《大明英侠传》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一章:山雨欲来风满楼(一) 中丞不解了公事,到处看山复寻寺。尚为妻孥守俸钱,到今未得休官去。三月开先两度来,寺僧倦客门未开。 山灵似嫌俗士驾,溪风拦路吹人回。君不见富贵中人如中酒,折腰解醒须五斗。 未妨适意山水间,浮名于我迹何有!龙潭夜坐何处花香入夜清?石林茅屋隔溪声。 幽人月出每孤往,栖鸟山空时一鸣。草露不辞芒履湿,松风偏与葛衣轻;临流欲写猗兰意,江北江南无限情。 此乃明人王阳明的一首《又重游开先寺题壁》。 话说明正德十五年正月三十日,王阳明到开先寺,刻石记功。记功碑上称颂武宗的“皇威神武”“亲统六师临讨,遂俘宸濠以归。”在短短的碑文中,王阳明也隐隐表达了自己难言的复杂心情。 在这次刻石记功时,开先寺一带的景色给王阳明很深的印象,他十分喜爱这个地方。这年三月,他又一次来到开先寺。徜徉林中,沉吟水畔,这清幽山水,这林涛泉石和众多的人文胜迹,使他联想到自己多味的人生。感慨之余,他写下了这首诗,来抒发自己内心的烦忧。 这王阳明名为守仁,这王守仁可谓大明的传奇人物,最为神奇的地方不过于其在手无重兵的情况之下,平定了宁王朱宸濠之叛乱,其功绩和传奇哪怕在历史上观之,亦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究其这次成功平叛的缘由,实在是不好下定论。若是从佛家的理论来看,但凡成就一件大事都是各种因缘际会汇聚而成,古人也有“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感慨。这万人的因缘际会便是成就了那一将之功,王守仁正是那千古一将。 话说在正德四年除夕,这正是一个百家欢聚的时候,那皇宫里的皇帝朱厚照接到了一个消息,消息说江西宁王朱宸濠派遣奸细到了京城打探消息,这正德皇帝明武宗对政事向来是虽然小事不管,但其对于大事倒也不含糊。 所以对于此事,其掌权宦官刘瑾对此事不敢有半点大意,立即号令锦衣卫全部出动。得到了消息的锦衣卫立刻秘密出动。时锦衣卫指挥使为徐正,此人行事方正,溜须拍马之事从来不屑,其刀法高强,正德帝朱厚照极为欣赏,提为锦衣卫指挥使。 徐正接到命令,为了不打草惊蛇,即刻下令所有锦衣卫之人先化整为零赶去奸细的所在地城南的水园酒楼。时间一到便化零为整。 那是下午时分,锦衣卫指挥使徐正和手下白俊,罗显原,许梦存四人在大街上悠哉悠哉地走着。徐正对那三人其中的一人白俊发问:“白俊,你说我们得到的这个消息是否可靠?” 徐正想知道这宁王的奸细赶来京城的消息刘瑾是怎么知道的,此事要说先找到也是锦衣卫先知,二来前几次都有这等消息,但行事无果。 白俊道:“听说是昨天晚上有一个人亲自赶到了皇宫之中,就是此人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皇上,皇上才特意让刘瑾负责查清此事。” 罗显原不解道:“此人居然可以见到皇宫里的皇上,皇宫里的守卫何等森严,看来此人的武功肯定是不弱的。” 许梦存道:“不仅如此,要知道皇上居然没有怪罪此人,还听了此人的话,其后还将此人放走了,由此可见,此人的身份更是我们这些人料想不到的。” 这三人都是徐正的得力手下,平时徐正对三人的武功多有指点,且徐正向来作风正派,这些年里一改往日人们对锦衣卫的非论。这三人一向佩服徐正,为其命是从,在徐正的影响下,锦衣卫人人团结,办事极为干练有率。 徐正想了想道:“既然是这样,大家就要用心了,这次可不要让这奸细逃走了。”想起前几次的相同之事的一无所获,徐正心里不由一阵恼火。 徐正向来对刘瑾十分不满,这刘瑾本是一个太监,刘瑾在先帝明孝宗在位时,就在侍奉太子朱厚照,刘瑾千方百计地讨好太子,当时只有十多岁的太子自然对刘瑾颇有好感。刘瑾之所以对朱厚照如此,是因为他知道太子将来登基即位,他这个日夜服侍的太监就是大功臣了,权势与富贵可是唾手可得的。 其后事情发展也正如刘瑾所预料那般,先帝去世,其子朱厚照顺利登基为帝,刘瑾成为了当朝实力最大的权臣,炙手可热势绝伦,朝廷中文武大臣对其无不巴结讨好。 然徐正和刘瑾的关系一直以来就不好,全是因为这徐正没有和其他人一般对刘瑾阿谀奉承,而是对自己的锦衣卫指挥使的事情恪尽职守,有时候一些事情只要不是皇上下令,徐正甚至敢于公然抗命刘瑾。 徐正如此,刘瑾怎能不恨,但徐正向来刚正不阿,刘瑾没有把柄,对徐正无法奈何。这四人来到了水园酒楼附近,那些锦衣卫之人按照原订的计划化零为整,全部集合在一隐蔽之处。 这水园酒楼装饰的富丽堂皇,其中歌姬舞姬没眼至极引人侧目,美味佳肴贵而可口,于是这地方是京城的那些富家子弟,富豪商贾的去处,但凡在此处消遣的,便是自身身份的象征。然而最为重要的是每日在此消遣的人极多,这也是那宁王的奸细选择在此交头的根本缘由。 那宁王派来的奸细中京城为首之人便是那刘养正。这宁王便是世袭爵位的朱宸濠,其先祖跟随明成祖朱棣一道起兵靖难,起兵之前,成祖朱棣以共分天下为诺,可以说当时宁王起兵相助成祖,全是因为这个承诺,哪知道后来朱棣食言,将宁王分封于江西南昌,并剥夺兵权。 宁王无可奈何,不得不到了封地去。然宁王血性,死前留下誓言,叮嘱后人必向成祖的子孙们报成祖这食言之仇。过了几代人后,宁王爵位世袭到了朱宸濠这,朝廷逐渐没落,朱宸濠觉得反叛之事越来越成熟,他不断地招兵买马,势力逐渐做大,从没有一兵一卒道拥有几万之众。 然朱宸濠深知朝廷的斤两,自己这点兵力是远远不够的,所以他除了准备兵马外,还把朝廷中的大臣们逐一收买,以打探朝廷和皇上的一举一动,了解京城的虚实,如此知己知彼,方才可以起兵。这刘养正便是带着宁王的金银珠宝来到了京城,他将这些分别拿给那些朝廷重臣,年年如此,也年年获得了关于京城的一些情报。 朱宸濠的一些手下也对如此做法有些不解,为何年年如此耗费大笔钱财。朱宸濠心里有自己的打算,说哪日果如成祖一般起兵夺得王位,这些钱财还不都是自己的。所以这朱宸濠年年如是,其手下之人都习以为常。今年朱宸濠如常派人前来京城给那些达官贵人送钱送礼,这些达官贵人偶尔会给宁王一些朝政消息,有时也会给宁王说说好话。 在水园酒楼的外的一处隐蔽的地方,锦衣卫之人已经集合完毕。徐正对手下的这些锦衣卫道:“宁王的奸细就在水园酒楼之中。等会我们先立刻包围整个酒楼,不要让一个可疑之人人离开,我们来个瓮中捉鳖。” 徐正的话音刚落,只见一人走来,其说道:“不必如此了罢。”说话之人就是朝廷重臣杨一清。徐正道:“杨大人来此有有何贵干?” 杨一清道:“指挥使大人,我看此事就这样吧,尔等不必再去作为。” 徐正等人十分不解,徐正严词问道:“我们锦衣卫如此兴师动众,杨大人为何如此说来?这不是皇上的号令,杨大人对不起了。” 杨一清道:“这水源酒楼是京城达官贵人,富豪商贾的消遣之地,若是坏了他们的雅兴,可就不好了。这奸细能够干什么,成祖称帝之后,对各地藩王削减了治权,兵权,不会有什么大事的,皇上向来不会在意。” 徐正不屑道:“杨大人对不起了,我们锦衣卫之人向来只对皇上负责,其他的事情皆不在我们锦衣卫考虑的范围之内。皇上在不在意那是皇上的事情,我们做不做,是我们的锦衣卫的事情。今日的事情,我们锦衣卫不会叫一个人漏网,但是也不会伤及无辜。” 徐正这番话可以说是打了杨一清一个耳光,其言外之意便是让杨一清不要干涉锦衣卫的事情。这杨一清久居官场,怎能不知道徐正的意思,这徐正向来是不买任何人的帐,这也是杨一清欣赏徐正的地方。 杨一清听徐正这么说,笑了笑摇头道:“锦衣卫指挥使果然尽忠职守。”徐正再对对手下之人下令道:“各位听好了,我们围住这里之后,要听从我的命令,一旦情况生变,我就会立刻发令,大家到时候要立刻动手,若是有人从酒楼里仓皇逃出,则务必擒住此人,大家此次行动可要小心了,认认真真把这里给我看好了,可别叫一个人漏网,大家开始行动。”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一章:山雨欲来风满楼(二) 锦衣卫之人听徐正的号令一下,便立刻全部出动,将水园酒楼全部给包围住了。而徐正等人带着罗显原,白俊,许梦存三人进入了水园酒楼中。那些在酒楼里消遣的人见是锦衣卫来了,一时间都被惊住了,整个酒楼里的人人心惶惶,坐立不安。 可奇怪的是,徐正等人在这里盘查了半天,也没有发现这奸细的踪影。这酒楼里全部京城的达官贵人,徐正多多少少都有认识,弄了半天,却是连一个陌生人都没有看见。 锦衣卫虽然是奉命办事,但是徐正的这一做法还是让那些在此消遣的贵人们感到极其不满,一人对徐正出言挖苦道:“徐大人,你们锦衣卫整天忙忙碌碌的是在搞什么鬼啊?这么大张旗鼓的,到底抓到了坏人了没有啊!我看你是没有抓到吧,你们锦衣卫真是辛苦,要不来跟我们喝上几杯酒罢,就算是我请客的。你说这除夕佳节的,你们锦衣卫还在这里拼命,实在是辛苦可怜啊!” 众人听完轰然大笑起来。那酒楼的掌柜得知了消息之后,便快步走来,对徐正小心翼翼地问道:“指挥使大人,请问这是要做什么啊!小店要做生意,可经不起你们这样折腾啊。” 徐正道:“你们这里有没有接待过几个外乡之人。” 掌柜苦笑道:“我说指挥使大人啊,这里都是京城的贵客来的地方,外乡人有几个人能够有钱财在此消遣,就算是有钱财,但是又有几人晓得这里呢。” 徐正此时被那些客人们挖苦,心里十分恼火,厉声对掌柜喝道:“你最好给我说实话,若是有半句假话,小心皇上一纸诏令就封了这里,看你还做个什么生意。” 那个掌柜见徐正有些生气,急忙陪笑道:“徐大人,我们只是做生意的,和气生财,我们怎么敢得罪你们锦衣卫哪,徐大人,若是你们锦衣卫没有什么急事,不如我请你们在这喝杯薄酒吧!”说着伸手一指旁边的空桌子,“今晚徐大人的花费我买单了。” 徐正知道这是掌柜的客套话而已,转而对掌柜道:“不了,我们还要回去复命,这酒我们没有时间喝。”徐正转身对罗显原几人道:“仍是一无所获,我们走吧。”徐正带着锦衣卫之人全部离开了水园酒楼。 那水园酒楼里的宾客见锦衣卫全部离开了,便起哄了一番其后继续饮酒消遣作乐去了。那掌柜便使出了讨好客人们的法子,先对那些客人们好言安慰,再是免费了一些酒水,那酒楼就又恢复了之前的喧哗。 且说在锦衣卫镇抚司衙门中,那徐正等人全部回到了这里。这镇抚司衙门便是锦衣卫的办公处所。此时天色已经晚了,那徐正和罗显原,白俊,许梦存三人在一个桌子上吃着晚饭。这三人见徐正的面色不对,知道徐正的心里肯定是很不舒服,所以对于刚才的事情三人都不敢提。 过了一会,罗显原嗫嚅问道:“徐大哥,对于此事,我们到底要如何向皇上禀报啊。”白俊道:“是啊,大哥。这怎么说都是我们锦衣卫办事不力,皇上要是怪罪下来的话,该怎么办才是?” 徐正放下了筷子,道:“对于那些人为何会离开,让我们锦衣卫扑了一个空,我刚才自己也好好地想了一下,我觉得其中原因只有三个。其一,他们巧合跑了;其二,有人把消息提前告诉了他们;其三是提供我们的线索根本是错的。” 许梦存道:“我们出动是下午时分,正是人们用饭的时候,人自然是要吃饭歇息的,所以我觉得这些人巧合离开的结论不大可能。” 徐正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既然是皇上通过刘瑾把消息给了我们,说明皇上知道此线索一定是真的,刘瑾也不可能有人冒着欺君之罪来告诉我们一个假的线索,也就是说,现在只有一个理由可以成立,就是有人先去那水园酒楼,是他将此时告诉宁王的奸细,说是我们锦衣卫将要出动抓捕他,这得到了消息之后,这奸细就已经提前离开了,所以我们前去就扑了一个空。” 正如徐正所说的,那宁王的奸细刘养正等一干人的的确确是在水园酒楼交头,但是在锦衣卫出动的同时,便有人告知了刘养正这消息,刘养正等人便立刻离开了酒楼。那水园酒楼人物来往较多,也不各个都是其掌柜亲自接待,所以那徐正等人问那掌柜有没有见过外乡之人,掌柜的自然是不清楚的。 许梦存道:“大哥,正如罗显原所说的那样,我们到底该怎么吧此时上报给皇上?” 徐正道:“还能如何上报,我们只要如实上报即可。这是一件急事,你们待会吃完饭马上立刻就上报,不得有误。” 那徐正吃完饭后,对白俊问道:“白俊,今天负责守夜的人员都安排好了吗?”白俊道:“大哥放心,这些事情我们都搞好了,不必劳心。大哥,你这是要去哪里?” 白俊见徐正拿着绣春刀,不由得发问道。“我现在要去找一个人。”徐正说着拿出了锦衣卫指挥使的令牌,“这是指挥使的令牌,你们拿着,我现在要离开这里一会。” 白俊知道徐正的意思,此时徐正已经下定决心要找出原因来,而留下这个令牌,大明朝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则,就是锦衣卫指挥使的令牌向来是不离身,若是离身则表明此人不是锦衣卫指挥使,这徐正的意思就是到时候皇上一旦怪罪下来,亮出这令牌就表明徐正若是查不清此时,就舍弃这锦衣卫指挥使的职位了。 白俊接过令牌,道:“大哥,此事哪有这般严重?” 徐正道:“我想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许梦存道:“大哥,难不成此时你要去找杨大人?” 徐正点头道:“没错,眼下可以怀疑的也就只有他了。你们在这里等着,我一定会查清楚此事。”徐正说完就只身离开了镇抚司衙门。 徐正所说的人便是杨一清,之前他劝自己不要办这件事,莫非是他在从中作梗?所以徐正匆匆忙忙吃完晚饭便要去杨一清问个清楚。徐正很快来到了杨一清的家门外,杨一清的家仆见是徐正,便让他进入了杨一清的家中。徐正来到杨府内,见杨一清独自一人在凉亭里喝着茶,似乎就在等着徐正的到来。 徐正来到了凉亭里,把锦衣卫的制刀绣春刀放在了桌上,道:“杨大人真是好兴致。” 杨一清道:“我很快就没有时间这么悠闲。”说着喝下了一杯茶,然后给徐正也倒了一杯。杨一清见徐正还站着,伸手示意徐正坐下,道:“指挥使大人快坐吧,我现在在此,是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我这。” 徐正坐下道:“我看你的样子就知道是这么回事。” 杨一清道:“指挥使大人多久没有见到皇上了。” 徐正道:“那皇上一直在和刘瑾一起,我们锦衣卫很少见到皇上。” 杨一清道:“眼下皇宫之内已经被刘瑾和东厂之人所完全控制,皇宫之外虽然还有你们锦衣卫,但是皇宫里的消息你却根本得不到了。” 徐正道:“我们锦衣卫要得到那么多的消息干什么?我自认只要尽忠职守就可以了。” 杨一清正色道:“徐正你不要误会,因为要害你的人不是我,而是别人。” 杨一清的话语让徐正大吃一惊,但是徐正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他马上就明白了杨一清的意思。 徐正小声问道:“杨大人,不知此话怎讲?” 杨一清道:“这事情你是知道的,前些日子群臣为了反对刘瑾专权,于是就集体上书,无奈却得到了皇上贬谪和罚俸的结果,安化王意欲谋反,我杨一清明天就要奉命赶去陕西平叛,这也算是一种贬谪吧。那王守仁被贬贵州龙场也是被责令明日立刻启程,其余的一干人都是贬的贬,罚的罚。其实这都是刘瑾所为。” 徐正道:“刘瑾这样做,难道不知道他将会得罪很多人么,人人怨愤,他也不怕有报应。”这刘瑾专权之事已经弄得朝廷怨愤,反对刘瑾的大臣们这般作法无异于以卵击石,杨一清对徐正说出了这番话,便是对徐正暗示自己和刘瑾并非一路人。此时徐正已经明白了杨一清的意思,问道:“杨大人今天为什么要阻止我们锦衣卫去抓捕宁王的奸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一章:山雨欲来风满楼(三) 杨一清道:“那宁王和刘瑾有勾结,其已经派人提前告知了那宁王的奸细刘养正,你去也是扑空,若是你当时没有出动锦衣卫到酒楼抓捕刘养正,若你是单枪匹马前去线索所指的地方,你即便是扑空,也可以上书说是线索有误,你兴师动众,则说明你确认线索无误,但是你却没有抓住刘养正,这下所有的责任就都在你的身上。如今你有了把柄,我看那刘瑾很快就要对你动手了。” 徐正道:“我和刘瑾没有过节,不知道那刘瑾为什么要害我?” 杨一清一边苦笑一边摇头,道:“看来你还是不懂这些干系,你记得你是如何当上锦衣卫指挥使的吗?” 徐正道:“此时我当然记得,当年皇帝让我出塞斩杀瓦剌士兵人头五个,回来后便是锦衣卫指挥使。”徐正说到这,便看见杨一清在看着自己,一副“你还不明白吗”的神情。徐正仍然想不明白道:“请杨大人赐教。” 原来当时明孝宗驾崩之后,明武宗朱厚照即位为帝,每个皇帝即位一般都要选出新的锦衣卫指挥使,这指挥使要么是身份纯正武艺高强的人,要么便是皇帝特别信任的心腹,当时刘瑾就十分希望其心腹申成昌成为指挥使,以便自己更好地控制锦衣卫。 当时的东厂已经在刘瑾的控制之下,若是连锦衣卫也控制了,那整个朝廷的大权就可以说是在刘瑾的掌握之中了。就在那时,徐正也是指挥使的候选。于是乎明武宗便下令谁可以出塞斩杀瓦剌士兵人头五个便是新任的锦衣卫指挥使。 杨一清道:“皇帝之所以会那么做,全是刘瑾建议,刘瑾就是要除掉你,让申成昌上位,但刘瑾不料却是你徐正成功了,而那申成昌反而被瓦剌的士兵所杀,有去无回,在那个时候的刘瑾就有要对你下手之心了。若不是你为人刚正,办事爽直,恐怕你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做不到今天。” 徐正明白了过来,道:“原来是刘瑾想除掉我。”杨一清道:“今日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料是刘瑾要对你下手。” 这个时候只见许梦存跑了过来,道:“大哥,不好了,那东厂的人要来抓捕你。现在在进行全城大搜捕。”原来那徐正不久之后刘瑾就命令东厂督主赵仁德带领东厂人马包围了锦衣卫所在的镇抚司衙门,以私通奸党的罪名抓捕徐正,升白俊为新任锦衣卫指挥使。所幸当时徐正不在镇抚司衙门里。赵仁德见徐正不在其中,便下令搜查整个京城。许梦存便暗中前来报信,心想当时想着说来杨一清的住处,此时应该还在,所以他便往这里赶来了。 徐正对杨一清道:“果然如杨大人所言。来的还真快。他们如此污蔑我,那我就和他们死拼了。”徐正拿起了绣春刀就要往外走。 杨一清急忙劝阻道:“东厂原本就是在刘瑾的掌控之下,他们这么快而来,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若是反抗,正中刘瑾下怀。” 徐正道:“那眼下徐正还能怎么办?” 杨一清道:“这京城你是待不下去了,眼下双拳难敌四手,依我看你还是赶快去找王守仁,眼下京城中只有他能够救你了,快去吧。” 徐正苦叹道:“没有想到原来我一直都是刘瑾的眼中钉,其一直欲除我而后快。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此人,要这般对我?” 杨一清道:“这就是刘瑾在行党同伐异之事,朝廷中的事情就是如此,你倒也不用奇怪。刘瑾如此作为,天定会绝他,你只消躲过此劫。便是泰来之日,请你切记,这其中万万不可意气用事。”杨一清此话便是在劝导徐正,意思便是恶人自有恶报,眼下万万不可行鸡蛋碰石头的事情来。 徐正心里对杨一清万分感激,拱手道:“多谢杨大人。” 杨一清回礼道:“不必客气。” 许梦存对徐正道:“大哥,这事情发展的也太快了,太让人意料不到了,这一路上你可要保重。”其话语之间满是无奈之意。徐正对许梦存道了声“告诉兄弟们保重”便拿着绣春刀快步走出了杨一清的大门。 杨一清对许梦存道:“你还是赶快回去,要是东厂的人知道你来过这里,我们可都要有天大的麻烦了。”许梦存听罢,便拱手对杨一清告辞,其立刻往墙外飞身而去。且说那白俊胜升任的新任指挥使之后,便不得不听从皇上的圣旨跟随东厂之人全程搜捕那犯人徐正。其实白俊等人心里明白,这所为的圣旨其实就是刘瑾一手写下的,但是其这样用圣旨的名义,白俊等人也无可奈何。不管此时的白俊等人心里愿不愿意为刘瑾卖命,刘瑾在表面上已经完全掌控了东厂和锦衣卫。在京城黑夜的街道上,白俊等人在走着。 罗显原对白俊道:“如果我们遇到了大哥,怎么办?” 白俊看了罗显原一眼,意思似乎是“这还用说”。白俊叹道:“他是我们的大哥,这些年我们历经风雨,患难与共,其无愧于一个好大哥。我们如果遇到了他,我们就想办法先把他送出京城再说。” 白俊眼下最怕的就是遇到徐正,也最怕遇不到徐正。怕遇到是因为白俊等人遇到了徐正的时候若是那东厂的人也在。白俊等锦衣卫便不知道如何是好,那个时候自己是对徐正动手还是不动手?怕遇不到则是不知道那徐正生死如何,身为徐正兄弟的白俊等人此时心里自然是忐忑万分。 且说那东厂的蔡孟奉赵德仁督主命带着东厂的人在搜查着。这东厂的配置和锦衣卫差不多,除了其督主是太监以外,其余手下人都是和正常人一样。东厂在设立之初,就一直和锦衣卫明争暗斗。此时东厂的蔡孟等人在四处搜寻着,忽然看见一个人影往东边跑去。蔡孟伸手一指并喊道:“徐正在那,我们追过去。” 众人按照蔡孟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一个蒙面人在奔逃,便都往那处追击而去了。这一干人等追击了半天,那蒙面人跑得甚快,众人也没有追上。只见那蒙面人在拐角暗处中消失不见了,忽然在拐角暗处听见了一阵打斗声,蔡孟等人跑了过去,只见另一队东厂的好几个人被打得受伤吐血。而那蒙面人已经不见了。 蔡孟道:“你们刚刚和他交手,那人是不是徐正。” 其中一个人回答道:“其身手和徐正相似,身材也几乎一样,我看就是徐正。” 蔡孟往那蒙面人跑的方向看去,眼神横冷,下令道:“所有人给我去追,不要让他逃了。”众人听罢便继续追去。追了半天,忽然看见白俊,罗显原许梦存等人在街道上走着。 蔡孟对白俊等人道:“你们可有看见一个蒙面黑衣人,那人恐就是徐正。” 白俊等人一脸茫然,白俊道:“我们都在这里巡视,并没有看见你说的什么蒙面黑衣人。” 蔡孟手拿大刀,看着白俊和其余的锦衣卫等人,道:“你们曾经都是徐正的手下,你们对此应该不会有所包庇吧。” 白俊不卑不亢地道:“我们都是为了皇上办事,皇上要我们锦衣卫如何,我们就如何,这个问题就不劳你费心了。” 蔡孟道:“这样就好,我们走,今天我们东厂之人就算是查遍了整个京城,也要把徐正给找出来。除非他有翅膀飞出去。”蔡孟说罢转身带着这一干东厂的人离开了。 原来那人不是徐正,而是许梦存。许梦存那身材本就和徐正有几分相似,其这些年一直在徐正的手下做事,平时徐正在武艺上也会指点许梦存几分,所以那许梦存的身手和徐正有些相似倒也不足为奇了。许梦存有意扮作那徐正正是白俊有意令其这般做的,如此一来也好帮助徐正争取更多的时间逃离京城。 且说那王守仁在家里准备,王守仁因为弹劾刘瑾,被皇上贬谪到了贵州龙场,第二天天亮就要离开京城了。王守仁正在准备自己的行李,就在这个时候那徐正翻墙跑了进来,看见了在准备行李的王守仁。 这王守仁已经四十有余,因为年幼犯过肺病,身子瘦弱,面容削棱,然他手脚干练,神采奕奕。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一章:山雨欲来风满楼(四) 徐正喘着气道:“王大人就准备这么一点包裹吗?”王守仁看着徐正,微微一笑道:“你既然来了就当然不是了这一点了,如果王守仁没有猜错,你应该就是锦衣卫指挥使徐正吧?”徐正叹气道:“徐正现在已经不是什么锦衣卫指挥使了。” 王守仁笑了,道:“其实我们都是同路人。”徐正听王守仁所说,似乎其知道自己会来这里一般。徐正道:“看来王大人你知道我会来这里?”王守仁道:“刘瑾何等人物,此时我们群臣弹劾他,他假借皇上之手对那些大臣廷杖的廷杖,贬谪的贬谪,牵连的牵连,我在贬谪之列,而你就在牵连之中。” 徐正见王守仁说道许久,语气之间连一点怨怒之气也没有,更多的是一种平淡无奇,徐正不由得有点奇怪,道:“难道王大人心里就没有想过要报仇么?” 王守仁笑道:“刘瑾这样做其实就是在自掘坟墓,其势定不长远。我我王守仁已经做了该做的事情,其余的自有别人去做了。我现在没有这个本事,又何必要去想报仇之事。这样不是在自寻烦恼,庸人自扰么?” 王守仁说道这里,道:“你来我这里算是对了,因为眼下只有我可以帮你走出京城,其他人可帮不了你。” 徐正道:“不知道王大人有什么办法?” 王守仁道:“不过这要委屈你一下,我先给你化个妆吧,做我的书童。”王守仁原本是大儒王华之子,其考中了进士之后就在京城入职,不过每日也只是和同事谈论四书五经等百家经典。其家中的藏书更是数不胜数,这在京城中几乎人人皆知。虽然如此,王守仁却还喜欢和一些江湖中人结交,这化妆的本事就是从哪些江湖好友中学得的。那王守仁给徐正换了一套衣服,给徐正简单的装扮过后,这徐正居然和一个书童没有多大的区别。 王守仁看着徐正道:“好了,现在你的面容别人是认不出你来的了。但是你的声音可不能让别人听见。万一他们有人来了,我自会应付,明白了吗?” 徐正心下感激,他没有想到这王守仁虽然饱读诗书,却根本不是一个书呆子脑袋,道:“徐正明白,徐正若能够脱险,定要多谢王大人。” 王守仁摆手道:“不必不必,现在还言之过早。” 王守仁话音刚落,只听见那东厂的蔡孟道:“王大人可在,请把门打开,让我等进去。” 那蔡孟等人已经把京城的所有街道搜查完毕,没有发现可疑之人,蔡孟便决定带人先把每一个大臣的家中搜查一遍,所以眼下就把王守仁的家包围了。徐正一惊,自己之前虽然身为锦衣卫指挥使,但是还是第一次让人这般搜捕,心里一时间居然有些紧张起来。 王守仁知道徐正的内心有些紧张,便安慰道:“你现在的外貌无人识得,一切我来应付就是了。”徐正心里缓了缓,点头道:“好。” 王守仁这才去开门。而徐正则在一边整理王守仁的书籍。蔡孟等人走了进来,看见了王守仁的家里都是一些厚重的书籍。那蔡孟打量了徐正一下,嘴角一歪浅笑着对王守仁道:“听闻王大人家中藏书甚多,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王守仁笑道:“王守仁被贬贵州龙场,明日启程,王守仁前途渺茫,恐再无回京之日。所以今天晚上就要好好整理一下,不然这些书不带走扔在这岂不是可惜了,能够读懂它们的除了王守仁以外,其他并无几人。” 蔡孟道:“你们读书人的事情我蔡孟可不懂。”说完打量了徐正一番,对王守仁道:“这是你的书童。” 王守仁道:“是啊,怎么了?” 那一边的徐正没有理会蔡孟,而是兀自在整理书籍。蔡孟觉得奇怪道:“你的书童似乎见过大世面,我们东厂这么多人来着,他居然可以这般稳正。做事情不紧不慢的。” 王守仁道:“他是聋哑之人,向来只会做事,他不知道你们的来由,这就是所谓的无知者无畏吧。” 蔡孟听了一笑,道:“王守仁的家里有一个聋哑的书童,这个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王守仁哈哈一笑道:“我虽在被京城却很喜爱吃鱼,平时最喜欢下象棋,天冷了喜欢喝牛骨汤,这百花之中最喜欢莲花了,那树木嘛我则喜欢松柏,平日天气好时则喜欢钓鱼……” 蔡孟打断王守仁的话,面露愠色道:“王大人你这是什么个意思?” 王守仁见蔡孟有些生气,便笑着解释道:“王守仁只是京城的一个小官,自己平时的爱好不仅蔡大人不知道,其他人也是不知道的。王守仁并非朝廷重臣,那引得那么多人的注意呢,王守仁家里有一个聋哑的书童难道很奇怪吗,蔡大人,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今晚要找的是前锦衣卫指挥使徐正,王守仁家中你尽管随便搜就是了,不必顾忌。我明日还要赶路,就不随你们去搜了。” 蔡孟见王守仁说的入情入理,便缓和了脸色道:“罢了,看来着徐正是不会在这里的了,我们还是到别处去找找,我们走!” 王守仁道:“王守仁还要忙碌,就不送各位了。”蔡孟回头道:“王大人,这一路上你可要小心了。”王守仁知道这蔡孟的意思,他笑了笑道:“王守仁心里明白,会小心的。” 蔡孟走了之后,徐正对王守仁道:“我看那人叫你一路小心是别有暗示。” 王守仁苦笑道:“你知道刘瑾为什么没有对我廷杖吗,他并非对我心慈手软,而是怕别人的风言风语罢了,那刘瑾是不会放过我的,他只是让我离开京城,然后在去赶路的途中暗中对我下手罢了。”徐正大吃一惊道:“那王大人岂不是很危险?” 王守仁道:“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应付,明日一早我们就一起出城,然后我们就分开而行。” 徐正忽然听见门口有人走路的声音,他立刻飞身而去,攀附了一侧的墙上,徐正看去,只见罗显原,白俊和许梦存三人在正王守仁的家门口。徐正落地,王守仁道:“你是锦衣卫的人,对吧?” 徐正道:“我这个打扮不说他们恐怕认不出来,王大人去开门吧,他们是锦衣卫,但不会为难你。”王守仁打开门,让那三人进来。 白俊四处看了看,对王守仁道:“看来这里只有王大人一个人住。”王守仁问道:“你们是不是在找你们的兄弟?” 白俊道:“王大人你也听说了,我一直在找大哥徐正,只是不知道他的下落,不知道王大人是否见过他。”王守仁道:“我当然见过他。” 许梦存道:“当时大哥说是来找王大人你的,此时怎么却不在这里?” 白俊道:“听王大人的语气,看来大哥安然无恙,我们也就放心了。我们已经找了京城的很多地方,找到他只是希望告诉他一声,刘瑾要对付他,千万小心一些。” 白俊等人已经去过了杨一清的家中,杨一清见白俊等人和徐正兄弟情深,便告诉他们现在就在王守仁的家里,不过眼下看来,现在已经走了。 王守仁笑道:“你们要找的徐正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白俊等人不约而同地往那书童看去,不禁莞尔,这书童不就是徐正吗?虽然面容有些变化,但身材无法变改。 徐正道:“三位兄弟,的话我听见了,徐正多谢三位兄弟。” 白俊三人走了过去仔细看了看徐正,罗显原道:“不仔细一点看可看不出来,大哥你明天可以顺利出城了。王大人的化妆术实在是厉害。”那许梦存攀登上了围墙上以作放哨,看那东厂的人在不在附近。 白俊叹了一口气,对徐正道:“虽然现在我接任你的位置,但是可以看出那刘瑾明显是要控制锦衣卫,我眼下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以后更不知道了。刚才从杨一清大人家里出来,他们告诉我们你在这里,所以我们便找来了” 王守仁淡然道:“这有何难,阳奉阴违罢了。以后他交代的事情你们想要做不好,甚至是从中作梗,总是有理由和方法的,不是吗?现在想多了无用,以后见机行事即可。表面上不可得罪刘瑾,得罪他的事,我们已经做了,你们若做了,就是画蛇添足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一章:山雨欲来风满楼(五) 徐正一叹气,道:“眼下到底是什么世道?” 白俊道:“白俊多谢王大人指点。徐大哥,不知道你要到何处去,这是兄弟们给你的盘缠。”白俊说着拿出了一个荷包,里面都是金子和一些碎银子。徐正也不客气,接过那盘缠,对白俊等人拱手道:“徐正就不跟各位客气了,先谢谢各位兄弟。” 白俊道:“徐大哥离开京城有什么打算?” 徐正叹了一口气道:“哎,徐正身为锦衣卫指挥使,一直恪尽职守,忠心耿耿,哪知道却受人陷害,眼下京城我是是呆不住了,眼下只希望能够回南京城去,去见一见自己的父母,各位兄弟,希望我们后会有期罢。” 白俊和罗显原道:“后会有期,大哥,一路上一定要小心,我想刘瑾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徐正道:“兄弟们放心,我自会小心的。” 这时许梦存跑了过来,原来他看见了那东厂的人返回了好几几人。许梦存道:“我们快走,东厂的来了。”这是东厂的蔡孟有意为之,他怕徐正有意躲避搜查,便每查一处就使出个回马枪。 徐正道:“这蔡孟还真是狡猾,居然派人杀了个回马枪。幸好有梦存兄弟告知,不然可就被他们逮个正着了。” 白俊道了声“徐大哥我们该走了”,便和许梦存罗显原三人匆匆忙忙离开了王守仁的家里。三人刚走出门外,就看见了东厂的人。那东厂的人道:“有没有发现。”白俊道:“王守仁和一个书童在整理书,没有其他人。”白俊说完便淡然离去。那几个东厂的人暗中看了看王守仁的家里,见只是王守仁和那先前的书童,就也离开了。 时间已经是半夜了,那蔡孟等人没有搜查到徐正的踪迹,无奈到了向刘瑾汇报的时间,就返回刘瑾的住处去了。那白俊苦于刘瑾的有意提拔,又想起王守仁的话语,不得不去见刘瑾,白俊也就只好和蔡孟一起来到刘瑾的住处去了。那刘瑾的住处大而豪华,金光珠玉,其中的奇珍异宝,处处皆是,恐怕连皇宫也不及。这是白俊来到刘瑾府邸的第一感觉,这刘瑾权倾天下,由此可见一斑。 那刘瑾半夜时分还没有睡觉,而是在一凉亭中和东厂督主赵仁德在一起饮茶,似乎专门在等候蔡孟等人的到来。刘瑾对蔡孟道:“事情办的如何了。” 蔡孟道:“公公,督主,我们没有一个人找到徐正。此人此时似乎是蒸发了一般,不见了踪影” 赵仁德瞪着蔡孟道:“难道他飞出了京城不成。” 蔡孟急忙道:“蔡孟已经尽力,望督主不要怪罪。” 一边的刘瑾道:“罢了,那徐正怎么说也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角色,当年此人可以孤身进入草原大漠之中,斩杀并夺取瓦剌士兵的五个人头,且还可以全身而退,此人的武功是不可小觑的。对于这个结果我已经料到了,他们都已经尽力了,就不要责怪他们了。” 赵仁德对刘瑾笑了笑,此时在朝廷中就数这刘瑾的权力最大,只要此人不怪罪,那就是最好的。赵仁德转而正色对蔡孟等人厉声道:“怎么,你们还不赶快感谢刘公公的大恩。难道这点规矩都不懂么?” 蔡孟急忙对刘瑾拱手致谢道:“多谢刘公公。” 刘瑾看着白俊三人,对白俊问道:“你就是皇上新任命的锦衣卫指挥使,对吧?” 白俊道:“在下正是。”那赵仁德有些奇怪,这白俊怎么不懂得巴结讨好之事,便道:“刘公公有意提拔,怎么,你的心里不存感激之意吗?” 白俊明白赵仁德的意思,虽然不愿意,也不得不道:“多谢刘公公的提拔。”刘瑾笑道:“如果好好给我办事,好处自然是少不了你们的。” 白俊当然知道刘瑾话中隐含的意思,假意道:“白俊谨记,白俊一定会全心全意为刘公公办事的。怎么说刘公公对白俊也有知遇之恩,眼下白俊只是希望能够亲手杀死徐正,以报刘公公的大恩。” 白俊如此说法并非真的想要徐正的性命,而是希望刘瑾把继续追击徐正的任务交给自己,那样徐正就不会有危险了。因为自己是绝对不会对徐正动手的。白俊已经想好了,若是刘瑾真的把此任务交给自己,到时候便在死牢中选出一个死囚的人头,来顶替徐正即可。 刘瑾道:“我知道你们锦衣卫立功心切,不过这件事情我们东厂和锦衣卫动不能够做,一面那天下之人说我们的不是。只要徐正离开了京城,我们就得暗中行事。徐正行踪不定,我自有办法对付他。” 白俊没有想到这刘瑾居然是这样的安排,便问道:“不知道刘公公有什么办法?”刘瑾道:“那些被贬的大臣倒是容易对付,我要你们锦衣卫暗中尾随杨一清,选一处好地方给我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他们。东厂派人追杀王守仁,一样也是选一处地方干干净净地给我做掉王守仁,不留下任何痕迹,你们是否明白?。” 那蔡孟和白俊道:“是。” 刘瑾道:“顺我者生,逆我者亡,这杀鸡儆猴之事若是做好了,我看以后朝中之人谁人敢不服。”一边的白军等人心里十分明白,这刘瑾就是想要众人心知肚明这些事情是他做的,但是没有切实证据,而且也不能够说出来,这就是刘瑾的高明手段之处。以此来慑服朝廷众臣。 蔡孟有些疑惑,问道:“那徐正呢,我们难道就这样放过此人吗?”蔡孟对没有抓住徐正一事一直都耿耿于怀。 刘瑾道:“自然不是,我已经交代了江湖门派黑流门之人去做这件事情。他们有更好的追踪术,所以追杀徐正之事,交给他们是最好的。这徐正已经知道我要对付他,其武功极为高强,所以他不死我刘瑾心里可过得不安稳。” 刘瑾说着对蔡孟道:“去吧,把我交代的这些件事千万做好,不得有半点失误。”刘瑾其实对白俊等人也动过杀心,只是觉得这锦衣卫是徐正的掌控之下,其手下若是被杀完了,还有谁人去替自己办事呢。这白俊等人说来还是有些本事的,所以刘瑾决定拉拢白俊,今天白俊的话语让刘瑾十分高兴,但是他不知道这其实只是白俊的话并非出自真心。 那白俊等人离开了刘瑾的府邸,三人在街道上走着。 许梦存道:“那黑流门向来不过问官府的事情,怎么眼下那刘瑾居然可以使唤他们,实在是令人奇怪。” 罗显原道:“我也感到奇怪,这黑流门怎么也参与朝廷官府之事了。” 白俊道:“现在我们不是想这个事情的时候,我们现在要紧的是把这消息必须去告诉徐正大哥,可是现在我们不能够再去王大人家里了,东厂的人耳目众多,以免被发现,一旦被发现,就等于告诉东厂的人王大人的家里可疑,只要会引起他们的警觉,所以我们一定要想出一个办法去告诉他们这件事情。” 罗显原道:“我们不能去,怎么才能去告诉他们?” 白俊似乎胸有成竹,说道:“这很简单,我们虽然去不了,但是别人可以去,我们就找别人去,这个人不会是锦衣卫的人。” 那刘瑾所说的黑流门是江湖上的一个门派,其门下武功狠辣怪异,专做杀手之事,只是不经常和官府打交道,其一直以来都是帮助出钱的非官府之人解决江湖中的恩怨,其雇佣金虽高,但办事可靠。这一次刘瑾居然可以用上黑流门的人,实在是让罗显原等人十分奇怪。那黑流门的人不仅心狠手辣,而且追踪术更是异常厉害,天下之人都不知道其追踪的手法,刘瑾这般作法,想必是下定决心一定更除掉徐正了。 那刘瑾在白俊等人离开之后,便立刻赶往城外,那刘瑾掌控朝权,其违规出入皇宫自然没有敢去阻拦他。进过城门的时候,很快就被开门放行。这刘瑾如此着急,其实就是要去见黑流门的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一章:山雨欲来风满楼(六) 那刘瑾来到了一处幽黑的树林里,看见了那黑流门的人。带头之人武小尤走了出来,对刘瑾拱手道:“刘公公。武小尤在此等候多时了。” 刘瑾道:“你们果然在这里,让你们就等了。” 武小尤道:“不必客气,我们也是刚刚到。我们一向是按时前来。这是我们黑流门之人必须遵守的规矩。” “你们果然是守时,如此看来,这件事情交给你们我就放心了。”刘瑾示意手下拿出了百两黄金,“这是我的定金,事情做成了,你们还会有更多好处。”武小尤道:“刘公公,你要我们杀的人是谁?”刘瑾道:“你们要杀的人就是前锦衣卫指挥使徐正。” 武小尤看着这些黄金,道:“好,刘公公果然是做大事的。杀了这人没有问题,你把要杀的人用过的一个物品拿给我们就可以了。否则我们无法找到他的踪迹。” 刘瑾一愣,道:“这需要等一等才是。”刘瑾没有想到武小尤有这样的要求,不过这对刘瑾来说倒也不是问题,他可以让蔡孟很快就去办好这件事情。 武小尤看刘瑾的样子就知道刘瑾没有拿来,便道:“刘公公,此事事先没有告知,所以才让公公猝不及防,所以我们可以在这里等着。公公不必着急,我想在这一两个时辰之内,那徐正也逃不了多远。” 那刘瑾听罢哈哈笑道:“只要你可以诛杀此人,我多费些心力倒也是无妨的。”武小尤道:“多谢公公不怪罪,有劳公公差人走一趟了。”刘瑾立刻返回城内,准备让蔡孟去办这件事情。 这黑流门的追踪术其实就是利用专门训练过的鸽子来对目标进行追踪。这些鸽子是经过严格挑选的,对气味极其敏感,只要在二百里之内,这训练过的鸽子都可以找到,其可以把目标的所在方向告诉主人。这就是为什么武小尤要刘瑾拿徐正用过的一件物品,因为这物品上就有徐正留下的气味,而且那徐正短时间之内快速走出两百里之外几乎是不可能的的事情,所以武小尤很有信心完成雇主刘瑾交给的任务。 天已经蒙蒙亮,城门已经打开。那徐正和王守仁已经准备好了,在两人出门准备离开京城的时候,就看见了一个小孩子拿着几个纸包着的包子走了过来。那孩子来到徐正跟前。说道:“有个人来买包子,说是买给王大人和徐大人的,还给多了跑退钱,让我爹给你们带来,我爹要照看生意,所以就让我来了,请问你们是王大人和徐大人吗?” 徐正道:“我们就是。” 那个孩子把包子给了徐正,道:“给,这就是那个人买给你们的,他说你们务必要仔仔细细吃掉这些包子。”徐正道:“是谁给你的拿来的?” 那孩子道:“不知道,他们说是你京城锦家的兄弟。”徐正明白了过来,这定是白俊等人叫这个孩子来的,徐正谢过那个孩子后,那孩子却没有离开,反而身后道:“那人说了,我这样做会有赏钱。”徐正微笑道:“那人答应给你多少赏钱?” 那孩子道:“十文钱。”徐正拿出一点碎银子,道:“都给你了。” 那孩子一看是碎银子,立刻欢天喜地去了。徐正想起了那孩子的话,心里想了又想,忖道这白俊等人为了不让人发现自己在这里,所以才这般作法。徐正想到这里又暗自思道:“他们这样来做,也许这要有意告诉我们什么。可是这孩子什么也没有说啊?” 一边的王守仁似乎明白了什么,对徐正道:“我看你兄弟要告诉你的东西就在这包子里头,不然为何会专门送来这些包子,你打开看一看想必就知道了。” 王守仁说完,就把这些包子全部打开,果然在一个包子里拿出了一卷纸条。王守仁对徐正说道:“看,果然如我所说的,就在这里面不是。” 王守仁打开纸条读道:“王大人,东厂之人准备去追杀你,你要做好准备。徐大哥,那刘瑾专门雇佣了江湖门派黑流门之人来追杀你,望你千万小心。” “这个刘瑾,实在太可恶了,”徐正气愤异常,“他这样是想对我们斩尽杀绝,这到底有什么仇恨。” 王守仁淡然一笑,随手就把纸条给丢掉了,道:“没有什么奇怪的,他要不这么做,他就不是刘瑾了,这就是刘瑾的为人。记着,我们出了城门之后,立刻分道扬镳。” 徐正知道王守仁虽然习过武,但是并没有过人的武艺,徐正担忧道:“万一东厂的人找来怎么办?王大人恐怕难以应付,不如我跟你一起。” 王守仁胸有成竹地笑了笑道:“这个你放心,到时候我自会有办法周璇。我们的当务之急是甩掉这些人。若是我在你身边反而掣肘,你照顾好自己便是了。我不会有事的,放心的赶路吧,那黑流门的人人手众多,切在暗处,要小心的是你。那东厂之人的本身和手段多多少少我还知道一些,甩开他们对我来说也不是一件难事。” 徐正道:“既然如此,那徐正就先求自保,希望他日有缘,我们后会有期。” 王守仁点头道:“好,那城门已经开了,我们快走吧。”那王守仁和徐正来到了城门之后,那守城的士兵看了看王守仁和徐正,果然没有认出,他们放行了二人,王、徐两人出了城门,之后便如王守仁所言二人分道赶路。王守仁知道那东厂之人很快就会跟着自己而来,便找了一处地方把自己的书籍给处理了,也是独自一人赶路而去了。 此时那蔡孟按照刘瑾所说在找寻徐正所用过的东西,其实这蔡孟刚开始的时候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够找到这类东西,他在即将天明的时候忽然想起徐正用过的锦衣卫指挥使的令牌,便去向白俊找来,交给了武小尤。而此时徐正和王守仁已经出了京城之外。那蔡孟把东西交给武小尤之后也不说什么就要转身离开, 武小尤道:“慢着。”蔡孟正疑惑,只见一个人拿着四个盒子过来。蔡孟道:“这是为何。” 武小尤道:“这是我们黑流门的一个规矩,你选择其中一个盒子里的药丸,这药丸每一个都是相同的,我们不知道你选哪一个盒子里的药丸,每一个盒子的药丸都只有一个相应解药,若是我们黑流门刺杀徐正之事办得不力,一个月之内就会因为得不到解药毒发身亡。这四个盒子你留着,到时候我们会拿着那个人的人头前来那解药。” 蔡孟心里暗暗吃惊,道:“黑流门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你们要追杀的人武艺高强,你们可要小心了。” 蔡孟拿出了几个丸子,给了武小尤等人,其他人都吃下了丸子,只有武小尤没有吃。 蔡孟道:“你为何不吃?”武小尤道:“若此事不成,自会有人惩办我,你不用担心。” 那蔡孟道:“何人会惩办你,如何惩办?” 武小尤笑道:“若此事不成,到时候我带出来的这些人就会毒发而死,你觉得黑流门的掌门会轻易饶过我吗?”蔡孟道:“我怎么知道他们没有多余的解药?” 武小尤笑道:“到时候你大可以去黑流门一趟,若是看见这些人,我们如数把黄金退回。若是有人败坏了黑流门的声誉,我们黑流门决然不会饶过的。”武小尤见蔡孟似乎对自己不信任,便直接和其讲明了,若非刘瑾出手极其阔绰大方,武小尤也不会这般解释,若是平时有人有此类的疑问,自己只会不屑一句。 “那我们就等着你们的好消息了。”蔡孟听罢,心里放心了许多,他说着就拿着四个盒子离开想刘瑾复命去了。 那武小尤拿到了蔡孟所给的之前徐正佩戴的锦衣卫指挥使的令牌之后,就立刻展开搜寻,那随身的鸽子嗅过了令牌的气味之后便飞起而去,去寻找那徐正去了。武小尤等人则留在原地继续等候着,只要等到那鸽子回来之后就开始追击。这鸽子是黑流门人特别训练出来的,寻找敌人根本就不费力气,只是需要等上一些时间罢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二章:甲光向日金鳞开(一) 且说此时徐正和王守仁已经分道而行,徐正一路奔走,两个时辰之后就已经离开京城数十里。中午时分,徐正觉得饥渴异常,便在一处小摊吃了汤面。 徐正用完汤面,便打算继续赶路,徐正忽然看见一个举止干练,面容姣好,指细肤白的女子,徐正猜想这女子应当是从南方而来,因为此女吃面之时不喜蒜味,那些蒜头都在一边放着,所吃的面食也比较清淡,不似北方人的口味。 徐正再看着女子的装扮,心想这个女子一定是习武之人,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 此时一个男子走来,对那个女子恭恭敬敬地道:“师姐,我们很快就到京城了,师兄让我们赶快到京城去碰头。” 那女子道:“此时我们不用着急,先由他们去,我们慢些前去也无妨。”说着自顾自地吃着碗里的面条。 那男子有点不知道怎么办的样子,那女子见状,道:“你不要担心,如果有什么事情就由我来担待。”其后那女子独自用饭,那男子也没有再说什么,道了声“是”就到一边的桌子上去吃酒用饭了。 徐正心里暗自笑了笑,这估计又是一个进京做生意的人家,徐正便要准备起身结账离开。不料那女子也前来结账,她对徐正问道:“请问一下,这里距离京城还有多远路程?”徐正道:“就快道了,只消几十里的路程而已。”那女子道了声谢就继续赶路去了。 徐正一直赶路,直走到傍晚时分,才在一个杨树林中看见了一户人家,这日徐正急行赶路,已经走了约莫百里之路,心想那黑流门之人想必不会立刻追上来。他感到有些困乏,打算在这户人家歇息一晚上。 徐正来到那户人家之外,只见这户人家虽然住在杨树林中,旁边并没有田地,想必并不是以农事为生的人家。徐正敲着外围的竹门问道:“请问有人吗?” 这个时候只见一个二八女子走来出来道:“有,来了。”此女生得小巧玲珑,举止活泼可爱,见到徐正便笑着道:“你是来就医的吧,你运气真好,家父这几日正好在家中,前几日父亲才采药回来哩。”声音如脆铃悦耳。 那女子说着把木门打开,徐正并没有马上走进门内,而是拱手对那女子道:“我不是过来看病的,我只是路过这里,眼下天色已晚,想要借宿已晚而已,不知道方不方便,要是不方面我就道下一处去。” 那女子愣了一愣道:“原来不是来寻医的,来吧,此事我也不好做主,你自己去问问家父就是了。”徐正跟着那女子走进了屋子里,看见了一个洁面有须,身着白衣的男子,这男子约莫五十,其正在屋子里捣着药。 徐正拱手道:“打扰了,敢问神医贵姓。”那男子微微一笑道:“我何敢称神医啊,在下免贵姓阳,你是来看病的。” 徐正道:“原来是阳大夫,在下徐正。今天因为赶路至此,所以前来此处借宿一晚,打扰大夫了。”徐正说完之后,只见那阳大夫一愣:“你莫非就是那锦衣卫指挥使徐正吗?” 徐正苦笑道:“正是在下,不过徐正现在已经不是什么指挥使了。” 阳大夫笑了笑道:“我看你身子健硕,一定不是前来看病的。这人人皆知徐正为人正直不阿,想必是被刘瑾陷害了吧。” 徐正听他这么说,心里一阵欣慰,道:“的确如此。” 阳大夫道:“坏人要对付的人一定都是好人,你一路赶来,想必是累极了,今晚就在此处吧,好女儿,你快附近酒楼里买一些酒菜来,今晚为父要和徐大人饮酒几杯。” 徐正忽然觉得头皮被什么东西弄得有些痒,回头一看,原来是那阳大夫的女儿拿着一根细小的树枝挑弄这徐正的头发,见徐正回头看来,俏皮一笑,扔下树枝欢喜蹦跳着离开去准备酒菜去了。 阳大夫笑道:“这是我的女儿阳荷侍,其母生她的时候难产离世,此女年纪二八,生性活泼,平时就喜欢捉弄人,徐大人你对此不要见怪才是啊。” 徐正急忙道:“这没有什么,不会见怪,阳大夫你有这样的女儿,平时生活倒也是欢喜。” 阳大夫叹气道:“徐大人不见怪就好。只是这小女身体体质一直虚寒,我虽为大夫,却也总是也治不好。现在已经想通了,无论其如何,其只要开心就好了。” 与此同时,那武小尤已经在京城等候他的师妹多时了。那师妹便是当时徐正在吃饭时所遇到的那位女子,此女叫卫思菱,是武小尤的同门师妹,这卫思菱心里本就不愿意参与这官府之事,也很奇怪向来执着的师傅怎么会同意此次行动,所以卫思菱对此有意消极对待。武小尤见师妹迟迟不来,就决定先走。 就在武小尤想要离开的时候,见卫思菱才赶来。武小尤气不打一处来,道:“师妹,你为何行动如此缓慢,难道不知道今日有所行动么?。” 卫思菱道:“因为是第一次来京城,对于路途很不熟悉,所以就来迟了。” 武小尤知道这卫思菱是故意找理由,但是不好去责怪。武小尤把好几个药丸给了卫思菱。武小尤道:“你们先吃下这药丸。” 卫思菱等人接过了药丸,顺势就吧这个药丸吃了下去。这是黑流门的规矩,每次办事之前都是吃下这有毒的慢性药丸,所以卫思菱没有多想就吃下了这个药丸。 武小尤见卫思菱吃下了药丸才道:“我们要诛杀的人是朝廷的锦衣卫指挥使徐正,此人武艺高强,所以我们才会来这么多人,我们要小心才是。” 卫思菱道:“我们黑流门一向不会和朝廷中人有任何关联,不知道师父怎么会答应这次的行动。” 武小尤看着卫思菱,面色冷然道:“对于这个问题师妹你就不要再问了。当务之急是把此事给办好,我们已经得知此人的行踪,我们要连夜赶路,否则此人就会逃走了,立刻出发。” 武小尤等人打算连夜赶路去找行踪,而徐正此时就在阳大夫的家里歇息,对此浑然不知。那徐正与阳大夫喝完酒之时就和其谈论了许多,那阳大夫显然十分厌恶刘瑾,那刘瑾把持朝政,伤天害民,使得许多百姓遭了殃,阳大夫在救治的百姓中就有许多这样的人,所以不怪阳大夫对刘瑾厌恶异常。 徐正没有想到一位不在京城的百姓的心里,居然会这么痛恨刘瑾,看来对于一个人的好坏,百姓自然会给他一个公论,无论这个人身份地位如何。 阳大夫对自己此时能够帮助到刘瑾的敌人显得十分高兴,此才多喝了几杯,眼下不胜酒力,已经上床歇息了。 徐正身为锦衣卫,平时倒也喜爱饮酒,所以酒力是远远胜过阳大夫的,那阳大夫谁去之后,徐正还没有什么睡意,便慢步来到了屋外。他看见那阳荷侍在拿着网子在院子里捕捉着萤火虫,蹦蹦跳跳的样子显得十分俏皮。 徐正一时间看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暗自笑了笑,他在此时才发现自己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只觉得眼下的情景和氛围格外的美好,徐正自问为何自己之前从来就没有感觉到这种美好? 那阳荷侍看见了徐正,笑着招呼道:“你能帮助我捉一下萤火虫吗?” 徐正笑道:“当然可以,这对我来说这是很容易的事情。”徐正说着便来到阳荷侍身边,拿过那网子挥舞起来,一下子就捕捉了几十只萤火虫。 徐正把捕来的萤火虫拿给阳荷侍,道:“你捉这些萤火虫要做什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二章:甲光向日金鳞开(二) 阳荷侍道:“我没有要捉住它们。”阳荷侍说着吧这些萤火虫捧在手心里,向空中一抛,那许多的萤火虫飞舞起来,阳荷侍开心的笑了起来,声如脆铃。徐正也十分开心,心道:“这样的日子倒也没有什么不好,活到今日才感受到如此美好,实在是白过了许多时日。”徐正这般想着,却也觉得不做这锦衣卫指挥使也不是什么大事了。 徐正回过神来,只看见那阳荷侍在一个小溪边上,将玉足放在小溪中,双脚摇动着道:“你是锦衣卫?”徐正走了过去,找了一处地方坐了下来,道:“是啊,我曾经是大明的锦衣卫指挥使,不过现在不是了。”阳荷侍道:“那你们每天是在做什么呢?” 徐正听其这么说,不禁莞尔,听着这女子的言语,实在是没有见过世面的纯净女子,心地单纯。徐正故意道:“我们每天都是在捉萤火虫。” 阳荷侍不解道:“这是真的吗?” 徐正键阳荷侍一脸惊讶的样子,哈哈一笑,说道:“当然不是,我们是在为朝廷办事,其实每天都很累的,有时候一连几天都不能歇息。” 阳荷侍道:“我爹也是,有时候他给那些人治病,忙碌起来连饭也吃不上了,我想他也是很累的。” 徐正道:“你这么顽皮,你爹有没有大骂过你。” 阳荷侍道:“我爹才不会,他可疼我了,他说一个女子的性子打小就是这样,只要年岁大一些,就不会这样了。” 徐正笑道:“你爹是好人,你们一定都会有好报的。天色不早了,我要去歇息了,明天还要去赶路。” 阳荷侍嘟着嘴道:“那好吧。”徐正进了屋子躺在了自己的床上,一连的劳累,让徐正很快就熟睡过去了。 黎明时分,那徐正还没有起来,那武小尤等人则已经到了这杨树林中。 武小尤看着鸽子落在自己的手上,笑道:“他以为可以脱离我们的追踪,所以现在还在这里歇息,他想不到我们已经前来了!”“说着对身边之人道,”师妹现在在何处?” 一个人回到道:“师姐连日赶路,眼下已经是掉队了。”武小尤笑道:“这个小师妹,做什么事情都不靠谱。”那阳大夫已经醒来,来到了屋外打扫树叶,忽然看见了武小尤等人走来,这些人都手持大刀利刃,团团围住了这屋子。 武小尤道:“这位前辈,这里昨晚定是来了一个人,此人叫做徐正,对不对。”阳大夫十分镇定,道:“我一个大夫家,值得你们这般来吗?是刘瑾让你来的吧。”武小尤道:“是不是刘瑾派来的,你一个小老百姓不要管,看你这么说话,那么我说的话没有错了。”那阳荷侍走了出来道:“爹,这是怎么了。” 武小尤完全没有理会,而是大声道:“徐正,你快出来吧。”那徐正因为赶路劳累,正在歇息,听见武小尤的声音,心知不妙,他立刻起身走了出来,看见了武小尤等人。徐正道:“你们就是黑流门的人?你们向来不管官府之事,这时怎么会如此?” 武小尤道:“你错了,我们黑流门从未说过不管官府之事,黑流门向来是认钱不认人的。徐正,你还是乖乖地素手就擒吧。” “那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取我的人头了。”徐正拔出了随身的绣春刀,看着阳大夫和阳荷侍,“你们进屋子里,这是我的事情,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快去。” 那阳大夫和阳荷侍便进了屋子里去了。徐正对武小尤道:“动手吧。”武小尤道:“杀了他。取了此人的狗头。“其手下听罢,便把刀对徐正展开了攻击。 这徐正心里是不愿意和黑流门的人结怨的,所以徐正处处留情,并没有大开杀戒,几招过后,那黑流门围攻之人便被徐正打散开,其中没有一个人被徐正打得流血。徐正道:“你们是杀不了我的,如今我已经手下留情,你们要是懂得江湖规矩,就赶快让开。” 武小尤道:“徐正,你的武功果然厉害。不愧是大明朝的锦衣卫指挥使。再来!”武小尤说着亲自拔刀攻向徐正。这武小尤的攻势及其凌厉,招招都想要徐正的性命。而徐正却是处处退让。 在屋子里,那阳大夫和女儿阳荷侍在看着徐正和这些人在打斗,阳荷侍道:“这人的武艺好厉害。为何却处处都在让着那坏蛋。”阳大夫知道女儿是在说徐正的武艺高强,为什么不杀了这些人。阳大夫道:“冤家宜解不宜结,若是他杀了人,就和对方结下死仇了。所以他才一直躲避着。”阳荷侍“哦”了一声就继续看着眼前的打斗。 徐正一直在躲避化解武小尤的招数,在逐渐熟悉了武小尤攻势的套路之后,突然使出一招凌厉的刀法,将武小尤逼退了好几步。武小尤心下十分懊恼,几番交手后,发现这徐正的武功居然远在自己之上,对付自己可说是游刃有余,所以看来自己不耍一些手段是要不得徐正的脑袋了。武小尤大喊一声道:“不要跟他讲什么规矩了,所有人给我上,杀了他,谁杀了徐正,我就予之此番行动一半的酬金,徐正,我倒想看看一看你有多少的力气来应付我们这么多人。”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那些黑流门之人听见徐正这么一说,于是都往徐正攻了过去,而武小尤则在一边观看着,此时的徐正见状拿起绣春刀拔刀而出,迎战这黑流门的众多门人。怎料双拳难敌四手,不一会那徐正就挨了几刀。 徐正迫不得已,对那些人展开了猛烈攻击,一时间受伤者众多,但是都是轻伤,徐正很快就打散了黑流门的这一轮攻击,他到现在还是选择了手下留情。 徐正捂着伤口对武小尤道:“你们黑流门的兵器果然是不上毒的。你们还想要多少人流血。难道还不罢手?”武小尤道:“我们的人已经服下慢性毒药,今天我们必须杀了你,我们的兵器没有上毒并不是我们不想,我们有的是剧毒,但我们的兵器上了剧毒,即使我们杀了你,你的面容会改变,到时候我们的雇主也未必能够认出你的人头来,我们要的是你没有变了血色的狗头。”说罢下令,“接着给我上,杀了他。” 那些人又继续围攻徐正,徐正一边反击一边道:“我不想和你们结怨,你们赶快收手罢。”徐正挥舞大刀,很快便将这围上的一批人全部打受伤。然对方仍是蜂拥而上。 徐正被这一群人围攻,心道:“我当全力离开这里才是,以免牵连他人。”然他使尽解数,一时间也脱身不得。打斗片刻。徐正见对方不知厉害,绣春刀一挥,狠辣而出。 徐正所习湖山刀法雄浑勇猛,刀光电闪,刺入一人的胸膛,那人大叫一声,仰身向后便倒。徐正本想吓退其他人,所以才下此狠手,不想其余之人目眦欲裂,歇斯底里地向徐正攻去。徐正本妖突围,却被生生拦下。 一旁的武小尤见徐正如此是要拼命突围,再看那被杀之人的惨状,心下一凛,升起一股寒意。其心道:“怪不得刘大人会找我们,此人的确不好对付。”武小尤生平第一次怀疑自己这一行人能否完成这任务。 在众人的围攻下,徐正不免又受了伤,他明白执意突围此时已经不可能,他长刀纵横,极为凶狠猛烈,若论此,湖山刀法当为刀法之首。徐正刀锋过处,皆是参见连连,然这些人人也杀红了眼,不管徐正如何凶狠,仍誓死不退。 短兵相接,徐正的绣春刀与围攻众人的兵器屡屡相抵,碰撞之下火光四射,徐正身上沾满鲜血,道:“难道要我把你们全部杀光,方才停手?”一人回道:“你杀了我们的人,不杀你如何解恨,还想要我们停手,除非你死了。”徐正听罢杀心大起,也不想突围之事,挟全部之力而攻,每一招皆为攻招,刀光重重,已再不留情。 阳荷侍对父亲道:“父亲,这些人为何要这样?”阳大夫道:“因为这些人是刘瑾的走狗,全部都是坏人,而那徐正是个好人。” 那一边的武小尤看着眼下的情景,心里知道凭借自己的这些人恐怕难以对付徐正,若是这样下去,徐正真正使出全力,恐怕自己的人将会被徐正杀死,所以要想出一个好办法来杀死徐正。武小尤忽然想起那父女俩来,若是把他们抓过来威胁徐正,眼下是最好不过的方法了。武小尤这般想着,带着一个人走进了屋子里,将那阳大夫和阳荷侍擒住,走出了屋子之外。阳荷侍大叫道:“你抓我们干什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二章:甲光向日金鳞开(三) 武小尤抓着阳大夫,将刀抵在阳大夫的脖子之上,对徐正大喝一声,道:“徐正,你好好看着。”众人听武小尤所言,都不由得停了下来。 徐正手持绣春刀,狠狠瞪着武小尤道:“居然拿手无寸铁的人来威胁我,这实在是卑鄙至极的做法,快将他们两人放开,此事和他们没有关系,你不要伤害他们。” 武小尤道:“今日之事是你死我活之局,你若不死我们就会死。你好好想一下,这些人应不应该为了你而死。” “你们黑流门太卑鄙了,”徐正大怒,“你们若是光明正大地打败我,我无话可说,任你们处置,可是你们却这般作法,实在可恨至极。你敢不敢光明磊落地与我交战?” 那阳大夫听闻挟持自己的是黑流门的人,心下坦然道:“没有想到你们是黑流门的人,若是没有猜错应该是刘瑾派你们来的,我听闻你们黑流门办事之前会服下毒药,且毒药在雇主的手中,你们在一个月之内会用所杀之人的人头复命并取回解药。” 武小尤道:“看来我们黑流门名声不浅,没有这些事情想到连你一个小小的大夫都知晓这些事。” 阳大夫道:“我还听闻你黑流门的门规是从来不与官府做事,眼下居然为阉人刘瑾去办事,实在有失你们黑流门的脸面,那刘瑾害人无数,致使多少百姓流离失所,是一个大奸大恶之人,你们黑流门也实在是忠奸不分。我很想知道,这此行动,你们的掌门人知道么?是不是你擅自而为的。” “我们黑流门的事情,哪用你来管,哪里轮到你来质问?”武小尤恶狠狠对阳大夫说着道,“徐正,你难道是想要让他们因为你而死吗?” 徐正一时间愣住了,不知道该如何抉择,只听阳大夫道:“徐正,你不必担忧,千万不要臣服。只要你不被他们擒住,就等于是为我报仇了。” 徐正明白阳大夫的意思,只要自己不被擒住,那黑流门的人就无法复命,一个月之后自然就毒发而死了。 徐正想到这里,忽然一惊,这阳大夫这么说莫不是有了必死之心?徐正正思忖着,只见那阳大夫抓住武小尤抵在自己脖子上的的刀,奋力一抹,自刎倒地而死。 武小尤愣住了,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这阳大夫的性情居然这么刚烈,那阳荷侍趁着众人发愣之时挣开了挟持一下子跑到父亲的身边,大哭道:“爹,爹……”那阳大夫脖子上的大动脉被割断,早已经没有了气息。那挟持阳荷侍的人也愣住了,以致阳荷侍挣脱跑开也不去阻拦。 徐正立刻跑到阳荷侍的枕边,抓起阳荷侍就往自己的身后一拉,正在愣神的其他人方才回过神来,便往徐正攻击而去,那徐正因为顾及阳荷侍,身上又挨了两刀。 徐正转身,死死护住了阳荷侍。武小尤对众人道:“此人等于多了一个累赘,一定会被我们杀死的,给我上!”众人纷纷往徐正攻去。 “抓着我,不要松开。”徐正对阳荷侍这般说着,阳荷侍对徐正点头,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阳荷侍紧紧抓着徐正左手。 徐正气血沸腾,大吼了起来,挥舞着绣春刀,对黑流门的人大开杀戒。徐正不再顾忌和退让,直杀得这些人倒地众多。但是因为身边有阳荷侍,徐正没有完全发挥出自己的武艺,反而被武小尤砍了一刀,然徐正的武功之高已经让黑流门之人有了些许胆寒。武小尤对黑流门门人道:“大家不要怕,他的武功虽然厉害,但是我们继续上不要让他歇息,到时候就可以让他因流血过多而死。” 阳荷侍看着徐正,他因为自己而受伤,心里十分难受,哭道:“你就不要管我了,我会拖累你的,你快走吧。” 徐正道:“你父亲因为我而死,无伦如何我徐正都不会让你死的,今天他们休想取我的性命。”这个时候卫思菱等人赶到,看见了徐正,心下奇怪:“这不是昨日在小摊吃饭时遇到的那个男子吗?”那武小尤见卫思菱赶来了,大喜道:“你来了就好,待会若是僵持不下,你们便给我一刀结果了他。”卫思菱面色冷淡道:“好。到时候我知道怎么做。” 徐正也是一惊,原来此人也是黑流门的人,没想到自己昨天就遇到了。武小尤对卫思菱道:“你们来得正好。”说着对徐正道,“徐正,你还要抵抗吗?” 徐正冷笑,道:“我徐正死也不会让你们给擒住的。”他体力消耗极大,此时血腥味道激起了他的杀戮之心。 武小尤示意手下之人将徐正围住,武小尤冷笑道:“我倒想看一看你还有多少的气力。” 徐正道:“记得抓稳了。”说完突然猛力一推,将那阳荷侍推到了屋顶之上。阳荷侍知道这是徐正在有意保护自己,落在了屋顶上的时候她便用力抓紧了一处,让自己不掉下来,以免成为徐正的累赘。 那徐正看见阳荷侍安然落在了屋顶上,心里的一块石头也是放下了,他突然面色变得狰狞起来,挥舞着绣春刀冲向了那些黑流门的人。 那徐正刀刀狠辣,杀死了黑流门的好几个个门人,但是因为体力消耗过大,此时已经难以支撑下去,全凭一口气在支持着。 那徐正杀死了围攻自己的最后一人,已经累得蹲在地上,用刀撑地。徐正气喘吁吁,刀上都是鲜血。那武小尤不想这徐正的武功这么厉害,自己也是办过此类事情很多次了,都是无往不胜,在记忆中,自己这还是第一次遇到像徐正这样的顶尖高手。 武小尤挥舞大刀和徐正缠斗起来,徐正力气明显不足,许多招数都取不了武小尤的性命反而自己手握的刀被武小尤持住。徐正的肩膀被武小尤砍中,徐正也握着武小尤的刀。武小尤对卫思菱道:“快,现在正是时候。” 那屋顶上的阳荷侍就要下来,徐正急忙道:“你不要过来。快点走就是了。” 那阳荷侍没有听徐正的话,而是直接跑过来,哪知道被卫思菱给拦住了。 徐正对卫思菱喝道:“你可不许动她。”阳大夫已经死了,此时无论如何也要保住阳荷侍的性命。卫思菱看了徐正一眼,却没有说话,她又看了看武小尤。 武小尤突然觉得这卫思菱的样子有些不对,卫思菱怎么还不动手,此时是杀死徐正的最好时机。武小尤道:“卫思菱,你快动手啊,你还在那里愣着干什么?” 卫思菱道:“武小尤,你现在回答我,这次的任务并不是师傅要求的,对不对。” 武小尤苦笑,说道:“卫思菱,我不知道你此时说这些敢什么?你快杀了他,杀了他我们的任务可就完成了,你到底在傻愣着干什么?” 卫思菱道:“师父现在在哪里?” 武小尤厉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卫思菱,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卫思菱眼圈发红,道:“武小尤,你就不要再伪装了,这次行动师父根本不同意,这是你的命令而已,你身为大师兄,怎么做出这欺师灭祖的事情来?” 武小尤道:“卫思菱,你听谁说的,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情?” 卫思菱扭头道:“阿土,出来吧。”武小尤看去,只见自己的师弟阿土走了出来。 阿土道:“师兄,你做的事情,我都已经全部告诉师姐了。” 那徐正趁着武小尤分神,顺势就给了武小尤一脚,两人就此分开。 那徐正倒地,一时间没有站起,徐正此时受了伤,身手再没有之前那么敏捷。阳荷侍急忙过去扶着徐正。 武小尤因为卫思菱的原因,不再和徐正打斗。 阳荷侍心里对眼下的情景十分不解,向徐正问道:“他们突然在这样,这是要干什么?”徐正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卫思菱拔剑,看着武小尤道:“你身为黑流门的大师兄,怎么会做出如此之事?你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居然将师父囚禁起来,我就知道,师父向来严恪执着,对于门规从未逾越,此事一定不是师父的指令,没有想到黑流门的大师兄居然是一个自私自利的败类,今天我就为黑流门清理门户。” 武小尤道:“你们这是为何?我这么做就是为了黑流门,你们怎么都和师父一样固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二章:甲光向日金鳞开(四) 卫思菱不待武小尤解释,便拔剑冲了上去,那随着卫思菱一起来的几个人也和卫思菱一起围攻那武小尤。 原来这卫思菱原本是和武小尤一起赶来的,只是在路上遇到了寻来的师弟阿土,阿土告知了卫思菱这武小尤其实是为了夺取掌门的位置,收下了刘瑾的重礼佣金,哪知道师父完全不答应此事,一直恪守不参与官府之事的门规。 武小尤无奈,便决定将师父囚禁起来,对同门的师弟称是师父闭关修炼,自己则带着黑流门的人来做这诛杀徐正的事情了。 一边的徐正和阳荷侍没有想到这局势会变成这样,阳荷侍对徐正道:“我去拿一些止血药给你。”阳荷侍回到屋子里,拿出了止血药给徐正敷上。那徐正对阳荷侍道:“谢谢你。” 阳荷侍道:“其实这该是我谢谢你才是。” 那卫思菱等人围攻武小尤,武小尤武功高于卫思菱,自然不惧,只是那卫思菱人多一些,武小尤难以招架,便退后几步道:“住手,再不住手我就不客气了。” 卫思菱道:“今日我们所为乃清理门户,是正义之举,大家随我上,杀了此人!”那几个人和卫思菱一起进攻武小尤,武小尤大刀刁钻,给了阿土心口一刀,那阿土中刀倒在了一边。徐正走了过去,扶起了阿土,阿土知道自己将死,便张嘴似乎要说着什么,徐正只听见其断断续续道:“师……师父……在……”其一口气没有跟上,便断气而去。 徐正看着卫思菱等人在围攻武小尤,那武小尤已经杀死了卫思菱身边所有人,只剩下卫思菱和武小尤单打独斗。 阳荷侍走来道:“现在怎么办?” 徐正道:“她怎么说也算是帮助我们了,我们此时也应该帮助她。” 就在徐正说着的时候,那武小尤一刀劈中了卫思菱的右肩,卫思菱吃痛,剑掉在了地上。武小尤道:“你和师父一样固执,我这么做不过是要讲黑流门光大起来,何错之有?”武小尤说着就要杀死卫思菱,当是时,徐正及时出招打去,一脚将武小尤踢飞了。 武小尤被这狠狠的一踢,飞身倒地,口吐鲜血。 武小尤捂着心口换换起身,道:“徐正,没有想到因为我黑流门内斗,所以让你逃过一劫,卫思菱,从此以后你不再是我黑流门的人了。” 武小尤说罢起身离开了。阳荷侍拿着止血药给卫思菱敷上。 卫思菱对徐正感激道:“谢谢你。” 阳荷侍道:“没有你的话,恐怕我们都死了。”阳荷侍来到自己的父亲尸体边,跪了下来,两行清泪流出,抽泣了起来。 徐正不知道如何劝说,这阳大夫是因为自己而死,徐正心里只觉得愧对阳荷侍。 卫思菱知道这阳大夫是无辜而死的,她来到阳荷侍的身边,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徐正见阳荷侍慢慢缓了过来,再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实在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如果我没有来此,你父亲也不会如此。” 阳荷侍嘟着嘴道:“这和你没有关系,要怪就怪那个坏人。以后我就叫你徐大哥吧,我爹死了,我不知道怎么办,以后我就跟着你好吗?” 徐正见阳荷侍没有之前那么悲伤,心里多少舒服一些,徐正道:“就算是为了你爹,我一定会照顾好你的。” 那徐正三人将阳大夫埋葬了之后,便打算找一处客栈休息。 傍晚,三人在客栈里一起用晚饭。徐正对卫思菱道:“今天多谢你救了我。” 卫思菱:“不必,这是因为我门内的事情,并非是要救你。” 徐正道:“之前那人,是你师兄?” 卫思菱道:“不错,那人名叫武小尤,是我黑流门的大师兄,我们黑流门一向不参与官府之事,我这么做只是不想让武小尤得逞而已。” “黑流门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连师父也要这般对待,实在太可恨了。”阳荷侍对徐正道,“徐大哥,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徐正道:“我们先回南京,我的养父养母便在南京,我很多年没有回去了,要去见一见他们。” 阳荷侍听徐正说什么养父养母,心里十分奇怪道:“徐大哥没有亲生父母吗?”徐正笑道:“我父母早逝,是我养父母将我养大,养父姓林,所以我本名叫做林正。” 徐正就跟阳荷侍说起自己在小的时候事情来。在徐正小的时候,每到清明时节或是初一十五,总会拿出暗藏着的亲生父母的灵位出来祭拜。一次便被养父发现了,养父在一次吃饭的时候便对徐正说:“你祭拜亲生父母灵位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徐正以为杨府会大发雷霆,不想养父说道:“你以后可以不必姓林,改姓徐,从亲生父亲姓氏。”至此养父胆儿对徐正十分关爱,并告诫徐正身为大丈夫,就要在天地之间做出一番成就来。那徐正喜好武术,养父便寻得当时的武术大家司马信,从此徐正便师从司马信,他在从此处习得了一身功夫和高超的刀法。并在其二十二岁的那一年,进入瓦剌军营,斩杀敌人首级,获取了锦衣卫指挥使的职位,成为锦衣卫有史以来最为年轻的指挥使。 阳荷侍道听罢,觉得徐正的经历实在是传奇至极,问道:“没有想到你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连父母都没有,这是多可怜的事情。” 徐正心里暗笑,这平时足不出户的小女子似乎听到什么都觉得新奇。徐正扭头看见卫思菱的脸色不是很好,心里知道怎么回事,问道:“你应该是想要回去黑流门对吧?” 卫思菱道:“没错,我听阿土说过,那武小尤将师父囚禁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但是只要师父不给武小尤想要的东西,我想他就不会杀死师父。武小尤眼下也应该返回黑流门了,所以我也必须要赶回去。” 徐正对于黑流门的事情并不想多问,吃饱了饭后,给阳荷侍找了一个房间,将其安顿好。 徐正正要问卫思菱要不要住宿,只见那卫思菱走出了客栈的大门,准备离开了。徐正走出去,问道:“天色将晚,你不打算先休息一晚才赶路么?”卫思菱道:“武小尤恐怕会连夜赶回黑流门,所以我也要昼夜赶路,尽早赶回去。” 徐正道:“欲速则不达,先休息一下吧。”卫思菱想了想,道:“也是。”说完返回客栈给自己找了一间屋子。徐正暗道今日若不是卫思菱,恐怕就要武小尤等人给乱刀杀死,自己的人头早就被武小尤拿去了。 徐正把阳荷侍送进了房间里,便要离开,阳荷侍畏缩在床上道:“徐大哥,这里太生,我心里害怕。” 徐正笑道:“我就在住隔壁,有什么好怕的,有没有妖魔鬼怪?”阳荷侍道:“我平时都是和父亲一起生活,从来没有出来过,我怕生,徐大哥,你在这里陪我好不好?” 徐正有些犹豫,那阳荷侍又道:“待我睡去了,你再离开好吗?” 徐正见阳荷侍可爱的样子,心里不愿她这般害怕,便安慰道:“好,我便在此处,待你睡熟了,我才离开。” 那阳荷侍躺在了床上,一时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好。徐正道:“你可要慢慢习惯。我们还有很多天的路要走。”那阳荷侍总归是第一次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之中,但是不过一个时辰就也熟睡过去。徐正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洗漱了一下就歇息了。 且说那王守仁和徐正分开赶路之后,便一直奋力赶路,他一会东行,一会西走。一会午时赶路,抑或是半夜先行,白天在客栈中睡觉。只弄得追杀王守仁的蔡孟等人晕头转向,跟丢了王守仁。王守仁一路向南急行,到了一处小酒馆,正是中午十分,酒馆里用饭饮酒的人几多,那空气中尽是饭菜的香味。王守仁也觉得自己的肚子饿了,心道:“我洗钱先好好地吃一顿再赶路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二章:甲光向日金鳞开(五) 王守仁上了酒馆二楼,叫了一斤牛肉,几个蔬菜,一小碟花生,加上半斤好酒,王守仁美滋滋地吃着。王守仁不经意往楼下一瞥,看见了东厂的一个小番子快速离开了。王守仁心里一惊,知道自己已经被东厂的人跟上了。王守仁心里顿时后悔不迭,怪责自己为何不多赶一些路,此时仍是被东厂之人追上。他很快镇静了下来,他四处看了看。发现在自己桌子的隔着一桌的距离处,有一个面容俊朗,身着黑衣的男子,不过在眉宇之间透着一股奸邪之气。那男子的桌子上放着一把刀。 王守仁对那个男子道:“这位侠士,你我萍水相逢,然我有一见如故之感,不知可否一起饮酒几杯?”那男子看了王守仁一眼,道:“饮酒乃区区小事,有何不敢。”那男子便让店小二把自己桌子上地东西全部拿到了王守仁处。 王守仁带了一杯酒给那男子,道:“少侠果然是豪爽,来,敬你。” 那男子道:“听你说话,当是京城人吧?” 王守仁道:“在下王守仁,如今被贬谪贵州龙场,眼下正在赶路,敢问少侠名讳?” 那男子到:“我叫钱宁,那三年一度的武举就要开始了。所以特来京城参举,意在夺魁。” 王守仁道:“那天下人武艺高强者众多,夺魁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钱宁不屑道:“那些乌合之众对我来说有何畏惧,我入红门苦练多年,若不夺魁当愧对师父。”原来这钱宁是江东人士,自幼就跟随师父学艺,起武学方面极其聪慧,其师父便让他赴京参举,为国尽忠。 王守仁心里奇怪,这红门的称呼自己从来没有听过,便问道:“恕我孤陋寡闻,不知道这红门到底是哪路门派,我之前可从未听闻过。” 钱宁道:“王大人不知道我红门也不奇怪,因为我们红门之人一向极少参与江湖之事,所以世人对此少知。” 王守仁心下暗笑,这江湖中事着实在让人费解,一如黑流门不过问官府之事,又如红门一般身在江湖,却不参与江湖之事。 王守仁听钱宁言罢,心里十分高兴,因为他已经想好了摆脱东厂追杀的办法来了。王守仁对钱宁道:“这一路北上,这段路土匪横行,还是要小心一些。”王守仁那东厂之人不会立刻前来,所以王守仁知道自己须在此处停留一会,而且此时东厂之人一定不会对自己下手,下手之处定是偏僻之所。所以王守仁故意把东厂人对自己的追杀说成是土匪劫掠,这王守仁已经打算跟随钱宁北返一段路。 钱宁自然不知道这王守仁说此话的目的,他听王守仁这么一说,心下不以为意,道:“土匪又能够奈我何?到时候我自将他们杀光,权当是为民除害了。” 王守仁道:“那好,到时候我便随少侠一道北去。”那钱宁不解,问道:“贵州龙场不是在南方吗,王大人为何随我北去呢?” 王守仁道:“那皇上贬谪急令,我便赶路匆匆忙忙,就这匆忙之间将一幅名贵字画留在了京城的家中,所以跟随少侠北返一段路,取回那字画。” 钱宁笑道:“真弄不懂你们这些文人,也不明白这些字画到底有什么好的?” 王守仁道:“隔行如隔山,就如我吧,我自幼也学过一些武艺,怎奈实在觉得枯燥无味,我也弄不懂少侠为何可以苦练武艺多年?” 王守仁说完,钱宁哈哈大笑了起来道:“听你这么一说,也有道理也。人各有所好,至于其中之事,喜好者自明。” 两人喝了好几杯后,那王守仁便去结账。钱宁执意自己付账,王守仁道:“你我萍水相逢,不必这般计较。”那钱宁便不再对此争执,道:“那我们便一起走吧。” 王守仁道:“好。” 王守仁和钱宁便一起赶路北反,钱宁也跟王守仁打听了许多关于武举的事情。那王守仁知无不答。几番询问,那钱宁心里对获得武举状元一事信心满满。 那蔡孟在王守仁和钱宁饮酒的时候便得到了手下人汇报的王守仁的踪迹,那蔡孟等人很快便来到了王守仁所在的酒楼之下。鉴于刘瑾所言的在偏僻之所诛杀王守仁的要求,那蔡孟不敢贸然前去,只等王守仁离开的时候自己跟踪其,也好在一处合适的地方杀死王守仁。 就在那王守仁和钱宁走下酒楼的时候,蔡孟心下万分奇怪,这王守仁不是和书童一起走的吗?这王守仁身边的人也不是那书童的样子。蔡孟心道:“我不管你是谁,干脆一并杀了了事。”蔡孟便对手下人道:“给我跟好了,听我的指令动手。”那东厂的人便按照蔡孟所言在暗中跟着王守仁。蔡孟一路跟随,心下更加奇怪,这王守仁被贬谪贵州龙场,怎么此时却在往北赶路?这王守仁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王守仁和钱宁一直走着,来到了一处林深树茂的地方,王守仁知道蔡孟等人会在这里动手,便故意对钱宁道:“这里强盗很多,我们快些走。”钱宁听罢愤愤道:“有什么可怕的,若是他们来啦,就权当给我练练刀了,我们慢些走。”王守仁要的就是钱宁这句话,王守仁依钱宁的话,放慢了脚步。 那暗中的蔡孟见状,心下奇怪,这王守仁难道不知道这里对强盗土匪来说是一个杀人越货的好地方吗?怎么还有意放慢了速度?蔡孟对手下人道:“我们前来是奉命除掉那王守仁,且要不留任何痕迹。”那东厂的人包括蔡孟全部蒙面,去围住了钱宁和王守仁。 钱宁见这里果然有王守仁所说的强盗土匪,对王守仁道:“王大人,还真如你所言。没有想到在京师一带居然也有强盗。” 王守仁道:“这些强盗可厉害得紧。”钱宁道:“我才不怕,正好用来试一试刀。”说着拔出了手中大刀,“多杀几个强盗,为民除害。” 那东厂的人二话不说,就对王守仁和钱宁展开进攻。钱宁将王守仁推到了一边,立刻拔刀和蔡孟等人打斗起来。很快打伤了好几个东厂的人。 蔡孟和钱宁交手,被其打得连连退后。蔡孟心下十分奇怪,此人的武功招式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京城中自己遇到的武艺最为高强的人便是徐正了,交手几次之后,蔡孟发现钱宁与那江彬的招式颇有相似之处。只是那徐正的招式乃攻如雷霆,守如静海,大开大合,凌厉雄劲。而这眼前之人的招式更多的是巧妙且刁钻,小巧而不失锋锐。因为这蔡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招式,一事见不知道怎么招架。 钱宁在众人的围攻下游刃有余,如穿花蝴蝶一般灵敏,蔡孟等人对其一时难以奈何。钱宁道:“你们的武功也不过如此,还作个甚么强盗。” 蔡孟道:“你说大话了吧,我们人多势众,你能怎样?”钱宁刷刷两刀,砍倒一人,出言反讽道:“你们又能怎样?”蔡孟见钱宁存心挑衅,说道:“别让此人走了。” 王守仁在一边看着钱宁和那些蒙面人的打斗,心里知道这是刘瑾派来的东厂的人,王守仁心道:“刘瑾想要不留痕迹的杀死我,今日尚有钱宁帮助我,他日会有和人,看来得想一个办法摆脱这东厂的追杀才是。” 蔡孟和钱宁交手了十几个回合,心下大怒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钱宁的心里只是认为这些人是强盗土匪而已,根本不知道这是专门来刺杀王守仁的东厂番子,而蔡孟要掩人耳目,不敢说出自己的身份。 钱宁道:“笑话,我看就没有必要向你们这些强盗土匪们解释吧?” 钱宁一直进攻,把那蔡孟打得连连退后。蔡孟知道自己不敌钱宁,打下去也是徒劳,他看着不远处的王守仁,便飞身而去,想杀死王守仁。 其余的人也开始想王守仁围去,毕竟这王守仁才是他们的目标。 钱宁见状,立刻飞身而起,狠力将蔡孟给踢飞。那蔡孟应力倒地,口吐鲜血。钱宁猛然发力出招,一连斩杀了那几个人,口中大喊道:“有我在,你们休想伤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二章:甲光向日金鳞开(六) 不想那些人拼命而上,势要杀死王守仁,钱宁杀得兴起,没有细想为何这些人会针对王守仁,他继续挥刀进攻,那蔡孟不远处的捂着胸口站了起来,看见了钱宁正在转而主动攻击己方之人,心下直叹晦气,此时王守仁的身边怎么出现了这么一个人物。蔡孟心知自己这帮人没有一人是钱宁的对手,不过这王守仁逃得了初一,逃不了十五。 蔡孟恨恨且不甘地喝了声“所有人撤退。”说完变自行离开。这一干人见蔡孟离去,随后也全部离去了。钱宁收刀,道:“哼,我遇到的所有强盗几乎都是这样,欺软怕硬。” 王守仁对钱宁道:“少侠果然是功夫了得啊。”钱宁道:“这些人遇到我,也是他们的晦气,我们快走吧。”王守仁道:“我刚才想了一下,我还是不回去了,这字画我现在也不想回去取了。”钱宁奇怪道:“这是为何?先前不是说那字画不是你最为喜爱的吗?现在怎么反而不愿意回去了。”王守仁笑道:“这一次有少侠在,我姑且经过这里安然无恙,若是我拿到字画之后,再遇到这些人,我自问没有少侠的超群武艺,到时候我为了保命,只有破财免灾了,若是如此,我的盘缠可就到不了龙场了。” 钱宁似乎明白了什么,道:“这么说先前王大人是被他们劫了一些钱财,今日你便有意带我来这里对付这些盗匪?” 王守仁一愣,没有想到钱宁会这么想,当然这么想也总比自己把真实的情况告诉此人要好,这蔡孟是东厂之人,武举之时锦衣卫和东厂的人都会在,若是如实告知此人,恐怕多多少少会影响到他。王守仁道:“的确如此,少侠无怪。” 钱宁哈哈一笑道:“钱宁心里怎么会怪,对付强盗恨不得能多杀几个,王大人南下一路小心才是,若再遇到这些盗匪,恐怕钱宁也是鞭长莫及了。” 王守仁拱手道:“王守仁要南下了,就此告辞。”王守仁和钱宁告别,便立刻往济南方向赶去。王守仁马不停蹄连赶了十日的路程,来到了济南府。那济南的巡抚齐大人齐学成便是王守仁的故交,王守仁之所以来到此处,便是想要借助此人的帮助摆脱东厂的追杀。 那齐学成和王守仁本是同一年的进士,明朝景泰元年时,王守仁时年二十八岁,他和齐学成一道参加了考试,两人一起中第。两人在考试之前便一见如故,对孔孟之道,朱熹文理各有见解,两人相见恨晚,巧合的是两人正好也任职于工部,这本是闲职,两人整天论道,各抒己见,又是争执得脸红脖子粗,第二天又和好如初。 王守仁好书,虽中了进士也是手不释卷,那齐学成亦是如此,这两人成为了朝中众所周知的奇葩。后来朝廷人事变动,那齐学成便到了济南任巡抚,两人多年未见。这齐学成和王守仁脾性相似,也正应了那一句古话物以类聚,不过也正是这一调动,倒也免去了朝中刘瑾的的迫害。才没有王守仁这般的颠沛。 王守仁来到了济南府,此时春节已过去,这里仍然喜气洋洋。忽然看见了一个擂台,那围着的人很多。王守仁心下奇怪,忽然想起来今天就是元宵节啊,这元宵节不宵禁,晚上都会有猜灯谜的活动进行。 王守仁对身边的一个老百姓问道:“这里摆出这个擂台来是待敌要做什么啊?”那百姓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那巡抚大人特别喜爱猜谜,每一年的元宵节,巡抚大人都会自掏腰包来组织猜谜盛会。”王守仁知道民间对于济南这个地方有“济南名士多”之佳誉,这里名士云集,文化气息浓厚,官府之人喜好这灯谜盛会也不足为奇。 只是自己还不知道这齐学成是否还在济南任职,王守仁心道:“反正也已经到了傍晚,既然遇到了这灯谜盛会,索性自己就在这里看一看。到时候那巡抚出现也好认一认是不是那齐学成。”王守仁在一处饭馆里点了济南名吃奶汤蒲菜和一些小食,用完饭后就到了晚上,那灯谜盛会很快就要开始了,王守仁只是在擂台之下看着。 只见一个文人模样的男子走上了擂台主持这灯谜盛会,道:“和以往一样,今年的灯谜盛会首先猜的是典故猜字谜,猜中者赏一贯钱。” 那王守仁见那男子拿出一个谜语的时候,人群踊跃,王守仁便在一边看着,只想在此看看热闹。王守仁心里很奇怪,这巡抚既然喜爱灯谜为何还不来? 王守仁正想着,那灯谜已经猜出了好几个,猜中者兴高采烈,不中者遗憾之情溢于表。此时一人上了擂台,猜中了字谜,众人欢呼雀跃,那主持的男子也是兴奋道:“着实厉害。”便令人拿出一贯钱来赏赐那猜中者。那男子顿了顿道:“眼下才是难题所在,赏金一两银子。”这男子刚刚说出赏金,众人大声喧闹了起来。 那男子笑道:“赏金是高,只是各位不好猜,各位听好了,这谜语是:田单复国,打一字。”这男子说完,众人便安静了下来,不知道这谜底到底是哪一个字。 人群中的王守仁一听那个谜语,心下觉得十分奇怪,奇怪之处就是因为这谜语好熟悉,自己之前就遇到过,并解了出来,不知道这出题之人的答案与自己是否一致。 王守仁见半天无人猜中,便走上了擂台道:“这田单复国之事众所周知,掌国者,必掌玉玺也,所以国者,玉也。田单复国,齐国复有齐王,所以此字当是一个王,一个玉,这个字是王玉珏也。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那男子没有想到这王守仁能够猜出这个字谜,便对身边的仆人耳语了几句,那仆人很快就拿出了一锭银子,给了王守仁。转而又拿出了一张纸给了那主持的男子。 那男子道:“接下来赏金不变,谜语是:火烧上方谷,打一成语。”王守仁心下奇怪,这谜语之前也是遇到过的,张口便道:“我已经猜出来了。”那男子道:“先生请说。”王守仁道:“那诸葛亮当年在上方谷设局,想要用火攻来杀死司马懿,无奈那天降大雨,司马懿得救,不久就掌控了魏国大权,可谓浴火重生,这谜底是也。” 那男子道:“谜底没错,恭喜恭喜,先生你又说对了。” 王守仁道:“敢问一下,你这些谜语是你们巡抚大人所出的吗?” 那男子道:“是的,这每一年的谜语都是家父所出。”王守仁听罢,仔细看了看这男子,心道:“这两个成语都是当年的同学齐学成所出,莫非这巡抚就是齐学成,而这男子则是齐学成的儿子?”王守仁问道:“敢问你家父可来了。”那男子道:“家父就在后头。” 王守仁道:“那好,我便来出一谜语来考考你家父,谜语就是:将相和,打一字。” 那男子命仆人走到了后台转告,一会齐学成走了出来,王守仁心道:“果然是他。”齐学成看见了王守仁,道:“将相和,赵国宰相蔺相如和廉颇鼎力扶持赵国,让秦国不敢对赵国动干戈,可谓止戈也。止戈为武,谜底武是也。” 齐学成和王守仁相视而笑,王守仁道:“齐学成,你我好久不见了。” 齐学成道:“王守仁我就知道是你,哈哈,你何时来的。”这齐学成拉着王守仁就往后头走去,这个时候之听见那徐正的声音道:“王大人。”王守仁看去,只见那徐正来到了擂台之上。原来这徐正和阳荷侍卫思菱两人一直赶路,碰巧来到了济南,没有想到遇到了这王守仁。齐学成不识得徐正和阳荷侍,便问王守仁,道:“这两人是谁?” 王守仁道:“我们都被那刘瑾陷害,现在都在疲于奔命之中。”那齐学成一听,便拉着王守仁道:“走,先到我的府中去,什么事情我们在府中好好说。”齐学成令自己的儿子主持灯会,自己和王守仁徐正等人一起离开了此处。 那齐学成原本就是和王守仁是旧相识,两人在工部的时候,闲暇的时候就以猜谜来娱乐,这三个谜语只是其中了几个罢了。这毕竟是两人之间的猜谜,其他人很难猜出个所以。 当时王守仁猜出来第一个成语之后,在后台的齐学成心里就很奇怪,以往自己出的这些谜语很少有人可以第一次就猜中的,都是许多人猜过了之后,才慢慢的有人勘破谜底,在王守仁猜出了第二个之后,那齐学成料想也许此人是王守仁。 不料这王守仁反而出了个谜语,其实王守仁这般就是在确认齐学成的身份罢了,齐学成由此就知道此人定是王守仁无疑了。就这样,两人在这灯谜盛会上遇到了。 那齐学成见到了王守仁,心里十分高兴,毕竟两人已有多年不见。齐学成与王守仁一起回到府中,命人即刻去准备好酒菜,要和王守仁一醉方休。 那徐正、阳荷侍和卫思菱一起跟着入座。 齐学成和王守仁喝了一杯,道:“我们好多年没有见面了,今日我们就在此大喝一顿,不醉不休。”不料王守仁道:“今日的酒就不喝那么多了,我有一件事情要求助于你。”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三章:柳暗花明又一村(一) 那齐学成十分奇怪,问道:“王守仁,你我都是多年的老友了,为何这般客气呢?” 王守仁道:“不瞒齐兄,我眼下正遭到东厂之人的暗中追杀,我需要你的帮助才可脱身。否则我恐难以平安到达龙场。” 齐学成怒道:“这个刘瑾实在是坏事做尽,天必诛之,此人坏事做尽,不明白皇上为何还不处置他?。” 王守仁对徐正问道:“你的事情如何了。”徐正道:“徐正之事都已经弄好。” 王守仁看看卫思菱,又看了看阳荷侍,心下已然知道这徐正这段时间里定是有着不寻常的经历,就不再去多问。 王守仁对齐学成道:“我在此处不可久留,我料那东厂之人明天就会找来。所以此事必须尽快做好。” 齐学成道:“此事这么急么?那刘瑾对你竟如此逼迫。” 王守仁叹了一口气,道:“东厂的人一直在跟着我,若不是巧妙周璇,偏僻之处半夜出行,人多热闹之处择地歇息,恐怕早已被大成杀了。 齐学成道:“我可以帮你做些什么?”那齐学成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帮助这王守仁脱险,续道:“不管什么事情,我齐学cd会办到的。” 王守仁道:“事情不难,只是需要你大张旗鼓,假戏真做一番。那些东厂之人就会上当了。”接着王守仁便把计策全部告诉了齐学成,齐学成听罢一间明白此事该要如何去做,道:“甚妙,甚妙。” 原来这王守仁已经想好了计策,这计策便是要假装坠河而死,并让齐学成在河边大加祭祀自己,以让跟踪而来的东厂之人可以看见,到时候东厂之人就会认为王守仁一间落水而死,自然不会继续追踪了。 那齐学成便立刻命人去办此事。酒席间齐学成也不敢多饮,以免误了第二天的大事。那王守仁徐正等人在齐学成的安排之下歇息去了。第二天黎明,那王守仁便乘船渡河,忽然间那王守仁落水,那摆渡之人大惊失色,便四处打捞许久,无奈还是见不到王守仁,摆渡之人知道王守仁的身份,便匆匆忙忙去告知了齐学成,齐学成便立刻派了许多人人前去河里打捞,无奈只是打捞上来了一些衣服而已。 这其实都是王守仁的计策,那渔人是齐学成安排的。这样一来,除了徐正和齐学成以及这个渔人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此事个中。所以那整个济南城的人都认为王守仁落水而亡,尸体消失水下无踪。那东厂的蔡孟等人也如王守仁所料,正好在齐学成对王守仁祭祀的时候追踪赶至了。 那蔡孟看见齐学成祭祀的灵牌上是“好友王守仁之灵位”,心下奇怪,便对齐学成问道:“你识得那王守仁?”齐学成道:“王守仁是我的好友,在景泰元年我们便相识了,昨日他还与我在府里饮酒,今天摆渡过河,不想却落水身亡了,我派人不管怎么打捞也,也不见王守仁的尸体,只有他随身的衣物浮在水面,真是死的太惨了。” 那蔡孟看了看那摆渡之人,便问道:“你是那摆渡之人。”那摆渡人道:“是的,我就是。”蔡孟道:“那王守仁是如何落的水?”那摆渡人人道:“我们走到河心,那王守仁便称自己晕船,不料此时大风,船体摇摆,他就落水了,我已经尽力打捞,实在没有见到王守仁的尸身,大人,这可不是我故意为之的,整个济南的百姓都可以证明,小的还请大人恕罪。” 蔡孟见那摆渡人说得诚恳。又看了看齐学成以及一边的百姓,心道:“他们这么多人恐怕是假的也不可能。王守仁既然这般死了,我们的任务就等于完成了。” 蔡孟对那摆渡人安慰道:“你不要害怕。我今日不是来跟你兴师问罪的。”说着对身后的东厂之人道:“既然如此,我们的任务就结束了,我们回去复命吧。” 那藏在在暗处的王守仁和徐正两人看见了蔡孟等人离开,心里都放下了一口气。 徐正道:“王大人神机妙算,徐正实在是佩服至极,这些人走了,就等于此事了结。” 王守仁道:“幸好我会一些水性,否则就不知道怎么摆脱这些家伙了,哎,我总算可以安心地去龙场上任了。” 在济南的南郊。那齐学成和王守仁徐正等人在一处凉亭坐着,那齐学成摆下简单的酒席给王守仁徐正送别。 齐学成道:“此地一离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王守仁举杯道:“老同学,你的大恩王守仁就不言谢了。” 齐学成道:“王守仁你说的这是哪里话,你我二人不必如此生分。” 齐学成向徐正问道:“但凡是刘瑾的敌人,我想一定是正直不阿的,不知道你等要去何处?” 徐正道:“我打算先会南京,去看看自己的父母。” 齐学成看了看那卫思菱和阳荷侍。徐正明白齐学成的意思,道:“他们两人与我只是萍水相逢。”齐学成哦了一声,不再多言。 其后齐学成命人拿出了一些银两送给王守仁和徐正,道:“就当是我的心意。”那王守仁和徐正自然不要,无奈这齐学成实在是执拗,两人便接受了这些银两。 酒足饭饱之后,那齐学成拱手相送道:“希望我们后会有期。” 王守仁和徐正告别了齐学成,两人便一起赶路了几天,过了十天的路程后,那王守仁就不得不和徐正分别。那徐正和王守仁分别之后,不久又和卫思菱告别了,卫思菱告诉徐正,自己要马上赶回圆山岭黑流门,去寻找师父,联合门人除掉那欺师灭祖的武小尤。 卫思菱走后,那徐正和阳荷侍一连赶了三天路,来到了一个山脚下,阳荷侍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徐正道:“这是我师父的住所,我自从离开师父,当上了锦衣卫指挥使的之后,已经很多年没有回来看望师父了。” 两人顺着山路走,只见有一户大的院子,院子里是一个茅草屋。其中的花草似乎经过雕修,长得工工整整,整个院子里都给人一种干净整洁的感觉。 阳荷侍道:“你师父在这里居住?”徐正道:“是的,当年我就在这里和师父学武艺,师父学识渊博,琴棋书画医武德,都是让我难以望其项背的。” 徐正来到一个平地上对阳荷侍道:“这里就是我习武的地方,在这里师父把所有的刀术传授给了我,四年前我二十二岁,最终成为了锦衣卫指挥使,没有想到如今会是这样。只觉得十分愧对师父的教导。” 阳荷侍道:“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我想你师父也不会要求你有什么成就吧,再说你是被刘瑾所害,并非你能力不及。” 那徐正来到了屋子里,阳荷侍也跟着进来,两人看见屋子里有一个纸条,阳荷侍道:“这里是你师父留下的纸条吗。”徐正拿了过来,那纸条上写着:“鄙人已经云游四方,不知何时归来,若是远方求医者,当寻找他医,若是其他事情可以自行在此住宿,他日鄙人则会返回。” 阳荷侍道:“看来你的师父也是一个远近闻名的名医。”徐正感叹道:“当时学武年幼,我今日才知道,师父于任何一面都有着极高的修为,徐正自问此生是达不到了,今天我们就在这里住宿,明日再回南京去。” 那徐正就在这里给阳荷侍准备了一些简单的饭菜,两人吃了起来。阳荷侍道:“徐大哥,你说你养父母把你这般教导,实在是对你不薄。” 徐正道:“我此生非常幸运,眼下虽然名利尽失,不过这几天我倒也想开了,我就在南京,和养父母一起,过些平平淡淡的日子就可以了,那师父学识渊博,我也希望可以和师父学些文章之事。就这样过此一生,倒也快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三章:柳暗花明又一村(二) 阳荷侍听徐正这么说,便不再讲话了,只是默默的吃饭。其实这徐正是第一个在自己家里过夜的男子,也是自己除了父亲意外,第一个说了这么多话的人,经过了这些天的奔波相处,虽然阳荷侍口里说的是徐大哥,其实在自己心里早已经把身心托付给了徐正。不料徐正说了这么多,居然没有提到自己,阳荷侍心里怎么能够不难过。 这徐正对此却浑然不知,见阳荷侍不怎么吃饭,便问道:“你怎么了,怎么不吃饭?是否是饭菜不好?”见阳荷侍没有说话,徐正接着说道:“其实我从来没有研究怎么做菜,就是把师父种的这些青菜放了点盐炒熟了而已。” 阳荷侍道:“不是的,我已经吃饱了。” 徐正道:“你吃这么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阳荷侍道:“我没事,我真的吃饱了。” 徐正道:“那你要休息吗?”阳荷侍点头。徐正便把一处床铺整理了出来,徐正道:“你在这个屋子里睡,我去那边。” 阳荷侍道:“徐大哥你先不走,我心里害怕。” 徐正笑了道:“这些天不是都已经习惯了吗?” 阳荷侍道:“住在客栈倒是习惯,这里荒山野岭的,我害怕,徐大哥,你先陪陪我好吗。” 徐正便坐在一边。阳荷侍道:“我要徐大哥抱着我。” 徐正有些尴尬,道:“这。”但是禁不住阳荷侍乞求的目光,便坐在了床上,那阳荷侍躺在了徐正的怀中。许久,徐正见阳荷侍睡着了,便要离开,那知道这阳荷侍只要徐正一动,就抱紧了徐正,似乎害怕得紧。徐正接连几次,阳荷侍都是如此,“罢了。”徐正心道:“她害怕这里,我就这样陪着她罢。”徐正和阳荷侍就此办过了一夜。 第二天阳荷侍醒来,只见徐正已经把屋子收拾好了,还准备了早饭。 徐正道:“你醒了,师父最爱干净了,所以我们住过的地方已经要弄好,不然师父知道是我,可就要骂死我了。”徐正将屋子打扫的干干净净,用过了早饭,就和阳荷侍一起赶路了。 两人很快到了林府,徐正见那林府的大门是关着的,心下奇怪道:“林府在南京是大户人家,怎么大白天的门也不开。”徐正上去敲门道:“爹,娘,爹,娘……” 阳荷侍道:“已经快正午了,他们怎么还不起来?”徐正道:“不是他们没有起来,肯定是出事了。”徐正拉着阳荷侍跃上了林府的围墙,两人翻墙进入了林府,发现林府居然空无一人。 徐正顿觉的不妙,他四处看了看道:“这到底是和人所为?”忽然听见那阳荷侍叫到:“徐大哥,有一个字条。”徐正拿过一看上面写着三个字:“黑流门。”徐正大怒道:“黑流门,武小尤,居然敢害我父母,我徐正和你们势不两立。” 徐正对阳荷侍道:“我给你找一处客栈,你住上几日,到时候我就会回来找你。” 那阳荷侍道:“我不,我不。”徐正道:“这是为何,我此去黑流门十分危险,要做到我和黑流门如今已经是水火之局,我父母若是收到半点伤害,到时候自然少不了一阵血斗。”那阳荷侍道:“所以我才要和徐大哥一起去,你放我在客栈,我每天都要担心你。不,我要和你在一起。” 这阳荷侍这这番话既是关心,又是表白,此番少女心意徐正怎么会不知道。 徐正看阳荷侍急切关心的样子,道:“你真的愿意跟着我去,你不怕死么?”阳荷侍点头眼圈泛红道:“我愿意,正哥哥,不要让个我一个人好么,一会也不行,那样荷侍会害怕,会发疯的。” 徐正想起阳荷侍死去的父亲,这本不不涉世事的少女,突然间要面对如此局面,实在难为她。徐正伸手紧紧抱着阳荷侍道:“好,徐大哥会带着你,带着你一生一世,你说好吗?” 阳荷侍听罢,心里欢喜万分,一边笑着,一边拼命点头。徐正擦去阳荷侍的泪水道:“我们走吧。” 且说此时的卫思菱已经回到了黑流门,那黑流门已经被武小尤控制。卫思菱自然不敢径自回到黑流门,而是先找到师父的下落。这黑流门是一个江湖大派,人手众多,不可能所有的人都会支持武小尤,所以眼下自己就是要联合反对武小尤的人去和其争斗,否则仅凭借一己之力是不可能成功的。 到底如何才能够找到师父?武小尤会将师父关押在何处?当时师弟阿土对自己说过师父被关押在一个山洞里,但到底是哪一个山洞。阿土临死前都没有说清楚。看来卫思菱要找到师父也只有一个一个山洞去找了。这圆山岭有许多个山洞,卫思菱逐一找寻,卫思菱来到了仙人洞外,却迟疑要不要进去,因为这仙人洞是原先黑流门完成任务之后藏纳无人头尸体之所,后来这里就荒废了,以后但凡完成任务之后,自行毁尸灭迹即可,不必大费周章将尸体藏于此处。 师父会关在这里吗?卫思菱心里有些胆怯,毕竟这山洞幽深漆黑,里面又是如此恐怖之地,卫思菱心道:“或许师父就在其中,我便找他一找。”卫思菱小心翼翼地走了一会。一边走一边叫道:“有人吗,有人吗。” 一男子的声音传来道:“是卫思菱吗?”这说话之人人便是卫思菱的师父原本是黑流门的掌门人,姓田名善。亦是黑流门的创立者。 卫思菱一听大喜,这就是师父的声音,自己终于找到了师父。卫思菱恨恨而道:“武小尤,你居然将师父关在这里。”卫思菱一直往里走,在洞里的地上,有一些死人的尸骨,不同的是这些人的尸骨没有人头。卫思菱一直往里面走着,走到了山洞的极深处,只见那师父被四颗钉子分别钉着肩膀和膝盖,根本动弹不得。在师父的上方有些许泉水滴滴而下,师父整个身子都是湿透的。卫思菱见状,跪倒在师父身前,大哭道:“师父,师父。那武小尤为何把你放在此处,他这般对你啊!” 田善对卫思菱道:“思菱,你赶快将我的钉子拔开。”卫思菱便使力将师父身上的四颗钉子拔开,田善失去支撑无力倒地。 卫思菱急忙扶着师父,道:“师父,我们先出去罢。” 田善道:“不可,万万不可。眼下我这般,可以说是武艺尽失,出去若是被武小尤发现,我们哪有命在?当日阿土来了,我便告诉他去找你,对了你见过阿土吗?” 卫思菱神情悲伤,说道:“见过了,不过阿土死了。”卫思菱接着告诉田闪,自己当时在追杀徐正的时候,阿土匆匆忙忙找到自己,只是粗略说了武小尤的事情,还没有来得及告知卫思菱师父所在,阿土就已经因为重伤而身亡了。 田善道:“这具体是怎么回事,那武小尤做的到底是何事?” 卫思菱道:“那武小尤答应刘瑾诛杀锦衣卫指挥使徐正,不料那徐正武艺超群,反全部斩杀了许多我派去的门人弟子。当时弟子知道这不是师父的意思,便想在徐正和武小尤过招的时候斩杀武小尤,不想还是让他逃走了。”田善道:“武小尤不听我的话,如今害得我黑流门枉死了这么多门人。” 卫思菱道:“师父,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田善道:“你把我扶正,听我说就是了。”卫思菱便如师父所言。田善被扶着坐正,叹息道:“那武小尤每隔三日便来探我,昨日其刚刚来过。所以这两日他暂时不会前来了。” 卫思菱道:“师父,我们要怎么去对付那武小尤?” 田善道:“此人欺师灭祖,我黑流门人自当诛杀之。当日我不同意其插手官府之事,怎知道他被重金所诱,将我迷晕,置我于此地。如今恐怕其已经控制了一部分门人,师父如今已经是一个废人了,那武小尤之所以不杀我,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三章:柳暗花明又一村(三) 田善说着伸手一指,卫思菱顺势望去,田善道:“就在那里。”卫思菱按照田善所指走了过去,在那隐蔽之处,卫思菱拿出了一个指环,卫思菱认得这个指环,这就是本门的掌门指环。卫思菱问道:“师父,这不是本门的掌门指环吗?” 田善道:“这武小尤没有得到这个,是不会杀我的。到时候记着,你拿着这个指环出去,告知门人真相,定有门人同你一道反对武小尤。” 卫思菱就要离开,道:“那师父在此处等我。”田善道:“我要你去,但不是现在。” 卫思菱奇怪道:“师父,那我们要等到何时?”说完顿了顿,“莫非师父有事情要交代思菱?” 田善道:“师父此时已经尽失了武功,但是对于武功招式,为师还是记得清楚的,我在此先教你诛杀武小尤的招式,你在这两日好生习练,待到那武小尤进来探我的时候,你在此诛杀之。”卫思菱道:“是师父。” 这田善是黑流门的首任掌门人,他给黑流门立下的一个传统,这传统就是下任掌门接任的时候,田善就会传授一些特定招式,这些招式是每一个习练黑流门武艺的门人的命门所在,以此来控制约束门人,所以尽管武小尤武艺高强,仍然不敢与师父交手,只是使出迷药,迷昏了师父而已。这田善便教导卫思菱习练这些特定招式,这些招式本就是掌门之间秘传的,所以也可以会所这田善的本意就是要将掌门之位传给卫思菱。 卫思菱苦学了几个时辰,对师父道:“师父啊,这招式实在是太难学,明明是惯性所在,却要突然反道而行。这样怎么能够习成招式呢?” 田善道:“这有三招,为克器,克拳,克脚三招,每一招并不是只有一招式,而是以简称,这三招都是可以索取武小尤的性命,当然还有其他黑流门门人的性命,其中没有一招是容易学的,这三招的招式你已经知晓,只是眼下你要快速地熟练掌握,所以你便只学其中一种便是了。”卫 思菱明白道:“是,弟子明白了。”那卫思菱诛杀武小尤之心甚切,所以一连练习了好几个时辰也不休息,田善在一边不断地加以指导。卫思菱进展很慢,只是过了一天才掌握了其中一个招式,第二招怎么练习也不见效果不知不觉两日已经过去。 田善对卫思菱的苦练已经十分满意了,道:“还好,还好,虽然进展缓慢,然你总算是习练了其中一招,其实这样就已经足够了,其余两招你自己去领悟就好。”卫思菱道:“师父,如此真的可以击杀武小尤了么?” 田善道:“对此你不必怀疑,你先藏在一处,我估计那武小尤很快就要来了。到时候我只要说声,自有人取你性命,这记歌词你便立刻出招,杀死那武小尤。”卫思菱道声“是”,而后找了一处隐蔽地方藏起来。 那武小尤如田善所言,独自一人带着饭菜来到了洞里。武小尤看见师父已经坐在地上,道:“师父果然了得,居然可以发力去除这钉子。” 田善道:“你还是来问我掌门指环的吗。”那武小尤微微一笑道:“师父,人在世上无外乎功名利禄而已,只要师父交出这掌门信物,由我来出任掌门,师父不仅会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而且我还会让黑流门发扬光大。” 田善道:“你知道我们黑流门为什么不参与官府之事吗?” 武小尤道:“不瞒师父,弟子一直对着规矩感到很奇怪?” 田善道:“武林有武林的规矩,官府有官府的规矩,一旦和官府有关联,就会身不由己的成为一个棋子,其中的错综复杂岂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的,多年之前我就亲眼看到诸多门派遭此厄运,你得了荣华富贵,亦或是将黑流门发扬光大,但终究会害了我黑流门。” 武小尤道:“那时是那时,现在是现在,古今肯定是会不同的。其他门派会,我们黑流门看而不一定会。” 田善道:“我乃田风后人,这黑流门可说是出自家父当年的门派。门派被灭是我家父亲身经历的事情,时局会变,然人性不变,千年都是如此。”原来这黑流门原本就是大明奇侠之一的田风所在的银城家族的延续,(田风之事其详情可见《大明奇侠传》),只是那朱元璋借助了黑道势力一统天下了之后,就对黑道势力展开了屠杀。银城家族为此险些穷途末路,其而我的在家父的首肯下,创立了这黑流门,创立初期,黑流门举步维艰,在家父田风的提示下,我黑流门便以死士替人复仇为业,然从未失手,最终而闻名江湖,只是再也不与官府有任何联系了。家父说在为师之后,这替人复仇之事还是不要做了,否则终将给黑流门带来灭顶之灾。” 武小尤道:“我身为黑流门弟子,自当为黑流门殚精竭虑,师父,眼下正是我黑流门借此机会发扬光大的时候。”武小尤的话说完,只听见田善哈哈大笑起来了。武小尤道:“师父为何如此。” 田善道:“此事办成了吗?若是办成了,我想你就不会如此了与我说话了。武小尤,你是我黑流门的大师兄,我万万没有想到你会这般对待你的师父。” 武小尤没有说话,只是给师父倒酒,道:“师父,你在这里呆了太久了,来补一补吧。”田善道:“想跟我要掌门指环对吧,武小尤,你死了这条心吧,这掌门指环我是不会给你的。”武小尤站了起来,对师父道:“师父太不了解徒儿了。”田善道:“我的确不了解你,因为我压根就没有想到你武小尤居然会对我下手。你是鬼迷心窍了。” 武小尤听罢狠狠地把酒瓶摔在地上,道:“我一片赤诚,只想让黑流门发扬光大,徒儿哪里错了?” 田善道:“这我已经说过了,此事不想再多说,武小尤啊武小尤,你当真是被鬼迷心窍了。”武小尤见师父不再称“为师”,心里知道师父已经不把自己当做徒弟了。 武小尤道:“师父,这些东西就放在这里,师父慢用。”田善道:“武小尤,欺师灭祖之人,自有人取你的性命,望你能够改过。”那暗处的卫思菱听见了师父说这个话,立刻飞身而出,拔剑攻向武小尤,武小尤虽然猝不及防,但是其反应还是很快的,他立刻拔出随身的大刀,和卫思菱过招起来。 只见卫思菱一剑往下劈去,此招是很可能会导致两败俱伤的结局,那武小尤便不得不横刀相抵,哪知道这一抵,卫思菱立刻以极快的速度收剑,反向刺向武小尤的脖子,武小尤大吃一惊,立刻使出生平的气力以最快的速度往后退去,无奈卫思菱的这一攻击速度太快,是的武小尤的脖子还是被划了一剑,只是没有伤到脖子上的动脉,否则武小尤早已经一命呜呼了。 武小尤捂着伤口,心下大骇,不知道卫思菱这一招是如何使出来的,这招式根本违背武学常理。他快步后退,他定下神来暗忖道:“师妹使出的这招式我从来就没有见过,一定是师父另外教给卫思菱的,目的就是为了对付我,师父是师父,你终究是留了一手。”武小尤对卫思菱道:“你还是找回来了。”卫思菱道:“我一定会回来的,我要替师父铲除你这个黑流门的败类。” 武小尤脖子上的血直流着,武小尤一边捂着脖子上的伤口,一边说道:“这一招一定是师父交给你的。既然你一直想要取我的性命,那你就尽管来吧。”武小尤说着立刻就往洞口上跑去。卫思菱回头对田善道:“师父,待我把这件事情办完了之后,立刻来见师父您。” 田善点头道:“罢了,让他去吧。卫思菱,为师有话跟你说。”卫思菱听完田善言说后,边向外追去。 武小尤踉踉跄跄地出了仙人洞,回头一看,那卫思菱跑了出来,他转身站立,在洞口等候这。卫思菱见武小尤没有跑,道:“武小尤,今日我来取你的性命。” 卫思菱说着拔剑直攻武小尤。武小尤没有接招,而是立刻跑开,刚才那一招已经让武小尤不敢小觑,心想师父一定教给卫思菱一些招式,他不知道师父还交给卫思菱什么招式来取自己的性命,所以武小尤想着怎么依靠武功意外的办法杀死卫思菱。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三章:柳暗花明又一村(四) 武小尤没有接招一直跑往山上黑流门的府邸跑去,那卫思菱心下大怒,心里十分气愤的她并不知道这武小尤是在想办法暗算她,便一直追着,忽然脚下一空,跌落在一个陷阱里。跌落在陷阱中的卫思菱气愤异常,自己一时气愤只是想着杀死武小尤,不想居然忘记了这里有一个陷阱,卫思菱大怒道:“武小尤,你这混蛋。”武小尤大笑道:“卫思菱,师妹终究是师妹,这里的陷阱当年你还小的呼呼你就掉下去过,当时我还救过你,不过和那次不同的是,这一次我不会救你了。”武小尤哈哈大笑起来,忽然听见徐正的声音传来:“我正要找你,我父母身在何处?” 武小尤回头看着徐正,道:“你果然是来了,来的还很及时。你先把她救出来再说吧”武小尤说着快步离开了。徐正见卫思菱在陷阱里,便很快把卫思菱从陷阱里救了出来,卫思菱坐着喘息不断,道:“你怎么来了。” 徐正道:“此人挟持了我的父母,所以我立刻赶来了。”跟着徐正而来的阳荷侍道:“姐姐,你没事吧。”阳荷侍见卫思菱嘴唇干裂,说着就拿出一水袋给卫思菱,道:“姐姐你先喝些水压压惊。”卫思菱喝了一些水,对阳荷侍道:“我没事,谢谢你了。” 徐正道:“我们快去追他吧。”卫思菱起身道:“他不会走远,眼下此人会返回黑流门,召集黑流门的门人来对抗我们。”徐正道:“船到桥头自然直,不管怎么样,这人我们一定不能放过他,我们上去吧。” 且说那武小尤回到了黑流门的府邸之后,便立刻召集所有门人百十余人齐集在那大院子里,他对所有的门人道:“此番行动之所以失败,皆是因为卫思菱不听命令,在大事即将告成的时候,让我们功亏一篑,使得我们派去的黑流门门人全部惨死,眼下卫思菱就在山下,我们要和她清算此事。” 武小尤话音刚落,只见那卫思菱和徐正阳荷侍三人一起出现。武小尤对卫思菱大喝道:“师妹,没有想到你居然敢回来。”卫思菱道:“武小尤,我为什么不敢回来。你现在已经不是黑流门的弟子了,还不快束手就擒。” 武小尤道:“哼,简直是一派胡言。黑流门的各位师弟,你们看好了,这个男子就是我们要杀的人,当日我和此人搏斗,在我们两败俱伤之时,师妹居然对我挥剑相向,大事未成,全拜师妹你所赐,师妹,你眼下和此人前来,莫不是你和此人有什么奸情吧。” 卫思菱大怒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你简直就是一个混账。”武小尤道:“黑流门的各位师弟,今天我们就来清理门户,杀了这黑流门的叛徒。顺道也杀了眼前这个男子,也好保住我们黑流门从未失手的江湖名声。”那黑流门的门人立刻围住了卫思菱和徐正三人,武小尤续道:“一个也不得放走。” 卫思菱对武小尤大声地骂道:“武小尤,你这混蛋,无耻的人是你。”卫思菱说着转而对同门之人喊道:“你们都被这个小人给骗了。武小尤他欺师灭祖,师父就是此人所害。” 武小尤道:“师妹,你这般说话,是傻了吗?” 卫思菱道:“当日他和阿土去见师父,让师父答应此事,师父得知这行动会与官府有关,便没有答应,哪知道这武小尤见钱眼开,财迷心窍,他居然给师傅下了迷药,还囚禁了师父,将师父用钉子钉住,当时跟随而去的阿土为了不被武小尤取了性命,假意称自己和他一道,才免了被武小尤杀死。黑流门的各位门人,你们不要被武小尤所利用。此人假仁假义,为了名利,简直禽兽不如。我们的师父做的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收了此人做徒弟。” 武小尤道:“师妹,你说的话有谁人会信?” “当然有人会信。”卫思菱说着当众拿出了掌门指环,“见这掌门指环就犹如见到掌门,师父被此人囚禁在仙人洞中,这是我亲眼见到,师父受尽屈辱,所以将掌门之位传给了,各位门人,师父令我前来,就是诛杀此贼,我的话直到现在你们难道还不相信我吗?” 卫思菱这一举动,加上这掌门指环,众人开始议论纷纷,其中一人就对武小尤道:“要是师妹说的不是真的,那师父现在身在何处?你说过师父已经云游四方去了,这大小事情托付给你,可是师妹说师父被你囚禁在仙人洞中,那好我们便派人前去看一看就是了。” 此人是卫思菱的师兄,姓李,名柏堂,在门人中排名第四。李柏堂对身边一人道:“你带几个人前去一看,便知道这师妹和师兄的话,孰真孰假了。” 武小尤哪能让让李柏堂这么做,大怒道:“混账,这黑流门之事,哪里轮到你李柏堂说话,师妹,在本门中你的武艺并非最高强的一位,师父怎么会那掌门之位传给你,既然有人不信我武小尤,那好今天我就来看看,谁站在师妹一边,谁又站在我这一边。”武小尤此话决绝,话语一出,众人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一边的阳荷侍对徐正道:“这人明显说的是假话,若是真的,为什么不敢让人到仙人洞去找他们的师父呢。” 徐正道:“其他的门人一定懂得这个道理。” 卫思菱道:“武小尤,我没有想到直到现在,你居然还在狡辩。” 李柏堂见武小尤的言语,在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道:“武小尤,若是你说的是真的,师父定然不在仙人洞中,你又为什么不敢让人到仙人洞去找我们的师父呢。很简单,这就武小尤说明你的心里有鬼,支持师妹的,就站到我这一边来。” 开始有一些人陆陆续续站在卫思菱这一边。然而还有一些人站在武小尤那一边。 武小尤对跟着自己的门人道:“跟着我走的门人,定然不会少你们的荣华富贵,我本意将黑流门光大,此时是我一厢情愿,我们走。”武小尤说着就要离开。 李柏堂喝止道:“慢着,武小尤,听你此言,看来你囚禁师父之事是真的了,武小尤,这欺师灭祖的事情,你居然做的出来,今天你非留下性命不可。“ 武小尤道:“难道我们还要同门厮杀吗?此事要是传了出去,还不让江湖上的其他门派看我们的笑话?”武小尤松开捂在脖子上的手,因为没有伤到要害,伤口已经停止流血。 李柏堂笑道:“你连师徒情谊都不放在心上,难道还会在乎这同门情谊,害怕别人笑话?实在可笑,武小尤,我看你只是想借此脱身吧。”李柏堂揭穿了武小尤的想法,武小尤大怒道:“那好,想要我的人头你们就来拿吧。” 一边的阳荷侍对徐正道:“徐大哥,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徐正道:“只能够见机行事了。这里很快就会有一番打斗,你先到一边去等着。”那阳荷侍便到了一处安全之地,看着眼前的情景。那卫思菱对那十几个跟着武小尤离开的人道:“这武小尤已经不是我黑流门的门人了,你们跟着他,自然也是如此。” 其中一个人道:“我愿意跟着大师兄,我才不愿意在这里总是受苦。”李柏堂道:“人各有志,但不可丧失准则,既然如此,就休怪我们待会刀剑相向了。”卫思菱对武小尤道:“今日之事,便是杀你。接招。”卫思菱说着就拔剑攻向了武小尤。 李柏堂对身后门人道:“上。”那所有门人刀剑拔出,一时间整个院子里乱作了一团,两方之人开始争斗了起来。徐正见卫思菱在攻击武小尤,便上去相助。那武小尤本就忌惮与卫思菱的怪异招式,不想那徐正还前来帮忙,顿时觉得难以支撑。 卫思菱对徐正道:“你去找你的父母。”徐正道:“他们在何处?”卫思菱停了一停,对徐正道:“李柏堂知道。”徐正知道卫思菱口中的李柏堂就是刚才支持她的人,便过去问那李柏堂:“那两个人在何处。”李柏堂不想着徐正突然问起这个话来,但是他一想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回答徐正道:“他们在后院里。” 徐正听罢,便立刻来到了后院之中,喊道:“爹娘……”那徐正的父母在屋子里,突然听见了徐正的声音,大喜异常。便回答道:“是徐正么,我们在这里,在这里。” 徐正来到循声而去,在一个屋子之前停了下来,大声说道:“爹娘你们暂且后退。”说完徐正狠狠一脚踢开了大门,那徐正看见了形容憔悴惊恐万分的父母,立刻下跪道:“孩儿不孝,让父母大人受惊吓了。” 那徐正的父母便立刻扶起了徐正,道:“我儿历经风霜,长大了不少啊。” 徐正道:“父母大人无事便好,外面有人徐正的朋友在打斗,徐正现在要去帮助。父母大人只需在此等候,你们切记,先不要出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三章:柳暗花明又一村(五) 徐正父母皆道:“你放心地去办事吧,你要是不来,我们是不会出去的,以免给你添了麻烦。” “父母大人等候几许,我去去就来。”徐正说完便跑了出去,这父母虽然无恙,但是武小尤对父母的惊吓之仇是一定要报的。 徐正出来后,看见卫思菱和武小尤打斗,心下奇怪,这卫思菱几日不见,这武功居然可以和武小尤抗衡且不落下风,徐正不知道这卫思菱的武艺是田善特意针对武小尤的武艺弱点而所教,所以卫思菱使出的招式自然是让武小尤难以招架的。 那武小尤见自己处处落于下风,心下大恨,忽然那武小尤使出了一个两败俱伤的招式来,一时间卫思菱猝不及防,她没有料到这武小尤处处抵挡,却突然使出这不惧受伤的招式来,但是卫思菱转念一想,只要打伤武小尤,自己人多势众,也可以取了武小尤的狗命。 卫思菱应招而上,这一招过后两人都受了伤,但是武小尤却是左臂受了一点皮肉轻伤,完全没有卫思菱右臂被一剑刺穿,肩膀被看中,伤势相比之下自然是重了许多。 武小尤见状十分得意,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小师妹,你这是为何?” 卫思菱捂着伤口大怒道:“混账东西,你在笑什么。” 武小尤道:“你的剑没有毒,但我的刀却是有毒的,哈哈!” 徐正一听,顿时大怒道:“武小尤,你这样行事,算是什么男子汉。” 徐正说着便拔出绣春刀飞身而来,一记“力劈华山”使出,这一招力道极大,徐正如此意在杀死武小尤。那武小尤接了几招,就招架不住了,其知道自己不是徐正的十合对手,他斜眼看去,不远处就是那阳荷侍,武小尤飞身而去,拔刀划向了阳荷侍。徐正没有想到这武小尤为了逃命会如此卑鄙,现在要追也追之不及了,徐正眼睁睁地看着那武小尤竟然对毫无武功的阳荷侍的肩膀上狠狠划了一刀。 徐正此事已经跟了过来,他往了武小尤心口砍出一刀,武小尤不得不持刀回防相抵,徐正一脚猛力踢出,将武小尤踢飞十步。可惜那徐正心里此时最担心着的是阳荷侍,所以他没有继续追击武小尤,否则武小尤就要被徐正顺势给斩杀了。武小尤知道这逃命的时机就在这一刻,他立刻狂奔而去。 徐正见阳荷侍的肩膀挨了武小尤的一刀,心下十分难受,他见武小尤全力逃走,而且其也没有伤害自己父母太过,心里也不是非要去武小尤的性命不可,所以他也没有去追击的打算,他给阳荷侍捂着伤口,关切问道:“疼吗。” 阳荷侍摇头道:“不疼。”其说着拿出了随身的止血药给了徐正,苦笑道:“这止血药这些天就要用完了。”徐 正见阳荷侍脸色发白,知道其本身身体瘦弱,加上这惊吓和流血,实在是伤得不轻。徐正扶着阳荷侍坐了下来,道:“这些天让你受苦,实在是对不起。”阳荷侍只是摇头,没有多说什么,只等徐正给自己敷上止血药。 那黑流门的其他门人对武小尤围追了上去,皆被武小尤手持含毒的刀锋所伤。武小尤大笑道:“你们就等死吧。” 武小尤说着见众人一愣,便瞅准一个时机,快速离开了。那一边的李柏堂杀死了所有追随武小尤的门人,见卫思菱受伤,便围了过来道:“师妹,你没事吧。” 卫思菱苦笑道:“我一时间还死不了。”卫思菱见阳荷侍也受了伤,就对徐正道:“这武小尤实在卑鄙至极,不过你也不用过于担心,这解药都是慢性解药,并不会立刻毒发。到时候我们去看看有无解药。” 这黑流门的每一个门人都会配置至少四种慢性毒药和相应解药,这毒药因为是慢性,且一般都是一个月,所以这并不是对要斩杀的目标使用的,而是留给自己的雇主对自己所使用,因为自己并不知道雇主给自己的是哪一种毒药,所以自己也不敢冒然解毒,只有杀死全力目标。那雇主得到性命的保证,自然就放心了,这黑流门的名声才如此声名大噪起来的。那卫思菱还没有起身,李柏堂便号召所有下跪道:“拜见新掌门人。” 卫思菱道:“师父还没有死,他北武小尤囚禁在仙人洞中,我们快去找师父吧。”那李柏堂等人道:“是掌门。” 那武小尤跑开之后,心下越想越是恼火,若不是那师父交代卫思菱,还把掌门指环给了卫思菱,自己也不会这般下场。武小尤越想越气,便重新回到了仙人洞中。看见了正在静坐的师父。 田善见武小尤狼狈的模样,心里明白了几分。田善道:“武小尤,可记得为师收你为徒的时候吗?当时你对为师说要学完黑流门的所有武艺,我就对你说过,贪者,必将自毙。今日是也。” 武小尤冷笑道:“师父,没有想到你居然这样对你的徒弟,既然如此,那么从今天开始,你我恩断义绝。” 田善冷笑道:“在你迷晕了我,将我囚禁在此的时候,你我就已经不是什么师徒了。”武小尤道:“若不是为了得到掌门指环,我本就要杀你,既然你我已经不是师徒了,那徐正就不是我武小尤欺师罔上了,就休怪武小尤无情了。”那武小尤说着一刀刺出,刺中了田善的胸口。 武小尤大吃一惊,他根本没有笑师父居然不躲不闪,惊道:“师父,你怎么不躲开?”田善道:“武小尤,你真的对为师下手了?”武小尤急忙摆手,后悔不迭道:“不是,不是,武小尤以为师父会躲闪,没有想到师父却是这样。” 田善眼中闪过一丝怜悯,道:“武小尤啊,为师此时哪里还有力气,再说你难道不了解为师么,为师岂会受他人的威胁?” 武小尤泪水夺眶而出,说道:“师父,武小尤不想杀你,武小尤真的不想杀你啊。” 田善苦笑道:“武小尤啊武小尤,心里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性,这名利富贵,就那么好么,对你就那么重要么?哎!罢了,罢了……”田善说着气息渐弱,难以言语了。武小尤道:“师父,师父。”田善此时哪里还有回音。 武小尤给田善把脉,知道师父田善已经是无力回天了,料想那卫思菱等人很快就会寻来,便立刻跑出了仙人洞。那田善被武小尤刺中心口,心知自己命不久矣,那武小尤走后不久,卫思菱就带着人赶来了,徐正阳荷侍以及徐正的父母也走了进来。那卫思菱见师父这个样子,大惊道:“师父,那武小尤进来过,对不对,这一定是那武小尤做的。” 田善没有说话,那李柏堂等人道:“师父,我一定会斩杀武小尤的人头,来为你报仇。”田善听罢缓缓道:“这就不必了。”卫思菱不解道:“师父,这到底是为何,为何要放过这欺师灭祖的家伙?此人之后就是我黑流门的最大仇人,不杀此人,卫思菱誓不为人。” 田善勉力说道:“黑流门的人给我全部跪下。”田善言罢,那卫思菱所有人全部都跪了下来。田善道:“所有黑流门的门人听令,从今日起,我们黑流门再无武小尤此人。然所有人不得向其寻仇,此事都怪为师收徒不当,导致今日之祸。大家可要记着了,为师死后,所有的门人不得向武小尤寻仇。” 黑流门所有人听了都十分不解,卫思菱问道:“师父?不斩杀此人,如何为师父报仇?”田善道:“为是不是跟你说过了么,你千万记着为师的交代。”卫思菱点头答应。田善续道:“此事只要我们黑流门一天不和武小尤了断,武小尤就惶惶不可终日。不过其若是在对我黑流门不利,便斩杀之。这黑流门的掌门之位,为师传给卫思菱。 你们尽心辅佐,万万不可明争暗斗。”田善的意思很明白,便是痛快的死远远没有痛苦的活着煎熬,田善就是要如此让武小尤受尽心上的折磨,这就是对武小尤最大的惩罚。而掌门之位传给卫思菱则是田善深思熟虑的结果。这黑流门中只有卫思菱一个女子,其上还有三个师兄,这三个师兄弟平日便是明争暗斗,只有卫思菱来当掌门才是最好的平衡。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三章:柳暗花明又一村(六) 卫思菱等人已经明白了几分,对于师父让自己当掌门一事,卫思菱是要推辞的,毕竟这黑流门里还有李柏堂在,其武艺都是要比自己高出很多的。卫思菱正要说出推辞之语,哪知道李柏堂等人先开口表态道:“是师父,黑流门所有人敬受师命。”田善看见卫思菱受伤,便问道:“那是武小尤所伤对吧。”卫思菱道:“是师父,那黑流门工有” 田善道:“以此人如今的秉性,他一定是下了毒。”一边的徐正不由得为田善的睿智所折服,居然可以猜到卫思菱中了毒。 徐正问道:“前辈,不知道这武小尤下的毒可有解药。” 田善道:“我黑流门之人的一项本事就是至少要会自制四种慢性毒药。这些毒药可以口服,也可以从伤口进入人体内。慢性的期限为一个月。这解药只有配制者武小尤自己才有,别人不会懂得其中的破解之道。” 徐正听罢心里登时就凉了一大截,问道:“前辈,这毒难道没有办法解开了吗?” 田善道:“云岭山,神医祁逸娘。或许她可以解开此毒。不过此人行踪难找,号称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你们去找她便是了。只是此人脾气一向是十分的怪异,你们与其打交道可要注意一些。” 对于这祁神医逸娘的事,列位会问这田善到底是如何得知的,原来这多年之前有一个黑流门的弟子,其办事不成,险些被杀。在他跑到了云岭山的时候,晕倒在地。当时祁逸娘便救活了此人。那弟子得知了此人是祁逸娘后,便重金酬谢,哪知道那祁逸娘只是将留那弟子下来,原来那祁逸娘也是在研制毒物,让此弟子在其身边试毒一年。 为了报恩,那弟子自然是答应了。哪知道再一次试毒之时,该弟子却不治而死,那祁逸娘便派人告知了田善,田善亲自将那弟子的尸体带回了黑流门。田善并没有责怪祁逸娘,因为这弟子办事不力,没有祁逸娘自然是要毒发死的。那祁逸娘等于是已经延长了该弟子的性命了。当时田善来到云岭山,亲自谢过祁逸娘,带着那弟子的尸体离开了云岭山。 田善说完如何解毒的事情之后,便不在说话,其面容安详,只是那眼睛已经闭上了,气息全无了。卫思菱大哭道:“师父,师父……”那田善毫无反应,显然已经是西去了。那徐正安慰道:“你师父已经等到你们来此,并交代好了所有事情,他已经安然而去,毫无遗憾了,你也不必难过了。”那卫思菱等人便把师父田善的尸体运回了黑流门,准备全部门人守灵三日之后才下葬。 那卫思菱等人已经为师父田善守灵了三日,准备第四天就要安葬师父。那黑流门门人得知武小尤所抓来的是徐正的父母,便对徐正表示了歉意,徐正倒也没有计较,只是希望能够和卫思菱等人一大去找祁逸娘解去阳荷侍身上所中的毒。 卫思菱得知后便答应了,但是必须要在师父的葬礼结束之后才可。徐正一听道理也是不错,其为了给阳荷侍解毒,便一直待在此处,其父母也没有离开。 晚上。在黑流门的大院子里。徐正的父母坐在一个石椅上,徐正和阳荷侍救站在一边。那阳荷侍的脸色有些尴尬,还是徐正母先开口了,其问道:“儿啊,请问这位女子是?”徐正笑了笑道:“她姓阳,名荷侍,现在跟着儿子一道。”现在这么一说,其父母就明白了过来。徐正母见阳荷侍生的可人,心里自然是十分满意的。 徐正父道:“我们多年没有见面,没有想到今日见面却是在此处。” 徐正跪了下来,道:“爹娘,孩儿实在不孝。在朝中得罪了人,孩儿现在已经不是大明的锦衣卫指挥使了,锦衣卫指挥使从来没有复任的事情发生,也就是说从今以后孩儿再也不能重返锦衣卫了。” 徐正父道:“你得罪的那人可是刘瑾?” 徐正道:“不瞒父亲,的确是的。” 徐正父道:“其实你做得对。人当就如此,决不可趋炎附势,你做的没有什么不妥。” 徐正没有想到父亲会这样说,道:“父亲不会责怪孩儿吗?” 徐正父道:“刘瑾之事天下谁人不知,我很高兴,我儿没有与此人同流合污,你要牢记,这个世界上一个人什么都可以没有,但是绝对不能够没有骨气,志气。我儿做得很对,我高兴还来不及,有如何会责怪你呢。来来来,你快起来吧。” 徐正起身道:“多谢父亲大人,只是明日父母大人需要自行回去,阳荷侍中了那武小尤的毒,我需要带其去找解药,不能够和父母一道回家,等到事情弄好了以后,孩儿立刻回家和父母团聚。”那徐正母道:“好,我儿只消安心办事就是了。明日我们便自行回家,我们这么大年纪了,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徐正道:“多谢父母大人见谅。”第二日,卫思菱带领黑流门的门人安葬了师父,徐正就和父母拜别。卫思菱对李柏堂道:“我和这几个受伤中毒的师弟一道前去,师兄,这黑流门的事务就交给你了。” 李柏堂支吾道道:“掌门安心前去就是了,只是李柏堂有一事相求。”卫思菱见李柏堂的样子心里十分奇怪,问道:“不知道师兄到底有何事这么难以启齿,尽管说来便是?” 李柏堂道:“师妹现在已经是掌门了,所谓尊卑有序,所以我想师妹以后就要有掌门之尊,而李柏堂便是李柏堂,不是掌门的师兄了。” 卫思菱心下一惊。想来也的确如此,只是自己不曾想到这一点。自己在黑流门中排行第五,前四位除了武小尤之外,都是极其照顾自己的师兄,其中李柏堂更是对自己最照顾爱护的。平时称呼倒都是随意,今日自己成了掌门,不料却显得生疏了起来。 李柏堂道:“只有这样,那二师兄葛英顺,三师兄宋平王才会消去那不满之意。”李柏堂随后小声对卫思菱道:“我想那两人很快就赶来了,师妹,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的。” 卫思菱心下立时明白,这三个师兄弟之间表面和睦,其实心不平对方,若是自己对待三人有所偏薄,难说会不会起争执,若是有所内斗,恐怕就有违师父的意思了。卫思菱说道:“师兄,此事我明白了。” 李柏堂道:“掌门明白了那是最好了。” 话音刚落,只见那葛英顺和宋平王两人回来了。葛英顺和宋平王来到师父的墓地之前,问道:“我们外出办事不过几天,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来。” 那李柏堂便把这事情的经过逐一告知了两人,这两人脸色数变。 葛英顺和宋平王道:“没有想到,那武小尤居然会这样,更没有想到师妹居然是师父选中的掌门人。掌门,这李柏堂所言是真的吗?” 卫思菱道:“李柏堂所言的丝毫不假,事情的确如此,葛英顺,宋平王,我们当谨遵先师的教诲,不得对武小尤进行追杀之事。”那两人见卫思菱直自己和李柏堂的名字,心下释然了。看来着卫思菱俨然是一个掌门派头了,既然大家都没有得到掌门之位,那便一道尊卫思菱为掌门吧。那两人一同对卫思菱回道:“是掌门。” 卫思菱对李柏堂投去感激的目光。李柏堂身为卫思菱的师兄,其一直就十分关心卫思菱,今日还轻描淡写地就帮助卫思菱轻易地化解了一次门内的暗藏的危机,这些事情是卫思菱现在还不懂得巧妙去解决的。 卫思菱心里当然知道这些,所以此时的她怎么不为此而感激这师兄李柏堂。卫思菱对李柏堂小声道:“多谢师兄。” 一边的徐正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想来这黑流门让卫思菱当掌门是所有人都预料不到的,这黑流门中的人对卫思菱并不是全然信服,所以这黑流门刚才看起来好似风平浪静,但其实是暗流汹涌,不过眼下已经趋于平静了。 徐正想起自己的遭遇来,心里叹道:“这明争暗斗之事,可谓处处都有,只是在朝廷中这将会永不止歇,而在江湖中却总会有风平浪静的时候。” 卫思菱见事情已经交代好了,便打算和那几个受伤的师兄弟一起前去云岭山寻找神医祁逸娘。那徐正和阳荷侍也跟着一道前去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四章:功名何必在今朝(一) 卫思菱阳荷侍和徐正等共十一人一道前去云岭山,这是十一个人中除了徐正,都中了武小尤的毒。那云岭山路途虽然不遥远,无奈这十一人之中无一人去过,所以这一路上的情况便是一路走一路问,两日之后,众人终于打探明白这路途如何行走。 三日之后,这一行人终于来到了云岭山的山脚下。阳荷侍的身子本就较为虚弱,加上赶路劳顿,更加吃不消了。徐正虽然是一路照料,那阳荷侍依然受不了这苦处,时有晕厥之事发生。徐正在集市上跟人买了一匹马,让阳荷侍坐骑,这才好了一些。 卫思菱等人已经到了云岭山的山腰。这一行人就看见了好几个外形别致茅草房,茅草房的旁边阡陌交通,一块小空地上晒着药材。看来这祁逸娘平时也是自己耕田种菜。卫思菱等人准备问有没有人,只见那祁逸娘缓缓走了出来,将木门打开,摇头道:“来了这么多人,看来我有得忙了。只是你们愿意付出我要求的代价吗?”徐正看去,只觉得此人虽然声音苍老一些,好似年纪五旬,但是头发却是乌黑的,看行路的手脚和二三十岁的人毫无差别。面容生得姣好秀雅却不失威严。 徐正心里道:“莫非这就是所说的祁逸娘了,听其言语,果然是一个脾气古怪之人。”卫思菱拱手对祁逸娘道:“神医,我们是来找您治病解毒的。” 祁逸娘走了过来,把门打开道:“你来到此处找我,不是看病,就是解毒,来找我的人除此以外,还能有什么所求,而我也只会这些本事而已。所以你们也不用多说什么,我知道你们为什么来寻我。”这祁逸娘说的直截了当,倒是让卫思菱等人觉得不好意思了。 那祁逸娘说着给卫思菱探脉,眉头一皱。 徐正担忧道:“神医,阳荷侍的毒可否解去?” 祁逸娘道:“此毒怪异,倒也可解,之前我就遇到相似的毒性。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只要你答应了我的这个条件,我就给你们解毒,若是不答应,你们就另找他人去吧。” 卫思菱道:“只要神医肯相救,神医的要求若不违背道义的事情,我们这些人都是可以答应神医的。”徐正道:“不错,神医无论是要金银珠宝还是要绫罗绸缎,我们都可以答应。只是不知道神医到底有什么条件?” 祁逸娘冷笑道:“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我若是追求这些东西,我现在早已经是万贯家财的主人了。” 徐正急忙道:“神医莫要生气怪罪,我出言错矣,至于如何,还请神医直说就是了,我们一定完成神医的要求。” 祁逸娘道:“好,我的条件是,每人留下来一年,给我试药。我之所以会解毒,是因为我不断地在研究各类毒物的毒性,我什么都不缺,我只缺这试药之人,你们答应了我那就给你们解毒。” 卫思菱等人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是,若是黑流门无事,这倒也无妨,反正自己已经中毒,这世间也无人可以解。这祁逸娘的这般要求在卫思菱等人看来也并不过分。只是那卫思菱不知道那武小尤何时会向黑流门寻仇,那师父生前有严令,黑流门的门人不得去斩杀武小尤,使得黑流门陷入被动,若卫思菱在此处待的日子太久,万一生变恐怕会对黑流门不太好。卫思菱想到这里,一时间陷入了纠结之中。 祁逸娘见卫思菱没有回话,便问道:“怎么,你不愿意吗?要是不愿意,那你们就请回吧。”说着祁逸娘兀自忙碌去了。 一边的徐正知道这卫思菱的苦衷,便上前去回答道:“神医,这一切让我来承担吧。”卫思菱看了看徐正,心里道:“这个人到底要干什么?” 卫思菱道:“你要干什么?我们这么多人,你怎么为我们承担?” 徐正道:“这个问题就看神医怎么说了。” 祁逸娘仔细看了看徐正,道:“我看这十一人中就你没有中毒了,而你当真愿意留下给我试毒?” 徐正心里吃惊,看来这祁逸娘的确是神医,光是看神色就知道自己没有中毒,徐正恭恭敬敬道:“是的,徐正愿意代他们留下。只希望神医能够救治他们,只要神医如此,徐正就愿意留下。” 祁逸娘道:“这里共十人,一人一年,你可是愿意前来试药?不过有言在先,万一身死,我祁逸娘可不负责?” 祁逸娘这么一说,卫思菱等人全部大吃一惊,谁知这徐正道:“好的,就这样吧,只要神医可以就下这里所有中毒的人。” 祁逸娘哈哈一笑道:“这毒是混合毒物,我眼下缺一药物,此药就是石斛。”那祁逸娘把一颗石斛给了徐正,祁逸娘道:“这就是石斛,你到山中去采摘便是,需要三十颗,我在此熬制解药,你三日之内必须回来,解药三日之后将会制成,只要你采摘石斛一到,我立刻调制解药,只要有足够的石斛,解药便可以制好。这一切就看你的了,记着,此事只可提前,不可延后,否则他们身上的毒就不好治了。” 徐正道:“徐正一定会按时采摘回来的。” 祁逸娘道:“这石斛只在石头上生长,极其稀少,你不要觉得容易,快去快回吧。附近还有几伙山匪,他们只会对我尊敬有加,却不知道会不会对你客气,你现在还敢去吗?我可不是在考验你,我这是在跟你说实话,你可否听清楚了?” 那徐正自然不会害怕,他对卫思菱道:“你帮我照顾好她。”卫思菱知道徐正说的是阳荷侍。卫思菱道:“好,你就安心去采药吧。卫思菱代门人谢谢你了。” 徐正往阳荷侍走过去,说道:“我要去采药了,他们会帮我照顾你的。有什么要帮忙的,跟他们说就好了。” 阳荷侍道:“徐大哥你去吧,我没事。” 徐正点头道:“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马上回来的。” 徐正转身对祁逸娘道:“不管什么困难,我徐正一定会采回来的,只要神医可以解毒成功,徐正愿意恪守约定。”徐正说完就离开了。 那祁逸娘见徐正离开,便道:“你们几个男子给我搭把手,把这些晾晒的药材给我收了,我得马上熬制你们的解药了。另外几个人给我去砍柴,这三日内火可不能够断了。” 原来这祁逸娘是要炼制解药,将解毒的药材细细熬制成药丸,这样才可以解下卫思菱等人身上的毒。这祁逸娘平日不喜瞧普通病症,倒是对疑难杂症十分热衷,若是有人因为这些来求的时候,她从来不拒。卫思菱等人便应祁逸娘所言开始忙活起来了。 且说那徐正来到了山中采药,找遍了几十里的深山,却没有发现多少石斛。徐正拿着绣春刀在树林里一边砍着小草小木一边行进,走了几里的山路,他看见了不远处的一片石林,心道:“或许这里会有石斛。” 徐正走了过去,找遍了这片小石林,只发现了了两颗石斛而已。徐正叹息道:“若是这般,如何在三日内获得三十颗石斛?”那徐正心下着急,便一直找寻,天色已是黄昏,那徐正只觉得饥渴难耐,便想着找一户人家借宿歇息。徐正找到了一条小路,在路上走着,忽然看见前面有一个人,徐正发现此人在也在看着自己,此人手里拿着长矛,目光如炬,身着白衣,年纪约莫二十岁。那人道:“我知道你们常常在此打劫财货,不过你们就那么看不起我伍文定,就只来了你一个人?” 徐正心下释然,原来这伍文定是把自己当做山匪了,徐正正要说话,只见那伍文定已经手持长矛攻了过来。伍文定使出全力而攻,那徐正不料此人这么快就出手,着实有点猝不及防。徐正退后十步,躲过了伍文定的这一击,顺势拔出了绣春刀,和伍文定打斗了起来。伍文定长枪挥舞,“只挑杨柳枝”,“漫步云山头”等招式不断向徐正攻去,徐正只能以“斜看秋雁”、“力挡群星”等守招来应对伍文定的攻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四章:功名何必在今朝(二) 这伍文定的枪法实在厉害,徐正没有摸清其路数之前,都是在不断地出招抵挡,暗叹此人的枪法卓绝,自己居然在几十回合里面找不出其破绽来。那伍文定心里也是叫苦不迭,自己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这人居然毫发未伤,若是此人还有同伙,哪该如何是好。 伍文定想着,立刻收手,道:“好功夫,能够接我几十招而不落于下风,这么好的武功居然在此做山匪?实在是可惜了,大丈夫不思报国,却在此做出如此勾当,今日我必杀你这个山匪。”那伍文定说完不等徐正开口,便又攻了上去。徐正无奈道:“错了,错了。”伍文定心里还以为是徐正求饶,更加大怒,道:“错了?你见不敌我便这么说?看我不刺死你。”徐正此时知道不打败伍文定便很难和其化解误会了。 徐正转眼就和伍文定斗了百回合,这徐正已经摸透了伍文定的路数。不过徐正心里对伍文定的武艺很是佩服,此人内力十足,连续进攻还不显示出疲劳之态,一般人是不可能坚持这么久的,其进攻之威力不在自己之下。伍文定心里也在嘀咕,眼前的这人也太厉害了,自己进攻了百回合,此人居然还是游刃有余,自己丝毫伤不得他,这可是之前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事情。 徐正一边和伍文定缠斗,一边想着破解之法,徐正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远处和伍文定打斗,这正是其长矛的长处所在,自己应该和伍文定贴身打斗,自己的刀法才可以显示出来。徐正这般想着,便瞅准时机立刻来到了伍文定的身边,伍文定见状,马上退却两部,然后将长枪一扭,长枪便一分为二,这长枪变成了两截等于两把短刃,以对徐正的近身肉搏。徐正无奈,自己毫无破解伍文定的办法,其枪法使得远近皆可攻击,已经没有破绽。唯一的破绽便是等待伍文定力竭停下。两人就这般打斗了近四百回合,伍文定停了下来,大怒道:“你胜我不了,又杀我不得,你的同伙也没来,你这到底是为何?” 徐正无奈,以伍文定的本事,此时几乎不可能在几招内将其打败。徐正大喝一声道:“我们再来一斗。” 伍文定道:“好。”说完轻身而上。 徐正使出刀法中的一式“长刀十三去”,乃湖山刀法之中一路凶猛而不断硬攻的刀法。只要对方接招,对方则绝难以展开攻势,只能被迫接招,一旦气势有所衰弱,就有可能导致败阵。伍文定夷然不惧,手中分为两节的长枪挥起,撞入徐正的刀光之中。 伍文定此时与徐正一交手,心下骇然,徐正刀法不仅绝妙而且威猛,他豪气浩然,手中分为两节的长枪闪电般往徐正的刀招空隙里点去。徐正似乎知道伍文定会有这一搏命打法,他有此一着般,长刀一闪即没,是为一招“神龙无尾”,长刀绕往伍文定的身后,徐正亦跟着而去,若是徐正此招得成伍文定想不到徐正一阵猛烈的刀招里,居然会突然使出如此巧妙的一刀,手中分为两节的长枪猛扫狠砸,逼迫徐正使不出这奇诡的一招。徐正飞身来到伍文定身后,将长刀握于手中,说道:“此招破的好。” 徐正本要收招,但伍文定火气上头,此时徐正不动他则动,伍文定将长枪合成,呼呼之下发出的劲气,直向徐正打去。徐正暗叫伍文定的枪法确实厉害,他避退两步,而伍文定之前被徐正压制,此时使出所有攻招,一直向徐正压迫着猛杀过去。 徐正收摄心神,仔细看着伍文定的招式,伍文定此时使出的攻招徐正之前已经见过,他大喝一声,道:“看招。”伍文定被徐正之前凶猛的招式所慑,此时愣了一愣,不想徐正左手伺机而出,生生抓住了伍文定的长枪,伍文定动不得,大怒道:“你这是什么招式。”说着丢下长枪,退后而去,摆出架势,以对徐正的刀招。 徐正将长枪抛给伍文定,说道:“这位壮士你且息怒,我听闻这山中确实多山匪,可是我不是山匪。壮士武功过人,在下佩服。”伍文定道:“你不是山匪,那你是谁?”徐正拿着绣春刀道:“你认得这吗?”伍文定仔细一看,有些许吃惊道:“绣春刀,你是锦衣卫?可是你为何不穿飞鱼服?” 徐正道:“在下徐正,现在我虽然手拿绣春刀,但已经不是锦衣卫了,这其中话长,我只是一个采药之人,刚才遇到了壮士,壮士不由分说便攻击而来,徐正也只有接招了。”伍文定顿时感到大为尴尬,原来这是一个误会。伍文定觉得很不好意思,对徐正拱手道:“在下伍文定,刚才多有得罪了,只是刚才刚路之时,那山下百姓劝我不要急于从这里赶路,说是这山中有山匪。我一听有山匪,心下火气就来了,所以我前来遇到了你,还以为你就是山匪,造成了误会。误会了兄台,望兄台恕罪赎罪。” 徐正笑道:“这是哪里话。不怪不怪。”那伍文定道:“对了,我已经打听过了,过了此山就有客栈,我们道那处去喝一顿酒,我作东,也好表示歉意,望兄台赏脸。”徐正自己肚子也饿了,道:“好吧,我也采药采了一天,肚子也是饿了,那好吧。”那伍文定便把不远处的马牵了过来,和徐正一块走着。 这两人到了客栈,伍文定立刻交代客栈之人准备了酒席,两人大吃了一顿解了腹饥便饮酒谈论。徐正说着说着就将自己的事情全部说出,伍文定很奇怪这徐正身为锦衣卫却为何沦落来此采药,那徐正便如实告知了伍文定。 伍文定道:“这刘瑾实在可恶,这么说来兄台还是刚正之人,我伍文定最佩服正直之人,来干杯。” 两人干杯喝下了这些杯酒之后,徐正道:“兄台此番赶路是为何啊?”伍文定道:“我要去京城选武举人。”徐正道:“原来兄台是想用这个好武艺去报效国家了,无奈徐正已经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伍文定道:“大哥此言差矣,大丈夫报国莫非就一定要在朝中吗?对了,你我兄台相互太显见外,我今年二十三了,不知道大哥是多大年纪了。” 徐正道:“我二十八。” 伍文定笑道:“看来我们年级相差不了多少。那我便称徐大哥了。” 徐正道:“也不知道为何,我平时话语不多,今日见你我倒是说了这么一大堆话,看来你我有缘分,那我也便称伍弟了。” 伍文定道:“这样才不显得生分。”伍文定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道:“对了大哥,我还差点忘记了一件事情,大哥你不是说你要采摘石斛么?我这里有很多你要采摘的石斛,我给你一些便是了。” 那徐正急忙道:“这怎么好,这石斛贵重。” 伍文定道:“我听你说这是救命之用,你拿着就是了,救人的东西再贵重也没有救人之事贵重。”伍文定说那把一袋晒干的石斛拿了过来,道:“这原本是我父母要我拿给远方的叔祖的,这远方的叔祖也是医师,他那里石斛紧缺,特意让我父母找一些来。我这次进京酒顺便带给叔祖。这里这么多,你拿一些不打紧的。再说了这救人之事最为要紧,我伍文定没有那么小气,你尽管拿去吧大哥。” 徐正道:“那好,那我就不必费力去找寻了。”徐正就拿了一些石斛。那伍文定继续和徐正饮酒,谈天说地。原来这伍文定是江东伍氏之人,这伍氏是武术世家,这伍文定便是自幼习武出身。所以其枪法才有如此造诣。这枪法更是伍氏绝学,不论是近搏远攻,皆有巧妙之处。只是伍文定所习练的枪法攻势最盛,守势不足。若是和徐正较量下去,徐正全意防守,这伍文定长久回合下去,则可能是力竭而死,但究竟何时力竭就取决于伍文定自己。 伍文定道:“想不到大哥有着一身的好功夫,小弟自叹不如,那刘瑾着实可恨,若是小弟有机会见之,自当手刃了此人,为哥哥报仇。” 徐正现在已经对伍文定的脾性有所了解,其言语之间有着率真耿直之气。徐正道:“伍弟不必如此,我看伍弟生性直烈,武艺超群,武举之事定可夺魁,只是到时候要保护自己,这朝廷中事,水势至深,大哥我一时也不好言语出个一二三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四章;功名何必在今朝(三) 徐正历经刘瑾陷害之事,心智上已经成熟了许多,一个人光是坦坦荡荡问心无愧是不够的,还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手段去懂得保护自己,否则就会遭殃。这就是徐正经历被刘瑾陷害之事得到的深刻教训。 伍文定虽然生性耿直刚烈,倒也不傻,听徐正所言,心下也明白了几分,道:“大哥放心便是。大哥所言伍文定懂了。” 两人就这般一直饮酒,徐正因为找到了石斛,心下已经觉得十分轻松,伍文定因为结识徐正,心下也是喜悦万分,两人很快就喝得大醉。直到客栈的小二前来收拾,发现者两人已经喝下了五大坛酒。 徐正两人这才回到屋子里歇息去了。 第二天清晨,伍文定就要赶路,徐正与伍文定辞别后便返回祁逸娘处。那祁逸娘见徐正找来的石斛,便说了声这是极好的石斛,很快就救治了卫思菱等一干人等。 那卫思菱见徐正慷慨赴神医祁逸娘之约,心下过意不去,一开始还不愿意离开,那徐正便拿武小尤之事劝说。 卫思菱见徐正执拗,便不再多说。其实这徐正也有自己的想法,那日在和阳大夫饮酒的时候,阳大夫就说起这阳荷侍身体虚寒,久治不愈,徐正心想着在此让祁逸娘看一看能否治好这阳荷侍的虚寒之病。这也是徐正愿意在此的原因。 且说这伍文定一直赶路,来到了叔祖家里,把石斛等一些东西带去了,之后伍文定只是在叔祖家中住了一日,第二天便向京城赶路而去。 伍文定从运河出发,因为没有直去京城的船只,所以伍文定这一路上是走走停停,十天之后,伍文定终于是赶到了京城。此时距离武举只有七日,伍文定找了一处客栈住下。吃完午饭后便到二楼的房间好好歇息了一番。黄昏时分,那伍文定醒来,想去看一看这京城的夜市,忽然听见隔壁的人在谈话,用的似乎是蒙古语。伍 文定奇怪道:“这京城难道也有蒙古人?” 在明朝建立之后,有一部分蒙古人投降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为了让这些人给明朝卖力,就收编了他们。一部分人就在当时燕王朱棣的麾下。这些蒙古人燕王朱棣发动靖难之役的时候,可是出了很大力气。 但是这些蒙古人在朱棣称帝之后就只是在边塞驻扎,朝廷并不许这些人擅自进入关内,所以伍文定心下对此自然感到十分奇怪。 伍文定攀上了墙壁,偷偷从缝隙中看了起来,只见有三个蒙面人坐在桌子上,中间的那个似乎是领头的。这个时候只见一个汉人模样的人走了进来,道:“已经打听清楚了。” 听那其中一人用汉语道:“申成昌,你一去就是一天,这到底打探的怎么样了。”伍文定心下一惊,暗自道:“这不是之前徐正对自己所说的和他争夺锦衣卫指挥使的申成昌吗?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在此处。” 徐正和伍文定都没有想到,当时这申成昌在和徐正争夺锦衣卫指挥使的时候,就下定决心背叛明朝了。申成昌之所以背叛明朝是因为自认当时不是徐正的对手,其二便是当时刘瑾建议皇上让申成昌担任锦衣卫指挥使,就在快要决定的时候,那皇上朱厚照却要此人。 哪知道朱厚照见到申成昌之后心里却不喜欢,就加多了一个条件,便是命令自己和徐正深入塞外,斩杀五颗人头,才可夺得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申成昌知道自己的本事,这样便是让自己去死,这申成昌索性就去而不返了。他投降了瓦剌之后,便辗转打听来到了格根的手下做事。那坐在中间的带头之人便是蒙古瓦剌部的大汗格根。申成昌帮助格根诛杀了兄弟父汗,成为了瓦剌部的大汗。因为申成昌立下的大功,这格根心里对申成昌也是信任有加的。申成昌对朱厚照恼羞成恨,便动了和大明朝作对的念头。 此次格根冒充商贾前来关内,主要是因为自己手下之人要参加这大明朝举办的武举。其实这都是申成昌的阴谋,其便是想要自己这些年所教的这两个蒙古弟子齐格木,屋恩奇参与武举。申成昌本就是明朝人,自然知晓这武举只要能够获得前十的位置,就至少可以得到京城三大营的偏将之职,到之后只要自己的这两个徒弟打入前十,就可以成为瓦剌在京城的内应,到时候瓦剌出兵,灭亡明朝便是指日可待了。申成昌对自己的武艺充满信心,达到这个目标是不成问题的。那申成昌对格根道:“大汗,申成昌已经打探清楚了,这武举之事将在七日之后进行。”格根道:“军师对于此行可有把握?”申成昌道:“很有把握。” 格根道:“之前那和你争夺锦衣卫指挥使的徐正现在还在京城吗?” 申成昌道:“此人已经被刘瑾使计除去,眼下此人已经不在朝廷了。当时若不是皇上莫名其妙加多了一个斩杀瓦剌士兵的条件,今日锦衣卫指挥使就是我了。不过此人也没有逃过刘瑾公公的手掌心。你放心,这刘瑾公公我已经见过了,连皇上都听他的,我们的灭掉大明的计划很快就会成功的。” 格根笑道:“因为皇上没有任用你,所以你当年就记恨在心,这些年你做的事情,其实都是为了你自己的复仇对不对?当时你就已经和刘瑾说好了,对吧。” 这申成昌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格根说的的确如此,这刘瑾自从朱厚照登基之后,就有谋逆之心,当时让申成昌做锦衣卫指挥使,便是如此,这样便可以操纵锦衣卫,整个皇宫便在刘瑾的手中,谁知道变数难料,徐正成功夺得了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当时自知无法成功的申成昌就和刘瑾密谋了这个做法,申成昌就此进入瓦剌,专心辅佐格根。 申成昌心下有些害怕,难不成这格根是在怪责自己?格根见申成昌不说话,便笑道:“一个人当有所追求,我没有别的意思。况且这也是我所想,你便不必这般难言了。” 格根说着就对那齐格木,屋恩奇道:“听军师所说,朝廷中有内应,到时候你们就好好把握吧。”那齐格木,屋恩奇应了声是,便没有说话。申成昌听格根这么说,这心才放了下来。 而暗处的伍文定心下却是大怒非常,这申成昌本是明朝之人,却和瓦剌人沆瀣一气,想着和明朝作对,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够数典忘祖。伍文定一直以来被父母教诲大丈夫当热血报国,不可行龌蹉奸佞之事,心下自然对这申成昌厌恶异常。又听说了大哥徐正之事居然和此人有关系,心里更是气愤。 伍文定从墙上落了下来,来到了那格根的屋子门口,狠狠一踢,将屋门踢开,伍文定大怒道:“申成昌,你也是我大明之人,如今你却和这些瓦剌人狼狈为奸,今日我便杀了你们这些败类。” 申成昌大吃一惊,这人是何许人也,怎么突然在此出现。申成昌见伍文定的神色,似乎是来找自己寻仇的,申成昌问道:“你是何许人也?我和你到底有何仇怨。” 格根道:“你是何人,胆敢如此放肆。来人!”却不知自己是在京城,而并非早草原之上,此时哪里会有手下人来。 伍文定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伍文定是也,其一你叛国忘祖,其二你还和刘瑾一道陷害忠良。我不杀你,更待何时。” 伍文定说着就使出了长矛,对着四个人进行攻击。伍文定的武艺招式非同小可,一下子将申成昌等人打得一片大乱,申成昌怕格根受伤,便单独抵挡这伍文定,申成昌道:“你们快走。身份已经暴露,这京城已经不能呆了,火速离开此地,往西走。”那格根三人便立刻逃开。 申成昌难敌伍文定的攻势,被伍文定一脚踢飞,这申成昌直接从二楼摔在了一楼的桌椅上。申成昌口吐鲜血,而此时格根等人并没有离开。伍文定站在了格根面前,道:“既然来了,你们就休想走。” 申成昌大惊,这格根是瓦剌大汗,若是在自己的手里有所闪失,自己可是承担不起。到时候大明不仅容不了自己,连瓦剌之人也将自己给杀,这天下就等于是没有自己的立锥之地了。申成昌对自己的那两个徒弟大喊道:“拦着他,让大汗离开。” 这一番打斗,这客栈的所有人都被吓坏了,他们全部都离开了这里,此时只剩下这伍文定等人。 店小二和掌柜皆道:“你们能不能别打了,我们还要做生意的啊。” 伍文定等人根本没有理会,伍文定对格根道:“你是大汗?哼,好啊,既然你们来了这里,就没那么容易离开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四章:功名何必在今朝(四) 伍文定使出长矛,攻向那格根。伍文定心里知道这格根才是最为重要的人物,心知只有杀了他,这申成昌才会被逼的无路可走,大明朝和瓦剌到时候都不会放过他。 那申成昌的武艺本就不如伍文定,其两个弟子更是不如了。那齐格木,屋恩奇两人跑了过来,很快就被伍文定给挑翻刺死了,不过这两人这么一阻拦,倒是给了格根离开的时间。那申成昌立刻护送着格根离开。申成昌万万没有想到半路会杀出和伍文定,自己带着格根进入关内,本就没有带多少人手,也没有带武器,所以眼下走为上才是对策。 那格根要往西走而不受往北走的原因便是在西边有一段黄河是长城的开口处,只有那里才是返回草原的捷径,而向北走万一山海关一封锁,那就是让伍文定来个瓮中捉鳖了。伍文定久居南方,这些事情不太明白这些,只是想着要除掉这些人,所以他不顾那么多,策马对申成昌等人一直追去了。 伍文定拿着长矛在追击,而申成昌和格根却是手无寸铁在逃命。到了京城城西门处,那申成昌和格根两人不顾有士兵把守,直冲而去奔出了城门,而那守城的士兵莫名其妙,又看见了伍文定手持长矛,便阻拦了下来。 伍文定大喊道:“你们眼睛瞎了吗,给那两人跑了。”这守城的士兵不知道这伍文定在说什么,不由分说把他给堵着了。这个时候杨一清和太监张永两人骑着马进了城门,看见了眼前的情景,杨一清见伍文定被堵着,心下奇怪道:“这是怎么回事。”张永下马走了过去,杨一清也跟了过去。 两人只听见那伍文定大喊道:“此人和刘瑾勾结,我要斩杀之,你们干什么要拦着我?” 那张永听到了伍文定说的话,就不由得回头看看杨一清,杨一清道:“事情怎么会如此复杂?” 张永道:“问问此人怎么回事。”那张永立刻对那守城门的士兵道:“此人交给我就是了。”那守城的士兵认得张永,便道:“公公,此人胡言乱语,我不知道此人在说什么。或许是个疯子。” 张永道:“不碍事,交给我就是了。”那士兵回头一看,见是杨一清,便道:“原来是杨大人回来了。” 杨一清道:“把此人交给我们就是了。”那士兵道:“既然二位这么说了,那就这么着吧。”那杨一清走了过去对伍文定道:“壮士,你随我来。” 伍文定不知就里,道:“我要去追杀那个家伙,不能够让他跑了。” 杨一清道:“我想和壮士一起办一件事,壮士现在不要多言,随我来就是了。” 那伍文定心下奇怪,但是见这杨一清语气诚恳,便随其所言,跟着一起来到了一座府邸中。 那杨一清被贬陕西之后适逢安化王朱寘鐇谋反,杨一清奏报朱厚照,当朝皇上朱厚照诏令起用杨一清,总制军务,与总兵官神英平叛,并命中官张永担任督军。朝廷大军抵达后,杨一清立刻命令以前的部将仇钺前去平叛并逮捕朱寘鐇。安化王被逮捕之后,那杨一清驰马抵达镇县,并宣布皇帝的恩德。张永随后赶到,两人相谈甚欢。之后那张永就屡次对杨一清说起这刘瑾为害之事,想问杨一清如何除掉刘瑾,这张永本是太监,杨一清不敢全信一直都没有说,接触了几日之后,杨一清才知道这张永坦荡可靠,且那时朝廷的嘉奖令下达,杨一清凭借军功被重新启用,张永则重回朝廷。所以今日这杨一清和张永才会一同返回京城,在这西城门中遇到伍文定。那杨一清和张永来到了府邸之后命人很快就准备了衣着酒席,杨一清把伍文定奉为上宾。伍文定见杨一清和张永把自己奉为上宾,心下莫名其妙又觉得过意不去,便问道:“二位大人,这到底是为何啊?” 杨一清道:“壮士,在下是杨一清,这是张永张公公,今日听闻你说那刘瑾之事,在下愿闻其详。” 伍文定疑惑道:“你们问这干什么?” 杨一清道:“不瞒你说,我们两人此番回京是想要除掉那刘瑾。” 杨一清这一直白说明,让一边的张永大感不安,但是这杨一清一向做事情谨慎,想必是对这伍文定有十足的把握,才会这般直说。 那伍文定愣了一愣,心道:“那刘瑾陷害大哥,能够除掉那是最好不过的了。”伍文定便逐一把自己在客栈的所见所闻告知了杨一清和张永。 伍文定道:“你们当真可以除掉那刘瑾吗?” 杨一清和张永何等聪明,心里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杨一清便也吧自己的想法逐一告诉了伍文定。伍文定这才知道原来这杨一清和自己的目的一样。杨一清道:“这个申成昌没有想到还没有死,原来当年他自知比不过徐正,便和刘瑾密谋如此,想来个里应外合,实在可恨。” 杨一清看着伍文定,说道:“幸好遇到了文定兄,否则事情就不好办了。文定兄英雄少年,发现了这申成昌的阴谋并破之,此乃天意也。” 杨一清对张永道:“至于文定兄的疑问,我可以直白地告知你,眼下那刘瑾必定倒台,不过这能够做到的,这朝廷里就只有一个人,这一切只看张公公的了。”杨一清说着充满信心地看着张永。 张永心里有一些疑虑,问道:“这如果不可行怎么办?” 杨一清道:“张公公须知,此话必须从您口中说才可成功。若是他人说起,皇上也只当是儿戏,不过万一皇上不信你,你就顿首在地上痛哭,并请求死在皇上面前,剖心以证明此事不为妄论,皇上必然为您的所做而感动,定会立刻诛杀刘瑾。张公公,此事请必须从速而做。” 张永听后信心大增,他勃然而起,立刻做了决定道:“那就依杨大人所言。张永豁出去了” 张永对杨一清一向信任,其说话办事从没有差错,向来是料事如神,所以这张永才会这么快就下决定。伍文定问道:“那两个人就放过他们吗?” 杨一清道:“文定兄,刚才你说到京城来是为了三年一次的武举,可是眼下那申成昌却是我大明最大的祸害,此人知道我大明太多的机密,所以最好不要让他回到塞外,不知道你可否愿意前去追杀除掉此人?你此行若去,恐怕会丢失功名。” 伍文定大笑起来道:“我伍文定长风破浪会有时,功名何必在今朝?伍文定只需一匹上等好马便是了。” 杨一清道:“这个容易,杨一清便先祝文定兄马到功成,到时候我会让皇上急令长城关口全部封闭,他们要走便只有走山西朔州和陕西的交界处,这里可以由水路出到塞外。调动士兵是来不及了,此事也只能靠你了。不过现在城门已经关闭,待会我与你一道前去,送你出城,你出城之后即刻追击,不要有误,斩杀申成昌之后,便是对我大明朝最大的功劳。” 伍文定道:“我已经和此人交手,此人的武艺远远在我之下,只要我能够追上他们,他们就必死无疑了。” 杨一清举杯,道:“此杯之后,我们内除刘瑾,外除申成昌,当时匡扶大明的功臣,来干了。”三人干杯一饮而尽之后,那杨一清便即刻送伍文定出了城门开始追击申成昌和格根。 伍文定快马加鞭,便往山西朔州赶去,这明长城明长城是明朝在北部地区修筑的军事防御工程,亦称边墙,起鸭绿江,西至嘉峪关,蜿蜒六千余公里,气势宏伟。在山西朔州和陕西的交界处,便是一处黄河天险,此处黄河南流,黄河本是天堑,明长城在此有一个天然缺口,这申成昌和格根必须要从此处离开。伍文定只要赶往此处,就可以遇到这两人,到时候其即可在此截杀这两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四章:功名何必在今朝(五) 且说那申成昌和格根两人一路狂奔,惊魂未定。所幸已经出了城门,那申成昌对格根道:“大汗,尚且不知那人是否追来,我们还是赶快行路才是。此事不了居然会功亏一篑,忘大汗恕罪。” 格根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情况发生成这般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们眼下还是先想着快些回到塞外才是。只不过这长城我们该如何过去。”格根的担心不无道理,若是过不去长城,恐怕会姓名不保。 申成昌见格根不怪罪自己,心里也放下了一些,这格根说的没有错,眼下快些回到塞外才是,这里毕竟是大明的境内。 申成昌道:“山海关我们是走不了了,这整个长城的关卡我是过不去了。不过还有一条路我们可以通过,只是我们需要从黄河渡过去,在山西朔州西边,那里是大明长城的唯一天然缺口。我们从哪里过去就可以了。只要过去,就很快到达草原,哪里就是我们瓦剌的地界了。” 两人便来到了一处马市,买下了两匹好马便马不停蹄地一路北上了。伍文定虽然一直在追击两人,但是伍文定心里知晓必先赶到这朔州西才是拦截那申成昌和格根的办法。他亦是马不停蹄赶路。 不到十日,那伍文定便到了那黄河渡口处。见一个摆渡在乘凉,便问道:“这位大伯,您一直在这里摆渡吗?” 那摆渡大伯道:“没错,我一直在这里摆渡。因为出入有关卡,一些人就会从这水路经过。怎么,你也要渡河吗?” 伍文定道:“敢问大伯可有见到有两人怪异之人经过。”那大伯道:“有啊,他们除了给钱,还留给了我两匹马,我还没有见到如此大方的人,就送他们过去了。这两人还真如你所说的,真是怪异至极。” 伍文定大急,急忙就拿出了一锭银子道:“大伯,快送我过去。他们在哪里下的船,你送我过去就是了。” 那摆渡大伯奇怪道:“今天这是怎么了?上船吧。” 那大伯把伍文定送到了指定地点,道:“他们就在此处下船。”那伍文定便立刻下船,开始了追击。这过了长城便是塞外了,一眼望去,空阔开旷。 伍文定在远处望见了两个人的身影,这便是申成昌和格根了。伍文定一直追着,逐渐靠近两人,只见那两人进入了一片树林中,伍文定自然跟着来到了一片树林之中,忽然那申成昌飞身而下,拿着大刀从树上跃下,伍文定立刻拿出长矛抵了一抵申成昌的这一刀。 伍文定后退了几步,立刻将两截长矛连成了一支,道:“申成昌?”申成昌道:“你到底是谁,我申成昌根本不识得你,你为何要对我紧追不舍,步步威逼?难不成是那狗皇上让你来的?” 伍文定道:“听你言语,果然是汉人。你所做之事,你自己最为清楚,你不需要知道事谁派我来的,我只知道今日我便是要杀了你这个叛贼。” 申成昌笑道:“你若不走,那瓦剌的大汗就会带人前来,这里可是瓦剌的地界,并非你们大明朝的地方,到时候你可就想走都走不了了。” 伍文定道:“你自认可以阻拦得了我吗?你太小看我了,你不必在此危言耸听。”申成昌道:“我却是武艺不如你,但是我只要拖延时间,那大汗很快就会带人前来,到时候你必丧命在此。” 伍文定大笑道:“我不管他什么大汗,今日之事便是先诛杀了你再说。少在这里废话了!”伍文定说着对申成昌动起手来了。申成昌知道不敌伍文定,便是一边躲闪,一边伺机进攻。无奈这伍文定实在是厉害,枪法使得毫无破绽,申成昌一时间毫无办法,反而被伍文定的矛尖挑伤了肩膀,申成昌吃痛,一直退后,以求缓冲。 申成昌便一直逃跑,那伍文定道:“胆小鬼,有本事与我大战一场,你跑着作甚?”伍文定追杀了过去。 两人来到了一个平地上。 申成昌看见格根已经带着十几人骑马而来了,哈哈大笑道:“我说过,你再不走便是找死,眼下大汗带人来了,我看你如何应付。” 申成昌一直往格根的方向跑去。伍文定对此心下却毫无恐惧,反而是豪气大起,他大怒吼道:“那我就正好在此杀光你们,我伍文定何惧你们这些混账。” 那格根是瓦剌的大汗,虽然他还没有回到自己的部落中,但是这瓦剌属于游牧民族,民风彪悍好战,随便一个放牧的牧人拿起弓箭短刀骑上战马就是训练有素的战士,那格根身为大汗,在申成昌阻拦伍文定的时候,格根就很快召集了几个牧民前来,格根知道申成昌武艺不及伍文定,便没有多找人手,就快速前来了。 格根看见申成昌浑身是血,自知来得及时,否则这申成昌恐怕被伍文定给杀了。格根见伍文定身手了得,心生了收服之意。格根忖道:“此人武艺如此厉害,眼下在我瓦剌境内,若是将此人收服,当是一个极好的将领。” 当此时,一些骑兵陆陆续续来到了格根的身后。已经有五六十人,双方隔着五十米的距离对峙,此刻的局势对伍文定极为不利。 那申成昌来到了格根的身边,道:“大汗,眼下已经脱险,若非此人掣肘,事情恐怕不会这样,大汗也就不会受颠沛之苦,大汗,申成昌恳请大汗现在即刻斩杀了此人。” 伍文定对申成昌破口大骂道:“我说你身为大汉之人,却和瓦剌沆瀣一气,实在有损我大汉男儿的威名。你们来吧,我伍文定何惧你们这些混账东西。” 格根没有理会申成昌,道:“所有人给我记着,我要活捉此人,万万不可杀了他。” 申成昌道:“大汗,此人武艺极为高强,恐怕不好收服。”申成昌说的这句话,其实也是他心里害怕这若是伍文定被格根收服了,自己在瓦剌的地位恐怕就会丧失了,但一想伍文定刚才说话,心知此人桀骜不驯,定不会被格根收下,到时候格根非杀了此人不可。 格根知道申成昌担忧何在,道:“申成昌你放心,此人为武,你且为文,本大汗手下有你们文武二人辅佐,对本大汗来说可是一件好事。” 格根道:“我瓦剌里怎么就没有此类威武的人。”格根对伍文定喊道:“这位英雄,你武艺了得,我是亲眼见到的,眼下你也看见了,我们人多势众,要是打下去,输的是你。投降吧,做我瓦剌的大将军如何。” 伍文定不屑道:“我堂堂大汉子孙,怎么会屈服于你们这些蛮夷,大丈夫要死便死,哪来这么多的废话。”格根哈哈一笑,道:“伍文定,我瓦剌一定会收服你的,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做我瓦剌的大将军。你们汉人有句话,就做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格根一定会让你欠我的恩情的。” 伍文定道:“我伍文定与你们只有仇怨,没有恩情。” 格根道:“全部给我上。” 瓦剌士兵听大汗号令一下,便向伍文定冲了过去。这骑兵对步兵有着先天的优势,其最大的优势就是机动性远远比徒步的步兵要强。一般情况下,除非有专门训练,否则步兵是难以抵抗骑兵的轮番攻击的。那汉朝之时汉武帝便是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是派遣霍去病轻骑兵进攻匈奴草原,匈奴人人员在草原上是分散着的,对霍去病的骑兵关攻击难以抵挡。二是派卫青骑兵步兵共用,阵地战则使用重装步兵,两兵互用,对匈奴的杀伤力极强。可是眼下只有伍文定一人对抗这几十人的骑兵,怎么看也是必败之局。 不过这伍文定所持长矛使出的枪法传自于两宋之时。当时北宋被金兵所灭,宋高宗赵构南下建立南宋,为了抵抗金兵的南下,岳飞为首的大将想出了克制骑兵的方法。最为耳熟能详的便是“上斩人头,下砍马脚。”那是在特定的兵阵中使用。而一般的士兵则要洗练长矛枪法来对抗骑兵。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四章:功名何必在今朝(六) 在岳飞被陷害死后,南宋民间出现了一个军队,这个军队之人虽然只有千余人,却是个个训练有素,给了骑兵很大打打击。为首者便是伍文定的先祖伍庄。 伍庄本是岳飞手下的一个小将领,其对岳飞尊从备至,那岳飞死前曾暗令军队之人不得造反,在得知了岳飞的死讯时候,伍庄便带领一部分兵马出走,自行抗金。 伍庄便研习出了这对抗骑兵的枪法,其后人不断完善,在之事对付骑兵的基础之上逐渐多了独斗,群斗,近攻,远击之法,多年之后终成体系,这便是当时大名鼎鼎的伍氏枪法。 这一套伍氏枪法给了骑兵重重的打击。因为伍庄的英勇,南宋朝廷启用伍庄。伍庄的军队每次和蒙古人征战,都让蒙古士兵损失惨重叫苦不迭。 后来那蒙古便改变国策,先灭掉金国,再行灭宋之事。可以说这伍氏枪法间接延长了南宋的国祚。尽管蒙面人对此苦恼不已,但是由于南宋朝廷的腐朽不堪,终被蒙古给灭掉了。当时的忽必烈就下令捉拿伍氏,那伍氏之人便隐姓埋名,就这样百年之后,伍氏家族开始归于没落。 至朱元璋起义,打算全力而出,驱逐鞑虏之时,朱元璋便特意派人寻找这伍氏后人,以求对付蒙古的骑兵。伍氏后人之一的伍安应朱元璋的恳请,欣然来到徐朱元璋的身边,成为其手下的一个小将领,专门负责训练士兵,伍氏家族再度重新崛起,因为伍安的关键作用,最终徐达以此大败王保保,常遇春得以占领大都,元顺帝北逃。大明朝重新收复长城以南的所有土地。后来朱元璋斩杀功臣,伍安因为和胡惟庸有关联,伍氏家族几乎遭到了灭顶之灾,伍氏家族自此再次消声灭迹。后来朱棣靖难之役成功,转而需要打击蒙古。他便找寻伍氏家族之人,希望得到伍氏家族的辅助,哪知伍氏家族之人无人愿意辅助朱棣,朱棣大怒,将伍氏家族尽是迁到江东,说是朝廷永不任用伍氏家族之人。 伍氏家族自此没落,一直到了明仁宗朱高炽即为之后,这朱高炽便肯定了伍氏家族的功劳,派人专门上门赏赐尽忠报国的牌匾,宣布先帝所言的朝廷永不任用伍氏家族之人这句话不再有效,一切随其心愿。 伍氏家族之人听了明仁宗的诏书十分感动。从此安心在江东居住,虽然略有穷困,但是其对朝廷再无任何的怨言,到了伍文定这一代便开始上京选武举,也算是一心报效国家了。 伍文定机缘巧合走到了此时的境遇,其实也是老天保佑,这几十人的围攻对伍文定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那伍文定很快就干脆利落地杀死了十几人,其余之人不敢再围上来。那格根一反常态,他毫不动怒,还在在一边屡屡点头,格根从未见过如此勇猛之人,瓦剌人民风好战,却也是豪爽,一向敬重英雄,这格根心里十分佩服伍文定,爱才之心意自此窜升,格根对申成昌道:“此人确实是勇猛过人。” 一边的申成昌误解了格根的意思,听格根这么说,他立刻对格根道:“此人实在是厉害。不过大汗只要拿出弓箭来,就可以马上射杀此人。”这申成昌的言外之意其实就是在暗问格根是否还要收服此人,最好是将伍文定诛杀之。格根道:“此人不仅是我瓦剌难见,恐怕大明这样的人也不多。我们走。” 申成昌不解道:“大汗?难道要放过这家伙?” 格根道:“怎么做我心里有数,我们走吧!” 申成昌看着伍文定,伍文定自幼就练习这枪法,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连徐正这等武艺高强之人与之相对也只能先躲避其锋芒,何况是这武艺平平的瓦剌士兵。这几十人很快就被伍文定杀得只剩下了十几人。申成昌见伍文定杀得豪气冲天,不由得暗自叹了一口气,若是自己是的大汗,想必也不愿意杀了此人,申成昌想着就跟着格根策马离开了。 那伍文定杀光了最后一个士兵,张望而去,这草原上除了自己,就只有这地上的几十具尸体,那些马匹没有了主人,四处奔跑着。伍文定大喊道:“你们在弄什么诡计。”许久一直无人回答他。 伍文定心情一松,觉得累极了,他坐了下来,忽然想起那申成昌,其和格根好像是往西边而去了。伍文定便牵过了一匹马,策马向北追去了。这伍文定可是第一次来到这大草原,走着走着便是黄昏,伍文定只觉得着草原的景色处处相似,没有辨别方向的东西。伍文定不由得抬头望天上看了看天上的太阳,此时云彩满天,且又即将是晚上了,那太阳早已西下,而星星又看不见。伍文定忽然感到一阵心惊,自己这样下去莫不是要迷路了?但伍文定随即冷静了下来,心想就干脆等到明日太阳出来再行赶路吧。 伍文定感到一阵阵凉意袭来,心下暗道不好,都怪自己脾性急躁,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连衣物也没有带够。自己衣服单薄,这塞外苦寒,夜晚的寒冷自己如何才能够抵挡得住。伍文定觉得肚子饥饿,他不由得看着牵着的马匹,心道:“我不能留着你了。” 伍文定想着就将马斩杀,其后生活烧了马肉吃下,还把剩下的马肉做了干粮。草原夜晚风大,伍文定就找了一处低洼地方歇息,以躲避风寒,此时已经到了晚上,那伍文定被寒风吹得瑟瑟发抖,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伍文定看着天空,天上星光点点,暗道幸好没有下雨,否则岂不是更加难熬?一个时辰过去了,东方还是不见生亮,伍文定暗想这夜晚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长久了。 且说那格根和申成昌赶了一天的路程,终于回到了瓦剌南部的部落群中,这距离格根的部落还有十几天的路程,那族人知道是大汗回来,欢呼雀跃,也没有追问这京城一行成功了没有。那格根和申成昌来到了帐篷里,美美地吃了羊肉喝了羊奶。 申成昌道:“大汗,对于那伍文定,我们要怎么去做。” 格根道:“我见此人为了追击我们,没有足够的衣物,想必是第一次进入塞外,这塞外之地岂是中原那般气候,也不是那么好辨别方向,到时候那伍文定自然就会冻饿难耐,茫茫草原,皆是我瓦剌之地,到时候去找他,把他救活,还不是很容易吗。老天就可以帮我做好收服伍文定这件事情。此人武功了得,众观我瓦剌,无人能及耳,可是我们何必与他硬碰硬。这样不是很好吗?” 申成昌笑了笑道:“大汗睿智,深谋远虑,申成昌却是短视了,只是不知道此人是否容易收服。” 格根道:“之前只是我们,边让大明朝的边境苦不堪言,若是我们得到了如此得力的大将,那就是如虎添翼了。想当年先祖也先可汗何等威武,生擒大明皇帝明英宗朱祁镇,率领我瓦剌士兵攻打入了明朝京师,险些灭掉了大明,可惜那汉人诡计多端,奸诈狡猾,也先可汗最终是功亏一篑。今日我身为大汗,自当是恢复我瓦剌的宏基伟业。” 这也先是前两代的瓦剌可汗,时为正统十四年,也先和朱祁镇御驾亲征的明军作战,也先将皇帝等人困在土木堡。明军的水源被掐断,几乎陷于死地,明军军心动荡。也先假意议和,明军果然上当。也先趁议和时机,趁明军不备,发动总攻击,一举歼灭了明军。皇帝朱祁镇被俘,诸多大臣战死。这就是所谓的“土木堡之变”,之后那也先攻如京城,时值股肱之臣于谦带领京城士兵誓死抵抗,手段用尽,使得也先最终战败,也先功亏一篑。不过也先这辉煌之战倒是让格根十分敬仰,一心想如也先这般要瓦剌复起。 申成昌叹了一口气,说道:“申成昌知道大汗的心思,不过实在是可惜了,这次我们进入京城,毫无收获。这多多少少与申成昌有关系,请大汗降罪申成昌吧。” 格根哈哈一笑道:“此时早已说过了,就不要再提了,我们当往前看,过去的事说之无用。申成昌,你怎么说也是我瓦剌的功臣,你就不必为此事而挂心,总是耿耿于怀了。” 申成昌道:“申成昌谢过大汗。” 格根走出了帐篷之外,发现天天居然下起了雪,大喜道:“我料此人已经迷路,想必此人在经受风雪煎熬,明日我们便去寻找此人。” 申成昌道:“此乃上天相助,我看此时那人已经冻僵了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五章:佛言真语莫轻看(一) 且说那伍文定因为天气严寒,感觉自己几乎冻僵了,他坐立不安,索性便起身走动,也好让身子暖和起来,哪知道这草原温度是越来越低,上天还不作美,居然下起了雪来。伍文定暗骂自己运衰,怎么害怕什么偏偏就来什么。伍文定坚持了好几个时辰,终于抵挡不住这寒冷的侵袭,神智逐渐不清,昏了过去。这伍文定是南方之人,本就不习惯草原的酷寒,虽然平日多有习武,但身体也受不了这极寒苦楚,能够坚持这么久已是不容易,若是一般人早就已经昏死过去了。 那格根第二天一大早便派大批的人马前来寻找伍文定,哪知道这一大批人马在大草原上找了大半天,根本没有发现这伍文定的影子。反复搜寻了几次,什么也没有发现。 申成昌见伍文定并没有被找到,心里有些许高兴,申成昌便回到帐篷中对格根说道:“也许这伍文定已经回去了也不一定,不然怎么会找遍了整个草原,怎么都找不到此人?” 格根奇怪道:“居然还有生这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情况。”申成昌道:“此人除了离开草原,或者是被狼吃了意外,再无其他合理的解释了。” 格根心下有些惋惜,他很希望这伍文定为己所用,但是眼下的情况却也无奈,格根道:“下令班师而回吧。” 再说那张永和杨一清回到了京城之后,时送别了伍文定不久,就收到了皇上亲自宴请赏赐的诏令。杨一清对张永道:“我们要去赴宴,记着眼下正是我们除掉刘瑾最好的时机。” 张永道:“为何,在还是行乐的时候说这事情,是否不好?” 杨一清:“并非如此,因为到时候满朝文武都在,你说起这些事情来,试问那皇上会认为你说的是儿戏吗?” 张永听罢略一思忖,心领神会道:“说的有理,今晚便除掉刘瑾。” 张永简单准备了一番,在心里想好了向皇上要说的言辞,其后就和杨一清共赴皇上的宴会去了。那朱厚照因为得知安化王的叛乱被杨一清轻描淡写地化解了,心下大喜,所以立刻将杨一清诏令回朝,准备了此次宴会给杨一清张永接风洗尘。 宴会之上,那朱厚照就坐在正北之中,朱厚照此时正是意气风发之年,眼下陕西之乱被平定,感到心情大好,其举杯道:“各位爱卿,安化王叛乱已经被杨一清平定,今日只是喝酒玩乐,不得谈论朝事。” 满朝文武举杯庆贺,朱厚照道:“今晚大家好吃好喝,不醉不归。” 朱厚照喝罢一杯,四处看了看,问道:“那刘瑾怎么没有来啊?” 一文臣回道:“刘公公马上就来了,马上就来了。” 那文臣言罢,只见那刘瑾慢悠悠地走来了,朱厚照对刘瑾示意道:“刘公公,那里是你的位置。” 刘瑾得意的看着众位大臣,脸上尽是得意之色。而那一旁的杨一清和张永根本就没有去看刘瑾一眼,只是坐着吃自己桌子上东西。 那刘瑾心里提防着这杨一清和张永,他看了看两人,只见两人在吃肉饮酒,刘瑾稍稍放心。杨一清怎么说也是被自己给贬谪去陕西的,但不想起居然立下大公。人算不如天算,因为平定安化王的造反,杨一清以此而成为了平叛的大功臣,不然其可能永远都回不到京城来了,刘瑾没有想到自己精心安排的事情会变成了这样。 刘瑾此时被皇上邀请前来,其实他的心里是不太愿意的,但是刘瑾害怕这宴会之上会发生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来,所以也就不得不得前来了。刘瑾虽来,他却是故意慢了几分,以此来显示自己大权在握,并暗中告诉那杨一清和张永,皇上依然不敢对自己怎么样,这朝廷大权在自己的手中。 这明武宗朱厚照生母为张皇后,两岁就被立为皇太子。由于其父亲明孝宗朱佑樘一生只宠爱张皇后,而张皇后只为其生了两个儿子,次子朱厚炜早夭,因此武宗自小就受到父母的满满恩宠,少年的朱厚照非常聪明,老师教他的东西总是能很快学会,但是即位皇帝之后,他对朝政之事爱理不理,平时多沉迷女色,以及其他等等玩乐之事,虽然如此,从某些角度而言,他却也不是一个昏庸之主,而是一个充满矛盾之人,其一从来不会滥杀无辜,其二能够容忍大臣直言不讳,按说做到这两点基本上是不错的英明之主了,可是他平时总是爱弄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出来,一时对朝政把握得极好,一时又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国策。这朝中的大臣一时间也难对这朱厚照有所定论,慢慢也就习惯了这朱厚照的脾性。 一边的张永知道此时实际未到,还不能去弹劾刘瑾,否则就是在以卵击石,必须等到这朱厚照喝够了酒,刘瑾离开了之后才可以以死弹劾。那张永看了看杨一清,那杨一清便是在一味饮酒作乐无顾其他。张永又看了看那刘瑾,刘瑾也只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自己,其与往日相比显得拘束许多。 “想必刘瑾是在忌惮我,一直在注意着我吧,”张永这般想着,“那我先好好乐一乐再说,先不管你了。” 张永站了起来,拿着酒杯和那些大臣们敬酒取乐。在刘瑾的心里面一直是很是忌惮杨一清和张永的,杨一清自然不说了,自己已经把此人整的够惨的,其心里自然会十分记恨自己。而这张永当年还和自己动过粗,所幸有皇上出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张永其后又和杨一清在一起平定安化王叛乱,杨一清和张永整日呆在一块,谁也难保他们私下到底没有想过要做弹劾自己的事情。不过没有关系,只要自己在这里,那杨一清和张永就掀不起什么风浪来。刘瑾这般想着,自斟自饮了几杯酒。 朱厚照十分开心,一些大臣劝其不要多喝酒,朱厚照就以不谈政事为由继续饮酒不断,一边刘瑾先是听朱厚照屡屡说其不谈论朝政,又看见杨一清和张永两人在一边大肆饮酒,且两人慢慢都有了醉意,刘瑾此时心下也逐渐放下了。两个时辰之后,那杨一清和张永已经是醉得厉害,行动已经是摇摇摆摆了。看来着杨一清和张永也只是因为皇上的赏赐而感到高兴,并没有要把自己怎么样,仅此而已。刘瑾心里一边这般想着一边在暗笑这张杨两人,暗想着只要今晚没有变故,明日自己就会对这两人下手,自会有办法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 直到两个时辰之后,刘瑾见众大臣喝得酩酊大醉,皇上朱厚照也是喝得醉醺醺的,张杨二人醉倒在地。刘瑾便起身向朱厚照道:“皇上,刘瑾先告辞了。” 朱厚照带着醉意,见刘瑾精神极好,奇怪道:“怎么了,刘公公,你还这么精神,看来今天你可是没有喝好啊。来来来,我们继续饮酒。” 刘瑾道:“皇上,朝廷还有很多要事要处理,皇上明日要休息,刘瑾可不行啊。”朱厚照道:“这也是,既然是这样,那你就去吧,我们还要喝下去,难得今日这么高兴。” 那刘瑾离开之后,只见那张永忽然站立了起来,其举止再不像之前的那一个醉酒之人,其来到了朱厚照面前,跪下大声说道:“皇上,臣张永有话要向皇上说。” 朱厚照被张永这么一说吓了一跳,酒醒了几分,他走到张永身旁,说道:“张永啊,你这是为何啊,有话快起来说,快起来说。” 张永道:“皇上,臣之所以如此,因为这是臣的死谏。” 朱厚照听张永这么一说,酒也醒了大半,他愣了一会,然后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道:“你说吧,朕听听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居然要以死相谏。” 此时很多大臣见张永这么做,心里都明白了几分,这刘瑾不在,张永是要一举扳倒刘瑾了,剩下的所有人都不再去饮酒了,而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情况。 张永对朱厚照道:“臣并非为安化王说话,臣虽平定了安化王造反,但是据臣所知,那安化王造反,这不无刘瑾的关系,若不是刘瑾对百姓压榨的太甚,接受贿赂,还枉法行事,制造冤狱等弄得民怨沸腾,也不会有陕西百姓造反之事发生。” 张永说完拿出了一奏折道:“皇上,这是刘瑾的罪状,请皇上过目。” 朱厚照接过奏折淡淡一笑道:“这奴才能够成什么气候。罢了,今天喝酒,不谈这些,大家正是高兴的时候,你就不要扫兴了好不好,张公公,朕看有什么事情就明日再说吧,你也快起来吧。”朱厚照说着把奏折放在了一边,他根本就没有把奏折里的事情当一回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五章:佛家真语莫轻看(二) 张永听了朱厚照的话后惊出了一声冷汗,想起了杨一清之前对自己的话来,他回头看了看已经站在自己身后的杨一清,只见杨一清神色坚毅的看着自己,张永从杨一清的眼神明白今日是拼死之局。 张永心下一横,豁了出去出去,他跪在朱厚照的面前重重磕了一个头道:“皇上,要是如此,明日皇上就肯定见不到臣张永了。”此事今晚要不成功,明天刘瑾的人就会杀了张永。 朱厚照道:“爱卿为何这么说呀?” 张永恨恨道:“皇上,你难道还不知道,这刘瑾是要夺取皇上的天下,夺大明的天下啊!”这朱厚照却还是不在意,他兀自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道:“夺就夺去吧。一个狗奴才能做什么呢?” 张永已经彻底没辙了,话已经说到了这里,朱厚照居然还是这般说话,张永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又是回头一看杨一清,眼神中尽是乞求的目光。杨一清明白此时的张永已经不知道怎么办了,杨一清起身来到张永的身边,一并跪了下来,对朱厚照道:“皇上,若是天下被刘瑾夺去了,试问皇上要去哪里,到时候皇上的性命还会在吗?” 朱厚照听杨一清所说,不由的愣住了,张永见状,暗叹杨一清厉害,简单的一句话就触碰到了朱厚照的要害。不管什么人,都是怕死的,这怎么自己刚才就没有想到?朱厚照此时酒意散尽,他拿起了奏折仔细看了看,一会说道:“杨一清你说的对,现在不管如何,先把刘瑾抓起来再说,杨一清你现在就起拟诏书,将刘瑾擒拿,不得有误。若是你们所言不真,朕必惩处你们。” 杨一清打算痛打落水狗,不给刘瑾任何翻身的机会,道:“刘瑾造反之事,真不真只要将刘瑾的家抄了,皇上自会清楚。” 此时的朱厚照一脸杀气,铁青着脸道:“好,就在奏折里加上一条,抄了刘瑾的家!”那杨一清和张永十分高兴,只要抄了刘瑾家到时候奏折里写着的刘瑾的罪行几乎可以验证,皇上终于起了杀刘瑾之心,看来刘瑾被扳倒就在此时了。 杨一清和张永大喜道:“是,皇上,皇上英明。”这样一来这宴会即刻就散去了,杨一清拟好了诏书之后,便立刻来到了锦衣卫办公处镇抚司衙门,看见了白俊罗显原和许梦存三人。 白俊迎上去道:“杨大人,你回来了。” 杨一清道:“现在皇上让你们去做一件事。我想你们一定很高兴。”白俊等人云里雾里,疑惑道:“杨大人,是什么事情?” 杨一清拿出了诏书道:“皇上已经拟好诏书。即刻捉拿刘瑾,不得有误。”那白俊三人兴奋异常,白俊道:“徐大哥之仇,眼下终于可以报了。” 杨一清道:“你们马上带人去,不得有误。”白俊道:“是杨大人。”说着对罗显原道:“带上人手,马上出发。”白俊等人立刻出动,往刘瑾的府邸赶去了。杨一清看着白俊等人的背影,自语道:“佛言真语莫看轻,恶有恶报总有时。刘瑾,你恶贯满盈,你当知道,今日的报应一定是会来的。” 此时那刘瑾刚刚回到了自己的府邸,正准备歇息,就被朱厚照派来人的锦衣卫白俊等人破门而入。 刘瑾一见是白俊,心下大怒道:“你们锦衣卫反了是不是。谁让你们如此大胆的。”白俊对刘瑾冷冷一笑,对罗显原和许梦存道:“皇上有令,即刻抓捕奸人刘瑾,来人把刘瑾给我抓起来。”那罗显原和许梦存二话不说直接把刘瑾三下五除二地捆绑了起来。刘瑾大怒道:“混账白俊,你居然敢假传圣旨,你们这是找死吗?” 那白俊冷冷道:“刘公公,死到临头了,居然还如此嚣张,谁说我们在假传圣旨的,你看好了,这是皇上的一纸诏令,其中写得明明白白。”那白俊说着就拿出了诏书,打开照其上大声地念道,“刘瑾犯十七条大罪,现抓入锦衣卫大牢,抄家并听候发落。”刘瑾哈哈一笑道:“皇上说的是听后发落,我是皇上的老师,皇上怎么会舍得杀我,到时候我会叫你们好看的。” 白俊来到了刘瑾的面前,微微一笑道:“这是杨一清大人所为,刘瑾,你作恶多端,你认为杨大人会让你有机会死而复生吗?” 刘瑾想了想,忽然大怒道:“杨一清,有机会我会让你万劫不复。”白俊道:“速速押下去。”那许梦存和罗显原押着刘瑾离开了。那刘瑾被押走之后,杨一清随后就走了过来。白俊道:“杨大人,刘瑾已经被抓入大牢,眼下皇上还没有置他于死地,不知道杨大人可有对策?” 杨一清笑道:“大事已经成功,那刘瑾已经没有翻身之时。”白俊道:“可是万一皇上他?”杨一清道:“一个人什么最重要?”白俊不解杨一清所言。杨一清见白俊一脸迷茫,笑道:“命和自由,这是每一个人的死穴,只要涉及到这两个死穴,皇上就会毫不犹豫杀了刘瑾,现在你要做的就是把刘瑾的家给抄了。”白俊点头,立刻命令手下锦衣卫把刘瑾的家给抄了。 杨一清来到了刘瑾被关押的地方,看着失魂落魄的刘瑾,心里想着你也有今日。刘瑾一见是杨一清,大怒道:“杨一清,原来是你?” 杨一清道:“不错,是我向皇上告发了你。” 刘瑾道:“为什么要如此,杨一清,我只恨当年我没有把你至于死地,反而成了我的祸害。” 杨一清冷冷笑道:“刘瑾你作恶多端,试问有多少正直的大臣被你迫害?有多少百姓因为你而流离失所,就算我不告发你,总有人会如此。”刘瑾突然哈哈一笑道:“我什么也没有坐,我只是贪了一些钱财,还是很快就会放我出去的,这皇上自幼就是我管教,他是不会杀了我的,哈哈……杨一清,等我出去之后,就是你的死期。” 杨一清看着刘瑾的猖狂大笑,道:“刘瑾,当你进来的时候,我就下决心,你是出不去了,我杨一清说话,你应该知道的。”杨一清说完转身离开了。刘瑾当然知道杨一清的为人,他行事严谨,一旦说出口,便是铁板钉钉。刘瑾听杨一清这么说,心下开始慌乱了,对着杨一清的背影大叫道:“杨一清,你可不能陷害我。”杨一清头也不回道:“你对别人做的种种恶事,今日你也试一试这其中滋味罢。” 刘瑾顿时瘫软在地,他想着自己之前风光无限的日子,多少与自己不和的人被自己打击陷害,甚至是捏造证据加以攻击,使得许多人成为阶下囚,刀下鬼。如今自己没有想到这看似不起眼的杨一清居然扳倒了自己。刘瑾暗自悔恨不已,自己曾经多有机会将杨一清置于死地,但如今反被杨一清所制,此时自己做什么都无济于事了,曾何几时自己从不相信这恶有恶报之事,哪里会知道今日却是以自己从未预料到的情况下身陷囹圄。 第二天清晨锦衣卫才把刘瑾的家给抄完,杨一清和张永前来检查,结果发现了印玺、玉带等禁止百姓和官员私自拥有的禁物。杨一清在打量着刘瑾经常拿着的一折扇子,杨一清道:“这下刘瑾你活不了了。” 杨一清立刻把抄家的结果呈报给朱厚照,朱厚照仔细看了之后,着实不信,说道:“这刘瑾所贪金共一千二百五万七千八百两,银共二万五千九百五十八万三千八百,哪有这么多?” 朱厚照看着杨一清,问道:“杨一清你该不是骗我的吧?”杨一清知道朱厚照不信,也希望朱厚照这么一问。杨一清道:“皇上若是不信可以亲自前去查看个究竟。杨一清万万不敢犯欺君之罪。”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五章:佛家真语莫轻看(三) 那朱厚照心里清楚这刘瑾是自己的老师,对自己有辅教之恩,当时被杨一清一说,气愤之余下了诏令将刘瑾捉拿,此时朱厚照心里有些后悔,他看了看杨一清道:“好,朕就亲自去看看。” 朱厚照和杨一清来到刘瑾的府邸中,朱厚照在锦衣卫指挥使白俊的引领下看见了这刘瑾抄家抄出的东西之后,倒也没有说如何,只是道了声“确实钱财数多。” 忽然朱厚照看见了一个扇子,扇子之中暗藏两把刀,朱厚照见后自然是勃然大怒,这刘瑾平时所用的就是这把扇子,难不成平时他就想杀了自己?此时终于相信了刘瑾谋反的事实,而这一切正是杨一清所要的。 朱厚照将这扇子狠狠摔在地上,神情大怒,杀气弥漫了整张脸,他吼叫道:“他居然想弑君,那我就让你这个狗奴才受千刀万剐之苦,杨一清你立刻告知锦衣卫,命人将刘瑾即刻凌迟处死。”朱厚照说完之后就拂袖而去了。 (按《明史纪事本末·六》卷四十三:初,上尚未有意诛瑾,瑾闻凤阳之命,曰:“犹不失富太监也!”及籍其家,得金二十四万锭,又五万七千八百两。元宝五百万锭,又一百五十八万三千六百两。宝石二斗,金甲二,金钩三千,玉带四千一百六十二束,狮蛮带二束,金汤盒五百,蟒衣四百七十袭,牙牌二匮,穿宫牌五百,金牌三,衮袍八,爪金龙四,玉琴一,玉瑶印一,盔甲三千。冬月团扇饰貂皮,扇中置刀二。衣甲千余,弓弩五百。上大怒,曰:“瑾果反。”乃付狱。) 张永在一边看着杨一清道:“这个扇子的手脚是你做的?”杨一清笑道:“对付恶人不可心软,当用恶人手段还施彼身。刘瑾害死了不少人,我只是用他的手法惩罚了他而已。有什么不对吗?” 张永笑了笑道:“当然不会错,杨大人你实在是厉害。” 杨一清道:“天道有常,邪不胜正,今日大功告成,这刘瑾必死无疑了。”原来这杨一清早就知道如果刘瑾只是贪污的话,皇上朱厚照定不忍心杀害他,毕竟他们之间有着有着师生情谊,若是刘瑾有确实谋逆的证据,那朱厚照就定然不会放过刘瑾,刘瑾就必死无疑。这是每一个皇帝的心理,这杨一清对此早就已经琢磨透了。 那刘瑾很快就被凌迟处死,当朱厚照得知刘瑾已经行刑道了一半就死去了,余怒未消,下令剐尸。京城之人无不啖其肉来泄愤,可见世人对刘瑾之恨。那一日,朱厚照突然想起当日去刘瑾府上看抄家的东西时,引领自己的是白俊,而并非徐正,心下奇怪,便把杨一清找来,问道:“那徐正现在不在锦衣卫了吗?怎么朕一直都没有见过他。” 杨一清道:“皇上不是已经把此人除掉了么?” 朱厚照道:“朕将此人除掉,你是不是弄错了,要是有此时朕怎么会不记得了呢?” 杨一清道:“既然皇上不知道,那么这就全是刘瑾所为了,徐正是武艺高强之人,此人武艺时间少有,不过实在是可惜了。” 朱厚照明白了过来,知道这杨一清实在责怪自己。朱厚照无奈一笑,道:“你还可以找到此人吗?” 杨一清道:“皇上,此人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臣不知道怎么去找。”这杨一清说道这里,忽然想起这申成昌的事情来,进而想起了伍文定,便对朱厚照道:“皇上可记得当时与徐正争夺锦衣卫指挥使的人?” 朱厚照道:“你说的是那申成昌吧?我记得当时我为了选出一人当锦衣卫指挥使,并令他们深入塞外,最先斩杀瓦剌士兵五人并返回者就获胜。对了,当时不是传言此人已经死了吗?” 杨一清道:“其实皇上你有所不知,此人当时并没有死去,而是投降了瓦剌,他因为皇上没有录用为指挥使和怀恨在心,眼下他就在在瓦剌部落之中辅佐格根,与我大明为敌。” 朱厚照眉头一皱,道:“居然有这等事情?你该不是在诓朕吧?” 杨一清道:“杨一清不敢欺骗皇上。” 朱厚照道:“那你是如何知道这个事情的。” 杨一清道:“皇上可知道过几天就要进行武举了?” 朱厚照道:“当然,我那天还要亲自去看。”杨一清道便把知道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朱厚照。朱厚照听完了之后,苦笑道:“这申成昌果然有如此能耐?想要以此来对付我们大明,不过那伍文定现在何在,听你这么一说,想必其也是一个武艺高强之人。” 杨一清道:“皇上,此人已经孤身进入塞外诛杀申成昌了。现在臣也不知道其事情办的如何了。” 朱厚照听后大喜道:“好,既然这样,我就御驾亲征,亲自到到草原上跟这个格根来个决一死战。 ”杨一清一听顿时就后悔了,这朱厚照是出了名的贪玩,眼下找到了这个一个借口,万一重蹈朱祁镇被瓦剌大汗俘虏的覆辙,自己岂不是头号罪人了吗? 杨一清急忙道:“皇上,这出兵打仗是将军之事,皇上只要在皇宫之中等候消息就是了,御驾亲征之事我看就作罢了吧,皇上只要派遣将士出关作战就好了。” 朱厚照来了兴致,道:“这个可不行,当年英宗被俘虏的耻辱未消,那瓦剌人自从土木堡之变俘获我大明天子之后,这几年来一直不消停,这格根总是带领瓦剌族人骚扰我大明朝的边境,身为一国之君,岂可听之任之?那岂不是大跌了我大明朝的脸面?朕难道还不如那一个你所说的伍文定吗?那伍文定尚且如此,朕可不能连其都不如。”杨一清没有想到一直喜好玩乐的朱厚照居然说出了这如此冠冕堂皇大气凛然的话语来,自己一时间还难以反驳。杨一清依然劝道:“皇上,这打仗可不是儿戏,当号召群臣商议才是。” 这杨一清之所以其实也是为了让群臣劝阻这朱厚照,这朱厚照不知道是不是一时心血来潮,他突然间这样着实叫杨一清始料未及。那朱厚照说做便做,立刻吩咐下人道:“马上交所有大臣前来议政。”杨一清叹了一口气,心道要是大臣们能够说服皇上,那是最好不过了。其实这也都怪自己,若是自己不熟欧哲伍文定一事,就不会这也了,但是若是不说,恐怕有觉得对不起伍文定,杨一清心里实在是枪盾不已。 一个时辰之后所有大臣都马不停蹄地赶来了皇宫之中。朱厚照道:“今日的议题就是朕要不要御驾亲征瓦剌,和那瓦剌的可汗来一次一决雌雄的战斗。” 这朝中众大臣们都对这朱厚照的议题吓住了,心里都很奇怪这朱厚照为何会突然这般,好好的怎么想起来要打仗了。但是在心里各自转念一想,这道也是朱厚照的风格,其做事向来让人捉摸不透,这御驾亲征还不算离谱过头之事。 那张永来到了杨一清的身边道:“我看一定是你在搞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一清一脸苦涩道:“我只是说起了那申成昌和伍文定的事情,那料到皇上居然这么反应。” 张永道:“那我们该要怎么办?” 杨一清道:“因为当年的土木之变,所以皇上御驾亲征是万万不可的,明白了吗?” 张永道:“那好,我先来说。”那张永立刻站了出来,对朱厚照道:“皇上,这行军打仗之事向来是由皇上的手下能臣去做就是了。若是行军打仗还让皇上亲自出马,岂不是显得我朝中无人了?”张永这么一说,朝中之人纷纷附和,皆是赞成张永的说法。 朱厚照见满朝之人居然无一人同意自己出征之事,便悻悻作罢道:“好了好了,就这样吧,朕不提什么行军打仗之事了。只是那格根屡次犯我边境,听杨一清所言,其眼下还想在武举之时捣乱,幸好被人发现,现在已经逃回了塞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这格根岂不是对我大明的挑衅吗?我大明朝怎么说也要出兵好好教训一下此人。不过我大明已经多年未有塞外征战,各位看是谁带兵为好呢?” 有一位大臣站出道:“皇上,臣以为不二人选便是杨大人。” 朱厚照看着杨一清道:“你觉得如何。” 杨一清道:“皇上下令,臣自当尽力而为。”杨一清行军打仗自有一套,眼下又是轻易平定安化王叛乱,不用那大臣说,朱厚照心里也是希望这杨一清出马。朱厚照道:“那就是杨大人了。你立刻准备,立刻出兵,我堂堂大明朝这一次是要好好教训一下这格根了。” 杨一清道:“是,皇上。”杨一清这下心里就放下了,他心里实在搞不懂皇上,自己只是来跟其说了一下这伍文定和格根的事情,便到了这行军打仗的接过,这事前杨一清无论如何也不会意料到。这杨一清转念一想,若是自己出兵战败,也是无所谓的,总比皇上御驾亲征的战败要好得多了。杨一清在散朝之后,便去准备征战之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五章:佛家真语莫轻看(四) 且说那朱厚照百无聊赖地来到了军营中,看着那些操练的军队。原来这朱厚照闲着没事,便打着视察军营的理由出来了,其视察是假,想要找找乐子倒是真。朱厚照在张永的陪伴之下进了军营里,看见了一个偏将在训练士兵。对士兵的要求严格,脾气也很烈。士兵稍有不对便是受到责骂踢打。 朱厚照看着心里一惊,对张永问道:“此人是谁?”张永笑道:“此人就是上次武举的状元,名字叫江彬。”朱厚照看着那江彬在训练士兵,道:“此人武艺如何,我怎么没有印象?”张永道:“此人武艺相比是这里最好的。”这朱厚照一听,顿时来了精神,道:“那好,公公你立刻去吧军营里所有将领和偏将找来,朕要好好看一看这江彬有多厉害。那江彬叫来朕这里。”张永闻言就立刻去张罗了。 江彬来到朱厚照的跟前,恭恭敬敬地道:“皇上。” 朱厚照仔细打量着江彬,江彬身着便服,目光如炬,方脸有棱,举止干练,朱厚照问道:“你叫江彬。” 江彬道:“是,末将叫做江彬。见过皇上。” 朱厚照道:“你是哪一年的武举状元,为何朕没有印象?” 江彬道:“皇上,末将是六年前的武举状元,当时皇上尚未登基,自然是不知的。” 朱厚照道:“原来是这样。再过几天武举又要开始了。”这武举是三年一次,时朱厚照登基五年,自然对这江彬没有多少印象。 朱厚照又道:“听闻你武艺高强,今日朕便把这军营中所有将领找来,你好好显示一番。给朕好好瞧瞧。” 江彬道:“是皇上,末将一定使出全部武艺。” 此时张永已经找来了这军营里的所有将领,张永在一片空地上道:“这里就是武艺切磋的场地,皇上亲临,各位武艺切磋点到为止,这武器全部是木制的,不可流血,不可伤人。”这个时候江彬走了上去,来到了张永的身边,张永道:“此人是江彬,皇上听闻此人武艺高强,心里不信,你们尽管挑战,战胜江彬者赏银子十两,反之,江彬每胜一人,便也得银子十两。各位清楚可了!” 张永这么一说,众人皆是跃跃欲试。张永对江彬道:“皇上看得起你,你可要不负皇上的希望才是。” 江彬道:“是,公公。” 张永走开之后,便来了第一个挑战的人。那张永拿出了一个椅子来给朱厚照坐下,以观看这场好戏。 那挑战的第一人是一个将军,江彬就隶属此人。只见他手持木剑,对江彬道:“江彬,你常常自诩武艺高强,奈何是一偏将之职,那我们今日就在皇上面前一分高下,看一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江彬拿过了一支木剑,道:“将军,江彬只是自感怀才不遇,仅此而已。今日比武,并非针对将军。” 那将军听江彬这么说话,心下有些生气,道:“你的意思是说在这里我屈了你的才了是不是?” 江彬道:“江彬可不是这个意思,江彬之事说实话而已,将军你并不是江彬的对手。”那将军一听火气更盛,道:“好你个江彬,居然如此言语,我就看看你有多少本事,我到底屈了你多少才。” 两人人说着就打斗了起来,江彬武艺的确是很高,很快就打败了那个将军。这江彬一连打败了三个将军,且换了剑,刀,枪三种武器,可见其精通各种武器的使用。第四个将军上来后,就对江彬道:“江彬,我不和你比试兵器,我和你徒手搏斗。” 江彬道:“江彬任何挑战都可以接受。”说着江彬把手里的枪放在了一边,两人就用拳头搏斗了起来。 那在一边观战的朱厚照对张永道:“此人武艺是我除徐正以外,见过的最好之人,为何之前我没有听说。” 张永道:“此人武艺确实很好,只是当时吏部尚书和王守仁交情不错,就问了问王守仁此人如何安排,王守仁说此人只可偏,不可正,所里吏部便给了此人偏将之职,近年来没有战事,其没有军功,皇上自然不知道此人。” 且说这江彬当年夺取了武举状元之后,便得意非常,自认必可成为一个大将军,哪知道这王守仁对吏部尚书的一番话,使得自己成为了一个偏将,江彬多方打听得知了这其中的原因之后,虽然对王守仁怀恨在心,却是无可奈何,便求在征战之时立下大功以求官位升迁,哪知道明朝在土木堡之变后,便对边境十分谨慎用兵,已经多年没有大的征战之事,这江彬见自己立功无望,常常哀叹时运不济,在训练之时就把这一腔委屈和怒火撒在这些普通士兵的身上,其对士兵的要求极其严苛。 张永把这些全部都告诉了朱厚照,朱厚照道:“其也是可怜,那王守仁难道会看人面相吗,我看此人就很不错。眼下要出兵瓦剌,就带上此人,给此人立功的机会。以免此人总是满腹怨尤,朕也不要落个屈才之名。” 朱厚照言罢看去,那江彬已经打败了十余人的挑战。 江彬豪气大起道:“你们这些人,可以说是不堪一击,你们一起上来便是了。”那被打败的人见江彬如此,便纷纷前去围攻江彬,一时间有二十余人余人围着江彬,江彬使出了所有能耐,将这二十余人全部打翻在地。 江彬徒手一连打斗了近一个时辰,他已经将所有想要挑战自己的人全部打倒在地,已经感到了些许疲累,他气喘吁吁地站着,看着眼前倒下的一大片士兵。 朱厚照拍着掌站起道:“江彬,真是好功夫,好功夫。你随我来便是。” 那朱厚照说完,那江彬走来道:“谢皇上夸赞。”朱厚照带着江彬走出到了军营。 张永见状一脸错愕,这皇上又想要搞什么鬼,他想不明白,跟了上去。 那朱厚照带走江彬其实是有自己的想法的,这江彬武艺高强,朱厚照想借此人之手逃出京城,深入草原,到时候看这些大臣们还让不让自己去,这朱厚照出生帝王家,行为却是极其古怪,他似乎毫不留恋金碧辉煌的皇宫大院,反而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他即位不久,他就在皇宫的的西北处,营建了一个处所曰豹房。 朱厚照把江彬带到了自己的豹房之中,朱厚照在其少年之时曾十分喜好过斗鸡走狗,稍长,又喜欢上了骑射打猎之事。后来搬迁到豹房里起居,他又喜欢上了搏虎斗豹。江彬随朱厚照来到了豹房,顿时傻眼了,这其中的老虎和豹子生的十分威武,朱厚照难道平时就是和这些东西玩乐,这可真是奇怪至极。江彬对朱厚照的平时生活也有耳闻,但是他亲眼看见这个的时候,不由得心里一惊。 朱厚照问道:“江彬,你可敢与虎豹搏斗?” 江彬道:“江彬听闻皇上素来喜欢与虎豹徒手搏斗,江彬自然是不敢的,但是若是给江彬武器,江彬轻易可以杀了这些虎豹。” 朱厚照一听急忙道:“那就算了,这可是朕的宝贝,可不能伤了它们。” 江彬一听心下也放心了,自己虽然习武,却也不知道这虎豹的脾性,还不知道能否胜得过,刚才那话一说便是希望朱厚照如此,自己也不愿意和这虎豹搏斗。 朱厚照道:“朕知道这学武之人需要天分,朕想知道你是和谁学的武艺?朕见你的招式简洁而不失巧妙,很想知道你的师父是谁?” 江彬道:“我不知道我的师父真名是谁,我知道师父自称天平子,是他教授我的武艺,后来我要赴京武举,他就离开了,之后我再也没有见到师父,师父武艺了得,教徒严格,待人慈善,常常有帮助贫苦百姓之举,对于师父,江彬就知道这么多了,至于师父其他的事情,江彬就不太清楚了。” 朱厚照听江彬这么说,便不再多问,他对江彬道:“朕找你来,其实是有一事要你相助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五章:佛家真语莫轻看(五) 江彬道:“皇上请讲,江彬尽力而为就是。” 朱厚照道:“朕现在很烦闷,不想一直待在这皇宫大院里,朕要到草原去,去找那格根一战,你把朕带出关,便是大功一件。” 江彬一听顿时傻眼了,这几十年前的土木堡之变江彬也是知道的,当时王振便是带着明英宗朱祁镇出关,最终全军覆没,王振被杀,留下千古骂名。 江彬有些紧张地道:“皇上,这恐怕不好吧?这打仗一事……” 朱厚照打断江彬道:“朕不想听这些文绉绉的话语,你是我大明的将军,朕要你怎么做,便是怎么做。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朕只要出关,他们就会来找,到时候大军自然就会向关外集结,你难道还怕朕做了俘虏吗?” 江彬心里暗想道:“自己身为武状元,多年在京城中只是做为一个偏将而已,一直以来毫无建树。兴许此时就是上天给予自己的最好的一个机会,只要做了皇上的宠臣,那么自己的官位升迁自然是少不了的。自己憋屈了这么多年,也当有出人头地的时候了。” 江彬想到这里,便不管那么多了,决定搏一搏。他对朱厚照道:“皇上,怎么做,皇上只要对江彬直言便是了。” 朱厚照十分高兴,总算是遇到了一个听自己话的人了,这朝廷的中许多大臣无论自己做什么总是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让自己遂心不得。他听江彬这么一言,心情大悦,便立刻拟诏,并在豹房中留下了一个字条。字条是告诉众人自己的去处,而诏书是给江彬的。这朱厚照的想法就是让江彬带一队人马先出关,自己则混在队伍之中出关。 至于豹房中的字条,这豹房向来没有自己的允许是其他人不能进出的,只要两天没有看见自己,那朝廷的所有手下大臣就会进入豹房之中,自然会看见自己留下的字条了,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已经出关,木已成舟,那朝廷大臣们除了筹划出兵以外根本别无他法。 江彬就如朱厚照的想法去做了,朱厚照混在江彬所带的士兵之中,果然是顺利出了关,出了关后,朱厚照打算一连行进三日,在一处地方安营扎寨,等候明朝大军的到来。那江彬一路上小心翼翼,恐怕遇到了格根的瓦剌军队。 不过朱厚照倒是觉得很新鲜,心情如那脱笼之鹄,十分爽快,自己总算脱离了京城的束缚,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大展一番拳脚了。顺利逃出了京城反让去觉得异常的过瘾,这种感觉让朱厚照觉得实在是太有意思了。但是他却不知道此行却苦了那朝廷一干大臣们。 且说那杨一清和张永等人见朱厚照在豹房中三日没有出来,顿时恐惧万分,难不成是皇上受伤亦或是发生了更骇人的事情,杨一清和张永便带着锦衣卫白俊三人进入了豹房中,之间豹房中除了那些野兽,空空如也。杨一清看见了一个桌子上的字条,字条被兵符压着。 张永道:“这想必是皇上留下的?” 杨一清看了字条,道:“皇上说他已经跟随江彬出关了。” 张永一惊,道:“江彬和皇上一道出关?你说的这可是真的?” 杨一清将字条给张永,叹气道:“皇上是扮成士兵出城的,不过皇上已经给我们留下了兵符,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火速集结大军,即刻出关护驾,要是皇上被格根生擒了,我们都脱不了干系。那京城三大营中的三千营有多少人马?” 张永道:“只有五万人。” 杨一清道:“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火速集结,明日出兵。”杨一清就要离开,忽然想起一事,对张永道:“事态紧急,火速让东厂和锦衣卫的的所有人,即可跟着随骑兵出关,步兵和神机营其后跟上,不得有误。必须在格根还没有发现皇上并且集结瓦剌兵马的时候一定要找到皇上,力保皇上的周全,越快越好,快去。” 那锦衣卫指挥使白俊道:“是,杨大人。锦衣卫随时候命。”杨一清对白俊点了点头就离开了,他准备道三千营去发布号令。 张永当然也知道事情的严重,他立刻离开豹房,去找东厂的督主赵仁德,传达了杨一清的号令,之后便前往五军营和神机营,让让他们即刻准备好出关征战之事。那京城的三大营的将领听闻朱厚照已经出关,而且身边只有江彬手里的千余人之后,内心不由得慌乱了起来。 这土木堡之变可不能在此上演,这江彬也实在可恶,居然带着皇上擅自出关前往大草原,那些将领们表面不言语,却是各自在心里痛骂江彬,若是皇上发生了什么意外,这江彬便是当年导致土木堡之变的王振之下场。 且说那东厂的赵仁德得知了要出动前去草原的号令之后,就领着东厂之人来到了锦衣卫办事处镇抚司衙门之中。 那白俊等人见赵仁德带着东厂之人前来,奇怪道:“不知道督主今晚为何来此。” 赵仁德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道:“皇上睿智,尽管满朝文武极力反对他出关征战,他还是想到办法去了,要知道那可是一国之君,所以明日我们就要立刻出关了。话说锦衣卫就是朱元璋当年设立的“拱卫司”,后来改称“亲军都尉府”,统辖仪鸾司,掌管皇帝仪仗和侍卫。洪武十五年,朱元璋裁撤亲军都尉府与仪鸾司,改置锦衣卫。靖难之役后,太宗皇帝朱棣于永乐十八年设立东缉事厂,首称东厂,由最为信任的亲信宦官担任首领。” 白俊听赵仁德说了这么多,心下莫名其妙,问道:“不知道赵督主此话是什么意思,请直说就是了。” 赵仁德道:“我的意思是,我们同是作为皇帝侍卫的军事机构,向来是厂卫并称,既然明日我们一起出关,那不如今日我们就在此分出高下,也好看谁统领谁,你们说这样可好。” 白俊知道这赵仁德是来找茬子,便淡淡道:“我们向来是为皇上办事的,为何要如此?既然赵督主说了,我们一向是厂卫并称,何必要分出所谓的高下来?” 白俊知道这赵仁德目的来者不善,也不想如赵仁德所说的那般分出一个高下,一来若是锦衣卫失败,则有损锦衣卫的名声,若是成功,那赵仁德定会不罢休。白俊想来想去也实在是无奈,所以此时除了出言拒绝,别无他法。 赵仁德道:“既然如此,就说明你们锦衣卫甘拜下风了,白俊,你说我赵仁德可否这般认为呢。”白俊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 那一边的罗显原道:“那好,我们今天可以分出高下,若是我们锦衣卫胜了,以后就不要再生这样无谓的争斗了。” 赵仁德对白俊冷笑道:“看来你们锦衣卫的人很有把握胜了东厂,那就如此人所言,今日分出高下,东厂胜了,锦衣便在东厂之下。” 白俊见木已成舟,只好道:“好。就如你所说,只要锦衣卫胜出,此事之后可不要再发生了。”这锦衣卫和东厂为何会如此,其实是有历史根源的,这东厂设立比锦衣卫慢,开始锦衣卫是管辖东厂的,东厂一切都要配合锦衣卫行事。 但是因为东厂主皇宫内,锦衣卫主皇宫之外,在太宗其后的一任东厂督主与皇帝仁宣两任皇帝的的关系十分密切,又身处皇宫大内,得到皇帝的信任。东厂和锦衣卫的关系,就在这位督主中逐渐由平级变成了上下级关系,在宦官权倾朝野的年代,锦衣卫指挥使见了东厂厂主甚至要下跪叩头,此时东厂的权力已经在锦衣卫上了。 明宪宗时为加强朝廷的特务统治,于成化十三年于东厂之外增设西厂,用太监为提督,其权力超过东厂,人员为东厂一倍之多,其活动范围自京师遍及各地。后因遭大臣的强烈反对,汪直权力太大进而意欲谋反而不得不撤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五章:佛家真语莫轻看(六) 锦衣卫在办理汪直的案子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因此这时锦衣卫又重新和东厂平起平坐了,锦衣卫因为自己凡事出力最多,所以功劳苦劳最多,而那东厂只是和皇帝关系最密罢了。而东厂之人只当锦衣卫是跑腿子,所以两者互不服气对方。那赵仁德希望锦衣卫臣服于东厂之下,而锦衣卫的所有人都不希望如此,两者自此有着难解的仇怨。今日赵仁德便找了这个借口来向锦衣卫挑战了。 赵仁德对白俊道:“我是督主,你是锦衣卫指挥使,这三盘两胜之局就你我来开始吧,不知你意下如何?”白俊道:“好,就我们先来比试。”白俊拿出了绣春刀,而赵仁德则拿出了一支长剑。两人动手打斗了起来。白俊狠狠出招,想要一举打败赵仁德,但是赵仁德的终究是东厂督主,武艺也不是泛泛之辈。 这东厂的武艺传自道衍所创的《道衍兵术》,当年在建文帝的削藩逼迫之下,朱棣准备造反,发动靖难之役,在这之前其手下谋士和尚道衍则劝其先明着装疯卖傻,暗中则大力训练士兵为上。朱棣听了道衍的话,在京城装疯卖傻,蒙蔽朝廷,争取时间。这道衍本是和尚,而且也是武学奇才,其早就预料到朱棣会造反,朱棣以小博大,想要取胜就必须快速让士兵掌握武艺,道衍拿出了早已经创好了的《道衍兵术》一书,其中便有刀剑枪弓棍鞭拳七种武艺,皆是刁钻异常,招招致命的招式,每一中有皆有七十二种招式变化。 此兵术在朱棣军中传授,使得当时朱棣的士兵战斗力大大增强,对朱棣靖难之役的成功骑起着重要作用。后来朱棣造反成功,将锦衣卫重新设立,但是又不信任,便设立东厂,任太监郑和为督主,郑和一直以来十分喜好剑法,便专门习练这《道衍兵术》中的剑术,并要求东厂之人尽皆习练。后来朱棣收去了这《道衍兵术》,将其束之高阁,不得习练其东厂的剑法只是在督主之间由前任传授给下一任。 这白俊,罗显原和许梦存三人的武功是由那徐正传授,徐正和这三人向来亲如兄弟,彼此之间的关系极好,徐正便在空闲之时指点这三人一些刀法和搏斗之法。徐正的武艺传自司马信,司马信的武艺重视基础扎实,固本方可长枝。只有基础打好了,才可学得其他武艺。 那徐正跟着司马信学武只有十年,便是那马步就站了一年之多,可见司马信对徐正基础的重视。徐正的马步一年之后,司马信才交给徐正徒手搏斗之法,那徐正的徒手搏斗招式虽然简单,却是雄浑有力,他常常与人搏斗之时任你招式巧妙,往往可以一阵猛力而破之,那申成昌当日便是如此原因而不敌徐正。 徐正的刀法也是如此,在司马信的悉心教导之下,巧猛皆俱,一般人难以抵挡。这三人受徐正点拨,其武艺也和徐正有几分相似之处,只是远远不能够与徐正想必。徐正已经不在锦衣卫中,这赵仁德才干如此,否则任东厂几个人围攻徐正,也未必会有胜算。 赵仁德见自己屡次使出巧妙的招式都被白俊的蛮力招式给破解,心下十分恼火,自己怎么可以输给后辈呢,何况是自己前来锦衣卫挑衅,若是不敌白俊,岂不是丢了这老脸?赵仁德想着,心下想出了一招险招。赵仁德长剑回收,站立不动,以吸引白俊的攻势。 那白俊果然上当,白俊挥起绣春刀,往赵仁德劈去,哪知道这赵仁德还是一动不动,白俊心里十分奇怪,难道这赵仁德不打了?若是不打,自己便不可伤到此人,抑或是此人的招式?白俊就在这一愣神之间,只见那赵仁德忽然快速一闪,让白俊劈空,赵德仁把长剑挥出,给了白俊手臂一剑,白俊吃痛,绣春刀掉落在地面上。 那罗显原道:“你这是什么招式?人家分明是在让着你,你却这般来,简直就是无耻至极。” 赵仁德道:“这招便是‘坐等仙人’,你身为锦衣卫指挥使,怎么可以心慈手软呢?难道连这都不懂吗?你败给的不是我,是你的软弱。刚才我的长剑在若是你的脖子上一划,试问你还有性命在吗?” 白俊恨恨道:“白俊领教了,认输了。” 赵仁德对一旁的蔡孟道:“蔡孟,交给你了。”蔡孟道了声是,便站了出来,对锦衣卫一干人道:“请了。” 罗显原要出战,被许梦存拦住道:“我来便是了。” 许梦存走出对蔡孟道:“这一局就让我们两人来对决吧。”蔡孟道:“好,许梦存,你就接招吧。”蔡孟使出了凌厉攻势,这蔡孟是武举出身,因为武举排名不是很高,没有前十便不得将,他便进入了东厂,之后得到了赵仁德的指点,武艺大增。但是其武艺比起赵仁德来还是略低一筹。 许梦存刚才见到赵仁德的招式,心里已经有数。已经想到了克敌之路数。那蔡孟每一次想要伤及许梦存,都被许梦存化解。蔡孟心下着急,这许梦存破解的招式十分简单,也就是以命搏命的方式,蔡孟心下越战越加憋屈,这一局若是胜了,督主的愿望就可实现了,自己可不能让督主失望。蔡孟又战了百回合,心下恼火。心想何不索性就来个两败俱伤之局,不然这许梦存总是这般逼迫自己,自己若是不反击心里也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气。 一边的白俊看着两人的打斗,心想若不是和赵仁德对上,这蔡孟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这东厂之人向来做事不力,除了督主意外,其他的人武艺平平。可是这东厂却总是对锦衣卫之人作威作福,每一个锦衣卫之人心里都是极其不满的。白俊知道许梦存的打法,这许梦存不想胜,也不想输,只是和蔡孟在周旋着。 罗显原道:“梦存他似乎没有尽全力。” 白俊捂着伤口对罗显原道:“我们不可输,也不可争胜,因为除此以外,没有好的办法。梦存这么做事是对的,你明白了吗?不然分出了胜负,我们锦衣卫都不好办。” 罗显原想了想心里明白了几分,道:“这么一说我心里倒是明白了。厂卫之间不起任何摩擦那是最好的结果。”此时的蔡孟是越战心里越恼火了,他已经下定决心和许梦存同归于尽了。蔡孟已经做出了两败俱伤的架势准备,就在蔡孟准备出招的时候。 张永快步走了进来,大吼一声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众人被张永的这一吼给震住了,都看着张永。蔡孟和许梦存两人将要血溅当场的局面就此没有发生,张永道:“皇上有危难,你们却还在这里争个高低,分出好坏,这是在的弄什么玩意儿?” 白俊道:“我们锦衣卫没有想这般,也从未这般想过。” 张永当然不傻,这里是锦衣卫的镇抚司衙门,肯定是东厂之人前来挑衅锦衣卫。张永虽然知道也不想多说什么,而是缓和道:“锦衣卫和东厂之事不要再去争斗了,这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赶快回去,准备明天的行程,明日一早就要赶路了。此是万万耽误不得。” 张永其实是有事情要来找锦衣卫,却不料这东厂之人在这里。 那东厂的赵仁德道:“张公公,我们今日之事不会影响明天的行程,你好歹让我分出一个高下,那锦衣卫谁人不知其人武艺高强,办事有力。而我们东厂却是武艺不及,办事不力,除了跟还是的关系近一些别无是处。对吧,我们今日正好分出高下,且不影响要事,张公公你又何必阻拦我们呢?” 张永拿出了兵符,大怒道:“简直就是混账,大敌当前,私自内斗,我该不该用国法来处置你们这一干人等。” 张永这么一说赵仁德倒是不敢说话了。赵仁德不说话倒不是畏惧张永所言,而是畏惧其手里拿着兵符,有了这个兵符,这京城的所有兵力张永都可以调动,张永此时可说是京城最有权力的人。 赵仁德终于服软,道:“赵仁德知罪,东厂立刻前去准备。”赵仁德说着就离开了。 那白俊见赵仁德带着东厂之人离开,心里松下了一口气,对张永道:“张公公幸好来的及时,否则就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了。” 张永看赵仁德离开,冷笑了一声。白俊问道:“张公公前来,当是有事情要交代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六章:大风起兮云飞扬(一) 张永笑道:“没错,我来这里找你们的确是有事情交代,不然我也不会匆匆忙忙地到这里来,对了,你们锦衣卫之人全都准备好了吗?” 白俊道:“禀杨大人,这里所有人都准备好了,我们随时可以出发,就等一声令下。” 张永看了看白俊身上的伤口,道:“你受了伤,这伤势有无大碍,可有看大夫?” 白俊苦笑了一下道:“此伤不过是皮肉之伤罢了,没有大碍,几日过去就好了,这些小伤已经习以为常,所以不看也罢。” 张永道:“锦衣卫之人就是要这样,实话实话,那东厂的人我根本信不过,所以这任务只有你们开完成,现在我需要你们锦衣卫立刻出关,去关外找寻皇上的下落,找到之后立刻派人返回告知我们。我们大军会立刻向皇上所在之处快速集结。”说着对白俊道,“你记得拿上锦衣卫的令牌,到时候那守关之人见了就不会为难你,你们一出关,就必须尽快找到皇上,记着,此时越快越好,不管是前去,还是返回,你明白么?” 白俊道:“白俊明白,我们锦衣卫一定会完成好这个任务。”那白俊言罢随即对手下之人下令道:“所有人一刻钟之后全部随我出发,不得有误。”一刻钟后,那白俊拿着令牌和锦衣卫的所有人全部出动了,来到了一关卡处,那守关之人见是锦衣卫之人,且有令牌,便痛快地给这一行锦衣卫给放行了。 要说那伍文定的去处,其实他并没有返回,而是被一瓦剌人给救下了,此人在伍文定和瓦剌士兵激战的时候,他就在一边观看着,伍文定对申成昌的所言所语都被此人听见了,所以这人便决定救下伍文定。但是因为自己是瓦剌人的打扮,害怕伍文定误会,他便在伍文定昏迷过去的时候,将其救了回来。 伍文定已经被寒气侵体,一连昏睡了好几日才醒过来。伍文定醒来之后只见一个四十余岁的男子在一边煮着牛肉,香味四溢,整个帐篷里都是牛肉的香气。虽然这男子四十余岁,但是已经是满头白发,一身憔悴的样子,观其外表似乎历尽了岁月的沧桑。伍文定知道是此人救下了自己,他立刻起身跪下道:“伍文定谢过恩公救命之恩。” 那人一脸淡然,道:“既然我救了你的命,那我要你跟我说说,你和那申成昌是什么关系,请你务必如实告之我。” 伍文定一听就愣住了,心下盘算这该如何回答,因为伍文定不知道此人和申成昌是什么关系,要是是一伙的,自己实话实说,岂不是找死?若是敌对之人那实说可是最好。 伍文定这般想着,犹豫着半会,心下一横,不如干脆对此人说实话便是了,伍文定想着四处看了看自己的长枪在何处。那人见伍文定若有所思,便问道:“看你思索的样子,想必你和他是敌人吧?” 伍文定道:“是,我们之间可是天大的敌人。” 伍文定说完后,那人那人却突然不再说话。 伍文定心下觉得十分奇怪,此人到底是怎么了?那人深思了一会,对伍文定道:“我救了你一命,你就欠我一命,一命换一面,这就是你们汉人的想法对不对?” 伍文定道:“是的,莫非恩公有什么要伍文定去做的事情吗?恩公若是有便尽管吩咐,伍文定一定会帮恩公做到。只要符合道义,哪怕是要伍文定舍弃自己的性命也可以。” 那人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客气了,我的确是有事情要你做。”说着把伍文定的长枪拿了出来道,“给,这是你的兵器。” 伍文定道:“谢谢。”那人将长枪扔给伍文,续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何会和那申成昌有着仇恨?” 伍文定道:“恩公有所不知,这事情其实都是巧合。”伍文定其后便把自己经历的所有的事情告诉了那人。 那人听罢笑了笑道:“看来我们两人很是相像。” 伍文定奇怪道:“很像?敢问恩公高姓大名?说实话伍文定心里就很奇怪恩公为何汉语这般流利,莫非恩公并不是瓦剌人,而是我们汉人?” 那人听了伍文定的话,微微一笑道:“我叫朱思故,和你大明朝的皇帝是一个姓,但不能说是汉人。” 伍文定问道:“恩公,想不到您和我们的皇帝是同一个姓氏,莫非这其中有着什么渊源吗?” 朱思故道:“当然有,我和你们大明的皇帝一直就有着很深的渊源。”朱思故说罢脸色深沉了起来,他把一碗牛肉递给伍文定,然后向伍文定说起了自己的事情。 原来这朱思故是明英宗朱祁镇在瓦剌所生的儿子。当年土木堡之变后,朱祁镇被当时的瓦剌大汗也先俘虏,也先便那朱祁镇其要挟明朝,明朝没有答应自己的要求,于是也先大汗就立刻出兵围困京城。哪知道大明朝廷在主战大臣于谦的主持之下,另立朱祁镇的弟弟朱祁钰为皇帝,是为明代宗。 随后明军和京城百姓进行了京师保卫战,也先大汗的军队苦战不敌,最终是退回了草原。也先大汗退回草原之后,见留着朱祁镇也是无用,不如杀了了事,就这样也先对朱祁镇便起了杀心。 所幸这也先的弟弟伯颜立刻觐见并劝告也先,说是若也先杀了朱祁镇,其一是使得明朝有了口实,明朝朝廷就有了团结一致对付瓦剌的理由。其二便是留着朱祁镇,尽管要挟明朝而不得,至少可以让明朝在礼节上进入犯难的境地。其三则是可以显示瓦剌的宽宏,只要好生对待朱祁镇,明朝就拿瓦剌不好办。 也先大汗听后,觉得弟弟伯颜的话很有道理,便留下的朱祁镇好生对待不久,还把自己的妹妹娜仁托娅下嫁给了朱祁镇。娜仁托娅见这被俘虏的大明皇帝生的英俊,且为人有礼行义,身为俘虏却还是不失气节,娜仁托娅芳心暗许,马上就答应了哥哥的要求,嫁给了朱祁镇。伍文定听到这里,终于明白这朱思故为什么会把汉语说得如此流利了,此人身体里本就流着汉人的血液。 伍文定道:“恩公您就是娜仁托娅的儿子,你等于是我大明皇族之人。” 朱思故道:“是的,当时我母亲嫁给了朱祁镇后,便真心实意地爱上了这大明天子,不久后就生下下了我。遗憾的是,母亲和父亲一起相处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在我一岁的时候,父亲就离开了草原,回到京城做他的皇帝去了。” 在朱思故一岁的时候,也先大汗就与明代宗朱祁钰讲和,允许朱祁钰将朱祁钲带回去,可是当时大明皇帝朱祁钰已经坐稳了皇帝的地位,并不想真正的派人去迎回英宗,否则自己的哥哥回来了自己要怎么办, 所以朱祁钰一直都没有派使者前去瓦剌,然而在众大臣的不断建议下,朱祁钰无奈之下也只得派遣使者先去探听情报,明代宗在第二次派往瓦剌的使者中有一个名叫杨善的人,他特意变卖家产买了许多奇珍异宝,并靠着他的巧舌如簧,硬是在没有圣旨的情况下取得了也先大汗的应允,最终带回了英宗,英宗皇帝终于结束了他一年的俘虏生活,辗转了一个多月回到了北京。 朱祁镇虽然被明朝的接走,但当时除了皇上和贴身侍卫之外,没有一个人可以跟着走,于是朱祁镇只好留下了孤独的娜仁托娅和小朱思故。娜仁托娅十分想念自己的丈夫,便给自己的儿子取了这个名字,意思就是思念丈夫朱祁镇。这朱祁镇一去不回,因为在回去的这前几年中,朱祁镇自己的生活也不好过,性命随时会有危险,在这何种情势之下,朱祁镇自然就不会想到这草原的母子两了。 明英宗回到京师后,明代宗就立刻尊他为太上皇,但明英宗并没有受到太上皇应有的礼遇,没有过很久就被软禁在南宫之内,开始了他七年的被软禁的生活。可是即便如此,朱祁钰还是朱祁镇赶到不放心,他命人将南宫的大门上锁并灌铅,加派锦衣卫看守,食物由一个小洞递入,朱祁钲为了避免有人与朱祁镇联系,还派人将南宫的树木全部伐光, 平时则派锦衣卫监视。朱祁镇就在惊恐与饥饿中度过了七年的软禁生活,每日的生活都是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试问在当时的情况下,朱祁镇又怎么会想起这草原的妻子和儿子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六章:大风起兮云飞扬(二) 然事情发生了逆转,在七年之后,朱祁钲病重,武清侯石亨、都督张辄,太常卿许彬、左副都御史徐有贞以及原王振门下太监曹吉祥等人开始密谋拥立朱祁镇复辟之事。在一日凌晨,那石亨、徐有贞率兵千人,一举控制了长安门,东华门。这一行人将南官大门撞开,跪倒在朱祁镇面前,请朱祁镇马上登位。朱祁镇被搀扶登舆。当时被殿下大门的守卫大声喝止,朱祁镇高声责令,那守卫只得唯唯而退。朱祁镇一行人正式进入皇宫之中,朱祁镇回京时隔八年之后,终于再次端坐在奉天殿宝座上,重新成为了大明皇帝。这朱祁镇复位,史称“夺门之变”,又叫南宫复辟。朱祁镇复辟成功后,依然没有想起这娜仁托娅和小朱思故,而是谨慎用兵,用心治国,留下了一些美善之政。几年过后,朱祁镇早已忘记了这草原上的母子。从此之后朱思故和母亲就再也没有见到这个大明朝的皇上朱祁镇了。 也先大汗见娜仁托娅没有了丈夫,便把这个妹妹好好安置起来。哪知道在过了三十多年后,来了一个叫做申成昌之人,此人是有意前来投降瓦剌,其教唆也先的儿子格根谋反,杀父即大汗之位。格根最终听从,设计将老迈父亲也先斩杀了,除此之外,格根还如申成昌所言斩杀了其他的兄弟姐妹,便娜仁托娅和小朱思故也没有放过,幸好当时娜仁托娅和朱思故在族人的帮助之下逃离,当时很快就被追上,当时那母亲娜仁托娅为了保护住朱思故,宣称朱思故已经南下明朝皇宫之中了,说完就自刎而死。那格根果然如此认为,就没有去找寻这朱思故。朱思故才在这草原中活了下来。 朱思故道:“你们汉人似乎有斩尽杀绝的传统,而我们瓦剌人从来没有这种做法,那申成昌教唆格根这般作为,害死了我母亲,和其他亲近族人三百多人,我不杀此人,我的心头之恨实在是难以消弭。你若是想报恩,便与我一起去杀了此人。” 伍文定心道:“其实这便是我要做的事情,这有何难。”想罢对朱思故说道:“恩公但请放心,伍文定答应你,一定去斩杀这申成昌,况且这本就是伍文定要去做的事情。” 朱思故道:“当时你和那些人搏斗的时候,我就在一边看着,我见你体质不错,武艺也是一流,这草原上单打独斗也许无人是你的对手,既然这样,我们明日就启程去找那申成昌,你看如何。” 伍文定见有人带路,自然是十分高兴,道:“伍文定是第一次来到草原不知道这其中的路途,若是恩公能够一起去,这是最好不过的了,伍文定多谢恩公。” 朱思故道:“只有杀了此人,我才可安心。在那此土木堡之变后,大明朝就很少对瓦剌用兵了,而这申成昌便屡次谏言格根南下攻明,怎么说也是你们大明朝的仇人,杀了此人你也是为大明立下了大功。” 伍文定道:“不仅如此,此人还和刘瑾勾结,意欲谋害我大哥徐正,这也是我要杀了此人的其中原因,不过这就便不对恩公说得太明了。” 此时伍文定还不知道刘瑾已经被凌迟处死,若是知道了定会大喜。伍文定说完后不由得想到了刘瑾,其在在心里一叹,心想若是回去,不知道能否除掉那奸贼刘瑾。 朱思故看着发愣的伍文定道:“你们汉人有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之话语,你若能够帮我诛杀此人,仅此便是报了我的救命之恩了,除此之外,我什么东西都不要你回报。” 伍文定回过神来,对朱思故道:“恩公您请放心,伍文定言出必行,既然答应恩公此事,伍文定一定会做到,伍文定在此发誓,一定会斩杀那奸人申成昌。” 朱思顾看着伍文定,赞赏地对伍文定点了点头,道:“你好好歇息,明日我们启程,我们还有一天的路要走。” 第二天一大早,吃两人完早饭便要赶路,那朱思故专门准备了一些干粮,身负大刀和伍文定一起骑马离开。 朱思故和伍文定赶路约一个时辰,就来到了一棵树下。那朱思故下马,给这个棵树跪拜。伍文定心下奇怪,忖道:“不知道他为何向一个树跪拜?” 原来这蒙古人的丧葬习俗与汉人两异,当年成吉思汗当年在宁夏病逝后,其遗体被运往漠北肯特山下某处,在地表挖深坑密葬。其遗体存放在一个独棺里。所谓独木棺,是截取大树的一段,将中间挖空做成棺材。独木棺下葬后,墓土回填,然后万马踏平,在表面不留焚冢。 为了找寻坟地,有时会在焚冢之地杀死母马,来年祭拜之时让其幼马找寻,幼马寻找中跪地啼泣之地,便是焚冢所在。此乃王公贵族葬法,平民百姓往往是使用天葬,天葬便是抛尸野外,任野狼啃食。这瓦剌是蒙古部落的一支,习俗也是如此,朱思故在母亲死后将其遗体安葬在此,他每年都会来到这树下祭拜。 伍文定不知道这其中原因,心下奇怪乃自然之事。 朱思故祭拜了母亲之后,就立刻上马,对正在惊愕的伍文定说道:“这是我们瓦剌人的丧葬习俗,和你们汉人不同,土地的表面不会留下焚冢,但是我怕找不到母亲的所在,便在这树下安葬了母亲,以好每年来祭拜母亲。” 伍文定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怎么回事,让恩公这般。不知道恩公此番有什么计划,我们要如何杀了那申成昌。” 朱思故拿出一包裹,道:“此处极为苦寒,你的那些衣服难以御寒,先穿上这些衣服吧,看起来也像是我瓦剌人,此后也好行事。” 伍文定穿上了朱思故拿来的衣服,这衣服果然十分保暖,伍文定拱手感谢道:“伍文定多谢恩公。” 朱思故道:“当年格根追杀我们的时候,我拼死逃离了此人的追杀,不过从此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格根了,今日我去见他,他一定会跟我见面,你随我身边而去,只要看见了申成昌,你就立刻斩杀之,凭借你的武艺,你应该可以安然离开。” 伍文定听这计策倒是简单明了,但如此一来朱思故如何离开?伍文定问道:“我走了之后恩公如何是好?” 朱思故笑了笑道:“格根是我的亲舅舅,我和他这么多年没有见面,他已经牢牢掌握瓦剌,想必他不会再对我动杀心了。我只要如实告诉他,母亲是因为申成昌而死,我只想要那申成昌的人头去祭拜母亲,如此而已,所以我想格根是不会不会杀我的。到时候你只要杀了申成昌,我的恩德你就已经报答,于时你尽管离开就是,其他的不要顾虑太多。” 伍文定听朱思故这么说,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心道:“我本就是要斩杀申成昌,既然不用担心恩公的安危,事情就简单多了。”想罢说道:“只要见到申成昌,他能在我十步之内,我必能斩杀之。” 伍文定跟着朱思故一起赶路,到了中午,两人坐在草地上歇息,吃着干粮。忽然见那格根骑着马带着一大批人马找来了。 原来这格根想来想去这伍文定是不会离开草原的,因为伍文定既然敢前来草原,必定是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固执脾性,伍文定的目的没有达成,他又怎么会离开呢,其一定是藏在了某个地方,抑或是被人救下而已。 今日格根执意找来,见到了在吃干粮的朱思故和伍文定,心下大喜。 他对伍文定道:“想不到你被我们瓦剌人给救下了。”伍文定拿过长枪,道:“今日我们终于再见面了。” 格根道:“你不要误会,这大雪纷飞的日子,我格根前来找你找了这么久,是想要救你,你这般大可不必。”说罢亲自下马,众人也纷纷下马,申成昌跟在格根身旁。 那朱思故见格根的旁边是申成昌,心下大怒。朱思故对伍文定示意道:“杀了此人。”朱思故的这番话让格根旁边的人听错了,这朱思故本意是让伍文定立刻诛杀申成昌,伍文定自然知道,但是格根身旁的士兵却以为是朱思故是要伍文定刺杀格根,跟在格根身边的士兵一拥而上,汗道:“大胆逆贼,胆敢刺杀大汗,快保护大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六章:大风起兮云飞扬(三) 伍文定冲杀过去,但时机已没,那瓦剌士兵纷纷上来阻拦伍文定,朱思故也和伍文定一样冲杀。 这格根本意不想杀伍文定,他听见朱思故说的话,心下恼火异常,他不知道这朱思故其实要杀的人不是自己,误以为朱思故是让伍文定向自己动手,格根对弓箭手喝令道:“给我杀了此人。” 格根的手下搭起弓箭,对准了朱思故,射了出去,朱思故中箭,惨哼一声,长刀抵地支撑着身子,一时间跪地不起。 伍文定一看,立刻回身,扶着朱思故道:“恩公。”朱思故对格根道:“大汗,我的舅舅,我们两人只是需要此人的性命,当年要不是此人的教唆,舅舅成为大汗之后也不会对自己的手足动手,我母亲就是因为此人而死,我如今前来,只想取了此人的性命,以祭祀母亲的在天之灵。” 听了朱思故言语,格根想起了当年之事,当年自己为了大汗在位置,接受申成昌的建议,下定了决心诛杀他们一家,以及自己其他的兄弟。眼下多年过去,格根已经稳坐瓦剌大汗的位置,心里已经对此完全放下了。格根听朱思故叫自己舅舅,心下不由得一软,示意众人停手道:“你是我姐姐的儿子思故?” 朱思故点头,道:“是我。” 格根叹了一口气,道:“哎,这些年不见,你的样子变了太多,我已经认不出来你了,我还以为你已经不在人世了。” 朱思故道:“舅舅,要知道我们是一家人,朱思顾怎么会想要杀你呢?舅舅你可知道,今天正好是母亲的忌日,你姐姐的忌日啊!我只想杀了此人,给我母亲,大汗的姐姐祭祀,这难道有什么不对么?。” 格根看看申成昌,道:“此人有大功,我也十分需要此人,杀不得。” 朱思故听罢,口中吐出血,伍文定扶着朱思故道:“恩公,你可要撑着。”朱思故喘息着对格根道:“舅舅为何对一个外人如此之好?舅舅难道不要身边的亲人了么?”格根无奈,这朱思故的要求自己是做不到了,他对朱思故道:“你好生去吧,舅舅一定会厚葬你的。见到你母亲的时候,对他说他的弟弟已经将瓦剌重新复兴了。” 朱思故笑了笑道:“我母亲在乎的可不是这个。她在乎的是另外的东西,这东西你明白。”朱思故狠狠瞪了申成昌一眼,眼中尽是愤怒之色,突然便头一歪,气绝而去,倒在了伍文定的怀中。 伍文定一探朱思故的气息,知朱思故已经死去,他将朱思故放在地上,拿着长枪,向申成昌说道:“申成昌,今天我伍文定一定要杀了你,完成恩公的心愿。” 格根道:“伍文定,你还折腾得不够么,本大汗已经给了你足够的面子,上次我不下令射杀你,反而让你斩杀我瓦剌五十余人兵士,刚才也是如此,怎么,你还是不愿意投降与本大汗?本王对你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伍文定道:“我已经说过了,决不投降,此话不想再多说。” 格根见伍文定如此决绝,不由得大怒,道:“伍文定,你实在混账,今日本大汗绝不会饶了你。” 格根示意,那所有人拿起了弓箭,对准了伍文定。格根道:“伍文定,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死或者是投降。” 申成昌明白在格根的心里其实还是想给伍文定机会,说道:“大汗,此人既然冥顽不化,又何必如此?” 只听伍文定冷笑道:“我已经说过了,难道大汗还要伍文定说这废话。”就在这时,身后马匹奔腾的声音传来,伍文定自然往后看去,只见那白俊、罗显原、许梦存三人带着几十人的队伍赶来了,这白俊虽然不认识伍文定,但是他认识申成昌,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白俊对此道理还是懂得的。 格根见这些人的打扮有些怪异,想申成昌问道,道:“这些是什么人?”申成昌回答道:“大汗,这些人都是大明的锦衣卫。” 格根心下诧异,道:“他们来此做什么?” 申成昌没有立刻回答,似乎想想着什么,一会后他的神色有些惶急,说道:“大汗,莫不是大明的大军已经进入草原了,锦衣卫在作战之时出现,一般为是打探军情。” 格根心里一惊,但是依然不是很相信,道:“你是火大明的军队来到草原了?不过这怎么可能,那明朝在几十年前皇帝被也先大汗生擒时候,就再也没有这样的事情了,他们来草原送死不成。” 此时白俊等人骑马来到了伍文定的身边。白俊对申成昌说道:“没有想到会在此地见到你,你这个大明的奸人。” 申成昌道:“你以为你们可以打探道军情,然后离开这里么?” 白俊道:“为何不能?” 申成昌对格根道:“大汗,这些都是大明朝的锦衣卫,我们现在必须要杀了他们这里所有人。” 申成昌话音刚落,就见那江彬就带着千余人马跑来了这里。江彬看着白俊等人,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白俊因为这格根在旁边,不敢乱说什么,以免让格根生疑,道:“大军可有前来,喏,这瓦剌的大汗就在这里。” 江彬心下立刻明白了过来,顺着白俊的话道:“茫茫草原,居然这么快就遇到了大汗,我大明的军队很快就会赶来。”说着示意众人摆开了架势。 格根见那江彬和白俊一番对话后立刻命令手下士兵摆开了架势,两人的这一番言语做法使得格根不得不相信大明已经出兵,格根暗道:“明朝居然出兵了?” 此时的格根对此还是有些将信将疑,这明朝已经多年没有用兵,眼下就这样突然对瓦剌用兵?这莫非是江彬和白俊在故意欺骗自己? 格根想到这里不由得看了看那申成昌,申成昌知道格根心里的疑惑,道:“大汗,我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江彬现在带着千余人前来,我们眼下人手相对少了些,此时若是打起来,我们也讨不到多少便宜,大汗,我们要先撤去,以再从长计议。” 格根觉得申成昌的话很有道理,就马上带着人马快速离开了。白俊等人见状马上就松了一口气,白俊对伍文定道:“如果没有猜错,你就是那杨大人所说的伍文定吧。” 伍文定有些奇怪,道:“没想到你知道我的名字,在下就是伍文定,多谢各位了。”白俊对伍文定道:“你怎么穿着这瓦剌人的服饰?”伍文定听白俊这么一问,斜眼看了看那朱思故的尸体,苦笑道:“这事情说来可就有些话长了。” 伍文定并没有把朱思故的尸体按照瓦剌的习俗埋葬,而是整理出了一个焚冢,伍文定在朱思故的面前长跪不起,白俊等人十分奇怪。伍文定对这焚冢道:“若是没有恩公,伍文定已经葬身在草原风雪之中了,恩公心愿,留待文定去完成吧,文定没有把恩公按照瓦剌的习俗埋葬,是希望他日恩公大仇得报,伍文定再前来拜会恩公。” 白俊等人听伍文定这么说,已经明白了过来,白俊道:“杨大人在我们来之前就告知我们顺道找到文定兄,今日文定兄已经找到,且安然无恙,杨大人一定很高兴。”白俊说着对江彬道:“你跟着皇上而来,那皇上现在在何处,请立刻带我们去。” 江彬道:“皇上在东边,地方就不清楚总之你们跟着我等来便是了。”白俊对伍文定道:“我们走吧。” 伍文定回道:“烦请告知杨大人,伍文定没事,只是现在要给恩公守墓三日,三日后伍文定才能赶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六章:大风起兮云飞扬(四) 白俊等人跟着江彬来到了朱厚照所在的大营后,便立刻派人火速南下,寻找杨一清所率的大军,不出几日,杨一清就遇到的锦衣卫派出的人,杨一清等人担心朱厚照的安危,座椅一路上不敢多歇息,连夜赶路,终于即使来到了朱厚照的军营,杨一清等人见到朱厚照安然无恙,心里大松了一口气。朱厚照见杨一清和张永等人前来,问道:“三千营来了,神机营和五军营来了没有。” 杨一清道:“这两大营之人行动稍缓,需要一些日子。”朱厚照道:“我已经派江彬率领士兵假装我军主力,且战且退,吸引他们来此作战。” 杨一清大惊道:“是,我们对瓦剌大军情况不明,就如此做法,恐怕有失周详。”朱厚照道:“我们有多少人?”杨一清道:“估计至少有五万人。” 朱厚照哈哈一笑道:“那就不怕,瓦剌便是来十万人也无所惧。” 朱厚照虽说不怕,但是杨一清和张永两人心里却是异常紧张,要是格根带领数十万大军前来拼死一搏,那五军营和神机营还不能够按时赶到,到时候就算是大明将士以一当十也未必会有胜算,这当年土木堡之变,明英宗朱祁镇被俘虏的悲剧恐怕就会再次上演。想到这里杨一清和张永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相视无言。 杨一清回到了自己的军帐里,见到了白俊、罗显原、许梦存三人,杨一清道:“可否找到了伍文定。” 白俊道:“杨大人放心,我们遇到了伍文定。” 杨一清道:“那他人呢?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白俊道:“杨大人多虑了,他安然无恙,听此他说,当时他差点被风雪冻死,被一个男子救下,这男子是格根的外甥,却被格根的手下之人给杀死了,眼下伍文定就在给这男子守墓三日,他说了三日后自会找过来。” 杨一清道:“格根?此人不是瓦剌的大汗么,你们居然遇到了他?” 白俊道:“杨大人,我们不仅仅遇到了格根,还遇见了申成昌。就是当年和徐大哥争夺锦衣卫指挥使的那个申成昌,他没有死,而是去投靠了瓦剌人。当时情况危急,情势对我们十分不利,不过他们上了我们的当,以为有埋伏,所以他们当时就离开了。” 杨一清想了想道:“这一战不可避免,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们锦衣卫之人火速去查探消息。”白俊领命,其后便要求锦衣卫诸人前去草原,细细查探格根的所有情况,务必查清格根带来了多少人马。杨一清又让江彬带着士兵在草原上伺机而动,骚扰为主,不得恋战。 且说那格根回到了自己的军营之后,马上就让人就近召集草原上的所有人马,手下之人四处奔走,很快发出了格根的集结号令,但只是来了五万人马而已。之后便遭到了江彬所带骑兵的攻击,格根立刻组织人手反击, 那江彬也不恋战,一旦瓦剌士兵回过神来气立刻就退去了。格根生平还是第一次遇到明军的主动攻击,料想那明军一定是有许多人马,便还要继续征集士兵,此结果正是杨一清所要的, 不料那申成昌对格根劝说道:“大汗不必如此,眼下大战在即,当务之急是查清敌情,这附近兵马已经征召,远处的即便征召了恐怕也来不及了,这五万人马只要使用得当,便已经足够。” 格根想也是,便问申成昌明军来袭,有何妙计应对?申成昌指出这明军的袭击恐怕是有计谋的,那江彬带兵前来不到万人,且战且退,想必是要引狼入室,不如先让瓦剌的万人骑兵追击顺便查探, 确认无事之后其余大军才前行,这无失于步步为营之策。到时候也真真切切地看看那明军是否真的大军出动来到了草原上,或者这全是妄乱之言,这是必要要弄清楚的。格根听罢便如申成昌之计行之,步步为营,江彬依然是且战且退,不到两日,格根和朱厚照的大军相距不过二十里里距离。 此时申成昌已经完成打探清楚了明军的情况,便在格根的军帐中对格根道:“我料那袭击我军的明军是想把我们引到他们想要我们到的地方,大明的的确确已经出动了他们的大军,可是根据查探,眼下明军也不过五万大军而已,我方亦是如此,既然如此,就说明此战双方有得一战,当年也先大汗可是以少胜多,在土木堡一战击溃明军,还生擒了大明皇帝朱祁镇,由此可见,但凡是行军打仗,必须以计谋为上,此战只要是战法得当,就可再现也先大汗当年的丰功伟绩。” 格根心里豪气大起道:“那朱厚照居然带领五万大军就敢深入大草原,还敢派骑兵袭击我们,将我们往这里引诱,到时候我定将在此处生擒此人,重演当年也先可汗生擒明朝皇帝的故事。” 申成昌道:“大汗,我有一计,一定可以让明军全军覆没。”格根道:“申成昌你细细道来。”申成昌便把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原来这申成昌是让格根在此等候瓦剌的其他士兵前来,这附近已经征召完了瓦剌士兵,申成昌则将亲自去西边将远处召集的大军往此处引来,在这几日里格根只需稳住阵脚,待到申成昌带领大军前来即可。 到时候带来的这大军在远处安营扎寨,在大战当时,这瓦剌的西路大军便从侧翼进攻,两面夹击之下,便可以一举荡平明军,生擒朱厚照。 格根道听完了申成昌的计策之后,同意如此,说道:“那好,他有计,我亦有谋,我便在此拖延几日。” 申成昌道:“到时候我一些事情会派人提前来告知大汗。到时候只要我们两军同时出动,明军必败。”格根道:“我依计而行,你但快去便是了。” 申成昌道:“大汗,只消六日,六日之内大汗在此坚守住,便是胜利在望了。” 格根有些疑惑地看着申成昌道:“申成昌,你为何有如此把我?” 申成昌对京城之事十分了解,自然知道这五军营和神机营远在三千营之后,三千营三日路程,那五军营和神机营则需要至少十日路程,而六日之后瓦剌的西路军就会赶来,足够一举荡平明军了,格根听后赞赏有加,承诺此战生擒了朱厚照之后,申成昌便是头功。那申成昌其后便立刻出动,带着格根大汗的令牌策马往西边赶去了。 江彬成功按照朱厚照的指令将格根等人引诱到了二十里开外的地方。江彬回营禀报,朱厚照得知之后兴奋异常,很快就可以亲自上阵杀敌了。 江彬道:“皇上,行军打仗可不是儿戏,可让人没有没有想到,皇上居然会这么兴奋?”朱厚照十分得意地对江彬说起自己的心里话来:“朕最为崇拜的先祖并非朱元璋,而是后来的太宗。那太宗镇守京师之时,其经常出兵草原,将蒙古打得四分五裂, 蒙古从此分出了许多部,太宗当年亲自率领大军上阵杀敌,这是何等威武的事情。在百年之后,这瓦剌就是最强的一部,我朱厚照可不能辱没了先祖的威风,况且当年英宗被俘虏,如今朕率兵在此,也好将此仇顺道给报了。” 当时朱棣在南京登基之后,北方的蒙古多次犯境,朱棣为了彻底解决元朝的残余势力,永乐八年开始,朱棣就亲自率领明军进行北伐。朱棣重重打击了蒙古本部的鞑靼,使其向明朝称臣纳贡。朱棣的五次北伐致使蒙古势力进一削弱,更好地维护了明朝边境的安宁,后来朱棣亦在第五次亲征得胜回朝途中病死。 鞑靼部的没落直接使得瓦剌部摆脱了压制,快速兴起,百年之后已经是明朝北方的主要敌人。而朱厚照就是希望向太宗一样,驰骋沙场,建立不世战功。朱厚照还感谢了江彬,说若是今日多年的心愿达成,这江彬可就是最大的功臣了,到时候可要好好封赏。 江彬听罢,心下激动异常对朱厚照感激道:“还是放心,江彬一定全力以赴,为皇上效犬马劳,将那瓦剌打败。”朱厚照道:“好,我就等你这句话了。” 且说那白俊等人来到了格根军营的附近,看见一大队人马往西边而去,为首的正是申成昌。白俊见了心里奇怪道:“申成昌这是要干什么?” 白俊没有多想,开始查看这大营。些许之后,白俊对跟随着的罗显原和许梦存道:“敌人约莫五万人而已。我们快回去告诉杨大人。” 白俊等人回去告诉了杨一清之后,杨一清和张永一合计,便决定先按兵不动。那白俊又说了申成昌带着百人军队西去之后,杨一清顿时警觉起来,杨一清心里觉得此事没有那么简单,便立刻前去拜见朱厚照,向朱厚照说了此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六章:大风起兮云飞扬(五) 朱厚照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便问杨一清要怎么做?其实杨一清的想法是让朱厚照入关和瓦剌对峙,但是杨一清知道朱厚照是不可能接受自己的这个建议,所以杨一清转而对朱厚照道:“还是,我们现在让江彬先带领几百兵马佯装偷袭格根大营,若是那格根力守不战,则可以看出其必有所图,江彬就立刻转而向西追击,意在诛杀申成昌,这申成昌定是去寻找援兵,对我明军展开夹攻之势,那时候我明军陷于被动,所以万万不能够让他们的计谋得逞。” 朱厚照听杨一清言之有理,便立刻让江彬依照杨一清所言而行。江彬立刻带领士兵佯装偷袭格根军营,格根大营里的士兵便万箭齐发,江彬的手臂立刻被乱箭射回,江彬等候些许,那格根并没有命令出兵攻杀。江彬如此几次,都被乱箭射回了。江彬见如此,便如杨一清所言,往西边赶去,追击那申成昌。 且说此时的朱厚照在军营中饮酒,杨一清和张永被留下下来,杨一清张永两人自然不敢大喝,杨一清趁此机会力全朱厚照入关,以长城为坚对抗格根。朱厚照对杨一清道:“朝廷的五万大军已经到来,此战非打不可,否则天下人岂不笑话。”朱厚照身为皇上,虽然顽皮,心智却是聪明,若是如杨一清所说的那般,以长城为坚,则是消极防守,那战斗的主动权全部在格根手里,自己便没有现在这般自如了。 张永道:“皇上,这里是瓦剌的地界,我们全军在此,万一有所不测,恐怕会重蹈覆辙。” 朱厚照大怒,霍地站了起来,祖先遗留下来的英雄豪气似乎传遍了其身体里的每一滴血液,他大声吼道:“我大明朝就如猛虎下山,怎么会害怕这区区瓦剌?当年太宗驰骋草原,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在飞云山大战中击破五万蒙古铁骑,让蒙古人俯首称臣,大漠烽烟,尽显我大明朝的威武本色,怎么,如今朕在这里,面对这不过五万的敌人,你们居然就胆怯了?朕现在明明白白告诉你们,此战,朕必战,此战,要必胜,眼下要紧之事是为如何破敌,有再劝班师者,朕必定杀无赦!朕之后还要冲锋陷阵,彻底打败那瓦剌大军。”说着拔出长剑,刺入一旁的案台。 张永和杨一清没有想到这朱厚照是这般神态,其似乎变化了另外一个人。杨一清拱手道:“既然皇上的决心已经下了,臣等必定会拼死效劳,为皇上帷幄胜利之事。”那朱厚照这才消气,和杨一清两人饮酒了一番,这才散去。 杨一清和张永回到了营帐,张永道:“杨大人,实话实说,此战可有胜算?” 杨一清叹气道:“我军向来善守不善攻,而且多年未有征战,大战起来,恐怕我军会有所吃亏。” 张永道:“那皇上说他亲自征战,这恐怕……” 杨一清道:“这自古进来,凡是皇上亲自征战,多少会对士气有所提高,宋真宗当年不就是直接促成了澶渊之盟吗?不过当时是宋军守城打败了辽军是做擅长之事,而如今我们要进行的是最不擅长的骑兵战,同时我们还要考虑皇上的安危,总之此战要打要胜,就只有一个字,难。” 杨一清所说的事情是指在北宋景德元年秋,辽朝承天太后萧绰、辽圣宗耶律隆绪亲自率领二十万大军南下,直逼黄河岸边的澶州城下,威胁北宋的都城。宋真宗赵恒同意寇准建议御驾亲征。宋军士气大振,个个奋勇冲杀,消灭了辽军数千,射死了辽军主将萧挞凛。萧太后见辽军陷入被动,便要求议和。这达成的协议便是“澶渊之盟”。 张永道:“神机营和五军营在何处,若是他们赶来了呢?”杨一清道:“骑兵三日路程,他们就需要至少十日时间,这格根现在不知道在弄什么诡计,要是五军营和神机营赶到,格根则是必败之局。可是这申成昌也会知道这些,我们的筹码被那瓦剌知道的清清楚楚,你说我们会有多少胜算。” 张永一听,心下凉了半截,道:“看来便我们只有以死相拼了。”杨一清苦笑道:“除此之外,我们别无他法。” 张永见杨一清如此说话,便知道杨一清也没有办法了。杨一清一脸无奈道:“到时候无论如何,我们只要能够力保皇上性命周全,便是大功一件了。”张永道:“我们屡劝不听,这皇上也太固执了。”杨一清笑了,这朱厚照虽然贪玩荒政,但是却不昏庸,是一个极其聪明的皇帝,朱厚照不听劝告,却有着自己的一番道理。 且说那申成昌一路西行,居然再次遇到了伍文定,那申成昌见伍文定跪拜在一个墓地边上。伍文定也没有想到这申成昌会返回来,申成昌亦是没有想到这伍文定会给那人一直守墓在此。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伍文定拿起长枪,自语道:“恩公,此人下居然送上门来了,今日便是伍文定为恩公报仇的时候。”伍文定挥舞长枪冲了过去,那申成昌并非格根,自然不会对伍文定手下留情,便下令手下士兵对伍文定射箭。 伍文定一边躲闪,一边靠近申成昌。伍文定的想法很简单,自己只要和申成昌缠斗起来,那些跟随着的瓦剌士兵就不敢靠近和射箭。伍文定一肚子怒火,步履加快,往申成昌跑了过去。伍文定躲过了箭雨,很快就来到了申成昌的旁边,那申成昌没有想到伍文定如此厉害。后悔自己没有退后。其实申成昌是碍于面子,自己带着百余人的瓦剌士兵,要是自己后退,岂不是很没有面子。申成昌顿时叫苦不迭,伍文定的厉害申成昌是领教过了,眼下不得不和伍文定再次交战起来。 那瓦剌士兵见申成昌和伍文定缠斗在一起,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做,射箭恐怕会伤到申成昌,不射箭又不知道如何帮助申成昌。 那申成昌道:“给我射箭,射死他,不要管我。”申成昌已经不顾自己的生死了,不射箭自己定然是被伍文定给杀死了,射箭自己也许还有一线生机。那几个瓦剌士兵听申成昌这么一说,便准备射箭,但是依然不敢射出。 申成昌道:“放箭。”那些瓦剌士兵见申成昌话语决绝,便全部都射箭而出,伍文定和申成昌立刻分开各自躲避射来的弓箭。伍文定安然无恙,申成昌左手手臂反而被弓箭射中了手臂,虽然伤势不大,但是那些瓦剌士兵一时间不敢在射箭了。 申成昌拔出了左手臂的箭头,十分恼怒地看着伍文定道:“看来你是非要杀了我不可。” 伍文定道:“你说呢?” 两人正对峙着,只见江彬带人赶来了,申成昌心里知道自己的计策已经被明军识破了, 申成昌道:“你们的皇帝很聪明,居然识破了我的计策。”伍文定不知道申成昌说什么,没有接话,伍文定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鬼话?” 江彬对手下士兵道:“给我杀。” 那明军对这百余人的瓦剌士兵展开攻击,一时间混战了起来。瓦剌士兵实在是训练有素,有条不紊地打击着明军,先是弓箭射杀,接着的短兵相接,刀法都很熟练,江彬的手下士兵吃亏很大,但是因为江彬所带人马较多,一时间瓦剌士兵也感到了一些压力。 申成昌看见了这个情景,知道自己要和伍文定来个了断了,他看着伍文定道:“我的意思是,你杀不了我。”申成昌一声口哨,那申成昌的坐骑奔跑而来,申成昌上马西去。伍文定见状,也立刻找了一匹马坐了上去,追击申成昌。 伍文定很快追上了申成昌,两人在各自的马背上挥舞兵器交战起来。伍文定一枪刺出,申成昌挥刀一抵,伍文定的枪尖转而却刺中了申成昌的腰带处,那格根的令牌被伍文定的枪尖一挑,从申成昌的腰带里跳了出来,掉落在地上。这两人缠斗着向前一直走了几十米,申成昌才发现这令牌掉落在地,若是自己没有这个令牌,如何去传达格根的号令来招兵,申成昌于是便想要回马去拿回那令牌。 伍文定不知道这令牌到底有什么作用,但是他看见申成昌这么一个举动,心道:“看来这东西对此人很重要,无论如何不能让此人拿到手里。”伍文定也快速回马,就在申成昌下马而去就要拿到令牌的时候,伍文定长枪一击,将令牌挑起,令牌向上飞起,径直落在了伍文定的手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六章:大风起兮云飞扬(六) 申成昌道:“这是我的东西,还给我。”伍文定道:“看来这东西对你很重要,想要拿去便杀了我。”申成昌大怒不已,挥舞大刀徒步攻向伍文定。伍文定求之不得,立刻下马挥舞长枪和申成昌交战起来了。 另一处的江彬和瓦剌士兵交战起来了,江彬武艺了得,很快就杀死了好几个士兵。这江彬的武艺出自《道衍兵术》,其中有刀剑枪弓棍鞭拳七种士兵常用武术,江彬被天平子细心教授武学,所以这江彬凡是士兵使用的招式他都懂得使用。 那江彬见这几番打斗之后,双方互有死伤,这骑兵对冲,瓦剌士兵较明朝士兵更为擅长, 江彬人手虽然略多,但是其也知道若是全部拼人命,也可以取胜,但是那样终究是显示不出自己的能耐。这江彬看见地上有许多弓箭,便俯身拿了起来,搭弓对准那些瓦剌士兵射出,箭无虚发地同时,箭劲也是极猛,这江彬每一次拉弓都拉到极致,射出的弓箭自然力道刚猛。一些马匹被射中之后,那箭身几乎都是穿过马身而出。那瓦剌士兵见了,无不吓破了胆。 其实这箭术是骑兵必要习练的技能,只是大明朝多年没有征战,士兵对此掌握不是很牢固,整个军营里箭术皆是平平之辈。所以不只是那瓦剌士兵对江彬十分佩服,这明军士兵也是佩服的不得了,他们看着自己身上背着的弓箭,暗叹自己的箭术实在太差,眼下打起来才发现要吃大亏。 那领头的瓦剌士兵见江彬箭术十分厉害,便大吼道:“我们冲过去。”瓦剌士兵便开始对着江彬的人马展开冲击,江彬射死了两人后,那瓦剌的骑兵已经靠近,和江彬手下的士兵混战在一起了。江彬拿出大刀,开始了对瓦剌士兵的砍杀,这江彬的武艺十分了得,遇其者纷纷倒地。 此时那申成昌和伍文定在打斗之中。伍文定见申成昌一心想要这令牌,并不如之前那般逃命,伍文定的心里立刻明白这令牌定然是有着大作用,但是作用到底有多大,伍文定还有试一试这申成昌才知道。伍文定便把这令牌放到自己的怀中和申成昌打斗着。 伍文定因为之前手里拿着令牌,就一直没有使出全力和申成昌打斗。而是给申成昌逃走的机会,但是申成昌就是不离开,看样子是不拿到令牌是不罢休了。那伍文定把令牌放好之后,便全力对付申成昌,连续几个急招下去,申成昌胸口被挑了一道口子,申成昌的心口顿时鲜血直流,染满了整个衣服。 申成昌捂着心口处的伤口,气喘吁吁道:“把那令牌马上给我,那东西对你没有任何用处。” 伍文定看申成昌的样子,就明白这兵符的作用,那就更不能把兵符交给申成昌了。他对申成昌道:“我刚才有意放你走,但是你却不走,看来这个令牌对你来说十分重要,莫非这就是你们瓦剌的兵符,你要用来征召队伍对付大明,是不是。” 伍文定十分聪明,立刻就猜到了这个令牌的作用。申成昌哈哈一笑道:“伍文定,你果然是够聪明的。没错,这就是瓦剌的兵符,但是即便你拿着也没有用,五万训练有素瓦剌士兵,足够干掉明朝那已经多年没有征战沙场的明军了。” 伍文定道:“就算如你所说的那样又如何,不管有什么结果,今天你是活不过了。” 申成昌哈哈大笑:“是吗?你这么确定?” 伍文定道:“申成昌,你要么自裁,或是我把你的人头给砍下来。” 申成昌道:“申成昌即便战死,也不会低头自裁。”申成昌大吼着反而主动向伍文定攻击起来了。伍文定接招,在他看来,这申成昌不过是临死之前的反扑而已,只要这一股锐气散去,自己就可以斩杀此人。 一边的江彬带领着手下士兵和瓦剌兵马缠斗起来,这江彬一行人也是损失了不少。江彬心生一计,道:“撤退。”那士兵一听江彬这么一说,便立刻撤退。江彬命令士兵道:“我来断后,你们准备弓箭道远处等我,待敌人追来,便是乱箭射杀。”这江彬的计策很简单,就是让自己断后做吸引瓦剌骑兵的诱饵,让那手下的士兵率先奔袭到远处去准备好弓箭。然后自己引着瓦剌人往自己布置的陷阱而去,瓦剌人若是不追击,那么江彬就可以在远处射杀这些人。 江彬说完之后,那手下士兵全部如其所说。江彬在地上捡起了些许利箭,骑在自己的马上,一路奔跑,一边回头射箭。那瓦剌士兵射箭攻击江彬,江彬都轻而易举地打掉或者是躲开。瓦剌骑兵对此几乎快要发狂了,便歇斯底里地怒吼追击江彬,这江彬杀死了不撒或瓦剌人,这些人恨不得马上就将江彬给碎尸万段了才解气。江彬见敌人上当,便引诱敌人往自己布置好的陷阱而去。 那些瓦剌士兵已经被江彬的打法给活活气疯了,他们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便一直追着江彬,江彬来到了手下士兵的面前还有二十米的时候,大吼一声:“放箭。” 这些明军虽然箭术不如江彬,但是因为距离比较近,杀伤力还是有的,江彬就是利用这一点,引诱瓦剌士兵前来。明军弓箭射出,瓦剌士兵猝不及防,损失惨重。江彬回头看着这些瓦剌士兵在自己的眼前全部被射杀,大声喊道:“大家看好了,这瓦剌骑兵也不过如此,今日必定大败瓦剌,大家立下大功,回去之后皇上定会有赏的。” 一个士兵到江彬道:“将军,你看。我们要不要去帮忙?”江彬往远处看去,只见那伍文定和申成昌打斗着,那伍文定明显占据了上风。江彬道:“不用,我们看看热闹即可。”江彬等人便往伍文定和申成昌打斗处慢悠悠走去。 那申成昌知道自己打不过伍文定,这样的做法其实是想要暗中使阴招。那申成昌伺机暗中使出匕首,想要一击袭杀伍文定。伍文定没有想到申成昌回来这一招,躲闪不及,脖子上挨了飞刺而来的匕首一划,所幸伤得不深,否则伍文定已经没有命在。伍文定往后一退,那申成昌知道自己已经失去杀死伍文定的机会,眼下当务之急就是快速离开,申成昌趁此机会快速上了一匹马,往西而去了。 江彬骑马走来,看着伍文定道:“你没事吧。”伍文定苦笑:“没有想到此人这样偷袭我,不过还好,皮肉之伤罢了,不碍事。” 江彬道:“我看你的武艺十分了得,江彬佩服。”江彬说罢心道:“你的武艺的确不错,枪法浑然天成南有破绽,但是若是与我打斗,恐怕我百招之内就可以完全打败你。” 伍文定看着申成昌策马离开,已经有了一定距离,知道自己追击是来不及了。叹气道:“可惜了,还是让此人离开了。”江彬拿出弓箭道:“我帮助你射杀此人。”江彬拿出弓箭,瞄准了申成昌,放箭之后,那利箭猛力飞出,竟直射向申成昌的后背。 那申成昌中了江彬这一箭,险些落下马来,他死死抱住马脖子,策马离开。 江彬再射一箭,此箭射中了申成昌所骑的马,道:“此人的马匹中了我的箭,走是走不远的了,你可以先去找此人了,杀了他,给你的恩公报仇雪恨。我能够帮助你的,就这些,此人就交给你了,我们现在需要马上回去复命了。” 伍文定道:“好。”伍文定说着轻身上马,往申成昌逃离的方向追击而去。 且说这江彬回到朱厚照的大营之后,便如实禀告皇上此番情况,朱厚照和杨一清听罢心下大喜,朱厚照道:“好,打得好。”杨一清大喜之后还是有所担心,因为这申成昌毕竟是离开了,其后此人一定会挑唆瓦剌与明军来场大战。 杨一清说了自己的担忧,江彬便把此人已经受重伤,伍文定已经前去追杀一事告诉了杨一清,杨一清道:“希望伍文定能够杀了此人。” 朱厚照龙颜大悦,也不顾那么多,他让士兵终日不断地去挑衅格根,希望格根出兵和明军来一次大决战。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七章:不教胡马度阴山(一) 且说那格根每日在那军营里每日都听见明军士兵在外面叫骂,心下不由得火气大起,但是心里一想申成昌之言,便硬是把这怒气给压了下去。就这般白明军叫骂了一连五日,不管瓦剌士兵如何气愤,那格根仍是不下进攻号令,任其他士兵和将领劝谏,这格根就是死死不出兵。此番一来,不仅这格根大军里的士兵心里万分郁闷,那朱厚照对此也是郁闷异常,格根算来这时间已经过去五日,那申成昌却连一个消息都没有回复,这格根心里虽然焦急,却也无可奈何。而朱厚照一心求战,仍是派人不断挑衅,那格根就是一直下令不战,只是派人死守军帐,大军不得出动。 傍晚时分,杨一清来见朱厚照。杨一清进入朱厚照所在的大营中,见朱厚照心情郁闷异常,杨一清的心里反而放松了许多,因为这格根越是不战,那五军营和神机营就会有更多的时间赶路,如此就越靠近此处。 朱厚照见杨一清来了,道:“杨一清,那瓦剌大军就是不战,你有什么办法。” 杨一清此时十分害怕朱厚照莽撞行事,想了想便献出一计,道:“皇上,此时瓦剌大大军不战,定是因为其粮草不济了,不如派人前去截断瓦剌大军的粮草。” 朱厚照从未行军打仗过,对此不解,杨一清只好对朱厚照道出原因,只要粮道断绝,瓦剌士兵三日没有粮食,便会军心动荡,难以驾驭,明军就可以以此取胜了。杨一清这么说其实也有自己的小算盘,因为只要再有三日过去,那五军营和神机营就可以差不多赶来,只要这两大营赶来,明军对瓦剌就会产生压倒性的优势,自己已经派人告知这两大营务必日夜行军,不消十日,最慢只要第九日就一定可以赶到此处。 朱厚照听了杨一清所言,心下觉得很对,暗忖若是能够把敌人给活活饿死了,自己军队中不死人就等于是获胜,这杨一来也是十分不错的办法。朱厚照便按照杨一清的计策立刻派遣派士兵前去劫断格根的粮草,杨一清对朱厚照再进言道:“皇上,瓦剌的运粮食的方式与我大明朝完全不同,他们都是草原习性,运的并非如我大明这般粮草,而是一些牛马肉食,他们是骑兵,行动快速,不容易拦截。若要前去行事,当要武艺高强之人前去最好。” 朱厚照想了想,便下令锦衣卫和东厂之人一同前去阻拦。杨一清特意对赵仁德和白俊叮嘱道:“你们迂回截击,务必对敌人的运粮之人来个斩尽杀绝。此事乃大功一件。”那赵仁德和白俊领命而去。 那白俊和赵仁德等人领命离开之后,朱厚照便对杨一清道:“若是那格根派人截击我们的粮道怎么办?”这朱厚照虽然平日里看似昏庸不堪,但有时他的心里却清楚如明镜一般,他继续说道:“敌人也不是傻子,我们要是截取了瓦剌的粮道,那么格根也的一定会有所应对和报复,那我们岂不是要分兵去保护粮草。” 杨一清道:“皇上说的是,但是对于这个问题,皇上只管放心就是了,瓦剌是不会截取我们的粮草的。” 朱厚照奇道:“杨一清,你此话怎说?” “皇上有所不知,这格根大军南下好几百里的路程,而且这瓦剌士兵一向都是以牛马羊肉食为他们粮草,因为这样的缘故,所以他们粮食并没有像我们明朝大军一样专门有一部士兵掌门负责炊事,还有另外一部士兵专门负责运送和储备粮食。所以他们的粮道一旦被我们给彻底劫断,瓦剌可能一连几日都恢复不来,军队会立刻受此困,所以一旦他们的牛马羊被截取了,他们是不会以相同手段来报复的,因为他们要想着赶快解决自身的粮草问题。”杨一清说的自信满满。 一旁的张永道:“这么听来杨大人说的是,哪儿那个时候他们要想着的可就是自己的事情了。”朱厚照道:“看来杨一清你对瓦剌行军之事了解很多。”杨一清道:“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杨一清继续说道:“我们此刻距离明朝境内只有三日骑兵路程,边关的粮草充盈,所以我们大营粮草储备有好几日,所以就算我们的粮道被瓦剌人劫了,粮草被他们烧毁了,过些时日就可以马上恢复,二来就算瓦剌派人此功截取我们的粮食,但是他们本就不喜欢食用我汉人的粮草,他们就算是截取粮道成功了,这些粮草也是他们的累赘。三来那格根大汗并不是傻子,他断然是不会做这些无用之功。” 朱厚照听罢,心里对杨一清更是佩服,问道:“杨一清,你果然厉害啊,果然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杨一清笑了一笑,道:“皇上过奖了。” 三日后,前方传来了截取瓦剌粮草的消息,然过了好几日,明军粮草运输依然是安然无事。朱厚照让人去找来了张、杨二人前来自己的营帐,朱厚泽故意对张永问道:“你和杨一清共事过,你说这杨一清是否真的是料事如神?这些天来果然如其所说,我军粮草运输一直安然无事。” 杨一清听皇上是在有意夸奖自己,立刻拱手回道:“皇上对杨一清过奖了,其实这些都是行军打仗的常识,杨一清自认算不上有多么厉害。” 张永立刻回答道:“皇上,这杨一清杨大人一向都是料事如神的,其最擅长运筹帷幄之事了,实在是一个厉害人物,张永在心里着实心里佩服的很。当时那安化王叛乱,若没有杨大人在,恐怕就是另外一个局面了。” 这张永所说不假,自从张永认识杨一清之后,杨一清的所作所为已经让张永诚心佩服,一些行事预料张永有时都感到瞠目结舌。 朱厚照道:“杨一清,朕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你呢?张永,你立刻去命人准备酒菜,朕现在就要和你们两个好好喝一场。”那张永便应朱厚照之命立刻去准备酒席了,杨一清正要相劝,毕竟这是两军对垒的关头,万一此时饮酒太甚,恐怕会误了大事。朱厚照似乎已经知道杨一清要说什么,立时摆手道:“你放心吧,此事不妨,此事不妨。”杨一清也是无奈,他不在出言相劝,只想朱厚照不要饮酒太多,再想自己恐怕要辛苦一晚,要调度人手值夜,好护着军营安全。 当是时,一人前来道:“皇上,瓦剌士兵将我们截取粮道的士兵包围了,几乎全军覆没。”朱厚照道:“看来他们是着急了,既然如此,我们更要继续如此,告诉锦衣卫和东厂之人,前去截取瓦剌的粮道。” 这时候已经是夜晚时分,东厂和锦衣卫得到了皇上的诏令,正在营帐里研究如何行事。那赵仁德和白俊两人在同一个营帐中看着桌子上的地图。东厂和锦衣卫的人都在营帐中整装待发。 赵仁德道:“今日我们需要一个指挥,指挥使你看是谁比较好?” 白俊笑了笑道:“这个不难,赵公公你来担任总指挥就是了。” 赵仁德没有想到这白俊会如此爽快,诧异道:“指挥使居然这么快就答应了?” 白俊笑道:“那日之所以和公公争斗,实在是因为公公有辱锦衣卫,但眼下你我都是为了国家大事,白俊和所有锦衣卫愿意听从赵公公的调遣。” 赵仁德道:“好,两个时辰之后我们就出发,为了不让瓦剌人发现,我们要奉命大迂回到格根的后方去,截击其粮道,各位现在要准备好了,估计会在黎明之时到达目的地,到时候便是我们东厂和锦衣卫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两个时辰之后,那锦衣卫和东厂之人就开始骑马摸黑赶路。那罗显源对白俊有些不满,说道:“你为何这么轻易就答应了赵仁德这个老不死的。”那许梦存也是一脸疑问地看着白俊。 白俊知道这两人要问的是什么,他不紧不慢地回道:“我们这样不是很好吗?” 许梦存道:“我实在不知道这到底好在何处?眼下我们要听从那赵仁德的指挥了。要是徐正大哥在,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不解之中还有些不满。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七章:不教胡马度阴山(二) 白俊笑道:“这命令是皇上所下,皇上说的是我们锦衣卫和东厂之人完成这个任务,事情若是成了,皇上自然知道功劳是锦衣卫和东厂的。赵仁德想掩盖也掩盖不了,若是此次任务败了,我们只要说是赵仁德所指挥,你们说那责任会是谁的?即便是赵仁德派我们去办最难办的事情,我们也要去做,到时候做不好,亦是他赵仁德的责任。” 许梦存和罗显原明白了过来,笑道:“这么说来此次行动无理论好坏对我们没有坏处,还是你想的周到。” 此时朱厚照和杨一清张永在营帐中饮酒。朱厚照喝下了一杯酒,对杨一清道:“杨一清,你的想法朕全然知道的。”杨一清不知道朱厚照为什么会这么说,也不知道朱厚照知道什么,回道:“皇上知道那是最好了。” 朱厚照道:“你的本意就是让神机营和五军营赶到之后,再对格根展开攻击,那时候我们的胜算最大,是不是?”杨一清心想原来皇上说的是这事情,他自己的确是这么想的,杨一清回道:“皇上英明。杨一清的确是这么想的。”说完暗忖这朱厚照什么时候开是去揣摩他人心思了。 朱厚照道:“杨一清你忠心耿耿,朕心里知道,你害怕朕莽撞行事,便给朕献了一计,此时情势已经十分明了,那格根就是再援军前来对我进行包抄,时间已经过去许久,我在想,要是格根知道了我们截击粮道的事情,他会不会即刻对我们发动攻击?”朱厚照继续说道,“江彬成功截击了格根西去的军队,我料格根对我军包抄之之计难以成功,到时候定是一场面对面的大战。” 这朱厚照说话的时候似乎完全换了一个人,其整个人已经不再是那个喜欢嘻哈玩乐的一副纨绔子弟做派的朱厚照了。杨一清听罢朱厚照所说的话,心里大吃一惊,再看自己的手心,冷汗竟然都冒了出来,暗道朱厚照说的不错万一那格根即刻发动大军和明军相斗,那如何是好?杨一清知道自己犯下了也许是致命的失误。 杨一清正想要说话,只听那朱厚照再道:“派人去告知锦衣卫和东厂的人已经来不及了,杨一清你放心,若是那样,朕绝对不会怪罪你,朕本来就想要这么做,此番出塞,朕就是要和那格根好好地打上一仗,分出一个胜负来,敌人不吃一个败仗,我大明的北境就不会安宁。” 杨一清道:“皇上有没有想过,我们这样和格根对战,做恐怕没有太大的胜算,皇上身份尊贵,不可冒险。”朱厚照听罢笑了,突然间面色一正,说道:“杨一清,朕看你就是太谨慎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你怎么不知道那江彬已经扫灭格根求援的兵马,格根求援,就说明此人也没有必胜我们的把握,两军对垒,势均力敌的时候,便是勇者取胜。”朱厚照说完,杨一清和张永不由得面面相视,朱厚照此时的言语让张杨二人感到十分陌生,已经不是两人心目中的那一个皇上了,他此时更像是一个指挥千军的统帅。两人暗自忖度这朱厚照为何会如此。 杨一清道:“皇上说的很对,局势看来的确是这样的。” 接下来那朱厚照并没有喝太多的酒,道:“你们下去吧,朕要好好度量一番。”就让杨一清和张永两人离开了。 回各自的营帐的路途中,杨一清对张永道:“你有没有发觉,这皇上似乎已经变了一个人,似乎不像是我们先前说认识的那位皇上。” 张永道:“这皇上一直以来就与众不同,虽然好玩,却不失礼,虽然不理朝政,却不昏庸。虽然有时可憎,却不滥杀无辜。虽然有时看似愚笨,其实十分睿智。总之就是搞不懂这个皇上到底是那种人。”张永的分析极为细致。 杨一清听张永这么说,叹了一口气气道:“你觉得我们辅佐的到底是哪一类皇帝?汉武帝?唐僖宗?亦或是赵匡胤、朱元璋?在我看来,皇上好像都不是。” 张永道:“我觉得皇上他并不想当皇上,所以小事含含糊糊,大事如何,便看此事皇上如何去做了。” 杨一清再叹气道:“今天皇上分析的的确如此,其言行可谓不失为一个明君,我只是希望皇上可以一直这般。这大明的天下,全都操控在皇上的手中,若是大战提前来临,我们拼死也要保护皇上周全。若是皇上有什么不测,我杨一清则将一死谢罪。”张永道:“杨大人,这怎至于此?”杨一清道:“事情其实就到这个地步,因为土木之变不可再来。”杨一清知道就算皇上不怪罪自己,若是格根因为明军截击粮草之事提前发动攻击而导致明军大败,自己罪责难逃,正如刚才朱厚照所说的,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杨一清向来不会推卸责任,他的心里已经做好了自裁的准备了。 黎明时分,那赵仁德和白俊两人来到了格根的后方百里之处,众人已经隐隐约约看见不远处运送粮食的瓦剌士兵了。那些瓦剌士兵运送粮食十分简单,便是把牛羊成群结队地驱赶,让这些牛羊自己走到军队的大营里去。 赵仁德对白俊道:“看来他们没有想到我们会来截击粮道,护卫的人也不多,今天我们就大杀一场。我们一前一后,全部斩杀这几十人,把这些牛羊赶到我们的军营里去。”赵仁德和白俊都是训练有素之人,其手下也是武艺颇高的人物,对付这些人自然是十分简单,众人三下五除二就杀光了这些人,将牛羊往明军大营里赶去。此时在格根军营外等候军粮的士兵发现送牛羊的人迟迟不到,便在中午时分往运送粮食的路途回赶而去,发现了被赵仁德白俊等人杀死的瓦剌士兵,明白这牛羊已经摆明军大迂回赶回明军军营里去了。 那士兵立刻回报格根,格根知道之后,想起已经七日过去,那申成昌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叹气道:“我军现在还有多少粮食,能够坚持多久?”那士兵道:“大汗,估计也就只有一天的粮食了。”格根道:“真是没有料到这明军会用这一招,先前我们围剿了他们的士兵,没有想道他们还是如此。” 格根一直以来都是亲自带兵不断骚扰明朝边界,而明军很少出关作战,从没有发生过截击粮道的事情,使得格根从没有觉得粮食是自己大军最终为重要的东西。不料这一次敌人来了这么一手,格根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格根大营粮草三日一送,这粮草此时还剩下一天,若是在等下去,也许自己就被饿死了,要是派大军去护送粮食,不知道明军又会搞什么花招来,也不知道那申成昌的消息到底什么时候来,而且这早已经过了约定的期限了,莫不是申成昌遇到了什么难事?格根想来思去,这千头万绪的事情让格根十分烦乱,他索性下令道:“传令,今晚吃喝完毕后,好好歇息,明日一早我瓦剌大军就和明军展开生死决战,此战是明军全力出击,我瓦剌将士定要将他们彻底打垮。” 那瓦剌将士接到了格根的号令,都十分欣喜。这一连几日地守营不战,明军不断加码,着实让这瓦剌将士心下恼怒异常。接到了格根大战的号令后,全部都摩拳擦掌,磨刀霍霍,准备在明日和明军好生战一场。且说到了晚上,那赵仁德和白俊等人已经将截获来的牛羊赶回了大营,朱厚照得知之后,便立刻命令手下人杀牛宰羊,好好享受这截获的战利品。朱厚照又让人去时刻紧盯格根大营的动静,想看一看这格根知道粮草被劫之后到底有何反应。就在朱厚照和众人大吃牛羊肉的时候,那探子士兵来报:“皇上,敌人已经在收拾营帐了。”一边的杨一清道:“皇上,这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班师而还,一种就是预备决战了,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做好准备。” 朱厚照对张永道:“张公公,这个命令就由你去传达吧,明日敌人要战,那我们就战,计算敌人班师,我也要战,此仗朕必打不可。”一边的张永接令离开了朱厚照的营帐。 一会儿只见有一个士兵前来道:“皇上,刚才有一个人在大营之外,自称是来找杨一清杨大人的。”杨一清一惊,知道是伍文定,便道:“皇上,此人一定是伍文定,快快让此人进来。”朱厚照一听是伍文定,心里也想见一见这敢于单枪匹马进入草原的人物。朱厚照道:“快让此人进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七章:不教胡马度阴山(三) 伍文定进来之后,见了杨一清,看见了营帐正中的朱厚照,便知道此人是皇上,便对朱厚照拱手道:“伍文定参见皇上。” 朱厚照大量了伍文定一会,问道:“你就是伍文定?” 伍文定道:“在下正是。” 朱厚照见伍文定果然生得一表人才,称赞道:“看你的样子,果然是个豪杰人物,也无怪乎敢于只身进入草原,我大明就缺你这样的厉害人物。” 一边的江彬见皇上夸赞此人,便不由得打量伍文定一番,暗道论武艺,你伍文定也不见得多厉害。江彬平时内心就自负于自己武艺最高,在此事上向来目中无人,他见朱厚照夸赞伍文定,心下本对伍文定更加不屑一顾。 江彬对伍文定问道:“那人你杀死了没有。”伍文定知道江彬问的那人是申成昌,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伍文定无能,还是让他给逃走了。” 原来那伍文定自己追击了申成昌半天之后,那申成昌已经不见了踪影。心想这申成昌定然受伤不重,否则也不会那么快速地就逃离自己的追击了。伍文定料想自己无法成功追杀申成昌,想到这里是瓦剌的势力范围,自己最好先返回,去和杨一清大人回合才是,所以便按照大致的方向赶来了。在赶来的路上伍文定看见了远处的火光,走进一看,却是瓦剌打扮的士兵。 伍文定便料想明军一定就在南边的不远处,走了不到十几里的路程,就看见了远处的火光,伍文定心里知道这是明军大营,于是便快速前来了。 江彬道:“连一个受了重伤的人都斩杀不了,还让此人逃走,如何说是厉害,早知道当时我便是亲自杀了此人再回来向皇上复命。”江彬的言语有些不屑。 朱厚照知道江彬心里有些轻视伍文定,然朱厚照此时不想有所不悦发生,便岔开话题道:“明日也许会是一场恶战,伍文定你定是已经饿了,先吃些今天我们是不截获来的牛肉,明日随我大军一同上战场,朕要看看你的武艺是如何了得。” 伍文定道:“伍文定谢过皇上。”伍文定早已饿极,拿起熟牛肉就大吃起来。吃饱之后,听朱厚照下令让各自散去,准备好明日的决战,各个将领要在五更之时再来营帐集合,进行战前集议。 伍文定走出营帐,就见那杨一清叫自己,他跟着杨一清来到一营帐里,杨一清细细问起那申成昌的事情,得知申成昌身受了重伤丢失了令牌之后,杨一清心下料定申成昌召集兵马来援一事已无可能,便暗中叮嘱伍文定,明日有一战,则无论如何一定要保护好皇上的周全。伍文定想起江彬所言,有些愤恨自己,道:“恨不能杀了申成昌。反倒让人耻笑了。”杨一清知道伍文定心里难受,便安慰道:“只要此人不在瓦剌军中,就不会对我军造成多大的影响,何况听你所说此人已经受了重伤,待此人伤好了之后,我们早就已经班师了,这申成昌背祖忘宗,此人我不杀之,天必杀之。” 杨一清找了一处地方让伍文定睡下之后,便去了江彬所在的营帐中。江彬本已经歇息了,见是杨一清大人前来,立刻起身恭恭敬敬道:“杨大人。” 杨一清正色对江彬道:“皇上此行,你功不可没。” 江彬知道杨一清说的是反话,便回答道:“这是皇上所命,臣不敢不遵从。”江彬把这责任全部推给了朱厚照,江彬的把戏杨一清心知肚明,杨一清宦海沉浮多年,这些推脱的把戏杨一清见多了,岂是江彬一语可以骗过的。 杨一清道:“我大明之人皆知道当年土木堡之耻,听皇上所言,明日定会和瓦剌有一战。若是再此时此地发生,杨一清当负罪自裁,不过在我死之前定会下令士兵将你杀死。就如当年的王振一样,此话,你可听清楚了。” 江彬知道杨一清的厉害,急忙恭恭敬敬地回道:“杨大人放心,江彬誓死保护皇上周全。”杨一清善于观人,这江彬一看就是一副功利之相,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追求所谓的名利,不然其怎么会敢冒如此大的风险,在朝廷文武大臣都不同意的时候居然将皇上带到了草原之上,其内心定有投机的功名之心。 杨一清道:“追名逐利之心可有,但是不可如此儿戏。” 江彬自然知道杨一清所说的意思。江彬道:“杨大人话语言重了,江彬一切都是听从皇上的旨意,从不敢有越轨之举。” 杨一清见江彬推脱之语说的冠冕堂皇,便不愿意多说什么,他冷笑了一记,说道:“虽然如此,但是皇上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的干系仍是最大,明白么?”江彬还是那般恭恭敬敬,道:“皇上出塞,与江彬有关,此心下明白。” 杨一清道:“你知道最好,然而皇上能够保得周全,你的功名自然而在。”江彬仍是恭恭敬敬地回道:“是,江彬明白,谢谢杨大人的提醒。” 杨一清离开了江彬的营帐,觉得心下烦躁异常,没有回自己的营帐中,一个士兵走来道:“杨大人,还没有歇息吗?”杨一清道:“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那士兵道:“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张公公一直在督促着。” 杨一清看去,只见张永在巡视着,那些士兵都已经准备了差不多了,大多数都已经回营歇息去了。张永一直忙碌,此时才缓了过来,见杨一清在自己眼前站着,张永笑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歇息。” 杨一清苦笑:“瓦剌士兵多年征战,训练有素,明军多年未出关,技艺难免生疏,我军恐怕难有胜算,每每想到这里,实在是心烦难寐。”张永还是第一次见到杨一清这样,张永道:“快去歇息吧,明早五更之时皇上还要召集。” 且说朱厚照战前会议之时,便命令众人不要顾及什么战法,在战场之上只要见了敌人就杀。那杨一清和张永和东厂锦衣卫等人固守军营,江彬、伍文定随同出战。众人以为皇上要布置什么战法,哪知道皇上却是进行如此简单的安排,便纷纷谏言皇上是否将五万大军分为几路?朱厚照自认打仗便是英勇杀敌,只要杀光了敌人就是胜利,索尼对此没有采纳。众人对此也无可奈何,毕竟朱厚照的想法简单而确实正确,便都遵从皇上的意思,各自按照计划在战前布下了阵势。 而另一边的格根亦是要求手下将士全力拼杀,这些瓦剌士兵跟随格根征战一直没有败绩,此前明军叫骂,大汗就是不战,士兵们憋屈了太久,今日正好来一场大战,与明军一决雌雄,一分胜负。这些士兵得知今日就要大战,昨晚就在磨刀霍霍,等候今日的到来。格根剑明军阵势摆好,其一声令下,众将士也是立刻就摆好了阵势,与明军对垒。 黎明时分,两军对垒。朱厚照见着远处的瓦剌大军,他二话不多说便是身先士卒冲杀在前,明军将士见朱厚照率先出动,无不大惊失色,便紧跟着朱厚照冲杀而去了。 那江彬见朱厚照第一个冲杀,心下大惊,顿时冷汗直冒,他想起了昨晚上杨一清对自己的话语,便顾不得那么多,紧跟着朱厚照前去了。 格根见朱厚照的明军率先出动,便也立刻下令出击,两军开始对冲,整个草原上喊杀声一片。江彬来到了朱厚照的身边,看着不远处的瓦剌士兵道:“皇上,你在后方即可。万万不可伤了龙体。” 朱厚照大声道:“不知这样,我大军如何克敌?若怕我伤了龙体,你跟着我便是。”江彬正要应答,只见那些瓦剌士兵拿出了弓箭射击,顿时密集的箭雨倾泻而下。这是瓦剌士兵一贯的作战方法,先冲击到了一定距离之后,就开始射箭,以此来打击敌人,敌人的士气就会大减,之后再用大刀进行砍杀。如此几番下去,敌人无有不败退的。那些明军已经备有盾牌,倒是不会有多大伤亡,可是朱厚照却只身前进,实在是万分凶险。 那江彬立刻挡在朱厚照的前面,给朱厚照挡住了这些箭,江彬深知务必全力保护皇上的授权,他大声喊道:“保护好皇上。” 那冲了上来的士兵拿着盾牌挡住了朱厚照,待箭雨过后才拉开。朱厚照道:“大家可别怕,给我上。”朱厚照又继续冲杀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七章:不教胡马度阴山(四) 瓦剌士兵开始第二轮的射箭,朱厚照的马匹中箭,朱厚照翻倒在地。江彬将朱厚照扶了起来。朱厚照损失到了战马,江彬自然也不敢骑马,而是和朱厚照一样徒步和敌人交战。瓦剌士兵第二轮射箭结束后,已经冲了上来,明军和瓦剌兵一片混战。朱厚照和江彬首当其冲。朱厚照没有马匹,对阵骑兵自然是吃亏,若不是江彬拼死护卫,其已经早被敌人杀死了。 那杨一清和张永虽然接皇帝命令固守大营,但是也跟着出来了,他们在远处看着这战斗的情况,杨一清一直在看着朱厚照的行动,杨一清叹气道:“看来皇上真的是顾不上什么章法了。” 张永道:“眼下的情况,除了勇者胜以外,别无他法。这皇上现在变了一个人,你我都不认识了。” 杨一清和张永相视苦笑起来。那伍文定在右侧,他一直记着杨一清的要求,要往朱厚照处靠,哪知道朱厚照一直冲锋,自己被众多士兵隔着,自己根本就跟靠不上。 格根见朱厚照率先冲锋,且被这么多人保护着,心道这便是大明朝的皇上了,格根心里一股豪气涌起,便想要亲自斩杀,更好是生擒此人,格根也顾不得自己是大军的总指挥了,他径直上了自己的战马,持刀开始冲锋起来。 此时那申成昌就在远处看着这大战的情况,道:“大汗,申成昌愧对于你,若此战胜利,申成昌尚敢见你,若是此战失败,申成昌只能够就此告别了。” 这申成昌当时被江彬一箭射中,所幸没有伤到要害。他一路狂奔,趁着伍文定看不见自己的那一时刻,就快速来到了一处人家,便进入了那人家的帐篷之中,用瓦剌语对那人家说有人追杀自己,赶快把自己藏匿起来。那人家便立刻将申成昌藏在了一处隐秘地方,伍文定一直追击,发现眼前一片大草原除了一户人家,并无申成昌的踪迹。伍文定便问那人家有没有看见一个受伤的人,那人见伍文定说的是汉语,便知道伍文定在追杀申成昌,于是就告诉伍文定申成昌已经走远了。申成昌没有多想,便一直往那人家所指的方向追去,一直追了一天一夜也没有发现申成昌的踪迹。伍文定便放弃找寻,转而就往东面去了。 申成昌住了两日,便离开了那户人家,往东面赶来,今日就遇到了这一场大战。申成昌知道若是自己计策成功,明军大败是必然之事,可惜被江彬和伍文定等热搅和了。不管怎么样,自己都对格根有愧,所以才有了先前那一番话语。那朱厚照在阵中砍杀着,江彬一直跟在朱厚照的身边护卫。 朱厚照身手一般,力气却很大,这一股蛮力之下倒也显得有几分杀气。江彬在一边护卫着,其自幼习练《道衍兵术》,《道衍兵术》其中便有刀剑枪弓棍鞭拳七种武艺,皆是刁钻异常,招招致命的招式,每一种兵器有皆有七十二种招式变化。常人学得一种便是武艺极其高强之人,这江彬天赋异禀,对于武学异常痴迷,居然将这其中的所有招式学得轻车熟路,无论是近身肉搏还是远处击杀,江彬都有过人之能力。 江彬一直在朱厚照身边护卫着,使得敌人动不了朱厚照半根毫毛。格根见状,便立刻下令围住朱厚照,杀死朱厚照者重重有赏,生擒者赏赐翻倍。那瓦剌士兵一听大汗这么一说,便纷纷围住了朱厚照,朱厚照此时的境况可说是危在旦夕。 江彬突然之间觉得压力大增,他手拿大刀,干脆就拉着朱厚照和这一群围堵的瓦剌士兵对战,面前那瓦剌士兵和明军士兵尸体混在一起,兵器撒落一地。那格根看见江彬保护着朱厚照,江彬的武艺比伍文定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江彬似乎对每一种兵器都轻车熟路,使用起来皆十分威猛。 格根便拿起了弓箭,对准了江彬,一箭射出。江彬心口中了一箭,幸亏江彬身穿铠甲,且格根距离江彬较远,不然这一箭恐怕就要离开江彬的命。朱厚照见江彬死死护着自己,心下十分感动。 朱厚照对那格根大吼道:“你这家伙,让我们两人来决一死战。”格根冷笑,拿起弓箭对准了朱厚照,一箭射出。却不料江彬伸手而出,抓住了那一支射向朱厚照的箭。格根和朱厚照也是同时大吃一惊,这江彬若没有过人的武艺,是断然做不到这一点的。 江彬拔咬牙出了心口的箭,对皇上道:“皇上莫慌,有江彬在此。”江彬以手为弓,猛力扔出这两箭,刺死了两名瓦剌士兵。 江彬见伍文定在和敌人交战,大喊道:“伍文定,你在那里作甚,速来护驾。” 那伍文定在一边和瓦剌士兵交手,伍文定也是一直想要靠近朱厚照,只是先前那朱厚照出乎意料的身先士卒冲锋陷阵,此时那瓦剌士兵又是一片混战,自己是在难以靠近朱厚照而加以护卫。战场其后的杨一清张永两人见状,心下也是十分着急,杨一清道:“张公公,这一千人马你带上,你火速支援,务必救回皇上。” 张永道:“这是皇上留来镇守大营的。” 杨一清道:“若是皇上没有了,还要这大营做什么?各位切记,土木之变,万万不可再来一次。” 杨一清说着对赵仁德和白俊等人道:“瓦剌占据上风,我们现在要立刻救出皇上,快去。”那锦衣卫和东厂的人早已经等不及了,立刻跟着张永骑马上阵了。 此时的战场局势已经往瓦剌那边倒去了,明军渐渐落于下风。这些瓦剌士兵跟随格根征战多年,战斗经验十分丰富,而明军本就疏于骑兵搏斗,几番攻击下来,明军已经显出疲态,只是朱厚照身先士卒,才使得这些士兵跟随着搏命拼杀。 久经沙场的格根自然知道眼下的情势,他看着明军和自己的军队势均力敌,他看见张永带领一千骑兵死命杀将而来,就完全明白了怎么回事,心知这明军已经快到了强弩之末,。格根立刻下令另一队士兵去围堵张永,不得让张永等人靠近朱厚照。此时的伍文定已经不顾一切杀到了朱厚照身边,和江彬一起保护朱厚照。 格根对此毫不在意,任这两人武艺再高,双拳不敌四手,自身的体力也会有限。只要自己的人马不断围堵,这江彬伍文定和朱厚照定会被生擒或是被杀死。 不消一会,那伍文定和江彬陷在瓦剌士兵围堵之下。 江彬本就已经受了伤,此时身上又多了几道伤口。那伍文定也是受了一些皮肉之伤,仍在拼命护着朱厚照。 此时明军虽然死伤众多,因为朱厚照没有退却,所以明军陷于苦战却是死战不退。 朱厚照见有江彬和伍文定死死护着自己,其他的明军在心下对格根更加愤恨,他拿起一把刀,生生砍死了一个瓦剌士兵,江彬浑身是血对朱厚照道:“皇上,此时敌人占据上风,我们还是先退吧。” 朱厚照道:“此人绝不后退。我退了,我大军也会退却,若是那样,便难以反击了。”杨一清此时心急如焚,那张永等人被格根拍士兵死死围堵,东厂和锦衣卫之人也是被牢牢困住了。张永道:“锦衣卫等人,速去,东厂之人留下。” 张永想要留下东厂之人和这些瓦剌士兵周璇,让锦衣卫的人腾出手来和去救下朱厚照。 赵仁德道:“锦衣卫快去,你们一定救下皇上。”赵仁德说着手背便挨了一刀,被马匹撞倒在地上。此时白俊快步跑来,杀死了那名士兵,扶起了赵仁德。 赵仁德看着白俊,道:“你们快去,这里交给我们东厂之人就是了。” 白俊点头,这一来使得东厂和锦衣卫的各种不快全部消散了,这两部人手开始合力救出朱厚照。那白俊罗显原和许梦存三人一路砍杀,一阵拼杀来到了朱厚照的身边。 白俊对朱厚照道:“皇上,我们立刻撤退。” 朱厚照道:“不打败敌人,朕决不后退。” 伍文定对白俊道:“皇上誓死不退,我们就在此保护皇上。” 白俊见朱厚照似乎下定了死战决心,便对罗显原和许梦存道:“我等务必保护好皇上。”此时已经有五人在朱厚照身边守护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七章:不教胡马度阴山(五) 格根见朱厚照如此表现,心道:“申成昌,这皇上难道就是你所说的是一个昏庸不堪,玩物丧志的家伙,可是我看到的可完全不是这样啊。”这平时申成昌经常说大明的皇帝不理政事,喜好玩乐,眼下格根却得出了和申成昌完全相反的结论。此时的场景便是以朱厚照为一条线,明军和瓦剌士兵就在这条横线上不断互相砍杀。若这样长久下去对于双方都不得好,纯粹就是在拼人命,是一个两败俱伤的打法。 这格根已经是沙场老手,心里很明白眼下的局势。其知道明军是在苦苦支撑,便下令手下兵士机动来回,轮番敌对明军。格根号令一下,这瓦剌士兵立刻就明白格根的意思,他们久经战阵,好不怯阵。开始不断以骑兵运动绕圈,向围困着的明军不断出击,这样轮番出击的打法对明军的杀伤力极大,可以说是一个位置基本不动的明军士兵要面对几十几百瓦剌骑兵连续不断的进攻。明军经验有限,虽然是骑兵,但是却不知道以动制动之法,一时间无法应对这瓦剌士兵不断运动中的攻杀,很快就死伤过半。 瓦剌士兵的人数自此占据了绝对优势,格根自此已经彻底掌握了战场的主动权。 这明军的三千营主要是由投降的蒙古骑兵组成的。名字的由来是因为当时明太宗朱棣组建三千营时,是以三千蒙古骑兵为骨干的,当然后来随着部队的发展,实际人数当不止三千人,三千营与五军营不同,它下属全部都是骑兵,这支骑兵部队人数虽然不多,却是明军最为强悍的骑兵力量,他们在战争中主要担任突击的角色。 只是再锋利的刀也需要经常磨砺,否则其威力连匕首也不如。此时的三千营已经完全陷入了绝境,仅仅是凭借着一股斗志在苦苦支撑着。 这个时候一个瓦剌士兵对格根道:“大汗,眼下明军已经死伤近半,我们完全占据了上风,彻底围困住了敌人,要不要完全杀光他们。” 格根道:“对明军士兵不要留情,但是你们给我记住了,今天我要活捉明朝的皇上。听明白了没有。” 那个士兵当然不傻,他匆匆忙忙道了声“是”便立刻下战场去了。格根是沙场老手,开战之时面对朱厚照一直往前冲的生硬简单的打法,格根是有些乱了阵脚,以为这明军在耍什么花招,但是逐渐发现这明军战法简单,只是凭借一股气势和蛮劲罢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战法和手段。格根冷静下来之后便开始使用自己常用的打法,在此时以为完全扭转了战局,获取了战场的主动。 虽然瓦剌占据了主动,但是朱厚照此时却已经没有性命危险,因为格根已经下令活捉他,自然不会有冷箭往他身上射去,可是那江彬伍文定等人就苦了,眼下明军两万多的兵马被四万余的瓦剌士兵包围,这些瓦剌士兵都是射箭的好手,时不时便是一记冷箭射出,弄得江彬伍文定等人叫苦不迭,那伍文定肩膀因此中了一箭,形势已是万分危急。 眼下战场已经完全处于格根的掌控之下,而此时那张永等人也被围困了进去,赵仁德等人也陷入了苦战,明军所有兵力已经用完,无人给朱厚照支持,这样一来可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 那杨一清心下大急,忽然看见好几各明朝的士兵骑马前来,那人就是五军营的士兵。杨一清道:“你们的人马呢?” 那士兵道:“杨大人,他们就在几十里之外,我们是探路的,这是五军营不多的马匹,现在我们已经找到了皇上,我们要立刻去告诉他们,让他们快速赶来此处。”杨一清道:“最好是快一些,我随你们去。” 杨一清看着沙场,心道:“你们千万要多坚持一会。”杨一清骑着马和这几个五军营的士兵一起离开,刚走了几里路,就发现申成昌就在前面拦着。 这申成昌椅子观察着战场的情况,他知道杨一清要去把神机营和五军营的人带来,那样格根纵使有神仙之术恐怕也无法取胜了。 杨一清看着申成昌,道:“原来是你,你就是那个甘当外族走狗的汉人申成昌?” 申成昌微怒道:“杨大人话请不要说的这么难听,我知道你要去干什么,那神机营和五军营的人马就在二十里之外,我不会让你把他们带来的。” 杨一清对五军营的士兵道:“大军在何处?” 那士兵道:“正南十里路。” 杨一清看着申成昌道:“眼下看你如何阻拦。” 杨一清下令士兵立刻分头策马奔驰,申成昌武艺高强,但是只要有一个人离开这里,带领两大营的人马赶来,那格根就必败无疑。那申成昌知道杨一清的想法,他杀了好几个士兵,便往杨一清追杀而去,就在申成昌将要追上杨一清的时候,剩余的两个士兵围了上来,对申成昌挥起了大刀。 那两个士兵对杨一清道:“杨大人,你快去便是了。”杨一清知道自己不能够犹豫,他策马快速离开了。 申成昌五招内便杀死了这两个士兵,但是杨一清趁着这个时机已经远远离开了,自己要追也是不可能追上的了。申成昌摇头叹气,道:“似乎天意如此,申成昌也是无可奈何了。”说着便策马往另一处离开了。 且说此时杨一清策马一路狂奔,已经看见了远处的两大营的军队,杨一清十分高兴,相遇之时杨一清便立刻召集了两大营的将士,长话短说,让他们明白眼下的局势,便快速往战场赶去。那两大营之人听了杨一清的简短话语,便知道皇上处于危险之中,赶路的速度不由得加快了起来。这两大营原本需要十天的路程之所以提前了两天,实在是因为使出紧急,皇上深入草原,那两大营的将帅无不日夜兼程,一日不停赶路九个时辰,几乎可以说得上是是日夜兼程了,总算是提前了两日。 杨一清听那领队的将领这么一说,感叹道:“若非如此,恐怕皇上的大军就会全军覆没在此了。” 此时格根对朱厚照等人的围攻已经进入白热化,原本两万多的明军此时死伤已经近万人,此时朱厚照的身边只有万余人在守护着,而瓦剌士兵几乎没有多大的损失,情势对朱厚照来说可谓是危如累卵。 白俊道:“现在我们已经被重重围困了,我们要保护皇上往一处突围,一定要突出去。”伍文定和江彬等人疯狂的砍杀敌人,想要往一处拼命突围。一时间还杀出了一片空地。许梦存来到了朱厚照的身边道:“皇上,快走。” 朱厚照道:“我不走,当年太宗征战草原是何等威武,不曾有卑屈之作法,我决不可辱没先人,便是战死有如何。” 许梦存看去,只见江彬和伍文定虽然杀出了一片空地,但是依然是被重重围困。这瓦剌士兵是骑兵,机动性极强,不管江彬和伍文定如何突围,他们可以立刻围困而来,这就让敌人觉得自己面前有杀不完的敌人。 白俊见突围无望,便和罗显原、许梦存三人一起护卫在朱厚照的身边道:“皇上放心,我们锦衣卫会誓死护卫皇上的。”那东厂的赵仁德和蔡孟杀来,赵仁德对朱厚照道:“皇上,眼下我们一起杀出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皇上安然无恙,我们就有机会。” 朱厚照眼神刚毅道:“传令,血战到底,不得后退。违令者斩。”不仅这赵仁德吃朱厚照的说法大吃一惊,所有人都对朱厚照的临危不惧都感到吃惊。赵仁德手持长剑,拱手回答道:“是皇上,东厂之人领命。” 朱厚照握紧了自己的刀,厉声道:“我朱厚照即便是战死沙场,也虽死尤荣。” 朱厚照说着亲自砍杀起来,众人见朱厚照如此,明军的士气至此又是一振,开始了更加猛烈的拼杀。 江彬已经浑身是血,他保护朱厚照最久,战斗时间最长,期间未曾有片刻歇息,内力已经枯竭近于极限。其神智已经有些模糊,江彬心下知道这是自己体力即将耗尽的前兆。 伍文定见江彬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便来到了江彬身边帮助江彬杀死了一人,对伍文定道:“一定要支撑住。血战到底。”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七章:不教胡马度阴山(六) 江彬道:“多谢。”伍文定和江彬自此并肩作战,伍文定挥舞长枪,斩杀不少瓦剌骑兵,可那瓦剌士兵依然蜂拥而至。 一边的格根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清清楚楚的知道明军已经接近极限了只要这一股气过去,就是全军覆没的时刻。格根下令瓦剌士兵不断围攻,过不了多久明军就会彻底崩溃。 就在这紧要关头,杨一清带领五军营和神机营的赶到了,杨一清明白朱厚照等人已经坚持不了多久,现在一刻也不能够耽搁了,他马上下令神机营的人对瓦剌士兵展开火炮攻击,破开瓦剌士兵对朱厚照的围困。 这神机营是明军中专门掌管火器的特殊部队。其下士兵使用的武器是火炮和火铳后期又添置火绳枪。在明朝时候,这些火器被称为神机炮,许多游牧民族的骑兵就是丧命于这些神机炮下。这相当于明朝政府的炮兵部队,火铳兵列队为三行,发现敌骑兵前进后,第一行首先发射火铳,然后第二行、第三行继续发射,在二三行发射时,第一列就可以从容装好子弹,形成完备而持续的强大火力。此一战术最早为明初名将沐英所创制。在连续的火铳打击之下,对骑兵的打击和压制是可想而知的。 神机营的士兵动作迅速地开始了猛烈攻击,一刻钟下来,瓦剌骑兵因为始料不及,死伤数千人。这瓦剌士兵对朱厚照等人的死死围困此时已经被明军生生地打开了一个缺口,朱厚照等人快速而退。那格根不料突然之间会出现这么多的明军士兵,且手下骑兵受了如此重创,心下大怒,他不知道这明军三大营合在一处的威力,便先下令手下士兵集合归队,准备下一轮攻击。 杨一清见朱厚照等人安然无恙,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杨一清迎上朱厚照,道:“皇上,除三千营以外,这五军营和神机营已经赶来了,现交由皇上亲自指挥。” 朱厚照看着远处的格根,大声喊道:“此人是不甘心失败的,三大营听令,准备作战。”那三大营的人按部就班站好了阵势,等待朱厚照的指挥。这京城的三大营之人平时都是一个整体,对付草原骑兵自有一套打法。 此方法本用于对付明朝大将沐英防守yn起义军的大象进攻的方法。后来经明太宗朱棣将其改良,并对三大营军事力量进行合理调配与组合,达到克制机动性更强的草原骑兵的目的。 在一般情况下,大军在发现骑兵后,神机营的士兵会立刻向阵型前列靠拢,并做好火炮和火铳的发射准备,在统一指挥下进行齐射。这轮齐射是对骑兵的突然打击。神机营射击完毕后,会立刻撤退到队伍的两翼,然后三千营与五军营的骑兵会立刻补上空位,对已经受创的蒙古骑兵发动突击。骑兵突击后,五军营的步兵开始进攻,他们经常手持制骑兵武器如长矛等,对蒙古骑兵发动最后一轮致命打击。这三轮战法着实厉害,当年朱棣便是凭借此战法将蒙古大军打得惨败,使得蒙古内部的行政组织四分五裂,再也没有当年成吉思汗统领下的精诚团结和无比的战斗力。当时明军经常深入草原作战,可谓是战无不胜,各个部落对明军无不闻风丧胆,这也成就了明太宗朱棣军事大家的美名。 格根之前就一直都没有遇到过明军的这一套完整的打法,自然不知道其中的厉害,他依然料定这明军不堪一击,他看着集合而来的兵马,厉声训斥和下令道:“这哪像我们瓦剌大军的士气,那明军眼下已经兵力大损,士气不振,刚才险些让他们全军覆没,此战给我全力出击,不得怯阵,否则军法从事,我身为大汗,自当带头冲锋在前,所有人随我而上,斩杀明军。”格根言出必行,果真是率先冲锋起来了,其后的瓦剌士兵怎敢怠慢,立刻跟着格根冲锋起来了。 那明军三大营之人按照既定战法开始对战,格根率领大军拼死冲击,其不知道这就如鸡蛋碰石头,力道越猛,撞得越碎。神机营的大炮轰出,士兵手中的鸟铳打出。 格根被鸟铳打伤,跌落于马下,瓦剌士兵经此打击,见格根大汗又受了伤,士气不免低落,但这些瓦剌士兵仍然在拼死往前冲杀着。 此时见神机营的士兵让开,由三千营和兵马展开对攻。这三千营的兵马刚才就被瓦剌士兵围困,心里都有一股怒火,眼下正好趁着瓦剌士兵前来,来一个完整的复仇。 行军打仗,士气尤为重要,否则便不会有曹刿的“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论断了。这三千营的人马和之前似乎换了一个面貌,此时已经占据上风,瓦剌士兵纷纷被斩落马下。如此一来,瓦剌大军士气受挫,一蹶不振。 朱厚照见了,道:“作战,当为如此。”朱厚照此战站吧,自觉的心里出了一口恶气,先祖的屈辱顿时烟消云散。 那三千营的兵马攻击结束之后,便有五军营的步兵开始攻击。明军有条不紊地打击着瓦剌,瓦剌大军被这么一番打斗,基本被明军的这一套打法给彻底打垮了。 如今格根算是彻底见识到了明军的厉害,他看着自己的军队被明军打得溃不成军,心下哀叹,这一转眼的功夫,为何局势就来了一个大逆转?格根知道此时局势已定,士兵士气全无,自己对明军是无可奈何了。格根暗恨自己当时怎么会去手下留情,怎么不去直接射杀了朱厚照,不过此时再怎么后悔也没有任何意义了,格根见自己的士兵狼狈不堪,便只好下令撤军。 明军见格根带领瓦剌众将士撤军,无不欢呼雀跃,狂呼“皇上万岁”。朱厚照下令队伍追击百里。那追击格根的兵马一连追了格根达百里之远,一路上杀死了许多因为马匹受伤而掉队的瓦剌士兵,这才奉命返回。此战就此结束,瓦剌士兵经明军的三轮攻杀,四万余人就只剩下万余人。格根心下大为痛心,不想自己的精锐军队居然会败在朱厚照的手下,使得瓦剌实力大损。其回去之后便下令休养生息,多年之内不敢再生战事,明朝边境。而申成昌因为目睹了此战瓦剌的大败,自觉无颜面对格根,便自己策马南下而去了。 这一战发生之地便是应州,此便是明武宗朱厚照时期发生的重大事件——应州大捷。朱厚照在此战中计策失误,战时一意孤行,让自己陷于困境,险些丧命。所幸上天保佑,没有让明军重蹈土木堡的覆辙。然而朱厚照却自认此战虽然获胜,但是并不光彩,没有如心中所想的那般干脆利落的打败瓦剌,反而险些造成全军覆没的恶果。 朱厚照就此觉得此战不算是胜利,便暗示史官轻描淡写了这一次应州之战,说在应州明军和瓦剌并没有发生过重大的战斗。其中记载的此战死伤人数不过几十人,让人觉得这只是简单的两族士兵之间的小规模的摩擦而已,但情况明显并不是史官这般。(按:《鞑靼列传》中有记载此战的后果,“是后岁犯边,然不敢大入”。若是格根没有大的损失,瓦剌肯定不会就此不犯大明边境,可见此战对瓦剌的重重打击。)朱厚照虽想掩盖此事,但是从这后果来看也掩盖不住此战的真实过程,便是明军大败了瓦剌的军队,使其再不敢轻易南下,可谓“不教胡马渡阴山”。 那格根离开之后,朱厚照只是派人追击了一段路就下令返回军营,朱厚照得知那江彬受了重伤,被伍文定扶回了军营里,江彬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昏迷不醒,朱厚照便下令随军军官细心照料,江彬身子硬朗,太医医治后,很快脱离危险,性命无虞,那伍文定和白俊等人只是受了轻伤。 赵仁德和蔡孟等人进来营帐对朱厚照道:“皇上,瓦剌大军已经全部撤退,留下了数具万尸体。恭喜皇上,此战我军获得大捷。” 朱厚照大喜道:“此战众人立下大功,回京之后,朕自当给你们论功行赏。” 其后朱厚照便下令班师回朝,那江彬毕竟是习武之人,在随行军医的昏迷了一日之后便醒来了,只是内力大损,需要些许时日细细调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八章:参商胡乃寻天兵(一) 且说朱厚照回到朝廷之后,便对众人论功行赏。江彬因为护驾之功加上其战场上杀敌勇猛,功劳当之无愧是第一的。此战过后,江彬自此担任了朱厚照的贴身侍卫,成为了朱厚照的宠臣。 然也有人对此不平,说伍文定沙场斗战以及护驾之功劳不亚于江彬,理应与江彬平起平坐。朱厚照听了,对此却不置可否, 杨一清当朝建议朱厚照给伍文定多些赏赐,但被伍文定拒绝了。 就在此时,王守仁上报奏折,说是其在gz龙场一代的匪患十分严重,匪患严重地影响了当地百姓的生活,急需平定。然平定当地匪患需要一些兵马和大将相助,希望朝廷派遣几员大将和一些兵马前来相助,以平定龙场匪患。 朱厚照读完奏折之后便开始思量起来,想起在应州之战里这伍文定的功夫十分了得,且使得一手好枪法,其定可以帮助王守仁平定jx的匪患,而且伍文定应州一战功劳评定众位大臣都觉得略低,特别是杨一清,那么此时也就正好给微微的一个立功的机会。 朱厚照心下已经选定了伍文定,于是就立刻派人去召来伍文定,伍文定接到了朱厚照的旨意后,就立刻前来皇宫里参见朱厚照。 朱厚照对伍文定道:“那王守仁在jx发来了一封奏折,走着说是其管理之地的匪患十分严重,希望朝廷能够送去一个得力将领和一些士兵帮其剿灭当地匪患,朕有心让你前去,只是不知道你可愿意接受朕的这个任命啊!” 伍文定道:“皇上折煞伍文定了,伍文定本就是抱着一腔热血精忠报国的志向,皇上要伍文定去,伍文定就去。皇上请放心,伍文定一定会全力帮助王守仁大人平定当地的匪患的。” 朱厚照见伍文定十分干脆,心下很是高兴,道:“听闻你的祖籍就在jx,眼下回去也是有意让你返乡,到时候立下了功劳,不仅是朝廷的脸面,亦是你伍氏家族的脸面。这次机会要好好把握。”伍文定拱手道:“是,伍文定谨遵皇上的话,同时多谢皇上的厚爱。” 朱厚照立刻下旨封伍文定为威武大将军,让伍文定即刻前去jx。伍文定领命之后脸色却突然显得有些担忧。朱厚照奇怪道:“伍文定,有何事不悦吗?”原来伍文定想起了自己住在客栈的时候,遇到和自己一样要前来武举的那些人,当时朱厚照要北上出兵,武举推迟了好些时间了,便不由得想到在皇上会不会立刻开武举,一让那些人取得功名。 伍文定回朱厚照道:“皇上,这武举三年一次,这天下和伍文定一样有拳拳报国之心的人有很多,他们此刻都齐集于京城,只是希望皇上下令他日举行武举。万不可寒了武举之人的报国热心啊。伍文定机缘巧合,得到皇上赏识重用,但是天下人中像伍文定这样一心报国的人很多,是否开武举,望皇上对此事还是几番思量。” 朱厚照被伍文定这么一说,心下才想起这武举的事情来,道:“对啊!朕差点就忘记了此事,要不是你这么一说,恐怕这武举之事就误了时间了,伍文定你所言极是,万不可寒了那些习武之人的报国热心,朕立刻就下旨昭告天下,七日之后就在京城里开始武举。正如你所说的,万万不能寒了这些人的心啊。”朱厚照想不到伍文定是想着此事,心下对其更是赞赏。 伍文定见朱厚照如是说,道:“皇上圣明。” 朱厚照道:“对了,你就等到武举一事结束了之后再去jx吧,毕竟你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身上也受了伤,就当做休养几日了,让那王守仁多等几天。” 伍文定心里本就是这个想法,和瓦剌的这一战,伍文定受的伤虽然不及江彬严重,可是也大损了内力,即便像伍文定这样体质的人,也需要好几日的歇息调养才可以恢复,若是立刻赶路,恐怕会使得伤势没有那么快就恢复过来。 伍文定对朱厚照这番厚爱感激不尽,他拱手回道:“伍文定身体确实需要调养,多谢皇上体恤厚爱。”朱厚照派人召来了杨一清,对杨一清下令道:“杨一清,这武举之事就交给你去打点了,七日之后武举正式开始。”杨一清领命而去。 明朝其实武举创制甚早,但制度一直没有确定下来,每次测试的内容几乎都会发生变化。一直到了成化十四年,当时的皇上才根据太监王直的建议,设武科乡、会试。弘治六年,定武科六年一试,先策略,后弓马,策不中者不准试弓马。后又改为三年一试。考试内容主要是马步弓箭和策试,顺序亦是先策略,后弓马。七日之后,那武举如其开始。 此时朱厚照听闻江彬伤势好转了许多,这些天以来恢复神速。离武举开始还有两日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什么大碍,朱厚照让大夫给其把脉,大夫说是江彬体质不凡,身体经过调养,此时已经完全恢复了。朱厚照大喜之余便要江彬来观看武举人的选拔。 武举分两日进行,第一日便是考策略。策略便是考察这些习武之人的文才,对于这策略考察,大多数习武之人皆十分恐惧,因为策略不过,弓马的测试便无资格了,很多人在此就遭到了淘汰。所幸在一次武举中,一负责武举的官员发现若是对这些参加武举的人按照规定的要求,恐怕难有几人过关,于是乎便献出一计,其大意就是不要固定的策略分数,只要固定的名额。也就说无论考武举之人策略测试如何,只要策略分数能够在所考的众人之中进入前六十四,即可算作过关,就此可获得参加下一轮的资格。 在下一轮的弓马考试便是展示自己的个人兵器招式武艺和与人搏斗武艺。只要获得前三十二名便可成为新晋的武将。武将的分配的官职大小由武举的最终排名决定。 且说那钱宁已经来到了京城多日,忽然接到皇上要北狩(朝廷对皇上亲自出关作战的含糊说法)的消息,武举时间只能后另定。钱宁十分无奈,便在京城住了些时日,可是这朝廷武举的时间迟迟未定,钱宁住了许久手中盘缠逐渐不够,心想也许今年朝廷不会安排这武举之事了,于是乎钱宁就要离开京城返回江东老家。当此时,钱宁就接到了七日后进行武举的消息,钱宁想着既然七日之后那朝廷就开始武举,那自己手中的盘缠在这些天里还是绰绰有余的,于是便打算回到客栈里安心等着。钱宁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后,心下暗道上天保佑,若是这个消息再晚一些,自己恐怕就已经离开京城了。 钱宁虽然一直苦学武艺,但是平时在师父天平子的教导之下,习武之余也学习了许多古圣先贤的典籍。所以他对策略一事倒不紧张,第一天的测试结束之后,便得到了自己策略成绩第一的消息,要在第二天开始弓马测试。钱宁自幼也是学得《道衍兵术》,《道衍兵术》其中有刀、剑、枪、弓、棍、鞭、拳共七种武艺,每一种皆是刁钻异常,招招致命的招式,每一中有皆有七十二种招式变化。此兵术在朱棣军中传授,使得当时朱棣的士兵战斗力大大增强,对朱棣靖难之役的成功骑起着重要作用。靖难之役过后朱棣收回了这《道衍兵术》禁止传播,此书便列为。 当时因为朱棣的“共分天下”一语而和朱棣一起参加靖难的宁王没有得到朱棣承诺的兑现,而是被贬jx。虽然如此,那朱棣对宁王还是很忌惮,便在宁王封地的边上安排了一个亲信藩王是为信王,信王当时得到了朱棣所赠的《道衍兵术》一书。朱棣如此做法便是听了谋士道衍之言。 当年明太宗朱棣的手下的一个和尚道衍所著,道衍,号逃虚子。是当年太宗朱棣发动“靖难之役”的主要策划者。这《道衍兵术》便是此人钻研天下武学后所著,专为士兵习练。道衍其年轻时在苏州妙智庵出家为僧,精通佛、道、儒、兵,武,阴阳等诸家之学,朱元璋挑选,随侍燕王朱棣,成为朱棣的主要谋士。朱棣靖难之前,曾犹豫不定,道衍曾经苦劝,朱棣也还是不敢下定决心,为了避过朝廷的猜忌,甚至去装疯卖傻,以此蒙蔽朝廷。 道衍在朱棣装疯卖傻至于便给北平的士兵习练自创的《道衍兵术》,命令士兵至少学会其中一种,否则就是受竹鞭鞭笞的刑罚,如此一来各个士兵按己之优挑选其中武艺进行习练,很快完成了此项任务。虽然这些士兵习练其中一种,但是已经足够让朱棣军队的战斗力得到空前的加强了。朱棣面对武力大增的队伍,才最终下定了靖难的决心。但是毕竟朝廷兵力众多,靖难之路不免屡屡遭受打击,就在靖难一次受挫之关键时刻,道衍一直镇守北平,不仅提供了后勤保障,还提出了一条至关重要的建议,其建议朱棣放弃逐城逐地的作战方针,然后轻骑挺进,挺近南京,然后大军压上,全力而出,直取大明首都南京。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八章:参商胡乃寻天兵(二) 此计使得朱棣顺利夺取了南京,然后登基称帝。 朱棣继位后,道衍担任僧录司左善世,于永乐十六年病逝庆寿寺,追赠推诚辅国协谋宣力文臣、荣国公。道衍死前曾叮嘱朱棣,当年共分天下的诺言没有兑现,那宁王必反。朱棣一向极其信任道衍,便询问如何是好?道衍便让朱棣安排信王在宁王封地之边上,可以让信王拥有军队,死死地监视和控制宁王,可以将《道衍兵术》回收,留给信王训练士兵。朱棣便听道衍之言,暗中召见信王,特许信王拥有军队,赠信王《道衍兵术》,以对付那不知道哪一天就要图谋不轨的宁王家族。朱棣的做法彻底的激起了宁王的愤怒之心。宁王表面上默默接受了这个结果,其实对明太宗朱棣的愤恨之心已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无奈朱棣剥夺了自己的兵权,处处限制掣肘。其就在临死之前给家人立下了家族遗嘱,此仇必报,时机成熟之时,必定造反。 宁王世袭的第三代后,世袭者便是朱瞻垵,朱瞻垵暗中操练军队,联合黑道之人,使计彻底杀尽了信王的所有军队,朱瞻垵灭掉了信王的军队之后,心里便极其想要得到那《道衍兵术》,信王知道宁王的图谋,便命令儿子朱祁钲带着《道衍兵术》离开,朱祁钲隐姓埋名,最终成功躲开了朱瞻垵的追杀,而信王最终被朱瞻垵囚禁毒杀。 此事发生之后,朝廷震怒,那朱瞻垵便花费了大量的财力全力掩盖此事发生的因由,只是说是信王士兵跋扈杀害宁王的亲信,宁王只是为亲信报仇而已,结果不想是这样,是的信王自杀而死。当朝皇帝见只是小事误会导致的摩擦,加上朝廷大臣倾向于朱瞻垵,当时的皇上便相信了朱瞻垵之语,对此也只是简单得责罚了朱瞻垵一下,要求朱瞻垵厚葬信王,并没有过多去追究朱瞻垵的责任。 不过因为朱祁钲的离开,朱瞻垵终极一生都没有得到其最想要的《道衍兵术》,最终郁郁而终。但是宁王的后继者继续前辈的步伐,朱瞻垵其后的世袭宁王朱祁钏便贿赂朝廷重臣,原本毫无兵权的宁王府有了自己的护卫兵,在朱祁钏这一代,就逐渐有了一些兵权。 这宁王一脉代代的做法都意在逐渐脱离朝廷的束缚。朱厚照登基之后,宁王继承者为朱宸濠,此时的朱宸濠已经有了自己的兵力,经过百年的努力,朝廷对宁王一脉的束缚已经逐渐消失。到了朱宸濠这一代,朝廷基本上其没有了任何的约束。 当年朱祁钲逃离了朱瞻垵的诛杀后,隐名埋名研习起这《道衍兵术》,其很快就被朱祁钲自己完全领悟和习练,为掩人耳目,便自号天平子,意为天下太平。他深知宁王虽死,但是后继者一定会造反,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够让其得逞。便创立了红门。红,朱也,其,门下教义便是匡扶正义,天下太平,恪守祖训。这恪守祖训其中的含义不言自明,意在代表朝红门将恪守太宗朱棣赋予的使命,死死盯着宁王,若是宁王造反,红门子弟便会义无反顾对付宁王。 朱祁钲不断地招收弟子,弟子们平时都在不断地习练这《道衍兵术》的招式,哪知道这门下弟子无一人可以习练完全这《道衍兵术》最多的弟子只是习练了其中的三种而已。在这几十年来,宁王没有出格的事情发生,天平子朱祁钲没有想到这红门弟子居然还分为两派,各自内斗不休。天平子心下大怒,便立刻了红门,出外游玩,见到了年幼的江彬。江彬是一个武学奇才,虽然对武学痴迷,但是醉心于名利,学成之后不愿意和天平子回归红门,而是考取武举人。天平子没有勉强,在天平子看来这样也好。江彬离开了之后,天平子有收了钱宁为弟子,这弟子和江彬一般,可惜心志和江彬一致,也是要考取武举的功名。 天平子对此没有反对,而是对钱宁劝说道:“你有一个大师兄,亦是六年前到了京城考取武举,若是你们都成了武举状元,恐怕一山不容二虎。只希望你们不要相残。” 钱宁当时没有见到过江彬,便询问天平子道:“敢问师父,我那师兄姓甚名谁?”天平子没有回答而是言其他道:“你的武学造诣虽然于你师兄相比弱一些,但是也可考取武举状元了,若发现有人和你一样的武艺,那人便是你的师兄了,只是恐怕到时候你们二人操戈啊。”天平子说完就离开了。 不久朱宸濠世袭宁王之位,继续谋划造反之事。到了朱宸濠这一代,已经时机成熟了,而且多年过去,朝廷对宁王已经不管不顾,朱宸濠借此大肆扩充自己的实力,安插了很多的细作,贿赂了不少京城官员。文章开篇那朱厚照的道的消息便是朱祁钲告知的。朱祁钲一直暗中观察这宁王的一举一动。 言归正传。这钱宁武艺高强,已经多年习练这刀、剑、枪、弓、棍、鞭、拳,七种武艺。在弓箭射击的时候,一举夺魁。武举实际搏杀这一关中,在三十二进十六的时候,便与对手使出了拳脚功夫。钱宁徒手搏斗十分厉害,招式刁钻简洁,对手难敌十招便被对手打败。 十六进八之时,那钱宁见对方使出刀法,便也拿着刀准备和对手大战一场,不料不到十招,便将对手打落擂台之下。 钱宁对那人说道:“你的刀法招式十分粗糙,内功修为也不够,仅凭借一股蛮劲和对手打斗,岂有不败之理。在下承让了。” 那人拱手对钱宁道:“阁下刀法确实精湛,在下的刀法与你相比,可说是相形见绌,不值一提了,多谢指点!”那人说完便下了擂台去了。 八进四时对手使得是枪法,持枪之人便是杨兴。杨兴对钱宁道:“阁下武艺广博,在下见所未见,杨兴今日请教了。”钱宁从武器架子上拿起了长枪,来到了擂台上之后,两人同时使出枪法,两人打斗了起来。 一边观战的朱厚照对江彬和伍文定道:“此人武艺博而精通,实在罕见,对了江彬,此人的武艺和你好像。”江彬被朱厚照这么一说,不由得去注意起了钱宁的武功招式来。连朱厚照这不习武之人都觉的钱宁和江彬招式相像,江彬怎么能够不去注意观察此人。 江彬见钱宁的枪法和伍文定的完全不同,钱宁的枪法的确和自己的如出一辙,重攻轻守,招式刁钻诡异。伍文定枪法充满气势,招式大气磅礴,攻守较为均衡,切无论近搏远攻皆可有自己的独特路数,几乎没有盲点,当时连徐正这等高手也难以突破伍文定的攻防。江彬看了看杨兴的枪法,心道:“此人断不是钱宁的对手。” 杨兴枪法传自北宋的杨家将,当年杨家之人便是习练这枪法与辽军抗衡,杨家将虽然兵士不多,但是士兵武艺高强,经常将辽军打得打败。这才有了杨家将的赫赫声明。只是这么多年以来逐渐没落,习艺者之中难有出类拔萃。 钱宁的枪法处处克制着杨兴,钱宁已经让了杨兴十几招,就是想看看着杨家将的枪法有和特异之处,不料这杨兴也就仅仅使出了了十几招的路数而已,这十几招的路数对付一般人倒是没有问题,只是遇到了钱宁这类高手便有写捉襟见肘了。 钱宁见杨家将的枪法没落到这种地步,心道:“今日看来,你们杨家枪法也不过如此,我便不再让着你了。”杨兴道:“谁人要你让?” 钱宁突然发力,只是一招而已,就打败了杨兴。杨兴被钱宁的挥舞的长枪的枪背给击中了,失足跌倒在地,钱宁立刻收手,以免伤到了杨兴。 至此杨兴心下知道钱宁的厉害,他起身对钱宁拱手道:“多谢阁下手下留情。”钱宁也拱手回礼,说道:“杨家将的枪法其实之精妙,而你只是还没有掌握,天分不够便需要多花些时日,万万不可急于求成。刚才之言你可不要挂怀。”杨兴哈啊哈一笑,道:“习武之人哪会斤斤计较,杨兴多谢阁下指点。”说完便走下了擂台。 这一路下来,钱宁没有受到多大的阻击便到了决出状元的最终一战。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八章:参商胡乃寻天兵(三) 那与钱宁争夺状元的人叫莫来春,此人自幼习剑,是常山剑派出身,其剑法学得是出神入化,攻守兼备。莫来春在擂台上见对手是钱宁,拱手致意道:“见闻你十八般武艺几乎样样精通,在下莫来春,心下着实佩服。不过在下如今定要和你分出一个胜负来。” 钱宁道:“你我如今是为状元之争,当然要分出一个胜负,听闻你莫来春是常山剑派出身,常山剑法的厉害世人皆知,所以钱宁也只有用剑和你一争高下了。” 钱宁向不远处的朱厚照道:“皇上,恳请皇上将我二人手中才长剑换成木剑,以免发生误伤。” 莫来春见钱宁这么说,心下想以为钱宁是怕伤到了自己,这样显得有些轻视了,莫来春心里难免有些生气,说道:“钱宁,你这般,自认可以胜得过我么?” 钱宁听莫来春华中暗含愠气,摆手道:“不要误会,我自认剑法平平,我刚才所说的意思是我怕被你伤到罢了,请不要生气动怒。” 莫来春冷笑道:“我看不是如此吧?莫不是心里瞧不起莫某,而是这般说法?”这个时候下人前来告知朱厚照并没有准备木剑,朱厚照只好对两人道:“此次武举,朝廷并没有准备木剑,你们打斗只要点到为止就是了。”说着令一太监拿着长剑给了钱宁,钱宁拿过长剑对莫来春道:“武林寒门红门剑法,今日迎战剑派至尊常山剑法,请了。”钱宁说着攻向莫来春。 莫来春心下本就有怒火,二话不说拔剑也向钱宁发起进攻。一边的朱厚照看着两人打斗,对身边的伍文定和江彬问道:“你们二人有听说过红门吗?这红门到底是是哪路门派?”伍文定道:“皇上,伍文定从未听说过这个门派。”一边的江彬心下思索起来:“难道这是我的同门师弟,当时师父说这《道衍兵术》学全其中所有招式的未曾有一人,我便是第一个做到这样的弟子。可是眼下看来,钱宁学的是《道衍兵术》中的招式,且这钱宁已经使出了《道衍兵术》中的多路招式,拳法,刀法,枪法皆已经使出,招式与自己所学武艺如出一辙,或许这是师父的另一个徒弟。” 朱厚照见江彬在发愣,便追问道:“江彬,你可知道?”江彬摇头道:“江彬对此也确实不知道。”朱厚照道:“朕原本叫杨一清和张永一同前来,他们说是对武艺一窍不通,便在家歇息,或许他们知道这红门是什么门派。此人实在不错,不仅武艺很高强,且习得多种武艺,几乎样样精通。朕一直看着此人,此人却是少有的武将之才,朕得好好任用此人。伍文定,你说是吗?”伍文定道:“若不是朝廷武举,恐怕就会埋没了此人,这全是皇上英明。”朱厚照听伍文定的话大觉受用,忘记了这是伍文定的谏言。 江彬看着钱宁和莫来春的打斗,钱宁使出的招式江彬觉得实在是太熟悉了,又听着朱厚照这番言语,心下一时不爽,江彬心里自语道:“此人若是成为了状元,定会成为皇上的宠臣,我定不会让你得逞,哪怕你是我的同门师弟。”江彬也是武举状元,在京城多年才有了今日出头之日,江彬害怕这钱宁夺去了自己拼命才拥有的东西,便有了这想法,无论如何也要给钱宁出一些难题找些麻烦才是。 擂台上的钱宁当然不知道这些,他和莫来春打斗着,这莫来春的确是一个强劲的对手,和钱宁打斗了百招也没有分出胜负。这莫来春是常山剑法的佼佼者,剑法自然不在话下,这常山剑法攻势十分凌厉,守招稳如泰山,滴水不漏,一时间两人斗得是十分焦灼。 这《道衍兵术》中的剑招虽然刁钻猛烈,无奈却碰上了常山剑法的守招,这常山剑法的守招似乎全是针对钱宁的招式,钱宁心下知道自己一直没有遇到低手,此刻实乃轻敌大意了,才造成了此时和莫来春缠斗不休的情势,钱宁心下不由得暗怪自己,深知自己若是用上枪法,不出几十招,就足以将莫来春打败,犯不着眼下这样胶着打斗。 钱宁与莫来春打斗百余招,隐隐觉得莫来春的内力不继,这是高手过招时的隐隐而准确的感觉。钱宁心下大喜,心道:“这般便是你是破绽,你我再过二百招,我就可以将你给打败。” 《道衍兵术》的弱点就是招式的攻强守弱,钱宁其实可以轻易打败莫来春,只是碍于脸面,只能用剑招与莫来春争斗下去。那江彬在一边已经开始怀疑此人是否与自己同出师门,也看出了钱宁的窘迫,心里便想出了一计。 钱宁和莫来春争斗了几百招,仍然分不出胜负,朱厚照对江彬和伍文定问道:“们你看这两人谁更强一些?”伍文定道:“皇上,胜负未分,实在分不出。”伍文定也看出其实钱宁的实力是占据上风的,只是其碍于脸面,兵器上吃亏了。伍文定心道:“此人的武学造诣,我自认难敌”。 江彬和伍文定一样,都是知道这钱宁的武艺其实是远高于莫来春的,但是他不会这么去说,此时江彬已经想好了计策,反而对朱厚照道:“这两人顶多就是一个平手,再下去只会两败俱伤,各自力竭而死。” 朱厚照一听江彬之言,便下令钱宁和莫来春停止争斗,前来拜见。 钱宁和莫来春下了擂台,前去拜见朱厚照。朱厚照问江彬道:“你说,这武举人的状元只有一个,眼下如何是好啊?” 江彬道:“皇上,你可记得当年的徐正和申成昌。” 朱厚照一想,笑道:“哦,朕明白你的意思了。”原来这江彬的意思是让钱宁和莫来春像当年徐正和申成昌争夺锦衣卫指挥使一样,深入草原斩杀瓦剌士兵的人头。 朱厚照令止钱、莫两人的打斗,钱宁和莫来春二人心里都满是疑问,钱宁更是不解,要知道早过几十招,莫来春就要败阵。两人皆道:“皇上,眼下我们胜负并未分出,为何要停下来?” 朱厚照道:“我都看见了,你们二人好好听着,你们的武艺朕已经亲眼见识过了,若是说高下,此时实在是难分高下,不过这武举的状元也只有一人而已,所以为了更好的选出武举人,朕决定这么去做,你们听令,明日起,就奉命出关,然后北上草原斩杀瓦剌士兵人头五个,最快完成任务并安然返回者,便是今科武举状元,此将于十日后公布,你们二人可有听明白了?” 莫来春道:“莫来春明白了。”这钱宁知道自己完全可以打败莫来春,但是眼下可以说是有苦也说不出来,干脆就随了朱厚照的言语,钱宁便与莫来春一样回答道:“钱宁明白了,钱宁听从皇上旨意。” 朱厚照道:“那就好。朕……”却被莫来春出言打断。 原来莫来春忽然想起了什么,便打断朱厚照的言语,说道:“皇上,这样子恐怕会有失公允。” 朱厚照惊讶道:“有失公允?这明明很公平啊,怎么说有失公允了,既然如此,你就给朕说出来听听。” 莫来春道:“这关外就是瓦剌时常出没的地方,若是一出关就遇到瓦剌士兵,那岂不是很快就可以完成皇上的指令,立刻就可以回京了,而另一人若一连几天遇不到瓦剌士兵,长时间回不来,这岂不是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丢失了这状元之位,皇上你说是不是?” 朱厚照一听,莫来春说的倒也是这个理,朱厚照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更不知怎么去回答莫来春。 江彬见朱厚照样子极为窘迫,难言二三,就立刻帮朱厚照圆场道:“这世上哪有绝对公允的事情,但凡竞争,就多少有运气在内,这就看你们自己的了。你们只要按照皇上所说的话去做就足矣了,不要总是在此说三道四的,如果斗不过那些瓦剌士兵,早些遇到,不是早些见阎王么?” 朱厚照听江彬这么说,立刻点头道:“没错,朕就是这个意思,当年锦衣卫指挥使徐正和申成昌就是如此,朕当时也不知道怎么选,便用了此法,今日我看就这样吧。你们二人看还有什么疑问吗?”钱宁和莫来春见朱厚照这么说,心下觉得也对,江彬说的也的确在理,便没有再说什么了。 朱厚照见二人不答话,就是默许了,道:“好,来人。”朱厚照令太监拿来了皇上贴身侍卫的服饰给二人穿上。朱厚照道:“这是朝廷皇宫里的侍卫服饰,你们今晚换上,明日五更动身出关,你们的这身打扮或许会招致瓦剌士兵的追击,完成任务成功逃离者才是最强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八章:参商胡乃寻天兵(四) 朱厚照特意对钱宁叮嘱道:“你昨日策略第一,若是今日也是第一,那便是前无古人之事了。好生去吧,望你能够第一归来。” 朱厚照言语之中表现出对那的钱宁赏识。一边的江彬见朱厚照这般,心下更是嫉恨这钱宁了。 知道皇上赏识自己,钱宁不由得欣喜万分,他急忙道了声“多谢皇上,钱宁一定第一归来。”之后就和莫来春领命拿着出关令牌回到朝廷指定的地方去歇息了。 钱宁和莫来春来到了京城北关的皇家驿站里,让人喂好马匹,以便在第二天五更之时赶去关外。 且说那朱厚照回到了皇宫之中,便召见了伍文定和江彬共进晚餐。朱厚照席间对二人道:“除了当年的锦衣卫指挥使徐正以外,你们二人便是朕见过的武艺最为高强之人,可惜此刻江彬有伤在身,王守仁上报的剿匪之事,也只有伍文定你去做了。”朱厚照知道江彬的伤势已经好了,只是这江彬比较听自己的话,所以打算将江彬留在自己身边,而让伍文定南下支援王守仁。 伍文定怎么会不知道这朱厚照的心思,他笑了笑道:“皇上请放心,明日一早,伍文定就出发。”朱厚照道:“不过如今朕要给你一个权力,这你还需要感谢江彬,是他给朕提出的建议。这便是让你到我京师北大营中,选取最优秀的士兵百名,前去助王守仁平定当地匪患。”伍文定道:“谢谢皇上旨意。” 朱厚照再道:“明日一早你就去吧。” 伍文定道:“是,伍文定这就去准备。” 朱厚照对江彬道:“江彬,你在北大营担任副将多年了,对那里你是比较熟悉的,我看明日你就随伍文定一起去看一看吧,选出百名精锐给伍文定带走。” 江彬道:“是,皇上。”伍文定举起酒杯对江彬道:“有劳江大人了。” 江彬对伍文定点头示意,转而对皇上道:“皇上,应州之战回来之后,理应犒赏劳军,江彬觉得皇上不如明日一早就让杨大人和张永公公一同前去,顺便把劳军的事情给做了,也好激励将士们的忠君爱国之心。” 朱厚照心道:“这江彬是军人出身,所以难免会处处为将士们着想,也好,北大营路途较远,需要一些时辰,明日你们就五更出发,中午应该可以到达了。”朱厚照想罢说道:“不错,应州一战后,是要好好劳军了,朕从国库拿出一百万两银子,以嘉奖参战士兵,然后立刻让人准备酒肉之食,明日你们便去代朕劳军。” 江彬道:“江彬代将士们谢过皇上了,将士们一定会感激皇上的恩德的。” 朱厚照笑道:“没有这些兵士,何来应州的胜利,明日你们可要传达好朕的旨意,让将士们好吃好喝,好好玩乐。” 在与朱厚照的晚饭结束之后,伍文定就出了皇宫到了皇上安排给自己的屋子里去歇息了。张永和杨一清接到了皇上去北大营劳军的旨意后,便在五更之时动身。伍文定与江彬也跟着而去了。且说那到了北大营之后,将士们得知朱厚照的旨意,无不是大声欢呼万岁。杨一清等人给所有兵士发放银两,然后将酒肉等食物抬出,供士兵们食用。一时间酒肉的香气弥漫整个军营,将士们喧闹玩乐,异常喜悦。 杨一清张永两人被士兵们灌得酩酊大醉。 而伍文定原本要选兵出发南下,不好饮酒太多,但哪里知道江彬却劝其不要扫士兵的兴致,反正百名精锐士兵已经选出来了,明日慢些再走也时日不差。 伍文定无奈,料想这也无事,干脆就放开了,如此一来伍文定也是喝得酩酊大醉。 江彬本是北大营的副将,那些当年的手下士兵见江彬到来,自然欢喜,江彬便令这些士兵逐一给杨一清张永和伍文定敬酒,这样一来酒量再好的人也难以抵抗这酒力了。 这三人被人扶着回到营帐之中,而后就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那钱宁和莫来春当天五更便开始策马赶路,下午之时方才出关,出关后不久就是夜晚,两人分开赶路了一段时间,便各自在草原上歇息了。那莫来春用过了晚饭,正要找一处地方歇息,忽然看见一人拿着长矛背着一个包裹骑马迎面而来,并在不远处停下。莫来春有些奇怪此人的举动。 那马上的蒙面人下马道:“你就是莫来春?”莫来春听此人说话立刻警觉起来,他拔出了剑道:“莫非你是瓦剌人?如何知道我们的名字?” 蒙面人说道:“我可不是瓦剌人。你的名字我如何知道,我想这就不必告诉你了。” 莫来春道:“我听你所言的汉语极为纯正,相比你是我汉人了,请问来此有何贵干。” 蒙面人道:“我今晚来此是专取你的性命的。” 莫来春笑道:“取我性命?那就来吧。”说着拔出了随身长剑。 蒙面人道:“常山剑法,有攻有守,但是并非没有破绽,所以今日我以长枪为武器,专来取你的性命。” 莫来春心下一惊,问道:“莫非你是钱宁,就是昨日与我争夺武举状元的钱宁,是不是?皇上已经下达指令,我们进入草原斩杀瓦剌士兵无人,并安全返回,由此来分出胜负,你为何如此?”说着又道,“或者是那钱宁派你来的,因为他与我交过手,知道我剑法中的破绽,是不是?” 蒙面人哈哈一笑道:“你说错了,我可不是钱宁,也不认得什么钱宁。” 莫来春奇怪道:“既然如此,你我之间到底有何冤仇,你非要取我性命不可?” 蒙面人道:“你我现在无冤无仇,以后定会有的,所以我还是先杀了你再说。” 蒙面人说着拿出长枪,对莫来春展开了攻击。 莫来春挥舞长剑,剑身抵在蒙面人的枪尖之上,整个人飞身飘起,后退了十几米。这是常山剑法中的一招,原理便是接力飞身,可以快速摆脱不利局面,然后重整旗鼓再行决斗。这一招需要极准的眼力和极好的轻功,且要在剑身和枪尖的接触刹那,呼吸吐纳,丹田内里,眼力的准确,这三者都必须准确无误地结合,才可以达到目的。这也是常山剑法中最为难习练的一招。 蒙面人没有料到莫来春居然躲过了自己的这一击,道:“看来你的常山剑法已经习练到了极高的境界,此招看似简单,其实最难使出。” 莫来春是无奈之下才这般,蒙面人的枪法速度极快,招式简洁实则刁钻,意在取自己的性命。自己是使出了生平所学才使出了这一招,这一招其实极费内力,损耗极大。莫来春使出这招之后便立刻暗自调息起来,争取在最短时间之内调节好自己的气息。 莫来春喘息一阵,道:“你的武艺果然极其高强,但是要是打起来,我死前也会让你付出代价。”莫来春此刻想着就是恐吓此人,以此拖延一些时间,好让自己加紧调息。 蒙面人冷笑道:“你这般不过是在给自己争取时间罢了,是不是?” 莫来春心下一惊,他没有料到这蒙面人居然一眼看穿了自己的企图。此时蒙面人没有多说什么,立刻舞枪攻击莫来春。十几招下来,莫来春的胸口被么么的枪尖给划伤,一时血流如注。 莫来春立刻点住了胸口的几大要穴,以免失血过多。 那蒙面人看着莫春来,再道:“常山剑派,是二百年前一代大师余永所创,此人剑术已达巅峰,内功修为极高,可谓是天下无敌。可后来弟子重视剑招,忽视内功修为。二者废其一,在无人达到余永的境界。在昨日擂台比武中,若是你们二人继续打斗下去,第一个力竭而死之人便会是你。莫来春,我所言不错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八章:参商胡乃寻天兵(五) 莫来春心下一惊,问道:“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当时你一定在擂台的周围看着我和钱宁的打斗,莫非是皇上派你来的?” 蒙面人哈哈一笑道:“皇上不想杀你们,皇上反而很赏识你们,现在要杀你们的只是我而已。” 莫来春道:“原来你不仅要杀我,还要杀钱宁。” 蒙面人道:“正是。”说着继续进攻,莫来春死命抵挡,这一次莫来春抵挡了蒙面人的进攻近百余招,蒙面人从未遇到过抵抗如此之久之人。 蒙面人瞅准机会一枪刺出,莫来春抵挡不及,蒙面人的枪尖刺中了自己的右手臂上。莫来春大吼一声,死死抓住长枪一拉,蒙面人不得不靠近自己,莫来春便是一脚踢出,将蒙面人踢飞。蒙面人倒地,其手里拿着长枪,那枪尖上沾满了莫来春伤口流出的血。 蒙面人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这么多年了,你是第一个伤到我的人。你能够抵挡我这么多招,武艺不差,可是眼下你必死无疑了。”莫来春知道自己不是这蒙面人的对手,干脆走为上计,他转身上了自己的马,快速狂奔起来。 蒙面人也不追,而是从包裹里拿出了弓箭,搭弓射箭,利箭飞出,射中了莫来春的心口,莫来春从马背跌落而下。 蒙面人来到莫来春的面前,道:“若是想要知道我是谁,你自己到阎王那里去问吧。刚才你说会让我付出代价,也许这代价就是挨了你这一脚吧。” 蒙面人料定莫来春心口中箭,肯定是活不了了,于是转身拿起包裹,策马离开了。 且说那钱宁在出了关之后,赶了一个小时的路程便已经快要天黑了。当是时,钱宁遇到了六个出来巡逻的瓦剌士兵,钱宁见状心下大喜,暗道天助我也。即刻就斩杀了这六名瓦剌骑兵,割下了这六人的人头,用布袋裹着,预备明天就返回。心里寻思着这武举状元之位定然就是自己的了。 夜晚,钱宁把所骑的马栓在一刻树下,去找来柴火点燃,会来之后,就看见一个蒙面人将马背上的包裹大开,数了里面六个人头。 钱宁道:“你在干什么?” 那蒙面人见钱宁回来了,便道:“你还真是快,杀死了六个瓦剌士兵,比皇上要求的还多一个,若是明日返回京城,这武举之位就是你的了。” 蒙面人说着把身上的包裹卸下,放在了地上。 钱宁对此人的言行感到十分奇怪,不由得问道:“你到底是谁?来此处做什么,我看你汉话说的极准,我想你不可能是寻仇而来的瓦剌人。” 蒙面人笑答道:“你说的对,我的确不是瓦剌人,我只是想问你一些问题而已。” 钱宁道:“既然你要问问题,为什么不摘下你的面具呢,你我坦诚一些不是更好么。” 蒙面人道:“我问完一些问题之后,你就会看见我的真面目了。” 钱宁苦笑道:“你这人好奇怪,你若是有什么问题,就快点问吧。” 蒙面人道:“钱宁,你觉得身为大丈夫是否要追求名利,建功立业呢?” 钱宁笑道:“当然要如此。所谓那些号称不追求名利之人,其实就是追求未果而说的风凉话而已。” 蒙面人也笑了,道:“你分析的果然是一言中的。” 蒙面人说着把包裹给打开了,里面有六种兵器,分别是刀、剑、枪、弓、棍、鞭,共六种,每种兵器各有两个。 钱宁大惑不解,此人的行为也太匪夷所思了些。便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只听蒙面人道:“《道衍兵术》一书,其中便有刀剑枪弓棍鞭拳七种武艺,皆是刁钻异常,招招致命的招式,每一中有皆有七十二种招式变化。开篇要义便是以威猛而取胜,以刁钻而制敌,以无情而诛心,集天下之精髓,无不慑服。我想我并没有说错吧。” 钱宁大吃一惊,暗道此人莫非是师父的另一个徒弟?钱宁问道:“你为何对我武学的出处这么了解,你到底是谁?” 蒙面人道:“你的师父可是天平子。” 钱宁道:“正是,只是与师父离开多年,许久未见了。莫非你是师父的朋友不成?”钱宁说着心里忽然想起了师父的话语,当时师父说是自己有一个师兄来到了京城,莫不是此人就是自己的师兄? 钱宁想罢便对蒙面人询问道:“难道你就是师父所说的是我的来了京城的师兄?” 蒙面人没有说话,而是把一把大刀扔给了钱宁,蒙面人道:“时间不多,我们快动手吧。”蒙面人说着不等钱宁回话就展开了攻击。 钱宁见此,立刻舞刀相迎,两人的招式果然如出一辙。两人一直斗了百招方才停手。 钱宁道:“你一定是师父的徒弟。” 蒙面人道:“你师父可曾说过,这《道衍兵术》难有人学得全部七种武艺,大多数只是学的二三种罢了。” 钱宁点头道:“师父的确有这么一说。” 蒙面人道:“我想知道这《道衍兵术》你到底学的如何了?” 钱宁道:“我已经尽数学完了。” 蒙面人道:“是吗?”其言语有些惊讶,说着把长剑扔了过来,两人个打斗百回合之后又试了弓和棍,两人的的招数几乎完全一致。 钱宁道:“刚才我与你过招,你的招式与我的如出一辙,你定是师父的门下弟子,师父说过,他门下之人只有两人学的七种武艺,其余最多也只是三种而已。眼下我已经和你比试了刀,剑,弓,棍四种武艺,想必你也是习练《道衍兵术》的人,你定然是我的师兄了,对不对?”蒙面人解开了面上的黑布,钱宁一看,这不就是江彬吗? 钱宁心下大惊问道:“原来是你?” 江彬道:“没错,我就是你是师兄。我们尚未谋面。所以才会几番试探,现在看来的确是如此了。” 钱宁急忙拱手道:“师兄在上,师弟钱宁见过师兄。” 江彬道:“师弟,你暂且听师兄的一句,师父说过,眼下红门的弟子分为了两派,一直内斗不休,不如你就回去帮助师父整合门派之事,你看如何?”江彬这么说其实对钱宁十分忌惮,害怕钱宁夺去了皇上对自己的恩宠,这可是江彬花费了多年才达成的目标。他深知一山不能容二虎,这朝廷之中自己和钱宁不能共存。 钱宁不解地问道:“师兄,大丈夫就要追求名利,建功立业。这不是你刚才对师弟说的吗?”钱宁不知道这是江彬的一次试探。 江彬听钱宁的回答,不由得摇头叹气,说道:“红门内部一分为二,师父对此苦恼不已,你若是回去,帮助师父解决这件事情,难道不是建功立业的事情吗?你为何非要在朝廷之中。” 江彬所说的红门内部一分为二,原来是这红门为天平子朱祁钲所创立,以习练《道衍兵术》为宗。红门门下教义便是匡扶正义,天下太平。其实天平子朱祁钲创立本意遵守家族遗训时刻监控宁王。不料这《道衍兵术》若要习练完全,不仅身体条件要求极佳,还需要又极高的悟性,所以大多数便是只习得其中二三而已。为鼓励门下弟子苦练《道衍兵术》,朱祁钲拿出了部分家财来让门下弟子比武,最终获胜一方得到天平子赏赐的百两黄金,那知道却是这百两黄金使得天平子事与愿违。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八章:参商胡乃寻天兵(六) 为了争夺这百两黄金,门下弟子也为了省去互相比武的种种麻烦,干脆就分为两派,一派是大师兄代充带领,一派是二师兄潘海带领。结果第一次比武就是二师兄潘海取胜,大师兄代充一派自觉无脸,便在第二年再来。当时天平子到没有注意,心想这竞争风气有一些倒是不错的。哪知道第二年潘海一派再次获胜。此时整个红门的氛围就有些异样了。在第三年,代充一派获胜,自此开始两派就开始呈水火不容之势了,这红门内部武艺的竞争切磋完全变了味道,第四年却是一件大事让两派至此水火不容,便是在比武之中,发生了一意外死人之事。 天平子朱祁钲对此始料未及,虽然之后再也不搞此类事情,但是红门这两派的争斗自此开始,已经不是为了刚开始的那黄金百两,而是为了各自的脸面在争斗了。虽然互有胜负,但是无论结果如何,谁都不会服谁,其每年都会约定时间来武艺相争。其实在红门之中也有对此感到不满的,觉得同门之间不必如此。但是大多数人都是这样,自己也不好特立独行,因为那样恐怕定会遭到排斥,于是索性就也随波逐流去了。天平子朱祁钲对此无可奈何,这红门之人自然直听从天平子的教导,但是都是貌合神离。天平子便索性离开不管此事。若非如此,就不会有了天平子朱祁钲先后手江彬和钱宁为徒的事情。 钱宁对此也是知晓的,当时习武闲暇之时,就有听师父说起过这些事情。钱宁对江彬道:“每人都有着自己的追求,那就让我问问师兄,师兄为何不离开朝廷,去帮助师父完成师兄所说的这件事情呢?” 江彬道:“师兄在京城已经闯荡多年,辛辛苦苦才有今天的成就,万不可失去。” 钱宁道:“难道只准师兄去追求名利,而不准师弟来吗?师兄,试问这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呢?” 江彬道:“师弟,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弱肉强食,一山不容二虎。师兄在朝廷里,你就来不得了。” 钱宁明白了江彬的意思,冷笑道:“钱宁明白了,原来师兄是害怕钱宁把师兄的地位给夺去了,对不对?其实江东红门之事,只要师父想要弄好此事,又何须我呢?师兄,我说的没错吧。” 江彬无奈一笑道:“师弟,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与你争夺状元的莫来春已经被我杀死了。” 钱宁道:“所以师兄的意思就是今天是来杀我的,我知道师兄给过钱宁机会,可是钱宁一心要这个状元,钱宁让师兄失望了,现在就必须和师兄一斗了。” 钱宁说的的确如此,这江彬见到江彬之后,先是确认钱宁的身份,确认自己和钱宁师出同门之后,便暗示钱宁离开京城。哪里知道这钱宁不听江彬所言,江彬知道朱厚照极为看重钱宁,他不想苦苦得来的皇帝的宠信被钱宁夺去,心里自然是想要杀了钱宁的。 江彬依然在相劝钱宁,江彬道:“你若不听师兄的,那我们师兄弟接下来就只能够干戈相见了。” 江彬没有去拿那兵器,而是对钱宁道:“我们师出同门,刚才我们所有兵器都已经试过,现在我们就来试一试各自的拳脚功夫,若是你胜了我,师兄便如你所愿,这武举状元就是你的,若不然便是你离开。” 钱宁道:“师兄为何要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别人,师弟虽然追求名利,但也只是靠自己去拼搏,师兄为何因为自己的利益,而来干涉别人的事情,这岂非强人所难?你知道吗,师父当年就对我说,在京城若是遇到与我武功相似者,便是自己的师兄了,当时师父还说,只怕我们二人有朝一日会同室操戈,同门相残,哎!眼下看来师父预料的事情果然没有错,今日不就是如此吗?” 江彬听罢,脸色突然变得酷寒起来,道:“对不起师弟,正如你所说的,靠自己去拼搏,我就如你拼搏路上的一道坎,只要你能够打败我,那么一切就如你所愿,否则你便离开这里。” 钱宁见江彬执意如此,不由得大怒,他挥拳打向了江彬,江彬道:“好拳法。”说罢以拳头而上,两人打斗起来。 《道衍兵术》里的武功招式注重进攻,其重攻轻守,攻强守弱,练此要有极强的天分,这江彬和钱宁都是武学奇才,否则也习练不了这其中全部的武艺。 然两人这么打斗起来,自然是两败俱伤的结局。两人斗了几十招后,便成了拳脚相向的格局,江彬右脚踢出的同时,钱宁的右手一拳挥舞而出,江彬脚踢中了钱宁的左腰,而钱宁的长拳击中了江彬的左肩。两人各自吃力飞身开来。钱宁吃了江彬的这一脚,心下叫苦,因为这一脚完全打乱了自己的丹田真气运行。而江彬左肩中了钱宁一拳,已经伤及筋骨,整个左肩已经隐隐作痛,所以江彬也不好过。 钱宁道:“师兄,我们这样下去,也只是两败俱伤而已,试问你如何杀的了我?” 江彬不等钱宁说话,便立刻攻向钱宁。这江彬心里知道自己的这一脚已经让钱宁的真气运行紊乱了,而自己只是肩伤而已,此时对钱宁还是优势的。江彬知道绝对不可给钱宁喘息的机会,否则就难以打败钱宁。高手争斗胜负就在于这些毫厘之间的细节,高手之间都万万不敢大意,否则万劫不复。这就使得江彬不顾肩膀伤势,连番出招去攻击钱宁。 钱宁知道江彬已经明白自己的境况,可是也无可奈何,便和江彬再次徒手搏斗起来。钱宁真气紊乱,很快就跟不上江彬的招式节奏。江彬长拳一击,钱宁亦是如此出招,无奈偏偏慢了毫厘,钱宁胸口先是重重遭到江彬的一击,江彬却因为占据这毫厘之差的优势,使得自己免受到这钱宁的这一击。 钱宁飞身而去,一连退了十几米才停下来,自觉得心口闷气,钱宁捂着胸口口吐鲜血,跪倒在地。钱宁知道自己是完全败在了江彬的手下,已经毫无逆转的可能了。江彬道:“其实我本不愿意害你,可是你为何如此固执,偏偏不听师兄的话,非要这么去做,不然我们会是很好的师兄弟。” 钱宁擦去了嘴角的鲜血,缓缓站起道:“我自己的事情,便由我自己去选择,钱宁之事,还轮不到师兄你来插手。当年师父就说说害怕我们会操戈相向,当时我根本不解,此时看来,师父说的真是太对了。” 江彬微微一笑:“看来一直到现在,你还是执迷不悟。”江彬双拳打出,狠狠一击,全力击在了钱宁的胸口,钱宁被打得肋骨断裂,后退了十几米倒地后就再也不起了。江彬知道钱宁人已将死,他来到了钱宁面前,看着钱宁的尸体道:“师弟,你在天之灵休要责怪师兄。”江彬说完便策马南下离开了。 原来这江彬是一个颇有心机之人。他在钱宁和莫来春在擂台比武之时,就发觉皇上朱厚照十分赏识钱宁。于是便暗下了决心,务必要除掉这两人。他先是在钱宁和莫来春分出胜负之时说了一席话,让朱厚照叫停比武。然后便按照之前徐正和申成昌争夺锦衣卫指挥使的办法去让两人北上出关斩杀瓦剌之人。接着建议皇上让自己去给伍文定从北大营中挑选精锐士兵,因为江彬在北大营做过多年的副将,对此比较熟悉,朱厚照当时称赞江彬的想法周到,就让江彬去被大营挑选一些精锐士兵给伍文定南下用,这样一来江彬就有了更多的时间在晚上出关,斩杀这钱、莫两人并快速返回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江彬为了此事做得更加保险,极力建议朱厚照劳军。那朱厚照哪里知道江彬的计谋,爽快地答应了江彬劳军之事。在北大营中江彬有意将杨一清张永和伍文定灌得酩酊大醉,其趁整个北大营将士酒醉之时,伺机偷偷拿走出关令牌,而后策马出关。江彬遇到了钱宁之后,给了钱宁几次机会,一次是问钱宁想不想建功立业,大展声名;一次是劝说钱宁回江东去;最后一次是问钱宁是否习练完全《道衍兵术》。结果钱宁的三次回答都不能够让江彬感到满意,这钱宁的回答自然就一次次地让江彬下定了杀死钱宁的决心。 江彬杀死了莫来春和钱宁之后,便立刻骑马快速返回。江彬回到了北大营之后已经天明,然那士兵大多还未醒来,杨一清、张永、伍文定三人则还在睡梦之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九章:碧天如水月如眉(一) 那伍文定醒来之后,发现时间已经是午后。他暗责自己不应该多喝就,而后看见江彬亲自拿着午饭进来,是一大碗稀饭和一大块牛肉,伍文定急忙道谢,想起自己饮酒大醉失态,此时有些不好意思。 江彬哈哈一笑,道:“昨日你们三人喝得可是大醉,今日饮食就必须吃得清淡一些,这样胃里才会感到舒服。” 江彬把这稀饭和牛肉放下道:“你快吃些吧,你待会还需要带着士兵赶路南下。” 伍文定因为昨晚饮酒太多,胃里觉得异常烧灼,此时也不顾那么多,只是道了声“多谢了”然后就起身端起大碗,大口大口地吃完了稀饭和牛肉,这一下他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胃里舒服了许多。 伍文定吃完饭后在营帐里稍稍休息了一下,想起了南下江西协同王守仁剿匪之事不应再有半点拖延,他便要立刻带着那百名精锐士兵策马南下。 伍文定走出营帐,看见了江彬与那些士兵交谈甚欢。一个士兵对江彬说道:“将军,那日我看你在沙场上的八面威风,看来我们江将军的武功还真不是吹的。” 又有一个士兵道:“将军,听闻皇上亲自把你留在身边,这是真的吗?若是那样将军你便是皇上的御前侍卫了,真是令人羡慕。。” 江彬哈哈一笑道:“这有什么号羡慕的,你们身为士兵,当每日要好好习练自身武艺,身为士兵,其实每时每刻都在为国尽忠。” 江彬看见伍文定走来,便对伍文定道:“伍大人,这便是我亲自帮你挑选的百名士兵,他们将随你一道南下江西剿匪。”江彬转而对那些士兵道:“你们待会就会跟着伍大人南下江西,奉皇上之命前去剿匪,你们一路上听从王大人的指令,明白吗?” 众士兵一齐说道:“是。” 伍文定将那百余名士兵集合起来,训示道:“今日南下,可是到那江西去,任务便是剿匪,我们虽然只有百人,可是都是朝廷的士兵中的精锐,我已经向皇上立誓,不彻除龙场匪患,誓不回还。尔等随我南下,可不能丢我朝廷的脸面,大家都知道了吗?” 众士兵不约而同地说道:“伍大人放心,给朝廷争脸那是自然的事情,我们断然不会给朝廷丢丑。” 一旁的伍文定停了十分满意,但他仍故意说道:“这话说的很容易,到时候到了王大人那里,便是你我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这个时候杨一清和张永走来。伍文定见杨一清和张永两人正在在往这里走来,心里明白这二人是前来送别的。他迎了上去,拱手说道:“劳烦二位大人亲自前来送行。” 杨一清道:“你南下去相助王守仁,要知道这是皇上特意给你立功的机会,应州一战的功劳评定,我想皇上他也觉得亏欠你。” 伍文定道:“此事我伍文定倒是一点都不在意。”杨一清道:“你能够不在意,那是最好,如此反而省却了不少烦恼,你将要与王守仁共事,那王守仁为人行事我最为了解,其极善谋,到时候王守仁有你这猛将,自然是如虎添翼了,可是你要记着,千万要听从此人的调遣,只要精诚合作,那么你们定可完全清除龙场匪患。” 伍文定不以为然道:“这只是区区土匪,并非是叛乱,还不是小事一桩吗。他王守仁不过是一个文人,对此他能懂个甚?” 杨一清道:“龙场匪患,这些年一直都是朝廷的一个大难题,你和王守仁两人只要平定了匪患,便是奇功一件。那王守仁似乎都难以平定,可见其难度不小,你不可过于自大。你到龙场之后,可要与王守仁好好计议一番才是。” 伍文定对杨一清说的话不以为意,道:“我看也无需什么计议,对付土匪十分简单,投降则受,不降则斩,只要杀光了那些顽抗的土匪,不就行了么,只要杀光了他们,试问谁人还敢做土匪。” 杨一清暗暗好笑,心想若是这般,此匪患也不会多年来一直困扰朝廷了,说道:“希望像你说是如此简单吧。”说着便让张永拿着皇上御赐的黄金百两给了伍文定。 杨一清道:“这是皇上御赐的军饷,给王守仁平定江西匪患之用。龙场穷山恶水,你们崔迪十分需要,你顺便带去就是了。” 伍文定道:“这是御赐的军饷?难道是皇上自己的钱?” 杨一清道:“不错,这可是皇上的私房钱,好好去完成任务吧。” 伍文定心下感动,道:“没有想到皇上居然会这样,可见皇上心里还是有天下的,并非是一个事事不关心之君。” 伍文定谢过杨一清,其后就带着这百两黄金南下江西了。 张永看着伍文定的背影,有些担忧地对杨一清道:“我看此人的脾气,定不会服气那王守仁,王守仁兴许要有些麻烦了。” 杨一清道:“你我所见略同,伍文定自信满满,尚不知道这世事艰难,我亦是觉得那王守仁恐怕不好收服此人啊。” 话说那武举状元之争的时日过去了很久那钱宁和莫来春还没有消息,朱厚照心下奇怪,便问江彬等人为何会如此。 江彬道:“皇上,江彬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杨一清道:“此时与徐正和申成昌那时的情况完全不同,我觉得兴许是应州一战,那瓦剌人就不敢南下了,这钱宁和莫来春想要找到瓦剌士兵兴许就没有那么容易了。我看皇上就不如再等待上一些时日吧。” 朱厚照道:“这眼看就要到了武举榜名的公布时间了,杨一清你这么一说的,也有道理,那我们就再等上一等吧。” 朱厚照言罢心下还是不放心,毕竟武举是朝廷之事,不可对天下人没有交代。便干脆下令让江彬亲率士兵出关,前去看一看究竟。 江彬领命后立刻出关。 江彬亲手杀了那莫来春和钱宁,然此时他也想去看一看那二人的尸体在不在。 江彬带着士兵来到了自己杀死莫来春的地方,居然发现了好几具瓦剌士兵的尸体。江彬心下大惊,莫非这莫来春并没有死去? 一个士兵对江彬:“大人,从穿着来看,我们发现了好几具瓦剌士兵的尸体。”江彬道:“若是此人没有死,回去之后如何是好。我无论如何都要找出这个人来?”江彬于是对手下士兵道:“尔等先行回去,传我的号令,全力把守边关,不得让任何人入关。” 士兵们对江彬的号令十分不解,问道:“大人,不知您这样这是为何啊?” 江彬道:“我料这一定是那武举之人所杀的,瓦剌定会派人前来,你们在此反会让我觉得掣肘,你们先回去,我自己在此处看看,若有什么事情,我自己脱身也不是难事。” 那些士兵听江彬这么一说,道:“江大人您要小心。”其后便全部遵命返回了。 江彬一人在草原上骑马走着,他来到了之前钱宁被杀的所在的地方,也没有发现钱宁的尸体,江彬心下暗道:“莫非是我一时大意,他们二人并没有死?” 江彬再往前一直走着,忽然看见前方有几十人的马匹,带头之人就是莫来春。 江彬只觉得莫名其妙,这莫来春之前不是被自己一箭穿心而死了吗?原来着莫来春生得奇异,心脏靠右。那日江彬射杀他的时候,只是受了重伤。后来莫来春醒来之后,遇到了瓦剌的散兵游勇,立刻斩杀了好几人。这便是之前江彬等人看见的那几具尸体。 当时围杀莫来春的瓦剌士兵见莫来春已经身受重伤,居然还能够使出这么厉害的功夫,心下佩服,便要招降此人,到时候在推荐给瓦剌的可汗格根。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九章:碧天如水月如眉(二) 而莫来春知道自己受了伤,无法坚持多久,便答应了这小头领的招降之事。后来莫来春在草原上碰巧看见了受了重伤的钱宁,心知这钱宁定也是被同一人所害,莫来春思来想去,觉得那人一定是身为朱厚照的红人,自己和钱宁若是许久不返回京城,朱厚照一定会派人前来草原寻找,便让那瓦剌的小头目连日派士兵巡逻,今日果然看见了江彬。 莫来春带着那瓦剌一小头领以及其后的二十几人,与江彬对峙着。其实莫来春并不知道这江彬是不是当日要杀自己的人,当时夜晚昏黑,江彬又是蒙面,莫来春根本看不清楚。哪知道江彬开口便道:“我没有想到你还没有死。” 江彬这么一说,莫来春也不惊讶,似乎早就知道如此,莫来春道:“我早就知道是你了,我想你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无外乎就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利而已,江彬,我说的可对?” 江彬笑了笑道:“莫来春,你武功不差,人也聪明。可是现在知道了又有何用?” 莫来春道:“你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自然得到皇上的恩宠,你害怕有人比你更强,夺去了你的位置,不过那人不是我,而是钱宁,我想此人也已经被你给杀了。” 莫来春针针见血,讲江彬的所思所想全部都揭穿了。江彬道:“不错,那钱宁我还是要去找他的。”莫来春道:“你不用找了,因为你已经找不到他了,我亲眼看着他被野狼给吃了。其尸身早无,你到何处去找。”莫来春此言是故意骗了江彬。 江彬听莫来春这么一说,心下放心了不少,自己只要杀了莫来春,此事就无人知晓了。江彬微微一笑道:“你刚才说的都对,你不仅聪明,还天生奇异与常人不同,你的心应该生不在左侧,否则那天你就已经被我杀死了,怎么,现在你想着如何报仇?” 莫来春道:“没有想到居然还会在草原上遇到你,仇人相见,你说呢?” 江彬下了马,然后拿起了长枪。对于江彬这类习武的人来说,这长枪是对付骑兵最好的武器。莫来春对那瓦剌的小头领道:“你若杀了此人,我便是诚心辅佐你们的可汗,若是你们被此人杀死,我也会与此人以死相拼。你看如何?” 那小头领自认对付一个基本绰绰有余,爽然答应莫来春,道:“好,大家跟我上,杀了此人。” 这瓦剌士兵见只有江彬一人,就没有把江彬放在眼里,连弓箭也没有射出,就直接策马攻向江彬。江彬见这些二十几个瓦剌骑兵居然连弓箭都不放出,心下知道这些人看轻了自己,若是这些人使用弓箭,江彬还会多少忌惮几分,可是这些人完全舍长取短,江彬长枪挥舞,这第一轮攻击过后,地上倒下了好几个瓦剌士兵的尸体。 江彬只求速战速决,不等那些骑兵转身,就飞身杀向了那些骑兵,江彬的武艺之高且不说,之前在应州之战中如此巨大的压力之下,江彬尚可以全力抵挡。何况是这区区二十几人的队伍。江彬挥舞长枪,很快就杀死了这所有人。江彬对莫来春道:“现在我即使杀了你,也可以跟皇上说你投靠了瓦剌,足以让你身败名裂。” 莫来春哈哈一笑道:“你坏事做尽,不怕头上的七尺神灵吗?此事你随便,莫来春早已经不在意了。” 江彬道:“七尺头上若有神灵,那天下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不幸之事了。我江彬只知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莫来春下马,道:“我的伤势病没有恢复,自认不是你的对手,我不想你的武艺如此高强,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江彬你来吧。我绝不躲避。只是求你一件事情?”江彬你要求我道:“何事?”莫来春道:“我莫来春尚未投靠瓦剌,你只要对皇上说我莫来春被瓦剌杀死了即可。” 江彬说道:“你莫来春还真是一个汉子,好,看在这份上,我就答应你。”江彬说着一枪刺出,直中莫来春的右边心口。 江彬道:“这下我看就不会错了。”说完拔出长枪。那莫来春则伏倒在地 莫来春道:“江彬,你可别忘了你答应过的事情。” 江彬道:“你放心吧,我不会想皇上说你投靠瓦剌之事。” 莫来春道:“声名事大,性命事小,莫来春在此谢谢你了。” 江彬长枪一拔,莫来春倒在了地上。江彬骑马南下而去。 江彬走后,那受了重伤的钱宁从远处快步过来,钱宁见倒地的莫来春,他将莫来春扶起来,问道:“当时为何不走?”原来钱宁一直在远处观战。 莫来春道:“反正我都是要死的,我在死前只求名声不毁,在此之前我根本没有想到情况会是这样子。记着,帮我报仇。” 钱宁苦叹一声,道:“此人武艺高强,也不知道此仇能否得报。不瞒你说,此人其实是我从未谋面的师兄,我与之交手,眼下我的武功根本伤他不得。” 莫来春道:“世上还有这样的事情,你们二人同门师兄弟,他居然对你下得了手。” 钱宁道:“还不是为了他的权势,他见皇上看重我,所以才如此。” 莫来春道:“此仇当然要报,钱宁,你要记得,你的命是我救下的,我是要回报的,这回报就是为我莫来春报仇,一年不行便两年,两年不行就十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原来这钱宁当时深受重伤,并未死去,被路过的莫来春所救下了。两人把事情一对,才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当时钱宁就告诉了江彬的所有情况。莫来春这才知道江彬的所有事情,所当时江彬说那话的时候莫来春没有半点惊讶。 钱宁再叹道:“此人武艺高强,我的武艺远比不上此人。如何报仇啊。”莫来春已经无力,缓缓道了声:“总会有办法的。我还还告诉你一件事情,刚才我有意骗了他,他心里认定你已经死了,相助你已经安全了,记着,只要你笃志报仇,大仇就必定得报。” 钱宁道:“此仇我一定会报。”莫来春道:“好,好。”其说完后头颅一低,死去了。 钱宁心下大悲,将莫来春尸体安葬了之后,就在草原上漫无目的的走着。钱宁走了许久,忽然心口一痛,便口吐鲜血,倒地昏厥了过去。 列位看官,对于钱宁是否能够报仇之事,后文将会有交代。钱宁其人其事在此将告一段落。 且说那江彬从草原回来了之后,便向朱厚照禀告了这钱宁和莫来春之事,说是两人尽数被瓦剌士兵杀害了。朱厚照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心痛之余道:“看来以后这武举状元可以设两人,这两人可以说是因为朕白白送死,朕心里实在是难过。” 江彬立刻拱手俯首,出言请罪道:“皇上,请治江彬之罪,当时就是因为江彬进言,才会有此结果。” 朱厚照摆手道:“罢了,罢了,事情这样那就这样吧,谁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江彬道:“皇上,臣入关之时,听闻守关士兵说起这应州之战以后,那瓦剌在边塞挑衅生事明显减少,已经许久没有发生类似的事情了。” 江彬如此拍马,朱厚照喜笑颜开,道:“那就好,那就好,只是朕眼下担心的是王守仁剿匪之事,那江西的匪患从太宗之时就奏折不断,百年来朝廷对此也是无奈。朕之希望王守仁可以平定此患。” 江彬听朱厚照说起了王守仁,心里不由得就想起了王守仁当年对自己的评价,险些毁了自己的前程,江彬心下生恨,便对朱厚照建议道:“王守仁得伍文定这大将,若弄不好,皇上便可治罪此人。” 朱厚照微微一笑道:“这交费刻不是轻易之事,不然也不会百年来都弄不好此事,至于你说的就等到时候再说吧。” 且说在江西一带,有一著名的湖泊,此湖便是鄱阳湖。其共有五大水系注入。信江便是鄱阳湖五大河流之一。信江又名上饶江,古名余水,唐代以流经信州而名信河,发源于浙赣两省交界的怀玉山南的玉山水和武夷山北麓的丰溪,在上饶汇合后始称信江。此湖曾决定了大明朝的命运,当时朱元璋和陈友谅就在此地展开了决定天下大势的生死一战,最终是朱元璋获胜了,不久之后朱元璋才建立了明朝。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九章:碧天如水月如眉(三) 在信江南岸,便有一户张姓人家,这张姓夫妇膝下没有子女,在一次打渔之时,遇到了一个神色慌张,憔悴枯槁,怀抱一个男婴的奇怪女子,这女子似乎受了重伤,她在岸上时就请求张姓夫妇送其渡河。 这对夫妇见这女子实在是可怜,便生了同情之心,将其送过了对岸,不料这女子身受重伤了,居然就死在了船上。那女子临死之前便哀求张姓夫妇好生照顾这婴孩,并将随身的金子留给了张姓夫妇。这张姓夫妇原本就膝下无子女,便答应这女子,收留了这个婴孩,那女子安然离世。 这孩子被张姓夫妇好生照料,生的健壮,其自小就力气过人,还练得一身好水性,极少生病。对此这张姓夫妇始料不及而又高兴万分,因为这孩儿气力大,水性好,便给这个孩子便取名叫做张水牛。 此时伍文定等人在傍晚之时才来到了信江北岸,此地的交通极为不便,伍文定要渡过此江绝非易事。伍文定看着那信江宽阔,而且还没有几个渔民,心下无奈,叹气道:“这里没有多少船,我们怎么渡得过去。所是极有几只船,那可要渡到什么时候?” 伍文定细细看去,只见一渔人在打渔,那伍文定大叫道:“这位兄台,可否烦请过来一下。” 那渔人便是张水牛,张水牛刚刚撒下渔网,就听见有人叫自己,便向那划船而去,张水牛来到了伍文定的面前,道:“刚才是你在叫我吗?” 伍文定道:“兄台,莫非此地就你一户打渔的渔民吗?” 张水牛道:“这当然不是,这里有几十户渔民,只是今日天色已晚,他们已经回去了。对了,你们这样是要过河是吗?” 伍文定道:“的确如此,不知道你可都知晓,因为那王守仁大人苦于匪患,朝廷特派我们前来相助王守仁大人。” 伍文定只是随便一说而已,不料张水牛大为惊奇道:“原来是这样啊,你说的那王守仁大人,我们都知道,这王守仁大人很了不起,他在贵州龙场开化教导当地百姓,很是受到当地民众爱戴哩,当地的百姓无不称赞王大人的功德。对了,听你说,眼下那王守仁大人是要去剿匪吗?那好吧,不如这样子,现在这天色已经晚了,你们先在此歇息,明日一早我就把对岸的所有渔民给叫来,然后送你们渡河,你说可好。” 伍文定没有想到这王守仁在此地有这么大的声望,心下对此更是惊奇不已。 伍文定对张水牛的爽快感激不已,说道:“实在是有劳了兄台了。”伍文定说罢就令手下士兵就地歇息。 那张水牛就立刻把船划到对岸去了。 张水牛回到家中,见妻子婉妹已经做好饭菜,摆在了桌子上。这婉妹生的娇小玲珑,无须粉装玉琢便有肤如凝脂杏脸桃腮的美貌。其过门之后,张水牛一直对婉妹都是爱护有加,行船打渔之事从不要婉妹帮忙动手,都是张水牛一人弄好。张水牛每天傍晚便去撒网,第二天一早就去打渔收网,回来之后,就将打来的鱼卖掉,换了些钱,而后便去田地里劳作,几乎每日都是如此度日。这张水牛力气过人,耐力极好,干活迅速,一人常常可以干三个人的活。 张水牛对婉妹问道:“婉妹,今日有什么好吃的?” 婉妹道:“今日把你打来的鱼给卖了,换了一些肉来。” 张水牛道:“有劳娘子了。”张水牛便坐在桌子上大吃起来。这张水牛一下子就吃掉了两碗米饭,婉妹给张水牛盛饭,看着张水牛美美地吃着饭。这张水牛的饭量极大,每顿要吃下至少三大碗米饭。 婉妹道:“水牛,你可知道明日便是父母忌日了。” 张水牛道:“明日我便去先打渔,然后再去祭拜父母” 婉妹道:“那你可要快些回来才行,不可误了祭祀的时间。” 张水牛把碗筷放下道:“明日我还有些事情要做。我尽量快些回来。” 婉妹见张水牛今日吃的不多,有些奇怪,问道:“你怎么不吃了,明日除了打渔,莫非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做?” 张水牛也不隐瞒,他呵呵一笑便把伍文定之事全部都告诉了婉妹。 婉妹也是通情达理之人,听张水牛所说,道:“还以为是什么事情,若是如此,只消这几十个渔船一起,二三次便可把这百人的队伍接过来了。你便快去告诉些事与别人知道。” 张水牛道:“我待会就去和那些说说就是了。”这婉妹是张水牛父母给张水牛定下的婚事,当时张水牛和婉妹婚后不久,张氏夫妇就先后病逝,不过他们因为养育了张水牛,自觉上天厚爱自己,都是毫无遗憾的离开了。张氏夫妇离世至此已经一年有余了,张水牛把父母二人先后埋葬在了一处。 却说张水牛吃完晚饭之后,就立刻去找那些平日和自己一道打渔的渔民,说起了这些事情,这些渔人大都听闻过王守仁的事情,听闻王守仁要朝廷派援兵前来龙场剿匪,心下都是对此赞成的。 于是乎就都答应了明日一早便和张水牛一道去把伍文定等人接过来之事。 第二日清晨,张水牛便带着几十只渔船来帮伍文定等人渡过信江。 伍文定一行人有百余,这渔船只有三十几只,一只船便来回运了三次。伍文定是最后一个上船要和张水牛一道。伍文定把马眼前蒙上,上了渔船后。张水牛便开始划船,待距离对岸还有二十余米的时候,忽然这水面波涛汹涌。 张水牛的渔船开始剧烈摇晃起来。 伍文定班站着船头,这船的突然大动,其猝不及防,整个人掉落在水里。伍文定身上一直拿着百两黄金,落入水中之后,黄金一直下沉,伍文定水性不好,他被黄金拉这,便立刻放开了这百两黄金,浮出了水面。张水牛跳下了水中,将伍文定救起,让伍文定扶着船沿。 伍文定水性不好,一时间惊魂未定,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张水牛当然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便道:“你先抓着,我去去就来。”说着张水牛就潜水不见了。 原来这是张水牛撒下的渔网,这渔网放在水中,一旦有鱼游过,便会缠住。一般情况下也是缠住几斤重的鱼而已,只不过今日不知道为何,也许缠住了几十斤的大鱼。伍文定看着张水牛在拉网,网的另一端有一只大鱼在猛烈甩动,这鱼个头之大,伍文定生平未见。伍文定这才知道原来这定是大鱼被缠住了,这般心下才稍稍松宽。 伍文定忽然心下大骇,因为他看见这张水牛居然拉着这只鱼徐徐往岸边靠去了。这只鱼恐怕至少百余斤,这鱼在水中的产生的力量也是非同小可的,一般人根本制不住。可是张水牛却在拉着这只大鱼徐徐往岸边拉去。伍文定心下大惊,这张水牛的力量也太大了一些。伍文定见张水牛逐渐把鱼拉到了岸边,便自己爬上了渔船。 张水牛把那只鱼拖上了岸上之后,原来是一只象鱼,这象鱼个头极大,一般至少都有百余斤重。其他的渔民见张水牛拉上了这么一直大鱼,心下毫不奇怪,这张水牛力气过人,这是当地人皆知的事情,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那张水牛见伍文定在渔船上看着什么,便游着来到了渔船上道:“我们上岸吧。” 伍文定道:“皇上御赐的军饷百两黄金落入了水中,刚才落水,我为自救,不得已放在了水里。不知道兄台可否帮忙一把。” 原本伍文定不愿意这样,但是他看见张水牛如此力气,自认水性极差,就想让张水牛帮自己捞起这百两黄金。 张水牛十分干脆地回答道:“没有问题,我来就是了,我看你水性不好,你就在在船上等我吧。”这张水牛马上潜入了水中,来回了几次,花费了半天功夫才在水中才找到了百两黄金的位置。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九章:碧天如水月如眉(四) 张水牛浮出水面换气的时候对伍文定道:“已经找到位置了,我这次下去就捞上来。”伍文定道:“千万小心。” 张水牛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潜入了水中,很快就把那百两黄金打捞了上来。 伍文定结果了张水牛拿来的黄金,道:“好水性。” 张水牛一边划船一边憨厚地笑着道:“对我来说这很简单,只是在水中找这黄金的位置会比较费时费力一些而已。”张水牛一看,此时已经正午了。 张水牛和伍文定上岸之后,婉妹走来对张水牛道:“这是你打来的鱼?这么大?” 张水牛道:“那些人都说这是极为罕见的象鱼。”这个时候一个老渔民走过来道:“水牛啊,若不是你天生神力,我料恐怕也无人能够将这鱼给捞起来,这鱼我也是生平第二次见到。”张水牛道:“婉妹,我看我们还是先拿去卖了吧。” 伍文定拿出了一锭金子给张水牛道:“壮士,这是我们的谢礼,你帮助我们过江,又将这百两黄金打捞起来,区区心意,请壮士接收。” 张水牛憨憨一笑道:“你们是去为王守仁大人办事,可都是为国为民,这就不必了,我现在要去卖鱼了,不必谢我的。” 张水牛说着就轻轻松松扛起这象鱼和婉妹一起离开了。 伍文定对这张水牛心下十分的好奇,便令士兵就地休息,自己则暗中跟着张水牛而去。那张水牛对婉妹道:“这鱼卖了以后,我们得买一张渔网了,那渔网被这大鱼弄得不成样子,已经用不得了。” 婉妹道:“只希望今日能够把鱼快些卖去,到时候还要买东西去祭拜父母。” 伍文定一直在其后跟着张水牛和婉妹,伍文定听见了二人所说的话语,便来到了张水牛卖鱼的地方,拿出一锭金子道:“这鱼我伍文定买下了,就当做是给我的手下士兵今日的饮食了。这下你可不能够推辞了。” 张水牛笑了笑道:“既然如此,张水牛就只有收下了。” 张水牛对婉妹道:“婉妹去买些祭品来。”伍文定道:“今天一定是家里先人的忌日吧,我已经派人买好了祭品,走吧,我伍文定想与壮士交个朋友。” 张水牛感到不好意思,摸着脑袋道:“兄台,我们只是见面不久,这如何是好啊?” 伍文定哈哈一笑道:“走吧,不要这么扭扭捏捏的。” 张水牛祭拜了父母之后,就让婉妹和其他渔人的内人一起做鱼,这象鱼个子极大,足够这百人兵士吃食了。那伍文定去到集市买来了米酒和一些牛肉,回来后见张水牛所住的房屋就在江边几十米处,这房屋虽然有些破旧,但是打扫得却是整整齐齐。伍文定转而对张水牛道:“不知道壮士的酒量如何。” 张水牛道:“偶有喝酒,还未曾醉过。”伍文定哈哈一笑道:“身为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够不饮酒。” 两人好似兄弟坐在一起饮酒起来。那婉妹和其他的女子在给这些士兵添酒加菜。这些士兵饭量极大,一会就将这百余斤重的象鱼吃得干干净净。伍文定知道如此,先前才准备了许多牛肉,这些士兵大吃大喝了一顿,一看夕阳早已经西下,都已经是晚上了。婉妹等一干女子在忙忙碌碌地收拾碗筷。 伍文定见婉妹在忙碌,便对张水牛道:“我年纪二十三,你多大了。” 张水牛道:“我年纪二十一岁。” 伍文定道:“父母怎么这么早就过世了。”这张水牛不知道自己的实际身世,便道:“父母生我的时候已经快六旬之人了,去年我成亲后不久,父母就双双因病去世了。”伍文定道:“你父母见你如此,走得也是安心。既然我大你两岁,便是你兄长,既然是兄长,就得多说你两句,这弟妹生的俊俏,你可要好生待她。” 张水牛心里一直深爱婉妹,见伍文定这么一说,憨憨笑道:“那是自然的。” 伍文定道:“既然要好好待她,就需要将房屋弄得好一些。”伍文定拿出了几锭银子给了张水牛,张水牛无论如何也不敢手下,道:“这是皇上御赐的要用来剿匪的军费,张水牛如何要的。” 伍文定道:“这是伍文定立功之后,皇上赏赐给我的银子,并非剿匪的军费,既然我是你的兄长,你便要听我的,休要违逆。” 张水牛见伍文定如此一说,就不好推脱,道:“既然如此,张水牛就谢过兄长了。”两人就此大喝了几杯酒。伍文定正色问道:“我有一事想问,我们从这里到龙场去,还需多久时日?” 张水牛道:“你们骑马而来,若不停赶路,也只消三日就可到达龙场了。” 伍文定是一个豪爽人物,对上这张水牛的憨厚,其心中觉得甚是投机,不知不觉便喝得有些醉意了。张水牛也是觉得自己喝得多了些,便道:“兄长,张水牛也许喝多了,觉得这头有些晕。” 伍文定哈哈一笑道:“我看咱两的酒量差不多啊!”伍文定回头一看,还有一坛米酒,道:“敢不敢喝完这一坛?” 张水牛道:“张水牛今日便舍命陪兄长了,喝便喝。” 两人又喝了一坛酒,此时二人酒气上头,伍文定带着酒意道:“今日听闻那老者说你天生神力,可否让大家见识一番。”那众士兵见有热闹可以看,便起哄道:“试一试,试一试,让我们看看你究竟有多大力气。”说着这些士兵其中的十几个人还抬来了一块大石头,这石头约莫有千斤重。 一边的婉妹本也是看看热闹,此时不由担心起来,跑来对张水牛道:“水牛,你有些醉了,若真要搬这石头,可千万要小心。”伍文定道:“弟妹放心,兄长我保证其没事。”伍文定话音刚落,就要命令士兵十几人围过去,意在保护张水牛。哪知道张水牛径直走了过去,突然猛一发力,将这石头举了起来,还往河流方向走了几十米,来到了江边后硬是吧这石头给扔在了河里。 伍文定心下大惊,这张水牛的天生神力果然是不假的。那士兵也被震住了,一片沉寂之后,忽然爆发出了欢呼声。伍文定对张水牛道:“你果然是天生神力,兄长我自认不如。不过你表现了,身为兄长,自然也要表示一下。”伍文定说着拿出了那两截短枪,伍文定的大手快速地将其扭合成了一支长枪。 伍文定挥舞起了长枪,道:“这几招招式的名字叫做横扫千军,沧海狂啸,苍龙回头。”伍文定挥舞起了长枪,虎虎生风。伍文定趁着酒兴有使出了好几招高难度的招式,伍文定枪法的招式威猛而优美看着众人如痴如醉,更多是的目瞪口呆。 伍文定将长枪挥舞到了极致。忽然快速将这长枪分成了两截短枪,展示起了自己的近搏功夫。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这伍文定的功夫真是不来,引来叫好声一片。 一边的张水牛看着傻眼了,这伍文定的功夫实在是厉害。张水牛对伍文定道:“兄长的功夫好生厉害,水牛只是一身的蛮力而已,论武艺有怎么比得上兄长呢。” 伍文定道:“这是何话,今日又不是切磋武艺,只是助兴而已。”众人玩乐了好半天,才在湖边空地之上睡去了。第二天清晨,伍文定告别了张水牛,往龙场赶去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九章:碧天如水月如眉(五) 且说当日王守仁骗过刘瑾的追杀并和徐正分别之后,就一直暗中往南京而去,意在拜见自己父亲,想要承认错误,以致丢了朝廷的功名。不料其父反而称赞王守仁的做法,称不与奸邪为伍,敢于斗争,才是真君子。王守仁问父亲要不要去龙场,其父便给王守仁算了一卦,卦意为“利在南方”。其父便对王守仁道:“既然朝廷委命于你,就有责任在身,你还是上任去吧。上任之时不忘修身治国之道,心中有志,何时何地都是一样的。” 王守仁牢记父亲的教导,只身来到了龙场。 这龙场距离贵阳西北七十里处。时是尚未开化之地,民风彪悍,内斗成风。王守仁对此并没有气馁,而是根据风俗开化教导当地人,其自认心诚可以感天动地,何况这当地的百姓。 王守仁果然把事情做得极好,受到当地民众爱戴。在这个时期,他对古圣先贤的中心思想有了新的领悟,创立了心学之说。并在龙场开设学堂,写下《教条示龙场诸生》一文,要诸生立志,勤学,改过,责善。这王守仁虽然教化百姓,无奈此地有着多年的匪患,而且当地兵士不足,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王守仁便想着向朝廷请奏,要求朝廷派发大将和兵士前来,这才有了伍文定的南下龙场之事。 不过王守仁也并非傻傻等待朝廷的支援,而是想到摆台选将之事,便以此来选出得力之将。这日当地百姓听闻王守仁要设台选将,便都纷纷来围观。 王守仁亲自登台,对众人道:“今日选将,意在选出得力的将领,为百姓扫除土匪之患。所以特设台选将。” 王守仁说让士兵拿出了兵器,只是这些兵器全部都是木制的。 王守仁道:“此番比武,只是点到为止,分出胜负即可,所以这武器皆是木制,各位参与选将的将士,可要牢记,无论结果如何,万万不可生恨。” 那些人知道这王守仁的声望,皆道:“这便是切磋武艺,何来生恨之事,王大人心放宽些就是了。”那王守仁这才走下了擂台。之后便有人登台,为了选将开始了打斗。 王守仁来到台下的桌子边坐下了,其边坐有一个出尘脱俗,风姿绰约的女子,此女是江西巡抚孙燧的女儿,名为孙语瑶。这孙燧有三子一女,那三个儿子倒是喜爱圣人学说之事,这孙语瑶生的女儿身,却是十分喜欢武艺之事,与那三个哥哥全然不同。孙燧见这女儿平日全无女子家的矜持,全是一副男子做派,这可不好。于是孙燧便想试着给孙语瑶找一个教书先生,以让这孙语瑶在教书先生的管教之下也好收收那男子脾性,变得文静淑雅一些。哪知道孙语瑶却以女子无才便是德来推辞。 孙燧索性不理孙语瑶,硬是要执意如此,那孙语瑶便屡次戏弄教书先生,经常把那教书先生气的大怒,教书先生转而便向孙燧诉说孙语瑶的不是。孙燧不断赔礼之时,心下也是无奈,便辞掉了这教书先生。这干脆要给其找一户人家。这孙语瑶是巡抚之女,消息传出之后,当时的提亲之人可谓是不绝于门。哪知道这孙语瑶知道此事之后,心下异常生气,自认这些事情就应该由自己来做,不愿意父亲来管束,便和父亲大吵了一架。婚姻之事,自然是要听从父母之言的,对此孙燧自然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孙语瑶的答应的。哪知道这孙语瑶居然一气之下干脆就离家出走了。孙燧着实无奈,其心下对这女儿一向疼爱有加,便派人四处打探,终于找回了这宝贝女儿,孙燧经过这孙语瑶的折腾,便不敢再强迫孙语瑶这些事情了,一切都由着孙语瑶而去了。 因为孙语瑶喜好武艺,整日就对孙燧撒娇要求,那孙燧终究拗不过宝贝女儿要去习武之事,便派人千辛万苦找到了武学大家司马信,这司马信便是徐正的师父。司马信内功卓绝,刀法剑法可谓是天下无双。其师父便是百年前的绝世武学高手梁修(关于梁修,详情可见《大明奇侠传》),司马信的师父梁修临死前,居然被当时的后起之秀黑道四大高手不顾江湖道义,一起围攻梁修,司马信为了保护师父,便挺身而出,只身对抗这其不仅这大败这四人,还将这四人斩首,当时天下人听闻此事无不大骇司马信。能够被四位决定高手围攻而不败,反而大败并斩首的,就仅此司马信一例了,此战过后其师父梁修就含笑而逝。 当时下人找到了司马信之后,孙燧还亲自前去请来了司马信。司马信是在云游的时候被孙燧找到的,他本不愿意来,见孙燧如此诚心,便答应了一年之限。孙燧见自己的诚心终于请来了司马信,心下大喜,立刻设宴款待司马信。之后孙燧就在在接风酒席上对司马信道:“这女子习武,可有先例。”司马信道:“习武部分男女,男女皆可来习武。”这孙燧的意思是让司马信当着女儿的面说出女子不可习武的话来,哪知道只剩下这么一说。孙燧便是一笑,便让孙语瑶拜师,孙语瑶自此师从司马信学艺。 司马信从孙燧的言语之中当然能够看得出这孙燧不愿意让孙语瑶习武,经过几番接触,司马信也了解这土地孙语瑶的脾性,其不仅有男子风气,且时常急躁。司马信也只是把一些简单一些的剑招教给了孙语瑶,并没有像对徐正一样对孙语瑶严格去要求,也没有教授孙语瑶相应的内功。这孙语瑶酷爱武艺,对司马信所教的剑法,每日认认真真去习练,一年之后司马信便不再教导孙语瑶,告别了孙燧之后,就自己任意云游四方去了。 孙燧其父和和王守仁父亲素有交情,所以孙燧得知王守仁来到贵州龙场之后,便时有往来。孙语瑶听闻那王守仁苦于龙场的民风彪悍,难以教化,以及多年的匪患。便要跟着王守仁一起前来龙场,看看自己的武艺能不能派上用场。 孙燧怎么能够不知道这宝贝女儿的想法,他暗中叮嘱王守仁保护好这孙语瑶。王守仁当然知道如何来做,只是让孙语瑶跟着自己,并没有开始去剿匪,因为恐怕这孙语瑶一时任性和那土匪生事,若有不测,可就不好向孙燧交代了。 这孙语瑶与司马信学了剑法,平时都是自己习练,很少有亲自实战。不料和王守仁来到了龙场,每日也只是见到王守仁开坛讲座,却不是去出兵剿匪,知道了有土匪在山中劫掠,也不派人去打探消息。 孙语瑶平日也只是责怪王守仁,却不知道王守仁就是因为孙语瑶而不敢对那些土匪有任何动作。姑且先把土匪之事放在一边,就权当麻痹对方了。 今日王守仁设台选将,这孙语瑶便在此处看着。王守仁对孙语瑶道:“若是想用上你的剑法,待会可要换成木剑。不要伤了别人。”孙语瑶道:“王大人,你说这这穷山恶水之地,能够有什么厉害的习武之人呢?不如这将就给我吧。”王守仁知道这孙语瑶古怪精灵,哈哈一笑道:“这可不可,这哪有女子为将的说法?”孙语瑶道:“王大人,我虽不读书,却也知道木兰从军的故事,王大人想要诓人不成。” 王守仁无奈,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才是,便道:“我们先看看再说吧。”王守仁兀自拿起茶杯喝水,不敢和孙语瑶再说什么。这小女子的话犀利精灵,王守仁就怕这样的女子。孙语瑶看着着擂台之上,那些人使得都是一些三脚猫的功夫,甚至是乱斗一番。孙语瑶道:“矮个子里选高的,这选出来的能够有多高?这些人就算成为将军,我看也挨不过那土匪的三板斧,白白送命而已。” 王守仁笑道:“这也是无奈之计,王守仁除了教书,也不会功夫,只有这样了,你便不要在此嘲讽守仁了。”孙语瑶心下不悦,也觉得无趣,便也是拿起茶杯喝茶去了。此时伍文定已经赶来,他虽然没有见过王守仁,但是他观察了一番便已经知道王守仁是哪一位了。这王守仁生得瘦削,感觉弱不禁风,和伍文定心中所想的样子截然不同。伍文定此时便觉得王守仁定是一个名不符实,沽名钓誉之人。 伍文定没有立刻和王守仁相认,而是在擂台之下看着这情况,心道:“莫不是这王大人等不及朝廷的援派,索性就自己弄了这个选将台?”伍文定突然暗笑道:“不如我就那王大人戏耍一番。”伍文定就对身边的几个手下之人道:“你们几个,上去。”那几个士兵都是穿着便衣,听伍文定这么说,就上了擂台,拿着木刀,和那些人比武。 那乌合之众就此被打败了许多人。一边的孙语瑶见状道:“这才有点习武的样子,使出了一个像点样子的招式,之前的也都是一些烂鱼臭虾而已。”王守仁呷了一口茶,道:“所以说这擂台还是可以选出一些人才来的。只要我们能够选出一人,今日这设台选将之事就没有白费我们的功夫,对于此事嘛,我看就得宁缺毋滥。”台下的伍文定看着已经没有人上台,便让身边的士兵帮拿着自己的兵器,亲自走上了台上,对王守仁道:“我本路过此地,却满耳听闻王大人的事情,教化民风,众人爱戴。今日王大人设台选将,意在剿灭此地土匪,看来王大人的作为真的是为国为民。”这伍文定言词有力刚正一时间台下众人都看着伍文定。 王守仁并不知道这就是朝廷援派来的伍文定。他之间这伍文定昂藏七尺,面貌堂正,自信满满,气场十足,整个人的气势已经压制了全场,王守仁内心那你暗暗称奇,内心道:“没有想到此地还有如此人物?只是不知道其武艺如何?”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九章:碧天如水月如眉(六) 王守仁起身拱手道:“这位兄台仪表不凡,今日我王守仁设台选将,这为将者当是能者居之,我见兄台此番,不知道是使用何种兵器。” 伍文定道:“鄙人使用的是长枪。”那王守仁便命人拿出一支长棍,道:“今日意在比武选将,就拿着这长棍子用吧。”伍文定笑道:“没问题。”王守仁便让人把这棍子给了伍文定。伍文定拿着棍子甩了甩,道:“除了轻一些,没有什么不同之处。”王守仁道:“那就开始吧。”伍文定出招,很快就将这几个士兵打下了擂台去了。那孙语瑶见伍文定这么嚣张,便立刻跃上了擂台之上。伍文定见是一个女子,笑道:“你是来争当女将的吗?王大人,你此次剿匪,当真需要女将吗?” 王守仁道:“当然不是。”说着对孙语瑶道:“孙语瑶,你快些下来,不要在此胡闹了。”哪知道孙语瑶道:“我偏不下来。”说着孙语瑶就拔剑而出,对伍文定道:“若是我将你打败,看你还嚣张吗?”伍文定道:“你拿着的是铁剑,我的是木的,这按照规矩应该要换一下,姑娘说是不是?”王守仁在台下道:“孙语瑶,你就别胡闹了,快下来。”孙语瑶对伍文定道:“我是女子,你是男子,怎么,还会害怕,那还当什么将,你不如就去当个小兵不就得了。”伍文定知道孙语瑶在激自己,他笑了笑道:“那好吧,你有什么本事就尽管使出来吧。”孙语瑶没有多话,立刻就舞着利剑,攻向伍文定。伍文定拿着棍子,处处退让,他并非打不过孙雨瑶,而是想看一看这孙语瑶的本事到底有多少。 几十个回合之后,伍文定心里暗笑,这孙语瑶的武艺招式确实是不错的,只是没有内功,力道不足,对付一般人的话已经是绰绰有余了。伍文定一直退后,忽然使出一招白虹贯日,长棍划出了一个弧度,直接抵在了孙语瑶的右肩膀之上,孙语瑶本想刺向伍文定,无奈自己的剑没有伍文定手持的棍长。孙语瑶吃了伍文定棍子的这么一推,她的整个身子往后退了几步。此时所有人都知道若伍文定手拿着的是真枪,那孙语瑶便要受了重伤了。同时也看出孙雨瑶根本就不是伍文定的对手。 一边的王守仁看了这情景后终于放心了,王守仁暗笑了起来。他已经看出这伍文定的武艺比孙语瑶高出了很多,而且其还不愿意伤害孙语瑶,如此一来王守仁便乐得在一边喝茶,这孙雨瑶向来是脾气大,总是处处要显示出自己的武艺来。今日也好让她看一看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孙语瑶见伍文定轻而易举就把自己推开了好几步,心下着实是气不过,便一阵乱挥长剑,伍文定站着不动,一直让孙语瑶的长剑砍掉了这半截棍子。伍文定道:“姑娘的剑法了得,劈柴砍树还是不错的。” 孙语瑶见伍文定的棍子只有半截了,又听伍文定这么调侃自己,就先停了下道:“我就不信现在你还可以赢我。”这伍文定所使的武器就是长短枪,用着半截棍子对其来说也没有什么大碍。伍文定知道孙雨瑶的想法,不过时想让自己使不顺手的武器而已,伍文定想罢微微一笑道:“姑娘,若是我这次还赢你,你便是输了,这样可好。”孙语瑶道:“好啊,少废话了,来。”孙语瑶撒气一般继续攻向伍文定,不过从招式上看,其剑法已经凌乱了。伍文定一看便知道这孙语瑶并非老手,没有多少的实战经验。若是真正的老手绝对不会动怒,以致自乱了阵脚。 伍文定轻而易举的就化解了孙语瑶的招式,和之前如出一辙,那棍子抵在孙语瑶的右肩膀上,孙语瑶又是如之前一样退后了好几步。伍文定道:“好了,不打了,你已经输了。”孙语瑶不了这伍文定在次打败了自己,心下更加恼怒,其便寻思这伍文定的棍子短了许多,自己便用长一点的兵器。孙语瑶嗔怒道:“谁说我败了?”孙语瑶转而对台下的王守仁道:“给我一个木棍子。”这孙语瑶是想要以长制短,求胜心切,便不顾刚才说过的话了。伍文定道:“我说你这女子,怎么说话不算话啊!”王守仁已经看出孙语瑶不是伍文定的对手了,便装作急急忙忙的样子对手下人道:“快,给她拿去。”一个下人也是急急忙忙跑了过去,把一长棍子给了孙语瑶。孙语瑶道:“我们再来。”说着便又攻向了伍文定。伍文定心下无奈,这孙语瑶的一招一式其实伍文定已经摸透。其实这孙语瑶的招式并非不好,只是缺少力道,使剑之人内力不足,威力就自然大减了,而且伍文定发现孙语瑶的剑法和徐正的刀法有一些相似之处,心道:“莫非此女和大哥徐正有什么关系不成?” 伍文定本就擅长远攻近搏,武艺并没有远近之间的盲区,他先任由孙语瑶乱打一遭,其后伸手抓住了孙语瑶的长棍子。 其实如果孙语瑶的内力足够,伍文定是断然不敢这样的,他这样就是有意欺负孙语瑶。孙语瑶见自己的棍子被伍文抓着,心下愤怒异常。不想伍文定还是如法炮制,用棍子一抵孙语瑶的右肩膀,孙语瑶如照之前那样,后退了许多步,险些掉落擂台下。伍文定马上伸手抓住了孙语瑶的右手,往回一拉。 那孙语瑶从未与其他男子有肌肤触碰,这样被这伍文定打手一抓一拉,孙语瑶只觉得浑身一麻,脸色顿时绯红起来了。 伍文定专心于比试,道没有注意到这些,见此说道:“姑娘小心,我可不想伤害了你。”伍文定说完退了几步。 孙语瑶这下完全屈服了,说道:“你的武艺还真是不错,我孙语瑶武艺比不过你。不过也不丢人,你是男子,我是女子,输了也不奇怪。” 伍文定道:“其实姑娘的剑法招式是不错的,只是没有内功支持,力道不够,否则伍文定不用自己熟悉的兵器,也很难取胜姑娘。” 孙语瑶见伍文定这样夸赞自己,心下大觉受用。孙语瑶道:“那是自然,我们女子,如何比得过你们男子的力气。”说完便脸色绯红地走下了台去。 王守仁还是一第一次看见这孙雨瑶露出女儿家样子,心下知道孙雨瑶定是有些许喜欢这伍文定,也不点破,以免孙雨瑶无地自容。 王守仁又听伍文定说出自己的名字,心下已经明白此人就是朝廷派来的。 王守仁走到擂台上,说道:“原来你就是那朝廷派来的人,你叫伍文定?” 伍文定不好意思地笑了,说道:“实在是对不起啊,王大人,伍文定刚才只是和你开了一个笑玩笑。只不过伍文定心下奇怪的是,王大人既然已经上奏朝廷申请援派,为何还在设台选将呢?” 王守仁道:“这也是无奈之举,你也知道皇上向来不爱理政事,我即使写了奏折也不知道朝廷会不会真的派人前来助我剿匪。所以今日在才会育这般做法。” 伍文定问孙语瑶道:“姑娘的剑法有好几路好似我大哥徐正的刀法,请问你认识我大哥徐正吗?” 孙语瑶眉头一皱,想了一想,继而摇头道:“你说的那徐正是谁,我可不知道。” 伍文定有些不信,道:“你若不认识徐正,那可就奇怪了。” 王守仁听见了徐正的名字,说道:“这没有什么不怪,说不定此女的武功和徐正师出同门,武艺招式和徐正有些相似那是自然的。” 孙语瑶对伍文定道:“我的师父名讳司马信,想必那徐正也是与师父学的武艺吧。不过我从来没有见过你所说的徐正,师父他也没有跟我提起此人。” 王守仁起身走来,说道:“看来我们真是无缘不见面,那徐正当日与我在京城一别之后,就再也没有相见,我也不知道眼下怎么样了,不知道你们是如何认识的。” 伍文定便把自己和徐正相遇的进攻告诉了王守仁。 听罢,王守仁道:“徐正的武艺之高强京城之内可说是无人不知,只是不愿与刘瑾等人同流合污而遭到陷害。你说当时你居然能够和徐正打平手,可见你的武艺实在了不起,看来我王守仁今日设台选将可谓是画蛇添足,是多此一举了。” 伍文定道:“我等武艺平平,王大人过奖了。” 王守仁笑道:“我并非过奖,你伍文定也不要太谦虚了。”王守仁说着便命人拆下了擂台,于府内设宴招待了伍文定等人。伍文定也没有推辞,来到了王守仁的府内。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十章:了却君王心忧事(一) 王守仁准备了宴席来找到伍文定等人。在宴席上,那伍文定拿着皇上给的百两黄金亲自递给王守仁。王守仁知道这是皇上给的军饷,却原封不动给了伍文定。 伍文定问道:“王大人你这是?” 王守仁道:“我看这就军饷由将军你自己去安排吧。” 伍文定没有推辞,道:“也好。伍文定一年之内,定能够平定这江西匪患。” 王守仁见伍文定如此轻率就说出这绝对的话语来,心知这伍文定一来是性格直爽,二来是因为其武艺不凡,否则也不会如此自信。 王守仁为官多年,擅于会观人之术,知道伍文定这剿匪之事一定会因为其内心不稳,着急大意而失败。 王守仁出言相劝道:“将军莫要轻敌,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这江西匪患已有百年,若是可以轻易之事,朝廷就早已经平定了。所以还是小心一些为好,要把事情完全弄清楚了再说。” 伍文定见王守仁这么说,心里十分不屑,道:“那王大人看需要多少时日呢。” 王守仁道:“我觉得至少需要两年时间。” 伍文定哈哈一笑,言语中不由得含有些嘲讽之意的说道:“我一路上听闻百姓称赞王大人。想来王大人对那教化百姓,研究经典之事倒是伍文定佩服的,但是这行军打仗之事,王大人就由我伍文定来吧。” 王守仁听伍文定这么一说,就知道伍文定心里看不起自己。 要知道这王守仁何许人也,可是连杨一清那般人物都尚且佩服不已的人物。 王守仁听伍文定这么说,呀不好再说什么,以免伤了二人之间的和气。王守仁心道:“看来此人自信满满,我便先由此人去吧,若能够成功便是好事,若是不能够成功到时候我再去找他吧。” 想罢,王守仁对伍文定道:“既然将军这么说了,那王守仁就听从将军的。你们且去剿匪,这粮草之事就交给王守仁负责好了。” 伍文定一拍桌子,说道:“好,就这样了,说实话,对于那些土匪,我只要带着手下士兵前去杀尽了他们,他们还怎么能够闹事骚扰百姓?我很奇怪,朝廷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呢?” 王守仁此时本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欲言又止。 且听伍文定继续道:“王大人,这剿匪的事情就交代给我,那粮草之事便交代给你,这样极好。” 王守仁道:“粮草之事对我来说太简单了,将军剿匪才是最难。只是……” 伍文定打断道:“那就不多说什么了。明日我们便动身,开始剿匪之事吧。” 王守仁见伍文定不仅是信心满满,而且有些急躁,原本要相劝其多加小心,剿匪之事没有那么简单,并告诉伍文定一些注意事宜,王守仁见其如此,便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在一边的孙语瑶对王守仁道:“王大人,便让我和他一起去吧。”王守仁见孙语瑶这么说,急忙劝道:“剿匪之事,你一个女孩子家去做什么?你是去去给伍将军添乱吗?”孙语瑶道:“我还不知道你王大人想什么,你不过是怕我出了什么事情不好交代向我爹吧?王大人,要知道当时我可是离家出走过的。” 孙语瑶的意思就是谁也阻止不了她想做的事情,不管王守仁答不答应,她都要去做,王守仁听了孙雨瑶的话,当然明白其中含义,便苦笑而无奈地对伍文定道:“此人是江西巡抚孙大人的女儿,自幼喜爱武艺,刚才就便是那么一回事了。若是不觉的麻烦,便让她和你一道去吧。” 伍文定看了看孙语瑶,孙语瑶见伍文定看自己,顿觉不好意思,俏脸立刻红了起来。 伍文定道:“和我去剿匪,那可要出力的,你要记着,可不能去给我捣乱。” 孙语瑶道:“那是最好了。我就是这个意思呢。你觉得我对付不了那些家伙吗。”伍文定当然知道凭借孙雨瑶的武艺,对付那些人已经是足够了,就算不成自保也是有余的。 王守仁对孙语瑶道:“你要去就去吧,伍将军,你可好生照料她。” 伍文定道:“我有言在先,若吃不了苦头,那就不要来了。” 孙语瑶微怒道:“你不要以为我是什么江西巡抚的女儿就认为我是娇生惯养的,我才不是呢。” 王守仁对伍文定道:“那好吧,这女子对当地土匪之事也有所了解,若有不解地方,你就可以问问她。” 伍文定道:“多谢王大人,明日伍文定就出发。” 王守仁和伍文定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徐正之事,伍文定立刻就表现出了对徐正的佩服之情,王守仁这是时候才完全明白过来,这文人相轻,武人相重的道理还确实如此。这伍文定心中只对有本事之人佩服,想必自己在伍文定的眼中定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之人罢了,王守仁这么想着,才觉得伍文定略显急躁,剿匪恐怕难以奏效,自己若要完成剿匪这一大事,必要先让伍文定对自己服气才行。 夜晚,伍文定和众士兵各自回那王守仁特意安排的屋子里准备睡去了。不过伍文定却怎么也睡不着,便出来找了一个亭子坐着。伍文定看见孙雨瑶在散步,便奇怪道:“这么晚了,你也没有睡觉?”那孙语瑶走来,对伍文定道:“你也怎么还不睡?” 伍文定道:“现在还睡不着。对了,我问你一事。” 孙语瑶道:“我看你是要问那剿匪的事情吧,睡不着自然也是为了此事,对不对?” 伍文定微微一笑道:“确是这样,那当地的土匪是何出身,为何这么多年朝廷对此一直没有办法呢?”伍文定静下心来,对此开始有所疑问。 孙语瑶道:“那些土匪是何出身我不知道,但是我已经猜到了王大人的心思了,其实这王守仁大人的心里已经有办法去对付这些匪徒了,不然怎么回上走着请求朝廷出兵相助呢?不过我今日看你的言语,似乎有瞧不起王大人之意。你武艺是高强,但是那番言语恐怕不妥吧。” 伍文定微微一笑道:“其实我并非看不起王大人,只是那王守仁一介文人,这行军打仗之事他哪里会懂得呢?不顾我知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就给我好好说说那土匪的事情吧,也好让我知道怎么去排兵布阵。到时候剿匪结束之后,我在与王大人道歉。”孙语瑶道:“那好吧,反正我也是睡不着,便跟你说说这些事情吧。”孙语瑶便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了伍文定。 原来这一直困扰朝廷土匪的首领是石通山,是当地的苗人。这当地苗人对官府向来是十分不满的,这些匪徒在石通山的带领之下常常隐匿在山中与官府对峙,官府多次派兵围剿都以失败告终,不仅江西巡抚孙燧对此十分头疼,历任江西巡抚都对此人束手无策。当时王守仁在贵州龙场治理当地颇有政绩,其声名远播。时孙燧正在为了此时头疼不已,便想到这王守仁是否可以完成剿匪之事。于是孙燧便请奏朝廷将王守仁调到江西来,专门对付江西的匪患,哪知道王守仁手里没有兵马,且孙燧手里的士兵不多,如何去剿匪。巡抚孙燧便向朝廷申请取得招兵买马的权力,哪知道朝廷没有任何回复,事情就不了了之了。王守仁便一如既往治理当地,深得当地百姓爱戴,只不过有时候那些土匪回时不时骚扰当地百姓,劫掠过往商旅,弄得百姓怨声载道。前些时日王守仁就向朝廷写了的一封奏折,王守仁也不知道朝廷是否回回复,不料过些时日,朝廷居然还回复了。其实王守仁并不知道,这是他正好赶上朱厚照刚刚与格根大战结束,从草原回来。不然恐怕这奏折也是杳无音讯了。 伍文定听完孙语瑶所说,道:“这石通山是什么人,他为何要去做土匪?”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十章:了却君王心忧事(二) 孙语瑶道:“我听闻此人一直都是土匪,连祖上都是。他们在当地根基深厚,实在是不好对付。” 原来这石通山的祖上在朱元璋建立明朝的时候就不满朝廷对苗人的政策,当时朱元璋称帝之后,就开始核算各地的赋税。但是在这里朱元璋并没有经过实地考察,他对苗人的征税和汉人完全一致。那苗人一向不擅于耕作,平日多以打猎为生,而且当地也没有大量适合耕种的田地,这样一来便必然导致了这些苗人每一年的税赋上交都会不足。 官府见这一带的苗人常常如此,便时常责令。一次当地官府就派人责打了当地的苗人首领,官府的如此作为使得苗人开始暴动,他们揭竿而起,不仅杀掉了当地官府之人,还烧掉了县衙门,将当地的行政机构彻底摧毁了。 此消息传于朝廷之后,朱元璋龙颜大怒,便马上下令朝廷的大军出动,锦衣卫也跟随而至。朝廷的大军赶来之后,立刻就将苗人大败,还斩杀了许多苗人士兵,这次苗人叛乱就被镇压了下去。 虽然这次朱元璋镇压了苗人的叛乱,但是朱元璋以暴制暴的结果便是导致当地苗人的彻底反抗,他们联合起来,进入了大山治中,不再向官府交纳赋税。不仅如此,他们还抢劫路过的商旅,是不是还会打劫当地汉人的财物。由于他们藏匿在山中,官府常常是鞭长莫及,有时候大张旗鼓前来剿匪,却找不得这些苗人的踪影,便不了了之了。 时间一长,官府乃至朝廷对此也都爱理不理了。所以那孙燧第一次的上书没有结果便是如此原因。 伍文定不料这还有如此背景,但是依然不解道:“可是现在天下太平,他们为何还要如此,安居乐业不好吗?当时皇上街道王守仁的奏折之后,就亲口说过要解决此事,我也想皇上保证,一定要剿灭这些匪徒。否则我伍文定还有何脸面。” 孙语瑶道:“他们在这大山深处,你路途不熟,难以剿灭他们的,不如还是问问王守仁如何是好吧。” 伍文定此时根本就不愿意去要王守仁帮忙,他觉得自己一定可以剿灭这土匪,摆手道:“罢了,这些都是朝廷的精锐士兵,我和他们就可以除掉这些家伙了,你不用担心。” 第二天,那伍文定就和孙语瑶一起出发,这一行人直接就往土匪所在的山中赶去。忽然伍文定翻身下马,护住了孙语瑶,原来那道路两边有苗人埋伏,他们射出了弓箭,箭头之上皆有涂满了毒药,伍文定护住了孙语瑶,两人都没有受伤。不过却有好几个士兵猝不及防,中了箭。 伍文定道:“这些土匪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们有埋伏,我们快点撤。”伍文定之人便快速撤退。在一小路上,这土匪飞首领石通山看着伍文定一行人的背影,大笑道:“这家伙只带了这么一点人来,看来这和以往也没有什么不同。”石通山对手下之人下令返回。 且说当时伍文定等人赶来的时候,在山中的某一个暗处,就有好几个苗人看见了伍文定的队伍,便鬼鬼祟祟地离开了。这些人都是石通山的探子,他们是去向石通山报信去了。这石通山祖上一直到其现在,官府已经多次围剿而不得,并不是其有多么神通广大,而是石通山在官府中的一些老士兵中买通了一些人,这些人一旦知道朝廷派兵前来便会悄悄地第一时间告知石通山,石通山接到消息就会对此做好准备。所以那官府之人常常就是扑空或者是上当而导致损兵折将。 伍文定初来乍到,对此自然不了解,其实王守仁之前就是想告诉他这些事情,但是伍文定根本就不愿多听王守仁言语,所以王守仁当时也不好多说什么。伍文定来到一块比较宽阔地方,准备再次安营扎寨。 孙语瑶道:“那几个士兵中了毒,若没有解药,恐怕他们的性命不久矣。” 伍文定来到了营帐之内,看着那几个受伤的士兵,其在痛苦呻吟,那伤口布满淤血,此就是中毒的迹象。那其中一位中箭士兵昏睡不醒,想必是中毒太深以致昏迷了过去。伍文定心下大怒,对孙雨瑶询问道:“这到底是什么毒?有没有办法可救?你在这里已经多年,可否有办法解了此毒。” 孙雨瑶道:“这是苗人自制而且常用的毒,解药只是他们才有,外人是不知道这如何解毒的。若没有相应解药,几日之内人就会因为伤口的溃烂而死。王大人来之前就发生了好几次这样的事情。这也是王大人之迟迟没有对他们动手的原因。”伍文定恨声道:“这些苗人,心肠如此歹毒,我定会找他们拿来解药。” 伍文定说着就拿着长枪离开了,孙语瑶急忙道:“我和你一道去吧,毕竟这里你不熟悉,这山路不好,极其难行,至少我还可以告诉你路怎么走。”伍文定道了声“那好吧”,便对手下人下令道:“你们在此地等候,固守营帐,我没有回来之前不得轻举妄动,我这就去把解药给拿回来。” 那伍文定就和孙雨瑶一道出发,这崇山峻岭中翻越了好几个山头,才远远看见那土匪的据点所在,此时也已经事黄昏十分了。孙雨瑶已然累坏了,她便要在一块石头上歇息了。 伍文定道:“现在天色已晚了,看来也只有明日才可以赶到了。你在此处歇息,顺便生火,我去打些野兽来。”伍文定把长枪安装好,便往别处走去。 那伍文定打了两只野兔回来,只见地上有一火堆,那孙雨瑶已经就不见了。伍文定叫了几声,却没有见孙雨瑶的声音,伍文定此时心知大事不好了,不顾夜色将近,就往那土匪的据点而去。 原来这孙雨瑶在伍文定离开之后,就开始生火,因为火光在山中尤其显眼,就被那石通山的手下给发现了。那些苗人知道孙雨瑶敢只身而来,定会武功。于是乎那些苗人就拿着粗网将孙雨瑶网住了,孙雨瑶纵使有多好的武艺,在这粗网的束缚之下,任何厉害的招式也使不出来了。 伍文定走了许久,路上被那苗人明斗暗袭了好几次,若非伍文定武艺高强,恐怕已经受伤。伍文定一连斩杀了好几个苗人,她终于看见了那土匪的据点所在。这据点实在是易守难攻。其是一座独立的山头,这山头挺拔突兀,与其他山头没有任何关联,犹如一枝独秀挺立在这群山之中。那据点就在此山山腰的一大块平地之上,只有一个绳索桥来相连,其山脚下是一条小河。 伍文定道:“这些土匪藏匿于此地,如此地形,也怪不得官府之人会对此无奈。他们选择这个地方作为他们的据点,可谓是费劲了心思,考虑的极其周全了。” 伍文定忽然听见孙雨瑶的叫骂声,定睛一看,那孙雨瑶被一行人用粗网网住,抬过了那绳索桥。孙雨瑶一直大骂着:“你们这些混蛋,敢不敢把我放下,就知道欺负我这弱女子。放我下来看我不收拾你们。”那些人任孙雨瑶叫骂,对此完全置之不理。 伍文定便立刻跟了上去,来到了那山腰上。那些人见伍文定跑来了,不由得大吃一惊。那些苗人便纷纷跑了出来,拿着自制的刀剑在和伍文定对峙着。这个时候石通山和石夫人走了出来,看见拿着长枪威风凛凛的伍文定。 石通山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便是那前来剿灭我们的将军吧?”伍文定道:“把她放了。此事和她没有半点关系,她只是我的一个向导而已。”石通山哈哈一笑道:“向导,你当我是个大蠢人不成。你还是是今日带兵前来,中了我们的埋伏,所以才来此地打探的对吧?你能够来到我这里,凭借你的武艺,看来我那些埋伏的苗人兄弟已经被你给杀死了,我怎么能够放了她。” 伍文定道:“我没有想到你们如此卑鄙,居然在兵器上下毒。” 石通山冷笑道:“两军交战,就是不择手段取胜,取胜为第一目的,这有什么卑鄙无耻可言?” 伍文定道:“我现在只为了两件事,一是把解药给我,二就是把她放了,否则我便不客气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十章:了却君王心忧事(三) 伍文定此时如此说话,石通山怎么能不生气,他勃然大怒道:“你他娘的算老几?敢这么和老子说话?给不给解药,放不放他是我的事,眼下你受制与我,还胆敢来威胁老子,老子可不怕你威胁。” 石夫人道:“来人,先把此人给我带下去再说。”石夫人所说的“此人”就是指孙语瑶,那几个人走了上来,把网中的孙语瑶给抬着,眼看这孙语瑶就要被石通山的手下给带走了。当是时,伍文定突然动手,他不想伤到这些苗人,不然这石通山可能会伤害孙语瑶,于是他便用长枪之柄将这几个苗人打翻在地,飞身来到了石夫人的身边,伍文定的大手伸出一抓,将石夫人的肩膀给死死擒住了。石夫人就要挣扎,那伍文定狠力一抓,不让石夫人动弹,那石夫人道:“放开我。” 伍文定道:“你一女子,我这也是迫不得已,你放心,我伍文定不会伤害你。”伍文定说完对石通山道:“告诉所有人都不要动,否则我就杀了她。” 石通山道:“你这个混蛋,赶快放开我夫人。” 伍文定道:“我们一命换一命,还要把解药给我,否则她就得死。” 石通山道:“试问你现在的做法可以称得上是卑鄙无耻吗?” 伍文定用石通山的话来反击道:“两军交战,就是不择手段取胜,取胜为第一目的,这有什么卑鄙无耻可言?这不正是你自己所说的话吗?” 石通山想了想道:“好,现在我便答应你。但你也要信守承诺。” 伍文定道:“我说话一向说到做到。” 石通山细细打量伍文定一番,觉得此人从言语和面相来看,应该是一个可靠之人,当不会言而无信。石通山于是命人把孙语瑶放开,顺而把叮嘱手下人把假的解药给了伍文定。 那伍文定却没有放开石夫人。石通山怒道:“伍文定,你快点把我夫人给放了,你想要说话不算话吗?”石通山手下之人大为气愤,道:“大哥,我们就和他拼了罢,他别想离开这里。” 伍文定道:“你们放心,这解药我一时还未知真假,我要你的夫人跟我走一趟,只要解药是真的,你夫人就不会有事,否则就休怪我无情。” 伍文定说着就带着孙语瑶和石夫人一起离开了。石通山不想伍文定会这样来试出解药的真假,急忙道:“慢着,我把真的解药给你。” 石通山拿出了真的解药道:“这才是真的。” 伍文定拿起了那解药道:“看来你刚才真的是在骗我,若非我如此,恐怕我的几个手下士兵是要死于非命了。待到我那几个手下士兵伤好了,你夫人定会安然无恙回来,到时候我们再来决战。” 伍文定说完押着石夫人和孙语瑶一起离开了。 石通山看着伍文定的离开,一言不发。其一手下之人对石通山道:“大哥,我们要动手吗?”另一人道:“大哥一声令下,我们一干兄弟拼死也要抢回夫人。” 石通山摇头道:“你没有看见刚才此人的身手吗?此人武艺不凡,我们纵使这么多人,也未必能够伤他,先由他回去,我看此人并非无信奸诈之徒,他一定不会伤害夫人的。” 那伍文定来到了自己的大营后,拿出解药命人给那几个受伤的士兵用上。不出几日,那几个士兵就已经痊愈了。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伍文定便让人把石夫人押上来对那石夫人道:“石夫人可以回去了。”石夫人道:“你当真会放我回去?”伍文定道:“这有何不可?只是我要你给那些人带话,三日之内,我将率兵剿匪。”石夫人对伍文定的话不屑道:“好,那我们在山中就等着你来攻打了。”石夫人言罢就离开了。 孙语瑶道:“行军打仗哪有你这样的。”伍文定道:“没事,我已经想到办法对付他们了。”孙语瑶道:“这些家伙狡猾的很,到时候可千万要小心一些了。”伍文定道:“我的想法很简单,干脆就直接杀上去,先杀开一条血路,我伍文定一个人足够对付那些人了,其后的士兵快速跟上,一举就可以收拾了这些家伙。。” 三日之后,伍文定等人就带领着所有士兵往石通山所在的据点进发,一路上小心翼翼。生怕中了埋伏,但凡觉得危险地段,皆是先行派人查探。待来到了那土匪的据点之时,伍文定一行人居然没有一个苗人,伍文定心下奇怪:“他们又在耍这什么手段?”伍文定便亲自走过那绳索桥,过去之后果然没有一人。 伍文定找了半天,仍没有发现任何一个人。 伍文定叹气道:“他们定是走了,看来我们扑了一个空。”孙语瑶道:“我们四处查探,看他们到底去了何处?难不成蒸发了不是。”伍文定听孙语瑶这么一说,便对手下人道:“我们这几日分兵两路查探,大家谨记,这山路行走一定要小心,以免这些人设下埋伏陷阱,一旦见到那些土匪当杀无赦。”这伍文定便在山中四处查找,居然没有发现一个土匪。 伍文定见花费了这么久的功夫居然徒劳无功,心下万分恼火,那牛脾气倏地就上来了,他对孙语瑶道:“我便在此地找,我就不信找不到他们。” 孙语瑶道:“若是他们不出来呢?”伍文定道:“我便找他个十年八年的,看他如何,我伍文定今天还倒是就不信了,难道这么多人,居然可以全然不见了。” 孙语瑶笑道:“你若真的再次找个十年八年的,我便也随你找个十年八年的。” 孙语瑶此话一出,伍文定顿时感到窘迫不已,这孙语瑶的话里意思不就是芳心暗许吗。这孙语瑶平日就是直爽性格,她话说出之后还不觉得什么,顿时看见伍文定的样子,才知道自己的话语中有其他意思。孙语瑶本就对伍文定有好感,想想她便也不觉得如何了。 话说这伍文定的牛脾气还真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扭过来的,他果然就在此地找了好几年,虽然偶尔找到几个小喽啰,但是石通山等人还是了无踪影。就这样过了好些年,伍文定突然听说在某处石通山等人抢劫了一个汉人的商旅。伍文定听闻此事之后,心下火大异常,便带兵前去,那石通山又如鬼魅一般不知所踪了,害得伍文定找了好几个月也没有找到。又是一次劫掠事情发生,伍文定便派十人人一队出寻,伍文定边和孙语瑶一道出去寻找,一定要找到那些匪徒,不料结果也是一样。 那伍文定和孙语瑶在山中行走,要返回营地。 因为长时间找不到土匪下落,久而久之,这找寻土匪之事就如例行公事一般。 孙语瑶知道伍文定心情低落,也没有说话。两人并排而走,突然孙语瑶只是觉得脚下一空,跌落到了一个陷阱中,那伍文定猝不及防,仓皇之间只是伸手拉着孙语瑶,孙语瑶下落力道太大,伍文定也跟着落下了陷阱中。这陷阱不浅,伍文定扶着孙语瑶,将自己身子垫在孙语瑶身下,以让孙语瑶不要受伤。但是这伍文定因为这样,使得自己遭受了重重一跌,顿时觉得心口气闷,伍文定这一口气上不来,昏迷了过去。那孙语瑶倒是安然无恙,她起身一看,却见伍文定已经昏过去。 孙语瑶大惊失色,跪了下来对伍文定呼唤了几声,伍文定已经没有任何反应。却见伍文定的脸色发紫,孙语瑶跟随司马信学艺,懂得一些简单的救急之术,她知道伍文定这是气短之相,便以嘴对嘴给伍文定输气,双手使劲压着伍文定的心口。 如此反复了好几次,那伍文定长长出了一口气咳嗽了几声,孙语瑶知道伍文定已经缓了过来,道:“你吓死我了。”忽然想起刚才所为,脸色便倏地绯红起来了。 伍文定不知道孙语瑶对自己做了何事,道:“这定是土匪之前做好的陷阱。幸好他们不在此处,不然我们真的就成为瓮中之鳖了。” 孙语瑶道:“这陷阱太深了,我们怎么出去啊?”伍文定道:“没事,士兵发现我们没有回去,一定会来找了,我们等着就是了。”那孙语瑶其实对伍文定颇有好感,伍文定岂能不知。 眼下两人被困陷阱之中,时间一久两人都到觉得有些窘迫了。伍文定干咳了几声道:“你没事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十章:了却君王心忧事(四) 孙语瑶脸红小声道:“我没事,倒是你受了伤,昏了过去,还好,你也没事。” 伍文定见孙语瑶脸色羞红,便知道怎么回事了,伍文定转移话题道:“不知道那些土匪会不会来,不过你放心,什么时候我伍文定都会拼死护着你的。” 伍文定这么一说便是暗示孙语瑶了,其中一说孙语瑶当然明白。那孙语瑶听了伍文定的话语,含羞点头道了声“嗯”。女为悦己者容,这孙语瑶也只有在伍文定的面前才有这般可爱娇羞的女儿家情态,可见这孙语瑶已经是完全倾心于伍文定了。孙雨瑶道:“这土匪实在狡猾,看来剿匪之事,恐怕要好长时间了。” 伍文定道:“那我们就和这些土匪斗到底。”孙雨瑶微微一笑道:“好,和他们斗到底。” 果如伍文定所言,士兵见自己的将军不见了,许久没有回来,便分头去找,在这陷阱中找到了两人,并将两人救了出来。 伍文定和孙语瑶被救之后,便回了大营中。这剿匪之事又如此进行了好几年,依然毫无进展,而孙语瑶一直跟着伍文定在这山中,见那伍文定也是执拗,每日都在不停找寻,每日都劳而不获。长此以往,这伍文定因为剿匪毫无进展之事心情郁愤至极,手下士兵的士气极为不振。 一日,伍文定干脆在营中下令大家一道饮酒,其间伍文定闷闷不乐叹气对孙语瑶道:“我说朝廷对着江西匪患为何视而不见了,这些土匪实在是不好对付,我伍文定花费了多年的时间,依然劳而无获。”孙语瑶出言安慰道:“至少这些土匪劫掠的次数少了许多,这怎么说也算是一份功劳了。” 伍文定苦笑道:“这样的事情,我看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罢了。况且我们在明,敌人在暗,实在难以防范啊!他们若是好好和我打一场,我倒是不怕,可是你们想想,有什么办法可以对付他们。” 那些士兵都沉默不语,因为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办。想来之前自己和伍文定南下,可谓踌躇满志。不料现在居然费了这么多年的时间,时日越来越长,重视并与伍文定上下一心,众人凭借着一股犟劲与土匪相斗,然这八年过去了,伍文定和手下士兵虽然一直和这些土匪周旋,可是居然连土匪的一根汗毛都没有碰到,还被耍得团团转,心里虽然气不过,却也是无可奈何。孙语瑶对伍文定安慰道:“你就不要难过了。” 伍文定心里虽然难受,但是依然哈哈一笑道:“我伍文定总会想出一个办法来对付他们的。” 伍文定倏地愁云满脸,他看着孙雨瑶道:“你跟我在这山中多年,实在是委屈你了。你是一个女子,你父母可会……” 孙雨瑶打断道:“我母亲早已经去世了,我爹可管不住我,我也不要他管,我一向是爱做什么就做什么。文定哥哥你不要担心我,我愿意在此。” 一个女子一直跟着自己八年,这心意伍文定怎么能够不知道,他大叹了一口气,道:“你的心意我明白,不过实在是委屈你了。” 孙语瑶道:“眼下对付土匪,真的是没有办法了么?” 伍文定苦笑道:“我也不知道这如何是好,这土匪东一刀,西一棍的,时常了无踪影。哎,我终于知道朝廷为何难以对付这些土匪了。” 伍文定叹罢喝了一大口闷酒。孙语瑶知道伍文定心里难受,便没有多说什么。她想伍文定至此还不愿意去找王守仁,可见其心理根本没有吧王守仁当一回事,孙语瑶想起当时王守仁说过只要有将有兵,很快就可以平定匪患,孙语瑶相劝道:“文定哥哥,你怎么没有想到王守仁大人呢?” 伍文定摆手道:“王大人一介书生,他又能够如何这些土匪?” 孙语瑶见伍文定仍是如此,心道:“剿匪之事既然是王守仁大人奏请的,且当时他说过那样的话,或许他真的有办法对付那些土匪。不如这些天里我便去请他前来吧。” 孙语瑶第二天便和伍文定说自己有事将要离开几日,她不说去找王守仁,怕伍文定会不高兴。 且说王守仁专门负责给伍文定等人送军粮,对其剿匪之事一概是不过问,不了这伍文定剿匪了多年,除了周遭发生劫掠之事明显少了之外,他们斩杀的土匪却没有几人,偶有几个落网之鱼也只是小鱼小虾。王守仁不知道伍文定的剿匪计划如何,也实在不好去过问。 这日那王守仁照例去讲学,在这些年中,王守仁除了安排粮草之事外,还不经意间创立了属于自己的学派“心学”。其每天基本都是去讲学,讲授自己的学说主张。 这天晚上,王守仁在家里饮茶,忽然看见孙语瑶走来。王守仁颇感惊喜,道:“你父亲多次问我你的情况,我都不知道你状况可好,不过现在看到你安然无恙,这就好了。你们剿匪,是在辛苦了,这些年来周围的匪事明显少了,这都是你们的牵制之功。”孙语瑶道:“王大人就不要安慰我们了,孙语瑶这次前来,是专门来求王大人一件事情的。” 王守仁对孙语瑶的来意早就心知肚明,问道:“这些年伍文定剿匪如何了?” 孙语瑶道:“王大人是明知故问,那剿匪之事这些年来可以说是毫无进展,那土匪总是不知道为何,他们可以突然消失,也可以突然出现。我们的人手不多,也许是这些土匪善于见机行事吧,他们仍然时不时还有劫掠事情发生,对此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是。” 王守仁道:“那伍文定现在如何了?”王守仁知道这伍文定话已经说出口,实际上却没有做到,内心一定很是难受,所以王守仁眼下最担心的是伍文定的心思。 孙语瑶道:“他每天都很难过,毕竟花费了这么长的时间,算下来已经好五六年的光景过去了,事情毫无进展,你说他怎么能够不难受。” 王守仁叹气道:“没有想到已经五六年的时间过去了,哎,此人倒也是执拗。你应该早说此事啊。对了,你也许久没有回去见你的父亲了,不如现在就回去看一看吧。” 孙语瑶流泪道:“王大人,伍文定剿匪不力,其实在是难过,其手下也士气低落。我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从未见到他这般。王大人,这剿匪之事是你请奏皇上,请王大人相助。伍文定当年轻视王大人,如今他恐怕是觉得自己没有脸面过来,便只有孙语瑶特来想王大人请罪了。”听着孙语瑶的言语行为,王守仁心里已经知道这孙语瑶是芳心已许伍文定了,不然也不会如此做法。王守仁出言安慰道:“好了,好了,何至于此呢,我王守仁并非如此小气之人,那土匪要剿灭,也并非一时之力,便是我也需要至少两年的时间。” 孙语瑶听王守仁这么一说,破涕为笑道:“这么说王大人答应了。” 王守仁道:“伍文定性情执拗,我怕自己做事突兀,不经意会伤了他。所以这些年一直按照之前的约定,做好分内事情,今日听你所说,王守仁当要为伍文定出力了。无论如何,王守仁为了当地百姓,也会尽全力而为的。你若早些来,我便早些前去了。” 孙语瑶道:“那好,明日我们就动身吧。不过希望王大人帮我一件事情。” 王守仁道:“快说。” 孙语瑶道:“王大人不要说是我来请你的。” 王守仁一笑,道:“当然,这是我自己主要要去见他的。” 孙语瑶道:“谢谢王大人。” 王守仁见孙语瑶面容憔悴,就让人给孙语瑶做了好吃的饭菜,王守仁吧那好饭菜端来,道:“你好生吃些下去,只要你们无事那剿匪之事就有办法。今晚在这休息,明日我便和你一道进山。” 第二天,那王守仁和孙语瑶一起来了伍文定的军营了,王守仁见了神色极为颓唐的伍文定,和当年的那位意气风发的伍文定完全不同,心知这剿匪之事已经让其难受的无以复加了。 孙语瑶对伍文定道:“文定,王大人前来看你了。”伍文定因为在王守仁面前说过大话,此时见了王守仁就自然有些不好意思,道:“王大人?你怎么来了。”王守仁道:“将军辛苦了,王守仁来是看伍将军有什么需要王守仁帮忙的。”王守仁说话小心翼翼,害怕伍文定误会自己是因为其剿匪无功而来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十章:了却君王心忧事(五) 伍文定八年无功,此时也不好张狂,他屡屡叹气,说道:“我确实遇到了一些问题,只是不知道王大人怎么办?王大人是第一次来这里,此事我们就在饭席上说说吧。” 那饭席很快就准备好了,在酒席山伍文定便把自己的遭遇,以及困惑全部向王守仁说出来了。 王守仁听罢,道:“这其实十分简单,只是你没有想到罢了。”伍文定一听,心下大喜而又大惊,道:“王大人此话当真?”王守仁道:“怎么不当真。” 伍文定道:“可敢立下军令状?”王守仁道:“当然敢,伍将军看来还是急于去剿匪,此心八年未变。” 伍文定道:“我等奉命剿匪八年无功,此时心下只有怒火,不灭了这些土匪,我等誓不会还。” 王守仁道:“我就此立下军令状,现在伍将军可放心了?” 只见伍文定出席,然后其拱手对王守仁道:“王大人,伍文定先前心里对你颇有不屑,伍文定在此谢罪了,望王大人不要怪罪,若是剿匪之事可以成功,伍文定定甘愿跟随王大人。”王守仁道:“不必如此,折煞王守仁了,这事情未做,我们很多事情还要从长计议。我们的第一步便是招兵练兵,手中有兵,便可以四处调度。” 伍文定道:“王大人,没有朝廷旨意,私自招兵买马可是不行的。”王守仁道:“在这些日子里我已经想朝廷请奏了,朝廷已经下旨,准许我招兵万人,前去剿匪。”伍文定心里不由一惊,看来这王守仁是料定自己剿匪失败了,所以才会一直 王守仁便让伍文定撤离山中的营地。其花了十几天的时间招来了万人当地士兵,把那伍文定从京城带来的百人士兵分列下去,每人其下有各自训练一百士兵,就这样训练了好几个月,伍文定一直不解这王守仁为何这般做法,王守仁对伍文定道:“你无需顾虑,两年之内,我自信一定可以荡平匪患。” 几个月过去了,王守仁基本上将士兵训练完毕。一日王守仁召集所有的士兵开会道:“今日开始进山剿匪。列位必当做好准备,必要时刻当为国尽忠。”王守仁一声令下,大军开始往山里开动了。 且说那大军到了伍文定先前的安营扎寨的营地之后,王守仁就下令大军不动了。孙雨瑶和伍文定对此莫名其妙。孙雨瑶对此实在奇怪,便去找王守仁。王守仁便对孙雨瑶耳语了几句。孙雨瑶大喜,便走开了。伍文定看着孙雨瑶离开心下奇怪,便问王守仁道:“王大人,这是做什么?”王守仁:“答案很快就会揭晓的,不急,干了一天的路了,我们机组哎这里先吃点东西。晚上就会又好戏看了。” 伍文定将信将疑地坐了下来,与王守仁一同进餐。伍文定不知道王守仁葫芦里卖什么药,饭吃的全然无味。 夜晚,那三个士兵被孙雨瑶擒住。抓来进了王守仁的营帐中。孙雨瑶道:“就这三个士兵。”王守仁道:“我就说怎么回事,你们在军营中待了很多年了,都是老兵油子了,怎么和土匪勾搭一起,狼狈为奸了。我知道你们想去报信,眼下被我抓个正着,如实招来,我王守仁既往不咎。”那三个老兵油子见王守仁这么一说,便打算如实招来,道:“王大人的声名远播,既然说是既往不咎,我们相信王大人不是说假话的人,我们便对王大人招了吧。” 这三人便如实招来了,原来这石通山并非什么神通广大的人物,只是在士兵中买通了几个奸细,暗中告知石通山。这三人本是当地的士兵,之前便是把伍文定的所有行踪告诉了石通山,这才让伍文定处处扑空了。 伍文定知道此事之后勃然大怒,他根本没有想到是自己的士兵出了问题,他破口大骂道:“你们这些王八羔子害得我枉费了这么多年的时间,这么多的心思,你对得起我们这些年的辛苦么?” 伍文定说着就要给这三人一顿狠揍,那三人知道伍文定的厉害,伍文定还未动手便不断求饶那王守仁阻拦道:“先别急,暂且先饶过他们这一回吧。”伍文定见王守仁阻拦,便不再说什么,其站在一边看王守仁如何处置这些人。 王守仁对那三人道:“我便当是你们受到那些土匪的胁迫,你们立刻就去告知,我们大军十日日才会进攻,回来后告诉我他们在何处。我希望你们的家属都会看见你们立下的功劳,而不是人头。剿匪之事若是成功,朝廷的功劳簿上自然少不了你们三人的。”王守仁这般软硬兼施,顿时就让着三人服服贴贴了,这三人皆答道:“王大人放心,我们一定按照您说的去做的。”言罢这三人就走出了营帐,网石通山所在的地方赶去了。 且说那石通山此时就在自己的据点中开怀畅饮,那石通山对下属道:“那个家伙,算个屁啊,这些年还不是被我们耍得团团转。”这是后那三人走来,对石通山说了王守仁要求的事情。石通山道:“十日之后,我料这王守仁也不过是个书呆子而已。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他们吧。”那三人立刻返回了王守仁的大营处,如实禀告了石通山的所在之地。伍文定听罢,对急忙王守仁道:“就是那里,我到过此地。王大人,我们立刻出兵,将他们斩首才是。”王守仁道:“情况没有明了,不可着急。”伍文定一听更急了,道:“那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王守仁道:“我自会有安排。”伍文定大叹一口气,心下愤愤不平。王守仁知道伍文定急于立功,便笑这相劝道:“这土匪狡猾,我王守仁势要将他们一网打尽,不可因小失大啊。”伍文定听王守仁这么一说,心下释怀道:“伍文定是有些着急了,伍文定一定会会痛从王大人的安排。” 王守仁气候便命手下士兵悄然出兵,那三个士兵带路。走了好几个时辰的崎岖山路,来到了那据点所在。王守仁看着那绳索桥,道:“实在是易守难攻啊。”言罢就对那三个士兵道:“若是这里被围困,其中可有其他的出路?”那三人道:“有的,所以这些土匪一向不怕官兵围困。只是出路要往前走好几个时辰。”一边的伍文定和孙雨瑶不由得明白了过来,怪不得这些土匪难以剿灭,原来他们早有了周密防备,也难怪会如此了。王守仁思索了半天,忽然道:“趁着天色没有亮,我们要赶快离开这里,不得打草惊蛇。”王守仁军令一下,众人便离开了此地。伍文定本想疑问,定是想起之前的话语,便没有多说什么了。 王守仁离开了那土匪据点之后,便下令军队一分为五,每一对人马两千人,各自进占这大山周围的五个村落,致畸性安营扎寨,万万不可不得扰民,但是也不得有外人出入。遇到了过往的商旅,就必须要全力护送其安全通过。众人领命,便各自离去。 伍文定对王守仁不解道:“王大人,我们不是剿匪吗,为何会如此。”王守仁道:“这些土匪平时就是化成了百姓,此时他们全部在据点中,便是说这周围的五个村落里都是一些和善的黎民百姓,我们占据这些村落,便是不让他们回来,切断他们的给养。若是他们依靠抢劫,我们有大军护送,我看他们有何办法。”王守仁此言一出,伍文定心下明白了过来,伍文定道:“王大人好计策,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孙雨瑶道:“我说过了,王大人是最有办法的。”王守仁哈哈一笑道:“不过那土匪还没有那么容易屈服,我这计策虽好,但是需要时日。” 且说那王守仁的士兵便如王守仁的办法去做,不出多少时日,果然让那石通山等人要死不活了,村里是回不去了,有大军把手着,若是抢劫,则有士兵护送着。石通山召集众人合计一番,也没有个办法,此时年关将近,山上的粮食已经捉襟见肘了。石通山实在气不过,便要下山和王守仁的大军拼命,那石夫人便劝说石通山,此时已经是年关,不如过了年再说,粮食虽然缺少,但是这山中的野兽也可以让大家维持好一阵的。石通山一听这夫人的话有理,道:“就这样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十章:了却君王心忧事(六) 那王守仁和伍文定孙雨瑶在一个村里驻扎,一日那伍文定在习武,而孙雨瑶便在一边给伍文定擦汗端水。王守仁心下一惊,这孙雨瑶何时做起了这女儿家的事情来了。伍文定来到二人旁道:“看来你们二人已经私定终身了。”伍文定和孙雨瑶听王守仁这么直白的说语,顿时都面红脸躁。孙雨瑶嗔怪道:“哪有王大人这样说人家的。”王守仁哈哈一笑道:“我还是次一次看见你这样,你居然也会害羞?”孙雨瑶知道自己说不过王守仁,便就不说什么了,转而拿着茶杯下去了。 伍文定对王守仁道:“那些土匪有得受了,他们屡次抢劫不成,我料他们被王大人的这计策整的够难受的了。他们以此为生,王大人断了他们的生路,恐怕都在心里咒骂王大人呢?”王守仁道:“我想他们过了年后,就会主动找我们拼命了。” 伍文定道:“那样的话,就是除掉他们的最好时候。”王守仁道:“有时候战场不杀一个人也一样可以取胜。”伍文定还没有听说这说法,不解道:“这不杀人在战场之上要如何取胜?”王守仁道:“世事无绝对,很多事情都可以很好的解决,就看我们怎么去做了。做事最忌墨守成规,一成不变,那般常常会让自己进入死路。” 王守仁一行人就在这山里的小村庄过年,但是王守仁一刻都不敢放松警惕,严令士兵的训练不得松懈。一切事情如常进行,这样就弄得石通山等人实在难过,大年初三刚过就派人给王守仁下了战书。 王守仁拿到战书之后,只是微微一笑。那石通山派来的人语气嚣张道:“我大当家的已经说了,既然王大人来了,若不大战一场,岂不是对不起王大人吗,只是不知道王大人是否敢于迎战了。” 王守仁微微一笑道:“也好,你立刻回去告诉你们大当家的,王守仁明日就来拜会。”那人十分高兴道:“好。”说着就离开了。孙雨瑶道:“只是他们无可奈何的办法,此人如此嚣张,王大人为何不杀了他。” 王守仁道:“杀了此人,你让谁回去传话呢?快让他去吧。”且说那石通山得知王守仁就要来战的时候,立刻让人谁啊陷阱埋伏,得意万分道:“这个书呆子,我就让他瞧一瞧老子的厉害。” 便带领了队伍往石通山的据点赶去。那石通山设下了许多埋伏,王守仁让大军便步步为营,不得大意。那些士兵已经对此训练多时,对付这些土匪自然觉得很是简单,王守仁虽然遇到一些阻碍,虽然伤了一些士兵,士兵也擒住了一些埋伏的土匪。但是依然就此一步一步地往石通山的据点靠近。那石头不料这王守仁会来得如此之快,自己设下的埋伏全然无用。导致王守仁就要赶来之后,便下令立刻砍断了绳索桥,打算带着手下人从密道逃跑,哪知道在密道的出口处,王守仁已经派人在那里严防死守了。 石通山大吃一惊,这样可有活路,那石夫人便对石通山说道:“眼下也只有固守了。” 石通山便下令士兵死守,料想此处易守难攻,届时王守仁定会撤兵离开。 且说王守仁看着这石通山的据点,这石通山的据点是一座独立的山头,完全由石头构成,这山头挺拔突兀,与其他山头没有任何关联,犹如一枝独秀挺立在这群山之中。那据点就在此山山腰的一大块平地之上,只有一个绳索桥来相连,其山脚下是一条小河。王守仁便命令伍文定固守小河,不让敌人取水。伍文定心里当然明白怎么回事,这计策目的就是让石通山等人断水。 那石通山实在苦不堪言,要粮食也没有,水亦被切断,那放到山下河里打水的绳索和桶都被伍文定给砍断截获。此时的伍文定对王守仁万分佩服,这土匪失败也只是时间迟早的问题了,自己多年没有完成的剿匪之事,在王守仁手下居然不用两年的时间就基本上完成了。孙雨瑶在一边实在无聊,便和伍文定坐在一块石头上,不出些许时间,那疲累的孙雨瑶躺在伍文定的怀中睡着了。王守仁瞥见了两人的样子,对此心知肚明,也暗暗高兴,这孙语瑶总算是遇到了如意郎君。 三天之后,那石通山等人实在是难以忍受,便语言夫人一合计,干脆就和王守仁来一个假投降了事。在中午十分,石通山便用弓箭射出投降书,同意投降。王守仁自然答应,只是在回信中说起这所有匪徒必须回衙门一趟,例行公事地审判之后,全部从轻发落,这般对百姓也算是有个交代。 石通山见王守仁如此宽宏大量,便答应了下山投降。王守仁将这些千余人的土匪全部押到了衙门之中。前两天对这些人好生招待,石通山把解药给了那些王守仁,王守仁立刻让那些受伤了的士兵用上。王守仁对那石通山等人以好饭好菜地招待,实在伍文定和孙雨瑶对此十分不满。 在王守仁闲暇之时,伍文定特意去对王守仁道:“这些土匪作恶多端,王大人还如此对待他们,伍文定自认如此这也太好了一些?”伍文定催王守仁十分佩服,这些日子对王守仁的语气已经变得十分和善。 王守仁道:“不用担心,只要是坏人,我王守仁就不会放过他们,他们谁也逃不掉。” 伍文定听王守仁这么说,也不多问,经过此事,伍文定已经十分信任王守仁。 第三天之后,王守仁下令公审这些土匪,当地百姓皆来观看。那石通山及其夫人以为这是例行公事,不会如何。哪知道王守仁升堂支护突然脸色一变,道:“你们这些人作恶多端,危害一方,罪及当死。” 石通山一听心下慌乱了,吞吞吐吐道:“王,王,王大人,我们不是……”王守仁打断道:“这一切自有国法在,” 王守仁拿出了一卷名单,对衙卒道:“主动投降者当从宽处理,可是其中就有些人屡犯律法,投降了好几次,我这两天已经查阅了所有资料,来人,按照其中的姓名找出人来,给我下去斩首。”那狱卒就拉着这百余人下去斩首了。围观的众人都叫好起来。 王守仁对石通山等人道:“其余的给我痛打四十大板。”王守仁来到了石夫人的身边道:“你丈夫挨了这次打之后,毫升照料,回去之后便好好生活去,不要作此歹事了。” 石通山等八百余人人被痛打了四十大板之后,个个皆苦不堪言。那石通山被放在了担架之上,石通山大喊道:“我有话对王大人说。” 王守仁听到之后,就让人把石通山抬来,一边的伍文定对石通山道:“怎么,对王大人打你的四十大板心有不甘吗?” 石通山神情痛苦,其勉力笑道:“这些年来石通山从未失败于官府,石通山今日败在了王大人手下,心服口服,这四十大板石通山心甘。” 伍文定道:“那你还有什么话说?” 石通山道:“王大人,你可否向朝廷请奏,并非我苗人生性要去造反,谁人不愿意安居乐业?实在是这官府的赋税实在让人承担不起,我苗人与汉人不同,对耕作之事没有那般娴熟,况且这山地之中,哪有宽广的田地可以劳作,平时也只有打猎,才可勉强维持生计。”王守仁道:“即便如此,也不是你们劫掠为匪的理由。你这么说,此时我已经明了,我会如实上报朝廷的,你好生养伤就是了。” 石夫人道:“王大人信守承诺,我们定不会再犯,那其他的同伙,我们定会说服他们不再做此类事情。”王守仁道:“若当真是如此,便是好生之德了,夫人可谓是功德无量了。王守仁在此谢过。”那石夫人就让人把石通山给抬了回去。 那其他的小匪见石通山都被王守仁收服,想着自己定然不会是王守仁的对手,便就纷纷主动投降。王守仁在得到了朝廷的简单支持之后,至此就已经平定了江西匪患。当地百姓对此无不称赞赞扬王守仁的贤能。朝廷知道此事之后,朱厚照十分高兴,困扰朝廷多年的江西匪患就这般平定了,朱厚照龙颜大悦,为此特发嘉奖令,赏赐了王守仁等人万两黄金。 王守仁把万两黄金全部分发给士兵们,自己的得到的那些黄金便拿来置办庆功酒席,那孙语瑶和伍文定都拿出了御赐赏金,以置办庆功宴。当地百姓得知之后,纷纷前来献酒。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十一章:峰回路转为难事(一) 王守仁见百姓自发送酒而来,便亲自一一谢过。那百姓见王守仁接受了这米酒,都极为高兴。在这些百姓的心中,此时的王守仁大人就是天上武曲星下凡间,不然怎么能够讲近百年匪患给除掉了呢,其能够喝自己酿制的米酒,是多么荣幸的一件事情。 这些百姓心里想到这就十分欣喜。那运酒而来的百姓放下了酒之后便喜笑颜开地各自返回了。 士兵们对此无不兴高采烈,等待着庆功酒席的开始。 在那剿匪成功的庆功宴开始之后,伍文定和王守仁同一桌,伍文定想起之前对王守仁的诸多不敬,其心里实在是感慨万千。伍文定根本就没有想到困扰多年的江西匪患,就这样被王守仁轻描淡写举重若轻地化解了,他先是训练士兵,然后打听清楚所有的情况,接着掐断了土匪的生路,最后使出困兽计策不战而屈人之兵。 可谓简单利落,快捷明了,让人意想不到。 伍文定从没有见过如此打仗的办法和计策。这王守仁与自己不同,此人不急不躁,注重自身的实力修炼以及知己知彼的战术布置,这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其实真正剿匪了时间也就几个月而已。不管自己怎么怀存疑问,王守仁都无动于衷内心极其平静。其不到两年的时间就完全平定了匪患的结果就很好证明了王守仁所有做法的正确。对此伍文定就更加佩服这王守仁了。 伍文定端起了酒壶,亲自给王守仁斟酒,伍文定万分感谢道:“伍文定先前对王大人多有不敬,今日在此正式谢罪。”说着半跪而下,端着酒杯给王守仁。 王守仁急忙扶起伍文定,然后哈哈大笑,说道:“这又何必,我能够如此,这其中也有你的功劳,且功劳不小。” 伍文定道:“王大人折煞伍文定了。”王守仁道:“怎么是折煞?其实你这些年里遭遇失败,”说着就和伍文定一饮而尽了。一边的孙语瑶道:“来吧,我也来敬王大人一杯酒。”王守仁故意打趣道:“你们还没有成亲,看来这是在合伙灌我喝酒吗?”伍文定笑道:“王大人这是哪里话,伍文定今日定会喝多一些,说真的,其实伍文定心里对王大人佩服的五体投地,以后一定会听王大人的差遣。” 王守仁道:“此事你立下大功,说不定是朝廷要嘉奖提拔你呢,到时候你也许就不会在我手下了。”伍文定看了看孙语瑶,说道:“那些功名伍文定已然看淡。”王守仁心知肚明,道:“我明白。可是朝廷之命谁敢违抗?”孙语瑶道:“这个问题王大人总会有办法的对不对?”王守仁看着伍文定,问道:“你当真如此不在意。”伍文定淡然一笑,道:“那是一定的。” 这王守仁的意思其实就是伍文定在剿匪中立下了功劳,若是朝廷嘉奖,也许会被升迁调往别处了。而孙语瑶的意思就是伍文定不能够走,王大人会想办法让其留在江西的。王守仁当然明白两人的意思,依然打趣道:“无论如何,就算为了这孙巡抚的女儿,我也要把这事情办好了。”说完只见伍文定和孙雨瑶相视而笑。 后来王守仁把此事上报给朝廷,朱厚照得知此事后,大为喜悦,立刻下旨要给王守仁和伍文定加官进爵的赏赐。 那杨一清早得到王守仁的信件,王守仁在信中说自己治理龙场一带还需要很多时间,才能将当地民风焕然,只望这次大功朝廷能够赏赐一些金银,以作龙场教化所用。同时也说伍文定在此与孙燧之女相悦,也不做他想。杨一清看着罢王守仁的信件,心道王守仁不愧是忘己无私,心怀天下,为国为民之人,而伍文定定是对王守仁有所请求。 杨一清至此明白怎么去做,他见朱厚照十分高兴,要给王守仁和伍文定赏赐,便劝道:“皇上,此事我看不必。”朱厚照道:“当年我跟伍文定说的,只要他平定了匪患,就要给他赏赐,今日他做到了,君自当无戏言。” 杨一清道:“臣听闻龙场一带民风过于彪悍,王守仁多年教化,当地百姓民风焕然,可见王守仁为此付出的心力,既然当地百姓爱戴王守仁,就让其在此留任。”朱厚照道:“伍文定如何?”杨一清道:“伍文定在王守仁麾下,当地匪患刚刚平定,不宜立刻离开,让其跟随王守仁。” 一旁的江彬也说道:“不错,这两人剿匪立功,声威于当地定是显赫,留此二人在当地,也是好事。” 杨一清道:“江彬说的不错,皇上其后再调用也未尝不可。” 朱厚照听杨、江二人的话,觉得很有道理,道:“既然如此,那朕就赏赐给他们一些金银,其后若有什么事情需要他们,朕会再安排调任。” 此乃后来之事,且回当日庆功宴。 那伍文定心里对孙雨瑶是十分感激。想起她这些年来一直都跟着自己身边,伍文定就心中有愧。当年自己剿匪却毫无建树,孙语瑶一定是见自己拉不开面子,便亲自去找王守仁大人帮忙,若非如此,这剿匪之事的完成可就不知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了。自己何德何能,居然能够让一个女子为自己付出这么多,伍文定看着孙雨瑶,心里不由得泛起了一股尊爱之情。 伍文定和王守仁喝下了几大杯的美酒,那王守仁对伍文定和孙语瑶道:“我还有一件好事要告诉你们。”那两人不解道:“眼下还有何美事?”王守仁道:“我想快到了。”王守仁话音刚落,这个时候就只见一个士兵跑来对王守仁道:“王大人,江西巡抚孙大人前来了,就在门外。”那孙语瑶十分高兴,便快速跑出了门外,那伍文定和王守仁跟随快步而出。 那孙燧得知了王守仁剿匪成功的消息之后,心下大喜,便择日往王守仁处赶来。孙燧见女儿跑了出来,道:“我的女儿啊,这些年你在外面,也不顾念你的父亲吗?”孙语瑶抓着父亲的手亲昵地道:“女儿现在不是在父亲您的身边吗。”孙燧看着王守仁和伍文定走来,便知道这王守仁身边的就是伍文定了。孙燧仍对王守仁问道:“这就是你所说的伍文定伍将军?”王守仁道:“不错,此人便是。” 孙燧见伍文定生的英俊,心下大是满意。原来这王守仁已经全盘告知了这伍文定和孙语瑶的事情,孙燧本就为女儿的终身大事操心,有时都会觉得这女儿恐怕是嫁不出去了。当年自己多年没有见到女儿,心下实在奇怪,这孙雨瑶难道不想家,不想念自己这个父亲?当时王守仁就说是对自己说女儿孙雨瑶已经找到了倾心的人物。如今看来,怪不得女儿愿意跟着此人在山里好几年连家都不回了。孙燧仔仔细细看着女儿,笑道:“好啊,你居然敢私定了终身,为父的怎么能够不来收拾你。”伍文定和孙语瑶一听,就知道孙燧晓得了两人的事情,都面红至耳根,颇感不好意思。王守仁道:“孙大人,这庆功宴才刚刚开始,我们还是进里面说吧。” 在酒桌之上,王守仁道:“伍文定,还不跟你未来的岳丈喝杯酒。”伍文定便立刻给孙燧斟酒。孙燧对伍文定是越看越满意,那伍文定给自己敬酒的时候,孙燧道:“这女婿果然不错,我女儿好眼光。”王守仁道:“若不嫌弃,这婚事我看就在此处办了吧。”孙燧道:“好。我也不讲什么排场了,就在此处吧。”王守仁看着害羞窘迫的孙语瑶和伍文定,对这二人道:“你们还不谢过。”那伍文定道:“孙大人,这伍文定还有一事要说。”孙燧道:“怎么,你不喜欢我女儿吗?”伍文定道:“我和语瑶在一起已经多年了,怎么会不喜欢呢,我现在每日见不到语瑶,心里都不踏实,只是这终生大事,还需要父母之命。伍文定需要见过父母大人才可以娶回语瑶。”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十一章:峰回路转为难事(二) 孙燧道:“此言很对,这的确是人之常情,你父母在何处。”伍文定道:“父母离此地并不远,十几日的路程就可以赶到。”伍文定道:“我要先见过父母,料想父母是不会反对的。但是无论如何也要让父母先见过语瑶。”孙燧道:“也好,我便修书一封,写给你家父母。你明日就赶去吧。”伍文定道:“是。”孙燧扶起伍文定和孙语瑶,道:“好了,今日说好了这件事,就好生饮酒,剿匪是件辛苦事,今天我就好好乐一乐。”王守仁道:“我已经上报朝廷,伍文定既然想在此处,我看朝廷也不会反对。见过了父母之后,到时候可要记得回来。”伍文定点头道:“伍文定会的。” 这庆功酒席在欢乐中闹了半天,很多士兵都饮醉了酒。王守仁和孙燧倒是没有喝多少酒,王守仁见众人已经喝得很多了,就命令下人打扫酒席,其后就和孙燧一道散步去了。孙燧对王守仁道:“不料我女儿居然能够在此地找到了她的如意郎君,我看了此人,觉得还真是不错。我一直担忧的事情总算有结果了。” 王守仁道:“因缘之事,谁也没有料到。”王守仁说着神色一沉,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道:“剿匪之事结束了,可是这个消息恐怕不会好。”孙燧道:“这是什么东西?”王守仁道:“这是土匪头子石通山托人给我写的一封信。里面的一些事情实在事令人想不到。”孙燧将信将疑地拿过来一看,脸上有了几分担忧的神色。原来这信封中的内容便是说这一带的土匪其实并没有完全归顺王守仁,其实有一部分本就是宁王朱宸濠所支持的,他们见王守仁不好惹,都已经回到了宁王朱宸濠是身边去了。 孙燧看完了信件,道:“这个宁王,我料不久此人定会谋反,眼下朝廷的束缚对这藩王是越来越小,此人不仅有自己的军队,还暗中支持这些土匪,这可都是死罪,身为藩王这么做,除了谋反,那还想要做什么?” 王守仁道:“我想这就是朱宸濠的计策,此人身为藩王,虽然朝廷已经对其放松了许多管制,但是其军队仍然有一定的人数限制,此人便将一部分士兵化作土匪,看来此人极有战略头脑。一来朝廷若是让朱宸濠出兵围剿,朱宸濠就会得到大批军队,若是不出兵围剿,那朱宸濠就养匪为兵,怎么样看都是一件好事。” 孙燧道:“所幸着朝廷从来没有委任宁王去负责剿匪之事,否则其膨胀的速度可就要快很多了。你今日平定匪患,虽然利国利民,但是是却伤害了朱宸濠的利益。平时行事多交小心,以免被人上了套子。” 王守仁道:“此事我懂。可是我们现在手里只有一万兵马,若是要增兵,还需朝廷旨意。”孙燧道:“我想朝廷是不同意增兵的,我们并非朝廷大员,也非藩王,手里有一万兵马已经是朝廷开恩了。没有想到这宁王一脉,一代一代居然有条不紊地蓄谋起这谋反之事。我们现在只能够期待其不要行造反之事,否则有将是以此生灵涂炭的结果。” 这朱元璋的儿子朱棣是从一个藩王夺取了大明天下的,其即位之后就一直对藩王十分忌讳。那藩王若是没有旨意而进京便是灭族之罪。而且藩王没有兵权,当年负责监视宁王一脉的信王有一些兵马,但是被这宁王朱宸濠的祖父积累了许多家产,父亲则是花费了几乎所有家产,勾结黑道之人,一举灭掉了信王,并成功躲过了朝廷的追责。至此宁王封地的周围再也再无大军监视了,而这朱宸濠便是要一步一步的扩充自己的势力,其不仅贿赂朝廷大员,还勾结土匪,其心思可见一斑。 王守仁道:“那宁王朱宸濠已经准备了好些年的时间,我看此人定会造反的。我很纳闷,难道那朝廷回不知道吗?”孙燧道:“对于此事其实我也有想过。如果我没有猜错,朝廷的许多人都被朱宸濠给收买了。” 王守仁道:“若是其真的造反,那我们该如何是好?”王守仁对此不无担忧。孙燧道:“船到桥头自然直,有时候说不定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们到时候再说吧。不管怎么样,朱宸濠隐藏极深,至少此人到现在还没有去造反,而且也没有需要造反的意图,所以我们不好奏报朝廷。哎,总之邪不胜正,顺其自然吧。” 第二天那伍文定和孙语瑶便开始赶路,十几日之后就回到了伍文定的家中。那伍文定一路上遇到了许多熟识的父老乡亲,那父老已经得知伍文定随同王守仁的剿匪之事,无不对其称赞和倍感骄傲。伍文定见父老乡亲称赞自己,心下觉得荣耀万分。而一些妇人见伍文定带着孙语瑶回来,便私下里纷纷传言,这伍文定是不是已经成亲了,或者是回来成亲。孙语瑶听着众人往往语,心下不由得尴尬窘迫起来,脸色绯红起来。伍文定见孙雨瑶的样子,心知其尴尬,就笑着对孙语瑶道:“这便是我小时候住的地方,这里民风热情淳朴,今日你就已经见到了。我家就在前面,很快就到了。” 伍文定的父亲伍曾和伍夫人已经得知儿子回来,便在府中等候着。这伍曾家族是武术之家,门下有很多的门人在习练武艺,得知掌门人的儿子伍文定就要回来之后,便都散去了。而伍夫人和伍曾都在院子里等着伍文定回来。 伍文定还没有进门,那伍夫人远远就见伍文定带着一个美丽的女子回来,心下就明白了几分。那两人走进了大门内,来到了院子里。伍文定见父母已经在等候,其对孙语瑶道:“这便是爹和娘了。”孙语瑶脸色羞红轻声道:“语瑶见过爹,娘。”那伍曾只是点了点头,而伍夫人见这孙语瑶言语乖巧,生的俊俏,心生欢喜,便高兴万分地把孙语瑶拉了过来,到一边去说女孩家的话语去了。 伍曾见孙雨瑶跟着伍夫人到了一边去了。其对孙雨瑶这个儿媳十分满意。他高兴对伍文定赞许道:“我听闻你岁王守仁大人平定了江西匪患,此事天下皆知,不料我儿会立下如此功勋。”伍文定道:“若无父母管教,孩儿又怎会如此。这功劳无论如何也离不开父母对孩儿的教导。” 伍曾虽然已经猜到孙雨瑶和伍文定的关系,但是仍然发问道:“和你一起来的那个女子是?”伍文定道:“那是孩儿去剿匪的时候认识的,她是江西巡抚的女儿,叫孙语瑶。”伍文定想起孙燧给自己的一封信,便拿了出来给了伍曾。伍文定道:“这是江西巡抚孙大人托我给爹您的一封信。” 伍曾拿过来一看,这信中所说的不过是要伍曾多加包涵自己的女儿,这孙语瑶一向喜欢武学,在一些女儿家的事情上可能会做不好等等事情。伍曾读完之后微微一笑道:“这巡抚的女儿,我们伍氏寒门,原本就是高攀不起的,既然你岳父兼巡抚大人这么说了,只要我儿没有什么想法,就如那巡抚大人所说的吧。我这些么说,你看可好啊。”伍文定道:“伍文定今日回来,就是请父母做主。” 伍曾道:“这有何难,我们不是已经答应了吗。不过这婚礼之事你觉得在何处办才好呢?”伍文定道:“伍文定还是那句话,我和语瑶一向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一切敬听父母之命了。”伍曾道:“这大婚之事,恐怕要些许时日,你们就在此多住几天,我让门下之人前去筹备。” 这伍文定便如父亲伍曾所说,和孙语瑶在家住了十几日,伍曾已经准备了婚礼之事。一时间伍府上下张灯结彩,喜气洋洋。那结婚当日,伍文定和孙语瑶在众人的闹腾下进了洞房。伍文定解开孙语瑶的头盖,不由得就想起了这些年来的事情,只觉得这孙语瑶与自己以同患难,两人不离不弃,最终在王守仁的带领下成就一番事业,伍文定感慨万分搂抱着孙语瑶,感慨道:“我伍文定一直都没有想到,你我会这般认识,这可是上天定下的缘分。伍文定当倍加珍惜。”孙语瑶默默无语,眼神饱含温情,他伸手拉着伍文定的左手道:“那你可不能辜负了人家。”伍文定打趣道:“我家娘子武艺惊人,伍文定怎么敢呢。” 这孙语瑶便想起当年和伍文定在擂台上打斗的情景,心下不由觉得好笑。道:“当日我们比武的时候,你就不会让人家。”伍文定道:“娘子还要感谢我没有让你,若是我让了你,你又怎么会看的撒谎那个这武功比你若的人,又如何会垂青与我。”孙雨瑶道:“外面客人很多,你一个新郎官不要待太久,快去陪陪客人。”伍文定道:“娘子所言极是,我还需去陪客人,你在这等着我便是了。” 众人在伍府中好吃好喝,人人可谓兴高采烈,伍文定逐桌去敬酒。忽然一士兵从府外走入道:“江西巡抚大人贺礼到。”伍曾急忙出府迎接,那孙燧准备了一箱的贺礼,但是并没有出现。伍曾对此十分奇怪,便问士兵孙燧为何没有来。那送来贺礼的士兵:“孙大人知道他的女儿会在这里和女婿进行婚礼,便让我们把贺礼带来了,孙大人因为有要事在身,已经返回了。”伍曾一听,原来如此,便让这些士兵进入府上好生喝酒吃肉。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十一章:峰回路转为难事(三) 孙燧正要离开,便又见一对人马走来,领头的是一个面如冠玉,沈腰潘鬓,风度翩翩约三十余岁的男子。伍曾心下大吃一惊,心道这宁王怎么来了。却说那人便是宁王朱宸濠,其祖上与伍氏交好,伍曾对于儿子婚礼的事情没有告诉朱宸濠,朱宸濠从手下之人哪里听说了此事,便立刻准备贺礼赶来了。 那朱宸濠走来伍曾的面前笑道:“怎么,先生没有想到我会来吗?我们是世交的好友,这样的事情居然不让我知道,若不是我手下之人知道此事,恐怕我就参加不到这个婚礼了。”朱宸濠说着把贺礼送来道:“新郎官在何处。”伍曾拱手回礼道:“犬子在府中敬酒。宁王请进。”言罢这一行人便进入了伍府之中。 那伍曾便立刻让伍文定给朱宸濠敬酒。朱宸濠见了伍文定,道:“看你的面相,便是一个血性须眉,怪不得能够立下剿匪的大功,来这酒当我先经新郎官的。”朱宸濠说吧一饮而尽,伍文定道:“宁王也是豪迈之人,伍文定今日酒以及喝了不少,但是这一杯伍文定也定要干了。”伍文定说着便也是一饮而尽。 朱宸濠道:“我听闻皇上派你来相助王守仁剿匪,这七八年的光景便出去了朝廷百年来的大患,朝廷有幸,我大明有幸,可时刻记得要为朝廷尽忠效力。”伍文定道:“家父一直这么教导孩儿,为国尽忠,为朝廷效力,这是一定的。”伍文定说罢伍曾便让其去招待其他客人去了。 伍文定走开之后,伍曾就对朱宸濠道:“我就直话直说了,我想宁王到此地来,绝对不是仅仅来送贺礼,恐怕还是有其他事情吧。”朱宸濠道:“此言正是。”朱宸濠说那拿出了一个请柬,道:“八月十五的时候,我会在南昌设下一个擂台,专门给这习武之人切磋之用,到时候我想让你们伍府之人前去,我亲自来请,届时可要赏脸啊!”伍曾拿过请柬,道:“到时候我会派人前去的。” 朱宸濠道:“既然这样,朱宸濠就不打扰了。”朱宸濠言罢就带着随行离开了。 伍文定见朱宸濠走后,伍曾眉头不展,便问道:“父亲,这是为何?莫非这宁王让父亲做什么为难的事情吗?” 伍曾知道今日是儿子大喜的日子,此事不好言说,他勉强笑了笑道:“没什么事,没什么事,是宁王让父亲去帮忙一些事情,哎!今日我们就不说这些。” 过了几天,那王守仁派人过来找伍文定和孙语瑶,原来是皇上的赏赐下来了,伍文定因为剿匪有功,而且主动请愿,便在江西司职将军事务。那人报信之人留下委任状离开之后,孙语瑶惊喜万分,对伍文定道:“我们很快就可以见到我爹了。”伍曾道:“这一方军权很快就在你的手中了,但是你不要那么快就去上任。” 伍文定道:“父亲,这是为何?”一边的伍夫人道:“你爹有话要对你说。你好好听着就是了。”伍文定恭恭敬敬道:“孩儿敬听父亲教诲。” 伍曾叹了一口气道:“此事说来话长了,我就简短一些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门下之一向遵守门规,无外乎不私斗,不为恶,善作魂,坚苦勤。可是今天我要定下一条新的规矩。就是从今以后,不得为藩王做事,便为不事藩。” 伍文定不明白这父亲为何突然这么说话,因为这些教导父母自小就一直在言说,但他不好问,恭恭敬敬地道:“是父亲,孩儿一定毕生遵守。” 伍曾道:“我料你心里定是不解,你眼下身为朝廷大将,可是你并不知道这宁王之事,我也不好多说什么,总之你千万牢记为父的话就是了。”伍文定道:“就是来给孩儿庆贺婚事的那个宁王吗?” 伍曾拿出拿英雄帖给了伍文定,道:“没错,在你上任之前,先去参加这英雄会,此乃宁王组织的大会,可是你记住了,万万不可连胜两次。不得和宁王有任何接触。完了之后,立刻上任。” 伍文定道:“是,这便是新的家规——不事藩,孩儿谨记了。” 伍文定走后,伍曾对夫人道:“这宁王之心虽然难以揣测,但是我知道此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儿与他越远越好。”伍夫人道:“放心吧,我儿有朝廷的委任状,他分得清轻重缓急,定然不会去和宁王沆瀣一气。” 第二日,伍文定就和孙语瑶一起前去参加英雄会。两人因为要渡河,看见了摇船的船夫,便招呼拿船夫前来,两人上了船上,在船头坐着。伍文定满脸疑惑道:“我爹这到底是怎么了?” 孙语瑶道:“那宁王之事我也有耳闻。恐怕就是如此原因吧。”伍文定更是疑惑道:“宁王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孙语瑶道:“我想就是此人的背景吧,此人祖上是和太宗靖难的功臣,当时太宗曾和其祖上许诺,事成之后,共分天下。可是南京被攻破之时,宁王变被分封到了江西,剥夺了军权。且还安置了信王及万人大军在此监视,其父辈勾结江湖黑道之人将信王府之人全部斩杀了。” 伍文定道:“如此之事,朝廷没有追究吗?这可以说是和造反无异,完全是灭族之事?”孙语瑶道:“其实这也是我听父亲说的,好像当时朝廷以为是交租之人的误会摩擦,家很脏当时朝廷大臣都被贿赂了,所以才不了了之了。” 伍文定想了想道:“这宁王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我想父亲是怕宁王以后会有什么不善之事,到时候会有所牵连波及,所以才定下了这新门规。父亲用心良苦不想喝宁王有所关联,可是害怕我若是不去则是得罪了宁王,才那番叮嘱,我怎么能够不听从,到时候便如他老人家所说就是了。”伍文定看着英雄帖,道:“这时间紧急,我们还要快些赶路。” 两人下了船,把钱给了船夫后就走陆路,伍文定看着那船夫离开,心里不由得就想起了张水牛来,此人给伍文定最深的印象就是力气极大,性格憨厚。伍文定想着反正自己都要经过那里,不如就去看一看这位力气过人的兄弟。伍文定就对孙语瑶道:“雨瑶你可知道,其实在我来江西之前,路上就有认识了两个个兄弟,很巧的是,他们都在这一带,到时候我会带你去认识一下他们。” 孙语瑶道:“你那兄弟是干什么的?你怎么会和此人认识的。”伍文定便和这是你相遇的经过全部都告诉了孙语瑶,孙语瑶道:“看来这人还有几分傻气,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伍文定知道孙语瑶是在和自己玩笑,便也玩笑道:“那可不是吗,否则有怎么会遇到你呢。” 孙语瑶不想这伍文定居然在笑话自己,笑着微嗔道:“你这家伙,看我不收拾你。”孙语瑶说着就挥舞拳头要打伍文定。伍文定跑了起来道:“想要打为夫,先追上为夫再说吧。” 两人便在一路上打闹起来,那孙雨瑶终究体力不及伍文定,伍文定见孙雨瑶不追自己,就停了下来道:“快一些,我等你着呢。”孙雨瑶气不过,也无可奈何,孙雨瑶道:“待我抓住你,便将你一顿揍。”两人就一直这样追追停停,到了一个河边,伍文定往上游看了看道:“我那兄弟就在哪里,我们往上走。” 却说时间已经是中午时分了,那张水牛打渔回来了,张水牛下了船之后就独自扛着一大筐的鱼,到鱼市去卖,换了钱后,在集市逛着,看见了几匹好布料,心想若是婉妹船上,那是多好看的样子。张水牛就买了几匹布,想要找个裁缝给婉妹做衣服。那裁缝是一个老人,见张水牛拿着上好的丝绸来,便问道:“张水牛是给你家婉妹做衣服吗?”张水牛憨憨道:“是啊,可是我不知道大小。” 那老裁缝道:“婉妹的样子我见过了,我来做就是了,这可是上好的丝绸,定是不便宜的,到时候做好了,婉妹一定会喜欢的。”张水牛道:“既然您知道,那您快做吧。” 老裁缝道:“不急,做好还需不短时间。”那老裁缝就开始给婉妹做衣服了。这老裁缝做这事情已经有几十年了,经验丰富,这一带的人对其都很熟悉,他只消对人一看就可以做出相应大小的衣服,手艺十分精湛。待到做好了衣服后已经是将近下午了,张水牛回到了家中,还没有进门,就看见了一群人走来,这些人有二十几人,样子流里流气,尽是地痞言行。这领头的便是李士实,黄纶二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十一章:峰回路转为难事(四) 这二人是本就是土匪出身,后来王守仁除掉了最大的匪首石通山之后,这两人便立刻就不干这勾当了,想要去投降,后来听闻王守仁对二次以上投降的人尽杀无赦,两人顿时吓坏了,他们又不敢继续干这个勾当,便躲避了起来。不久遇到宁王朱宸濠派人发来的英雄帖,便就往南昌赶去了,此时就到了这里,因为时间紧迫,所以众人决定先度过此河在歇息,都则恐怕难以按时赶到。 那李士实见张水牛的样子,知道其一定是渔夫,便上去对张水牛询问道:“请问渔家,这里应当有船吧。”张水牛心里对这些人的话语行为十分反感,这李士实对人言语还颇有几分尊敬,但是其跟这些人在一起,料想也不是什么好人,所以张水牛便没有好气道:“有是有的。”李士实道:“那就劳烦你送我们过去对岸吧,我们的钱是绝对不会差你的。”张水牛道:“你们这二十几人,我们这里的渔人都是小船,若是一次过去,需要至少十只小船。” 李士实道:“听你的口气,好像我们缺钱似的,告诉你,我们有的是钱,你尽管送我们过去就是了。”张水牛道:“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天色很快就黑下来了,这些人们劳累了一天,你看明早我约人送你们吧。”李士实心里有些不满道:“我说你这人不讲究,我又不会缺你的钱,你快些可好?” 张水牛不想和这些人多说什么,便走进了自己的屋子里去了。张水牛把做好了的衣服给了婉妹道:“婉妹,你看。”那婉妹不想着张水牛给自己买了新的衣服,心下高兴,走过来道:“我试试看合不合身。”张水牛见婉妹穿上了这衣服,更加显得美丽妖娆,道:“婉妹,你穿的这衣服甚是好看,” 婉妹道:“你怎么知道我衣服的大小,这实在很合适。”张水牛笑道:“那一个老裁缝,我只是这么一说,他就做出来了。花了好些时间。”婉妹道:“你说的是他,怪不得这衣服做得这么好。” 且说在屋子外,那黄纶对张水牛的行为十分地不满,对李士实道:“大哥,此人也太嚣张了,要不要教训此人一下。”众人都在附和,这些人平时跋扈惯了,心里都有着强盗心态,只要别人不听自己的,就想去教训对方一番。李士实道:“这样不太好吧,毕竟人家没有欠婉妹什么。” 黄纶道:”此人居然不怕我们,总得教训此人一下。”这黄纶言语之间尽是强盗逻辑。黄纶见李士实没说说什么,对转而手下之人道:“你们去屋子里,把那人给我揪出来。”那些人就走进了张水牛的屋子里,见张水牛和婉妹在一起,不由分说地就将张水牛给抬了出来。这些人见婉妹生得漂亮,便也将婉妹抓了出来。好几人摸着婉妹的脸蛋,口中满是淫言婢语。张水牛大怒道:“我张水牛那里得罪你们了,有什么事情对我来就是了,别对我娘子那般无礼。” 李士实制止道:“都给我停下,不得如此。”那众人这才不敢对婉妹无礼。那黄纶听李士实这么一说,就不敢再对婉妹无礼,他来到被众人仅仅抓着的张水牛面前,拔出了匕首,道:“我们说出的话,一向无人敢违抗,像你这样的,我很久没有见过了。若不是时间紧迫,我也不会如此,”张水牛道:“那些人劳累了一天,我也是做这行的,知道其中劳苦,我想此时他们定是歇息了,如果要送你们过去也可以,我一船可以上两个人。” 黄纶道:“我课不傻,这一来一回,恐怕一次也得一个时辰,这样恐怕都要弄到天亮了。不行,我需要至少十条船。”张水牛道:“你这是强人所难,我张水牛虽然蠢笨,但是我知道买卖之事不可强行,你们这般,和那些强盗土匪有什么区别?若是明天,我们送你妹过去自然是可以的。为何要强人所难。”黄纶道:“可是我要的是现在。”张水牛道:“那你就找别人去,不要找我了。” 黄纶道:“那我还就找你了,你的内人在我的手里,你去吧。事情办成了不仅把他还给你,这银子我们也是不会少你的。你听明白了吗?” 张水牛道:“我讲过了,我虽愚笨,但是还知道买卖的事情不可强行为之,当为公平,你这件事情我做不到,你们还是去找别人去吧。”这李士实倒是没有说什么,而手下人黄纶听张水牛这么说着,心下不由得生气起来,他对张水牛破口大骂道:“你他娘的算老几,我们大哥给你敬酒你不吃,非要吃罚酒。” 黄纶说着就上去给了张水牛一巴掌,张水牛不想这黄纶会动手打人,他也不愿意生事道:“我并未做错事情,也不愿意得罪你们,你们走吧,这事情我不做。” 那一边的婉妹看见张水牛被打了一巴掌,心下有些生气,道:“你们这些混蛋,算是什么东西,就会欺负我们这些无辜百姓,纵然是强盗土匪,也未必会有如此行径,你们这些人算什么货色。” 黄纶听婉妹这么说,也来气了,道:“你这女子还敢多嘴。”说着黄纶就伸手给了婉妹一个嘴巴,李士实想要阻止却没有来得及,婉妹被打得嘴角出了血。 张水牛这下就心下火气来了,他自己挨了一巴掌无所谓,可是婉妹居然也被黄纶打了一巴掌。张水牛使出全力,猛力一转身,那些紧紧抓着自己的人全部被张水牛这猛力地一甩给全部甩开了,张水牛直接跑向黄纶,将黄纶抓了起来并狠狠一甩,黄纶就这样被甩到了一边。 这一边李士实不想张水牛有这么大的力气,但是他知道这张水牛只会蛮力,并不会武功。那黄纶始料不及被张水牛这么一甩,整个人就摔在了地上。他心下大怒,立刻就站了起来大吼道:“抓住他。” 张水牛拉着婉妹就要跑,但是很快就被这群人给围拦了。那些人都拿出了刀剑,要宰了张水牛。婉妹对张水牛道:“水牛,你先走,不要管我了。” 张水牛道:“这些王八蛋,若是我先走了,他们会怎么对你可想而知。你不要怕,我在这里,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们碰你的。”黄纶对众人道:“你们在一边看着,看我怎么教训这人。” 黄纶习练过一些武艺,只是刚才猝不及防,黄纶也知道张水牛力气很大,但是不会武艺。所以才这样说话。 黄纶对张水牛道:“你听着,若是你胜了我,我们就离开,找别人去,你若败了,就老老实实帮我们做事。如何。” 婉妹道:“你们这些家伙,明知道他不会武功,就会仗势欺人,你们敢不敢和他比试一下水性。” 黄纶微怒道:“你一个小女子哪来这么多废话。” 张水牛大怒而道:“你们是恶人,我是张水牛不会屈服的,我才不与你们斗这斗那,今日之事你们无理取闹在先,我张水牛自认并未理亏,为何还要和你们做这些打斗之事。我张水牛又不是那些不讲道理的地痞流氓。” 黄纶就要拿起手下人随身的刀,这黄纶会一些武功,他见张水牛这样,就知道其不会一点武艺,所以他才敢这般。 李士实见黄纶如此,立刻出言阻止道:“黄纶,你够了没有,现在你也有了面子,好了,就别再欺负人了,欺负一个弱女子做什么?既然是这样,我们就快点走吧。” 李士实知道这黄纶是碍不过面子,所以一直看着他在欺负这张水牛,眼下也觉得是差不多了。 黄纶听了李士实的话,就把刀放下,对李士实发问道:“大哥,就这样放过他?”李士实道:“欺负一个不会武功之人,现在也欺负够了,再下去可就跌了份去了。” 黄纶道:“大哥,今日之事你就不用管了,我定当让此人找人送我们过河。”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十一章:峰回路转为难事(五) 黄纶说着就要把婉妹给拉走,当时是伍文定大吼一声道:“光天化日,如此放肆。”伍文定手持长枪,飞身一跃,一脚踢飞了黄纶。伍文定顺势伸手将婉妹给拉了回来,转而一推,那婉妹被推到了孙语瑶的身边。 这伍文定一直赶路,不料在此处居然遇到了这件事情,伍文定见为人憨厚的张水牛被如此其父,心下大怒立刻飞身而出。 黄纶第二次被打倒在地,心下之火可想而知,他起身一看,只见伍文定手持长矛,面容轩昂,黄纶心下一惊,心知此人武艺定是不低,否则他也不敢在人多势众的情况下出手相助这是你。随即一想自己人手众多,没有必要怕此人。 黄纶道:“你是那颗葱,胆敢如此。”伍文定话也不接,转身立刻动手,将围着张水牛的那些人全部打倒在地。 这是你不料伍文定会出现,道:“兄长,你怎么来了”伍文定对张水牛道:“这些先不说,兄长我先为你出口气。水牛兄弟,刚才你没受伤吧。” 张水牛摇头道:“多谢兄长,我没事,没有受伤。” 伍文定道:“这就好,你先到弟妹那边去照看,这些人我自来应付” 张水牛对伍文定说了声“兄长小心”就来到了婉妹的身边。 黄纶来到李士实身边道:“大哥,此人将我们兄弟全部打伤了,万万不可放过此人。”李士实心里自知理亏不好再纠缠,便对伍文定道:“我见你的身手,定是一个武艺不弱之人,今日是我的人理亏,现在就这样吧,我们到别处赶路去了。” 伍文定道:“我知道你尚且懂得些道理,可是你若是他们的大哥,为何刚才不阻止,现在你可以走,这些人不行。光天化日之下欺负黎民百姓,简直是不要脸。我伍文定今日定要为我兄弟计较一番。” 众人听说是伍文定,心下无不震惊,李士实道:“你就是随同王守仁剿匪立功的伍文定?”伍文定道:“不敢,伍文定并未立下什么功劳,这一切都是王大人的。你们今日此番行径,和那强盗土匪何异,所以今日我认为只有先捕了你们,才算是自己立下的功劳。” 李士实和黄纶对看了几眼,李士实便要那些人来到了自己的身后。李士实自然不会承认自己之前就是土匪,也不愿意纠缠下去。李士实言语委软道:“伍文定在此地可谓声名远扬,今日算是我们不对,就此告辞了。” 伍文定道:“不可,我已经说过了,你可以走,其他人给我留下。”李士实道:“看来伍大人是要纠缠下去了。” 伍文定道:“你们欺负了别人,难道想说走就走么,我说了,今天我要将你们送入官府去。” 李士实道:“你我话不投机,兄弟们我们走。”李士实等人就要离开。伍文定早就防着这一手,立刻挥舞起了长枪,拦在了李士实等人的去路之前,一瞬间就将好几人打翻在了地上。 那些人硬要冲过去,而伍文定的招式凶狠凌厉,几招下去硬是拦住了李士实等人的去路。 伍文定心里最气黄纶,伍文定手持枪背对其狠狠敲了两下,黄纶顿时就头破血流了。 李士实知道伍文定的厉害,这样下去恐怕自己的这些人都被其给打残了不可,何况这伍文定还是手下留情,并不想取人性命,不然自己的手下全部都要被杀死了。 李士实对伍文定道:“今日之事,我们来分出一个胜负吧,你看如何?” 李士实的本意就是若是他胜了,伍文定就放他们离开。 伍文定当然明白,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看来你是要包庇你的手下之人了?那好,今日你我就来打一场,以此定论。” 李士实拿出了身后的长剑,道:“我李士实师出无门,今日便有幸领教伍大人的伍氏枪法了。” 李士实说着直身而去,直取伍文定。伍文定便将长枪从中扭开,一分为二,道:“今日我不占你武器之利,与你公平对决。”两人就如此打斗起来了。这伍氏枪法与其他枪法不同之处便是远近皆重,若是近身搏斗,也不会落于下风。所以伍文定才敢这般和李士实这番搏斗。 那张水牛看着伍文定和李士实的打斗,惊讶道:“没有想到兄长的武艺竟然如此厉害。” 李士实与伍文定相斗数十招,也不见伍文定有败阵之象,其长枪使得连贯雄浑,压力逼人。李士实心下知道伍文定不以对付,将剑法施展极致。 伍文定见李士实的剑法突然发力振作,道:“一手好剑法。”说着枪法一紧,迎了上去,两人缠斗起来,然伍文定稳稳占据上风。 这时张水牛被伍文定的枪法所吸引,其正聚精会神地观战,对伍文定的枪法招式看得心入迷。孙语瑶道:“你们二人离远一些。张水牛这才回过神来,与婉妹一道远离了十余米,然张水牛仍在细看伍、李二人的打斗。 黄纶见伍文定占据上风,李士实落败是迟早之事,他长剑一点,点往伍文定的后背。孙语瑶道:“混蛋。”说着就要相助伍文定。 伍文定已经觉察,对孙语瑶道:“没事。”说着长枪一反,枪身扫中黄纶,就此一招,将黄纶打退。此时唯有一招,否则就会陷入被围攻的境地。 李士实并非超然高手,否则伍文定这一招的空隙,他就可以讲伍文定击败,在伍文定一招反击黄纶的时候,李士实居然愣了一愣,忘了要出何种剑招。直到伍文定回过手,他才后悔不已,早知道刚才出招而去,足以将伍文定击伤。 高手和超一流高手,终究是有差别的。 而那黄纶见孙语瑶和婉妹张水牛三人站在一边,又看李士实和伍文定的打斗并不占据上风,心想此时必要挟持至少一个人才是,到时候就可以要挟伍文定,黄纶便命令手下之人道:“这三个人只要抓住一个人来做人质,我们就等于是胜利了。” 那一行人便喧喧扰扰着围向了孙语瑶张水牛和婉妹。 孙语瑶见黄纶带人围向自己,马上就明白了黄纶的企图,她让张水牛和婉妹到屋子里去,孙语瑶看着黄纶头破血流的样子,道:“你这腌臜,我就再给你开几个口子。”孙语瑶拔出长剑,对着这行人挥刺起来。这孙语瑶虽然内力不足,但是招式却是十分巧妙的,对付这些乌合之众毫无压力,她一下子就刺伤了好几人。那些人见孙语瑶也不是好惹的,都不敢再围上去。 孙语瑶道:“怎么不来,刚才怎么就叫叫嚷嚷,看来也是一群欺软怕硬的流痞。” 黄纶不想被这一个女子给奚落,心下自然气愤,可是那孙语瑶的武功却不是吃素的,黄纶道:“你个黄毛丫头,如果再拦着我,我可就不客气了。” 黄纶见孙语瑶不听,暗中拿出了一个暗器。 这暗器是一个毒镖,其上有慢性毒药,一旦中毒之后,就会逐渐发作,每次发作会使中毒之人觉得生不如死。 黄纶对孙语瑶一介女子使出这毒镖暗器,可见此人的卑劣脾性。 孙语瑶自然不会怕这黄纶的威胁,道:“你有多不客气,尽管使出来。”黄纶对其他人大吼道:“上,难道我们要怕一个黄毛丫头。”那些人被黄纶这一声大吼,不得不去围攻孙语瑶。孙语瑶挥舞长剑,巧挑斜刺,让这些人叫苦不迭,身上徒多了几道伤口。 那黄纶瞅准了机会,将毒镖射出,正中孙语瑶的右手背。 孙语瑶吃痛,长剑落地。伍文定见状,放弃了对李士实的连绵攻势,转而飞身而去,两脚踢中黄纶的胸口,黄纶几乎被伍文定的这一脚给踢昏了过去,他倒在地上,只觉口中一腥,吐出了两口鲜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十一章:峰回路转难为事(六) 张水牛和婉妹走了出来,婉妹握着孙语瑶的手,道:“姐姐你没事吧。”婉妹说着就去拔孙雨瑶伤口上的毒镖,孙语瑶大惊道:“毒镖极其锋利,你要小心。”不想婉妹已经将毒镖拔出,这毒镖锐利,有四个角,其中一个角便划破了婉妹的一点手皮。 张水牛大惊道:“婉妹,你也受伤了。”张水牛说着小心翼翼地拿着那那毒彪,将其扔到了远处去了。 伍文定见孙雨瑶和婉妹都受了伤,他一声长啸,长枪招式狂然,枪声呼呼作响,李士实不敌伍文定这一番攻势,被伍文定以枪身一击而打败。却见伍文定没有继续进攻,反而反身而去了。 伍文定念及孙语瑶三人,所以方才如此,他手持长枪对着黄纶,说道:“你快把解药给我,否则我伍文定今日必定要杀了你。” 那李士实和伍文定打斗的时候,一直被伍文定的攻势逼迫得难受,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不料却突然感到压力顿减。他仔细一看,原来是黄纶对孙语瑶使出了暗器,伍文定便不与自己纠缠,反去教训黄纶去了。李士实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心下十分生气,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对于一个下毒镖暗器。可是黄纶居然做出了张永的事情。 李士实走过去抓住了黄纶的手臂,生气道:“你怎么可以对一个女子用这样的手段,如此卑劣之事岂是一个男子所做?快点把解药拿出来。” 伍文定听李士实如此说辞,心里对其看法有所改变。 因为伍文定武功高强,李士实如此也是无可奈何。 黄纶道:“我用的这并非剧烈之毒,不会立刻就取了人的性命,而是让人感到痛苦的绵毒,没有解药。不会伤及她们的性命。” 伍文定道:“你如此卑鄙,我岂能够放过你。”伍文定说着就要对黄纶动手。 李士实从怀里拿出一包解药道:“这并非解药,但是可以缓解毒性发作时的痛苦,她们中的毒在六个月之后就会自行消去。伍大人你高抬贵手。他们是我的兄弟,若王大人执意要动手,李士实自认武艺不及王大人,但是只不过是一死而已,还请伍大人成全。” 伍文定家李士实恳求之话说的诚恳,又看那黄纶被自己这两脚打得不轻,便接过解药道:“可惜你的手下并非如你这般,你怎么说还算是一个好汉,还好他们受的并非剧毒,否则我定让你们付出代价,我伍文定就看在你的份上,今日就姑且饶过了他们。” 李士实道了声多谢王大人高抬贵手之后,就带着手下人黄纶等人要离开了,不俩却被伍文定突然叫住了,众人都吓了一跳,还以为着伍文定要算账。李士实心里有些紧张,因为伍文定反悔了,李士实道:“伍大人还有什么事情吗?” 伍文定过来对李士实道:“若要谢恩便帮助我一件事情。”李士实听罢,心这才放宽了一些,李士实道:”伍大人有什么事就尽管说吧,我们一定帮你完成。“ 伍文定道“我看这些人之中,你是一个可以拜托之人,我不想知道你要去哪里,我准备要到南昌去,你拿着这东西去见宁王,就说是我伍文定有事情去不了南昌了。”伍文定说着拿出了那英雄帖,给了李士实。 李士实一看这英雄帖,便知道这伍文定也是要去参加宁王设下的英雄比武大会。李士实心道:“今日之事,也是碰巧,若是你去了,我可就就没希望了。”李士实道:“请问这是怎么回事?” 伍文定道:“宁王在南昌摆下了擂台,广邀武林人士前去比武,今日之事你也见到了,帮我告诉宁王我伍文定他日再去拜访。到时候凭借这个英雄帖,你就可以见到宁王。”李士实道:“伍大人请放心,我一定会帮你完成此事。算是报了大人不杀我兄弟的大恩。”伍文定道:“祝你们一路走好。”李士实告辞了伍文定,和手下之人一道离开了。 那黄纶不解道:“大哥,我们这些人不是也要去参加这个大会吗,怎么还要想伍文定问那么多。” 李士实道:“这你都不懂,我们原本是土匪出身,所以我们做的很多事情最好不要张扬引起别人的怀疑,今日你差一点就酿成了大祸。伍文定不是傻子,若是我什么都知道,恐怕伍文定就会怀疑了,请问我们这些人里头有谁会是他的对手?总之我自认敌不过此人。” 黄纶讨好着笑道:“我们这些人里就数大哥武艺是最好的,大哥都自认比不上了,我们就更加比不上了。” 李士实道:“今日之事原本不会这样,你非要欺负别人,要我们原本的身份,不可如此张扬,知道否。”黄纶自己受了多处伤,不用李士实说自己也明白了,黄纶道:“大哥,小的都知道了。我们还要赶路吗?” 李士实道:“我们先想着明日怎么赶路吧,今日天色已经很晚了,当务之急是赶快找一处休息之地。不管怎么样,总要给你们抓一些药,先简单治一治弟兄们的伤再说。” 李士实等人离开之后不久就已经是晚上了,张水牛从屋子拿出了一些白布,婉妹给孙雨瑶包扎好了伤口。张水牛对伍文定道:“今日若是没有兄长前来,恐怕张水牛要被这些人给欺负个厚实了。” 伍文定道:“我们好久不见了,没有料到今日实在这种场合见面,好兄弟,今日可好。”伍文定看着已经被修缮一新的屋子和院子,道:“这些年这里被你弄得不错,比好几年前要漂亮得多了。只是明天我们就要去一个地方,给语瑶和弟妹祛除身上的毒物。你随我一起去吧。” 张水牛道:“兄长知道怎么办那是最好了,张水牛实在是感激不尽。”这伍文定想起了当年他和徐正相遇的山头,当时徐正就说了那山中有位神医叫做祁逸娘。只是这么多年的时间过去了,不知道大哥徐正现在在不在那里,不管怎么样,自己都是要去找祁逸娘的,先去找了再说吧,伍文定心里这般想着。 夜晚。那张水牛准备了饭菜,用完之后伍文定就简单交代了第二日的行程,让张水牛和婉妹准备一下。 张水牛和婉妹准备了一些东西之后很快就睡下。那伍文定和孙雨瑶还在院子里的两个小凳子上坐着。 伍文定道:“没想到会这么巧的事情,我说了要和你见一见我那两个兄弟,眼下见了一个,过几天要是他还在哪里,你又能够见到了。” 孙语瑶道:“你的兄弟都是傻傻的吗?”伍文定笑了道:“不是,另外那一个兄弟武艺比我厉害,而且他可不傻。” 伍文定说完想了想道:“本来若是没有今天的事情,你大可不必受着伤,不过这样也好,我们就不用和和宁王打照面了,到时候治好了你体内的毒素,我就可以直接去上任了。这宁王弄的什么大会,我也就不去了。” 孙语瑶道:“这毒素六个月之后就会消失,我就算不治也罢。” 伍文定道:“虽然会消失,但是毒素在体内,总会对你的身体不好,根治了心里就会放心许多,你不用跟我计较,事情就这定下了,我一定让那神医给你驱毒。” 孙语瑶见伍文定关切的样子,心下受用,又感到好笑,说道:“听你说的十拿九稳,难道你见过那个神医,知道其在哪里?” 伍文定道:“见没有见过不打紧,反正我可以寻到此人。你只消跟我去就是了。” 孙语瑶道:“你不说个明白,我就不跟你去。” 伍文定知道孙语瑶说的是顽皮话,把当年遇到徐正之事说了出来。 孙语瑶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只是过了这些年,不知道那神医还在不在那里。” 伍文定道:“在则让帮忙其医治,不在我们就当一场游玩。” 孙语瑶道:“那好吧,我们明日就出发。” 就在此时,忽然 四人当晚休息好,第二天一早就赶路出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十二章:飘然不群一樽酒(一) 且说那徐正和阳荷侍在祁逸娘处居住了整整八年,此时便说说那祁逸娘给阳荷侍解毒之事。 那日祁逸娘仔细探过阳荷侍的经脉后,心下大惊,因为阳荷侍的体质着实少见。 徐正见祁逸娘一副十分惊奇的神色,心下务必担忧,连忙问道:“神医为何如此神色?莫非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是不是没得医治?” 祁逸娘摆手一笑道:“那道不是,只是没有想到此女体质完全异于常人,乃先天极阴体质,举世之间难有这样的人,实属罕见,实属极为罕见。” 徐正听阳荷侍有得治,心下稍稍放下,但听其所说,又大为不解,他恭恭敬敬地道:“徐正实在不明白神医所说的话,这先天极阴体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祁逸娘便和徐正说起了这其中的道理来。原来这每一个人体内都有阴阳二气,男子阳气较盛而阴气则会少一些一些,女子论此则与男子完全相反。不过不管那一个人的体内都必须有这两气来互相调和,不可或缺。若是缺少了其中一个,就会因为气血不顺逐渐力竭而死。而阳荷侍就是阴气过盛和阳气奇缺之特异体质。 徐正向祁逸娘继续追问道:“既然这样,此时仍有办法去救治,徐正在此多谢神医操劳!”祁逸娘道:“这医治的办法自然是有的,只是此方法较难,因为此女的极寒体质举世少见,其极阴体质是先天而成,几乎没有可能逆转,但这并非不可能,”徐正道:“莫非之前神医遇到过?” 祈逸娘脸色一暗,徐正知道自己兴许是触碰到了祈逸娘不愿意回想的事情,急忙闭嘴不言。祈逸娘道:“若是要后天进行人为扭转,则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徐正道:“这要多少时间?”祁逸娘道:“这至少需要七八年的时光。徐正,我先问你,这七八年的时光力你可要每天熬煮汤药,并按时给此女服药,你能几年如一日地去做到么?”祁逸娘说着看着徐正,等待着徐正的回答。 徐正笑了笑道:“徐正要做的事情又不是繁重多杂,试问这有何难呢?只是我们需要住在这里多日,恐怕时间一长就会讨扰了神医,只要神医不嫌弃,徐正就感恩不尽了。” 祁逸娘道:“我无所谓,你们住着也好,我倒要看看你是否能够做到。”徐正于是每天按时给阳荷侍熬煮汤药,下午之时就习练武艺,每隔十几天徐正就到山里去采药。。 如此几个月后,这阳荷侍的身体体质总算发生了一些微妙变化。 祁逸娘见阳荷侍生的乖巧伶俐,本就喜欢阳荷侍的她此时更是对阳荷侍多加关照,有时候闲来无事,就对阳荷侍传授起自己积累下的行医之道来。 这阳荷侍其父本就是医师,她平时多受其父熏陶,耳濡目染之下对许多的医学常理牢记于心,所以对祁逸娘所讲所教的一些东西,她很快就可以领悟要领。 祁逸娘心下大喜,不想这阳荷侍如此聪明伶俐,心下对这体质娇弱弱不禁风的阳荷侍倍加怜爱了,觉得此女是上天给予自己的厚爱,想来自己的医术得以传人。祈逸娘打算在这些年里将自己的医术如数传给了阳荷侍,所以在平日里的言谈和给病人医治之时,对阳荷侍加以教导,而阳荷侍并不知道祁逸娘的心意,只是觉得祈逸娘所讲的东西,自己要牢记并用以治病,不知不觉中等于与祁逸娘学其这医术之事了。 一日早晨,那阳荷侍突发寒症浑身发冷,在床上瑟瑟发抖嘴唇青紫。徐正发现之后大惊失色,大呼“神医”后便怀抱阳荷侍,用身子给其取暖,那祁逸娘听见徐正的叫声,便立刻跑进了屋子里去。徐正对祁逸娘道:“神医,你看看她眼下这是怎么了。” 祁逸娘对阳荷侍道:“这是你体内寒毒发作之象,你之前是不是也有发作过。”阳荷侍气若游丝,勉力而道:“这样的事情以前总会时不时发作,只觉好冷好冷……” 阳荷侍紧紧抱着徐正,冷的直打哆嗦。徐正对祁逸娘道:“神医,眼下可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祁逸娘拿出了一个药丸子给阳荷侍服下,祁逸娘道:“此药丸只是能够激发体内纯阳的药物,但是只可一时压制住这寒毒,不可根治。”徐正见杨荷侍服下药丸之后,面色逐渐红润起来。心下松了一口气之余不无担忧道:“这每日饮药,身体没有那么快就会好转,正如神医所说的需要多年的时间。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办法可以克制一下,万一下次寒毒再发,我们也好应对过去。” 祈逸娘道:“你说的有道理,是要想想办法。”徐正道:“有劳神医。” 祁逸娘想了想道:“我有一掌法,我想只要你们习练之后,或许可以在她每次寒毒毒发的时候加以化解。” 徐正不料这祁逸娘居然会武功,十分诧异道:“想不到神医也会懂得武艺之事。”徐正一说,祁逸娘显得一脸不屑,微怒道:“听你的话语,你也只当我是一个弱女子罢了,我这其中之事这就没有必要向你这晚辈去解释了吧。我只问你们学是不学。”这徐正不知道,祁逸娘本就和其师父司马信师出同门,武艺之事自然是学得不少的,只论武艺,祁逸娘或许并不在司马信之下。 徐正见祁逸娘面有愠色,急忙好语说道:“神医不要动怒,徐正见识浅薄,怎么能够知道神医的广博,神医有心教导,我们当然是要用心去学的。” 祁逸娘听了徐正的话,心下才不在动怒,说实话在这段时间和阳荷侍的相处中,心下对这阳荷侍已经视如己出,此刻她就想着把这掌法全部教导给这二人。那祁逸娘对二人道:“这套掌法的名称便为无鼎掌法,无鼎,顾名思义,不需固定的炉鼎,也就是说男女皆可习练,无须武学根基,只是武学根基深厚一些,此掌法打出来就会威猛一些,反之亦然。习练此掌法之前需要你们贯通自己的手臂经脉。” 这无鼎掌法男女皆可习练,只是手臂打出的章法不一样,所谓不一样就是指左阴右阳。左右手打出的掌气不同。男子的阳气更盛,女子则阴元更足。左手需要打通极泉,少海和神门三个经脉穴位,右手则相应是天鼎,三里和合谷。 祁逸娘要求两人一起习练,可是阳荷侍本身没有任何内功,祁逸娘便逐步教她简单的内功心法,如此以来她习练的进度自然慢些。 而徐正本是习武之人,他牵引内力运转,很快就打通了这六个穴位,祁逸娘见徐正习练甚快,赞道:“你的手掌左阴右阳,右手便是运用你的丹田之气,是为阳气,你内功修为不错,打出的掌气将会极热,若是以此力道发掌,恐怕十步之外仍可取人性命。左手乃是你周身之气,是为阴元之气,打出的掌气极寒,这极寒之气伤人如刀割,不过一个男子打出来,恐怕威力不及女子。也罢,你倒是先行习练左手,一旦她寒毒发作,你便马上以此掌力助她驱寒。” 徐正再问道:“神医,若是阳荷侍习练了这掌法,当真可以助她么。”祁逸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所以心里也没有底,她摇头道:“说实话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无鼎掌法到底能不能助她,但是可以帮助她排除多余寒气,到时候再发作,你们一同运功,想必不会有什么大碍。哎,我的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究竟是为如何,还需要看实际之事。” 徐正道:“我二人万分感谢神医的厚爱。”祁逸娘回头看着一边打坐运气的阳荷侍,眼中尽是爱怜之色,祁逸娘也不知道为何,心里对阳荷侍总算会有莫名的爱怜之意,兴许这酒是上天的缘分吧。 徐正心中已经感觉到这祁逸娘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她心里定是喜欢这阳荷侍,视阳荷侍如自己的女儿一般,不然也不会如此费心帮助,对毫无武学根基的阳荷侍谆谆教导。 不出十几日,徐正就很快就掌握好了这无鼎掌法的要诀,那祁逸娘便要其打出一掌试一试,徐正便对着一棵大树用右手打了一掌出来,只见那树木着火,树干被打得微颤。若所使出的这一掌对的是人,以这徐正打出这一掌的热度和力道,被打之人恐怕是难以活命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十二章:飘然不群一樽酒(二) 祁逸娘有些惊讶地问道:“我看你的内功极为不错,只是你运内功的门道怎么如此熟悉呢。”祁逸娘和徐正的师父师出同门,而徐正是司马信的弟子,自然对徐正的招式感到十分眼熟。 徐正想起了师父司马信平日对自己的要求,便是不对任何人说起自己武功的出处,徐正笑着回道:“这天下武功招式相似的很多,只是叫法不同罢了。不管拳法腿法,还不是依靠拳脚使出来吗,所以难免有相似之处。神医您说这道理是否?” 祁逸娘也没有继续追问,道:“徐正,现在试试你的左手如何。”徐正道:“我觉得这左手就没有右手的威力。”徐正打出了一招,那一道寒气打出,其威力确实与右手相比,的确是差了很多。祁逸娘道:“你身为男子,自然是阴元弱一些,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若是想要将左手练好,还要多加练习,但是你的右手的掌力已经是没有问题了。” 祁逸娘说罢就到阳荷侍身前,细细教导这阳荷侍。这阳荷侍懂得医学之事,对于祁逸娘的话不难理解,很快就有了进步,祁逸娘道:“你阴元较重,当先要练好你的左手。”阳荷侍在祁逸娘的谆谆指点之下,进步神速,学得了祁逸娘所授发内功心法之后,阳荷侍不消几天就掌握了无鼎章法的玄奥。只是阳荷侍内功修为还远远不够,此时她打出的掌气连自我保护都成问题,别说去伤人了。但是这祁逸娘十分满意,道:“你习练这无鼎掌法,本就是为了治愈体内的顽疾,能够这般也是不错了。” 其后但凡阳荷侍寒毒发作,徐正便以热气注入阳荷侍的体内,阳荷侍以无鼎掌法释放出体内寒气,很快就将先天寒毒压了下去。 如此过了好些年。 一次祁逸娘给阳荷侍把脉的时候,大喜道:“十分已痊愈九九,我再有几天的时间,你的身体就好了。眼下我对这顽疾也等于知道如何去医治了。” 徐正道:“神医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祁逸娘一愣,道:“我忘记了什么?” 徐正道:“当年徐正留下来的时候,神医说是让徐正给您试药,可是这些年神医都没有对徐正做过此事。” 祁逸娘道:“我见你做事诚恳执着,对此女如此用心,况且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药需要你来试验,便也就罢了。只是你要好好照顾她。” 徐正道:“谢过神医了。”却见祈逸娘看对阳荷侍的眼神,心知祈逸娘对阳荷侍满是怜爱。徐正心道:“神医对荷侍如此关心,这是荷侍的福分。” 祁逸娘道:“不过她所服用的这药已经快要没有了,你需要去山里采一些回来。”徐正道:“是。徐正现在就去。”阳荷侍这些年在此服药,身体好了许多,觉得气息腿脚有力了不少,与以前大为不同。阳荷侍见徐正要去才要,便对徐正道:“徐大哥,我要和你一道去。”徐正道:“我采药可不是一日之事,你去了怎么按时服药。” 阳荷侍微嗔道:“难道少一天都不行吗?” 徐正笑道:“荷侍可要乖一些,我是到山里采药,路途遥远难行,你随我去恐怕要吃不少裤头,我采好了要马上就回来可好。”阳荷侍拉着徐正的手不依撒娇道:“荷侍在这里住的太久了,那都没有去过,人家现在就是想要和你一道去采药。”一边的祁逸娘见杨荷侍的可爱样子,笑道:“徐正你就先熬煮一份药带上不就可以了吗?这药材也不难见,顶多明日就回来了。”徐正见祁逸娘这么说了,就不好再说什么,徐正对阳荷侍道:“不既然这样,那好吧,只是要待我先给你熬煮好一份汤药。” 阳荷侍喜道:“好啊,我来帮你吧。”那徐正两人熬煮好了药之后,放在一个罐子里,就要一起上山采药去了。哪知道刚走出那院子,只见黑流门门人的葛英顺前来。葛英顺见徐正要去采药,拱手道:“在下黑流门葛英顺,请问您就是徐正吗?” 徐正道:“没错,我就是徐正。”葛英顺道:“徐兄别来无恙,看来徐兄是要去山中采药,幸好英顺没有来迟,不然可就要晚几天才能够见到徐兄了。我的卫思菱的师兄,特意来找徐兄你了。” 徐正也拱手回礼,道:“原来是卫思菱的师兄前来了,听你所言,今日是找我必是有要紧事情的,只是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要来找我徐正呢?”葛英顺道:“不日本派掌门卫思菱要和师兄李柏堂就要成亲了,师妹特请我前来邀请你前去参加婚礼。我也只是过来看看,不知道你还在不在此处,既然在,就跟我去一趟吧,不料你在这里这么多年了,掌门正好借着大婚之事谢谢你当年对黑流门的无私帮助之恩。” 徐正听闻卫思菱要成亲,心下由衷欢喜,问道:“你们掌门的婚礼是要在什么时候进行,到时候徐正一定会赶到的。”葛英顺道:“十日之后。”徐正算了算道:“这十日的时间,恐怕此时赶路也要差不多十日时间,只是我眼下必要前去采药。”徐正说着心里开始犹豫起来了。 那祁逸娘对徐正道:“当年你帮了他们,人家现在是借此机会诚心要好好谢你,你现在就跟着此人去吧,怎么说人家都是不嫌路远专门前来,你也不消担心什么,这个采药的事情我来办就是了。”祁逸娘说着就拿着药篓子走了过来。 徐正对阳荷侍道:“你看可好。”阳荷侍虽然心里诸多不愿意,但是也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她嘟着嘴道:“那好吧,此事别人远道而来,诚心叫你去,你就还是去吧。”徐正摸了摸阳荷侍的脸蛋道:“我很快就会回来。” 阳荷侍道:“路上快要小心些。”徐正答应了阳荷侍之后就简单准备了一下,跟着葛英顺一起赶去了黑流门。 且说这李士实等人离开马不停蹄地赶路,总算是提前一天来到了南昌。中午时分,李士实等人在一个客栈中吃着午饭,而之前被逐出黑流门的武小尤也在此处。这个时候只见客栈的东北角有三人,着三人为首的是为丁甫,生的彪悍,满脸络腮。 另外两人则是凌士义和闵年思。他们三人在桌子边上一边喝酒一边毫无顾忌地谈论道:“宁王在明日的就要进行英雄比武大会,我们定可夺得头筹。” 凌士义和闵年思道:“听闻得头筹可有百两黄金,这个可是一大笔钱财。” 武小尤抬头循声望去,只见这三人拿着的苗刀都放在桌子上,看来他们使得武器就是这身如禾苗的苗刀了。武小尤听着三人的谈话,便问道道:“看来三人一定有宁王的英雄帖了。” 那领头之人是一个络腮胡子的彪形大汉,名为丁甫,那两人是其手下,名为凌士义、闵年思。 这三人本也是土匪出身,和李士实一样,曾经投降过官府,但是很快就重新造反,王守仁评定石通山之后,他们都听闻了王守仁的事情,就掂量这连最大的匪首石通山亦被王守仁制服,自己定也不是王守仁的对手,可是若是投降恐怕自己难逃一死,于是丁甫就立刻遣散了自己的队伍,留下了最为要好的兄弟凌士义和闵年思二人。这三人思前想后着自己的出路,一致决定去投奔宁王。 丁甫不想会有人对自己说话,他回头看了看武小尤,见这武小尤生的仪表堂堂,从样子来看不像是一个懂得武艺之人。那丁甫道:“在下丁甫,你到底是何人,我们私下谈话与你何干?” 武小尤兀自喝酒,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要问一问你们手中有几个英雄帖啊。”丁甫道:“你这人还是奇怪,我们有两个英雄帖,怎么了,你既然知道这英雄帖却还这么问,难道你自己没有吗?”武小尤笑了笑道:“我今日其实是想要借一借你们的英雄帖,不知道意下如何。” 丁甫笑道道:“看你生的白脸洁面的,你若是有本事就过来拿啊。”丁甫说着把英雄帖放在了桌子边的刀身之下。武小尤微微一笑,知道丁甫将英雄帖放在刀下的这个动作就是在挑衅自己,看来这丁甫是不信对方还敢动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十二章:飘然不群一樽酒(三) 武小尤立刻起身,只见他脚一抵地面,身子飘忽而进,速度极快地来到了丁甫的面前。丁甫一惊,不想这武小尤地动作会这般迅速,丁甫伸手就要拿起身边的苗刀,这苗刀又称“御林军刀”,它并非是苗族人使用的刀,乃是因其刀身修长形似禾苗之故而得名,丁甫本想拿刀砍杀武小尤,却不料自己的右手刚刚抓着刀柄,就被武小尤一掌打中,苗刀飞了出去,钉在了一边的立柱之上。 那一边的凌士义见丁甫的苗刀被武小尤打飞了,便将自己的苗刀扔给丁甫,丁甫接过凌十一扔来的苗刀,与武小尤对峙着。 一旁的所有食客见状都吓得纷纷离开了。 店小二快步走了来相劝道:“二位客官,本店是小本生意,若要打斗,还请不要在此处啊。”武小尤拿出一锭银子道:“这是给你的。”店小二还要说话,却见武小尤不在理会自己。 之前丁甫的兵器被武小尤一击而打掉,心下已经知道武小尤的武艺不弱,但是他不信自己手持苗刀,会败给眼前这手无寸铁的武小尤,丁甫也拿出一锭银子,道:“小二,这也是给你的。” 那店小二被这两人的做法一时给弄得愣住了,更不知道怎么办。 丁甫挥刀攻向武小尤,武小尤一推店小二道:“你快闪开去。”其后才与丁甫交上手。 那店小二被武小尤推到了一边,料想这打斗之事自己是阻拦不得了,便躲到一边去了。一边的黄纶等人见李士实没有反应,黄纶问道:“我们在这里看热闹?”李士实道:“热闹你要看就看,先吃你的东西,别人打别人的,又不是打你,与你何干,我们只消安心吃饭就是了。” 这丁甫与武小尤打斗,心下觉得这武小尤的功夫十分诡异,好几次自己的长刀眼看就要劈中刺中武小尤,武小尤总是可以快一步破解,逼迫自己的进攻动作招式有所停滞,然后抢占先机以拳或脚打中自己。 武小尤道:“武功不错,伤得了我么?”丁甫心下怒气升起,长刀挥舞更剧,然武小尤已经摸透了丁甫的招式,此时应对丁甫的进攻可谓游刃有余。 丁甫停了下来,心道:“看他白白净净,怎得这俊功夫。此人手中若有兵器,我早已死于非命,我就不信,此人赤手空拳,我们会不敌。”丁甫对凌士义和闵年思道:“此人嚣张,我们一道杀了他。”这三人挥刀便攻向了武小尤。一边的李士实看着武小尤被这三人围攻,居然游刃有余,心下感叹:“不知道这伍文定和此人的武艺相比,到底谁的武艺会高一些。” 原来在这些年里,这武小尤一直藏匿于黑流门的仙人洞之中,当时他发现自己的招式总算被卫思菱的一招克制,难以使出招式,便料定师父田善在仙人洞藏匿了专门破解黑流门武艺的秘籍。这秘籍共有三招,却很难学。只有掌门人才可以习练,当时卫思菱仓促之间在田善的教导下学得了一招,并进而成为了黑流门的新掌门人。所以武小尤就在仙人洞中一直寻找,总算是在一秘密处找到了这秘籍,并加以习练。 这三招分别克制拳脚和兵器三种招式,招式可以千变万化,不仅仅局限于针对黑流门的招式,但凡属于拳脚兵器三种范围皆可有效克制。此乃田善苦心研究出的一套精妙武学,但是习练极难,没有武学根基和聪慧头脑,是断然学不得的。武小尤费尽心思在仙人洞中找到了这秘籍之后,这些年来一直苦练这三种招式,越发觉得精妙无比,只要融会贯通,这天下间的武艺自己都可以克制,一旦克制了对方,对手就会在那一瞬间露出破绽,此间隙就是打败对方的最好时机,高手之间过招,一瞬间的破绽就可注定失败之结果。 武小尤每每习练车三招,无不感叹师父田善的聪明才智,暗道:“这三招着实精妙,可是师父并未取名,这出自仙人洞,我看不如就取名为仙人三式。” 那师父田善的墓地就在仙人洞中,武小尤学成了这三招之后,跪在师父的墓地之前道:“师父,不管武小尤做了什么,武小尤自认您永远都是我的师父,我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光大黑流门,我此生矢志不移,以报师父之恩,师父,徒儿已经将这三招名为仙人三式,在武小尤心中,这仙人就是师父您了。”后来武小尤学成了这仙人三式后,与一帮土匪相遇,从这土匪口中无意之间就得知宁王设下了英雄比武大会,所以武小尤便往南昌赶来,才有了今日之事。 武小尤身为黑流门的大师兄,武学造诣是黑流门中是最深的,丁甫三人的刀法本就不属于精湛之列,而且武小尤在自己的武学基础之上继续习练仙人三式已经多年,所以武小尤这面对这三人的攻打也是游刃有余。武小尤拳打闵年思,脚踢凌士义,这两人被打得一直后退,武小尤再掌拳相用,打掉了丁甫手中的苗刀。 丁甫猛力一砍,只见那桌子居然被其砍裂开了两半,桌子上的英雄帖飘然掉落在地上。 武小尤拿起苗刀给了丁甫,道:“武小尤今日不想对你们如何,只是想借你们的英雄帖一用而已。”说着去捡起一英雄帖。 丁甫已经领教了武小尤的厉害,同时也知道其要去参加英雄会,他接过了苗刀道:“今日领教,兄台的武艺过人,想必定是会夺得头筹了。” 武小尤笑道:“人上有人,这头筹之事,此时谁会知道。”武小尤说着就拿着掉落在地上的英雄帖离开了。 那凌士义对丁甫道:“连此人也不敢自认武艺超群,看来这英雄会真是江大河深啊。”丁甫道:“明日之事我们定要参加。看看到底谁得第一。” 一边的李士实等人一直在用饭,用完之后就把钱给了店小二,店小二有些抱歉道:“不好意思了。” 李士实道:“没事,他们斗他们的,我们吃我们的,不碍事。”李士实等人离开之后,就直接到了南昌宁王府,跟说是有事情要要见朱宸濠。 朱宸濠说是有人要见自己,便让李士实等人进入了府中,李士实见朱宸濠在大院里等候,心下感动,拱手道:“见过宁王。”朱宸濠道:“你有要事告诉我?” 李士实道:“是关于伍文定之事。”说着便把伍文定之事告诉了朱宸濠。朱宸濠听李士实所说,叹了一口气道:“既然是这样,我朱宸濠又怎么好去强人所难呢,来不了就来不了了,对了,既然你已经来了,那些英雄们都已经被我安排住下了,你们也先在此住下,明天一早便开始比武。” 那李士实等人便随着宁王府的仆人下去了。 刘养正手拿扇子,一边摇着一边慢慢地走了过来对朱宸濠道:“宁王,我算了一下,这比武之人恐怕有百余人。”朱宸濠道:“你提出的这个建议我很是满意,我应该想到,朝廷可以武举,我们虽然不行,但是亦可以弄出一个武林英雄大会来。” 刘养正道:“明日的比武只要是进入前十之人,我定用之,前三之人当大力用之,当为股肱。”朱宸濠道:“明日之事你都安排好了吗?”刘养正点头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明日便是完成此时,这祖上留下的遗训,一定能够在您手中实现。”朱宸濠道:“此话言之过早,这些人到底如何,还需明日亲眼看一看。” 朱宸濠说着就走了出去,来到了祖宗的灵堂,跪拜了下来。朱宸濠感叹道:“当年我们宁王一脉本着共分天下的承诺,相助太宗皇帝靖难大业,披肝沥胆,九死一生,终成帝业。不了太宗皇帝食言,将我们宁王一族迁到这蛮荒之地来,祖上留下遗训,必定夺回自己应得的天下,我们代代传承,先是灭掉信王兵马,再是慢慢有了兵权,最后逐渐扩充军队,眼下大事将成,朱宸濠特来禀告列祖列宗。那太宗皇帝将京城分出南北,似乎是有意留下了如此格局,朱宸濠便想占据南京,代祖上夺得这半壁江山。”朱宸濠跪拜磕头,这时候只听见刘养正道:“宁王,臣有要事相告。” 朱宸濠走出了灵堂,道:“现在前来,是有什么要事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十二章:飘然不群一樽酒(四) 刘养正道:“据我们的探子回报,这黑流门的武小尤在南昌城中出现,抢走了英雄帖,我料此人会参加这比武大会,不知道宁王你怎么看。”朱宸濠想了想道:“当年我父亲几十年前就是被黑流门的人暗杀而死,虽然不是武小尤所杀,但是却他来自黑流门。” 刘养正道:“我明白宁王的意思了。”朱宸濠浅笑,道:“不你不明白。”刘养正一愣,道:“那宁王你的意思是?”朱宸濠道:“成大事者当任人唯才,若是此人武艺极为高强精湛,高于众人一等,这倒也无事,明日我们只看武艺,不看恩怨。” 刘养正道:“这黑流门心狠手辣众人皆知,那江湖之人听闻无不色变,若是此人前来,恐怕不好吧。再说,此人前来是不是有什么企图,宁王可有想过?” 这刘养正是朱宸濠的谋士,朱宸濠一向注意听从刘养正的建议,此时听刘养正这么说,心下一想也是,若是黑流门之人,必然是江湖仇敌,到时候也不知道武小尤意欲何为,到时候情况一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朱宸濠想到这里,一阵烦闷,他索性不想那么多,道:“此事究竟如何到时候再说吧,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这里是我宁王的地方,我不想他们能够起什么风浪。” 刘养正道:“眼下的情况也只能够如此了。” 这个时候只听见一人道:“宁王好胸襟,这般气度与度量,大事怎么能够不成呢?”朱宸濠一惊,扭头四顾却不见人,问道:“到底是何人在此。既然你有意在此,定是要见我的,这位英雄,请出来一见无妨。” 这时只见一白衣男子飞身飘然而落,那白衣男子走了过来,对朱宸濠拱手而道:“见过宁王。” 朱宸濠对此人好好打量了一番,问道:“莫非你就是那黑流门的武小尤。” 白衣男子摆手道:“在下是申成昌,也并非出自黑流门。” 朱宸濠道:“申成昌?对不起,你的名头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申成昌道:“宁王消息不够灵通,这怎么像是一个做大事的人呢,申成昌现在前来,是想要投靠宁王的,相助宁王成就大事。” 原来当年这申成昌在看见格根与朱厚照的草原决战落败之后,就一直南下,隐居在一山洞之中,也是无意间听闻了宁王家族之事,便多处打听,心想着要助宁王成就这一大事,所以才前来了。 朱宸濠笑道:“你想要投靠我,我便与你实话实说那,我眼下并不需要谋士,我只需要万人敌的猛士。”朱宸濠见申成昌的样子,不像是一个武艺高强之人。 申成昌知道朱宸濠的心思,道:“宁王组织了这次英雄比武大会,自然为了此目的,这申成昌怎么能够不知道,申成昌今日来只是想与宁王打一个照面罢了。”申成昌说着身形一闪,那刘养正只是觉得黑影一闪,凉风一袭,那申成昌已经拿走了自己手中的扇子。 朱宸濠见这申成昌的身手极快,一愣后一笑,道:“好快的速度,你露出的这一手,可以看出你是一个习武之人。” 申成昌道:“让宁王见笑了。” 朱宸濠道:“我知道你是以此显示你的武功,不过只是你显示的这是步法而已,恐怕不见得你是武学高手。” 申成昌道:“宁王可曾听说过徐正?”朱宸濠道:“听过,此人是史上最为年轻的锦衣卫指挥使。” 申成昌微微一笑,道:“不瞒宁王你说,当日就是我与徐正争夺锦衣卫指挥使的名头,不过我的武艺的确比徐正差了一些了,这几年我偶遇一个世外高人,此人号天平子,我在山中寄居之时,偶遇此人,我的武艺这些年就在那时得到了此人指点,后来此人离开了,我就是从此人嘴里得知了宁王你的事情。” 朱宸濠眉头一皱,问道:“你可知道此人到底是谁,他怎么会得知我家族的所有事情。” 申成昌道:“我只是知道此人的号为天平子,其余的一无所知,他也不曾问过,也不知道我的名字。” 朱宸濠道:“真是怪异之人。” 刘养正道:“宁王尽管放心,这样的世外高人是不会管世俗事物的,宁王不需担忧,其一定不会对我们有多少掣肘。否则也我们不会这么久以来风平浪静平安无事。”朱宸濠听罢点头道:“但愿就如你所说。” 申成昌当年偶遇之人就是天平子朱祁钲,当年云游的朱祁钲根本没有料到自己指点了其功夫之人就是当年和徐正争夺锦衣卫指挥使的申成昌,朱祁钲只是一日在山中行走,无意中看见山中有一人在习武,这朱祁钲习武多年,已成一代大家,他见申成昌的武学多有不当之处,便加以指点。申成昌不料这山中会偶遇世外高人,便留下了朱祁钲,恭恭敬敬伺候着。后来朱祁钲无意之间跟申成昌聊到了宁王家族的事情,申成昌便暗自记了下来,后来天平子离开之后,申成昌便暗中打听,得知了这宁王将要召开比武大会之事。那朱祁钲家人本就是被宁王家族的人所杀戮,心里最恨宁王家族,若是知道这多加指点的申成昌会来相助宁王,心下定然悔恨不已。 申成昌言罢顺而打开了刘养正的扇子,看着扇子上的苏东坡写的诗句,读了一遍,道:“‘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此乃苏东坡的诗句,宁王不想让别人出来自己的意图,申成昌倒是清楚的很。”朱宸濠心下一惊,道:“你到底还知道什么。”朱宸濠暗忖家族之事这世上并没有几人能够知道,这申成昌是如何知道的。 申成昌笑道:“看来宁王不信。”申成昌说着就把这宁王家族的所有事情全部说出,说完之后问道:“现在宁王相信了吗?” 朱宸濠脸色转寒,道:“家族之事知道之人并不多,既然你知道我家族之事,你意欲何为?” 申成昌道:“宁王你不用担心。申成昌并不会要挟宁王,只是明日之后,申成昌要跟宁王谈一件事情。” 申成昌怎么说,朱宸濠心下稍稍放宽,说道:“听你说此话的意思,是要跟我做买卖吧,你对我到底有何求?” 申成昌道:“这不仅是买卖,更是宁王的梦寐大业,申成昌之事不过是宁王顺带之事,所以才来投靠宁王。” 朱宸濠道:“我很想看看你还有何本事,请再露两手,不知如何?” 申成昌一笑道:“我已经说过,我今日只是前来打一个照面而已,只希望宁王心里对申成昌有个印象,明日申成昌一定会前来争夺这大会头名,到时候让宁王看看,我申成昌并非是一个只会粗浅步法的习武之人。。” 申成昌说着就使出了轻功飘然离开了,显然是以此显露武艺。 朱宸濠心下大喜,暗道:“若是江湖之人都知道我摆下擂台之事,都如此人一般武艺,都到我的麾下来,那该是多好的大喜事。我朱宸濠定会想尽办法,将其全部收到我的麾下,如是那般,祖先的大事可成,王族可兴,无论耗费多少钱财,我可都愿意舍得。” 刘养正道:“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可遇不可求,明日之事若我们能够遇到一人,便是值得了。” 到了第二天,刘养正一见布置好了擂台,在一个大院子里,中间是一个方形擂台,周围是桌子,桌子上是一些水果之类的东西。 那些得到英雄帖的人陆陆续续前来,或一人或几人,都各自找了一个位置就坐下,等待这英雄比武大会开始。 那刘养正来到了擂台之中,对前来的英雄道:“各路英雄今日齐聚在此,今日比武,若有进入十名者,皆有封赏。这比武之事,只在切磋,点到为止,不可生仇结怨,不可计较恩怨,更不可有伤人之事。这比武之事就此开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十二章:飘然不群一樽酒(五) 话说这比武开始之后,众人斗得不亦乐乎,而宁王朱宸濠就在一处好生看着眼前的比武之事。 这比武之事朱宸濠听从了刘养正的建议之后,就全权由刘养正一人负责。这刘养正是朱宸濠的父亲留给其的谋士,刘养正为了报朱宸濠父亲的知遇之恩,尽心尽力为朱宸濠出谋划策,多次进京获取朱厚照的一些情报,当年若不是刘瑾暗中通报说是徐正将会前来,刘养正便有可能被徐正生擒。刘养正见证了宁王家族在朝廷束缚之下的一步步发展和壮大,今日之事意在谋将,可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且说黄纶见众人打斗了半天,好几人被打下了抬去,就对李士实道:“大哥,我就先上台去,看能不能料理掉几个人”不料居然打败好几个人。那丁甫见状,便手持苗刀上了台去,那刘养正见丁甫拿着苗刀,便阻止道:“这位英雄,你这兵器可否放下,这里有木制的苗刀。”刘养正说着让人把苗刀给了丁甫,丁甫道:“好,比武只是点到为止。这苗刀便换成木制的,希望可以牢固一些。”黄纶知道自己武艺难及丁甫,见其那兵器修长,自认是一寸长,一寸强,就对刘养正道:“我也要拿兵器。” 刘养正道:“好,说你要什么兵器。”黄纶道:“我用长枪。”刘养正拍手示意,一人拿着木制长枪给了黄纶。丁甫知道这黄纶的想法,这黄纶原本不用兵器,眼下看见自己拿着苗刀,就要了一个长枪,想必是觉得长枪长一些,却不晓得一寸短,一寸巧,徒手之人未必不及手持兵器之人。丁甫道:“真正的武艺是靠招式与实战经验,并非靠兵器的长短。”丁甫说着就与黄纶对打了起来。 台下的朱宸濠见这丁甫生的彪悍,一脸黑胡,一副唬人之象,朱宸濠对刘养正道:“此人武艺似乎还说得过去,你要记下此人。”刘养正点头,在心中默记了此人。那黄纶使用的是长枪,却是毫无章法,胡乱使用。丁甫使用的苗刀修长锋利,如今换成了木制的,一时有些不惯,几招过后便知道这黄纶全然不会使用枪法,心下觉得好笑,这样的人也敢前来比武。丁甫想着就故意一退,那黄纶不知道这丁甫是故意示弱,全力刺出,重心全部偏移。 丁甫瞅准时机以及,木制的苗刀抵在了黄纶的脖子之上,道:“若是真打起来,你的脑袋就要被我斩掉了。”那凌士义和闵年思见状立刻欢呼起来,为丁甫助威。一边的刘养正道:“好,此次比武,胜负已分,输者请下台去歇息。” 黄纶本来就没有取胜的想法,输了心里觉得无妨,只见他笑着下了擂台,去兵器处拿着一把木剑过来交给了对李士实道:“大哥,我料此人你定是可以胜过他的。”李士实有些生气道:“哪有你这般寻衅的。”这黄纶如此做法,叫丁甫实在生气,丁甫对李士实道:“看来你的武艺不错,有单子就上来跟我比试一番。”黄纶猥然一笑道:“大哥,快去吧,我如此做法就是想气一气此人。”李士实拿着木剑,上了擂台,对丁甫拱手道:“请教了。”两人遂动起手来。 丁甫见这李士实的剑法套路如此眼熟,几招过后丁甫退开几步道:“原来你这一行人是道士出身,使的是道家正一派的正一剑法。”李士实道:“其实我并非道士。”丁甫道:“是不是又有如何,敢问这让你觉得丢脸乎。”丁甫说着与李士实打斗起来。 话说这李士实使出的正一剑法出自道家正一派门下,出于龙虎山,东汉中叶,正一道创始人张道陵曾在此炼丹,开创正一派,将正一派的剑法刻于龙虎山的一巨大岩壁之上,正一派第四代掌门在三国或西晋时已正式在龙虎山定居,此后正一派之人全部世居于龙虎山。明太宗后门下弟子全部迁于附近的最高山峰天门山的山腰上。正一派的弟子最终将这可有正一派剑法的石壁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将其镂空运走,而李士实在这之前则偷录并学到了此剑法,独占一山头,成为一匪首。这李士实无论如何也不会承认自己的剑法是正一剑法,之前对阵伍文定的时候,其就自称自己的武艺师出无门。 而丁甫之所以觉得眼熟是因为这当年丁甫手下之人与正一派的门下弟子有冲突,丁甫手下给正一派之人全部打败,并加以羞辱,得知了这个消息的丁甫实在是气不过便召集所有人手,围攻正一派之人,一场血战之后两败俱伤,丁甫知道若非自己人手多一些,恐怕不敌这正一派之人,那正一派掌门与丁甫约法三章之后,丁甫有了面子和台阶,这决定才罢手,但是丁甫对着正一派的剑法凌厉迅猛倒是难以忘记。 此时这擂台之上第一次出现了可说是精彩的打斗,众人开始欢呼喝彩。朱宸濠看得入神,不由拍掌起来,他对刘养正道:“这两人武艺差不多,你看谁会赢下来。”刘养正道:“我倒是觉得这李士实的剑法颇有章法,久斗下去,我料此人会胜利。”朱宸濠道:“是吗,我倒是觉得这彪形大汉会胜。”刘养正道:“这彪形大汉剑法重攻无巧,长久下去气力先竭,试问没有了气力如何胜利。”朱宸濠道:“口说无凭,我但看便是。”刘养正道:“我说的定不会错,这李士实的武功定是高一些。” 话说此时李士实已经知道自己可以打败丁甫,但是又不想上了丁甫的面子,他几招打出,逼退了丁甫。李士实道:“你的掌法我已经熟路,还需再斗下去吗。”这李士实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但是丁甫心里不愿意认输,心下火起,大吼着砍杀了过去。 这李士实已经是一等高手,但一来李士实不愿意大打出手,只想点到为止,而那丁甫正当气头之上,招式不由得狠了些,力道大了些。二来李士实可说是手下容情的,并没有想把丁甫使的却是招招杀手,力道生猛。 李士实怎么能够不知道丁甫心思,因此他不急不躁,不知不觉已然斗到二百回合外,李士实稳操胜券。不了当两人都用到一招“穿心刺”时,李士实知道这丁甫气头之上已经丧失理智,这样斗下去便是两败俱伤的结果,喝道:“罢了,我们便是平手吧!”岂知那丁甫全然不顾,仍然是全力一击,正正刺中了李士实的心口,所幸这丁甫所拿这刀是木制,否则李士实早已经没有了性命在了。 李士实倒在了擂台之上,丁甫手中的木刀被这一击断开了。丁甫趁着李士实还未站起,这双拳就加了雷霆之力径直打了过去。李士实勉力快速起身,其重心还未稳下,仓促之间就回拳相抵,因为其刚刚起身,其势头力道却已不及丁甫,丁甫便是借此机会打败李士实。李士实双拳相抵,只觉得手骨一痛,似有断裂之象,李士实还未来得及想,其已经被丁甫打下了擂台去了。 那黄纶等人急急忙忙去扶着李士实,李士实口中一甜,吐出了一口血来。丁甫道:“我如何是平手?”李士实大怒,这丁甫明明知道自己要打平手,却不料其会这般无赖,李士实道:“我便再来以此,看这一次我不打败你。”这个时候朱宸濠道:“比武胜负已分,之前有言在先,点到为止,不生仇怨,输者留在台下歇息。”那李士实其实也是硬撑着,他的双手已有骨裂的迹象,再打下去是万万不可的,李士实此时越发觉得双手疼痛,便在黄纶的搀扶下坐在了凳子上。 那朱宸濠对刘养正道:“你刚才不是说此人必胜吗?可是眼下还是被打败了。”刘养正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丁甫在擂台上道:“下还有谁人前来挑战。”只听见一人声传来,那人人影未至声先到,其说道:“人家明明是在让你,你却暗中偷袭,如此的胜利也好在此炫耀。可见你好无廉耻之心。”朱宸濠知道这是申成昌的声音,心道此人果然是来了。一听此人话语,不有暗自寻思,莫非这李士实的武艺其实是胜过着丁甫的?兴许这李士实着了丁甫的道,也无怪乎这李士实如此愤怒。看来刘养正的眼力还是不错的。 申成昌从空而将,来到了擂台之上,对丁甫道:“别人好心来让你,以求与你打个平手,哪知道你却不领情,不领情便也罢了,可是还将别人打得受了伤,那这次我就不会让你了。”丁甫道:“比武十分胜负,哪里来这么多的废话,你用什么兵器,尽管选吧。”申成昌道:“我并不需要武器,赤手空拳就已经足够对付你了。”丁甫不等申成昌说完,立刻就出招了。申成昌也不动怒,从容之间迎战丁甫。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十二章:飘然不群一樽酒(六) 一旁的朱宸濠对刘养正道:“此人武艺想必是极高的,从这打斗的章法就可以看出来了,一般之人绝打不出如此招式路数。”刘养正道:“若非有世族把握,此人也不敢赤手空拳对付此人。我料想其会戏耍一番。” 就在刘养正的话语之间,那申成昌已经使出了十招,只见他向后急退,倏地就站立不动。丁甫则继续挥舞木刀,心下犹豫此人使出这一招到底是在干什么?到底要攻还是要守,丁甫索性就半守半攻,不快也不慢地攻了过去。那申成昌似乎实在有意戏弄丁甫,只见他一直在躲闪而不去还手,就在丁甫一路狂攻的时候,申成昌突然间使出了三招攻招,一下子就把丁甫逼得手忙脚乱,就在丁甫以为申成昌准备出招了劝离防备的时候,却又见那申成昌已纵身跃开去了。 丁甫心知这申成昌实在戏耍自己,手里这这一柄木制苗刀使将开来,出手甚是迅捷。台下的李士实心道:“这家伙招数刚猛狠辣,但是与我的剑法相较,我定可胜之,早知道此人如此,刚才又何必多此一举。”李士实正想着,忽听得申成昌喝道:“把手里的刀拿好了。”申成昌伸出了右手的食中二指,紧紧夹住了丁甫的木刀,用力一扭,那木刀被申成昌硬生生给扭断了。一边的刘养正看到这里心里暗暗发笑,果然如自己之前所说的,这申成昌是在有意去戏耍丁甫,让其难堪。 申成昌不等丁甫说话,便已经开口说道:“这是木制的苗刀,你心里如何服气。”申成昌说罢使出了一招速度极快的手法“擒雷手”,隔空取物将擂台下凌士义手里的铁制苗刀拔出来,落在了丁甫的手中。这一招使出来着实让所有人心下惊骇不已,这手法若无强大内力做根基,是无论如何也使不出来的。台下众人气氛一滞,忽然就大呼而起,不约而同为申成昌喝彩起来。同时心下无不对丁甫之前对李士实的做法感到讨厌,甚至连“打倒此人”的声音都出现了。 丁甫知道这“打倒此人”中的“此人”就是自己,眼下他骑虎难下,心知动手是打不过申成昌的,不懂手又太跌了自己的脸面。丁甫便咬牙,使出了一招“东岳来风”,丁甫的整个人直接冲向了申成昌。申成昌见丁甫没有使出刀法,心下知道这丁甫想要挽回一些颜面,只见他身子一轻,越过了丁甫的上方,丁甫知道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立刻挥舞苗刀,直刺空中的申成昌。 丁甫不知道这是申成昌引诱丁甫使出刀法的计策,只见申成昌动作加速,快递落地,以左手的食中二指夹紧了那苗刀,右手使力一掌,那苗刀立刻断裂成了好几截。其中一截直接飞往丁甫的脖子,丁甫本能后退,申成昌快速前行,伸手打掉了那一截飞刀。左手拉住了一直后退的丁甫。 申成昌道:“今日的比武只是点到为止,此乃宁王的交代。你可服气。” 丁甫心服口服,拱手道:“阁下武艺让人佩服,丁甫认输了。”说罢就走下了擂台。众人跟欢呼不断,那朱宸濠道:“申成昌,我看今日的头筹就非你莫属了。”众人也不敢上来挑战,已经默认这申成昌的武艺是第一了。忽然听见那申成昌莫名其妙地大声道:“你与我一道前来,年纪应该比我小些,为何眼下你不还不现身。”众人心下大惊,这申成昌到底说什么胡话? 这时只见武小尤飞身而来,道:“今日英雄齐集,不想你露了几手之后,既然没有人前来挑战了,那好,武小尤就来挑战。废话就不要多说了。” 说话之际,那武小尤已出了招,心想:“我便全力一击,试一试你的武艺到底如何?” 武小尤便突然的转身,使出一招“桃林落花”,这一招并不见精巧,武小尤如此意在试探申成昌的武艺。 申成昌见武小尤使出了极快的拳法,霎时之间向自己攻来,心知这是武小尤在全力一击,以试探自己的武艺深浅。 在这关键时刻申成昌在迷乱的拳招中找到了武小尤的双拳轨迹,以拳相抵,两人受力后退,都知道彼此的内功十分深厚。 申成昌心道:“你武功胜不过我,不过我亦胜不过你。”想罢就使出了一招“落叶狂沙”,这个招式与武小尤使出的差不多,都是极其复杂声势威猛的招数。这申成昌也在考验这武小尤的武艺深浅。 武小尤使出了仙人三式中的制拳式,和申成昌破解武小尤攻势的方法不同,武小尤是找到了申成昌的破绽之后,先行一步,直攻申成昌的心口,申成昌不想着武小尤居然会招快一步,自己差之毫厘,拳头就要打到武小尤的时候,反被武小尤先行一步,打中了自己。申成昌立刻退后,防止武小尤继续进攻。 武小尤知道自己遇到了一位高手,否则也不会有如此反应和做法,这申成昌被自己这么一打,已经是露出了破绽,但是申成昌把握的很好,没有留给自己太多的机会。 观战的朱宸濠对身边的刘养正道:“你看,今日不仅遇到了高手,还不止是一位,看来今天摆下的擂台,让我们收获不少啊!” 刘养正道:“恭喜宁王,不过我看着两人不分上下,还要让他们一直斗下去么?”朱宸濠道:“你的意思呢?” 刘养正道:“我看不如让他们停手。” 朱宸濠看着两人的打斗,道:“我看这两人的武功精巧绝伦,我很想知道他们谁人更有本事,让他们再斗一些回合,若是许久不分高下,再令停止。”刘养正道:“是,宁王。” 且说申成昌吃了武小尤一亏,心下不由暗暗攒着一口气,想要搏回来。 申成昌继续和武小尤打斗起来,两人上下飞动,闪跃腾挪,斗得精彩绝伦,那申成昌和武小尤打斗着,心下暗暗叫苦,也不知道这武小尤究竟是学得了什么武艺,为何自己明明总是可以将其一举击败的时候其总是会使出绝妙的招式将其化解,无论自己使出拳或脚的功夫,都无济于事。武小尤招式的其中精妙难以言表。 武小尤所学的仙人三式是田善生平武学的精华所在,此人将拳脚兵器的功夫尽数拆解,只要掌握了仙人三式其中精髓,便可无往不胜,虽然习练起来较为艰难,但是这效果确实让武小尤大开眼界。武小尤心知自己的武艺不够精湛,仙人三式自己也只是刚刚习练,经验尚浅。即便如此依然将申成昌这一等一的高手逼迫得无从下手,只觉得武小尤的招数实在令人匪夷所思,可见这仙人三式的厉害。 申成昌右手一伸,苦笑道:“今日果然遇到了一等一的高手,我自认输你半招。你刚才那一招果然是非同小可,招式极简却极为精妙,在下心里佩服!”那宁王不知道两人说着什么,只觉得这两人的打斗碌碌无为甚是精彩,朱宸濠道:“今日之事十分精彩,我不聊会有你们两位飘然不群之人前来,实在是荣幸之至。” 武小尤道:“可是宁王的门槛也太高了,这比武之处外围众多,若非我有英雄帖,我还靠进不了这大院子。” 这朱宸濠本就学着朝廷的武举来给自己选将,这院子之外分多层士兵把手,武小尤得知了此事,才费尽心思从丁甫处要得了英雄帖,不然他也不会与丁甫等人在饭桌上就打了起来。 朱宸濠哈哈一笑转移话题道:“今日比武,我看你们二人分不出胜负来,我便赏你们每人200两金子,你们都夺得了头筹。” 朱宸濠拿起了酒杯,道:“今日比武,飘然之间出现了你们二人,想不到二人的武艺如此精湛,实在是让我们大开眼界,来,我们所有人先干了这一杯酒,向这二人致敬。”众人应朱宸濠之话起身,都一饮而尽了。 武小尤道:“我可否不要这二百两金子。”申成昌听武小尤这么一说,心下有了一些怒气,莫非这武小尤是要分出一个胜负来。 申成昌道:“这么说你我今日定是要分出一个胜负来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十三章:他日卷土必重来(一) 武小尤见申成昌已经动怒,心下知道这申成昌完全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武小尤笑道:“你先不要误会,武小尤并非此意,我只是希望能够与宁王做一个交易。” 此时在台下有一喽啰对武小尤叫呼道:“他是黑流门之人,他是黑流门之人,我认得他,就是他,当年杀死了我们的大哥。那黑流门的人居然在这里出现了。” 众人一听黑流门的名号,无不讶然变色。 武小尤见众人这番反应,心下充满蔑视之意,他大声道:“不瞒各位,其实这黑流门之人但凡学成之后,必先杀死一人才可以去执行本派接受的诛杀任务,否则便不算是黑流门之人,但是首要前提就是所杀之人必为败类,你们这些人都是一些地痞土匪,我们黑流门杀了你们的所谓大哥也不冤枉。” 那些人一听武小尤这么说,话语之中桀骜非常,且对那被杀之人如此直接嘲讽辱骂,众人心下皆是大怒,继而开始对武小尤破口大骂起来。 丁甫更是气愤异常道:“你黑流门在江湖之上万人所指,眼下只有你一人在此,可是你居然还敢如此嚣张。今日无论如何你都是走不了的了。” 武小尤转向申成昌道:“你还是先下去吧,看来今日我有些麻烦,若不然恐怕会牵连到你。” 申成昌虽然被武小尤打败,但是对武小尤的武艺心里是十分佩服的,他下了擂台之后,就马上来到了朱宸濠身边,对朱宸濠劝道:“看来武小尤今日会和这些人打起来了。” 朱宸濠道:“这些人就算斗起来,恐怕也不是此人的对手。说实话我很想要看看这武小尤有多了得。” 申成昌其实在和武小尤打斗的时候,他已经猜到了武小尤的身份,这申成昌当年就和李柏堂在黑流门里交过一次手,李柏堂当时就使出了与武小尤如出一辙的招式。 申成昌对朱宸濠道:“宁王,今日申成昌出丑了,往宁王莫要怪罪,昨日之话,权当我申成昌没有说过半句。” 申成昌说着就要离开,朱宸濠道:“你要去哪里?”申成昌道:“宁王,我说过我今日一定会夺得头筹,没想到却被武小尤打败了。其他事情就不必言说了。” 朱宸濠道:“你何必在意,我知道申先生是意思大意而败,论武艺并不输于武小尤,此后我需要申先生你相助。”朱宸濠叫申成昌先生,以示敬意。 申成昌道:“宁王当真需要我申成昌。”朱宸濠拱手道:“朱宸濠恭请申先生相助。” 申成昌道:“申成昌愿意为宁王效劳。”朱宸濠道:“谢谢申先生,对了,不知道申先生有什么事情要跟我商量? 申成昌道:“我已经说过,此事是顺带之事,到时候宁王自然就知道了。”朱宸濠知道申成昌此时定是不好说,也不再多问。 此时武小尤面对众人七嘴八舌的大骂,心下大怒道:“你们这些人,有本事便上来与我较量。一人亦可,便是一起上我也无惧。你们难道都是那些婆婆妈妈叽叽喳喳的婆娘么?” 武小尤此话激怒了众人,只见台下其中一人号召而道:“我们单打独斗自然是比不过此人,但是我们一起上,轮流消耗此人的内力,难道还用害怕此人吗。我就不信此人的内力会永不耗竭。” 此语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赞成。丁甫道:“我们大家一起上,一定可以诛杀此人,我倒要看看他如何抵挡我们连绵不断的进攻。”丁甫说完便要一拥而上与武小尤打斗起来。武小尤见这些人拿着兵器往自己攻来,便出招打倒了第一个走上擂台之人,夺过那人手里的长剑,依靠长剑开始和这些人缠斗起来。 武小尤一连打倒了好几人,而且已经是手下留情,没有取那些人的性命。可是那些人依然如潮水般涌向擂台,攻向武小尤。武小尤一人对战这众多人手,其实他的心里也不敢痛下杀手,万一这些人因为兄弟之死而死命进攻,到时候自己可就是难以招架了。一旁的朱宸濠早已经知道武小尤的身份,但是因为爱才,即便祖上和黑流门之人有仇,朱宸濠也没有对武小尤怎样。 朱宸濠见这个时候的局势呈越来越乱之势,那些人开始乱哄哄一片对武小尤展开进攻,武小尤一人对着这些人,虽然眼下还可以应对,但只要时间一久,武小尤内力损耗衰竭,他也是难以招架这么多人的轮番攻击的。 朱宸濠道:“好了,都停手吧!”他有意出言阻止,可是这些人好像没有听到自己的话语一样,继续对着武小尤展开连绵不断地攻击。 朱宸濠没有想到这局面会成为了这样难以收拾,他此时也不知道怎么办了。朱宸濠对刘养正请教道:“我不想现在会是这般情况,我当如何是好?” 刘养正道:“宁王,我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些事情可是江湖仇怨,按道理来说,我们是不好插手的!” 一旁的申成昌却说道:“宁王,此人武艺精湛,一定可以成为宁王的股肱之臣,宁王难道忘记了,我们今日只为武艺,不为他事,若是残杀起来,就不好收场了,此事传了出去只是会被别人笑话宁王你无法控制局面罢了。” 朱宸濠道:“那我该怎么办?”申成昌道:“宁王,你自己不是有士兵吗?谥法有云,克定祸乱曰武。今日就是宁王你克定祸乱的时候。”朱宸濠担忧道道:“可是这是他们的仇怨,他们会听我的命令么?”申成昌道:“我知道宁王是怕得罪了这些人,宁王想过没有,此地是宁王所在,那些人在此,可是大大失礼,宁王先平定争斗,其后之事宁王你自然懂得怎么做。”申成昌知道朱宸濠今日不过是想拉拢江湖好汉相助,对于朱宸濠的心思心知肚明,所以此时他只是给朱宸濠把事理讲明并帮其下决心,其后之事到底怎么做,申成昌知道自己根本不用去操心,因为朱宸濠一定懂得如何。 朱宸濠听申成昌这么说,心下已经知道怎么做了,他拍手示意,只见一个士兵走来道:“见过宁王!”朱宸濠对那士兵耳语了几句,那士兵就离开了。 且说武小尤一直没有对这些人痛下杀手,时间一久气力开始不足,武小尤大喝一声道:“暂且停下。”众人听着一喝,不由得停下手来,武小尤手持长剑道:“我本不愿伤了你们,若是再来我武小尤绝不留情。”一人骂回道:“看看你现在,被我等杀死只是迟早之事,这里谁人会惧你威胁。” 众人跟再次向武小尤围攻而去。那些人对武小尤满满仇恨,意在将武小尤碎尸万段,人人皆大吼着而上,往武小尤招呼而去。武小尤迫于压力,只能先出守招应对。 此时朱宸濠的士兵全部前来围着这些人,朱宸濠知道自己此时再不出言来制止,恐怕发展下去这局面就难以收拾了,朱宸濠大喊一声道:“各位请住手。”那朱宸濠的手下士兵也是这般大喊了一声,众人知道毕竟是朱宸濠的地方,朱宸濠的士兵这么一说肯定是朱宸濠的意思,这些人此时才下停手来。朱宸濠见众人停手,这才道:“各位,今日此地并非解决仇怨的地方。这里只为比武,不生仇怨。难道各位不给我朱宸濠面子吗?” 众人见朱宸濠面有愠色,且周围都是士兵,便都知道要停下手来,否则这宁王朱宸濠可就要不客气了。 众人停下手来,不再围攻武小尤,丁甫道:“今日只是是宁王召集,我们当然是听宁王的。” 朱宸濠道:“好,既然你们都听我的,那就不要再打了。” 此时武小尤心里想道:“我武小尤此刻已经不属于黑流门之人了,这些人既然这么愤恨黑流门,不如便让他们为我所用,与我一道去攻打黑流门。”武小尤想到这里,就对朱宸濠道:“宁王现在可愿意听我武小尤一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十三章:他日卷土必重来(二) 朱宸濠才想起武小尤之前所说的一个交易之事,他对武小尤问道:“对了,刚才你说与我交易之事,到底时何事,不如你现在就说来听一听吧。” 武小尤道:“实不相瞒,我武小尤此刻已经不是那黑流门之人了,黑流门多年之前就已经将我逐出来,眼下武小尤只想向宁王借兵,准备反攻黑流门。此处各位既然心里都十分仇恨那黑流门,不如就与我一道,前去讨伐黑流门,为你们死去的兄弟报仇,只是不知道各位意下如何?” 众人听武小尤这么一说,都安静了下来。那丁甫道:“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扯谎。” 武小尤道:“你们说我扯谎?我若是真的亲自带你们去攻打黑流门,我亲自与黑流门之人交手的话,那个时候你还觉得我是扯谎吗?”武小尤所言极有道理,大家听其这么一说,就不再多说什么。 凌士义道:“若是那般,你便带我们去,若是真的这样,我们当然愿意与你一到前去黑流门。” 朱宸濠一听武小尤这么说,心里就已经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了,看来这武小尤时想借自己的势力去想黑流门寻仇,已报报逐出黑流门之恨。 朱宸濠转而心又想这黑流门与自己也有杀父之仇,眼下武小尤不管什么原因被黑流门驱逐,此时他愿意亲自带人去找黑流门复仇,也没有什么不好。 朱宸濠道:“那好,眼下在此处的所有英雄我宁王全部收下了,从此以后你们都是我朱宸濠的部下,今日你们来我麾下的第一件事就是攻打黑流门,看谁愿意和武小尤一道前去黑流门。” 这些人本都与黑流门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事到如今他们怎么会不去,于是全部出口答应愿意和武小尤一道前去黑流门。离别之时,那朱宸濠每人发放了五十两银子,以做路费之用。那些人见朱宸濠每人给出五十两白银,暗道朱宸濠真是财大气粗。 朱宸濠专门对武小尤暗中叮嘱道:“无论如何,你都要安然无恙地回来,在我朱宸濠麾下,永远留有你武小尤的位置。”朱宸濠这么说其实就是看中了武小尤的武艺,否则他也不会如此出言。 武小尤心下十分感激,道:“宁王的大恩,武小尤是不会忘记的。武小尤还没有报恩,怎么会不会来呢。”朱宸濠知道江湖中人最重恩仇,这两者是必报之事,他拱手对武小尤道:“君无论成败,当复还。” 武小尤点头,便和这些人一道出发赶去黑流门了。申成昌对宁王道:“这黑流门之事我也有耳闻,此派是百年前田风之后人所创,若是黑流门是被门下弟子武小尤给带人铲平了,这可是谁也料不到的事情。” 且说那武小尤所带之人无不对黑流门仇怨极深,他们在武小尤的带领之下一直急急赶路,终于赶到了这黑流门的山脚之下。武小尤便让众人歇息一些时辰。其和丁甫两人缓步上山,两人一直走到了黑流门的山腰大门处,竟不见一个人影在守着。武小尤对丁甫道:“这里一向有人把手,今日不知道是为何,怎么也不见一人。我也不进去啦”丁甫对这黑流门心里犯怵,听武小尤这么一说,不由问道:“莫非他们知道我们要来。”武小尤道:“不会,我在这里多年,这是进入黑流门的第一个大门。在这之后,其他的地方不会有人去把守。”武小尤这句话刚说完,只听得几个人声传来。 丁甫道:“他们有人来了。” 武小尤道:“快随我来。”武小尤便带着丁甫往仙人洞中赶去。 丁甫跟随着武小尤往仙人洞中走去,越发觉得这仙人洞幽静深冷,寒气透骨。武小尤来到师父的墓地之上,道:“师父,弟子来看你了。” 一边的丁甫正想着要不要跪拜,忽然一群人的声音传来。 武小尤对丁甫道:“你们都随我过来。”两人便找了一处地方藏匿了起来。原来那些人就是黑流门的宋平王等人,因为明天卫思菱和李柏堂就要成亲,宋平王今日特率门人前来祭拜师父田善。宋平王等人拿着熟食和酒摆在田善的墓地之前,宋平王道:“师父,明日就是你最疼爱的小师妹和大师兄的婚事了,宋平王今日特来禀告师父。” 暗处的武小尤听了宋平王所说的话,心下一惊,不想这卫思菱居然和李柏堂要成亲了,且就在明日,那只正好就在明日前来参加婚礼,也好在众人都在的时候一举铲平这黑流门,从此这黑流门就在自己手中了。武小尤想罢就继续听那宋平王所说。 宋平王继续道:“这些年小师妹带领下的黑流门已经不做那些杀手买卖了,而是专心命令门人习武,意将师父的武艺发扬光大。那日有人前来黑流门寻仇,师兄李柏堂以师父所教武学力挫那寻衅之人,并让此人告知江湖中人,满门杀手的黑流门已经不再,眼下只有习练武艺,崇尚武德的黑流门。望师父不要怪罪。” 武小尤心道:“怪不得这些年来江湖关于黑流门的传言少了许多,今日若不是听宋平王所说,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宋平王所说那寻衅之人便是申成昌,这申成昌得到了天平子的指点之后,便寻思自己要有一个归处,便想起了以诛杀江湖之人而让人闻风丧胆不敢得罪的黑流门,于是申成昌就让人专门亲自去约定了见面的时间,这申成昌恐怕黑流门之人看不起自己,不把自己当一回事,在此之前就以黑流门的名义挑战了诛杀了丁甫的大哥丁南,和另外一个武艺极高的匪首,其实那丁甫等人的大哥并非黑流门的门人所杀,并将这的两个人的人头交给了黑流门之人,只是丁甫不知道罢了。 那李柏堂等人看到了被杀者的人头之后,一看这被杀两人的手法,心下就已经知道此人的武艺定是十分厉害,卫思菱于是就立刻召集了所有门下之人在那一天等候申成昌的到来。当时卫思菱心知黑流门已面临生死关头,但估量自己门人的能耐,也未必不是申成昌的对手。 这申成昌本意是要加入黑流门,并非想要对黑流门有何不敬,所以才想着按照黑流门的惯例先诛杀了那两人,将人头交给黑流门,不想着黑流门在卫思菱带领之下已经与以往不同,也被黑流门所有误认为是申成昌有意挑衅。 申成昌来到了黑流门之后,把自己想要加入黑流门的的想法告诉了卫思菱,但是他在听了卫思菱所言,心下十分生气,这门派的规矩怎么是说变就变,这申成昌当时就认为这是卫思菱有意来阻拦自己加入黑流门,这是对自己显而易见的蔑视。 于是申成昌大怒之下便要与卫思菱切磋武艺,意在直接挑战卫思菱。 当时李柏堂就挺身而出,与申成昌打斗,李柏堂当时就不断使出卫思菱所传的仙人三式中的一式,让申成昌无可奈何,最终悻悻而去。 可是李柏堂也被打得受了重伤,只是当时强忍这伤势,待申成昌离开之后,才口吐鲜血,昏迷了过去,直到休息了好些时日才恢复过来。 当日在英雄会上申成昌没有对武小尤点出这些事,其实其心里一来时觉得没有必要,二来是觉得自己受到了黑流门的侮辱,想让武小尤带领众人荡平了黑流门,也好解解气。 武小尤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但是在卫思菱带领下的黑流门居然丧失了之前的本色,这着实让武小尤心里不满,当年师父要是把黑流门交给自己,黑流门依然是哪一个威风八面的江湖豪派。武小尤此时和丁甫从暗处走了出来道:“当年黑流门赫赫声威,江湖中人听闻无不变色,今日却流落成如此窝囊的地步。实在是教人叹惋啊。”那宋平王听是武小尤的声音吃了一惊,道:“武小尤,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武小尤道:“你很奇怪吗?其实我经常在此地陪伴师父,这些年你们鲜有几天来见师父,所以你又怎么知道我武小尤会在这里。” 宋平王见到武小尤和丁甫一起走出来,道:“武小尤,如今你已经不是黑流么之人了,你在此地到底想要干什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十三章:他日卷土必重来(三) 武小尤道:“武小尤虽然不是黑流门之人,但是眼看这黑流门已经没有往日的雄风,武小尤内心实在是难以忍受,他日武小尤定会光大黑流门。明日武小尤定会前来。”武小尤说着就和丁甫一道离开了。宋平王见武小尤要离开,道:“明日是小师妹的婚事,你若是来捣乱我看还是不要来了,若是来庆贺,我们倒是欢迎的。” 武小尤道:“明日之事到底是庆贺还是捣乱只有最终的结果才会揭晓。”武小尤的意思就是若是其夺得掌门之位将黑流门发扬光大,这便是庆贺,若不是,则是捣乱。 那宋平王心里明白了武小尤的意思,宋平王一直对武小尤颇有微词,骂道:“武小尤,怎么说你也是卫思菱的师兄,你怎么可以如此前来捣乱。” 武小尤听宋平王这么说,便拱手示意说道:“我武小尤本为黑流门的弟子,我所做的一切本就是为了光大黑流门,师弟,你我一起完成此事如何?” 宋平王心道:“听他说话,其定是要对我黑流门不利,他到底想要作甚?”转而说道:“这光大黑流门之事当有掌门来做,师妹当了掌门之后,就一改往日黑流门的行风,意在江湖中重塑名声,业已得到了门下众人的支持,你如此说话,想必势要当我黑流门的掌门吗?师父临死之前已经驱逐了你,你现在已经不是我黑流门之人,又什么资格坐这掌门之位。”武小尤知道宋平王不会与自己一道,便径直往洞口之外走去,留下了一句话:“明日武小尤前来门下喝你们掌门的喜酒。” 宋平王听武小尤言中之意显是要明日进来捣乱,祭拜完了师父之后,那武小尤离开许久,宋平王心里兀自琢磨道:“我门下之人人手众多,明日他若是一人,必定不会前来,莫非此人带有人手前来,我便去看一看。”宋平王对其他门人道:“你们先行回去,我去去就马上回来。”宋平王便往山下走去。 那丁甫和武小尤一道离开,他看见了刚才的情景,心道:“看来这人果然是与黑流门结下了仇怨。”忽然见武小尤快步前进,回头对自己道:“我们快些走。”丁甫也不知道为何,便跟着武小尤快步离开。这武小尤来到了众人休息的地方之后,急令众人快速离开,一直走了十几里的地方,才停下歇息。这武小尤心里是晓得这宋平王一定回前来打探自己的虚实,所以才这般做法。 那如武小尤所想,宋平王一直往山下而走,并未发现有什么可疑之人,宋平王心道:“难道这武小尤明日会单独前来吗?”宋平王立刻往山上回走而去,把此事全部告知了卫思菱与李柏堂。卫思菱道:“都已经过去了这些年,这武小尤他还回来做什么。”李柏堂道:“要来便来,来此和喜酒也无妨,若是前来撒野,定不会饶过此人。”宋平王道:“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卫思菱道:“有备无患,明日虽然是大婚之事,但是大家对此不要放松,我们严阵以待。”李柏堂和宋平王听卫思菱这么说,心里也是赞成,宋平王立刻就把此令传给了门下所有人。 卫思菱见李柏堂脸带忧容,心想这武小尤不知道明日前来是何居心,武小尤之前是自己的师兄,又是李柏堂的师弟,倘若明日那武小尤是寻衅而来,那可如何是好,于是这卫思菱对李柏堂说道:“师兄,我知你为何忧愁,事情如何便由他去,多想也是无用。” 卫思菱指着屋外道:“今日月亮满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吧。”卫思菱说着拉着李柏堂的手,李柏堂一愣,回过神来道:“好吧。”那李柏堂这些年与卫思菱相处,心下情感逐渐变化,却也一直都不愿意说,那日卫思菱要与申成昌打斗,李柏堂就挺身而出,强忍伤势打退了申成昌,其后险些与卫思菱天人永隔,卫思菱自小就一直被李柏堂照顾,那天见李柏堂与申成昌打斗,受了如此重伤,卫思菱心下十分难过,她亲自日夜守护照料,也在李柏堂身边表明了自己的心事。 过了好些时日,李柏堂才逐渐苏醒了过来,这窗户纸被捅破了后,两人才以恋人关系相处。 卫思菱与李柏堂在路上走着,卫思菱道:“我派历经两次劫难,一次便是徐正相助,一次便是你了。”李柏堂知道这卫思菱所说的一次是武小尤之事,一次就是申成昌的事情。李柏堂苦笑道:“也许明日又是一次。” 卫思菱微嗔道:“都说不说这些事情,你还在想着这?”李柏堂笑道:“也罢,就不想此事了,也不知道葛英顺找到了徐正没有。这徐正当年对我派有大恩,好些年未见,若是明日前来了。你身为掌门,也正好借此机会好好谢他。” 第二日,这卫思菱与李柏堂举行大婚之礼,黑流门门人全部都换上了新衣。这卫思菱和李柏堂将要拜天地的礼堂就设在黑流门的第一大的大厅之上,个中布置张灯结彩,红毡铺地,只让人看了觉得喜气洋洋。这些都是黑流门门下之人的精心布置,这卫思菱和李柏堂一个是掌门,一个是师兄,这门人怎么不尽心弄好这婚事之礼。 那李柏堂先前就已经找来一些女子,与卫思菱化妆打扮。吉时已到,卫思菱身着红衣,头罩红盖,在几个女子的陪伴下缓步轻身走来。两人按照男左女右等惯例,新郎新娘并肩而立。这婚礼主持便是特意请来的一位老者,朗声喝道:“拜天!”卫思菱和李柏堂在红毡上拜倒,这二人没有高堂,便在对拜之后如此行完了此礼数。 忽然听见有人大喊着“有人前来,有人前来……”看几个门下弟子浑身有血,步履踉踉跄跄地跑了进来,道:“有人前来,门人遭袭……”李柏堂和卫思菱不由一愣,卫思菱将红盖头揭去,跑了过去,对那几个门人问道:“告诉我,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时候只听见武小尤的声音传来:“前黑流门的门人武小尤,今日特来拜会。” 那宋平王见武小尤果然带着许多人前来,暗道来者不善,宋平王也是大喝一声:“大胆,居然敢闯黑流门之地。”宋平王向武小尤伸手众人道:“今日是敝派掌门的大喜之日,你们若是前来贺喜,我黑流门一应接待,若是前来寻衅生事,我黑流门则定会奉陪到底。”这宋平王说的也是场面话,先前自己为了不让武小尤上山,派了好些人守在山下大门处,哪知道这武小尤居然带着这么多人杀了上来。 宋平王这么说也是为了让黑流门在情理上占据到了上风。至于能不能阻止武小尤,别说宋平王,即便是卫思菱也没有把握。 那武小尤微微一笑,说道:“我有几句话跟贵派掌门说,你们若是答应了,武小尤就是说完则走。” 李柏堂道:“武小尤,你想干什么,今日我们大婚,你是决意要来捣乱不成。”武小尤道:“若是武小尤诚心捣乱,我就不会等你们行完了礼数才来了。” 卫思菱和李柏堂对望一眼,眼下的局势已经明了,这武小尤今日是趁着黑流门人都在这里有意前来捣乱了,也不知道此人想要搞什么鬼。 卫思菱道:“那好吧,你有什么话就赶快说,说完就赶快走。” 武小尤道:“想当年黑流门多么威风,可是我亲眼看见,这些年以来黑流门在你的手中威风尽丧,我看着黑流门既然已经不是当年的黑流门,就还不如就此解散,由我武小尤来接管。” 李柏堂道:“武小尤,你说的是什么话,眼下你已经不是黑流门之人了,这黑流门的事情哪里轮到你来管,就算我们黑流门要解散也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的。 当年师父便是留下遗言,让卫思菱不要再想以往一样让黑流门以诛杀为业,而是以习武养德为本。” 武小尤哈哈笑道:“师父当年哪有说这些话。”李柏堂道:“我就知道你不信,当年师父的屋子里留下的这封信,你好好看一看。师父的字迹你当然是认得的。”李柏堂说着将一封信给了武小尤。武小尤拿过那封信一看,道:“原来师父很早就有意卫思菱当掌门,早就有意这样了。” 李柏堂道:“其实师父早就知道你的想法,你做的一切,师父早已经预料到了,只是他没有预料到的是你居然今日会如此作为。哼,解散黑流门,你有这个本事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十三章:他日卷土必重来(四) 武小尤被李柏堂这么一说,心下顿时火起,对李柏堂道:“师父预料到了很多事情,但是还有很多事情他不会预料到。” 李柏堂听武小尤所言有他意,道:“武小尤,听你所言,似有他意,你今日到底想要做什么。” 武小尤道:“刚才你说我指手画脚,那好,我武小尤今日就偏要来指手画脚一番。”武小尤转头向卫思菱道:“卫掌门,你是黑流门的掌门,若是今日我来挑战,打败了你,亦或者我将黑流门杀个干干净净,那样子算不算是我武小尤有本事。” 卫思菱见武小尤这么说,想必今日武小尤誓是要斗上一场了,卫思菱只得答道:“看来今日你是来寻衅闹事的,那好,我就来与你打斗一场。” 武小尤哈哈一笑道:“我武小尤哪里轮到与卫掌门动手,那样黑流门的门下之人也不会答应,对不对。”武小尤这些话其实是说给宋平王和李柏堂听的,一边的宋平王怒道:“不错。武小尤,你存心挑事,就由我宋平王先来迎战你吧。”众人立刻让开了一片空地,宋平王飞身而起,挥掌出拳,对武小尤率先动手起来。 武小尤和宋平王之前一直都是师兄弟,武小尤对宋平王的武功招式心里是十分熟悉的,只见那宋平王一计重拳打出,武小尤则是一招“洞滨腾虹”,整个身子飞起,来到了宋平王的身后,狠狠地一脚踢出,踢中了宋平王的后背。 宋平王只觉得口中一腥,吐了一口血来。 李柏堂见宋平王被打得吐血,心知这武小尤便是以此告诉所有黑流门之人,他是不会顾及同门情谊而手下留情的。宋平王倒地,李柏堂前去扶了起来。 武小尤笑道:“这黑流门的武艺,怎么在你手中却是那么不堪一击,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武艺还是那么差劲,可说是毫无进展。轻描淡写之间就被我打败了。” 李柏堂怒视武小尤道:“你这一招不过是想告诉我所有黑流门的门人,你不会手下留情,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还会干戈相见,李柏堂今日豁出去性命,也要和你斗一斗。黑流门之人据对不会屈服。”李柏堂说着化掌变拳,也径直攻向了武小尤。 李柏堂使出了卫思菱所教的仙人三式中的专门克制拳法的那一招,这也是为了唯一最为熟练的,当时田善让卫思菱快速习练,可是这仙人三式没有捷径可走,那克制剑法的招式卫思菱如今仍然不够熟练。所以田善当时只是把这克制拳法的招式交给了卫思菱,卫思菱传给了李柏堂。 李柏堂一掌打出,正中了武小尤的胸口。武小尤两手擒住李柏堂的手臂,运力一翻,武小尤这一下力道极大,李柏堂身子整个向后飞去,其稳稳站立着。 武小尤道:“我想你这招式定是你们的掌门交给你们的,师父武学果然是博大精深,不然怎么会创出这无上武学招式。然还不是被我破去。”李柏堂道:“还有很多招式你没有领教。”武小尤冷笑道:“是么,那就请教了。” 武小尤说着便再和李柏堂打斗,武小尤身子突然一转,然后使出了和李柏堂刚才一样的招式,只是内力更加浑厚一些。武小尤的这一掌打出,正中李柏堂的胸口,李柏堂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那丁甫等人见武小尤这般,无不为武小尤叫好喝彩。 卫思菱扶起了李柏堂,对武小尤骂道:“武小尤,你当真不顾及同门情谊了吗。”武小尤道:“现在居然跟我讲什么同门情谊了,之前不是口口声声说我不是黑流门之人了吗,既然如此,我还讲什么情谊。” 一边的丁甫也是出言讽刺道:“我看她眼下自觉不敌你,才说起了这话语来了。”卫思菱怒视丁甫,道:“闭上你的臭嘴。”丁甫听卫思菱这一女子这样说自己,心下有气就要上前,却被武小尤伸手阻拦。武小尤对丁甫道:“你不是此人的对手,她要杀你易如反掌。”丁甫自然相信武小尤的话语,他一听武小尤此时所言,心里吃了一惊,不想这看起来柔弱的女子会有这么好的武艺,看武小尤的样子似乎都对女此忌惮积分,丁甫所以才不敢妄动。 卫思菱转而对武小尤道:“到我来与你一战吧。”武小尤道:“我今日之目的,就是站在这里驱逐你们,重组黑流门,小师妹,你还是走吧,我不愿与你打斗。”卫思菱道:“当时是师父让我当黑流门的掌门,我怎么辜负了师父的期望,再说了,我还没有与你打斗,哪有认输之理。” 武小尤听她这么一说,心下暗喜道:“你的意思便是若是我胜了,你们当真是心甘情愿离开这里,是否?” 卫思菱道:“只要你胜,我们便离开。”李柏堂不知道卫思菱所想,急忙道:“你不是此人的对手。” 卫思菱道:“我身为掌门,所言一言九鼎,哪有假的道理,放心我有办法。”卫思菱的前几句是对武小尤所说,而这最后的一句是对李柏堂和黑流门众人所说的。卫思菱的想法很简单,就是与武小尤同归于尽,这样便是平局,武小尤也没有胜。李柏堂不知道卫思菱所想,追问道:“你有什么办法。”卫思菱没有回答李柏堂,转而对武小尤道:“动手吧。” 这个时候宋平王道:“掌门且慢,我们门人都在此地,拼杀起来未必不是这些人的对手,掌门何必如此。”卫思菱心知这宋平王猜透了自己心中所想,道:“这是最好的办法。”李柏堂一听,心下也明白了分。李柏堂道:“黑流门弟子听着,誓死捍卫黑流门。不容他人轻易践踏。”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拔出了长剑来了。武小尤一看,知道这些人已经是有备而来的,否则也不会在这卫思菱大婚之时全部准备着兵器。武小尤也猜到了卫思菱想要同归于尽的意思,武小尤道:“小师妹,你看好了。”武小尤指着十米开外的一个大钟,道:“那里是每日我们师傅起身之时叫醒我们的醒钟。”武小尤运力一掌,只听见“咚”的一声传来, 武小尤这隔空响钟的惊人绝技显示出来后,在场的所有人无不是面面相觑,而黑流门之人心下更是骇然。卫思菱看着武小尤使出的这一招式,心里更知道武小尤这般浑雄的内力,这里没有一个人可以比上,这武小尤便是以此来逼迫自己。 卫思菱叹气道:“我内功的确不如你,但是今日你我比武是要分出生死,不比技艺。” 武小尤心下不免有些生气,自己的这一招居然没有吓住卫思菱,这卫思菱誓要与自己拼命了,就算是自己可以胜过卫思菱,到时候恐怕也会受伤,若是那般,届时黑流门之人一定会群起而攻之,自己也不得丝毫讨好。 卫思菱问道:“你眼下使出的所有招式,师父曾经都教过我,你到底是从何处学来的。” 武小尤道:“师妹好眼力,不错,这便是师父曾经交给你的招式,看似简单其实却是无比精妙,学成之后内力大增,天下武功无不被此克制,这是掌门之人才可以学得的武艺,师妹,你说我当不当得这黑流门的掌门。” 卫思菱道:“我只想知道你是从何处学来。” 武小尤道:“师父将这秘籍藏于仙人中一秘密之处,当时我被师妹大败后,到仙人洞中寻找多日,一番苦找终是让我找到,这学年我尽数学得这其中三式,而你们只学得一式而已。”卫思菱到:“这师父留下的精妙武学居然是被你学得,你已经逐出师门,仙人洞是先师陵墓所在,时黑流门禁地,你此番就是私闯黑流门之地,犯了本门禁令,我卫思菱今日怎么会放过你,即便不敌又有何惧。” 武小尤直到这卫思菱如此说法其实就是在告知门人她卫思菱为什么要拼死与自己打斗而已,以更能够激起众人的怒气。同时这卫思菱也是有意先与武小尤打斗,意在伤了武小尤,到时候即便自己战死,门下之人因为武小尤的收拾也自然不会损失惨重,黑流门就可以保住。 武小尤厉声道:“我本有意不与你打斗,也罢,今日武小尤就不顾你曾经是小师妹了。”武小尤说着就要动手,这是只见一人影飞来,对自己打出了一掌,武小尤见此人这一掌打得玄妙,自己居然避无可避,武小尤便出掌相对。两人掌掌相对,武小尤被打得步履踉跄,一直后退了好几步才稳步停了下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十三章:他日卷土必重来(五) 武小尤定睛一看,原来是徐正赶来了。这徐正和葛英顺一直赶路,路上害怕耽搁,马不停蹄地干着山路,总算及时赶来,却不想这武小尤会前来捣乱。徐正站立在卫思菱之前,高大之身显得是威风凛凛,颇有仙风之质。 徐正道:“现在是别人在办着喜事,你们不来庆贺也就罢了,凭什么前来捣乱?”这些黑流门众人见徐正出现,和武小尤此番对掌武小尤明显落于下风,心下便知这武小尤恐怕不是徐正的对手。 且说徐正也是奇怪,自己这些年来一直没有与人动手,今日与武小尤这一掌,居然发现自己内力进步了不少。 徐正心道:“这些年来我一直在习练神医所教的无鼎掌法,莫非这是无鼎掌法的作用?”其实这正是无鼎掌法的奇妙之处,大多精妙武学都需要以强大的内力作为基础,而无鼎掌法却不需要,因为习练的是阴阳二气,意在对这两种真气的运使,这样反而会让习练之人在不断地习练中会增强习练之人的内力,这也是那阳荷侍会逐渐有了气力,逐渐摆脱了虚弱体质的原因。 这徐正到了此时才知道这无鼎掌法其中的玄妙,他心下立时对祁逸娘感激不尽。 武小尤低声道:“徐正,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武小尤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这徐正会在今日此地出现,武小尤先前就领教过徐正的厉害,现在自认不会惧怕当年的徐正。可是刚才那一章打来,武小尤知道徐正的掌力与内力远高于自己。这徐正到底是习练了什么武学,为何会有如此变化。 徐正道:“别人的大婚之事,你却在此捣乱,误了别人的好事,君子成人之美,小人反之,你实在是可恶至极。”武小尤道:“这是黑流门之事,与你一个外人有何干系?” 一边的葛英顺道:“武小尤,当年师父下令不追杀与你,你现在不仅已经不是我黑流门之人了,还更不像一个人了,不然怎么会以德报怨,数典忘宗,欺师灭祖,这黑流门本是师父留下的基业,你带着这些人前来,想要如何?” 武小尤道:“你错了,我今日以后的做法,都是为了黑流门,眼下你们把黑流门糟蹋成了什么样子,畏手畏脚,早就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锋芒,黑流门便是要成为当年那一个让江湖众人闻风丧胆躲避不急的门派。” 卫思菱冷笑道:“武小尤,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你这理由说的好是冠冕堂皇。” 武小尤道:“难道不是冠冕堂皇吗?当年我在黑流门之时,那一次事情不是我武小尤亲力亲为,这里所有的宫殿房屋哪一个不是在我带领之下取得的金银财富才建起来的?就连你们拜堂的宫殿亦是如此,试问有谁敢说不是吗?” 卫思菱道:“就算如此,那你武小尤就可以凭此去欺师灭祖,凭此是弑杀师父,凭此去残杀同门了吗?你的所做所为,简而言之还不是因为你的一颗私心,可笑的是你武小尤居然还敢在此出此妄言。” 武小尤不在去理会卫思菱,转而对徐正道:“刚才我与你对掌,就知道这些年来你的武艺大增,你地内力武小尤自认当世罕见,你今日既已来到这里,武小尤希望你不吝赐教,得让武小尤见一见你的武学技艺。” 徐正知道这武小尤已经在出言挑战,说道:“你非要如此吗。我看你还是带着这些人速速离去,别扰了这里的喜事。” 武小尤道:“武小尤便来请你赐教。”说罢就已经动手起来。 徐正见武小尤徒手,便把刀放下,和武小尤徒手搏斗起来。 两人来回十余招,徐正说道:“既然要斗,今日就斗个痛快。” 这徐正虽然不愿管这黑流门之事,但是这武小尤在今日前来捣乱,便是恶意,徐正本想让武小尤离开,哪知道武小尤却执意要战,徐正心里也是有气,说完“嗖”的一声,徐正从飞身跃起,来到了武小尤的身后,之间在武小尤的后脑点了一下,徐正这般也是手下留情,并不想取了武小尤的性命。 武小尤心下恼火,把一边的丁甫背负的苗刀拔了出来,刀尖指向徐正。 卫思菱对徐正道:“此人学得了我派精妙武功,这武功可以对天下所有的武学进行克制,徐正你可千万要小心。”徐正听卫思菱这么一说,他心里顿时警觉起来。 徐正快速拿起自己的长刀道:“放心,此人我有把握胜他。”徐正说完就纵身而去,这两人均是拿着刀打斗起来了。 徐正刀尖直刺觉远胸口,出招之快让武小尤始料不及。武小尤毕竟是多年习武,他一眼看出了徐正使出的的这一招并不是意在直刺,而是一记虚招罢了。武小尤使出了仙人三式中的克制兵器的招式,以此逼迫徐正,这徐正本就是虚招,因为卫思菱所言,其意在看看这武小尤是如何克制自己的招式,才有了此招。 徐正见武小尤以奇快的身法斜行而刺,心下感叹这招式是在妙极,徐正因为是需要,便立刻守招守住己身中线,毫无破绽地退后,让武小尤毫无可乘之机。而武小尤却是以为徐正露出破绽,继而使出苗刀一直刺出。 徐正左手伸指夹住了武小尤刺来的苗刀,运力一拧,那苗刀应力而断,徐正的这一招足见其内功并不在武小尤的内功修为之下。 武小尤见势不好,立刻快速后退。但此时徐正的内功运行实已到随心所欲、收发自如的境界,同时在习练无鼎掌法的相助下,内力大增。徐正见武小尤退,便脚尖发力,快速起身,直向武小尤攻去,眼看就要一击击败武小尤。 徐正的身法很快,可是那武小尤因为手持的苗刀已断,他看见见身后有一黑流门之人,便伸手一抓,将那人抓住推给了徐正。徐正见武小尤抓住一个黑流门之人推向自己,不想取伤到这无辜之人,于是他就立刻收招收身退后。 他右手大刀一收,立定站住,那黑流门之人被武小尤这么一推,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不想这徐正居然能够生生凭空收招后退,如此一来自己的性命算是抱住了。 而那武小尤也是借着一招博得了这一时机,让自己缓过了一口气。 李柏堂见武小尤竟然那黑流门门下之人来抵消徐正的杀招,他对武小尤讽道:“你们二人打斗,为何让他人插手。”武小尤知道自己这般做法有悖道义,但是他需要挽回一些颜面道:“我之所以这般是有一件事要说清楚。” 卫思菱道:“你有什么话就快说。”武小尤道:“敢问黑流门的掌门,若是我胜了此人,可否算是胜了这里所有人,我便可解散这黑流门了。” 卫思菱看了看徐正,心下想着这徐正一定晓得其中厉害,自己也无需多说什么。卫思菱对武小尤道:“好。” 武小尤此时没有必胜徐正的把握,他让人给自己拿来一支长剑,对徐正道:“这次才是真正的打一场。徐正你要小心了。”武小尤言罢立刻出招,只见他上上下下前后左右挑刺劈砍,一会的功夫就是出了八八六十四剑招。 而众人则看见这徐正有条不紊以慢制快,卫思菱有些担心道:“他用的是我派天极剑的的速剑招式。”天极剑是田善所创的一套极为简单的剑招,旨球出招快速,其中只有六十四招攻招,武小尤一下就全部使完,仍伤不到徐正。 话语结束,那武小尤就已经使完了这一剑招,而徐正已经化解完毕,此时卫思菱只觉自己的话语可谓多余。武小尤继续与徐正缠斗,一直都是攻势如虹,那仙人三式旨在克制对手的攻招,武小尤见徐正一直防守自己,心知自己必须要露出一些破绽,让徐正反守为攻,自己才有机会一击打败徐正,武小尤这般想着便要收剑而回。 徐正见武小尤收剑回身,心里奇怪道:“明明占据了上风为何还收身而回?”徐正也不想那么多,发力舞刀而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十三章:他日卷土必重来(六) 武小尤见徐正果然上当,便守了徐正好几招攻势,瞅准时机使出仙人三式中的克制兵器的那一招来,徐正不料这武小尤又使出这般刁钻的招式来,武小尤的这一掌其实壮阔,掌势如虹,已然比徐正快了半招,徐正立刻收刀,也来不及,只见徐正使出左手,想要以无鼎章法相抵,徐正体内寒气快速凝聚,就要与武小尤掌掌相抵,但是武小尤大掌已到,两人双掌相遇,徐正的左手经脉的掌气并没有打完全出,就被武小尤这一掌硬生生给打回了,一时间徐正经脉逆行,痛苦非常,但是在表面上看起来依然无恙。 武小尤也是不好受,这一掌力气太大,徐正的内力如何了得,不想自己在这般情况之下徐正还能够快速出了招数,实在厉害至极。武小尤跌落在地,口吐献血,不想这仙人三式居然会被徐正破掉,可他不知道其实这徐正也已经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卫思菱道:“武小尤,你可是认输了。” 武小尤捂着胸口道:“武小尤今日已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武小尤他日卷土必重来,我们走。”这一行人就跟着武小尤一道离去了。 这徐正也不好受,他原本已经凝聚了阴元之气,眼下被打得经脉逆行,可说是这一掌就如同打在了自己的身上一般。 徐正现在只觉得自己的经脉气血乱窜,想不到这武小尤的武艺有了这么大的进步,眼下自己必须要强运内力才将这体内经脉的混乱之象给硬压下去。 卫思菱等人不知道徐正此时的情况,卫思菱走来对徐正感激道:“今日原本是请你来,顺道感谢你,不料情况让人难以预料,还是麻烦你了。” 徐正强忍着伤势,面做无事状道:“这武小尤他日还会前来,你们可要做好防备。” 李柏堂和宋平王起身对徐正道:“今日有劳你了。”徐正道:“就不必再说此话了,你们都没事吧。” 李柏堂道:“武小尤已经走了,但是这里的喜庆事还得继续,来,我们摆上酒菜,好好吃喝一顿。”那众人听李柏堂这么一说,便开始忙忙碌碌起来了。 徐正因为打败了武小尤,让卫思菱的婚事得以顺利进行,黑流门之人对其非常感谢,对其连连敬酒,徐正盛情难却,一连喝下十几杯美酒。众人见徐正好酒量,皆道:“凡大英雄,皆有大酒量也。” 徐正连连喝酒,终有些不胜酒力。卫思菱劝道:“可别让被人饭菜都吃不到。”徐正稍作歇息,吃了一些饭菜。此时众人在跟新郎敬酒,徐正一人来到府外,他运气调息,想起那武小尤来,暗道武小尤武功进步神速,今日一战险些把自己打败了。 且说这武小尤心下郁闷不已,他这徐正的那一掌打得受了内伤。武小尤在丁甫的搀扶之下缓步离开了黑流门。 这一行人在客栈歇息的时候,武小尤点了酒菜,请丁甫等人一道饮酒。武小尤喝下一口闷酒对丁甫道:“不料我习练多年的武艺,居然还有人可以破解,真是气煞我也。” 丁甫不知道武小尤说着什么,只是安慰道:“我的武艺自认不如你,这世上的武艺哪有不破之理。” 武小尤其实不知道这徐正根本就没有破掉他习练多年的仙人三式,只是那徐正的内功修为占据了上风,才打出了如此局面,徐正本身亦不好受,实际上这黑流门决斗徐正和武小尤是两败俱伤,只是从表面上看徐正赢了武小尤。 由此可知这仙人三式的软肋其实就是习练者自己的内功,武小尤若是内功极高,则可以成为天下无敌之人,只是当时遇到了徐正棋高半招的招式和内功修为,才在黑流门结结实实地败下阵来。 武小尤对丁甫道:“黑流门一战,我已经受了伤,必须休息些许时日,不过还好,眼下至少还能够让你们安然回去,不过我希望你们不得向宁王说起此事。” 丁甫道:“这是为何?若是宁王询问起来,我们当如何去回答才是?” 武小尤道:“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宁王问起来,你们便说我们因为轻敌大意,使得黑流门难以剿灭,我受伤之事万不可说。我答应过宁王,我会安然无恙地回去。”丁甫道:“那我们就如你所说吧。我们慢些回去,你也可以在这一路上慢慢疗伤。” 且说徐正在喝完了卫思菱等人的喜酒之后,就在黑流门住了一日,第二天就与卫思菱李柏堂等人告辞了,徐正在山中一直快步走着,来到了一处山洞之中,忽然觉得气血沸腾难以控制,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徐正瘫坐在地。 徐正这般并非武小尤的那一掌的掌力有多凶猛,而是徐正经气血行损伤了自身的经脉所致。徐正强行打坐起来,不让自己昏迷过去,开始让自己的经脉气血按照自己的意图运转,可是这阴元之气被武小尤的那一掌给强行打回,徐正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一会冷一会热,难以控制,感觉十分的难受。 徐正花费了半晌时光,才觉得好受了一些,这痛楚才没有那么剧烈。徐正想到自己的伤势未好,一直赶路也只会加大伤势,便打算在这山洞之中住上几天,好让自己伤势恢复之后再行赶路。徐正言念及此,便心意已决,当下拿起了大刀,便再山中山去打了一些野物野果回来,再那山东之中渴了便饮山泉,腹中饥饿便餐食野果。 徐正每日不歇的运转真气来自我疗伤。数日之后,伤势亦是如此,徐正见这几日自己的伤势毫无优化进展,便停下运功暗自寻思道:“我这这阴阳二气已经被武小尤给彻底打乱了,我已经运转多次也没有任何效果,这阴阳二气再我的体内的每一个经脉中都难以分离开,既然如此,我为何要让这阴阳二气分开,每个人丹田之中都有着阴阳二气,在此处既然可以调和,为何再我经脉中却不行,眼下我便试着融会贯通才是。” 徐正并非是一个墨守成规拘泥不化之人,他这一番领悟其实便是救了他,免去他走火入魔的危险,否则强行为之而不改,其可能会经脉尽断而死,只不过此事徐正并不知道罢了。 这徐正想是这般想到了,只是他也不敢断定自己的推测一定是对的,这阴阳二气能否在自己的经脉之存还是一个未知之数。他只是觉自己应该这般去试一试而已。 这徐正一日在习练,忽然觉得体内再无阻碍,气血顿时通顺,只觉得周身舒畅无比,徐正道:“这感觉着实让人痛快。”徐正试着使出无鼎掌法来,居然发现自己左阴右阳的固定掌法发生了变化,这是阴是阳全凭自己的意念决定。 徐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一脸打出了好几掌,果然如此。徐正没有想到这武小尤的这一掌让自己因祸得福,这无鼎掌法已然是融会贯通了。 这无鼎掌法是湖山派的最高掌法,除了首创之人以外,还从来没有人练习到徐正这随心所欲的的境界,这《无鼎掌法》出自于北宋年间苏轩所创的《无鼎神功》,习练辗转到了湖山祖师蓬莱子手中,蓬莱子从中领悟,觉得这无鼎神功实在难练,进而分出了这无鼎掌法这一门武学。 但是这掌法的最高境界也只有苏轩一人完成,当年其亦是在西陲被仇人追杀的时候于重伤之下融会贯通。 而此时的徐正和当年苏轩的遭遇异曲同工,也是这般情况之下将无鼎掌法习练到了最高境界。只是这这种境遇极少,就连后来武艺造诣极高的蓬莱子也没有徐正的这般造化。 徐正发现自己的阴阳二气已经在经脉中逐渐融会贯通之后,只是习练了几日就竟然觉得自己内力大进,其后便多加练习,动静结合,加速经脉中的阴阳二气的相济融合,徐正对这无鼎掌法已经逐渐掌握,颇有自己的一套心得。 一日大雨,徐正在山洞之中打坐,那篝火在一边燃烧。篝火之上的一处石头渗出了些许雨水,那雨水滴入了篝火之中,篝火在这水滴的滴落之下,火势显得更盛了。 徐正不经意之间看见了这个前景,心下猛地里豁然贯通,完全领会了这无鼎掌法中阴阳相济的至理。徐正看着这篝火,心道:“原来这自然之中便是如此,阴阳相济,往复循环。看来之前我所想的并没有错。”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十四章:半缘修道半缘君(一) 徐正再一次一次将真气运转之后,想到自己在这山洞中已经住下多日,也应该回去了,就在徐正准备走出山洞的时候,便起身拿着随身大刀,准备离开这个山洞。 忽然听见山洞之外的脚步声,徐正警觉起来,莫不是那武小尤追杀自己来了。 徐正心道:“若是此时来了,我也正好找他一战。看一看那怪异的招式还能够奈我何。”徐正藏在洞口,只觉得那人的脚步是越来越近了。 那人走来,此人头发黑白纵横,面容如玉,一副道骨仙风的气派。徐正正要动手,忽然心下大喜大惊之情交错——这不就是自己已经多年没有见面的师父司马信么? 当年司马信教授徐正一身武功之后,突然在某一天飘然离开了,当时徐正遍找司马信也没有找到,如今在此处遇见,徐正怎么能够不欣喜万分。 徐正立刻来到司马信的面前,下跪叩拜道:“师父,徒儿徐正拜见师父。”那司马信忽然有一人跪在自己面前,心下正要奇怪,忽然听此人说是徐正,心下大喜亦惊,他仔细地打量徐正,确认不假,问道:“徐正,我的徒儿,你怎么会在此处?” 司马信说着就将徐正扶了起来,徐正把自己这些年在朝廷里遭遇的种种事情如实对司马信说出。师徒两人已经是多年不见,自然是话语甚多。 徐正本以为自己把这些年来在朝廷的经历全部告诉了师父,师父会略加批评,不想司马信听完徐正被刘瑾陷害而丢失锦衣卫指挥使的之事,反而感慨并安慰,便不由感慨道:“古人云天道有常,你难道不知道这刘瑾已经被凌迟处死了吗。对于此事就不要再去挂怀了。” 徐正听师父这么一说,不想这刘瑾真的会有如此下场,问了司马信好几次,确认此时确实之后,徐正长长叹息一声道:“此人害人太多,的确该死,但其死有余辜。” 司马信道:“天不留余辜,眼下正是这般。”徐正道:“师父,我们一起走吧,用不了几日便到了我这些年的住处了。” 司马信道:“徐正,我记得你的家不是在南京吗,南京距离此处只有一个月的路程,你怎么在这里。”徐正这才想起刚才自己只是说了朝廷之事,其后之事师父并不知道,急忙道:“不瞒师父您说,这其中之事说来可就话长了,师父我们一起赶路,这些事情留待我慢慢跟您说吧。” 两人一直赶路,一路上徐正恪尽弟子之守,好生伺候着司马信。一日赶路之时,那司马信听了徐正说起了祁逸娘的一些事情来,司马信听徐正说着,心下不由得奇怪而问道:“徐正,你刚才所说的那神医的名字可是祁逸娘?” 徐正道:“我不知道此人的名讳,我这些年以来只以神医两字去称呼此人。”说完暗忖莫非师父认识此人?司马信寻思道:“走,我正好也要找此人。” 两人一直赶路,来到了一山路上,很快就要到了,徐正不想遇见了前来寻找祁逸娘的的伍文定张水牛等四人。徐正惊讶道:“伍弟,你怎么会在此处?” 伍文定道:“大哥,我们是来找神医的,这两人中了毒。当年听闻大哥说在此有神医,所以伍文定就带着这些人前来了。” 徐正看去,那孙语瑶和婉妹两人的脸色并非中了剧毒,徐正道:“还好,我看他们并非中了剧毒,我知道那神医在哪里你们跟我来就是了。” 徐正说完就对众人介绍师父司马信,示意道:“这是我的师父。”孙语瑶早已经发现这老者就是教自己剑法的师父司马信,她急忙走出恭恭敬敬道:“徒儿孙雨瑶见过师父,师父怎么会在此处,这些年不见,今日终于再见到您了。” 司马信见孙雨瑶和伍文定一起,心知这伍文定便是孙雨瑶的夫君,笑道:“我们师徒的确是多年不见,你们二人还真是般配。”那伍文定三人拱手对司马信道:“见过前辈。” 徐正对司马信道:“师父,想不到徐正还有一个师妹。”司马信道:“这些事情我们就先不说那么多了,我们还是快赶路吧,先去找到那神医最为要紧。” 众人一连赶了一天路程,第二天的早晨就赶到了那祁逸娘的住处。阳荷侍听徐正呼叫自己的名字,就急急忙忙地走了出来看见了徐正,阳荷侍大喜道:“徐大哥你回来了。”阳荷侍说完不由一愣,不想徐正还带回来这么多人,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那祁逸娘本已经出来,只见她看了司马信一眼,就冷冷转身道:“我这里欢迎一些人,但是又不欢迎某些人。”祁逸娘说着就走进了自己的屋子里去了。司马信听罢不由得苦笑,他当然明白祁逸娘的意思。 徐正不料这祁逸娘会这样无端生气,徐正来到祁逸娘的屋子外道:“神医,有人来找您解毒,烦请神医慈悲为怀,救救这中毒之人吧。”祁逸娘道:“是何人中毒,自己进来便是,若是司马信,我就不治。” 徐正听罢一愣,心下不知道这祁逸娘与司马信有什么过节,心道:“师父难道之前也认得此人吗?”徐正对此自是不敢多问,他只是让孙语瑶和婉妹进入了祁逸娘的屋子里。 徐正对司马信道:“师父,莫非你们之前是认识的?神医她居然知道您的名讳。”司马信叹气道:“不想已经这么多年了,她依然耿耿于怀。” 徐正不解道:“师父,这其中到底是何事啊?”司马信道:“我今日来是想跟他澄清误会的。”司马信说着拿出了一个盒子,道:“这里是给她的药,这里的药可以治好她的伤,但是眼下看来她是不会要的。”司马信说着把这小药盒放入了怀里。 原来这司马信,祁逸娘和池惜儿都是梁修收下的弟子,司马信是大师兄,而池惜儿是二师妹,祁逸娘是小师妹,这祁逸娘本对司马信十分钟情,司马信也对这小师妹十分疼爱,两人很快就喜结连理。 后来这池惜儿在一次习练武艺之时不听师父梁修生前警告,擅自习练了无鼎掌法,执意冒险之下,需要冲刺其最高层次,哪知道这一次冒险冲刺险些让池惜儿走火入魔,万劫不复,成为终身的废疾者。 所幸的是被及时赶到的司马信所救下,这习练无鼎掌法走火入魔之后的唯一解救之法便是将人赤身置于水中,用阴阳二气轮番进行调息,才可以将此人救下。因为是在水中,所以受伤之人就不至于因为身体的极冷极热而再次受伤。所以司马信便如此将池惜儿置于水中,用真气给池惜儿调息。 就在司马信给池惜儿调息结束之后,准备将昏迷的池惜儿扶出水中之时,被前来的祁逸娘碰见,这祁逸娘目睹如此场景,心下哪里能够忍受,其自是醋意大发,在那个时刻,她那里会听司马信的解释,要听也听不下去,其当场就拂袖离去了。 司马信和池惜儿找到了离开的祁逸娘,想要向其解释此事,谁知道气头之上的祁逸娘哪里会听二人的话语,只是大怒之下和池惜儿动起手来,一掌打向池惜儿,这祁逸娘快速一掌,司马信来不及出手相挡阻止,两人就对起了一掌。 两人武艺本就是差不多,这一下两人都受了极大的内伤,恨恨的祁逸娘给司马信和池惜儿留下一句话道:“你们就去当你们的神仙伴侣去吧,不要再来寻我了。” 那时起,祁逸娘远离二人,就来到了这里常住,开始研究医药之学,意在治好自己的伤病,不想这伤病没有治好,自己却反而成为了这一带有名的神医。 那池惜儿受伤后,无意间服了梁修留下的唯一一颗雪莲丹,伤势立刻好转许多,池惜儿想到这祁逸娘的伤势若不是依靠雪莲丹的药性,想必是难以复原的。 池惜儿打算自行炼制雪莲丹,司马信这些年就在天山与自己的住地来回奔跑,采下了百颗雪莲,终于炼制好了雪莲丹。 只是当时司马信遍找各地,依然没有找到祁逸娘的踪迹。池惜儿伤势已经复原,不久因为长时间的炼丹,吸入了不少戾气,很快就因病去世,临死之前池惜儿把雪莲丹交给了司马信,让司马信必须找到祁逸娘,化解三人之间的误会,以慰其在天之灵。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十四章:半缘修道半缘君(二) 司马信答应了池惜儿,池惜儿离世之后,司马信安葬了池惜儿,按照池惜儿的遗愿司马信在这些年一直在寻找祁逸娘。 司马信对徐正讲完了着事情时候,叹息道:“现在你们应该知道了,其实此人正是我的师妹,当年因为一些误会,她一声不吭地就离开了,这些年我就一直在找她,不想今日会在这里遇见了。” 徐正想不到师父居然还有这些纠葛事情,怪不得当年师父在教自己武艺之时,总是会时不时离开,想来是有着这样的缘故。 且说那孙语瑶和婉妹来到了屋子里之后,祁逸娘给这两人探脉,道:“你们二人中的毒并非剧毒,不需要医治也会自行好起来,所以你们不用担忧。”祁逸娘手掌在两人的背上轻轻划了划,轻拍两下,孙语瑶和婉妹各自吐出了一口血来。 祁逸娘道:“我已经将你们体内的毒素全部逼了出来,现在已经没事了。”孙语瑶和婉妹经脉被大厅,感觉无比舒畅,皆感激万分道:“神医果然是神医,我们在此多谢神医了。” 祁逸娘见孙语瑶身后背着一把长剑,问道:“看你背着一把剑,难道你也会一些武功?”孙语瑶道:“不瞒神医,我的师父就在外面,神医,刚才我看你对师父的到来好像很不高兴,莫非您和我师父是不是有什么过节和误会?” 祁逸娘没有回答的孙语瑶的问题,转而对婉妹道:“你先出去吧,去告诉那老头,想见我必须答应我的一个条件。”婉妹听祁逸娘这么说就走出了屋子。 孙语瑶不解问道:“神医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祁逸娘道:“你的剑术是司马信教导的?不过我刚才探你的脉,看你怎么不向一个习武之人。若是习武之人,你的内力怎么会这么虚弱?” 孙语瑶道:“不瞒神医,当时师父只是教我一些剑法,并没有教我专门的内功,所以到现在我也只是懂得基本的招式而已。” 祁逸娘道:“既然如此你就耍出几招我来看看。”孙语瑶拔出长剑,耍出了好几招司马信教授的剑招。 祁逸娘道:“你使出的这几招来自于我师父所传的剑法《千秋诀》。”孙语瑶道:“师父从来没有跟我说起过这剑法的名字。” 祁逸娘道:“这剑法不是我师父首创,而是当年师父偶遇湖山派开山祖师蓬莱子,师父习练过水剑和漂山掌力,而蓬莱子习练的是湖山刀法和《千秋诀》,两人相遇,互相佩服对方的武学造诣,便在一起研究起了武学之事,最后交换了各自的绝学。” 孙语瑶道:“这么说来《千秋诀》的首创之人想必就是那蓬莱子。”祁逸娘道:“不,这《千秋诀》是北宋年间程泽所创下的武功,是剑招与内功并重的武学,一旦完全习练,当可百战不败,光是听其名便可顾名思义, 此诀分千、秋两诀,千诀为剑招,秋诀为内功心法,这剑招与内功一旦合二为一,运使熟练,与敌人相对剑法,便是天下无敌了,因为五人能够与之抵挡一招。” 祁逸娘说着左手打出了一记无鼎掌法,孙语瑶只见那掌力打到地面全部都是寒冰,孙语瑶道:“神医使出的可是一好厉害的掌法。” 祁逸娘道:“我打出的便是左阴右阳的无鼎掌法,这《无鼎掌法》出自于北宋年间苏轩所创的《无鼎神功》,当时辗转到了师父手中,师父从中领悟,从而分出了这无鼎掌法一门绝世武功。但是最高境界连师父也没有达到。 这苏轩与程泽可是北宋年间顶级的武学高手,这两人的武学之高我们也就只能窥见一二了。”这苏轩与程泽两人是北宋年间的武林高手,各自有所际遇,终于创出了属于自己的一套武学来,两人的武功极高不分上下,在当时是公认的武林骄子。 孙语瑶道:“神医说了这些,到底是想让孙语瑶帮您做些什么呢。”祁逸娘道:“很简单,我要教你千秋诀里的剑招,和你的师兄徐正去比试一番。”孙语瑶不解祁逸娘为何会这样,此时听见婉妹在屋外道:“神医,那屋外之人让我过来传话了。” 祁逸娘道:“你快进来吧。”婉妹应言走进来道:“神医,您说的那老头讲了,只要能够见您,他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的。” 祁逸娘道:“当年我就奇怪这徐正武功招式为何这么熟悉,原来他是司马信的徒弟,你出去后告诉此人,他的徒弟徐正若是可以打败了我教的徒弟,他就可以见我。”婉妹道了一声是便走出了屋子。 婉妹出来告诉了司马信祁逸娘所说的话之后,司马信道:“她终究还是对那件事情耿耿于怀。不过至少还给了一些机会。”司马信对徐正道:“她说的她徒弟便是孙语瑶,而我的徒弟就是你了。” 徐正道:“那神医的意思是说要我和师妹打上一架。”司马信点头,徐正苦笑,道:“师父,这样怎么好?”伍文定笑道:“大哥,我一直都没有想到你和语瑶居然会是一个师父。眼下还要这般打斗一番。” 徐正仍是苦笑,道:“如此巧合,可见世事实在是难以预料。”徐正看着张水牛和婉妹道:“伍弟,这是?”伍文定道:“这男子是我来江西之时遇到的兄弟,他比我小,也应当叫你大哥,这女子是其内人。” 张水牛道:“见过大哥。”徐正道:“原来是这样,不过今日我们要帮助师父完成多年的心愿,现在也不好说太多。有时间我们在叙。”徐正转而对师父道:“师父要徒儿怎么做尽管吩咐就是了。” 司马信道:“自从为师收你为徒,一些事情为师从来没有告诉过你,其实你的刀法武功出自是湖山派,而《无鼎掌法》和《漂山掌力》却是本门的武学。当年我的师父遇到湖山派开山祖师蓬莱子,二人切磋武艺,交换了各自武学, 师父传授给我们的武学有《千秋诀》、《无鼎掌法》、《过水剑》、《漂山掌力》、《湖山刀法》,其中《千秋诀》和《湖山刀法》是湖山派最高的剑刀之法,孙语瑶的剑法是我所教,她只是学得了《千秋诀》的入门招式,我想她在屋子里一看孙语瑶的招式就可以知道,她除了漂山掌力,什么都已经学会。 今日她不想见我,想以孙语瑶来打败你,无论如何我都要胜过他。这些年以来你的湖山刀法习练得如何了?”徐正道:“弟子从未荒废。弟子从神医那还学得了无鼎掌法。”阳荷侍道:“不瞒前辈,其实我们两人都学了这无鼎掌法。” 司马信道:“这无鼎掌法的习练的同时还可以不断修炼自身内功,提高内力,是不外传的内功掌法,你们居然学得了,她怎么会教你们的。” 阳荷侍道:“前辈,这一切全赖神医厚爱,他见阳荷侍体质寒虚,便教了这无鼎掌法给我们二人。” 司马信道:“原来是这样,那就好,今日为师便教你最为诡异的掌法《漂山掌力》。那孙语瑶习练《千秋诀》想必在她的指点下剑招是非常厉害的,你们都是我的徒弟,我不想你们二人有人受伤,你便以这《无鼎掌法》和《漂山掌力》与孙语瑶来周旋即可。” 司马信来到一片空地之上,让徐正打出无鼎掌法,徐正应师父之要求用用右手打出了两记分别极寒和炙热的无鼎掌法。 司马信道:“奇怪,这无鼎掌法是打出来是遵循左阴右阳之法,你右手可以打出阴阳二掌,实在是让人奇怪,莫非你已经达成了最高境界,可是这是极难习练至的境界。”徐正道:“徐正当时和一人打斗,将要对掌之时阴元之气尚未打出,就被打入体内,当时险些走火入魔,幸好上天护佑,徒儿才渡过险关。” 一边的阳荷侍道:“徐大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就不知道。”徐正道:“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吗,当时我在山洞里养伤,伤好了之后就遇到了师父,不过那个时候我的伤势已经复原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十四章:半缘修道半缘君(三) 司马信道:“原来如此,看来你也是因祸得福了,也罢,但凡将一门武艺习练至化境之人,必定会经历一番浩劫。 既然这样,你习练这漂山掌力也不会太难。无鼎掌法的习练这无须高深内功,但是《漂山掌力》却是需要极高的内力做基础的,这也算是省去了不少功夫。” 这《漂山掌力》是一套高深武学,是奇侠梁修当年邂逅张三丰之后,从张真人的太极拳中的悟出的一套掌法,意在己方搏斗之时占据上风时候,不使对方逃走,将其飘然返来并加以击杀的诡异掌法, 此掌法的关键在于“漂”字,这就取决于自己身内力的是否深厚,习练到了第几层次,否则若是对方体力太重,或者是自己修炼太粗浅,那么自己计算全力使出这一掌也无法将对方给“漂”回来,依然会让对方逃遁离去,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漂山掌力”的习练便证明此人已经是顶级高手行列了。 这《漂山掌力》分六成,第一层便是“柳絮飘飞”,第二层是“幻影迷踪”,第三层是“闲庭信步”,第四层是“无足轻重”第五层是“摧枯拉朽”,第六层则是漂山掌力的最高境界的“移山填海”、 第一层只是简单的招式,只要一掌打出掌气飞出转而回旋便是掌握了第一层的精髓,梁修创出这漂山掌力受太极思想启发,在这第一层其中颇具太极之理,这第一层的习练便是漂山掌力重要的基础。 第二层就是“幻影迷踪”,这一层的掌气打出,要练到时隐时现,可见可不见,颇为迷幻,让人捉摸不定,若是到此,那么这漂山掌力已经有所小成了。 第三层则是“闲庭信步”,习练到这一境界已经可以在实战之中让对手难以逃脱了,也证明习练之人的内功修为极为不错,这《漂山掌力》在此才会显示出实际作用。 第四层则是“无足轻重,”到此习练这《漂山掌力》已经算是是有所成就了,此时习练之人已经熟练掌握漂山掌力的精髓。 第五层则是一次重大的突破,这一层的《漂山掌力》不仅仅意在漂回将要逃走的对手,而是已经随心所欲了,其不仅是能够让人折返,也可以让人远离自己,此层次凭掌力让人或进或退都不是什么难事。同时在这第五层开始这掌力就已经具有了有极大的破坏力,一样可以用掌力去杀人破敌,全凭习练之人的内心掌控了。 但是这第六层的最高层次是难以达到的,即便是便是这司马信也只是习练到了第五层而已。 第六层的习练只有首创者梁修一人习练至此境界,这第六层不仅仅是随心所欲,从“移山填海”四个字便可顾名思义,即便是遇到了千斤重的物体让其远近挪移亦不是什么难事,这第六层已经是漂山掌力的最高境界。 第一层的“柳絮飘飞”其实就是最为简单的入门,徐正在司马信的指导之下很快就突破了这个环节,司马信很是满意,称赞道:“不错,不错,这些年以来你的悟性倒是提高了很多。” 习练第二层“幻影迷踪”的时候,徐正就遇到了些许困难,司马信道:“这第二层只是比第一层要难一些,只要熟练第一层的基础上快速击打出你的掌力即可。”徐正在司马信的指点之下反复习练了许多次,终于完成了这第二层的突破。 司马信道:“这第三层可就难了,眼下我也不需要你习练进步多少,时间不多,你自己能够习练进步多少就是多少,为师眼下只能帮你到这个地步了,其余的习练就靠你自己去领悟,师父也难以言传,现在时间不多,你抓紧才是。” 徐正道:“多谢师父。”司马信又道:“每一次习练就要领悟一次,这样才能够进步,这漂山掌力到了这一层次并非勤能补拙这么简单,还需要不断领悟。”徐正道:“多谢师父指点。” 徐正便一直在练习漂山掌力第三层,没一次打出掌力,其就思考着其中玄妙以求在此突破,一个时辰之后,徐正已经感觉还很不错。徐正对司马信道:“师父,徐正感觉还不错,只是不知道这第三层是何种地步。” 司马信道:“既然你想知道,那师父就来告诉你,现在你缺的便是实战,实战最能够提高技艺,你与我对手,到时候尽管出你的刀法和漂山掌力来。”说罢司马信就站在了徐正的对面,司马信想要以实际对战来提高徐正的漂山掌力的实际使用经验。 徐正的湖山刀法是司马信所教,此时他怎么敢对师父全力出招,所以对打起来之后,这徐正使出的湖山刀法无论什么招式都留下了些许余地,司马信知道徐正的心思,训斥道:“你如此打法如何进步,为师难道还要让你这般出招吗?为师要你如何,你就如何。” 徐正见师父有些生气,急忙道:“是师父,刚才只是徐正不敢对师父大不敬。”司马信道:“今日之事,为师耗费了几十年,等了几十年,你若是和师妹斗输了,那才是对为师的最大不敬,你现在明白了吗。” 徐正听师父这么说,心下立刻就明白了,这才开始使出全力和司马信对打起来。只见他对着司马信一刀砍出,这一刀的力道速度极猛,那司马信立刻使出了漂山掌力,将徐正送到远处。 徐正发现自己根本无从抵抗和反击就被师父挪移开了一段距离,大惊而问道:“师父这是什么掌力?”司马信道:“这便是漂山掌力的第五层,可以随意让人远近。你看,眼下你的刀法伤不到我,你试着使出第三层的漂山掌力让我看看。” 徐正全力打出了第三层的漂山掌力,只见司马信纹丝不动。徐正道:“师父,看来徒儿还没与学会,这漂山掌力还是起不了作用。” 司马信道:“实战是实战,习练是习练,眼下你看出了分别了没有,你刚才全力使出的这一掌,为师依然丝毫不动,可见你还需要不断去练习。这漂山掌力至少练习好这第三层,其才会在实战之中有这实际的作用,你今日可以进步多少,便要看你的造化了,至少目前你这第三层还只是粗浅一级罢了。你还需多加习练才是。” 司马信说完就到了一边去坐着了。 徐正不敢怠慢,按照司马信所教的口诀,一点一点的习练,两个时辰之后,他对着一块稍大一点的石头打出了漂山掌力,那石头居然应力返向徐正,这正是已经突破第三层次的情景,徐正大喜道:“师父,弟子领悟了,弟子领悟到了如何打出最大掌力的窍门了。” 司马信让徐正打向自己,果然力道增加了许多,已经能够让自己返向徐正,司马信大喜道:“不错,你的进步的确很大,比为师好多了,当年师父参透这第三层可花费了不少时日,你现在如此进步实在难得,那孙语瑶之前也是我的徒弟, 我只教给她《千秋诀》的剑法,所以你们所说的那神医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她也只能教一教孙语瑶这其中的剑法,现在我用《千秋诀》的剑法和你打斗,你要领悟其中所有剑招,有所应对。”司马信说着就拿起一把剑,与徐正打斗了起来。 那徐正与司马信打斗了一会,司马信就要反身离开,意在脱身,以此来试一试徐正的漂山掌力,徐正亦适时打出了漂山掌力,司马信应力返回,一剑抵在了徐正的心口。司马信道:“这时刻便是你的破绽,明白了吗。”徐正道:“明白。” 司马信道:“这漂山掌力的实际使用你想必已经是晓得了,这为师就不再多说了,你要记住这一点,虽然你漂山掌力打出里会有一时的破绽,那是你不可使用刀剑招式,但是你的手掌是可以运用的,你习练了无鼎掌法,这破绽自然就没有了。另外要说的是,到时候你可要千万小心,那和你比试之人之你是师妹,万不可伤害到了她。” 徐正道:“师父放心,徐正已经知道怎么去做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十四章:半缘修道半缘君(四) 这时伍文定问道:“孙雨瑶剑法时前辈所教,我见那剑法招式的确实用而不失刁钻,有正招却不失偏锋,只是不知道她习练的《千秋诀》剑法使出来为何没有多大威力。”司马信道:“当年我就没有教她《千秋诀》的内功心法,这《千秋诀》时极其高强的武学,一旦习练,就会将所有的内力力道注入手持的剑中,因为内力的注入使得剑招的力道增加,锋利异常从而威力极大,即便是可以抵挡, 剑锋也足够斩断抵挡的兵器,当年我见孙雨瑶习武只为喜欢,认为习武便是简单的行侠仗义,我便不敢教授太多的东西给她,连千秋诀的剑招也没有完全教授,现在我就看一看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她究竟能够教给孙雨瑶多少东西,无外乎也只是把剑招教全了而已。” 且说在屋子里,祁逸娘一直在教导孙雨瑶不断习剑,祁逸娘不断教导,几个时辰之后,只见孙雨瑶对《千秋诀》的剑招已经基本掌握,祁逸娘道:“这千秋诀的内功心法一时之间难以教会你,否则你的剑法威力更加强大,不过你要对战的是徐正, 你们二人时同门师兄妹,所以这内功心法此时对你来说也不是十分的必要,我实话告诉你,这《千秋诀》已经没有具体的书文,我所知的是若男女之间运转真气,往复循环却是一条捷径,其实对此我也没有完全参透其中真假。” 祁逸娘的意思就是当年因为司马信和池惜儿的事情,使得原本可以和司马信一起参透《千秋诀》的机会就此完全失去了,而司马信这些年对《千秋诀》的内功修炼进步不大, 虽然只有三层,但是却非常难以突破,他这些年为此花费了不少时间,也只是突破了第一层而已,第二层正在行进而未大成。所以司马信才敢让徐正习练漂山掌力到第三层就放心了,继而才会说出了那番话来。 此时孙语瑶已经把所有的千秋诀剑招完全习练了,那祁逸娘对孙语瑶道:“这剑招你全然习练,便来与我打斗。”孙语瑶道:“神医,这怎么行?” 祁逸娘知道孙语瑶的疑惑,其正色道:“尽管全力而来就是了,放心,你伤不到我,九三伤到了也并非不敬。”祁逸娘消除了孙雨瑶内心的疑虑。 孙语瑶便使出了千秋诀中的所有剑法与祁逸娘打斗起来,祁逸娘每次发现错误就一一给其修正。让其不断习练,只不到一个时辰这孙语瑶就已经全部掌握了《千秋诀》中的剑招。 黄昏十分,那阳荷侍已经准备好了饭食,给司马信徐正等人食用。司马信对婉妹道:“你现在就去问一问那神医,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比试。” 阳荷侍道:“前辈,还是我去问吧。”阳荷侍说着端着食物来到了屋子外,道:“神医,阳荷侍已经准备好吃的东西了,我徐正能拿进来吗?”祁逸娘道:“荷侍你进来吧。”阳荷侍把食物端了进去,道:“外面的人再问什么时候才可以比试。” 祁逸娘道:“你告诉那老头,明日我们就进行比试。对了,你实话告诉我,那徐正在练着什么,不许对我扯谎。”阳荷侍便如实告诉了祁逸娘,祁逸娘听罢便让阳荷侍离开屋子,阳荷侍按照祁逸娘所说走出了屋子,就立刻去了把祁逸娘说的话告诉了司马信等人。 祁逸娘见阳荷侍走了出去,转而对孙雨瑶道:“漂山掌力,哼,我现在有一个办法,可以助你打败你师兄徐正。” 孙雨瑶道:“这漂山掌力是什么武功?”祁逸娘道:“这漂山掌力是武功极高之人才可以学得的武艺,当年我的师父凭借过水剑而闻名天下,世间无一人的剑法可以与之抗衡,对付过水剑的唯一招数便是逃,师父聪灵睿智,也不知道如何创出了这一套掌法,这一掌打来并非伤人,而是将逃跑之人以无上掌力返回,当然,在习练到第五第六层的境界之时,此掌法也是可以伤人的。” 孙雨瑶道:“那敢问神医您可有什么破解之法,”祁逸娘道:“除非你比徐正的武艺更高,否则便没有办法。但是徐正是你的师兄,他有怎么会伤害你。”孙雨瑶明白过来,道:“神医的意思是让我乘人不备?” 祁逸娘笑道:“这并非规规矩矩的江湖比试,不必遵守什么规矩,只要胜了即可。明日比试的是刀剑,到时候我会对司马信说打平了就算他输,那么徐正一定会想办法取胜,你逃走他就一定会打出漂山掌力,漂山掌力一旦打出则有一破绽,这期间使用掌力者用不得刀剑,那就是你取胜的机会。” 孙雨瑶不想这祁逸娘还会想出如此调皮的计策来,道:“孙雨瑶明白神医的话了。”祁逸娘道:“你现在可以出去了,但是什么都不要说。明白了吗。” 孙雨瑶走了出来,看见了司马信等人围着一个篝火在聊天,只听见那司马信在有意说着那《千秋诀》的事情。 司马信道:“这千秋诀的内功心法只有三层,第一层就是锋芒小试。第二层便是锋芒毕露,第三层为斩钉截铁,若是配上极好的兵器,便是天下无敌了。这第一层内功的习练配合剑法就已经足以大败天下剑术高手了,第二层可成为空前绝后了,我的师父也不过如此,而我一直都在参透之中,第三层除了当年的首创之人程泽,就在无人习练到此了。” 伍文定看见身后站着不动的孙雨瑶,便起身道:“那神医有没有教你剑法黑内功,孙雨瑶道:“千秋诀的剑法是教完了,内功极难,神医并没有教我这千秋诀的内功心法。”司马信道:“除了为师,她当然教不了你。” 孙雨瑶道:“师父,明日我当真要与师兄一战吗?”司马信道:“当然,而且还要使出全力来,为师到时候要让她心服口服。”司马信说着就离开了,道:“我现在要找一处地方睡觉去了。你们六个人在这里吧。” 徐正见师父离开走进了祁逸娘屋子旁边边的一个小屋子里,知道师父要有话对祁逸娘说,便对张水牛和伍文定道:“师父要和师母说话,我们还是不去打扰了。” 众人看去,只见司马信走进了靠近祁逸娘的所在的屋子旁边的一个小屋里去了。大家都明白怎么回事,这两人已经多年未见,还不知道有多少话要说。 张水牛道:“不如我们就在这里随意搭几个帐篷吧。”不等徐正伍文定说话,张水牛说干就干,拿着一把刀就去砍树了。徐正见张水牛力气过人,异于常人,对伍文定问道:“这为兄弟力气过人,而且老实憨厚,如此秉性做事,将来必定会有一番大作为。” 张水牛听见了徐正的夸奖,笑道:“我张水牛只不过是一个打渔的渔夫,那会有什么大作为。”笑谈中张水牛已经把三个简易的帐篷给搭建好了。 张水牛道:“舒适就不敢说了,但是躲避一下蚊虫睡个安稳却是可以的。”徐正道:“水牛兄弟你实在是辛苦了。”张水牛道:“这有何难,不过是力气活而已。”这六人说着就在这三个简易帐篷睡去了。 此刻根本就睡不着的人就只有祁逸娘和司马信两个人了,司马信在屋子里对着隔壁说话道:“逸娘,我知道你可以听见我现在说的话,当年的事情,真的纯属误会,知道现在过去了几十年,你心里还是这么在意吗?”祁逸娘道:“此事对与任何一个女子来说都是会在意的,此话你难道还要问我。” 司马信心里大喜,暗自道:“这么多年,你终于对我说出了第一句话。”司马信继续道:“可是我和师妹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只是当时师妹险些走火入魔,我按照必须的救人之法将其救了下来。” 祁逸娘恨声道:“你分明就是有意,什么走火入魔,男女授受不亲,你司马信当年有必要用那种方法来救下你的师妹吗?”司马信道:“当时情势所逼,但是我和师妹之间都是清白的,我司马信一直都没有辜负你。你为何总是不相信我呢。我现在很想见你一面。” 祁逸娘道:“明日你就可以见到我了,到时候我们的徒弟比武,我自然会观战的。若是我赢了,你立刻离开这里,你赢了,我再给你机会解释。” 司马信道:“好,我自认我最为得意的弟子是不会输的。”祁逸娘道:“现在说什么都言之过早,你早些睡,什么事情我们等明日再说。” 夜色已晚,那伍文定和徐正却没有睡去,两人已然在篝火边上聊天。伍文定想徐正说起了自己这些年的遭遇来,徐正道:“你的遭遇实在是离奇精彩,不像我,这些年来只是在此,没有兄弟你的精彩际遇。”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十四章:半缘修道半缘君(五) 伍文定道:“谁也说不准那一种生活会更好一些,大哥羡慕我的省会精彩,我倒是羡慕大哥的生活安逸,对了大哥,陷害了你的那位大奸人刘瑾已经被皇上下令凌迟处死了,不知道此事你是否知道。” 徐正道:“当日我和师父相遇,师父就对我说起了这件事情,王守仁大人当年说的没错,此人天必诛之,虽然是一语双关,但是也即为准确。 对了,刚才听你说你和王守仁一起剿匪,平定了匪患,实在是可喜可贺,这江西匪患一直以来都是难解谜题,眼下被你们在彻底剿灭,可谓造福了一方百姓,立下了盖世功勋了。” 伍文定道:“伍文定今日一见,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么厉害的武功,这么厉害的人物,大哥的师父一看便是不凡之人,也无怪乎大哥的武艺这般高强。”徐正笑道:“伍弟你的枪法进展的如何了。” 伍文定笑道:“说来惭愧,伍文定这些年都对武艺的钻研有些荒废了,这祖传的枪法并没有大多进展。”徐正想起了那黑流门的武小尤来,叹气道:“这世上之事,还不是以德行为先,否则再好的武艺不能够造福百姓,而是为祸他人,这又有什么用处。” 伍文定不知道这徐正是因为想到了武小尤才说出这番话来,只觉得徐正说得有理,伍文定道:“大哥所言极是,无得之人,才能越大,则为祸更巨。”徐正看了看张水牛的帐篷道:“我看此人相貌着实,他怎么会是一个渔人家庭出身,” 伍文定道:“张水牛没有欺骗大哥,他的确是余人出身,当时伍文定就是在船上认识了此人,此人力大无比,当时伍弟就时分震惊,而且此人的确是憨厚老实,在当地十分有名气。那女子便是他的妻子。” 徐正听伍文定这么说心下依然觉得很奇怪,伍文定就把自己和张水牛事情全盘对徐正说了出来,徐正道:“此乃缘分,待师父的事情办完之后,我们一定要好好喝上一场酒,来个不醉不罢休。”伍文定道:“好,到时候我们一定来个不醉不罢休。” 第二天,黎明初生,幽静的山林开始鸟叫虫鸣。阳荷侍一大早就准备好了早饭,众人个食用完了早饭之后,那祁逸娘才从屋子里走出来,对司马信道:“现在可以开始了吗?”司马信道:“当然可以。” 第三天,司马信就要走近祁逸娘一些,却看见了祁逸娘冷若冰霜的一张俏脸,便停下脚步。祁逸娘道:“我还有一个条件。”司马信道:“说吧,都听你的。”祁逸娘道:“今日若是打成了平局如何?” 第四天,司马信道:“到时候既然是打成了平局,那就算徐正输了,你看我这条件如何?”祁逸娘道:“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司马信见祁逸娘答应了,就转身示意徐正和孙语瑶比试已经可以开始了。 徐正来到孙雨瑶面前道:“今日我们师兄妹二人旨在分出一个胜负,解决师父事情而来。”孙雨瑶一听徐正所说,心里立刻就已经明白了几分,这徐正就是在暗示自己今日之战自己必须要败下阵来。 两人已经开始出手,徐正以湖山刀法对上孙雨瑶的《千秋诀》剑法。徐正见孙雨瑶的剑法的确如伍文定所说的那样,实用而不失刁钻,有正招却不失偏锋,若是孙雨瑶习练了千秋诀的内功心法,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是孙雨瑶的对手。 那祁逸娘就在看着两人的打斗,孙雨瑶知道自己不可能不尽力,否则就被祁逸娘看出来了。孙雨瑶连续使完了十几招,说道:“再行。” 徐正一愣,但是即刻就明白了孙雨瑶的意思,这“再行”两字的意思是继续的意思,这是师父司马信教授武艺之时的的口头禅,司马信在要求弟子继续长时间地习练武艺只时,便说这两个字。 这孙雨瑶是在给徐正暗号,徐正立刻明白,便一直在表面上尽力与孙雨瑶刀剑搏斗着。 一边的张水牛和婉妹不懂武艺,只觉得着对打十分精彩,生平并未见过,张水牛道:“他们使出这这可是好厉害的武功。” 婉妹道:“我现在才知道,这世上居然有着这么神奇的武艺。”伍文定一直在旁边注视这孙雨瑶的剑招,只觉得孙雨瑶这剑招在祁逸娘的调教之下已经增加了许多招式,伍文定心中暗自想道:“若是此时我和雨瑶对打起来,我尚且不知现在还胜不胜得过她。” 此时这孙语瑶已经和徐正斗了好几百招,其体力已经出现不足之相。司马信对祁逸娘道:“你也知道,一个没有内力之人,如何长时间地去打斗。看来我教徐正的这漂山掌力也根本就派不上用场。”说完有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祁逸娘不屑而道:“打不过难道还不可以逃吗。告诉你,若是他们打平了可就要算你输。”此时孙语瑶此时正如祁逸娘所言,不再与徐正打斗,而是要撤步逃走。那徐正便打出了漂山掌力,意在将孙语瑶折返回来。 孙语瑶正要离开,只觉得一阵掌气袭来,似乎有无形之手抓住了自己,让自己折返回来。孙语瑶理会了祁逸娘之前对自己说的取胜之道,但是自己却不能取胜,又不能不按照祁逸娘说的去做,她无奈使出了几招剑法,刺向徐正,以期徐正不要受伤。 孙语瑶是小看了徐正,徐正刚刚习练了漂山掌力,尚未纯熟,他此刻打出的漂山掌力的确有一丝破绽,但是徐正习练了无鼎掌法,使用刀法不得,但是此掌法却是已经十分纯熟了,而且之前司马信已经对徐正有所提示, 所以徐正此时见孙语瑶刺来,便轻轻一掌无鼎掌法打出,这掌气将孙语瑶震退了好几步,孙语瑶停下来。徐正快步上前问道:“师妹,你没事吧。” 孙语瑶道:“师兄真是好掌法,我没事。”孙语瑶说着来到祁逸娘的面前道:“孙语瑶已经尽力,但是的确是打不过师兄,希望师傅不要怪罪。” 司马信道:“现在的情况你看如何。”祁逸娘对孙语瑶训斥道:“你当我不知道,我看你根本就不想取胜,对不对?我看这一局不算数。” 孙语瑶不想这被祁逸娘给看穿了,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仍狡辩道:“神医,孙语瑶已经尽力和师兄打斗,孙语瑶的确打不过师兄。” 司马信道:“逸娘,一切都依你了,可是你到底要如何?”祁逸娘道:“我看现在我们两人来打一场。”司马信道:“逸娘,你的伤一直都没有好,怎么可以打斗呢,再说我也不想和你动手啊!” 祁逸娘骂道:“我的伤还不是因为你而得的吗?当时没有那件事情,我会受此伤,至今还没有痊愈。”那徐正等人见司马信和祁逸娘在说私事,便都自觉地退到了一边去,让两人可以毫无顾忌地说话。 徐正等六人在几十米外,看见那祁逸娘对司马信说话的神态十分恼怒,伍文定十分惊讶,道:“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居然过了几十年了都没有对此消弭。” 徐正道:“有什么过节我们不会知道了,师父的年纪已经很大了,若是现在还不消除误会,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了。”两人话语刚落,就只见那祁逸娘和司马信竟然动起手来了。 原来那祁逸娘跟司马信说两人来打上一场,分出胜负再说,司马信无奈,拗不过祁逸娘,只好答应。两人都是出自同门,祁逸娘除了没有习练《千秋诀》和《漂山掌力》以外,其他的武功都有学得,而司马信全部继承了其师父梁修的武功绝学。 祁逸娘左手打出了那无鼎掌法,阴气极盛。而司马信则是打出了右手的掌法,以阳克阴。两人的武艺是司马信高一些,但是司马信一味防守,口中不停道:“师妹,你有伤在身,不可此番大动干戈。” 那祁逸娘哪里肯听,只想着把这多年来心里的怨气全部发泄出来,她一连出了好几次杀招,司马信知道祁逸娘的内心之事,无外乎是要排解一下这些年的怨气。祁逸娘一边出招一边怒言道:“我让你辜负了我,我让你辜负了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十四章:半缘修道半缘君(六) 两人一直打斗,祁逸娘的攻击的招式越来越盛,徐正见师父一直在防守,不由摇头叹道:“想来师父自认亏欠太多,不然亦不会如此。”话语刚落,那祁逸娘的将一树枝捡了起来,上了半空,与此同时祁逸娘的俏脸突然就变得无比地冷酷,树枝落下之时,祁逸娘一掌打出,那注满力道了树枝直冲向司马信。 司马信亦是一掌打出,将那树枝受两人掌力击打,成了几十截碎木。祁逸娘看着司马信道:“司马信,你为什么总是不还手,是你觉得亏欠了我,所在才这般吗。我祁逸娘不需要你这样对待,尽管还手出招。” 在距离两人的几十米之外,孙语瑶快步跑了过来相劝道:“师父,神医,你们两人就不要打了,这到底是有什么说不清楚的事请呀,为何非要这般动手呢。”祁逸娘大怒道:“你个小妮子,只消一边去,我们的事情哪用你来管,快点滚开去。”祁逸娘说着继续和司马信动起手来。 伍文定等人来到了被祁逸娘骂楞了的孙语瑶的身边,他伸手拉回了孙语瑶,伍文定道:“语瑶,就让他们去吧,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他们之间的的过节太深,不过今日无论如何,他们之间都会有一个结果的。” 祁逸娘此时和司马信忽的腾空而起,忽的又落下,两人纠缠不清,打到了一处山崖下,徐正等人见状急忙跑去。 祁逸娘停了下来,忽然看着一处发呆,司马信见祁逸娘不再动手,便道:“逸娘。”祁逸娘愣愣走了过去,看着地上的一把剑,顺手拿了起来。祁逸娘道:“你知道吗,这可是当年你送给我的一把剑,不知道你还记得否,不,你怎么会记得,那个时候我来到了这里,就将此剑扔了下来,我暗暗发誓今后再也不会见你。 可是没有想到如今此剑还是如此光鲜。”司马信道:“这把剑可是我花费了不少时间为你精制的光华剑,其百经磨练,更是历久弥新,逸娘你怎么那般舍得把它给丢弃了。”祁逸娘心下一紧,道:“对了,现在你为什么要来找我,为什么……你怎么不去找你的那个师妹去,”祁逸娘想起往事,越说越气,歇斯底里起来,那手中的光华剑化作一光芒,使出了过水剑的招式,往司马信杀去。 司马信知道这祁逸娘武功使得越多,对经脉的伤害就越重,可是祁逸娘此时却使出这最耗内力的过水剑,过水剑的招式奇快无比,对内力的要求也是最高的,司马信想阻止也阻止不了祁逸娘使出这些招数。只有一直后退而去,以求避开祁逸娘的过水剑。 祁逸娘不断挥舞长剑,剑光爆满,司马信见祁逸娘的火气越来越大,招式也越来越狠辣,心知这样下去恐怕祁逸娘多年的旧伤会复发,到时候可就万劫不复了。司马信于是时已经退来到了一河边,那祁逸娘使出过水剑里的一招“冲天刺”,这一剑是以剑尖刺出,本就威力十足,不料司马信没有躲避,敞开了胸口直面这一刺。 祁逸娘不想这司马信居然不来抵挡自己的招式,反而是甘愿受死,心下大惊,就要收招,但是情势太急太快,即便收招也来不及了,此时司马信的胸口已经被祁逸娘一剑刺入了几许,若非祁逸娘已经有收招之势,恐怕已经是穿胸而过了。 祁逸娘立刻收剑,拿出了手帕给司马信捂着伤口,点了伤口附近的经脉,止住了司马信的血,将司马信靠在一颗树下,祁逸娘出言责怪道:“你这傻子,明明知道我只是对你撒撒气而已,你怎么突然就不躲避了。” 司马信微微一笑道:“这些年你受伤一直未痊愈,眼下这般动怒恐怕会伤得更深。我不愿你这般受伤,所以只有这样了。”祁逸娘擅长医术,知道这司马信没有性命之忧,转而道:“你若是这般关心我,当日何必如此。你还是去找池师姐去吧。” 司马信道:“你还在误会此事嘛,实话告诉你吧,你师姐为了你,已经先行离去了,这是给你的药,她苦苦炼制了几十年,就是为了今日让我带给你。”司马信说完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信道:“你师姐因病离去之前告诉我必须把此信交给你。” 祁逸娘拿过那封信,拆开看了起来,这信中所说的就是当年之事,并说为了医治祁逸娘的伤,已经花了很多时间炼制雪莲丹,因为长时间地终日炼丹,戾气吸入太多因此得病不治。这封信可以是师姐池惜儿的临终遗言了,此信看到这里,祁逸娘顿时觉得眼下什么事情都烟消云散了。半晌,祁逸娘掩面哭泣道:“过去了,都过去了。是我自己太小气了。” 此时徐正等人来到了远处,见两人不再打斗,师父司马信受了伤,不过看起来并没有大碍。而祁逸娘却在哭泣,徐正等人便没有过去,和之前一样在远处看着。 司马信见祁逸娘哭泣,出言安慰道:“这几十年的时光转眼过去了,我们可以说是全部都浪费了,但是逸娘,我们还有以后,不是吗。”司马信说着拿出了一个盒子道:“这是你师姐给你的雪莲丹,可以医治你的经脉损伤。你今后可要按时服下,你的经脉之伤就会好起来的。” 祁逸娘流泪接过那药盒子,哽咽道:“师姐为了我几十年如一日炼制丹药,最终因此得病而死,师姐在天之灵定会怪罪于我,祁逸娘错了,祁逸娘错了。”祁逸娘得知师姐池惜儿的死,心里所有的怨恨突然间烟消云散。 她开始爱恨自己为何如此执拗,若是早些原谅两人,现在的情况一定不会是这样,然眼下纵使再后悔,也无济于事了。 司马信安慰道:“无事,只要你不再误会记恨就好了,就是你师姐的最后的心愿。你师姐已经去世好几年了,这些年我一直在各地找你,苍天有眼,让我找到了你,也算是天道酬苦了,你师姐也可以在天之灵得以安息了。” 祁逸娘道:“其实这些年我也一直在等着你,也希望你来寻我。”祁逸娘此时露出了女儿家的情态来了。司马信道:“我不是寻你来了吗,逸娘,你现在心里还对此事耿耿于怀吗?”祁逸娘道:“你这些年一直找我,眼下这般,我心里是很高兴的。”她虽然自那事之后,一直行事任性,但是眼下误会消除,她还是恢复了之前和司马信交谈讲话的语气腔调。司马信道:“现在我们要去何处,还记的当年我们的誓言吗?” 祁逸娘怎么会不记得,当年两人的海誓山盟就是一起云游四海,生死不离,眼下失去了这么多的时光,但是上天终究垂怜,让事情得到了完满的解决,祁逸娘扭头看着那河边的一条小船,便擦拭了眼角的泪水,道:“夫君,不如我们就一起乘舟云游去吧,好不好。” 司马信见祁逸娘这般说话,明白祁逸娘的心里终是原谅了自己,原谅了她的师姐池惜儿,化解了误会。 司马信仰天哈哈一笑道:“好,好,好,这是为夫多年的心愿了,我们现在就可以动身。”司马信说着就要站起来,祁逸娘把司马信炼制的光华剑收好,继而伸手把司马信扶着上了小船,两人此刻就要乘舟离去了。 这个时候徐正跑了过来,那徐正见祁逸娘扶着司马信上船,就知道两人已经冰释前嫌,徐正来到岸边对司马信和祁逸娘道:“师父,师母,你们要去何处?今后还会回来吗?” 司马信道:“好徒儿,我们二人要云游天下去了,为师此去就不会复还了。再不理会那些世俗之事,你们都要好生保重。” 徐正和孙雨瑶道:“师父师娘你们二人保重。” 徐正道:“师父师母,徐正会将此处打扫好,你们随时可以回来。” 徐正说完,那司马信和祁逸娘没有出言回答,河中唯有二人乘坐的小船渐行渐远。秋风萧瑟,泉水悠长,这司马信终是和祁逸娘化解了恩怨,多年的心结终于化解,眼下两人心里无比轻松,一道乘着船云游四方去了。 这一只小舟渐行渐远,慢慢消失不见。明月未在,清风未有,那是徐正他们最后一眼看到司马信和祁逸娘。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十五章:宁王置酒南昌东(一) 且说这司马信和祁逸娘乘舟走后,徐正等人想到这也许是最后一次见面,在心里无不感到一丝惆怅之意。徐正对众人说道:“我想我们还是先回到师母的住处吧,我想要把这出地方给收拾好了,以待他年师父回来,也有一个地方可以住下。” 徐正此时已经改口了,不再叫祁逸娘做神医了,而是师母。徐正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会遇到这么巧合的事情,徐正不由得这般感慨着。 一边的张水牛拱手对徐正和伍文定道:“徐大哥,伍哥,张水牛现在打算离开了,所以就先行告辞了。张水牛能够认识徐大哥,认识大家,这是张水牛的无上荣幸。”徐正道:“水牛兄弟,我们还没有尽兴喝上一碗酒,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 张水牛道:“我本就是一个渔人,以打渔为生,职业不像二位兄长一般,张水牛一天不打渔就少了一天的收获。” 徐正听张水牛这么说,心里也是理解,徐正对张水牛道:“水牛兄弟,这一路山高水险,你们一路上可要小心,到时候我们再见。” 张水牛道:“放心,我会的。他日若是有缘,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伍文定道:“有时间我们会去你那里和你一道打渔的。”张水牛哈哈一笑就和众人告辞,与婉妹一起离开了。 徐正和伍文定四人回到了祁逸娘居住的屋子处,仔仔细细将这屋子的里外都打扫了一遍。到了下午时分,阳荷侍就已经在厨房里做好到了饭菜,这四人围着一桌子吃饭,不由自主地闲聊起这些年来的事情。 四人吃聊得正酣,忽然听见一人在屋子外叫喊着伍文定的名字,那人道:“请问伍文定伍大人在这里吗?请问伍文定伍大人在这里吗……”伍文定听了心下不由一惊:“真是奇怪了,此处到底有谁会前来找我伍文定?居然还找到这里来了。” 徐正放下筷子道:“我们还是一起出去看看吧。”徐正四人走出了屋子,只见两个士兵在等着,他们看见伍文定出来,立刻露出喜悦之情道:“伍大人,我们终于是找到你了,给,这是王守仁王大人要我们一定亲手带到你手上的一封信。” 那伍文定接过那封信,看着信封的封面,奇怪道:“王守仁亲启?奇怪了,这封信写给的人好像并不是写给我的啊?”那士兵回答道:“当时我们也很奇怪,只是王大人说只要我们找到你并把信给你看,你就会明白了,眼下找到了大人,我们现在就要赶回去复命了。” 那两个士兵说完就离开了。 伍文定打开信件一看,只见这信中写道:“王大人,很快就到了宁王朱宸濠的生辰日,朱宸濠不日之后将会开设生辰宴会,届时将会宴请多人,我听闻这些人皆是江西各地的重要官员,我在江西巡抚任上多年,对于宁王之事,早有耳闻, 所以已经让人暗中去打探宁王之事,这宁王的的确确已有反意,此宴恐怕是一场鸿门之宴,对于王大人来说,你要做的事情就是要借口不去, 此事由我来运筹,此时当务之急便是招兵买马,严阵以待,以防宁王造反,到时候殃及的只能是无辜的百姓。事情繁杂,为了百姓,孙燧还得劳烦你了。”其上落款是孙燧。 伍文定读完之后,徐正道:“听这信中所说的意思,宁王朱宸濠到时候将会在南昌宴请宾客,而孙大人已经知道这宁王居心不良,此宴并非普通宴会。我想我们还是快些赶过去,看一看这宁王意欲何为。” 伍文定道:“我看此事已经十分严重,这封信是岳父大人写给王守仁的,眼下王大人将此人派人给我,就是在告诉我们此事非同小可,可是我想来想去,觉得此宴已经邀请了王大人,王大人怎么会借口不去呢,若是不去这不是给宁王留下口实吗?不管怎么样,眼下我们还是回去看一看吧。” 徐正道:“不错,我也一道前去吧。”伍文定道:“大哥你真的也要去吗?”徐正道:“王守仁先生之前于我有大恩大德,此刻先生有难,而我也得知了此事,我徐正又怎么能够不去。若是那般,我徐正岂不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了吗?” 孙语瑶心里十分担心父亲孙燧,道:“那眼下最好是快些赶路,事不宜迟,我们吃完饭后就赶快动身吧,也来尝一尝赶这夜路的滋味。”三人理解孙语瑶的心情,吃完饭后,便收拾好了东西,全然不顾天色已晚,即刻下山去了。 此时在王守仁的府上,已经是黑夜,王大人秉烛夜读,一直未睡,一下人前来道:“大人,明日就要赶路赴宴,还是快些歇息吧。”王守仁对那下人问道:“你可知道距离那宁王朱宸濠的宴会还有几日的时间?”那下人道:“王大人,还有三日。”王守仁估摸了一会,道:“罢了,明日我还是一个人前去,你们就不要随从我去。” 那下人不知所以,道:“为什么?这一路上王大人您?”王守仁道:“这次前去我料路途凶险,我看就不要那么多人去了,以免你们收到牵连,你们明日兀自好好歇息就是了。”王守仁自己一人来到厨房,打包了一些干粮,第二天清晨一早就动身。 王守仁此行早已经决定不要任何随从,孤身一人赶路,王守仁心里已经算好了这路途的时间,两日后自己正好可以赶到南昌,第三日就正好是宁王的生辰宴会,自己也正好可以歇息一晚上。 此时徐正和伍文定死人马不停蹄来到了孙燧的巡抚府上。阳荷侍奇怪道:“好奇怪,怎么这江西巡抚的府邸不在南昌城中呢?而是在这里?” 孙语瑶解释道:“这是父亲当年来南昌就任的时候,特意要朝廷安排的。后来朝廷答应了父亲的要求,此地距离那南昌城需要两天的路程,皇上不知道父亲的用意,就下旨在此修建巡抚府邸,这府邸正是皇上当年专门赐予父亲的。” 原来这府邸不再南昌是因为当年有好几任就任江西巡抚之人在任上无故死去,众人皆知这是宁王所为,却无人敢说。 如此一来就使得当时皇上根本不知道其中缘由。当时皇上还一度对此感到莫名其妙,再派人前去江西就任巡抚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答应,最终唯有孙燧答应了此事。 孙燧被安排前去江西之后,便皇上必须如此安排,皇上想到当时无人愿意前来江西就任,这孙燧的要求也不过分,皇上于是对于孙燧的条件也是立刻答应了。 此地就是孙燧的住处,办公地则在南昌城中,与其他地方的巡抚的情况可说是完全不同。这下朱宸濠就不知道如何是好,这孙燧平时很少呆在南京城,处理政事一般在这府邸之中,因为明朝藩王的活动范围是有一定的限制,所以这样已开就使得孙燧远离了朱宸濠的势力范围,就此摆脱了宁王的控制,宁王朱宸濠见孙燧和前几任的巡抚有些不同,似乎对自己也没有什么不利的地方,朱宸濠便没有对孙燧如何。 孙语瑶等人来到了这孙燧的府邸,此时却看见这府中空空如也,听府中之人说那孙燧已经离开多日,且家人已经遣散,只有两个老奴仆在府中,那一老奴见伍文定孙语瑶回来了,就拿过一封信来,说道:“孙大人已经料到你们会回来这里的,所以就特意留下此信给你们。” 伍文定拿过那封信打开一看,孙燧在信中说道:“此番前去,危机重重,吾不日遣散了府中所有人,只有两老奴,意在了无牵挂,宁王之事,几成定局,凡事总总,吾已经下定决心已死相拼,贤婿当联合王守仁,招兵买马,共对敌人,此番大业,民心所向,这造福百姓之事,当全力为之。” 伍文定读完之后,孙语瑶着急道:“宁王朱宸濠的生辰就在明日。眼下我们怎么办?南昌距离这里至少两天路程,现在我们怎么样都来不及了。”伍文定听孙语瑶所说,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对徐正问道:“大哥,你看这事情眼下我们该如何是好。”孙雨瑶抢道:“还能怎么办,父亲此番离开,还遣散了府中的所有人,想必是抱着必死知心离去的。我们赶快敢去南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十五章:宁王置酒南昌东(二) 徐正想了想道:“师妹所说的不错,既然宁王遍请江西的所有官员,我觉得其意图已经十分明显,要么是拉拢,要么是斩草除根。孙大人和王大人两人自然不会被朱宸濠给拉拢,所以宁王一定不会放过他们,可是宁王无论如何都不会在宴会上对这两人动手的。我想孙大人和王大人就是想到了这一点才会冒险前去。 而我们眼下最要紧的就是赶到南昌去。不过我们要兵分两路,我和伍弟所想的一样,王大人也肯定会在宴会之上,他们二人在宴会结束之后定会立刻返回,我知道那宁王一定会对在他们赶路的路上下手,我立刻去那王大人必经之路上迎接王大人,你们去迎接孙大人。” 孙语瑶道:“那我要和伍文定一道去。”徐正道:“你们赶快集合士兵,眼下办法不是立刻招兵买马,而是接回孙大人。”阳荷侍道:“我要和你一道去。”徐正点头道:“我们现在立刻动身吧。”四人就分开,往那孙燧和王守仁的必经之路上赶去了。 且说两日之后,王守仁就已经来到了南昌,他径直来到了孙燧所在的客栈里。这客栈名为平常客栈,是孙燧等人平时处理公务时常常住下的一个客栈,客栈掌柜和小二对王守仁和孙燧都十分熟悉了,那店小二见王守仁赶来,说道:“王大人,那孙大人早一天就来了,他就在楼上屋子里。” 王守仁来到孙燧的房间外,孙燧开门见是王守仁赶来了,十分奇怪道:“我不是和你说过吗?你怎么还要来此地,此宴可说是鸿门之宴啊,你来这座什么,为何不听我所言。” 王守仁道:“我当然知道,但我若是不来,宁王朱宸濠定会起疑心。到时候会更难以收拾。” 孙燧想了想道:“你说的有道理,这么说是我自己有欠考虑了。”王守仁道:“明日我一起赴宴,也好看看这宁王想要做什么。这宁王是何许人也,我王守仁也要见上一一见的。”孙燧道:“也好,既然来了,就不管那么多了。对了,这些年酒量可有见长。” 王守仁道:“一如既往。”孙燧哈哈一笑道:“一如既往。”两人的意思很简单,就是大家一见多年未见了,眼下自是要大喝一场再说,两人来到一桌子上,点好了酒菜在饮酒,只见一衣服破旧,佝偻苍发的老者拿着自己晒制的花生在叫卖着。 王守仁对店小二道:“这老者是谁?为什么之前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此人?”店小二以为王守仁生气了,便急忙道:“此人是前些日子才来的,是城北的一户人家,家里贫困,掌柜的知道后,就特准其在此叫卖,要是这老者有剩下的,那么这些剩下的花生掌柜就会全部给买下来的。” 王守仁知道店小二的误会了,其一定以为自己嫌烦,王守仁笑道:“你误会了,其实我并非此意,我这么问只是见这老者的花生只有半袋了,想要把此人的花生给全部买下来而已。”那店小二笑道:“王大人是这个意思,这事情有何难。” 店小二言罢就去把那老者过来,王守仁道:“我都买下了这些花生。” 那老者道:“剩下也不多了,也只有半袋,我都给你了。”那老者把半袋花生给了王守仁,王守仁拿出一锭银子给了那老者。那老者道:“刚才听店小二说,不知道这位大人可是平定匪患的王大人?” 王守仁道:“正是我。”那老者道:“今日能够做成王大人的生意,实在是三生有幸。只是不知道这王大人有没有零钱,这花生不值这么钱。” 王守仁明白了这老者的意思,道:“有的,”王守仁说着就把一些银子拿出来,“这些就是我手里的零钱了,老大爷不必计较了,这并非施舍。” 那老者哈哈一笑道:“这下我可以找开了。”那老者就拿出了铜钱与王守仁后就离开了。孙燧哈哈一笑道:“你想帮助别人,别人未必领情,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让别人帮忙的。”王守仁哈哈一笑就和孙燧一直饮酒,直至晚上打烊了才去歇息去了。 第二天,在宁王朱宸濠的府上张灯结彩,朱宸濠在大院子里摆下了几十桌酒席还请人前来搭台唱戏,等待被邀请的众人就位。宁王府在南昌城东之外,南昌东,就是宁王府的所在。 当年的宁王被明太宗分封在此地的时候,就有意选址在这里建宁王府,其一就是这里的风水极好,其二当时的算命先生算了一卦,说是建府邸在此,百年之后,此地大事将生的说法。众人对于那位算命先生的话很奇怪,但算命先生并不说透。 对于大事是什么,那位算命先生知道当时的宁王的心里是十分清楚的,当时的宁王心里很明白算命先生所言,所以其力排众议选定了这里。 这朱宸濠今日之所以要摆下这一酒席,原因正如徐正预料的那般,其中之一就是为了拉拢众人。那些早来的宾客在位置上看戏饮茶,将近午时,众人已经逐渐来齐。 第三天,这朱宸濠见众人已经逐渐来齐,便命人上饭菜酒水。王守仁和孙燧见过朱宸濠之后,就在同一桌上。 酒过三巡,朱宸濠的样子似乎有一些醉意,酒席只进行到了半个时辰,便有人想要离开,那些人正要走出大院,却发现大院的门是紧锁着的。 只见朱宸濠此时忽然变了脸色,大声说道:“现在正是天下无道的时候,你们那么快离开做什么。”众人不想这朱宸濠突然变了脸色,言辞居然这么大逆不道,不由得安静了下来。 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那王守仁和孙燧仍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在吃菜饮酒,并不理会朱宸濠的的话语。朱宸濠见这两人不理会,只是在吃菜饮酒,便仔细打量去,原来是王守仁和孙燧。 朱宸濠就微微一笑,迈步来到了孙燧和王守仁的身边,说道:“孙大人身为江西巡抚,这些年兢兢业业,造福江西百姓,可谓劳苦功高,而王大人则是身先士卒,平定江西困扰朝廷多年的匪患,可谓有勇有谋, 你们而为今日能够来参加本王的生辰宴会,本王十分高兴,不过今日的宴会可不是大家所想的那么简单,本王不止要在此地搭台唱戏,还有几出好戏上来让各位好好看一看。” 孙燧道:“难不成还有其他人来助兴?”朱宸濠道:“当然有,不仅有人,还有其他的很多东西。”朱宸濠说着拍了拍手,有两个士兵将两大筐的奏折抬了上来,放在了戏台之前的地上。 朱宸濠道:“各位一定奇怪这其中是什么?还是我来告诉你们吧,这里面就是江西所有官员上报的奏折,我的下人告诉我,这其中的奏折内容全部都是有损我宁王府的,其中的弹劾之词就不用我的下人说出来了吧。” 朱宸濠此话一出,众人大惊失色,这朱宸濠莫不是要秋后算账?朱宸濠见众人都是一副惊恐的神情,哈哈一笑道:“各位请放心,我朱宸濠此番并不是来找你们算账的,其实我心里也不想找你们算账。” 这时候一个士兵拿着火把上来,另一个士兵则拿着一桶煤油,那一桶煤油全部都倒在这两筐奏折上。朱宸濠抛下火把,大火烧起来了,很快就点燃了这两筐奏折。 这奏折的确是多年来这些江西官员弹劾宁王府的,只是这宁王府花费了不少财力,买通了不少朝廷中的大臣,当时刘瑾当政,朱宸濠出重金买通了刘瑾,不顾身份在信件之中与太监刘瑾称兄道弟。 刘瑾被收买之后,就把江西所有不利于宁王府的奏折截留下来,反让人派给宁王府的朱宸濠。后来刘瑾伏诛,朱宸濠可以说是前功尽弃,不过后来朱宸濠经过多方打听,才知道这当下的御前红人已经是武功极其高强的江彬,于是朱宸濠立刻派刘养正用重金买通了江彬,江彬便和刘瑾一样的做法。 这样一来就使得江西宁王之事,朝廷中更无人知晓了。朱宸濠无论在江西怎么做,也不用怕被朝廷知道,更别说皇上了。这也是朱宸濠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敢出谋逆之言的重要原因。 王守仁对一边的孙燧小声说道:“其实这奏折宁王自己怎么会不看,我想他早就已经知道了,就算是烧了也没有用。只是在做戏给人看而已。”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十五章:宁王置酒南昌东(三) 孙燧点头,赞成了王守仁的说法,孙燧道:“不过这样一来不知有多少那些没有骨头之人会屈服在宁王的威胁,我看今天的宴会不会是那么简单的。” 这两筐奏折烧完之后,朱宸濠道:“我们还有一场好戏要看,来人,给我带上来。”这个时候李士实和申成昌两人将想买车和另一个锦衣卫之人带了上来,这两人看样子就知道他们已经被用了酷刑,已经被酷刑整得遍体鳞伤了。 王守仁看是许梦存,心下一惊,许梦存也看见了王守仁,两人心里似乎都明白了什么。此时朱宸濠道:“这两人不日在我宁王府附近监视我宁王府的一举一动,实在是大逆不道,连朝廷之人都不敢如此,也不知道是哪位官人对朱宸濠做的这番手脚。” 王守仁一听,心就放了下来,从朱宸濠的话语中王守仁已经得到了两个信息,一是原来朱宸濠等人根本就不知道许梦存两人的身份,二是许梦存一直都没有屈服于宁王。 王守仁想到这里,心里感叹道:“不愧是徐正的手下之人,都有着铁一般的骨头,有男子的硬气。”王守仁想到这里,只听那朱宸濠继续道:“在座的各位,朱宸濠今日不想说太多,此人到底是谁指使的?”众人鸦雀无声。 其实着许梦存是杨一清大人特意找到他的,除了许梦存以外,杨一清还找了另外一个锦衣卫之人来与许梦存一道,杨一清暗中将他二人派来监视宁王府。 当时许梦存二人来到了宁王府之后,经过多日的监视,没有发现这宁王府行事有任何异常,亲眼所见似乎与江湖传闻有所不符。 许梦存寻思道,想必定是这朱宸濠行事小心,从外看根本就看不出什么来罢了。就在许梦存准备回京复命的时候,忽然听闻宁王府要开设宁王的生辰宴,几百名士兵再府中忙上忙下,遍请江西的所有官员, 许梦存心下大惊,大明朝自从太宗以来,对藩王有三大限制,一是没有皇帝旨意,不得擅自进京,二是这藩王是不能够有私兵的,这宁王府拥有几百名的士兵,已经远远超出了藩王拥兵的上限,三是藩王不能够与地方官员有密切来往。 许梦存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就打算在此地再多留几日,以来观察。 一日晚上,那许梦存和随从来到了宁王府,刚刚上了屋顶,许梦存的随从就被暗中埋伏着的申成昌一掌打中,那随从受了申成昌的一掌,顿时头昏眼花,倒地不起。宁王府的士兵围来,立刻将许梦存的随从给抓住并牢牢地捆绑了起来。 申成昌飞身跃上了屋顶,来到许梦存的面前十步,他看着许梦存笑道:“你以为宁王不知道你们的事情吗,其实你们在这里已经很多天了,没有想到局然还有人派人来监视宁王府,这宁王府的一举一动你们不是很想知道吗,既然想知道,那就随我一起进入宁王府吧。”申成昌的话语当然不是表面意思,许梦存当然知道,许梦存拔刀连出三剑刀,直攻申成昌。 许梦存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要让申成昌退几退,然后乘机逃走并不想多加纠缠。申成昌正如许梦存所想的那样,他果然是退了几步,许梦存知道道此时万不可被申成昌给抓住,这时申成昌被逼的退了几步,是自己逃走的最佳时机。 许梦存没有多想,立刻翻身跃下屋顶,飞身十几米跃出了宁王府士兵的包围圈,就要远远逃离。 申成昌见许梦存要逃,申成昌已经向朱宸濠许诺要抓住许梦存,怎么能够让许梦存给跑了,申成昌稳住身子,立刻展开轻功身法,两里地之后申成昌终于追上了许梦存,申成昌一跃落地,来到了许梦存的跟前。 许梦存知道自己必须一战,否则是逃不掉的。许梦存拔刀而出一记“秋风落叶”直攻向申成昌。 申成昌和许梦存对招,只觉得这许梦存的招式和徐正的颇有几分相似,申成昌认得徐正,但是却不认得许梦存。 申成昌停下道:“你是谁,你和徐正是什么关系。我和徐正交过手,对他的武功招式刀法拳法我都很了解,我想问的是,为何你的刀法武功和他的会如此相似,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许梦存当然不能够说出自己和徐正的关系,否则就暴露了身份。许梦存也不打算解释,道:“我不认识什么徐正。” 许梦存说着就是一招“霸王天降”,大刀充满了力道,直攻申成昌。申成昌徒手和许梦存搏斗,岂是申成昌的武功远在许梦存之上,他有意与许梦存斗这么多招数只是为了确认这徐正与许梦存的关系,因为这样也就有利于去确认许梦存的真实身份。 两人斗了几十个回合,申成昌只觉得这许梦存的刀法是和徐正有些相像,但是一些地方却有这不同,便认为这也许是巧合,这许梦存想必真的不认识徐正。 这许梦存原本就有着自己的一套武功,只是基础不牢,当年他在徐正的麾下做事,就得到了徐正的多番指点。不过许梦存与徐正有一根本不同,就是武学根基。根基不牢,树长不大,根基不厚,房屋难盖,就是这番简单道理。 这徐正师从司马信,武学根基打得极好,许梦存虽然学得了徐正的很多招式,但是因为根基不够牢固,许梦存并未全部学得徐正所教的招式,这些年来其真正掌握徐正所教的招式其实也不过是十几招。 所以着申成昌和许梦存斗了几十回合后,申成昌自然就发现着许梦存和徐正的招式有着很明显的不同,心下自然就不在怀疑许梦存的话了。 许梦存那里知道申成昌所想,他只快些离开此地,以免被擒住。他没有想到,因为自己的武学根基太浅,反而帮了他一个大忙,否则就会被申成昌发现了他和徐正的关系了。 且说这申成昌在确认了许梦存的武功和徐正的相似只是巧合之后,就决定快速打垮许梦存,不愿意在有纠缠。 那许梦存一记“蜂蝶乱舞”的刀法打出,申成昌则是使出了“花丛采蕊”的拳招,这拳招的精妙是在许梦存刀法的缝隙中找到了一丝破绽,并且以极准确的手法一击,这一记长拳击中了许梦存的心口。许梦存吃力后退了好几步。 申成昌乘胜追击,腾空而起,一脚踢中了许梦存的心口,许梦存喷出一口血来,单手撑地,跪了下来。许梦存道:“无论如何,你们也休想从我们二人手中知道什么。” 申成昌道:“现在不说,你迟早会说的,我见过太多嘴巴硬骨头软的人了。”许梦存哈哈一笑,道:“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硬骨头。” 此时那宁王府的士兵纷纷赶来,申成昌对许梦存二人出言恐吓道:“等你们进了宁王府之后,我就要看一看你的骨头能够有多硬。给我带进去。” 许梦存被士兵抓着捆绑了起来。申成昌告知了朱宸濠这许梦存二人被成功抓住的这件事之后,朱宸濠立刻就派人前去审问,不料这许梦存二人就是宁死不屈,无论那些人对他们如何折磨拷打,他们都是一字不说,即便受尽了种种酷刑,亦是如此。 申成昌无奈,便以软相对,说只要说出谁人指使,就会得到宁王的重用等等,然不管申成昌如何软硬皆施,许梦存两人都没有说出申成昌想要的东西来。 朱宸濠得知了这事情之后,就要亲自去审问,那知道许梦存二人对朱宸濠是破口大骂,弄得朱宸濠好不难堪。朱宸濠被许梦存二人的怒骂给骂得是勃然大怒,他二话不说立刻下令手下士兵对许梦存二人再行酷刑。许梦存二人咬紧牙关一字不说,最终就被弄得这遍体鳞伤了。 且说这朱宸濠见众人没有说话,他也是无所谓的神情。孙燧暗中对王守仁道:“此人是你派来的吗?” 王守仁道:“不是,但是我想我已经猜到这是谁人派来的。”王守仁想来想去,也就只能只杨一清了。 此时朱宸濠道:“既然没有人承认也就也就罢了,知不知道对我来说并没有多大的意义,不过这两人是留不得的,这里是我朱宸濠的生辰宴会,不能够让他们带来晦气,所以他们不会在这里被处死,给我拉下去。待我们歃血为盟之后,这两位的人头就拿来祭旗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十五章:宁王置酒南昌东(四) 这时孙燧道:“宁王,这是你是生辰宴会,为何要弄出一些血光之灾来。”朱宸濠道:“血光之灾?怎么会,放心,在这里我朱宸濠不会对各位如何。”那王守仁来到了许梦存的面前,拿起两碗酒给这两人喝。许梦存喝下了一碗酒后对王守仁流露出感激的神色,许梦存道:“乌云密布,终有阳光穿透,再黑的东西,也掩埋不了全部。看到大人,许梦存心里就放下了,一些消息有没有我们已经无所谓了。” 朱宸濠见王守仁给许梦存二人喝酒,奇怪道:“莫非王大人认识这两人。”王守仁笑道:“这两人被拷打地遍体鳞伤,宁死不屈,怎么说也有英雄风范,怎么,难道宁王步敬重英雄吗。”朱宸濠道:“好,我会在他们死前让他们好吃好喝的。” 朱宸濠回收,这两人就被带下去了。这个时候朱宸濠的士兵按照既定计划将一大盘小碗端了上来,另外几个士兵则在倒酒。朱宸濠道:“眼下我们就来歃血为盟。” 王守仁道:“宁王。我想知道我们参加的这是宁王你的生辰宴,可是为什么要歃血为盟,话说的不明不白的,王守仁是在是听不懂。”王守仁的这番话就是要逼迫朱宸濠说出自己要造反的话语来。其实这含义众人心里都明白,只是心照不宣罢了,根本没有想到这王守仁居然会来这么一招。 朱宸濠看着王守仁,心里琢磨着道:“这人还真是一肚子的计谋,我便将计就计。”朱宸濠笑道:“王大人说的极是啊,有些话语是要说清楚一些的好。那我今日就把话语给挑明了,我今日之事只为分出我朱宸濠心中的好坏友敌,在这之后朱宸濠做任何事情,就不算数朱宸濠对不起大家了。” 王守仁一听便看了孙燧一眼,两人心里都暗叫不好,这朱宸濠可真是一个厉害人物,不仅将计就计,而且还顺带威胁了众人一把,将在座的众人推到了悬崖边上了,手段可谓老辣至极。 其实朱宸濠的父亲子嗣并非朱宸濠一个,且也不是嫡长子,古人选择世袭之人的时候第一考虑便是嫡长子,可是当时在选择世袭王位之人的时候,这朱宸濠就因为极其聪明,各种厚黑计谋手段给其父王留下了即为深刻的印象,才被选为世袭王位之人,王守仁今日总算得以见识了朱宸濠的厉害。 朱宸濠继续道:“大明初立,分封诸王,固守边境,后值建文当政,有意削藩,太宗起兵,靖难之役,靖难之路,坎坷异常,太宗许诺宁王,事成之后,当共分天下。南京陷落,太宗事成,可是先王哪里会知道, 那太宗称帝之后,违背了他对先王的诺言,将先王分封在此地,束缚颇多,先王最后郁郁而终,临死之前留下了百年祖训。 意在要我宁王一脉奋发图强,他日再行靖难之事。此时朱宸濠深知,再行靖难,联合众人,同仇敌忾,上下一心不可,所以才有了今日之事,不知道各位此时可有听明白本王的意思呢。” 众人听朱宸濠这么书哦,心里无不暗叫完了,这朱宸濠的话不听还好,若是听了却不和其歃血为盟,自己哪里还会有活路,这不就是朱宸濠给自己下的一个结结实实的套子吗?同时又暗怪王守仁,何必要去逼迫朱宸濠把事情挑明了说呢?眼下倒是大家都无路可走了。 孙燧道:“这若造反,可是逆天虐民的事情。宁王最好不可如此,眼下天下太平,本为皇族,兄弟之间何必要自相残杀呢。朝廷藩王当安守本分。” 朱宸濠道:“自相残杀?为何我不会这样觉得,要知道一将功成万骨枯,那太宗起兵之前还不就是一个藩王,其名也不过是燕王而已,既然太宗当时可以靖难,我宁王为什么就不可以。” 这王守仁也有着自己的算盘,这朱宸濠把话说出来了,也就是承认自己即将造反的事实。其之所以其有恃无恐一来是其已经基本掌握的江西的一切,二来也不用担心朝廷的管制,除了少数人,朝中的大臣基本上已经被宁王给控制。 王守仁想到这里,感叹道:“若是宁王真的造反,那该如何时候,不过还好,我们兴许还有时间,不然朱宸濠也不会举行的生辰宴,一定是其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准备好。” 王守仁这么想着,听朱宸濠与孙燧说完了之后,便立刻道:“我王守仁不才,但是有一言请各位详听,当年太宗靖难,实在是有着缘由,那北面蒙古对大明虎视眈眈,燕王拥十万之众,只为保护大明边疆不受蒙元的铁蹄蹂躏,那知道建文听信谗言,下令削藩,自断手足,建文如此不为百姓着想,太宗焉有不反之理?太宗即位,并非庸主,实乃一代明君,其励精图治,大明的国力空前强大。当年太宗的确有许诺你的先王公分天下之事,但是与太宗一同靖难的藩王并非只有宁王,太宗所言是共分天下,二不是平分天下,宁王,你说我说的是否如此。如今你有何充足理由去造反。” 朱宸濠道:“那又能如何,当今皇上昏庸无道,朝纲混乱,我身为皇族子孙,理应讨伐。”王守仁反驳道:“皇上昏庸无道?我看未必,皇上好玩,可是无论大臣如何禁言,其从未动怒动刑,更从未滥杀无辜大臣,此为仁。皇上诛杀刘瑾,干脆利落,此为智。皇上北击瓦剌,身先士卒,此为勇; 指挥大军得当,一举大破瓦剌,扬我大明国威,此为谋也。皇上是一个仁智勇谋之君,何来昏庸无道,他难道比桀纣更甚,抑或是僖徽二宗。”王守仁的反驳义正辞严,让人无从反击。 众人都明白着僖徽二宗就是唐僖宗和宋徽宗,唐僖宗即位后,相较于被称为骄奢天子的父亲唐懿宗,其骄奢更甚,朝廷纲更为混乱黑暗,在其治下,唐王朝已经支离破碎。史书记载:“乾符之际,岁大旱蝗,民悉盗起,其乱遂不可复支。” 而宋徽宗更是直接导致北宋亡国的皇帝,不可否认其却是是古代皇帝之中少有的艺术天才,然治国之上却是一塌糊涂,被后世评为“诸事皆能,独不能为君耳”的皇帝,在位时奸臣当道,败坏朝纲,最终使得北宋走向灭亡。 这两个古代皇帝之事,在场之人心里自然是全部知道的,心里都明白王守仁话语中的意思。朱宸濠见王守仁义正辞严,话语说得铿锵有力,心里对此出乎意料,不想这王守仁居然和自己议论了起来,朱宸濠根本不想和这王守仁多说,且王守仁的话根本无懈可击。 朱宸濠就把话题打住,转了一个弯,道:“家家户户都有这自己的家务事,清官尚且难断家务事,这是我朱家的事情,外人何必指指点点。”王守仁鼓掌起来,众人都一一愣,孙燧也不明所以,这王守仁鼓掌的意思是什么? 朱宸濠道:“既然王大人也同意,那又何必多说。”王守仁道:“我同意,同意,宁王说的没错,别人的家务事我们管那么多干什么,所以宁王又何必如此。当今圣上之事自然有他的儿子们们去管,宁王这样不是太多事了么?” 朱宸濠心下大怒,但是表面上依然平静,不料这王守仁抓住了自己的漏洞,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方让自己陷入矛盾之中无话可说。 朱宸濠道:“总之这件事情就是这样。”王守仁道:“那宁王就是在强人所难了,若是你朱家妯娌琐屑之事,外人自然不愿意去管,可是宁王想要做的事情,定然是一件荼毒天下百姓的难事,自当有人阻拦。” 王守仁的意思很明白了,宁王造反,在江西这一带总会有人来阻拦抵抗的,而他王守仁就是首当其冲。 朱宸濠没有想到自己请来的这些人中,只有这王守仁会如此不惧自己,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自己出言反驳。朱宸濠强压心里的怒火道:“王大人,这你应该是知道的,此地是我的宁王之地。”王守仁明白这朱宸濠已经在极力忍耐自己的言行,此时就是在出言相威胁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十五章:宁王置酒南昌东(五) 王守仁道:“没错,王守仁只是说说而已,至于宁王要去做什么事情,就不必考虑我王守仁。”王守仁说着就退到了一边去。朱宸濠道:“今日歃血为盟,从我开始。”朱宸濠说罢就拿起一把匕首,划开了手指,滴血入酒碗之中,在场的所有人都如此而行。唯孙燧与王守仁没有这般。 众人喝下了这血酒之后,朱宸濠小声对申成昌道:“这两人万万不可留下。”申成昌心领神会道:“宁王尽管放心,这两人逃不掉,此地是宁王的地盘,他们是回不去的。”朱宸濠听罢满意的点头。朱宸濠道:“祭旗。”那许梦存二人的人头被放在匣子里拿了上来,王守仁心下一寒,这许梦存已经被宁王给杀害了。 王守仁对孙燧道:“我们现在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多余的了,也是到了和朱宸濠告辞的时候了。”在此时孙燧道:“宁王生辰宴会到此,我们也该告辞了,宁王后会有期了。” 孙燧话语说完之后,只闻空气中一阵清香之气袭来。众人寻香看去,无不瞪大了眼睛。只见一位身着绸缎,红唇玉面,风姿绰约,极其美艳的女子缓步而来。此女的气质不凡,居然让全场人都看愣了。那女子拿着一酒碗对朱宸濠道:“此宴不知道我可否喝上一杯。” 朱宸濠心下十分满意,这妃子原本不愿来参加这宴会,现在居然来了,可谓给自己赚足了的面子,朱宸濠高兴地笑道:“爱妃不是说不愿意来这宴会吗,爱妃你既然来了,又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此女是朱宸濠的娄妃,生得靓丽可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当年朱宸濠万金提亲,终于抱得美人归。 娄妃红唇微启,喝下了这一杯酒,道:“宁王生辰宴会,本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宁王高兴饮酒饮多了,娄妃在此带宁王谢罪。”娄妃说完就来到王守仁和孙燧面前道:“二位大人受惊了,娄妃已经安排好了,待会娄妃会亲自送二位大人离开的。”这孙王二人知道娄妃是要帮助自己,心里十分感激。 孙燧道:“实在是多谢了。”王守仁居然不敢看着娄妃的面容,王守仁拱手低头道:“王守仁谢过。” 王守仁不想这世上还有如此气质之人,自己一直在修身养性,开创了属于自己的一套心学理论,遇到事情往往淡定从容,从未有今日这般紧张的情况出现。王守仁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何故, 王守仁暗自寻思道:“想必世间真有这些人,其不需多言语,只凭借气质足可乱人心绪。抑或是我内心的修炼不够,居然被一女子扰乱了自己的心绪。” 娄妃来到了宁王跟前,小声道:“这两人不听宁王之言,实在不像话,宁王若是想要教训一番,在此地是万万不行,也需等远离了这里再说,一来也好脱离干系,二来也显示出宁王您的度量,宁王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娄妃其实是想帮助王守仁和孙燧二人,但是此话从表面上看,这似乎全部是为了宁王着想,娄妃如此话语朱宸濠听来极为顺耳,自然不会反对,朱宸濠道:“夫人说的极是,当然要如此去办。” 娄妃道:“那我就先去帮宁王办好此事。”娄妃说着就对王守仁和孙燧道:“二位大人我们快走吧。” 娄妃三人上了马车。娄妃对孙王二人道:“不满二位所说,我自从嫁与了宁王之后,才从府中之人的口中得知这宁王一脉,都是秉承祖上遗训,只要时机一到,就会造反发难,已雪当年被欺之辱,到时候战争一起,对百姓来说可谓是一场天大的浩劫。 不过我定会尽力相劝,让他不要去做此事。”孙燧没有想到这娄妃会说出这样的话语来,赞赏道:“没有想到在宁王府中还有如此明白事理之人,孙燧对夫人万分敬佩。” 王守仁亦道:“古人有云,近墨者黑,近朱者赤,我看也未必会一向如此。”娄妃打开车帘指着远处的无名山头道:“我不能送你们太远,我就送到那处,我已经准备了两匹马,你们也知道,今日宁王已经把话语言明,我们心知肚明宁王是不会放过你们二人,我已经尽力帮助你们,我离开之后二位一路小心,好自为之。” 马车到了那无名山头之上,娄妃让人留下两匹马后就和孙王二人告别。王守仁看着娄妃远去的马车,叹息道:“此女可遇不可求,可惜未嫁与一位好郎君,这世间少了一出郎才女貌,才子佳人的故事。” 孙燧道:“世间的好事情,不会让一个人全部得到的。”那娄妃的马车走远了,王守仁回过神来道:“此地不宜久留,快走吧。”两人各自便坐上了娄妃所给的马匹,快速赶路去了。 且说此时宁王让众人在各自的位置上坐下,朱宸濠对众人道:“造反之事我们已经准备了许多,只是这钱粮绰绰有余,可惜的是手下的士兵不足,我眼下就忙碌此事,我虽身为藩王,可是此事还要拜托给各位了。 时间只有四十天,不论何种办法,到时候只需要十万大军。在座的各位可说算是宁王府的幕僚了,可要尽心尽力去为我去做好这一件事。” 众人已经知道自己上了朱宸濠贼船,前方早已无路可走。众人对朱宸濠的要求已经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都答应了下来。 朱宸濠对这些人的马首是瞻十分满意,他心里知道眼下不管怎么样,操控了这些人就等于此时的宁王府已经实际上操控了江西的一切,这时候申成昌走来对朱宸濠道:“夫人将孙王二人送得很远,如约行事否?” 朱宸濠道:“当然,兵分两路,李士实追击王守仁,申成昌你则是追击孙燧,只在他们的必经之路进行拦截,哪里是必经之路你们心里有数,可要记着,你们万万不可让他们各自回到自己府中,不然到时候可就难办一些了。” 朱宸濠的意思很明白,若是在远离宁王府的路上将孙王二人给斩杀了,这孙王二人的死就可以多多少少与宁王府脱离了关系,也无人敢说是宁王府所为。 若是这孙王二人逃离斩杀了回到了各自的府中,那就不好下手,因为孙王二人毕竟是朝廷命官,而且眼下宁王府并未完全准备好。 若是贸然两二人斩杀在府中,消息传出朝廷定会派人前来调查,那个时候可就不好办,到时候这其中的千头万绪对于宁王府来说就不知道利弊如何了,其中之事就实在是难以权衡了。 到时候不仅不能杀害二人,还必须要派人时刻盯梢,注意二人的一举一动,那可是要花费多少工夫。所以最好的事情就是在庐山斩杀了二人,麻烦才是最小的。申成昌和李士实走后,朱宸濠看着天色已经是接近傍晚,道:“夜黑风高杀人夜,妙极了。” 朱宸濠说完就遣散了这些客人。这些客人就犹如被霜打蔫了的茄子,没有想到参加了这宁王朱宸濠的生辰宴会, 居然会多出了这么多的事情来了,心里无不暗道倒霉,可是也没有办法,眼下朱宸濠已经掌控了江西一切,众人都明白自己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任宁王宰割了。 且说此时王守仁和孙燧二人已经骑马来到了一片芦苇荒地边上,孙望两人下马,孙燧道:“过了这个河我们很快就要分道扬镳了,不过看现在的天色,我们应该还来得及,我们过去看看谁有船,能够帮助我们过去。”两人说罢就下马将马赶走,两人在芦苇地中快步走了起来。 在江面上,张水牛打了鱼,发现自己的渔网有些破洞,且天色已经是傍晚了,便打算收网返回。 水牛回到岸边,将打来的鱼放在了一个家门前的一个浅池里。就返回在岸边晾晒和缝补渔网。听见婉妹叫自己吃饭了,就要返回,忽然听见一声“小兄弟”, 张水牛回头看去,是王守仁和孙燧两人走了过来,这王守仁和孙燧走了半天,一直都没有发现什么人,只是看见水牛在岸边晾晒渔网,便叫了张水牛一声。张水牛见这两人身上都是泥土草叶,奇怪道:“二位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么狼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十五章:宁王置酒南昌东(六) 王守仁走了过去:“这位小兄弟,因为有急事,我们想要马上过河,你可以不可以送我们一下。”水牛看了看天色,有些犹豫道:“是现在吗?可是现在的天色已经……”孙燧急忙打断道:“是的,就是现在,小兄弟,我们真的有要紧的事情,这事情关乎很多人的性命。” 张水牛道:“你们到底是谁啊,为何这般慌张。”王守仁道:“还是不瞒小兄弟了,我是王守仁,这位就是巡抚孙大人。我也不知道小兄弟你能否听懂我说的话,情况是这样的,我们二人刚刚参加完宁王的生辰宴会,眼下宁王在找我们。” 张水牛一听,心下顿时明白了过来,转而一惊,道:“原来是这样,幸好你实话实说了,不然我要是贸然送你们过河,说不定到时候反而会把你们给害了。” 王守仁听张水牛这么说,心下一紧,立刻反问道:“小兄弟你此话怎说?”张水牛道:“这些天江面上突然陡增了许多船只,我看这些船似乎不是为了打渔,好像在查着什么东西或是什么人,我当时想可能便是那宁王之人了。 听你们这样说,我已经明白了好几分,现在最好不要赶路渡河,若是等到天色晚一些,江面宁王的人就会少很多,那时候我送二位大人过去会更好一些。” 王守仁道:“幸好遇到了小兄弟,我们二人多谢了。”张水牛道:“二位大人今日在此,可谓是我的荣幸,小人张水牛,见过二位大人了。”孙燧和王守仁拱手道:“哪里,今日我们二人的性命还要托付给小兄弟了。” 张水牛道:“放心吧。现在时间到了吃饭的时候,二位大人就在张水牛这里用饭,用完饭后天色已经晚了,到时候张水牛在护送二位大人过河。”孙燧笑道:“打牙祭之事还是必须的。” 张水牛和孙王二人回到屋子外,就让婉妹多准备了两道菜,婉妹从门前的浅池中捞起了两条大鱼,做了两道菜。一道是清蒸河鱼,一道是小炒鱼,用大碟装着,分量十足。张水牛道:“我们是渔人,也只有这些饭菜了,二位大人不要见怪。” 孙燧笑道:“这是哪里的话,今日若非有要事在身,定会将各种鱼做的菜吃个遍才离去。”三人哈哈大笑起来。 王守仁看着这小炒鱼,便问婉妹道:“这菜十分好吃,是小炒鱼吧,你想必是赣南之人?”婉妹见王守仁称赞自己的菜做的好,心里十分高兴,道:“是的,没有想到王大人会知道这菜的来头。” 王守仁道:“我府中有一厨子,是赣南人,他擅长做鱼,这小炒鱼就是他做的,当时我的印象就极为深刻。”这小炒鱼是明代凌厨子首创的地方风味菜。 王守仁曾聘用凌厨子做菜,凌得知王爱吃鱼,就经常变换鱼的作法和口味,深得王的赏识。有一次凌炒鱼放醋,别具风味,王吃后十分高兴,就把凌叫来,问这道菜叫什么名字。 凌随口答道:“这便是小炒鱼,王大人快尝一尝。”当时王守仁就记下了这道菜名。所以王守仁今日得再见这道菜,便猜到这婉妹定是赣南人了。孙燧对王守仁道:“你看这张水牛的内人和那宁王娄妃是不是有些相像。”王守仁仔细打量了一番,道:“你这么一说,还确实很像。” 孙王二人用完了饭后,就要赶路过河,那张水牛让孙燧和王守仁坐在船舱之中,顺便拿起了一渔网放在船头。夜晚湖面上,水牛在奋力撑船往对岸前行,此时江面的风还是挺大的,整个船都有些摇晃起来。 张水牛担心孙王二人一船身摇晃而害怕,便出言道:“二位大人不用担心,这摇晃都是行船平常之事,不要害怕。”王守仁对张水牛道:“说真的,已经这么晚了,还让你出来送我们过河,真有劳你了。”张水牛道:“二为大人坐好了,半个时辰就可以到对岸。” 这个时候张水牛发现湖面上有船巡逻,张水牛道:“二位大人,远处的江面上有人来巡逻了,我来应对,二位大人千万不要出言。”此时那只巡逻船越来越近,慢慢靠近了水牛的渔船。张水牛装模作样在弄着看船头上的渔网。那巡逻船有好几个士兵,其中一个士兵对张水牛大喝道:“喂,你是干什么的?” 张水牛道:“我是打渔的。”那士兵道:“打渔?这么晚了打渔?”张水牛有些紧张,道:“我在撒网,明天收网,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那士兵道:“船舱里有什么?”张水牛道:“当然是老婆和孩子,他们已经睡下了。” 那士兵道:“看你的样子好像很紧张似的,我要看看其中有什么东西。”那士兵一跳,来到张水牛的船上,道:“我怕要看看这到底是什么。” 那个士兵眼看就要打开船舱,这个时候另外一个士兵叫道:“行了,就别浪费时间了,这个家伙我认得,他经常在这里打渔,渔人的船舱里除了鱼就是这个家伙的老婆孩子, 你那凶神恶煞的样子谁能不紧张,够了,这有什么好查看的,快点走了,风这么大难道你还想在这里吹风吗。”那个士兵听罢道:“我只是吓唬吓唬一下他而已,走了走了。” 那士兵说完就上了船离开了。张水牛将船摇到了岸边。孙王二人下了船。王守仁对张水牛道:“水牛兄弟,真是谢谢你了。”张水牛:“不用不用,其实我也没有做什么。刚才有些紧张了,差点就害了你们。” 王守仁和孙燧笑了笑。孙燧笑道:“若不是你的紧张,我们可能就被发现了。过于冷静反而会让人生疑,不然另外一个士兵也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到时候可就露馅了。” 王守仁将一锭银子给了张水牛,道:“水牛兄弟,无以为谢,这是你的酬劳,应得的,你可千万收下。” 水牛想要将银子挡回,道:“你们快去吧,就当我尽一份力气了。天色晚了,张水牛只能够帮你们道这里,你们这一路上赶路可要千万小心了。”王守仁执意让张水牛手下银子,张水牛没有拗过王守仁,终究是将银子收下了。 张水牛看着王守仁和孙燧离开,这才撑船离去。这孙王两人走了一段路,不得不分道扬镳。孙燧对王守仁道:“此去一离别,恐无相见之日,孙燧还有事情要托付。” 王守仁道:“此话怎么说,这又并非生离死别之事。”孙燧道:“我已经想好了所有事情,你就不必相劝了。宁王造反之事木已成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但是我们依然有朝廷禁令的掣肘,一来是我们虽有兵权能够招兵买马, 但是因为没有朝廷旗牌,便是不能擅自去调兵打仗,否者就是灭族之罪,可是就算有了旗牌,宁王没有反叛实际行动,我们亦是无从先行动兵,我孙燧是江西的巡抚,到时候先死之人定是我孙燧,我的家人已经遣散,这伍文定,孙语瑶两人,我孙燧就将题目托付给你了,这样孙燧即使去了,也能够了无牵挂。” 王守仁完全理会孙燧的意思,宁王朱宸濠一旦动兵造反,第一个就不会放过孙燧,孙燧定会第一个被杀害。 而孙燧明知道如此却依然不惧,就是心里已经打算好了,要以自己的死去为王守仁争夺一切有利的因素,到时候只要孙燧死去,则是江西巡抚被杀,朱宸濠造反之事就成事实,那其后平叛之事就交由王守仁了。 王守仁道:“这旗牌之事,可说是有着种种繁琐,王守仁还需孙大人的帮助。” 孙燧笑道:“我心已决,王大人就不必劝我,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是要让我与你一起作战而已,一些事情必有牺牲,我只是希望我的牺牲不是白白浪费的。你明白了吗?” 王守仁道:“孙大人的意思我王守仁怎么能够不知道。此时可以从长计议,是否真的有此必要?”孙燧道:“当然有必要,就不必再说了,眼下我们最重要的不是反复讨论此事,而是想一想如何回到自己的府中,王大人,告辞了。” 孙燧说着就往另一个方向走去了。王守仁看着孙燧的背影,道:“若真如此,王守仁自当尽全力,君以身死而去,王守仁定不会负君。”王守仁说完也往另一个方向走去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十六章:香消玉殒输与君(一) 孙燧和王守仁分别之后,前者就一直往自己的府邸赶去,路途中忽然看见申成昌等人早已经等在了自己的必经之路上,这条路是一道居于两山之间的关卡,孙燧要回去就必须经过此处,除此之外别无他路。 申成昌一干人等都蒙面在此等候,每一个人经过,申成昌等人都要细细盘查半天,确认了之后才会放行,此举吓得那些不知所以的过路之人纷纷避之不及,甚至有的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转而掉头离开了这里。 此时孙燧在远处看见申成昌等人那那关卡之处,心知此路不通,还是往别路走走,那样最不济也不过是回府花费的时间会长一些而已。 孙燧这么想着就要转身离开。眼下虽然是晚上,但是申成昌还是看见了孙燧的背影,他觉得此人的背影十分熟悉,像极了孙燧,申成昌立刻对着孙燧的背影大喝了一声道:“那人,你给我慢着。” 申成昌说完飞身而去,来到了孙燧的面前。孙燧不得不停下脚步,他看着蒙面的申成昌,道:“你们终于还是找来了。” 蒙面的申成昌道:“想必你也知道怎么回事了,我们在这里没有白等你这么久。”孙燧微微一笑,面无惧色道:“我们彼此都知道对方是谁,又何必要来蒙着面呢。” 申成昌亦是笑道:“你知道,别人却不知道,总之此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孙大人你很聪明,不需要我多加解释,你说我讲的对不对。” 孙燧冷笑道:“没有想到你们一行人居然甘当宁王的走狗,助纣为虐,实在是可悲,实在是可恨!”申成昌听孙燧如此说自己,登时大怒,就要伸手去抓孙燧的肩膀,此举是想要将孙燧的肩膀给捏碎了。 就在这时伍文定飞身杀到,他挥舞长枪腾空对着申成昌刺去,这一次绝妙完美,让申成昌不得不撤守后退。那孙语瑶也是一路杀来,众人难挡孙雨瑶的剑招,纷纷躲避。孙语瑶这进攻势如破竹,很快就要杀到了孙燧的身边。 孙燧道:“贤婿、语瑶,他们人多,你们二人快走,不要管我。”申成昌后退之后,伍文定来到了孙燧的身边,伍文定笑道:“我伍文定怎么能够不管岳丈的死活,要走也是岳丈大人先行才是。” 这时孙语瑶也杀来到了孙燧的身边道:“爹,看到你没事实在是太好了。”孙燧微微一笑,道:“爹没有想到你们会来。”伍文定对孙语瑶道:“语瑶,你带岳丈大人离开此地。剩下的就有我来应付。” 申成昌立刻命人将这三人围住,对那三人道:“你们觉得自己还可以离开此地吗,宁王有令,杀无赦。此时我们有几十人在这里,我们是绝对不会放过你们走,今日在此我要杀了你们前去复命。” 申成昌说着对手下之人道:“大家给我上去,谁要亲手杀了这三人之中的其中一人,谁就重重有赏,杀一人黄金十两。”申成昌心意恶毒,这里就属孙燧没有武功,此语就是针对孙燧而言的。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那些人一听重重有赏,且有十两黄金,别说十两,就是五两黄金,那可都是很多人一辈子也挣不来的一笔钱财,这些人听申成昌这么说顿时就来了精神,纷纷向伍文定三人攻去。 伍文定听申成昌这么一说,怒气升起,心下大怒之余豪情之意狂涌而上,道:“来吧,我都给你们收拾好了!”伍文定运枪把前方集合的敌人一阵乱扫,只扫得这些人狼奔鼠窜,伍文定收枪大笑着说道:“你们来吧,我伍文定已经多年没有这样打一架了。 今日如此,是何等快哉之事!”伍文定顿了顿再叫道:“语瑶,保护好岳丈大人。”孙语瑶知道自己的任务不比伍文定轻,她挥舞长剑,和围攻的敌人周旋着,又要保护父亲,压力较伍文定并不轻松多少。 伍文定左突右刺,打伤刺伤了不少人,申成昌见伍文定武功了得,但是自认能够打败此人,他腾空而起,一掌打出,直对伍文定的肩膀, 伍文定正杀得兴起,不料自己的肩膀突然被申成昌这全力一掌打中,这一掌之力力道婚后,伍文定被打得离地倒飞十米开外,又在地上滚出了好几米,这才停了下来。 伍文定口吐鲜血,远处的孙语瑶已经杀出了包围圈,见状大惊道:“文定,你没事吧。”伍文定起身抹去嘴角的鲜血,骂道:“没事,他妈的这家伙居然来偷袭我。”伍文定说着返身看着申成昌,并未马上离开,其咬抱着一掌之仇。 申成昌这一掌打中了伍文定,但是也将伍文定打出了包围圈,不想伍文定除了包围圈却不离开,反而是站立不走。申成昌针对伍文定要干什么,便对手下之人道:“你们的任务就是先杀了他,剩下那两人留给我就是了。” 这申成昌所说的这那两人就是孙语瑶和孙燧。那些士兵大叫一声“好”,就去全力围攻伍文定。伍文定挥舞长枪,大喝了一声,将内心的怒火尽情发泄,将那些士兵打得鬼哭狼嚎不断。 而申成昌此时就要去截杀所以和孙燧,若是没有伍文定在,这孙语瑶是难以抵挡申成昌十招以上的。伍文定心知不妙,其手持长枪一阵狂突,无奈这申成昌的人手太多,伍文定一阵狂突挑刺也无济于事。 伍文定见这些人猛烈围攻自己,意在让申成昌有时间杀死孙燧,此时申成昌已经杀到,与孙雨瑶对打起来。伍文定知道自己帮助不了孙语瑶了,便大声对孙雨瑶道:“语瑶,千万小心此人”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阵喊杀声传来,原来是伍文定的手下士兵于此时赶来。 这些几十个士兵原本是伍文定挑选出来了,因为伍文定和孙语瑶两人赶路速度比较快,逐渐将这支队伍落在了后面,没有想到他们在这紧急时刻居然赶来了,可谓是一场及时雨。伍文定见状,心下立时轻松了不少。 申成昌不料突然杀来这么多的士兵,这些士兵手持兵器,见孙语瑶被申成昌攻击,便不由分说纷纷拿着兵器往申成昌去招呼,申成昌无奈,不得不后退了十几步。这些士兵将孙燧和孙语瑶团团围住,全力保护着两人,不让申成昌有可乘之机。 申成昌冷笑道:“孙大人,你以为凭借你们这些人可以拦得住我吗?”申成昌说罢就飞身腾空而起,脚踏这些士兵的肩膀,蜻蜓点水一般,速度极快地就要向孙燧杀去。 孙语瑶长剑挥舞,一剑刺出,这一剑时间角度即为刁钻,不仅抵挡了申成昌的招式,还让申成昌化攻为守。此时申成昌若是强行要杀死孙燧,那么就会被这些士兵给团团围住,到时候也是一个死于刀剑之下的结局。 申成昌明白这一点,他不愿处于包围之中,守过孙语瑶的这一剑之后就立刻飞身离开,此时伍文定已经突围,其全力想申成昌杀去,伍文定手持长枪对准了申成昌刺去。申成昌闪身避开了这一枪,伍文定因为这一枪的惯性极大,整个身子往前冲去。 申成昌化掌为拳,向伍文定全力打去,这一圈若是结结实实打中了伍文定,伍文定的结局就是立死当场。伍文定心知此刻是生死存亡的时候。他没有任何办法,只有像申成昌一样亦是使出如此招式来,只见两人拳头相接,各自往后退去了好几步。 申成昌被伍文定的这一拳打得气血沸腾,一时间不敢动手,否则就会伤到经脉、申成昌对手下之人道:“给我拦住他们,不能够让他们跑了。”而伍文定却是大喝一声道:“我们快走!”这伍文定说话中气十足,好像没有受伤一样。 只见他纵横长枪,杀得敌人踉踉跄跄直直后退,这一时间竟无人敢抵挡其犀利攻势。伍文定等人很快就突出了包围圈,远远离去了。申成昌心里道:“此人武功不错,对了我那一拳,我亦是差点受伤,没有想到此人看起来居然没有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十六章:香消玉殒输与君(二) 手下之人对申成昌问道:“我们追不追?”申成昌心下无奈,却也不敢冒然行事,其解下了蒙面黑布,道:“这些人是专门来救孙燧的,所以一定是有备而来,我们还是先别追了,看来今日我们是杀不掉这孙燧了。” 其实伍文定并非申成昌所说的那样,这申成昌此时的武功远比伍文定要高出许多,这伍文定刚才与申成昌相抵了一掌,体内真气已经紊乱,加上继续打斗,伍文定的身体经脉已经受了重伤。 伍文定和众人快步离开,表面上伍文定安然无事,其实是在凭借这强大的意志力在强撑着而已。众人在一直赶路,几十里之后才停下来。孙语瑶见其后的十几个士兵奔跑而来,问道:“他们有没有继续追来?”那几个士兵道:“没有,我看见他们都已经撤离了。” 孙语瑶这才放心。忽然听见伍文定的呻吟,孙语瑶回头一看伍文定,看见伍文定脸色发青,是受了重伤之象。孙语瑶大惊失色,问道:“文定,你这是怎么了。”此时的伍文定已经支撑不住,终忍不住喷出了一口鲜血,身子一倾, 其倒在了孙语瑶的怀中,已然是昏迷了过去。孙语瑶顿时没有了主意,对孙燧问道:“爹,这是怎么回事,我们该如何是好啊?”孙燧道:“看来他早已经受伤,当时他是为了欺骗对方才这样做的,婉妹眼下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赶快走,我们先要回到了府里再说。” 众人就在路边砍到了一个小树,做了一个简易担架,抬起了伍文定。孙燧道:“快走。”众人都知道,此时伍文定受伤,若是申成昌带人追来,可能就是一个全军覆没的局面,但是他们已经不知道,因为伍文定在申成昌面前的强撑的气势,已经让申成昌等人望而却步了。 路上,昏迷了伍文定悠悠醒来,道:“那人的武功奇高,所幸岳丈大人无事。”孙燧道:“你受伤在身,要少说话,还有几个时辰我们就到了。”孙燧想了想叹气道:“不知道那王守仁怎么样了。” 伍文定一听道:“岳丈大人请放心,王大人已经有人去救他了。”孙燧奇怪道:“到底有谁人去救了。”伍文定微微一笑,道:“岳丈大人放心就是了,总之王大人一定会没有事的。” 且说那王守仁和孙燧离开之后,也是趁着夜色急急赶路,来到了一处山林小河处,这关卡其实就是一条木桥,王守仁要回去必须要经过此地。 王守仁来到了远处,仔细一看那座桥,发现那李士实等人早就在桥边等候着,尽管这这些人都蒙着面,且和王守仁只有朱宸濠生辰宴会上的一面之缘,但是凭着月光王守仁依然一眼就能够看出来。 王守仁心道:“看来此处是走不了了。”王守仁想着就要离开,这个时候看见一个老农走来,没有想到的是这老农居然认识王守仁,这老农此时并不知道王守仁眼下之事,所以他看见了王守仁之后十分高兴地大招呼道:“王大人怎在此,怎么这么晚了大人还在赶路?” 王守仁会道:“和你一样有事在身。”王守仁说着就要快步离开,但是这讲话在空空寂静的山林中李士实等人可听得清清楚楚,李士实听见了王守仁所言,大笑道:“原来是王大人,既然来了,怎么不经过这里。” 李士实等人立刻前去围住了准备离开的王守仁。李士实道:“王大人,怎么了,之前在宁王的生辰宴会叱咤风云的王守仁,怎么,王大人你也是怕死的么?”李士实看着王守仁略显惊慌的样子,心里满是得意。 王守仁道:“是个人都怕会死,但是我不怕,我只怕白白死去,今日死在你们手中就是如此。你们既然是宁王派来的,怎么还要蒙面?难道不敢如实相见吗?” 李士实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么我们怎么做都没有关系,你亦死而瞑目了,难道不是吗?”那农夫不想是这样的情景,道:“王大人,这是怎么一回事?” 王守仁道:“此时与你没有关系,你快走。”王守仁说着对李士实道:“你们不会伤及无辜吧。”李士实道:“不会。”李士实看着那农夫道:“其实我们还要感谢你,要不是你,我们还不知道王大人要走呢。”那农夫立刻就跑开了。 李士实看着那农夫的背影,笑道:“王大人说的没有错,只要是个人都会怕死。你看,此人逃命跑得有多快。胆小鬼。”王守仁道:“这是人之常情,没有什么可奇怪的。”李士实见王守仁处变不惊,道:“王大人果然是有英雄之气,眼下这般情势居然还可这么冷静。” 王守仁道:“当然,因为我不必担心自己会遗臭万年,而你们就未必如此了。”李士实听王守仁在骂自己,心里开始有些生气道:“你居然还敢出言不逊?”王守仁道:“天道行正,自古如此。” 李士实道:“那好,我就看一看,你的天道今日可否救下你的性命。”李士实说着就要出拳攻击王守仁,王守仁自知今日必死,叹道:“若天意是如此,王守仁也无话可说。” 王守仁说着就闭上了眼睛,此时蒙面的徐正赶来,他飞身而起,一脚踢出,直接踢中了李士实的拳头,李士实回旋转身,看着徐正,问道:“你是何人?” 徐正没有理会李士实的问话,他对王守仁道:“王大人,我是徐正。说来话长,看见你没有事,我也可以松一口气了,我先送你离开这里。”原来这徐正和阳荷侍来到了此处之前,看见那一老农夫慌慌张张奔跑着, 便问道:“大爷,何故如此。”那农夫道:“找人,找人,王大人要被坏人伤害了。”这农夫就匆匆忙忙奔跑走了。徐正一听,心里思量起来,立时大惊,只是留下阳荷侍,快步全速赶来,此刻看来总算是及时赶到了。 李士实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徐正道:“我是谁,你们不需要知道。”徐正说完一掌无鼎章法打出,这一掌力道十足,围着王守仁的那些人纷纷躲避,一人躲避不及,北一掌打中了心口,吐血而亡。 徐正对王守仁道:“快走。”徐正一推王守仁,王守仁受力飞起,飘到了包围圈之外。王守仁见状立刻过了桥,李士实道:“你们三人给我追去,务必杀了王守仁。其余人都留下来,给我挡住这个人。” 李士实的心里想着徐正武功再高,只要这几十人堵着徐正,不让徐正去救王守仁,那么自己的手下只要两个人就可以杀死王守仁,那时候朱宸濠布置的任务自己就可以达成。想到这里了,李士实心里一阵得意。 徐正见这时候有三个人要去追杀王守仁,徐正便全力使出了一记“漂山掌力”,意将那三人折返回来,这一掌打出,徐正心里并没有把握,凭借此时徐正习练漂山掌力的境界,只能够漂回一人,所以徐正此时只有全力一击,实在不行便打出三掌。 李士实见徐正打出了这莫名其妙的掌力,扭头看去,只见这三人似乎被风吹飞了起来,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擒他们住,整个身子往后飘来,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王守仁离开跑过了桥。 徐正没有想到自己情急之下打出的这一掌力居然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原本是要打出三掌,不了这一掌就能够将三人折返回来,这是自己始料不及的。 此时的徐正的漂山掌力第三层“闲庭信步”的境界到此时已经大功告成,眼下只等着去突破第四层的漂山掌力。 想到此,徐正心下顿时十分高兴,他终于见识到了这漂山掌力的威力所在,这漂山掌力亦攻亦守,只要习练到最高境界,且运用得当,别人要是想打败自己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徐正有想起了当时司马信教自己这掌法的时候对自己所说的师叔祖梁修来,徐正心道:“师叔祖的武功修为,放到此时,可谓天下独绝了。” 李士实不想这蒙面人居然这么厉害,此人打出的的一掌法招式实在精妙得很,到底是什么怪异武学,李士实自己也生平未见。 李士实叫道:“此人掌法厉害,能够将人擒拿,你们三人给我继续追王守仁,我们剩下的人务必拦着这个家伙,不要让此人出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十六章:香消玉殒输与君(三) 那三人被徐正的“漂山掌力”给拉回来之后,还是惊魂未定,扭头看见李士实等人在围攻徐正,便抖擞了一下专人继续去追击王守仁。 王守仁一直跑着,忽然看见了一女子,那女子就是阳荷侍,阳荷侍看见一个瘦小的老者汲汲忙忙跑着,便问道:“可是王守仁先生?”王守仁道:“是我。” 这个时候那三人已经追来,王守仁道:“你快走,不然他们会杀了你的。”那三人拿着刀,快步冲了过来,眼看就要看到王守仁,阳荷侍本能地左手一掌无鼎章法打出,只见一股极寒之气从阳荷侍的左手击出,正中一人。 那人的脸上,身体上立时就结了冰,整个人受了这一掌力,吐出了血来。另外的两个人不想阳荷侍这看起来极弱的女子居然会武功,而且还这么吓人,这到底是什么掌法?自己还从未见过。这两个人一时间就楞住了。 阳荷侍没有想到自己的武功居然这么厉害,可以将人打成这样。这阳荷侍本就没有一点武学根基,平时只是遵从祁逸娘的教导,每日习练无鼎章法, 一旦寒毒发作就打出这左手的掌力,久而久之内力居然大增了许多,寒毒发作的间隔时间也在渐渐增加,每次发作的痛楚也在渐渐减轻。那两人建阳荷侍拦在了王守仁的身前,两人出言恐吓道:“小姑娘,你给我让开。不然到时候连你也一道劈了。” 阳荷侍道:“你们这些坏人,为什么要伤人,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去害人的。”那两人不想这看起来娇娇弱弱的阳荷侍居然不怕自己的恐吓,那两人小声合计道:“此女我看就那掌法厉害一些,我们的目标是王守仁,等一下我们尽可以避过锋芒不管此人,只求杀死王守仁再说。” 这两人就挥刀攻向阳荷侍,阳荷侍和这两人打斗起来,转而对王守仁道:“王先生快走,要是他们一人追你,一人拦我,我可就应付不来了。” 其实阳荷侍所说的就是这两人所想的,阳荷侍恕我按,果然其中一人就脱身而去,追击王守仁。王守仁不愿离开,只见他拿起了一块石头,猛力一挥,砸中了那人的脑袋。 此时是黑夜,那人不想王守仁会用出这无赖般的扔石头办法,这人猝不及防之时脑袋结结实实中了王守仁的这一下,他只觉头脑昏花,继而就仰面倒在了王守仁的面前。 徐正和李士实打斗着,徐正被这几十人前来围攻,周旋了一段时间后,就觉得开始吃力。毕竟是双拳不敌四手,这几十人都是手拿着兵器,徐正自从离那日开了师父之后,心里就已经放下了锦衣卫的不快之事,那绣春刀就不再随身了。 所以此时徐正是赤手空拳对付这些人,肯定会觉得难以应付。徐正索性一掌全力打出,将包围圈打出了一个口子,他来到了那木桥之前,转身看着李士实等人道:“你们若是再来,便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李士实看见徐正身后就是木桥,此时要包围此人已经是不可能,可是单打独斗自己决然不是此人的对手。李士实道:“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是何人,为什么要管我们的事情?” 徐正听李士实这么问,笑道:“你们要行杀人之事,是谁都要打抱不平的,至于我是谁,你又何必要问。难不成他日找我算账?” 李士实道:“阁下武功非常不错,我生平未见,自古以来都是强人出高徒,你敢不敢报出你的武功出处来?” 徐正道:“那来这么多的废话?说来说去不就是想要找我报仇吗,你若是找我报仇,现在尽管来便是了。”徐正说着就是一掌打出,这一掌是徐正全力一击,众人自然是不敢抵挡,李士实拔出长剑,直攻徐正。 徐正以拳对剑,拳气打在李士实的长剑上,李士实的长剑被徐正的这一极强的拳气打中,立时断碎成了好几截,李士实腾身后退,站立在地。 李士实心下知道此时的徐正是不可能被打败的了,那王守仁之事也就管不得那么多了,李士实对手下人道:“我们走。” 李士实这几十人全部离开了。徐正没有去追击,他想起了追去的那三人,便立刻过了桥,走了一里地,只见有两人已经被打倒,只有阳荷侍在和最后一人打斗。王守仁站在一边不知所措,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去帮助阳荷侍才是。 徐正一记漂山掌力打出,这浑厚掌力力道充足,将那人给吸了过来,徐正大手抓着那人的脖子,道:“告诉我你们是何人派来?想要干什么?不然我就杀了你。” 那人道:“大人饶命,都是宁王,宁王让我们务必要杀死王守仁。大人,大人,大人饶命。”徐正手一松,道:“我本就不想杀你。”那人道:“多谢饶命。” 徐正道:“姑且姑且饶了你这一命,只是需要你传个话,你回去告诉宁王,多行不义必自毙,一个人做尽了坏事,是不会有好下场的,报应来的时候就会发现,其实他是在自掘坟墓而已。” 那人有些害怕道:“这,这我可不敢对宁王说啊。”徐正道:“我知道你不敢跟宁王说,那你就跟你身边的人说。”徐正说完大手一推,那人踉踉跄跄退了好几步,另外那二人因为受了伤,都缓缓起身,这三人各自搀扶着狼狈地离开了。 徐正解开了蒙面黑布,道:“王先生,是我。”王守仁对徐正道:“我们多年没有见面,没有想到今日会在这里遇到你。”徐正道:“先生有所不知,那伍文定是我的结拜兄弟,先生的事情徐正都已经听说了, 没有想到王先生不论在何处,这造福百姓的事情总是一直在做着的,而且做的如此完美,徐正心里十分的佩服。”徐正看着那三人离开的背影,道:“看来宁王果然是要在途中杀死王大人,所幸徐正没有来迟。” 王守仁笑道:“天意如此,天道佑善,那宁王朱宸濠在生辰宴会上已经明说了,其造反是一定的,我料想此时宁王什么都不缺,眼下就缺人而已, 我想那些参加宴会的人已经被宁王给完全收买了,到时候宁王就会通过他们的手去集结军队,在这一段时间里面就是我们做准备的最后机会。 ”徐正道:“没有军队就敢出言造反,想必此人已经完全控制了江西,否则朱宸濠他也不会如此,可是江西只有伍文定的一万人马,我们该怎么办?”王守仁笑了笑道:“办法总是有的,我们还是先回去在从长计议吧。” 三人就要离开,只见那农夫带着一干人拿着锄头等做武器匆匆忙忙跑来了,那农夫见王守仁没有事,大喜道:“王大人,看见你没有事实在是太好了。刚才我差点就把王大人您给害了。 我刚才去找了这些人来救大人,跟那些人势不两立。不过王大人你没事就好了。”王守仁见这农夫带了这么多人来,是要帮助自己的,原来之前这农夫匆匆忙忙跑去是叫人去了。 王守仁想到这里心下感动,对那一行人拱手道:“王守仁多谢你们了。眼下天色已晚,我们还需赶路。劳烦各位记挂,王守仁不胜受恩感激。” 那农夫说道:“王大人夜路难行,走好啊。”且说王守仁三人赶路了整整一天,晚上才回到了王守仁的府中。王守仁三人吃饭之时,徐正向王守仁表示自己一定会全力帮助王守仁去平叛,此时打算留在王守仁的身边以作调用,希望王守仁准许。 王守仁点头允许道:“有你徐正在,我们便多了几分胜算。”说着两人就讨论着对宁王朱宸濠之事怎么办才是最好办法?王守仁进而分析了一番江西的局势之后,徐正王守仁两人又谈论了半天, 王守仁叹气道:“我们眼下有兵符,但是这兵符让我们只有招兵的资格,还没有调动兵马的权利,当年朝廷的旗牌我早就已经交了回去。所以当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拿到旗牌,到时候我会写一封奏折给朝廷,但是眼下江西已经完全被宁王掌控, 所有奏折都会经过宁王之手,我的奏折肯定到不了京城,所以徐正你必须要帮我带着奏折上朝廷,去找杨一清大人,务必要拿到可以调兵遣将的旗牌。不然的话,我们若是没有旗牌而去调兵,这事情就不好办成,就算是办成了,到时候我想就会有太多不必要的麻烦出现。所以此事事关重大,徐正,此事现在我也就只能拜托给你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十六章:香消玉殒输与君(四) 徐正一拍胸脯道:“王先生你就放心好了,徐正一定会完成这件事情,相比起来,这件事情容易太多了。” 王守仁听徐正这么说,开怀一笑道:“你可知道,当时被宁王之人包围的时候,我就已经抱定必死之心,后来你们及时赶到,真是苍天护佑,我当时心里高兴至极,至少上天不会让我王守仁孤军奋战了。” 王守仁心里想起了这许梦存来,其脸色忽然一暗,默默无言。徐正奇怪道:“王先生,你这是怎么了。” 王守仁凝重道:“我突然想起了一事情来,这一事要是告诉你,恐怕你就会感到难过了。”徐正见王守仁面色凝重,说道:“王先生,只管但说无妨。”王守仁道:“徐正,你可还记得那锦衣卫的许梦存?” 徐正眉头一皱,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沉声道:“当然认得,当年我做锦衣卫指挥使的时候,此人就一直是我的手下,是我的好兄弟。”忽然感觉事情不妙,“王先生,他到底怎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守仁道:“我料想是杨一清大人特意让他前来宁王府,以监视朱宸濠的举动,可是他在宁王府被抓了个正着,虽然受尽了拷打,但是他宁死不屈。那日在生辰宴会上,他被宁王下令处斩,祭旗了。” 徐正面色凝重,恨道:“宁王,朱宸濠!”王守仁道:“哎,宁王已经宣告天下,其必定会反,一旦开始早饭,还会害死很多的无辜百姓啊。” 徐正大怒起身,一拳击在柱子之上,恨声道:“朱宸濠,我徐正一定会亲手宰了你。”王守仁道:“你现在满腹怒气,但是有些话我必须告诉你,以免误了大事。” 徐正道:“王先生但说,徐正虽然一时气愤,但是分得清孰轻孰重,王大人放心就了。”王守仁道:“你若是那般就好,既然朱宸濠敢说给我三十天的时间考虑是否跟随他,那么他一定是完全把控了这里,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要藏匿于九地之下,不可被宁王之人发现。 如果没有猜错,那么眼下江西的各个要道已经被宁王之人控制了,此时你带着我的奏折,切记不可凭借自身武艺去强行冲撞,若是那样逃离江西,宁王之人肯定会对你紧追不舍,总之你要想尽办法,万不可让人生疑。” 徐正道:“徐正明白王先生的意思,明日徐正就会乔装打扮出发。”说着对身旁的阳荷侍道,“荷侍,你就住在王先生的府上等我回来,知道么?” 阳荷侍点头道:“徐大哥你尽管去就是了,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不会叫你为我分心的。”徐正道:“好,此事完后我会马上回来。” 且说那申成昌和李士实回来之后,对朱宸濠说起了这些事情来,就在二人即将请罪的是偶,朱宸濠笑道:“罢了,他们也就是多活了几天而已,你们不必挂心,好好歇息,我已经派人前去了。” 申成昌和李士实不解道:“派人前去?宁王还要动手?”朱宸濠道:“我本打算路途上动手,可是眼下他们还是逃走了,现在不能动手,我派人快马加鞭,前去两人所在的府邸,我要给他们一个期限,一个三十天的期限。”李士实不解道:“宁王,这是为什么啊?” 申成昌道:“他们毕竟是是朝廷命官,只要他们在自己府中,我们不能够贸然行事,否则朝廷派人前来说不定就会坏了大事,我们眼下要集结兵马,训练士兵,自己怎么说也需要一些时间,到时候兵马在手,宁王就不会和他们客气了。” 朱宸濠点头道:“申成昌说的没错,事情就是这样,眼下我宁王府手里无兵,没有兵那什么事情都会很难做,我已经派人前去调查了,此时一切进展顺利。只要过了十几天之后,就不会如此了。” 朱宸濠所说的此时便是兵马之事,他给出所谓的三十天的时间,气势也是他自信已经掌控了这一带,所以才会毫无顾忌。且说那徐正第二天就要离开,王守仁和阳荷侍出来相送。 这个时候有只见一个宁王的派来的士兵来到了王守仁的府邸之前,对王守仁道:“想必这位就是王大人了?”王守仁道:“正是我。有什么事么?。” 那士兵道:“王大人,宁王特意叫我前来传话了,说是给你三十天的时间考虑,到时候他会亲自前来府上拜访。”这士兵说着就骑马离开了。 徐正道:“看来王先生说的没有错,宁王没有完全准备好,不然也不会给三十天的时间。所为的拜访,不就是对大人的威胁罢了。”王守仁道:“但随他去,那些官员奉宁王之命在江西一带征兵,如此一来,宁王他们只要不到十天就可以完成宁王交代的任务, 那些招来的士兵还要经过二十多天的训练才可,这宁王想的的确是够周到的。连时间都细细计算好了。”徐正道:“那至少我们已经有足够的时间了。” 王守仁道:“你且快去,走水路最快,不出几日就可以到达京城,我过几天还要抽空到孙燧的府上一看,也好看一看此人是否安然无恙。” 徐正道:“王先生,我看这就不必了。眼下你在府中才是最安全的,我昨晚忘记和您说了,那孙燧大人已经由伍文定前去相救了,伍文定武功极高,大人是见识过的,他们一定不会有事的。” 王守仁一想,道:“如果是这样也好,那到时候我就与他书信往来就是了。对了,朝廷之中并非皆是善人,旗牌未必能够顺利拿到。”徐正道:“王大人放心,我们此时也要招兵买马,无论如何徐正三十日之内一定会赶回来。” 王守仁道:“望你马到成功。”那徐正对王守仁拱手告辞了之后,对阳荷侍说了几句话就快步赶路去了。 且说那伍文定等人回到了府上。三日过后,伍文定还是不能够行动自如,只是整日昏睡在床,有时醒来一会,吃些汤饭就又是悠悠睡去,想来是受伤极深。 孙燧便请来大夫医治,那大夫一探伍文定的脉搏,对孙燧道:“有些话我不知道怎么说。此伤极为罕见,怎么会出现在孙大人的府上。” 孙燧自然不敢对着大夫说实话,只是问道该如何是好。那一边的孙语瑶一听大夫这样说,立刻问道:“大夫,这情况到底是怎么了?” 大夫见孙语瑶着急,心知自己说话有些重了,那大夫安慰道:“你且不要着急,我知道此人是习武之人,受伤虽重,但是他目前至少没有性命之忧,只是他的经脉伤得极重,没有一年半载的调理是极难恢复的。 你们要记得,万万不可让此人动武动气,否则就不好下定论了。好了,我但开些药给你们去抓就是了,每日服用三次即可。”孙燧听大夫这么说,心里放下了许多。孙语瑶这才放下心来了。 那大夫开好了药方,就要离开,孙燧将一锭银子给了那大夫,那大夫推回了那一锭银子,道:“孙大人不说,小的也明白,定是和那宁王有关,眼下宁王之事就如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孙大人和王守仁的事情江西之人几乎都知道了,孙大人清贫, 小的没有多少本事,只想着能够帮大人多少就是多少了。宁王之事孙大人好自为之,眼下无论孙大人做任何事情江西百姓都不会怪责孙大人的。”孙燧叹气道:“哎,孙燧尽力而为,今日孙燧在此谢过大夫了。”说着给那大夫作揖。 那大夫急忙道:“不可,不可。”那大夫见孙燧执意,也只好作揖回礼,道:“大人折煞小人了。”言罢就拱手与孙燧告别。 那孙燧和孙语瑶将那大夫送出大门走后,便要回府,此时只见一人骑马而来大声叫道:“敢问这位就是孙燧孙大人吗?”孙燧奇怪道:“正是我,你找我何事。”那士兵道:“我是宁王派来的,那宁王叫我前来传话了, 说是给你三十天的时间考虑,到时候他会亲自前来府上拜访。宁王说只要我这么说大人就会明白了。”那士兵说完就骑马离开了。孙语瑶道:“朱宸濠实在太嚣张了,敢如此行事。”孙燧道:“该来的总会来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十六章:香消玉殒输与君(五) 孙燧想起了伍文定的伤势,心道:“眼下伍文定受了这样的伤,行动不便,莫非老天爷是在帮助那朱宸濠吗?”孙燧满脸愁容和孙语瑶走回了府邸。 孙语瑶没有孙燧那般想得太多,她只觉得只要伍文定没事就好。她亲自给伍文定抓药熬药,做汤饭流食,将伍文定伺候的好好的。 朱宸濠在府中,等到了那两个士兵的消息。同时得到了江西各地招兵买马之事可以如期或提前完成,心下大爽,和刘养正,申成昌,李士实等人开怀畅饮一番。 席间朱宸濠对众人道:“眼下江西已经紧张掌握,他日大事成功,各位都是本王的大功臣。”众人见朱宸濠这般高兴,都齐声附和,开怀畅饮。 此番饮酒结束之后,朱宸濠回到了屋子里,见娄妃还没有睡去,朱宸濠道:“爱妃怎么还没有睡去?面色也这么不好。”娄妃面色凝重道:“明日就是家父的忌日了,今天不赶去,恐怕到明日赶路会误了祭祀的时辰。” 朱宸濠想了想,才明白过来,道:“幸好爱妃说了,不然本王可真的就忘记了,爱妃不用担心,我们不会误了祭祀的时辰的,我马上命人乘船出发。”朱宸濠说着就让刘养正马上去准备好祭祀的用品,之后就马上趁着夜色乘船出发,往上饶赶去。 经过一晚上的赶水路,两人已经到达上饶。上午时分,娄妃与朱宸濠来到家父娄谅的墓地之前,两人祭拜了娄谅之后就准备离开了。娄妃对朱宸濠道:“那日我们就在这里相识,我们在这里游玩一会吧。” 朱宸濠拉着娄妃的手,道:“本王正有此意,走吧。”两人乘船来到了南湖,一座杏花楼挺立在当中。这南湖内的杏花楼曾就是娄妃的梳妆台。 楼内有“屏、翰”二碑,字体隽永,笔力遒劲,这正是娄妃当年用头发为笔书写而成。娄妃对朱宸濠道:“当你与你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朱宸濠道:“爱妃是否要上去看一看。”娄妃摇头,向远处看去,娄妃看见了南湖的一座亭子,对船家道:“船家,我们要到那处去。”船来到了那亭子边,娄妃朱宸濠两人上了那个亭子,娄妃道:“可记得当年之事?” 朱宸濠道:“当年我只为你而来,又怎么会不记得。”娄妃笑道:“但年你是骗了我。”朱宸濠道:“本王一心在爱妃身上,要是本王当时不使计策,爱妃可就要嫁给别人了。为了抱得美人归,本王可是煞费苦心,爱妃可知本王之心。” 娄妃笑道:“当然知道,此处之事娄妃一直记着。” 原来这娄妃是上饶女子名叫娄素珍,为成都训导、理学家娄谅之女,其自幼秉性聪颖,博学多才,能诗善画,且颇有政治见地。娄素珍成年后,正好是宁王选妃之时,当时娄素珍就被选配宁王朱宸濠为妃。 当时娄谅得知是宁王招纳自己的女儿为妃,心下坚决不答应此事。当时朱宸濠从下人的口中得知了娄素珍的美貌,朱宸濠亲自暗中查探了之后,朱宸濠惊于娄素珍的美姿颜,但是听闻其父这么坚决,也是无可奈何,这娄素珍就此一直到十九岁也未嫁出去。 几年后,是为正德元年,那娄谅无端生了一场大病,得了不治之症。临终之时他想这女儿不可一直独身,于是想出了一道难题,这难题就是谁能够在围棋中胜过自己的女儿,便可为婿,这做法其实就是让自己的女儿自行选择想要嫁与谁, 并对娄素珍叮嘱道:“世人皆称宁王一脉皆有反骨,我们与宁王一脉万不可有任何关系,除此以外下棋之时你就自行决定嫁与谁吧。”这娄素珍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棋艺亦是其中最高的,娄谅选这一个也是让自己的女儿可以自主选择夫君。 此事在但是广为言传,当时朱宸濠在宁王府得知了这个消息后,心下顿时大喜,之后便化作平常百姓,在南湖的一亭子中见到了这娄素珍,朱宸濠眼前一亮,遂让人财物千金给予娄谅。当时娄谅不知道眼前之人就是朱宸濠, 他看见了这千金财物,笑道:“我命不久矣,你若是想娶我女儿,只需胜过她便可以了,千金之事其实有没有也不是要事。我见你生的端正,只是不知道你聪敏几何。” 朱宸濠听娄谅所言,心下就知道这娄谅心里不愿与宁王一脉有关联,且其心里一定是觉得宁王的子嗣是不学无术之人,所以才出了这一办法,将其他人挡在门外。但是当朱宸濠得知了娄谅这番打算之后,心下大喜,自己自幼学习这围棋, 棋艺自是不差,平时多与高手过招,即便是那些资深老者也对朱宸濠称赞有加。朱宸濠觉得这就是天在相助自己,心下决定今日务必要在棋盘上击败娄素珍。朱宸濠拜过了娄谅后,就与娄素珍在亭子中开始对棋。 一个时辰之后,娄素珍和朱宸濠都对对方的棋艺赶到吃惊。娄素珍得家父真传,棋艺高超,多少慕名而来的男子都被自己击败,可是这朱宸濠却与自己纠缠不清。而朱宸濠也是如此感觉。两人斗了两个时辰,居然出现了少见的“四劫循环”。 作为四劫循环是指棋局面的某个局部或全局上同时出现了四个劫,对局双方在四个劫上互相提来提去,构成一种循环,是围棋中全局同形再现的一种特殊情况。一般在此情形下,一旦一方妥协,局部形势就会对这一方不利,甚至会输掉全局。 如果双方在此局面下互不相让,则该局是为和棋。朱宸濠一心为娄素珍而来,自然是不愿意输的,所以没有相让,娄素珍亦是毫不退让,这一棋局就此僵持住了。娄谅不想这两人斗了这么久,已经是下午时分了怎么还没有分出胜负来,其就要过来一看。 朱宸濠见娄谅走来,便道:“眼下已经成为了四劫循环局,您看眼下该如何是好啊?”娄谅走来一看,见这是一个极为少见的平局态势,是下棋两人各自棋艺差不多的时候才会产生的棋局,娄谅对于自己女儿的棋艺是有数的, 他心下很惊讶于朱宸濠的棋艺,便道:“再来一次,只要你还能够不输,那我的女儿就许配给你了。”朱宸濠道:“好。”两人收盘,再次下棋。又是两个个时辰过去了,令人惊诧的是这一盘棋居然还是出现了少见的“四劫循环”。 朱宸濠大喜,这“四劫循环”的出现就是自己已经不可能输了,那娄谅已经有言,平局便把娄素珍许配给自己。眼下大局已定,朱宸濠对娄素珍道:“此局是平局,但是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那娄谅一看这棋局,心下大喜,道:“我这小女居然可以寻得了这么一个聪敏郎君,此生足够了。”那朱宸濠便在娄谅家中与娄谅娄素珍饮酒。那娄谅喝完酒后,躺在了床上,第二天就死去了。原来娄谅之前的那一阵大喜,全是回光返照而已。 埋葬了娄谅之后,朱宸濠就把娄素珍带回了宁王府。那娄素珍到了宁王府之后,才得知自己的郎君是朱宸濠,是宁王府之人,心下自然想起父亲之言,可是那时娄妃对此已经是无可奈何了。 这朱宸濠对娄素珍极好,娄素珍也没有看见这朱宸濠为人处世有什么不对之处,就不计较这朱宸濠的身份了,也奇怪这父亲对自己之言,三年之后两人正式成亲。 朱宸濠想起了这些往事,拉着娄妃的手感慨万分道:“本王这些年有些忽略你了。爱妃你受委屈了。”娄妃泪水流出,小声道:“大王可愿意听娄妃一言?” 朱宸濠心疼为娄妃拂去泪水,道:“爱妃今日是怎么了,为何还流泪了,爱妃但说就是了,大可不必如此。”娄妃道:“我们不管这些世间的事情,你我二人在此留守一生可好?就像当年一样。你我每日吟诗作对,做一对快活夫妻。” 朱宸濠听娄妃这么说,脸色一变道:“爱妃,并非本王不愿如此,而是本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以后再说好吗?”娄妃道:“大王不愿意与娄妃一道吗?”朱宸濠道:“办完事情之后,我就与你这般,不,到时候你说如何就和,爱妃你说可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十六章:香消玉殒输与君(六) 娄妃道:“宁王不知道,其实娄妃只要现在而已。”朱宸濠道:“待我夺得了天下,到时候本王再与爱妃泛舟西湖,渔歌唱晚。” 娄妃道:“罢了,宁王还是该如何就如何吧,我们该回去了。”朱宸濠搂着娄妃的肩膀道:“好,我看在此地娄妃并不开心,我们现在回去。” 朱宸濠就去命船家将行快一些。朱宸濠回来就看见那甲板之上突然多了一个棋盘,心知娄妃让人摆下了一个围棋,是要与自己对棋,朱宸濠道:“难得爱妃有雅兴,今日我们便来下一局。”娄妃道:“是宁王你终于有了兴致来陪娄妃下棋了。” 朱宸濠听娄妃这么说,心知娄妃是在怪责自己对其陪伴太少。朱宸濠不好意思道:“爱妃,来吧。”两人就在这甲板之上对棋,只是这棋局不到一盘就结束了,朱宸濠此番棋局大败。朱宸濠小道:“娄妃技艺见涨,本王现在已经不是娄妃的对手了。” 娄妃道:“并非如此,娄妃技艺没有变化,只是宁王的心不再像以前那样去专注这盘棋局罢了。在这棋局之中,我给了两次大王扭转颓势的机会,可惜居然没有半点察觉,视而不见,全部都给错过去了。” 朱宸濠哈哈一笑道:“娄妃说的没有错,很有处世的道理。本王这盘棋是下得有点不专注了。那是因为本王有其他的事情要去专注,所以这些事情就不能过多的放在心上了。” 朱宸濠话说到此,突然雷声大作,天降倾盆大雨,朱宸濠道:“爱妃,婉妹快去避雨。”两人进入了船舱里,看着夜雨倾盆,朱宸濠道:“奇怪了,这白天还是好好的怎么就下大雨了。”娄妃道:“世事看是无常,其实并非如此,正如此雨,宁王说是不是?” 朱宸濠笑道:“爱妃的话晦涩难懂,爱妃啊,你到底想要对本王说些什么呢?”娄妃道:“没有什么,只是想说这天意不可违而已。”朱宸濠笑道:“那是自然的,爱妃,我们歇息吧,我们明日就可以到南昌了。” 第二天黎明,朱宸濠一行就来到了赣江之上。早晨之时,那娄妃在船的甲板之上,整整一夜,娄妃都没有片刻歇息。 朱宸濠走来道:“听船家说爱妃已经一夜都没有睡,这样不累吗?。”娄妃道:“还记得宁王的生辰宴会上王守仁所说的话语吗。” 朱宸濠道:“难道爱妃也举得王守仁说的对?其实我已经明白了娄妃的意思,娄妃之意不过是不愿意本王去犯险,眼下木已成舟,我看爱妃不必相劝了。” 娄妃道:“不,眼下并不是木已成舟的时候,我们还有机会,只要我们上书请罪,朝廷会原谅大王们的。” 朱宸濠:“爱妃,本王心意已决,就不要相劝了。自古以来,后宫不得干政,我想爱妃是知道的。”娄妃叹气道:“大王说的没错,大王,昨天大雨,娄妃有感而发,这是娄妃想了一个晚上,写给宁王的一首诗,宁王快拿去看一看吧。”娄妃拿起一张宣纸给了朱宸濠。 朱宸濠道:“娄妃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场雨有让爱妃诗兴大发了,来,让本王看看爱妃的杰作。”朱宸濠拿过宣纸来一看,只见这宣纸上写着“妇语夫兮夫转听,采樵须知担头轻。昨霄雨过苍苔滑,莫向苍苔险处行。” 朱宸濠面色凝重,他转身看着江面,良久不言,这诗中的意思就是让自己不要做造反害民之事,对于此事的朱宸濠来说这是不可能的。 朱宸濠只听见娄妃在自己身后叹气道:“父亲生前对我说过一些话,可是一直到了我嫁给你的时候,也还不知父亲话语所云到底何意,后来我才逐渐知道了,现在更是清楚,我娄素珍违背了父亲之言,遇到的一切报应都是自己应得的。” 朱宸濠听了娄妃的话语,只觉得匪夷所思,正要出言发问,忽然听见一声落水的声音,朱宸濠立刻回头看去,那娄妃早就已经不在船上了,原来这娄妃去跳水自杀了。朱宸濠看见江水一处起了涟漪,知道娄妃就在那处跳下了水。他对这江面大喊道:“爱妃,爱妃。” 朱宸濠心痛非常,立刻让众人下水打捞,可是众人打捞了半天,哪里有见到娄妃的尸体。朱宸濠命令道:“往下游去,往下游去。”众人继而往下游几十里处打捞了半天,依然没有看见娄妃的尸体。 朱宸濠依然不死心,命人继续打捞,誓要打捞出娄妃的尸体来才肯罢休。众人听令,开始更大规模打捞。朱宸濠悲伤不已,喃喃自语道:“娄妃,你为何要如此?你为何要离开本王而去?” 这娄妃早已经有了死意,她此番就是意在劝导宁王,想要看一看朱宸濠其是否愿意回心转意,但其后之事让娄妃明白,就算自己一再相劝,话语说尽了,朱宸濠也依然是不改其志的,在朱宸濠的眼中,只有祖宗的大事而已。 娄妃在船上独自想了一个晚上,越发觉得自己身为朱宸濠的妃子,却明知自己的夫君要去造反而无所作为,实在是愧对家父,愧对江西黎民百姓,愧对天下之人,想到这里,她便索性选择跳水自尽以谢天下。实现了那日对孙燧和王守仁许下的承诺。 朱宸濠命人一直打捞,就这样持续到了晚上,依然没有见到娄妃的尸体。朱宸濠对这江面大喊道:“娄妃,你这是在有意抛下本王吗?你回来,快回来,只要你回来,你说的话本王多答应你,”这江面江面除了风水之声,哪有什么回应。 朱宸濠无奈下令返回,在宁王到了南昌一具上岸的时候,只见一个士兵匆匆忙忙走来,道:“大王,有一渔夫在江上游打捞到了一具尸体,好像是夫人的。尸体就在岸边,大王要不要去看一看。” 朱宸濠急忙跑过去一看,之间地面上躺着一具尸体,那衣着打扮果然是娄妃的尸体,只是没有了半点气息。朱宸濠没有想到这娄妃的娄妃投江后,尸首并未顺流而下,而是倒流至南昌,这些士兵心里暗自称奇,围观的市民听说之后亦是大怪,不知其中意味。这娄妃难道是奇人不成,尸体不顺流而下反而逆流而上?世间哪有这样违背常理的事情? 朱宸濠谢过那个渔人,命人将娄妃的尸体送回府中,当晚亲自为其守灵。朱宸濠看着死去的娄妃吗,心下无比痛心,不由得想起了之前和娄妃的种种经历来。娄妃嫁入了宁王府之后,一直恪守妇道,整日陪着自己。 后来自己世袭宁王之位,继承了祖宗遗训,就为造反之事行动规划开来,因此就与娄妃疏远了许多,之后自己与娄妃就再也没有了卿卿我我朝朝暮暮的风雅之事了。朱宸濠命人拿来了娄妃平时留下的琴棋书画和所用的文房四宝,在灵堂之上烧了起来。 朱宸濠道:“爱妃,这是你最喜欢的东西,本王袖子烧给你,也让你的魂灵不会那么寂寞。”朱宸濠将这些东西付之一炬,看着这些东西化为了灰烬,就好像娄妃远离自己而去,朱宸濠只觉得心下更痛了。 三天之后娄妃就开始下葬。朱宸濠不顾僭越违礼之事,执意让这娄妃的葬礼全部按照皇妃的最高礼节去下葬。娄妃的葬礼结束之后,那朱宸濠还迟迟不愿意离开。 刘养正相劝道:“宁王,节哀顺变。可不要过度悲伤了。”朱宸濠道:“你们都到远处去等我,我要和爱妃最后说上几句话。”那刘养正等人听朱宸濠这么说,便都离开了,在远处等候着。 朱宸濠看着娄妃的墓地,这墓地并没有立碑,朱宸濠道:“爱妃先走了,本王现在终于明白了爱妃下棋是对本王说的话,那是在暗示本王,本王确实有两次机会,不过可惜了,当时本王根本就没有领会道爱妃话语中的意思。 如今本王按照皇妃之礼厚葬了爱妃,但是没有立碑,请爱妃不要怪罪,这墓碑朱宸濠一定会为你立好的,只在事成之后。爱妃对本王的相劝,本王心里明白,不过本王一定会想天下之人证明的,那太宗之事,我宁王一脉也可行之。 只待他日功成也好,不成也罢,朱宸濠终究会再来与爱妃相见的。”朱宸濠说完就将一碗酒倒在地上,徘徊几许后毅然转身离开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十七章:一帘风雨满城枫(一) 娄妃的葬礼结束之后,那朱宸濠正在骑马回府的路上,在路上其突然想起了武小尤的事情来,心下奇怪这武小尤和丁甫二人已经去了黑流门很多天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该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朱宸濠想着,对身边骑马道而行的的刘养正道:“你可知道那黑流门之事?”刘养正道:“臣对黑流门之事略有耳闻。” 朱宸濠道:“刘养正,你一直料事如神,可否告诉我,你觉得那武小尤前去黑流门之事是否会成功,若不成功,他又会去哪里?” 刘养正道:“说实话,我听闻那黑流门门下林大水深,武小尤带去的丁甫一行人除了武小尤自己之外,其余之人也只不过是充充人数而已,仅凭武小尤一人就想灭掉黑流门,我看此事难成啊。 至于他会去哪里,那黑流门路途遥远难行,想必武小尤因为了受伤而遭到黑流门的追杀,赶路缓慢,至今未到。 抑或是武小尤打败了黑流门所有人,不过若是后者,武小尤一定会派人前来报信。我想前者可能居多一些。” 朱宸濠不想刘养正说的超乎自己的预想,又问道:“你怎么预料武小尤会受伤,会招黑流门之人的追杀?” 刘养正微微一笑,道:“这个其实很简单,如果不是这样子耽误了时间,那么武小尤早就已经回来了,不然情况就是我刚才说的后者。”朱宸濠想罢,点头道:“爱卿言之有理。” 其后朱宸濠就让刘养正派人前去寻找,刘养正找到黄纶和凌士义道:“那武小尤去了多日也没有返回,宁王心里记挂,今日宁王有令, 你们二人带人去找一找,看看武小尤和丁甫二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回来,记着,宁王看中此事,你们可要给我往黑流门的来回方向细细地去找上一找,找到之后务必让他们回我宁王府。” 黄纶和凌士义回道:“是,我们一定会办好这个差事。”两人其后便带着几十人开始往黑流门的方向赶路去了,这群人一路上慢慢赶路,皆是不紧不慢,只为找到那武小尤和丁甫。 这行人走了两天,已经翻过了一座山,依然没有发现武小尤和丁甫的踪影。黄纶无奈,想起刘养正的话语来,心里知道这朱宸濠最喜武小尤,便让众人继续去找,不管花费多少时间务必要找到武小尤。 第二天,刘养正禀告朱宸濠其已经派人前去找武小尤的时候,又想起了黑流门之人实力高深莫测,便想要亲自去看一看,要是武小尤灭掉了黑流门,那是最好的,若是没有,自己也好拉拢一下黑流门之人,这对自己的造反大事有利无害。 朱宸濠对申成昌和李士实说道:“你们二人随我去一趟黑流门,不过你们二人可知道前去黑流门的路途。”李士实道:“这黑流门之事李士实有耳闻,但是我从来没有去过黑流门。” 朱宸濠道:“事情还需要一个月,既然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我想明日就去黑流门看一看。”申成昌道:“这黑流门当年我去过一次,来回恐怕需要十几日的时间。若是乘船则可以少走一些路,时间会少一许多,这样可减轻奔波之苦。” 朱宸濠听完申成昌所说,不由得眉头一皱,对申成昌发问道:“你居然去过黑流门一次?这么说来你当时去那黑流门是想投奔他们对吧,也就是说你从草原回来之后,就一心想要去投奔了黑流门,此事不成之后,才到我宁王府下的,是不是。” 申成昌见朱宸濠言语之中多有不悦,却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更不知道这朱宸濠为何会如此发问。申成昌一时间愣住了。 一边的李士实小声对申成昌解释道:“当年有一人的经历和你几乎一样,不过后来宁王得知此人是朝廷安专门插来宁王府的卧底,宁王十分赏识此人,但是还是杀了他,我想此时宁王定是想起了那件事来了。” 申成昌听李士实这么说,立刻就明白了朱宸濠的意思,知道这朝秦暮楚之事谁也不喜欢,无怪乎朱宸濠会心有不悦。 申成昌笑了笑,说道:“宁王不要误会了,申成昌不瞒宁王,之前应该有所耳闻,这黑流门门规极严,专行杀手之事,手段可怖,且还不与朝廷之人事有任何往来,江湖中人无不闻风丧胆。 当年申成昌到黑流门去,的确是想进入黑流门,不过当时申成昌想要以一己之力改变黑流门中那不与朝廷之人有关联的这条门规,意在与朝廷抗衡,可是我不料这黑流门新掌门继任之后,其门规已经发生根本的变化, 那个时候我知道这黑流门已经并非我之前所想的那个样子,所以才来投奔宁王,申成昌与朝廷抗衡的想法,与宁王目标一致,这方面申成昌绝对不会朝秦暮楚。” 这朱宸濠见申成昌在表忠心,说的也在理,心下十分满意,道:“爱卿莫见怪,是本王多心了,对于黑流门的一些事情我之前也有所耳闻,既然如此,那你说说你那日去黑流门,知不知道那黑流门之人的武艺到底如何,能否堪当大用?” 申成昌见朱宸濠不再计较此事,心里放下了许多,道:“正如军师所说的那样,黑流门的确是林大水深。”朱宸濠道:“这么说来当年你的确与黑流门之人动过手?” 申成昌道:“是的,申成昌当时就被其击败了,申成昌一直耿耿于怀,这些年申成昌自认武功已经进步不少,所以此番前去,申成昌很想再试一次。” 朱宸濠道:“既然是要拉拢别人,我们带的人就不能那么多,不过既然你对黑流门心存不满,到时候我们以切磋之名让你再试黑流门的武功,也未尝不可。” 申成昌道:“申成昌多谢宁王。”朱宸濠道:“不用谢我,其实我这样做,是要让所有人知道,只要忠于我,什么东西我就可以给他们。”申成昌和李士实知道这朱宸濠的话语其实就是对自己说的,两人皆道:“明白。” 朱宸濠其后就交代了刘养正收集人手和训练步兵骑兵一事,自己则要赶去黑流门一趟。朱宸濠对刘养正一直十分放心,此人做事一向机智严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颇受朱宸濠的器重,朱宸濠交代了这些事情给刘养正之后,刘养正便立刻去安排,开始认真完成朱宸濠交代的事情。 且说刘养正准备走出宁王府,就看见一士兵匆匆而来对,刘养正道:“何事匆匆忙忙?”那士兵对刘养正说道:“赣南李武文一万士兵已经招齐,现在我们已经有了一万人马。那人马就在江边。”刘养正便随那士兵去看是否如此,见过了那一万大军后,大喜。 刘养正将这一万兵马安顿好了之后便立刻回府告知朱宸濠,朱宸濠十分高兴道:“这一万人马来到麾下,自此开始,我宁王府这些年总算是有了真正的军队,我这些年只知道你善于运筹帷幄,但是不知道你训练兵士又会如何?” 刘养正道:“只要钱粮充足,这些对于刘养正来说都不是难事。”朱宸濠道:“那好明日就看军师如何去做了。”过了一天,那刘养正便集合了这一万人马开始操练,天气逐渐转热, 朱宸濠就在一处阴凉地方看着,见那刘养正训练士兵井井有条,朱宸濠不由得赞道:“古人有诗词云:‘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今日就是如此。” 这刘养正训练士兵极其严厉,有人不听号令,一次警之,二次立刻斩首,如此一来,这军队之人无人不服从刘养正的号令。动则万马奔腾,地动山摇,静则岿然不动,稳如泰山。 朱宸濠对此十分满意,赞道:“军师没有诳我,这里有军师在此,我就放心了。”朱宸濠也没有对刘养正打招呼,就和申成昌与李士实道:“我们走吧,先到那黑流门看看去。” 且说那武小尤和丁甫两人下了黑流门之后,因为武小尤的伤势,行进一直十分缓慢。且这一路上屡次遭到了黑流门门人的袭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十七章:一帘风雨满城枫(二) 武小尤本就身受重伤,这么一折腾伤势自然就好得极慢,日这行人来到了一小路上,看见了那葛英顺率众当道阻拦,葛英顺道:“你让我好一阵等候啊,这一路上你们可是受累了。”丁甫道:“原来是你们?” 葛英顺道:“我黑流门掌门人心怀慈悲,她愿意放过你们,可是我可不愿意,不过碍于门规。今日之事我不想与其他人有任何瓜葛,今日此事与你们无关。”武小尤深知这个时候自己的伤势不宜动手,否则好则一年半载,坏则十年八年才能够恢复。 武小尤看着葛英顺,说道:“我正纳闷,这一路上怎么老是受人无端攻击,原来是你在作祟?是你们的掌门人卫思菱派你来的吧?” 葛英顺道:“掌门比我心软多了,这是我自己来的,武小尤,我不杀了你,你就永远不会放过我黑流门,所以今日趁你受了伤,我也不去顾及什么江湖道义,今日我定要取你狗命。 你说过的卷土重来之事,我看你还是别想了。况且你有意在我掌门人大婚时日前来捣乱,光是这一点,我就不能让你全身而退,说实话今日我趁人之危,心里丝毫没有负罪感觉。” 这葛英顺当日见武小尤离开之后,留下了那一句卷土重来的话语,心下对此十分不满,碍于当时是掌门的婚礼,便没有追击,到了第二天,葛英顺手集合了门人,兵分好几路开始追击,一旦遇到武小尤,务必全力斩杀之, 葛英顺此举弄得武小尤这一行人人心惶惶。葛英顺说完就对丁甫等人道:“其他人等无关此时,大可离开,否则亦是杀无赦。”武小尤对丁甫道:“你们快走吧,此事是我黑流门之内的事情,我自己可以解决。” 丁甫道:“这可不行,要知道那宁王这么器重你,若是我们回去了,宁王知道此时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武小尤摆手道:“罢罢罢,我不会有事,你们若是能够活着回去,我保证宁王不会怪罪你们。”丁甫道:“这么说你自己有把握回去。”武小尤点头道:“你们快走就是了。”丁甫等人这才跑着离开了。 葛英顺道:“今日我行趁人之危之事,其实也是无可奈何,武小尤,你休可怪我了,大家一起跟我上。”武小尤见这黑流门之人杀来,大笑道:“葛英顺,你这般煞费苦心,但我是不会成全你的。” 武小尤心知眼下要做的是将这些人威慑住,否则要是他们知道自己受了重伤,到时候自己可就连命都没有了。武小尤拳脚狠辣,很快就打倒了十几人,众人不想这武小尤还有这么大的功力,不像是受伤之人,一时间停了下来。 葛英顺见众人停住,知道这武小尤因为招式狠辣,已经震慑住了所有人,葛英顺道:“别人不知道,难道我还不知道吗,武小尤,你这是在一直强撑着,我说的可对。” 葛英顺对众人道:“这才过去了几天的时间,他的伤势怎么会恢复得这么快?他每动一次手,伤势就会加深一层,他抵挡不来了多久了。大家都给我上。” 众人听葛英顺这么说,心下都明白了怎么回事,又继续对武小尤展开攻势,誓要斩杀武小尤,武小尤的想法被葛英顺识破之后,心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武小尤扭头看去,那丁甫等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眼下武小尤没有了丁甫等人的累赘,此时唯一的计策就是走为上了。武小尤不愿也不敢和这些人多加纠缠,于是就展开轻功,快步往远处逃跑去了。 葛英顺怎么会放过这个极好的机会,道:“看,他还在这样拼命地消耗自己的内力,就说明了此人受了重伤,且被我看破了,不过他是跑不远的,今日是除掉武小尤的最好时机,跟我追。”葛英顺说完第一个向武小尤追去了,众人也随后跟去了。 那武小尤一直狂奔,来到了河边,看见丁甫等人早已经把一些靠岸歇息的渔民的船抢了过来,坐上了去之后让自己人胡乱划着,这样即使慢一些至少也在慢步往江心而去,在此时丁甫那些人乘坐的渔船都已经到了江心了。 武小尤来到了岸边,见没有了船,心下大愁,若是葛英顺等人杀来该如何是好。这个时候在一个较大的渔船上有五个自己的手下人对武小尤高声喊道:“在这里,这里。”武小尤见那船距离岸边有五六米的距离,立刻飞身而去,落在了那渔船之上。 这渔船的主人就是张水牛,这张水牛花钱买了一条比之前大多了的船,将婉妹也带到了船上居住,每日在湖江之上打渔生活,今日打渔正要靠岸,忽然就听见丁甫在叫自己,那丁甫料想着只要时间一长,那受伤了的武小尤肯定是敌不过葛英顺带来的那一众人的,所以便让五个人上了张水牛的船去,将船靠岸。 张水牛在掌舵,忽然见五个人从别处的小渔船上跳到了自己的船上,反而在帮自己掌舵扬帆,道:“你们想要干什么?”那其中一人道:“靠岸近一些,待会我们可能要救一个人。”张水牛和婉妹不知所云,这“可能要救一个人”到底是何意,张水牛没有多说,反正是要救人,于是便帮助这些人掌船准备靠岸。 张水牛道:“你们不会掌舵扬帆,还是我自己来,不要乱动,这样你们可就是在帮倒忙了。”那些人才不敢乱动。那武小尤此时来到了张水牛的船上,那一人对张水牛道:“不用靠岸了,我们现在快离岸边远一些。” 张水牛十分奇怪对那五人道:“你们要救的是不是他。”那五人道:“正是。快离开岸边远一些。”张水牛心道:“此人也不是将死之人啊。”张水牛刚刚想完,就看见又是一人腾空飞来,此人就是葛英顺。 原来那葛英顺快速赶来了之后,他看见武小尤施展轻功飞身上了那张水牛的船,手下一干师弟道:“师兄,我们怎么办?”葛英顺对这一干师弟说道:“你们都可以回去了,不必等我,此人就交给我了。” 葛英顺说完也如武小尤一般行事,飞身来到了那船上,武小尤对那五个人道:“把此人给我推下去。” 五人便要在葛英顺飞身前来之时拿着刀剑等候着,那葛英顺一旦落道甲板之上就用刀剑伺候。不过这五人小看了葛英顺,那葛英顺一落甲板,就连续打出了十几招的刀法,这刀法即位刁钻狠辣,葛英顺立刻就将这五人全部斩杀。 其手段之狠着实令人发指。葛英顺对武小尤道:“武小尤,现在我们都在这船上,谁也逃不了,而且谁也别想逃,既然这样,你也不用躲避了,我们就来好好打上一场吧。”那张水牛和婉妹十分奇怪,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葛英顺道:“看来你们二位就是船家了,我只求你暂时别靠岸,就让这船随风飘荡。”葛英顺说着拿出一个碎银子抛给了张水牛。 张水牛不知道这两人有什么仇怨,便道:“你们的事情还是你们自己解决吧,婉妹,我们先到船舱里去。”张水牛和我们就立刻走进了船舱里去了。 武小尤听葛英顺出言向自己挑战,又眼见这五人个个尸横在甲板上,想要对他动手的五个人无一得以幸免,看来葛英顺是在告诉自己,其已经有了杀心了。 武小尤自认武功虽然比葛英顺要强,可是此时受了伤,还远远没有痊愈,要动起手来显然也决非敌手,武小尤说道:“葛英顺,现在我承认你已经赢了,难道还要咄咄逼人吗,你我各走一方,我答应你,此生不再回黑流门了?” 葛英顺道:“别人说的话我会信,但是武小尤你说的我不再相信,我只知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几句话,你总也知道罢?” 武小尤道:“我当然知道,只是我武小尤若以死相拼,恐怕你也不好受。”葛英顺冷笑道:“武小尤,你不用在哪里危言耸听,我私自前来追杀你的时候,我就一边抱着必死之心了,武小尤,我们就不要再废话了吧?” 葛英顺说着将那五具尸体全部踢下水去了。葛英顺继续道:“我知道你受了伤,掌门知道,师兄都知道,但是他们不愿意前来追杀你,但是我不一样,为了黑流门,你必须死,你死在这里,也是便宜你了,至少你还有葬身之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十七章:一帘风雨满城枫(三) 武小尤抬头看去见丁甫等人早已经走远,此时这船已经飘到了湖中,片刻功夫湖上已经不见了丁甫等人的踪迹。这大船因为无人掌舵,在正随风飘荡,距离岸边是越走越远,渐渐地就在无边无际的湖中央了。 武小尤知道自己和葛英顺的这一战无可避免,武小尤道:“好,今日武小尤就算是豁出去性命,也要与你在这水上一战了。”武小尤心下已经想好了怎么办,他使出全力进攻葛英顺,想要一举击毙葛英顺。 葛英顺知道武小尤受伤,现在只想等着武小尤气力用尽然后再行杀手。葛英顺一直躲闪退后,武小尤见葛英顺果然上当,立刻收手进入了船舱里去了。 武小尤进入了船舱,把舱门关牢,吐出了一口血来。张水牛和婉妹被眼前的情形吓坏了,张水牛上去扶着武小尤,道:“喂喂喂,你没事吧?”武小尤喘息勉力而道:“外面的人要杀我,你们把舱门看牢了,别让他进来,不然我就死在这里了。” 婉妹不知所措,道:“水牛,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啊。”张水牛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哎呀不去想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们暂且不管他们的恩怨,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此人被害了吧。” 张水牛说着扶这武小尤坐在舱里的床上,之后就来到舱门,死死堵着了舱门。婉妹对武小尤道:“嗯,你在这里歇息吧,我们不会让那个人进来的。”武小尤抹去嘴角的血迹,感激道:“谢谢你们,我武小尤不料会到这般田地,” 说到这里,武小尤顿了一顿,脸上闪过一丝欣喜之色,他想到了一个办法来,问道“你叫张水牛?”张水牛道:“是,我是张水牛。”武小尤对婉妹道:“你那棍子闩好舱门,张水牛,你来我有话对你说。” 张水牛站起身走了过来,怯怯说道:“你要我过来有何事啊?”武小尤道:“你无须害怕,我现在非常需要你的帮助,只是不知道你可否愿意。”张水牛道:“外面的人对你不利,你若有什么要我来帮忙的就尽管说吧。” 这个时候听见外面的葛英顺大喊道:“武小尤,你也有今日,快出来,怎的成为了一个缩头乌龟,你不是自诩武功高强,怎么到了这般可笑的地步,不敢出战了。” 那葛英顺知道这船是张水牛了,也不敢去踢踹车舱门,只道:“二位船家,你们把门打开,我要杀了里面的那个人。”婉妹道:“你这人,别人已经受了重伤,你还要取别人性命,你这样也未免太坏了些。” 张水牛在舱里回道:“你们不要打斗了,可好,我送你们上岸,你们握手言和吧。”葛英顺自然不会怪罪婉妹,这张水牛婉妹二人又不知道武小尤与黑流门之事,这样说也可以看出这两人的善良。 可是自己是不可能放过武小尤的,今日事已至此,杀掉武小尤已经成为必须之事。葛英顺道:“武小尤,你在此处藏匿,也好,我便在外等候着,我看你何时才出来。”葛英顺找了一处地方坐下,眼睛紧紧看着舱门。 张水牛对武小尤问道:“你们是何仇何怨,为何会这样。”武小尤道:“我是他的师兄,因为钱财之事,他对我如此做法。”此番接触张水牛,已经知道这张水牛话语实诚,为人憨厚,所以才出言来骗过张水牛。 张水牛相信了武小尤的话,道:“为了钱财居然可以不顾同门情谊,这也太不值得了。”武小尤道:“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眼下这里就只有你可以帮我了。”张水牛道:“好,你尽管说吧。”且说葛英顺在外等候了一会,听见船舱里张水牛的话语传来:“外面的那位,你师兄说了,只要你打败了我,他就出来,若是没有打败,你就赶快离开这里。” 这话语是武小尤教张水牛所说,张水牛听完之后只觉得这是武小尤在有意戏弄葛英顺,道:“你要我说这些话,是想要出言激一激外面那人对吧,说这说话又有何难。”张水牛便照着武小尤所教对葛英顺说了出来。 葛英顺听张水牛所说,心里想道:“看来武小尤把一些事情告诉了此人,但是我看此人并不会武功,武小尤自信此人能够胜了我?” 葛英顺想罢,大声对武小尤问道:“武小尤,你到底在弄什么把戏。你我都知道,此人只是一个渔夫,半点武功都不回会,你这样是为为何?” 武小尤笑道:“葛英顺,我真的你担忧什么,要知道这世上人事难知,天意是最为难料,你又怎么知道此人不能胜过你。你是害怕我拖延时间,对此你尽管放心便是,我的伤势没有十天半月是难以恢复的,我真的就想与你赌一把,葛英顺,我这样说你可以放心了吗?” 葛英顺道:“好,只是此人没有武功,若是此人被我打败,到时候你当慷慨赴死,若是我辈打败,那我就离开这里。”船舱里张水牛和婉妹对望一眼,婉妹道:“水牛,你又不会武功,怎么能够担起此任,有确信自己可以胜过外面的那个人。” 张水牛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他们这到底是在干什么?”张水牛对武小尤问道:“我可不会半点武功,刚才说的话你可不是当真的吧?” 武小尤对张水牛所问的话语觉得十分无奈,苦笑道:“你觉得这种情势下,我们还会说假话吗?你觉得此时说话去戏弄激怒我那师弟又有何作用。” 张水牛一听武小尤所说,整个人就愣住了,刚才还真的以为是出言激一激葛英顺,只是在言语上戏弄一下葛英顺,所以自己想也没有想就说了,徐正听来好像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么一回事,没有想到武小尤对自己说的话居然是真的。 张水牛心下十分紧张道:“要是比打渔我自信还可以胜过他,可是我可一点武功都不会,要是我和你师弟真的打起来,我一定会输给他的,要是输了,听你们所说的话的意思,那样不就是会害了你的。我刚才还以为……” 武小尤道:“好了,不会武功我来教你就是了。谁天生都不会武功,你也不必难过。”武小尤大声对船舱外的葛英顺道:“时间就在傍晚之前,若是你胜过此人三次,你就赢了,如何。” 葛英顺道:“此人不会武功,这么是便宜我了,那我就一切如你所说,好让你武小尤死而瞑目。”武小尤对张水牛道:“你过来,听我说,我现在就教你武功。” 张水牛来到武小尤的面前道:“张水牛是不是要拜师。”武小尤笑道:“这个倒是不用,你只要叫我一声师兄即可,师兄当然可以指点石地武功。” 张水牛道:“张水牛不会武功,但是你若是指点,张水牛为了师兄的性命一定会认真习练的。可是我虽然不习武,但是也知道哪有什么武功可以一蹴而就啊。” 武小尤道:“好了,看来你也是一个善良憨厚之人,我现在就带你入门,不过我不是你的师父,我们的师父是为田善,此人就是当年朱元璋麾下的奇侠田风的后人,在这些年里,我一直藏匿于黑流门的仙人洞之中,找到师父在仙人洞的武功秘籍。 这秘籍里面一共有三招,招式不多,但是却很难学。这三招分别克制拳脚和兵器三种招式,招式可以千变万化,只要习练大成,但凡属于拳脚手持兵器三种范围之内皆可有效克制。此乃师父苦心研究出的一套精妙武学,没有武学根基和聪慧头脑,是断然学不得的。” 武小尤指点眼下的情势十分危急,葛英顺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他想来想去也只有这样来做了,自己的一切都拜托在张水牛的身上,而这归根结底要看张水牛到底是不是一个习武之才。 张水牛还是有些不自信,道:“张水牛自认没有武学根基,恐怕会让师兄失望了。”武小尤道:“你放心,外面的人并非杀人狂徒,他只是针对我而已,到时候他对你只是点到为止,所以你不必担心,只要在你招式上胜过此人就足够了。” 张水牛道:“那好吧,张水牛就如师兄所言。”武小尤道:“既然如此,你就先面北拜师。”张水牛道:“面北拜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十七章:一帘风雨满城枫(四) 武小尤道:“看来你真的不懂江湖规矩,这面北拜师就是说一个师父的弟子发现了极好习武之才,要代师父手下这徒弟之时,就需要这般作法。我们的师父已经去世,你是新收的门徒,你自先当面北拜师。” 张水牛道:“那到底该怎么做?”武小尤道:“眼下这里是船上,也顾不得哪里是背面了,你暂且先跪下,我读一句,你就说一句。” 张水牛便跪下,听武小尤道:“师父田善在上,师父技艺过人,德行实厚,张水牛万分敬仰,意拜门下,望师父收下劣徒张水牛。” 张水牛道:“既然师父已经去世,那我们是不是要避师父的名讳?”武小尤道:“看来你还懂得几分尊卑长幼之事,现在师父已死,这第一次当可不避,之后就要避讳了。” 张水牛听了,便如武小尤的话语说了一遍。武小尤道:“好,你已经拜入了先师门下,那自然是要学得一些武功的,现在我就来教你先师留下的最精妙的武学,仙人三式。”张水牛奇怪道:“仙人三式,这是什么武功?” 武小尤道:“这是师父留下来的武功,秘籍就在仙人洞中,我当年在仙人洞中找到了这秘籍之后,这些年来就一直苦练这三种招式,这三招看似简单,其实极为复杂,越加练习,就越发觉得精妙无比, 只要融会贯通,这天下间的武艺自己都可以克制,一旦克制了对方,对手就会在那一瞬间露出破绽,此间隙就是打败对方的最好时机,高手之间过招,一瞬间的破绽就可注定失败之结果。我每每习练这三招,无不感叹师父的聪明才智, 这三招出自仙人洞,所以我就将这武学取名为仙人三式。你可要好生习练,不可辱没了这武学的名声,甚至的师父的名声。”张水牛道:“是,师兄。” 武小尤道:“我先把这口诀读一遍,你要先把口诀记下,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谷得一以生;侯得一以为天下正,重为轻根,静为躁君。轻则失根,躁则失君……” 武小尤洋洋洒洒说了一遍这仙人三式的口诀,这口诀九百余字,其中克拳法,克脚法,克器法每一项皆有三百余字,合起来共有千余字。 武小尤道:“这些年我终于领悟了这含义,其实这开头的意思就是说世间万物皆有根本,这万物根本就没有完美,世事皆有不足与破绽,你可要好好听着,我再说一遍。” 张水牛有听了一遍,背了又背,依然背不下来,这其中含义晦涩难读,张水牛不知其中所云,一脸茫然之相。武小尤想到当年自己也是对这口诀背诵了很长时间,眼下时间紧迫,张水牛自然是完不成此事的, 武小尤想了想,道:“罢了,罢了,现在时间不多,我们以练代记,一边练习一边牢记就是了。”张水牛满脸喜色道:“对对对,这法子最好了,我生性愚笨,最怕记诵了,可是有很多事情自己只要亲自做一遍就可以记下来了了。” 武小尤道:“仙人三式的的第一招是克拳法,虽是一招,但是却有着种种变化,最为难学。第二招是克脚法,只要是脚法都可破解。第三招是克器法,只要是手持的兵器,就可以破解。” 张水牛道:“这么说来这仙人三式其中的招式足够可以克制和打败天下武功了。”武小尤笑道:“那可不是,若是弓箭,掌法,这仙人三式可就无从去破解了。 只是这天下的大部分武功皆可破解,但凡是拳脚兵器,这三种皆是人体的一部分,兵器也是人体的延伸,只要在人体之上的东西皆有破绽,这世间没有完美无缺的事或物,师父智慧满钵,创造出来这一套绝世武功。” 张水牛道:“没有这世间居然还有这么神奇的武学?”武小尤道:“这江湖上博大精深的武学数不胜数,只是你不知道罢了。眼下你只需要习练克拳法即可。”张水牛大感奇怪,问道:“却是为何?我看此人手拿着大刀啊?” 武小尤笑道:“你生平没有习练过任何武功,那葛英顺不想落个其父后辈之名,到时候自然是不愿意与你动兵器,所以这克拳法和克脚法是你当下紧要练习的。启示这是最难练的两招,克器法却最为容易。”张水牛道:“我看是拳脚最为容易,兵器倒是难一些。” 武小尤笑道:“兵器威力固然不拳脚大一些,你要知道其实威力越大的东西,其中的破绽就越大,你是渔人出身,必定知道这船小灵活,一根竹竿就可以操行,而船大笨重,这大船操纵起来会比小船费一些周章,可否如此。” 张水牛听着武小尤说的生动的话语,心下觉得新鲜无比,这还有虚度供自己不知道的东西,很多事情并非自己所想的那般。武小尤道:“你现在就出去与他打一架。”张水牛道:“师兄,我还没有学得一招半式,怎么就去和此人打一架?” 武小尤道:“想要胜人,必先输人,你此番出去当然是敌不过我师弟,但是这样可以麻痹了他,你懂我的意思吗。”张水牛道:“明白了师兄。”张水牛说完就打开了舱门,看见了坐着的葛英顺,婉妹也跟着出来。 葛英顺见张水牛和婉妹从船舱里走了出来,奇怪道:“我还以为是他出来,你一点武功也不会,还不去学一学,让他指点你几下,这么快出来做什么。他可只有三次机会,这第一次就这么被你浪费了?”张水牛道:“我要看一看自己现在能不能胜过你。”婉妹道担心:“水牛,你可小心些。”葛英顺对婉妹道:“你就放心好了,我知道他不会武功,动起手来我是不会伤到他的。” 葛英顺意是让武小尤可以听见,大声起来道:“那好,你可只有两次机会了。”葛英顺说着就动手起来,葛英顺几番简单的拳脚功夫就让张水牛动弹不得了。张水牛见葛英顺使出擒拿术死死卡住了自己的双手,于是就使出了生平力气,挣脱开来,猛力一推,这一下葛英顺推开了好几步。张水牛道:“师兄,我可打不过他。” 葛英顺道:“你本身不会武艺,可是居然可以脱开我的擒拿,看来你的力气不小,武小尤,此人的力气高于一般人许多,你既然认他做了师弟,那此人也是我的师弟了,你好生教导这位师弟,再来与我打斗吧。” 武小尤道:“多谢指点,张水牛,你快进来吧。”葛英顺张水牛和婉妹走进了船舱里,还把舱门关死了,笑道:“不必害怕,我言出必行不会进去的。” 武小尤见张水牛和婉妹进来了,道:“好了,已经快到中午,我们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们现在就开始习练。” 武小尤就开始逐一逐一教导,这张水牛虽然记诵不行,但是对于实际的习练来说其是一学就会,一些费力难行的招式其练过几次就掌握了,不道一个时辰很快就大概习练了克拳法的四分之三。 武小尤叹道:“你脑子平庸,可是身体天赋异于常人,只可惜时刻太过仓促了,不过你已经学得极好,已经远远超过了我的原本所想。眼下就要反复练习,掌握这克拳法之后就可以去与外面那人打一架。” 张水牛独自练习了半个时辰,已经将这克拳法基本掌握了,武小尤又教导了张水牛习练克脚法,两个时辰之后,张水牛已经将这克脚法也习练完毕了。 武小尤道:“你有天生的神力,身体根基比起他人已经是极好的,也怪不得习练武艺这么神速,你现在就出去再跟他打一架!这是第二次了,即便是输了也无妨。” 张水牛道:“是。”说完就在心里将这所学的要领,默默想了一遍,突然想起一其中之事来,道:“师兄,师弟还有一件事不明白,若是对说不出招怎么办?” 武小尤笑道:“怎么会,敌人不出招,你便先出招。”张水牛笑了笑,想来自己问的这个问题也是可笑了点。 武小尤道:“眼下你几个时辰就基本掌握了其中两招,已经是属于神速了,待会出去,动手的时候要去领会其中奥妙,你现在缺的就是实际交手的经验,等你融会贯通之后,就会发现这三招的无穷奥妙。”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十七章:一帘风雨满城枫(五) 只听葛英顺在喊道:“武小尤,快让师弟出来吧,让我再斗上两局,我在外面等了好久,你到底教好了师弟没?。”武小尤回道:“很快来了。” 武小尤对张水牛警告,道:“你现在出去和他对战,有一事大是危险,刚才你就是被他的擒拿术擒住了,一旦你被他擒住可就是输了,这仙人三式旨在后发制人,不可出现缠斗的局势,那个时候对他最为有利,对你则最为凶险,你可千万牢记了。” 张水牛道:“师兄放心,张水牛尽力而为,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让那人害了师兄。”张水牛说着就打开舱门走了出去。张水牛道:“你出招吧。” 心中却在盘算:“我需牢记师兄的话语,待会斗起来的时候要领会其中玄妙。”葛英顺说道:“看你此时举手投足,已经是一个习武之人了,你是他的师弟,自然也是我的师弟了,师兄我实在是无意伤你,只想杀了那人,但是你到让此人多了几分喘息之机,好了,废话就不多说了,师弟,接招。” 葛英顺右手虚晃一拳,左手亦是一实拳打出,这一虚一实打去,其实力道倒是不大,显然是不想打伤张水牛。葛英顺的招式力道不猛烈倒是便宜了张水牛, 张水牛习练这仙人三式的克拳法和克脚法,本就需要和他人过招的经验,葛英顺不知道自己的做法对张水牛是最有利的。张水牛一再出招,招式打出虽然生涩,但是已经颇有几分样子了。 十招过后,葛英顺再连续出数招,张水牛此时额头汗水已涔涔而下,十分紧张。张水牛不知道,其招式在葛英顺眼中看出来,已经是十分令人惊讶了,张水牛的每一招都是自己拳法的克星,虽然张水牛使出的招式威力没有那么大, 但是进步之大已经让葛英顺莫名其妙了。葛英顺退了几步,心里寻思道:“此人难道真的之前没有习练过武功,这绝无可能,哪有人一天之内武功就进步如此神速的,这少见的人难道真的被自己遇到了,不可能,不可能。” 他心中这么想,便又出招试探这张水牛,张水牛乐得葛英顺如此,正如武小尤所说的,这仙人三式奇妙至极,拆解葛英顺的拳法巧妙而又无理,其中之味张水牛难以言说。只觉得兴奋异常,张水牛初尝这武功的美妙滋味,心下更有信心了。 一边的婉妹看着张水牛居然和葛英顺斗了这么久,之前几招就被葛英顺制服,自己也没有想到此时的张水牛会进步得如此之大。 两人又斗一会,葛英拳法和脚法速度逐渐加快,此时张水牛已经适应了葛英顺的掌脚,葛英顺加快拳速也正好让张水牛加深克拳法和克脚法的掌握程度。葛英顺不想这张水牛越来与娥难以对付,交手的速度是越来越快了。 忽然葛英顺双手击打在张水牛的双手之上,突然腾空,一脚踢中了张水牛的心口,张水牛收了葛英顺的这一脚。后退了好几步,他伸手撑地,意欲站起而不得,只觉得胸口气闷,口中再不住地喘气着。 葛英顺知道自己下手有些重了,他立刻踏上一步,抓住张水牛的右臂,扶了他起来,赞道:“你本事一个普通人,但不想武功进步能够神速,实属罕见。” 葛英顺对船舱里的武小尤道:“还有一次机会,天就要黑了,你倒是快一些。”说完放开了张水牛,张水牛捂着心口慢步走回了船舱里。 张水牛回到船舱里,就见武小尤微笑道:“你居然可以和他斗了百余招,看来你的确是一个习武之才,告诉我,刚才一战你领会到了什么?”张水牛觉得心口平复了许多,没有那么气闷了,想起自己的武功居然和葛英顺斗了这么久, 心下不免有些欣喜,张水牛听武小尤这么问,就笑着回答道:“我说不上来,只是觉得任何招数都可以破解,都看出了漏洞,只是有是有心到手未到,所以刚才被他打败了。” 武小尤正色道:“他刚才要是取了你的姓名,你早就没命了。不过你这一战也让你见识了许多,来,我再来告诉你。”张水牛一怔,哦了一声坐在了一个椅子上,道:“师兄请说,张水牛听着。”武小尤突然正色看着张水牛,问道:“战场之上,可否对敌人宽容。” 张水牛道:“若是敌人投降了即可宽容。”武小尤道:“若是敌人不投降呢?”张水牛道:“那就只能杀无赦了,不然总不能让敌人杀了我吧。” 武小尤笑道:“好,好!你说这话,我就放心了,那你告诉我你待会到底想不想打败此人。”张水牛想都不想道:“当然想,不然他可就要害师兄你了。” 武小尤道:“刚才你已经见过了此人的拳脚招数,来,你继续练习一下,等到一个时辰之后再去与他交战,到时候你一定能够胜他。” 张水牛当下又将仙人三式的克拳法和克脚法习练了一会,武小尤则在一边指点,这时候张水牛因为已经基本掌握了这招式,其中的精髓也有所窥探,这一次张水牛觉得自己完全不如前那么紧促难受了,反而是越学越得心应手。 下午时分,那葛英顺一直在甲板上等候着,忽然看见那武小尤,张水牛,婉妹三人走了出来。葛英顺心里对张水牛觉得抱歉,对张水牛拱手道:“刚才得罪了,不知道伤得几何,现在好些了么?”张水牛道:“没事,只是疼了一会就好了。” 葛英顺笑道:“看你说话实诚,可比某些人强多了,那些人心里尽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阴谋诡计而已。”葛英顺的华语明明就是在指武小尤,武小尤微微一笑道:“今日之事既然你已经同意了,就算不上什么阴谋诡计了,这次最后一次了。” 葛英顺道:“武小尤,若是我赢了,你当真会引颈受戮?”武小尤无奈道:“眼下我们就在这船上,就算我不这般,我有伤在身,也完全不是你的对手。到时候你杀了我也是绰绰有余的。”武小尤对婉妹道:“我们在一边看着,不能阻碍了他们,让他们好展开拳脚。”武小尤说这就和婉妹站在了一边。 葛英顺笑道:“好,武小尤,今日我很想看一看你若是输了,当该如何行事。师弟,看招了!”葛英顺的“师弟”一句就是对张水牛所说的葛英顺说着拳脚打出,直功张水牛。张水牛急挡了一下,看中葛英顺的招式空隙,一拳就打了过去。力道速度比之前又进步了不少。 葛英顺称赞道:“妙极!”葛英顺被迫收身而回,踢脚挥拳封死了张水牛的功招套路。张水牛所学的仙人三式旨在后发制人,葛英顺对此并不了解,他碱张水牛不来进攻,立刻又反攻而上。 葛英顺的第五拳、第六拳又已挥打而出,张水牛已经对葛英顺的找事了如指掌,完全无惧,很快就再次逼退葛英顺。 葛英顺道:“你眼下武功可以跻身高手行列,师弟,你这武功进步得如此之快,你这样的人我葛英顺还是第一次见到。” 张水牛道:“师兄过奖了,张水牛只想着不让你们二人再生仇怨,听师兄说你们只见并没有多大仇怨,为何要如此,一些事情根本比不上同门情谊重要。二位师兄说是不是。” 张水牛说完突然天色大变,突然一阵北风吹来,一片巨大乌云急涌过来,电闪雷鸣,雷声阵阵。只是这一霎间,狂风就大作起来,乌云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布满了整个天空,豆大的雨点从天空中打落下来,打在甲板之上又是一个霹雳,大于倾盆而下。 武小尤没有想到天会突然下雨,狂风四起,心里害怕着张水牛在雨中身手受制,不敌葛英顺,而葛英顺肯定是不愿意明日再战的,武小尤对张水牛道:“眼下是比武,你说这么多作甚,其他的事情你要打败了此人再说吧。” 其实葛英顺心下已经有些怒火,自己若是连一个刚刚习武之人都打不过,可不是丢尽了脸面。葛英顺攻势大发,竟是拳脚相连,连绵不绝,葛英顺一连十余招打出,那张水牛毕竟没有多少见识,只觉得胆战心惊,不知如何招架才是,那葛英顺每攻一招,再说就退一步,几番下来就要退到水里去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十七章:一帘风雨满城枫(六) 张水牛知道身后无路可退,不然就掉下湖水中了,这一跌下去就说明自己摆打败了。葛英顺连续攻击,张水牛毕竟经验浅薄,刚刚习武之人皆会受制于此软肋。只要葛英顺一直这样打下去,那张水牛被打败乃迟早之事。 在这紧要之际,忽然一阵大风来袭,夹杂着大雨猛力而下,船身摇晃,张水牛只觉得大雨打在脸上生痛,一看那葛英顺一个踉跄,身子就要后倒,张水牛趁机展开进攻。葛英顺站立身子,看见张水牛攻击而来,便要出招,哪知道这张水牛的招式是在逼迫自己,直取自己的心口要害之处。 葛英顺被迫后退,当时是忽然葛英顺觉得后背一痛,原来是那武小尤一掌打来。葛英顺口吐鲜血,倒在了甲板之上,武小尤使出全力,连续几下“碎骨掌”打出,将葛英顺的腿脚骨头尽数打碎。 那张水牛大惊失色,道:“师兄,你这是到底是为何啊?这偷袭别人怎么说也是无道之事。”武小尤道:“我不杀他,他就要杀我。”葛英顺道:“武小尤,我本就不该信你,否则也不会落了这办田地。原来你早有打算。” 武小尤道:“我一直都是黑流门中最有打算的人,可是自从我被赶出黑流门,我就不是你以前的师兄了,也不是之前的武小尤。”武小尤说着就要去拿刀,那婉妹吓得站在一边不敢说话,张水牛知道武小尤要杀了葛英顺,张水牛阻拦道:“师兄,不可。” 武小尤道:“难道你要阻拦我吗?”张水牛道:“张水牛不愿师兄被害,也不愿他被师兄所害。”武小尤道:“张水牛,你到底站在哪一边?要知道你的武功是可我教的,你叫我师兄,可是怎么不听师兄的。” 张水牛道:“没错,张水牛的武功是师兄所教,但是张水牛是为了救师兄你,眼下既然救得了,此事也就终了。但是张水牛也不会让师兄去开杀戒,杀了自己的同门。师兄,张水牛现在想明白了,原来你早有预谋,在利用张水牛是不是。” 武小尤道:“我利用你,难道我之前尽心教你的武功都是假的吗?”张水牛不善言辞,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了。武小尤道:“我不杀此人,此人就会杀我,我不这样做,要怎么做,你还不快点让开。” 武小尤拿着刀就要绕开张水牛。张水牛大步一跨,又拦在了武小尤的面前道:“眼下他已经被你打得重伤,张水牛一定会拼死保护他的。”武小尤看着张水牛,恨恨一声把刀扔在了甲板之上。 武小尤本想着使出这个计策,先教张水牛“仙人三式”之中的武功,让张水牛帮助自己与葛英顺比武,若是能够迟滞一下葛英顺的招式,自己就立刻展开偷袭,以求彻底打败葛英顺。不想张水牛天赋异禀,居然习练得这么神速,刚才还借助天时逼退了葛英顺,不然自己也没有机会轻易偷袭成功。 现在葛英顺被自己的碎骨掌打倒在甲板上,哪里知道这张水牛却不让自己对葛英顺动手。武小尤这张水牛接触时间并不多,可是品性武小尤却清清楚楚,这张水牛一根死脑筋,可谓固执倔强。 若是平时,自己几招就可以将张水牛制服,而此时自己的伤势不容乐观,万不可再对张水牛动手看来自己今日想要杀死葛英顺的想法看来是行不通了。武小尤想到这里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道:“罢了罢了。” 刚才因为哪几下碎骨掌打出,武小尤已经耗损了不少内力,伤势又重了一些,眼下张水牛阻拦自己,自己此时肯定是不能动手了,武小尤道:“葛英顺,看在你我同门情谊的份上,今日我不杀你,张水牛,你立刻去掌舵,让船靠岸,我要走了。” 张水牛道:“师兄要等一下,此人怎么说也是我师兄,我要先将此人带到船舱里去。”葛英顺大笑道:“放过我,你会如此,武小尤,你是内伤太重,动弹不得了吧,今日不是遇到如此老实憨厚之人,恐怕你早死在我的刀下了。” 张水牛来到葛英顺身边,道:“我抬你进去船舱里歇息。”此时的天气已经变了晴天,夕阳西照,张水牛将葛英顺给抬到了船舱里,张水牛放好了葛英顺之后,就凑出来对武小尤道:“师兄,此人腿骨已经断裂,可是我又不会接骨术,师兄不知会不会。”武小尤道:“此人腿骨碎裂,你若不嫌麻烦,要救此人就尽管去救。我可不会什么接骨之术。你要真的想救此人,那就快些上岸去给他找大夫去吧。” 张水牛听武小尤这么熟哦,看来他是不会帮葛英顺接骨了。张水牛心道:“他们之间一定是有着什么极大的仇怨,不然也不至于如此。”张水牛四处看去,这船随风飘荡了这长时间,眼下飘到了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不远的岸边居然是一个小镇。婉妹走出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要在这里靠岸吗?” 张水牛道:“那人受了重伤,婉妹先找大夫医治此人再说。先就近靠岸吧。”这时张水牛就开始掌舵,让船靠岸。武小尤上了岸之后,一句话也没有对张水牛留下,也不管这里是什么地方就径直走开了。武小尤上岸就找了一处客栈,立刻歇息了下来,他交代店小二每日固定时辰送来茶饭。这武小尤就在这客栈中每日打坐练功,这伤势没有十天半月的休息,是难以恢复的。 张水牛将船靠岸并固定了船身之后,就回到了船舱里,那葛英顺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其脸色发青,是伤势极为疼痛的表现。张水牛来到床边,小心翼翼地背起了葛英顺,准备下船给其找大夫医治。 葛英顺道:“先前之事实在是对不起。”张水牛嗨了一声,道:“其实我觉得对不起人的应该是我张水牛才是,不然也不会害你这般。你放心就是了,我虽然不会接骨术,但是我一定会找到大夫来医治你的。” 葛英顺见这张水牛老实厚道,心下叹气道:“江湖上向你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张水牛笑道:“这应该不会,不然这江湖该有多险恶。对了,你们之间到底是怎么了?”葛英顺便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告诉了张水牛。 张水牛听了大吃一惊,道:“原来不是他说的那样,我还以为你们是因为那钱财之事才大打出手的。”葛英顺没有想到武小尤会用这话来骗张水牛,更没有想到张水牛居然会信, 但一想张水牛生性淳朴,被欺骗也不奇怪,笑道:“我们本来是同门师兄弟,怎么会会因为钱财之事大打出手,肯定是比这更加要紧的事情。” 张水牛道:“我现在听你说心里就知道了。”葛英顺道:“你应该早就要知道了,我没有想到这种理由你居然都会相信。”这三人来到了镇里,看见了一个医馆,便把葛英顺背了进去。那医馆里的大夫看了葛英顺的伤势,道:“这伤势太重了,骨头碎的厉害,我这里实在是治不了。你们还是另找高明吧。” 张水牛道:“大夫,此人的情况,当真治不了了么?”那大夫道:“这并非绝症,我的意思并非此人治不了,治当然是可以治的,只是我对此没有把握,拿捏不准,恐怕到时候会再伤到了伤者。” 张水牛背起了葛英顺,去另找一处大夫,一连三家都是如此说法。张水牛无奈对葛英顺道:“我一定会找到可以救治你的大夫的。”一边的婉妹道:“水牛,你先歇息一下,吃些东西吧,你也累了。” 张水牛道:“先找到能够救他的大夫再说,不然我们怎么能够吃得下。”葛英顺道:“水牛兄弟,我的伤势我真的,这是小镇,没有大夫可以医治我的伤势,你姑且把我放下,不用管我了。我的双手还可用,我来自行接骨。” 张水牛道:“这怎么行,你的伤势怎么说也是因为我而起,我张水牛不能不管你。”张水牛说完就继续背着葛英顺去找医馆。这三人在路上走着,忽然听见一苍老声音道:“你自己就可以救他,就看你愿不愿意了。”张水牛愣了一愣,暗道这到底是谁在与自己说话。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十八章:几多辛苦千山路(一) 张水牛四处看了一看,原来是坐在路边石椅上的一位白发老者在对自己说话,那老者手手持拐杖,面色红润,身边还有一个中年男子陪伴。 张水牛上去恭恭敬敬而问道:“请问是前辈与我说话么。”那老者回道:“不跟你说话,那我还能够和谁说话。” 张水牛高兴道:“这位前辈,难道您真的有办法可以救他。要知道我可找了很多的大夫,都说不好救治。” 那老者道:“办法当然是,但我刚才已经说了,就看你想不想愿不愿意了。” 张水牛想都不想便说道:“张水牛当然想,前辈若是有办法救人,张水牛其实做什么都是可以的。”那老者道:“好,先把你的手给我看看。” 张水牛心想着这位老者可真是奇怪,此时要看守干什么?但为了可以救治葛英顺,他不假思索,毫不犹豫地将手伸给了那老者看, 那老者一探张水牛的脉,道:“看来你还会一些武功,而且你先天气力过人,此番极好,极好,我但需教你一些手法,然后你自己将此人的骨头接上即可。”张水牛半信半疑地道:“前辈,你觉得这样子张水牛就可以救下此人吗?” 那老者淡淡一笑,道:“有什么不可以的,来,只要教你一套掌法,你就可以救下此人了,而且你脉搏浑厚,脉动有力,有天生神力,是少有的纯阳之体,此掌法需要内力驱动,真气相辅,名为天枢掌,只有天枢掌可以帮此人接骨。不知道你可愿意学?” 张水牛想来自己又要习武,他无奈对婉妹笑道:“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一路上总是有人来教我武艺。”那老者听张水牛这么说,故意十分生气地道:“怎么了,看来你很不愿意,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也就算了。”那老者说起起身就要走。 张水牛急忙挡着那老者的去路,道:“不不不,不是的,不是的,张水牛当然愿意学,很愿意,只要能够救人都可以,只是张水牛有一事要问清楚。” 那老者道:“你此番就是为了救人,那你到底还有什么事情要问清楚的?”张水牛心里害怕又如武小尤一样的事情发生,嗫嚅道:“前辈是否真心要救此人,该不会又让张水牛做其他的不好事情吧。” 那老者也不知道张水牛怎么会这么发问,哈哈一笑道:“我只教你怎么去救人,没有其他事情要你做。你觉得我一把年纪了,我会让你做些什么。” 张水牛道:“前辈不好意思,张水牛刚才遇到了一些事情,那些事情说来就话长了,还望您前辈不要见怪。” 那老者呵呵而笑,道:“原来如此,我估计已经猜到了,这个不怪不怪,我们先到别处去,找一地方习练这武功才是。” 张水牛道:“前辈既然要救此人,为什么不现在就救下来呢?”那中年男子道:“休得无礼,前辈能够指导你这掌法,那是你的荣幸,你可知道前辈是什么身份,你凭甚让其帮你救人。眼下如此还不感恩戴德。” 张水牛听着中年男子这么说,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那老者见张水牛被这一骂,有些不知所措。便对那中年男子道:“阿泽,你不要怪他。”那中年男子对老者恭恭敬敬道:“是。” 这一行人来到了一个府邸中的一个院子里,张水牛见这老者年纪虽大,但是走路起来十分稳健有力,走了半天的路程,毫无气喘疲劳之象。 忽听那老者道:“阿泽,你将伤者安置好,张水牛于我到院子里来。” 张水牛和婉妹跟着老者来到了一大院子里,老者道:“你之前没有学过任何武功,但是眼下却极快学得了那仙人三式的克拳法和克脚法,实在是天赋异禀,不知道你学这掌法会学得如何。” 张水牛与婉妹面面相觑,心下都大吃一惊,这些事情眼前的老者是如何知道的,张水牛道:“前辈见识广博,张水牛之事前辈居然可以猜的一清二楚。” 那老者道:“这有何难,等你到了我的年纪,见识也会广博,什么事情心里一想就知道怎么回事了。”那老者找了一处石头椅子坐下,道:“来,我便来教你,你好生听着。” 那老者先是将口诀说了一遍,张水牛又是和之前学仙人三式一样,感到一片茫然,张水牛道:“前辈啊,能不能演示一下,水牛的脑子愚钝,实在是听不懂你说的话的意思。” 那老者道:“看来你并非什么都快,我想我已经明白了你的意思,知道怎么回事了。”老者道:“阿泽,你过来。好好演示给张水牛看一看。” 那叫做阿泽的人走了过来,道:“是,师父。”阿泽对张水牛说道:“你随我来做,我怎么做,你就怎么做。”这张水牛就如阿泽的样子,一步一步习练。几番习练,这到了天色黎明之时,天枢掌的要诀已经基本掌握了。 张水牛道:“前辈,这掌法就这么容易?”老者点头道:“没错,就是这么简单,你当真习练好了。”这张水牛便如此照出了几招,老者笑道:“好,好,小伙子不错,脑子笨是笨一些,至少动手起来还算是聪灵,只要一教便会了,这才是对前辈的最好回报。” 老者说完指着那叫做阿泽的人道:“当年他学得这招式可是费了十天的光阴,”阿泽笑道:“这张水牛有天生神力,习练起来自然是快一些,其天生根基比他人不知道要高出多少倍。” 那老者对张水牛道:“不知道你家族之中怎么会生你有这么神异之人。” 张水牛道:“不是啊,我父母就是打渔出身,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那老者也不再说这事情,转道:“好了,现在我就来教你救治之法。” 张水牛高兴地道:“好啊,谢谢前辈。” 老者道:“这人身受碎骨掌,腿脚骨骼尽碎,一般的大夫根本无力去救治,眼下你聚力双手,就如怀怒未发一般,一手抓牢碎骨,另一手固定而接骨,这般接二连三,将骨头接顺,之后再外形固定。” 张水牛跟着老者所说,果然将葛英顺的腿脚的骨骼接好了。老者道:“好了,你再去药铺里拿些药来,这伤筋动骨需得百天时间,你带此人回去,好生调养即可。”葛英顺道:“谢过前辈。敢问前辈高姓大名,应该是到时候丁来感谢前辈。” 老者道:“罢了,我一向云游四方,居无定所,今日之事我也不求你答谢。”葛英顺道:“前辈高风亮节,倒显得葛英顺俗气了。今日得前辈相助,葛英顺无以为报。” 张水牛道:“张水牛不知道谢过前辈。”老者对张水牛道:“张水牛,今日你我也是有缘,若是他日有缘我们再见吧。”老者说完就和阿泽走到别处去了。 张水牛和婉妹拿着一木板把葛英顺给抬回了船里,然后就将船行到自己经常打渔的地方。靠岸之后两人就将葛英顺带到了平时居住的屋子里,张水牛道:“师兄你你暂且先在这里歇息几日,一切事情先等你伤势好了再说吧。” 葛英顺道:“谢谢你师弟。”张水牛正要出门,忽然见石通山带着几个人走来,石通山看见了张水牛,便问道:“这位兄弟,你可否有船。” 张水牛之事“嗯”了一声,就要离开。石通山见水牛要离开,急忙继续问道:“我们有急事,你能不能送我们道对岸去?” 张水牛道:“实在是对不起,我现在有着急事,实在是去不了。你们还是自己想办法吧。”石通山有些着急道:“你知道我们的急事吗,这可是关乎人命,你有什么事情比人命关天的事情还急?” 张水牛心里想道:“我才不怕你的出言恐吓。”张水牛只是向石通山瞪了一眼,淡淡道:“有事便是有事,总之就是及时,你们要是很急,那还是找别人去吧。”石通山的一手下看不过去,道:“你这小子,看我不教训教训你。”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十八章:几多辛苦千山路(二) 说这就要对张水牛动手,张水牛此时已经不会害怕,只是出了简单一招,便将那人打倒在地。张水牛道:“你们能不能讲些道理来,哪有你们这么霸道无理的。” 石通山也自觉得没有道理,便训斥了那手下道:“你当你还是土匪吗,怎么还有这土匪才有行事。”石通山说完就对水牛道:“这位兄弟,实在是对不起,既然你有事在身,那我再想办法就是了。” 石通山说完叹气自语道:“哎,不知道这王大人到底怎么样了,我们过去还来不来得及。”张水牛正要离开,忽然听石通山说了王大人的事情,心下奇怪莫非他口中的王大人就是王守仁?张水牛回头问道:“你所说的王大人是否就是王守仁大人?” 石通山道:“是啊。怎么你也知道王守仁王大人?”张水牛道:“这江西一带的人谁人不知道王守仁,我见过此人,当时我就送王大人和孙大人一起过的河。后来他还修书一封给我,说他已经安全回府了。” 石通山道:“王守仁大人还有时间给你写信,看来是很感激你对他的招待,既然王大人已经安全回府了,那我们就不必去找他了,我原本听说他参加了宁王的生辰宴会,害怕那宁王对王大人不利,所以才来的,原来王大人已经回去了,那这下我们可就放心多了。” 张水牛道:“那你们现在就应该不用过河了吧。”石通山笑道:“既然此事已经了结,那我们就不用奔波了,对了,刚才你说你有事,说来听听。对了,叫石通山,原本是土匪,名石通山,这次前来是听说有人对王大人不利,所以才赶来的。 我之前虽然是匪,但是现在是平民百姓一个,已经下定决心再也不做匪徒之事了,那王大人是我的大恩人,既然你帮助了王大人,你便是我的兄弟,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石通山对身后的手下人道,“你们说对不对。” 那手下之人道:“没错,从先自爱开始,你便是我们的兄弟了。” 石通山道:“敢问兄弟高姓大名。”张水牛道:“在下名叫张水牛。”石通山道:“张水牛,好奇怪的名字,对了水牛兄弟,你若是有什么事情就尽管说吧,莫不是受人欺负了吧。” 张水牛道:“不是,不是,我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我那师兄受了重伤,药已经没有了,想要去买些药来。” 那石通山等人就来到了张水牛居住的屋子里,看见婉妹在拿着一碗鱼肉稀饭给葛英顺,葛英顺自己端着稀饭在吃着,腿脚已然是动弹不得。 石通山看了看葛英顺的伤势,道:“看来你的伤势是骨头的问题,水牛兄弟,我们苗家有特制的药膏,每人都有携带,对伤筋动骨的伤势颇有疗效,到时候你先给此人敷上。”石通山让这一行人把随身携带的药膏都拿了出来,送给了张水牛。 张水牛道:“多谢石大哥。”石通山道:“这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不必言谢,不必言谢”说完对葛英顺道,“这位兄弟,敷上这些药,只要两个月的功夫,你的伤势就可以恢复了。”葛英顺道:“葛英顺多谢了。” 石通山道:“休要谢字,你是张水牛的兄弟,就是我们的兄弟,你好好养伤,不过这些药膏自然是不够用,回去之后我们再做,到时候我再带着这些药膏过来给你。” 张水牛和葛英顺对此感激不尽,之后那石通山便走了出去,张水牛说什么也要去送石通山等人。 石通山道:“你好生照料这位受伤的兄弟即可,不必相送。”张水牛便说是顺道要买一些药材,石通山也就不再推辞,张水牛便跟着石通山等人一起到了镇上,石通山见镇上有一酒家,遂请张水牛一道饮酒。 在酒桌之上,石通山道:“来,我们先饮三杯。”那张水牛不懂规矩,道了声好,就连续喝下三杯,张水牛被这酒辣的厉害,直哈哈吐气。 石通山见状哈哈一笑道:“你倒也是个爽快之人。”石通山也喝下了三杯,张水牛道:“这就不好喝,怎么有人会那么爱喝。” 石通山大笑道:“看来水牛兄弟没有喝过酒。”张水牛道:“喝过,一次在别人婚礼之时就有喝过。”石通山与张水牛接触不多,但是此时也已经知道这张水牛是一个老实憨厚之人,石通山忽然想起了那张水牛是渔人,怎么会起了武功来, 便十分奇怪的对张水牛发问道:“水牛兄弟,我看你也只是一个渔人,你是怎么学得武功,家里还会有一个受伤的师兄?”张水牛道:“这事情说起来话可就太长了,此人是黑流门之人,我也是莫名其妙地就成为了此人的师弟了。” 石通山等人一听“黑流门”三个字,脸色一变,道:“黑流门之人你还是少惹一些,这些人实在是十分狠毒老江湖之上以狠辣不讲道理著称。”张水牛道:“石大哥你也许误会了,我和此人相处多日,知道这人并非那些狠辣且不讲道理之人。” 石通山笑着一拍桌子道:“你这人实在是让人喜欢,行,总之你是我兄弟,他便是我兄弟了。哈哈……”张水牛和石通山好喝了一顿酒,石通山等人告辞离开了之后,张水牛就昏昏忽忽地去药铺买了药,回到了家里之后,那婉妹屋外再给葛英顺熬药, 婉妹见张水牛有些醉意,道:“你和那人喝酒了。”张水牛道:“喝了一些,这时就让我来吧,我来熬药,你去船上歇息。” 婉妹道:“这药已经熬煮得差不多了,只消一刻钟就好了。”婉妹到了船上去歇息后,张水牛就拿着熬好的中药去给葛英顺喝下。葛英顺喝完了药之后也就睡下了。 张水牛昏昏沉沉来到了船上,见婉妹已经睡着,心知婉妹这些天一直奔波劳累,现在正好是睡一觉解解乏,张水牛伸出大手爱怜地抱着婉妹,那婉妹早已经熟睡,对此浑然不觉,而张水牛也要昏昏睡去了。 夜深人静时刻,蛙叫虫鸣。只见一手持好几把大刀的黑影往葛英顺所在的屋子走去。那葛英顺正在歇息,忽然感到人气逼近。他睁开眼睛,之间一黑衣的蒙面人站在自己的面前。那人将那好几把刀扔在了地上。 那人蒙着面,夜色黑暗,葛英顺根本就看不清此人的容貌,葛英顺问道:“你是谁?”那人解开蒙面黑布道:“我是你们黑流门的仇人。” 葛英顺接着微微光亮看着此人,此人竟然是一个女子,虽然容貌葛英顺看得不完全,可是从此女的动作轻盈,动作迅健上来看,可以知道此女习练有一身上乘的武功,其年纪也不过是二十七八而已。葛英顺奇怪道:“我们好像并不认识。” 那女子微微浅笑,道:“你们这一代黑流门的门人都不会认识我,也不知道我为何而来,那些知道原因的人都已经死去了,有些人我并没有手刃了他们,实在是便宜了。” 葛英顺道:“这么说来你是要杀了我,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何门何派,你我有何仇怨,请你不要这般故弄玄虚,我眼下动也动不了,你至少让我葛英顺死得瞑目。” 那女子道:“你说的也对,好吧,你也动不了,我便和你说说吧,你可知道那青龙门之事?”葛英顺道:“青龙门,当年被灭门的那个五龙门之一的青龙门。怎么,此事已经过去久远了,听闻那时候青龙门已经被全部灭门,没有一人生还。” 那女子道:“你也知道此事,在当时这件事,江西的所有人人可说是无人不知。”葛英顺道:“你到底是谁?” 那女子道:“你想知道我是谁?告诉你有何妨,我姓叶,名叫叶箐。”葛英顺道:“我明白了,当年青龙门的掌门人叫做叶古帆,这么说你是他的后人。” 叶箐道:“没错,师父死后,现在我就是青龙门的唯一生还者,我是叶古帆的唯一后人,其他人在那一日全部被杀死了,而灭门者就是你们黑流门之人干的,让我想不到的是,你还知道叶古帆的名字。” 葛英顺奇怪道:“可是师父从来没有跟我黑流门之人说过此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说着觉得多此一问,“其实不用多问,我都明白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十八章:几多辛苦千山路(三) 叶箐冷哼一声,道:“明白就好,我知道你们的师父田善已经死了,否则我定会找到他,与他好好地过过招。” 葛英顺道:“我想青龙门与我黑流门定有误会,此事我从未听闻师父提起过,上代黑流门之人也从未对我们说过此事。” 叶箐道:“是吗,没有提起难道就可以说明没有做过吗?你所说的那些上代黑流门之人可是这些人,快刀手蒋小川,黑心掌黄白玉,断石指耿威名,” 叶箐指着那地上的刀,“这些都是你带出来的那些人,他们的兵器你都认识吧,在你上船之后,这些人我就都给收拾了。”葛英顺打断道:“你的意思是,这些人都被你所杀害了?” 叶箐道:“你们黑流门之人不是擅长如此,收何人钱财,就为何人除害,怎么,有了报应心下就害怕了吗?” 葛英顺道:“我明白了,我门下之人快刀手蒋小川,黑心掌黄白玉,断石指耿威名三人都是因为你而死了。” 叶箐道:“这写人并非都是被我所杀,当年青龙门被灭门之后,我的年纪还小,是青龙门中的看门人韦完将我救走,他受我父亲之命,带着青龙门的剑法秘籍和我离开青龙门,自行照着秘籍习练,我八岁那年他才教我武艺。 那三人就是在去行杀人任务的时候,被我师父所击杀,师父还告诉我,我父亲的遗命就是要我杀尽黑流门之人。” 叶箐所说的师傅就是当年的青龙门的大门看门人韦完,当时叶箐父亲叶古帆眼见青龙门覆没在即,便把身处襁褓之中的女儿叶箐的抚养之事托付给了韦完,顺而把青龙门的刀剑的秘籍嫁给了韦完。之后那叶古帆全力保护二人离开,战死当场。 韦完到这叶箐离开之后,便遵照叶古帆的遗嘱,尽心尽力去抚育叶箐,并长年习武,学有所成之后就对黑流门之人大开杀戒,手下毫不留情。这才有了那快刀手蒋小川,黑心掌黄白玉,断石指耿威名三人执行任务被杀,葛英顺所带师弟们被叶箐杀戮之事发生。 葛英顺道:“你可知道,我黑流门之人要恪守三大规矩,其一便是虽然收人钱财,但是除掉的定是坏人,给钱财之人要先将此人的罪行告知,黑流门之人还要将此人的罪行确认,之后才会动手,我们黑流门诛杀的对象绝不是善人,黑白分明。 这是师父早早就定下的规矩,其二,不管如何,我们黑流门绝对不会干出灭门之事,其三便是任何事情必须要与朝廷官府毫无干系。 据我所知黑流门至始至终绝对没有做过此事。”葛英顺顿了顿,忽然一惊,此人难不成是与武小尤有关,葛英顺问道:“莫非你是武小尤的人,是他派你来的,对不对?此人受了伤,所以就派你来杀我?” 叶箐笑道:“武小尤,我知道他原来也是你黑流门的门下之人,我叶箐又怎么会听他的,此人也算是你黑流门中的异类,我一定会去找此人的,不顾我今日先要除掉你。” 葛英顺此时已经明白了,道:“我不知道你所言几何,但是你若真的觉得我们之间有仇,那你就尽管动手吧。”叶箐毫不留情,一指指出,直取葛英顺的死穴。 就在这紧要关头,张水牛赶来了,他见一黑衣人对葛英顺动手,也不顾那么多,心里只想着保护自己师兄,张水牛急忙出手,将叶箐的手打去, 继而问道:“你是谁呀,为何要去动手伤人。师兄已经受了重伤,你不可对我师兄这般,咦,你还是一个女子,你一介女流,为何这么心狠手辣,对一个受伤之人下手呢。” 原来这张水牛就要睡下了,迷迷糊糊之中似乎听见有人在说话,好像就是葛英顺的声音,张水牛心下奇怪,这晚上了到底是谁人在与葛英顺说话?张水牛还以为是自己迷糊了,又仔仔细细听了一会,确认是葛英顺在说话,的确来了一个人。 张水牛心下奇怪,便起身走来,其心下想要看个究竟,不料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来了。叶箐想不到突然间杀出了个张水牛,心下怒气横生,对张水牛厉声喝道:“张水牛,你一个渔夫,怎么成了此人的师弟了?”说着化手为拳往张水牛的肩头打去。 张水牛虽然只是之前在船上与葛英顺打斗了好些招数,对这拳掌的破解已经颇有心得,眼下叶箐一拳打来,张水牛虽然处于黑暗之中,但是依然可以感觉到这拳法的凌厉迅猛,他当即委身屈膝,一拳就要打向叶箐的手肘之处,反手往她手背按去。 叶箐立即缩手,避过了张水牛的这巧妙一拳。称赞道:“好,这招破解的好,我很奇怪的是,你一个渔夫,习武的进度怎么会这么快速?”张水牛道:“我不认识你,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叶箐道:“很多事情我自会先打听清楚,难道我都要一一告诉你吗?”叶箐转而对葛英顺道:“没有想到你只是乘了个船,就凭空多了一个师弟。”葛英顺颇有几分得意道:“此人生性憨厚,有神奇的武学根基,有此师弟,实在是天意也。” 叶箐对张水牛问道:“你的武功是他教给你的,还是那武小尤教给你的。”张水牛道:“是我的另一位师兄武小尤教给我的。” 叶箐道:“张水牛,此刻的事情难道你真的要管吗?”张水牛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出言对叶箐相劝道:“我不知道你们两位到底有什么仇怨,可是就算是有天大的仇怨,你也不应该趁人之危,何况此人是我的师兄,我无论如何都要保护我师兄的。” 叶箐道:“张水牛,你年纪尚轻,我不想对你动手,你也休要管我。这师兄与你并无深交,自然就没有多少恩情,你倒也不用因此去帮他。”张水牛道:“不可,总之我就是要保护我师兄。” 叶箐知道张水牛是管定此事了,张水牛的话未说完,叶箐突然就突施暗袭,想要对葛英顺快速击出一掌“寒阴掌”。 这一掌速度极快,且全是阴柔之力,中掌者必死无疑。这叶箐在和张水牛说话之时就故意走了几步,靠近了葛英顺一些,趁着张水牛说话之时且与葛英顺的相距近了一些,便是立即打出这一掌来。 张水牛毕竟江湖经验有限,叶箐使出这么一招来也不知道如何才是最正确的接招方式,情急之下就是直接挡在了葛英顺的面前。 这一掌尽是阴寒之气,此时葛英顺身体虚弱,要是被这一掌打中,则是立死当场,张水牛只觉一股寒气入体,便急运内力调息,叶箐退后了几步,道:“好深厚的内力。” 叶箐和张水牛的这一接触,便知道张水牛的内功深浅,且看这张水牛并无难受之色,心下奇怪道:“此人莫非不怕我这寒阴掌?” 只见张水牛只是调息了一会,就觉得没事,这张水牛是先天的纯阳体质,自然是不怕这寒阴掌的,张水牛调息完毕之后,对叶箐说道:“我说过了,你不得对师兄动手,我除非是死了,否则你别想动我师兄一根汗毛。” 叶箐道:“你们只是萍水相逢,他对你到底有何恩德,你非要这般去护着他。”张水牛道:“若不是我,我师兄也不会如此,我已经害得师兄如此,再不能让其他人害他。” 叶箐根本不知道在船上发生的事情,所以听张水牛说的觉得可笑,叶箐道:“你说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你害我害的,我看你就是个榆木脑袋,既然你这榆木脑袋非要护着此人,那好吧,今日我就先杀了你再说。” 叶箐忽然对张水牛动掌,亦如之前那么快速,打在了张水牛的心口,张水牛见状就伸手去抓叶箐的手掌,将叶箐推开。 叶箐大骇,自己偷袭成功,一掌打在张水牛的心口,力道足以让一般人吐血当场,怎么张水牛还像是一个没事之人一般,叶箐跳跃回身,再次连续几掌打出,誓要取了张水牛的性命,葛英顺知道张水牛初生牛犊,武艺未精,见识不多,害怕张水牛硬接此招, 叫道:“张水牛,这次你休要硬顶。”张水牛听了葛英顺的话,心里立刻就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张水牛立刻使出克拳法,瞅准一个空隙,直攻叶箐的心口,叶箐乃一女子,见着张水牛的招式直取自己的胸口处,心下大怒,骂道:“混蛋,你在用什么流氓功夫?”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十八章:几多辛苦千山路(四) 张水牛这才想起这叶箐是女子,自己情急之下使出的这一招是对一个女子,不管如何自己这样也实在有些不好,张水牛想想心里只觉难堪内疚,急忙解释对叶箐道:“对不起,对不起,其实我只想让你手下留情而已。” 叶箐此时已经是一肚子火气,只觉得这憨憨的张水牛是在戏弄自己,叶箐怒骂道:“你这个臭小子,看我不打死你。”叶箐心下知道这张水牛一定是习练了的高深的武功,不然自己怎么出招张水牛都可以破解。 葛英顺心道:“此女的武功在我之上,张水牛习练武功不久,居然可以将此女逼迫成了这样,师父的武功实在是博大精深,高深莫测。” 叶箐拿起长剑,道:“我看你怎么破解这青龙剑法。”叶箐自幼习练本门的武功青龙剑法,多年一来已经臻至化境,叶箐不相信这张水牛可以抵挡自己的剑招攻势。 张水牛见叶箐使出剑法,心下有些着急,因为当是在船上武小尤并没有教仙人三式中的克器法,所以张水牛自然没有学过,即便学过也没有交手的经验。 张水牛紧张万分,情急之下想起了那老者所教的天枢掌,张水牛毫无掌法,只是全力一掌打出而已,叶箐剑锋直刺张水牛,见张水牛一掌打来,心下奇怪,这不是鸡蛋喷石头的打法吗? 哪里知道张水牛这一掌天枢掌打来,劲道非同小可,叶箐的剑锋还没有触碰到张水牛的手掌,那剑就被这张水牛的真气给震得脱手而飞了。 张水牛全力的一击还没有结束,叶箐只觉得一股极强的掌力打来,整个人受了这一击之力向后飞去,撞在一柱子之上,张水牛只听见叶箐的一声惨呼,就没有了任何动静。 张水牛见叶菁没了动弹,便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但见叶箐受了自己的这一击,已经昏迷了过去,张水牛想不到自己会八人打伤打昏迷过去,心下一阵害怕,叫道:“你怎么了,你没事吧,你该不会死了吧。” 张水牛喊叫叶菁许久,也不见叶箐回话,便走了过去将叶箐扶着,起来一探气息还有,心下放宽了些。葛英顺道:“张水牛,你这一掌可谓横扫千军,不管什么巧妙方式都被你这一下给击垮了。” 张水牛哪有心思听葛英顺所说,道:“师兄啊,这里我们是不能待了,既然他没有死,那我们我们就上船快走吧,别让此人找来了。” 葛英顺道:“好。”张水牛想了想这里没有木板,木板好像就在船上放着道:“师兄只消等一会,我上船去找一木板让婉妹一起来抬师兄你上船。”张水牛快步跑开了。 张水牛走后,葛英顺忽然听见这叶箐醒来,发出了一阵冷笑。葛英顺没有想到这叶箐居然会醒来,原来此人是使诈让张水牛离开,葛英顺道:“没有想到你收了我师弟一掌,居然还能够这么快醒来。” 叶箐道:“你师弟本是一个渔人,但是体质异于常人,的确有习武的天分,只是品行憨直,他的这一掌的确厉害,但是我随便假装昏迷,此人竟然就信了。” 葛英顺道:“罢了,天意如此,你动手吧,我不会躲闪。”叶箐好不犹豫便是一掌打去,那葛英顺果然没有躲闪,硬生生受了这一掌。 叶箐收手,知道葛英顺命不久矣,说道:“天道有常终得报,你可以死而瞑目了。”叶箐知道张水牛很快就会回来了,若是让此人看见,对自己恐怕定是一阵不依不挠地纠缠,便快速离开了。 张水牛回到船上,叫醒了婉妹,对婉妹说了情况之后两人就拿着木板要下船去抬葛英顺。两人来到了屋子里后,只见葛英顺在看着自己和婉妹,面上神色奇怪,张水牛道:“师兄,我们快走。” 张水牛说完忽然觉得奇怪,那个女子到哪里去了,张水牛正要发问,忽然大惊失色,莫非这叶箐是走了,那他自然不会放过师兄。 张水牛一看葛英顺,只见葛英顺喷出了一口鲜血来。张水牛这才发觉自己上当了,当下大呼:“师兄,师兄?”张水牛扶着葛英顺,让葛英顺作者,不让葛英顺倒下。 葛英顺哈哈一笑道:“张水牛,师兄我将命不久矣。只是死前有一事相求与你。”张水牛流泪道:“那女子太坏了,心地好歹毒。” 葛英顺道:“你初涉江湖,很多事情你还不懂,不过师兄临死之前能够有你这憨厚师弟,心下也已然是知足了。”张水牛道:“师兄,我定要救你,走,我们去找那老者去,之前就是那老者教我接骨之法才救了你,我这次再让他教我来救你。” 葛英顺道:“张水牛,我肺腑尽碎,已经抵不过一刻钟,这伤势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是治不了的,师弟,我只是想在我死后,你将我尸体焚化,将骨灰带会黑流门,告诉黑流门之人,有恶人等候,让黑流门人休要独自下山。” 张水牛道:“好,张水牛答应师兄。”婉妹道:“师兄还有什么遗言,就尽管说出来吧,我们都会代你完成。”葛英顺道:“我还有一事,张水牛你可知道,教你武功的那位师兄名叫武小尤本来是黑流门的大师兄,只是此人想要掌控黑流门, 师父知道他违背门规,有意将掌门之位传给他人,此人就杀害了师父,你已经是黑流门之人,便要尊先人田善为师,你若是再遇到此人,定不要放过她。” 张水牛顾不上多想,只是道:“是,师兄,张水牛一定会按照你所说的去做。”葛英顺气息减缓,终归于无,身体逐渐冰凉。张水牛知道葛英顺已经死去,心下十分难过,出来屋子一看,已经是黎明时分。 张水牛便按照葛英顺所说的,将尸体焚化,买来了骨灰盒子装好了葛英顺的骨灰。婉妹道:“水牛,你可知道那黑流门怎么走?” 张水牛道:“我不知道啊。”婉妹道:“那我们怎么赶路?”张水牛道:“师兄死前也没有告知黑流门怎么走,不管怎么样,我们先到对岸去,之后再一路问去。” 且说那朱宸濠,李士实,申成昌等人一路赶去黑流门,这一行人下船之后又是连续赶了两日的山路,已经看见黑流门府邸在不远处的山腰上了。来到了一处绝壁,这绝壁的对面也是绝壁,两绝壁之间只有一根独木相接。 朱宸濠道:“这两个绝壁之间居然只有一根独木相接?”申成昌道:“宁王请勿害怕,这独木是极为罕见的愈疮木,木材极重极硬,即便是多年时间的腐蚀,也不会有所损坏。” 朱宸濠道:“只是这高度太高了些,令人眩晕,只有身负武功之人才可以经过。”申成昌道:“宁王放心,申成昌跟着宁王经过。” 朱宸濠道:“不必如此,我来此地已经有自己的打算,怎么可以不过去,你们放心,我可以自行通过。不用扶我。”朱宸濠说完自己走过了独木桥。朱宸濠步履稳健地走了过去,李士实道:“想不到宁王能够如此沉稳行进。” 申成昌道:“宁王心之平静,着实令人叹服。”说完这一行人都跟着走了过去了。这一行人都跟着朱宸濠过了独木桥,走了约莫一个时辰的路途,就看见了黑流门的一道大门,那大门上有人在把守着。 申成昌道:“我们经过了此门,还要走大约有两里路,就到了黑流门的正殿。”那看门的门人见有人前来,问道:“你们是何人?到这里做什么?”申成昌道:“宁王大驾,特来黑流门拜访。”那人道:“宁王?你们暂且等候一会,我先府上通报一声。”朱宸濠道:“有劳了。” 卫思菱和李柏堂在黑流门中得知了宁王朱宸濠前来拜访的消息,卫思菱对李柏堂问道:“我们一向与官府之人没有瓜葛,你觉得这宁王来我黑流门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李柏堂道:“我觉得宁王朱宸濠想必是要拉拢我们黑流门,谁人不知道这宁王已经控制了江西之地,准备向朝廷造反。我看宁王此次前来无外乎是要找我们黑流门相助于他。” 卫思菱道:“师兄,那我们到时候该怎么做?”李柏堂道:“师父遗言中留下意在重塑黑流门的门规,我们黑流门自然是不能够参与此事的,但是要对宁王以礼相待,不卑不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十八章:几多辛苦千山路(五) 卫思菱遂对门下之人下令道:“集合门下之人,以贵客之礼迎接来人。 宋平王,你要亲自去迎接宁王。”宋平王道:“我便如掌门所说,亲自带人前去,也以最高礼节迎接宁王。” 宋平王亲自到大门去迎接来了宁王朱宸濠,朱宸濠跟随宋平王等人来到黑流门正殿,看见黑流门的门下之人全部都在正殿之中集合等候。 那卫思菱和李柏堂就在正殿正中站立着,申成昌道:“看来武小尤并没有成功。宁王,我们此时还要做些什么?”朱宸濠诡异一笑道:“我自有打算。” 申成昌见状也就不再多问。宋平王道:“这就是我派掌门。”宋平王说着就来到了卫思菱的右侧站立着。朱宸濠道:“让黑流门以最高礼节相迎,朱宸濠感谢非常。” 卫思菱道:“宁王请就坐,”说着对仆人道,“快给宁王上茶。”这个时候众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上好的茶水端来给了宁王一行人。朱宸濠端起茶杯一闻道:“此乃上好的龙井,朱宸濠谢了。” 卫思菱道:“宁王特意来我黑流门,不知道有何贵干呢。”朱宸濠呷了一口茶,道:“眼下江西一地,最有实力的帮派当为你们黑流门了。”卫思菱道:“宁王此言过奖了。” 朱宸濠道:“当年先祖开天辟地,建立功业,可是联合了江湖势力,一举扭转战局,改动乾坤,诛杀陈友谅,除去张士诚,灭亡蒙元朝,朱宸濠心向往之。” 朱宸濠的话语已经说的明明白白,卫思菱和李柏堂心里无不大惊,这朱宸濠的意思就是说黑流门身处江西一地,其实力势力是最大的,这黑流门应该与朱宸濠联合起来,一起建立功业,若是那样这是最好的结果。 卫思菱道:“宁王的意思卫思菱听懂了,只是不瞒宁王所说,这先师留有门规,不参与朝廷官府之事,所以宁王的也许要另找他派了。” 朱宸濠微微一笑,说道:“此言差矣,门规乃人所定,人能够定下规则,就可以改变规则,无论什么规矩,都要应时而变,今日朱宸濠前来并非要听你们的门规的。”朱宸濠的这番话连责卫思菱话语之中的错误,还带着挑衅之意。 申成昌心知若是黑流门的人群起争斗起来,宁王这一行人可要吃亏,申成昌小声对朱宸濠道:“宁王,黑流门门人人多势众啊。”朱宸濠明白这申成昌的意思是让自己说话不要满是挑衅意味,一旦争斗起来恐怕不讨好。 朱宸濠道了声:“无妨。”朱宸濠已经答应,申成昌也不好说什么,只好默默退在一边。 李柏堂道:“宁王何必强人所难,要知道有些事情是强行不得的。这些道理宁王不是不知道吧?”朱宸濠笑道:“这些简单的道理我当然知道,当年先祖在世之时,江湖风起云涌,四大剑客可谓人人皆知, 过水剑,玄武剑,迷离剑,昭烈剑之名头在那时候更是威震江湖,但是有一条不成文的惯例,谁可战胜和杀死其中一人,谁就可以跻身四大剑客之行列,后来三大剑客围攻梁修,反全部被梁修之徒司马信手刃,江湖之上四大剑客就再无威名,最终销声匿迹。 不过,跻身四大剑客的方法,依然是我们眼下可以借鉴的。”所谓跻身四大剑客的方法,便是将其中一人杀死,朱宸濠的意思很明显,今日免不了一场打斗。 李柏堂道:“敢问宁王,你话中的意思莫非是要与我们黑流门之人打斗?”朱宸濠冷然而道:“你这不算明知故问么,我与你们掌门打斗,赢了我就是黑流门掌门,到时候我便可改变门规,你们到时候也只是听从掌门的话语,就不存在什么强行之事了,你们这样可否啊。”李柏堂道:“看来宁王此番前来是要灭我黑流门。” 朱宸濠道:“灭掉黑流门,朱宸濠绝无此意。”李柏堂看着申成昌道:“此人当年便是我手下败将,难道宁王是要考靠此人来与我黑流门之人打斗吗?” 李柏堂又看着李士实道:“只是不知道此人武艺如何。”朱宸濠淡淡一笑道:“绝非我身边的这二人,此人实乃朱宸濠是也。”朱宸濠此话一出,众人心下都大吃一惊,最吃惊莫过于申成昌了。 这朱宸濠一直赶来,刚才过独木桥之时就看出这朱宸濠的不同之处,原来这朱宸濠也是习武之人,且当时朱宸濠就说了有他自己的打算,原来是这样。这宁王的武艺到底如何,申成昌心里很想看一看。 李柏堂冷笑道:“宁王此番前来看似胸有成竹,当真打算是一人挑战我黑流门的门人么?”朱宸濠微笑道:“不敢,既然各位循规蹈矩,不愿意改变门规,那朱宸濠只想夺取黑流门掌门之位,好重新定下黑流门新规。” 宋平王本在卫思菱身边坐着,此时已经是听不下去了,宋平王起身道:“既然宁王这么说,那就由宋平王来率先领教宁王的高招。”申成昌和李士实生怕朱宸濠有任何闪失,皆道:“宁王,可否当真如此?” 两人从未见过朱宸濠习武,这朱宸濠突然就说自己会武功,两人心下都十分奇怪,心中暗自揣摩这朱宸濠是不是在故意使诈。朱宸濠哈哈一笑,道:“无妨。” 朱宸濠转身看着和宋平王,微微一笑道:“朱宸濠先前还从未与他人动手,今日还是第一次与人过招切磋,你先请吧。” 宋平王一拳打出,直中朱宸濠的心口,这心口之处是人的要害,那朱宸濠被宋平王这么一拳打来,居然丝毫不去抵挡,众人也看得奇怪万分,朱宸濠这样不是在寻死吗?众人都知道朱宸濠自然不是这样,所以都想知道这其中是怎么回事。 众人见宋平王一拳打在朱宸濠的心口,朱宸濠脸色安然,只是微微一笑道:“此拳力道太浅。”朱宸濠一发力,体内真气反弹,宋平王被活生生地震退了五六米之远。 宋平王只觉得这全力一拳好似打在了棉花之上,真气反弹之时却又好像是被一记石板打在自己的拳头之上,力道威猛,这朱宸濠的功力远在自己之上。李柏堂道:“师弟,你没事吧?” 宋平王停下站定,只觉得手骨在隐隐作痛,心下惊异朱宸濠的内功竟然如此强悍,李柏堂道:“师弟,你没事吧!”宋平王虽然感到十分难受,但是其脸色依然镇定平淡,回道:“师兄放心,我没事。” 朱宸濠的地这一招打出,黑流门之人心里无不大惊,谁都不知道这宁王朱宸濠使出来的是什么武功。李柏堂知道宋平王是强忍着苦痛而已,对朱宸濠说道:“宁王武功高深莫测,让人始料不及,这武功李柏堂生平未见,不知道这是何方武功。” 在一边看着的申成昌心里明白之前朱宸濠话语之意了,心道:“宁王所说的自有打算原来是这样。” 朱宸濠道:“我宁王之事,在江西一带其实大家都是知道的,我就不必在此喋喋不休了,这武功乃《大罗天神功》是先人朱权所创,这便是其中的一招“长松迎风”, 朱宸濠学艺不精,还请在座各位多多指教了。”众人听朱宸濠所说,心下知道这朱宸濠实际就是在耀武扬威,只是在言辞之间故意显得文绉绉的。 卫思菱对李柏堂道:“这朱权是第一代宁王,没有想到此人留下了这么高深的武学,看来从那时起,宁王一脉之人就没有想过要安分守己。”李柏堂道:“不管宁王武功如何高深,我们都不能够与此人一道,当誓死不从。” 那朱宸濠所说的朱权就是明朝分封的第一代宁王,朱权不仅是大明的王爷,他还是一名道教学者,其道学修养极高。当年与明太宗朱棣一同靖难,成事之后被明太宗朱棣改封南昌,朱权至此深感前途无望,便不愿多想政事,平时钟爱戏曲,大多与文人学士往来, 尤其是道教之人,其结交道家第四十三代天师张宇初友善,并拜为师,研习道典,弘扬道教义理,对道家的研究颇有建树。宁王朱权多才多艺,自经子、九流、星历、医卜、黄老诸术皆具,且戏曲的著述颇丰,有留书数十种。 所作杂剧有十二,这《大罗天》便是其所著,朱权死后,便留下了一句书面遗言:“大明江山稳固,罗致英雄,天道昭昭,神灵护佑,功勋可立,太平盛世,和乐融融,正行于世,音杂自辨,谱写盛章。宁王朱权其后所有子孙当自强雪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十八章:几多辛苦千山路(六) 此书信遗言都会给每一任世袭宁王者观阅,那朱瞻垵世袭即宁王位之时,只觉得这遗言有些莫名其妙,这遗言的其中主旨只是最后一句而已,掐面为何说这么复杂,这“功勋可立”之前是教导宁王子孙怎么作为,而“功勋可立”后就是说造反成功之后,确实讲述身为一个皇帝该如何作为治理国家,这有些不合常理。 朱瞻垵反复看了即便,终于明白了其中深意,这是先祖朱权留下的一句藏头遗言,这除了最后一句话,每一句的第一字合起来就是《大罗天神功》和《太和正音谱》。 朱瞻垵发现了这秘密之后,就把朱权留下这两篇的著作翻了出来,发现这两篇的偶数页之中尽是朱权写下的武功秘籍。 在这两本书的其后结尾朱权留下了八个字:“暗中习练,不得声张”朱瞻垵大喜,从此每日都会闭关修炼,他人不得打扰。众人都不知道这朱宸濠在做什么,时间一久都对朱瞻垵这般做法就习以为常了。 那朱权留下的两个武学秘籍拜张宇初所赐,那张宇初是武学高人,武功和剑法皆是天下独绝。其剑法是为《正一剑法》,内功心法为《辨阴符经》,那李士实学得了皮毛就已经可以在江湖立足,成为一山匪首。 而朱权已经全部记录下来,可见朱权与其交往颇深。当时朱权凭借惊人的记忆力,过目不忘,全部记录下了张宇初的内功心法和剑法要诀,并将这武学秘籍假借著述之名,对这连个武功秘籍精心雕琢, 附在这杂剧《大罗天》和琴谱《太和正音谱》之中,因为朱权当时不知道张宇初的内功心法《辨阴符经》是何名字,便自己署名《大罗天神功》,而《正一剑法》因为张宇初与朱权提到过着剑法的名字,所以在《太和正音谱》中有讲明。 由此可见当年朱权对明太宗朱棣的做法是何等的耿耿于怀,为报此恨可谓煞费苦心,只是他不会知道,一直到自己的曾孙朱宸濠这一代,才发现了自己留下的武学秘密。 这《大罗天神功》注重内功修为和拳脚之术,要旨意在“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宇宙在乎手,万化生乎身。内炼为本、外练为辅。坐圜守静为入道之根基。”只要一个人的内功修为极高,即便是一个简单的招式也可以打出了极强的威力。 朱瞻垵长年修炼大罗天神功,没有大费周章,每日皆是坐圜守静,运行真气,并不会像大多数武功那样需要去大动拳脚。这也是众人都没有发现朱瞻垵暗中习武的原因。后来朱宸濠继承王业,如法习练这两大武功秘籍,做法也是和朱瞻垵一样,经常闭关。 此时的宁王府众人都对此做法全都习以为常,以为这是宁王的日常之事,自然心里就觉得没有什么可奇怪了。 宋平王道:“宁王好武艺,不过宋平王心里依然不服气。”宋平王说着就拔刀而出。那李士实道:“慢着,你用兵器,宁王手无寸铁,这可不行。”宋平王朱宸濠道:“李士实,把你的随身长剑给我就足够了。” 李士实拿起长剑给了朱宸濠。朱宸濠拔剑,对宋平王道:“黑流门是奇侠田风后人田善所创,我早听闻黑流门武学别具一格,独步天下,朱宸濠今日特来领教黑流门精湛刀法,请吧。” 宋平王先是使出了一招“白鹿回头”,这一招十分狠辣,其不仅是劈向了朱宸濠,还同时巧妙地封住了朱宸濠的其他进攻招式,让朱宸濠避无可避,唯有应招。 这宋平王一出招就是全力一击,一是想要一击打败朱宸濠,二来同时也发泄一下自己之前被朱宸濠一招打退的愤懑之气。 只见朱宸濠不紧不慢地使出了一招“仙人游走”,这是一招隔空取物的招式,只见不远处的一个椅子跳了起来,径直砸向宋平王,破了宋平王的这一招。 这朱宸濠还不等椅子砸向宋平王,整个人就前移出击,此招身法极快,朱宸濠手持长剑直冲而上,长剑的剑尖直指宋平王。 那宋平王被这椅子砸中,猝不及防之下招式也使不出来了,有见那朱宸濠一招“跳打金枝”,宋平王的穴位尽数被朱宸濠点中,登时就动弹不得。 朱宸濠剑尖指在宋平王的脖子上,道:“习武之人当修心养性,非气定神闲而不能出招,你黑流门的武学既然扬名江湖,定是有这一套过人之处,怎么被你使出来却是漏洞百出,这是在有损于你们黑流门的声誉。” 朱宸濠解开了宋平王的穴道,宋平王起身道:“没有想到宁王居然会有此国人神技,宋平王甘拜下风。”那李士实看着朱宸濠的剑法,只觉得似曾相识,这好似自己习练的正一剑法,而且比自己的所使出的正一剑法更加纯熟正宗。 申成昌一想这正一剑法自己习练不精,尚且还能够独霸一山头,这朱宸濠习练如此,该是一位武艺多么厉害的人物。又一想这朱宸濠居然可以隐忍多年而不发,试问哪一个建功立业的人物不是有着这样的经历,看来朱宸濠实在是一位成就大事的人物。 那李柏堂与卫思菱对视了一眼,李柏堂看见这卫思菱眼中尽是丧气之色,知道卫思菱也不知道怎么办了,李柏堂长叹了一声,对朱宸濠说道:“宁王武功之高强,即便是在整个江湖之上也是十分的少见……” 李柏堂正要说下去,却被朱宸濠出言打断道:“我当下来此,并非简单地过招切磋,先前已有讲明,我此番是为了黑流门的掌门之位而来的,现在已经打到一人,只要打倒你们二位,我便是黑流门的掌门,之前所说,可是如此?”李柏堂道:“我们并未答应,只是这师弟一时情急,才与宁王打斗,其中不敬之处,还请宁王海涵。” 朱宸濠道:“你们是没有言语答应,但是你师弟就已经用行为应允,否则为何与我打斗,今日之事,就是如此。黑流门处于山中,我这一行人几多辛苦,你们黑流门着实不好找到啊,如今若不是打败我,我怎么能够安心离开?” 那卫思菱厉声说道:“宁王武功高强,今日已经在我黑流门出尽风头,本门有一规矩,不参与朝廷官府之事,宁王若是只为此事,就还请自便吧,恕不远送。” 朱宸濠微笑道:“当年先祖创业之时,天下纷争,最为强大的欧阳门与青龙帮的门规与你们何异之有,最终还不是跟从先祖,一道开创基业。不瞒各位,朱宸濠钱粮不缺,就只缺各位的鼎力相助了。” 朱宸濠此言一出,众人都已经明白,今日黑流门是一定要跟随朱宸濠一起去行造反之事了,不然可没有好果子吃。 李柏堂道:”既然是这样,我便和宁王对上几招。”朱宸濠面色转而大喜,这李柏堂的意思就是应了自己的要求,只要自己三胜黑流门之人,自己就可以成为黑流门的掌门人。朱宸濠道:“好,爽快。” 只见李柏堂赤手空拳,摆出了架势,朱宸濠道:“怎么,你不用兵器吗?”李柏堂道:“李柏堂兵器生疏,还是不用为好。”朱宸濠道:“好,那我也不用了。”朱宸濠说着就将长剑返还给李士实。 这李柏堂和卫思菱这些年将师父口述的仙人三式整理出来,两人每日无事都在习练仙人三式,克拳法克脚法尽数学得,唯有最为简单的克器法却是难以突破,李柏堂也不知道是何故,所以今日便才不用兵器, 对上这朱宸濠索性就以拳脚功夫相迎,料想这朱宸濠也不会使用兵器,这样以求胜算多一些。李柏堂道:“之前是宋平王先动的手,为了公平起见,这一次就让宁王先来动手吧。” 朱宸濠微微一笑,道:“好,我也就不客气了。”朱宸濠使出了全力,简单地一拳打出,这一拳没有多余的招式,简洁明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实招,是直截了当地打向李柏堂的实实在在的一拳,心下都奇怪这朱宸濠的武功也并不奇妙,为何白白浪费了这先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十九章:危乎险哉又逢生(一) 李柏堂不想这朱宸濠会使出这么简单的一招来,自己自从习练仙人三式以来,心里越发明白知道这三式武功都是针对一些刁钻或是巧妙的武功招式,敌人的招式越是巧妙,反而自己反击的招式也就相应巧妙。 反之若是对手的招式平淡无奇,那么仙人三式也就无从用起。而此时这朱宸濠使出的招式却是十分地简单,所以就让李柏堂觉得无从使出仙人三式。 李柏堂于是乎便使出了平常功夫与朱宸濠相斗,李柏堂接了朱宸濠的几招,心下不由得大惊,却发现这朱宸濠的拳脚之中含着极强的力道,一旦身体有接触,这力道就全部击打在自己的身上,如此看来,朱宸濠的内功修为比自己高出很多。 照这样下去,自己根本与朱宸濠的相斗,跟定无法持续多久就会败阵,李柏堂心知无论如何也要抵挡到最后一颗,所以他一直在勉力支撑着。料想着这朱宸濠想必也不可能一直这样耗费内力地与自己打斗下去, 一边的申成昌看着朱宸濠的武功,叹气暗忖道:“宁王的武功比起我的来可是高明得多了。直到今日他才显露出来,可见这黑流门在宁王心中的重要性,也无外乎可以摒弃和黑流门的仇怨,执意收服这黑流门。” 此时朱宸濠已经与李柏堂斗了十几回合,李柏堂还是一直在苦苦支撑,表面上看起来两人平分秋色,朱宸濠此时已经知道李柏堂的斤两,她心里暗笑道:“我便累死你,看你还能够支持多久。” 就在此时只见一人冒冒失失传入了正殿之中,原来是那张水牛背着葛英顺的骨灰急匆匆地赶来了,他一边走一边叫道:“各位师兄,各位师兄。” 殿里的众人全部都看着这不速之客。李柏堂为此也是一个不留神,反被朱宸濠一掌打中了胸口,飞身退后,吐出了一口血来。朱宸濠收势收招,道:“承让了。” 张水牛被眼前的情景弄得愣住了,暗忖这黑流门中怎么有这么多人在此看着自己,而且大殿正中竟然还有人在比武打斗。 那卫思菱看了张水牛遗言,也没有前去理会,她走去扶起了李柏堂,然后才对张水牛厉声喝道:“你是何许人也,风风火火而来,在叫谁人是你师兄?” 卫思菱心下气恼,如果不是张水牛突然赶来,让李柏堂分心,即便是输也不会被朱宸濠打伤了,所以心下恼火,对张水牛大喝起来。 张水牛道:“我叫黑流门的门人都是师兄。”众人都看着张水牛,平时都没有见过这张水牛,怎么突然就跑出这么一个人,叫众人师兄,而且还是一副傻乎乎的样子。 卫思菱气苦道:“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呢?”张水牛道:“我叫张水牛,我叫在座的黑流门之人是师兄,不过这其中之事说来就话长了,总之我来这里只是过来为死去的师兄传话的。” 卫思菱急忙道:“死去的师兄,那人是谁?”卫思菱心下登时有了不好的预感,因为当时葛英顺离开了黑流门,前去对武小尤展开追击,莫不是被武小尤反杀。 张水牛道:“这个师兄叫葛英顺,他死前要我来传话,说是告诉黑流门之人,有恶人等候,让黑流门人休要独自下山。” 李柏堂道:“你说的那恶人是否就是武小尤?”此时不仅是李柏堂怀疑武小尤,所有人都怀疑的武小尤,不想张水牛却道:“不是,那恶人是一个女子,我和此人交过手,此人的武功好生厉害。葛师兄就是被她一掌打死的。” 张水牛的话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打死葛英顺的人居然不是武小尤?宋平王道:“我明白了,你就是葛英顺师兄死前收下的师弟,是不是。是不是那女子和武小尤有着什么关系?” 张水牛道:“那女子和武小尤有没有关系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当时是武师兄收我为师弟,并不是葛师兄,后来武师兄把葛师兄打伤了,等船靠岸武师兄就离开了。我当时看见葛师兄受了很重的伤,就一直照顾葛师兄,有一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就来了一个黑衣女子,将葛师兄给杀了。” 张水牛此话一出,说的还是让人听得不清不楚,黑流门的所有门人都觉得匪夷所思,都不知道这张水牛到底是遇到了怎么样的情况。李柏堂道:“你的话让我们听得糊涂了,能够说明白一些吗?” 张水牛正要再说一边,那一边的朱宸濠听张水牛说起了武小尤之事,就对张水牛问道:“这么说你是遇到了那武小尤,你可知道武小尤到底去了哪里?”张水牛道:“他下了船之后就走了,我当时没有注意,只为照顾葛师兄,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去了哪里。” 那李柏堂听朱宸濠问起这武小尤的事情,心里寻思道:“莫非武小尤当真是投靠了宁王,不然宁王怎么会问起他来?”张水牛说着就将葛英顺的骨灰盒子放下,道:“这黑流门好难找,实在是累死我了。这就是葛师兄的骨灰。” 张水牛放下了这骨灰,还将一把刀放在骨灰盒子的边上,道:“这时葛英顺生前所用的大刀,我也带来了,葛师兄临死之前就让我把他送回黑流门。” 众人见张水牛拿着葛英顺的骨灰盒,还有葛英顺随身的大刀,这大刀是大家都认得的,李柏堂黯然道:“看来跟随葛师弟一道去的人都死了。” 卫思菱道:“那葛师弟还对你说了些什么?”张水牛道:“师兄死前说了,我已经是黑流门之人,便要尊先人田善为师,我若是再遇到那女子,一定不要放过她。” 张水牛看着朱宸濠等人道:“师兄,师姐,这是怎么回事。”李柏堂道:“你叫我师兄没错,此人是本门的掌门人,你也该称她掌门。” 张水牛道:“是。”张水牛于是就对卫思菱道了声“掌门”张水牛看着朱宸濠一行人在这里,心下奇怪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对卫思菱问道:“掌门,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卫思菱道:“这些人要来这里争做我黑流门的掌门之位。眼下正在和你李师兄比试武艺,要不是你冒冒失失闯进来,你师兄也不会受了这伤。”张水牛“啊”了一声就对李柏堂道:“实在是对不起啊师兄。” 李柏堂道:“你突然来到这里,自然不会知道发生考虑什么事情,也不怪你,毕竟不知者无罪,罢了。”张水牛看着朱宸濠说道:“你们不要对我的师兄和掌门动手,要就对我来吧,我可不怕你们。” 李柏堂不想这张水牛傻乎乎地这样说话,立马小声劝道:“张水牛,你先让开。”张水牛道:“师兄,是我害了你受伤,张水牛无论如何也不让他再动手对你了,要就对张水牛我先动手。” 李柏堂小声对张水牛道:“无论如何眼下我已经输了,还有最后一战,你快让开,别误了我们的大事。” 张水牛不知道这李柏堂为何小声对自己说话,道:“师兄,你是怎么了,为何要这么小声说话,我听不清楚。”张水牛这样子让李柏堂感到很是尴尬。朱宸濠等人见张水牛傻乎乎的样子,都已经忍俊不禁,朱宸濠一行人斗哈哈大笑了起来。 那李士实先前就见过张水牛,其走了出来对张水牛问道:“我认得你,当时你只不过是一个渔夫,如今阴差阳错成为了黑流门的门人,口口声声说不让动手,莫非你的武功很厉害了,我李士实倒是想看看你到底学得了什么武艺。” 李士实也不拿剑,说完就是腾空一脚踢向张水牛,张水牛还来不及不闪躲,只好硬生生抵住李士实的这一脚,张水牛大惊之余立刻运行真气,身体中生出一股力道反击李士实,李士实被这一击震飞而去,直撞在一个立柱之上才停了下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十九章:危乎险哉又重生(二) 张水牛见李士实被自己震飞,心下还不知所以,而周围看着的众人的脸色皆是十分吃惊,这张水牛的内力好似习练了多年武功的江湖老手,简简单单一个内力反击就将李士实打败了。李士实暗骂自己轻敌,被张水牛憨厚的外表所迷惑,以致一招内就被张水牛给败了。 如此其中原因就是张水牛习练了天枢掌,其实这天枢掌就是《北斗龙元功》中的第一掌,习练者先需要极深的内力,故初学者较难,但是一旦习练之后,按照天枢掌的运气法门,就可以每日逐渐提升内力,习练者不知不觉就发觉内力大增。 那日张水牛在老者的指点下练就了这入门的掌法,本就有天生神力的张水牛很快就习练好了这一天枢掌,在不知不觉之间就提升了许多内力,其内力值深厚已经大大超过了大多数的习武多年的人。 一边的李柏堂见张水牛的内力深厚,奇怪道:“张水牛,你这武功并非黑流门下的,这么说你原本就会武功吗?”张水牛道:“我原本不会,只是武师兄教给我《仙人三式》中的克拳法和克脚法的武功而已。” 李柏堂百思难得其解,心道:“这《仙人三式》我自己也习练过,这并非是进行内功修炼的武功,这张水牛的内力到底是如何得来的。” 朱宸濠见张水牛有如此的内功修为,称赞道:“好深厚的内力,怪不得你敢出此狂言,原来是身怀绝技,还深藏不露。看来古人常说的人不可貌相还的确是如此。” 李柏堂道:“张水牛,既然宁王如此夸赞,你就与宁王斗上一斗。宁王,张水牛的这一局可否不算。” 李柏堂心里也不知道这张水牛能不能胜过朱宸濠,只想着让张水牛与朱宸濠打斗,让卫思菱多看看朱宸濠的招式,也好到时候去破解。朱宸濠道:“好,若是我胜不了此人,抑或是平手,那我朱宸濠就等于败了。” 李柏堂道:“好。宁王如此,是我黑流门占便宜了。”李柏堂说完就对张水牛小声道:“张水牛你内力过人,我料你内功修为与宁王差不多,你但与此人拼一拼内力即可。” 李柏堂此时就只盼着张水牛能够拖延一会,让朱宸濠多出几招,只要能够耗费朱宸濠的一些内力,哪怕是败了也行,总之他没有期望李柏堂能够击败朱宸濠。 张水牛哦了一声,就站了出来对朱宸濠道:“宁王你先请吧。”朱宸濠道:“不了,之前是我先动的手,为了公平起见,这次就你先来动手吧。” 这张水牛学得的仙人三式都是守招,当年田善受玄武剑后发制人的剑招启发而创,所以此时宁王不动手张水牛是不知道怎么去攻击朱宸濠的。张水牛又说道:“宁王请吧。” 朱宸濠有些奇怪,苦笑道:“你这人好生奇怪,我刚才已经说了,就你先请。”张水牛立刻转身对李柏堂道:“师兄,这样不动手是不是就是平手了,平手就是算他输了。” 张水牛说完众人哄堂大笑一阵,这张水牛的傻劲实在叫人可乐。朱宸濠不想这张水牛居然会这么说,心下觉得可笑,这张水牛也忒憨了,朱宸濠苦笑道:“你这傻人,好,我便依你,我先动手了,小心了。” 朱宸濠没有像对李柏堂那样出尽全力,只是出了异常巧妙的招式“蛇步蜿蜒”,想要在拳脚之上制服张水。朱宸濠靠近了张水牛,和张水牛缠斗起来。 此时张水牛已经对“仙人三式”之中的“克拳法”和“克脚法”全然掌握了,任那朱宸濠使出多么巧妙的方式都被张水牛破解去。几十招之后,两人依然不分上下。 朱宸濠奇怪的同时便逐渐加大力度和速度,就如对付李柏堂那样,脚之中含着极强的力道,一旦身体有接触,这力道就全部击打在张水牛的身上 。张水牛习练仙人三式,这仙人三式对付拳脚和手持兵器毫无破绽,习练者唯一的破绽就就是内力不足。眼下张水牛内力充沛,自然也就不惧朱宸濠这威猛且连绵不断的招式,两人一时间斗得难解难分。 朱宸濠心下不想这张水牛居然可以破解自己的诸多招式,心下又惊又气,遂而拳掌相交,可是张水牛已然应对自如,两人缠斗了几十个回合后,两人的手脚居然凝持起来了。 朱宸濠心下大怒,这张水牛居然让自己这样难堪,便运气催动自己的内力,想要震飞张水牛。说到招式的巧妙,朱宸濠是胜过张水牛许多了,张水牛连望其项背恐怕都不及。 但是这朱宸濠此时要与张水牛内力,这就不讨好了,应为此时张水牛的内功并不在朱宸濠之下。张水牛体内本就天生神力,当年伍文定看了张水牛捕鱼之时心下都十分震惊,不久之前在那老者的指点之下,习练了天枢掌,此时内力更是浑厚充溢。 两人就此对峙起来。朱宸濠明知跟这张水牛动手,胜了没有面子,不胜可就是脸面无存,只是李柏堂这么说,自己碍于面子不答应也不行,至于打平手就是输了其实就是没有把张水牛当一回事而已。可是眼下的局势让自己感到一丝恐慌。 朱宸濠暗自运转大罗天神功,运行真气全力一震,可是那张水牛受了自己的这一震依然是纹丝不动,此时朱宸濠心里便知道在内力上并无胜张水牛的把握,也知道眼下打成了这个格局,全拜自己轻敌导致,若是认认真真斗上一斗,张水牛无论如何都是胜不了自己的。 朱宸濠暗骂自己没有把张水牛放在心上,最终导致眼下张水牛尾大不掉的情况。朱宸濠无奈之下快速松开手脚,全身而退,顺道伸手一拉张水牛的右手。 这几招速度太快,张水牛猝不及防。朱宸濠的想法就是让张水牛失去平衡,直往前冲。自己好一击打垮张水牛。 哪里知道朱宸濠准备一拳打出之时,那张水牛自己的腿脚互相羁绊,张水牛一声大叫,整个人俯面直摔倒在地。朱宸濠的这一拳想打却没有打出来,朱宸濠不料是这样的结果,心下对此颇感无奈,暗想这莫非是天意。 张水牛起来之时只见其鼻血直流。他看着众人道:“这是怎么了,李师兄我是输了还是赢了?”张水牛虽被朱宸濠这样给打倒在地,但众人都知道眼下打成一个平局。 卫思菱对李柏堂道:“这小子的武功到底是谁所授,我黑流门门中没有这么高深的内功武学。”李柏堂道:“师妹,这哪里是什么武功,就是走路不稳摔了一跤罢了”此时众人都一齐望着朱宸濠,想要看看此人到底要如何。 朱宸濠知道自己并没有打倒张水牛,就差那最后一击,可惜阳错阴差,这一拳没有成功打中张水牛,所以胜负未分。朱宸濠无奈而道:“此人的内功的确深厚。” 朱宸濠这么说就是有意在回避直言结果,而李柏堂却对张水牛故意说道:“好小子,居然和宁王打成了平手,还不快说承让。” 张水牛如李柏堂所说而行,来到朱宸濠跟前,拱手道:“宁王承让了。”朱宸濠知道这李柏堂的话语是在堵住自己的口,先说这一场打斗是平局,让自己无言以对,也不好对张水牛再行攻击。 朱宸濠哈哈一笑道:“我堂堂宁王,怎么会抵赖呢。”李柏堂听出了朱宸濠的意思,道:“宁王误会了,这只是黑流门侥幸一局。”李柏堂如此说话,让朱宸濠再也不好再说此局之事,逼迫朱宸濠就此认输。 朱宸濠当然知道李柏堂的心思,他微微一笑,说道:“看来朱宸濠是低估了你黑流门的实力了,今日算是打平,就如我之前所说,打平就是算我输了。”朱宸濠亲口认输,黑流门众人都松下了一口气。 李柏堂道:“宁王走好,宴席黑流门有丧事,就不送了。”朱宸濠拂袖而去。朱宸濠一行人下了山,待走过了那独木桥之后,朱宸濠愤愤对李士实和申成昌道:“此门派断不可留。既然不愿意为我所用,别人也不可用。哎,现在只是不知道那武小尤在哪里。” 李士实道:“既然武小尤没有死,正如军师刘养正所说,兴许受了伤,正在某处养伤。”朱宸濠道:“对于黑流门之事不可怠慢,我们先行回去再作打算。” 且说那朱宸濠死后,众人就埋葬了葛英顺的骨灰。在葛英顺的墓地边,众人跪拜了一下就起身,准备离开,张水牛道:“我只是一个渔人,师兄交代事情我已经办好了,所以现在我还是先回去了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十九章:危乎险哉又重生(三) 卫思菱对张水牛道:“葛师兄是为了追杀武小尤才有了此事,那武小尤杀害师父,残害同门,所以那日师兄就不愿意放过武小尤,不顾我们的反对带人追杀,谁也没有想到结果却是这样。张水牛,这实在是多谢你了。” 张水牛挠头憨憨笑道:“这没有什么的。”众人见张水牛这样,心里对其无不生出好感来。李柏堂道:“你已经是黑流门之人了,为何还要走。” 张水牛道:“其实我妻子婉妹还在一客栈中等我,我现在快些去找她。不然他久等我会着急的。”原来这张水牛本打算与婉妹一道前来, 后来得知道黑流门需要翻走许多高山险路,就想着不让婉妹受苦,于是就吧婉妹安排在意客栈中等候,张水牛独自一人赶路,马不停蹄地前来黑流门。 李柏堂道:“师弟,你想要离开黑流门恐怕还要等上一日,今日我们还要去见一见你的师父。”张水牛奇怪道:“那师父不是去世了吗?” 李柏堂道:“我们的师父虽然已经去世,但你是武小尤收下的师弟,你当然要去师父的墓地之前去行那拜师之礼。” 张水牛道:“哦,既然是这样,那张水牛自然要遵从规矩。”李柏堂,卫思菱,张水牛一行人其后便来到了仙人洞中田善的墓地边,众人跟祭拜了田善之后,张水牛独自行了拜师之礼,道:“这莫非就是仙人洞。” 卫思菱道:“不错,这应该是武小尤对你说起的。”张水牛道:“没错,武师兄是他在这里找到了仙人三式的秘籍,并习练了多年。也不知道武师兄为何要做那些不好事情。”张水牛说着只见众人脸色凝重,便没有再说了。 夜晚,张水牛在李柏堂的安排之下就要睡下,忽然听见有人大呼道:“烧起来了,烧起来了。快来救火。”张水牛听着立刻就要起身,见黑流门的一些房屋被人放火燃烧了起来,许多的黑流门门人在倒水灭火。 张水牛看去,只见好几个黑流门门人往一漆黑山路追去,心想道:“他们所追之人莫不是那些放火的贼人。我应当要去看看。”张水牛想着就跟着那一行人赶去。张水牛走了一阵,只见有几十个人用网网住了那追来的黑流门门人。 原来这放火之人就是黄纶,凌士义和闵年思一行人。他们这一行人奉朱宸濠的命令一直找来,花费了不少时间也没有找到武小尤的半点影子,这三人就心想着莫不是这武小尤被黑流门之人给抓起来了,又想自己的武功难以与黑流门抗衡, 所以就半夜摸上了黑流门,设下陷阱抓住了这几个黑流门之人,以拿来与黑流门交换武小尤,却不知道朱宸濠已经知道了武小尤的下落,此时已经离开了。 张水牛看见那黑流门共有四人被擒住,黄纶,闵年思,凌士义并排而战,其后之人都举着火把,看样子这些人就是在这专门等着黑流门之人前来的。 张水牛道:“你们是谁,你们想要干什么,看你们的样子,你们一定是土匪,因为只有土匪才会做这放火杀人的勾当,是不是。” 这个时候李柏堂和卫思菱等人都赶来了,卫思菱大怒道:“好大的胆子,居然来我黑流门的地盘撒野,你们快放了我门下之人,否则你们一个也下不了山。” 黄纶道:“你少在那里出言恐吓我们,我可是有备而来,那武小尤到底在哪里,我们只要找到武小尤本人而已,我知道你们把此人给抓了起来,只要把此人交出来,那我手中的这四个人我都给放了,一人换四人,是你们划算。” 李柏堂对卫思菱小声道:“看老子和武小尤在外面结识了不少人。”卫思菱道:“我就知道,此人之心,一直未死,一直想要对黑流门下手,师父看错了此人。”卫思菱说罢对黄纶道:“那武小尤已经离开了,他现在已经不在黑流门。” 黄纶道:“鬼才信你的话,快把武小尤交出来,我们也好回去复命,不然他们四人就要死在这里了。”卫思菱二话不说直接拔剑,直取黄纶,卫思菱所想很简单,这武小尤不在黑流门上,就是立刻拿下黄纶,好换回那四人。 黄纶处于闵年思和凌士义之中最为靠前的位置,即便拿不下来也可抓住闵年思和凌士义。黄纶立刻回身,躲在了那被网住的四人之后,道:“你可别乱动。” 话音刚落,只见那卫思菱擒住了闵年思,长剑抵在闵年思的脖子之上,卫思菱道:“放了那四人,不然我就宰了他。”黄纶根本不理会卫思菱,道:“你给我少来这一套,不见武小尤,我们绝对不走的。” 张水牛打量了黄纶半天,觉此人似曾相识,对黄纶道:“我好像见过你,你们要找的武小尤是我的师兄,当时他还坐了我的船,不过船一靠岸他就已经离开了,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黄纶对张水牛道:“你见过我?你是谁?你走过来让我先看看。” 张水牛走了过去,黄纶拿着火把照了照张水牛的脸,道:“你好像就是那个渔夫。”张水牛道:“是,我本来就是那打渔的。”黄纶道:“我呸,你一个打渔的小子,怎么会成为黑流门之人,你想诳我是不是。” 张水牛道:“我说的是真的,武小尤当时被人追杀还教了我武功,之后就下船离开了,我骗你作甚?”黄纶突然出手,对张水牛一拳打出,张水牛快速后退,立刻出招与黄纶打斗了起来,黄纶此番打斗之位试探,加入张水牛连武功都不会,黄纶自然不会相信张水牛的话。 十几招之后那黄纶突然停手,道:“你先前只是一个渔人,此刻看来你果然会一些武功,这么说来你说的话还是可信的。”此时黑流门的门人尽数赶到,团团围住了黄纶等人,形势对黄纶等人虽为不利。 黄纶当然知道眼下的情况,他对卫思菱道:“好了,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交换手里的人,让我们离开吧。”卫思菱道:“你纵火烧我黑流门,此账还没有跟你算。算是便宜你们了。”卫思菱将闵年思放开,道:“你也赶快把我们的人给我放了。” 卫思菱此举也是见门下之人全部到达,这黄纶等人要走也走不了,所以才率先放了闵年思。黄纶将这四人放开,黄纶知道此时再纠缠下去也只是不得好的结局,拱手道:“既然是这样,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多有得罪,还请包涵,告辞了。”黄纶等人这才离开了。 第二日,那张水牛就要离开黑流门,来到了那客栈之中。见到道等候已久的婉妹,两人一道原路返回,路途中张水牛心道:“葛师兄被那女子杀害了,不知道武师兄怎么样了。”。 张水牛所料不错,那女子叶箐杀死葛英顺之后,就去找寻武小尤。那武小尤每日赶路不多,已经连续换了三个客栈。 夜晚时分,武小尤正在屋子里打坐运气疗伤。忽然觉得有异样动静,武小尤道:“何必要鬼鬼祟祟,你出来吧。”那叶箐打开了屋子的大门,来到了武小尤的面前。武小尤见是一个黑衣蒙面人,问道:“你是谁,该不是我黑流门的门人,是葛英顺派你来的。” 叶箐摘下了面具,道:“你们两人说的话如出一辙,我不是黑流门之人。”武小尤道:“听你所言,莫非你见过我师弟葛英顺。” 叶箐不答他这个问题,道:“我知道你武小尤对黑流门有着诸多的不满,不如我们联合在一起,共同击杀那黑流门的门人,如何?”武小尤道:“你是谁,看样子你好像知道我很多的事情。” 叶箐道:“实不相瞒,我本是青龙门掌门之女叶箐,当年被你们黑流门之人灭门的青龙门,与你黑流门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你的情况亦是如此,我们既然有共同的目标,我看不如我们联合起来,一起对付黑流门,我说的此番你觉得如何啊?” 叶箐因为知道武小尤之事,所以当下只想拉拢其一起对付黑流门,毕竟两个人总是比一个人要强的。 叶箐这话才说出口,心下就暗怪自己为何要说的这么多,一些事情大可不必说得那么具体。不过眼前这长相俊朗的男子也和黑流门有着仇怨,想必想法也和自己一样,两人联合起来对付黑流门之事应该没有问题,所以说了也不会怎样。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十九章:危乎险哉又重生(四) 哪知道武小尤听罢却是摇头苦笑道:“姑娘你错了,我和黑流门的事情仅仅是门派里的纷争,还轮不到外人插手,我才不会和你联合起来,对了,刚才听你提到葛英顺,请问我师弟葛英顺是不是已经被你所杀害了。” 叶箐道:“你们黑流门当年灭我青龙门,这是你们黑流门门人罪有应得。你还不是将此人的腿骨打碎了吗,我这么做不正好遂了你的意。” 武小尤摇头叹气道:“别的我不知道,但是从先师开创黑流门开始,这灭门之事我们黑流门是从来不做的,你这样说莫不是受他人蛊惑了。其实对那师弟我并非真想要杀他,你只想教训此人,因为我真的我另外一个师弟张水牛会照顾此人,你这么做并非遂了我的意。” 叶箐暗叹一口气,没有想到武小尤竟然是这样的回答,这武小尤的想法还真与普通人不同,道:“看来你的意思是不愿意与我一道对付黑流门了,我知道如今你受了伤,现在落在我的手中,既然你不免一死,我也不喝你说那么多了。” 叶箐玉手一扬,负在身后的长剑,嗤的一声就到了手里。武小尤狡猾地一笑,道:“姑娘你可不要轻敌了,我武小尤虽然收了内伤,但是绝非动弹不得,若我全力反击,姑娘自认可以胜我?” 武小尤的伤势可说是十分严重,其故意说得轻描淡写,是有意去迷惑叶箐。 叶箐先是被武小尤的样子弄得一愣,暗道武小尤要搞什么鬼,其后俏脸转而阴寒,道:“既然我敢前来,就是知道自己有能力胜过你,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 你快起来,和我打斗一场,免得说我欺负你。”武小尤道:“你本就是在欺负我,明知道我有内伤在身,你敢不敢十日之后再来找我打斗?” 叶箐被武小尤这么一说竟然语塞,心下又是恼羞,看这武小尤已经死到临头了居然还要出言戏弄自己,叶箐道:“看来你心情还是不错的,死到临头的还在合理嚼什么舌根。你不起来我可要真动手了。” 其实叶箐此举并非是要真的杀死武小尤,而是有意继续拉拢,看武小尤到底屈不屈服,不然早就动手了。其实武小尤早已经猜到了叶箐所想,他悠然坐在床上,面带微笑着对叶箐道:“姑娘你要动手就请吧!” 叶箐今年二十七岁,年幼时家门被灭,被韦完抚育长大,自小就在微微继承了父命,在韦完的严格要求之下接受各种训练训练,十七岁那年就跟着师父韦完一道出外,看着师父独力刺杀了三个黑流门之人,其后在韦完的逼迫之下第一次杀了人。 自那以后叶箐对于杀人再不恐惧,眼下诛杀葛英顺不久,武小尤本要拉拢,哪知道这武小尤的想法却是让人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叶箐初见武小尤,其性情虽然怪异,但是一举一动之中粗豪不羁,对自己有着莫名其妙的吸引力,自己并非第一次遇到习武男子,可是眼前这人还是第一次给了这种感觉。叶箐强压下去这个念头,只想先制服武小尤,威逼一番。 此人说什么也和黑流门有仇怨,自己能够争取就争取过来,若是此人死也不应允该如何,叶箐想到这里心里一阵烦乱,叶箐想到这里便狠下心来,长剑刺出,直取武小尤。 叶箐简单的一招刺出,其实就是最为有效的一招,她害怕武小尤耍出什么诡计来,便留给自己一些后招。可是让叶箐没有想到的是,这武小尤竟然全无反应,还是面带微笑静静地看着她。叶箐心下犹疑起来:“此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就在这一瞬间,叶箐心下犹豫了起来:“若是此人耍什么诡计,自己可就上当了。”叶箐收剑,道:“你为何不躲闪。”武小尤忽然笑道:“要动手也是你,收手也是你,却来问我这问题,你也太可笑了些。莫不是怕了我,怕我耍诡计对不对?” 叶箐不想武小尤居然揭穿了自己的想法,道:“两个人的力量终是比一个人的力量强大,我们联合起来并没有坏处。” 武小尤道:“我要的是黑流门,你要杀尽黑流门之人,我们怎么合作?”叶箐此时终于明白过来了,这武小尤是不会与自己合作的了。叶箐终是狠下心来了,面色冷酷起来,一剑再次刺出,这一击速度力道兼备,意在取了武小尤的性命。 武小尤此时危在旦夕,可是就这生死存亡之际,武小尤使出了仙人三式中的克器法,右手食指伸出,四两拨千斤之势一击击在叶箐的剑身之上,同时往左边迅速移动。左手打掉叶箐右手手背,长剑跌落在了地上。叶箐根本没有想到武小尤在这一瞬间里,会使出这么巧妙的招式让自己猝不及防,叶箐因为惯性的缘故,径直扑在了床上,样子显得十分的狼狈不堪。 叶箐第一次出击的时候就提防这武小尤有诡计,所以不敢全力出击,留有后招。这第二次则是全力而为,所以武小尤这克拳法在使出得如此奇妙,所为是敌人招式越强,反击的招式约为巧妙。 武小尤约为受伤,不敢过多用力,他整个人压着叶箐的玉背,道:“你一个女子,为何这么心狠手辣。”叶箐见武小尤整个身体压着自己,心下的屈辱无以复加,自己的功夫还没有全部使出来就被武小尤这么破解了。 叶箐被武小尤的身子压着,脸色顿时绯红了起来,这叶箐生平还是第一次被一个阳刚男体压着,叶箐道:“你这流氓之徒,要杀要剐随你便。不可这么侮辱人。” 武小尤知道叶箐的意思的自己用身子压着她。武小尤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的武艺高强,我若是不这样,你还不杀了我。”武小尤说完就先点住了叶箐的穴道,之后才站起来不再压着叶箐。 武小尤见叶箐已经动弹不得,就找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武小尤捂着心口,忽然一口鲜血喷出,武小尤急忙守住心神,让自己不昏迷过去。叶箐道:“我技不如人,你怎么不动手杀了我?”武小尤慢慢地站了起来,来到了叶箐脸前,仔细打量着她。 叶箐冷冷地和武小尤对视着,愤愤不平到道:“我在问你,你为何不杀了我。”武小尤哈哈一笑,道:“凭借你的武功,在我受了严重内伤的情况之下杀了我绰绰有余,为何被我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就生气了,才让我有可乘之机,你该是有多恨黑流门的人。”叶箐眼下气极,对于武小尤的问题干脆就不回答了。 武小尤见叶箐闭上眼睛,不理自己,就哈哈一笑道:“你一个美丽女子,行走江湖,难道就不怕遇到那些武功比你高的恶人把你轻薄了,所以我走后你可就别追来了,免得真如我所说的这番遭遇。” 叶箐猛地睁开美眸,道:“我看这恶人就是你。”武小尤故作刚刚明白的样子,道:“对啊,不错,不错,既然这样那你下次遇到我的时候,我就好好轻薄你一番。以好对得起你说的这句话。” 叶箐被武小尤这么出言调戏,大怒着叫道:“好你个武小尤,你若再让我遇到你,我一定会要将你碎万段的。要么你就杀了我。” 武小尤面色忽然冷酷起来,对叶箐道:“实在是对不起,我武小尤就算是别无选择了,也不会对你这样的一个女子动手,所以我现在只点中你的穴道。只要半个时辰之后你的穴道就会自行解开,到时候你大可再追来。我武小尤生平还没有过半点惧怕。” 武小尤说完就转身便去。叶箐继续大骂道:“武小尤,你这混蛋。”武小尤道:“混蛋也饶过了你的性命。”其后武小尤没有理会叶箐的叫骂,他离开客栈之后就一直往山中赶去。 武小尤暗道这叶箐的武功实在是厉害,若是被此人找来,武小尤不知道黑有没有把握再胜此人一次。这武小尤知道黑流门中有着一套追踪秘技,所以武小尤害怕黑流门之人找来,就不断更换客栈。 不想黑流门之人没有找来,这叶箐倒是来了,可以找来,想必那叶箐定是也有这自己的一套追踪之术,不然她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自己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十九章:危乎险哉又重生(五) 待会叶菁再找来,自己可不能在托大,不仅要点穴,还要捆绑起来,好争取多一点的时间,毕竟点穴不过半个时辰,捆绑起来说不定可以困住叶菁一两天。 武小尤这般想着,就在山里快步行进,忽然只觉得胸口烦闷,气血沸腾,登时眼前一黑,昏迷了过去。带武小尤悠悠醒来,发觉自己身在山洞之中,回想起之前的事情,方知道自己为了逃避叶箐,一时赶路运气过猛,导致经脉再次受损,故而昏迷过去了。 武小尤睁开眼睛,看着这山洞,想知道是谁救了自己,武小尤循着亮光看去,只见一女子在背对这自己更换衣物,此女虽然是背对着自己,但是身形极美,不知道是哪位女子救了自己。 武小尤再仔细看了看那火堆边的那个女子,那女子穿好衣物,转过身来,武小尤心下登时大骇,这女子不就是叶箐吗?这是怎么一回事。叶箐回头看见醒来了武小尤,其面色十分怪异,而且并没有去理会武小尤。 原来这武小尤昏迷过去之后不久,那叶箐就找来了,当时天降大雨,叶箐便把武小尤带到了这山洞之中,叶箐见武小尤昏迷过去,便解下衣物烤干,哪知道刚刚穿好了衣服,武小尤就已经醒来了。 叶箐二话不说,手拿着烤好的肉给了武小尤,武小尤不知道这叶箐要干什么,微微一笑道:“这其中该不是有毒吧。你想要这般毒害了我。” 叶箐依然还是怪异的面容,道:“之前你没有杀我,所以这次我便也不想杀你,我们之间已经扯平了,不过我们下一次见面可就是敌人了。”武小尤坐了起来,大嚼烤肉,赞道:“这肉可真是好吃。” 叶箐脸容回复道之前的那样的清冷孤傲,见武小尤这般吃相,道:“你怎么这般吃法,好似那山里的和尚,从来没有吃过肉吗?” 武小尤见叶箐在责骂自己,其面容隐隐约约带有浅浅的笑意,武小尤暗忖这女子笑起来居然分外动人。武小尤道:“肚子饿了,就是如此,那像一些人故作清高。让人搞不懂她到底在想什么。” 叶箐知道武小尤是在说自己,道:“等你吃好了,就自己去烤烤你的臭衣服。”武小尤苦笑道:“看你还讲几分江湖道义,放过我这一次,若我还不吃饱快些走远了,到时候你又再找来,我武小尤可就是找死了。” 叶箐道:“你先在这里歇息,现在大雨不断,你又受伤在身,莫说到时候我又是欺负了你。”武小尤不想这叶箐居然就留下自己,心下暗忖道:“莫不是此女的计谋,不行,我得快些想办法离开。”武小尤这想着,就见叶箐拿起刚刚制作好的蓑衣就往别处去了。 武小尤正要发问,兀自又想到:“但让此人去,我便悄悄离开这里。”眼看那叶箐走出了山洞,武小尤立刻起身,往洞口走去,看着叶箐披着蓑衣消失在远处的山路。 武小尤想道:“此人是让我自己烤衣服,所以在离开的,我们之间本为敌人,现在暂时两不相欠,我还是快些离开这里,越远越好,免得此人找来,我可没有把握胜他。” 武小尤见此时已经是黎明,便不去想烤火之事,而是冒雨赶着山路,大雨倾盆,山路难行,武小尤走了半天亦没有走出多远。 武小尤走了两个时辰的山路,忽然听见有人在说话,武小尤隐隐约约觉得是丁甫等人的声音。武小尤循声穿过了那一片树林,在一处较大的空地之上见到了丁甫等人,这丁甫一行人都穿着蓑衣,一定是来找自己的。 那丁甫猛然间看见了武小尤,十分高兴道:“武小尤,那日离开之后,我们可是花费了不少时间来找你,现在我们终于是找到你了。你果然没事,快走吧,我们赶快回去宁王府。” 武小尤暗忖眼下叶箐的事情还没有解决,肯定不能够回宁王府去,要是叶箐找到了宁王府去,那可丢尽了自己的脸面,自己要与叶箐周璇,在此打败此女才可以回到宁王府。 武小尤道:“我还有要事在身,你们先回去,告诉宁王我没事,不出十日我就会赶回来。”丁甫道:“武小尤,到底是何事,我们能不能帮你,然后一道回去宁王府。众人都知道宁王最为看重你,眼下还是和我们一道回去吧。” 武小尤也不想让丁甫知道自己受了伤,便故意出言骗丁甫等人道:“还有一个黑流门的门人追来,此人武功颇高,我要与此人周璇,意在打败此人,你们快些回去,不要给我增加累赘。” 丁甫道:“不行,武小尤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让我们走,这样可是不行,今日我们要和那人斗上一斗,拼一个你死我活。”丁甫等人话语刚刚说完,大雨就停下来了。 武小尤心道:“这丁甫等人并非黑流门之人,想必叶箐是不会为难他们的,也好,让这些人先把叶箐拦住一会,我也好有时间走远一些,他们的时间拖得越久,我就越好恢复自己的伤势。” 武小尤道:“好,你放心,此人只是对着我来,想必不会对你们动手,你们只要阻挡他一段时间即可。”丁甫道:“好,我们怎么说也在这里要拦住他一个时辰。”武小尤道:“那就拜托了,我赶快去布置陷阱,好让此人有来无回。”武小尤说着就离开了。 丁甫等人在等着叶箐,一个时辰之后,那叶箐果然找来了。也就见丁甫等几十人站这较大的空地之上,似乎在等着自己。丁甫道:“你就是那黑流门之人吧,你在追踪武小尤是不是。” 叶箐当然知道这帮人是武小尤的手下,听这些人讲话,想必是那武小尤出言骗过了他们,说自己是黑流门之人,让丁甫等人在这里来阻拦自己,以此博得更多的时间去养伤。叶箐笑道:“这么说来你们见过武小尤了,看来我没有找错地方。” 丁甫道:“看来你果然是武小尤所说的那个人了,看不出你还是一个女子,大家一起上,给我宰了她。”叶箐道:“慢着,你们这么多的人欺负我一人,这是男子所为吗。” 丁甫被叶箐这么一说,心下也觉得不好意思,心道:“武小尤说过,要拦截此人越久越好,这么说不管是胜是败,只要我们拖延的时间越久就越好,这样其实就是成功了。” 丁甫想到这里,对叶箐道:“没错,没错,我们都是男子,对付一个弱女子,自然不能够一拥而上,好吧,我们单打独斗。你要是胜过我们就可以让你经过。” 叶箐一听丁甫所说,就知道此人意在拖延时间,叶箐看了看这险峻的大山,心道:“武小尤,你身受重伤,谅你也走不了多远。” 叶箐想着拔剑道:“那好,你们是谁先上来比试比试。”丁甫看着旁边的一个人道:“你先上去和他比试,看一看这人有多厉害。” 丁甫料想连武小尤武功这么高强之人都惧怕这女子,恐怕此女武功极强,可是从样子来看,这叶箐也实在是柔弱的很,丁甫不敢贸然动手,转而让手下人先上。那人听了丁甫所说,便来到叶箐面前,道:“动手吧。” 话语刚落,就被叶箐一拳击中鼻子,直疼得此人惨叫连连。另外一个小喽啰看起来好似这被打鼻子之人的好兄弟,只见这喽啰大喊着跑了过来,口中喊着“看我不宰了你。” 话音刚落,就被叶箐一脚踢中脑袋,只见这喽啰脑袋一歪,眼睛一白,昏倒在地上。叶箐道:“你们还有谁要上来。” 众人见着叶箐的出手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轻描淡写就打倒了两个人,心里一时都害怕起来,丁甫对手下人道:“你们小心一些,怎么连一个小女子都敌不过。给我继续上。” 且说那武小尤医治在山路上行进着,每到两刻钟便停下歇息一会,需要打坐调息,才敢继续赶路。眼下武小尤的伤势极重,不可再伤及经脉了。 武小尤终于来到了一处了半山腰,正在打坐,忽然听见草丛中窸窣作响,爬出一条有碗口粗的大蛇,这条大蛇足有四米来长。 武小尤吓了一跳,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想要动弹却不敢动,只盼这条大蛇可以赶快离开。那大蛇似乎饿极了,发现了武小尤便缠了上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十九章:危乎险哉又重生(六) 武小尤心下大惊,却苦于此时要打坐运气,根本半点都动弹不得,武小尤心想道:“你可不要来缠我,”武小尤心是这么想,可是那大蛇却不管那么多,很快就将武小尤死死缠住了。武小尤心道:“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心狠了!” 这大蛇的捕食方法极为简单,就是将猎物缠住,不让猎物呼吸,待猎物被缠死之后才进行吞食。武小尤本在打坐运气,不想这大蛇缠住了自己,心下紧张的同时, 就要动手杀死这大蛇,亦突然发觉这大蛇缠住自己,自己受伤的经脉也没有那么痛苦了,反而有了一丝舒畅之感。武小尤经脉受了重伤,若是打斗或是快速行进,气血运转太快,真气损耗大。 而此时武小尤是静坐,在运行真气,此时被大蛇缠绕,那些真气此时的运行虽然快,却是全部都留在武小尤体内,滋润着经脉,这并非损耗。所以武小尤反觉得浑身舒畅。 岂知这舒畅也只是一会的功夫,这大蛇越缠越紧,武小尤只觉得呼吸不畅、那大蛇恐怖的蛇头在看你这自己。 武小尤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伸手死死抓住了那蛇头,这人蛇只见开始了力量的搏斗。武小尤此时已经无法可施,唯有死死抓着蛇头,可是这大蛇力量极大,武小尤自觉在这样下去可要被大蛇吃了不可。 他往旁边看去,只见这山路崎岖,心道:“我若是和这大蛇纠缠下去,非力竭而死不可,我便滚下去,让这山路的势头来对付它。” 武小尤这般想着,便全力一倒,整个人滚下了崎岖的山路。武小尤一直翻滚,从山腰上滚到了山脚之下。武小尤只觉得那缠绕自己的大蛇松开了。 武小尤起身,看着这大蛇被那山路上的石头磕磕碰碰,又刮又割,所以这大蛇的整个皮肤可以说是没有一处完整的。武小尤倒是毫发无损,这一切痛苦都让这大蛇给受了。武小尤起身,觉得舒服了许多,心下又是一阵愤懑道:“哎,看来我又要再爬一次了。” 再看那只大蛇,它已经动弹不得了。武小尤重整旗鼓,再登此山,此是的武小尤被那大蛇的一阵缠绕,伤势已经复原了许多,此时走起来也不感觉有那么难受, 武小尤来到了半山腰,忽然看见了一处地方有猎人设下的陷阱,武小尤看去,只见陷阱中有一小野猪,武小尤笑道:“不错,就在此处给她设下一个陷阱。” 武小尤找来树枝,扑在了陷阱之上,武小尤弄了一会,只觉得这陷阱从外来看是看不出来了。武小尤十分满意,道:“我知道这陷阱是陷不住你的,但是至少也要吓一吓你。”武小尤快步离开,消失在山路上了。 此时的叶箐还在与丁甫等人打斗,这群人打斗了半天,没有一个人是叶箐的对手。武小尤料想的很对。叶箐知道这些人并非黑流门之人,所以不会对他们下手。叶箐看着被打败的那些人,对丁甫道:“现在这里就差你了,你可否要与自己打斗。” 丁甫没有想到这叶箐不到两刻钟就打败了手下的这几十人,这些手下人最多也就接了叶箐三招而已,丁甫一直再看着叶箐的打斗,心知这叶箐的武功极高,自己就算是拼劲全力也难以抵挡此女的二十招,丁甫此时只想多浪费叶箐的时间,他心生一计,道:“对是我了,不过我比试之前有一个习惯。”叶箐道:“你有什么习惯?” 丁甫道:“我需要热身一会。”丁甫说完就再那里跳上跳下,叶箐无奈,心知这些丁甫是在浪费时间,不过也不去揭穿,道:“我先休息一会,等你热身完了,我再来。” 叶箐说完就找了一处地方坐下了。那丁甫一会动手动脚,一会跳跳停停。众人都不知道这丁甫到底在干什么,平时也没有见到此人这样。 丁甫弄了大约一刻钟,道:“好了,我们现在可以比试了。”叶箐见丁甫这么说,这才起身道:“我们可是先说好了,我要是胜了你,你们就放我过去。”丁甫拔剑道:“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来吧。” 叶箐伸手拔剑,一招“天女散花”打出,长剑留下了几道让人觉得恍恍惚惚的光芒,直取丁甫。丁甫习练剑法也有多年,对此自然不敢大意,心知着叶箐不愿意与自己纠缠,想要一击击败自己,丁甫使出生平所学,全力抵挡着叶箐的进攻。 一记“抱残守缺”,守住了叶箐的这一阵如潮攻势。 叶箐道:“我看这里就你的武艺是最高的。你看好了。”叶箐再次使出那一招“天女散花”进而使出“哪吒脑海”,再次进攻丁甫,丁甫猝不及防,只有不断地抵挡化解叶箐的疯狂攻势。 一连斗了十七招,叶箐一记“路人彷徨”,剑招捉摸不定,丁甫不知所攻,一时犹豫,被叶箐打掉了手中的长剑。叶箐长剑抵在丁甫的脖子上,道:“你输了,都给我让开吧。” 丁甫让了开一条路,那叶箐收剑就要离开,忽然那丁甫道:“不知道女侠可否同时打败我们这些人,若是那样。我们才会是心服口服。” 叶箐心下恼怒,正要说话,只见丁甫扥儒艮拿着刀剑往自己攻来。叶箐心下已然是恼怒非常,她立刻拔剑,手下毫不留情,即便是不取这些人的性命也势要将每一个人打伤在地才算。 叶箐出手狠辣,很快就把这些人打伤倒地,道:“我知道你们是在给武小尤争取多一些的时间。你们并非我的仇人,所以今日我也不想杀你们,所以只是打伤你们呢而不取你们的性命,所以你们最好就不要再跟来了。”也说完就快步消失了。 且说那武小尤正在山路上走着,眼看就要到了山顶几乎就要翻过了这座山,就在此时武小尤听见叶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道:“武小尤,看来你的伤势恢复得不错,害我花费了不少时间才找到你。” 这叶箐自幼就学得了韦完所教的追踪术,这特异的追踪术是韦完从苗人那里学得,目的就是为了追踪黑流门之人。 这追踪之法很简单,全赖自己种养的蛊虫、这一切的关键都在于自己养这的蛊,必须要灵敏可靠,这蛊多经训练,与主人颇为熟悉,一旦闻得被追踪之人的气人,就会异常活跃。这叶箐就是依靠此法追踪武小尤。 武小尤想不到叶菁会那么快找来,道:“我知道你会找来,但是没有想到会那么快。”叶箐道:“对我来说,算是很慢了,你这家伙,居然还在路上设下陷阱害我。”武小尤无辜道:“我哪有设下陷阱。” 叶箐道:“行了那野猪掉下去了,若没有人设置,怎么会有东西将那陷阱盖上,害我险些跌落下去。”武小尤见被叶箐揭穿了,哈哈一笑道:“我真的那小小的陷阱怎么能够困住你,不外乎想让你吓一跳罢了。既然现在你已经找来了,就尽管动手把。” 叶箐道:“看你的脸色,伤势好像好了许多,好吧,你亲口说说,现在我算不算是在欺负你。”武小尤道:“你这女子,也实在啰嗦了一些,总之是要杀我,我便是说不算了这下可好。总之我是不会与你一道去对付黑流门的。” 叶箐道:“一个连师父都敢杀的人,怎么突然之间会这样讲同门情谊了。”武小尤脸色黯然道:“关于师父的事情,是武小尤一生最大的错误,武小尤既然害了师父,就必须让师父开创的黑流门逐渐壮大,而不是去害了黑流门。” 叶箐道:“好,我看你的决心已定,不过我千辛万苦找来,定是要与你斗上一斗,我便与你对上一掌,生死有命。” 武小尤道:“看来你并非要杀我,你明知道我此刻受了内伤,经脉受损,你反而用这种办法,岂不是对我武小尤最为有利吗?”武小尤摆开了驾驶,“来吧,我便看一看你有几分功力。”叶箐也摆开了架势,两人就此对峙着。 叶箐出击,一掌打向武小尤。正如武小尤所说的那样,叶箐的心里并不想去武小尤的性命,所以这一掌叶箐不敢出力太多,怕武小尤承受不了。武小尤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此时被叶箐并非力道十足的一掌打来,竟然踉踉跄跄往后退去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二十章:山有木兮木有枝(一) 那武小尤被叶箐的这一掌连续退了好几步,突然感到脚下踩空,武小尤一声惊叫,跌落在了一个洞口中,原来这身后的一米之处就是一个洞口,只是这洞被枯萎的藤条树枝所遮盖,外人看不出着是一个洞口,若不是武小尤脚下一滑猝不及防,也不可能会跌落下去。 叶箐大吃一惊,她本就不愿意去杀害武小尤,只是不料这边上就是一个极深的洞口,叶箐大声喊道:“武小尤,武小尤……” 叶箐喊了好几次,却仍是了无回音,叶箐心下越发着急,越发不知如何是好,叶箐此时也不知道为何,自己居然开始担心起着武小尤的生死来了,她之前原本是去为了武小尤采摘草药疗伤,不想这武小尤竟然不辞而别, 心下莫名其妙的有些生气,暗怪这武小尤不辞而别,所以自己才会一直找来。对于眼前发生的情况,叶箐实在是始料不及。叶箐四处看看,想着办法下去,以将武小尤救出来。 却说武小尤跌落这极深的山洞,径直落在了一处极深的水中,保住了一命,这水流湍急,武小尤顺着水流而下。忽然觉得水流的冲力是越来越大,水流也越来越急, 武小尤回过神来定睛一看,眼前不远处就是一个大瀑布,自己正在往瀑布流去,此时的水流是越来越急了。 武小尤明白了眼下啊情况后,顿时大吃一惊,大叫道:“我的天啊,这样岂不是要了我的命。”武小尤说着立刻反身,拼命地往回游,挣扎着要上岸,可是此时他无论怎么用尽全力挣扎都无济于事,因为这水流的力量越来越大, 如此则说明武小尤越发靠近瀑布的顶端,武小尤的武功在陆上倒是可以使出来,怎奈此时实在水里,此时的情况就不是武小尤能够左右的。 武小尤顺着流水被冲下了瀑布,武小尤沉入水中,身子被这水流极大的冲击力一震,登时昏迷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武小尤才悠悠醒来,只觉得整个身子想要裂开了一般。武小尤定睛一看,发现自己身边有着一个女子,那女子不是叶箐还会有谁。 武小尤知道此人和自己一样跳了下来,遭遇肯定是一模一样,最终都昏迷在这里。武小尤苦笑暗忖道:“她居然不顾生死亲自下来了,看来此人杀我之心十分坚定。但是她毕竟还救过我,我怎么也不会在此刻伤了她。”武小尤想着就把叶箐给抱上了岸边。 原来叶菁见武小尤落下去之后,便想着下去将武小尤救出,她顺着山藤而下,不想半途里山藤断裂,叶菁和武小尤一样,落入了这里,成了这个结果。 武小尤放下叶箐后,便仔细地打量这里的情况,此刻自己应该在一个庞大之极的地底岩洞内,洞顶距离这水面面至少有百米的高度,瀑布越有三十米的高度。 这河流四周壁上长满了武小尤从未见过的奇花异草,在河流的对面就有一个山洞,山洞所处的山峰直通洞顶。 武小尤暗忖道:“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实在是令人称奇。刚才要不是跌落水中,恐怕我早就没有命在了,不过这里居然还有山洞,莫非这里有着另外的一个桃源世界不成。既然你直通洞顶,我便去看一看那里有没有出路。”武小尤想着就要游过河,去那山洞看一看。 武小尤忽然听叶箐嘤咛了一声,但见其悠悠醒来,继而吐了几口水,叶箐看见了水里武小尤,问道:“这里是何处。”武小尤此时本要下水,见叶箐醒来不由得一愣,便不敢这般, 因为武小尤怕叶箐会对自己下手,若是此时下水,人在水中手脚自然是极为不便,到那时候就很容易被叶箐打败了。 武小尤缓步从水里走了出来,道:“我有一个提议,你来听听好不好。”叶菁此时十分狼狈,回道:“你有什么好提议?”武小尤道:“很简单,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这里也不知道是不是绝境,我们之间的仇怨能不能等出去了再说。” 叶箐明白了武小尤的意思,苦笑而道:“你本被逐出了黑流门,已经不是黑流门之人了,人家本想与你联合起来一起对付黑流门,我当时只是找来草药,哪知道你说也不说就走了。人家什么时候说过,要非杀你不可了呢。”叶菁此时言语略有柔和。 武小尤心道:“此人的语气为何变化的如此之快。”武小尤问道:“你不杀我,那你下来做什么?”叶箐道:“你跌落下来,我听见了水声,不晓得你到底会不会游泳,便要小心翼翼下来,哪知道一个不留神,也和你一样,手脚皆空,跌落到此。” 武小尤道:“看来你是在关心我,那你的草药呢?”叶箐一摸身上,苦笑道:“我本来是放在身上的,眼下恐怕是掉进水中的时候被水冲走了。” 武小尤走了过来扶起叶箐,道:“既然是这样,那好吧,我武小尤呢,就信你这一次好了。来吧,你看看那山洞。”叶箐顺着武小尤的手势看去,道:“怎么了?” 武小尤道:“对面就有一个山洞,山洞所处的山峰直通洞顶,我想要去看一看那山洞是不是有出去的路。”叶箐道:“你说的没错,不如我们就一起去看一究竟。” 两人游过了这一条不是很宽的地下河,来到了那洞口,那洞口的势必上赫然刻着四个隶书大字:“蓬莱书境”武小尤对叶箐道:“蓬莱书境,奇怪,难道这里还有人住着。” 武小尤叫了几声“有人吗”,见没有任何回应,叶箐脸色黯然道:“这里是放书的地方,看来是没有出路了。” 武小尤道:“不管怎么样,我觉得我们还是一起打开这石门,进去看看吧。”武小尤说完就打开那石门,武小尤和叶箐不费多大的力气就把这石门打开了。 两人一打开,就发现了一个奇怪的怪物,这怪物酷似水獭,只是一般水獭的身躯没有那么大,而这个怪物的身躯犹如成人一般。 那怪物看见了武小尤两人,立刻就展开了攻击。武小尤推开叶箐,道:“这里怎么会有这样的怪物。快让开。”武小尤说完就使出双拳对那水獭怪打出。 那知道这水獭怪根本无惧自己的攻击,身子一动反而把自己的招式给破了,这水獭怪的力量极大,武小尤被这水獭怪的这一震,震得是腾空而起,然后整个人径直飞入了十几米外的河水中。 那叶箐也被吓坏了,她生平也没有见过这样的怪物,刚才被武小尤一推到了一边,见武小尤挥拳打向水獭怪却被震飞,叶箐就要拔剑,却被那水獭怪伸手打掉, 叶箐无奈一直退后,那水獭怪也跟着叶箐而去,水獭怪的身子终究没有叶箐灵活,叶箐便上下腾挪一直躲闪着水獭怪的攻击。 此时武小尤从水中探出了身子,看见叶箐再与水獭怪周璇,叫道:“这怪物实在是太厉害了,看来我们奈何不了他,我们快进去山洞,把这个怪物关在外面。”武小尤走上了岸,拾起叶箐的掉落的长剑,接着拉着叶箐的手,瞅准时机就往石门里跑, 那水獭怪似乎不愿放过这两人,其腾空而起,身子直扑二人,那长爪眼看就要抓上二人,叶箐道:“你先走吧。”叶箐转身,想要一掌打出,哪知道那水獭怪发出了一阵怪异的叫声,让两人耳膜生痛。 叶箐这一掌没有打出,整个人反让水獭怪的叫声震飞了,武小尤亦是如此。他见叶箐被水獭怪的叫声震得跌落在地,而那水獭怪叫了一阵后身体滞了一滞,并没有后继的动作,武小尤心知这机会转瞬即逝, 便顾不得那么多立刻起身跑去拉着叶箐,快步跑入了石门中。武小尤反身全力挪动那石门,那水獭怪快步本来,终究是比武小尤慢了一小步,武小尤成功地将水獭怪关在了石门之外。 武小尤关上了石门,长松了一口气,道:“好险。这水獭怪真是不好对付。”武小尤一看那叶箐的脸色,不由得大吃一惊,此事那叶箐脸色发紫,嘴唇发黑,明显就是中毒之相。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二十章:山有木兮木有枝(二) 武小尤道:“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那水獭怪身上有毒?”叶箐苦笑道:“不是,我本想用摄吸传毒掌对那水獭怪打去,好制住它,不想被那水獭怪的叫声一震,让我反而误伤了自己。”武小尤松了一口气,心下暗道:“那就好,起码自己还有解药。” 原来这叶箐刚才就要使出摄吸传毒掌,在水獭怪扑来之时叶箐已经将毒物运转到了手掌中,哪知道就要打出的时候被那水獭怪的叫声一震,这一掌没有打出来,那手中的毒物反噬向叶箐,使得叶箐身受毒伤。 武小尤道:“真没有想到你居然会施毒的功夫。”叶箐道:“这追踪法和摄吸传毒掌是师父当年跟苗人学来的,目的就是对付你们黑流门之人。” 武小尤苦笑道:“听你这么说,就可以看出你有多恨黑流门之人了。不过你习练这个掌法,想必也有解药,此时你还不快些服下。” 叶箐拿出了一个解药,那解药量不多,叶箐全部服下,一会过后,叶箐的面色好了一些,虽然解药的量不足,毒没有完全化去,但是眼下叶菁已经没有性命之忧。 叶箐苦笑道:“如今我已经服下解药,不过刚才给河水一冲,估计早就被水给淡化开了一些,所以眼下效力已经不是很强,恐怕不能完全解毒,这也是我的命吧。” 武小尤问道:“你现在感觉如何。”叶箐昏沉沉地道:“我没事,一时还死不了。”叶箐说完就昏昏睡去了。武小尤见叶箐睡去,也不再打扰,转而起身看了看这个山洞,初为打探了一些,但见这山洞里蜿蜒曲折,也不知道有什么东西。 武小尤心道:“她在这里昏睡,我也闲着无事,不如我就去看看这里有什么东西。”于是武小尤就一直往山洞深处走着,走了大约一刻钟,豁然开朗,出现了一片空旷之地。 这空旷之地边上的石壁被凿了许多洞,洞约有一尺高宽深,如此规则的事物绝对不是自然之力所为,这里当年定是有人居住,且特意这么做的。武小尤十分奇怪,好奇走了过去。武小尤一看那洞中的事物,心下立刻大喜,原来这小洞中皆是一些武功秘籍。 武小尤看见了一小洞中有一封信,信上写着的是“有缘者亲启”,武小尤道:“想必那人已经离开了这里,这里就留给有缘人来发现。这么说我武小尤就是有缘人,那好吧,我就打开这封信看一看。” 武小尤打开信封,一看其中的纸张居然有十几页,不过却是用毛笔所写,字体较大,所以每一页就没有那么多的字数。武小尤道:“没想到此人有这么多的话要说。” 武小尤从第一张开始往下看,其中写道:“本人蓬莱子,生平好武,吾师身居蓬莱,传授刀剑之法,冠以湖山之名,师父武学高深莫测,博大精深,先师仙逝之时,出于敬仰之心,吾自号蓬莱子,以忆念吾师。 一生羡仰苏程之武学,苏之《无鼎神功》,《无鼎掌法》,程之《千秋诀》,《不定术》,吾苦学十余年,方有建树。近代武学高人之梁修,《过水剑》,《漂山掌力》,吾曾与此人论武,其留下武学亦是十余年苦学方才勘破。” 这其中的苏程即是北宋年间的武学大家苏轩与程泽(详情参见《苏程传》)。武小尤看到这里心道:“莫非这里是蓬莱子前辈武学秘籍的收藏之地。”武小尤继续看下去。 其中写道“天下武功众多,久闻张宇初之《辨阴符经》(即为《大罗天神功》)《正一剑法》之高明,无奈生平未有亲身见识,亦闻姚广孝之《道衍兵术》及《北斗龙元功》之玄妙深奥,可在江湖中未见完全习练者, 多是习练皮毛之众,《北斗龙元功》是有是无,吾仍不得而知。是为生平之憾事。吾生平研究武学,此处武学典籍的习练窍门在开篇皆有陈述,蓬莱子不才,当留有缘者自行采之。” 武小尤心下暗道:“苏之《无鼎神功》,《无鼎掌法》,程之《千秋诀》,《不定术》,吾苦学十余年,方有建树。近代武学高人之梁修,《过水剑》,《漂山掌力》,莫非在这里都有保存。” 武小尤看着那些小洞,拿着一本武学典籍,其上写着《不定术》,武小尤打开一看,开篇果然有蓬莱子留下的敲门要诀。 其中写道:“不定术,北宋程泽所创,吾得时章文不全,吾已经加以完善,其兼内功,轻功于一身,以内功为基,偏重轻功修为,习练此功,即便平淡无奇之招式,加以速度,其威力亦不可小觑,经脉受损者最宜修炼。其中的要诀旨在不争二字。” 武小尤心道:“不知道那苏轩所创的无鼎神功是何等武功。”武小尤打开了《无鼎神功》的秘籍首张,只见蓬莱子在里面写道:“无鼎神功,与不定术针锋相对,习练此功,要旨在于不争二字,全然习练,则天下任意掌法与气功都难以伤及己身,乃苏轩所创下的神奇武学。” 武小尤有陆续看完了其他的武学典籍的开章,那蓬莱子果然在每一个武学典籍的开头都有标注。 武小尤心道:“眼下我被徐正那一掌打得经脉受损,眼下又折腾了多日,未见有明显恢复,若真如蓬莱子前辈所言,我此时就应该习练这个《不定术》,只为恢复受损的经脉。” 武小尤便打坐在地,打开了秘籍《不定术》,开始研习起来。武小尤读着开篇要义:“曲则全,枉则直,洼则盈,敝则新,少则得,多则惑。是以圣人抱一为天下式。不自见,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长。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武小尤有些不解,却见在这页的下面有蓬莱子的标注:“此意即为习练此功不可着急,循序渐进,反而大进,反之常常原地踏步。” 武小尤心道:“蓬莱子前辈果然是花费了不少的时间去勘破这武学秘籍,若没有这些标注,我该花多少时间才能够弄明白其中的含义。” 武小尤心下感激不尽,因为这《不定术》之中有蓬莱子的标注,武小尤很快就习练了第一层,武小尤照着第一层的要义运转真气,心下顿时觉得浑身舒泰,这是真气在自行疗伤的状态。 武小尤心道:“果真如先辈所说,此不定术有疗伤之效,我便继续往下习练。”武小尤心下大喜异常,想不到自己的伤势居然有快速恢复的迹象,实在是上天厚爱自己。 这不定术共有七层分别为:秋风扫叶、龙蛇飞动、锐不可当、如火如荼、回山倒海、舞凤飞龙、天马行空。 第一层的习练已经将武小尤的真气快速运转,武小尤的整个身体变成了不定术的内功运行的场地,受损的经脉逐渐得到了修复。 习练到第二层的时候就是内功大增阶段,第三层至最后一层则是轻功要诀。此时武小尤按照蓬莱子的标志指示不断习练,心境平和,不久已经习练完了第二层, 武小尤身体大感舒服,这经脉损伤全然恢复,武小尤道:“我看这不定术之名也当换一换了,当为蓬莱不定术。若无蓬莱子前辈指点,武小尤那会有这般进步。”武小尤继续看着这秘籍,只见其下有一句话道:“前两层为内力根基,为不定术的基础,其后为轻功要诀。” 武小尤看到这里就发现这一页已经没有了字,他没有继续往下翻,就合上了这本秘籍,继续习练内功法门,让自己受损的经脉快些恢复。 此时叶箐也走了过来,原来这叶箐醒来见武小尤不见了,知道武小尤肯定不会往石门方向出去,便往这方向找来。 武小尤见叶箐脸色依然不好,便放下了这武功的习练,问道:“你现在感觉如何了。”叶箐故作轻松,暗自咬牙道:“这是我自己调制的毒药,出去之后我自己就可以找到解药,没事的。” 武小尤道:“你也不用故作无事了,只是看你的脸色就知道,那解药的效力被水这么冲泡,已经淡化了许多。”此时武小尤也不避嫌,拿起叶箐的玉手,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上, 武小尤在黑流门多年,多少懂得一些简单医术,武小尤探了探叶箐的脉搏,眉头一皱道:“行了,你就不要故作轻松骗我了,你调制的这个毒药可真够厉害,让你的经脉也受了损害,我看没有几天的调养是好不了的。” 叶箐道:“没事,只要出去,我就可以解了自己的毒。”叶箐说完就昏了过去,整个身体往武小尤倒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二十章:山有木兮木有枝(三) 武小尤立刻抱住了叶箐,无奈道:“自己调制的毒药,反而把自己给害了,这世间之事还真是让人想不到。”叶箐其实并没有昏迷,只是一震昏厥之感袭来,整个人站立不定,所幸有武小尤扶着她。 武小尤说着把叶箐扶放在地上,道:“你何必为了我下来,弄到如今这般田地。”叶箐一阵苦笑,她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这样。 叶箐也不想去回答这个问题,道:“我看你现在的伤势好了许多,你在习练什么武功。”武小尤道:“这里是蓬莱子前辈藏书之地,每一个秘籍里面都包含着蓬莱子前辈的标注,此人实在是天下无双的武学高人。” 叶箐道:“你也是因祸得福,我操的心实在是多余了。”武小尤听叶箐说这“操心”二字,暗忖道:“难道此人真是担心我的安危,武小尤啊武小尤,你生平哪有人这样对你,却是一个素昧平生,萍水相逢之人这样对你,可笑,可笑!”武小尤说着摇了摇头。 叶箐道:“你苦笑摇头什么?”武小尤道:“我们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我需去生些火,打些鱼来,不然可不是要饿死在这里了。” 叶箐道:“那水獭怪你一人对付得了?”武小尤道:“那总比活活饿死要好。你在这里等我,我为了咱们的肚子,定要打败这水獭怪。不然若是怕了它而饿死了,此事就太可笑了。”叶箐扑哧一声笑了,道:“那你可要好生努力,打败了那水獭怪。给,把我的剑拿上吧。” 武小尤拿着剑往石门方向走了一会,来到了石门边上思道:“说不定那水獭怪在外等候着,我可要小心才是。” 武小尤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石门,只看见了不远处的河流,那水獭怪却不知所踪。武小尤道:“这怪物会到哪里去了。”武小尤暗忖这水獭怪兴许到别出去了,还是快些到水里打些鱼来才是。 武小尤看着河水,水中游鱼甚多,这里因为常年无人,除了那水獭,想必也没有那个东西能够吃水里的鱼。所以鱼群繁衍极快,数量众多。武小尤拿着叶箐给的剑来到了水中, 忽然感水流有异,那水獭怪突然从水里现身,朝他笔直冲来。武小尤早有准备,一剑划出,长剑划在水獭怪的皮毛之上,那水獭怪安然无恙,这长剑根本伤不到它。 武小尤不敢多想,顺势就是一拳重击,打在那水獭怪的额头之上,武小尤的这一拳是全力出击,足可将水獭怪的脑袋打得粉碎,但那水獭怪只是叫了一声,向下一沉,猛冲武小尤。 武小尤知道在水中是斗不过这水獭怪的,所以她立刻上岸,此时武小尤见水塔上岸,心意一动,整个人腾空而起,想要对水獭怪再次狠狠一击。 可是武小尤见那水獭怪的反应,心下大叫不妙,原来这水獭怪已经站立,姿势摆好,就等着武小尤的这一击。武小尤知道这一脚下去讨不到便宜,于是就立刻收脚站立在地。心道:“这怪物懂得人性,业已通灵,狮子啊不好对付,既然这样我便勒死你。” 武小尤持剑到身后的石壁上砍下了一条韧劲极高拇指一般粗的藤条,拿在手中,回收对水獭怪道:“来,来。”那水獭怪伫立不懂,忽然一声长啸,大步跨来,武小尤只觉得一股强大的杀气朝自己冲来。 武小尤已经有了杀心,他扔掉长剑,暴喝一声,壮了壮自己的声势,整个人直往水獭怪冲去。 眼看双方就要相撞,武小尤一个回旋,便转向水獭怪的身后,他脚踏水獭怪的后背,双手紧抓藤条,狠狠地勒在这水獭怪的脖子之上。武小尤的这一招避开了水獭怪的利爪,又勒住了其脖子,只要不松手,这水獭怪就是气绝的结局。 水獭怪在武小尤的这一招之下大大吃惊,当下下向前后左右乱窜,见奈何不了武小尤,便往水中跳去,这水獭怪在河水之中疯狂的来回翻腾,整条河都被它弄得天翻地覆,所有鱼群都四处窜逃。武小尤死死抓住了藤条,任这水獭怪乱窜乱动,丝毫不为所动。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刻,武小尤已经疲累不堪,也不知道这水獭怪到底还有多少的精力,甚至开始疑惑自己到底有没有勒中这水獭怪的气管。武小尤又坚持了一刻钟的时间,开始感到手脚酸痛,全身肌肉僵硬。 武小尤想起自己若是放开,就要被水獭怪诛杀的下场,当下又多了几分力气,武小尤咬牙道:“你还要折腾多久,我武小尤就陪你多久。” 其实这水獭怪也是在强弩之末,那武小尤的的话语说完了几分钟之后,那水獭怪就爬上了岸边,那水獭怪一动不动了。武小尤松开那藤条,倒在水獭怪的普遍,武小尤此番消耗极大,力气几乎全无。 武小尤坐着运气,一刻钟之后武小尤就起身去拿叶箐的长剑,想要去打些鱼来。此时那水獭怪忽然起身,武小尤吓了一条,要是再打斗起来,自己恐怕要被这水獭怪彻底打败了。 武小尤正这么想着,只见口中发出嘶嘶哀鸣,只是脑袋低垂,一副像人类一般垂头丧气的样子,继而又是衣服像人一般微笑的深情,流露出几分可爱。武小尤知道这水獭怪已经被自己驯服了,道:“我想去打些鱼来,不和你玩了。” 那水獭怪似乎听懂了什么,立刻飞身如水,一会就咬着一条大鱼上岸。武小尤大喜道:“你果真是一个通灵的好家伙。” 那武小尤在河边生了火,与叶箐烤了鱼来吃,这水里的鱼味道鲜美,肉质居然有些清甜,让人齿颊留香 。而那水獭怪就坐在武小尤的旁边,样子十分亲热。叶箐道:“看来他是对你服气了。”武小尤道:“那是因为它没有像人那么奸诈,否则我今天就要被它打败了。”叶箐道:“你在说我?”武小尤道:“不是,你却是好多了,至少我觉得你对我不会那般坏。”叶箐道:“那你是在说你的师父,你的同门呢?” 武小尤忽然想起了师父来,心下一阵难过,道:“当时机会难得,时苦劝师父无用,我鬼迷心窍,情急之下做出弑师的错事。我本意是希望他日光大黑流门,之后再去墓前祭拜师父,哪知道这世上会有那么莫名其妙波诡云谲的事情,现在我已经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世间最惨的事情,莫过于知道自己做了错事,却再也没有机会去弥补。”叶箐不想自己说到了武小尤的伤心事,道:“实在是对不起。” 武小尤道:“没事,这些日子我已经想通了,这光大黑流门之事未必要如我所想的那样才是光大,或有其他路子可走,掌门卫思菱的做法未必不好。不过我有一件事情要相求与你。”叶箐道:“你说吧。” 武小尤道:“你说你当年的青龙门是被黑流门之人灭门,我想这当中一定有其他原因,你与黑流门的恩怨是否那般还不得而知,可否等到你有确实证据的时候,再去做你对黑流门要做的事情。” 叶箐道:“我现在还需要什么确实证据?”武小尤道:“宁王朱宸濠人脉众多,要知道当年这件事可是武林的大事件,只要我们想要去查,真相总能够查清楚的。” 叶箐道:“你不再想着去收服黑流门了吗?”武小尤道:“罢了,我在此番经历之下,心里已经完全想通了,不管如何我终究曾经是黑流门之人,如此下去只会给黑流门带去伤害。一些事情不必执着,也不能够一错再错。 我眼下要做的一是帮你查清当年青龙门灭门之事,二是报答宁王朱宸濠,毕竟我欠了宁王太多的人情。我完成了这两件事情之后,就打算退隐江湖了。” 叶箐道:“好,我答应你就是了。”叶箐也不知道这男子又什么美丽,可以让自己可以暂时放下家门之恨。叶箐吃了一口鱼肉,想起了武小尤练功之事,问道:“你的武艺习练得怎么样了。”武小尤道:“已经习练了前两层,这是内功要诀,此秘籍实在玄妙,此时我已觉经脉恢复如常,没有什么大碍。那第三层道第七层则是轻功路数,我想干脆不学也罢。我们等会马上就离开这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二十章:山有木兮木有枝(四) 武小尤话说到这,那身边的水獭怪似乎听懂了什么,开始磨蹭武小尤,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叶箐道:“这家伙似乎听懂了你话语中的意思,舍不得你走了。”武小尤道:“我走了它独自在这里,无人陪伴孤孤单单的,当然舍不得我们走。” 武小尤摸着水獭怪的脑袋,“以后我就叫你小怪吧,你放心,我把事情办好了,会回来看你的。”武小尤摸着水獭怪刚才被自己击打的额头,却是无事。 武小尤心道:“这小怪想必是和蓬莱子前辈生活许久,所以懂得揣摩人心,听懂人话。刚才我一拳打中其脑袋,眼下摸来却是安然无恙,看来这小怪已经有了自己的造化,并非一般的凡事俗物了。” 那武小尤和叶箐走进了石门里,那水獭怪也不再跟来,只是看着二人离开了。武小尤虽有不舍之意,但是依然狠心把石门关上,来到了先前习武的地方,把那秘籍《不定术》收好,就要和叶箐离开,两人王另一条山洞摸索走着,也是一刻钟的功夫,看见了一个大石门。 武小尤使出全身的力气也打不开,道:“看来这是蓬莱子前辈设下的石门,按照前辈的内力修为,打开此门自然是轻而易举,可是眼下的武小尤的修为,又怎么可以打开此门。”叶箐道:“其中不是有武学秘籍吗,你倒是去习练一会,说不定就可以打开这石门了。” 武小尤听叶箐说得有理,便又返回那习武之地,拿起了那《不定术》,道:“我现在习练这不定术,已经有了两层,此时习练轻功也无益。”武小尤说完就要放下,忽然想起刚才自己所看道的蓬莱子标注的话:“前两层为内力根基,为不定术的基础,其后为轻功要诀。” 武小尤道:“当时我还没有看完,万一这蓬莱子前辈留下了什么关键标注也说不定。”武小尤想着就打开秘籍,继续往下看去,武小尤看到“前两层为内力根基,为不定术的基础,其后为轻功要诀。” 之后又翻了一页,武小尤看完恨不得打字机一个耳光,暗责自己险些前功尽弃,原来这下一页中写道:“不定术内功与轻功两者相辅相成,内功可以激发轻功,轻功亦可以激发内功,学者万万不可偏废,当同时习练,否则前功尽弃。” 武小尤暗忖道:“我便继续习练这不定术,看能不能打开那石门。”武小尤开始逐一习练,看那蓬莱子的标注中说道:“锐不可当,如火如荼,回山倒海,舞凤飞龙,天马行空这五层轻功的境界皆不好习练, 每一层分别对应的重点为:速,力,猛,狂,意,每层只要达到此间重点便是成功。” 武小尤细细看去,这秘籍中每一层轻功的习练蓬莱子都写有相应的内功运行法门诀窍,武小尤习练半晌,却进步不大,心下不免有些着急,然他忽然想起这不定术的开篇要诀就是“不争”二字, 方知自己求之过急,使得眼下的进步不大,便强行收摄心神,心境淡然,灵台空明,很快有了突破。武小尤往复不断,进步便层层不止。 如此一番就习练好了前两层。武小尤使出轻功,体内果然真气流动,实在是痛快非常。这情况正如蓬莱子所说,丝毫不假。 武小尤心下大喜,就和叶箐再去打开石门,那石门只是轻微一动,武小尤自知眼下还不能打开石门,便又返回了原地,武小尤道:“那蓬莱子前辈的内功修为该有多高,没有想到到此时我还打不开那石门半许。” 叶箐道:“那石门已经有所松动,可在继续练习,不急这一时。”武小尤继续修炼,却是遇到了极大瓶颈,他使出了所有能耐,也未能够达到第三层“回山倒海”的“猛”这一字要旨。武小尤有些气馁,道:“看来我们是出不去了。” 叶箐看了看那不定术的秘籍,道:“此时你心神意乱,武功当难以进展,你现在不要再想出去之事,就权当没有此事。” 武小尤深吸口气,如叶箐所言不再多想。开始修炼“回山倒海”的内功法门,忽然热气来袭,武小尤顿时浑身热汗淋漓。 叶箐不料武小尤会如此,便立刻取出手帕,伸到他额上替他抹汗,手帕刚碰到他额角,突然大惊失色,这武小尤大汗淋漓,为何还是浑身冰冷,难道这是走火入魔的情况,叶箐呼唤道:“武小尤,武小尤,没事吧。” 却见武小尤突然吐出了一口血来,昏了过去。叶箐听师父讲过,这世间武学无外乎是招式与内功,习练招式之法与内功修炼完全不同。但凡是习练内功心法之人,若有不慎之处,都有可能导致走火入魔,至于个中原因可就五花八门莫衷一是了。 叶箐见武小尤浑身冰冷,气若游丝,心下大惊。想起武小尤就是因为自己的话而习练这《不定术》,眼前的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可是到底怎么办才是? 叶箐从未遇到这样的事情,一时间心里自然不知道怎么办,她见武小尤身体开始抽搐,显然是冷极了,她不敢再犹豫,立刻就抱起了武小尤,身体紧紧贴着武小尤,以此把自身的热量传递给武小尤。 叶箐本身就中了毒,体内此时身体十分虚弱,不到一刻钟也昏沉沉的睡去了。 约莫一个时辰的功夫,那武小尤的身体开始发热,叶箐被热醒了过来,心下莫名其妙这武小尤的身体为何会冷热不断。叶箐见武小尤还是昏迷不醒,心下万分着急,一边叫着武小尤的名字,一边为武小尤擦拭汗水。 一刻钟过去了,那武小尤长出一口气,干咳了一声悠悠醒来。 见武小尤终于醒来了,叶箐放下了一口气,道:“你现在感觉会不会难受?”武小尤起身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为何,此时感觉气力充盈,没有任何不适之感。”叶箐道:“这倒是奇怪了,刚才你的样子着实吓死人了。为何会这样?” 原来这武小尤习练“回山倒海”这一层时,体内阴阳二气交汇,这是不定术轻功的内力突破的关键时刻,不定术极重轻功,对内力要求极高,人体有阴阳二气,这便是让二气交融,完成内功的突破。 一般人在这紧关头若是习练不好确实有走火入魔的危险。当时蓬莱子因为本身的内功就极为深厚,习练这《不定术》招式就没有遭遇这危险,所以就没有在此中标注,武小尤自然不得而知。 武小尤的内功与蓬莱子难以相提并论,遭遇危险之事不足为奇。不过幸这武小尤体质尚可,经受得起体内阴阳二气的冲荡,几番折腾之下,武小尤终于挨了过来。 武小尤眼神炯炯,尝试着运气使出这不定术轻功来,整个人飘忽不定,正如随风飘叶,这般与之前两层轻功的招式感觉迥然不同,此时武小尤已经完全习练好了“回山大海”这一层次的武功。 武小尤大喜道:“走,我们再去试它一试。”两人来到石门之处,武小尤运力一推,那石门应力打开了。武小尤道:“终于出来了。”两人一看,这居然还是山洞之中。武小尤回身关闭石门,却见这石门之上也是写着“蓬莱书境”四个大字。 武小尤道:“武小尤得以窥见前辈圣境,实在是不胜荣幸,武小尤就此别过。”是做和连磕三个响头。 武小尤叶箐两人在山洞里一直走着,又是两刻钟的路程,终于看见了前面洞口的光亮。武小尤道:“快乐,那里便是洞口了。”两人走到了洞口,发现这是洞口之外居然是一处绝壁,这洞口就在这绝壁上距离地面约莫三丈高的地方。 武小尤道:“若非因缘际会,一般之人谁会找来这里。”武小尤便轻身落下,回头发现那叶箐却不敢动。武小尤身负极高轻功,而叶箐却不擅长轻功,所以只有三丈高,但是叶箐依然不敢跳下。武小尤催促道:“你快些下来,这地方不高。跳下便是了。 难道你还想留在这里不成。”叶箐当然不愿意留在此处,她闭上眼睛咬牙一跳,哪知道左脚落在石头坑洼处,左脚重重扭到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二十章:山有木兮木有枝(五) 叶箐“哎呀”一声娇叱道:“你非要让我跳,看你把我害的。”叶箐把左脚鞋子脱开,只见左脚脚踝关节已经微微肿了起来。这叶箐没有武小尤的轻功,踩到这不平之处,不能像武小尤一样轻身而过,所以才受了这伤。 武小尤道:“你不下来难道要一直在那处待着?没事的,这些伤势十天八天就好了。”叶箐怎么不知,撇嘴道:“谁不知道这个,还用你来说。你还不快点来扶我。” 武小尤来到叶箐身旁,想要给叶箐把鞋子穿上。武小尤看着叶箐的纤纤玉足,一时居然入神了。 叶箐心下一阵羞恼,伸手就是一个耳光,“啪”的一声叶箐的巴掌打在武小尤的脸上,武小尤被这一巴掌打得心中透亮,魂魄全归,暗想这巴掌似乎是那些女子的专有武器,只要打到实处就让人疼的。 武小尤适才那些非非之想一扫而空,暗骂自己怎么会有这般想法,心下大为羞愧,武小尤抬头道:“这鞋子你还是先不要穿了。”武小尤说完就抱起了叶箐。 叶箐不想这武小尤会这样,嗔道:“这样怎么可以,要是让别人看见了多窘迫尴尬。”武小尤便把叶箐放下道:“那我来背你可好。” 武小尤说着就弯腰来到叶箐的面前。叶箐道:“这样也不好。”武小尤有些郁闷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怎么如此难伺候。”叶箐红脸道:“你只要扶着我,我慢慢走就是了。” 武小尤贴近她身旁,扶着叶箐起身,道:“山下就是一小镇,那里会有酒楼,咱们先去吃饭,然后去药店给你买些药来,先把你的毒给解了,之后再去买辆马车,不然你这样如何赶路。”叶箐被武小尤搀扶着走到了小镇上,不远处就是一个酒楼。 叶箐因为左脚受伤,走路一瘸一拐,武小尤全当是拐杖功用,路人看这叶箐的样子都知道其脚部有伤,仍然投来诧异的目光,那叶箐何时被别人这般注意,直羞得她两颊飞红,只觉异常尴尬。武小尤从未见过一个女子遭遇这般状况,心下好笑却又不敢笑。 叶箐怎么不知道武小尤的想法,怒斥道:“我这般你倒是觉得好笑,有甚好笑的。”武小尤道:“我只是想着一个之前凶神恶煞的女子,如今也会有此番遭遇,两者相比,确实有些好笑。想不到你也有这样的时候,之前的凶神恶煞是装出来的吧!” 叶箐伸手就要打,那武小尤立刻闪到了一边,笑道:“你这一掌我可领教过,自觉比那摄吸传毒掌可要厉害,你若不想我扶着,那我就自己走了,这路你也是自己来走吧。” 叶箐知道自己没有武小尤扶着,就会更加窘迫。微嗔道:“行了,你快点过来,不得再来取笑。”武小尤强忍着笑意,过来扶着叶箐。叶菁嗔道:“人家的凶神恶煞,是给仇人看的,难道你见了仇人,反而要喜笑颜开么?” 武小尤道:“我是说笑的,你别往心里去。”两人走到了一个酒楼中,那店小二见来了两个这神态怪异之人,心下嘀咕这两人莫不是夫妻,可若是夫妻何必如此生疏,若是兄妹可看二人的长相上也丝毫不像。 店小二见叶箐脚受了伤,便将二人引至最近的一个桌子坐下来,问二人需要点些什么饭菜。武小尤拿出了一片金子道:“小二,你给我上些好吃的酒肉,其后你去给我准备一辆好一些的马车来,剩余的就是你的赏钱了。” 那小二见武小尤出手如此阔绰,急忙连声道,“好好好,客官暂且等一会就是了。”说完就拿着那一片金子,撒腿便跑到了厨房去,之后就飞一般出了酒楼的大门,转眼就不见踪影。那厨房也是做菜的速度极快,那好酒好菜很快就摆将上来。 武小尤很没有吃上一顿正餐,此时饭菜端上来,立刻大吃他吃起来,叶菁也顾不得那么多,显然肚子也是饿极了。两人吃饱了肚子后,那店小二也已经将马车准备好了,此时把马车拉到了门外,店小二拿着几锭银子对武小尤道:“客官,这是您剩下的银子。” 武小尤拿过那几锭银子看了看,笑道:“不是说过,这些都给你了。”说完就放下了这锭银子,与叶箐上了马车离开了。 那店小二还以为这武小尤会拿走这些银子,心下正要暗骂。不料武小尤又将银子放下,果如之前所言把银子赏赐给自己,这武小尤实在戏弄自己,心下大悦,若是每天如此,自己倒是喜欢这样被戏弄。 店小二见武小尤和叶箐上了马车,登时笑脸盈盈说道:“客官慢走,慢走了。” 武小尤与叶箐坐着马车在路上走着,叶箐道:“你要道哪里去。”武小尤道:“我们一起道宁王那里,要彻查此事,宁王在江西有许多人脉,可以帮助我们许多。” 叶箐道:“就如你所言吧。”武小尤道:“不过我现在要带你到药店去,你可否自行医治你所受的毒伤。”叶箐道:“我自行研制的毒药,当然可以自己解毒。” 武小尤道:“你把需要的药材都写出来吧。我去给你买来。”武小尤便给叶箐买了相应的药材,熬药瓦罐。这几日的赶路每天都是武小尤亲自熬制草药。三天过后叶箐的毒伤已经完全恢复。只是对这脚伤无可奈何,非要十天八天的光景不可。 到了第四天,那武小尤已经来到了宁王府,朱宸濠这些天在府中等候武小尤的消息。那黄纶等人回来了之后毫无收获,丁甫在武小尤跌落山洞之后也是在山上寻找了许久也不见武小尤踪影,这几人回到宁王府皆称那武小尤不知所踪。 朱宸濠为此苦恼了一阵,此时却听闻武小尤就在门外,朱宸濠自是喜不自胜,他亲自出门迎接,见武小尤从马车上下来,大喜道:“武小尤,你可算回来了。我派了那么多人去找你,都没有找到,眼下你自己回来了。” 武小尤道:“多谢宁王厚爱,只是武小尤遭遇曲折,一言难尽。”朱宸濠道:“快进府内歇息。”却见武小尤扶着一女子从马车下来,那女子左脚不好。朱宸濠不知道此人身份,道:“此人是?”武小尤道:“并非宁王所想,我们只是萍水相逢而已。” 武小尤把叶箐送到了府中的房间,那丁甫黄纶等人闻讯赶来,见武小尤安然无恙,却把叶箐带回来了,心下都奇怪万分,莫非这两人有其他之事,这些人一见武小尤就切切察察此事,武小尤对这些人实在是不胜其烦道:“总之只是朋友而已。休要再问。”那些人见武小尤脸色严肃,就不敢再说此事。 朱宸濠命人特意准备了酒席,好给武小尤接风洗尘,那叶箐也来到席中,那申成昌刘养正等人也皆在当间。酒过三巡之后,那朱宸濠对武小尤道:“今日我朱宸濠有一事相求与你。”武小尤道:“武小尤也有一事相求与宁王。”朱宸濠道:“哦,那你先说。” 武小尤道:“宁王可知道多年前青龙门被灭门的惨案?”朱宸濠道:“当然知道,当时有两件事使得天下人无不震动,一是信王府被江湖中人灭门,一件事就是黑流门灭掉了势力衰弱的青龙门。” 朱宸濠看那叶箐,问道:“莫非此事和此人有着什么关联?”武小尤见叶箐默默无语,知道她不愿多说,道:“可以这么说吧。不过武小尤未曾听说过黑流门有灭门之事,我黑流门之人行事一般只对个人, 从来不对群体,此事我想大有蹊跷。宁王你在江西的势力庞大,此事虽然过去多年,还请宁王帮帮忙,帮武小尤查一查此事。” 朱宸濠道:“武小尤,你被黑流门逐出,是他们不义在先,此事已经和你没有半点关系,难道你心里现在还想着黑流门之事?”武小尤道:“宁王说的没错,可是武小尤终究师出黑流门,武小尤心里并不不想把黑流门如何,此时见黑流门与他人有了似乎不该有的过节,所以心里想查清这件事情,还请宁王成全。” 朱宸濠道:“当年参与此事的人都已经归隐,或者离世,但是要问问这些人也不是不可能,好吧,这也不是多难之事,只要当年参与了此事这些人还留在江西,我就可以让人找到他们问问便知道了。只是这样要花费一些时间罢了。” 武小尤道:“谢过宁王。”朱宸濠问道:“莫非你不愿意去报复黑流门了吗?”武小尤道:“武小尤之愿其实只是想掌控黑流门,夺得黑流门的位置,以尽自己全力,希望黑流门光大起来,而并非要灭掉黑流门,如今武小尤已经想通了,此事武小尤不做也罢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二十章:山有木兮木有枝(六) 朱宸濠见武小尤这么说,心下十分奇怪,也不在这方面再说什么,朱宸濠道:“我朱宸濠不知道你是这么想的。来,我们喝酒吧。” 武小尤与众人喝下了一杯酒,武小尤道:“不知道宁王要武小尤做什么事情。”朱宸濠道:“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武小尤道:“宁王放心,武小尤力所能及的定会全力相助。”朱宸濠大喜道:“那好,此事之这样,此刻我大军云集,你也知道这是我朱宸濠将要起兵之时,眼下的时间已经不多, 我想从这些士兵之中选出几十人的精锐,留给你来训练习武,好成为我军的一支强力,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武小尤心下奇怪道:“不知道宁王为何选我,宁王手下习武之人众多,为何独选了我武小尤?”朱宸濠看出了武小尤的疑问, 说道:“其实并非只是你单独一人,你的武功,我亲眼所见,我知道你身怀一套绝世武功,个中巧妙也未必是人人皆会,所以才将精锐选出于你。其他人则不是如此了。”刘养正道:“这是宁王抬举,要知道宁王未必对所有人都会这样如此看重。” 武小尤道:“宁王厚爱,这武小尤心里当然知道,只是武小尤从未做过此些事情,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做才是。怕到时候有负宁王的期望!” 朱宸濠道:“你可知道我们已经到了黑流门一趟,旨在找你,当时与你们黑流门之人有交手,黑流门有一套诡异武学,专克手持武器之人,若是能够教我兵士习练此法,那是最好不过。” 武小尤明白过来了,这朱宸濠是在暗示自己教导士兵习练仙人三式中的“克器式”的招式。如果那样,宁王的这些士兵战力可想而知。 武小尤叹道:“其实武小尤此番前来只为报宁王先前给武小尤的大恩,至于宁王要做什么事情,武小尤如今已经没有任何兴趣,对黑流门亦是如此,既然宁王拜托于我,那武小尤会全力做好此事的。” 原来这朱宸濠那日已经起了灭掉黑流门之心,当年朱元璋采用谋臣之计对黑白两道之人全力拉拢,陈友谅输于心机,做法与朱元璋完全相反。 最终陈友谅被朱元璋联合黑白两道之人击垮,陈友谅之败多多少少与未能够铲除周遭黑白两道势力有关。 宁王府吸取了其中教训,当年朱宸濠祖上朱瞻垵就是联合了黑道势力铲除了信王府,扫除了信王府对宁王府的监视,因为参与者都是黑白两道之人, 所以朱瞻垵收拾残局也比较利索,朱瞻垵留给后人的警示便是对黑白两道之人的做法只有一条,便是:“顺者昌,逆者亡”。 朱宸濠一直秉持着祖上的这套想法,从黑流门下来之后,就下定决心除掉黑流门。否则黑流门是否会对自己的大业产生影响就不得而知了。 至于怎么去做朱宸濠当时还不知道,毕竟那黑流门人多势众,对付起来绝非易事。当日朱宸濠从黑流门回来的路上,就对申成昌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当时申成昌就对朱宸濠道:“黑流门所有人皆习练刀剑之法,若要灭之可要付出极大代价,若让士兵前来攻打,恐怕要付出万人性命。”朱宸濠道:“那可如何是好?” 申成昌道:“不知道宁王有没有注意,先前宁王与黑流门打斗之时,申成昌就一直有细致观察,那黑流门有一套武功着实诡异刁钻,李柏堂就会此类武功。不过当时我与武小尤在擂台之上交手,发现武小尤则是其中的佼佼者。 较之李柏堂,武小尤可谓是出类拔萃。黑流门的刀剑武功,武小尤所习之招数可以尽克之,所以灭掉黑流门非武小尤不可。” 李士实道:“世上居然还有这样的神奇武学,我们大可以让武小尤训练兵士,一来可以专门来对付黑流门之人,二来我们起兵,也有了一支强力兵士。可谓一举两得。”就是在那日,朱宸濠便有了让武小尤教导士兵精锐习练相应武功进而灭掉的想法。 所以今日朱宸濠摆下酒席就是为了向武小尤说明此事,那知道武小尤突然说出了不愿与黑流门纠缠的那一番话,让朱宸濠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后来峰回路转,武小尤居然答应了此事,那是最好不过了。到时候只要不让武小尤知道即可,反正武小尤已经言明,他不愿意再管黑流门之事。 朱宸濠十分高兴道:“来,今日为你接风洗尘,也为你答应了此事干杯。”众人大喝了一场。酒席散后,朱宸濠则让刘养正快速乘船从运河赴京,那凌士义和闵年思则一同陪送刘养正前去,接着再让手下之人四处打探,去帮武小尤查清当年青龙门被灭门之事。酒席结束,众人都酒足饭饱心满意足地散去了。 武小尤谢过朱宸濠之后,便扶着叶箐离开回到房间里歇息,武小尤安顿好叶箐之后就打算在隔壁歇息。那叶箐见武小尤要离开,着急道:“你到哪里去。”武小尤道:“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就好。” 叶箐脸色羞红道:“你就在此处,到时候有事叫你也实在是羞人,再说了这陌生地方,我一人呆着心里有些害怕。” 武小尤感慨良多,道:“此事还需要些许时间,如今宁王既然交代了一些事情要我帮忙,我看我们就先在此做好这件事情,你则顺便养伤。你便将就一些。” 叶箐道:“眼下的情况也就只能如此了,其实这些天一来我还要感谢你。”武小尤坐在椅子上,两人相视而笑,心知皆是想起了这些天的际遇。 忽然听见刘养正的声音:“我可否进来。”武小尤打开门道:“原来是军师,有何不可。”刘养正走了进来拿着一个兵符给了武小尤。 刘养正说道:“这是宁王特制的虎贲兵符,宁王已经选出了六十六人的精锐,有意让你在这几天里训练出一支战力极强的虎贲,望你不要让宁王失望。” 武小尤接过兵符,道:“明日武小尤便去训练兵士。只是所给的时间实在太短,这其中办法我今晚还需好好地想一想。”刘养正道:“我还需奉命赶路进京。”刘养正说完就离开了武小尤的屋子。 刘养正、凌士义、闵年思三人乔装打扮,等上了伪装好了的大商船。这京城有大运河连接,从江西乘船若是日夜赶路则不需几日便可到达。 这京杭大运河与隋唐大运河完全不同,京杭大运河与之相比路程要近一些。自元朝定都北京后,因为要把粮食从南方运到北方,所以朝廷下令开凿运河,连接南北。 为此先后开凿了三段河道,把原来以洛阳为中心的隋代横向运河,修筑成以大都为中心,南下直达杭州的纵向大运河,元朝花了十年时间, 先后开挖了“洛州河”和“会通河”,把天津至江苏清江之间的天然河道和湖泊连接起来,清江以南接邗沟和江南运河,直达杭州。而北京与天津之间,这新的京杭大运河比绕道洛阳的隋唐大运河缩短了九百多公里。 当夜正值顺风,到了天明之时,刘养正乘坐之船已经到达长江,只消一日功夫就可以到达镇江,然后从镇江直达北京。 当时水运极为便利,已经衍生处一大批以划船为生之人,可以日夜不断地前行,镇江直达北京最快可以在三天之内完成,不过要耗费极大人力,花费也会多一些,然一些富贵人家人急于办事,有时候也会这般行事。两日后的正午时分,刘养正等人到达扬州,这商船要按照计划运粮上京,便停靠岸边,让工人抬粮上船。 而此时徐正也来到了扬州,徐正乘坐江西的船只,化成了抬粮工人一路伪装,他正要扛起一袋粮食,忽然听见一女子声音传来道:“徐大哥。”徐正大惑不解,回头便要看此女到底是谁?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二十一章:终识庐山真面目(一) 徐正循声回头一看,那女子不是阳荷侍还能是谁?徐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荷侍你是如何找来的,没有想到我化成了这样子你居然还认得出。我这打扮连你都骗不过,看来我的化妆术还是不行。” 阳荷侍其实也不确定此人是不是徐正,为了确认于是才出口相叫,没有想到徐正居然回应,这才让阳荷侍认出来到了。 阳荷侍来到了徐正的身边,一吐舌头,喜极而道:“并非是你化妆不好,只是我一心只想着你,眼下看见了你身材举止相似,又却是不知道是不是你,这才叫了一声,你若是不回答,荷侍可也不敢认你哩。” 徐正道:“我也是听见你的声音才转头看一看,不然别人叫我我可不会应答,那般岂不是露陷了。对了,你怎么不在王大人的府上。这一路上十分艰辛罢,你来这作甚?” 阳荷侍嘴巴一瘪,道:“我想和你一样在此,哎呀,人家都来了,还找了你那么久,你也不问问人家的幸苦,反而还责怪人家了。” 阳荷侍说完就嘟起了嘴。徐正知道这阳荷侍身为女子,一路上找自己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楚,轻轻捏了捏阳荷侍的脸蛋,笑道:“好了,好了,我们快些上船。只是到时候你不得叫我的名字。” 阳荷侍道:“那我便叫你正哥哥好了。”徐正道:“总之你不可叫我徐大哥,因为我跟那些人说我姓郑,你这样叫我也可以,不然可就穿帮了。” 阳荷侍听了嘻嘻一笑道:“正哥哥你怎么这身打扮?活像一个要饭的乞丐。”徐正打量了自己一番一笑道:“是吗?这身打扮很像乞丐吗?” 徐正故意手舞足蹈折腾了一番,惹得阳荷侍嘻嘻发笑,继道,“不这样我恐怕连江西都出不来,还费了好多时间才想出这个办法,乔装打扮一番从江西出来了。” 阳荷侍道:“运粮食的工人打扮可不是这样的,你也不好好看看周围的人。”徐正道:“我觉得也是,不过现在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这样了。” 阳荷侍拉着徐正来到了一个买卖衣物的门面,向那掌柜买了两套衣服,一套是扛运工人常穿的,一件是绫罗绸缎所制的衣服。 其后阳荷侍就与徐正在这掌柜的一个小屋子里更换衣服,阳荷侍和徐正共处一室,她也不见外,伸出玉手将徐正身上的这破旧衣服换下来,拿起这扛运工人的衣服往徐正身上穿去。阳荷侍道:“这衣服是用来扛运东西的,衣料厚而不好,有些皱翘。” 徐正闭着眼,只感到阳荷侍的手掌软柔,在自己的身上轻轻地抹来抹去,想要将这衣物抚平一些。从未有过这番境遇的徐正只觉得此时有着说不出的舒服,只过了一会那徐正睁开了眼睛,想起自己刚才的感觉心下颇觉不好意思, 阳荷侍哪里会知道徐正的心思,倒是很坦然,道:“待会出去跟别人说起,我们可就是一般的夫妻了,我们就这样一道上京城去。”阳荷侍说着把包裹收拾了一下,两人一起走出去了。 原来这徐正怀揣王守仁的奏折离开王府之后,心知若是想要快一些进京,就只有乘船北上,那知道船快出江西境内之时,就在过关的关卡之中被宁王之人押扣了将近一个时辰,这船的里里外外被宁王之人逐一进行了彻查,不仅如此,连船上的每一个人都要被细细搜身。 徐正知道这样一来,自己身上的奏折肯定会被搜出,徐正思虑再三,不得不返回,先逃过检查再说,这样做法虽然是保住了奏折,可是自己却依然留在江西境内。 徐正心知这样难以走出江西,自己的任务又不可耽误太多的时间,于是徐正便细细察看这关卡中有没有破绽,在几番观察之下,发现检查之人对一般的客人检查甚严,但是对工人的检查则较为简单。 徐正想来想去便把奏折放在鞋中,把自己化成了一个扛粮食的工人,穿上破旧衣服,重新上了另一只船,在过关卡检查之时因为徐正的这般蓝绿打扮,那检查之人就认为此人是一般的工人,果然没有对其细细检查,徐正这样一来倒也让他蒙混过关了。 当时徐正乘坐的你那另一只船船船主为宁王的麾下那大土,那大土专为朱宸濠做漕运之事,见徐正一身破烂衣物,力气不小,干活也是积极,于是便让徐正上船,前来扬州。 那刘养正在此处停留原因是因为江西已经被宁王控制,江西的所有粮食都会留给自用,每年上贡的时候江西之地自然是不会上交给朝廷的一分一毫的。 但是有不能够不给朝廷上交粮食,所以朱宸濠每年都会交代自己笼络的江西官员让人先行几天赶到扬州去购买,准备好之后才送上京城,而刘养正乘坐之船就是作运粮之用。 当时已经有“苏湖熟,天下足”的说法,意为只要苏湖的粮食获得了丰收,百姓就会丰衣足食,天下太平。 从宋代开始,北方的人口大量开始迁徙南方,南方粮食产量大增,远远超过了北方,江南逐渐成为中原的主要供粮区,向中原和关中大量输入粮食。 扬州更是粮食的集结地,是明朝粮食漕运的重要关口,所以粮食多而便宜,很多漕运之人都以薄利多销的方式去经营漕运。 徐正在粮食都被抬上船之后就会与刘养正等人一起乘船上京。一个时辰之后,刘养正之船开始行进,那徐正和阳荷侍在船中。 此船只有操船者八人,每人轮番操控,船在运河之上不停行进。刘养正见徐正与阳荷侍在甲板之上,对船主问道:“这两人是谁?我怎么没有见过?” 那船主道:“大人说的是那两人,这两人我刚才也有对那大土问过,这男子是原来那跟随大土一船人前来扬州购粮食的,他原本只是一个抬运粮食的工人,一路上与大土结识了,听大土说他们要进京省亲,所以要顺道乘坐我们的船。 我刚才见这男子面相老实,干活有力且不取分文,便答应那大土吧他们留在船上与我们一起进京。这女子想必是他的妻子。” 刘养正道:“原来是大土让他们坐我们的船,我还以为是哪路人士,既然是顺道赶路之人,那就让他们一道前行吧。只是告诉他们这一路上可不要生麻烦之事。” 那船主道:“是。”那刘养正对闵年思凌士义交代道:“这一路上可要隐姓埋名,小心翼翼,不可自己的暴露身份。” 凌士义道:“大人是以运粮官身份入京,我们就不称你为军师,如那人所称,称大人如何。”刘养正道:“就是要这般。” 傍晚时分,那船只照例靠岸半个时辰,让众人上岸吃饭饮酒,刘养正等人见徐正与阳荷侍在船上不下来,便让凌士义叫下这两人一道在岸边饭馆吃饭。 此地是大运河船只的集结地,此地上岸吃饭的人员众多,此时又是用饭的时候,整个岸边熙熙攘攘,好不热闹。那徐正与阳荷侍拗不过便下船与刘养正等人共桌吃饭。 刘养正在饭菜上桌之时对徐正问道:“京中是父母所在?”徐正此时才知道这刘养正叫自己和阳荷侍下来绝非吃饭那么简单,是要问一问自己的身份,之前徐正从未见过刘养正,也不知道这刘养正凌士义闵年思的真实身份,只知道这刘养正等人是江西官员,专门运粮进京而已。徐正回道:“正是。”刘养正道:“你们二人是夫妻。” 徐正不知道怎么回答,却听见阳荷侍道:“正是。”徐正往阳荷侍看去,只见阳荷侍话语坦荡,面无他色。刘养正道:“那父母在京城何处啊?” 阳荷侍道:“京城南处青云镇,父母在镇东南的一山中隐居,过些日子就是父亲的忌日,所以我们要赶回去行祭祀之礼。”徐正知道这阳荷侍说的其实就是其自家事情。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二十一章:终识庐山真面目(二) 刘养正见阳荷侍说的无误,因为一般人决然是不知道那青云小镇的。刘养正此时对这两人戒心全无,笑道:“来,这一路上我们也是有缘,”此时酒菜已经上齐,续道:“好吃好喝,用不了几天光景就到达京城了。” 徐正道:“我们二人多谢大人了。”刘养正道:“我们运粮上京,时间紧迫,快吃快吃,一会还要日夜兼程赶路。” 在众人吃饭之时,只见有两人走来,这两人一个老年,一个中年。此就是教导张水牛习练天枢掌的那两人。这老者径直坐在徐正的身边的一个椅子上,对徐正道:“路途艰辛,不知道可否与你们一路进京。” 徐正道:“这为前辈,你看我的打扮就知道这船并非我的,你要问当问他们。”凌士义有些生气道:“你这老头,好没有礼貌,倚老卖老,别个在这吃饭吃酒,你倒是自己了下来,你到底是谁个?你要上京城自己找船去,来我们这里问什么。” 刘养正见这老者与中年人的衣着打扮也并非是穷困之人,也不知道这两人想要干什么?他对凌士义示意一声道:“罢了,既然他老人家腿脚不便,既然要上船就要他上船吧。,就权当是多了两个人而已,这船也装得下。” 老者对刘养正笑道:“实在是多谢了,很奇怪的是,我们怎么每次见到你,你总是有要事在身,看来你呀真是公务繁忙哟。” 刘养正喝下一口酒,听见老者这么说,微笑问道:“这位前辈,你这么说来可是认得我!不过我好像不认得你呀!”老者也微微一笑道:“我认得你,只是你事情太多,要操太多的心思,所以自然就不认得我了,不然我今日也不会如此唐突前来要上你的船。” 刘养正不知道这老者在卖什么关子,道:“看来这一路上将好不热闹。”刘养正、徐正等人吃完了饭之后就一道上了这只船。 那老者和那中年人跟随着来到了甲板之上,老者看了看运河旁边的风景,转身对中年人说道:“父母之仇,家族之仇,总之都是血海深仇,有时候不去讲什么仁义道德、江湖规矩也是不错的。今日你问我为何不率先动手,那人多之处怕是不好,我看此地正是好处。” 这老者的话语声音不大,但是让众人听见却是如雷贯耳。那阿泽转身看着刘养正,眼中尽是杀气。刘养正心下十分奇怪,说道:“这位前辈,我们之前好像并不认识,这话语似乎不应该对我们所说。”老者道:“此话就是对你说的。” 阳荷侍对徐正道:“这两人好生奇怪,怎么出如此话语,莫非他们之间有深仇大恨。”徐正道:“听他这么说,好像真是那样,我看着两人的一举一动,定是身怀绝技的习武之人,不过我们可不能让这船上的人受到这两人的影响,我们还要快些赶到京城去。”阳荷侍道:“那是,不然我们误了王大人的时间可就不好了。” 只听那老者继道:“正统七年,正值太皇太后去世,那宦官王振勾结内外官僚,擅作威福。在京城东造豪华府第,大兴土木,诛杀了大批正直官员。当年英宗可是称他为先生,公卿大臣亦是呼他为翁父,争相攀附。 此人原本不过我是一个落第的秀才罢了,只是略通经书一二,在一家私塾里教书,后来又做了教官,此人十年寒窗也没考上功名,不过却甘愿入宫当太监,其运气实在太好, 先是是侍奉英宗皇帝,其后英宗皇帝即位,也不过九岁,就此一切大权都掌握在这个混蛋手中了。后值瓦剌大举入侵。王振居然鼓动皇帝御驾亲征,亲征路途之中又邀英宗幸其蔚州,以致耽误行程,行至土木堡只是,被瓦剌兵追上,导致明军全军覆没,英宗被俘。 此人最终被杀,若无这一蠢材,大明何至那般屈辱。世人皆知此人该杀。只是死在乱军之中,未能够受到千刀万剐之刑罚,实在是便宜此人了。” 那徐正和阳荷侍听着老者满是义愤地说着,心下都不知所以。而一边的刘养正则是心下一凛,这老者说着这般隐晦,却是暗示自己就是王振,与王振一样皆是该杀之人, 只是此人为何要这么说,刘养正奇怪万分,他根本就不知道此人到底是何人,更不知道其间之事。刘养正暗骂自己怎么让他们上了船,不过转念一想,此人若是要杀自己,想必武艺高强,否则也不敢如此,就算不让他们上船,他们亦可以自己强上船来。 刘养正又想兴许他们认错人了,不管如何,自己总要弄清楚其中关系,自己与此人到底有着什么冤仇。刘养正便对那老者问道:“敢问前辈,可否说得清楚一些。” 那老者道:“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如此聪明,怎么会不知道,还要我多说一遍。”刘养正道:“前辈,你我无冤无仇的,是不是认错人了?” 那老者道:“人命关天,怎么会认错呢?”那凌士义和闵年思对刘养正问道:“大人,这人言语奇奇怪怪,疯疯癫癫,不如我们干脆此人轰下船去,免得他在这里胡说些什么话语,让人听不懂。” 此时那几个船夫走了过来道:“大人,这是怎么一回事?”刘养正道:“似乎遇到了两个疯子,但去行船,不可误了进京的时辰,此事你们就不须前来了。”那些船夫才离开,去划船了去了。 那老者脸色一变道:“其余的人听着,我此番前来,只是取这人的性命而已,与其他人无关,其他人回避就是,若是不回避,便是要与我结仇。”闵年思对老者道:“你这人,看你七老八十的,还有什么能耐。”说和就要攻向那老者。 老者见马上冲来,低声对种男人道:“阿泽,记得要给我给我急攻猛打,无须手下留情,如今越快了断此事越好,别跟这三人废话。”那叫阿泽的中年人应声而出。 那凌士义也一冲而上,一记“蛇行五步”连环五计拳法打出,那阿泽却以“蜻蜓点水”相抵,闵年思一记“黄鹤冲云”那阿泽则是“泰山压低”敌对,这阿泽的“蜻蜓点水”和“黄鹤冲云”皆是守中带攻的招数,若是对上武功高强的人也不是什么高深招数, 但是这凌士义和闵年思两人武功平平,和阿泽对了几招下来两人颇感吃力,两人虽以二对一,但是这叫阿泽的武功实在是十分高强,此时完全占据了上风。 阳荷侍对徐正道:“这叫阿泽的人武功很厉害,这两人一起上我看可能都敌不过他。”徐正道:“但是此人的目标并不是这两人。而是另外一人。” 徐正所说的人就是是刘养正。此刻阿泽很快就打垮了这两人,两人分别被他阿泽的双拳击中,倒在这船的栏杆边上,阿泽并不想取这二人的性命,完后便直取刘养正,要将刘养正一击击杀,正如老者所要求的那般,急攻猛打,无须手下留情。 当是时那徐正挺身而出,飞身而起,也是极快地一指打出,侧击在阿泽的拳头上,阿泽受力收拳,他全力一击打出,根本没有防备,没有想到徐正会出出手相助于刘养正。 他回身对徐正道:“好俊的功夫,看你的样子,也并非会武功之人,人果然是不可貌相,你这一指之巧妙,一般习武之人是决计使不出来的。”那徐正只是以一指而非拳掌去破掉阿泽的进攻,意在暗示自己不想交手,只是不希望那刘养正受伤而已。 老者来到阿泽的身边,对徐正道:“你是为何人,我看你衣衫褴褛,只是一个普通的扛运粮食的工人,真没有想到你居然会武功,看你那一招,便知道你身怀绝技,莫非你和他们是一道的。” 徐正道:“没错,我们是一道的,因为我们要一起上京,你若是此时杀了他们,我们夫妻二人就无法按时到京城去了。所以今日你们来得不是时候。” 刘养正道:“他们两人要在其父亲忌日之前赶到京城,所以就一道赶路。之前并不和我们认识,可见你们的做法有多么霸道,引得旁人拔刀相助。” 刘养正对徐正道:“壮士,多谢仗义出手。”徐正回道:“实不相瞒,我这本其实也是为了自己而已。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想插手,只是郑鹰心里觉得若是赶不及祭祀的时日,就是极大的不孝,所以才会出手助你。” 刘养正道:“这位壮士,我看你刚才使出的武艺,就知道你并非一般习武人,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徐正自然不会告诉他实情,便胡乱编造一个原因道:“我们确实要进京祭祀,实不相瞒,我们本为千石门门人,与另一门派有过节,我们时间紧迫,又害怕节外生枝,所以才会如此打扮。”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二十一章:终识庐山真面目(三) 徐正的这一番话语全部都是胡乱编造,所以那刘养正和老者根本不知道这千石门是什么门派,又想这运河之上的漕运利益纠连复杂, 当众门派到底有多少也不得而知,不过门派之间的过节纠葛倒是时常听闻。那刘养正和也不再对此多问些什么。 那老者听徐正这么说,心下释然,刚才还以为这徐正是与刘养正一道的,这徐正的武功决然不弱,且并不与徐正一道,那是最好的,不过敌人的话语岂可轻信。 那老者道:“原来是这样,今日只是我和此人的恩怨,你最好不要参与此事。”徐正道:“你若是杀了此人,我们当如何按时进京,所以今日我绝对不能让你在此动手伤人。” 凌士义和闵年思走了过来,对徐正说道:“看不出你还是一个习武之人,这样也好,眼下我们三人联合起来,打他一个人,看他们还能如何奈何我们几人。” 那被叫做“阿泽”的人说道:“哦,你们真以为这样就可以阻止我们么,告诉你们,你们就是三人一起上,我也无惧你们。” 其实阿泽根本就无惧这凌、闵二人,只是对徐正的武艺忌惮有加,自己当可劝说此人不要参与此事。 阿泽于是对徐正劝说道:“你赶你的路,我杀我的仇人,此事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要上京城祭祀父亲,那便自己去想办法,我不会阻拦你,所以你也不要阻拦我。” 徐正怎么会答应,此时徐正怀揣王守仁大人的奏折进京办事,时间紧迫,哪里还容得自己浪费。 徐正道:“不可,不管你们之前有什么事情,以后你们自己解决,我已经言明,今日你们要在这里伤人之事我决然是不会答应的。”阿泽立刻动手,速度极快地直杀向刘养正。 阿泽的拳头离刘养正的人中不到三寸,那刘养正本能,往后退去,徐正果断出手,阿泽此招竟然落了个空,这时凌士义、闵年思两人同时往阿泽打去。 阿泽奈何刘养正不得,心下有些恼火,他出手快速、出手分别擒住了凌士义和闵年思左右手臂,大喝一声硬生生给了两人心口一掌,凌士义和闵年思吐血倒地。 阿泽道:“我已经两次饶了你们的性命,若是再来多事,我自当取了你们的性命。”那凌士义和闵年思受了伤,此时已经动弹不得,再也无法起身。 那徐正本想要救下这凌士义和闵年思,无奈人只有双手,无法分身。但见阿泽并没有杀害二人的意思,心里也放松了一些,道:“你们二人不要动手,此人交给我就是了,我不会让他再伤人。” 阿泽此时已经对徐正动了杀心,哼了一声道:“阁下到底是谁?为什么非要前来搅局?”徐正道:“关于此事我之前就已经回答过了。” 阿泽道:“你有什么事情,难道比我们的重要?”徐正也是不答,心中暗道:“王守仁大人的事情关乎到江西百姓,你什么事情能够比这还要重要。” 阿泽见萧峰尚未回答,道:“我知道了,你便是在故意找茬,也好,今日我便先打败你,在杀了他也不迟,只是你休怪我对你无情。”徐正道:“也好,今日我们各为其事,斗一场看看谁赢便听谁的。”阿泽哈哈一笑道:“好,这样一来最是公平了。” 他恼恨徐正多管闲事,只见呼的一掌,向徐正猛击而去。徐正知道他掌力的厉害,不敢造次,徐正双掌全力抵御。继而顺势一抵,旨在与阿泽比拼内力。 阿泽当即运行真气,双掌聚起所有内力推出,意在一击震飞徐正,徐正的武功也是不弱,其双掌也是聚起内力全力一击打出。 两人四掌相抵,只听见徐正脚下的木条有了断裂之音,徐正向后飘开了一丈远,稳稳站住,而阿泽则是一个踉跄,扶着船身的围栏,险些跌落下去。那老者道:“此人的内力不亚于你,如此你不占上风。” 徐正接下了阿泽的这一掌,便开始攻击阿泽,一记脚法“柏木飞扬”击出,那阿泽身子微侧,避开徐正的脚法,大喝一声,右脚抵在了徐正的脚上。 徐正收脚避开了阿泽下一招“狂风肆虐”的攻击,转而挥拳相向,徐正习练湖山刀法,刀法是特点是雄浑有力大开大合,此刀法的根基就是拳脚功夫的深厚,长刀是为拳脚的延伸,也不奇怪徐正身为锦衣卫的时候刀法卓绝。 阿泽的武功与徐正想必自是差一些,所以此时徐正虽然不用长刀,但是和阿泽打斗起来依然占据上风。那阿泽使出的皆是可以一招取人性命的招式,那一掌一拳一脚都含有极强的内力,两人打斗起来毛袖飞舞,虎虎生风。 阿泽自知自己的内力和徐正差了一些,想到自己习练武功直至中年,内力掌法拳脚之术仍敌不过这年轻人,每一项武艺相比皆低了一个档次,心下自然有些窝火,自己刚才就是一记天枢掌,一记是全力打出,哪知道徐正居然没有被打败,反而将自己险些震下船去。不如自己干脆就偷袭杀死刘养正。 阿泽一记“喋喋不休”使出,又是一记连绵不断的拳法,只见阿泽的拳头连绵不断攻向徐正,气势直逼徐正,其中拳掌不断变化,就如一个骂街的泼妇,喋喋不休。徐正不想阿泽突然发力,一事疲于应付。心想这人若是一直如此下去,自己恐怕难以招架。 徐正不知道这阿泽的这一招是极其耗费内力的打法,只是为其后的金蝉脱壳做铺垫,并不会长久。徐正全力应付,忽然见阿泽收拳脱身而去,对这刘养正就是一记“天枢掌”打出。 徐正已然来不及相救,当是时那阳荷侍使出一记无鼎掌法打出,阿泽眼看就要击杀刘养正的时候被杨荷侍的这一掌击中左肩,只觉得一阵寒痛袭来,暗叫一声窝囊,整个人就要往船下掉下去。 徐正一记漂山掌力打出,将阿泽吸了回来。徐正的漂山掌力已经习练至第三层的“闲庭信步”,习练到这一境界的漂山掌力才会显示出实际作用,习练者已经可以在实战之中让对手难以逃脱了,也证明习练之人的内功修为极为不错,不过徐正此时却不是让阿泽逃脱不了,而是为了救下阿泽。 那阿泽眼看就要跌落水中,暗道自己将脸面无存,忽然被一股气力擒住,整个人被吸上了船来。阿泽见自己硬是王徐正冲去,心下大惊便要出招,那知道这徐正没有出招,想来是让自己不跌落水中。阿泽变也不出招,任凭身子落地。 阿泽在徐正跟前落下,那徐正拱手对其道:“兄台,你没事吧。徐正险些冒犯,还请见谅。”此时阿泽也不恼怒,道:“请问你这是什么武功?” 徐正也不敢说实话,道:“其实这是太极功夫。”那老者看着徐正,细细打量了一番道:“不,这不是太极功夫,但是颇有几分太极之理。 阿泽,你不是此人对手,今日我们贻笑大方了。”徐正道:“前辈这是哪里话。徐正也是险胜,刚才他那一招让徐正险些招架不住。”阿泽正要说话,被那老者止住道:“技不如人,休要多说,我们走。”那老者说完就拉着阿泽使出轻功,让阿泽飞身下了这只船。 那老者却留在了船上,对徐正道:“这位兄台,你我好好过上几招如何?”徐正道:“我见前辈年纪至少七旬,说话中气十足,步履稳健,这把年纪依然如此康健,若是武术造诣不深,绝无可能如此。徐正实在不敢对前辈不敬。” 老者见徐正挡在刘养正的面前,自己是在不好下手,道:“你若不出招,我就出招了,你看好了。”那老者内功深厚,使出了隔空取物的手法,将凌士义抛下了船去,此手法一出,足见内功的了得。徐正使出漂山掌力,将凌士义折返而回。 那老者再次使出相同的手法,将闵年思抛下船去,徐正亦是相同办法,将闵年思折返而回。那老者笑道:“好功夫。”说完就飞身下船了。徐正不想这老者也没有怎么动手就突然下船去,不过眼下自己总算化解了这次风波,按时进京已经不成问题。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二十一章:终识庐山真面目(四) 那刘养正就在徐正的身后,他来到徐正面前道:“多谢兄台相助。敢问兄台高姓大名。”徐正道:“在下郑鹰,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为何会如此。” 刘养正此时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这徐正定是在出言欺骗,否则武艺如此厉害之人怎么会没有名头,这“郑鹰”的名号自己之前闻所未闻,所以徐正说的不是真话。 刘养正此时也不打算对徐正说实话,刘养正道:“我也不知道,想必是了此人认错的人。”徐正知道刘养正在敷衍,也不去多问,道:“你们是官员,得罪人的事情总会有的,谁也说不清其中复杂。” 此时这两人各有所需,都在欺骗对方,皆不识得对方的庐山真面目。刘养正道:“看来我让你上船是实实在在做了一件好事,你我有缘,来,船中备有好酒,我们今晚就在这船上饮酒,大醉一场。”徐正道:“恭敬不如从命。” 且说那老者与阿泽飞身下船,看着刘养正的船离开,阿泽说道:“曾爷爷,我们为何下船,那人似乎……” 那老者道:“此人武功极高,且武功路数酷似一位恩人的招式,似乎就是那后人的弟子,若果真是那样,我们对他下手便是冒犯了恩人,所以我在这般决定。” 阿泽道:“恩人?”老者道:“年代久远了,到时候我再对你说。”阿泽道:“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就这样放过此人?”老者道:“此人定是有着自己的事情,正好与我们相遇,我们继续观察,一定要比他们率先一步赶到京城去。” 那刘养正、凌士义、闵年思和徐正一起饮酒,那阳荷侍不饮酒却一直在徐正身边陪伴着,刘养正对对徐正道:“看不出你的武功也是当真了得。若是没有名师教导和勤学苦练,是不会有此造诣的,不知道阁下武功是哪位师父所授。” 徐正知道自己刚才露了馅,着刘养正是在怀疑自己的真实来头,徐正哈哈一笑,就如刚才那样胡编乱造一番,说道:“其实却也没有什么名师,只不过是千石门的师父千石子的关门弟子而已。” 刘养正自然不知道那胡编乱造的千石子的来头,道:“看来千石子的关门弟子也怕仇家追杀,我知你是怕误了祭祀的时辰,看来你还是一个有孝心之人。” 徐正道:“毕竟百善孝为先,这是人之常情,郑鹰只是恪守做人的本分而已。”刘养正举杯道:“这船上也没有什么下酒的好菜,人常说欢喜肚量大,来,我们再干一杯。” 徐正本不擅长饮酒,这烈酒几番下来脑子有些昏昏欲睡,于是就推辞不喝,来到了自己房间里,与阳荷侍同坐一床。两人还是第一次这般,顿觉尴尬,徐正想起之前阳荷侍回答刘养正的话语,心里更是窘迫。 这两人相坐一床,身子靠得极近,徐正闻到阳荷侍身上的气息,不禁心神一荡,突然觉得不好意思,便站起身来,道:“我到外面去看看,你在这里歇息。” 阳荷侍道:“徐大哥,你忘记了我们的身份了。”徐正想起了杨荷侍对刘养正说的话,当时阳荷侍正是说自己二人是夫妻,自己此时怎么能够出去。 徐正“哦”了一声却是站立不动。那阳荷侍见徐正这般,知道徐正此时不知道怎么办。阳荷侍叹气道:“徐大哥,人家那般说,其实也是那般想的。徐大哥你呢?”阳荷侍说完,俏脸红了起来,直到脖根。 徐正听阳荷侍对自己表白,又问自己的态度,身为女儿家不知道药多大的勇气。徐正道:“我只怕负了你,让你过不上舒心的日子。”阳荷侍道:“何为舒心日子,但凡与你徐大哥一起,便是阳荷侍的舒心日子。其他的对阳荷侍来说怎么也不是舒心的。” 徐正来到阳荷侍身边坐下道:“此去京城好个凶险,还不知道能否顺利返回。”阳荷侍道:“所以阳荷侍才说了这番话。你心里可是明白了吗。” 徐正才明白过来这阳荷侍不仅是向自己表白,还是下定决心与自己同生共死。徐正颇受感动道:“徐正何德何能,使得你这般对我。” 阳荷侍道:“从你第一次来我的家里,为了我与黑流门之人拼死一战的时候,我心里就决定要跟着你了。你连一个素昧平生的人皆是如此,阳荷侍对大哥有何不放心。” 这两人怀抱在一起,阳荷侍靠着徐正肩膀,轻声道:“徐大哥,你可有察觉,那人似乎对你有些怀疑。” 徐正道:“其实我已经看出来了,看此人的面相,就知道此人十分精明,从上船开始就一直试探我们,刚才我打出了那一掌之后,我就发现此人的眼神不对,也不知道此人的身份。”阳荷侍道:“这些天我们可以去问问他。” 徐正笑道:“你可是傻子,难道我们可以骗他,他就不可以骗我们吗,所以我们没有说一句实话,此人也不会对我们说实话。” 阳荷侍嘟嘴道:“那我们该怎么办才是啊?”徐正道:“不管他,我们先到京城再说,也许此人跟我们半点关系都没有。这些天我们还是要小心一些才行。” 且说就这样过了两天,那刘养正等人像对待恩人一般伺候着徐正和阳荷侍,丝毫不敢怠慢,弄得徐正与阳荷侍两人颇有些不好意思,每每出言不必。 每此,那刘养正总是回一句道:“不仅仅是为了感激,其实我们也是私心,万一那坏人再来可是不好,若不这般对你,我们到时候也过意不去。” 徐正见刘养正说的诚恳,心里过意不去也不好回绝。如此又过了几天,这船已经快要靠近京城,来到了京城郊外,那刘养正道:“恩人,现在只要一个时辰的水路就到京城了,在这之前你可否在帮在下一个忙。” 徐正道:“当然可以,但说无妨。”刘养正道:“我们是漕运官员,在这不远的山中有一仓库,那里有一些私藏的金银珠宝,请恩人帮帮忙,运过一些。” 徐正问道:“你们居然还有私藏的金银珠宝?”刘养正哈腰道:“这粮食之事我不言你也明。”徐正微微一笑道:“好吧,便如你所说的就是了。”刘养正道:“好好,我不会亏待恩公的。” 这一行人下了船,走了约莫一个时辰的路,来到了一小山中,那山中有一个山洞,山洞中有一个大石门,刘养正拿出好几把极长的钥匙,同时插入了石门上的几个小洞之中,刘养正道:“这是牵机锁,锁锁相连,必须要同时插入钥匙才可解锁,唯一的办法就是这几把钥匙,否则只要有一个锁未解,就根本打不开。” 徐正看着这个石门,心道:“不知道花费了多少能工巧匠的心思才造出了这精密的石门。”阳荷侍道:“你们把金银珠宝藏匿在这里,要是别人直接凿开这石门不就可以了吗?” 刘养正道:“凿,那就可有事情做了。”说完这石门打开了,阳荷侍一看终于明白了其中原因,这石门居然有一米的厚度,这石头还是特制过的,中间似乎有一大块铁板镶嵌其里,如此坚固的石门换做是谁也不会去凿的。 那刘养正等人走进了山洞之中,徐正见这洞中有好几箱金银,道:“就只有这么多吗?”言下之意就是这么一点金银珠宝的话,就根本没有必要花费这么多的人力物力藏匿在此。刘养正道:“当然不止这些,只是我们的就这些了,别人的都已经拿走了。” 原来这藏匿金银珠宝之处是江南七大漕运帮派联合联合起来设置的,他们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建造了这个密实仓库,而且这些漕运之人联合起来雁过拔毛,赚取差价,从中牟取了不少利益,为了利于分赃,每次都细细做好账本,年终之时这些七大帮派之人就集合起来算账分赃。 这每一次漕运赚取的金银珠宝的放入,都需要集合起七大帮派之人才可以打开这石门,且共有七个相同账本,所以极难私下作弊。后来明孝宗时期,此事被朝廷发现,孝宗便大力整改,使得漕运暴利骤减。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二十一章:终识庐山真面目(五) 七大漕运帮派见如此以来每年的利润只有几万两,这七大帮派人手众多,几万两分摊下去每人也得到不多,于是乎便有陆续退出者。后来宁王朱瞻垵得知此事,便花大钱得到了这所有的钥匙,打算留给己用,那些人见这还有人出大价钱一万两买下这仓库。 便把这七把钥匙给了宁王朱瞻垵。朱瞻垵利用官府之力,垄断漕运,如法炮制,虽然利润不多,但是因为一家经营,每年收入也是可观的,遇上丰收时节,几万两的收入还是有的。宁王朱瞻垵就依靠这些钱上下大点,为了他日的谋反大业去打点铺垫。 徐正等人把几箱金银珠宝抬了出来后,仓库中还有一箱在其中,那凌士义和闵年思皆道身体疲累,那徐正笑道:“这也会累,想必是受了伤未愈而已。”说完就走了进去,此时那刘养正一推身边的阳荷侍,道:“关门。” 那凌士义和闵年思两人立刻将石门关闭,只留下二指宽的缝隙。徐正大惊失色道:“你们这是为何?快把门打开?” 刘养正脸色阴寒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凭借你的功夫可以知道,你不是一般人,你其实不是郑鹰,想必就是司马信的高徒吧。” 徐正道:“你如何得知?”徐正一开口就暗叫不好,这样回答岂不是不打自招,默认了刘养正说的话。 刘养正哈哈一笑道:“看来我果然没有猜错,你使出的那一掌是百年前威震天下的奇侠梁修创出的掌法,你从江西出来,故意这身打扮,我想你并非要入京祭祀,至于你为何在此,你就自己去想吧。”刘养正说完就离开了。那凌士义和闵年思两人使出全力关闭了这大石门。 其实这刘养正本来没有对徐正产生一丝的怀疑,怀疑之始是在徐正一记漂山掌力救回阿泽之时,那一刻开始刘养正便怀疑徐正的身份。 刘养正暗思这徐正从未在宁王府中出现,且从没有听说,莫非此人与孙燧、王守仁有关系,刘养正想到这里,不由得一身冷汗冒出,若是那样此人上京作甚? 刘养正又一想到底是不是自己多心了,说不定此人真的?当时刘养正与徐正饮酒之后,看见徐正与阳荷侍去歇息了,便与凌士义和闵年思去筹划此事,那两人说道:“不管怎么样,此人不可留。” 刘养正一琢磨的确如此,此人留着的话自己尚且不知道此人要做什么?干脆不留此人,那就不用担心徐正到底对自己有没有威胁了?那刘养正离开之时留给徐正的话语,正是他并非确定徐正身份的说辞。 徐正见刘养正离开,心下暗怪自己粗心大意,怪不得这几日刘养正等人小心翼翼对待自己,想来是为了麻痹自己,原来那时刘养正就打算除掉自己,而自己却全然不知道,真的认为这刘养正等人是为了报自己的救命之恩。 徐正看着阳荷侍道:“眼看就要到了京城,没有想到功亏一篑,居然到了这般田地。”徐正暗骂自己早就应该杀了刘养正,不然事情也不至于如此。 徐正看了看这仓库,这仓库极为坚固,其上是坚硬的石头,徐正一掌全力打出,那仓库顶上的石头纹丝不动,连一丝粉尘也不曾落下。 徐正叹气道:“难道我们就要死在这仓库之中,难道我们真的没有其他办法出去?”阳荷侍道:“这仓库是用来藏匿金银珠宝的,设置之初就是想让那些欲偷的人无可奈何,所以这自然是十分严密,怎么会留下破绽让我们出去?” 徐正心想倒也不错,说道:“有若是那样,这仓库里的空气过不了几个时辰,难道我们二人……”徐正想到这里,不敢再往下说去。 徐正再使出一掌,狠狠极大在那大石门上,那大石门连动也没有动,只是发出了沉沉一声而已,徐正道:“果真是十分坚固。” 阳荷侍过来拉握着徐正的大手,道:“若是如此,便是我们的命数,即便这么死了我们也不孤独。”阳荷侍看起来倒是十分安然。徐正道:“若是能够出去,我徐正帮助王大人此事之后,便与你一道乘舟垂钓,过快活日子去。” 阳荷侍道:“别说以后了,徐大哥,荷侍此刻便觉得快活。”徐正看着那一箱金银道:“若是我们还有机会出去那可多好,这一箱金银可是够我们花费一辈子了。”阳荷侍笑道道:“我们的这一辈子就在这里了,你还有心思想着些事来。”徐正看见那金银箱子的一边有些铁制的棍子,忽然想起了什么,道:“我们不会死在这里,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严密的东西,我们不可在此坐以待毙,我有办法了。” 徐正便伸手去敲那石壁,虽然这仓库四周都是石壁,都是这石壁是天然石头所制,只要是天然石头就会有薄有厚,但凡是比较厚的石壁声音厚钝,反之声音薄锐。徐正敲了敲这石壁,果然有一处石壁声音锐利,显然是此处的石壁较薄一些。徐正运气再次打出一掌无鼎掌法,那石壁开始破裂开,掉下了些许碎屑。 徐正大喜,拿着一根铁棍就敲打了起来,这石壁只有半尺厚,很快就挖见到了泥土。徐正道:“我们从这里挖出去,来,我们先把这些泥土挪到另一边。” 这泥土虽然致密,但是其中也含着些许空气,阳荷侍见此大喜道:“抬好了,这样一来我们就不会死了。” 两人就这样挖了一个时辰,挖出了三米长三尺高的的地道。徐正每挖一会,就打出一掌法,那些泥土纷纷落下,两人便运着这些泥土沙石,所幸这仓库实在不小,大可容得下这些泥土沙石。一个时辰过去了,那阳荷侍粉汗淋淋,气喘吁吁。 徐正知道阳荷侍体质瘦弱,道:“你先休息一下,这让我来。” 阳荷侍正要说没事,只见徐正面色一惊,做出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原来徐正眼耳明聪,刚才隐隐约约间似乎听见石门之外些许声音,道:“有人来了。”阳荷侍道:“什么,那有人来?” 徐正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来到了大石门边上道:“有人在动着大石门。”那阳荷侍武艺不及徐正,自然没有听见。阳荷侍道:“徐大哥莫非你是听错了?那有什么声音。”徐正道:“你过来,躲在我的身后。”阳荷侍便如徐正所说,来到徐正身后道:“怎么了。” 徐正此时害怕的是刘养正等人找人前来杀害自己,若是那样便是自己出去的极好时机,又害怕刘养正等人使用暗器,所以就让阳荷侍站在自己的身后。 一会这石门被打开了,徐正对阳荷侍道了声“先不要出来”就立刻飞身出了大石门,正要出拳相攻,不料那人正是之前与自己打斗的阿泽,徐正立刻收手道:“怎么会是你?”阿泽道:“曾爷爷说的没有错,你们果然被困在这里。” 徐正道:“徐正多谢救命之恩。”阿泽道:“你果然是徐正,看来曾爷爷没有猜错。”徐正道:“荷侍,没事了,你出来吧,”那杨荷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便在仓库中看了一会,见徐正叫自己,便走了出来,道:“噫,怎么是你?” 阿泽哈哈一笑道:“先前你打我一掌,这次我是来找你们寻仇的。”阳荷侍知道阿泽实在开玩笑,道:“那你便动手吧,怎么说你也救了我们一命。阳荷侍绝对不会还手。”阿泽哈哈一笑道:“你们现在走吧,曾爷爷说是要见你们二人,有要事相告。” 徐正心下奇怪暗忖道:“有什么要事?此人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不知道此人是什么来头。”徐正道:“你曾爷爷在何处?”阿泽道:“两刻钟的时间就到了了。”说完那阿泽就进入了仓库,把那一箱金银抬了出来。 这三人一直走着,约莫两刻钟时间,在不远处的树林看见了一凉亭,那老者就在凉亭中坐着,一边是一个火炉在煮着水,石桌上是茶壶茶杯。三人走到距离凉亭大约十米的地方,阿泽对徐正两人道:“你们先等一会。” 阿泽便走到了凉亭道:“曾爷爷,他们两人来了。”说完就站在老者身后。老者对徐正道:“你先过来吧。” 那徐正便走了过去,待到只有四米的时候,那老者突然道:“慢着。”徐正停下,见那老者只是在倒水泡茶,徐正实在奇怪,不知道这老者在故弄什么玄虚,道:“前辈你这是怎么了,不知道有什么要事相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二十一章:终识庐山真面目(六) 话音刚落那老者忽然以及纯厚的掌法打出,却是直攻阳荷侍,这一掌的力道徐正自然清楚,要事打在阳荷侍的身上阳荷侍岂有命在?不过自己远在六米之外,此时去救已经是来不及了。 徐正立刻使出了漂山掌力,将阳荷侍拉到了自己的面前,险险避过了老者的这一掌。那老者没有继续出招,哈哈一笑道:“我已经多次试探你的武功,此运功的招式和法门,确认是漂山掌力无疑,果然是玄妙至极的掌法, 只是你刚刚初窥门道,我听闻这掌法可攻可守,眼下你只是能够用来移形换位,所以你还需要多加努力习练。可否报上你的名字和师门来。”徐正道:“当然可以,这位前辈,在下姓徐名正,师从司马信学艺。” 那老者道:“这就对了,司马信是梁修的得意高徒,除此人之外再无人会习得这掌法。而你若非师从司马信,绝无可能习练如此掌法。”徐正道:“莫非前辈认得师父,前辈是徐正师父的故人?徐正在此有礼了。” 徐正说着对你啊老者拱手鞠躬,那老者哈哈一笑道:“今日你行礼也不是委屈,我受得下你此番行礼,来,你二人一起到这里来坐吧。”那老者对阿泽挥手,“你也坐下吧,今日有些事情要说在这里清楚,否则此人还云里雾里的。” 徐正、阳荷侍、阿泽三人围着老者坐下,阿泽主动拿起茶壶倒茶。老者道:“这些日子,险些发生误会,还好今日我总算是想明白了。” 徐正道:“什么误会,不知道前辈是何人?”老者道:“我们二人是宁王朱宸濠天生的敌人。”徐正想起这阿泽之前要在船上击杀刘养正,恍然大悟道:“莫非那些人是宁王的人?他们假扮漕运的官员,进入京城另有所图,所以前辈要击杀那些人。” 老者道:“看你的推断能力不错,可是你还为何被他们欺骗,被他们使计困入了仓库之中。今日若非如此,你们安有命在?” 徐正道:“徐正一时大意,中了别人的道,多谢前辈相助,否则徐正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出来。”徐正看着阿泽手中的钥匙问,“你这钥匙是怎么来的。你怎么会有他们的钥匙?” 阿泽道:“这就需要问我曾爷爷了。”老者道:“这是我一天晚上我道宁王府偷出来后让人刻出来的。”徐正道:“前辈深入宁王府居然没有被发现,看来前辈的轻功过人,那天在船上一见便觉前辈实乃高人。” 老者道:“这其中都是宁王所得,我每年都会偷取其中一箱金银,这宁王所得的东西,不拿白不拿。”徐正笑道:“前辈所做之事实在高明,每年少了一箱金银,那样一来光是这账目的不对就让宁王头疼了。” 老者道:“这些金银我自有所用,对了,那日见你使出漂山掌力,我心下就开始奇怪,三番四次让你使出那掌法,今日再试,便知道你却是是梁修武艺的传人,梁修于我们有恩,况且那天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也不知道你是否是宁王一派之人, 害怕误伤了你,便没有多加停留,今日所见,原来你并非那宁王一路,实在是好极了。”徐正道:“前辈三番四次试探,徐正当时也奇怪,现在明白了,原是前辈在试探徐正的身份,听前辈这么说,似乎知道那些人是谁?” 老者道:“他是我意欲诛杀之人我当然知道他的底细,那人就是刘养正,此人是宁王的心腹,虽然不会武功,但却颇擅计谋,见识博广,我料此人就是见你使出了漂山掌力的武功,所以才对你下手的,他自知明着不少你的对手,所以便想出,那个办法。 我和阿泽这几日一直观察,发现你和他们一起来到这个仓库之后。却不见你和他们一道回来,料想你们定是被此人陷害了,所以我们顾不得那么多,先赶来救你再说。” 徐正道:“今日徐正二人确实侥幸。他们既然是宁王的心腹,就不可放过此人。也怪不得当时在船上全部说起那王振之事,当时徐正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事到如今终于清楚了。”老者道:“我已经告知皇上,督促锦衣卫前来了。” 徐正想起之前在京城捉拿奸细之事,道:“莫非几年前我任锦衣卫指挥使的时候,那皇上得到的线索就是前辈你提供的?”老者道:“没错,当时刘瑾告知了刘养正,你们扑了个空,让此人安然离开了。”徐正道:“前辈可知道刘养正来京城到底要做什么?” 老者喝了一口茶,道:“很简单,刘养正就是奉宁王朱宸濠的命令来这里取金银财宝,去贿赂京城里的达官贵人,让这些人帮助朱宸濠去蒙蔽当今皇上。”阳荷侍拿起茶壶给老者倒茶,道:“前辈心思缜密,想必锦衣卫指挥使已经出动,这几人是逃不了的。” 老者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你这么说是小看了那刘养正了,朱宸敢把事情交代给此人,就是看中了此人的谨慎狡猾,做事情捉摸不定, 我料锦衣卫之人的出动的结果可能和会你之前的遭遇一样,将会扑一个空,那刘养正会安然离开,去做他要做的事情。这样一来刘养正等人就像鱼入大海,要去哪里,要干什么我们就不得而知了。”徐正道:“徐正没有想到坏了前辈的大事。” 老者道:“不,应该是我差点坏了你们的大事,你此次上京是为是王守仁大人交代?”徐正此时已经知道了这刘养正是谁,却不知道这老者是谁,除了得到此人受过师祖梁修的恩德以外其他一无所知,此时听这老者的话语, 似乎对自己的行动了如指掌,徐正想着此人自称是宁王的敌人,肯定不会是自己的敌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知道这点就足够了,徐正道:“是的,王守仁让我上京求得旗牌,以对宁王造反。眼下还有二十几天的期限。” 老者道:“宁王果然会算计,训练兵马需要时日,殊不知这几日中王守仁大人却也不会闲着。眼下你已经到了京城,那刘养正却已经离开,眼下权衡,还是这样得当。” 徐正想起自己被刘养正算计,恨恨道:“那刘养正他是逃不了的,我立刻就去看看。”老者道:“不用了,我想那几人已经被锦衣卫之人抓入了大牢,严刑拷打,不过他们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实在是可怜了这些人。” 徐正道:“既然前辈这么说来,那我徐正更要去看看了,那锦衣卫有徐正的故人在其中,我便去说情,以免这些漕运之人遭受更大的苦楚。之前不识庐山真面目,多有得罪。此刻徐正先是得到前辈救命之恩,后又得到前辈指点,徐正不胜受恩感激,不知道怎么感谢。” 那老者道:“你想要回报我?”徐正道:“天经地义,理所当然。”那老者道:“这很简单,帮助王大人完成你该做的事情就足够了。”徐正拱手道:“前辈之言,徐正明白并会铭记于心,王大人之事徐正定会全力完成,前辈,徐正告辞了。” 老者道:“此路凶险,朝廷中大多数都是宁王已经买通之人,这番掣肘的势力非同小可,这一路上你可要小心才是。” 徐正知道这老者说的是朝廷中的事情,徐正多年在锦衣卫中做事,怎么能够不知道其中的勾当,徐正回道:“其中之事徐正并非没有见过,徐正对此自会有把握,前辈放心就是了。” 徐正和阳荷侍沿着运河一直北去,一个时辰就来到了京城漕运码头,京城漕运码头早晚都是忙忙碌碌,那漕运之人,扛运粮食的工人来来往往,把江南的公私粮食运送到京城来上缴或买卖,那刘养正所乘坐的船只已经缓缓行来,准备靠岸。 刘、阳两人下船后,阳荷侍问道:“徐大哥,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徐正道:“你是不知道,那刘养正是宁王手下一个极其重要的谋士,我来这里就是要看一看那刘养正在不在,在则诛杀了此人。”话音刚落,那人群中突然出现了一群身穿飞鱼服,手持绣春刀的锦衣卫。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二十二章:小园香径险徘徊(一) 那领头的锦衣卫指挥使就是徐正的好兄弟白俊,他和手下罗显原等人一起来到了运河码头上,见那刘养正乘坐的船只已经到达了,船靠岸之后白俊立刻让人围住了这只船,白俊下令道:“给我好好搜,每一个地方都不要放过。” 众人都纷纷看着这锦衣卫,这些人恐怕生平都是第一次看见这锦衣卫到这里来抓人,一时间都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活计,看着锦衣卫前来捕抓哪些人。 徐正在锦衣卫担任过指挥使,自然知道这锦衣卫的出动非皇帝的命令不可,此时因为有事在身,不好与这两人见面,道:“看来那老者果然暗中告知了皇上,不然锦衣卫也不会出动。也不知道那老者与皇帝是什么关系?” 阳荷侍见不远处的条船上的人全部都是锦衣卫的人,道:“不过那刘养正好像不在这船上。”徐正看去,那些人中并没有刘养正,道:“那老者果然预料到了,这刘养正的确十分狡猾,他们一定是提前下船离开了。这些锦衣卫扑了一个空。” 此时那白俊手持绣春刀,威风凛凛地来到船上,对那些船上之人厉声发问道:“那刘养正到底在哪里?” 其中一船夫回答道:“我们不知道,我们行船到了京城郊外之后,他们中途就下船离开了。京城这么大,我们真的不知道他们到底去了哪里?” 白俊道:“这么说他是未卜先知了。”那船夫道:“小的不知道大人话里的意思。”白俊道:“你当然知道,你是故意装作不知道罢了。”那船夫道:“小的是真的不明白。” 白俊道:“行了我来问,你如是回答我。刘养正在哪里?”那船夫道:“大人,小的真的不知道。”白俊大怒,道:“不知道,那他是知道我们锦衣卫要来这里了,想必刘养正就隐藏在你们当中,你们若是不说,我自有办法让你们说,给我带回去。” 白俊示意手下人带走这一船的所有人。那些船夫在喊道:“这位大人,我们真的没有说假话,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这刘养正、凌士义、闵年思三人的确半途下了船,这船上之人并没有说假话。 原来那刘养正将徐正、阳荷侍二人关入了仓库之后,想起那老者的事情,便寻思着自己恐怕已经行踪暴露,不再在待在船,否则自己可能会被人擒住。 于是刘养正三人上了船后不久便半途下船,徒步赶往京城,刘养正这样的速度自然比行船慢了许多,但是此时他已经不求速度,只求能够平稳到达北京。不过此时白俊可不管那么多,仍按照以往的行事方式去完成此任务。 暗中的徐正对阳荷侍道:“我们先去找一个地方歇息,到了晚上我们就去锦衣卫镇抚司衙门一趟,不然这些无辜之人可就好受了。” 到了当天夜晚,徐正和阳荷侍来到了锦衣卫镇抚司衙门的屋顶上,此时这两人都用黑布蒙着脸,忽然听见一人喊道:“何人在此鬼鬼祟祟,这里是镇抚司衙门。”徐正回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两位锦衣卫兄弟,那两人飞身上了屋顶,道:“何人,赶快报上名来。” 徐正知道这两人认不出自己来了,心道:“我便试一试这些年他们的武功有什么长进。那漂山掌力我还不够熟,正好也试一试。”徐正道:“我是谁你们心里有数,我是来找你们报仇的。” 白俊不知道这徐正是开玩笑,道:“我知道,你定是那伙人的同党,没想到你送上门来了,罗显原,我们一起抓住此人。”徐正见这两人果然把自己当过那些人的同伙了,心中想笑却先忍住了,说道:“你们怎么不讲江湖道义,要两人一起上?” 白俊道:“我们是官,你们是匪,那用讲什么道义。”说完使出徐正所之前教授他们的湖山刀法,一记“螳螂左顾”打出,而罗显原则是一招“黄雀右盼”。 这是湖山刀法重的绝妙一招,只是若要一人使出来,速度当要极快,意在封死对方的左右,然后在使出“一飞冲天”的刀招中宫直进,这样即可打败敌手。而这白俊和罗显原同时使出,向来是要一击取胜。 徐正熟悉湖山刀法,自然知道破解之术,这两记刀法最好是在敌对两人面对面相攻之时快速使出,此招一处除非对方是武艺极高之人,否则就会被打败。 而此时两人却在徐正没有动手的时候就贸然而行,看来这两人要么就是武艺还是不精,要么就是小看了徐正。徐正道了一声“好刀法”,便怀抱阳荷侍落在地上,那白俊和罗显原见徐正不接招,轻易就破解了自己的招式,心知这蒙面人武艺不差。 罗显原道:“看来是我们小看这家伙了。”这两个人分别落地,继而挥舞手中的绣春刀攻向徐正两人。徐正阳荷侍道:“你快到一边去,我来对付他们。” 阳荷侍便闪躲在了一边,看着三人打斗。徐正自幼习练湖山刀法,其中精髓已经掌握,这两人丝毫伤不到徐正。 不过此时徐正自觉白俊两人的刀法已经进步了很多,只是缺少一点火候。要知道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是最难之事,这二人没有徐正的习武天赋,要修炼有这点火候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 白俊两人斗了半天,也没有伤到徐正一丝一毫,罗显原心下大怒,道:“这人躲闪的功夫好厉害,不过既然他们是一伙的,我们抓住其中一个也可。” 罗显原言罢就往阳荷侍攻去,徐正使出一记漂山掌力,那罗显原只觉得一股莫名其妙的的掌力将自己擒住,返回而向徐正,徐正也不动手,轻微一推罗显原,罗显原踉踉跄跄一个没站稳倒在地上。 白俊道:“这是什么武功,难道你这个家伙会妖术不成。”徐正哈哈一笑道:“天下武功繁多,你未见过的难道都是妖术不成?”白俊对站起的罗显原道:“此人竟然在这里撒野,为了锦衣卫的颜面,万不可方此人离开。你快去叫人,让此人不得离开这里!” 徐正见这罗显原要去叫人,真的事情再不说开可就事大了,现在立刻解开蒙面黑布道:“白俊,罗显原,你们看我是谁。”白俊打量了徐正一眼,道:“莫非你是徐大哥?” 徐正笑道:“不错,我就是徐正,我本要是要进去找你们,没有想到在这里遇见你们,所以才和你们开了一个玩笑,好在玩笑没有开大发,不然可就过头了。”徐正着急之下一口气说了一大长话。 白俊和罗显原确认是徐正,皆大喜道:“原来是徐大哥,原来是大哥在开玩笑,徐大哥,这些年不见,大哥武艺见长,不知道刚才使出的这是什么招式?” 阳荷侍走来轻打了徐正一记,道:“我还以为怎么回事,远离你是在开玩笑而已,吓得我一声冷汗。” 徐正笑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不就知道我是锦衣卫么,为何你不知道我是在开玩笑?”阳荷侍一想,好像确实是这样,自己是顾及徐正的安危,没有想那么多。 其实徐正知道阳荷侍的所想,继而也没有回答白俊的问题,道:“这武功说来你们也不知道,还是说说你们之事,你们今日是不是有皇上的任务在身?” 白俊道:“没错,今日皇上交代了我们一个任务,我们抓到了同党,可那些人我们使尽了办法,就是不说,多以我们眼下没有完成任务,我和显原心下觉得烦闷,便出来巡夜,不想遇到了大哥你,大哥我们已经好久不见了。” 徐正道:“你们今天所抓的只是负责漕运的船夫,其实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要抓那刘养正早已经离开了,此时已经不知所踪。” 白俊道:“大哥人的刘养正?”徐正道:“可惜了,机缘巧合竟然让此人逃过一劫,要是早些知道此人是宁王的手下谋士,我当时便诛杀了此人。此人十分狡猾,你们抓不住他也不奇怪。我看还是把那些无辜的人先放了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二十二章:小园香径险徘徊(二) 白俊道:“好,来人。”几个锦衣卫闻声赶来,道:“指挥使大人有何吩咐?”白俊道:“你们去吧那些人放了吧。”那几个锦衣卫领命而去。 罗显原道:“大哥你这次上京想必是有要事前来。”徐正道:“正是,我有很急的事情要见杨一清大人。” 白俊道:“大哥,我们多日不见,眼下当找一地方痛饮才是,为何这么着急。”徐正道:“此事的确很急,你们快去找两匹马来,我现在就要赶到杨一清大人府上。” 白俊道:“京城宵禁,夜间行路需要特别令牌,不如我们二人就与大哥一道前去。”白俊看着阳荷侍道:“大哥,此人莫非是我们的嫂子?” 阳荷侍听罢俏脸立刻红了起来,还好此时正是晚上,也没有人看清。白俊、罗显原两人见徐正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从脸色上看已经了然。 白俊和罗显原对徐正拱手道:“小弟恭喜大哥。”徐正颇感尴尬,就在此时那些船夫从狱中被放出来了,看见了徐正,那船夫认识徐正,道:“原来你也是锦衣卫?” 徐正道:“我以前是,但是现在不是了,我知道你们与刘养正无关,你们快走吧。”白俊道:“夜晚宵禁,先找客栈住下吧,不然又将你们抓起来了,到时候可没有人为你们求情。”那些人想起那锦衣卫的整人招数,哪里还敢不听,只是不住点头,千恩万谢快步离开了。 这四人骑马走着,路过了先前刘瑾的住处,白俊道:“大哥,你可知道当年害你的这阉人刘瑾,在你离开京城之后不久就已经伏诛了。 当时皇上亲自下令将此人凌迟处死。”徐正道:“世事无常却又有常,古人说恶有恶报,报应不爽,非亲身经历而不可知其意。”徐正却见大门处并没有封条,续道:“这里好像并没有被查封,现在是谁人在此住下。” 白俊道:“是皇上新的宠臣江彬。”徐正道:“江彬,好熟悉的名字。”白俊道:“此人本是一名偏将军,是当年与瓦剌一战中立下大功,深得当今皇上赏识。每日陪着皇上当时查封刘瑾府邸后不久,皇上就赏赐给了他。” 徐正道:“只希望此人不是像刘瑾那般。”徐正此话颇有深意,徐正对皇上朱厚照十分了解,此人心底善良却十分好玩,若是江彬如刘瑾那样,旗牌之事恐怕会拖延时日。 子夜时分,徐正四人赶到了杨一清大人的府邸,杨一清得知徐正前来,立刻起身亲自迎接,将徐正四人迎入府中。 杨一清见徐正阳荷侍风尘仆仆,命下人准备热饭热菜。众人进了屋内,杨一清道:“徐正,你我已经好久不见,今日前来恐是有要事相托。” 徐正道:“不错,徐正此次是专门奉王守仁大人的委托前来京城,来向朝廷拿取能够指挥兵马的旗牌。”杨一清知道徐正的意思,道:“我明白了,你说的原来是宁王之事。”徐正道:“看来杨大人已经知道宁王之事了。 不知道还有一事你们知不知道。”徐正说完就看老板白俊等人,白俊道:“大哥,这是为何事啊?”徐正道:“杨大人,那许梦存已经被宁王杀害了。” 杨一清叹气道:“果真如此,此事我已经猜到了,那许梦存是我委派前去,刺探宁王的,当时他没有按时回报情况,我便猜到了这个结局。” 那白俊和罗显原大吃一惊,道:“什么,许兄弟被宁王给杀害了?”徐正道:“没错,这事王守仁和孙燧两位大人亲眼所见。当时许兄弟受尽责打和侮辱,但是他宁死不屈,终被杀害,被宁王拿去祭旗了。” 罗显原道:“看来宁王是定要造反了。”徐正道:“那宁王眼下已经控制了江西,江西的官员十有被宁王收买,其还对王守仁大人和孙燧大人许下了一个月的约定,我们眼下还有二十几天的时间。” 白俊道:“这宁王实在可恶,杀我兄弟,着实该死。”徐正道:“世事无常却又有常,古人说恶有恶报,报应不爽,那刘瑾不就是这样子吗?”罗显原十分不解道:“既然宁王已经控制了江西,为何还要有一月之约?” 杨一清一语中的道:“你以为宁王不想立刻起事吗?宁王这么做并非是他要讲什么仁义道德,才许下这一月之约,其实是为了他自己争取足够的时间去操练兵马罢了。”杨一清说罢对徐正问道:“既然眼下江西已经被控制,那你如何出来的?” 徐正笑道:“徐正除了乔妆打扮,别无他法。”徐正说完拿出了王守仁的亲笔奏折,“这是王守仁大人亲笔写给皇上的奏折,徐正除了交给杨大人,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了。”此时厨房已经准备好了,众人来到饭厅,围着桌子而坐。 在这个时候一个士兵前来道:“杨大人,边关紧急军报。”杨一清道:“放下吧。”那士兵放下之后就匆匆离开了。杨一清看了看那军报,道:“又是一件需要皇上定夺的事情。”杨一清言罢明恩倒酒,举杯道:“此酒敬给我们的梦存兄弟吧。”众人举杯,倒酒在地。 众人喝了几杯酒后,那徐正问道:“刚才听闻白俊兄弟说起江彬之事,不知道此人为人如何。”杨一清苦笑道:“此人与刘瑾相差无几。”杨一清打开那军情情报一看道:“瓦剌之人不服当年之败,派人前来挑衅滋事,意欲与我们大明再来一次决战。” 徐正道:“听闻当年与瓦剌决战之时是皇上御驾亲征,当时明军大败瓦剌,此战过后多年无战事。”杨一清道:“正是,江彬在此战立下大功劳,不过其后皇上就命令伍文定到江西剿匪,而江彬成为了皇上的宠臣。” 徐正听到了伍文定之事,道:“原来是这样,不想我那兄弟也参与了此战。”杨一清道:“你说的是伍文定?”徐正道:“正是,此人与我萍水相逢,后结为了兄弟。” 杨一清道:“此人性情与你一般相似,颇为刚正,而如今见你,性情已经平和了许多,不似之前了。”徐正笑道:“当年年少,未免血气方刚,如今想来为人还是平和一些好。” 杨一清道:“这奏折明日我定会到豹房去亲自交给皇上,此事杨一清知道事关重大,就交给我杨一清吧。”徐正谢过杨一清之后,众人继续饮酒,完后就在杨一清府上住了一夜,才各自散去。徐正与阳荷侍回到客栈,等候消息。 第二天一大早,杨一清就来到豹房,见到了正在玩乐的皇上朱厚照,这朱厚照看来今日心情大好,正在身穿铁甲与老虎在铁笼子之中相搏。 那江彬就在一边陪伴。杨一清道:“皇上,杨一清有重要事情相报。”那杨一清看见江彬在此,也不好说的太多。 朱厚照淡然而道:“行,那个奏折放那里吧。”杨一清见朱厚照好不着急,便再催促道:“皇上,此事很急,需要你来定夺。” 朱厚照正玩得开心,此事被杨一清催促,登时有些不耐烦道:“你没有看到么,朕正在斗虎,你先放着便是了,待会朕会看的,你先下去吧。”杨一清碍于江彬在场,欲言又止,剑朱厚照玩心正浓,无奈只有离开了。 那江彬见杨一清离开了豹房,朱厚照又继续斗虎,颇觉无聊,江彬几乎每日都在陪着朱厚照玩乐,江彬虽然不喜却也不得不无奈地陪着。 半个时辰过后,朱厚照还在斗虎完了,江彬无聊之下便打开那奏折一看,其中写道:“禀皇上,江西宁王朱宸濠意欲谋反,其已经成骑虎之势,王守仁望朝廷赐予王守仁旗牌,以调度江西兵马,王守仁将与朱宸濠在江西决一死战。” 江彬心道:“王守仁,当年不就是你的一番话语,险些让我前途尽毁么,哼,世事流转,没有想到,今日你这上报的奏折会落在我江彬的手里,这些好了,我是不会让皇上知道的此事的,你在江西就等着被朱宸濠诛杀吧。” 此时那朱厚照已经斗虎结束,整个人大汗淋漓,走出了铁笼子让人脱下了铠甲,换上了衣服。朱厚照对江彬问道:“那奏折写着什么?” 江彬道:“江彬没有看,所以不知道。”朱厚照道:“你打开看看。”江彬打开一看,故意道:“江彬不识得太多的字,但是里面写的好像是江西的一些事情,好像并不像杨大人所说的那样十分紧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二十二章:小园香径险徘徊(三) 朱厚照道:“既然不紧急,还把这些事情来烦我。你给我退回去便是,让杨一清自己决定花了。”这江彬出言老辣,先是骗皇上说自己识字不多,接着有说出这奏折中说的是江西的一些事情,却只说好像不紧急,到时候若是朱厚照追查起来江彬并没有什么过错。 而且这旗牌之事事关兵马调动,只有皇上一个人才能够决定,杨一清身为大臣,没有皇上的指令是无论如何也拿不到旗牌的。这江彬此时是结结实实算计了王守仁一道。 朱厚照道:“那杨一清还说什么急事,这奏折放在这里,先不管他了,朕待在这里也实在无聊,我们出去皇宫走走。”江彬道:“皇上又要出宫去?” 朱厚照道:“你叫上东厂之人,我们道京郊人少的地方玩玩去。”江彬道:“皇上,这不好吧,到时候杨一清大人……”朱厚照恼火道:“不管这些人,朕难道连这点自由都没有吗?你叫上东厂的人,我们一道走就是了。” 江彬这些年陪伴朱厚照,这皇上的个性已经被江彬摸透,此人心底叛逆性情极重,若是激一激其内心会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 江彬见自己的计谋得逞,表面上时分担忧,其实暗暗窃喜,心道:“皇上离开京城,十天半月不会来,我看你王守仁如何得到朝廷的旗牌。” 那朱厚照果然是说做就做,江彬立刻就去通知东厂之人,朱厚照就撇开贴身太监,与江彬已经东厂的赵仁德,蔡孟等人一起出发了。 正午时分,那朱厚照一行人来到了城东郊外,朱厚照看见了一小桥流水人家,这户人家四周有竹子围绕,院子中花朵连连,景色颇美。 朱厚照道:“若非郊外,恐怕没有如此美景。”此时那屋子里走出了一妙龄女子,那女子似乎刚刚睡醒,身着透明纱布做的睡衣,也可以看见纱布之下的红缎子的抹胸,那女子来到一花前,折下了几枝花。 这朱厚照平时不喜宫中的任何一个女子,却对此女颇感兴趣,朱厚照对江彬道:“小园香径之中还有如此女子,实在妙极,我看此女如此大胆不羁,想必这里平时极少人烟经过,江彬你去问问此女,我们可否在此停留一会。” 江彬怎么会不知道朱厚照的想法,道:“皇上放心吧,有着皇上的名头,谁敢不从。”那江彬便进入了那草屋之中,那女子见江彬走来,下了一跳,立刻拿着衣服遮挡,道:“你是何人。” 江彬对那女子拱手而道:“姑娘不必害怕,本人是皇上的贴身侍卫,今日皇上出游,正好路过于此,见到了此处有一个草屋,皇上命我前看来询问,不知道可否在此地坐上一坐。” 那女子听闻是皇上,脸色稍稍缓和道:“皇上驾临,还有何事不可。”那江彬预料如此,道:“既然如此,那我这就去告知皇上。” 那朱厚照等人来到了草屋之中,见到了那女子,那女子只是比之前多披了一件罗裳,更发显得楚楚动人,朱厚照从未见过如此美色,一时感到心醉神摇,问道:“这里是你一人在居住么?” 那女子见朱厚照色眼迷离,唇启微笑而道:“家人出远门了,这里只有小女一人了。”江彬赵仁德蔡孟三人见朱厚照的言语,各自心领神会自然不敢多加逗留,纷纷对朱厚照道:“皇上,我们在外面等候着。” 朱厚照巴不得江彬这些人快些滚蛋,道:“你们都去吧。”江彬等人快步离开。朱厚照道:“敢问姑娘芳名。”那女子道:“小女姓吴,单名一个霜字。”朱厚照道:“吴霜?好名字,这名字正如姑娘的美貌一般,天下无双。” 刘霜来到一桌子前,道:“皇上还没有用过午饭吧,现在小女可要吃饭了。”那女子打开桌子上的布盖,见有三碟菜肴,虽然不多,却显得极为精致。朱厚照道:“不错,看来你的手艺也是很美的。” 那女子拿出一瓶酒来,道:“皇上,这里没有山珍海味。皇上就赏脸与吴霜饮几杯酒吧。”朱厚照被这吴霜的话语说得骨头多酥软了,哪里会不答应。朱厚照吃了几口肉菜,赞道:“这是极好吃的菜,为何我在宫中,从来就没有吃到这样美的味道。” 吴霜道:“这些肉菜都是自己养种的,只是皇上平日吃香喝辣,突然吃见这平淡饭菜,当然觉得好吃。” 屋外的赵仁德道:“看来皇上今日又要惹出一桩风流事来了。”江彬道:“皇上历来如此,我们又不是不清楚。我们可不让扰了皇上的好事。” 蔡孟道:“我很奇怪,难道这里除了这女子就没有其他人了吗?难道就只有她一个人居住在此?” 江彬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兴许这里真的如此,不过此时就算是有我们也要在此拦着,这一个时辰里面谁也不能够打扰了皇上。” 众人都知道这朱厚照行事荒唐,今日所见,人人都知道朱厚照是要宠幸这女子了,若是此时惹恼了朱厚照,可就不讨好了。 这三人正在说着,忽然听见朱厚照朗声笑道:“好,喝就喝,有如此每人相伴,朕今日就奉陪到底,朕这些年难得看见一女子喝酒能够这般爽快的。” 那江彬等人在外面面面相觑,这饮酒之后会发生何事大家心里都不言自明。众人依然围守着这屋子,只是不约而同地距离屋子远了一些。 吴霜娇笑道:“什么爽快不爽快的,人家这是自家粮食酿制的酒,平日就以卖酒为生,哪一次美酒出坛可不要亲自试上一试,久而久之也就稍稍会饮些小酒了,今日不想遇见皇上,实在是小女荣幸,来皇上,让吴霜敬你。” 说到这里,吴霜玉唇微启,端起酒杯就喝了下去,朱厚照哈哈一笑道:“朕也干了。”朱厚照喝下这美酒,忽然神秘兮兮地跟吴霜说道:“朕告诉你一件事,恐怕你也不相信。” 吴霜道:“皇上是天下之主,见过许多东西,如果说皇上听闻见过什么离奇古怪事情,也不奇怪。” 朱厚照道:“那道不是什么离奇古怪之事,只是真觉得在这皇宫之中美女众多,可是朕就是一个也瞧不上眼,话说美丽的女子当可让人心神不定,朝思暮想,可是在那宫中,我都觉得是一群庸脂俗粉,毫无神气仙质。” 朱厚照此语一出,那吴霜自是大感受用,这朱厚照就是在说自己美艳不可方物,不似那些宫中的庸脂俗粉。 吴霜道:“吴霜没有想到皇上还这么会夸人。我吴霜只不过是一介农妇,哪有皇上说的那么好?平日里只想着打点生活琐事,大事小事要操劳,这世间的日子,可不好过。这可不似皇上,皇上身在万福之中,只是见了平时少见的东西就觉得极好,就如吃多了荤食,吃一吃素菜则倍感清新,是不是皇上。” 朱厚照听这个和吴霜的话语,只觉得言语似琴音,有夺魂销魄之劲力,他按捺不住,起身抓住吴霜的纤长玉手,急道:“不是不是,你并非皇上,哪知道皇上的苦楚, 我平日虽然多在宫中,但是我哪一天不是想着离开皇宫的束缚,抛开那些繁文缛节,去找一位神仙伴侣,今日我在外面第一眼看见你,就恨不得立刻将你搂在怀里,肆意轻薄。朕的心意你可明白?” 吴霜怎么会不明白,她收回被朱厚照紧握的双手,道:“听皇上这么一说,难道皇上的日子也不顺心如意么?你身为皇上平时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皇上的话语谁人敢不从违逆,却说得这般可怜兮兮的。” 这吴霜的样子,显然是不信朱厚照说的话,认为是朱厚照在欺骗她。朱厚照笑道:“世人当觉得皇帝好当,什么事情都可以一语而行?我身为皇帝,却感到极为难受,平时都要时刻遵守那千奇百怪莫名其妙的的规规矩矩, 朕不胜其烦,所以今日朕才出宫前来。定是上天垂怜朕,让朕在这里遇到了你。”吴霜道:“你就不怕人家是有夫之妇。”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二十二章:小园香径险徘徊(四) 朱厚照笑道:“那又如何?真偏偏喜欢如此,这些事情朕只要一句话就足够了。”吴霜道:“皇上,我们不说这些了,来吧,只顾着说话,这些酒菜还没有动呢。吴霜想看看皇上能够把吴霜灌醉。人家要是醉了,到时候可就什么依着皇上了。” 朱厚照大喜,这吴霜的言语之意不就是说自己把她灌醉了就可以为所欲为,朱厚照顿时来了精神,道:“来,今日我便先把你灌醉,然后再与美人共枕一床。” 且说在皇宫之中那杨一清久候皇上没有回应,一直等候道了正午时分,心下焦急,便到豹房去找皇上,哪知道皇上早已经不见了,那奏折却还放在桌子上,杨一清将奏折打开,并没有朱厚照的批语,原来皇上连看都没看。杨一清对那朱厚照的贴身太监问道:“皇上现在去了何处?” 太监道:“皇上跟着江彬和东厂之人离开了。”杨一清道:“你可知道他们要去何处?”太监道:“皇上说皇宫之中实在无聊,便到城东郊外去了。” 杨一清拿起奏折放入怀中,心道:“莫非是那江彬搞的鬼?此事不可拖延,我便就去找皇上,亲自说起这件事情,非让他答应了不可。” 杨一清策马而行,找到了徐正阳荷侍所在的客栈,徐正见到杨一清,道:“杨大人莫非旗牌拿到了。” 杨一清道:“皇上出宫游玩去了,不过我已经知道皇上所去的方向,锦衣卫之人我已经通知,白俊他们会帮助我们全力寻找皇上,一找到就会通知我们,我看眼下我们还是一块前去。”徐正和阳荷侍两人便骑上了马,与杨一清一道往城东郊区找去。 却说此时朱厚照已经被吴霜灌醉了。吴霜把朱厚照扶到了床上,朱厚照拉着吴霜的玉手,一齐倒在床上。朱厚照道:“外面有朕的侍卫,你可好生伺候朕。” 马夫人微笑道:“好罢,不过吴霜有一事要问清楚,这皇宫之中像我这般身份的恐怕就只有我一人,吴霜跟着皇上回宫之后以后你怎生安置我?” 吴霜说到这里,明亮大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朱厚照,朱厚照此时欲火焚身,道:“这有何难,你随我回去,我便立你为后如何。”。朱厚照说着将吴霜整个人翻身压了下起来。 吴霜媚笑:“皇上,为何如此猴急,你连吴霜的身世都没有弄清楚,可就要了人家?人家可不依你。”朱厚照心想也是,道:“好吧,你但说就是,朕会好好听着。”朱厚照翻身躺下,道:“我先舒服躺着,你好好说罢。” 吴霜道:“皇上,吴霜小时候家里很穷,父母养不起,就把我们给卖了。”朱厚照道:“这世间还有这般可怜之事?到后来呢?” 吴霜脸色凝重,道:“我被卖到了一个地主家,升天做事情,吃也不饱,穿也不暖,最怕是寒冬腊月,看着别人整日饭饱服暖。而自己却整日挨饿受冻。” 朱厚照道:“那是的你定是没有现在这般俊俏,要不然谁会那么不懂得怜香惜玉?”吴霜道:“后来我们就逃了,那地主家之人就一直追我们。” 朱厚照奇怪道:“你们,也就是说当时并不止是你一个人。”吴霜道:“是啊,当时地主家有一个叫周至的孩子,与我一般大小,我们两人当时一起逃了出来。其后被人追着,我们当时年纪尚小,只是一路奔跑,心想万不可被那些人抓住,不然回去就是被打死的下场。” 朱厚照道:“那地主家怎么这么歹毒,你是不是要朕帮你报仇,行,朕可以立刻帮你报仇,朕先立你为后,然后带着你你亲自去找这家人,让你好好地出一会气如何?” 吴霜听朱厚照这么说抿嘴一笑,继而轻柔道:“人家倒是想,可是早不知道当年那地方是何处,叫什么地名了。吴霜还如何回去出口气。”朱厚照道:“那你就大人大量,放过他们,你们到了京城之后呢?” 吴霜面露喜色道:“当时我们来到了京城,无依无靠,幸好遇到了一位贵人,因为我们是同乡,他待我们极好。给了我们许多的金银,并且买下这片地,将我们二人安置在了这里。”朱厚照道:“看来那人心地善良之人的,你可要好生谢谢这位恩人。”吴霜脸色变暗,道:“连皇上你也觉得此人是好人,不过可惜的是,这位恩人我们的恩德永远都报不了。”朱厚照道:“你的这位恩人是衣锦还乡了还是不在人世了,怎么会报不了恩情? 若是那样,就有些可惜了”吴霜没有回答朱厚照的问题,道:“皇上,我们为人就要知恩图报,何况是救命之恩,对不对?” 朱厚照道:“这是当然,朕明白了,你说了这么多你定是要朕去给你把这位恩公找出来,让你报答他是不是,你姑且把此人的名字报上,到时候找到他朕好好赏赐他一番就是了,这天下都是朕的,朕一定可以将此人找出来。” 吴霜嫣然一笑,道:“吴霜才不是让皇上这样,不瞒皇上,此时吴霜心中说不出的欢喜,以前从未感到如此痛快。”朱厚照一直听着吴霜说话,听到这里,登时颇为喜悦道:“朕也从未感到如此快乐,吴霜,你快到朕怀中来。” 吴霜微微一笑,站起身来,给朱厚照倒了一杯酒,声音娇媚至极,扭头微笑道:“皇上,我们来再喝一杯可好。”朱厚照哪里受得了这番诱惑,怦然心动,起身道:“喝,朕喝就是。”朱厚照起身,抱着吴霜,脚步踉踉跄跄,在吴霜的搀扶之下总算喝下了这一杯酒。 朱厚照喝完这杯酒后就抱着吴霜往床上躺去。只觉得这手脚无力,朱厚照笑道:“我怎的手脚无力,定是你过于美艳,让朕看得手脚酥软啦,快,朕的美人你快些过来。” 朱厚照只见吴霜的脸色一变,道:“皇上,你现在已经中了花毒,不过这花毒的毒性不快,也不知道有无解药,不过只要明日一到,你就要死了,吴霜和皇上一样,也喝下了这酒,到了明天也是如此,不过我不会让皇上等到明天的。” 吴霜说完拿出了一把精制的匕首,“今日你出现在此,是上天让我们报了大仇。”朱厚照笑道:“吴霜你开的什么玩笑,这是说的什么话语,你为何要害朕?朕说过了,朕要封你为皇后,与你过神仙一般的日子。” 朱厚照见吴霜拿着匕首,脸色冷若冰霜,朱厚照不解道:“吴霜,看你样子不像是开玩笑,朕不知道与你有何仇何怨?”吴霜道:“皇上,你可知道晚上所说的那位恩人是谁么?”朱厚照道:“你没有说,朕怎么知道。” 吴霜道:“那人就是被你凌迟处死的刘瑾刘公公。”朱厚照心下一惊,道:“朕没有想到,你们居然是被这逆臣救助的。这么说你给朕下毒要杀朕就是为了这逆贼报仇?也不知道你一个女子,怎么会有这害人毒药?” 朱厚照此时全无,只觉得身体发热,好似发烧症状,整个人昏昏欲睡。吴霜道:“皇上,这是你的报应,刚才吴霜所说的知恩图报,皇上你也说是对的,如今皇上要死了,定会怪罪吴霜。” 朱厚照意识已经模糊,道:“朕不怪你,这便是牡丹花下死,哎哟,朕已经无力,否则朕会让他们放过你,你好生美丽,朕不舍得。只是不知道你是如何给朕下的毒。” 朱厚照悠悠说完整个人就昏睡了过去。原来这吴霜折下的花就是毒花,原来这毒花本是自然生长在吴霜的这院子中,此花本香气怡人,吴霜开始也不知道这花有毒,后来是因为发现平日养殖的鸡鸭家畜误食这毒花凋谢后浸泡过的水而死, 吴霜从那时才知道此事。后来这花只要长出来之后吴霜就折去一些,今日吴霜刚刚折下这毒花,没有想到那朱厚照来了,吴霜与朱厚照喝下了不少酒,趁着朱厚照迷迷糊糊之时便暗中将花朵浸泡在酒中,然后与朱厚照说了一大堆话,好让花毒更多的浸泡在酒中,朱厚照再喝之时已经是有毒的毒酒了,而吴霜自己也同样中了此毒。 那江彬等人就在屋外,全然不知道这屋中的事情,此时见一男子走来,看见了江彬等人围着自己的屋子,顿觉十分奇怪,问道:“这里是我的家,你们是何人。”江彬道:“圣驾在此,不得放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二十二章:小园香径险徘徊(五) 那人忽感不好,大叫道:“吴霜,你在不在里面?”那吴霜听见了周至的声音,道:“周至,如今我们的大仇已经报了,仇人已经快死了。” 那江彬等人听完大惊失色,江彬大叫道:“擒住此人。”说完便疾步跑到了屋子之中,看见了那床上昏睡的朱厚照,而吴霜正拿着匕首刺向朱厚照,眼下的情况不言自明。 江彬一个健步上去,奋力推开了吴霜,吴霜应力退后了好几步,那江彬大喝一声,就要一掌打死吴霜,只见那吴霜因为也中了毒,此刻也是昏昏沉沉,不等江彬出手就瘫软在地,吴霜手里本就有一匕首,此时见刺杀朱厚照不成, 又不想受江彬折磨侮辱,便转而刺向自己的心口。吴霜手持锋利的匕首刺入了自己心口,临死之前喃喃道:“我此时没有机会杀他,但是他也活不过明日。”说完就臻首一歪,了无气息。 这吴霜本意是要那匕首杀死朱厚照,不想周至这个时候回来,吴霜回答了周至的话后,不想这江彬能够同如此快的速度赶来,使得自己根本没有时间把那匕首刺入朱厚照的心口。吴霜自尽,那被蔡孟押来的男子大恨道:“你们逼死了吴霜,不得好死。” 转而一想,念及吴霜死前的话语,有看了看江彬等人,忽而大笑道:“看来此人真的是皇上,哈哈哈,大仇得报,得以报恩,我们死得其所。”那人就是吴霜所说的周至,今日周至就是将酒运到别处去卖,刚刚才回来。 当年这两人从陕西的地主家逃出之后,一路东行,路上依靠要饭为生,也不知道是那一日逃到了京城,偶然间得遇到了刘瑾,刘瑾因为二人都是陕西同乡,便慷慨相助,让两人居住在此。 这二人后来听闻刘瑾被凌迟处死,便祭拜刘瑾,当时言明,皇上难见,若没有机会则已,若是有了机会,便会以死诛杀皇上,以报刘瑾的大恩。二人没有想到今天此事果然发生了,吴霜如今以死来给刘瑾报仇。 江彬自然不知道这其中蹊跷,大怒道:“你们是何人,为何要对皇上下毒手。”周至道:“你看不出来吗,我们是皇上的仇人,不然为何要杀他,哈哈,到了明日,这皇上就必死无疑了。”江彬道:“快些拿出解药来,我让你少受一些罪,不然我就要下狠手了。” 周至道:“我与吴霜生活在一起,同甘共苦,受人大恩,自然以死回报,今日是也,吴霜已死,我此人只为吴霜而活,她如今不再人世,我还有什么依恋,何必惧怕你的威言恐吓。我告诉你,此毒没有解药。” 江彬道:“你当知道,人最苦痛之事,便是筋断骨碎,你若不听我言,我便让你尝一尝个中滋味,我最后问你一句,你到底拿不拿解药出来?。” 周至道:“我已经说过,此毒没有解药,我如何给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此时江彬自知闯下大祸,若是皇上不幸驾崩,自己可就没命了,所以听见周至这么说,手指抓着周至的右臂,刚劲全力使出,只听见喀喇一声,周至的臂骨齐断。 这周至并非习武之人,而江彬的内劲十分深厚,周至的一条手臂的臂骨骨骼被江彬尽数捏碎,从外形上看已经不成模样。周至哪里受过如此苦楚,惨叫不已,江彬道:“到底拿不拿出来?” 周至道:“吴霜以死,就算有我也不会拿出来给你,否则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吴霜。”又是一阵骨骼尽碎的声响,周至的左臂骨骼亦是断裂,江彬此时心里挂念皇上安危,若非要得到解药,早已取了周至性命。 江彬大吼道:“你到底拿不拿出解药?”且见这周至这次没有继续惨叫,原来已经是疼得昏迷了过去,江彬一松手,整个人就瘫倒在地上。 在这个时候看见见白俊等人赶来,那白俊看见了江彬,就知道怎么回事,他对罗显原道:“皇上在这里。”罗显原就转而离开了,他是要去告知杨一清等人。白俊见了这地上躺着两人,那女子心口插着一匕首,想必已死,而那男子似已经昏迷过去。 白俊问江彬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皇上怎么了。”江彬断断续续道:“皇上受奸人陷害,眼下中毒在身。”白俊道:“你们身为御前侍卫,为何会让皇上如此。” 赵仁德无奈道:“谁也不想如此,这件事情的发生我们实在是预料不到。”蔡孟道:“眼下的当务之急就是救下皇上,现在还有很多时间,大家快想想办法才是。” 这个时候杨一清徐正和阳荷侍等人匆匆忙忙地来到了这屋子里,看见了昏睡的朱厚照,得知是中了毒,生死未卜,杨一清心下登时大怒,若是此时朱厚照死去,那还了得, 宁王在江西虎视眈眈,这天下必将大乱,杨一清指着江彬、赵仁德、蔡孟的鼻子破口大骂道:“你们这些人实在混账,怎么会让皇上深入如此险境,如此保护不周,若是皇上有事,你们那有命在。” 白俊拔刀对江彬大怒道:“你陪在是身边了居然发生这样的事情,锦衣卫今日替皇上除了你这奸贼。”白俊就对江彬动手起来。江彬正要动手,那杨一清大喝一声道:“住手,现在还不是论罪的时候,救下皇上要紧。” 江彬道:“依我看,我们要立刻把皇上送回皇宫中去,让太医全力医治,兴许还能够将救下来。” 杨一清对众人道:“没错,事不宜迟,我们现在火速将皇上送回皇宫去。”徐正前来听到杨一清这么说,立刻出言阻止道:“杨大人先不用着急,此事万万不可这样,皇上现在龙体有恙,身体不宜颠簸,这里距离皇宫太远, 若是那般恐会误了医治时间,且那样毒素将会侵入龙体更多,所以我看不如就让阳荷侍给皇上看看,阳荷侍十分擅长医术之事,就让其先在这里看看该怎么办就是了。” 徐正阳荷侍多年来与神医祁逸娘身居深山中,祁逸娘厚爱阳荷侍,逐渐将自己的医术传给了阳荷侍,阳荷侍父亲本就是行医之人,多年来耳濡目染,自然也就掌握了这医术要诀,而且祁逸娘经常有人相来求医,祁逸娘经常让也是小试牛刀,久而久之阳荷侍就将祁逸娘的医术全部掌握了。杨一清打量了阳荷侍一番,道:“想不到姑娘居然还有此能耐,那就快请。” 阳荷侍抓起朱厚照的左手,给朱厚照把脉,一会放下道:“皇上这是中了花毒,所以引起了发烧、或者是呼吸困难、四肢麻木的症状,这种花毒虽然不烈,但是时间一久也会要人的性命。”杨一清道:“现在皇上能否有救。”阳荷侍道:“能救。” 众人一听,大喜道:“有和法子?”阳荷侍道:“只是需要一些贵重药材。”杨一清道:“你不用顾虑,在皇宫之中什么药材没有,你把处方写出来就是了。到时候只管让人去皇宫药熬煮,这样怎么说都要比龙体颠簸要强。” 阳荷侍立刻将处方写出,杨一清派白俊立刻送往皇宫中,命令太医如方抓药熬煮,然后白俊等人快速返来。白俊到了皇宫之后,那皇宫之中的太医立刻按方抓药,熬药。 一个时辰之后那白俊带着熬煮好的汤药快速赶回,给朱厚照服用了下去。朱厚照服下之后,阳荷侍道:“药效开始还需时间,我料一个时辰之后皇上就会醒来。” 杨一清道:“那你的意思是,要是皇上醒不来的话……”杨一清没有往下说,阳荷侍道:“杨大人请放心,即便是剧毒,只要时间足够,我也可以治下,而这并非剧毒,阳荷侍自认可以救下皇上。”杨一清听阳荷侍这么说这忧急之心才稍稍放了下来。 两个时辰之后,那朱厚照还没有醒来,众人着急不已。江彬对徐正与阳荷侍道:“你们二人一个不让皇上回宫,一个私自开药,说是皇上会醒来,可是此刻皇上依然昏迷不醒,莫非你们二人要害了皇上的性命。”江彬看着杨一清道:“杨大人,此时你也参与其中,莫非你也要害死皇上?” 杨一清道:“江大人,你可不要舍本逐末,避重就轻。皇上之事全是因为你们造成的,怎么现在来一个斗转星移,将责任推到我们的身上?”那赵仁德对江彬劝道:“杨大人说的极是,此事的确是我们造成的,我们还是再等一等吧。” 徐正道:“江大人,如果如你所说的那般,这一路颠簸,皇上体内之毒就会更多的吸收,到时候可就更难救治。而且怎么会去害皇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二十二章:小园香径险徘徊(六) 江彬拔刀,指着徐正怒道:“你们几人害死了皇上,然后就可以嫁祸给我,是不是?”白俊罗显原等人对江彬怒斥道:“江彬,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若是敢动手,今日我们就一起火并。” 杨一清道:“皇上生死未卜,难道你们就要打起来,天下人知道了,这还不成了天大笑话,简直是胡闹。” 这个时候阳荷侍来朱厚照的身边,见朱厚照大汗淋漓,便给皇上擦汗,继而再次把脉。徐正没有理会江彬,对阳荷侍问道:“皇上现在如何了?” 阳荷侍道:“身体的脉象正常,只是在沉睡中,该服第二次药了。”杨一清道:“快给皇上服药,不得吵闹。”那江彬在将刀收回鞘中。 那朱厚照服下了第二次药以后,已经是子夜时分,可是他依然未醒。江彬此和赵仁德、蔡孟三人心里最为着急,这阳荷侍先前说皇上脉象正常,可是为何皇上就是迟迟不醒过来。江彬对阳荷侍问道:“你确认皇上无恙,熟睡而已?” 阳荷侍道:“你不用着急,我多年来只会救人,不会害人。”到了三更时候,朱厚照终于悠悠醒来,见众人已经充满睡意,迷迷糊糊守候在自己的身边,道:“朕这是在哪里?” 江彬大喜道:“是,你终于醒了,皇上福大命大,吉人天相,阎王可不敢把皇上收去。”朱厚照看见自己还在草屋之中,问道:“吴霜呢,朕的吴霜现在在哪里?” 江彬道:“皇上,那吴霜已死,当时她杀害皇上不成,然后就畏罪自裁了,她的尸体就被我们安放在外面,皇上,此人手弑君之罪,我们要不要将此人挫骨扬灰?” 朱厚照没有说话,快步走出了屋外,见那吴霜的尸体被安放在地上,那旁边是一个昏睡的男子,那男子双手手臂似乎已经被废去了。 此时众人也跟着出来,朱厚照问道:“这男子是谁?怎么会在此?”江彬道:“禀皇上,此人是与此女一道的。” 在众人讲话当头,那周至醒了过来,他见朱厚照安然无恙,顿时一脸的愁苦无奈,道:“霜妹,看来你我二人白死了,这昏君居然还在这里,霜妹,我之所以未死,就是想亲眼看见此人死去,然后才下去告知你,如今结果已出,看来我们大事未成,周至陪你来了,只不过是唯死而已。” 周至说完就咬舌自尽了。那阳荷侍见周至的样子死的可怖,便躲在徐正的怀中,不敢看去。 朱厚照来到吴霜的尸体边,手指轻抚吴霜绝美容颜,道:“吴霜不是畏罪自杀,真觉得她是要跟朕一道离去,”朱厚照轻抚吴霜的脸庞,说道,“‘一枝红艳露凝香,巫山枉断肠。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群妃倚新妆。’” 这朱厚照从小便十分机智聪颖,学习诗书只需老师稍稍指点他就可以掌握要旨,这一点让教导他的老师十分惊讶,常常跟先帝称赞,先帝每每闻之,皆大感宽慰。 这一首诗写贵妃受皇帝的宠幸。首句写花受香露,衬托贵妃君王宠幸;二句写楚王遇神女的虚妄,衬托贵妃之沐实惠。三、四句写赵飞燕堪称绝代佳人,却靠新妆专宠,衬托贵妃的天然国色。 诗人用抑扬法,抑神女与飞燕,以扬杨贵妃的花容月貌。这最后一句的“可怜群妃倚新妆”的原句是“可怜飞燕倚新妆”,本意是皇宫之内的群妃依靠化妆来取悦自己,哪里难过比得上这吴霜。 此时朱厚照却将这一句诗稍稍改动,可见朱厚照心里对吴霜的爱赞。吴霜虽然要杀朱厚照,朱厚照却依然对吴霜之死感到无比可惜。众人听罢,都知道这朱厚照虽然险些被吴霜毒害,但是心里却没有丝毫怪罪。 杨一清道:“还是,这毕竟的逆臣贼子,有弑君之罪,皇上不必哀伤。”朱厚照道:“罢了,看来朕无福消受,杨一清你们还是给朕厚葬了这两人吧。”杨一清道:“皇上,这二人的尸体就埋在这里吗?”朱厚照点头应允。 黎明时分,那朱厚照见吴霜与周至被安葬了之后,就下令放火烧毁这园子。大火烧起,朱厚照脸色正肃,道:“无可奈何花落去,小园香径险徘徊,朕没有想到差点就死在这里,今日之事在场之人谁也不要再提了,否则诛灭九族。” 众人皆道:“是皇上。”这时候徐正来到朱厚照的身边道:“徐正有幸参见皇上。”朱厚照看着徐正道:“徐正?好似我们已经有多年不见了,你怎么在此。”杨一清道:“皇上眼下有两件大事情需要皇上亲自定夺,徐正之事就是其一, 徐正拿着王守仁的紧急奏折前来,当时杨一清拿给皇上,但是皇上没有过目,现在则请皇上细细查看。”杨一清说完拿着王守仁的奏折,给了朱厚照。 朱厚照打开奏折一看这其中意思,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徐正道:“皇上,宁王意欲谋反,王守仁大人只想求得朝廷的旗牌,好去江西调动兵马,以防那宁王起事。” 朱厚照道:“意欲谋反?也就是说还没有?这王守仁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徐正道:“皇上,此事关乎天下安危,万不可小觑啊。” 江彬道:“意欲之事居然还有,当年岳飞因为莫须有而死,远的不说,那于谦不就是因为意欲之事而死的吗?如今徐正你又用这个理由,皇上英明,怎么会答应你。若是答应了,皇上又与昏君何异?” 江彬此话说的十分厉害,不仅在言语道理上完全压制了徐正,还夸耀了朱厚照一番,若是朱厚照把旗牌给了徐正,那就不是一个英明之主了。徐正被江彬的这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一时间被江彬逼得不知道怎么出言去劝说朱厚照。 朱厚照道:“江彬说的没有错,宁王是朕的亲戚,王守仁所说的的此事作罢,就不要再提了。”徐正无奈,只好看了看杨一清,只希望杨一清帮能够自己一把。 杨一清自然明白徐正的暗示,他微微一笑道:“皇上其实不知道,那王守仁其实还有一事相求,只不过还没有明说出来罢了。”朱厚照不悦而又不解道:“还有一事朕不知道?杨一清,那就请你你说说是何事?” 杨一清道:“皇上应当知道,王守仁的江西剿匪之功可谓天下皆知,其实眼下江西匪事已经再生之势,所以王守仁需要调动一些兵马。”朱厚照道:“既然是这样,为何王守仁他自己不在奏折中直说?” 杨一清道:“这是王守仁太虚伪了一些,当年王守仁剿匪成功,困扰江西多年的匪患终于解决,天下人知道后无不称赞其智慧,此时王守仁若是直说,恐怕会让道天下人耻笑,那些好事之人就会说王守仁不是极有智慧吗, 不是江西匪患一劳永逸了吗,为何会有再起之势?为了不必要的风言风语,那王守仁也是无奈,杨一清觉得其实那王守仁还有一个原因,就他也被盛名所累,所以他就不好在奏折中明说出来。”杨一清这几句话说的在情在理,连消带打将江彬的话语攻击消去了。 朱厚照想了想,笑道:“原来是这样,没有想到这个王守仁,还真是心里满是虚荣。既然如此那朕也要顾及他的面子,依照朕看就这般办吧,”说着对白俊道,“白俊你立刻传朕的口谕,让兵部立刻将旗牌交给徐正。” 那徐正听罢心里轻松了许多,同时对杨一清感激不尽。这杨一清是用了声东击西的办法,将江彬的话语攻势消去,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杨一清宦海多年,经历的事情极多,此类经验十分丰富,区区江彬一言有怎么能够奈何杨一清,杨一清在不动声色轻描淡写之间就反击了江彬一记,总之此时的目的就是让皇上下令,让徐正得到旗牌,至于自己的话语怎么说,皇上怎么想的根本就无所谓了。 徐正心道:“杨大人言语表面上规规矩矩,其实犀利威猛,其言语中的绝伦巧妙,在这方面我徐正无论如何是比不过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二十三章:度尽劫波兄弟在(一) 朱厚照道:“杨一清刚才你说还有一事,是为何事啊?”杨一清从怀中拿出一份军报道:“皇上,杨一清要说的第二件事情就是这,这是瓦剌的大汗的亲笔信请皇上亲自过目,然后请皇上定夺。” 朱厚照心烦意乱,连连摆手道:“罢了罢了,朕实在不想看,瓦剌人用的都是蒙文,谁看得懂其中写什么。”杨一清道:“杨一清当时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杨一清私自看了看其中的字形,看来这次瓦剌的大汗十分用心,他信中用的文字居然是汉文。” 朱厚照道:“那朕也不想看,你就读来给朕听听。”杨一清打开那封信,读道:“当年皇上披坚执锐,亲自征战,应州一战,吾瓦剌大败,奈何吾心不服,欲风云再起,不知大明天子可有胆略。 瓦剌乃蒙古一部,人员恐不及大明一县,所以若非胆小如鼠,贪生怕死者,则定会出兵迎战,吾在应州恭候佳音。” 杨一清读完之后,将这封信给了朱厚照,说道:“皇上,这信中都是戏弄之语,观其辞藻运用,定是瓦剌委托汉人所写的。皇上,我们战还是不战?” 朱厚照听了,顽皮之心骤起,笑道:“由他说去吧,我自认没有先祖的威猛,更没有太宗的无上武功,深入大漠草原寻找敌人作战的事情朕做不了,只要他们不侵占我大明一寸土地,任凭他说几句又能如何?” 这个时候江彬出言道:“皇上,臣觉得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们也应当有所回礼。”朱厚照道:“难道你要朕回信给此人?朕不会像当年吕后那样,朕可不愿理会此人,以免损了朕的脸面。” 江彬道:“皇上,其实臣并非此意,臣的意思是,皇上可以派人前去草原刺杀瓦剌大汗,即便不成也可以威慑他们一番,此举意在告诉瓦剌,我大明并非软弱,而是想要如何就是如何?如今区区瓦剌还不值得我大明的大军出动。” 朱厚照想了想道:“这般也可。江彬你看派朕谁人去才好?要不你道军营中挑选出一批精锐士兵来。”江彬道:“皇上不必如此麻烦,如今就是东厂和锦衣卫立功的时候了。” 朱厚照就此拍定了此事,道:“好,江彬的办法不错,就这么定下了,此事就交给锦衣卫和东厂之人了,”朱厚照说完转而对徐正阳荷侍道:“你们二人护驾有功,朕还没有赏赐你们,告诉朕,你们需要朕赏赐什么。” 徐正道:“皇上将旗牌给了徐正,就是已经是最大的赏赐了,徐正不敢再又要求。”朱厚照道:“那可不行,你们对朕又救命之恩,朕就赏赐你们一个令牌,从此以后在大明境内,除了皇宫,你们何时何地都可以畅通无阻。” 朱厚照说完从自己怀中拿出了一个金色令牌,徐正和阳荷侍道:“徐正阳荷侍谢过皇上赏赐。”朱厚照看着阳荷侍道:“你叫阳荷侍?不知道你的医术是向谁学得的?” 阳荷侍回道:“禀皇上,阳荷侍和徐大哥这些年身居山中,拜一位高人所教导,这些年阳荷侍才学得了一身医术。” 朱厚照道:“朕要与你们喝上几杯,徐正那白俊还没有把旗牌拿来,我们先到一酒楼去等候。”徐正和阳荷侍心中对此不愿,可是旗牌又没有拿到手,哪里敢违逆。 朱厚照一行人来到了一家并不豪华的酒楼,那杨一清立刻找到了掌柜,将这酒楼包下,酒菜上齐之后,徐正阳荷侍与朱厚照饮了几杯酒。 此时白俊也拿着兵部发的旗牌找来了,白俊将这旗牌给了徐正,徐正起身便与朱厚照告辞。朱厚照道:“今日朕高兴,你们就不陪朕多喝几杯吗?” 杨一清知道徐正心里不愿意,便道:“皇上,徐正有事在身,王守仁的江西之事皇上难道忘了?”朱厚照道:“既然是这样,那你就去吧,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 徐正道:“谢过皇上。”这徐正说完便与阳荷侍一起策马离开。徐正与阳荷侍两人到了一小摊上,两人点了简单的饭食,阳荷侍道:“徐大哥,没有想到我们如此顺利拿到了旗牌。” 徐正道:“拿到了这个旗牌,就等于拿到了可以调兵遣将的权力,王大人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大展身手了,今日我们赶到京城的漕运码头去,明天我们就出发。” 阳荷侍吃着东西,道:“还是这饭吃得舒服。想起刚才与那皇上一起吃酒,心境却大有不同。”徐正笑道:“快些吃,我们天黑之前一定要赶到码头去。” 第二天,那徐正阳荷侍来到了运码头,与船主讨价还价之后就上了一只南下的船,徐正两人上了船站在甲板之上看着运河两岸的风景,心情大好。 徐正对阳荷侍道:“不出几日就可以到达江西了,这些天我们就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这两人到了晚上后,就来到一处码头吃饭,这码头和别处一样皆是热闹非凡。 岸边的一小亭中有一说书人在向围观之人说书,那说书人说道:“关羽水淹七军,一战惊人,其大军围困魏地樊城、襄阳,曹操惊慌,于是就想迁都避开关羽的威胁。司马懿和蒋济力劝曹操,说那刘备和孙权虽然表面上是亲戚,但是骨子里是疏远的。 关羽战场得意,那孙权的心里肯定不愿意。可以派人劝孙权攻击关羽的后方,并答应把江南地方分给孙权。曹操采纳了他们的计谋,依计而行。吕蒙白衣渡江,与曹操夹击关羽,可怜一代武圣关羽兵败麦城,一位大英雄被就这样因为盟友的背信弃义而斩杀了, 这就是曹操的借刀杀人之计。”那徐正和阳荷侍正在饶有兴致地听着说书人所言,当徐正听到了说书人说到“借刀杀人之计”之时,心里一荡,忽然想起那江彬的话语来,那江彬的让东厂和锦衣卫之人暗杀瓦剌大汗之计,莫非就是如此? 徐正心道:“皇上中毒之事,看那江彬对锦衣卫的言语,江彬与锦衣卫却有不和,莫非这就是江彬的借刀杀人之计?若是江彬让人告知瓦剌大汗,这样一来我那两个兄弟岂不是很危险?” 对于朱厚照下令派人前去草原刺杀之事,徐正自认此事白俊等人是可以从容地去应对的,但却必须是在对方无查的前提下,反之纵使是自己,也不能保证可以安然脱身。 徐正想着这里,又暗忖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忽而又想道,“不管是不是借刀杀人之计,我都要去看看才是。”当晚徐正就要下船,阳荷侍十分不解,道:“徐大哥,怎么了?” 徐正道:“恐怕有人使出了借刀杀人之计,我怕那几个锦衣卫的兄弟有难了,眼下他们恐怕已经出发了,事不宜迟,赶快出发,我要去救他们。”阳荷侍道:“如果不是呢?”徐正笑道:“如果不是便是我多想了,那样最好,我们就权当多游玩了几天。” 且说那朱厚照在那酒楼吃完饭之后,白俊,罗显原,赵仁德,蔡孟等锦衣卫东厂共十人在朱厚照身前待命。 朱厚照道:“你们锦衣卫东厂两部鼎力合作,换上瓦剌服饰,日夜赶路,给我多斩杀一些瓦剌之人,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这十人皆道:“是。”随后便策马离开了。 这白俊等人一路赶路,直往应州。应州位于山西北部,史上向来多兵事,格根上次在应州一战被明军打地惨败之后,一直耿耿于怀,期待恢复元气之后风云再起,再与朱厚照一分胜负。所以眼下他先在应州集结了一小部分军队,告知其他部落之前前来集结,因为未知明军如何,便写信前来试探明军。 那白俊等人策马一路奔驰,不出四日就来到应州。众人来到距离格根军营十里之外,看见在那大草原之上,瓦剌集结的士兵并不很多,军营星罗棋布,并不严谨。赵仁德道:“昼伏夜出,我们今晚再行出击。 大家磨砺兵器,今晚一阵大杀后就即可离开。若是能够击杀瓦剌大汗,那是天大的功劳。”众人皆认可赵仁德之言,便找了一处隐秘地方安歇,等待夜晚将临。 且说那瓦剌大汗格根来到了钱宁的营中,道:“钱宁,你觉得我们派去的使者回来说的话,到底可不可信?”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二十三章:度尽劫波兄弟在(二) 钱宁道:“我想他们会在晚上前来,这两天我们可要做好准备。另外我听那使者说,此是是江彬专门告知的,我钱宁与此人有不共戴天之仇,暂且不管此人的目的是为如何,我们都不能让大汗有任何危险。” 格根道:“这个江彬,也不知道其中到底有什么蹊跷,大明的皇帝来这样的做法,未免有失一国之君的举止。” 钱宁道:“大汗不用多虑,百骑锐士这几日会严阵以待,钱宁已经安排好了。暗杀之事从来很难,这一次只是对方知道了大汗所在应州罢了,不过好在未免提前得知,不然他们前来恐怕会得逞,眼下钱宁已经安排好了,不管如何,大汗都不会有危险。” 这钱宁并非他人,就是江彬的师弟。这钱宁在那一日被江彬打成重伤之后并未死去,上天可怜,钱宁最终是被一人草原人家收留。一次格根打猎,钱宁遇到了打猎的格根,钱宁在格根面前显示了自己的箭术,两人一见如故。 那格根见钱宁武艺了得,且又是汉人,心下不由得大喜。因为自从申成昌走后,身边再无一个了解大明的汉人,眼下这钱宁正是上天赐予的。 格根就问钱宁可愿从属自己,钱宁想起了江彬之仇,便欣然答应此事。钱宁的伤势因为实在太重,所以来到格根身边之后又休养了几年,身上的伤势才完全恢复。 钱宁听闻了格根在应州与明军交战且大败之事,就向格根请命,请求格根精心挑选出来百名士兵,让自己亲自去训练,当时格根随口答应了此事。 钱宁心里所想就是期待有一日瓦剌与明军交战,最好那明朝皇帝亲自出征,自己可以凭借这训练出来是武艺高强的士兵擒贼擒王,生擒明朝皇帝。而江彬就是皇上身边的大臣,那么到时候自己就可以轻易诛杀江彬。 可见江彬钱宁这般作法也是出于私心,其时刻都期待着他日向江彬复仇。而格根却认为钱宁的做法极好,在自己眼中这钱宁文武双全, 其训练出来的士兵可以成为自己的贴身侍卫,自己不会汉文,所以那一封充满挑衅意味的信就是钱宁本人所写,这两人可以说是可有所求,各得所需。 格根寻思了一会,道:“既然如此,好吧,我便按照你说的办。”钱宁道:“晚上时候大汗只需稳坐营中,灯火通明,到时候那些人若是袭击我们的营地,必先袭击大汗所在的营帐,不过大汗不必惊慌,到时自有人会保护大汗。” 格根道:“这距离京城遥远,我们的使者轻车熟路日夜兼程尚且需要三日功夫,你认为他们真的会那么快速前来?” 钱宁道:“对于此事,大明的皇上只会派遣锦衣卫和东厂之人前来,那锦衣卫和东厂的行事作风,我钱宁心里最为清楚了。若是不在今晚,那么就一定在明晚。 大汗,那江彬意欲何为,钱宁不得而知,钱宁只想除掉这些人,再出言挑衅,以此去激怒大明,最好是让那大明皇帝亲自前来。”格根想了想,点头道:“钱宁,你的计策不错,本汗为何就没有想到这一点。” 正如徐正所预料的那样,这就是江彬的借刀杀人之计。江彬一直对锦衣卫白俊等人的不顺感到不满,那日朱厚照中毒不起,白俊罗显原对自己的言行如此桀骜不驯,在那时起,江彬便起了杀心,至于那一起前来东厂赵仁德等人,对自己也没有几多顺从, 所以他只想这除掉这白俊和赵仁德等人,这一借刀杀人之计,杀人假于他手,是完美不过了。于是江彬便找到那瓦剌来使,说了此事。 这来使熟悉路途且消息紧急,其肯定会比白俊赵仁德等人率先赶到应州。江彬所不知的是的此番做法正中了钱宁与格根的下怀。在军营之中布下了伏局,白俊与赵仁德等人逐渐困入罗网而不知。 与此同时,徐正与阳荷侍快马加鞭来到了边关,那边关守将不让徐正出关,徐正拿出了皇上的令牌道:“这时皇上御赐金牌,大明境内畅通无阻,尔等岂敢阻拦。” 守将态度十分强硬地回道:“边关重地,岂可儿戏,即便是皇上的御赐金牌我也要问个明白,你出关为何?”徐正道:“这些日子是否有一批锦衣卫和东厂之人出关。” 守将道:“没错,那是他们奉皇上的旨意出关,而你并没有皇上的旨意。”徐正道:“难道这个令牌就不是?你这样可是欺君之罪。” 守将道:“这当然也是,不过也只能是你一人可以通行,但是这位女子就不可以。”徐正见这守将言语坚定,无奈之下只好对阳荷侍道:“你就在此处等我,到时候也好有个接应。” 阳荷侍道:“徐大哥你一路小心才是。”徐正点头,对那守将道:“那锦衣卫东厂之人恐有危险,希望到时候你们在此安排人手接应。” 守将道:“若是锦衣卫和东厂之人会来,我自会接应,你放心就是了。看你的样子,好像是前任锦衣卫指挥使徐正,你可是徐正?” 徐正道:“正是,既然你知道我,那我就直说了,眼下我那帮锦衣卫兄弟恐怕中了敌人的计谋,我必须去救他们出来。你奉公执法,我也不好为难你,这个女子就烦请照看一下。” 徐正说完拱手示意。那守将道:“徐正刚正之命京城之人还是知晓的,你放心前去。你放心,此女我会安排好其住处的。” 徐正再道:“”徐正这才放心而去。 话说此时那格根早就已经让军营中的士兵准备好了,只等待敌人自投罗网。夜晚之时白俊、赵仁德等人就开始出动,众人皆身着瓦剌服饰,悄悄进入了营中,杀死了值夜之人。 赵仁德看了一处营帐有灯光,道:“那里定是瓦剌大汗的营帐,我们直攻那里,取得那大汗的项上人头。” 众人一路缓行,生怕发出了一点声音,来到了营帐之外,赵仁德率先进入营帐之中,看见格根就在营帐中稳坐着,其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个地图。 格根见有十个人走进了自己的营帐,道:“你们终于来了。”赵仁德道:“死到临头了,还可以这么镇定,实在是让人佩服。” 格根笑道:“死到临头的不是我,我为何要慌张?”众人忽感异样,一看,那格根的身后走出了许多手持大刀的士兵。 此处就在军营之中,罗显源出帐篷一看,四下里都是身着戎装,时刻待命的瓦剌士兵,这些士兵一看便知他们早已受到了相关命令,营帐中的众人在同一时间听见了瓦剌士兵极有威势的叫喊之声。 只听营帐之外一士兵大声喊道:“刺客来了,保护好大汗,大家听令,杀光他们,一个刺客也别想逃走。”罗罗显原进入帐篷道:“外面都是严阵以待的士兵。” 白俊道:“他们是有备而来,看来我们是中计了。”赵仁德道:“眼下婉妹要紧的是图为,走,我们杀将出去再说。”这赵仁德白俊等人走出了帐篷,对那那些瓦剌士兵砍杀起来。 格根在营中缓缓起身,大声道:“堂堂的大明朝,居然对我瓦剌使出这暗杀计策,也不怕丢了自己的脸面,你们既然来了,就你们的性命留下。” 格根对身后的二十几名士兵道:“如今正是考验你们的时候,给我杀光这些人。”那领头士兵道:“我们苦练多日,就是等候今日能够为大汗尽忠,大家跟我一起上。” 那白俊罗显源在奋力拼杀,忽见那一行持刀士兵杀入,这一行士兵刀法厉害,几招下来让白俊等人难以招架,锦衣卫除了白俊罗显源,其余之人皆被大刀砍伤。 这二十几人习练的就是《道衍兵术》,其包含刀剑枪弓棍鞭拳七种武艺,这些士兵习练地是其刀法,皆是刁钻异常,招招致命的招式。 那赵仁德见士兵越围越多,喊道:“我们直往一处杀去,集中力量杀出一条血路来。”众人便如赵仁德所言,直往一处杀去,顿时势如破竹,瓦剌士兵的包围圈很快就要被突破。 格根走出了营帐,看见赵仁德等人正在奋力拼杀,赞道:“果然都是一群好武艺之人,不过你们是逃不掉的。”话音刚落,赵仁德一行人就突破了士兵的重重包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二十三章:度尽劫波兄弟在(三) 赵仁德大笑道:“你不是说我们逃不掉吗?眼下如何。”说完赵仁德就骑上了一匹马,其余九人也是如此,快速离开了这个营帐。一个士兵道:“大汗,我们要不要追上去?” 格根道:“给我追。前面和河边已经有人候着,他们还真以为是逃脱了我们的包围。” 赵仁德等人骑马喊快就要来到了一河边,此河也不深,只是马匹经过速度大大减慢。此时钱宁就在河水之前骑着等候着。 蔡孟道:“原来他们想要前后夹击我们,今日我们是在劫难逃了。”又有一个锦衣卫之人道:“现在还有时间,我们就杀过去。” 白俊忽然觉得奇怪,道:“那人是不是钱宁?”罗显原道:“钱宁,此人当年不是?”转念一想,“莫非此时是第二个申成昌?”众人越来月靠近河边,赵仁德道:“没错,那人就是钱宁,钱宁已经叛国投敌,今日成为了我们的敌人。” 蔡孟听得赵仁德这么说,不由怒从心起,率先一步来到钱宁的十丈外,道:“你就是钱宁?”钱宁笑了笑,下马道:“在下正是钱宁,在下只想问一个问题,那江彬可在草原之上? ”这个时候格根等人已经来到,将白俊等人团团围住。钱宁示意格根慢些动手,格根知道钱宁有话要说,便示意手下非令勿动。 赵仁德见这个阵势,知道钱宁的敌人并非自己这一行人,说道:“这么说你要找的人是那江彬?这江彬与你有什么仇怨?” 钱宁道:“我和他的仇怨太深了,我想知道此人是否和你们一样在草原之上。若是在此,你们便带我去,我可以不为难你们。” 赵仁德道:“若是此人不在,你又如何?”钱宁冷笑道:“很简单,若是不在,我便先杀光你们,然后将你们的人头带到京城去,到时候我钱宁自有办法找到江彬,然后报仇雪恨。” 赵仁德对白俊道:“看这钱宁话语,他还知道江彬是皇上面前的红人。”白俊心生一计,意在出言激怒钱宁,道:“你身为汉人,应该知道一句古话, 是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大丈夫之仇能报就报,却为何这般,假他人之力,甘当瓦剌的走狗,简直就是我汉人的败类,耻辱。” 钱宁一听“走狗”“败类”二词,顿时气血上涌,他大喝一声道:“那好,我现在便先杀了你这位大英雄。”钱宁飞身而去,直取白俊,那罗显源知道白俊为何会出此激语,所以此时绝不会袖手旁观,罗显原拔刀,就要出相助白俊。 赵仁德道:“蔡孟,这白俊实在有意激怒他,意在让我们四人擒住此人,擒贼擒王,这样我们才可以安然离开。”蔡孟大喊道:“其余之人全部让开。” 说完这白俊、罗显原、赵仁德、蔡孟四人纷纷下马。白俊、罗显原两人持刀,蔡孟、赵仁德两人持剑,而钱宁却是手无寸铁。 乍一看这钱宁定是占据下风,四人将钱宁打败是迟早之事。一士兵对格根问道:“大汗,他们四人对付一个人,我们是否要出手相助?”格根道:“不必,我也想看看这钱宁的武艺比起申成昌到底如何?” 那钱宁飞身在空中,却见那几人不约而同做出了阵势,心知这四人势要将自己擒住,来一个擒贼擒王的计策,好安然离开,钱宁本是要取白俊性命,不想这四人居然约好一般来攻打自己,他被白俊一骂,怒气在胸难以发泄,此时钱宁觉得一阵爽快,大吼道:“你们就是十人一起上,钱宁亦可打败你们。” 其实这武艺对打四人围攻就已经是极限,人只有前后左右,若是再多也只是互相掣肘,钱宁知道这些人不会十人围攻自己,他只是大吼一声,出一口郁闷之气罢了。 钱宁一记“天枢掌”打出,将白俊攻来的大刀震碎,白俊不料这钱宁的掌力力量这么大,大刀被震碎之余仍然力量不减,整个人被这一掌之力震飞而去。 钱宁逼退白俊后,转而“天璇掌”打出,逼退了持剑的赵仁德和蔡孟,那罗显原凌空批下,钱宁一记“天玑掌”打出,这一掌直打得罗显原凌空飞去,吐血在地。 钱宁的这一番攻击,着实让东厂和锦衣卫之人胆战心惊。这钱宁使出掌法的就是出自《北斗龙元功》,其当年在学得《道衍兵术》之后,继续学得的一套掌法,可以借助、刀、剑、枪、弓、棍、鞭、拳七种武艺化招式而为掌力,便为相应的七套掌法, 始创之人以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星之名来给这七种掌法命名,对应为刀承天枢掌、剑承天璇掌、枪承天玑掌、弓承天权掌、棍承玉衡掌、鞭承开阳掌、拳承摇光掌,这前三掌意在破解兵器攻势,第四掌讲求速度极快,后三掌力道则讲求猛烈。 《道衍兵术》其中招式来变化出的掌法,根本就无道破解,唯一的克制之法就是练习之人的内功修为只要比对方高一些,方可克制对手相同的招式,也就是说习练之人的内力是唯一的软肋。这也是为什么当年江彬要在草原上击杀钱宁, 而钱宁却不敢使出这《北斗龙元功》掌法的原因所在,因为钱宁知道江彬的武艺和内力修为都在自己之上,若是自己贸然使出无异于自寻死路。 钱宁大怒之下使出这掌法,直打得这四人没有招架之力,其余六人见状立刻上去围攻钱宁,这六人的武功更是比不上白俊四人,只听其中一人大喊道:“我们绝对不能尽死敌手,快走吧。”白俊、赵仁德、罗显原、蔡孟各自心里都明白, 这六人此时已经抱定必死之心,给自己及其他三人争取时间,立刻就往小河过去。格根见那钱宁被六人所困,另外四人开始逃跑,这条小河虽然不深不宽,可是马匹渡河速度会慢许多,在其中买是远远不及一个人的速度快。 格根立刻下令道:“射箭。其后再渡河!”这格根的计策很简单,就是让弓箭手射箭,万箭齐发之下只要能够将这四人其中一人射死或射伤,其余三人定不会不管不问,这样一来他们的速度就会慢下来,自己的骑兵就可以趁机围堵。 钱宁很快就打败了围攻自己的这六个人,命人将这六人擒住。他因为被六人围攻,让那白俊四人有了可乘之机,渡过河去,钱宁见状心下着急, 他深知不可让这四人离开,所以使出全力打垮了这六人,转眼见格根在下令射箭,钱宁则对自己的百人锐士下令道:“百人锐士,立刻过河,擒住这六人。” 那百人锐士领命,立刻就去渡河追击。这百人锐士是钱宁精心训练出来的,他们的刀术已经习练多年,一旦围住白俊四人并全力攻杀,那白俊等人就难以招架,更别论突围。 这小河水只有半米深,宽约五丈,四人眼看就要趟过了这个小河。这时候万箭齐发,罗显原中了一箭,所幸未伤及要害,罗显原步履踉踉跄跄,白俊则是扶着罗显原。正如格根所料,这四人的速度已经慢了下来。 格根见这些人慢了下来,心下大喜,道:“此时不得放箭,给我追上去,擒住其中一人者,本大汗赏赐十金。”众人听令,不再射箭,转而骑马过河。 白俊等人过河之后行进不到一里地就被百人锐士给重重包围。罗显原大吼一声,拔出了自己所受的那支弓箭,奋力一甩,刺伤了一人。 罗显原道:“你们但走,无须理会我。”赵仁德道:“此时谁也走不了,我们便全力杀敌,以报国恩吧!”蔡孟道:“总之都是一死,那倒不如多杀他们几个。”四人如此想法,哪里还想着离开,杀敌更加奋力。 格根此时也趟过了这小河,钱宁来到格根身边道:“大汗,他们被重重包围,逃不了,钱宁希望斩杀这四人。”格根道:“让你的百人锐士先不要动手。” 说完格根就一声令下,那瓦剌士兵们就开始围攻这四人。这瓦剌士兵并不如钱宁手下的百人锐士,且白俊等人已经抱定必死之心,一时间杀死了近百人,钱宁对格根说道:“这些人武功不弱,大汗不必让那些平平士兵送死,此事交给我百人锐士就是了。” 格根道:“我只是想看看这些人的武艺如何,看来这些人武艺不错,最好将他们擒住。”钱宁道:“是,大汗。”白俊的人杀得兴起,忽然见这些士兵全部退去,转而是一群约有百人的持刀士兵前来围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二十三章:度尽劫波兄弟在(四) 钱宁对格根道:“只消片刻之内,就可以擒住他们,刚才之事让他们逃脱也不过是让他们多折腾一会罢了。”话音刚落,只见远处有一人骑马而来。此人身着黑衣,黑布蒙面,其伏身马背,策马奔驰而来,速度极快。 钱宁心道:“莫非此人就是江彬。”钱宁心里恨极了江彬,立刻飞身而去,一记“天权掌”打出,掌力极快。只见那黑衣人飞身下马,转而对钱宁也是反击一掌。 钱宁险险避过这黑衣人的这一击,这黑衣人就是徐正,那反击一掌就是无鼎神掌的至阳一掌。 钱宁虽没有被打中,但是这一掌包含的的热力着实让钱宁心中震撼。这江彬所习武功和自己一般,但是此人使出的掌法在《北斗龙元功》中并没有。钱宁与黑衣人同时落地,两人对峙着,钱宁道:“看你的招式,并非是江彬,你到底是谁?” 徐正道:“我听你说话,你肯定不是瓦剌人,你身为汉人,为何要归附异族?”钱宁道:“我只问你你是不是江彬?是还不是?”徐正没有理会钱宁,他心挂白俊与罗显原,便不与钱宁纠缠,飞身而去。 钱宁怎么能够让徐正去救那四人,他转而飞身到了徐正的身前,照着徐正的面就是一拳打出,徐正被迫后返,继而两人同时落地,打斗起来。徐正武功基础扎实,且打斗经验丰富,此时和钱宁赤手空拳单打独斗,徐正完全占据上风, 只是这钱宁的招式不管攻守都是诡异刁钻,徐正的每一次出招都被钱宁化解,两人攻守往来,徐正不禁为钱宁的武艺折服,钱宁的招式基本上没有什么破绽,唯一的漏洞便是内力比自己低了一些,徐正心中暗忖这钱宁武艺如此之高,为何在瓦剌帐下做事? 徐正见白俊罗显原四人被困住,那罗显原衣服皆是血迹,看样子似乎是受了箭伤。徐正知道事情紧急,不愿和钱宁多加纠缠,他趁着钱宁凌空攻来,马上猛击一掌,那钱宁避无可避,无奈之下只有迎掌而上。 徐正和钱宁这一掌皆是全力打出,钱宁的内力比起徐正自然是弱了一些。两人双掌接触,钱宁不堪徐正这全力一击,整个人往后飞身而去。 徐正乘机时机杀向那围攻白俊四人的百人锐士。徐正杀到了距离白俊等人十米的地方,一记“漂山掌力”全力打出,这“漂山掌力”徐正早运用熟练,第三层也已经完全掌握,那白俊四人只觉一股莫名其妙的掌力抓住自己,整个人被硬生生拖出了包围圈。 且说钱宁被徐正一掌震飞,幸好他本身的内力不弱,才没有受伤,他见这徐正的武功高强,害怕其后徐正会对格根不利,就快速来到了格根的身边。 格根向钱宁问道:“此人使出的到底是什么武功,想不到连你也不能完全胜过他。”钱宁长叹一口气,道:“钱宁惭愧,此人的招式我并未见过,不过钱宁已经确认,此人并非是我的仇人江彬,因为江彬不可能学的这样的武功。” 那白俊等人被徐正的“漂山掌力”给拉出了包围圈,来到了徐正的身后,白俊不知道是徐正,拱手道:“多谢壮士相助。”徐正解开蒙面黑布道:“白俊,罗显原是我。你们快走。”白俊和罗显原皆道:“徐大哥,你如何来了。” 徐正道:“此时说来话长,我料你们是中了江彬的奸计,所以前来,今日一看果真如此。”赵仁德愤愤道:“是江彬?原来如此?” 徐正道:“你们快走,不远处就是边关,边关守将已经答应了我,他会接应你们的。”白俊道:“大哥小心。”徐正道:“罗兄弟受伤,一路小心。” 格根见那四人离开,却也不慌张,对钱宁道:“这人武功才是高强,今天我大开眼界,那四人不要也罢,若是能够擒住了此人,那才是最好的。” 钱宁道:“大汗求贤如渴,钱宁明白。”钱宁转而对手下下令道:“大汗有令,可以放过那四人,但是要全力擒住此人,擒住此人者,大汗赏赐千金。” 徐正完全不理会那些围着自己的士兵,而是朗声说道:“想必你就是那瓦剌大汗,我汉人向来不会寻衅滋事,而你们却处处挑衅,”徐正看着钱宁,续道:“而你简直就是我汉人的耻辱,居然对同族之人举起屠刀,连猪狗都不如。” 钱宁刚才与徐正动手,徐正过人的武功让钱宁折服,所以钱宁听见徐正这般辱骂自己也不敢动怒。钱宁道:“人皆有身不由己的时候,你也不必这般辱骂。”格根道:“你的武功不错,只要你真心投了我,我给你的优待一定会比朝廷的好。” 徐正不屑而道:“要我真心投降,那你们可先要打败了我再说。钱宁,你以为我会像你一样,投身于胡寇么。”钱宁道:“如果你是我,未必会出此言。” 徐正道:“如果我是你,我就引咎自裁。”徐正说着扭头看去,白俊等人虽然已经走远,但是距离还远远不够,徐正如此就是为了给白俊等人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此时白俊四人已经到了远处,白俊回头看去,那钱宁已经让人团团围住了徐正,白俊道:“我们是否要回去帮他。” 赵仁德道:“此人既然让我们离开,定是有把握脱身,我刚才看此人的武艺,杀光这些人或许不得,但是脱身却是绰绰有余。”罗显原道:“我明白了,大哥实在给我们争取时间。”白俊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快些走,免得成为了大哥的累赘。”这四人快步离开了。 格根道:“好,你也不用担心你的兄弟,本大汗现在对他们没有任何兴趣,我们瓦剌人也不会以多欺少,那时候即便你败下阵来也不会心服,钱宁,我看你刚才输了一招,那就再与此人打斗一番,此番必须取胜。” 徐正对钱宁的武功心里已经是有数的,这钱宁的习练的武功招式已经毫无破绽,只是内力不足。天下所有武功无不是依靠内力催动,内功越强,越善于在招数之中使出强大内力,则此人的武功越高。 钱宁也是心知肚明,他自认武艺除了大师兄江彬意外,可说是天下无敌,可是偏偏又遇到了着内力高出自己许多的徐正,钱宁心道:“我便与你比拼招式,不与你拼内功,我不信你的招式没有任何的破绽。” 钱宁来到徐正的跟前道:“大汗看中你,假如你败给了我,是否真的归顺大汗。”徐正冷笑道:“你有把握胜过我吗?” 钱宁道:“看招。”此时钱宁手中没有兵器,只有使出《道衍兵术》中的拳脚功夫,攻势刁钻。殊不知徐正的拳脚功夫是脚踏实地学得,面对这刁钻的招数应付有余。 钱宁与徐正斗得许久,钱宁觉得越战下去,则越是难受,自己明明有许多许多取胜的机会,却都因为内力的缘故被徐正强行挣开或是巧妙地逃脱,徐正挣开和逃脱的次数一多, 钱宁心下就越发的无比郁闷,再斗了几十招后,钱宁主动退后几步,道:“你若非内力比我高强,此时你已经败下阵去了。” 徐正巴不得这钱宁多说一些废话,这样白俊等人走的就会更远一些。徐正道:“若非我知道如此,你觉得我还会与你这般缠斗不休么。你虽然武艺不错,但是我一样可以打败你。”徐正之意就是说自己知道钱宁内功不行,伤不到自己,所以才会和缠斗不休。 一边的格根听到二人的对话,心下对徐正十分赞叹,道:“此人武功居然比钱宁还还厉害,若是生擒此人,我定会尽全力劝他归顺。” 钱宁对徐正的话语十分不服,再次与徐正打斗起来。此时白俊四人已经看不见徐正,已经隐隐约约看见了远处边关的城墙,白俊道:“哪里就是边关,我大明境内,快走。” 白俊扶着受伤的罗显原奔走着。罗显原道:“你们三人先走,不要以为我连累你们,万一此时敌人追来,我们可就功亏一篑了。这样更对不起徐大哥。” 罗显原说完就吐了一口血,脸色苍白。白俊知道这是罗显原过于焦虑所致,便安慰道:“你不用焦虑,现在我们已经快到关内了,你只需要再坚持一会就好了。” 这时候只看见前面来了几个骑兵,这几个骑兵走近之后,白俊四人才知道这是明军的骑兵,其中一骑兵道:“请问是锦衣卫和东厂的人吗?”赵仁德道:“正是。”那骑兵道:“将军派我们前来接应你们,快跟我们走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二十三章:度尽劫波兄弟在(五) 钱宁拿过两把大刀道:“你可敢与我比试刀法。”徐正道:“刀法我已经多日不练,既然你已经不是我的对手,我们又何必再比。”钱宁道:“我已经是你的手下败将,怎么还不敢与我比试,难道你怕输不成?” 徐正大笑道:“我徐正何曾怕过,现在这般只是不想与你纠缠罢了,有缘他日再说吧。”徐正说完就要飞身离开。 此时徐正知道白俊等人已经走远,所以不愿再与钱宁纠缠下去。 格根见徐正要逃,立刻下令道:“不惜一切代价擒住此人。”徐正见众人围住自己,便打出一记“漂山掌力”,将堵在自己面前的那些人全部用掌力甩到一边去,几掌下来自己面前出现了一条路,徐正不敢停留,快速通过。顺而坐上了一匹马。 徐正开始向南策马奔跑起来。钱宁搭弓射箭,那徐正擒住了钱宁射来的几只嫉箭,全部运力反击回去,杀死了好几个追来的瓦剌士兵。即便如此,那徐正因为骑术不精,眼看很快就被追上。 徐正逐渐又被瓦剌士兵的骑兵给包围了,那些瓦剌人听从格根的号令,没有对徐正下手。他们好像是约好了一般,都把大刀向徐正乘坐马匹的前脚给砍去。马匹翻滚在地,徐正也顺势翻滚在地上,起身后那些瓦剌士兵又将自己团团围着。 格根道:“眼下的情况你也看见了,你是逃不出去的,你们汉人有句话,叫做双拳难敌四手,我有千人士兵在此,任你武艺再高也无济于事,你还不投降吗?” 钱宁大声叫道:“大汗已经给足了你面子,不然你早已经死去了,你还不叩头谢恩?” 钱宁话语中满是得意。徐正心念一动,忖道:“眼下这士兵围住我,此时那瓦剌大汗的身边并没有多少人,我就假意来个擒贼擒王,实则是声东击西,看他们如何应对。” 徐正想着便假意全力进攻格根,徐正一记“漂山掌力”打出,将格根面前的几个士兵给甩开。 徐正奋力直冲格根,阻拦的瓦剌士兵皆被徐正打倒。 钱宁看出了徐正的意图,他大惊失色,急忙喊道:“保护大汗。”格根见徐正如此,也知道此人意欲何为,于是便一直后退,钱宁则在格根面前守护着,若是格根有什么不测,他钱宁的责任首当。 徐正杀死一士兵,上马持刀向马屁上一砍,那马匹吃痛,对着格根急驰而去。徐正纵马向格根直冲过去,眼见离他约有几十步之遥,那些士兵纷纷围在了格根的面前,徐正一刀挥出,那刀飞过格根左边,格根左边的一个将领中刀而死。 格根大怒,道:“谁若杀了此人,照赏不误。”徐正的计策已经成功,这所有人都认为自己要刺杀格根,他纵马急驰,自己却飞身后退,落在一马匹之上,快速奔逃而去。 格根这才明白徐正的计策,原来是声东击西之计。格根心下火起,岂能这样就放过徐正,对钱宁大怒道:“你们汉人实在是狡猾至极,给我追上去,对此人杀无赦。” 众人才明白徐正只是虚张声势,开始追击而去,追击了几里地,忽然看见明军至少一万骑兵在等候这,其中除了罗显原之外,白俊三人都在其中。 那边关将领道:“射箭。”严阵以待的明军骑兵射出了绵绵密密的弓箭,遮天蔽日,那瓦剌骑兵遭到了明军的一记迎头痛击,兵马一片大乱,那边关将领下令道:“所有人给我冲。” 格根想起当年的应州之战,自己就是中了明军的诡计导致大败,这次想必又是明军在搞什么阴谋诡计,他不敢再恋战,立刻下令所有士兵撤退。 匆匆忙忙之中,格根中了一箭,从马背落下。钱宁大惊,快速扶起了格根,道:“全力保护大汗,快撤。”这些瓦剌见大汗受伤,更无斗志,听见钱宁的号令,皆是纷纷撤退,不再抵抗。 那边关守将见其大乱,且大汗受伤,便是一路追杀,斩杀百人。返回之时还杀死了几个散落的瓦剌士兵。 此时徐正骑马来到白俊身边道:“好险,你们幸亏来得及时,他们人马实在太多了,我差点逃不出来。” 原来那白俊等人来到了边关,见到了守将,白俊赵仁德就对那守将道:“徐正现在正与敌人交战,我们已经探明,那瓦剌集结的兵马也不过千人而已,只要立刻集结一万骑兵出击,就是立下大功的时候。” 那将领听见敌人的虚实已经打探清楚,这些年也没有立下半点功劳,他毫不犹豫地下令,集结了所有兵马快速出关,与敌人一决雌雄。 那边关守将见瓦剌撤退,也不去追,一会士兵上报战况,边关守将大喜道:“今天一战,我军无人死伤,杀死近一百余人。好久没有这样打一仗了。” 赵仁德道:“我们会给你报功的,我们还杀死了几十人,加起来工两百人,这功劳都给你了。”徐正道:“我清清楚楚地看见瓦剌大汗中了一箭,那大汗若是死了,你可是立下了大功一件,这功劳也都给你报上。” 那将领笑道:“实在是多谢了。其实没有你们得到准确的消息前来报信,我也不可能立下此功。”徐正道:“今日若是不你,我们恐怕没有那么轻易脱逃,要感谢的是我们。” 众人见格根等人已经了无踪影,心情大好,众人缓步入关,徐正对白俊道:“我料陷害你们的人可能是江彬。”赵仁德问道:“你怎么知道这就是江彬的计谋。” 徐正道:“我此次前来只是觉得你们会有危险,其实我也不是很肯定是不是此人。只是你们同朝做事,可千万要小心此人,有时候并不是清清白白就可以相安无事。”徐正想起了刘瑾与自己的遭遇,才说出了这些话。 赵仁德看着徐正,苦笑道:“你说的话我懂,当年你即便一身刚正之气,还是让刘瑾给算计了,你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对吧。” 徐正笑道:“徐正正是此意。”赵仁德道:“总之那瓦剌对我们的到来已经有备,就说明有人出卖了我们,是不是此人倒也无所谓,我们以后就小心此人,毕竟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白俊道:“这一些事情联系起来,却是有些蹊跷,我们锦衣卫素以江彬不和,所以我们极有可能是被江彬陷害,只是没有确实证据,罢了,我们以后还是小心为上吧。” 众人进入边城,来到一屋子里,阳荷侍正在给罗显原把脉,见徐正以及众人回来,道:“他身体没有事,只是血流多了一些,徐大哥,你没事回来了就好。”白俊见罗显原醒来道:“你身体无事,只需要多加休息即可。” 忽然听见外面喊杀声阵阵,徐正道:“这是瓦剌人的声音,他们居然赶来进攻边关?”众人跑了出去,只见那将领在布置守城的任务。瓦剌人突然多了好几万人集结在关外。时刻准备进攻。 徐正道:“他们定是见大汗受伤,所以前来复仇的。否则他们不会这样贸然攻打边关。”徐正一语中的,原来格根是带着千人准备在此地等候,以集结各个部落的人马,不过因为时间未到,那些人都在各自前来的路上还没有归聚到格根的帐下, 格根却提前遭到了白俊的人的袭击,格根所以才会让这千人出动。今日那各个部落之人都到来之后,却看见大汗格根受了箭伤,生死未卜。 瓦剌众人心中无不大怒,想要打一仗给格根复仇,在众人的推举之下,那瓦剌的左贤王便自然统领军权,他立刻下令进攻边关,为格根报仇。那钱宁因为保护大汗不力被众人责备,他也只好留下照看格根。 此时瓦剌大军兵临城下,看这阵势是非要拿下边关不可,那守将在布置任务,赵仁德则是拔剑道:“我们都在此守着,看他们如何攻得上来。”徐正见明军弓箭手已经准备好,对白俊道:“他们人手太多,一旦守不住,敌人攻了上来,我们就只能够死拼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二十三章:度尽劫波兄弟在(六) 白俊大笑道:“大哥,我们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眼下能够大杀一场,这是何其痛快之事。”徐正看着跟来的阳荷侍道:“荷侍,你快到屋子里去,敌人的进攻恐怕会十分猛烈,到时候怕顾不到你。” 阳荷侍道:徐大哥,我多少会一些武功,对付这些人足够了,你不用顾及我。”徐正笑道:“我知道你担心我的安危,怎么都不会下去的,罢了,我们就在此处一起抗敌。” 那将领道:“敌人越是嚣张,就越要将他们的气焰打下去。此战虽然来的突然,但是大家平日都已经做好准备,拿出看家本领来,给那些瓦剌人来个迎头痛击。”明军亦是士气大振,人人摩拳擦掌,势要与瓦剌人拼个你死我活。 远处,那些瓦剌士兵迸发出一阵吼叫,开始拿着攻城器械往城墙攻来。明军在城墙之上,居高临下,听从号令万箭齐发,那些瓦剌士兵仍然不退,大步往前,很快就来到了城墙之下。他们将云梯挂在了城墙之上,开始攀登。 明军依然射箭不止,举起了准备好的石头往下砸去,那些瓦剌士兵全然不知道恐惧,拼命攀登,终是攀登上了城墙之上,且其后的士兵是越来越多。 那城墙上的明军手持大刀,士气昂扬,毫不畏惧地与这些登上城墙的瓦剌士兵展开了激烈白刃战,徐正等人也杀入敌阵,众人一鼓作气,片刻功夫就彻底击垮了敌人。瓦剌士兵不堪这猛烈攻击,败下阵去了。 左贤王一直在远处观察这战况,他见明军很快就打退了自己的第一次攻击,登时勃然大怒,他对返回的士兵破口大骂一通,然后便使出了最为古老的办法,对众人道:“第二次进攻务必拿下此城,否则到时候便是十中选一,然后斩首。” 这办法在战场上常用,多用在北方胡人对城池的攻掠战中,当年完颜兀术攻打宋朝时战斗受挫,为了激励士气,就使用过这个办法,若是用出了这个办法,也可以说明主帅对战局已经无可奈何,只能以死相逼了。 左贤王接着下令道:“那钱宁训练出来的百人锐士都给我用上,我要看看这些锐士到底有多么的勇猛。” 不久那百人锐士集结过来,钱宁闻讯也赶来了。左贤王问道:“大汗此时身体如何,有无大碍?”钱宁道:“大汗所幸没有伤及要害,眼下已经无事,只是需要调养几日。”左贤王道:“那就好,所说大汗有个死缠烂打,你钱宁怎么能够担得起这份罪责。” 钱宁道:“是,都是钱宁没有保护好大汗。”左贤王也不再理会,他一声令下让士兵开始进攻,瓦剌士兵受令开始猛烈攻城,百人锐士尾随其后。 左贤王道:“你训练多日的士兵到底如何,就看今日。”那边关守将在城墙上亲自号令射箭,箭雨落在敌阵之中,瓦剌士兵气势正盛,前赴后继,快速来到了城墙之下,架起了云梯,开始猛烈攻城,第一批士兵进攻很快就被徐正等人被打垮, 紧接而上的就是钱宁训练出来的百人锐士,这些人平日训练有素,攀爬云梯速度极快,很快就杀到了城墙之上,挥舞着大刀疯狂砍杀着明军士兵。 这些人平时在钱宁的教导之下学得了《道衍兵术》中的刀法,此时又是一拥而上,其中威力不可小觑。 守军一时难以抵挡这威猛进攻,死伤惨重。徐正、白俊、赵仁德、蔡孟在奋力砍杀,因为城墙之上地形的限制,这些锐士并不能对这四人展开围攻,徐正四人一对一皆可战胜这些人,所以这些锐士对徐正等人无可奈何。 左贤王看着自己的攻势,道:“看来这百人锐士拖住了他们,众将听令,全力进攻城门。”那守将见瓦剌士兵坐上了一个大站车,战车缓缓靠近城门。那守将一看这阵势就知道瓦剌士兵将要进攻城门,这左贤王双管齐下, 一面派人进攻城墙,让守城士兵丧失了居高临下射箭的优势。一面派士兵全力进攻城门,守将下令道:“城墙下的守军听令,务必死守城门。”继而在城墙之上继续奋战。 阳荷侍是第一次见到这般惨烈的场面,她见那些瓦剌士兵在疯狂地砍杀,城墙城墙之上无论敌我,皆是血肉横飞。此时一人拿着大刀砍向阳荷侍,徐正就在远处,大喊道:“荷侍,赶快出掌。” 阳荷侍大惊之下一记无鼎神掌打出,那人不想阳荷侍居然会武功,他中了这一掌后跌下了城去。阳荷侍见自己杀了人,顿时吓住了,她浑身发抖,躲在城墙一处,神情惊恐万分。徐正杀到阳荷侍身边,道:“荷侍,你没事吧。” 阳荷侍浑身哆嗦道:“徐大哥,我杀人了,我杀人了。”徐正知道阳荷侍的这种感觉,自己当年此一次杀人心里也是莫名的难受,但是却没有像阳荷侍这样恐惧。 徐正扶起阳荷侍道:“你跟着我,千万不要离开,没事的,第一次杀人总会这样,记着,你杀的是坏人,坏人都该死,你是做了一件好事。”阳荷侍仍是浑身发抖,好一会方才平静。 白俊、赵仁德、三人奋力砍杀,这百人锐士面对这武艺高强的这四人,因为地形缘故,逐渐被杀得士气全无,忽然那些城墙之下瓦剌士兵也不再上来,而是按照指令撤退。 左贤王道:“百人锐士果然是厉害,但也差不多去全部战死,眼下我们很快就可以全力攻城门了,这百人锐士怎么说也算立下大功了。” 原来这左贤王见攻城的队伍已经来到了城墙之下,且城墙之上的守军武功实在厉害,这样下去讨不得好,徒增伤亡,便下令不再攀登城墙,转而让士兵全力攻击城门。 徐正杀死了城墙上的最后一个敌人,只见这城墙之上布满了尸体,那守将立刻下了了城池,对那些守城门的士兵大喊道:“全力顶住城门,城上的士兵只留下十几人观察敌情,其余人等全部下来。” 这边关士兵不多,只有一万余人,那守将的也是捉襟见肘,其害怕敌人撞开城门,便在众士兵在城门之后严阵以待。 此时瓦剌士兵坐在一个大型战车之中,这战车之中是一个大圆木,专门制作出来以作攻击城门只用,其顶上是用木头覆盖,士兵全部居于其下,根本不怕弓箭石头,一旦靠近城门,士兵就可以利用用大圆木的冲击力猛撞城门。 此时敌军已经到达了城门处,正在猛攻城门,明军士兵则在门后拼死抵挡,不让瓦剌士兵把门给撞击开。 城外的钱宁发现了这个问题,道:“左贤王,他们的城墙之上并没有军队多少军队,只有十几人在看我们会不会两面进攻,由此观之,他们的人数并不多,我们应该继续两面进攻才是。”左贤王道:“就如你所说。” 徐正将阳荷侍安置在一房子中,出言安慰了几番,忽然听闻白俊在城墙之上大喊道:“敌人又来攻城了,大家做好准备。”徐正走出屋子,只见此时明军已经做好了守城的准备,那守将道:“左队人马全部上去守城墙,其余人与我守城门。” 那守将转眼看见了徐正,道:“城墙之上就都交给你们了。”徐正道:“放心吧,我们当尽全力。”说完就登上了城池,看见敌军已经在向城池奔袭而来,再回头看去,己方的明军守备也已经各就各位了。 与此同时,瓦剌士兵因为吃了弓箭的苦头,此时开始组织起弓箭队,对着城头射箭,城墙上的明军死伤惨重。 此时城门已经被撞击开了,在瓦剌士兵这种拼死而又极有战术的猛攻下,守城明军开始大量伤亡,但是依然死死堵着城门,与瓦剌士兵激战谯门中,誓死不退。 瓦剌士兵撞开城门之后,一窝蜂通过那战车进入城门洞中,两军战况焦灼。情况还不仅如此,攻击城墙的瓦剌士兵第三次爬上了城墙,与明军肉搏,虽然有徐正四人死死把手,尚能坚持,但是明军士气已经不振,此时的形势十分危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二十四章:白首相知犹按剑(一) 这时候也不知道哪一个士兵大喊道:“粮库还剩下许多稻草,可以用来烧死他们。”那守将一听,立刻让士兵将粮库的稻草搬出,扎成了好几捆,浇上煤油点燃,大喊道“瞅准了”,就往城门洞中扔去。 瓦剌士兵原本与明军在洞中交战,人人蜂拥前冲,不想明军来了一个火攻,前面的人进退不得,被烧死,熏死极多。 那城墙之上的守将大喜道:“给我继续攻击,不要停下。”一会功夫只见城门洞中大火燃烧,那些瓦剌士兵皆是身着厚衣服,极易点燃,这一下就犹如点燃了干枯的野草,火势一发不可守势,瓦剌士兵的惨叫声不断传来。 钱宁道:“左贤王,看来明军是有备而来的,攻击城池并非瓦剌士兵的专长,再这样下去我们会损失惨重的,眼下百人锐士已经被打光了,这样拼将下去,对我们是最为不利的。” 左贤王大怒道:“你是在教我如何打仗?你钱宁几多年纪?却来教训我?”左贤王从来对投靠来的汉人看不上眼,当年的申成昌如此,现在的钱宁也是如此。 只不过格根十分看重这些投靠来的汉人,所以平时表面上还是和气,此时战局不利,左贤王难免气不过对钱宁破口大骂。 钱宁道:“不敢,我只是向左贤王提出自己的建议罢了。”左贤王毫不理会,下令继续进攻。钱宁见左贤王倔强,根本就不理会自己的建议,回头又看见自己多年训练出来的锐士几乎全部战死,尸体遍布远处的城墙之下,心下愤然,暗骂了几声就离开了。 此时那攻击城门的战车也被稻草的火焰给彻底点燃了,城门洞中大火焚烧,瓦剌士兵的尸体堆满了城门一地。 徐正等人则在城墙之上拼死杀敌,这些城墙之上的瓦剌士兵和百人锐士相比武功极差,四人砍瓜切菜一般杀死不少敌人,死死守着这城墙不失。左贤王下令强攻,依然毫无进展,己方的尸体却是越来越多。 两军战至下午,左贤王见明军借助地利拼死抵抗,士气也是越来越盛,己方士兵则士气全无,到了最后,这些士兵已经不敢再战,竟然不顾自己还没有下达撤军的命令,就纷纷主动撤退。士兵连军令都敢违反,可见其内心畏惧到什么地步。 左贤王对此自是大怒,大怒道:“令行禁止,谁人命令你们撤退的。”那些士兵依然不管,纷纷撤退下来。左贤王就要如战前所约对这些士兵执行军法,十人选一斩杀。 这个时候只听见格根的声音传来道:“是谁让你擅自下达作战号令,让我大军进攻大明边城的。”左贤王心下一震,回头看见负伤的大汗格根骑马前来,钱宁则在一边跟随者。 格根毕竟是大汗,左贤王不敢造次,其立刻下马道:“我们见大汗受伤,心下气愤,此举意在为大汗报仇而已,所以让大军全力攻打大明边城,若是大汗觉得此事有所僭越,则请大汗原谅。”左贤王向格根拱手请罪。 格根一脸怒气,对钱宁道:“钱宁,你立刻修书一封,告知大明,大明皇帝实在是贪生怕死,不敢应战,本大汗等到大明皇帝有胆子的时候再来迎战。”钱宁道:“是。” 格根安抚了军心,然后下达了班师指令,已经丧失斗志的瓦剌众将士回到大营之中。格根回到营帐就立刻下令将左贤王捆绑起来。 格根大怒骂道:“谁人让你指使我瓦剌大军的,你想要干什么?”那营帐中的其他将领纷纷出言道:“大汗,是我们为了报大汗的一箭之仇,推举左贤王为指挥,攻打大明边城的。请大汗息怒,放过左贤王吧。” 众人给左贤王求情格根心下更是大怒,对左贤王破口大骂道:“你擅自指挥,让钱宁训练的百人锐士尽死沙场,还白白损失了上千士兵的性命,本大汗的受伤,给了某些人借口了是不是?左贤王摸罪不容诛,来人,拉下去给我砍了。” 从古至今,唯有权力教人执狂,格根如此生气,并不是因为那瓦剌士兵的生命,而是害怕左贤王夺取了自己的大汗权力,所在才下令砍杀左贤王。 那些将领此时纷纷跪下求情道:“大汗三思,左贤王一心是为了大汗复仇,别无他意,请大汗开恩。以后我们唯大汗的指令是从” 钱宁也道:“大汗,那百人锐士没有了钱宁可以再花费时间去训练,可是左贤王是大汗的叔父,一向忠诚无二,这可使不得?” 格根见没有人同意自己杀掉左贤王,且这些人已经对自己表示了忠心,已经达到了目的,于是格根便顺着钱宁的话,道:“罢了,以后没有我的命令,兵马之事不得乱来,否则即便是左贤王,本大汗照斩不误。” 左贤王道:“左贤王谢过大汗,大汗,明日我们若是再战,我左贤王定当身先士卒,势要攻破了这明朝的边城。”众人也道:“大汗,我等一定攻破明朝的边城。” 格根摆手道:“今日我们和明军的这一战之后,大明定会在此严加防范,这一仗我们定是打不下去了。钱宁也已经将信件射入了城中,我们还是班师吧!”瓦剌众将士见格根下达了撤军命令,便在当晚全部准备行装。 且说那钱宁写好了一封信后,就用弓箭射入了这边城之中,捡拾到的士兵立刻就拿给边关守将查看,那守将看完哈哈一笑道:“瓦剌人打不过我们,就只能够耍嘴皮子了,我们赢了,他们瓦剌认怂了,哈哈……” 众人听完也是一阵哈哈大笑。这守将下令就在当晚庆贺,为怕敌人夜袭,一部分士兵认真值夜。白俊等人则建议那守将立刻请求周围的兵员集合起来,全部都增兵此处,以免瓦剌再次来袭,那守将自觉有理,便如徐正所言。 且说在庆功宴会上,徐正本想和白俊等人说起这可能是江彬所为一事,但一想其中没有证据,且江彬权势太大,此事告诉白军等人,反而不好,只是对他们说其后办事的手,千万要小心行事,其中恐怕会有陷阱。 白俊不知道徐正的真正意思,只是回道:“放心吧大哥,我们会照顾好自己。”只有一旁的蔡孟眉头紧锁,他明白了徐正话里的含义,他想起此事是江彬李竹,莫非是江彬暗中通敌?蔡孟一想江彬势大,此事只能咽下去。 第二天一大早,徐正告别了众人和阳荷侍离开边城,晚上则到一小镇的客栈寄宿。阳荷侍这一路上时不时想起那战场画面,依然惊恐万分。徐正一路上则是对其百般安抚才让阳荷侍平静了一些。 几天后到达京城漕运码头,阳荷侍到了繁华热闹之地,心情才稍稍好了一些。徐正见阳荷侍心情已经平复,不再有惊恐之色,这才放下心来。 且说白俊四人回到京城,如实向朱厚照报告了此事,虽然没有成功,却让格根损兵折将,朱厚照听了十分高兴,大大的赏赐了四人。 江彬对此始料不及,心想此事是自己可谓所谓,居然成全了这四人,反让这他们立下了大功一件。夜晚,朱厚照已经休息,江彬则回到了府中已经是子夜,江彬用完晚饭,习练了一会武功,正要坐下喝茶休息,忽然一个下人走来道:“大人,外面有三人求见?” 江彬道:“何人要见我?”下人道:“其中一人说他是刘养正。”江彬道:“马上让他们进来。”一会那刘养正、闵年思。凌士义三人进来了。这三人当日因为徐正之事,半路就下了船去,在京城郊外的一处客栈居住了好几日才来到江彬府邸。 江彬见是刘养正,想起应州一战之后,自己成为了朱厚照身边的红人,这刘养正当时从江西赶来,通过京城的达官贵人来联系自己,还送了不少的金银珠宝。 此时一晃过去了好几年的时间,不想今日有见面了。江彬起身拱手相迎,道:“我们已经好久不见了,今日相见没有想到却是在深夜?”刘养正笑道:“今日刘养正是有要事而来,所以才这个时候见江大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二十四章:白首相知犹按剑(二) 江彬道:“听你的口气,好像要说的这件事情不小啊!”江彬说完一挥手,让下人回避,那些在一边的下人立刻远远离开回避了。 江彬道:“此时就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了,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吧。”刘养正拍手,那凌士义和闵年思两人将一箱金银珠宝抬给了江彬。 刘养正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收下便是。”江彬卡着呢好那些金银财宝,笑道:“不要说你这次前来见我就是向我说这件事情?” 刘养正道:“当然不是,我也知道江大人不缺这些玩意,其实刘养正是要和江大人说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情。江大人是爽快之人,刘养正也不瞒大人说,我主公朱宸濠不日即将起兵,意在一战夺取大明的天下。” 江彬不屑道:“此事你居然跟我说,就不怕我去告发你们。”刘养正道:“之所以敢跟你说这些事情,是因为我知道你不会那样做的?” 江彬道:“你为何这般确定,何以见得?”刘养正道:“江大人如今已经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对于皇上的一举一动江大人比谁都清楚,江大人,说实话,你认为当朝的皇上是一个英明之主吗?” 江彬想了想道:“当朝皇上虽然说不上昏庸,但是英明更说不上。” 刘养正道:“既然如此,江大人应该知道,良禽择木而栖,士选明主而事,宁王是为一代明主,成大事者当有众人相助,所以宁王医治一来都是求贤若渴,希望江大人能够鼎力相助,到时候大事可成啊。” 江彬道:“宁王起兵便是造反,他造反与我江彬有什么干系,我做朝廷的大臣,宁王要如何就去如何?” 刘养正道:“宁王多年来一直在孝敬江大人,江大人不会不给宁王面子吧。”刘养正眼下之意很明白,收礼就要办事。江彬有些怒火,起身道:“你这是在威胁我?我江彬从来不惧任何威胁。” 刘养正立刻圆场道:“刘养正岂敢岂敢,江大人何出此言啊?江大人你应该知道,自古以来识时务者为俊杰,身为名士当效力明君,当年刘养正听闻江大人怀才不遇,不得不屈身军营,好长时间郁郁不得志,应州之战,时来运转,才成为皇上面前的红人。” 江彬道:“你东扯西扯扯了这么多,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刘养正道:“江大人武功高强,一人改变应州战局,举世罕见。宁王久闻,曾与在下谈起大人,说是若能够见到江大人,此生无憾,奈何家族使命在身,唯有让刘养正前来,江大人,你应该明白,宁王的其意何在?” 江彬回身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道:“你的话语说的文绉绉的,我是习武之人,实在听不懂这些话语。” 江彬指着椅子,“你们都坐下吧,有什么话语就直说,不要拐弯抹角的。”刘养正道:“江大人却是豪爽之人。” 刘养正说完后,就坐下了下来,江彬亲自给刘养正倒茶,道:“这个是上好的龙井,尝一尝吧。”刘养正喝了一口茶道:“的确是好茶,江大人, 那宁王也希望和你如此饮上一番茶。其实我要说的是江大人身为能人,却被埋没多年,即使江大人如今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也依然不得志,宁王希望与江大人一同起事,眼下朝廷昏暗,皇帝玩物丧志,江西除了孙燧与王守仁,其余尽归宁王麾下, 若是江大人与宁王南北呼应,此事可谓轻易成功,到时候拥戴之功之首非君莫属了。如果没有猜错,江大人你与那王守仁有这难解之仇,那一语埋没之恨想必现在也忘不了吧?到时候江大人与宁王南北呼应,何愁事不成?” 江彬一听王守仁的名字,心中暗道:“看来老天是要让我江彬非报了当年一语之仇不可,宁王到时候成为一国之君,我成为拥戴之臣,顺而杀了王守仁,想来这倒也不错。” 江彬面色似在凝思,一会道:“造反可是灭族之罪,南北呼应之事江彬如何敢当?”刘养正从江彬的神情与话语中知道江彬已经有些心动。 刘养正善于观人之术,从江彬的经历来看,其性情酷爱权势,对此刘养正心中知晓,所以以此为点去说动江彬并不是难事。刘养正道:“宁王明白此事江大人不知如何下手相助,所以刘养正这次才前来相见。”江彬示意道:“江彬愿闻其详。” 刘养正道:“不敢,江大人首要之事就是夺取东厂与锦衣卫的权力,掌控这两个重要部门,江大人就等于操纵了朝廷。”江彬道:“这如何夺取?再说皇上怎么会答应此事?” 刘养正道:“当年太宗当朝,便有一人掌控锦衣卫与东厂,此人就是郑和。”江彬道:“此事我也知道,但是皇上如何会答应此事?” 刘养正道:“这个简单,你只要对皇上说这些人的武功太差,统领不了东厂锦衣卫,并对朱厚照表示听过比武的方式将这两部归你统领即可,你身为朱厚照面前的红人,那朱厚照好玩爱热闹,只要你说到比武之事,我想以他的心性,是会答应你的。” 江彬道:“不知道江彬这么做如何是帮了宁王?”刘养正笑道:“江大人有所不知,当年太宗通过靖难之役夺取帝位,当时也为了操控朝廷舆论,镇压群臣。所以眼下宁王也是如此,刘养正这么说江大人应该就明白了?” 江彬道:“夺取锦衣卫与东厂的大权其后又该如何?”刘养正道:“其后就宁王起事,一旦消失传到了京城,到时候江大人就怂恿朱厚照离京南下,让其御驾亲征,朱厚照对于御驾亲征想必不会反对,这样一来我们才有机会除去朱厚照。” 江彬道:“我明白了,皇上离开京城,京城无主,我到时即可控制京城,且宁王大军就可以在战场之上除掉朱厚照,免去许多麻烦,让建文帝之事不再重演。” 江彬所说的建文帝之事是指明惠宗朱允炆之事。明洪武十年,朱允炆出生于应天府,为懿文太子朱标次子,朱元璋之孙,明洪武三十一年继皇帝位,朱允炆当时执意削藩,使得燕王朱棣造反,发动“靖难之役”。 朱允炆于靖难之役后彻底消失,下落一直不明,明太宗朱棣让人苦寻了二十几年毫无结果,其生死难料,一直都是太宗的一个心病。到时候只要斩杀朱厚照,建文帝之事就不会发生第二次。 刘养正见江彬如此说,笑道:“江大人果然是非一般的聪明,宁王的意思正是如此。到时候两军交战,朱厚照在战场上一死,群龙无首吗,继而天下就会大乱,宁王即可攻破南京趁势夺取帝位。”江彬道:“宁王胸怀大志,江彬自叹弗如啊。” 刘养正起身道:“此时刘养正的事情已经办好了,也该告辞了。”江彬道:“宁王要你来就说这两件事?”刘养正道:“事情要一步一步来,至于这两件事情做好之后,接下来是为如何,到时候宁王会派人专门来找江大人你的。” 江彬笑道:“好吧,就如你所言,此事江彬将与与宁王呼应。”刘养正起身道:“不瞒江大人,从太宗一朝开始,宁王与朝廷有世仇,此仇已历百年。宁王一族时刻不想着复仇之事,此时若成,宁王便如刘养正所言,江大人是为拥戴第一功臣。” 江彬也起身道:“回去你告知宁王,江彬已经决定下来,到时候会鼎力相助的。”刘养正三人便告辞而去,此时已经是三更时分。 这天正午,那蔡孟正在街上行走,中午之时来到一酒楼吃饭,忽然看见江彬在自己对面的座位之上,蔡孟想起了当日徐正之言,不禁怒从中来,但是他依然压着怒火,微微一笑道:“江彬大人是为何事?莫非是要与蔡孟喝一杯酒吗?” 江彬道:“喝酒多好,当然要与你喝一杯,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们居然可以活着回来。”蔡孟心里本就有火气,大怒道:“你此话什么意思,莫非是你通风报信给了瓦剌人?”江彬道:“没错,是我,你想要如何,难不成你想到皇上那里告我。” 蔡孟不想江彬会回答的这么直接,道:“告你有何用,皇上我也见不到,就算见到了,皇上也不会听我所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二十四章:白首相知犹按剑(三) 江彬道:“此事你心里清楚就好。”蔡孟道:“你可知道,这是通敌之罪,我蔡孟身为东厂之人,可以先斩后奏。”蔡孟说完就拔出了长剑,攻向江彬。 江彬没有接手,而是反身跑出了酒楼,身手轻速地来到了一个小巷中,蔡孟则是在江彬的身后紧追不舍。 江彬来到了巷子中间才停了下来,道:“蔡孟,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来这里。”蔡孟道:“我怎么知道,你通敌想要害死我,岂能够饶过了你?” 蔡孟说完就挥剑而攻,江彬武艺远在蔡孟之上,他手指一伸,点在了蔡孟的剑尖之上,力道刚劲且精准,蔡孟吃了这一击,虎口一震,险些连剑都抓不住,蔡孟不得不停下来道:“我知道你武功不错,但是今日蔡孟就是死也要和你拼下去。” 蔡孟说完就要继续动手,那江彬伸手制止道:“蔡孟,你先听我一言如何?”蔡孟道:“有什么话就快说。” 江彬道:“你应该知道,若是要杀你我早就杀了,不必等到现在。”蔡孟一愣,停了下来,这江彬似乎话中有话,道:“你说此话有何意?” 江彬道:“你我都是习武爽快之人,我就直说了吧,我想一统东厂与锦衣卫,到时候那些人自然不服,我不想在明日之时与你打斗。” 蔡孟道:“你要一统东厂锦衣卫,好大的口气,东厂锦衣卫人人皆是高手,即便武功单打独斗不如你,只要轮番打斗下去你就会气力衰竭,最终必将败阵,不过你要做就去做,说不想与我打斗这是为何?” 江彬道:“因为我想重用,你让你成为我的手下。”蔡孟道:“我怎么会与自己的仇人一道共事?”江彬道:“这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和朋友,我一统东厂和锦衣卫之后,那东厂督主的位置你觉得我会让谁人来坐?” 蔡孟道:“你的意思难道是我?”江彬点头道:“正是,东厂督主皆为太监担任,你并非太监,若是让你来担任,可是开了一个头,此等千古留名的事情我想你应该懂得。” 当年明太宗朱棣在靖难之役中用武力非法推翻了建文帝政权,在南京自行登基,改元永乐,朱棣若以年号称呼则为永乐皇帝。但当时社会上对朱棣即位异议纷起,一方面建文帝未死的流言不时出现,另一方面朝廷中的很多大臣对新政权并不十分支持。 而朱棣自己亦对朝廷大臣多不信任。他觉得设在宫外的锦衣卫使用起来并不是很方便,于是决定建立一个新的机构,这就是东厂。 在朱棣起兵的过程中,一些宦官和和尚出过很大力,如著名的郑和、道衍,所以在他心目中,还是觉得宦官比较可靠,而且他们身处皇宫,联系起来也比较方便。 于是朱棣一反其父亲朱元璋关于宦官不得干预政事的禁令,反而大力重用宦官,从此便约定俗成,东厂督主一直都是太监担任,在无例外。 蔡孟怦然心动,心里兀自谋划了一番,觉得此事对自己来说还是不错的。几番权衡,这蔡孟终于是受不住权势的诱惑,全然放下了与江彬的恩怨,笑问道:“可是皇上会答应此事吗?若是皇上不答应,我们怎么着都没有用。” 江彬听蔡孟这么说,就知道他等于是应允了此事,江彬道:“你放心就是了,此事没有任何问题,我只是到时候担心如你所说的那般,东厂和锦衣卫之人轮番与我打斗,到时候即使我武功再怎么高强,轮番而来我也必将败下阵去。” 蔡孟笑道:“这有何难?到时候只要事先言明要与东厂督主赵仁德和锦衣卫指挥使白俊打斗即可,所以到时候只要打败这两人就足够了,其他人怎么在为难你,所以你也不必担心此事?” 江彬道:“你说的的果然是个好办法,看来我江彬并没有看错人,到时候这东厂督主的位置非你蔡孟莫属了。” 蔡孟道:“不过还有一事必要做好。江大人,你必须先答应我此事才可。”江彬道:“是为何事?你但说无妨。” 蔡孟道:“我蔡孟可以坐上东厂督主的位置,但是前提现任督主赵仁德你必先除去,否则到时候只要赵仁德还活着,即便东厂督主表面上由我担任,但是我却不能真正掌控东厂,那就等于实际上江大人你不能掌控东厂了。” 蔡孟的意思就是赵仁德手下皆是赵仁德的心腹,赵仁德不死自己就无法统领这些人,江彬当然知道蔡孟的意思,道:“此话有理,到时候我便如你所说,会想办法诛杀赵仁德,至于锦衣卫指挥使,我便来担当。” 蔡孟道:“当年郑和身负锦衣卫指挥使和东厂督主之事即将重现,蔡孟就先在此恭喜江大人了。”江彬道:“所以现在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设计你们了吧?” 蔡孟笑道:“眼下蔡孟当然知道,江大人志存高远,蔡孟也只有跟随了。”这两人心思无异,所谓物以类聚,气味相投,这江彬才轻易地就说服了蔡孟。 这天晚上,朱厚照和往常一样在豹房玩乐,时不时想起那吴霜之事,只要朱厚照一想起吴霜,凡事便都心不在焉,进而索然无味了。此时江彬便与朱厚照说起一统东厂和锦衣卫的事情来,朱厚照顿时兴致大起。 朱厚照倒不是对于江彬一统东厂锦衣卫感兴趣,而是对江彬要与赵仁德、白俊比武颇感兴趣。朱厚照的兴致一起就不可收拾,他立即就让人传达消息,让两人做好准备,第二天就与江彬比武,地点就在皇宫太和殿之中。 那朱厚照命人连夜将太和殿位置腾出来,这宫内太监已经习惯了朱厚照的折腾,很快将太和殿腾出了一个场地。 朱厚照十分满意道:“这么宽敞的地方,第二天江彬等人就可以在这里好好比武了。”太监道:“这太和殿一般就是举行重大典礼的地方,这比武乃凶事,这比武之事在太和殿进行,恐怕不好吧。” 朱厚照道:“有什么不对,我就是要这样。”那太监一直伺候朱厚照,了解朱厚照的脾性,也不好再说什么。 这个时候杨一清和张永走来,见到了朱厚照,道:“皇上,听闻明日此地要比武,可有此事?”朱厚照道:“却是如此,对了,你们也要来观看啊。” 杨一清道:“皇上,这太和殿怎么是比武之地,且东厂锦衣卫合二为一,是谁的主意。”朱厚照道:“是江彬的主意,朕也觉得不错。” 张永道:“这个江彬,他到底想要干什么,我去找他。”杨一清头紧锁,拦着张永道:“罢了,皇上已经决定,我们还是算了吧。”杨一清说完之后,就与张永离开了。两人走在宫殿之外,张永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杨一清道:“我还以为这是皇上心血来潮,现在知道是江彬要求,看来这江彬另有所图。”张永道:“你可知道,按照惯例,在赵仁德之后就是我为东厂督主,江彬若是一统东厂锦衣卫,那岂不是与我张永过不去?” 杨一清道:“难道是因为江彬与你不和,不想让你掌控东厂,所以才这样?”杨一清一想,“不过这也不对,如故仅仅是因为你的话,他这样也太费周章了。” 张永恍然大悟道:“是啊,若是那样,到时候他直接想皇上推荐另一位太监升任东厂督主不就可以了,何必如此麻烦?莫非他有我们不知道的企图?”杨一清道:“明日我可不来,你是否要来?”张永道:“我也不来,他们要如何就如何。” 第二天东厂锦衣卫所有人如期来道太和殿。昨晚赵仁德自从接到了皇上的旨意,心下就奇怪万分,这江彬要与自己比武是为何故?当时朱厚照的口谕中并没有说清楚,白俊接到这旨意后,心里亦是茫然,与罗显原说了此事,两人均不知道是为何如此。 众人来到了太和殿之后,早已等候多时的朱厚照道:“大家终于来了,眼下江彬要与赵仁德、白俊比武,所以朕特意将太和殿腾出来,好让你们可以使出全部身手。”赵仁德道:“皇上,不知道这是为何故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二十四章:白首相知犹按剑(四) 朱厚照一愣,自己倒是忘记了这茬,朱厚照对江彬询问道:“江彬,朕忘了这茬,这是为何故啊?”江彬接口道:“当年太宗在位之时,嫌东厂锦衣卫两部效率太低,便让郑和统领所有事务,以提高效率。 今日两部事情繁复,效率低下,一如太宗之时,所以当有一人为皇上统筹这些事务。”白俊打断江彬的话语,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就是说这个人是你江彬,是不是?”江彬毫不谦虚,道:“正是,江彬恐怕你们不服,所以特来比武赐教。” 朱厚照道:“江彬说的没错,这个位置能者居之,你们就比试一下吧,同时也让朕开开眼界。朕即位多年,对你们几人下的功夫孰高孰低还不知道。” 朱厚照说完之后拍了拍手掌,太和殿外面一个尖锐的声音远远传来,说道:“皇上有令,此次比武不得使用铁制兵器,当用木剑,木刀,木棍等,木制兵器呈上。”这说话之人就是朱厚照的贴身太监,这太监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送入了各人耳中。 赵仁德道:“皇上,木制兵器重量不同,恐怕难让我们展开身手。”朱厚照道:“你的意思是比武不要木制的兵器。”那朱厚照身边的太监喝道:“大胆赵仁德,难道你敢在皇上面前挥舞那些凶器吗?” 朱厚照摆手道:“没事,没事,朕就是要这样,他们展开手脚要好让朕好好看看,要是束手束脚的朕反而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了,随他意思去。”此话正中江彬下怀,道:“赵仁德,要知道刀剑无眼,要是误伤了……” 赵仁德打断道:“既是比武,就会有误伤,今日我们在皇上面前大开手脚比武,即便是死了又有什么?我们皆是习武之人,我想就不要为此而废话了吧?。”又道:“蔡孟,你把我的剑给我拿来。” 蔡孟把剑给了赵仁德,赵仁德本就对江彬有气,那时候听徐正所说,虽然还没有确定,但是心下已经是怒不可遏,只是碍于江彬的身份,赵仁德不好说些什么,今日比武,正好借此撒撒心中一口恶气。江彬道:“好,今日便领教你们东厂的高超剑术。” 江彬命人拿过一把剑,道:“请了。”两人开始打斗起来。这东厂的剑术就是沿自《道衍兵术》中的剑法,江彬自幼熟习,对此剑法的套路十分熟悉,不过赵仁德只学这剑法,已经出神入化,江彬与其用剑术争斗,实在是难有胜算,斗了百回合也没有分出胜负来。 这江彬其实是想试一试这赵仁德招式和内力的功底,所以才与其争斗了这么久。其实只要江彬使出《北斗龙元功》中的任一掌法,都可以击倒赵仁德而取胜,只是碍于这是兵器的交锋,且在太和殿,又在皇上面前。 若是此时就出掌将赵仁德打死,恐怕不好对朱厚照交代。 那赵仁德与江彬交手,越发觉得江彬的剑法与自己如出一辙,心下奇怪,身子一退,道:“你如何会我的东厂之人才会的剑法?”江彬大笑道:“谁说这剑法是你东厂之人才习有的?你这剑法出自道衍兵术,其中有七种武艺,是或不是?” 赵仁德道:“这是我们东厂的秘密,《道衍兵术》是东厂不外传的秘籍,除了督主本人以外无人知道,你江彬是如何知道的?” 赵仁德话语一出,等于是回答和承认了江彬的话语,这让在场其他的东厂之人无不面面相觑,这秘籍的确是东厂督主本人才会知道的秘密,平时连自己都不知道,这江彬到底是如何知道的? 江彬笑道:“可惜现在东厂无人,只能够习练其中剑术,可惜了道衍圣僧,其当年创出的一套武学,朝廷中居然无一人学全,学得的也只是皮毛罢了。” 他这番话肯定了这《道衍兵术》的首创者道衍的武功修为,又暗中责骂了赵仁德一把,那些东厂之人只听得心神一颤,不知赵仁德会做什么反应。 赵仁德道:“据你所言,难道你学得了其中的所有武功?”这《道衍兵术》除了首创者道衍能够习练全部,并修炼极致以外,其后再无习练完满之人,原因在于这一套武艺天分的要求极高,手脚灵活程度,内力修为,武学悟性等,一般士兵习练出来只是学得其中一种,且是简单的招式。 弓弩手学得箭术,骑兵则学习刀术,步兵习练枪术,能够习练一种至完满便是武林高手,一般士兵习练后战斗力立即大增。在当时几万人的士兵中,也没有一人能够习练这秘籍其中的刀剑枪弓棍鞭拳七种武艺,所以赵仁德才出此言。 江彬道:“江彬不才,能够习得一些,但是修为与当年的道衍圣僧相比可就差得远了。”赵仁德脸色大变道:“你大言不惭,莫非是疯了不成?” 江彬正好以此来显示自己的武艺,道:“是不是大言不惭,你未见如何知道,就敢下此妄语?”朱厚照不知道着两人在说什么,问道:“你们二人为何不斗了,在说些什么,朕怎么听不明白?” 赵仁德道:“皇上,这时东厂的机密,眼下告诉皇上也无妨。”赵仁德接着就把《道衍兵术》的事情告知朱厚照,并说这江彬不可能习练完所有的武艺。 朱厚照顿时来了兴趣,道:“皇宫之中还有这等秘籍,朕没有想到还会有这回事。至于是不是习练了所有武艺,只看能不能使出来就行了,江彬,你使出来证明一下。”江彬道:“皇上,若是江彬使出来是不是赵仁德的这次比武就等于输了?” 朱厚照微怒道:“你这江彬,一事归一事,朕还不知道你的武艺有多厉害。你快些使出来看看。”江彬道:“是,皇上,这《道衍兵术》有七种武艺,只是连东厂督主也未必知道,这《道衍兵术》最为适合战斗, 可是还有一套武功是从《道衍兵术》衍生出来的内功掌法,这掌法最为适合单打独斗。当年道衍借助刀、剑、枪、弓、棍、鞭、拳七种武艺化招式而为掌力,便为相应的七套掌法,以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星之名来给这七种掌法命名。” 其实这这掌法的名字就是《北斗龙元功》,并非道衍所创,而是江彬的师父所创,江彬这么说就是故意在让赵仁德产生迷惑,也让在场的众人知道,自己对于《道衍兵术》的了解,比赵仁德的要多。 江彬使出一掌,道:“这就是天枢掌。”众人听见一记沉闷的声音,似乎是打在金属物体上,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不远处的一个钢钟体上留下了一个手掌印。 这钢钟是前朝外藩朝贡之时献给朝廷的,当时明孝宗十分高兴,将此钢钟留在太和殿之中。众人花费了不少力气才将此钟抬到一处放置。这钢钟厚实沉重,没有想到江彬这这一天枢掌居然将这钢钟打出了一个手掌印。 江彬又对那钢钟连续打出了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六记掌法。皆留下了大小不一却一一对应相应的掌印,这江彬使出的每一招不尽相同,但是只从力道上看几乎如出一辙,众人见了江彬这雄浑掌力心下无不大骇,这人的内力该是如何深厚威猛才能够打出来这掌印? 赵仁德道:“皇上,当年太宗留下一条圣旨,现在还在。”朱厚照不知道这是江赵仁德的计谋,道:“太宗留下了什么圣旨?”那江彬钱宁白俊等人听见赵仁德这么说,心下也十分奇怪,这赵仁德在比武之时说这太宗圣旨之事干什么? 赵仁德回答道:“这圣旨在东厂岳飞像下的镶金盒子里。”赵仁德示意一人快去拿来。江彬道:“赵仁德,今日我们只为比武,你说这事情干什么?你到底在搞什么鬼。”赵仁德道:“江彬,这事情很对东厂来说重要,不过需要皇上自己裁夺。” 此时白俊等人也十分不解,白俊对罗显原道:“你可知道,这太宗圣旨是怎么回事?”罗显原道:“我对此也不知道。”此时一东厂之人火速将一个镶金盒子送来,当众打开后,是一个精美的绸缎卷轴,拿起绸缎其下就是《道衍兵术》的秘籍。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二十四章:白首相知犹按剑(五) 那东厂之人将绸缎拿出打开后,圣旨二字赫然在目。那东厂之人把圣旨交给了朱厚照的贴身太监,朱厚照之意那太监当众读出。那太监问道:“皇上,当真要宣读吗?”朱厚照不知道其中的内容,道:“有什么话就读出来吧,不要顾忌。” 那太监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东厂督主当严守此圣旨规定,督主当习练《道衍兵术》之中剑诀,且此秘籍不得外泄,若发现东厂之人活朝廷之中有擅自习练者,自当灭族,诛杀无赦。” 众人一听这圣旨内容,方明白这赵仁德果然颇有心机,想要借助太宗朱棣的圣旨去除掉江彬。江彬听罢圣旨,顿时大惊失色,这赵仁德果然精明如狐狸,江彬指着赵仁德道:“赵仁德,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仁德不答江彬,转而对朱厚照道:“皇上,《道衍兵术》是道衍圣僧的一生心血汇聚,江彬自己已经承认,他使出的那掌法就是从《道衍兵术》中衍生而来的,刚才大家俱为见证,所以江彬自然就已经习练了所有的武艺,,当年太宗有令,那么江彬此时应该伏法。” 江彬大惊失色,不了这赵仁德会来这么一手,急忙对朱厚照道:“皇上,谁知道这圣旨是不是太宗留下的。” 赵仁德道:“皇上,是不是可以查阅,我大明朝每一道圣旨皇宫内库皆有存档,是可以现在就让人去找。”朱厚照道:“我都不知道太宗会给东厂留下这一道圣旨。那就让人去查一查吧”说罢朱厚照的贴身太监就匆匆而去。 其实这圣旨的确是真的,当年朱棣靖难时,道衍留守北平,帮助朱棣训练兵士。在朱棣毫无进展的时候,道衍建议朱棣轻骑挺进,径取南京。最终使得朱棣顺利夺取南京,登基称帝。成祖继位后,道衍归隐寺庙, 太宗十六年,道衍病逝庆寿寺,道衍去世之前太宗朱棣与其有过一次长谈,道衍其中的建议就是希望《道衍兵术》除了给信王以外,其余人不得观阅,及时是信王等人也不可尽皆习练,连朱棣最为信任的东厂督主郑和,也只可习练其中剑诀,否则皆可诛杀之。 朱棣一向对道衍言听计从,这道衍跟随朱棣多年,从未失算。且太宗朱棣心里也明白,这《道衍兵术》一旦流落出去,落入意欲谋反的人手中,其后招兵买马让人人习练去造反,若此对朝廷来说可是一场大祸,太宗朱棣本身就是造反夺取了帝位,所以对此讳莫如深。 朱棣离开道衍之后,立刻回宫并在东厂留下了这个圣旨,将这圣旨和《道衍兵术》的秘籍放置于这镶金盒子之中,世代流传。不过当时这秘密只有当时的督主郑和知道,其后一代督主传一代一直到了赵仁德这里。 赵仁德见江彬当面承认并使出这完整的功夫,便心生此计,拿出太宗圣旨,一旦查明这圣旨并无虚假,那么就可以依照太宗朱棣的圣旨之言除掉江彬。 一会过后,那太监走来道:“皇上,这圣旨的确是真的,内库之中确实有这圣旨存档。”朱厚照哪里想要杀江彬,顿时为难起来,赵仁德道:“皇上,先祖之命难道可以不遵从吗?”朱厚照心里极不愿杀死江彬,可是眼下的情况实在叫人不知道如何是好。 此时江彬道:“皇上,先祖之事为何不可改变,当年商鞅变法,王安石变法,他们难道就不是违背先祖旨意吗?远的不说,当年朝廷就下诏焚毁锦衣卫刑具,废除了锦衣卫。太宗登基之后,立刻恢复了锦衣卫的所有权力,这难道不是违逆?” 朱厚照道:“江彬你的意思是?”江彬道:“皇上,今日只为比武,况且江彬习练的武功,并不是从你东厂之处习得,也不是在朝廷之中习练,怎么说也没有违背太宗旨意,皇上,此时只是要你的一句话罢了,今日比武之事,怎么成了如此情况?” 朱厚照本就不想杀江彬,他听后立刻就顺着江彬的话语说道:“江彬说的对,他的武功是跟随他人学得的,并不是在朝廷中,他也不是东厂之人,所以这并不违反太宗之意。今日比武,就比武,其他事情再说吧。” 白俊心道:“这秘籍一直都在东厂之中,看守极严,如何就让江彬给学得了?”赵仁德见是这么说,就知道自己的计谋失败了,因为只要皇上不同意,自己也无法奈何江彬。 赵仁德道:“皇上既然不去追究,赵仁德也无话可说了。”赵仁德说完看着江彬,道:“江彬,我自认武功不如你,但是我也要与你拼死一战,我们便立下口头生死状,如何?” 江彬本来就是要除掉赵仁德,此时他自己这么说,江彬可是求之不得,江彬道:“好,今日你我二人比武,生死有命。” 赵仁德哈哈一笑道:“好,今日你我二人比武,生死有命,怪不得对方。”说完赵仁德使出剑法,一招“奔袭长远”使出,江彬立刻退后躲避。 在场众人大多是习武之人,他们对赵仁德的剑法心下叹服,知他这一招看似平凡无奇,其中所蕴蓄的功力实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境地,连江彬如此武艺之人也不得不后退,先避开其锋芒再做打算。 江彬先前已经赵仁德交了手,心里知道若是仅仅凭借剑法是伤不得赵仁德一丝一毫的,他见赵仁德攻来,便是一记“天璇掌”打出,这掌力从《道衍兵术》中的剑诀衍出,掌力也具备剑诀特点,这一掌的掌力有如锋利剑刃,竟硬生生击碎了赵仁德手持的长剑。 即便如此此掌的劲力也丝毫不减,直将赵仁德的胸口击打出了一个伤口,这伤口犹如是被利刃划破一般。 众人见了无不大骇,想不到世上居然还有这诡异的掌力,普通的掌力只是将人打成内伤,即便是筋断骨折那皮肤表面也基本无事,可是江彬的这一掌居然硬生生将赵仁德的胸前打出了一道伤口。 赵仁德胸口衣物布满鲜血,跪倒在地,他单手撑着身体,才没有全然跪下。江彬笑道:“这天璇掌江彬还练得不精。赵仁德,你输了,生死状之事我看还是罢了吧。”众人知道江彬是在谦虚,其后的话语就是在激赵仁德。赵仁德勉力起身,朱厚照急忙出言阻止赵仁德再打斗下去,道:“赵仁德你输了,下去吧。” 赵仁德没有理会朱厚照的话,道:“江彬,我自认不敌你,临死之前我想问你,那瓦剌一事是不是你在害我?好让我死而瞑目。” 江彬知道赵仁德所说的意思,这赵仁德所说的就是行刺瓦剌之事,此时道:“为了让你死而瞑目,便告诉你也无妨那一事正是我告知的。”朱厚照见两人又停了下来,道:“你们二人是怎么了?赵仁德,不要再战了,你已经输了,难道你不顾性命自己的了吗?” 赵仁德哈哈一笑道:“皇上,赵仁德今日已经立下了生死状,所以此战非要分出胜负不可,这样才不会丢了朝廷的之人的脸面。” 此时赵仁德已经下定决心,他已经想明白,自己要和江彬同归于尽是不可能的了,不过即使是死也要让江彬付出代价。 赵仁德道:“蔡孟,把你的给我剑。”蔡孟拔出自己的剑给了赵仁德,蔡孟扶着赵仁德道:“督主,你敌不过他,这样不可啊,大丈夫能屈能伸,即使苟且一番又会如何!” 蔡孟的话语看起来是关心赵仁德,其实亦是在激他,赵仁德哪里会知道这蔡孟已经投靠了江彬,他推开蔡孟,道:“你快让开,我赵仁德即使是死也不苟且而活。” 赵仁德说完就使出了一记“俯瞰群山”的剑招,这是《道衍兵术》剑诀中同归于尽的招式,旨让士兵于临死时刻能够再去斩杀一人。赵仁德使出这一招,就是让江彬避无可避。 江彬不想这赵仁德居然使出这不要命的打法,便一连后退,连续几记“天璇掌”打出,这每一道掌力全部都贯穿了赵仁德的心胸,可是赵仁德依然攻势不减。 赵仁德长剑一划,砍中了江彬的左肩,江彬知道这是赵仁德的临死一击,他运出内力一震,将赵仁德的身体震飞。赵仁德此时哪有力气抵挡,身体径直向后飞去,倒落在地。 东厂之人纷纷来到赵仁德的旁边,其中一人一探赵仁德的气息和脉搏,知其必死无疑,便摇了摇头,众人明白这赵仁德没有办法救回了。同时也知道那一击就是赵仁德舍出性命的全力一击,不求同归于尽,只求伤到江彬。 白俊和罗显原立刻来到赵仁德的身边,白俊扶起了赵仁德,让其靠着自己的手臂。虽然锦衣卫与东厂多有不和,但是这些天大家一起出生入死,心中已无往日的隔阂。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二十四章:白首相知犹按剑(六) 白俊见赵仁德的嘴巴一翕一合,便附耳相听,那赵仁德声音微弱道:“徐正说对了,就是他,此人武功虽强,但是我已经尽力刺伤了他,你要……”话语没有说完白俊就觉得赵仁德的身子一沉,脖子一歪,惨然死去了。 赵仁德的话白俊心下当然明白,当时深入草原行刺之事就是江彬有意告知了瓦剌,让自己一干人处于险境,要不是徐正相救,恐怕自己已经回不来了。 白俊见赵仁德死去,心下便起了杀心。这赵仁德之意就是让自己继续与江彬打斗。白俊拔刀道:“江彬,我们就如你所说的,继续吧。”朱厚照不了这比武真的死了人,他有些慌张道:“罢了,今日之事就此结束。” 白俊正色回答道:“皇上,此人所言不是要与东厂督主赵仁德和锦衣卫指挥使白俊比武吧,皇上所言,岂能够言而无信。”江彬捂着伤口,心道:“我已经显示了自己的武功,没有想到此人居然还要与我一战?” 白俊在徐正说起此事之后,心里本就怀疑江彬,刚才就被与赵仁德的对话,自己的怀疑更是多了一分,此刻听闻赵仁德的临死之言,已然确认就是江彬所为,白俊怎么能够放过江彬。 世间之事就是那么凑巧,江彬为了夺取大权以再现郑和之事,却不料赵仁德白俊也正好要报当日被陷害之仇。 朱厚照不料自己已经控制不了眼下的局势,道:“这里是皇宫,是太和殿,够了,今日赵仁德已死,朕不想还有人伤亡。”罗显原在白俊身后小声道:“皇上不答应,我们也没有办法,此时不可违逆皇上。复仇之时,当从长计议。” 白俊道:“今日我不与其打斗分出生死,但是能够断其四肢一处就足够了。” 白俊对朱厚照道:“皇上,放心,白俊不会欺他受伤,也不想与江大人分出生死。既然江大人想要一统东厂和锦衣卫,那就要打败白俊,否则传出去白俊颜面何在。”白俊也是颇有想法之人,他先跟朱厚照保证不分出生死,打消朱厚照的顾虑,但是没有说不去伤江彬,所以到时候即便白俊站下江彬一直手来朱厚照也无话可说。 不过江彬并不知道白俊所想,只是一听白俊所说,便是极好,自己已经被赵仁德那一招伤及筋骨,若是再使用沉重的兵器恐怕让自己的伤势越来越重,到时候自己极大可能不敌白俊。朱厚照道:“其他人先把赵仁德的尸身抬下去吧。你们二人现在可以比试了。” 白俊不知道江彬此时心里正在偷笑,道:“白俊你放心,到时候即使我打败了你,你依然会在锦衣卫待着。”白俊道:“白俊谢过了。江大人请吧!”江彬道:“既然不分生死,那就用木制的大刀吧。” 这个时候宫里的太监拿上了两把木刀,白俊拿起木刀,心里暗叫失算了,自己使用这木刀,到时候如何伤得了江彬,且江彬受伤,使用轻巧的木刀对其最为有利,白俊暗怪自己当时为什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反给江彬占了便宜。 江彬道:“请。”说完就率先进攻白俊。白俊所习练的刀法乃湖山刀法,全是徐正平日所教,可是白俊习练不精,全因内力太弱,难以将湖山刀法的精髓全部施展。赵仁德剑法过人,已经登峰造极,可是拼尽全力,搭上了性命也只是上到了江彬左键的筋骨。而江彬受了伤,一些招数暗含的内力已是大减,所以此时两人斗得相当。 江彬以守为攻,斗了上百招逐渐熟悉了白俊的刀法套路之后,使出了一招“夜里挑灯”,全身前进,左边大开,这其实是江彬故意让自己命门大开,以此引诱白俊上当。白俊不知这是江彬故意使然,果然上了当,使出了一记“破晓残夜”大刀从低往高一抡, 这是白俊的全力一击,料想江彬凌空而下,无论如何也躲避和抵挡不了自己这一击。江彬忽然使出一记“白鹿回头”,硬生生在半空中侧身躲过了白俊的一刀,白俊暗叫不好,念头刚闪,江彬就已经站立在地,其手中的木刀就已经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之上。 朱厚照道:“江彬,看不出你这么好的武功,受了伤尚且这么勇猛,轻而易举就将朕的锦衣卫指挥使打败了。好,这打出和锦衣卫之事就交给你了,朕也得个顺心。江彬,这些人你怎么安排啊?” 江彬道:“皇上,若是江彬安排,那蔡孟直任东厂督主,江彬则担任锦衣卫指挥使,蔡孟,白俊,罗显原乃臣的下属。江彬不知道皇上觉得如何,若是觉得江彬安排不好,就请皇上来重新定夺。”朱厚照才懒得管这些事情,道:“就这样吧,朕也觉得你安排得很好。” 江彬道:“谢过皇上。”朱厚照道:“只是这东厂督主向来由太监担任,这让并不是太监的蔡孟来担任还是头一回啊。”江彬道:“这世上多事有着头一回了,皇上又何必在意。”朱厚照哈哈一笑道:“那倒也是,传朕旨意,厚葬赵仁德。太医立刻医治江彬伤势” 说完朱厚照就走了,谁也不知道他又去耍什么事情出来了,总之只要在皇宫之中,众人就可以松口气。朱厚照离开之后,江彬对蔡孟三人道:“今晚,城东会天楼,我们四人便衣相聚。”蔡孟道:“是。” 江彬见白俊和罗显原似乎在想着什么,道:“有公务要事相商,没有他事,可好。”白俊两人这才道:“好,我们会及时赶去的。” 夜晚,尽管京城实施宵禁,但是江彬一行人持有令牌,他们几乎同时来到了会天楼,此时已经没有什么人,那酒楼的老板似乎早有准备,四人进入后立刻上酒上菜,四人围着桌子开始饮酒吃饭。 江彬的肩伤已经让太医包扎好了,此时穿着宽大的衣服,一个富贵人家打扮,看不出是一个习武之人。而其余三人都是便衣,晾谁也看不出这就是权力极大的,天下官员无不惊恐的掌控东厂和锦衣卫之人。 江彬举杯道:“从此以后我们在一起共事,今日比武之事,就过去了,大家不要再提,以免上了和气,来,我们四人先干了这一杯吧。”四人举杯,一饮而尽。 白俊道:“今日前来,是为何事?”江彬道:“王守仁现任江西南部巡抚,白俊,罗显原,我想请你们二人监视其一举一动。” 白俊道:“江大人,白俊不知道这是为何?我听闻王守仁治理江西有方,深得百姓爱戴,此事可是天下人皆知的,就连皇上也亲口称赞过王守仁,为何我们还要去监视其一举一动?去为难一个好官?” 江彬道:“好官?近来江西有人上奏说是王守仁擅自招兵买马,也不知道是为何?所以我才让你们前去看一看。”白俊听了便不再言语。 这奏折其实就是朱宸濠的诡计,眼下整个江西基本上都是朱宸濠掌控,这奏折其实就是朱宸濠指使当地官员上奏,目标直指王守仁,若非此类奏折,又怎么会冲破宁王的层层关卡从江西到达朝廷。 当时刘养正与江彬说起了这“南北呼应”的时候,江彬的心里就已经明白了,此时江彬终于找到了机会,对王守仁下手,以报当年所谓的一语埋没之仇。 白俊两人并不知道其中之事,只是觉得时分奇怪,道:“王守仁当年在京城为官,我们都见过此人,应该不至于如此吧。” 江彬道:“是不是去看一看就知道了,有什么事情及时上报就可。”此时江彬已经将这三人看做心腹,却不知道其实除了蔡孟,白俊两人只是逢场作戏罢了。 江彬道:“我已经安排好了,明天有一船直往扬州,你们乘船南下就是了,乘船比车马劳顿好多了,到时候也可让你们省下一场劳苦。” 说完江彬拿出一袋盘缠,“这是给你们的金子,留给路上花费。”白俊与罗显原对视了一眼,白俊回道:“那好,我们明日一早,立刻就出发。”说完罗显原道:“江大人,我们立刻就去准备此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二十五章:只有相思无尽处(一) 罗显源两人走后,江彬对蔡孟道:“你是东厂新任督主,东厂主内,锦衣卫主外,你可先要收揽东厂人心,万不可有掣肘之人。” 蔡孟道:“赵仁德已死,赵仁德其下便是我职位最高,东厂之人当不会有意见,这一点江大人放心就是了。”江彬道:“那就好,明日婉妹就去送送这两人。”蔡孟与江彬喝至深夜才回去。 这白俊两人第二天便乘坐一只漕运之船南下,江彬与蔡孟如约来送行,两人一上船就在甲板上合计这事该如何是好。 白俊道:“王守仁之事我觉得不大可能,其中定有蹊跷。”罗显源道:“到时候婉妹见机行事就是了。”忽然听见一老人的声音道:“你们想必是锦衣卫之人吧,不然怎么会谈论王守仁之事。” 两人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老人和一个中年男人,这罗显源与白俊大惊不已,两人讲说声音极小,且在运河之上风声与船夫的呼喝声不断,这老人与自己相隔几十步,其是如何听得清楚的。 白俊心知这老者武功高强,拱手并十分礼貌地道:“这位前辈,敢问有何见教。”话音刚落之间,那老者就使出了一招隔空取物的手法,将白俊腰里挂着的锦衣卫腰牌拿了过来,那老者看着手里的锦衣卫腰牌,道:“你们果然都是锦衣卫。” 说完伸手一挥,将腰牌还给了白俊,道:“听你们所说的话语,你们的任务是要去监视江西的王守仁么?”白俊道:“看来前辈已经听见了,不瞒前辈,正是如此。不知道前辈为何对王守仁这么在意?” 老者道:“不仅是在意,你要知道大哥徐正就在王守仁麾下做事,你们难道要去为难王守仁吗?”白俊见这老者居然知道徐正,知道此人并非坏人,当下微笑道:“前辈误会了,其实白俊并非此意,看来前辈知道很多事情,还望指点。” 老者哈哈笑道:“这有什么好指点的,你们优哉游哉,胡乱上报一通不就可以了吗?”白俊道:“其实白俊也是这么想的,这一路上山高水远,我们所幸如此,我们胡乱呆久一些日子,慢些赶到江西,那江彬如何会知道。” 老者一愣道:“难道是江彬要你们来的?你们锦衣卫之人怎么会受此人管制?”白俊道:“不瞒前辈,那江彬再现了郑和之事,重新一统东厂锦衣卫。眼下东厂锦衣卫之人皆受此人的管制。” 老者苦笑道:“其实江彬是与王守仁有仇,所以才假公济私,他的目的只是为了对付王守仁罢了。”白俊道:“难道所为的奏折弹劾王守仁只是一个借口?”老者叹气道:“没错,害人之事,这些人可是高明多了。” 罗显原道:“既然徐正大哥在王守仁麾下做事,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江彬去为难大哥。”白俊两人拱手对老者道:“莫非前辈与徐大哥和王守仁大人有什么交情?” 老者道:“我与徐正只是萍水相逢,救命之恩而已,与王守仁并未谋面,但是一个百姓称赞的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时坏人。” 罗显原道:“原来如此,白俊,江彬之事,我们的确不可行之,他若是假公济私,那我们这岂不是助纣为虐。” 傍晚时分,船只在一处码头停靠,只见码头不远处的街市上人员涌动,众人骈肩累踵且笙歌鼎沸,似乎在庆祝什么节日。白俊道:“这里好生热闹,京城也未必如此。” 老者笑道:“是这里的节日龙王祭,每年这个时候整个码头好不热闹。以祭拜龙王,祈祷风调雨顺。”白俊对罗显原道:“不如我们去看看,反正江彬交代的事情我们也不着急。”罗显原当然应允,罗显原对老者道:“前辈您不去吗?” 老者道:“最近急于找一个人,眼下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就不去了。”白俊道:“我们已经不管那些烦人的事情了就,权当一路游山玩水。” 那船只一靠岸,白俊就和罗显原下船去了,哪里还管什么江彬交代的任务。那老者身边的中年男子就是朱厚泽,而老者就是朱厚泽的曾祖父。 朱厚泽道:“曾爷爷,我们先会舱里休息吧,我想此人定是在湖上,他们别无去处。”老者道:“希望如此,找到此人是我最后的任务,不然就是此生最大遗憾。” 这船只过了几天的时间就到了镇江,然后这两人就转而往江西赶去,到了鄱阳湖之后,忽然一阵暴风雨来袭,朱厚泽在朦朦胧胧之间看见了远处的一个船只,好像自己要找的人就是在这样子的船上。朱厚泽道:“莫非就是此船。曾爷爷,你看见了没?” 那老者看着远处,道:“兴许就是,你去告诉船家,让船家紧紧跟着此人的船。”那朱厚泽变告知了船家,船家时摆渡老手,即便是遇到了暴风雨的天气依然无所谓,只见他几番操纵,这船只就飞速行驶,紧紧跟着远处的船。 那船上之人就是张水牛和婉妹。这些天张水牛与婉妹一直在一边打渔一边四处游玩,打到的鱼就随地卖出,行踪一直游离不定,才让这老者与朱厚泽两人找了张水牛许久也不见踪影。 这天遇到了暴风雨,张水牛打好了渔却无法操控这船,只好回到船舱力,任凭这船随风漂荡,任意东西。到了晚上,这船也是飘荡在湖面上,没有靠岸。张水牛和婉妹走出船来,见夜空中皆是乌云,整个湖面漆黑一片。 张水牛道:“今晚连星星都没有,方向不明,我们是靠不了岸了。”婉妹道:“那我们就先回舱里休息,这船漂到哪里就是哪里。”两人就回到了船舱中,只听见风声呼呼,一会又下起了大雨。不久婉妹就做好了饭菜,两人围着餐桌吃饭。 张水牛道:“明日靠岸我们就要立刻把语给卖了,不然那些一大堆鱼挤在一起,到时候非闷死了不可。闷死了我们就卖不出去啦。” 婉妹道:“那就希望这风将我们吹到一个人热闹非凡的地方,那里我们很快就可以卖掉这些鱼,可别将我们吹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偏僻地方,若是那样我们可就凄惨了。” 张水牛道:“就希望如你所言喽。”两人吃完晚饭就在床上歇息了,两人很快就进入梦乡,屋外的雨声更加大了。 第二天一早,张水牛出了船舱,此时已经的阳光明媚的早晨。张水牛往远处一看,只见那远处的那一座城的城墙上写着“南昌”二字,距离虽远,但是张水牛看得清清楚楚。张水牛欣喜若狂,叫道:“婉妹,婉妹,还真让你给说对了,这里是南昌城,你快出来看哪。” 婉妹跑了出来,看见了远处的城墙,上面的字体,兴奋道:“真是南昌,老天爷开眼了,我们快走吧,去把这些鱼找一个地方给卖了。” 这些天两人就是一直这样为生,打来的鱼走到哪里就在哪里卖掉,日子就在旅途中度过,可谓是有滋有味。张水牛立刻将船头调整好,扬帆,不过一会这船逐渐靠近了岸边。两人把打来的鱼给装好,由张水牛背着,来到了岸上找了一处地方摆着。 这南昌城是江西最大之城市,人口众多。来来往往之人时不时有几人停下,买上几条鱼,所以两人很快就要把鱼给卖光了。 婉妹道:“水牛,打来的鱼还有吗?”张水牛道:“有,只是个子没有那么大。”婉妹道:“现在时间还么早,干脆都拿出来,我们能够卖多少就是多少。” 张水牛一听也是这个理,于是就上了船,将其它个头并不是很大的鱼全部都拿了出来。就在这个时候,婉妹看见几个人走来,其中领头的一个人对婉妹道:“这鱼还有吗?” 婉妹见这人长得一脸猥琐之相,心下顿生反感,她依然礼貌道:“现在就只有这几条了,你要多少。”那人道:“有多少我就要多少。”说完那男子拿出一锭金子。 婉妹道:“就算是买上百条鱼也用不了那么多的金子,我们是做小本生意的,找不开。”那男子道:“不用找了,这里包括买你了。”婉妹听着男子的语气,立刻花容失色,道:“我不卖了,我要走了,想买的话明天再来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二十五章:只有相思无尽处(二) 婉妹说完就要走,那男子示意手下,手下之人心领神会,立刻将婉妹围着,道:“你要去哪里,走,我们带你去吃香喝辣的,好不好……”婉妹哪里会听,急忙叫到:“张水牛,张水牛……” 张水牛正要将鱼拿下船,忽然听见婉妹在叫自己,定睛一看,只见远处的婉妹在被一群流氓围着调戏,张水牛心下火气,立刻跑了过去。张水牛大吼一声道:“你们到底是谁,快放开手。”黄纶道:“你可别管我是谁,总之今日我要将此女抓走。” 原来这些人并非流氓,而是宁王的手下黄纶等人。说起这黄纶等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其实是有原因的,这黄纶等人被朱宸濠安排为骑兵,由李士实带领着训练,哪知道这黄纶经常饮酒大醉,引得李士实十分无奈, 昨日朱宸濠去巡视士兵的训练情况,发现这黄纶喝得酩酊大醉,朱宸濠大怒,命人将喝醉的黄纶等共十几人全部带回府中,并大声呵斥了一顿,那黄纶不料自己饮酒之事居然被朱宸濠撞个正着,被朱宸濠骂得是胆战心惊,朱宸濠越骂越生气, 黄纶恐怕朱宸濠一刀砍了自己,当场立下了军令状表示下不为例,这朱宸濠气消了许多,让其离开了事。这黄纶等人在宁王府待了一夜,一大早就从宁王府中出来,看见了容颜绝美的婉妹 ,发现这婉妹像极了宁王死去的娄妃,心下想到自己若是能够把此女献给朱宸濠,那岂不是可以让自己立下一份功劳。就是这样,黄纶起了歹念,想要抢夺婉妹。 张水牛此时也赶来了,她立刻来到了婉妹的身边,对众人怒骂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公然抢劫。” 黄纶道:“听你讲话,也不是本地人,你们二人是什么关系?莫非你是来打抱不平的。”张水牛道:“这是我的妻子,现在我们要走了,你们都给我让开。”黄纶自然不会听,她就要去抓住婉妹,张水牛用力一推将黄纶推开了好几步。 黄纶就要动手,哪知道张水牛力气过人,不等黄纶出招就是简单一掌将黄纶推飞了起来,伴随着黄纶的一声惨叫,整个人摔在了十米之外。 黄纶起身大怒道:“他力气很大,你们一起上去抢过来。”那十几人听黄纶这么说全部一拥而上将张水牛压倒在地,将婉妹抓走。张水牛虽然会武功,但是经验不多,即便有一身武功,也不知道如何施展。 张水牛不敌这十几人一拥而上,被推到在地上,被众人压着。等到张水牛起身的时候,那黄纶等人早已经将婉妹劫走了。 婉妹悲戚大喊道:“张水牛,张水牛,救我啊……”张水牛要追,却被几个人阻拦,张水牛不想杀人,只是简单几掌使出,这几个人就被推飞了几米之远。 可是这一阻滞,那婉妹等人早已经不知道踪影了。张水牛初来乍到,对南昌不熟,便对路人不断打听,那些路人皆不敢回答,对此讳莫如深,似有难言之隐,只是纷纷摆了摆手就走开了。 在距离张水牛五十米之外的地方,那朱厚泽对老者道:“曾爷爷,我们为什么不帮他。”老者道:“人算不如天算,这样于他与我们未必是不好。” 朱厚泽一脸疑惑道:“孙儿实在不明白。”老者道:“那人是宁王府的,可是没有一个人干告诉他,我们去告诉他吧。”朱厚泽道:“曾爷爷,这不是在害他吗?”老者道:“不,我这是在帮助他,同时也是在帮助我们。” 那张水牛一直问着,却没有人告诉自己那些人是谁并在何处。忽然听见一老者的声音道:“你要找的人我知道在哪里。”张水牛看见了那老者和朱厚泽,大喜道:“是你们,前辈,他们在哪里?”老者道:“他们就在东边。”张水牛道了声”谢谢“就往东边奔跑起来,那老者喝止道:“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你知道他们会去哪里吗?你连他们在那个府邸都不知道,怎么去找。” 张水牛定心一想,这些人想来是南昌的本地人文,至于是哪个府邸的,自己初来乍到,自是一无所知,道:“张水牛不知道。” 老者道:“他们都是宁王朱宸濠的人,你妻子被他们抓到了宁王的府邸中。”张水牛气愤道:“我更要去将婉妹找回来。” 老者道:“宁王的府邸很大,而且那里有很多守卫,你是进不去的。”张水牛道:“就是死,张水牛也要就出婉妹,大丈夫让自己的妻子受辱,我张水牛宁愿去死。” 张水牛说完就跑开了。朱厚泽本要相劝,却被老者拦住道:“由他去吧,我料宁王是不会奈何他的,到时候我们才能够更好地去劝地。” 张水牛一路东行,果然看见了一个豪华府邸,在这府邸的大门之上赫然写着“宁王府”三个金色大字,气派十足。张水牛见着宁王府的大门有人看守,自己是进不去的,于是就找到一处围墙,围墙边上有一棵大树。 张水牛攀登而上,来到了府邸之中,这府邸规模宏大,他也不知道这婉妹到底在哪一个房间,便悄悄地一个一个房间去看。 此时黄纶已经将婉妹带入了府中,朱宸濠本在喝茶,忽然听见黄纶等人大喊道:“宁王,宁王,你看这是谁人。” 朱宸濠奇怪万分,从屋子里走出了一看,顿时心里一阵欣喜,这不就是未施脂粉的娄妃吗,朱宸濠见那婉妹不停叫喊着,样子极不情愿,大喜之余立刻定下心神对黄纶道:“这女子是你抢来的对不对?” 黄纶道:“大王,你不觉得这女子像极了您的最爱娄妃吗?”婉妹道:“你们在说什么,快放开我,让我回去。” 朱宸濠道:“你们放开他。”黄纶见朱宸濠只是让自己人放开婉妹,并没有说让婉妹走,这就是朱宸濠对娄妃爱念未绝,自己的目的也是达到了,黄纶道:“大王,黄纶告辞去训练骑兵了。”说完黄纶等人就立刻离开了。 朱宸濠对婉妹道:“我们进屋子里说话吧。”婉妹不知道这朱宸濠打什么算盘,只是见朱宸濠对自己还算是有礼貌,加上面貌充满英气,心里也不是十分厌恶,婉妹道:“你要和我说什么话,我知道你是宁王,可是我们并不认识。”朱宸濠道:“我不会伤害你,你跟我来就是了。” 婉妹将信将疑跟着朱宸濠来到了一个屋子里,那屋子里就是娄妃平时居住的房间,婉妹道:“看这里摆放的东西,应该是女子住的地方。” 朱宸濠道:“没错,这是娄妃住的地方,可惜她已经不在人世了,你的容貌与她十分相像,所以我刚才见到你,心里就自然想起了她。”婉妹问道:“她是得病而死吗?” 朱宸濠心下苦痛,长叹一声道:“不是,其中原因我实在不想去说起,希望你也不要再问了可好。”婉妹此时对宁王感到不那么害怕了,出言央求道:“宁王,我不想待在这里,我要走了,可以吗。” 朱宸濠么有直接回答婉妹,转而问道:“你父母是否还健在。”婉妹道:“父母早已经去世了。”朱宸濠道:“那你要去哪里?你家住何处?家里难道还有别人。” 婉妹道:“婉妹已经有了夫君,婉妹本是渔人,漂泊湖江,居无定所,此时夫君一定是在焦急找着婉妹,所以婉妹现在要离开这里了。” 朱宸濠道:“好吧,我送你出去。”就在这个时候丁甫和李士实跑了过来道:“宁王,府中闯入了一个不速之客,说是要找什么婉妹?在假山处被围住了此人会一些武功,我们被打伤了不少人。”朱宸濠道:“我去看看。”婉妹听罢也跟着走了出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二十五章:只有相思无尽处(三) 原来这丁甫和李士实在本府中自己的房间里,忽然觉得异样,似乎有人在偷窥,他们立刻出门查看,果然就看见了张水牛,那张水牛看见两人便说“把婉妹给我”之类的话语,弄得这丁甫和李士实两人莫名其妙,一头雾水,只觉得这张水牛是一个妄人,便叫人把张水牛轰出去,不想这张水牛居然还会武功,立时将好几人给打伤了。 所以李士实两人才来找朱宸濠。朱宸濠走出屋子之时回头见婉妹也跟来了,便对李士实交代道:“让此人先在屋子里待着。”那李士实心领神会,便拦着婉妹道:“宁王有命,你要留在这里。” 婉妹道:“那人一定是我的夫君。”李士实道:“就算她是你的夫君,但是他在宁王府打伤了人,宁王自然要去处理,你先在此等候吧。”婉妹听李士实这么说,才没有执意跟去。 朱宸濠来到假山之处,一看竟然张水牛与自己的手下士兵打斗,这些士兵进入宁王府都是手无寸铁,与张水牛打斗起来很难占据上风。 朱宸濠心下一惊,这不就是在黑流门交过手的张水牛吗?听婉妹说的他们是渔人,怎么就与黑流门扯上了关系?朱宸濠喝止道:“住手。”众人停下来了。 张水牛一看是朱宸濠,大怒道:“婉妹在哪里?她是被你手下的人给抓走了,快交出来。”朱宸濠道:“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张水牛道:“我知道这是宁王府,你就算是宁王,但是即便如此,你手下的人也不能胡乱去大街上抢人。” 朱宸濠道:“没错,我的手下人抢人是不对,你若是跟我直接说起,我不会奈何你,定会将人好好还你。”张水牛道:“那你还啰嗦什么,还不快点放人?” 这个时候李士实走来,朱宸濠小声地问道:“婉妹你安顿好了么?”李士实知道朱宸濠说的是婉妹,道:“好了。”朱宸濠点头道:“万不可让她走了。”朱宸濠对李士实说完转而对张水牛道:“可是你在我宁王府撒野,还打伤了我的人,我如何让你把人带走?” 张水牛道:“那你想要如何?”朱宸濠道:“这些人疗伤都是要银子的,每个人十两,你打伤了近三十人,共三百两。”张水牛一个渔人,哪来那么多的银子,这朱宸濠其实就是想要把婉妹留在身边,才有意给张水牛出难题罢了。 张水牛道:“我哪有这么多的钱财。”朱宸濠道:“如若不给你一些教训,岂不是谁都可以到我宁王府来撒野,那还了得。我这样算是对你客气的了。” 张水牛大怒道:“我明白了,你明明知道我没有这么多的钱财,却来给我出这样的难题,你就是在故意为难我。” 朱宸濠笑道:“我并非为难你,而是就事论事,看你的样子,是要与我动手么?张水牛,我与你交过手,知道你会些武功,不过当时是被你侥幸占了便宜,才打成了平手,今日可不同了,你若是字撒野,我无需动手,就可以让人将你打出宁王府。” 李士实道:“张水牛,宁王算是对你客气的了,还不走。”张水牛道:“我的妻子就在这里,我怎么能够离开?妻子受他人侮辱,那样的话我张水牛还不如去死。” 张水牛话音刚落,就看见婉妹跑来了,婉妹看见了张水牛,喊道:“我在这里。”话语还没有说完就被李士实命士兵给拦住了。原来这婉妹虽然被李士实安排女婢看着,但是想起张水牛的倔强脾气,恐怕会被宁王府的人给打死了不可,于是她便奋力往这里跑来了。张水牛对那些士兵喊,道:“你们放开她。”说着就要冲上去,却被众人围着。 朱宸濠大怒道:“大胆,张水牛,你实在是可恶至极,给我打。”张水牛大吼着就要冲过去,见这些人拦着自己,眼前十几米处就是婉妹,张水牛怎么能够不着急,她气血登时上涌,使出了“天枢掌”,对着这些士兵就打过去,张水牛心里着急,加上怒气满怀,这些士兵皆是被打得吐血飞开。 朱宸濠一看就知道着张水牛使出了很大力气,不然为何之前没有士兵被打得吐血,而现在却纷纷被张水牛击得喷血倒地。 此时李士实道:“让我来教训他。”朱宸濠已然大怒,阻止道:“你先让开,既然此人给脸不要,就让我亲自来教训此人。” 朱宸濠说着就飞身来到了张水牛的面前,朱宸濠擅长剑法,赤手空拳对张水牛并不占据上风,此时之所以没有用剑一是张水牛没有用剑,二是婉妹在一边,朱宸濠当然想要以此夸能。 张水牛哪里会管那么多,只是一股蛮力鱼朱宸濠打斗,且越斗越是生气。两人激斗一百余招,而双方居然是朱宸濠守,张水牛攻。朱宸濠习练《大罗天神功》,内功修为深厚,可是这张水牛的招式是他生平以来从所未遇过的。 张水牛的招数毫无章法,犹如一个愤怒且充满蛮力的野牛在横冲直撞,让人无可奈何。朱宸濠的拳术巧妙,连换了好几套拳法,左右虚实变化,让人眼花缭乱,别说是经验不深的张水牛,就连旁观的众人只觉得眼都看花了。 心下无不赞叹,原来这朱宸濠居然是习练武艺的,且看样子十分的精湛。张水牛很厚的内力乃天赐予,始终依靠猛拳出击,每一次都将朱宸濠的招式化去。 朱宸濠索性全力一击,因为与张水牛斗得越久,就会越失自己的身份。朱宸濠大吼一声,右拳击出,中宫直进,谁人都知道那是竭尽全身之力的意在分出胜负的一击。 婉妹不曾习武,却也看得出这朱宸濠这一拳的力道,她叫道:“张水牛,你快走吧。”此时张水牛正全神贯注与朱宸濠打斗,哪里会听到婉妹的说话。张水牛也是一拳打出,哪知道自己迎上的拳头只觉一阵剧痛,张水牛一连退后了好几步,而朱宸濠的拳劲不受丝毫阻滞,直往张水牛的胸口击打而去。 张水牛明明是退了几步,依然有时间空间躲开这一拳,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之间,张水牛愣了一愣,却失去了躲避的时间。张水牛别无他法,只得与朱宸濠硬碰硬,众人只听得两拳相击的一声闷响,张水牛飞身向后跌去。 朱宸濠道:“上次给你达成了平手,是上天保佑你,这一次你输了,快滚!”张水牛叫道:“不把婉妹还给我,任何人都休想让我离开这里。” 张水牛说完就奋力纵身而去,伸手想要抓住婉妹的手。无奈此时许多士兵前来阻拦,眼看婉妹要被其他士兵拉走了,张水牛只是不停地道:“婉妹,婉妹……” 张水牛全心在婉妹的身上,没有觉察有人要偷袭自己,忽觉脑袋被人拿棍子猛力敲了一记,张水牛一声闷哼,向后摔出,倒在地上,见袭击自己的是丁甫。 张水牛大怒道:“是你打我的头。”张水牛不顾脑袋生疼,说完就快速站起,强撑着使出一记“天枢掌”打出,这一击径直将丁甫给打退了十几步才停下来。丁甫也是大怒,道:“都给我上去,打死此人。” 张水牛若是和之前一样,自然是不怕这些士兵的,可是刚才张水牛被丁甫的一记闷棍打得晕头转向,此时可以说是双拳难敌四手,被这些士兵拳打脚踢着。 这些士兵有的是被张水牛先前打倒的,有的是为了给自己被打的兄弟报仇的,而且这些人都是士兵,拳脚之间的力道可想而知。 婉妹见状,心知这样下去张水牛非被活活打死不可,婉妹对朱宸濠道:“宁王,我知道张水牛打伤了你手下的士兵,你大人大量,让他走吧,让他拿银子来,我就留下来,一定要等到他回来。” 朱宸濠笑道:“其实我要说的就是如此,只是此人我实在是说不通,还是你去跟他说。”朱宸濠道:“所有人住手。”众人听见朱宸濠下令立刻就停了下来,婉妹来到了张水牛的身边,见张水牛被打得遍体鳞伤,浑身是血,几乎奄奄一息。 婉妹抱着张水牛唤道:“水牛,水牛。”张水牛睁开眼睛,见是婉妹,大喜道:“婉妹,我们走,快走!”婉妹道:“你走吧,我要留下来。” 张水牛道:“为什么,难道你要待在这里吗?”婉妹道:“张水牛,我当然不是想要待在这里,我当然想跟你走,可是你打伤了宁王的人,宁王让你那银子也是没错。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二十五章:只有相思无尽处(四) 你快走就是了,不然我们谁也走不了。”张水牛站起身,道:“不行,我一定要你跟我走。婉妹,跟我走啊!”张水牛说着就要去拉着婉妹,婉妹退后一步道:“张水牛,你不明白现在的情况么?你现在怎么带我出去?” 张水牛惨然一笑道:“怎么出去,这有何难,对张水牛来说大不了就是一死,也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妻子受辱。”婉妹流泪道:“张水牛你若是死了,你认为婉妹会独活吗?”张水牛一惊,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一起死?” 婉妹道:“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张水牛你放心,婉妹永远都是你的人,决然不会让别人玷污,你且出去,去找王大人,也许他有办法,到时候再来找我,好吗?”张水牛道:“水牛懂了。” 这个时候朱宸濠走了过来道:“张水牛,你快走吧,什么时候凑齐了银子,就什么时候再来我宁王府。这个理不会错吧?” 张水牛缓缓起身,看着朱宸濠,道:“既然宁王自认讲理,那好,张水牛倒有一事要先问问宁王。”朱宸濠道:“张水牛你有什么要问的酒尽管说出来吧。” 张水牛冷笑道:“你的人在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抢人,如此欺男霸女的行径,宁王难道不管吗?我想宁王不是有所偏袒吧?”朱宸濠心道:“看来此人还不傻,懂得用我说过的话语来为难我。” 朱宸濠笑了笑道:“我懂你的意思。只不过我们一码事归一码事,来人,将那黄纶给我找来。”李士实道:“宁王,他们在训练场训练骑兵,恐怕没有那么快?”朱宸濠道:“你让人给我策马去找就是了。”李士实道:“好的宁王。”李士实立刻安排了两个士兵去找黄纶, 且说那黄纶和武小尤等人就在训练场上各自训练士兵,武小尤训练的是几十人的精锐,这时他答应宁王之事,所以这些天来一丝不苟,几十人的士兵武艺进步神速。此时烈日炎炎,两人正值训练休息,在一起喝水。 就在这个时候,两个士兵策马而来,样子时分着急,道:“黄大人,宁王要立刻见你。要你赶快会宁王府。” 黄纶道:“什么事情。”那士兵道:“那个教张水牛的人进入了宁王府,搞得宁王府一团糟,宁王好不容易控制了局面,眼下让你回去。我们也不知道要干什么?”武小尤一听那张水牛的名字,心里咯噔了一下,忖道:“师弟来宁王府做什么?”武小尤想着就要去宁王府看一看,对黄纶道:“我们一起去。” 两人快速来到了宁王府,到了府中假山处,武小尤看见张水牛浑身是血,大惊道:“师弟,你这是怎么回事?”张水牛没有回答武小尤,他见黄纶来了,就对朱宸濠道:“就是此人,宁王,你要如何处置?” 朱宸濠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来人,给这人四十个个大板伺候。”黄纶不知所以,道:“宁王怎么回事啊?”李士实暗中对黄纶使眼色,一边厉声喝道:“黄纶,你众目睽睽之下欺男霸女,按照宁王府的规矩当四十大板。” 黄纶立刻明白了其中意思道:“好,我黄纶一人做事一人承担。四十大板就四十大板。”说完见一个士兵拿来了一条长凳子,就趴了上去。其余两个士兵拿着大棍,狠狠击打着黄纶的屁股。那武小尤对李士实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李士实就把其中之事如实告诉了武小尤,武小尤道:“那黄纶却是该打。”黄纶被打完之后,居然自己站立了起来,张水牛吃了一惊,这四十大板自己虽然没有挨过,但是在衙门里可是亲眼见过的,这狠狠的二十大板下去, 一命呜呼的都是有的,能够捱到四十大板的,不死也只剩下半条性命,可是这丁甫却是生龙活虎的样子,张水牛哪里知道,这打棍子是极其容易操作之事,执杖之人会看情况而定,一旦要被打之人死去,便是一棍下去,断骨折筋,性命堪舆。 反之则是声音大,其实没有多少伤害。张水牛道:“这四十大板不实,让我亲自来。”朱宸濠道:“大胆,这是我宁王府的事情,哪里到你插手了?” 张水牛道:“我们一码事归一码事,宁王留下婉妹,让张水牛去找银子,张水牛认了,今日张水牛要严惩此人,宁王也应当认了。” 朱宸濠见张水牛故技重施,大怒道:“张水牛,你不要太过分,我朱宸濠从来没有给过谁人这么大的面子。”张水牛道:“我在衙门了见过了,这四十大板狠狠招呼下去,不死也要躺个十天半月,此人居然还是生龙活虎,其中定是有诈。” 黄纶道:“我受了四十大板,能够生龙活虎,那是我的造化,你休想再来一次。”张水牛冷笑道:“宁王,你说过的,一码事归一码事,今日我只对此人而已,”说完张水牛就挥起拳头,往黄纶打去。 朱宸濠对婉妹道:“你也看见了,这是张水牛在咄咄逼人,那就休要怪我无情了。”朱宸濠下令道:“给我打死此人。”那黄纶见张水牛打来,心知这张水牛恨透了自己,这定是全力一击,便一直退后。 忽然武小尤飞身而出,右手擒住了张水牛的拳头,顺势一带,将张水牛的拳劲化去,武小尤道:“师弟,你若是心里不爽,师兄来帮你出气就是了。” 继而小声道:“师弟,难道你要死在这里吗。”武小尤的做法就是在帮助张水牛,不然宁王非要打死他不可,哪里知道张水牛此时因为受人欺压,尝到了个中滋味,已经心如死灰,也不愿意再说话。 武小尤反身抓住了黄纶,最张水牛问道:“师弟,除了杀掉此人之外,你要如何才能够出气?”张水牛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往宁王府大门走去。 武小尤心下奇怪,这张水牛刚才明明要杀了此人,此刻为什么偏偏不说话了。拿婉妹则是泪水洗面,道:“张水牛,你可一定要回来。” 武小尤见张水牛离开,也就放开了黄纶。朱宸濠道:“武小尤,那是你的师弟,你不是恨黑流门的人么?为什么反而让此人走了,当日要不是此人,黑流门早就已经是我宁王的麾下了。” 武小尤道:“宁王错了,武小尤并不是恨黑流门之人,而是恨黑流门的门规之变,让黑流门变成了一个泛泛之门派而已。其实黑流门其中的任何一个人,武小尤都不想他们受到任何伤害。” 朱宸濠不再接话,转而对婉妹道:“婉妹,我们走吧,你现在要好好休息一下。”婉妹道:“宁王,婉妹只是想一个人静一会。”朱宸濠此时已经把婉妹当做了死去了娄妃,当然不会勉强婉妹,朱宸濠道:“在这宁王府中你随意吧。” 婉妹来到了大门处,看门人就要拦阻,婉妹道:“我只是看一看张水牛,不会走的。”朱宸濠都安歇看门人道:“随她吧。”婉妹来到了门口,看着慢步离开了张水牛,她何尝不想跟上去,只是这里是宁王的地头,若是那般,宁王可以轻而易举的将自己和张水牛擒住。婉妹不愿再去看张水牛的背影,回到了宁王府中。 到了夜晚,朱宸濠准备了极好的饭菜给婉妹享用,婉妹没有什么胃口,只是吃了一点东西,就到一小池上的凉亭中坐着,看着上面的古琴,心道:“这凉亭中怎么放了这一古琴?”婉妹不会弹琴,只是胡乱拨弄几下。 朱宸濠在远处看着,想起了当年娄妃弹琴的样子,此时已经是天人永隔,朱宸濠的心里不由得一阵酸楚。 这个时候婉妹不在弹那古琴,而是起身看着池塘,俏脸中尽是幽怨之色。朱宸濠心中升起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禁不住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是想起了当时的娄妃,她也曾有过这样的神态动作,一时间感慨万分。 朱宸濠走了过来道:“如果没有猜错,你是在想着你的夫君吧?”婉妹身子一颤,似乎是被吓了一跳,朱宸濠暗忖自己脚步并不轻,而婉妹居然没有发觉,可见她想张水牛想得多深入。婉妹道:“你这里做什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二十五章:只有相思无尽处(五) 朱宸濠悠然一笑,绕过她身旁。迳自来到古琴边上坐下。从怀里掏出一瓶酒来,放在古琴侧旁,道:“当年娄妃喜欢在此弹琴,而我就在此饮酒倾听。”朱宸濠喝了一口酒道:“娄妃有时候也会与本王小酌一杯,你会喝酒吗。” 婉妹道:“一杯两杯有什么难处,只是婉妹心情不好,不想喝酒。”哪里知道朱宸濠十分不好意思道:“你不要误会了,朱宸濠没有其他意思,让你见笑了。你的美丽在本王的眼中绝世无双,本王不敢玷污了,所以你放心,本王不会奈何你的。” 婉妹苦笑道:“我只是个渔人的妻子,和什么绝世无双的美丽绝对扯不上关系,所以实在是担不上宁王给予的美誉。”这时两个个丫环走了过来,她们的手里拿着两个盒子,这样子一看就是宁王事先安排的, 那两个丫环异口同声道:“小姐,我们是宁王特意安排来伺候你的,这里是金银首饰。宁王说了,宁王府的人女子要美丽,男子要体面。”说完这两个丫环就要拉着婉妹,给其梳妆打扮。 婉妹被两个丫环拉着,很不习惯,朱宸濠自然看出,他本想看着婉妹打扮一番,不想婉妹这么不情愿,心中不忍,立刻出言喝止道:“好了,你们二人休要如此无礼,这可是我宁王府的客人,客人不耐,你们就慢些再去伺候吧,莫要教人家见笑了。” 那两个丫环道:“是,宁王。”说完就把那两个盒子给拿走了。朱宸濠道:“那是送给你的,我让她们带回你的屋子里去。” 婉妹闻言苦笑道:“婉妹何德何能,不想只会死与那娄妃相像一些,居然能够得到宁王的看重。”朱宸濠笑道:“我真的没有想到,这世间居然有如此相像之人,不管如何,本文只想让你在府中开心一些。” 婉妹黯然道:“可是婉妹此时见不到夫君,心里十分难过。”朱宸濠笑而轻松地道:“你不用难过,明日我便带你出去散散心。记着,今晚你可要好好休息,明日我们就一道出去游玩。” 婉妹心中一震,知道这朱宸濠已经把自己当做娄妃了,但是自己心里记挂着张水牛,怎么有心情与朱宸濠一道去游玩。 一会,一个士兵过来对朱宸濠耳语了几句就离开了,朱宸濠道:“我知道你心里担心张水牛,我已经派人去打探了一下,那张水牛已经走远了,然后昏迷在地。”婉妹心中一痛,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朱宸濠道:“有两个人把他抬走了,这两人好像不是本地人,张水牛体质不弱,你不用担心他。”婉妹嫣然一笑,道:“如果是这样,那就最好,婉妹也不用担心他了。” 朱宸濠道:“你放心,朱宸濠并非好色无理之徒,只是本王自认愧对娄妃,所以把你当做了她,以抚慰自己内疚之心。过几日我便派人找遍南昌,将此人找到,我知道此人没有那么多的银子,所以到时候我会送他三百两的银子,让他拿到宁王府来给我,现在你明白了我的用意了么?”婉妹道:“多谢宁王。” 朱宸濠苦笑道:“本王何尝不要谢你呢?”朱宸濠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就在这时,忽然听见李士实,丁甫,黄纶三人大喊道:“有黑衣刺客从大门而入,大家快起来。” 朱宸濠回头看见了婉妹一脸的惊恐,朱宸濠笑道:“近来这宁王府不知道怎么突然就热闹起来了,你就在此处,不会有人伤害你的。”说完朱宸濠又听见了一名士兵的惨叫,那凄厉声音恐怕是临死的叫声,朱宸濠不敢犹豫,快步离开了。 朱宸濠来到了大门里的庭院,见是一个身材魁梧的黑衣人,朱宸濠道:“你是何人,来宁王府有何贵干?”那黑衣人用温文而雄浑的声音道:“见过宁王了,宁王今日之事恐怕过分了一些。”朱宸濠道:“你是张水牛叫来的,你是为何人?” 黑衣人道:“你不把那人给教出来,就休怪我不留情了。”朱宸濠知道此人说的是婉妹,暗忖此人到底是何人?朱宸濠道:“这里是宁王府,你好大的口气,如此对我命令,朱宸濠从未遇到。” 说完那些士兵纷纷拿着武器来到了朱宸濠的身后,朱宸濠示意,这些士兵就团团围住了黑衣人。黑衣人道:“宁王府中果然是人多势众,也无外乎宁王敢如此说话。”朱宸濠道:“你擅闯宁王府,光凭将这一点理由就足够让你碎尸万段了。” 黑衣人笑道:“宁王,这里虽然人多,但是你距离我不过二十步,我要抓住你却是容易的很。”黑衣人说完就立刻动手,连续几掌打出,将眼前的士兵全部击飞,突然飞身而去,大掌一看便知是要直取朱宸濠,当是时那李士实,丁甫,黄纶前来阻拦, 这三人已经知道朱宸濠习练了一身武艺,可是仍然前来护驾,无奈即使这三人阻拦黑衣人,也没有奈何黑衣人多少,三人皆被这黑衣人轻描淡写的几掌就打飞而去了。眼前黑衣人就要擒住朱宸濠,那朱宸濠突然一掌打出,黑衣人猝不及防,他只是要抓住朱宸濠, 所以拳掌之间并没有多少力道,同时也是觉得朱宸濠不会武功,黑衣人不得不立刻后退道:“没有想到你居然会武功?”朱宸濠道:“当然,只是不到关键时刻,从不显露,今日迫于无奈,才显露了出来。” 黑衣人道:“宁王果然是一个立志做大事之人,你先祖没有选错你,不过我今日免不了和你一战了,也好看一看宁王的武艺如何。”说完黑衣人便对朱宸濠动手起来,朱宸濠习练大罗天神功多年,内功十分深厚,这是黑衣人始料不及的。 只是两人越是交手,黑衣人心下约为紧张,这朱宸濠的内功与自己可说是不相上下。这个时候李士实把剑扔给朱宸濠,道:“宁王,快接剑。”朱宸濠拿到李士实扔来的长剑之后,立刻使出了《正一剑法》。朱宸濠明摆着是在欺负黑衣人赤手空拳。 不过虽说黑衣人赤手空拳,却是最不怕剑术,只见他一记“天旋拳”打出,浑厚的力道直接将朱宸濠的长剑给打碎了,其余掌力打中了朱宸濠的心口,不过朱宸濠有着强大的内功护体,这一击下来朱宸濠安然无恙。 朱宸濠只是觉得心口一痛,心知无事却是一惊,这黑衣人的掌力之猛可见一斑。若不是自己内功深厚,这一掌恐怕要将自己给打伤了。 此时武小尤走了出来,这武小尤本是在给叶箐换药,说着当天的趣事,忽然就听到屋外吵吵嚷嚷,叶箐道:“怎么又打起来了,今天宁王府这么热闹?”武小尤心下也奇怪在这宁王府中谁在大吵大闹。 他出来一看,见是宁王与黑衣人打斗,心道:“原来宁王也会武功?”武小尤这般想着,正值黑衣人一掌打出,将朱宸濠的长剑打碎。武小尤不想朱宸濠受伤,他立刻上去,挡在宁王之前对黑衣人,与黑衣人对掌,黑衣人只是要找回婉妹,根不愿意伤及无辜,他立刻收手。 武小尤道:“请你住手。”黑衣人道:“你是谁?”武小尤道:“在下武小尤。”黑衣人道:“原来你就是武小尤?”武小尤道:“你认得我。”黑衣人道:“此时你怎么会在宁王府中?”武小尤道:“宁王对我有恩德,武小尤如今身居宁王府,只为报恩而已。” 黑衣人道:“报恩?我觉得你说的实在是可笑,武小尤你快些让开,我并不想与你动手。”武小尤道:“武小尤今日如此,就是不让你再动手。”黑衣人道:“听你的口气,莫不是要我打一场?”武小尤道:“武小尤心里不想,现在只看你要如何了。” 黑衣人也不说话,立刻对着武小尤一掌打出。武小尤推开了朱宸濠,黑衣人的这一掌掌力径直将朱宸濠身后的一个士兵打飞了。武小尤也不知道这黑衣人使出的是什么武功路数,只觉得此人招招要自己的命,便使出了蓬莱不定术, 这蓬莱不定术是北宋年间的武学奇才苏轩所创,原名为不定术,后来蓬莱子将其完善的终极武学,兼内功,轻功于一身,最为重视轻功的修为,可以加大简单武功的威力。此时黑衣人各种掌法不断打出,让武小尤无从下手,只有使出这其中的轻功加以躲避。 黑衣人一掌又一掌源源而出,武小尤左右回旋,让黑衣人的掌力尽皆落空。朱宸濠让众人让开,腾出了地方给两人打斗。武小尤虽然是躲避,可是距离黑衣人不过两米之遥,兴许是这掌力太耗费内力,过了一会黑衣人不再使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二十五章:只有相思无尽处(六) 原来这黑衣人就是朱厚泽,其身边的老者就是朱祁钲。刚才他与曾祖父朱祁钲一起在宁王府之外,看见了受伤的张水牛。朱祁钲和朱厚泽两人看着张水牛踉踉跄跄倒地之后,朱祁钲就让朱厚泽将张水牛背走,将张水牛背到了船上之后, 听见张水牛在喃喃自语道:“婉妹,我一定会来救你的。你在宁王府等我就是了……”朱厚泽就对朱祁钲道:“曾爷爷,我去把此女救出来。”朱祁钲道:“你小心一些,最好是黑衣蒙面。”朱厚泽这才进入了宁王府。朱厚泽使出的掌法就是“北斗龙元功”中的掌法。 朱厚泽并非习武天才,这“北斗龙元功”他的研习并未达到极致,纵使如此,依然让武小尤无可奈何。 朱厚泽见武小尤轻功卓绝,心道这小子的轻功怎么这般厉害,黑流门中并没有轻功这一种武艺。武小尤见朱厚泽不再使出掌法,便与朱厚泽缠斗起来。朱厚泽自有跟随朱祁钲习练《道衍兵术》,虽然不精但是也研习多年,这《道衍兵术》中的所有招式的要旨端在刁钻狠辣,并不求巧妙变化。 因为武小尤习练了“仙人三式”,皆可克制朱厚泽的拳脚功夫,朱厚泽并不占据上风,朱厚泽打斗之余忽然收手,反身一记“天枢掌”打出。武小尤立刻使出了轻功,险险躲开了朱厚泽的这一击。 众人还以为武小尤受伤无疑,没有想到竟然会有如此之快的身法,着实让人大开眼界,纷纷大声给武小尤喝彩,若是武小尤没有卓越轻功,这一掌可是结结实实打在身上了。 朱厚泽暗叹武小尤的武功厉害,他刚才之所以不使出“北斗龙元功”之中的掌法,就是引诱武小尤与自己打斗,然后再使出一记掌法,旨在攻武小尤一个猝不及防。 没有想到武小尤确实猝不及防,却在紧要关头施展轻功,安然躲避了自己的这一记“天枢掌”。武小尤距离黑衣人十米之外,他躲开了黑衣人的这一掌,却是心有余悸,暗叹真是好险,若不是自己习练了“蓬莱不定术”,自己恐怕早已经被黑衣人的这一掌给打败了。 朱宸濠暗忖道:“武小尤的武功精湛了许多,练就了这一身俊俏的轻功,恐怕谁也伤不到他了。” 朱厚泽心知天下武功无坚不破,惟快不破。武小尤若是依靠一身轻功要逃走,或是不与自己打斗,自己即便是用尽所有功夫也对武小尤无可奈何,他叫道:“休要逃,怎么不打了。”武小尤道:“打便打。”说完使出轻功,并加以拳脚功夫,与黑衣人过了十几招。 武小尤忌惮黑衣人的掌法,只是在几十招之后就又退开了。黑衣人与武小尤交手,见武小尤以轻功为基,辅以简单的武功招式,因为速度极快的缘故, 这简单的招式也是威力十足,黑衣人心里奇怪道:“一般的轻功只是轻功而已,可是能够使出轻功的同时又加以使出其他武功,便只有不定术一门武功而已,这武功听曾爷爷说过这不定术神功世上只有蓬莱子习练,蓬莱子与恩人梁修素有交情,莫非此人与蓬莱子有什么关系,如此说来我可不能奈何此人。” 朱厚泽道:“你是黑流门出身,怎么会习练其他门派武功,你与蓬莱子是什么关系?”武小尤不料这黑衣人一眼看穿了自己武功出处,道:“武小尤与蓬莱子是神交的师徒,你问这干什么?” 朱厚泽心下又道:“此人习练了不定术,这天下间再无人可以取下此人的性命,今日我打败不了此人想来也不丢人。” 朱厚泽对朱宸濠道:“想不到宁王府藏龙卧虎,此人习练了不世绝学,我自认胜不了此人,只是你们这里也没有人可以胜我,我现在要离开,不知道宁王可否会为难在下?” 朱宸濠道:“武小尤,你可要与此人纠缠?”武小尤当然不愿意,道:“此人武功十分厉害,武小尤哪敢纠缠。”武小尤尽管习练仙人三式,可以克制天下间拳脚兵器的武功,但是对于黑衣人的掌法却是无可奈何,刚才打斗的时候武小尤的心里对此就十分忌惮。 黑衣人道:“武小尤,我但凡使出所有的武功来,无不立占上风,最次也总能够在百招以前取胜,今日与你过招虽然不到百招,但是你一身蓬莱子的武功,且不失精湛,我自认伤不到你,蓬莱子与恩人又交情,今日便给那神人蓬莱子一个面子,不与你纠缠。” 武小尤心下大喜,但是表面依然平静,道:“听你口音,年纪想必已过不惑,武小尤多谢前辈如此夸赞。不知道前辈到底是谁。” 黑衣人对朱宸濠道:“你们不必知道我是谁,只是宁王府的人当街强抢民女,实在有失宁王府的脸面,不知道宁王觉得是否。”朱宸濠道:“此事宁王府自己会解决,不牢你费心了。”黑衣人充满不屑地一笑,而后就飞身而去。 黑衣人走后,朱宸濠对武小尤道:“没有想到你的武功精进了不少,为何不与此人打斗下去?我看此人与你交手并不占据上风。”武小尤想起刚才朱厚泽的那一掌,自认侥幸。 武小尤听朱宸濠这么说,缓缓回道:“宁王不知道,此人的武功可比武小尤的高明得多了,只是不知道此人与蓬莱子有什么关系,所以他才不与武小尤动手。不然打斗下去武小尤是必败无疑。” 朱宸濠笑道:“你不必过谦,你的轻功一流,只要不去缠斗,何人能够将你打败?”说完朱宸濠就让人各自散去了。武小尤道:“武小尤没想到宁王居然也会武功。”朱宸濠道:“这是家族留下的武学,身为宁王非学不可,如此而已。” 武小尤没有再问什么,回到了叶箐的屋子里,看见叶箐还没有休息。叶箐道:“那人是谁,刚才听你们说话似乎那人的武功极好。” 武小尤道:“除了徐正,此人的武功是我见过最高的人,幸好此人没有纠缠到底,否则不仅我要被打败,今天宁王府还要被此人弄个鸡飞狗跳不可。”武小尤想起了张水牛来,道:“对了不知道我那师弟怎么样了,我要去看看。” 武小尤说完就快步走出了宁王府,使出轻功在街上四处走着,武小尤飞身上了一建筑的高处,俯瞰整个南昌城,虽然是晚上,但是武小尤眼力极好,此时大街上空无一人,若张水牛在走动自己一眼就可以看见。 可是武小尤左右看了半天并没有看见张水牛的影子。忽然一声音传来,道:“你师弟他现在已经不在南昌城中了,他现在没事,你放心就是了。” 武小尤心下一惊,回头便看见了那黑衣人,道:“是前辈你,前辈武功十分了得,武小尤心里佩服,要是刚才动手,武小尤必败无疑。” 习武之人的武学修为越高,感觉就越发灵敏,可是武小尤居然没有发现黑衣人的靠近,可见黑衣人的武学修为到了什么境界。 朱厚泽道:“武小尤你为了报恩才在宁王府,为何不去报你师父的恩德?”武小尤知道朱厚泽讲的的什么事情,叹道:“此事武小尤不愿意再提了。” 朱厚泽道:“你可后悔?”武小尤道:“其实对于此事,武小尤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只是徐正明白了,有些事情改变不得,变在以后弥补。”朱厚泽道:“那黑流门之事呢? ”武小尤想起了叶箐来,自从遇到了叶箐,武小尤的心态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武小尤笑道:“我并非对黑流门有什么仇怨,只是一度虚荣满腹,做出不人不鬼的事情来了,武小尤完成了这件事情,那叶箐的伤势也会好了一些,到时候武小尤就归隐而去。” 朱厚泽道:“你可知道,宁王此时已经控制了江西,他日宁王起兵,将会生灵涂炭。你为其训练士兵,无异于助纣为虐。” 武小尤道:“此事武小尤不管,此事做好之后,武小尤就报答了宁王的恩德,到时候武小尤就会离开宁王,宁王要做什么事情,武小尤一概不管,也一概不想知道。我现在只关心师弟的安危,既然他没有事,我也放心了,前辈,武小尤告辞了。” 武小尤说完就飞身而去,朱厚泽叹道:“好俊的轻功,蓬莱子真是神人也。”说完也离开了此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二十六章:知君用心如日月(一) 在南昌城外的那大湖边上,一只船在岸边停靠着,这就是张水牛打渔的船只,朱厚泽来到这里已经是黎明时分,因为时间太早,所以不远的街上根本没有人,只有几个卖早点的摊贩在忙碌着。 张水牛被救之后,朱厚泽和朱祁钲就将其带上了这船的船舱里,以让张水牛能够好好歇息。这张水牛虽然受了一些伤,看样子似极重,不过因为自身的体质极好,这伤势对他来说也不算是很严重,若是在别人身上受了这伤,恐怕也至少要躺上天的。 朱厚泽走进船舱里,朱祁钲道:“你的衣服换的挺快。”朱厚泽道:“朱厚泽从宁王府出来,立刻找了一出隐秘地方换了一身衣服,之后就来到了这船上。以免让宁王之人发现。”朱祁钲道:“你做的很对,这南昌城也不知道有多少朱宸濠的眼线,还是小心一些好。” 朱厚泽道:“曾爷爷,我们现在可以启程了么?”朱祁钲看了看风向,道:“可以了,不过你去根据风向调整一下行船的方向。”朱厚泽于是将船,继而来到桅杆处,调整船帆,让船儿一直往东边行进。 调整好了船的方向确认无误后,朱厚泽又进入了船舱之中。此时的张水牛已经逐渐醒来,在船舱里看见了朱厚泽和朱祁钲。 张水牛想起那一次为了救下葛英顺,这老者和朱厚泽亲自教导自己武功,眼下又是这两人救了自己,心下顿时一热,感激不尽道:“前辈,原来是你们救了我,张水牛在此多谢了。”说完张水牛就磕了一个响头。 朱祁钲点头,道:“你知道么,你就算是磕上几个头我也受得起。”张水牛道:“当然,你们是我的救命恩人,就如张水牛的再生父母一般。” 朱祁钲哈哈一笑,道:“怎么了,难道就是因为救不到自己心爱的人,就此一蹶不振了?”张水牛脸一红,道:“正是如此,张水牛打伤了宁王府的人,宁王扣下了婉妹,说是让我拿出来三百两白银才可以放人,可是张水牛没有那么多的白银。” 朱祁钲道:“你说的东西我这里有啊?”说完朱祁钲就打开了身边的一个盒子,里面都是亮澄澄的黄金。张水牛眼睛一亮,大喜道:“前辈愿意借给我吗?” 朱祁钲道:“借倒是可以。”张水牛欣喜万分道:“多谢前辈,前辈的大恩大德张水牛不知道怎么去报,等我救出婉妹,一定给前辈你做牛做马。” 朱祁钲道:“你可不要高兴得太早了,我是能够借给你,可是你十五天之内能够马上还给我吗?若是能,我现在就借给你。”张水牛想了想,脸色黯然下来,颓丧道:“张水牛不能。” 朱祁钲微微一笑,对张水牛的回答大为满意,道:“看你你还算是一个老实人,若是别人还不先骗去了再说。”张水牛道:“张水牛真的没有办法筹到那么多的钱,看来这样去救出婉妹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朱祁钲道:“其实这哪是什么钱财的事情,是你自身实力的问题?”张水牛不解道:“实力的问题?”一边的朱厚泽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张水牛的反应实在是太慢,他提示道:“前辈的意思就是说你的武功不够高强,只要你武功好一些,不就可以直接抢回婉妹了么?” 张水牛当然想过这个问题,可是自己的武功在宁王府已经和宁王交手,自己打不过宁王,况且宁王府还有那么多的人在,自己哪有可能救出婉妹。 张水牛无奈道:“张水牛本来武功就不好,这不用前辈你说张水牛自己也知道。”朱祁钲道:“事情既然已经大发生了,你难道没有想过要怎么办么?” 张水牛听朱祁钲这么说,定是又办法,张水牛听朱祁钲的口气,暗忖道:“莫不是这前辈要指导我几番,不然也不会再次和我说上这么多的话。” 张水牛于是大喜说道:“既然前辈这么说,定是有办法的,张水牛请前辈指点办法一二。”朱祁钲笑道:“这办法很简单,就是你自己去宁王府将妻子救出来的,我们谁也不能够教你。你明白了吗?” 张水牛听了心下登时泄气了,因为这朱祁钲说的话等于什么没说。张水牛道:“我还以为你们会有什么办法?”张水牛心里想的就是这前辈亲自到宁王府去将婉妹救出来,可是这前辈哪有这个意思。 朱祁钲见张水牛的样子,感到好笑,道:“罢了罢了,你也不用感到泄气,你不会武功我可以教你。事到如今,就看你自己愿不愿意去学?”张水牛道:“张水牛当然愿意。”说完就要行拜师大礼。 朱祁钲道:“不得,不得。”张水牛道:“拜师学艺,天经地义,为何不得啊?”朱祁钲道:“我有一个故事先要说与你听,你听完这个故事之后,就什么都明白了,到时候你再看要不要行拜师之礼。”张水牛道:“前辈你说吧,张水牛会洗耳恭听。” 朱祁钲眼光眺望着窗外远处,悠然道:“这个事情要从百年之前说起了,当年太宗发动靖难之役成功,夺取了帝位后,就将《道衍兵术》这本秘籍给了当时的信王,让他在距离南昌两百里的地方设立信王府。” 张水牛脸色惊讶,道:“前辈,这太宗是为何啊,那《道衍兵术》是什么东西,张水牛不知道前辈再说什么,怎么听得一头雾水?” 朱祁钲笑道:“张水牛,你先不要着急,只听我慢慢道来。这个事情关联太多,你只要认真听着就是了。”张水牛“哦”了一声就继续听着。 朱祁钲道:“当年的那一场靖难之役打得十分艰难,太宗以一隅之地的兵力对抗整个朝廷,堪称千古难事,自古以来就没有一个王爷谁能够做到。但是雄才大略的太宗皇帝却做到了。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原因?” 张水牛道:“因为太宗是真命天子,有上天护佑,所以他成功了。”朱祁钲笑道:“你记着,在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什么真命天子,上天护佑。 一切都是事在人为而已。当年太宗敢于起兵,其中一个原因就是道衍圣僧在京城为太宗训练了大量的精锐的士兵,这些士兵习练的武功就出自《道衍兵术》。” 张水牛道:“这众多士兵习练武功,战斗力会大增,那朝廷的士兵怎么会是对手?前辈,这道衍圣僧是何许人,居然能够创出这么厉害的武功。” 朱祁钲道:“则道衍圣僧俗名姚广孝,他的一生是一个传奇,当年他就在太宗麾下做事,是太宗身边的第一谋士,可谓文武双全,不过世人只是知道他是宰相之才,皆不知道其武学造诣也同样是深不可测。”张水牛道:“前辈,不知道这《道衍兵术》其中是什么样的武功。” 朱祁钲道:“这《道衍兵术》武功秘籍,道衍圣僧所创,其中汇聚了天下武功克敌的精髓,有刀剑枪弓棍鞭拳七种武艺,每一种武艺招式使出,皆是刁钻异常,招招致命,每一项武功虽然皆有七十二种招式变化,却不注重招式的巧妙, 只求在最快的时间之内毙伤敌人,毕竟是兵术,这倒也不难明白,因为战场之上杀伤敌人是最为重要的。当时此兵术在太宗的军中传授,使得当时太宗的士兵战斗力大大增强,可以说除了太宗的谋略,这《道衍兵术》对靖难之役的成功可以说是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张水牛道:“想不到这《道衍兵术》这么厉害,居然能够改变大明朝的命运,再后来呢?”朱祁钲道:“后来的事情可就更是曲折复杂了。在这里我就先说说第一代宁王之事吧。”张水牛道:“莫非那太宗和宁王有关系?” 朱祁钲道:“那是当然。当时是洪武二十四年,年纪只有十三岁的朱权被封为宁王,当时朱权带有甲兵八万,战车六千,多次会合诸王出塞作战,以善于谋略著称。 后来朱允炆即位,朱允炆即位不久,立即开始对各地的的藩王们进行削藩行动。宁王和燕王首当其冲。” 张水牛道:“当年蒙元在边境的的威胁极大,若是执意削藩,边境兵力减少,这样岂不是有利于蒙元,到时候大明江山岂不是会受到蒙元铁蹄袭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二十六章:知君用心如日月(二) 朱祁钲道:“这个连你也明白,朝廷中人岂会不明白,这削藩之事其实就是朝廷中人勾心斗角的结果,如此一来使得太宗十分恼怒,这在当时削藩,无异于朝廷自断手足,太宗最终发动了长达四年的靖难之役,当时太宗因为实力有限,特意拉拢了宁王朱权。 当时还对朱权许下重诺,说是事成之后,与宁王平分天下。”张水牛道:“可是现在的宁王府在南昌啊?原来他们并没有共分天下。” 朱祁钲道:“没错,待到太宗果真即帝位后,宁王朱权就上书请求改封南方。当他要求苏州时等地,都遭到了太宗的严词拒绝,太宗最终将朱权改封到了南昌,当时太宗亲自写诗送行,命朱权以布政司为宫邸,建筑规模毫无变更。” 张水牛道:“看来太宗还是对宁王很好啊。”朱祁钲道:“但是在不久之后,朝廷就有人告发朱权用巫术害人,并且诽谤别人,太宗立刻命人秘密查访,可是未获证据,于是太宗下令停止追查此事。 从此以后,那朱权终日韬光养晦,并建造书斋一间,弹琴读书于其间,因此,在太宗在位期间,朱权未遭祸患。” 张水牛道:“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至少有了自己的封地。还可以安享晚年。”朱祁钲道:“可是实际的情况会比你想象的更糟一些,那朱权虽然表面无事,对太宗无怨言, 但是心里却不然。”张水牛道:“哦我知道了,莫不是他不满意自己的封赏。”朱祁钲点了点头,道:“所以他在生前就已经了立下造反的遗嘱,且平日与张宇初颇有交情,他的弹琴读书只是麻痹太宗的一个计策罢了。” 张水牛问道:“那张宇初是何人?”朱祁钲道:“他也是一位武学高人。”张水牛想了想道:“怪不得那宁王朱宸濠会武功?”朱祁钲有些惊讶道:“朱宸濠也会武功?” 朱厚泽道:“曾爷爷您有所不知,刚才我奉命进入了宁王府,与宁王有交手,没有想到这宁王居然会武功,且内功不弱。加上其手下能人异士众多,孙儿才无奈出来了。” 朱祁钲寻思了一会,道:“看来宁王府的人一直都在韬光养晦,他们也有着自己的一套家传武学,之前我还以为只有朱瞻垵会武功,要不是你进去,这朱宸濠会武功之事恐怕我到现在也不会知道。” 张水牛想起朱宸濠,心里一阵愤恨,道:“那宁王确实会武功,我与此人交过两次手,其武功十分厉害,第一次是因为朱宸濠碍于脸面,张水牛与其侥幸打了个平手,不过在这一次张水牛可就完败于此人了。” 朱厚泽道:“没有想到武小尤也在其中。”说着对张水牛续道,“那武小尤可是你黑流门的师兄。”张水牛想起武小尤在宁王府中对自己说的话,道:“我也知道当时师兄是为了救我,不然我一定会激怒宁王,死在宁王府了。” 朱祁钲道:“也不知道这朱宸濠花费了多少心思拉拢了这些人,看来此人很善于笼络人心啊,罢了罢了,不说他了,这并非我们的重点,回到我们刚才所说的,当年太宗就接受了道衍的如何对付宁王的建议, 就将《道衍兵术》给了当时的信王,让他在距离南昌两百里的地方设立信王府,可以训练一定数量的士兵,每个士兵都必须也只能够练习《道衍兵术》中的一种武艺,太宗这做法意在监视宁王的一举一动。” 张水牛道:“我明白了,原来太宗是害怕宁王造反,所以才这么做,这太宗实在是太厉害了,居然什么都预料到了。可是我从来就没有听说过什么信王府?” 朱祁钲道:“你当然不会听说过,因为信王府在你出生之前,就已经被人给灭掉了。”张水牛道:“信王府有这么多的人,居然能够被人灭掉,太不可思议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朱祁钲道:“没有什么不可思议,在第一代宁王朱权死后,朱权之孙朱奠培继承了宁王位,朱奠培后来改名朱瞻垵,姓名五行改成与当时的皇帝宣宗朱瞻基是一样的,他以此来表达自己对朝廷的忠心。” 张水牛道:“改名表忠心,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朱祁钲道:“你有所不知,当年太宗即位后,就规定子孙的名字中的第二个字依次是高、瞻、祁、见、佑、厚、载、翊、常、由一来避免重复,而来也好区分辈分。 当时朱权一怒之下就不遵循这个取名方式,以表反抗。所以朱瞻垵这样就是向朝廷表忠心。”张水牛道:“既然这样那不是很好嘛?宁王对朝廷忠心,这样朝廷也就不需要担心他来造反了。” 张水牛说完,道:“我知道了,这不过是一个计策罢了。”却听得朱祁钲说道:“说的不错,这世上的事情可谓复杂繁琐,一个充满心机的人怎么会让人放心,朱瞻垵的做法无外乎就是故意在想朝廷示好,因为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张水牛听朱祁钲又是叹气,又说什么“充满心机”,道:“难道这朱瞻垵是为了造反,行了不少阴谋诡计?”朱祁钲又是一声长叹,道:“说到心机,我们与他相比真是差得太远了,信王府真是可惜了。” 这时张水牛心中已经明白了几分,说道:“莫非此人对信王府做出了不好的事情?导致了信王府覆没。” 朱祁钲点了点头,道:“当年朱瞻垵设计,纠集笼络了许多江湖高手,对信王府的人设了伏,也知道这朱瞻垵是如何拉拢了东南西北四龙门的人,且诱骗了擅使枪法的伍雄一门,逼迫伍雄入伙。伍雄以及四龙门之人居然跟着随朱瞻垵前去攻打信王府。 信王府遭遇袭击,死伤十分惨重。”张水牛一怔,道:“你不是说信王府的人习练《道衍兵术》吗?为何会让着些偷袭的人得逞呢?” 朱祁钲道:“既然是设伏,那就是出其不意,且当时埋伏之人众多,是信王府士兵的三倍还多。当时四龙门和伍雄手下之人也有死伤,最终信王府的士兵全军覆没,不过当时朱瞻垵的手下死伤也很多,那些人当时也是杀红了眼, 朱瞻垵在偷袭成功之后就利用众人的怒火,他知道朱祁锣逃回到了信王府,就顺势对信王府来了一个斩草除根。”张水牛道:“这个朱瞻垵实在是太坏了,他这么有心计。” 朱祁钲道:“要不然若假以时日,信王府定会重新崛起。”朱祁钲向张水牛端详了一会,叹了口气,道:“你有所不知,当时信王府还有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当时我就带着这个孩子,几个男女仆人和一对夫妇提前从信王府一起逃了出来。” 张水牛不料朱祁钲居然是这个身份,道:“原来前辈是信王府的人。怪不得对信王府的事情知道的这么清楚。”朱祁钲此时不再说话。 张水牛听朱祁钲的语气,又看那神情,其显是有一件紧要事情要说,心下也为那些无辜惨死之人而难过,道:“前辈,那些跟着你的人当时是不是都死了。所以你在为此难过?” 朱祁钲道:“不是,张水牛,你可知道我是谁?”张水牛道:“前辈您应该是信王府的人,不然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的事情。” 朱祁钲摇头道:“不仅如此,我就是当时的信王朱祁锣的弟弟朱祁钲。”张水牛心下一惊,暗忖这前辈居然是这个来头,张水牛笑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前辈会出现在宁王府附近,原来是与宁王府有世仇。那个十几岁的孩子莫非就是他吗?” 张水牛说着看了看朱厚泽。朱祁钲微微一笑,说道:“没错,当时我带着的那个十几岁的孩子就是他,不过当时我还带着一对夫妇,后来那对夫妇有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他朱厚泽是一个辈分,我现在很高兴,因为那个婴孩还活在世上,且活的很好。” 朱祁钲说完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张水牛不知道那个婴孩就是自己,问道:“那前辈为何不去找他?” 朱祁钲道:“当然要去找,你有所不知,其实我这些年一直没有闲着,就是为了此事。还好,我终于找到了。而且趁机观察了他许久,这些天他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让我又是一阵好找,差点没有跟丢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二十六章:知君用心如日月(三) 张水牛道:“你们坐船是去找他的么?”朱祁钲想不到张水牛还不明白自己的意思,笑道:“没错。”张水牛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那孩子还认得你们么?”朱祁钲笑了,道:“那个婴孩很好认,因为在他的左肩之上有一个三角形一般的胎记。” 张水牛大吃一惊,只觉得有些不可相信,他微微掀开了自己的左肩膀的衣服,看见了那个最为熟悉不过的胎记,颤声问道:“前辈,那个婴孩就是我吗?” 朱厚泽道:“正是,你的本名不叫张水牛,而是朱厚江,我们是同辈人,这是你的曾爷爷,祁字辈。”张水牛只觉得头脑一震,心里一时间无法接受,他自幼在养父母的养育和教导之下长大, 与婉妹的婚事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身世背景和经历,他颤声问道:“我的父母不是打渔的渔人么,张水牛一身打渔的本领都是他们所教。” 朱祁钲道:“好孙儿,我知道你一时间难以接受,但是这却是真的,我们没有丝毫骗你。当年我们遭到朱瞻垵的追杀,我与你的父母就一直逃跑, 后来幸运地遇到了一位年过古稀的绝世高人,他叫梁修,当时梁修打退了追杀我们的那些人,之后就将我们带到了南京。在南京得到了一位年轻人徐艺的帮助,至此我们才有了安身之地。多年之后,那对夫妇生下了一个婴孩,那个婴孩就是你。 不过朱瞻垵依然在不停地寻找这信王府之人的下落,当时找到了那对夫妇后,就对那夫妇二人展开了追杀。当时情况危急,你不过一岁年纪,于是就被一女奴悄悄带走了,当时那个女奴来到了河边,已经是筋疲力尽,她把你交给了那渔人夫妇, 那个渔夫的名字叫做张野窑。从此以后,你就是渔人张野窑的孩子,因为你小时候力气过人,你养父母就给你取名张水牛。”张水牛怔怔地听着,明目张胆朱祁钲说的没有一句是假话,但他一时间仍不敢相信,这传奇的经历居然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朱祁钲道:“张水牛,其实这些年我一直找了你,时间很久,很幸苦。直到那一日你为了救下你的师兄,习练《北斗龙元功》中的“天枢掌”武功,当时你不经意露出了左肩的胎记,我在才真正确认,你就是我的好孙儿。” 朱厚泽道:“当时我的父母朱祐洄,白红珂全部战死在信王府中,张水牛,我们可是堂兄弟。”朱祁钲道:“当时我和你堂兄十分高兴,因为这些年我们终于找到了你。” 张水牛起身道:“我明白了,原来你们一直再找我,一直在看着张水牛,这一切都不是巧合。曾爷爷,您可知道我的亲生父母的名字?” 朱祁钲道:“当然知道,你的父亲叫朱祐沅,母亲为馨妃。你父亲就是我的儿子儿媳你的父母朱见沅,馨妃都被朱瞻垵派人诛杀致死。” 张水牛退了两步,半跪而下,想起了婉妹之事,微怒道:“是宁王府之人杀了我的父母?宁王府这样斩草除根,难道朝廷不知道么?当时为何朝廷没有处理这件事情,反而任由宁王府之人逍遥法外?” 朱祁钲道:“我有想过办法,当时我就想朝廷上告此时,哪里知道这朱瞻垵散尽家财,买通了京城里的所有官员,所有人都在为朱瞻垵粉饰这件事情,当时皇帝受蒙蔽甚矣。这样一来使得我上告无门,时间一长,对于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张水牛道:“怪不得曾爷爷不要我行拜师大力,原来张水牛是这样的身份,”张水牛忽然想起了朝廷不管此事,难道曾爷爷就没有想过要管一管此事,张水牛继续发问道:“难道曾爷爷就没有想过要去找宁王府的人报仇?” 朱祁钲道:“曾爷爷怎么会不想啊,我说过,当时我上告无门,朝廷中根本就不敢此事,于是我就开始苦练信王府世传的武功。” 朱祁钲说完拿出了《道衍兵术》和《北斗龙元功》两个武学秘籍,顺手给了张水牛,道:“我那些年就一直都在习练这两本武学秘籍,上天的厚爱,终于让我习练至大成。不过要知道即使再强的武功,也难敌众人。 宁王府人手众多,所以我也想要收徒,建立自己的门派,当时我有两个高徒,一个就是江彬,一个就是钱宁,我的这些徒弟送,只有这两人习练这两个武功到了极致,可惜他们名利之心太重,我也不好强留,这两人离我而去,我后来又收了不少徒弟, 但是大多数徒弟只是习练了其中的几招几式而已,即使是你的这位堂兄朱厚泽,他在我的精心教导之下也只是习练了其中一半的武功而已,看来良徒难遇。” 朱厚泽道:“堂弟,现在你可否愿意习练这武功?”张水牛道:“宁王与我有杀死亲生父母的仇恨,现在又有夺妻之恨,我当然要学,希望曾爷爷可以教我?张水牛定当认真习练。” 朱祁钲笑道:“好孙儿,我现在不仅要教你,还要把自身的内力全部都传给你。”张水牛道:“内力也可以传给我么?” 朱祁钲道:“一般人的内功传不得,只有习武之人的内力达到最高境界才可以传给他人,现在你坐好了。”张水牛道:“曾爷爷,你为什么不传给堂兄呢?” 朱祁钲道:“你堂兄武学天资不高,可是你却不同,你有一身的先天神力,根基极好,待我把内力全部传给你之后,我会全力教导你,你可要好生习练,时间不多,万万不可懈怠。” 张水牛想起了宁王朱宸濠欺负自己的样子,顿时一脸愤恨道:“曾爷爷你放心吧。张水牛无论如何也要习练好武功,势要杀光宁王府的人。” 朱祁钲点头,他要的就是张水牛这样的想法,道:“此事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我还有很多事情对你交代,我们先开始这第一步。你要收摄心神,不作他想,必须要专心致志。” 说完朱祁钲就坐在张水牛的身后,其双掌按在张水牛的后背上,张水牛只觉后背上有两股热流侵入体内,两股极强的内力自后背,迅速无比的流向全身,最后汇聚于丹田之中,一刻钟的功夫,那丹田之中的真气想全身扩散而去,张水牛只觉得通体舒泰,说不出的舒服。 一个时辰之后,朱祁钲有气无力地道:“好了。”说完那朱厚泽立刻前来扶着朱祁钲,将其扶到一处坐下。朱祁钲闭眼调息。 张水牛见朱祁钲面色已经没有先前的红润,脸上皱纹较一个时辰前明显变多了,眼眶也塌陷了许多,张水牛心下吓了一跳,不知道为何会如此,道:“曾爷爷这是怎么了?” 朱厚泽对张水牛道:“曾爷爷已经把毕生的内功全部传给了你,眼下内功尽失,曾爷爷正在调息着。不要去打扰。” 张水牛道:“张水牛知道了。”朱厚泽道:“张水牛你之前已经习练了天枢掌,这是《北斗龙元功》里的第一掌,现在你试着对水面全力使出这一掌。” 张水牛便按照朱厚泽所说的全力打出了这“天枢掌”,那掌力打在水面,只听见一声巨响,打出了一个巨大的水花,水溅到了船上,对此张水牛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那朱厚泽十分欢喜,笑道:“很好,很好,正如曾爷爷所说的,你有先天的神力,或许是上天垂怜,可以省去我好些麻烦。”朱厚泽的意思就是指教导张水牛有强大的内力,若是习练武功招式则会容易许多。 张水牛道:“这掌法好厉害。”朱厚泽道:“天下武功总的来说无外乎两种,一内一外,有内无外难伤人,有外无内难自保,只有内外兼修臻至化境方可天下无敌。” 他说话之间,张水牛已经站起身来,他一直在想着这一掌着实厉害之事,哪里有听见朱厚泽所说的话,张水牛这一掌打出之后,觉得手脚经脉之中似乎有东西在游动,问道:“堂兄,水牛觉得体内有什么东西在走。” 朱厚泽笑道:“这是真气游走之象,只是你现在还没有习惯,曾爷爷的内力非同小可,这些年对你观察了多日,也只有你这先天体质可以承受这强大内力,只要过些时日你就习以为常了,不必对此惊怪。你现在还有其他不适没有。”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二十六章:知君用心如日月(四) 张水牛道:“除此之外就没有了。”朱厚泽道:“堂弟,现在就由我来教你武功。”张水牛道:“好,张水牛一定会认真学的。”朱厚泽想起了宁王府之事,便要激励张水牛,道:“你可知道,在你昏迷之时,我就化成黑衣人进入了宁王府,想要救回弟妹, 可是那宁王府中的人实在是武功卓绝,凭借我的武功还是奈何不得,所以你若是不认真学得,谁也帮不了你。”张水牛道:“堂兄你的武功这么高强,居然都奈何不了么?” 朱厚泽道:“其实我只是学得了这两本秘籍中一半的武艺和功力,你若是学得其中八成,宁王府中再无人能够奈何你一毫。” 张水牛道:“曾爷爷武功大成,他为何不杀入宁王府中。”朱厚泽道:“曾爷爷何许人也,其光明磊落,行事亮正,怎么会屑于做这些事情。你只要完成曾爷爷给你的武功秘籍,这些事情自己就可以去做了。” 张水牛道:“张水牛心里感谢曾爷爷的厚爱。”朱厚泽道:“我们本是一家人,曾爷爷厚爱你是自然之事。我们先从《道衍兵术》开始习练,这《道衍兵术》秘籍,是百年之前道衍圣僧所创下,其中便有刀、剑、枪、弓、棍、鞭、拳七种武艺, 每一种武艺皆是刁钻异常,招招都是致命的招式,每一虽然皆有七十二种招式变化,却不重招式巧妙,只求毙伤敌人。此兵术在太宗军中传授,使得太宗靖难的时候的士兵战斗力大大增强。其后太宗贬谪宁王到了南昌, 太宗命信王监视宁王,且将《道衍兵术》给了信王,当年宁王朱瞻垵攻灭信王府也是为了这个秘籍,当时曾爷爷怀揣其中,带着我们一路奔逃,宁死也不会让朱瞻垵得逞,如今这其中之事你已经全部知晓,所以你要好生习练。” 张水牛见朱厚泽要自己从刀法开始习练,十分为难道:“我这船上没有刀。”朱厚泽道:“曾爷爷当时和我已经把需要的东西都拿来了,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说完朱厚泽就把刀、剑、枪、弓、棍、鞭共六种武器从船舱里拿了出来,道:“我来说,你跟着我来学。”朱厚泽先把简单口诀告诉了张水牛,张水牛很快就可以记下。 朱厚泽道:“我记得你的记性极差,怎么会这么快记住这口诀了。”张水牛道:“这口诀不难,张水牛才这么快记下了,若是复杂一些,多一些张水牛恐怕就记不住了。” 朱厚泽道:“你有所不知,这《道衍兵术》的每一个口诀都不多,但是习练起来确实很难。”说完朱厚泽便做出一个姿势,张水牛就跟着做一个姿势。张水牛虽然对口头或者文字的记性不强,但是对于实际动手的东西却是很容易上手, 当年其养父母教张水牛打渔之事,张水牛跟着养父母看了一遍就学会了如何行船打渔。而且张水牛内力极深,一些朱厚泽习练多年的招式,在张水牛这里很快就习练完成了,这张水牛是最擅长这样学习的。 只是过了一天而已,朱厚泽见这堂弟连晚上也没有休息,足见其意志之坚定,心下不由大赞。自此他已经习练了许多招式,朱厚泽叹道:“你果然是学武极快,眼下我已经不能继续教导你,我学的武艺只能够指导你这么多了,剩下的就当由我们的曾爷爷来教导你了。” 张水牛已经习练了一整天,一个晚上没有歇息,此时已经是将近中午,张水牛见曾爷爷朱祁钲还在打坐,自己的肚子也是饿极了,道:“我们吃些东西吧。” 朱祁钲这时候睁开眼睛,一脸的喜色,道:“好啊,水牛,你从小一直在湖江之上打渔,曾爷爷还没有吃过你亲手打上来的鱼哩。”张水牛道:“朱厚江就略尽孝心,今日我就打上一些鱼来,亲自做鱼给曾爷爷和堂兄吃。” 说完张水牛便拿起渔网,开始了打渔之事。张水牛自幼打渔,一看水面就知道水下是否有鱼,甚至鱼儿的大小也能够猜的,张水牛起网之后就打捞起了几条大鱼。张水牛开始煮饭杀鱼煮鱼。 张水牛饭菜端上甲板,朱祁钲道:“好香的饭菜。”朱厚泽道:“堂弟,你的手艺真不错,看起来就有食欲。” 张水牛嘿嘿一笑道:“这是草鱼和鲤鱼,婉妹最擅长做这两种鱼了,张水牛平时也有做,只是没有婉妹做得好吃。”三人吃完了饭,就回到舱里休息了一下。那张水牛还在睡梦之中,朱祁钲就叫醒了他,让其开始习练武功。 朱祁钲因为体内的内力全失,也只能是口头之上对张水牛加以教导。而张水牛却是最不不善于这样学武,张水牛习练了几下,道:“曾爷爷,你可否让堂兄做出样子,以此来教我,那样我会学得快一些。” 朱祁钲道:“你堂兄就是因为天资所限,对于《道衍兵术》中的一些武功招式习练不得,所以眼下他也教不了你了。” 张水牛道:“要是那样的话张水牛会习练得比较慢,到时候曾爷爷莫要生气。”朱祁钲道:“你但要苦学,我如何会生气。” 其实张水牛的武艺进步以及惊为天人,朱祁钲见所未见,即使是当年钱宁和江彬二人也没有这样的速度。 朱祁钲每一次话语说毕,则命张水牛随话语习练,张水牛虽然习练缓慢,但是终究在不断前进着。 又是一天的时间,张水牛已然把《道衍兵术》其中的所有招式全部习练完毕,朱祁钲大赞道:“你比你的堂兄好多了,多少能够习练当年他习练不得的招式,就此看来,你将是第四个习练大成之人。” 张水牛笑道:“这四人莫不是曾爷爷,江彬,钱宁,和我?”朱祁钲道:“正是,天助我也,我信王府还有此后人,能够继承衣钵,实在是老天厚爱。 只是你还需练习,增加自己的经验,否则再好的武功用不了实战,也只是一个空架子罢了,来,你与你堂兄就在这甲板上好好比试一下。然后我们就休息,今晚不练武了。” 张水牛道:“是曾爷爷。”于是张水牛便摆出架势,要与朱厚泽打斗。 朱厚泽道:“你注意每一招每一式,尽力领悟其中的无穷奥妙。”张水牛道:“是,堂兄。”说完两人张水牛率先攻击朱厚泽。 这第一次交手之中,张水牛只是依靠一身蛮力在打斗,一些招式全然忘记了,几下就被朱厚泽打败。张水牛被朱祁钲喝止道:“你的武功招式毫无章法,只靠一身力气,这样很容易被敌人打败,一身俊俏的功夫没有使出来就败败下阵来,这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张水牛道:“曾爷爷教训的是,张水牛继续与堂兄比试。”第二次开始张水牛倒是注意到了招式的使用,与朱厚泽斗了几十招也不分胜负,那朱厚泽使出了一记“天枢掌”,这掌力没有使出力气,只是将张水牛微微打退了几步。 张水牛对朱祁钲问道:“这是什么掌法,张水牛可没有习练过啊。”朱祁钲笑道:“不错,这一次你已经能够与你堂兄过招几十,已经是很不错的进步了。” 张水牛很不服气道:“刚才与堂兄打斗,张水牛明明可以胜过他,只是不想他打出那一掌来,让我猝不及防。”朱祁钲道:“那好吧,你们再来试一试。” 张水牛道:“这一次我定不会输了。”说完就与朱厚泽继续比试。张水牛已经逐渐掌握了《道衍兵术》的精髓。每一招每一式都逐渐贯通,自身的内力真气运转逐渐与《道衍兵术》中的招数相结合,逐渐成为一个整体。 张水牛开始自如运用自身的内力真气,每一招都充满了劲力,浑然天成,对付朱厚泽攻来的的招式也越来越轻松。 朱厚泽越来越觉得这张水牛的招式中充满了力道,这张水牛的招式越来越难以对付,他的心里很明白,这张水牛对武学之事已经逐渐再开窍,这习武之事常常就在自身的悟性,这悟性却是是一个极为巧妙的东西, 武学上内心一旦通达,武学修为则是一日千里,否则即使习练百日,也难以进跬步,当年王守仁龙场悟道,某一日豁然开朗,顿悟人生真理,终于创立了心学就是如此,而世上如王守仁一般的人极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二十六章:知君用心如日月(五) 习武如张水牛这般有天资的也是极少。这朱厚泽除了天资所限,心里对于武学的悟性也有限,正是因为如此,朱祁钲才没有把自身的内功全部交给朱厚泽,而是执意将一身内力给了张水牛。 一边观战的朱祁钲当然知道张水牛身体与心理的变化,张水牛此时的气质发生了极大变化,再也不是那个一身蛮力的渔夫了,而是一个顶级的习武之人,其身体已经与各种武学招式融合为一体,武学造诣自此开始将越发精深。 张水牛一拳逼退了朱厚泽后,心知朱厚泽已经不是自己的对手,没有必要在争斗下去,就再也没有出招。朱厚泽道:“堂弟进步神速,让人始料不及。”朱祁钲对张水牛笑道:“看来我是对的,这最难的一部分已经让你学会了。” 张水牛道:“最难的一部分?”朱祁钲道:“这《道衍兵术》对内力的要求极高,这你深有体会,即便是你的堂兄也没有完全习练其中的招式,眼下你全部习练,实在是难得。我们接下来要进行第二件事。” 张水牛不解道:“第二件事?曾爷爷,这第二件事情是什么?”朱祁钲道:“明天就回告诉你,今天不说了,先去好好休息吧。” 朱厚泽看了看太阳和感知了一下风向,道:“方向有变,船的方向需要调整一下。”说完就来到桅杆之处调整船帆。张水牛道:“我们要去何处?” 朱厚泽道:“等到了明天,你就知道了。”傍晚时分,因为过于劳累,张水牛三人吃饭后很快就回到舱里去歇息了。第二天,三人醒来,张水牛走出船舱,只见这船来到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荒芜之地,并在此靠岸。 张水牛看见其中荒草萋萋,荒无人烟,张水牛道:“婉妹时不时走错地方了。”朱祁钲和朱厚泽走来出来仔细看了看,朱厚泽道:“曾爷爷,是这里吗?” 朱祁钲道:“不错,就是这,我记得很清楚。”说完指着远处山坡的一棵大树,“哪里就是一棵独木成林的大榕树,我记得很清楚。”张水牛不解道:“曾爷爷来这里做什么?” 朱祁钲三人下了船,朱祁钲道:“这里就是当年信王府的所在地,当年被宁王朱瞻垵带人攻灭之后,就立刻命人毁坏了这里,信王府就此逐渐荒芜,到了如今,你已经看不出半点当年的样子了。” 三人来到了信王府的废墟之上,虽然经过岁月多年的洗刷,但是这里依然可以看出当年经历过一场大血战,张水牛道:“这里尽管没有当年的样子,但是依然可以感受到当年的气派。” 朱祁钲找了一个地方坐下,道:“好曾孙,你过来这里坐好,我们现在要进行第二项事情了。”张水牛来到朱祁钲的面前坐下,道:“曾爷爷,这第二项事情是什么?” 朱祁钲道:“现在开始你要去习练我给你的第二本秘籍——《北斗龙元功》。”张水牛从怀里拿出那《北斗龙元功》的秘籍,道:“张水牛识字不多,这里面的东西张水牛实在是看不懂,曾爷爷您可否帮我。” 朱祁钲道:“曾爷爷就是要来帮你的,其实你无需看懂,只要能够按照我所说的习练出来就足够了。你可记得在救你的那位师兄的时候,你已经习练了第一掌,那一掌就是天枢掌。”张水牛想了想,道:“张水牛当然记得。” 朱祁钲指着一个大石头,道:“那你就对着这里全力使出来那一掌让我看看。”张水牛于是就使出全力,打出了一击“天枢掌”,那个大石头被击打得粉碎成几个小石块。 张水牛吃了一惊,道:“我之前习练的时候可没有这样的威力。”朱厚泽笑道:“这是因为你身上有曾爷爷几十年的功力,但是如果全然使出,不仅仅有这样的威力,你此刻完全没有将自身的功力使出来,否则这大石块就会被你打成碎末。” 张水牛道:“这掌法真有这么大的威力么?”朱祁钲两人没有说话,只是一副“你说呢”的样子,张水牛见这两人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心知这掌力全部打出,确实会如朱厚泽说的那样,若是打在人的身上会是如何? 张水牛道:“这可怕的武功是谁创出来的?我觉得比那《道衍兵术》要厉害得多了。”朱祁钲道:“此话非也,这《北斗龙元功》其实就是出自《道衍兵术》,当年我在习练《道衍兵术》之时,不经意之间发现了这每一项武功口诀的后面,都有着不同的一句话, 刀诀为‘万龙涌动于一身’剑诀为‘涓涓细流汇如海’等等,这些话语跟道衍兵术没有多少关联,我当时为了堪破这莫名其妙的七句话,花费了不少时间,不过老天也还是让我明白了其中的奥秘,这其实就是道衍圣僧留下的暗语, 这每一套武学都可以简化变成一个掌力,于是我就在完全学得《道衍兵术》之后,按照道衍圣僧的提示,自创了一套心法,可以催动刀剑枪弓棍鞭拳七种武艺,化招式而为掌力,便为相应的七套掌法, 我以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星之名来给这七种掌法命名,对应为刀剑枪弓棍鞭拳其中招式变化出掌法,作为兵器的延伸,对应为刀-天枢掌、剑-天璇掌、枪-天玑掌、弓-天权掌、棍-玉衡掌、鞭-开阳掌、拳-摇光掌。” 张水牛听得嘴巴都不由自主地张大了,这“天枢掌”的威力张水牛自己的知道的,没有想到这居然是曾爷爷第一个发现和习练,可说是首创者了。张水牛道:“曾爷爷好厉害。居然可以堪破其中的秘密。” 朱祁钲道:“当年可是花费了我整整两年的时间,才彻底堪破的这一套神功。这一套神功需要极其强大的内功做基础,就连你都堂兄朱厚泽至今也不能习练完全。所以当时道衍圣僧也干脆不写明。”张水牛道:“曾爷爷我可以习练吗?” 朱祁钲笑道:“你本就是先天神力,加上之前我用自己的内力完全打开了你的任督二脉,内力非同寻常,除非你不想,不然有何不可呢?你好生听着,我说你做。” 张水牛正襟危坐,道:“是,曾爷爷。张水牛认真听着。”朱祁钲道:“之前只是简单教你,你并不知道所以然,这七种掌法其实都是通过双手打出, 右手依靠的是少商,劳宫,少府三个穴位,而左手依靠的是阳池,小天心,阴池三个穴位,这真气通过这左右六个穴位打同时出的力道相差无几,但是形态各有不同,个性独具。” 张水牛不解道:“这形态各有不同,个性独具是什么意思?”朱祁钲道:“我知道你不懂,毕竟你只是习练了其中的‘天枢掌’而已,你姑且听好了,我会慢慢说来。” 张水牛道:“没有想到曾爷爷的武功修为真是博大精深,张水牛真是庆幸能够在曾爷爷的指点下练武。”朱祁钲道:“好了,其他话就不多说了。这‘天枢掌’打出的真气似刀,劲力特点醇厚、‘天璇掌’的形态可以天枢掌一般类推,劲力特点锋锐、 ‘天玑掌’劲力特点劲猛、‘天权掌’劲力特点迅疾、‘玉衡掌’通透、‘开阳掌’圆旋、‘摇光掌’刚直。若能够习练完毕,当是掌法天下第一了。”朱祁钲一连说完了这七个掌法的特点,到最后只听得张水牛瞠目结舌。 张水牛道:“曾爷爷,是不是张水牛只要练出这些特点,就算是习练完成了。”朱祁钲点头道:“你也可以这么认为。不过习练完成了之后与那《道衍兵术》一样,还是需要实战一番,才能够完全掌握。 现在说多无益,你使用天枢掌时先使出几招刀招,天璇掌则是剑招,你姑且自己习练。”张水牛重新打出“天枢掌”,这天枢掌之前自己就有习练,但是当时是为了救师兄葛英顺而急于求成,没有过多的在意其中精妙。如今再练习,心境和想法念头已经是不同。 张水牛此时已经开始注意自己的真气在体内的流动迹象,心下大感神奇,果真如朱祁钲所说的那样,真气随着不同的招式,开始从身体不同的部位不断往双手去汇聚,打出的掌法除了力道相差无几之外,都各有自己的掌力特点。 张水牛终于明白了“天枢掌”的精要在于“万龙涌动于一身”,而“天璇掌”的精要则为“涓涓细流汇如海”,以此类推,那道衍兵术之中看是无关的提示, 其实都是对每一个掌法作出的内功心法要求。朱祁钲见张水牛神情兴奋,笑道:“你要不断去练习,这几日就做此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二十六章:知君用心如日月(六) 张水牛按照朱祁钲说的话在一直练习着,休息之余就四处看一看这个废墟。到了第二天的傍晚时分,张水牛练功休息之余来到一处地方,看见了一个破烂牌匾之上写着明光殿三个字。 朱厚泽走了过来道:“听曾爷爷说,这里是当年信王府举行重大典礼的地方。不过眼下只剩下一片废墟了。”张水牛道:“也就是说当年我的亲生父母就是在这明光殿中成亲的。”朱厚泽知道张水牛难过,没有再说话。 张水牛道:“你可知道,当我听说自己的打渔父母居然不是亲生父母的时候,心里有多震惊,当得知亲生父母死于宁王之手,心里是如何难过。” 朱厚泽拍了拍张水牛的肩膀道:“堂弟,你的心情为兄的心里很明白,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曾爷爷来找你,就是要让你去做一些事情。”张水牛道:“我心里明白,我也知道一个大概,总之就是要找宁王复仇。” 朱厚泽道:“远不止如此,总之到时候你就知道,眼下你务必要加紧习练这两套武功,之后的事情你才可以去做。” 张水牛就在这明光殿的废墟上继续习练,他一想起了宁王之事,心里有充满了一股无形的力量,这力量让张水牛不知疲倦,发奋苦练不止。 朱厚泽见张水牛在不断习练,也不去打扰,他想起了武小尤使出的武功,便来到朱祁钲的身边问道:“曾爷爷,你可知道,那武小尤居然在宁王府中出现。”朱祁钲道:“凭此人的追求,这样做不奇怪。” 朱厚泽道:“这并非厚泽要说的,只是这武小尤居然使出了《不定术》神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莫非他与梁修有什么关系?” 朱祁钲一愣,道:“当年梁修游历江湖,与另外一位武学奇才蓬莱子相遇,二人切磋武艺,交流武学秘籍,恩人梁修习练了这《不定术》。 觉得这蓬莱子改动了其中的一些法门,让《不定术》臻至完美,无愧是天下间最为神奇的武功,便赞这这《蓬莱不定术》,这武小尤是黑流门之人,他不可能习练《蓬莱不定术》,莫非此人有什么际遇。” 朱厚泽道:“我确认此人习练的就是《不定术》神功,想必真如曾爷爷所说,此人有什么神奇的际遇,让其习练了这一门绝学。不知道这武小尤的师父田善为何会不杀武小尤。” 朱祁钲道:“武小尤欺师灭祖,田善怎么会轻易饶过,我料田善是因为武小尤为大弟子,且是一时鬼迷心窍,才做出了如此之事,或者是发生了某种意外, 其不下令让门下弟子追杀,想必是知道武小尤会有改过的一天,相由心生,你当时在宁王府中看那武小尤的言行举止,是不是有所不同。” 朱厚泽回想了一下,道:“曾爷爷果然厉害,武小尤当时说他是为了报恩才留在宁王府的,他似乎放下了很多东西,看来其对名利之事已经不放在心上了。”朱祁钲道:“曾爷爷有什么厉害之处,我创立的红门之事不就是如此么, 只是他们没有武小尤一般罢了,毕竟红门中的每一个人都是我一手教导出来,所以田善的心情我能够深刻地理解罢了。”二人说完后,一直看着习练的张水牛,朱祁钲道:“此人与你一起,或许可以完成我交代之事。” 张水牛因为不断地习练,在总共不到四天的时间里就全部掌握了这《北斗龙元功》的运功法门,进步可说是神速,同时这《北斗龙元功》里的全部招式也已经被他掌握了,就差熟练的程度和经验的累积了。 朱祁钲对此大是满意,朱厚泽对朱祁钲道:“堂弟确实是一个习武的材料。我多年都习练不得的武功,其轻而易举就习练好了。” 朱祁钲看着还在不断练习地张水牛,道:“张水牛,你快过来。”张水牛满身大汗走过来,道:“曾爷爷,怎么了。”朱祁钲道:“你习练速度之快,曾爷爷始料未及,来,曾爷爷要指点你一下。”张水牛道:“是。”朱祁钲道:“朱厚泽,你们二人再打斗一番。” 张水牛知道朱祁钲是在增加自己的打斗经验,于是就与朱厚泽再次交手。两人打斗之时朱厚泽正要出掌,那张水牛就打出了一记“摇光掌”,朱厚泽立刻收招,道:“你输了。” 张水牛不服气,说道:“接招。”说着其后又是一记“开阳掌”,那朱厚泽只有躲避,没有任何办法还击。 朱厚泽转而往张水牛的下盘攻去,张水牛不管那么多,使出《道衍兵术》中的拳诀,就与朱厚泽打斗起来。一个时辰之后,朱厚泽终究是因为内力不支,败退下去了。 朱厚泽道:“曾爷爷,短短的几天功夫,这堂弟的武功进步就如此之快,我虽然身为堂兄,但是现在自认是胜不过他了。” 朱祁钲道:“这天下间没有一套完美无缺的武功,这《道衍兵术》和《北斗龙元功》也是如此。这两套武功可以说是天作之合。你可曾爷爷为什么这么说么?” 张水牛已经习练了很久,自然知道这“天作之合”的意思,先前与朱厚泽打斗的时候,朱厚泽在打斗之余就顺势打出了一记“天枢掌”,让自己败下阵去。 张水牛道:“张水牛知道,先前堂兄就使出来了,是在和敌人打斗的时候可以突然发出相应掌力,让敌人猝不及防,从而被自己打败。” 朱祁钲点头不已,这张水牛其实并不愚笨,只是心眼实诚,其做事情还是懂的领悟窍门的。朱祁钲道:“没错,这样一来天下间除了顶尖高手,其他人根本无法抵挡这浑然天成的打法,可是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这天下间没有一套完美无缺的武功。 若是和顶尖高手过招,这一掌打出之后,停滞的时间就是最大的破绽,只要对方能够躲避你这一掌,而且还摸透了你的套路,那么你就陷入危险之中了,我刚才说的就是这武功的短板之一, 只不过刚才朱厚泽因为自身内力所限,所以才在你出招的时候无法抓住你的漏洞,出招将你打败。”张水牛暗忖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刚才堂兄说张水牛输了。” 朱祁钲接知道张水牛暗忖着什么,笑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为什么刚才你堂兄说你输了吧。这其二,就是这武功没有腿脚之法,保护自己的下盘才是最重要的,不过这倒是容易的多,只要将道衍兵术的武功习练到极致,敌人只能够应付, 哪有余地还手反击。所以这就是刚才你堂兄攻击你的下盘,却无法得逞的缘由。总之你习练了这武功,已经是顶尖高手行列,你堂兄朱厚泽也不是你的对手了。 如今你苦练不已,我看你和朱厚泽的打斗,料想你已经是第八层的境界,短短的时间实在的难得,我的武学传人中,只有三个可以完全习练这《道衍兵术》和《北斗龙元功》,现在你就是其中之一。你为人实诚却不愚笨,他日武学修为定可大成。 你要记住,只要你的内功修为比对方高,那么对方一定不会对你使出《北斗龙元功》中的掌法,因为那样就会立刻被你打败,我说这些事情你逐渐累积经验,就会全部明白了。” 张水牛道:“谢谢曾爷爷指点,张水牛已经明白了。”朱祁钲听张水牛这么说,点了点头,伸手抚摸张水牛的脑袋,道:“上天厚爱,朱祁钲别无他求了。” 朱祁钲说完就拿出了一封信,对朱厚泽微微一笑,有气无力道:“这三日里我写下了这封信,这封信先交给你,可以在事成之后当众宣读,交代的事情务必要给我办好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二十七章:一柄芙蓉顶上栽(一) 朱厚泽接过了这封信,脸色凝重道:“是,曾爷爷,曾爷爷交代的事情,朱厚泽一定会办好的。” 张水牛听得莫名其妙,曾爷爷怎么突然之间话语这般无力,问道:“曾爷爷,你这是怎么了?”朱祁钲道:“好曾孙,曾爷爷很高兴,这第三项事情曾爷爷不能与你一起去办了,这就要靠你们二人了,我时间已到,该走了。” 张水牛大吃一惊道,这朱祁钲说的话不就是离别之语么,张水牛不解道:“曾爷爷,你这是何意啊?曾爷爷……” 张水牛见朱祁钲闭上眼睛神情似乎很劳累,张水牛以为曾爷爷是在在歇息,想来自己不应该再多言语。 朱祁钲没有说话,身子还是那样静静坐着,他的眼睛慢慢地闭上了,神情十分安然。过了一会,张水牛觉得有异,这朱祁钲怎么会一动不动了,便试着轻声呼唤道:“曾爷爷,曾爷爷……”朱厚泽道:“你不用叫唤了,曾爷爷早已经已经离开了。” 张水牛不信,道:“曾爷爷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离开我们。”说完张水牛就探手到朱祁钲的鼻子处,张水牛心下顿时大惊,这那鼻孔处还有什么气息流动?张水牛流下眼泪,哽咽跪下道:“曾爷爷,你怎么说去就去了?” 朱厚泽道:“曾爷爷的内力全部给了你,内功散尽,此时已经去了。”张水牛啊了一声,心下更是悲痛。朱厚泽也在张水牛的身边跪了下来,安慰张水牛道:“刚才曾爷爷其实是回光返照,这些年曾爷爷最担心的就是你, 我们也一直在找你,在找到你之后又花了好多时间去观察,如今你习练了她所教的所有武功,他所想之事已经完成了一半,其后的事情也交代清楚了,所以此时曾爷爷是满意安心地离开,他并没有什么事情放不下,堂弟你也不用为此而过于难过。” 张水牛听朱厚泽这么说,心里好受了一些,道:“堂兄,你可知道曾爷爷所说的这第三项事情到底是什么?” 朱厚泽道:“知道,曾爷爷离开之前都与我交代好了,要完成这第三项事情,我们要做的可就多了,曾爷爷生前的遗愿就是希望自己能够埋葬在信王府,待我们埋葬了曾爷爷后,就要立刻赶去庐山。” 张水牛道:“好吧,毕竟之理是曾爷爷生活的地方,曾爷爷来到这里就是想要叶落归根。我们当然样完成曾爷爷的心愿。” 两人说完就一起动手,整整花了一个时辰才挖好了一个坟,将朱祁钲的遗体埋葬,插上了一个木制的墓碑。两人行完了丧礼之后就立刻上船赶往庐山。 两人刚刚来到船上,忽然看见一队人马在骑着马不紧不慢地走着,张水牛不料这荒芜之地还有人经过,仔细看去,那领头之人就是李士实与黄纶二人。这李、黄二人是宁王朱宸濠的骑兵统帅,两人奉命对骑兵进行长途奔袭的演练,现在正在归途中。 这一番长途奔袭演练,让黄纶等人觉得疲惫不堪,黄纶对李士实抱怨而道:“这个申成昌,向宁王提出的这个建议真是要了我们的命。” 李士实道:“申成昌这么做没有错,实是为了我们好,你少抱怨一些。认真做好自己的事情才是。”黄纶道:“那申成昌他怎么不自己来。” 李士实道:“别人有那本事,就去做那事,你也只有这本事,所以才做这事情,”那黄纶道:“大哥,你说到时候宁王顺江而下,直取南京,还要我们骑兵做什么?” 李士实道:“这事情可不是要你想的,你做好自己的事情罢。”黄纶道:“我就随便问问而已。”那黄纶来到了信王府的废墟上,其下马道:“大哥,听说这里之前就是信王府的故地。”黄纶看去,只见有一个坟墓,墓碑上面写着:“天平子朱祁钲之墓”几个字。 李士实也下了马,看着这个坟墓,诧道:“这天平子朱祁钲的名头略有耳闻,这里是信王府故地,莫非此人与信王府有着什么关联。” 黄纶道:“有什么关联,走吧,这信王府毁于一旦,成为了一片废墟,当年的繁华早已不在,世事就是如此。”黄纶见李士实还在思索,有些着急道:“大哥你在想什么呢,我们快走吧,不然我们今天可就赶不回去了。” 那张水牛在船上看见了这两人,心里的怨恨之情骤起,恨声道:“原来是他们?他们居然还敢停留在此,看我不收拾他们。” 朱厚泽知道张水牛心里恨极了这两人,此时是要去杀了黄纶和李士实,若是这样曾爷爷的大事将会就此功亏一篑,朱厚泽立刻拉住了张水牛,出言劝道:“堂弟,我知道当时婉妹就是被他们抓入了宁王府中的,但是现在我们有这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可冲动胡来。” 张水牛咬牙切齿道:“堂兄你不要劝我了,我现在只想就出婉妹。他们现在在这里就是天意,老天爷就是要我在现在就收拾他们。” 张水牛说着就要下船,朱厚泽奋力拉着张水牛,厉声道:“张水牛,你现在就算是杀了他们,你又能够如何?你就能够救出婉妹来吗?他们都是骑兵,你能够都杀光么?若是有一人逃回宁王府,到时候宁王就会知道了此事,你的婉妹还有命在?” 张水牛被朱厚泽这么一说,顿时冷静了下来,整个人都瘫坐在地,神情颓丧。他此刻就只有眼睁睁地看着李、黄二人骑着马匹悠哉悠哉而去。 张水牛喃喃自语道:“我张水牛不为别的,我只想救出婉妹而已。”朱厚泽道:“堂弟,我知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此事你先不要着急,救出婉妹是肯定要的,可是只有我们二人还不足够,我在这里跟你保证 ,婉妹一定会被我们救出来的,我们现在先要按照曾爷爷所说的去做,事情就会一步一步得到解决。张水牛,现在你明白了么?”张水牛想起了曾爷爷朱祁钲,眼光凝聚,顿时有了精神,整个人也不再颓唐了。 张水牛起身道:“堂兄,张水牛明白了,曾爷爷的遗言我们势要完成的,不然曾爷爷可就要死不瞑目了。”朱厚泽道:“你能够这么想,那就好了。” 张水牛说着就亲自扬帆驾船,在水上经过了一天一夜的行船后,两人在一处浅滩靠岸,朱、张二人下船后走了一段平路后就来到了山路上,这山路险峻,两人只能够缓慢地走着,张水牛禁不住问道:“堂兄,曾爷爷到底交代了什么事情。” 朱厚泽道:“曾爷爷当年为了对抗宁王府,就成立了红门,当时曾爷爷收了好多徒弟,不过这些徒弟到后来却不怎么听话,最终分为了两方,这两方彼此之间的争斗也越来越激烈,你也知道,我们的曾爷爷一向是心高气傲,什么事情都不屑于去讲太多言语的, 所以曾爷爷在一怒之下就带着我一道离开了,眼下曾爷爷是想要让我们去找当年他收的这些徒弟,务必要止戈平乱,重振红门。” 张水牛道:“红者,朱也,曾爷爷取红门的意思是不是有着维护朱家江山的意思。这止戈平乱的一是莫非就是红门中那些曾爷爷的徒弟在起内讧?” 朱厚泽道:“堂弟,你很聪明,当时曾爷爷如此取名的本意就是如此,红门中现在的确很乱,不过堂弟你放心,我们到底要怎么去做,在曾爷爷离开之前,他都向我讲清楚了。” 两人一直赶路,几个时辰之后就来到了庐山脚下,朱厚泽道:“我们要去的地方是庐山的汉阳峰,在那里每年的这个时候,红门之人就会在这里做无谓地争斗,今年也不知道是第几次了。” 这庐山位于江西省九江市,长约二十五公里,宽约十公里,绵延的九十余座山峰,犹如九叠屏风,屏蔽着江西的北大门,主峰汉阳峰,海拔千余米。 两人跋涉了半晌,就来到了汉阳峰之下,张水牛抬头往上看去,只见这汉阳峰高耸挺立,直插云霄,山势极为险峻,问道:“这险峻的山峰上难道会有人在?”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二十七章:一柄芙蓉顶上栽(二) 朱厚泽道:“在这大汉阳峰顶上有一石砌平台,名汉阳台,相传盘古时,洪水滔天,有人就曾在这里躲避洪祸。在此还可夜观汉阳灯火。 红门之人每年都在在汉阳台上比武,我想他们现在正在此峰的顶头,曾爷爷要我们做的就是重新收服他们,这是曾爷爷交代我们做的第三件事情。” 张水牛道:“堂兄这么说还有第四件事情?”朱厚泽笑道:“没错。”张水牛道:“那是何事啊?”朱厚泽道:“堂弟你先不要着急,我们一件事情一件事情去做,这可急不得。” 张水牛和朱厚泽爬了一个时辰才来到半山腰,速度如此之慢纯粹就是因为山路难行,张水牛见行进的实在是太慢了些,不由得苦笑道:“也不知道这帮家伙为何要爬上这座山峰的顶头去比试,费了这么大的周章,我看还不如干脆找一个地方比试不就好了。” 朱厚泽道:“他们之前这样做是在有意地去为难对方,”朱厚泽说着指着前面的一段山路,道:“你说说看,这山路一般人能够过去么?” 张水牛顺势看去,只见不远处就是一个高度4米左右的绝壁,绝壁上没有什么能够抓紧的东西,很难攀爬,若非有一身武艺,那些普通人是过不去的。 朱厚泽道:“我们登上去之后,向这种关卡还有好几个。不过到后来随着这些人武功的不断习练,也都能够上去,但是这已经约定俗成,众人就每年都在此地比试了。” 张水牛无奈道:“张水牛真搞不懂这些人是怎么想的。”朱张二人轻而易举的攀过了这个绝壁,逐渐往山顶靠去。 这汉阳峰的山势过于险要,两人攀爬了许久,终于是来到了整个山峰的四分之三处。张水牛往身后随意望去,只见在这汉阳峰的西北方,是一个大峡谷,长约八公里, 朱厚泽见张水牛在看着风景,道:“这峡谷名为康王谷,相传晋著名诗人陶渊明的千古佳作《桃花源记》中的桃花源,写的就是此谷。 谷的末端有一飞瀑,名字叫做谷帘泉,传说当年的诸葛亮见了此瀑,都是大为惊叹。若有时间我们就一起去看看。” 张水牛对于这《桃花源记》是什么可谓一窍不通,但是对诸葛亮倒是耳熟能详,因为平时他也有听说书之人讲起过此人,这诸葛亮的神机妙术在张水牛心中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要是此人也称赞的地方,定是人间的仙境了。 张水牛道:“连神机妙算的诸葛亮都赞叹的风景,这风景恐怕就是人间最好的了。”朱厚泽道:“堂弟知道诸葛亮?”张水牛道:“听说书的人讲过,此人好厉害,向来是料事如神,连周瑜司马懿都不是此人的对手。” 朱厚泽小道:“其实我们的曾爷爷何尝不是如此,很多事情,包括我们要做的这一切,都在曾爷爷的意料之中。” 两人休息了一会,就逐渐往上走,就要来到山顶的时候,两人就听见了一个清楚的讲话声,这山顶上就是一个突兀的汉阳台,这山顶上除了这个汉阳台之外,就全是石头别无他物,因而寂静非常。只要有人在这里讲话,距离百米之内的人都可以听得清楚。 两人听见一人声音说道:“今年我们来这里,就是要再分出一个高低的,不过每年都是如此,也是太麻烦,我看今年之后我们就在别处比试。” 朱厚泽对张水牛小声道:“这是红门大师兄代充的声音。”说完两人又听见一人回答道:“代充,你们已经连输两年了,若是今年再输,以后就不来了。也不要找什么别处地方比试了。”张水牛道:“看样子他们好像是要打斗。” 朱厚泽道:“这回答之人是潘海,是二师兄。我是三师兄,他们每年都要在此比试,曾爷爷一心想要说服他们不要争斗,他们不听。曾爷爷心高气傲,别人不听便索性不管,就与我一道游历江湖去了。” 两人又听见代充道:“好,若是今年你们败了,那就算是彻底败了,我们以后就不要费心来比试了。” 又听得潘海哈哈一笑道:“实在是可笑,代充,试问你们有把握胜过我们么?却在这里说大话。”潘海说完朱张二人听见了一阵大笑,这笑的人不用猜都知道定是潘海一方的人了。 张水牛对朱厚泽问道:“堂兄,听他们的语气就像是针尖对麦芒,他们到底为何这般势不两立而争斗不已?” 朱厚泽苦笑道:“此事说来就话长了,这些日子你已经知道这《道衍兵术》若要习练完全,不仅身体条件要求极佳,还需要又极高的悟性,想你这般习练的速度恐怕已是前无古人想必也是后无来者的了。 所以我们大多数的红门弟子便是只习得其中二三而已。曾爷爷为鼓励门下弟子苦练《道衍兵术》,就拿出了部分家财作奖励,来让门下弟子比武,最终获胜者得到曾爷爷赏赐的百两黄金,那知道却是这百两黄金,使得曾爷爷事与愿违。 为了争夺这百两黄金,门下弟子也为了省去麻烦,干脆就分为两派,一派是大师兄代充带领,一派是二师兄潘海带领。结果第一次比武就是二师兄潘海取胜,大师兄代充一派自觉无脸,便在第二年再来。 当时曾爷爷到没有注意,心想这竞争风气有一些倒是不错的。哪知道第二年潘海一派再次获胜。此时整个红门的氛围就有些异样了。 在第三年,则是代充一派获胜,自此开始,两方之人就开始呈水火不容之势了,这红门内部武艺的竞争切磋完全变了味道,第四年却是一件大事让两派至此水火不容,这大事就是红门四师兄马初在比武中跌落山崖,性命为此而丧。 而那马初是跟大师兄一方的,大师兄代充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所以这十几年互有胜负,争斗还是不断。”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缓步上山,因为已经不到百米的距离,两人直走不到一会,就看见许多人影围在汉阳峰顶,其中留出了一个大空地,一看就是留作比武之用。 这些人分作两派,一派跟着代充,一派跟着潘海,这些人脸色皆是怒气,连眼神互不相让,一派剑拔弩张的氛围,衣服皆是土白,一看上去就如给人出殡,看来这里是要进行一场血战了。其中有两人年纪比朱朱厚泽大一些,便是代充与潘海。 张水牛小声对朱厚泽道:“看他们这个阵势,他们是要拼个你死我活不可。”朱厚泽此时没有回答张水牛,而是对众人朗声说道:“师父天平子离世,其离世之前有一言要我奉告各位。”这句话刚说完,只看见众人的目光聚焦了过来,皆是看着朱厚泽。 这朱厚泽是红门三师兄,刚才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对上身上,全然没有顾及朱厚泽,也不知道这朱厚泽什么时候赶来的。代充正色对朱厚泽问道:“师弟,师父已经仙逝,你说的可是真的?” 朱厚泽道:“此事如何有假,也为何要假?在你眼中莫非我是大逆不道之人么?师父已经埋葬在当年的信王府了。”代充对这众人大喊一声道:“全部给我跪下。” 那潘海等人听说师父天平子离开人世,便也跪下。张水牛对朱厚泽道:“这些人还懂得尊师重道。”朱厚泽道:“若是真懂得,当年就不应该不听曾爷爷的错误。” 那潘海也下令道:“大家先听大师兄的指令,全部都跪下吧。”只见所有人全部跪下,按照代充的示意磕头三次,以祭奠仙师天平子的在天之灵。丧礼结束之后,众人全部站起,潘海道:“代充,刚才是因为师父之事才听你号令,现在可就不是了。” 代充道:“我没有想过你要听从我的号令,”说着代充对己方之人道:“各位都给我准备好了。”潘海一方也不示弱,那两方之人便开始准备比武。 潘海道:“今日比武之事我们就简单一些,代充,就由我们二人前来比试吧。”代充道:“好啊,就是我们两人比试,倒也省去了不少麻烦。” 这《道衍兵术》实在难练,这潘海与代充两方之人争斗多年,平日虽然也多加修炼,可是天资实在有限,进步不大,发奋习练下来,却发现其实这一年来自己也难进一两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二十七章:一柄芙蓉顶上栽(三) 这几年的争斗潘海一方总是险胜,潘海心知这样代充一方不被自己这一方压倒性的打败,恐难心服口服。于是去年潘海一方取胜之后,便闭关修炼《道衍兵术》,几个月下来终究是进了一大步。 而代充心里也是明白这一点,自己身为师兄,为何却总是败给师弟潘海。所以去年之败后,代充痛定思痛,也在苦练《道衍兵术》,力求在今年打败潘海。 朱厚泽阻止道:“两位师兄你们先不要动手,刚才我说是有师父的一言相告,你们都没有听师父要说的话,怎么又要打斗起来了。” 代充道:“师弟,师父的话先慢些说,今日我要先教训这潘海。”潘海听代充这样讲话,哪里会示弱,道:“师弟,既然他这么说了,这话就慢点说出来,我也先教训了此人再说。”朱厚泽道:“两位师兄,这样岂不是对师父不敬。” 代充道:“若有不敬,代充待会自会惩罚自己。”潘海道:“师弟,我的意思也是如此。”朱厚泽十分无奈,看来这两方势要打起来不可了。 张水牛见这两人将要打斗,连朱厚泽也阻拦不得,便在那里数了数双方的人数,这左右两方人数约九十人,再细细一数,左边为代充一方,共四十四人,右边四十八人。 张水牛对朱厚泽问道:“这两边的人数都相差不多,各自人数也不少,他们前几次要比上多少次才分出胜负来。” 朱厚泽道:“十九局十胜者取胜。这些人的武功水平都差不多,有时候他们会在这里斗上好几天才分出胜负来。”张水牛道:“他们这样也不觉得繁琐疲累么?” 朱厚泽道:“堂弟有所不知,两位武功修为相同之人,在打斗中想要分出胜负,几乎就是内力的比试,这代充和潘海两人各自习武,人人暗中较劲,力争在今年的比试中胜出。代充一方人人都为了争一口气,潘海一方人人都不愿意失败,心中各有所求,那还顾得什么繁琐劳累之事?” 张水牛道:“堂兄我们要怎么做?”朱厚泽道:“待会我会告诉你。”张水牛道:“要是先收服他们,不就是先让他们不再打斗再说?” 朱厚泽道:“没错,只是现在不是时机。”初时张水牛以为只是对付几个人,可是现在这里居然有九十几人,这要怎么做张水牛心里全然不知,幸好有朱厚泽在,不然若是只有自己一人,恐怕难以做好曾爷爷交代的事情。 张水牛其实是这般想着的,反正有朱厚泽在,到时候只要他说怎么做自己就怎么做就行了。张水牛此时看着代充和潘海,两人来到了台上,准备要大战一场。 代充道:“潘海,今日你我一战,无论谁胜谁败,希望这就是终结,这些年我们争执太甚,师父在天之灵也不愿意看见,你意下如何啊。” 潘海哈哈一笑道:“我没有想到这话居然是你先说出的,不如这样,师父已经归去,今日我们就来选出谁是红门中武功最厉害的人,那么就由谁来带领红门,你看如何?”这潘海言语说得很大,恐怕别人不知道。 一边的朱厚泽听潘海这么说,知道其是有意这么说的,潘海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要在场的人做一个见证罢了。朱厚泽看着眼前的情景,想起了曾爷爷对自己说过的话,心中暗道:“曾爷爷,没想到这一切居然都被你事先预料到了。到时候朱厚泽自会出手。” 原来这朱祁钲早就告诉了朱厚泽,说是这代充和潘海两人今日势要打起来不可,朱厚泽只有在两人打斗起来之后,伺机阻止两人,只有在那时,才是说出自己遗言的最好机会。 此时只听那代充道:“好,今日我们就分出胜负,选出红门的掌门人。”说完就摆出了架势。潘海现行攻击,两人在汉阳台徒手打斗起来了。 这两人都是习练《道衍兵术》,且修为都差不多,一时间也难以分出胜负来。朱厚泽知代、潘二人武功相差无几,只是这打斗只是先地消耗各自的体力罢了,不到最后一刻实难分出胜负。 过了一个时辰,那朱厚泽知道这二人内力即将耗尽,很快是分出胜负的时刻了,对张水牛道:“你且看着,真气运行,随时准备动手,到时候我会教你怎么做。” 此时代、潘两人分开,代充道:“你的武功进步了不少。”潘海道:“我知道你这一年一刻都没有停止习练。”此时朱厚泽走了过来道:“两位师兄,你们都不要打了。”这两人几乎同时问道:“师弟你在干什么?你认为我打不过他么?” 朱厚泽无奈道:“我听闻两位师兄刚才说今日是选出红门的掌门,对不对?”二人皆道:“正是。”说完这两人也不管朱厚泽,再次缠斗在一起,开始了第二次交手。朱厚泽此时还没有将两人分开的本事,所以不得不脱身而去。 朱厚泽道:“你们这样斗下去,还不是两败俱伤。”潘海听到了朱厚泽的话,心里大为不满,出言道:“谁说了。”那潘海出言反问朱厚泽,反而是一不留神的,被代充的一记“白鹤穿花”打中了。 这“白鹤穿花”本是《道衍兵术》内剑诀的一个招式,代充将剑招变成了拳招,让潘海猝不及防,才收了这一击。潘海结结实实受了这一拳,抵不住这个力道,身子往后飞去,落地之时只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就要往下跌落。 一边的朱厚泽则是眼疾手快,立刻飞身而起,伸出右手抓住了潘海,朱厚泽一位潘海下坠的力道太猛,整个人扑到在地,这才止住了颓势,潘海终是没有跌下山崖。 张水牛大吃一惊,来到了朱厚泽的身后,那代充对张水牛骂道:“你并非我红门之人,你来这台上干什么?”有人道:“既然与我红门没有关系,就不要在此多管闲事。” 张水牛指了指朱厚泽,道:“谁说没有关系,此人是我的堂兄。”朱厚泽道:“张水牛,你先下去。”张水牛道:“堂兄你可以撑住么?”朱厚泽道:“没事。你先让开,我有些事情要在这里跟两位师兄说清楚。”张水牛这才离开了汉阳台。 代充道:“师弟,你为何要帮他?当年他就是这样将马初师弟打下山崖的,今日这个下场是他罪有应得。”那朱厚泽见代充虽然呆立不动,但是其双眉竖起,满脸皆是杀气,朱厚泽道:“大师兄,此事万万不可再出人命了。” 又听代充厉声喝道:“师弟,你快放手,让他摔下去,就当做是为了马初师弟报仇了。”朱厚泽苦笑道:“大师兄,难道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你还要计较么?”代充道:“计较,你说那死去的马初师弟会计较么?换做是你,你又会不计较么?” 原来距离此十余年前,当时这代充潘海两方之人就在这里打斗。当时敌对之人就是潘海和马初。这马初是代充一方,对于潘海十分不屑,在对决之前马初就对潘海出言不逊:“去年你们就输了,今年又来,你是要带着你的人来这里再输一次么?” 马初的这一番话使得潘海大怒,其一方之人更是怒不可遏。纷纷对马初怒骂道:“你这小子,也是太狂。”其实这马初也有他狂的本事,当时众人之中只有马初的习武天分最高,其虽为师弟,但是悟性极高,只是习练了两年,武功修为就高出众人一大截。 时值潘海一方处于优势,马初在关键一战中力挫潘海,马初自此一鸣惊人之后,则是代充一方处于优势了。代充明白己方占优这马初的作用自是首当其冲。 当时那潘海一帮人听马初出言不逊,便一一上前要跟他动手,都被他轻而易举就便击败了,那一年又是代充一方获胜。潘海至此就与代充势不两立。 本来只是同门之间的比试,到那时起双方就开始有了仇怨。其后第二年,双方战到最后一刻也没有分出胜负,那潘海就点名要与马初来一场对决。 马初自忖不会失败,就与潘海在汉阳台上来一场对决。那潘海一年的苦学,武学精进在众人看来可谓立竿见影,不过马初已然应付如常,两人战得是难分难解。 那马初见自己与潘海过招百余,仍然没有打败潘海,便说道:“莫非是师父新传你的武功。”潘海道:“红门之中人人皆知这《道衍兵术》全凭自己练习,有无进步全凭天意,师父早已经云游四方,哪来教导潘海,潘海的武功全是自己领悟。”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二十七章:一柄芙蓉顶上栽(四) 原来这潘海在那一年之中发誓苦学,势要马初付出代价。在这想法之下,潘海虽然每日进步不多,但是一年下来却是进步不少, 而那一年马初因为内心有傲气,武功则是停步不前。当时两人交手时间越来越久,皆是用拳头相斗,忽然那潘海将一招刀招“白龙俯首”变化成了拳招,一拳将马初打中。 这潘海心里有着整整一年的郁积,使他恨极了马初,这一出手竟然毫不容情。马初当时受了这一掌,整个人一直后退,最终跌下了汉阳峰。落了个粉身碎骨,死于非命。当时代充一方落败,代充痛骂潘海出手太狠,切磋武艺居然弄出了人命。 其后代充命人寻找了许久,却怎么也找不到马初的尸体,代充得知马初死不见尸之事后,想道这汉阳峰下皆是乱石山崖,蛇兽时常出没,这马初死不见尸也许是因为其尸体被野兽啃食了也不定。 代充无奈下令众人离开汉阳峰,一切仇怨只等来年再报。但是到了来年,虽然那代充取胜,但是潘海一方有言在先,不可再伤人,比武之时潘海一方之人都没有使出全力,不出几十招就都战败下去。 代充一方人那三年皆是取胜,但是心知这潘海心中愧疚,有意这般。第四年的时候潘海等人果然不再相让,代充一方就此战败。 其后代充一方就胜少败多,优势又全部回到潘海那里。那时起两方的仇怨只能是越来越深,再也解不开了,而这一切原因都是因为马初的死去。 朱厚泽当然知道这件事,当年他虽然与天平子朱祁钲一道离开,云游江湖,其一门人专门找去,将此事全部告知给朱祁钲,不过当时朱祁钲对此丝毫不管,也没有留下什么话语,依然和朱厚泽云游不止。 朱厚泽道:“大师兄,对于此事我朱厚泽怎么能够不知,若是潘海死了,这事情如何结束?难道我们红门之人就要这么斗下去么?”代充恨声道:“那不然呢?你还真的以为今年是我们最后一次比试么?” 朱厚泽正要发力将潘海拉起,代充厉声道:“朱厚泽,放开他,不然我连你也一道大打下去。”一边的张水牛道:“堂兄。”朱厚泽示意张水牛道:“张水牛,你先不用管。”代充看着张水牛道:“真是奇怪了,你姓张,他姓朱,你们是哪门子堂兄弟。” 朱厚泽拿出了怀里的那封信,这信就是当时朱祁钲留下的,道:“我和张水牛的事情是家事,这些事我不想解释太多,这是师父的一封信,你拿出看看。在众人面前大声地读出来罢。”说完朱厚泽聚力一拉,将潘海给拉了起来。 那潘海一被拉起来,就要立刻对代充动手。朱厚泽阻止道:“师兄,你也听我一句,先听完师父留下的书信吧。” 潘海见朱厚泽毕竟刚才救了自己,道:“好,看在师弟刚才救过我,这一次我便听你的。”说完潘海看着代充,“师父离开前留下了什么话,读出来让大伙听听。” 代充道:“师父的意思是让我们停下内斗,张水牛就任掌门之位,众人全部听从掌门的指挥。”那些人大吃一惊道:“这张水牛是何许人,怎么师父会让其担任我们的掌门?”潘海看着张水牛,问道:“师父所说的张水牛就是你吧?” 张水牛道:“张水牛的确是我的名字。”潘海道:“师父点你做红门的掌门,想必你有什么过人之处,这过人之处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便是你的武艺了得,对不对。” 张水牛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是,支支吾吾道:“张水牛是曾爷爷的曾孙,所以曾爷爷让我这么做。”张水牛话说的莫名其妙,众人也是听明白了,原来这天平子朱祁钲就是张水牛的曾爷爷,那自然就是朱厚泽的曾爷爷了。 代充对朱厚泽道:“原来师父与你是这样的关系。这些年我们都不知道。”朱厚泽道:“是师父不想让你们知道罢了。”代充对张水牛道:“既然你的武功不错,那就来显示一下吧,不然众人也难以心服。” 张水牛此时手足无措,要将自己的武功显示出来就要与人打斗,万一伤了人那可不好,若是败了更是不行。 张水牛于是对朱厚泽说道:“堂兄,张水牛现在要怎么办?”朱厚泽来到张水牛的身边小声说道:“现在我们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够显示出你的武功给他们看看了。不然他们是不会服气的。”张水牛也是小声道:“难道我真的要做这个掌门?” 朱厚泽道:“这是曾爷爷的意思,不可违逆。”张水牛道:“那好吧。”张水牛说完就走上汉阳台,道:“曾爷爷让我当这个掌门,若是有谁不服,就上来挑战。” 张水牛虽然说这场面话,但是他的心里却是虚的,这一切都让朱厚泽看在眼里,他走过来对张水牛附耳道:“堂弟,这里没有一个人是你的对手,你无需害怕,待会无论是谁,你只要认真与之比武就可以了。” 张水牛心道:“这堂兄真是厉害,一眼就看穿我张水牛在想什么。” 这个时候代充对己方之人道:“谁要去比试?”这时两个人走了出来,皆道:“我们是何时何地,既然想要当掌门,武功自然是极高的,两人领教了。” 张水牛还没有听清楚这两人说什么,这何时何地就攻来了。张水牛这一招“天枢掌”打出,不敢使出太大的掌力,恐怕这两人会受不住,那何时何地两个人就被这一掌打得飞身而去了,要不是朱厚泽扶着,两人定是要摔个七荤八素。 朱厚泽道:“他对你们已经是手下留情了,不然你们可要立死当场。”那何时何地两人惊魂未定,这张水牛的掌力虽然没有使出全力,但是这力道已足够让这两人胆寒,因为这掌力居然能够将两人同时击飞,可见张水牛对掌法这运用到了极致的境界, 何时何地虽然没有到此修为,但是心里对此却是清楚明白。两人不再言语,立刻就回到人群中去了。 代充和潘海见识了张水牛的掌法,道:“我们红门有这样的武功么?”朱厚泽道:“当然,这就是《北斗龙元功》。” 代充潘海两人知道这《北斗龙元功》,当时见师父天平子朱祁钲使出过,威力惊人,可是自己连《道衍兵术》都习练不好,自然习练不了《北斗龙元功》了。 潘海对张水牛道:“《北斗龙元功》共有七个掌法,当时我们都有听师父说过,只有他最早收下的徒弟江彬和钱宁两人习练成,我们这些人习练多年也不能初窥门径,莫非你全部习练成了这套绝世神功。” 张水牛道:“在曾爷爷的指点下,张水牛终于都会运使了,但是还远远没有到达最高的境界。”潘海不屑道:“若是你全部练成了,我们就让你当掌门也不为过,你使出来让我们看看真假。” 潘海说完就对张水牛动起手来,那代充也跟着潘海一攻而上,张水牛被这两人同时攻击,也不慌不忙,当时在曾爷爷教导自己习练武功的时候,自己就与朱厚泽交手多次。 这三人皆是使用《道衍兵术》中的拳诀在比试,潘海一记刁钻至极的拳法打出,直取张水牛的心口。张水牛习练《道衍兵术》,知道此时不得不单独全力应付,而顾不得潘海。而潘海则是站在张水牛的身后,他立刻一拳打出,直取张水牛的腰部。 这两人心里同时想道:“看来此人的武功也不过如此。”只是这一瞬间,他们就不再这么想了,张水牛内力极其深厚,身兼朱祁钲一生的内力,这代潘两人的拳头分别打中了张水牛的心口和腰部,这皆是人体要害,但是却反出巨大的弹力,两人被震飞十米开外。 那代充险些落下山崖,朱厚泽身手敏捷,来到代充身边,伸手一拉,将代充拉回汉阳台。朱厚泽知道这两人不是张水牛的对手,所以此时他是做好了准备,才不像刚才救潘海一样狼狈。这潘海持剑围攻,张水牛使出了一记“天璇掌”,将潘海的剑身打碎。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二十七章:一柄芙蓉顶上栽(五) 代充大吃一惊道:“这莫非就是天璇掌?”此时那潘海也不再进攻,看着地上断碎的剑,此时他心里叹服,这张水牛小小年纪,却是有这般造诣,实在是自叹弗如。潘海道:“果然是好功夫。”张水牛道:“得罪了。” 张水牛这一记“天璇掌”只是使出了一半的掌力,要不然这一掌全力打出,潘海非死即伤。代充道:“我自认不是你的对手,你可否将这掌法全力出来。”张水牛道:“这不难,不过要去搬七个石头来。” 朱厚泽道:“这个容易,何时何地,你们二人去搬七块大石头来,就放在这汉阳台上。”何时何地两人平时最怕朱厚泽,听朱厚泽这么说立刻就去了。这两人只是一会的功夫,就搬来了七块大石头,这些石头被依次排列摆在了这汉阳台之上。 代充道:“张水牛,你也不用骗我们,当年师父为了鼓励我们学地这武功,亲自打出来过,我虽然习练不得,但是其掌法和运功的法门我还是记得一些的,这里无人可以接你的掌法,所以才拿来这些大石头,你便对这这些石头全力使出来让我们一辨真伪。” 张水牛依次使出了《北斗龙元功》中的七掌,那七块石头被打得粉碎。张水牛这七掌打出,直教众人看得是瞠目结舌,无不对对张水牛的掌法力量大为吃惊,这要习练多少年才能有这样的内力。 那潘海和代充两人此时似乎已经忘记了彼此的仇恨,潘海不可思议地对代充询问道:“你见过先师使出过这一套掌法,你说说这到底是不是《北斗龙元功》的掌力?” 代充道:“没错,恐怕此人比先师的内力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天枢掌’打出的真气似刀,劲力特点醇厚、‘天璇掌’劲力特点锋锐、‘天玑掌’劲力特点劲猛、‘天权掌’劲力特点迅疾、‘玉衡掌’通透、‘开阳掌’圆旋、‘摇光掌’刚直。 此时使出的的确是《北斗龙元功》中的掌法,师父当时说过,若能够习练完毕,且联合《道衍兵术》,武功就是天下第一了。” 潘海道:“师父向来高深莫测,我们学这武功十年八载也不见由此造诣,看来此人是上天赐予红门的,既然这里有人能够结果师父的衣钵,我们尊其为掌门也不为过。” 说完代充道:“两方之人合并,大家拜见新掌门。”众人在代充说完后立刻合在了一起,皆对张水牛跪拜道:“拜见新掌门。” 张水牛急忙说道:“大家都起来,都起来罢。”这些人之所以毫不犹豫,皆是因为张水牛的武功实在的远在众人之上,且是先师朱祁钲点名就任的掌门,所以众人的心里根本没有任何不满。 朱厚泽来到张水牛身边小声道:“这两方的恩怨,需要你来解决。曾爷爷要交代的第四件事情就是让我们红门之人团结一致,若是宁王果真起兵造反,我们红门之人则要去帮助王守仁,尽全力对抗宁王。” 张水牛明白了朱厚泽的意思,因为只要打败宁王,到那个时候婉妹也就可以救出来了。张水牛对代充与潘海道:“你们二人各自代表一方,从今以后你们二人不得再起争执。”代充道:“拜见掌门归拜见掌门,今年决斗之事,该如何就如何。” 张水牛道:“此事总是这样也不是办法,现在我们要团结一致,不可起内讧。”潘海道:“代充你既然不停掌门的话,潘海这一方也只好奉陪了。” 这双方仇怨的加剧归根结底就是当年的马初之死,而马初之死又与潘海有关,此时潘海最希望此事在张水牛手里得到解决。 代充当然知道潘海所想,因为张水牛是师父天平子委任的掌门人,自己也不好违逆,但是马初之死是潘海一手造成,潘海必须有所交代。 代充道:“潘海,当年吗,马初被你打落山崖,你若是没有任何表示,我方之人是不会咽下这口气的。”潘海道:“代充,你想要我做什么?” 此时潘海还不叫代充为师兄,足见其心里对代充是不服气的。代充道:“今日我们带来了马初师弟的灵位,你只要在马初师弟的灵位之前磕头三次,我们就彻底和解。” 潘海听罢哈哈大笑。代充脸色一暗,怒气满脸道:“潘海,难道此事很好笑么?”潘海脸色一正道:“此事理所当然,又有何难。”代充道:“好,拿上来。” 只见一人拿着马初的灵位,摆在了汉阳台上,代充道:“请吧。”潘海不紧不慢在灵位之前磕了三个头,道:“师兄,如今我们的事情解决了。” 代充脸色缓和了许多,终是不计较这事情,道:“马初因为我们之事而死,太可惜了。”潘海道:“现在我们都退了一步,这些事情就过去了吧。” 张水牛道:“这样最好了,从现在开始我们就再也不来这里了。我们先回信王府故地,祭拜先师。”代充潘海等人道:“敬受掌门之命。” 张水牛一行人立刻下山,赶路几日终是来到了信王府故地。众人看见了一个简单的坟墓,墓前的木制墓碑上写着“天平子朱祁钲之墓”,张水牛第一个跪在墓前,众人见掌门如此,也纷纷跪下,磕了三个头。 代充道:“掌门,这先师的墓地也是在寒酸,我们作为弟子,当好好把师父的陵墓修缮一番。”张水牛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因为我们有一件大事要去办。” 代充道了声“是”就到一边去了。张水牛对众人道:“这修缮陵墓之事其后再说,曾爷爷生前有命,我们要准备与宁王作战,同时联合赣南巡抚王守仁,此事需要从长计议。”潘海道:“掌门,现在我们需要找一个地方,大家好好商议才是。” 张水牛犯难道:“你说的也是,可是我们现在到底要去何处?”潘海道:“这些年我方之人一起买下了一个大府邸,是为红门府,只是距离这里有一天路程,潘海希望这个府邸就是红门之人新的所在之地,潘海不知道掌门怎么看。” 张水牛看着代充,代充知道张水牛是要问自己的意见,道:“代充对此没有意见,全听掌门决定。”原来这潘海与代充闹翻了之后,其着一方人就在好几次的比武取胜后得到的金银在一处地方买下了一整个府邸,命名为红门府。 而代充等人则在红门故地红门庄居住。红门庄处于庐山深处山,交通不便,而红门府则处于九江的外围,九江是江西交通要道的必经之地,水陆行进都比较方便。 朱厚泽道:“掌门,依我看我们还是到红门府去吧,毕竟红门的故地红门庄地处偏远,到时候会有诸多不便。”张水牛道:“那我们就往红门府方向出发吧。” 众人按照张水牛的指令往红门府赶去。只是一日后,张水牛等人就来到了红门府,这红门府奢华程度根本不下于藩王府邸,朱漆大门的顶端悬着黑色楠木的匾额,上面题着三个刚劲有力的三个大字“红门府”。 进入大门之后,便是一个大院子,院子的周围载满了名贵的花树,十步之内就是一座雕像,抬头看去,这其中的房屋大约有几十间,除此以外还有着人工开出的一片大池塘,其上亭子十几座,每一个亭子都有一个匾额,如“凌香亭”,“翠玉亭”等。 朱厚泽对潘海道:“看来师兄的书法技艺见长,这大门和亭子上的字都是师兄你亲自题上去的吧。”潘海道:“让师弟见笑了,平时潘海也就这点喜好。” 张水牛道:“买下这府邸花了不少的钱吧,你们是从哪来这么多的钱?”潘海道:“这买下红门府花的钱都是当年师父奖励我们的,我们把每一分钱都花在了这个府邸上,今日没有想到派上了用场。” 张水牛道:“曾爷爷真好本事,能够弄来这么多的金银。堂兄,这曾爷爷平时是怎么弄来那些金银的?”朱厚泽此时当然不能把这些事情告诉张水牛,就故意岔开话题道:“掌门,曾爷爷的这些事情说来复杂,到时候我会向你说的。” 这个时候何时何地二人走来对张水牛道:“掌门,有可靠消息,那宁王朱宸濠将在明日起兵。”张水牛道:“这么快,你们确认消息无误。” 何时何地两人道:“我们不敢出言欺骗掌门。”原来那一日朱厚泽下山之后,就命人何时何地二人前去打探宁王的消息,要越快越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二十七章:一柄芙蓉顶上栽(六) 那何时何地两人马不停蹄地赶去宁王府,暗中打探,只听得几个士兵往宁王府而去,路上那几个士兵兀自言语道:“过两日宁王就要起兵,我们赶快前去准备才是。”何时何地两人又往湖边查探,看见了白余艘大船漂浮在湖面之上。 便知这宁王两日后就要起兵,于是马不停蹄地赶回,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赶回了红门府,向张水牛来汇报此事。 张水牛对朱厚泽问道:“我们该如何是好”朱厚泽道:“宁王要起兵很容易,但是攻城略地则需要不少时间,我们不需着急,明日开始我们就去找王守仁大人。今日我们就好好准备一番,这一路上的要用道金银我们先要打点好。” 张水牛道:“这百人的费用可要很多啊,我们有那么多的金银么?”朱厚泽笑道:“掌门姑且放心,当年曾爷爷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对此我们不需要操心,先前我已经让人把那些金银都带来了。” 张水牛想起了刚才自己的问题朱厚泽并没有回答,道:“堂兄,曾爷爷是怎么弄来这么多钱财的。” 朱厚泽知道说出来太费时间,便轻描淡写道:“这些钱财其实都是宁王的,个中之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这宁王的钱不拿白不拿,曾爷爷聪明睿智,那宁王到现在还不知道。掌门你只要知道这些就足够了。” 张水牛道:“张水牛心里越发佩服曾爷爷了。”朱厚泽道:“当时在登庐山汉阳峰的时候我就对你说了,曾爷爷之智,可称得上神机妙算料事如神了。” 张水牛道:“张水牛身边若是没有堂兄,张水牛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对了堂兄,你以后还是不要叫我掌门了,叫还是叫我堂弟好些。”朱厚泽道:“尊卑只是我们还是要注意的,不然成何体统,只是没有他人的时候就无妨。” 张水牛道:“宁王起事,已经无可避免,想不到这一切都在曾爷爷的预料之中,他日朝廷平定宁王之乱后,我们再祭告曾爷爷。”这个时候代充和潘海二人走来,道:“掌门大人,众人疑问是否明日我们就要动身?” 朱厚泽道:“没错,掌门有令,大家要做好准备,明日一早就动身。”代充道:“我会立刻去通知。” 朱厚泽对张水牛道:“这一路上将会非常凶险,因为整个江西只有孙燧和王守仁两人没有臣服朱宸濠,宁王肯定不愿意自己的后方有人捣乱,到时候他一定会派出一路人马留下江西对付孙、王两人。”张水牛想起了婉妹,道:“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朱厚泽道:“弟妹不会有事的,宁王起兵,家眷是一定会带在身边的。待到平定宁王叛乱,弟妹一定会安然无恙回来的。”张水牛道:“堂兄最会看人心思,张水牛想什么堂兄都可以猜到。” 朱厚泽道:“掌门先行休息,朱厚泽现在要去忙了。”张水牛知道朱厚泽会打点所有的事情,有这堂兄在这里确实省去了自己不少麻烦。若要自己去弄这些事情,张水牛自认没有这个本事。 张水牛回到自己的屋子,看见了屋子里的茶杯,想起当年婉妹专门给自己这个只会打渔的粗汉子买了一套茶具,自己当时还笑婉妹,自己是一个渔夫,怎么会做这些文绉绉的书生事情,还说生性就此粗鲁人,这些事情要做也是做不好的。 当时婉妹还取笑自己,说自己就该有一个斯文的样子,举动不能总是那么的粗鲁。此时张水牛触景生情的心里满是婉妹的影子,张水牛心中默默道:“婉妹,你现在可好,那人到底有没有欺负你。” 其实婉妹在宁王府中过得很好,朱宸濠对待婉妹就像对待已故的娄妃一般,衣食住行安排的妥妥当当。从婉妹进入了宁王府开始,宁王就把一些事情交给了刘养正和申成昌两人人打点,这两人各自负责文武诸事,而朱宸濠自己只做是否定非之事。 就在何时何地前来探查的那天中午,忙碌了一早上的申成昌已经把船只和骑兵步兵全部安排好了,至于粮草运输之事就需要来找朱宸濠顶多,说是过两日就要起兵,这三军筹划之事还需要见朱宸濠与婉妹不在府上,而是在鄱阳湖上泛舟。 申成昌知道宁王喜爱婉妹,对其厚爱有加,申成昌当然不敢亲自去打扰,转而对一个士兵道:“宁王在湖上泛舟,你和几个人去找宁王,说是三军调度之事,需要宁王裁夺。”那个士兵领命而去。 且说此时婉妹正与宁王朱宸濠在湖上泛舟,船上的仆人已经做好了饭菜,朱宸濠见婉妹在甲板上看着鄱阳湖发呆,道:“婉妹,过来舱里,准备吃饭了。” 朱宸濠知道婉妹的心里记挂着张水牛,所以对自己总是有隔膜,这样一来反而朱宸濠更视她为至宠,时常令厨房做出她最喜欢吃的东西,自己也常常陪伴在左右,对婉妹从不违拗。 今日泛舟湖上,朱宸濠专门命人打了鱼上来,让厨子按照渔人的做菜方式作出了几道菜。那婉妹听朱宸濠叫自己,便走进船舱里到桌子边坐下,道:“宁王平时也爱吃鱼?” 朱宸濠道:“一般喜爱吧,婉妹这是你们渔人常吃的菜,这些日子你在宁王府呆着也久了,定是十分想吃这平时常吃的菜。所以今日我特意让人来做给你吃。”婉妹吃了一口,道:“这的确是渔家的口味,宁王对婉妹太厚爱了,婉妹如何承受得起。” 朱宸濠笑道:“为何承受不起,我并非要你如何回报,来,快吃吧。”婉妹吃了一口菜,道:“这却是渔家人常吃的菜,味道就是这般。” 朱宸濠道:“当时我与娄妃就时常在这湖上泛舟……”婉妹打断朱宸濠道:“宁王,婉妹有一件事相求。”朱宸濠也不怪罪,笑道:“婉妹有什么要说的就说吧。” 婉妹道:“宁王心里皆是娄妃,对娄妃的情意可谓天地皆知,婉妹对张水牛亦是如此,还请宁王让婉妹离开吧。” 朱宸濠道:“当时我有意为难你的夫君张水牛,就是意在将你留在宁王府中,你与娄妃实在是太相像了,所以朱宸濠才这么做了,你要走朱宸濠是不会拦你的,那三百两的银子我并不在乎。” 婉妹道:“婉妹多谢宁王。”朱宸濠道:“婉妹,其实我朱宸濠并非要对你如何,你宁王的这些日子里,我也已经想通了,当年不珍惜,如今再如何也于事无补,只会徒增无谓的烦恼罢了。” 说完便让人拿来银票给婉妹,朱宸濠道:“婉妹,你暂且收下,两日后我就要起兵,完成家族的使命,所以朱宸濠也不能再留你在这里了。待会我就会让人立刻靠岸,你就快去找你的夫君张水牛吧。” 婉妹道:“婉妹心里多谢宁王这几日的有待,这银票婉妹是万万不能要的。” 朱宸濠道:“婉妹,你不要因为拿了银票而觉得不安,这张水牛被我府之人打伤,当时张水牛说的也对,我这样强留你下来,实在是不对,也是出于私心,这银票你拿着,就当是给张水牛的医药钱吧。” 这个时候一个人走来道:“宁王,船已经靠岸了。”朱宸濠道:“我知道了,你快下去吧。”那人知道朱宸濠此时定是对婉妹有话说,马上走开了。 婉妹道:“宁王,婉妹马上就要走了。”朱宸濠拱手道:“婉妹,祝你一路安好。希望你和张水牛白头偕老,这是朱宸濠真心的希望。” 婉妹心里五味杂陈,这十几天的接触下,婉妹知道这朱宸濠并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若非宁王的身份,其反而是一个多情的美男子,若是自己没有遇到张水牛, 也不知道会不会爱上朱宸濠,但是自己与张水牛已经是夫妻,他已经牢牢占据了自己的全部,任谁也改变不了。 婉妹脸色黯然道:“宁王,你是一个君子,婉妹此时实在是不知道该要说些什么。总之一些事情就由老天去决定吧。”朱宸濠明白了婉妹的意思,也知道为何婉妹脸色会黯然。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二十八章:四面边声连角起(一) 婉妹话语中说的其实就是自己将要造反之事,因为自己造反将会使得天下苍生生灵涂炭,婉妹心里对此自然不同意,其脸色黯然则是婉妹不愿自己起兵造反失败而被杀,此时婉妹的心里满是矛盾和纠结。 此时朱宸濠已经知道婉妹对自己并不不讨厌,所以她才说了这样的话。朱宸濠笑道:“多谢婉妹了。”婉妹道:“宁王为何要多谢我?”朱宸濠道:“本王多谢婉妹不讨厌朱,朱宸濠知道这个心里足够满意了,其后之事,就由老天爷来决定吧。” 婉妹对朱宸濠一笑,头也不回地走下船,往远处走去。朱宸濠看着婉妹的背影,心中无限感慨,这时岸边跑了了几个士兵,道:“报宁王,那申成昌大人说是有事情相报。” 朱宸濠对那士兵道:“你马上就去告诉申成昌,我立刻就会回去宁王府,让他们爱宁王府中等我就是了。”那士兵道了声“是”就快速离开。 朱宸濠牛头看见婉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背影渐行渐远,心里也不再想这事情,暗忖毕竟自己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在这个时候最不应该去儿女情长。朱宸濠下了船后就骑马速行,快速来到了宁王府中。 朱宸濠看见众人已经再府中整装待命,刘养正,申成昌,李士实,黄纶,丁甫,凌士义,闵年思等人已经在府中院子里恭候。朱宸濠来到之后就对申成昌小声问道:“那些大大小小的事情你都安排好了?” 申成昌道:“文事刘养正刘先生已经准备妥当,武事申成昌则全部安排好。宁王只需交代人事即可。”朱宸濠道:“你们辛苦了。” 于是朱宸濠就开始安排人事,那刘养正,申成昌随朱宸濠左右,李士实黄纶为骑兵统领,丁甫,凌士义,闵年思则分别为陆兵正副偏将,武小尤则带领那几十人的精锐。 朱宸濠给这几十人的精锐起名为宁王禁卫军,人事公布完毕之后,众人无不纷纷谢恩,朱宸濠看去,众人之中却唯独不见武小尤一人。 朱宸濠暗忖此人为何不来,申成昌道:“宁王,那武小尤说了,他要离开宁王府了。”朱宸濠道:“这是为何?”申成昌道:“这申成昌就不知道了。” 朱宸濠于是就独自来到武小尤所在的屋子里,朱宸濠看见武小尤给叶箐拿开脚上的草药。武小尤对叶箐道:“这草药已经用完了,你的脚也差不多复原了,现在你可以试着走走路,不过刚开始你会觉得有些疼痛。” 武小尤一边说着一边扶着叶箐在慢慢走路,叶箐道:“这些日子已经好多了,明显不如之前疼痛了,你先不要扶我,我自己来试一试。” 叶箐刚走几步,道:“好多了,你也不用担心我了。”武小尤道:“等你能够快走了,我才是不用担心。” 叶箐说着就要快速走几步,不料脚上感觉一疼,叶箐整个人一歪,就要摔倒,武小尤立刻扶着叶箐。武小尤道:“这只是刚开始,你要慢慢来才对。” 叶箐娇叱道:“人家按照你说的才这样,都怪你。”武小尤无奈道:“我哪里是那个意思?”武小尤话语说完,就看见了朱宸濠站在门外。朱宸濠见两人的举止,心里也明白了几分。 武小尤见是朱宸濠来了,拱手恭敬而道:“宁王。”朱宸濠道:“我明日就要起兵了,目标是东去直取南京,你难道不愿意与我一道么?” 武小尤笑道:“武某来到府上之时就与宁王您有言在先,武小尤只是在帮宁王训练完这些兵士,如今武某一句完成了这件事情,武某明日就要离开了这里了。” 朱宸濠道:“武小尤,你告诉我,你为何不愿意跟我一起?眼下我大军个个都是训练有素,加上整个江西被我控制,以此为基,拿下南京可谓是指日可待,进而南北对峙,朱宸濠届时将广招天下贤能,那朝廷不堪,朱厚照难堪大才,我一定能够攻破燕京,平定天下。” 武小尤微微一笑道:“其实武某现在已经不想去管这些事情了。”朱宸濠道:“武小尤,你不是一直都想要黑流门发扬光大么,朱宸濠答应你,若是能够帮助我,成功之日,就是你黑流门光大之时。” 武小尤不想在多加解释,而是有意言顾其他,道:“这些日子武小尤虽然只教导他们习练了仙人三式中的克器式,但是不管他们能否习练至深,武小尤自信天下之中再无如此精锐的禁卫军了。武小尤已经报答宁王之恩,不便久留。” 朱宸濠见武小尤答非所问,是意在表明自己的态度坚决,所以也不再相劝,道:“看来武小尤你的心意已决,那好吧,我朱宸濠也不是一个勉强别人的人,武小尤,他日若是有缘,我们再见吧。” 武小尤道:“武某多谢宁王的成全。”武小尤转而对叶箐道:“收拾一下东西,我们今日就离开这里吧。”叶箐道:“好。”这个时候朱宸濠命人拿来了一袋金子,朱宸濠道:“等等,武小尤,你这些天你虽然在我府中,但是训练兵士花费了你不少的力气和心思, 这就是我的一点心意而已。”武小尤摆手拒绝,苦笑道:“宁王,武小尤如今好不容易报了您的恩德,现在可好,难道又要我武某再欠宁王的人情么?” 朱宸濠苦笑道:“既然这样,那好吧,不过我想看一看你训练出来的士兵到底有多厉害。武小尤你不要他想,我没有他意。”武小尤道:“宁王的意思武小尤心里明白。武小尤是要对宁王有所交代的,毕竟他们将是宁王的禁卫军, 禁卫军自古以来皆是武艺高强的士兵才可以担任,武小尤可不能禁卫军的丢了脸面。不过宁王可要稍等片刻了,这些人正在军营中按武小尤的计划在训练着。” 朱宸濠对一个路过的士兵下令道:“你快去备马,顺便叫上刘养正和申成昌过来。”那个士兵领命而去,朱宸濠说完对武小尤道:“我们现在就去看一看吧。” 武小尤对叶箐道:“你先在这里等我,到时候我会回来找你,到时候我们再一起离开。”叶箐道:“好。” 之后朱宸濠和武小尤、申成昌、刘养正等一干人来到了几里之外的军营,看见武小尤训练的那几十人正在有条不紊地习练武功。朱宸濠道:“我从来没有来军营看你训练士兵,今日还是第一次,这些士兵习练武功招式的套路,的确与众不同。” 武小尤道:“这套武艺的训练极难,武小尤确实花费了不少心思,武小尤自信这一行人从武艺来说,他们可以应对天下的任何兵器,这武功难学,但是这些天武小尤全力教导他们,十有都已掌握了这套武学要义,这一群人只要精诚团结,天下间无人是其对手。” 朱宸濠道:“申成昌,你觉得武小尤所说是否。”申成昌明白朱宸濠的意思,其就是让自己与武小尤比试一下,道:“是否言语难论,武小尤我们就来比试一番。我选出一队人马,挑战你训练出来的这些兵士。” 武小尤笑道:“这样也可。”申成昌对朱宸濠道:“宁王觉得呢?”朱宸濠道:“当然,只是不要互相伤到了。”武小尤对申成昌道:“我武小尤训练出来的人用木制武器,你的人则是任意使用兵器。” 申成昌道:“就如你所说。可是我们选多少人出来才是。”武小尤道:“千人又如何。”武小尤此话一出,刘养正道:“武小尤,你这只有几十人,却要应对千人,此话不可说大了。”武小尤道:“不然武小尤如何对宁王有个交代。” 申成昌道:“若是如此,这几十人就无愧于天下无敌的称号。”说完申成昌便集合了一大队人马约为一千人,申成昌对那千人道:“我们如今要对付的是那几十人,看看他们有什么本事。” 申成昌一行士兵心里皆不把对面的那几十人放在眼里,纷纷道:“这还用比试么?”不远处的朱宸濠对武小尤问道:“武小尤,你的人面对的这可是一千人的队伍。”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二十八章:四面边声连角起(二) 武小尤道:“武小尤已经说了,这样就可以验证武小尤训练出来的士兵,实力到底如何,这样对于宁王也是一个交代。武小尤才可以安心离开宁王。” 朱宸濠见武小尤信心满满,心里虽然将信将疑,也不好再说,朱宸濠道:“那好,朱宸濠拭目以待。”武小尤对申成昌道:“你但要全力而行。” 申成昌也不说话,转身去安排这千人,以对付武小尤训练出来的几十人的士兵。在朱宸濠的示意下,双方开始了军事演习。 申成昌先是命令士兵全部射箭,武小尤一方的那些士兵手持木剑,一阵箭雨过后,这几十人居然安然无恙,申成昌再行射箭,这些人依然如故。 朱宸濠道:“武小尤,你训练出来的士兵果然是厉害,无外乎你敢这样自信。”申成昌见弓箭奈何不了这几十人,心下惊愕,遂无奈下令全力出击,这一千人的士兵居然被这几十人打得满地找牙,根本没有招架之力。 朱宸濠道:“果然厉害,这些士兵一出手就是处处压制着对手,对手的的招式只要一出,一下子就他们给破去了,这武功实在是奇妙,武小尤,这还真有你的。” 这些士兵这些天一直在训练,这武小尤平日的要求实在是过于严格,众人对其还颇有微词,但是在今日是真正见识到了武小尤教导武功的奇妙,心下对武小尤无不佩服。这一战结束后,申成昌过来对朱宸濠道:“我军打败,对方无人受伤。” 刘养正道:“这些人对得起禁卫军的名号。”朱宸濠大喜,对那几十人道:“你们么一个人都是好样的,以后就都是我的禁卫军了。”武小尤道:“现在武小尤可以安心离开宁王府了。”朱宸濠道:“武小尤,一路走好。”武小尤也拱手拜别。 朱宸濠道:“没有想到今日我送走了婉妹,现在又要送你离开这里。”武小尤道:“武小尤还有一些事情要做,不得不离开。”朱宸濠道:“你有事情要做?为何之前你都没有告诉我这些。” 武小尤道:“原因还是那样,武小尤不想再欠宁王的人情了。”朱宸濠道:“那好吧,既然你的执意如此,我朱宸濠也不多说什么了,不然倒显得我太啰嗦了一些。” 武小尤来到了宁王府后,就与叶箐收拾了东西,两人策马走出了宁王府,叶箐问道:“我们现在要去何处?” 武小尤道:“你难道忘记了么,在来到了宁王府之前我就说好了的,那青龙门之事我们一定要去查清楚,当时我答应你的事情,我武小尤会做到的。” 叶箐道:“对于此事你可有什么头绪。”武小尤想了想,道:“这些日子我也有意去向别人打听这些事情,我只得到了一个线索,就当年伍雄也参与了此事,伍雄的后人就在江西,其伍氏枪法威震天下,他的后人也许会知道此事的一些线索。” 叶箐道:“那伍雄是何人,怎么会做此事?”武小尤道:“这我也不清楚,我也是从他人口中得知,这伍雄当年是被诱骗着参与了此事,现在其有后人就在九江,我看我们现在就去问问。” 两人于是就赶往九江,在两人在不断赶路。眼看就要离开南昌地界的时候,忽然看见宁王带着禁卫军赶来。武小尤大吃一惊,还以为宁王要追杀自己,立刻和叶箐找了一处地方躲避起来。哪里知道宁王根本就没有停留,而是径直赶路。 叶箐道:“宁王不是说明日就要起兵,他现在要去哪里?”武小尤道:“我也不清楚,我们跟着去看看。” 原来这朱宸濠想起自己与孙燧、王守仁两人的一月之约已经到了,朱宸濠本来是让武小尤去做此事,无奈武小尤与叶箐执意离开,只好就亲自带着武小尤训练出来的禁卫军前去孙燧府上,孙燧所在的府邸距离南昌远而不远,近而不近。 朱宸濠快速地赶了一个时辰的路就来到了孙燧的府上。却见孙燧和一个老人在门口静坐着,身前放着一个茶盘,两人似乎在交谈着什么,似乎知道自己此刻要来。朱宸濠四处看去,那伍文定与孙语瑶早已经不见踪影。 原来这伍文定与孙语瑶朱宸濠来的一刻钟之前,就奉孙燧的命令带着手中的一万士兵离开此处了。此时一个士兵前来对朱宸濠道:“宁王,已经查探过了,这里没有埋伏,整个府中空无一人。” 原来朱宸濠一路小心,早已经派人先行一路查探,朱宸濠听罢心里纳闷,道:“这里居然没有一个士兵,莫非此人就甘愿这样束手就擒?” 原来这些天以来伍文定一直都在日夜操练兵马,除此之外还命人死死看护孙燧府邸的外围,以有动静就立刻告知。今日从士兵口中得知朱宸濠带人前来,且只有不到百人。伍文定十分兴奋,万人的军队对付朱宸濠几十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所以伍文定当时是要执意与朱宸濠在此决一死战,他对孙燧说道:“这朱宸濠真是大胆,居然只有几十人前来,他既然赶来,我就让他走不了,我这万人难道还惧怕他么?” 孙燧苦笑道:“伍文定,你也太小看朱宸濠了,他早已经知道你是我的女婿,也知道我们手中有一万兵马,但是他敢这样到我府上,自然是胸有成竹。怎么会自投罗网?你当立刻带兵离开此地,去找王守仁。”孙语瑶道:“爹你难道不走么?” 孙燧道:“我身为朝廷委派的巡抚大人,自是不能走的。我要在这里等候宁王,你们马不停蹄,务必要找到王守仁,告诉他,平定朱宸濠叛乱的伟业就要靠他去完成了,我先死而去。” 孙燧此话一出,伍文定和孙语瑶就明白孙燧是要死在此地了。伍文定和孙语瑶跪倒在地,伍文定道:“岳父大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样做实在是不值得。”孙语瑶亦道:“爹,我们一道走吧。犯不着此时这般。” 孙燧道:“此事自古以来就是世间最大祸害,哪有不死人的,我身为巡抚,却让朱宸濠造反,怎么说也是难辞其咎,这样对我来说是我最好的结果。你们不得再停留,快带你的手下士兵走。” 那伍文定和孙语瑶怎么会走,孙燧也知道这两人不会丢下自己,便拔剑抵在自己的脖子之上,对二人厉声喝道:“你们走是不走?我已经备好了棺材,有梅叔在这里,我的后事已经了结,你们不需要挂心,快走!” 孙燧见两人仍是无动于衷,大怒道:“这等时候了,你们难道连我的话也不听了么?”话语间那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剑力道又加大了一些。伍文定见状知道孙燧决心已下,自己不可能劝回,伍文定迫于无奈便只有孙语瑶一道离开,而那孙语瑶早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 伍文定只有对孙语瑶劝说道:“岳父有自己的计划安排,其早已经下定决心死在这里,孙语瑶,我们必须快走,我们现在要全力去完成岳父大人的遗愿,平叛之日,就是为岳父大人报仇之日,否则就会误了大事。” 这个时候一老者从府门中走出道:“二位快走吧,不然宁王之人赶来,可就麻烦了,孙大人的打算就会落空,这里的事情有我在,我都会打点好的。” 孙语瑶知道这老人的话语之意,哭的更是厉害了,伍文定也不管太多,硬是将孙语瑶扶上马,众人静安伍文定快步离去。 孙燧看着二者离开,心下松了一口气,转眼看去,此时已经是夕阳西下。那老人不紧不慢地拿出了一副茶具,一个茶炉,此时正在煮水。水开始沸腾起来。孙燧对身边的老人道:“梅叔,你来我府上已经好多年了,今日还要麻烦你为我收尸。” 这个叫梅叔的老人是孙燧府上的厨师,这些年一直在府上伺候孙燧,其姓梅,孙燧敬其年老,且一直在府中中心做事,便一直都以梅叔相称。 梅叔道:“孙大人对我梅家有恩,不然我那几个孩子恐怕就要活活饿死了,孙大人之恩本人不会忘记,这些年承蒙照顾,孙大人若是离开,我也离开。”这梅叔所说之事就是孙燧在灾荒年救下了自己的孩子之事,孙燧摆手道:“梅叔不必总是记挂此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二十八章:四面边声连角起(三) 梅叔道:“这世间最大的恩德,莫过于救命之恩,如此恩德孙大人你让我心里怎么能够不记挂。” 梅叔熟练地泡了茶,到了一杯给孙燧,道:“好茶好水好人家,大人快喝吧。”孙燧喝下了这杯茶,道:“好茶,好水,可惜我不是好人家,否则当阻止此人,以免天下百姓受着战乱之苦。” 梅叔道:“这天下何其大,谁能够事事做好,本分之事足够。”孙燧笑道:“好一个本分之事足够,今日是也。” 就在此时忽然听见朱宸濠以及众人策马前来的声音,孙燧坐下平静道:“梅叔,他们终于是来了。”梅叔也还是不慌不忙,给孙燧的茶杯里到了一杯茶,道:“孙大人,再喝了这杯茶吧。” 孙燧道:“这就是孙燧最后一杯茶了。”说完伸手端起茶杯细细品味。梅叔道:“孙大人处变不惊,令人敬佩。” 朱宸濠等人围在了孙燧府门之前,朱宸濠看见孙燧镇定自若地喝茶,对自己全然不惧,心里对其有了几分敬佩之意,暗叹此人若是归顺自己那是多好。朱宸濠下马对孙燧道:“看来你是吃完了我当时送给你的东西。” 孙燧故意不解,道:“不知道宁王说的是什么东西?莫非是那红枣,雪梨,生姜和芥菜。”朱宸濠道:“孙燧,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孙燧道:“孙燧多谢宁王的厚爱,宁王送来的那些东西,孙燧已经全部吃了,一个也没有留下。”此时武小尤和叶箐来到了暗处,听朱宸濠与孙燧的对话,叶箐奇怪地对武小尤问道:“他们到底在说着什么?” 武小尤道:“红枣,雪梨,生姜和芥菜的意思就是朱宸濠希望孙燧要么投靠,要么就早离江西的疆界。”叶箐明白了过来,道:“可是那人说他已经吃了,莫非他的意思是不投靠宁王也不离开江西。” 武小尤道:“我想这人就是这个意思吧。”叶箐道:“那此人还能够活得过今日么?”武小尤道:“我想此人早已经抱着必死之心留在这里了。不然他就应该离开这里。” 朱宸濠对孙燧道:“孙燧,我们的一月之约的期限现在已经到了,你应该明白我到这里做什么。”孙燧装作什么都不明白,道:“孙燧不明白。” 朱宸濠道:“孙燧,你这是在装傻么。”朱宸濠言罢示意众人围了上来,道:“孙燧,你是自行了断呢,还是我来逼你资金。” 孙燧对那些禁卫军之人喝道:“自尽,我有何罪需要自尽?告诉你们,我孙燧是朝廷委任前来江西的巡抚,你们跟随宁王造反,天理难容罪不容诛,但是你们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我可以上书朝廷,让皇上原谅你们的过失。” 这些人被孙燧严厉一喝,居然不敢动手。朱宸濠笑道:“这些人是我的禁卫军,他们岂会听你蛊惑。再说这整个江西都已经被我控制,你的上书能够出得了江西么?” 孙燧拔剑道:“那我就替朝廷收拾你们。”朱宸濠道:“孙燧,你这是在痴人说梦么?我们这些人,你只是一个朝廷命官,手中并没有兵权,你如何对付得了我的大军呢。”孙燧哈哈一笑道:“朱宸濠,原来你也知道我是朝廷命官。” 朱宸濠道:“疯子,给我上。”那禁卫军人人持剑,开始围攻孙燧,孙燧只是抵挡了几招,就身受十几处伤,只是身子依然不倒,用剑支撑着自己。 朱宸濠见孙燧这般,心里不愿这么快就杀了他,他还想劝降孙燧,于是下令阻止道:“都给我停手。”禁卫军众人听令,没有再动手。 朱宸濠见孙燧此时已经站立不稳,可是嘴里依然大骂不止,朱宸濠有些微怒道:“孙燧,你快些投降,只要你投降,我倒是可以不杀你。” 孙燧还是那样大骂不止,道:“朱宸濠,你这个逆贼,朝廷没有愧对你们,可是你们居然以怨报德,整个江西都不会跟从你的,我在此立誓,你造反,老天必会诛杀你,你宁王全族会死于非命,你朱宸濠当死无全尸,挫骨扬灰……” 朱宸濠见孙燧诅咒自己,咒语如此恶毒,登时勃然大怒道:“孙燧,我朱宸濠给你脸面,你到是不要,就算我宁王家族如你诅咒的那般,你也是看不见了。” 朱宸濠说完示意手下斩杀孙燧,孙燧被好几剑透身而过,终是再也骂不得,至此归西而去。梅叔站起身来,对朱宸濠道:“你们们已经杀死了巡抚大人,还请不要侮辱他的尸体,还是让他入土为安吧。” 朱宸濠道:“我看你一直在此人身边,你是何人?”梅叔不卑不亢的回答道:“我谁也不是,只是巡抚大人家里的一个厨子罢了。孙大人知道你要来,早已经将府中的人遣散了。还给自己准备了一个棺材,现在他的心愿已经了了,我还要为他做最后一件事情。” 朱宸濠不料这老人话语如此淡定,一点也不慌张,问道:“那你为何不走?”梅叔冷笑道:“我说了,我不走是因为有一些事情需要我做。” 梅叔说完就从府门里拉出了一辆马车,马车上放置着一个棺材。在暗处的叶箐道:“此人本就打算要去死,你看他连棺材都自己准备好了。”武小尤道:“看此人的言行,的确是条汉子,宁王实在不应该杀他。” 朱宸濠看见梅叔拉出的这个棺材,心知孙燧是抱定必死之心在这里等着,其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投降或者是离开。 朱宸濠感慨道:“孙大人,我宁王一族已经准备了这些年,我自己也准备了好久时间,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今天,眼下我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呢。你这样阻止我,可谓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怎么说你也都算是我大明的一等忠臣。来人,将孙大人的尸首带走。” 梅叔阻拦道:“我看就不必了,孙大人在一处地方已经挖好了坟墓,其特意交代我,等此事过后,让我在此埋葬了他。孙大人不需要他人给他收尸。你们若是真的敬重孙大人,就不要让他人触碰孙大人的尸体,留给孙大人一个全尸。” 朱宸濠对这孙燧的尸体道:“我朱宸濠回去之后就会立刻传令下去,本王明日起兵,起兵之事与他人无关,这是我朱家自己的家事,其他人等不得参与我们家里的私事。孙燧,待我成功之后,必定重重褒奖你。” 梅叔道:“宁王此言差矣,既然是你们朱家的私事,为何要伤及无辜,当年你祖上为何计谋用尽,伤及那么多的人?这样来宁王不是在打自己一记耳光么?再说了,孙大人不需要任何褒奖,千古之后,自会有人定下孙大人的功过。” 朱宸濠知道梅叔在讥讽自己,满脸不屑,一笑道:“你一个小厨子,能够懂得些什么,却是这般嘴利,你好好地去安葬你家巡抚大人吧,我答应你,让此人保留全尸,入土为安。”说完朱宸濠就带领众人策马离开了。 暗处的武小尤对叶箐道:“听此人所说的话语,此人似乎知道当年一些事情,我们先跟着去看看,看看能不能问出一些当年的事情来。”梅叔来到了一个地方,哪里地方果然有一个挖好的坑,旁边蜡烛,水果等祭拜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梅叔没有多少力气,一时间那棺材很难运到坑里。武小尤快步走了过来道:“前辈,让我来帮你一把。”梅叔道:“你是何人?”武小尤道:“我是一个路过的,看见了全部过程,心里对孙大人十分钦佩,就让我送孙大人一程吧。” 梅叔道:“好,你扛着这里。”在武小尤的帮助下,梅叔顺利将那棺材被放入了坑里,梅叔对武小尤道:“小伙子,多谢你了。”说完就给坑里填土。武小尤道:“我一直在暗处看着,这孙大人的确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汉。” 梅叔看见叶箐在一边摆放着祭品,问道:“你们这样帮我埋葬孙大人,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问我,对不对。”武小尤和叶箐也不回答,待到这焚冢弄好了之后,叶箐才道:“刚才听前辈所言,似乎对当年青龙门的事情有所了解,晚辈叶箐很想知道当年的事情。” 梅叔道:“你说的是当年青龙门与其他东南西北四龙门之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二十八章:四面边声连角起(四) 叶箐道:“正是。”梅叔道:“此事具体如何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当年宁王设计铲除了信王府,莫非你是信王府之人?”叶箐道:“晚辈是青龙门之人。” 梅叔道:“对不住你了,这我的确不知道。”叶箐见梅叔不像撒谎的样子,道:“劳烦前辈了。”说完梅叔就在孙燧坟前祭拜,道:“孙大人,我有言在先,你离开了,我也离开,今日我将你埋葬了,完成了你的遗愿,所以我也该走了。” 说完梅叔就拔出一个匕首,刺向了自己的心口。武小尤和叶箐不料梅叔会这样寻死,猝不及防之间也阻拦不得。之间那梅叔猛力一刺,又猛力拔出心口的匕首,顿时血流如注。 武小尤知道梅叔这样是想要快些死去,此时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梅叔的性命了。武小尤扶着梅叔叹道:“前辈,你这是为何啊?” 梅叔道:“不为别的,此乃一个人该守的道义而已。你若是真心敬重孙大人,就顺便把我埋了吧,就埋在这里即可。”武小尤道:“好。武小尤答应前辈。” 梅叔微微一笑,继而眼睛一闭,脖子一歪,与孙燧一样,魂归西处了。武小尤将梅叔的尸体放下,道:“看见前辈这样,武小尤就知道这位孙燧大人是何等的英雄。” 叶箐道:“他们都是英雄,武小尤,我们埋了此人后才走吧。”武小尤道:“这是应当的,毕竟我答应了前辈。”两人说完就准备动手。 在这个时候武小尤忽然听见了朱宸濠的声音:“武小尤,原来你是在这里?”那朱宸濠突然骑马出现,让武小尤大惊而又窘迫道:“宁王。” 朱宸濠下马来到了武小尤的身边,笑道:“武小尤,我都知道了,原来你们是为了调查青龙门的事情,关于青龙门的事情其实我都知道,你们二人又何必大费周章呢?” 武小尤道:“武小尤的想法不想让宁王全都知道了,不知道宁王为何返回。”朱宸濠只是一笑,没有回答武小尤这个问题。原来这朱宸濠本的想要离开的,但是一想这梅叔一人定是无法安葬孙燧,朱宸濠的心里也不知道为何,便返身找来,不想遇到了武小尤和叶箐。 叶箐道:“宁王既然知道,那就快告诉叶箐吧。”朱宸濠道:“只要你们跟随我去,我到时候就会告诉你们的,这事情除了我,再也无人知道。”武小尤道:“我这几日听闻当年伍雄也参与了此事,难道他的后人会不知道么?” 朱宸濠道:“此事是江湖仇杀,那伍雄也从未对他后人提起过。其后人又怎么会知道?”叶箐看着武小尤,眼中尽是乞求。武小尤明白叶箐眼神中的意思,道:“这又有如何?” 武小尤说着对朱宸濠拱手道:“宁王这么看重武小尤,武小尤怎么能够推辞,武小尤愿意重新跟随宁王。”朱宸濠道:“好你个武小尤,我朱宸濠没有看错你,我要立刻回府,现在你要帮我办一件事情。”武小尤道:“何事?” 朱宸濠道:“我这禁卫军如今全部交给你指挥。你现在立刻前去赣南巡抚所在的府邸,若是王守仁如孙燧一般,你则立刻诛杀王守仁,你就给我在此镇守江西。” 武小尤道:“是,武小尤一定办好宁王交代的事情。”武小尤看着梅叔的尸体,道:“不过武小尤要先埋葬了此人,毕竟此人也是忠义之士,还望宁王准许。” 朱宸濠道:“这你就随你的意了,本王有你辅佐,就如虎添翼,本王可以安心东征去了。”朱宸濠说完就对禁卫军道:“禁卫军众将士听着,以后武小尤就是是你们的首领,你们所有人要听从他的指挥,明白么。” 那些禁卫军经历了军营演习一战,心里最为崇拜武小尤,纷纷大喊回应道:“是,宁王。”朱宸濠对武小尤道:“武小尤,这禁卫军就交给你了。”武小尤拱手道:“是。”朱宸濠对叶箐道:“你放心,对于此事,他日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且说此时伍文定正在往王守仁处赶去,这一对人马马不停蹄地,一连赶了几个时辰的路程才歇息。孙语瑶此时已经回过神来,道:“王大人之地距离这里还很远,那宁王是不会放过他的,我们快些前去。” 忽然听见身后有人赶路的声音,伍文定道:“难道是他们追来了?他们的速度竟然能够这么快?”伍文定立刻对几个人道:“他们只有几十人,我就不信他们有这么大的能耐,你们带上百人,随我前来。”孙语瑶道:“那我呢?” 伍文定道:“你先行离开,我来断后就是了。”伍文定说完就带着一百余人前去,一看那路上居然只有两人在骑马赶路,那人就是徐正和阳荷侍。 伍文定道:“是徐大哥?”徐正不想会在这里遇见伍文定,道:“伍弟,这半夜三更的,你怎么会在这里?”伍文定道:“还不是躲避宁王的人,我还以为是宁王派人前来了,没有想到是大哥。” 徐正与伍文定等人一道赶路。徐正说起了自己上京城拿取旗牌之事,伍文定便与徐正说起近来的一些事情,徐正听到孙燧誓死不降就义之事,感叹道:“孙大人真乃大义之人,我们万不可辜负了孙大人的苦心。” 这一队人马不停蹄地赶了三日的路程,就在第三日的黎明,众人终于来到了王守仁的府邸。众人在府门敲门,只见是那王守仁亲自前来开门。原来那王守仁也和孙燧一样,遣散了所有府中之人,偌大的府邸只有王守仁一人在。 王守仁见是徐正和伍文定两人前来,道:“孙大人为何没有前来?”伍文定道:“岳丈留在了府中,等候朱宸濠。”王守仁一愣,道:“这么说,孙大人已经不在人世了。” 王守仁见孙雨瑶脸色凝重,沉默不语,心里知道自己说中了,安慰道:“雨瑶你要节哀顺变,王守仁在此立誓,天下人将会无人不知孙大人大义之事,孙燧的名字定将万古流芳。”孙雨瑶道:“孙雨瑶现在只想禽兽宰了那个朱宸濠。”王守仁道:“你放心,会有那一天的。” 这时徐正拿出旗牌给了王守仁,道:“王大人,这是朝廷赐予的旗牌。”王守仁接过旗牌,道:“朱宸濠等人想必很快就会来了。”徐正道:“王大人,那我们现在要到哪里去?” 王守仁道:“现在朱宸濠的虚实我并不知道,此人有什么计划我也不知晓,需要静观时日才是。”伍文定道:“那我们现在是否要离开这里?” 王守仁道:“不至于此,明日一早出发,还来得及。”王守仁说完对伍文定问道:“婉妹现在有多少人马?” 伍文定道:“不到一万人。”王守仁道:“够了,你先让他们休息,准备造饭,我这几日在这府中准备了够一万人吃上一些日子的粮食了,你们连日赶路前来,就先休息一日。” 徐正道:“王大人怎么知道我们连日赶路?”王守仁看着伍文定道:“一月之约已经到了,朱宸濠第一个要见的是孙大人,他一定叫你们前来找我,你们害怕朱宸濠的人率先赶来我这,所以定是不分昼夜赶路而来,不然也不会在黎明之时赶到。” 众人听王守仁所说,心里才知道这身体看起来十分瘦弱的王守仁居然有着神机妙算的本事。 王守仁续道:“你们放心吧,休息这一日,之后我们就前往吉安,朱宸濠的人赶来的时候我们已经离开了。”众人便进入了王守仁的府中,开始在府中造饭。孙语瑶见王守仁府中皆是稻草,奇怪道:“王大人,这些稻草是怎么回事?” 王守仁道:“这些日子我就去农夫田里直接买来了不少稻谷,然后亲自将稻谷弄成米粒,一来体验了一会农夫的苦处,二来我们这么多人也需要这些粮食。这稻草留着士兵们正好用来生火,要是用不完我还有其他的用途。” 阳荷侍道:“王大人考虑事情果然周到细致,众人在您的引领之下,定能够打败朱宸濠。”王守仁道:“荷侍过奖了,王守仁其实到现在还没有把握。如今有一件重要事情要做。” 伍文定道:“王大人,现在我们要走做什么。”王守仁道:“你用饭之后就带领百人士兵,到十里之外的宁王之人来此的必经之路上假意阻击,务必要看一看亲自领头前来之人是不是朱宸濠本人,之后你就立刻回来。” 徐正道:“伍文定这一行人能够安全返回么?”王守仁道:“当然,因为那宁王之人见有人阻击,就会害怕有陷阱埋伏,进而小心翼翼,这一路上的速度定会就此减慢,伍文定一行人会有足够的时间回来,到时候我们在伍文定回来汇合之后一同离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二十八章:四面边声连角起(五) 伍文定道:“王大人,之前我已经查探过了,是朱宸濠亲自带人前来。”王守仁道:“这个对我们十分重要?所以需要再探。”伍文定道:“伍文定明白。”孙雨瑶道:“我和你一道前去。”王守仁道:“雨瑶你不能去。”孙雨瑶道:“为何?” 王守仁道:“你现在心智已乱,一心想要复仇,这样恐怕会欲速则不达,最终坏了大事,二来你父亲已去,我定要全力保你的周全,所以此事此时你不可前去。” 伍文定道:“王大人说得没错,雨瑶你就在王守仁身边等我就是了。”那孙雨瑶想起父亲孙燧被杀之事,仍然难以释怀。阳荷侍走来孙雨瑶的身边,挽手道:“妹妹,他们说的都没错,你就在此地等候就好。当年我父亲也是因为奸臣刘瑾而死,不想此人最终落个凌迟,也是老天开眼,妹妹要记得,此事绝不是能够一蹴而就的。” 孙雨瑶听阳荷侍这么一说,不想这阳荷侍的父亲和自己父亲的遭遇颇为相似,心里也多了几分亲近,道:“好吧,妹妹就听你的。” 且说武小尤在安葬了梅叔之后,立刻带领禁卫军赶去寻找王守仁,在距离王守仁府邸还有十里之遥的地方,一士兵前来报告不远的前方有敌人阻拦,武小尤赶去一看,见是伍文定一行人在等候,武小尤道:“莫非你就是王守仁派来的人?” 伍文定道:“废话少说,为何朱宸濠没有亲自前来。”武小尤道:“宁王已经回去南昌了,对付你们这些人,宁王还不需要亲自出马。”伍文定道:“放箭。”只见一阵箭雨来袭。 这些禁卫军全是武小尤亲自训练出来的,这些日子他们虽然只学了仙人三式中的克器法,但是在普通的行军打仗中足够对付敌人一般性的攻击。伍文定只见这些禁卫军在挥舞长剑,那么弓箭根本奈何不了他们,武小尤则是护着叶箐。这一阵箭雨过后,禁卫军毫发无损。 伍文定道:“好厉害的一行人。”武小尤道:“这些可是宁王的贴身禁卫军,哪有这么容易就被你们使一些雕虫小技打败。”伍文定下令道:“我们撤。” 叶箐见伍文定一行人撤退,武小尤也不去追,不由发问道:“他们逃了,你为何不去追?”武小尤道:“你有所不知,他们毫发未伤就离开,想必是有意而为,定是有埋伏等我吗。” 武小尤继而下令道:“这些人做事诡异,现在我们还有十里的路程,大家要小心,以免中了那些人的埋伏。”伍文定一路撤退,见那武小尤果然入王守仁预料的那般,没有对自己贸然追击,心中忖道:“这王大人真是神了,这都让他料到了。” 伍文定来到了府中之后,王守仁等人立刻离开了府邸。伍文定就在路上就把这些事情告诉了王守仁。王守仁道:“这么看来朱宸濠是想把江西由其禁卫军控制,自己则是要攻取南京。” 孙雨瑶道:“攻取南京?若是成功,朱宸濠岂不是要在南京称帝了?”王守仁一笑道:“他也许就是这么想的,但是他先要先过了安庆这一关才行。” 这个时候几个士兵策马赶来,对王守仁道:“王大人,他们已经进入了你的府中搜查。”王守仁想了想,道:“估计时间已经差不多了,给他们一个下马威,晾他们也不敢前来了。” 武小尤和叶箐等人来到了王守仁的府邸,武小尤命几个士兵进入府中查探,片刻功夫,那几个士兵来出来报告道:“大人,府中没有一人,全部离开了。” 武小尤道:“那他们刚才为何要阻击我,这王守仁到底在搞什么鬼?”说完武小尤就下马,来到了府门处,见府门只有一半可以打开,发问道:“这大门为何只有一半可以打开?”一人道:“大人,想必是那王守仁有意损坏的。” 武小尤也不多问,进入了王守仁的府邸之中,叶箐也跟随其走进了府中,见府中果然是空无一人,整个府邸都被白布给遮盖着,白布上有一些字迹,诸如“孙燧大人千古”“万古流芳”“血债血偿”等字样。 叶箐道:“这王守仁当年剿匪成功,朝廷褒奖,其声名天下人皆知,如今却不战而退。留下了这什么是神秘兮兮的东西?”武小尤道:“王守仁与孙燧是至交好友,他这样纪念死去的至交好友也是无可厚非的。” 武小尤来到了王守仁的房间里,忽然一阵大风,整个屋子里纸张漫飞,武小尤见脚下有一张纸,便蹲下拿起了起来,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精忠报国”,又看了看其他的纸张,皆是写着这四个字。叶箐道:“都是这四个字。” 武小尤看见了书桌上放着一封信,便打开一看,其中写道:“宁王即日造反,江西官员十人九顺,大义者孙燧是也,君为此而就义,王守仁不才,自幼报读圣贤诗书,惟愿于生灵涂炭之前身死,却也不负圣贤教导,不负忠君之事,君且安息,后来之事有守仁当之。王守仁绝笔,正德十四年。” 武小尤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孙燧之挚友,武小尤亦是钦佩,这王守仁并不是要不战而退,他是在向宁王表示,自己将要抵抗到底,决不投降。” 叶箐道:“此人也是有着一副硬骨头,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武小尤没有回答叶箐的问题,兀自道:“这封信更像是写给孙燧的祭词。”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士兵大喊道:“着火啦,着火啦。大人,你在何处?”武小尤立刻出门一看,只见这大火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突然就着起来的, 武小尤走出屋子外,看见这整个府邸中突然着火了,火势蔓延极快,火就从那些白布之下烧起,那些覆盖其上的白布很快就被大火给烧尽了。 武小尤心下一惊,想起了这白布之下到底是什么,莫非其中有诈,这是王守仁给自己设下的陷阱不成?想罢武小尤立刻撕开了那些白布,只见地上覆盖的白布之下都是干燥的稻草,且在棉花上面覆满了火药。 武小尤心知这三种东西放在一起可不是开玩笑的,这大火起来将是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武小尤此时也不得不急令道:“大家快撤。” 武小尤说完就拉着叶箐,使出了“蓬莱不定术”的轻功身法,快速往府邸大门处飞身而去,众人亦是如此。 等到众人来到大门处的时候,才发现这大门只有一半门可以打开,这原来是王守仁有意设下的陷阱,众人几乎全部逃出,可是还是有四人因为不能出来而被大火给活活烧死。 武小尤谈了一口气,对叶箐说道:“这个王守仁,实在是令人捉摸不透,叶箐你刚才你问我现在要怎么做?哎,这王守仁此时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他们是有备而来,我也不想再去追寻,虽然我不知道王守仁要做什么,但是我知道现在是难以奈何此人的,我们只消悠哉回去,向宁王复命,就说王守仁已经逃离了。” 一士兵前来对武小尤道:“大人,我们一共有四人被烧死了,其余有十几人被大火烧伤,大人,之后我们要怎么办。” 武小尤看着逐渐被烧成灰烬的王守仁的府邸,叹了一口气道:“我看到了,这王守仁十分狡猾,也不知道这王守仁还有什么诡计,我们立刻返回南昌,向宁王汇报此事。”众人听令开始返回。 武小尤以及众人定然不解这王守仁是如何放了这一把火,原来王守仁在一处地方点燃了一个蜡烛,当然这完全是计算好了时间的,待蜡烛燃烧到一定的时候,那棉花,稻草火药组成的燃料就会迅速被点燃,起势极快。 王守仁还刻意将大门的一半给卡住,让众人在火势起来之后不能够快速离开,武小尤中了这一计后,做法果如王守仁所料,因为其心里对此十分恐惧,再也不敢再继续追击了。 就在武小尤决定返回南昌的时候,王守仁等人还在快速往吉安方向赶去,孙语瑶听了王守仁的话,不解道:“王大人,要是朱宸濠攻破了南京,我们还留在江西做什么?” 王守仁道:“既然他派自己的禁卫军留在江西,就说明朱宸濠还在乎自己的根据地江西,他还给自己留下余地,所以朱宸濠他还想着一旦战败,就龟缩江西,此人造反并没有破釜沉舟之志,这就是其弱点,我料此人攻不下安庆,所以也攻不下南京, 为了让朱宸濠回头,我们唯有攻击南昌,才是正确之法。”众人在赶路,忽然前面有一人在骑马等候着,那人拱手道:“王大人,汪冕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王守仁道:“还好没有误了期限。”徐正见那人的身后有几十人的兵马,问道:“王大人,此人怎么会有兵马?”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二十八章:四面边声连角起(六) 王守仁道:“是我让其先在吉安招兵买马的,此人叫汪冕,是我麾下之人,脾气想来比起伍文定还暴躁一些。”伍文定哈哈一笑道:“那岂不是正好,这样的脾气正对着我的脾气,这样才爽快有意思。” 阳荷侍道:“对上了是好,可要万一你们互不相让打起来了,那谁可阻拦得了,你们暴躁脾气的人最容易动怒继而动手了。”阳荷侍说完众人哈哈大笑。徐正也是一笑道:“没事,有孙语瑶在,不怕他们打起来。”众人此时笑的更甚。 汪冕与王守仁一道前行,道:“我已经派人去打探了朱宸濠的消息,此人昨日已经宣布起兵,其有战船四百,一天之内就攻克了九江,我想朱宸濠的计划是要南下夺取安庆,想必朱宸濠正在前去安庆的路途上。” 王守仁道:“我们当务之急就是要赶快攻克南昌,南昌有多少人守卫你可知道?”汪冕道:“这个当然打探清楚了,探子回报说南昌的守军大约有两千余人。”王守仁心道:“朱宸濠没有破釜沉舟之志,我必要拿下南昌。” 王守仁对汪冕问道:“你这里兵马有多少?”汪冕叹气道:“汪冕只有两万余人。且战船只有不到一百。”王守仁道:“敌人据城而守,若是强行拿下,自己也会有重大损伤,此事难办。” 王守仁想着就来到吉安的汪冕的军营。大营中的士兵们正在训练,王守仁和汪冕等人进入了军营中,汪冕道:“王大人,这就是我们的大营。”伍文定见那些士兵训练并不正规,道:“你们这样训练,如何打胜仗。” 汪冕道:“这位兄台是?”王守仁道:“此人是孙燧大人的女婿。”汪冕拱手道:“哦,原来如此,久仰了。汪冕乃一介文人,只是脾气大了一些,对于行军之事一窍不通,到时候还需要你来多多指教。” 王守仁道:“伍文定,既然你懂得这些,你现在就去安排一下,时间不多,三日之后我们就要行动了。”伍文定道:“是,王大人。”王守仁对阳荷侍和孙语瑶道:“阳荷侍,你最善于医治,你且去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草药,有则多采一些,无则到集市去买。” 王守仁说完就拿出一锭银子给阳荷侍。阳荷侍道:“王大人不必了。妹妹,我们走吧。”说完阳荷侍和孙语瑶就一起离开了。王守仁说完就看了看徐正,欲言又止。徐正问道:“王大人,不知道徐正现在要做些什么?大人不是想说,为何又欲言又止?” 王守仁道:“我要派你前去办的事恐怕过于危险。”徐正道:“徐正一身武功,正愁没有地方施展,王大人只管吩咐就是了。”王守仁道:“我要你立刻去南昌想尽办法去散步谣言,大肆传言说是朝廷有大军前来攻打南昌,为我大军攻克南昌做好准备。” 徐正道:“徐正现在就去。”那徐正就立刻乘船,往南昌方向前去。望着徐正乘坐的船越来越远,汪冕道:“王大人,我觉得此时最好的办法是顺江而下攻打朱宸濠,让其腹背受敌。” 王守仁道:“安庆城高,城池坚固,但是却没有水军,若是如你所说,我们的战船与宁王想必太小了一些,到时候朱宸濠就会专心对付我们,我们将会被其全部击溃。所以我们应该扬长避短。”汪冕道:“万一朱宸濠拿下了安庆怎么办?” 王守仁道:“安庆守将是我的故人羊锐,此人的脾性我时分了解,朱宸濠想要拿下安庆可没有那么容易。只要我们攻下南昌,我料朱宸濠就会回援,与其来个两面夹击,不如来个围魏救赵。” 汪冕道:“我觉得王大人这样做太过于冒险了,无异于一场赌博。”王守仁笑道:“你还不明白,打仗本身就是一场赌博。” 徐正乘船往南昌而去,船夫皆是士兵,其受命日夜行船,一天一夜的航行后,徐正终于在第二天傍晚之时赶到了南昌城下。 徐正刚刚上岸,就看见不远处的南昌城大门紧闭,徐正见天色已经晚了,心道:“虽说汪冕已经打探过,都是事情恐怕会有变化,我便要去打探一下,这城中到底有多少士兵把守。” 徐正说着就找了一处地方给自己换上了夜行衣,半夜时分来到城墙之下,忽然听见两个人的声音,徐正立刻找了一个暗处躲避起来。只听一人道:“我们才不去王守仁那里,要就看一看这朱宸濠到底要干什么?” 徐正心道:“这两人说话的声音也忒熟悉了。”又听见一人道:“现在大家都睡去了,我们先上去看看,只是不知道这宁王的府邸在哪里?” 徐正心里好笑道:“这宁王的府邸就在城东城外,何须越过城墙。”那两人便上了城墙,却听见一阵喊杀声,那其中一人道:“白俊,快走。”徐正大惊,这两人原来就是自己的兄弟白俊和罗显原。 徐正立刻使出轻功,身子轻飘如羽,快速攀登上了城墙,看见那白俊和罗显原也是身着黑衣,被众士兵紧紧地围着。 徐正一记“漂山掌力”打出,将白俊、罗显原二人擒出了包围圈。白俊一见有人使出这手法,开始还是大惊,继而就明白了过来,暗忖道:“莫非是大哥来救我们了。” 白俊和罗显原被徐正这一记掌力拉出了包围圈,落在了徐正的面前,徐正道:“快走。”虽然徐正此时是蒙着脸,且还是黑夜,但是白俊依然认出了徐正,白俊问道:“是你大哥。”徐正道:“没有时间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徐正伸手抓住了白俊和罗显原两人,三人飞身下了城墙。那些守城士兵大喊道:“他们是奸细,奸细,别让他们跑了,全部给我去追击。” 徐正三人没有停留,而是使出轻功,全部都隐没在了夜色之中。那守城士兵出了城门后,不见徐正三人的踪影,找了一会也一无所获,便都返回了南昌城中,守城将领立时下令城墙戒严。 徐正三人来到了一偏僻之处,白俊和罗显原见徐正蒙面,皆问道:“这掌法只有我大哥会,大哥,是你么?”徐正解开了蒙面黑布,对罗显原和白俊笑道:“两位兄弟,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白俊和罗显原大喜,白俊道:“果然是大哥,大哥有所不知,那江彬已经一统了东厂和锦衣卫,他让我们南下江西,来查探王守仁。”白俊道:“大哥,听闻你就在王守仁麾下做事,是这样么?” 徐正道:“没错,我现在就在王守仁身边做事,那江彬好歹不分,为何要让你们来查探王守仁,你们真的与此人沆瀣一气了么?” 罗显原道:“大哥你言重了,我们当然知道王守仁不是坏人,那江彬也不是好人,其实我们早就南下了,之前有听说大哥就在王守仁麾下做事,心里就更不想去为难王守仁大人了,所以就在这一路上慢悠悠地前来,后来我们一想这朱宸濠毕竟是杀害了许梦存兄弟,就想到南昌来看看,看看能不能斩杀了此人。” 徐正道:“你们难道不知道,那朱宸濠的府邸根本就不在南昌中,而是在城东之外。”白俊道:“若是这样岂不是好极,那我们三人现在就前去宁王府邸,为死去的许梦存兄弟报仇。” 徐正道:“宁王哪里是你想象的那么好对付,在他的麾下有许多江湖上的能人异士,士兵众多,岂是我们三个人就可以奈何得了的。”罗显原道:“大哥,我们明的来不行,难道来暗的也不成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二十九章:黑云压城城未摧(一) 徐正道:“此话倒是,只不过朱宸濠前日天就已经宣布造反,其已经乘船东去,没有遇到多少抵抗他就拿下了九江,这朱宸濠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要夺取下南京继而称帝,与朝廷叫板。” 白俊道:“既然朱宸濠已经不在南昌城了,那大哥你来这里要做些什么?”徐正道:“我们来这里是要完成一些事情,既然你们来了,就帮我一把。” 白俊和罗显原道:“大哥,这没有问题,有什么需要大哥你就尽管说吧。”徐正道:“先要把城中有多少人给彻底打探清楚”白俊道:“这对我们锦衣卫来说不是拿手之事么?” 徐正见白俊说的轻松,想必这白俊定是以为这打探之事十分容易,徐正笑道:“白俊,我说的这可不容易, 我们不仅要把城中有多少人给彻底打探清楚,其中有多少弓弩手,多少骑兵,多少个守城的器械,都要打探出来,而且最难的是我们只有一天的时间。” 白俊不想时间居然这么短,之前锦衣卫也经常做打探之类的事情,不过那都是时间充裕,锦衣卫之人有足够的时间去完成任务,眼下却只有一天的时间,这样恐怕太难。 白俊面色一正,问道:“大哥,其他都好说,这真的只有这么短的时间么?”徐正道:“所以才说我们要完成这任务可不容易。” 罗显原道:“大哥,到底有什么事情,为何要这么着急?”徐正道:“不瞒两位兄弟,就在这两日之后,王守仁大人就要带领大军进攻南昌城,要是不查清楚,那王守仁大人要如何去计划。” 白俊道:“可是现在他们一定会戒严,我们此时还要去么?”徐正道:“当然,这个任务听起来很难,其实却不然,朱宸濠的大军已经离开了南昌城,士兵数量不多, 所以他们自然会比较集中一些,现在需要你们去引开敌人,吸引敌人的注意力,来个调虎离山之计,而我就深入其中,好好看一看这其中的虚实。” 白俊道:“大哥果然是大哥,这个办法好,就这么办。”这徐正本是锦衣卫指挥使出身,对于侦查之事驾轻就熟,白俊和罗显原本就是他的手下,对此这二人没有任何异义。徐正道:“你们记着,不要与他们交手,让他们离开的时间越久越好。” 白俊道:“大哥放心,我们会给你足够的时间。”徐正道:“任务完成之后,大家在城西湖畔聚头。” 白俊罗显原两人就如徐正所说,悄悄地来到南昌城之上,继而虚张声势趁机杀死了好几个士兵,就飞身下了城墙,却不是马上离开, 那些士兵见这二人飞身下了城墙却不离开,想必武功非常厉害,南昌城的守将便开始命令那些戒严的士兵开城门追击。 轻功快步离开。那些士兵见白俊二人之前让自己夜半起身戒严护城,此时又返回来,还杀死了两个士兵,心里早想将这两人碎尸万段,此刻怎么能够放过,这些士兵紧追不舍,只想追击上这两人,将其诛杀,以解心头之恨。 白俊、罗显原二人施展轻功,在夜色中走走停停,意在吸引这这些士兵前来追自己。而徐正则是悄悄潜入了南昌城中,因为一部分士兵被白罗二人吸引走,徐正的压力自然就减少了许多。 徐正闪跃腾挪,左右躲闪,竟然没有一人发现徐正的踪迹。其顺利来到城中的军营中,虽然军营有人守卫,但是徐正擅长于此,其一边躲避着敌人的搜查,一边地细细查探起来。 徐正之前对此事有做过,知道在军营中要查探什么,该怎么去查探。 看人数最好是看军营的灶头,大明军营里的一个灶头大约可以造五十人的饭,对此徐正最为熟悉不过。徐正数了数,这军营中约有四十个灶头,约莫两千人。 徐正有看了看弓箭,骑兵的相关配置,心道:“这城中的骑兵到没有多少,弓弩手倒是挺多的。” 且说那南昌守将正在追击白罗二人,忽然心里一凛,暗忖道:“不好,莫非这是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这守将立刻下令道:“停下,立刻返回南昌城中。”白罗二人看着这追击之人全部离开,罗显原道:“不知道大哥弄好了么?” 白俊道:“大哥做事我们应该放心,我们现在就去与大哥汇合。”此时徐正已经查探结束,之后其就离开了南昌城,来到了城西湖畔。看见那白俊与罗显原二人早就在那里等候。白俊道:“都查清楚了么?” 徐正道:“他们人数不多,我们可以去散布谣言,惑乱他们的军心。”这三人便找了一处地方休息,第二天便去买了一些纸和笔来,在这些纸上写着诸如“朝廷十万大军降至,百姓自行准备,隐于家中,以免被误伤”, “叛军投降者两日内出城,归降朝廷先锋军”等等暗示的话语,在南昌城城门打开的时候三人化作普通百姓,将这些纸张四处发放。 那守军将领见士兵拿来的字条,心里将信将疑,斌派人东南西北四处去查探,果然有士兵回报说是在湖上看见至少两万大军乘船前来,这两万大军正是王守仁的军队。 徐正此招真可谓绝了,与王守仁二人搭配得天衣无缝。那南昌守将面对这情况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徐正三人把事情弄好之后,徐正就对白、罗二人道:“你们二人只快些回去,向皇上告知朱宸濠起兵造反之事,让朝廷快下想出计策来。” 白俊道:“大哥你不走么?。”徐正道:“那朱宸濠不出几日一定会攻打安庆,眼下形势越来越危急,我要在这里帮助王守仁大人平叛,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走开,你们想要帮我快些回京城去吧。记着要从水路绕道走。” 白俊罗显原二人皆道:“大哥,保重,千万小心。”徐正与二人惜别之后,估摸这王守仁应该前来了,便大步而去了。 到了晚上,王守仁的军队如期赶到了南昌城外的湖畔,王守仁在船上召集了伍文定,汪冕等人,准备布置战前任务,忽然见徐正前来。那阳荷侍急忙跑了上来道:“正哥哥,你没事就好了,这两日可让我担心死了。” 徐正一捏阳荷侍的脸蛋,道:“我现在不是好好的,担心个甚么。”王守仁问道:“都查探好了么?” 徐正道:“城中大约有两千士兵,守城的器械也不多,想来朱宸濠没有想到我们会来这么一着,只要我们一鼓作气当是可以拿下的。” 王守仁道:“现在我们无路可走,不管怎样,都必须拿下南昌,伍文定,汪冕,徐正,子夜时分你们三人率敢死队冲锋,我在其后,一旦失败我将亲自上阵,孙语瑶阳荷侍,你们二人组织救援队,对那些伤员要立刻抬下救治。” 众人皆道:“是。”王守仁脸色肃杀,正声道:“命令下去,即刻造饭,饭后士兵们即刻休息,子夜之时准备攻城云梯,此番夜战,意在全力攻取南昌,此战但凡后退者,当立杀无赦。” 到了子夜时分,那王守仁大军开始上岸集合,攻城器械云梯共有几十架,皆已经组装完毕,运到了南昌城池之下,只等待王守仁的一声令下。伍文定对王守仁道:“大人,士兵们都已经准备完毕了,现在可否进攻。” 王守仁道:“传令,全力进攻。”王守仁这一声令下,众士兵开始进攻南昌城。那徐正、伍文定两人飞身上了城池,顿时被眼前的情况给看愣了,因为此时这南昌城墙之上空无一人。攀登城墙的士兵续而登上。 督阵的汪冕返身向王守仁报告道:“王大人,南昌已经被我们攻下来了,整个南昌城居然无一士兵把守,我军无人伤亡。”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二十九章:黑云压城城未摧(二) 王守仁见自己的士兵花费不到片刻功夫就占据了南昌城,心下奇怪万分,心道:“这是怎么一回事?”遂下令道:“士兵不得扰民,安静进入城中,告知徐正伍文定,小心这是敌人的诡计,不要中了埋伏。” 那徐正、伍文定和其他人在城中搜寻半天,确实没有发现一个敌兵。士兵们也满是疑惑,原本准备的一场大战变成了安然进城,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 王守仁进入南昌城后,看见了城墙之上贴着的告示,看罢笑道:“徐正,这是朝廷十万大军的谣言散布是你所做的么?”徐正道:“是的,当时我在城中不断散发,只想惑乱敌军军心,不想敌人果真上当了。” 王守仁道:“妙极,妙极。我料是当时你散发了这个告示之后,南昌守将派人四处查探,正好发现我大军前来,便信以为真了, 所以在今日就全部逃离了此处,这样极好,我军本就兵力不多,原本我还想着伤亡千人拿下南昌,现在省去了这千人的折损,如今南昌城落入我们手中,朱宸濠一旦拿不下安庆,他就一定会返回的。” 伍文定笑道:“这些人真是孬种,宁王有这样的手下,其事如何能成。”徐正走回对王守仁道:“王大人,我刚才去看了他们城中的军营,也是空无一人,可以让我们大军入驻。” 王守仁道:“汪冕,你立刻让士兵关闭南昌城城门,入驻军营,这一切必须安静行事,不得扰民,否则杀无赦。” 汪冕领命而去,徐正道:“不知道宁王有没有攻下安庆,否则他直面南京,可就大事不好了。” 王守仁脸色坚毅道:“我料定朱宸濠攻不下安庆。徐正,你要去安庆一趟,我不要你亲自上阵,但是我需要得到安庆的情报。”徐正道:“徐正明白了。” 王守仁道:“我即刻修书一份,你拿给安庆守将羊锐,此人已经年过五旬,心性耿直,其是我老朋友了,我知道此人不会投降,不过我要让他知道他还有我这个老朋友在坚守江西,与他一道共同抵抗朱宸濠。” 徐正道:“安庆距离这里虽远,但是顺流而下,两日可以到达。”王守仁道:“眼下我最害怕的就是朱宸濠放弃安庆,直攻南京,那样的话可就不好办了。 到时候一旦朱宸濠如此,你便立刻返回告诉我,我就与安庆守军汇合,围攻朱宸濠。若是朱宸濠要返回南昌,你也要立刻返回告诉我。” 徐正道“朱宸濠若是返回江西,到时候我们就只有孤军奋战了。”王守仁道:“若是那般,实则最好。我们乃正义之师,必定可以打败朱宸濠,伍文定你要抓紧时间,现在立刻入驻军营,明日即开始操练兵马,不得有一天耽误。” 伍文定道:“是王大人。”说完就到一边去号令士兵。王守仁见士兵安然入驻南昌,心中暗暗感叹道:“这是天在助我王守仁。” 徐正来到了阳荷侍与孙语瑶的所在军营营帐,见两女在摆弄着药材。阳荷侍见徐正来了,便放下手中的药材,道:“徐大哥,你怎么了。” 徐正道:“我马上就要去安庆一趟,你在这里,过几日我就回来。”阳荷侍嘟嘴道:“我知道了,你每次都是要这样。”徐正笑道:“我不是答应了你么,此事结束后,我们就一起回南京去。” 阳荷侍道:“你总是只身犯险,阳荷侍总是为你担心。”孙语瑶此时走来道:“姐姐,你不管他,到时候他若是受了伤回来,我就代你好好收拾他。” 阳荷侍扑哧一笑道:“若是那样,我怎好再收拾他。”孙语瑶道:“那可不,心疼都来不及了。”阳荷侍面红及耳根,道:“一边去。”徐正也是笑道:“放心,我只是查探,我当锦衣卫之时常做这些事情。”阳荷侍点头道:“徐大哥你快去吧,别误了太多的时间。” 且说一日后,朱宸濠率领的的十万大军已经兵临安庆城下,朱宸濠下令休整一日,然后派人对安庆城守军喊话,喊话之人被守军射死。 朱宸濠大怒,下令第二日进攻安庆城,务必一鼓作气拿下安庆。不过局面并不像朱宸濠料想的那么容易,安庆守军固守即位顽强。其大军已经对安庆进攻了整整一个白天,也没有攻下安庆城,还自损失了千人。 这时候一个叫冯鹏的人毛遂自荐,称是自己是安庆人,安庆守将羊锐也是安庆人,可用同乡之谊去劝降。朱宸濠道:“眼下我们并未取得优势,你去相劝不知道有用否?” 刘养正道:“宁王,反正现在是晚上,大家也是休战,不如让冯鹏去试一试。”朱宸濠道:“冯鹏,若是此事成功,你就立下大功一件了。” 那冯鹏便来到乘船上岸,来到了安庆城墙之下,守将羊锐听闻宁王使者前来,且是自己的同乡,便让冯鹏进城。 这安庆城古称舒州,素有“万里长江此封喉,吴楚分疆第一州”的美誉,历来就是交通要道,若是不攻下安庆而直攻南京,朱宸濠的大军就会陷入腹背受敌的被动局面,所以此时朱宸濠必定要拿下安庆。 那羊锐在府中好好招待了冯鹏,准备了许多好吃的饭菜。羊锐已经年过五十,两鬓斑白却是神采奕奕,他胃口极好, 指着其中两个菜对冯鹏道:“这是老乡鸡和雪湖贡藕,都是这里好吃的东西,你出门在外,难得回来吃这些东西。你我身为同乡,不想却要在战场上相见。” 冯鹏吃了几口,道:“果然好吃,这味道太熟悉了,在他乡很久都没有尝到这些味道了。”羊锐明知故问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么?”冯鹏道:“羊大人,说起来我们可是老乡,眼下宁王起兵,这是他们朱家的事情……” 羊锐在兀自倒着酒吃着肉,听冯鹏这么说,立刻出言打断道:“既然都是老乡,你还来劝降我作甚。亏我还好酒好饭招待你,你难道还不明白? 现在明眼人都看出来,朱宸濠奈何不得安庆城,要不你和我一起干吧,平定朱宸濠之乱,可是能够万古流芳的事情,来,你先给我说说宁王的一些事情给我听吧,这可是立大功的事。” 冯鹏道:“羊大人,你就别开我的玩笑了,我这可是在帮你啊。”羊锐不屑一笑,转而脸色一变,道:“你说你是在帮我?好啊,那你说来听听,你是如何帮我的?” 冯鹏道:“朝廷无道,皇上昏庸,此时宁王人多势众,有十万之众,此次造反也暗中已经筹备多日,他日皇上必定是宁王,羊大人,识时务者为俊杰啊!投降宁王对你来说可没有任何坏处啊!” 羊锐大笑道:“可笑,你居然说没有坏处,若是朝廷大军前来,岂是朱宸濠区区十万大军可以抵挡的,朱宸濠此时久攻我安庆不下, 士气骤减,是迫于无奈才让你前来这里的罢?好一个想要当皇帝的朱宸濠,他连我坚守的一个小小的安庆城都拿不下,他还想做皇帝? 实在可笑至极,此事说出去了别人还不笑他朱宸濠是狗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么?。”冯鹏听羊锐的言辞中满是不屑,无奈道:“羊大人,你这就说话可就不对了。” 羊锐对着冯鹏大怒而吼道:“你说我有什么地方是不对?天下人皆知宁王造反乃不义之事,如此一来将会使得天下生灵涂炭,我阻拦之反而不对,难道你就是对的么?” 冯鹏被羊锐的这一吼给吓住了,羊锐来到那人的面前,怒视着冯鹏。 冯鹏被羊锐的目光吓得后退几步,冯鹏道:“既然老乡你这么说,我就这么去告诉宁王。”羊锐道:“我告诉你,我羊锐现在到以后,都不会知道投降的滋味。我绝对不会投降朱宸濠,你去告诉朱宸濠,要打的话,咱们就来。” 冯鹏一脸的惊慌,答道:“是是是。”冯鹏说完就要离开。而杨锐却让人阻拦。 冯鹏不解道:“老乡,我要回去复命了。”羊锐道:“复命的方式有很多种,我想我的这一种会好一些。”冯鹏道:“羊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羊锐道:“我的意思很简单,既然你是我羊锐的老乡,那就请把你的命借给我一下,就当是还我请你吃这顿饭的人情了,来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二十九章:黑云压城城未摧(三) 几个等候的士兵奉命出来,将冯鹏给死死抓住,冯鹏丝毫动弹不得,心里却不愿这样去死,其出言相求道:“羊大人,饶命啊,念在你我是同乡的份上,还是放我回去吧。你说的对,我冯鹏不再帮助朱宸濠,不再助纣为虐了。” 羊锐道:“现在已经晚了,不过你放心,你身为安庆人,现在你是为安庆的百姓去死,你做的是舍生取义之事。而且只要你的人头送给宁王,宁王他就知道意思了,顺便就是告诉他以后别派人来劝降。对不起了,我的老乡。” 说着随身边的士兵下令道,“把他给我拖下去,记着,我是要大卸八块。”那些士兵道了声“是”就离开了。 只听那冯鹏不停叫唤,冯鹏自然清楚,这哪里是什么舍生取义的事情,这等于白白死去。羊锐对冯鹏的叫唤完全不理会。忽然一声惨叫传来,那冯鹏已经被士兵杀死了。 一个士兵前来报道:“羊大人,那人已经被杀死了,且按照大人所说的此人被大卸八块。”羊锐喝下一口酒,道:“明日朱宸濠定会再战,到时候记得把他的尸体一块一块给我扔到城墙下,以此来告诉朱宸濠,安庆不降。” 那士兵道:“是。”士兵走下去后,只见又一个士兵前来,道:“大人,江西王守仁派人送来的书信。”羊锐皱眉思索道:“王守仁,此人为何给我写信?” 羊锐想罢拿过书信,打开看到其中满是王守仁请求自己定要死守安庆的话语,信中还说一旦安庆死守成功,那朱宸濠一定就会返回南昌,到时候朱宸濠造反的危害会降到最低。 羊锐哈哈一笑道:“王守仁,我定会坚守这里,有我羊锐在,逆贼朱宸濠休想拿下安庆。”羊锐对那士兵道:“你立刻告诉王守仁派来的使者,就把我刚才的告诉他,让我的老朋友王守仁放心就是。” 羊锐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真是极好的酒!”过了一会那士兵道:“大人,那是这说是要亲自见你。”羊锐道:“既然这样就叫他进来吧。”徐正走进屋子,见羊锐正在饮酒吃饭,道:“敢问您是羊锐羊大人么?” 羊锐道:“正是,你是王守仁派来的使者么?”徐正道:“在下徐正,见过羊大人。”羊锐仔细打量了徐正道:“你生得一表人才,目光有神,从你进来的时候我就注意看你的手脚举动,你想必是一个习武之人吧?” 徐正拱手道:“羊大人所说没错,徐正是习得一些简单的武艺。”羊锐道:“你既然敢这么说,就说明你的武艺不简单,你这是谦虚了,”继而羊锐话锋一转,“今日难得昔日的锦衣卫指挥使前来,快请坐吧。”徐正道:“谢过羊大人。” 羊锐道:“朱宸濠在南昌可有留下士兵?”徐正道:“朱宸濠在南昌中留有两千余人把守,不过南昌几日前已经被王守仁大人攻下了。” 羊锐道:“那朱宸濠连自己都想不明白,一旦造反就不会有回头之路,居然还想着给自己留条后路,可见此人没有真正下决心,此次起兵,其必将失败。” 徐正不想这羊大人的言语居然和王守仁如出一辙,都是极为擅长观术,且极为精明,无外乎古人会有“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之类的话语。 徐正道:“看来王大人说的没有错,羊大人你果然是个厉害人物,很多事情的关键总是可以一针见血地指出来。” 羊锐摆手道:“徐正你是对我过奖了,论行军打仗,我自认不如王守仁,但是守城之事却是没有问题的,我已经准备多日,现在倒要看看这朱宸濠如何拿下我安庆城。你可以这样去告诉你们王大人了。” 羊锐说着给徐正倒了一杯酒,道:“今日我刚好招待了一个同乡,既然你此时来了,就与我先饮了这一杯吧。”徐正道:“徐正还不能这么快离开安庆,此次前来就是看一看这最终结果,无论接下来会是什么情况,我到时候都要第一时间去告知王大人。” 羊锐哈哈一笑道:“好个王守仁,莫不是派你来视察我的吧,如今我莫名其妙的就成为他打下手的了,我知道这个家伙,一向都是滑头的很。” 徐正道:“羊大人似乎与王守仁很熟悉。”羊锐道:“这小子与我是同事,后来因为我是安庆人,杨一清有意将我安排在此坚守。” 徐正道:““这杨大人原来早已经料到朱宸濠必将造反,且要攻击安庆。”羊锐道:“杨大人我加起来,也没有那王守仁滑头。”羊锐说完就与徐正饮了几杯酒,这才散去。 第二天,朱宸濠见冯鹏一夜都没有回来,便在与士兵安庆城前列阵,并未下令攻打安庆城。刘养正道:“宁王为何不下令攻城。” 朱宸濠道:“冯鹏还在里面,若是进攻,其就没有命在了。”刘养正道:“宁王大义,只是冯鹏一夜未回,我料此人已经被杀了。”朱宸濠道:“他们会杀使者么?” 刘养正道:“若是安庆守将执意守城,那么杀死冯鹏就等于是向宁王表明自己的意思。”刘养正话刚刚说完,只见城墙之上羊锐披坚执锐而出,道:“在下面的可是宁王朱宸濠?”刘养正道:“大胆,竟敢直呼宁王的名讳?” 羊锐不屑一笑道:“在其名讳之前我加了宁王称呼,算是尊敬他了,如今没有下令攻城,想必朱宸濠你是要对我有话说。”朱宸濠道:“你可是安庆守将羊锐?” 羊锐道:“正是。昨日宁王派来使者,羊锐已经好好招待。今日羊锐特来表达心意。”说罢羊锐示意士兵将冯鹏大卸八块的尸体拿来,一块一块地往下扔去。朱宸濠的士兵哪里见过如此可怖的情景,看那冯鹏的尸体被一块块丢下,众士兵无不胆颤。 羊锐拿起冯鹏的人头,道:“朱宸濠,这就是我羊锐对你说的话,你可都明白了?”说完羊锐猛力一甩,那冯鹏的人头就被甩在了朱宸濠阵前。朱宸濠大怒道:“所有士兵,给我攻城。”羊锐哈哈大笑道:“众士兵听令,随我作战,不得怯敌。” 说完羊锐亲自对这敌军射箭,刚才羊锐的那一做法,且不说朱宸濠一方的士兵胆颤心惊,即便是安庆的守军见主将如此作为,心里也是宁愿身死也不想受此刑罚,此时更是坚定了守城的决心。与朱宸濠的士兵展开了一场大战。 朱宸濠的士兵来到了城墙之下,开始向城墙上进攻。而羊锐似乎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守城,那燃油和石头不断往下扔去,朱宸濠的士兵受此打击死伤惨重,还没有登上城墙就已经全部跌落在城墙之下。 可那些士兵依然狂攻不止,因为朱宸濠今日是亲自督战,昨日一战失利,众士兵明知安庆城守军威猛,士兵们都不敢有丝毫怯阵后退。 在两个时辰不停的狂攻之下,那安庆城依然坚如磐石,朱宸濠未有一个士兵攻上城墙。 城墙之下尸横遍地,大火焚烧不止,一阵阵,衣物烧焦的的气息阵阵飘散。朱宸濠一方士兵死伤甚多,即便在如何奋力依然奈何不得这座城池。李士实与黄纶策马而来,对朱宸濠道:“宁王,我们二人愿意亲自上阵。” 刘养正对朱宸濠道:“两个时辰未有一丝进展,士气大落,已经不能再战。下令撤军吧。”朱宸濠对李士实两人道:“你们是骑兵,还不到时候。已经是正午,下令收兵,让大家歇息片刻,等待命令。” 朱宸濠在回到了自己的船舱里,想起冯鹏的那一颗人头,又想起羊锐言语之时嚣张至极的样子,大发雷霆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我们的大军居然连一个小小的安庆都拿不下来,你们都看见了,敌方不过是区区一个守将而已,都敢对本王如此的不敬。”李士实、申成昌和刘养正等人都在看着朱宸濠发火,众人更是不敢多说一句话。 刘养正道:“宁王,我们应该筹划筹划。”朱宸濠听刘养正这么说,就知道此人是有办法了,朱宸濠便示意其他人全部离开,船舱里只有朱刘二人。 朱宸濠问道:“刘养正你说说现在我们要如何去筹划。”刘养正道:“宁王太心急了,刚才我们一直这么攻城无济于事,只会让手下的士兵白白战死。” 朱宸濠道:“刘养正,一直以来你是最有办法的,本王现在真不知道怎么做了。” 刘养正道:“宁王莫急,今日一战旨在没有章法,今日我们再次定下章法,明日再行攻城。”朱宸濠道:“你定是心里有数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二十九章:黑云压城城未摧(四) 刘养正道:“明日之战,必要各种兵力配合,一来弓弩手率先射击城墙上的士兵吗,掩护攻城士兵;二来要除了城墙,还要专攻城门,双管齐下以让敌人防不胜防; 三是一旦城门大开,则让李士实与黄纶两人率领骑兵冲击。四是宁王持剑督阵,一旦有退后者,杀无赦。” 朱宸濠道:“本王知道那时自己乱了章法,打仗之事远没有想像的那般简单。看来刘养正你还是懂的一些行军打仗之事,可是为何今日不向本王进言?” 刘养正道:“当时宁王正在气头上,刘养正实在不好说什么,眼下宁王静下心来,刘养正才好像宁王进言。”朱宸濠道:“你代本王传令下去,即可按照你说的去做,明日倾尽全力全力攻下安庆城。”刘养正道:“刘养正立刻去办。” 此时在安庆城中羊锐正在城墙之上准备防御之事,见徐正在帮忙运送石头,羊锐道:“敌人此时进攻未半就撤退,可见朱宸濠在蓄力一击,徐正,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不知可否?”徐正道:“羊大人但说无妨。” 羊锐道:“我安庆守军人手不多,若是朱宸濠死命攻击,我们也没有那么多的人命与其消耗。”徐正道:“羊大人需要我做些什么?” 羊锐道:“城墙之上,我们会死命守住,要是敌人进攻城门,恐怕我应付不来,到时候则需要你带领百人敢死队,死死守住城门,不让敌人进来,徐正我知道你的武功十分高强,且是锦衣卫指挥使出身,你当然知道如何去布阵杀敌,我倒也不用废话教你了。” 徐正道:“羊大人放心吧。徐正会全力做好此事,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敌人杀来,只是有一事相求。” 羊大人道:“你说。”徐正道:“若是徐正战死,不管此战结果如何,希望羊大人能够派人给王守仁大人送信告知。”羊大人道:“好。”徐正便下了城墙,专门组织了百人自愿敢死队留在城门之后,只待宁王破门后,在此全力与敌人决战。 徐正道:“我们虽然人少,但是可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我们实际面对的敌军并不多,这城门中并排一站,也只能站十人而已,只要我们死不后退,敌人就休想进来。 眼下我们要抓紧时间做好准备,训练阵势,明日在此等候并斩杀来犯敌人。”众人开始依从徐正的安排,列好阵势并反复演练。 到了第二天黎明,刘养正一见向所有士兵与将领交代了战法,并督促道:“宁王只要安庆。明日一战必攻下安庆。” 明日将升,朱宸濠的军阵则已经列好,准备向安庆城进发,第一阵士兵是攻击城墙和城门之用,几十个士兵在运着一巨木,一看便知这巨木是要用攻击城门,这一阵由申成昌亲自在此督阵, 第二阵士兵则是弓弩手,起掩护第一阵士兵作用,由丁甫亲自督阵。第三阵士兵为李士实和黄纶率领的骑兵,闵年思和凌士义也编入其中。只等城门打开后,全力进攻城门。 城墙之上的羊锐见敌人如此阵势,对城下的徐正大声说道:“敌人吃了亏,此时的阵势也颇有章法,想必是要一战拿下安庆,我们就灭一灭他们的嚣张气焰。” 徐正不知怎么回答,只见羊锐拔刀大笑道:“准备作战,去杀一个痛快。”众士兵见羊锐如此,心下斗志大起,也是纷纷拔刀吼道:“杀他个痛快。” 此时第一阵士兵已经到达城墙之下,申成昌手持长剑,一挥下令道:“听令,全力攻城。”众士兵将云梯架起,开始攀爬而上。此时丁甫下令射箭,利箭直射城墙之上。 羊锐左肩立时受了一箭,这箭伤不致命,但是却让众士兵大惊失色,羊锐立刻被士兵掩护,士兵问道:“羊大人,你没事吧。”羊锐道:“没事,我还死不了。” 此时敌兵已经很快就要爬到了城墙之上,丁甫下令弓弩手不得射箭,以免误伤己方之人。羊锐手抓箭身咬牙一拔,那箭这么一拔出,伤口立时喷涌出了一股鲜血。 羊锐身边的一个士兵拿出白布,要给羊锐捂着伤口。羊锐道:“不需如此。” 羊锐见敌方的弓箭已经不再射来,心下一惊,探身一看,敌兵距离自己只有一米之遥。羊锐大喊道:“敌人来了,给我杀……”那些士兵被羊锐这样子给激励着,无不是同仇敌忾奋力杀敌。 纵使如此,也有少数敌兵攻上了城池,羊锐不断砍杀,亦是难以阻止,敌军源源不断而上,人是越上越多了。朱宸濠的另一路士兵开始攻击城门,那一巨木一下又一下地重击在城门之上,城门已经有了松动之象。 朱宸濠在远处看着己方的攻势,心下大是满意,若是如此下去,安庆城被自己攻破是迟早之事。 朱宸濠对刘养正道:“刘养正,你说的没错,行军打仗是有自己的一套阵法,可不是两人比武,只要武功高强即可。”刘养正道:“宁王能够有如此见地,且察纳雅言,当为英明之君。” 朱宸濠得意一笑道:“羊锐,安庆城拿下之后,我就对你来个挫骨扬灰,以报你对本王不敬之仇。”此时徐正正在安庆里的城门之后,看着城墙之上羊锐与敌人杀得难解难分,便要上来。 羊锐大喊道:“谁可以烧毁他们的云梯,让他们不要这么上来。”可是眼下城墙之上一片混战,纵使听见了羊锐的喊声,也无人能够做到这一点。 古代攻城用的梯子种类很多,云梯算是巨大笨重,结构较为复杂的一种。相传云梯是春秋时的巧匠鲁班所发明,据传早在夏商周时就已经有了, 春秋时期相传是鲁班对此加以改进。战国时云梯由车轮、梯身、钩三部分组成。梯身可以上下仰俯,靠人力扛抬倚架到城墙壁上;梯顶端有钩,用来钩援城缘,梯身下装有车轮,可以移动。 唐时的云梯比战国时期有了很大改进,云梯底架以木为床,下置六轮,梯身以一定角度固定装置于底盘上,并在主梯之外增设了一具可以活动的梯子,顶端装有一对辘轳。在登城时,云梯可以沿城墙壁自由地上下移动,不再需人抬肩扛。 到了宋代,云梯的制造吸取了前人的经验,特意将云梯底部设计为四面有屏蔽的车型,用生牛皮加固外面,人员在棚内推车接近敌城墙时,可有效地抵御敌矢石的伤害。 朱宸濠的云梯就是如此,出发之前朱宸濠特命拆解了几十架云梯运上船去,以留作攻城之用,昨日攻城已经损坏了五架,今日全力攻城,则用上了八架。 这其中只要有一路士兵登上城墙,就会逐渐减轻登城士兵压力,此时敌方沿着云梯而上,若是不能够破坏云梯,安庆迟早会被攻下来。 徐正在锦衣卫担任指挥使多年,对云梯这一种器械还是知道如何去破解,这云梯虽然厉害,但是却怕火攻。 羊锐亦是知道如此,所以才在城墙之上备好了不少的燃油。不过此时城墙之上安庆守军不多,而敌兵却是源源不断,羊锐一方难有兵力将城墙之上的燃油抛掷到云梯之上。 徐正见城门虽然被紧攻不断,但是应该还可以支撑一会,便对身后士兵道:“你们先在此守着,我先上去一看。”徐正说完飞身上了城墙之上。此时城墙之上士兵混战成了一片。徐正见城墙边上有不少燃油,便将那些燃油拿起,逐一地掷在那些云梯之上。 敌兵一看徐正如此,道:“他想要放火,给我杀了他。”徐正武艺卓绝,其想要做什么这些士兵根本无法阻拦,徐正使出无鼎神掌,连续打飞了好几个敌兵,顺势手拿一个火把,将其掷下,其中一个云梯立时大火燃起。 这云梯之外皆是牛皮,燃油烧起后,这些牛皮是最快燃烧的,整个云梯又是木制,片刻功夫那云梯的大火就熊熊燃烧了起来。徐正连续如此作法,使得那八架云梯全部燃烧起来,城墙之上再也没有敌兵涌上。 朱宸濠不料突然会变成这样,如此一来恐怕自己这一波进攻难以攻下安庆了。朱宸濠对刘养正道:“你去给丁甫下令射箭,那些攻上士兵就与敌人同归于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二十九章:黑云压城城未摧(五) 刘养正道:“宁王,此事万万不可,这样会寒了士兵的心,就让他们在城墙之上与敌人血战,以此去消耗敌人,我们还有云梯在组装,正在准备第二波攻击。你看,那城门已经有攻破的迹象了。” 朱宸濠听刘养正这么说,也不再如此要求,道:“你所说没错,下令,准备第二波攻击,告知李士实黄纶,一旦城门被我们打开,其要立刻带领骑兵攻击安庆城,不得有片刻耽误。” 刘养正道:“是。”刘养正说着快步来到了阵前李士实和黄纶的旁边,道:“宁王有令,你们二人听令,眼下安庆城门已经有了松动的迹象,一旦打开你们二人立刻率领骑兵进攻,不得有片刻耽误,否则杀无赦。” 李士实和黄纶当然明白这句话的分量,道:“宁王放心,我们一定照令行事。” 此时城墙之上还是一片混战,但是因为云梯被烧毁,安庆守军士气大振,很快就占据上风,徐正将自身武功发挥到了极致,顷刻之间击毙十几名士兵,敌兵见徐正如此勇猛,气势立时大跌,守军很快就将敌兵给全部杀死。 申成昌在第一阵中督战,见状立刻返回,对朱宸濠道:“云梯被毁,申成昌再等第二次攻击。”朱宸濠道:“速去集合队伍。”申成昌即刻领命而去。 羊锐在城墙上探头出来一看,见攻击城门的士兵还在用巨木撞击城门,便立刻下令士兵对着那些士兵去放箭放火,那些用巨木攻击城门的士兵身上有的中箭,有的着火,惨叫声连连不断。 丁甫亦是下令射箭,此时安庆守军已经完成既定任务,全部在城垛之下躲避利箭。徐正对羊锐道:“羊大人,不知道有没有援军,不然这宁王接连不断地攻击,我们人手太少,恐怕是难以抵挡朱宸濠的连番攻势。” 羊锐道:“援军是有,但是至少要过了今日他们才能够来到,如今我们必须在这里顶住。”一会见弓箭不再是射来,羊锐下令道:“把这些敌兵的尸体全部被抛下城墙去。” 守军按照羊锐所说作为,羊锐大声挑衅道:“朱宸濠,你还有多少士兵前来送死。”那朱宸濠大怒,对刘养正道:“第二波攻击怎么还没有开始。”刘养正道:“宁王莫急,恐怕还要一刻钟的功夫。” 徐正此时正在城墙之上,忽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安庆的守将在哪里?”徐正俯头一看,原来是卫思菱等人,细细一看,那李柏堂,宋平王,张水牛,朱厚泽,代充,潘海等人都来了。羊锐奇怪道:“这些人是谁,他们是如何进入安庆城的。” 徐正道:“羊大人不必慌张,徐正认得这些人,他们定是前来相助羊大人守城的。”羊锐和徐正走下城墙,见到这些人。徐正拱手道:“各位,好久不见了。” 张水牛见是羊锐,奇怪道:“王守仁大人呢?”羊锐笑道:“那个家伙在南昌城里呢。”卫思菱对徐正道:“徐正,你不是在王大人麾下做事么,怎么到安庆来了。” 徐正道:“我是王大人特意派来的,旨在弄清楚朱宸濠的所为和行踪。水牛兄弟,卫思菱,你们怎么会来到这里?”徐正看见张水牛身后跟着很多人,此时潘海走来,道:“门主,红门所有人都都进入了城中,现在正在赶来。” 徐正心里明白了几分,对张水牛道:“水牛兄弟,看不出来这些日子不见,你居然成为一派掌门,想必是有几多奇遇。” 张水牛道:“这个说来话长了,总之我曾爷爷要我相助王守仁,我得知宁王起兵,就立刻与门人赶来,想起自己曾经是黑流门之人,便到黑流门去,这卫掌门得知你在王守仁麾下做事,也想王守仁也许会在安庆城中,所以就一起赶来了,眼下总算没有来迟。” 徐正看着卫思菱,感激道:“多谢了,此时安庆正需要人手,你们来得实在是太好了。”卫思菱道:“徐正你不必谢我们,我们黑流门欠你的人情太多,此次只为回报与你,安庆守住之后我们便要回黑流门去了。” 羊锐道:“这些事情现在都不说了,如今安庆岌岌可危,你们既然说是来帮忙的,那就与我一道作战。” 徐正道:“水牛兄弟,你的人就全部在这门后,一旦城门被打开,你们务必死守这里。”张水牛道:“大哥放心,张水牛带来的人虽说只有百人,但是守住区区一个城门还是没有问题的。” 羊锐道:“徐正,我料这城门坚持不了多久,你变在此地吧。”徐正道:“徐正听从羊大人的调度。”卫思菱对徐正问道:“那我们黑流门之人该如何帮忙?”徐正笑道:“卫掌门莫急,这里正是缺人手的时候,” 转而对羊锐道,“羊大人,你看他们就守城墙如何。”羊锐道:“好,这样一来我们死守安庆就大大有望了。”朱厚泽见羊锐身上挂彩,道:“羊大人身先士卒,实在是令人敬佩。”羊锐笑道:“还是等我们先守住了安庆再来佩服我吧,哈哈。” 羊锐此时心情大好,续道“敌人恐怕要来进攻了。你们来的及时,不然羊锐也不知道能不能抵挡住朱宸濠的第二次进攻,大家快些做好准备吧。”羊锐说完就登上了城墙,看着朱宸濠的军阵,其阵势已经摆好,势要开始进攻。 徐正见朱厚泽言语虽然简单,其中却颇有气势,不由得打量了朱厚泽一番,张水牛对徐正介绍道:“这是我堂兄朱厚泽,这是代充和潘海。” 徐正心下奇怪,这朱厚泽和当今皇上朱厚照的名讳如此相似,且张水牛与其实堂兄弟,莫不是这朱厚泽和张水牛与当今皇上有什么关系?徐正此时也不愿多想,张水牛介绍后,便拱手说道:“各位,徐正幸会了。” 此时朱宸濠知道再不能攻下安庆,那么己方士兵的士气就将大大受挫,所以朱宸濠秦都拔剑督战,对三军号令道:“我在其后,人人奋发拿下安庆之后,则人人得以封赏,若是有退后者,则是杀无赦。” 众士兵这些天以来受挫于安庆,心里本就火大,且他们也知道朱宸濠曾经显示过自己的武功,众人皆知朱宸濠的武功根本就不亚于江湖上的那些一流高手,所以此时若是有人后退,那就与自寻死路没有什么区别了。 朱宸濠长剑一挥,直指安庆城墙,道:“进攻安庆,待会我们就在此地庆功。”众人士气重振,开始往安庆城展开了最为猛烈的一次攻击。 羊锐等人在城垛之下躲避利箭的袭击,卫思菱从没有经历如此阵势,眼光往城墙之下一瞥,满地皆是尸体,其心顿时悚然,对李柏堂道:“这场景好生恐怖。”李柏堂道:“要不是朱宸濠造反,那会有如此之事?” 李柏堂瞥见了城墙之下朱宸濠的士兵拜访好了十几座云梯,士兵又开始攀登而上。羊锐对卫思菱道:“我们燃油已经用尽,弓矢也不多了,你们黑流门之人能够抵抗么? ”卫思菱还没有答话,宋平王答道:“羊大人放心,黑流门之人尽皆习武,对付这些人绰绰有余,你只管让他们上来就是了。这里有我们在,他们一定攻不下来。” 羊锐道:“那就好。”此时那攻击城门的巨木上的火被人扑灭,其继续攻击安庆城门。安庆城门是用纯铁打造,虽然坚固但是在第一次攻击的时候就已经有所松动,此时再被这么一阵猛击,城门承受不了这猛烈力道,轰然倒塌而下。 李士实与黄纶两人开始率领骑兵攻击,却发现这城门里早已经布下了鹿砦,因为鹿砦的阻拦,李士实的骑兵根本无法展开冲击。 这城门里的鹿砦全部是用实木削尖而成,羊锐命人制作出来,就是要放在城门之中用来阻挡敌人骑兵的攻击。 李士实见骑兵无法攻击,便命令步兵将鹿砦全部拆除,此时徐正则是命令城中的弓弩士兵全部射出利箭,那些想要拆除鹿砦的敌兵纷纷中箭死在城门之中。 可是这些敌兵依然奋力而上,丝毫不去退避,一些敌兵所幸就直接跨过了鹿砦,与城中守兵大战起来。而身后的士兵就开始拆除了鹿砦。 此时朱宸濠看见了城门之外李士实和黄纶等人带着骑兵一进一出,心下奇怪,道:“这李士实难道是怕死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二十九章:黑云压城城未摧(六) 刘养正道:“宁王,我料那羊锐定是在城门之中布下了鹿砦,以此减缓我们的攻击。”此时朱宸濠的士兵不断攻击,那鹿砦也全部被士兵给拆除了,大股士兵纷纷涌入了安庆城之中。 刘养正见状道:“眼下骑兵已经无用,在城中无法展现骑兵的威力,若是强行进攻恐怕会使骑兵大损,建议宁王让骑兵退回。” 朱宸濠道:“言之有理,听你便是了。”那李士实和黄纶正准备下令骑兵跟随自己展开攻击,忽然听见一人策马而来,道:“李大人,宁王有新的令,所有骑兵全部退回。” 那李士实心里忐忑,以为是宁王怪罪自己不攻安庆,返回之后正要与宁王解释,哪里知道朱宸濠却道:“李士实你做得不错,不然我骑兵将实力大损,得不偿失了。” 李士实和黄纶一脸雾水,刘养正道:“城中如何实战骑兵的威力,你们若是进去,只会白白折损罢了。”李士实听朱宸濠与刘养正这么说,心里才明白过来,心情稍稍放下来了。 此时羊锐等人在城墙之上与敌人杀得昏天地暗,而城中徐正等人也是在浴血杀敌。黑流门之人在城墙之上奋杀,敌兵尸体如秋风落叶一般落下城墙。 这张水牛等人在城中也是使出全力,与敌人血战,敌人的尸体也是越来越多,已经半个时辰过去,敌兵愣是没有再进一步。 张水牛已经习练了一身武艺,此时才是真正的派上用场,其《道衍兵术》的使用也是越发纯熟,那些士兵的动作在张水牛的眼中破绽极多,速度极慢,张水牛轻易就可以抵挡反击。 张水牛开始配合《道衍兵术》去使出了《北斗龙元功》里的掌法,也是越发连贯自然,两套武学逐渐浑然一体,相得益彰。 张水牛击毙了好几人之后,心里想起曾爷爷朱祁钲要自己与朱厚泽比武切磋之事来,方知对习武之人来说,这武学经验也是极为重要的一环。徐正来到了张水牛的身边,赞叹道:“水牛兄弟的武功实在厉害,连我这个做大哥的也自叹弗如。” 张水牛看去,只见潘海代充二人被困,张水牛道:“大哥,两位师兄被困,我需要去救下他们。”徐正使出“漂山掌力”将两人抓出,那些围堵两人的士兵只觉得一股极大的掌力将自己击中,整个人受力退后了好几步。 此时徐正的章法已经臻至第五层,第五层则是一次重大的突破,这一层的漂山掌力不仅仅意在漂回将要逃走的对手, 这“漂山掌力”习练到了第五层对于修炼者来说章法的控制已经是随心所欲,不仅是让人折返,也可以凭借极威猛的掌力让敌人远离,此层次凭掌力让人或进或退都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这第五层开始这掌力就已经具有了有极大的破坏力,一样可以用掌力去杀人破敌,全凭习练之人的掌控了,不过虽然徐正不知不觉达到了第五层的境界,但是劲力已经明显不足,不然那些围堵的士兵就算不被徐正当场打死,至少也是吐血当场。 徐正此时也是一愣,他没有想到自己的掌法逐渐在进步,到了如今发生了质的变化,达到了第五层的境界,与师父司马信达到了同等级别。 此时徐正哪里还管这么多,他见潘海和代充二人无事,便对张水牛道:“水牛兄弟,我要上城墙去,这里就交给你了。”张水牛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徐正已经飘身而去,心道:“徐大哥也太谦虚了,这般武功张水牛如何能及。” 张水牛想罢对红门之人大喊道:“红门之人血战到底,万不能够让敌人前进一步。”那朱厚泽见红门之人已经占据上风,敌人来多少也是死于城中,根本难以前进。 其便如徐正一般,来到了城墙之上,那城墙之上黑流门之人此时也是占据上风,任凭敌人上来再多,也是跌落城墙的结局。朱厚泽看着远处持剑督战的朱宸濠,心下大怒,道:“朱宸濠,今日我就于三军之中夺帅,亲手杀了你。” 朱厚泽当日在宁王府中与朱宸濠交手,若不是武小尤现身阻拦,且自己为了张水牛之事而不得已,那天朱厚泽就有可能对朱宸濠痛下杀手。其实朱厚泽一想主张暗杀朱宸濠,只是曾爷爷朱祁钲不屑于此,且平日少去南昌,朱厚泽纵使想要那般也没有什么办法。 朱厚泽此时有了机会就要立刻动身,只见他飞身下了城墙,径直往朱宸濠方向杀去。此时李士实在对朱宸濠说道:“宁王,李士实有好像有见到那些黑流门之人。” 朱宸濠道:“黑流门,这不可能罢,他们当日不是对我说过,他们黑流门不参与这些事情么?”这个时候申成昌走来道:“宁王,敌人实在厉害,我们已经损失千人。”过了一会申成昌道:“宁王,那城墙之上与我军搏杀之人,好像都是黑流门之人。” 朱宸濠听连申成昌也这么说,立时大怒,道:“真是岂有此理,这黑流门分明是在诓我。”这个时候刘养正指着远处道:“宁王,你看。”这个时候只见一个人在乱军之中搏杀,看样子就是一直要往朱宸濠的这里杀来。 朱宸当然不知道这是朱厚泽,因为当日朱厚泽在宁王府中是蒙面,朱宸濠并不知道朱厚泽的长相。朱宸濠道:“此人默默不是黑流门之人,申成昌,给我斩杀此人。” 刘养正对李士实和黄纶道:“保护宁王,万不可让此人杀来,这关乎我军颜面,不得丝毫失误。” 李士实两人当然明白,道:“是。”且说那朱厚泽也是勇猛,他虽然没有张水牛那般的内力和习练完整的武学,但是已经比一流的武林高手高出很多, 这些士兵被他打得没有还手的余地,只见朱厚泽将《北斗龙元功》中的“天枢掌”和“天璇掌”使出到了极致,其势如破竹如入无人之境。 那申成昌大步而来,来到了朱厚泽的面前,两人伸手对掌,各自往身后退去了好几步,申成昌仔细一看,心下一惊,问道:“怎么是你。” 朱厚泽也认出了申成昌,当年朱祁钲云游江湖的时候,就在山中遇到了正在习武的申成昌,朱祁钲见申成昌申成昌的武功遇到了瓶颈, 当时就主动对申成昌的武功还指点几番,这样一来就使得申成昌其武功大进,继而才敢于去挑战黑流门。 朱祁钲对申成昌指点了几番,见其武功大进,便兀自离开了,当时朱厚泽正在就在朱祁钲的身边。此时朱厚泽已经认出了申成昌,他对其大怒而骂道:“你这个助纣为虐的败类,早知如此,当年曾爷爷就不应该指点你武功,成为了我的对头。” 朱厚泽说完就与申成昌打斗起来。申成昌接了几招后就全身一退,问道:“你怎么会与黑流门之人在一起。”朱厚泽道:“黑流门是黑流门,我是我,今日我要杀了朱宸濠。你敢挡我,我就连你一起杀了。” 此时李士实和黄纶赶来,两人也立刻加入了战阵,朱厚泽此时对付三人,朱厚泽的武功对付申成昌或许可以逐渐取胜,但是此时李士实和黄纶一起,朱厚泽就不占优势,反而是落于下风,其恨得几欲咬碎牙根,却也知道此时对朱宸濠是无可奈何了。 朱宸濠道:“申成昌,你们三人务必给我抓住此人,记得要留下活口,我要亲自去审问他。”朱宸濠此时很想知道安庆城里的情况,此时朱厚泽从安庆城中前来,那是最好获取信息的方式。 朱厚泽此时不愿久留,便要全力脱身,哪知道这申成昌三人死死缠住了朱厚泽,使朱厚泽欲返不得。朱宸濠对那些骑兵下令道:“你们给我死死围住此人,这人我一定要抓住他。” 张水牛正在城中血战,忽然不见了朱厚泽的踪影,张水牛心下一惊,以为朱厚泽已经战死了,其仔细一看,城中哪有朱厚泽的尸体,张水牛便来到了城墙之上,对徐正问道:“大哥,你可有见到我堂兄。” 徐正道:“没有。”张水牛往远处看去,只见朱厚泽正在敌阵中与敌人交战。张水牛对徐正道:“大哥,你可愿意帮小弟一个忙。”徐正道:“水牛兄弟你不必多说,是不是要大哥与你一道去救出你堂兄来。” 张水牛道:“是的,张水牛这个世上没有多少亲人,这堂兄我定要救他,眼下敌兵来多少也安不下安庆城,张水牛不知道这番前去能否顺利回来,只有求徐大哥帮忙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三十章:志不强者智不达(一) 徐正不知道这张水牛经历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这张水牛的身世到底是如何,徐正的心里虽然对此十分奇怪,但是其也知道此时不是问这些事情的时候。 徐正爽然一笑,伸手一拍张水牛的肩膀道:“大家都是兄弟,你做的都是理所当然的,我们一道去,走。” 徐正说完大手一抓张水牛,两人从城墙之上径直飞下,一直往朱厚泽所在的方向杀去了。那朱宸濠看见张水牛等人杀来,脂肪的那些骑兵阻挡不了徐正与张水牛两个人的猛烈攻势,纷纷被打下马去。 一个人若是在千军万马之中穿梭,不仅仅是武艺精湛,其实最为重要的就是内功修为,不然己身的内力耗竭,纵使武功招式再好再巧妙也无济于事。 话说当年在曹操阵中七进七出,杀得敌人胆寒的的五虎上将赵子龙,就是凭借过人的武艺个内力修为才完成了如此壮举。 且说这张水牛自幼就是内力惊人,周围之人皆知其天生神力,加上朱祁钲后来的教导,其内功修为之高自不用说。 而徐正自幼就在师父司马信的教导之下习武,司马信对其要求甚严,使得徐正的内功功底十分扎实,尽管之前只是习练了“湖山刀法”,都已经是名震京师,如今习练了“无鼎掌法”“漂山掌力”,内功修为更上了好几层。 此时两人在千军万马中奋战,那些士兵根本就不能阻拦,徐正一记“漂山掌力”全力打出,一股强大掌力将朱厚泽救了出来,朱厚泽不想这徐正会使出“漂山掌力”,莫非此人与梁修有什么关系,不过此时朱厚泽也不好问, 朱厚泽受了这掌力,整个人落在徐正面前,徐正道:“快走。”说完又是一连几记“无鼎掌法”打出。那申成昌和李士实黄纶三人被一巨大掌力阻滞,众士兵有被徐正的掌力限制,眼睁睁看着朱厚泽被救出而无可奈何。 申成昌心道:“这是什么掌力,这么奇怪?”张水牛亦是使出全力,连续打出了七记《北斗龙元功》里的掌法,徐正与张水牛通力合作,硬是生生打破了众士兵的包围,杀出了一条血路,徐正对张水牛道:“我们要立刻返回,快走。” 三人趁着此时的包围圈白打出出了一个缺口,马上突了出去。朱宸濠道:“别让他们跑了。”那些士兵又开始集结,终是堵住了徐正三人的去路。 申成昌,李士实,黄纶三人一路而进,申成昌知道在这徐正三人中朱厚泽的武功最弱,要抓此人最为容易,道:“把他们分开。”士兵们心知要如何,便将三人各自切开围住。徐正道:“水牛兄弟,你先返回,你堂兄交给我就是了。” 张水牛对朱厚泽道:“堂兄,张水牛先回一步了。”这朱厚泽没有答话,此时朱厚泽内力就快耗尽,徐正观其气色青紫,明显是内力不足经脉不顺的迹象,申成昌三人开始围攻朱厚泽,徐正心知这申成昌三人是要尽全力将朱厚泽擒住。 徐正心知现在需要一次一鼓作气地冲击,才可以返回安庆城墙之上。徐正全力一击“无鼎掌法”打出,这一掌有着千钧之力,那些前列的士兵被这一掌的掌力打得纷纷倒下,不仅如此,这掌力余威不减,还让其后的士兵倒下了一路,足见掌力的威猛。 徐正飞身来到朱厚泽的身边,双掌对申成昌打出,申成昌迫于无奈与徐正对掌,只觉得这左右两掌分别有一股寒热之气袭来, 且力道极大,申成昌感觉甚是难受,被这两掌打得飞身退去,其口吐鲜血,已是受了内伤。徐正对朱厚泽道:“你姑且省些力气,待会与我全力一击。”朱厚泽明白徐正的意思,当下不断调息。 徐正见李士实和黄纶两人挡着自己的退路,且在退后,想来就是知道自己不是徐正的对手,便要躲避。徐正一记“漂山掌力”打出,将两人折返,继而分别给了两人一掌,李黄二人亦是倒地吐血,受了伤。 徐正与朱厚泽往前走了几十步,已经快要来到安庆城墙之下。那些士兵依然围堵。徐正道:“是时候了。” 朱厚泽心领神会,与徐正同时发出一掌,将眼前围堵而来的士兵打翻,又是杀出了一条血路。徐正、朱厚泽二人来到了云梯之下,徐正知道朱厚泽的内力几乎耗尽,若是自己可以轻身一跃上到城墙之上,而朱厚泽此时就不能。 徐正拿起地上的一把大刀,道:“你随我而上。”徐正手持大刀,使出了湖山刀法的套路,对这那些云梯上的敌兵一阵砍杀,只见那些敌兵掉落云梯。徐正与朱厚泽两人终于是返回到了安庆城之上。 徐正往城中看去,只见城中的红门之人死死守护着城门,那些士兵根本无法前进,此时战况十分惨烈死伤甚多,红门之人皆是站在敌人的尸体上浴血奋战。 徐正看着其后不断前进的敌兵被红门之人斩杀,朱厚泽道:“红门之人各个都是武艺精湛,这些士兵再多也是送死。” 徐正感叹道:“这朱宸濠定是给他们下了死命,这些士兵要么就死于沙场,要么就被自己人斩杀,不然他们也不会如此拼命。”朱厚泽道:“宁王如此,他是不会成事的,只有歇斯底里者,才会有这么疯狂之举。” 朱宸濠看着朱厚泽被人救走,己方之人用尽全力阻拦也无济于事,朱宸濠一直观战,早就看见了张水牛在军阵中来去穿动,说道:“这张水牛就是黑流门之人,看来这黑流门之前真的是在有意欺我。此仇我定要奉还。” 朱宸濠话说道这里,心里已经对黑流门下了灭门之心。刘养正当然明白朱宸濠的心思,道:“这安庆城突然发生了极大变化,和之前多有不同。” 朱宸濠道:“那有不同。”刘养正道:“我们的士兵就算一直攻上去,也拿不下这座城池,宁王你看,那跌落城池和死伤的皆是我们的士兵。” 刘养正话语刚落,只见那些士兵已经不敢继续攻城,即使城门大开,那城门中的己方士兵也逐渐退出,大门则被城中守军扶起,重新关闭并开始安装和加固。 申成昌道:“宁王,此时我们死伤太多,士兵们被杀得胆寒,这城中的守军太厉害了。”朱宸濠看见这安庆城脚下都是己方尸体,此战损失近两千人,其余士兵已经士气尽失,不敢再继续进攻,看来今日的大战还是以失败告终了。 朱宸濠对刘养正问道:“刘养正,你觉得我此时该怎么办?”刘养正亦是无奈道:“士气全无,敌人勇猛,此时我们毫无胜算,我看眼下我们也只有撤兵了。” 朱宸濠见刘养正也是这么认为,只好无奈下令道:“今日我本要一鼓作气拿下安庆城,可是万万没有想到黑流门之人居然前来相助安庆,使得我今日无功而返,此仇我朱宸濠必报,申成昌,你下我的命令,撤军吧。”朱宸濠说完兀自走回了军营中。 到了晚上。朱宸濠正在为今日之败而发愁。此时听见一个士兵道:“报,有两条船从上游而下。”朱宸濠道:“看清楚是谁了没有?”那个士兵道:“没有。” 朱宸濠道:“看一看是不是王守仁。”那士兵道:“是。”说完就离开了军营。刘养正道:“我看一定不是王守仁,我们水军天下无敌,安庆也只是凭借城池坚固才坚守下来,此时江面只有两条船,王守仁不会这样来与我交战,这样无异于送死。” 刘养正话语刚落,就只见那士兵前来军营道:“报,是武小尤和南昌守军等人前来了。”朱宸濠奇怪道:“你说什么,武小尤与南昌守将前来了?”原来这武小尤原本就要东去寻找朱宸濠,哪知道在路上遇到了南昌守将,两队人马便分别乘坐两条船前来安庆。 此时武小尤、叶箐和南昌守将前来,朱宸濠对那南昌守将道:“我要你坚守南昌城,你怎么来了?”南昌守将道:“报宁王,朝廷的十万大军前来,我为了不让士兵送死,所以前来寻找宁王。” 朱宸濠一听朝廷有十万大军前来,心下一惊道:“十万大军?”刘养正苦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这是王守仁等人的诡计罢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三十章:志不强者智不达(二) 朱宸濠本来就对今日安庆久攻不下而使得心中异常恼火,此时南昌肯定失守,那王守仁已经占据了自己的老巢。 朱宸濠心下恼火,大怒而骂道:“你这混蛋,居然轻易就上了当,就算是朝廷十万大军前来,你又何必畏惧,来人,给我斩杀了此人。” 那南昌守将被士兵拉下去,即刻就被砍了。武小尤对朱宸濠道:“王守仁诡计多端,实在是不好对付,当时我们进入王守仁的府中,不想落入了他设置的陷阱,一场大火差点让我们全军覆没。” 朱宸濠一听武小尤的话,心里大惊,问道:“让你差点全军覆没,这王守仁当真有这么厉害么?”武小尤苦笑道:“此人没有多少武艺,但是诡计多端,武小尤自认这方面难敌此人。”刘养正道:“此时武小尤定是没有了主见,所以才前来找宁王你的。” 朱宸濠道:“也罢,如果不错,这王守仁此时已经牢牢占据南昌,你回来与我汇合也不是坏事,南昌城池低矮,不难攻破。” 刘养正听朱宸濠的意思是要返回南昌,急忙劝阻道:“宁王,返回南昌之事万万不可。”朱宸濠道:“难不成还有什么好的办法么?” 刘养正道:“我们此时最好的办法就是直取南京。”朱宸濠苦笑道:“刘养正,你不是不知道,眼下安庆我们拿不下,南京就难以攻破,若是强行进攻南京,安庆守军一定会顺流而下,成两面夹击的态势,到时候我们的后路可就断了,这样可不行。” 刘养正有意压低声音,小声对朱宸濠说道:“宁王,我们眼下本身就是造反,造反是没有任何回头路的,此时宁王你怎么还想着落脚之地,我们现在最好是进攻南京城,像你的先祖朱元璋那样,占据南京,要知道南京可是大明朝的龙兴之地啊!” 朱宸濠听罢,对众人询问道:“各位认为我说的有无道理?”李士实、申成昌等人道:“宁王说的不错,南昌白王守仁占据,我们不夺回来,可就没有了落脚之地了。” 申成昌道:“宁王所言极是,不然到时候连根基都没有了,当年太宗起事,朱高炽留守京城,力保城池不失,才让太宗可以安心靖难,今日之事当为夺回南昌不可。” 刘养正道:“宁王,各位,要知道此时非彼时,眼下我们返回南昌,逆水行舟,将会浪费不少时日不说,到时候朝廷就有时间集结兵马,倒不如直取南京,是为正法。宁王,我们一并造反,当有此决心。” 朱宸濠道:“树无根基不稳,房无根基不牢,反攻南昌之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其他人回去准备,明日返程。”刘养正心知朱宸濠已经下定了决心,多说这朱宸濠也不会改变想法,心中只希望这朱宸濠返回江西,继而重新夺取南昌的决定是对的。 朱宸濠对刘养正道:“也许你是对的,但是眼下我必须返回。”刘养正道:“宁王既然下定决心,刘养正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朱宸濠道:“我真想要看看,那连武小尤都打不死的王守仁到底是多么的厉害?王守仁,你到底算是个什么东西,敢和我宁王斗。现在的你和那孙燧一样,都来管我朱家的事情,就算我造反不成,我也要要了你的命。” 武小尤道:“这么说宁王不打算先去攻取安庆了么?”李士实对武小尤道:“你可知道,这安庆城中有你的黑……” 李士实话语刚出,就立刻被朱宸濠快速出言打断道:“他想说的是这安庆城中若是有你的黑夜白天训练出来的那些士兵来攻城,想必就可以攻下来了。 李士实,你这是在劝我继续攻城对吧。”李士实听朱宸濠这么一说,心里一凛,原来自己差点就说错话了,这武小尤本就是黑流门出身,朱宸濠此时这么说肯定不想让他知道黑流门的这些事情,所以才打断了自己的话。 李士实接话道:“确实如此,李士实觉得若是将武小尤亲自训练出来的士兵用来协助城,安庆城定能够攻下来。” 武小尤真的以为李士实的意思就是如此,他想了想道:“要是那样也未尝不可,只看宁王如何去安排,要武小尤怎么做了。” 朱宸濠对武小尤一笑道:“武小尤,你和你的这些手下,我留着有用,你们赶路幸苦,快去歇息吧,明日我们就启程返回南昌了。” 武小尤离开之后,朱宸濠对身边的士兵道:“你去我的夜行衣拿来。”刘养正心感不妙,问道:“宁王,你这是要干什么?” 朱宸濠道:“一些事情不搞清楚,我朱宸濠咽不下这口气。”此时众人皆知朱宸濠要去安庆城一趟,申成昌道:“宁王,这样恐怕……” 朱宸濠打断道:“难道你怕我回不来么?”申成昌道:“不仅是我怕,大家都怕,三军不可无帅,万一……”申成昌说道这里也不敢再说下去了。 刘养正知道朱宸濠此时心里闷火,此行是想要亲自查清楚黑流门之事,道:“难道宁王现在还不相信?”朱宸濠拿着匕首,道:“我此去自有目的,你们在此等我就是了。”说完朱宸濠就下了船,往安庆城去了。 那武小尤与叶箐来到了船的甲板之上,叶箐道:“武小尤,我们现在就离开宁王吧。”武小尤道:“叶箐,你等等,你忘了宁王会告诉你当年的事情了么,现在我们还没有帮他做好一件事情,如今我离开江西, 宁王不怪罪我们已经是开恩了,我们怎么能够这个时候离开。”叶箐道:“若是宁王造反失败,我们也会受到牵连。”武小尤笑了笑道:“你是在担心到时候朝廷会对我们不利?” 叶箐道:“我也不知道,不知道宁王造反可否成事,更不知道朝廷能否拿下宁王,总之此时我什么都不知道。” 武小尤听叶箐讲话的与其,心知叶箐此时心里极度烦闷,便出言安慰道:“叶箐你现在也不用过于着急,好吧,我答应你,到时候宁王回到江西,一切事情都妥当之后,我就代你亲自去问。”叶箐道:“你为什么不现在去代我问问?” 武小尤道:“此时宁王久攻安庆不下,心情一定是十分烦闷的,现在我又怎么好去讨扰他,你说是不是?要不然那宁王还不对我生气了。” 武小尤说完就学着朱宸濠的讲话和生气的样子,叶箐还是第一次见见武小尤在搞怪,忍俊不禁道:“好了,我就依你的。” 武小尤道:“宁王折腾了半天,如今又要返回南昌,也不知道此人在折腾什么。”叶箐道:“此事毕竟与我们无关,我只是想得到自己的东西罢了。” 且说此时在安庆城中,羊锐立刻找来工匠全力修复倒下的城门,那些尸体也没有时间去处理,只是全部堆放在城池之外。 徐正对张水牛道:“你们有没有人伤亡。有人受了一些不值一提的小伤,无人死亡。”徐正又问了那卫思菱,卫思菱的回答亦是如此。一个时辰之后,在众人的努力下,城门被修复了,那些工匠还特异浇筑了一些铁汁,以此加固。 依然清点人数,己方之人死亡三百,大小受伤者一千,只有七百人安然无事。羊锐暗叹好险,要不是红门于黑流门之人前来相助,朱宸濠今日的疯狂进攻自己是否能挡住还不得而知。 此时天微微下雨,卫思菱对羊锐道:“羊大人,眼下是雨天,若是城外的那些尸体不去处理,恐怕不要多少时间就会生出瘟疫来了。” 羊锐道:“眼下我们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要那朱宸濠不离开,我们就没有时间去弄这件事情。”卫思菱道:“羊大人,今日红门之人独挡城门,自是非常疲累,我们坚守城墙,想对容易许多,所以今晚的值夜之事就由我们黑流门来做吧。” 羊锐道:“那好,多谢了。”卫思菱道:“不谢。”这个时候李柏堂、宋平王两人走来道:“今晚就我们三人吧,这样大家也好有个陪伴。” 这个时候徐正拿来了几大块牛肉,道:“羊大人说了,值夜辛苦,这些牛肉是给我们四人吃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三十章:志不强者智不达(三) 卫思菱道:“羊大人没有去休息?”徐正道:“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哪里能够这么快就歇息了。” 一个时辰过后,众人已经歇息,只有徐正等人在巡逻,此时忽然城池之上传来士兵的声音“有奸细。”或因刚落只见好几具尸体从城墙上抛入到安庆城内。众人一看,是黑流门的门人尸体。尸体上没有剑伤,心口处有一明显掌印,是被人一掌给打死的。 卫思菱道:“谁人前来偷袭?”徐正就要飞身而上,只见一黑衣人垂落而下。徐正道:“莫非你是宁王派来的人。” 那人不大徐正的话,他看见了卫思菱、宋平王和李柏堂三人,眼中顿时充满杀气,道:“黑流门号称不管官府之事,怎么如今黑流门之人会出现在安庆城中呢?” 此黑衣人就是朱宸濠,此时朱宸濠看见了卫思菱等人,就知道这黑流门之人全部都在安庆城中,其之前与卫思菱等人见过,此刻刻意改变了声音,意在不想让卫思菱等人也不知道是朱宸濠。 卫思菱道:“我黑流门做事,难道还要对别人有所交代?此事与你何干?”朱宸濠道:“原来这黑流门也不过如此,只是一个言而无信的江湖门派罢了。” 此时好几个黑流门门人闻声而来,道:“大胆,居然杀死了我黑流门之人,实在是可恶,今晚你就别想离开这里了。”朱宸濠道:“原来我杀的是黑流门之人,那太好了,宁王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对我大大赏赐。” 此时很多人前来,团团围住了朱宸濠。卫思菱道:“我们黑流门的名头想必你也是听说过的,你杀害了我黑流门的门人,我们是不会放过你的。” 朱宸濠道:“我知道你们人多势众,今日目的已经达到,我现在没有时间陪你们继续去玩了,我离不离开这里就看我想不想,并非是你说的那般,告辞了。” 朱宸濠几掌打出,继而整个人腾空而起,宋平王道:“这里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么?”说罢就要追上去,朱宸濠反身一掌,徐正见宋平王身处危险境地,立刻腾身而起,一记“无鼎神掌”打出,抵去了朱宸濠的这一击。 朱宸濠也不停留,几步就登上了城池,快速飞身而下。徐正也来到了城墙之上,看着朱宸濠离开的背影,道:“此人的武功好厉害,没有想到这宁王居然网罗了这么多厉害的人物。” 卫思菱等人也登上了城墙,道:“还是让此人逃了。”徐正道:“告诉所有人,加强巡视与戒备,万万大可大意了。” 那朱宸濠回了自己的船舱里,换下了黑衣,看见刘养正等人在等候,道:“果然是黑流门,他们不是几个人前来,而是明知我再次,专门前来的。他们,他们当日是在糊弄我,把我当猴耍了。”朱宸濠越说越气,一掌打出,身前的桌子被打得碎裂成了好几块。 刘养正道:“宁王息怒。”朱宸濠平静了下来,道:“我现在终于知道,当年陈友谅为什么出兵之前,一定要去出掉袭龙,梁修等人所在的帮派了,如今我就吃了这个亏。” 刘养正道:“宁王,既然现在已经如此,也没有什么办法了,好好休息,明日我们还要赶路。”朱宸濠道:“逆水行舟,将会花费一些时日,路上还要颇费一番辛苦,大家快去歇息吧。” 第二天,那武小尤叶箐两人就跟随朱宸濠启程,赶往南昌而去。安庆城墙之上的徐正等人看见了朱宸濠的离开。羊锐道:“王守仁所料不错,这朱宸濠久攻安庆不下,眼下离开定是得知了南昌失守的消息。” 徐正道:“此人返回是不错的,眼下他别无选择。”羊锐笑道:“我若是朱宸濠,定会直取南京,可惜了,他水路返回南昌速度将会慢得多,朝廷想必有时间准备。王守仁定可以在南昌打败朱宸濠。” 徐正对卫思菱等人道:“你们黑流门前来相助,实在是太感谢你们了。”卫思菱道:“不必了,你的人情我黑流门就算是结了。”此时张水牛走来对为卫思菱道:“多谢掌门带领门人相助。” 卫思菱道:“没有想到你也成为了红门之主,以后你就不用再叫我掌门了。”徐正听二人说话,自己有些莫名其妙,这张水牛果然是经历了一番传奇之事,其对张水牛道:“水牛兄弟,你可要给我好好啊说说,你这些日子里经历了哪些事情。”张水牛道:“好。” 羊锐见朱宸濠带领大军全部离开了安庆,安庆守军士兵无不是欢呼雀跃欢庆胜利,羊锐便立刻下令,就在当晚举行安庆坚守成功的庆功宴。 众人听罢更是欢呼,安庆百姓得知朱宸濠败退,也是喜悦非常,将家里的鸡鸭等皆拿来劳军,以感谢安庆守军的辛苦,进而帮忙埋葬了那数以千计的尸体。 使得羊锐等人万分感激,羊锐对那些百姓许诺道:“即便那朱宸濠再来犯我安庆,我安庆守军定会死守安庆,以让百姓安居乐业。” 宴会之上,羊锐多次举杯共饮,张水牛与徐正则在一旁饮酒畅谈许久,徐正听了张水牛黑流门的经历后,奇怪而问道:“那朱宸濠也会武功。” 张水牛道:“当然,不过我看与大哥你比较起来还是差了一些。” 徐正想起了那晚黑衣人的话语,暗忖道:“这么说来朱宸濠派来的黑衣人只是为了看一看黑流门有没有真的出现在安庆,若真的是如此,朱宸濠得知之后岂会咽下被戏耍的怒气?不好,这样恐怕对黑流门不利。” 张水牛没有注意徐正在想事情,继续说着自己的事情给徐正听,徐正也是认真听完了张水牛所说,心下感叹道:“水牛兄弟果然是非凡之人,不想你曾经是黑流门之人,还与宁王交手,救了黑流门的危难,如今成为红门之主,更让我没有想到你居然是大明的皇族血统。” 一边的朱厚泽道:“明日我想让门人留在这里,朱宸濠造反的消息想必已经传到了京师,依皇上的脾气,其定会御驾亲征,所以我要和堂弟张水牛从水路前去京师,当年的信王府血案,现在是时候向皇上说清楚了。” 张水牛对徐正道:“曾爷爷留下了一封信,交代我们要亲自交给皇上,不得让他人转手上奏。”徐正对于什么信王府血案一无所知,只是道:“那你们二人这一路可要小心。” 朱厚泽举杯对徐正敬道:“昨日之事朱厚泽还没有谢过你,要不是徐兄弟,恐怕朱厚泽一葬身于乱军之中了。” 张水牛道:“徐大哥,张水牛还没有谢你救下我堂兄。”徐正哈哈一笑道:“这有什么,大家都是兄弟,你年纪比我大一些,我便教你兄长吧,来一起干掉了再说。” 羊锐此时再次举杯,不过这次有了酒前话语,羊锐道:“来,各位都来举杯,现在我们以少敌众,击溃了朱宸濠对安庆的疯狂进攻, 在座的各位都是对安庆有功的人,各位武功高强,不过让人意料不到的是,这一战后居然无人伤亡,羊锐三生有幸能够在安庆结识各位,我羊锐今日就在此谢过各位了。” 羊锐说完就第一个一饮而尽了。众人也是纷纷举杯,尽皆喝完杯中酒。此时大家血战余生,心中无不畅快,酒未过三巡就有人喝醉了。 朱厚泽道:“我有一事要问问徐兄弟。”徐正道:“兄长有什么话就问吧。”朱厚泽道:“刚才你打出的掌力是不是漂山掌力?” 徐正道:“正是,想不到兄长也知道这套武功。朱厚泽道:“看来无缘不相聚,来这一杯我再敬你。”徐正听朱厚泽所说,心里颇有些不解,但是不好多问,就与朱厚泽再饮了这杯酒。徐正道:“你们慢饮,我到别处去。”说完徐正离开了这里。 张水牛对朱厚泽问道:“这是为何?”朱厚泽道:“这漂山掌力是梁修所学的武功,梁修有一徒弟为司马信,这徐正的师父定是司马信, 是当年要不是梁修大侠相助,我信王府之人恐怕早已经被灭门了,哪有你我在,不想梁修的武学传人会在此,这不是缘还是什么?”张水牛明白了过来,道:“看来这个缘字真是奇妙至极。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三十章:志不强者智不达(四) 徐正来到卫思菱的身边,李柏堂和卫思菱安坐一边。徐正对卫思菱道:“你可能饮酒啊?”李柏堂打趣道:“这人的酒量实在是太差了,一向都不饮酒,徐兄弟,此刻就由我李柏堂来与你饮一杯酒。” 徐正哈哈一笑道:“好,徐正先干为敬了。”二人说完同时一饮而尽。徐正道:“我来这里是有一事要说。 刚才张水牛都对我说了,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点,那宁王可是知道你们黑流门的所在,今日我与张水牛深入乱军之中, 距离朱宸濠只有十米之遥,想必朱宸濠已经知道你们黑流门有前来安庆助阵,当日你们对朱宸濠说过黑流门不管官府之事,如今朱宸濠定会认为你们欺他,我怕到时候朱宸濠会对你们不利。”李柏堂道:“徐兄弟的意思是什么?” 徐正道:“张水牛和他堂兄要去办事,红门之人将在这里等候他们,回来,我看你们最好亦是如此。” 卫思菱道:“对于此事,徐正你就不必担心,朱宸濠带领的那些虾兵蟹将,根本就奈何不了我门,我们黑流门对此无需去畏惧。” 徐正道:“你们明日就要返回黑流门?”卫思菱道:“当时张水牛找我的时候,我以为你会与王守仁在此地,便想着黑流门欠你几次人情,这下也该还了。 不想只有你在这里,王守仁却在南昌,王守仁的确是料事如神,他居然知道即使不前来相助,朱宸濠也攻不下安庆,而且更为神奇的是,王守仁还料到了这朱宸濠攻不下安庆后就会返回南昌,也不知道此人是不是诸葛再生。” 那徐正想了想道:“你这么一说好像的确是如此,我还得知当年伍文定剿匪数年无功,其相助伍文定一年,匪患大定。” 李柏堂道:“眼下他朱宸濠占据了南昌,便是朱宸濠的死对头,那朱宸濠的士兵及时经历了安庆败,也只是损失了三千余人而已,兵力至少是王守仁的三倍, 这朱宸濠突然起兵,朝廷一时也集结不了太多人马,也不知道凭借此人的孤军,能不能在南昌彻底打败朱宸濠,哎,不管怎么样,受苦的,永远都是老百姓。” 徐正笑了笑,道:“凡事尽力而为,邪终将不胜正。”卫思菱道:“看你们二人,今日是庆功宴,弄得如此也太不好了些,” 说完卫思菱给二人倒上了酒,“不说这些事情了,事情如何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如今只许喝酒高兴。”整个宴会上众人皆是异常高兴,欢饮至五更天才逐渐散去了。 旭日将升,那羊锐不顾疲劳,特意前去给朱厚泽、张水牛两人叫来到了船只,并亲自前去送行。朱厚泽道:“有劳羊大人了,我们受之有愧啊。” 羊锐道:“昨晚你们与徐正的说话我都知道了,皇上一向是身居不出,此时他定会抓住机会亲自出宫,说是平定叛乱实则是为了游玩之事,当年之事正好趁这个机会向皇上言明,好为信王府正身。” 朱厚泽道:“多谢羊大人。朱厚泽只希望当年朝廷漠视之事能够在当朝皇上的眼中得到重视,继而向天下人言明此事,这对死去的信王府的人就完全足够了。” 徐正道:“听闻那皇上身边的江彬阴险狡诈,你们二人可要注意此人。”朱厚泽道:“你放心,这人的名头我早已知道,到时候我和张水牛知道怎么做的。” 这江彬本就是朱祁钲的弟子,朱厚泽怎么会知道此人,只是他不想对想着再多说,这朱张二人就上了船,从水路往北京城方向而去。那徐正则和卫思菱等人告别,策马只身返回南昌。 二人走了几日,忽然看见大队船只堵着河道,整个河道被这些一大对船只堵得沿溯阻绝。那船夫道:“我在运河上行船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情况。” 朱厚泽看见这一大队船只之上的布置不像是平民百姓的船只,似乎就是朝廷御用之船。朱厚泽跟随朱祁钲经常出入京城,对此颇有了解。 朱厚泽对张水牛道:“这也许就是皇上的船只。”说完就见在远处传来一阵欢呼声,朱厚泽看去,只见距离这那里原来朱厚照在京城中觉得无聊至极,一日那江彬上报道:“是,那江西的宁王造反了。” 朱厚照得知之后不怒反笑道:“这宁王居然敢造反,看我不御驾亲征平定此人。”说完就下旨言明自己要御驾亲征,朝廷百官当时是极力反对的,杨一清张永两人首当其冲, 可是江彬居然也赞成朱厚照不要去,当时杨一清心里十分奇怪,这江彬一向与自己的意见相左,此次怎么突然会与自己一致。 杨一清便话锋一转,同意了朱厚照御驾亲征之事,并进言希望皇上能够从水路出发,继而积极拟写诏书,让天下人出兵集结扬州。 江彬不想这杨一清居然会来这么一招,自己不让朱厚照御驾亲征无非就是与朱宸濠狼狈为奸,此事并无人知道,看来这杨一清是与自己死对到底了。 江彬对朱厚照是十分了解的,其知道这朱厚照根本就没有把御驾亲征放在心上,纯粹就是为了晚了罢了。于是江彬便命人蔡孟在路上先行一步,但凡遇到好玩的事情,便让朱厚照去看看。 朱厚照向来最喜欢如此,对于这些事情从来不会拒绝,江彬的所为让杨一清张永两人无可奈何,任凭自己怎么去劝说,朱厚照也听不进去。 今日在这处的人正在进行射箭比武,在百米处设置一巴掌大小的每人木板,每人可以射出十箭,看谁射中木板的最多,射中多者获胜,奖励十银。后来这每年就形成了习俗,这一代的人常在这个时候去尝试几番,兴许遇上个好运气也不定。 所以此时才有这么多的人集会在此。朱厚照从江彬口中得知有好玩的东西后,立刻下令停船,转而就凑热闹去了。 此时张水牛和朱厚泽已经下了船,往这里赶来了,此时朱厚照就在人群中,由江彬,杨一清和张永等人陪伴。朱厚泽道:“那人就是皇上。” 张水牛道:“这么说我们已经找到皇上了?”朱厚泽道:“不过现在还不是相见的时候。”此时那朱厚照看见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射术平平之辈,就对江彬道:“你给朕去试一试。” 朱厚泽听到了朱厚照这么说,便快速抢先一步来到了比武场,大声道:“就让我先来试一试吧。”说完朱厚泽就拿起了一边的弓箭,走到了射箭的地方, 十箭射出后,朱厚泽居然射中了其中九箭,众人爆发出了一阵喝彩欢呼声,要知道自从有这射术比试以来,最好的成绩也只是射中五箭而已,可见这其中的难度,可是这朱厚泽居然射中了其中九箭,怎么能不让众人欢呼喝彩。 朱厚泽这么做是有原因的,他见这大多数人箭术皆是一般,江彬的箭术在此恐怕是无人能敌,恐怕这朱厚照会在此有意显摆,浪费太多时间,所以朱厚泽才这么做了。此时一个似乎是主持的老者道:“这位英雄果然厉害,十箭射中了九箭, 这着实厉害,想来已经无人可以超越了,本次的头筹获得者非君莫属了。”那朱厚照哪里会不凑这个热闹,他走了出来道:“没没没,还没有,还没有。” 那老者道:“什么没有?你在说着什么呢。”此时朱厚照身着便衣,别人自然认不出来这朱厚照就是当今皇上。 朱厚照哈哈一笑道:“我说的没有是说此人还不一定会获得头筹。”那老者道:“既然这样,你变可以试一试。这倒也无妨。” 老者说完,只见一人拿着弓箭给了朱厚照,朱厚照道:“好,我就来试一试。”朱厚照说完就射了两箭,两箭尽皆落空了。众人哈哈大笑起来,那老者道:“好啦,就算你是接下来全部射中,也不及这位英雄了。” 杨一清走了上来道:“皇上,快走吧,你玩也玩了,该赶路了,眼下平定朱宸濠的叛乱要紧。”此时朱厚照哪里会管什么叛乱,什么御驾亲征之事,其全心想着在这里好好玩一玩,他对江彬道:“你,过来,给我比过此人,不然朕被别人嘲笑,心情太不快了。” 江彬道:“皇上,江彬对自己的箭术也没有十足把握,万一……”朱厚照道:“哪有什么万一,江彬我告诉你,你现在必须给朕胜了他,不然朕真的要治你的罪。”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三十章:志不强者智不达(五) 江彬看了看朱厚泽,心中暗道:“此人莫非在哪里见过”,可是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了,此时江彬已经与朱厚泽有多年未见,江彬一时也认不出朱厚泽来也不奇怪,但是朱厚泽倒是确切知道眼前之人就是江彬。 江彬听朱厚照这么说,心知这朱厚照正事倒是儿戏,儿戏却颇为认真,江彬哪里敢怠慢,他让人拿来了弓箭,一口气连续射中了前面的八箭,如此以来众人都被江彬挑起了胃口,一阵宁静之后,不由得纷纷给江彬喝彩起来。 江彬与朱厚泽张水牛一样,习练了《道衍兵术》和《北斗龙元功》,《道衍兵术》中有一章箭诀,要旨为稳、快、准、狠,只要按照其中习练,气息经脉与搭弓射箭配合一致,箭术自然就会大进,即使多日不练也毫不影响准度,这江彬多日没有习练箭术, 尚可连续射中八箭就是明证。这江彬的最后两箭使得众人屏住呼吸,好看看今日是否有多年不见的奇观出现。 江彬射出了第九箭,却微微脱了靶,众人中皆是可惜叹息之声,此时是胜不过朱厚泽的了。江彬无奈看了看朱厚泽,耸肩表示自己也是没有办法。朱厚照道:“无事,只要射中最后一箭,也就等于没有输。” 江彬射出了最后一箭,正中红心,众人开始欢呼起来,这江彬与朱厚泽打成了平手。朱厚照也是叫好,一边的杨一清道:“幸好出现了这个人,不然也不知道皇上要让江彬在这里显摆多久。” 朱厚照对江彬小声道:“看来我大明民间真是藏龙卧虎,连一个普通人都可以射出如此之好的成绩,我本来还想让你在此显摆一下,现在看来是不用了。”江彬亦是小声道:“皇上,我们还是走吧。” 此时哪老者道:“今日两位的射术皆是第一,乃众望所归,这十两银子我看给谁呢?”朱厚照道:“我们只是路过这里,还要赶路,要先走了,你们继续就是了。”朱厚泽也道:“这十两银子给其下的射箭之人吧。”说完朱厚泽也就与张水牛一道离开了。 张水牛道:“此人就是皇上,我们只是来找皇上的,为什么要参与此事?”朱厚泽道:“不为什么,只是这皇上不知道要在这里浪费多少时间,你可知道你的师兄么?” 张水牛道:“你说的代充潘海?”朱厚泽道:“当然不是,刚才与我比试箭术的那人就是你的另一个师兄,此人叫做江彬。”张水牛道:“为何你认得他,他却不认的你?” 朱厚泽道:“他来京城的时间已经很久了,我们十几年为见面,他不认得也不奇怪。此人与我们一样出于同门,只是此人追求功名利禄之心太重,当年曾爷爷惊叹此人的武学悟性,在教导了此人所有武功后,不料此人就决心上京谋事。爷爷对此也是无奈。” 张水牛明白了过来,道:“怪不得此人的箭术如此厉害,原来他也是曾爷爷的徒弟。”朱厚泽道:“所以说我这样做就是不让皇上在此炫耀,让皇上快些赶路南下。”张水牛道:“那我们要什么去与皇上相见?” 朱厚泽道:“今晚我们就去,我们现在要打探此人乘坐那条船,我们在路上买两匹马尾随而去,子夜时分我们秘密上船去找皇上。” 这朱厚照上了船之后,那杨一清张永两人跟着朱厚照进入了船舱里。朱厚照知道这杨一清张永又要对自己说一番道理,心里顿时不耐道:“你们二人也是累了,现在就快回去歇息一下吧。” 杨一清知道这朱厚照心里不耐,便也不说什么,道:“皇上注意歇息。”便离开了。而张永却道:“皇上,臣有话要说。” 朱厚照道:“有什么花明日再说吧。”杨一清知道张永的脾气,此人脾气之大当年刘瑾也被迫让上几分,便小声道:“皇上刚才没有尽兴,现在说只会让皇上生气。” 即使杨一清说得如此明白,那张永还是那样不依不饶,也不顾江彬就在旁边,道:“皇上,那江彬实在是该杀,大明的江山社稷定会毁在此人手中。” 江彬怒道:“张公公,我江彬一直为皇上忠心耿耿去做事,怎么就会毁了大明的江山社稷?我江彬哪里得罪你张公公了,却在这里大放厥词,危言耸听。江彬还请皇上明察。” 朱厚照哪里会管这些事情,对张永道:“张公公,够了够了,事情那有这么严重。”张永道:“眼下宁王造反,婉妹朝廷要做的就是尽快出兵,平定叛乱,哪能这样一路游山玩水,这样做法岂不是要害了天下苍生。” 这个时候只见白俊进来道:“皇上,安庆守将羊锐发来奏折。”朱厚照对杨一清道:“你读来听听。” 杨一清拿过奏折读道:“臣羊锐,受朝廷委派担任安庆守将,如今臣等与朱宸濠血战几日,击败朱宸濠,那朱宸濠已经败返南昌,羊锐特来上报,其后之事还请皇上定夺。” 杨一清读完后,朱厚照对张永道:“都看见了么,区区安庆他朱宸濠都拿不下,你还在担心些什么?” 张永道:“皇上,只要朱宸濠没有被我们擒住,朝廷就不应该对此有任何大意,皇上,眼下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马不停蹄赶往扬州,先平灭了朱宸濠,其后皇上在游山玩水就无所顾忌和担忧了不是么?” 朱厚照道:“好了,好了,朕现在不想为此心烦,你先下去吧。”杨一清,见张永说了这事,便乘热打铁道:“皇上,张公公说的也没错,不过还好的是这王守仁还在江西,我想朱宸濠之所以攻不下安庆有一个很大原因, 就是其根据地南昌已经被王守仁攻下,所以朱宸濠才会放弃安庆返回南昌。”朱厚照道:“你的意思是说朱宸濠实力并未受损,只是为了夺回南昌城而已。” 杨一清道:“没错,所以说这朱宸濠虽然打不下安庆,但是实力依然不可小觑。还是小心为好。”朱厚照道:“好吧,我就先快些南下扬州再说吧。”说完朱厚照就下令所有船只昼夜不停直往扬州。 夜晚,众人都开始歇息了,这一行船也不再赶路,那朱厚照就在自己的船舱里歇息,有两个守卫把守着。 那张水牛和朱厚泽两人登上了这御船,将那两名把守之人打昏后便拖入了船舱里。朱厚照忽然觉得异样,醒来起身后,看见那张水牛和朱厚泽两个生面孔站在自己船舱里。朱厚照惊道:“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这时朱厚照的脸上已无半点血色,心想:“这两人竟然可以进入我所在的船舱里,可见武功实在很高。”朱厚照又想起了刘瑾之事,以及那死去的吴霜,忖道:“不知道这两人是不是与刘瑾又什么关系,若是不是那就最好,否则他们二人定不会饶过我的性命了。” 朱厚照正在胡思乱想,却听朱厚泽道:“陛下不要紧张,我们都是同门同辈的兄弟,我们是不会对你又半点伤害,皇上可放心。” 那朱厚照“嗯“了一声,神情满是诧异,他向这两人看了一眼,道:“你们有事情找我么?”朱厚泽道:“我今日前来的确是有事情找皇上,不知道皇上可又听过江西信王府之事。” 朱厚照点了点头,说道:“信王府之事我听说过,好像是因为江湖仇杀被灭了门,当时朝廷想管也不懂为何不管了。对了,刚才你说了我们三人是同族同辈兄弟,你们到底是何人。” 朱厚泽不回答朱厚照的这个问题,反而道:“皇上,我们此次前来其中的一件事就是为此,只是想求陛下为信王府正一个名。” 朱厚照见朱厚泽不回答自己的问题,而是说起此时,心里兀自盘算起来,:“这两人到底是要我做什么?难道这两人与此时又什么关联。特异来求我为他们主持公道。” 朱厚照知道现在自己,诶有性命之忧,笑着说道:“你们有何事情求恳与朕,先说出来就是了。”朱厚照之前对这突如其来的两人赶到十分恐惧,此时这两句话中却又有了身为皇帝的些许高傲。 张水牛道:“皇上,这是曾爷爷留下的信,说是要让当朝皇上亲启。”张水牛说完拿出一封信给了朱厚照。朱厚照眉头微皱,问道:“这其中到底写着甚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三十章:志不强者智不达(六) 张水牛道:“我们也不知道信中写着什么,皇上想知道就打开亲自去看一看书信的内容就是了。” 朱厚照打开信件,其中的开头写道:“大明信王之后,朱祁钲亲笔于当今皇上。” 朱厚照看罢哈哈一笑,说道:“祁,见,祐,厚。从名字上看此人已经是朕的曾祖的辈分了。”说完又继续往下看去,其中写着:“朱祁钲所言句句属实,未有半句虚假。这么做只想对得起那无辜死去的信王府众人。 皇上对于宁王之事定是十分了解,当年太宗令信王训练兵士,意为监视宁王,以免宁王谋反,当时朱瞻垵为了铲除信王府,蓄谋已久,他联合了江湖上的帮派势力,并暗中设下圈套,对信王府之人打开杀戒,之后却花费重金买通了朝廷多位大臣, 使得朝廷对于此事不了了之,皇上,信王府之人一直忠于朝廷,不想这宁王对其下了重手,使得信王一脉险些绝后,不过上天开眼,中没有如此,这两人年长者为朱厚泽,年少着为朱厚江,与你同是一辈人,请皇上为信王府主持公道,让枉死者得以安息。” 朱厚照道:“你们需要朕具体怎么做呢?”朱厚泽道:“曾爷爷是求陛下为信王府正名,其被灭门不是江湖仇杀,而是宁王蓄意而为,时间只在朱宸濠叛乱被平定之后即可。”朱厚照心里盘算了一会,道:“好,朕答应你们。” 张水牛一听登时大喜,心想:“可惜爷爷已经去世,不然他看见皇上这么说,一定会高兴极了。”张水牛道:“张水牛多谢皇上,皇上此事应该知道我们是谁了” 朱厚照笑道:“朱祁钲在书信中已经说明白了。”朱厚照看着朱厚泽道:“这里看来就是你最大了。”又看了看张水牛,道:“我自是比你大一些。” 朱厚照说完转念一想:“这两人难道真的与朕事同族同辈的兄弟?可是听他们自称信王府的后人,那个语气听来却也不像是假的。可是这人叫做朱厚江的人,为何却自称张水牛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朱厚照转而向张水牛问道:“你既然说是与我同族同辈,为何刚才却是自称是张水牛呢?” 张水牛道:“我知道皇上会对此有所怀疑,此事说来话长,当年信王府被灭门后,我就被寄养在一户张姓人家中,一直以来用的名字都是这张水牛,虽然后来我全部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但是这口头上的名字却也难以一时改过来,请皇上不要见怪才是。” 朱厚泽道:“皇上莫非此时还对我们有所怀疑?” 朱厚照道:“我们只是第一次见面,有所怀疑也是不怪。”朱厚泽微微一苦笑道:“皇上说的那倒也是,此时皇上应该信了。”说着朱厚泽拿出了信王府的王族玉玺,“这个事当年太宗御赐的东西,除了信王,其他王侯可没有这种玉玺,大明朝独此一物,请皇上过目。”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白俊的声音:“大家注意了,皇上的侍卫不见了,恐怕是有刺客,其余人守着这里,罗显原你与我一道进去看看。” 白俊和罗显原一道进入了船舱里,只见其中站着的有三人,那两个不见的守卫就在这船舱里,只是被打昏倒在了一边。 两人看去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那皇上朱厚照安然无恙,其手中拿着一个玉玺,白罗二人立刻拔刀,指着张水牛于朱厚泽骂道:“好大的胆子,居然让皇上受到惊吓,” 对白、罗二人沉声阻拦道:“这两人并非刺客,你部分好歹兴师动众干什么?”白俊和罗显原急忙回道:“臣身为锦衣卫,当全力保护皇上周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朱厚泽道:“皇上,这些锦衣卫也是尽忠职守,怪不得他们。只消让他们出去,澄清这件事情就好。”朱厚照道:“白俊,你们先这二人带出去,就说皇上无事,我有话对这两人说。”白俊道:“是皇上。”说完白俊、罗显原就将那两个昏迷的侍卫带出了舱外。 朱厚照见白罗两人离开,道:“你们二人前来难道就是要我说起信王府当年之事。”张水牛道:“皇上,其实第二件事情我们已经说过了,就是眼下朱宸濠在江西谋反,皇上需立刻前往平定。” 朱厚照当下哈哈一笑,朗声道:“那朱宸濠只有区区十万之众,我大明朝定可以全力平定,这哪里还用担心!” 朱厚泽道:“孙燧已经被朱宸濠杀死,眼下在江西只有王守仁一人坚守,王守仁只有士兵两万余,朱宸濠虽然损失了几千人,但是只要再花几天时间去招兵买马,就可以说是毫无损失。 朱宸濠返回了江西,此时王守仁的压力是最重的,皇上若是不能够快点前去相助王守仁,那么朱宸濠一旦夺取南昌,届时朝廷却没有及时出兵,让朱宸濠立足稳实,那对我大明朝来说将是一记重创。” 朱厚照听闻孙燧已死,惊讶道:“刚才你说什么,孙燧被朱宸濠杀了,孙燧可是朝廷委任的巡抚大臣?此事为何朕现在才知道?” 张水牛道:“是有所不知,朱宸濠谋反之前就已经对江西全盘控制,是不知道也不奇怪。”朱厚照道:“残杀朝廷命官,便是藐视朝廷,光是此罪就足可灭族。” 朱厚照眼中透出一股杀气,又是恨声道:“这个朱宸濠,朕必要杀了你。”朱厚泽与张水牛两人见朱厚照这么说,心也放下了。 两人拱手道:“皇上,我们只等朱宸濠叛乱平定之后再见了。”说完就走出了船舱。那船舱之外皆是锦衣卫和东厂之人,这些人堵着舱门,江彬走了出来道:“你们二人居然敢擅闯皇上御船。” 江彬见朱厚照在船舱里,便大声问道:“皇上,没事吧。”朱厚照见状说道:“朕没事,他们没有为难朕,江彬,你让他们离开不得去为难。”那众人才让开一条路。 朱厚泽对江彬颇有深意道:“好好保护皇上,眼下平乱为重。”张水牛、朱厚泽两人才乘坐一只小船离开了。 江彬听朱厚泽的讲话颇有深意,那眼神与语气颇为熟悉,忖道:“此人是谁,我对其怎么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江彬走进船舱里,对朱厚照道:“江彬保护不周,让皇上受惊了。”朱厚照道:“受惊倒也没有,你传令下去,现在我们要全速赶往扬州,然后迅速平定朱宸濠的叛乱,今日起不得再停留。” 江彬便让蔡孟去传达是的号令,见此时朱厚照好似换了一个人,就知道定是那两人对其说了什么。江彬在心里盘算道:“看来这是那两人对皇上的劝谏。”江彬道:“皇上,不知道有些话江彬到底该不该说。” 朱厚照道:“你什么时候这么扭捏了,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别在朕面前卖关子。”江彬道:“皇上可曾知道古人有贵人语迟的说法。” 朱厚照道:“知道,怎么了。”江彬道:“江彬的意思是,区区的朱宸濠连一个小小的安庆都拿不下,其有何可畏惧的。”朱厚照道:“你说的也对。” 江彬道:“我听说那安庆守将羊锐手下只有两千余人,朱宸濠十万大军尚且奈何不得安庆,而我听闻王守仁手下有两万余人,人数是羊锐是十倍之多,若是此人连南昌都守不住,才是皇上亲自出马的时候,到时候皇上出马,先是治王守仁之罪,然后再出兵去平定朱宸濠,这样才会显得皇上雄才大略,英明神武。” 朱厚照道:“江彬,你说的没错。这样才符合朕的身份。”此时朱厚照早已经把刚才朱厚泽与张水牛的话忘到了九霄云外去了,不知道那张水牛与朱厚泽知道后会作何想法。 朱厚照道:“朕如今好不容易出宫一趟,早就听闻这一代是繁华之地,朕这一路上当要好好玩玩才是。”江彬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臣觉得皇上去游玩一下也是无可厚非的。”朱厚照诡笑道:“这么说你定是找好了去处?” 江彬道:“江彬不敢欺瞒皇上,先前我早就已经让蔡孟前去一路打探了,这运河一路皆是繁华地带,好玩好吃的东西太多,皇上你只要慢慢地去消受就是了。” 朱厚照听罢,心情顿时大好,一拍江彬的肩膀笑道:“那好,明日的行程就交给你了。”说完朱厚照便上床歇息去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三十一章:达人忘己爱苍生(一) 且说那朱厚照一行人行船至中午,那杨一清又听闻朱厚照是在夜半之时下令急行军,而此时一觉醒来之后又下令全军缓慢行进,看来今日是又要下船去,到岸上去游玩一番。 杨一清心下有些火气,便在船靠岸之前提前就来到朱厚照的身边,问道:“皇上,为何朝令夕改,眼下又要去游玩。” 朱厚照便拉着杨一清到了一边,嗫嚅着把江彬的那番话说给了杨一清听。朱厚照虽然好玩,但是自幼熟读圣贤书,在骨子里也是讲得一些道理的,所以杨一清来找自己,朱厚照也是没有底气的,他明知这样不对,可是在心里自己就是想要去玩耍。 杨一清听了不由得大怒,道:“那江彬说的是何道理,这简直就是在胡闹。”朱厚照道:“这怎么会是胡闹,朕倒是觉得江彬说得很有道理啊。” 杨一清气苦道:“皇上这是你的江山,希望皇上要为江山社稷着想?”朱厚照道:“那宁王只有区区一地之力,难道我们朝廷会怕他么?不是有王守仁在江西么,到时候王守仁坚守不住,才是我们朝廷出马的时候。杨大人你说是不是?” 杨一清无奈,道:“陛下您想要如何就如何吧,杨一清不会有任何意见。只是王守仁的处境就危险了。”杨一清说完就离开了。 朱厚照见杨一清离开了,就自然的认为这杨一清已经默认了江彬的说法正确,他对一个士兵道:“你去给朕把江彬叫来。”那士兵道:“是。” 江彬接到了指令前来后,问道:“皇上还不走么?”朱厚照道:“真想来想去,还是把此事必须告知王守仁,你派一个锦衣卫到南昌去传达朕的口谕,就说王守仁必须如安庆守将羊锐一般,全力守住南昌,否则朕就拿他王守仁是问。” 江彬见奸计得逞,心下兴奋,但是他不显与色,出言拍马道:“皇上这样做实在是英明至极。不如就由江彬为皇上传达吧。”江彬这么说是想亲自看看这王守仁到底如何,顺便可以去见见尚未谋面的宁王朱宸濠。 朱厚照哪里知道江彬所想,乐道:“还是你对朕忠心。”说完后江彬就立刻选出了一个锦衣卫,江彬与这锦衣卫一起往南昌赶去,向王守仁传达朱厚照的口谕。 那江彬两人先从水路一路南下,然后策马西去,只用了不到四日的时间就快速到达了南昌,而当时王守仁正在南昌城中巡视,忽然听士兵来报说是皇上派来了锦衣卫,王守仁以为是朝廷的援军和粮草要来了, 王守仁大喜,立刻出城相迎,哪知道皇上只是派来的这江彬只是前来传达坚守南昌的口谕,而这本就是王守仁要做的事情,所以这江彬传达的口谕对于王守仁来讲,可谓等于什么都没说。 江彬道:“王大人难道不想让我们进城么。”王守仁道:“这怎么会,只是眼下战事将起,招待恐有不周,江大人不嫌弃和怪罪王守仁,就先请入城吧。” 江彬两人于王守仁一道进入城中,看见了王守仁的防备,江彬奇怪道:“看来王大人的守备布置有问题啊?王大人,你这样要如何去坚守住南昌城啊?” 王守仁道:“指挥使是军人出身,应该看得出来,自从朱宸濠骑兵,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凭借着南昌的城池坚守,我只希望到时候朱宸濠前来,我们就与此人在此展开一场决战,仅此想法而已。” 江彬揶揄道:“王大人,我此时没有听错吧?要知道那朱宸濠的士兵可是五倍与你,你执意这样做,岂不是拿鸡蛋碰石头,自寻死路么?到时候还不罗哥全军覆没?” 王守仁道:“江大人放心好了,这件事王守仁会去考虑,江大人只需回复皇上,王守仁定会想尽办法去坚守南昌,让皇上放心就是了。” 江彬苦笑道:“罢了,这里是你指挥,你王守仁怎么说就怎么办吧,总之你要顾及皇上的圣旨,好好揣摩圣意才是。”王守仁道:“指挥使说得对,王守仁心中万分感激。”江彬道:“你忙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江彬和另外那锦衣卫走后,那伍文定和孙语瑶两人前来道:“这锦衣卫或与之中怎么对大人尽是看不起之意?” 王守仁笑道:“此人之前因为我一语而身处军营多年,郁郁不得志,如今得了权势,还不对我好好报复一番。” 伍文定道:“这个人真是可恶。”王守仁道:“只要此人不打扰我们的评叛之措就足够了。这皇上的座位,定是有此人在背后挑唆,所以才造成了如今的局势,江彬的所言就是说朝廷不会出兵,所以此时我们只有依靠自己,去应对朱宸濠的进攻了。” 王守仁一针见血地指出了眼下的局势,伍文定无奈道:“这对我们来说真是雪上加霜。”王守仁听伍文定话中有话,道:“你们二人前来,莫非是发生了事情么?” 孙语瑶道:“大人,其实我们是有一件奇怪的事情要上报。”王守仁诧异道:“奇怪的事情,看来真是有事情发生了,这到底什么事情,你们快说!” 伍文定道:“王大人,情况是这样的,这几日我们的军粮老是丢失。只要我们稍微疏忽,军粮就会被盗窃。”王守仁奇怪道:“难道多几个人去看守也看不住这粮库里的么?” 伍文定道:“王大人,我们存放军营的地方同时也是宁王之前所用的,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可是这些天总是莫名其妙地就丢失了好几袋军粮,开始我不信,后来我亲自过目并看守,还是如此,军营里传言纷纷,说是遇到了饿死鬼了。” 孙语瑶道:“伍文定说得没错,此事孙语瑶完全可以作证的。当时孙语瑶就要亲自看守粮库,可是第二天还是发现丢失了几袋粮食。” 王守仁一笑道:“世事皆在人为,这个世上哪有什么妖魔鬼怪?只是我们不知道这窃贼偷窃的手法罢了,此时我们就一起去看看粮库吧。”王守仁说完就亲自和伍文定孙语瑶两人来到了军粮仓库处。 这粮库本就是朱宸濠用来存粮的地方,其从朱瞻垵当宁王之时就开始建造了,到今已经用了几十年,当时朱瞻垵修建这粮库的库存还比较小, 虽然目的就是用作养兵,可是当时朱瞻垵手下的士兵并不多,最多也只有千余人,库存不大,所以此仓的面积也并不大。 没有想到后来到了朱宸濠担任之时,其运筹的手段超过了朱瞻垵,所以其手下的士兵已经是越来越多,所以这粮库也自然就变得越来越大了。 三人来到了粮库之外,伍文定对王守仁道:“这个仓里的粮食数量昨日我还数过的,今日数来,的确是少了几袋粮食。” 王守仁仔仔细细查看了这个粮仓,道:“今晚好好看好这里,只要让人躲在这粮仓中轮流去值夜,值夜之前必须养足精神,连眼睛不得闭上,这样一连几天下来,我看就足够了,到时候这窃贼再来,就一定能够抓住他。” 伍文定道:“是,我们接下来就按王大人说的做。”王守仁看了看粮仓里的粮食,对身边的汪冕问道:“汪冕,你是专门做这后勤之事的,你看这些粮食足够我大军食用吗?” 汪冕:“王大人你就放心吧,这粮食虽然被偷去了一些,但是坚持一个月对我大军来说还是完全足够的。” 王守仁看着排列得整整齐齐米袋,对伍文定道:“让我我看看这些粮食。”伍文定示意,一边的士兵拔剑刺入了米袋中,只见从米袋中流出了白花花的百米。 王守仁对伍文定道:“此后只要让人看好这粮库,我们就可以坚持到与朱宸濠的决战了。这些可是我们的立军之本,马虎不得。” 王守仁走出了粮库之外,看见众士兵都在其外看着热闹,王守仁知道这些士兵被那些所谓的“鬼怪”之事搞得内心惶惶,便对着这些士兵大声说道:“各位,要知道这世间绝无那些鬼怪之事, 所谓的粮草被偷,只是因为我们的看守有所疏忽罢了,至于这些粮草是怎样被偷窃的我们现在还不得而知,但是我们只要看好了这粮库,那窃贼是没有任何可乘之机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三十一章:达人忘己爱苍生(二) 伍文定道:“王大人放心,我想眼下士兵们的心里全明白了,我们定会做好这事情的。”王守仁对伍文定道:“到时候抓住了窃贼,万不可伤及,我要先行审问一番,明白了么?”伍文定虽然有所不解,还是答应道:“伍文定明白了。” 且说那江彬离开了王守仁之后,就与那同行的锦衣卫分别,江彬对其叮嘱道:“你先回去复命,告诉皇上,江彬在此停留一会,以观察情况。” 那锦衣卫说道:“江大人是奉皇上的命去办事?”江彬撒谎道:“正是,皇上其实关心着江西之事,名我前来打探,我三日内就返回。”那锦衣卫便独自赶回。 而江彬却叫来一只船,付金买下,独乘一小船顺江而下。江彬乘小船顺流而下还不到一日,就遇见了将要前往南昌的朱宸濠的船队。 江彬知道这个有阵势的一船队定是那宁王朱宸濠的,不过怎么这朱宸濠此时要返回南昌来?为何不往东去直取南京?江彬也不想那么多,他运转内功,飞身上了其中一只船,那些士兵立刻就围了过来,口中大喊道:“有刺客,有刺客。” 江彬道:“我可不是什么刺客,这里可是宁王的军队?”其中一个士兵道:“没错,可是你是谁?为什么要找宁王?”江彬不答他,道:“你们的宁王在哪里,赶快去干他说,就说那皇帝身边的红人专门要见他。” 那些士兵道:“宁王不在这船中。”江彬道:“那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去通报。”那几个士兵道:“你这家伙,到底算老几,居然敢这么说话。” 江彬听这些士兵出言不逊,大怒道:“我不算老几,但是我可以轻而易举地就杀光你们这一船的士兵。” 江彬说完拔刀就要砍向最近的那个士兵,哪里知道这些士兵训练有素,手持大刀,身子轻飘,都是简洁明了地避开了江彬的攻击,且躲中带攻。 江彬不想这些普通的士兵居然会有这身法,点头赞道:“你们到底是学得了一些武功,看你们这些士兵的身手,就知道武功算是不错的,不过我很奇怪,就算是这样,那宁王为何连一个小小的安庆都奈何不了。好像他是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是打不下来?” 江彬收刀,使出到了拳诀里的功夫,快速打倒了好几人。江彬知道这些士兵擅长克制自己的兵器,所以才收刀动拳,江彬轻易打倒了这些人,其一脸不屑道:“这武功你们是学了一些,只不过还远远没有学到家罢了。” 这个时候武小尤走来道:“你是何许人,宁王是你想见就可以马上见到的么,这是我的船,你居然敢如此放肆,你真以为自己武功很了不得了么。” 原来这就是武小尤所在的船,当时武小尤的船就行在船队的最前面,武小尤刚才正在船舱里歇息,忽然听见甲板上人声鼎沸,似乎在说着什么话语,武小尤心下奇怪不已,这才走了出来。 武小尤本来对江彬没有成见,之所以说出这挑衅言语,是因为结结实实地看见江彬对自己训练出来的士兵一脸的不屑,可见这江彬瞧不起自己的士兵,那也就是瞧不起自己,所以武小尤心下难免会有些恼火。 江彬看着武小尤,其面容中含着怒气,看着就是要与自己打斗一番。江彬道:“你这么说,莫非这些士兵都是你的手下?” 武小尤道:“没错,不过我训练出来的这些士兵并不入江大人的法眼。”江彬冷笑道:“当然,这些士兵较之普通士兵已是武功极高,但是……” 武小尤打断江彬所言,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来比试比试吧。”江彬道:“你也是宁王的手下,听你这么说话,定是武功极高,我就看看,这宁王的手下到底是些什么货色?” 武小尤听江彬说到“什么货色”这句话的时候,顿时大怒,对手下的士兵所道:“其余人都给我让开,此人我来应对。” 说完就全力使出《蓬莱不定术》身法来,整个身子快速向江彬冲去。这甲板上的距离本就不远,武小尤的身手又是极快。 江彬刚才听武小尤敢这么说话,武功定是不弱,他心里不敢有丝毫大意,实处全力与武小尤交手数招,才发现这武小尤的功夫速度不仅奇快,而且内力也是十足,自己可是用尽了全力施展出自己的武功才与武小尤打成平手。 而武小尤此时也是在暗自叫苦,自己本想要凭借“蓬莱不定术”的极快身手将江彬打败,哪里知道这江彬武功亦是如此高强, 自己与其交手数招后就知道自己并没有本事将其拿下,不顾凭借自己的快速身手,也能够保持不败,此时自己只有坚持下去,让江彬主动停手言和。 武小尤碍于面子,此时是不会主动停手的,江彬因为武小尤的挑衅,也不可能先行停手言和。但见江彬与武小尤搏斗许久,江彬使出了《道衍兵术》中的武功, 继而顺势连续打出了几记《北斗龙元功》里的掌法,江彬这几掌全是顺势而为,是使得对手极难躲避的一种打法,对手往往会因为自身的惯性和猝不及防而被自己打败。 然江彬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打出的这这几掌居然被武小尤使出奇快的身法给全部躲避开了,那掌力打在其后的桅栏上,尽皆断裂。 众人为武小尤的敏捷步法叫好不迭,同时也为江彬的威猛掌力所折服,不知道这掌力若是着实地打在武小尤的身上,武小尤可否能够受下。只见那武小尤一下与江彬徒手交战,一下又退开了五六步,连续如此来回了好一会。 这样下去肯定是江彬吃亏,毕竟这掌力要打出来,颇费内力。那江彬当然知道这一点,终是他不愿再战下去,摆手而道:“罢了罢了,这样斗下去,我们两人非要累死了不可,到时候也未必分出胜负来。” 江彬被武小尤的极快身手弄得颇为难受,而且武小尤还凭借《仙人三式》中的“克器式”与找自己打斗,自己的刀法在其眼中破绽极多,自己就算是掌法打出,武小尤总是能够凭借极快的身手躲避开。 武小尤见江彬主动叫停,便立刻停了下来,拱手道:“阁下的武功高强,武小尤也是生平所见。”刚才武小尤不想这江彬居然会顺势用出力道十足的掌法,自己若不是将《蓬莱不定术》使用到了极致,恐怕就要被那几掌给打中而导致自己败阵了。 两人停手之后,在言语上反而开始惺惺相惜起来。就在两人言语之时,忽然听见朱宸濠的声音传来道:“二位好武功,没有想到江大人的武艺如此高强。” 江彬看去,只见朱宸濠等人在另一只船上,士兵用木板将这两条船连接,朱宸濠等人走到这船的甲板上。 江彬从未见过朱宸濠,要不是朱宸濠刚才讲了几句话,自己恐怕还不认不出来。江彬道:“你就是宁王?” 朱宸濠道:“怎么,是看着不像么?刚才我听士兵说是有人独闯而来,我正在奇怪此人是谁,居然敢如此而为,难道他不想活了,现在看来是有多少能耐就做多大的事情啊。” 朱宸濠不露声色地恭维了江彬一番,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江彬听了心里大感受用,笑道:“这是哪里的话,过奖了。” 一边的刘养正道:“江大人,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宁王。”江彬拱手道:“我们从未谋面,没有想到今日在此见面了,我已经尽量拖延皇上,给你不少时间,可是你却连一个小小的安庆多拿不下来。” 此话一出,众人无不惊慌,这江彬难道不怕朱宸濠生气?只见这朱宸濠只是淡淡一笑道:“自己的窝都快没有了,这仗还要我去怎么打?” 江彬道:“这么说你是要返回攻打安南昌?”朱宸濠道:“正是如此。”江彬道:“我还以为你们会放弃安庆,直取南京。” 朱宸濠道:“难得江大人亲自前来。这里风大,我们进舱里说吧。” 众人回到了宁王的船舱里,江彬见着这装饰不失豪华,心中暗忖着打仗之时难道宁王还将就着奢华的生活?江彬道:“行军打仗,宁王还讲究这些排场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三十一章:达人忘己爱苍生(三) 朱宸濠道:“这只是多年前装饰的东西了,娄妃在世的时候,平日我多是乘此船游玩鄱阳湖,如今就用来当做战船了。”江彬道:“能够用与士兵同甘共苦还是有必要的。 此时士兵端上了整只已经撕开的鸡鸭,朱宸濠道:“行军打仗,在吃喝上也只好将就将就了。”江彬道:“当年我也是军人出身,对着倒是颇感亲切。” 朱宸濠道:“言归正传,江大人前来有何指教?莫非是对朱宸濠手下士兵的战力不信任,那好,明日我们就进攻九江府,以此来看一看我军的战力如何?” 江彬道:“好,这也是我要来的原因之一。”朱宸濠道:“难道还有其他的原因?” 江彬道:“当然,宁王所言只是其一,其二是我已经到了南昌一趟,那王守仁我也见过了,告诉你一件利好的消息,此人居然不想坚守南昌,而是想要与你决战南昌城外,这对你来说是最好的事情。” 一边的刘养正道:“这王守仁十分狡猾,他这样做到底是想要干什么?”朱宸濠道:“不管干什么,这样我军就可以免去一些伤亡,大败王守仁,进而直取南昌。” 江彬道:“你为什么不先去直取南昌,而是要进攻九江府?”朱宸濠脸色一暗,道:“不瞒你说,现在我遇到了难题,就是眼下正值夏日,一些士兵得了疟疾,需要好好的调整一番。以免扩散全军,若是那样,我们岂不是不战自溃。” 江彬道:“原来是这样。”李士实道:“就是因为此事,所以宁王才不得不返回江西。”刘养正道:“原来如此,此时连我也不知道。”朱宸濠道:“你只需运筹帷幄,行阵之事当是申成昌来管,现在知道也不迟。” 江彬道:“那宁王打算如何处置这些生了病和受了感染的士兵?”朱宸濠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道:“待会我们就会有好戏看了。江大人,你来我这里的原因还有其三么?” 江彬道:“当然,如今皇上对于你的起兵根本就不当一回事,各地士兵的集结也很慢,你要抓紧时间。”朱宸濠道:“看来江大人带来的都是好消息。”这个时候申成昌走了进来,道:“宁王,都准备好了。” 朱宸濠对江彬笑道:“现在我们有好戏可以看了,江大人,我们走吧。”朱宸濠和江彬一道走出了船舱,两人看着不远处的好五只小船,每船坐着五个士兵,那船上都是生了疟疾的士兵,那些士兵因为生病,脸色都大不好,一个个都是面容憔悴至极。 这个时候朱宸濠示意,那些大船上的士兵都拿着弓箭和火箭,全部都对准了这些士兵。刘养正知道这朱宸濠要杀掉这些士兵,急忙阻止道:“宁王,要知道这疟疾并非什么不治之症,最好还是不要杀这些士兵了,若是害怕传染,就让他们离开军营也好啊。” 朱宸濠叹气道:“养正啊,为何如今你却有了平日没有的妇人之仁?没错,这疟疾并非不治之症,可是不杀他们我军得此病的人只会越来越多,而若让他们离开,试问我们的一些机密不就都泄露出去了么?” 刘养正道:“宁王,我们成大事之人当得军心,宁王众目睽睽之下这么做,恐怕会寒了其他士兵的心。”朱宸濠道:“军师,此事你就先不要管了,不这样做,我的心可就寒了。只有这二十几人死了,我才可以安心。” 朱宸濠说完不理刘养正,对士兵下令道:“所有人准备。”五只小船上的那些士兵明白了什么,纷纷起身大喊着“为什么要杀我们”,“我想回家”,“快用手划船”等话语。朱宸濠一脸冷笑,看着临死挣扎的那些士兵,下令道:“给我射箭。” 那士兵全部射箭而出,一时间万箭齐发,那些小船上的人全部中了箭,大多跌落在了水中,只有几人中箭倒在小船之中,继而那些火箭开始射出,朱宸濠命人在小船上提前涂满了燃油,很快就燃烧起来。那些人看样子是一个也活不下来了。 江彬道:“这事情非要做得这么心狠么?”朱宸濠笑道:“江大人也觉得我心狠了?要知道也只有这样,才是最干净的办法。” 江彬道:“宁王做事干脆利落,成大事者,当为如此。江彬如今有一事要相求宁王。”朱宸濠道:“江大人到底有何事?居然要事拜托给朱宸濠?” 江彬道:“你可知道?我生平最恨之人是谁?” 朱宸濠道:“这个朱宸濠就不得而知了。”江彬道:“那人就是眼下坚守南昌的王守仁,因为碍于身份,我并不能够奈何此人多少,到时候宁王攻破了南昌城,当先好好地给此人用上酷刑,万不可给此人来个痛快的,不然也太便宜此人了。” 朱宸濠笑道:“王守仁处处与我作对,你认为到时候我会轻饶了此人么?”江彬哈哈一笑,看着远处,道:“现在已经是半夜,看时间我们也快到了九江了。” 到了白天,朱宸濠一行船都靠了岸,众士兵在岸上集结。朱宸濠下船,看着手下士兵,有看了看这不远处的九江府,暗忖今日这九江府可是全力拿下来才是。 朱宸濠来到众士兵面前,对手下士兵发出了号令,道:“今日我们定要一鼓作气拿下九江,先在此立足几日,养精蓄锐后便直取南昌。” 众人心里满是久攻安庆不下的怒气,此时这些怒气全部撒在了九江府,这些士兵嘶吼嚎叫着进攻,那城墙很快就攀登了上去,与守城士兵展开激战。 武小尤身先士卒,斩杀数人,宁王的士兵纷纷攀登上了城墙。观战的江彬道:“宁王的手下居然有以为武功超一流的高手,宁王手下可以说是藏龙卧虎啊。” 朱宸濠道:“你说的是与你打斗过的那个人吧,此人叫做武小尤,曾经的黑流门门人。”江彬道:“黑流门,他们不是号称不管朝廷之事的么?” 朱宸濠道:“所以拿不下安庆也有他们在其中插了一手。”江彬有些听不懂朱宸濠的话语,不过他也不想多问,便主动转移话题道:“九江府已经被宁王攻下了,看来宁王的手下士兵果然是厉害角色,并不血刃就拿下了九江府。” 朱宸濠看去,看见此时己方的众士兵在城墙之上欢呼着胜利。朱宸濠道:“终是顺利地拿下了,江大人现在就随我一道入城吧。” 江彬笑着摆手道:“罢了,罢了,此时我也看到了我该看的东西,所以此时我也该走了。要知道皇上到时候玩得不开心,定会怪罪下来,那可就大不好了。” 朱宸濠道:“那是的,江大人慢慢走,记得陪好了皇上,到时候需要之时,还需要江大人专门去办擒贼擒王之事。”江彬明白朱宸濠的意思,就是让自己在必要的时候,亲手去除掉朱厚照。 江彬道:“宁王,只要到了形势明朗的时候,江彬自然会做的,到时候我们来一个里应外合。”朱宸濠也明白江彬的意思,其意思就是到时候大明天下毫无疑问尽在自己手中的时候,江彬就一定会帮助自己除掉朱厚照。 朱宸濠道:“好极,有江大人做内应,实在是好极了。”江彬道:“宁王好自为之,江彬只有恭候佳音了。” 江彬走后,朱宸濠等人就进入了九江府中,对武小尤极其手下大加赞扬,听闻武小尤说其手下无人死亡之时,更是喜笑于行,这个时候叶箐走来,就要张口,却被武小尤有意止住道:“现在不是时候。” 叶箐看见朱宸濠走到另一边去了,便有些恼火道:“婉妹到底还要等多久?”武小尤道:“我们不差这一会。” 叶箐道:“你总是这样。”朱宸濠之所以走开,是申成昌前来请示,说是当地百姓纷纷逃离,该如何是好?朱宸濠的回答简单至极,道:“都杀了了事。” 下午,在九江府外,申成昌命令将抓来的百姓全部斩首,就地掩埋。那刘养正看了申成昌的所谓,便来到朱宸濠的身边,对朱宸濠大发雷霆道:“宁王,这种事情决不可再做了。残杀百姓,天道不佑,人心不附。你知道么?” 朱宸濠道:“军师,朱宸濠只是怕他们泄露了我们的行踪。军师不用生气。” 刘养正道:“糊涂,一时糊涂了你?我们有十万之众,试问行踪要如何掩盖?这行踪别人迟早会知道,宁王,要知道天道一向爱苍生,这无论是谁都必须遵守的天法地理, 当时宁王非要返回江西,当时不听我直取南京的建议我不怪你,毕竟这两个办法难说谁对谁错,可是宁王若是不听刘养正此时地这番劝说,刘养正当离开宁王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三十一章:达人忘己爱苍生(四) 朱宸濠被刘养正说得一愣,要知道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刘养正发这么大的火气,终是面色放松,好声对刘养正道:“军师不必生气,朱宸濠心里明白此事了严重了。” 刘养正气缓了一些,正色道:“宁王,当务之急是让士兵歇息一阵,派奸细其打探南昌的消息,以便策划。”朱宸濠道:“军师放心,到了九江之时,这件事情就做好了。” 刘养正道:“王守仁是一只老狐狸,万万不可小觑此人,当年的赤壁淝水就很好地证明了帅骄则兵必败的道理,希望宁王引以为戒。” 三国时期,一代枭雄曹操赢得官渡之战后就率领几十万人的军队南下,意在先夺取荆州,其后平定东吴,进而一统天下,可是因为心中有着骄傲轻敌之意,终是在著名的赤壁之战中败下了阵去,是的一统大梦终成空。 南北朝时期,那大秦皇帝苻坚带领着那号称百万的军队,南下攻打东晋,以求一战而一统中华。在行军途中傲然发出了“投鞭断流”的感叹,话中皆是自负之气,结果在淝水之战中被训练有素的晋军彻底击溃,留下了“草木皆兵”的千古笑谈。 朱宸濠道:“军师这些年尽心辅佐,真是太辛苦了。说实话,这些年里多亏有军师对朱宸濠的不离不弃,才能够让朱宸濠少犯错事。” 刘养正似乎还在生气,言语生硬道:“我另刘养正一直辅佐你朱宸濠,只是为了报答先王对刘养正的知遇之恩,刚才你若是再执迷不悟,刘养正也只有离开了。” 朱宸濠笑道:“朱宸濠何至于此,军师不必生气,息怒息怒。军师要朱宸濠做什么,朱宸濠照做就是了。” 刘养正道:“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安抚民心。”其后朱宸濠就按照刘养正的建议,贴出安民告示,约法三章,谎称那些百姓是故意扮成百姓的士兵,当地百姓得知之后,又见这朱宸濠的士兵果然没有向那些匪徒一般,这才不惶惶混乱。 其后朱宸濠便让士兵每日必须要抓紧操练,准备作战之事。那刘养正见一切都如常进行着,心中的怨气才稍微平复了下去。 且说王守仁并不知道朱宸濠已经到了九江,当晚安排了一些事情之后,就要回营中歇息,忽然看见士兵跑来道:“王大人,抓到了那偷粮食的窃贼了,共有三人。” 王守仁立刻前去粮仓,看见伍文定和孙雨瑶的面前被捆绑着三人。王守仁对伍孙二人问道:“这窃贼是如何偷取粮食的。” 孙雨瑶道:“王大人,这实在让人想不到,随我来看。”王守仁跟着孙雨瑶进入了粮仓,孙雨瑶道:“指着一个隐秘的洞口道:“这就是地道,这里最不显眼,而且他们掩盖得极好,就算看见了也未必回发现这是一个地道。” 王守仁看去,明白了怎么回事,原来这仓库是用大的石块打底,这地道口就是巧妙的利用了这些大石块,一般人就算看到这里也不会生疑,况且这里还是在粮库中最不显眼的地方。 王守仁道:“看来这地道可是花费了不少人力和时间啊,这就说明那宁王不得南昌城里的人心,老百姓定是无路可走了,不然又怎么会如此来偷取粮食。” 孙雨瑶道:“王大人,这一连几日都没有发现粮食被偷,刚才伍文定来值夜,就碰了个正着,一下子就抓住了这三个窃贼。” 王守仁走出了粮仓,伍文定走上来道:“大人,这三个窃贼已经被我抓住了,入王大人所言伍文定没有伤及他们,只是现在大人要怎么来处置?要不要杀了他们,以儆效尤?” 王守仁摇头道:“先不要这般,让我来问问他们,你先给他们松绑。”伍文定不解王守仁这么做法,问道:“大人,这个?” 王守仁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听我的,先给他们松绑吧。”伍文定便给那三个窃贼松绑。王守仁对三人问道:“家中没有粮食,对不对?” 其中一人道:“我们并不是想要偷取粮食,而是实在没有粮食了,现在还没有守城,不这样我们三家人都要活活饿死了。” 王守仁道:“是不是宁王加重了粮税?”其中一人道:“是的,这宁王简直就是不想让我们活下去了,将我们的守城十有收去了,还要我们怎么活下去。” 一边的伍文定和孙雨瑶听这三人说的,心中都起了同情知心,伍文定道:“看来都是那宁王给害的。” 王守仁道:“你看,我说得没有错吧?”伍文定暗忖道:“怪不得王大人叮嘱我们不要伤及窃贼,要先行审问,他定是知道这些窃贼是在朱宸濠的压迫之下迫不得已的。”伍文定想到这了问道:“大人,那现在我们到底要怎么去处置这三人?” 王守仁对那三人道:“你们能够那多少粮食就拿多少粮食,我现在跟你们一道回去。”那三个男子楞住了,道:“大人说得是真的么?” 王守仁道:“是真的。”那三个男子还是不敢做,道:“粮食我们不要了,只要让我们走就好了。”王守仁道:“我王守仁并非要对你们如何,我说的是真话,去吧。” 那三人将信将疑,每人背着两袋粮食离开,王守仁则是跟着这三人。伍文定对孙雨瑶道:“我们也去看看怎么回事?”伍文定带着十几个士兵跟着王守仁而去了。 王守仁来到了南昌城中一个百姓的贫困家里,原来这是一个三合院,三户人家是住在一起的,这王守仁仔细一看,其中那个老头不就是当时卖花生给自己的老者么。 王守仁拱手道:“前辈,你可还记得我?”那老者想起来了,道:“想起了,想起了,不过现在没有花生可卖给王大人了。王大人能够大人大量,老朽心里实在是觉得大为不安啊。” 王守仁知道这老者是在委婉地说家中已经无粮食,笑道:“前辈不必如此,王守仁知道你们是被宁王压迫的,不然那三人也不会有此行为,宁王治下。老百姓没有饭吃,实在是不应该,王守仁不会看着大家如此而不管的。” 王守仁话语刚落,只听见一个婴儿的哭声传来。王守仁走进那声音传来的那个破败的屋子里,看见了一个妇女,抱着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 原来是这一个妇人没有奶水哺育这婴儿,婴儿饿得大哭了起来。王守仁看着那嗷嗷待哺的婴孩,泪水在眼中直打转,胸间满是苦痛之气流转。 王守仁脸色凝重地走从屋子里了出来,对伍文定道:“伍文定,你赶快将粮仓里的粮食全部拿出,核实南昌城中的穷苦之人,然后给每户穷苦人家三大袋粮食,这样只要每天凑合着过,应该可以等到秋天有收成之时了。” 孙雨瑶道:“王大人,若是那样,那我们的军队士兵吃些什么?”王守仁:“你告诉汪冕,让他马上到别处去筹备粮食,实在不行就去买,用我的所有俸禄去买。” 伍文定道:“可是大人,眼下大战在即。还有几天可就要……”王守仁打断伍文定道:“所以,此事是越快越好,”王守仁忽然想起朱宸濠来,这朱宸濠相比就要打来了,自己军队留下几天的口粮也就够了。 王守仁续道,“我们的粮食应该还能够支撑几天,这几天朱宸濠也许就会往南昌城攻打而来,我们也许不需要那么多的粮食。这筹划粮食之事汪冕可以不必那么快去施行,不过军营中每日节约一些还是必要的。” 伍文定道了声“王大人,伍文定明白了。”就离开此地,肚子回营去筹备了。一些士兵对王守仁问道:“大人,把粮食发放给这些百姓那我们吃什么。” 王守仁道:“你们士兵没有吃的,我王守仁也一样,你们告诉所有人,大家听着,我们可以饿死,但只要是为了保护百姓,那又怎样,大家快去吧。要知道如果你们士兵没有饭吃,我王守仁亦是滴米不进,大家一道同甘共苦。” 王守仁说完就快步离开了。那些士兵没有说话,默默地跟着王守仁回营了。 第二天,伍文定清查过的那些穷苦百姓全部集合在粮仓之前,这个时候一个士兵前来道:“大人,新的消息,那朱宸濠占据九江,眼下正在休整,很快就要对南昌发起进攻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三十一章:达人忘己爱苍生(五) 王守仁道:“这样是最好的结果,该去谋划一番了。”对那些百姓说道:“你们都拿去吧。我王守仁能做的就这些了。”王守仁看见这些穷苦百姓,难过地叹气离开了。 那些百姓跪了下来,有人大哭起来,道:“王大人,你可定要守住南昌,不可让那宁王再回来啊!” 王守仁听百姓这么说,便回头答道:“王守仁的任务就是坚守南昌,你们放心,如若南昌真的守不住了,王守仁定会想办法让朱宸濠不伤及你们。” 王守仁说完就离开了。孙语瑶和伍文定跟在王守仁的身后。孙语瑶小声地对伍文定道:“眼下大战在即,王大这样人做,是不是有些太过于冒险了。我们现在只有不到十天的军粮了。” 伍文定:“我倒觉得王大人做得很对,古人有云,达人忘己爱苍生,王大人眼下就是如此。”王守仁似乎听见了两人的谈话,道:“我们还有十天的军粮,这就已经足够了。” 王守仁看着那些离开的穷苦百姓的背影,忽然大怒而骂道:“这朱宸濠简直就是一个王八蛋,在他的封地里,老百姓都没有饭吃,人最可恶莫过于此。我们打仗,本就是为了百姓,假若我们为了百姓,真的是每天少吃了一些东西,那些士兵们都没有意见吧?” 伍文定道:“对于士兵的安抚,王大人你就放心吧,汪冕大人在这方面最为擅长,在他治下,那些士兵也都知道行军打仗的目的是为了造福百姓,平时也爱惜百姓,就算是没有东西吃,大家也不会有什么怨言的。” 王守仁忽然想起了阳荷侍来,问道:“对啦,那阳荷侍去哪了,我感觉有好些日子没有看见她了?”孙语瑶道:“阳姐姐她独自一人前去安庆了,她特意叮嘱我,不让我告诉王大人你。” 王守仁道:“我明白,她定是得知了朱宸濠在全力进攻安庆的消息,所以心里放不下徐正,此人会些武功,就随她去吧。” 伍文定与孙语瑶回到军营,看见汪冕正在喊话,意在让士兵出营帮助百姓整理田地,兴修水利,汪冕看见了伍文定,便问道:“王大人怎么没有来,还不知道他答不答应此事。”伍文定道:“你让这些士兵去帮助百姓,王大人一定会答应的。” 孙语瑶道:“文定,你徐正可否将伍氏枪法传授给我?”伍文定道:“怎么了,神医教你的《千秋诀》剑法你习练至化境了么?” 孙语瑶道:“这就没有。”伍文定道:“那你怎么想要习练我的枪法?你一介女流,习剑还是好一些。这枪法可不是一下就能够习练好的。”伍文定见孙语瑶支支吾吾,心道:“她定是心里有什么话,还没有说出来。” 伍文定道:“语瑶,你是有话要说吧。”孙语瑶嗫嚅道:“你看阳姐姐和徐大哥,他们都有习练那什么无鼎掌法,每日还可以在一起谈说,这才像是夫妻的样子。” 伍文定此时心里明白了,这孙语瑶是想与自己找个交集,伍文定道:“这枪术较之剑术实在是不好学,不如我们一起习练千秋诀的剑术,你当我的师父。” 孙语瑶的想法正如伍文定所想的那样,哪里是为了习武,纯粹就是为了与伍文定找一个交集,好似阳荷侍与徐正一样在武学上那般卿卿我我朝朝暮暮,这也是万千女子的心态。孙语瑶听伍文定这么说,大喜道:“好啊,那我现在就教你练这剑法。” 孙语瑶便如法教导伍文定剑法,这孙语瑶没有习练《千秋诀》的内功心法,只是习练了剑招,伍文定倒也学得起劲,孙语瑶几番教导伍文定就学会了,几个时辰之后,这伍文定习练得比孙语瑶还好, 孙语瑶其中一招“快马一鞭”之时,动作不够快,倒是伍文定使出了精髓来,孙语瑶道:“噫,你这一招还是使得不错。”伍文定道:“你看,徒弟都超过了师父。” 孙语瑶道:“当时神医说过了,《千秋诀》是北宋年间的程泽所创武功,是剑招与内功并重的武学,一旦完全习练,当可百战不败,光是观其名便可顾名思义, 此诀分千秋两诀,千诀为剑招,秋诀为内功心法,孙语瑶为司马信所教便学得其中招式没有学得内功,这剑招与内功一旦合二为一,运使熟练,便是天下无敌了。” 伍文定道:“但是神医只是让你习练了全部的剑招,没有教你内功,所以天下无敌还不好说,现在我们没有机会再习练习练这《千秋诀》的内功了。” 两人习练到了傍晚,那汪冕才带兵回来,伍文定对汪冕道:“今晚我和语瑶需要值夜,你们劳累了一天,好好歇息吧。”汪冕道:“王大人可在?” 伍文定道:“王大人一直没有离开军营。”汪冕道:“我正好有事情找王大人商量,就是那粮食的事情。”汪冕说完就离开了。 伍文定对孙语瑶道:“这粮食之事一向是汪大人主管,我们就不去操心了。”伍文定两人吃过晚饭后就登上城墙,这两人呆到了半夜,那孙语瑶是困得支持不住了,嗔道:“文定,恶魔还是让别人来吧,我都困得厉害了。” 伍文定道:“今夜是轮到我来值夜,这样子可不好,不过你可以先去歇息,我在这里守着。”孙语瑶道:“你不困倦么?” 伍文定道:“待会我泡些茶水喝,这战事将临,丝毫大意不得。”孙语瑶打着哈欠道:“那好吧,你在这里守着,我先睡上一会再来换你。” 伍文定看着孙语瑶的可爱模样,想起这些年的经历,道:“当年我与皇上征战草原,然后委派前来江西,你我一道前去剿匪,这些年你与我一起,饱受土尘,实在是委屈你了。” 孙语瑶笑道:“那你便让我先去歇息就好了。”伍文定抚了抚孙语瑶的俏脸蛋,道:“你快去吧。这里有我在。”孙语瑶说完就下了城墙,到了一间屋里去歇息了。 孙语瑶的身子已经十分疲惫,只是躺下了一会就睡着了。伍文定一人看着城墙之外,忽然发现城墙之外似乎有人在走动。 伍文定心中一凛,不由得再次定睛看去,发现城下的确有几百人在走动,心下大惊,莫非这朱宸濠暗中派人前来攻城,遂而又想到这些人看打扮也不像是士兵,可是难道他们只有这几百人前来么?抑或是另有什么谋划? 伍文定对着守城的士兵道:“让大家保持安静,准备听我号令作战。”那几十个士兵严阵以待,其中一人问道:“伍大人,我们为何不出声?” 伍文定道:“那些士兵只有几百人,还不知道这些人要干什么,你快去军营里告诉所有士兵快速起身,还有王大人。”那士兵道:“是。”说完就走下了城墙。 伍文定仔细一看,那百人队伍中之中走出了一人,那人是一个大汉,长得一脸络腮胡子,对着城墙大喊道:“王大人,王大人,王大人在么?” 伍文定心下十分奇怪,这人怎么会叫王大人,这王大人指的到底是不是王守仁大人?伍文定飞身而下,来到了那大汉的面前,问道:“你们是谁,要找王大人何事?” 那大汉等人见伍文定从城墙之上费神而下,着实有些吃惊,皆是神色诧异,那大汉说道:“你不是王大人,那王大人在不在这里?” 伍文定听着人说话并非是王大人的敌人,微笑道:“你口口声声说王大人,难道你认识王大人,你找王大人到底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 伍文定说完心下寻思:“看此人样子似乎就是这些人的头领,若是这些人对王大人有所不利,我就先杀了这个家伙。”想到这里,伍文定便暗中聚力,以备待会全力一击之用。 那大汉忽然恍然大悟,指着伍文定说道:“哦,你就是伍文定将军吧,伍文定将军,我是石通山啊,我们是专门来南昌的。” 伍文定也想了起来道:“是你,你们怎么来到南昌了,王大人就在称重歇息,你们找王大人到底何事?” 石夫人走了出来道:“我们听闻王大人有大难,是专门来与王大人一道并肩杀敌的。”伍文定听石通山这么说,心下放松了许多,对城墙上喊道:“是友人,并非敌人,开门!”南昌出门打开,伍文定道:“我们入城。” 石通山道:“你可知道,我在来的路上遇到了徐正兄弟。”伍文定道:“徐正大哥,他怎么没有前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三十一章:达人忘己爱苍生(六) 石通山道:“这个事情说来也太巧了一些。”说完石通山就把事情告诉了伍文定。原来那石通山等人听到朱宸濠我造反的消息,又得知王守仁士兵不多,便率众前来。 在路上手下人感了风寒,幸好遇到了经过的阳荷侍,那阳荷侍医术精湛,只是几番用药,就治好了那感染风寒的人。 石通山没有想到这阳荷侍的医术如此精湛,对阳荷侍感激不尽,道:“这伤寒向来难治,姑娘你轻而易举地就治好了我的手下,你真是神医转世也?”阳荷侍只是微微一笑道:“我们也是有缘,这伤寒好在发现得早,不然可就难治了。” 石通山就要给阳荷侍付诊金,那阳荷侍对此也没有要,说是自己要赶去安庆,那石通山则是带人亲自送了阳荷侍十几里地才分别。 路上,那石夫人对阳荷侍问道:“姑娘可知道安庆正在大战,为何要去安庆城呢?”阳荷侍不知道为何见石夫人颇有话缘,当下就将自己与徐正的事情告诉了石夫人。 石夫人本身就是女子,所以对于女生的心思最为了解,她听阳荷侍于自己说得这么多,心知这阳荷侍是因为对徐正的一腔爱恋才不畏艰险赶去安庆的, 石夫人心下感动万分,道:“你这般做也是对的,如果我是你我也会这样做,你是救死扶伤的好人,定是行了不少善,积了许多德,我虽然不知道那男子到底他叫什么名字,但是上天定会保佑他的,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阳荷侍道:“希望阳荷侍能够借姐姐的吉言吧,姐姐已经送了阳荷侍十几里地之遥,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姐姐,我们就此分别吧。” 石夫人道:“你我有缘,不如我们结为姐妹吧?”阳荷侍道:“好,不用说了,我是妹妹,妹妹阳荷侍。”石夫人道:“姐姐李百裕,见过妹妹。”两人越说越说投缘,又是走了大约十里之后,石通山和石夫人不得不与阳荷侍告别,继而就往南昌城赶去。 一日后,石通山在路上看见了从安庆赶回南昌的徐正,石通山起初并不认识,这几人只是同坐一船过江。那徐正在船上看见了石通山等人也往南昌赶去,心下奇怪不已,就对石通山问道:“你们这一行人也是前去安庆么?” 石通山并不想多与徐正讲话,简略回答道:“是的。兄台也是么?”徐正道:“你们到安庆做什么呢?”石通山听后,心里颇有不满,说道:“这位兄台,你这说的奇怪,我生平爱去哪里就去哪里,你问那么多作甚?” 徐正微微一笑,道:“莫非你们是宁王派来的人?”石通山那手下人都围了过来,石通山此时可是一脸的杀气,他对徐正质问道:“听这位兄台的意思,莫非你才是宁王派来的奸细?既然你是奸细,那就会对王守仁大人不利,我就先除了你再说。” 徐正听石通山这么说,惊奇而大喜道:“难道你们真是来找王守仁的?”石通山见徐正脸色变化,暗忖道:“莫非此人也是王守仁的人?” 石通山道:“这位兄台,你是何许人?”徐正道:“我们需要有一人先开诚布公,就由我先来,我是徐正,本在王守仁麾下做事?你们又是谁,要去找王守仁大人何事?”石夫人对石通山附耳道:“王守仁麾下却有一个叫做徐正的人。” 石通山道:“徐正我知道,只是尚未谋面,我知道他武艺高强,原本是锦衣卫指挥使,难道就是你?”徐正道:“正是,我从现在就安庆而回。” 石通山道:“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我本是土匪,后被王守仁收归了,眼下汪冕听闻朱宸濠造反,王守仁大人有难了,我们虽有几百人,但是江湖义气是不能够少的,如今我们前去南昌,就是为了帮助王守仁大人的。” 徐正不想着土匪出身之人尚且能够重情重义,道:“难得你能够这么重情重义,也难得我们有缘再次相见,刚才听你一言,徐正心里十分佩服。” 徐正瞥见一人的脸色似乎伤寒刚刚痊愈,道:“南昌城中有一人最擅长医术,你貌似得了伤寒,不过快要痊愈了,不如到南昌城去让那人给你开几服药,那人的医术精湛,这是我亲眼。”石通山道:“不必了,” 石通山说道这里忽然一愣而问道,“你可认识阳荷侍?”徐正道:“阳荷侍当然认识,她就是我说的那个医术精湛的人啊?”石夫人道:“莫非阳荷侍说的要去安庆找的人就是你?” 徐正道:“你说什么?阳荷侍他到安庆去了?” 石夫人道:“这时间遇到的事情还真是巧了,之前我就遇到了她,还与她成了姐妹,我丈夫手下的这位兄弟得了伤寒,幸好偶遇了她,就是她开了几服药,就马上控制住了这兄弟的伤寒之症。” 徐正又向石通山和石夫人查问了几句,确认那人就是阳荷侍,知阳荷侍之所以去了安庆,就是因为自己。 徐正道:“徐正今日幸好遇到你们,现在我要去安庆,你告诉王守仁大人,那朱宸濠已经返回江西,定要歇息修正几日才会攻打南昌,徐正到时候定会赶回来的。”石通山喜道:“自当遵从徐正兄弟的嘱咐。” 徐正笑道:“此刻天时尚早,若无意外的话,你们马不停蹄地赶路,估计在夜间就可以赶到南昌。通山兄弟,你我初次见面,却因为徐正有要事在身,未能够尽兴,到时候你我再见,方得好好地喝顿酒。” 石通山听徐正这么说,爽然一笑,说道:“这么说徐正兄弟现在就要走了?”徐正道:“正是,你我他日会在南昌相见的。” 那船家靠岸之后,徐正就下去转乘另一只船赶往安庆找那阳荷侍去了。 那伍文定听石通山说了这么多,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徐正大哥这么久还没有回来。”此时王守仁慢步赶来,见是石通山,不由得惊奇道:“石通山,你怎么会来此处?” 石通山道:“不想王大人居然还记得我们,我们这一行人是准备来与王大人一道患难了。”王守仁道:“石通山,你可知道如今我们与宁王形势相比完全下风,宁王几乎五倍兵力于我?” 石通山道:“管他个鸟,我石通山只服王大人你,那朱宸濠我不认得,我虽然没有读过什么书,懂得东西也不多,但是我也知道当年曹操八十万大军可是被周瑜的五万兵马打得大败,狼狈而回了,那时候曹操的兵力可是周瑜的十几倍哪。” 石通山说完其手下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王守仁笑道:“此时我王守仁孤军奋战,而你石通山却愿意前来相助我,可见你真是一个了不起的汉子,那好,你们就留下来吧。” 石通山道:“对了王大人,在前来南昌的路上我还遇到了徐正,不过我与他说了阳荷侍之事后他就立刻前去安庆了,他让我告诉王大人,说是朱宸濠败走安庆,返回江西,定要歇息调整几日才会进攻南昌,到时候他定会赶回来的。” 王守仁听罢说道:“宁王之事我已经知道,眼下我就希望徐正能够安然无恙地回来。” 其后王守仁便将石通山等人好好地招待了一番,然后便将石通山的队伍编入了军队中,每日参与军队的训练,那石通山等人也是服从号令,一整日都积极地训练着,没有丝毫地怠慢。 第二日,有一人从安庆而来,那人是羊锐专门派来南昌找王守仁的,那人一到南昌就对正在城外训练士兵的伍文定说要见王守仁,那伍文定看见那人的样子,似乎真的有什么要事,但伍文定照例盘问道:“你是谁?到底有什么事情要见王大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三十二章:风急天高猿啸哀(一) 那人道:“我马不停蹄地赶来南昌,已经在路上跑死了六匹马,此事只能够对王守仁大人说。” 伍文定听此人说话似乎事情十分严重,说完就带着其来到王守仁的所在的屋子里,那人对王守仁道:“眼下安庆有大事了。” 王守仁一听此话,大惊道:“你且别急,请慢慢道来。”这来见王守仁之人便是红门之人潘海,潘海要与王守仁所说之事就是指安庆守将羊锐专门让王守仁在南昌筹集一些药材,然后让潘海马不停蹄地运往安庆,速度是要越快越好。 王守仁看着这些药材,眉头不由得一皱。他曾经钻研过一些医书,隐隐记得这似乎是专门用来治疗瘟疫之类病症的药物,王守仁询问了潘海几句,方知这安庆恐怕有大事不妙了,很可能是瘟疫将起的事态。 便在当天在南昌中四处筹集了药材,派几名士兵跟着潘海一道马不停蹄地前往,潘海不敢歇息,立刻拜辞王守仁,以求最快速度到达安庆。 且说那阳荷侍一人到了安庆后,就在城外看见一个军营。阳荷侍冰雪聪明,知道徐正之前定是与这些人并肩作战,她对一些士兵稍稍打听后,就见到到张水牛和羊锐等人。 这羊锐得知阳荷侍是来安庆寻找徐正的,就告诉阳荷侍这徐正已经返回了南昌,阳荷侍得知徐正安然无恙的消息,心里大喜,继而一松,就开始觉得身体有些疲累了。 阳荷侍在张水牛的指引下到了一个营帐里去歇息。就在阳荷侍歇息了一阵后,忽然听见帐外传来了羊锐的声音道:“怎么又倒下一个,这到底是什么奇怪的病症?” 阳荷侍听到“病症”两个字,就不由得起身走出营帐一看,原来是张水牛,羊锐,朱厚泽,代充四人在谈论着什么事情,每人都是一脸的苦恼相。阳荷侍不知所以,便在一旁认真听着四人的说话。 朱厚泽道:“羊大人,安庆现在的时节正值雨季,那几日与宁王的士兵交战,留下了许多尸体,当时那些尸体我们没有来得及处理,这些尸体在潮湿环境中停留了一些时间,后来是朱宸濠撤离之后,我们的士兵才去处理了城外的所有尸体,处理尸体的时候,许多士兵都和尸体有直接的接触,也许就是这原因导致了这些病症的发生。” 羊锐道:“那岂不是说所有人都会得这个病症?”朱厚泽道:“这个应该不会,当时只有几人,到了现在得病的人是越来越多。”羊锐道“我之所以将大营移至城外,就是不想让城中的百姓受到传染,可是这该不会全军都有了吧。” 阳荷侍此时听明白了,原来羊锐将军营安扎在了安庆城池之外,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来到了羊锐旁边道:“羊大人不用着急,这可不一定会立刻传染给全军,但不管如何,眼下要紧的是赶快给他们医治,以免扩大。” 朱厚泽道:“这两日安庆城中大夫已经请来了多位,城中的药材也已经基本用尽,也不见这些士兵有些许好转。” 羊锐道:“我已经派潘海前去南昌,调取所有的药材马不停蹄地赶来了。”张水牛对朱厚泽道:“堂兄,不知道这些士兵是得了伤寒还是瘟疫?恐怕是这些大夫没有对症下药吧,不然怎么会这样。” 羊锐也是一脸茫然,道:“张水牛说的没错,不过这到底是什么病症。”朱厚泽道:“这病症罕见,这安庆城中的大夫都不敢下定论。 我更加不确定这病症到底是是哪种了,总之这两种都不好办。”代充不解道:“难道这天气也会的伤寒么?” 阳荷侍道:“人体生病一向都是无常理的,一年四季,什么病症都有可能发生。”代充道:“现在我红门之人有一半的人感染了这个病症,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羊锐看着阳荷侍道:“姑娘,听你讲话的意思,莫非你会一些医术?” 阳荷侍道:“阳荷侍自幼多病,后机缘巧合,遇到神医祁逸娘,阳荷侍承蒙其厚爱,每日耳濡目染,学得了她医术中的一些皮毛,阳荷侍身为医者,自然要救死扶伤。不知道羊大人可否让阳荷侍去看看那些生病的士兵。” 羊锐有些怀疑,问道:“这城中的大夫我都已经请过了,很多人都没有办法,你难道能够治愈我手下的这些士兵?” 阳荷侍笑道:“羊大人怀疑的是,说实话我也没有这个把握,总之现在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了,就权当做是死马当活马医,让阳荷侍看看也不会有什么坏处不是么。” 张水牛道:“羊大人,我觉得阳荷侍说的有理。”羊锐心里当然明白,道:“你说的也是,那好,我就带你去看看那些有病症的士兵。” 阳荷侍道:“首先建议大家与那些士兵相见的时候要用布蒙住口鼻。这样对自己最为安全,以免被传染到了。” 羊锐对身旁的一个士兵道:“快去找一些布来。”阳荷侍道:“这些布必须要现在热水中烫过才是。” 羊锐依阳荷侍的说法办好后,才一起来到了一营帐中,其中都是得了病症的士兵。 阳荷侍简单地望问了几个士兵后,对羊锐说道:“这士兵患的病定是瘟疫,大人要赶快将此营帐中的所有士兵移到另一处去,不能够与其他士兵共住亦应。然后用柴火铺满这里,并在此点燃,这些营帐之类的东西都不可要了,到时候只消焚烧片刻即可去掉这里的异毒。” 羊锐立刻下令士兵按照阳荷侍所说的去做,同时对阳荷侍问道:“焚烧真的可以去瘟疫之毒?”阳荷侍道:“没错?当时要真正的去毒,需要治好那些得病的士兵。” 羊锐看着朱厚泽道:“这姑娘与所有的大夫治疗的方法都不一样,这安庆城中有多少名医,都无可奈何,难道她可以治好这些士兵?” 阳荷侍知道羊锐还是心存怀疑,道:“这几日这些士兵就由我来医治。羊大人只要派和我就足够了,不知道这样可否?”羊锐道:“好,我都依你。” 阳荷侍对张水牛道:“我要到城中去买一些药,我一人可弄不过来,你们也一起来帮忙。”张水牛,朱厚泽,代充三人便和阳荷侍一道进入了安庆城中买药。 羊锐则是命人将那些得病的士兵迁出了军营,在军营的临江远处另外弄了一个简陋的营帐,那些些士兵奉命在此歇息。 其中有几十位红门之人,此时都是无奈非常,其中一人苦笑出言道:“那大夫说我们得的是瘟疫,这瘟疫不想传到了自己身上,没有死在军阵之上,却窝囊地死在瘟疫上了。便知道阎王会不会觉得可惜,而不收我们。”凡此总总言语,皆是无奈凄苦语调。 阳荷侍四人到了城中的一个药店,阳荷侍写下了一些药材,那药店掌柜道:“这些药材一些就没有了,另外一些本店倒是有很多。” 阳荷侍道:“有的全部拿来,没有的就罢了。”那掌柜的将所有药材拿出,装了满满的三大袋子。这张水牛三人分别扛着出城了,张水牛道:“阳大夫,我红门之人一半都染了此病,阳大夫能够治好他们么。” 阳荷侍道:“这病症之事谁说的准,阳荷侍也只能够保证尽力而为。”朱厚照问道:“阳大夫简单地一看那些得病的士兵,就知道这是瘟疫之症?” 阳荷侍道:“刚才听你讲的一些话,知道你懂得些许医术知识。这瘟疫的致病原因不同于一般的六淫外邪,是天地之间的异气所致,其是一种异气,这异气往往是因为天灾而产生,天受人传,所感虽殊,其病则一。 初起可见憎寒壮热,旋即但热不寒,头痛身疼,苔白如积粉,舌质红绛,这难道还不可以确断么?”朱厚泽道:“听阳大夫所言,便知道阳大夫医术高明,朱厚泽哪里敢班门弄斧去质问,只是想向阳大夫讨得一番经验罢了。” 张水牛道:“阳大夫说瘟疫是天灾所致,看来堂兄你说的没错,这次的瘟疫就是因为,就是因为那混蛋朱宸濠,才弄得如此境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三十二章:风急天高猿啸哀(二) 阳荷侍道:“人体感受这异气之后,是否致病则决定于异气的量多少、毒力大小以及人体自身的抵抗力,这些都是士兵和习武之人,自身抗力不弱,如今得病,就是因为这异气实在太重,自身正气不胜泄气,这些药就是固本培元,扶气正身之用。” 四人回到军营,就开始忙碌起来。众患病之人服下了第一剂药已经是晚上,喝完之后纷纷睡去。此时羊锐前来,看着阳荷侍四人道:“阳大夫,你们实在是辛苦了。羊锐准备了一桌晚饭,你们四人与我一道前去用饭吧。” 张水牛道:“忙了好一阵,我的肚子早就饿了,走吧,先去用饭吧。”张水牛说完就第一个走去了。 羊锐在自己的营帐中简单地摆下了一桌酒席,五人围着桌子吃了起来。阳荷侍劳累了一天,也觉得肚子饿了,阳荷侍食量不大,虽然饿极了,但是只吃了两小碗之后就觉得肚子已经饱了。 阳荷侍喝了一口茶水,见张水牛三人还在狼吞虎咽,心想那徐正大哥饿极了的吃相和这三人样子差不多。羊锐给阳荷侍倒上了一杯酒,问道:“姑娘的姓氏是那一个字?”阳荷侍道:“阴阳的阳。” 羊锐道:“我的姓氏是牛羊的羊,你我姓氏是同音不同字,因为你是行医之人,我是安庆守军的统帅,你我完全不同之人却在这里见面,可说是一种缘分。” 阳荷侍微笑道:“羊看来大人是话中有话,就不妨直说了吧。”羊锐道:“今日我先是亲眼看见了这瘟疫的传染之快,前几日只有几人,如今有几十人,这是在是太可怕了。我不可能让这瘟疫危急我们。刚才姑娘让我生火焚烧那些营帐,我终于恍然大悟了。” 阳荷侍道:“羊大人,阳荷侍只能够保证自己尽力而为。”羊锐笑了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你还没有听懂我的意思。” 阳荷侍道:“阳荷侍难道说得不对么?就算是神医祁逸娘在世,如今也不敢做出确切的保证。”羊锐道:“你的确没有听懂我的意思。” 那朱厚泽明白了羊锐的意思,道:“羊大人,你的意思是说你想要杀掉这些人。”羊锐道:“没错。” 张水牛大惊失色道:“羊大人,要知道得病的人中有几十个可是我们的红门之人哪?我总不能让他们这般死去。” 羊锐道:“我当然知道,可是眼下宁王造反,我们的时间实在非常紧迫。这瘟疫却在此时的安庆生出,为了天下苍生,我羊锐不能够任其蔓延,只有杀了他们,然后用火焚烧,这才是控制瘟疫蔓延的最简便的办法,阳大夫你说是不是?” 阳荷侍一脸的苦笑,道:“阳荷侍也实话实说吧,羊大人的这个办法的确会很有效。这样做的确可以控制住瘟疫的蔓延,且十分的简便快捷,不过若是如羊大人所说,那么阳荷侍今天所做的一切事情,可以说是全部白做了。 羊大人只是需要立刻有效,这一点阳荷侍是做不来的。”羊锐见阳荷侍有些不高兴,道:“阳大夫你言重了,羊锐并非这个意思。” 羊锐说完就看着张水牛三人,道:“我现在只想先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张水牛道:“羊大人,我不赞成这么做,我们红门之人帮助你守住了安庆,为何要对他们这么狠心呢?” 羊锐道:“张水牛,你们红门之人的确帮助了我羊锐守住了安庆,红门的这份功劳我羊锐牢牢记着,眼下并非我狠心,那朱宸濠在安庆损失不过三千余人,而且此时的朱宸濠已经率领大军返回了南昌,江西南昌可是他朱宸濠的老巢 ,其回到江西后略一补给,就会立刻重新拥有十万之众,而王守仁只有区区两万余人,到时候朱宸濠全力攻打南南昌,我们安庆守军就必须要逆流而上去相助王守仁,不料这瘟疫来袭,难道我们要被这瘟疫打败? 然后眼睁睁的看着王守仁两万余人孤军奋战,然后全军覆没?我安庆虽有两千人,但是到了那时候,我们在朱宸濠的背后插上一道,也足够让朱宸濠喝上一壶,你们掂量掂量,与这几十人相比,到底孰是轻孰是重? 人生在世,对于一些事情,我们在心里总要有个区分掂量不是么。”羊锐此话一说,众人皆哑口无言,张水牛也愣住了,羊锐说的不错,相比于天下人,这些人的性命确实不算什么,但他心里仍是十分难过。 过了半晌,朱厚泽方才出言道:“羊大人说得极是,不过朱厚泽有一事相求。” 羊锐心知自己已经说服了这几人,听朱厚泽这么说,道:“有什么事情相求你就直说了吧。”朱厚泽道:“朱厚泽只求三日的时间,这三日后那些人的瘟疫之症没有退去的迹象,那就羊大人所言,如有则不必如此,这样也不辜负阳大夫的一番辛苦。羊大人你看这样如何?” 羊锐在心里盘算了一番,道:“三日,这样也好。我料四日之内朱宸濠是不会进攻南昌的,他也要休整大军,就依你吧。”羊锐看着张水牛,“张水牛,现在你觉得如何?” 张水牛道:“羊大人你说得没错,堂兄说的也在理,就只好如此了。”代充道:“掌门这么说了,代充没有意见。”阳荷侍道:“这三日阳荷侍尽力救治,至于将要如何,那只有听天由命了。”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见潘海的急切声音传来,道:“我回来了,药材运到了。”羊锐五人立刻跑了出去,看见了潘海和几个士兵策马而来,马上放着几大袋药材。那徐正此时也策马赶到了。 阳荷侍看见徐正策马而来,大喜道:“正哥哥?”说完就直奔而去。徐正跳下马来,紧紧抱住了跑来的阳荷侍,语中微微责怪道:“你怎么不在南昌城中等我,却这般冒险前来安庆,万一有什么事情怎么办?” 阳荷侍眼角流出了泪水,道:“你去了安庆那么就,人家又听闻朱宸濠死攻安庆,心中实在受不了那煎熬之苦,干脆就不辞而别,赶来安庆找你。” 徐正给阳荷侍抚去泪水,感叹道:“幸好我遇到了那石通山等人,得知你前来的安庆,不然我可要慢一日才到这里了。看到你徐正没事我可就放心多了。”阳荷侍笑道:“你慢一日也无妨,我最快也要三日后才会离开这里。” 徐正道:“那你可不是要多想我一阵?”阳荷侍见徐正在取笑,嗔怪道:“那你就回去,明日再来?”徐正很少看见阳荷侍生气,道:“定是有人惹你生气了是不是?” 羊锐走来道:“想必是羊锐惹得阳姑娘不高兴了。”说完就一五一十地吧这里的事情告诉了徐正。 徐正道:“我在路上一处歇息之时,遇到了前来一道歇息的潘海,我当时见他满眼血丝,就问他何事,他只是说安庆有要事,他必须快些来到安庆, 我看他的样子十分着急,又不说什么事情,就以为安庆又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便也和他一道不停赶路前来了,原来事情是这样。” 徐正四处一看,奇怪不已,“那潘海人呢?”张水牛道:“他十分疲累,已经撑不住了,现在到一营帐中歇息去了。”徐正道:“同门之人遭此浩劫,叫他怎么能够不着急,这几日也难为他了。” 张水牛道:“幸好黑流门之人先行离开了,不然他们也躲不过这一劫。”徐正对阳荷侍道:“这瘟疫很难办是不是?”阳荷侍无奈道:“我想就算是神医来了,也难以一时就控制住。不过现在我把那些患病士兵和其他士兵给分离开了,受染之人不会如之前那么多。” 徐正对羊锐道:“羊锐大人说的没错,要是不那么做,这些士兵确实不知道怎么办才是。”羊锐道:“徐正,看来你也是个明白人。 眼下就只有三日的时间,因为没有多的时间给我们了。”徐正对阳荷侍道:“这件事情大家都没有错,医治之事我们只要尽力而为就好了。”阳荷侍点了点头,便拉着徐正的手离开了。 阳荷侍和徐正两人来到了一个营帐中,阳荷侍整个人便贴入了徐正的怀中,不无担心地对徐正道:“徐正哥哥,阳荷侍可没有这些经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三十二章:风急天高猿啸哀(三) 万一我治不好这些得了病症的士兵怎么办,其中有几十个红门之人,三日后要是我救治不得,荷侍心里想想都会觉得是自己害死了他们。” 徐正知道这阳荷侍心地善良,面对这种情况心里担忧难过难过也是自然的。徐正微笑着安慰道:“之前都已经说好了,你对此不用担心,三日后我们如果没有效果,我们就返回南昌去,这里怎么处置就有羊大人自己看着去办了。” 阳荷侍道:“你不能够去劝一劝羊大人么?”徐正苦笑着摇头,此时徐正也没有办法,这羊锐所言的确没错,到时候自己也只好带着阳荷侍离开此地了。 阳荷侍叹气道:“不管他了,阳荷侍一定会尽力而为,只是万一那样,阳荷侍恐怕心里过不了这一关。” 徐正好言安慰了阳荷侍一会,两人就在营帐中歇息去了。那阳荷侍已经多日不见徐正,心里想念不已,徐正心里怎能不知、此时徐正见到了阳荷侍。自是好好恩泽一番,两人一阵,身体已经疲累,方才沉沉地睡去了。 此时羊锐和张水牛等人打算前去那江边的军营中,羊锐此时心里也很矛盾,见朱厚泽,张水牛,代充都在,就对张水牛道:“我羊锐守住了安庆,实在得谢谢你们,你身为红门的掌门人,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来怪我就好。我现在就要去那里跟那些得病士兵这事情。” 张水牛道:“羊大人,之前张水牛确实有些责怪之意,但是一想,加入救治不好,这些人也是死路一条,这没有什么区别,羊大人这么做倒是免去了他们的苦痛。” 朱厚泽道:“不在其位,难谋其政。羊大人为难之处就是不得不这么做,我们心里对此都能够理解。”这个时候张水牛忽然去年发现代充的脸色不对,朱厚泽一看代充脸色,想起之前阳荷侍对自己所言,这代充定是传染上了瘟疫病症。 朱厚泽道:“代充,看你的样子,你可是已经得了瘟疫。” 代充苦笑道:“也许吧,怪不得我这几日总是觉得头痛欲裂,浑身无力,原来是这么回事。既然我传染了这瘟疫,你们还是别去那里了,你们今日要说的话就由我前去传达吧。你们全部都请回吧。” 羊锐先是大惊,接着又是无奈,道:“罢了,既然这样我们还是别去那里了,万一我们也被传染,可就麻烦了。” 张水牛看着代充一人走向那军营,满是忧虑道:“师兄每日辛苦,不想老天爷连他也不放过,这老天难道在冥冥之中帮助着朱宸濠么?” 这三人也不再往那军营走去,各自返回了营帐中。这三人中除了羊锐之外,那朱、张二人心里皆是五味杂陈。这二人想起万一这瘟疫控制不得,到时候那样的结果自己是否能接受。 第二日,阳荷侍便开始给这些得病的士兵开方熬药,徐正等人在阳荷侍身边打下手,众人及其他士兵害怕被传染,皆是按照阳荷侍所说的用厚布蒙面。 此时众人在帐外熬药,忽见帐内的一个得病红门之人胡乱大叫着走了出来,口中胡言乱语道:“要死啦,真是要死啦,实在是太难熬啦……”说完就昏迷了过去。 而那代充则是在其身后跟着前来,看代充的样子,这病症似乎没有那么严重,代充对那人不停呼喊道:“苗二,苗二……”苗二哪里还有回应。 阳荷侍一探这苗二的脉搏,只觉他脉搏跳动甚是轻微,不由得一惊,对代充道:“此人脉搏如此虚弱,已经是难治了。” 代充对徐正等人道:“你们也不用费心了,阳大夫你给我们准备一些毒药,到时候我们自行了断就是了。”徐正就让人把这苗二带回,阳荷侍先不理代充,对徐正道:“姑且把他放在这里吧? 此人脉搏虚弱,若是药对其有用,那么对其他人也是有用的,就留下来当做验品来用吧。”徐正听罢当下又将苗二放回地上,让人拿来床垫,给苗二躺着。阳荷侍让人给撬开苗二的口齿,硬是服下了一碗药。 那代充见阳荷侍不理会自己,急道:“这瘟疫横行,弄不好连你们都会传染到。”阳荷侍对代充道:“我是学了医术,但是我学的医术只是教我如何救人,没有教我如何杀人。”那代充被说得哑口无言。 过了半晌,阳荷侍再去探苗二的脉搏,却发现苗二已经死去了。阳荷侍生父本就是大夫,后来遇到了徐正,接着遇到了旷世神医祁逸娘,看见任何有疑难绝症的患者前来,在祁逸娘那里都是手到病除,自己深的祁逸娘的厚爱,学得了她的医术。 但眼下这瘟疫发生,阳荷侍之前可是从未见祁逸娘治疗过。此时苗二死去,阳荷侍心中悲极,只觉得刚刚服下的药物似乎对这病症毫无用处,觉得是自己害死了苗二。 阳荷侍心里暗怪自己,在一边默默流着泪。张水牛见苗二已经死了,叹气一声便让人将尸体抬去焚烧。徐正见阳荷侍背对自己,肩头耸动,知道她是在哭泣。 徐正走去搂着阳荷侍安慰道:“救治不得也不是你的过错。眼下瘟神肆虐我们不全力治好,恐怕会殃及更多的人。你就用你生平所学,与这瘟神拼上一拼。”阳荷侍没有回答,仍是在流泪。 这个时候代充带着那些患病的士兵和红门门人,站在远处对阳荷侍道:“阳大夫,你也别难过伤心了,总之我们都是被瘟神附体,可说是将死之人了,这几日你尽管对我们用药,我们就与那瘟神一战,现在没有什么是豁不出去的。” 阳荷侍看着那些人,一个个互相扶持着,脸色皆是极其憔悴。阳荷侍点头道:“快去歇息吧,我阳荷侍定会尽全力去医治你们的。” 此时潘海从远处走来,潘海多日劳累,此时已经休息复原了,他看见代充染上了这瘟疫病症,心下实在难过,此时代充会性命堪舆,不由得想起了往日二人的争斗之事,心里暗自责怪不该。 潘海之所以这几日疯狂地赶路运送药材,其内心能够如此的不断动力就是因为红门之人半数都换上了病症,自己身为红门之人,对此责无旁贷。 潘海看着代充,喊道:“大师兄,我们红门之人定能够闯过这个难关,红门四十几人,定能够胜过这瘟神的。”代充哈哈一笑道:“潘海,希望借你吉言吧,我们暂且要休息去了。”说完代充等人就进入了营帐中歇息去了。 徐正张水牛等人则是在按照阳荷侍的要求在切称着草药,朱厚泽与潘海等人则在一旁熬煮汤药。到了夜晚,那代充也不到营帐中去歇息,而是在营帐之外如常打坐运气,自行练习《道衍兵术》中的路数。 那些患病之人以及阳荷侍等人见代充如此,心想这代充也是心思乐观之人,不然哪有人会如此做法。到了次日清晨,阳荷侍微代充潜心再拟了一张药方,却邪扶正,补虚泻实,用的却是“以毒攻毒”的办法。 代充服了之后,不想浑身灼热了半日,其后精神竟是健旺了许多,开始觉得肚里微饥,整个人居然些许有了胃口。 代充心中暗喜道:“莫非这是瘟疫之症将好的迹象么?”代充喝下了一大碗稀饭,顿时觉得身体手脚有了些许气力,当晚更是继续习练《道衍兵术》中的武学路数。 夜晚,羊锐让人叫一个士兵把张水牛和徐正两人叫到到自己的营帐中,问道:“这几日在安庆城外的那些士兵可有瘟疫再生。” 张水牛道:“这阳大夫精心医治,虽然没有完全治愈那些得病之人,但是大营之中再无人生此病症,可以让这些士兵入城了。”羊锐道:“代充可好?”张水牛道:“他的情况比其他人要好很多。” 徐正道:“三日的时间是不够的,羊大人要将这些人杀害之事我看就不必了吧。”羊锐道:“我知道你的意思,那日阳大夫说是焚烧可以去毒,这些人染了瘟疫,非此不能控制传染,明日再看,若是疫情真的毫无进展,我手下士兵将要对那些人大开杀戒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三十二章:风急天高猿啸哀(四) 徐正知道羊锐已经下了决心,再怎么相劝也是无用,徐正对张水牛道:“我们走吧。” 两人出了羊锐的营帐,张水牛道:“看情况,的了病症的红门之人明日是不可能恢复的了,可惜了这些人,他们若是没有患病,岂是羊大人的士兵可以轻易杀得的,明日他们只有束手待毙了。” 徐正道:“水牛兄弟你不要过于忧虑,事情没有到最后一刻,就会有转机,眼下我们需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徐正来到阳荷侍所在营帐里,如此过了三日,那阳荷侍身子的消瘦了,阳荷侍见徐正进来道:“看那代充,每日还有力气去习练武功招数,在那些人之中其精神倒还算是健旺一些,饭量也较前两日平时为多,料想其定会最先无碍。” 阳荷侍的想法就是快些将代充治好,到时候如果有了一个治愈的例子,想必到时候羊锐会手下留情,多给一些时日,这些人就可以活下来了。 徐正道:“你又在研究一些药方么?”阳荷侍道:“只有三日的时间根本不够,我只想快些治好其中一人,也好让羊大人看看,到时候说不定就不会杀了这些得了病症的人了。” 徐正道:“你说的很对,我怎么没有想到,你快弄好这药材,不熟悉这,不过我可以来帮你熬煮。”阳荷侍将药材弄好,徐正按时熬煮,便端去给代充营帐中歇息的代充服用。 徐正对代充道:“阳荷侍先前给你探脉,说这里看就属你的病情最轻了,现在她特意给你专门开了这副药,也不知道到底有的前来无用处,你就先服下吧。” 代充笑道:“实在妙极,妙极了,没有想到我代充能够亲自给阳大夫试药。”言罢闭了眼睛,仰脖子将一大碗药喝得涓滴不存,之后便躺下去歇息了。 徐正走出营帐,忽然听见有怪异声音,徐正武艺极高,眼耳口鼻比较常人灵敏许多,他分明感觉到有一男一女两个人在暗处切切私语。 这两人的声音人不是张水牛,也不是阳荷侍。在这时阳荷侍面朝自己走来,看见徐正在发愣正要开头说话,那徐正立刻使出了一个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徐正食指指了指别处,暗示此时有可能有奸细在旁边。 阳荷侍冰雪聪明,立时心领神会,没有说话。徐正故意道:“我还需熬煮一些药才是。”阳荷侍立刻承接续道:“走吧,我已经弄好了药材。” 徐正走到熬煮汤药的营帐中,对阳荷侍小声道:“有两个人鬼鬼祟祟在暗处,他们以为我不知道,先不要讲话,我先仔细听听他们说话,看看他们在说什么?”阳荷侍耳朵没有徐正的聪敏,只有点头,不敢说话,怕会影响到了徐正。 徐正全神贯注精心细听,只听见一男声道:“我看了那个看来他们有人得了十分严重病症,不然那个男子也不会蒙着面进入那个营帐。” 徐正只觉得这男子的声音似曾相识,也一时想不起来,想起自己是蒙着面,恐怕那人就算之前认识自己,此时也不知道自己就是徐正。徐正忖道:“也不知道这两人到底是好是歹?” 此时听见女子的声音传来道:“这么看来这些士兵很可能是得了瘟疫,要知道这世间最可怕的的事情莫过于瘟疫横行了。 我看他们分出一大一小两个军营,很有可能这小营帐中的人就是得了如此病症。”那男声道:“若是如此,不知道这得了病症的士兵有得救么?” 那女声继续说道:“这个谁知道啊,我对这医术之事可是一窍不通的。” 徐正心道:“这两人的言语好生奇怪,难道是来帮助我们治疗这些士兵病症的不成。”徐正对阳荷侍小声道:“这两人实在是奇怪,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好像要来帮我们治疗这士兵的病症。” 阳荷侍隐隐约约地也听见了一些声音,但是不像徐正听得那样清楚,阳荷侍奇怪问道:“你说这两人会是谁啊?”徐正道:“我也不知道。”徐正说完忽然脸色一变,原来那男声道:“你确定这是发生了瘟疫?”那女声道:“当然。” 男声则道:“那我们走吧,告诉宁王这里正发生瘟疫。我看那件事情我们还是先不要去做了。免得我们二人也染上了这瘟疫病症。”那女子道:“看你胆小的样子,你又不接近他们,怕个什么?” 徐正一惊,原来这两人是朱宸濠派来打探安庆消息的奸细。莫非那朱宸濠此时虽然返回南昌,但是心里还在打这安庆城的主意? 徐正聚力在脚上,循声而去,他之前凭声定位,知道这两人在什么方向,徐正突然走出营帐,使出轻功全力往两人所在的方向而去,只见那一男一女两人躲在以小石头后面,皆是用黑布蒙着脸面。 那男子见徐正突然前来,对徐正动作的快速大吃一惊,简单的几招下来,那男子被徐正打了一掌后,却将那女子一拉,也是极快地退后了十步。 那男子见徐正蒙着面,一时不知道其就是徐正,他见徐正并没有什么后继动作,才知道徐正并不是想要在此时进行全力一击,不然根据刚才两人的交手招式和速度来看,这男子自认在猝不及防之间,是抵挡不住徐正的偷袭的。 男子心道:“此人的武功这么厉害,好像在哪里遇到过,他到底是谁啊?”那男子费神想了想也想不出来。 徐正见难那男子身手也是极快,道:“你功夫不错,一看就是顶尖的高手,刚才听你们谈话,莫不是那朱宸濠派你们来的?” 徐正刚才是看到这男子死死护着那女子,不由心中一荡,所以才没有继续下手,就想要问问这两人。哪里知道那男子根本不答话,只是盯着自己看,其眼中透出一股杀气,想必是对刚才被徐正的一掌打中而感到十分不满。 那女子已安然退在一旁,这时她见那男子不对徐正言语半句,便主动说道:“没错,我们的确是宁王派来的。”这女子似乎知道这徐正并非满怀恶意,所以如实回答了徐正。徐正心道:“看来这朱宸濠还在打安庆的主意。” 徐正又问道:“听你这么说,那朱宸濠还想打安庆的主意,你来这里就是打探这里的消息,所以我不能让你们走。”那男子冷喝道:“我也没有想过要走。”说完就以极快的速度攻向徐正,那女子道说道:“此人武功极高,万不可大意!” 这男子使出了极快的身法,与徐正打斗起来。那男子一拳过来,徐正身形一侧,真个个人轻飘飘的让了开去。 那男子一击不中,继而又是极快的一招反击,这一招来势较之更加迅猛。徐正没有摸透这男子的武功路数,所以此时只有先守后功,只见其斜身又向左侧闪避。 其后那男子第三招、第四招、接连不断呼呼发出,瞬息之间,那男子就打出了几十招,可是依然奈何徐正不得。此时阳荷侍走来,看见徐正此时在一直躲避着对方的攻击,对方的轻功也实在迅速,阳荷侍心下不由为徐正着急,道:“徐正哥哥,你可要小心啊。” 那男子凭借极快的身手,个中刁钻招式源源而出,见徐正总是可以轻描淡写地躲避自己,心下也是无奈。 忽然听见那阳荷侍说起了“徐正”两个字,那男子身子停滞了一会,主动停下手来,解下了黑布。徐正见那人停手,出于遵守江湖规矩,他也没有继续动。但听那男子说道:“你就是徐正么?”后见其解开了蒙面黑布。 徐正看见那男子解开了黑布,自己也解开了蒙面黑布,两人此时面对着面一看,徐正才看清此人不就是武小尤么? 徐正道:“我说好你个武小尤,刚才听你们二人言语,你怎么就投靠了朱宸濠了?” 武小尤道:“我并没有投靠他,因为我欠了宁王的恩德,我只想帮助他办成好一些事情,就当做是回报他了,之后就打算离开这个江湖,隐居去了。” 徐正苦笑道:“你还在狡辩,你当我是小孩子么?若是那样,你又来安庆做什么?莫不是那朱宸濠想要反攻安庆,所以先派你来打探安庆的消息?”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三十二章:风急天高猿啸哀(五) 徐正说完也不等武小尤回答,继而就是一个迅猛的扑击。武小尤之前与徐正交过手,知道这徐正武功远在自己之上。 武小尤不敢据徐正交手,两人始终相距两尺有余,虽然徐正连续急攻,但是武小尤依靠《蓬莱不定术》的身法,硬是和徐正保持这一定距离,徐正的轻功已经属于高手行列,但是这《蓬莱不定术》的轻功身法却堪称武林第一,且有一身独特的内功相结合,所以此时两人在轻功上的造诣,却极明显的分了高下。 武小尤虽然武功招式已经内力方面不如徐正,但是在轻功这一点上是略高于徐正的,所以徐正虽然满心怒气,想要好好教训武小尤一番,也奈何武小尤不得。 徐正此时心中想起了那《漂山掌力》来,心道这武小尤一直依靠轻功躲避自己,要是打出这漂山掌力,看他武小尤还怎么逃走?徐正想罢就是一大飞步上前,武小尤却是依然那样不断倒退后跃,徐正看来始终赶武小尤不上。 武小尤见徐正奈何自己不得,心下颇有些得意,道:“看你奈我何?”当是时徐正一记“漂山掌力”打出,武小尤只觉得自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擒住了,整个人突然动弹不得, 原来徐正在武小尤说话的时候,已经暗暗靠近了一些,武小尤的距离正好是处于“漂山掌力”的攻击力量分最大范围之内。 徐正见武小尤被自己的掌力擒住,便聚全力使出“无鼎掌法”,武小尤看起来是在劫难逃了。武小尤知道生死就在一瞬,他全力使出了生平武学,终是挣在徐正一掌打来之前,生生地脱开了这一无形的“漂山掌力”的束缚,让徐正这接下来的一击落了空。 虽是如此,那武小尤仍是心有余悸,这徐正的武功确实比自己高出许多,要不是自己习练了《蓬莱不定术》,此时就又要败在徐正的手下了。 徐正此时也颇为懊恼,看来自己的《漂山掌力》习练的还远远不够,不然这武小尤又怎么会挣脱。 他不知道此时武小尤已经吓得胆寒,只见那武小尤表面上还是一脸淡定地道:“徐正,我们不要打斗了,你我有什么仇怨,非要如此不可么?” 徐正道:“既然你武小尤说我们之间没有仇怨,那好,我问你一些事情,你可否如实告诉我?”武小尤当然知道这徐正话里包含的意思,其意不过是若自己不如实回答,其还是要与自己打斗下去的。 武小尤此时心里怕极了徐正,如果真的打斗起来,自己倒也罢了,而在旁边的叶箐定是逃不了的。 武小尤道:“这当然可以。我与宁王之间除了报恩,并非什么关系,你有什么问题就尽管问吧。”徐正道:“那朱宸濠是否打算进攻安庆?”武小尤道:“朱宸濠他回到了江西,驻兵九江,等待他日进攻南昌城。” 徐正道:“你此话当真么?”武小尤道:“我亲眼看见他们在讨论这个问题,并最终定论,难道还有假?” 徐正道:“可是朱宸濠让你来打探安庆的消息到底要做什么?”一边的叶箐道:“我们也不知道,当时我们来的时候心里也在奇怪此事。” 徐正越听心里越觉得奇怪,道:“这朱宸濠到底要干什么?”转念一想道:“对了,这是让武小尤看看安庆具体的情况如何,到时候会不会出兵相助王守仁。这个朱宸濠真是狡猾,不行,我不能让武小尤把这个消息给传了回去。” 徐正指着武小尤道:“没有想到你当日欺师灭祖,出卖了黑流门,今日又去投靠朱宸濠,甘为其走狗,此刻我是不能放过你的。” 武小尤道:“徐正,你在说些什么?”徐正说的话句句都是武小尤的痛处,武小尤听徐正这么一说,顿时火起,“你为何总是抓着别人的痛处喋喋不休?” 徐正讽道:“这也是你的痛处?如果你真的痛,你为何会与朱宸濠沆瀣一气。”说完徐正主动攻向武小尤。武小尤使出“仙人三式”中的“克拳法”,与徐正打斗起来。 徐正与武小尤两人瞬间就已经交手几十招,徐正忽然一记“无鼎掌法”打出,武小尤不得不躲避退防。 武小尤习练的“仙人三式”可以克制天下间的拳脚兵器三大类别的武学招式,可是唯独对这个掌力无可奈何,此时武小尤除了退避别无他法。而徐正自知武小尤的轻功修为在自己之上,只要武小尤一味逃窜,自己是没有办法取胜的。 可惜自己的“漂山掌力”还没有完全练到家,不然这武小尤是逃不走的。但是在刚才自己打出的那一记“漂山掌力”,还是克制住了武小尤的《蓬莱不定术》,要是刚才自己出掌再快一些,这武小尤就会被自己打败阵去了。 就在此时,张水牛、朱厚泽、潘海三人赶来了,张水牛看见是武小尤,不由道了声“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武小尤看见是张水牛,道:“师弟?” 那徐正本要全力一击,却听着张水牛和武小尤这般讲话,心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转念一想这张水牛当时就跟自己讲过其经历的黑流门之事, 便停下手对张水牛道:“水牛兄弟,这人虽然是你当时黑流门的师兄,但是此刻他成了朱宸濠的走狗,他此时是来打探我安庆的消息的。” 张水牛看着武小尤,道:“师兄,徐正大哥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的是来打探消息的?难道那朱宸濠要准备再来攻打安庆么?” 朱厚泽道:“武小尤,你跟着朱宸濠我不怪你,但是此时你休想离开了。”徐正听张水牛和朱厚泽说的话,明白过来了,道:“原来你们二人早就知道他一直在跟着朱宸濠。” 朱厚泽道:“此人一直都是朱宸濠的鹰犬。”说完朱厚泽手一挥,红门之人全部出现,围住了武小尤。朱厚泽对徐正道:“刚才听见有人打斗,今日又是我红门之人值夜,不料宁王派来了个奸细。” 一边的叶箐看见武小尤无奈的神情,终究是忍不住了,道:“我们不是什么奸细,并非要来这里打探消息,你们这些人哪里知道他的苦处。” 朱厚泽道:“一个助纣为虐之人,一个欺师灭祖之人,他能够有什么苦处?要苦也是苦了别人。”叶箐道:“那朱宸濠此时根本就没有打算攻打安庆,他现在急于要做的是那下南昌。”朱厚泽道:“说的可笑,既然如此,那朱宸濠派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武小尤之前听徐正说过这样的话,此刻朱厚泽又说这样的话,心里不由嘀咕了起来:“是啊,这宁王如果没有进攻安庆的打算,那他让我来干什么,难道就微课做这件事情?” 徐正道:“这还不简单,想看看羊大人有多少实力,到时候会不会去支援王大人罢了。一个奸细除了搞些破坏,就是传递情报。”说完就看着武小尤,“武小尤,我说的是或不是?”徐正是锦衣卫出身,对奸细之事最为清楚不过了。 叶箐道:“说出来你们也是不信,宁王要我们来这里只是让我们给那些死去的士兵进行祭祀,仅此而已,宁王并没有交代我们做什么特别的事情,今日我们刚刚赶到安庆,不想事情就发展成了这样的情况。你们难道连宁王的这个简单的要求也不答应么?” 徐正道:“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说。”徐正说完不由暗忖道:“这朱宸濠到底在弄什么鬼?”武小尤道:“我也想这宁王做事确实不合逻辑,我要是这么说了你们会相信么,还不认为我武小尤信口雌黄?”叶箐道:“事情如何就如何,这样就是这样。” 阳荷侍来到徐正的身边,道:“这个宁王现在在江西落脚,此时却要派人来祭祀死去的士兵,虽然这个做法的确让人有些费解,不过我看他们二人的样子不像是说假话。”徐正道:“你可不知道,这江湖上的骗子骗人,可是如喝水吃饭一般自然。” 叶箐道:“看来你是不信的,我便把一切事情都告诉你们吧,你们可知道我是谁么?我便是青龙门幸存的最后一个人。” 朱厚泽间徐正等人一头雾水,便解释道:“当年青龙门是一个江湖名门,后来被莫名的势力给灭门了。” 叶箐道:“不错,我就是为了查清楚当年是谁指使灭掉了我青龙门,当时我以为的黑流门所为,便对黑流门之人下杀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三十二章:风急天高猿啸哀(六) 叶箐接着就把自己的身世与武小尤相识的过程说了一遍,徐正等人听她在说着,心里都明白这两人其实是在相处中生情,这武小尤已经有了变化,只是为了报朱宸濠的恩德才留了下来,同时武小尤也是为了帮助叶箐查清楚这当年青龙门的事情,才留了下来。 知道此事的人如今只有宁王朱宸濠,再无他人了。 叶箐说罢,武小尤淡淡对徐正等人道:“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我们这么做,我们只是为了让他说出当时青龙门的真相,也他朱宸濠的造反是否成功,是他的事情,是他们朱家的事情,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既不助纣为虐,也不去分一杯羹。” 徐正听罢,心里对武小尤不由得有些同情起来。听叶箐所说,这武小尤纯粹就是为了叶箐而默默付出着,看来这武小尤也并非大恶之人。 徐正此时对武小尤看法已经大为改观。徐正对叶箐微微一笑道:“原来是这样情况,那么之前你们说的那事就是祭祀之事了?” 叶箐道:“正是。”徐正苦笑道:“这个朱宸濠还真是可笑,当时离开安庆城的时候不对那些士兵祭祀,如今到了江西,他倒是想起了这茬来。那些士兵都被我们埋了,就在安庆城外的正西边,要去祭祀你们就去吧。” 张水牛道:“师兄,我们不会对你为难,你们走吧。”武小尤对朱厚泽道:“青龙门之事你也知道么?”朱厚泽道:“我知道的已经说了,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武小尤对叶箐道:“现在看来,他们之中并没有一个人知道当年青龙门的真相,这件事情我们终究还得去问一问宁王。” 武小尤转而对徐正等人道,“今日之事纯属误会,武小尤离开之前可以对各位保证,武小尤绝对不会参与宁王的任何事情,只要此事揭晓,我们二人就会隐居起来,再也不过问世事。”武小尤说完就拉着叶箐的手要离开这里。 徐正道:“武小尤,若真的如此,刚才是我徐正对不起了。”武小尤扭头哈哈一笑,摆手道:“罢了罢了。” 武小尤说完对张水牛道:“师弟,我现在可否求你帮助我一件事情?”张水牛道:“师兄请讲吧。”武小尤拿出一个玉佩,道:“这是师父在我入门之时给我的,那宁王说起祭拜之事,倒是让我想起了月后就是师父的忌日,武小尤自认无颜相见师父, 但是有想去见他,如此矛盾,幸好师弟在此,武小尤希望师弟能够代我前去黑流门之地祭拜师父,你拿着这块玉佩前去,就放在师父的坟前,让这块玉佩一直相伴师父老人家,就当做武小尤尽孝心了。” 武小尤也不等张水牛回话,直接走到了张水牛的面前,之前你有欠我的人情,如今就算是还清了。张水牛接过道:“师兄,张水牛有时间一定会前去黑流门的。” 武小尤对徐正苦笑道:“当年武小尤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如今是真的想明白了,还好,上天还是厚爱武小尤的。”武小尤又对张水牛道:“师弟,你可千万要记得。”武小尤说完就拉着叶箐的手,两人消失在了这苍茫的夜色中。 朱厚泽让红门之人全部返回城里,徐正等人就要返回安庆城中,忽然蒙面的潘海快步走来道:“阳大夫,代师兄在呕吐,这病情看起来是越来越重了。”原来这潘海刚刚去代充所在的营帐中去看了看,发现了这个情况。 众人看去,只见那代充在不远处的营帐外呕吐,脸色发紫,神情极其难受。原来这一晚代充服下了阳荷侍的药,只过了半个时辰,就觉得腹痛如刀绞,忍不住地一直呕吐。 代充看见众人前来,急忙道:“我没事,我没事,你们快去歇息吧。”说完代充便强忍着呕吐之意,让徐正等人放心。徐正对阳荷侍道:“这是怎么回事?” 阳荷侍道:“我是想对他用一副重药,看看能不能祛除体内的异气。”此时代充已经没有呕吐,众人也放心了许多。阳荷侍不知道代充是在全力克制着,道:“你先歇息,若是不成明日我再开一副温补之药。” 代充点头道:“好,你们回去歇息吧。”众人走远之后,代充终于是忍不住了,有开始剧烈呕吐出来,一直到次日清晨,代充才逐渐好些,脸上有了一丝血色。 此时阳荷侍等人已经起身,又要开始熬药。徐正张水牛等人将熬煮好的汤药端入营帐中,徐正看见代充的脸色,喜道:“看来你体内的异气是减轻了好多。” 代充道:“你要去问问阳大夫,现在那温补之药还使得么?”此时阳荷侍端药进来给其他人服用,看见代充的脸色,便开始给代充探脉,片刻道:“我之前给你开的是一副霸道之药,所以昨晚会有那样的反应,好在你的身子健壮,方才受住了这药的劲道,虽然眼下你身体中的异气祛除了大半,可是还没有痊愈。 你身体经过这一番折损,那霸道之药不能再喝了,不过这药你还是要喝。”代充道:“此时我确实感到浑身舒畅一些了,没有之前那么痛苦难受了。”说完他拿过阳荷侍端来的药,一饮而尽了。阳荷侍看着代充以及众人喝下了这些药,脸色却十二分凝重。 徐正道:“怎么了。”阳荷侍道:“今日是第三天了,羊大人给是三日期限已经到了。” 徐正道:“眼下这些人的病情已经好转,多一些时日就会好的,我去跟羊大人说说此事。” 徐正来到安庆城中,见到了羊锐。徐正也不客套,单刀直入道:“羊大人,可否再给我们一些时日,眼下那些士兵的病症大多都得到了有效的控制,只要羊大人再给我们一些时日,这些士兵就可以痊愈了。”羊锐道:“徐正,请问你擅长医术么?” 徐正道:“这个说来实在惭愧,对于医术徐正并不擅长。” 羊锐道:“那你如何知道这些士兵的病症好转了?对于阳荷侍,我清楚,你比我更加清楚,这阳荷侍心地极其善良,她恐怕是为了让我不杀这些人才这么做的。” 徐正道:“羊大人,三日时间确实难以见到效果,可是代充也患了病,他服下了阳荷侍熬制的汤药,已经见到效果,羊大人眼下只需要时间。” 羊锐起身,来回踱步,半天长叹,说道:“非我狠心,眼下战事紧急,我们真的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么多了。” 徐正知道羊锐的难处苦处,道:“羊大人说的没错,这几十人和天下人相比,确实我不知道,我知道这事情实在的难办,我理解羊大人的所为。”羊锐道:“我想好了,时间就定在下午。”徐正没有再说话,兀自走出了安庆城。 到了下午,羊锐带着几百人的弓弩手,来到了这设置在江边的营帐中,这些弓弩手围住了这个营帐。 为防传染,羊锐已经下令每一个弓弩手必须蒙面,每一个弓弩手皆拉弓如满月。阳荷侍等人正在营帐中给那些士兵端药,只听见羊锐的声音传来道:“所有无关人等都出来吧。那些患了病症的兄弟们,今日是我羊锐对不起你们了。” 阳荷侍等人从营帐中走了出来,徐正从一边拉着阳荷侍的手,紧紧握着道:“我们之前说好了,这几日我们确实是尽力而为了,这也是没有办法。” 阳荷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她心里不忍看着这惨酷的场面,一人默默的远远走开了。此时营帐的里的那些士兵各自搀扶着走了出来,看着围着自己的昔日的士兵,想起之前还是同生共死的兄弟战友,此时却不得不对自己狠下杀手,每一个人的心里都难解其中滋味。 此时张水牛等人在外围看着,道:“红门的兄弟们,每年的今日,我都会为你们祭祀的。” 羊锐的神情看起来十分难过,眼圈中似有泪水打转,他大吼着续道,“你们是与我才出死入生的兄弟,今日之死,也是为了天下百姓。到了阴曹地府不要怪我了!”代充大喊道:“羊大人,我和这帮兄弟说好了,他们都不会怪你的,快下令吧!” 代充说完对身后的红门之人道:“我们今日之死也可以说是为国为民了。”羊锐看着那些士兵大多奄奄一息,一半之人互相倚靠斜躺在地上。 羊锐终是下了决心,他心里一狠,就要下令射杀这些人,羊锐一声“准备”的号令发出,弓弩手们听从号令,拉弓如满月,箭头都对准了那些士兵,只等待羊锐接下来的号令。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三十三章:卷土重来未可知 一 忽然一士兵策马而来,大声喊道:“羊大人,羊大人,南昌王守仁大人有军情,南昌王守仁大人有军情……” 此时众人的注意力都被这士兵的喊声给吸引去了,羊锐转身看着那个策马而来的士兵,问道:“到底是什么军情?是不是朱宸濠已经进攻南昌了?” 那士兵道:“不是,而是王大人明确得知宁王暂缓进攻南昌的计划,王守仁是希望羊大人在安庆训练士兵,等待时机。”羊锐扭头看着那些得了病症的士兵,想起阳荷侍说的疫情已经好转,只是再需要几日的话,他终究是没有下令。 羊锐道:“既然如此,那就我就再看看,”说着对远处的阳荷侍大声说道,“阳荷侍,阳大夫,你说的疫情已经好转,只是再需要几日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到时候会见分晓。”阳荷侍听羊锐这么说,抹去了眼角的泪水,对走来的徐正喜道:“那定是没有问题了。 只要三日的时间,三日足够了”果真是过了三天,这些人体内的异气全部被祛除了,那代充在众人中是身体是最快恢复的,其余之人皆是较其慢了一天。 羊锐听闻那些得了病症之人全部被阳荷侍治愈,心下自是大喜。第三日,他醒来听见城外有操练兵马的声音,羊锐立刻出了城,看见那些先前有气无力奄奄一息的士兵,此时正在城门之外认真操练。 那阳荷侍就在一边,羊锐来到阳荷侍的身边道:“阳大夫,我羊锐真是要多谢你了。”徐正和张水牛等人走来,徐正道:“其实我们要感谢的是那朱宸濠,也不知道那朱宸濠怎么就突然不进攻南昌了,莫非有什么打算不成。” 羊锐笑道:“被阳大夫的诚心感动了。”众人一番大笑。阳荷侍对徐正嗔道:“你在笑什么,还不给我熬药去。”徐正正要去熬药,看见羊锐的脸色不好,道:“羊大人是怎么了?”羊锐道:“莫不是王守仁坚守的南昌出了什么问题,所以才暂缓进攻。” 徐正道:“羊大人放心,有王守仁大人在,什么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的。”羊锐道:“希望如此,朱宸濠暂缓进攻,并不是不进攻,我要做的就是操练好兵马,到时候好去支援王守仁。”羊锐说完就走开了。 张水牛也听说那朱宸濠没有马上进攻南昌的打算,而此时门人的病症也已经有了明显的恢复。张水牛想起了武尤交代的事情,便打算前去黑流门一趟。 不过自己还不能离开,这红门的一些事情还需要有人定夺,张水牛想到自己之前有什么事情都会对堂兄朱厚泽咨询一下,干脆就先把红门其后的事情交给朱厚泽,就特意对朱厚泽说起了此事。 朱厚泽道:“既然掌门要出去办事,把事情交代还给朱厚泽,朱厚泽自是责无旁贷,只是我们五日之后就要返回九江红门府第,到时候掌门可以直接而去。” 张水牛想了想道:“五日的时间足够这些患病的门人全部恢复了,到时候我就直接返回红门府第。”朱厚泽道:“现在的一些事情朱厚泽还可以定夺,但是眼下朱宸濠的人马就在九江集结,到那时候,很多事情还是要等掌门回来做决定的。” 张水牛道:“我怕明白。”朱厚泽道:“那黑流门虽然与我红门分处两地,但是凭借掌门的行船技艺,先船后马,先水后陆,从九江进发,却是最快的。” 张水牛兀自盘算了一下,道:“堂兄所言不错,就如此吧。”说完张水牛就独自乘坐一有帆的船,张水牛自幼就在水里翻滚长大,对于行船之事驾轻就熟,只用了一天一夜就到了九江,好在其内力深厚,不然可撑不住这一天一夜的不停劳顿。 这天的清晨,张水牛从九江一处地方下船。张水牛想远处看去,只见隐隐约约有一大片军营营帐,张水牛暗忖:“婉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正好这朱宸濠驻兵在此,我就去看看婉妹在不在其中,要是在我就想办法将其救给出来。” 张水牛给自己简单地装扮了一番,张水牛与别派掌门不同,他一向是衣着朴素,不似别派掌门那般衣着光鲜。张水牛进入过宁王府,知道宁王手下士兵的打扮。所以他只是简单地装饰了一番后,就与朱宸濠手下的一个普通士兵没有区别。 张水牛来到了营帐之外,那辕门处的两个守兵看见了张水牛,只是简单的打量了张水牛一番,也不发问,而是催促道:“你这人,还不快些,大家都在里面操练这,要是刘大人知道你在偷懒可就够你受的了。” 张水牛假意着急道:“马上就来了,马上就来了。”张水牛走进了营中,果然看到有许多士兵在一个空旷地方整齐地操练着。张水牛心挂婉妹,没有过去训练,而是悄悄地走到一边去了。 张水牛在营中来来回回找了好几圈,发现营中除了朱宸濠的几个家属,哪里有婉妹和朱宸濠的踪影,张水牛自语道:“婉妹难道不在这里么?”旋即又想:“可是她不在这里又会去哪里了呢?难不成她是离开了朱宸濠么?朱宸濠难道会放婉妹离开?” 张水牛心里奇怪,此时他毫无头绪,只觉得越想越加烦乱,就还要继续去找寻。此时一个貌似士兵头领的人对张水牛大喝一声道:“喂喂喂,你在干什么哪?” 张水牛捂着肚子骗假装道:“闹肚子,闹肚子哪。”那士兵道:“快点,刘大人在清点人数,这刘大人可严格了,你要是被抓住了可是要被打板子的。” 张水牛道:“知道了知道了。”那个士兵扔过一个长矛,道:“快去。”张水牛拿着长矛来到了军列中,开始和那些士兵操练。 只见那武尤和刘养正两人在说着什么。张水牛故意往前靠了靠,想要听清楚二人的谈话。 因为张水牛已经化了妆,所以这张水牛站在距离武尤三米的地方,武尤也没有认出来。张水牛听见刘养正道:“宁王已经带着那些人去剿匪了。” 武尤奇怪道:“剿匪去了?”刘养正笑道:“是啊,最近几日一些土匪前来骚扰我们,宁王大怒,干脆就亲自带着人马去除掉他们,来个一了百了。 估计两日就回来了。”张水牛一听,忖道:“原来朱宸濠没有进攻南昌是因为这个原因。”又听见武尤道:“宁王往哪里去了。” 刘养正想了想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对了,叶姑娘怎么没有看见。” 武尤道:“她生气了,我也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我怕她找不到我,所以我打算哪里也不去,在这里等他。这人,真是说生气就生气了。” 刘养正听罢只是笑了笑,道:“女孩家的事情,谁也说不好。”刘养正说完也没有去多问什么,武尤也不想多停留,转身离开了。 到了晚上,张水牛又暗中在营中找了找,依然无所获,便离开了这个军营。张水牛身手迅捷,如此行为没有被一人发现。张水牛来到了黑流门所在的山脚下的镇上,找了一间客栈住下。 忽然听见店二对隔壁的人道:“掌柜便让我给你端来饭。姑娘,你就先吃下吧,吃下才有力气去找人啊。” 张水牛听见屋门打开的声音,有一女声传来道:“告诉你们掌柜的,明日我给他扫地洗完半日,然后就离开这里,我既然等不到要等的人,明天也不愿意再等了。” 张水牛一怔,这声音如此熟悉,不是婉妹的还是谁的?张水牛不料她忽然在此处出现,心下惊异之余,欢喜倒是最多的,他立刻走出门外,对着婉妹笑道:“婉妹,我可是找到你了?” 张水牛看去,却见婉妹一身素衣,整个脸庞也消瘦了许多。婉妹见是张水牛,泪水顿时流出,捂面转身进入了自己的屋子中去。 张水牛知道这婉妹为了找自己,定是受了不少的苦头,所以此时见到自己见状才会喜极而悲。张水牛急忙跟着婉妹进了屋子里,那店二也再跟着进来道:“看来姑娘是等到了要等的人了,恭喜姑娘了,这饭菜我就先放在这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三十三章:卷土重来未可知 二 店小二说罢就把饭菜放在了屋子里的桌上,快步离开了。 张水牛见婉妹在掩面哭泣,也不知道怎么安慰,站在一边关切问道:“是不是那可恶的朱宸濠欺负你了。”婉妹向张水牛凝视片刻,突然纵身扑入他的怀中,大哭道:“你个张水牛,我在这里不知道等了你多久了, 我只怕我盘缠用尽了你还不能来。还好,你果然是来了,不然接下来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婉妹这几句话说得断断续续,但张水牛听得出她话中充满了喜悦之情, 张水牛心中一动,要是自己此时没有遇到婉妹,那接下来婉妹该如何是好,张水牛不敢再想。问道:“你怎在在这里等了我这么久的时间,你怎知我会到这里来?” 婉妹慢慢抬起头来,没有说话。张水牛见她神色怪异,道:“婉妹,莫非你有什么难言之隐,我是你丈夫,你尽管跟我说好了。还能有什么顾忌?”婉 妹道:“不是。”张水牛道:“婉妹你是不是不舒服,那朱宸濠是不是对你怎样了。”婉妹抹去眼角的泪水,道:“水牛你不要胡思乱想,我只是在感谢上苍,其一是那朱宸濠病没有对我如何,他只是觉得我像极了他之前的一个妃子而已, 他每日与我游玩,没有对我有任何为难。其二是我等到了你。我离开宁王府之后,就想起你曾经答应过葛师兄,专门前来过黑流门,所以我就想着你定会来黑流门搬救兵, 于是我离开宁王府后,就来到了这里,这些日子我一直都在这里等你,白天就在这街道之外看着,生怕你走过去了我却没有发现。” 张水牛问道:“你当时离开宁王府,朱宸濠真的没有为难你么?”婉妹微笑道:“当时我想这朱宸濠心里定是在计划着起兵造反之事,哪里还有时间专门理会我,所以当时我跟他说了之后,他没有为难我,就让我走了。 我这样做说不定还正顺了他的意了,我要是不这么做,我想他也难以开口让我离开。”张水牛笑道:“婉妹你这洞察人心的本事真是不错。 那日我们第一次前来黑流门,我就让你一人在此等候我,不过明日无论如何我们都要一道前去黑流门,现在开始,你不得离开我半步了。” 张水牛说完就将自己的经历全部告诉了婉妹,婉妹也是十分吃惊,道:“你居然成为了一派掌门,张水牛,你还真有这个本事,该不是你在骗我吧?” 张水牛摆手道:“没没没,我说的这是真的,我可没有骗你。”两人多日不见,此时犹如生离死别一般,话一直说个没玩,一直到了三更时分两人才相拥而睡了。 第二日清晨,张水牛两人就往黑流门赶去。虽然山路崎岖险要,婉妹也不觉得疲累,张水牛知道也不着急,走走歇歇,只是一个时辰两人终于来到了仙人洞所在的山脚下。 那田善的墓地在仙人洞中,这仙人洞远离黑流门的府第,这婉妹是第一次来,张水牛指着远处烟雾缭绕,隐隐约约的黑流门府第道:“那里就是黑流门了,如果从仙人洞过去,快一些还需要半个时辰。” 婉妹顺着张水牛的手势看去,道:“这黑流门还气派,居然在半山腰处有一个独立气派的大门,在远处也看得这么清楚。过了那个大门还要走上好一阵山路才能够到达黑流门的府第,不过这大门设置的也太远了些。” 张水牛道:“我们先去祭拜先师吧。”两人走了一阵,来到了仙人洞外,张水牛道:“有些事情我需要跟你先说清楚,一面你受惊吓,这仙人洞中有许多骷髅白骨,你不要害怕,有我在这。” 张水牛说完搂紧了婉妹。婉妹道:“黑流门的先师为何会埋葬在这个地方?”张水牛道:“这是黑流门的事情,我也说不清楚。” 婉妹走进了这仙人洞中,果如张水牛所说的那样,其中全是可怖的骷髅,而且好像每一个骷髅都没有头骨。 婉妹哪里见过这番景象,惊得声音有些发颤道:“张水牛,你带我进来的是个什么地方,这也太可怕了?这哪里是仙人洞,分明是死人洞嘛!” 张水牛道:“婉妹你不要害怕,到时候我们只要简单地祭拜一下,然后马上就离开这里。”婉妹道:“好。”虽说如此,她心里还是怕得要命。 两人走了几十米的路程,本不是特写长的距离,但是对于婉妹来说好像走了很久,张水牛在田善的墓地前简单地祭拜, 将武小尤给的首饰放在墓地之前,道:“师父,武小尤师兄跟我说了,他自认无言面对师父,所以才让张水牛前来,这玉佩是师兄一直佩戴着的,就当做是师兄一直陪着师父了。” 武小尤磕头三次,起身对婉妹道:“你也知道,我们二人的境遇改变是从黑流门开始,这师父我虽然从未谋面,但是黑流门是他创立,与我也有恩德。” 两人走出了仙人洞,张水牛道:“也不知道黑流门门人如何了。”婉妹道:“你要过去么?”张水牛道:“我曾经的黑流门门人,既然来了,也应该上去打个照面。 婉妹,看样子还要赶路,你现在觉不觉得累?”婉妹伸手一挽张水牛的胳膊,道:“我不觉得累。我们快点走吧。” 两人缓步上山,直走到那大门外,竟不见一个人影。婉妹道:“算了,我也觉得累了。我就不进去啦,你去里面和他们打个照面就好啦。” 张水牛道:“这样也好。”说完只听见远处有人朗声说道:“昨日宁王下了造访帖,今日宁王如约造访黑流门。”这句话刚说完,只听得大门内的钟声鸣了起来,张水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立刻拉着亦是满脸疑惑的婉妹藏在了暗处。 在钟声当当之余,突见这大门打开,卫思菱,李柏堂,宋平王三人居中,其余门人分左右走出。就在昨日,朱宸濠让丁甫专门送了造访帖给黑流门。 在帖中朱宸濠尽是挑衅之言辞,如“戏弄之辱”、“一战决生死”、“无耻门派”、“可有胆量”、“休要胆怯”等等,卫思菱等人听后无不大惊,而丁甫又在一边恶言相向,言语中辱骂挑衅之辞更甚。 宋平王和李柏堂两人本就气愤,见丁甫还如此嚣张,气愤之余便将丁甫擒住捆绑。都知道这朱宸濠是要与黑流门计较了,原因很明了,就是当日黑流门声称不理会官府之事,可是却去相助了安庆,与其为敌。 卫思菱等人开始召集众人计议,对此事该如何是好。门人得知此事,又见朱宸濠在造访帖中尽是挑衅不逊之言,皆是满腹激愤,纷纷要杀了丁甫。 其中唯有李柏堂较为理性,他对卫思菱道:“这朱宸濠一身武艺,恐难以应对,但是我黑流门的门人在一起可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够对付的,所以我们要做好迎战的准备,此人是宁王派来的使者,我们可以关押,但是性命要留着,万万杀不得。” 卫思菱道:“就按你说的办。”李柏堂便令所有门人在刀锋上全部涂上毒药,众人见李柏堂下了如此命令,心中一凛,要知道黑流门门人虽然擅长制毒,定是从来不会在武器上施放毒药,除非是至关重要抑或是关乎黑流门灭顶之灾的大战,才会出此下策。 此事当年师父田善就特意向所有的门人强调过。众人暗想明日很可能将是一场大战,所以都在当晚在刀锋上涂上剧毒,对朱宸濠的造访丝毫不敢轻视。 朱宸濠等人也从山下缓步前来了,跟在朱宸濠旁边的是申成昌,李士实两人。李士实率先发难道:“你们黑流门实在是好大的胆子,连宁王派来的人你们也敢擅自关押了。” 朱宸濠伸手示意李士实不要再说,转对卫思菱道:“看这个阵势,想来你们是做好准备了。”卫思菱道:“宁王特意造访,黑流门焉敢轻视,这样不足为怪。” 卫思菱言语含蓄,但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知道其中的意思。朱宸濠道:“我朱宸濠是何等人物,居然引得黑流门如此,朱宸濠滋扰了,心里甚是不安,让各位静候相迎,刚才手下人激动,倒是显得朱宸濠的人失礼了?” 宋平王微怒道:“你也知道礼么?你造访帖中尽是不逊辱骂言辞,这是何礼数,你的使者满口脏言,这是何礼数?你跟我们说说,这是你朱宸濠的什么道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三十三章:卷土重来未可知 三 朱宸濠听罢只是哈哈一阵大笑,说道:“既然要说理,那我们就言归正传吧,你说我朱宸濠之前可有得罪你们黑流门。”卫思菱说道:“这个当然没有。” 朱宸濠道:“你们曾经就跟我说过,黑流门向来是不理会官府之事,可是如此?”卫思菱道:“正是。”朱宸濠再道:“那你们为何到安庆去,相助安庆守军与我为敌,你们这样做法是在诓骗于我么?” 卫思菱道:“我们黑流门出师安庆,旨在报答江湖恩情,其中之事就不用对你说了吧。那个时候无论是谁进攻安庆,我们黑流门都会相助,黑流门已经报答了别人的恩情,与别人再无相欠。所以以后的事情,我黑流门就不会再管了。 宁王你若是为了此事,那大可不必挂怀,我黑流门做事情依然恪守门规,并非像宁王在帖中所说的那般,是一个无耻门派,有恩必报,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藏在一旁的婉妹对张水牛问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啊?看这个阵势,他们是要打起来了一般。”张水牛道:“这个朱宸濠原来是想要黑流门复仇来的。当时我混入宁王的军营中没有发现他,原来他是到这里来了。” 婉妹道:“水牛,我们现在还要去打一个照面么?”张水牛知道婉妹的意思是离开这里,张水牛有些面色有些为难道:“毕竟我曾经是黑流门门下之人,如今我遇到了这件事情,于情于理于道义我都不应该袖手旁观,我们先等等看,情况到底如何还说不准。” 婉妹并非不讲理之人,她听张水牛这么说,只好继续看着眼前的局势,道:“我看他们十有八九是要斗起来的。你说要是抖了起来,他们谁会赢下来。” 张水牛说道:“朱宸濠在安庆见识过黑流门门人的武功,所以今日他带来的人一定也是武功不凡之人,双方的人数相差无几,待会真的要打斗起来,谁胜谁败还真是不好说。”说完心里暗忖道:“原来这朱宸濠所为的剿匪就是这么回事。” 此时只见朱宸濠向卫思菱不屑一笑道:“好一个天经地义,你说的倒是在理,可是你真的想只言片语就说服我么?”卫思菱道:“那宁王的意思是什么?” 李柏堂道:“这还用说么?看他昨日的造访帖,还有今日的阵势,是想要与我黑流门一决雌雄。即便如此,我黑流门有甚畏惧?”李柏堂大手一挥,那些黑流门的门人全部拔刀拔剑,刀锋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莹莹紫光,阵势十分骇人。 申成昌大怒,道:“难道我们会怕么?”申成昌说完也是挥手示意,宁王的手下亦是全部拔剑,双方剑拔弩张,就要动手了。谁知朱宸濠却阻止道:“还有事情没有办完。” 朱宸濠说着对卫思菱道:“我昨日派来的使者,今日也应该放了吧。”卫思菱道:“当然可以。宁王有所不知,昨日你那使者在我府中出言不逊,口中尽是侮辱之辞,所以才将此人捆绑了。” 卫思菱说完,只见丁甫被推了过来,上身被绳索牢牢捆绑。卫思菱道:“松绑。”丁甫一脸狼狈,黯然地走到朱宸濠的面前,道:“宁王。” 朱宸濠拍了拍丁甫的肩膀,说道:“口出狂言,虽无不可,却也要看说话之人是否当真大有本事,不然这还不是自讨没趣么?待会你可要抓住机会,好好露几手,让这些人也开开眼界,不然就等于自己打自己的脸了。” 朱宸濠此话看似对丁甫说,实则是暗示黑流门之人自己可不是好惹的。卫思菱三人当然明白朱宸濠的意思,宋平王忍不住道:“朱宸濠,你在这里故弄玄虚半天,说了一大堆废话,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朱宸濠道:“没有事什么,只是想要带回我的这位使者而已。告辞了!”朱宸濠此话一出,众人都时而愤怒惊异,这朱宸濠说的话那里向昨日在造访帖中所说的那样?连朱宸濠自己的手下之人也是满心诧异,申成昌李士实等人就要发问,被朱宸濠示意勿言。 李柏堂道:“朱宸濠,你放着南昌不去进攻,难道就是为了今日来我黑流门如此么?”朱宸濠道:“南昌,我实话告诉你,我徐正根本就不想马上去进攻南昌,我得知南昌现在已经粮食不济了,所以才特意下令暂缓进攻。 之余想起了你们黑流门之事,所以才前来。不过我看现在就不必了。”原来这朱宸濠从探子口中得知南昌的王守仁粮食补给出现问题,又从江彬飞鸽传书中得知了朱厚照流连江南的消息,不知道何时才能够集结兵马,便与刘养正商议。 刘养正也赞成不去攻击南昌这一策略。于是朱宸濠便立刻下令暂缓攻击南昌,军队暂时驻兵九江。 一旁的张水牛心道:“这么说来他是故意在等南昌守军的粮食耗尽,所以才会如此。这么说王守仁可是遇到大难题了。” 张水牛看去,朱宸濠就这样在众人的诧异目光中离开了黑流门。张水牛对婉妹道:“真是出乎意料,这朱宸濠居然没有动手。看来你猜错了,不过还是这样最好。” 那朱宸濠离开之后,张水牛和婉妹才走了出来,对卫思菱等人道:“掌门,各位师兄。” 卫思菱等人就要进入大门,听见张水牛的声音,众人回头看来。那李柏堂一看是张水牛,笑道:“张水牛,你现在已经是红门的掌门人了,就不要叫我们师兄了。” 卫思菱道:“没错,我看你我还是直呼其名为好。对了,你今日怎么来我黑流门了?”张水牛想起了武尤,知道武尤为黑流门所忌,有些为难道:“原因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卫思菱道:“此时还有什么话不可说呢?” 张水牛便把武尤交代自己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卫思菱道:“到如今看来他还有几分孝心。师父也能够得到几分安慰了。” 李柏堂道:“你可知道师傅为什么不对我们下令去诛杀武尤么?师父向来有识人之明,当时我们不理解,今日果然如此。” 张水牛不解道:“师父不是离开了么?”宋平王道:“师兄的意思是说师父死前特意留下了一封信,心中说武尤只是一时固执,他日自会明白的。这武尤是师父的第一个弟子,师父如此厚爱他,可惜他心里却不知道。” 原来这武尤是田善第一个徒弟,在武尤年幼的时候就被田善给收留了,田善对于武尤的的脾性十分地了解,武尤性直好斗,极有个性,虽然固执却知错能改。 当年武尤因为学武的招式之事与田善争论,具体缘由是武尤有一次跟着田善习武,自认田善所教授的那一招“繁花落地”是多余的,其招式与“大步流星”相似,但是却难多了,可以不学。却在田善的强力要求之下,极不情愿的学了。 在后来的一次执行田善交给的任务,武尤与他人江湖决斗中,与对方打斗起来,武尤先是使出了“大步流星”,对方退去后发现武尤是佯攻, 待到武尤使出“繁花落地”的时候,对方发现武尤使出的这两招几乎如出一辙,还以为武尤使出的又是“大步流星”的虚招,于是没有躲避,从而被武尤这一击给击败。 此战过后武尤立刻到田善面前诚恳道歉。田善与武尤平日相处多年,此事只是其中的一件,所以田善对其这脾性最是了解,他知道武尤有朝一日会醒悟过来,所以才留下了那封信,让黑流门门人不得诛杀武尤。 张水牛听见李柏堂这么说,心想起之前与武尤的相遇,这武尤并非大恶大非之人,要说起来还受了武尤的恩惠,可其现在正在朱宸濠麾下。 张水牛叹气道:“师父下令黑流门之人不得对武师兄下狠手,是因为对武师兄十分了解,可是武师兄什么时候才会明白过来。” 婉妹对张水牛道:“既然无事,我们也打了个照面,张水牛我们现在就下山去吧。”李柏堂道:“既然来了,就坐坐再走吧。” 张水牛实在不好推辞,便和众人一起进入了黑流门府第中。卫思菱命人准备了一些祭祀用的牺牲,李柏堂对张水牛道:“一个月后就是师父的忌日,我们黑流门的习惯,今日起我们每日都要去祭祀。 张水牛,我们先用饭,之后在一起去吧。”婉妹想起了在仙人洞中的骇人情景,正要说自己和张水牛已经去过的话,却被张水牛暗中掐了一下,婉妹这才没好意思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三十三章:卷土重来未可知 四 卫思菱看了看婉妹的神情,笑道:“里面的场景很可怕对吧,我知道你们已经去过了,张水牛刚才不是跟我说了么?我们用饭之后你们去不去随你们的意。”心思给卫思菱讲出来,婉妹心里不免觉得有些尴尬,道:“去不去我听水牛的就是了。” 且说中午十分,那朱宸濠等人下了山的镇的一个酒楼中,申成昌等人都对朱宸濠的所为感到奇怪,申成昌道:“宁王,我们为何要撤离黑流门,这样一来,岂不是让他们耻笑了,说我们胆怯?” 朱宸濠道:“你放心,我没有说今日不战。”申成昌道:“这么说来,宁王是另有打算?”朱宸濠道:“你没有看见那黑流门门人手持的刀剑泛着紫光,一看就是涂上了剧毒, 而且你们有没有注意到,那黑流门的突兀的大门是特意建造的,易守难攻,要是当时我们硬是与他们大战起来,吃大亏的是我们,另外刚才还让我想到了一个更加出其不意的对付黑流门的办法。” 申成昌道:“还是宁王想的周到,这样黑流门门人定会以为我们不会再返回了,其粗心大意之时,就是黑流门灭亡之时。”申成昌说话之时,店二端上了酒菜,朱宸濠给了店二一个银子,问道:“这里的药店里可有特制的毒药?” 店二道:“这个客官你可是问对了,这里的药店里还真有特制的毒药。”申成昌道:“你们这里还真是奇怪,药店里居然会有特制的毒药。” 店二道:“这一带常有毒蛇出没,这毒药是一种救命只用的药物,一旦中毒可以以毒攻毒,救人性命。” 朱宸濠笑道:“这样的事情之前我只是听人说过,今日看来果真如此。李士实,你去药店里所有的都买来。”李士实果然从买来了一大罐毒药,丁甫不解道:“宁王,这要怎么用?” 朱宸濠道:“我们不是带了许多弓和箭么?告诉弟兄们,好好吃饭,我们吃完饭后,我们立刻就出发,返回去,去杀他个措手不及。” 李士实等人才想明白过来,皆是大喜道:“宁王此计真是妙极,我想他们一定会以为我们离开了,我们杀回去,杀他个回马枪。” 朱宸濠道:“此计策曹操就用过,我只是永在此地而已,只要敌人料想不到,就是一个好计策。” 三国时期,曹操曾经亲自统率大军进攻张鲁把守的汉中,曹操主力到达汉中的西部前沿阳平关一带。张鲁依托阳平关南北二山之间的险要地形,修筑了长达十余里的防御工事。 曹军到达之后,便开始猛攻。然由于地形险要、防御坚固,曹军在伤亡很大之下,依然毫无进展。曹操于是决定假装撤退,以麻痹防御的张鲁部队。 果然,张鲁等人得知曹操攻关不下,已经全线撤退,就放松了阳平关一线的戒备。于是,曹操派出两部将率奇兵进行夜袭。损毁了张鲁部分防御工事,其后曹军最终占领了敌军营垒,最终打败了张鲁。 且说此时张水牛等人正在用饭,并不知道朱宸濠的险恶计谋。在席间,张水牛与李柏堂等人喝了两杯酒。张水牛道:“要知道你们今日也要去祭祀,我和婉妹就先不去了。” 李柏堂道:“既然你们已经去过了,待会不去就不去了。”用好饭后,众人就准备好了东西要去仙人洞祭祀田善,只见那卫思菱在屋子里迟迟没有出来。宋平王对李柏堂道:“师妹这是怎么了。” 李柏堂微微一敲宋平王的脑袋,道:“是掌门,你这个没大没的。”宋平王笑道:“是是是,师兄你快去看看,大家都在等着,别误了祭祀的时辰。” 李柏堂进了屋子里,看见卫思菱在呕吐,李柏堂道:“师妹,你这是怎么了?”李柏堂向来在无人的时候一般都称呼卫思菱为师妹,这样更显得亲昵。卫思菱笑道:“你说呢。”李柏堂这才明白过来,大喜道:“真的,这可是真的?” 说完便抱着卫思菱,对着卫思菱的脸蛋就是一阵猛亲。卫思菱嗔道:“人家没事了,快走吧,不然他人可就等急了,别误了祭祀的时辰。”两人出了屋子,就令出发。 众人正要动身,忽然一受伤的门人走来,身上中了一箭,口中大喊道:“宁王之人杀来了,宁王之人杀来了,箭有毒,箭有毒。”这门人说完就到底而死。众人看去此时一阵箭雨袭来,黑流门门人有一半人中箭,这箭头上有毒,这些中箭的门人立刻就失去了战斗力。张水牛护着婉妹,躲避射来的毒箭。 李柏堂对卫思菱和张水牛道:“我们大意了,在大门处没有让人严密把守,朱宸濠真是狡猾,他对我们杀了个回马枪,你们三人快走,从密道走。”说完就拔剑大喊道:“血战,血战。”未中箭的众人纷纷拔出刀剑,看着敌人从远处冲来。 李柏堂的声音传来道:“师妹,你快走啊。”卫思菱对张水牛和婉妹道:“跟我来。”三人立刻进入了黑流门的大殿后放,在最靠后的一个隐秘地方,卫思菱打开了一个木质的方圆一米的暗格。 暗格打开后,三人走了进去,张水牛一眼看去,这是一条可以容纳两人通过的暗道,三人走了几十米的距离,又看见一个密道之门,不过此门是十分坚固的石门。卫思菱按着机关,将石门打开之后,张水牛和婉妹二人立刻走了进去。 哪知道卫思菱进来走了两步,忽然停下不走了。张水牛奇怪道:“怎么了,怎么不走了?”卫思菱道:“张水牛,你们快走吧,我卫思菱是黑流门的是掌门人,我是不能够离开这里的。” 卫思菱脸色犹豫,不由得捂着自己的腹。婉妹看卫思菱的样子,也明白了几分,道:“难道你已经有了身孕么?”卫思菱没有回答,道:“张水牛,你们二人并非我黑流门的门人,你们可以不留下来,而我不行。” 张水牛道:“不可,谁都真正的朱宸濠此意在灭掉黑流门,以报安庆之仇,刚才你也看见了,黑流门门人已经近半没有了战力,你要是回去了,必定是死路一条。李师兄这是在舍命护送你离开。”张水牛想要劝回卫思菱。 卫思菱苦笑道:“李柏堂护我是因为夫妻情义,而我是黑流门的掌门,还有大义要坚守。”婉妹道:“可是你有身孕在身啊。”卫思菱道:“我是掌门,那朱宸濠最认得我,要是他发现我不在这里,定会追踪下去,到时候我会害死更多的人。 张水牛,你是红门之人,若真的顾念我们曾经还有同门情义,就想办法为我们黑流门报仇吧。”卫思菱说完后退了一步,将密道的大门关闭了。因为有大门阻隔,卫思菱大声喊道快走吧。 此时朱宸濠身先士卒,带领众人逐渐奔来。宋平王等一众人在大殿前的院子中站立着,静待近身肉搏的时刻,他们申请平静,似乎做好了战死的心理准备。 宋平王道:“师兄,今日我们只能够在大殿中祭祀先师了,此时就交给师兄你了。这些家伙交给我们,我们死也不会让他门攻入大殿中的。” 李柏堂表现了出奇的镇定,即便是黑流门生死存亡的时刻,他依然是不慌不忙来到了大点之中,将那些祭祀用品摆放好。 此时朱宸濠等人已经杀到,整个大院子一片乱战。李柏堂回头看了看,大殿之前的院子,宋平王率众拼死抵挡。两人眼神交汇,心照不宣,宋平王此时只希望争取多一些时间,来给李柏堂行完祭祀之礼。 李柏堂道:“师父,弟子无能,将黑流门弄到了这个田地,弟子有罪,弟子来后您再责罚吧。”李柏堂不慌不忙地斟满一杯酒,然后将一杯酒倒在了地上。 在院子中,黑流门门人与朱宸濠的手下展开血战,这朱宸濠带来的士兵是武尤专门训练的,全部习练了《仙人三式》中的“克器法”,这黑流门门人全部使用兵器,所以其使出的所有招式全部被对方克制着。 可是这黑流门门人时分硬气,即使朱宸濠命令所有人在兵器上涂抹了毒药,黑流门之人也几乎全部被刺伤,但是因为毒素没有那么快就发作,这些人硬是血战到底,死不退后。宋平王道:“这些人武功奇异,大家心,最好联合起来。 死也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宋平王的这一句话极为关键,黑流门门人发现单打独斗并非对方的对手,便两两联合,与地方周旋起来,立时斩杀了十几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三十三章:卷土重来未可知(五) 申成昌大喊道:“大家要注意,不可让他们形成以多打少的阵势。”申成昌落在宋平王面前,道:“当日没有分出胜负,今日再来吧,先收拾你,再去收拾你师兄。” 宋平王知道申成昌说的当日他想加入黑流门被拒绝的那一次,当时正是李柏堂挫败了他,宋平王身中好几处刀伤,惨然笑道:“可怜的走狗,今日狗仗人势而来,看我不灭你的威风。”申成昌听宋平王骂自己是狗,怎么不怒,两人缠斗了起来。 李柏堂正在给田奉行祭祀之事,礼节完毕后其就要拿着长剑走出大殿与那些人拼命,却看见卫思菱一人走了出来。 李柏堂又喜又微怪道:“师妹,你怎么没有走?你怎么回来了,快走啊!”卫思菱道:“我已经将密道的门关闭了,已经打不开了,所以除了张水牛两人,谁都走不了了,你别想让我离开。” 李柏堂笑着流泪道:“你这傻子,真是傻子。”这时朱宸濠独自一人杀来,落在了大殿大门处,道:“想要进来一点也不难。正好你们二人都在。 夫妻本是同林鸟,你们就一起上吧。”朱宸濠走近了几步,看见祭祀的用品,笑道:“正好,我杀了你们,正好用这个祭祀。” 李柏堂道:“朱宸濠,我可否求你一件事情。”朱宸濠道:“求我?你在耍什么花招?”李柏堂道:“李柏堂没有耍花招,这祭品是祭祀先师的,先师喜欢饮酒,不管如何,至少要摆上一个时辰,好让先师用完,可否。” 朱宸濠道:“你倒是挺有心的,这对我来说并非什么难题,我答应你就是了。”李柏堂对卫思菱道:“今日我们一起血战,死而无憾了。” 卫思菱道:“我们大意了,让其轻易就突破了大门,不然刚才派去坚守的人多一些,说不准还可阻挡一会,好让其死伤跟多人。” 朱宸濠道:“这就是天意,你们也实在是太愚蠢了,轻易就放松了警惕,兵不厌诈,这古人话说的真好。” 卫思菱道:“我们黑流门的门人就算是全部战死,也不会投降,朱宸濠,接招吧,”李柏堂和卫思菱手中皆是拿着长剑,向朱宸濠攻去。 朱宸濠本也是持剑,他使出正一剑法,与这两人打斗起来。李、卫二人的内功修为虽然不如朱宸濠,但是毕竟是以二对一,朱宸濠还拿不准这两人的招式,又畏惧这两人剑上的涂抹的毒,所以不敢大意,这三人一时成为了缠斗之局。 此时张水牛和婉妹被关在了密道中,婉妹道:“我们要出去么?”张水牛道:“我要出去,他一介女流都去了,我张水牛难道连她都不如么。” 张水牛鼓捣了半天,却怎么也弄不开这密道之门。张水牛道:“难道没有返回的机关么?”婉妹道:“如果是我设这这密道,那么这密道有进的机关就会有就有出的机关,怎么会打不开,只是我们还没有发现罢了。” 两人开始逐个逐个找,看哪里才是这开门的机关。婉妹虽然说得有道理,但是这根本没有返回的机关,这密道再走一段距离就是一个山洞,但是从山洞中是进入不了黑流门的。 当年田善害怕仇家围攻黑流门,特意做了两件事情,第一件就是在距离黑流门正殿几百米的远处,设置了一个突兀的大门;第二就是设置了这个密道。 张水牛和婉妹仔仔细细地找了半天,仍然没有任何发现。张水牛急了,一掌打在那石门之上,那石门居然有些动静。 张水牛道:“既然如此,我就只有这样打开你了。”张水牛说完又是聚全力一拳,那石门居然被打动了些许。虽然距离不多但是,明显有了移动。张水牛大喜道:“今日就来个愚公移山,慢慢打开你这笨石头。” 此时在院子中,丁甫等人杀得兴起,此时那些黑流门门人所受的毒逐渐发作,一个个的招式动作都发生了变形。 丁甫想起之前被捆绑的耻辱,心下邪性大起,凶性大发,只见这丁甫怒火如狂。 手里的苗刀两下子劈飞了两个斗大的头颅,又剖开了一个人的肚子,那人的肠子流出,让人发恶,可是丁甫毫不在意,直接将那人的头颅砍去,算是兑现了朱宸濠当时说的那句“好好露几手”的话。 丁甫忽感到背后有人偷袭,他知道自己此时来不及转身,就在原地来了一个一个倒转,苗刀一刺,刺中了那个将要偷袭自己的人。 那人显然没有料到丁甫会来这一招,整个人死不瞑目,被丁甫一脚踢飞了。一旁的李士实也不敢落后,一连斩杀了好几人。 申成昌正在与宋平王交战,申成昌使的是大刀,两人交战几十招还没有分出胜负,场面来看这申成昌无疑使占据上风的。 申成昌一刀横劈,宋平王不知是申成昌有意使出的招式,整个人飞身而去,那知道这申成昌早料到了宋平王会有这一招,整个人立刻飞追而上,大刀直向宋平王的脑袋砍去。 要知道此事宋平王是在空中,还没有落地,也没有落地借力的机会。 申成昌这一招全部在电光石闪只见完成,速度之快可见一斑,宋平王在这生死存亡的一刻,决定弃卒保帅,来个两败俱伤的拼死一击。 只见他左手臂伸出,想要挡掉申成昌的致命一击,右手持剑直刺申成昌的心口。申成昌也和宋平王遭遇的情况一致,他整个人惯性前冲,也是在空中,没有机会落地借力。 申成昌毕竟老辣,知道这个买卖不划算,自己这么做顶多废去宋平王一只手,而自己可能会因此丢死性命。 申成昌立刻收刀,大刀抵住了宋平王刺来的长剑,两人落地,各自向后一滚,想起刚才的瞬间,各自暗叫好险,手心都冒出了冷汗。 宋平王转头看去,只见朱宸濠与李柏堂,卫思菱两人在大殿中激战。李、卫二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居然让实力更胜几筹的朱宸濠对此无可奈何。 宋平王道:“所有门人听令,我们死守殿门,只要有一个人活着,就不可让敌人进入半步。”宋平王也不跟申成昌打斗,亲自站在了大殿正门外,门人也集合过来,不过此时已经只有三十几人了。 朱宸濠的手下只战死了十余人,还有五十余人未曾受伤,相比之下黑流门损失更重。已经有三分之二的人全部战死。 宋平王道:“就用我们的血肉之躯,抵挡敌人的的进攻。”申成昌吐出一口唾沫,道:“一群疯子,给我上,看他们怎么抵挡我们。” 双方人马在激斗,喊杀声震撼着整个山谷,这一场战斗到了最为激烈的时候。这黑流门的创建者田奉似乎有预见未来的的能力,他想必早就知道黑流门会有今日的情况发生,所在这大殿的台阶设置有十层,利守不利攻,是最后的守卫。 若非这朱宸濠的手下士兵掌握了《仙人三式》中的克器法,假如这黑流门之人只是受伤而没有中毒,这些人早被黑流门的门人赶落石阶了。 李士实看着这双方之人在打斗,骂道:“这毒药到底管不管用,这些人怎么到了现在还在坚持。”殊不知这毒药当然是有用的,只是黑流门之人完全在凭借着自己的强大意志在坚持战斗着。 大殿中的朱宸濠打斗了百余招,仍然没有奈何李、卫二人些许,此时三人耳边传来了激烈的对战打斗声,朱宸濠猛力几招,让两人避之不及,李柏堂左臂被划了一剑。 朱宸濠道:“当时你们前去安庆的时候,有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有如此下场呢?”卫思菱见李柏堂左手臂血流不止,怒道:“朱宸濠,你哪里来的这么多的废话。” 朱宸濠道:“我一直很奇怪,你黑流门的开山祖师田奉一直是以收人钱财去替别人杀人,为何如今突然改变了门规, 再不做之前的事情了,现在我是知道了,那田奉一定是知道你们这一群人武艺不行,所以不得不如此。”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三十三章:卷土重来未可知 六 朱宸濠说完反而攻向李、卫两人,其实朱宸濠并非不是两人的对手,只是在内力修为上李、卫二人就难以望其项背。 朱宸濠经过刚才的交手,已经找到了两人的破绽,这破绽很简单,就是两人的内力不行,只是这两人在依靠招式与自己周旋罢了。 所以只要自己抓住间隙,快速打败其中一个就足够了。朱宸濠几剑退开了李柏堂,又见那朱宸濠使出一招“跳打金枝”,这一招就是上次打败宋平王的招式,只见卫思菱的穴位尽数被朱宸濠的剑尖给点中,登时就动弹不得。 卫思菱直面朱宸濠,心口被朱宸濠一掌打中,李柏堂相救不及。卫思菱口吐鲜血飞身而去,李柏堂在卫思菱倒地之前伸手扶着,卫思菱道:“师兄,我感觉好累,觉得自己实在是支撑不住了。接下来你只能够孤军奋战了。” 说完卫思菱眼睛一闭,昏迷了过去。李柏堂拿起剑,二话不说,继续与朱宸濠打斗起来。李柏堂的剑法不如朱宸濠,几招下来就被朱宸濠划刺了几剑。 朱宸濠道:“你放心,我自己的剑上没有毒药。如果我没有猜错,当时你的门人也在刀锋上涂满了药,我就有了一个相同的办法,就是也在剑上涂满毒药,这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李柏堂道:“你果真是十分的狡猾。” 朱宸濠看着大殿正门外的那些人,道:“你知道为什么我手下士兵这么厉害么,你们门人死伤惨重,而我方士兵只有区区十几人的死亡?” 李柏堂道:“不知道。”朱宸濠道:“那是因为你们的门人武小尤,是他给我训练出来的士兵,我的这些士兵根本不怕世间的兵器武功, 黑流门的开山祖师,你肯定没有想到,是黑流门之人灭了你们黑流门,天道昭昭,来回往复,实在是太奇妙了。” 李柏堂大怒道:“难道是武小尤,难道是武小尤要你这么做的么,是不是?”朱宸濠奸笑道:“对不起,对于此事,他武小尤也不知道,哈哈……” 李柏堂心里有了些许安慰,道:“这样就好,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武小尤是绝对不会这样,他已经不是当年的武小尤了。” 朱宸濠道:“此时你们一群待死的野狗,送上命来。”朱宸濠说完拿剑攻去。李柏堂此刻哪里还会容朱宸濠来嘲笑,拔剑就迎着朱宸濠攻去了。 却说张水牛还在密道之中,此时他已经连续打出了几十掌,那石门硬是被张水牛推打出了二十公分的门缝,刚好可以让一人过去。这石门厚重坚固,若是张水牛这样内力的人是决然打不开的。 张水牛见门开已够,这才停下手来,对婉妹道:“婉妹,你记得要在这里等我,不可出来,知道吗。” 婉妹道:“张水牛,那样我会担心你的,我可不想自己一个人待在这里。” 张水牛急道:“婉妹,现在外面十分的危险,你要是跟我去了,我会分心的,你在这里等我就好,放心,我张水牛有老天保佑,一直都是福大命大,今日也是不会有事的。” 张水牛说完就跑出了密道。婉妹对着张水牛的背影喊道:“张水牛,你可一定要安然无恙的回来。”也不知道张水牛没有没有听见,此刻连他的背影都看不见了。 此时在大殿正门出,那朱宸濠的士兵又战死了十几人,丁甫大怒,道:“再战。”申成昌则是下令道:“停下。” 那些黑流门门人此时已经毒素攻心,见敌人不再进攻,一口气松下,整个身体顿时一软,没有了力气。所有人全部吐血倒地,再也站立不起。只有宋平王一人持剑支撑而立,申成昌对丁甫道:“交给你了。” 丁甫道:“将死之人,这还不容易。”丁甫拿着刀就要去刺死宋平王,哪里知道丁甫走近的时候,那宋平王突然猛力一击,一剑刺中了丁甫的心口。 申成昌等人都始料不及,一旁的李士实就要相助丁甫,申成昌道:“不必了,这两人是两败俱死的结局。”丁甫不想着宋平王还能够猛力一击,自己一时大意了,使自己进入了这万劫不复的境地中。丁甫手持苗刀,也是刺中了宋平王的心口。 宋平王口吐鲜血,大笑道:“你杀了我最多门人,今日也是报仇了。”宋平王说完眼睛一闭,到底而死,丁甫则是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 申成昌来到宋平王的尸体之前,道:“你们黑流门之人,都是英雄,申成昌敬佩至极。”说完众人全部走进的大殿之中。 此时朱宸濠和李柏堂在打斗,此时李柏堂失去了卫思菱的辅助,自然不是朱宸濠的对手,其身上已经受了很多剑伤,鲜血沾满了衣裳。 李柏堂看着黑流门的门人几乎全部战死,黑流门覆灭在即,自己又不是朱宸濠的对手,再斗下去也只是被朱宸濠戏耍罢了。 此时张水牛跑了出来,道:“师兄,你就不要与他再斗了。”李柏堂扭头看着张水牛,道:“我已经不想再战了,张水牛,你怎么回来了,我还指望你为我黑流门报仇呢。” 朱宸濠道:“现在这里只有他一人,你还指望他给你报仇。” 李柏堂听朱宸濠这么说,就知道朱宸濠还不知道张水牛已经是红门掌门的身份,李柏堂道:“我这师弟,本事大着呢。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没有听过江东弟子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么。” 朱宸濠看着张水牛,道:“张水牛,我认得你,我还奇怪你跑哪里去了,原来是躲起来了。”张水牛不想让朱宸濠知道这里有密道,因为婉妹就在其中等着自己,张水牛撒谎道:“我哪里有躲起来,我只是奉命离开这里了一下而已,现在我回来了。” 此时李柏堂缓步走到卫思菱身边,道:“师父,思菱李柏堂来了。”说完就拔剑自刎了。张水牛扭头看去,只见李柏堂身体摇缀,到在了卫思菱的旁边。 张水牛大惊,跑过去扶着李柏堂,呼道:“师兄,师兄。”此时的李柏堂哪里还能够说话。张水牛张望着这惨烈之景,不由得流出了眼泪,张水牛对朱宸濠道:“是你,是你灭了黑流门。” 朱宸濠心道:“此人武功不弱,定不能够留下来。”朱宸濠故意激怒张水牛道:“怎么,你想要报仇,我就在这里。当时就在黑流门,你与我打成了平手,后来在我的宁王府上,让你逃过了一劫,今日我们再分出一个胜负吧。” 张水牛道:“当时我与黑流门有了关联后,时人就告诉我这黑流门的诸多事情,皆称这黑流门是江湖上的首席大恶门派,不过我今日来看,这黑流门倒像是仁义正派,大恶之人当属于你朱宸濠。” 朱宸濠道:“有仇报仇,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张水牛来到李柏堂的尸体旁边,拿起了李柏堂手里的长剑,此时心里想着黑流门的种种,越觉得不管现在如何让,毕竟自己之前身为黑流门之人,眼下就应该血战到底。 张水牛只觉得一股豪气直冲脑门,对朱宸濠说道:“朱宸濠,你说的没错,我们两次交手,都没有分出胜负,今日对你们这些恶人,我张水牛也不用顾忌什么了,就在这里分出个高下吧,过去种种今日来个了结。” 朱宸濠心意正是要如此,道:“你师兄说你的本事大着呢,我就来看看,你现在到底有什么本事?”一旁的申成昌知道朱宸濠之前与李、卫二人打斗,已经耗费了许多内力,而张水牛的气力正盛,朱宸濠此时是最需要歇息的,申成昌道:“宁王暂且歇息,让申成昌先来对付此人。” 朱宸濠哪里会不明白申成昌的意思,便顺着申成昌的意思说道:“张水牛,看你曾经与我打平手的份上,我们也不欺负你。” 张水牛知道朱宸濠的意思就是不以多欺少,而是一对一。张水牛面无神情,道:“都来吧,都来吧。” 张水牛心中怒气满满,陡然使出《道衍兵术》中的剑法,向申成昌迅猛攻而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三十四章:萧条孤影一灯微 一 申成昌看见张水牛主动攻来,说道:“申成昌先来领教你的高招了。”张水牛的使出的剑招极为刁钻,处处直指申成昌的要害。 不过申成昌也并非无能之辈,他当年机缘巧合间受过朱祁钲的指点,武功大进了不少。此时他全部接下了张水牛攻来的的前十几招剑招。 张水牛此时心下过于着急,想着几招之内就要拿下申成昌,打出的招式反而不好,全都让申成昌接下去了。 张水牛几十招打出而不见成效,心里也认识到了这一点,他立刻收手,平复心情,暗道自己可以怒气冲冲,却不可因为怒气而乱了招式的分寸,这样反而会让申成昌钻了空子,继而对自己不利。 张水牛能够这般细想,可见其此时无论是实战经验和自身的武学修炼,皆是属于顶尖高手行列。 申成昌见张水牛这般,嘲讽道:“怎么了,怎么不出招了。”张水牛不再理会申成昌,在其后再战到二十余招的时候,张水牛一记“天璇掌”顺势而打出。 这一招使得行云流水浑然天成,将申成昌哪里会想到张水牛会使出这样的招式,整个人就要后退,可是仍然不够,只见他被张水牛的这一掌打得吐血飞身而去。 张水牛此时的心境虽然平静,但是招式之中的力道却是刚猛异常,这一掌对申成昌可谓毫不留情,幸好申成昌的内力尚可,化去了这一掌的不少力道,不然他被张水牛的这一掌全然击中,足以取了他的性命。 申成昌刚才先是后退,然后运行真气相抵张水牛的掌力,最后吐出了一口血,算是划去了张水牛大半的掌力,其伤势并没看起来的那般严重。 朱宸濠道:“申成昌,你没事吧。”申成昌抹去嘴角的鲜血,道:“没事,幸好及时化去了他的掌力,不然可就要受大伤了。此人的武功进步很大。” 朱宸濠见心知张水牛的内力修为比自己高一些,心道:“从这几招看来,此人此时的武功进步极大,我刚才耗费体力太多,应当快些调息,此时最不宜与他对战。” 朱宸濠道:“既然此人说都来,那我们也不要客气,全部给我上去。” 张水牛浑身劲气横飞,全身衣袂飘动,一手使出剑法,一手使出拳法,整个身子像极了灵蛇,在人群之中舞动着,虽然其武功招式十分华丽,但是在他人看来确是异常威猛犀利。 在这张水牛出招收招拳剑互出的时候,朱宸濠肯定了张水牛此时的功力比之前在宁王府的时候还要高出几线,不过只要张水牛斗上一阵,内力定会有所损耗,届时自己仍然有把握在内力上击败张水牛。 其实以张水牛身负的的绝世武功,亦不可能完全硬挡这一群人的猛烈攻击,何况还有一个蓄势以待的朱宸濠。只是这些人被张水牛的如狂的气势完全给压制住了,在其面前居然忘记出攻招,只有守招抵挡。 朱宸濠知道眼前的情况,他手持长剑,使出《正一剑法》中的一记,“精卫填海”往张水牛飞扑直刺过去。 在朱宸濠身体刚动的刹那,张水牛闪电地向左右处空劈出两剑,意在逼退围攻自己的人。原来张水牛见朱宸濠攻来,就要来个擒贼擒王之举,他要如此就得逼退自己左右围攻之人,然后才有时间空隙对付朱宸濠。 张水牛右手持剑,左手出拳,一挡一攻,干净利落的逼退了左右之人,这一点空隙足够张水牛这样的高手使出全力去对付朱宸濠了。 张水牛与朱宸濠交过手,知道朱宸濠的内功修为十分了得,所以朱宸濠使出的这“精卫填海”的招式张水牛不敢觑。 他也是将内力全部使出,持剑相抵,硬是挡了朱宸濠的这一击。与此同时张水牛的大掌化为直拳,往朱宸濠的虚处遥遥攻去。正在全力攻击的朱宸濠忽感不妙,张水牛的这一招实在是太过于巧妙,其先守后攻,张水牛很好地利用了朱宸濠身体的惯性,这一拳让钻到了朱宸濠的空当和漏洞,使其避无可避。 申成昌知道张水牛此时正在势头上,而朱宸濠此时落于下风,而一边的士兵又恰到好处地被他逼退,此时只有朱宸濠一人与之对战。 从这个细节中,申成昌算是见识到了张水牛的厉害,申成昌没有笑道这张水牛这短短的时日中进步居然这么大,其这一招的巧妙只有高手中的高手才可以使出来。申成昌他大喝了一声,就往张水牛攻去。 申成昌这一声大喝,是想要分散张水牛的注意力,那里知道张水牛连看他也不看,全力进攻朱宸濠,以为申成昌不可能在自己击中朱宸濠之前伤到自己。 此时朱宸濠避之不及,被张水牛一记重拳结结实实打中了心口,张水牛这是全力地一击,朱宸濠不得不快速运行大罗天内功,死死护住了己身心脉,才算是捡回了一命,但是心脉还是受了大损,没有十天半月是恢复不得的了。 李士实跑过来扶住了朱宸濠,道:“宁王,你没事吧。”朱宸濠没有说话,但是面色看起来十分难受,他忽觉口中一甜,知道是鲜血要吐出,却拼命压了下去,表面上看除了面色不佳,可以算是安然无事。 朱宸濠如此是犯了轻敌大意之错,其本想依靠自己的内力和剑法的精湛击败张水牛,那里知道张水牛的武功进步之大今非昔比, 朱宸濠想也不会想到此时朱宸濠身具两大神功,拳脚兵器内功修为甚至是掌法都是高手行列,且这些日子经历颇多,交手经验逐渐丰富,在不是当日只会去蛮干使蛮力的张水牛了,其武学修为比当时不知道高出了多少层。 朱宸濠忍着痛苦下令道:“所有人给我上,谁若是杀了他,本王特赏赐百金。” 张水牛立刻回身与申成昌打斗起来,张水牛和申成昌打斗了几招,便顺势在使出一记“天枢掌”,申成昌不想这张水牛运用武功招式到了登峰造极的境地,又在使出《道衍兵术》中的剑招之时突然使出掌法。 申成昌此时的情况根本是避无可避,不过他手持长剑,只好用长剑相抵,以求划去张水牛的这一掌的张力,申成昌手持的长剑被张水牛的一记“天枢掌”震得剑身碎裂,申成昌算是又捡回了一条命,他被张水牛这一掌集中,心下震骇,再不敢与张水牛交手。 此时那些士兵看见朱宸濠被张水牛打败,朱宸濠下了重赏令,心下虽惧张水牛,但一想自己人手众多,不信这张水牛是铁打的身躯。 其中一士兵喊道:“我不信这人是铁打钢铸的,我们一起上,最不济也是活活将他累死。”张水牛哪里听见这些人说的话,他此时已经几近癫狂状态,可说是什么也不管了,他将《北斗龙元功》中的七个掌法, 连续不断打出,这一阵下来,狠招击毙了十名士兵,此时朱宸濠带来的武尤特训的这些士兵只有三十余人,众人一时间被张水牛镇住了,居然不敢再动,这一行人全部呆呆地站立着,不敢再动手。 只听朱宸濠厉声道:“申成昌,李士实,这人武功虽然高强,可是我们人多,你们两人两人上,不过要注意此人的掌法,这人武功怪异就在这里?”张水牛此时停下手来,心情也平静了不少,刚才接连击毙十人,一腔怒火是发泄了不少, 张水牛看着那些被自己打死的人的尸体,微微喘息道:“朱宸濠,你害死了这么多人,还不够么?”却看见朱宸濠似乎安然无恙,“宁王武功果真了得,我全力一击居然没有伤到你。”张水牛那里知道朱宸濠是强忍着装着无事。 李士实对申成昌道:“宁王说的没错,我们就一起上。”此时听见一人的声音传来:“宁王最喜欢以多欺少了,今日依然如此,实在是太不要脸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三十四章:萧条孤影一灯微 二 朱宸濠循声望去,只见朱厚泽飞身而来,落在张水牛的身边,朱宸濠听这朱厚泽厉声指责,心下忿然,冷冷道:“两方交战,各尽方法,哪有要不要脸之说,兵者,诡道也,兵圣孙武所言,难道孙武也是一个不要脸之人么?” 此时忽闻殿外喊杀声传来。张水牛对朱厚泽问道:“那些可是我红门之人?”朱厚泽道:“不是,我本是一个人前来这里,这些人是我在路上遇到的。这里的情况果如我所料。” 这朱厚泽实在是聪明过人,知道朱宸濠不马上进攻南昌,想必不会白白闲着,这黑流门当日在安庆与朱宸濠大军死战,挫败了朱宸濠拿下安庆的计划,朱宸濠不会放过黑流门,定会伺机对其寻仇。 朱厚泽想起张水牛一人赶往黑流门,恐会遭道牵连,便独自赶来了。张水牛道:“那些人在哪里?”朱厚泽知道张水牛问的是红门之人,道:“他们黑仔安庆,我本打算前往九江,不过我想九江已经被朱宸濠占据,我就让他们赶往南昌去了。” 此时石通山等人堵在了大殿的正门之处,石通山道:“如今谁也别想走了。”张水牛道:“这样也好,可是这些人到底是谁?” 朱厚泽扭头看着石通山等人,道:“这要说来可就话长了,待会朱厚泽再向掌门明说此事吧。” 原来那一群人就是石通山的手下,这朱厚泽本是一人赶往黑流门,在镇中歇息的时候遇到了石通山一行人,这一行人有四十余人。 朱、石两人本不相识,朱厚泽肚子饮酒吃饭,却听到那一脸络腮胡子的石通山对石夫人说道:“待会我们就不在这里歇息了,直接赶往黑流门,将王守仁大人的意思带到。” 朱厚泽十分奇怪,心道:“这些人难道是王守仁派来的?”一想又不可能,若是王守仁派来的,怎么会是这样的江湖人物? 朱厚泽也没有发问,更仔细全神地听两人的对话。石夫人道:“不知道这黑流门会不会答应,毕竟他们的名头是江湖之人皆知的。” 石通山道:“王大人不是说了,能则能,不能就罢。”朱厚泽听到了这里,心道:“我便去问一问到底怎么回事。”朱厚泽道:“这位兄台,可否一起饮酒一杯。” 石通山扭头,看见朱厚泽在举杯看着自己。石通山道:“这位兄台,我们认识么?”朱厚泽使出隔空送物的指力,将一杯酒空飞而过,稳稳放在石通山的桌子上,笑道:“莫非你怕这酒中有毒,不敢喝么。” 石通山道:“我看你也是一个豪杰,怎么会在酒中下毒。”说完就一饮而尽了。朱厚泽道:“你们也是到黑流门去的么?”石通山道:“正是,莫非兄台就是黑流门之人?” 朱厚泽摇头道:“我并非黑流门之人,只是和各位一样,都是要到黑流门的。”石通山笑道:“这么说我们是一路人。眼下已经是过了正午一个时辰,待会我们就直接敢去黑流门,可否一道。”朱厚泽饮完一杯酒,道:“这有何不可?” 于是朱厚泽就与石通山一起赶路。朱厚泽问起王守仁之事,石通山知无不答。这石通山赶来黑流门的原因是因为那王守仁苦于兵力不多,便想要联合江西一带的各种势力,对付朱宸濠,所以才让石通山带着手下人赶来黑流门,意在与黑流门联合起来。 当石通山问起朱厚泽的身份之时,朱厚泽说出了自己红门之人的身份,石通山与夫人想了一会也不知道这红门是那方门派。朱厚泽道:“这红门并非江湖显赫门派,其在江西一带默默无闻,一向鲜为人知。” 朱厚泽忽有一事不解,道:“王大人让你们来给黑流门带话的,可是你为何带了这么多人前来。” 石通山笑道:“我们以来要道黑流门传话,而来要道都昌筹集粮食,王大人说了,都昌一带我们最为熟悉,让我们去是最好的。” 朱厚泽道:“运粮食可是要经过朝廷同意的,王守仁有请示皇上么?”石通山道:“王大人说了,非常之时,做事不可寻常,他让我们先去筹集粮食,再说。” 朱厚泽想了想,苦笑道:“王守仁说的极是,不过此时看来南昌缺粮的事情朱宸濠也知道了,不然他也不会下令暂缓进攻南昌城。” 石通山本就是一个大老粗,他听不懂朱厚泽说的这些话,不过也没有多问,和众人一道继续赶着路。 只是一个时辰,众人就来到了黑流门的大门处,忽然觉得有异,那大门处的铁门是大开着的,地上有一具尸体,尸体上中了好多箭,朱厚泽拔出一支箭,石通山看着箭头道:“这箭头之上有毒。” 朱厚泽道:“一般情况下负责看门的有两人,这里只有一人,想必黑流门是被人攻进来了。我们快去看看。”石通山等人往黑流门的正殿而去,打斗声听得是越来越清楚,朱厚泽道:“已经有人前来攻打黑流门,如果没有猜错,那些人定是朱宸濠的人。” 石通山不解道:“那宁王朱宸濠来这干什么?”朱厚泽往前走了好几步,隐隐看见了远处黑流门正殿大门前的院子里都是尸体。 朱厚泽说道:“说来话长,黑流门遭了大难,那些人还没有离开,看来今日我们要大干一场了。” 石通山听罢拔刀对手下人道:“准备要大干一场了,到时候谁都不许给我认怂,不然我就把他的皮给扒了。”那些人也纷纷拔刀,道:“认怂不是好汉,大哥,干吧。” 朱厚泽快步而去,石通山等人紧跟而上,众人往大殿快步跑来了。石通山见只有张水牛一人,又看见地上被张水牛击毙的士兵尸体,就明白了怎么回事,石通山对这张水牛大喊道:“水牛兄弟好样的,你的兄弟石通山前来助你了。” 朱宸濠听到大殿外的喊杀声,扭头看去,只见石通山带领手下之人手持大刀堵住了大殿的正门,与朱宸濠等人对峙着。朱宸濠道:“你们是谁。” 石通山道:“我们原本是这一带的土匪,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本人石通山是也。朱宸濠,看来你已经把黑流门灭门了,你可真够狠的。今日你可别想离开这里了。” 朱宸濠对申成昌声问道:“你可知道此人到底是谁?有什么底细?”申成昌道:“此人是这一带的土匪,当时伍文定奉命剿匪,其与伍文定对峙达八年之久,最终被王守仁击败,臣服于王守仁,其后就再也没有作恶。” 朱宸濠对石通山问道:“是不是王守仁让你们来的。”石通山道:“告诉你也无妨,王守仁大人让我前来,就是相和黑流门联合起来,对付你们这些逆贼。” 朱宸濠一听,心里释然多了,一来这黑流门已经被灭门,自己少了一个麻烦,二来既然这是王守仁的要求,可见王守仁并没有把握打败自己。 朱宸濠转而一想,怎么又是这个王守仁在坏自己的事情,朱宸濠对申成昌道:“这个王守仁,他日我定会把他挫骨扬灰,诛灭三族。” 此时听见一女子的声音传来,道:“张水牛,张水牛。”这说话的女子不是婉妹还有谁,那婉妹走了出来,看见了张水牛正在大殿之中,大喜道:“张水牛,你没事吧。” 一边的申成昌反应极快,立刻就飞身而去,大手擒住了婉妹。左手掐在婉妹脖子处,将其押将过来。申成昌道:“宁王,此人我给你抓回来了。” 朱宸濠对婉妹道:“没有想道我居然会在这里见到你。”张水牛无奈道:“婉妹,你怎么出来了?这么的不听话。”婉妹道:“我在那里等你半天了,你都没有回来,我担心你,所以我就出来找你来了。” 张水牛对朱宸濠道:“朱宸濠,你身为男子汉,却要挟一个女子,这哪里是一个英雄所为。” 申成昌笑道:“张水牛,你少跟我用什么激将法,宁王刚才不是说过么,两方交战,各尽方法,哪有什么定法可循。” 婉妹道:“张水牛,你不要管我,要如何就如何,我才不怕死。”朱宸濠在一边对婉妹道:“婉妹,这里谁要取你的性命,你在这说什么胡话?” 婉妹对朱宸濠道:“宁王,你为何要杀这么多的人啊?他们跟宁王又没有天大的仇怨。”朱宸濠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一些事情岂是你们女流之辈能够理解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三十四章:萧条孤影一灯微 三 张水牛对朱厚泽道:“朱宸濠手下士兵全部拿着涂满毒药的兵器,且每一个人都训练有素,那些人可不是对手,这可怎么办才好。” 朱厚泽往石通山看去,明白张水牛所说的那些人指的是石通山等人,心道:“连掌门都说这些士兵训练有素,可见朱宸濠手下这些人的武功不弱,眼下若是打起来,石通山等人可不得好。 王大人此次让他们前来黑流门只是为了带话而已,并没有让他们与朱宸濠等人血战。”朱厚泽道:“掌门说的是,况且婉妹被擒住,眼下不应再死人,我们不可与之再战了。”张水牛道:“堂兄放心,我想那朱宸濠是不会杀害婉妹的,不要顾忌她。” 朱厚泽道:“这并非只是关于婉妹,难道那些人你不管了么?他们是王守仁大人派来的,这些人的武功不高,但是比一般的士兵高多了,王守仁大人本就缺少人手,你难道要让他们死在这里么。况且据我了解, 这些人还要到都昌去筹集粮食,这就说明南昌城里开始缺少粮食了,要知道粮食可是行军打仗之本,所以他们此行对于王守仁大人至关重要,掌门现在明白了么。” 张水牛这才想到石通山等人,朱厚泽说的句句在理,自己可不能因家失了大家,张水牛道:“原来是这样,看来此时还真不能与朱宸濠纠缠。” 朱厚泽对朱宸濠道:“朱宸濠,此时你要怎么办?”朱宸濠听朱厚泽说出这莫名其妙的话语来,十分奇怪道:“什么怎么办?此话你是在问我么?” 朱厚泽道:“没错,我在问你,你想要怎么办。”朱宸濠道:“我灭了黑流门,此时我要走你们会放我走么。” 张水牛道:“前提是你要放了婉妹,不然谁也别想离开。”张水牛怒视着申成昌,“你若是敢动她一根汗毛,我就立刻取了你的性命。”朱厚泽道:“朱宸濠,你难道没有听见我们说的话么。” 那申成昌擒住婉妹的原因就是如此,他对朱宸濠道:“宁王,我们眼下要的就是如此,可以答应他们。” 申成昌在暗示和提醒朱宸濠,这个条件是完全可以答应的。朱宸濠此时受了伤,知道要怎么做,他哪里需要申成昌的提醒,朱宸濠对婉妹道:“婉妹,实在是委屈你了,申成昌,你先松开手。” 申成昌听命而为。朱宸濠对张水牛等人道:“我相信你们也不会骗人,今日的事情就如此吧。”说完对婉妹柔声道,“婉妹,你无须害怕,我朱宸濠是不会伤害一个女子,何况这女子还是你。” 朱宸濠说完就使出掌力,将婉妹一推,只见婉妹身子轻飘,一直飘向了张水牛。张水牛接住了婉妹,道:“他有没有伤到你。” 婉妹摇头道:“没有。”朱厚泽对朱宸濠道:“朱宸濠,我们言而有信,你们走吧。”朱宸濠等人就要走出大殿,那石通山等人却在大门处拦着朱宸濠等人,石通山道:“你杀了这么多人,难道就想这样走了,这未免也太便宜你了。” 朱宸濠也不回答石通山的话,他回头对朱厚泽和张水牛有些怒气道:“听此人说话,好像并不想让我们走,难道你们不是一伙的么?既然你们不是一伙的,那刚才我们还谈个什么?” 见朱宸濠此时有些怒气,张水牛和朱厚泽医师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这石通山确实不是与自己个门派的,但是此时两人心里却把石通山当做了自己人,刚才的想法纯粹就是为了石通山等人着想,不知道石通山会不会想通,要是把让朱宸濠等人离开原因直接说出来,还不知道朱宸濠等人会有什么反应。 张水牛对石通山示意道:“让他们走吧。”石通山一脸不解道:“放他们走,我们居然要放这个恶人走,为何不在这里杀死了他。” 对于石通山的行为朱厚泽和张水牛为之气结,却又不好直接说出,要知道朱宸濠一行人岂是石通山等人能够奈何的,朱厚泽只好劝说石通山道:“我们为人处事当言而有信,既然话已经说出,现在让他们走吧,其他事情他日在计较。” 石通山一干人等面对着要离开此地的朱宸濠,他看见朱厚泽在使眼色,心下不解,却也明白放朱宸濠走是有重要的目的。 石通山明白了过来,说道:“没错,人是要如此的,你们走吧。”说完石通山等人让开了一条道,给朱宸濠等人离开了。 朱宸濠快步离开,走出了大殿的大门后,更觉得体内气血沸腾,一口鲜血就要吐出,申成昌觉得朱宸濠身体定是有恙,问道:“宁王,是不是张水牛那一拳?” 朱宸濠不想让张水牛等人看见,强忍着难受道:“我们快走,离开这里再说。”朱宸濠等人来到了山脚下,朱宸濠终于是忍不住了,他吐出了好几大口鲜血,险些昏迷过去。申成昌等人吓坏了,申成昌扶着朱宸濠道:“宁王,宁王。” 朱宸濠道:“我没事,李士实,李士实。”李士实忙道:“宁王,有何吩咐?”朱宸濠道:“你带着几人快去看看,看他们走没有追来。若是追来,则你去断后,千万阻拦他一会,不可让他们追来。” 李士实道:“是,宁王。”李士实说完便点了几个人,让这几名士兵带着弓箭和自己一道原路返回了。朱宸濠无力坐在一块石头上,苦笑道:“我和张水牛打斗,受了如此伤势,实在是因为我太瞧了他,不然我也不会如此下场。” 申成昌道:“宁王能够如此,说明身体没有大碍,只是需要休息即可。幸好宁王有神功护体,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朱宸濠道:“好险,我刚才险些昏迷过去,不过被我挺过来了,不然我的功力定会大减。”朱宸濠歇息了一阵,便又继续往九江赶路去了。 朱宸濠看着申成昌道:“看你似乎受了重伤,怎么此时无事。”申成昌道:“申成昌看起来受伤极重,其实没有什么大碍,宁王放心就是了。” 且说石通山见朱宸濠等人离开了,马上就对张水牛和朱厚泽发问道:“为什么要让朱宸濠走啊,我们为何不在这这里杀了他。” 朱厚泽道:“你觉得你们的人可以对付得了这些人么?”石通山道:“怎么不能?人数虽然没有多大优势,但是他们苦战已久,气力衰弱,我们有此机会,怎么能够不灭了他们呢,哎,现在说这还有什么用,他们都离开了。” 朱厚泽道:“乍一听你说的还是挺有道理的了,可是你知道这人是谁么?”朱厚泽说这指了指张水牛。 石通山当然见过张水牛,道:“当然知道,我们之前就有见过,他是水牛兄弟。”朱厚泽道:“现在他还是红门的掌门人。” 石夫人道:“红门?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朱厚泽道:“红门是我曾祖所创,一向不理会江湖事情,行事低调,你们没有听过,不识得倒也不奇怪。” 石通山道:“我看水牛兄弟的武功厉害,一人对付朱宸濠这么多人,说他是一派掌门也是够格的。” 张水牛道:“所以刚才幸好宁王不知道你们的底细,不然他的手下及时血战多时,可还是可以轻易打败我们。” 石通山明白过来了,道:“连水牛兄弟都这么说,看来这些家伙的武功真是不弱,这么说刚才我差点闯了大祸。” 朱厚泽道:“幸好朱宸濠并没有觉察。”张水牛道:“这个朱宸濠实在厉害,吃了我全力一击,没有想到他居然安然无恙。” 朱厚泽听张水牛这么说,细思一会,道:“掌门的武功天下人没有几人能够抵挡你全力一击,我料刚才朱宸濠定是知道石通山的底细了,只是他自己受了伤,刚才一直在强忍不显现着罢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三十四章:萧条孤影一灯微 四 张水牛道:“这么说,朱宸濠已经被我打伤了?”朱厚泽道:“以掌门的内功修为,若是朱宸濠真的受了掌门的全力一击,谅他即使有绝世神功护体,也绝免不了受重伤。” 一旁的石夫人道:“现在已经是黄昏,这些人的尸体总要处理一下。我们本是来和黑流门商量事情的,没有想到却是来料理他们的后事的。” 石通山道:“将这些尸体整理一下,入土为安吧。”众人于是就开始整理这些尸体,张水牛来到李柏堂和卫思菱的尸体边,感叹道:“黑流门掌门卫思菱和师兄李柏堂就葬在一处吧。其他人合葬一处。” 朱厚泽看见卫思菱的脸色不死尸体,便上去探脉,过了一会道:“她并没有死,她现在还有脉搏在跳动,她没有死。”张水牛惊奇道:“她当真没死?” 朱厚泽道:“她虽然受了极重的内伤,经脉受损严重,但是体内气息微弱,还有一息尚存,而且此人已经怀孕了,喜脉还在跳动,她怎么会死?” 石通山对手下人道:“快,把此人另外抬到一边去。”几个人将卫思菱抬到了一处放置。张水牛问道:“堂兄,你可有办法治好她么?” 朱厚泽摇头道:“我只有办法为她续命,根治她的伤势我还没有好的办法。”张水牛忽然想起了阳荷侍来,道:“看来我们应该去找阳大夫给他救治才是。” 朱厚泽道:“没错。阳大夫医术高明,应该有办法救治好她的。”朱厚泽说完就让石夫人扶起卫思菱,朱厚泽在其后打坐,双掌贴在卫思菱的后背,给其输送真气。 此时石通山等人已经将尸体处理好了。石通山道:“双方之人各自安防一处,那男子应该是这女子的夫君,我们已经单独埋葬了此人。” 此时卫思菱接受了朱厚泽源源不断的真气,悠悠醒来,看着眼前的并不认识的石夫人,道:“我这是在哪里?”张水牛道:“你还活着。只是受了重伤,不能大动。” 卫思菱见是张水牛,道:“李柏堂呢,李柏堂人呢?”石通山道:“你说的是你夫君吧,他已经死了,我们专门给他埋在了一处。”张水牛脸色黯然道:“节哀顺变吧!” 卫思菱泪水直流,带着哭腔说道:“他在哪里。”卫思菱说着就要起身,婉妹急忙来到气死了身边,和石夫人左右扶着卫思菱,婉妹道:“你受了重伤,不能够大动,也不能过于悲伤。” 石通山第一个走出大殿正门,对卫思菱道:“这院子很大,所以我就把他们埋在了这里,宁王的手下士兵尸体都被我们的人丢下山崖去了。” 石通山指着那一处大墓地道:“这大的是众人的墓地,这的就是你夫君的墓地。我是不是埋得有些着急了,让你没有见到他一面。”卫思菱身子瘫软,道:“入土为安,你没有做错什么。” 卫思菱由婉妹和石夫人搀扶着,众人则是跟着卫思菱的身后走了出来,一看时间已经是傍晚,夕阳已下。卫思菱看见院子的东北角就是一个墓地,她来到墓地之前,在婉妹和石夫人的扶助之下,缓缓坐了下来。其余等人都在其后看着。 卫思菱对墓地慢声,道:“夫君,还是你先走一步了。尔妻卫思菱这就来了。”卫思菱说完就要拔出随身匕首刎颈自尽。 说时迟,那时快,石夫人一下子就抓住了卫思菱的手腕,道:“你劫后余生,保住性命不易,你可要好好活着,你的夫君可不想看见你这样。” 卫思菱道:“你不用劝我,我的伤势我自己最清楚,这伤是没有办法救治的。”朱厚泽道:“你的伤势确实很重,我虽然治不好你,但是让你多活一些日子倒是不难,你可知道徐正?” 卫思菱苦笑道:“我当然知道徐正,此人武功高强,可是不会医术,他治不了我。” 朱厚泽道:“徐正治不了你的伤势,但是他身边的阳荷侍可是一个身负绝世医术之人,你有所不知,当时你们黑流门离开安庆不久,安庆的守军里就爆发了一场瘟疫。就是阳大夫治好那些得了瘟疫的士兵。我略通医术,知道阳大夫定可以治好你身受的伤势。” 婉妹也出言相劝道:“卫掌门,你夫君是希望你活下去的,当时他不是让你和婉妹一起从密道离开么?暂且不说你的夫君希望你好好活下去,就算是为了腹中的孩子,你也要活着。” 卫思菱听婉妹这么说,不由得捂着自己的腹,终于是将匕首放下了,她看着自己的腹,露出了微微笑容,对婉妹道:“你说的没错,我是应该要好好活下去的,若是如此轻生,如何对得起李柏堂,以及黑流门的门人,他们还等着我去报仇哪?” 张水牛见卫思菱已经被劝住,这才放心下来,道:“卫掌门,现在你已经有了身孕,以后万万不可动气悲伤,你放心吧,此仇我们一定会报的,宁王多行不义,天不助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到时候宁王定会伏诛的。” 朱厚泽道:“没错,这并非黑流门一门之事,我们红门也和朱宸濠不共戴天,这个仇我们是一定会报的。” 卫思菱苦笑道:“你们也不用安慰我了,如今我黑流门惨遭灭门之祸,宁王手下有十万之众。此仇哪里是容易报的。你们红门与朱宸濠有什么仇怨,何必如此。 张水牛,今日你也看到了,朱宸濠的手下之人武艺十分的厉害,朱宸濠也是诡计多端之人,所以你也不必为了黑流门而与朱宸濠结怨。以免连红门也受到牵连,你的心意我卫思菱心领了。” 张水牛道:“卫掌门。张水牛这么说并非只是为了安慰你,我说的是真的。”卫思菱苦笑道:“你也不用叫我掌门,如今黑流门已经没有了,我还是什么掌门?你直呼我名字就好了。” 张水牛苦笑,道:“好,卫思菱,其实你并不知道红门与宁王一系的仇怨。”卫思菱道:“那你说说看,你们红门和朱宸濠到底有什么仇怨。” 张水牛对朱厚泽道:“这就需要我堂兄跟你说了。”朱厚泽于是就把红门的种种事情全部告诉了卫思菱,这些事情一直说了半个时辰才算是说清楚。卫思菱听罢道:“原来是这样。”张水牛道:“我们一道回南昌去,那阳大夫就在南昌城里。” 卫思菱道:“今日已经晚了,我们明日再走吧。”石通山道:“我们要马上前去都昌,那里我们熟悉,王守仁让我们先去筹集粮食,王大人特意交代了,这事态紧急,绝对不能够有所耽误,所以我们还是现在出发。” 朱厚泽道:“山路难走,你们一行人可要心。”朱厚泽想起这石通山等人是土匪出身,续道,“粮食的筹集对你们来说是否容易?不可强行为之。” 石通山哈哈笑道:“你还以为我们是土匪呢,现在我们可不是那样的人啦,那都昌地界有我们之前的许多兄弟在,这次到都昌去筹集粮食可是一呼百应之事。”朱厚泽正要讲话,张水牛忽然声道:“有人。”张水牛眼神示意,朱厚泽声道:“我去看看。” 朱厚泽说完立刻朝着张水牛眼神示意的那个方向快速地飞身而去,只见一人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之中。几个士兵手持长弓,向朱厚泽射箭而来,朱厚泽知道这些箭上涂抹了毒药,他不敢大意,全部躲避而去,那些士兵也不停留,每人这一箭射出之后,就快步离开了。 朱厚泽深怕中计,不敢去追。张水牛走了过来,道:“你看清楚是谁了么?”朱厚泽道:“没有,不过极有可能是朱宸濠的人。” 张水牛道:“看来朱宸濠是真的受伤了,不然也不会派人如此,朱宸濠就是怕我们前去追击。”朱厚泽道:“掌门说的极是,我想此时朱宸濠等人已经走远了,不然这些人不会这样离开。他们不会回来了,我们走吧。” 张水牛两人走回院子中,看见卫思菱和婉妹在李柏堂的墓地之前,卫思菱的前面立下了一个无字石碑。 但见卫思菱用指头想在一个无字的石碑上刻下“夫君李柏堂之墓”这几个字,但是这样颇费力气,卫思菱身受重伤,哪有十足的力气,而婉妹又不习武,也帮不了卫思菱如此。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三十四章:萧条孤影一灯微 五 石通山等人也没有这样的武功修为,只能够看着卫思菱在慢慢刻画着。此时卫思菱已经刻到了“夫君李”三个字。张水牛一看就知道卫思菱要刻上什么,忙道:“这就让我来帮你吧。” 卫思菱道:“张水牛,麻烦你在落款中写下‘诛杀宁王,思菱大任’八个字,让夫君李柏堂在地下得知,顺便告诉黑流门的其他人。 卫思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张水牛听卫思菱这么说,就知道其已经没有寻死之心了,张水牛道:“好,我帮你刻下这落款。” 张水牛刻好之后,石通山等人就全部告辞离开了。这晚上,因为卫思菱要给李柏堂以及黑流门众人守灵,张水牛等人有害怕卫思菱的伤势,大家就都在这院子里度过,张水牛从大殿里找来一张草席和薄毯,让卫思菱和婉妹可以歇息。 除此之外张水牛还将大殿里的所有蜡烛找了出来,守灵要点着蜡烛,此时只能够将就一下了,那卫思菱伤势太重,坚持不了多久就昏睡过去了。只有张水牛和朱厚泽两人在守灵,不断续点蜡烛,不让蜡烛熄灭。 朱厚泽道:“宋徽宗赵佶被金俘虏后,曾经写过一首悲苦的诗句,诗中有云‘萧条孤影一灯微’,这是我第二次有了这种凄苦感觉,这卫思菱不知道此时承受着多大的苦楚。 ”张水牛不知道什么是宋徽宗,也不知道这“萧条孤影一灯微”到底是什么意思,朱厚泽又道:“这黑流门真是多灾多难,今日被灭门,想必是之前做事太绝, 莫非这世间难道真的有报应不爽的事情?若真是如此,那朱宸濠造反就不应当成功。可是眼下看来,所有天意都是在帮助他。” 到了第二天,张水牛四人便下了山,那卫思菱因为受了伤,赶路十分缓慢,朱厚泽便让张水牛陪着这两女,自己快步下山,一来是还怕朱宸濠设下埋伏和陷阱,而来也是为了赶去买来一辆马车。 这一路上倒是没有埋伏和陷阱,那朱宸濠很快就买来了一辆马车,待到张水牛三人下了山后,朱厚泽便让三人坐上马车,直往较大的镇子赶去。 到了当日正午,终于来到了一个稍大的镇子,镇中行人极多,来来往往十分拥挤。朱厚泽便让张水牛三人下拉马车,安排卫思菱婉妹两人在一起住下,朱厚泽和张水牛则是一道住在另一间房子中。 之后朱厚泽就让张水牛和自己到药店里去买来了一些药材,给卫思菱治伤。朱厚泽跟从天平子朱祁钲多年,懂得一些基本的疗伤续命之法,此时卫思菱伤势极重,急需调养。 两人买了药材后,就来到一酒楼处,张水牛道:“堂兄,忙碌了这么就,肚子也饿了,不如就在这里吃点东西,看有什么好吃的,我们顺便带回去一些。” 朱厚泽道:“也好,这些药材正好让店二给熬煮一下。”两人就走进了这酒楼中,朱厚泽特意加钱让店二拿着药材去熬煮。店二拿到了赏钱,屁颠屁颠地赶去厨房了。 朱厚泽道:“我已经让店二准备了一些酒水,不过我们也不能够只顾自己,那两个女子也要吃些东西,卫思菱受伤,婉妹要照顾着,所以我先回去让客栈看看,给她们安排好了才是。”张水牛道:“还是堂兄想得周到,我在这里等候着,你快去吧。” 朱厚泽走后,只见店二头低低就端上了酒水,店二走到张水牛的身前,伸手就要去短盘子里的酒瓶子,张水牛忽然觉得这店二举止间透着一股杀气, 果不其然,那店二一掌打向张水牛,就是要打张水牛个措手不及,猝不及防。不过张水牛的反应也是一等一的快,他连忙运功封闭胸前几个重要大穴。 张水牛受力后退,店二同一时间双掌有如雄鹰扑翅,连续击在张水牛的身上。张水牛闷哼一声,倒跌出去,在地上滚了两滚才停下。 他抬头一看,原来那人哪里是店二,而是李士实,刚才头低低的就是不想让张水牛马上认出来。此时真正的店二走来,大惊道:“你们不是认识的么?” 李士实大喝一声道:“滚开。”那店二哪里还敢说话,躲在一边。那些本来在这里用饭的客人早就吓坏了,全部离开了这酒楼。 李士实道:“好个张水牛,你也有今日。”李士实一脚提出,“蓬”的一声,李士实的脚踢在张水牛的腰部。张水牛的身子应脚而起,“轰”的一声撞上墙壁,扬起一片的尘屑,横跌在地上。 李士实道:“宁王可是受了你一身的气,此时他不在这里,否则早取了你的性命了。”那些厨房里的人见有人打斗,都出来看热闹,但是一看这阵势,都被吓坏了。李士实对那些人大喝道:“都给我滚一边去。” 那些人都躲起来了。这个时候掌柜的走来道:“客官,这里可不是打斗的地方啊。”李士实给了掌柜的一锭银子道:“这应该够了,你和他们一样,到一边去。”那掌柜哪里还敢说话,老老实实地躲在一边去了。 张水牛整个人卧在地上,他只觉得胸前在隐隐做痛,张水牛自身的武功高强,那李士实虽然不及,但是偷袭之间是最难以防范的,若非快速运功闭穴,他早就因为李士实这这几掌受伤而死。可即使如此,他一时间还是还难以动弹。 这李士实十分狡猾,他知道自己正面攻击张水牛绝对没有胜算,只能够依靠偷袭得手。李士实得意非常,其实暗藏杀意,继续道:“我怕并非要留你性命,我知道卫思菱没有死,她是黑流门的掌门,宁王特意要我前来诛杀此人。斩草除根。” 张水牛暗自运行真气,准备拼死反扑,故意拖延时间道:“昨晚上的那个人就是,对不对。”李士实道:“没错,就是我,怎么,落在我的手中不服气是么。” 张水牛道:“你武功不如我,我被你抓住,怎么能够服气,昨晚你知道卫思菱还活着,所以你想要擒住我,用我来交换卫思菱?” 李士实道:“没错。”张水牛冷笑道:“眼下我受了伤,你得到了卫思菱之后,又怎么会放过我。”李士实道“咿,你现在受了伤了,居然还能够把事情分析如此清楚。” 张水牛知道现在唯一一个最有利的条件,就是李士实一定以为他胸前大穴尽被打中,接下来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了。 而实际上张水牛并没有受多大的伤,只是被李士实的这接连掌打得胸口气血阻滞,气血阻滞不畅就会使得真气运行有所滞碍,所以张水牛此时才动弹不得。 如果张水牛没有提前运行真气封闭胸前要穴,李士实的掌力虽然不能够打死他,但是也足够让他受伤极重,不花上个十天半月恐难再使出武功来。 李士实是习武之人,对此他当然也知道,他自认张水牛此时就是后者情况,所以此刻才放下心来与张水牛说了几句话。张水牛知道自己此时最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越久越好。 张水牛故意咬破舌头,吐出一口血来,以此来麻痹李士实,只要能拖多一刻功夫,他就可恢复些许武功,到时候对付李士实足够了。 李士实道:“看你受了伤不轻,现在无人能够帮你了。”张水牛道:“你难道不怕我堂兄前来么。”李士实笑道:“你堂兄?他可能已经昏过去了。” 说完张水牛就拍了拍手,三个便衣士兵就将昏迷的朱厚泽抓来。张水牛叫了几声“朱厚泽”朱厚泽根本就没有反应。 张水牛对李士实微笑道:“你还真有本事。”李士实道:“你们太辛苦了,却也太放松了,刚才给他一碗水他都敢喝,丝毫不提防水里有蒙汗药。” 原来这李士实昨晚下山后,就告诉了朱宸濠那卫思菱还活着的消息,朱宸濠让李士实想办法诛杀卫思菱,永绝后患。 李士实就带着三名士兵找来,暗中并在跟着张水牛四人的马车,刚才在镇中李士实四人跟丢了,不过李士实看见了朱厚泽和张水牛进入了药店中,之后就打算在酒楼里用饭。 于是李士实就命人混入酒楼中,将蒙汗药放在了厨房的酒水中,刚在朱厚泽进入厨房之时,店二端给朱厚泽的一碗水中就有蒙汗药,不过朱厚泽没有在意,喝下了那碗水。 李士实道:“张水牛,这里所有的酒水我都下了蒙汗药,没有知道你一口酒水都没有喝。你快说,那卫思菱到底在何处?我保证,我可以不杀你。”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三十四章:萧条孤影一灯微 六 张水牛心道:“看来他们还不知道卫思菱在哪里,这样也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张水牛苦笑道:“看来你是苗人,我知道这一带的苗人几乎人人都会制作蒙汗药。”那一边的店二忽然觉得头晕,道:“你下了蒙汗药,怪不得我觉得天昏地转的。” 店二说完就昏了过去。李士实道:“张水牛,你是不是傻了,说些答非所问的话来,我在问你,那卫思菱到底在何处?” 张水牛道:“你不是一直跟着我们么,怎么还在问我。”李士实道:“刚才那一群人把我们冲散了,让你们丢了一阵,不然我还用在这里问你么?” 李士实让人将昏迷的朱厚泽放在椅子上,冷然道:“你的堂兄刚才昏迷在路上,幸好我救了他,你就不怕他没命了么?”他知道张水牛不要挟一下是不会说的,所以此时说的话含有胁迫之意。 张水牛道:“当然怕,李士实,这样做真是够卑鄙的。你也十分高明,就这样一直跟着我们,我们这一路上竟然还懵然不觉。” 李士实道:“你也不必多说了,我先杀了你们,然后找遍整个镇,再去杀了那卫思菱也是可以的。”说完李士实拿出长剑,就要刺向朱厚泽的心口。 就在这刻,利李士实只听见一阵奇怪的声音传来,那是张水牛在使出招式突然向李士实攻击而去,李士实没有料到的是张水牛居然立刻起身对着自己就是一掌打来,原来这张水牛是故意假装受了重伤的。 事出过于突然,李士实不能杀了朱厚泽,否则张水牛的这一掌就会取下自己的性命,李士实也是一流的高手,他不退反进,一剑刺向张水牛,此时张水牛的身体惯性极大,一双手化作掌力,一记天璇掌打出,对李士实强攻而去。 李士实的长剑被张水牛的掌力击碎,李士实刺客明白了什么叫做一等一的高手,此时胜负立决。李士实全身而退,张水牛也全力追击,他只想全力击败李士实,救下朱厚泽再说。那三名士兵不想在电光石火之中两人就分出了胜负,只见李士实暴退向后,已退到自己的身后。这三个士兵被李士实一掌推出,这三名士兵身不由己地冲向了张水牛。 张水牛没有杀死这三人,他收回了掌力,化拳为脚,张水牛三脚踢出,将那三名士兵踢飞,落在了酒楼外的路边。那三名士兵对李士实的行为大怒不已,道:“你这混蛋。居然不和他死战,而是在出卖和利用我们。” 张水牛不想这四人开始内讧,便按着朱厚泽的人中,朱厚泽人中被张水牛一按,悠悠醒来了,只是觉得浑身无力,定是这蒙汗药的药劲没有过去。朱厚泽还不知道怎么回事,问道:“这是怎么了?”张水牛道:“我们险些中计了,这里不能够久留,快走。” 张水牛朱厚泽走到街道上,那街上已经空无一人,不似之前的热闹,只见李士实和那三名士兵的打斗已经结束,那李士实用锁喉功逐一将那三名士兵给杀死了,那些行人显然是被李士实的这个样子吓坏了,各自躲避了起来,哪里还敢走在这街上。 张水牛对李士实道:“我知道你为何这样做,到时候你就会对朱宸濠说是我杀的,是不是。”李士实道:“张水牛,我不料你的武功如此厉害,受了我的全力攻击仍然能够如此,你天赋异禀,李士实自叹不如,此时这三人必须死去,不然李士实可就无法交差了。” 李士实说完就飞身离开了。朱厚泽道:“我们差点着了他的道。”张水牛道:“堂兄,我看此地不宜久留,得继续赶路才是。”朱厚泽还觉得脑袋昏昏,道:“那我们就快点走吧。” 朱厚泽说完后就来到了厨房中,想要拿回那些药材。那些人都被刚才李士实和张水牛的打斗给吓坏了,见朱厚泽走来,便知道他要干什么,一人拿着那一袋药材道:“这些药我们还没有熬煮。”朱厚泽也不答话,拿过这药材就走了。 张水牛四人没有休息,乘着马车继续赶路。走到一户农家,朱厚泽才熬煮了汤药给卫思菱服下。张水牛恐怕李士实追来,便在其后探查了一会,确认无人跟来才返回这户农家。 四人住了一晚又继续赶路,而道南昌去就需要走水路,水路最为轻松快捷,张水牛想起自己的船只就在岸边停靠,便让朱厚泽驾车往自己曾经所住的家赶去,又是一天的行程,到了家里已经是晚上了。 张水牛让婉妹和卫思菱住在船上,打算第二天才出发,朱厚泽在岸上的家中熬煮汤药。这一路上有婉妹照顾着卫思菱,一些女子事情婉妹就可以帮着卫思菱,这样使得朱厚泽和张水牛才不觉得尴尬窘迫。 且说李士实策马快速回到了九江后,便编造了一番谎言,告知朱宸濠这张水牛的武功如何如何如何的了得,不仅几招下来就杀了三个士兵,连自己也被打伤了。 李士实这么说纯粹就是为了交差,所谓的受了伤是李士实自残所致。朱宸濠听说了此时之后,道:“这黑流门只有卫思菱一人活下来,晾他也起不了什么风雨。此时就罢了。” 而武尤见朱宸濠带着自己训练出来的士兵只有三十余人回来,便问起这些士兵怎么回事,这些士兵全部被朱宸濠要求不得告诉武尤事情真相,皆称这是去剿匪,那些土匪倚仗拼死抵抗,使得宁王损失惨重,不过还好,这些土匪全部被正法了。 武尤听罢苦笑道:“原来是这样,看来那些土匪还真是不弱。”武尤前去见朱宸濠,朱宸濠此时受了伤,在歇息着,听闻武尤前来,朱宸濠起身道:“武尤,你训练出来的人果然十分厉害,此次剿匪本王可要好好地嘉奖你,不然这次剿匪可就失败了。” 武尤道:“宁王,武尤前来是为了告辞的。”朱宸濠道:“为何告辞?”武尤道:“叶箐跟我赌气离开了,我要去找她。” 朱宸濠道:“是这样。”武尤道:“宁王还是不愿意告诉叶箐关于青龙门的真相么。”朱宸濠道:“武尤,其实关于青龙门的那些事情我并不清楚,我当时那么说只是想留着你们,我对不起你们,那叶箐其实是在跟我赌气罢了,武尤你不要怪我可好。” 武尤道:“哪里,宁王也是爱惜武尤,武尤感激不尽,哪里会责怪,只是武尤现在要离开宁王了。”朱宸濠道:“好吧,本王也不留你了。你就快去找回叶箐吧。”武尤道:“多谢宁王厚爱与成全。” 武尤告别宁王,策马离开宁王的军营。武尤一直向南赶了十里的路,就不知道该怎么走了,因为武尤实在是不知道叶箐会到哪里去,武尤想着想着就就想起了蓬莱书境,那是自己和叶箐互生情愫的地方,武尤心道:“叶箐离开全是生我的其,也许此时她就在蓬莱书境中,我先去那里找她再说。” 武尤一直赶路,不知不解时间正值晚上,武尤刚好经过了张水牛所住的地方,武尤在远处看见张水牛让婉妹端着一碗东西上了船,之后婉妹走下了船来,婉妹在厨房里忙碌着,似乎是在家里炒菜。 武尤自语道:“这个时候了你们怎么还在忙碌?”想起自己与张水牛当时在船上相遇的情景,心道:“当时还多亏了你的相助,不然我可就要死在同门的到下了。此时我有事情在身,就不与你打照面了,你多多保重,我得走了。”武尤想罢就策马远远离开了。 张水牛隐隐约约之间觉得有人前来,他警觉地放眼看去,只见一人骑着马远远离开了,衣蛾距离有些远,张水牛一时看不清是谁。张水牛对朱厚泽问道:“堂兄,刚才是不是有人前来了这里,然胡就离开了。” 朱厚泽道:“没错,我都看见了,不过我想他只是一个赶路的,以为他只是在远处停了一下然后就走了。”张水牛道:“你觉得会不会是那个家伙?” 朱厚泽知道张水牛说的是李士实,道:“我举得不像,衣蛾我看他赶路的方向和身材,不像是你说的那个家伙。”就在此时婉妹已经做好了饭菜,看见二人担心的样子,说道:“你们此刻先不去管他了,你们先好好吃点酒,慰劳慰劳肚子再说吧。” 婉妹说完就端着一点饭菜上了船,拿给卫思菱吃去了。而张水牛早就已经饿了,他闻到这熟悉的饭菜味道,哪里还管那人是不是李士实,二话没说就与朱厚泽两人大吃大喝起来,一会而功夫两人就将这些饭菜一扫而光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三十九章:踏破铁鞋无觅处 一 且说那伍孙二人在赶着山路,为了不让李士实发现,伍、孙二人特意将返回铁索桥的路途绕远了一些,这山势险峻,实在可以说是蜀道难行,伍文定每走一步就拉着孙语瑶一道前行,这看似并不远的铁索桥绕圈行来耗费了二人不少的时间。 两人走了许久,终于来到了一条路上。孙语瑶看了看这笑山路,觉得似曾相识,道:“这条路好像我们之前来过。” 伍文定笑道:“我们之前当然来过,我们只要从这里走上一段路,就可以看见那铁索桥了。”孙语瑶问道:“你可记得大概还有多远。” 伍文定道“我们现在是在李士实的这一方向,估计我们再走两里地就到铁索桥了。”孙语瑶一吐舌头道:“还有两里的路要走,没想到我们已经绕了这么远的路。” 且说此时李士实正在桥头,几个人从桥下攀爬着上来,故意大声对李士实说道:“那伍文定跌落桥下,我们找了许久也没有见到有他的尸体,可说是声不见人,死不见尸了。” 李士实也故意大声说道:“他们定是死了,尸体随这水流而去,你们怎么能够找到,都歇息去吧。” 李士实说罢看着面的汪冕和石通山等人,道:“你们的伍文定伍大人生死未卜,不过我料定是死了,你们还在这里等着什么?南昌的王守仁大军紧缺粮食,要是再这样等下去,王守仁他们可都要被活活饿死了。此时还会有谁人来救你们呢?” 汪冕道:“李士实,你也不用这样出言挑衅,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理会的。不管有没有人,我们都不会与你打斗了,有本事你就带着你的人过来。”李士实道:“我早就说过了,我无需过去,而你们必须过来,你们要等就继续等着吧。” 李士实话刚说完,就听见伍文定的声音传来,道:“李士实,之前的你那一脚可是险些要了我的性命。我那祖传的长枪也让你给弄丢了。我找了好一会也没有找到”李士实扭头道:“伍文定,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从这边出来了。” 伍文定道:“托老天的福,我伍文定没有死去,让我有机会向你报那一脚之仇。”汪冕等人见李士实和孙语瑶安然无恙,无不大喜道:“伍大人,没有想到你们居然会安然无恙回来。”伍文定道:“让弟兄们烦心了。我伍文定没事。” 孙语瑶对李士实道:“李士实,现在我们是来向你报仇的。”李士实见这两人皆是手持长剑,眼中尽是自信的神色,暗自想道:“他们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有什么境遇,遇到了什么 世外高人不成,不过就算是遇到了高人,也只是有三天的时间而已,这几天的时间他们二人能够成什么气候,这伍文定剑法不如我,我又何必怕他。” 李士实想罢对伍、孙二人道:“想要报仇,好啊,你们来说说,到底要怎么个报法?”孙语瑶道:“那还用说,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孙语瑶说完就要拔剑,而此时李士实手下士兵便围了过来,当时是,石通山等人也带着众人赶来桥过来,众人剑拔弩张,就要打斗起来。 李士实对伍孙二人冷笑,道:“没有关系,就算是撕破脸打斗起来,我们的人也未必会吃亏。”李士实说完就大喝一声:“动手。”众士兵就要拔剑,石通山等人亦是大怒,听那石通山也道:“斗就斗,老子憋了几天的火起,现在就愁没有地方发一发。 兄弟们,现在就跟他们狠狠的斗上一场,撒撒这些天受的鸟气。”伍文定心知这样吃亏的之己方之人,他急忙喝止道:“慢着。”李士实睥睨伍文定,说道:“敢问伍大人,莫非你有什么见教?”伍文定道:“今日之事只在你我二人之间解决,所以不要伤及无辜。” 伍文定笑道:“我看你是知道我的手下可以轻易打败你们的人,所以你才这般说的,对吧。” 伍文定见李士实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心事,干脆也不隐瞒,道:“你快人快语,也好,那我们不如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今日的情形是我为了找你报仇,而你却是为了将我们阻拦在此,要不这样,你我二人再来比试,我胜了你,你则是让我们离开这里。” 李士实笑道:“好,可是若我胜了你呢,那该要如何?”伍文定道:“若是你胜了我,那么我们双方之间便来一场血战,分出胜负来。” 李士实忖道:“这法子倒也可行,我的人个个都是训练有素的,对付他们游刃有余,所以不管那种结果我方都不会吃亏。” 李士实道:“那好,就依你说的这么办。”两人便在这羊肠路上摆开了架势。孙语瑶道:“伍文定,这次你可定要胜了他。” 李士实道:“请。”伍文定也不说话,拔剑就出手,李士实一连接了伍文定几招,“咦”的一声,赞道:“伍大人的剑法跟之前相比实在是高出了很多啊。不知道是得到了哪方高人的指点。” 左右分别一拨,将伍文定刺来的四剑尽数拨开,其退后了几步。李士实仔细看这伍文定出的招式,较三天之前相比,这招式虽然简单,然竟无半分的破绽,自己根本无从出招下手破解。这伍文定之前在闲暇之时与孙语瑶习练了《千秋诀》中的剑招, 而这几天神速习练了《千秋诀》内功,又有孙语瑶陪伴,习练其中剑招更加容易且迅速,可谓一日千里,不可同日而语。李士实只觉得此时决不可容伍文定对自己连续出手,他当即大喝一声,长剑直砍向伍文定的头部。 伍文定右手持剑向上一举,挡住来剑,李士实只觉得这长剑传来极大的力道,震得自己的虎口生疼。李士实飘身退步而去,见伍文定已经持剑砍来,不得不持剑相抵, 李士实本想是要顶住伍文定的剑招,然后趁李士实有了招式的衔接空隙在出招,可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手中的长剑居然被伍文定劈断成了两截。 李士实感到手臂有些酸麻,见伍文定的此招的攻势不止,整个人就快速后退,全力躲开了伍文定的这一击,但见人影闪烁,那伍文定继续向自己攻杀而来。此刻李士实既已不及挡架,又不及闪避,李士实大喝一声道:“慢着。” 伍文定听了,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立刻停手,收剑问道:“李士实,你这是怎么了?”一边的孙语瑶道:“李士实,你明明是落于下风,难道你就是用这样的手段来挽回自己的颓势么?” 李士实回道:“我李士实并非这样的人,但是有些事情我和伍大人要先说清楚。”伍文定奇怪道:“试问我们还有那些事情没有说清楚?”李士实道:“当然有,我们现在是在比试武功,并不是比试兵戈的锐利,伍大人你认为我说的这道理对是不对呢?” 伍文定道:“你说的的确没错,可是我们不是在比试剑招武功么?”李士实道:“那你伍大人此刻凭借这兵戈之利,是不是有些胜之不武呢?” 伍文定心道:“原来此人并不知道这是《千秋诀》剑法的特点。眼下的情况此人是胜不得我的,也罢,我便先让他这一回就是了。不过我得想个办法,让其知道我并非依靠兵戈之利才胜他的。” 伍文定想罢便对李士实道:“李士实,看来你是认为我手中的兵器是一种极为厉害的兵器,是不是?”李士实道:“难道不是么?” 伍文定笑道:“那好吧,我便把这剑给你,你让你手下的人随便给我一把剑即可。”李士实心道:“他这是故意出言激我,还以为我会不要么。” 李士实道:“好,把你的剑给我。”伍文定把长剑扔给李士实,李士实接过来仔细打量着这把剑,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之处,李士实心道:“这并非什么特别的长剑,为何能够有斩钉截铁的威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此人学了什么魔法不成?” 又想到这伍文定的剑法与三天前没有什么不同,就是劲力猛了许多,这一带苗人极多,一些苗人会一些奇门怪术,这伍文定恐怕是学了什么邪医的妖术。 孙语瑶道:“李士实,你的人不打算给伍大人剑么?”李士实回过神来,对手下人下令道:“你们任意把一把剑给伍大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三十九章:踏破铁鞋无觅处 二 说罢只见其中一士兵拿着一把剑给了伍文定,众人想也不用想,这剑定是李士实手下士兵所使的最差的一把,石通山不误忧虑地对孙语瑶说道:“要知道剑也是有优劣之分的,你不怕李士实在其中做了手脚?” 汪冕也道:“那伍大人的剑是不是特制的。”孙语瑶笑道:“我们手中的哪是什么特制的剑,就算是那把剑做了手脚文定也不怕他。” 伍文定道:“李士实,现你觉得可好了。”李士实道:“好,此番再输,就是李士实真的输了,到时候李士实便带着这一干人离开这里,再不扰你们运粮赶路。不知道李士实这样做法如何?” 伍文定道:“很好,那就这么办吧。”李士实正要出招,不料伍文定率先出招了,伍文定长剑直往李士实的左肩挑去,李士实吃一堑长一智,不敢与伍文定刀锋相接,索性就如伍文定的招式一样,也是直挑李士实的左肩。 伍文定见李士实不接自己的剑招,而是使出的这两败俱伤的打法,心知其畏惧自己的利剑。伍文定此前与孙语瑶练习了《千秋诀》剑法,心境已经与往日不同,这伍氏枪法着重攻势,多攻少守,攻招向来凌厉稳狠, 习练之人向来以守势为耻,而《千秋诀》剑法一向要攻守兼备,守则是为了攻。伍文定立刻收招速二右闪一步,避开了李士实的这一剑。 如此一来,李士实便食髓知味,知道伍文定绝对不会接受自己这两败俱伤的打法,自己只要继续如此而为伍文定就难以胜过自己,接下来一连几招李士实都是如此而为。 李士实只知其表却不知其里,不曾想到伍文定之所以不愿意两败俱伤,全是因为伍文定有绝然的信心打败自己,自己此时在剑术上是肯定输于伍文定的。 而伍文定此时却限于初学剑招,与敌交手的经验不足,他受此掣肘,一时间自然是不知道如何击败李士实。孙语瑶和石通山见情势不对,异口同声对李士实道:“李士实,你总是这般无赖滑头,这难道也叫比试剑招么?” 李士实退后几步,回道:“这剑招他伍文定能够使,难道我李士实就不能够使出?伍大人都没有说什么,你们却在废话个甚?” 李士实说完继续与伍文定打斗起来。伍文定暗忖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李士实不再与自己剑刃相接,而是依葫芦画瓢,如此要斗到什么时候才可分出胜负来? 伍文定忽然想到李士实就算学自己的招式,不也是攻招么,只要自己速度快一些,与之利剑相拼,不就能够打败李士实了么? 伍文定使出一招“苍鹰扑食”长剑“刷”的一声,就直向李士实的头上劈去。李士实见这一招是轻轻地全力而为,便如之前一样,不顾自己生死,退后一步,也是使出了与伍文定一样的招式, 不想伍文定此时却没有退后,而是快速落地,利剑与李士实相拼,李士实手中的长剑又被伍文定断成了两截,伍文定长剑抵在李士实的脖子上,道:“李士实,今日你终于是落败在我的手里,你心里服是不服?” 石通山来到伍文定的身后,对着李士实笑着出言道:“石通山你之前自夸自己的武功了得,对我们屡次出言挑衅,为什么今日却败在了伍大人的手下了?这报应之快想必连你自己也没有料到吧,哈哈……” 李士实也不理会石通山,对伍文定道:“伍大人厉害,我李士实已尽力而为,也不知道你的剑法武功为何进步如此甚速。” 李士实在伍文定分心之时,突然身子一晃,来到了石通山的身边,手持断剑抵在石通山的脖子之上。石夫人道:“李士实,你既已败阵,难道还想不认输?” 汪冕道:“李士实,你与伍大人的约定不算数么?”孙语瑶也道:“李士实,你这般也着实有些不要脸面了。”李士实苦笑道:“伍文定,今日终于是你获胜了,是我败了。” 伍文定道:“你既然自知败于我了,为何还要这般,难道不想去履行自己的承诺么?”李士实摇头道:“那也不是。我李士实说过话语自然是算话的,如今既然落败, 我们会如之前所说的那般,但是此人出言实在可恨,我想要责罚一下此人。”李士实转而对石通山道:“倘若单打独斗,你能打败我么。”石通山说道:“不错,你是武功的确是比我高。” 李士实道:“既然如此,你便是败军之将,败军之将有何资格对别人说三道四?你想要活命,便要答应我做一件事情,否则我便当场杀了你。” 李士实说着顺势用力将断剑抵在石通山的脖子上。石通山动也不动,只听他哈哈笑道:“李士实,我石通山如今不做匪徒,是知道匪徒之事不对,但是有一个土匪脾气是不改的,就是绝对不受他人的威逼,不管你有什么要求,我石通山宁死也不会做的。” 李士实手中的断剑力道又是大了一些,狠声道:“不管我是什么要求,你当真不按我说的去做?”石通山不再言语,把自己的眼睛眼前闭上,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石夫人就要走来, 李士实道:“你信是不信,你若是再走近你丈夫一步,我立刻就斩杀了他,让他成为一块没有气息的臭肉。” 石夫人听李士实这么说,便不敢再走一步。一边的伍文定也看不下去了,心里有些生气道:“李士实,你如此做法也逼人太甚了一些?别人只是说了几句话,你就要如此么?” 李士实道:“伍大人,你我之间的事情已经了结了,我李士实会履行诺言,你们运粮之事我不再阻拦,但是我和此人的事情却是另一码事,希望伍大人你不要管。” 李士实对石通山继续威逼道:“你当真不顺我意?”石通山道:“我如此做法,难道你还不知晓么?” 伍文定道:“李士实,石通山是我的下属,我伍文定怎么能够不管。”石夫人道:“李士实,你若是这般,我们一干人定是不会放过你的。” 伍文定大喝一声道:“你我再战一场。”话音刚落,只听见李士实哈哈一笑,将断剑扔在地上,道:“哈哈哈,石通山你果然还是一身匪气,我先走了,你们好自为之。” 石通山不想李士实会如此,道:“伍文定道:“李士实,你也走好。”李士实回头看着伍文定,道:“你们也不用得意,我李士实虽然不会为难你们,但是还会有其他人掣肘你们的运量之事。”伍文定道:“此话怎说?” 李士实道:“我们一干人赶路定是比你们更快一些的,那宁王已经做了两手准备,我回去之后就会告知宁王此时已经失败,带时候宁王一定会让申成昌带上两艘战船前来阻拦你们,你们还是快些准备吧。” 伍文定道:“多谢了。”李士实道:“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你们好自为之,下次我们还是敌人,到时候我可不会对你们手下留情的。”伍文定道:“为何要告诉我们这消息?” 李士实道:“我本来不想告诉你们,但是我怕你会误会是我李士实所为,认为我没有履行今日诺言,干脆不如坦白相告于你。”李士实说罢就对手下人下令道:“技不如人,我们走吧。” 李士实就要离开,却听见张水牛带着好几人前来,张水牛认得李士实,便拦着李士实等人,道:“慢着。” 张水牛等人纷纷持刀拔剑,挡住了李士实等人的退路。若是平时人数相当,那么李士实等人是全然不用畏惧的,但是此时形势明显不利,不仅人数欣赏不占优势,且被两方人么前后堵着,打斗起来可没有胜算,李士实大声说道:“伍文定,这些人可是你的好兄弟么?” 李士实当然知道这是伍文定的兄弟,只是故意说大声一些让伍文定知道罢了。伍文定看去,见是张水牛来了,两方之人就要斗起来,立刻出言说道:“水牛兄弟,让他们走吧。” 张水牛问道:“文定兄弟,你们没事吧?”伍文定道:“没事。”张水牛心里明白了几分,道:“文定兄弟,我们见你多日不回南昌,定是遇到了不的麻烦,该不是此人吧?” 伍文定道:“此事我待会再与你说就是了。你们先让他们走,这是我们之前约好的,水牛兄弟万不可让我食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三十九章:踏破铁鞋无觅处 三 李士实扭头对伍文定道:“看来你说的有人找来的话是不假,如今还真的有人找来了。不过你也是一个守诺言之人,形势占优还让我离开。”伍文定道:“过奖了。”李士实与这一行人快步离开,消失在了山路的尽头。 伍文定见张水牛走来,感到有些不好意思,道:“这十分简单的一件事情,没有想到却弄得这么麻烦,终究还是让你们费心找来了。” 张水牛道:“我本来和徐正大哥一道前来的,不过徐正大哥是在另一个方向找你。”伍文定道:“那你们到时要怎么去联系?” 张水牛道:“这个不用担心,在我们上岸之时我们就在来香客栈中吃了便饭,当时我们约好了分头去找,两日之后就在那里集合,谁若是找到了文定兄弟,谁到时候就让一人去告知即可。”伍文定道:“水牛兄弟你带了了多少人来?” 张水牛道:“约百人,船十余只。伍大人恐会生变,特让一艘战船前来了。”伍文定对汪冕问道:“有些这些新来的人手和船只,你估计一下,能够一次装载得下么?” 汪冕细思一会,道:“我看这也差不多了。”伍文定道:“那是最好了,我们现在所有粮食一次性给运送回去,免得再来一次麻烦。” 张水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此时见李士实人已经走远,才对伍文定问道:“你们到底是遇到了是什么事情。” 此时汪冕安排人手搬运粮食,伍文定将其中的事情,专门拣紧要的说了一些,自己跌下桥下之事则是粗略而过,张水牛听见伍孙二人跌下桥下之事,感叹道:“文定兄弟历经大难而平安无事,真是老天爷开眼。” 伍文定见石通山默默不语,心知他纠结于刚才之事,便安慰道:“通山兄弟,你也不要在意,试问在场之人谁人不佩服你呢。” 石通山苦笑道:“我并非纠结与此事,而是这一路都是山路,若是那李士实途中使诈,沿途设下几个陷阱,那可不好。” 伍文定道:“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过是见招拆招之事,只要我们过了此桥,前面便再没有艰难关卡。”众人将村里和山洞里的所有粮食以人力运到了岸边,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众人逐一将粮食往船上搬去。 这些船除了张水牛和徐正其后所乘来的那一艘较大意外,其余十几艘并不大,这几百袋粮食和百余人手勉强能够全部乘上。 张水牛特意交代一士兵留在岸边,并留下了一艘船,到了和徐正约定的日子就前去来香客栈告知徐正,粮食已经运送完毕,可以乘船返回南昌。见众人已经准备完毕,伍文定一声令下,众船只离岸前去都昌。 且说那日李士实败给伍文定之后,就带着众士兵来到了山下,来到了自己乘船靠岸的地方,当时朱宸濠让李士实等人专门乘坐这战船赶来都昌,这船虽然是战船,但是设施不失豪华,这是朱宸濠战船的统一配置,一共有十余艘,这船有三层, 第三层为指挥,在二楼有一厅房雅座,第一层则是士兵和火炮,李士实让人之时,恰是华灯初上时分。 李士实来到二楼,给自己泡了一壶茶,他呷了一口,看着窗外,见淡淡一轮明月照着水面,水面波澄碧绿,平静如镜,粼粼纹波在月光的照射下闪闪生光,难得的舒适。这战船开了许久, 李士实看见了两艘船往自己方向开来,一个士兵前来报告道:“李大人,在前方不远处有两艘船,那两艘船的构造与我们的几乎一样,我想应该是宁王派来的人。”李士实自语道:“难道是申成昌么?” 李士实话音刚落,就看见那其中一艘船上的士兵喊道:“可是李士实大人的船只。”己方士兵道:“正是。” 一会只见刘养正和申成昌两人前来。李士实知道申成昌会来,却没有笑道刘养正居然也会前来。李士实也不起身,只是多倒了两杯茶。刘、申二人坐了下来,申成昌道:“看样子是事情没有办好。” 李士实看着刘养正道:“刘大人想必已经料到了。”刘养正淡然道:“我不是当世诸葛,我并没有料到,但是听你这么说,我便知道了。”李士实道:“刘大人,不知道宁王这番筹划,是否正确啊!”刘养正道:“这实在不好说。” 李士实道:“所以说,现在也不好说。”李士实心知在起兵之前,刘养正就辛辛苦苦为朱宸濠谋划了一番,早已经做好了战略安排,那知道安庆之败,王守仁染指南昌,朱宸濠却不顾自己的劝说,执意返回江西。 李士实之所以这么说,是想告诉刘养正,眼下还不到时候定论截击运粮之事的成败。申成昌道:“李大人是话中有话啊,这些人中李大人带领的可是最为精悍,他们现在在何处?你我的人一道去吧,不然这功劳给我们夺得了,那李大人的面子可就挂不住了。” 李士实道:“当时我与伍文定比武,败下了阵来,我便说了不再行扰乱之事,此诺我比践行,这件事情你就好好去做吧,我想他们很快就要上船了,你们南下正好截击他们。”刘养正道:“伍文定,莫非此人是伍安的后人?” 申成昌道:“刘大人,这有什么关系么?”刘养正道:“伍文定既然打败了刘大人,说明此人的武功不弱,此人很有可能是伍安的后人,那么其祖上就居住在星子镇上。关键之处是在宁王与其一向大有恩德。” 李士实道:“当时伍文定也与宁王见过,难道宁王没有想到么?”刘养正道:“不过这一代伍姓之人不少,这可不好说,此事还需向宁王说起才是。” 申成昌道:“我们难得在此,李大人的船上没有酒水么?李大人此番前来可是大有深意的。”李士实有些诧异道:“别有深意?难道刘大人另有安排事情?”李士实说完就然人去准备一些简单的酒菜。 三人围桌而坐,刘养正道:“宁王了受伤,幸好那朱厚照没有在意此事,不然我们可就有了大麻烦,不过这样也是给了我们当下的敌人王守仁以时间, 我之前派人打行船赣江,打探了南昌军事,那王守仁有战船数十,布局不当,我们可学赤壁之周瑜,烧毁那些船只。”李士实道:“眼下当如何去做?” 刘养正道:“先阻击其粮运,若是不行则是暗中跟去,务必焚毁王守仁所有的船只。”申成昌道:“不知道这样做有何用处?”刘养正道:“自古以来,水战之事最为难断,君难道不见赤壁,黄天荡,又近如百年前的鄱阳湖之战么,有哪一战不是出乎意料?” 关于赤壁之战,众人皆知三国演义中火烧赤壁的故事。时值东汉末年,孙权、刘备联军于建安十三年在长江赤壁一带大破曹操大军,奠定三国鼎立基础的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著名战役。 这是中国历史上以少胜多的著名战争之一,也是三国时期“三大战役”(三国时期的三大战役即为“官渡之战”、“赤壁之战”、“夷陵之战”。) 中最为著名的一场。它也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在长江流域进行的大规模江河作战,赤壁之战双方实际交战兵力,孙刘联军最多五万人,曹操有十万到二十万人,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战争。而结果却出乎意料,孙刘联军以少胜多,击败曹操,三天天下的局势据此形成。 这黄天荡之战则是在两宋年间,时宋建炎三年十月,金军第三次南下深入长江地区,攻破建康,直逼临安。 宋高宗南逃至明州,至第二年正月,金军攻明州,高宗乘船入海逃向温州,金军尾追不舍。此战,将领韩世忠正确审料敌情,先占有利地势,凭借长江天险,充分发挥水战之长,阻扼金军四十日不得渡江。 完颜宗弼因势用兵,适时改造舟楫,利用火攻,终于突围北撤。因此战金军从此不敢轻易渡江,南宋半壁江山暂时得以保全。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三十九章:踏破铁鞋无觅处 四 宋军在黄天荡东西水域,截击金军,以少胜多,最终使金军知难而退,高宗皇帝和宋王室得以幸免于难,宋室自此得以保存,使宋朝之国祚延长了一百五十余年。史称“黄天荡之战”抑或“黄天荡大捷”。 而鄱阳湖之战,是是在元朝末年朱元璋和陈友谅为争夺鄱阳湖水域而进行的一次战略决战,决战以朱元璋的完全胜利而告终。 这次战役被视为中国历史上规模最大水战。此战,朱元璋依靠田风、梁修等众奇侠的帮助下,乘陈友谅军久攻坚城受挫,分兵据守鄱阳湖口,先断其退路;继集中兵力,巧妙利用了火攻,风速,水位,歼灭了陈友谅的主力军;之后水陆截击,将陈军全歼于突围之际。 这一战也成为了了中国水战史上以少胜多的著名战例,为朱元璋统一江南,进一步一统全国奠定了基础(此详情请见《大明奇侠传》)。 李士实并不知道这些,他不明白刘养正为何要说这些,道:“我不明白刘大人说这话的意思。”申成昌的学识比李士实多些,笑道:“刘大人的意思是说,先除掉王守仁的战船,以免将来会发生水战,因为水面的战事有太多难料之处。” 刘养正道:“申成昌说的没错,对我来说,与水战相比,陆战倒是容易控制得多了。那王守仁不好对付,我与此人博弈就从现在开始。” 此时酒菜端了上来,李士实斟满了酒,道:“对于此事,宁王可有知道?”刘养正道:“宁王并不知道,各位于此也不用见怪,恕我刘养正直言,自战事一开,宁王就一反常态,不顾之前定下的战略谋划,若是当时不管安庆之败,率军直取南京, 如今态势实难可说。可惜啊可惜,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就这么失去了,如今安庆守将羊锐占据了安庆水道,即便突破,南京也已经做好布防,如今之事弄成了如此局面,我也没有十足把握,只能够走一步对路便是一步,可惜啊可惜。” 李、申二人见刘养正把对宁王的不满全部说了出来,话语显得快而激动,这话平时刘养正是不会说出来的,在宁王面前更不可能这般,李士实道:“刘大人,我们先饮上几杯酒吧。” 刘养正一连喝了两杯酒,续道:“我们几人一道辅佐宁王,不分先后,皆为宁王赴汤蹈火,今日我们在此也是为了宁王的大业,成又如何,败又如何!来,我们一起干了这杯酒。” 三人一饮而尽,李士实道:“没有想到刘大人对宁王是这般高义薄云天。”申成昌道:“刘大人,当我从苦寒之地来到宁王麾下,便是要帮助宁王成就大事,这一杯酒我先来敬你。”三人喝了几巡,都有一些微醉。 刘养正道:“宁王当时攻不下安庆城,得知王守仁占据南昌,就下了决心要返回江西,我便重新谋划,眼下战事我们先要占据江西,以江西为基,然后才图谋天下,建立一统天下的宏基伟业。” 申成昌道:“刘大人这样的谋略也未尝不可,加上那皇上昏庸,各地勤王之师得到的并非急令,皆以为宁王之事并非大事,我们借此机会定可成事。” 李士实道:“谋略之始当属要地南昌,所以这王守仁才是首要,其占据南昌,是宁王的眼中钉,我们非拔了此人不可。” 刘养正对李士实道:“不错,可是宁王却没有在意,我们做此事也不要知会他了,李士实你放心,我接下来的安排也不会让你为难。” 李士实与申成昌共道:“刘大人但说。”刘养正道:“申成昌你们只要连夜赶路,定能够在湖面上遇到他们,这件事情李士实没有完成,眼下就只能够由申成昌你去完成了。”申成昌道:“刘大人放心,这对申成昌来说没有问题。” 刘养正看着李士实道:“而在九江口岸,我已经准备了硫磺,稻草等羽然之物,李士实,这就需要你前去了。然后你再往南昌而去,王守仁的水军战船处于洼口,其布防有缺,只要一艘船过去,就足可焚毁他所有的战船,王守仁一定不会想到,我们回来这么一招。” 李士实道:“李士实明白了,刘大人你放心,我一定做好此事。”刘养正道:“而我待会乘船前去南昌,我在那里等待你们凯旋的消息。”刘养正说完就举其酒杯,道:“祝我们马到功成。”李、申二人给自己斟满了酒,举杯一饮而尽了。 刘养正放下酒杯,并将酒杯倒扣起来,表明自己这是自己最后一杯酒,望向李士实道:“士实,不如待会你也立刻。” 李士实站了起来,缓步走向窗前,望向窗外明月夜下的鄱阳湖。那凉风从湖上徐徐吹来,带来湖水熟悉的气味,李士实想起了之前常常乘船前去南昌的情景,道:“其实我之前常有到南昌去,听刘大人所说,那王守仁的水军定是在望潮水处,那 里我较为熟悉,若是王守仁设防有缺,那他的战船将全部会被焚毁,二人大人请吧。”刘养正道:“祝你们马到功成。”说完第一个推门而去。申成昌道:“申成昌要去截击他们的粮运,希望我们能够尽皆功成。” 李士实道:“那伍文定可不好对付,你要心才是,万不可瞧了此人。”申成昌道:“知道了。”说完也离开了。 且说伍文定张水牛等人已经于黎明之时开始,伍文定为了严防朱宸濠之人的袭击,与张水牛,石通山,石夫人,孙语瑶以及十几名士兵乘这那一最大的战船,这战船的配置基本俱全。 伍文定步出甲板,阵阵凉风使他精神一振,想起之前的经历,误打误撞之间居然学得了《千秋诀》剑法,并掌握了其中精髓,心里不胜感慨!张水牛也走了出来,看了看水面,道:“想必是那人是故意说谎诓骗你的。” 伍文定道:“不管如何,心一些还是要的。”张水牛道:“文定兄弟说的那倒是。”张水牛说完便发现风向不对,立刻来到桅杆处操纵其风帆的方向。伍文定道:“看不出是水牛兄弟还有这个本事。” 张水牛笑道:“若非我之前平日以打渔为生,哪里会得这个本事。”张水牛忽然脸色一边,其站在高出,看得最远,他隐隐约约看见了极远处有两艘大船,这大船绝对不是用来打渔的,张水牛道:“文定兄弟,恐怕他们真的来了。” 伍文定听张水牛这么说,立刻来到了张水牛的身边,极目眺望,果然发现了远处有两艘大船。沉着地道:“来人,向汪大人他们摇旗示意,说是有敌情,让他们赶快离开。”一个士兵便立刻摇旗,口中喊道:“快走,快走。”汪冕见伍文定坐在的船摇出了快走的旗令,心知已有敌情,便立刻传令所有运粮的船只快走。 此时船舱里的孙语瑶石通山和石夫人三人听见了士兵喊的话,全部走到了甲板上来,此时已过一会,那两艘战船已经靠近了一些,不在高出也可以看见。 伍文定和张水牛两人从高处下来,张水牛对士兵道:“做好准备。特别是火炮。”那些士兵便开始忙碌准备起来。石通山道:“伍大人,他们才船只似乎更大一下,且有两艘,难有胜算,我们这可怎么办?” 伍文定冷笑一声道:“我伍文定什么风浪不曾经过,今日之事究竟鹿死谁手,不战到最后一刻,岂能分晓。”说完话题一转道:“那李士实对我们说的,果然是实话。” 伍文定等人看见了那两艘船就是申成昌亲率的那两艘战船。伍文定扭头看去,却见汪冕等人的船只正在全速离开,自己一艘船要拖延这两艘船却也容易。 此时只见一只船从两船之中飞速而来,船上只有三人,其中一人便是申成昌,另外两人则在操纵船行。 伍文定道:“先别动那火炮,隐藏起来不要让对方给发现。”那申成昌乘坐船来到了伍文定的等人的船边,仰头问道:“你们可是给南昌运送粮草的船只。”伍文定道:“没错,如此看来你定是朱宸濠派来的人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三十九章:踏破铁鞋无觅处 五 申成昌道:“那是,两军开战,无所不用其极,此权当申成昌先礼后兵了。”申成昌看着这运粮的船只,道:“这运粮的船只还真是不少。” 伍文定道:“你申成昌既然先礼后兵,那我也来个先礼后兵,你若前来犯我,我等必定与你战到底。”申成昌没有说话,乘船调转方向返回了。 伍文定道:“全部做好战斗准备。”说完对孙语瑶和石夫人道:“你们先离开可好。”孙语瑶摇头道:“我不,我绝不会离开你。” 石夫人道:“我也是,我不会离开我丈夫,除非我们一起走。”石通山道:“我石通山并非这么不讲义气之人,怎么会留下你们独自战斗。文定兄弟不是说了么,今日之事究竟鹿死谁手,不战到最后一刻,岂能分晓。” 猛听得桅杆高出上的一个士兵叫道:“敌船分开啦,敌船分开啦。”伍文定等人仔细看去,这两艘船似有分开的意图,伍文定道:“看来他们是想要头尾拦截我们。” 张水牛来到桅杆高出望去时,只见那两艘船乘风而来,速度是越来越快。忽然两声炮响接连传来,张水牛高声大叫:“那两艘敌船开炮了!那两艘敌船开炮了!文定兄弟,你们心。” 话音刚落,只见这一炮打在船侧,另一炮则是打在远处水面,幸好都并未击中船身。伍文定对士兵们示意吼道:“他们有炮,我们也有,还给他们几个。” 只听见“轰轰轰轰”的四声,这四个大炮接连还轰了过去。但这些士兵虽然是南方人,皆已习惯了水陆作战,都是平时对于发炮却没有专门训练过,原因主要是火药有限,王守仁不让士兵们去训练此项, 这配备火炮的船只也有限,只有区区几艘而已,所以王守仁只是针对几个士兵特训,并没有将训练普遍化,而这几个特训的士兵此次并没有前来。这几炮一连轰将出去,全部都落在距离敌船左右几丈处,那水柱飞起了数丈高,却对敌船毫无影响。 那申成昌没有想到这船居然会有火炮,下令道:“先不要靠得太近了,我们要试探一下,看看他们有多少只船配备了火炮。” 申成昌这一声令下,这两艘船便不敢十分逼近,而是在远处不断轰炮。伍文定心知自己的船中火炮不足,不敢连续射发,也明白申成昌忌惮己船的火炮,不敢十分靠前,如此旨在试探己方的火力。 所以索性就抛锚停船不走,给汪冕等人争取时间离开,自己是拖得越久越好。那两只敌船见状便立时开炮,此时船头被一炮击中,大火燃起,孙语瑶道:“眼下当与之周旋,这般可就成了他们的靶子了。”伍文定下令道:“斩断锚绳。” 士兵们斩掉了锚绳,战船立刻运行起来。伍文定看着敌船,道:“还击。”众火炮开炮,也是一炮打中了申成昌的战船。 申成昌此时已经明白这所有的船只中只有伍文定的这一艘才是真正的战船,道:“他们只有这么一艘战船,想要阻拦我们,我就先解决掉他们再说。” 一士兵道:“我们为何不去分头追击?”申成昌道:“那伍文定可不是一个傻子,若是我们追击,其一定不会与我们恋战, 而是拼命阻挡我们,倒还不如先在这里解决掉他们。况且那运粮之船船体不大,吃水又较深,航行起来自是缓慢,到时候我们的战船轻进,不出多少时间自会跟上,所以我们眼下的任务便是先消灭伍文定的这一艘战船。 若是除掉了伍文定,那就等于是废掉了王守仁的左膀右臂。这个买卖合算,合算!”申成昌于是便让旗手示意另一艘船进击, 哪怕是同归于尽也可,自己所在的战船则是抛锚行定。此时张水牛在桅杆高出见状,对伍文定道:“他们派来了一艘船,看样子是要先消灭掉我们,再去追击汪冕他们。” 此时伍文定也明白了申成昌的意图,心道:“我伍文定不会让你申成昌的计谋得逞的。”此时一士兵却跑来道:“伍大人,不好的消息,我们船上已经没有炮药了。” 伍文定道:“这东西我们的战船上本就不多,不过每人可带有有弓弩?”士兵道:“这弓弩人人都是有携带的。”伍文定道:“那就好,传令下去,先准备弓箭。”众士兵拿出弓弩,按伍文定的号令依次射箭。 三番下去,敌船有好几人中箭落水。此时敌船再次开炮,这次敌船的精度较之前准了许多,伍文定所在战船一连受了好几炮,未射中的火炮也只是落在船身不远的水中,水柱腾起,大量的湖水浇在了船上,却还是浇不灭船内的大火。 张水牛则是在忙着指挥士兵扑灭燃火,忽然又是一炮轰来,张水牛被震得凌空飞起,摔倒在甲板之上。伍文定及石通山等人也是非常狼狈,伍文定只觉得湖水洒落下来,自己也湿透了,抬头看去, 只见孙语瑶全身也是几已湿透,忙问道:“语瑶,你没事吧,可有受伤?”此时孙语瑶满头满脸都是水,模样甚是狼狈,道:“我没事,还好没有受伤,你没事吧?” 伍文定笑道:“我也没事。”其放眼看去,只见之前那申成昌乘坐的船漂浮在远处水面上,问道:“孙语瑶,你可会游水?”孙语瑶道:“你问这做什么?” 伍文定道:“万一我们的战船被击沉,那我们都要游水了。”孙语瑶也不知道伍文定为何要问这些事情,道:“这你就放心,我从就常在在水中玩耍,游水之事对我来说轻而易举,待会若真的是那样我可是不怕的。” 伍文定道:“语瑶,此话可是真的?”孙语瑶道:“都这个时候了,我骗你作甚?”伍文定道:“如此就好。”一旁的石通山听伍文定这么说,心里也明白了几分,对石夫人道:“夫人,石通山得罪了。”石通山说完就将石夫人往水里扔去。 孙语瑶明白了过来,脸色一遍,正要出言说“我不走”,却早已被伍文定拦腰抱起,伍文定道:“待会全力游到那船里去,听到了么。”说完就将孙语瑶抛入了水中,孙语瑶浮起身来,对伍文定大声骂道:“伍文定,你这混蛋?” 伍文定笑道:“我身为男子,任何时候都要保护自己的妻子周全,前几日之事我不想再发生,所以今日之事我不能让你与我一起冒险,快游过去,现在不管你怎么骂我,我现在都不会去救你的,记着,待会上了船,千万快些离开。” 那孙语瑶一直在骂着,哭着要上船来,说着什么要同生共死的话语,伍文定狠下心来不去理会,扭头来到了甲板中心,孙语瑶知道伍文定是为自己好,她不再大骂,而是哀求。伍文定听见了孙语瑶哀求的话,权当没有听见,更不去理会。 那石夫人游到孙语瑶的身边,道:“现在我们二人只是会成为他们的累赘,让他们无法专心对付敌人,干脆我们就不要打扰他们,快走吧。”那 孙语瑶听罢也只好与石夫人一道游走。伍文定见此时敌船已经是越来跃进了,不过这敌船不再施放火炮,伍文定便在甲板上集合了对所有士兵,道:“各位,眼下战事大家亲眼所见,不知道你们可有胆怯之心?” 士兵们皆道:“我等早有必死之心,眼下战事有何可畏惧。”伍文定再道:“诸位,我们眼下船体破损,已经没有退路,我们战或不战?” 士兵皆大吼道:“战。”伍文定道了声“好”,就对张水牛道:“水牛兄弟,你最擅长驾船扬帆,现在给我冲过去,就让我们过去与那敌船决战,进而占领敌船。”张水牛道:“好。”说完扬好风帆,这战船如离弦利箭,往敌船直冲而去。 其余士兵皆是手持大刀,等到靠近了敌船,便大战一场。申成昌就在船头观战,见伍文定此举,知其要行同归于尽的战法,申成昌笑道:“伍文定,就算你是想要同归于尽,对我来说那也是好的。” 且说那敌船之人似乎不愿与伍文定的战船相撞,而是在极力躲避。同时敌船上的士兵不断射出火箭、火炮连续向伍文定的战船袭击而去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三十九章:踏破铁鞋无觅处 六 那张水牛在最高处操纵风帆航向,见状立刻调整,战船驶出了一个大急旋,借着风势,切入了这申成昌的这两艘战船之间,虽然三船之间的距离至少百米,但是这艘战船却不敢再射出火炮,以免误伤申成昌所在的战船。 伍文定对张水牛道:“水牛兄弟,真是好样的。”这全是张水牛一人操纵,那申成昌却以为是伍文定的战术,笑对身边的士兵道:“此人的办法真是不错,那伍文定战船上定是火炮不够,但是这样一来,让我们不免有些投鼠忌器。” 饶是如此使得敌方那些火炮不敢使出,而火箭却是依然射来的,战船上的一部分士兵以坚实高及人身的盾牌拼命在抵挡着敌人的火箭,一部分则是负责灭火。伍文定看见申成昌在船头,要是直冲过去来个擒贼擒王不是更好。 对张水牛道:“水牛兄弟,那是敌人的主舰,可否冲撞过去。”张水牛道:“可是此时的风向不对。”伍文定见一时奈何不得申成昌,心里恨得牙痒,道:“那就撞击这艘。”张水牛道:“好。” 只见战船倏地调转船头,顺着风势加速起来之往敌舰撞击而去。那敌舰觉察了伍文定的企图,就要加速来保持两船的距离,可是伍文定的战船在张水牛的操纵之下航速极快,两船还是避免不了触碰,两的舰前舷侧处磨撞起来, 这战船身既重,且此时又是顺着风势,在张水牛的操纵之下速度极快,这一擦撞之力可想而知,一时见两战船舷上的木屑碎飞,桅杆尽碎。伍文定的战舰本就损得厉害,此时来了这么一下,船身立刻进了谁,船体有些微微侧沉,士兵们立刻用钩锁钩住了敌船, 伍文定道:“此船就要沉了,所有人给我弃船冲过去。”那些士兵心领神会,与伍文定一道冲杀到了那艘船,张水牛飞身而下,落在了敌船的甲板处,与敌人打斗起来,石通山和众士兵离开了这艘战船,跳往敌船之上。不到片刻,伍文定之前所在的战船就逐渐沉没下去。 申成昌正在观战,一士兵前来指着远处道:“申大人,你看。”申成昌顺手看去,看见有两个女子乘坐这自己之前乘着的船,那士兵道:“申大人,只要一炮,就可以击沉他们。”申成昌道:“那只是两个无关紧要的女子,我们理会她们作甚,白白浪费我们的火炮。” 那两个女子就是孙语瑶和石夫人,她们游到了这船上,没有依伍文定之言快速离开,而是观战着,幸好申成昌没有理会,不然这两人将丧生于炮火之下。申成昌看这眼下战局,道:“这伍文定,原来你是这般打算。 那就让你们尝尝炮火的味道。”申成昌于是下令道:“所有炮口对准那两艘船。”几个士兵道:“申大人,那里可是有着我们生死与共的弟兄。”申成昌道:“你们在说这什么,难道想要造反么,听我的命令就是了。” 那几个士兵道:“是。”忽然一阵莫名大雾大风袭来,申成昌居然看不清几十米外的事物,那孙语瑶两人此时也是什么也看不清了,要动手划船却连方向也搞不明白。 一士兵对申成昌道:“申大人,并非我们不开炮,而是这大雾遮天蔽日,我们实在是看不清,方向一时也弄不明白。” 申成昌大怒道:“真是莫名其妙,怎么就来这这一阵大风雾。”而伍文定张水牛血战正酣,并没有注意到此时的风雾,他们并不知道正是这一莫名其妙的大风雾救了自己性命。伍文定手持长剑,左劈右砍,张水牛则是左拳右掌,两人毙敌无数。 双方之人忽悠死伤,但是终究是伍文定一方占据上风,张水牛再毙伤两人,在不见人上来,伍文定斩杀了最后一人,对石通山道:“船舱里定还有负责射炮的士兵,你带人快去看看。” 石通山便带着几个人进入了船舱里。张水牛对伍文定道:“文定兄弟,我们已经成功地占据了这艘船了。” 伍文定看了看天,道:“奇怪了,都这个时候了,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雾气。”张水牛这才注意到,他看了看风向,道:“已经将近正午了,这风向平时也很少见。” 张水牛从在鄱阳湖上打渔,对风向十分熟悉,眼下的风向自己确实没有见过几回。张水牛上到桅杆高处,众士兵也快速占领了这艘战船。片刻之后,大雾散去,伍张二人放眼看去,原来在这大风的作用下,己船已经和申成昌的战船距离甚远。 石通山抓来了六名敌兵,那六名敌兵吓得瑟瑟发抖。 石通山道:“伍大人,是否斩杀这几人?”伍文定道:“慢着,我有事情要问他们。”而这是张水牛道:“文定兄弟,是否要上去。”伍文定道:“水牛兄弟,你且慢会。”伍文定对那六人说道:“我有三件事要问你们,你们如实回答我。”那六人道:“大人只管问就是了。” 伍文定道:“其一你们可会射炮。”那六人道:“我们正是专门做此事的。”伍文定道:“其二现在这船上还有多少炮药?”那六人道:“回大人,还有许多炮药没有射出去。” 伍文定道:“其三,你们六人可愿意投降于我伍文定。”那六人似乎就在等伍文定的这句话,皆是急忙且异口同声道:“我六人谢过伍大人的不杀之恩。” 伍文定对张水牛大声说道:“水牛兄弟,我们现在不去撞击申成昌的战船,而是绕着他打,”说着看着那六人道,“你们六人把所有炮药都给我打出去。明白了没有?” 张水牛道:“张水牛明白了,此是就交给我。”说完就开始操作风帆和船舵来。那六人也是一齐对伍文定道:“大人放心,射炮之事只要交给我们就是了。” 伍文定道:“那好,你们现在可要将功折罪,待会给我射准了,去吧。”那六人如获大赦,他们快步走进了船舱里,摆弄着火炮,他们的心里早已打算是要将功补过了。 伍文定对众士兵道:“眼下已经不需要近身肉搏,全是比拼火炮,你们都去持桨划船,配合水牛兄弟。”那些士兵经方才一战,士气正盛,皆道:“是伍大人。” 士兵们开始奋力划桨,船速也开始再不断地提升。申成昌此时终于看清楚了,这是伍文定要与自己决战了,想起之前伍文定先礼后兵的话语,暗忖这伍文定还是有些水战的本事。殊不知若没有张水牛在操纵战船航行,伍文定自己也难以如此占据优势。 申成昌想起了李士实之前对自己说的话,道:“看来的确是我瞧此人了,传令下去,斩断锚绳,与伍文定开战。” 张水牛操纵战船,来到了与申成昌的战船几十米处就不再靠近,那火炮接连往申成昌的战船轰击而去。申成昌下令还击,两艘船就开始互相绕着圈,你我来往拼命射击着火炮。直到火炮射出了几十发,只见两艘战船互有损伤,谁也奈何不得谁。 申成昌看时间也已经到了正午,忽然想起那汪冕的运粮船,申成昌转眼看去,那汪冕等人的运粮之船已经不见了踪影,申成昌心道:“如此斗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没有想到今日我申成昌居然和李士实的境遇一样,也是奈何不得这伍文定一分一毫,这截粮之事可说是败了个彻彻底底。终究是他伍文定赢了。”申成昌于是下令不再射击,让旗号兵发出停战信号。 伍文定见申成昌没有再还击,心下奇怪,便认为是申成昌的战船没有了炮药,他又不知晓什么战场上的礼节,见申成昌摇出了停战的旗号,大喜道:“你申成昌居然也有此刻?”伍文定没有下停止射击的指令,而是让张水牛将船停下调转船头,反驶向申成昌的战船。 伍文定对张水牛道:“申成昌没有火炮了,水牛兄弟,我们要与之战船相距十余米,擦身而过。”张水牛便如此操纵,伍文定又告知那六名专门发射火炮士兵做好射出火炮的准备。 就在这两战船相距十余米擦身而过之时,那六名专门发射火炮的士兵见距离申成昌的战船极近,心下大喜,一连几炮送出。 那申成昌的战船被一连击中好几炮,那挥旗士兵都被炮火震飞到了甲板上,申成昌战船上高高悬挂的战旗也被火炮炸断了, 申成昌看着这战旗,没有想道伍文定居然不理会自己停战的旗号,愤愤说道:“伍文定,此仇申成昌必定会报的。”遂下令撤退。 众人见申成昌远远离开,开始在甲板上欢呼着胜利。伍文定却忽然叫道:“不好了。”伍文定说完此话,众人不由得纷纷看着伍文定。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四十章:狂风难毁万木林 一 伍文定见众人全部都在看着自己,顿感有些不好意思道:“没事没事,我只是一时忘了那孙语瑶,这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原来那伍文定见申成昌战船远去,心里才想起了孙语瑶来。而那孙语瑶一直都没有离开,而是和石夫人一道在船上观战着。 伍文定四处看了看,只见那孙语瑶和石夫人乘坐的船正在往自己所在的战船缓缓而来,伍文定心里在放下了些。那船靠来之后,伍文定连忙将二人拉上了船来。伍文定见孙语瑶一脸的不高兴,有些尴尬地说道:“我们的任务已经是完成了,还好有水牛兄弟在。” 石通山道:“没错,幸好有水牛兄弟在啊,不然今日我们将要一败涂地了。”那孙语瑶直愣愣地看着伍文定,依然没有说话。 伍文定还正要说什么,却被孙语瑶一记耳光狠狠地打在脸上。这甲板上的众人不想会有如此情况,目光齐刷刷向伍文定瞧去。 只见伍文定满脸通红,他心里知道孙语瑶是因为刚才被扔入水之事而生气,却不想孙语瑶会在众目睽睽之下狠狠地打自己一记耳光,伍文定感到狼狈窘迫之极,真恨不得跳入水中。 石通山见伍文定难堪窘迫,急忙解释道:“孙姑娘你误会了,这伍大人刚才其实是担心你的安危,所以他才会去那么做的。” 在一边的石夫人则拉着石通山道:“你这没事的家伙,这两口的事情,你在一边瞎说个什么。”石夫人说完就拉着石通山走进船舱去了,另外几个人跟着进去了。张水牛也明白了过来,道:“文定兄弟,我看着时间也已经是不早了,我们现在也该回去了。” 说完顿了顿道,“要不待会我们再行进吧。”说完也跟着石通山等人一起进了船舱里。众士兵也不好意思在甲板上待着,全部都进了船舱里去了。 伍文定见众人已经离开,这分明是在给自己与孙语瑶独处的空间。伍文定正要说话,却突然被孙语瑶紧紧抱住了,道:“你这傻子,傻子,傻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你若是死了,你认为孙语瑶会一个人独活么?。” 伍文定道:“你这才是傻子,假如我伍文定死了,你更要好好地活下去。”孙语瑶道:“你说这是什么话,以后都不许说出这不吉利的话来。”伍文定双手捧着孙语瑶的俏脸,道:“那是,那是,以后我们还要一起习练《千秋诀》剑法不是。” 孙语瑶笑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开玩笑。”伍文定故意正色道:“这哪里是玩笑呢,这现在就可以了,我伍文定徐正就专门来耍给你看。” 伍文定说着拿着长剑挥舞了起来。伍文定耍了几耍,道:“这是高耸入云,水天一色,山明水秀,高山流水,白练腾空,烟波浩渺。你看我耍的可好?” 孙语瑶见伍文定舞着的是《千秋诀》剑法,但是其说着那些招式是《千秋诀》中根本没有的,全是临时起意胡乱编造的。孙语瑶知道这是伍文定在哄自己开心,道:“好啦,水牛兄弟说的没错,我们现在也该回去了。” 伍文定故意摸着脑袋,道:“咦!也不知道这些家伙怎么全部都进了船舱里,他们也不嫌挤得慌。” 孙语瑶脸红道:“你还好意思说,人家只是不想看见你刚才那个狼狈样罢了。快些走啦,那汪冕大人已经走得许久了。伍文定看来看风势,道:“之前还是顺风,现在却是有些逆风了,要是赶路,恐怕最快也要半夜才能够到达南昌城了。” 伍文定对着船舱里喊道:“水牛兄弟。”张水牛从船舱里走了出来,见二人的样子,知道已经无事,问道:“文定兄弟,怎么了?是不是该走了。” 伍文定道:“没错,不过眼下是逆风,还要麻烦水牛兄弟了。”张水牛观察了一番风势,道:“确实有些逆风,这风势不大,只是回去的时间会慢一些。” 伍文定道:“汪大人已经走远,他们那些船只才是最重要的,我们这船慢上一些倒也无妨。” 且说王守仁在南昌城的营帐内刚刚用完稀饭,见时间已经是下午,就要好好观察一下地图,忽然看见一个士兵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王大人,有好消息,好消息。” 王守仁道:“你先不要急,慢慢说来。”那士兵道:“汪大人把粮食都运来了,听汪大人说,足足有几十艘船的粮食啊。” 王守仁大喜道:“太好了,太好了。拿汪大人已经上岸了么?”那士兵道:“是的,汪大人正在组织人手搬运粮食。” 王守仁道:“好极好极,我得快去看看。”王守仁来到码头,看着汪冕正指挥人手搬运粮食,道:“汪冕,如此一来,今后我们军队的粮食可就不用担心了。” 汪冕道:“我们的人马并不到两万余人,汪冕运来的这些粮食已经足够了。”张王守仁拍了拍汪冕的肩膀,道:“汪冕,这几天可是苦了你啦。对了,那伍文定他们三人怎么没有来?”汪冕便把路上的遭遇和徐正伍文定几人的情况都全部告诉了王守仁。 王守仁听罢,半晌才说道:“我问你一句话,你得据实告我。那李士实走后,申成昌有没有立刻出现?” 汪冕道:“不是!申成昌与伍大人水战之事是第二日的事情了。”王守仁道:“从你说的时间来看,那申成昌出现的时间和地点实在是太准确,莫非李士实和申成昌有见面?” 汪冕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听王大人这么说,汪冕也觉得那申成昌一行人的确是有备而来的。” 此时所有粮食已经搬运完毕,士兵们开始在一处地方歇息,等着开饭。王守仁还是有些奇怪道:“我很惊讶的是,那申成昌为何只有两艘船?而不是对我们全力以赴而为之,”汪冕笑道:“王大人现在还在想着这件事情。” 王守仁似乎没有听见汪冕的话语,依然沉吟道:“若是只有两艘船,便不像是朱宸濠全力而为。莫非此事连朱宸濠自己也并不知道?” 王守仁说完,忽然听见一个士兵道:“王大人,你看?”王守仁道:“是伍文定他们回来了么?”那士兵道:“不是。是一只船。” 王守仁往湖面看去,只见夜色中一只船穿过了鳞次栉比的战船,往岸边驶来。几个士兵来到王守仁的身边,就要对着那船射箭,王守仁道:“先慢着。” 只见那船越来越近,在那船上站立之人就是刘养正,刘养正对王守仁道:“我就知道,在这个时候,王大人一定会出现在这里的。” 王守仁道:“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会出现在这里?”刘养正道:“王大人,另外乘一船与我泛舟吧。” 王守仁道:“看来你是朱宸濠的人,你的胆量可真够大的,敢只身前来这里,难道你不怕么。”刘养正没有直接回答王守仁的问题,道:“万事只要随心,这又有何可怕呢,王大人请吧。” 汪冕在一边相劝道:“王大人,心此人有诈。”王守仁道:“此人倒是不足惧,我想看看此人有什么意图。”王守仁另外乘坐一船,与刘养正前后而行。 王守仁见刘养正转身过来,便对刘养正说道:“我看你多半是因为得知粮食已经运到南昌,所以才猜到我会在岸边的吧?”刘养正道:“王守仁,你果然很聪明。” 王守仁微微一笑,说道:“我看你的年纪,与我仿佛,但是精神矍铄,虽有白发而两眼有神,又是朱宸濠身边之人,莫不是朱宸濠麾下首席谋士,刘养正刘先生。”刘养正哈哈笑道:“王守仁就是王守仁,果然有一些本事的。” 王守仁知道刘养正虽然没有回到,但已经是默认了自己的身份,王守仁微微一笑道:“刘先生过奖了,我这哪里是什么本事。不知道刘先生特意来见我是为何事?” 刘养正道:“不为何事,眼下我知道南昌城不缺粮食的消息,也知道王大人麾下藏龙卧虎,对了,还不知道王大人水战如何?”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四十章:狂风难毁万木林 二 王守仁没有回答刘养正的话,因为他从这简单的几句对话就知道刘养正是个厉害人物,自己说话言语脸色甚至心理都会被他看透,刘养正剑王守仁不说,也没有去追问,道:“其实我知道王大人打仗向来是不寻常理的, 从你平定匪患之事中来看,就知道王大人非同寻常,平定匪患之法,的确是够妙的。”王守仁问道:“这么说来刘先生一直在看着王守仁。” 刘养正道:“至于我当时为何注意你,我也不知。我们成为敌人,也许是天注定之事。王守仁,我也不瞒你说了,你我挥师江西,意在重新占据江西,宁王没有想到你王守仁会占据南昌城,阴谋阳谋,妙计诡道,我们的相争至此开始。” 王守仁道:“王守仁早已做好准备,王守仁其实没有什么奇谋妙计,只是不愿意生灵涂炭,众生受苦,朱宸濠使得南昌百姓如此,刘先生又如此安排险些让王守仁寸步难行。不过现在终于好多了。” 刘养正知道王守仁在说朱宸濠压榨南昌百姓,和自己让李士实与申成昌前来截击粮道之事,刘养正道:“王大人谦虚了。其实你已经知道一些事情宁王并不知道,一些事情是我一人安排督促的。” 王守仁暗道刘养正实在厉害,居然连自己内心的想法都看穿了。刘养正道:“早知你这里的确如此,我便不需要来了。不过我心里倒是很想见见你。 时间紧迫,我就不跟你说了。王守仁,你好自为之。”说完刘养正示意手下士兵快速划船离开了。王守仁张无忌坐在船上,自语道:“此人到底想要干什么?”王守仁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 王守仁忽然听见那最近的一艘战船上是士兵对自己叫道“王大人,那边有敌船,那边有敌船。”王守仁往士兵所指的放心看去,只见一大船火起,直往己方的战船直冲而来。王守仁立刻上了岸,新道:“一定是刘养正的人。” 士兵道:“王大人我们要怎么办?我们的船被死死堵住了,马上动弹是来不及了,要不要让人马上救火?”王守仁想起刚才刘养正的种种话语,苦笑道:“我想刘养正对于今日之事已经准备好久了,我们现在已经慢了一步,救火是来不及了,让所有船上的士兵上岸吧。 但是那些大炮和炮药是一定要救上来的。”那士兵道了声“是”就下去了施救了。不到一刻钟的功夫,那大火开始四处蔓延起来,整个湖面火光冲天,王守仁营帐中地所有战船付之一炬。不过那些大炮和炮药全部都被救了出来,几无损失。 这放火之人就是李士实,他见刘养正乘坐船而来,便知道实际已到,他立刻就调整好战船的方向,将船内的易燃物燃起火后,便乘坐船与刘养正一起离开了。 刘养正扭头见大火燃起,那李士实等人乘坐船而来,刘养正道:“那王守仁也并非无懈可击,他终有一事败给我们了。” 李士实道:“刘大人刚才已经见到王守仁了。看来王守仁也不过如此,并不是刘大人的对手。”刘养正道:“话可不能这么说,那王守仁虽然此番失误,但是他终究是一个难对付的家伙。李士实你要记住,无论是什么时候,都不可有轻敌之心。” 李士实道:“是。”刘养正看着湖面的大火,道:“快走吧。那伍文定等人也快返回了,我们现在该去快速去申成昌碰头。” 这大火一直烧了一个时辰,王守仁等人无可奈何只能够在岸边看着大火焚毁一艘艘战船,而此时伍文定等人乘着战船来到远处,看见了大火燃烧,火光冲天, 这战船一时也无法靠岸,只见这火光照亮了数百米外的水面,那些战船上的船帆最先被烧毁,桅杆在火爆声中不断倒下,大风来袭,火势更甚,连成了一大片。 石通山道:“这是怎么回事?” 伍文定道:“这就不用问了,定是那朱宸濠做的。”孙语瑶道:“他们的时间拿捏的可真准,我们居然没有遇到这些家伙。” 伍文定对张水牛道:“水牛兄弟,看来我们要在这里待一会了。”张水牛命人抛锚,然后来到伍文定的身边,道:“我看此刻最伤心的定是王大人了。待会我们看火势一些在择路而进。” 此时王守仁正在安排船里的所有士兵有序上岸,忽然听见汪冕道:“王大人,你看。”王守仁看去,只见两个士兵夹着之前王守仁乘坐的船划船离开。 王守仁道:“这是怎么了?”汪冕道:“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听命令。”王守仁想了想,苦笑道:“他们一定是刘养正收买的奸细,他们以为刚才刘养正对我讲出他们的名字,所以心里惶恐,想要趁乱离开这里。” 汪冕道:“既然是奸细,可不能让他们离开这里。”王守仁等人来到那两人乘船起行的岸边,汪冕等人也跟在王守仁身后,忽然一箭射来,汪冕心口中了一箭,所幸汪冕身着一层皮甲,这一箭没有取了他的性命。原来那两名士兵害怕有人追来,便携带了弓箭离开。 王守仁道:“带汪大人下去,给我弓和箭。”汪冕道:“我没事,皮肉之伤而已。”这个时候一个士兵将弓箭拿来,递给了王守仁,不解而问道:“王大人,你这是?” 王守仁也不说话,一连射出了好几箭,王守仁直到看见那两名士兵中箭落入了水中才停手。众士兵欢呼不已,大声骂着那两名士兵是奸细叛徒,王守仁叹了一口气,道:“先将那二人的尸体打捞上来埋葬了吧。” 众士兵不解道:“王大人,那两人伤了汪大人,还里通敌人,让我们所有战船被烧毁,你不将这两人碎尸万段么?”王守仁道:“我看他们人已经活不了,罢了。” 王守仁让人将这二人尸体道野外去埋葬,然后就要坐在岸边发愣,汪冕道:“王大人,刚才有一艘战船开进来了,刚开始那战船的样子并不像是我们的,我还以为是敌人前来了,便严阵以待,哪里知道原来是伍文定他们回来了?” 王守仁道:“他们回来了就好。”说完便和汪冕一道走去码头,此时那些被烧毁的船只已经沉入了水中,大火逐渐熄灭,仍有几处的大火在燃烧着。 刚才那伍文定的乘坐的战船来到了码头,见汪冕等人在岸边严待,便大声呼喊着,汪冕才知道是伍文定回来了。伍文定一行人下了船后,看见王守仁就在岸边,伍文定道:“王大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守仁叹气道:“今日之事,全是我的王守仁的失误。你们安然无恙地回来就好了。”孙语瑶道:“这下我们所有的战船都没有了。”王守仁看着伍文定等人乘坐的船,道:“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伍文定道:“这是朱宸濠的战船,当时被我们夺过来的。幸好水牛兄弟擅长水事,不然我们可就不能马上回来了。” 王守仁登上了那艘战船,伍文定等人也跟着上去,王守仁来到桅杆边,看着还在燃烧的大火,道:“多好的战船,这才叫做水战之船,可惜我们连一艘都没有。” 伍文定道:“王大人,怎么说没有呢,现在这就是我们的第一艘战船。”此时朱厚泽前来战船对王守仁道:“王大人,兴献王之子朱厚熜前来了。”张水牛道:“兴献王之子朱厚熜是谁?” 王守仁道:“那兴献王本是明宪宗的第四子,出生于成化十二年,后来受封为王,是一个贤能之人,朱厚熜就是其子,只不过还不知道其子的德行到底如何。”王守仁说完便示意众人往回走,对朱厚泽问道,“那朱厚熜在哪里?” 朱厚泽道:“那朱厚熜就在营帐中等候着,朱厚泽有一些事情望在场的所有人帮个忙。”王守仁道:“有什么问题,你但说就是了。”朱厚泽道:“待会还望不要说出本人与张水牛的真实身份。” 伍文定奇怪道:“你们二人本就是皇族之人,这又不是假的,为何要如此呢?”朱厚泽苦笑道:“一些形势到还不明朗,这样子对我们二人都好一些。”王守仁道:“我明白了,我们不说就是了,那朱厚熜毕竟是当朝王子,还是别让他久等了,我们快去看看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四十章:狂风难毁万木林 三 王守仁等人来到营帐中,见到了一个衣冠光鲜,剑眉星眸,清新俊逸的俊美男子,这男子年纪不大,面容只有十四岁左右,但是其个子较高,从个子来看就不似一个未成人的男子,这人便是兴献王之子朱厚熜了。 伍文定对王守仁声道:“此人确实生的一副帝王之相。”王守仁道:“我之前就听闻此人从饱读诗书,举止优雅,今日一看,后者的确是不假。但要记着,翼猴此话不可再说。”伍文定道:“明白。” 朱厚熜看见王守仁等人进来,立刻对王守仁拱手道:“以年纪来看,您定是大名鼎鼎的王守仁王大人了。”王守仁道:“大名鼎鼎是夸辞,王子对王守仁过奖了,王守仁的等一行人人见过王子。” 朱厚熜道:“现在就不必拘泥礼节了。同宗族人朱宸濠造反,是在是麻烦了,如今南昌大战在即,没有想到今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王守仁先让伍文定等人坐下,在命人搬来一椅子,对朱厚熜道:“王子连夜赶来,还没有休息就直奔王守仁的大营,这大营简陋,王子请将就坐下吧。”朱厚熜道:“不必了,我来这里并不是要讨扰王大人的,一些事情我说完就走了。” 王守仁见朱厚熜不坐,自己也不好意思坐下,道:“这些战船被烧毁,这都是王守仁的失误,这些天王守仁疏于水事,不然也不会让朱宸濠轻易得手。” 朱厚熜哈哈一笑道:“古人说的好,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王大人这些天着急粮食的事情,自然会有所疏忽,这个是怪不得王大人的。” 王守仁发现者朱厚熜对自己的事情了如指掌,有些疑惑而问道:“莫非王子也是一直在关注这南昌之事,或者是这南昌城中有王子的人手在?不然怎么会知道我着急粮食的事情?” 王守仁话语中有对朱厚熜身份的确认之意,其含蓄的表达了自己想要知道这朱厚熜到底是哪方之人的意思, 朱厚熜何等聪明,他一听就明白了,他微笑道:“王大人不要误会了,在这里并没有朱厚熜的什么人,朱厚熜一族世受国恩,朝廷恩泽本王不可忘记,朱厚熜自然是站在朝廷一边的,我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朱宸濠不懂得爱惜百姓, 身为宁王却是依靠压榨和盘剥百姓起事,朱宸濠越是临近起事,越是压榨盘剥得厉害,不然那些百姓怎么会专门挖了一个地道去偷粮食。王大人当时接手了南昌,就必须面对这情况,王大人宅心仁厚,自然不会对饥饿的百姓视而不见,放任不管。 所以朱厚熜这样说,王大人应该明白了吧。”王守仁没有想到这朱厚熜对这些事情这么了解,分析起来也是头头是道,拱手笑道:“王子实在是聪慧,王守仁心里佩服。” 一边的伍文定道:“王子话说了半天,王守仁还是不知道王子来此到底何事?王子居住在湖北,距离此地可是不近,难道来这里是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语么? 眼下江西战事王子也是知道的,既然不是来讨扰,那是为为何?”伍文定的话语中皆是不耐,王守仁怕朱厚熜生气,急忙出言解释道:“王子可千万不要在意,这是武将伍文定,他只是一介武夫罢了,言语向来直冲,还请王子不要见怪啊。” 朱厚熜道:“不怪,不怪。这一带伍姓极多,不知道这伍大人可是那星子镇的伍氏后人?”伍文定道:“在下正是。”朱厚熜“哦”了一声,道:“既然是星子镇的伍氏后人,那伍氏枪法自然是学的的,伍氏枪法向来随身有持枪的,不知道为何你没有呢?” 伍文定道:“这个事情说来惭愧,简而言之,就是伍文定在运粮之时被朱宸濠之人设伏,这长枪让伍文定给丢落山崖中了,一时没有找到。” 朱厚熜道:“今日得以一见伍氏之人,实在是朱厚熜的幸运。王大人为何刚才没有对本王加以介绍呢?”王守仁道:“这些都是无名之辈,王子不知也罢,怎么干讨烦呢。” 这王守仁之所以没有一一介绍,其实就是为了朱厚泽之事。王守仁怎料接下来朱厚熜会让自己逐一去介绍,王守仁看了看朱厚泽,朱厚泽心领神会,点头示意表示可以。 此时听见朱厚熜道:“这里哪有什么无名之辈,朱厚熜很想认识认识。”王守仁道:“那好吧,王守仁就逐一想王子介绍吧,这是汪冕大人。” 朱厚熜拱手道:“见过。”汪冕回道:“见过王子。”朱厚熜道:“我知道你,你是王大人的后勤之主,这王大人可少不了你。”汪冕笑道:“汪冕所做之事十分简单,没有什么可赞的。王子的消息果然灵通,这些事情都能够知道。” 王守仁继续道:“这是伍文定,就不再多说,”继而伸手摆向孙语瑶,“这是其夫人孙语瑶。”朱厚熜道:“孙燧大人义薄云天,朱厚熜的心里向来是最为敬重此类人物了,朱厚熜在此表示对孙大人的敬意了。” 孙语瑶回道:“谢过王子。”王守仁依次道:“这是你的同族同辈之人,这是朱厚泽,这是朱厚江。”朱厚熜有礼道:“朱厚熜见过两位族兄。不知道两位族兄是何世系?” 朱厚泽沉声道:“这其中之事说来就话长了,我们他日再说可好。”朱厚熜笑道:“看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没错,我们的一些家事,我看还是私下说的好。” 朱厚泽道:“谢过王子。”朱厚熜道:“一家人何必道谢。”王守仁继续介绍道:“这是石通山和石夫人。” 朱厚熜道:“那日被王大人收服之后,你们果然是改过自新了,这种人朱厚熜心里也是敬重。”众人见朱厚熜通情达理且言语温和,心里都破生好感,此时无不会心一笑,石通山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正意义上的皇族之人, 他有些惶恐,出言有些慌乱道:“这……这……这是王子过奖过奖了。”朱厚熜见石通山如此,也没有再说什么。道:“王大人麾下有这些人在,何愁平定不了朱宸濠之乱。” 王守仁微笑道:“王子何以见得?”朱厚熜道:“暂且先不说这些吧,正如伍文定所说的那样,朱厚熜就先说来此的目的,朱厚熜已经命人运来了许多木料和找来了一大批工匠,以及白银万两,这些东西现在就在军营之中,我想王大人一定是用得着的。” 王守仁一想自己的战船都已经被大火给烧毁了,眼下朱厚熜送来这些东西,可说是雪中送炭。王守仁拱手道:“王子的礼太重了。”朱厚熜道:“不重不重,王大人你可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本王子的用意所在,就不用言明了吧。” 王守仁道:“那是,为了天下百姓,我王守仁理应代天下人收下这些大礼。”朱厚熜道:“王大人果然够豪爽。” 孙语瑶对伍文定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呢?我都没有听懂?”伍文定道:“我觉得这王子十分聪明,心智可不亚于王大人,他的意思是王大人为朝廷做事,他身为藩王,自然是要出力的,这大礼并不是给王大人的,而是给平乱用的,王大人只是带天下人受下了这大礼。” 孙语瑶道:“那直说就好了,还拐弯抹角的。那些文人是不是都喜欢这样?”伍文定道:“我想应该是吧。”伍文定刚刚说完,就听见一个士兵走来道:“王大人,有上百个马车运来了木料,就在大营之外,还有许多工匠,王大人,让不让他们进来?” 王守仁道:“当然,可要好好招待。”那士兵道:“是王大人。”说完就离开了。王守仁对汪冕道:“汪大人,我看此事你去安排好些,不要出了错乱。”汪冕道:“王大人你就放心吧,这些事情难不倒我汪冕。” 汪冕走后,朱厚熜对王守仁道:“王大人,眼下本王子带来的工匠已经是足够了,惟缺人手,不过只要你王大人一声令下,南昌的百姓谁人不会前来相助呢。所以这事情就只有王大人自己去做了。” 王守仁正色道:“王子的心智实在是令王守仁心里佩服啊。准备这些东西可是需要不少时间,王子到底是如何料到朱宸濠会先来烧毁王守仁的战船的?或者说王子与朱宸濠有什么王守仁还不知晓的联系?”王守仁此番话语中还是充满了对朱厚熜的不信任。 朱厚熜笑道:“王大人还是怀疑朱厚熜,那好,我便来说说,以免王大人怀疑本王。”王守仁道:“王守仁不敢,王子不仅知道南昌的现状,还知道王守仁手下之人的来由,让王守仁不得不起疑心,所以还望王子道出个所以然来。王子就不要见怪。”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四十章:狂风难毁万木林 四 朱厚熜笑道:“王大人起疑心那是自然的,至于王大人手下之人的事情,这个倒是简单,我只要向当地百姓打听打听就好了,现在让我来告诉王大人我是如何分析的吧。” 王守仁道:“王守仁愿闻其详。”朱厚熜道:“王大人可记得不久之前的安庆之战?”王守仁道:“当然,当时朱宸濠久攻不下,见我占据南昌,所以就立刻返回了。” 朱厚熜道:“王大人这一招是险棋,若是朱宸濠执意南下,可就不妙了,不妙之一是朱宸濠直攻南京,大势未可知,不妙之二是王大人没有援助安庆,按理有罪,我说的可对?”王守仁道:“王子说的不错。” 朱厚熜道:“不过这一切都没有发生,朱宸濠终究舍不得江西,他率领他的大军回来了,王大人这一招使出也终于是得偿所愿。 不过朱宸濠之所以敢回来,是因为他长久在南昌,有信心战胜你。他朱宸濠十分熟悉南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他在陆地作战,兵力是王大人的五倍之多,王大人,你说若你是朱宸濠,是不是首选陆战?” 王守仁道:“的确如此,扬长避短,是兵家常理。”朱厚熜道:“水战之事,远的不说,就如开国之时的鄱阳湖之战,陈友谅绝对优势却被击败,可见,水事并不是账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无论谁是朱宸濠,此时的形式都会首选陆战。 南昌地水军战船集结之地特殊,洼形内聚,这是最易偷袭得手的,若一船起火,则百船危急,那朱宸濠久居南昌,对此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伍文定道:“此言差矣,假如他朱宸濠真的不知道呢?”朱厚熜笑这看着伍文定,道:“若这偷袭之计并非朱宸濠下的决定,那么朱宸濠就决然不是王大人的对手。”王守仁道:“王子所言是在是句句铿锵,如此年纪就见识过人,王守仁由衷地佩服。” 朱厚熜道:“王大人过奖了,朱厚熜哪里比得上王大人,眼下朱宸濠焚毁了战船,就说明他不愿意在水面上与王大人一决雌雄,而王大人最好是想办法与之水面决战。”伍文定道:“敢问王子,这该如何去做?” 朱厚熜道:“伍大人,这个问题你就要问王大人了,这方面我自认是远远比不上的。王大人的心智,自然是知道如何扬长避短的,当年鄱阳湖一战先祖有奇侠相助,如今鄱阳湖也是迟早一战,这就要靠你们了,于朝廷,于百姓,最好一战定乾坤,辛苦了。” 朱厚熜说完拱手鞠躬。王守仁等人也对朱厚熜回礼,王守仁苦笑道:“事情哪里会那么复杂,若是皇上能够立刻出兵,那朱宸濠就不会如此嚣张了。”朱厚熜道:“这皇上行事有时候确实让人匪夷所思,但是驭人之术倒是不差。” 伍文定道:“身为皇上,居然如此,确实不对。”王守仁听伍文定这样说,生怕其会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语来,立刻眼神示意,朱厚熜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道:“王大人不要介意,要是论年纪,各位在本王面前都是长者,有什么话都是可以说的,不必担心。 伍大人的话语定是众人所想,大家对皇上颇有成见也是对的,若是我站在伍大人的位置上,亦是如此,这无可厚非。不过在我看来,当今皇上并不是无能之辈,只是平时所想所为并非常人一般罢了。” 伍文定一脸的不服气,还要争论,王守仁立刻笑着阻拦伍文定,毕竟这并非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这对皇上的看法在此时并非紧要事情,对朱厚熜道:“王子所言自有一番道理。” 此时已经将近黎明,鸡鸣声一一传来。朱厚熜道:“想不到我们已经谈论了这么久了,我们现在就不言他事了,眼下战事紧急,王大人,本王带来的钱财先请收下吧。” 朱厚熜拍手,好几人抬着五个大箱子走了进来,朱厚熜道:“这五个箱子中都是银子,那些工匠和木料就在王大人的大营中,全部都归王大人去调遣,朱厚熜也操不起这个心。”王守仁道:“谢过王子了。若是让王子操心,就是王守仁的罪过了。” 朱厚熜道:“王大人深的南昌百姓之心,只要发布告示,自然就会有人前来应招,我想在三日之内定会造出几十艘战船来的。 独木难支千钧重,狂风难毁万木林,有百姓的鼎力相助,我想王大人定会击败朱宸濠的。朱厚熜就不在此地叨扰各位了。”说完朱厚熜就离开了。 王守仁送走了朱厚熜之后,伍文定道:“我看此人言语,的确是非同一般。”王守仁道:“此人心智,当今无几。”朱厚泽走来道:“王大人,现在已经是黎明了,赶快些告示吧。”王守仁道:“没错,时间紧急,可不能再浪费了。” 王守仁说完就立刻伏案磨墨,一连写出了好几份告示,让张水牛等人前去成立四面张贴。只是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南昌全城的百姓就纷纷前来应召,百姓挤满了大营的辕门处。 那张水牛刚刚张贴完返回,就见到了这个热闹场面,那婉妹走出辕门,在人群中见到了返回的张水牛,立时嗔骂道:“你个张水牛,刚才我已经见过王大人了,原来昨日你就回来了,我怎么当时也不见你。” 婉妹说完,粉拳连打在张水牛的胸口,张水牛心里知道她的心意,他不擅长言辞,所以也不知道怎么说起,张水牛任凭婉妹捶打自己的心口,他看着这些人群,想起之前那朱厚熜的话语来,心道:“没有想到这王子的话还真是一说一个准。” 婉妹见张水牛只是直愣愣地看着别处,眼中布满了血丝,神色还有些憔悴,婉妹的心里顿时就软了下来,柔声道:“水牛,看你的样子,回来后是到现在还没有休息吧。” 张水牛这才回过神来,道:“王大人,文定兄弟还有好几个兄弟都没有歇息。”婉妹拿出了一个肉粽给了张水牛道:“这是我昨天做给你们几个人做的,我做了标记,在里头放多了一些肉,你快吃吧。” 张水牛闻到了肉粽的香味,馋虫顿时爬了出来,道:“婉妹你吃了没有?”婉妹拿出一个的,笑道:“我自己也拿了一个。”张水牛道:“这里人多,我们到一边去吃。” 这肉粽子可是婉妹的拿手本事,张水牛向来是最爱吃的,这肉粽足有一斤重,张水牛大口大口吃完了,见婉妹还在细嚼慢咽,道:“看来你不饿,不然怎么会吃的这么慢?” 婉妹吃完道:“人家可没有你的大嘴巴,你吃得那么快,人家精心做的粽子,不知你吃出了其中味道没有?” 张水牛道:“吃出了,不管什么味道,总之就是一个字,香。”婉妹听了心里大是受用,忽然听见那辕门处一老者道:“昨日之事我们都知道了,只是不知道怎么帮助王大人,现在王大人告示一发,我们就立刻前来了,王大人放心,我们定会全力帮助王大人造船,打败朱宸濠的。”众人也是振臂大呼。 婉妹道:“咦!这不就是之前儿子前来偷粮的老者吗?”张水牛道:“没错,王大人当时行了善事,今日果然有了善报。这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话语还真不是假的。” 婉妹道:“刚才你去张贴告示的时候,我看见王大人让那些工匠和士兵将木料全部运送到了江边,估计是准备造船了。” 这个时候伍文定走来,道:“水牛兄弟,王大人说了,让你我先去歇息,他让人先在洼口外日夜把守,以免再有人前来偷袭。重蹈覆辙,前两日由汪冕和你堂兄朱厚泽先去负责,你我则是后日负责把守。我们就用那艘缴获来的那艘战船。” 张水牛道:“我们只要把守三天么?”伍文定道:“那是,因为王大人说了,事情紧急,这造船之事必须在三日之内完成,他已经统筹安排,让人日夜赶工去造战船了。”张水牛道:“王大人还要操劳,可是比我们还辛苦。” 张水牛回到营帐中,一连睡了整整一天两夜才醒来,见婉妹已经将稀饭和简单的菜肴放在木桌上,张水牛道:“我是不是睡了很久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四十章:狂风难毁万木林 五 婉妹道:“这一觉你是睡得够久的,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般,要不是见你有脉搏气息,还当真吓着我了,看这些天把你给累的, 已经是第三天了,现在的时间已经是凌晨,那太阳就要出来了,对了,你快些吃点东西,可别忘了,待会是要做王大人交代你的负责把守洼口之事。” 张水牛道:“哦,知道了。”婉妹道:“刚才文定兄弟已经来过了,我说你估计很快就会醒来了,待会他会来找你的。”张水牛听了就立刻起身,拿起筷子扒拉了几大口稀饭,道:“行,我这就吃完,去找文定兄弟。” 婉妹道:“张水牛,我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说。”张水牛道:“婉妹,看你的样子好像是什么大事,说吧。”婉妹道:“我也要和你一道去。” 张水牛心想着只是在洼口附近把守,又不远行,也没有多大危险,婉妹见张水牛在想着什么,道:“反正我是决定了,和你一道去。” 张水牛笑道:“好吧,那你也快吃,我们待会就一起去找文定兄弟。”张水牛待婉妹用过早饭,两人便一起来到了伍文定的大营中,此时那孙语瑶也起身了,她和伍文定一道吃着早饭。 伍文定剑婉妹跟着张水牛,心里也明白了几分,道:“这事情我看女子就不去了吧?”孙语瑶立时出言不满道:“为何不能,谁说女子不如男的?” 伍文定也不说什么,快速扒拉了几口饭,道:“既然如此那就快点吃,那战船上的人估计也是累极了,该换他们回来歇息了。”孙语瑶也是几下用完了早饭,道:“走吧。” 四人来到城外,看见已经有三十几艘战船下水,船上已经有士兵在安装火炮。伍文定叹道:“这日夜造船的速度,还在真是不慢。” 王守仁走来道:“那艘船就快靠岸了。”伍文定道:“日夜不停,已经造好了三十余艘,这个速度可真是太快了。” 王守仁道:“有人送来材料工匠,有百姓相助,天公又作美,这一切都是因缘际会,才成就了此事,照此速度,我看在明日就可以全部完成了。 吃一堑当长一智,此时万不可再疏忽了,这最后的时刻恐怕那刘养正会再来袭扰,我想他们一定不会想到我们会有如此的速度,伍文定张水牛,你们几人前去把守,要时刻注意着水面的情况。那些士兵已经在船上安装火炮,很快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伍文定道:“王大人放心,我们会注意的。”张水牛亦道:“洼口处狭窄,只要我们堵住洼口,敌人就过不来,王大人放心就是了。” 王守仁道:“希望今天也安然无事吧。”不久那战船就靠来到了岸边,伍文定张水牛四人和十几个士兵一起上了船,战船缓缓驶往洼口处。 伍文定等人一直到了正午也没有发现有任何异常,伍文定对张水牛道:“看来是无事了。”张水牛道:“文定兄弟,你暂且去歇息,这里我来看着就是了。” 话说此时朱宸濠乘坐着一艘战船赶来南昌,身边有两艘战船随同而行。原来刘养正回到九江之后,就向朱宸濠汇报了此事, 朱宸濠听闻之后并不相信,他没有想到这刘养正会办了这件事情,申成昌和李士实两人说了如此,朱宸濠也是将信将疑,道:“这王守仁居然会这么大意,让你偷袭得手?”刘养正道:“宁王你的伤势未痊愈,不如前去看看也好。” 朱宸濠听刘养正这么说,道:“也好,反正闲着也是无事。”就让申成昌、李士实、黄纶三人协同管好军营之事,自己乘坐着战船前来南昌。为了安全起见,这三艘战船之上火炮多配备了几门。此时已经是正午,朱宸濠等人已经距离南昌不远了。 朱宸濠就在甲板上看着风景,刘养正道:“宁王,按照这个速度,我估计不到半个时辰就可以看见南昌城了。” 张水牛正在甲板上看着江面,忽然看见三艘船在远处,张水牛之前时常打渔,一看这三艘船并非渔船,张水牛在定睛一看,这三艘船不正是和自己所乘的这艘战船是一样的么?张水牛大惊道:“这可不好了。” 此时孙语瑶和婉妹走来,不解道:“什么不好了。”张水牛道:“远处定是敌船。” 伍文定立刻从船舱里快步走了出来,道:“水牛兄弟,怎么了?”正是指着远处道:“文定兄弟,你看。”伍文定放眼看去,道:“那船的外形和我们的基本是一样的,我看定是朱宸濠的人?” 张水牛扭头看着远处的岸边,道:“要不要立刻告诉王大人?”伍文定道:“不必了,我们一旦开炮,王大人就知道了。” 伍文定下令道:“调转船头,把火炮准备好。”众士兵听伍文定的语气就知道将有敌船前来,便开始忙碌起来了。 朱宸濠的船是越走越进,忽然一个士兵前来报告道:“宁王,前方有一艘和我们战船外形一样的战船。”朱宸濠道:“定是当时申成昌被伍文定俘去的那艘吧?”刘养正道:“正是。当时我们偷袭南昌,并没有与之遇到。” 朱宸濠道:“那现在就把这艘船抢回来。”朱宸濠话音刚落,就看见对方一炮轰来,这一炮打在前方的水面上,与朱宸濠的这三艘战船还有一段距离。似是警告。朱宸濠看去,忽然觉得敌船上的一人举止十分熟悉,好似婉妹,道:“莫非此人是婉妹。 可是婉妹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刘养正道:“宁王,这估计是他们最后的一艘船了,让另外两艘船先去收拾,宁王在此等候就是了。” 朱宸濠道:“好。不过我奇怪的是他们为什么要守在这里?他们要干什么?”刘养正想了想道:“宁王所言极是,这的确很是奇怪。” 此时伍文定命人开炮,朱宸濠的这三艘船除了朱宸濠所乘的一艘停止不行之外,其余两艘则是兵分两路而来。 伍文定责令士兵开炮轰击,那两艘战船亦是反击。张水牛对孙语瑶和婉妹道:“你们二人道船舱里去,那里比这安全一些。”婉妹道:“你们不去我也不去。”孙语瑶对伍文定道:“我们同生共死,难道今日就不是了么?” 伍文定一拉孙语瑶道:“当然是。我们现在以一敌二,自然是难有胜算,待会我们一起杀过去。”孙语瑶道:“好。”张水牛看去,道:“王大人想必已经知道了。”张水牛话音刚落,战船就被一炮击中,木屑四起。 张水牛死死护着婉妹,道:“怕不怕?”婉妹吓得发抖,依然拉着张水牛的手,道:“不怕,不怕。”张水牛知道婉妹心里害怕极了,道:“你快进入船舱吧。” 婉妹一听,立刻死死抓住了张水牛道:“你不去,我也不去。他们可以,我们也可以。”张水牛知道婉妹所说的他们就是伍文定和孙语瑶。张水牛道:“好。” 且说王守仁就在岸边,忽然听见了炮声,心道:“这个刘养正,我知道你果然是会来的。”汪冕原本正要休息,见状急忙前来道:“王大人,那朱宸濠的人估计又来了。”王守仁便对汪冕道:“你我传令,让最先安装好火炮的战船出动。” 汪冕看着水里的战船,一拍脑门,道:“真是越急越来事,这些快安装好的战船都在岸边,出路都被其他的战船阻拦着了。”此时朱厚泽也因为听到了炮声快步前来,他一看眼下情况心里就明白了过来,道:“时间紧迫,犹豫不得了。” 王守仁看着洼口处,道:“让士兵们火速开路,不得有误,否则大事不好。”汪冕心知这这些造好的战船密布在此,就算不是放火,被轰击几炮损失也是不。 他快速调遣士兵,开始行船,让那些安装好火炮的战船有一条出路出来。王守仁心里祈祷道:“伍文定,你们可千万要多坚持一会。” 伍文定见战船又是被一炮击中,道:“是你兄弟,赶快扬帆与之周旋,我们需要多坚持一会,王大人才有更多的时间去准备。” 张水牛道:“水牛知道了。”张水牛说完就拉着婉妹来到了船帆处,看了看风势,忽然又是一炮轰击而来,居然把船帆给打断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四十章:狂风难毁万木林 六 张水牛道:“文定兄弟,这下可就难办了。”伍文定跑了上来,见状道:“那就看这船能够坚持多久了。”说完边让张水牛指挥发炮,自己则是指挥弓箭手射箭。 张水牛知道大炮在船舱里,自然是安全一些,张水牛道:“文定兄弟,你还是指挥射炮,我来指挥射箭吧。”伍文定道:“行了,这里的事情由我安排,你听从指令就是了。你和婉妹快点去。” 张水牛知道这伍文定是铁了心了,也不在说什么,他和婉妹来到船舱里,那些士兵在摆弄的火炮瞄准射击,哪里有张水牛的事。张水牛对婉妹,道:“你暂且在这,我要和文定兄弟一起,我张水牛可不能这样看着兄弟处于危险之中。” 婉妹还要说什么,张水牛道:“婉妹,你要听话,我出去是要把孙语瑶给带进来,你不在我身边,他们就伤不到我,你懂了么?”婉妹含泪点头,道:“懂了,张水牛你听着,你可要好好的。” 张水牛跑出了船舱,见孙语瑶陪着伍文定在甲板之上,伍文定则是拿着弓箭,时不时射出一箭。那两艘敌船的火炮有的落在了水里,有的则是落在了船尾。张水牛跑去一看,那船舵也被炸毁了。 张水牛来到甲板处对孙语瑶道:“你快道船舱里去,这里有我们来。”伍文定见是张水牛一人,道:“没错,孙语瑶,你快些回去,不然我就让是你兄弟硬把你带去了。” 孙语瑶道:“伍文定,我说过了,我孙语瑶就是不去。”孙语瑶话音刚落,战船又是被一连几炮击中了,一阵轰隆声过后,只觉得战船的船身有些倾斜,伍文定道:“怎么回事?” 张水牛经验颇丰,道:“定是船体之内开始进水了。”伍文定又是一连几箭射出,也不知道有没有射中敌人,道:“走,在船沉了之前先把那些炮药全出了,可不能浪费泡在水里。” 三人来到了船舱里,看见了焦急等候的婉妹,婉妹道:“估计船身进水了。”伍文定道:“所以徐正就要抓紧时间,先把这些炮药给出了再说。而且此处的水道狭窄较浅,我们的船就着这里沉没了,敌人的战船也不好过来。” 此时刘养正和朱宸濠就在其后观战。朱宸濠道:“我看敌人也没有多大本事,轻易就被打垮了。”刘养正道:“也许其船上之人不是伍文定。” 朱宸濠见那两艘船还要猛攻,有些不悦道:“够了,这船已经是快要沉没了,就让这船自己沉了再说,不要靠近,浪费我们的火炮。” 刘养正于是就让人发出旗号,让两艘战先后退不前。哪里知道只有一船接受了号令,停下不前,而另一外艘战船则依然在前行着。朱宸濠有些生气,道:“那只船在干什么?他们居然敢抗命不成?” 刘养正道:“兴许他们还没有看到我们发出的指令吧。我再去让人发令。”刘养正说完示意旗手摇旗发令。而那船似乎没有看见指令,依然故我。 那伍文定让人一连射出了所有炮药,却没有几炮射中敌船,此时船身逐渐下降,张水牛道:“快走,不然可就来不及了。” 众人跑出了船舱,看见一只敌船已经退后,但是另一只依然缓缓前来,又是一炮射出,这一炮正正落在甲板之上,张水牛和婉妹的跟前,将张水牛和婉妹震飞落水而去。 伍文定大喊道:“水牛兄弟。”就要往张水牛落水处跳去,此时又是几炮轰击而来,众人纷纷跳水。伍文定来到了张水牛的身边,见张水牛的额头流出了不少鲜血,原是被那炸飞的木屑所伤,张水牛只觉得有些眩晕,呢喃道:“婉妹呢?” 伍文定没有听清楚,道:“皮肉之伤,没事?”众人跳入了水中,那战船也逐渐沉没。伍文定看着那敌船越来越近,道:“水牛兄弟,敌船靠近,火炮就使不得,待会我们一起杀上去。” 哪知道那船忽然就不再前行了,孙语瑶这才想起来,道:“婉妹呢?”继而大呼,“婉妹,婉妹?” 忽然听见敌船之上一阵笑声传来,众人跟看着去,原来那婉妹被震飞之后,顿时觉得一阵昏厥之意袭来,整个人漂在水里,一时间里动也不能动。 而那船上的士兵见水中有一女子,一个士兵说道:“你们看,这水中的姑娘就是俊俏,咱们先把她抓起来,图个风流快活可好。” 众士兵哈哈大笑起来,便拿出来将婉妹住,抓上了船去了。张水牛没有听见那士兵说的话,却实实地听见了那些士兵的笑声,他心急如焚,见婉妹果然是被那些人用给抓去了,他更是着急了,也顾不得那么多就要往那战船游去。 忽然听见炮声袭来,张水牛扭头看去,原来是朱厚泽和汪冕分乘一船而来。因为伍文定的那战船沉在了洼口处,朱厚泽和汪冕的战船也出不来,只能够射出火炮。 那战船见有战船来了,立刻后退。这也为难了张水牛,张水牛本就要游过去,拼死要从敌船上救出婉妹,那里知道这敌船此时调转了方向,火速离开了。 张水牛看着那战船掉头离开,且船速还不慢,心知自己无论如何都是追不上的了。他停了下来,呆呆地看着这战船离开,想自己之前还想着在这里把守,当不会有危险,如今却造成了这个局面,张水牛心里后悔不迭。此时伍文定和孙雨瑶也游了过来。 张水牛道:“你可知道,其实婉妹生得像极了朱宸濠曾经的一个妃子,当时朱宸濠就不舍得让她离开,当时婉妹离开朱宸濠,我就想着以后不会再与婉妹分开了,可是全然没有想到,如今婉妹还是被朱宸濠手下的士兵给掳走了。” 伍文定道:“水牛兄弟,眼下我们在敌方的炮火射程之内,我们还是先上岸吧。”孙语瑶道:“水牛兄弟,既然是你说的那样,我想婉妹她是不会有什么事的。”张水牛点头道:“走吧。” 张水牛等人在水里游了好一阵才上岸,之后立刻就见到了朱厚泽和汪冕两人下船走来,朱厚泽见婉妹没有回来,道:“弟妹呢?该不是?” 张水牛苦笑道:“事情没有堂兄想的那样糟糕,但是却让人心里一样的难受。”朱厚泽之前就知道这些事情,他见张水牛神情落寞,也不在去多说什么了。 且说那朱宸濠听见了火炮声,他定睛一看,道:“军师,你不是说他们的战船都被你烧毁了么?只是被伍文定俘了一艘,怎么他们现在还有战船?”刘养正道:“这不可能,当时我见到了他们的战船布局,没有理由会有船不被烧毁的。 而且当时我还派人前去打探,这里头的战船确实是被全部烧毁了,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临时建造,准备木料,人手,钱财,都足够让王守仁去忙碌时日了,这只是过了三日的时间,他王守仁怎么可能造出战船来?这王守仁难道有神仙相助不成?”朱宸濠听罢,心里也是想不通。 此时一个士兵前来,道:“报宁王,我们的士兵在高出已经眺望过了,在里面有几十艘战船,我们还是火速离开这里为好?” 朱宸濠大吃一惊道:“几十艘战船?你们到底有没有看错?”刘养正心里也是感到不可思议,厉声问道:“这怎么可能?你们确认没错,若是谎报,这可是重罪?” 那士兵道:“不敢不敢,谎报军情的后果我们是知道的,其实我们也不信,所以更是看得清清楚楚,在敌人的水军大营里面至少有三十艘战船。不信宁王可以亲自去看。” 朱宸濠和刘养正两人心里自然不信,立刻登上了战船的最高处,两人仔仔细细地看去,果然如那士兵所说。 朱宸濠不免有些慌张,道:“军师,我看我们还是快点走吧。”刘养正仔细看去,道:“宁王不必惊慌,那里沉了一战船,我料我们进不去,他们也出不来,我们大可从容离开这里。”忽然又一个士兵前来,道:“报宁王。” 朱宸濠道:“快说。”那士兵道:“宁王,那些士兵说好像抓到了之前像极了娄妃的那个女子了,大家不知道她怎么会在这里出现?”朱宸濠听罢心道:“刚才那个人从举止来看,就觉得很像婉妹,难道她真的是婉妹?她怎么会在这里出现?”想罢说道:“立刻把她带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四十一章:冲冠一怒为红颜 一 朱宸濠见那违令的战船逐渐靠近,正要发生呵责,就先听到其上的士兵对朱宸濠出言请罪,那些士兵同道:“刚才我们没有注意宁王发出的指令,还请宁王恕罪责罚。”说然故意将婉妹放在最显处,显然是故意而为。 朱宸濠此时是看清楚了,手下的士兵救起的人果真是婉妹,且看起来那婉妹并没有受伤。见此,朱宸濠心里也不想去追究这些士兵违令之事,说道:“你们以后注意就是了,若是再犯,则是严惩不贷了。 你们将婉妹给我带过来。”那些士兵谢过朱宸濠之后,便去操作战船,让两船逐渐相靠相接,那几个士兵一直都是朱宸濠的心腹常年在朱宸濠左右行事,所以他们都认得婉妹,且更知道婉妹与朱宸濠的奇妙关系,不敢胡乱造次, 他们皆对婉妹十分尊重地道:“原来是你,幸好我们没有伤着你,不然宁王可要怪罪下来了。”两船相靠,婉妹从那船上走了过来。 朱宸濠见婉妹浑身湿透,立刻命人从船舱里拿来了一套干净衣物,道:“这是战船,我这没有好一些的衣服,婉妹你就暂且先穿着吧。”婉妹道:“我要回去。”朱宸濠道:“刀剑无眼,你们怎么会和王守仁一道了。” 朱宸濠见婉妹嘟着嘴,一脸闷气,也不再追问,道:“快去换衣服,免得着凉生病了。先跟我们走再说。”婉妹换好了衣服后,朱宸濠并没有让婉妹离开,而是让婉妹与自己一道返回九江大营去。婉妹道:“我现在就要回去,我才不要和你一道离开。” 朱宸濠笑道:“让你回去,然后你就和他们一道对付我?跟我说说,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了?那张水牛有和你一道么?”朱宸濠同时示意手下人开船返回。 婉妹道:“我才不会告诉你。”又见这船行进,顿时有些着急道:“哎,你还没有放我下去,怎么走了,我不是说了,不和你一道走么。” 朱宸濠笑道:“好了,我料是那张水牛就在王守仁麾下,意在对付我朱宸濠,婉妹,我说的是不是。”婉妹听朱宸濠一语中的,心里一惊,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婉妹并不善于掩饰自己的神态,一边的刘养正一看婉妹的脸色变化就知道朱宸濠已经猜对了,刘养正道:“看样子宁王是说对了。”婉妹也只好实话实说道:“我只是和张水牛去值守,那里知道会遇到你。” 众人见婉妹对朱宸濠“你你你”的说着,这朱宸濠也不生气,神情反而是更加满意轻松,明白了这婉妹在朱宸濠心中的非常分量。 朱宸濠道:“王守仁是不是在造战船?”婉妹道:“是,我看明天就差不多要造好了。”刘养正和朱宸濠对视了一眼,心下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刘养正道:“这简直不可能,那王守仁怎么会有这般快的速度。” 婉妹道:“王大人得了多人的帮助,那些工匠和百姓日夜不停劳作,速度当然快了。”朱宸濠道:“婉妹,我朱宸濠什么事情都不会勉强于你,不过以后这打仗之事你还是不要参与了,你先跟我回去,战事结束之后,你要如何就如何。” 朱宸濠剑婉妹还是不说话,神情似有所想,朱宸濠笑道:“婉妹,我知道你现在是想着跳入水中离开,是不是?哎,我所你也不要这般想了,我的这些士兵会牢牢看着你的。” 婉妹见朱宸濠看出了自己的心思,且自己身边都是士兵,有些生气,指着那些士兵厉声说道:“我现在要到房间去了,你们这些人就不要再跟着我了。” 这船上哪有什么房间,所为的房间不过是船舱里而已,朱宸濠示意那些手下士兵跟这婉妹到船舱门外即可,不要再去打扰婉妹,以免让婉妹烦心。众人知道朱宸濠爱宠婉妹,也不敢对婉妹的无礼而表现出生气的神情。 那刘养正对朱宸濠说道:“宁王,看来王守仁定是有了自己的战船,刘养正有一事相说,还请宁王先行恕罪。”朱宸濠道:“军师有何事要说?” 刘养正道:“这是刘养正最后一次擅自用权,我料王守仁不久定会前来与我们决战,我已经让黄纶带领千人去到王守仁大军必须经过的地方,据险坚守。” 朱宸濠道:“朱宸濠怎么会怪罪于军师,可是军师你又怎么会知道那王守仁一定会如你所说?”刘养正道:“宁王这些天江彬已经让人飞鸽传书来了。” 朱宸濠道:“江彬怎么说?”刘养正道:“江彬说是皇上知道了王守仁按兵不动,心里不悦,皇上很快就会去催促王守仁动兵的,而其一旦动兵,则是北上,决然不会南下。” 朱宸濠道:“王守仁有了水军,但是乘不下其所有军队,军师认为其会如何安排?”刘养正道:“我觉得王守仁会将大多数的粮食从陆路运发,而大量的军队则是走水路,我们多年在南昌一带,自然知道哪里有险可据,所以刘养正让黄纶千人赶去把守。 现在估计已经到了南昌城郊外的险地了了,我已经交代下去,一旦见到几百人且运送粮食的队伍,立刻进行阻击。”朱宸濠看着江面,船身在缓缓潜行,微微一笑道:“没想到军师居然有这样的安排,这样做,王守仁可就有些麻烦了。”刘养正道:“谢过宁王。” 朱宸濠进入了船舱里,这船舱里的正中央摆放有一个豪华的茶几和几个名贵木材制成凳子,朱宸濠向来喜欢茶事,这是朱宸濠特意带上的。 朱宸濠见婉妹坐在凳子上漠然看着窗外,显然还在生这气,朱宸濠殷勤地为婉妹泡茶倒茶,婉妹道:“这是战船,你倒好,还有闲情在这里布置茶几茶具。” 朱宸濠道:“终于主动跟说话了,看来婉妹你是不生气了,我说呢,一个可人女子,怎么一见到我就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婉妹没有想到朱宸濠还在开自己的玩笑,气苦道:“怎么不生气,你不是说不想勉强我么,却为何不让我离开这里呢?” 朱宸濠把一杯茶端来,放在婉妹的手里,说道:“这个事情刚才我不是说了么,你还要来问,我知道婉妹不喜欢喝酒,这一杯是就当做的以茶代酒了,只为庆祝找们终于又碰上面了,虽然这样碰面的场景有些奇怪。” 婉妹喝下了这杯茶,道:“乍一听,你说的话中之意好象是一直急着要见我,我知道你心里不想见我,而是想着你的娄妃罢了。若非我长得有些像她,你也不会这般对我。” 朱宸濠放下茶杯,爽然一笑,他从婉妹言语中的轻松和自然就知道两人之间已无隔膜,婉妹已经没有第一次在宁王府见面时对自己时刻都充满敌意了。 朱宸濠再饮一杯茶水道:“的确有此原因,其实那日自婉妹你离开之后,我心里便一直想要再见你,眼下终于得偿所愿,也算是上天开眼了。” 婉妹喝完了杯里的茶水,主动给朱宸濠到了一杯,朱宸濠大讶,忍不住问道:“婉妹,这是你第一次在我面前主动这般。婉妹白了朱宸濠一眼,有些不满道:“这些是日常的道理,婉妹做这些事情你有什么好奇怪的?” 朱宸濠心里舒畅了许多,这婉妹不仅面容和死去的娄妃极像,这话语腔调也是差不多,朱宸濠想起了娄妃的种种,心里开始难过起来,婉妹剑朱宸濠刚才还好好的,此刻却是面色愁苦,问道:“你怎么了?” 朱宸濠道:“没事,对了张水牛的伤势好了么?那日他离开宁王府,可是受了不的伤。”婉妹道:“他的伤势道没有什么,也不知道张水牛遇到了什么事情,他也没有跟我说过,反正就是武功大进了不少。” 婉妹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了什么,顿了顿道,“我不能和你再说王大人和张水牛的事情了,不然你们就什么都知道了。” 朱宸濠听婉妹这么说,登时哈哈大笑起来,道:“就算你不说,我们对王守仁的一举一动都会知道的一清二楚,眼下唯一奇怪的就是王守仁哪里飞来的水军?不过现在我们都已经知晓了。” 婉妹道:“还不是从我说的话理知道的,你和你那军师都是老狐狸。”朱宸濠微笑道:“并非婉妹是老狐狸,而是婉妹你心地纯善罢了。”婉妹道:“其实我心里很奇怪一件事情,到现在我一直也没有想明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四十一章:冲冠一怒为红颜 二 朱宸濠饶有兴趣道:“不知道婉妹有什么问题。”婉妹道:“你的身份地位如此之高,生活也比我们普通百姓不知道好多少,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起兵造反。” 朱宸濠见婉妹这么问,也不知道为什么很想把原因告诉她,朱宸濠简单地把原因告诉了婉妹,婉妹道:“真有必要么?这些仇怨居然几代人都放不下。” 朱宸濠道:“你不是我,自然不能理解我的处境和想法,对我朱宸濠来说,这当然有必要,我朱宸濠要让所有人知道,让朝廷知道,我宁王一脉,向来是永世不屈。”婉妹听朱宸濠这么一说,她神情一黯,轻叹了一声,微摇螓首,望船舱外的水面。 朱宸濠忍不住心头一颤,心知是怎么回事了,他探手过去,抓着婉妹的玉手道:“婉妹,不管如何,我朱宸濠都不愿看你不开心,你定是在担忧张水牛,是不是?” 婉妹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把手抽走,不让朱宸濠抓着。朱宸濠也不勉强,道:“婉妹你放心,不管怎么样,我绝对不会去为难张水牛的。” 婉妹道:“我知道你对我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可是你为什么要留着我呢?”朱宸濠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一些事情真的玄妙难言,我欠娄妃太多了,眼下见了你,才知道这定是上天给我机会去弥补,我并不想你受到任何伤害, 当时你第一次离开的时候,我就是不想这般,眼下再遇到你,没有想到你却在王守仁阵中,我之所以不想让你回去,眼下局势明了, 我大军可是胜券在握,我军已经牢牢占据九江,势力已经拓展到了南康,重新控制江西指日可待,他日待我除去了王守仁大军之后,我在让你与张水牛一道离开,这样可好?” 婉妹没有笑道朱宸濠会这样对待自己,也不去计较和记恨张水牛,并不想除之而后快,这世间居然会有这样的事情,想来这朱宸濠是在意自己,而不是想着其他的龌蹉之事罢了。婉妹心生感动,道:“多谢宁王厚爱,我知道你并非外人所传的大恶大非之人,弄得婉妹心里好是矛盾,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是。” 朱宸濠笑道:“既然不知道说什么,那就什么都别说了,前些日子,我受了伤,军师运筹帷幄,让王守仁损失不少,眼下我与王守仁一战难免,我想此战前后的时间也不会太久,婉妹你就在此安心等待就是了。自会安排人来照料你。”说完朱宸濠欣然走出船舱去了。 且说伍文定等众人返回,王守仁早已在等候,从众人口中得知了洼口处的战况,又在朱厚泽的附耳一番言语下,得知婉妹和朱宸濠的那些情况, 心下无奈又感到庆幸,因为这样至少婉妹没有性命之忧,王守仁安慰了张水牛几句:“水牛兄弟不要担心,那婉妹既然是这样情况,她定不会有事的。” 张水牛心情烦闷,见王守仁这么说,心里好受了一些,道:“王大人不要担心张水牛,我一定会想办法救出婉妹的。”继而对伍文定道,“那哇口处的战船先不要打捞,按照进度明早一定可以全部造好。” 朱厚泽道:“王大人,此处所为水军大营实在不利,望王大人思量一番,接下来到底如何是好。”王守仁道:“你所言的极是,这样下去也不行,我们水军目前这样的形势,终究是对他朱宸濠有利,而对我们则是极大的坏处,是要想想办法了。” 王守仁正要回营,忽然想起了那卫思菱,心想自己可不能让卫思菱这么一个有身孕的女子与自己大军一道,最好还是让其待在南昌。想罢便让伍文定和自己一起来到了卫思菱所在的营帐,两人见阳荷侍在精心伺候着卫思菱。 卫思菱已经没有躺在床上,而是在营帐中来回行走,面色也好了许多。王守仁道:“卫掌门,看你的脸色,身体可是好多了?”卫 思菱道:“这些日子已经好多了,基本上可说是复原了,多亏了阳大夫的悉心照料。”王守仁对阳荷侍道:“阳大夫的医术真是高明。” 阳荷侍道:“王大人来此,定是有什么事情吧。”王守仁道:“那徐正还没有回来,你们二人在此等他,要是徐正回来,就告知他我们一行人前去南康了。” 阳荷侍有些不解道:“王大人怎么要突然离开南昌了?”王守仁道:“我们在南昌一来是不得已,二来也是战略使然,眼下朱宸濠返回江西,驻兵九江,这些天的情况我们都见到了,我们若是继续坚守南昌,则是对这里的百姓有害无利。” 阳荷侍道:“王大人是这样打算,我们也只好从命了。”王守仁道:“伍文定,你速去将众人集合而来,接下来的计划有变。”当下伍文定便立刻召集了众人在王守仁的营帐中集合。 在王守仁的营帐中,王守仁将地图放在了地上,让众人一起围看。王守仁道:“我们要离开南昌,进驻南康。” 张水牛道:“王大人,我们在这里不是很好么?为什么还要转移?”王守仁道:“此番有三个原因,一是我们在这里,只会对南昌的百姓带来战事,受苦的终究还是南昌的百姓;二来南康虽然人烟稀少,但是我大军粮食不缺,进驻南昌也不是难事 ;三来我们在南康与之决战,距离较近,可以牵制朱宸濠,无论其后的结果如何,都能够将影响降至最。”王守仁看着伍文定,顿了顿道:“伍文定,你的父母似乎就在南昌的星子镇,你已经多年没有见过他们了。” 伍文定道:“我看此事还是以后再说吧。”就在这时,忽然见一士兵跑来,道:“王大人,皇上的特使蔡孟来了。”王守仁道:“快让蔡孟大人进来。” 那蔡孟走进了营帐中,王守仁道:“见过特使大人。”蔡某点了点头,道:“蔡某是来传达圣旨的,王守仁听旨?”王守仁拱手道:“是。”蔡孟道:“王大人,蔡某带来的是皇上口谕,你需要听着并回答,蔡某回去后好回话。” 王守仁道:“是,王守仁明白。”蔡孟道:“皇上口谕,好个王守仁,怎么还没有出兵,你一直在南昌干什么?” 王守仁道:“皇上圣明,王守仁这几日一直在坚守南昌,建造船只,集结粮食,很快就会动身去平定叛乱了。”蔡孟道:“责令王守仁即可出动,不得有误。”王守仁道:“回皇上,王守仁遵旨。” 这蔡孟怎么会带来这朱厚照的口谕?原来这朱厚照一直在扬州玩得乐不思蜀,一日玩乐后,觉得身体疲累,正要睡觉歇息之时,杨一清强烈请见,这朱厚照难得在营中歇息,杨一清此时不得不在这个时候把一些事情告知朱厚照。 朱厚照见杨一清态度坚决,便压住睡意,起身召见了杨一清。杨一清一见朱厚照,便开门见山地道:“皇上,大明朝创业立国极为艰难,幸有天佑,有了今日的太平。皇上自幼也是熟读经书,当知道僖宗,徽宗之事。 眼下战事紧急,拖下去恐怕对朝廷不妙。皇上,还是赶快出兵吧。”朱厚照心里可没有立刻出兵之意,道:“朕可没有想过要拖下去,现在勤王之师不是还没有集结来么?此事朕不是先交给王守仁了么?那王守仁到底在干什么,他有没有出动。” 杨一清道:“还没有,这些天王守仁一直屯兵南昌,按兵不动。”朱厚照有些生气,道:“他王守仁一直按兵不动,他到底是要干什么?” 杨一清道:“听说王守仁屯兵之时,遇到了百姓饥荒,王守仁为了百姓散尽军粮,幸好之前皇上给予了王守仁自行调度之权,否则王守仁的大军可就惨了。” 杨一清话语中有抚有打,朱厚照听罢,脸上微微一动,叹了口气,道:“其实这江彬早就已经对朕说过了,也许朕不做其事,不知其难。对了, 除了王守仁,你可有那朱宸濠的消息。朕可是听说朱宸濠受了伤,是王守仁白白浪费了这个大好的机会。到时候朕可要好好地治治他的罪。” 杨一清知道这一定是江彬在搞鬼,这明明是简单的事情,简单的道理,皇上自己却还搞不清楚,只要立刻出兵,朱宸濠就会腹背受敌。杨一清决定豁出去了,道:“皇上,有些话杨一清是不得不在此说明了。” 朱厚照道:“什么事情杨一清你但说就是了。”杨一清在心里细思了一下,道:“众大臣其实有些事情敢怒不敢言,特别是对皇上身边的那位宠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四十一章:冲冠一怒为红颜 三 朱厚照道:“你说的是江彬吧。”朱厚照道:“敢怒不敢言,这到底是为何啊?朕倒是觉得这江彬忠心耿耿,一心一意,做事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杨一清道:“朝内人人皆知,这江彬根本就是皇上身边的佞臣,这是众所周知的,皇上,万事不可只听江彬一人之言,还请听听旁人的意见, 兼听则明,偏听则暗,皇上这些道理乃为君规律,不可不遵。皇上有所不知,江彬擅自专权,但凡得罪他的官员,便要得到相应报复,这些恶名不仅是江彬的,最终更是皇上的。” 朱厚照道:“杨一清,这江彬是朕的宠臣不假,可是你们可不能因为嫉妒,对江彬群起而攻之啊。你们这是在结党么?” 这结党之罪杨一清是最为清楚的,他没有想到朱厚照会出此言辞,心里不由得吃了一惊,回答道:“这朝廷大臣并非结党,若是所有人都在说一人的不是,我想这定是那个人的问题了。”朱厚照道:“杨一清,你明摆着是要朕驱逐江彬,对不对?” 杨一清道:“先帝勤勤恳恳,继往开创了盛世,其治下任用的大臣,都是精于治国的贤良之士,只恨前有刘瑾,现有江彬,朱宸濠,他们这等人,可谓是要坏了先帝留下的大业,皇上你可不能视而不见啊。” 朱厚照一听,脸上就变了色,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说,朱厚照拂袖道:“朕说不过你们。”杨一清道:“皇上,你也别气恼,龙体要紧。” 朱厚照苦笑道:“你说此话也有点话不由衷,朕做什么事情,你们总是在一旁指指点点,说三道四,我怎么能够不气恼。”杨一清道:“先帝驾崩太早,朝廷中的许多大臣都受过先帝的知遇之恩,他们也是为了不辜负先帝的寄望,希望皇上成就大事,开创大业?” 朱厚照道:“身为皇上,难道真的就需要成就大事,开创大业么?这到底是谁人定下的规矩?”杨一清听朱厚照这么说,又是叹了口气,轻声的道:“皇上完全就不像先帝,先帝勤勤恳恳,生怕一日误了朝政,几番辛苦,终于是做一番大事业出来。” 朱厚照火气上来了,怒道:“这朕真的,待朕死去之后,你们再拥立一个英明之君吧。是朕吧这天下搞得乱七八糟,我一旦死了,其后之人就可以大显身手了。后来之君就可以赢得美名了,而朕就遗臭万年” 杨一清见朱厚照生气了,便转移话题道:“罢了皇上,我们就暂且不说这些事情了,臣其实还有一件事情要来禀报皇上的。”朱厚照道:“什么事情?” 杨一清道:“皇上可还记得当时离开京城的时候,皇上特意将政事交给了杨廷和大人。”朱厚照道:“这件事情我当然记得。”杨一清道:“杨廷和大人派人送来加急奏折。” 朱厚照道:“你读来给朕听听。”杨一清打开奏折,说道:“那杨廷和在奏章中说:‘自皇上南巡以来,廷和受圣上托付,夙夜勤勉,力促朝廷无事,边塞安宁。’” 杨一清读到这里,只听朱厚照微笑道:“身为臣子,当然要如此,这是一个臣子的分内之事。杨廷和做得好,倒也省了朕不少心。”杨一清见朱厚照眼中射出了兴奋的光芒,问道:“皇上,是您自己看还是要杨一清继续往下读?” 朱厚照道:“这是什么问题,当然是继续往下。”杨一清接下去读道:“‘皇上如此信任,前所未有,臣不胜受恩感激。’”朱厚照道:“这个杨廷和,朕看是有什么话要对朕说吧。” 杨一清继续道:“‘皇上如此信任,前所未有。然皇上让杨廷和大力处理政事,一些事情杨廷和仍不敢擅作主张。只望皇上快些平叛,返京处理重大政事。’” 朱厚照道:“重大政事?这杨廷和他没有在奏折中说明是什么事情么?”杨一清道:“臣已经吧奏折读完了,杨廷和并没说到底是什么事情。” 朱厚照道:“这个杨一清,他在搞什么鬼?”杨一清回答道:“杨廷和大人在京师每日劳碌,既然在奏折中没有明说,我想其这样定是遇到了什么大问题,自认做不了主,所以才上了这个奏折。” 朱厚照道:“杨一清你马上回复给杨廷和,只要是安定于朝内,稳定于边塞,则万事皆可做主,其令就如朕令。”杨一清道:“是,不过皇上,平叛之事还需要快一些才是。” 朱厚照道:“那倒也是。”杨一清一听,心下大喜,道:“看来皇上终于明白了。”朱厚照道:“当然,朕会立刻派人前去告诉王守仁,无论什么困难,即可出兵,否则朕就治下他的罪过,且是严惩不贷。” 杨一清还以为朱厚照会命令大军南下,哪里知道朱厚照却只是让人去催促王守仁快战,面对这一结果,杨一清着实无奈,道:“皇上放心,这件事情杨一清会去办好的。”朱厚照道:“这件事情你就不用去管,我待会让江彬去负责就好了。” 他转过身来走出了营帐,只见那北斗七星在天空闪耀,明日定是一个好天气,朱厚泽凝视北极星,自信满满地说道:“我大明天下兵精粮足,举国之力对付区区朱宸濠,何惧之有?若是王守仁战事不利,我倒要南下去和他较量一番呢!” 杨一清退下之后,朱厚照就立刻召见了江彬,还把杨一清说的话全部告诉了江彬,江彬虽然表面上不说什么,还向朱厚照当面表示自己不会在意别人的无端猜忌,但是心里却是恨极了杨一清等人。 朱厚照就对江彬说起催促王守仁快战之事,江彬道:“我也奇怪,那朱宸濠受了伤,王守仁为什么会按兵不动,皇上这么做没有任何不妥。” 朱厚照道:“那我就让你去办这催促王守仁快战的事情。”江彬道:“此交给事江彬去做,皇上只管放心就是了。” 朱厚照于是就把口谕告诉了江彬,江彬离开了朱厚照后,找到了蔡孟,把朱厚照对王守仁下达的口谕告诉了蔡孟,蔡孟也是立刻启程,前往南昌了。 王守仁听蔡孟说了口谕后,对蔡孟道:“有劳特使了,不知道皇上还有其他口谕没有?”蔡孟道:“皇上没有其他口谕,只是意在强调王大人快速出兵,与朱宸濠决战。” 王守仁道:“有劳特使大人回去告诉皇上,王守仁明日就起兵,前去寻找战机,与朱宸濠决战与鄱阳湖上。”蔡孟道:“有王大人这句话,我想皇上也就放心了。” 蔡孟离去之后,伍文定有些恼怒,道:“这个皇上,难道他不知道我们的处境么,却来责怪我们。我们不仅是为了百姓,保的可是皇上他的天下。” 孙语瑶立刻劝说道:“文定,此话太大逆不道了些。”伍文定道:“皇上的意思不是很明显了么,就是在责怪我们贻误战机。”朱厚泽道:“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既然皇上已经下令,我们也只有遵命行事了。” 伍文定冷静了下来,见王守仁眉头紧锁,心知王守仁已经压力颇重,自己不应该这般行为,道:“王大人,伍文定不该只有,刚才的言行实在是对不起。” 王守仁回过神来,见伍文定一脸的愧疚,道:“伍文定你不要挂怀,其实我是在想着粮草之事。”汪冕道:“王大人定是想要在陆上运粮,以水路行军,不如此时就由汪冕去负责,汪冕现在就去准备,明日就可以出发。” 王守仁道:“没错,大军行船,士兵可以有时间休息,赶路就会少了几分劳累,而粮食用船运走与陆路相比,则少了几分安全,伍文定,张水牛,你们二人跟随汪冕,自古以来都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你们陆上前往南康,千万不可出错。” 在这个时候,一个士兵前来道:“王大人,外面有几十个人嚷嚷着说要进来。”王守仁道:“他们还说了什么?” 那士兵道:“说是什么红门之人,他们的掌门人一定就在这里。”张水牛听到了是红门之人,张水牛对王守仁道:“是红门之人,他们终于来了,王大人让他们进来吧。”王守仁对那士兵道:“去吧。让他们进来。” 片刻,那代充和潘海就快步走了进来来,两人对张水牛拱手道:“代充、潘海带领门人前来拜见掌门人。”张水牛道:“红门的各位兄弟都安然无恙吧。你们终于来了,我还以为有什么事情。”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四十一章:冲冠一怒为红颜 四 代、潘二人道:“大家一切都好,只是行途复杂,所以才来晚了一些,让掌门人担心了。”张水牛对王守仁道:“王大人,这粮草由我们红门之人护送,王大人放心就是了。” 王守仁道:“有你们红门之人前来,我也多放了一份心,大家现在即刻去准备,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前往南康。”众人散去,各自回营准备去了。 张水牛来到大营之外,见到了众红门之人,众人纷纷见过掌门。张水牛对朱厚泽道:“此番看来,大家之前的病症都完全好了。”朱厚泽对潘海道:“师兄,你们从安庆前来,怎么花了这么久的时间。” 潘海道:“这水路被朱宸濠占据,来此水路不通,为了不让朱宸濠发现,我们走了一阵水路之后,就该走陆路,所以才会这么慢的。” 朱厚泽道:“羊锐大人在安庆有什么打算?”代充道:“师弟你有所不知,羊锐大人也在全力建造战船,招兵买马,到时候说是要出兵相助王守仁大人。王守仁之前相助了他,如今他可不能坐视朱宸濠对付王守仁而不理。” 朱厚泽道:“朱宸濠有如此多的敌人,其必败无疑。”张水牛道:“用完饭后,红门的众人先各自歇息吧,明日一早我们还要赶去南康。” 且说时辰过得很快,已经将近黎明,那汪冕就已经让人准备好了粮草,以马车运行。汪冕行将出发,见王守仁前来,道:“王大人,这水路较陆路自然是快一些,汪冕自要快些前去。” 王守仁道:“我们还要准备一下,估计正午时分才能够出发。你们一路上可要心。”王守仁见只有伍文定和孙语瑶和汪冕一道,奇怪道:“张水牛呢,我不是让你们一道前去么?” 伍文定道:“水牛兄弟身为红门掌门,其门下之人昨日刚到,不好让他们起得太早了,所以让他们多休息一个时辰,况且我们行路慢些,他们也可以追上。” 王守仁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便拱手拜别,道:“这么说也是,好吧,各位一路上要多加心了。”汪冕等人开始赶路,王守仁目送着行人离开,便开始去忙碌。 王守仁将卫思菱和阳荷侍安排在城内的一个百姓家里,并告知了几个百姓,要是徐正前来,就把军队已经赶去南康的事情告诉徐正,那几个百姓自然是满口答应。 王守仁安排士兵上船,忽然听见一个士兵策马而来,王守仁知道这士兵是汪冕一行人的,王守仁看见那士兵神色极为慌张,问道“怎么回事,莫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那士兵道:“王大人,汪冕一直赶路,就在我们赶路准备从两个高地之间穿过的时候,被敌人从两面高地居高临下射箭,这般偷袭让我们猝不及防,一下子就死伤了几十人。我们一时间难以过去。”此时张水牛朱厚泽等人走了过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王守仁道:“这定是朱宸濠的人,这定是刘养正的计策,刘养正,的确是一个可怕的对手,他居然料到了我的行事。” 那士兵道:“他们在路边的两个无名高地上埋伏,让我们的人不得过去。”张水牛道:“他们到底有多少人?” 那士兵道:“估计有千人。他们居高临下,我们攻了几次都无功而返,想来他们是做好的准备。” 张水牛此时因为婉妹之事,心里恨极了朱宸濠,他拍了拍胸脯,道:“王大人放心,此事交给我们红门之人去负责就好了。”说完张水对那士兵道:“你叫什么名字?”那士兵道:“我叫鲁八地。”张水牛道:“好买了不到,你带我们去。”鲁八地道:“是。” 张水牛带着红门之人立刻前去,快速走了半个时辰的路,终于遇到了汪冕和伍文定等人,伍文定还身中一箭。 朱厚泽见这一行人堵在了这里,便立刻观察了一些这里的地形,发现这里是最容易被埋伏的一段路,这一段路从两个高地之间穿过,这两个高地的一边尽头是水路,一边则是更高险山,根本过不得,所以只要有几百人在两边把守设伏,就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伍文定咬牙拔掉了身上中的那支箭,顿时鲜血直流,孙语瑶立刻给伍文定包扎,心疼不已,道:“要不我们换一条道。” 朱厚泽道:“看着地形,除了把它攻下来,根本就没有别的办法。”伍文定道:“他们占尽地利优势,凭借弓箭把守,我们一连攻了几次都攻不下来,倒是损失了一些人手。”朱厚泽道:“婉妹只要攻下一处,就可以过去了。” 张水牛道:“堂兄,这是两座高地,你拿下一处还有一处。”朱厚泽对伍文定问道:“擒贼擒王,你可知道他们的头头在那个山头?” 伍文定想了想道:“应该是左边的这个,我们刚才进攻的就是这高地,我看那人一直在指挥着。” 伍文定说的没错,那带头前来之人就是黄纶,他就在这左边的山头上,张水牛对众人号召道:“我们在此与之拼死一战。”众人则是响应。 朱厚泽道:“掌门,他们据险而守,也不是没有破绽,若是硬攻则是死伤太多,这样得不偿失。”汪冕道:“眼下我们时间紧急,不知道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朱厚泽道:“若是平时,我们大可以包围断水,不费力就可以将他们打败,不过我们现在的时间十分紧迫,所以只要冲过去就是胜利,但是他们皆有弓箭,我们就必须伐木做盾牌通过。”这刘养正之前让黄纶这么做,黄纶还有疑问,说是万一被包围断水了可怎么办?岂不是不战先败了,当年三国时的马谡失街亭之事莫不是要重演了, 刘养正对黄纶笑而不语,黄纶一再质问,刘养正也只是对黄纶说不要担心,只要照办就是了。孙语瑶道:“这样时间来得及么?”朱厚泽道:“磨刀不误砍柴工,我们这里这么多人,要做好足够多的盾牌,我看也只要一个时辰就可以了。” 伍文定对张水牛道:“没错,在前方就是平坦宽地,他们要是在追来,我们再与之计较。此仇到时候再报也未尝不可。”汪冕道:“好,这里山石并不多,只要我们有了盾牌,就可以通过这里,事不宜迟,我们就这么办。” 过了一个时辰,高地上是黄纶也不见这些人前来攻山,更没有围山。黄纶对刘养正无比佩服,也不知道这刘养正是如何做到料事如神的。 其实这个中原因很简单,这伍文定等人要赶急押送粮食,哪有时间与敌人长久消耗,即便是几个时辰也不行。黄纶见敌人迟迟不攻,倒也落得个清闲,他不经意往下望去,却见众人一直在伐木造盾, 这下黄纶倒是被这些人的作法给弄糊涂了,他自语道:“他们到底在弄个什么?也不来想办法攻山围山,却在砍树,到底在搞什么鬼?”又过了一会,只见那些人将树木制成了盾牌一般的东西,继而就牵着马车行走了起来,此时黄纶就算再蠢也看明白了, 这些人是要要强行经过这段路,黄纶下令道:“给我狠狠地射箭。”为了方便持拿,伍文定一行人没有把木制的盾牌制作的太厚,不过不管这弓箭的力道再大,受了盾牌的阻滞,威力也了很多。 众人手持盾牌,快速前行,几无损伤,很快就通过了这段路。黄纶没有想到这些人会这么简单就突破了自己设下的陷阱,心里大是恼火, 又想起刘养正的话来,说是一旦被敌人通过了这里,也不必执拗,只要接下来不断地去袭扰即可。黄纶对手下士兵下令道:“让他们走,我们随后就去。” 且说伍文定一行人通过了这里后,汪冕道:“这一对人马在我们其后,可说是如鲠在喉,要时刻心提防不说,万一被其偷袭得逞了,那可就完了,这些粮草的运送可不能有半点失误。” 伍文定对朱厚泽笑道:“这里就属你的办法是最多的,你快些想想办法。”朱厚泽道:“现在还不行,我们需要再往前走一段路再说。”继而叫道,“鲁八地。” 鲁八地道:“鲁八地在。”朱厚泽道:“待会你则是在后打探消息,敌人有什么动静你要立刻汇报。”鲁八地道:“是,鲁八地知道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四十一章:冲冠一怒为红颜 五 朱厚泽让众人又走了一段路,伍文定道:“现在可好。”朱厚泽道:“这里最不适合作为战场,时机也不对,我们还是需要先走一段路再说。不过文定兄弟你要和我们分开了。” 伍文定奇怪道:“这是为何。”朱厚泽对伍文定附耳几句,伍文定道:“好,就这么办,”说完就与孙语瑶带着一部分士兵离开了。 黄纶见着伍文定一行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心想着定是这些人怕极自己,继而下令道:“我们慢些走,不要赶着他们,伺机给他们来个偷袭。”黄纶等人慢步而走,走了两刻种,也无发现异样,黄纶心里更是得意,道:“一群胆鬼,”忽然看见前方有一人鬼鬼祟祟,大喊道,“什么人?” 那人就是鲁八地,鲁八地搭弓射箭,射死了黄纶身边的一人,然后话也不说,转身就跑。黄纶骑着马匹,追了一阵,也没有看见鲁八地。 黄纶对众人道:“快走,这是他们派来的探子,在看我们有没有跟来,他们就在前面。” 鲁八地快速奔跑,来到军中,不断喘息着对朱厚泽等人道:“他们就快来了,就快来了。”却不见了伍文定和孙语瑶两人,鲁八地“咦”了一声,道:“伍大人去了哪里?”汪冕道:“看来敌人真的是认为我们是害怕了。” 朱厚泽也不回答,对张水牛低声说道:“无论是治军还是治门下之人,皆是严令为先,伍文定已经潜伏于后,掌门等一下需要对门下之人下达严令。”张水牛道:“堂兄放心就是了。”朱厚泽有对张水牛耳语了几句,张水牛点头道:“知道了。” 其后张水牛来到汪冕身边,道:“汪大人,你们暂且带着这些粮食先行离开,这股敌人我们此刻非除掉不可。之后我们再来追赶。事情紧急,也不要推辞了。”汪冕知道眼下的境况,也不去啰嗦推辞,道了声“众位心”就让人运着粮食先行离开了。 张水牛也不客气,因为婉妹被俘之事,张水牛本就是一肚子的火气,一直都无处施放,他见红门众人整齐站立,就是在等身为掌门的自己发号施令,他居中一站,心里第一次感到指挥众人,让众人听令的的快感,张水牛大声说道:“此刻逆贼朱宸濠的士兵就在我们其后,我张水牛自从身为红门掌门后,从未想今日这般恼怒。”张水牛的这番话让众人听得有些奇怪,而朱厚泽却是明白得很。 张水牛续道:“料想不到片刻功夫,敌人就会出现,我们红门之人今日聚集在此,我张水牛也第一次下此号令,务必斩光除尽这帮贼人, 谁人不听号令,抑或是有后退半步,则是格杀勿论,各位可有听到本掌门的号令。”众人从未见过张水牛的言语如此严厉,即使是在安庆之战的时候,张水牛也没有这般。 众人心里也不敢揣摩张水牛到底是怎么了,皆齐同道:“掌门但有所号令,我等红门之人自当是遵从,不敢有半点违犯,否则一死抵罪。” 张水牛道:“好!代充听令!”身为红门大师兄的代充踏上一步,拱手大声说道:“代充听令。掌门不论有什么号令,代充皆会全力做好。” 心却是想道:“掌门也不知道怎么会这般言辞,不过这般叫之前看来,倒是更有领袖之气象了。”张水牛说道:“命你率领本本门兄弟二十人,待会作战于我们之后。” 张水牛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奇怪万分,代充心里更甚,其不解问道:“掌门人,这样是为何?待会作战,怎么我不去冲锋陷阵,而是在其后,莫非掌门认为代充是贪生怕死之人么?” 张水牛道:“你这是哪里的话,本掌门这么做,是想让你待会严格执法,哪一位红门之人敢不遵号令,后退半步,你就代本掌门处置他,贪生怕死之人,待在我红门有何用。记着,不管是谁纵然是本掌门,也俱无例外。” 代充听罢,大声回道:“掌门放心,代充得令!”代充本就是红门的大师兄,在门中的武功声望可是不低的,虽然当年红门分裂之时,其下之人连输潘海一方,但是张水牛一统之后,红门之人依然对代充十分敬重,其来执法那是最好的人选。 此刻代充言语洪威,听得心中都是猛然一震。张水牛道潘海道:“潘海,你带领0人隐于左边林子,到了关键时刻,你就带人出击,意在拦腰截断敌军。”潘海亦是大声回道:“是,掌门。” 张水牛继道:“其余的所有人,将与本掌门一道,杀尽前来之敌。”众人齐声道:“遵命。”说罢个个抽刀拔剑,气势昂扬。 张水牛往朱厚泽看去,眼中尽是感激之意,张水牛所做的这一切都是朱厚泽所教,不然众人也不会觉得掌门人变化甚大。 且说那黄纶带领军队一直跟随而来,见到了张水牛等人后,心下奇怪这张水牛怎么会在这里,又奇怪其手下怎么只有这区区几十人,这几十人怎么拦得住自己的千人大军, 黄纶并不知道张水牛的一番际遇,更不值得张水牛是红门的掌门人,黄纶一脸的不屑道:“张水牛,当时你恨极了宁王,眼下是要跟宁王作对了是不是?” 张水牛见是黄纶,心下火气更盛,当时就是黄纶在南昌抓走了婉妹,然后送去了宁王府,才有着接下来的种种事情。 张水牛道:“原来是你,我可是牢牢记着你哪,今日我张水牛非要除掉你们这些混蛋不可。” 黄纶依然是冷笑道:“就凭你们这些人么?真是笑话,你张水牛的武功我也不是没有见识过,试问你张水牛有几分能耐,能够对付我这些人手。”张水牛也不愿多说,道:“擒贼擒王,我眼下要抓的人就是你了。” 黄纶冷笑道:“张水牛,你有多少人手,抑或是你有什么本事,居然敢出此狂言?”张水牛没有回答,而是大吼一声“跟我上”,便身先士卒往黄纶的军阵中杀去。 黄纶也不紧张,料想这张水牛只是一鼓作气罢了,待这口气一过,便是张水牛等人失败之时,他不断后退,下令道:“给我拦住他们。” 张水牛如穿花蝴蝶,在军阵中直冲猛杀,其意图很明显,就是直指黄纶。张水牛面对这些手拿利器的士兵,心里根本无惧,他虽然没有武器,但是将士兵打倒后,随手拿来的兵器他皆可使用。 张水牛是世上为数不多的全然习练了《道衍兵术》的人,刀枪弓等兵器张水牛都可以使得风风火火,威力十足。而且其内功的修为也是颇为深厚,张水牛一连杀了几十人后也不觉气短疲累。 众人跟随张水牛拼杀,见到了张水牛的真正本事,心想这掌门的武功实在是了得,担当掌门之位可说是实至名归。 张水牛心下只想抓住黄纶,他剑黄纶不断退后,那些士兵不断涌来,使出了《北斗龙元功》中的七个掌法,那天枢掌、天璇掌、天玑掌,天权掌等掌法不断打出, 那些阻拦张水牛的士兵被这一连掌法打得是四飞五散,可是张水牛处于前方,在众士兵的压力之下,想要像开始之时如穿花蝴蝶一般已做不到了,此刻拼杀了好一阵,亦难以前进一步。 朱厚泽与之一道拼杀,见张水牛如此阵势,知其心里定是气恨至极,忽然听见黄纶说道:“此人的武功厉害非常,若是斩杀了此人,回去之后宁王将重重有赏。” 再看张水牛的处境,已经被众人紧紧保卫住了,且在张水牛的身后,三名士兵手持弓箭对准了张水牛。朱厚泽道:“掌门心。” 这黄纶的军阵中有千人,张水牛即便武功超绝,也不可能在片刻之间就让这些人灰飞烟灭,张水牛此时只觉得越是拼杀,这些士兵越是往黄纶这里聚集,自己的压力是越来越大了,在朱厚泽出言的同时,张水牛亦感到有士兵在自己身后突施暗算,他立即转身,只见三个士兵手持弓箭往自己射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四十一章:冲冠一怒为红颜 六 危急时刻,那代充和朱厚泽拼死杀出,分别帮张水牛打掉了一箭,张水牛武功卓然,自是眼疾手快,这射来的弓箭在张水牛的眼中速度并不快,他伸手一抓便抓住了,其后顺手奋力一甩,那弓箭返而射入了那士兵的胸膛。 张水牛见代充杀来,便问道:“你怎么不恪尽职守?怎么就这般杀来了。”代充笑道:“掌门多虑了,红门之中从来不会有贪生怕死之人的。所以代充也没有必要那般,所以前来与掌门一道杀敌了。” 张水牛道:“此时正是时候,那潘海怎么还不来?”朱厚泽道:“他们来了。”只见那潘海带着众人杀来,拦腰截断了黄纶的军阵,让其首尾不能呼应。 潘海刚才在林中观望,他谨记张水牛的话语,但是其心里又紧张起来,因为他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真正的关键时刻,张水牛也没有交代清楚,一时间不敢乱来。此时见张水牛险些遭到暗算,便也不管那么多了。 眼下黄纶被张水牛等人逼得一直后退,逐渐来到了军阵的最中间,此刻就是关键时刻。其居然适时而来,也只是误打误撞。 黄纶见潘海带领几十人拦腰杀来,众人猝不及防。黄纶看见那潘海等人所向披靡,解了张水牛的压力,心里明白了张水牛之前为何敢说那样的话,因为这张水牛不到百人的队伍,人人皆武艺高强,稍微训诫和布阵便是战力极强。 己方之人哪里是其对手。此时黄纶一众被杀得是七横八竖。那潘海等人直冲军阵中间,黄纶心知这是擒贼擒王之计,目标就是自己。黄纶心下已经吓坏了,这张水牛的武功也着实厉害,不然之前可不会出那言语。 他不敢多加停留,继续往军阵中后退而去,就要下令后退,却见己方士兵虽然被打得大乱,但是阵型依然整齐,想来是平时的训练使然。 这些士兵虽然武功不强,但是在平日的训练之下,军纪是十分严明,前方军队虽然被张水牛等人杀得大败,中间则是被潘海冲击,可是后队毫不为其所动。 黄纶此刻从惊慌中静下心来,心想当狠狠打击一下敌人,自己猜有可能安然退去,黄纶立刻就发出了弓箭进攻的号令,此号令一下, 只见这三百余人的人队全部拿出了弓箭来,众士兵拉弓满月,一看就知道这些利箭就要往中队与前队射去。这些士兵只管服从号令,并不管在那中队与前队中有自己的人手和弟兄。 朱厚泽眼见事急,心下担忧,对张水牛说道:“掌门,快请红门各位迅速退去再说。”张水牛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正听得茫然间,就听黄纶大吼一声“放箭”,无数弓箭连番对着张水牛等人射来。 红门众人急忙躲避,红门之人武功较高,大多数人面对着箭雨的袭击,皆是安然无事,只有少数人避之不及而受了皮肉之伤,并无性命之虞。 但是黄纶手下的士兵则是不同,他们死伤极多,活着的几无再战之力。代充大喜,说道:“掌门,那人弄巧成拙,反而把自己的人手都快给杀光啦!” 潘海道:“此人这么做,定是是想要逃走。”朱厚泽没有想到是这样的情况,道:“他逃不了,因为文定兄弟应该该出现了。”话音刚落,听闻喊杀声传来,众人知道是伍文定与孙语瑶赶来相助了。 原来这朱厚泽让伍文定暗中带着人,悄然迂回到了黄纶的身后,适时发起攻击,伍文定本是了解行阵之人,最善于抓住战机拼杀,眼下他来的可谓正正好。 伍文定虽然没有张水牛一般的遭遇,但是先前被黄纶堵在路上,其带领士兵屡屡苦攻高地无果,身上反而受了箭伤,心里也是恨极了黄纶。 孙语瑶见爱郎受伤,自是要为其报仇,伍、孙二人拔出长剑,奔跑向黄纶军阵杀去,伍、孙二人皆是习练了《千秋诀》剑法,那些士兵的兵器在连个人的剑锋之下纷纷被斩断,就如同软泥一般不堪一击。 红门之人在奋力拼杀,只听到伍文定那一方向惨叫声不断,代充望去,看见伍文定和孙语瑶两人如入无人之境,惊道:“莫非那伍大人拿着的是什么特制的厉害兵器?” 一边的鲁八地道:“我想应该不是吧,因为伍大人拿着的长剑是我的,而我的剑只是极为普通的一把剑。”朱厚泽道:“这并非兵戈之利,而是文定兄弟武功超然。” 这里只有朱厚泽和张水牛见识过伍文定的武功,而代充等人自然不知道,众人听朱厚泽这么说,暗自在心里揣度这是什么武功,会有这样的威力。 张水牛道:“文定兄弟的武功实在了得,不过我们也不能这样看着,红门的各位门人,我们要再续一口气,杀光了这些家伙。” 且说伍文定和孙语瑶一直在斩杀敌人,只觉得手中的长剑威力超乎常,那些敌兵手里的兵器根本就无从阻挡,斩杀这些士兵可谓轻而易举。 伍文定还是第一次见识到了《千秋诀》的真正威力,也勿怪师父司马信会说出那样赞叹的话语。孙语瑶一路砍杀,看见这些士兵被杀的八倒七歪的,一些士兵的手脚被砍断,惨叫连连。 孙语瑶毕竟是女子,心下对这些士兵有些可怜起来,但是一想起爱郎所受的伤,心下有发狠了起来,她径直杀到了黄纶的身边,使出长剑一剑就将黄纶乘坐的马匹的马脚砍掉,黄纶跌下翻滚在地,孙语瑶将长剑架在黄纶的脖子上,道:“你定是朱宸濠让你来的,对不对。” 黄纶道:“不是,是军师刘养正让我来的。”孙语瑶一脚踢开了黄纶,把长剑收回,道:“你在这嚼什么舌头,这个说法有什么区别么?”孙语瑶转身看去,此时伍文定和张水牛等人已经几乎杀尽了这所有敌兵。 这一战黄纶一方死伤惨重,特别是被伍文定和孙语瑶一番攻击之下,士兵断手断脚的数不胜数。能够肢体完好且生还的只有三人,但是这三人都被大刀架在了脖子上。 黄纶被孙语瑶踢了一脚,滚了一滚,也不敢起身,道:“当然有区别,这是军师的计策,宁王并不知道。”朱厚泽走来道:“看来这刘养正还真是一个厉害人物。朱宸濠手下有此人,万不可觑。” 伍文定和张水牛一道走来,伍文定对黄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张水牛道:“我知道,他叫黄纶,是个混蛋家伙。”张水牛又想起了当时在南昌婉妹被其抓去之事,“要不是他,我张水牛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孙语瑶问道:“文定,我们要不要杀了他。”伍文定正要说话,朱厚泽走来道:“你回去告诉朱宸濠,其违背天命而行之,必定是自取灭亡,玩火自焚之事从古至今,向来不爽。”黄纶起身道:“你们当真不杀我。” 张水牛道:“谁说的不杀你。”说完就要动手,伍文定却阻拦着张水牛,道:“杀了他,就没有人去告诉朱宸濠发生的事情了,让他走吧。” 朱厚泽道:“文定兄弟说的不错,现在他活着比死了好。”张水牛剑伍文定因为黄纶受了伤尚且能够如此,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想来其中必有深意,道:“既然你们这么说,我张水牛也不说什么了。”说完对黄纶喝道:“滚吧。” 黄纶也不多说,立刻就往南跑开了。伍文定见黄纶跑开了,道:“走吧,汪大人估计已经走得很远了。”张水牛道:“为什么要放过此人?”朱厚泽看着这战场,道:“这一战下来,对他们四人来说可谓是触目惊心了,我们如此是好让他们回去传言,自然够打击敌人的军心。” 朱厚泽说完对伍文定和孙语瑶道:“真是威猛的剑法,这一战下来敌人可是对你们二人剑法感到胆寒了。”伍文定笑道:“过奖了。”孙语瑶看着黄纶跑的方向,心下有些奇怪道:“此人真是奇怪,怎么往南走了,朱宸濠不是在北边么?” 众人埋葬了战场上的尸体之后,就要快速启程,这陆路可比水路要慢,万不可国迟赶到南康。忽然听见身后有士兵奔跑的声音,众人大惊,莫非这些是那黄纶带来的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四十二章:向北望星提剑立 一 伍文定道:“莫非是黄纶带人来了?”张水牛怒道:“真是个混蛋,我们刚才就不应该放过此人。”朱厚泽道:“我想不是他,此人已经被我们吓破了胆,他是因为前方有汪冕大人的队伍在,他怎么敢还往北而去呢,自然是要绕道离开才是。” 那士兵奔跑来后,众人仔细一看,果然是是己方之人,为首的正是石通山。石通山看着那些受了伤的士兵和红门之人,转而对伍文定等人问道:“各位兄弟可都安然无事吧?”伍文定道:“通山兄弟,是王大人让你们来的吧?” 石通山道:“正是,王大人听闻你们受阻,心下担心,就立刻让我们带着人手前来支援了。” 伍文定道:“通山兄弟,我们都好,你快回去告诉王大人,说是多亏了红门之人,水牛兄弟带着其红门之人来后,我们就顺利突破堵截,现在一切顺利,你让王大人放心就是。”石通山道:“好,望文定兄弟水牛兄弟还有你们各位,一路安然。” 石通山说完就令手下士兵们快速返回。朱厚泽对士兵下令道:“我们快去与汪冕大人汇合,不得有误。”这朱厚泽聪明过人,众人经过这番经历,心里对其十分佩服,虽然众人没有马匹相助,但是士气却十分旺盛,纷纷跑步追汪冕去了。 且说王守仁正在岸边组织人手撤离,那石通山策马而来,对王守仁道:“文定兄弟一行人已经通过了关卡,且损失并不大。文定兄弟还说了,说是红门之人来后,他们就顺利突破了。” 王守仁一听便知道这定是朱厚泽使出的计策,笑道:“看来这朱厚泽还是懂得些计策谋略,有他在我也放心一些。” 石通山道:“王大人,我们也出发吧。”王守仁看着南昌城道:“我们恐怕还不能马上就走,你看。” 石通山扭头看去,只见南昌的百姓纷纷出城相送。石夫人走了过来,对王守仁道:“王大人,也不知道这些百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纷纷出来要送送大人。” 王守仁想起自己安排卫思菱和阳荷侍两人居住在南昌的一个百姓家里,当时自己就对那百姓说起自己要离开南昌之事,道:“这是一传十,十传百罢了。” 一百姓大声地说道:“王大人,您为何要离开南昌城,您留在在南昌城中,我们全城的百姓一定会与你并肩作战,绝不会让那朱宸濠再回来了。” 另一个百姓道:“王大人,你们都留下吧,毕竟你的水军与朱宸濠数量相差太远了,在此与之决战,也好扬长避短,如此一来也有很大的胜算,未必胜不过朱宸濠,我们知道大人是不想连累我们,但是我们都不怕大人这样的连累。” 这百姓定是较为熟悉朱宸濠水军情况,懂得一些军事,不然也不会如此言语。有一个百姓道:“王大人,你真是我们的父母官,你留下来,我们同仇敌忾,就算全部战死,也不让朱宸濠回来南昌祸害百姓了。” 王守仁听着百姓的话语,心里十分感动,他抬头看着天空,此时已经是下午,天空依然万里无云,一些较为明亮的星星已经悬挂在了空中。 王守仁直看着这些星星,内心忽然一阵豪情,为天下百姓而战,这该是一件多么神圣,多么伟大的事情,想到这里,王守仁心里顿时豁达,这几日种种不快全部被抛之脑后,道:“原来人生中,就是这般情况。不怪,不怪,易矣,易矣。” 王守仁语出突然,石通山没有听明白,奇怪道:“王大人,你说是什么?”王守仁有感而发,出言没有逻辑,这石通山又怎么能够明白,突然拔出随身的长剑,仰望了天空, 他闭上眼睛,默默吸了一口气,继而张开眼睛,大声地对南昌百姓们说道:“各位百姓,我王守仁在此盟誓,无论如何,生前绝不让战事再殃及南昌城,天若助我,王守仁此剑入地,归时再出,当洁明无锈。 反之,此剑王守仁将不复见。”说完王守仁将长剑插入了脚下的泥土之中。其实王守仁全然没有把我能够击败朱宸濠,全凭一腔热血和为善爱民之心,这长剑乃铁质,南昌的泥土向来潮湿,最易腐蚀铁质,试问这长剑剑身长时间停留在土中,怎么能够不生铁锈? 若王守仁被朱宸濠击败,依王守仁的意思,则是将为此献身而无法归来,若是王守仁取胜,那么归来后,长剑生锈与否已经不是重要之事。王守仁这般做法只是告知南昌的百姓,自己已经抱定了必死之心与朱宸濠决战到底了。 南昌的百姓当然知道王守仁的意思,都不再说话。王守仁大声道:“因为王守仁失误,战船被一把火弄得全军覆没,幸得众人相助,才有了造船的奇迹,王守仁此生不愿战,却不畏战,吾只为尔等而战。” 这个时候,卫思菱与阳荷侍前来了,阳荷侍手端一碗参汤,对王守仁道:“这是荷侍刚刚熬好的参汤,幸好来得及,不然王大人可要离开了,王大人这些天你过于劳累, 身体精力几近透支,快喝下了吧,上船后好好歇息,明日起身则有精神抖擞了。”王守仁接过阳荷侍手里的参汤,道:“王守仁谢过了。” 接着一饮而尽。阳荷侍道:“等到徐正归来之后,我们再去与王大人相会。”王守仁道:“好。”卫思菱道:“王大人,自古以来都是义事天助,此理从来不爽,望王大人马到成功。”王守仁道:“多谢。” 阳荷侍与卫思菱离开之后,王守仁看着众位百姓,这些百姓突然全部跪下了。王守仁大惊道:“快起身,你们快起身。” 这个时候一个老者起身,向王守仁缓缓走来,王守仁认得这老者,这老者就是当年自己与孙燧前去南昌参加宁王生辰宴会的时候,在南昌一个饭馆里遇到的那个卖花生的老者,也是当时自己带领军队进驻南昌的时候,其家人来偷取粮食的那人。 那老者道:“王大人,我们南昌百姓绝对不会忘记你的。”王守仁拱手对那老者道:“您的这里的最长者,快让他们起身吧。我王守仁受不起百姓的这番跪拜。” 那老者听罢,转身对百姓们大声说道:“我们也不要让王大人过意不去了,快起身吧。”众位百姓这才起身。 王守仁登上战船,扭身对南昌百姓挥手告别,道:“各位,王守仁前去了。尔等只消在此等着守仁的好消息。”王守仁率领一万余人的大军离开了南昌,那卫思菱和阳荷侍一直目送至不见。 卫思菱道:“那徐正怎么还没有回来?”阳荷侍脸色不无担心,道:“我也不知道,千万别发生了什么事情来。”卫思菱安慰道:“徐正的武功极为高强,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他是不会有事的。” 卫思菱说起了徐正,心里不免地想起了李柏堂来,那李柏堂当日战死黑流门,且黑流门众人也因为护派而与朱宸濠血战,虽不敌,也让朱宸濠损失了过半。自己虽然活了下来,但是黑流门也等于被灭门无异。 卫思菱越想心中越发难受,心下悲伤之意袭来,眼圈发红,泪水就要流出。阳荷侍见卫思菱突然不讲话了,便看向卫思菱,剑其样子,心知卫思菱因为徐正而想起了夫君李柏堂,是想谁的心里都会为此难过。 此时卫思菱的腹已经微微隆起,孕期已经有四月,阳荷侍安慰道:“卫姐姐,你有身孕,万不可过于伤心,这样对胎儿极为不好。当开心一些,这样才对得起孩子的父亲。” 卫思菱不听这句话还罢,一听反而忍不住了,其泪水流了下来,卫思菱有些哽咽道:“这道理我也心里知道,只是一想起来,往往不能自已。” 阳荷侍伸手抓住卫思菱的双手,没有继续这个话题,阳荷侍道:“那就不想这些事情,我们等这些人都回城了我们再回去。”卫思菱点头道:“好。” 卫思菱和阳荷侍两人看着江面,直到王守仁的船队看不见了才打算回去,两人起身回头看去,见南昌的百姓还是没有全部离开。阳荷侍无奈说道:“卫姐姐怀有身孕,这里人是又多又挤,就先不要回去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四十二章:向北望星提剑立 二 卫思菱看着那些百姓,笑道:“看来王大人真是深得人心,不然这些百姓也不会像我们这样久送不回,我们还要等一会才行。” 两人找了一处地方坐下,两人看着江面,享受这凉风吹拂。这个时候忽然看见远处一队人马快步而来,这队人马人数并不多,也就只有十几人而已,那为首的士兵走了过来,打量了南昌城一会,发现营帐根本就不在了,却看见卫思菱和阳荷侍在此坐着, 这士兵并不知道这就是阳,卫二人,他走来拱手恭敬地对卫、阳说道:“在下常晓,敢问两位,这王守仁大人不在南昌了么?”阳荷侍道:“王守仁大人刚走不到一个时辰。” 常晓听得声音熟悉,便仔细一看,才知道这是卫思菱和阳荷侍,道:“原来是阳大夫和卫掌门。常晓见过二位。”卫思菱道:“你们这是去了哪里,怎么才回来了?” 常晓道:“当时徐大人和张掌门一道前去找寻伍大人,那徐大人和张掌门分了两路,说是谁找到了就立刻返回南昌,留一人在来香客栈等候告知即可,张掌门就常晓留下,以告诉徐大人。”阳荷侍道:“那徐大人怎么没有回来?” 常晓道:“徐大人说是有什么事情,就让我们先回来了,我们十几人又不熟惜船事,就吧船留给徐大人,我们则是改走陆路,所以慢了一些时间才回来。” 卫思菱道:“王大人已经出发前去南康了,直走了一个时辰而已,你们从陆路直追还是可以追上的。”阳荷侍对常晓道:“徐大人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常晓便把自己见到的如实告知了阳荷侍。 且说那日徐正带着一部分人手与张水牛分头去寻找伍文定之时,徐正带着十几个士兵人一连找了几日,也没有找到伍文定等人,后来到了在来香客栈相约的时间,徐正只好带着人手返回了来香客栈,当时张水牛留下的那士兵便是常晓,常晓在客栈等候, 终于见到了前来的徐正等人,常晓立刻就把伍文定和张水牛等人的情况告之了徐正,当时徐正就要和众士兵离开。于时却遇到了一个清新美丽的女子走来,徐正仔细一看,那女子便是叶箐,徐正不想叶箐怎么会在这客栈出现, 又见叶箐是单独一人,其身边没有见到武尤,徐正心下更是奇怪,想起伍文定运送粮食之事刚刚结束,莫非这武尤要帮朱宸濠做什么事情。 徐正这般想着,就对常晓说道:“我有些事情来留下来一会,你们先走,就不要等我了。”徐正于是就停留在在来香客栈中,也叫来了酒菜,兀自喝了起来,眼角时不时看着叶箐所在的位置,想要看看这叶箐是否在等着武尤,更想知道那武尤到底要干什么。 徐正等了许久,酒菜已经吃完,又叫了一壶酒,饮完之后还是没有见武尤前来,而叶箐依然是自顾自地吃着东西,慢悠悠地喝着茶水。徐正心下不解,暗忖莫非叶箐并没有在等候武尤? 徐正终忍不住走了过去,径直坐在叶箐的面前,问道:“怎么那么久了,还没有见到武尤前来?”叶箐一愣,终想起此人是在安庆见过的徐正,说道:“你要找他,哎,当时我和他狠狠吵了一架,然后就与之分别了,所以他并没有和我一道。” 徐正苦笑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那武尤又在帮助朱宸濠做什么事情。”叶箐道:“我们已经不在朱宸濠麾下做事了。” 徐正道:“哦,那你们准备要做什么?”叶箐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叶箐想着当年青龙门被灭之事不应该只有朱宸濠一人知道,就对徐正说道:“我可否问你一些事情?” 徐正道:“当然可以。”叶箐于是就把青龙门的事情说了出来,徐正道:“青龙门被灭之事到底是谁指使,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觉得武尤说的不错,黑流门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徐正想起了黑流门此时已经被朱宸濠灭门,而武尤又是黑流门之人,急忙问道:“你可知道武尤在哪里,我需要马上就找到他。” 叶箐道:“我也不知道,好奇怪,你怎么突然要急着要找武尤呢?”徐正道:“黑流门被朱宸濠灭了门,我想去问问武尤,这是士兵他要的结果?” 叶箐道:“我也不知道他去了那里。”徐正道:“你好好想想,在哪里可以找到他。”叶箐想起了蓬莱书洞,道:“我们到那里去看看,说不定他就在哪里找我。”徐正道:“我们现在就去。”两人连日赶路,来到了了一处绝壁之下。 徐正问道:“这是何处?”叶箐道:“这里就是蓬莱书境的出入口,那天我们就是从这里出来的。这山洞于绝壁上约三丈之处,不过……”叶箐说话到此,却不再说。 徐正问道:“不过什么?”叶箐道:“不过这里只有武尤可以上去,我可没有这轻功本事。”徐正淡然一笑,道:“这有何难?”说完徐正伸手一抓叶箐的胳膊,两个人飞身而起,直升三丈,来到了绝壁中的山洞里。 徐正没有理会叶箐,径直往里走去,看见了一个石门,见这石门之上写着“蓬莱书境”四个大字,徐正道:“想必这个石门很难打开,我来试一试。”说完就使出全部内力,一下将石门打开了。徐正道:“还以为这石门有多难,原来是这么容易。” 叶箐见徐正之前轻松带着自己跃起,此时又轻易地打开了石门,心想着徐正的武功可是比武尤更高一些。 徐正和叶箐两人在山洞里一直走着,两刻钟的路程,终于看见了光亮。再走一段路,两人只觉得没有了之前的压抑,此处豁然开朗,出现了一片空旷之地。 这空旷之地边上的石壁被凿了许多洞,洞约有一尺高宽深,徐正一看那洞中的底细,道:“原来这洞中皆是一些武功秘籍。” 叶箐道:“这里就是蓬莱子的藏书之处。”徐正曾经听过师父司马信说起蓬莱子的事情,说其武功卓绝,行如神仙,没想到却在这里藏这武功秘籍。 两人找了一会,也没有发现武尤,徐正看着地上的灰尘,蹲下来一口气吹过,灰尘飞扬了起来,徐正道:“这里并没有人的脚印,看来武尤并没有在这里。”叶箐道:“前方还有暗河,也许武尤就在那里。” 两人走了一刻钟,又看见了一个石门,徐正想要运力打开,叶箐想起了那水獭怪,急忙道:“慢着。”叶箐道:“打开此门就是那暗河了,你要知道这暗河里有水獭怪,形如人一般大,当时我和武尤可没有少吃它的亏。” 徐正道:“那也得看看。”徐正运力打开了石门,眼前是一条暗河,那水獭怪正在岸边坐着,见了叶箐只是跑来,想要叶箐亲昵,又看见了只见没有见过的徐正,就停了下来,不过并无想要攻击的动作。 叶箐知道这水獭怪通灵性,她对水獭怪问道:“武尤可有来这里。”那水獭怪只是耷拉这脑袋,转头重新坐在岸边,继而突然跳入了水中,咬起了好几只大鱼来,意思是让叶箐两人食用。 叶箐明白水獭怪的意思,道:“我们并不在这里久待,我们只是来找武尤的,要是他来了,你就告诉他我们来找过他了。” 水獭怪听罢发出阵阵悲鸣,徐正见这水獭怪颇具灵性,虽不懂说言讲语,却能够通过动作和声音达意,道:“没想到这家伙倒是能够听懂人话。”叶箐道:“武尤没有来过这里,我们走吧。” 两人走出了蓬莱书境,将石门关闭后就来到了绝壁上,徐正也是抓着叶箐的胳膊一道跃下,叶箐道:“当时我就与武尤在此,现在也不知道此人去了哪里。”徐正道:“武尤是黑流门之人,他除了黑流门,也没有其他去处,我们现在就去黑流门找他。” 两人又是一段艰苦赶路,来到了黑流门的外围大门出,叶箐剑招和黑流门已经隐隐有了荒芜迹象想来是没有人在此多时了,两人穿过这外围大门,叶箐还是一个人都没有看见,道:“这里果真一个人都没有。” 忽然听见一个人的声音传来道:“人都去哪里了,人都去哪里了,先师留下的基业,你们都不要了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四十二章:向北望星提剑立 三 徐正和叶箐两人往上走去,就看见武尤在大殿正门大吼着,他又来到那墓地之前,大声读说道:“‘夫君李柏堂之墓,诛杀宁王,思菱大任’,这写的是什么东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说完又走进大殿之中,仍是大喊道:“黑流门的门人,你们到底是去了哪里?该不是怕我武尤再来,我武尤是黑流门出身,自然是想光大黑流门,武尤是动过杀心,可是并没有想要全部杀尽同门的心思,你们怎么能够放下先师的基业就此离开了?” 武尤在大殿里来回走着,希望能够找到蛛丝马迹,也好知道这黑流门的门人到底去了哪里。武尤也不见有什么东西留下,心下大怒,一掌排在了靠自己最近的那一个立柱上。那立柱虽然是石质,但是被内力深厚的武尤狠狠一击,还是留下了一个较深的掌印。 武尤还要打出第二掌,就听见叶箐的清脆的声音传来道:“武尤,你要是再这样不停打下去,这座大殿也要让你给毁了。” 武尤虽然背对着叶箐,但是叶箐的声音他是最熟悉不过,他略微一怔,立刻回过头来,只见在大殿的正门,叶箐和徐正缓步走来,徐正走了几步便停下,微笑着看着自己,而叶箐径直走到了自己的面前,微笑道:“终于是找到你了。” 武尤知道叶箐虽然是因为两人的争吵而离开,但不过激于一时的意见不合而心下气愤,不会记恨太久。 武尤见到叶箐,心下忘记了烦事,心生欢喜,迎将上去,双手搭在了叶箐的肩膀上,笑道:“我知道你不会记恨太久的,那日你离开之后,我便去找你, 可是怎么找也找不到?便想来黑流门看看,再返回我们的结缘之地蓬莱书境,没想到你自己找来了,对了,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也不等叶箐回答, 武尤伸出双手将叶箐揽入自己的怀中,道:“我只怕你不能找来,或是我找不到你。以后你千万不能再这般了,武尤真是谢谢老天爷的保佑,你安好无恙就好。” 叶箐知道武尤心里十分记挂自己,心里有许多的话要说,才会这般举止,可是叶箐心里何尝不是如此。 那徐正在一边,自己也不好与武尤过分亲昵,叶箐只好微推武尤,将两人的距离分开一些,道:“那日和你分开之后,我也不知道要往何处去,只是一人胡乱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几日,来到了一个客栈中,遇到了他。” 叶箐说的他自然是徐正。武尤看着徐正,道:“是你带她来找我的。”徐正道:“你不是在朱宸濠手下做事么,当时我看到她在客栈里,我还以为你又在帮助朱宸濠做什么对我们不利的事情,便停了下来,后来听说了你们的事情,便带她来找你了。” 叶箐道:“我们已经去过蓬莱书境了,当时没有看见你,便立刻找来黑流门了。”武尤想起刚才对叶箐的举止,这徐正在一边看得可是清清楚楚,心里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对徐正拱手道:“徐正,这一路劳你照顾叶箐,武尤在此多谢了。 实话给你说吧,我们现在已经不再朱宸濠麾下做事了,你也不用担心我武尤奉朱宸濠之命做什么不利的事情了。”徐正道:“这样最好,毕竟助纣为虐可不是好事,其实我今日来找你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 武尤道:“你要告诉我什么事情?”徐正道:“你今天再来黑流门,难道都没有看到么。”武尤走到那坟头两大一的墓地之前,道:“你说的就是这个?”徐正道:“不错,黑流门之人全部都被朱宸濠给斩杀了。” 武尤根本不相信,问道:“你说什么?”徐正道:“你还不明白么,朱宸濠已经把黑流门给灭了。”武尤道:“这不可能,绝对不会,难道宁王他不知道我武尤是黑流门出身么?” 徐正道:“你现在还是叫他宁王,武尤,怎么到了现在你还是执迷不悟?这一切不都是明明白白地在你的面前么?” 武尤道:“你口口声声说是宁王所为,这是你亲眼所见到的么?”徐正道:“这并非我亲眼所见而是我的兄弟张水牛亲眼所见,要不是我这兄弟出手相救黑流门,恐怕黑流门的掌门卫思菱拆弹就要就要一尸两命了。 我那兄弟张水牛性情憨厚老实,这些事情也没有必要来骗我。”武尤道:“差点一尸两命,这么说我师妹卫思菱怀孕了?该不是他们离开这里了吧?” 武尤说罢,想起这张水牛来,这张水牛可是自己当年收下的师弟,可是他与黑流门并不熟悉,他怎么会出现在黑流门呢?武尤没有多想,只见徐正一脸苦笑,道:“要是黑流门之人是离开这里倒是好了,可惜不是啊,那卫思菱怀的是李柏堂的孩子。 要知道那卫思菱不仅是你师妹,更是你黑流门的掌门人,你对其性情应是最有了解的,你认为他会抛下其先师留下的基业这般来欺骗你么?” 武尤的神情若有所思,脸色也越来越是严峻,只是一会,他若有所悟,咬牙对徐正恨声道:“怎么不会?怎么不会?我明白了,这一定是你们的计策,这是你们想要来诓我的,对不对?” 徐正不解道:“武尤,你到底说些什么,这是我们的什么计策?你在胡言乱语着什么?”武尤哼了一声,道:“你们知道我在宁王的麾下做事,就想以此来欺骗我,离间我与宁王的关系,好让我对宁王反戈一击,你们这是在利用我。” 武尤说完来到大殿正中,指着大店正中悬挂的一把长剑,道:“这把长剑是玄铁所制,是黑流门宝物,这都没有被取走。就说明黑流门无事。” 武尤说着飞身而起,将那长剑拿了下来。这长剑是玄铁所制,是田善之父田风所留,田风死守,这长剑来到了田善的手中,当时田善在这大殿建成之后, 就将这玄铁剑当做镇殿之宝,悬挂在大殿的高处,一般人不留心看还真不会注意到这大殿的正中高出有这么一把玄铁长剑。于时田善还告知黑流门众人,说这长剑的剑身上将会刻上历代掌门的名字。 且此剑是奇异玄铁所制成,百年不锈,当时是黑流门的最高信物,万不可落入他手,剑在则黑流门就在。当时朱宸濠诛灭黑流门后,并没有注意道这玄铁剑,而卫思菱当时已经受了重伤,一时也顾不得这些事情。 武尤将此剑拿着,快步从大殿里走了出来,来到徐正的面前一丈处,厉声说道:“黑流门之人都会知道这玄铁的来历,这是黑流门掌门的最高信物,他们怎么会连这玄铁剑都不顾呢?这就说明黑流门无事,黑流门门人也是无事。” 徐正无奈地笑了起来,道:“看你的样子,可是对我的话半信半疑的,你既然不信,你大可以挖开这坟墓,好好看看,是不是你们黑流门人的尸骨。你说好是不好?”武尤道:“里面的尸体肉身早就已经腐烂了,我怎么会知道这是不是黑流门门人的尸骨。” 徐正道:“既然你不相信,一直说着黑流门无事,事实不是摆在你面前么?他们何苦这般诓你,那这样也好,干脆我就毁了这坟墓,一来让你看看里面埋着的到底是不是黑流门之人。二来这坟墓修在大殿边上,也太影响这黑流门府邸的布局了。” 叶箐在一边听着徐正所说,心里也信了七八分,从这几日的相处中,叶箐相信这徐正说话不假。她对武尤道:“我看徐正说的也不是假话,那黑流门之人也没有必要这样来骗你,这样的代价也实在太高了。” 武尤喃喃自语道:“宁王怎么会这么做?不应该啊,应该不会的。”正喃喃自语间,看见那徐正转身从大殿里找来一把铲子,就要动手去挖。那武尤其实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徐正,正在想着什么,此时又见到徐正这样, 立刻伸手拦住道:“人已经死了,入土为安,你这是在干什么。”徐正道:“他们又不是黑流门之人,你操个什么心?”武尤见徐正之意如此,顿时跳了起来,叫道:“你不许这么做?”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四十二章:向北望星提剑立 四 徐正依然道:“这些人既然不是黑流门之人,也没有必要埋在这里。我帮我的朋友卫思菱把这坟墓给铲掉,又关你什么事,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 武尤气得正盛,听徐正这么说,心下火气爆了起来,这话可是武尤最为忌讳的,他二话不说,立刻就对徐正动气手来了。武尤一记“镰刀割稻”打出,这是黑流门“开山拳法”中的一招,徐正不想与武尤真的都起来, 他松手放下了铲子,身子立刻往后一退,避开了武尤的这一拳。叶箐见武尤居然动手起来,劝说道:“武尤,你不可以这样冲动。” 武尤没有理会叶箐,对徐正道:“一定是如此,一定是我说对了,是不是?”徐正无奈道:“好,既然是你说对了,那为何还要来拦着我。既然拦着我,就说明你还是信我的话的。” 徐正说完就使出一记“无鼎神掌”打出,一股炽热之气打出,目标直取在武尤身后的那坟头。武尤心里正如徐正所说的那样,所以此时怎么会让徐正毁掉身后的坟头,武尤不散不退, 他一一连几记“开山掌”打出,总算是化去了徐正的这一记“无鼎神掌”的掌力。武尤习练了《不定术》神功,不仅轻功大进不说,内力也大进不少, 这“开山拳法”和“开山掌法”本身是黑流门中最为简单的入门功夫,可是因为武尤的内功修为极高,在他的使出之下,这“开山拳法”和“开山掌法”的威力可是十分惊人的。虽然这掌力远远不及徐正,但是依靠连续的反击,徐正依然奈何武尤不得。 叶箐在一边叫道:“你们二人能不能不要再打了,有什么事情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说么?”两人哪里会听见和理会,依然在继续打斗着。 叶箐气苦道:“这样斗下去,到底有何用处?武尤,你停下手来。”话音刚落,就见武尤被徐正的“漂山掌力”给擒住了,两人本是对掌,现在却是在用拳掌徒手相拼。叶箐无奈道:“你们倒是斗吧,斗得你死我活就好了。” 两人皆负绝世武功,此番徒手搏斗也是武林少见之事,两人斗得百回合,武尤见徐正左手食指指来,直指自己心口要穴,便双掌合并,死死抵住徐正的进攻,徐正转而收指化拳,凭借内力之优,径直打向武尤的心口,武尤使出极快的轻功,快速后退。 徐正早就料到了武尤会有这么一招,他眼疾手快,左手一伸,死死抓住了武尤的右手,力道极大,让武尤无可奈何。 武尤道:“我的武功比你总是差上一些,你要如何就如何。”其实这武尤所习练的武功足够让其立于不败之地,只是徐正的武功基础扎实,而武尤的基本功却没有徐正这般,且徐正的内功修为也比武尤要高, 徐正这一抓已经是用尽了生平的极限速度,而武尤的《不定术》却没有修炼至最高一层,若是如此,则武尤的伸手会比现在更加快捷一些,那徐正就算武功再高,与之也只能是一个平手。 徐正没有继续动手,反而先松开了武尤的右手,说道:“我看你的样子,也是对我半信半疑,不然你也不会出手阻止我,在你心里还是有着同门情谊的。” 武尤道:“你说的不错,我虽然想要让黑流门发扬光大,想做这黑流门的掌门之位,于时不成,我武尤心下气愤,口头上虽然说过与黑流门势不两立,但是我从来就没有要将黑流门所有人除掉的心思。” 徐正来到武尤的身边,身受拍了拍武尤的肩膀,道:“你若是不信,大可立刻与我前去南昌,你们黑流门的掌门卫思菱就在南昌养伤, 你就去问一问,到底是不是这般情况。我不知道你为何不肯相信,我也许不知道你有什么遭遇,所以此刻难以体会你的心境,但是我徐正是不会骗你的。” 叶箐来到武尤的身边,道:“尤,你还是不信么?”武尤叹了一口气,道:“我只是想不明白,宁王为何要这样做?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徐正道:“当时我在安庆,朱宸濠正强攻安庆不下,卫思菱听闻了此事,便带着黑流门之人前来相助,最终阻止了朱宸濠攻下安庆的计划, 十万大军奈何不得一个的安庆,那朱宸濠可谓受了奇耻大辱,你说在他得知了有黑流门之人相助之后,又怎么会留下黑流门呢?” 武尤道:“我要去找卫思菱,我要让她亲口告诉我,她亲身经历过,我要让她把具体的事情全部跟我说。” 徐正心想武尤也许因为与朱宸濠交情不浅,或是受其恩德太巨,且与自己之前又是仇人,不然也能不会这样不敢全信。徐正道:“这样也好,我也要返回南昌,你跟我走就是了。”武尤道:“我还要见过师父再说。” 三人来到了仙人洞中,武尤在田善的墓地之前跪下,道:“师父,不孝徒儿武尤前来看您了。” 叶箐因为看见这洞中到处都是无头的尸骨,心下十分害怕,道:“这黑流门怎么会有如此可怕的地方。”武尤起身道:“黑流门立门之时,就是以暗杀为业, 其要价可是不低,当时黑流门成功暗杀了敌方之后,就将被杀之人尸体存好并带会黑流门,出钱之人则会前来确认,一般都会带走首级,留下的都是无头尸体了。”叶箐道:“难道黑流门就不怕仇家的报复么?” 武尤道:“我们黑流门从来不会乱杀无辜,被杀之人定是有许多仇家,且一旦有人来黑流门生事,黑流门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所以一般情况下无人敢惹黑流门。”徐正道:“当时我可没有什么仇家,当时你却要来暗杀我。 我还听说黑流门向来不与官府打交道,而你居然都不遵从,险些要了我的性命。”武尤苦笑道:“那是武尤第一次违背门规行事,却遇上了你这绝世高手,现在你的武功似乎也越来越高了。要杀你也很难了。” 徐正和武尤相视而笑。武尤转而对着墓地道:“师父,这黑流门似乎发生了很大的境况,但究竟是什么境况,武尤一定会查出来,并办好所有事情的。先告辞了,师父。” 三人走出了仙人洞,已经是下午了,武尤忽然想到了什么,他拔出了随身的玄铁剑,看着剑身,发现其上刻着田善和卫思菱的名字,这卫思菱的字体和田善的并无二致,武尤道:“这是师傅的手笔,看来师父很早就想要卫思菱担当掌门了,可惜我却还不知道。” 徐正道:“世事有时候不必去执着,过于执着反而受其害。”武尤道:“只要有此玄铁剑在,黑流门就不会只历经两代掌门而绝。” 武尤将玄铁剑的剑尖抵在地上,看着在北向的黑流门府邸,抬头望见北斗七星亮然在空,武尤心有所感,他持剑直指北斗星,发誓道:“我武尤在此对天盟誓,在武尤的有生之年,当重振黑流门之威名,使我黑流门的名声,再度赫然江湖。” 武尤起身之后,对徐正道:“我这就去问宁王,到底有没有此事。”其后三人不顾天色已黑,开始下山,打算直往九江,以质问朱宸濠。 三人刚走了一段山路,就听见一个女子清亮的声音传来,道:“你们三人是黑流门的门人么?”三人扭头看去,只见一个美丽轻巧女子,其身着劲装,其面容姣好,明眸秀丽,长发黑亮及腰。身后背负一把长剑。 徐正等人想着这一个美丽女子,年纪不过二九,居然敢独行夜路,也不害怕么?武尤道:“我是黑流门之人,你是谁?莫非你也是我黑流门之人?” 武尤从未在黑流门中见过这女子,但是想着自己多日没有回来,兴许那女子是新进的也不定,所以才这样发问。 那女子边行边笑道:“这黑流门的名声在江湖上可说是人人皆知,我此番是特意前来的,哪里知道我来看了,却是这番破败景象,连一个人都没有,难不成这黑流门被仇家追杀,门庭是换了在另一个地方,我来这里是来错了地方?”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四十二章:向北望星提剑立 五 武尤道:“你没有来错,其上正是黑流门的府第。你既然不是黑流门之人,你管这干什么?你到底是谁?”那女子道:“告诉你们也无妨,我从京城而来,我叫朱尹雁。” 朱尹雁此话一出,徐正大吃一惊,武尤心里亦是一惊,徐正吃惊是因为他知道这朱尹雁是宁王朱宸濠的亲妹妹,当年将年少的妹妹放到京城, 以作人质,当时朝廷众位官员皆称朱宸濠胡闹,哪有女子作为人质的,自古以来做人质之人可都是男子,且都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朱厚照便依了手下大臣,下旨责问朱宸濠。这下可就为难了朱宸濠,要知道当时朱宸濠并没有子嗣,便贿赂了当时的权臣刘瑾,刘瑾对朱厚照说了数语, 就让朱厚照不在追问此事了,一来朱厚照本身也不远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二来朱厚照玩心极重,根本不愿意去管这些他心里认为本就无所谓的事情。三来朱厚照一向对家族之人宽仁推恩,对着朱尹雁心里疼爱有加。 而武尤之所以惊奇是因为朱宸濠每有感慨,就会有提到过朱尹雁,不料却在这里遇到了。徐正道:“原来是你,真所谓女大十八变,我还真是差点认不出来了, 你是一个女子,本在京城里做人质,怎么就离开了京城,而且你居然还敢这般行事,心里也不害怕路上有劫匪强盗么?”朱尹雁道:“我才不怕什么劫匪强盗,咦,你认得我?” 朱尹雁走近徐正几步,仔细打量了徐正一下,“怎么是你,你好像是那个……”徐正道:“锦衣卫指挥使我现在是不做了。” 朱尹雁道:“怪不得你会出现在这里。”徐正道:“你怎么离开了京城,你是来找朱宸濠的么?” 朱尹雁道:“皇上离开了京城,说是来平叛,哪里知道确是在扬州沉迷风月,流连忘事了。他把京城大事情全部交代给了杨廷和大人,前些日子我就想杨廷和大人说起想要返回江西之事,杨廷和大人就答应了。” 徐正知道这朱尹雁性情开朗,身具一些武功,道:“我看若是他不答应,你可就闹得皇宫天翻地覆了,是不是?”朱尹雁一吐舌头,俏皮道:“也是,也不全是吧。”武尤问道:“你既然是朱宸濠的妹妹,你为何要来这里?” 朱尹雁道:“人家在京城做人质这么多年,好容易出来了,好不好好走走,我听闻这黑流门可是江湖人人闻风丧胆之门派,今日来看,怎么怎么是这般萧条破败。” 武尤道:“黑流门今日事情,我也很想知道是谁做的,眼下有人说是你哥哥朱宸濠所为,我现在就要去找朱宸濠问一问,到底是不是他所为。” 朱尹雁道:“我哥哥,他理这些江湖事情做什么?”武尤道:“这我也不知道,所以我们现在就要去问一问。”朱尹雁似乎不在意这些事情,道:“我也要去哥哥那里,我们一起去吧。”徐正四人来到了河边,到了晚上一般都没有船只通行了,徐正道:“我们去找一找,看有没有谁人能够送我们过去。” 徐正遇物想事,不由得想起了之前常晓留给自己的那只船,想必还在原处,但是那船距离此地太远,可谓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于时看见一只渔船前来,显是刚刚打渔而回。徐正问道:“这位船家,可否送我们到达对岸。” 那船家年纪约有四十,道:“天色一晚,你们是有急事?”徐正拿出一锭银子,道:“正是,还请船家您多多帮忙。” 那船家也不客气,伸手接过银子,道:“你们就四人么?”徐正道:“正是。”船家道:“上来吧,我就再辛苦一会,送你们过去这正南的对岸可是不近,你们可有吃饭?”徐正道:“还没有?”徐正等人一时急着赶路,连吃饭也忘记了。 船家道:“我送你们过去并不要你这些银子,既然你给来,我找不开,不如我去准备一下饭菜来,这里到还需要半个时辰,你们等候就是。”徐正四人上了船,等了两刻钟的时间就见船家和两人分别端来了酒水。 虽是夜色,但是徐正一眼就看见那船家满嘴都是油水,显然是刚吃完丰盛的晚饭,船家道:“我舅家开的事是饭馆,这些东西就算是我找回的零钱了。”朱尹雁道:“你这船家,可是会做生意。” 船家笑道,这船舱里可以容下六个人,你们四人正好不挤,且慢用就是了。说罢船桨一撑,船起行了。徐正四人坐在船舱里,四人都是饿极,徐正和武尤倒也不忌讳,张口大吃大嚼起来。 叶箐倒还拘谨,反而朱尹雁是跟着徐正武尤一般样子地大吃大喝起来。吃完之后,徐正看见这一边还有酒水与酒杯,道:“我们四人就在此喝上一杯。” 朱尹雁大多数的时间里都是在京城度过,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是行踪总是受限,眼下从京城出来,自觉若脱笼之鹄,此时遇到了这番人事,心下不免大乐,说道:“好,泛舟饮酒,真是人生中一件畅快的事情。” 四人各自喝了两杯,叶箐向来不饮酒,这酒虽然不烈,然饮下两杯后仍觉得身子不胜酒力,也不再继续喝了。这瓶酒的酒力并不猛烈,武尤和徐正喝下了第三杯酒,朱尹雁也是如此,朱尹雁极少喝酒,最不喜欢皇宫里的贡酒,此刻兴许是心情大好的缘故,只觉得这酒也是美味,说道:“真是好酒。” 武尤道:“朱尹雁,你来找你哥哥做什么?”朱尹雁道:“我是来劝他不要造反了的。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杨廷和大人才答应放我出城的。当时杨廷和大人还让我写下一封信,吩咐在我信中写出这原因。 我见他的样子是我不写他是不会让我出城的,所以我就写了,然后我就出来啦!”徐正听只有一张这么说,寻思了一下,微笑道:“不是杨廷和大人因为你如此才放你出城的。”朱尹雁不解道:“那你说是因为什么才放我出城?” 徐正道:“这个原因其实很简单,就是因为皇上。”武尤也是不解道:“因为皇上,这个和皇上有什么关系,我可不明白。”徐正知道武尤和朱尹雁要自己说明。徐正有些惭愧地道:“官场的事情,徐正还差得远了,不然当年也不会被刘瑾陷害。” 徐正说到这里想起了阳荷侍来,一想若是不刘瑾这般,自己也不会遇到阳荷侍,阳荷侍也不会从祁逸娘处学的医术和无鼎神掌,治好了体内的寒毒。向来这缘分巧合之事是在是令人觉得玄妙难解。 武尤听徐正提起刘瑾,当时就是自己带领黑流门之人对徐正进行追杀,武尤苦笑道:“徐正,你还是想着当年的这件事情?”徐正摆手道:“这一晚,徐正与你喝过了这几杯酒后,心里便不会再怪你。我这话的意思并非你说的那样。” 朱尹雁道:“你快说,到底是什么缘故?”徐正道:“别人不知道,我却是知道的,皇上对你疼爱,这可是不假?”朱尹雁想了想道:“皇帝哥哥对我还是极好的,就是他也太贪玩了些,只有想起我这个族妹后,才会来看看人家。” 徐正道:“皇上疼爱你的这件事我既然知道,那么杨廷和大人他自然也会知道,眼下谁也不知道战事如何,要是战事对朱宸濠有力,那么朝廷众人就会要求京城主事的杨廷和杀掉你这个人质。你说杨廷和是做还是不做?” 武尤道:“我明白了,到时候杨廷和做了,则得罪了平日疼爱你的皇上,不做则是得罪当朝大臣,所以杨廷和最好的做法就是让你离开京城,而他让你写下一封信,只是到时候能够成为有利于杨廷和他自己的证据。” 徐正道:“武尤说的不错,事情就是如此。”朱尹雁道:“你们不说,我还不知道是这么回事。”叶箐道:“原来这杨廷和只是为自己着想罢了。” 徐正道:“事情也并非全然如此,毕竟不管是怎么样,此刻朱尹雁可说是脱离了险境,这对朱尹雁来说并没有任何的坏处,反而是一件好事情。”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四十二章:向北望星提剑立 六 武尤笑道:“徐正兄弟你可知道,当年我在接受刘瑾刺杀你的任务之时,刘瑾就说过你徐正是个木脑袋,不过在我今日看来,却不是那般,想必定是经历了这刘瑾之事,心想的事情多了,这些事情也懂得多了。” 徐正思绪飞扬,想着这些年的事情,想起了家中的父母,以及答应过皇上朱厚照的事情,说道:“也许是吧,”继而看着朱尹雁,续道,“此事完后,我答应和皇上, 先要回到朝廷去,然后请上长假,好好在家陪陪父母。朱尹雁,你若是不成,也要及时回去,以免被牵连。要知道当今皇上心里可是极为疼爱着你这族妹的。” 朱尹雁道:“我也知道我这哥哥定不会听我的,毕竟他已经筹划了多年,眼下是不会轻易说动他的。”武尤道:“徐正,到了九江之后,你就先行离开吧。”徐正道:“这是为何?万一朱宸濠对你不利怎么办?” 武尤道:“我不是傻子,我这一路上细细一想,就知道你没有骗我。只是当时我心里不信,有些自欺欺人罢了。 其实除了他,在无人有这个势力和必要除掉黑流门了。”徐正心里自然知道武尤所想,要不然武尤也不会全力阻止自己毁掉那些坟头。道:“你说的是黑流门被灭门之事?” 一边的朱尹雁惊异道:“啊,黑流门怎么就被灭门啦?这可是声名赫赫的大门派,怎么这么轻易就被灭门了?怪不得我看到的是那番萧冷景象。” 朱尹雁快人快语,没有注意言语。那武尤听了朱尹雁话语对中黑流门有所不敬,不免就有些生气道:“那是因为你来的不是时候。” 朱尹雁没有注意武尤的脸色,继续对武尤问道:“对了,看你说话,定是知道是谁,快说那人到底是谁啊?”武尤一脸生气道:“这还能有谁做,试问谁有这个本事,还不就是你那亲哥哥朱宸濠么。”朱尹雁一时语塞,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叶箐对武尤道:“这又不关朱尹雁的事,你迁怒与她干什么,她还是一个女孩。说话快些也不打紧,有何必要生气。”徐正见武尤已经不再称呼朱宸濠为宁王,这细节之处就可以看出武尤心里已经对朱宸濠充满恨意。 那武尤没有再对朱尹雁说什么,他转而对徐正说道:“我细细想来,记起来了一件事情,当时我在九江的时候,朱宸濠说是带着我训练出来的那些人马去剿匪,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当时我那些士兵死伤过半,也许就是那个时候,朱宸濠瞒着我,灭掉了黑流门。 我当时并没有在意,可是细想起来,有哪个土匪帮会有这样的高强武功,能够让我训练出来的士兵死伤过半。想我武尤这些年来,真是造孽。” 徐正微微一笑道:“武尤你错了,你已做得非常好。来!我们再喝一杯酒吧!”叶箐给二人倒酒,眼看朱尹雁,意思是问还要不要添酒。那朱尹雁对叶箐摆手示意不不用倒。 武尤道:“徐正你也不要这么安慰我武尤,武尤现在惭愧之意冲荡于胸,只觉无颜面人!”徐正再是微微一笑道:“徐正怎有闲心去安慰你,安慰你的事情,那可是叶箐负责。回头是岸,你能够有此回头之意,已经是难得了。” 叶箐听徐正说“安慰你的事情,那可是叶箐负责”的时候,顿时俏脸一红,嗔道:“你们说你们的,怎么说到我来了。” 徐、武二人哈哈一笑。武尤对叶箐道:“我武尤此番前去,就是想要与朱宸濠决裂,此后在前去王守仁处,相助王守仁。但是你当年青龙门的事情,肯就再无人知道了。因为我们与朱宸濠决裂,他是不会告诉我们真相了。” 叶箐垂下螓首,轻柔拉着武尤的大手,说道:“叶箐这些天已经想通了,既然执着无果,就不必总是执着,若一直那般,却反受其扰。” 武尤听叶箐这么说,知其心里是放下了,大喜道:“好,若是此事完了,我们便回去黑流门,待到黑流门复兴,我们就一起回到蓬莱书境去,不复出焉。” 叶箐点头道:“这都随你,总之我们到时候就在蓬莱书境里终老,我们在此约好了,你万不可再有反悔。”武尤道:“伊人如此,可见武尤受了天恩太多,何敢辜负。” 一边的朱尹雁嘟嘴道:“看你们的样子,还真是幸福啊,看得我都快要羡慕死了。”叶箐道:“你年纪也不了,那皇帝哥哥有没有给你安排婚事。” 朱尹雁脸一红,道:“我才不谈婚事哩。”三人剑朱尹雁的样子,都轻松的笑了。叶箐道:“这个可是女孩子家必须要做的事情,怎么能够不谈婚事呢。这是女孩子家的宿命。” 朱尹雁道:“谁说女孩子就要这种宿命啊,要是成亲了,那可要烦死了。”武尤听到叶箐和朱尹雁说起这“宿命”来,想起自己这些年的遭遇,对徐正道:“这些年我总算是明白了,作恶者,天不从之,那朱宸濠如此做法,怎么会成事,天亦会灭了此人。” 徐正欣然点头,他也经历这番事情,那刘瑾便是亲眼所见的例子,他淡淡说道:“此话说得不错,”转向叶箐续道,“我们今天能安坐于此,见到武尤这般, 也算是老天爷不辜负徐正的辛苦,世道无常,实则有常。我敢在此断言,无论这平叛的过程如何坚难,胜利者当属于我们这一方。” 朱尹雁皱眉,一脸苦相道:“你的话自是合着至理,我虽然在京城多日,刚刚来道江西,可是我也眼下我哥哥朱宸濠的兵力占据了绝对优势,这个可是最难的地方,我可不想让哥哥行造反之事,可是大家都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徐正若有所思,道:“自从刘瑾伏诛,我就知道,一些事情看起来极不可能,但是一到则是分崩离析,不堪一击,事情如何发展,我们不是神人,现在还不得而知。” 叶箐道:“朱尹雁,你非要见那朱宸濠不可么?”朱尹雁道:“哎,毕竟是亲生兄妹,怎么能够不见呢。” 当此时船家的声音传来,道:“各位,已经到岸了。”四人谢过了那船家后就下岸赶路,已经是天色很晚了,四人找了许久才找到一个简陋客栈住下。 第二天,四人一直赶路,终于在中午之时来到了朱宸濠的军营之外。那士兵见到了武尤四人,恭敬道:“伍大人。”武尤若无其事道:“宁王可在。”那士兵道:“武大人来得实在不巧,宁王刚刚出去了。” 武尤道:“宁王去了哪里。”那士兵道:“听说宁王是去了星子镇。”武尤转身对徐正道:“徐正兄弟,先告辞吧,他日再见。”武尤因为身边有士兵在,一些话不好说的太显。徐正心里当然明白,道:“尤兄弟,我们会等着你来。” 武尤拱手道:“徐正兄弟,武尤是一定会来的。”徐正转身离开就要,只听见那朱尹雁道:“我哥哥朱宸濠干什么要去星子镇。”那士兵道:“我也是听说的,不知道是不是这般情况。”武尤道:“数来听听。” 那士兵道:“昨夜南康战败之事传来,宁王得知了是伍文定在其中,这一大伍姓家族不少,宁王立刻让人前去四处打听,得知那伍文定的家就在星子镇,开宗教武,宁王当时大怒,一大早就带人出发了去。估计现在也快要到了吧。” 徐正其实并没有走远,他听见了伍文定的名字之后,便放慢了脚步,又听那士兵说出了朱宸濠因为军队在南康战败,然后十分生气地赶去了星子镇的话语,心想莫非朱宸濠是在针对伍文定而生气,若是这么说来,其这番前去星子镇,会不会对伍文定的家人不利? 徐正细想着黑流门之事,料想这也极有可能,徐正暗忖道:“王大人在南康击败了宁王的军队,这么说来王大人就一定是在南康驻兵,我现在不可立刻去南康,需要前去星子镇一趟之后再行南康。” 徐正也不和武尤打招呼,直往星子镇赶去了。武尤对叶箐道:“我们立刻去星子镇一趟,你不要去了,以免再遭颠簸。” 叶箐道:“你一人前去,我一直不见你,这番煎熬于我更甚与路途颠簸。”武尤道:“那好,我们一道前去,此番前去只为决裂,其后我们与朱宸濠便是敌人了。” 朱尹雁道:“我也和你们一道去。”武尤三人并不知道徐正已经出发,向那士兵索要了三匹马,往星子镇赶去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四十三章:义断亲疏只为权 一 于徐正和武尤前去九江找朱宸濠之前,王守仁已经带领大军离开了南昌城,径直赶往南康,王守仁等人在第二天下午顺利来到了南康水界, 却从探子口中得知这朱宸濠已经让水军首领万瑞、钟三地二人带领水军率先进攻南康,南康守将坚守不住,战死于万瑞、钟三地二人的手中,南康之辞被二人占据。 朱宸濠得知后大喜,自己和刘养正定下的逐渐夺取南昌,重掌南昌的战略进展顺利,江西局势进一步地稳定下来,对自己来说,形势可谓一片大好。 王守仁大军到了南康水界之后,就遇到了朱宸濠水军将领万瑞和钟三地的阻击,王守仁沉着地指挥作战,很快就击溃了两人的水面阻击。 这万瑞和钟三地两人虽然贵为朱宸濠的头号水军将领,但是因为之前占据南康的时候,刘养正料想王守仁绝对不敢主动出击,所以劝说宁王攻打南康的战船不必太多。 那朱宸濠一向是听从刘养正的计策,于是他就给了万、钟二人十几艘战船指挥,前去攻击和占领南康。 万、钟二人没有料到一向料事如神的刘养正失算了,王守仁居然会带着全部人马前来南康,所以这万钟两人被王守仁打败,也是因为这战船的数量与王守仁的相比,实在是过于不济。 万瑞和钟三地见己方的水军数量太少,根本就阻拦不了王守仁的迅猛攻势,便要组织剩余士兵撤退,打算退守陆地,倚仗刚刚修筑好的工事去抵抗王守仁的进攻, 且说万、钟两人正在积极组织人手布防,以抵御其后王守仁的水军袭击,忽然听见南边喊杀声传来,原来是伍文定带领这人马从陆路杀来了。 万、钟两人对此意料不及,仓促之间又没有及时下令安排人手去有序抵抗,己方士兵又被伍文定等人打得措手不及,显得一片混乱,很快就被伍文定等人杀得大败而去。万、钟二人再退,还要反扑,那张水牛趁势来了个火上浇油,带领红门之人奋勇杀去, 此番攻势让万、钟二人再遭痛击,此时已经是溃不成军。伍文定策马冲锋,运使《千秋诀》内功,手持长剑使出《千秋诀》剑法,几番来回,众敌兵难以抵挡其威。伍文定正杀得兴起,心下畅快,不由地大喊道:“伍文定在此,还不快快投降。” 众士兵皆被伍文定的气势所慑,一些士兵立刻投降。万、钟两人刚刚稳住阵脚,又被王守仁已经下岸的水军奋力杀来,万、钟两人无奈,见大势已去,只好恨恨地说了声“伍文定,此仇我二人必报。”然后退去,南康就此被王守仁占据。 那万、钟二人其后赶回九江后,立刻就要去向朱宸濠请丢失南康之罪。当时两人夜半来到营中,那朱宸濠还没有睡,二人见到了朱宸濠后,见刘养正一干人等也在其中,似乎在谋划战局。万、钟二人长跪不起,只说请宁王治罪的话语。 朱宸濠大为不解,道:“你们二人不在南康坚守,来这里作甚?”刘养正心里明白了几分,道:“是否南康被王守仁占据了。”万、钟二人点头。 刘养正让二人陈述经过,朱宸濠听完了二人的陈述,无奈道:“此事怪不得你们,只是那王守仁过于狡猾罢了,你们极力组织人手反抗未果而撤退,并非望风而逃,所以丢失南康你们并无罪过。” 二人说道:“前几日刚那个传来南康捷报,如今却是这般,我们二人心中实在愧疚,多谢宁王不杀之恩。宁王放心,他日若有机会我等二人一定会将功赎罪。” 朱宸濠挥手示意二人下去歇息,万钟二人离开之后,李士实对朱宸濠问道:“宁王怎么知道这两人不是望风而逃呢?”朱宸濠笑而不答,继续看着地图,道:“王守仁来了,如今他又胜了一局,没有想到此人终究成了气候,我与之的大战,很快就要开始了。” 刘养正见李士实还在迷茫,便解释道:“这你都不知道么,这两人是宁王麾下得力的水军将领,杀了这两人岂不是自断手足?还不如振作二人的士气,让两人感恩戴德,留待下次建功,宁王这么做,是极为正确的。” 朱宸濠道:“知我者,军师也。”刘养正道:“不过这次南康失守,多少有刘养正的责任。”朱宸濠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军事不必挂怀,况且我们是南昌毁去王守仁的所有战船是大胜,而王守仁此番却是胜,这一回合算是我们赢了。” 在这万、钟两人之前,黄纶就跑回来说起过伍文定之事,朱宸濠喃喃说道:“伍文定,伍文定,当时我还见过他,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那个家族之人。” 刘养正道:“不知道宁王话说的是何意?”朱宸濠道:“他们说的那伍文定,可是在家住星子镇上的伍曾之子。” 刘养正道:“这一代伍氏家族并不少,这需要向当地百姓去问一问才是。”朱宸濠道:“快去快回。”那士兵立刻前去查访,也不顾百姓正在歇息,终于得知正是如此,朱宸濠大怒,道:“好你个伍文定。” 刘养正道:“胜败是常事,且王守仁只是胜一场,宁王大可不必挂怀。”朱宸濠道:“军师,明日一早,我和李士实申成昌几人就会出发前去星子镇一趟。还望军师打点军营。明日有什么事情,只要我没有回来,就一切谋划先归军师。” 刘养正道:“这样也好,宁王要早去早回。”朱宸濠便带着申成昌和李士实以及那三十名贴身侍卫策马前去,这三十名贴身侍卫就是当年武尤专门训练出来的那六十人之余,当时朱宸濠灭掉黑流门,损失了过半。 朱宸濠此番自是有重要事情要做,这重要的事情就是如黑流门一般。这伍氏家族开宗教武,若是能够加入自己则罢,否则就只有就此除去,这朱宸濠不仅是在心知聪慧这方面比得上先祖,在心狠手辣这一面,也完全不输。 凉风袭袭,树木叶茂,此时是夏日,正是天气较为炎热的季节,那徐正偷偷从军营中偷去了一匹马,没有告知武尤三人,兀自快速前往星子镇中,此时徐正正策马奔跑在路上,没有时间估计身边的美景。 两个时辰之后,正是正午时分,那徐正已经来到了星子镇中,这星子镇人口不多,且较为分散,镇上只有一条大街,这条大街的路面是由青石铺成,直通向一座府邸, 这府邸的大门左右各有一头傲然坐立、体型威武的石狮,在大门正中是一个牌匾,牌匾之上写着的是“伍氏府邸”这四个刚劲有力的行书大字,两百米之外仍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徐正一看就知道这就是伍文定的家。这大街上并没有几个人,徐正放眼看去,只见这府邸的大门紧闭着的,想起朱宸濠已经先来一步,此时应该就在府内。 徐正不敢造次,远远地就下了马被,然后使出轻功,轻轻地爬上了围墙往府内看去,只见那朱宸濠等人就在大门之内,大门之内是一个大院子,一个大府邸直面大门,在哪府邸的大门处,站着一男子年过花甲和男子,其脸型瘦削,胡须黑中有白,目光如炬, 其身边则站着一个美妇,这两人就是伍曾和伍夫人,他们二人听到朱宸濠带着几十人前来,就立刻集合了手下的所有徒弟列阵迎接,其手下的徒弟只有二十余人,在伍曾的左边整齐地站立着。这些徒弟人人背负长枪,个别人背负刀剑, 一个个的神情都好像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徐正四处张望了一会,没有发现武尤。徐正可不想让武尤等人看见了自己,于是他就找了一处较为隐秘且适合窥探的地方藏好,看看这朱宸濠来伍府这里到底要干什么。 只听朱宸濠对伍曾拱手说道:“这伍府摆出了一副好大的阵势。敢问这位可是伍府的主人伍曾前辈?”伍曾道:“鄙人正是伍曾,宁王前来阵势也不,我们怎么不用上大的阵势相迎呢。不知道宁王远来,到底有何贵干?”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四十三章:义断亲疏只为权 二 原本伍曾和门下弟子正在午睡,突然从看门人的口中得知了朱宸濠带着人手前来,伍曾并不知道这朱宸濠来此要作甚,但也不敢怠慢,便立刻让门人全部起身,门下之人剑伍曾催促得紧,恐怕是要发生什么大事,都不敢有半点拖拉延误,皆身着便装, 干戈在手列队而迎。身处暗处的徐正听了二人对话,心想原来这朱宸濠也是刚刚来到这里。又听朱宸濠道:“你们当真是不知道么,却来问我。” 伍曾道:“伍曾当真不知道。”朱宸濠道:“你可记得我宁王府对你们的恩德。”伍曾道:“伍曾不敢忘,可是那恩德是你祖上的,与你没有关系。” 朱宸濠有些生气道:“你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居然忘记了我们宁王府对你伍氏家族的恩德。怪不得你的儿子伍文定与我作对。”伍曾明白了过来,道:“原来你是为了这件事情才来的,我儿是在为国尽忠,他做得好,对得起朝廷的恩德。” 朱宸濠道:“朝廷的恩德是恩德,难道我们宁王府的恩德就不是恩德了么?”伍曾也是有些生气道:“你不说也就罢了,要说我正好好好找你宁王理论,可惜你先祖不在这里,当时你先祖为了一同江西武林,想要除掉不归附的青龙门,同时欺骗我父, 使得我父在无意间做了滥杀无辜之事,他悔恨一生,致死不忘,这难道就是你们宁王对我们的恩德么?要说朝廷的恩德,肯定了我们伍氏的攻击不说,赐予府邸,年年有俸,我伍曾并非瞎眼之人,这孰是孰非,孰好孰坏,难道不是一目了然么?” 朱宸濠道:“原来先祖对你们做的事情,都被你当做驴肝肺了。”伍曾道:“你是想来劝我们不要让我儿伍文定与你为敌的是吧?”朱宸濠道:“不仅如此,还希望你们加入我们,一道开天辟地,你们也成为拥立之臣。” 伍曾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得前俯后仰。朱宸濠满脸杀气,颇为不满地问道:“请问这有什么好笑的?”伍曾道:“你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伍曾道:“一二我觉得宁王的问题是在是好笑至极,我伍曾已经年过花甲,又怎么会晚节不保呢?我儿为朝廷而战,为百姓而战,是伍氏家族的幸事,谁人不知道你朱宸濠鱼肉背心,压榨乡民,你这等人也配得上开天辟地的功德么? 真是笑话,我伍曾笑你自高自大,我笑你不自量力,更笑你将不得好死了却还不知道。”伍曾这么说,便是表明自己与朱宸濠无从谈起,暗处的徐正心里佩服这伍曾,想起了伍文定,方知有其父才有其子。 伍夫人道:“若是宁王来此,是为此事,那就可以请回了。”这时忽然听见一声传来:“人家的儿子与你作对,你却打起人家的父母主意,朱宸濠,你行事何时变得如此龌龊了。” 这声音少说也在十余丈外,但传入朱宸濠和申成昌等人的耳中, 却是感觉近在咫尺,可见此人的内功之深厚。朱宸濠脸色一变,心中忽然一凛,暗忖这声音为何如此熟悉。只见一个蒙面人出现,徐正一看就知道这蒙面人是武尤,只是不知道这武尤为什么要蒙着面。 武尤身形极快,又见两个人影左右而上,那两人便是申成昌和李士实。这两人见武尤的手法太快,便不约而同地出手,只为保护朱宸濠。 这申成昌是赤手而攻,李士实则是收纳吃长剑。武尤《不定术》中的轻功要诀施展道极致,他左脚点地,身子立刻向右边飘荡而去,同时双掌横掠击打而出,分别取申成昌和李士实二人的心口要害。 这一招十分简单,也不难破解,只是这武尤的速度有些太快了,只听见呼呼几声,这一霎间武尤就使出八掌。申成昌徒手倒是可以勉力对付,那李士实若非手持长剑,恐怕支持不住,两人倒退了好几步。 申成昌和李士实联合攻向武尤,却根本占据不了上风,反而那武尤显得游刃有余,其徒手相对两人,仍是处于攻势。 那些侍卫就要对武尤动手,朱宸濠阻止道:“先别管。”伍夫人道:“今日是怎么了,府上来了这么多奇怪的人。”伍曾道:“既然不知道是敌是友,那就先看看再说。” 此时两人被武尤掌力逼退,李士实对申成昌道:“我与之相斗,你乘机而上。”李士实道:“好。” 李士实抽出腰间长剑,使出正一剑法,其之前一直被武尤压制,剑法根本就使不出,只有不断在防守着,此时李士实长剑爆出一团白光,招式凌厉至极,直向武尤刺去。 申成昌则是来到武尤的身后,突然使出杀招,招势仍是与李士实一般凌厉。武尤此时腹背受敌,处境极为凶险。 武尤倒也不慌,自恃轻功迅捷,不与李士实缠斗,反而先取申成昌,武尤只想取下申成昌,他看准时机全力一掌打出,意在让申成昌避无可避, 非接下这一掌不可,申成昌无奈双掌相抵,武尤的内功修为比申成昌高出很多,其就是知道这一点才敢与之来这一简单地分出胜负的招数。 只见申成昌接下了这一招,立刻往后退去,口中吐出了鲜血,丧失战力。这一切都是在电光石火之间完成,李士实没有出招,那申成昌就被武尤一招击败,李士实见申成昌半跪在地,武尤也没有要取其性命的意思。道:“你是谁?” 武尤也没有回答,李士实立刻出招,却怎么也伤不到武尤,武尤面对李士实的剑法攻势,武尤使出“仙人三式”中的“克器式”,屡次轻描淡写地将其刁钻攻势给化去,且好几次李士实露出了破绽,武尤也没有狠招取下李士实。 李士实当局者迷,而朱宸濠对这这情势看得甚是清楚,武尤如果是要申、李二人的性命,自是举手之事,定是武尤有这什么事情。朱宸濠对李士实道:“李士实,你暂且住手。”李士实跃离武尤两丈。 朱宸濠道:“看你的招式,我知道你是武尤,先多谢你手下留情。”武尤解开蒙面黑布,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朱宸濠道:“这些侍卫都是你教导出来的,你刚才对李士实使出的招式和你训练出来的这些侍卫所使的招式可是完全一样,别人也许是认不出,我怎么会认不出来呢? 武尤,你回来了就好。”暗处的徐正想道:“莫非这武尤训练出来的侍卫,就是灭去黑流门的主力,这朱宸濠也太奸诈了。” 武尤道:“武尤此番回来,不是返回宁王麾下的。”朱宸濠道:“那你回来是为了什么。”武尤道:“我回来只是为了向宁王确认一件事。” 朱宸濠看着武尤,似乎明白了什么,缓缓道:“你想要确认什么事情。”武尤道:“那日我和叶箐对宁王不辞而别之后,武尤就回到了黑流门。”朱宸濠道:“你想问的是,黑流门被灭门一事,是不是我做的?” 武尤道:“那侍卫损失过半,定不是因为剿匪,对不对?”朱宸濠道:“武尤,你终是会知道的。”武尤见朱宸濠已经莫非,顿时大为恼怒,便不再称其宁王,大吼道:“朱宸濠,你明明知道我是黑流门之人,为何要如此。” 这个时候那朱尹雁和叶箐也飞身而入,叶箐道:“我就说过,徐正他没有骗你,你偏要念着他的恩德,执着而来,你看结果还不是如此么?” 朱宸濠狠狠拂袖道:“武尤,我知道你这里是干什么了,没有想到我宁王无论对谁施恩,换来的都是白眼,你们一个个都是白眼狼。” 朱宸濠此话显然把伍曾也说在其内了。那申成昌和李士实来到朱宸濠身边,道:“宁王,既然都是白眼狼,还留着他们做什么?”朱尹雁看着生气的朱宸濠,经过了这些年,朱宸濠的样子已经变化许多,但是那脾气依然没变。 朱尹雁道:“宸濠哥哥,你可还记得我吗?”朱宸濠听朱尹雁叫自己“哥哥”,扭头看了看朱尹雁,在心里想了想,问道:“莫非你是朱尹雁?”朱尹雁道:“你终还记得我。”朱宸濠道:“尹雁,你怎么会来,你来这里做什么?你怎么不在京城里待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四十三章:义断亲疏只为权 三 朱宸濠虽然将朱尹雁送到京城当人质,但是从京城的探子口中得知那朱厚照对其还算是不错的,也算是疼爱朱尹雁,朱宸濠自此也放下心来,因为皇上无论自己做什么,都是不会为难朱尹雁的。眼下自己起兵,若是失败,朱尹雁可要被牵连了不可。 朱尹雁道:“我知道你和皇帝哥哥一样,心里都十分疼爱尹雁,我只希望你们两人不要斗起来。”朱宸濠道:“宁王家族的事情,你一介女流,不要管这些。”朱尹雁道:“我知道这是宁王家族的事情,但是这样下去,对谁都没有好结果。” 朱宸濠根本不想与朱尹雁在这里说这些事情,他不耐对地两个侍卫道:“你们二人把我这妹妹先带回去。”那侍卫领命,便带着朱尹雁离开。伍曾看见那两个侍卫带着朱尹雁离开,那大门被打开之后,复又快速关闭。 伍曾道:“朱宸濠你做事情向来没有敬畏之心,难道现在也怕别人知道么?”朱宸濠道:“本王做事哪里会怕别人知道。”朱宸濠说完顺势左手搭在申成昌的左手脉络之上,得知申成昌并没有受内伤,可见这武尤内力拿捏的极准。 朱宸濠对武尤道:“武尤,听你不在称我宁王,我便知道你来这里要做什么,你是要和我决裂,就此分道扬镳,以后你我只见再无恩德施受与瓜葛牵连了,我说的是不是?”武尤道:“没错,我知道关于青龙门之事你是不会对我们说的,但是已经无所谓了,从现在开始,你我再无任何瓜葛,再次相遇我们就将是敌人。” 朱宸濠道:“好,什么事情当面说清,也是英雄所为。既然你说再次见面就是敌人,那么你是要投奔王守仁么?” 武尤道:“这是武尤自己的事情,念在你对武尤还有恩德,今日武尤无论如何都是不会奈何你的,武尤今日就此告辞了,你好自为之。”武尤说完就要拉着叶箐离开。那伍曾听武尤说到了青龙门之事,急忙对武尤说道:“壮士先慢些再走。” 武尤和叶箐回头恭敬道:“请问前辈有何事见教?”伍曾道:“你不是说想知道青龙门之事么?”叶箐急道:“这么说前辈知道当年的青龙门之事?”伍曾道:“我当然知道。我看就算是朱宸濠,也未必比我清楚其中之事。” 叶箐对朱宸濠道:“你不是说这件事情只有你一人知道么,原来是不想让我知道罢了。前辈你快说。”伍曾道:“恐怕这里有人不愿意我说吧。”武尤和叶箐听伍曾话中有话,又见朱宸濠脸色怪异,武尤对伍曾问道:“敢问前辈,莫非此事与朱宸濠有关。” 伍曾对朱宸濠道:“朱宸濠,我看不仅是相关那么简单吧。”朱宸濠对叶箐道:“那好,与其让他说,倒不如我自己来告诉你。” 在一边暗处隐藏着的徐正见武尤暂时没有离开伍府,且看伍曾等人一时也没有危险,又见那朱宸濠爱护朱尹雁,想来先将那朱尹雁找来,到时候定会有些用处,于是徐正便偷偷离开了伍府,直去找回朱尹雁。 此时朱宸濠说道:“没错,这件事情与我宁王一族有何很大关系,当年祖上为了一统江西武林,便对东南西北四龙门发难,这四龙门终是答应与先祖合作,归于麾下,可是那势力最大的青龙门却不愿意如此,所以祖上便联合了各方势力除掉了这青龙门。” 武尤道:“原来这些顺者昌,逆者亡的事情,你祖上就已经是做到了极致,也怪不得你会对黑流门这般做法。”伍曾道:“朱宸濠,你说的也太过简略了些。事情难道就是这样简单么?”叶箐道:“前辈,米菲还有什么事情朱宸濠没有输出来,叶箐望前辈细说。” 伍曾道:“这件事情发生在成化年间,当年朱宸濠的祖上朱瞻垵欺骗了我父,其有意伪造朝廷圣令,其中说是青龙门门人涉及谋反之事,朝廷专门召集伍氏门人和其他门派出力剿之,其后论功行赏。 家父没有怀疑,便去了。哪知道后来家父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是当时朱瞻垵想要借助江湖之力,以作谋划造反之准备。 后来我父得知真相,心中气结,最终郁郁而死,家父死前专门个告诉了我这件事情。你可知道知道,那宁王之所以要谋反朝廷,全是因为当年太宗起事之时,曾答应第一人宁王朱权,说是功成以后,就共分天下,谁知道太宗当朝之后,却有意将宁王置于南昌, 宁王表面无事,蒸蒸日上寄情山水,琴棋书画,其实一直都耿耿于怀,硬是吞下了这口气,生前活的规规矩矩,从没有僭越之事。哪知道这是其宁王家族一代代高深的谋划,当时朱瞻垵世袭宁王,其想要借助江湖之力壮大势力,定下了一个计划, 这个计划就是收服江西各个武学门派,那青龙门就是毁在这计划之中。后宁王一族传到朱祁钏这里,不过朱祁钏在位并不久,就传到了朱宸濠这一代,可说是造反的时机完全成熟了,这不,眼下朱宸濠不正起兵对抗着朝廷。” 伍曾看着叶箐,“现在你一个明白了,你们青龙门被灭门,实在是冤屈至极。最终那四龙门也难逃被灭门的结局。”伍曾看着朱宸濠道:“朱宸濠,我说的可有错误之处。” 朱宸濠没有说话,叶箐问道:“可是前辈,为何当时他们要自称是黑流门之人?”伍曾道:“这难道还不好解释么,当时黑流门是田风之子田善所创,田善生平傲气,且武功极高,对归附宁王之事根本就不屑一顾,所以这使得朱瞻垵的心里十分恼火, 便想出了这么一个法子来。”叶箐身子一顿,她看着武尤道:“原来是这样,你说的是对的,这宁王害得我家破人亡,还让我亲手杀了一位黑流门的人,幸好遇到了你,不然大错还得继续。”武尤道:“那么前辈父亲是怎么发现被欺骗的。” 伍曾道:“我们伍氏一族本是开国大臣之一,后来便贬谪在此,当时父亲已经年老,以为朝廷复用,心下大喜,也没有多想,在此事过后,迟迟不见朝廷封赏,便去打听,才知道根本没有这回事,家父本是要找朱瞻垵,哪里知道家父心中实在是气不过, 一病不起,最终离世了。”朱宸濠道:“那屠戮青龙门之事,你们也是参与了,这一点不可置疑。”叶箐怒道:“就算参与了,那也是被你们宁王所欺骗,否则他们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叶箐拔剑,看着朱宸濠道:“父债子还,这灭门之仇终是要找你来报。” 叶箐就要动手,忽然觉得一阵眩晕。此刻武尤也是如此感觉,他放眼看去,只见伍曾和伍夫人以及门下的众位弟子,全部瘫倒在地。朱宸濠道:“李士实,我还以为你施放的迷香不管用了。”李士实道:“这场地空旷,自然是要费一些时间。” 原来这李士实早已经提前来到了伍府,当时伍府之人正在午睡,李士实暗叫天助我也,快速地在暗处施放了迷香毒气。因为这院子实在太过于宽大,使得迷香的效果迟迟不显,所以朱宸濠等到了这个时候才见到迷香的效果。 这迷香可是特制过的,无色无味,难以觉察。其药理作用也与其他迷香不同,不断吸入体内,在效用发生之前中毒者是无法觉察的,而中毒者一旦发现中毒之后则为时已晚,中毒者会觉得周身瘫软无力,内功修为不深者就会昏迷几个时辰, 反之虽然不至于昏迷过去,但是会感到手脚不便,难以行事,武功更是难以施展开来。这迷香因为不会置人于死地,所以也没有解药, 不过若是提前服用专门的药剂可以避免中毒。当时徐正在花舫之上中的毒气就是这个迷香,不过因为徐正的内力十分深厚,不至于昏迷过去,仍对付得了那闵年思和凌士义两人。 此时众人皆是瘫软在地,一些人已经昏迷过去。一些人则是无力动弹。叶箐想要长剑支撑着自站立也不能,她瘫软在地,捂着心口道:“朱宸濠,你真是狡猾,居然用毒。”朱宸濠道:“要不然你认为我会在这里听你们说个没完么?” 朱宸濠来到伍曾的面前,看见其他人已经昏迷过去,而伍曾夫妇二人却安然无事。朱宸濠对伍曾二人说道:“你们居然没有昏过去,看来你们的内功修为还真是不差,这样也好,我们就把该说的话先说完吧!其实刚才你还没有吧一些事情说完, 知道当时你的父亲为什么会听我祖上朱瞻垵说的话,毫不起疑么?”伍曾愤恨道:“我不知道。”朱宸濠道:“那是因为朝廷根本就没有在意你们,当时朝廷恢复了你们伍氏的声誉,年年有俸不假,但是可没有屡屡对你们大加赏赐, 全是我祖上朱瞻垵所为,就连你这个宅子的银子,也是我祖上给你的。”伍曾道:“所以家父就认为一切都是朝廷的赏赐,就连围剿青龙门也从没有怀疑过。”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四十三章:义断亲疏只为权 四 朱宸濠道:“朝廷的事情太多了,哪有时间来管江湖门派之事,只你说你家父是个蠢才罢了,不,应该是个愚不可及的蠢人。” 伍曾被朱宸濠这么一说,气得大怒,只觉得体内气血翻涌,吐出了一口血来,道:“朱宸濠,此刻我真想杀了你。”申成昌道:“真是一个自不量力的老家伙,现在恐怕你连动弹都动弹不了吧。” 申成昌说完来到朱宸濠的面前,拱手道:“申成昌有一件事情有求于宁王。”朱宸濠知道申成昌的意思,道:“你是想要我杀了武尤对不对。”申成昌毫不隐瞒自己的真是想法,道:“正是如此,既然武尤与我们分道扬镳,日后必成我们的心头……” 这个时候申成昌话还没有说完,就大喊了一声“宁王心”,申成昌说罢立刻推开了朱宸濠,一掌打出,打中了那叶箐的心口,叶箐飞身落地,长剑掉落一旁,她口吐鲜血,倒在了武尤左边的地上。原来刚才叶箐趁着申成昌与朱宸濠讲话, 而朱宸濠又是背对着自己的时机,就想要趁机来个蓄力一击,以杀死朱宸濠。叶箐却不知道此时自己已经身中迷香之毒,这剑法已经使得不如平时精湛,几乎没有平日的三层功力,要知道这迷香虽不致死,但不可觑,这叶箐就是低估了这迷香的威力了。 当时徐正受了此毒之后尚且忌惮闵年思和凌士义这样的江湖喽啰,何况叶箐面对的是申成昌。叶箐被申成昌这么一击,肋骨断了两根,身体里的内气也由清转浑,由浑转散,落地后叶箐内气不济立刻昏迷了过去。 申成昌道:“宁王你看,此人到了现在还想着要刺杀你,留着他们还有何用处,我看还是一了百了的好。”朱宸濠没有赞成申成昌的说法,道:“武尤之前已经说过,再次相遇我们就将是敌人。所以换句话说,现在我们还不是真正的敌人。” 申成昌有些着急道:“难道宁王要这么放过他了,宁王,你这样做,可是在养虎为患啊,老虎若是长大了,伤害的一定是别人。”朱宸濠来到叶箐的面前,给叶箐探脉,知道申成昌的这一掌并没有损伤叶箐的经脉,只是肋骨断了两根。 朱宸濠对武尤道:“武尤,我朱宸濠生平最欣赏的人就是你,可惜你却是这般对我,灭掉黑流门之事我何尝没有想过,还不是想着那样多少对你有利,眼下看来朱宸濠对你还不是很了解。想刚才你对我说的话, 你心里对我还算是有些情谊,所以我今日也不会去杀你,但是再见之时就是敌人,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申成昌还要再劝,说道:“宁王!这样以来……” 朱宸濠打断申成昌道:“刚才我已经探过了你的脉,你体内并没有内伤,想来着武尤对你和李士实还是手下留情了,幸好叶箐的内功不差,不然你刚才那一掌是足以打死她了,今日你们两人之间的仇怨算是扯平了,不过若是下次再见到武尤,则是格杀勿论。” 朱宸濠说到最后的话语时,故意抬高了声音,显然是希望武尤听得清楚。武尤没有说话,也不知道他听见了没有。武尤想要动弹,却觉得此时手脚不听着急使唤,行动极为不便,但仍咬着牙缓缓爬到叶箐的身边,扶着叶箐继抱入自己的怀中。 朱宸濠起身对李士实道:“好了,我们现在要办正事了。”说完李士实变让让你将伍府内的学武之人全部捆绑束缚。伍夫人道:“朱宸濠。你这是干什么?”朱宸濠道:“伍夫人,朱宸濠来了这里这么久,你总算是开口说话了。” 伍夫人道:“你可知道,当时朱瞻垵之所以会对伍府财力相助,全是因为你表姑妈在这里。”朱宸濠知道这宁王一族经过百年的繁衍生息,藤条是越来越多,但是自己对这些亲戚并不熟络,朱宸濠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表姑妈来, 他也不想费心去想,十分不耐地说道:“那是祖上与表姑妈的事情,朱宸濠不知道,不晓得。”朱宸濠有意将表姑妈说的大声一些,表明自己对其并不在意。伍夫人晓得其意,道:“是啊,话说回来,当年要不是因为如此,我们伍家也不会上了这莫名其妙的当。” 伍夫人的意思是说当年朱瞻垵假传圣旨的时候,伍曾之父因为伍夫人与朱瞻垵的关系,一点也没有对此感到怀疑。伍曾问道:“夫人,此事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你自与我一起长大,我怎么从来就不知道你还会有这样的身世?” 伍夫人道:“当时此事只有先父知道,后来发生了那青龙门的事情之后,先父大怒之余就让我发誓,不许我把身世告诉你。”原来这伍夫人本事宁王同族同脉的一支,后因为家族内部因争权而斗,伍夫人父母惨死与同族之人的手中, 当时身为宁王亦是族长的朱瞻垵得知此事,便将两岁的伍夫人接回了府中,时族人不肯,朱瞻垵就伍夫人放在了伍府中。 伍曾当时年幼,对此自然不知道,后来年纪渐长,那伍夫人经常与伍曾一道习武,两人之间也从来没有提起和说过这方面的事情。伍曾此时也不想知道这些事情。伍夫人又道:“夫君现在想要知道其中之事么?” 只听他哈哈大笑,道:“知道作甚,我明白父亲是怕我知道真相,记恨宁王,以此生事罢了。先父如此,是处于对伍曾的疼爱之心,你也是对我一片赤忱才会如此,不过有些可惜了,现在一些禽兽虽然是身出名门,但是却一点也不顾及亲人恩情。” 这朱宸濠本来就对着从未谋面的表姑妈没有任何感情,听伍曾这么说了,知道伍曾是在骂自己,他也不在意,当下冷笑着对伍夫人说道:“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念念情吧,表姑妈,念在我们同属一族,朱宸濠是绝对不会为难表姑妈的。” 伍夫人冷哼了一声,道:“朱宸濠,你虽然不为难我,可是你为难我的夫君,这样难道就不是为难你的表姑妈么?”朱宸濠本就是要伍夫人说这样的话,朱宸濠道:“既然表姑妈如此说,那朱宸濠也没有办法了。” 朱宸濠对李士实道:“这伍府的所有人就都一起绑走了吧,手脚利索写,以免扰了我的大事。”李士实正要带人动手,伍夫人道:“慢着。”朱宸濠示意李士实先不要动,道:“看来表姑妈还有话要说?”伍夫人道:“朱宸濠,你有家人没有?” 朱宸濠苦笑,还以为这表姑妈问什么问题,回道:“表姑妈问这问题,难道就不觉得是废话么?”伍夫人道:“既然你有亲人,可有没有想过你此番造反后,就再也没有了后路,一旦失手,则是灭族之罪,到时候那可是万劫不复了, 朱宸濠,你可要想清楚了。”朱宸濠冷笑道:“表姑妈,你就不要用这种攻心计策,这对朱宸濠来说没有任何用处。” 伍夫人道:“朱宸濠你误会了,你表姑妈我可从来没有想过我说的这话会对你有什么用处,我只是想告诉你,你这样到头来也只不过是一个逆贼罢了。忙忙碌碌,机关算尽,说到底你还不是为了那所谓的权势么?” 朱宸濠笑道:“是么,当年太宗起事的时候,朝廷也是称之为逆贼,可是太宗成事之后呢?乱臣贼子的名头却是换了人,在无人说太宗是贼人了不是?眼下我朱宸濠干的是造反之事,可是日后一旦我坐上了皇帝的位置,那你们可就是真正的贼人了。 你们如今看我是贼人,他日看我,我便是高高在上的皇上。这些事情发生在唐朝太宗身上亦是如此,当朝太宗亦是如此,如今更不会变。” 伍夫人道:“这些事情我们管不得那么多了。”伍夫人转而对伍曾道:“我们的好儿子伍文定与朱宸濠对战,这朱宸濠定是不敌我儿,方才如此做法,我应该高兴才是。” 伍曾仍是哈哈笑道:“夫人说的没错,我儿真是有出息,居然打得朱宸濠用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他连光明正大在战场上跟我儿较量的胆子都没有,” 朱宸濠大怒道:“给我全部都捆绑起来。”伍曾喝道:“慢着。”朱宸濠看见这伍曾逐渐站立起来,似乎恢复了一点体力。 朱宸濠先前就听李士实说过这迷香对人人都有用,实际作用大的区别只因每个人的内功修为而异。那伍府门下之人全部昏去,这伍曾和伍夫人居然清醒,刚才自己就应该想到这一点。 朱宸濠道:“你的内功修为,着实让朱宸濠佩服。两位是要比试一番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四十三章:义断亲疏只为权 五 朱宸濠哪里知道这伍曾和伍夫人其实是全力为之,这迷香着实让二人吃尽了苦头。 伍曾起身之后,便扶着伍夫人也站立了起来,拿出了一把匕首,对伍夫人道:“今日我们本打算要与其拼死一战,哪里知道却中了贼人的奸计,实在是可恨至极。我们可不能拖了伍文定,让其不能安心为国效力。” 伍夫人道:“是啊,我们死后,反而更能激励稳定奋勇杀敌了,夫君放你,你死后,为妻的立刻就用夫君手里的这把匕首自裁。”原来这伍曾根本不是要去朱宸濠拼死一搏,而是知道自己此时已经不是朱宸濠一干人的对手, 拼死也无用,还不如自裁了事,以免落入朱宸濠手里,反成了儿子的掣肘,且这伍曾已经年过花甲,对这些辈心里自然有些气傲,此时更不屑于去与朱宸濠等人动手。武尤劝说道:“前辈,事情还不到这般地步。 拼死一搏,我武尤愿意助你。”朱宸濠道:“武尤,你当真是不顾及你的性命了么?我是说过此番不杀你,你可不要不领情。” 伍曾道:“兄弟,谢过你的心意啦,他今日说不杀你,你也不必这般不领情。”说完就要自裁。此时听见一个雄浑的声音传来,道:“前辈住手。”众人看去,只见徐正拉着朱尹雁飞身而下,落在了伍曾和伍夫人之前。 徐正对武尤道:“武尤,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成了如此情况?”徐正刚才就是想着有武尤在这里,朱宸濠生不了事,哪里知道局势发展成了这样。武尤对于徐正的到来十分惊讶, 他没有回答徐正的话,而是问道:“徐正你怎么来了,你之前不是去王守仁那里了么?”徐正一看武尤、叶箐和众人的样子,就知道是中了迷香毒气,道:“此事待会再说,看来你们是中了迷香了。” 朱宸濠道:“徐正,是你?看来你真是见多识广,连我对他们用的是什么一眼就知道了。不过你这么一个正人君子,为何要挟持一个女孩。”徐正道:“我徐正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况且我徐正对坏人一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朱宸濠并不知道徐正与朱尹雁之前就相遇过的事情,对其问道:“你怎么被此人给抓住了。”朱尹雁道:“人家在跟着你那两个侍卫一起骑马返回,哪里知道此人就跟来了,对啦,你那连个侍卫被他三拳两脚就给活活打死啦!” 原来这徐正当时见局势并不坏,就往朱尹雁所走的方向追去,那徐正策马追上了朱尹雁之后,便击杀了那两个侍卫,朱尹雁见有人杀来,且出手狠辣,几招就打死了这两名侍卫,起初还感到有些害怕, 但是仔细一看却是徐正,知道其不会上海自己,心也放下来了。朱尹雁不解地对徐正问道:“怎么是你?你当时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了?” 徐正道:“没错,当时我是要离开你们,但是无以加听见你们与那士兵的对话,就心想朱宸濠一定会做对我兄弟父母不利之事,所以我就前来伍府了。”朱尹雁道:“原来那伍文定是你的兄弟啊?” 徐正点头道:“我看朱宸濠还是在乎你这妹妹,所以徐正请姑娘务必帮我一个忙。”朱尹雁道:“你说吧,能帮得上本姑娘就的一定会帮忙。” 徐正道:“待会你随我一道前去伍府,你就当做侍卫要挟朱宸濠的筹码,刚才我看那朱宸濠还是极为爱护你,想来也可以让他放过伍府的人。” 朱尹雁道:“如果是那样就更好啦,不然那些人被杀了,哥哥的罪孽可就深重了,你说是不是?”徐正道:“你哥哥朱宸濠的罪孽已经很深重了,当时攻打安庆,多少人因其而死。” 朱尹雁道:“所以今日如果能够让哥哥不杀人,说不定那阎王爷还给哥哥记上一个大功哩。”徐正哭笑不得,这朱尹雁行为乖巧,言语也十分可爱,着实惹人喜欢,徐正知道时间不多,一些事情还是要先向朱尹雁交代一番, 徐正说道:“好了,你先听我说,待会你跟我去伍府里的时候,一定要按照我说的去做,你可明白?”朱尹雁眨巴这眼睛道:“明白了,你快说吧。” 徐正便把一些必须注意的事情全部告知了朱尹雁,其中就有不能让朱宸濠知道两人本就认识的事情,且必须要把徐正看做一个大坏人务必不友好让朱宸濠给看出来等等。那朱尹雁也是聪明,一听徐正所说的就立刻明白过来了, 此时朱尹雁对朱宸濠说的话,就是完全按照徐正的意思来的。朱宸濠道:“徐正,此时与你何干。”徐正也不回答朱宸濠,转身对伍曾和伍夫人道:“两位受惊了,徐正是伍文定的兄弟,今日碰巧之间听闻伍府有难, 所以便立刻赶来了,两位先不要如此,今日事情还有徐正在。”伍曾道:“你便是那当年大名鼎鼎的锦衣卫指挥使徐正?”徐正道:“大名鼎鼎决然没有,不过徐正倒是不假。”伍曾道:“你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伍文定能够有你这样人做兄弟,可是甚好。” 徐正转身对朱宸濠道:“朱宸濠,今日有我徐正在这里,你休想带走这里的任何一个人。”朱宸濠道:“就凭你一人?徐正,试问你有这本事么?” 徐正道:“徐正不知道有没有,但是你们决不会轻易得逞。徐正战死之前,定会完成两件事,其一就是先杀了你这个妹妹,其二就是再杀了你,不知道你朱宸濠对徐正的话信是不信?”朱宸濠剑徐正说话故意说得很慢,字字有力,显然是下了决心了。 朱宸濠道:“徐正,当时在安庆,我们就已经见过了,你的武功确实不差,但是都起来,大家谁都不讨好,不误我们之间来做个买卖如何?”徐正道:“什么买卖。”一边的武尤道:“徐正兄弟,这朱宸濠向来是诡计多端的,你可要多加心才是。” 徐正回道:“徐正心里有数,你暂且放心。”转而对朱宸濠道:“朱宸濠,你要做什么买卖,说来听听。” 朱宸濠道:“我们两方在此好好地斗上一场,若是我朱宸濠胜了,你徐正就不要管今日发生的这些事情。若是你徐正胜了,我朱宸濠则扭头就走。”徐正笑道:“怎么,难道你连自己的亲妹妹也不想管了么?” 朱尹雁立刻装作一副十分着急的样子,求道:“是啊,哥哥你是不管我了么?他可是一个大恶人,你就放心我留在他的手里。” 显然这话语也是徐正掌门交代过的。朱宸濠笑着伸出手来,摆手示意朱尹雁不要讲话,道:“尹雁你不必担心, 到时候哥哥我扭头就走可是君子所为,所以他徐正到时候有怎么会不行君子之事呢?这一点我朱宸濠倒是放心的。尹雁你不会有事的。” 徐正道:“好,这个买卖很划算。”朱宸濠道:“你我之间可是行君子之事,现在,你可会反悔啊?”徐正失笑道:“这是何事?现在当然不会反悔,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徐正这个道理还是知道的。” 朱宸濠道:“好,既然你亲口这么说,那是最好的,李士实,就让我们二人联合来对付这徐正吧。”此话一出,众人皆感到吃惊, 伍曾大怒道:“你个朱宸濠,你刚才说的不是单打独斗么?你不是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么?如今却来反悔?” 朱宸濠道:“我的确说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但是我的话你们并没有完全挺清楚,刚才我说的话是‘我们两方在此好好地斗上一场’,并没有规定人数,现在我方有两人,徐正,你现在也可以选出人手来帮你的忙。” 这朱宸濠实在是狡猾,明眼人都知道此刻哪有人可以帮助徐正,若要强行帮忙,也只能是徐正的累赘罢了。朱宸濠见徐正不说话,便出言相激道:“徐正,你该不是话刚刚说完,就想要反悔了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大明英侠传》正文 第四十三章:义断亲疏只为权 六 武尤苦笑着对徐正说道:“徐正兄弟,我刚才就说过,这朱宸濠十分狡猾,如今又在言语上耍了滑头。上了此人的当了。”徐正暗忖刚才这朱宸濠怪不得一直说什么君子之事,原来全是为了让自己中圈套。 徐正对武尤道:“就算如此,他们要胜过我,也绝非易事。”继而对朱宸濠说道:“你难道没有看见,徐正现在哪里还有人手可以相助,所以唯有以一敌二了。既然你们二人已经占据优势,所以我徐正也无需客气了。” 徐正说完就率先动手起来。那跟随朱宸濠而来的侍卫见如此情况,皆是识相地退后一边,让出了一个大空地来,给三人比试打斗。 徐正从来与人动手都是相让对方,今日率先出手一来是心中气恼,二来也是因为这朱宸濠和李士实联手而来,自己也没有把握必胜, 所以率先出手也好占据优势。李士实率先来挡,申成昌此时已经受伤不能与徐正对战,他把一长剑扔给朱宸濠道:“宁王,快接着。” 朱宸濠接过了长剑,挥舞而出,直攻正在与李士实打斗的徐正。武尤在一边观战,徐正被两人夹击,一旦对一人准备出杀招, 另一人则是赶攻而去,这朱宸濠和李士实心里明白,只要对方被徐正全力击败,那么自己决然不是徐正的对手。 武尤在一边看着两人使出的剑法,想来这李士实的剑法和朱宸濠的几乎一样,可是细细一看有有所不同,武尤思道:“这两人的剑法怎会如此相似?”两人所习的剑法十分相似,是为一场巧合罢了,都是“正一剑法”。 这正一剑法出自道家正一派门下,出于龙虎山,到了东汉中叶,正一道创始人张道陵曾在此炼丹, 开创正一派,将正一派的剑法刻于龙虎山的一巨大岩壁之上,正一派第四代掌门在三国或西晋时已正式在龙虎山定居,此后正一派之人全部世居于龙虎山。 明太宗后门下弟子全部迁于附近的最高山峰天门山的山腰上。正一派的弟子最终将这可有正一派剑法的石壁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将其镂空运走, 而李士实在这之前则偷录并学到了此剑法,独占一山头,成为一匪首,但是李士实的剑法却不如朱宸濠精湛。 而朱宸濠所习练的“正一剑法”则出自道家出身的张宇初天师,当时朱权与张宇初有交情,平日多有来往,张宇初时常对朱权说起武学之事,朱权凭借惊人的记忆力, 过目不忘的本领,全部记录下了张宇初的内功心法和剑法要诀,并将这武学秘籍假借著述之名,对这个武功秘籍精心雕琢,附在这杂剧《大罗天》和琴谱《太和正音谱》之中,后才被朱宸濠习练。 朱宸濠的剑法较之李士实精湛的原因之一就是张宇初后来对“正一剑法”中的招式有所增添删改,于一些细微之处进行了改动,朱宸濠使出来让人感觉所以精细一些,而李士实的剑法则是始创之时,所以使出的剑法招式自然比朱宸濠粗简些。 不过两人此时配合得天衣无缝,使得徐正不能全力击败一人,长久下去,对于徐正是最为不利的。徐正使出的是“漂山掌力”中的招式,“漂山掌力”是梁修当年偶遇张三丰后所悟的最为精奥玄极的掌法,徐正习练已久,如今已经初窥到第五层的秘境, 这可是徐正习练“漂山掌力”的一次重大突破,这一层的漂山掌力不仅仅意在漂回将要逃走的对手,这第五层已经随心所欲,不仅是让人折返,也可以让人远离自己,此层次凭掌力让人或进或退都不是什么难事。而且从这第五层开始, 掌力就已经具有了有极大的破坏力,一样可以用掌力去杀人破敌,到底要哪般就全凭习练之人的内心去掌控了。 武尤见此刻的徐正每一此对敌下手败之,总是被居于前后或者左右的朱、李两人化解。武尤想起当时自己上京追杀徐正之时, 徐正的湖山刀法可是几臻于化境了,他对此印象极深,缓缓起身,来到伍府门下之人的旁边,这伍府之人虽然习练枪法为主,但是也有人习练刀法, 武尤拿起地上的一把刀,对徐正道:“徐正兄弟,他们两人用剑围攻你,实在是不好对付,你先接着,打退其中一人再说。” 此时徐正心里在暗自叫苦,他刚才本以为只有李士实会使出剑法,那样自己还可以应对过来,哪里知道这朱宸濠也是一位习剑的好手,所以徐正与朱、李二人斗了这半天,也没有奈何朱、李两人一根寒毛。 此刻武尤这般对徐正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徐正见武尤把大刀扔来,心知武尤曾经在京城追杀过自己,知道自己擅使刀法,心下登时感激不已,如实不对朱、李二人用刀法相对,自己徒手实难对付这犀利的“正一剑法”。 徐正在大刀落下之时,看见李士实和朱宸濠全力而攻,自是不想自己拿到这把大刀,徐正先对付李士实,只见他斜蹲而下,对着腾身而来的李士实打出了一掌,这是“漂山掌力”中的一招“坐井观天”,这掌力打向空中直落的李士实,以李士实的目前的武学修为, 根本无法躲避这一掌,他只好聚全力于剑身,结实中了这一掌,身子落地往后摔去,却没有受伤。 如此只因徐正忌惮朱宸濠,所以不敢对其全力一击,以免给朱宸濠抓住了空隙。此刻朱宸濠知道徐正要抓住武尤抛来的大刀,也是全力攻击向徐正。 剑招看起来平淡无奇,但是所暗含力道却甚是雄劲,徐正一眼便知,此刻李士实落地摔倒,徐正看准了朱宸濠的招式缺漏,一记“无鼎掌法”大出,掌风炽热。直中朱宸濠的左肩,“砰”的一声,只见这一记掌力击中的朱宸濠左肩上的衣物似乎被火烧过, 朱宸濠踉踉跄跄退了好几步,而此时武尤抛来的大刀还没有落下,徐正快步来到大刀其下,伸出右手稳稳抓住了武尤扔来的大刀。武尤舒了一口气,道:“徐正兄弟,好厉害的身手。” 徐正回身看向朱宸濠,心里大感吃惊,自己虽然没有使出全力,但料想这一掌足以让朱宸濠左肩肩骨碎裂,徐正不知道这朱宸濠有《大罗天神功》护体,体内真气化去了徐正的一掌的大部分掌力。 朱、李二人停下手来,朱宸濠拍了拍左肩的衣服,只见一些丝绸的灰烬从肩上落下,显然是被这徐正这一记“无鼎掌法”的掌力所致。伍夫人道:“这徐正武功果然是厉害,这是什么掌法。” 伍曾道:“这掌法我也不知道,我之前可从未听说见过。”此时朱宸濠心下惶恐惊讶,道:“徐正,眼下我们还要都么?”徐正道:“那胜负就要看朱宸濠你怎么来说了。” 其实徐正心里的惊讶不亚于朱宸濠,原本徐正想着朱宸濠身为宁王,武功定会不强,哪里知道自己这一掌下来,朱宸濠中了这一掌却安然无恙,可见朱宸濠要么有护身铠甲,要么就是有高深的内功作底。 朱宸濠听徐正这么说,心下也犹疑不定,他被徐正的这一掌打得有些心惊,若是当时直中面门,自己那有命在。 朱宸濠转而对李士实问道:“李士实,你怎么看。”李士实道:“此人武功是很高,但是其忌惮我们二人的剑法,现在我们还没有分出胜负,当继续斗下去。” 朱宸濠在心里暗骂李士实愚蠢,居然不懂看自己的脸色,自己左肩结结实实地中了徐正的这一掌,已经是十分狼狈,李士实看在眼里,却还这般言语。且武尤已经手拿大刀,自己的长剑并不会想刚才一样让徐正过于忌惮。 朱宸濠无奈之下只好暗吞苦水,对徐正说道:“那好,眼下我们胜负未分,我们再分出胜负。”说完朱李二人摆出了架势,手中长剑舞动,往徐正杀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