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说三世之龙遨游》 《戏说三世之龙遨游》正文 引子 曲水流觞,兰亭之会。刀光剑影,飞檐走壁。那是一个多少人心中向往的时代,有文有武,有山有水,既有诗词歌赋陶冶情操,亦有快意恩仇一解心中不平,那是活在太多人心中,梦中的时代,今天要讲的也是一个属于我梦中的故事,同样是那个时代,却有着不同的味道。劳请诸位耐心看好吧。 天地灵秀,各地不同,一方水土,一方光景。这片大地渐渐复于平静,不起烽火,天下趋于太平,没有国仇,只有家恨;没有战场,只有江湖。 天下共分四府八郡,以区域方向划分,各项制度统一,国号夏(这个东西着实难以决策,凑合用吧),皇帝老儿继往开来,是夏朝第三代皇帝,爱民如子,治国有方,说实在的其实就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还算靠谱。我们暂且叫他夏皇或者皇老儿吧,姓呢就是百家姓抬头姓赵吧。 北府,南府,东府,西府就是代表四个方向的四大区域,你一定以为还有一个中府是首都皇城之类的,可是偏偏没有,皇老儿秉承先帝遗训,还政于民的同时又不忘建立中央集权引导一下愚民,所以四大府都有皇老儿的行宫,日常就各季换着住,同时兼任国教教宗,国教迷信至极,虽然这个世界武功精妙奇特,但还是离修真成仙,上天入地的景象相去甚远,也并没有什么神迹普现,真不知道这个信神信仙的教派为何如此受到推崇而且庙宇颇多,信徒广泛,更被称为立国之本。 北府辖下有北雪郡,分管西北郡和东北郡;西府有西月郡,分管西北郡和西南郡,南府有南花郡,分管西南郡和东南郡;东府有东风郡,分管东南郡和东北郡。总之除了风花雪月四郡是各府中心外,其他四郡都是二府同治,互相融合促进,也同时分化各府主兵权,也因为这种奇葩的设定,整个夏朝才可以不起内争,长治久安。 我们的故事就是从西南郡的一个地方开始的,这是主角的第一世,也是之后所有奇奇怪怪的故事的开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戏说三世之龙遨游》正文 第一章 有龙雏子 西南郡有大山万数,还是十万数?很多说都是十万大山,那姑且就当它有十万吧,有一个离西南郡城不远不近的山谷,可谓是山清水秀,鸟语花香,一看这俗套的句子就知道这是个出人才的地方,不谈什么星分翼轸,地接衡庐,无论哪个外乡人来到此地一看就知道这是个安居乐业的好地方。不然西南郡第一隐形富豪的龙家也不会建在这个地方,为什么说是隐形富豪呢,因为整个村里的人都知道龙家是当地第一大户,但却不知道龙家到底有多雄厚的实力,有多少的资产,是不是武林世家,有没有什么家传,有没有人在朝为官,只知道龙家田最多,山最多,学堂是龙家建,水井是龙家打,盐巴是龙家在卖,路是龙家在修,村里的国教庙堂也是龙家在修,甚至是村里医馆也是龙家扶持的,最奇怪的是这个离西南郡城不太远的地方竟然没有村长,村里大事事都是由龙家人出面主持的。 龙家的来历谁也说不清楚,因为村里最年长的也是从龙家盖的学堂毕业的,村里负责典籍记录的,负责搞宗教文化宣传的全是龙家人,所以龙家的来历应该只有龙家人自己知道了,他们不说,又有谁会知道呢?龙家有自己的通商渠道,是独立的一批人员,除了这些人员跟外界有所往来以外,龙家人基本足不出谷,无人参试为官,也无人迁外定居,尽量就近择亲,根本原则就是少与外界接触,能求自给自足就好,这也导致大部分龙家人单身多年,能不成亲就不成亲,以家族利益为先最好。这不好几个老头都快七十了还单着呢。。。只有长爷爷一脉单传有个孙子。 你一定以为我在瞎掰,但这真的不是,因为我就是那个一脉单传的孙子,我是龙家人当然姓龙,我叫龙世杰,一直想不通为什么这个村叫赵氏村但整个村最大最有名望的一户竟然姓龙,我从衣食无忧,住的府邸很大但基本不能出去玩,但我也不介意,因为村头儿那块空地还没有我们家天井大,我可以在天井里和我几个爷爷玩,二爷爷最喜欢和我玩一种模拟打仗的棋盘,那是个我眼中特别好玩的玩具,机关精巧可以模拟好几种兵种在不同环境拼杀,规则是二爷爷订的,每次用来模拟的沙子,石头,泥巴还需要手动更换,但这并不影响我的兴致,二爷爷总是赢,因为他每次要输的时候总会改规则。三爷爷最爱喝酒,每天喝的花样还不一样,但从来不喝醉,但好像也喝不醉,他从我很的时候就教我喝酒品酒,我不是很感兴趣记,但挺感兴趣喝,因为喝醉了就不用跟四爷爷玩了。说起四爷爷也是挺糟心,他天天神神叨叨的,最喜欢研究国教的东西,那些明明都是不存在虚的东西,他经常鼓捣一些研究,还抽我的血和他的血混在一起,还会半夜上房顶看星星,还会下雨天电闪雷鸣的时候跑到平地上想捕捉电光,要不是我平时穿的衣服,外面好吃的,各种稀奇的都是他给的,我才不跟他玩呢,好像他是家族里管账的,他高兴时总是给我一些钱,但我并花不出去,全都存起来了,我也i因此有自己的金库了呢。 我的亲爷爷也就是长爷爷是最无聊的一个人,非常的古板传统,他负责家族所有重要的事情,他基本不怎么关心我的日常生活,只关心我的思想问题,他很不希望我对外界的社会产生兴趣,但是他经常给我讲一些夏朝的历史,他从来不讲家族的事情,也不跟我讲我的父母,我的记忆中我的父母似乎并不存在,长爷爷也没有像别的大人物故事里一样跟我说父母死了,只是跟我说你和他们有生为人子的缘分,但没有养育的缘分,几个爷爷跟你就有,至于我的奶奶,是个很忙的人,她负责帮爷爷操持村里男主管负责不了的事情,比如农桑方面,耕织方面,协调别人家庭方面的事情,虽然她很慈祥和蔼,但是她的关爱仿佛都放在别家孩方面了,所以我觉得我很坚强,很男人,就像几个光棍爷爷那样,我即便是个少年我也明白放在外面我这样的一定不受女孩子欢迎。我最大的兴趣是读书习字,因为我们家各式各样的杂书特别多,但是书里并没有我们家的影子,我想我们村和我们家应该是夏朝很普通的一个地方吧。三爷爷虽然是个天天喝酒,不务正业的老头,但是他非常有才华,因为书里的东西他似乎都懂,我不用去村里学堂,都是三爷爷教我读书写字诗词歌赋,但是他从来不让我自己创作,因为他说我现在作出来的东西都很空洞毫无内容,有时候从三爷爷的作品里我能看出来他有非常丰富的阅历,有非常精彩的过去。真是好奇又羡慕。 长爷爷每年都有一件大事,就是有祭祖的那一天会去后山祠堂,那里是全村背靠的一座山,是我们家的产业只有我们村的人会上去,修了一条专门的神道从后院一路通向山上祠堂门前,祠堂是凿壁而建的,就是个很大的山洞开了个庙门那种。只有我和长爷爷会去,每年都要带上我,从我能走开始就要带上我,很无聊,就是带上去些酒水,瓜果什么的,第二年再去换一遍,顺便打扫一下,但我除了家和祠堂没有别的地方可去,所以我想散心的时候就会去后山祠堂,所以那里我一直打扫得挺干净。祠堂里有一座很老的石雕,是一条很大直达半圆顶祠堂顶部的石龙,栩栩如生,架势欲腾跃而起,我一直觉得这雕的很精美,放在外面一定很值钱,我猜的。石龙面前就是三排逐层往下的灵位,第三排只有一个,长爷爷他们都叫我阿杰,我却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但我猜想第三排那一个应该是长爷爷的名字,是“龙及第”,我把我的猜想跟三爷爷说过,三爷爷说自从这世上有龙家之后除了第一代以外,之后几代是按“泽及万世”四个字的辈分来取名的,他当时拿着酒瓶,笑个不停:“你长爷爷的名字最俗气了,怕是只有那些考几辈子都考不上官的人才会取这种名字。”我当时想长爷爷管这么多事这么有威望,考个官应该问题不大吧,不知道他学识怎么样,但一定是他不想当官而已。第一排的牌位很多,一共有九个,但是都没有名字,很奇怪,第二排都是泽字辈的,我都不认识,也没听提过,祠堂家里也没有族谱典籍什么的,一共有五个,想想到了爷爷这辈就剩四个还有三个是光棍,龙家真是人丁凋零呢。除了牌位,贡台,三个蒲团,几个灯座,祠堂里再没有别的了。 啰里吧嗦把我家的事情交代了那么多,今年我十七岁了,今天又是祭祖的日子,我们的故事就从这里开始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戏说三世之龙遨游》正文 第二章 祠堂天机 今天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很多故事都从这样的日子开始,我早早起来焚香沐浴,不知道是不是受神神叨叨的四爷爷的影响我觉得对先人还是要保持尊敬,虔诚的态度,毕竟一年一次,以后我有儿子孙子的话希望他们也能用同样的态度对我,嗯,这样多好。收拾了一篮子水果,是我昨天让奶奶忙里抽空帮我准备的,我们家从来没见过下人,我不知道别人家的大宅子是不是像我们家一样也没有下人。但书里像我们这样的家庭应该都是有下人的。水果都是我爱吃的,我想我爱吃的应该先人也不排斥吧,虽然从来都没有见他们显灵吃过。 和四位爷爷吃过早饭之后我就和长爷爷出门了,他拎一篮酒水点心,我拎我的水果,开始了爬神道,半个时辰不到,我们就到了祠堂,推开大门,祠堂还是很干净,我半个月前才来打扫过,爷爷接过我的篮子开始摆盘,我就在旁边欣赏那条百看不厌的石龙,视线逐渐往上,咦,石龙的眼睛怎么会透着亮光,我眼花了?洞顶上是没有透光的地方的啊,祠堂里的灯光?也不像啊,没那么亮,太奇怪了,我想跟长爷爷说,没想到一低头人已经不在了,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一恍惚原来长爷爷没喊我已经先走了,这也正常,因为下山只有一条神道最快,我又常来,他先走也无妨。 我心存好奇,天天生活无趣终于有点奇异现象还是要仔细研究一下是不是先人显灵,我就爬上了雕像的基座,想想怎么上去往上爬,凑近点看,绕着雕像转了半圈,到背面,诶,有戏,以前没来背面看过,背面的鳞片雕的非常粗犷霸气,有棱有角,每隔一人高左右还有一片和其他鳞片方向相反的逆鳞错落有致的排布,这设计就是给人爬的嘛。仔细规划了一下路线,我开始试试往上爬,这里说到一个问题,我从不是很好动所以运动方面不是很擅长,但是身体不算孱弱,是一个发育正常体能正常的少年,但这条石龙爬起来的难度还是有点出乎我的预料,到了龙头之顶,我有点喘,缓了一下我马上攀附抓着龙角身子往下放想落在龙鼻的突起,虽然龙角很大我一手不能握之,但是龙首和龙角上雕了一些细密的鳞,仿佛专门为了攀抓所设,所以我还是稳稳地落在了龙鼻上面,站在这里,我发现龙眼真是有亮光以一定的频率如波纹一般在眼中闪过,在这个位置面对整个龙首,我背后一阵发凉,我觉得,这龙是真的,第一时间就是这样的感觉,我深吸了一口气,都能听见心跳了,我有点慌,周围很静。咚咚,咚咚,咚咚······我心跳不知道到第几下的时候,异变发生了。 两只龙眼发出各发出一道白光,我根本避无可避,光一瞬间射入我的眼中,紧随其后我的眼中似乎又射出两道白光反射到龙眼上,我的眼睛为什么能发光?我来不及想,脚下突然不稳,只听见一连串机关运作的声音,就像二爷爷那个特殊棋盘运作时声音的放大版,龙首突然上仰我被直接弹起,在空中只看见龙首已张口对着我,口里黑幽幽的,不及多想,我已经像被一条真的龙进食一样抛起,合颚,摔入不见光的光滑甬道之中,我一路不受控制的往下滑,吓得我尿意频频,通道很光滑下落速度很快,曲曲折折甩得我七荤八素,突然一声闷响,不知撞上了什么,我翻了个个儿,也落了地了,周围嚓嚓嚓几声清响,伴随“扑哧”的声音周围亮起了火光,我才看清我滚下来的圆洞口正对着一个沙堆,脚下全是沙地,我刚刚这一撞的力度刚好把沙堆撞散了,这照明机关也是挺厉害的,还是声控的,落地那声刚好把洞机关启动了。仔细看看周围还是半圆顶的洞穴,跟祠堂一样,听书上说这样挖洞好像不容易塌,具体怎么挖我就没研究过了。刚刚七拐八拐的我也不知道这是山体的哪个位置,但好像一直都在下落,应该是在祠堂稍矮的位置吧,说不定都到山脚了。山洞壁上好几个方位都有照明,正中有一个水潭,能看清是因为洞顶也有一圈油灯一样的照明,很亮,把整个山洞都照得很清楚。水潭中间有个方形岛,中央有个离地半人高的石台,石台上好像有什么东西,这难道用的是书上“天圆地方”的概念?我慢慢走近潭边,潭水在光线下可以看出清澈见底,似乎没有多深,古人很早就有水总是要比看起来深一些的概念,就像一碗水里的筷子水里半截看起来总是长些,但我估摸也不会过我头顶,这里这么古怪,先不论怎么出去,总要看看石台上是什么,我探身下水,哇,很凉,可以说冰冷刺骨,这么清也没有看见有活水,还这么冰,也许这水有点不一样我已完全下水,果然脚触底以后水只到我脖子而已,我强忍住寒意举步维艰向岛上走去,十几步后摸到岸边,双手一撑湿漉漉的爬上去,仔细一看石头上的东西笼罩了一层轻烟薄雾,我摆摆手驱散,终于看清这是一条金光熠熠的龙,雕的是一条正在行进中上起下伏,腾云驾雾的龙,龙完美的与底座祥云意境融合在一起,形态逼真,我伸手摸了摸,这应该是纯金铸的,烟雾散开后很闪很亮,龙眼更是用宝石所镶,活灵活现,细看龙眼似乎半闭半睁,我试着用手碰了一下,眼皮竟然是可以活动的,我这时候发现龙身的鳞片好像有点特别,我凑近眯着眼仔细看,终于让我依稀可以发现上面好像不是简单的纹路而是一个个细密的字,我们村所在的这片地域是以前天下未统的偏远部落,有自己独有的文字与当朝流行的不同,三爷爷刚好博古通今有教过我,他说这是家乡的文字,这个都不会算什么西南郡读书人。我能认出来这就是这种字体,但是这些字实在太太看的出来却无法完全辨认解读,我眼睛看酸了都不行,也不知道刻的人怎么刻上去的,就算刻上了谁能看得清啊,完全想不通,我再仔细看了看,咦,龙尾是龙身上平面较大的部位,上面也有字但要清晰的多,我勉强能看清,难道秘密在这 凑近仔细端详,上面的字是这样的“真龙天生有百窍通畅,故能行云布雨,翱翔九天,人有七窍,七窍皆通,则万法皆通,沟通天地,内外合一……”接下来就是短短的修炼之法,需要配合姿势和换气。看完一遍我就大致能记住了,我有点纳闷,有这么神吗?打通七窍万法皆通这是不是就是书上说的,外面江湖上的武功秘籍我从没人教过我武功,感觉几个爷爷应该都是普通本分人都不会武功,我也用不上,也不知道这玩意儿是不是,研究一下看看先。于是我按照上面教的双臂交叉抱住两腿,侧卧在地成胎儿蜷缩状,调整呼吸至长而节奏慢,至若有若无,渐渐感觉不到了自己有在呼吸,脑中一片空明,嗯?这算不算练成了,我陡然站起身来,按练法上说的练成后可以沟通天地,自成气息,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水下不用换气了呢,“试试看呗”这是那个疯子四爷爷每次有新想法的态度,我觉得我也应该直接试试看,打定主意一个跨步跳进水里,把身子一缩让头不露出水面,运起法门,静静感受,慢慢地我开始气闷,已经快接近我的憋气极限了,还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我心想再等等,结果肺里似乎最后一点气也干了,还是没用啊,这是不是假货秘籍,还是我没练对抱着瞎捣鼓的心态我重新摆了一次修炼的姿势,再次运起修炼之法,马上就发现不对,眼睛一下子睁大,完蛋!修炼一开始第一个步骤是吸气,我昏昏叨叨的试试看结果现在呛水了,冰冷的水进入我的鼻腔,流入咽喉,刚刚被冰冷的潭水刺激收缩的周身皮肤毛孔收得更紧了,水流入我的肺部,却感觉到胸口异常火热,与周身冰冷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我突然想张嘴大吼,我体内再也承受不住了我想把什么释放出来,身体再难保持蜷缩,双手双脚同时舒展开来,脚一触地一蹬的同时,头也浮出了水面,我仰面张嘴想要一吼结果啥儿声都没发出来,咳咳咳嗓子里全是水,反而呛的我一阵咳嗽想呕,突然我觉得不对劲,我的耳朵,鼻子,眼睛,嘴巴好像都有什么热热的流出来了,我吓懵了,是血摸了摸耳边的一看,哦,没事,是水,吓我一跳……诶,我鼻子冒水正常,我耳朵眼睛不该冒水啊,我漏气了再仔细看看周围我感觉这个世界有些不一样了,好像更生动,更美好了一些,我似乎看的更清了,更远了;听的更清楚了,嗅到的气味好像也特别了些。 不用再潜入水里做尝试,我也知道这什么“龙百窍,人七窍”东西我已经练成了,可能这潭水真的有些特别,必须要冷热相济,这水进入身体才能练成,之前想不明白怎么练,现在练成了就一下子想明白了。爬回石台边看着那条金龙,脑子里已经有想法了,我只要专心用眼一看,之前看不清的字现在都能看见看清了,原来龙身甚至龙爪上都有字,仔细找找看有没有出去的方法,发现基本都是各式各样的修炼法门,没有一条相关的。我心情又低落下去了,有点焦急,转念一想,对了,既然设计的人设计这么一个山洞,还有通道专门进来,还有这潭水为了帮助人修炼成功,洞里又没有看见食物那肯定不会让人困死在这里的,不然就算把金龙上的东西都练会又有什么用,那这样反过来想,这条金龙是一定可以带走,我可以试试看金龙拿了会有什么反应先。 我试着挪动金龙,发现拿不起来,不是太重好像是固定在上面的,左右捣鼓了一下,咦!有松动,我试着换一下发力位置,可以扭动诶,用力一扭,一声清脆的“咔嗒”响,金龙被我拿起来捧在手上,石台下面有一个圆形凹槽开始下沉,伴随着一连串机关运作的声音,我听见“淅沥沥”的水流响,周围水潭的水位开始下降,慢慢地,慢慢地就见底了,接下来就是“咚”的一声,然后就没动静了。我跳下已经没水的潭里发现潭的周围都很规整地排布着一些大约一个头大的黑幽幽的洞口,水应该是从这些地方流出去的,但我想从这些地方出去应该毫无可能,绕着潭底走了半圈,哦,原来是这里,就是潭中岛水下的背面有个木门,上面还有一个门闩,两边箍着环不让它在水中浮起来,门没什么特别的花纹图案,就是一道普通老木的做了特殊防水处理的木门,我放下金龙从一边抽出门闩扔在地上,推了推,打不开仔细看看门底有个半个手掌那么大的凸起,哦,是向上拉的,蹲下把住用力起身一提,“唰”地一声这门不用继续往上推自己就随机关到位缩到壁里了,挺省力的,门后是个螺旋下沉的石梯,还是黑幽幽地什么也看不见,我一手捧着金龙一手摸着里面的石壁进了这个有一人多高的洞里,反正越往下越看不见我就跟瞎子一样摸着石壁脚探着慢慢往下,大概走了二百来级,下面有点若隐若现的光亮,我就像个渴了很久的人,加快了点脚步终于接触到了一片平地,这块地方很,我走近有光亮的地方,是一丛藤蔓,透过藤蔓缝隙外面就是蓝天白云,再往下看好像是一个延伸出去能容两个人站的平台,哇,这太让我高兴了,虽然这些藤蔓和杂草生长了很多年很难清除但我连办法都懒得想了,用尽九牛二虎之力,拉啊扯啊,甚至用上了我仅有的工具手上的金龙磨啊磨终于让我挤身钻了出去,重新看到阳光,呼吸到新鲜空气,我心里有点的高兴,虽然我只困了半天的光景,但我一直生怕出不去了,现在心里总算石头落地。 这里似乎还在半山腰上,平台前端钉了个石桩,人工痕迹很明显,石桩上绑着根粗藤,应该是从这下去,俯瞰下方是片树林,再远处有个村落,也不知道这是哪个地方,但肯定不是赵氏村了,不管了,先下去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戏说三世之龙遨游》正文 第三章 山的彼端 爬这个藤可把我累的够呛,手脚并用还要顾着拿金龙,好在藤不是很长,往下爬了没多久,就接触到一片茂密的树冠,藤开始变得越来越纤细,穿过这些茂密枝叶,最后藤离地没多远,我放开手一跳,就双脚稳稳地落在了泥地上。仔细打量周围,爬下来的地方是一株很大的榕树,可谓是独木成林,我家也有一株榕树但比这株要太多了,榕树上垂下很多青藤,我爬下来那根混在其中难以区分,我想这可能是祠堂山洞设计者的妙思,这样即便有人路过不爬到树顶也难以发现是哪一根,也不会有人知道这里有根藤可以爬上平台去。 我凭着下来时看到的村落方向开始穿林,边走边打量手上这个唯一的宝贝,之前有发现龙眼是可以开闭的,我试试看发现只要将龙眼完全闭合不见光线,龙身上的文字就会渐渐隐去,看来加上之前需要练成的法门,这应该是两道防盗措施。弄不懂原理就懒得去想了,反正这也不是我的长项,只有四爷爷那种沉迷奇淫巧技的老头子才会对这些特别感兴趣吧。 没走多久,我就听见水声,出了树林,就是一片河滩草地,河的对面就是农田和村落,我看见河边有头牛在饮水吃草漫步,河边一棵树下有个身子靠在树上,斗笠遮头打盹的男人,此刻可能是听见我钻出灌木丛的声音,拿下斗笠斜眼看过来“嘿!那位公子,打哪来的?没见过你啊,跟人捉迷藏躲林子里去了?”我一看是位农夫模样的中年人,应该是这个村里人出来放牛的。正好问问这是哪。“大叔,我是出来爬山,从山那边过来的,能告诉我这是哪吗?”大叔眼睛扫了扫我手里提拎着的金龙,神色郑重的回了一句“这是吉祥村,官老爷取的名,从村里官道一直走五十里地就到西南郡城啦,公子你手上的东西很招人惦记啊,俗话说财不露白,我们村虽然民风淳朴,但你这样真的很危险啊。”我低头一看在阳光下越发金光灿灿的金龙,打没出过门没花过钱的我竟然把这个问题给忽略了,我抬头对大叔道了声谢,然后从河滩上扒了些泥巴把金龙涂了个遍。这下真变成了个造型怪异的土疙瘩了。“公子挺聪明的,来,我这有个布袋,先借你套上凑合着用吧,我带你去村里找王木匠给你做个盒子你拿着方便些。”说罢热情的大叔就把身旁布袋里自己的东西抖在树下的草地,然后比了个请的手势就让我跟上他走,“大叔,那你的牛?”“不打紧的,不打紧的,我的牛跑不丢,认家的。” 跟在背着手走路的大叔后面,我心中感慨原来外面世上的人都是这么和善的啊,这么乐于助人,那我怎么才能回家呢?‘大叔,大叔,再问你个事,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你知道赵氏村吗?’ 大叔闻言惊异地转头看我“公子,你说笑吧,当朝皇上才姓赵,赵姓是国姓,谁敢乱取,公子这样的胡话以后可不能乱说了,被有心人听了去你麻烦可就大了。”我一下子犯懵了,马上跟紧两步上前回道“怎么会呢,就我来那片树林背后那座山就是赵氏村啊,那就是我家啊,怎么会没有呢?”这下子大叔更奇怪了“公子你玩笑越开越大了,我们从来没有人敢上那座山砍柴,也没有人翻上去过,上去过的人不是撞邪了就是下不来了,最奇怪的是那座山上什么鸟兽都没有,处处透着邪门。”我回首一看那座山,咦,这山怎么比我家那边看上去高那么多,都快到云彩里了,是因为这里地势矮的原因吗?也难怪没有人能翻过去,那我要怎么回家呢?算了,古人云:既来之,则安之。走一步看一步吧。说着说着就进了村里,村里行人很少,不是扛着锄头就是拿着农具,看到前面这位叫牛叔的就会跟他笑着打招呼,看向我的村民虽然眼中带有好奇但也报以微笑,看来都是很好的人呢。 在村里拐了几道就到了一户柴门外,牛叔推开篱笆门带我走进这户农院,院里规整摆放着一些大木材,牛叔让我在门口等一下,不多会儿里面传来一阵说话声,我现在耳力比以前好得多,大致是牛叔跟王木匠很熟打趣寒暄了几句然后就讨了个木匣出来。牛叔笑吟吟的递给我,‘你看这样装进去你带着回家就方便多了,这个木盒子老王年轻时候做的了,有些年头了,有点掉漆,但是他也不是太用得上了,还不算太难看,应该配得上公子你的宝贝,将就着用用吧’我接过木匣把金龙放进去合上盖子,尺寸也挺合适,我心里有点感动,忽然想起来该回报点什么,但一摸腰间,完了,我的金库没带,这下怎么报答牛叔呢,在外面拿人东西肯定是要给钱的,我一下子脸红了。‘牛叔,谢谢你’牛叔可能是看错了我的尴尬,笑着摆摆手“不打紧的,不打紧的,我跟老王很熟的,玩意一个,缘分一场嘛,公子不必介怀,男人之间不用婆婆妈妈的。” 我心里收藏了这份感动,之后牛叔带我去他家给我拿了点干粮,原来牛叔是独身一人,只跟自己的牛做伴,春耕的时候就把自己家牛借给别人耕田,或是卖了一两头牛换点钱过日子,等来年又买牛再养。他没有留我,他始终认为我是开玩笑的,我肯定是离家出外玩的公子,自己就能摸回家,就像他养的牛一样。 心里满是疑虑的我有点心焦,搭上了牛叔介绍的一辆进城的驴车,我跟几个村民一起上了官道,往西南郡城驶去,一路上我没有和人搭话,心里想着自己的事。没有人知道赵氏村,爷爷他们会出来找我吗?自己都十七岁了,连家都摸不回去,岂不是很丢人,但是一直都没有机会出来过,外面的世界看上去还挺好玩的,不如先在外面转转再回去吧。到时候大不了再去山上想想办法翻过去。对,先玩玩,但是,没带盘缠没带衣服,日子要怎么过呢?把金龙卖了?不行!可以看得出来整个祠堂隐藏的秘密里最珍贵的的就是这个东西,肯定对家族很重要,我要保护好它。 想着想着在这段路上我已经心态完全不一样了,决定在外面转转,首先要想办法糊口,然后根本原则不能把金龙弄丢,已经看到了前面官道上越来越密集的人流,天色也近黄昏,在夕阳薄暮下,西南郡城已尽在眼前,艳丽的夕阳打在城墙上,让我一时间沉醉在对接下来的日子的美好期待中,这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郡城诶,好大,好雄伟,好多人,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形形色色的人,驴车开过护城河的时候,城头已经点上了灯笼,过了城门的驴车开始拐向城墙根边的驿站,我选择在这里跳下车,脚步轻快的走上城中主道。 咦,前面灯火通明,人流熙熙攘攘好热闹,去看看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戏说三世之龙遨游》正文 第四章 武林俊秀? (题外话:有读者反馈前三章读起来无论是文笔还是主角都感觉很嫩,很不得劲,其实按第一人称来的话代入其中主角是个被刻意保护管制在大宅深谷里十七年的少年,接触的人和事都很单一,很简单,好在家教不错所以还能有一定的应变能力,你可以当他是个白,呆子,对未知充满了好奇,当他在故事里慢慢成长,受到不同的熏陶,也会像我们一样一个年纪一个样,有不一样的口头禅,好的坏的习惯,他现在还不过是一张只点了几滴墨的白纸,终有一天会成为一张惊艳的画作,请诸位耐心) 一路向前行去,渐渐深入郡城之中,目之所及,尽是人头攒动,叫卖之声不绝于耳,这里,是郡城的夜市吗? 哇,我以前从来没有赶过集,也没有逛过街,这边是什么绿豆糕,好像很好吃诶;那边是啥,发簪,可以送给女孩子,但我送给谁呢?嘿嘿,那边那个好像买的人很多,糖炒栗子,还是炒了两遍还裹了红糖的;哇,好精美的钱袋,上面还绣了十八种兵器呢,真厉害的绣功;葱油面,金黄色的面条上面一把葱花浇上一勺热油,香味一下子就飘过来了……太多太多好玩的好吃的了,好多好多想买的,可惜……我没钱 但一点也不影响我的兴致,我还是一下看看左边一下看看右边打算把这个夜市逛个遍,对于什么都没见过的我来说,这太有意思了。这比可从书上看来的有意思多了,正逛着,突然有人迎面走来撞了一下我的左肩,我不由自主一个侧身,只看见一张俊秀帅气白净的脸从我面对面擦身而过,还挂着一抹很美,浅浅的笑似乎是表达歉意,怎么形容呢,对,是那种像漂亮姑娘一样娇美的笑,我还在愣神就看见这位身着一件华贵白衣,腰系琳琅环珮的公子已扭过头去,往我来的方向走了,路过一位略显富态的胖老爷身边的时候,他左手特别自然一点不显突兀地顺手摘下了那个胖老爷的钱袋,行云流水,精彩得很,根本无人察觉,当然除了正在回头愣神的我,那个公子钱袋到手后又转过身来了,对我还是一抹微笑,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之后转身离去混入人群:当中难以分辨了。 偷人东西肯定是不对的,我该不该去追他然后阻止他呢?这种事情好像要报官,但是官府在哪呢?我要不要找人问问路呢于是我在一边逛夜市一边思考这件事的善恶观的情况下,时辰已经渐渐不早了,待我把郡城南城什么客栈,药店,杂货铺,茶馆等等都路过了遍后,夜市已经差不多散了,我坐在一家已经打烊的绣庄门廊边上,看着路上已渐渐稀少的路人,开始有些迷茫,不知何去何从,来到了郡城,却无人相识,无处可依,虽然这里的人比起家里,比起吉祥村多了十倍百倍,但却没有一个人可以说说话,会停步下来搭理我,起码牛叔刚认识就愿意帮助我,给我干粮,村里的人也很友善,难道外面的世界地方越大,沟通越难吗 说起干粮,我摸了摸怀里的油纸包的面饼,就剩一个了,肚子现在饿的像夏天的知了一样叫个不停,知了叫让人心烦,肚子叫让我心慌。 正发着呆,我的鼻子不自主地抽了抽,嗯?什么味道,好香,是肉的香味,还有菜香,哇,这道菜一定放了很多油,香气好重,我现在鼻子特灵,我循着香气站起身,虽然知道没钱双脚还是不听使唤地想去看看,越走越近,走近了香气源头,是我刚刚有路过的一家客栈,看看牌匾是“雁归客栈”几扇门都大敞开着,只有正对门的方桌上有个白衣公子坐着,桌上摆着几碟菜,三壶酒,就是这里传来的,现在正在眼前,酒香,菜香无比清晰,我咽了一下口水,诶,是刚刚那位撞了我的公子,他现在正在慢嚼细咽,自斟自饮,还没有注意到我这个突然出现的画外人……额,我不太想走,不知怎的就在客栈对面的路边坐下了。 我默默看着他享受夜宵,又咽了好几遍口水,这时觉得嗅觉变好也不是什么好事,从没有尝过缺衣少食的滋味的我,这应该是我第一次这么饿,我慢慢从怀里掏出最后一个薄饼啃了一口,本来想留着明天吃的,现在鬼使神差跑这来看人吃饭,我再也忍不住了,先吃了再说,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管他的。 我这口饼还没咽下去,对面那人终于目光投过来看到我,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悄然一笑道“这位哥好雅兴啊,皓月当空,形单影只,抱着个木盒子坐在路边啃烧饼,莫不是偷了家里什么宝贝出来赎翠香楼的哪位娘子,然后娶回家”我一时语塞,他说的哪跟哪,我是找不到路回家又不是偷跑出来的,手上这个的确算家里的宝贝吧,但翠香楼又是什么地方我正发愣,他又放下了杯子,对我招了招手“如果是想找我分一份钱那你就别想了,诺,都买夜宵了,剩下的都扔了,反正我是身不留财,随用随取,过来喝一杯,吃两筷子,大家互不相欠,也合规矩。” 他说的我又没听懂,好像是说他桌上吃的就是用那个胖老爷的钱买的,还约我吃饭喝酒,那不管了,虽然好像钱来路不正,但又不是我偷的,应该没事吧,吃完劝劝他以后别偷了就对了。于是我打定主意就闷头走进去坐在了他对面的长凳上。 在肚子咕咕叫的驱使下我坐在了他的面前,之前只是惊鸿一瞥,现在细细打量这位做贼的公子真是异常俊秀,我以前没有太多美丑的概念,但我一见到他我就知道世间美有千般万般姿态,一定有一种是属于他的,脸型并非棱角刚硬那种阳刚之美,而是如女子般下巴如锥却又带着柔和的线条,白净不带一丝瑕疵尘垢,无须无痣,有如梅花之上沾了冬天第一次初雪,白里映红,为这副妖媚脸庞带了一丝人间气,眼若星辰闪光,能看出慧气,眼角线条呢不是特别纤细柔美,从这里能看出一点属于男子的特征,但是这睫毛真是能让很多女子汗颜,鼻子就很端正,像匠人用心的一刀划下,然后就成形了,再往下看更是不用说,我相信这样的嘴和唇能展现的微笑是多么的撩人,整张脸各个美好的特点搭配在一起,真算是 “眼灿繁星唇齿生花,少女芳心尽数与他” 心中闪过这么多念头,其实也只是一霎,这位俏公子已经叫二添上一副碗筷杯具,还特别客气的为我斟了一杯。我顾不上喝酒,拿起筷子就开始吃菜,刚才根据气味想像中心心念念的葱油鸡,清炒河虾,醋溜白菜,通通不放过的开始扫荡一番。 “呵,这辈子没吃过饭呐既然都上桌了,阁下不打算通个名?我分赃也不能分个无名无姓的吧?”俏公子一声嗤笑, 我赶紧咽下嘴里塞的菜,顺带干了这杯酒,答道“我叫龙世杰,家里爷爷都叫我阿杰,但我不是来跟你分赃的,我只是太饿了”“啊哈,桌上的菜我没动多少呢,现在一大半都到你肚子里了,你说,这算不算分赃不均啊,钱是我弄来的,菜你吃最多,你什么都没干就拿这么多,你说该怎么办?”说罢俏公子双手杵着下巴眉眼带笑地看着我。 我一下子很尴尬,想了想脑子一热掏出怀里的饼按在桌上,“喏,我就剩一个饼了,虽然咬了一口,但另一边应该还能吃,就这么多了,本来想留着明天的。” 俏公子还是笑个不停“还明天呢,刚刚你在门口不是都开始吃了,看你这吃相我不喊你进来估计现在都吃完了,这破饼能比得上我一桌好菜你旁边那盒子呢,把你从家偷的宝贝拿出来看看,我看得上眼就拿了抵了,我们一笔勾销” 我一听就惊了,果然贼就是贼,长得帅也没有用,喊我进来吃饭原来是图我的金龙,肯定不能拿给他看,给他看了估计就有去无回了,我马上按住身边的盒子摇着头“不行,不行,不能给你看,一定不行!” 俏公子这次不是那种戏谑的淡笑了,张嘴哈哈哈的大笑了好几声,然后不知从哪抽出一把折扇“唰”地一抻,扇面是白底上画着几朵娇艳绽放的红牡丹,俏公子轻摇折扇,对我说道“我可不稀罕你的宝贝,逗你玩的,不给看就不给嘛,留着讨你的相好去吧,不过今天我缺个陪酒的,你陪我喝高兴了,饭菜就不要你钱了,喝个不醉不归,怎么样?” 喝就喝,吃了人家的,就容易心亏,我突然就悟透了这个道理,反正平时和三爷爷也没少喝,谁怕谁。 我也没答话,自己倒了一杯,端起就干了,刚才没注意,现在发现这酒应该是桂花酿,这俏公子喝得还挺雅致。 俏公子一看我闷声干了,也倒上一杯,但并不端酒,突然左手拿折扇往桌上一扫,马上换到右手桌边一接手臂一个画弧,杯子酒一滴未洒,稳稳地在折扇上送到他的嘴边,一仰头就喝下了,然后把杯子送回桌上笑吟吟地看着我。 这算什么早听说外面有武林江湖,没想到这么快就遇上一个武林中人,但是会武功了不起吗?还不是个贼,我心中有点不快,捧起一个酒壶,壶口对着嘴就开始咕嘟咕嘟地往下干,我心想区区桂花酿只是后劲大,喝起来不呛,所以不能弱了气势。 “哟,哥这是要跟我拼到底啊,对嘛,就该这样,说好不醉不归的嘛,这才有点陪酒的样,俗话说舍命陪君子,不舍命怎么能叫陪呢” 还君子呢,我呸,是梁上君子吧,我心里暗自腹诽,俏公子来了兴致,叫二拿了两个个大碗,拿了三坛杂粮酒上来,我心中打着喝死他的想法,两个人不需酒令,不需知道对方身份,你来我往的拼起酒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戏说三世之龙遨游》正文 第五章 遇人不淑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这是书上说的喝酒的样子,我眼下只有一股闷气鼓着,一碗接着一碗的往下喝,也不知喝了多少碗之后,我已经有点飘飘然了,恍惚间对面那位也是眼神有些涣散,看来也是醉意已上心头。以前听三爷爷说,武林高手酒量都十分了得,可以千杯不醉,内力逼酒。现在看来这位俏公子不是武功太低就是没有用上内力,但这都不重要,因为这样的喝法虽然让我感到有些难受,但是心里却是很痛快的,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毫无顾忌地放肆喝酒,和一个不知名的贼······ 在我又干了一碗之后,俏公子把已倒满的那碗酒端起又放下了,我有点不忿,‘你怎么不喝呢?我都干了?’俏公子一脸堆笑,‘既然酒也喝了不少了,那也算是朋友了,是不是该正儿八经交代一下哥的来路啊,难不成跟我之前猜的都一样?’ 哼,酒喝多了人自然有点性情飘忽,我也起了一丝不快,我连你姓甚名甚都不知道,难道我还能把迷了路这种丢脸的事情跟你说?想得怪美,一点都不想吃亏,果然是匪类作风。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喝下去的黄汤作祟,我鬼使神差地就回了一句“看你也是江湖中人,大家就坦诚相见,你告诉我名讳,我给你看看我盒子里的东西,这是我传家宝,你可不能偷了去,不然,不然,,,我就报官抓你!‘’ 俏公子喝了酒后笑声更清亮了,不知道是因为我装的江湖气笑,还是因为我最后一句话笑。脑子昏呼呼的我更想不明白了。笑声一毕,俏公子正色道“我这人向来独来独往朋友不多,看你一个愣子也不知道你底细,但好歹陪我喝了一场酒,加上我今天心情挺好,就交你这个朋友,听好了我叫卓春泥,‘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的春泥,卓尔不凡的卓,够雅致吧,还有一句诗叫‘谁家新燕啄春泥’,所以江湖人看得起的叫我一声‘衔花燕’,我不是什么爱金银珠宝的贼,只喜摘人芳心,这就是我的名号了,记住了没?”说罢俏公子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折扇一抖现出另一面扇面,上书四个秀气大字“处处留情” 我一时没缓过神来,这是哪一号人物?专门勾搭女子,专偷芳心,莫不是书上说的“采花贼”,天呐,我离家之后遇到的第一个武林人士竟然是个采花大盗,还陪他喝了这么多酒,而且这个子还长得一点都不像需要那些传说中靠不入流的手段坏人贞洁的贼,长得如此勾人,找一个大家闺秀也不是很难得事,卿本佳人,奈何为贼呢?而且这子还如此沾沾自喜,一脸得意,这不是天下人所不齿的那种人吗? 我开始有点后悔了,我坐立不安,我想起身走了,或许我该去报官?这种人可比偷钱的贼可恶多了,但是,吃饱喝足就溜了是不是也不太对?屁股沾着板凳不知道该抬起来还是放下去。“诶,发什么呆呢?被卓爷我响当当的名号吓坏了?你不是要给我看你的传家宝吗?拿出来呗,都说了我不爱你的金银珠宝了,再说了都说交你这个朋友了,朋友只有一起享福的,哪会昧你东西。” 我越来越觉得我遇到什么都有点不知所措,经验太匮乏,我现在面子有点挂不住,只好很不情愿地,把匣子往桌上一放,往他那边一推,就当任他处置了,遇到个这种‘武林中人’,我能怎么办呢, 这个叫卓春泥的把折扇一收放在一边,把匣子拿起,盖子一推,露出里面的物件来,“一个泥巴疙瘩算什么玩意,莫不是人参?”卓春泥又手蘸了点酒,往金龙上一搓,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哦,原来是个金的,不错,不错,这么大个儿,如果造型好估计是得值个千两银子以上。”之后他合起匣子,放回桌上推还给我,我一下松了口气,又把匣子放回身边。 卓春泥又端起了酒碗,一口干了,然后举举碗示意我继续喝,我现在不是很有兴致了,但是想想最后他也不是太坏,没要我的金龙,既然说了陪酒那就有始有终,喝完以后就不会见了,就这样,于是又和他喝个不停,接下来两个人越喝越醉越喝越多,他也不聊我的话题了,自从他报了真名姓之后就开始毫无顾忌地给我抖落一些破事,讲他入郡城来半月有余,见到哪家姐生得如何如何好看;哪个村里来城里卖豆腐的姑娘是长得多么水灵,干活时流到脖子上的汗是多么的撩人;然后翠香楼的哪个唱曲的又是如何如何好听,穿的裙摆露出的腿又是如何又长又白净·······入耳所言越来越是不堪,但我竟然还都认真听完了,他再到后来聊到兴起,我俩已经坐到一起勾肩搭背,酒不知添了多少次,以至后来他让二把酒都拿出来,从腰间摸出一锭金子甩给二,让二先去睡了,哼哼,果然是个骗子,刚才还说钱都花完了。 在天亮我彻底醉倒之前,我恍惚间听到他说要约我第二天晚上去干一件有趣的事,我没听大清楚,估计他也没说清楚。离家的第一夜,就在这样的氛围里变得如此短暂······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戏说三世之龙遨游》正文 第六章 上了贼船 一觉醒来,头疼欲裂,昨夜真是喝得昏天暗地,一看周围,竟然是趴在一间房中桌上睡着的,桌子放着我的木匣,赶忙打开看看,还好,东西还在,阳光从窗外打来,一看已是日上三竿,揉揉额头回想一下昨天的事情,好像就记得那子是个采花贼,叫卓春泥来着,其他的事情不大想得起来了,诶,说起来他人呢? 我抱起匣子推开房门,这间房是二楼正对大厅的位置,从廊上就能看见楼下有几桌食客坐在厅中,我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显眼得不像话的家伙,我走下楼梯径直向他走去,刚好肚子也饿了,一回生二回熟地就坐下了,桌上刚好还有一副碗筷,我就动了筷子开始开动了,反正已经吃过一顿贼饭了,不吃白不吃,现在我也发现蹭白饭也是会上瘾的。 卓春泥脸上也没有什么介意的表情,还是不紧不慢的在吃菜,冷不丁的就说了一句“还记得我们今天晚上的行动吗?”行动?什么行动,他有说过吗,是不是喝醉后说的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额······那个,什么行动啊?”我试探地问到。“当然又有趣,又刺激,又好玩的事情啦,待会吃完我出去准备点东西,你在客栈等我,等城里打更的敲过三遍锣以后你在城东纸伞铺门口等我,别睡过头了。” 我心里满腹疑问,但是想想一定又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也没细问,去,去个屁,我才不跟你一起干坏事呢,现在有地方可以落脚,先在城里逛逛玩玩,再回客栈睡觉那多好,现在我就像无根的浮萍,我也学一学那些江湖人四处落脚,四海为家,心安即是归处嘛,有吃有睡不就行了,我可不想做个像他一样的采花贼。 饭毕,他领我来到我刚刚下来那间客房,关上门站在房中突然屈身然后一个跃起,双手抓住房梁双脚一个勾踢放手一个后空翻跃下,右手稳稳接住梁上掉下的一个黑影摆在桌上,我一看是个人头那么大的铁匣子,方方正正不见锁孔不见缝隙。他双手翻转如飞,在匣子四周摸了一遍,只听见一阵机簧之声,匣子就自动打开了,里面有几个不同高低的夹层依次弹开,整个匣子形成了扇形,我凑过去看了看,有的放了大沓银票,有的放了一些巧的我不知名的应该是暗器,还有一些姑娘看了一定都会移不开眼的精美首饰,还有一些瓷瓶罐罐,应该是所谓江湖中人带的傍身秘药,说不定里面就有他平时做采花贼时用的道具。他随意拿了几张银票塞进怀里,又飞快挑了几样物事我没看清,然后再一阵拨动匣子又变回原样,他转身一伸手我还没看清,我腋下夹着的匣子就被他拿在左手,两个匣子在他手上一左一右在他手上他馨手一抛,只听梁上几乎同时两声轻响,应该是稳稳地落在上面了。 “你抢我木匣干嘛?赶紧还我。”我一下子就挺紧张的,“晚上行动带个匣子不方便,和我的百宝箱放一起比较安全,我怕我走了你不知道藏哪或者藏不好,放心,我的全部身家和你放一起的哦,很合江湖规矩吧”说罢卓青泥拍了拍手就走了关上门。留我一个人杵在房里。 这算什么事嘛,我看看房梁,我是决计跳不上去的,房间里所有板凳摞一起估计我也够不到,而且如果用这个法子还很有挑战性,叫二来帮忙,现在客栈里客来客往,人多眼杂的估计这样也不好,只能等卓贼自己来了。反正他的东西也在上面,大不了要丢一起丢嘛,我这样一想就豁出去了,也懒得留在这看家,按原计划出去遛遛。 出了客栈我开始了有方向的行进,打算把郡城摸熟先,从客栈所在的南城我开始往北走,街上的人很多,比昨晚夜市还要多,作为西南的郡城,城里不仅有贩夫走卒,还有很多西南郡少数部落的村民来此办事或者交换物资,众生百态不仅有衣衫打有补丁的穷苦人家,还有头戴方巾,布衣白扇的文人学士。我继续贯彻兜里没钱,光看不买,一路边走边看,遇到特别感兴趣的,人多的店铺也会进去瞎转转,好在我发现我的衣着在众多人中也算是比较有档次的,看来我家里的生活水平应该不赖,以前不知道,现在我逐渐有了这个金钱的高低,富贵几何的概念。也因此我去店里光看不买,也没有伙计或老板不耐烦或者赶我。 逛着逛着郡城也走了个七七八八,突然想起卓春泥那家伙约了我今晚城西纸伞铺碰面,还不知道城西纸伞铺在哪呢,是不是应该先摸摸路?不然遇不上那家伙或是那家伙出事了,再想拿回我的金龙岂不是变得很麻烦?被逼无奈我还是在西城街头巷尾绕了几圈,找到了那家稍微有点偏的纸伞铺,原来这家铺子平时帮穷人补伞比较多,卖的伞少,所以没有开在主街上,要偏得多。暗自记熟了路线,我就回到了客栈。 身上也没钱吃晚饭,牛叔给的饼再不吃估计也坏了,把我这个啃了一口的饼啃完,我就在房里躺床上发呆想事情,想一会儿,睡一会儿,很是无聊。 待接近子夜街外传来第二遍锣后,我就不敢再睡了,起身用客栈面盆洗了把脸,轻手轻脚出了房门,二还没关门,客栈楼下客人也走完了,二正在拄着柜台打盹,我偷偷溜了出去没让他发觉,按白日记得路线一路走去纸伞铺。路上遇到几次打更还有巡城的士兵,好在我现在目力不错,早早避开,一路有惊无险来到约定的地方。途中第三遍锣已经打过。 正抱着手在铺前左顾右盼,东张西望,突然肩头被拍了一下,吓得我马上侧身躲开,一看身旁站着一个男子,口鼻遮着一块黑布,从眉眼间一看就是卓春泥那双勾魂眼。这子还换了身行头,白衣换成了一套深蓝,唯一不变的还是做工精致,一看就造价不菲,折扇别在腰间,但是环珮没带,应该是怕有动静吧。“发什么愣,不认识爷我了?快跟上我,我带你去干你一定没干过的事,好好学习着点,说不定你也能像我一样闯出一番名头呢。” 卓春泥说完转身就走,我立马跟上,没转过几条巷就在一处门前停下,他一个急停我差点撞他身上,我一看这条是条背街,应该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后门。“怎么?你想从后门开锁进去偷东西吗?你不是很有钱吗,我看你银票金银什么的挺多的。”我放低声音问到。“偷钱,我就只会偷钱吗?求财只是副业,今天是带你来见识学习一下我的主业。”看不到卓春泥说话的表情,他也没有像我想的一样凑上门开锁什么的,他来到门边的墙脚,双腿一曲一弹就飞上了半空,然后一个前空翻双臂在空中平平打开,下摆随风鼓荡,我再听见墙那边一声“嗒”的轻响应该是落了地了。 哇呀,这可怎么办,我双手抓头,我没学过轻功啊,这我玩不转啊。咋办,跟还是不跟,再打量了一下墙,我心想拼一拼吧,往后退了两步,一个加速抬起右脚蹬在墙上再蹬了一下左脚就后继无力了,马上把手往上使劲儿一够,搭在了墙头瓦上,我生怕一下子掉下去赶紧双手用力一拉,左脚往上够了几下总算够上了,右脚又蹬了一下墙我一下重心不稳一个翻滚,“咚”的一声闷响我就背部着地掉在院里摔了个结结实实。 “哇,杰兄的轻功果然别具一格啊,不是俗人,不是俗人。。。啧啧啧”卓春泥在我掉下来的时候早已闪到一旁,估计我的丑相也吓了他一跳,但他好像一点也不担心我动静太大引来这府里的人一样。 我起身拍了拍尘土,好在院墙不高摔得不是很痛,院里是片空地,有个不大不的水塘,我们在这个位置是堆柴火杂物的地方,估计是府里采购物资就从这个地方搬进来,旁边除了一处破旧屋子就没别的了。这个水塘应该也是以备起火救火用的,水草丛生都没人打整。 卓春泥轻车熟路的向右前方走去,穿过门廊,绕过库房,就跟进了自己家一样熟,我一路不吭声在后面紧紧跟着,他挑的都是一些基本不见光的地方,即便今晚月色皎洁如水,也一点都不会暴露我们两个不速之客。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一处景观雅致,连门廊都装潢秀致的院,院中有花有草有假山,卓春泥渐渐摸到正房窗边,靠窗边蹲下,我也跟着他,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比了几个手势,大意应该是“你在这等我”,我没来得及点头回应,他就摸到房门口,手搭在门上手腕一抖,门里一声传来一声轻响,门就向内开了一条细缝,我被这手力道控制精妙震断门闩的手法惊了一跳,还在惊愕当中他从腰间拔出折扇,从扇骨中抽出一根长细针,伸进门缝往上一挑,然后迅速推门,闪身入门接住已断的门闩,关门。 整个过程之快动静之,我感觉就像一阵清风吹进了门,然后他就没了影,房门就跟没有打开过一样。我顿时心痒毛抓,他进去以后怎么样了? 我赶紧转身对着窗户,窗纸这东西太好破坏了,我时候偷看四爷爷在房内做稀奇古怪的东西的时候也弄坏过窗纸,我戳了个洞看见里面黑乎乎地一片,突然里面亮起了灯火,原来是卓春泥点燃了一个烛台,搬了个凳子来到一张绣床边,然后把烛台放在凳子上摆在床头边。这分明就是一个女子的闺房嘛,想起他昨夜酒后所言“衔花燕”的名号,我这时才了然,采花贼嘛采花贼,在心里骂了他那么多遍,深夜不睡觉那肯定是来偷香嘛,我真蠢。 只见他撩起纱帐,别在床柱上,烛光打在床上那女子脸上,我这边角度不佳看不清脸,卓春泥摘下面巾弯下身子就是浅浅一吻,看得我心跳加速。那女子有感悠悠醒转,一身惊呼还未喊出口就被卓春泥用手捂住嘴,那女子直起身后我终于能看见她脸上惊恐的表情,紧接着可能是看清卓春泥那能征服无数女子的容颜,一下子眉眼间就舒展开来。然后卓青泥拿开手,轻声细语道“天可怜见,在下绝无轻薄之心,素闻姐娇美动人,蕙质兰心,最难得还性情柔美,只可惜一直久居府中,我早已对姐生有情意,只盼能见上一面,一睹心上人真面目,故夜入府中,如今心愿得了,愿听姐发落。只可惜,唉~~~” 那姑娘的确螓首蛾眉,是个很有气质的美女,她听闻此言开始露出心喜娇羞之色,两颊桃红可爱至极,再听到后半段马上露出疑惑焦急的神态,唇齿轻舒,用娇滴滴的声音“可惜?可惜什么,你快说,我听着、、”卓春泥从怀中掏出一支金质镶有玉石的凤形发簪,在烛下熠熠发光,“只可惜,我精心为姐挑了这支发簪,我想姐戴上它一定很好看,真想亲手为姐戴上啊,就怕姐不喜欢。” 那姑娘一下子慌了,竟然主动握住了卓春泥的手,眼睛闪着柔情的光芒,“怎么会呢,我喜欢,很漂亮,你真有心···你···为我戴上吧~~~”说到最后一句这姑娘的声音就跟蚊子叫似的,脸上羞红的不得了。 我正看的精彩,就听见突然传来一连串密集的脚步声,听上去人还不少,步伐协调应该是有制度有队形的那种,啊,完了。肯定是被人发现了,不对!一路上都没有什么异常,肯定是房间里这子作孽太多被人盯上了,这一勾一个准的采花贼肯定是人间一大祸害啊,如果我有个女儿肯定也会有‘此贼不除,天理难容’的想法啊。 已经不容瞎想我猛拍了三下窗户,卓春泥已经闪身开门出现在门口,蒙上了方巾,“杰兄,这次翻了船了,各凭本事,有缘再会,各自脱身先!”随即跃上房头一个起落就消失不见。我心里只想骂娘,虽然以前不会讲脏话,但今天过后我肯定就会了。房里那姑娘追出来依依不舍的喊了句“公子,公子,你别走~~~”语调可凄婉了,我趁她还没看到我已经择路溜了。 接下来就是不熟地形的我被府里越来越乱的形势逼得慌不择路,“抓贼,抓住采花燕!”的喊声不绝于耳,原来不喜欢他的人都是这样称呼卓春泥的。我东奔西跑走哪都是人,要再想回到后门已经绝无可能了,刚刚气喘吁吁地跑过一个门廊,余光一扫看见庭院里有一口水井,我马上一个急停往水井跑,就会一项不能打人伤人的武功,死马当活马医吧,我毫不犹豫地趁追的人还远,扶住井沿就跳进了井。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戏说三世之龙遨游》正文 第七章 着了贼道 猛地一入水之后,我才开始发觉我这唯一的武功精妙之处,在水中无需呼吸,只需闭气,而且能感觉到自己并无生命之忧,有一种特别的如丝如线又如水的东西在我七窍和周身毛孔流入流出。井水冰凉,默默感受了一下,似乎这静止的井水里有缓缓的水流在流动,我在水中摆动了几下身子调整方位,手在井壁上摸索,真的让我摸到一个有水流的洞口。再用手感受了一下,足够一人通过还有余。 一般打井之处必有暗河或是地下湖泊相连,说不定这里能找到出去的办法。不然还不知道要在井里呆多久。从通道里一路摸着往前游,手所触碰之处非常规整平滑,不太像天然形成,看来真的是这府里的人修的水道。这下更有戏了,我心里大喜赶紧加了把劲努力游,黑黑呼呼的完全没有时间距离的概念,正猛蹬了一下水的我一下子就撞了头,脑子嗡嗡嗡的差点没憋住气。 用手感觉了一下应该是到头了,这里没有像我来的那口井一样下面还有大的空间,应该就是一个简单的竖井,我开始上浮,一下子半个身子出了水“梆”地一声闷响,哎呀我那是一个气,短短时间两次撞到头,双手向上摸摸看,应该是一块木板,双手用力推抬起来一些然后往旁边慢慢挪动,终于看到了天空,双手往外一扒一撑,我就爬出了洞。 眼望四周,这竖井无沿只有这个木板盖着,旁边有一根长竹筒正用铁箍封着口一看就是可以打开的,竹筒另一头一直伸进丘上的灌木丛中,离我所在不远处还有一间草庐没有亮灯。我揣测了一下,这应该是一口水位和那府里持平的竖井,只是这里地势较低。草庐里应该住有专人负责打开竹筒往竖井里加山泉水调整水位,保证府里井水清澈纯净,而且有人看守可以防止有心人投毒。 想明白了这些我赶紧把木板移回原处,爬上这个土丘就开溜,先到高处看看这是什么位置。土丘不是很高,爬上之后刚好有块无树无草的平地,走向平地四望,就看见了一片桃树林不远处的城墙,抬头看天今夜无云,根据星斗辨别了方向,原来这里是西城外一二里的地方,斜穿过这片桃林上官道就能到西城门了。 摸摸头发,看看身上都是湿漉漉的,现在跑回城里回客栈也晚了而且一看就不正常。我想了想还是先下土丘进桃林,离那个看井的屋子远些再说。走到桃林深处挑了个勉强能凑合一下的地方闭眼休息了,虽然今晚结局很糟糕,但是今夜还是很刺激的,很好玩,想着想着即便身上衣服不干很难受,但还是慢慢睡着了。 一夜过去,露天在外晾了一晚上,此时刚刚日出天亮没多久,赶紧上路回城。一路回到已经开门的雁归客栈,二跟我打了个招呼“客官这么早就回来了,昨儿个几时出去翠香楼喝的花酒,我咋没看见嘞”你在柜台都要睁不开眼了,能看得见个鬼,我也没答他话。二凑上前来一脸热心的跟我轻声说道:“今个儿城里都传昨夜城主府设套抓江湖上鼎鼎大名的’衔花燕‘,布局了半个月折腾了一宿,愣是个根毛都没抓到,今一大早官兵在城里到处查人呢,我可崇拜‘衔花燕’了,男人中的男人呐,专挑长得好看的大家闺秀下手,从来不顾忌背景,还武功高强,多少人想抓他都抓不到呢,客官你说我啥时候能像他一样啊?“我听得脸上一阵抽搐,想笑笑缓解一下尴尬又笑不出来,就这种脚底抹油跑得飞快的家伙还有信徒呐,还有这二也真是妄想症很严重。 我直接上了楼,回到那间房,房中无人,桌子上摆着我的木匣子,走近一看下面压着两张五百两的银票,应该是卓春泥留给我的。这采花贼也没留个字条啥的,说闪就闪了。想想这人除了名声不好,干点坏事,其实人还不错,还给我留了钱,现在他突然就走了,我又成一个人了,唉。没过多久心情就平复了,有钱了肯定是先点上东西吃饱喝足然后逛街买套行头再洗个澡啊,说干就干。但我以后出门一定要带上我的匣子,跑回客栈也是为了这个。 又来到之前逛过的一家成衣铺,掌柜这次没有上次热情,但起码还是没让二招呼我,依旧亲自接待我,仔细挑来挑去看中一套跟卓春泥那套白衣样式很像的样衣,掌柜让我挑一匹布缎,并介绍到他们铺里的手艺人都是多人合作,而且店里可见的样式都非常熟悉,不用很久就能给我送来。在掌柜的热情推荐下,我大手一挥就挑了一匹水蓝色银丝波纹绸,加上手工费就花出去了三四十两银子······报了客栈名字给掌柜压了一张五百两银票我就回去让二烧水沐浴了。 以前从来没花过钱的我对钱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只知道钱可以买很多很多东西。但花钱的感觉还不错,我也想有很多钱,看到的好吃的好玩的都能买下来,那多好啊,回想我家里私藏的金库,少说也得七八千两吧,还不算一些珍贵宝石什么的,原来我们家这么有钱,四爷爷每次出手好大方啊。。。每次给我的都能买几百张饼了 想事情想到水也凉了,成衣铺掌柜派人把找的钱和衣服一并送来,此时太阳都还没落山,掌柜果然所言不虚,做的真快啊。我换了身行头,腰间别上掌柜友情赠送的钱袋,上面绣着个酒葫芦,我还蛮喜欢的,找的都是四张一百两银票和一些银锭,我都装在钱袋里,现在咱也算个有钱的富公子了,等我有机会回了家拿了钱就还给那个贼,但是,贼的钱也是偷来的是别人的,那我该还给谁呢? 我都被自己绕懵了,打算出去转转,打听打听我们昨夜闹出的那件事过了一个白天后现在是什么情况。出门没走好远看见有个地方围的都是人,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天凑热闹,还是以前被压抑惨了,立马就往那边凑。好不容易挤进前排看见一位文士打扮的年轻人摆了个摊在搞展示,“各位看客们请看好了,这是我们工坊最新的发明,在下自幼酷爱古籍,从多方古籍中取证,加上所在工坊各位聪慧工匠的奇思妙想。历经数载,终于研发出这种’古今颠倒前世重现孟婆追忆水‘,妙用无穷,奇特无比,不信,你看!“说罢文士打开一个瓶子倒出一种无色液体在一张白纸上,随即特别的事情发生了,纸上开始慢慢浮现线条最后形成一副苇草和树木的图案。”看到了吗?纸是草木所制而成,这神水就可以映出它的本来面目,够神奇吧,如此神物仅需五两银子,想买的千万不要错过啊,只有十瓶,限量发售!!!“一听这个价格,周围的人走了一半,这东西是挺神奇,但对于很多人来说花钱买这个没什么大用的东西五两银子太贵了。 文士看到周围的人只看不买,游说的更卖力了,原料从贵妃的洗澡水都吹到了天上天后的洗脚水,但还是没有一个人买。走的人反而越来越多了。文士这时看到在前排看了好一阵儿的我,特别谄媚地凑上来”这位公子,一看你就是富贵发财的命,看看你这打扮,一定身价不菲吧。怎么样?借一步谈谈?“我没听大懂,以为他要劝我买一瓶,忙摆手说”不买,我不买,别人都不买的东西我也不买“ 文士看我会错意,只好又离了近些,拉低声音跟我说”我这东西很神奇吧,只要你愿意出资赞助一百两给我们这家老牌工坊,你就会拥有这个神水的独家发售权,你相信有了你的支持,在我的团队大力推广下,一定会火遍全国,到时候你作为最大投资人岂不是财源滚滚?数也数不完“然后他就搓着掌满眼期待的看着我。我心想一百两,也不是太多,这个东西好像真的独一无二,不如试试?这样就不会担心钱花完了,就算赔了也无所谓嘛,我还有不少钱呢。 我同意投资后文士高兴的不得了,收了摊子就要拉我去他们工坊看看,说是要让投资人放心,我想想也是,去看看他们工坊实力怎么样。七拐八拐不知走了好远,我感觉从来没有来过这么偏这么远的空巷子,总感觉有点不对,文士把我领到一户有些老旧阴森的宅前,推开门只容一人通过,他走进去后我也跟着走进去,结果头上肩上同时遭到一记重击,之后我就失去意识了,失去意识的最后一霎,我的想法是:为什么受伤的老是我的头?!都第三次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戏说三世之龙遨游》正文 第八章 任人摆布 等到我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黑暗,头和肩膀还是很痛,我觉得这伙骗子一定手法很不专业,想象中厉害的贼人都是一点穴道一根银针一记掌刀就能解决,但这些卑鄙无耻的家伙就太过分了。不仅把我打得这么痛还把手脚捆住,嘴里塞了块好臭的抹布,身子还硬塞在一个带盖的木桶里。 感觉正在运货的马车上,走的还不是官道因为能感觉到很颠簸,我身上的钱袋和金龙都被搜刮走了。此时此刻身子蜷着很难受,头上又痛,才体会到什么世事险恶。前行颠簸了不久,就听到这行人在对话,其中还有当初骗我那个文士的声音“这次就带了一份货回去,也不知道上线会不会怪罪下来,好在这子还挺有钱,这钱和金子我们到地方前就平分了吧。“另一个粗犷的声音说“不妥不妥,每次回去之前不到第一道关卡就要被搜身,我看前方有片树林,我们就挖个树洞埋进去,等下次出任务的时候再来取。”再接下来又是一人嗓音突然变大“不行不行,我不同意,我们当中都知道藏在哪,谁要是偷偷跑回来取了去怎么办,到时候还搞个贼喊捉贼。”一行贼人正在你一言我一语地争吵着,特别突然地一瞬间,四周一下子寂静无声,就像我的耳朵突然聋了,又像这里的所有声响都被仙神一下子摄走。诡异,非常诡异。 再接下来就是几下倒地之声,紧接着是文士的颤音,“你,你们是何人?!”接下来是一句冷冷的回应“吾等二人追踪你们这伙匪类已经一月有余,死在我手上的也有两掌之数,而你竟不知道我们是谁?可笑,可笑。”文士还未答话,又有一嘶哑低沉如锯木一般的声音响起“将死之人竟不知仇敌名姓。可叹,可叹。” 只听得一声脆声爆裂之响,文士便再也无法说出他的第二句话了。反应过来的我赶紧挣扎弄出点声响吸引一下注意力,不然不知要在桶里困多久。当我还心中刚刚燃起即将得救的期望欣喜的时候。桶突然受到外力,我一下失去了平衡连桶带人在地上翻滚,滚得七荤八素的时候“啪嚓”一声脆响,我的腰部就被人狠狠踩住了,整个木桶爆裂开来,我面部朝下被死死踩在地上,脸和地面亲密接触当中。 侧起脸眼神余光看到此人身材高大魁梧,身着红衣胜血,但面容却如一少年,不,更像是个刚刚有点发育苗头的儿童,腰缠一乌黑粗大铁索,脸上挂着一缕轻蔑之笑。再扭头看另一人,一身黑衣如墨,长发披肩并未束发,面容枯槁如将死老树,满是垂暮之相挂着一张死人脸。只见踩着我这人即便说话也笑容不变始终相随“你该不会以为是要得救了吧,遇上我们你还有这样的想法,可笑,可笑。”我疑惑不解:“你们抓贼不应该是官差吗?官差不就是应该抓贼救人吗?”那个死人脸蹲下身来靠近我,“谁说我们是官差,我们是朝廷鹰犬,你有见过不喜欢吃肉的鹰犬吗?看不清态势的子,可叹,可叹” 踩着我的这个似乎存着一种猫戏老鼠的心态,脚上加重了力道,让我疼得直吸气,“也不知道是哪家的贵公子,但不重要,我们一点也不在乎你老子是谁,丝毫不会武功也敢出来闯荡江湖,可笑,可笑”我根本没有心思答话,那死人脸又说道“如今江湖年轻俊秀辈出,你却不能名列其中,还要年轻早逝曝尸荒野喂豺狗,可叹,可叹。” 此时此刻我真是心如死灰,人世的险恶,江湖的险恶让我太措手不及,我闭上了眼睛静静等待结局。突然一声脆响,我猛然睁眼,看见一个酒瓶四分五裂地碎在我面前的地上,还溅了我一脸酒水。 “杰兄啊,杰兄,我一直以为你是藏拙,现在刀架脖子上了我才知道你是真的一点不会武功啊,这样都能出来混,佩服佩服,由衷佩服。”是卓春泥,听到这个声音我高兴坏了,心底又燃起了希望。“衔花燕,我兄弟二人不去找你,你倒自己来找我们,真是好胆,可笑,可笑”话还未毕,一阵风起我身边二人已飞掠而起,我赶忙翻身查看情况。 只见一棵树上的卓春泥也已跃起,折扇一抖,如毛飞针尽出,那二人一个腰间铁索抽出一抖,另一人拿出一根细长兵器一扫,把暗器尽数挡开。卓春泥借此机身形已穿过二人之间空隙,左右出脚迅如闪电点在二人背后,一个后翻稳稳落地,折扇在前,下盘马步,拳在后手,立了个桩。那二人向前前倾两步稳住身形转过身来,此时才看清另一人手上的兵器竟是一乌漆漆的烧火的铁棍,尖端处有一铁字“罪” 二人一个照面吃了点亏可能有点气愤,但是脸上表情不变,一个还是挂着轻蔑的笑,一个还是死人脸。并不言语运起兵器就继续冲来,攻势如疾风暴雨,配合默契娴熟,卓春泥妙招迭出,应对自如,整幅场景优美如画,我都看痴了。但卓春泥似乎只是凭着招式声东击西,出其不意,而且主要是身法灵动,比二人要灵活一大截,我不懂武功,目力虽然强于常人但是也只能勉强跟上他们全力出手的动作。那二人配合密切,出招时而势大力沉,重逾千斤,隐隐带有风雷之声;时而阴险诡秘,毒辣无比。我想这一定是武林中的高手吧,很厉害那种。 我眼尖看到卓青泥额头上开始密布细密的汗珠,他好像有点撑不住了,突然他双臂一个环抱内收,衣服鼓荡然后一阵气浪从身上爆发开来,借此势一个后跳,摇起折扇笑着说起话来“笑叹二使不用这样吧,二位前辈功力精深,子我拍马莫及,我知道二位特使办案从无需证人,不论好坏,现场从不留活口,但这位哥可是和我一起采过花,颇有几分眼缘的朋友,二位前辈何不破次例,换个好买卖来做,把我带了去西府府城交了府主,领笔赏钱,再找个法子放跑我,然后我请二位去浣花楼点个头牌,快活快活,也解解最近一路追查的疲劳,岂不美哉?” 原来这二人名号是‘笑叹二使’,只见那应该是笑特使的收起铁索缠回腰间,回道“你衔花燕胆大妄为偷了北府府主最疼爱的女儿的香,还敢在江湖上肆意走动,我们岂会跟你沆瀣一气,干这种勾当,可笑可笑。”只见那应该是叹特使的死人脸也把短兵别回袍中腰间盖住,“但是我兄弟二人没什么文的雅的爱好,偏偏就喜欢财色二字,所以你这主意我们可是赞同得很呐,可叹,可叹。” 我一下子被这场面搞的忍俊不禁,灰色情绪也一扫而空,卓春泥笑眯眯地过来给我解开绳索,那二使转身快步离去,起身后我想起我的金龙赶紧去马车和死人堆旁翻找,还不忘拿回我的钱袋,卓春泥一直在旁边等我,等我东西都拿上了,他走过来提溜起我的衣领就运起轻功开始赶路去追那二使。我听着耳边呼呼声,心里真是有点不是滋味,原来没有高强的本领,就要任人摆布,唉,可笑,可叹。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戏说三世之龙遨游》正文 第九章 湖边传功 飞掠的途中(虽然是被拎着)我才知道我昏迷中已经被贼人带出了西南郡,已经进了西月郡境内。卓春泥饶有趣味地跟我说:“想知道刚才差点弄死你这两个怪人身份来历吗,他俩非常神秘,对他俩了如指掌的这世上不会超过五个,刚好有一个就正在提溜着你,我们得放慢点离他们远些,免得被听了去。” 我没有答话只是斜眼看着默默等着他继续说。“他俩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虽然不是一胎所生的,但打相貌也十分相像,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差异这么大呢,主要还是因为他们修炼了一位奇人所创,只藏于皇室的武功。两兄弟的父亲本来只是天牢非常普通的一位狱卒,当年夺嫡之时当朝皇帝被刺杀千钧一发之际他们父亲巡视时路过舍命挡下了关键一击,拖延了时间,皇上才能得救。这个老父亲也是颇有见识,弥留之际跟皇上要了这门武功作为赏赐授予他的儿子。” 卓春泥啧啧两声,似乎是表达对这位父亲眼光独到的欣赏,“还是孩童的两位兄弟得到这门奇功后,人生轨迹就完全改变了,一个修的叫‘十年少’,面目含笑,面容长期保持年少,甚至功力越深越显年轻;另一个修的叫‘莫等闲’面如槁木,貌若老朽,不苟言笑。端的是奇异无比,两人功成之前一直分开在做普通差役,一个以前专门负责办差押人,故至今兵器仍是一根粗大铁链;另一人专在牢里做刑讯,负责给犯人脸上文‘罪’印发配,所以现在兵器仍是当年的烙人刑具。二人神功初成后一直都是联手出击,形影不离,所到办案之处,不论老少和人数多寡,皆是不留活口,因为不受管制,所以直接听命于当朝皇上,皇上御笔提字赐名‘君莫笑’和‘君莫叹’,旨在提醒皇上自己莫笑天下太平,莫叹江湖血雨,自有此二人替皇上排忧解难。这二人也是朝廷在武林中的代言人,是个练武的见到他们都要怯上三分。” 我听完之后心中也是潮起潮落,惊奇不已,顿生疑问“这么详细的内幕你是从何得知的呢,该不会是你瞎编的吧。”卓春泥一脸不悦,“放屁!那年皇上在北府行宫的时候,我夜里摸进宫去,皇上书桌上有一本三代皇帝一脉相承的‘治国手札’,我偷偷翻了几页才知道的,岂能有假?”我心里对他的本事倒是很佩服的,但是并不说,反而想法子打趣他“噢噢噢,想必他们说的去北府偷人也是那一年吧,怪不得现在要跑这边来混呢,‘衔花燕’也要被人追着跑,学大雁南迁呢。” 我们互相不服气的数落着行了大半个时辰,突然前面君莫笑二人已经身形放缓,轻掠到一个不大不的湖边,然后择了个地方盘膝休息。卓春泥也带着我落到离他们不远的一棵树边,路上几乎足不沾地的我终于是脚踏实地了。卓春泥也开始运功打坐起来,看来高手长途跋涉一直用轻功也是要多作休息的。我正踱步看风景无聊的时候,闭着眼的卓春泥张口说话,而且并不声:“我的武功是有派别的不能乱传,你想以后有点自保能力,何不拿手上的钱去找笑叹二使换个一招半式,包你受用无穷。” 拿钱换?是不是有点太庸俗了,而且还讲这么大声,是不是故意给我难堪啊,但是我实在是按捺不住对武功的渴望,此时此刻才觉得之前看重的可以买很多东西的钱财比起什么来去自如的武功来说真是不值一提。我拿定主意就走到二人身前,把钱袋里所有的钱都掏出来摆在他们面前的草地上。然后等他们的反应。 君莫笑睁开了眼,还是那种轻蔑的笑“想跟我二人学武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也能轮到你子,可笑,可笑。”君莫叹伸手抓起钱收入怀中“但看你子出手不算太气,够喝几次花酒了,那我们指点指点你也无妨,可叹,可叹,你伸手过来。”我赶忙把右手递去,君莫叹两指搭住我的腕,我感到有一股忽冷忽热的波动从我腕中钻入,随着脉搏跳动游走全身,又从腕间流出。君莫叹移开了手指,捋着有点花白的胡须惊异道“奇了,按说你这年纪,早已过了习武的年纪,根骨已成,为何经脉却无淤塞之象,奇经八脉似乎一触即通,但丹田却不见一丝内力,经脉就像一个绝顶高手内力尽殆,但我的内力灌入却并无一丝反应,实在是前所未见,枉我多年习武,竟看不出,可叹,可叹。” 君莫笑也来了兴趣,也来搭了一遍我的脉,他的内力反而炽热如火,就像艳阳熏人一般让我浑身暖洋洋的很舒服。搭完后他说“你这倒的确是非常有意思,不过再奇怪也是一样的,起码经脉还是个人样,凡是上乘武功,都是先修内力,由内至外,之后外功的一招一式都威力大增,我兄弟二人的内功不能外传,你也学不来,我兄弟二人配合多年时常交流,加上经常荡寇捉贼,所得一套追击擒拿之法,修成之后并不影响你以后学习什么样的内功,而且经内功加持还可威力大增,今天就便宜教你这个傻子了,可笑,可笑。” 二人同时起身,未运内力,在湖边由君莫笑先出手,君莫叹拆招,然后又由君莫叹进攻,莫笑拆招。来来回回演示了三遍,二人追来跑去,但始终是在兜圈子,我努力睁大眼睛看清一招一式,这套武功也并无太多挪移腾跃之法,即便是现在不会轻功的我也能马上应用,其实也只有七式,三招是莫笑的,三招是莫叹的,还有一招两人都有用过,是最复杂的一招,我在他们三遍耐心演示下也记了个全。 我正发愣,二人突然向我攻来,我一下了然,他们并未用内力,我运起刚才记忆中所见招式应对,有时应对不得法被打到,二人也只是稍触衣表就收,他二人也是用的这七招,我也可以有样学样。再后来二人应该是夹杂了一些江湖散手和一些我不知名的招式,我也慢慢明白这七招每一招可以用来应对哪些招式,我沉浸在这种绝佳的学习环境里,日已渐落,夕阳投射在清澈的湖面之上,也将正在对招的我们照得很不一样,影子拉长投在草地之上,伴着我不断洒落的汗水,我喜欢这幅画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戏说三世之龙遨游》正文 第十章 月下论武 直到我已全身已被汗水浸湿,全身脱力,这次拆招才算结束,卓春泥早已默默生起了一堆篝火,拿出一些自带的干粮和风干肉在火边稍作加热,我和这两位耐心教了我许久的前辈也一起围坐在火边,四周静悄悄地,只有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的动物鸣叫。这真是很奇妙的经历,我竟然和三位可能是武林中有数的高手一起在野湖边过夜,尽管我还不知道江湖的水深水浅,但我相信他们一定是特别靠前那种,刚刚学有成的我对广阔的江湖,多彩的武林充满了期待。 君莫叹前辈啃了一口饼,边嚼边说“死在我们这几招手上的人,有多少我已记不大清,但肯定是接近百数了,但这些人至死都不知这几招叫什么,实在是可笑,可笑。”君莫叹前辈却摇首轻叹“我二人杀的人是够多,无奈因为专心习武读书不多,一生名曰执法,但从来不懂法,做不了明理治国断清白之事,实在是人生一大憾。可叹,可叹。” 我看他们二人颇有几分惆怅之意,怕是传授了我这几式得意之作,却苦于没有才学,遗憾竟不能为这几招一一命名。我还是非常感激这两位前辈的,我觉得这几招的精妙根本不是几百两能够衡量的,可谓是千金难求,何况他们还如此用心传授,让我理解的非常透彻。于是我咽下口中的饼,学着江湖上的拱手礼“两位前辈所授招数实在是精妙至极,一定够我受用一生。但如此妙招不能取个好名目流传后世,岂不可惜,家里长辈自还是让我读过点书,如果两位前辈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试试。” 两位前辈吃着饼夹干肉,认真看着我,一齐抬手,示意我继续说。于是我暂时放下食物,站起身来,“莫笑前辈这招,先发制敌,攻势奇快,是先一个踏步,身子猛地向前,左右两手都食指中指成钩状,然后双臂从中向两边一扫,只要一触及对方就立即发力扣住;这招就像游水拨水,又是试探,我觉得可以叫‘拨云撩雨’。”我一边演示一边说,看他们三个都颌首示意,我又马上继续,“第二招手成掌刀,只要一搭上手就一路削上击肩颈,敌人稍有动作就从肩捋下击下腋,左右轮替,连削带打,让人无法脱身,这招我觉得可以叫‘磨刀嚯嚯’。” 我越来越兴奋继续往下,“第三招是待敌人稍有退势就左手或右手屈肘成拳往前一拦挡防御,后手从前手下中指突起成拳指猛地旋转出拳钻出,专打肩臂连接之处或胸口气海,让敌手无法还击。这招出其不意,可以叫‘月下敲门’。”演示完我满怀期待的看着他们,没想到就连从无喜怒的莫叹前辈眼中都有一丝笑意,表示赞许,卓春泥满脸坏笑“没想到你子还有点才学,不错,以后去勾搭名门姐一定大有可为,我喜欢你那个拨云撩雨,我就喜欢和漂亮姑娘拨云撩雨,哈哈哈。” “我的那三招呢,你就没下文了?厚此薄彼啊,可叹,可叹。”我听莫叹前辈这么一说,赶忙摆摆手继续,“这招双手或拳或掌交叉,旨在反击敌人攻来之时,扣住腕向下一拉然后迅速提膝击肘,这招可以叫‘断石取玉’” “第二招若敌人攻左肩,则左肩迅速耷拉,借此势转换发力点甩动右肩手成掌用力一劈。反之亦然,这招动作极大,十分决绝,可以叫‘割袍断义’” “第三招若对方出掌相迎,则用尽全力成掌从下而出击腕一托,然后出拳击腰其间,这招可以叫‘掀帘入帐’。” 卓春泥看我停下了,马上问道“那最后一招呢,你这么不说。”我看他有点心焦,就说“最后一招是最精妙最复杂的一招,需在已掌握主动之后,万无一失之时,进步上前脚踏在敌人脚跟之后,不顾来势迅速侧身如崖边贴壁拉近距离右手成勺勾住敌后脑,一个回扯配合右脚一个后踢让其彻底失去平衡,这招右手能反手抓住人耳是最好的,更好发力,所以可以叫‘耳提面命’。” 讲解完的我站在原地,用眼神向他们问讯,君莫笑前辈后仰哈哈大笑“这套武功自创以来一直没有个名堂,今天有了这么贴切,中听的名字,也不枉我们传你一场,实在是值得高兴,的确可笑,可笑!哈哈哈”君莫叹前辈则是站起身来拍手“作得如此之妙,我实在是高兴的紧,不知道有什么好叹的,所以才可叹,可叹呐。”卓春泥又拿出折扇一抖,“大家既然都这么高兴,我也为大家助个兴,我这位哥今天有缘得二位前辈传授,在西月郡湖边月下论武,讲的又是擒拿手法,那就叫‘月笼纱’如何” 我心中一阵叫好,“好,就叫‘月笼纱’,好名,好名!卓兄看来也不只是会偷香,装风雅,也有真才学啊,哈哈哈······”这下我,卓春泥,莫笑前辈都笑了,即便是从来不笑的莫叹前辈也眉眼带着笑意。湖面上回响着我们快意爽朗的笑声,久久不息······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戏说三世之龙遨游》正文 第十一章 行云布雨 翌日醒来,已不见二位前辈,只剩卓春泥在摆弄湖边已烧尽的篝火,防止走后此地起火。我很是奇怪,于是发问道“笑叹前辈呢,走了吗?是先行一步吗?”卓春泥抬头看看我,拍了拍手上的灰,“是啊,其实我罪过也没那么大,北府府主素来和朝廷有点阳奉阴违,而且我也没有真的坏了人家女儿贞洁,所以笑叹二使没有必要一定要抓我,何况说好了只是演场戏。我以前遇上他们两位很多次,每次都贿赂打点的很到位,所以昨天见面其实只是考较考较我的武功,看看我有没有超过他们能管制的范围,然后看我的面子留你活口,再走一段路走个过场,昨晚过后他们非常欣赏你,反而是看你面子不跟我计较了,哈哈,对了,他们走前说你学武虽晚,但天赋极佳,悟性很高,如果有合适的功法加以研习,武林中定有你一席之地。” 我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没想到这两位前辈对我有这样的评价,想了想我又问“那他们去哪了呢,还有机会再见吗?”“还记得骗你那伙贼人吗,他们是现在新冒出的一个地下教会,人数发展极快,影响力很强,而且制度森严,到处给人洗脑骗钱倒卖人口,危害极大,二位前辈已经探明了总部所在,去进行最后的收了。至于能不能再见,天大地大,江湖浩渺,只要有缘终有再会之时,说不定你犯两个大案就见到了呢,哈哈哈。” 我心里把他最后一句话直接屏蔽了,就算有了好功夫真本领也要做个行侠仗义的人,怎么可以干坏事呢。此下心里想了想,想起了我的金龙上面还有不少记载没有看,说不定上面就有内功修炼法诀,是不是应该先学习一下呢,于是我先征询了一下卓春泥的意见:“其实我有记得一门内功,应该还不错,我想先试着修炼一下,我们下一步去哪呢?赶不赶时间?”卓春泥没有反对“好事啊,虽然内功不可能一朝一夕就练成,但是先打个底子也是好的,我只需在三天后赶到西月郡城就行了,我的百宝匣押给了镖局护送,那天要交货的,你先搁这练着,我去寻点新鲜吃食,我们在这再呆个一天也无妨。” 说罢卓春泥就飞身离去了,我拿出金龙来到湖边洗净泥垢,然后拨开龙眼,在晨光照射之下运气目力仔细观察,龙后两爪这里不是,好像是轻功,有了,在龙腹这里,我仔细把全文看了个遍,内容大致是这样的。 ‘总纲:人世间内功,皆是运气吐纳,牵引周身空气中能量,去芜存菁,存一缕‘气’循环经脉周天存于丹田,经脉越通达,周天越长,则‘气’越易壮大,但凡此法,非年不可成外放,十载乃至数十载方见大成,天赋高绝者亦不能例外。本功法拟真龙行云布雨之态,将丹田一丝内力日夜蒸腾,再沉积,再蒸腾往复,使丹田长期氤氲积云,又如草木晨露,冷热交替积气成水,进境神速且不损根基,静时温润如水,动则带有风雷之声,练至深处丹田有如雷雨交加,生机无限,玄之又玄。’ 我心里掀起惊涛骇浪,这功法真是太过夸张,如果是真的话,这是这世间该有的法门吗?但这门功法还是一样没有名字,这么厉害的话会不会是邪功,但自家的东西应该没那么可怕吧。如果真的这么神妙,的确是解决了我现在最大的难题,就是低。先试试练练看吧,能不能成还两说呢。 我按练法所说开始站桩,不知道别的内功是不是也是这样的,让我站桩闭目调整呼吸,双手抱元,慢慢放缓,让六识也慢慢迟钝变缓,尽量接近无意识半睡半醒之态,只待周身无力彻底无法维持之时,体内必会有一丝力诞生,有如灵光一闪,马上跃起盘膝坐下,继续双手抱元,大口吞吸一次空气,挟此气霸道入体之势压住那丝力,如果一口气用尽还没有成功那就不能继续了。 这个过程我试了一共三次,前两次始终无法捕捉到那股力,它始终想逃跑逸散到肉里去,终于在第三次我成功了,丹田里那股力摸不清方向地想找地方出去,接下来我赶忙按功法所讲,利用七窍不同组合的协同呼吸三次,共二十一次,腹马上渐渐升温,随即炽热如火,然后就像幻听一般,我听到体内有咕嘟咕嘟水沸之声,细若无声,若隐若现。在我实在憋不住之后我又开始有规律地大口呼吸,腹终于慢慢降温,待到彻底降温后,丹田内似乎感觉得到有一滴液体沉积。 我起身一个深吸气,打出一招“月下敲门”马上感觉到有一缕流水般的气从丹田一路顺右臂流入拳尖,随着这招右拳的旋转,气也跟着旋转,到达力尽之处,“啪”空气中响起一声脆响。哇,这就是内力吗?属于我的内力,同样一招力道已经和从前大不一样,真是厉害呢,但是似乎就是少了点,只能往一处发,左右手不能同时用了。 这内功的确不一样,听总纲所说别的内功需运行周天,但这个内功只需丹田内就可以完成积累,只需每日睡前行功一遍,我想很快就能有所成,真是太好了。 我想了想有了内功,于是又打起了轻功的主意,有了内力就能学轻功,以后就不用卓春泥天天带着我了,我还可以打不过跑不是,还能飞檐走壁,多好啊。毕竟我相信每一个学武的少年都有学一套上乘轻功的想法。仔细看了看刚才有扫到的后爪上记载的轻功,我有点犯了难,原来这世上的轻功实则大同异,最根本的是看内力的多寡和雄厚程度,只是各门各派轻功灌输内力的穴道发力点不同和身法身形上略有区别,我现在的内力最多在一条腿上游走,还不太稳定,每次还要回到丹田重新出发,这根本中间不连贯,难道我要做个“独立金鸡”吗? 我顿时感觉陷入了瓶颈,无从下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戏说三世之龙遨游》正文 第十二章 策马江湖 我还是仔细研究了一下这套轻功,毕竟增加轻功基本知识,等到有足够内力支撑之后也更加容易上手一些。轻功是配合内息转换,在足下发力的同时,达到一个重量极速变换滑翔的过程,丹田和气海长存一口气息,在即将下落之时在触地点部位再次用内力发劲可以达到蹬墙,蹭瓦,跺树,甚至于踏波,踏空都是可以的,只不过最后两项需要更加精纯和精准的发力,达到在一个点爆发的情况。 而在武林中流传的原理都相同,身姿样式不同的轻功太多太多,有的形如脱兔,手足并用;有的形如苍鹰,翱翔扑抓尽显猛态,还有的飘逸灵动,有如鬼魅,来无影去无踪。都是内力在经脉流动走向不同,穴道不同,发力点不同造成的。大体轻功以使用用途分为两类,一种是平地身法姿态的变换,一种是空中的腾跃挪移。第一种用于距离稍近的对敌之用,第二种用于赶路或者大幅度的移动,所谓飞檐走壁亦属于其中。 这套轻功同样二者皆有,平地的着重于足部的锻炼,甚至可以说仅针对于腿以下的所有穴道,足尖尤为重要,要求辅以外功,将部分内力封穴道锁于足部,用外力震散逸散于肌肉当中。共需七次,左右脚皆是如此,但仅此远远不够,还需足尖点地用内力戳入土中单足站桩,以维持活性,左右皆须如此达到平衡,这样在战斗中使用足尖瞬发多下即可快速转换身形,高速移动身体。 在修炼第二种的时候除了足下功夫还需苦练双手功夫,静心感受不同水流并使其流向发生改变或者流速加快,借此通过这个感受空气的变化,让自己在空中也能达到对空气的大幅掌控,使姿态更加灵活,在触地发力之时配合第一种轻功足尖点地的效果快速交替轻点两下或是多下,让自己起伏更大滑翔更远。 如此看来虽然还不能使用,但是并不影响修炼,只是双手能力不能贯通双手的修炼还不能进行,但双脚既然可以交替着来,那么七天分七次才能练成,现在初尝武功奇妙的我急切地想掌握这些。本来轻功是一个自苦练多年积累才能形成的技巧,但是有了内力的我已经解决了最关键的部分,在内力加持下也可达到效果,只不过内力的消耗要远远大于一般武林人士。 于是在卓春泥带着一些油纸包着的新鲜吃食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在湖边不断对着石头跺啊跺的喔,在开饭的时候,刚刚才修出的内力又被均匀散到两脚上了。再后来又是修炼内力的过程,卓春泥对于我的修炼方式颇为惊讶,但也没有多问,反而给我讲解了很多关于在水面上,在空中使用轻功的理论知识。 就这样过了一天的修炼之后,我们开始赶路,轻功未成的我又是被卓春泥带着走的命,其实太长路途的使用轻功赶路也会对功力造成不好的影响,很容易遇到状况时内力不足,所以一般还是用车马代步,只有稍近或是对自己武功十分自信的高手才会选择这种方法,离开了人烟稀少的地方,越接近西月郡城村镇会越来越多,状况也会变多,所以卓春泥顺着官道找了个驿站租了两匹马,他骑着一匹通体黑毛的马,我的是一匹棕黄色的,考虑到我没骑过马所以这匹温和一些,有内力在身的人学骑马似乎容易上手一些,何况这些马都训练有素,我只是用于赶路,所以一个上午就能上手。 两人两骑在颇宽的官道上纵马疾奔,西月郡的风景也是处处绿荫,植被茂密,偶有溪河,十分秀丽,快意至极,让我这个江湖新手感到心情舒畅,说不出的痛快。但是江湖总是风波不停,天天在外的人哪有不遇事的时候,这会儿我们就遇到了点麻烦。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在经过一片十分茂密的树林中官道的时候,稍稍放缓了些速度,因为官道上常有横杈断木出现,行到一条山路石阶之下官道的右边出现了一个木制牌坊,我于是勒住缓缓挪步的马,仔细抬头看了看,上书“望海”二字,我有些好奇,便跟同样勒马等我的卓春泥说“卓兄你看,西府山多湖多,却离海千远万远,这里竟然题个望海,难道山有如此之高可以望海吗?有点奇怪哈?” 卓春泥满是不屑,淡淡回了我一句,“这怕是哪个门派的山门吧,不过望海,门派吧,没听过。无趣,赶紧走吧。”我一听是门派山门,更来兴趣了,离家之后还没正儿八经见过一个门派呢,来了兴趣不想走“卓兄,既然是门派何不上去看看门派气象如何,修的怎么样,我还没见过呢。” “别了吧,这种地方,门户名不见经传的,一点儿意思都没有,还不如赶紧去郡城带你去逛青楼呢!” 话音才落,就看见石阶转角转下来一行三人,一模一样的青衣长衫,腰上都佩剑,可能卓春泥的最后一句话被他们听了去,走的稍靠前那男子脸上满是愠色。 “两位真是好胆,在我望海剑派山门前大放厥词,竟说我派不如青楼,简直目中无人!”领头那人说着就和三人走到牌坊下来。 卓春泥打了个呵欠,也没正眼看他们“望海剑派更没听过了,不过当然比得上青楼,青楼的姑娘也不会全都穿一色儿的青衣啊,哈哈哈~” 这下那三个人真是怒火中烧了,特别是领头那个手都按在了剑柄上,本来长得颇为眉清目秀的脸现在都拧巴在了一起,几乎是咬着牙再问“阁下敢不敢通个名号,好让在下看看是哪路英雄豪杰如此嚣张。”我看得有点紧张,毕竟第一次遇上这种事,不知卓春泥会如何应对。 “名号啊?不太方便,就不必了吧,你话说完的话我们就走了,没说完我们也要走了,赶时间。”卓春泥轻飘飘说罢就一抖缰绳作势要走,我也赶紧准备跟上。 比起卓春泥我要稍微靠后些,这时那领头的实在忍不了了,“呛啷!”一声剑已出鞘随声跃起向我刺来,我大惊失色,躲闪不及,在马上一个侧身堪堪避过,但剑已经划破我右肩衣服,那人落在我马的左方,回身怒目看着我。 我也很生气,我很喜欢这套在西南郡城订做的水蓝色衣服,现在被划破了,更气恼的是刚刚他这一个跃起直刺明明破绽百出正是笑叹二位前辈说过的空门大开,我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几时还击。哼!好歹我也是两位有数高手指点过一夜的人,现在的我已经和两天前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焉能怕你不知天高地厚的我也没坐等卓春泥出手,打算自己摆平这个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戏说三世之龙遨游》正文 第十三章 立个仇家 我翻身下马,也不吭声,学江湖人抱了个拳,就进步抢身攻了过去,上手就是一招“磨刀霍霍”,但全是虚招,逼他搭手。他略一惊,手腕一抖右手执剑就往我下盘一扫,封住我的去路。我不懂他招式名称但的确被一阻向后一退,结果这一退就出了大问题。 他得势继续抢攻,两个垫步配上手上剑花不停,我也不停退步左侧身右侧身,唰唰唰地就被蹭了好几剑,胸口衣服全划缺了,再深一点就露肉了。我背后已经抵到了树深知不能再退。待剑再已刺到我已左足发力,左肩一耷拉,右肩带到整个右臂一甩,一招“割袍断义”实打实地掌刀砍在了他拿剑的右腕上,长剑一下拿捏不住掉了地。此时心里满是闷气的我终于领悟到了笑叹前辈说的对敌是比狠比气势为先。 一招得手的我谨遵教诲一点儿不停顺势一招实打实“磨刀霍霍”掌刀黏上他右臂就是一路往上削,紧跟着一个垫步,掌刀要打在他脖子上,他空着的后手终于防御跟上勉强用掌挡住我的手刀,但也踉跄斜退了两步。本来这时跟一招实招他必定就倒,但我看他又空门大开,而且想起划得破破烂烂的衣服,就怨气得很,这两天一直练轻功的脚上功夫,我运上内力左脚一个足尖点地发力一冲如疯狗出门,内力马上奔腾回到丹田又流入右脚一个蹬踹,双手微抬。 只听得一声闷响夹着骨裂和闷哼之声,那人已飞出十来步远倒在官道边。我也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一脚效果非凡,也不知道加了内力会不会踢死,当时的我也万万没有想到将来这招会成为我的成名绝技之一。 一直毫不担心站在一边那两人终于惊慌失措齐喊着“文师兄!”飞快跑过来查看,半扶起那文师兄身子,按了按他人中,一边另一人捏住腕给他过了点内力,文师兄才悠悠醒转,一睁开眼就是一口淤血喷了出来,差点溅我鞋边上。勉强被扶着站起来的‘文师兄’恶狠狠地看着我“你子是厉害,但你们也别想走,断我三根肋骨,不管你们是谁,也跑不出望海派五里地!肖震,去门派叫人!” 一直在马上看戏的卓春泥总算是坐不住了,一蹬马鞍就飞身空翻过来一抓就拉住了那个去报信叫肖震的后领,拉跌倒之后再一招江湖到处通用的“鸳鸯穿心连环腿”就把‘文师兄’和搀着他那个放翻在地,可怜这个姓文的胸口又遭一脚。 “杰兄可真是武功高强,没想到你这‘破衣神功’这么厉害,就是成本高了点,每次打完都要换衣服,哈哈哈。”我听他拿这个取笑我也是有点脸红,这次是太逞强了点,不过也给我增添了不少经验。才说着一句话的功夫,卓春泥就从马鞍边上取了圈长绳,不知道他为啥随身带这个,贼的习惯吧 然后这三个想跑的跑不了,喊又喊不了的,被卓春泥找东西塞了嘴,扒了衣服,啥都不剩,一次三个拖着就把他们挂在了山门的牌坊上。说是帮我报破衣之仇,刚开始我觉得挺爽后来觉得不妥,但是挂都挂上了,那就开溜呗。 于是我们不管不顾策马扬鞭溜了,没想到与贼为伍果然不是好事,也是匪气越来越重呢,想想那三人临走时我回头看他们怨毒的眼神,我心里挺奇怪的,短短的工夫,我就有了江湖里的第一拨仇家,“羞辱断肋之仇”,哈哈哈哈哈哈,我这种前两天还是新手一枚,现在就有仇家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戏说三世之龙遨游》正文 第十四章 共赴青楼 中间出了这段插曲,除此外接下来一路无甚风波,累了就歇歇脚找村野茶铺喝两碗大碗茶,吃上碗阳春面,毕竟村镇之中也无什么特别吃食。终于在夜幕即将降临时分,我们来到了西月郡城,西月郡城是出了名的易守难攻,从险峻山间过后经过一道狭长的山隘,穿过这道闻名遐迩的“断南关”就是柳暗花明郡城所在。 好大一个飞瀑汇成大湖,百花常开不败,良田无垠就造就了这特别的建在山谷之中的郡城。据说此处原只有“北眺”“断南”二关,一通西北郡,一通西南郡。但天下一统之后为方便管制竟倾西府之力打通天险硬生生打造出一道机关洞穴,不仅耗尽金石加固,而且可自由开闭封路之三道巨石,以人力破天地所生障碍,又造得巧夺天工。直通去往东府的官道,此关卡名曰“东流”。 缓缓前行,再看此城乃是古朴之中带着锐气,古朴来自那些年代感很强的成块巨石所砌成四方古城,布满青藤绿叶和苔藓,但此季春意正浓,墙上还开满了朵朵艳丽花,五彩缤纷,为冷冰冰的城墙又添了几分春意和柔美。锐气来自古内城之外新扩的外城,比起内城矮了太多的石墙裹着的是一座座有新有旧的屋宇,除城主府和内城原住民外,大部分的市政基础建筑都在外城,甚至驻兵军营,防御的四座箭塔,府衙,兵库等等都在外城之中,巡防军驻所和民居混在一起,实在是非常独特的设计也是别的郡城所见不到的。 和卓春泥进了外城之后就将马匹交付了当地官驿,驿站的马后臀都是有印记的,明确标记了来处,交付租马所得的“行脚令”之后就可以退还押的银两,这也是天下一统带来的便利好处之一。跟着熟门熟路的卓春泥很快就到了一处大宅门前,牌匾上书“四通镖局”便是生意做的极大,名声极响的两大镖局之一的西月分舵。径直跟着卓春泥入门而去,庭院之内人影重重,进进出出的也有不少,侧门开的极宽,正有镖车开进来卸货,看来果然是声名在外的金字招牌,往来押付货物的江湖人很多。 进了正堂马上有眼力的堂倌上来沏茶,卓春泥自大马金刀的坐下之后,甩了块雕工细致的木牌在桌上,就淡定地喝着茶。我也没有开口说话,反正自从离家之后入眼尽是新鲜事,我还在慢慢感受这新奇的世界。 不一会儿那堂倌又掀开后堂的帘子回来了,掀着帘子之下走出的是一国字脸络腮胡大汉,身形魁梧至极,眼如铜铃不怒自威,面容可谓是有棱有角尽显男人锋锐刚毅之美。迈步走向我们之时龙行虎步,我抬眼直视观其额间太阳穴高高鼓起,这应该是笑叹前辈所说的内功颇具火候之象,但比起笑叹前辈和身边这位卓兄的返璞归真不显外象还是差了点。 径直走来的他拿起桌上木令,翻来覆去仔细验了几遍,就到我们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把堂倌叫来身前耳语了几句,堂倌接过木令就奔后堂去了。大汉也不吱声,端起之前堂倌预留好的那一杯茶盏,这时目力极好的我一眼看见他双手骨节尽是茧子,一看就是外功极有造诣之人,没想到这镖局主事之人竟是一个内外兼修的好手。 一杯茶还没下肚,堂倌就端着一个匣子回来了,不就是卓春泥的百宝匣吗。堂倌恭恭敬敬地把匣子摆在我们这边的桌上,又退回那大汉身边候着。卓春泥一手搂起匣子就要起身走,对面大汉终于发声了。“少侠且慢,此次押镖乃是四通第二等的规格,镖队抵达我这的时候还颇有好奇,是那位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从西南郡城请了分舵的舵主亲自护送。按行规押的何物是绝不该过问的,但我雷明押镖行走江湖几十载,自问结识高手无数,不知是哪门哪派的高手到了我的地头上,我理应尽一尽地主之谊,尊下可不能一走了之。” 卓春泥一展笑颜,一副市侩嘴脸,“雷大舵主说的什么话,弟可算不上什么高手,只是家中徒有几分钱,我可是听爹爹说四通镖局出了名的稳当,也出了名的不会牵牵扯扯的,才找你们押镖的,我这种靠爹爹过活的人就不值得雷大舵主结交了吧,你忙,你忙。”说罢起身拂袖就要走。 孰知这位雷大舵主眨眼的工夫就已化作一道残影贴近卓春泥身前,蒲扇般的大手遮天蔽日的就往卓春泥肩上拍下,卓春泥似乎早有防备,轻飘飘地身手仿佛掀帘入门般自然就已经绕过了雷明的掌下。雷明也是毫不凝滞变招极快手掌一翻就是变掌为拿,去擒卓春泥,卓春泥此时半蹲虚坐的身形也不闪不避,左手怀中是百宝匣,身形弹起右手如疾箭击出正面迎去,那与雷明之手即将相触之时突然变招,像极了一条蛇就缠上了雷明的手。 这一顿电光火石般的交手,二人都僵持在了原地一瞬,卓春泥的手已经搭在了雷明的左肩关节之上,雷明的左手则死死地被卡在卓春泥右腋之下无法发力变招,雷明一个吸气犹如蛮牛吸水,声响极大全身轻抖一下想震开卓春泥左手,无奈似乎是无用功,卓春泥稳如磐石丝毫未动。雷明一个呼气右拳狭风向卓春泥捣去。雷霆万钧之势换做是我真不知该如何抵挡,只见卓春泥并不接招,反而前足发力一个后跃,就带起雷明魁梧身躯二人仿佛连体,卓春泥一落地就像强按牛头喝水一样右臂往下一压,“咯啦”一声脆响,卓春泥抽回手,雷明就左手垂着侧身半跪在了地上。原来这一下雷明左臂已是脱了臼。 雷明也是不哼不叫,右手扶着左臂,浑身发力一抖,右手一个推拉又是一声响接上了左臂,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肩膀,就冷不丁的哈哈大笑起来,“早知‘衔花’轻功绝顶,当时少有人能及,没想到手上功夫也是厉害得紧啊,数年之后还能重见恩公,雷某高兴得很呐,忍不住向恩公讨教两招,望不要见怪。哈哈哈~~” 这时已经看的目瞪口呆的我实在是坐不住了,站起身来“这又是闹哪一出,怎么卓兄又成你恩公了,你们不是不认识吗?”雷明赶紧转过身来朝我一抱拳,解释道“兄弟,恩公可能不大记得了,但我却时刻铭记于心,‘四通’镖局和‘八达’镖局生意都是遍布各地,自然发展越快越容易互起冲突,我还是镖头之时为争地盘曾与‘八达’镖局在北府争抢地盘死斗多次,有一次‘八达’镖局靠上了北府第二大帮‘黑蛾’,我们中了埋伏,我命悬一线之际恩公刚好路过,好心出手救我一命,否则我哪有机会再奋斗,还能坐上舵主之位。于恩公是举手之劳,于我却是重生再造之恩呐。” 我顿时已经了然,卓春泥却摆起了架子满脸不悦“当时我黑衣蒙面,又故意改变了嗓音,你如何确定是我!我仇家多,你别想着引我入套!”雷明十分惶恐,赶忙回道“当时恩公并未出手对敌,但携我脱身轻功之高,实在前所未见,雷某多方打听,终于在会见总舵主的时候旁敲侧击问出了一些眉目,才知恩公‘衔花’之名和独门轻功。” 卓春泥这时才一脸恍然,大剌剌坐下“想不到江湖里混久了,这个马脚也是越来越遮不住了,你们总舵主是不错,上次偷了他一趟镖追了我七天七夜,难怪印象深刻,既然你说我是恩公了,那正好,我这位兄弟和我来西月郡耍耍,这你得掏一掏腰包吧,你们‘四通’可有钱得紧。” 雷明这时笑逐颜开,不再严肃,热情的说“那是当然,恩公雅名天下谁人不知,今日一定得是我做东,请二位移步内城去西月郡出了名的‘浣花楼’好好坐坐,点上头牌,多敬恩公几杯酒才是。” 卓春泥也是哈哈一笑,跟我打了个手势让我跟上,勾搭着雷明的肩就往镖局外走去,看来今夜又是要跟着这‘采花贼’去堕落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戏说三世之龙遨游》正文 第十五章 浣花楼主 我跟着前面勾肩搭背聊得十分亲热的二位一路向内城走去,前行至内城南门,此处已是点上灯火,刚刚交接换过一班岗哨,进入内城的盘查要明显严于外城,而且布防兵力也实在是不少。雷明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跟守城的兵长打打官腔,递个腰牌,人就恭恭敬敬把我们送进来了,也没过多盘问我和卓春泥的身份,但我想即使没有雷明,打定主意要来喝花酒的卓春泥也有办法进来的吧。 内城的景象与外城又大不相同,和西南郡城比起来更是风格完全不一样。西南郡城是那种不同民族,不同身份,不同阶级都非常融洽地气氛,西月郡城则是一种古朴厚重,山雅水雅人雅的感觉,尤其是内城的夜则是一种繁盛景象,来往行人皆是锦衣华服,成双入对亦或是成群,满是欢声笑语,不乏贵公子,富姐,官老爷等等。嗯,看着就像。 循着曲乐之声,一路直行然后一拐就来到了城内一湾清波所在,古桥旁,主街边装潢华丽,人气极旺的楼宇,华美之至,从楼上还垂下挂满了暖色彩纱,一路垂到台阶之上。灯笼也是颇为精致,上绘彩画人像,尽是秀丽女子模样,从灯笼透出的光,尽显春情。但与我在西南郡所见青楼却大不相同,门前无姑娘无老鸨揽客,只有二位壮汉统一的服装笔挺的站在门两侧。大门紧闭,但里面传来之声却颇为热闹,牌匾所用字体并非官方正体而是纤细秀美又不失飘逸的“浣花楼”三字,落款是四个字“仇大官人”。 再看门前两柱所挂之联,上联“情情爱爱世间难觅真心”下联“莺莺燕燕怀中易得假意”看到此联我不禁有些意外,开口笑道“卓兄你看这联真是与众不同,直接道明了青楼本质,千金买笑,买来假意,讲得这么坦荡通透,也不怕得罪客人,就不怕生意不好吗?看来这位‘仇大官人’很有意思。” 卓春泥二人此时正停步等第一次来仔细看景的我,听到我这么一说,脸上也是露出颇有意味的笑容“这‘浣花楼’我也只来过一两次,一直无缘得见西府第一风雅之所老板的真面目,我也蛮好奇的。但我知道他的来头,待会儿喝酒时说给你听。”雷明也接话“我调到西月郡也有几年了,在这跟朋友聚过多次了,也一直没见过这位神秘的老板,但一定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吧,毕竟这地段,这人气摆在这,先不闲摆,晚上外面凉,还是进去聊。” 于是雷明领头向门边走去,两位守门的大汉表情不变,齐声喊了句“雷爷!”然后就一齐推开了门,待我们跨入后又立即关上了。进门之后便是偌大一个屏风,高度直达二楼廊边,完全挡住了后面的景象,屏风所绘甚是精美,是一副百花园中十八位秀丽女子采摘花朵的景象,十八位女子无论是衣着,身高,相貌,体型,表情都不一样,高矮胖瘦一应俱全,应该是想表达不同审美,不同喜好的客人心目中所中意女子的模样。我想大概世间女子之美当是如此,或笑或哭,或喜或怒,都可以体现美,就在于我们能不能发现,会不会欣赏。我啧啧称奇,开始从心底佩服这设计之人。 转过屏风,耳中之景终于映入眼帘,声画同步。大厅之中几乎是座无虚席,各桌尽是摆满精致酒菜瓜果,坐的不是文人墨客,就是一身颇具贵气之人。但并无陪酒的姑娘,偶有交头接耳聊天的,但大多都是在仔细观赏厅靠内的台上表演。只见两位秀丽女子一个抚琴,一个弹着琵琶,曲调清缓。演奏之时二人唱腔不停,声音一个又糯又甜,酥软人心;一个又清脆悦耳,就像雨水淅沥冲刷心间的感觉。也难怪在座之人皆如痴如醉,词的大意是讲的一个女子暗恋上一位俊秀书生,但不敢表达,苦苦暗自相思的故事,尽显女子情窦初开的娇怯,对爱情的美好憧憬。 驻足听了不大会儿,便有一稍上年纪,但风韵犹存,衣着华丽的女人从侧堂出现一路过来走到我们身前,姿色已是不凡,若是年轻些一定胜过台上那二位姑娘。一开口语调既不俗气,也不谄媚,反而颇有气质:“雷大舵主,又带朋友来吗?你可很久没来了,不过也对,沉迷欢场可不利于习武之人,何况你还靠这个吃饭的,怎的今天还是照旧?”雷明呵呵一笑,摇了摇手指“玉掌柜你这话可说对了,我大多都是应酬才来的,你几时见我找姑娘过过夜,但是今天不能照旧,这两位是我的贵客,上两壶‘美人膝’,还有一个八宝果盘,一个四珍盒子,没问题吧?” 这位玉掌柜先是一愣,然后抿嘴一笑:“当然没有问题,这么俊俏的两位公子当然得特别招待。”说罢眼睛略作挑逗地扫了卓春泥一样,不过只是一闪而逝就转过身去了,看来俊俏异人的卓春泥果然是魅力不凡。我们落座的座位不偏也不前,听雷明说我们算来得早的,所以还没有完全满座,但二三楼雅阁没有预订今天怕是坐不上了,还给我们赔了个不是,现在只是听曲阶段,稍晚些大多订了座都会上楼去才是正戏。 不多一会儿一位长得娇滴滴的姑娘就端了酒菜上桌,姑娘应该正值豆蔻,只是负责端茶倒水那种,未堕红尘,但也是挺好看的姑娘,眼睛盯着卓春泥打转,暗送秋波,卓春泥也是大大方方地回了邪魅一笑,惹得那个姑娘满脸羞红地退下了。再看桌上已是铺满菜品几近放不下,一个有八个凹槽的盘子里放的是“红提干,绿提干,,杏仁,乌梅干,绿梅干,陈皮,松子”这应该是所谓八宝果盘了,周边放四盘精致菜品, 一是水煮蚕豆仁已去皮碧绿如玉清香扑鼻盘边环了一圈精细瘦牛肉所炒臊子肉酱,真可谓是色彩气味都相得益彰。 二是鸭胗鸭舌鸭肠环着一圈鸡皮皆是卤制切的精细方合一筷可夹,堆砌丘状一入口味却不尽相同,脆带嚼劲的胗舌,嫩又回味无穷留于齿舌的皮肠,确是下酒精品。 三是浇有牛肉汤的青菜,浇有鸡汤的白菜心,浇有核桃汤的菠菜,三种菜各有滋味确是一般的嫩且不失清新,又带有汤的鲜美 四是洁白如玉的豆腐被精细切碎如雪粒拌有野菜,野菜还比豆腐切得更细些,还拌有香菇丁,入口滑溜一品既化是盘冷拌菜却越发凸显了野菜鲜香,豆腐品质之高,酸味甜味咸味配比完美,混融一体但又能感觉到每种都有。 这四珍盒子果然也是极为不凡,单从原材品质难易程度,获取程度就知。看来雷明也是拿出了自己所知最高级别来招待我们,我不禁对雷明好感增加了许多。再品这色若桃红的号称“醉卧美人膝”的美酒,滋味独特,是我打在三爷爷那里品酒无数也难以找到相近之酒来形容的味道,这时三人酒已过一轮,敬完卓春泥的雷明此时端起酒杯朝向了我。 雷明浑厚粗犷的嗓音开了腔,一脸正色“燕爷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先恕我唐突,不知兄弟名讳便告知与否”说罢仰首干了一杯又满上,等我回话。我赶忙放下酒杯一个抱拳“在下龙世杰,西南郡人士,初入江湖还望雷大舵主对我不周正的地方多多提点”然后和雷大舵主碰了碰杯共干了一杯。 江湖是个奇妙的地方,仿佛真心诚意喝了一杯就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大家都聊了开来。雷明笑着问我“龙兄弟,这酒滋味如何,是不是别的地方从未喝过这样的酒”我也是面露疑惑,“你刚好问到了我的心头不解,这酒是很好喝,但始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雷大哥这有什么门道吗?喝法不对”卓春泥一声嗤笑,又抖开他卖弄风雅的扇子,“老雷你问他这个是没有用的,这位还是个情场初哥,没有碰过女人的,怎能知这酒中真意,来,我俩干一杯。” 我这下有点羞恼,脸上肯定是涨红了,赶忙追问他们,但这俩故意都不接话都笑着自答“不可说,不可说~”气的我又自干了几杯,结果也没喝出来这酒到底是什么名堂。 此时台上已经曲毕,两位姑娘起身退场,场中叫好之声刚息,便听到“叮,叮,叮”三声铁器敲击之响。随后即是那位玉掌柜上台,声音稍大些开口道“诸位贵宾,在场可能有熟客也有是新客的,按往常现在应是猜酒令选美人的环节,但今日本店老板外出刚归,颇有兴致,想亲自主持一下,希望大家不要见怪。”说罢凌空拍了三下手,视线投向二楼门正紧闭的正房。 全场寂静无声,目光皆投向二楼,看来还是不少人对这位颇为神秘的“浣花楼主”充满了期待,我也是满腹好奇,没想到第一次来就有这等缘分能一见其真面目。 只听“吱啦”一声,房门已然打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戏说三世之龙遨游》正文 第十六章 香风带血 房门一开,众人凝聚的目光迎出的不是正主,而是一群身着各色纱衣姿色上佳的女子,不是手上拿着团扇,就是绢帕,一字排开都还有些站不下,参差站列众星拱月般迎出的,却是一身黄衫的俊公子,却看那衫非皇室之金黄,亦非朴实的土黄,乃是亮而不艳,素而不淡的黄,正如金桔刚刚开始发蔫儿的那种黄。单看这衣,已知这“仇大官人”的不凡。再观其面目,却是一俊俏儿郎,比起我和卓春泥还要显得年轻些,甚至是带点稚嫩的感觉。既不是卓春泥那种妖媚的美,也不是偏向阳刚之美,而是带有三分雅三分痞三分幼最后一分若隐若现的邪。咋看好像村头孩子王,再看又像富家贵公子,但配上周围的莺莺燕燕,又像个人鬼大混迹在女人堆里的色胚。 满座哗然,谁也没有想到神神秘秘的“浣花楼主”竟是这样一个子,长得不是特别出众,但却不带一丝江湖草莽气,赛不上我身边这位“采花贼”但也是气质特别,我可以看出不少人一下子是带了很多轻视之心的,心想这怕是哪家大势力的公子,靠着家里搞了这么大个产业瞎胡闹。这时上面那位脸上满是天真烂漫,却用一种魔力磁性让人不得不认真关注聆听的声音开了腔:“在下第一次公开露面,想必以往对我好奇之人定是不少,感谢诸位近年的抬爱让店不至于开不下去,今日我颇有兴致,想和大家来点不一样的。有些事但说无妨,江湖上不少势力看我生意还算不错,颇为眼红,阻挠我在东府的新店开业不算,这次还一路尾随归来想在这里做点文章。所以我想是时候让那些宵重新认识一下我了,或者说是,重新认识一下浣花楼的老板!” 刚开始说到前面还是笑脸盈盈,说到后面这位仇大官人语调稍微提高,眼中更是一闪而过一抹精光。我一直在打量厅中宾客的反应,发现不少人面露轻佻,不以为然。也有很多越发好奇,交头附耳聊的更欢。此时有一相貌平凡,腰挂银钩,一看就是很闹腾的人忍不住开口了,“大家都是来找姑娘的,你倒赶紧说,今天是怎么个找法,我的兄弟憋坏了没事,大家的兄弟憋坏了就事儿大了,哈哈哈哈哈哈~~~”这话一开口惹得不少人嬉笑不已,我愣是没搞懂他们笑什么,但也不懂装懂的挤了几声笑出来。只见那仇大官人左拥右抱,刚刚咽下一颗旁边姑娘喂的果子,满脸坏笑“今天既不猜酒令,也不翻牌子,也不弄选美竞拍的名堂,今天就比比谁的名头大,谁的名号最响,谁就把头牌领走,我还赠送一间雅阁一桌上等酒菜,就算你是靠你老子的名头,我也认,不知堂下诸位敢不敢比?” 这话一出这位又一改之前文雅姿态,变得豪气起来,这等比法也是闻所未闻,我见识少那不论,但看大家都是惊诧不已的样子,这场面一下子变得十分有趣起来。来这里的,并非都是武林人士,但即便是官场,商场,军中;无论哪一门哪一派,哪一行哪一路都是这世间混迹的人,名头响不响,那是谁也辩白不了的,是能立见高下的,但这对刻意隐藏身份的人来说,那真是不太好。比如我就不信卓春泥敢在这里报他的名号。 还无一人敢出头接话的时候,屏风外一声门响,走进来一行人,为首那位一身贵气,黑袍绣着金线,里衬又是白襟,环佩扇挂,腕系宝石项链,叮啷作响,长的是好看,但是那种让人讨厌的好看,没开口就是盛气凌人的感觉。后面那几个一看就是下人样,还是那种鼻孔长脑袋上的下人。这位贵公子大剌剌地就开了腔,语气简直是骄纵得没边儿:“远远没进门儿就听见说今天要比这比那的,一个破青楼还花样非多,我砸钱还愁没有头牌陪我睡觉?这城里有什么是我拿不到手的?” 说完就和他的四个下人正正地站在屏风前,一脸戏谑的仰头盯着楼上的仇大官人。这时他左边那个狐假虎威,相貌磕碜的下人上前一步,一手叉着腰一手就指着楼上,尖声尖气地叫唤起来:“楼上那个什么黄花楼主的,我们家公子赏光来你们这,还不赶快给个雅座,把头牌喊出来陪着,还在那看什么,不想在城里开店了啊?”这下可是炸开了锅,议论纷纷,不用问雷明我都知道了这贵公子是什么来头,旁边不都议论开了吗?“这西府府主的公子可是常客,怎么今天不对路非要来洒泼挑事?”“谁知道呢,一直以为这浣花楼怕是有府主支持才开这么火,今天看来怕不是这么一回事儿”“是不是跟这楼主有仇啊,今天楼主露面来寻仇找茬来了?”“别瞎猜了,看着不就是了。” 仇大官人此时脸上表情难以猜测是好是坏,只是拍手淡淡地“好!好!好!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加入到今天的活动里了,不知道刚刚这位说话的客人是什么身份,名号是什么啊?猫狗什么的就不用出来见笑了。”那下人一听闻此言,恼羞成怒,没想到这看上去十分不堪的下人竟也是会武之人,一句“我是你爷爷!”才喊出口,人已是飞跃而起,凌空一个踏虚身形再拔高就向仇大官人攻去,掌上带风,声势颇大,倘若落在人身上定是非死即伤。 电光火石之间仇大官人面不改色,他腰间突然有侍女递出一个剑柄,只见仇大官人右手两指如电点上那下人眉间印堂,再接下来左手一个拂袖“呛”一声,那下人就“咚”一声重响落在了一楼舞台上,捂着嘴巴打滚“咿咿呀呀”地什么也说不清。座间一长须老者突然起身惊呼“是他!”这时仇大官人脸上诡异的笑,左手长剑平举,剑尖上端着的是一条血淋淋的舌头,不是那下人的还能是谁的。“这人乱报名号,舌头真是不太利索,本来这舌头想请大家下酒,但是这男人的舌头哪有美人的舌香甜可口呢,呵呵”然后一抖剑尖抖落上面的东西。“唰”地收回剑,手挑起旁边一女子下巴就深情热吻品味起来。 待满座惊愕平静,仇大官人转过脸来,笑着说“青虹派苏老真是好眼力,我地一出手就看出了我的江湖身份,苏老,好久不见了;不对,我见过你,你没见过我呢。”这时身边的卓春泥唇间笑容一抿,啜了口酒,用只有我们这桌能听见的声音“没想到浣花楼主竟然是江湖上凶名鼎盛的‘爱恨情仇’,真是有意思。”这下雷明这个老江湖一下恍然,我反而是越来越懵了。 这香艳的青楼一下子多了丝抹不开的血腥味······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戏说三世之龙遨游》正文 第十七章 差事上身 (题外话:关于上一章仇大官人的名号“爱恨情仇”四个字有读者反映不是很靠谱,不得儿劲,所以我很快更了这章,一个饱满的角色当然不只是一个好听的名号那么简单,当然有很多的故事在里面。其实我在很多细节里藏了很多灯谜一样的伏笔,但可惜现在读者基数不大,难有慧眼如炬之人,可叹,可叹~) 府主的公子此时脸上表情真是精彩至极,又怒又怕,咬牙切齿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憋了半天终究是打了个手势让身边去两个人把在台上打滚那位搀了下来,也不知是这手功夫吓到了他,还是这名号吓到了他。这位公子来的快去的也快,真让人以为他们是来搭了场戏,临走即将转过屏风的公子含怒回首一眼,喊了声“秋后的蚂蚱,你还能蹦哒几天?哼!” 自这位公子走后,厅里真的是炸开了锅,议论之声不绝于耳,尤其是刚刚站起那位苏老一桌都赶忙追问,但那位苏老只是闭口不言。楼上的仇大官人又清了清嗓子,把大家目光再次引向楼上“不好意思刚刚无奈出了手,让大家知道了我也是江湖中人,江湖中姓仇的本就极少,枉活这么些年只混了个‘爱恨情仇’的称号还算是传得广些,见笑,见笑。” 此话一出,语惊四座,但每个人脸上即便有再多惊异,却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了,周遭又变得悄悄然起来。看来果如卓春泥所言,这位仇大官人的江湖身份还真是凶名赫赫,如雷贯耳。仇大官人此时脸上已收起所有厉色,春风满面笑着比了个请君上座的姿势“能一眼识得出我身份都是见识不俗的贵客,还请苏老和这一桌的三位客人移步三楼一叙,其他客人就由玉掌柜安排一下,我想没有人会反对吧?诸位,今夜玩得开心。”说罢就挥散了身边的姑娘下楼,只余一位执剑,一位端盘的跟着他上了三楼。 我满是疑惑的用眼神问讯了一下卓春泥,卓春泥回应我的是一笑,一手抄着他的百宝匣就起了身,雷明则对那苏老一个抱拳比了个请,二人也跟上了卓春泥,反而我是走在最后的。一路上楼皆是雕栏画栋,锦绣扎花;此楼端的是个造价不菲,独具一格。行至三楼却是一个无门无窗的大房间,亦或者说是一个好大的平台,装饰华丽而不显俗气,正中一张万花图案的地毯放置的却是一张不大不的圆桌,刚好够五六人所坐不显局促也不显间距过大。此时已是摆了六个红木鼓凳,仇大官人已然落座,桌嵌有一光滑黑白纹圆石,极具美感,桌上放着一精致木匣贴着封条。 在仇大官人的示意下,我们几人已是分别落了座,卓春泥坐在了我的左边,雷明坐我右边隔开了仇大官人,那苏老则坐在了我们对面。几位老江湖这会儿似乎都绷起了面子,没有一个人先开口,就静静坐着。我可不懂这些,靠近卓春泥些就声问出我心中疑惑半天的问题“你们刚刚是怎么认出他来的,怎么其他人都看不出来?”这时那苏老突然发笑,吓了我一跳,才意识到这么近声音再,在座几位高手焉有听不见的道理。苏老捋了捋胡须,笑得颇为开心得意“‘爱恨情仇’是出了名的出手狠辣,不是挖眼拔舌就是断手断腿,号称剑指双绝,刚刚那招‘瞠目结舌’更是代表性的招式,只不过是此人一向隐藏真容,刚刚出手又极快,能看出的人当然寥寥无几。” 我一下心中了然,此时仇大官人也接过了话头“雕虫技,不值一提,倒是在座诸位‘附骨青苔’苏老、‘晴空雷’雷大舵主、还有‘衔花燕’,倒是个个名头都比在下响亮得多啊。”此话一出口,雷明倒是面不改色,苏老倒是瞟了几眼卓春泥惊疑不定,卓春泥却是皱起了眉头:“想不到短短一天之内刚到此地就两次有人撞破我的身份,看来仇大官人今日出现相邀并非偶然,暗地调查是何居心?!”看着卓春泥一副要发作的样子,仇大官人倒是大方一笑解释了一下“燕兄莫怪,在下也是猜的,我生平最喜结交俊男秀女,江湖中生得好看的男女,不识八九,也有七八,但如此俊美的燕兄却是极为陌生,我心中暗自想了想,也只有来去无影的‘衔花燕’可能性大些,没想到真的让我猜中了,莫怪,莫怪。来人,斟酒!” 此时平台一边三道帘后缓缓行来一人,待最后一道帘开,酒味未至,香风先达,一股撩人鼻喉的香风就已无声无息让我们几人醉了一道。再看来者一身红衣,面容姣好,我第一眼就肯定这是我迄今为止见过最好看的姑娘,明眸皓齿那是不用说,肤如凝脂吹弹可破的面容那也不必说。重要的是含苞待放的气质,笑容挂在嘴边敛住不放,就和那初春的花儿欲绽不绽有什么分别。偏偏一抹唇又是化得如此之红艳,是不是手指触上了都要烫得马上移开?见到真正好看的姑娘,心中哪有那么多喃喃自语,哪有那么多修饰之语,除了惊为天人,兜住口水还能做些什么? 仇大官人此时脸上笑容灿烂极了,就像我和卓春泥一路上偶然遇到村镇讨亲路上的新郎倌一样那么开心“这可是我浣花楼头牌中的头牌,外面的头牌只是个幌子,这才是我真正值钱的宝贝,搁别人没有三百两银子我是面都不会让他见上一下的,安安,快给几位贵客满上。”于是这位安安姑娘绣足轻移,就一一为我们从托盘中拿下酒杯斟上,斟至卓春泥身边时他一脸坏笑“这位俊俏娘子芳名可否告知?”安安姑娘娇怯地稍低了下已挂夕霞的脸,弱弱地“女子哪有什么芳名,名安安,仇老板唤作安红豆罢了。” 已是看这羞红样目不转睛的我,在酒倒至我这时,不禁叹了一句“‘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真是人如其名啊。美得入骨蚀魂···”这时酒倒了半杯的安安却一手掩着嘴嬉笑“这位兄弟真是嘴甜呢,看来姐姐是该赏你颗糖吃。”正盯着安安发呆的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一阵香风扑面,我的嘴上已是被两片又软又热的香唇贴上,眼睛陡然睁大的我根本是身子完全僵住了,接下来又是一缕温热已扣开了我的唇齿,酥麻,滚烫,香、甜、糯数味交集,真是难以言喻的美妙滋味,但又带着几分熟悉,陡然间那感觉已如潮水退去,安安已移步离开了我身前,坐在了仇大官人身边那空着的凳子上。意犹未尽的我还呆在那里回味我的第一次吻。 这下雷明和卓春泥都在那发笑,阴乎乎地笑,雷明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拍了拍我的肩膀,“龙兄弟,这下你知道‘美人膝’这酒是什么滋味了吧,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痴迷不已,恭喜啊恭喜,又发现了一片新天地。”回过神来的我这时脸怕是红得滴血,想明白的我是赶紧低头喝酒,不敢抬头看对面那位安安姑娘了。 这时仇大官人正色起来,一手搭上桌中央的匣子,指节轮摆‘嗒嗒嗒’地敲个不停,“此次相邀,实不相瞒,是有托于各位,这匣中事物,实在是对我来说意义重大,希望几位能帮我护送此物到北府,亲自交到府主手上,当然,也不会让诸位白跑。”说罢又摆了摆手让安安去取东西了,“在下听闻苏老武功精进更上一层楼,一直想寻一把称心如意的宝剑,恰巧我这有一把,也不知苏老喜不喜欢。”这时安安已抱着一黑布所缠长条物事回来恭敬送到苏老面前。苏老掀开裹布,握住剑柄出鞘仅一指,看清剑身铭文便已大惊失色,“这难道是?!”仇大官人又淡定地抿了口酒,“没错,这正是已归隐多年的奇门大师‘鬼匠’遗留在江湖上的作品之一,名曰‘虹泉’,剑身出剑如飞瀑挂于青山,在下素知苏老对青虹派情谊甚重,故寻来此剑,配上鳄皮剑鞘。不知苏老可还看得上眼?” 此时苏老已是欣喜若狂,一口就应下此事,对于一个善剑之人还有什么比一把宝剑更钩人心的呢?这时苏老也老道的露出难色,表示和自己同来的朋友还在等着他,于是仇大官人就大手一挥又开了一间二楼雅阁给苏老和他的朋友,也约好了交接押送东西的日期。苏老就抱着剑离开了席间。苏老走后卓春泥却开始要刁难这仇大官人,“姓苏的一把剑就可以打发了,那我们呢,我可是北府头号通缉犯,想让我去北府,是不是得拿出点不一样的东西?”这话说着,眼睛却一直不加掩饰地在安安姑娘身上打转,仇大官人听到这暗示意味的话,也不生气,回答“我可不是让三位护送东西这么简单,而是你们四位送这个儿到北府去,再由你们三位偷出来······”这时我和雷明可是都惊了一惊,只有卓春泥面不改色,继续追问“我是个儿贼,但我也不是什么东西都偷,这东西不明不白的,我是不会帮你的。” 仇大官人听闻此言无奈一声叹气,“即是如此,实不相瞒,在下乃是东南郡人士,自打来了西月郡开了这家店生意做的还不错,但也招来了不少人眼红,我一心想在东府开一家一样的店,但哪知前脚一走,就有人给我使绊子,让我两头难相顾,新店也就一直开不了张,我与北府府主还算有些交情,这次送了这宝物托他帮忙,但我自己又割舍这东西不下,所以希望你们能演一出戏,既是入了府丢了就不是我的责任,这样北府既会帮忙,我也能留下东西。” 卓春泥这时神色也正经了些,“既然你看这东西如此重要,那你又打算拿什么来换呢?”仇大官人手撑桌子半站起了身,每个字都讲的非常清楚“东府新店开业后,在座三人,店内利润每人都占两成!”仇大官人讲得慷锵,雷明却不买账,抬高了嗓音就嚷嚷“店都没开,就给我们画大饼,这顶个鸟用!”气氛正僵起来的时候,卓春泥却摆了摆手示意雷明收声,然后也是半站起了身子,二人对视在了一起。 “好!卓爷我正缺条稳定的财路,就答应你干这一票,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这时雷明虽脸上有些愤懑,但还是决定听这位‘恩公’的。这时仇大官人又恢复了一脸笑容,挽留我们继续喝酒,并在这里过夜,但是已经敲定谈妥了差事的卓春泥似乎不想多留,客套了两句就招呼我和雷明回镖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戏说三世之龙遨游》正文 第十八章 见招拆招 出了浣花楼,走在回外城的路上,刚拐过一条街我就急不可待的询问卓春泥“你怎么答应得这么快,你不是看上了那安安姑娘吗,怎么不开这个条件?”这时雷明也眉头一皱,疑惑道“恩公的事情自然就是我雷某的事情,况且恩公也定不会害我,所以雷某本不该过问太多,但既然龙兄弟先问出来了,我也很疑惑为何恩公如此草率,就相信了空口无凭的承诺?” 这时卓春泥弹指就敲了一下我的脑门儿,我躲也来不及躲,卓春泥气呼呼地说“你以为我是你啊,一见人漂亮姑娘就神魂颠倒,陶醉得很,我心里可是通透得很。那都是演出来迷惑他的,让他觉得我真是为了这些利润才答应他的,你也不想想,为何能这么准确地就挑上我们四个,肯定是自打我们俩入了西月郡就已经落入了他眼中了,今天才会有意在浣花楼出现展露身份,至于那苏老,肯定在不久前半月或者一个月仇大官人就有意在苏老面前露过几次面,出过几次手,按苏老爱在朋友前张扬的性子,那肯定是按捺不住要点破他今日身份的。这些都是他算计好的,看中了苏老的武功和江湖上的威望,这样可以让护送的东西一路无忧;又看上了雷明四通镖局分舵主的身份,可以保证东西一路上不被绿林马匪和官兵盘查;最后又看上了我的偷技,想让我把东西再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出来。至于你么,估计就是个附带的吧,哈哈哈~” 我听完最后一句话有点生气,想想又无力反驳,只好继续绷着质问他“那你明知他是算计,还要拉我们陪你一起入套,你是不是傻?”这时我们行至城内一拱桥正中,卓春泥停下了脚步,手搭在桥栏上,一声轻叹:“我在江湖里漂泊,干了不少不黑不白的事情,却始终没有落入法,靠的不是手上功夫多硬,脚上轻功多高,毕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靠的是足够灵通的消息,和足够多的江湖秘辛。这仇大官人之所以有‘爱恨情仇’的外号,是因为他从来是快意恩仇,爱憎分明,还偏偏对至情至爱的人格外青睐,这和他的过去有关。”卓春泥又是抬眼看了一眼明亮的月 “他是东南郡人士,他的舅舅是东南郡守,从家世很好,他有一个青梅竹马,那女孩虽是穷苦人家却跟他因缘结识,两无猜互通心意,如果世事如愿的话一定是极为般配的一对。可惜女孩被家里人卖到了遥远的西月郡,这可深深打击了当时只是八九岁,在家里根本没有话语权的他。之后的他弃文从武,不知是师从何人,亦或是自学成才总之终于让他闯出一番名堂,其实他的年纪的确很年轻,比我些,比你大些;他武功有所成的第一件事就是奔走千里,来到西月郡寻到她的青梅竹马,但造化弄人,女孩此时已长大成人,也亦被卖入苦窑多年,女孩说自己名节已坏,坚决不愿与他成亲,但却又非常感动于他的情意,竟做出了一桩奇事,要卖身给他继续浪荡于红尘为他赚千金万金,再次深受打击的他也就在西月郡开了这家‘浣花楼’,那姑娘自然就是他的‘心肝宝贝’安安姑娘了。如此至情至性的男子,苦恋心爱之人却不能相守相依,偏要以雇主的关系相处,既不愿拂逆自己心爱之人,又不愿离开她,卓某焉能不欣赏,所以这个忙一定要帮的。” 长长一段话音落毕,既在我和雷明二人心里掀起惊涛骇浪,但面上却又寂静无言。即便是不懂情爱的我心中不禁也生出几分惺惺相惜之意,大丈夫生于天地间,苦苦所求却终不可得,是多么的无奈与痛苦。再转念一想刚刚还和安安姑娘有过一吻,那岂不是和别人的相好有了肌肤之亲,而且是当着人家面,真是尴尬极了。这时卓春泥已转过身来,又提了一句“对了,这西月郡的掌兵刚好是仇大官人的表哥,归皇室直属的军方一向和地方的府主势力互相制衡,明争暗斗,这次怕是刚好拿浣花楼做文章,其实归根到底是两方势力的博弈,押送的东西怕是没那么简单,不过受人所托答应了就要办了再说,这两天好好商量一下吧。” 一路闲聊离了内城,夜里出城本有些麻烦,但有雷明这地头蛇在,自然不是问题,我们回到四通镖局后,借了镖局的武场就得先完成我轻功的修炼才能就寝,毕竟七日之功还是不能停的,卓春泥倒是清闲,毕竟功夫到一定境界除了早晚行功一遍也难有提升。至于雷明的功夫也不是晚上练武的路数,安排好房间也早早去睡了。剩下孤零零的我一个人在庭院里。 随着接触的人和事越来越多,一路所见高手也是层出不穷,我急切想融入江湖的心愿也是越来越强烈,先行了一遍金龙所刻的内功,将丹田仅有的一滴内力再次蒸腾,还是能感到有壮大了一两分,之后又是脚上功夫的修炼,跺碎了许多块院内用来修炼外家功夫的青砖后,身体渐渐接近极限,心满意足的我才回到雷明给我安排好的房间洗漱睡觉,躺在床上的我想了想家里的事情,总觉得在家里长那么大,但似乎家里的事情始终是一无所知,以前天天圈在家里不觉得,现在跳出了圈子总觉得几个爷爷,那个外人从未听闻的村子,一定有很多秘密,想着想着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到了家里的祠堂,那条石龙活了过来腾空而起,我在后面追啊追,始终追不上,后来卓春泥也追着龙飞走了,长爷爷,二爷爷,三爷爷,四爷爷,雷明,仇大官人所有我认识的人都追着龙飞走了,就留下我一个人站在空空荡荡的草原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戏说三世之龙遨游》正文 第十九章 浪荡公子 {题外话:这两天工作有点忙,好几天没有更新了,而且打算好好思考一下不能每章都把剧情推太快,需要有一些过渡章节。今天更一章,请各位读者耐心关注,不要锤人} 一早起床洗漱后就有镖局里的趟子手粗声粗气地来‘请’我去吃早饭,镖局里却实是没什么女流,毕竟一堆厮混江湖,已是名声鼎盛的四通镖局算不上刀口舔血,但也是带着不少风险的工作,又是一个紧密有制度的组织,多余的人手开支自是不需要,所以自打昨儿来见到的都是些糙人汉子。来到了侧厅即是舵主自用的饭厅,镖局的其他人是有统一的饭堂的,只有几位分舵的主事之人才会在饭厅用餐。此时雷明和卓春泥已坐在桌边,一大碗香菇滑鸡粥,配上四碟配菜,卓春泥他们已开吃了有一会儿。也坐下开吃的我边吃边聊着,我问起个儿事来“昨晚就没带我的匣子出去,我这传家宝可不能丢了,我们要去北府的话怎么办,我该带着吗?”卓春泥悠悠慢慢的咽下一口粥,“带着走,和我的百宝匣一起藏镖车里,这次本就是要用镖车打掩护的,何况江湖瞬机万变,什么时候回来还指不定呢。” 雷明开口问了一句“恩公和龙兄弟今天打算去哪转转,我这分舵地方窄还天天来人多,可没什么好呆的。”卓春泥回复的是坏坏的一笑,笑而不语。我一看他这样就估计不是去什么好地方,也没吱声,闷着头吃我的。用过饭之后的卓春泥伙着我们就出了门,在外城里漫无目的的瞎逛,这个看看那个看看,但没过一炷香的时间我就知道我错了。卓春泥带我们走到一条人有些略稀的背街,有一间店铺门关着,大白天门口却点着两盏红灯笼,卓春泥颇为熟稔地屈指轻叩门一下,停,然后三下,然后六下,之后门就突然从内打开,跟着走进去,进门正当中就竖了个牌子,上书“有进无出”四字,刚刚给我门开门的一个遮掩容貌看不清样貌的佝偻之人,关上门把上闩就在前引路,打开屋中地上一块暗板,就是个楼梯,一打开就听见下面隐隐传来喧闹之声,我们拾梯而下,还没到底就基本看清了下面灯火明亮,好大一片空间全是形形色色的各类人围挤在不同样式的桌前,热闹得紧,耳朵一下子吵得不适应,听见这些吆五吆六之声,我一下子恍然,敢情这就是书上说的赌坊啊? 卓春泥此时已是笑逐颜开,兴致极高地领着我们就找一桌人多的下注,桌边围着不少人,桌上一块大布绘着不少图案,有个应该是主局的扣着两个盅,摊开时盅里是一些看上去很特别的瓷片,我是一点也看不懂,这时一开盅有人叫好,有人捶胸顿足,有人叹气,马上又是要开一局,卓春泥唰地就是掏出一张银票豪气地往桌上一拍,“买四九,二百两!”还在喊着“买好离手,买好离手~”的主局的人一下愣住了,直勾勾地就眼神投过来,盯着卓春泥,面露尴尬之色“这位爷儿,外堂最高下注二十两,想玩还是请您移步内堂吧。”卓春泥这时一脸天真,就像被人指点走错路的路痴,“哦?只能押二十两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来,你们继续,你们继续。”然后面露谦色把下了注的银票一把搂回来就拉着我们挤出人堆来。 外堂和内堂之间隔着两道帘子,中间一个的休息区摆着桌椅茶具,但几乎没什么人,卓春泥这时偷偷地笑眯眯掏出一锭银子,“看吧,那桌最大下注二十两,我何必用自己的钱呢,就用这二十两杀他个天昏地暗,看看是不是能让我有进无出!嘿嘿嘿!”我这时意识到了什么惊异地张嘴“啊~你拿的是刚刚那桌别人下注的钱!”雷明也是背着手嘿嘿一笑,跟着得意的卓春泥继续往内堂里走去。 进了内堂,人明显少的多,有几桌居中位置的还有座位可以落座,卓春泥掏出折扇抖开,扫了一眼,然后跟我们说“花样虽多,但我唯独忠爱赌大,刺激简单。”挑了一桌已经满座的位置,这时跟雷明交头接耳了一会儿的我已经知道那个戴个眼罩的独眼刀疤脸就是所谓荷官,这时正是下注,卓春泥我们三人站在桌边,卓春泥一句“人满了啊,加我一个不介意吧,押一手,各位莫怪。”也没等诸位有异议,就把捏着那二十两信手一抛押在了“大”的字样上,荷官阴森森地瞄了我们一眼,也没说什么就摇起骰盅来,可能是有些示威的意味,这次摇骰时间格外地长,骰盅越摇越快,然后更是像黏在他手上一样不停旋转却不落地,右手换到了左手还是继续转着不落,随即一个像抄水一样的动作骰盅飞了起来,然后那荷官一把抓住往桌上一扣,嘴巴咧着难看的笑扫视了一圈,然后向我们这边投来一缕挑衅之色。 骰盅扣在桌上的一瞬,我明显看到刚刚耳朵一直一抖一抖的卓春泥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荷官自信地一开骰盅,刚准备喊一个“三个一,~”的他话音戛然而止,满是惊异张着嘴呆了,桌上三颗骰子赫然是三个六。反应过来的荷官还好迅速调整了一下,然后喊了句“六合之数,极品!少赔多,全收!”就有两个人押了大,一个坐我们斜对面的方面大耳的胖子面前桌上已被荷官分好了钱,满脸堆笑地对卓春泥一拱手“哥出手不凡,眼光和我一样犀利啊,最低起押二十两开了个六合全收,这可赚大发啦,我一直输啊,这把可是全赚回来啦,哈哈哈!” 卓春泥回之一笑,然后对荷官说,“不用拿给我了,麻烦帮我全押大。”这时满座哗然,但投机之人马上跟着有不少重注买大,只有少数人坚持己见押。荷官一声“买定离手”憋着一股劲就开始摇骰,这次不炫技了,就一摇一停,再一摇,一停,骰子始终掉不出,看他神色也是在专心感受骰子变化,然后再自信往桌上一扣,然后略带犹疑地移开骰盅,是‘一三六’点,堪堪为大,荷官一下子脸就垮了,额尖冒了几滴汗。与之形成对比的是在座大多的叫好之声,押了的有三人已经叹气捶了桌起身走了,于是我们三人落座,卓春泥从桌上抽了两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我和雷明,“跟着我,继续押大。”剩下的都是尝了甜头跟着卓春泥押大,我也兴奋地押上我那张,这下局面就紧张了,独押一边那荷官就等于自动算作押,输了就是一赔多。荷官用袖子擦了把汗,又搓了搓手,本来看似凶恶的脸上已经满是紧张,深吸了一口气抄起骰盅,骰盅就上下翻飞地摇了起来,这次更短地往桌上一摁,嘴里默念着“~~~”就慢慢移开骰盅,在大家眼神关注当中,盅下露出的是“六六六”,又是六合之数!这就代表着下注的押多少,庄家就要成倍地赔给他。 在一片欢呼中,卓春泥摇着扇子笑吟吟看着那惊慌发懵的荷官,“你念再多骰子也不会开的,你那里怕才是真的,哈哈哈~~~”然后收了赢的钱就示意我们抽身离开了,我有些疑惑,开口问“这就走吗?不继续赢了吗?”卓春泥用扇子敲了一下我的头“再不走,按这种押法玩下去,不出三把赌坊就赔出血,虽然这家赌坊还算讲规矩,但是这砸场子一样的玩法不见好就收你傻吗?”雷明也附声道“对啊对啊,这家赌坊背后是西府府主我还是知道的,让他亏一点无所谓,亏大了就会急眼了。龙兄弟莫要恋战呐。” 走出赌坊重见阳光的卓春泥笑的非常开心,大手一挥,“走走走,赢了钱了真高兴,请你们吃好的,吃完我们去城外半山泡汤池!”然后就左一个右一个搂起肩走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戏说三世之龙遨游》正文 第二十章 整装待发 这是一家在外城位置偏僻,店面很的食馆,除了零零散散的几位食客,和那个既是老板又是二又是厨子的粗犷汉子,就没有其他人了,当三碗清汤挂面被沾了老板抹了鼻涕手都不洗端上来,大拇指还放进去过,我看着桌上就飘着点油花三两根青菜的面,我的内心真是无奈的很。我沉着个脸:“你赢了钱,就带我们吃个?我要是能武功胜得过你,我现在一定捶死你,把你的脸打得跟那老板一样磕碜。”卓春泥不答话就嘿嘿嘿地阴笑两声,自顾自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我看雷明也是浑不在意,拿起筷子也开始吃。那我能怎么办呢,两位高手都吃了,我一个无名卒摆什么谱,估计大侠都是应该这样不拘节,风格多变的吧。 吃着就一定要问问刚才的事,疑惑还压在心头,“刚才在赌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呢,你赶快给我讲讲,是怎么赢的。”卓春泥这时候‘哧溜’刚刚吸进一口面条,右手拿着筷子开始‘指点江山’起来:“武林中人只要内力到了一定火候,特别是那种练暗器的高手,耳力都不会差,完全可以听出骰子是什么点数,所以有点档次的赌坊都会先押再摇,而不是先摇再押。这样就有效规避了靠耳力赢钱。“雷明这时候插了一句”是大是我也听得出来,但是先押注的话,未卜先知是怎么做到的呢,这可是个发家致富的好本事啊!“卓春泥又开始眉飞色舞起来“这本事你们谁都不会有,这是我做贼的天赋,你一个押镖砍人的怎么会有。这事儿其实很简单,本来我的确是出来打算闲逛,后来我机警地发现有人跟踪盯梢。我想了一想,进了城唯一有点过节的就是那府主的公子,但他不知道我的身份肯定认识和我们同去的雷大舵主,只要盯着四达镖局自然就能发现我们的行踪。” 卓春泥又吃了一口面才继续说:“所以我为了试探一下就去了这家有府主背景的赌坊,其实我们在外堂玩的时候,门房就已经把消息都传给了里面所有的荷官,赌坊呢当有人大都押的时候,是赚赢家的抽成,如果是一边倒呢,就自动押另一边做庄。所以第一把,是为了引我上钩,故意开了六合让我二十两也能继续参赌,虽然开了六合全收赌坊是不能抽成的,但是也是不赔不赚。等到第二把的时候,荷官戏更足了,堪堪开了个大,其实赌坊还是能抽成,为的是把所有不愿意跟着我押的逼走。等到最后一把打算收大赚一波的时候,我猜到这个自大的荷官一定会开三个一博眼球气我,所以我早就记清了他们骰子点数是怎么排列的,一边眼神一直对着他吸引注意,一边手上运内力搭在台子上手指敲了几轮,侥幸开了六合,最后地取了个巧,还好没有失误,他要是不跟我斗气,估计还是能发现的,哈哈哈哈哈哈~看他最后那个傻眼样,所以就赶快溜喽” 讲完之后我倒是若有所思,原来这些其实最重要的是观察力和判断力,还需要内力的精准控制,要是我来做的话桌子会敲个洞,但决计是不能准确把力度传到骰盅里的。雷明听完却面有愠色:“这公子真是多事儿多疑,那天我们只不过是和苏老一起上了楼,就被堂下坐的其他人泄了出去,虽然不知道恩公的身份,但是明显打着从我们这下手对付仇大官人的心思,真是烦人!”又闲聊了几句我们就吃完付钱走人,看见三碗面连一百文都用不到,我心里愈发觉得这所谓‘吃好的’落差真是太大了。 外城富人区府邸多的几条街口都有轿子租,卓春泥大方地租了三顶轿子,第一次坐轿子的我觉得有些新奇,轿夫虽然都不会武功但是落脚很稳,配合很好,比起骑马来说可稳当的多了,只是后来上了山路有点难走些。上轿前卓春泥有意露了露他鼓鼓囊囊的钱袋,所以即便是费力的山路三顶轿子的轿夫也是非常卖力的在抬着,还有统一的号子,就像我在来西月郡的路上看到有些河边拉船的纤夫一样,应该是同样的作用吧。 没有半响功夫,才过午后到了地方。这是一个很雅致的庄子,门前绿柳两株竟长于这山腰之上,庄门上挂的是”映月汤屋“的牌匾,庄的围墙边刻意修了一圈花圃,大多都是只长于山间的各色鲜花。进了门廊有一中年儒生坐在一张桌边看书,模样看上去倒是清秀,只是留起了八字山羊胡显得有些成熟,一身淡蓝色布袍倒是洗的干净甚至有点泛白,朴素是朴素但也不显得贫苦。雷明是来过的,直接掏出十两银子。儒生也不说话,收了银子就放下书在桌上账目提笔记了一下,然后摇了摇椅边从梁上垂下来的绳子,铃铛响了几声,雷明也引着我们向正屋里走,庄子不大就过了中庭就是主屋,里面已经有三位穿着一样朴素务实,年纪尚在总角的孩童捧着三个托盘候着,引着我们一路到侧屋去衣,然后去了后院左边的温泉泡池,温泉从山壁间自然导流,铺满了卵石,池边砌有一圈青砖,在池中也有一些孔洞不断进水出水,温度是非常的舒服,我们三人都换了泡汤用的纱衣亵裤,真是浑身舒泰。 我不禁感慨一问:”这也是一处妙地,不知是何人所开,是门口那位儒生吗?”雷明泼了把水捋捋胡子,回复道“这地方还是有些年头了,听说是一位很有名望的前辈寻到的,在此隐居过一段时间,那位儒生是服侍他的弟子,老前辈不知所踪后,这敌方就留给了儒生,他姓柳吧?是城里‘西月书院’的代职夫子,平时就在这里,偶尔下山授课,这里也收留了一些穷苦孤儿,半工半学,也算是给他们一处好的归宿。倒是平民百姓达官贵人都可以来这里泡汤,一两银子一位包括香薰,时令瓜果,酒水都在其中,不贵也不算便宜。刚才我给了十两,是我一向来的习惯,总是要来上一壶茉莉花,一坛甜米酒,还有这里盛产的蜜汁烤鹌鹑,这里坡边上野鹌鹑可多了。这的水也挺好,泡茶酿酒都是美味。“ 听雷明这么一说就明白了这地方一处男汤池一处女汤池,都是天然环境改造的,也是很亲民的地方,不是什么达官显贵的私人财产,不禁产生几分亲近心喜之意。不多会儿童送来了雷明说的特色,一口茶一口酒,细嫩无比又带着甜脆香的鹌鹑肉,真是三种甜味混在喉间流于唇舌,又有不同咸辛辣伏于之后,滋味妙不可言。这时我们又讨论起了苏老,因为似乎苏老非常地有名气,我对武林的局势非常好奇。卓春泥表示非常赞许:”不错,跟我混马上就学习到了掌握信息很重要,这么基础的东西你是应该了解一下,老雷,给他讲讲。“ 雷明放下了酒杯摆在池边的托盘里,”我虽然干的是收钱替人送东西跑腿的活,但对这些还是很了解的,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得罪都得清楚,毕竟这行三分靠武功,七分靠人情。现在武林之中排除官场军方之外,有十大势力,东府两大剑派‘青虹’,‘白练’同气连枝,北府环境险恶孕育出大大数十帮派,其中以‘雪鹿’,‘黑蛾’为首,南方因水系发达,直通大海,所以有一水面称霸的帮派‘南蛟’,两大镖局遍布全国‘四通’,‘八达’你也是已经知道的;西府山脉连绵难以统一管理,除了有城的地方外很多山上经常游荡着一群绿林,专对外乡人下手,九山十八寨组成第一大势力‘荨麻’,有一个势力也是盘根错节极具声势,就是大城池都有的捕快,衙役,狱卒有很多都是‘笑叹二使’的门生,还衍生了很多二度门生,以首座王恢恢作为盟主,打着二位前辈的旗号,形成一股半官半江湖的势力‘正法盟’。至于最后一股势力也是最为神秘的,也是最松散的,来自于多年前一次绝顶高手相聚比武的约会,据说当时换了很多地方,进行了七天七夜不同内容不同本领的比斗,大家最后惺惺相惜决定谁遇上了困难将来都会互相出手相帮,签署了一份特殊的会规,互相以一招大家共同创造的招式作为暗号,所以除了会中之人没人知道谁是此会成员,每一个成名高手都有可能是,好在这个势力从来都是不主动找事的,这个势力就是第十大势力‘孤帆’。” 雷明一股脑儿讲完了这么多,信息量实在是很大,我一时有点懵,需要慢慢消化一下,但听他这么一说,感觉这个世界的神秘面纱又被撩开了一层,更多的是好奇和兴奋,我会在这个江湖里成为什么样的人呢?卓春泥和雷明又是什么样的地位呢?真是太多疑问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戏说三世之龙遨游》正文 第廿一章 镖行天下 (有读者说荨麻这个名字不够霸气,有点随意,其实在山间地头村里的人应该还是有见过这种叶片上带有刺激性物质的草,非常痛,很伤人,生长的地方也很多,就像现实生活中里的情花丛一样,我要表现的就是一个群山茂林之间很多不同民族不同村落聚集在一起民风彪悍,凶狠至极但又对外非常团结的组织) 我们三人喝得有些微醺,于是一致决定在此地过夜,因为这里也有寥寥几间客房,正好今日山上没什么别的客人。在水里我忽然想起什么,于是刚好借助这个环境感受我金龙上学的轻功手上的变化,要想能感受空气的流动还需要先感受和把控水的流动。此时我的内力已经渐渐可以分出细若游丝的两股,分化在两手,然后这感觉就一下子不一样了。我的手就像两块糖做的,一遇上水就会化开一样,附上内力的手每一寸,就连指甲盖都像和这水融为了一体。但手又像是两条鱼,高兴地在水里游曳,一切都很自然,手的摆动就像不是我控制的,它似乎本就是应该这样的。 闭目感受这一切的过程似乎非常短暂,但是当我醒来时,卓春泥和雷明都已经不在了,初次修炼这手上功夫还是获益良多,相信七天之期一满很快就可以体验这轻功的奇妙,唯一所限就是内力不足,可能就能满足一个起落就会枯竭。我也起身出水来到前厅换了一件布袍随意裹着,庄子本来就很,在中庭寻到了正在一块碑前驻足的两位。“看什么呢,这碑上写的是什么?”卓春泥挪了个空,然后手掌轻轻地在颇有些年代感的碑文上抚过,不由啧啧称赞:“这应该是庄里原来主人写的庄记,写的是自己的抱负和对这世间人的渺,天地的浩大,随便还一提了是在这山里寻觅了许多时光勘探,终于发现了这个最适合建庄的位置。”雷明也用拳锤了锤石碑,“这石碑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听人说文笔,书法俱是上佳,没有第二个人用这种字体,应该是这人独创,城里有不少读书人经常来拓印临摹,可惜我五大三粗,也就成名之后少了很多打打杀杀的日子才读了点书,识字还行,品鉴就品不出来什么味道了。” 我仔细浏览了一番,这主人的确是颇有理想之人,虽然没有在里面表明身份和经历,但阐述了很多人应多反省自己,品味自然,说世间云朵这么多,就像地上走着这么多人,云随风动;人也跟着局势在走,不能自已,但又笔锋一转说到人们逐利逐权,都是欲望作祟,无人能免俗,又怎比得上纯洁如雪又能泽被苍生的云彩呢。“正年少,却话经年,谱一曲尘世绝响;阅尽千方,亦难释我心中所想,便作罢,待君权御天下,举世无双!真是好句子,这署名‘汲水郎君’的倒真是个有真才实学之人,不知此人还是否尚在人世,真实身份又是什么,要是能有幸结交一下就好了。” 中间有了这段插曲后,似乎酒永远喝不够的卓春泥又拉着雷明喝上了酒,喝飘了呢就又一阵憩,再到后面卓春泥为了之后的上路做准备打算指点一下雷明,虽然功夫到了雷明这阶段提升很难,但是卓春泥可是能够和笑叹两位前辈过招的人物,有不少武功的体悟还是和镖局出身的雷明差别很大的,应该能帮雷明领悟不少新的东西。至于我,又开始了行功,配合温泉我能感觉蒸腾丹田的内力比平常顺畅了很多,行功之后又是脚上轻功的练习,然后又加入到二人的对练当中,卓春泥对我现在的情况进行了一些了解,指出我内力实在是太少太少,加上我又没有自习练过内功,上次能解决那个剑派的弟子纯属取巧,真实情况是遇上江湖上任何一个会武的,一硬碰硬力气较的我遇上被人附加了内力的攻击肯定是不堪一击,一触即溃,所以让我一定要把‘月笼纱’吃透吃熟,灵活变招,找准机会用内力一次出手,但估计也就仅限一次了。 几日后,在镖局的我们收到了来自浣花楼的信,提醒我们该上路了,说那边已准备妥当,卓春泥的回信是又推迟了一日,我知道这是考虑到我轻功马上就会到七日成,感激之情我不知道怎么明讲,但心里是越来越把他当好朋友,好兄弟了。 这是一个好天气,日头刚刚挂上,又是一行镖队出镖的日子,只不过这趟镖是四通镖局西月分舵舵主亲自带队的,仇大官人实在是个办事通透的人,这趟镖一路的车马费都已经预支好,每个镖师和趟子手都分到了赏银,要送的东西也已经夹带了在一堆不相干货物之间。苏老不知这几日去了哪潇洒,但此时出现也是乐呵呵的,跟我和卓春泥一样避人耳目换上了四通镖局镖师专用的衣服,我们三人一道,骑上了马,前面那位骑马队首带队的不就是雷明吗,舵主的衣服就是不一样,一身蓝黑色略紧身的衣袍,手戴皮腕,腰佩九环斩马刀,一副肃杀之意。我们身后也是带上了十数人,除了队尾还有两位骑马的镖师负责后方安全,其他都是步行的,但也是兵器齐备,充满了精气神。 雷明的声音如一声炸雷打破了平静:“四通!走镖!请赏光!”然后身后也是齐刷刷地惊雷响“请赏光!请赏光!请赏光!”雷明一抖缰绳,大喊一声“走喽!行喽!起镖!”镖队就开始缓缓行进,从镖局走远,走出了西月城,走出了‘北眺关’,一路向北,徐徐行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戏说三世之龙遨游》正文 第廿二章 初起波澜 (有读者说上一章起镖的号子实在是有点奇怪,说‘请’这个字显得镖局不够霸气,我说当然了,镖局又不是全靠武力震四方,读者建议要混上一些黑话,当然黑话的话之后会有,但起镖是面向所有人的一种规矩,一种传统,自然不能用上黑话,关于对两大镖局的理解,相信之后的读者会越来越深的。) 北眺关也是一处天险,说是关隘,实则是一陡坡,行关未半,就是连续坡度特大的上山之路,我相信无论何等骏马良驹从北眺想到西月郡城,都要缓步慢行,落蹄心,骑马之人最好就是下马步行,不然很容易就是个人仰马翻的下场。北眺关就已经耽误了大半晌午光景,等到行出关外,此处竟是一山腰平顶,绿草莹莹,几朵野花点缀,让爬坡疲累的心情消退了大半。一行人马稍作休息,毕竟一个车队的货物需要靠马和人力配合推拉上来,好几个功力浅些的趟子手已是满头大汗。卓春泥放任自己的马儿去吃草,独自一人向崖边走去,我也好奇地尾了过去,卓春泥背着手,忽而一声感叹“北眺之名,就来源于此坡上风景,真是美不胜收,听说有人在这里能看到北府绵延的雪山,你能看到吗?”我也上前一步远眺,原来此崖下是万顷良田,此时已是苗绿草莹,偶有田间播种插秧之人,赶着不错过最佳的播种时机,群山之间有此和谐景象,实在是我的家乡见不到的盛景。我笑着指了指“雪山倒是看不到,‘卓春泥’倒是看到几只,飞得还很欢快呢。” 卓春泥莞尔一笑,作势要打我的头,我一个侧步躲开,他也就没撵我了。稍作休息的镖队开始了痛苦的山路之行,没有行过西月郡的山路真的是不知道会是如此难走,尤其是这是一波车队通行,根本无法纵马而行,必须要心翼翼,有些地方还需要下马慢慢牵着马儿走,行进的速度是非常的缓慢,赛得过龟爬却赛不过老妪走路。 关于痛苦的行路之旅就不加赘述,好在一路上确是风光无限,山峰越险,景色越美,往往柳暗花明之处,还有山花烂漫,清泉飞瀑的美景,此去北府,上千里路途,三日之后,风餐露宿,偶有一夜能遇上村镇过夜的我们就快出了西月郡,过了前面这个思安镇就能到西北郡境内。镖车已经停了步,马儿也栓上了柱,此时除了五六人留守镖车,其余人都已经在这个山村野店落了座。作为镖头的雷明早已将店内之人都用目光扫了一遍,两个四旬左右的采药人,一个二三十岁的普通村民,一个半百的老板,三个正值壮年的猎户,我们一行人落座后倒是显得本来有些冷清的野店局促起来。雷大镖头此次有人早已出资倒是大方得很,牛肉时蔬店里能有的最贵的都点上了些,但是走镖的路上酒是千万不能沾的,这是行规。而且总有一个可能提拔为镖师的趟子手先尝一遍食物为保安全,这是成为一个正式走镖的镖师必经之路。尝过后还要给守镖车的兄弟送去吃的,苏老倒是和我们坐在一桌,但是苏老似乎颇为反感这种马不停蹄,处处提防的走长途,一路上话也不多,所以就剩雷明和卓春泥向我介绍着这边的风土人情。 饭吃过半,外面就传来了一声清亮的哨声,这是外面的兄弟示警了,证明来了不速之客。隔壁桌的一个年轻镖师刚准备站起,杵在桌边的刀一下子已抽出了一半,雷明一个摆手,他推刀回鞘又坐了下去。苏老吃完饭正端正闭目养神此时也睁开了双目查看情况。这时没有门的店呼啦啦进来十余人,服饰各异但都不像城里人的打扮,粗麻硬棉或是兽皮裹身,唯一通性就是都带着家伙,面色不善;还有四人已经把住了门口,堵得严丝合缝。其中一人朝老板挑了挑眉,老板似乎相熟,识趣地溜了,那些人让出个口子也没拦他。 这伙人明显为首的的是非常罕见不留长发剃了个寸头的方脸汉子,眼睛有牛眼那么大,一瞪人就凶神恶煞的,穿了件棕黄色皮衣,开口很大露出非常块实的精壮肌肉,短袖及肩露出的臂膀是我的的三倍粗还有余,之前我觉得雷明已是非常魁梧的汉子,现在才知雷明不过是中等身材,这伙人随挑一个都能跟雷明比一比身形。这领头的大马金刀地在一张空桌边坐下,一发声就是低沉地闷响:“影响大家吃饭了,但是我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因为我是打劫的,不是瞎子我想都看得出来;钱,留下,命带走。没钱的,断条腿卸支胳膊,算你倒霉!” 满座寂静无声,那个正在吃面的村民有些瑟瑟发抖,吃到嘴里一半的面条不知该咽还是该吐出来。采药的那两个和猎户倒是比较冷静,猎户都已经捏上了腰间短匕,静待屋中变化。突然‘噗嗤’一声轻笑打破了平静,又是卓春泥这个最不怕事儿的,“民以食为天,打扰别人吃饭还这么没礼貌,哪家的熊孩子……”那大汉听闻此言眼睛瞪的更大了一眼瞪过来,满是怒意,雷明起身一拱手接住了话茬“在下四通镖局雷明,不知是哪个林子的凤凰落了巢,要来此地寻火苗” 大汉一起身就站到了雷明面前,就隔着一步的距离,咬着牙一样地吐字“老子不是凤凰,是灰秃秃的乌鸦,我也不认识什么雷明雷暗的,我只知道你们这趟镖得让我验验,这是我‘荨麻’的地盘,四通镖局不好使!”雷明听闻此言也是怒目而视皱起眉头吼了起来“你们‘荨麻’的上头早就和我们上头约法三章,这些年来一直照规矩来互不相犯,今天是犯哪门子邪莫不是看我雷明好欺?!” 大汉又进前半步,胸膛已是抵上了雷明的胸膛,愈发嚣张地说道:“按规矩西府到北府这条路,归北雪郡四通‘司空瀚’管,每次走镖到西月边上必须有他的人接应才能放行,但是……你今天接了不该接的镖,接应的人已经在我们寨里做客了,你的这趟镖怕是走不出西月郡了!” “司空瀚!他娘的一个镖局的人竟然勾结外人给我下绊子!”雷明脸上怒惊交加,气不可遏,听到这个名字我也想起了一路上闲聊说到雷明也是前两年因为那趟极危险的镖被卓春泥所救,所以后来活下来寻回了镖,顶替了护送了这镖牺牲了的前舵主,才当上了西月郡分舵的舵主。一个主郡的舵主位高权重几乎是统领一府所有镖局,雷明资历尚浅有很多人不服,这个总舵主弟子的司空瀚就是反对声音最大的那一个,据说是为了争抢西府这块最不安定也最需要镖师的地盘上的生意。 看来这次雷明是被自己人借机坑了一把,就不知他会如何应对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戏说三世之龙遨游》正文 第廿三章 走的了吗 (题外话:其实一直都没有特别沉浸在创作的状态里,因为工作的性质每天要接触很多不同的人和事,认识新的人,所以脑子里很乱不是很好切换状态。但是每次一写又有很多想法,脑洞也是开得越来越大,也许一时兴起能写个十章连载,彻夜不眠写作什么的) 雷明这时算是面色非常冷,一句话说的很慢很沉,显得很有气势,这也许就是江湖上对峙的拼气拼阵吧:“我们两边人数相差无几,都是这么多只手,这么多只脚,我倒想看看‘荨麻’是派了什么样的货色来触我雷明的霉头,吃不吃得下我带的这只镖队!”话音落毕就是一个左手当头按下,果如其名号一般出手迅疾刚猛如晴空炸雷,领头的动起了手,下面的自然也跟上了步调,两边一瞬间响起的尽是兵器出鞘之声。几声呼喝中就斗在了一起,跃跃欲试的我听了出鞘声就想跟着加入战团,却被卓春泥一只手搭在肩头坐了下来,屁股都还没完全离开板凳,又稳稳地坐下了。苏老此时又抱着他那把爱不释手的‘虹泉’闭上了眼睛,一副高人作派。 雷明和那领头汉子交手只是二十息不到的时间就已经分出了胜负,别看雷明比起那汉子是要瘦弱了些,但真交起手来,分舵主的功夫也不是盖的,一招一式大开大合,尽显刚猛凌厉,全是肘击,膝击,头锤的招数,和那汉子的功夫路数倒是一模一样,雷明的太阳穴此时鼓起发红异常显眼,这是内力奔腾不息的现象,雷明不知是要泄心中被自己人阴了一手的苦闷还是为了迅速解决战斗稳定局面,所以全是追求硬碰硬,要正面击败这魁梧汉子。在雷明又一记迅猛的长拳与那汉子的右手对撞在一起的时候,一声脆响,刚刚步子还没有乱的汉子一下子抽回了手,赶忙后撤一步,然后扬起左手作为防守,雷明一个进步侧身就一个弓步顶在了那汉子的左腿,别住膝盖内弯,震得汉子桩势不稳,上身是随着弓步一个半蹲,右臂内弯掩首一拦,格开汉子防守的左手,然后左腿一个提膝就正正地顶上了汉子胸下腹上,已经欺过来的右手就是一记重拳呼脸,壮实的一个大汉就已经踉跄不稳连退带跌斜摔出去。‘垮嚓’一身巨响砸裂一张空桌摔在地上。那采药的和打猎的怕是都是附近久闻‘荨麻’凶名的,即使打成这样也不敢趁乱跑掉。 一击伤了汉子丹田让他暂时起不了身,雷明抽出手来去支援其他在这狭店中打得非常艰难的其他人,左一爪右一拳地就暂时分开击倒了不少人。雷明示意不要恋战,未等倒下的人二次反扑就喊了一声“走!”就领头要步出店外。“走?走得了吗?!”说时迟,那时快,雷明一声闷哼什么都没看清就被人一脚踢了回来,勉强想稳住倒跌不稳的身形却难以做到,卓春泥已经一撑板凳翻过身去右手张开一托扶住了要倒下的雷明,只见雷明胸口衣襟已是破烂出一个不规则的大口子,露出结实的胸膛,红殷殷地充着血。雷明单手拄着地,大口大口地呼吸,想调整一下气息平稳下来紊乱的内力,涨红了脸,卓春泥移开手,半蹲地身形立了起来。 此时大家都已看清,直挺挺站在门口的抱着手的,是一个长着一对三角眼,尖下把,挂着点稀疏胡茬的男人,活脱脱地像只大耗子,还带着一丝阴诡地笑容,老鼠发笑是一件多么惊悚的事情,偏偏这是鼠脸长在了人身上,一身袍子非常精致,但是竟然是黄色的,那种艳艳甚至有点亮的黄,就像煮熟了的蛋心,从来没有见过穿这种颜色衣服的人,腰间挂着绕了几圈的一条软鞭,和衣服一样的颜色,像是一种黄色藤蔓多根绞成的。“‘晴空雷’是吧?我知道你,但我今天就是来找你的麻烦的,我的亲信‘蛮牛’好言好语跟你打商量,你一出手就把他放翻了,你还想摆摆袖子就走?拔了乌鸦毛是要倒血霉的,你!知!不!知!道!?”一声响过一声地喊过最后几个字,鼠脸男子一个身形变幻就是凌空一脚要跺下,已经气息平复下来的的雷明一直在防备,一个‘鲤鱼打挺’就站稳马步,双臂交叉朝上一个格挡护头,卓春泥已经侧身退开来,硬吃一记先手的雷明迅速变招使出真本事斗了起来。退回桌边的卓春泥认真地看着局势,苏老早已经在雷明被袭的时候睁开了眼,也是郑重其事地看着场中争斗。 我很好奇卓春泥为什么不出手相帮,但才刚准备开口发问就被卓春泥打断了“雷明既是这次的领队,又是一舵之主,除非遇到生死危险,不然只能他一个人先来挡难,挡到不能挡为止,这是关乎于一个镖头的威信。”我一下了然,对这种规矩和气节若有所悟,然后又问了一句:“这大耗子是谁你知道吗?雷明能打得过他吗?”卓春泥头都不转一下的回答我“这人我也是第一次见,但‘荨麻’的十八寨主都有各自的地盘,这思安镇按理说应该就是归那个外号‘菟丝子’的管了。”我看雷明这次用上全力真是棋逢对手,过了百招还没有见谁占上风,又继续提问:“‘菟丝子’又是什么人?”这时一路上不大说话的苏老倒是清了清嗓子开了腔“‘菟丝子’是一种黄色无根无叶的藤类,专门吸附在植物上榨取养分,生命力极为顽强,是西府特有的顽草,此人是十八寨主中最为气最为难缠的一个,不把对手仇人弄得极惨是绝对不会罢手的,所以就有了这个名号,他那鞭子就是用几根上了年份的菟丝子特制绞成的。”苏老讲这话表情也是一脸嫌弃,对这人也是避讳得很,难缠的人什么高手都怕。 我看雷明这时已和那‘菟丝子’拼斗了好大一会儿,好几次雷明都险象环生,让我捏了好大一把汗,但雷明也是充分发挥了身形比那鼠脸高大的优势,也出了几记妙招。打斗经验尚浅的我真实什么也看不出来,还是只能求助身边这两位高手。“雷明会赢的吧?毕竟可是一舵之主呢,走了那么多镖,肯定比这些流寇盗匪厉害吧?”卓春泥斜扫了我一眼,一声轻蔑的笑,苏老也是偷笑了一声,搞的我摸不着头脑。卓春泥淡淡地说“十八寨主是‘荨麻’江湖立身之本,发狠斗恶靠的是实打实的本事,雷明自己都说过,镖局这行当七分人情三分武功,雷明无门无派靠的是从趟子手摸爬滚打一路积攒的功夫,丰富的打斗经验加上勤加苦练才有这功夫已经很不错了,而且他当上这舵主时日还尚短,比起这些老资历的大势力的寨主肯定是有所不如。能打个平手就不错了,你还想他赢?” 话音落罢果如卓春泥所言,雷明出手已经比起一开始越来越弱,速度也没那么快了,这怕是即将力竭之象。再观那鼠脸汉子,也已一试就收,尽是虚招,不敢冒进,看来马上就是分出个高下的时候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戏说三世之龙遨游》正文 第廿四章 此树长青 只看两人交手徒生变故,鼠脸汉子横着反手一掌,有如掩面羞于见人般一掌挡住脸,却突然横着击出,雷明习惯性地一拦,没曾想这却是一招虚招,鼠脸汉子手一抖却是掌背一下击在雷明胸口气海,雷明腾地后退一步,还没站稳鼠脸汉子已经掌势往回一扣,环住雷明格挡的手臂,一个发力向后一个纵跃,雷明只能不受控制地上身向前一躬,鼠脸汉子一声冷笑,“给我败吧!“然后就是后手一掌重重击在雷明印堂,雷明一声也发不出,咬着牙就迅速后跌倒地,一时再难以爬起。 一击得手的鼠脸汉子也不是很好受,立马盘膝打起坐调息,一阵血气泛涌上脸,成一只大红脸耗子,然后又渐渐消褪而去。已经稍稍缓过来的鼠脸汉子依然盘坐在地上,开口道:”蛮牛!骨头不好啃,还有两个硬手,传’百里哨‘,让那两个看戏的带人过来!”我心里一惊,虽然听不大懂,但我也能猜得出,尽管雷明倒下了,但是我们这里还有苏老和卓春泥没有出手,这已经力殆的”菟丝子“怕是在寻求支援。我赶忙用眼神问询一下卓春泥,只看他只是不慌不忙地走去雷明身边扶他坐起,然后帮他在几个穴道稍作梳理而已,也没有什么要出手的打算。 又是几声轻咳,苏老这个身体健朗得不得了的人又开始装出病怏怏的高人作态,把视线吸引了过去然后开始讲话:“老夫也是活了有些年头了,老了就不喜欢打打杀杀图个清净,手也交了一场了,闹也闹了,我看就算了吧,你看我这衣服,也是个走镖的,收了好处就算是个老头也得办事不是,人我看就别喊了吧。” 那刚刚被雷明击倒现在已缓过来站在鼠脸汉子身侧的,唤作’蛮牛‘的汉子可是不管不顾,掏出一跟长且造型奇特的哨子,就要走出门外传信,我徒觉身边一阵轻风,苏老已一个空翻出现在那蛮牛面前,劈手一夺,哨子已被握在其手,“咔擦”一声脆响,就已经断成两截,手一松就掉在了脚边。“都跟你们说了我图清净,你还非要弄出点响来,所以你这哨子我是不会赔的,我们要走了,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苏老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一脸轻松笑眯眯地绕过气呼呼的蛮牛,看着盘坐在地上的鼠脸汉子。 鼠脸汉子站起身来,脸色十分阴沉,摘下了腰间的藤鞭,“从来没有我沾过一口的肉还有能囫囵跑了的说法,阁下是否通个名,让我看看是哪家的老头子在我”荨麻“地头上摆身份!”苏老也把怀中宝剑忽地转了一个圈,然后横握在胸前,手臂直直地伸着,一脸严肃:“老夫姓苏,名长青,东府青虹一老朽。如果你还想要你的鞭,最好不要让我拔出手上的剑。”鼠脸汉子面色一变,然后越发阴沉地回道:”’附骨青苔‘?好!那我跟蛮牛一起上肯定也不算坏了江湖道义,我倒想见识见识东府的剑法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说罢已战过一场仍不罢休的鼠脸汉子不敢大意地抢了个先手,藤鞭如毒蛇出洞一抖就激射弹出要来卷苏老的剑,蛮牛也一个弓步近身出拳想要来缠住苏老。 苏老单手一放,剑就要落地,刚好避开了藤鞭,苏老左脚一记踹踢就稳稳抵住了蛮牛的重拳,右手却抓住了剑柄,往前一递就抵住了鼠脸汉子的右肩,刚好是鼠脸汉子这一招的破绽所在,让鼠脸汉子右手再难发力变招。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只在一个呼吸之间,就看到这一暂时的凝固,已是老人的苏老竟然是一个一字马左脚抵住蛮牛,右手连鞘带剑抵住鼠脸汉子肩膀,右脚稳稳地站桩在地,整个画面帅气又极具美感。此刻我不禁想到苏老年轻之时也一定是个少侠俊秀,连出招都是如此别具一格。停顿只是一瞬,鼠脸汉子和蛮牛紧接的变招也跟了上来,都是一个后撤脱离钳制,藤鞭神鬼莫测地要来缠苏老的脖颈,蛮牛再次进步一个顶肘要来顶苏老左腋。苏老变招更快,失了目标的左脚迅速收回和右脚成桩,右手也抽回把剑往后一带手势一变改反握为正握,一个后仰“铁板桥”,左手已捏住剑鞘,一声轻响有如飞瀑倾泄之声,寒光一闪剑已出鞘,一记锐不可当的横扫,就逼得对面二人无计可施,一击不成仓皇而退,已经抢回先机的苏老身形一弹,整个人剑势一展,步法迅疾,双臂平展身形不断回旋,一个翻身,剑已回鞘,然后抱手站在原地,就像根本没有动过手的一样。 再看那蛮牛已是衣衫道道整齐开口破裂,开口光滑十分齐整,之前交手本已受伤的身体是再也支撑不住,单手撑地呕出一大口黑血来,看来苏老这剑不在于杀伤,而在于难挡,匆忙接招功夫稍弱的蛮牛为了减少受伤已是内力肆意流窜,静脉略损。再看鼠脸汉子倒是要好些,但左脸却开了一道浅浅口,一滴血珠悄然落地。鼠脸汉子摸了摸左脸,眉头紧皱,“这就是青虹的‘四海升平’?果然犀利,转守为攻,厉害!这一次,我‘菟丝子’记下了。改日我‘荨麻’一定会带人找回场子,到时再找苏老讨教讨教,哼!“ 鼠脸汉子也是来得快去得快,一挥手,店里一下子就空荡了许多······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戏说三世之龙遨游》正文 第廿五章 戏中有戏 (题外话:最近更新速度很缓慢,因为这一两周工作也比较忙,也在寻找新的落脚点,一天找不到合适的地方真是一天也睡不安稳,经常看到很多来自说,电视剧,电影带来给说的新启发但是经常一闪而逝,希望将来有一个稳定规律的创作生活。) 店里其他的“不由自主”的看客也缓了缓赶紧遁了,整个店只剩下我们镖队的人,雷明被两位镖师扶起半坐半靠在桌边,慢慢调息恢复着伤势,卓春泥对已重新落座的苏老伸了个大拇指:“苏老真是名不虚传,一出手就是如此犀利,厉害啊厉害!”苏老左手捻了捻胡子,带着颇有几分深意的笑容回道:“他们是’匪‘,你的名声里也沾了个’贼‘字,按江湖道义上来说你是不便出手的,所以这次老夫就不得不帮你揽下了,毕竟我青虹是出了名的正派,针锋相对也合情理,下次再遇上什么厉害角色可就轮到你打头阵了。“卓春泥也是摸了摸鼻子然后微微一拱手表示谢意,只见苏老又继续说道:”得亏是抢了个先机夺了那‘百里哨’,而且也是他们这次布局不对,没有完全摸清我们的实力,只有一个‘菟丝子’来探前阵,否则真让他们来三位寨主,就算你我也讨不了好,那这次镖肯定会出事。现在他们自己布局上有问题吃了亏,按江湖规矩这就得认,所以‘荨麻’估计是不会纠缠我们了。但是他们的出现的确是非常蹊跷啊。“ 卓春泥喝了口已经冷掉的茶,非常认真的说:”在西府能请得动’荨麻‘出手,而且直奔我们而来,很明显是有针对性的,想想之前仇大官人的说辞,我估计这次还是西府府主在背后使绊子,但按他们在城里对我有过一次试探但没摸清我的身份,估计错误的情报才导致了’荨麻‘这次失利。赔了面子的’荨麻‘我看此事了了以后我们都还是避远些。“苏老也微微颔首不知是表示对此事分析的赞同还是对最后一句话的赞同。 稍作休整的镖队又继续出发,离了思安镇算是出了西月郡,真正到了西北郡,但虽到了这西府北府共辖之地,但离我们的目的地北雪郡城还隔着不远的距离,还需横跨整个西北郡。说来这西北郡也是极为特别的地方,不仅渗透着“荨麻”的部分势力,同时还存在着“雪鹿”“黑蛾”这种北府大帮,当然也少不了一些林林总总的中帮派;加上此郡环境同样非常险恶,除了原住民以外根本不可能有官方势力能在这里驻军建营,所以实际上北府的大部分军力都集中在了北府郡,也导致了西北郡是四府八郡中最混乱的地方。 镖对已行出思安镇二日有余,一路风平浪静,别说没见到“荨麻”的人,就连帮派的拦路贼也没有遇上一个。是有些反常,但也果如卓春泥和苏老所料,败了先手的“荨麻”应该不会再找我们麻烦了。 镖队行至黄昏时分,前方山路渐转之处却是有着个建在半山腰路旁的村子出现,按经验丰富的镖师规划的行程,我们本就是应该此时到达这里,然后在这里落脚一夜。行至村口,镖队就按雷明的指示尽数停了下来,村头有几个饭后正聚在一起嬉闹的孩童,看到了镖队有个领头的孩子带着一帮娃娃就跑了过来,一边喊着“雷大叔!雷大叔!”就嚷着过来讨糖吃,雷明从马上行囊里取了一包麻糖就笑嘻嘻地分给几个孩子,然后孩子们又高兴地嚷着跑进村里去了,不过一会儿就有一年迈的老人在一堆孩簇拥下尽量快步地走来,还没走近就已经热情地拱起了手打起了招呼:“雷镖头真是稀客啊,可有些时日没见你往西北郡走镖啦。”雷明也赶紧上前回了一礼,拉着老人的手客气地回应:“刘村长,不是不往西北郡走啦,我现在是哪儿的镖都不走啦,我们怕是有一两年没见了,最近身体还好吗?”看来这个就是这个村的村长了,刘村长皱巴巴的脸有点疑惑:“托雷镖头的福,身体一直还算硬朗。我听说雷镖头升任西月郡舵主了,看来是真的,那今天这是怎么又亲自押上镖了呢?”雷明面色不变,依旧是和颜悦色:“这不是有几个特意想提拔的新人嘛,亲自带队栽培一下,你也知道这条路是最不太平的,我怕出什么岔子。”刘村长嘿嘿笑了几声:“也是,也是,一点的镖局也从来不敢走这条线路的。” 看来这个名叫“和风”的村子也的确是因为处在官道旁,是个西北郡少有的太平村子,也是四通镖局这条路线固定的补给点,也经常给村里带一些山里不能买到的东西。所以村里人和镖局的人关系一向很好,村长很快帮我们安排了供晚上借宿的人家以及拴马停放镖车的地方。简单在刘村长家用过便饭,正喝着茶。刘村长身边刚刚一直在帮忙准备饭菜,那个之前的孩子头,名叫水生的孩子就兴致颇高地比划着给雷明介绍起来:“雷大叔,村里今天来了个戏班子呢,有好多人呢,穿着好多花花绿绿的衣服说是要演大侠们行侠仗义的故事,城里才能看到呢,我第一次见呢,雷大叔你要去看吗?” “戏班?今天来的?”雷明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头,目光投向卓春泥和苏老问询了一下。见二人并没有什么脸色变化,就摸了摸水生的头,“不看了,不看了,雷大叔是带着任务的,可不能擅离职守。”此时镖队里一位此行地位仅次于雷明的,叫做郑展的镖师却开了口:“镖头,我看兄弟们一路上也是精神一直紧绷着,一刻不敢懈怠,这会儿算是落了脚,留几个人看守一下安排一下轮班,放松放松也是好的嘛。张弛有度也利于之后的路途嘛。”雷明刚想驳回,但经验老道的他一扫屋里镖队里不少人也是点头赞同,还是目露难色地勉强答应了。 雷明安排交代了一下,就让镖队的人先去了,留下我和卓春泥苏老三人。镖队的人踏出门的时候雷明轻咳了一声,一位走在最后的老镖师马上返身来至雷明身前。雷明刚喝了口茶放下茶杯,开口道“老杨,留几个手硬的兄弟时刻关注镖车,一有情况马上打信号。”那老镖师应了声是,又迈出了门。果然能做舵主的雷明还是非常老辣,稍有变数都要安排亲信准备好,连自己人也不尽信。确保万无一失。 卓春泥开口问了声:“苏老,怎么?是你老人家先休息呢还是跟我们去看看热闹?”苏老摆了摆手,“老人家我就不去看了吧,这把年纪戏已经看的太多了,我还是留在这陪着刘村长聊点老头子说的话吧。”既然苏老这样说了,雷明就让水生领头带路带着我和卓春泥去村祠堂前空地搭戏台的地方去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戏说三世之龙遨游》正文 第廿六章 找错帮手 我们三人跟着水生没走多远,就看见了前面的人头攒动,男女老幼皆有,已经是聚了不少人,明晃晃的高个火把立着不少,都围簇在一个略高于地面的台前。果然临时搭的戏台还是有一些简陋。台上已有不少人穿着戏服的或是帮工的正在忙活进行简单的布景和抬上一些道具。台上还有几人已是准备了锣鼓,笛子,二胡等乐器,作为烘托表演气氛的辅助。 水生非要拉着我们找个靠前的位置,被雷明哄了哄以后水生自己找上前去找他的玩伴们去了。我们三人只是站在人群的最后面。反正我三人身形也不算太矮,也不会担心看不到。不多会儿随着一声锣响和一阵轻快地鼓点,这场戏算是正式开演了。戏的剧情和内容很简单,为了通俗易懂,所以只是着重表演一些花哨好看的武打动作,伴随着合适宜的音乐引来台下一阵阵叫好。演的故事正好是一个大侠锄强扶弱,抓了不少奸恶之徒,然后和匪徒激战。本没有什么出奇的,雷明和卓春泥也是看得兴趣缺缺,两个人也是经历不少的人,这种山野乡村搭台的戏怎么会看得入眼,就差打哈欠了。只有我算是没看过几场戏所以看的还是非常入迷。 戏正演到精彩的时候,场上那位“大侠”遭遇险境,妙招迭出。雷明却拍了拍我的肩膀,等我转过头一看卓春泥和雷明已经走出了两步,我赶紧跟上去,奇怪得很“怎么不看了?正演到最关键的时候呢?”卓春泥不紧不慢地走着,气定神闲地说“这场戏不好看,另外那边还有一场戏呢,我带你去看那场。”我心底猜到了什么,也没吱声。跟着他们走着,就走向了靠近村口的地方,我们的镖车也是停放在那里的。刚刚转过一间村屋,来到这头,就看到几个穿着戏服,脸上化着浓妆的人此时正在镖车边翻找什么东西,至于留守在镖车看护的人,此时已是四个一堆被绑在了一起,嘴里塞着东西喊不出声,其中就包括刚刚雷明吩咐过的“老杨”。 那几个穿着戏服的有一个一转头就看见了我们,赶紧声叫唤了一下,其他人也都停下手上的搜寻,转过身来看我们。我们此时还和他们隔着十余步的距离,对方有一人打定了抢占先机的主意,抬手就是一记梅花镖,来得是又快又急,我情急下刚想提醒一声。但没料想走在最前面的卓春泥连停都没停一下,右手轻抬,五指扣拢就像要揪什么东西一样,没有一丝声响,那梅花镖就已经稳稳地被卓春泥拿住了。放镖那人大惊失色,赶紧上前非常恭敬地行了一礼“不知燕爷在此,冲撞了燕爷实在抱歉。”卓春泥反而玩味地拿起手上的镖凑近眼前看着,也不知看什么,笑嘻嘻地回应“燕爷?谁是燕爷,你在喊谁?”那人姿势更恭敬了,身姿摆的更低,非常认真的回答“这一手‘燕啄泥’接暗器的绝技独步江湖,难以模仿,不是‘燕爷’您还能是谁呢?” 此时卓春泥脸色突变,一下子把镖掷进此人身前半步的土里,直接没入只见一点点露在外面。用非常气愤的口气说:“那你现在知道了,这趟买卖你不用做了,这是我保的东西,还有,你是跟谁混饭的,怎么盗门的还扮上戏班了呢?”卓春泥一改常态,非常严肃地质问,我和雷明也不动声色,非常配合地不去打破他营造的气势。 那人沉默了一下,然后一板一眼地回答:“您是前辈,我是不足称道的后生,道上赏脸的都唤我作‘钩金手’,跟的魁首是东府的‘打水竹篮‘。“卓春泥眉毛轻蔑地一挑,眉眼之中尽是不屑:“就是那个破篮子嘛,我知道的,本事不大还特喜欢找事儿到处接活儿,可不就老是搞个一场空吗?“那叫’钩金手‘的一张涂满油彩的脸神色有些难堪,“这个魁首是说他技艺还不错,可以竹篮也能像瓢一样滴水不漏,可不是那个一场空啊。“卓春泥又摆了摆手,轻描淡写地回道:“回去告诉他,这个也空了,被燕叼走了!” “钩金手”的脸上不敢露出任何不悦,依旧是保持躬身退了两步,然后招呼那几个手下,一言不发地往戏台方向去了。卓春泥站在原地未动,雷明却是赶忙去镖车边转了几圈,之后回复一个眼神给卓春泥,表示并没有什么异样。卓春泥放下了严肃的脸,叹了一口气,“老雷啊,东府大盗里出了名的那个‘竹篮’这次也派人参与进来了,幸亏来的只是他手下的贼,要是他亲自来少不得要斗上一斗,不会这么轻易走的,看来这趟镖真的是非常烫手啊。” 雷明轻轻拍了拍卓春泥肩头,豪迈地笑了两声“你可是江湖上威名赫赫‘正法盟’的眼中钉,肉中刺啊,有你在,还虚什么,何况我们还有苏老不是,真到了无法保全的地步,我留下,你们走,毕竟我是个保镖的,镖在人在是我的使命。”卓春泥也舒展了眉头,笑着锤了雷明胸口一拳“说什么呢你,命都没了名节有屁用啊,傻呼呼的。” 有这一段插曲之后,我们也没回去继续看戏了,反正已经知道了这场戏只是声东击西的幌子,解绑了那些守着镖车的镖师趟子手,重新绑了一下货物,大家就该值班的值班,该睡觉的找落脚的人家去睡觉了。 第二天什么都不知道的刘村长带着人送我们到官道边,和雷明行过了送行礼,镖队就继续这趟未完的旅程了,水生临走时非常不舍地让雷明下次一定要带他出去镖局看看,说他以后也想做个镖师行走江湖,可以看看更多的地方。听了水生这么说,我在马上也在想,我是不是也跟水生这个少年一样呢,想出家门看看,结果出来后就一直回不去了呢?明天会怎样呢?何时回家呢?谁也不知道,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戏说三世之龙遨游》正文 第廿七章 雪山喋血 离了“和风”村,就是一段波澜不惊乏味的赶路之旅,行进之处地势却是越来越高,行过此山,下一座山却是更高,有时山路转回之处,尽是群山连绵,高山险峰不见个头。听雷明说这西北郡地属北府,乃是天下最苦寒之地所在,冰封四季,巍峨雪山的景色更是特色之一,试问在这片大陆上,如果北府没有高耸入云的雪峰,哪里还会有呢?随着气温越来越低,我们也越来越接近西北郡深处,开始感受到这片特殊的造化景象,想在半山腰行进已是梦谈。在这片草木稀疏,地面连灌木都少见的雪峰之中行进,只能是顺着冰冷刺骨的山溪河岸边行进。 具有丰富行路经验的镖师们早已有所准备,在出发前就已经做好了应对此处的准备。镖队的马儿此时蹄上都已裹上了防滑的皮革,帮助人和马儿防冻的油脂在货物中也准备了不少。虽不少人是会武的好手,但是穿上棉衣御寒也是必须的,维持一个好的状态才能应对各种未知的危险。对此卓春泥也少不了吐槽的是雷明身为镖头却是自带了一件威风凛凛的黑色貂皮大衣,配上雷明粗犷的形象,像极了绿林悍匪山中大王。 自打进了雪山一路上大家都是少言少语,时令只是春夏之交,所以雪山之中即便再反常,也没有出现鹅毛大雪或是如刀风霜的场景,但是少不了星星点点雪花纷飞,配着冷飕飕的凉风,大家都是尽量掩面,跟上部队保持队形在溪边行进着,脚下的路着实不好走,不是滩石就是软泥,大家还要尽量避开水,在山中打湿了衣裤是一件麻烦事。从未见过险峻雪山的我初开始也是惊异连连,两边的山峰顶处布满雪白,透露出一股子圣洁,纯净。让自己的心灵都纯净了不少,有一种想要与这天地化身一起的冲动,在这自然奇景面前,纵是武林群豪,神功盖世,又是何等的渺呢?但落在实处脚下的不好走,在马上一颤一颤地颠簸,实在是不让人好受,也没有人能忍受这种骑马的环境,所有人都是牵马步行,行进速度那是极其的缓慢。 山那边的日头却是渐落,在这雪飘飞的半阴半阳的天气那唯一的阴沉光线也是慢慢褪去,一整日的雪山行进已是走到了黄昏时分,天色暗淡,但还没有合适的扎营地点,趁着还没有黑透,镖队也是要抓紧行进赶几步路。溪涧已不再是湍急哗啦作响,周边也越来越多出现一堆一堆的积雪,这已是渐渐行至深处,这是一个石坡,河滩两边布满了一些稍大的石块,好不容易半拉半拽,搭了一些断木搭了便桥总算是把整个镖队送上了这个石坡。费了不少功夫的人马都是喘着大气,在如此高的地方运动一番的确对于人和马来说都是不的压力。最后一丝光线也骤然收敛,“呼~~~”地一声风起,带起几分料峭,一道白光晃眼而过,然后是第二道,第三道······迟钝的我以为那是队里谁打起的火光,回念一想却是觉得不像啊。“亮家伙!!!!!”雷明一声暴吼惊响在这空谷之中真是如平地惊雷,我身周的镖师反应过来一时间皆是兵器出鞘之声,训练有素地向镖车边环形靠拢护住镖车,把住各个方位,这时就体现了趟子手和镖师的差距,坐在河滩上喘着气歇息的趟子手此时兵器才刚刚握在手上,都是颇有些慌张地赶紧跟着靠拢,边跑边拔刀拔剑的。通了七窍后的我目力那算是不一般的,即便此时辩物对常人来说有些困难,但我却能大体看个分明。刚刚这白光却是左右两边雪堆石块之后暴起的几道黑色人影。携着兵器腾飞而出,来的异常迅速,左右加起来近十人,皆是黑衣黑裤黑鞋掩住全身,甚至连眉眼口鼻都看不大清,分不清主次的向镖车一股子冲来,刻意避开了为首的雷明,卓春泥和苏老三人,腾跃的身形还未落地就是一道道破风之声响起,噗噗几声镖车边就已经有不少人格挡不及着了暗器的道。一时间阵型变得慌乱起来,我身旁的一位趟子手身前已是一道黑影落地,匆忙格挡的趟子手横刀一拦却是被对方一反手握剑往下一插环住内臂,往后一拉身形不稳,马上变手一个横拉,已是被割破了喉咙,几滴热盈盈的液体飞溅到我的右脸上,惊醒了还在吃惊发愣的我。 这黑衣人随手一推放倒尸体,已是寒光一转向我袭来,“来的正好!”我心下如是道。一个踏步上手就是一招“拨云撩雨”去探他攻势,但黑衣人不管不顾直挺挺一剑就是当胸向我刺来,我不得不退,但慌乱之中一个退步却是踩中了一块突兀地石头,身形一歪就要失去平衡,寒光已是直逼左胸,马上就是要穿个通透,我赶忙使了个“割袍断义”的后半招,甩动右肩成掌往左下一劈,没料到没有估算好距离却是一掌劈在了剑身之上,“铛啷”一声打得没练过什么铁掌功夫的我手上生疼,倒吸了一口凉气,已是有一些格斗惯性的我赶紧趁势进步左手想接上一招“磨刀嚯嚯”想赚取一点优势,无奈目光闪回四目相对之时却是脑间“嗡”一声响起毛发有如倒竖,浑身僵硬毛孔皱缩起来。“杀气!”我心头闪过这个词语,我终于体悟到了雷明和卓春泥经常和我提及的见过血和未见过血之人的差距。在对攻之时,一战便心生胆怯,正是那玄之又玄捉摸不到的杀气作祟。我可以肯定,这就是杀气,而且这杀气的澎湃汹涌连绵不止,绝不是那种失手杀了一人的匪类可比的。念头闪转只是一瞬,黑衣人的左拳已是挟着阴风直直地袭来,我根本做不了任何反应,气海便已经受了这一拳。 我没有被大锤击打过胸口的经历,但这一拳我能感觉到七窍都一瞬间闭塞了,气闷,胸口有如凹了一样的错觉。身形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结结实实地落在了地上,四肢百骸气息紊乱,我的丹田之中有如擂鼓敲锣,经脉之中又如爬满蚂蚁,疼地提不起一丝力气,就像个死人一样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不止我这一处,整个场中先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折了几个,但在卓春泥和苏老出手之后,加上雷明的指挥打援,经验丰富的“四通”镖局已是站稳了阵脚。不甘只是听声观局势的我,勉力调息了几次,用手撑着身子立起来一些,摸索了稍大几块石头垫在腰间,算是像个迟暮垂死的老人一般看着场中变化。这伙黑衣人真的是非常厉害,在我被击倒那时候已经有人执刀抢攻至镖车前,果断地一劈就已经是先让一辆镖车的马首落地,不给我们任何退走的机会,但是余下两辆镖车却再没有机会可以近身,因为三位高手已经杀到,黑衣人们马上变换战术,两个人缠住一位,招招都是拼命的招式,即便是这三位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高手一时也有些棘手,不能立刻毙敌。余下几位黑衣人不断一击即退拉扯着守护镖车的镖师趟子手们,愣是慢慢带出了一些防守的漏洞,一位黑衣人抽身插空就要向镖车接近,砍断绑货物的绳索就要翻找货物。雷明的亲信老杨,因为毕竟年岁大了些,所以遇到状况还是有不少镖师会体贴一下,所以老杨对敌情况不是非常吃紧,一直观察着情况的老杨赶忙抽身跃上了镖车,前去阻拦这位黑衣人。老杨是实打实的镖局趟子手出身,之前也只是一个偏隅乡镇一个富贾的护院,会点功夫从年纪轻轻干到了将近五旬,偶然遇上了雷明,忠心务实的他在雷明的提点指教下从一个趟子手成了雷明的老班子,跟着雷明东奔西走出生入死多次,手上兵器是镖局非常通用的大刀。此时一招老道的江湖路数刀法劈下,却未能建功,黑衣人朝天一剑轻轻一撩就刚好卸了这势大力沉一击的力尽之处。居高临下的老杨正在犹豫是攻下去还是等黑衣人攻上来,只见黑衣人忽出奇招,一个退步把剑向老杨一掷,老杨不得不用力一格,黑衣人却不知从哪掏出一把短匕迅速挪回那一步,一个出手就已经把老杨脚掌插了个对穿,老杨一声叫痛还没喊毕,匕首一个回拉就已经把老杨生生拉扯了下来,黑衣人此时出手如电,匕首猛地抽出,左手格住老杨喉咙摁住其身形靠在镖车上,就是一招三连击插在老杨心口,精准,狠辣,伴随着不断飞溅的血液,老杨已是无力顺着镖车滑下,无力倒在一边。 雷明眼神余光此时见到这般变化,惊怒异常,扭曲的面容愤怒至极,“老杨!!!妈的!闪开!”一招奋力一击硬吃了胳膊上划了一剑,就踏步飞起直奔镖车这边过来,气势汹汹有如狮虎飞扑冲击杀了老杨的黑衣人而去,黑衣人抬头身形摆了个桩,匕首迎上去就是一击,雷明一声爆喝,磅礴内力喷薄而出,竟是让匕首连带手臂震颤不已失了准头,我惊了一惊,这应该就是雷明的名号由来,成名绝技“晴空雷”了。已是失了准头失了力道的匕首被雷明一拳扫开,雷明右手势不可挡地顺着扑下的身形扣住了黑衣人的咽喉,两人被雷明这扑的冲击力横推飞起,一个进一,一个不由自主地往后跌,终于是停了下来,在停下来的那一瞬,随着“咔嗒”一声脆响,黑衣人也被雷明捏断了脖子,整个人如木偶断了线,被雷明单手提着。雷明这一击退敌抽身,扑杀也是费了不少力气,喘了两口大气,放开了手,黑衣人的尸体也落了地。 再看苏老和卓春泥那边,遇上这种专精杀人之士也是有些难以发挥自如,苏老从一开始就被针对,缠斗他的两位黑衣人招招攻他关节,愣是一时间连他那把削铁如泥的宝剑“虹泉”都没能拔出来,否则纵使对手有兵器又怎能挡住苏老名门剑派的高超剑术。对付卓春泥的两位更是全是抢攻下三路,让卓春泥最为拿手的灵活身法无法施展,只能实打实地回上几招手上功夫,至于折扇呢,已是出了又收,收了又出,对方又是银钩,又是铁镰,全是针对卓春泥的短攻折扇,让卓春泥出手更是多了几分掣肘。天色已不是交战开始时刚刚夜黑了,已是彻底地接近伸手不见五指,大家只能靠听声辨位来继续搏斗,但是黑衣人们仿佛特别受过训练,受到的影响不大,卓春泥本身就是个经常黑夜里出没的人物,这对他来说也没什么,但是刚刚缠斗雷明的两个黑衣人加入他们这边的战团后,一人管一个,卓春泥还是能应付,但是苏老就越来越吃紧了,即便深厚内力可以让人目力有所提高,但老人总是身体机能要走向衰退,这就包括目力。 黑衣人们开始有秩序有针对性的退却,明显武功胜于大部分镖师趟子手的镖师倒是退的轻松,但在雷明的指挥紧逼,加上折损了一位镖师的情况下和对方以命搏命倒是又拿下了一位黑衣人。卓春泥和苏老这边黑衣人一共六人拉扯着两边靠拢,一位黑衣人不断制造自己的破绽,使用了很多擒拿技纠缠,终于是掩护了其他五人退走,退走的黑衣人也是顺着河滩往上继续逃跑,我们这边刚想追,就听到几声巨响,接下来就是一瞬间赤焰腾空,火光大作,原来上面这段路早已布好了几根一触动机关就会塌下来的巨木,粗大的树干更是布满了火油,这有心的处理甚至保障了雪纷飞也能一点即燃。滔天的火光照的一地血光分外明亮,即便是卓春泥这样的轻功好手怕也是逾不过这火去追击了。往两边山上追?攀岩绕路追上人早就不知退哪去了。 最后牺牲自己留下断后那位黑衣人也被苏老和卓春泥擒住了,加上雷明那边刚刚擒住那位,结果拉到一起却跟两个哑巴一样一声不吭,还是经验丰富的卓春泥给大家解释了一下,原来这是江湖上杀手组织经常用的一种药,叫“闭口散”,吃了之后喉咙受到抑制不能发声,任务完成后才会由头目发放解药,但长期使用影响也会很大,一般只有高端的组织,重要的任务才会服用。得知无法套出消息的雷明含愤一人给他们天灵盖上送了一掌算是就地处决了。当然黑衣人身上也没有搜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大家开始修整清点,运镖当然要做好了流血牺牲的准备,雷明鼓舞了一下士气,记住了回去需要发抚恤的人。至于自己多年相伴的老杨,雷明也只能组织人为他立一座孤坟,此去北府还有近十日路程,不可能带着一堆尸体走,江湖客何处埋骨,本就是一件无可奈何的事情。此次对方一共十个杀手,退走了七个,我们这边却是死了三个趟子手,折了老杨,当然最意外的是镖队里颇有人气的,上次出声提议去看戏的郑展在和雷明合力擒拿那个黑衣人的时候却也殒了命。 卓春泥和雷明过来帮我推宫运气疗伤,好在我没有受到杀手重点关照,被击飞后就一直在旁边观完了全程。卓春泥观察了我的伤势,脸上表情很轻松:“要是你刚遇到我的那时候受了这一拳,怕是就命不保了,不过现在有些许内力了还好,不至于经脉尽断。”听卓春泥这话,我也不知道这个“还好”是个什么程度?不会经脉尽断,那是不是断了几根?那问题也很大啊。卓春泥话头一转又问雷明:“老雷真是当舵主好手段啊,你早怀疑郑展是你对头司空瀚的人了吧,赶上老杨死了一怒就顺带借刀杀人把郑展这个不安定因素给除了。”雷明面色一变,放低了声音“恩公是觉得我做的不妥?”卓春泥拍了拍雷明肩膀,嘿嘿笑了笑:“哪能呢,江湖快意,男儿本色本就该如此,当机立断,不留后患,还不会乱了人心,做的好!”雷明也挠了挠头,颇不好意思地:“恩公谬赞了,我还犯难解决这个问题纠结了好几天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戏说三世之龙遨游》正文 第廿八章 初临北府 血气依旧弥漫在冰冷的空气之中,对每个人心里造成了什么样的影响我无从得知,但我看的出大部分人是面无表情的。这也许就是江湖的气氛,哪有不带血的江湖,哪有不伤人的刀剑。每个人心里早有自己的一层保护,让自己能够坚强地面对下一次未知。队伍并没有尝试去扑灭那火光,但还是在靠近山的两边开辟了防火带遏制火势无休止的蔓延。就地扎营,掩埋死者,一切都是如家常便饭一般无声地进行着,至于我,食不知味的咽了干粮,之后就是整夜难以入眠的折磨,我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唯一能让我转移注意力的就是去思考今夜与那位黑衣人短暂的交手。本以为受过“笑叹”二老这样的高手指点的我,好歹已不再是任人拿捏的角色,无奈在遇上稍微有点实力的对手之后却一触即溃,不堪一击。我的心里非常难受,难受到无以复加的时候却又生出一丝渴望,对力量的渴望,对掌控自己自由和生命的渴望。我也不会知道此时的我已经跟所有江湖中漂泊的人一样,陷入这涡流之中再难脱身,越是搏击逆流,越是深陷其中,这就是江湖的可怕和神奇之处。 首先对内功的勤修不辍就已经成了我给自己定下的目标,反复行功直至经脉充塞肿胀,我才昏昏沉沉睡去。一夜如此短暂,转眼即见天光,队伍已扫清烧焦的枯木,清开路障重新出发,我们的镖车在遇袭时折损了一匹马,雷明非常果断地让队伍把那一车货物抛下不管,因为我们此行本就是有更重要的东西保护,这些用作交易的货物只是附带品罢了。之后的路程大家不用领队提醒都已经是时刻全神戒备,打起了十足的精神防范变故,纵是江湖阅历丰富的苏老和卓春泥在之后的路上交流讨论,也没有讨论出这批黑衣杀手的来路,武功招数不显露丝毫线索,雪堆之中一动不动埋伏至少有半日有余,选择动手的地点包括出手时根据我们实力做出的针对性牵制,无一不证明了他们的情报准确,手段犀利,成了我们此行遇到的最大波折。 在我的想象中,北雪郡城应是如西月郡一般在群山环抱之间的一片山谷或是盆地,这样才是安居乐业之地,但我实在料不到,在经历了一场寒风刺骨的巨大风雪,出现在这河滩尽头的,是这样一座银装素裹的城池。这在其他三府本应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时节,但在这北府腹地,却是一片隆冬景象,这样的城,又怎能有兴旺的人畜,又怎样会有丰收?我真的想不明白也猜不透。卓春泥不合时宜地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傻了?我第一次来也是跟你一样,但我告诉你更特别的还在后面。人类求生意志带来的伟力,即使是老天爷也阻拦不住的呢!”雷明也感叹了一句:“北府的确很特别,我们一路所行就是这里最平整最好走的一条路线了,北府可以说没有官道,因为哪里都是路,又哪里都没有路,想要攻占北府,比起别的地方要花费十倍百倍的人马,不一般呐~” 北雪郡的守城军更是带着一副肃杀,气势比起西月郡的,更像马革裹尸的军人。对我们的盘查也是极其严苛,即便是打着“四通”的名号也是不大好使,毕竟按镖局内部的规矩,送往北雪郡的镖,进了西北郡就应该有一次交接,这的人儿只熟司空瀚,对于雷明却是面生,像雷明这样一路带队到了这实属头一遭,以往都是以趟子手或是镖师的身份来过几趟。守城军即将给镖车尽数来个开箱大检查之时,倒是一直沉吟不语的苏老从怀中掏出一块亮闪闪的大金牌给为首的守城军晃了晃,一见是北府府主的令牌,二话不说,放行!看来能管制纪律的终究还是权力,但是这也让卓春泥腹诽了一把,看来仇大官人还真是做足了保险,给了苏老金牌这事儿雷明我们几个可是毫不知情啊,一路上都蒙在鼓里。果然还是那个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 进了城又让我吃了一惊,北雪郡根本没有因为这是天寒地冻之地而显得人口稀少,反而往来之人更甚于西月郡,脑子一灵光想起之前卓春泥和雷明进城前的话又一下子想明白了,在这样的地方要能更好地生活下去还要走向繁荣,那肯定是少不了多于其他地方的人力。到了北雪郡第一处并不是去四通镖局北雪郡分舵所在,寻了处客栈就是先解决一路的风尘问题。明面上的理由是给弟兄们开荤改善伙食,毕竟很多顿都只有干粮。实际上是做好把我们此行关键的东西给分出来,雷明在做这事的时候不动声色,也顺便给我和卓春泥开好了客房,以待仇大官人另有所托的第二任务。 北雪郡的食物有什么特点?第一特点就是粗犷!我找不到别的词来形容,这大块大块热腾腾的牛羊肉,用陶盆盛上来,入口既不油腻,也不哽喉,反而是粗中带细,肉被煮得恰到好处,香,嫩,还不失劲道,带着一股自然的味道。那么一大块肉,你想要的口感它都兼备,再挑剔的食客,也不禁胃口大开翘起拇指道一声过瘾!再看这肉汤,油花点缀出多么美好动人的画面,香味止不住地让人鼻翕抽动不止,牛肉汤里这大适宜的萝卜块实在是筋络分明,非常脆甜,汤味完美交融,难道这里也能种出白萝卜吗?但这从未尝过的特别味道,我想一定是专属这里的特殊品种。没有米饭作为主食,却有淡绿色的饼食,初看上去既粗糙又颜色奇怪,但嚼起来是那种有些哽喉的充实,还带着这种特色草药混合的清新滋味,咕上两口牛肉汤,混合在一起,仿佛在口中就塑造了一个暖洋洋草盈盈的春天。 一本满足的大伙此时却是有了不同的路线,行到此处雷明已是接近功成,毕竟雇主更多的是看中雷明对一路地形路线,各处落脚点,帮派的熟悉。所以雷明和我们暂别带着镖队去和他的对头司空瀚继续去阴阳怪气地打打官腔。至于我和卓春泥早已到手了他的百宝匣和我的金龙,藏好在客栈之后。就带着仇大官人所托匣子,携着苏老一起向府主官邸所在行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戏说三世之龙遨游》正文 第廿九章 赴宴北府 (前两章有读者反映说苏老在黑衣人的袭击中从头到尾连剑都拔不出,是不是有点前后实力悬殊太大了?我想说其实要从苏老的身份去分析,作为一个老江湖,肯定是非常老道见惯生死的,在此行中他是一个正面形象不假,但是只要保住东西保住自己周全就是不负人所托了,死了镖局的人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何况描写中黑暗的环境让目力退化的老人实力大减也是正常的,黑衣人还是有针对的招招搏命攻击关节让他无法拔剑,那苏老当然也不用太过拼命。至于读者说的抛弃货物的问题,这也是雷明的一种大局安排吧,不让几人的坐骑去替换拉车,是为了遇上下次意外情况时能让更重要的人骑马逃跑,这也从侧面表现了在内心中雷明根本是不在乎这趟镖运的附带货物的。) 一行三人向府主官邸所在行去,卓春泥和苏老自然都是识的路的,我只管跟着便是,行过闹市之时,路过一贩卖儿童玩乐之物的摊,卓春泥看都没看一眼信手抄起一个面具,顺手戴在面上,贩刚刚想喊出声,一块颇有分量的碎银子就被抛在了摊位上。贩赶紧喜笑颜开地收起了银子,连连对着我们的背影道谢。我赶忙上前两步一个扭头看看卓春泥戴了个啥,一看不禁发笑,卓春泥买的这个面具正是依照一路行来山林之中常见的北府特有品种“雪猴”面目制作的儿童玩具,可爱滑稽的很,戴在卓春泥身上倒是有几分相得益彰,但是我们可是要去见北府府主,这是不是太不严肃了点。 脑子里思绪不停的我,想起当日在浣花楼上,卓春泥道出自己是北府头号通缉犯的身份,看来卓春泥进城没多久就戴上这一副面具,是为了掩饰一下自己的身份,不过此时临到上门了,才做这样的工作,是不是有点太迟了?想法还没有捋清,就已经到了府主府前,比起之前在别地所见,这府就很不一样了。建筑样式和其他大宅大院无两,但是院墙似乎更高些,最奇特的就是院墙之上却是覆了一层厚冰,而且并不平整,有的地方突起如锥刺,有的地方却又成尖拱之形让人无从着力,不知是用何种水浇凝而成,想必一定坚硬异常。府门随着院墙的高自然也是极宽极大,泛着银光,难不成整道门都是精铁所制?那在这样的温度必定是紧闭难启。再看门前并不是无人,两位精壮汉子面目还算刚毅,并未身披甲胄,看来北府府主守门的也不是护城军,而是训练有素的武林中人,看看二人身旁所持镔铁长棍,这站姿,一身白袍,胸口上绣北府崇拜的图腾-雪原上最凶猛的动物“白熊”,咆哮的巨口带上一团红线,惟妙惟肖呼之欲出。 抱着剑的苏老才跨前一步,两个汉子就特别不给面子地两根铁棍交叉在一起当空横栏,声音冰冷不带感情:“来者,止步,通名。”此刻我分明有听到面具下的卓春泥对这种冷酷耍帅的行为一声轻蔑嗤笑。苏老也不言语,还是依旧掏出那块金牌,比起守城军更为严谨的汉子接过金牌端详了几眼,才恭敬地微微躬身把金牌递回给苏老,二人回身两步拾阶一步,两根长棍齐抵铁门,一同发力,随着“咔”一声破冰脆响,紧接着闷沉“嗡~”声不息铁门终是洞开。苏老缓步上前,我和卓春泥刚刚跟上还没跨进门,又被铁棍给拦住了,“客人为何不露真容?”我有点发愣,心里替卓春泥慌了起来,卓春泥并未有一丝犹疑,略带哀伤地回道:“先天面目生有残疾,羞于示人,实在是心头一大苦痛。”配合着话语的是卓春泥略显自卑地低了低头,即便看不到面目也能感受到隔着面具透出的淡淡哀怨。我的牙齿突然感觉就像吃了颗酸透了的梅子一样痛,这张口就来的大白话还这么入戏的演技,真的是学也学不来啊。 守门的汉子也并未多言语,移开的铁棍已经表明了态度,我们也赶紧入了府门,府门才一关上就发现没走两步的苏老已在前面候着我们,又是一道院墙,这道院墙竟不是砖墙,而是黑透了的石墙,精准的切割,紧密的贴合,不用试验都知道一定比第一道墙坚固得多,第二道院门依旧是一样的服装,一样的兵器,变了的是更为魁梧,更为高大的汉子。苏老正是在门前等着我们一起通过,当然卓春泥又被盘问了一次,卓春泥只好故技重施再次蒙混过关。更意外地是之后还有第三道院墙,这时守门的汉子那简直是就是白熊成精化了人了。比我高了一个头,至于壮实,那更是抵得上三个我,要是他们手上还依旧是第一道们那样的镔铁长棍,那真的跟拎了跟树枝差不多。所以这二人手上所执却是两把长柄宣花大斧,无论是长度,重量都配得上这体格。令我意想不到的是两位汉子虽是面目可憎,但却并非如之前人一般冷冷冰冰,颇通人情世故地把斧往两边墙边一靠,就先行一齐拱手见礼起来。“前辈可是青虹剑派苏老?实在是贵客贵客,欢迎欢迎!”可怖的脸上却是堆满了诚挚的笑,苏老也是姿态切换地极快,笑哈哈地摆了摆手:“能当上北府内门护卫是有点眼力劲儿,前辈不敢当,虚长几岁多活了几年罢了,这不给你们府主跑起腿了来了么。”二位汉子又赶忙寒暄客套一番,这下我和卓春泥可连问都没问了,二位汉子恭敬地迎进苏老入院,我们也就屁颠颠不吭声跟着进去了。 二人也没送我们太远,进了院里是一道长廊,径直穿过的是一处雅致庭院,院中既无水亦无假山,但几株梅花却是生得特别,竟无一株颜色完全相同,或白或粉,或浅或淡,白如雪,红如血,有的花茂而密仿佛要压弯枝头,有的却如即将枯死的老木最后一季绽放。一株株离得并不近,恍惚间让人觉得立在庭院中的不是梅树,而是一个个年岁各异姿态不同的人。 长廊很快走完,就到了檐下的正厅,正厅布置并无特殊之处,可能唯一特别的是正墙之上所挂一副画,篇幅很大,不绘山水不绘美景,绘的却是雪山之下,雪原之上,群狼围斗一直白熊,蓄势未攻,白熊捶胸长啸的景象,厅上没有主座,只有四个两两相对的偏座,我们三个才挑了位置屁股刚挨了座,一个面容娇俏可爱的婢女就已经端盘给我们一人上了一盏热茶,看来我们丝毫未觉,但是入了这府以后一举一动都有人在观察,这不人才到茶就已经到了。 我和卓春泥是坐在一侧的,苏老是坐在我们对面的,卓春泥戴着面具不便,所以茶碰也不碰,大家都不言语,看见对面苏老端起茶盏,轻捻盏盖品了起来,我也为了缓解一下心头惴惴的情绪有样学样咕了一口,一个不留神烫了下舌尖,赶紧把茶放回桌上,真不知道苏老是不是老年人感官迟钝,这么烫的茶也喝得下去。正心里腹诽者,一阵咳声已经渐渐接近,来人竟是裹得非常严实,白色大氅披着,一步一步轻缓至极,伴随着的是毫无节奏地连咳不止。看年纪已是中年,但剑眉星目竟不失俊秀,唯一不和谐的地方是每一咳都是一蹙眉,剑眉也成了弯剑眉,露出的手腕指节竟是有些皮包骨头,想必身上也是一样枯瘦,不高的身形,高束的发髻,整个就是一个病书生模样。好在皮肤不是面黄肌瘦,苍白中还带了些血色。 边咳还边非常勉力地给我们三人都见了礼,我们也都赶紧回了礼,我回礼的时候真怕他倒我前面,屁股都离了椅子想伸手搀他一把,但很快地见礼后他便在苏老那边空着那个上位坐下了,半倚桌子半靠椅背的他终于是缓过来了点,非常艰难地挤了一抹热忱的笑容,声音非常细若,但却很清晰:“让三位贵客见笑了,在下自体弱,先天不足,非常感激三位不辞辛苦替段某送来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东西,真的感激不尽。”坐在他旁侧的苏老一只手搭着茶盏随意把玩着盏盖,一只手是搭在放在椅子扶手上的宝剑,一脸客套的笑容:“‘北熊王’真是太客气了,我们也是拿人好处,替人办事,我一把年纪也不能免俗不是,越老越要说到做到,办事办牢靠。”那中年人闻言大笑了起来,才笑两声又握拳掩口剧烈咳了几下,缓了缓才说:“这个名号叫来刺耳,也太惭愧,家父从我一出生寄予厚望要我做当世豪杰,顶天立地,故取名段北雄。江湖人看我在管理北府方面还算没出什么乱子,传着瞎叫给了‘北熊王’这个名号,对当今圣上还颇有些大不敬,所以我是听来既惭愧又不敢当啊。咳!咳!咳!不提这个,话说苏老要来我是知道的,不知这二位是哪路英雄豪杰,在下眼拙认不出,但也是要一定谢谢二位的。”我正发怵怎么回答,只听卓春泥已起身站起,非常恭敬地行了一个后生大礼:“在下水生,这是我弟弟土生,久仰段府主大名,一直无缘得见,有幸结识苏老,便缠着苏老想与段府主见上一面,但在下命苦,先天面目有缺,故不能明示段府主,望段府主不要见怪,海涵海涵。”我这下心里满是郁闷,你直接照搬人家“和风”村孩的名字我没意见,但是把我取个“土生”算什么回事儿嘛,你咋不给我取个“土长”呢?不过我也不好站出来给自己“改个名”只好气呼呼地喝了口茶。 段府主此时笑得很开心:“这位兄弟真是太看得起段某了,能跟苏老同行必是有过人之处能引苏老侧目,来者都是客,何况是难得看得起段某这点微末名声的,今晚一定是要好好的作一顿东,便在我这府内宴请诸位,还请诸位不要推辞,一定给面赏光才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戏说三世之龙遨游》正文 第三十章 明珠初现 之后没聊几句,我和卓春泥就被府主客气地“请”了出来。卓春泥出来前把放在我们这边桌上的匣子交给了苏老,由苏老做个交接,而我们则是依照府主之前的提议,从侧门转过另一道曲折长廊,往侧花园而去了。一路所行让我啧啧称奇,这北府廊接廊,院接院,房间更是一间接着一间,数也数不清,偶有一两盆精致盆景出现在转角之处修剪得煞是好看,一看就名贵得很不寻常。甚至是在一路行来院与院的隔墙上也有着许多精美壁画亦或是名家墨宝,从受三爷爷教导熏陶的我只知道欣赏,却识不出那些落款,询问卓春泥呢,这特爱在我身前卖弄的子也开始胡扯一通,满是好奇的我问的多了也发现他很多地方品鉴得不对,指出来好几处之后卓春泥也有些气恼,气呼呼地隔着面具都能猜出他的表情,拿出折扇敲了一下我的头:“我做贼从来不偷画啊字的,有点见识就行了嘛!谁还研究这么细致啊!有这本事我不会去造假吗?蠢货!”我身手自然还是避不过敲头,揉了揉头也不甘示弱地想还击,提高了嗓门也嚷嚷道:“对嘛,你就是个绣花枕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知其一不知其二的绣花草包!”卓春泥听闻此言更来气了,两个人吵着嚷着就走了很长一截路。 前面一个转弯两个人转过一道矮门,突然卓春泥出手捂住了我的嘴,说了句“收声!”还在呜呜乱喊的我才停了下来。卓春泥面具的孔里投出的视线却是射向了远处,卓春泥戏谑玩味的语气轻声道:“安静点,看美女。”我随着他视线也看过去,只见此处却是一个园中湖,湖中应是有活水引流,所以湖水并未结冰,湖中离岸不远处有一亭子,一位身着鹄绒白袍的姑娘正半探出身子,跪坐在栏边座上,身旁侧立着一位年轻秀丽的侍女,但和这位姑娘比起来,那真的是毫不显眼,黯然失色。 目力不弱的我足以把那姑娘看得分明,面容上正值碧玉年华,曾见书上说女子眉目双瞳剪水,但这位姑娘却不止于此,明眸杏眼,那掩住两颗灿烂如繁星的眼眸的是何?是仙女掩面的白纱?不,是两道褶如细月的眼帘,忽闪忽闪带动的,不是那凡俗的黑色丝线,而是如墨笔勾勒出一般又长又翘的眼睫。却看那眉,又不添一丝后天修饰,自然和谐,充满了纯真质朴,是少女般俏皮的眉,是黑如墨,弯如柳叶俏皮灵动似乎有着自己的生命的眉。关于鼻,我不禁想用精巧这个词,因为这鼻子是那么巧雅致,配合上这寒意,这身白袍,仿佛北雪郡城中某个孩童精心为自己雪人捏出的神来之笔,真有一种想捏捏这个鼻子的冲动。整张可爱的脸当然可爱到了极致,连唇齿也不例外唇的薄厚恰如其分,连宽窄也是那么比例完美和谐,正是这个年纪的少女应有的楚楚之色,嘴角两边的酒窝虽然已虽年纪略有变浅,但无疑给这朵花儿带来一种含苞待放之感,唇色无妆红却因少女血色带来一丝淡粉,齿白如盐整齐的两侧簇拥的是正中两颗不显突兀的兔牙。吹弹可破白胜雪的肌肤却一笑之间泛起阵阵玫红。 自从离家之后一路所见还是有不少可爱的男童女童,但如此这般可爱得让人心砰砰直跳的少女却是第一次见,这是和安红豆姑娘完全不同的类型,我觉得说是天上仙人的侍女都是一种作践,如果仙女也有少女的时期,那应当如是。正晃神之间一只冰冷的手掌托了一下我的下巴,一下子把我从九霄拉回了人间。卓春泥笑嘻嘻的声音响起:“别看那么专心入迷,哈喇子都流出来了,段北雄的女儿也是你这子把得到的吗?”我还傻乎乎地拿手抹了抹嘴看看是不是真的有口水流出来了,恍然反应过来大惊失色:“你说这个姑娘是那个病···不,段府主的女儿?”卓春泥颇为不屑地语气,面具孔里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傻子:“能在北府内院玩耍,有侍女相伴,还长得这么好看的,不是段北雄的心肝宝贝女儿还有谁,对,你还别不信,她还真是那个病痨鬼的种。”我听闻此言颇为意外,但听了最后一句同样是回了卓春泥一个不屑的白眼:“这么肯定?说的像你专门搞了调查,多了解人家家事一样,我看你也是第一次见人家府主千金吧?”卓春泥这次非常平静地说:“我还真不是第一次,不信拉倒。” 两个人正拌着嘴,只看那北府千金原来手上是提着一根细线的,垂在水里不知是在弄什么,眉眼一皱,嘴一嘟,一开口声如奏乐,清脆动人不显丝毫黏腻,真让人陶醉:“哼!为什么我钓半天都钓不到虾!哥哥骗人!”身旁那侍女却是开口笑呵呵地应道:“姐,少爷他们可不是骗你,只是这虾也是看天气出没的,现在湖里水一定是冰冷刺骨,哪里有虾给你钓呢?”“不钓了!不钓了!平日里喂那条大花鲤那么多好吃的,现在也不出来陪我玩,没义气!我要去找爹爹说哥哥骗人!”那北府千金一气把线一提,就要从那栏边起身,这一提线一抬头,却是看见了远远驻足的我们。 姑娘把线一收,已站起身,一只手插着腰,提线那手手一指我们,俨然装作一副大人模样:“你们是什么人,站那看人笑话,算什么英雄好汉,还戴个面具藏头露尾的见不得人吗?”我看这可爱模样,一愣神随后又憋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然后马上自然地遥遥一拱手,带着笑颜回道:“姑娘莫要见怪,我俩只是承蒙段府主相请稍留府上的,闲逛过路无意间撞上,实在没有故意窥伺取笑之意。”这话一说完反而适得其反,那姑娘一收姿态带着侍女一言不发快步地就要向我们走了过来,卓春泥此时颇为意外地头一歪凑在我耳边:“兄弟,挡一下,你懂的,随机应变。哥哥先谢谢你了。”然后极快的身形就抽身逃之夭夭。我愣在当场只看那姑娘已经加快步伐半走半跑地跃步向我迎来,她的侍女有些跟不上紧赶慢赶地在后面。姑娘一面接近一面说话:“那个戴了个猴子面具的呢,他跑什么,给我看看他遮遮掩掩地藏着什么?”眼看姑娘要绕过我,我赶紧双手张开一拦,“姑娘,那是我家公子,从生有残疾,羞于见人,还请姑娘谅解,不要为难我家公子。”没想到跟着卓春泥我也能这么快扯个谎,为了力求真实不被戳穿,我还稍稍侧过脸,显得既是有些黯然,又刚好隐住了我想笑憋不住的表情。 果然天真善良的姑娘听闻此言先是脸色暗淡了一下,然后又突然正色道:“我要去找爹爹,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偷偷跑进来的坏人!”突然一个躬身从我一臂之下钻了过去,一看她过去了我也只好闪身让开那位跟着她的侍女,侍女倒是颇有礼数地回了我一个笑容致歉,我也回以一笑。我心想,卓兄啊卓兄,我也尽力了啊,要是你这都被追上,可就愧对你“衔花燕”的大名啦。 暂时离了卓春泥的我也乐得清静,乘着良机继续前行逛逛北府长长见识,想起这位北府千金也是真的非常可爱动人,再仔细思虑一下卓春泥跑的原因,难不成卓春泥成北府头号要犯和这有关?那可厉害了,偷香偷到北府府主头上,不对!这可是辣手摧花啊,这么可爱的姑娘他也下的去那手?那真是太畜生了,要重新审视一下他了,到时候一定要找机会问清楚。逛着北府不禁感叹北府占地之大,但是忽然想起我们龙家的宅子貌似也不,仔细回想看,龙家本来就建在半坡上,加上前坡后山所有的建筑群,似乎也不遑多让啊,那我们祖上又是做什么的呢?有那么大的宅子,但是家里没有任何一本书记载过,没有任何一个爷爷跟我提过祖上的事,真是个谜题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戏说三世之龙遨游》正文 第三十一章 宴无好宴 (脑子里面随时会有一些新想法,新冲动,新感觉想加入到作品里,但真的要写,却又老是没能静下心,其实我能感觉到在之前写的内容里有很多细节总是会遗漏,并不能写的很妥妥帖帖,也会有一些漏洞,但这可能就是一个瓶颈,如果能够写的圆缺无漏,文章一定更加可口,水平也会上一个阶次。剧情大结早就想好了很久,所以脑子里经常想一些之后的转折巅峰高潮戏,反倒是之前这些路下不了脚了。说来惭愧惭愧,也只能多记一些随笔。) 其实北府也没有太多好逛的,但我还是上了点心,因为根据我们和仇大官人说好的,那指不定还得摸上这府里来一趟,自己记着点儿路要是遇上什么意外和卓春泥跑散了,那还能自己找到路不是。但事与愿违的是府主府毕竟还是一方巨擘腹地所在,有些地方还是守卫得很严的,甚至有些拱门初看无人把守,稍一近前就有两把明晃晃的雁翎刀一左一右地悄无声息闪出,只见刀不见人,我也非常识趣地移步走开。渐渐地好几次接触到所谓“禁地”我心中也有了个大致概念,这也亏得从二爷爷逼着教我在那机关沙盘上排兵布阵,后来花样腻了又让我看一次他的布局,然后用布蒙住我的眼睛,他把沙盘清了之后让我复盘,山川河流,一草一木争取一样不落一点不错。如此多次乐此不疲地考较我,终究还是大大提高了我虚想构物的能力和记忆力。我心中渐渐了然,这府并非尽是处在三层院墙之内,一些重要性较低的院落和建筑还是有在不同的方向延伸出去,处在第二层亦或是第一层院墙的包围中,但那些有人把守的院落却无一例外的都是在第三层院墙之内,檐廊回廊交错使用,但每个转折口之间都保持一个平均的间距,按我的猜测这一定是府内守卫最适合的,最快速接应的距离,遇上状况支援抵达也许只在数息之间,这一发现让我不禁咂舌。 所见最为特别的是一个院落之中竟然无花无树,不的一个院子里却是一个个冰雕,自生活在四季如春的西南边陲哪见过这样鬼斧神工的艺术作品,或虎或豹,或猴或兔,不少都是取自北府山野间动物的形态,都是按活物大一般制作,栩栩如生,活灵活现,但所用冰却是纯净没有杂质,晶莹剔透还说不上,但最外层的棱角都透着璀璨光芒,这白日里甚是好看。这百兽齐聚之园,自是少不了北府的图腾象征,一头霸气、壮硕,十分威风的白熊半立在园的正中央,竟有些拟人的姿态,雕出的模样少了几分兽性,那略昂仰的头颅,仿是一名孤寂狂傲的高手看着天空,带有几分落寞萧索。再把视线往刚刚看到的那些食肉猛兽移去,却方向它们所在的位置和面对的方向却是形成了围势环着这白熊,这景象却又带给人了一番白熊勇猛无双,震慑群兽拜服的景象。此刻我冷不丁想起那骨瘦如柴的北府府主“北熊王”的称号,莫不是这白熊就是那府主心中所憾,一生向往的形象?正哑然失笑,颇有几分怜意,身后已传来脚步声,却是府里的下人寻我请我去赴宴了,这细细致致地逛了逛竟费了大半晌光景。我在下人的引路带领下移步向宴厅走去。 北府不知是此地建筑风格特色还是主人的想法与人不同,穿过之前接待我们的正堂,竟有一不大不的影壁,而紧接着的就是宴厅,宴厅无顶,中空天井,但三个方位檐下却是有着低矮离地膝许的饭几,一人一座略有间隔,地上铺有足够厚的软垫,一座配有一个手炉以供宾客使用。正中的檐下却是阶略高于两边半膝距离以来凸显主座的身份。此时我面向的左边有三座已是尽坐有人,右边居首苏老,然后是卓春泥,留了一个末座给我。我也有样学样地在仆人恭敬引领下来到我的座边然后跪坐其上。跪坐的姿势与苏老不说话时的高人风范自是非常相衬,但卓春泥跪坐时因为坐姿限制不能随意侧视,何况戴着一副滑稽的面具自是看不清下面表情,但那副腰板直,衣饰齐整,双手自然摆放的姿态却是挺像那么个样子的,一时间还真觉得这是个出身高贵的的才人公子,完全联想不到这是个“采花贼”,不过以他的演技么,还不是学什么像什么。 再看对面从我正对开始,也是一位富贵公子与我和卓春泥年纪相仿,一直不知卓春泥年岁的我总感觉他和我差不了多少,最多比我大个一两岁,所以更准确地说,正对这位应该是和我年纪一样的,可能还要更些,略带稚气的脸不显太多阳刚气,那眉即便是舒展开的也是墨黑向内敛,眼眸深邃如幽潭,正是一种俊美可爱的少年郎眉眼,名曰“不展眉”,又叫“愁眉”,喜欢翻三爷爷杂书看的我自然是识的出,这既不显难看,反而如果五官搭配相得益彰的话,更惹人怜,男女皆会动容,但让人意外的是美竟带上了缺憾,少年的右眉角之处直及下巴却有一道鲜红伤口,细如一道红线贴面,又如一丝弯弯血月,挂着弧度描下,给这生怜之容添了几分狠厉。一身黑衣棉袍精致异常,还在领口袖口凡是衣有口之处都绣着金线,搭着这面容,倒是华贵之中带着特别。 纵是端详那也不过数息,视线一移就看到了居中那位,这位一看便是成年已有些年岁的男子,英气,稳重,坚毅,一个成熟男子应有的魅力他都有,如府主一般的剑眉星目一看就知其身份,但不同的是没有府主那枯瘦虚弱样,一脸正气,此时有注意到我的目光遂报以一个礼貌友善眼神,即便唇上无笑,也能让人感到阳光,一种和和睦睦的感觉扑面而来裹了全身,身着守城军甲胄不知为何并未换下,但可见这甲胄银中带灰,配以一些规则的黑色甲片,盔甲不夺目但已显出和普通守城军的不同,膝边垫上,半隐半现在饭几之边的八面长剑已直接道明了他的军官身份。而座首那位,则是一个阴森森的老头,坐在那,即使每个檐下都已在天色未暗之时挑上四方形灯笼,但那老头似乎还是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下。阴沉沉地只能睁圆了眼细看才能看清那老头的脸,哇,一细看更可怖了,五官不端正算不上是七拼八凑,但也是非常磕碜的模样,肤色更是不阴不阳,不黑不白,有些地方的皮肤暗红发黑像结了血痂但是偏偏浮上几点灰斑,眼睛更是浑浊没有神采像是一滩搅浑了的臭水。 不想多看的我眼光稍移回,就听闻已是开始耳熟的咳嗽声传来,毫无疑问这是那位府主来了,段府主同样是如之前初见并无仆人相伴,即使一副迎风要倒的模样,但还是缓步,很缓很缓的落了座,跪坐似乎无需起身见礼,我也便没动,直至段府主落了座袖袍一抬欲行礼,座下六人非常有默契地也双掌朝内一贴一拱还了礼。段府主对我们这边报以笑颜,礼毕后左手放下右手却抬着依次介绍起来“诸位,此次宴请答谢乃是家宴之礼,故并未邀请城中显贵,我也喜个安静,这些的呢是我次子段暮霭。”只见那少年面色不变依旧冷峻双手成礼微转一圈,我们三人也一齐还礼。段府主却是半咳半笑接着说:“这儿性子清冷,还请莫要见怪,这位是段朝露,我的长子,平日里帮着照应管理一下城卫工作,今日急召他归来赴宴没来得及卸甲更衣,失了礼数让诸位见笑见笑。”那段府主的长子却是与弟弟大不相同,一个非常灿烂的笑容和一个抱手礼,我们也还了一礼,当然还加了一个我自认为可能还不错但别人看起来估计很傻的微笑。 最后介绍到那阴森老头的时候,段府主却把手放下了,郑重其事地收起了笑颜,面色之间却是带有几分唏嘘之意,“古语‘英雄配良将’,我一个病篓子自然算不上什么英雄,但却幸得一枚良将啊,这吴老爷子跟那鼎鼎大名的‘笑叹二使’以前年轻时是同在天牢共事的一个仵作,虽无他俩一样有个好爹,但是也有自己的一番际遇,可惜功成之后一直跟在我身边做些不足称道的事,所以在江湖上始终名声不显,真是折煞他了,所以我一直都是把吴老爷子当自家人看的,真是提起就羞愧啊。”此时那吴老爷子一开腔更如破琴断弦还硬要拉一般难听刺耳:“府主莫要自责,老奴从未觉得委屈,府主吐哺以待,老奴时刻不忘。”话说一半,意尽即止,他便不多言,我刚刚庆幸他歇了声,没曾想苏老却又搭上了话:“哦?‘莫笑莫叹’的旧识,可否告知名讳?”于是那破琴声又响起了:“呵呵呵,在江湖上没有混得什么名号,家里打也没给取的什么大名,做了仵作后天天接触死人往生的事情,感慨颇多,都是身后事,也不知自己最后会怎么死,所以取了个无身后。在下就自唤作‘吴身后’了。”这话一说完,配上那声儿,大家都有些沉默,这名取的也是颇为悲观落寞看尽生死一般。 还是段府主又开口说了一句:“在下还有一女,但按礼女子是不便入席待客的,今天我准备了北府特产招待三位,后厨已经烹制多时,上菜!”一闻此言,我想起了刚刚见到那可爱至极的姑娘,再想起来了初遇笑叹二使时和卓春泥的对话,加上卓春泥北府头号通缉犯的身份,我才恍然反应过来这一直被我遗忘的事情,原来卓春泥就是偷了那姑娘的香才被北府通缉的,怪不得他要戴个面具掩藏身份,见到姑娘还要躲着逃跑。但是那姑娘那么可爱他竟然采花采到她头上,真是禽兽啊!不对!禽兽都没有他可恶。呸呸呸,我在想什么,现在最关键的是都到北府府主面前了,一个面具能瞒过去吗?但或许卓春泥当初没有跟府主接触过?所以他这是灯下黑,赌府主一定认不出来?苏老清不清楚这个事儿呢,会不会帮我们呢? 此时菜已经每座都已经上好,但是我却根本没有心思关注这什么北府特产,美味佳肴,我已是替卓春泥吊起了心,果然这顿宴不是什么好宴啊。其实我有这个想法之后,没过多久,连饭都还没有吃完,我才发现更不好的事情还在后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戏说三世之龙遨游》正文 第三十二章 昭然若揭 无人注意惴惴不安的我,段府主继续用那细弱带着咳腔的声音介绍着已经上席的菜肴:“此乃北府特有的一种黑鱼,无甚特别名字,寻常市井也可见得,北府一年之中常是寒冷季候,寻常草鲤之流难以存活,所以除了一些气候略有特殊的地方,大抵江河泉渠之处都是这种黑鱼。很多有水之处不止是因为有活水不冻,更多的是这种鱼的原因,不断在冰冷的水中游动觅食,几乎从不停歇,身上长有硬鳞以来避免尖石碎冰的伤害,始终不停的运动使得鱼肉非常结实紧致,所以可以先炭烤,再置于铁盘之中佐以调料,铁盘之下继续放炭火烤煮,硬鳞变脆剖开之后肉质不仅不会变差,反而更加美味。这黑鱼以生命的顽强不屈对抗天道自然的精神,实在是让人不禁感叹。” 听到段府主介绍完这道主菜最后还要点出对黑鱼的体悟,结合入府之后所见画作,冰雕;都在彰显出这位府主对上天不公的不屈态度,再看看眼下这病恹恹的样子,怎能不让人觉得可钦,可怜,可敬?竹箸在手,轻轻用力在还沸着热气的铁盘中一插,鱼身就已破开,往边上一拨一夹,一块嫩白胜雪的鱼肉就被我送入口中,唇舌一呡并无刺,肉并未松散而碎,反而细品之后才被咀碎开咽下,嫩而不失口感,鲜美但一点也不绵软,我又夹了一块在正沸的汤料中蘸了蘸,再入口中,正是鲜香之中带着微辣,回味中带着丝许淡淡酸甜,四五种滋味萦转唇舌,即便我自认还算好吃懂吃,也一时尝不出用了多少种佐味的材料。再看苏老那边也是脸上尽是意满之色,看来的确是折服众人的美味,至于卓春泥一直麻烦地够呛,每次夹菜面具都要往上移开然后再送进嘴里,一只袖子还不忘遮挡住面容,如果不是戴个面具还真像不失礼节的大家闺秀品菜的样子。 当然宴上肯定不止这一道黑鱼,大多都是一些北府特有的野菜鲜果,山林鸟兽之肉,俱是颇有特色,做的精致,吃的美味。刚开始还有些拘谨于礼的我后来实在忍不住好奇,向府主开口问询了许多,真是开了一番眼界,其中印象较深的还有一道乳制品,取用牛羊之乳,用特制酸水衍划成固状,加上北府寒冷所以凝结成块在器物中,滑嫩白洁如玉,弹软在勺入口即化,一股奶香甘甜直冲鼻喉,冰凉之意又直沁人心,北府人唤作“酸白玉”,实在是让人回味留恋的佳品。 好宴当有好酒,北府之酒烈乃是天下驰名,正如北地粗犷豪放之风,初尝不适,而后实在是让我贪杯不已。好酒好菜让我好一番大块朵颐。此时庭中在淡淡夜色笼罩之后,飘絮雪已让庭中积起薄雪一层,段府主传来几位下人扫开一片空地,开口言道:“清菜寡宴实则无趣,段某虽困于家业传继管理政务,但也算是一心所往尽在江湖,手下也有不少江湖人士愿意出力帮扶,我有一队良士专精杀人取命之术,最近新研习出几式新招,打算用于军中,在诸位面前献丑展示一番,既作添兴,也请苏老能作一番指点,如何?”苏老轻放下酒杯,带笑回道:“府主手下必是高才,谈何指点,府主为添兴有此好意,怎可拒绝,老朽定会仔细观摩不负府主美意。” 段府主也不再作客套,拍手击掌,随即下人抬出一草人靶偶立于院中,而后走入庭中的是一位身着寻常市井之人衣物,身材略显矮,其貌不扬,手握短匕之人。面色冷峻,并不言语,恭敬对段府主见礼之后,一声轻喝气势尽放,对着假人发起攻击,初看一招一式都非常凌厉刁钻,我并不懂什么刺杀之术,当初笑叹二位前辈也只是传授了一些拳掌拆解之法,至于兵器那真是见过苏老这种用剑行家,见过雷明的实用刀法,还见过卓春泥用扇的精妙,但却从来没有系统学习过哪门兵器。所以我也看不出这人演练的有什么好坏,只好能记什么就记一点。但数招之后那人突然一个腾挪,上一招本是演练的背身割喉,陡地就转过身形来,反手执匕,左手往前格挡,后手一往无前地对着草人心口就是力道,姿势,落点都非常一致地连着三下捅击,我大惊失色,这招太眼熟了,这不就是那夜黑衣刺客杀掉老杨那招吗? 不禁转头一顾,苏老气定神闲面色不改,但我想我都能认出想必苏老心里肯定已是有了决断,身旁的卓春泥倒是侧转过脸来面具孔洞下的眼色已是表明他了然。场中之人又接着演示了几招演毕之后收招行礼候令。先是苏老打破短暂寂静轻缓拍手几下称好,我和卓春泥也自然附和鼓了鼓几下掌。苏老笑声爽朗:“高招,真是高招,府主手下能人强士,何愁北府不兴啊!”段府主咳中带笑,尽是欢喜,摆了摆手:“一点拙技,苏老谬赞,见笑见笑,不知可还入得苏老这样一流高手的眼?”苏老轻捻了捻胡子,表情似乎微有变化:“招数精妙无甚纰漏,特别是那招三连刺更是来势汹汹,避无可避,不知唤作甚名?”段府主此时挥手唤退那人,让下人撤走人偶,答道:“这招可是我手下之士精研新作,一时偶得,江湖上并无流传,取名作‘阎王三点头’,勉强让苏老能动容,难得!侥幸!” 堂间数语,不知是客套还是话有玄机互有试探,之后又是敬酒寒暄闲谈,并未持续多久,宴毕苏老就已请辞,府主也未远送,只是让他的长子段朝露一路送我们到三道院墙之外,因为他也要回岗去继续履行公职,只是酒后不便继续执行军务,需要去交接检查一番。我们在府门口便已分手告辞,这位段公子倒是热情有礼,非常客气,颇有大家之风。三人一路行回客栈,此时雪后初晴月色已现,但有些雾蒙蒙,不是很亮堂。微风一拂,刚刚贪杯的我此时有些烈酒后劲上来的感觉,忍不住带点气闷地发问:“你们对刚刚那事怎么看?” 从头到尾很久一直没机会说话的卓春泥出了府倒是不用继续憋着了:“怎么看?人家都已经挑明了给你了,看来我们押送的那个东西比想象中更不简单,段府主是势在必得,容不得一点变数,东西都到家门口了,人家自己来迎了,有什么不对吗?”苏老这时早已收起了那些逢场作戏,脸色不是很好:“老夫也是拿人好处替人办事,这里面的文章也不想去掺和,哼!在别人地盘上,就算我有个‘附骨青苔’的名头,受了这股暗气也不得不先忍了,毕竟‘北熊王’的势力比起我东府青虹也是不遑多让,东西已经送到了,明早我就动身回东府,还是在自己地盘舒服些。” 还没走到客栈我算是有些醉的七荤八素了,只能靠卓春泥一路半搀半扶回去,虽然时辰还早,但已是撑不住回房倒头就睡,脑子里昏呼呼地啥也想不明白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戏说三世之龙遨游》正文 第三十三章 夜潜入府 此时正在客栈自己房中睡得正熟的我因为醉酒做着光怪陆离的梦,梦里恍惚间感到震动,我悠悠醒转,睡前未关的窗照进房中的是淡淡的光,惊觉床边已伏了一个黑衣蒙面人正在摇晃着我的身躯,一惊一慌只是一瞬,这么近的距离,危险至极,好在我醉后睡姿不是特别端正,客栈的床长度也不是很长,心下立有应对,用脚对着床那头一蹬,借力之下右手再一撑,半靠坐着身子,总算是勉强有了点对敌之势。 但那黑衣人并没有下一步动作,反而是起身来到屋中桌边拾起凳上一物事向我扔来,然后姿态轻松地坐下给自己翻转桌上茶盏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这过程中便已开口道明:“是我,别一惊一乍地,赶紧换上行头办跟我正事去。”一听声音是卓春泥这子,我拿起落在身上的物事,从床上起身,一看是一套跟他穿的一样的夜行衣,此前一直跟我在一起的他不知是这段我睡着的时间搞来的,还是之前让雷明订房间的时候顺便送来的。从跟爷爷一堆男人生活在一起的我,在卓春泥面前也自然没有什么避嫌害羞,依言换上了这身夜行衣,面巾还未带上,拿在手上也到桌边坐下。 我还未开口发问,卓春泥把面巾拉至唇下就已开口:“言出必践,仇大官人那东西很棘手也很重要,进了府内必会被严加看管,今天是刚刚入库,我们又刚刚把东西送到,所以今夜动手时机最好,嫌疑最,这种事情下手快最重要,拖久了变数最多,偏偏你今天还喝那么多,真是误事。”我不禁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原来他席间一直少食少饮早有节制,我又发问:“可是府里你今天也看到了,防卫森严,就算我们有逛了逛,但根本接触不到机要之地啊?”这话一问出来我就想给自己一嘴巴,今天刚知道卓春泥为什么被北府通缉,那他肯定是夜里进过北府还专门研究过的啊,这也是仇大官人为什么找他来办这事儿。 果不其然,卓春泥拿出火折子点起烛台,随即从怀中又掏出一张薄纸,一摊开所绘便是一张府主府的地形图,只是一张简易草图木炭所绘,但是主要框架,重要岔口,包括可能布岗之处都已标明。“这张图是我根据记忆所绘,上次那张用完就毁了,不然详细的多,虽然自我那事之后他们有改变过布防,而且根据他们的习惯每过半月都会变一次,但总是要根据地形来布防的,大抵变不了多少,今天看了之后我已心里有数。你先看一下记好,然后你收着。”我拿起看了看也根据自己白日所见进行了对照,但是看完心里又打起了鼓,有点不解:“我功夫差,跟着你只是拖累,看守这么严,我还是不去了吧,你去就好了。”卓春泥眉毛一挑,一把摁住我肩头拉近了点距离,一脸正色道:“怎么?怕了?跟着我混,怎么能光拿好处不办事,就算是龙潭虎穴又如何,好兄弟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共进退,这是对你的历练,常来几次这样的,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得?” 看到他这样半生气半玩笑的回复,我也没办法,反正是不知深浅,也只好硬着头皮试一试,收起图纸在怀里,再看卓春泥把他的百宝匣和衣物也带来了,让我一并连带我的装金龙的匣子和换下的衣物放在一起,统统放在床下藏好,按他的说法这是方便跑路的时候能一次带走。于是我系上面巾,灭了烛火和卓春泥一路蹑手蹑脚出了门,客栈的门早已关了,但是卓春泥一根扁长竹片早已备好放在门边,半推开门让我先出去,然后竹片一撩就顺手带上门搭好门闩,大摇大摆就带我从正门出了客栈。 卓春泥果然一点不负他的名号,深夜街道上如此昏暗,却俨然是他的舞台,带着我一时步履快,一时挥手叫停躲在墙边,避开了居民多的街道,也避开了打更的,就连巡逻的守城军也是尽在他掌控之中,根本不像我想的要上屋飞檐那么麻烦。在刻意引导之下,走了比去正门更远更长的路,穿过了许多街巷,终究是到了出口,谁能想到这条仅仅勉强能侧身通过一人,还积有一层污水少有人走的巷到了头后,就是府主府的一道院墙所在呢?此时我和卓春泥已经到了墙边,两边是窄窄的墙缝,根本不能通人,而背后就是来的那条长巷。看着这道墙,远远高于在西南郡翻过的那道,当时没学过轻功的我还能勉强一翻而过,但这道可就绝无可能用同样的法子了。何况之后还一道高过一道。寂静的夜面对面只有我二人,卓春泥低低的话语声依然显然十分清晰:“这北府府的墙不但比一般人家高,而且上面还砌了冰棱,用一般的腾跃然后蹬墙着力是不行的,这也着实难住了不少轻功平平之辈。要翻这墙,只能用背跃之法才能一举翻过,我现在教你一技”壁虎游墙“这是轻功运用的一个特殊技巧,难在有人指点换气维系和内力必须浑厚带有一瞬一发之力。当然墙越高越需要内力悠长为继。你像我这样背倚墙壁,足先发力,之后四肢交替发力,千万不可慌乱错序,内力收放张弛有度,待至合适位置同时发力转换身形一个后空翻跃过,不行多试几次,动静点,好了,墙那边等你,走着!“ 说罢我的一声“诶!”字还没发完,卓春泥就已经身形扭动,形如一只爬虫附墙,手足并用,看似别扭却又灵动异常,身形不断拔高,最后即将到墙头,一身细弱蚊蝇的轻喝,整个人弓成一只虾腾跃离墙,再一个手足一收,抱足缩球,向后翻身至墙那边不见。我这边真是惊叹发呆完后愁得直想跺脚,多试几次?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就算没见过几次施展轻功的高手,我也知道这招难度肯定很大,十分不简单,这就讲了讲,演示一下,就能学会?那岂不是飞天大盗满街都是,但总不能扭头就走吧,成不成也得试试先呐。 我双手放在嘴巴哈了哈气,搓了搓手,又抖了抖手脚活动一下。也学着他之前一般靠着墙,调整了一下内息,好在之前金龙上学得的轻功身法已经算是突破了第一个进度,脚上功夫早已经练满七天,最近已经配合着开始练起了手上功夫,不然连试都不用试了。用心感受了一下丹田内力,一个深吸气,右足一蹬,离地已一膝有余,左手赶紧运起气力往上用力攀附一扒,又带起一丝高度,之后是左足,然后是右手,丝毫不敢泄力的我心中默数节奏,终于是没出差错稳住不坠往上一路蹭蹭拔高,看着脚下差不多够高了,终于赶紧泄气一吐一吸,趁着还没开始坠下再次内力从手脚四处同时喷薄而出。身形直往前扑,吓得我赶紧双手同时在空中划拉转了个半圆进行调整,再借双足一收之力,在空中打着轱辘就过了墙。 潇洒不过这一瞬,过了墙之后的我完全没有想到自然下落的力加上自己刚才发力的推动,我会落得如此之快,还没伸腿调整好落地的姿势,我就已经像个球一样重重触地,撞击之痛还来不及回味,骨碌骨碌地背就撞到了府内的第二道墙上,撞散地的我连受两下重击,四仰八叉半瘫靠在墙边。卓春泥赶忙凑过来蹲在我面前,虽蒙着面但都看得出他一定是在笑,“哎呀,我的爷爷啊,你说你习得神功你也动静点么,像个球一样亲密接触大地,是想全府上下都来围观恭贺一下你的神功吗?好在这还是第一道墙,巡防的人没有那么密,不然你可真就出名啦,嘿嘿嘿。“ 我也懒得搭理他,起身活动了一下四肢,幸亏刚刚落地没有磕到头,运气平息了一下翻腾的气血,也感觉不是很痛了。又跟卓春泥继续开始了翻墙,一回生,二回熟,最后终于也能掌握平稳落地的我也翻过了第二道墙,翻过第二道墙,卓春泥又带我在沿着移动了很长一段位置,应该是调整最后落点,避开守卫。最后再同样法子翻过第三道墙,我和卓春泥来到了府内深处。 一看这落脚所在,竟是我白日里所见的冰雕园,这里因为冰雕过多,所占面积之大,所以直接就修到了第三道院墙边,又是经常示人的一景所在,所以这里成了无人看守的一个盲区,没想到卓春泥了解如此之细,直接选在了这里,那穿过无人把守的园门,就可以到达廊边。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戏说三世之龙遨游》正文 第三十四章 事态升级 卓春泥并未多言,直接踮步前行,并无我想象中必须躬身按低身形的走法。但细看他落脚一点一停只以足尖点地,落地近乎悄然无声。我试着模仿了几步,有些费劲,而且不能坚持几步,心念一动缓缓调动一丝丹田内力,附于足尖,和平时练轻功一个原理,只是释放需缓而持久,果然一下子轻盈灵动,潇洒自如。而且这样即便遇到什么状况可以很快发力移动躲藏。夜色把身穿黑衣的我们掩盖地很好,快速走过这冰雕园,两个因为踮脚拔高瘦长的黑影匆匆移动,我心里还觉得有点滑稽。也不知我俩是冰雕园里哪种奇怪的动物。这世上有这样的动物或虫子没有? 冰雕园外是一道“回”形长廊,有个很的中庭,卓春泥两足一并一点,一个轻凌的空翻,没听见什么动静就没入到中庭一个假山后面去了,我有点错愕,心里嘟囔了一句:“就这么两步,还要秀一下功夫。”我赶紧也踮步紧跟着走到假山后,这假山右两部分组成,中间刚好有可容一人的开口,这个口子是东西方向,每日皆有晨光暮光相照,假山用的是不同的两种石头,寓意“阴阳割昏晓”,也是北府的一个人工刻意景致。知道这个还是今天宴前和卓春泥讨论在府中所见他跟我说的,这地方在白天是决计藏不住人的,两边通透,但这个时辰,一人紧贴伏在一边,看过来就跟石头凸起一般,不会有什么异常。此时我和卓春泥面对面藏着,他一只手食指中指交替在石壁上有节奏点着,也不知他在弄什么,他不说话我也不好吭声。 凉风不知拂过了几阵,静悄悄的院子终于有了声响,有脚步声从远及近传来。我仔细分辨,应是一行三人,脚步声轻缓却不杂乱,步调整齐,待到越来越近从我们边上廊间路过之时,我更是屏住呼吸,本就侧着脑袋贴着石壁,一望去果然是一行三人成列走过,间距一致,服饰统一深色,但夜黑辨不清具体是什么颜色,为首之人斜执一根白日所见的镔铁长棍,中间一人腰别两把短匕,末尾那人身挎一把带鞘雁翎刀,以手按住刀柄随时可以出鞘。说来细致,实际上只是几个眨眼的的工夫就已经走过。府主府的夜巡果然颇有门道,长、中、短;钝,利,阴;棍、刀、匕。一行三人俱全,二人出手一人策应,或擒或杀,端的是利害。就算没有交过手我也知道这一定很难缠。 人一走远脚步声完全消失后我总算舒了口大气,卓春泥手指一勾扭头让我跟上他,还是踮步,但无疑节奏快了许多,轻功不那么好的我不免发出点动静,卓春泥似乎浑不在意,一味往前走着,行至一个廊边转折岔口,突然侧身脚一镫廊边修的无栏的便凳,双手一扣廊檐一个翻身就上了廊顶,自打出了客栈什么都是头一回的我也赶紧有样学样,按着脑海里的想象也一镫一扣一翻,差不多是像个饼拍在锅里一样人倒翻着拍在了廊顶上,好在我一慌之下还知道稳着点,声响不是大得引人注意,胸口和下身倒是有点痛。还没有准备起身,左踝就被人抓住,这下好了,我这张“饼”被人直接掀下“锅”了。眼前场景变幻,被身子刮着廊顶拖拽了一段,亲密接触用身体体验了一把廊顶的弧度,再被横着一拽,就落下了廊顶,脚已被人放开,身形随着惯性脚还没着地,就止不住要往后跌,眼瞅就是个屁股着地,领口突然一紧被人凌空把住。不用看也知道是卓春泥嫌我手脚慢给我来了这么一出,我站稳之后他眉眼带笑的松开手,再看我俩正在一丛竹边,几根竹子高低不一,但竹子毕竟是“四君子”之一,特别是有些品种具有傲寒的气质,在这北府也能冠叶青茂,这丛竹子顶上刚好斜倚一丛伸至廊顶,这花坛在墙角边,着实隐蔽。 卓春泥终于轻声开口:“你这傻子还想起身,北府难道不防着点飞檐走壁的,高处四方都有人盯梢,靠着这竹子茂了点没人修还能趴着挡一下,你一起身也不怕被射成刺猬。这种笨同伙,你是想笑死我吗?”露了怯我有点尴尬,但想想他这么拽我搞这么疼,还是有点来气,“那你可以早点跟我说嘛,不用把我像个棍子一样拖来拽去吧。对了,这里不会有人巡逻吧,说话安全吗?”卓春泥转过身去,背着手装作一副高人姿态:“我不告诉你是因为这是机密,机密懂吗?机密就是我这个贼头知道你这个贼不能知道。我也是为了锻炼你随机应变的能力,你却不理解我的良苦用心,可悲啊。这里当然安全,下一岗夜巡到这个院子还需要两寸香的时间。”跟卓春泥打交道久了也知道这子年纪比我大其实跟我一个心性,所以我得用激将法激他,我很不屑地说:“吹呢你,刚才在那就看见你手敲啊敲点啊点的故弄玄虚,你不是说自打你上次潜进来以后就换了制度了吗?你能算出来才是怪了。” 卓春泥一听就马上转过身来,手都指在我眼前了,恨不得戳我的眼,气呼呼地说:“你懂什么,上次为了研究怎么进北府,我夜夜都要来一趟,足足费了一个半月工夫,不知算了多少墨水,用了多少张纸,才算出来北府有十套巡逻路线,每套三种时辰变化,几乎天天不重样,我想根据北府的布局和各个要处,再变也肯定跳脱不出这十套了,所以刚刚我是在算那队人还有多久到,根据这个时长我就能知道是哪一套了,你以为呢,这是大学问,一个名满天下举世无双的梁上君子的学问!”我一本正经的回答:“哦~~~,这样啊,嗯,大学问,一个采花贼的学问。“ 卓春泥用手背给我胸口来了个不轻不重警告意味的一拳,示威地扬了扬拳头又走开了,我揉了揉今夜屡遭摧残的胸口,继续跟着他,谈不上什么过关斩将,也称不上什么陷阱重重,卓春泥也真不是靠吹的,有他这种“过来人”引路,基本没有暴露的机会,我想即便是府里那两位公子和那位姐入了夜对自己家肯定也没有卓春泥这么熟,该哪停,该哪拐,该哪藏,都在他掌控中,此时我们已来到一大院之外,这里是一个稍僻静的墙根,卓春泥已是贴近耳语:“这里就是府库所在,段北雄宝贵的收藏都在里面了,有两道门都各有两人把守,库门前还有两人,府库后方墙边还有一人,进去倒是有可能,但是没几个人知道库里有个暗室,里面藏的才是最宝贵的,我上次来也不是来偷东西的。知道这个府库但不知道怎么进暗室,而且要破解肯定不容易,很费工夫,我们在这偏偏耽搁不了多久。”我也附耳过去:“梁上君子,那你说怎么办,要不你先去偷偷那段姐的心,然后让她帮你把东西带出来?”卓春泥又凑过来我耳边轻声回我:“放、你、的、狗、臭、屁,这算个鬼的主意,待会儿从后面翻进去,虽然后面那个武功肯定高些,但总比从门口突袭强,你在墙这边守着,要是我失手了,你先猫一会儿,等他们开始乱搜的时候你原路回撤,溜之大吉,不要交手。” 卓春泥刚拿定主意交代完,就听见离我们最近那道门边传来声音:“你来府库做什么?”“别这么凶,我不进去,你帮忙递个话,老爷要就寝了,劳烦让金爷石爷等盏茶时间后过去他书房一趟,把书桌上那东西放库里,说放深点。”“行了,知道了,你去吧。”“诶,是。”听完这段对话的我俩愣了一下,然后我看向卓春泥,他一挑眉,然后又带路领着我往另一个地方去了,才走过一个院子就到了,中间躲过了一次夜巡护卫,之后就来到府主书房门前,并无人把守,屋里灯也是黑的,看来段北雄已经离去,看四下无人卓春泥和我迅速推门闪身入屋,书房没有上锁,估计也是为了方便专人经常打扫,一般下人肯定也不敢私自进府主的书房,进了屋的卓春泥第一件事不是掌灯,而是择了个侧窗大开,我一下就想明白了,这样跟我们一个方向来的人既看不到窗户开着,如果有声响我和卓春泥也能迅速跳窗逃跑。 卓春泥返身过来往桌上一拢,就一手抄起一个灯盏,一手掏出火折点上。火折收起,火苗跃动即将用光填满这个屋子,卓春泥右手虚握一拢,内力一吐,火苗就被收缩到一个可以勉强照亮身周的程度。原来内力还有此妙用,我一时暗自称奇,两个人借着微光,向内屋摸索,就寻到了书桌,凑近细看,桌上放的不正是我们千里迢迢一路押送过来的匣子吗?封条已经被拆开,我一手拿起盒子,“东西到手了,走吧,不然等会儿那什么金爷石爷就来了。”卓春泥一手搭住我的肩,“等等!这东西我们一路送了那么远,还出了人命沾了血,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段北雄都不放心亲自派人来‘接’,你就不好奇这是什么?”我有点气闷:“要看送来的路上你怎么不看,再说了出去安全了再看不行吗?那俩高手来了你吃不下怎么办?”卓春泥摇了摇头:“东西不到地方私自开了,是违背道义的,何况苏老雷明都在,一人反了道义其他人也有责任,现在我们是受托来窃,有理由确认一下是不是正品,而且我从来不偷不明不白的东西,如果这个东西干系很大,我宁愿失手请罪,把这东西留这。”我第一次听卓春泥说出这么正经的道理,明明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说了做兄弟肯定要站同一战线,尊重他的原则。 于是我只好在灯下把匣子启开了,黄色丝帛往两边一掀,露出的却是一块扁平的青铜老虎,雕刻精美,即便是扁长状也能显出林中之王的风采,“啊,东府兵符,真的假的?”卓春泥也不顾笼灯了赶忙腾出手抄起看了看,他手搓了搓,“嗯,是真货,仇大官人真是做了个大买卖,这兵符肯定跟他那东南郡守的舅舅离不了关系,但兵政分家,他舅舅又只是一郡之守,这里面肯定还有不少内容。”我看他一会惊一会不正经的语气让我有点拿捏不准,不禁发问:“听书上说,这兵符是军中最高信物,执符在手可以调动一府三郡兵马是吗?”卓春泥啧啧了两声:“那是当然,不然段北雄怎么会这么上心,这兵符是夏朝开国皇帝宝剑拆分所制,北府是熊形,南府蛟形,西府凤形,现在熊虎聚首,肯定是要起兵戈了,我还想过点太平日子呢,肯定不能让这东西留这了,我们得带着去找仇大官人问个明白。” 这不笼灯只是一会儿,马上就生了变故,忽闻外面呼呼声响,伴随几声跺地移步之音,房门已被人重重推开,闯将进来的是两位汉子,手执长柄宣花板斧,正是白日里第三道门前的护卫,即便是夜里也不轮班休息,原来这就是府库门前那金爷和石爷。我和卓春泥被撞个现行,这两头“白熊精”也不像白日里见到苏老那样笑呵呵的了,本来就可怖的脸在本就不亮堂的光线下,更是黑的可怕,左边那人声如洪钟:“把东西放下!”卓春泥把灯盏和匣子一起放在书桌上,双手举起,笑嘻嘻地:“好,好,好,放下,放下,我俩兄弟迷了路,二位大哥莫怪,我们马上就走。”其实在外面有声响的时候卓春泥已经把兵符连带另一样东西塞进了我后腰,只是他们进门的时候还装作刚刚打开匣子的样子。这时右边那位汉子倒是大胳膊把斧子一杵,阴森森地笑着:“迷路能迷路到进了北府府主府书房还不让人发觉,你俩也算是天下独一号了,这等本事,不知是哪路豪杰,通个名号吧!”卓春泥顿时又一抖擞精神,清了清嗓子:“吾乃四通镖局最有种的舵主‘晴空雷’雷明是也,这是我老家远方堂弟,没见过大宅子,带他来转转。” 这下对面二人皆是哈哈大笑,笑歇后右边那人又道:“子有胆,敢开我俩的涮,你可知我俩是谁,你怕是没听过‘北熊王’手下‘碎金’、‘裂石’的厉害,想在我兄弟二人手上走脱,就得看看是我们手上的斧子硬,还是你俩兄弟的脑壳硬!” 两边动手几乎是同时,卓春泥一声“走!”直接喊懵了刚刚摆好架势的我,我拔腿就往那窗边跑,脑后破风声响起也不管不顾了,纵身一扑出了窗外,总算是没有被大板斧削了脑袋,屋中打斗声叮叮砰砰之声不绝,这两位果然是刚猛路数碎金裂石般的硬功夫,卓春泥出手一并牵制两人,定是他刚刚帮我拦住了那一斧子,不知他能撑多久,罩不罩得住,脑中各种义气、道义、忍让、友情、报仇、拖累的词闪过,还是决定边跑边想。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戏说三世之龙遨游》正文 第三十五章 仓皇夜奔 此时发足狂奔,再顾不上什么踮足而行,好在是洗炼过七窍,全力运转目力能保证我看得清,识的明,按着来的路子一路摸回去,上房踏瓦,磕磕碰碰,此时竟是好运地卡在了夜巡的一个空当,也许是那两位“金爷石爷”的自信,认为铁定几下就能拿下夜贼,所以并没有呼喝太大的动静,书房附近也没有夜巡的队伍,整个府里一如进来的时候一般静静悄悄。虽有磕绊但是我速度不减此时已是来到冰雕园内,不禁稍松一口气,要是刚刚路上遇上了一支三人队,我是决计要遭。 心里已拿定主意先回客栈,收拾东西看看卓春泥刚刚塞给我的是不是有什么安排指示,要是实在没有后招了,那还是只能请苏老出面交出兵符上门认罪,总不能让卓春泥一个人陷在里面,此时的我哪有什么受人之托,承人之诺;亦或是起兵纷争,生灵涂炭的概念,我只知道自打离了家来,卓春泥是真心帮我助我,也是唯一一个不嫌弃我本领微末的人。 连过三道院墙,回到那条隐蔽的巷,在巷尾探身出去,发现并无异状,再转一条街,亦是如此,等心翼翼探了几次转角,发现竟然来时所见的巡城军,打更人都尽数不见,我一时还想不明其中关节,抓紧时间回到客栈。我可没有卓春泥悄然开门的本事,我们出来时卓春泥是用竹片把门带上的。不过此时已新窥得一点轻功妙法的我绕到客栈后方空地,我们的房间是上房三间相邻,皆是门朝堂,窗望景的格局,出门时我并未闩窗,此时运起壁虎游墙顺利回到屋内,点上灯赶紧掏出卓春泥塞给我的东西,是一个长形纸团裹着兵符,因为兵符本是虎形一时仓促也只能随意一裹。把纸团舒展开来正是卓春泥飘逸带着些许张扬的字体,看落笔和浸墨定是出发前就已写好的。信中道: “此行入府定不容易,如见此信必已遇不顺,勿告知苏老,否则苏老定无法名正言顺回到东府,你亦无法脱身。速携你我紧要之物出城,连带仇大官人所托之物。无论从何门所出,于东北郡方向官道三里处一野林隐匿,若次日午时亦未相会,请觅法前往青虹派寻苏老庇护,我定会前来寻你,所托之物无论是何事物务必保管妥善,我自有脱身之法,勿念,此信阅后即焚。” 迅速阅完此信我有些发愣,再扫了一眼就在灯下烧了。本来打算去找苏老商议的我自然是要更相信卓春泥所言,不然呢?一时间有些怅然若失,天大地大,江湖浩渺,一时离了卓春泥我竟不知该寻何事,该去何地,也只能按信中所说去做了。当然懵懂不等于是个傻子,卓春泥那边虽然现在状况不明,但他的本事我是不知深浅的,现在就已经溜了也不一定。而我身上还带着个这么重要的东西,它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是我一路上蹿下跳带出来的,被逮到了可没有什么好下场。再不抓紧开溜等会儿卓春泥跑出去了,我这个先跑的反而困在城里了,那多冤枉啊。 跟着镖队一路那么久,也学了点江湖人的架子,床边帘子发力一扯,就打了布包带上之前堆在一起的行李,把兵符也一并放在了我装金龙的匣子里。往背上一挎前面一缠打了个结,就跳窗出了去。本来出了客栈就想径直往东门去,但此刻城中气氛却变得不那么一样了,在我险之又险地隐匿了几次之后,终于发现了刚才从府里出来为什么那么奇怪,一定是府主那边召集所有夜间巡城的人士下达了命令,但是又事关重大不好声张,只好布暗查街巷,封锁城门,又不惊动城中百姓。这下我可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武功不高,全凭耳力和目力,七拐八绕不知多走了多少路,亏得是心中始终坚定记着一个方向,不然自己都要绕迷路了,心心再心,我知道以我的实力只要稍微遇上点状况,撞上队人就再也走不脱了。经过紧张的大半个时辰后,总算是挨着了点城墙的边。 站在墙边有一排长势不错的树下,东城门离我不远,在视线之内可以看得清,城门那里火光十分明亮,竟有二十余兵士设卡,城楼之上兵士长弓搭箭,手按弓弦。看这情况别说强突了,就算是拿着像苏老那块令牌一样走过去,估计也要盘查个半天。 看到此路不通我赶紧挪了几步,离城门更远了些,走到一处偏僻角落,久未打扫地上还有不少枯枝,缀着些积雪实在是不大好落脚,用脚挑了挑划扫出一块可以站人的空处,站了个桩,双目微闭,两手成掌朝上曲臂运气,一提一放之下感受到了丹田之内所修的内力还有过半,如一汪幽潭缓缓在丹田内泛波轻涌。打定主意把包袱往前一捋,移到胸前,背后紧贴城墙,深吸一口气,又运起壁虎游墙来。 这下可是打足了精神,丝毫不敢出错,城墙之高,不是几个换气就可以达到,墙面所用石料切割平整无明显凹凸,若无这“壁虎游墙”相助,以我之前的轻功绝对是使尽浑身解数也上不来的,但也正因借力极难,每次想要拔高身形,都要耗费不少内力,墙面上还有几处竟结有薄霜,背身对着墙根本是避无可避,结果刚上去一膝高度,又滑下半膝,内力如山间细流般不断倾泻,不敢泄气分神看地面的我也不知还有多高才到,背心、手间、脑门都是起了层汗,生怕一个内力不继就摔个身裂骨裂。 终于这一下脚上发力之后,半个后背靠了个空,右手一搂,就扒上了城垛,一发力脚再跟着一镫,总算是着了实地,“啪”地一声闷响半个身子斜摔在地上,我顾不上摔得有些微痛,赶紧撑起身来。我也不是随意选择翻上来的地点,刚才在下面观望了一会儿,睁圆了眼睛,在夜色下把目力发挥了个极致,才挑了这么个没有卫兵的空白区域,在客栈我并没有换回我的衣服,还是穿着那身夜行衣,就是为了出城时能借点夜色掩护,深色的城墙,加上今夜无月,离我最近的卫兵不加细心留神,也难注意到我这边。 不敢多留的我赶紧几步来到墙头另一边,这下不免愣神犯了难,一心慌忙想往城外逃,学了上墙的功夫却没学下墙的,之前习练轻功也不过是原地练劲,从未施展运用过,若是会那“凌空踏虚”“冯虚御风”的功夫自是可以潇洒飞下,但练功之时我也曾和卓春泥,雷明他们请教过,才知即便是雷明也未曾练到这境界,而来去无踪的大盗“衔花燕”也不过是能虚点几下罢了,回想起当时他那颇为自得,骄傲不已的表情,也不由得相信他所说的轻功没个二三十年造诣很难摸到这门槛。 心念转回这里,我怎么下去才是问题,“登萍度水”都差着远的我,可怎么办才好。双手扶着城墙念头飞转,种种想法推翻又再拼凑,结合少有的江湖经验总算是心生一计。此刻我真是庆幸一路所遇身边皆是高手,想起卓春泥和苏老的翻转腾挪,我打算搏上一搏,毕竟这个法子是当下能想出来最靠谱的了。 我还是背身靠着城垛,先一撑坐在两垛之间,双臂打开,脚上一发力,整个人后仰倒翻而下,耳边马上风声围绕,双臂开始摆动拂风,正如平日缸中搅水,化气如水静心感受,手上不停终是让身子开始翻转,一个直挺挺的空翻之后,伸直的双足碰到了墙面,运起今夜现学的踮足发力之法,轻轻一点,既放缓了身形,又有了再次翻转的力,如此往复,衔接无漏,耳边生风却有如在风中飞舞,这感觉竟有些美妙。 然而世事总是让人意外,上墙全靠一股劲,根本不知城墙高低的我,哪能算清下落的速度,翻转的次数,还有我的身长。最后一次翻转之后,脚却已经触到了实地,沉浸在美妙之中的我猝不及防,匆忙着地来不及屈膝卸力,左足慌乱一点地,身形已是不稳,再点一下已是整个人都往回倒跌,伴随着一声脆响,右足赶忙一撑,几步之后终于是后背猛一着地,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一时再难爬起。 我的右腿只是火辣辣的疼,应该是隔着裤子蹭破了皮,但相较之下,我的左足踝间却是钻心的疼,稍一挪,都一股疼意顺着穿过整条腿,绕过心头,直冲脑中,冲到头顶,阵阵发麻。好在这一冲,后背这疼却是微不足道了,都已经被我自然而然忽略了。 脑子突然一阵清明,我不能歇这儿,刚刚这一摔,已是跌在了离城墙五六步远的地方,此时若有卫兵刚好站在墙边,难免会发现我这个黑影,稍一运气发现刚刚这上墙下墙一折腾,丹田之中已是空空荡荡,毕竟我这样一个习武尚短的人又有多少内力可用呢。双手撑起身子,还好右足只是蹭伤,要是双脚都折了,那真是霉透了,右足撑着点地,发现也走不了多快,现在还无内力可用,无奈又伏下身子,两手一足一膝并用,向卓春泥约定之地狼狈行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戏说三世之龙遨游》正文 第三十六章 独自上路 此时真是心中又慌乱,又气闷,左足还不时隐隐作痛,城外三里野林,愣是让我近乎爬到了寅末卯初,其中过程难以详述,也没什么好细说,因为实在没有什么多余的念头,只有一个目标就是赶快到达那里,忍着痛,盼着卓春泥已然脱身在那等着我,或是能在半道遇上他,搀我一把,然而苦苦坚持到了野林却是空无一人,都无需遍寻便知卓春泥确实还没有来,因为这片野林实在是太,除了那个略高些的土丘有棵还算粗壮茂密,冬日仍叶青不枯的老树外,丘下是一片细细疏疏的果树林,试问这常年低温的北雪郡如何能有果?这片林子怕是哪户农人一时兴起的失败试验之物。 能知道时辰是因为在我穿过这片树林,爬上土丘,来到那棵老树之下半倚着休息,同时运功回复内力,估摸着一个时辰天就擦亮了,那我定是卯初左右到的此地。幸而北雪郡因为气候特殊并无卯时晨起之人,北府的天亮似乎也比西府晚些,否则一路失态行来,定会惹人生疑,趁着四下无人,即使是脚上不便,我也拿出包袱中衣物换了行头,否则若是遇上什么人见我一身夜行衣带伤,是跑也不便,解释也解释不清,那就不妙了。 行功几遍后,已是再难有所充盈,经脉也有所凝滞,需静待下次缓和后再行功。此时内力还未尽复,实际上因为受了伤无法运行周天完全,只回复了可怜的一点点。受了伤身子有些虚火燥热,很是口渴,挪了挪身子躲向别人不容易看到的一边,紧张的神经却是一下子松弛疲怠,不由地慢慢睡去。 等恍惚间再次醒来,第一感觉是唇热口干,再看天色,今日已未飘雪,也未见积重阴云,反而是已经放晴,日已略斜,此时定已过了午时,想起卓春泥留书“次日午时”,但我们出发去北府之时好像已过子时,但是他留书肯定是之前写好,那他到底说的“次日”是今日还是明日呢?是不是还应该在这里等他一天?我才发现又遗漏了一个重要的问题,若是没有受伤,那情况还好些,现在没水没食,行动不便,却成了个大问题。不由懊恼至极,自己真是经验太浅太浅,武功太弱太弱。但卓春泥是一定要等的,我已经把他当作了交心的朋友,他现在吉凶未卜,我饿着肚子等他一天又何妨,即便是没有受伤,我也应该等下去,因为陡然间离了经验老道的他,我一个人实在是有些不知所措,心里难安。 实在是渴的难受,就扯了几片阴凉处的草叶,还有几滴化了未干的雪水附在上面,一并塞进嘴里嚼了嚼。到了将近天黑时分,饿得慌的我嚼草叶不经意间也咽下了几片。白天时不远处的乡间道还是有几个过路人,我躲的挺好也没让人看见,到了晚上这里真是僻静的可怕,我实在有些担心明天要是再等不到卓春泥,估计我还是只能坚强地选择独自上路了。我得早作打算,低效率地行功几遍之后,想起之前护镖遇伏时,卓春泥帮我推宫疗伤,我不知其法,但料想内力应该却有疗伤之效,于是直起身子,右掌凑上左踝,轻轻靠握,丹田鼓荡,缓缓输出一丝内力从右掌轻吐而出。左踝一开始有些刺痛,慢慢就是温热之感,疼痛大减,右掌再轻揉慢搓,抚遍整个伤处,直至内力倾耗殆尽,方才移开。 左踝顿时感觉舒泰至极,像是不曾受伤,我心中大喜,立马起身移步,孰知脚刚刚一踏实地面走了一步,左踝又开始钻心的疼起来,我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不解只是一瞬恍然明了,内力不过是舒血活络之效而已,附着于上时可以暂缓疼痛,离了内力又会回复如常,只有长期运功疗养配合身体自愈才能快速恢复。否则天下习武之人何其之多,岂不是个个都是医中圣手?那还要郎中做什么,可笑可笑,我竟然天真以为这一摸一揉就能痊愈。 想通了这点心也稍宽了些,起码配合能力伤能早一点好,不然此去东府路途不短,拖着伤体不知有多麻烦,多耽误工夫。宽了心,又肚饿,只能继续睡觉养伤了。于是我又在树下寒风中抱着包袱过了一夜。 次日午时,饿得有些头昏眼花的我确实是没有看到卓春泥的身影,心中那一点期望也是落了空,但扫除了这个念想,心头仿佛变得硬实了些,我想这说不清的感觉可能就是爷爷们老是挂在嘴边的教诲,坚强吧。背上包袱,觅了根我晨间就已经盯上的断树枝,左踝经过昨日用内力疗伤,加上休息了一夜好像真有些好转,已经不那么疼了,拄着树枝,脚也能勉力点下地,一瘸一拐地总算是不用爬着走或者跳着走了。 北府多盗匪,各类豪强大帮都在此盘踞,更衍生了十大势力中的“雪鹿”、“黑蛾”,加上山林雪原多凶狠猛兽,所以北府并非处处可以建村,也不能随意建有市镇,一般都是靠近城池驻军或是兵营哨站之地才有居民。北雪郡城城东六里之外就有一市集所在,附近亦有不少村落,郡城守军若遇急到达此地最快不到两个时辰,也算是城外一处家境稍贫苦些,不能住进城里的人民安居乐业之所。 此时我正是行路到了这“六里集”,虽是一市集,但北府正如我们初到郡城所叹一般,是个需要更多的人力物力才能好好生活下去的地方,所以市集人并不少,已是午后日头正旺之时,贩行人,周遭村民,竟显得市集有些拥挤。行走不便,又饥又饿的我十分虚弱,自然不会走道中去跟人挤,走在偏处又避让摊贩的我,晃神间竟踢到一路边乞的破碗,“叮啷”一声响,紧接着就是尖声尖气的怪吼“干什么呢你!闲着没事踢人吃饭的家伙!”我刚准备开口道歉躬身捡起那已经离了一两步远的破碗,没想到这乞手脚挺快抢身捡起,然后半叉着腰一手执着碗就几乎顶在我鼻尖前,语气蛮横:“你看,都被你踢破了,这是我吃饭的家伙,看你这身衣服挺值钱的,你是不是得赔我点?” 我一时语塞,这乞怎么如此不讲理,忙开口应道:“你这碗本来就是破的,哪有乞丐拿好碗要饭的,又不是我踢破的,你怎么能跟我要钱呢!”乞把脏兮兮披散的头发一捋,却是个面目不讨喜的,十二三岁的孩,却是丝毫不怯破口大骂:“你这种有点臭钱狗眼看人的家伙,谁规定的乞丐只能用破碗,这是老子传家的宝贝,你今天不给你爷爷我赔钱,老子要你头上开花!”我本来就心情不是很好,听得这乞出言不逊,劈手一切格开他手臂揪住他衣领就是一推,乞哎呀一声摔倒在地,“你不要纠缠不清,我是看你说话难听才教训你的,我不会赔钱的,你走吧。”乞一个骨碌翻起身,啐地吐了我一口,我拄着拐哪有法子避,衣袖一挡还是无可避免地沾了这口浓痰。移开衣袖,却看那面目含愤可憎的乞撂下恶狠狠地一句话:“你这杂种等着,老子要你好看!” 我心里不以为然,并不觉得这乞能把我怎么样,只是被溅了口痰实在是很煞心情,可惜又没有随身带帕的习惯,只好暂先不管,先解决腹中饥饿再说。来的路上已经打定主意,卓春泥留我一个百宝匣但并没有传我开启之法,我之前一路跟着镖队,所需所用都有人供给,所以身上也没有银子,怀揣大把银票却不可用,实在无奈,金龙又是珍贵之物,不容有失,思来想去卓春泥的衣物里有块琳琅环珮,看来只能先典当了它,不然如何到得了东府,将来见了卓春泥再持当票约他赎回来吧。 结果找了几个行人摊贩一打听,又傻了眼,这里只是一个市集,没有典当行,钱庄也没有,连首饰铺也没有,有个大爷跟我说,北府民风彪悍,与天斗与兽斗,还要防着匪,除了那些城中显贵,谁有闲钱和心思去摆弄那些呢?刚从一家面点铺出来的我十分沮丧,人家拿不准这环珮价值几何不敢收,好言好语劝我出来说收了给我补钱也不好补。其实我真想跟他说你能换多少包子馒头给我你给我就行了,我不要多余的钱,实在是饿得紧,但还是抹不开这个面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戏说三世之龙遨游》正文 第三十七章 且行且看 出了面点铺,愁云满腹的我失神地走了一段路,也不知是走向哪里,如果愁绪能够果腹,现在我一定是要撑得打嗝儿了。但是事实却是我的肚子在打鼓,一个劲儿地响个不停。回过神来一看,自己还是正朝着东面走去,看来心里已是敲定了去东府的念头,也对,除了东府我又能去哪呢?说是入了江湖,却没依没靠,不知何处落脚,是不是每个江湖人都是这样漂泊无依,走到哪就是哪呢? 心中还在转着这些杂思烦绪,却被人拦住了去路。一看来人,不正是刚刚那出言不逊的乞吗?这次还不止他一人,除了他还有五人,皆是一般装束,破烂衣衫,蓬头垢面,除开一个身形略高些的,其他尽是十二三岁一般年龄,还未等我开口,乞那讨人厌的声音就已响起:“杂种够嚣张,还敢在这里大摇大摆地晃荡,料定你这个瘸子也走不了多远,我倒要看看你等会儿怎么跟我哭着跪着求饶!”我没想到这乞理亏讹人还敢叫人来,看来还是我太天真以为人人都有羞耻愧疚之心,但转念一想若是未曾受伤面对几个乞儿应该不算什么,但现在腿脚不便他们五六人要是齐上还真有点情况难料。嘴上自然是不愿露怯:“你说什么?刚刚就留手放你走,你还嘴上这么不干净!”说着我还举起了右拳摆了摆壮下声势。 乞先是脸色变了一下,然后马上回复那嚣张模样,脚上却退了两步靠向他的同伴,抬手指着我:“大哥,就是他,刚刚踢了我的碗不肯赔钱,看他衣服穿得挺好,是不是得让他见点红?让他赔点?”这时那个身形略高,除了鼻梁高些,样貌却是普普通通,五官还有些不协调的乞儿头头,应该是跟我年纪相仿,啪地一手打在指着我那乞手上,那乞龇牙咧嘴闪一边去了。“二獐子,老子做事要你教?真他娘的不长进!嘿,死瘸子,欺负乞丐当乞丐好惹是不?你今天要不儿赔钱,要不儿就吃我们一顿揍,然后也拿个碗天天讨钱上交,瘸了正好还能多讨点!你们说是不?哈哈哈!”周围几个乞也是一阵嗤笑。 此时我已是眉头皱起,怒意阵阵,咬着牙大声回应:“别瘸子长瘸子短的,我就算是个残废走不动道也不会像你们一样没骨气地要饭讨钱!你们这群烂泥巴一样的屁孩,有手有脚不思进取,天天想着讹人,我·······”一时间我竟有些语塞,突然发现我真的是不仅经验浅,连骂人的话也是两三句半说不全,真是气人,太气人了!这时那乞儿头手势一比打住了乞们的嘲笑,一脸正色跟我说:“我们几个也不是什么文化人,就是几个叫花子,死瘸子你也别在这讲什么大道理,敢不敢跟我们进巷子里比划比划,谁赢了谁是爷!” 我一时热血意气,几个无赖乞算什么,想都没想就回应:“有什么不敢的,进就进!”结果是一开始跟我起冲突那乞和两人领路在前,我夹在当中,那乞儿头和其余两人在我身后,一路进了稍偏少人的一个长巷,巷尾是面土墙,巷首巷尾大步走完至少也需二十余步。我万万没有料到的是,一只脚踏进了巷子,另一只脚还没跟进来,刚一眼扫清巷子状况的我就着了道,身后一声轻喝,耳中刚闻破风声,我左踝就撕心的一痛,身形一个不稳斜跌在地,回眸一望正是那乞儿头不知哪抽出一根手臂粗的短木棍,偷袭一棍连带我的“拐杖”,一记重手,杖断脚伤。 根本来不及反应,那乞儿头一边喊着一边第二棍就当头劈下:“跟爷爷我装!让你装!”我顾不上左脚吃痛,左手撇开断杖就是运劲儿用左臂一格护住脑袋,“咔擦”一声脆响,那粗壮木棍就断裂开来,还有几点木屑飞溅,左臂隐隐作痛,这两日本就内力告竭的我又能提起多少来护身呢?能格断这木棍已是侥幸,更多还是靠皮肉硬接的。乞儿头这时也有些火大,把断棍一扔:“还愣着干嘛!揍他啊!”此时我右边那三位乞也袖子一捋围过来。最先出手的正是那惹出此事的乞,脸上得意洋洋,出脚却有力迅猛直奔我右首额头而来。 就算没打过几次架,我也知道自己又不是什么神功盖世的高手,坐着迎敌是不可能的,继续靠墙边拄着只有被乱拳乱脚打死的份儿,心中胆气一起,右掌奋力一撑,弓身弹起,使了招莫叹前辈传的“掀帘入帐”,只不过这招本来是以掌格腕,此时却是用来格这乞的黑脚了,左掌侧格上右踝,却是一记变招反扣脚踝,借势抓紧一拉,他要稳住身形,我接此力已整个身子都带起来,右脚撑地站稳,身子已整个挺进他身前胸腑,此时按照拳势应是一招击他要害,然后退开,但是我已是怒气上涌,想到此事皆因他所起,于是右手虎口一扣,却扣紧了他的咽喉,身子一扑,直接将他重重扑倒在地。 他被扑倒喘不过气,立刻想两手并用来掰开我的右手,我直接抽回手来,右手成拳,一个拳背扇在他的右脸颊,毫不留手,一道血线就溅射在地,似乎还带出两颗牙齿。这一下扑击犯了对敌大忌,我马上吃了苦果,那在旁的两乞已一人一边将我拖拽而起,一时挣脱不开,迎接我的就是雨点般的拳脚,后背,腹部,胸口,面门处处受拳,本就肚饿的我更是在这乱拳之下几乎要吐酸水,膝窝,臀部,后腰,处处挨脚,让我根本无处借力还击。此时刚刚受我重击的乞早已爬起,眼神怨毒,一句“干你娘的杂种!”就起脚直冲我下阴踹来,我在乱击之下忽然意识到这脚万万不可硬受,努力挣扎扭了扭身子,总算是偏移了这脚的落点,但还是一记重踹伤到了我左腿大腿内侧,看来这条左腿是真的从上到下要残很长时间了。 一直忍痛不哼不叫吃了这么多下之后,又接了这记重脚,总算是出现了点变故,巷首传来一个老叟之声叫唤:“你们这群杀千刀的乞又在这欺负人!赶紧收手啊,不让我报官喊人来抓你们!”擒着我的一个乞喊话回应:“老孙头!这儿没你的事,别多管闲事!赶紧滚远点!”那老叟听这话却来气,声音带了点火气:“哦嗬!这么没大没的,真是太没规矩了,看我不收拾你们。”说着就听见巷首就传来急促地脚步声,乞儿头赶紧有点慌张说:“把人放下,快走了!”刚刚踹了一脚我那乞估计还没出够气,非常不甘心:“老大,就这么走了?钱不要了?他还打掉我两颗牙呢!”那乞儿头很是气愤:“我能咋办!那老孙头儿子是六里集的监市,打他又不能打,惹了他告给他儿子,我们还想不想在这讨钱了?你两颗牙重要还是弟兄们吃饭重要?走!” 六个乞说走就走,我也虚弱地被放跌在地上,几人脚步声渐远,爬靠墙边半撑起身子来,眼前却是一个须发皆白面目有些严肃正经的老人,一只手上还拿着个扁担,看来刚刚就是他拿着扁担冲进来吓走乞的。“伙子,挨了不少揍吧,这些乞就是凶恶的紧,大了肯定也好不了,偏偏还都年纪,没犯什么大事,府衙差役也不好管。他们特喜欢欺负外乡人,你可是真不走运啊,惹上他们。” 我此时右眼曾吃了一拳有些肿胀,努力睁了睁表现得正经尊重一些,双手抱拳见了个礼,“是孙老吧?谢谢您了,也是他们故意找茬我气不过才跟他们杠上的,我也是大意天真了些,多谢您相救了,不然我还不知道要被揍成什么样。”说完我就匍身想去找我的那根断杖,结果老人把扁担往我手中一塞:“伙子腿脚不便吧,看你半天没起身一只脚耷拉着,就拿我这扁担撑着点走吧,比树枝结实些,正好我这根用了好几年旧了,赶明儿我让儿子新买一根给我。” 刚刚经历这一顿无妄之灾的我心里郁闷得紧,被这位老人一搭救,还相赠一根扁担,实在是百感交集,鼻尖一酸几欲落泪,只好再扁担靠在墙边一拱手,想说点感谢的话却一句也吐不出来。“行了,伙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出门在外挺不容易的,这没什么的,等会儿赶紧走别在这六里集呆了,不然他们还会找机会找你麻烦的,他们可不止有五六个人。” 说完这话,老人也就走了,我看着巷首那矮还有些佝偻的背影,心中却是觉得这身形高大至极,最终,在眼眶里打转了半天的那滴泪还是落了下来,打在我的右手手背上,很烫,烫地像火星溅在上面。我抬手至唇边,舌头一舐,咸味很淡,更多的是苦味,有点涩。一回味,还有点酸······这酸味不知是腹中涌出的酸水,还是我心头泛起,流至双目的不甘。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戏说三世之龙遨游》正文 第三十八章 市井之徒 再多的心绪也要面对时间的静静流动,不可能停在那一瞬,不能停在美好,更不能停在悲伤。少年尝泪是独自一人的领悟,是隐于人后的深思。很快我就离开了六里集,无论是出于理智还是情绪,我都不能在那再停留。身上的伤痛已是被意志强行忽略,拄着扁担一路前行,继续坚定心中的方向。起码我知道在遇到下一个分岔口之前,走官道都是没错的。 脚步不停,但实际上饥肠辘辘的我也没走多远路,在黄昏时分,我到了靠近官道,六里集往东的第一个村子,不知道此村何名,也没有知道的必要,我终究还是腆着脸循着饭香敲开了一家农户的门,这一家三口非常和善,看到鼻青脸肿,腿脚不便的我也没有很排斥,只是随便问了两句,我当然也如实相告了,北府的居民自然是不在意这些。按他们的说法,北府环境恶劣,在山野中讨生活的常常受伤,为了稀缺的资源你争我夺,也出现了太多的恶人。这能怪人心吗?这也许只能怪这方天地太过残忍,让人生活得如此不易。甚至不少村子里年轻劳力最后都是落草为寇,加入帮派,或成为盗匪,有活的更容易轻松的方式,谁会拒绝呢? 这顿饭吃的我很不是滋味,刚开始的确是一解这两日的腹饿,十分满足,但在饭间这对年轻夫妇和幼儿的讲述却让我对北府又多了新一层的理解。在和雷明他们押上这趟镖的时候,我只是有很多的不解和疑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像“荨麻”这样的绿林能存于世间,还能成为江湖十大势力,我以为这是人性恶的一面。而镖局这样保货济世的行当自然是正义的一方,至于一直看不懂的卓春泥,除了刚认识时候的偏见,之后我一直也没有把他当作一个盗贼来看。毕竟在我面前他最多行的是越礼之举,也没有出现毁人贞洁,强人所难的行径。 但即便他之前的经历里做过很多世人所不齿的行径,难道他就不是我的朋友了吗?他指点我,一见如故义无反顾地帮助我,我不必像他一样做事,但我也不能劝他像我一样。因为我即便明白是非,却处理不了江湖上任何一件事,他却件件都行之有素。再想想“笑叹二老”一见面就要杀我灭口,后来却忽然成了我的第一任授业之师,他们杀人惩恶全凭喜恶,还好敛钱财,他们又是正还是恶呢,难道还要冠以书中说的一个“邪”字? 一顿饭吃到后面,已是筷子都越动越慢,心中把之前所见之人都重新审视评价了个遍,心中总算通明,了然一个道理。江湖存于人世,和人世是一个道理。有人制订规则,有人打破规则。人人心中有所需,但所得方式却不尽相同,它有时让人起冲突,有时让人和睦,真正的江湖根本没有对错和善恶,只在于行事之人和所行之事能不能让更多人接受罢了。 饭后我还是拿出了那块环珮想让这家人收下,但是他们执意不肯,话语之间的理由是看我现在的处境实在是很不乐观,又心中有事要远走,朝不保夕更需要留着这环珮救命。我再观这户人家虽谈不上家徒四壁,但是明显一家三口挤在一起住已是极限,更别谈什么借宿了。只好多番行礼,恭敬感谢一饭之恩,离了他家寻山野林地过夜了。 赶路的日子是苦闷且无奈的,渴了寻泉溪,或是饮雪块,饿了就觅村落乞食,夜晚就寻靠近村落的地方过夜,期间也不忘行功疗伤,但经历连续两次受伤后,脚伤却是好的极慢。在北雪郡有更多的路是如我们从西府所来之时一样,群山之间一条山涧石滩,也应了那易守难攻,天险拦断的说法。日日行于山林之间,最多能保持个面目干净,但衣衫褴褛,须发不整已是无可避免,我也成了个名副其实的乞丐,光讨白食度日,遇不上村子或是讨不到就饿上一顿。想想之前我心中鄙夷的那群乞,如果我应邀入了伙,说不定过得还比现在好些,当初笑他们乞,我如今还不是跟他们一样了,呵呵呵,真是讽刺。 终于在七八日光景之后,一路坚定念头奋力赶路,即便是会影响伤势恢复也不在乎的我,抵达了东北郡城,一路上不是没遇上的城池,但我始终认为卓春泥的环珮应该还算是珍贵之物,地方未必能当到好价钱,而且到了郡城估计以后想赎回也方便些。就始终以行乞的方式到了东北郡,好歹行过一郡之地后,换点银两应该能支撑完我到东府了。一路上最幸运的事情是我经常跟着一些贩夫走卒,村民行队之类的过关隘,看我一副破烂样也没有收取什么过关的费用。这一路上我可是提升了不少和人打交道的本领,有时遇到些为难人的司关也求求情让我过去了。再其次就是最近北府的势力好像都异常平静,连山贼马匪也没有撞上一波,听人说这可算是变了天一样反常了。 进城前我倒是还刻意观察打听打听了风声,好在的确和一路上过来得知的一样,我并没有受到北府的全境通缉,这事儿事关重大,北府府主也不会声张,至于卓春泥那早就是通缉已久的对象了,但是他的真面目本来就少有现于世,也难有画师能画出他那妖艳俊俏,除非是面对面静坐个把时辰照着画。加上他本领高强,踪迹缥缈,他的通缉早就是无人在意的名目了。 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找了些污泥抹花了脸,在城外河边寻了伙顽童,跟他们嬉闹糊弄了半天,也把他们搞的满身泥,然后嬉笑追打混进了城。加上郡城每日进出人流本就不少,我也没出什么意外。进了城的我不禁感慨,人都是在面对挫折磨难中才变得越来越滑溜,越来越老道的,以前哪能想得出这种名堂。 进城第一件事是找典当行,这个循着主街很好找,逛一逛就能摸到。在我面前这家当铺装修很是大气,牌匾烫金大字“常来当”,这名字却有点让我忍俊不禁,但左右短联却又含蓄许多,一联书“解人之难”,另一联“救人之急”,显得非常有道义,很有江湖气息。 进门之后这围栏式的三面柜台,一个个的窗口,堂中有不少来典当之人甚至有的还在排队。但这店却不那么欢迎人了,准确点应该是不欢迎我这样的穷人,一个迎宾的伙计一手就把我拦下,“乞丐,横冲直撞傻愣愣瞎看什么呢,这儿地方是你来的吗?有的起东西当吗?”已经改变很大的我自然受得了这一句不善之辞,直了直身子正经地拱了拱手,笑脸回应,“这位掌柜,我是来典当东西的,只是一路风尘难免看上去落魄了点,还请哥指引一下典当的流程。”那伙计眉开眼笑,压低了点声音:“别叫什么掌柜,当不起的,既是来当东西那我给你讲讲,要是你典当字画笔墨之类的,那就请右边柜台寻一处,要是典当金银玉石之类的首饰器物,那就左边请,要是杂项奇物之类的,那就正中的柜台。”我一听便明了,于是再笑脸一拱手:“这样啊,谢谢你啊,掌柜。”“别客气,别客气,应该的。” 我径直走向左边,寻了一处无人的窗口,只见栏后一衣服颇为考究,身材有些富态的老叟端坐在一个略高的靠椅之上,我半伏身子站在窗口,那老叟比我位置高了不少,一双眼睛精光四射,但是却头也不正,眼睛斜瞟着我,语气平淡不屑地发问:“乞丐当点什么?是不是哪偷来的东西?来路不正的东西我们可不收啊?”我从怀里拿出早就准备好一直揣着的环珮,双手捧着从窗口递过去,学着刚才分神留心别的当客说的话:“这有块家传宝玉,还请当师给掌掌眼。”那老叟执过身旁一长形木杖,杖口有一简易机关,柄上一发力,环珮就被轻轻夹住了,但夹上应还有粘附之物,因为我生怕那环珮摔了一直盯着,但它一直很稳当地被送到了当师的眼前,他另一只干枯的老手拿过摸了摸,凑近眼前看了看,又把环珮夹回了柜台上。 当师也不言语,我也愣了一愣,最后还是那当师一抬头又斜瞟过来:“怎么?不懂规矩啊,你不言语我就先划我的价了啊?十两银子,不能再多了。”我一晃神明白过来原来规矩是要我先开个心理价的,但突然又一吃惊:“什么?只值十两”那当师已经杖放一旁,看也不看我,玩弄着指甲:“这东西就是个街边摊贩卖的简单饰品,十两已经不错了,还是看在手工精致些的份上,你当是不当啊?当的话多给你开一两,少算你一分息。”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试探着问问“真的只值十两?”这时那当师有些不悦了,脸上的神情一边肉褶子都抖了一抖,眼睛瞪过来:“怎么?你一个乞丐懂还是我懂?你当不当?不当滚蛋!” 我终于是抑制不住火气了,十两银子,就算是多一两十一两银子,又有何用,我身上这套衣服是当初在西南郡城定制的,在北雪郡的时候褪了镖师服后就一直穿着这套,虽然现在破烂不堪,但是也花了三四十两银子,这块环珮就当这点儿钱,有什么用,还不如自个儿留着呢,于是单手一抄,揣起环珮就走。 这时那当师语气大变的“乞····兄弟留步,再商量商量呗!要不加点?诶,别走啊!”声音已在脑后,我置若罔闻,头也不回地往外走,那迎宾的伙计还打招呼“乞丐这就走啊,当了好价钱没有?”“不当了!傻子才当呢!别乞丐长乞丐短的,像你这种势利的伙计一辈子也没有掌柜的命!看你的门吧!” 我也不管那伙计的咒骂声,气呼呼地就快走就走远了。走没几步看到了宾来客往的大酒楼,心中仔细盘算了一下,还是决定在郡城找份工,攒点行路钱,至于这环珮,我心中笃定是那当师欺我不懂行,卖相差。于是步履一转,就欲踏进这人声鼎沸的“百宴楼”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戏说三世之龙遨游》正文 第四十章 浮尘暂定 进城之前我就已经弃了那根一路拄着的扁担,脚还是没有好利索,还有些瘸,进了酒楼食客甚多,一时也没有人迎来招呼我,当然也有一两个忙中不忘观察的伙计也扫过来几眼,但应该是看我这身行头过于寒碜,也就没再注意了。 我也正好省一两句话,直接就往柜台那里走去,一个样貌周正,山羊胡子,衣着华贵的中年人正在那对着账簿,我上前隔着柜台行了一礼:“掌柜的?”结果不知是厅中声太杂还是他根本不想搭理我,自顾自对着账簿,连眉头都没有挑一下。我又清了清嗓子,提高点音量:“这位掌柜,可否听我一言?” 他依旧不为所动,我刚准备行无奈之举,敲一敲柜台,结果他半抬起头看着我,但似乎又在看账簿,这眼神难以详细形容,仿佛一只眼朝上看着我,一只眼朝下盯着账簿,当然,这肯定是我的错觉。“别敲,我听见了,这位兄弟怎么显得如此落魄啊?满身风尘是来找人啊还是吃饭啊?如果是要住店那可找错了啊,我们这儿是酒楼没有客房的。” 看到他终于答话,我赶忙行礼回道:“掌柜的,在下行路已久,盘缠用尽,但离所期之处还甚遥远,途径贵所,欲在此冒昧讨份短工做做,还望掌柜成全!”掌柜这时眉头一皱,嘴巴一瘪,低下头再不看我,左手摆了摆“成全不了,成全不了,不是我看不起你这幅乞丐穷酸模样,实在是我店里真不缺伙计,一先不论我招的大都是本地人,常驻的伙计;二来呢你看你这两步走过来明显脚上不便,能干些什么利索活?兄弟你还是算了吧,再觅别的路子吧。” 掌柜话已至此,不想多言,我也再难开口恳求,只好心有不甘的出了门,但在酒楼门槛外却犹豫着不肯走,还想着怎么换两句好听话求求。这时一个服饰看上去也是个伙计,却与酒楼伙计不同的人捧着个锦盒急冲冲地跑进了酒楼,我忙视线跟着回首一望,只见那伙计直接跑向柜台,掌柜赶忙接过锦盒,把锦盒端放在柜台上,一脸欣喜地启开,心翼翼地从中捧起一物,拿至面前一观,我才看清是一白玉酒杯。掌柜爱不释手地左看一眼,右看一眼,拿远了看,拿进了看。算是把杯子看了个通透,才珍而重之地放回锦盒里。伙计此时发问:“王掌柜,怎么样?”“好!甚好!替我谢谢你们家掌柜,跟他说改天请他吃顿好宴,也麻烦你跑这一趟了,辛苦辛苦”掌柜笑容满面地就从屉里抓出几两碎银塞给那伙计,伙计憨笑推辞了两句,然后就满心欢喜地从我身边又快步走了。 看了这么一出,我心里马上有了主意,很快地做了决断。返身回去柜台前,不等掌柜有言语,就先从怀中掏出那块环珮,双手递去“王掌柜是吗?刚刚多耳无礼,似乎听到王掌柜颇喜玉器,不知这块配饰能入掌柜的眼吗?”那王掌柜先是目露不悦,然后还是接过环珮端详着,我一直留意观察他的神情变化,从眉眼舒展开,我就知道有戏,到目露喜色,脸上表情却不动声色,拿着环珮并未还我,开口道:“你打算……”我一下子打断他的话头,“在下并不图现银,之前已去当铺走过一遭,当铺欺我衣着寒酸,胡乱给价,此物是我好友之物,无奈应急,只求能讨得掌柜一喜,赏份闲工。”王掌柜颇为玩味地看了眼我,又看了下环珮,静默了一会儿不出声,最后才开口:“你子倒是很机灵,知道当铺给的价低,我一个生意人肯定也给的高不了,说实话这环珮确实是个宝物,但是件古物,当铺看得出此物的用材和做工,却看不出此物的真正价值,只有我这样的喜好古物博玩之人才看得出些门道。既然是你朋友的,那这么重要的东西你朋友自然会来取,就暂且放我这把玩几日吧,哈哈哈……好东西啊好东西。” 掌柜终于不掩喜色放声大笑,但我一颗心还未落地,忙追问:“王掌柜,那我的……”王掌柜笑颜一收,故作生气:“借了你的东西玩,等于收了你好处,那肯定得答应你的要求啊,我是那种不讲道义的人吗?你就在后院柴房和仓库做份帮工,负责劈柴搬货的杂项事务,一步步来吧,记住!不能进厨房!” 掌柜一句话,我算是在这东北郡城一等一的酒楼“百宴楼”落了地,也开始学了很多新东西新规矩。第一件学会的就是自家的掌柜才叫掌柜,别家的掌柜一定要加个姓或是其他前缀。第二件明白的就是酒楼的厨房很机要,是整个酒楼生意好坏的根本,除了厨子和掌柜,只有多年的老伙计才能进。 有的吃有的住,还有工钱可以存,比起之前好太多了。就是刚开始带着伤工作实在有些艰难,我有很多柴要劈,还要负责搬米搬菜,连倒运泔水也要我这个新人来做。再到后来受到一些掌柜关照,加上脚恢复得越来越利索,干得越来越努力,我被调任去帮忙采购,负责一些宗的材料,终日和市井贩打交道,这份工作需要的体力活少一些,更多的是很费唇舌之功,整日和鱼贩屠夫猎户打交道,也渐渐成了位市井之徒。 在腿脚尽愈之后,我终于被调任至前厅,成了一个跑堂待客的伙计。在之前的工作中,我一直勤练内功轻功不辍,内力比起刚到北府的时候更加充盈有增。运内力于掌甚至能一下劈断臂粗的木柴,但内力散后难免手会发红肿痛。我也新明悟了内力不能说是辅助之物,但也不是无根之叶,它是由肉身气血吸纳能量运营而生的,契合自己身体,既能保护身体又能增幅气力。越强的内力越需要强壮的身体进行驾驭,否则很容易发挥不出或是反伤自身。但为什么上了年纪内力深厚的高手依旧游刃有余,收放自如,其中关窍,未曾经历,我始终想不通。 一身麻黄布衣,头戴齐穗扁帽,肩搭长白抹布,足蹬短筒米黄布靴。这就是我在酒楼做伙计时的打扮,身材本就不矮,脸上洗得干净,清秀俊俏,不照镜子也知是副俊二的模样。这也不是我自己吹捧自己,实在是来往宾客叫出来的,我本就工作认真,干活勤快,待客热情,在历练中越来越明了与人相处进退之道,遇到比较话多的客人还会出言捧上两句认真聆听他扯几句闲篇。也有很多不拘身份的江湖侠士会拉我喝上几杯酒,我在酒楼人少工作不忙的时候自会和他们坐下陪喝陪聊,听一些江湖轶事。所以不少常客都知道“百宴楼”里多了个自称水生的“俊二” 在诸多江湖时事中我听到的大都是我所不了解的人和物,但没想到的是与我有关联的竟然有两条。一是东府贼首之一的“打水竹篮”的手下亲传“钩金手”折了次大买卖,“打水竹篮”十分生气,本来扬言要断了他一条手筋。却遇上专发死人财的新兴贼首“撬棺刘”跨地界做买卖。“竹篮打水”手上暂无能人所用,就让“钩金手”立功赎罪一次,让他去敲打敲打“撬棺刘”那伙人。 二是归隐江湖已久的“鬼匠”前辈重现于世,近段时间一直在南府地界活动,传闻不日将会到东府来,不少有求于他的江湖人士纷纷云涌,准备珍宝重金,只为一偿己求。 这两道传闻我算是暗自记下了的,想想看“钩金手”最近折的买卖不出意外应该是在和风村遇上我们那次,东府兵符还不能算大买卖吗?他接了这活未必知道是何物,但酬金一定是低不了的。我们此行押送苏老得了把鬼匠归隐遗作“虹泉”,结果没隔多久这大师又复出了,又尴尬又有趣,等见到苏老,我一定要问问他知不知道这事儿,看看他什么表情。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戏说三世之龙遨游》正文 第三十九章 浮尘暂定 进城之前我就已经弃了那根一路拄着的扁担,脚还是没有好利索,还有些瘸,进了酒楼食客甚多,一时也没有人迎来招呼我,当然也有一两个忙中不忘观察的伙计也扫过来几眼,但应该是看我这身行头过于寒碜,也就没再注意了。 我也正好省一两句话,直接就往柜台那里走去,一个样貌周正,山羊胡子,衣着华贵的中年人正在那对着账簿,我上前隔着柜台行了一礼:“掌柜的?”结果不知是厅中声太杂还是他根本不想搭理我,自顾自对着账簿,连眉头都没有挑一下。我又清了清嗓子,提高点音量:“这位掌柜,可否听我一言?” 他依旧不为所动,我刚准备行无奈之举,敲一敲柜台,结果他半抬起头看着我,但似乎又在看账簿,这眼神难以详细形容,仿佛一只眼朝上看着我,一只眼朝下盯着账簿,当然,这肯定是我的错觉。“别敲,我听见了,这位兄弟怎么显得如此落魄啊?满身风尘是来找人啊还是吃饭啊?如果是要住店那可找错了啊,我们这儿是酒楼没有客房的。” 看到他终于答话,我赶忙行礼回道:“掌柜的,在下行路已久,盘缠用尽,但离所期之处还甚遥远,途径贵所,欲在此冒昧讨份短工做做,还望掌柜成全!”掌柜这时眉头一皱,嘴巴一瘪,低下头再不看我,左手摆了摆“成全不了,成全不了,不是我看不起你这幅乞丐穷酸模样,实在是我店里真不缺伙计,一先不论我招的大都是本地人,常驻的伙计;二来呢你看你这两步走过来明显脚上不便,能干些什么利索活?兄弟你还是算了吧,再觅别的路子吧。” 掌柜话已至此,不想多言,我也再难开口恳求,只好心有不甘的出了门,但在酒楼门槛外却犹豫着不肯走,还想着怎么换两句好听话求求。这时一个服饰看上去也是个伙计,却与酒楼伙计不同的人捧着个锦盒急冲冲地跑进了酒楼,我忙视线跟着回首一望,只见那伙计直接跑向柜台,掌柜赶忙接过锦盒,把锦盒端放在柜台上,一脸欣喜地启开,心翼翼地从中捧起一物,拿至面前一观,我才看清是一白玉酒杯。掌柜爱不释手地左看一眼,右看一眼,拿远了看,拿进了看。算是把杯子看了个通透,才珍而重之地放回锦盒里。伙计此时发问:“王掌柜,怎么样?”“好!甚好!替我谢谢你们家掌柜,跟他说改天请他吃顿好宴,也麻烦你跑这一趟了,辛苦辛苦”掌柜笑容满面地就从屉里抓出几两碎银塞给那伙计,伙计憨笑推辞了两句,然后就满心欢喜地从我身边又快步走了。 看了这么一出,我心里马上有了主意,很快地做了决断。返身回去柜台前,不等掌柜有言语,就先从怀中掏出那块环珮,双手递去“王掌柜是吗?刚刚多耳无礼,似乎听到王掌柜颇喜玉器,不知这块配饰能入掌柜的眼吗?”那王掌柜先是目露不悦,然后还是接过环珮端详着,我一直留意观察他的神情变化,从眉眼舒展开,我就知道有戏,到目露喜色,脸上表情却不动声色,拿着环珮并未还我,开口道:“你打算……”我一下子打断他的话头,“在下并不图现银,之前已去当铺走过一遭,当铺欺我衣着寒酸,胡乱给价,此物是我好友之物,无奈应急,只求能讨得掌柜一喜,赏份闲工。”王掌柜颇为玩味地看了眼我,又看了下环珮,静默了一会儿不出声,最后才开口:“你子倒是很机灵,知道当铺给的价低,我一个生意人肯定也给的高不了,说实话这环珮确实是个宝物,但是件古物,当铺看得出此物的用材和做工,却看不出此物的真正价值,只有我这样的喜好古物博玩之人才看得出些门道。既然是你朋友的,那这么重要的东西你朋友自然会来取,就暂且放我这把玩几日吧,哈哈哈……好东西啊好东西。” 掌柜终于不掩喜色放声大笑,但我一颗心还未落地,忙追问:“王掌柜,那我的……”王掌柜笑颜一收,故作生气:“借了你的东西玩,等于收了你好处,那肯定得答应你的要求啊,我是那种不讲道义的人吗?你就在后院柴房和仓库做份帮工,负责劈柴搬货的杂项事务,一步步来吧,记住!不能进厨房!” 掌柜一句话,我算是在这东北郡城一等一的酒楼“百宴楼”落了地,也开始学了很多新东西新规矩。第一件学会的就是自家的掌柜才叫掌柜,别家的掌柜一定要加个姓或是其他前缀。第二件明白的就是酒楼的厨房很机要,是整个酒楼生意好坏的根本,除了厨子和掌柜,只有多年的老伙计才能进。 有的吃有的住,还有工钱可以存,比起之前好太多了。就是刚开始带着伤工作实在有些艰难,我有很多柴要劈,还要负责搬米搬菜,连倒运泔水也要我这个新人来做。再到后来受到一些掌柜关照,加上脚恢复得越来越利索,干得越来越努力,我被调任去帮忙采购,负责一些宗的材料,终日和市井贩打交道,这份工作需要的体力活少一些,更多的是很费唇舌之功,整日和鱼贩屠夫猎户打交道,也渐渐成了位市井之徒。 在腿脚尽愈之后,我终于被调任至前厅,成了一个跑堂待客的伙计。在之前的工作中,我一直勤练内功轻功不辍,内力比起刚到北府的时候更加充盈有增。运内力于掌甚至能一下劈断臂粗的木柴,但内力散后难免手会发红肿痛。我也新明悟了内力不能说是辅助之物,但也不是无根之叶,它是由肉身气血吸纳能量运营而生的,契合自己身体,既能保护身体又能增幅气力。越强的内力越需要强壮的身体进行驾驭,否则很容易发挥不出或是反伤自身。但为什么上了年纪内力深厚的高手依旧游刃有余,收放自如,其中关窍,未曾经历,我始终想不通。 一身麻黄布衣,头戴齐穗扁帽,肩搭长白抹布,足蹬短筒米黄布靴。这就是我在酒楼做伙计时的打扮,身材本就不矮,脸上洗得干净,清秀俊俏,不照镜子也知是副俊二的模样。这也不是我自己吹捧自己,实在是来往宾客叫出来的,我本就工作认真,干活勤快,待客热情,在历练中越来越明了与人相处进退之道,遇到比较话多的客人还会出言捧上两句认真聆听他扯几句闲篇。也有很多不拘身份的江湖侠士会拉我喝上几杯酒,我在酒楼人少工作不忙的时候自会和他们坐下陪喝陪聊,听一些江湖轶事。所以不少常客都知道“百宴楼”里多了个自称水生的“俊二” 在诸多江湖时事中我听到的大都是我所不了解的人和物,但没想到的是与我有关联的竟然有两条。一是东府贼首之一的“打水竹篮”的手下亲传“钩金手”折了次大买卖,“打水竹篮”十分生气,本来扬言要断了他一条手筋。却遇上专发死人财的新兴贼首“撬棺刘”跨地界做买卖。“竹篮打水”手上暂无能人所用,就让“钩金手”立功赎罪一次,让他去敲打敲打“撬棺刘”那伙人。 二是归隐江湖已久的“鬼匠”前辈重现于世,近段时间一直在南府地界活动,传闻不日将会到东府来,不少有求于他的江湖人士纷纷云涌,准备珍宝重金,只为一偿己求。 这两道传闻我算是暗自记下了的,想想看“钩金手”最近折的买卖不出意外应该是在和风村遇上我们那次,东府兵符还不能算大买卖吗?他接了这活未必知道是何物,但酬金一定是低不了的。我们此行押送苏老得了把鬼匠归隐遗作“虹泉”,结果没隔多久这大师又复出了,又尴尬又有趣,等见到苏老,我一定要问问他知不知道这事儿,看看他什么表情。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戏说三世之龙遨游》正文 第四十章 再度启程 在“百宴楼”最后的这段日子是轻松愉快的,伤势尽复之后,日日勤练不辍的我只感觉更胜从前,最关键的是学到悟到了更多武功之外的东西。这才是人世中真正的立身之本。之前我就像不会水的人下了水,靠的是别人撑着扶着,才能不被淹死,勉强动一动,现在的我却已掌握了那么点水性,就算自己一个人也不会轻易被淹死了。我可以学着去做一个普通人,也学着隐藏自己,也更多选择克制隐忍,谋定而后动,思而有所行。 面对客人我会吹捧,会奉承,不是为了能博一点赏银,而是为了学习,了解更多。面对同在“百宴楼”打工的伙计、厨子,我会装作不谙人事,吃亏顾大局,但从不跟他们讲真话,交朋友。因为我来的第一夜就已经想得很明白,他们休了工只会选择卧床休息或是取乐,而我却要消化每日所见所闻,思虑未来,躲着练功,为之后的上路作打算,我的心在江湖,在那繁复而精彩的世界,尽管更多的东西是未知,但年少的心却充满了期待。 东北郡既属于北府又属于东府,在辖制方面,北府的实力更加强大,实际上东北郡是“北熊王”的地盘,但在天时气候上,东北郡却更像东府的大局势,不会终年积雪,反而会有一定的时节变化。仔细算算,离家已有数月,现在东北郡已是过了立夏,满将至,若是在西南郡家中,此时已是雨量渐增,雨连绵,大雨常现。但在从北雪郡刮来的一股寒流似乎还未散去,东北郡还是偶有阵雪。以前我只明书上二十四节气,但在几乎从不下雪的西南郡长大,又怎知现实节气交替是这般奇妙多变,这些还是掌柜的教我的,不同季节不同食材的把控掌柜很上心,所以经常指点我们其中道理。 我早就提前数日和掌柜打了招呼,夜里看了看天象,挑了个好天气,早早地上集市转了一圈,跟混熟的那些贩都打了遍招呼,说回家省亲,顺便买了些干粮面点什么的,心情颇佳的我甚至还大气地买了几袋果干准备带在路上吃。之后回了酒楼去掌柜房里跟他问了个早,客套话说了好几遍,刚睡醒的掌柜似乎有点迷糊,听我絮絮叨叨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我说的是今天要走的事。掌柜独身一人住在酒楼这里,我也是经常进出他的房中的,这段时间相处地特别熟络,他掩面打了个哈欠,侧身拿过床头枕边放的钱袋,给我结了工钱,给我解释了下明细,提了提让我朋友来换环珮的事,还有就是一些有缘再会之类的话,说到底对于掌柜来说我也不过是个过路的伙计,能说的也就这么多了。 我回房打包好行李,找了把锄去挖开了我埋在酒楼后院墙角砖石下的金龙和百宝匣。这是我来酒楼打工的时候就偷偷埋下的,毕竟天天跟伙计们住在一起,就怕惹人惦记,所以要藏着些。那两套夜行衣在我流浪的路上我就找地方焚了,带着要是被关卡盘查也是惹麻烦。至于卓春泥的那套衣物,和我身形倒是很合适,但是一直舍不得穿,想留着去到“青虹”派的时候再换上,所以也被我一并打包在行李里了。 从酒楼后门绕了几条街巷拐去主街,既避开了酒楼早上宾客渐至,和王掌柜再打照面,又可以路上清点一下盘缠。来到酒楼的时候是身无分文,做搬运工倒泔水搬东西的时候一月工钱是二两银子,做了半月都不到,王掌柜给我算了九百文,之后做采购工钱是三两一月,做了半月王掌柜结了一两六百余文,将近一两七百余文;这份工作我熟悉之后,明白了很多商贩是乐于和酒楼长期合作的,我也收了不少贩的“人情费”零碎加起来也有四两三百文之多。之后做跑堂伙计半月有余,一月五两,已经算是城中收入较高的工作了,掌柜给我结了三两整,估计是睡的有些迷糊,要不就是有点私交的成分。但最大的收获还是一次和人喝酒闲叙至打烊,一个江湖客赏的一锭十两的银子。 大大合计一下,这段时间竟然攒了十八两银子,铜钱一千九百文,之前买干粮时候花了七百文左右,那铜钱还余一千二百文。当伙计时用的钱袋一直是个结实的双层麻布袋子,此时已是鼓鼓囊囊。采购的工作经历让我明白银子的花法也是有讲究的,收入廉薄的地方,铜钱换银锭易;但开销大的地方,银锭换铜钱却换不了多少,很有可能换不到。所以最好还是碎银,铜钱都备上些,这样到哪花钱换钱都不会太亏。 反正也要走了,衣服也懒得换,还是穿着那套二的行头,到南城门的路上有一鞋摊,犹豫了一下备了双布鞋也塞在包袱里了。出了城门顺着上午正密的人流一路前行,没行出去一里多路,就撵上了辆货只运了半车的牛车,我一看那赶车的背影有点熟悉啊,赶紧迈快几步,招手喊着:“钱三!钱三!行慢些,等等我!”牛车果然应声慢了些,我赶紧三步并两步,身子一扭侧身跳上了牛车,侧坐在车后边的空位。赶车人也扭头转过来,不就是那十五岁的城里一家粮店的包身伙计钱三吗?这子身子还没长开,胆子怕事,但是人还长得白净些,我跟他打交道挺多的。他有点疑惑地开口问我:“是水生哥你啊,咋不在酒楼里干活跑城外来了?还背个包袱上哪去啊?”我把一条腿往车上一搭,大喇喇地回道:“你又不是王掌柜,问那么多干嘛,我去外地挣大钱不行啊?倒是你子去哪,是不是偷了老张头的家当跑路啊?连牛带车都顺出来了?” 钱三鞭一扬,语气有点急了:“你别放屁,你才偷老板东西呢!老板让我运点几袋黄米去北凉城,顺便趁那边春茶正收了带点回来。我可是办正事儿!跟你可不一样,你赶紧地下去别耽误我赶路!”我心里转了转念头,这子可真势利,以前我咋没看出来,我在酒楼当差的时候,他家老板老张头都要跟我客气几分,巴结着点,他学着老板对我更是每次隔着老远就水生哥长水生哥短地喊着,现在一听我要去外地了,这么不客气。卖身给人的伙计也在我面前来这套,哼哼! 我口气一变,语调轻快随意了几分:“哎呀,巧了,我也是办正事,王掌柜让我去东风郡看看那边他几个开茶园的老朋友今春收成如何,能不能压压价,王掌柜可是得多信任我才让我办这事儿啊,你帮我算算这里面有多少油水可拿?这可不就是我说的去外地挣大钱吗?”那钱三本来板着脸头早就转过去赶着车,听我说话理都不理,听到后半段,我明显看到他头歪了歪靠提着耳朵听得可认真了,他忍住没回头,语气试探着开口:“这个,水生哥,那个你说你是去收春茶的?我这儿不也是吗?那句话怎么说的,舍远,不对,舍什么来着·······”我忍不住笑出声,打断了他:“那叫舍近求远!”“对!对!对!水生哥可真是有学识啊,比我可强多了,您看······我们老板刚好想做这春茶生意,要是我收的春茶质量还行的话,您不就少跑点路,少费点口舌不是吗?您看?”钱三终于是口气一变再变,半个身子都转了过来,恭敬得很,我心下一喜,这子真好骗,这就上套了。 我也不打算把话说满,于是假装思虑了一会儿,然后伸手重重拍了拍他右肩:“好说,好说,正好顺路,看在你子平时挺上道的,我先跟你去看看,要是茶叶没问题的话,我就帮你揽揽这买卖,放心!我一定会跟老张头说是你牵线的。”“诶!谢谢水生哥了,多谢水生哥,水生哥你坐稳了,我们行快些!”钱三鞭抖得更欢了,牛车也行的快了些,我把包袱往车上一放,靠着牛车上的米袋就躺下了。就这样搭了个便车一路向北凉城行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戏说三世之龙遨游》正文 第四十一章 破财消灾 这几日过得甚是安逸,颇有些公子哥的架势,钱三鞍前马后地巴结着,客气得很,路上遇了茶摊要停下来请我喝上两碗,到了饭点一定会赶紧寻个面馆给我,他吃素面我吃荤面,见了市集或者镇一定会请我找家饭馆搓上一顿。晚上过夜我睡车上盖被褥,他睡车底打地铺,偶有风雪还给我支上个防止货物受潮的车伞盖。甚至有一夜还咬牙忍痛请我住了次客栈。为了这十几两的抽成,钱三可是把我供得跟亲爹一样,想来也是,他一个包身伙计,老张头手下临时的常驻的伙计也不少,十几两都抵得上他半年多不吃不喝的收入了。中间有几次我实在过意不去,想请回他几次,他死活不依,我也只好作罢,也乐得少花点辛苦挣的血汗钱。 有时候不得不感慨江湖人一上路就像海船入了海,定会遇上点风浪,有时大的能要你命,有时又颠簸得让你恶心犯呕。这当大爷的日子没过几天,就摊上了倒霉事。这日,我们早起上路已过正午,我在牛车上打了个盹儿,睡了个回笼觉,正午的太阳暖洋洋的,看来这东北郡终于是要转暖了。左右翻了翻身舒展了下身子,也没打算起身,赶车的钱三听到我的哈欠声,也没有回头,但开口语气热情得紧:“水生哥起来啦,这觉睡得踏实不?路有点不大好走,硌得慌,没颠到你吧?”我故作愠色,语气带着点不悦:“是有点颠,颠得我肚子都空了,看这日头怕是过了正午了吧?”“水生哥别急,我专门岔了条道,这条道我走过许多回了,熟得很,再走一段路就有个野店了,我们在那歇歇再走个四十里路就到北凉城了。” 得到了我想知道的位置所在,我也不再绷着脸装了,不答话继续躺着闭目养神。摇摇晃晃的牛车却颇有些惬意舒服,不知不觉差点又眯了过去。正是个舒服暖阳的好天气,却偏偏天不如人意,要发生点意外的故事。耳边渐显喧闹,甚至夹杂着一些哭喊求饶之声,牛车也突然慢了下来。刚欲睁眼侧身发问,耳边却传来了钱三慌乱的声音:“水生哥,不好了,你看前边那些人,是不是劫道的啊?怎么办才好啊?水生哥?水生哥?”我赶紧一个骨碌翻身伏在车上,一看前面可不是。横勒几匹马,几匹马上都是打扮粗犷的汉子,拿着明晃晃的兵器,道上拦着的都是些侧停的马车,几个行路的人,都背着手蹲在路上,有老有少,有的哭哭啼啼,有的哀声求饶。我一巴掌拍钱三背上:“这不是劫道的还能是啥,让你抄近道,还愣着往前干嘛,赶紧调头啊!”可是劫道的哪有这么简单的,我们能走到这来,已是他们刻意而为,只听身后不远数声马蹄踏响,勒马“唏律律”之声,已是几个马匪从两边林子坡上绕道到了我们后面,把我赶羊一样赶进圈里了。 钱三很是慌乱,我也十分无奈,钱三只能把调了一半头的牛车回正,继续往前赶上几步,跟前面那些马匪搭搭话了。牛车行至前面,那几位强人中一个疤脸汉子钢刀一指“驾牛车那两子,下车!乖乖给大爷蹲这,值钱的都交出来,掏干净点,不老实的话别怪你脑袋搬家!”我无奈老老实实翻身下车,打算先看看形势再说,心里大呼倒霉。孰料钱三这子让我意想不到,一下了牛车蹭地就咣当跪地上了,一路跪着半直着身子爬向前,半叩半挪地哭喊起来:“几位拦路的大爷,的钱三只是个包身的工人,帮粮店老板运运粮食打打工的,可没有什么好东西能孝敬的啊,要找你找这位坐车的哥,他可是东北郡城里最大最豪华的酒楼‘百宴楼’里的当家伙计,奉掌柜之命出来采购春茶的,肯定能让大爷们满意,就放过的钱三吧!” 听闻此言我心头一阵不快,更是怒从中来,好你个钱三,果然是属哈巴狗的,一路上为了几两银子死命巴结我,现在一遇上点贼人转头就把我卖了。好!好!好!你不仁可别怪我不义。此时正思量着,那几位强人除了正在推搡搜刮别的落难旅客的,手上闲着的眼光基本都投向了我,那疤脸汉子更是御马向我行近了几步,脸上露出笑容颇带些玩味:“哎呀子,是个肥羊啊?怎么的?自己动手还是我请你一道?”我刚刚早已思量几番之前在酒楼当伙计时对江湖的听闻传说,此时心中打定主意,向前踏定一步,拱手行了一礼,不卑不亢提高大声说道:“在下途经此地,不知是哪路英雄在此打食,还请敞窗说话。”这是我跟那些醉后江湖客学来的黑话,江湖人都喊劫道的行径叫“打食”,而“敞窗”则是意味着请主事的出来划个道道儿。疤脸汉子脸上有点意外,随即一笑:“还有个江湖中人懂行的,(此时他回头叫喊)大哥!大哥!这有个懂行的,要请你过来一趟。”话音才落,只听再远处马蹄声渐近,随即前面几位马匪让开道路,中间勒马现出三骑,一看就是这行贼人口中的大哥,身边马上两人一人却是一面色倨傲的少年,一人一看就是阴沉之人,服饰与其余马匪大不一样,我料想这两位就是那大哥身边亲信之人。 再看那大哥,鞍上别有一刀,身着黑色长袍,黑鞋黑裤,浓眉大眼,不怒自威,身形魁梧有力,撑得衣服十分有线条。长相嘛,不好不坏,但确实一副强人匪首模样。此时他一脸严肃,眼光一扫就已经锁定了我,也不近前,也不下马。拱手一礼:“不知这位俊伙计有何指教?”我此时不敢乱作表情,也一脸正经回了一礼:“这位当家的不知是哪路豪杰,还未请教。”匪首脸色有些犹疑,随即答了一句:“在下和几位兄弟不才,‘黑蛾’座下添油。”我听闻此言,心下顿时明了,黑话里‘添油’取意掌灯添油的,不过是添粮上贡,依附大帮大派的贼人,他不讲自己旗号,先提一个北府第二大帮“黑蛾”吓唬我,这明显就是隐瞒底细,扯大旗了。我也正好借坡下驴直切重点:“在下无意搭车路过,撞见几位正打食,多有冒昧,还请当家的搭桥渡个河,借马行个道。”我这话可不是真跟人借个马,哪有这规矩,我也不谈自己的来路,这话意思是都是江湖人放我走的意思,不交代自己的底细也是诈他了,显得我好像来头很大,让你直接放我走吧,你肯定惹不起我的意思。 谁知这匪首却一手按上了刀柄,半压低了身子,语气颇有不快:“兄弟,一两句话就想我让道,这道理怕说不过去吧,连个字号也不报,这让我以后怎么出来混呢?”我这下知道不大好办了,这匪首不打算就这样让我糊弄过去,只好硬着头皮再踏前一步,手一拱:“都是江湖客,那就行江湖事,在下不才,愿意试一试,打个路。”这就是行江湖上的规矩了,让对面派个人过过招,打赢了自然可以过去,打输了就奉上盘缠,互相卖个面子。我已知今天是无论如何要动动手了。那匪首此时已收回按在刀上的手,轻松一笑:“咱也不占你的便宜,我这些兄弟里就这位跟你年岁看上去相仿,让他陪你过两招吧。阿雄,你上!” 只看他身边那少年一个纵身下马,手上钢刀往地上一掷,这少年一身短打灰色布衣,头发并不是很长,颇有些干练姿态,脸上笑容轻蔑倨傲,牙齿初看挺齐整,但两颗虎牙却平添几分狡黠,肤色颇有些黝黑,长相却是平平无奇,若是换个场景,却像个田间地头的农家少年,但一联想到他的身份,却有些让人生厌,亲近不起来。我走向他面前,与他相隔五步有余,左掌直立右拳相抵,这不同于一般抱手行礼的方式唤作“打路礼”正是这种情况所用的。他也回了我一个端正的打路礼,看来也是个懂规矩的。二人并无多言,此时凉风骤起,我左右耸动了下肩膀,活动了一下在牛车上睡久了的筋骨,一场武斗即将开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戏说三世之龙遨游》正文 第四十二章 江湖试水 我深吸一口气,静心凝神,眼神凝聚,目光所处尽在眼前这位少年身上,此时此刻,我心中只有这一个目标,我的眼中只有这一人,别无他物。这一次比斗是我主动发起的,既已开始,必要尽力而为,无论成败,必要有所收获。当然心里也有点担心别输的太难看。 却看这少年阿雄,收敛起脸上的轻视笑容,右脚踏前一步,随即左脚跟上,一个马步坐稳沉下肩头,左手握拳半弯悬于头顶,右臂伸直一个直拳摆出架子。我一看这站桩,心中了然,这不就是江湖中常见得不能再常见,几乎是个会个三拳两脚的人都会的一套拳法,当初笑叹二老喂招之时也为我讲解过。这套拳法早已不知何人所创,更可以说是当时所有武林中人合力创造,因为这拳法本就包含了所有武术的基本步法,出拳,一横一直,一拳一脚都是通俗简单的发力与攻击。没有任何变招,没有任何衔接连贯妙手。一切都是那么简单,任何一招都可以单独拿出来与其他功夫配合。对于习武之人来说,这是所有拳脚功夫的基础,也是平时用来活动筋骨的练习之法。这套拳法名字也很通俗,取义自江湖路远,需步步谨慎,有如趟水过河,所以这套拳法叫“趟路拳”。这套拳法的站桩起手式与大部分拳法一样,惯用手在后作为进攻,另一只作为前手进行防守,加上刚才他掷刀在地用的就是左手,我料想这阿雄定是个左撇子。 这些时日对于武道启蒙的笑叹二老所授我勤修不辍,深知心到意到,意到拳到的道理。心念一起就是一记“月下敲门”,左臂虚掩,右拳中指成钻,脚下步伐成纵,抢攻一拳击出直奔阿雄气海而去。果不其然阿雄顺理成章脚下站稳马步,右手一收,悬于头顶的左拳顺势抡砸而下前来拦住我的攻势,我心里敞亮,明白“月下敲门”这招本是穿插于套路之中的追击后手,作为起手其实看似来势汹汹实则只是虚招试探。我的右拳并未击中,脚步也再不近前发力,拳力已尽之时早已顺势垂下,左臂全力一抬,打算拨开阿雄砸下的左臂。岂料两臂相交,却无我料想的势大力沉,砰砰作响,轻轻一拨却已如钢刀挑枯枝,狂风拂细柳,我心道不好,左臂却已再难收力变招,顿时二人两臂相搭画了个半弧,我的中门大开,一道黑影瞬息而至。习武常说拳要练上身,实则是讲的拳打千遍,近乎本能的道理。若是少了这丝本能,此刻我定是前胸已结结实实挨了一拳,脑中近乎空白,心中只道不妙的我右手仓促出击尽力迎了一拳。一声皮骨相击,脆中夹着闷声。犹如两颗飞石相击,看谁更硬更沉,疼痛自拳面而来声歇痛起,阿雄纹丝不动,一步未退,我却不得已后撤两步碎步右手舒展抖一抖,吃痛不已。 我心想果然是匪中少年,少年山匪,从一开始握刀掷刀,到站桩起手,都是在做假象让我以为他是个左撇子,就等着让我吃上一记暗亏,也是我江湖经验实在尚浅,我自离家以来所遇江湖客都在和我说着江湖之险恶,但又岂在行事做人,过招之间也含着斗智斗勇斗力。我心中已是千思百想,但过招之间机会哪能有人会不把握,阿雄只是嘴角轻蔑淡淡一勾,便已右脚进步上前,封住我的中线,右手一记直拳同样的势大力沉,一招“趟路拳”的“窝心锤”却是指下打上奔我面门而来,料定我右手虚浮接不住他这一拳。我勇从心起,左脚再微撤一步,左手成掌似爪,连削带勾,拖着他右拳更往我左脸颊而去,他并未料到我会如此竟不闪不避还助他拳势,所以来不及收招,接下来全凭我轻功底子不弱,脚步迅捷,我脸稍稍一偏这拳几乎是呼啸擦耳而过,与此同时我已右步近前左脚腾挪轮换欺近他身前,旁人看来定如谁家姑娘迎风弱柳脚步踉跄跌进哪家公子怀中一般暧昧带着柔美。实在是险中求胜的大胆之举。 阿雄此刻右拳扔被我左手稍稍钳制不能尽收回来,却看我人已近乎侧身背贴至他胸前,左臂赶忙一个环扣打算勒住我的喉颈,却无奈拳中快慢,正如先前所言心到意到,从他那一记“窝心锤”开始我已打算行此险招,步到身到,身到拳到,我右肘一记后捣,比起他这一钳早已快上毫分,他右肋下吃痛往后一退,我左手顺势从他右腕上一撤,两臂同时下伏稳住身形,左腿先松后紧气息一屏一松运尽全力,后踹蹬天,这招就是江湖散招“兔子蹬鹰”的变招“黄狗撒尿”!嘭的一声闷响配着喀啦一声。踢了个结结实实,我收脚之后一个扭身调正身形,再看几步外的阿雄已是扶着左肩冷汗几欲冒出。我也不是什么正骨行家,这一脚下去这位少年山匪到底是裂了肩骨还是脱了臼怕就只有他自个儿清楚了。 我整了整衣衫拱手抱拳遥向那位骑在马上的匪首,客套的笑颜一展高声开口道:“这位当家的,弟武艺浅薄,拼死一搏才得脱险境,承蒙这位兄弟相让,打斗之中误伤,还望见谅。”再看那匪首好像并无一开始的轻松大度,一直板着脸似乎心有不快,他把手上马鞭卷了卷,听完了我整句话,还是变了变脸色,展开了笑颜,似乎是要表现出身为一个大哥的气度:“这位兄弟说得客气了,胜了就是胜了,证明阿雄这手底下吃饭的功夫还不够硬,平时山野间野惯了,能遇上人敲打敲打他也好,山水有相逢,来日请你去山寨喝酒吃茶那不大可能,但这道上有空遇上咱们再行指教,这就别过吧!” 我听闻此言也笑颜一收一拱手,行步从牛车上取下自己的行李挎在肩上,蹲伏在地上抱着头的钱三此刻可怜兮兮地赶忙出声哀求道“水生哥,水生哥!咱们一道出来的你可别丢下我啊,你给那几位大爷好好说说把我也放了吧,水生哥,水生哥!”我看也不看他,心知这财迷遇险反水,不救也罢,劫道的也有劫道的规矩,除了肥的冒油的肉票,没有做一次生意背一次人命的道理,让这财迷破破财长长记性也好,再说了这世上自身难保的时候有几人会学做圣人呢?我径直走向山匪们几匹马让开的道,刚才与我比过一场的阿雄也独自扶着一臂,拔起了刀,爬回了自己马上,也无人帮扶,看来即便是做狠辣的山匪也有自力更生的道理,莫要求人才是真汉子。我路过之前那个一开始和我搭腔搜刮行人财物的疤脸汉子时他还在我背后嘿嘿冷笑,一鞭子抽在我身后的地上,似是催赶似是戏弄。 待我稍走远些我是不能继续大摇大摆走大道扬长而去的,我往旁边矮坡林子里一钻,这也是我做伙计跑堂时听来的规矩,只听得后面远处那位匪首的声音传来:“放‘穿林响’!货不见啦!”接下来就是几张弓搭弓引弦的声音,几声嗖嗖破风之声插在我的身后我赶忙往林间钻去,这也是‘打路借道’之后的规矩之一,意思就是被劫道的人跑了,追不上了,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了。待得确实走远了我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缓下步子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