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章 楔子:国破家亡 月出云间,皎皎流兮。墨黑夜空中零星地散落着几颗星子,熠熠发光,清霜无声潋满人间。 如长龙般的车辇华轿络绎不绝地自东华门而入,王侯将相,各府千金贵妇们在宫女的牵引下前往偏殿稍作歇息,等候大典举行。而婚礼,便是拟在皇城最是富丽堂皇的文华殿举行的。 纱窗微敞,贴着大红双喜字样的窗纸在风中飒飒作响,我坐在妆台前,侧首而望,只见九重宫阙深处皆闪烁着点点喜庆的红光,丝竹声遥遥可闻。夜色凄迷,映着红灯笼的光晕,仿若是给这座庄严肃穆的城宇罩上了一层淡淡的红光,恍惚间竟有几分像是渗人的血光,一股不祥之感无声无息地缠上心头。 “嘭”的一声,低头一看,竟是我手中握着的玉如意跌在了地上。如此一来,我心中不安愈盛,脸色愈发的白。 一旁的丹碧见状忙俯身去拾起那玉如意,笑着打趣我,“公主可是等得心急了么竟连玉如意都拿不住了。公主莫急,吉时马上就到了,驸马爷今晚定是跑不了的。” 说罢,又是捂嘴一阵笑,方把玉如意重新递到我手里。 丹碧是打小贴身服侍我的侍女,略长我两岁,素来最得我意,我亦待她十分亲厚,是以无人时,我们两人倒不像主仆,反倒像是一双寻常人家的姐妹。 铜镜中的女子肤若流霞,黛眉含春,眸华流转间溢满待嫁女儿的娇羞,清雅端庄中更有几分楚楚之姿,端的是容色倾城,天地失色。 我着恼地欲起身捶她,笑骂道:“你这促狭的小妮子,怎就生就这样一张猴嘴?看我怎么收拾你。” 丹碧笑着躲开,恰在这时,有人轻叩门扉,恭敬地问:“七公主,吉时将近。皇后娘娘遣奴婢过来问公主,可收拾好了么?该出门了。” “你且去回禀母后,就说本宫即刻出门。” “是,公主。” 我忙敛了玩笑之色,低头打量嫁衣上可有褶子,再对镜细看自己的妆容可有不妥之处,倒显得有几分紧张了。 丹碧忙过来替我抚平嫁衣裳的细褶,宽慰道:“公主不必紧张,公主今夜定是这世上最美丽的新娘子,莫说驸马爷,就是奴婢见了公主,也要看失了神的。” 我心头一松,两颊现出浅浅的笑涡,“当真么?你可不许哄我。” 丹碧重重地点头,“丹碧字字出自真心,谁人不知公主是晋国最闪耀的夜明珠?谁若娶了公主,定是他几世修来的福气。” 我听得心头感动,不由红了眼眶,抱住丹碧,哽咽着低喃:“丹碧,不知为何,我心里总有些不安。我好害怕,害怕会出什么意外。” 丹碧最怕我哭,此刻不由慌了手脚,“公主,公主莫哭。大喜的日子,落泪可是不吉利的。不会有任何意外的,丹碧相信,这世上谁人都可能负公主,唯独驸马爷不会。公主要相信驸马爷啊!” 想起那清雅的温柔男子,我心头稍安,忙拭了泪,道:“出门罢。” 于是,大红盖头掩面盖下,我扶着丹碧的手,坐上轿子,一路往文华殿而去。 “吉时到,行礼。请七公主殿下与驸马爷入殿,一拜天地!” 偌大的宫殿内,司仪官洪亮的高唱声一遍又一遍地回响,落在耳内,不由在心间漾起阵阵幸福的涟漪。 我站在大殿中央,手中牵着红绸布的一角,想着红线那头牵着的人是我爱恋至深的男子,是我即将执手今生的良人,嘴角扬起的笑意如何也压不住,满心的喜悦涨满胸腔,似要溢出来。 在众人夹杂着羡慕的祝福目光下,身着大红喜服的男女,缓缓转身朝天地遥遥一拜。 “二拜帝后!”司仪官再唱。 文华殿上,帝后身着喜庆的华服端坐上位,满面欣慰的笑容,忙摆手道:“好好好。快起来罢。” 司仪官亦不由被眼前的珠联璧合感染,拔高声音:“夫妻对拜,礼……” 那一刻,离幸福是那般的近,彷佛只差一步,便可将它紧握手心。然则后来的一切,却如一个不可逆转的无底深渊,将所有的幸福都化作泡影,吞噬不见。 一缕青烟腾空呼啸,绽出炫彩的五色烟花,满殿的喜乐和欢笑顿时戛然而止。皇亲国戚,命妇千金们皆乱作一团,满目恐慌。燃青烟,那可是城门告急的求救信号,城门守卫竟在这个喜气洋溢的时刻点燃青烟,显见不是小事。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还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却听见身侧“扑通”一声叩响,男子平稳的声音在喧闹的大殿里听来格外清晰,“皇上,城门告急,请皇上允臣带人前去察看。” 我差点忘了,沈沐昕不仅是我的驸马,还是负责保卫京畿皇宫安全的执金吾。 许久,我方听见父皇缓缓答:“沐昕,今日是你和迟儿大婚的日子,怕是不好轻身涉险……” 沈沐昕再一叩首,神色端肃,恳切道:“皇上,臣不仅是七公主的驸马,还是负责保卫上京安全的执金吾。职责所在,臣不敢因私情废公,想来公主深明事理,亦会支持臣的决定。臣恳请皇上恩准。” 父皇轻轻吁气,紧蹙的眉宇渐松,欣慰一笑:“好,贤婿既有此等忧国忧民的胸襟,朕岂有不准之理?你且去罢,千万注意安全。” 沈沐昕叩头谢恩,起身接过侍卫递过来的宝剑,便要离去。 “沐昕!”情急之下,我亦顾不得其他,扯下红盖头,轻拾裙裾朝那大步离去的男子奔去,明眸泪光闪闪。 沈沐昕回头望我,黑沉的眸底闪过一丝幽光,又似有挣扎,然,转瞬归于平静,再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望着男子坚毅的侧脸,只觉喉头哽咽生疼,情不自禁扑进他的怀里,用力抱紧他的腰身,深深吸气,方含泪嘱咐:“沐昕,我在这里等着你,你一定要平安归来!” 沈沐昕的手迟疑了一瞬,随即更加用力地抱紧我,眸光深邃得彷佛希望能将我的模样深深刻在心里。他轻轻点头,随即放开了我。 “沐昕……”我追在他的身后哑声嘶喊,然而这一次,他离去的背影清冷决绝,再也没有回顾。 时间一分分流逝,沈沐昕带人前往城门之后,外头的骚乱非但没有平息,反倒是愈演愈烈了。青烟一次又一次地响彻在夜幕,揪得我的心脏一寸寸收紧。即便宫门紧闭,仍可遥遥听见城门方向那震天的厮杀与哭喊声,以及瞧见那已烧红了半边的天空。 我蜷缩在床头,抱紧被褥,低声啜泣着,“沐昕,我害怕,我好害怕,你快些回来啊!” “公主,公主莫怕,无论发生任何事,丹碧都会永远陪在公主身边的。” 我抬头,望着同样哭得双眼通红的丹碧,不禁抱着她嘤嘤哭泣起来。 突然,外头的宫人爆出绝望的一声呼喊:“城门已破,敌军马上攻入皇宫来了,大家快各自逃命去罢。” 原本人心惶惶的后宫顿时乱作一团,哭喊声大作。 我闻言再也坐不住,立时从床上跳起,挥开丹碧拦着我的手,疾奔而出,嘶喊:“父皇,母后!” 守卫的侍卫挡在门口,死也不肯让开,跪下道:“皇上有命,如若城门被攻破,命属下等须得即刻护送公主出宫。请公主速速收拾东西,随属下走罢。” “让开!如若城破,本宫也自当与皇室共存亡,岂可做那贪生怕死之辈!” “皇命难违,请公主勿要为难属下。” 我与侍卫们僵持着,眼见厮杀声愈近,我忧心父皇与母后的安危,不由横下心来,一把抽出当先那人的剑置于颈上,发狠道:“快让开!否则本宫立时死在你们跟前!” 侍卫们无法,惟恐我真的刎剑自尽,只得渐次退开,劝说道:“公主,公主当心。万万不可伤了自己。” 丹碧亦哭着跑过来劝我,“公主,公主您可千万不能做出傻事来啊!” 出了宫殿,我立时弃剑于地,疾奔往父皇所居的含章殿。 一路奔行,瞧得我是心惊胆战。昔日繁华的琼楼玉宇已不复存在,残垣断壁,伏尸如山,血流成河。死去的人中,甚至有我至亲至爱的皇兄皇姐们,以及叔父们。有的临死前犹大睁着双目,带着恐慌,又似是心有不甘。我看得无比揪心,眼泪簌簌滑落,看来敌军已攻入了皇宫,那么父皇与母后可还安然无恙呢? “父皇,母后!” 我站在含章殿前,望着玉阶上横七竖八伏倒的尸体,猩红的血液染红了地面,心自凉透。 此时突然有人大喊:“还有一个,快抓住她!” 大批的敌军涌过来,我惊惶后退,跌坐地上,眼看一路保护我的侍卫们与他们厮杀在一起,有人回头冲我大喊:“公主快跑!公主快跑啊!” 我已惊得失了常态,自地上跃起,尖叫着冲入殿内。不想脚下不当心,竟被什么东西给绊倒在地,回头一看,心神俱裂,“父皇!父皇!” 那个被一剑截断了脑袋,歪倒地面的正是素来最疼爱我的父皇! 我颤巍巍地爬过去,抱着已没了声息的父皇,撕心裂肺地大哭起来。忽然,我又直起身来,四处找寻,大喊着:“母后!母后,你在何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2章 包围 终于,在那重重帷幕后,我找到了躺在床上遍体鳞伤的母后。只见她衣衫凌乱,发鬓散开,身上布满触目惊心的淤痕,可想而知临死之前受到了何种非人的凌辱和虐待。 我捂嘴站在哪儿,眼泪顺着指缝不住滑下,竟不敢上前一步。 此时,大批的敌军已冲进来将我团团围住,那些人的眼中满是贪婪的神色,如狼似虎般的目光彷佛恨不得能将我拆皮下肚,不由教我打了个寒颤。 莫非,今日我也难逃如母后以及宫中无数女子那般凄惨的噩运? 我步步后退,那些人步步紧逼,然而,当后背抵着冰凉的墙壁时,我知道,终究是退无可退。绝望地闭上双眸,我在心里呼喊:沐昕,你在哪儿?快来救我啊! 国已破,家已亡,沐昕如今亦是生死未卜。我知道,这一次,即便前方是刀山火海,却再也没有人能来救我。然而,我是堂堂的晋国七公主,是和沈沐昕拜了堂的妻,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决不可在这群畜生手下受辱!心里拿定了主意之后,我反倒镇定下来。 深深吸气,我快速抽出袖中匕首抵着心窝,傲然昂首,清亮的眸子如淬了毒的寒光射向敌军。许是我的眸中的恨意太过凛冽森然,竟止住了他们朝我逼近的脚步。 “士可杀,不可辱!本宫绝不屈服于你们!” 红衣似火,女子绝美的脸蛋满是倔强与骄傲,竟透着一股摄人心魄的美。 说完,我闭上双眸,握着匕首的双手略一使力,眼看就要狠狠刺入心窝。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银光飞掠而来,“叮”的一声击飞了我手中的匕首,直震得我虎口发麻。 挡在我面前的敌国士兵纷纷后退,极为恭敬地让开了一条道。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身披金盔银甲缓步走来,浑身散发出一股王者独有的霸气。他在我面前站定,似笑非笑问:“怎么?国仇家恨未报,七公主竟想自尽?” 他的话如一把利刃,深深扎在我的心上,我顿时失了寻死的气力,泪如雨下。 那人轻声一笑,伸手掬起我的一缕发丝凑至鼻尖一嗅,低沉的嗓音里散发着恶魔般邪恶的气息,“七公主,须知,有时候活着比死去更需要勇气。朕可以给你复仇的机会,然而条件是……你得做朕的女人。你可愿意?” 让我做他的女人?做亡国杀父仇人的女人?还问我愿不愿意? 那一刻,心里的恨意如邪恶的彼岸之花般无尽衍生,缠紧我的心肺,几不能呼吸。我恨不得能一剑结果了他,但我深知此刻的我并无那个能力。 于是,我的沉默被等同于默认。那人仰头大笑,一把拦腰抱起我,朝外头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里?”我心头一惊,下意识地问。 男子的薄唇绽出一缕神秘的笑,眼底却无一丝温度,“自然……是去向朕的三军将士昭示朕得到了这世上最美丽的瑰宝。” 我的心蓦地拔凉一片,如一滩溺水的鱼般瘫软在男子陌生的怀抱里,无神的双目透过他的肩膀,落到前方遥远的某处,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不由狠狠揪疼起来。以致到了后来,在文华殿上慕容瑜对着他的三军将士宣示着对我的所有权;红绡帐中,清白之身毁于一旦,饱受凌辱,我都再也感受不到一丝疼痛的感觉。 那个人群中遥遥站立的卓然男子,换下了一身大红喜服,身着与敌军一般无二的盔甲。不是别人,正是今夜与我拜堂的夫,我深深爱恋了三年的男子,沈沐昕。 难怪城门会这般容易就被攻破,难怪敌军对皇宫各处所在这般的了如指掌,原来是他,是他背叛了我,更背叛了晋国。而我,在生死存亡之际,竟还天真地等着他在救我?真真是可笑至极。 穷尽一生,我永忘不了那血泪交织的一夜。我与心爱的男子拜了堂,却在杀父灭国仇人的身下辗转承欢,任由他在我的身上肆意冲撞索取。那一夜,我始终只是木然地望着红绡帐顶,默默承受,再也没有落过一滴泪。 心慌意乱之际,忽然听得四周敌军退开的声响,周遭陷入一片诡异的静寂。 静寂中,有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渐行渐近,一下又一下的声响轻撞耳膜,无形的压力袭上心头。 我深深吸气,快速抽出袖中匕首抵着心窝,傲然昂首,清亮的眸子如淬了毒的寒光射向敌军。 那一刻,目光交汇的瞬间,空气中彷佛有火花闪动。 那个金盔银甲的男子宛若天神般俊美,披着漫天的星光月色朝我走来。见我怔怔望他,男子的薄唇绽开一缕笑意,冷若冰霜,“七公主,朕可算是等到你了。” 七公主?多么讽刺的称呼。国已破,家已亡,我又算哪门子的公主? 我的眸光蓦地一凛,匕首愈发抵近心口,声冷如铁:“别过来!士可杀,不可辱!本宫绝不屈服于你们!” 红衣似火,女子绝美的脸蛋满是倔强与骄傲,竟透着一股摄人心魄的美。 男子无视在我手中的匕首,一步步逼近我,直唬得我大喊:“别过来,否则,否则我……” 轻蔑一笑,他深深望我,似笑非笑问:“否则七公主便待如何?国仇家恨未报,七公主竟想自尽?” 他的话如一把利刃,深深扎在我的心上,我顿时失了寻死的气力,泪如雨下。 手中的匕首被他轻而易举地夺去,那人轻声一笑,伸手掬起我的一缕发丝凑至鼻尖一嗅,低沉的嗓音里散发着恶魔般邪恶的气息,“今夜,你便是我慕容瑜最美丽的祭物。” 锦缎撕裂的刺耳声响回荡在空寂的宫殿上空,合着敌国士兵们的嬉笑欢呼声,我蓦然抓紧自己的衣襟,绝望而呼:“不!” 腰间一紧,温热的呼吸徐徐吐在我的脸上,周身顿起一阵奇异的战栗。 “七公主,须知,有时候活着比死去更需要勇气。朕可以给你复仇的机会。”轻而低的嗓音里,透着浓浓的诱惑。 闻言,我立时抬头紧盯着他,眼底满是渴望。 “然而条件是……你得做朕的女人。你可愿意?” 让我做他的女人?做亡国杀父仇人的女人?还问我愿不愿意? 那一刻,心里的恨意如邪恶的彼岸之花般无尽衍生,缠紧我的心肺,几不能呼吸。我恨不得能一剑结果了他,但我深知此刻的我并无那个能力。 于是,我的沉默被等同于默认。那人仰头大笑,大手一挥,众人无声退出殿内。 身上的衣衫被一件件褪去,飞舞空中,以最为绝望的姿势委地,一如卧倒在满地狼藉中的我。男子的手带着炽热的温度一寸寸抚上我的身子,毫不怜惜地掠夺着从未有人品尝过的甜美,而我,至始至终,只是木然地望着屋顶,宛若一具木偶。只是在那一瞬的刺痛时,隐忍多时的泪终自滑落。温热的血液沿着大腿蜿蜒而下,覆上满殿已干涸的血迹,似一朵死后重生的曼陀罗花般妖艳动人。 我偏过头去,死咬下唇,忍受着男子毫不留情地在我的身体内肆意冲撞,却始终不肯发出一声呻吟来取悦他。 恍惚间,忆起方才眸光无意间捕捉到的那一幕,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蓦然狠狠揪疼起来。 永生永世,我都忘不了这血泪交织的屈辱一夜。我与心爱的男子拜了堂,却在杀父灭国仇人的身下辗转承欢,任由他在我的身上肆意冲撞索取。最痛的,身心所受的凌辱,而是在受辱之际,我透过重重人海望见的那一抹熟悉身影。 那个人群中遥遥站立的卓然男子,换下了一身大红喜服,身着与敌军一般无二的盔甲。不是别人,正是今夜与我拜堂的夫,我深深爱恋了三年的男子,沈沐昕。 难怪城门会这般容易就被攻破,难怪敌军对皇宫各处所在这般的了如指掌,原来是他,是他背叛了我,更背叛了晋国。而我,在生死存亡之际,竟还天真地等着他在救我?真真是可笑至极。 也正是自那一刻起,我曾经天真无邪的心彻底无声无息地死去,死在了这血流成河、国破家亡、挚爱背弃的残酷里。 三年前 初春的上京,柳梢头轻吐绿芽,残雪伶仃,犹带几分寒意料峭。 白玉铺就的瑶台上,一身月色裙衫的女子翩然起舞,挥袖间若轻云之蔽月,回眸间若流风之回雪。 落雪无声,伊人倾城。不得不承认,有些人,有些景,即便无声,依旧动人。 有清脆的掌声遥遥传来,我心下惊讶,不由停下舞步,回首但见一大群人簇拥着明黄色翠羽伞盖迤逦走来,为首两名龙章凤姿的男子中,温慈含笑的正是我的父皇晋文帝,然而另一位目光灼灼望住我的却是谁? 那样灼热如炬的目光,夹杂着与赞叹,不由教我双颊烧烫。身上所着轻蝉舞衣单薄,一阵风吹过,我不由打了个冷颤。等候一旁的侍女见状,忙快步上前为我披上一袭雪狐大氅。 此时我却听见那陌生男子问:“皇上,这位姑娘是?” 晋文帝甚是愉悦地仰头大笑,伸手唤我过去,不无骄傲道:“这位便是朕最宠爱的女儿,雪犀公主。这座瑶台便是朕命人专为她建造的。不知夜帝看朕这位七女的舞艺如何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3章 光滑 夜帝。原来他就是远道而来上京做客的夜国国君秦珩。据说,他此来上京是前来和亲的,欲迎娶晋国的一位公主为妃,两国永修秦晋之好。 当今天下,四分五裂,而诸国中,又以晋、离、夜三国实力最为强大。三国鼎立,各据一方,倒也是秋色平分。只是近年来,离国新任国君图强革新,广招天下贤才,国力倒是日渐强盛。如此,并不难看出夜帝此行的用心。 夜帝深深睇我一眼,微笑道:“朕曾听闻汉武帝的李夫人有‘一笑倾城,再笑倾国’之貌。今日看来,七公主一舞亦是倾国倾城,并不比李夫人逊色丝毫。若能得此佳人,朕必如珍似宝,以金屋藏之。” 夜帝的话意有所指,听来倒像是对我颇为中意的样子。 此时我已走到众人跟前,垂眸甚是守礼地福身喊:“儿臣见过父皇,见过夜帝。” 晋文帝亲自扶起爱女,微笑的眼底满是睿智,委婉道:“多谢夜帝如此抬爱小女。只是七儿年岁尚小,又素来最得朕心,怕还要多留两年。况且这丫头自幼被朕和皇后给惯坏了,怕是她的婚事,朕亦做不得主呢。” 语罢,怜爱地拍拍我的肩头,道:“你母后宫里今日新做了几样糕点,你去陪你母后坐坐,也好尝个鲜。” 我亦不远多作逗留,忙应诺:“是,儿臣告退。” 走得远了,犹能听见夜帝的声音,“皇上,七公主如此绝色佳人,朕乃真心爱慕之。若是皇上想多留公主几年,朕亦是愿意等的,如若皇上觉得朕不够有诚意,朕愿以十五座城池作为聘礼,您何不再考虑考虑呢?” 后来的话,离得远了,便也听不真切了,但我知道,父皇是决计不会为了十五座城池轻易将我许人的。 只是想着方才走了老远,身后那道炽热的目光却依旧如影随形,倒不由教我心头微微不快。 我一路低头闷闷不乐地走着,一声不吭,只是委屈了御花园里那些开得正艳的西府海棠,在我的“辣手摧花”下,或粉或白的花瓣骨朵儿凌落了一地。 跟在我身后的侍女丹碧猛地探头到我面前,无端唬得我吓了一跳,不由没好气道:“死丫头,你鬼鬼祟祟地作什么?没见着你主子我心情正不好么?仔细挨我一顿打。” 说罢,我作恶狠狠状地朝她扬了扬粉拳,反倒换来她一阵嬉笑。 丹碧笑道:“公主才舍不得罚丹碧呢。只是公主,丹碧实在不解,那夜帝对您青眼有加不正说明公主美貌倾天下么?公主何故这般不悦呢?” 我蹙眉,莹若珍璃的水眸里难掩厌恶,叹气道:“傻丫头,你真当是这般简单么?只怕在那夜帝眼里,真正看重的是父皇对我无以复加的恩宠,而非我的这一张脸罢。” 的确,夜帝如若想要借和亲来拉拢晋国,那么众公主中,论出身,论地位,论恩宠,我无疑是他最好的人选。毕竟晋国上下无人不知,雪犀公主是晋文帝的掌上明珠,又是唯一嫡出的皇女,恩宠无人可及。也许,夜帝此行前早已摸清了晋国的情况;也许,他早已将目标锁定在了我的身上;也许,就连今晨的偶遇也是有意为之的罢。那瑶台设在皇宫最高处,极是僻静,因着我素来不喜习舞时被扰,宫中亦鲜有人敢踏足那儿。因着天气乍暖还寒,我已有些时日不去瑶台练舞了,那夜帝哪儿不去,偏偏挑了今日到瑶台去,莫非…… 如此一想,我的面色一沉,原就对夜帝无甚好感,如今愈发不待见这人起来。 丹碧微侧着头,一脸的天真浪漫,眼中却带着不解,“那些太复杂的东西,丹碧确实不明白。丹碧只知,那夜帝望着公主时,眼中的倾慕却是真真切切的呢。公主,夜帝年少有为,人亦是翩翩如玉,倒不失为一个夫婿的好人选呢。” 我拉紧身上狐裘,加快脚步,没好声气道:“你若觉着他好,改明儿我就去求了父皇,待到赐婚哪位皇姐时,也让你一同陪嫁去夜国,一并圆了你的心愿,可好?” “公主,您瞎说什么呢?”丹碧羞红了脸,直气恼得跺脚,却又不得不一路小跑跟上自家主子,“丹碧哪儿也不去,公主在哪儿,丹碧便在哪儿,丹碧要陪伴公主一生一世。” 这个直肠子的丫头,一心向着我,倒真是半分开不得玩笑。 我禁不住笑出声来,心里不无感动,犹不忘打趣她:“你且放心,你这般忠心,本宫日后定不亏待你,定会给你指一户好人家的。” 见我掩口而笑,丹碧不由气恼,拉长声音换道:“公主……” 与丹碧嬉闹一番后,我心底的不快倒是淡了许多。 到了昭阳宫外,我挥袖,拒绝了宫人的禀报,一面轻手轻脚地蹑足进去,只想要给母后一个惊喜,不想却在门口意外地听见了王贵妃与四皇姐的声音。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墨妩给母后请安,愿母后吉祥安康。” 两名宫装女子齐齐福身拜下,环佩叮铃,雪貌花肌,淡淡香风掠过,是怎生的一幅美景。 芙蓉香锦软榻上,徐皇后着一件家常的绛紫色玉兰云锦翟衣,轻摇羽扇,端庄娴静中透着几分妩媚,眉眼间的风华如月色醉人,想来这么些年的宠冠后宫不是没有理由的。她微笑着抬手,“都快起来罢,自家人不必如此拘礼。” “是,谢皇后。” “谢母后。” 说到此处,倒得提一提晋文帝的后宫,当今皇后徐氏乃是当朝丞相之女,晋文帝尚为亲王时,先帝便亲自指婚封为亲王正妃。结发夫妻,数十年情谊,自非旁人可比。帝后鹣鲽情深,是以称帝后,晋文帝倒不若历代皇帝那般广纳妃嫔。后宫里,皇后之下,仅立三妃,贵妃王氏,淑妃周氏,昭仪上官氏。而这位王贵妃出身将门,娘家战功卓著,为晋国立下不少汗马功劳,无疑便是三妃中家世最为显赫的一位,是以平日里皇后待她亦十分礼遇。 命宫人看座后,徐皇后细抿一口雨前龙井,殷勤招呼:“妹妹与墨妩来得正好,本宫今日新近命人做了几样糕点,你们来了正好尝尝鲜。可见,你们两个倒是有口福的。” 王贵妃亦跟着笑,发髻上的金步摇晃动着折射出闪闪金光,“皇后宫里的东西,自是极好的。呵呵,如此一来,敢情臣妾母女俩倒像是来皇后宫里讨吃的来了。” 徐皇后抿唇微笑,艳光无以弗加,“妹妹说的哪里话?同时服侍皇上的姐妹,何须分什么彼此?妹妹若喜欢,本宫一会儿遣人将方子送去妹妹宫里便是。” 王贵妃忙感激地道谢,几人又坐着略说了一会子话,说说笑笑,倒也热闹。 徐皇后瞧出王贵妃的欲言而止,淡淡一笑:“本宫想,妹妹今日带着墨妩前来,当不只是来向本宫请安这般简单吧?” 王贵妃但笑不语,看了一眼身旁低眉垂目的云墨妩,笑盈盈道:“当真是什么事也瞒不过姐姐。皇后也知道,墨妩今日已年满十四,倒也到了出阁的年龄。臣妾膝下仅得一女,自是如珍如宝,她的终身大事又教臣妾如何不能牵肠挂肚呢?” 她如此哀声叹气地一说,徐皇后心里已明白了几分,低头思量方道:“哦,原来妹妹是为了墨妩的婚事而来,这倒是一件大事。依本宫看,如若妹妹有了中意的人家,倒不如直接去求了皇上做主赐婚。皇上素来疼爱墨妩,想来没有不允之理。” 王贵妃蹙眉作为难状,“唉,若是臣妾能直接去跟皇上说,又何必来此劳烦姐姐呢?” 徐皇后轻扬蛾眉,似乎极吃惊,“哦,倒不知妹妹替墨妩看上的是哪家的王孙公子,不妨说给本宫听听。” 此时,丹碧从后头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登时唬得我心漏跳了一拍,她低声笑问:“公主,你不进去,躲在这儿偷听什么呢?” 我回头朝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同样压低了声音,“给我安静些,不许说话。” 接下来,宫殿内传来了让我惊讶万分的答案,我那素来温顺端庄的四皇姐云墨妩蓦然起身下跪,轻声而坚定道:“母后,墨妩对夜帝一见倾心,恳请母后为墨妩做主。” 命人好生送走了王贵妃母女后,徐皇后唤过近身宫女玉桃,吩咐道:“下去命人将今日的糕点新做一份,装盒给七公主送过去。” 桃红是徐皇后昔日带进宫的陪嫁侍女,与皇后名为主仆,实则情同姐妹,是昭阳殿内身份极高的宫女,亦最懂得体察主子的心思,忙笑着答应:“娘娘请放心,知道娘娘有什么好东西皆念着七公主,是以糕点一做好,奴婢就命人给公主宫里送过去了。还望娘娘不要怪责桃红擅作主张才好。” 我自藏身处走出,笑语如珠:“呵呵,本宫就知道除了母后,这里就属桃姨最疼我了。” “咦,七公主来了。奴婢给七公主请安。”桃红欣喜地喊,忙福身行礼。 母后原以手扶额,歪在靠窗的贵妃榻里闭目养神,一见是我来了,不由展露笑颜:“你这丫头,什么时候来的?怎么竟也不让人通报一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4章 头发 我笑嘻嘻地扶起桃红,一面朝母后眨眼,“儿臣这不是想给母后一个惊喜么?” 母后眼中满是浓得化不开的宠溺,轻点我额头,无奈微笑:“你这丫头,方才可是站在门外偷听了?” 我嬉笑着蹲下身来,望见母后的眼中满是疲惫,不由心疼,脸蛋儿轻蹭着她的手背,低低问:“母后可是在为了四皇姐的婚事心烦?” 母后轻声叹息,“皇儿,此事关系到两国联盟,不比寻常啊。” “母后可愿听儿臣一言?”我正色问。 母后难得见我如此神色,忙道:“皇儿有什么话,只管说就是。” 于是,我便把今早在御花园遇见夜帝的情景以及他的话在母后面前原封不动地复述了一遍。 母后听完眸色沉重,沉吟道:“莫非那夜帝居然瞧上了你?” 我轻轻摇晃着母后的衣摆,撒娇道:“母后,儿臣不喜欢那夜帝,儿臣要永远陪着母后。母后,儿臣不嫁。” “你这丫头,只怕不喜欢那夜帝是真,说要永远陪着幕后是假吧?待到哪日你遇见了你的如意郎君,还不得把你父皇和母后都给抛到了脑后。”母后打趣着我,眸光灼灼,又道,“你且放心,母后自是舍不得将你这般轻易许人。此事,母后自有定夺。” 躺在母后膝上,我缓缓而笑,端得是天真无邪。听母后如此一说,我便知四皇姐多半是可如愿以偿了。 然而不想第二日,宫里却沸沸扬扬地传起了另一个消息。说是夜帝于御花园对七公主一见倾心,且对晋文帝承诺,愿以十五座城池为聘礼,迎娶七公主为后。 雕栏的尽头,女子斜倚而坐,粉紫裙裾拖曳在地,手中却是恨恨地撕扯着园中盛放的白玉兰。眼看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园中的各色花卉便已折损大半,尽数落入池中喂了嬉戏的金鱼。 有宫女遥遥指点,屈膝低声道:“娘娘,公主她在那儿。” 王贵妃娥眉轻蹙,挥袖遣退周遭宫人,随即大步朝坐在池边撕花泄恨的女子走去。一把将女子从栏杆上扯下来,恨声骂道:“不成器的东西!你便只会坐在这儿拿花出出气么?” 云墨妩抬头,眼眶赫然已红透,泪水盈盈于睫,反问一句:“那我还能怎么办?父皇素日里最疼的就是七妹,人家又是正宫皇后所出,金尊玉贵的,我拿什么去跟人家争去跟人家抢?” “你……”听出女儿话语间的埋怨,王贵妃不禁气结。甩开她的手,手大力抚着胸口平息怒气,复道:“很好!你既是想争,何愁没有法子?何必拿着出身来做文章,就怕你不敢去做罢了。” 云墨妩愕然地望着神色莫测的母亲,怔怔问:“还能有什么法子可想?母妃莫要哄我了罢。” 王贵妃缓缓而笑,美眸中射出恶毒的光芒,“她若是在,这宫里自然谁也争不过她,可若是她不在了呢?” “母妃你开什么玩笑?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不在?啊……”云墨妩蓦然明白过来王贵妃话中的深意,颜色大变,“母妃,这可万万使不得,她是七妹啊!” 王贵妃温柔地抚着女儿冰凉的手,眸光却冷得无一丝温度,唇边的笑意残忍嗜血,“妩儿,你记着,这后宫之中除了母妃,你再无亲人。那些兄弟姐妹,妃嫔们,无一人会在你落难时来帮你,只有母妃,才是那个会事事为你着想的人。妩儿,机会只有一次,你若不除去她,夜国皇后的宝座将永远与你失之交臂。” “可她是七妹,是七妹啊!”话虽如此说。可云墨妩的嘴唇白得吓人,浑身哆嗦,紧蹙的眉心无疑已泄露了她此刻心底的犹豫与挣扎。是的,七妹万千宠爱在一身,身份纡贵不说,容貌才干又是众姐妹中最为出挑的,如今夜帝又挑明了对她有意,若要明着去争,怕是半分希望皆无的。想起那日途经大殿时远远地惊鸿一瞥,男子俊逸的笑脸不知何时已烙在了她的心上,那样深,那样重。 王贵妃睇着女儿痛苦纠结的脸庞,起身轻拭衣上的微尘,淡淡道:“你自个儿好好想想罢。对了,你可得抓紧些,今日是上元节,皇上会在乾元殿设宴款待夜帝,皇后亦会率同诸妃与皇子公主们出席,届时……” 袖下的手被无声攥紧,女子睁开紧闭的双眸,咬牙吐出一句:“该如何做,请母妃明示。” 亲情敌不过爱情,她到底还是下了决心。 当丹碧疾奔入殿时,我正斜倚在湘妃竹榻上闲闲品着今年江南新近进贡的西湖碧螺春,浅晗一口,舌尖犹留有淡淡的清香,不觉微笑。见她进来,我犹自笑着招手唤她,“丹碧快过来,今日的茶点很好,你也来尝尝。” 丹碧却一跺脚,满脸焦急,“公主,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品茶?出大事情了!” 我不以为意一笑,“尽瞎说,宫里风平浪静的,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丹碧微微俯身,平息着因奔跑而紊乱的气息,方喊:“是真的,公主。外面都在盛传,说是夜帝愿以十五座城池为聘礼,娶你为后呢。听说皇上已经答应了要把你许配给夜帝。我还听说,今夜乾元宫设宴就是为了庆贺此事。” “什么?”我惊跳而起,手中茶盏倾洒而出,烫红了一大片手上的肌肤,疼痛的感觉迅速蔓延开来。 “公主!”丹碧焦虑地喊,忙跑过来察看我的伤势,替我细细吹着,一面吩咐旁边的宫女,“还愣着做什么?没瞧见公主受伤了么?还不快去请御医!” 那两名小宫女被丹碧一阵疾言厉色的呵斥给吓失了魂,好一会儿方回过神来,急急朝外跑去。 我刚要将她们喊回来,不想丹碧却眨眨眼,示意我由着她们去。 待到无人后,丹碧自取了药箱来为我敷药,一面对着伤口轻轻吹气,“公主莫怕,好在伤得不重,抹了药膏后几日便能好,还不会留疤。” 我问:“方才,你为何不让我将她们喊回来不过是轻伤,何必如此小题大做?” 丹碧眸光流转,抬头朝我笑得狡黠,“公主说得没错,正是要小题大做。难不成公主真想出席今晚的宴席,然后被皇上指婚夜帝?” 我恍然大悟,笑着轻点丹碧的额头,“好丹碧,果然还是你脑子转得快。” 丹碧亦是笑,眉头微蹙,“只是此事,还须皇后娘娘肯帮公主才好。否则……” 我自信满满地笑,“这个你且放心,母后断然舍不得将我远嫁夜国的。” 无人知晓御医为何只在殿内停留片刻,便匆匆而出。只知御医出来后不久,雪犀公主身体不适的消息便传遍了阖宫,皇后娘娘特下懿旨,免了雪犀公主今晚的宴席。 月挂柳梢头,宫苑深处灯火阑珊,丝竹声遥遥传来,和着歌姬的婉转歌喉,也不知是怎生热闹的一幅画面。 我窝在被子里装病正闷得慌,不想此时却有人来访。 望着来人,我惊讶不已,“四皇姐,你怎么来了?” 云墨妩掩面而笑,一身素色裙衫朴实无华,头上亦无甚珠翠点缀,全然不似即将要出席盛宴的模样,“听闻七妹身体抱恙,我放心不下,特来看望。只是,七妹看起来……精神奕奕,想来是我多虑了。” 在宫里头,因着王贵妃总喜欢往母后宫里走动的关系,我和四皇姐亦较其他兄弟姐妹来得亲厚。我自掀被而起,穿鞋下床,倒无意在她面前伪装,笑嘻嘻地拉住她的手到桌前坐下,“呵呵,教四皇姐给识破了。只是四皇姐千万别说出去才好。” “这个自然。”云墨妩含笑点头应允。 我遂放下心来,啃着苹果,一面打量着她的一身妆扮,竟有几分像是要出宫,不由好奇问:“四皇姐这是要上哪儿去?若是要赴宴,当不至穿得这般简素才是。这样……倒有几分像是要出宫。” 云墨妩轻声一笑,低垂的眸光闪烁不定,低低道:“不瞒七妹,正是要出宫。” 我怔住,手中的苹果骨碌碌滚地,当即兴奋地拉住她的手,复问:“出宫?四皇姐你不唬我么?你今晚要出宫,那么不如带上我一道出去罢。” 养在深宫大院里数十二载,除去少数的祭祀大典,我甚少有能踏出宫门的机会。今夜又逢上元节,听闻民间每每到了此时皆会举行盛大的灯火宴会,人山人海,城隍庙会,不知又是怎生热闹的一幅画面,怎不叫我心痒难耐? 不知怎的,云墨妩的眸光恍惚不定,望着窗外,竟发起呆来。 “母妃,七妹她称病不愿赴宴,可见她于夜帝并无心,我们……我们还是收手罢。” 王贵妃却甩开了她的手,字字冰冷戳心而来,“即便她无心,可夜帝却独独对她有意。只要有她在一日,你就休想夜帝会多看你一眼,更别妄想能坐上夜国皇后的宝座。妩儿,母妃不愿与你多费唇舌。何去何从,你自己掂量着罢。” “四皇姐,你这是怎么了?怎生手冷得这样厉害,莫不是病了吧?”我握着云墨妩的手,只觉她的手心凉得吓人,不由担忧起来。 云墨妩怔怔回神,脸色愈白,别过头去不敢看我,竟像是有几分心虚的模样。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5章 目光 我一手指着她,坏笑:“哦,我知道了。定是你也听说了今夜的城隍庙会,心痒难耐,也想要偷溜出宫去,是也不是?” 云墨妩禁不住被我逗笑,“你这鬼丫头,胡说些什么呢?听闻外祖父身体抱恙,母妃忧心如焚,轻易又出不得宫去,是以特地去求了父皇让我出宫代为探望。才不是为了什么城隍庙会。” 我难掩心头的兴奋,打量四下无人后,方压低声音央求:“既是如此,姐姐便带着我一通出宫去探望王老将军罢,也全了我的一片孝心。” 云墨妩笑着点了我额头一记,“你这丫头,分明是想出宫看热闹,偏生还找了一尽孝心这样的好借口。不行,你可是父皇和母后的心头肉,容不得出一丝差错,我不能带你出宫去。” 我便扭着身子再三央求,“不会有人知道的,我就扮作姐姐的贴身侍女随姐姐一道出去。而且我保证,出了宫以后一定乖乖听话,绝不给姐姐添乱子,姐姐便带我出去罢。求你了,我的好姐姐。” 云墨妩被我缠得无法,只好举手无奈道:“好好好,我的小祖宗,可算是败给你了。我带你出去,带你出去,这总成了吧。” 出示腰牌后,轻而易举地就出了宫门,我正儿八经地坐在车厢里,抽搐的嘴角却泄露了我此刻心头的雀跃难忍。掀开帘幕一角朝外望,只见远处的街头灯光璀璨若星河,笑语喧哗,心不自觉神往之。 然而,并非人人都如我一般沉得住气的,譬如…… “公主,公主你快看!我们出宫了呢,那儿好热闹啊!”一身小太监服的丹碧涨红了脸,扯着我的衣袖兴奋地喊。 我顿觉头大,明中跟她一样激动,却故作老成道:“丹碧,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要淡定,淡定。” 丹碧睇我一眼,眸光似有不服气,“什么淡定?公主明中跟丹碧一样的兴奋。” 从四皇姐掩面而笑中,我知道,我被华丽丽地鄙视了。只得干笑两声,暗暗狠踩了丹碧一脚,而后在她的呼痛声中,十分“淡定”地别过脸去看着窗外。 “公主,你使诈。” 我回头朝她扮了个鬼脸,“就是使诈,你又待如何?” 一心沉浸在溜出皇宫喜悦里的我,眉飞色舞,浑然未觉四皇姐今夜异常的沉默与心神不宁,更不知自己正被引向上一条危险的不归路。 将军府 我跃下马车,拉着丹碧的手迫不及待地就要往热闹的集市跑。 云墨妩赶忙抓住我的手,“七妹,你这是要去哪儿” 我回头朝她眨眨眼,笑得无辜,“逛灯会去呀!” “那怎么使得?灯会鱼龙混杂,你人生地不熟的,万一碰上坏人或是走失了,那可怎么办?再说了,你不是说好要随我一同去看望外祖的么?” 我笑嘻嘻道:“四皇姐,我若不那么说,你又怎会愿意带我出宫呢?再说了,我是偷溜出宫,若教王老将军瞧见了我,岂不是要到父皇面前告我一状?我才不去。好姐姐,你既都带我出宫了,不如就好人做到底,让我去瞧一瞧热闹罢。有丹碧陪着我,不会有事的。” 丹碧一个劲儿地点头,“就是就是。四公主,奴婢一定会好好保护好我家公主的。” 云墨妩面露难色,低头沉吟一阵,方道:“你说的倒也不无道理。只是你二人这一身衣裳,去逛灯会,只怕太过显眼。不如这样,你们先随我进府去换身民间寻常女子的衣裳,我再命人一路护送你去看热闹。如此,既可护卫你的安全,也省得你一会儿走远了不认得回来的路,七妹你看可好?” 我一把抱住她,笑道:“四皇姐,你真好。” 云墨妩怔怔由我抱着,如梦呓般低喃:“七妹,别怪我。” 我松开她,率先踏入将军府,“四皇姐这般为我考虑周详,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又怎会怪你?” 换好了衣裳后,云墨妩送我和丹碧至门口,眸光深处似藏了无数的欲言又止,牵住我的手竟那般用力,不由教我吃痛。 良久,她方松开我的手,只道:“七妹,快去快回,我等你回来。” 我展颜欢笑,应诺:“好,我记着了。” 她又看向那几名侍卫,郑重嘱咐:“好生保护好七公主。” “是,奴才明白。” 云墨妩突然抱住我,眸光湿润,似有万千不舍。“七妹……” 我笑她,“四皇姐,你今晚怎么变得这般婆妈?好了,快进去罢。再晚,就要错过灯会了。” 云墨妩这才拭了泪,挥手目送我离去。 远远的,就瞧见了大道中央正缓缓行进的舞龙舞狮队伍,只见当先顶着龙头的那人身形灵动,舞出形态各异的龙姿,并不时俏皮地朝底下群众眨眨眼,喷出绚丽的火花,不由博得在场观众的欢呼声阵阵。 我久居深宫,哪里见过这般热闹好玩的场景,看得兴起,不由挣开了丹碧的手,穿越重重人群朝舞龙之地奔去。 “公……小姐,你等等我。”丹碧眼见我越走越急,转瞬湮没在人海中,不由拔足追上去。 因着怕引人注目,那几名侍卫只是暗中保护我的安全,并不紧跟我身后,如此倒是方便了我的行动。 上元夜,民间家家门前悬挂大红灯笼,围炉吃元宵,已是数百年流传下来的习俗。只见红灯笼如繁星点点晃亮了整条街,路旁的树上皆缠上五颜六色的彩灯,一闪一闪的,漂亮极了。 我好奇地左看看,右瞧瞧,一会儿摸摸东家摊子上的胭脂首饰,一会儿又打量几眼西家铺子上悬挂着的莲花灯。看那精致的画工,精巧的造型,我顿时有些爱不释手起来。 人海喧嚣中,女子手持一盏莲花灯,立在灯火阑珊处。颜如玉,素衣婷婷,乳黄色的光晕倒映那一双灿若星钻的墨瞳里,流光潋滟,两靥笑涡浅露,不知吸引了多少沿路少年郎的爱慕目光。 “姑娘,若是喜欢,不若就买下罢,只要两文钱。”那小贩殷勤道。 我拿着花灯,面露难色,“可是,我身上没有带钱。你,你能送我么?” 那小贩一听说我没有钱,如变把戏般敛了笑脸,夺过我手中的灯笼,哼哼道:“没钱你来看什么灯?我只是个做小买卖的,送你?送你,那我一家老小吃什么?看你穿得人模人样,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姐,没想到竟只是个虚有其表的穷丫头。” “你,你……”我涨得满面红霞,也不知是因了难堪还是气愤,从小到大,我皆被众人捧在手心上,万般宠爱,锦衣玉食地养着,何曾受过这等冷眼和奚落。然而出宫着急,我又确实身无分文,便是想分辩也无从辩起。眼底含着泪,只觉十分委屈。 那小贩嗓门极大,一番奚落顿时引来不少路人的注目,议论纷纷,更教我倍感难堪。我低垂着头,面颊烧红,一面加紧步子,推开人群,一心只想快些离开这难堪之地。 就在我走后不久,那小摊前来了一名带着青莲面具的白衣男子,风姿卓然,虽看不清脸,却无声洒落一地清辉。他取下方才我看中的那盏花灯,扔下一锭碎银,而后快步循着我消失的方向寻去。 我不加择路地低头而行,不知何时,喧嚣与热闹已被我远远抛在身后。待到抬头时,我竟已身在一个漆黑阴暗的死胡同里。悄悄抬眼打量,只见四下风声阴恻,人声不闻,我不由害怕起来。举步正要走出这个阴森森的地方,不想黑暗中忽然涌出十余人,明晃晃的刀子横在我的面前,寒光不由刺得掩眸后退。 “你……你们要做什么?” 伸手不见五指的陋巷里,黑衣人的声音阴冷深沉,听来格外教人心惊胆寒,“不做什么,就是来送你上路的。” 我乱了步伐地后退,美眸中满是惊惶,死命地想抓住些什么东西让自己安心,却终究只能攥紧自己的衣袖,颤抖着声音问:“为什么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我?” “因为你的存在碍着了某些人的路!废话少说,兄弟们,快上,一剑了结了她。” 黑衣人一声令下,那些个他的下属们便纷纷举剑朝我刺来,目露凶光,吓得我尖叫不止。 我下意识地抓起旁边废弃的竹筐扔向那群人,一面奔跑一面绝望地嘶喊:“有没有人啊?杀人了,救命!救命啊!” 然而此地地处偏僻,外头又喧哗如斯,怎会有人听见我奋力的呼救? 黑衣人冷笑,“七公主,我劝你还是省些力气罢。这儿偏僻得很,是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我震惊地望着那黑衣人,停下脚步,“你知道我是谁,还敢来杀我?你们好大的胆子!谋害公主是死罪,你们知不知道?” “那又如何?关键是,你会死得无声无息,任何人也不会发现。哈哈哈……” 黑衣人张狂阴冷的笑声响彻在陋巷里,惊着了藏身暗处的老鼠,它们四处乱窜,发出“咝咝”的声响,我素来害怕这些小生物,顿觉毛骨悚然。手心紧了紧,试图冷静道:“放了本宫,本宫回宫后,非但不会不追究,还会命我父皇母后重重赏赐你们的。无论你们想要什么,本宫都可以答允。”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6章 天真 “哼,小女孩,果真是天真得紧。赏赐?只怕届时赏赐给我们的是黄泉末路罢。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动手!” 我心知威逼利诱已起不了作用,只得奋命往巷子深处跑,寄希望于丹碧和将军府的侍卫们能早些找到我,救我逃出困境。 身后刀剑紧紧相随,我几番摔倒于地,复又爬起,眸光渐渐涣散,却仍是努力向前跑着,心中始终怀有一个信念:我不能死,我要活下去! 然而,陋巷的尽头,亦是我的末路。我的后背紧贴着墙壁,眼泪止不住滑落,情知再也逃不过。 “嘿嘿,这一回,看你还往哪里跑?” 那人阴笑着,手起剑落。我闭上双眸,不愿说话,等着剑锋刎颈的那一刻。 就在那一瞬,浮云蔽月,风云忽变。 一道白衣胜雪的身影从天翩然而至,手中长剑轻轻一击,逼退欲取我性命的剑势,而后将我紧紧护在身后。 男子温柔的气息轻轻抚过我的耳垂,竟在心头撩起一阵奇异的感觉,他说:“姑娘,我会保护你的,别怕。” 我抬首,落入一双明净若温玉的墨瞳,飞扬风中的衣袂胜雪无瑕,连皎皎月华都不能夺其半分光辉。 男子蓦地微笑,如画的眉目间仿若罩上了一层轻烟般朦胧,精致的五官恍若天上的星辰般光华夺目,那样的美,宛若江南三月里朦胧的西湖月色, 那一刻,我分明听见了心头陌上花开的声音,一切喧嚣远离,我满心满眼装着的都只是他的眼,他的眉。 正在我们两两相望之际,黑衣人睇了自己的下属一眼,以眼神示意他们上前偷袭。 “小心。”男子将我推向一旁的角落,抬手为我挡下了致命的一击,吓得我双目猝然睁大,惊惶而呼:“公子!” 男子眉色淡然如初,竟是看也不看手臂上的伤口,反身跃起挥剑扫向那群袭击我的人。只见宝剑龙吟,剑气如虹,前头的黑衣人已倒下一大片。 我双手合拢胸前,又是紧张又是崇拜地望着他。原来传说中的兵不血刃竟是真切存在着的。 见来人剑术如此了得,黑衣人不由生了几分忌惮,纷纷后退。而沈沐昕眸光愈冷,趁胜追击,几个空中飞舞,剑光如天女散花般射向那群人,哀嚎声此起彼伏。几个回合下来,对方的人马已折损了大半。 为首的黑衣人见情况不妙,忙下令:“撤!” 沈沐昕举步欲追,却被我一把拉住,“公子。穷寇莫追,若是惹得对方狗急跳墙,再度伤了公子,那就不好了。” 不过是几句寻常的话,我却说得面红耳赤,深深垂首,并不敢看他。 沈沐昕还剑入鞘,轻轻抽回自己的衣角,问:“多谢姑娘关怀。不知姑娘身上可有伤着哪里没有?怎生脸这样的红?” 我低着头,面颊愈烫,拼命摇首,声若蚊咬:“我没事,有劳公子关心了。” 突然间,似是想起了些什么,我忙敛衽郑重朝他行了一礼,“多谢公子方才的救命之恩。公子方才为救我受了伤,是以小女子恳请公子让我为你包扎伤口,权当是报答些许公子的救命之恩,好么?” 沈沐昕微笑点头,“既是姑娘之请,在下无不欣然应从。” 我不由也笑了,掏出怀中干净的丝帕为他包扎伤口,只是素来养在深闺里的娇公主,又何曾做过这些粗话,是以动作不免显得笨拙,力道上亦是控制不好。 每每见他皱紧了眉头,我便紧张万分地问:“对不起对不起!我笨手笨脚的,又弄疼公子了,是不是?” 沈沐昕笑意温和,强忍着不在眉目间露出半分疼痛的神色,安慰道:“没有,姑娘做得很好。” 听他如此说,我才稍稍放宽心,展颜微笑。 包扎好伤口,我抬头一笑,“好了。” 沈沐昕望着女子虽蒙尘却依旧清丽动人的笑颜,呼吸不由一滞,而后笑道:‘那么,还是让我先护送姑娘回家罢。” 说完,他却足尖点地,一跃飞起,仅在屋檐上停留片刻,便重新飞落地面。唯一不同的,是他手里多了一盏花灯,正是我方才看中的那盏。 “这盏灯送给姑娘,希望姑娘能喜欢。” 我愕然地望着他,心底满是感动,“公子……” 见我泪光莹然地望着他,沈沐昕顿觉喉头干燥,竟有些莫名的紧张起来,轻咳一声,一层可疑的红晕渐渐从耳根漫上俊颜,郝然道:“在下当时刚好路过,见姑娘十分喜欢这灯。想来也不是什么稀罕的物件,就买下来送给姑娘了。还请姑娘恕在下唐突之举。” 这番解释,倒愈发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我轻轻“嗯”了一声,也不知心头那股甜蜜的感觉自何而来,只是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住。低头把玩着手中的花灯,原就极中意它的模样,如今因着送它的人的缘故,我看它便愈发喜爱起来了。不知不觉,便笑出声来。 “姑娘笑什么?”沈沐昕听我这一笑,似乎愈发局促不安了。 我抬眸,望着他脸红的模样,忽生戏弄之心,突然苦着脸叫起来:“哎呀!糟了!” “怎么了?姑娘。”沈沐昕忙问。 我愁眉苦脸,两眼泪汪汪道:“瞧公子的模样,似乎是个外地人,故有所不知。在上京有个习俗,在上元节,若是哪个男子赠花灯给姑娘,那是……是示爱的表现。而若是那位姑娘收下了花灯,便是允了这桩婚事了。如今,我和公子素不相识却收了公子的花灯,这……” 说完,我偷偷抬眼打量着他的神色,果真见他为难地蹙起了眉,心底不禁偷笑,正要出言宽慰,不想他却郑重了神色道:“既是如此,如蒙姑娘不弃,在下愿……” 此时已走出了陋巷,街道上行人无几,不复先前的繁华热闹,倒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般沉闷。我正欲抓住一个路人询问,不想迎面跑来一行人,当先飞奔而来的那道绛红色身影猛地抱住我,哽咽道:“主子这是跑去了哪里?可教奴婢担心死了。” 劫后余生,我亦忍不住热泪盈眶,低低哄她:“傻丫头,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么?别哭了啊。” 而丹碧的身后,数几十名羽林军按剑下跪,齐声喊:“参见七公主。” 沈沐昕原只在一旁沉默微笑看着,此刻忽然面色大色,问:“姑娘,姑娘竟是晋国七公主?” 我缓缓转身,微笑点头,唤众人平身。还不待我解释,丹碧已一把将我护在身后,发难道:“你是谁?为什么跟着我家公主?可是觊觎我家公主的美色?” 丹碧这么一说,那十几名羽林郎顿时将沈沐昕团团包围起来,刀剑相向。 我顿时红了脸,半是恼怒半是羞涩,喝斥:“都给本宫退下。方才本宫险些遭奸人杀害,是这位公子救了本宫一命,尔等休得无礼。” “是,公主。” 沈沐昕朝我施以一礼,笑得淡漠而疏离,“既然公主已平安,在下告辞。” 说着,也不等我回话,他便自顾自地走了。也不知他使得什么武功,转眼已在三里之外。 我忙追上去,大喊:“公子,你叫什么名字?本宫何时才能再见到你?” “在下沈沐昕,有缘自会再见。” 遥遥的,传来这么一句。而我立在原地,望着那道渐渐消失在眼帘的身影,淡淡的惆怅涌上心头。 “七妹,七妹可算是平安回来了。”见我在众人的簇拥下归来,云墨妩忙冲上前握住我的手,神色间却是说不出的古怪。 我一心沉浸在自己的小女儿心事里,哪里顾得上其他,只微笑着拍拍她的手背,“四皇姐,我并没事。” 云墨妩亦点头,泣道:“平安就好。若是七妹有个闪失,可教我如何与父皇母后交待呀?” 我听着又是愧疚又是感动,忙握紧她的手,“四皇姐,是我不好,教你为我担心了。” 因着刺客一事,亦怕帝后担心,羽林军们并不敢在宫外多做逗留。此时羽林军首领上前恭谨道:“时辰不早了,还请两位公主回宫。” 我与云墨妩对望一眼,遂点点头,扶着随从宫人的手上了轿子。 回到皇宫,自又是一番兴师动众。 母后宫里的桃红亲自到城门口迎我,见我下轿,先是过来察看我可安好。见我衣裳虽有破损,人却无恙,方松了口气,嗔道:“七公主这回可真真是任性,竟然偷溜出宫,皇上和皇后娘娘都担心得不得了呢。” 我情知闯了祸,亦不辩嘴,只乖巧道:“桃姨,本宫知道错了。父皇和母后人呢?” 说着抬头四处张望,却不曾瞧见帝后的身影。 桃红轻咳一声,这才正了神色,“皇后娘娘请四公主和七公主到昭阳殿问话,两位公主请罢。” 我侧首欲朝云墨妩吐吐舌头,不想却见她一张俏脸瞬间白得吓人,我当时只道她是害怕母后怪责,忙悄悄过去握了握她的手心,从来不曾想过还有其他。 到了昭阳殿,我和云墨妩大气不敢出,忙规规矩矩地跪下行礼:“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 徐皇后端坐上位,凤仪威严,只听她冷哼一声,重重放下手中的茶盏,“知道回来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7章 息怒 我和云墨妩忙叩首,“儿臣知错,请母后息怒。” 徐皇后的目光落在爱女身上,见其衣裳略有破损,衣袖处竟有血迹,不由慌了神,亲自起身过来扶我起来,“迟儿,你受伤了?那些和刺客伤着了我儿哪里?” 我忙摇头,“母后,亏得当时有一名公子路过救了儿臣,儿臣未曾受伤。” 徐皇后仔细打量一遍,这才放心,抬头道:“来人呀!七公主受了惊吓,带她回宫歇息,顺便传御医到紫宸宫瞧瞧。” 底下的宫女应诺,忙过来扶我离开,我却回头,担忧地望着仍跪在地上的四皇姐,问:“母后,那四皇姐呢?” 徐皇后的目光睇向地上颤颤惊惊的云墨妩,缓缓道:“本宫还有话要问她,迟儿,你且先回去。” “母后,不关四皇姐的事,是我……” 徐皇后面色陡沉,紧抿双唇,冷喝:“回去。” 见母后动怒,我不敢违背,只得任由宫女们一左一右将我扶回宫。 轿辇才刚在宫门落下,也不知是哪个眼尖的就瞧见了,扯开嗓子兴奋喊:“公主回来了。” 这一喊,紫宸宫的宫人们全都倾巢而出,纷纷迎了出来,跪地齐喊:“恭迎公主回宫。” 我望着面前乌压压跪了一地的宫人,一个个红着眼眶,莫不是欣喜的神色,心里感动不已,哽咽着摆手,“都起来,莫跪着。” “是,公主。”众人齐声答。 将我送回后,昭阳殿的宫人亦跟着告退。 碧影上前,拭了拭眼角,微笑着扶我,道:“公主累了吧?奴婢已命人将洗澡水烧好,并撒了公主最喜欢的玫瑰花瓣。待奴婢服侍着公主沐浴后,神清气爽的,也好除除晦气。” 她这一说,我才发现身上的小衣已湿透,浸了汗贴在身上,湿浸浸的,当真难受得紧。我微笑,“还是碧影考虑得周详,回头有赏。” 丹碧忙笑着揶揄:“偏得就你这丫头最会讨公主的欢心。” 碧影和丹碧同是贴身服侍我的宫女,朝夕相对,情谊甚好。 碧影亦笑,“好姐姐,可饶了我罢。我笨嘴拙舌的,做的一切哪里是为了讨赏,不过是希望能为公主尽一份心意罢了。” 我在她二人的搀扶下进了宫,敲一记丹碧的脑袋,“你呀,什么都生得好,就这嘴太讨人嫌了些。碧影性子内敛,你可别总欺负她老实。去,替本宫取那件流素缎的寝衣来。今夜有些累,想早些安置。” “公主……”丹碧跺脚,却仍是体贴地转身进内殿去为我取换洗的衣裳。 放好洗澡水后,我屏退左右,独留丹碧和碧影二人在旁服侍。 氤氲的水汽迷蒙了双眼,泡在温度适宜的水中,玫瑰花的香气袭入鼻尖,顿时洗去这一夜的疲惫和惊心。 碧影为我擦洗着身子,低笑道:“公主,听宫人们说,皇上今夜在宴席上欲做主把四公主指给夜帝,您猜什么着?” 我无甚表情问:“怎么着?” 碧影笑:“还能怎么着?当然是教夜帝给驳了。听闻夜帝在宴会上指天为誓,说是非公主不娶呢。” 我不由冷了脸,沉默着不再说话。 碧影当下察觉了我的不悦,亦不敢再吱声,只低头做事。 出浴后,我换上寝衣,闭目歪在软榻上,轻轻摆手。 丹碧与碧影当即会意,垂首答:“奴婢告退。” 待到四下寂静后,我起身,取下那白衣公子送我的花灯,站在窗前轻轻抚摸着。抬头望月,脑海里却浮现出今夜他从天而降救下我的那一幕幕,微微一笑,眼角眉梢间立时染上如春风般醉人的温柔,我呢喃:“沈沐昕。” 此时我忽然听见有人推门轻声入殿,不由蹙眉,“本宫不是说了不许任何人来扰么?” 那宫人知我不悦,忙跪下禀报:“公主,夜帝在外求见,说是特来探望公主。” 夜帝,他怎么来了? 我珍视地将花灯挂在窗前,单薄的寝衣在温柔的月色下漾着莹莹光辉,如瀑的黑发,皎洁的衣袂,黑与白的强烈对比,恍若神仙妃子般圣洁无瑕。扶了把手坐到椅子上,我以指轻敲案台,暗自揣度着夜帝此行的来意,半响无语。 隔着珠帘,那宫人跪在殿外,小心地开口:“公主,要不,奴婢去回了夜帝,就说公主已经歇下了。” 我却忽然问,“本宫今晚私自出宫之事,夜帝可知情?” 那宫人怔一怔,立即答:“当是不知情的。公主出宫一事,皇上和皇后娘娘虽忧心如焚,却下旨六宫中人不得吐露半个字,想来就是为了瞒着夜帝。” 我暗自松了口气,这才道:“那么,你去传丹碧和碧影进来服侍本宫更衣。再命人请夜帝到偏殿等候,不得怠慢,就说本宫稍后便到。” 那宫人应诺,轻声退了出去。 屋里明明亮着灯,若让人贸然去回了夜帝,只怕会落人口实。我倒不怕别的,但因我一人而让素来交好的晋夜两国之间起了嫌隙,却是万万使不得的。更何况,此刻与他相见,我心里亦有自己的一番算计。 翌日一大早,我起得格外晚,唤左右,却是碧影进来服侍我更衣。 我扶着她的手起来,奇道:“丹碧那丫头呢?往日可都是她服侍着本宫梳洗的。” 妆台前,碧影拿着白玉梳为我梳头,笑道:“回公主的话,今儿个一大早,也不知怎么的,许多宫女太监都往御花园跑,说是要去看什么热闹。公主也知道,丹碧性子活泼,听说有热闹可瞧一时心痒,又见公主久未起身,交待了奴婢几句,她便看热闹去了。估摸着,也去了好些时候,该回来了。” 我淡淡“哦”一声,自妆台上取过一枚芙蓉花钿贴在眉心,顿给丽颜增添了几分妩媚,似是不经意问:“可知道是出了什么事?竟让宫人们这般蜂拥。” 碧影忙福身道:“奴婢这就命人去打听。” 不想这时一阵晶帘碰撞声,丹碧那丫头如一阵风般冲进内室。一屁股坐在旁侧的椅子上,噘着嘴,瞧这模样,倒有几分像是在和谁生气。 我微微一笑,问:“这是怎么了?是谁惹了我们家丹碧丫头不痛快?说出来,本宫给你做主。” 丹碧的嘴唇动了动,眸光犹豫,终是别过脸去什么也没有说,倒不由引得我一笑。 “丹碧,御花园里的热闹可好瞧呀?”我慢条斯理问,眸光意味深长。 这句话彷佛是一个炸药引子,丹碧顿时跳起,暴跳如雷,“公主,你可千万别嫁给夜帝。昨夜还在皇上面前信誓旦旦地说了非公主不娶,今儿个一大早,他居然就邀了别的女子同游御花园,如此用情不专,真真是可恶至极!” “如此甚好。”迎着丹碧和碧影困惑的目光,我淡淡一笑,“备轿,本宫要往昭阳殿去给皇后请安。”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8章 嘱咐 去昭阳殿的时候,我还特意嘱咐宫人抬辇远远避过御花园而行。只怕此刻阖宫的人都在留意夜帝态度的骤然转变,多少双眼睛在暗地里盯着,自古君心难测,今日吹这阵风,也日就吹另一阵风了。父皇膝下共有五位公主,想将女儿嫁给夜帝的,只怕不只王贵妃一人。 而有时候,懂得避开风尖浪口,自然也就跟着避开了许多无谓的是非。更何况,这原本就是我所求。只是如此一来,底下的宫人不知深浅,倒是颇有怨气,大抵是为我不平罢。 到了昭阳殿门前,如往常般,我挥退欲入内禀报的宫人,独自一人踏了进去。 到了大殿门口,我轻提裙裾,笑意轩然奔入,“母后,儿臣给您请安来了。” 只听座上传来女子的娇笑,竟是王贵妃的声音,“皇后瞧瞧七公主,可真是孝顺呢,昨夜遇刺受了不小的刺激,今早还记得来给姐姐请安。不像墨妩那丫头,这一大清早就扔下本宫这个母妃,自个儿游御花园去了。” 我怔住,来的时候,并不曾料想,王贵妃也会在。虽在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可她这般明显的说辞,只怕会引来母后不悦。 果真,徐皇后置下茶盏,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凤眸含威,睨着王贵妃,不疾不徐道:“本宫记得,昨夜皇上与本宫俱已下令,六宫之中,任何人不得谈论昨夜之事,违者赐死。妹妹这般提起,不知是不把皇上的圣意放在心上,还是不把本宫这个皇后瞧在眼里呢?这两桩,无论是哪一样,可都是死罪,只怕妹妹消受不起呢。” 王贵妃面色一白,忙起身跪下认错,“臣妾惶恐,方才一时失言,还请皇后恕罪。” 母后朝我招手,示意我坐在她的身畔,而后淡淡道:“妹妹也是宫里的老人儿了,以后可得长些记性才好。这一时口快,害了妹妹不打紧,若是因此误了墨妩,那可当真是得不偿失了。” 这最后一句话,母后说得是意味深长,王贵妃听完面色骤变,想来是听明白了母后话下的深意,忙道:“是,臣妾受教。” 母后摆手,“本宫乏了,留迟儿在旁说说话就好,妹妹回去罢。” 王贵妃恭谨道:“是,臣妾告退。” 王贵妃走后,我依在母后的身侧,撒娇道:“母后,王贵妃不过是不当心说错了一句话,母后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呢?当心伤了身子。” 母后宠溺地点了点我的额头,笑道:“你啊!真真是个教人不省心的。本宫听说,夜帝昨夜道你宫里去了?” 我腻在母后怀里格格直笑,“当真是什么也瞒不过母后。” 母后望着我天真浪漫的笑颜,宠溺之中又带着无奈,正了正脸色,方问:“那么,你老是告诉母后,你究竟是跟他说了些什么,竟让他做出了这般大的改变?” 我歪头一笑,反问一句:“这很重要么?儿臣以为,重要的,是人人都能如愿以偿,母后以为呢?” 徐皇后深深望我一眼,半是欣慰半是感叹,“吾家有女初长成。迟儿,你长大了。” 从昭阳殿出来的时候,我垂着眼睑,小脸儿煞白,无甚血色,一副失神落魄的模样。丹碧忙上前来扶我,关切问:“公主这是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奴婢这就命人去传太医……” 我忙抓住她的手,轻轻摇首,“本宫没事,就是觉着有些累了,回宫罢。” 丹碧不疑有他,忙应诺,招手命底下的人抬辇过来,小心地搀扶着我入轿。 回了宫,碧影见我神色有异,忙递眼色给丹碧,问是怎么一回事。丹碧无奈地摆摆手,示意她也不知。 我以手扶额歪在软榻上,将她二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轻声道:“本宫想一个人静静,你们都出去罢。” 丹碧和碧影只得欠身道:“是,奴婢告退。” 我闭上双眸,耳边又响起母后方才说的那句话,“迟儿,小心王贵妃和墨妩。昨夜之事,绝非意外。” 我不信,“母后,四皇姐和儿臣姐妹情深,断然不会加害儿臣的。” 母后嘴畔浮起一抹苍白的笑,眸光嘲讽,“姐妹情深?迟儿,深宫之中,人心险恶,再好的姐妹也会有反目成仇的一日。再说了,于一个女子而言,亲情从来敌不过爱情。你莫忘了,你四皇姐是倾慕着夜帝的,偏生事情又赶在这个节骨眼上。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母后相信,只要回去细加思量,心中自会有答案。回去罢,若是想好了,就来找母后,母后与你父皇定会给你做主的。” 我忽然想起,多年前母后的一位姐妹,也就是我的亲姨娘也曾入宫为妃,与母后一同盛宠荣极。我依稀记得,年幼时,姨娘常来母后宫里坐,待我亦是极好的。然而后来不知是因了什么事,人突然就没了,连腹中的小皇子也跟着死去。此事一直是后宫里的一个迷,亦是禁忌,于是在父皇的默许下,从此再无人敢提起。听母后话里的感伤,莫非当年之事另有隐情? 恍惚间,那夜的端倪一件件浮上心头,四皇姐的心神不宁,临别时的依依不舍,那些画面顿时在脑海里鲜活起来,化作锥心的利刃。 “不……”我将自己深埋在软榻内,掩面而呼,眼泪透出指间的缝隙流淌下来,“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这样信她,这样敬她,这样帮她,她为何会来害我?那晚如若不是碰巧有人路过相救,难道她便当真要杀了我么?为了一个男人,就要对自己的亲妹妹痛下杀手? 因为你的存在碍着了某些人的路! 蓦然间,黑衣人阴冷的话回荡在耳畔,我抱头低泣,痛苦得无法言语。 此时有人推开门进来,越过晶帘一路入内,是碧影,只听她高兴道:“公主,四公主来了,是要请进来么?” 我猛地抬头,露出一张泪流满面的脸,眸光冷冽如冰,吐出一句:“不见。就说本宫身体不适,请她回去。” 云墨妩与我素来交好,碧影不料我竟是这般神色,忙垂首答:“是。” 我再道:“出去。记着,若无本宫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 碧影怔了一下,眼中滑过一抹受伤的神色,忙道:“是,奴婢知错,奴婢告退。” 一连几日,我心气烦躁,索性称病闭门不出,倒也落得个耳根干净。孰不知我的这一举动落在众人眼里却成了另一番意味,一时间各色流言满头飞。 这日午后,我睡醒胸口堵得慌,自出了门,坐在池畔的栏杆给湖里的鱼儿喂食,嘴里哼着一首记不起名字的歌谣,倒也怡然自乐。迎面却见丹碧铁青着脸走来,拉着碧影到一旁神叨叨地耳语几句,继而碧影也变了神色。 我继续撒着鱼食,若无其事问:“什么事呀?” 丹碧面色忿忿,眼看要脱口而出,却被碧影拉住,强笑掩饰:“回公主的话,丹碧姐姐与奴婢闹着玩呢,并无甚事。” “哦,是么?”我撒下手中最后一把鱼食,起身淡淡一笑,眸光冷锐,“打什么时候起,你竟也学会跟本宫撒谎了?” 碧影忙跪下,叩首道:“奴婢不敢,请公主息怒。” 我面朝丹碧抬抬下颌,“丹碧,你说。” 丹碧挣开碧影的手,上前一步,涨得面色通红,“公主,外面那些奴才也忒不像话了。奴婢方才去御膳房给公主取东西,不想途经内宫竟听见那些宫人们躲在暗处偷偷议论,说,说是……” 我静立在那儿,眸色却紧了紧,“她们都说了些什么?” “她们居然说,公主这几日闭门不出是因了夜帝移情四公主,是以公主伤心之余自行惭愧不敢出门见人。奴婢当时听了气得不行,立时就赏了她们几个耳光,恨不能撕了她们的嘴。公主,奴婢已将那几个乱嚼舌根的奴才带回宫,如何处置,请公主示下。” 我面无表情地听着,俏脸阴沉,“本宫没那个闲工夫浪费在她们身上。打发个人把她们领到昭阳殿去,将情况禀明,皇后自会处置。” 丹碧的目光满是解恨,应诺道:“是,奴婢这就去。” 我却栏下了她,“不,此事交给碧影去办就好。丹碧,你随本宫来。” 回了寝殿,我命人备下花瓣水,又在衣架前细细挑选着衣裳,一副兴致颇高的模样。丹碧心中不解,但见我难得露出笑颜,便也由着我去。 “公主,您要的风筝扎好了。” 我递个眼色过去,丹碧当即去为我取了风筝,扔了一锭碎银给那小太监,道:“这是公主赏你的,下去罢。” 那小太监忙欢喜地谢恩下去了。 丹碧在旁拿着风筝问我:“公主这是要去放风筝么?” 我神秘一笑,“也是,也不是。” 我原无心与任何人争夺,然而若是事情落到了头上,我却也不会坐以待毙。 刚要出门,就听宫人高声唱诺:“四公主到。” 我不禁蹙眉,情知今日这一面无论如何是避不过了。这些天来我闭门静思,云墨妩没少来紫宸宫拜访我,但每次都未能如愿进门就让丹碧等人以我病中须静养为由给挡了回去。 每次隔着门扉听到她转身离去时长长的叹气声,我的心里亦是说不出来的难过。 就这般,在宫门口处撞了个正着,她惊喜地上前牵我的手,眸中盛满关切,“七妹可大好了么?这些时日姐姐常来探望七妹,可总是不得门而入。七妹,这是生姐姐的气了么?” 我轻轻拂去她搭在我腕上的手,侧首笑得天真,“怎么会四皇姐多心了。还是,四皇姐觉得有哪里对不住妹妹的,心里发虚?” 云墨妩的面色禁不住白了白,而后掩唇而笑,“七妹可真是爱开玩笑?姐姐疼爱你都来不及,又怎会有对不住你的地方?” “确是妹妹玩笑了。”我又是一笑,心里却是止不住的悲凉。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与她姐妹之间竟已到了这般虚伪做作的地步?各自戴着面具,再不肯对彼此说一句真心话,再不肯交付信任。最可笑的是,这一切竟只因了一个男人的出现。 云墨妩的笑颜勉强而苍白,目光不经意瞥到站在我身后丹碧手中拿着的风筝,忍不住问:“七妹这是要去放风筝么?左右姐姐闲来无事,不如陪七妹一块儿到御花园去放风筝吧。” 就在此时,云墨妩身旁的侍女云霞却突然叫了一声:“公主!” 云墨妩转首,似有不悦,“什么事?本宫在与七公主说话,你插什么嘴。” 云霞忙垂首,声音极低却很是坚定:“公主忘了么?夜帝约了您午后去太液湖划舟的。” “呀!瞧我这记性,竟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七妹,这……” 这主仆俩的一唱一和倒真是精彩。 我微微一笑,体贴道:“既是姐姐和夜帝有约在先,就快去罢。午后太液湖这会儿的时光最好,很适合谈情。姐姐,妹妹要到上林苑放纸鸢去了,失陪。” 说罢,我也不管她是什么表情,径直带着丹碧和几名宫女越过,往上林苑的方向行去。 初春时节,韶光明媚,上林苑姹紫嫣红开遍。 一碧如洗的蓝天上飘动着一只鲜艳的蝴蝶纸鸢,入耳的是女子快乐的银铃笑声,“飞呀飞呀,再飞得高一些。” 旁边的侍女纷纷追随而跑,焦急唤:“公主,您跑慢些,莫摔着了。” 我扬头笑得肆意,瞧见上林苑各处已聚集了不少围观的宫女太监,眼底笑意更深,朝宫人们挥手,“来呀,你们来追本宫呀。你们定是追不上本宫的。” 那些宫人大急,忙喊:“公主,您可千万当心。” 忽然,一阵大风起,我手中的线轴一时没拿稳,线就此在半空中断开,我伸手一抓,没能拽住。纸鸢便如风儿般渐飘渐远,飘向未知的宫苑深处。 我顿时急得泪花儿在眼中打转,直喊:“风筝,我的风筝。” 于是命了在场的宫人们四处为我找寻那只断了线的纸鸢,而我,撇开众人,独独携了丹碧往皇宫正门的方向走去。 我立在树下,神情怅然若失。丹碧忙跑过来替我撑伞,一面沉声呼喝周围的宫人,“还愣着做什么?七公主的风筝丢了,你们还不快替公主寻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9章 随行 一时间,不止我随行的宫人,连带着上林苑瞧热闹的宫女太监们皆散落四处找寻方才断线的那只纸鸢。 而我,趁着宫人们自顾不暇,携了丹碧的手沿着小径往湖畔的林荫深处走去。 行到浓荫遮天处,鸟语花香,人声渐不闻。紫藤花架前,只见一名锦衣男子背对着我们负手而立,腰间悬着的玉佩色泽莹莹如水,彰显出其身份的不一般。听闻脚步声,只见那名男子缓缓转身,气宇轩昂,赫然竟是此刻该在太液湖上与云墨妩泛舟作乐的夜帝。 丹碧吃了一惊,“这……” 我朝夜帝点头致意,挥挥手,“丹碧,到远处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 丹碧虽心有疑惑,却极听从我的命令,“是,公主。” 夜帝深深睇我,“你要朕做的,朕都做了。” 我微笑着摇首,“皇上此言差矣。这一切并非是墨迟让皇上做的,而是皇上出于一个帝王的本心做的。不知皇上觉得墨迟说得可对?” 夜帝眼底并无一丝笑意,反透着几分黯然,“朕与你之间,必须这般客套地说话么?宫中近日多是对你不利的谣言,你当真……不介意?” 我移近花架,信手拈下一朵花凑至鼻尖一嗅,“既然皇上也说了是谣言,那又何必将它放在心上?对了,四皇姐温柔可人,想来与夜帝相处的定是极融洽了。” “墨迟……”夜帝欲言又止。 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丹碧出现在眼前,“公主,有人过来了。” 我蹙眉,“怎么不拦着?” 丹碧忙解释:“瞧那人的衣着,似乎不是后宫中人,是以奴婢不敢贸然上前。” 我点点头,回头对夜帝道:“四皇姐端庄贤淑,日后定会是个好妻子、好皇后,皇上好好珍惜罢。” 说罢,我低头任丹碧为我别上珍珠面帘,转身离去。 身后夜帝状似深情的呼喊如隔云端,朦胧而不真切,他说:“可朕心里爱着的人是你,墨迟,是你。” 我嗤声一笑,爱,谁又能告诉我,什么是爱?如若真爱一个人,怎能这般轻言? 与丹碧没走几步,就听一道温和悦耳的嗓音从旁侧传来,带着几分莫名的熟悉,“两位姑娘请留步。在下方才在道上拾到了一只风筝,不是可是两位姑娘遗失的?” 我闻声回头,清风拂动我面上的珠帘,发出清脆的声响,淡淡的花香萦绕在空气中,眼眸不禁有些迷蒙起来。 树隙洒下些许金灿,男子含笑立在那儿,光圈跳跃在他身上,白衣飘飘,眼角眉梢间愈添了几分温雅。他拿着手中的风筝,见我怔怔地不答话,复喊:“姑娘。” 我回过神来,伸手摘下面上的珠帘,微笑道:“沈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不错,那个拾到我风筝的男子,正是那夜路过救了我的沈沐昕。 “是你……”沈沐昕错愕相望,眸中似有一闪而过的惊喜。 我心下欢喜,两颊梨涡浅现,“记得上次临别时,沈公子曾说,有缘自会相见,今日我们再度遇上,可见是有缘的。” 此时沈沐昕已回过神来,单膝叩首,“草民沈沐昕见过七公主,公主殿下万福。” 不知为何,听他恭敬地下跪喊我公主,心里竟微微刺痛起来。投身帝王家,我自幼便知道自己注定会站得比别人高,比别人更冷清寂寞。只是,当喜欢的人因此与你疏离,心里却是十般的难受滋味。 笑若梨花的脸略见黯淡,只一瞬,笑意复浮上脸庞,我挥手,丹碧无声站到远处。我唤他起来,勾唇微笑,缓缓走近他,抽去他手中的风筝,笑语盈盈:“原来本宫的风筝是教沈公子给拾去了,可教本宫好找。” 沈沐昕垂首,声音温和得听不出悲喜,“既是如此,如今物归原主,正是好极。” 我强掩笑意,叹了声气,接着道:“想来,沈公子定是没听说过上京的又一习俗了。” 沈沐昕抬头看我,眼眸亮得出奇,仿若冬夜里的寒星,“如公主愿意相告,沐昕愿闻其详。” 我明里想笑,面上却装作无比忧愁的样子叹了声气,再含了一丝幽怨睇他一眼,转身不由偷笑,很是深沉道:“在我们上京,如若一个男子拾到一个女子的风筝,且将东西物归原主的话,就表示一段姻缘的玉成。换句话说,沈公子该娶我为妻的。” 沈沐昕憋红了脸,不敢抬头看我,却是低声说了一句:“公主莫要拿沐昕玩笑了,上次灯会公主也曾说过类似的话,结果打听之下,却发现上京根本没有赠灯订亲那样的习俗。这次,想来也是公主的成心捉弄吧?” 听他沉郁的语气,倒像是有几分受伤了。 我忙解释:“沈公子,本宫只是与你玩笑,并无恶意的。”顿了顿,又道,“只是,你明知本宫实在捉弄你,为何方才不直接点破呢?” 沈沐昕望着我,却是但笑不语。 我还欲再问,不想此刻丹碧与另一名宫女上前,我认得,那是昭阳殿的紫瞳。 紫瞳向我行礼,恭谨道:“公主,皇后娘娘有请公主到昭阳殿一趟。” 我眉心微颦,“可知道母后找本宫何事?” 紫瞳恭谨答:“奴婢不知。不过,皇上也在。” 我淡淡点头,道:“你二人先到那头等着,待本宫与这位公子说完几句话,就随你们过去,” 二人忙应诺:“是,公主。” 我望着沈沐昕微笑的脸,略显失望道:“本宫要走了。” 沈沐昕微笑着宽慰我,“公主可再相信沐昕一次,我们很快还会再见面的。” “真的么?”我一扫愁容,露出欢喜的笑颜,将手中的风筝塞进他怀里,跑远了才喊,“这个风筝送给你。再见。” 沈沐昕,他不会知道,上京没有赠灯订亲的习俗,没有拾风筝定情的习俗,可却有女子给喜欢的男子赠风筝的习俗。 坐在轿里,丹碧目光闪烁,似有些坐立不安。我知她心中有疑问,不免出声道:“有什么话,你就问罢。” 丹碧犹豫片刻,方附耳过来低声问:“公主,夜帝不是约了四公主去泛舟么?那方才他怎么会……” 我勾勾嘴角,只回了一句:“是否约了她泛舟本宫不知,但数日前本宫便与他约好了在上林苑一见。” 丹碧一惊,“这么说来,四公主与云霞岂不是在说谎?四公主素来与您交好,她为什么要撒谎骗您呢?” 我淡淡睇她一眼,闭眸养神,深吐一口气,“这个,就不是你该知道的了。” 深宫之中,多的是不欲人知的秘密。而过度好奇打听主子间的事,乃是宫中禁忌。丹碧是我身边的老人儿了,自然也晓得这个道理。闻语顿时安稳地坐在一侧,再不多言。 是的,我一早就知道了云墨妩与她的宫女在撒谎。那一刻,当真是透心拔凉。我从来无心与她争抢,还一直在暗中多番助她。反之,她却这般处处提防着我,防着我与她争抢心上人,差一点就要了我的性命。十几年的姐妹,最后竟落到这般田地,怎不叫人伤心? 在大殿外,就听见了父皇爽朗的笑声,洪亮得震落檐上的几许尘灰,“容儿,晋国可好久没出过这等文武双全的人才了,朕心里实在是高兴啊!” 我不禁放轻脚步,敛去愁容,快步飞奔入内,笑道:“是什么样的好事呀?竟让父皇这般高兴,不若也说给儿臣听听,也好陪着父皇一同高兴高兴。” 徐皇后一怔,随即笑颜如花,宠溺地薄斥:“你这孩子,怎的这般没有规矩?见了父皇母后也不知道要行礼的么?看来真是本宫和皇上把你给惯坏了。” 父皇望着我温慈地笑:“哎,不要说她。朕就喜欢咱们的女儿这般无拘无束的,别让这宫里头的规矩拘束了她。” 我吐吐粉舌,笑得越发清甜,“儿臣给父皇请安,给母后请安,愿父皇母后万福。” 福身草草行了一礼,不待召唤我便自己跑到香榻前坐下,扯着父皇的衣袖,撒娇道:“父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喜事?您也说给儿臣听听嘛。” 父皇满目爱恋地轻抚着我的脑袋,关切问:“身子可好利落了?听你母后说你这些时日身子不好,又不让任何人去看你,可真是教朕揪心呀。” 我闻言起身,立时在他面前转了几个圈圈,回头笑问:“依父皇看,儿臣可是好了?” 父皇抚须而笑,“你这鬼丫头,快别转了,过来坐下。” 我依言坐回去,撒娇地唤:“父皇……” 晋文帝素来疼爱这个女儿,不由没辙,只得道:“好好好,父皇告诉你。原本,唤你过来,就是要跟你商量这事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小心问:“父皇,莫非此事与儿臣有关?” 晋文帝与徐皇后对视一笑,而后道:“迟儿,父皇和母后给你择一佳婿可好?” 我白了脸,立起身,坚决道:“父皇,儿臣不嫁夜帝!儿臣……儿臣已有心仪之人了。” 一语既出,倒是教晋文帝和徐皇后吃了不小的一惊。 “迟儿……” 我屈膝跪下,泪珠儿串串滑落香腮,哽声道:“儿臣已有心仪之人,绝不能嫁给夜帝,求父皇母后怜惜。” 徐皇后哪曾见过我这般伤心的模样,心疼不已,不由步下玉阶扶我起来,叹气道:“傻孩子,父皇和母后自是疼你的。有什么话好好说就是,别哭哇。再说了,谁也从来没有说过要将你许给夜帝的话。你和父皇和母后的心头肉,怎舍得将你远嫁异国?” 我怔怔地望着她,泪水不觉止住,愕然问:“可是父皇方才说要给儿臣择一佳婿……” 晋文帝走过来,半是心疼半是好气地笑:“怎见得夜帝就是朕心中的佳婿?夜帝固然贵为一国之君,相貌堂堂,然而却用情不专,竟在朕的两个女儿之间流连周旋,如此三心二意的男子,又怎配得上朕的爱女” 我听完禁不住笑了,抹一把眼泪,“原来不是他,那父皇心中属意的是谁?” 晋文帝与许皇后深情对视一笑,齐声道:“该是我们问你,心中属意的男子是谁呀?” 我不由哽住,转过身去,肤若流霞,跺脚唤:“父皇,母后。” 徐皇后绕到我面前,执起我的手心拍了拍,满是欣慰,“皇上您瞧瞧,这丫头居然害臊了。呵呵。” 晋文帝亦是呵呵直笑,“女儿家大了,有心仪的男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那人是谁,迟儿只管说出来,父皇定给你做主。” 我迟疑半响,却道:“启禀父皇,其实儿臣……儿臣并没有心仪之人。” 斟酌再三,我仍是决定将此事隐瞒心中。毕竟,婚约大事,事关两个人的终身幸福。怎么也不能因了我一个人的私心,就误了沈沐昕的一生罢。如若如此,还不如留待些时日,待我确定了他的心意后,再行求父皇赐婚。 徐皇后不解,“迟儿,你方才不是说……” “那不过是儿臣不愿嫁给夜帝找的托辞罢了,还请父皇母后恕儿臣欺瞒之罪。” 我还欲下跪,却被晋文帝托住手扶起,他望着我,眼中溢满父亲的慈色,“既然如此,那么后天三甲进宫面圣的时候,迟儿去瞧瞧热闹罢。” 徐皇后亦在一旁帮腔,“是啊,这次的新科状元可了不得呢。” 我倒也乐得转移话题,遂装得一副十分感兴趣的样子,歪头问:“哦,是怎生个了不得法呢?” “迟儿有所不知,我晋国自建国以来,向来文治武功,两方各有所长。可却从来没有出过一个文武双全的人才呀!” 我点头,“莫非这次的文武状元是同一个人不成?” 徐皇后含笑点头,“正是。且这位新科状元人气横溢不说,人亦是长得翩翩如玉,是个极难得的美男子呢。你父皇的意思是,你先去看看,若能属意,倒是可玉成一段好姻缘。你的意思呢?” 两天后 “公主,该起床了。” 碧影轻叩门扉,而后带着几名宫人推门入内,当掀开床帏发现里头空无一人时,她顿时吓得跌坐地上。带着宫人在殿内四处搜寻,确定我真的不在后,不禁花容失色,转首喊:“公主不见了,快派人去通知皇后娘娘。”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0章 领命 “是,碧影姐姐。”那几名小宫女慌忙领命而去。 而此时的我早已带着丹碧溜出了皇宫,正换了一身男装潇洒地走在大街上,摇扇轻笑:“这会儿,碧影丫头该发现人不在宫里头了罢。” 丹碧神色局促,并不若我这般的轻松自在,忙扯一扯我的衣角。小声道:“主子,咱们还是早些回去罢。若教皇后娘娘发现了,奴婢的小命只怕就要丢了。” 我瞪她一眼,“你怕什么?有什么事,自有我替你担待着。若我担待不了,不还有另一位大人物在吗?” 而后转首朝身旁的男子眨眼笑了笑,“哦,夜帝,你说是也不是?” 不错,带着我偷溜出宫的“帮凶”中,夜帝赫然是至关重要的一名。方才我带着令牌正与城门口侍卫纠缠之际,正巧碰上经过的夜帝,他认出了我,遂出面替我打发了那些侍卫。因着担心我的安危,也因了想与我多加亲近的私心,他就找了个保护我安全的理由冠冕堂皇地跟着我出来了。我情知他是为了我好,但仍是忍不住抗拒他的接近。 长发束冠,一身寻常的青莲长衫,身无点缀,愈发显得他长身如玉。不想脱下龙袍玉带,仅着一身寻常衣衫的夜帝,依旧气宇非凡,浑身透着一股帝王独有的霸气,“丹碧姑娘不必担心,既是朕带你们出来的,回去后若有惩处,自有朕替你们担着。不过出门在外,为着方便,墨迟还是唤朕……唤我的名字罢。我叫秦珩。” 我的目光流连在各色新奇的小摊上,不假思索地点头,爽快地喊:“好,秦珩。我有些饿了,我们先找个地方填饱肚子行么?” 秦珩仰头大笑,心情甚好,“你说的,我自是无不应允。” 大街上人潮拥挤,摩肩擦踵,我一名弱女子,行走其中不免会被人磕着碰着。秦珩无声地站在我的身后,伸臂在我左右替我挡去了汹涌的人流,却不靠近我半分。见我抬头望他,亦只是淡淡一笑。 我垂下头去,心底不由敛了几分对他的反感,微微地感动着。 突然,前方人群起了一阵骚动,个个皆拼命地探头向前挤去。有敲锣打鼓,放鞭炮的声音遥遥入耳。也不知人群里谁大喊了一声,老百姓们顿时炸开了锅。 “大家快看哪,状元郎骑着白马来了。” 像是不听使唤般,我怔怔上前,推开人群使劲向前挤着,不觉便越出了秦珩的保护范围。 那个状元郎,才华横溢,被父皇和母后夸得那般好,天上有地上无的。说实话,我的心里并非全然无动于衷。至少,是有一丝好奇的。想一睹他的真容,看是否他真如母后所说的那般俊秀绝伦。 “墨迟,回来。” 身后是秦珩焦急的呼喊,不知怎的,我脚下步子愈急,此刻竟生出一股逆反心理,就是不愿听他的话回头。可在日后无数的日日夜夜,我却那般深深地懊悔着自己的莽撞,为何不在那一刻止步,为何不肯回头,为何要让自己狼狈地落到一个退无可退的凄惨田地? 许是我的神情太过偏狂,身侧的人竟纷纷避开,任我冲出了层层人海,走到大街中央。耳畔响起骏马的嘶鸣声,我方怔然抬首,入目的是受了惊吓的白驹扬起双蹄和漫天的尘灰。不知是被吓还是呛的,我惶然后退,捂嘴咳个不停。 有护卫迅速围过来,执枪指向我,喝斥道:“什么人!竟敢当街拦状元郎的马?不要命了?” 一人的尖枪无意间挑落我的帽子,如瀑的青丝如月光皎洁般流泻而下,女子惊怔的眉眼,美得天地俱静。 “不要伤了那位姑娘。”有人大喊。 那日的情景,众人看得分明,是无法言喻的惊叹。 红衣似火的惊鸿掠影,越过几名护卫,一把抱起女子在空中转了几个圈,风中交缠的青丝,两两相望间,彷佛时间已静止。 危难之际,那个从天而降的清雅男子,微笑如沐春风的脸庞,关切的话语,这一切的一切竟再次在眼前重现。 沈沐昕望着我怔松的脸庞,只道我是受了过度的惊吓,语气愈发低柔:“你没事吧?” 我在男子温柔似水的眸底醒来,不禁退开几步,脸颊迅速红透,拼命摇首,“我,我没事。” 那几名护卫这才回过神来,冲过来道:“状元郎,这名女子当街拦马,罪当……” “这位姑娘是我的朋友。” 只是这样轻轻一句,就挡掉了所有的言语。 护卫们忙拱手,歉然道:“方才不知姑娘是状元郎的朋友,多有得罪,还请姑娘见谅。” 不知怎的,大惊过后,我竟有闲情笑出声来。从来只有别人因了我高高在上的公主身份而向我卑躬屈膝,求我恕罪,从来没有一次,别人会因了我是另一个人的朋友而向我致歉。那种感觉,陌生而温暖。 我见那几名护卫一脸莫名状,忙敛了笑,道:“没事没事,反正我并没有伤着,几位大哥也是尽忠职守。” 此时有人将白驹牵来,恭敬道:“状元郎,快上马罢,莫误了进宫面圣的时辰。” 沈沐昕点头,跃上马背,俯身朝我伸出纤长如玉的五指,含笑问:“愿意跟我一起走么?” 阳光下,他微笑的脸如莲清雅,熠熠生辉。我心念一动,来不及思考,亦没有丝毫迟疑的,我就将手交付到了他的手心。 只轻轻一提,我就坐在了他的身前。沈沐昕的怀抱,宽厚而温暖,靠得那样近,我甚至能听清他如擂鼓的心跳声。男子特有的阳刚气息拂耳而过,我听见他的低语:“墨迟,我为你而来。” 那一瞬,幸福的感觉劈天盖地而来,如潮水般迅速将我湮没。 池水清湛,映着蓝天白云,宛若美玉上的纹路。池面上的芙蓉花开得极妍艳,花颜娉婷绽放在翠绿的叶上,风动花舞,有淡香袭来。 我趴在窗前,眸光恍惚,显然心思并不在眼前的美景上,却也不知是飘去了何处,只不时轻笑几声,脸蛋儿浮着淡淡的红晕,倒有几分像是着魔了。 丹碧奉茶近前,见我这般似已习惯,无奈摇头。将茶放下,她忽然起了捉弄之心,贴近我耳畔轻唤:“公主,状元郎求见。” 彷佛是受了刺激般,我如弹簧般惊跳而起,水眸亮若星钻,既惊且喜:“沈公子来了?” 丹碧笑嘻嘻道:“没有。” 我不由剜她一眼,眼中光彩顿失,人彷佛蔫了一般重新趴回窗沿,“他没来,你唬我做什么?” 丹碧忙笑着将茶递给我,“瞧公主这反应,莫不是喜欢那位状元郎?” 听了丹碧的无心之语,不知是心虚还是别的,刚进嘴里的茶水竟鬼差神错地呛在喉咙间,我捂嘴咳嗽个不停,吓得丹碧忙为我拍背顺气。 略略好受些后,我回头怒瞪她,脸颊却布满可疑的红晕,轻斥道:“瞎说什么呢?” 丹碧想笑却不敢笑,只得忍住道:“是是是,奴婢瞎说了。不过那位状元郎可当真是受欢迎呢,听闻咱们宫里好几位公主和郡主们都为他着迷得不行,天天寻着机会去接近他。有些,据说还打算去求了皇上指婚呢。不过……” 我不由沉下了脸,捏着茶杯,闷闷问:“不过什么?” 丹碧强忍住笑,接着道:“不过那日众目睽睽之下,大家都看见公主您与状元郎共骑一骑进宫,一来猜不透公主与状元郎之间的关系,二来也摸不准公主您是个什么心意。若这状元郎是公主您的心上人,给她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来跟您抢,更抢不过啊!这不,她们明着不敢来问您,暗里里这几日可有不少人上门来询问奴婢和碧影您的意思呢。我说公主,您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状元郎啊?给句实在话,奴婢也好去回了人家。” 我起身将茶杯重重掷在地上,碎裂当场,铁青着脸走了出去。 丹碧似乎没有料到我会是这般大的反应,一时吓得怔住,而后方大步追上去,“公主,公主您这是要去哪儿?等等奴婢啊。” 见我气冲冲地出来,宫人们纷纷行礼,碧影上前问:“公主这是要去哪儿?” 我狠狠挥袖,“本宫去哪儿你们别管,都别跟着就行。谁若敢不听话,本宫就将她打发到暴室去。” 暴室是专门对犯错的宫人行刑的地方,据说进去的人从来没有能活着出来的。我一时发狠说出了这番话,倒着实震住了一干宫人,只得任我大步流星走出了紫宸宫,无人敢上前劝阻,亦无人敢跟从。 我直接去了父皇平日议事的仪元殿。因为我知道父皇极赏识沈沐昕,是以留他在宫中小住作伴。这会儿,他必定陪着父皇在仪元殿。 守门的侍卫见我来了,纷纷行礼:“属下参见七公主,公主吉祥。” 我挥袖示意他们平身,沉声问:“沈沐昕可在里头?” 侍卫忙答:“回公主的话,状元郎正陪着皇上在里头对弈。皇上吩咐了,任何人不得打扰。哎,公主……” 我推开侍卫,径直闯入,目光一扫,已看到一身白衣胜雪的男子坐在榻上,当下什么也不顾地大喊:“沈沐昕,你出来,我有话要问你。” 太液湖波光潋滟,湖畔垂柳如丝,彩蝶穿插其间,舞姿妙曼,美景天成。 我和沈沐昕并肩立在湖畔,风无声扬起我们的衣角,望着远处的青山绿水,我们只是沉默着,谁也没有开口。 我知道,他是在等我开口;而我,却不知该如何启齿。方才的勇气在他答应随我一同离开时,彷佛一瞬就从我心里消失不见,只剩下紧张和无措。自从那日在马上听见他说了那句“墨池,我为你而来”起,我就开始对他避而不见,心里偶尔酸酸的甜甜的,有些忐忑,又有几分莫名的欢喜。摸不清自己对他究竟是个什么感觉,更不敢确定他的心意。若不是今日听了丹碧的话,我想,短时间内,我不会有这样大的勇气来找他。找他,要一句话,要一个答案。 可没成想,见着了人,我却紧张得说不出话,只知道低头用手指绞着衣带。 沈沐昕收回远眺的目光,略略侧首,阳光下女子的脸如暖玉般白皙温莹,嘴角弯起时,两靥梨涡浅浅。肩若削成,腰若约素,一袭月白色如意云纹流仙裙,清丽华贵,越发衬出女子姿容绝世。这个女子,一颦一笑,光华照人,真正当得起“倾国倾城”四字。 似乎有所察觉,我抬头,正好撞上沈沐昕来不及收回的目光,不由双颊一烫,心头小鹿乱撞,如吃了蜜般美滋滋的。这样的目光,从小到大,于我是不陌生的。可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喜欢的男子也会这般痴痴地注视着我。沈沐昕,他心里应该多少是有些喜欢我的吧? 被我撞破他的失态,沈沐昕的俊颜亦染上些许红晕,轻咳两声,强自镇定道:“公主唤沐昕来,不是说了有话要说么?” 我低头吃吃地笑了笑,而后抬头,眸光亮晶晶的,轻快道:“原先有的,现在没有了。” “公主要走了?” 我停下脚步,回眸微笑,“以后无人时,不要再叫我公主了。我唤你沐昕,你唤我墨迟罢。” 沈沐昕不自觉点头应允下来,上前道:“可我还有事没告诉公主?” 我问:“什么事?” 停顿片刻,沈沐昕道:“今日皇上问我,说紫宸宫还差一名禁卫军首领,问我可愿意。” 我心头一喜,忙问:“那你答应了么?” 才华横溢的状元郎,派去给我护卫宫殿,分明是大材小用了。想必,是父皇的有意为之,想增进我与沈沐昕之间的感情吧。 沈沐昕没有说话,深深望我,眸中似有许多状似深情的光芒,他轻声问:“该是我问公主,公主愿意么?” 我怔了一下,随即笑颜如花儿般绚烂,“我等着你来。” 说着,我已自顾跑开。这一次,沈沐昕没有喊住我,亦没有追来,只是望着我离去的背影,安静微笑。而后,当我的身影渐渐看不到时,他唇边的笑一分分褪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1章 原谅 “墨迟,原谅我不能爱你。” 垂柳之后,有人缓缓走出,冷不访问:“哦,这是为何?” 天色清澈,闲云缓移。太液湖湖水沼沼,一碧万顷。 一人一琴独坐湖畔凉亭间,凄恻琴音似流水般自女子指下流出,宛若天籁仙音般绕梁三日而不绝。就连湖畔柳丝亦禁不住在这仙音中翩然起舞,恍若绿纱轻扬。 两弯眉黛深锁凝愁,玉容憔悴,念及那一人,我一时动情,不禁脱口吟唱:“今夕何夕兮,搴中洲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顽而不绝兮,知得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 墨迟,我为你而来。 话犹在耳,可却是一场梦一场空。听君一语,我满心欢喜,只道彼此心意已定,未曾料想到头来却是我一番自作多情。 我一曲唱毕,伏在琴上已是泣不成声,回忆渐渐飘回那日的情景。 那日街头在众人的欢呼瞩目下夹道回宫,望着周遭众女子的羡慕目光,我不知有多欢喜,从未有一刻觉得是如此的满足与幸福。而父皇与母后见我与沈沐昕共骑一骑而归,虽有些惊诧,心中却是十分欣慰。 下马后,母后执了我的手到一旁暗问:“母后先前千夸百赞,总也不及你自己亲自去瞧。迟儿觉得,这状元郎如何呀?” 情窦初开的少女,矜持羞涩,哪里敢回答这般直白的问话?我只深深垂首,娇嗔唤一声“母后”,满面红霞却已泄露了心底的秘密。 母后到底是过来人,只消如此便已知道了我的心意,忙拍拍我的手背,笑道:“母后明白了。迟儿放心,此事自有父皇母后替你主张。好了,你今儿个也累了,且回宫歇息去罢。母后晚些再去看你。” 我难得乖巧地随宫人离开,走了几步,却忍不住回首。回廊尽头,男子一身红衣飘扬,俊颜如玉,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那一刹,不偏不倚,目光就与我撞了个正着。 夜间,母后如期而至。我听见宫人们的禀报,忙大步奔出,扶着她的手,喘着气问:“母后,如何?” 不想,母后却躲开了我的期待目光,轻轻叹气:“迟儿,他没有答允。你父皇问他的时候,他没有答应。” 我顿时怔住,面白如纸,一阵天旋地转,身子不觉滑下去。 “迟儿。” “公主。” 母后与宫人们的焦急呼唤,似乎离我那般的遥远,我满心酸痛,脑海里不停回想着母后的那句“迟儿,他没有答允”。而后,眼珠子串串滚落脸颊,渐渐的,我眼皮一沉,便晕了过去。 沉溺在伤心中不能自拔,我竟浑然未觉有人走近,待到觉察有阴影罩在头顶时,人已到了跟前。 我望着来人,微微变色:“你怎么来了?我不想见你,你走!” 秦珩定定看我,目光中满是痛惜,还夹杂了一丝怒气,他伸手欲拭去我脸颊残留的泪滴,却被我侧脸躲过。 耳畔传来他沉沉的声音:“你这般不待见朕,就是为了那个状元郎?心悦君兮君不知。这个沈沐昕,倒是好大的能耐!” 我听出他语气中的沉怒,不由惶然问:“你想做什么?” 秦珩冷笑一声,“朕想做什么,你很快会知道。” 雾霭茫茫的山谷里,繁花似锦,碧水悠悠,女子坐在小溪畔赤足戏水,玩得不亦乐乎,银铃般的笑声响彻谷内。 突然,眼前一切消失,我竟站在悬崖边上,下头是望不见底的深渊,吓得我倒吸一口冷气。身后隐隐传来刀刃相击声,我应声回头,看到的便是秦珩一剑狠狠刺中沈沐昕心窝,鲜血四溅的画面。 “啊……” 凄厉的喊叫声响彻在空荡荡的宫殿内,风吹起满室轻纱,幽暗之中颇有几分骇人。急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有人掀开床帏,语含关切问:“公主,公主您怎么了?” 我抱着被子缩坐在床上,面颊殊无一丝血色,满头大汗,犹自心悸,怔怔不语。那日凉亭中秦珩撂下的话始终让我心头忐忑不安,然而过了几日,宫中依旧风平浪静,不曾起一丝波澜,我便渐渐不将他那日的异样放在心上。不想今日,就做了这般可怕的噩梦,是心有所思夜有所想,还是上天在暗示些什么? 丹碧忙替我拭去额头的汗水,细语宽慰:“不过是做了个噩梦,公主别怕,已经没事了。丹碧和碧影会一直陪着公主的。” 碧影起身去倒了一杯热茶过来,掀开盖子轻轻吹去热气,而后递到我面前,“公主,先喝杯热茶,压压惊罢。” 我就着她的手喝了口热茶,身上的寒意略退了些,不想此时殿外却传来一阵喧哗声。我刚从梦魇中惊醒,心绪原就不定,此刻这一吵,越发惹得我心烦,当下叱责:“是谁在殿外喧哗?不知道本宫在休息么?” 见我沉声喝斥,外头一个小宫女忙进殿小声禀报:“公主,四公主在外求见。” 丹碧看我一眼,忙骂那小宫女,“没用的东西。你们就不会回她,说公主此刻正在休息,不见客么?” 那小宫女怯声道:“奴婢们都说了,可四公主就是不肯离开,说是今日非要见到公主不可。对了,四公主还嘱咐奴婢将一张小纸条呈递给公主,说若是公主看过后还不肯见她,她立刻就走。” 丹碧忙过去替我取来那小纸条,挥手道:“这儿没你的事了,出去罢。” “是,奴婢告退。” 我将那小纸条徐徐展开,无甚表情的脸却在瞬间变色,手一松,纸条轻飘飘落地,隐约可见上头写了“沈沐昕”三个字。 “原来谣言非虚,你果然很在意他。” 这是云墨妩进门后跟我说的第一句话。 我横眉睨她,还未置一词,她便接着说了此行的第二句话,也是最后一句话。随后,她再无赘言,很是利落地转身离去。 她说:“如果七妹你不希望见到你的心上人出事的话,还是赶紧到御花园去瞧瞧罢。” 梦境中那血腥的一幕蓦然在脑海中清晰起来,十指冰凉,我蓦地起身,彷佛失了理智般冲出去。 “公主。”丹碧一面加紧步子追我,半道上却突然停下来,冷颜道,“四公主,奴婢虽不知您此番为何而来,但如若我们家公主因此出了一星半点儿的闪失,皇上皇后面前,不光奴婢们担待不起,只怕四公主也未必担待得起。” 云墨妩眉心陡跳,掩唇婉转一笑,“丹碧,与其有功夫威吓本宫,倒不若跟紧些你们主子罢。” 丹碧恨得牙咬咬,却也是无可奈何,只得追上喊:“公主,您等等丹碧。” 等我赶到御花园的时候,已有好多宫人在远远围观,窃窃私语。 我忙抓住其中一人问:“可见过夜帝和沈侍卫到御花园来?” 那小宫女被突然出现的我吓了一跳,小脸煞白,手指颤巍巍指着园中某处,诺诺道:“七公主,夜帝约了沈侍卫在那儿,说是不许任何人靠近。” 那小宫女所指的,是宫中的海棠林。 妖艳似火的西府海棠绚烂绽放,清风过,花林卷起了层层波澜,甚是蔚然壮观。秦珩与沈沐昕相对而立,一黄一白,一冷峻一清雅,沉默的对视中,空气中分明弥漫着浓浓的紧张气氛。 不知两人说了些什么,秦珩面带怒容,银光一闪,拔剑刺向沈沐昕,离眉心只差一寸。 我的心彷佛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撕裂,痛声嘶喊:“不要!” 是的,这个男子,我恼他,我怨他。怨他给了我希望,又生生收回;怨他让我爱上了他,到头来却只得一场伤心。可是这一刻,我却那样的害怕他会出事,那样的害怕从今往后再也见不着他。不知从何时起,他微笑的脸就这般烙在了我的心上,再难抹去。 撞开沈沐昕,我与秦珩冷冷对视,咬牙一字字道:“夜帝,你放肆!这是我晋国的皇宫,你当是你自家的地盘么?竟敢擅自亮兵刃伤人!秦珩,你若伤了沈沐昕一丝一毫,我云墨迟发誓定会亲手杀了你替他报仇的!” 剑哐啷一声落地,秦珩仰头狂笑,可那笑声中却是挥之不去的悲伤和落寞。 “沈沐昕,你听见了么?你瞧见她是如何对你的了?这般的好女子,你若是都不懂得珍惜,你便枉生了这幅好皮囊,枉为堂堂七尺男儿。” 肩上有男子手心的温暖传来,沈沐昕轻轻将我拉在身后,泪眼朦胧中,他微笑的脸依然那般好看。他望着我,温柔嘱咐道:“任何时候,都不要试图去替我挡掉危险。因为,你的位置是我的身后。墨迟,让我来保护你。” 抬首,对上秦珩略带惊怔的目光,他轻笑道:“夜帝,我迎战。公主这般的好女子,不是只有夜帝才懂得她的好的,我沈沐昕也会。” 冲冠一怒为红颜,一场闹得沸沸扬扬的“情斗”,收场却甚是平淡,甚至于,是有几分感伤。留在我心底最后最深的印象,是落日余晖下秦珩那一道被拖得长长的背影,和那一声怅然若失、经久不散的叹息。 见他的背影再也望不见,我不禁松口气,转身也要离去。 “公主请留步。” 我的身形一震,停在了离沈沐昕几步之遥的地方,不曾回头,只淡淡问:“沈侍卫还有事?” 方才我跑得太急,发髻已有些歪斜,微风拂面,凌落额前的发丝擦着脸颊,微微发痒。我垂着头,一双玄黑色的靴子映入眼帘,翩舞的衣袂依旧洁若白雪。见他抬手,我心神一乱,顿想后退,不想他却喊:“别动。” 他这么一说,我竟真的听话乖乖站着不动。 海棠林中,落红纷扬如雨。女子面若桃腮,羞赧垂首,而清雅如玉的公子温柔拾起一缕她散落额前的发丝别到耳后,嘴角蕴笑,是怎生旖旎缠绵的一幅画面。 “公主的发髻乱了。” 我自小深处宫闱,除了父皇与两位兄长,从不曾与男子有过这般暧昧亲密之举,当下耳根红透,转过身去,羞赧不已,“多……多谢。发髻乱了,待本宫回去之后,自会有侍女替本宫重新梳理。” 沈沐昕笑得坦荡,不疾不徐道:“如此岂不有碍公主的修容?属下见着,一时情难自禁替公主整理了一番。如有冒犯,还望公主见谅。” 我双手交握,握得那般紧,竟将手指勒得发白,“本宫要回去了。” “公主……” 沈沐昕又喊,而我再一次没骨气地停住了脚步,语气中不觉含了几分无奈,又像是在赌气,“方才之事,沈侍卫无需担心,你说的那些话,本宫一个字也不会当真。本宫已蠢过一次,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自作多情徒添沈侍卫的烦恼。” 略一使力,沈沐昕扳过我的肩,逼得我直视他双眸。他的目光温净如玉,那般清澈坦荡,无一丝玩笑的意味。 “什么‘自作多情’?墨迟,你是喜欢我的,对么?你说你不会当真?墨迟,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知不知?” “你……”我错愕得说不出话来,望着他,心头缓缓涌上一股热流,“怎么会?可是母后明明说你拒绝了父皇,怎么会?你怎么会是……” “当日拒绝皇上的赐婚,原因有二。一来是我未能确定你的心意,怕误了你终身的幸福;二来,其实你那日送我风筝的含义,我是懂得的。可我觉得你毕竟年幼,阅历尚浅,许是一时冲动,怕是日后遇上更好的人,会后悔也说不定……” 我以手掩住他的唇,说了这一生至死不忘不悔的一句话:“也许你现时无法相信,可我会用日后无尽的岁月来证明,沈沐昕或许不是这世间最好的男子,却会是我云墨池今生的唯一。”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少年,足。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我相信,总有一日,我的心意,他会明白。可当时的我,却不曾料到,有一天,他竟会真的狠心将我抛弃。 耳边传来丹碧焦急的呼喊,我挣开他的手,跑了几步,复回首嫣然一笑。而我并不知道,这回眸一笑,亦让沈沐昕辗转铭刻了一生。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2章 贪恋 丹碧抱着新剪摘的腊梅进门时,我正在系披风,她将腊梅插入花瓶,望一眼窗外的溶溶月色,笑着问我:“这个时辰,可该就寝了。怎么公主睡不着,贪恋今晚的月色要出门?” 我闻言眼中露出一丝讥诮的笑意,罩上披风后的帽子,面容深掩,提了一盏宫灯,“只怕这会儿睡不着的不止我一人呢。丹碧,你随我上漪兰阁一趟。记住,是悄悄儿去。” “什么?上漪兰阁?” 也莫怪丹碧吃惊,漪兰阁,正是云墨妩的住处。 我到访的时候,云墨妩正斜倚而坐,姿态悠闲地赏玩着案上的兰花盆景。而她面前的桌几上,摆放着几碟点心,一壶暖酒,还有两只琉璃夜光杯,分明是早料到了我会前来。 我嗤声笑了笑,扬声道:“天色已晚,怎么四皇姐还未入眠,竟有赏花的好兴致?” 云墨妩抬头,目光与我轻轻一碰,并无惊讶的神色,笑意盈盈:“七妹来了,可真是稀客。这帮奴才也真是的,怎么也不通报一声,好让我到门口去迎一迎。” 话是这么说,可刚起身,她就挥手遣退了殿内所有的侍女。我如何会不懂她的意思,递个眼色,示意丹碧守在门外,独自进去。 解了披风扔在衣架上,我在她面前坐下,举起酒杯到她面前,轻笑问:“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你这促狭的丫头。”云墨妩笑着给我斟上酒,亦给自己满上,两人轻轻碰杯,一饮而尽。 她复给自己斟满,却不再送入口中,只是举杯轻轻摇晃着,眼底流光潋滟,带着几分醉意,“七妹,自从那日出宫回来,咱们姐妹间许久不曾这般坐着好好说话了罢?” 我一怔,想起幼时时常与她这般对月喝酒谈心,心底亦有些感伤,自顾倒酒,浅酌一口,语含讥讽:“是啊,墨迟今晚还能坐在这儿与四皇姐对酌,当真是大幸。” 云墨妩蓦然抬头,眸染水雾,“七妹,我……” 我嫣然一笑,忙仰首饮尽杯中之酒,想借此掩去眸底的泪光,喝得太急,喉咙火辣辣一片,竟烧得心口都微微作疼起来。 我的泪扑簌簌滚落,笑道:“从前之事,不必多提。我今夜前来,只为和四皇姐道一声‘多谢’,告辞。” 起身抓起披风,我踉跄着步伐就要走,手腕一紧,回头撞见同样泪流满面的云墨妩。 “是,我承认我喜欢夜帝。错只错在,我不该因爱生妒,对七妹起了歹心。从前之事,是我对不住七妹。七妹,我错了,你原谅四皇姐,让我们还如从前那般做好姐妹,好么?” 我的泪掉得愈发凶,回身一把抱住了她,失声泣道:“四皇姐,我一直在等,等你亲口承认。你怎么会不明白,你喜欢的男子,我绝不会与你相争。而只要你肯表露悔意,我就一定会原谅你的。” “七妹……” 姐妹相拥而泣,尽释前嫌。 云墨妩替我细细擦干泪痕,忽而贴在我耳边低低说了一句,我面色大变,失声喊:“什么?四皇姐你是说,夜帝已派兵驻扎晋国边境,意欲逼迫父皇同意将我许配给他 来时,月华皎皎,光芒如日中天;可离开时,却是浮云蔽月,天地间光辉尽失。一切皆如兴衰荣辱,系于一刹之间。 我抬头望月,不由叹了声气,沉默地走出了漪兰阁,显得有几分心事重重。丹碧瞧出我眉宇间的忧色,却也不敢多问,只提着宫灯在前头为我照明。 不知走了多久,我停在路边,攀着一支腊梅怔怔出神。 梅林里横斜的幽暗枝影交错一地,萤火飞舞其中,明灭扑闪间,衬得花颜冷艳,暗香浮动,无声却是动人。 我不由心动,举步就要入内。 “公主,您走错方向了,这条并不是回紫宸宫的路。”丹碧终忍不住出声提醒我。 我望着她,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眸色茫然地打量着四周,确实不是回宫的路。可谁人又能告诉我,我的路在何方?往哪里走,才不是错? 倒是宫径两旁摇曳生辉的灯笼教我眼前一亮。纵是月华无光,然而皇宫大内,处处皆有灯笼照明,我的来路,想来亦不会走得很艰辛。 如此一想,愁闷的脸上亦现出了淡淡的笑颜,我吩咐道:“我想一个人再走走,丹碧你先回去罢。” “这……”丹碧蹙眉,十分为难地看着我。 我不以为意地挥手,“回去罢。这儿是皇宫大内,难不成你还担心会突然冒出个刺客来伤害我么?” 丹碧无法,只得依我,临走前不忘嘱咐:“公主莫要滞留太晚,早些回宫。丹碧会在宫里掌灯等着公主回来的。” 深夜里,有人愿意守着一盏烛火等候你的归来,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我心头暖烘烘的,微笑答:“好。” 此处乃是宫中偏僻之所,这梅林无人照料,早已荒废多时,不想今夜偶遇却有这般动人的景致。脚下绣花鞋踩在枯枝上发出“嘎嘎”的声响,惊得林中萤火虫尽数飞跑,根本捉不到。无计可施之下,我只得脱鞋置于路边,轻手轻脚地蹑过去。愈深入其中,愈发静谧,我屏气正要扑过去捉住那只萤火虫,身形却骤然僵住。 林中有人! “主上有令,三日之后,依计行事。”那人声音压得极低,但依稀可辨是一名男子。 “知道了。你快回去,以免教人发现了行踪。” “是,大人一切小心。” 不知为何,我竟觉得后者说话的声音有些耳熟。三日之后,那不正是秦珩与沈沐昕约定的时间么?难道会出什么事?心下分神,便不小心踩动地上枯枝发生不大不小的声响。 “谁?”那人大声呼喝。 不加细想,我转身就跑。黑夜之中,我不辨方向而行,心跳如擂鼓,攥了一手冷汗。 “啊!”突然,我重重跌倒在地,回头一看,脚上仅着的薄袜早被枯枝勾破,鲜血淋淋,一阵钻心的疼痛袭上心头。 脚上负伤,我已是强弩之末。可身后的脚步声渐行渐近,我该怎么办? 我咬唇,努力振作扶着树干站起,却在半道疼痛难忍重跌回地面,眼底不禁浮上一层水汽。低低吸气,我忍痛将双脚拉近身前,借着微弱的光线察看伤势,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右脚脚心赫然划了一道两寸来深的伤口,鲜血汩汩而来,痛得我眉心皱作一团。一转念,原本苍白的脸愈发白了几分,伤得这样重,一路跑来想必已留下不少印记,那么那些人找到我只是迟早的问题罢了。 是继续振作奔走呼救,还是坐以待毙?可我,还能跑得动么?又能跑多远呢? 心念一转间,我已有了决断。 “沿途有血迹留下,那人受了伤,一定跑不远,快追。” 男子阴恻的声音在耳畔呼啸而过,脚步声渐行渐远。而我抱膝躲在树干后屏气凝息,一动不动,不敢弄出一丝声响,亦不敢贸然起身。 两名黑衣人追出了梅林,却不见人影,只瞧见路边摆放着的一双绣花鞋。 其中一人拾起那双绣花鞋,微微蹙眉,喃喃自语:“难道是她……” 另一人问:“怎么了?大人。” 此时有巡夜的羽林军持灯远远走来,其中一名黑衣人忙推了同伴一把,“有人来了,快走,此事我自会善后。” “是,大人多加小心。” 话音落,黑影一闪,那人已消失在眼前。 黑衣人忙将那双绣花鞋纳入怀中,闪身躲入梅林,堪堪避过了羽林军的巡查。待羽林军走远后,他方扯下面纱,露出一张熟悉的俊颜。 听着林子里的鸟虫鸣叫,我又是害怕又是委屈,也不知就这样抱膝树影里坐了多久,只知道到了后来,双腿皆已麻痹,就连站起来都显得吃力。好在脚底的伤口在我的胡乱包扎下已止住了血,疼痛虽说不减分毫,可勉强还能走动。 四下里寂静无声,就连一根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我估摸着人应该已经走远,挣扎着爬起,扶着树干一瘸一拐地走出梅林。夜里的风沾上露气,吹在身上凉浸浸的,披风已不足以御寒。我冷得直打颤,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坚持下去。哪怕不为自身着想,也要为了沈沐昕保重自己。 青石小径上,女子拄着一根拐杖一瘸一拐地走着,清瘦的背影被月光拉得老长,双脚打赤,右脚上还缠着从裙衫上撕下来的布条,身上血迹斑斑,妆容很是狼狈。 “墨迟……”有人喊我。 我蓦然抬首,只见前方灯火阑珊处,一身白衣飘飘的男子提灯而立,面容温暖。 被人追杀身后的时候,我不曾落泪;负伤跌倒时,我不曾落泪;躲在冷风里瑟瑟发抖时,我不曾落泪;可见到他的这一刻,我的眼泪却忍不住汹涌而落。我想,此刻的我在沈沐昕眼里必定很狼狈,很难看。 泪眼朦胧中,我隐约见着男子走到我面前,以指轻轻拭去我的落泪,歉责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只是摇头,扑进他的话里,任由泪水打湿他的衣襟,“不晚的。沐昕,见着你,我便安心了。” 那一刹,沈沐昕用力地拥紧我,彷佛恨不能将我揉入他的体内,永不分离。我便知道,这个男子,他是在意我的。 许久,他轻轻松开我,转身弯腰蹲下,轻声道:“上来,我背你回去。” 我缓缓伏到沈沐昕的背上,圈住他的脖子,望着前方的漫漫长路,我笑道:“沐昕,你背着我,我真希望这样的路永远没有尽头。” 沈沐昕的背影一僵,随后道:“你就不怕,我引你前去的……是地狱?” 寂寂夜空下,我笑颜烂漫,大声道:“有你在身旁,就算是下地狱,我也心甘情愿。” 真的。下地狱,我也心甘情愿。 夜,很静很美。浮云被风吹散,皎月重现,青石小径上浮动着细碎清辉,若一湾清浅流动的银河。 遇见刺客时,我巴望不得着能有人早些找到这里,救我脱离险境。可是此时此刻,我却只希望万物俱消,独留我和沈沐昕静静感受这一刻的安宁。我想,沈沐昕沿途不语,当是与我一般的心意。 一时忘情,我不禁闭眸轻轻哼起母后幼时哄我入睡时的歌谣,“君若天上云, 侬似云中鸟。 相随相依, 映日御风。 若湖中水, 侬似水心花。 相亲相恋, 与月弄影。 人间缘何聚散, 人间何有悲欢。 但愿与君长相守, 莫作昙花一现。” 月色如歌,一首浅显大胆的民谣伴着我清脆婉转的歌喉萦绕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动人。 许久,待我唱罢,听得沈沐昕如叹息一句:“公主的歌,唱得真好听。” “真的么?我小时候淘气不肯听话,母后就唱着这首歌谣哄我入睡的。你若喜欢,以后我天天唱给你听,好么?” 沈沐昕明显迟疑了一下,方轻轻答一字:“好。” 我不禁笑了,复轻轻哼起方才的民谣,然而此时心境与彼时却是大不相同了。 但愿与君长相守,莫作昙花一现。天底下的女子,莫不做此次念想罢。 然而,再远再长的路,终究会走到尽头。 当远远瞧见提着宫灯,站在宫门口守望的丹碧时,我的心里霎时涨满温暖。 “公主。”丹碧扔下宫灯,兴奋地朝我跑来,然而见我裙衫扯得七零八碎,血迹斑斑,不由着急得哭起来,“公主你受伤了?怎么会弄成这样?都是丹碧不好,不该独留公主一人的。” 我忙以指点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小声点,别让其他人听见了。若传到母后耳里,你们准会受罚的。” 丹碧忙捂嘴不敢再喊,眼泪却顺着指缝吧啦吧啦滑落,哽咽道:“公主都伤成这样了,还为奴婢们设想,丹碧……” 我忙笑着哄她,“好了好了。沈侍卫还在呢,就不嫌难为情么?沐昕,放我下来。” 沈沐昕弯腰,小心将我放下,不想怀里却滑落一物,不斜不倚就掉在我面前。 我一时好奇,便伸手拾起,一看之下,不禁色变,“这不是我的绣花鞋么?怎么会在你那里?” 玉漏更深,弦月西沉。这个时辰,宫人们皆已入睡,我出门时原就无人知晓,此刻更加不愿惊动众人,只吩咐丹碧去取了药膏来替我清理伤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3章 清水 我换了寝衣,歪在软榻里,将双脚搁在一张矮几上。丹碧端来一盆清水,半跪在我脚边,小心翼翼地拆除着我脚上缠着的布条。其间不免触动伤口,痛得我皱眉低低呻吟,冷汗直下。 丹碧抬眼看我,眼中满是心疼之色,柔语宽慰:“丹碧知道公主很疼,但还请公主稍加忍耐,伤口若是不上药处理干净,怕是会感染化脓的。” “没事,你上药罢,本宫能忍得住。” 我努力挤出一抹笑,自取了一块白布塞在口中,侧脸不去看她上药。 怕引人注目,殿内只点了一盏烛台照明,重重帷幔委地,风过,魅影森森,略显幽寂。药水清理伤口的淤血时,极为刺痛,我死死咬住口中布条,试图转移注意力。目光流转间,蓦然被置在殿内一角的一盏走马灯吸引住。幽暗的殿宇内,走马灯变幻出莹莹光圈映照在屋内各个角落,缓缓流动,像极了萤火的光辉,也像极了满天星辰的璀璨。 丹碧擦一擦额头上的汗,轻轻一系,替我包扎好了脚上的伤口,长吁出一口气笑道:“好了,夜色已深,丹碧服侍着公主安置罢。” 见我迟迟未答,丹碧不由再唤一声,抬头这才注意到我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盏走马灯,忙笑着解释:“公主喜欢么?那盏走马灯是沈侍卫今晚送来的,他一听说公主独自在外未归,将灯塞给丹碧后,就急匆匆地跑去寻公主了。” 丹碧的眼中闪过一丝光彩,以手托着下巴痴痴道:“公主,先前丹碧还不明白,为何公主不爱一国之君的夜帝,却独独钟情于沈侍卫。今夜丹碧才总算是有些明白了。沈侍卫,他是真心待公主好的呢。丹碧真替公主感到高兴。” 心底陡然甜滋滋的,我握住丹碧的手,笑逐颜开,迟疑一下,羞涩问:“真的么?你真这般认为?” 丹碧以指刮刮脸颊羞我,格格直笑,而后不安地睇我一眼,“是呀。不过公主方才那般怀疑沈侍卫,怕是有些伤了沈侍卫的心呢。” 很快,她又加了一句:“不过,以沈侍卫待公主的心意,想来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握着的手心紧了紧,我勉强一笑,“本宫乏了,扶我进去躺下罢。” 一夜睡得昏昏沉沉,身子乏得使不出一丝力气。因怕脚伤被母后发现怪罪,我遂按沈沐昕嘱咐的那般,让碧影去报说我感染了风寒,无法前去昭阳殿请安。不想,一大清早,我正倚在床头喝粥,母后就来了。 丹碧急急奔入,面色慌张,喊道:“公主,大事不好了,皇后娘娘看您来了。估计这会儿人快到了。” 身后的帷幔陡然被掀开,徐皇后缓步而来,凤仪端肃,“怎么本宫来看望公主竟是‘大事不好了’么?丹碧,你好大的胆子!” 丹碧扑通一声跪倒,惶恐打颤着身子,直呼:“奴婢该死奴婢该死,一时失言,请皇后娘娘恕罪。” 我脚上有伤下不了床,急得探身唤:“母后……” 瞧向我时,徐皇后的眸光柔缓几分,快步行来,一手按在我肩头,细语道:“皇儿,你身子不适,躺着莫动。” 转首却冷颜喊:“来人,给本宫将丹碧带下去,杖责二十!也好让这紫宸宫里的人长长记性,莫要仗着主子的宠爱就忘了自己的本分。” 皇后一声令下,谁也不敢含糊。立时就有人上前架住丹碧,丹碧眼中的泪如断线的珠子般直掉,望着我,却是没有开口求饶。 主仆十数年情谊,朝夕相对,看她泪水涟涟,我如何能忍心袖手不理?更何况……母后处置丹碧,分明是意有所指。 “住手!”我挣扎着下床,奔过去推开架住丹碧的两名宫人,返身跪下,垂泪道:“母后,儿臣知错,请您饶恕了丹碧罢。” 徐皇后定定望我半响,挥挥衣袖,“都给本宫退下。” 众人应声是,无声退了出去。 “你可知你错在何处?”徐皇后坐下,不咸不淡问。 我沉吟着,摸不清母后究竟知道了多少,遂决定装糊涂:“儿臣不知,还请母后明示。” 徐皇后拍案,“你居然说不知!堂堂皇家公主,金尊玉贵,为了一个男子,居然去挡剑,你不要命了么?你这般不管不顾,又置父皇母后于何地?” 原来是为了昨日御花园一事,我不由松口气,伏首喊:“母后息怒,儿臣知错了,以后再不敢犯了。” 手腕一暖,我被徐皇后扶起,到一旁坐下。她以手扶额,面色忡忡,叹声气道:“皇儿,母后膝下只得你一人,如何不疼你?这些天为了你的事,父皇母后不知费了多少心思,你就不能体谅些么?沈沐昕虽好,可他无心于你,你又何苦执意?” 惹得母后这般忧心,我心下歉然,略过沈沐昕一事,只问:“父皇和母后可是为了夜帝调兵一事烦心?” 徐皇后惊讶,“你如何得知?” 不待我说话,她已拂袖起身,“不管你从何得知,此事你都不得再过问。为了堵住夜帝的嘴,不至于为你一人伤了两国的和气,你父皇与我已拟旨两日后在凤台为你选婿,晋国所有适婚的少年才俊那日都会奉旨进宫。你这两日只管待在宫里安心养病,不许外出。你若不听话,整个紫宸宫的宫人都得跟着你受罚。你且放心,凤台选婿那日,沈沐昕绝无机会到场。好了,你歇着罢,母后先回去了。” “母后……” 我探身向前,徐皇后的衣袖一角从我手心滑过,终是什么都没有抓住。无论如何,我不能被禁足,情急之下跌下床,竟喊:“母后容禀,儿臣昨夜梅林遇刺。” 凤台,是历朝公主选婿之地。建于皇宫西北侧,高十余丈,以汉白玉筑成,四面垂以两层鲛绡纱幔,以珠帘相间,以防起风时凤颜露于人前。选婿的公主坐在高台上,可俯瞰台下诸生的样貌。听内侍一一唱诺诸公子的姓名,家世,官衔,籍贯,诸公子上前参拜公主,如有中意,公主则可让内侍唤其近前问话。如此既可让各位公主亲自挑得合意的驸马,又不会轻坠了半分皇家金枝玉叶的端庄气度。 这天一大早,我就被宫人们唤醒,梳妆绾髻,换上徐皇后特命内务府裁制出来的霓紫曳地宫装,别上珍珠面帘坐轿一路往凤台而去。 我到的时候,诸位应选人已候在台上。我扶着丹碧的手从左侧拾阶而上,坐定,听内侍高唱:“七公主到。” 台下乌压压跪了一大片,呼声震动屋檐落灰,“臣等参见七公主殿下,公主万福金安。” 如此浩大的声势,可见此番应选的人势之众。 我抬手,内侍则唱诺:“公主口谕,各位大人请起。” “臣等谢公主。” 台下诸人皆锦衣盛装而来,规矩地排列站着,隔着纱幕,我着实看不清沈沐昕站在何处。给身畔的丹碧递了个眼色,她当即福身道:“是,公主。” 丹碧向前,掀开帘幕一角,内侍知她必是奉我命令而来,忙喊:“都低头,莫触犯了凤驾。” 诸人自是慌忙垂首,目不斜视,惟恐给我落下了一个不庄重的印象。 丹碧巡视一周,回到我身畔,摇了摇头。 我不由急了,“看仔细了么?当真不在?” 丹碧恭敬答:“公主,丹碧仔细地看过了,就是没见着沈侍卫。也许,是沈侍卫临时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一会儿就到。” 此时内侍站在帘外试探唤:“公主……” 我听闻沈沐昕不在,早已失了心情,无甚表情道:“开始罢。” “是。” 如此叨叨絮絮地过了十数人,眼看日影渐上,纱幔后却是无甚反应,余下诸人不由面色惴惴。 也不知是哪个大胆的宫女喧哗了一声:“快看,有一只大风筝往这儿飞来了。我从来没见过这般大的风筝。” “肃静!凤驾面前,岂容尔等喧哗?”内侍呼喝众人,见一袭碧影走来,忙堆笑道:“丹碧姐姐。” 丹碧“唔”一声,以手撑额,仰首望去,转身欢喜禀报:“公主,您快看,真是好大一只风筝。风筝上似乎还有人呢。” 心念一动,我忙掀帘而出,拾阶而下,立在距凤台不远处。阶下众人陡然见我出现,皆欢喜得怔住,半响方记起跪下行礼:“公主金安。” 我只是望天不语,那只偌大的彩凤风筝上,可有我的希冀? 离得越来越近,那风筝陡然向下朝我呼啸而过。 “公主小心!” 腰间一紧,众人的呼喊离我渐远,耳畔风声呼啸,墨发飞扬,衣袂如仙举。头顶是蓝天白云的淡泊宁静,飞越脚下的红墙高瓦,我雀跃不已,侧脸而望,男子暖若春风的熟悉笑颜映入眼帘,他深情脉脉道:“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墨迟,你可愿意嫁沈沐昕为妻?” 我抱紧他,欢喜得落泪,使出全身气力大喊:“我愿意。” 那一声“我愿意”那样响,如池塘落石溅起的一圈圈涟漪般回荡在整个皇宫上空,直插云霄。自然,也入了藏身凤台附近的某人耳内。 彼时的我,并无法预知,年少轻狂时的情动,竟会成就一段日后流传千古令无数后人艳羡的爱恋传奇。 然而凤台选婿终究是宫里仅次于皇帝选秀的第二大婚仪,任性不得。我心中虽已选定了沈沐昕,但也总得回去给应选的诸公子们一个交待。否则,就是失了天家的威严和信义。 与沈沐昕双双归来之际,瞥得凤台上一男一女并肩而立,含笑相望,竟是晋文帝与徐皇后。 众人见我到来,免不了行礼问安:“公主金安。” 我脸上一烫,挥手唤众人起身,对沈沐昕耳语一句,随即奔向晋文帝与徐皇后,低眉羞涩唤:“父皇,母后。” 晋文帝瞧见我的小女儿姿态,与徐皇后相视而笑,抬手间,身后的司仪官欢天喜地喊:“正三品御前侍卫沈沐昕得选东床……” 声音那样响,回荡在宽阔的凤台上空,震动了祥和环绕的深深宫阙。我抬头,望见高远明净的天空有鸿雁结伴成一字形飞过。据说,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兆头,低头又是欢喜一笑。 沈沐昕不慌不忙跪下,“臣谢皇上皇后恩典,日后必当竭尽全力爱护公主殿下。” 我站在晋文帝与徐皇后身侧,安静微笑,目光与他轻轻一碰,不由晕红双颊,梨涡浅现。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我的心愿那样简单,终于如愿以偿。 是夜,晋文帝于昭阳殿设宴,大宴群臣以及后宫诸妃,自然秦珩亦是少不了的座上之宾。 徐皇后盛装绾髻,着捻金线绣凤穿牡丹图绛紫宫装,头戴金灿夺目凤冠,艳压群妃。只见她含笑立在阶上道:“今儿个设宴是为庆七公主凤台选婿之喜,只是家宴,大家随意,切莫太过拘束。” 底下自是一阵奉承附和声。 我坐在徐皇后身侧,目光低垂,只管轻啜杯中的女儿红,并不说话。 此时宴席开始,华灯漾彩,歌舞旖旎,觥筹交错间,入耳皆是众人此起彼伏的堆笑祝愿。来来去去,亦不过是一句“恭祝七公主得选如意郎君”,粉饰得十分好听,听者却无心。 我淡淡点头应诺,眉色略显不耐。久在宫中走动的人,自是最懂得察言观色,说完后忙识趣地回座。倒是徐皇后在底下轻捏一记我的手心,以目光示意我稍安勿躁。 我遂挤出几分笑颜,做出对歌舞的饶有兴趣状。目光斜挑,睇见坐在我右手下侧的沈沐昕虽在看歌舞,目光却含了几分飘忽。心下纳罕:难道,他今夜也同我一般怀有心事? 终于熬不住,在得到徐皇后的默许下,我借故不胜酒意先行离开。 “如何了?”趁着四下无人,我问。 丹碧扶着我低语:“奴婢方才派人去打探过了,夜帝今晚没有出席宴会,也不在宫中。” 我没有说话,眼看紫宸宫就在眼前,丹碧遂再问:“公主,回宫么?” 我摇了摇头,暗夜中,我晶亮的眸光如剑上的锋芒般冷锐,“不,我们就在这里,守株待兔。”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4章 时辰 半个时辰后,有轿子停落在紫宸宫外,竟是云墨妩。 我心下惊跳,正待现身提醒她不要进去。不想手腕一紧,徐皇后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来到我身侧,眸光冷静得几近冷酷,“不许去。” 我急得红了眼眶,“可是母后,紫宸宫已设下陷阱,刺客不知何时便会进去。我不去提醒,岂不是置四皇姐于险境不顾?她终究是与儿臣血脉相连的亲姐妹,儿臣断不能做这等无情无义之事。” 徐皇后命人钳制住我,淡淡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本宫原还担心没有鱼饵可引得鱼儿上钩,如今墨妩此去倒是替本宫解决了这道后顾之忧。再者,皇儿你焉知她和刺客不是一伙儿的?” 我情知母后心中必是对云墨妩上次宫外加害我一事耿耿于怀,只得眼睁睁看着云墨妩进去,却是无能为力阻止,泪雨纷飞地控诉:“母后,你怎能这般无情?四皇姐也是父皇的亲生骨肉,她也是您的女儿呀。” 徐皇后面色不改,只吩咐人往我嘴里塞上布条,看紧我,端然在宫人抬来的藤条木椅上坐下。 果然,不多时,紫宸宫又迎来了新的访客。这一回,没有半分悬念,正是我们在等候已久的夜帝。他没有带任何侍从,竟是独身而来,鬼鬼祟祟地翻墙而入,教人想不对他生疑都难。 时间如指间流水,一分分流逝,然而我们守候在外,却是焚心似火。 蓦然间,女子尖厉凄惶的尖叫从紫宸宫传出,彷佛受了莫大的伤害。 我心头猛然一颤,得了自由后,我将口中布条扔掷地上,紧跟徐皇后身后直入紫宸宫。 “四皇姐,四皇姐!”我一路高喊,欲率先推开寝殿的门,却被徐皇后拉住。 只见她略使了个眼色,就有侍卫破门而入,我们跟随其后。 殿内不点灯蜡,昏暗阴森。夜里的风吹起殿内委地的帷幔,魅影交叠,寂然无声中,透着几分凄凉。 宫人掌灯之际,我甩开徐皇后的手,抢过一顶宫灯,冲进内室,大喊:“四皇姐。” 下一刻,宫灯“啪”一声摔落地面,火势蔓延开来,晃亮我瞬间僵如化石的脸,以及如蟹爪般爬满脸颊的冷泪。 内室凌乱不堪,衣裳碎裂了一地,风起,如残叶般飘舞。云墨妩披头散发地抱被缩在床内侧,惶惶不安,泪痕殷殷,早已失了素日里的端庄秀美。而秦珩立在床畔,亦是衣衫不整,不消问,已知道方才这里发生了何事。 秦珩,他竟这般大胆,错把云墨妩当做我给强暴了! 假如我不曾偷听到梅林里的对话,假如方才在寝殿里的人是我…… 我抱肩不敢再往下想,只觉得一股凉气飕飕从脚底蹿上心头。 这个皇宫,我的家,何时已变得这般可怖? “皇儿……” 徐皇后追我而入,眼前的凄烈惨乱,教她始料不及,亦不禁怔住。然而她很快冷静下来,思及此事事关皇室颜面,她忙喝令所有侍卫守在门外,只留了近身的几名宫人在侧。 “夜帝,你好大的胆子!宫闱是死罪,你可知?”徐皇后怒颜相向。 然而事已至此,此刻再来问责,又有何用? 秦珩木然站着,彷佛有些反应不过来,“朕……” 我不想去听他多作狡辩,取过一袭披风奔到床前,望着仿若失心般的云墨妩,忍不住落泪,“四皇姐。” 云墨妩迷惘的眸子骤起疯癫之色,双手乱挥,哑着嗓子哭喊:“别碰我,求求你,别碰我。” 我潸然泪下,不顾会否会伤到自己,紧紧抱住她,哽声道:“四皇姐,我是七妹,我是七妹呀。没事了,我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分毫了。伤害你的人,我必让他数十倍偿还!” 说罢,我目光狠厉地射向怔然站在一侧的秦珩,他望着我,嘴角动了动,那样茫然无依的目光,竟像是有千言万语无从说起的模样。 不知怎的,触碰到秦珩的目光,云墨妩往床角缩了缩,竟奇迹般安静下来了。我无心留在此处,忙扶了云墨妩下床,欲带她到寝殿旁的暖阁梳洗换装。 我扶着她,朝徐皇后道:“母后,儿臣先扶四皇姐到暖阁安置。” 徐皇后自觉心中有愧,不由和颜悦色道:“去罢,好生照料着你四皇姐。” 经过秦珩身旁时,我能感觉到云墨妩的手明显一颤,随即听到秦珩不冷不热的一句:“今夜之事,你没有什么话要解释么?” 云墨妩抬头,眼泪直淌,很是楚楚可怜,“我……” 我不由气结,挡在两人中间,双眸冒火,“你这人怎这般厚颜无耻?你,你欺辱了我四皇姐,竟还问她有何话要说?请问夜帝陛下,您觉得我四皇姐该说些什么呢?” “七妹……”云墨妩怯怯拉我衣角,不欲争辩。 秦珩定定望我,眸光瞬息万变,终只是叹声气,没有说话。 我遂拉着云墨妩快步离开,沐浴时,她拒绝了所有人的陪伴。我守在门外,还能听见她压抑痛楚的哭声,心头疼得无以复加。 从换装到出门,云墨妩一直表现得很安静,只是临出门前,她却突然握紧我的手,怔怔落泪:“七妹,你说,夜帝……夜帝他会愿意娶我么?” 我不禁失语,竟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很快,我扬起一抹安抚的笑,肯定答:“他既要了你的身子,自然得对你负责。四皇姐,你且放心。即便你不说,父皇母后也会替你做主的,绝不会让你白受委屈。” 听我如此说,云墨妩紧蹙的眉心略见松解,竟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我见她情绪略平缓了些,心里亦是宽慰,忙柔声哄:“四皇姐,夜深了,我先命人送你回漪兰阁好么?” 云墨妩蓦然握紧我的手,她抓得那般紧,直疼得我脸色都变了,“七妹,你陪着我行么?我不想一个人,不想入睡。” 我心疼她的际遇,更加愧疚方才没能救她,点头道:“好好好,你别怕,我陪着你就是。” 门扉“吱呀”打开,抬首,屋外满天星辰抖擞,月色明净。 丹碧见我出来,面色一喜,忙奔过来:“公主。” 我以指点唇做了一个“嘘”的姿势,回头看,还好室内并无动静。好不容易,我才哄了云墨妩入睡,可不愿再有任何人吵醒她。小心合上门扉,嘱咐了漪兰阁的宫女在外头好生守着,我才扶了丹碧的手慢慢走回去。 丹碧小心搀扶着我,看我几眼,终忍不住道:“公主面色很不好看,真要走回去么?要不,丹碧唤人去抬顶轿子来……” 我忙抓住她的手,淡淡道:“不用,就这样走回去,很好。” 夜里的风带着些许凉意,吹在身上很是舒服,我闭眸漫步朦胧月色下,不愿再说话。 丹碧向来贴心解意,见我倦容满面,遂加倍小心地搀着我,再不多置一词。 经此一事,紫宸宫的守卫自是比往日更加严密了许多。今夜发生了太多教我始料不及的事,我心里忧乱如麻,遂挥退所有人,独自一人走入寝殿。 帷幔轻晃,似有人影歪在榻上,我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儿,惊叫:“什么人?” 那人轻轻一动,声音里似透着十分的无力:“皇儿,是母后。” 我遂松口气,掀开帷幔大步进去,勾唇冷笑:“夜色已晚,今夜一切皆如母后所愿,怎么母后还不回宫安置?” 徐皇后叹声气,面上的薄纱轻轻吹落地面,露出妇人一张疲惫的脸,不复往日里的明丽飞扬,“皇儿,你真就这般怨恨母后?” 我赌气侧身坐在床上不言不语,然而心里显然是怪责她今夜的袖手无情的。 半响,徐皇后发出长长一声叹息,听来竟有几分悲凉,“皇儿,你真就一点不觉今夜之事可疑么?如若母后猜得不错的话,夜帝……他并非凌辱墨妩之人。” 我终于回身,惊诧:“什么?” 恍若有一记惊雷在头顶炸开,轰隆隆作响,密布的疑云渐漫上心头,围得我的心不露一丝空隙,几不能呼吸。 “母后,你说什么?你说……” 徐皇后在我身侧坐下,轻抚着我冰凉的手,沉重道:“虽无十分的证据,可也不难猜测出今晚的凶手不是夜帝。以夜帝的身份地位,纵然十分钟情于你,也不至于做出这般无耻行径。再者,若凌辱墨妩的人是夜帝的话,以墨妩对夜帝的情意,怕该是心中欢喜才对,何以这般悲痛欲绝?所以,夜帝很明显是遭人陷害的……” 我忍不住打断,“若是这样的话,那夜帝他为何方才不解释?” 徐皇后冷笑:“这正是幕后之人的高明之处。铁证如山,纵然夜帝长了一百张嘴,也是解释不清的。他不是不想解释,而是深知解释无用。” 我听得心惊胆寒,情知徐皇后留下与我说这一番话必有她的深意,不由心头惶然,“母后……” 徐皇后抚着我的脸庞,目光忧虑,“皇儿,母后最最担心的人就是你。幕后之人处心积虑布下这一切的目的,无非就是离间晋、夜两国的关系。而你,无疑便是其中的关键。他们要下手的人,不是墨妩,其实是你啊。墨妩,此番不过是糊里糊涂做了你的替罪羔羊。” “啪”的一声巨响,我无端唬了一跳,连忙抬头张望,原来是寝殿的窗户没关严实猛然被风刮合上。 我紧握的手心略略松开,额头挂满细密的汗,然而想起近日来的种种,不由害怕得浑身发抖,全没了主张。我如儿时般倚入徐皇后怀中,低低道:“母后,母后儿臣心里好害怕。” 徐皇后的手轻缓而有力地落在我的背上,娇柔的嗓音里透着一股子坚定清冽,“皇儿莫怕,有父皇母后在,无论如何也不会让那些歹人伤了我儿一根毫发。” 我抬首,心底平缓了些,方问:“母后今夜特意留下来与儿臣说这一席话,可是心里有了什么主张?” 徐皇后赞赏一笑,点头道:“不错,皇儿果然聪明。若想高枕无忧,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揪出这幕后之人。然则……” 我的心随着徐皇后的蹙眉而揪紧,不由问:“然则什么?母后。” 徐皇后的眸光深长而幽远,似利剑锋芒般在暗夜中冷冷慑人,“然则,按一般常理来说,获利者即是作案者。可在这件事情当中,本宫思来想去,除了揣度出是离国派人所为,竟未发现牵涉的哪一个堪称得利之人。光是这一点,咱们就无从查起。” “这……”我亦跟着犯难。 然而世事物绝对,上一刻也许还愁眉不展,下一刻却能柳暗花明。然而于我,却不吝于是晴天霹雳。 “不过,也并不是完全无迹可寻,只是怕皇儿你不好接受。”徐皇后犹豫一瞬,接着道,“如若任何人都不可疑,那么也许看来最不相干的人最能置身事外之人就是幕后主使者。而亲近的人当中,无疑,只有一人嫌疑最大,那就是……你的驸马沈沐昕。” 我只觉眼前一阵发黑,差点晕厥过去,脱口而出道:“母后,不会是沐昕!绝对不会是沐昕!儿臣与沐昕虽相识日短,可他待儿臣乃是一片真心,他绝对不会害儿臣的。” 徐皇后见我胸口剧烈起伏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忙好言安抚:“皇儿莫急,母后也不愿那人是他。母后如今也只不过是在作猜测,也许是母后猜错了呢,但也许……” 我抓紧徐皇后的手,眼底含泪,“母后你一定要相信儿臣,沐昕他,绝对不会是那种心狠手辣之人。” “正所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沈沐昕清白与否,试试便知。否则,他就无论如何也洗清不了嫌疑。皇儿,听母后的劝,大局为重。”徐皇后语重心长地劝道。 我眼中的泪涟涟洒落,吸一吸气,抬头问:“那么母后,打算如何试他?” 半躺在廊下的竹藤椅上,我闭眸静静养神。一身素衣无华,鬓间仅别了一枚蝴蝶形银钗,垂下流苏点点,乌发如瀑,越发衬得面颊似雪莹洁。偶有风过,一树梨花飘飘洒洒而落,白妍妍的,歇在我的发梢间或是裙衫上,平添几许清妍脱俗之气。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5章 喜事 这几日,宫里倒是喜事一桩接着一桩。在召秦珩于含章殿密谈不久,赐婚的圣旨当天就出来了。只是原来许以的后位,换成了妃位。好在云墨妩并不甚计较,王贵妃亦是喜上眉梢。如此,倒也算是一桩好事。至少,全了云墨妩的一番痴愿。 宫里一连有两位公主传出喜讯,自是大事。也因此,近日宫里往来登门道贺的人便多了起来。我年岁尚幼,沈沐昕与我商量过后,遂主动向晋文帝提出将婚事推迟到我及笄后,自然也就可堂而皇之地将一概来客拒之门外。然而苦了云墨妩,遇上那样的不幸,身心俱创,却还要笑脸相迎那些上门道贺的贵妇达人,倒真是心如黄莲,有苦道不出。 躺得久了,闻着空气中飘散的淡淡梨花香,眼皮渐沉。我略睁眼,眼眸有一瞬的不适,忙抬手在额前挡了挡。光影重合的那一刹,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秦珩,那个初见时英姿飒爽的男子。 “墨迟,朕的后位只为你一人留待。” 圣旨昭告天下的那一夜,秦珩暗自派人传信约我太液湖一见。许是心底残存的那一丝怜悯,知道他乃无辜遭人陷害,我赴约了。龙章凤姿的男子踏着破碎月光而来,寥落的面庞,眸底欲语还休的遗憾惆怅,没有别话,长叹一声后,他只留给了我这么一句状似无限深情的告白。也许,不仅止于告白,还是……一种承诺。 然而纵使他情意深重又如何?郎有情妾无意,这一段情,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会有结果。如今,更是如此。我只知他是我未来的四姐夫,再无其他。 怔松间,有轻微的脚步声传入耳内,我略一睁眼斜瞟,复合上,懒散问:“信带到了?” 丹碧施施然来到身侧,轻轻道一声:“是。” 我没有再说话,交叠小腹上的双手扣紧,浑然未觉眉心蹙起了一座尖尖的小峰。 我当真要这么做么?听从母后的话,布下一场局去试探沈沐昕?若他得知一切,待我的心意又是否还能依然如初? 我的心如被烈火烤炽般煎熬,几番挣扎权衡,我的答案已是呼之欲出,唇角不由溢出一抹苦笑。 是母命难违,还是世人心底多疑的劣根性作祟?我心里很明了,所谓情深,亦不过如此。口口声声说着愿意为他下地狱,却不能相信。倒不知,这是沈沐昕的悲哀,还是这段爱情的悲哀? “墨迟,你来了。” 瑶台阶下,男子缓缓转身,衣袂飞扬褶褶如雪,剪影如画,扬起一抹暖若春风的笑靥朝我走来。 我定一定心神,吩咐丹碧:“你回去罢。一会儿,沈侍卫自会送本宫回去。” 丹碧自是识趣,应声是,转身而去。 “你怎么来得这般早?”半嗔半喜的口吻,两靥晕红,小女儿家的娇态尽现。 沈沐昕在我面前站定,墨瞳明亮深邃,手凑近我的指尖,轻轻握住,“我怎舍得让你等我?” 我低眉缓缓而笑,水眸秋波潋滟。 几番抬头欲言又止,沈沐昕不由一笑,柔声问:“你有话要同我说?” 我下意识摇头,又点头,终咬着唇问:“沐昕,四皇姐和夜帝的婚事,你有何看法?” 沈沐昕脚步一滞,随即笑道:“原来你这般闷闷不乐是在担心四公主啊。” 我惊讶,“怎么我看起来很不快乐么?” 指触的温暖在眉心停留一瞬,沈沐昕微笑,语存怜惜:“可不是?瞧瞧你这愁眉不展的小模样,可真是教人心疼呢。” 我一怔,随即坏笑着眨眼,揶揄他:“哦,却不知是教哪个好人心疼了呢?” 说罢,我嬉笑着跑开,沈沐昕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我是在打趣他,忙围着瑶台追逐起我来。 “来呀,你来抓我呀。” “你别跑。看我一会儿抓住你了,怎生收拾你。” “呵呵……沐昕,你抓不到我。” 最后,跑得累了,我二人双双倒在一旁的青草坡上,泥土和着青草的清新气息钻入鼻尖。 我以手枕在脑后,望着浩瀚夜空中镶着的繁星弯月,一闪一闪,彷佛是在朝我们眨眼,心里的烦恼忧愁刹时被扔到九霄云外,弯起嘴角,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 “墨迟,你今夜约我出来,就是为了问四公主与夜帝的婚事?” 不知为何,沈沐昕的话落入耳内,竟带着几分缥缈疏离。我摇摇头,不愿多想,爬起身来,笑靥明媚:“自然不是。我今夜约你来,是为了跳一支舞给你看。” 顿一顿,声音渐低下去,“我们晋国的女子,若有了心爱的男子,定要为他跳一支舞的。从此,只为他一人起舞。” 瑶台上,一地白霜。女子衣袂翩翩,墨发如瀑,踏着月光的影迹轻旋漫舞,霜华亦不及她绝美笑颜的半分清丽莹洁。带着倾心的爱恋,为心爱的男子舞出世上最动人的舞姿。 倏然,银光划破夜的静谧。一身黑衣的刺客从天而降,剑尖直指台上翩舞若仙的女子,势如破竹。 “墨迟……”男子撕心裂肺喊。 一个回旋转身,我怔怔看着缓缓在我面前倒下的沈沐昕,以及,贯穿他胸前的利剑。 “沐昕!来人,抓刺客!” 血不断从沈沐昕的身体流出,染红了瑶台的白玉砖。我抱着沈沐昕,怔怔落泪,“为什么?为什么要……舍身救我?” 沈沐昕半睁着眼,俊颜因失血过多白得吓人,勉强一笑,断断续续道:“但……但凡我一息尚存,绝不让你……在我面前受一丝伤害。墨迟,你要信我。” 聪明如他,竟然什么都知道,知道心爱的女子对他……心存怀疑。所以他用这一剑,证明了他对我的感情,也洗刷了自己的嫌疑。 这一觉,彷佛睡了很久很久。前尘往事,一件件一桩桩清晰浮上脑海,饶是不能言语,我的泪却一直没断过,凄冷入骨。 是谁曾那般信誓旦旦地许诺,但凡他一息尚存,绝不会让我在他面前受一丝伤害? 又是谁,在我众叛亲离时,冷眼旁观,看我屈辱地杀父灭国敌人,血泪相和流? 如果可以,我宁愿自己能这般永远沉睡下去,再不要醒来。不醒来,就不须面对这支离破碎的残酷现实,以及昔日恋人的冷硬心肠。 眉心微蹙,只觉得身上各处都疼,彷佛要散架了一般。尤其是脑袋,彷佛有几百双手在同时揪着我的头发,拼尽全力,欲生生撕裂我。然而疼得撕心裂肺,恍惚间,有女子的低语声渐次入耳。 有人轻轻擦拭着我的脸,忧心忡忡道:“心莲姐姐,你说这晋国七公主怎么还不醒?已经昏睡了三天三夜,烧也退了,她该不会是要死了吧?” 有人极不善地冷笑一声,想来是那叫心莲的女子,“什么公主?晋国已亡国,她哪里还称得上是什么公主?充其量。不过是主上贪图一时新鲜的女奴罢了。如若不然,又怎会对她这般不加怜惜,瞧瞧这满身的瘀痕,啧啧,还真是可怖。心梦,我可提醒你,少同情她。” 心梦的声音听来似乎极不忍,“心莲姐姐,何必这般说她呢?她看上去……实在是好可怜。原本金枝玉叶的公主,无端蒙祸,国破家亡。况且,主上吩咐了让我们照顾她,也许……” 心莲气急败坏打断她:“什么也许!主上定是还没将她玩够,这才留着她一条贱命。你以为,她还真能飞上枝头当凤凰,成咱们的主子么?” “住口。” 突然插进来的虚弱女音无端吓了心莲二人一跳,见我醒了,其中一名样貌标致的女子顿有些心虚地低头,我不顾病体尚虚,喘着气冷声道:“你,你给我听着,我不是什么亡国女奴。” 另一名女子忙倒了一杯茶水到我嘴边,柔声劝道:“七……姑娘你莫要生气,你刚烧退醒来,身子尚虚弱。来,先喝口水罢。” 我这才觉察自己的嗓子干涩无比,依言喝了水,问:“你叫心梦?” 心梦冲我一笑,很是天真无邪,“是,奴婢名唤心梦。” 落难之后,尚能有人这般真心待我,实属难得。我回以她一笑,没有说话,抬眼打量着四周,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辆缓缓行驶中的华丽马车内。难怪一路这般颠簸,浑身架子都有要散了一般难受。 等等,马车?那么…… 一瞬间,我彷佛明白了些什么,挣扎着起身,伏在窗边哑着嗓子大喊:“停车,快停车。” 心梦深怕我激动之下会掉落马车,以我现时虚弱的体质,若掉下去,必殒命无疑,她忙过来拉住我,关切道:“姑娘,姑娘你怎么了?先坐好,莫掉下去了。” 彷佛是溺水的孩童般,我抓住她的手,眼泪刷刷滑落,“心梦,心梦你告诉我,我们现在这是在哪儿?是不是……已经离开上京了?” 倒是一旁的心莲嗤笑一声,答我:“上京?那只怕是姑娘你一个遥不可及的梦了。主上三日前已下令拔营回国,至于你的那个‘上京’……” 听她这副语气,我就知事情不妙,然到底不肯相信,忍不住问:“如何?上京出了什么事么?” 心莲哀声叹气,笑得很是虚假,“若姑娘你三日前能转醒,也许还能最后瞧它一眼。可惜呀,此刻的上京怕已烧成一座废墟喽。” 上京,已烧成废墟?一夜之间,我亡了国,失了亲人,如今,竟连最后的一点念想都没有了么?上天为何要待我这般残忍? 我面色瞬间白透,身子直直坠下,幸得心梦眼明手快抱住我,半拉半拖我回座上,微微怪责:“心莲姐姐,别再说了。姑娘才刚转醒,你又何苦说出这些话来教她刺心?” 我捂着嘴不禁轻轻咳嗽起来,茫然地望着心梦,心头汩汩淌血,“她说的,是不是真的?我的故国,没了,真的没了……” 心梦似有不忍,别过头去,脸上淌下两行泪,“姑娘,你保重身子。过去的人与事,就不要再想了罢。” 我猛然挥开她的手,爬到窗前,嘶声大喊:“停车!给我停车!我要回去,我要和上京……共存亡。” 任我喊得声嘶力竭,众人皆一脸木然,不见丝毫的怜悯和动容。我顿悟:我的悲痛,只是我的,不是他们的,他们不会感同身受。 我探身出窗外,黄沙漫天,车队一眼望不到头。我的故国,任我再探头,也早已远得看不见。 这一刻,我泪如雨下,心好痛好痛。彷佛,烈火焚城的惨烈就在眼前;彷佛,上京数十万百姓的绝望哭嚎声历历在耳。铁蹄铮铮,征战天下,最终苦的都是穷苦百姓。而我,纵然舍弃了一己之身,却什么也不能为他们做。我救不了他们,甚至,连自己也救不了。 我哭得撕心裂肺,嗓子都快干裂,浑然未觉车队不知何时已停下。 有人策马走近我,我抬头,看清了那张天神般俊美无铸的脸,星眸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他开口:“云墨迟,朕现在给你两条路。一个是回头,跟你的故国亲人死在一起;另一个,坐回车厢,忘了你的故国,老实跟朕走。你选哪个?” 心底陡然升起的那一股热气,是恨么? 我想也不想,咬牙答:“我跟你走。” 我的亲人不能枉死,我的故国不能白亡。如若要报仇,做恶魔的禁锢,是我唯一的选择。这一切,早在国破家亡的那一夜,我便了然于心。 在我侍寝一夜后,宫里风向骤转,第二日,妃嫔们纷纷携礼上门拜访。无论来者何人,品阶高低,我皆一视同仁,殷勤接待,不敢露出一丝半毫的娇纵之态。然而传闻中宠冠六宫的丽妃,并不在诸人中,想是不屑为之罢。 令所有人奇怪的是,妃嫔侍寝之后,第二日皆会颁下圣旨定个正经名分。而我,时至今日,却仍是妾身不明地住在莲华苑。但慕容瑜的心思诡异莫测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众人猜不透他的心思,对我面上倒还算客气。只是时日一久,倒也架不住日渐疯长的流言蜚语,多说得不堪入耳。 心梦每每听到在背后嚼舌根的奴才,必气鼓鼓回来向我禀报,这时的她倒是像极了曾经朝夕伴我左右,忠心耿耿的丹碧。每每此时,我的心里皆忍不住一阵阵感伤。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6章 辩解 对于外头的流言,我辩解不得,是有苦难言。慕容瑜此举的用意,我很清楚。幸而不封,是对我的警戒。我虽从了他,做了他的女人,骨子里的倔强和深仇苦恨却使得我从不肯曲意迎合。慕容瑜那般高傲的男子,手握生杀予夺大权,对我的暗自对抗,未必不着恼。 他做这一切,无非就是想告诉我,在这后宫,若想活下去,若想复仇,唯一的法子就是千方百计获得他的垂怜宠幸。如若不然,没有名分,有朝一日若我失了他的恩宠,将会在这勾心斗角的后宫里败得一败涂地。也许,会连性命都输掉。 个中的道理,我其实不是不知。但慕容瑜终究是与我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敌人,亲人尸骨未寒,教我如何能笑颜相向?我,做不到。至少,现时还做不到。 很快,诸妃的笑脸,在随后几天慕容瑜新纳了一名宫女为贵人后彻底消失不见。她们来莲华苑依旧很勤,只是从前的笑脸逢迎换成了冷眼奚落。 对此,心梦很是为我不平。我倒是处之淡然,宫里拜高踩低,跟红顶白早已不是什么稀罕事。从前在晋宫时,我就已见怪不怪。只是彼时的我,从不曾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沦落到如斯狼狈的地步。 终于,有一天,这种百般隐忍的日子走到了尽头。 “心梦,泡杯茶过来。”瞥见心梦低头仓促进门,正在看书的我顺口唤了一声。 “哦,是……主子。”心梦捧着茶,神色躲闪地走到我身旁,将茶放下转身就要走。 “等等。”我出声,睇一眼她衣裙的狼狈,心下明了,“回过头来,告诉本宫发生了什么事。” 心梦不肯回头,声音里含了一丝呜咽,“没,没什么。奴婢方才不小心摔了一跤。” 我起身,一把将她的身体扳过来,挑起她的下颌,原先白秀的脸颊上赫然印着五个血红的指痕。 “主子,不关荣嫔主子的事,是奴婢做事不小心。”心梦躲闪着不肯让我瞧,委曲求全的模样像极了昔日的丹碧。 我心底陡然升起一股热气,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我能容忍别人欺凌我,但绝不能忍受别人欺凌我身边的人。 然而我却不知,此去,是祸不是福。 出了莲华苑,宫女太监们见了怒容满面的我,皆纷纷退开,一脸莫名。 “主子,您要去哪儿?” 我回眸,是心莲站在门口喊。不知怎的,那双素来无波无澜的眸子此刻竟闪现着几分关切。 “回去,闲事莫管。你今日若敢拦着,本宫身边就留不得你了。” 我的话说得那般决绝,心莲戛然止步,头缓缓垂下去,似有几分受伤。只是那时,我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早已顾不得其他的人与事。 到了落霞阁,问了宫女,方知荣嫔邀了几名妃嫔到御花园赏花,并不在宫中。 “主子,要不咱们回去罢,别再生出什么事端来了。”心梦拉着我的袖子,怯怯道。 这一路上,心梦倒是没少婉劝我息事宁人,就此作罢。然而当时的我正在气头上,如何肯依?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那一股愚勇,我只觉得胸口涨着一口气,熊熊燃烧,几乎要撑破我的心肺。也许,是因为心梦的肖似丹碧;更甚者,是惊变后的这些时日我心底积蓄已久的悲伤仇恨终于到了极限,急需一个发泄的出口。 在御花园赏花?这倒是难倒了我,想我初来离国,平日里甚少出门,如何识得去御花园的路? 拉着心梦漫无目的地游荡着,一路竟不曾见着一个宫女太监的人影,着实气人。 “主子,咱们都不识路,不若还是回去罢。”心梦复道。 据说,心梦和心莲是新近一批入宫的宫女,恰逢慕容瑜伐晋,就随军出发,暂作侍女还有……军妓。好在她们运气好被分到慕容瑜身侧侍候,慕容瑜一向醉心于天下霸业,不喜女色,她们遂逃过一劫。是以,她不识去御花园的路,倒不足为奇。 不知怎的,她越是劝我回去,我心里越是不愿回去。索性赌气道:“不识路找个人问问不就知道了么?” “……”心梦无语。 就在这时,我眼尖地瞧见前面花叶嶂影下隐约立着一人,不由扬眉笑:“你看,那儿不就有一个人么?” 不由分说跑进花林,扬脸脆声喊:“喂,你认识去御花园的路么?” 风脉脉,杏花纷飞如雨。那一片杏花春雨下,男子缓缓回头,青莲长衫,长发束冠,丰神俊朗,一派文人隐士般的清雅淡然气度。然而,我却细心地瞧见这名男子腰间所悬玉佩刻着龙祥云纹,名贵不凡。莫非,他是离国的皇族子弟? 男子微笑的眉眼宛若飞扬,一瞬的诧异过后,他遥指西南方向的那条路。 这般娴雅清然的男子,冒失地跑来打扰,我深觉自己方才的唐突,忙欠身回以一礼,“多谢。” 转身欲走时,我听见他问我:“你是宫女?” 他的声音清清淡淡的,恍若山涧清泉淌过的声音,很是好听。我原以为,他不会说话。 “不是。” “那是宫里的妃嫔?” “也不是。” “那你是……”他似乎犯起了难。宫里的女人,不是宫女,不是妃嫔,那是什么? “我什么都不是。” 转身,迎着他诧异的目光,我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主子……” 出去时碰上过来寻我的心梦,我不欲久留,忙拉了她就跑。 不知是否是幻觉,清动间,彷佛听见身后传来了男子低沉悦耳的轻笑。 沿着那条路一直走,终于到了御花园。 秋波亭前,丽影绰绰,几名宫装丽人正坐着品茗赏花,笑语盈盈。其中一名身着湖绿色裙衫,执扇轻笑的俏丽女子,不是荣嫔,是谁? 我跑过去,“啪”地一声拍桌,横眉怒目:“荣嫔!” 被我扯到众人面前的心梦早已吓得跪下,扯着我的裙裾哀求道:“主子,咱们还是回去罢。莫要为了奴婢与荣嫔娘娘伤了和气。” 我斩钉截铁,“不行,今日之事,荣嫔必须给我一个交待。” 秋波亭静垂的雪纱随风动了动,有女子婉转若黄鹂的声音从帘后袅袅传来:“本宫面前,谁人这般大胆放肆,竟敢拍案?” 不轻不重的一句问话,仿若无关痛痒,然而却震得在座妃嫔个个玉颜失色,跪倒在地齐呼:“丽妃娘娘息怒。” 丽妃,竟然也在? 我只觉头脑一阵嗡嗡响,顿如石化般失了言语。 倒是荣嫔乖觉,立马跪下,作姿容楚楚态,挤泪道:“丽妃娘娘,这名女子好生凶悍,可吓坏臣妾了。请丽妃娘娘千万要给臣妾做主啊。” 纱幕后,丽妃的声音听来极是和悦,“荣嫔妹妹且先起来,众位妹妹也各自起罢。本宫并不是与你们生气。” 众妃子脆声应是,起身复坐下,眼底满是看好戏的神色。 依稀感觉有一道清冽的目光穿越雪纱落在我的身上,带着几分打量,几分敌意。 “你是谁?” 这一次的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起伏,与方才简直是天壤之别。 我心底暗自叫苦,怨恼自己的冲动行事。丽妃如今暂代皇后掌管凤印,地位等同于副后,贵极六宫。我今日在她面前这番作为,只怕已落下了极坏的印象。然而她问话,我却是不能不答的。 “我,我……”我支吾着,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说辞来表明自己此刻复杂尴尬的身份。 亡国公主?阶下囚?还是慕容瑜无名有实的帐中禁锢? “我?皇宫之中,你竟敢自称‘我’?好大的胆子。” 我慌忙跪下,“丽妃娘娘息怒,臣妾一时失言……” “臣妾。”丽妃冷声重复着,忽然笑起来,“你既自称臣妾,那也就是说,你同本宫荣嫔她们一般同是伺候皇上的姐妹。那敢问妹妹是哪个宫里的?本宫瞧着你很是面生,似乎从未见过,难道是近日新封的那位妹妹?” 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的肉里,我窘得面红耳赤,“不是,臣妾……臣妾如今暂居莲华苑。” 纱幕后,忽然没了声响。 然而越是如此,我心下越是不安。 果然,伴着一阵环佩叮铃作响声,一双三寸金莲映入我的眼帘,女子婉转娇笑,“哦,原来是名动天下的晋国七公主。” 下一瞬丽妃脚下的绣花鞋盆底狠狠踩在了我的指上。 丽妃所穿乃是新近风靡江南的高盆绣花鞋,底端坚固无比,又是用尽全力一踩,骤然挨了这么一下子,我痛得脸都白了,泪水莹莹直在眼眶里打转。 一旁的荣嫔等人见状好不痛快,皆围了过来,掩唇而笑,“什么七公主?丽妃娘娘贵人事忙竟忘了么?晋国早亡了,就灭在咱们皇上的手下。她早已不是什么金尊玉贵的公主了,虽说被皇上临幸过,可皇上连个正经名分也没给她。充其量,也就算得上是个暖床的女奴罢。” 众妃子又是一阵得意的娇笑,说不出的恶毒。 百般凌辱,钻心疼痛,我始终只抿紧嘴唇,深深埋首,含着满眼泪水,一径维持沉默。只盼丽妃踩我这一脚,凌辱这一番便能消了气,就此放过我。目前,我还不欲与丽妃正面交锋,彻底撕破脸皮。至少此时此刻,我还没那个能耐能与她对抗。然而一旦我出言触怒了她,她要杀我,却是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丽妃见我不语,脚下欲加使劲,有血从指间流出,染红了她白色的鞋底。 “哟,本宫倒真有些怀疑了。此刻被踩在本宫脚下的人,当真是名扬天下娇纵不可一世的晋国雪犀公主么?怎么这亡了国,竟连气节都给丢了?这幅模样,若教死去的晋文帝和徐皇后瞧见,怕是至死都不能瞑目罢。” 微微嘲讽的语气,尖锐的笑声,化作千万支羽箭穿心而过。 这个丽妃,果真不愧为后宫里最为出类拔尖的人物,不光懂得博取圣眷,就连凌辱人也是一等一的好手。知道我哪里最痛,就踩哪里。踩在手指上,十指连心,会一直痛到心里;不加掩饰地指出我亡国丧亲,沦为暖床奴妾的事实,横加羞辱,更是伤人于无形。 “丽妃娘娘,求您饶了我家主子罢。主子她不是存心冲撞各位娘娘的。” 心梦匍匐过来,抱住丽妃的腿,苦苦哀求着。 柳眉微蹙,丽妃一脚正中心梦心口,将她踢了个踉跄倒地,嫌恶道:“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来脏了本宫的腿?来人,给本宫掌嘴二十,也好教她陪着她主子一道学学规矩。” “丽妃娘娘。”我虚弱地开口,嘴唇已被咬破,血密密溢出来,“求娘娘高抬贵手,放过心梦罢。” 丽妃一手捏着我的下巴,将我的脸抬起,笑意盈盈:“终于肯开口说话了?那好,公主既开了这个口,本宫自是不能驳你的面子。但……你得喝下本宫赏赐的酒。” 我努力撑出一抹笑,“好。” 早有侍女捧了托盘过来,正要倒酒,却被丽妃以眼神制止。她亲自拿起酒壶,将酒水径直从我的头上浇下,看我被浇得如一只落汤鸡狼狈,无处可躲,得意的笑声传出老远。 眼眸刺痛,我不知淌过脸颊的究竟是酒,还是我隐忍不住落下的泪。顾不上形容的狼狈,忙伏首恭敬道:“谢丽妃娘娘赐酒。” 许是我奴性十足的模样教丽妃失了兴致,她索然无味地将酒壶随手一仍,倒是难得“好心”地高抬贵脚,“本宫没让你起,你就不能起身,给本宫跪到明儿个天亮。” 现下正午未至,她一开尊口,竟让我跪到明儿个天亮? 说完,道一声“回宫”,丽妃扶着侍女的手,一行人施施然离去。 而我,目送她们一行人的身影走远后,方松一口气。演这一场戏,奴颜婢膝,忍辱负重,几乎耗费了我所有的心力,实在是好累好累。 “主子。”心梦喊,艰难地爬起身,一手捂着胸口向我走来。 我略略睁眼,看她面容痛苦,想是丽妃方才那一脚踹得不轻。 她轻轻扶住我的肩,“主子,您怎么样?手指没事吧?” 我轻轻摇首,酒水顺着发梢淌落面颊,刺鼻的酒气弥漫周身,就连我自己都不由厌恶起自己来,怎能委曲求全到了这般田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7章 跪着 “你先回去,我一个人跪着就好。” 心梦不放心,流着泪唤:“主子……” “我说让你回去,你没听见么?回去!”我骤然拔高音量喊,泪水刷刷滑落。 心梦怔住,担忧看我半响,终是依言起身,一瘸一拐离去。 不知就这样跪了多久,竟连天色暗下来也不自知。乌云黑沉沉压境,大风起,吹得地上枯叶飞沙横扫天地间,豆大的雨点哗哗直下。 我只是背脊挺直地跪在那儿,双目直视前方,却已然失了神采。大雨倾盆,打在我的身上,脸上,湿漉漉一片。水天相接,我跪立雨幕中一动不动,孱弱的身子如残叶般伶仃无依。终于,牙关一松,我再也支撑不住了,倒在了水泊里。 国破了,家亡了,我只余孑然一身。天大地大,竟再无我云墨迟的容身之所。哪怕我今日真的淋死在这狂风暴雨里,只怕也无人会为我落一滴眼泪。 那一刹,内心的悲怆再压抑不住,我伏地痛哭起来。那些深埋心底的委屈和难过,那些日夜钻心刻骨的思念与缅怀,那些深植心底的深仇苦恨,如决堤之水般,宣泄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落在身上的雨突然小了许多,我睁眼,映见一双皂青色的靴子,不由吃了一惊。难道是他? “沐……” 话音戛然而止,泪眼迷蒙,虽瞧不清真切那人的模样,然见其青衫卓然,绝非我所想的那一人。 只听得一道温和的男音叹气道:“后宫之事,我本不欲插手。可看你这般,我又实在不忍。” 我的泪和着雨水唰唰滑落,为何觉得我这般可怜落魄不忍的人,不是你?沐昕,为何不是你? “这不像你。”那人又道,“我原来认识的云墨迟,并不是这个样子的。” 略带叹惋的语气,仿若昔日至亲般温和的口吻,我的泪再度汹涌落下,仰首却犹自强嘴反驳:“你怎么知道?我一直就是这样的。” “不,你不是。”男子答得肯定,倾天雨幕彷佛皆被拢在他手中的青绸伞外,望之,竟有一股遗世独立的清然风姿,“两年前,在鹿台,我第一次见你。你陪同晋文帝参加三年一度的三国会盟。彼时的你,神采飞扬,宛若夜明珠般耀眼夺目。我犹记得,你不服气皇……皇上对女子的鄙夷,登上鹿台弯弓射大雕的英姿,以及,那句骄傲的宣告。你说,‘并不是世间所有女子都不如男子的,至少我云墨迟不是’。这句话,我一直记得。” “……” 他说的,其实我都记得。那年鹿台盟会,我嫌久居宫中苦闷,遂央求了父皇带我同去。最要紧的是,当时身为执金吾的沈沐昕要奉命护送父皇前去赴会。我其实,是舍不得与沈沐昕分离。那样的盛会,我原是没有资格前往的。就连身为储君的太子哥哥都不能。然而父皇疼我,已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什么都肯依着我。彼时的我,芳华豆蔻,倚仗着父皇母后的庇护宠爱,桃花看尽,冠盖满京华,当真是风光盛极一世。然而如今的我,落魄如斯,哪里还配拥有那样的骄傲? “方才,为什么要那般委曲求全?”小心翼翼的口吻,惟恐伤了我。 我垂首,眼泪止不住滑落,卸了假装坚强的外表,流露出脆弱的神色,直觉地相信眼前这个男子,他不会伤害我。 “我不能反抗。要报仇,就得先好好活着。得罪丽妃,将会使我日后在这宫里步履艰辛。也许,还会丧命。一死了之固然痛快,但只怕,是亲者痛,仇者快。我不能让我的父皇母后九泉之下犹不得安息。国破家亡,我已一无所有,更无人可依靠。要报仇,唯一能靠的,就只有自己。这一己之身,我早已舍弃。无论是多大的屈辱,我都能忍受,也必须忍受。” 听我含泪细诉,青衫男子似乎极不忍,“雪犀公主……” 我打断他,“不要这么喊我!晋国亡了,雪犀公主早已死了。现在的我,只是一无所有的云墨迟。” 有那么一刹,整个人彷佛已失去了知觉,虚软无力,大颗砸在脸上的雨水都不能使我清醒半分,眸中的光彩渐散,整个人向后倾去。 昏昏沉沉地睡了许久,只觉身上绵软如一团棉花,轻飘飘的使不上力。头疼欲裂,较之上次,竟是愈重了几分。眼皮重如磐石,拼命想睁开,越是睁不开。 耳畔总有人来来往往的脚步声,悬丝号脉,替换毛巾,男子不时发出的震怒低吼声吵得我眉心微颦,却也是欣慰。原来我的生死,还是有人在乎的。无论,那人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每日到了固定的时候,会有人轻轻搀我起来,悉心喂药,给伤指换药包扎。我虽病得沉重,一时清醒不了,意识模模糊糊,倒肯在喝药一事上配合。 终于,在缠绵病榻十余日后,我辗转苏醒。 “水,我要喝水……”我如是低喃。 耳边是心莲抑制不住的欣喜惊呼:“主子,主子您醒了!” 眼珠子动了动,微微眯眼,又迅速合上,似乎一时不能适应室内明亮的光线。 心莲忙扭头喊:“把窗子合上,主子刚醒,受不得强光。” 一旁的侍女乍然见我苏醒,已欢喜得呆住,此时听心莲呼喝,方一个去关窗,一个急匆匆跑到屋外禀报。 我望着心莲面颊上双垂的泪珠,淡淡的感动涌上心头。初次相见时冷言相讽的心莲,竟能在此刻为我的苏醒落泪,可见这些时日的相处,到底是熬出了些许主仆间的情谊。看她双眼深深凹陷下去,想来这些天一直守在床畔,人心都是肉长的。她这般待我,我如何能不感动? 我轻轻握住她的手,露出些许疲惫的笑意。 “这些天来,辛苦你了。” 出口那一刹,倒吓了自己一跳。曾几何时,我清脆的嗓音,竟变成了今日这副干哑如垂垂老矣妇人的沧桑音调? 心莲抹泪,挤笑安慰我:“主子高烧十余日,一直滴水未进,想来伤了声带。待过几日,休养着,也就好了。” 说着,她转身去给我倒水,递至唇边,“主子,喝水。” 许是心绪不稳,我喝得有些急了,倒给呛住,不由转首向内侧轻轻咳嗽起来。 “主子,主子您怎么样?”心莲极轻地拍扶着我的后背,焦心不已。 有人疾步入室,彷佛迫不及待般,到了床前,撞见这一幕,大手一挥,罩向心莲,将她摔打在地,半边脸高高肿起。 “没用的奴才,连给主子喂水都做不好,朕留你何用?来了,拖出去杖责二十。” 我慌忙转身,“皇上……” 慕容瑜居高临下睨我,唇角绽出一丝笑,令人目眩神迷,俊美若天神。 然而我知,那是极危险的信号。他是在无声告诫我,若敢求情,则心莲必死无疑。这个少年君王,冷血无情,从来不许任何人违背他的意愿。 噙着人心的浅笑,一步步,他踱到我床前,双手撑在床榻间俯身看我,却并不说话。 这个男子,从初见到现在,如一团谜雾般始终教人捉摸不透。也许,上位者皆是如此,不愿让人看透。因为捉摸不定,人们便会心生畏惧。慕容瑜要的,便是世人皆俯首臣服在他脚下。 我的身子不自觉往内侧挪了挪,不知怎的,每次他一靠近,我的心里总会升起一股强烈的抗拒和不安,很想远远逃开。可是,只怕穷尽一生,我也难以逃离他的手掌心罢。 “怎么,你很怕朕?”轻松的口吻,仿若云淡风轻的谈笑,却于无形之中给人一股紧迫感。 离得那样近,我甚至能闻清他身上龙涎香气息,似乎,还有些许药味。 我抬首,轻声道:“难道,不该害怕么?” 慕容瑜怔了怔,随即爆出愉悦的笑声,点头赞许,“果然朕留着你的性命是对的。雪犀公主不止容颜绝世,心思更是玲珑剔透。有这么一个妙人儿留在身侧,想来日后朕在宫中的日子再不会觉着苦闷无趣。” 我亦是笑,微微嘲讽道:“就为了排遣解闷将我这个祸根留在身边,皇上就不觉着太过冒险了么?就不怕有朝一日……” “有朝一日如何?你会杀了朕?”慕容瑜捧起我的一缕青丝,凑近鼻尖轻嗅,意味浓重。 我扬起一抹媚笑,“否则皇上以为呢?” 慕容瑜倒是难得地没有继续为难我,在眉心烙下一吻后,他小心将我放到床上。 “一夜夫妻百夜恩,朕信你不会,你也没那个能耐。”说这话时,他的眸中满是自信。 我笑得意味深长,“是,臣妾不会。臣妾只会……” “如何?” “臣妾是一介弱女子,自然只会让皇上有朝一日不可自拔地爱上臣妾,甘心为臣妾,倾宫倾天下。” 妆台前,我持了一把象牙梳静静梳理着头发,漫不经心地打量着自己的容颜。缠绵病榻月余,脸上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下颌愈见尖削,然而一双秋眸流光潋滟,羽睫轻颤,透着一股蒲柳不胜临风之姿的清怜。 心莲捧着脸盆进来,取过一袭素青色并蒂莲开披风为我披上,轻轻接过我手中的梳子,笑道:“昭仪今日怎么起得这般早?” 是的,就在昨日,在我苏醒过后,慕容瑜许诺封我为昭仪,位列九嫔之首。虽然圣意尚未下谕六宫,但皇帝金口玉言,一诺千金,是以莲华苑里的宫人皆欢喜改口唤我一声“昭仪”。 我微微一笑,曼声道:“心莲,替本宫梳妆更衣,本宫……要去晚晴宫拜会丽妃娘娘。” “去晚晴宫?”心莲蹙眉,“可皇上昨儿个不是说昭仪病体未愈,特免了您这几日的请安么?为何还要去?” 话虽如此说,她还是依言尽心地为我绾髻,手法极是灵巧熟练。 我缓缓而笑,可那笑却并未到达眼底,“皇上虽免了,可宫里的规矩到底还在。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教人拿捏住把柄,说我恃宠而骄。更何况,本宫现下实在是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见一见丽妃娘娘。” 心莲绾髻的手微僵,随即利落地将簪子插入发间,蹲下身来,搭着我的手,冷静道:“奴婢知道昭仪心中委屈,可现下,到底还不是与丽妃撕破脸皮的时候。奴婢以为,昭仪应与丽妃娘娘摒弃前嫌,联手才是。小不忍则乱大谋。” 我宛然一笑,端详着铜镜中自己的妆容,明眸皓齿,罗髻衔珠,既不过分张扬,亦不显得寒碜,中规中矩,极合乎新晋宠妃的身份。 丽妃原先对我的那番大动静,阖宫皆知,自是瞒不了慕容瑜的,也许,原本也没打算瞒着。众人皆知丽妃是宫中最得圣意的妃子,有执掌六宫之权,身后又有贵为离国四大家族之首的娘家支持,就是身为皇帝的慕容瑜,轻易也动不得她。既然慕容瑜都不动她,我一个小小的昭仪,又哪敢轻举妄动? 心梦进来,刚好听见心莲的话,忙沉脸道:“心莲姐姐,你这话是怎么说的呢?我知道你一向心里不向着昭仪娘娘,可也不用这般明显地偏帮外人啊!那日丽妃那般欺凌咱们的昭仪,现今主子有了皇上的恩宠,自然要与她清算那日那笔帐。” “住口。”我沉下脸,伸手让心莲为我绕上缠金臂,“不懂事的人是你。心梦,不是本宫说你,日后好生跟心莲学着点。在宫里头,行差踏错半步,小心丢了你的小命。我们走。” “是,昭仪。” “娘娘……” 身后,传来心梦委屈的叫唤。 想着心梦的单纯不解事,我不觉叹声气。 “主子,提防着些身边的人。越是亲近,越是危险,越有可能教你万劫不复。”心莲低声如是道。 她倒是乖觉,知道谨言慎行,出了自家的莲华苑,也就改口换我为主子了。 我坐在肩舆里,望一望心莲平静如初的侧脸,笑着反问:“哦,按你的意思,本宫都该提防着哪些人呀?” “该提防谁,该信任谁,主子聪慧,天长日久,心里自会明了。奴婢,并不敢替您妄下定论。” 明明话中暗指的就是心梦,却不明说,只以我聪慧这样的名头给支吾过去。心莲这个侍女,素以尖酸嘴脸示人,实则心细如尘,每每在关键时刻表现出过人的冷静和机智,的确是不简单。然而这样一个深藏不漏的女子默默跟随在我身侧,究竟有何用意?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8章 聪慧 “只怕论起聪慧,本宫还不及某些人呢。你,留在本宫身边,究竟所图为何?”我的声音极轻,却如雪地里出鞘的利剑般,藏了些许清冽的锐意。 心莲定定站住看我,眸光清然,深处似有强自压抑的暗流涌动,不待我看清,她已迅速低下头去。 “奴婢所图,不过是尽这一己之力,为主子挡去些许前路的风刀霜剑罢了。如此说,主子肯信么?会信么?” 那般幽幽的口吻,莫名让我心头一疼,到了嘴边的话却生生咽回,只淡淡道:“罢了。诚如你方才所言,天长日久,本宫自能分辨出谁对本宫是真心,谁暗含歹意。” 耳畔有轻轻的叹气声,落在心上,又是一痛,“奴婢也知,有些话说了,主子未必肯轻信。只是,还是忍不住想说,真是傻气得紧。” 再望向身侧的时候,心莲已默然后退,稍稍落后于肩舆。 不知怎的,我竟从那匆匆一瞥间觉出一丝伤心的痕迹。难道,心莲是真心襄助我的?可我与她非亲非故,相识日浅,何德何能让她对我托付忠心?想着从前识人不清所得的教训,我摇头苦笑,到底是没有相信。 临近晚晴宫时,肩舆与一人擦身而过,白衣胜雪。 “主子,晚晴宫到了。” 一连唤了数次,轿中之人都没有回应。 心莲心下生疑,正欲上前察看,却被我撞了个踉跄。她紧跟我身后,看我向前疾行两步,脚步生生停住,望着前方那道远去的背影,眼角似有莹然闪现。 “主子,您……” 我缓缓转身将目光投注在她身上,哑声道:“方才从丽妃宫里出来的那人,是谁?” 待到心莲抬眼望去时,小径尽头只余一抹淡若云痕的衣袂稍纵闪过,若非十分熟识,寻常根本无法辨认出那人的身份。可我,却分明在心莲眼中捕捉到了一抹复杂的神色,那般真切。心下,顿时有了几分计量。 心莲回头,咬着唇道:“主子,那人……” 彼时我已恢复以往的淡然,挥手道:“进去罢。若是迟了,平白又要担下一个‘目无尊上’的罪名。” 心莲道声是,扶着我的手慢慢走进去。 “莲华苑云姑娘到。” 进去时,殿内已坐了三两名前来请安的妃嫔,看来丽妃在宫中的威望远出乎我的意料。 见了我来,众妃皆不约而同起身,神态间透着几分不自然。其中,头埋得最低的,当属那日害我平白受辱的荣嫔。 我略略福身,双手交叠别在腰间喊:“墨迟参见丽妃娘娘,娘娘吉祥。” “起来罢。”丽妃曼声道,甚是漫不经心地倚在芙蓉锦绣软榻上赏玩着自己手指上涂的鲜亮明丽的兰蔻,一面抬眼斜睨面色忐忑的诸妃道,“都站着做什么?还不快坐下。” 众妃子怯怯望我,又望望丽妃,终是乖乖回位。 如此一来,宫中人心所向,孰强孰弱,皆一目了然。 我未得丽妃赐座,依旧站在大殿中央。心莲倒也是个沉得住气的,遂一声不吭陪着我站。 对此,我倒是极满意的。正因为了解她的脾性,我才带的她来。否则,若是换了心梦,还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来。 终于,在内侍高唱“皇上驾到”时,我微微松了口气。 正说着,人已踏入殿内,丽妃携众妃子起身相迎,莺莺燕燕排了一行拜倒,声若莺啭:“臣妾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我瞧得分明,众妃中,慕容瑜只亲自搀了丽妃起身,余下的妃嫔只得他一句淡淡的“起罢”。 入座后,慕容瑜抚着丽妃的手,柔声问:“容儿今日可好?朕回来这些天一直忙于政务,一直没得空来瞧你。容儿心里莫不会怪朕冷落了你吧?其实朕心里一直想着要过来的。” 我从未见过慕容瑜这般柔情似水的一面,微微诧异,看来,他对丽妃是真心喜欢,并非我所猜测的只是为了笼络南宫世家。 丽妃面颊绯红,掩面娇笑,“皇上,各位妹妹都在呢。教她们瞧见了,多难为情呀。” 慕容瑜亦是笑,“怕什么?难道朕心里宠着容儿,不早就是阖宫皆知的事情了么?” 眸光一扫,他这才瞧见殿内还有我这样一个人的存在,不由皱眉,“你怎么也在这儿?” 丽妃“呀”了一声,一副好生惊讶的样子,歉然道:“都是容儿不好,方才一味只顾着与众位妹妹聊天,倒忘了给云妹妹赐座了。容儿这般大意,累得云妹妹站了半天,请皇上责罚容儿。” 慕容瑜望着她笑,眼中溢着满满的宠溺,“这如何怪得容儿?没准是她自己性子古怪,喜欢站着呢。晚晴宫里这么多把座椅,她要累了,便自行择一坐下,难不成容儿还会与她计较不成?” 我听到这话,气愤得险些没把舌头咬断,气愤之余,却也有几分惆怅和羡慕。 原来真心喜欢一个人,无论她做了什么错事,你也会觉得她没错,反而将错推托到不相干的人身上,为她开解。这样的爱,因为自己不曾拥有,所以心生羡慕。 丽妃垂首,娇滴滴唤一声“皇上”,霞飞两靥,继而向诸妃嗔怪道:“你们也是,眼瞧着云妹妹干巴巴站着,方才怎么也不提醒本宫一声呢?” 只是,这样的嗔怪,未免带了太多得意与炫耀的色彩。 众妃子忙起身喊:“臣妾知错,请皇上和丽妃娘娘恕罪。” 丽妃秋波横飞,端的是艳光弗加,“你们向本宫何皇上请罪作甚,你们对不住的是云妹妹,当向她赔不是才是。” 众妃子转向我,又欲福身,却被慕容瑜不耐烦制止,“好了好了。不过是教她站了一会子,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让她坐下就是,大家都不必忙活了。” 于是说舌了半日,我终于得以赐座。 “今日众位爱妃都在,正好朕有一件喜事要宣布。” 众妃子喜上眉梢,皆问:“皇上,是件什么喜事?” 慕容瑜的目光中带了一丝深情,对着丽妃笑道:“容儿,你执掌六宫多时,尽心尽力,这位份也该晋一晋了。朕已与钦天监择定一吉日,七日后拟册封容儿你为贵妃。顺便,也在那日把云儿的受封一道办了。容儿,你意下如何?” 一番话,说得极是讨巧,既讨好了丽妃,又可正式将我册封昭仪一事提上议程,真真是一举两得。慕容瑜,看来不止在朝堂上有一套;在应对后宫诸妃上,亦是游刃有余。 丽妃的面色微微起了一丝波澜,随即嘴角蕴着合乎身份的贤淑笑颜,“一切,听凭皇上安排。臣妾并无异议。” 一时间,道贺声不绝于耳。 慕容瑜想来朝政缠身,即便是在最宠爱的丽妃宫里,也只停留了片刻,便起身离去。 他这一走,众妃自然就显得意兴阑珊,闲话半响,纷纷起身告辞。丽妃只含笑答应着,唯独到我的时候,她淡淡道:“云妹妹,你且留下。本宫有一句话要嘱咐你。” 我自是恭谨地称是。 “未知娘娘有什么话要吩咐墨迟?” 丽妃缓缓抬步下玉阶,踱到我面前,耳语般道:“不管你为何而来,但有一点你给本宫牢牢记在心里。这后宫是本宫的天下,即便教你封妃册嫔,也休想与本宫平分秋色。” 册封礼即将于七日后举行的消息如春风拂晓般迅速传遍整个后宫。一时间,丽妃的晚晴宫与我的莲华苑成为后宫中最是炙手可热之地,门槛几乎被往来道贺的人踏破。 因着身子不甚爽利,我一概不接见来客,只吩咐了心莲心梦替我打发。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丽妃却一反往日矜贵霸道的作风,无论来人品阶高低,一概含笑相迎,倒是在宫中上下博得了贤良淑德的美名。相反,尚未册封,闭门不见的我则在宫中诸人心中落下了一个倨傲不恭的恶名。 晚饭过后,我借着消食的名头,让心莲扶着我到小院里闲庭漫步。 慢悠悠地走了半响,我不时攀花折柳,坐看曲水流觞,意态闲闲,就是没有开口说话,心莲遂也保持着沉默。 倒真是沉得住气,我暗自心想。心念一动,我扶着她的手到秋千架上坐下,望住她,只不说话。 终于,心莲被我看得窘迫,闷闷开口:“主子,您这样看着奴婢,可是奴婢有何不妥?” 秋千悠悠荡着,我缓缓而笑,侧头看她,“你说呢?” 心莲慌忙跪下,“奴婢愚钝,请主子示下。” 我抓住秋千架,手指关节泛白,目光如炬,“是真的愚钝,还是打量着你主子我愚钝呀?” 心莲匍匐到我脚下,抬头诚恳道:“主子言重,奴婢断不敢作此想。” “心莲。”我缓缓喊她,眸光亮若剑锋,“既是不敢,那你告诉本宫,那日在丽妃宫外撞见的男子,是谁?” 心莲的脸蓦然僵住,许久不语。 我颔首,微眯着眼,寒光乍现,“本宫问你话,你怎么不回答?你就是这般为本宫效忠的?” 言罢起身,我淡淡道:“你走罢,本宫身边不留不忠之人。” 裙摆蓦然被一双手轻轻揪住,低头瞧见心莲含泪的眼,她缓缓道:“那人是南宫世家的长公子,丽妃的兄长。刚刚封了平晋侯。” 平晋侯,好生讽刺的封号! 这一次,换我怔然不语,心里震惊到了极点。 沈沐昕,竟是离国四大家族之首南宫家的长公子,丽妃的亲哥哥?那么当初他远赴上京结识我,所作的一切,岂不是蓄谋为之?上元节的偶遇、出手相救,考取状元,凤台为我击退所有的应选驸马者,甚至包括为我挡剑,也只是在演戏。骗的,便是我这个天字号第一大傻瓜。 我沉脸不语,抓着藤条的手勒得泛白,一股热气涌上眼眶。当年的我,自恃识人有道,处处防着秦珩的心计,不想却落入了另一个天罗地网。原来,他对我,不曾有过半点真心,一切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罢了。心下恨得发苦,我别过脸,不愿教人瞧见我的失态,低吼一句:“滚。” 日色渐昏,浓荫下暗沉沉的,风吹得叶子沙沙作响,仿若人低沉的呜咽声。北国的初春,寒意料峭,夜里的风里夹带着露气,吹在身上不免生寒。 不知是在秋千架上坐了多久,颊边垂着的泪是冷的,就连整颗心都凉得没一丝热气。我用帕子擦干净泪,手探向怀中,摸索到了那枚亡国后一直贴身携带着的同心结。红灿灿,伴着金丝线,那样喜气,刺得我一阵泫然欲泣。将之捂在心口处,又是一阵钝钝的疼。 这枚同心结,原是我亲手所做,打算在新婚夜送给沈沐昕的礼物,寓意永结同心。如今看来,却是一场讽刺一场笑话了。 “谁言生离久,适意与君别。 衣上芳犹在,握里书未灭。 腰中双绮带,梦为同心结。 常恐所思露,瑶华未忍折。” 我的心,我的情,不过是成就了他南宫家一门荣华,成就了他封侯拜相的踏板,他何曾会对一个棋子动情?待到没了利用价值,就转首送给他的主子,任其蹂躏,生死不问。 我心下愈痛,仰首对着夜幕大喊:“沈沐昕,你怎能如此对我?你怎么能……这般将我的真心践踏于地?沐昕,你可知?我一直不信,哪怕国破了,家亡了,我仍旧祈望能得你一句解释,希望听到你说……说你身不由己。可是你,你什么都没有。到底是我傻,傻得这样爱你,爱得无怨无悔,爱到失去一切。而你,功成名就,再不看我一眼。你可知,我的心有多痛?” 见我面色微恙而归,满殿的奴才皆凝神屏息,齐声喊:“昭仪。” 我没有吱声,径直走进去面朝里间躺下,挥挥手,宫人们躬身无声退出去。 “昭仪……”心莲快步跟上我,唤着。 我满心疲惫,不欲与她说话,只冷冷道:“出去,本宫累了,想一个人静静。” 心莲不甘地再喊:“可是昭仪,奴婢有……” “出去!”我回头,语气愈发清冷。 心梦拉住心莲,劝道:“心莲姐姐,你没瞧见昭仪心情正不好么?还是让她静静待一会儿罢。有什么事,过后再禀报不迟。”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9章 客气 心莲不客气地甩开她的手,上前几步,将一纸信笺递到我面前,“这是青公子差人送来的,说是有要紧的事找您。看与不看,昭仪自行定夺罢,奴婢告退。” 说罢,她将信笺往桌上一放,转身就走,倒很是干脆。 青公子,是那日雨中为我撑伞的男子的代号。那日我昏倒雨中,心莲冒雨来给我送伞,恰好撞见青公子欲送我回来,是以结识。整个莲华苑内,只我和心莲知道他的存在。 不过,他这般着急找我,会是什么事? 我缓缓在桌边坐下,默然不语。 心梦走过来,径自取过那封书信欲打开,喋喋不休:“什么‘青公子’?心莲姐姐近来越发爱故弄玄虚了,整天鬼鬼祟祟的也不知在谋算些什么。明明知道昭仪册封在即,宫中多少耳目在紧盯着,想寻昭仪的不痛快,她还这般不小心地将一封来历不明的书信送来。待奴婢拆开来看看,省得连累了昭仪。” 我蓦然回神,目光如电矢般射向她,无甚表情道:“放下那封信,你出去。” 心梦已打开了风口,手指搁在封口处,此时闻言停了动作,委屈地看我,“昭仪,奴婢是怕您会遭奸人陷害,是以才会……” 我睨着她,眸光清然中含了一丝警告的意味,“纵然你有一千个好由头,但主子的信件,若无许可,做奴才的就不该自行拆封,即便是身为侍婢的你也无此资格。此举无异于越俎代庖,目无尊上,若非念在你一路上随侍本宫舟马劳顿的辛苦,今日必赏你杖责十下。” 心梦吓得跪下,面色煞白,手中的信封也跟着跌落在我脚下,“昭仪,昭仪,奴婢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我弯身取回信件放在桌上,慢慢饮着茶,也不唤她起来,只似笑非笑道:“心梦,本宫怎么觉着你最近似乎颇多动静,管得有些太宽泛了?” 心梦的身子轻轻抖了一下,抬头满眼的泪,直直望我,“昭仪莫不是怀疑奴婢的忠心吧?昭仪,奴婢对您的心意堪比日月……” “出去。”我打断她,只觉头疼得厉害,扶额闭目静憩。 心梦怔一下,轻轻道声是,遂退了出去。 待到门扉合上后,我迅速挣开双目,倦态尽失。抖抖信封,将信取出摊开,一目十行。 “今夜子时,御花园秋波亭一见,务至。”我一字字念。 观其字体如行云流水般飘逸,颇有几分青衣公子仙鹤般飘然独立的味道,想来这邀约是真的。心梦纵然多事,可方才有一句话却说对的,我受封在即,颇多瞩目,私会除皇帝以外的陌生男子,若被有心人士抓住,只怕会横生枝节。 那,究竟是去,还是不去呢? 我捏着那一纸信件,陷入沉思中。 《新唐书历表》中曾言:“古历分日,起于子半”,以子时的中点,为一日之始。然而朝北而望,浓墨般铺撒开来的夜幕,黑漆漆的,望不见一颗星子。 我披一袭宽大的黑袍,大大的帽沿将我的小脸深深掩下,提一顶羊角宫灯,匆匆而行。到了后门,我谨慎地张望四周,只觉花园树后似有黑影闪动,仔细一看,又没了踪影。子时是鼠活动最旺的时间,许是我看花了眼吧。见无人跟随后,我拉开门扉,毫不犹豫踏了出去。 来至秋波亭外的时候,亭中已立着一人,负手而立,皓月凌波下,男子颀长的背影如兰芝玉树般绝尘脱俗。 几乎就在同时,青公子缓缓回身,唇边绽出一缕薄笑,“你很守时。” 我小心地望一望四周,见无恙后,快步踏入亭内,摘下头上的罩帽,急急问:“公子这么着急找我,究竟有什么要紧的事?宫中耳目众多,我只怕不能久留。” 青公子不再看我,凝望湖面的侧脸弧度优美,如玉般温莹,“此刻,我是该唤你一声‘七公主’,还是尊称一声……云昭仪?” 我怔一怔,“你邀我来,就是为了封妃一事?” 肩头落下一双温暖的掌心,青公子含笑的双瞳在黑夜中分外动人,他极认真地劝我:“若非万不得已,不要投身帝王侧。真正的帝王,心中只有宏图大业,不会耽于儿女私情。宠而不爱,会是一个女子命中最大的悲哀。墨迟,放下仇恨,你还有别的路子可走。” 我微勾嘴角,冷笑如冰,“投身帝王家,我何曾奢望过能有半丝真心来着?只要拥有帝王的宠爱,我就能手握权利,就能……” 心底积蓄的恨意如温火煮酒般冒着泡,眼角眉梢都似恨,几不能压制住,但我终究深吸一口气,平缓了语气道:“再者,如今的我,背负国仇家恨,除了依附这天下间最强势的男子,还能有什么路子可走?” 青公子眸光柔和,一字字道:“墨迟,报仇不是你生命的唯一。你可以选择……嫁给我。我虽不是这世间最强大的男子,可保你一世安乐无忧,还是绰绰有余。” “嫁给你?”我诧异地打量他,不禁笑了起来。 青公子微微蹙眉,“嫁给我就这么可笑?” 我忙止住笑,眉眼间仍溢着浅浅的笑意,摇首道:“不是。” 顿了顿,我直直望入他的眼底,轻轻问:“你说娶我,是因为喜欢我么?” “不是。”青公子望我一眼,答得极干脆。 我诧异地扬眉,“那你为什么要娶我?” “我虽不喜欢你,可至少心里极欣赏你,不愿见你在后宫争斗与报仇雪恨中渐渐埋没了你的本性。我希望,那个扬鞭立马的雪犀公主,纵然亡了国失了家,依旧还能保有着曾经的骄傲和纯真。我并不愿有一日得见,你为了国仇家恨,变了心性,将一世韶华辜负。” 那一刹,我无语凝噎,心头漫上一股久违的温暖,眉眼间的恨意淡去,浮上几许真诚的笑意,轻轻吐出:“谢谢你。” “你……”青公子默默看我,眼神极复杂,几度张口,方叹着气道:“有时候,真觉得你和她有些相像,一般透着几分倔强的如画眉眼。也许,这也是皇上将你留在身侧的原因罢。” 我隐隐从他含蓄的话语中嗅出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忙追问一句:“她?她是谁?” 青公子扶杆而立,仰首望月的侧脸略显萧瑟,竟似没听见我的问话,兀自低喃:“许久不曾有人提起你了。璃雪,一别经年,换了世事,几度秋雪,如今还有几人能记得你当年翩舞桃林的仙姿玉影?美人如花隔云端,还有谁能再见你的笑颜?” 他的声音略带感伤,低沉得几乎听不清,可我还是耳尖地捕捉到了“璃雪”二字。上官璃雪,那个曾经笑靥如花,名满天下的离国第一美人。青公子口中的“她”竟是她,最教我诧异的是,他竟说我有几分像她。 上官璃雪,这个名字,于我,甚至,于天下人皆是不陌生的。当今天下三大美人:落桃飞雪,墨舞倾城,还有颜雨如梦,分别代指离国的上官璃雪,我,还有夜国的秦颜雨。而璃雪之所以流芳天下还因了一个人,因了那个人对她的痴情不悔。而这个痴情天下尽知的男子,就是如今那位冷面冷心的离国君上慕容瑜。 初时在晋宫,听宫里的侍女议论着慕容瑜对发妻的深情时,我年仅十岁,于男女间的情爱尚是懵懵懂懂,并无甚感觉。后来渐渐长大,遇见了自己钟情的那一人,情窦初开,方从那段名扬天下的帝后传奇中觉出一丝艳羡。然而,光凭耳闻,不曾亲眼目睹,到底不能尽信。如今听青公子这般心有戚戚的口吻,倒是可从中瞧出几分慕容瑜对这位已逝结发妻子的情深。因了纪念这位绝代佳人的缘故,慕容瑜昔日曾亲自写下悼文,扶棺下葬,罢朝数月,声称有生之年再不立后,此等情深,倒也是对得起这位倾国美人了。 许是觉察我异样的静默,青公子回过神来,低头一笑,宛若万千梨花绽开,“你,怎么从来不好奇我是谁?” 我抿唇微微而笑,眸光清然,含了一缕睿智的亮光,“那是因为……我一早就猜出了你的身份,汝夏王。” 能随皇帝前往鹿台的非亲则贵,而那一年慕容瑜带去的人中,就有他同父异母的胞弟,汝夏王。兼之他出入宫禁是这般的自如,又是如此风华,是以我能猜出他的身份,不足为奇。 远处有火把簇拥而至,脚步匆促,隐闻人语,“秋波亭果然有人。丽妃娘娘有令,速速进亭拿下那一对密会私情的狗男女。” 我的嘴角不自觉勾了一下,凝目四望,火把从四面八方簇拥而来,围得水泄不通,根本无处遁形。望着微微蹙眉的汝夏王,我问:“王爷,这下怎生是好?” 汝夏王蹙眉不语,似也在思寻着对策。 秋波亭地处御花园中心,四面植以花草,地势平坦,根本无处藏身。略略抬头,当后头的湖面在月光的掩映下在亭内氤出片片泠光时,男子的黑眸蓦然一亮,他抓住我的手,问:“你会水么?” 儿时玩耍不慎落水的恐惧浮上心头,我使劲欲挣开他的手,拼命摇首道:“不行,我怕水。” 然而身后的脚步声与火把步步逼近,情势危急,已是刻不容缓。即便我与汝夏王之间再清白不过,可若被一干宫人抓住在御花园深夜密会,只怕空张一张嘴也解释不清。 汝夏王目光一沉,紧紧攥住我的手,半拖半抱,两人齐齐纵身跃下湖面,溅起水珠无数。 甫一下水,我惊恐不已,水从四面灌入我的口鼻嘴耳朵,呛进了好大一口水。那种恐惧中几近窒息的感觉,仿若是有一根无形的线缠在脖颈间,生生要勒断我的喉管。我不断地在水下吹着泡泡,挥舞双手,想让他带我上岸。然而男子的手紧紧地攥住我,目光径直望前,带着我一路游往前方,仿若未见我的异样。 渐渐,随着在水下潜伏的时间过长,我的呼吸越来越弱,意识涣散,眼皮渐无力合上,心底前所未有的绝望着。 我就要这样死了么?国破家亡时,我都没有死去,而是选择了苟延残喘地活着。难道今夜,我便要甘心情愿地在这深湖里不明不白地死去?不,我不甘!我不甘! 那一刹,恍惚间,唇畔触及两片柔软,我无从分辨那是什么,只觉得有热气源源不断地传送到我的口中。双眸依旧紧闭,可身体却没有方才那般难受疲软了。我想,只要这股热气不断,我便不会死罢。 也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有人在轻拍我的脸颊,焦急呼喊:“醒醒,七公主,你快醒醒。” 我听见了那人的声音,但身体各处都透着深深的疲软,无力做出一丝回应。 终于,在唤了许久无用后,我方庆幸耳根子干净了许多,可以安稳睡一觉时,一股大力推压着我的胸口,一下接着一下。那人不断呼唤:“七公主,快醒来,快醒来呀。” 胸口闷闷作疼,我蹙紧眉头,终于,嘴一张,有污秽的湖水伴着小鱼水草呕出。 我轻咳着,以手捂嘴,缓缓张开双眸,眼前模糊的人影渐转清晰,虚弱一笑,我道:“多谢王爷救我。” 略略抬眼打量四周,银线般的流光月色透过树隙投落下来,墨绿环绕,伴着清风,十分惬意。皇宫之内竟有这样一个幽静之所,倒是难得。想来此处已远离秋波亭,我轻吁一口气,遂放下心来。 “此处很安全,你不必担心。”汝夏王见我转醒,如释重负般松口气道。 “嗯。”我轻轻答应着,这才发觉自己正平躺在一片密林的草地上,衣裙湿透,锦缎浸水紧贴着皮肤,尽显姣好的身段。脑海一瞬间滑过方才水中危难之际,汝夏王以嘴渡气与我的画面,顿羞得双颊通红。 想必我的心思,汝夏王亦有所体察,俊脸微红,忙轻咳两声道:“方才……” 我料到他会说什么,急忙打断:“方才之事只当做了一场梦,权宜之计,非王爷之过,就不必再提了罢。” 汝夏王静静望我,微扬的嘴角带笑,竟是那般的英俊迷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20章 负责 “你若愿意,本王可以对你负责。做汝夏王妃,必定比在后宫中与诸女子勾心斗角要来得平安喜乐。你,当真不考虑?” 我并无法得知他这番话里的真假各含几分,只侧头微笑:“若你是喜欢我,对我提的亲,兴许我会考虑答应你。可惜你不是,所以我不会答应。” 汝夏王微微一笑,摸着下巴,半真半假道:“也许,有一天我会爱上你呢。公主,可也是稀世罕有的佳人呢。” “啧啧,只怕那时,也唯有感叹一声‘一如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了。” 一来一往的打趣间,我们二人相视而笑,颇有股劫后余生的惺惺相惜。 又过了一会儿,他复道:“从此处回莲华苑的路,公主认得么?如若认得,本王就先行离去了,否则,被人瞧见,不知又要生出多少事端。” 我轻轻点头,从地上坐起,“认得的。王爷不必担心我,快快回去罢。” 汝夏王望一眼我,终是转身大步离去。 待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帘,我扶着树木站起,凉风吹在身上,鼻头痒得厉害,不由一连打了几个喷嚏。我抱紧双臂,缓缓走了出去。今夜虽然凶险无比,不知怎的,我的心情却颇带几分愉悦。 也许,是因为与汝夏王的一场结识。 然而,出了密林,我唇边的笑容缓缓淡去,冷凝成霜。 前头的灯影里,一人缓缓步出,白衣胜雪,恍若天人般俊美,是沈沐昕。 微凉的风,吹起小径树梢高悬的红灯笼摇摇晃晃,橘红色的光晕流转,仿若那夜幸福稍纵即逝的镜花倒影。不由得,就带上了一丝悲凉的余味。 我站在路的这头,沈沐昕站在路的那头,凝望不语,相隔不过十来步的距离,却是天涯陌路,面目全非。 望着望着,眼眶周边渐渐漫上一层热气,模糊了视线,看不清那人熟悉的容颜,也失了自己的方阵。泪,在我还来不及压制时,就决然滑下面颊。我甚至听见它坠落风里破碎的声音,那般清脆,仿若……心碎的声音。 一滴落,千万滴后继跟随,一发不可收拾。一切,就如同我曾经为眼前这个男子一动不可收拾的倾心,再换成如今如何也止不住的伤心。是从何时开始,不止人变了事非了,就连曾经炽热跳动的心也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当相逢流下不相识的泪,你可也会如我一般的心碎? 隐约间,似乎听见男子极轻极轻的一声叹息,带着微微的怜惜和无奈。会是他么?会是真的么?他还会为了我的落泪心生出,哪怕是一丁点儿的心疼么? 仿佛心有灵犀般,我们同时向前迈步,一步一步,目不斜视的,与对方擦肩而过。只是当他的衣角拂过我肩头的那一刹,心底深藏的某个角落蓦然狠狠撕痛起来,痛得我几不能呼吸。 “沐昕!沐昕!” 微哑的嗓音,蓄满了千丝万缕剪不断的柔情与肝肠寸断,声声催人。我停在原地,回身望着几步之遥的他,泪雨纷飞,打湿了脸颊。每喊一声他熟悉的名,我的心便愈痛上几分。 沈沐昕的背影微微一僵,却是没有回顾。究竟,是不愿。还是不敢? 他没有说话,微扬的下颌却是在等待着我的下文。 我含泪走近他,艰难吐字:“我只要你一句话,一句真心话。过去三年的朝夕以对,你可曾对我有过一丝半点的真心?可曾对我动过情?” 男子缓缓转身,昔日明澈的双眸不再盛着似水柔情,取而代之的是万年寒冰,他淡声道:“你真想知道答案?” 我的心蓦然揪紧,隐约明了他即将出口的答案,仍是坚定点头;“是,我想知道。这个答案对我很重要很重要。” 只要你说一句,当初的一切是身不由己,你有苦衷,我就会原谅你。只因,在我心中,恨你远不及爱你。 听完我的话,沈沐昕竟然微笑起来,可那笑意落在我的眼底却是那般的残忍,他一字字道:“好,那我今夜就告诉你。没有,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还有,我从来不是沈沐昕,我是南宫澈。” 望着他决然离去的背影,我泪如雨下,绝望跌倒在地。 三年朝夕相伴,情深意笃,他怎可一朝抛弃?他怎能如此狠心? 眼前现出一双玄色绣金靴子,我以为是沈沐昕去而复返,惊喜抬头:“沐……” 后面的字再没机会出口,就连眸底的喜色也生生压下,转瞬化作错愕与惊惧,我惊呆了道:“皇……皇上。” 我明白,自己再次中计了!那份残留心中的情愫,原是噬心刻骨的毒药,我竟在未来夫君的面前显露,他如何容得下我? 我忐忑跪在那儿,第一次在这个男子面前失了冷静。 一夜无眠,翻来覆去,我索性起身,从衣架上顺手取了一袭绣着红梅斜枝莲青色披风披在身上,看纱窗微蒙蒙透亮,可见今日起得要较往日早些。我套了绣鞋,独自走到妆台前坐下,低头缓缓梳理着头发。青铜镜内,如玉容颜白得没一丝血色,眼眶下方赫然现出两个青色的黑圈,煞是吓人。 此时,忽闻外头一阵喧哗。 杂乱无章的脚步间杂着呼喝声,三三两两入耳。 “心梦,圣旨到,快去喊你们主子出来接旨。”尖细的嗓音,不甚耐烦的口吻,依稀可辨是掌管内务府的王公公的声音。 前几日还恭前毕后的人,一朝你失势,这些人的嘴脸变得比翻书还快。由此亦可见,今日这一道圣旨来势不善。 心梦忙称是,急急奔入内室,撩动珠帘叮铃作响,一连迭喊:“昭仪,快起身,圣旨来了。” 透过镜子,我瞧见心梦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显是惊讶我今日起得这般早。她随即恢复常态,过来搀我,“昭仪,圣旨到,想是皇上又有封赏要给您。咱们还是快些出去,莫怠慢了。” 我不禁苦笑,暗自摇头,这个不解事的丫头,依那王公公一行的声势,岂会有什么好事? 到了前堂,王公公敷衍地向我行了一礼,算是打过招呼,遂听他轻咳一声,阴阳怪气道:“云主子,且跪下接旨罢。圣上还等着奴才回去复命呢。” 于是,我偕同一屋子的奴才宫女弯膝跪下听旨。 “后宫云氏,倨傲不恭,德行有亏,难当九嫔之首昭仪之位。即日废去昭仪封号,禁足莲华苑三月自省,以示惩戒,钦此。” 说是废去封号禁足三月,实则便是打入冷宫,若一日得不到慕容瑜的原谅,这一世便只能如那些白头宫女般在这后宫里垂垂老去。可如此结果,已远比我想象中的好许多,我伏首叩头,恭敬领旨谢恩。 “云主子,接旨罢。这三个月谨依圣意在莲华苑里好生修心养性,咱家告辞了。”王公公将圣旨往我手里一放,亦不做客套,率了底下的人转身离去,倒真是来去匆匆。 很快,册封在即的云昭仪因与神秘男子月夜私相授受被抓幽禁被废的消息如疾风骤风般在后宫的各个角落不胫而走,纵在禁足中,我却片刻不离后宫诸人悠悠之口,一时间竟成了不守妇道的众矢之的,惹来无数漫骂怨念。 母后曾说,女人的舌头,才是这世上最可怕的东西。可是母后忘了一点,女人的嫉妒才是这世上最可怕的东西。现下来访的丽妃便是最好的证明。 丽妃坐在榻上,侍女一左一右侍立,扇风的扇风,端茶的端茶,端足了贵妃的架子,好不威风。 我忙趋身上前,深深拜下去,恭敬喊:“臣妾给丽贵妃请安,娘娘吉祥。” 一旁的心莲心梦亦喊:“奴婢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纵然册封礼未行,然而丽妃圣宠隆重,在后宫中风头正劲,是以众人皆识趣地提前改口唤一声“丽贵妃”。我如今已失势,态度自是越恭谨越好,免得开罪了她,日子越发难过。 丽妃以扇掩面而笑,眼角眉梢间盈满明媚的笑意,映着一袭绯霞色芙蓉玉锦花开裙衫,当真是人比花娇。她侧面问左右,“你们说,本宫可是听错了?本宫尚未接受册封,这云昭仪竟唤本宫为丽贵妃?可不是为时尚早了么?” 丽妃的贴身侍女玉蝶忙添上一句:“娘娘圣眷深重,晋为贵妃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此时这般唤倒也算不得早。只是昨日皇上已下旨废了她,哪里值得您的一句‘云昭仪’哟!” 丽妃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幸得你这丫头提醒,可不是本宫糊涂了么?” 玉蝶忙赔笑:“连皇上都赞娘娘聪慧贤德,哪里糊涂来着?不过是宫中事物烦琐,您一时疏漏也是有的。” 几句好话哄得丽妃又是一笑,这才转首看着尚未起身的我,淡淡道:“起来罢。” 膝盖弯得久了酸得厉害,我不敢伸手去揉,忙道:“是,谢娘娘。” 起身的时候身形略颤了缠,险些站不稳,在丽妃面前失仪,幸得心梦适时搀我一把。 “哟!怎的云妹妹这般娇贵,连向本宫行一礼也这般力不从心?”丽妃凤眼斜挑,已有了几分尖锐之色。 玉蝶撇撇嘴,轻蔑道:“娘娘,就怕这位被废的昭仪娘娘不是力不从心,而是心不从力吧?” 越说越错,如今认为刀俎,我为鱼肉,能奈何之? 我挣开心莲的手,直直跪下:“臣妾知错,请娘娘息怒。” 丽妃却是一笑,起身走到我面前,以指挑起我的下巴,“本宫何曾生气来着?看把妹妹吓的,小脸儿都白了。怎么。妹妹很怕本宫么?” 我顺着丽妃的搀扶起身,勉强一笑:“怎么会?娘娘特地来看臣妾,臣妾实在受宠若惊。” 未知是我说错了什么,丽妃蓦然敛了笑颜,冷冷道:“妹妹可料错了呢。本宫并非来看妹妹,而是特地来助妹妹‘修心养性’的。” 修心养性四字,她咬得极重,玉容阴冷,彷佛等待我的将是无底炼狱深渊。 触及她眸底的冰寒刺骨,我不由生生打了个寒颤。 “臣妾愚钝,还请娘娘赐教。” 丽妃已回到座椅上,玉手轻锤着腿,仿若无心地说了一句:“唔,这腿似乎有些酸呢。” 玉蝶忙不迭道:“那奴婢给……” 后面的话玉蝶没来得及说,就被丽妃一记冷冷的眼神给全数堵回。我知道,她这话其实是说给我听的。她既存了这个心,我便不好教她失望不是。 我恭恭谨谨上前,蹲下,轻柔替她捶着双腿,“若是臣妾伺候得不好,力道重了或是轻了,娘娘只管说。” 话虽这般说着,可心里到底不是滋味。从前如珍似宝被捧在手心里的我,何曾受过这般委屈,何曾料到有一天要屈膝伺候别人,强作欢颜? “主子……”是心莲。看她双眸含泪,一副心疼至极的模样,我的心底微微泛酸,忙摇了摇头,示意她们不可轻举妄动。 丽妃笑了,话语间透着微微的嘲讽,“看来这禁足还是有成效的,不过几日不见妹妹,竟温婉了不少。就连伺候人也做得像模像样。” 我只在一旁微笑着,心底发苦,话却说得圆润:“娘娘乃六宫之首,日理万机,臣妾有幸侍奉是臣妾的福气。” 饶是我处处隐忍退让,可后来的事情却如脱缰的野马,滑向悬崖深渊,任谁也控制不住。 又听她继续道:“唔,说得好极。昔日听闻韩信曾受胯下之辱,后来却因此成就了一番大事业。本宫一直想一试传言是否真这般灵验,却苦于找不着一个资质优厚之人。今日看妹妹这般乖巧可人,又有天子垂怜,想来日后必定造化不浅,不如也试上一试?好教本宫和大家都开开眼界。” 这一开口,我立时变了颜色,若是旁的事情,她让我办,我或许愿意低头妥协,然而此事大大折辱我,也折辱晋国的尊严,恕我实难从命。 我十指收紧,僵硬地在她的腿上停留一瞬,随即收拢袖中,蓦然起身道:“此事,恕难从命。” 丽妃沉默着,脸色极为难看,纤指轻敲桌案,一字字道:“给本宫跪下!” 我依言跪下,水眸闪烁着明亮的光芒,那是誓不低头的倔强与骄傲。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21章 竟敢 “恕难从命?你竟敢对本宫说‘恕难从命’四字?”丽妃的声音冷沉沉的,不满山雨欲来的阴霾。 “有些事,娘娘吩咐了,臣妾自当从命。可有些事,即便是皇上亲临,臣妾也是万万做不到也做不得的。”一字一字,我答得硬邦邦的,丝毫不惧丽妃的怒容满面。 “很好。”丽妃猛地拍案,“你这般倨傲,本宫身为六宫之首,今日就让你好好受教一回!来人,将云氏押入内室,扒了她的衣服!” 无须严刑拷打,仅此一句,就足吓得我面无人色。扒衣服!丽妃,她想对我做什么? “丽贵妃,你想做什么?”我抓紧自己的衣襟后退几步,与奉命欲上前的宫女们对峙着,眸中闪着愤怒的光。 “做什么?”丽妃笑得极玩味,转动手中的玉盏,忽而仰首一饮而尽,大笑起来,狠狠盯住我,“你一个失了宠幸的妃子,在这后宫就如同蝼蚁般卑贱,本宫要杀你比捏死只蚂蚁还容易。你不知道么?在离国,在后宫,你已经是别人砧板上的肉,有什么说‘不’的权利?怎么?知道害怕了?知道惧怕本宫手中至高无上的权利了?” 看我面色愈白上几分,丽妃说得越发得意,忽而沉脸:“都愣着做什么?本宫的话,你们没听见么?” 那些宫女慌忙回过神来,七手八脚地上前拉扯我,奈何我抵死不从,又有心梦的上前相助,相持半天倒是全无成效。 丽妃的柳眉拧紧,面色透着几分森然,冷笑骂:“没用的东西,连个女子也掌控不了。既然云主子不愿到内室,那就在这儿罢,左右结果都是一样的。” 说完,她轻拍手掌,就有几名太监鱼贯而入,躬身听令。 “你们几个,择一人去请烙师来,再通知各宫主子到此。其余几人去伺候云主子‘宽衣’。本宫今日就要让这后宫里的人都瞧瞧,不守妇道,私会外男是个什么下场。” 烙刑,那是军营里对军妓施的一种凌辱,丽妃居然要对我施烙刑!我该怎么办? “丽妃,你不能这般折辱我。”我瘫软在地上,水眸泪光闪闪,分不清那一抹亮光是恨,还是恐惧屈辱。 “不能么?那你倒是看看,本宫能还是不能?”丽妃笑得娇媚,轻饮茶水,如画眉目间俱荡漾着风华万千。 如此佳人,心肠竟这般毒辣,真真是一只不折不扣的美人蛇! 我肃然起身,面罩冷霜,直直望入丽妃眼底,一字字道:“丽妃,你今日若敢这般对我,有朝一日,我云墨迟必教你百倍偿还。” 那一刻,心底的恨如春日里野外草坡疯涨的野草,肆无忌惮地蔓生,缠在我身上的各个角落。而后,化作齐刷刷的清冽寒光,射向丽妃。 丽妃神色一凛,显是被我那一刹的气势所慑,随即掩唇娇笑,冷冷回敬:“那本宫就等着,端看你是否有这个能耐了。” “不须你们动手,本宫自会解衣,没的被你们脏了身子。” 我冷冷甩开周围宫女的手,兀自转身解下外衣。我能感受身后丽妃得意逼人的灼灼目光,能听到一干妃嫔宫女的议论低笑声,能听到心梦难过的低泣,我甚至还听到了自己内心如火般烤炽的愤怒嘶喊…… 华衣委地,无声无息,仿佛是一件平淡无奇的事情。然而每褪去一件外衣,每解开一粒扣子,我的手都抖得不成样子,心如刀绞般难受,紧咬的下唇已然出血,顺着下颌缓缓淌下,是怎生凄艳的一番画面。 “妹妹动作倒是快些,这才去了外衣,可教本宫和各位妹妹等得好生心急呢。” 丽妃坐在上首优哉游哉地饮茶,吐出不紧不慢的一句催促,带着淡淡的讥诮笑意,我能想象得出她脸上此刻是怎生的春风得意。 殿内众妃一阵娇笑,不知是出于附和丽妃的心理多些,还是嫉恨解气的成分多些。莺声燕语,却多说得不堪入耳,教我只觉有一记记耳光煽在脸上,火辣辣的烧疼起来。那些讥笑落在耳内,亦不由化作一枝枝穿心而过的利刃,盘根错骨的疼。 我回头怒视着那个笑靥如花的毒辣女子,目光灼热得恨不能在她身上剜出一个大洞来。隐忍的辛酸苦楚瞬间涌上心头,干涩的眼底,渐渐浮上一层朦胧的泪光。我已这般委屈隐忍,她还待如何? 丽妃扬起明媚的笑颜,挑眉道:“妹妹这般看着本宫作甚?本宫是好心,见妹妹力不从心,这才过来搭一把手,不想却反误做了小人。既然妹妹不愿劳驾本宫,那就自己动手罢,利落些。本宫诸事缠身,可没多余的功夫在这儿陪你干耗着。” 说完,她抓了一块碎布凑至鼻尖,却是嫌恶地皱眉扔弃,挑衅看我一眼,羞辱意味浓重。 我僵在那儿,与丽妃对峙着。 入耳是众妃恶毒的笑声:“脱呀,快脱呀。” 眼眶的热气越来越重,心筘得死紧死紧的,似乎要有什么东西在破碎,在湮灭。这一刻,我心里是多么渴望眼前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噩梦,梦醒了就好了,我还是晋国金尊玉贵的雪犀公主;这一刻,我多么渴望,这世上有一人能将我护在身后,从此再不必受一丝伤害。 可是,那个曾说过要永远保护我的人,他忘记了承诺,我忘了忘记。于是那份记忆残留心底,化作铭心刻骨的疼。 我发誓,那样的屈辱,刻在心坎,永生永世我也忘不了,永生永世也不能原谅。 然而丽妃此举,却也提前让一个尘封了十五年的秘密提前袒露在世人面前。女子的后背光滑若凝脂,却赫然烙着一只展翅欲飞的火凤,红艳似火,带着一种夺目惊魂的美。那是我自打出娘胎就带来的印记,而它的现世还引来了当世第一高僧的一句预言:母仪天下,命犯桃花,得此女者得天下。 这一刻,耻辱、仇恨、喧嚣统统远去,我的心里只剩青莲般的沉静平和。 若已退无可退,那便坦然对之。这句话,是……沈沐昕曾对我说的。他那般负我,决绝到了极致,然而此时此刻,在他妹妹对我横加百般羞辱之时,我脑海里浮现的竟还是他曾说过的话,并以此来安慰自己。可是我,太犯贱了么? 念及那人熟悉的眉眼,昔日温存美好的回忆袭上心头,不可否认,我的心还是会钝钝的疼,无法抑制,亦不愿抑制。时至今日,我已一无所有,被迫委身他人。可我,总算还有思念的权利,还有选择忘记还是记得的权力。 而我,究竟是要选择记得,还是忘记? 奇怪的是,在我安静下来的瞬间,原本喧哗的大厅亦跟着陷入一片莫名的寂静。娇蛮气盛的丽妃没有说话,看好戏的众妃嫔宫女太监也没有一丝声响,就连殿角盆架炭火燃烧的声音都显得那般安静。 我不禁生疑,可是出了什么变故? 此时的我浑然未觉背后那一幅火凤胎记的现世对于殿内诸人而言是多么大的震撼,那样华丽展翅的高姿,栩栩如生,宛若浴火重生般炫耀,是傲立群芳的高华,是谁人也不敢小觑的尊贵无匹。 许久,彷佛是做了一场冗长的梦。惊醒我的,不,或者说惊醒殿中人的,是丽妃微怒的声音,“都怔着做什么?来人,行刑。” 我缓缓闭眸,做好准备承受接下来的皮肉痛楚,恬和的面容无悲无喜。 身后的刑师诺诺称是,夹起一块烧红的狰狞木炭走向我。蚀心刻骨的疼痛伴随着那一块火红的贴近,迅速袭遍我的全身,揪丝连肉,疼得我微微发抖起来。 此生此世,胸前丽妃赐予的这一个“奴”字,我皆挣脱不去! 血肉烧糊的味道萦绕在空气中,是如斯的令人作呕。有不少妃嫔不忍目睹,已纷纷别过脸去,干呕起来。 疼,疼得我已失去知觉,眼前的事物渐渐模糊,摇晃。 那一刹,是谁大力推开了身后的刑师,脱下外衣裹住我的身子。 那一刹,是谁焦急万分地扶住我摇摇欲坠的身子,呼喊着我的名字,“墨迟,墨迟。” 那一刹,可是我的错觉? 我勉强睁眼,定睛看清了那人的轮廓,是汝夏王。 可我的目光只在他脸上停留一瞬,便移向了门口的方向。那儿,一身白衣束冠的清俊公子正急急踏入殿内,隐隐约约,面上似乎带着几分急切。 沈沐昕,他竟也来了?他,并没有自己所说的那般狠心,并不是全然不顾我的死活,是不是? 我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滴泪清泠泠顺着脸颊滑下。 然而,我心底的那一抹感动很快被丽妃给打灭殆尽。 “哥哥怎来得这般迟?可错过好戏了呢。” 丽妃笑靥如花地迎上去,伸手拦下似乎欲往我这儿走来的沈沐昕。那般亲昵无间的口吻,真是教人生羡。 “娘娘……”沈沐昕的面色微微泛白,看我一眼,欲言又止,却终究没有否认。 看戏?他……是来看戏的? 我的身子颤了颤,幸好一旁的汝夏王牢牢扶住我,然而心底的愤恨在指下无意识宣泄,扣得那样紧,丝毫未觉素来淡然自若的汝夏王已微微蹙起眉头。 可真正教人难过的还在后头,见我目光灼灼地盯着沈沐昕,丽妃婉转一笑,轻扯了沈沐昕的衣袖,撒娇起来:“哥哥,容儿一直都是照着哥哥的嘱咐‘好好’关照七公主的,哥哥瞧着可还算满意?” 照他的嘱咐‘好好关照’我?!原来,一切竟是沈沐昕的意思。 原来,是他的意思,他的意思。 头顶轰隆隆作响,我心下大为刺痛,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再听不清周遭的喧哗,沉沉闭眸晕了过去。 “墨迟……” 耳畔此起叠加的呼唤,除了汝夏王,依稀有他熟悉的嗓音。可这,终归只是我的幻想罢。沈沐昕,他对我,是真正的无心。 梦,该醒了。 有些念,该戒了。 “主子,王爷看您来了。” 心莲来禀报的时候,我正倚坐栏杆上发呆,一袭水碧珍珠曳地裙衫静静委地,映着一池清荷,直教人想到一句诗: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我闻语回首,清丽无瑕的脸庞在光晕荷意的倒影里如碧玉般滟滟生色,眉眼间带些许病后的憔悴,反添了几分楚楚之姿。 我没有说话,只是抬了抬手,心莲当即会意上前扶我起身,还替我拉紧了身上的披风,过门槛时,细语提醒:“主子,当心脚下。” 我淡淡颔首,还是没有开口。 这一次受烙刑,就连太医都说我伤得极重,需卧床静养半月。至于苏醒,至少也要日。可奇迹般的,我仅昏迷了一日一夜就悠然转醒。然自我醒来后,整个人沉静如夏莲,彷若脱胎换骨般清冷。 而自始至终,慕容瑜都没有出现过,请太医开药,派人照料我,皆是汝夏王一手操持。而我养伤的这段时日,汝夏王日日得空便来探望,若遇丽妃前来寻衅,便替我挡去。想那汝夏王手握重兵,在离国的地位,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与慕容瑜兄弟情深,无论是在前朝还是后宫,皆无人敢轻易得罪。有他在,我倒是能落得个清静。 然,后宫向来为是非聚集之地,汝夏王这般待我,显见不一般,只怕外间早已流言四起。 刚进屋,就闻男子轩然笑语,“怎生还这般虚弱,要人扶着才能走?” 汝夏王坐在榻上泡茶,十指纤长如玉,比女子还要来得精致。他今日一身绛紫朝服,面如冠玉,淡然含笑中愈发透出一股贵气。 我不禁莞尔一笑,轻轻推开心莲的手,示意要自己走。这些时日相处下来,我和汝夏王上及天文地理,下及古今中外,诗词歌赋,无所不谈,很是契合,颇有相逢恨晚之感。两人之间已如老友般熟稔,说话间便很是随意。 “敢小觑我,我可不是林妹妹,也不是病西施,这便自己走给你看。” 我笑着,然而没走几步,就觉脚下一阵虚浮,头晕眩得很。我晃晃脑袋,不待反应,整个人直直坠下。 “主子。” 我听闻心莲惊呼,抢身欲上前来扶我,然而有一个身影如行风掠影般,先她一步将我抱在怀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22章 萦绕 男子略带清冽气息萦绕在我四周,有淡淡的蘅芜香气钻入鼻尖。我仰首,眸华微绽,将那双墨瞳深处的担忧一览无遗,他唤:“墨迟,你可有事?” 他的声音柔若三月里的春风,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哑音和颤抖,彷佛此刻映在他瞳影的这个女子不是一无所有的亡国公主,不是遭人遗弃的女奴禁锢,而是捧在手心里举世无双的珍宝。 那一瞬心底淌过一股暖流,我定定望他,仿若痴了般,半响不语。 心莲不知何时已合门退了出去,屋内只剩我和汝夏王二人。我和他离得那般近,两张脸相差不过几寸的距离,就连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得清。 有那么一瞬,我瞧见他的眸光暗了暗,似有迷炫,又似情难自禁,俯身向我,随即退了回去,扶我站直。只是目光躲闪着,再不敢看我。 我不觉悠悠叹出极低极伤的一声叹息,低低道:“我原以为,如今我的生死已无人关心。不想还有王爷这般的厚待我。墨迟此生,再无所求了。” 汝夏王此刻却转过头来看我,眸光深邃,“果真已别无所求?” 我与他对视片刻,轻轻移开目光,叹息道:“知我至深,莫若汝夏王也。既是如此,你……可愿意帮我?” 若要与丽妃抗衡叫板,在这后宫里占有一席之地,除却君王的宠爱,还须有朝中重臣的扶持。而放眼离国朝野,能与南宫世家抗衡的,也就眼前这位位高权重的汝夏王了。若他肯帮我,我自然可省心省力不少。 身后,许久没了回应。我没有放弃,执拗等待着,终于等来了他的再度开口。 “皇兄于我有恩,我曾对天起誓,此生定助皇兄平定四海,永固江山大业。后宫之事,牵涉朝堂,牵一发而动全身。墨迟,本王……” 我打断他,难掩失望道:“不必再说,我明白,你走罢。今后……再不要来了。” 手腕一紧,回首对上男子眸底的矛盾挣扎,“墨迟,别逼我。” 我平静开口,“王爷多虑了,墨迟如何敢逼您?不过是相交一场,不愿见到王爷日后为我为难罢了。在这后宫,我举目无亲,丽妃虎视眈眈,王爷不愿牵扯后宫争斗,试问能帮我一时,又岂能帮我一世?不若就此抽身离去,彼此铭记这一场相识就好。” 虽是力持镇静,然而说到最后,眼底亦不禁浮上一层泪光,似是十分动情。 “够了!”说完这句话,汝夏王没有多加逗留,逃也般的转身匆匆离去。 而我,望着那道落荒而逃的挺拔身影,不禁泪落如雨。仅次二字,我已明了,他,在动摇。然而我心底更加清楚,在这离国,唯有汝夏王待我是真心关怀。而我这般以情为计,百般迫他入局,是否太过残忍? 自那日的谈话后,汝夏王再未踏足莲华苑,只是隔日便会有一个小太监送来一些补养的名贵药材,却并不多话,将东西交给心莲就走。太医还依时来莲华苑为我号脉,尽心尽力,我知道,于我一个失宠禁足的人,能有此待遇,全赖汝夏王的情面。 莲华苑一切平静如初,然而外头却不甚平静。听闻钦天监夜观天象发现帝星附近有一颗冉冉升起的星位,那是红惑政的警醒。离国向来看重星象之说,后宫又新近出了不少事,慕容瑜遂下旨暂且延后册封礼的日子。这个消息,于我,倒是大快人心的。 心莲一如往常地尽心服侍我,并不多问其他,倒是心思单浅的心梦念叨过几句王爷怎么突然不来看望的话。我对此一概装作不知不察,等候着一个契机,一个……变化。 很快,清晨喜鹊门前报喜,有客到访。于我一个禁足的人,除去汝夏王和爱来挑事的丽妃,能有客来访,实属不易。不肖说别的,单是瞧心梦不加掩饰的一脸喜色就知是件大好事。 “主子,怡清宫慕容贵嫔来访。” 衣架前,心莲正服侍我更衣,我将手从广袖中穿过,清然回身,含笑抬下颌:“你二人快将慕容贵嫔请到偏殿,记着,好生伺候。” “是,奴婢遵命。” 心梦拉着心莲喜滋滋地转身去了。独留我一人陷入沉思。 我依稀记得,这位慕容贵嫔是那日唯一一位没有出席看我受辱的妃嫔。而她之所以能不惧丽妃威严,倚仗的无非有二:一是她的娘家乃是声望仅次于南宫世家的慕容世家,身份尊贵,非寻常妃嫔可比;二则,她是唯一为慕容瑜诞下子嗣的后妃,在这后宫中,除了丽妃,她是最得慕容瑜宠爱的妃子。再者,传闻慕容贵嫔身子孱弱,一向深居简出,不屑参与妃嫔间的争风吃醋,颇得慕容瑜和丽妃的敬重。此时此刻,她的到访,是我意想不到的,然而这却公然告示着后宫诸人,这离国后宫,很快将有一股新的势力崛起,以往丽妃一人独大的局面将不复久存。 铜镜内,我轻抚肩头那一块“奴”字烙痕,那日的屈辱和疼痛格外清晰地涌上心头。我银牙暗咬,拢紧臂上的烟霞色披帛,心中暗暗道:烙刑之辱,刻骨铭心。丽妃,在这后宫,有你无我,有我无你。 到了偏殿门口,不期撞见奴才们都苦着脸站在外头,就连心莲心梦也在其中。 我不禁蹙眉,“怎的你们都在屋外站着,那谁人留在里头伺候贵嫔娘娘?” 心梦上前,委屈地撇撇嘴,“主子,不是我们要出来的,是贵嫔娘娘赶我们出来的。她说喜欢清静,见人多站在跟前心烦。她还说是等主子来了,自行进去就好。” 慕容贵嫔素来喜静,会有此举倒也不足为奇。更何况,也许她此举怕是另有一层深意。 我遂也不多问,只点了点头,“既是贵嫔喜静,那你们就都下去罢,待有吩咐再过来。” 我待要进去,却被心梦从旁扯住衣角,怯怯问:“主子,要不奴婢陪着您进去?万一这慕容贵嫔突然对您发难起来,您病体初愈,可如何应付得了?” 心梦说得极认真,小嘴一张一合,很是憨态可掬,倒不由教我扑哧一笑,轻点她额头,“傻丫头,你多虑了,跟着你心莲姐姐下去罢。” 心梦懵懵懂懂点头,忽而兴奋地拍手,彷佛见着了多么稀奇的景观,“主子,你笑了呢,笑得真好看。” 心莲亦是笑,“是呀,许久不见主子这般笑了。” 我一怔,那丝丝笑意如云烟般从眼底渐渐消逝,眉间浮上一缕忧色。我一沉默,她们也跟着沉默。 “可是墨迟妹妹来了?”清泠泠的声音,若山间清泉流动的声音般清新动人,不似寻常妃嫔那般娇嗔做作,这位慕容贵嫔,确有其与众不同之处。光是闻声,就教人不由对她生出几分好感。 想来是方才的笑声太大,惊动了里头等候的慕容贵嫔。 教贵客久候总是不好的,我忙整整妆容,举步走进去。进门的时候,我已尽敛了眸底的忧伤恨意,换上浅浅的笑颜,“劳贵嫔久等,墨迟实在是歉疚得很。” 疏梅横斜的屏风前,只瞧见女子清丽的剪影。一袭莲青色芙蓉曳锦裙衫,腰下的裙摆垂着一层朦胧的轻纱,颇有几分仙子下凡尘的飘逸。她淡淡回首,雪貌花肌,眉目如画,容色并不输丽妃半分。 只不知为何,她并不说话,只定定瞧着我,带着几分打量的意味,眸光深幽。 我不禁有些犯窘,不由轻咳问:“贵嫔……” 慕容贵嫔这才回过神来,笑得十分动人:“本宫失礼了,妹妹勿怪。只是心里大抵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能教他这般为你破例。” 我一时反应不过来,“他?他是谁?” 彼时已坐下,慕容贵嫔轻擦茶盖,却是岔开话题,笑得意味深长:“他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妹妹最后能否如愿以偿。想斗倒丽妃,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呢。至少,在扳倒她之前,你须得先扳倒她背后的南宫世家。” 我却道:“哦,妹妹愚钝,想的却是与姐姐不一样。” 慕容贵嫔立时坐直身体,挑一挑眉,显然来了兴致,“哦,妹妹有何高见,本宫愿闻其详。” “姐姐你说,若是丽妃苦心经营多年的后位被他人所夺,她会是怎生的撕心?你我皆心知肚明,在这后宫,君王的宠爱不是最牢固的,君恩如水向东流,得宠忧移失宠愁。后宫里的女人,一生最牢靠的是手握权利。” 我不知我说这一番话时是怎样的表情,我只知慕容贵嫔听完这一席话明显地变了神色,她淡淡道:“对后位虎视眈眈的何止丽妃一人。可自从敬元皇后去世后,皇上就曾立誓有生之年再不立后。若非如此,以丽妃多年的盛宠和南宫世家的显赫,何以会一直只在妃位上。妹妹这个想法虽好,可只怕行不通呢。” “是么?姐姐相信帝王的深情和誓言?可墨迟却是不信的。昔日我父皇曾言,对于一个有雄心壮志的帝王而言,成就大业,什么都可以舍弃,朋友、亲情、爱情都不在话下,断不会为了美人舍弃江山。在一个帝王心中,最看重的,是他的江山大业,不是红颜。而一个女子,若身处乱世,最要紧的不是拥有绝世的美貌,而是要懂得如何利用这美貌去达到自己的目的。或者说,让那个高高在上的男子知道,你可以让他达到他想要的目的。如此,你才不会为他所抛弃,他才会给你你所求的东西。这个,也算是各取所需罢。” 说这话时,我万万想不到,有朝一日,这样残酷的真实会以那般决绝的姿势呈现在我面前,伤得我五内俱焚。 慕容贵嫔眸光愈亮,看着我久久不语,“妹妹果非寻常女子,本宫自认在这后宫筹谋多年,心思却是万万及不上妹妹半分。” 我淡淡一笑:“姐姐何必如此自谦,若想如愿以偿,墨迟还倚赖姐姐的相助呢。” 慕容贵嫔正了神色,“妹妹希望本宫如何做?” 我没有说话,径直起身,转过身去,宽衣解带,露出了后背那只栩栩如生的凤凰,妖艳中透着一股傲然临世的尊贵。 身后传来慕容贵嫔的抽气声,“这是……” 我系好衣裳,回首一笑:“这是墨迟自出娘胎就带有的胎记,那日天现异象,当时高僧无心大师途经上京曾留下一句预言‘母仪天下,命犯桃花,得此女者得天下’。” 慕容贵嫔的面容明显震动了一下,望着我的目光与初时大为不同,夹杂着一丝敬意,许久不语。 “这个胎记,那日莲华苑中,众妃皆有目共睹,然而宫中竟没有透出一点消息。想来是被丽妃给硬生生压弹下去了,至于丽妃为何有此一举,想来姐姐心中与墨迟一般明了。” 慕容贵嫔静静望我,没有说话,目光却在鼓励我继续说下去。 “那么,如今我要姐姐帮我做的,就是把这句预言传出去,阖宫皆知。” 午间用过膳后,我嫌殿内闷热,遂命人将湘妃竹榻搬到廊下,歪着纳凉。心莲站在一旁侍奉茶水,一切看来皆是那般的和谐惬意。 眼前景色很是开阔,离阶下不远处是花圃,春日里百花争妍,粉粉绿绿地蔓延了一大片,香清溢远,很是赏心悦目。然而美景如斯,我的心思却不在此处。 我招了招手,心莲很快上前低声问:“主子要些什么?” “你去替本宫折一枝月季过来。” 心莲应声是,转身去了。很快,她带着一枝娇艳的月季回来,双手呈奉予我,“主子,您要的月季。” 我取过那枝月季,信手把玩着,似是无心道:“心莲,你说着这月季美则美矣,然则枝干遍布利刺,本宫拿着它赏玩时是否该当心些?” 心莲的眸光动了动,依旧垂首恭谨答:“主子乃金贵之躯,月季易扎手,赏玩时自是该格外当心。” 我笑了笑,再问:“那,若是本宫身边的人如这月季般带刺,本宫又当如何?” 心莲抬头看我一眼,极快垂下头去。这一次,她没有说话。 良久,我缓缓而笑,“心莲,其实本宫要的并不是这一枝月季,而是你的一句坦白话。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本宫说的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23章 抬头 心莲抬头,眸光清澈,没有一丝躲闪,“奴婢自认无任何对不住主子之处,若非如此,主子身边只怕早无心莲的容身之地。主子,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些时日的相处,想来您亦可体察一二奴婢对您的忠心。您,实在不必这般提防着奴婢。奴婢可对天发誓,无论他日谁人胁迫,奴婢都绝不会作出半点伤害主子的事情来。” 我掷了月季,抚手而笑,“好个聪明伶俐的丫头,避而不答本宫的问题,却于不露声色中表了自己的忠心,莫怪本宫对你另眼相看。不错,你的确并无做出半点伤及本宫之事。然而,从始至终,你对本宫,就真的无半点隐瞒么?例如,那日本宫受刑之际,你悄悄离开莲华苑去了何处?” 从始至终,心莲的面色一直很淡然,此刻眼皮却跳了跳,露出一丝难色。 我看她一眼,继续道:“那日你悄然离开后,紧接着汝夏王和平晋侯就来了。本宫想问一句,你究竟是哪一边派来监视本宫的人?” 心莲慌忙跪下,眼中渐渐有了泪意,“主子,奴婢冤枉,没有任何人在背后指使奴婢前来。奴婢此生惟愿侍奉主子左右,为主子分忧解愁,绝无二心,请主子相信!” 我今日,原本是铁了心定要从心莲的嘴里问出些话来的。她方才那一番话,姑且不论真假相掺几分,可归根究底,还是没有供出她和沈沐昕之间的关系。 是的,我私下怀疑,心莲其实是沈沐昕派来的人。从晚晴宫外,她认出沈沐昕时神色间的异样,到那日的情形,都不得不让我怀疑她与沈沐昕之间有着牵扯不清的关系。而我,一直等待她能亲口对我说出。 可是为何,在她那样异常坚定及糅合了几分哀戚的目光里,我坚如磐石的心肠亦忍不住为之一动,轻叹一声:“罢罢罢,到底是不能强求的。若本宫的丹碧和碧影还在,今日也不至于落得这般一个无人可信的境地。” 这样沮丧的话里,含了多少心酸复杂,我已不愿去想。碧影,因着沉静伶俐,早在那一年,就被云墨妩讨去,一同远赴夜国做了随嫁丫头。而我的丹碧,我最贴心解意的碧儿,却是死在了那一夜离国士兵无情的屠刀下。我不止一次想,若我当时听从了侍卫们和丹碧的劝告,暂且避走,是否今日的一切就会不同? 人事全非,我失去了所有,这条满布荆棘的路,该如何走? 心里难过到了极致,我不愿让心莲瞧见我脆弱的一面,忙以扇掩面,侧首两行清泪缓缓滑落下来。 朦胧间,感觉一双温暖的手覆在了我的手背上,仿若还是在从前。每每我生气了,丹碧和碧影来哄我。 耳畔响起心莲极低极低的声音,却是情真意切,“若主子愿意,心莲也同样可以办到。信,则存。主子,可愿意相信奴婢一回?” 似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在心间拂过,我哽声道:“信则存?本宫的碧儿能为本宫舍弃性命相护,如此,你也能做到?” 心莲答得没有一丝迟疑:“是。日后主子若是遇险,心莲也会以身相护,虽死犹愿。” 我拿开绢扇,含泪望她,毫不掩饰那一刻的感动,“好,哪怕日后我也许会再次失望,仍是决定信你一回。心莲,莫负本宫的信任。” 重重叩首后,她答:“心莲绝不负主子所望。” 我扶她起来,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日后宫中之路艰险,我总要有一个人伴在身边,陪我走下去。我也是人,也会害怕孤独的呢。 又过了几日,玉漏已深,心莲心梦服侍着我宽衣就寝,遂拿着一干物事退出去。 我吹了桌上的灯烛,独自一人提灯绕过屏风走进内室。不想床帏前赫然立着一道高大的黑影,映着窗口照入的朦胧月色,影魅森森,无端唬得我一跳,宫灯掉落地上。 “谁?” 那一夜,梦回故里,九华宫阙罩在朦胧月色里,凉风送爽,看紫禁花开,摇坠繁华如梦。我换上如云霓般清灵缥缈的舞衣,在白玉砌就的瑶台上翩翩起舞。月光流泻在我的周身,随我而动,皎月如霜,衣带莹雪,谁比谁更清冷?疾奔几步,我猛的跃起,在半空中连着几个华丽回旋,衣袂飞扬,那一幕,美得让人叹为观止,永世难忘。 是谁,在那样的时刻鼓掌,依依唤我:“墨迟。” 我转身,对上男子温柔的瞳眼,竟是秦珩。 “秦珩……”不知怎的,唤他名字的那一刻,我的眼底竟忍不住浮上一层泪意,心微微发酸。 秦珩的眉眼在月色下愈发温柔,那样的眸光,几乎能溺出水来,他朝我伸出手,柔声道:“不哭,来,我带你离开。” 似乎有什么击中我柔软的心田,我不由自主伸出手去,就在我的指尖即将触碰到秦珩的大手时,一道利刃横空劈下,生生逼得我和秦珩各自退开。 “云墨迟,你逃不了,逃不了!在这世上,谁也带不走你,你只能留在朕的身边!” 那般妖孽慑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沉沉敲在我的耳膜上,任你如何堵上耳朵也逃不开,只觉有一股寒气从脚底袭上心头,颤颤发抖。 “不……”我发出绝望的嘶吼。 “主子,主子快醒醒。” 朦胧间,似乎有人在轻轻推我,唤我醒来。 我缓缓睁眼,瞧清了眼前的人,伸手往脸上一摸,竟是满脸的泪。 心莲熟练地扶我起身,掏出帕子给我拭泪,一面沉声道:“主子,晚晴宫来人了,候在外头呢。” 我一下子清醒,冷笑道:“到底是沉不住气了。” 这几日,随着“凤凰临世,母仪天下”一说传遍宫闱,后宫表面无风无澜。实则已于不知不觉中起了变化。诸如,好几位不甚得丽妃欢心的妃嫔已私底下前来探望我,表迹,愿为我所驱使。而我,一直按兵不动,等着某人按捺不住出手。如今,她可算是坐不住了么? 心莲扶我在妆台前坐下,为我梳妆,继续道:“据说,前天钦天监夜观天象,说是帝星旁红鸾星动,近日紫气东来,乃是凤凰出世之征兆。群臣纷纷上折子重提立后一事,据闻皇上对此只是沉默不语,到底不能一味枉顾众臣之意。想来,丽妃就是因此按捺不住的。” 我点点头,拈起一支翠玉簪子插入发髻,起身就要走出去。 心莲牵住我的衣摆,神色忧虑,“主子,万事当心。即便心有不甘,此刻也不要逞强出头。” 我心头一暖,对她一笑,“你放心,我晓得。” 那来传召的宫女极面生,有着北方女子的高挑,站在廊下,微仰首看天,脸上淡得没有一丝表情。那样的神情韵致,分明像是一个前来邀约闺中密友赏花的官家千金,没有半分不自在和急切。那眉那眼,无端教我想起另一人来。 见我出来,她略欠身施以一礼,“云姑娘。” 我不由多看她两眼,越发觉得眼前这女子眉目精致,透着一股浑然天成的矜贵,怎么也不像是一个粗使的宫女。可她若不是宫女,又会是谁呢?我摇摇头,暗笑自己想多了,又觉方才那样肆无忌惮的打量很是冒失,忙轻咳掩饰道:“劳姑娘久候,真是对不住。方才还那般失礼地盯着姑娘瞧,是墨迟失礼了。” 不知怎的,方才被我打量,她都一味维持着面上的淡然,此刻听我赔几句不是,她反倒像是有些不自在。抬头看我一眼,那眼里分明写着惊讶,含了一丝笑,她答:“云姑娘客气了,走罢。” 我遂客气地笑笑,对这女子越发生出几分好感,随她一道走出去。丽妃只是传唤我一人,心莲她们是不能跟随的。 到了苑外,竟瞧见有两顶轿子在等候。一顶自然是抬我的,可另外一顶又是为谁备着的呢? 很快,我的疑惑就被解开了。 见那女子随我一同并肩出来,等候着的几名侍女俱是面生,纷纷上前恭谨喊:“三小姐。” 三小姐?她竟是南宫家的掌上明珠,南宫婉。莫怪我方才觉得她那般眼熟,原来是他的妹妹。可他这个妹妹,与丽妃性情迥异,着实教人讨厌不起来。可丽妃,为何要派自己的妹妹来接我前去?如此,岂不太看得起我了么? 对着我满脸的诧异,南宫婉微微一笑,“方才未及表明身份,云姑娘不会怪婉婉吧?” 婉婉,想来是她的小名。她在我面前这般自称,显得两人间的关系十分亲昵熟稔,竟让人半点不觉得突兀。 我几乎是有些受宠若惊了,马上道:“怎么会?南宫小姐客气了。墨迟方才还诧异,一个寻常的宫女,怎会有这般矜贵淡然的气度呢。” 南宫婉自然地挽过我的手,笑道:“那走罢,咱们找个清静的地儿聊天去。” 一旁跟随的侍女却急得几乎要掉泪,“三小姐,您该回宫去了。若是丽妃娘娘一会儿起来发现您不在宫里,奴婢们可就要遭殃了。” 南宫婉蹙起眉头,似乎有些不高兴,“怕什么?有我保着你们呢,二姐姐断不会拿你们怎么样的。” 我这下越发吃惊,怎么她来找我,竟是瞒着丽妃的?我与她非亲非故,素未逢面,她突然来找我,用意何在?莫非……是为了沈沐昕? 云姐姐,云姐姐。” 伴随着声声呼唤,一双素手携了丝帕在我面前轻轻晃了晃。我怔然回神,已不知这是自己今天第几次在下棋时走神了,不由回以南宫婉歉然一笑。下棋,是的。一开始,我总心怀忐忑,不知南宫婉来找我究竟所为何事,后来才发现她找我竟只不过是寻了一清静地对弈。不曾谈及其他,更不曾提起那人。倒是我,频频为自己的心绪所困,隔三岔五便要走神。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24章 专心 “云姐姐,你在想什么呢?该你落子了,再不许你这般专心了。”南宫婉说着,捧起茶杯饮了口茶,蹙着眉尖,流露出几分难得的稚气。 正是这几份稚气让我想起,眼前这个举止娴雅端庄的女子亦不过年届十三,正是豆蔻年华,懵懂无知的年龄。可她的眉眼,却无一不透出一股持重的大气。 我又是一笑,投去歉然一瞥,不假思索就要落下黑子。 “落子无悔,你便这般落下么?就不须再看看眼前的棋局如何,胜负如何?你,当真想好了?” 南宫婉急急出言,到底是谈及正题了。 我的手只停顿一瞬,随即闲闲落下,露出淡淡的笑颜,“浮生若梦,人如棋子,起落参差终不见。又何苦在乎那许多?” 南宫婉一怔,眸中浮上些许朦胧之色,“你,说得不错。” 棋局仍在继续。南宫婉的棋,犹如她的人一般,淡定沉稳,下得可谓滴水不漏,颇有几分那人的风骨。而我,原就无心于胜负,只当消遣,闲闲下来,倒是胜少负多。 “三小姐今日来找墨迟,究竟所为何事?”忍了许久,我仍是将心底的疑惑问出口。 南宫婉看我,侧首一笑,“云姐姐这般聪明,何不猜一猜?” 我摇首,笑得有些无奈,望天长叹,“人心莫测,墨迟再不敢私自揣度了。” “人心莫测,再不敢私自揣度……”南宫婉细细咀嚼着我的话,忽而问,“别人说什么,你都尽信么?既然不是尽信,那何不用你的心去感知?也许,最初的答案,便是唯一的真实。” 我心头一震,望着她别有深意的眸光,一时间心乱如麻。 “你,你究竟想要对我说些什么?” “是哥哥让我进宫陪伴二姐姐几日的。” “二姐姐素来最疼我,若我在身侧,即便她有天大的怒气,也能帮着缓一缓。你,明白了么?” 我,一头雾水,却又隐隐有些明白了。 然而南宫婉却弃了棋子,起身拍拍手,望着棋局,淡淡笑:“其实,输赢真的不重要。因为,那只是一步之间的距离,正如人心一般,爱与恨,亦只有一步之差。” 看她的样子,竟是打算要走了。 无数的疑问围绕在心头,我忙起身问:“三小姐,你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明白?” 南宫婉回首,深深望我道:“今日不明白不打紧。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一切的。” 走了几步,她又回头,“对了,我二姐姐素来好强。你,小心些罢。” 我还怔在那儿,那道天青色的轻灵身影已走远。我看侍女小心地搀扶她上了轿子,方醒悟过来,急急追上去喊:“婉婉,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 她是南宫澈的妹妹,也是丽妃的妹妹,这两人皆与我结下了不可化解的心结。换言之,即便不是敌人,她也绝不会是我的朋友。可那般纤尘不染的女子,淡然的眉间透出有一股遗世独立的风骨,彷佛,这世间万物皆入不得她的眼。与她一道,你的心也会变得很静很静,万念俱消。我想,这样的女子,世间怕是没人会不喜欢她的罢。 南宫婉从轿子里探出头来,清眸盛着暖暖的笑意,“很快。云姐姐,我喜欢你唤我的名字。” 轿子走远了,我还站在那儿回不过神来。若非一旁的侍女事后提起,我都不知道,目送南宫婉离去,我的嘴角自始自终噙着一抹愉悦的笑。那是真心的欢愉。这深宫之中,竟有一个值得我真心喜欢的人,实在是上天对我的厚赐。 不知是否南宫婉逗留宫中的缘故,丽妃竟一直未寻我的不是,倒是南宫婉隔三差五便要来看我。两人下棋品茗,吟诗论道,竟是相逢恨晚的默契。只不过她似乎身患隐疾,每每只能逗留一会子便要回去。 有一次,我和她正下着棋,她忽然弯下身去,掩面咳嗽起来,小脸蛋儿白得像是一张纸,彷佛随时会一口气接不上就去了,看得我是心惊肉跳,不知该如何是好。好在身旁的侍女机警,忙掏出一个白瓷玉瓶,端水喂她吞了药丸,她的面色才渐渐和缓过来。 送了她回去,我心里始终觉得不安,遂命人去请了慕容贵嫔来。 “听说妹妹最近和南宫家的三小姐走得很近?”刚坐下,慕容贵嫔就抛了这么一个不咸不淡的问题过来。 我请她来,原就是为了了解南宫婉的病,倒无意隐瞒,“是。姐姐,婉婉她……” “你唤她婉婉?南宫三小姐眼界极高,素来清傲孑然,不喜与人交往。妹妹能得她的喜爱,这倒是难得。”不知怎的,我总觉得慕容贵嫔的笑颜下藏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姐姐,我请你来,就是想问问婉婉的……” 不想慕容贵嫔却打断我,“妹妹可知,这位南宫家的三小姐极不简单。她可是当今离国,除了皇后外,最尊贵的女子。便是身为她姐姐,万千宠爱集于一身的丽妃,怕也不得不对她礼让三分。” 顺着我疑惑的目光,她叹声气,“此事说来话长……” 慕容贵嫔告诉我的,的确是一段令人唏嘘不已的陈年往事,爱恨纠葛,交缠得那样深,以至于身处其中的每一个人都无法再得片刻真心的欢愉。 “那一年,雪下得很大,白茫茫一片好干净。我随从爹娘到南宫家做客,就是那一日,我和嬉戏的南宫丽华,也就是今日的丽妃无意途经门口遇见了相携倒在大门前的一对兄妹。那对兄妹……”说这话时,她突然看着我,眉黛轻拧,似有无尽的感慨和忧愁含,“那对兄妹,就是现今的平晋侯南宫澈,与被封为雪莲圣女的南宫婉。” 什么?沈沐昕和婉婉,竟不是嫡出的南宫家儿女? 我张开嘴,不知是为沈沐昕不是真正的南宫人惊讶多一些,还是为南宫婉的身份所震惊多一些。 圣女,这在崇尚神灵的离国,地位确是贵极无匹,莫怪慕容贵嫔方才会说婉婉在离国是尊贵仅次于皇后的女子。原来,如此。可圣女,背负着这样一层圣洁光环的同时,却也意味着终身不得婚嫁。究竟又是什么,让一个韶华正好的女子洗尽红尘,甘心清淡过一生? “那……是你们出手救了他和婉婉?” 慕容贵嫔没有再看我,目光投向窗外,因着回忆再现脑海,她的表情变得渺茫,“当时,我和丽妃年岁尚幼,都惊呆了,不知该如何是好。而当时的小男孩,也就是澈哥哥,他从雪地里勉力抬头,举手朝我们哀恳地说了一句话。他说,‘请……救救我的妹妹’。雪地里,他的脸冻得紫青紫青的,一双眼眸却亮得出奇。就是这句话这个诚挚哀恳的眼神,打动了丽妃和我。于是,他们被救进了南宫家。” 看着我长舒一口气,对着她露出感激的笑颜,慕容贵嫔脸上却无一丝笑意,眸光几近冷漠,“可是,那会儿的澈哥哥和婉婉,即便是进了南宫家,也是为仆为婢的命。与今日,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我喉咙一哽,无依无靠的小兄妹,即便被贵家小姐所救,可寄人篱下的日子一定是极苦的。他和婉婉,熬到今日,必定吃了极多常人无法想象的苦楚和委屈。一时间,对他离弃的恨意,竟消了许多。 我低头,趁着慕容贵嫔不注意悄悄逝去眼角的泪,接着问:“那,可是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不知是想起了什么,慕容贵嫔的眼底滑过一抹哀戚,缓缓道:“后来……后来,的确是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情。” 不知是窗口的风拂动帷幔带来了些许的凉意,还是慕容贵嫔眸底那一闪而过的微凉哀恸触动了我,我只觉心头一紧,十指下意识绞紧了手中的锦帕。开口时,声音中已夹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可是……他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 下意识的,我就忍不住往那方面想。毕竟,那人,是那般惊采绝艳的风华,纵然在落难倒在南宫府门前时也不曾折损他浑然天成的凤姿。而深藏闺阁的千金小姐,路过落魄的少年郎,伸手搭救,怜悯之余,同在一个屋檐下,天长日久的相处,难免不会生出一丝不该有的情意。之所以说它不该有,是因为在门户之念森严的世袭之家里,主仆贵贱有别,这情意,只怕会不为丽妃的双亲,也不为整个南宫世家所容。这两人一旦爱上,只怕会落得个分崩离析的惨烈。可我的猜测,又对否? 慕容贵嫔抬头瞥我一眼,含了一丝洞悉,她自然知道我口中的“他”指的是哪位,不是南宫婉,而是沈沐昕。 而我在她那样犀利的打量里,也禁不住酡红了双颊,埋下头去。 长长的一声叹息萦绕在室内,她道:“你不应该问是他犯两人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而应该是,这对可怜的兄妹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也许,这么说也不对。本宫至今,也不以为澈哥哥和婉婉有任何过错。” 慕容贵嫔的话中句句含了深意,如一环扣一环的迷雾森林,我迷失在里头,怎生也摸不出个头绪来。饶是如此,可一股微凉的感觉却如蔓藤般,无声无息地缠上我的心头,教我瑟瑟难安。 我没有说话,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能说些什么。 “本宫的话,想必你听得很糊涂,是不是?” 不知怎的,我从未见过孤高如许的慕容贵嫔面上流露过如斯的表情,几许悲伤,几许落寞,几许揪心,却是强作笑颜,教人看了,只觉有一把刀从心上深深割过般难受。我不敢开口,惟恐一开口,她深掩心底的悲伤就会倾泻而出,遂只是点点头。 “也难怪你糊涂,本宫当年亦算得当事人之一,至今却也十分不解呢。澈哥哥和婉婉,其实他们两个所犯的错,不过是一个不该被某人所爱上,另一个却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至此,将他们波澜不惊的生活推向了一个永生不可逆转的,痛苦的深渊。” 我的喉咙一紧,心头百感交集,已分不清那是一种怎生复杂凌乱的感觉,艰难吐字:“那么,当年那位爱上南宫澈的女子,那位本不该爱上他的女子,是谁?” 果然,慕容贵嫔瞥我一记,那眼神里分明透着几分不赞同,像是在怪责我的明知故问。接着,她兀自叹了一声气,我记得分明,这是她今日第二次叹气了。初时的我,还能记得那样分明,可听完了整个故事,事后回想,我却再也记不清她那天之内到底发出了几次叹息。只记得,是一次比一次愈伤。 “怎会是丽妃?本宫倒宁愿那人是丽妃呢。”慕容贵嫔如是说。 不是丽妃,又会是谁呢?南宫世家家门显赫,想来往来登门拜访做客的贵家小姐亦不会少。可,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她的爱,竟会给沈沐昕招致来灭顶之灾呢? 眉黛轻锁,凝了一湾淡淡的忧愁,我不敢往深处想,只跟着叹气,“好姐姐,莫再跟我绕弯子了,就把那人的名字说出来罢。” 慕容贵嫔清面含悲,一味沉浸在往昔的回忆里,哪里管得我百爪挠心的难受,依旧温吞道来:“那一年,是永历十二年,距今已整整七年了。一年一度的秋猎,先皇率众皇子大臣前往瓦格草原,其中,就有我们这些跟着去瞧热闹的世家千金。因着安全的顾虑,我们身畔总是要从家里带几名侍从出来的。丽妃的随行仆从中,就有澈哥哥。就是因了那一次秋猎,才出了事。” 那股不好的预感越发浓烈,我揪着心问:“发生了什么事?” “想来你也知道,这次秋猎,意味并不仅止于打猎,也是为各位成年的皇子物色皇妃的一次预选。”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面色却凝重起来,但愿事情并不如自己料想的那般。 “那一日,当时已封了太子的皇上与几位皇子邀我们去打猎。彼时的我们,对那皇宫高墙的荣华,未尝不心向往之,遂都含羞应下了。纵然大伙儿都带了侍从,又有羽林军的护卫,可是后来,还是出了事。不知怎的,有两位世家小姐同时在林子里失了踪,其中一位是丽妃,而另一位……”说到这儿,她忍不住叹了声气,方接着道,“另一位,便是当时已内定为太子妃的上官璃雪。” “……” “这两人,一个是南宫世家的掌上明珠,一个是相府千金兼未来太子妃,身份自是不一般的。先皇将太子及众位皇子痛斥了一顿,命羽林军全力搜索她二人的下落。而第二天天微蒙蒙亮的时候,一匹马将两个人带回来了。可是,回来的只是上官璃雪和救了她的澈哥哥,并没有丽妃。丽妃,失足落崖,是为后来搜索林子的羽林军给搭救回来的。这样的结果,令所有的人都深感错愕。而这次搭救,带给澈哥哥的,不是奖赏,而是不可预料的梦魇和灾难。一个奴仆,竟与未来的太子妃孤身共处了一夜,传出去,皇室的颜面何存?太子的颜面何存?” 眸光无意识地望向窗外,风轻轻,几抹落红飘坠,瞳孔深处是大雾弥漫般的迷惘,耳边却还依稀听得女子漠然间带着几分忧伤的陈述。 “最要命的,是丽妃苏醒过后的哭诉。她声泪俱下,声称当时她和上官璃雪一起策马追逐猎物误闯幽谷深处,一齐失足坠马,而那一刻,身为家仆的澈哥哥伸手相救的人却不是她。南宫伯父膝下无子,向来最疼这个女儿,一听气坏了,挥棒就打向跪在一旁的澈哥哥,直至血肉模糊。”说到此处,慕容贵嫔姣美的脸颊爬满泪水,哽咽不能再言。 在脑海里勾画出当时的情景,我的心如被凌迟般难受,寸寸如刀割。然而,望着慕容贵嫔哀戚的脸庞,电光火石间,有一个念头滑过我的心头。 触及我惊疑的目光,慕容贵嫔似觉察出我的心思,竟笑起来,那笑里蕴着热泪,看来格外教人心酸。 “澈哥哥来南宫家的第二年,丽妃约我们几人到郊外踏青。那时孩童心性,玩得极疯。我贪恋梅花的清美,忍不住攀上树去折梅。可没成想失足摔了下来,崴伤了脚。我走不动,眼见天色暗下来,害怕出事,只得大声呼救。最后,喊得嗓子都哑了,是澈哥哥回头找到了我,也是他背着我回到马车上。你不知道,梅林离来时的路有多远,可澈哥哥即便累得满头大汗,也还是没有将我放下来。那时的我已记不得他是谁,出于感激,问他为什么。他只轻轻答我一句‘我记得,那年救了我和妹妹的,除了小姐,还有慕容小姐你’。这一句话,我记忆犹新。所以,我坚信丽妃所言必有隐情。以澈哥哥的为人,即便是倾慕未来太子妃的风华,他也绝不会弃自己主子于不顾,去救另一人。除非……”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25章 嗓子 我的心登时被提到了嗓子眼,忙问:“除非什么?” “除非,这原本就是他的好主子授意他这么做的。否则,怎生就她和上官璃雪一起出了事?”这一句话,一字一字,从女子的嘴里吐出俱是寒冰般的冷冽,眉梢眼角如结霜般渗人。 这个答案,着实教我吃了一惊,脱口而出:“可丽妃为何要这么做?沈……南宫澈,他又为何肯这般做?” 慕容贵嫔看我一眼,冷冷一笑:“丽妃倾慕皇上,这在皇亲贵族间早已不是什么秘密。若能借此将上官璃雪挤下太子妃之位,自己取而代之,可不是正好称了她的心如了她的意?而澈哥哥,他为的还能是什么?一来,许是将借此报答一二丽妃当年的相救收留之恩;二来,也就是为了婉婉罢。” 我的头脑轰隆作响,听得入迷,竟忘了还有南宫婉这一桩,不由怔怔道:“为了婉婉?此事,与婉婉何干?” 这段过往一路听来,如抽丝剥茧般教人盘根揪心,远远超乎我的预想,真不知当年这对可怜的兄妹身上还发生了些什么灾劫苦痛。 提起南宫婉来,慕容贵嫔眉宇间的恨意淡去了些,叹着气道:“婉婉,那也是个苦命的女子呢。一个不该被某人所爱上,另一个却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我说的这句话,妹妹还记得吧?不该被某人所爱上,这个自然指的是澈哥哥。那一次的相救,不知怎的,竟教艳冠帝都的离国第一美人上官璃雪,明知不该不能,却还是对澈哥哥芳心暗许。 而下半句,说的正是婉婉。那一年的大雪,澈哥哥带着婉婉不知是走了多远的路,饶是他小心照料,可后来获救时,终究还是冻伤了婉婉的心肺,也造就了她多年来的旧疾。大夫说,这病,怕是治不好的了。 就连能活几时,也无法预料。因此,澈哥哥无处不小心照料着这个妹妹,只要是她喜欢的、想要的,拼了命,他也会设法为她办到。而在他眼看着婉婉爱上一个不可企及的人,且爱得那般隐忍而卑微时,便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我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却终究还是默默合上了双唇,静待慕容贵嫔的下文。 “那一夜,澈哥哥被先皇下令押入大牢。我买通了侍卫,偷偷潜进去探他,顺便给他送药。隔着牢门,还不待我问他为什么,澈哥哥径直跪下,含泪求我日后多加照拂婉婉。他说,这世上他仅有婉婉一个亲人,而唯一能让他放心托付至亲的人,只有我。我一直了解,澈哥哥心中,看得最重的就是这个妹妹。可那一刻,眼泪终究没有忍住。我摇头不肯答应,非要他对我说出那日之事的真相。他犹豫许久,只小声说了一句‘小姐说,若我肯帮她,便认婉婉为义妹,央求老爷让她进南宫家的宗籍,如此……’后来的话,他没有说完,可我已经明了一切了。他做这一切,是为了能让妹妹能有个高贵的家世去匹配她心爱的男子,一世幸福。” 我听得亦觉内心无比感动,泪盈于睫,哽声不止。婉婉终究是好福气,能得如此疼爱她的兄长。为了她的幸福,竟肯豁出性命不顾。 默默垂泪半响,我忽而觉出不对,不由道:“既然他与丽妃达成了协议,何以婉婉今日却成了离国的雪莲圣女,这其中,想必是又生出了什么变故吧?” 慕容贵嫔的眼角滑下一行泪,哽咽道:“澈哥哥疼惜婉婉,肯为她如此牺牲自己,可婉婉亦只余这一个兄长,如何肯依?是以,她甘心自断了自己的念想,去求了那个人。对了,本宫忘了告诉你,婉婉心中的那一个人……是当年的九皇子,现今的汝夏王。” 汝夏王?恍若二月里有惊雷在头顶轰隆炸响,我只听得这一句,人已立时从座椅上站起,惊得瞠目结舌,半天哆嗦着嘴唇问出一句:“怎么婉婉喜欢的男子,竟是汝夏王……” 脑海里立时浮现出两道并肩而立的身影,男的长身如玉,女的淡洁如莲,一样的风华无双,龙章凤姿,确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这两人,皆是我在离国难得能引为知己的好友。不曾想,在过去某段遥远的岁月里,他和她之间竟有这样一段姻缘神交。 “怎么妹妹看来似乎很惊讶?”慕容贵嫔似笑非笑问。 我迷惘着眸子,也不知心思飞去了何处,只点头:“确实是有些意想不到。那后来,可是汝夏王为了婉婉去向当时还是太子的皇上求了情?” 慕容贵嫔却摇头,亦是朦胧不清的样子,“这之后的事,本宫亦不甚明了。只知汝夏王当夜确实去找了皇上,且是带着婉婉一同去的,三人在营地里密谈许久。本宫当时就守在帐篷外不远处,等到的,是婉婉和汝夏王两张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以及她含泪而笑对着汝夏王念的那一首诗。” 被慕容贵嫔眸底浓烈得化不开的悲伤触动,我不禁问:“是……什么样的一首诗?”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念罢,慕容贵嫔已是泪流满面,哽咽难言,“汝夏王听完,定定看婉婉半响,用力拥她入怀,而后就仰首饮尽了忘情水,踉跄转身走了。而婉婉,独自站在那儿,直到汝夏王的身影消失不见,眼角才缓缓淌落一滴泪,弯下身去,抱头膝间,我隐约听见她哽声说一句‘对不起,为了哥哥,我别无选择’。” 我的眼眶迅速红透,热气灼得我酸痛无比,泪水扑簌滑落,瞬间明白一切。慕容瑜,他竟这般狠心,为了自己的私欲,用沈沐昕的性命,硬生生逼得婉婉割断与汝夏王刻骨铭心的一段情!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慕容贵嫔笑笑,端的是凄然,“还能为的是什么?一切,只因澈哥哥救了不该救的人,更错教那人心许于他。而那个人,却是皇上势在必得的女人。他要的,从来不是澈哥哥一死,而是……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我忽而忆起初见时慕容瑜邪魅如恶魔的笑,以及他别有深意的话,不由遍体生寒。他留我性命,莫不是也要我活着比死了更加煎熬? 可我如今,已不正是如此么?没有尽头的折磨,永无救赎的心。 辗转反侧,一夜无眠,坐在妆台前,望着自己苍白憔悴的容颜,我唯有苦笑。 心莲在一旁小心服侍着我,轻声道:“主子,您有心事?” 我原低头把玩着一支钗钿,骤然听心莲发问,一个惊颤,竟刺伤了指尖,有血珠子沁出,急得心莲忙俯身察看,一面道:“主子,可有大碍?奴婢去拿药箱……” 我却回过神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仰首问:“心莲,你说,若一个男子真心爱恋一个女子,应当是怎样?他……可会狠心看着她国破家亡,遭人凌辱?” 心莲不意我有此一问,怔住片刻,那一刹眼底流转的光彩竟如此复杂,叹声气道:“主子,何必要去问旁人呢?问问你的心,它会给你最好最真实的答案。” 说罢,她转身去取药箱,脚步一顿,犹豫着又道:“有时,看似无情,未必真正无情。” 看似无情,未必真正无情?我咀嚼着这几句话,心中忽然生出针芒般细密的刺痛来,沐昕,我还能……还能再信你一次么?你还会……还会再教我伤心一次么? “别人说什么,你都尽信么?既然不是尽信,那何不用你的心去感知?也许,最初的答案,便是唯一的真实。” “是哥哥让我进宫陪伴二姐姐几日的。” “二姐姐素来最疼我,若我在身侧,即便她有天大的怒气,也能帮着缓一缓。你,明白了么?” 我,明白了么? 待到心莲进来时,我已如一阵疾风般与她擦肩而过,只听她遥遥喊:“主子,您去哪儿?” 我没有回答,只提着裙裾一阵狂奔,任由长发飞舞风中。那一刻,心底突然生出一个极其强烈的念头:到晚晴宫去一趟,我要去找婉婉,问清一个真相。 晚晴宫门前时,我打赤双足,披头散发,双目赤红,毫无仪态可言,只紧紧抓住一个宫女道:“我要见你们家三小姐。” 那宫女被我暗哑沉郁的语气吓了一跳,挣扎着甩开我的手,转身就跑,凄喊:“鬼呀!” 看那宫女一溜烟跑远,我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看清自己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尊容,不禁苦笑。 有脚步声渐行渐近,为首那人正是睡容惺忪的丽妃,瞧清我后,丽妃怔一怔,随即勾唇缓缓而笑,拍手道:“稀客,当真是稀客。” 我挺直背脊,丝毫不介意她眸中的鄙夷讽刺,淡淡道:“我要见婉婉。” “见婉婉?”丽妃又是一怔,莲步轻移走近,贴在我耳畔低语一句,见我面色大变,随即满意抿唇而笑。 下一瞬,她敛容冷声对左右,“都给本宫听好了,绝不许这人踏进晚晴宫半步。谁若敢纵其入宫,惊扰了三小姐,杖弊!” “云墨迟,本宫‘好心’提点你一句,你如今尚为待罪思过之身。若就此回去你的莲华苑,本宫便姑且念你初犯,既往不咎。否则……你晓得利害轻重。” 玉阶之上,丽妃广袖垂地,织锦漾彩宫装裹着她妖娆的身躯,很是鲜妍明丽,然而谁人又知,藏在如画笑颜下的却是一颗蛇蝎心肠。她挑眉含笑望我,分明是在挑衅。 而一干宫人得令,早已举棒排成一行堵在宫门前,警惕盯着我,丝毫不肯松懈。 我的目光越过面前众人直直迎上居高临下的丽妃,心知这很可能是她布下的一场陷阱,可为了婉婉,我到底不能就此放弃回头。 方才丽妃贴近我耳畔,说的便是“婉婉旧疾复发,正躺在里边,可若无本宫的发话,便不会有太医来医治她。云墨迟,婉婉可是哥哥最心爱的妹妹,她若是死了,呵呵……” 我攥紧双手,上前一步,宫人们立时紧张地举木棒挡在我面前,却没有别的行动。好歹我是皇帝的女人,纵在禁足中,他们到底也不敢来推搡我。 我死死盯住丽妃笑靥如花的脸,一字字道:“丽妃,你究竟意欲如何?” 丽妃渐渐不笑了,玉颜如冰,冷冷回我:“本宫要你失去一切,痛不欲生。这后宫里任何不自量力意图与本宫争宠的女人,本宫都会将其狠狠踩在脚下,让她永无翻身之地。” 我冷冷一笑,睥睨着她,“就凭……你么?” 话语间的不屑与倨傲深深刺痛了丽妃的自尊,她狠狠一跺足,呵斥道:“都愣着做什么?云氏出言不逊,以下犯上,分明是藐视本宫,,给本宫狠狠杖责二十!” 左右一愣,随即伏首称是,迅速从里间抬了一条板凳出来。两名身强体壮的侍卫上前欲将我反手擒住,却被我怒目逼退,发狠道:“谁敢!本宫乃是皇上的女人,纵在禁足中,也是金尊玉贵的身子,岂是你们能碰的人?” 那两名侍卫缩回了手,到底不敢硬来,只得回头为难地望着自家主子,等待示下。 丽妃气得俏脸发黑,一手指我,骂道:“本宫今日倒是要看看,究竟动得你动不得?你们这两个蠢货,还怔着做什么?给本宫拿下她。若出了事,自有本宫向皇上担待。” 丽妃都已将话说到这个份上,那两个侍卫精神一振,自是再无顾忌,三下两除二就轻易拿下了我,下一刻将我死死按倒在板凳上。 不知丽妃说了些什么,有两名宫女上来,换下那两名行刑的太监,欠身软软道:“云主子,得罪了。” 我兀自冷笑,没有搭理她们,心知丽妃此举必有她的深意,绝对不是为了让我少受皮肉之苦。后来我才知,那两人是晚晴宫专司行刑的宫女,最会挑人的痛处下手,心狠手辣,教一般司刑的公公还要来得厉害。丽妃,果然厚待我。 果然,下一刻,厚重的木杖狠狠敲击在我的香臀、后背,恍然间,我似乎听到背脊断裂的声音,疼得撕心裂肺。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涌上喉头,眼冒金星,痛得我几乎昏阙过去。嘴一张,面前赫然是一滩腥洌的血迹。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26章 声响 耳边隐约传来绣花鞋盆地踩着地面的声响,丽妃俯下身来,柔媚得意的笑声回响在四下,好生刺耳,她故作关切状,“哟,怎的才挨了一下,小脸就白成了这副模样,真真是教本宫心疼得紧呢。” 我努力侧头看她,目光清冽如霜,狠狠朝她脸上呸了一口,骂道:“贱人。” 左右惊怒,待要上前,却教丽妃以手制止。她死死盯着我,一张俏脸全绿了,眸光阴恻如吐着信子的毒蛇,忽而一笑,以手优雅拭去面上血沫子,“瞧妹妹这精神,看来是无碍了。香琳,香溪,替本宫好生伺候着云主子,定要让她满意而归。” 香琳香溪齐齐答:“是,奴婢遵命。” 木杖如雨点般无情落下,力道自是较初时还要来得狠辣,我咬紧牙根,努力支撑着神智,听那从旁的宫人无甚感情地喊着:“二、三、四……” 疼到了极致,神思微微脱离躯体,竟也不觉得有多疼了,可我的嘴里却盈满了浓重的血腥味,那血顺着嘴角缓缓渗出,衬着苍白如纸的脸,很是惊心怵目。 不知是数到了几下,我已濒临昏迷的边缘,却听身后一声急怒的高呼:“住手,都给我住手。” 香琳和香溪只听命于丽妃,没有她的示下,自是不会轻易停手。 我已累得无一丝气力,就连指尖都无力抬起,只得趴在板凳上,声息细缓,似乎随时会一口气接不上来就魂归西去。 我听不清身后南宫婉与丽妃是如何激烈地争吵,只知身后众人齐齐一声惊呼:“三小姐……” 一片阴影从上而下将我罩住,有温热的泪滑过我冰冷的脸颊,南宫婉哽声唤:“云姐姐,对不住,婉婉来迟了。” 从来只流血隐忍不语的我,因了南宫婉情真意切的这一句歉疚,忽然就落下泪来。 “婉婉……” 然而,这一刻的温馨并没有维持太久。 丽妃气急败坏奔来,大力拉开南宫婉,怒吼:“南宫婉,你非要与本宫过不去,是不是?” 南宫婉被拉得踉跄倒在地上,眼中淌下一行泪,凄凄望着丽妃,“二姐姐,你就放过她,不行么?就当是婉婉求你了,好不好?” 我看得心酸无比,奈何身子重如千斤,竟是半分动弹不得,就连声音也细若蚊咬,“婉婉。” 可南宫婉一句声泪俱下的“二姐姐”并未和缓半分此刻紧绷的气氛,丽妃半眯着眸子,艳丽的面容阴沉沉的,“这个贱人当众驳本宫的面子,出言不逊,若不重重治她,本宫今后如何打理这后宫,如何在诸妃间立信?婉婉,你莫要糊涂,反倒亲疏是非不分了。” “云姐姐是皇上的人,即便她言行有何不妥,也该交由皇上处置,二姐姐怎能在此动用私刑?”南宫婉据理力争,气得丽妃煞黑了一张俏脸。 “如此说来,你今日定要护着这个贱人了,是不是?” 南宫婉回头看我一眼,柔弱无依的清瞳闪动着坚毅的光芒,轻而坚定道:“今日之事,婉婉决不能坐视不管。” “好,很好。”丽妃咬牙一字字道,忽而将南宫婉从地上拉起,紧紧扣着,沉下脸,“既然你要管,便陪本宫一道看着罢。来人,接着打。” 香琳、香溪怔了一会子,猛然回过神来,举起木杖朝我狠狠拍下。 “云姐姐……”南宫婉凄厉地唤我,欲跑过来,奈何却挣脱不了丽妃紧扣住她的双手,只是涕泪相和流。 “不要再打了,二姐姐,婉婉求你不要再打了。再打,该出人命了。” 然而丽妃面罩寒霜,丝毫不为所动,冷冷睇我道:“既然婉婉开口求情,你求饶一句,本宫便放了你。” 汗水浸湿了头发贴在眉间脸颊,湿腻腻的教人难受,我勉力睁眼,笑了笑,吐字如冰:“贱人,休想。” 丽妃的眸子瞬间黑透,亦勾唇一笑,射出寒冰般的光芒,“打,接着打,往死里打。” “谁敢!”森冷震怒的嗓音,仿若从地狱传来,直直撞击在我的耳膜,清泪盈盈掉落。 他,终于来了。 那泪,如疾风骤雨般掉落,我的嘴角却不自觉扬起,漾出动人的笑靥。 耳边乍然传来“呼呼”两声巨响,眼风一扫,是香琳香溪捂脸跌倒在地,不仅半边脸高高肿起,嘴角还缓缓渗出血丝,满眼惊惶无措,全无初时的神气,让人看了不禁想拍手称快。 一阵疾风伴着淡淡的檀香窜入鼻尖,脸颊被人小心翼翼托起,男子熟悉惊痛的脸映入眼帘,那黑亮的眼底竟噙着泪,他低低唤:“墨迟……” 轻轻一声呼唤,如春风拂晓般,吹起如烟往事袭上心头。一幕幕,皆是他给的温暖。我望着他,明明想笑,眼泪却汹涌落下,许多话哽在喉咙间,愣是吐不出来。 他看我这般神情,眼底愈发伤痛,手轻轻抚着我的脸颊,拭着我嘴角的血迹,一时竟也说不出话。 我的泪渐渐止住,抓紧他温暖的手,彷佛害怕再度失去。我知,他来了,我便安全了,再无人能肆意凌辱伤害我。只因,他不会容许。 “我,一直在等你来。” “我知,纵然被世人所弃,这世上总还有一个你,不会背弃我。” 背对着众人,男子的眼中迅速凝聚起一层水汽,悄然滑落,无声握紧我的手,将他的决心他的心意无声传达给我。他的泪,只许我一人。 方才事出突然,众人都被男子的气场震住,满场寂然。此时丽妃已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目光来回打量着我和来人,厉声问:“大胆,你是何人?竟敢打伤本宫的人!” “爱妃,不得无礼。那是夜帝秦珩,朕远道而来的贵客。”慵懒的语气,彷佛在说的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浑然未觉怒容满面的丽妃因了他的话、他的出现,已是花容失色。 “皇……皇上。” 从光晕里缓缓走出的男子,一身耀眼的绣金龙袍,看似漫不经心的容颜却散发出一股睥睨天下的王者霸气,只轻轻一扫,就教在场众人心儿直打颤。 “爱妃近来似乎十分清闲?”看似无关紧要的一句话,却将在场诸人的目光皆聚集于丽妃身上。 丽妃望着他,踌躇不敢语。 秦珩看我伤痕累累,俨然是受尽了折磨,愤然起身质问:“敢问皇上,您所说的好生照料朕的妻妹,便是这般照料的么?若非今日亲眼所见,朕还真是不敢相信。还有,那个狠毒的女子,她又是谁?是皇上的妃子么?今日之事,还望皇上能给朕一个合理的交代!” 慕容瑜走过去,一手轻轻揽过丽妃的肩,笑得云淡风轻,从始至终没有看我一眼,彷佛我不是曾与他有过肌肤之亲的女子,而是一个陌路人。 他挑眉笑:“今日之事,不过是妃嫔间的争风吃醋,夜帝要朕如何给你一个交代?” 我抬首而望,颜如霜,眸华清冽,恍若一汪结冰的寒潭,微张着嘴,似乎错愕万分,然颤颤发抖的身子却透露出我此刻心底如烈焰焚山般的怒气。 妃嫔间的争风吃醋,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转瞬便将丽妃方才的暴虐推托得一干二净,慕容瑜,好你个心肝全无的慕容瑜! 指间关节发出几声粗暴的响动,我侧首,望见秦珩气得发青的俊颜,他冷冷道:“妃嫔间的争风吃醋?似乎,墨迟还尚未受封成为皇上的妃子吧?皇上此语,会否言之过早?再者,即便墨迟入了宫为妃,难道一时嫉妒就可轻易要了别人的性命? 就算丽妃娘娘宠冠六宫,也得掂量掂量那人的身份吧。朕的……妻妹,怎容得他人这般欺辱?此事,朕绝难善罢甘休。” 慕容瑜仍是漫不经心地笑着,还低头在忐忑不安的丽妃颊上轻擦一吻,眸底光华十分玩味,“夜帝的……妻妹么?朕怎么看着不像,反而有几分像是在维护……情人。” 此话一出,在场诸人表情各异,不乏诧异讪笑之色。再望向我和秦珩时,不由带上几分异样鄙夷的目光。秦珩对我的心意,早在晋国时,就已不是什么秘密。只是时隔三年再度重逢,变了时空换了人世,这一层朦胧的情意被慕容瑜这个冷面无心的人不留情面点破,倒真是让人有几分难堪。 “离帝怎的如此说话?本宫的亲妹妹,陛下因着本宫的缘故,待之亲厚些,有何不可?”微冷的嗓音,从慕容瑜身后传来,一身华衣艳丽的宫装女子踏着步子缓缓现身,音容如昔,正是当年远嫁夜国的云墨妩,我在这世上唯一骨血相连的亲人。 “四皇姐……”我喊,热泪盈眶,激动得声音都变了。 云墨妩站在那儿,广袖垂地,三年不见,她倒是略见。凝神一看,她的身旁还伴着一名风姿俊朗的男子,白衣胜雪,眸若点漆。而我,歪在秦珩的怀抱里,一时间竟有些恍惚。记忆中那两个少年,一个了时光,一个温柔了岁月。然而,终究都不是能与我相携之人。如此一想,这样的重逢竟显得有几分感伤。 而那人的脸,掩在树叶的阴影里,含着泪,我看不清,亦不敢正眼去瞧,惟恐,会再次碎了心。 曲阑深处重相见,匀泪偎人颤。凄凉别后两应同,最是不胜清怨月明中。 半生已分孤眠过,山枕檀痕。忆来何事最销魂,第一折技花样画罗裙。 无端的,我就想起这首词来。而那静立不动的女子,荣华更甚往昔,可那含泪的瞳眼深处却分明还隔着一层什么东西。到底,都不是当年的人了。 云墨妩顿了顿,眼眶渐湿,飞奔过来俯身轻轻环住我的肩,满眼心疼,“七妹,教你受苦了。” 我心下释然,疼得脸都白了,却一径摇头而笑,泪雨纷飞,“不苦。四皇姐,能在这儿见着你,迟儿心里很高兴呢。” 云墨妩拍拍我的手背,眼泪齐刷刷滑过脸颊,倏然起身,沉脸道:“离帝,今日之事,您就不打算还本宫的妹妹一个公道么?本宫方才可是亲耳听着丽妃娘娘下令要往死里打的。今日如若不是本宫和陛下及时赶到,是否本宫的七妹就要命丧于乱棒之下呢?” 三年未见,昔日温婉单纯的四公主已然脱胎换骨,长成一个气度雍华的深宫宠妃,眉眼间隐隐透出几分凌厉的气势。也不知,这一分转变,是在夜国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寂寂深宫吃了多少苦头,受了多少历练才换来的。 我暗自想着她这几年独在异乡的日子,不禁有些心疼。一面,暗暗将手从秦珩手掌里抽出,将身体的重量渐倚向一旁的云墨妩。我分明看到,因了我不动声色的抽身离去,女子秀美的眼底滑过一道亮光,连带着低头看我的目光亦平添了几分柔色。 她心里,到底还是介意。纵然姐妹情深,可秦珩,毕竟已是她的夫婿,这天下间她不愿与第二人分享的夫婿。 无视云墨妩咄咄逼人的目光,慕容瑜低头轻笑,指尖轻柔抚过丽妃略显僵硬的面庞,柔声问:“爱妃,夜帝与云妃皆向朕讨要交待呢。你说,朕应当如何是好?” 丽妃的身子颤了颤,缓缓跪下,动人的眼眸渐浮上一层泪光,含了无限委屈道:“臣妾知错,不该计较云妹妹的出言不逊,不该小气生出这许多的是非来。是臣妾不好,请皇上责罚。” 我又惊又怒,睁大双眸,“你……” 丽妃口称认错,却于不动声色间将过错推到我的身上,真真是可恶至极。什么叫“颠倒黑白”、“做贼的喊捉贼”?这便是! 秦珩的鼻子冷冷哼气一声,还不待说些什么,一人越众而出,衣袂翩雪,掀袍在慕容瑜面前跪下,沉声道:“臣斗胆,为丽妃娘娘求情。娘娘伴驾多年,与皇上夫妻情深,素来贴心解意,于后宫事务上亦是尽心尽力,想来今日之事不过是一场误会。家和万事兴,恳请皇上从轻发落。” 一字一句,无任何疏漏落入我的耳内,我缓缓勾唇而笑,眼底却漫上一层泪意。无论旁人说什么做什么,我皆可以不在意,可他这般维护着丽妃,却教我钻心刻骨的难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27章 宽恕 南宫婉看看下跪求情的兄长和默默垂泪的丽妃,再看看遍体鳞伤的我,眸底似有无限歉然,咬着下唇,终究还是过来一同跪下,缓缓道:“婉婉亦恳请皇上,宽恕二姐姐。” “从来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怎可因了旁的缘由破例?丽妃与云昭仪同是皇兄的妃子,这一碗水可得端平啊。”清越的男音蓦然插入,带着谈笑不羁的淡泊,一袭青衫飘入眼帘。男子轻摇羽扇,乌黑的眸子带着星钻般明亮的笑意,不由教我心头一热。 素来中立的汝夏王,要他为我出言抱不平,可不是一件易事。 秦珩亦勾唇一笑,“汝夏王所言极是,就不知皇上意下如何?可是要为了一名宠妃失了公允,甘愿伤了两国的和气呢?” 这最后一句,隐隐藏了一丝火药味,彷佛今日之事若不能善了,两国之间又将兴起兵戈。离国势强,夜国微弱,秦珩为了我,竟是情愿倾江山不顾么? 从来世间帝王,爱美人更爱江山,怎的在秦珩心中,我竟比他的江山还重么此情此意,深沉若海,即便我今日仍是那个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晋国七公主,怕也是要感铭五内的,更何况如今我已落魄如斯,沦为亡国禁锢、残花败柳之身。秦珩对我的深情,却是只增不减,这番情意,换了谁人能不感动? 我悄悄别眼打量,场内诸人面色略见凝重,但总算如常,然,只怕暗潮汹涌吧。何谓一石激起千尺浪,秦珩的这一番话便如是。 沈沐昕与丽妃背对我而跪,是以并瞧不清是个什么表情。倒是汝夏王一派轻松地拍手而笑,“好极。所谓冲冠一怒为红颜,大抵便如夜帝这般罢。皇兄,您看呢?” 下意识的,我侧首去瞧云墨妩的脸。我瞧得分明,因了这一句“冲冠一怒为红颜”,一旁的云墨妩已强撑不住笑脸,迅速低下头去,俏颜染霜,我的心不禁微微一沉。这一来,只怕我与云墨妩之间那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嫌隙得愈深了。 我不说话,暗暗捏了捏她的手心,将掌心仅存的一点热度传过去。云墨妩,她到底是我在这世上唯一血脉相连的亲人,我不想失去她。再者,我从无与她争抢秦珩之心,从前没有,今后更加不会。 云墨妩侧首看我,眼底一划而过的亮光竟有几分渗人,像是怀有极深的恨意般,然而那也只是一刹的功夫,眨眼已是一如往昔的温和笑颜,教我不得不怀疑方才是自己的错觉。 我附在她耳畔,以仅我二人可听见的音量低语:“四姐,夜帝是迟儿的姐夫,永远都是,仅此而已。” 那一刹,泪水重新覆上云墨妩的双眸,她握紧我的手,轻轻点头,唇角飞扬的弧度越来越大。 她唇语:“七妹,对不起。” 我摇首而笑,眼眶微湿,只愿她不要与我生气疏远就好。 慕容瑜负手站在那儿,似笑非笑看向我这边,淡淡道:“九弟,你今日的话会否太多了些?” 汝夏王面色一变,旋即单膝点地,口呼:“臣弟知错。” 慕容瑜反倒笑了,剑眉飞扬,他原就生得极俊美,这一笑恍若划破黑夜的流星,光华万顷,说是倾倒众生亦半分不为过。他亲自走过去扶了汝夏王起来,笑得十分亲厚:“九弟,朕与你手足情深,怎生舍得为这般小事怪责你?” 汝夏王亦笑了笑,轻声答:“是,臣弟愚钝。” 然而,秦珩却没有那样的好耐性看慕容瑜两兄弟互诉衷情,轻咳两声,冷颜问:“皇上,朕与云妃还在等着您的交待呢。此事,您打算如何处置?” 慕容瑜眼中笑意愈深,眸光一转,落在了不远处的沈沐昕身上,似是不经心一问:“南宫爱卿,依你看,今日之事如何善了好?夜帝与云妃执意要朕处置容儿,讨要一个公道,朕心中固然不舍,可手心手背皆是肉,朕如今……亦是为难得紧呢。” 沈沐昕,哦不,应该是平晋侯南宫澈抬首,轻吐一句“臣,晓得了。”,忽而轻弹袍尘而起,转身径直朝我走来,步伐坚定。 四目相接,暗流碰撞,我的心狠狠颤动一下。 南宫澈,他想要做什么? 依旧是那样如烟如画的眉眼,瞳若点漆,丰神玉姿,熟悉中略带几分疏冷,这般风华,世间少有人能及。便是这副倾世冠绝的俊秀皮囊,教我迷了心智丢了防备,交付一片痴心,换来半生叹息。 这个男子,曾是我倾尽心力爱恋的,曾与我互许生死契阔,更曾与我三拜天地高堂。可如今,我与他却走到了这样一步,相逢不语,陌路不识。只是这样静静凝望,这样安静回忆,心,都会隐隐作痛。 不过十余步的距离,他却走得极缓极慢,彷佛每踏出一步,都需要极大的勇气和决心。如此举步维艰,一步步,终到了我的面前。 秦珩眼中透着几分鄙夷之色,向前跨出一步挡在我身前,冷冷道:“平晋侯,你想做甚?朕劝你最好就此止步,远离不该靠近的人,人再厚颜,也该有个尺度。” 脑袋空空如也,还没来得及冷静思考,我便脱口道:“四姐夫,你让开。” 这一声呼唤,迫得秦珩下意识回头,眼底分明噙着几许心伤,“墨迟,这人他曾那般对你……” 秦珩对我心意如何,我很清楚,可我与他中间,始终差了那一丝可能,从前隔着一个沈沐昕,现今隔了一个云墨妩,到底是有缘无分吧。 我轻轻摇首,眼神轻淡中透着几分倔强,“无碍,我只是……想听听他有何话要对我说。” 秦珩定定望我,脚下却未见挪动半分,倒是云墨妩在一旁看着不忍,忙笑着暗暗拉自家夫婿一把,“陛下,有些事,是命里注定,任谁也插手不得。咱们……且先在一旁看着,若他意欲对七妹不利,咱们再行插手不迟。” 不知是否云墨妩的劝说起效,秦珩竟默默推开,未置一词。 我望着面前熟悉的容颜,轻声道:“有话,你说。” 南宫澈没有说话,定定望我片刻,猛地屈膝跪下,一字字道:“臣南宫澈斗胆,恳请云……云昭仪宽大为怀,不计较丽妃娘娘无心之过,化干戈为玉帛。丽妃娘娘乃是臣的家妹,她若有不是之处,南宫澈愿在此代她向娘娘赔礼。求娘娘,高抬贵手。” 呼吸顿时为之一滞,我死死望住他,不肯放松分毫,后背上的伤口复又隐隐烧疼起来。他明知,只要是他说的,我无所不依,偏偏还是为了那人来求情。 轻咧嘴角,我笑得愈发肆意淋漓,笑到最后,眼泪扑簌滑落不止,不假思索道:“好,看在平晋侯的面上,此事本宫便不追究了。” “墨迟……” “七妹……” 我却抬手,强忍痛苦,挤出一抹笑,“四皇姐,陛下,什么都别说了。” 眸华流转,对上慕容瑜高深莫测的了然目光,心下不禁有些恨恨,到了最后,受益的亦只有他一人而已。 攀着慕容瑜伸出的手,丽妃优雅起身,轻拍裙上尘灰,目光不无得意,然而她的笑很快凝固在唇边。 “来人,拟旨,莲华苑云氏德容出众,恭谨贤淑,册封其为……泪妃。”说罢,轻抚笑颜僵硬的丽妃,再道,“容儿,这些年你统御六宫,也是时候该歇着了。这凤印及六宫,就暂且交给云儿掌管着罢。” 我低头,无声无息而笑,眼皮渐沉。我知道,这场戏,可到此为止了。 又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浑梦,冷,那股子冰寒刺骨的冷意从心底不断散开,迫得我蜷缩着身子颤颤发抖。身上的汗似乎一直没停止过,湿腻腻的感觉,挥之不去。脑袋里像是塞满了浆糊般和不开,昏昏噩噩,分不清白天黑夜,也辨不清身旁来来往往的人都有谁。我只知道,在昏迷时,我嘴里不间歇地喊着疼,嚷着要见父皇母后。 是谁,耐心守在床前为我一一拭去额上冷汗,任疼痛难忍的我抓紧了他的手心,在上头留下深浅不一的抓痕。 又是谁,在我哭喊着要父皇母后时,俯身亲吻着我的眉眼,将温暖的感觉一丝丝渗入到我天寒地冻的心。 那个人,他究竟是谁? 苏醒的那一日,恰是日色渐西时,重幔垂下,室内燃着清淡好闻的安息香,晕开西斜的余晖,光线略显暗淡。我动动身子,后背一阵钻心的疼,直迫得我眉壑深陷。 “水,心莲,我要喝水。”我细声喊,嗓子干哑得吓人。 “醒了?”低哑含笑的男音蓦然传入耳内,我的面部陡然僵硬起来,这声音,分明是…… 脚步声渐朝床榻这边走来,半边帷帐被挑起,挂在玉勾上,男子俊美含笑的脸庞映入眼帘,那高深莫测的眸底竟似有温情闪现。 这一幕,无端勾起我的回忆,想起那一夜他突然出现在我房里的情景。 “谁?”我颤着音儿喊。 那立在床帏前的黑影缓缓转过身来,魅笑如生,“爱妃,莫怕,是朕。” 我抓紧袖下的手,心里暗道:正因为是你,才要害怕哩。 “皇上深夜前来探望臣妾一个禁足的弃妃,有事?”定一定心神,我径自在一旁软榻坐下,斜睨着他,一派淡然不惊。 慕容瑜过来坐下,挑起我的一缕落在胸前的发丝把玩着,气息徐徐喷吐在我的颈窝,浑然不觉因了他的靠近我的表情与身子变得如何紧张僵硬。 就在我意欲挪开些距离时,他突然道:“爱妃,往日是朕低估你了。你,可愿意与朕做一场交易?事成之后,不仅朕可除去自己想除去之人,还可许你心中所想,如何?” “哦。皇上这般好能耐,要想除去自己眼中的障碍,还须假借他人之手么?”我缓缓转脸看他,笑得十分耐人寻味,“再者,事成之后许我想要的,皇上就不怕我届时想要的,是你的性命?” 慕容瑜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听来很是愉悦,“爱妃,你不是这般愚钝之人。再好的能耐,能兵不血刃,岂不更好?况且,朕要除去的人,焉知不是爱妃你的眼中钉肉中刺呢?” 我心念一动,眸光渐沉暗下来,缓缓道:“皇上所指,可是丽妃和整个南宫世家?” 历代帝王,最忌权臣功高震主。而今的南宫世家,出了一个宠妃,一个手握兵权的平晋侯,党羽遍结,难怪慕容瑜会将其引为心腹大患。 清泠泠的月光从窗子照进屋内,铺了一地白霜,如夜晚河里泛起的涟漪波光般动人。 光线幽暗的屋子里,慕容瑜的眸子熠熠如星,轻笑道:“爱妃怎会做此猜测?” 我冷冷一笑,暗骂慕容瑜这只狡猾的狐狸,一面淡声道:“从来功高震主,沈……平晋侯此番灭晋可谓立下汗马功劳,不光封侯赏户,就连南宫家在深宫为妃的女儿丽妃也跟着越发受宠,盛极一时。皇上纵然疼惜美人,但只怕心中更紧张自己的江山社稷,更在意这张龙椅能否坐得稳罢。” 念及那一夜的漫天血光,山河变色,我的心便忍不住一阵发恨,恨得舌尖直发苦。 我嫌恶地蹙起眉头,却笑得极柔媚,“如此说来,臣妾说中了皇上心中所想?” 带着粗茧的拇指蓦然抚上我的眉,带着一丝微怒,他道:“不想笑就别勉强自个儿强作欢颜。朕,不要见到这样的你。” 心头蓦然一堵,有疼痛缓缓散开,我敛了笑,倚在他的怀里,抬头无甚感情问:“皇上为何选中我?在这离国,我一无倚仗,二无身世背景,皇上凭什么认为我能斗得赢宠冠六宫的丽妃?” “就凭你是云墨迟,凭你心中的恨。”一字字,他说得极清晰,不由教我心头大震。 “为了复仇,你连自身都能舍弃,不远千里追随朕到这异国他乡,甘愿委身自己的杀父灭国敌人,甚至受尽后宫里众妃子的百般刁难凌辱,只为一朝得报大仇。即便是七尺男儿,也未必能如你这般忍辱负重。这样的女子,心智坚忍绝非寻常女子可比。说实话,朕初时,只以为你空有这副倾世的美貌皮囊,实则内里空空,从未想过你能坚持到今日,还做得这般好。朕有时,都不禁有些欣赏你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28章 凌辱 “……” 慕容瑜微微仰首,看着窗外那一轮明月,月华淡描他的眉眼,透着一股子平日少见的温柔,他接着道:“你恨丽妃,朕知道。以你的骄傲,怎容得他人那般凌辱你于人前?再者,即便丽妃什么也没有做,你也会设法除去她。只因有她在,只会挡了你前行的道。朕说的,可都对?” “那么从前种种,皆是你特意而为,只为看我能否在这残酷的后宫存活下去,看我能否绝地重生,看我能否有被你利用的价值,对么?” 这一回,沉默的人唤作了慕容瑜。 “宠而不封,你故意将我放在后宫的风尖浪口,看丽妃等人因妒生恨,看她们千方百计折磨羞辱我。而你,冷眼旁观,若我能坚持下来,你便将我收为己用;若我不幸死了,你便将我弃之如履。我说的,又可都对?” 慕容瑜直直望入我眼底,淡淡道:“你,是否很恨朕?” “是。”我答得又快又坚定。 双亲之仇,亡国之恨,上京数万无辜百姓的性命,试问我如何能不恨? “但,这并不妨碍我和你做这笔交易。你我之间,各取所需。待我一朝得势,慕容瑜,你欠我的,我云墨迟会一丝不落地讨还。” 慕容瑜轻声笑了笑,黑亮如漆的眸子忽而定定望住我,问了一句好生奇怪的话:“若有一日,你发现自己苦苦坚持的竟是一场可笑的骗局,你……可会崩溃?” “你,什么意思?”我死死盯着他邪魅不羁的眉眼,一字字道。 这个俊美无铸,笑意残酷如恶魔的男子,他总是轻淡的三言两语就让我心神大乱,淡淡的寒意与恐惧缠上心头,缠得我几乎透不过气来。 “爱妃。” 试探的一声呼唤,陡地牵动我潜藏心底的那根神经,飘飞的思绪回归身体,我抬头,满眼迷惘地望着面前居高临下的俊美君王。 “爱妃,你在想甚?可是身体不适?可要朕传召太医?” 为何我会觉得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有淡淡的关切流露,我之于他,不过是一枚有利用价值的棋子,是处心积虑想要夺他性命的危险分子,不是么? 我垂下眼睑,一语不发,唇畔不觉溢出一抹讥讽的淡笑。那抹若有似无的讥笑,和着眉间的冷色,是怎生恼人的一幅画面。也不知这般倨傲清冷的颜色落在慕容瑜眼底,是如何的刺目。 男子掀袍在我床侧坐下,我知道,却不想予以理会。我如何尚在病中,连动根手指头都觉得费力,慕容瑜便是再饥渴,再丧心病狂,也不至于在这个时候强迫我吧? 有手磨蹭着我柔嫩的脸颊,掌心的粗茧蹭得我微痒,内心深处似燃起一股不安分的燥热。我下意识想躲开,却觉一股男子浓烈的气息从上方罩下,密不透风,带着炽热温度的唇轻含住我珠玉般温润的耳垂,我顿时浑身战栗起来。 “爱妃。”慕容瑜沙哑着声音喊,颇有几分情真意切的意味,“告诉朕,方才你在想甚?” 我避无可避,望着近在咫尺的俊颜,怔怔中带几分气息不稳答:“没,没想什么。” 慕容瑜眸底闪过一抹幽光,手径直伸入被衾,隔着单衣以指夹逗着我胸前的蓓蕾,看我晕红双颊方轻笑出声,低沉道:“乖,说实话,你方才心里是想着朕呢,还是……在念着那南宫澈?” 忆起那日他为了丽妃甘折一身傲骨,在众目睽睽之下跪我,我不由心头微微刺痛,怔了一下,下意识别过头去,不敢直视他灼灼逼人的目光,心底叹息,没有作答。 “你心里,果然还是念着他的。即便他利用了你,背弃了你,最后害得你国破家亡,一无所有,到最后,你仍是无法克制对他的情。晋文帝一世英明,有女如此,还真是调教有方。想来九泉之下也不得瞑目了。” 这个慕容瑜,真真是成就了一张毒舌呀。可惜,我不会如他所愿。 然而,我侧脸躺在那儿,表情平静得吓人,终于引起了慕容瑜的注意。 “你,为何不说话?” 我将脸转正,目光沉静如水,“皇上,很恨那人么?恨到可以对一切无所不用其极,不惜留下我这样一个祸害在身边,就是为了刺激他。” 慕容瑜的眸子终于起了一丝波澜,“你……” 我点头,微笑,眼底却含着泪,“是的,我都知道了。可是皇上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呢。那人心里,半点无我。他,一点儿都不在意我呢。” 说着,那含在眼眶里的泪不自觉落下,湿了枕巾。 慕容瑜眼中的那圈波澜渐渐扩大,面有动容,手不自觉抬起,欲替我拭泪,却被我侧脸躲开。 纵然我流尽眼泪,伤透心扉,也绝不希望是他来替我拭泪安慰。只因,今日我的种种不幸,眼前这男子才是最大的罪魁祸首。 若没有他的雄心壮志,若没有他的铁蹄南下,若没有他的心狠手辣,我的故国不会亡,亲族不会惨死,上京不会在火海中化作一片废墟,我不会孑然一身在这权利漩涡中沉沦起伏,受尽苦楚。 “你,就这么喜欢他么?明明知道他对你一点不在意,明明知道他对你从来只有利用,你,还是这般执迷不悔?” “是。皇上这么问,莫非您从来没有这样爱过一个人,或者,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爱过你?呵呵,没有爱过也没有被人爱过的人,确实是无法体察这种心情的。”我答得斩钉截铁,嘴角微扬,却是嘲讽意味浓重。上官璃雪,她的存在及那段过往,只怕是慕容瑜心中的隐痛吧。而我要做的,就是掀开他平静的伪装,狠狠将手中的利刃插入他的心窝,教他撕心裂肺地疼,正如他当初毫不留情将所有痛苦加诸在我身上一样。 一切,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 这一回头才发现慕容瑜僵在半空中的手,还有他面容上泛起的微微怅然,我不由怔住。 “是,朕的确不懂。朕,有时还真是羡慕他呢。纵然坐拥天下,指点江山,却从来没有一个女子,这般情真意切地对朕。从来没有一个人,爱的是慕容瑜。” 满腔的恨,在这样似烟似梦般脆弱的慕容瑜面前消弭些许,我脱口问:“怎会没有,丽妃对皇上,不就是情之所至么?已故的敬元皇后,皇上对她,亦是真心爱恋的吧?”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安慰他。也许,是因为此刻为情所困的慕容瑜,眸底的哀切,像极了曾经的我,为南宫澈决绝离弃而伤心欲绝的我。 慕容瑜蓦然抬首,定定望我,那一刹,他扯唇缓缓而笑,眸深似海,漫漫无边,他淡淡道:“云墨迟,你终究还是不够狠心。你若这般心慈手软,那么,复仇只会遥遥无期。” 说话间,他已站起身来,背对着我,那高大的背影,背脊挺得笔直,毫无方才一丝一毫的落寞萧索之态。 我这才醒悟,原来,蠢笨的人是我。方才的一切,不过是慕容瑜陪着我演的一场戏,何曾是真情流露来着?而我,竟窃窃欣喜刺伤了他。蠢矣,悲矣。 而这样一个男子,睥睨天下,运筹帷幄,谋算人心,这一场博弈,我如何能赢他? “你倒也不必沮丧。”彷佛猜透我心中所想,他缓缓道来,“朕与你,从一开始就不在同一个擂台上。深沉的心计与先人一步的谋算,是在天长日久的宫闱血腥弑杀中习来的。你,自小锦衣玉食地被人捧在手心,虽说聪慧,可到底心思单浅,自然不会是朕的对手。” 我缓缓将目光投注在他的身上,冷静得出奇,“那么,你告诉我,该如何做,我才有资格与你匹敌?你当初答应过,要给我机会报仇的。” 慕容瑜回首一笑,那目光如寒冰般冷峭,讥诮道:“你竟信朕?” “你……”我一个激动,血气冲上脑门,涨红了脸,喉头腥甜得腻人,一张口就有血丝缓缓溢出。 慕容瑜淡漠的眸子终有了一丝裂缝,忙奔至床前,扬声大喊:“传太医,传太医。” 我却拼着最后的力气支起半边身子,伸出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襟,龇牙裂目,“慕容瑜,我云墨迟早已生无可恋,活着,就是为了复仇。你凌辱了我的身子,还这般欺骗我,玩弄我于鼓掌之中。我,我云墨迟纵是你的阶下囚,但宁死也不愿再这般屈辱地活着为你所玩弄利用。” 说着,口中复“哇”的一声吐出一大滩鲜血在床前。 那双手,紧紧地扶住我的肩,冰凉的声音中似有一丝惊慌,他道:“云墨迟,你怎么了?你不能一心求死。你若想赢朕,若想复仇,只管留在朕的身边学习着就是了。朕,也是一介凡人,总会有被你抓住破绽的地方。你的复仇,并非全然无望的。你,你不要寻死。” 我已睁不开眼,只觉得身体内的力量渐渐流失,手自男子的衣襟无力滑落,心底轻笑:原来无所不能的慕容瑜,也会怕呢。怕我死了么?怕我死了没人替他做事么? “你不许,我偏要死。慕容瑜,你也有不能如愿的时候呢。”我轻笑着,已是气若游丝。 陷入昏迷前,我隐约听到男子阴狠中夹带一丝揪心的呼喊,“墨迟,你若敢寻死,我就杀了南宫澈和南宫婉陪葬。你听见没有?听见没有?” 耳畔的哭喊与混乱一直没停止过,杂乱的脚步声来回响起,扰得我睡不好觉,不觉蹙眉,人却不愿意醒来。 “皇上恕罪,泪妃娘娘急怒攻心,加之先前受刑落下的病根未愈,此番……此番只怕凶险得很。”老者颤颤巍巍的声音飘入耳内,他口中的“泪妃”莫不是我吧? 随之是瓷器落地的声响,男子寒声道:“何为凶险!若治不好她,朕要你们整个太医院陪葬。” 那老太医忙磕头求饶:“皇上饶命,娘娘得的是心病,她若不自救,谁也救不了她呀。” “心病?”慕容瑜琢磨着这句话,忽然道,“都下去罢。” 有人走近床畔,坐下,轻执起我的手,呢喃:“墨迟,你想见他,是不是?” 周围的声响,我一直听得见,此时不禁动了动眼珠子,而后听他叹一声气,道:“朕,知道该如何做了。” 我能感觉,有一道幽沉的视线落在我的身上,久久不去。那人自心而发的那股子郁结晦涩,莫名感染了我,寝梦难安。 “朕,会如你所愿。”彷佛知道我能听见,他轻声说了这么一句,却含了太多的复杂之情。 而后,是男子沉重萧索的脚步声,一下又一下,渐行渐远。纵在睡梦中,我也不觉松了口气。 慕容瑜这个男子,戾气太重,锋芒太盛,在他身畔,我总有芒刺在背,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可是,为何他的离去,他话语中淡淡的怅然若失,却会让我生出一丝不忍,彷佛亏欠了他什么。 伴随着慕容瑜的离去,喧闹了好几日的莲华苑归于平静,竟再无一人进来打扰我的清修。我难得舒展了眉头,沉沉入睡。 这一觉,不知道是睡了多久,只觉得朦胧间有人在我耳边喃喃低语,指尖轻抚我的脸颊,极尽温柔。 “迟儿。”那人唤我,三分哽咽,七分动情。 “我来了,对不起。”这是他说的第二句话。 而昏昏沉沉的我,却心有感应般动了动眼珠子,干涩的眼底竟涌上一层泪意。那泪,顺着眼角悄然无声滑下。 我来了,对不起。 纵然不能挣开双眼,但我知道是你。沐昕,我知道是你。不是那个冷漠疏离的平晋侯南宫澈,而是上京那个与我情投意合的翩翩状元郎沈沐昕。你可知,只要你说一声“对不起”,过往的一切我都能释怀,都会原谅你。只因我知,我的沐昕,必定不是真心伤我,你定是身不由己。我在等,等你向我坦诚一切。沐昕,你怎的从来不曾告诉我,你有着那样艰辛苦涩的过往? 微凉的指尖轻拭去我的泪珠,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是在心疼么? “别哭。”依旧是那样轻轻柔柔的口吻,一如回忆中的那般醉人宠溺,而我,果真乖巧地止住了泪。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29章 角落 过了一会儿,眼角的温暖骤然失去,男子抽身离去,我不由揪紧心肺,眉宇成川字。 是门扉打开的声音,不多时,脚步声折回,有一股浓浓的药味袭遍屋子各个角落。 “迟儿,咱们乖乖喝药,好不好?”那样清越的嗓音,柔若春风,带着几分醉人的醺意,任谁听了也拒绝不了。 我依旧紧闭双眸,任他小心翼翼地将我搀扶起来,倚在叠加的厚枕上,安静地咽下他喂到嘴边的药,再也没有将其吐出来。 偶尔有药汁流出嘴角,他也会细心替我擦去,偶偶细语一句歉然。他就坐在我的身畔,细语絮絮,听来却不觉得心烦,只觉甘之如饴。偶尔,夜风偷偷从窗口吹入室内,他还会替我捞起散落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那样相对无言的岁月,如此安好。 沐昕,你可知,自国破家亡后,我心头第一次涨满了温暖。 “主子,该喝药了。” 我回首,是心莲端着药碗在旁轻声语。一转眼,我已醒来七天了,那日的幸福仿若是镜中月水中倒影。一醒,就化为泡影。那人,再不曾入梦,再不曾来过。 “搁着罢,我现下还不想喝。” 见我没有回应地转过头去,复望着窗外的一池清荷发呆,心莲将药碗放下,轻声问:“主子,您有心事?” 我的眸光动了动,仍是没有说话。 “主子,再不喝,药就凉了。太医嘱咐了要让您趁热喝药,好生将养着身子的。” 闻着那股刺鼻的药味,我嫌恶地蹙眉,恹恹道:“那就病着好了,也许只有病着,我才能那样与他相见。” 心莲错愕,可那眼中分明还夹带着一缕忧伤,“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我也想自己这是怎么了呢。” “主子。”心莲的声音里透着几分无措,似是怕我就此一蹶不振,或是想不开寻了短见。 我忽然朝她嫣然一笑,那些心事我独自深藏心底总是太难受,不若找个人倾诉一番也好。 “心莲,你知道么?病得很沉重那会儿,我做了一个很美很甜的梦。我梦见他来看我了,还对我好生温柔,一如当年的深情不悔。” “……” 不顾心莲一脸的茫然,我笑了笑,接着道:“对了,你或许不知道我说的他是谁罢。他是我的夫君,是我倾心爱恋了三年的男子。上元节那夜,我和碧儿偷溜出宫,我贪恋宫外的热闹,一个人走失了,还误入死巷被刺客追杀,是他从天而降救下了我。初见,他白衣如雪,眉目如画,我惊为天人。第一次见他时,我原来就喜欢上他了呢。” 眼瞧着心莲眼底的忧色越来越重,我不自觉端起药碗,将那一晚浓黑的药汁仰脖一饮而尽,苦涩的余味萦绕不去,苦得我低头一阵猛咳,咳得眼泪流出来了。 “主子,您怎么样了?没呛着吧?” 我抬头笑,笑得眼泪哗哗掉落,“这药,是真苦哇。可再苦,也不及心里苦呢。” 心莲心疼不已,不由跪下,含泪劝:“主子,心莲恳请主子爱惜身子,莫要为那些个前尘旧事伤心劳神了。有些人有些事,若求而不得,不若狠心抛弃。” 我忽而止住笑止住泪,定定望向她,在少女那张清秀的脸庞上,满是诚恳之色,我找不到一丝做作的痕迹。不由苦笑,“本宫原还一直以为,你是他派来的人。今日听你这番话,倒是全无维护他的意思了。” 心莲的背脊一僵,忽然重重叩首,看着我的双眸,一字字道:“奴婢心里眼里,只有主子一人。谁若对主子好,奴婢便也对他好;谁若伤害了主子,奴婢虽死也要为主子报仇。” 我心头大震,缓缓道:“心莲,有时看你,真像本宫的碧儿呢。” 心莲的面部略显僵硬,缓缓垂首,“主子谬赞。奴婢,没有碧儿姐姐这个好福气。” “咳咳。”不轻不重的两声轻咳传入耳内,带着几分警醒的意味,着实惊吓着了我和心莲二人。 回头一看,回廊拐角处,蓦然现出一袭高大的身影,龙章凤姿,半面背光半面明媚,嘴角噙着的那抹浅笑端的是人心,绣金龙袍在晨曦下熠熠生辉。 慕容瑜,是他来了。 我很快回过神来,忙携了心莲起身,行了一礼,“臣妾参见皇上。” 尚未屈身,就被一双大手稳稳扶住了手腕,然而那手却无一丝温度,“此处并无外人,爱妃身子未愈,就不必多礼了。” 我忙依言坐下,低眉敛气,一副温顺的小媳妇样。彷佛那一日,我从不曾与他红过脸、争执过。 慕容瑜打量我一阵,不禁点头而笑:“嗯,瞧这脸色倒是红润了些,想来再将养些时日就好了。” 我忙笑着附和:“是,谢皇上关心。” 既然还打算活着,还思寻着报仇雪恨,就不得不敛尽恨意,笑靥如花地与虎谋皮。他那日说得不错,他也是一介凡人,也是会有破绽弱点的,而我只须待在他的身边耐心等待,机会总会出现。 “爱妃怎的与朕如此生疏客气?朕,可还指望着爱妃早日康复,为朕打理后宫,分忧解愁呢。” 不知怎的,被他拍过的手迅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彷佛那是毒蛇猛兽般可怖。 慕容瑜面色微微一变,看我一眼,淡声吩咐一旁侍立的心莲:“此处风大,你回屋去给你家主子取一袭披风来。” 心莲略一犹豫,俯身恭谨答:“是,奴婢遵命。” 我却不欲与他独处,急急出声阻拦,“不必去了,臣妾并不冷。再说,此处没个奴才伺候着,臣妾亦有些不习惯。” 慕容瑜冰凉的指尖轻轻抚着我裸露在外的手背上那泛起的鸡皮疙瘩,忽而抬头,带着宠溺的笑,“云儿乖,别闹。瞧瞧你的手臂,还嘴硬说不冷?还是让人去给你取袭披风来罢。没的冻坏了爱妃,朕可是要心疼的。若说没人伺候着不习惯,不还有朕在你身边么?朕,可是极乐意为爱妃效劳的。你这奴才,还站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快下去。” 心莲站在那儿,看看我,又看看慕容瑜,一脸为难状。 我情知慕容瑜的性子说一不二,若心莲不去,他是万万不肯答应的。暗自叹声气,我道:“没听见皇上的吩咐么,去罢。” 心莲这才点头转身离去。 慕容瑜捡起桌几上的葡萄扔进嘴里,状似漫不经心道:“这丫头,对你倒是挺忠心的,竟连朕也使唤不动呢。对了,方才朕看你们主仆俩相谈甚欢,都在说些什么呢?也略捡一二说来与朕听听。” 我心头一颤,也不知方才那番谈话教他偷听去了多少,只垂首心虚道:“不过是些家长里短,妇人之见,并没什么的。” 慕容瑜躺在竹榻内,侧首看我,眼中噙着几分似笑非笑的含味,教你猜不透他的心中所想,无端的就会在他面前生出一份不安与局促来。 我极力掩下心中的慌乱,给他倒了一杯茶递过去,语笑嫣然:“皇上怎的这般看着臣妾?臣妾病容憔悴,可比不得宫里的一干美人娇艳动人呢。” 他一手将茶杯接过放在茶几上,一面却顺势握住了我的手,轻轻磨蹭着我的手背,眉眼含笑,半真半假道:“是么?可在朕的眼中,爱妃容色殊丽,却是世间任何女子也及不上的。” 我不曾想过素来肃颜冷色的慕容瑜也会有这般甜言蜜语的一面,尤其还是对我这样一个对他恨之入骨的女子,不由怔住,当下不露声色挣出他的手掌,垂首作娇羞状:“皇上,臣妾哪有皇上说得这般好了?” 慕容瑜对我的明迎暗拒视而不见,顺势揽过我的肩,话语温柔:“朕可从来不说假话。爱妃美貌,可教一干闲人羡煞了朕的艳福无边呢。要不,那夜帝怎会干巴巴地从他自己的地方千里迢迢追来扶风相寻呢?” 我不欲与他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不由抬头笑道:“皇上,臣妾给您倒的茶可要凉了,您怎的都不喝?” 慕容瑜呵呵一笑,倒是好脾气地端起喝了一口,而我趁着这空隙溜出他的怀抱,坐回了自己的软榻。 “嗯,爱妃的茶泡得不错。茶韵悠长,齿有余香,朕喜欢。” 我忙笑着说:“皇上若是喜欢,那臣妾日后天天给您泡就是。” 心里却咬牙暗骂:也不怕我放毒毒死你。 慕容瑜望着我微笑,忽而道:“对了,朕方才隐约听你们提到什么‘碧儿’,那是谁?” 我一怔,眸色渐暗,缓缓道:“碧儿,是昔日臣妾在上京的贴身侍女。大抵,在城破的那夜就,就没了罢。” 一双温暖的手覆在了我冰凉的手背上,抬首映见慕容瑜模糊的脸,他轻声问:“你的贴身侍女么?是不是那日在含章殿外拼命维护你的那个碧衣宫女?” 我心下惊喜,忙点头道:“正是。怎么,皇上有印象?臣妾的碧儿,莫非还尚在人世?” “这个,朕倒不敢十分肯定。” 一听这话,我心底刚燃起的一丝希望很快覆灭。 “但,也许,还在呢。朕只是那日隐约瞧见南宫爱卿抱了一名女子匆匆转身离去,兴许……” “……”我捏紧手中的帕子,心中并无甚把握。 “纵然没有十分的把握,但总归是个希望,你可以去试试。” 会么?南宫澈,他会为了我而救下与我情同姐妹的丹碧么?他,会么?不,他不会的,救丹碧,对他并无甚好处,他怎会这么做?再者,若碧儿还活着,必定会千方百计来寻我,怎会到了今时今日还无半点音讯, 如此一想,心里的希望刹时灰飞烟灭。我惨淡一笑,“不必了。我的碧儿,定然不在人世了。” “赶明儿有机会还是去问一问罢。” 慕容瑜分外的殷勤不由教我起了疑心,眸子微眯,缓缓而笑:“皇上,怕是又要什么好计划了吧?” 半个月后 浑厚的号角声起,彩旗旌飘,万马齐奔在一望无垠的大草原上,群雄逐鹿,风袍猎猎,是怎生壮观的一副场面。 围场外围满了附近前来看热闹的老百姓,眼中满是敬畏和惊奇。 而我,因着大病初愈,不得不在慕容瑜与秦珩的双双坚持下,放弃骑马,坐在帐篷外和着马奶酒看男子们马上扬威。顺带着,也成了前来围观的那些离国朴实老百姓品头论足的对象,三三两两的议论声随风入耳。 “快看,坐在营帐那边穿着紫貂裘衣的美人儿就是如今宫里最受圣上宠爱的泪妃娘娘。瞧瞧那风姿,远远看着就像是仙女下凡一般,真是美啊。” “你知道么?皇上许久不来瓦格草原围猎了,听说此番是为了带泪妃来散心,这才出了趟远门。” “是吗?不过泪妃娘娘这般美貌,哪个男的能不对她千依百顺、细心呵护,就连咱们素来不喜女色的圣上也为之倾倒呢。一朝选在君王侧,宠冠六宫,这样的好福气,真真是羡煞天下女子了。” “可不是?说起这位泪妃娘娘可当真了不得,据说原是前晋国最受宠爱的公主,因着样貌长得好,宫破那日被咱们的皇上相中,这才得以活下来,享受今日这份尊荣。我还听说,皇上为了她,不惜将原先最受宠爱的丽妃娘娘打入冷宫了呢。” “哟!丽妃娘娘,那不是南宫世家的大小姐么?那般显赫的家世都斗不赢泪妃呀,渍渍。” “什么仙女?我看着倒像是一个狐媚子,妖颜祸国的料。”有人嗤声道。 “瞎说什么呢?小声点,泪妃娘娘正当盛宠,又是夜帝的小姨子,身份尊贵,没准日后是要当皇后的。你这话,若教人听见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那人很快没了声音,想是有了惧意。 我将这些议论一一听在耳里,默默垂首不语,心里百般不是滋味。世人只知我表面的风光无限,哪解我内心的痛苦挣扎?她们又怎能得知,君王的宠幸,并非是世间女子最大的幸福。而我,从一个亡国公主,一步步走到今日的高位,是怎生的举步维艰。这个中的心酸苦楚,除了自己,别人是体察不了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30章 摇头 一双温柔的手覆在我冰凉的手背上,我抬眼,是慕容贵嫔温柔的笑颜,她朝我轻轻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将方才的那些话放在心上。 此番围猎,全属慕容瑜一时兴起,随行的队伍里只带了我和慕容贵嫔,也不知那待在冷宫里静养的丽妃,心里会是怎生的一番复杂滋味。 想着丽妃暗自里的咬牙切齿,我不禁微笑。 慕容贵嫔不由奇道:“妹妹笑什么呢?” 我侧首望她,笑颜越发灿烂,“在想一位故人。贵嫔姐姐,你说咱们那位昔日风光无限的丽妃娘娘,她此刻在做什么呢?” 慕容贵嫔亦是一笑,“说不准,她也在想着我们呢。” 恰好此时,我听闻身后有脚步声走来,回头一看,微微怔忡。 是他,南宫澈。 “平晋侯。”慕容贵嫔率先起身寒暄,有礼之中却流露着几分不一般。 南宫澈的眸光动了动,有惊痛之色划过,随即沉静得看不出一丝波澜。微一欠身,他向我二人行礼喊:“臣南宫澈见过两位娘娘。” 那样淡若流云的目光,掠过慕容贵嫔身上时还带着几分笑意,到了我这儿就只剩下寒心彻骨的冷色。 他看着我,淡淡开口:“泪妃娘娘,皇上特遣臣来传话,说是娘娘病体初愈,不宜久坐吹风,让臣护送着您回帐篷歇息。” 字里行间,提的皆是慕容瑜对我的宠溺疼爱,半点没提一旁活生生站着的慕容贵嫔。这南宫澈,莫不是听见了我方才的话,有意挑拨我与慕容贵嫔之间的关系吧? 可慕容贵嫔的脸色云淡风轻,没有一丝吃味,反还微笑着打趣我:“妹妹,皇上可是真心疼你呢。就连围猎之时,也念念不忘妹妹。” 我却无甚喜色,只低头玩弄着腕口毛茸茸的貂皮。别人也许不知,可我心里却透亮得很,慕容瑜,无论他做什么,都是带有明确目的的。他,是真正可怕的无心人。 “有什么好值得欢喜的。不过,也就是如此罢了。丽妃当年不也是宠冠六宫,风光一时无两,可如今又如何?”我勾唇笑得嘲讽,心有戚戚然。 说这话时,我并无嘲笑丽妃的意思。说穿了,她也只是深宫里的一个可怜女子罢了。君恩,那是这世上最不牢靠的东西。那个九五之尊的男子,他既能将你捧到最高处,给你世间女子所仰望的荣华,也就能转瞬将你从云端打入无底炼狱,摔得遍体鳞伤,再爬不起来。 “娘娘,请移驾回营帐。臣职责所在,请娘娘勿要为难臣。”南宫澈眼观鼻鼻观心,端的是客气冷硬。 一股热气涌上心头,我蓦然起身,拍案脱口道:“那我若硬是不依呢,你是否又要故技重施?素闻男儿膝下有黄金,莫非平晋侯的膝下一文不值?” 这话,带着浓浓的赌气意味,一旁的侍女纷纷色变,惟恐我与南宫澈起了冲突,气氛一时有些紧张起来。 而南宫澈静静立在那儿,目光温凉如水,竟没有说话。 一旁的慕容贵嫔看看我,又看看南宫澈,叹声气,挥手示意侍女们退下。而她,走近轻轻拍了拍我的肩,就转身离开了。 “你……”南宫澈缓缓开口。 我却面色大变,指着他道:“你,快走。离我越远越好。” 护送我回营帐,随便支使个人来就行,劳动南宫澈,岂不是有些太小题大做了么?想起那日回廊下我问慕容瑜可是有何计划时,他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还有他一再鼓励我去找南宫澈问丹碧的下落,我的心立时高悬起来。 这,莫不是一个圈套吧? 那双明净瞳孔闪过一丝亮光,是睿智的洞悉。原来,对于慕容瑜的用意,他一直心知肚明。那他,又为什么不拒绝,为什么要来? 低头轻叹间,却带了几分怜惜,南宫澈轻声道:“为什么?” 我急得脸颊涨红,见他没头没脑冒出这么一句,不由怔住,“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帮我?” 那一刹,水雾漫上眸子,我望着他,哽咽低语:“为什么,你果真不知么?若是你当真不知,好,那我今日便明白告诉你。” 吸一吸气,平稳心底汹涌如潮的情思,我方缓缓开口:“因为,无论你是沈沐昕,还是南宫澈,我都爱你。纵然知道不该不能,纵然你背弃了前盟海誓,纵然你是害我国破家亡的凶手之一,我还是这样傻傻地爱着你。” “……” 我朝他微微一笑,捡起桌几上的一个空茶杯,就往里面倒茶,茶水是新泡好的,滚烫着冒烟。若被烫着一点,是会钻心疼的。而我一直紧抓茶杯,任由茶满而溢,一直滴到我的手背上,烫红了一大片。 “你,你疯了么?这是要做什么?”南宫澈那张云淡风轻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裂痕,欲上前来抢我的茶杯和茶壶,低吼。 而我退后几步,笑吟吟地凝望着对面面容震惊的男子,带着几分苍凉与决绝,依旧往满了的杯子里倒着茶水。任那手背上钻心的疼痛无尽蔓延,直至再也受不了了,才呼痛一声松开茶杯,任由它掉落地面玉裂成片,哽声道:“从前一直以为不能放下,就如这杯滚烫溢出的茶一般,以为喜欢,就能坚持。而今日,我终于彻悟,终于能释怀,终于……能放下你。只因茶满而溢,待到烫手,待到知道疼痛,就自然会放手。而这一放手,于我,失去的不过是一个不爱我的男子,而于你,失去的,却将是一个深爱你的女子。日后回想,即便是要难过,那个人也该是你,不是我。从今往后,你我之间,恩断情绝,我再不会为你伤心为你难过为你执着。” 音犹萦绕在耳,人已决然转身,我微笑起来,庆幸此刻脸上纵横的泪没有为他所见。只是为何,脚下的步子竟这般沉重? 沐昕,我从前一直以为,你我之间,情深缘浅,不曾想却是情浅缘浅,你于我,竟是没有半分真心。 沐昕,转身的瞬间,我多么希望能听见你如往日那般再喊我一声“迟儿”,恳请我不要离去。哪怕今时今日的你我已再也回不去,可我还是心存奢望,你心里,对我对这段情,其实是有留恋不舍的。 沐昕,知道我曾经多么爱你…… 我隐隐听闻,身后传来几声急促的脚步声,然而很快停下。他,终究是没有追上来。 营帐外侍女们焦急地搓着手,见我回来,忙一齐跑来喊:“娘娘。” 众侍女中,跑在最前头的正是心莲与心梦。 “娘娘,怎的脸色这般难看?没事吧?”心莲握住我冰凉的手心,关切问。 “娘娘,可是出了什么事?那平晋侯,莫不是冒犯了您?”心梦紧接着又是一句,一面小心翼翼地偷觑着我的神色。 此刻的我已敛尽方才的悲伤,神色如常,许是面色苍白,教心莲她们起了忧心。 可心梦不合时宜的话不由教我蹙眉沉下脸来,不想还没待我开口教训,后头的营帐猛地被人掀开,女子清冽的声音传来:“心梦,你是泪妃身边的人,该是懂得规矩分寸的,怎的说话这般口无遮拦!谁给你这样的胆子,污蔑平晋侯,坏了你家娘娘的清誉,这罪名也是你一个小小侍女能担当得起的么?” 说话的正是慕容贵嫔。不曾想,她竟还没有走,等在这儿,可是有话要与我说么? 心梦被她一顿训斥,不由缩缩脖子,望一眼我,见我面无表情,忙不迭跪下认错:“贵嫔娘娘息怒,奴婢一时心急,说错了话,还请娘娘恕罪。” 我淡淡扫她一眼,这才开口,“罢了,下去自领十大板子,也好叫你记住这教训。” 心梦似是有些不敢相信,“娘娘,娘娘……” 我已挥一挥手,示意人把她拉下去。回头展露笑颜,“姐姐既然也在,不若就陪妹妹进去坐一会子吧。” 慕容贵嫔亦点头笑,“左右无事,本宫自是依着妹妹的。” 坐下后,心莲率人奉茶,而后得我示意退了出去,守在门外。 “妹妹故意遣退了诸侍女,莫不是有话要与本宫说?方才妹妹与平晋侯……”慕容贵嫔欲言又止。 我轻笑一声,玩转着茶具,忽而道:“姐姐,似乎对平晋侯特别关心?” 这一望过去,正喝茶的慕容贵嫔忽然面色涨红,弯腰一阵咳嗽起来。 如此,越发教我生疑,伸手替她抚着后背,温言道:“姐姐,呛着了么?慢些来,莫急。” 慕容贵嫔摆摆手,起身勉强一笑,“不碍事,就是方才不小心给呛着了。” 我淡淡“嗯”一声,心里已明白了几分,没有说话。 “妹妹。”慕容贵嫔看看我,欲言又止。 我不由正色道:“姐姐,这宫里,最难堵住的,便是悠悠众口。丽妃虽暂时失势,并不意味着从此就永无翻身之日。咱们,还是得小心些,以免前功尽弃。” 慕容贵嫔眼中现出一丝诧异,那染染的泪意却不曾消退,“妹妹不是说,南宫家功高震主,为皇上所不容么?” 嫣然一笑,我用银棒挑着香炉里的灰,径自道:“不容归不容,可咱们这位皇上,却最是精明。一旦丽妃有了新的利用价值,他就会重新捧她,给她更甚从前的宠爱和地位。而我,绝不允许南宫丽容有复位翻身的机会!” 语罢,手中那根纤细的银棒在我的手下扭曲得不成样子,“叮”的一声落到地上,很是悦耳。 “妹妹……”慕容贵嫔张口欲说些什么。 恰在此时,帐外传来心莲特意的高呼:“皇上来了,娘娘,皇上回来了。” 那一瞬,我与慕容贵嫔极快交换一个默契的眼神,相视而笑。 方才沉重的表情和谈话彷佛不曾存在,我与慕容贵嫔一人手执白字,一人手执黑子,正笑吟吟地对弈,不时交谈几句闲话。 很快,男子沉稳的脚步声渐行渐近,帘帐被掀开一角,男子夹带着爽朗的笑声随风飘进来:“爱妃,窝在里面做什么呢?朕来了,你也不出来迎一迎?看来是朕惯坏了你,竟脾气见长了。” 我清闲落下一子,侧首一笑,正对上慕容瑜那双黑亮得近乎冷酷的瞳孔,娇嗔道:“皇上好没意思,竟这般错怪臣妾。臣妾可不是听从您的嘱咐,这才乖乖待在营帐里不出去的么?若臣妾出去相迎,没准会被皇上治一个抗旨不尊的罪呢。这一不出去,又被您怪责是脾气见长,臣妾真是冤枉得紧。臣妾便想,左右是要治罪,那还不如就安心坐着等皇上前来责罚好了。” 如此语气神情,俨然就是一个楚楚可怜的小女儿姿态,倒是合乎慕容瑜故意给众人留下的宠妃形象。 这一番话,倒是逗得慕容瑜哈哈大笑。看来他今日心情不错。 “妹妹,你可输了呢。”慕容贵嫔冷不丁冒出一句。 我顿时苦着一张脸,起身望着慕容瑜,嗔道:“皇上前一刻才责怪了臣妾,下一刻臣妾就分心输了棋。这可得怪您,这一局,原是臣妾占了上风的。不想这一步错,就满盘皆输了。不行,姐姐,这一局不算,咱们重来。” “怎的不算?妹妹,落子无悔。莫非妹妹想悔棋不成?皇上,这您可得主持公道啊。” 慕容瑜笑吟吟地望着我和慕容贵嫔,倒是没有说话。大抵,手心手背皆是肉,他也不好过于偏袒谁罢。 我却撅着嘴,闷声道:“太过分了,方才心莲几个丫头进来端茶奉水就害得臣妾分心输了几局。好不容易打发了她们出去,皇上却又来了,如今又害臣妾输棋。今日只输未赢,臣妾可不依。” 方才我和慕容贵嫔屏退众人在营帐里谈话许久,慕容瑜生性多疑,定然会在我的身边安插耳目,难免不会怀疑我们有所图谋。我二人自是得通力演一出戏,打消他的疑虑。 慕容瑜眼中的审视这才淡去,过去执了我的手,笑道:“好好好,都怪朕,这总成了吧。既然朕害你输了棋,那便免了你方才的未迎之罪,如此你可满意?” 我悬着的心缓缓放下,得寸进尺道:“这可不成。皇上方才便不该怪罪臣妾,若要臣妾消气,那皇上可得依臣妾一件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31章 狩猎 慕容瑜眸色不惊,笑问:“哦,你要朕允你何事?” “臣妾明天,也要和皇上一同去狩猎。其实这一趟出门,臣妾身上的伤早已无大碍了,这总闷在营帐里总是无趣,没病也会闷出病来的。皇上便依了臣妾罢。” 我原以为会破费一番波折,不想慕容瑜立时点头答应,“好,朕答应你便是。” 一旁的慕容贵嫔忙凑趣笑:“哟,皇上可是真疼云妹妹,那臣妾也要去。” 慕容瑜一手拥着一个,笑得很是快意,满口应承:“好好好,都去。” 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些什么,扬脸对着门口道:“夜帝,你怎的不进来?” 夜帝!怎么秦珩他一直站在门外么?那我方才的一番言语…… 一时间,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百味杂陈,靠在慕容瑜的胸前默然不语,竟觉得面颊都有些生硬起来。那样一些嗔痴撒娇的温言软语,对与自己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敌语信手拈来,秦珩……他会如何想我如何看我? 不及我从心底的错愕中缓过来,那人已掀开帘帐信步走入,眸光暗沉,戏谑而笑:“方才皇上与两位娘娘笑语嫣然,朕怎好轻易入内打扰?如此,岂不是太不识趣了么?” “哈哈哈。”慕容瑜心情甚好地放声大笑,搂着我的左手越发用力,似是无声告知着我一些东西。 我却暗自挣扎,埋首撒娇:“皇上,快放开臣妾和姐姐罢。这教夜帝见着了,多羞人呀。” 慕容瑜深深看我一眼,原以为他会拒绝,不想却是含笑点头,“爱妃所言极是,是不妥。” 放开我的瞬间,他却一把打横抱起了一旁的慕容贵嫔,走了几步回头笑道:“爱妃,夜帝是特地来探望你的。他是你的姐夫,总归……也算是你在这世上的亲人。你们好好聊聊,朕先送萍儿回去。” “亲人”二字,如一根利刺深深扎在我的心上,鲜血汩汩而出。然而我微笑如常,略一欠身喊:“臣妾恭送皇上。” 目送慕容瑜的身影离去,我方缓缓将目光投注在面色阴霾的秦珩身上,苦笑道:“你,是否很瞧不起我?从前那个心高气傲的七公主,笑靥倾城,彷佛这世间万物皆入不得她的眼里。如今我却是这般的奴颜婢膝。换了谁,该是都看不起我的。” 然而冰凉的身子被男子一个箭步上前抱住,秦珩,他抱得那样用力,彷佛心里藏了太多太多的话无从说起。 “对不起。” 许久许久,他竟说了这样一句。就是这样一句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让我潸然泪下。 “朕知道,你必定是不得已。从前万千宠爱在一身的你,新嫁夜惨遭如此噩运,心里必是万分难过。你还忍辱活着,目的定然只要一个,那便是报仇雪恨。只恨朕,不够强大,竟没能为你做些什么,甚至未能护你周全,教你受了这样的折辱。墨迟,对不起。朕没用,竟连自己的心爱的女子也守护不了。” 有温热的液体,淌入颈窝,不由教我浑身一颤。 这,莫不是……秦珩的泪?他,竟在为我流泪么? “墨迟,若你愿意,朕可以带你离开这里,不惜一切代价也会带你离开。你,可愿意放下心中的仇恨随朕走?那些过去,朕不会在乎,朕只在意你。” 送走了秦珩,我忽然生出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乏的不止是身,还有心。 侧脸歪在榻上,那眼泪就顺着脸颊静静流淌下来。 “主子。”心莲小心地唤着。 我忙拭干泪水,转首朝外,看着垂手默立一旁的心莲,只轻声道了一句:“你先出去罢,本宫有些乏,想一个人躺着歇一会儿。若是无事,莫让别人进来打扰。” 心莲动动嘴唇,终是什么也没有说,只低头道:“是,主子。” 四下里复是一阵宁静,一丝声响都没有,只有铜盘里炭火“荜拨”燃烧的声音。我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秦珩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来,剑眉入鬓,星目流辉,往事纷纷涌上心头。 那些太复杂的东西,丹碧确实不明白。丹碧只知,那夜帝望着公主时,眼中的倾慕却是真真切切的呢。公主,夜帝年少有为,人亦是翩翩如玉,倒不失为一个夫婿的好人选呢。 不知怎的,丹碧昔日的话在此刻,蓦然在心头清晰起来,想得我心里微微泛酸。 碧儿,其实你说得一点不错。秦珩,他确是一个好夫婿的人选,可我竟没有你看的透彻,我当初竟对那样一个情深意重的男子产生过那样大的成见和误解,造成过那样的伤害。可现如今,我落魄了,却只有他是真心怜惜我。 我忍不住想:若我当初选择了他,纵然不能拥有沈沐昕带给我的炫目神迷,可至少,能得一世安稳喜乐。 就凭他肯为我冒天下之大不韪来扶风寻我,就凭他愿以十五座城池向慕容瑜交换我的自由之身,我就能肯定,他待我,是真真的好。 可是秦珩,我不能答应跟你走,当初的错过,就已注定我们此生的有缘无分。如今的我,已是残花败柳之身,哪里还有什么资格去祈求你的怜爱?更何况,我不能为了一己私心去伤害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若我随你去了夜国,又将置我的姐姐于何地?她那样地在意你,又要情何以堪?我曾答应过她,绝不与她相争的。 “墨迟,我秦珩愿以天下,换你一世欢颜。” 男子深情如斯的话语回响在耳边,却教我无以为对。秦珩,原谅我,我不能。离国的这场棋局,我已入内,慕容瑜不会轻易放我离开。你救不了我,我亦不能教你为我失天下。 秦珩,云墨迟今生注定负你。 歪在榻椅内,回忆着昔日的林林种种,多日来的长途跋涉化作一阵阵困倦袭来,不知不觉便坠入了梦乡。好梦正酣之际,只觉脸颊一阵微痒,我嬉笑着摆手,“碧儿,别闹。” 那人“哧”的一声轻笑,倒是不再捉弄我,我正松一口气,转身换一个姿势复要继续着方才的美梦。慕容瑜,他从不会待我如斯温柔,只有梦中那人才会。 我的喉咙动了动,发生“咕噜”的声响,恍惚着唤了一声:“沐昕……” 耳畔骤然响起杯盏碎裂的刺耳声响,我蓦然惊醒,迷惘的眸子渐转清晰,映入一张阴鸷如乌云压境的脸,剑眉怒扬,那双燃着烈焰的眸子,似恨不能将我撕裂成片。 “皇……皇上。”我迷惘地望着他,心底忐忑不已,已记不得梦中的自己是怎生触怒了这尊大神,是以全然不知他的怒气从何而来。 “云墨迟。”他一字字咬牙喊我,俯身压在我的身上,那双大手紧紧筘着我的脖子,让我几乎不能喘息,“临行之前,你是如何向朕许诺的?你说,你会忘了他,放下他,从今以后再不会对他有一丝牵挂一丝爱怜。可你方才在睡梦中,唤的却又是哪个的名字?云墨迟,你竟敢欺骗朕!” 此时,外头听闻动静的侍女们以为出了什么事,纷纷跑进来,望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由怔住。 心莲首先反应过来,跑过来大喊:“娘娘!皇上,您快放开娘娘,娘娘身子娇弱,可禁不起这般折腾的。” 那慕容瑜正在气头上,哪听得进去心莲的劝说,大手一挥,就将心莲打倒在地,怒吼:“滚!” 扭首怒视着傻站在门口的诸人,再吼一声:“谁让你们进来的?都给朕滚过去。” 似乎嫌怒吼还不足以消气,说完,他又抓起支架上的烛台砸过去。 那些侍女惊醒过来,纷纷如惊弓之鸟般夺门逃了出去。 烛台被慕容瑜砸毁,营帐内顿陷入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少了他双手钳制,我忙抓住时机,奋力推开他庞大的身体,跪倒在地,抚着胸口大口地喘气。 彷佛有所觉察,慕容瑜竟没有继续为难我,然而即便在黑暗中,那双灼灼发亮的双眸却依旧紧迫盯人,于无形中给人一股压迫感。 许久,内息终于平稳下来,我勉力扶着木架站起,竟笑得不可抑制,眸光中带一丝轻蔑,“慕容瑜,你莫要告诉我,你方才是在吃醋?” 四周漆黑如墨,静得有些吓人。我看不清慕容瑜的神色,却耳尖地听出他的呼吸声愈发喘重,彷佛陷入了绝境中的困兽般暴跳如雷。 伴随着手指关节的“咔咔”作响声,两道慑人的寒光射向我,不由教我心跳骤然加快。 “云墨迟,你再说一句试试。” 我暗自咽了咽口水,却倔强地不肯后退,扬首继续道:“你既要我说,我自是不会教你失望的。你这般看着我做什么?莫不是被人猜中了心事,心虚了吧?呵呵,慕容瑜,你也有今日!” “你……”慕容瑜恨恨吐出一字,竟没接话。 这个心机深沉如海的男子,喜怒不形于色,几乎找不到他的一处弱点,与他博弈,几番交锋,从来只有我落败、溃不成军的局面,何曾见他这般狼狈过?如此情形,不由教我兴奋莫名。彷佛在林中行走多日觅食不着的饥渴野兽骤然闻到了一丝血腥味,全身的血液顿时都沸腾起来。 我一步步走近,紧盯着慕容瑜那双明暗不定的眸子,一手猛地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脖颈上,嗤笑:“方才,你不是还想杀我泄愤来着。那你倒是动手呀,让世人看看,你慕容瑜是怎生的没本事,虏获不了自己女人的心,只能杀人了事的。我更要看看,待我死了,谁还能陪你唱完这出戏!” 慕容瑜轻声一笑,凑近我的耳畔低语:“爱妃,朕方才有些喝多了,可伤着爱妃没有?不过,爱妃有长进了,朕心里很高兴呢。” 我一怔,莫非方才的一切,他只是在演戏? 许是也没打算让我回答,他接着道:“不过,也离那南宫澈远些。除非,你心里当真那般恨他,恨不能他能早日魂丧黄泉。朕的女人,决不允许他人染指。” 我心头一凛,明白这是慕容瑜的警告,也是威胁。若我与南宫澈再纠缠不休下去,他定会取他性命。 我顿觉挫败,蓦地,心思一动,我执起他的右手,摸到上面坑洼不平的抓痕,娇笑道:“皇上,莫要装了。你方才,分明是真的动怒吃醋。否则,您倒是给臣妾解释解释,这一道道抓痕从何而来?” 这些抓痕,分明是我受杖刑昏迷那几日抓的。慕容瑜,他便是要做戏,也不必几日来不眠不休守在床榻前照顾我。更何况,此事他事后根本只字不提。这,反倒惹人疑心了。 沉默一会儿,黑暗中传来慕容瑜满不在乎的笑声,徐徐拂在我的脸上,他淡淡道:“依爱妃看,这些抓痕,又能代表些什么呢?爱妃莫不是真的以为……朕爱上你了吧?若朕答是,爱妃敢信么?” 我一怔,没有做声。确实,深沉如慕容瑜,若说他为我动了心,我也是不敢信的。 趁着这空隙,他拥紧了我,再道:“朕与你之间,只有交易,没有真情。朕,不会再爱上第二个女子。你,还是把心思花在该花的地方罢。” 我仰首,一脸的倔强坚毅,“不,终有一日,你会爱上我的。慕容瑜,终有一日,你会为了我云墨迟,倾宫倾天……” 然而我知,那些未竟的话,他是懂得的。正因为懂得,所以害怕。而我,倾尽所有,也要让他爱上我。因为只有如此,我才有可能彻底挫败他,报亡国家破之恨。 “朕,还真是有些喜欢你这倔强的性子。” 我淡淡一笑,“臣妾,荣幸之至。” 忽然,营帐外传来一阵吵杂声,夹杂着匆忙的脚步而来,是云墨妩的声音,“可打听清楚是因了什么事,皇上迁怒于你家娘娘么?” “奴婢不知,皇上来时还好好的,脸上带着笑,可不过一会子的功夫就翻了脸。着实发了好大的脾气,还摔了东西,看样子竟像是要掐死我家主子呢。请云妃娘娘设法救救我们家主子罢。”心莲夹杂着哭音哀求。 “你放心,墨迟是本宫的妹妹,本宫既知道了,就绝不会坐视不理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32章 救兵 “谢云妃娘娘。” 心莲,方才原不是弃我而去,而是去搬了救兵。思及此,心里顿有些暖和起来。 “爱妃,你的救兵来了呢。这出戏,爱妃想如何演下去?”慕容瑜冷不防在我耳边问。 我扯动嘴角,略带讥讽地望着他,“如何演下去,皇上心里不早有主张了么?何必来问臣妾?无论是从前,现在,还是往后,臣妾不就是您手里捏着的一枚尚有利用价值的棋子,听任皇上操纵么?” 慕容瑜发出低沉的闷闷笑声,“爱妃,朕如今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呢。” 我皮笑肉不笑,依然是那么无甚感情的一句,“臣妾,荣幸之至。 黑暗中,隐约听得慕容瑜发出极轻的一声鼻息,似是对我这等怠慢的言行极为不悦。他松开了我,摸索而行,只听“哧”的一声,火引子点燃,随即,昏黄的烛火晃亮营帐。 慕容瑜转身,复来到我身前,淡淡道:“你若肯放下身段求朕一句,兴许朕会给你留一条后路。” 彼时的我,并听不明白他话中的深意,只撇撇嘴,“多谢皇上美意。时至今日,臣妾早无任何退路。” “你确定,日后不会后悔?”他再问我。 我笑了笑,一字字道:“绝不后悔。” 慕容瑜定定望我,没有再开口,也不知心里在打的什么主意。 略等待一会儿,待到云墨妩等人的脚步声走近营帐前时,他忽而抱我躺回榻上,故意扬高声音而笑:“爱妃,你可知夜帝今日设宴时与朕谈了笔什么交易?他竟说,愿以十五座城池易你呢。还说,只要朕肯还你自由,便是让他拿这江山交换,他也心甘情愿。 只可惜,朕并没有答允。朕的爱妃,可是世间独一无二的,怎可轻易许人?不过由此看来,这夜帝对爱妃倒真是情深一片,感人得紧呢。只是不知,这话若教云妃听见了,会是怎生的伤心和难堪。爱妃以为呢?” 那脚步声在门口戛然而止,我看得分明,那道映在帘布上的纤细身影明显颤动了一下,勉力站定,略停留了一会,便缓缓转身,掩面飞奔而去。纵然不曾言语,可我却真切体会到了这一刻门外转身离去的云墨妩心中是如何不可抑制地伤心和失落。 “四皇姐。”我悲声喊,自慕容瑜的怀里挣脱出来,拔足追了上去。 “站住。”身后传来这么一句。 我的身形硬生生在门口停下,缓缓回头射向躺在软榻里噙着残忍微笑的俊美男子,眼中的恨意浓烈得几乎能射穿那个男子全无心肺的笑脸,“慕容瑜,你还待如何!” 慕容瑜不以为意一笑,“你确定,你真的要去追她?你确定,她此刻会愿意见到你这个占据了她心爱夫婿的‘好妹妹’?你确定,骄傲如云妃,待你追上去后不会认定你是来炫耀的,狠狠给你一个耳光,而不是听你解释?” 一句一句,直问得我喘不过气来,我攥紧双拳,深深吐纳几回,方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男子径自斟了一杯酒浅尝,微笑如沐春风,“爱妃何必这般着恼地看着朕?朕给过你机会,是你没有珍惜。如今你连这世上唯一与你骨血相连的亲人都失去了。且经今日之事后,云妃心中必定恨你入骨。啧啧,听来当真是好生凄凉呢。” 我无力跌坐在地,蓦然醒悟过来,眼底含泪,“慕容瑜,你好狠的心肠。你是蓄意报复,就为了我方才的冒犯?” 慕容瑜笑得无比温柔,过来拉我起身,“爱妃何出此言?朕只是想让爱妃明白一件事。不听话,是要受惩戒的。” 我温顺地借他之力起身,心里空落落得难受,良久苦涩一笑:“臣妾,谢皇上教诲。” 那一夜,慕容瑜没有离开我的营帐。 我无法用言语去形容那一夜的身心凌虐于我是怎生残忍的一种痛,只觉得心像一口枯井,落满枯枝残叶,四面八面吹来冷风,残红枯黄凌乱一地。任我如何努力,再也捂不暖和那颗冰天雪地的心。即便是痛到极致,因着身旁躺着那个恶魔般的男子,竟是连流泪也不敢。只怕就连流泪,也会触怒他,带来灭顶之灾。 我并不怕他伤害我,我只怕,他因了我的缘故再去伤害我身边的人,那将是对我最大的惩戒。例如我在这世上唯一血脉相连的姐姐,就被他三言两语的挑拨与我彻底离心。 抚着身上青紫交加的瘀痕,明明身心乏得厉害,却如何也睡不着。听着身旁男子的呼吸声平稳后,眼角隐忍许久那滴的泪方小心翼翼滑落。 难道我的一生,便要这般寂寂终了么?在永无休止的仇恨与阴谋算计中苦苦挣扎,再无真心欢愉的一日。 “娘娘,娘娘。主子,您骑慢些,当心摔着。” 碧浪如潮的草原上,我策马疾奔,听着奋力追在身后的心莲撕心的叫唤,非但没有理会,反而策马跑得更快。已经许久不曾这样乘风御马,许久不曾这般肆意流汗,这些时日以来,心中积下太多的不快,我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如此一来,对于自己随时会失手落马摔得粉身碎骨的危险境地竟是全然不放在心上。 “驾。”我狠狠扬鞭策马,清晨的那一幕复浮上脑海。 慕容瑜出门后不久,我便也跟着起身,唤了心莲心梦进来服侍着我洗漱,挑了一身轻便的淡紫骑装穿上,便出了门。没走多远,就远远瞧见前方几名侍女簇拥着一袭粉绿骑装的娇俏身影而来,正是昨夜伤心离去的云墨妩。 我心中一喜,急急上前解释,“四皇姐,昨夜……” 话还没说完,云墨妩乍然见我,面色变了变,却很快展露笑颜,握着我的手,关切问:“妹妹昨夜里歇息得可好?那人,并没有十分为难妹妹吧?” “四皇姐……”我哽咽喊,拼命摇头。 曾想过她会冷眼以对,曾想过她会恶言相向,甚至……连看我一眼都再不愿意。我不曾奢望,她竟肯原谅我,竟还这般关怀我。 云墨妩笑了笑,摸着我的脑袋,柔声细语:“傻丫头,好端端的哭什么?你是本宫的妹妹,本宫自然不会胡乱听信一些闲言碎语来疑心你。你,可是本宫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呢。” 那句“唯一的亲人”,莫名打动了我的心。 我又哭又笑,竟未对她异乎寻常的宽容温和觉察出一丝异样,只抱紧她低声道:“四皇姐,墨迟答应过的,永不与你相争,那人,墨迟永远只当他是姐夫。仅此而已。” 恍惚间,女子的身体略显僵硬,似是叹息一阵,而后淡声道:“本宫知道,本宫……信你。” “吁。”跑着跑着,我心下觉得不对,猛地拉住缰绳。不想那马儿性情极烈,之前被我一番折腾,许是心中生怨,竟冷不防扬蹄将我狠狠地摔下马去。 那一刹,我措不及防,伴随着马儿愤怒的嘶鸣,整个人如一只断翼的风筝般抛起,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却是以最狼狈的姿势仰面朝天摔下。 这一骤然坠地,摔得我是又狠又急,后脑勺正磕在草丛间的一块大石上,睁眼一阵星光灿烂,胸闷气短,几乎要背过气去。我一动不敢动地躺在那儿,略歇了歇,试图挪动一下身子,不想整根背脊便疼得几乎要断裂,更别提张口呼救或是起身。只是我方才任性策马甩掉身后一干人,如今已跑离大本营老远。此处人烟稀少,野兽从出,若找不到人前来搭救,以我的伤势,入夜后只怕是凶险难料。 我咬咬牙,勉力欲以手撑地坐起,不料这一动静牵动了伤口,一阵钻心的疼痛传遍四肢百骸,我死咬下唇欲以疼痛保持头脑的清醒,终是没抵住那一阵昏黑袭来,晕了过去。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瞬,我只隐约瞧见一人远远骑马疾奔而来唤我的名,带着几分撕心裂肺的惊恐,“迟儿!” 落入的那个怀抱,有我熟悉的味道。心,在那一刻莫名安定下来,微笑着睡去。 醒来时,人已到了一个陌生的山洞,外头天色一片昏暗,淅淅沥沥地飘着小雨。想是废弃已久的缘故,山洞四壁长满青苔,蜘网遍结,墙角甚至堆满白骨累累,很有几分阴森可怖的感觉。 饶是如此,我却依然忍不住轻扬嘴角微笑,听着屋外的雨声,内心难得的一片安宁。 那外头虽说下着雨,然而我在山洞内却丝毫不觉得寒冷,只因救我那人一早就在我的身下铺了几层厚厚的稻草,还在不远处搭着火堆,尤其是身上还披着一袭月白色的外衣,可见昏迷前的那一声呼唤不是我的错觉。真的是有人救了我,且还对我十分的精心照料,只不知是哪位好心人。 冥思想了一阵,肚子却十分不客气地咕咕叫响起来。我羞红了脸颊,却仍是没挡住山洞外的那一股诱人烤肉香味的诱惑,暗自咽了咽口水。也正是这一股绵绵不断传来的诱人香气,诱醒了身负重伤的我, “有,有人吗?”我大着胆子喊了一句,不想那声音暗哑晦涩,听来彷佛是一个垂垂老矣的妇人,着实吓了我一跳。 外头许久没有声响,正当我心灰意懒之际,一人踏着轻微的脚步声走来,那股烤肉的香气也随之越来越近。 待到他走近,面部轮廓在火光下的照映渐转清晰时,我的心却禁不住一沉。 “你醒了?” “怎么会是你?” 我二人几乎是同时出口询问,而后,俱是沉默。 许久,他蹲下身来,将手中的烤鸡撕下一块肉喂到我嘴边,“吃罢。” 我明里对那烤肉垂涎得很,却强自辩嘴:“我不饿。” 可是,嘴巴守节,肚子却十分的不争气。“咕噜噜”的一阵响,着实将我出卖得彻底。 是我看错了么?那双墨瞳里一闪而过的光芒,竟是笑意?他,许久不曾对我笑过了呢?我都快忘记,微笑如沐春风的沈沐昕,是什么模样。 他复开口,依旧是那么一句:“吃罢。” 这一次,我咽了咽口水,终是没有再拒绝。 于是,那风姿卓雅的白衣公子蹲在我面前,默默喂我吃了大半只烤鸡,再喂我喝了水,而后起身便要离去。 我咬了咬唇,终是小声对着那背影说了一句:“谢谢。” 南宫澈的脚步一滞,似是犹豫了一下,方道:“今日之事,不是意外。我方才仔细检查一遍,你的马,像是被人动了手脚。” 马,被人动了手脚?! 听了南宫澈的话,我的心蓦然拔凉一片,背上的痛楚愈发明显,五脏六腑似被什么绞在一处,疼得我只能用力攥着身下的稻草来压制疼痛,随即尖利着嗓子喊:“这不可能!不可能!你这个骗子,你……在撒谎,在骗我。” 喊着喊着,嗓子渐渐有些沉哑,话再说不完整,听来竟有几分像是在哽咽。 那道巍然如山的背影看来有些僵冷,终是缓缓转过身来,幽深的视线停驻在我身上,似有怜惜似有不忍,更似有千言万语无从说起。 那样的对视,隔了很多年,我都忘不了。 “我,真就这般不值得你信任了么?”南宫澈只说了这么一句,便转身欲离去。 不知怎的,那一刹头脑发昏,我竟那样大胆地喊出了口:“沐昕,不要走,不要离开,不要独留我一个人在这儿。我会害怕,不要……” 当男子重新折返我跟前,以指轻拭去我不断淌落的泪时,听着他极轻极轻的叹息,我再顾不上背上钻心的痛楚,紧紧抱住了他的腰身,仰首望他,却如何也辨不清他的目光他的神色,一时间泪如雨下,“沐昕,为何只有在这样的时刻我才能真切地感觉到你的存在、你心中的怜惜?我真怕,这是一场梦,梦醒了心会痛,我已经做了太多太多这样的梦。可我却宁愿这是一场梦,如若这不是梦,我却还这般依恋你,我会恨死我自己的。” 又是一声轻叹,他道:“那你,就当这是一场梦。梦醒了,你我还是形同陌路。” 我默默垂泪,双手越发使力,是如此贪恋他怀抱里的温暖。而他,再没有如这段时日那般冷漠疏离,抗拒我的靠近。我满足地窝在他的怀里,困倦渐渐袭来,眼皮渐阖,“让我醒来时,还能再见到你在跟前,好不好?” “好。你,是否知道是谁对你的马动了手脚?”南宫澈轻声问,似怕吵醒我。 我只含糊答了一句:“四皇姐,她说我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她不会害我。” 南宫澈拥着我的手略略使力,没有再说话。 而我,梦回上京,繁华依旧,人依旧,不禁呢喃:“若有来世,我不再是什么皇家金枝玉叶的公主,更不是劳什子的皇帝妃嫔,只想伴你飞入寻常百姓家,做这世间最寻常不过的一对夫妇,粗茶淡饭,你……可愿意?” 而迷迷糊糊中,似有人在轻声回应我,“沈沐昕,愿意。” 这一觉,睡得异常安稳,就连疼痛亦减轻了许多,想是有他陪伴的缘故。 再度睁眼时,天已大亮,外头正是雨霁初收,暖暖的阳光从洞口照射入内,我的眼眸有一瞬间的不适,不禁伸手挡了挡。过了一会儿,方缓缓放下。 篝火微弱燃着,已临近覆灭,然而雨势已停,太阳出来后,倒并不觉得十分冷了。空气中弥漫着雨后青草混合着泥土的清新气息,很是好闻。 我俯卧着,背上清凉清凉的,已不若昨日那般疼痛,就连后脑勺的痛楚也不那么明显,这一切,想来都是某人的功劳吧。我想着,不禁微笑起来。 然而,下一瞬,我的面色却惨白如鬼。南宫澈,竟不在山洞内! 他明明答应了我醒来就能看见他的,他明明答应了的,怎么他的誓言竟这般轻浮,一再欺骗我,就这样一声不响地离开了。 不过也是,他身为负责此次巡猎安全的禁卫军首领,自是不得无故擅离职守。更何况,是与我一同失踪一天一夜。慕容瑜如今正处心积虑要抓他的把柄,一心置他置整个南宫世家于死地。五年前,他已吃过这般的苦头与教训。五年后的他,自是不会再这般蠢笨。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女子,舍弃荣华权势与身家性命于不顾。 我想着,仍是难抑心底的伤心失落之情。自己,就这样被他丢下了么?自己,在他心中就这样没有一丝分量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33章 灰尘 沐昕,我不是不能体谅你的苦衷你的无奈,可是,能不能请你不要再丢下我呢?能不能别再留下我一个人呢? 越思越痛,我的泪就这样不听话地掉落下来。恰在此时,我耳尖地捕捉到洞口有脚步声传来,心下一喜,抬头望去,不禁喊:“沐昕……” 洞口站着一人,一身如雪锦衣的下摆已沾满泥土,怀抱一堆柴薪,妆容狼狈,却丝毫无损他的绝世风华,眉目如画,是他,真的是他! “沐昕。”我喊着,不管不顾地就要下床,生怕他再度消失在眼前,径直扑倒在地。 “墨迟。”南宫澈喊,忙扔下手中柴薪,飞奔过来,察看我的安好,“伤着没有?” 我笑,竟是那样的开心,就连眉眼都飞扬着动人的笑意,“没事。见你回来了,我心中欢喜得紧。” 南宫澈一怔,缓缓垂下头去,低沉着嗓音,“真是个傻丫头。你,以为我把你丢下了么?” 我的泪忍不住又掉落下来,抓紧他的手臂,哽声道:“不是以为,是害怕。” 我被他轻轻拥在怀里,听着他好声温柔地说:“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迟儿,愿意随我一齐远走天涯么?”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迟儿,愿意随我一齐远走天涯么? 这句话,我等了太久太久,从国破家亡的那一夜,从来到扶风的那一日,从深陷后宫无休止的争宠算计起,我就一直在等,等他对我言迹,等他带我远离这一切。可偏偏,为何是在这时? 见我迟迟未答,他似是有些急了,忙再道:“迟儿,抛下眼前的这一切,你不当什么劳什子泪妃,我也不要承袭什么侯位,我们远走天涯,执手相看一世细水长流,可好?” 我望着面前这张情真意切的脸,忽而笑了,泪水亦跟着掉落下来,滴在手背上,却是冰冰凉的没有一丝热度,“为何,是在这时?为何,不是在早些我被你的‘好妹妹’折磨得几乎快死掉的时候,甚至……为何不是在我们拜堂结为夫妻的那一夜?” 南宫澈一脸迷惘地看着我,似是觉得这样的我有些陌生,“什么为什么?迟儿,你莫要想多了,我……” “南宫澈,你还要骗我到何时?这般欺瞒玩弄我的感情,很有意思么?”忍无可忍,我终是狠狠甩了他一个耳光,怒吼。 南宫澈一怔,维持着头被我打偏的姿势,一动不动,似是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一时间,他的眼底滑过许多复杂的情绪,迷惘、怔忡、无奈、愧疚,更多的是受伤的神色,渐渐松开我的手,“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承认,从前是我对不住你,可这一次,我是真心……” 我却不耐地打断了他的话,“什么意思?平晋侯还用得着来问我么?这一切,不都是你的好妹妹,哦不,不正是你的好主子授意的么?想要借此来打倒我复位,重夺执掌六宫之权。而你,时至今日,还来跟我谈什么真心。” “若果真对我有情,你怎能忍心背弃晋国,害得我国破家亡?大婚那夜,你怎能忍心眼睁睁看着那人糟蹋我的身子,却无动于衷地看着,什么也不做?” “若果真对我是一片真心,我先前几番问你,为何你却一再否认。到了现如今,丽妃深陷冷宫,我恩宠正浓之时,你却又来假献殷勤,说什么要抛下一切带我远走高飞。” 一字一句,皆是血泪控诉。那人,再没有了言语。 “南宫澈,我问你一句,若你是我,你会相信这样一个负心薄幸的男子么?会相信他是真心对你,你会答应随他远走高飞么?” 南宫澈缓缓抬头看我,墨瞳之中复又是山遥水阔的淡泊,“对不起。” 不知怎的,听他一句轻描淡写的“对不起”,竟教我比剜心还要痛上千百倍,抹了把泪,我恨恨道:“你回去告诉南宫丽华,皇上已亲口许诺,回宫后便会下旨册我为后。那一顶南宫丽华朝思暮想了多年的后冠,终被我轻松纳入囊中。而我一朝封后,第一件要做的,就是‘好生’回报丽妃昔日对我的照拂有加,且让她安心等着罢。” 听到“册后”二字时,南宫澈眼底闪过一丝不可置信,似还有些许淡淡的隐痛和忧伤,但也只是低叹一声,声音好轻好轻地问我:“你,真的决定了?” 看他那般黯然的神情,我的心亦禁不住抽痛起来,别过脸,硬声道:“是,我决定了,我不会选择与你远走高飞。母仪天下,享尽尊荣,才是我今生所求。” “当了这个皇后,你我之间,将再无一丝可能,你当真不悔?” 我挑眉看他,清脆吐音:“不悔。” “迟儿,这样的你,看着真陌生呢。母仪天下,万丈荣光,这些你何曾放在眼里?迟儿,不要赌气,有些事,并不如你心中所想,待到时机成熟,我自会向你解释清楚。如今,便当是我求你,随我一齐离开,可好?我,会待你好的。此情只关乎心,与旁的人旁的事,皆没有任何干系。你信我,再信我一回吧。” 那些温软的话,如轻羽般拂过我的心头,微微的搔痒,微微的心动。沐昕,我信你了。然而,我终究不能。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和你,势单力薄,又岂能逃出慕容瑜的手掌心?再者,你尚有一个病弱体虚的婉婉要照料;而我,亦背负着血海深仇,秦珩他为了救我抛下家国天下只身来扶风。若我们走了,触怒慕容瑜,后果只怕不堪设想。我们,是谁也轻易走不得啊。 那泪珠儿成串落下,被男子以手小心翼翼托住,怜惜着低叹:“迟儿,每次看你落泪,可知我有多么心痛?” 我的心,痛得越发厉害了,咬着下唇,狠心道:“你走。” 南宫澈一怔,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你方才,说什么?” 我抹净泪水,冷颜一字字道:“我说,让你走,莫要再痴心妄想了。我是不会随你离开的。” 那双温润的眸子氤氲着一圈水雾,朦胧得近乎心碎,“我这般婉言求你,你仍是不肯改变心意?” 我咬咬牙,板着脸,“莫非平晋侯忘了本宫日前对你所说的话了么?若你贵人事忙有所疏忘,本宫可再对你说上一遍。本宫说过,心中早已放下了你,从今往后,你我之间,恩断情绝,我再不会为你伤心为你难过为你……” 南宫澈踉跄起身,低着头,肩部一抽一抽的,似在极力隐忍些什么,压抑喊:“别再说了,别再说了。你只当这一切是丽妃的指使,可你怎么不曾想过,若非你那日说要忘情,我此刻怎会像个疯子般的焚心似火?你说要忘了我,是要把我从心里彻底抹去,我才真正着急了呀!” “平晋侯,你的戏实在演得太好,本宫眼拙,实实瞧不出真假虚实。是以,方才你说的话,本宫一个字也不会信。” 他站在那儿,看着我面冷如霜的模样,那双热切的眸子终是渐渐冷却下来,化作浓墨般的黯淡。 “我知道,你不肯走,并非贪慕荣华,定是有苦衷。慕容瑜,并非善与之辈。你,善自珍重。我走后,会尽快找人来救你的。”他的声音更低了,转身的刹那,彷佛苍老了许多。 一句“善自珍重”到底是逼出了我的眼泪,然我转脸向内,终究没有勇气目送他离去。 原来,风雨过后,未必都有彩虹。 南宫澈走后,我躺在那儿,心里堵得发慌,倒是全无初时闲适的心境了。 此时外头传来一阵骚动,杂乱不一的脚步声陆续入耳,还隐约闻有人声,莫不是来寻我的? 待到近一些,那些动静便听得越发分明,有人正四处喊我:“泪妃,泪妃娘娘,您在吗?听见了请答应属下一声。” 我心下大喜,暗道南宫澈此番倒很是守信,果然派人来救我来了,当下忙扬声回应:“本宫在山洞里,快来救本宫。” 喊了一阵,脚步声渐向山洞聚集而来,黑压压一片堵在洞口,不由看得人心中有些压抑。 许是我落马坠伤后妆容有些狼狈,为首那人瞄我一眼,随即从怀里掏出一纸画卷来看,复问:“属下斗胆问一句,您果真是泪妃云氏么?” 我没有立刻回答,反倒暗自留意起眼前这群人来。瞧这衣饰,明显并非慕容瑜的人,且个个面目凶煞,手握腰刀,哪里像是来救人,反倒有几分像是来杀人灭口的。他们,究竟是谁? 见我久久未答,那人露出几分不耐之色,催促道:“究竟是不是,倒是给回答一声。” 不待我说话,那人身后的一名下属上前贴耳低语:“大人,管她是不是,娘娘吩咐了不得走漏风声。她方才既然答应了,也就多少算是知情,即便不是泪妃也不能留她活口,何必跟她多话,直接杀了就是。” 我听得无比心惊,不由暗自攥紧双手。 为首那人看我一眼,点了点头,扬手就要下令。 “且慢。”我喊,目光如炬地扫过面前这群人,冷冷道,“是云妃让你们来杀本宫的?” 那些人警惕地望着我,已有拔刀之势,看得我真是心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为首那人缓缓答。 “真是蠢笨。”我不屑地轻笑。 “你……”那些人被我如此一嘲讽,皆气愤不已,唯有为首那人仍保持着冷静。 “都退下。”那人沉声一喝,众人不由心有不甘地退回原地,怒瞪着我。 “仲华不才,敢问娘娘何出此言?” 仲华?眼前这人竟是夜国鼎鼎有名的少年将军司徒仲华!这样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儿,怎会轻易听任云墨妩的差遣? 我轻声一笑,望向他,“久仰将军大名。” “不敢当。”司徒仲华很是客气地回礼。 我知他心有疑问,亦不吊他胃口,淡声道:“杀了本宫,夜国必乱。” 一语惊起千层浪,莫如此刻这般罢。 那群兵卒听了我的话先是一怔,随后皆露出愤怒鄙夷之色,纷纷骂道:“妖女,你休得妖言惑众。杀了你,是替陛下除去障碍,怎会让夜国大乱?” “就是,还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早已不是晋国受尽万千宠爱的公主,如今的你,为了苟且偷生,竟甘愿委身杀父灭国的仇人,做他的宠妃,简直就是千夫所指。晋文帝有女如此,九泉之下只怕亦不得安息。” “说得可不是这个理儿?如此不贞不洁的女子,不过是个残花败柳。一只别人穿过的破鞋,陛下岂会因你失了英明神武,断送大好山河?” “诛杀妖女,诛杀妖女。”群情激奋,竟有势不可挡之势。 那些尖锐鄙夷的骂声击打在耳膜,化作锥心之箭,生生刺痛。我忍辱负重,受尽折磨,只为一朝得报大仇,然而在世人眼中,我却已成这样一个不堪的女子了么?不贞不洁,不忠不孝。父皇,我果真令九泉之下的你蒙羞了么? 泪,忍了再忍,仍是没有忍住。我可以含冤,可以受辱,却不能接受自己一番心血成为令九泉之下的至亲、令云氏蒙羞的结果。 为何,上天要如此待我?不公,实在是太不公了! “住嘴,都给本将军退出去。”声若洪钟的命令,竟是出自司徒仲华之口。 我瞧瞧别眼偷觑,只在那一双明亮如星的眸子里找到耿直宁静,并无那些人的鄙夷嫌恶之色,心下稍安,亦不禁有些感动。此处偏僻无人,南宫澈已走,我知,自己的生死全捏在这个少年将军的手里。他的态度,至关重要。 “将军,她……”众人迟疑着。 “出去,这是军令。谁若敢违背军令,就地处决。”司徒仲华将脸一沉,手握剑柄,明摆着一副没有商量的余地。 此话一出,大多数人的犹豫全化为裸的怯色,却也有少部分人不肯就此离去。 有人嗤笑着,“素闻司徒将军少年神武,不近女色,想来今日也抵不住这妖女的美色,咱们还是趁早退出去,莫扰了将军的好事吧。” 此话一出,众人脸上皆不由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坏笑,恼得我火冒三丈。 然而下一刻,宝剑龙吟,寒光刺目,惨呼声中,鲜血四射,一只断臂落于地面,很是吓人。 司徒仲华慢条斯理地提剑转身,无声扫了众人一眼,“哪个还有话要说?” 那些士兵个个面色大变,哪里还敢多舌,纷纷夺门而出,立时消失不见。 司徒仲华掏出一方素色帕子细心擦拭去剑上血污,彷佛那不仅仅是一把剑,而是他心爱之人。还剑入鞘,他朝我淡淡施以一礼,“仲华粗鄙,教娘娘受惊了。” 我惊魂未定,却勉强一笑,“无碍。将军遣退众人,怕是有什么要紧的话要对本宫说吧?” 司徒仲华一笑,恰如山间的清风般干净利落,柔和了他刚硬的五官,隐约还透着几分稚气,浓眉星目,若非方才亲眼所见他一剑断人臂膀的狠决,实难将眼前这个年轻的英俊男子与茹毛饮血的夜国战神联想在一起。 “公主能在国难中幸存下来,一步步除去劲敌,成为慕容瑜的宠妃,心智胆识自非寻常女子可比。与公主这样的聪明人说话,果真痛快。” 然而于此刻的我而言,提及这样的话题无异于挖我痛处,听来只觉得有无限讽刺之意,强压下心头的不悦,淡笑回应:“将军过奖了。本宫是个直性子,说话不喜拐弯抹角,将军有话不妨直说。” 司徒仲华忽而敛尽笑意,步伐矫健向我走来,不由教我心口突突直跳。 司徒仲华,他想做什么?是我方才直言不讳惹怒了他?那么,他是打算像方才那样一剑杀了我,抑或也断我一只臂膀?想着他方才眼睛连眨都不眨的就断了人一只臂膀,我下意识抱紧自己的双臂,不禁有些心头惴惴。 不想,男子到了我身前数步却停下来,做出了让我意外万分之举。只见他缓缓屈膝跪下,目光澄净真挚,“仲华不才,恳请娘娘救救夜国,救救陛下。” 我不由怔住,随即紧张道:“此话怎讲?秦珩他,出了什么事?” 司徒仲华怔了一下,似是对我直呼其国君名讳有些惊讶,而后缓缓吐字,字字清晰,“陛下为了公主,甘愿置家国天下于不顾,意欲冒险联合北边的游牧部落,刺杀慕容瑜于途中。此地虽偏北,可到底还是在离国境内,且此番巡猎慕容瑜身旁侍卫众多,刺杀一事胜算甚微,且十分不智。一旦败露,将给夜国带来灭顶之灾。仲华曾苦劝陛下无效,如今唯有恳请公主出面才能说服陛下打消念头,救夜国于水火之中。” 为了美人,不要江山。秦珩,他竟真的这么做!这样深沉无私的爱,我只在戏曲里听过,虽心存期冀,却不敢奢望。那日只当他是随口一说,不想他竟这样傻气,甘愿为我这般冒险。 “公主……” 我方缓缓回过神来,难掩眼底红圈,亦瞧见司徒仲华的一脸焦急之色,忙轻声道:“将军且放心。本宫,定然不会让夜帝为我负天下。” 司徒仲华欣喜不已,忙朝我重重叩首,“仲华替夜国的黎民百姓谢过公主了。” 我望着他,怅然长叹,不知心里是个什么滋味,“若晋国朝中也能有如将军这般忠心耿耿的臣子,何至今日?” 听我一声感慨,司徒仲华的眉毛动了动,目光中的变幻不定并未逃过我的法眼。 “公主……” 我只作不觉他的欲言又止,敛了忧色,淡然一笑:“本宫病得糊涂了,将军快快请起。男儿膝下有千金,若为寻常绝不能轻易折损了。若教旁人见着,怕也有损将军威名。” 司徒仲华起身,弹去衣上尘灰,极轻道:“多谢公主。” 这厢话还说着,外头却起了一阵骚动,有人急急跑入山洞,声洪若钟:“将军,不好啦。” 司徒仲华一正神色,向我投去感激一瞥,方淡淡开口:“什么事?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那人抚着胸口,很快恢复了镇定,想来应是司徒仲华的贴身亲信,否则怎敢轻身入内? “禀将军,一队离兵正往此处接近,来人数于我方甚多,领头的似乎是汝夏王慕容坚,想必是来寻泪妃的。是以属下特进来请示将军,该如何应对。” 慕容坚,相识良久,他的名字我竟是在这样奇怪的情形下从一个无名小卒口中得知,感觉甚是微妙。 抬首不经意撞上司徒仲华探寻的目光,不禁含笑眨了眨眼睛,示意他可放心离去。 司徒仲华转身,沉声下令:“传令众人,避开离军,撤。” 那小卒看我一眼,犹豫问:“将军,在撤之前是否要……” 说着他望着我,做了一个杀头的手势。 “大胆!叫你撤,你出去传话众人就是,管这么多作甚?滚出去。” 那小卒无端惹恼了司徒仲华,灰溜溜地退出。 静默半刻,待外头再次传来士兵们的催促声,司徒仲华方开口:“公主保重,仲华告辞了。” 我含笑道:“多谢将军,保重。” 他望着我,那双黑白分明的瞳孔欲语还休,终是什么也没有说,缓缓转身。看那步子,却是走得极慢。终于,临近洞口,他停了下来,“很久以前,晋国雪犀公主的美名,就传遍了天下。仲华,亦与天下寻常男子一般,神往已久,却无缘得见。奈何世事变迁,与公主初见的情形竟这般复杂。然而仲华想说的是,今日的公主,哪怕在世人眼中已不复当日,但在仲华心里,公主重情重义,忧国忧民,绝非世人所说的那般不堪。待到拨开乌云见明月,世人也自会还公主一个清白。故国已矣,公主不必如此伤怀。便是为了已故的亲人,公主也应善自保重自身。”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34章 知道 我心里一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司徒仲华,他竟知道,知道我心中所思所想。 看他加快脚步离去的身影,我在心底轻吟一句:谢谢你,仲华。 早上睁开眼,就见众侍女静静候在帘外,手中捧着一干洗漱用具,不曾弄出半点声响。也不知,是在外头站了多久,这般想着,我心头不禁生出些许不忍。 我茫然转首望着芙蓉帐顶,轻掀被褥,指尖微颤地抚着身上青紫交加的瘀痕,那是昨夜慕容瑜留下的痕迹。刹那间,深埋心底的屈辱与疼痛渐漫上心头,缠得我几乎透不过起来。即便万分隐忍,犹能听见银牙暗咬的“格格”声响。略动一动身子,就已被帘外之人觉察我的清醒。 只听一陌生的女声问:“娘娘醒了么,可要奴婢等进去服侍?” 眉黛轻拧,带着一丝诧异,我问:“你是何人?本宫的近身侍婢心莲与心梦哪里去了?” 我的衣食起居素来是心莲心梦负责,怎的今日突然间就换了人?心梦昨夜挨了板子,下不得床来服侍兴许还情有可原,可心莲又是因何一大早便不见人影?当下,我就起了疑心。 那侍女极恭敬地回答:“回娘娘的话,奴婢名唤念奴,是今儿个大早才被调拨过来服侍娘娘的。至于娘娘询问的两位姐姐,奴婢……奴婢不知。” 我仅着一袭素衣,沉着脸猛然掀帘而出。众女听闻声响先是一惊,却在见着我的脸的那一刻,迅速低头跪地喊:“娘娘吉祥。” 我面目表情地扫了众人一眼,暗暗惊心,一夜之间,我帐内服侍的宫人竟焕然一新了。而那些旧日的侍女,不消问,我已隐隐猜到了她们的结局。 慕容瑜,好狠的心! 糟了,若她们已惨遭不幸,那心莲和心梦是否也…… 我只觉得心头一阵发寒,手一指身前离得最近的那个侍女,冷声道:“你,速去通报一声,就说本宫要见皇上。若有一刻延缓,小心人头落地。” 那被我点中的侍女点头如捣蒜,双腿打着颤儿,还未说话,却闻有一人的声音从外渐渐传来,薄凉如水,“爱妃,大清早的,怎的火气这般大?仔细伤了身子。” 果然,下一刻,那人一身玄黑锦袍闪身入内,脚蹬青靴,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笑意,俊颜,承受着帐内众人的膜拜,“奴婢等参见皇上。” 我仰首倨傲望他,偏生就是不肯行礼。 慕容瑜定定看我,忽然怒斥众女:“一群没用的东西,服侍不好娘娘,朕留尔等何用?” 轻言淡语间,杀意立现。 那些侍女吓得浑身发抖,直求饶:“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我到底比不得他心狠,忙不耐开口:“大清早的吵得人头疼,都给本宫滚出去。” 那些侍女喜形于色,忙领命而出,独留我和慕容瑜对视。 良久,我轻吐,语寒如冰,“心莲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见我不说话,慕容瑜倒也不生气,径自拉我在妆台前坐下,“朕曾听闻,寻常百姓家,如若夫妻情好,丈夫则会早起为妻子画眉,此乃闺房之乐。此举向来乃是天下女子所艳羡的幸福。爱妃,朕今日也圆你一愿,为你画眉如何?” 铜镜内映着我玉色无辉的脸,还有站在我身后轻执眉笔的男子,一副含笑相望的深情状。可我深知,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假象。 我抬首,凄然一笑:“臣妾斗胆,恳请皇上怜惜,将心莲还给臣妾。” 慕容瑜眸色一沉,“不过就是一介低贱侍婢,就这般值得你放在心上?” 我低了头,仔细斟酌,缓缓道:“试问在皇上心中,哪个就不算是低贱?臣妾如今虽为帝妃,表面荣光无限,可始终改变不了自己亡国公主的落魄身份,伶仃孤苦,以身侍敌。如此,比之心莲她们的卖身入宫为奴,又好得几分?同是低贱之人,臣妾……臣妾不过是将心比心罢了。” 我原以为,这一番言论必定会引得慕容瑜震怒。可许久,身后都不曾传来半点声响。 我等得不安,不由复开口:“皇上……” “你的人,朕会放。” 我喜极微笑,“臣妾谢皇上恩典。” “爱妃。”慕容瑜好轻好轻地唤我,似含了无限迷惘伤愁,“若有一日,朕亦身陷险境,你可会念在这些时日的夫妻情分,忧心于朕?” “……” 远远见我与慕容瑜驾临,众人齐齐拜倒,“参见皇上,参见泪妃娘娘。” 慕容瑜随和地摆手,“起罢,此行原是微服出游,便不拘着那些个虚礼了。” 猎场内热闹非凡,彩旗旌飘,人声鼎沸。 我的目光轻掠人群,欲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不想却一无所获,心中正惆怅,不想一人亲热地搂过我的胳膊,嬉笑打趣:“妹妹果真是个美人胚子,瞧瞧今日这身打扮,硬生生把场内一干如花女眷都给比下去了呢。” 略一侧首,便见着了一身墨绿骑马装的慕容贵嫔,看她眉眼处盈盈含笑,比之平日宫装的雍容华贵,清丽之余,今日愈见英姿飒爽之姿。我不由笑,“姐姐何须取笑我?从前只道姐姐宫装端庄华贵,今日见姐姐这身打扮,妹妹才真真是惊为天人呢。” 她一面与我说笑,一面将头凑近我耳边,低声似是说了句什么。不想却被远处的一声呼喊给打断,听不真切,只隐约听得“小心”二字。 “七妹。” 我惊喜回头,只见云墨妩牵马朝我走来,一身大红骑马装,衬得她肤白如玉,柔美动人,然那双翦水秋瞳深处却藏了一抹教人看不清的迷雾。 我不曾多想,忙迎上去握住她的手,关切问:“四皇姐,方才怎生没瞧见你?” 不知怎的,云墨妩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扬脸望向慕容瑜,唇畔那抹清淡的笑意如湖心落石溅起的涟漪般扩散开来,带着几分不明的沉晦阴冷。而慕容瑜,迎着她诡异的笑脸,亦勾唇一笑,那般的默契,那般的……令人胆战心寒。 身畔的女子,朱衣锦服,容光焕发,掩不住的凌厉盛气。可眉目娟然,彷佛还是从前那个温柔娴雅的晋国四公主,十余年来与我最亲厚的皇姐。可看着那样陌生而诡异的笑容,我的心却如同一张被揉皱了的纸,冰寒彻骨,不由生出一股错觉。彷佛眼前这个人,与我从未相识。 “皇上,这会儿人已到齐了,方才的赌约,可以开始了么?” 我听见她这么问慕容瑜,却是一头雾水,完全摸不着头脑。云墨妩,她和慕容瑜之间,似乎订下了什么我所不知道的协议或是达成了某种共识? 这两个人,一个是我仅存世上的至亲,一个是与我有着血海深仇的敌人,他们之间,竟有着不为我所知的秘密? 一阵微风拂过,忽然间,我觉得身上有些发冷。 “赌约?什么赌约?”我怔怔道,无须问过旁人,也知自己此刻的脸色定然不好看。而后在他们锐利得彷佛能看穿一切的目光里,忽然感觉自己如一个傻瓜般可笑。 “皇上,依照您的吩咐,一切已准备就绪。”恭敬却无甚感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心头一颤,是南宫澈。 慕容瑜点点头,过来搂住我摇摇颤动的肩,低声问:“怎么了?” 我贴近他的脸,目光灼灼,自嘲一笑,以不欲第三人知的低沉嗓音问:“这话,该臣妾问皇上罢。皇上,您这次又需要臣妾为您做些什么?” 慕容瑜一怔,随即笑得快意,不忌讳在场诸人的目光,在我唇瓣烙下一吻,“爱妃,朕方才已答允了你姐姐的提议,来一场巾帼之争。一会儿你二人同时进入猎场围猎,日落之前,谁拿回来的猎物多,则是赢的那一方。而朕与云妃约定的赌注,是十五座城池,或者,后位。” 我听得糊涂,不由问:“什么十五座城池和后位?” 云墨妩走近,执起我的手背轻拍着,笑得十分温柔,可那抹温柔的笑意落在我的眼底却是锋芒难挡的锐利与危险气息。 “七妹,姐姐与你的夫君赌一把。如若一会儿你赢了,则夜国将十五座城池奉上。如若姐姐赢了,则……离帝必须废你妃位,恢复你的自由之身,允你随我们会夜国。” 轻轻一句,仿佛来自高远无垠的天际,滚滚天雷响彻在头顶。我抬头,那天依旧蓝得通透,我的心,却瞬间布满阴霾。 废妃位,恢复我的自由之身?这话听来宛若世间最甜美的诱惑,但却是裹着糖衣的毒药,于我,最是遥不可及的。 惊退几步后站定,我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神色各异的这两人,却在他们眼中找不到任何一丝玩笑的痕迹。失语许久,我垂首,望着云墨妩搭着我的手,低声问:“为什么?” 那双白皙修长的手轻颤一下,仿佛心底在挣扎,而后轻轻一笑:“傻丫头,什么为什么?姐姐只是看不得你受苦,想带你回夜国与我们一齐生活罢了。这,是我的意思,也是……陛下的心愿。” 我颔首一笑,眸中有了些许了然。也许,前头那些话我并不尽信,可最后一句,我信了。若说这世间还有一人真心实意地待我好,那么此人非秦珩莫属。而云墨妩,因了爱恋秦珩至深的缘故,爱屋及乌,未必不会这么做。可我想不明白的是,慕容瑜,他应此请,所图为何? “迟儿,就赌一把,好么?跟随我们回夜国,也是你……心中所愿吧?” 我沉默着,品出了她话语中暗藏的苦涩,摇首道:“不,四皇姐,你错了,这并非我心中所愿。前尘往事皆已化烟,我既嫁给了皇上,从此便只是离国的泪妃,慕容家的女人。我,哪里也不去,只愿陪伴在皇上身边,还请四皇姐成全。” 一面说着,我已退回慕容瑜的身边,他适时伸手拥我入怀。偶偶细语,四目相对,俱是一笑,绵绵情意皆被众人瞧在眼底。 郎才女貌,并肩而立,这样的画面,如斯静好,仿佛我与慕容瑜之间并不曾有着不共戴天的深仇苦恨,只是世间最最平凡的一对鹣鲽情深的夫妻。然而真相,往往不堪。 “替朕赢了这一局,事成之后,朕许你后位如何?”耳边传来他极低的言语。 我不禁微笑,替他拂去衣襟上的尘埃,“哦,皇上不惜以后位相许,却不知所图为何?” 他意味深长一笑,“惟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爱妃,总有一日,你会明白朕今日的用意。” 不知怎的,听他念那一句“惟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我的心微微一动,竟未再言语。 云墨妩怔住,不曾料到我会这般回答,看着我二人,“七妹,皇上,这……” 我看了慕容瑜一眼,缓缓答:“赌约如旧。” 听我应允下来,云墨妩面露喜色,忙道:“既是如此,时候已不早,七妹快去马厩选马罢。” 我点点头,正要说话,却听身后传来淡淡一声,“不必。皇上一早已吩咐,命臣为娘娘挑选良驹。马此刻就在前头,请娘娘随臣来。” 我迎向慕容瑜似笑非笑的目光,心头不由有些惴惴,缓缓回首,瞧见始终默立身后不远处的俊秀男子,云淡风轻的口吻,面无表情,分明透露着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清。自那日决绝后,这还是我与他第一次正面相见。心,犹自忍不住隐隐作痛。 一声低叹在心底百转千回,得慕容瑜首肯,我无甚感情道:“如此,有劳平晋侯为本宫带路。” 南宫澈始终未瞧我一眼,恭敬道:“娘娘请。” 错身而过的时候,彷佛听见男子极低的一句,“不要去。” 我的脚步一缓,侧目望去,但见男子俊颜如霜,紧抿双唇,并不曾与我说过话。当下不由暗笑自己多心,举步继续前行。 一旁的侍从牵着马,见我走来,忙单膝跪地行礼:“参见娘娘。” 那人得我示意平身,正要上前扶我上马,被南宫澈拦下,“这儿没你的事了,下去罢,本侯来扶娘娘上马。” 我心念一动,不由悄悄别眼看他,不想他也在回头看我,四目相对,俱是一怔。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35章 警惕 南宫澈警惕地望一望四周,见无人后,压低声音道:“你糊涂了么?这赌局明眼人一看便知有蹊跷,你是个心明眼亮的,且我明明提醒你不要来,你怎的一意孤行呢?” 我望着他,禁不住微笑起来,“你关心我?” 南宫澈一怔,不意我有此一问,俊脸微红,随即沉声道:“都什么时候了,还问这些不相干的话?你快快折回,向皇上推托了这场赌局。” 我渐渐敛住笑,摇首,“不可。” 南宫澈似有些急了,“为何不可?只要你不愿意,没人能逼迫你。” 我欲从他手中取过缰绳,却被他躲开,当下叹了声气,“给我罢。一日为妃,荣辱生死,沉沦起伏,皆由不得自身。这一点,你应当比我明白的,不是么?侯爷的好意,本宫心领便是。” 于是,他怔然松开手,任我跃上马背,一骑轻尘远去。 行至原地,打量一圈,才发现人群里又多添了几抹熟悉的身影,是秦珩和汝夏王,倒是慕容贵嫔不见了踪影。 众人见我归来,纷纷回头将目光投注在我身上。尤其是秦珩,那一双眸子灿若星辰,望定我,专注而深情。反观他身旁站立的云墨妩,见他这般神色,笑颜略显黯淡。 慕容瑜走近,伸手抱我下马,状似无意问:“怎生去了这么久?” 我正要解释,却被云墨妩笑着抢过话去,“七妹不过是去了一会子,哪里久了?想是皇上心系伊人,离开一刻心里也挂念得紧吧。” 我暗自松口气,伏在慕容瑜怀里低头作含羞状,“姐姐。” 慕容瑜扶着我的后背,亦笑:“若说夫妻情好,云妃和夜帝不也是情意浓浓,羡煞旁人么?何苦来打趣朕与迟儿。” 莫说人前,便是鱼水之欢时,也不曾见他这般亲昵地唤我,一股复杂的滋味涌上心头,身子不由有些僵硬。 慕容瑜仍在轻柔地抚着我的后背,我有一瞬的恍惚,仰首看他,正对上那双墨黑如玉的眸子,盛满柔情。 他低声唤:“迟儿,怎么了?” 我这才惊觉,自己泪盈满眶,忙低下头去,再不说话,心乱如麻。 秦珩淡淡开口,似是心中不快,“皇上,比赛可以开始了么?” 我定一定心神,示意慕容瑜放我下来,目光直视秦珩与面色微恙的云墨妩,“开始罢。” 于是,我和云墨妩同时翻身上马,然而令我惊讶的是,在我们上马之后,秦珩与慕容瑜也跟着跃上马背,坐在各自的妃子身后。 我愕然道:“这是……” 慕容瑜一手搂紧我的腰身,一手抓过缰绳,笑道:“是这样的。夜帝方才提议朕与他也加入比试,朕觉着这般更有意思,遂允了。” 秦珩提议的?莫非,他是怕我与云墨妩单独比试会有危险?心下一暖,却不假思索道:“可皇上与夜帝皆是一国之君,万金之躯,怎能轻身犯险?” 慕容瑜微眯着眼,笑得很是耐人寻味,“爱妃,你这是担心朕的安危呢,还是心系你的好姐夫?” 我抬首,撞见秦珩眼中的惊喜,再触及云墨妩眸底的冰冷,遂低头道:“臣妾,自然是担心皇上的。” 猎场周边站满了侍卫,个个脸上洋溢着光辉,举臂欢呼,擂鼓呐喊,声势浩大。 我坐在慕容瑜身前,望着眼前的盛况,抿唇不语,亦不觉血气上涌,彷若回到了笑靥无邪的经年。彼时,每至年关,作为最受帝君宠爱的公主,我伴在父皇身侧出游,接受万民夹道欢呼的膜拜,便如今日一般的情形。 行到猎场入口,慕容瑜勒马回头,举手间,场内俱静。众人无声地望着他,目光殷殷虔诚,彷佛是在朝拜这世间无所不能的神诋。 慕容瑜静望众人,而后目光落在为首的胞弟汝夏王身上,“九弟,就送到此处罢。好生替朕看着大营,此间的事朕便托付予你了。” 汝夏王遥立人群之首,单膝点地,“臣弟定不负皇兄所托。” 慕容瑜点头,命他起身,再对众人道:“众将听令,朕不在之时,军中一切事宜皆遵从汝夏王的号令,听明白了么?” 场内将士齐齐跪倒,呼声震天:“臣等领旨,恭送皇上,恭送娘娘。” 汝夏王默望着马背上的我们,一身青衫卓然的他儒雅依旧,眼中的笑意却带着几分若隐若现的忧色,“臣弟在此等候皇兄归来。” 慕容瑜眸光微动,似也有些动情,洒落一笑,没有再说话,掉转马头策鞭而去。 不知为何,送别的那一幕,直至走出了好远,却久久萦绕我的脑海中不去。也许,是他们之间的兄弟情义打动了我吧。无情最是帝王家,难为素来冷酷残虐的慕容瑜与温雅重情的汝夏王能不为权谋所惑,彼此间保留着这一份弥足珍贵的手足情。 乘奔御马,风声呼啸着擦耳而过,是难得的快意。取箭,搭弓,射箭,林间的猎物犹如惊弓之鸟般逃窜着,却逃不过被射杀的命运。 这是一场男人间势均力敌的比试,也是一场血腥的杀戮。 秦珩为我,慕容瑜,大概为的是他的权势罢。 如此,日色渐沉,一切终回归平静。当黄昏的余晖脉脉拖行时,四人于猎场里的小树林里重聚首,脚下堆积着的便是今日的“战绩”。 我与云墨妩各自轻点着猎物,胜负立现。 慕容瑜勾唇一笑,“夜帝,你输了。” 秦珩无甚表情地盯着慕容瑜许久,忽而笑起来,褪去旧日的温文,眉目狰狞,“慕容瑜,你以为你今日还能活着回去么?” 一语落地,我惊得站起身,手中的白狐滑落,悄无声息,心底的担心终于得到证实。秦珩,他可是疯了么?此处到底是离国边境,猎场外又布满慕容瑜的人,他这般贸然下手,一招失策,便不怕害了自己,丢了夜国的千秋基业么? 然而慕容瑜站立如松,却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扬眉一笑,“哦,那又如何?” 饶是秦珩,也不禁怔住,“你……你竟不怕?” 慕容瑜仰首笑得狂妄,“朕向来无所畏惧,只是不解,你这般兵行险招,为的又是什么?” 话虽这么问,可两个男子的目光皆不约而同地落到我身上,心思各异。 秦珩叹气,望着我的目光里藏着掩不住的情深,“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你怎知,我第一次见她,落雪中独立瑶台上,翩然起舞,恍若九天仙子下凡尘。那一次相见,就注定了秦珩心里一生只能爱她一个,再容不下别人。若能得她相伴一世,便是不要这江山,我心里也是甘愿的。” 我下意识侧首,果然瞧见了泪落如雨的云墨妩。她眼底滑过一丝怨恨,似不愿被我见着自己的伤心狼狈,别过脸去,以手掩嘴,仍压不住喉咙里那悲伤的呜咽。 那一刹,心无声扯痛。为云墨妩的痴心得不到回应,也为秦珩的深情错许。秦珩,你这般情意,教我何以为报? 慕容瑜看着我们三人,目光玩味,彷佛在看一出与己无关的好戏,全然不将眼前的险境放在心上,淡淡问:“你这么做,却又将待你情深意重的云妃置于何地?墨迟,无论她今日有没有成为朕的泪妃,心里终究没有爱过你。而云妃,却一直守候在你身旁,处处为你着想,你当真要这般教她伤心,教她无地自容?” 秦珩闻言,回首望向蹲在地上无声饮泪的云墨妩,亦不觉露出一丝愧色,“墨妩……” 许是他不曾这般亲近地唤过她的名,云墨妩眼中滑过一丝喜色,慌忙抹去满脸泪水,挤出一抹笑靥,“陛下,陛下臣妾流泪并不是觉着难过,是在替陛下欢喜。” 说着,两行清泪复缓缓滑落,惹人见怜。 我不忍再看,鼻头微酸,哽声喊:“四皇姐。” 然而秦珩也只得那一眼,那一句,并未对云墨妩表露出过多的怜惜,拔剑出鞘,指向慕容瑜,一面对我道:“墨迟,到朕身后来。” 气氛一瞬间冷凝到了极点,我攥紧手心,是要动手了么? “墨迟,到这儿来。我会待你好的,会让你一世平安喜乐,永不相负。”秦珩似是看出了我内心的犹豫挣扎,复说了许多。 秦珩,他不再自称“朕”。他这次用的“我”,他在告诉我,此刻的他不再是那个手握天下的帝王,而只是一个爱恋我至深的凡尘男子。 进退维谷,四人的生死皆在我一念之间。究竟,是进还是退?何处才是我的归途? 不是不想依从秦珩的话,离开慕容瑜,孤注一掷地赌一把,许能侥幸赢得此生的自由,亦报了当初的亡国之仇。然而,望着秦珩热切的眼,再一望云墨妩颊边残留的泪与满眼凄惶,我终是无法那般自私地夺走至亲的幸福,甚至也许要夜国成千上万百姓的性命,来成全我的一己之私。秦珩肯为我枉顾天下帝位,可我却不能让他沦为青史上的千古罪人。 那一刹,心下已做了决定。我跑回慕容瑜身边,双臂一伸,“秦珩,不要!” 秦珩一怔,似有伤心滑过眼底,手中的剑向下垂了垂,“墨迟,你……你说什么?” 就连黯然落泪的云墨妩也站起身来,目光复杂地望着我,黯淡的眸子却添了几分亮光。 我朝她展颜一笑,不假思索道:“我知道他并不是什么好人,甚至可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魔。可他,终究是我的夫君。也许,他心里不曾将我看作是妻子,也不曾真心待我。但不得不承认,即便屈辱,如若不是他,我苟活不到今日。” 我和慕容瑜,从未有一刻如今日这般生死相依,我甚至能感觉到当我说完这番话时,他胸膛明显的起伏,彷佛藏在他坚硬外表下的心也在我的这一番话而感动。 “墨迟。”秦珩的眼中渐渐泛起一层水光,艰难吐字,“你,你该不是爱上他了吧?” 我一怔,忽然有些想仰首大笑。爱上慕容瑜么?且不说我与他之间隔着的血海深仇,单是他这般日日的身心凌虐,阴谋算计,想让我对着这样一个可怕的恶魔生出一丝心动,只怕是很难很难的。哪怕世间的男子全都死绝了,恐怕我宁可孤寂一世,也不愿与他相守。 可此时此刻,我到底说不得实话,只淡淡一笑,诚恳道:“秦珩,你若……你若真的爱我,请放了我们,好么?” 就在那一刻,发生了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 始终默立一旁的云墨妩猛然从后头袭击秦珩颈部,将他击晕,而后抱住他,再度面对我们时,换了一副冷冷的神色,“你们二人,今日谁也休想活着离开这儿。陛下仁慈,本宫只好代他清理障碍。” 只见她扣指轻吹,原本平静的树林里顿有了不寻常的动静。 杀气,无声无息地靠近。 我怔怔望着眼前判若两人的女子,面罩寒霜,眸光狠厉,那一刹,我的心宛若被人用利刃挖了一个大口,汩汩流血,不可抑制地疼痛着绝望着,张张口,想对她说些什么,却只得冷风倒灌进去,什么也说不出。 何时开始,她竟变成了这副模样。这般心狠手辣,陌生得令人胆战心寒。 默然许久的慕容瑜,在这一刻一改先前的无动于衷,终是无法置身事外。只见他不动声色地将我护到身后,对着云墨妩轻笑:“云妃,朕一直在等这一刻。” 云墨妩显然有些吃惊,“你怎会知晓本宫的计划?就连陛下都未曾知情……” 我不由松口气,原来秦珩事先并不知情,难怪云墨妩要在出手前将他击晕。 “散落在北边游牧的犬戎部落近日来异常调兵,朕的人又回报云妃你曾秘密接见过一位神秘来客,再兼之你今日突然提出的提议。朕想,只要不是一个如阿斗那般愚钝的昏君,都该猜测得到一二罢。再者,你的眼睛泄露了你的心事。你对墨迟的那股恨意,着实太过浓烈,任你百般遮掩也掩不下去。” 越接近真相,越是残忍,我只觉此刻的自己连呼吸都无比困难。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36章 阴狠 云墨妩掩下震惊,笑起来,而后神色越发阴狠,“皇上的确是个聪明人,只可惜向来太聪明的人都活不长。” 时间一分分流逝,那些异动也渐渐清晰,是整齐轻微的脚步声。云墨妩,她当真联合了北边的犬戎部落要来对付我们么?她当真这般恨我,一心要置我于死地? 我咬咬牙,从慕容瑜身后闪出,平静地噙着泪,一字字道:“你恨的是我,想杀的也只是我,何不放了他,我任你处置。” 不知为什么,慕容瑜没有说话,呼吸却在这一刻彷佛静止了般沉寂。 云墨妩望我许久,忽而笑起来,“云墨迟,你怎的这般天真?你们如今俱是案板上的鱼肉,任我宰割,又有什么资格来和我谈条件?” 我的泪喷涌而出,撕心道:“四皇姐,你当真还是当初疼爱我的四皇姐么?我是你七妹,是你的亲妹妹啊!” “走。” 伴随着丛林间危险的逼近,慕容瑜一把抱起我上马,直直冲出树林。 而我,仿若失了魂魄般伏在他的胸口,默默饮泪。 “可我,却宁可从来没有过你这个妹妹。有你一日,他永远也不会正眼看我,更不会在意我。” 来时看似小小的树林子,此刻却突然显得那般空旷冷寂,在渐西的日影里愈添几分森然。我从小便怕黑得紧,此刻风声鹤唳,无所依傍,竟下意识攥紧了身后男子宽大的风氅。低唇苦笑,带着几分凄楚与嘲讽,从未想过,有一日,我的命竟会与他的命紧紧相连在一起。 骏马在林子里穿梭如电,却始终甩不掉身后的马蹄声。箭矢,化作骤雨般的黑点嗖嗖从身侧险险擦过。那般惊魂动魄,时刻提醒着我,这并不是一场游戏,更不是梦,而是真真切切、血淋淋的生死攸关。 我,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怕死的。或者说,是不甘,我没有死在国破家亡时,没有死在仇敌的铁蹄尖刀下,却要死在亲人的算计里。 “云墨迟,擦干你的泪。否则朕就将你抛下马去,任你被身后的马蹄踏死。”耳边突然传来慕容瑜咬牙切齿的警告。 我伸手一摸,这才惊觉,自己一直在默默淌泪。可我尚且不自知,慕容瑜,他又是如何得知的? 彷佛识破了我的心事,他复嘲讽道:“怨不得云墨妩说你蠢。就你这点单浅的心事,能瞒得过谁去?她都这般对你了,你还执念个什么?你难道还看不出来,你眼前的这个亲人,连个陌路人都不如?” 我一怔,眼中复浮上一层水雾,喃喃道:“是,你说得一点没错,我蠢得无可救药。” 风中似有男子的叹息声飘逝,“哎,姐姐是那样心狠手辣的心性,妹妹怎会生得这般良善?” 马蹄声越来越近,彷佛就在身后不远处,有人声遥遥传来,“快,他们在那儿。” 想来,是我们的谈话声引来了敌人。 慕容瑜拥得我愈发紧密,低低耳语:“低头坐稳了,趁着天色黑,赶紧甩掉他们,先找个地方藏匿起来再说。” 枪林剑雨,稍有不慎便会丧命,并不如往日诗文里说得那般刺激好玩。可那一刻,背抵着男子坚铁般宽阔的胸膛,我却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惧怕。 身后的箭矢飞来,如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般将我们罩住。 慕容瑜小心地躲闪其中,可有一刹那,我恍惚听见“哧”的一声,像是利刃扎入皮肉的声响。 男子稳若泰山的身形微晃,我一惊,忙问:“慕容瑜,你怎么了?” 耳边传来男子粗重的呼吸声,略过了一会子,他才慢声答:“没,没事。你别动,待甩开他们,我们就安全了。” 我情知不妙,却不敢多问,只安安生生地坐着,惟恐给他添了麻烦。 慕容瑜说完话,一手拥紧我,猛然策鞭,颇有破釜沉舟的决绝之势,“低头,朕带你冲出去。” 我忙依言照办,俯低身子,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马儿吃痛,嘶鸣一声,撒开爪子飞奔起来,在树林里横冲直撞了大半天,后头的声响渐渐远去。 我回头一望,追兵已不见踪迹,心下稍安。 “下马。” 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慕容瑜的声音听来显得有些虚弱,似是中气不足。 我依言下马,朦胧月色下,眼前现出一个黑乎乎的洞口,风声灌入,呜咽如妇人的啼哭声,幽光闪现其内,颇有些吓人。刚刚才经历了一场有生难忘的追杀,如今的我惊魂未定,迟疑着不敢上前。 身后传来颇大的动静,慕容瑜也下得马来,半靠在马身上,一手扶着胸口,眉头紧蹙,似在强忍极大的痛楚。见我望他,却兀自扬眉一笑,恢复以往的漫不经心。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你怎么了?” “你走罢。” 我脑袋“嘈嘈”作响,只觉眼前一切都在摇晃,“你,你说什么?” 慕容瑜笑得玩味,眸光却坚定无比,“你不会武功,又是个妇人,留在朕的身边,只会徒增朕的负累。有道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雪犀公主才名在外,应当不会没听说过的,对否?再者,你自己也说了,无论你将朕看作什么,朕都从未将你视作妻子。你还不走!” 最后一句,他蓦然拔高音量,直喊得我心痛如绞。慕容瑜,你便是不念在我方才对你的拼死维护,也该念在这些时日的夫妻情分,怎能就此丢下我不理?还说出“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样绝情的话来。 我抬头,眼中蓄满水汽,“别再说了,我走便是。你,自己小心。” 转身,离去,再没有一丝迟疑。 “往北走不远,便是猎场的后山,绕过去便会有村落。边境百姓多纯善,定会有人收留你的。到时你再设法回去,或者,就此离开……也不无不可。” 身后传来慕容瑜的声音,可我去意已决,没有多作停留,只是加快步子离开。 夜,黑得如一片泼墨,星辰寥落。 许是心中憋着一股气,我脚下生风,走得飞快,竟未对周边的虫鸣怪叫再觉得害怕。 走着走着,猛地,我停下步子,觉出了不对。 慕容瑜,似乎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方才,他分明是故意以话相激赶我走的。以慕容瑜的身手,若当真嫌我累赘碍事,方才奔跑途中就可扔下我,如此一来便可减轻马儿的负累,跑得更快,不是更有利于他逃脱么?可他,到底没有扔下我。那为何偏偏到了安全的地方却又要赶我走?一面将话说得绝情绝义,一面又告诉我逃生的路。莫非,他并不是怕我拖累他,而是…… 我心口一痛,返身死命往回跑,泪水不可抑制地流泻出来。慕容瑜,你不能这么对我。 好不容易跑回原地,却哪里还有一人一马的身影。我回望四面,心下凄惶,大声喊:“慕容瑜,慕容瑜,你在哪里?你给我出来!你这个冷血无心的大笨蛋!” 喊着喊着,声音渐次低下去,我双手环肩颓然蹲下,泪如雨下。 “慕容瑜,你出来,你给我回来。” 那风,吹落脸上的泪,带着刀锋般的凉沁,生生作疼。 哒哒。耳边响起马蹄的声响,我猛然抬眼,果然瞧见阴影里那人缓缓牵马而出,面罩寒霜,正是慕容瑜那无心人。 “不是让你走么?你又折回来做什么?” 话虽得冰凉,嘴角却缓缓上扬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倾国倾城。慕容瑜,他在笑。认识以来,他就经常在笑,或阴险或冷漠或莫测,可从未有一次如今夜这般真心展颜。我看得出来,他的笑是发自内心的欢喜。 我跳起来,一个箭步上前狠狠抱住他,将眼泪鼻涕皆蹭在他的衣襟上,“你这个混蛋,怎能嫌我于不义之地!你受了伤,居然怕拖累我,就用话激我走。” 说到最后,我的声音不禁哽咽起来。 慕容瑜叹气,“朕哪里有你说得那般好?就是觉得你这女子麻烦,又时时想着找朕报仇,不放心,才赶你走的。” 我仰首,含泪绽出一个绝美的笑颜,“我是日思夜想着要杀你,所以更加不能走。因为,你的命是我的,除了我,谁也不能杀你。” 慕容瑜一把抱住我,那般用力,似恨不得将我揉入他的体内,良久,哑声道:“你走之后,朕心里一直不是滋味,就守在这儿,看你会不会回来。可想着朕平日对你凉薄无情,你定是不会回来的。后来,见你真的折回来了,朕又惊又喜。迟儿,你知道么?朕欢喜极了。” 那一刹,恍然如梦。 我睁大眸子,一股似喜非喜的情绪涌上心头。 慕容瑜,他竟会说出那样一番煽情的话。因为我回来找他,所以他欢喜极了。如若是一介寻常男子,在危难之际对不离不弃的妻子说这些,自是不足为奇。可慕容瑜,他是帝王,眼里看重的从来只是他的天下宏图,江山社稷。这样一个野心勃勃的男子,真的会为我的回顾而感动么? 朕与你之间,只有交易,没有真情。朕,不会再爱上第二个女子。 昔日他的冰冷告诫蓦然在耳边响起,我一激灵,竟下意识推开他去,“不,我不信。”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那道如山般巍峨的身影竟被我轻易推开,颓然向后倾去。惊得我急忙上前一步抱住他,眸子惊怔,“你,你中箭了。慕容瑜,你怎么了?你醒醒。”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才将男子庞大的身躯移入洞内,安置好后,我在洞外拾来柴薪生火,看着插在他背后的那支羽箭,一筹莫展。 慕容瑜的眼皮动了动,微微睁眼,气息极弱,“拔,拔箭。” 我一惊,“什么?” 他瞥我一眼,匀着气息,再道:“为朕拔箭,否则……” 我慌忙截断他的话,“你不会死。” 慕容瑜虚弱地笑笑,“拔了未必会死,可不拔则必死无疑。” 后面四个字,他咬得极重,显然不是在和我玩笑。 我手足无措地望着他,“可,可我不会呀。万一做错了,那……” 是,眼前这个男子,与我有着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我恨他入骨。可此时不比以往,他因救我而受伤,我焉能在此时恩将仇报伤他性命?若我这般做了,又与他从前的残虐何异? “没什么会不会的,朕怎么说,你照做就是。若不幸死了,也是……也是朕欠你的,就当偿命,绝无怨言。” 说完,他背对着我趴下,背上那支羽箭朝上,瞧着很是刺眼。 “你,动手吧。” 我缓缓走近,鼻子不禁有些酸涩,手抬在半空中,却迟迟下不了手。 慕容瑜,回头望着我,眸光无悲无喜,亦没有说话。 屈膝,我缓缓跪在他的身旁,握着他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手,哽声道:“慕容瑜,你答应我,你不会放弃,好么?” 有一抹复杂的情绪掠过他的眼底,许久,他轻轻答:“放心,朕的命很硬,定会护着你平安回去的。” 是了,这般硬气自负,才符合慕容瑜素日的风格。 我含泪而笑,双眼一闭,将那枝羽箭用力拔出。一时,腥红的鲜血溅了我满面。 夜,渐深。 树林里起了蒙蒙白雾,更深露重,寒气开始从外面侵入洞内。 我抱膝坐在火堆旁,如一具雕塑般僵冷发怔,也不知就这样坐了多久。渐渐,火势微弱,寒气入侵,我终觉出有些冷,这才动一动身子,搓着双手呵气。 身侧,男子正沉沉昏睡,眉头深锁,许是背上的痛楚在折磨着他,就连睡梦中亦不得安生。昔日里神气不可一世的慕容瑜,可曾想过有一日,他会沦落到如斯地步,会身受重伤藏匿在一个破旧的山洞内。而身边守着他的,不是他心中深爱的女子上官璃雪,甚至不是那个爱恋爱恋他至深的飞扬跋扈的丽妃,反是恨他入骨的我。 或许,他的蹙眉不仅仅是因了身上的箭伤,也有一半是因着不放心我吧。不放心我这个危险分子,是否会一个仇恨蒙心,将匕首狠狠送入他的心窝,了结他英明神武的一生。 不知怎的,思及此,我竟忍不住低声笑起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37章 昏睡 而昏睡中的慕容瑜,不知是否感知到我心中所想,竟发出轻轻一声呻吟。我转眸细看,其实此刻的慕容瑜,褪去冰冷威严的外衣,露出与寻常人无异的脆弱睡颜,面目竟不若以往那般可憎了。不由轻叹一声,将几块粗大些的柴薪扔进去,略一拨弄,减弱的火势复燃旺,洞内复暖和起来。 “冤孽啊。” 淡淡的一声,像是极寻常的叹气,又像是怀了极深的感慨。 守着火堆,炭火烘得身上极暖极舒服,奔波逃命了一日,渐渐,我抵不住一阵阵袭来的困倦,眼帘一阖,遂坠入梦乡。 后来,我是被一阵含糊不清的说话声惊醒的。 “母妃,母妃。你们干什么?滚出去!滚……” 甫一映入眼帘的便是慕容瑜痛苦挣扎的脸,流着汗,不停地挥手怒吼。 我忙过去按下慕容瑜乱挥动的手,这才惊觉他的体温烫得吓人,心下暗道不好。 “不,不要过来。由我在,谁也休想伤我母妃。”慕容瑜再道,暗哑的声音里含了一丝惊恐与哀恳,浑身不似平日那个冷硬霸道的他。 我一怔,随即拍着他的手背,柔声安抚:“别怕,我在这儿呢,没人会伤害你的。不怕啊。” 奇怪的,慕容瑜竟渐渐安静下来,靠在我的怀里汲取着温暖,流泪道:“母妃,母妃,我们回头好不好?儿臣宁可不要这个皇位,只要母妃好好的。母妃,我们去和父皇说,儿臣不做皇帝了,好不好?” 低头,是慕容瑜纯净如孩童的双瞳,满目哀恳,眼角噙着一滴盈盈欲坠的泪,竟让我有些不忍直视。 见我不答,他不由抓着我的胳膊晃了晃,再道:“母妃,你答应儿臣,好不好?那个皇位,谁喜欢就给谁罢,咱们不要了。只要母子二人能守在一起,便是一世都得待在这冷宫中,受尽冷眼,儿臣也甘愿。” 鼻子一酸,我别过脸,险些落下泪来。慕容瑜,我只道他一心沉浸于玩弄权术,征战天下,不想藏在他冷硬凶残的外表下,竟有这样一颗事母至孝的纯心。 古往今来,无情最是帝王家,皇室之内,亲族之间,往往人情凉薄,甚至还比不上寻常老百姓家。多少皇子皇孙,为了那座龙椅,利欲熏心,六亲不认。更有甚者,弑父杀兄,取而代之。那条通往天下至尊的大道,淌满了无尽亲人的血泪。可慕容瑜,在神志昏迷之际,竟口口声声说着不要皇位,只要他的母妃。 如此纯孝之人,当真和素日我所认识的那个冷面君王是同一人么? “慕容瑜,你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男子呢?”我迷惘着轻声问,原本没指望着能得到此刻神志不清的男子的回应,可没想到却听得他淡淡一句。 “下雨了。” 我下意识望向洞外,银丝飘落天地,可不是正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么?风雨寒夜人,我与慕容瑜这对冤家,竟在这样的雨夜相依为伴,可不是造化弄人么? 突然,我似是意识到了什么,低头一看,果然发现男子的墨瞳已不复方才纯净无助,而是恢复惯常的阴冷莫测。慕容瑜,他竟醒了。 “你,住过冷宫么?” 冷不防的,我听见他这样问我。 我心下猜度得到几分,轻笑一声,顺着他的话回答:“冷宫二字,原该是与我不沾边的。可托着皇上的洪福,我却在封妃前夕住了一阵子冷宫,可也吃了不少苦头呢。” 慕容瑜亦笑,俊朗的眉目在火光的掩映下熠熠生辉,很是迷人,“那,你说天下间可有女子甘愿放弃万千荣宠,甘愿住进冷宫的?” 我沉吟着不回答,一来是在认真地思考着这个问题,二来也是在猜测着他问这话的用意。 良久,我才问:“世间上,会有这样的女子么?” 慕容瑜忽而笑了,那笑,却带着几分凄凄,“朕的母妃,已故的端敬皇后,便是这样的女子。” 端敬皇后,光是提起这四个字,便不由让人肃然起敬。冰肌玉骨,流芳于世。这是世人对她一生的赞誉。这个女子,她如一缕香风吹过尘世,化作了世人心中难忘的传说。 四十年前的天下群芳大会中,一个名不经传的女子,以一曲琵琶技惊四座,博得满堂喝彩。在姿色妍丽的群芳中,独她一人轻纱蒙面,怀抱琵琶,却自有一股不言说的清冷倾倒了在场所有的王公子弟。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被她轻松纳入囊中。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名扬天下后,端敬皇后却消失在了世人的面前,王侯子孙竞逐,佳人却芳踪难寻,着实叫人唏嘘,却是更加难以忘怀。辗转几年,突然传出消息,说她自愿入宫,做了离国第十五代帝王永历帝的妃子,从此三千宠爱集于一身。 如果,她就这样以色事君,直到最后默默老死于深宫中。那么这个女子她也便不那么值得世人口耳相传了。 几年后,在盛宠无极之时,当时还是贵妃的端敬皇后不知因何触怒龙颜,自请入冷宫,任凭帝王如何来迎也不复出,甚至扔出“至死再不复见”的决绝之语。再后来的事,因着皇室的有意掩盖,便无人知晓了。然而这个与多数宫妃行事风格迥然不同的女子,她的故事一直为后宫中人所津津乐道。 那一年的群芳大会,我的母后徐氏也参加了。彼时的母后,有着晋国第一美人的美誉,心气甚高,却也败在了端敬皇后的风华之下,屈居第二,但却是输得心服口服。以致时隔多年,提起当年之事,仍眸放异彩。而我,自小伴在母后身侧,对端敬皇后之事倒也略有耳闻。 不想,慕容瑜,竟有这样一个冰清傲骨的母亲。 我忍不住多看了慕容瑜两眼,竟觉得他前所未有的顺眼,“我竟不知道,你是端敬皇后所出。” 听出我话中的艳羡,慕容瑜的眼中亦不由流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是啊,母妃,她一直是朕心中的骄傲。” 我犹豫了一下,方小心翼翼问:“那你可知,当年端敬皇后为何自请入冷宫?” 不知怎的,慕容瑜眼中的笑意尽数消失,沉着脸,浑身散发出一股教人退避三舍的戾气。沉默许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我的问题时,他却缓缓道:“为了保护她的孩子。” 此时听着慕容瑜的话,再一想他的梦语,我心中一震:莫非当年端敬皇后自请入冷宫之事另有隐情? 我心中极是不解,但见他情绪激动扯动伤处,正低头捂嘴咳嗽不止,忙替他轻拍胸口顺气,一面细声问:“可当年的端敬皇后三千宠爱在一身,在后宫中已是荣宠无极,何须如此来保护自己的孩儿?” 慕容瑜瞥我一眼,目光中似有不屑,又夹杂着一丝羡慕,“像你这般身份尊贵,自小被父母捧在手心,锦衣玉食长成的公主,自是不会晓得后宫中的人心险恶。可你也总该听说过一句话吧。集宠于一身,亦是集怨于一身。皇宫是吃人的地方,尤其是后宫,那些女人,表面上对着你笑靥相迎,暗地里却暗藏歹意,巴不得你一朝失宠好来打压你。正如你所言,母妃当年恩宠无人能及,可正因为如此,后宫那些妃嫔才更是虎视眈眈,嫉恨无比,又岂能容她生下龙嗣,永固地位?后宫里惯使的把戏,想来你也该听闻过?那些位份高的后妃,久受冷落无子的,自是容不得别的妃嫔顺利产下龙胎。自古皆知,皇室里的孩子最难养活,能生下来已属不易,更别说养大了。” 真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我听得极感动,“也就是说,端敬皇后当时为了保护你,才心甘情愿进的冷宫?那为何不寻常先皇的庇护呢?他如此宠爱她,应该会对她腹中的孩儿异常重视,严加保护起来的,不是么?” 慕容瑜冷笑一声,“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父皇国事缠身,能护得我们母子一时,又怎能护得一世?再者母妃她容不得我有半点闪失,是以在得知自己怀有身孕后,便故意激怒父皇,迁入冷宫。 我慢慢思寻着他的话,忽然觉出不对,正巧对上慕容瑜幽沉的眸子,他轻缓一笑,“你心中有疑问,是不是?” 我没有掩饰,点点头,“那,皇上可愿意为我解惑?” 那双幽沉若寒潭的眸子望定我,瞳影深处闪着不定的光芒,不知是何用意,忽然笑得懒散,“要问便问,废话这么多做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一字字道:“端敬皇后,其实心中另有所爱。她当年入宫为妃,非钟情于先皇,而是另有隐情,是不是?” 洞外的树林里滴着雨,一声复一声,似无尽头,也不知厌倦。夜风萦绕在耳边,低沉幽怨,像是从久远光阴里传来的妇人凄楚的呜咽,听得人心头直发酸。 这个夜,那样的漫长,那样的幽冷。 等了良久,我都没有听见男子的回应。低头一看,才发现他已闭目睡着,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竟比女子还要来得动人。有那样惊才绝艳的母妃,却也难怪他生得这般俊美无涛。 我晒然一笑,原就没指望着他能回答,是以并不十分在意。可当时的我并不知,这看似与己毫不相干的秘密,却会在我日后的生命中掀起万丈波澜。 长夜漫漫,我添了柴火,将慕容瑜安置睡下,自己亦靠着石壁睡着。 待到晨光斜射入洞内的时候,我感受到光线,动了动眸子,缓缓睁开眼睛。 “醒了?” 耳边传来男子低沉的声音,似带着几分笑意。 我揉揉眼睛,不由笑道:“你身上有伤,怎不多睡一会儿?嗯,天亮了。汝夏王发现我们一夜未归,这会儿一定快找到这儿来了吧。” 不想慕容瑜却给我迎头泼了一盆冷水,“不会有救兵来。”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望着他,重复道:“你说什么?” 慕容瑜面不改色答:“不会有救兵来救我们的,你就死心吧。” 男子的脸因着失血过多呈青灰色,嘴巴一张一合,面无表情地陈述着这个残忍的事实,彷佛与己无关。 我多么不愿相信,却不得不选择相信。心立时拔凉拔凉的,原以为等到天明就会有救兵,不想却得到这么一个坏消息。 “你怎么这么肯定不会有人来救我们?”我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清,许是绝望至极所致。 慕容瑜看我一眼,“以云墨妩对夜帝的情深,绝不会做伤及他伤及夜国利益之事。是以行事之前,她一定会筹划妥当,将后路安排好。她既布下这盘局,定已安排好了一切。想必,现下谁也不知晓我们身陷险境。自然,也就不会来救我们。至少,日内不会。” 脑海里灵光一闪,我惊跳而起,面泛红光,“不,有一人知道的,他一定会带人来救驾的。” 慕容瑜连眉毛都没抬一下,“你所指的那人该不会是南宫澈吧?” 我心下一惊,警惕地望着他,“你怎么知道?” 慕容瑜反对着我一笑,意味深长,“你应该问,他怎么知道?” 我如被雷电击中般五内俱焚,脑袋里嗡嗡乱作一团,竟不敢深想。是呀,这么机密的事,云墨妩定然不会轻易泄露于人。那么南宫澈,他又是从何得知的?他既知情,莫非…… 许久,我才缓过神来,轻声问:“你一早就知道了他是内应?” 慕容瑜淡淡一笑,“不,只是怀疑罢了。” 我蹲下身子,与他平视,那样认真地望着那双幽沉的墨瞳,“你一早知道他们设好了局要对付我,那为何还要……” “你错了。他们想要对付的并不是你,或者说,并不仅仅是你。”慕容瑜似看出我心中的悲痛,怕我受不住,忙伸手扶住我的肩。 我轻轻向后躲开,兀自一笑,那泪带着灼人的温度滑落,却被我狠狠抹去,“是,从始至终,我不过是一个诱饵罢了。先是以赌注为名,将秦珩引来,猜到了他必定不放心我单独与云墨妩比试,定会拉上你一起。而你,素来心气高傲,自然会应邀。接着,再联合犬戎人埋伏猎场,蓄势而发。届时除去你我,得益的自然就是手握半壁江山的平晋侯。而夜国,便可借此分一杯羹。这一计,云墨妩一可除去我这个情敌,二来可助秦珩拉拢得一个盟友,南宫澈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好好,当真是好极。”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38章 无情 南宫澈,你对我,当真这般无情么?为了权势,便一再利用牺牲我?可你既已决意要牺牲我,那又何必假好心来劝我别去?你这般,又是什么意思呢? “墨迟。”我听见慕容瑜好轻好轻地唤我,似极为不忍,“南宫澈待你,其实并不如表面那般无心。有些事,朕一直在瞒你。也许,朕现在应该……” 我苦笑着摇头,“不必说了,我不想听。现在说这些,已无任何意义。或许在男子眼中,只有权势才是最要紧的,女子,再美貌再喜欢,也不过是一件衣物,随时可抛弃。他已决意舍弃我了,不是么?” 慕容瑜抱住我,呼吸清浅,“也许,他会来救你。” 我却突然问:“慕容瑜,你喜欢我么?” 靠在男子的胸膛,灼人的热度隔着衣料传来,我能清晰听见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怦怦。 那一刹,我和慕容瑜俱屏息不语,时间彷佛静止不前般漫长。 “墨迟。” 我听见他因高烧而略带沙哑的声音,唤着我的名,艰涩沉缓,似在犹豫。 不知怎的,我的眼泪突然如开闸的水般一泻而出,抓着他衣襟的手蓦然收紧,“无论他是沈沐昕,还是南宫澈,都不喜欢我。那么你是否也这样呢?无论是朝堂上那个睥睨天下的冷面帝王,还是此刻落难于此的慕容瑜,你是否也心中从来无我呢?为什么?我遇上的男子,对我从来只有利用,没有真情。这世上,竟没有一人愿真心待我,呵呵……呵呵……” 大笑如狂,带着彻骨的寒心与绝望,竟是那般痛。 “墨迟。”慕容瑜一手按住心口,挣扎着起身过来抱住濒临崩溃的我,“云墨迟,你不许再哭了,给朕一字一句地听好了。” 他说得激动,气息岔开,嘴角竟有血丝溢出,看着那般惊心。 我惊叫:“慕容瑜,你怎么样?” 男子兀自一笑,眉眼带着几分暖暖的笑意,“有些话,朕平生从未说过,也曾以为今生不会对任何人说。可你今日既然问了,朕便姑且回答你一次。” 他说得那般认真,眸子里的神采闪耀若星钻,专注得教人目眩神迷,我竟有些忘了呼吸。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朕有江山抱负,有宏图万里,要顾虑的东西太多,要取舍的也太多。作为一个帝王,朕永远不能将一个女子看得高于一切。可是墨迟,换你心,为我心,始知相忆深。朕会来,不是因着心气高,是因着放不下你罢了。朕,从未这般任性妄为过。这些,你可都懂?” 我听得目瞪口呆,望着眼前这个淡笑俊逸的男子,不知该说些什么,也不知该怎么做。可心头缓缓涌上的那股淡淡的甜甜的感觉却是如此真实。 男子的手,因着常年练剑与批阅奏折的关系,长着厚厚的粗茧,抚过脸颊,却带着无法言喻的温暖。 “墨迟,朕平生从未对一个女子许诺过什么,今日破例许你一诺。若此番朕与你能平安脱险,回去之后,朕与你重新开始,一生不弃。” 幸福的感觉,铺天盖地而来,几乎要将我淹没其中。但,我到底还保留着最后一丝清醒,推开他的手,后退几步,“你不会又在戏耍我,存心要看我像个傻子般当真吧?” 慕容瑜低眉苦笑一声,“你看朕如今这副模样,若是演戏,何至于此?” 我一愣,倒是渐渐信了他的话,“可你与我之间,还隔着灭国亡家的血海深仇啊。我,我曾立誓,要杀你报仇的。我和你之间,怎能有重新开始的一日?” 慕容瑜面色不改,深深望我,“若有一日,朕不再是你的仇人了呢?” “不再是我的仇人……”我呢喃着,忽然摇头苦笑,“怎么可能有一日不是呢?我明明因为你没了国,亦无家可归。” “墨迟,有时眼见未必为实。世间的事,往往是很难道清的。”慕容瑜说得语重心长,眸光闪烁,分明意有他指。 我瞪他,“你这话什么意思?” 慕容瑜叹一声气,凝视我的目光里分明含了一丝歉疚,“有一件事,朕一直没有与你坦诚。其实城破当日,朕强夺你清白,乃十分不光明磊落之举。因为,因为……” 我心口一窒,下意识屏住呼吸,似有所感应他接下来的话对我十分重要。 “因为什么?” 慕容瑜沉默片刻,声音里带了一丝凝重,“因为……在攻城之前,南宫澈曾再三向朕提出请求,此战之后,他不要赏赐,不要封侯拜相,只求一人完好无缺。而那人,便是你。朕答应了他,可是最后,朕毁约了。” 不求赏赐,不求封侯拜相,只求保全我。南宫澈,他竟是这般重视我的么?他对我,原来真的不是全然无情的。 “那,既是不求荣华富贵,不求封侯拜相,他又为何要来上京?为何要来毁我晋国百年基业?” 慕容瑜已不敢直视我,“为了南宫婉。朕以他的妹妹要挟,迫他前往晋国做卧底。南宫澈,把这个妹妹看得比自己的命还要来得重要。” 我笑了笑,心下却越发沉重,浓烈的苦涩几乎要我咬碎牙才能生生咽下,“那么你呢?你如今又是为何告诉我这些?你可知,以你现在的伤势,我只须发起狠来,就能一刀了结了你的性命。” 慕容瑜直直望入我的眼底,“不错,朕强取豪夺了,朕的行径并不光明磊落。可是墨迟,那是在朕没有爱上你之前。朕今日坦诚一切,就是为了与你重新开始。便是……便是你今日心里仍有他,朕亦想与他公平一竞高下。从今往后,朕再不想欺瞒你。” 一句一伤,迟来的真相,浓烈的情意,藏在背后的血泪淋淋,之于此刻的我,都实在有些难以接受和面对。 我步步退,他步步进,从一开始,就是如此。任我如何躲,也躲不开与他生死纠缠的命运。就如此刻,任我百般挣扎,那双大手都如缠藤般紧紧抱住我,不容抗拒。 “墨迟,朕错了。朕多么悔,曾经那样伤害过你。若能重来一次,朕必定选择另一种方式与你相遇。朕会三媒六聘,向晋文帝提亲,迎娶他最心爱的女儿。迟儿,原谅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39章 伤痕 这样的情话与悔意,一字一句,说来多么动人。可到底,伤痕铸就,重头再来谈何容易? 我正欲说些什么,不想外头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给我加紧搜,昨夜下了雨,慕容瑜又中了箭,他们一定逃不远。“陌生的嗓音,带着明显的异族口音,是犬戎人找来了。 我与慕容瑜四目相撞,俱是一惊,心下已达成了共识。不管前尘旧事有多少恩怨情仇,此时都暂且抛开,如何逃过追兵的搜捕,才是当前要务。 正心乱如麻之际,有人轻执起我的手,眸底是夜色般的宁静,“墨迟,朕骑马从左侧引开他们,你从右边走,一直往前走,越过那座山就安全了。这一路杂草多,极有利于你藏身。等到了……“ 我却捂住他的嘴,坚决道:“休说这样的话,要走一起走,慕容瑜,我云墨迟绝不欠你这样的恩情。你莫不是想以此等小恩小惠抵了昔日的血海深仇吧?我告诉你,你休想。“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慕容瑜面色一急,“你怎的这般倔强?你不走,留着拖累朕么?“ 我固执道:“我就是要留在你身边拖累你,大不了就做一对亡命鸳鸯。慕容瑜,你休要再劝说我了。“ 就在这时,外头又传来犬戎人兴奋的声音,“首领,快看,那儿有一匹马。慕容瑜他们定在附近。“ 那首领大笑着,“快,给我加紧搜。“ 情势危急,已是破在眉睫。 那马是追随慕容瑜多年的爱驹,战场上冲锋陷阵,几番浴血,与慕容瑜情意甚深。此刻觉察出危险,忙拔足奔回,在山洞口踢踏着蹄子,提醒主人快走。 慕容瑜微微蹙眉,一把拉起我冲到洞口,“快上马,再不走朕与你就真的要做一对亡命鸳鸯了。“ 后面是穷追不舍的追兵,生死悬于一线,靠在他的胸前,我却觉得那般轻松,轻笑道:“慕容瑜,你听好了,若此番你我有幸不死,我便与你重新开始。“ 身后,男子并没有说话,环着我腰身的手却紧了紧。 “活捉慕容瑜,本大人赏黄金一千。就地格杀妖妃,云妃赏金一万。兄弟们,快加把劲追呀。“身后有人如是喊。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那些犬戎人发出欢愉的嗷嗷叫声,不难想象此刻他们的双眼是如何泛着疯狂的红光,又是如何像盯猎物般紧盯住我与慕容瑜的。 我抬首,望着男子凝重的脸,莞尔一笑,“何时起,臣妾的命竟比皇上还值钱了?“ 慕容瑜睨我一眼,亦笑了笑,“要不咱们别逃了,朕用你的贵命来换自己的贱命如何?“ 若是从前,我或许会信他的揶揄,可此刻我笑得越发灿烂,“那敢情好。皇上向来最精于算计,这桩买卖稳赚不赔的。一个妃子能换取皇上的万金之躯,划算着呢。“ 脑袋上无端挨了一记,我“哎呀“一声呼痛,“皇上打我做什么?“ 男子的叹息那样轻,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若能活,则必须是两个人;便是要死,朕也绝不扔下你。只要朕一息尚存,便容不得旁人伤你分毫。墨迟,一生不弃的诺言,你忘了么?“ 喉咙忽然痒得很,一口气哽在那儿总出不来。一生不弃,慕容瑜,你竟是这般认真的么? 仰首,带着微微的绝望,不愿让泪流出来。 雨后的晴空,通透如美玉,夹着云纹,金灿的晨曦从叶子的间隙跳跃洒落。晨间的风拂面而来,带着雨后尘土清冽的气息,沁人心脾。这些,与身后的打杀声,是那般的格格不入,可却真实并存着。 “迟儿。“我听见他好生温柔地唤我,“朕素来骄傲,你知道的,是不是?“ 我不知他为何突然说这些,却轻轻答:“嗯。“ “作为一个男子,又是一国之君,若连自己的女人也护不得,定会被人嗤笑。朕不愿如此,你可懂?“ 我似是觉察到什么,抬头看他,却在那双如水般温柔的眼眸中瞧不出一丝异样,只点点头。 “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声,也不要回头,只管策马往前走,知道么?“ 我知情势危急,忙温顺点头,“好。“ 见他将缰绳递过来,我便默默接了。可下一刻,却发现了令我肝胆俱裂的一幕。 “慕容瑜――“我撕心裂肺喊,泪水霎时弥漫了视线。 那一袭黑衣猎猎的男子,他竟孤身提着宝剑,纵身落马,将生还的希望留给了我一人。 犬戎人的目标原就是他,想杀我的人其实是云墨妩。此番见他弃马落地,忙兴奋地策马过来将他团团围住。他原来就受了箭伤,落地时一个踉跄跌倒,以剑抵地支撑着身子都站不直,后背的伤口在一路的疾奔下已撕裂开来,血色染红了一大片。他就那样孤身立在四面刀枪中,以背对我,教我如何不痛? “走!快走!“ 远远的,他朝我抛来一句,是怎生的教人肝肠寸断。 好啦,墨迟和慕容瑜的这一世的爱情故事的到此结束,下面是他们后一世的爱情故事: “我不嫁!!“随着一声尖锐的喊声,一件名贵的瓷器从内室中被人摔出,撞到了门楣之上哗啦一下碎了开来,碎片溅了一地。 “好,好,好。“闻声赶到的一名宫装美妇一边朝屋里走,一边连声安慰着那名正在发脾气的少女,“玉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见自己的母亲这么说,那名少女这才在盛怒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母后,可是父皇会答应吗?“ 皇后将女儿搂入自己的怀中,神色略微的黯了黯,随后柔声的安慰着自己的女儿,“放心,母后会去说服你父皇的。母后也舍不得玉儿嫁到那苦寒之地去。“ “就是嘛。“少女依进了自己母亲的怀里撒娇说道,“那个北胡据说一年之中只有两个季节不被白雪覆盖呢。而且据说北胡的男人都很野蛮。父皇和母后怎么舍得自己的女儿去那里受苦?“ “恩。“皇后心痛的一边安抚着自己的女儿,一边在心里寻思着如何才能让自己的丈夫打消让自己宝贝女儿前去和亲的念头。或者。可以找别人代替? 这是个好办法,去皇亲贵族家里寻一个适龄的少女,自己收为女儿,给个公主的封号,让她代替自己的女儿远嫁北胡,这样一来保住了自己的宝贝公主,二来也不失了皇家的威严,三来更不会得罪北胡那帮野蛮人。 皇后越想这个主意越好,她又安抚了公主片刻,遂起身匆忙的赶往御书房。 三个月后。 春风楼外虽然漫天飞雪,可是楼内却是一片温暖旖旎的景象。 大红绡纱笼罩的数盏灯笼发出的灯光,灯下几名舞姬玉臂轻舒,轻纱曼妙之间,花颜如玉,媚眼如丝,踏着胡笳节拍,腰肢柔若抚柳,一曲舞停,惹来阁中众多男子热烈的掌声和笑语。 春风楼的花魁风媚儿小猫一般的依偎在一名华服男子的怀里,她凑近那名男子的耳边,用极其的语调曼声说道,“王爷,今日可是您大喜的日子,怎么有空来找奴家?莫不是要辜负了那南朝来的娇滴滴的公主?“ 男子的唇微微的一翘,旋开了一抹浅笑,抿了一口琥珀杯中浓烈的美酒,转眸看着风媚儿笑道,“那媚儿是希望本王回去了?“ 纵然见过他无数次,风媚儿还是被他那抹丝有若无的坏笑弄的心头如小鹿乱撞,脸颊不由的微微一热,身为名扬北胡的名妓,什么样的名流公子,风媚儿也算见过无数,可是没有人能比的上宁王冷瑜的天成。那眼儿,那眉,那鼻梁,那唇,无一不是细致到让人惊叹的地步。难怪整个京城的女儿家对他不是又爱又恨的。 “怎么会?王爷来媚儿这里,媚儿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媚儿担心,若是陛下知道王爷在新婚之夜跑到春风楼来,会不会怪罪于王爷。“风媚儿柔若无骨的双臂攀附上冷瑜的肩头,略带担忧的问道。 “怎么会?“冷瑜翩然一笑,探手将风媚儿的娇躯搂入怀中,压倒在床铺之上,“皇兄让本王做的事情,本王都做了,连堂都拜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怎么能随便怪罪于本王呢?媚儿今日的话好多啊。看本王怎么惩罚你。“ “王爷。“风媚儿无限娇羞的低语了一声,就沉溺在了冷瑜的深吻之中。 “公主。“小丫用几乎要哭出来的眼睛看着翘着二郎腿坐在桌子后面大快朵颐的自家小姐。“亏您也吃的下!王爷他。他。他去了青楼了!“ 咽下了一口桂花糕,墨迟又灌了自己一大口茶水,这才顺过气来,刚才吃的急了,有点噎。 她朝站在桌子对面一脸哭意的小丫招了招手,“你不饿吗?一起来吃啊,都一天了,咱们俩滴水未沾。这个王府别的不怎么样,厨子倒是一流的。喏,你最喜欢吃的莲子酥也有。“ “小姐!“情急之下的小丫忘记了自家小姐现在已经是南岳的明成公主,用了平时在家的称呼,“你到底听见没有啊!王爷去了青楼了!“她一字一顿的提醒着小姐,这可是她用了从娘家带来的碎银子才从王府下人那里打探出来的消息。乍一听到这个消息,小丫可是如同五雷轰顶一般,可是为什么小姐却好像一点都不在意。 “你声音那么大,十里外都听到了!“墨迟微微一皱眉,“他爱去哪里又哪里是我管的了的。与其坐在一边生气还不如先吃饱再说!“她起身将小丫拉到自己的身边,按着她的肩膀坐下,然后拿了一块莲子酥放在她的面前,“先吃,吃饱睡觉!“ “小姐。“小丫看着自己手中的莲子酥,悲从心来,眼泪啪啦啪啦的掉了下来。“本以为小姐被封了公主,从此就会过上好日子。却没想到。“ 墨迟失笑的看着这个与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丫鬟,心头一暖,她抬手拍了怕小丫的肩膀,“难道我们以前的日子过得不好吗?放心,以前咱们怎么过,以后咱们也怎么过。“ “可是。“小丫抬起朦胧的泪眼看着自己面前的小姐。 “没有可是了。赶紧吃。吃完咱们就睡觉。“墨迟打断了小丫的话,兀自伸了个大懒腰。 见小姐真的好像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小丫的心里也微微的舒服了些。一天都没吃东西,小丫肚子也是空空的,刚才为了王爷的去向着急上火,没在意到,现在空闲下来,她倒真的是被饿的心发慌。将莲子酥放入口中,有美食在口,小丫的心也变得踏实起来。她一边吃东西,一边偷眼看着在新房里四处溜达的小姐,默默的在心里叹了口气。 墨迟在新房中转了一圈,这个王爷虽然不怎么样,不过用度和摆设倒是一流的。那只在书架上的天青烟雨素釉瓶也值个几千两银子,还有这只碧玉貔貅,雕工一流。墨迟粗粗的在心里为房中每一样摆设都估了个价,看来自己嫁的这个人,是个名符其实的浪荡公子。就如同自己的爹爹一般。墨迟不由在心里一阵冷笑。 娘嫁了爹那样的人,赔上了自己的一生。没想到自己遇到的竟然也是这么一个人。只是自己不是娘,不会在等待中哭老红颜。外面的天地如此的大,走出墨府只是第一步。 捶了锤自己被厚重的凤冠压的有点酸的后颈,墨迟走到窗口,推开了一扇贴着大红喜字的雕花木窗。一股寒风夹杂着雪花顿时铺面而来,让墨迟的头脑顿时一片清明。 如同黑天鹅绒的夜幕之上,在远处的檐头绽放出几朵的烟花,绚丽之至照亮个半个王府。 那是为了庆贺宁王迎娶南岳明成公主而燃放的烟火。 墨迟趴在窗头看着远方不断腾起湮灭的烟花,唇畔亦绽放出几分灿烂的笑容。 “小丫。你看那里。好美不是吗?“她指着夜空中的烟花,笑着对小丫说道。 第二日清晨,雪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北胡京城天京的前门大街,一辆马车碾碎了昨夜堆积起来的白瑜,朝宁王府飞速驶去。 “王爷回来了。“还没等马车停稳,王府门前等候着的小厮们就迎了上来。 冷瑜从马车上慢条斯理的下来,打了个哈欠,一边在小厮的引领下朝王府内院走去,一边问道,“那南岳公主呢?“ “回王爷的话,王妃娘娘一早就起身来,已经打扮停当在汇丰阁等候王爷一起入宫去叩谢皇恩呢。“小厮的话让冷瑜微微的一怔,漂亮的眉头轻轻的一拧,脚步也慢了几分。 “她。没什么别的反应?“冷瑜问道。 “回王爷,王妃早上起来对人都是笑语盈盈的。“小厮据实以告。 这样都能笑的出来?冷瑜更是愣了一下。新婚之夜被自己的夫婿连盖头都没揭开就抛弃在新房之中,这样都不生气吗? 不知道这个南岳的公主是教养太好,没半点脾气,还是。心机深厚到不动声色?冷瑜不由得忽然想见一见自己一直避之大吉的女人。 “恩。“他点了点头,走进自己一直居住的明月轩去换了一身衣服,然后神清气爽的走去了汇丰阁。 “王爷驾到。“随着门口内侍的一声通传,冷瑜快步走入汇丰阁之中。 屋子正中几名王府的丫鬟簇拥着一名宫装女子朝冷瑜盈盈一拜。 “臣妾司马月参见王爷。“ “公主不必多礼。“冷瑜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平身。 司马月也就是墨迟,站了起来,依然低着头。 看不到脸?冷瑜刚刚熄灭下去的兴趣又有点被勾起的势头。 “公主昨夜休息的可好?“找点话说说吧,冷瑜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无聊。 伺候在一边的丫鬟和内侍们忙端上早点,冷瑜和墨迟落座后,墨迟一直低着自己的头,等冷瑜端起碗筷,她也才端起自己面前的那一碗金丝南瓜粥。虽然她一直低眉顺目,心里却是暗暗的窃喜,这个浪荡王爷一直称呼自己为公主,那就证明他的心里完全没承认自己是他王妃的意思。很好很好。看来事情有的商量。 “多谢王爷关心,臣妾睡的很好。“墨迟礼貌的答道。 “哦。用膳之后,公主要和本王一起去宫里叩谢皇恩。这一点公主是知道的吧。“冷瑜问道。 “恩。“墨迟点了点头,随后将头压的更低了。 冷瑜看着唯唯诺诺毫无个的南岳公主,心里不由得一阵烦躁,连想看看她样貌的那一点点念头也被丢到了九霄云外。 一顿早饭吃个两个人都沉默不语。 待用完早膳,冷瑜看都没再多看墨迟一眼就径直走出了汇丰阁。墨迟的眼底流过一丝浅笑,忙也推开了饭碗,迈着小碎步子跟了过去。 “王爷,等等臣妾。“ 冷瑜的脚步走的更快了几分。 好无聊啊。冷瑜坐在马车之内打了无数个哈欠。 坐在他身畔的女人一直垂着头,一语不发,冷瑜瞄了她一眼,不由得暗暗的摇了摇头。 对南朝的女人果然是不能有什么期待,这个公主与宫里那些规规矩矩,生怕走错一步的女人一点区别都没有,简直就是闷葫芦一个。不爽,大大的不爽,早知道皇兄是要愣塞这么一个女人给自己,自己倒还不如遂了太后的心愿,娶她那个什么什么亲戚家的女儿为妃呢。 今儿这入宫的路怎么这么长? 冷瑜不住微微的拉开马车车厢的门,“马昨夜没喂吗?走的这么慢?“他不耐的皱眉问道。 “回王爷,昨夜大瑜,路上是走的慢了点。“王府的随从陪着笑脸说道。 唉,冷瑜没好气的拉上了车门,不住又打了个哈欠。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就在冷瑜几乎要睡着了的时候,马车终于停在了西华门外。 跳下了马车,冷瑜在宫里太监的带领下朝未央宫走去。 墨迟也利落的跳下了马车,发觉身畔的太监一脸惊奇的看着自己,她不由得暗暗的做了个鬼脸。动作太快了,应该要等太监们上来搀扶才是。 收敛起自己的表情,墨迟作出一副恭顺的模样,在几名宫女的搀扶下,一步步的小心朝前走着。 这个。假扮贵妇也不是件轻松的活儿。墨迟一边暗暗的在心里翻白眼,一边想道。她抬眼看了看走在自己身前,已经拉下自己很大一段距离的宁王冷瑜,这背影倒是不错。一身浅蓝色的王爷服很好的衬托着他颐长挺拔,腰背直挺,宽肩窄腰,还蛮有点当浪荡公子的资本。 冷瑜走出了一大段路,快临近未央宫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身后还应该跟着那名南岳来的公主。 他停下脚步,转身回眸。 就在这不经意的一转眸之间,墨迟已经看清了自己这位从未谋面的夫君的样貌。 如同远山一般的英挺的眉,一双仿若笼罩在家乡烟雨之中的星眸,看似朦胧,却又清亮的出奇,将几分若有若无的无心和倦怠化作了无形。单凭这一双眼眸,就要惹来无数的芳心所向。散落在腮边的几丝黑发,衬托出他的几分出尘气息,却又带着几分不羁的意味。 见那双漂亮到极致的眸子朝自己看过来,墨迟忙垂下自己的头。 漂亮的事物人人都爱,墨迟不得不承认,自己嫁的人确实生就了一副好的不能再好的皮囊,只可惜这皮囊之下覆盖的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爹爹当年也是颠倒众生的学士,不知道迷倒了多少怀春的少女。结果了,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丢一个。迷上这样男子的后果不过是徒增烦恼和伤感而已。 “怎么这么慢?“直到自己的头顶传来冷瑜不耐的声音,墨迟才发现在自己走神的时候,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前。 略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墨迟低眉小声说道,“臣妾不习惯走这样有积雪的路。“ “恩。以后最好都要习惯。“冷瑜不冷不淡的说了声,拂袖走在了墨迟的身前。 经过太监们的层层通传,墨迟终于和冷瑜一起跪在了温暖如春的未央宫之中。 “臣弟带南岳公主来给皇兄请安了。“冷瑜一脸笑容的跪下说道。 墨迟跪在他的身边,略带惊奇的瞅了他一眼,这个人变脸倒是变的快。刚才在门口还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到了这里倒变的欢天喜地起来。 “九弟免礼。这位就是南岳来的明成公主啊。“北胡顺德帝冷昊天的声音听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是。臣妾南岳司马月参见皇帝陛下,愿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墨迟这时倒是不敢怠慢,将在南岳练习了无数次的话说了出来。 “暧,弟妹见外了。既然嫁到了我胡国来,就是胡国的人了。平身吧。“冷昊天笑道,“弟妹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朕那弟弟没欺负了弟妹吧?若是弟妹受了任何的委屈,只管和朕说。朕会为弟妹做主的!“说完他白了冷瑜一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40章 警告 你昨夜的好事,朕已经知道了。他瞪着自己的弟弟,用目光警告着他。毕竟人家也是南岳的公主,不要给朕做的太出格! 冷瑜怎么会不明白皇兄那目光的意思。他只当作没看到,嘿嘿一笑,说道,“皇兄,瞧您说的。臣弟一向是最怜香惜玉的。“ 墨迟被宫女搀扶起来,低眉顺目的说道,“多谢陛下关心。臣妾过的很好。王爷对臣妾也是很贴心。“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冷昊天满意的点了点头,不由得又瞪了自己弟弟一眼,你看看你,再看看人家,多拾得大体!受了那么大的委屈都不告状。 冷瑜接到自己哥哥的目光,亦是一笑了之。心里却是对墨迟的那番话鄙夷之极。若是她敢在皇兄面前告上自己一状,或许自己会对她另眼相看,至少也是个有个,敢爱敢恨的女子,如此这般,倒是透着虚伪了。 不过宫里出来的人,又有几个不虚伪。冷瑜的眸光黯了黯,随后马上恢复了那吊儿郎当的坏笑。 “来人,赏赐宁王妃绸缎十匹,玉佩十副,玉马一双。“冷昊天朗声说道。 “多谢陛下。“这次墨迟发自内心的笑了。 她一忘形,略微抬了一下头,转眸之间,遇到了冷瑜在一边带着鄙夷的目光。墨迟忙有垂下头去。 长的很一般啊。就在刚才,冷瑜才看清楚南岳明成公主的尊容,不仅不漂亮,简直就可以用稀疏平常来形容。就算是一身的绫罗也衬托不出她任何高贵的气质,若是与风媚儿比,那就是一个地上,一个天上的区别。 额头有点宽,眼窝有点深,鼻梁有点高,嘴巴又点大。 之前上官鸿雁那个臭小子还和自己说南岳的公主个顶个的水灵漂亮,这个明成公主司马月完全是掉进人堆里都找不到的那种,太平凡了。 这样的也叫漂亮?上官鸿雁的眼睛不是被沙子迷了,就是被纸糊了! 顺德帝也看清楚了墨迟的样貌,不由的同样有些失望。 他看了看低眉顺目,样貌平庸,一派温和恭顺的墨迟,又看了看站在她身边,长身玉立,如玉树一般潇洒,一副朗利郎当笑容的宁王冷瑜,暗暗的在心底替墨迟默哀了一把。 这样的女人怕是没什么本事能拴住自己弟弟那颗野惯了的心。 与那明成公主闲话了几句,均是他问什么,公主就答什么,顺德帝也觉得有点索然无味。 眼角的余光瞥见站在一边打哈欠的冷瑜,知道自己那个弟弟没什么耐,顺德帝说道,“今日九帝与公主第一次入宫。中午就留下来陪朕用膳。九弟带着公主去宫里游玩游玩。“ “是,臣弟遵旨。“冷瑜心里一乐,总算是结束了,他飞快的行了一礼,看都没看墨迟一眼就转身朝外走去。 待墨迟将礼行完,站直自己身体的时候,冷瑜已经一脚跨出了未央宫的宫门。 顺德帝头疼的按住自己的脑门,笑道,“弟妹莫怪,朕这个九弟平日里随便惯了。由他去吧。“随后他吩咐人好好的带着宁王妃在宫里转转,看看雪景。 墨迟追出了未央宫的大门,已经不见了冷瑜的踪迹。墨迟轻轻的舒了口气。跑了更好,就怕他不跑,倒也省得麻烦了。 “娘娘想去哪里?“身后的一名内侍太监小心的问道。 “宫里最漂亮的地方是哪里?“墨迟心情愉悦的问了一句。 “这个季节自然是去后山的梅园了。“太监回道,“只是那里太偏僻了。奴才建议娘娘去御花园也是一样。“ 梅园?听起来不错啊。皑皑白雪之下,梅花盛放,真是身在南岳看不到的美景。难得有机会可以随意在宫里走动,以后说不定没这样的机会,不如就去那里!至于御花园这种地方,以后有的是机会去。 墨迟轻轻的说了声,“就去梅园。“ “是。“太监一招手,唤来了一顶轻轿,“去梅园的路比较长,还请娘娘上轿。“他朝边上一让,伺候墨迟上了轿子。 轿子在宫里转了好久,才停了下来,墨迟刚一下轿就被铺面而来的清香所吸引。不习惯被一群人跟前跟后的墨迟将那队随行的太监宫女们留在了梅园之外,自己走了进去。 果然没选错地方。这哪里是梅林,简直就是一片梅海,放眼看去,连绵不绝,看不到尽头。 梅树苍劲纠结的枝干上开满了娇艳的花朵,嫩黄色的花瓣上尤挂着星星点点的积瑜,相互辉映,显得雪更晶莹,花更娇嫩。徜徉在花海之中,身周被沁人心脾的清香所包围,宛如身处仙境一般。 怎么会有这么美丽的东西。墨迟赞叹着,伸出指尖轻轻的去碰触了一下那些看起来娇娇弱弱,却又有着如此顽强生命力的花朵。指尖传来的冰凉让她咯咯的笑了起来。 在南岳可真看不到这样的胜景,以前只是在诗词中读过关于梅花的一切,真的见了,确实叫人惊叹。 墨迟童心大起,弯腰捧起了一把瑜,用力的抛向了空中,她仰头看着雪花纷纷扬扬的从天上飘落下来,洒在她的发间和身畔的梅花之上。看着空中飘下的雪花,仿佛天地之宽,就剩她一人一般。 自从和亲的公主头衔落在她身上一直到今天,她都没有这么放肆,畅快的笑过。 等笑够了,也跑够了,墨迟擦了擦自己额头微微渗出的薄汗,看了看天色,应该要回去了。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拍去了身上沾染的积瑜,再三确定自己没有什么不妥之后,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准备走出梅园。 一转身,她瞥见了一个人影伫立在墙边的一株老梅树下,无声无息。将她吓了一跳。 “你。“ “你什么你?这么健忘?“伫立在树下的人从树影之下走了出来,笑问道。 一名高大俊朗的男子慢慢的朝墨迟一步步的走了过来。玄色的衣袂飘然于白色的积雪之上,黑白分明之中带着几分狂放不羁,长发发飘扬在他的身后,脸上带着几分耐人寻味的笑容。 墨迟的面容一寒,“沈傲月?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不就是北胡的皇宫?“来人耸了耸肩膀,毫不在意的说道,“王妃娘娘。“他将王妃两个字咬的很重,一副嘲弄的口气。“新婚的感觉如何?“ “和你有什么关系?“墨迟后退了一步拉开了和他之间的距离。 “只是随口问问。“依然是一副嘲弄的笑,沈傲月停下了脚步,双手环胸,“最近我过的太无聊了,所以过来看看你。怎么样?女人,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我带你离开这里,你将那个东西交给我如何?“ “我为什么要离开这里?“墨迟问道。 “新婚之夜就被丢弃在新房里,新郎琵琶别抱。你一点感觉都没有?“沈傲月讥笑道,“你还真把自己当公主了?准备辱负重,做一辈子的和亲王妃?“ “这些都与你无关。“墨迟淡然的说道,“你想激我,不可能。我想走,自己会想办法。无须你过问。至于你想要的碧凝珠,你有本事找到在什么地方,就自己去拿。“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啊!“沈傲月的眼眉一动,眼底划过了一丝喜气,“只要碧凝珠在你这里,我迟早都会找到的。时间早晚而已。到时候可别哭着喊着说我沈傲月不讲道理!“沈傲月瞄了墨迟一眼,“顺便说下,你脸上的粉厚的让人觉得恶心。“ “那和你更没关系了。“墨迟轻飘飘的笑了起来,你什么时候又讲过道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死活赖着非要买那颗珠子,还阴魂不散的从南岳追到了这里。 “王妃娘娘。“远远的从梅林的那头传来了太监们的声音,墨迟看着沈傲月淡淡的一笑,“你还不走?“ 沈傲月忽然眼睛一亮,脸孔骤然逼了过来,唇角浮动起了一丝坏笑,“你说要是被那些太监们看到南岳来的公主,他们北胡的宁王妃在成亲第二天就在皇宫里与别的男子幽会,他们会怎么想?“ 墨迟不温不火的挑眉看了他一眼,“你真无聊!那你就别想得到碧凝珠。我宁可毁了去!“ 那一丝坏笑凝在了沈傲月的脸上,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精-光,“现在算你狠!不过你最好收好那颗珠子。别被我拿到手!“ “你究竟要那珠子做什么用?“墨迟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这也和你没关系!“沈傲月扬眉说道,“是我的事情。后会有期!“说完他的身形一动,顷刻间闪入了梅林深处,不见了踪迹。 墨迟暗暗的松了口气,转身朝梅园的门外走去。 前来寻她的太监和宫女们见她缓缓的走出梅林,纷纷聚拢过来,“娘娘,时辰不早了,还要赶回去用膳。请娘娘移驾未央宫。“ 墨迟轻轻的点了点头,在众人的簇拥之下上了来时乘的那顶轻轿。 碧凝珠。墨迟坐在轿子里暗暗的叹了口气,那是娘去世前交到她手中的唯一遗物。怎么能轻易的就送给沈傲月。 墨迟乘着轻轿赶回未央宫的时候,冷瑜早就已经不耐烦的站在门口。 “去哪里了?“他见墨迟从轿子里下来,皱了皱眉头问道。一向都只有女人等他,还是第一次他站在雪地里等一个女人。偏偏还是个从头到脚无一可取之处的女人。这叫站在宫门口灌了不少西北风的冷瑜不免有点憋气。 “回王爷,臣妾去了梅园。“墨迟低垂着头,作出一副小媳妇的模样。 “不是说走不惯这种冰雪路吗?还到处乱跑!“冷瑜瞪了她一眼,见她低头不语,心里烦躁丛生。“你最好记清楚,在南岳,你或许是个公主。可是在这里,你不过是皇兄用五百匹好马换回来的女人。不要让皇兄在里面等急了。“ “是。臣妾下次不敢了。“墨迟嘴里应着,加快了两步追上了冷瑜的步伐。 幸好自己不是真的公主。墨迟在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若是真正的公主来了,听了刚才冷瑜的那番言论,估计已经快被气死了吧。 和亲不过是个幌子,南岳国需要的是北胡的骏马以及一种默许的契约,若是北胡答应与南岳联姻,那就变相的承诺了不会帮助东齐来趁火打劫。南岳连年大旱,国力积弱,东边的齐国趁机大军压境,这叫南岳的皇帝不得不求助于一直雄霸北方,兵强马壮的胡国。 胡马是以彪悍而名扬四海的战马,体型高大优美,奔跑起来快如闪电,一匹纯种的胡马,价值千金。这么算来,自己还蛮值钱的,能换五百匹。墨迟一边走,一边自嘲的想道。 午膳是设在未央宫东侧的一处偏殿之内。 冷瑜和墨迟走进偏殿的时候,冷昊天已经在殿内的龙椅上落座了。 “皇兄,臣弟来的迟了些,还望皇兄赎罪。“冷瑜一进偏殿,就笑道。 “无妨,无妨。都是自家的兄弟。“冷昊天摇了摇手,看了看跟在冷瑜身后的墨迟,“弟妹第一次入宫,玩的晚了些也是情有可原的。“ 你哥哥可比你大度多了,墨迟在心里鄙视了一下冷瑜,吹首朝冷昊天福了一福,随后跟在冷瑜的身后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 “爱妃。这位就是咱们九弟的新媳妇。“等宁王夫妇坐下后,冷昊天笑着将墨迟介绍给了坐在他身边的宫装美妇。 墨迟忙站起身来,“参见梅妃娘娘。“ “不用这么客气。“梅妃的声音很柔,听起来如沐春风一般的舒适悦耳。 “臣妾不知今日能得见梅妃娘娘,什么准备都没有。“她想了想,解下了挂在腰间的一只香囊,“这是臣妾出嫁之前,南岳皇后亲自求来的百子千福囊。能保佑佩戴者多子多福,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可是也代表了来自南岳的一番心意。还请娘娘笑纳。“ 百子千福囊?光听这个名字就够俗气的。 冷瑜斜靠在椅背上,嘴角不由得轻笑了一下。送出去也好,我看你是用不上了。他打量了一下墨迟,和她同床共枕,除非天下间女子都已死光。 梅妃却不是这么想。后宫嫔妃哪个不是希望自己能诞下龙子,将来可以母凭子贵的?墨迟的这一个香囊,虽然是不值钱,可是送到了点子上。梅妃现在圣眷正隆,日盼夜盼的就是能怀上龙子。 她眉开眼笑的将香囊收了过去,笑着对冷昊天说道,“都说南岳乃是礼仪之邦,今日得见南岳的公主,才知道传闻不虚。“ “爱妃说的是。弟妹确实识得大体,堪称典范。“冷昊天点了点头,有所深意的看了看自己的弟弟。见他一副似笑非笑的死样子,冷昊天暗暗的摇了摇头。 “臣妾知道昨日九弟大喜,也没想到今天就能见到弟妹,来的时候急了点,没带什么礼物,不如就将之前陛下赐于臣妾的一只金簪转送给弟妹吧。“她说完,抬起轻盈的目光看着自己的丈夫。 冷昊天爽朗的一笑,“既然是爱妃之物,自然由爱妃做主。朕没有意见。“ 梅妃轻轻的拔下了自己头上的一枚发簪,递到了墨迟的面前。“弟妹不要嫌弃是旧物就好。“ 切。冷瑜在一边更加的不屑。他当然一眼就看出了墨迟送这个东西的投机取巧。一个破香囊,就能换回一只御赐的金簪,还叫人给的心服口服,果然是宫里出来的人的手腕。 他轻轻的眯了一下眼睛,扫了一眼重新规规矩矩的坐在自己身畔的墨迟。 他一向对女子都很有耐心,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见这个墨迟,就有种说不出的讨厌。 总是装出一副乖巧,识得大体的模样,那张呆板到毫无特色的面容下究竟掩盖住什么样的心? 是真的对自己新婚之夜一夜未归丝毫没有半点怨言? 不可能吧? 若是她的心真的就和她的外表一样这么“与世无争“,又为何去向皇兄宠爱的妃子示好?她想要从梅妃那里得到什么? 冷瑜一边擎着酒杯,一边斜眼打量着自己的新王妃。 墨迟明显的感觉到了冷瑜那两道不善的目光,她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兀自垂首用膳,只是姿势更加像个公主。 就在大家用膳的当间,门外的一名太监前来通传,“启禀陛下,皇后娘娘回宫了。“ “哦?是吗?“顺德帝冷昊天放下了筷子,惊喜的站了起来,“快请。“ “是。“小太监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墨迟微微的抬了抬自己的眼眸,却见到梅妃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升起了一丝的阴霾,不过那丝阴霾很快的就淹没在她动人靓丽的笑容之中。 冷昊天的欢喜是发自内心的,那张英俊的面容顿时也变得更加生动了几分。 可是。当墨迟的目光转到冷瑜身上的时候,她微微的一怔。 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呢。 那花花公子般浪荡的笑容好像凝固在他的唇边,虽然他用饮酒的动作,拿广袖掩面,遮挡住自己的面容,但是从墨迟的角度看过去,还是在他不经意的眼眸之中扑捉到了一丝痛楚。 是的。痛楚。 即便那丝痛楚的幽光如同流星一般在冷瑜的眸中转瞬即逝,还是被墨迟看在了眼中。 多少次,墨迟在自己母亲的眼中也见过那样的神色,那是苦苦等待的积淀,是想见,可是见了又不能多言的无奈。 莫非。他对皇后?墨迟不由的打从心里打了个寒颤,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这个挂名的“丈夫“。 如果冷瑜眼底划过的那丝痛是为了那位即将出现的皇后的话,还真是一种悲哀。相见不能相谈,即便就在眼前,却要苦苦的守护住心里的秘密,不能外露,更不能让别人知道,只能默默的将一切埋藏在心底深处。 墨迟在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也许是自己多心了,想太多了。她不露声色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没有多久,宫门大开,在一阵环佩叮当声中,一名衣着雍容,举止沉静的宫装贵妇缓步走了进来。 墨迟跟着大家都站了起来。 “梓容。“冷昊天起身亲自迎了过去,一把扶起了正要盈盈下拜的皇后。“去太庙多日,可真让朕挂念。“ “臣妾让陛下担心了。“她的声音如同空谷流水,舒缓幽静,淡然之中带着几分从容。 当她缓缓的起身,抬起头来的时候,墨迟也不由得深深的吸了口气。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故倾人城,再故倾人国。 说的大抵就是眼前这位皇后娘娘了,只是嘴角浅浅的笑,就如同梦幻一般的美丽。即便是女子看了,也不免动心,更何况是男子。 皇后的目光扫过了未央宫里的众人,淡淡的一笑,刹那的芳华乍现,就连未央宫也跟着增色了几分。 “臣妾打扰陛下和九弟用膳了。“她浅笑着,“梅妃妹妹也在。“ “皇后娘娘万福。“梅妃垂下了头,自动的让到了一边,将自己刚才的位置让了出来。 “这位是?“皇后的目光落在了墨迟的身上,想了想,笑道,“这位应该就是南岳来的公主了吧?“ “南岳司马月参见皇后娘娘。“墨迟福身行礼。 “不必多礼。“皇后的素手一扬,“陛下,九弟这个猴子,如今也了呢。“ “是啊,梓容,还记得九弟小时候就喜欢追在你的身后哭闹。如今他也娶了妻了。“冷昊天不如感慨的笑道,“梓容,咱们的九弟也长大了。“ “皇兄。“冷瑜轻轻的皱了皱眉头,略带不悦的叫了一声自己的哥哥。随后将目光挪开,落在了远处墙角摆设的一尊落地青铜烛台之上。 “呵呵,九弟害臊了。“冷昊天哈哈的一笑,牵着皇后的手落座,命人重新换了些皇后喜欢吃的点心和菜品上来。 什么是端庄淑女?看看眼前的这位皇后。墨迟暗暗的感概着,大美女就是大美女,就连夹菜的动作都那么的优雅从容,一抬手,一翻腕,皆是风景,端庄之中又带着几分随意,真是说不出的好看。 要怎样的家庭才能教导出如此的举止? 梓容皇后看起来很亲切,和冷昊天一样没有什么架子。她对远道而来的墨迟亦是十分的热情。 她与墨迟寒暄了几句,就命人去她的寝宫取来一只红木雕花盒子放在了墨迟的面前。 “这里面是当年本宫还没嫁给陛下的时候得到的一件小礼物。陈年旧物了,不过一直都存着。若是王妃不嫌弃,就拿去玩。“她笑着说道。 “多谢娘娘。“墨迟接过了,刚想打开,被梓容叫住。 “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还是回去再看。“她轻盈的笑着。 “是。“墨迟点了点头,将盒子收了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41章 午膳 冷瑜冷眼看了一眼墨迟,遂将目光别开,一口一口的喝着酒。 漫长的午膳终于用完,冷昊天陪着梓容皇后回了广绣宫,而冷瑜则和墨迟一起坐上了回王府的马车。 冷瑜双手环胸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妻子,心里又是一阵莫名的烦躁。 “停车。“他不耐的拿脚踹了一下马车的车壁。 马车在繁华的朱雀大街上嘎然而止。 冷瑜拉开了车门,跳了下去。 带着寒意的风一吹,刚才灌了不少酒的头脑渐渐的有点清醒。 “王爷。“墨迟从马车里探出了半个身子,故作惊慌的看着自己的“丈夫“。 冷瑜转眸,漠然的说道,“你先回去。本王出去转转。“说完他命王府的下人继续赶车,自己则朝反方向大步走开。 马车缓缓的移动起来,墨迟坐回了车里,轻轻的嘘了口气。刚才在宫里可把她给憋闷坏了。 她打开自己的双手,伸了个懒腰,又活动了活动自己略带僵硬的腰身,一直这么半弯着假装贤惠和胆小,还真不是人干的事情。 她看了看窗外的街景,目光变的悠远了起来。什么时候才能正大光明的离开这里? 从南岳到胡国,虽然身份不一样,更是嫁了人。不过对于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 答应替姐姐和亲,只是因为二姐的娘亲曾经在母亲身染重病的时候伸出过援手。 要知道一开始被选中的人并不是她。 她对于墨府而言,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若是不替姐姐出嫁和亲,那她的下场也只是接受另外一门由那个几乎都没怎么看过她的爹指派的亲事。 走出了墨府,她才觉得天地之宽,世界之大,从南到北,景色更迭变换,气象万千。 天地大了,让她的心也跟着大了起来。 想想江南的烟雨,看看北国的冰瑜,一切都是那么的神奇。 走出了墨府只是第一步,她还想走出王府,投身到更加宽广的天地之中。 冷瑜不喜欢她,墨迟从他看自己的眼神中就能察觉出来。 这点很好,这门亲事是和亲,现在自己的身份是公主,若是半路跑掉,恐怕真的会影响两国的邦交。给胡国以话柄。 倒不是墨迟有多爱国,可是南岳毕竟是她出生的地方,就算是弱质女流也不想看到自己的故国侵略践踏。 若是休妻的事情由冷瑜提出,而自己并没有犯什么错误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胡国也找不到任何的把柄。 所以她要做的事情,只是掩藏住真实的自己,继续当一个唯唯诺诺,胆小无趣的女人。等他厌倦了,厌恶了,自然就有机会离开王府。 墨迟幽幽的叹了口气,只是不知道要等多久。 马车停在宁王府的门前,小丫早就在门口焦急的等候着,见马车回来,她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这是墨迟第一次觐见胡国的皇帝。打从早上墨迟出了王府的大门,她那心就一直在颤悠着,生怕出什么的岔子。 现在看起来,应该进行的比较顺利。 “公主。“她迎了过过去,扶住了墨迟的手,将她搀扶下车,压低了自己的声音问道,“一切都还好吧?“ “恩。“墨迟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放心。 小丫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冷瑜的身影,“王爷呢?没和公主一起回来吗?“ “他出去了。”墨迟轻轻的一笑,那原本呆板的面容竟然浮动起一丝绚丽的光彩。 又出去了?小丫不由得微微的叹了口气。 主仆二人回到房中之后,小丫打来了热水替墨迟洗去了脸上那层厚厚的胭脂水粉。 洗去了铅华之后,一张白-皙自然的面容展露了出来。 小丫一边站在墨迟的身后替她卸下那满头的珠钗,一边略带幽怨的问道,“小姐,为什么你要把自己弄的那么俗不可耐?”这一头的珠花插的毫无美感,凌乱不堪,就好象一名暴发户在迫不及待的将自己所有的财富都展示出来一般。 小姐明明就生的很好看,可是像极了夫人年轻的时候呢。 夫人当年从异域跟随老爷回京,可是轰动南岳的佳话呢。 夫人从来不提及自己的故乡,但是夫人的美貌却让南岳京城所有的人都津津乐道了好一阵子,尤其是夫人那双碧蓝色的眸子和妖娆的舞姿更是倾倒了无数人。 那些诋毁小姐,说小姐是丑八怪的人,不过都是嫉妒心在作怪而已。她们都见不得小姐有一双带着幽幽黑紫色光芒的眸子和深邃立体的五官。 墨迟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轻轻的叹了口气,“为了让人不注意到我的脸。”那满头俗气的珠钗若是成了焦点,也就几乎没人会盯着看她的长相了。 因为母亲不是南岳人的缘故,她的五官要比普通的南岳女孩立体上许多。这副容貌让她从小就受到家里姐妹兄弟的排挤。母亲得宠的时候,她们表面上喊她姐姐或者是妹妹,背地里却讥笑她是“杂种”。 母亲失宠之后,她的兄弟姐妹们更是对她不屑一顾。 所以她不得不用厚重的水粉尽量使自己的五官不显得那么突出,更是收敛起自己的目光,不让人轻易发现她眸子的颜色其实是有异于常人的,就好象随时都戴着一张面具一般。只有在只剩下她和小丫的时候,才会卸去脸上那厚重的妆。 以前没嫁人,这脸上的妆还能遮盖住她的容颜。可是现在嫁了人了,她的真实容貌迟早会被冷瑜所见。这点让墨迟颇为烦恼。 不过好在他目前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兴趣。冷瑜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好像比她更加不自在。所以即便被他看到,也是不知道多久之后的事情了。 小时候她对于自己的容貌很是生气,好羡慕自己的姐姐和妹妹们有一双黝黑的眼眸,也曾经埋怨过母亲为什么要将她生成这副模样。不过随着她慢慢的长大,她越来越像自己的母亲,美貌与日俱增,这并没有给她带来什么好处,反而让她的姐妹们更加的疏离她,排挤她。 在那些非议之中,她学会了低调和隐藏自己,在墨府默默的生活了将近二十年。以至于后来,墨府的人都快当她不存在一般。 一想到自己的母亲,墨迟的眸光黯淡了下来。那个曾经光华万丈的女人最后却落了一个病死异乡的下场。丝黛是她的名,迟的名就是取自黛丝这两个字。她从不主动提及自己的过去,连自己姓什么都不肯说,只是有一次被迟问急了,才告诉她是姓呼兰,是从西域而来。 母亲活着的时候,墨迟虽然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却总觉得母亲对于自己来说是既亲切又陌生的。 母亲的舞姿曾经名动南岳的京城,她没有什么架子,只要让她跳舞,她就会笑着舞动起来。只要她一舞动,好像周围的一切瞬间凝固了起来,只有她才是流动的风景,是所有目光的焦点。 可是就是这样的美丽,这样的舞姿也没能长久的留住父亲那颗多变的心。一向自诩风-流的父亲没过几年就又倾心于一名从江南来的烟-花女子。 从那以后母亲就再也没在人前跳过舞,她将她所有绚丽华美的舞衣都收了起来,锁在了箱子里,箱子跟随墨迟也来到了胡国。那不讲理的沈傲月要找的碧凝珠也在那只箱子之中,就挂在其中一件舞衣的腰链上。 以前墨府的人都猜测过母亲没来南岳之前是做什么的,猜来猜去,他们得出的结论是,墨迟的母亲肯定是一名舞姬,被父亲看中后带回了南岳。 每当墨迟询问自己母亲的时候,她总是笑着摇摇头,然后告诉她,不是。墨迟也明白自己的母亲不会只是一名普通的舞姬。因为母亲是博学的,自己所有的知识都是母亲亲自教授,诗词歌赋,音律舞蹈,甚至连兵法和医术,母亲都有所涉及,并且毫不保留的全数教给了她。 母亲曾和迟说过,在她小的时候认识了一名从中土到西域去的奇人,是他教授了母亲这些中土各国才有的文化。从那时候起,母亲就对中土各国无线的向往。 父亲当年出使西域,他的出现正好符合母亲少女时代的一切幻想,年轻,高大,帅气,有才,多金。所以母亲毫不犹豫的丢弃了在西域的一切,跟随父亲来了她所向往的中土,定居在了其中的一个国家南岳。 墨迟一直都想不明白,好像母亲那样有才华又美丽的女人为什么要将自己封闭在墨府。她明明知道父亲的心已经不在她的身上。可是她依然苦苦的守护在那里,而不是带着自己离开那个伤透了她心的地方回到自己的家乡。她明明很思念自己的故土。 在她病入膏肓的时候,她将碧凝珠交到迟的手中,并且告诉迟,若是将来迟有机会去西域,务必将碧凝珠带去,全当是她也魂归故土了。她当年毅然决定离开西域的时候太任xg,让远在西域的家人伤心难过,她有生之年已经没有颜面回去了。只有等碧凝珠带着她对亲人的愧疚和思念返回西域。 所以无论那个突然出现,死缠烂打非要买下她碧凝珠的沈傲月出多高的价格,都被墨迟一口回绝了。 墨迟也不知道沈傲月是如何得知碧凝珠在她这里的。这个神出鬼没的男人既然能够在墨府来去自如,自然也有他的门道。现在他追来了胡国,连胡国的皇宫都不放在眼中,看起来他的门道真的不小。 碧凝珠虽然叫珠,但是实际上是一块古玉。沈傲月虽然知道碧凝珠是在墨迟的身上,但是从他一口一个珠子的叫法上,墨迟推断他实际上是没见过碧凝珠的人。所以她才放心的放出只要沈傲月能找到碧凝珠在什么地方,她就将珠子送给他的大话。 只可惜母亲还没来得及告诉她碧凝珠要交给在西域的什么人就撒手人寰。不过母亲是姓呼兰的,只要她有机会离开王府,就一定会去西域寻找姓呼兰的人家。 “小姐,这是什么?”在一边整理墨迟换下的衣服的小丫忽然问了一句,打断了墨迟的思绪。 “是皇后娘娘送的东西。”墨迟回眸看了一眼,笑道。 “哇!”小丫一脸的惊喜,她捧着那只盒子问道,“小姐,我能看看吗?” “打开啊。”墨迟站了起来,走到小丫的身边说道,“连我都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呢。” 小丫开心的点了点头,小心的翻开了盒盖,“咦?”在看清楚盒子里的东西之后,她略带失望的将盒子递到墨迟的面前,“还以为胡国的皇后会送小姐什么奇珍异宝呢。不过是根普通的手链啊。做工这么粗糙!” 墨迟将手链拿了过来仔细的看了看。手链是用玉珠串成的,每一个玉珠都雕琢成了兰花的形态,且形态各异。玉质是不错,只是这雕工就。 一件好的首饰材料固然重要,但是更重要的是奇妙的构思和精巧的做工。这手链上的每一个玉珠的雕琢工艺一看就不是出自行家之手,倒像是初学者的练手之作。 胡国皇后,竟然会送出这样的手链。墨迟皱了皱眉头,她是在给自己什么暗示吗?她反复的将玉珠看了又看,依然看不出什么门道。况且她也从来没见过这位拥有天人之姿的皇后。 她想了一会,将手链收好,放在了梳妆台上。 “上官鸿雁!”冷瑜一脚蹬开了春风搂后院一间雅阁的门,迈了进去。 “这么大的火气?”雅阁之中一名锦衣男子长发垂肩,一手揽着一位美人的纤腰,一手擎着酒杯刚要朝嘴边送,被冷瑜这一脚蹬的手一晃,酒洒出了些许。他敛眉看了看自己被溅上了酒渍的衣襟,随后笑道,“在宫里憋坏了?就跑这里出气?” 他怀里的美人一见冷瑜进来眼睛一亮,从他的怀中挣脱了出来,缠到了冷瑜的身边,“王爷!快来喝杯水酒,暖暖身子。” 上官鸿雁看了看自己空空的臂弯,一阵的失笑,他将手中的酒一饮而进,舒服的靠在椅子上,一双满含笑意的眸子看着冷瑜。 “你迎回来的那南岳的公主,简直就是一个。”冷瑜心烦意乱的坐了下来,一把推开了凑过来要给他敬酒的美人,美人委屈的小嘴一扁,眼圈一红。 上官鸿雁哈哈的一笑,探手将美人重新拉入怀中,那美人这才破涕为笑,温柔的依偎着上官鸿雁。 “简直就是一个什么?”上官鸿雁问道。 “一个木头!”冷瑜找不到什么其他的词汇来形容他对墨迟的感觉。 “木头好啊!”上官鸿雁嘴角一提,笑道,“木头才不会管你成亲之后做什么呢。” 木头?他看着脸色不好的冷瑜,心里暗暗的一笑,他可不认为那南岳的明成公主是块木头。人是他从南岳护送回来的,这一路上,他看这位公主殿下可是有趣的紧。 冷瑜白了他一眼,“本来也轮不到她来管!”他烦躁了挥了挥手,“你们都出去!”对那些房中的美人说道。 美人们虽然多有不满,但是还是依言鱼贯退出了雅阁,还细心的为他们将房门关上。 再三的确定房中和四周无人,冷瑜才压低了声音问道,“让你查的事情查的如何了?” 上官鸿雁收敛起脸上的笑容,坐直了身体,正色说道。“已经查到了点头绪。”他轻声说道,“只是线索追到一半就断了。” 冷瑜轻叹了一声,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继续查,只要有一线希望,本王都不会放弃。” “是。”上官鸿雁应道,他接着说道,“王爷,属下这次迎回公主的路上发现了一件怪事。” “什么?”冷瑜侧了侧身子,看向了上官鸿雁。 “属下发现好像有股来历不明的人一路追随着公主来到了胡国。”上官鸿雁说道。 “不明来历?”冷瑜微微一皱眉,思索了片刻。“公主有何异常?” “属下日夜看护着公主,只是觉得公主好像看起来没表面上那么简单。”上官鸿雁说道。 这点冷瑜倒是同意。 他的眸光一寒,“难不成南岳那老东西想耍什么花招?明为和亲,暗中有别的什么计划?” “这个属下不能妄下定论。”上官鸿雁说道,“属下陪伴公主返京这些时间也曾暗中留意观察过公主,并未发现她与什么人联系过。也猜不出她有什么意图。” “她最好没有。”冷瑜冷冷的一笑,说道,“否则,本王会让她知道惨字是怎么写的!”他顿了一顿,“公主的事情本王来处理。你只管放手去查本王交给你的事情。” “是。属下明白。”上官鸿雁一抱拳,他一抬眸,笑容又重新浮动在他的唇边,一副贵公子的潇洒浑然而出,“好了,下官还有一件正经事要说。” 冷瑜嘴角一撇,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你还有正经事可说?” “哈哈。”上官鸿雁大笑道,“王爷,下官可是一向都很正经的!五日后就是王爷的生辰了,王爷想要如何庆贺?” 被上官鸿雁这么一说,冷瑜这才想起来再过五天就是他的二十三岁生日。 他本是想摇头不庆贺的,又不是什么大生日,随后转念一想,他的唇角微微的一翘,“自然去王府庆贺了!”他拍了拍上官鸿雁的肩膀,“本王的寿宴就交给你去办,记得,办的越热闹越好!” “是,下官明白。”上官鸿雁弯腰一揖。 一连几日冷瑜都没有回王府,整日流连在春风阁之内。 王府上上下下的家仆和丫鬟们都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们这位从南岳来的新王妃彻底的被他们的王爷无视了。 他们对这位新王妃的态度也渐渐从忌惮变成了忽略。 大家都觉得,这位王妃除了身份是南岳的公主以外,几乎没有任何可取之处。碍于墨迟的身份,下人们见到了她还是恭敬的问候一声,不过也就仅此而已。冷瑜没有指派任何人去伺候墨迟,所以诺大的净月轩之中,也就只有小丫陪伴在墨迟的身边。 小丫不是不愤怒,在墨府已经是这样了。结果小姐成了公主,嫁到胡国来还是这样!净月轩之外居然连个侍卫的人影都不见!就算那个什么王爷不喜欢自家小姐,可小姐毕竟也是他的王妃啊!连个保护的人都没有。这日子过的还不如在墨府呢! 对于这样的状况,墨迟倒是乐见其成,一来清净,二来她不需要每日都顶着厚厚的妆出去见人。或许加以时日,整个宁王府的人都会慢慢的遗忘掉净月轩还有一位宁王妃的存在。 到了第四日,王府里忽然热闹了起来,上官鸿雁带着一个戏班子住进了王府之内,一早就在后花园折腾着搭棚布景。 墨迟本是不想去管这些事情的。不过既然她还是宁王妃,而王府的管家又来和她禀告了这事,她再不情愿也要动身去看上一看。 上官鸿雁她是认识的,作为胡国的礼部侍郎,就是他将她从南岳一路护送到了这里。 “下官参见王妃娘娘。”远远的见墨迟走来,上官鸿雁露出了笑容,快走了两步小跑到了墨迟的面前,行礼道。 “上官大人免礼。”墨迟看了看已经被折腾的不像样子的后花园,问道。“大人这是。” “哦,回娘娘,明日就是王爷的生辰。咱们一伙子与王爷素来交好的同仁商量着给他庆贺一番,这不,京城最有名的戏班子都请来了。准备明晚在这里唱一台好戏呢。”上官鸿雁一边说一边看着墨迟。 还用那么厚的粉盖住自己的容颜?其实她的化妆技巧真的不错,若不是在送亲的途中他无意之中的惊鸿一瞥,恐怕也被她给欺瞒了过去。 那被涂抹的如同墙白一样的死板浓妆之后,遮盖住的是一张让人一眼就能牢记在心中的容颜。 若是说美丽,她自是比不上胡国的第一美女梓容皇后,她脸部的线条要比皇后硬上几分。可是正是这样的几分让她有着与众不同的美感。深邃立体的五官,别有一番让人难以忘怀的风致。若是再加以修饰,几乎可以用美轮美奂来形容。 和亲本就是一种最古老的美人计之一。可是和亲的美人居然千方百计的遮盖住自己的容颜,有趣,太有趣了。上官鸿雁看着墨迟的眼睛又亮了几分。或晚他应该用点手段,让后花园的这台好戏唱的更加精彩几分。 他几乎有点迫不及待的要等到明夜的晚宴。 明日就是冷瑜的生日?这个消息倒是让墨迟暗暗的吃了一惊。后花园都已经折腾成这个样子,冷瑜明夜必定是在王府之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42章 值得 果然是躲的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这几天的日子过的安静了,她几乎都有点快忘记自己已经嫁人这个事实。 见墨迟微微的出神,上官鸿雁凑近了几分,笑问道,“不知道王妃娘娘给王爷准备了什么礼物?” “礼物?”墨迟微微的一皱眉。 “是啊。”上官鸿雁了然,我就知道你没准备,他笑着说道,“这可是娘娘嫁来之后,王爷过的第一个生日,王妃娘娘不会什么都没准备吧?” “这个。自然是会有!”墨迟有点不自然的回道。她才刚刚得知这个消息,去哪里找什么礼物给冷瑜? 况且虽然她号称是南岳的公主,可是实际上是墨家最不起眼的小姐,平日在墨家都是粗茶淡饭的过日子,除了她娘留给她的那一箱子舞衣和碧凝珠之外,她是一点钱都没有了。 去当掉点首饰?首饰都是南岳的皇后亲赐的,若是被人发现的话。这个险还是不要冒的好,再说了若是被冷瑜知道自己去当了首饰的话,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笑话来。毕竟自己还是南岳的公主,哪里有公主去当首饰这一说。 墨迟有点发愁起来。 见墨迟的眉尖轻轻的蹙了起来,上官鸿雁问道,“王妃可是在烦恼不知道送什么给王爷?” 墨迟抬眼看了看上官鸿雁,虽然不想,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送礼在于心意。只要心意到了,什么东西都是可以的。”上官鸿雁笑着说道,“不知道下官如此说来,王妃可是明白?” 你这不是废话吗?墨迟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我又没有什么事情要有求于冷瑜的,他生日送他东西也无其他的意思在里面,不过就是表达一个祝福而已。上官鸿雁的话说了等于没说。 不过出于礼貌,墨迟还是道了一声谢。”既然这里王爷已经让大人来布置了,大人就自便吧。”说完她转身离去。 “下官恭送王妃娘娘。”上官鸿雁拱手一揖,抬眸看着墨迟略带沉重的背影,随后他刷的一下展开了手中的折扇,朝远处花园的一角缓缓的一笑,“王爷,今日可是回来的早啊。” 冷瑜负手从花园的一角缓缓的步出,“本王是回来看看你把本王的花园折腾成什么样子了。”其实他早在墨迟到达花园之前就已经站在这个角落了。 本是想走出来的,可是一见到花园的另一端走来了墨迟,他就停住了脚步,暂时藏匿了起来,还是被眼尖的上官鸿雁发现了自己的踪迹。 “适才王妃在,王爷怎么不出来相见?”上官鸿雁笑问道。 “见她?”冷瑜微微的挑了挑眉头,“有什么可见的?”他看了看不远处忙碌的工人们。上官鸿雁带来的人效率不错,一会的功夫已经搭建出一个戏台的雏形。 “再怎么说她也是下官千里迢迢为王爷接回来的王妃。王爷就算看在下官的面子上也多看两眼。”上官鸿雁笑道。 冷瑜微微的一皱眉,侧过脸来看着上官鸿雁,“本王怎么觉得你很闲呢?闲的有时间来管本王的闲事了?”他眯了眯眼眸,略带威胁的说道,“既然你这么闲,那本王就去禀明圣上,再给你加个什么差事,你说可好?” 上官鸿雁一吐舌头,缩了缩脑袋,谢敬不敏的摇手说道,“王爷,下官只是开个玩笑,别当真,别当真,。下官这个礼部侍郎的差事可是很忙,很忙的!”他特意加重了很忙两个字的语气,以示强调。 冷瑜白了他一眼,转过身去,“你刚才与她说了些什么?” 上官鸿雁心里一乐,脸上还是一本正经的说道,“只是寒暄了几句而已。” “只是寒暄?” “呃这个。”上官鸿雁故意拉长了语调。 “有话就说!” “是。王爷。”上官鸿雁微微的一笑,“下官是在提醒王妃娘娘该送点礼物给王爷了。” 冷瑜闻言不屑的瞥了上官鸿雁一眼,“本王何需她送什么礼物。”见识过她送礼的本事了,投机取巧而已。 “难道王爷不好奇这位新王妃是个什么样的人?”上官鸿雁看了看四周,很三八的贴了过去小声的问道。 能是什么样的人?表面看起来呆里呆气,其实骨子里却是包有心机。从她嫁过来第二天,冷瑜就已经觉得自己将她看透了。说来说去不过是耍了些宫里里人常用的小手段,什么假装大度啊,故作贤惠啦,耍点小心机笼络笼络人心啦。 这些都是他当年玩儿剩下来的,完全不值一提。 心里这么想,冷瑜嘴上却说道,“没有兴趣。”他看了看上官鸿雁,皱眉问道,“本王怎么觉得你好像对她特别上心?” “王爷。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上官鸿雁赶忙站直自己的身体,后退了一步,收敛起脸上的笑容,“她可是您的王妃。” “本王可从没承认过宁王府有这么一位王妃。”冷瑜冷冷的一笑,他的眸光一转,“她只是皇兄硬塞来的一个女人而已。值五百匹胡马。本王只当是王府里多了一个吃饭的人。你若是真的对她有兴趣,尽管放心的说。本王很乐意将她赏赐给你。” 上官鸿雁摇了摇头,“王爷,你还是饶了我吧。”随后他转念想了想,歪着头看着冷瑜,“王爷刚才说的是真的?” “本王和你开过玩笑?”冷瑜斜睨着他。 上官鸿雁忽然扭捏起来,双手扭着自己的衣袖,那如水的目光看了看冷瑜。冷瑜被他那发花痴一般的目光煞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受不了的搓了措自己的衣袖,“你又发什么神经?”冷瑜问道。 上官鸿雁抬起冒着星星的眼眸,小声的问道,“若是他日下官问王爷要人,王爷真的会给?” “自然!”冷瑜不假思索的点头道。 “王爷你对下官真好!”上官鸿雁惊叫了一声,双眸水汪汪的看着冷瑜,手牵着他的衣袖,“日后,下官定为王爷鞠躬尽瘁!” “去你的吧!”冷瑜受不了的笑了起来,作势要一脚将上官鸿雁踹开。 冷瑜刚将脚抬起来,猴精的上官鸿雁已经笑着跳了开去,“下官去督促那帮工人干活了!告辞!”说完他三蹦两跳的逃离了冷瑜的身边。 冷瑜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噗哧的一笑,这个上官鸿雁!他好笑的摇了摇头。 墨迟回去犯了愁,她托腮在梳妆台前坐了半天也没想出到底要送个什么东西去给冷瑜。 环顾了一下四周,摆设的东西名贵到让她乍舌,估计她再送什么也是不入那个人的眼吧。 “小姐在烦恼什么啊?”坐在一边绣花的小丫时不时的拿眼睛瞟着她,打从外面回来好像小姐就有了心事了。 墨迟转眸看向了小丫,她的目光落在了小丫手上的手帕之上。绣个手卷给他?咦,墨迟打了个寒颤,这个念头马上被她给否定掉了,身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那种婆婆妈妈的东西还是不适合她与冷瑜,又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女要送东西给自己的情郎哥哥。 她和冷瑜?。还是算了吧。 “刚才有点心烦,现在不烦了!”墨迟忽然脑中灵光闪过,不如送把扇子!扇啊是散的谐音。给他点暗示也好! 她让小丫去弄来了一个素面的折扇,然后摆上笔墨,想了想,信手在扇子上画了几笔。 “这。”小丫开始还很好奇,待墨迟画完,她的眉头皱了起来。 只见那扇面上被小姐画了一只硕大无比的寿桃。好俗气啊! “这扇子是要自己用?”小丫的脑门流下了几丝冷汗,太丑了吧。小姐莫不是受了什么刺激?记得在墨府小姐虽然画不过大少爷,但是也不至于是这种水平。 “送人!”墨迟倒是对自己的大作颇为满意,她越看越觉得这个桃子可爱,又红,又大,还有绿叶相称。不知道冷瑜收到这样的礼物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想着想着,墨迟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只怕他是更加要瞧不起自己这个从南岳来的公主了吧。 墨迟越想越开心,竟然开始巴望着明日寿辰的到来,期盼着看到冷瑜那张臭脸上的表情。 让小丫去寻了一只盒子,将扇子摆放入内,墨迟看了看,还嫌弃那盒子素雅了点,找了点红绸减下来,很恶俗的扎了一个蝴蝶结。 小丫一看那盒子,已经彻底没语言了。 她担忧的看着墨迟忍不住上翘的唇角,悲哀的想到莫不是小姐被冷落的憋出了什么毛病。夫人是这样。小姐也是这样。 夫人那时候是郁郁而终,而小姐现在的样子。一脸的傻笑,配合着脸上厚厚的浓妆,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子的诡异,就好象王二麻子的疯媳妇一样。难道小姐她。 她悲从心里来,忍不住泪水哗出了眼眶。 兀自开心了半天的墨迟不经意的抬眸看到了小丫脸上的泪痕,“你怎么了?”她忙放下那个怎么看怎么糁人的盒子,握住了小丫的双手,“谁欺负你了吗?” 小丫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扑到了墨迟的怀中,“小姐。小丫对不住夫人,没能照顾好小姐。” 墨迟被小丫哭的云里雾里,她轻轻的拥住小丫的身躯,柔声安慰她,“怎么了?你怎么对不起我娘亲了?你将我照顾的很好啊。” “小姐。不要吓唬小丫了好不好。”小丫紧紧的抱着墨迟的身躯,放声大哭,“都是小丫不好,那时候劝小姐去当那个什么劳什子的公主,还和亲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害的小姐。害的小姐。”她抽泣着愣是没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其实她是想说害的小姐得了失心疯的。可是她真的不想说出那三个字。 心思剔透的墨迟不待小丫说完,就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心里一暖,不管怎么样,至少这个世上还有小丫是真心对她好的。这样就足够了。 她轻轻的拍着小丫的后背,笑道,“傻姑娘,难道你以为我疯了不成?放心吧。” “小姐。”小丫迟疑的从墨迟的怀里直起身体,双眼红肿的看着她,“你刚才笑的。” “呵呵,我那是开心呢。”墨迟笑道。 完蛋了!小姐疯的更厉害啦!小丫的嘴巴一撇,哇的一声又要哭。她就看不出自打小姐嫁到这里来有什么好开心的事情! “别哭别哭。”墨迟好笑的看着小丫,轻轻的擦去了小丫腮边的泪水,“我没疯!冷瑜算什么?能让我为他伤神伤心?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好歹咱也是南岳的公主是不是?” “真的吗?”小丫一边抽泣一边问道。 “真的!”墨迟笑着安慰自己的丫鬟,“放心吧,等段时间,我们就离开这里,到时候天大地大,我带着你四处游玩可好?” “好。”小丫点了点头。 屋外的冷瑜缓缓的放下了已经搭在门边的手,漂亮的眸子里已经愠起了一股暗色的狂潮。 鬼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走到这里,不过很好,若不是他的心血来潮,又怎么会听到如此精彩的一番对话? 冷瑜算个什么?南岳公主未免也太过嚣张了点吧! 他的目光冷冷的扫过那两扇紧闭的房门,摔袖离去! 翌日,宁王府门庭若市,车马往来,热闹非凡。 “小姐,您看这身衣衫如何?”小丫一大早就开始在房间里翻箱倒柜的找,几乎将墨迟所有的衣裙都翻腾了出来。一直到中午她都没能为墨迟选定一件她认为漂亮的衣裙。 坐在一边的墨迟淡淡的抬起了眼眉看着忙活的如同小麻雀一般的小丫,微微的一笑,“不用找了,就这件好了。”她抬手一指,随便选了一件深蓝色的宫装长裙。 “这件?”小丫拎了起来,撇了撇嘴,坚决的摇了摇头,“这么老气横秋的。” 墨迟放下了书卷,手轻抚在额头边笑道,“今日府中定然会来许多冷瑜的红颜知己。所以选这件没错的。” 小丫眨了眨眼睛看向了墨迟,反正今日她是打定了主意了,不会再让小姐脸上擦那么厚的胭脂。一定要让小姐的本来面貌展现在王爷的眼前。小姐的幸福,她是一定要为小姐争取的。若是再这么被冷落下去,背不住小姐真的会和夫人一样的下场! 见小丫在迟疑,墨迟一笑,“就这件吧。” “不行!”小丫摇了摇头,将那件深蓝色的宫装长裙扔到了一边,她走到了墨迟的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大眼睛里升起了淡淡的水汽。 “你这是做什么?”墨迟一惊,从桌子后面站起身来,想要将小丫扶起来。小丫一拧身子,躲避了开来。 “有话好好说,干吗要跪下?”墨迟看小丫不肯起来,索性弯下腰,轻轻的捧起了小丫的脸,“你和我一起长大,我早就将你当成我的妹妹看待了。有什么事情是非要行这样的大礼才能说的呢?” “小姐!”小丫看着墨迟,动容的说道,“当年夫人救了小丫,还让小丫和小姐一起生活,夫人和小姐对小丫从来都是爱护有加。小丫都记在心里。夫人为了老爷郁郁而终,小丫心里难受,如今小姐成亲了却得不到王爷的欢心。 小丫更难受。小姐,就当小丫求求您,不要再掩藏自己了,你明明和夫人一样都有着绝世的美貌,为什么总要将自己的容貌遮掩在厚厚的脂粉之后?为什么不肯去主动的追寻自己的幸福?让王爷爱上你。保护你。这样夫人才能含笑九泉!” 小丫的话如同重锤一般锤在墨迟的心头。她看着小丫那双真诚的眼眸,里面充满了对自己的关怀和担忧。 墨迟怔了好一阵子,才缓缓的一笑,“小丫,你知道什么是幸福?” “知道!”小丫的话让墨迟又是一怔。 “知道?”她略带惊讶的看着小丫。 “是,小丫知道!”小丫握住了墨迟的手,“夫人就是幸福的!” 娘幸福?墨迟皱起了眉头。还是第一次有人在她的面前说娘是幸福的! 或许在她小的时候,娘真的是幸福的。可是后来呢? 墨迟在心里轻笑了一声,后来娘越来越沉默,甚至连她最爱的舞衣都全数收藏起来。这也是幸福的吗? 墨迟摇了摇头:“胡说!我娘怎么会是幸福的?” “至少夫人爱过!她不远千里的追随着她曾经深深爱过的男人。到死都是爱着老爷的!所以夫人才不肯独自回到西域去!” 墨迟的眸光一闪。她一直都想不明白的事情就是娘为什么不肯离开墨府。或许。她用另外一种眼光看着小丫,或许自己没想明白的事情,倒可能真的被小丫说中了。 “她。或许是觉得没有脸面回去。”墨迟喃喃的说道。 “不是的!夫人虽然对自己的家人有所愧疚!但是,夫人既然能和老爷一起回南岳,离开家人面对她所不能预测的人生,她就不会惧怕回去要面对的家人。夫人就是要留在老爷的身边,因为她爱着老爷,哪怕只要看到老爷,夫人的目光之中就算有痛,但是都是幸福的!” 是这样的吗?墨迟迷茫了。对于情爱这个东西,她真的不明白。 她疑惑的看着小丫,为什么小丫这个丫头会比她看的还清楚? “夫人为了她的幸福努力过!可是小姐呢?你可曾为了自己的幸福努力过呢?在墨府,你尽量的掩住自己的光辉,让自己躲避在阴暗的角落里!小姐,你不是不能得到老爷的欢心。而是不想!你从心里就是恨着老爷的!所以你放逐自己。不让自己去接触那个家,更不让他们靠近你!现在你又是这样! 一味的掩盖自己!不让王爷见到真实的你!为什么要逃避?为什么不轰轰烈烈的去爱一场!去拼搏一场!就和夫人当年一样!”小丫握在墨迟手腕上的手因为她的激动都有点微微的发抖,“既然老天为小姐安排了这样一场姻缘,为什么小姐不努力的去让王爷爱上小姐呢?为什么不试着去适应一下彼此!若是将来真的和不来,那小丫会马上和小姐一起离开王府!绝不留恋!” 墨迟的心里忽然有了一丝的慌张,她茫然的看着泪眼婆娑的小丫,这就是她朝夕相处的小丫吗?还是第一次,墨迟从小丫这里听到如此。如此惊世骇俗的言语。 不能不说,小丫的话确实在墨迟的心底留下了重重的痕迹。 娘的悲剧,她不想重演,对于爹。她可能真的是恨着的。不,不是可能。是肯定! 她恨爹爹为什么会移情别恋,为什么不喜欢她。越是恨爹爹,她就越是躲避着爹爹。 小丫说的没错。是她的淡漠疏离了一切!她从没试着让谁喜欢过她,而是一直试图从别人的记忆之中去抹杀自己的存在。 这样的人生。算是恰当的吗? 见墨迟久久不肯言语,小丫一把将墨迟微微发僵的身体抱在怀里,将自己的头轻轻的搁在墨迟的肩膀上,她软软的话语在墨迟的耳边响起,“小姐,你听小丫一次好不好?算小丫求你,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王爷一个机会。让他了解你,也让你了解他。因为这是你们的姻缘啊!”她顿了顿,“小丫觉得夫人也会这样劝告小姐的。夫人当年是那么的敢爱敢恨。小姐,你也去试一下吧。小丫真怕小姐这样冷淡的性子会让小姐错失掉原本就是天定的姻缘。” 是啊。这是我的姻缘啊。墨迟缓缓的抬起的手臂也搂住了小丫,或许。小丫说的对。 她的目光落在了窗外雪后初晴的天空。 那里确实很广大,湛蓝的一片,外面也确实很精彩。但是要从这里走出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或许要荒废掉许多年的时光。 若是在这段时间里,试着去爱上一个人。或者是。让那个人爱上她也是不错的想法。至少她也和娘一样努力过。 只是那个人值得她爱吗? 没有试过,谁也不知道。 但是她知道,一旦她觉得不值得,就会很快的抽身离开,如同小丫说的那样,绝不留恋! 墨迟的目光渐渐的变的澄明起来。 唇角缓缓的晕起了淡淡的笑意。 如果说,自己努力了,但是两个人还是合不来的话,就算走出去,也不留遗言了! 她轻轻的拍了拍小丫的肩膀,“那你还愣着干什么,为我将脸上的厚粉洗去吧。” “是!”小丫又惊又喜的答应一声! 象牙梳子在漆黑如墨的长发上一梳到底,小丫站在墨迟的背后握住墨迟的长发,瀑布一般的秀发在手中如水般流淌柔顺。 暮色西沉,傍晚的最后一缕的阳光尤暖暖的照射在她的发上,只是淡淡的一映,就流动着柔光。 虽然不是第一次握住这样的秀发,可是今日小丫的心境却是不一样,抑制不住的激动让她一向沉稳的手都在微微的颤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43章 面前 这是小姐第一次愿意以自己的真实面貌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小丫几乎忍不住要想想一下那种场景。就如同夫人第一次出现在墨府的时候一样,没有人不为夫人的美貌而惊叹。 小丫悉心的将墨迟的长发盘了又盘,感觉不满意,重新拆了再盘。 墨迟本是想让小丫随便弄弄就算了,可是当她从镜子里看到小丫那几乎虔诚的目光,她的唇动了一动,还是没忍心打断小丫。 她的心底亦是激动的。可能还带着一丝的羞怯。连墨迟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感觉。被封公主,踏出墨府大门的时候,她木然,淡漠,丝毫感觉不到任何情感。可是小丫的一番话如同敲门砖一样就这么叩开了她沉寂的心门。 坐在镜子之前,静静的看着铜镜之中映出的那张容颜,墨迟竟然有了一种待嫁新娘的感觉。这让她不由得失笑了一番,这种感觉是不是来的太晚了一些? 小丫依然在为她的头发绞尽脑汁,而墨迟却是托腮静静的想起了冷瑜。 她虽然一直封闭自己,但却是非常聪明。 虽然冷瑜就连新婚之夜都不在府中,也一直对她恶言恶语,出言不逊,甚至蔑视她是五百匹胡马换回的女人,可是当日在午膳之中,她从他眼底所见的那一丝疼痛上看来,他在内心深处应该不是如他表面一般。 那种痛只有在情根深重的人身上才会出现,一如自己的母亲。墨迟太熟悉那样的目光了,以至于在初见那丝眼神的时候,都免不了有了些许的恍惚。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若是他埋在他心底深处的人真的是那个近乎完美的梓容皇后的话,自己怕是也没什么机会了。墨迟暗暗的摇了摇头。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变的患得患失起来? 她略带疑惑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忽然莞尔一笑,庸人自扰啊,只是觉得小丫说的对,或许她应该主动些去争取属于自己的爱情,可不代表她的爱情就维系在冷瑜的身上。既然决定一试,就放心大胆的去寻找一下,也许能找到,也许找不到,又有什么要紧的? 冷瑜不在乎她,她目前也不在乎冷瑜,若是找到真正和自己心意相通的人,她想,她应该也会和自己的母亲一般不顾一切的去爱一场! 经历过就是幸福!小丫说的一点都不错! 何必在乎结果呢。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 “小姐,你看看。”小丫终于呼了一口气,拍了拍正在出神的墨迟。 墨迟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凝眸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 小丫出乎意料的没有用任何繁琐的发式来突出墨迟,因为她的五官已经足够突出,她只是松散的将墨迟的秀发在脑后打了一个发髻,让其余的发丝自然的垂下,蓬松的发髻柔和的突出了墨迟面部的线条,又为她增添了几分慵懒之意,一根简单的没有任何修饰的木钗斜斜的插入发髻之中,却有着满头珠翠不能比拟的清秀淡雅。 这是自己?墨迟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她从不打扮,化妆对于她来说就是为了遮蔽住脸上的一切特色,让自己变得平淡无奇。是她让人们遗忘自己忽略自己的手段。 而今日。连她自己都惊住了,没想到,自己一旦卸下了那厚厚的粉黛,轻描淡抹却有如此惊人的效果! 不同于梓容的美丽那么含蓄,那么高不可攀,她的美丽是充满了侵略,会让人充满了想要征服的欲-望,可是一点都不低-俗,因为她的目光是那么的纯净清明,不带一丝的杂质,美好的让人不忍心去破坏。真是矛盾的一体,正是这样的矛盾和纠结,让人欲罢不能。 换上了小丫挑选的衣衫,墨迟一看,笑了起来,“这不就是我选的那一套?” 深蓝色几乎接近于黑色的宫装长裙,拖于身后的长摆如同雀屏一般展开,宽大的袖摆端庄秀丽,窄紧的腰线贴合细致,完美的烘托出了她姣好的身形,没有一丝的装饰,只有领口一圈微卷的木耳边,那暗沉的颜色却更好的烘托出了她美丽的容颜。 小丫挠头,“是啊,找来找去,我也发现好像就是这样的衣衫最适合小姐。” 保守的样式,不同于胡国宫装的热辣和开放,完全是南岳宫廷服饰的翻版,可是穿在墨迟的身上却散发出一种神秘妖娆却不失华美的气息。 这才是真正的公主! 不需要华丽的装扮,不需要精美的服饰,只是一个眼神,一个背影,就会让人魂牵梦引。 小丫激动的几乎要倾倒下去。她见过南岳的公主,没有一个能比的上她的小姐! 当墨迟缓步朝门外走去的时候,小丫跟在身后暗暗的擦了擦眼角流出的泪水。 小姐啊,你可知道你已经走出了第一步。你的人生将在今夜展开。 小姐不知道夫人有多希望能看到现在这一幕。 虽然小姐不知道,可是小丫却是明白的很。因为夫人曾经和她说过,她真的怕小姐会因为她和老爷的缘故而自我封闭一生。 可是夫人,今天小姐终于走出了这最最艰难的一步。 终于肯让她足以傲视世人的容貌展现在人前了。 若是夫人知道,那她该是多么开心。 夫人。小丫一定会照顾好小姐的。让小姐找到真正属于她自己的幸福! 王府的管家早已经在门外等的不耐烦。 “王妃娘娘。您这也太慢了点。若是让王爷等急了。”见门一动,管家开始碎碎念,可当他看清楚门里走出的一主一仆之后,后面的话顿时被他系数忘到了九霄云外,一双眼睛瞪的差点从眼眶之中掉出来,嘴巴也忘记阖上。 “带路。”墨迟淡然的说道。 管家还是目瞪口呆的傻傻的看着墨迟。 “曾管家!”小丫在墨迟的身后不悦的叫了一声!“你这样盯着我们公主看,会不会太无礼了点?”她虽然言辞猛烈,心里却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被小丫这么一吼,管家这才回过神来,忙阖上自己的嘴巴,敛眉低头,“是奴才失礼了!”这是王妃?怎么。会变成这样。他忍不住又偷眼看了看墨迟,却见墨迟眼眉温和的看着自己。 心怦的猛跳了一下,他忙又低下头。这神情的确是王妃,眼眉和脸型也和新王妃有点相似,只是。为什么。今日看起来新王妃会如此的明人? “管家刚才说王爷等急了,现在怎么又不带路了呢?”墨迟淡淡的一笑,问道。 声音也对,应该不是换人了。”是。是是。”管家忙收回自己飘远了的心思,连声的应道。 墨迟到后花园的时候,那里已经宾客满园,笑语不断。 上官鸿雁办事效率极高,若不是管家带路,墨迟几乎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才不过一天的时间,这花园基本上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 轻纱弥漫廊间,被一顶顶的宫灯照亮,在夜晚之中制造出了一种柔和浪漫的气息。轻纱与灯光相互掩映,如梦如幻,花园中间树立起了一座圆形的舞台,状如莲花。几名舞姬轻舞其上,丝竹袅袅之间,歌声轻慢,舞姬手足之间的绽放出无形的妖娆。 正对着舞台的是一个略高于地面的暖帐,几鼎硕大的暖炉驱走了暖帐之中的寒气。 帐中地面上铺满了厚厚的兽皮,大家席地而坐,正中间的正是冷瑜。 今日冷瑜换了一身雪白的长袍,长发用一根金色的发带随意的扎在脑后,如玉一般的俊容之上挂着几分坏笑,眼波流转之间亦有几分不羁与放-荡。他的身边依偎着一名雪衣少女,杏眸雪肤,巧笑盼兮,温柔之中还带着几分娇俏。 墨迟怔了怔,不由得放慢了自己的脚步。 帐中的冷瑜不时的与那名少女耳语几句,逗得那少女时而眼眸含羞,时而喜于眉梢。 说真的,墨迟觉得冷瑜和那少女相配极了。无论怎么看都是赏心悦目的俊男美女组合。既然他已经这么开心了。那自己就这样贸然前往,会不会破了他的兴致 “奸-夫-!”小丫在墨迟身后咬牙切齿的说道。 墨迟轻笑了出来,“我都没生气,你在这里气什么?” 她转眸看了看小丫,小丫不知道从哪里扯来了一朵寒梅,在手中不住的搓揉,没一会那寒梅就被她揉成了花泥。 “小丫是替小姐不值!”小丫不服的恨声说道。”那什么王爷真是瞎了狗眼!” 咳咳!管家尴尬的咳嗽了两句,提醒着小丫,我还在这里呢。不要这么诋毁我家主人好不。 小丫哼了一声,瞪了那管家一眼,“你也不是好东西!” 关我什么事情。管家无辜的一摊手。不是说南岳的女子都温柔婉约的嘛。 “王妃娘娘,王爷叮嘱,无论如何,今日娘娘一定要到场。”曾管家提醒着墨迟。 “既然来了,就进去看看吧。”墨迟淡然的点了点头。 “王妃驾到!”曾管家清了清喉咙,高声喊道。 不知道母亲当年被这么所人所瞩目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墨迟缓缓的朝冷瑜走去,藏在袖袍之下的手却有点微微的发抖。 只是在墨迟走到他身边,行礼之后,他才淡然的指着自己旁边的位置说了一声,“坐。” 墨迟的心里不免有点失落。若是他能多看自己一眼的话,或许自己还能高兴一点,毕竟证明这副容貌也是惹人喜爱的。可他现在的样子,墨迟真的不知道冷瑜心里究竟想的是什么。倒是他怀中的那名少女久久的凝望着自己,明媚的眼眸之中充满了嫉妒和羡慕。 墨迟落座之后,暖帐之中的众人才恢复了刚才的热络,继续饮酒谈笑,只是不少人的目光都或多或少,止不住的朝墨迟身上瞄。 这就是南岳来的公主?传闻未必都是真的,有的人说南岳的公主明-艳-动-人,有的说她平庸无奇,可是今日看来,放眼整个胡国,只有梓容皇后的凤仪能与之相较。 上官鸿雁的唇角自打墨迟出现在花园之后就一直上翘着,一双灵动的凤眸不住的在墨迟与冷瑜之间巡视。 他见过墨迟的真实面貌,只是没想到今日她居然会主动卸下伪装,就这样大大方方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原本上官鸿雁还在伤脑筋要如何揭穿墨迟的真面貌,如今看来,不需要他出手了。 可是为什么墨迟会如此的大方?他轻轻的抿了一口杯中的美酒,难不成她真是带了不可告人的目的来胡国?这场和亲背后真的隐匿着什么南岳的阴谋? “王爷,让媚儿再敬您一杯。”察觉到了冷瑜对墨迟的冷淡,风媚儿打从心里升起了一丝不可抑制的得意。 就算你再美又如何?王爷依然对你不屑一顾。或许自己的温柔妖娆才是王爷真心喜欢的。她温顺的依偎在冷瑜的怀里,笑的如同一只小猫一般。 当她抬起眸子的时候,她得意的看了一眼墨迟。 墨迟也正在看着她,她先是微微的一惊,随后笑的更娇-艳了几分。目光之中带着几分挑衅,她正视着墨迟,想从墨迟的目光之中找到几分愤怒。 若是找到了,那她就赢了。风媚儿很喜欢这种感觉,那是一种征服的感觉。 可惜的很,这次她错了,在墨迟清亮的眸光之中她只看到了几分探究还有几分好奇。这叫风媚儿觉得有点挫败。 这个女人傻的吗?还是南岳公主的涵养已经好到了看到自己的丈夫与别的女人,自己却无动于衷的地步? 风媚儿的眸光幽幽的一黯,扫了一眼冷瑜,冷瑜的目光直直的看着前方舞台上的舞姬,并没有发现她和墨迟刚才的一番较量。 “王爷。”风媚儿不服气,她抬起了玉-臂将冷瑜的面颊轻轻的捧起。 “怎么了?本王的美人儿有什么吩咐?”冷瑜没有叫她失望,将目光落在了风媚儿的身上,缓缓的一笑。 那一笑叫风媚儿有点窒息,真的是风神如玉,高华之中带着几分不-羁,直笑的风媚儿心里如同小猫的爪子在不住的挠,痒痒的,酥酥的。 风媚儿甜甜的一笑,娇声说道,“王爷,媚儿第一次见到王妃姐姐,王爷怎么不给媚儿介绍一下呢?”说完她那双妩媚的眸子就直直的落在了墨迟的身上。 “她?”冷瑜看了一眼自己怀里的风媚儿,又看了看坐在自己左手边的墨迟。”刚才不是已经通报过了吗?她是南岳的公主,司马月。” 很好!风媚儿简直在心里乐开了花。冷瑜不冷不淡的回答一定会让这个女人尴尬极了吧! “姐姐好。”风媚儿故作端庄的坐直了自己的身体,朝墨迟轻轻的颔首说道。 “你确定你的年纪比我小?”墨迟微微的一笑,问道,“我今年十八岁。你呢?” 墨迟的话一出口,上官鸿雁忍不住噗哧一下笑了出来。他忙用袖子掩住自己的唇,掩饰一般的轻轻咳嗽了两下,凤眸之中抑制不住的笑意盎然。 风媚儿的笑却僵在了唇角。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她成名已经十年,十六岁开始就已经艳-名满京华。到现在正好二十六岁。即便是驻颜有术,可是年龄却是明明白白摆在大家面前的事实。 就连冷瑜都觉得有点好笑,只是他不像上官鸿雁那般不知道遮拦。他微微低垂的眼帘盖住了眸中隐隐迸发的笑意。 一语中的,一针见血。看起来他的小王妃不像之前表现出来的那般无趣嘛。 风媚儿还是很镇定的微微一笑,“那媚儿痴长几岁,今日就托大自称一下姐姐了。” “我想,我父皇应该没有好像您这样的女儿。”墨迟淡淡的说道,“所以你还是称呼我为公主好了。” 风媚儿的唇角一抽搐,上官鸿雁又是噗哧一下笑了出来。 冷瑜拿目光扫过了上官鸿雁,瞪了他一眼,他马上垂下了头。 “公主远道而来,风媚儿敬公主一杯。”风媚儿还是有经验,马上举起酒杯自斟了一杯举起笑道。只是这笑远不如刚才来的自然,明媚。 墨迟也微微的一笑,问道,“用宁王府的酒来敬这位。您是宁王府的什么人?” 风媚儿终于面子上挂不住了。这酒举在空中,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小丫站在墨迟的傍边简直要拍手为小姐叫好!心里那个美啊。小姐加油哦,我看好你哦,不要输给那个狐狸精! 风媚儿的脸色一会红,一会白,正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时候,墨迟却大方的抬起手,绕过了冷瑜接过了风媚儿敬给自己的那杯酒。 风媚儿愕然,就连冷瑜和上官鸿雁也觉得有点意外。 刚才她的问话显然已经打击了风媚儿,应该乘胜追击才是,就这样接过了风媚儿的酒是什么意思?接受风媚儿的身份还是。 墨迟微笑着看着风媚儿,“其实说起来,我也不算宁王府什么人。只是一名五百匹胡马换来的人罢了。咱们都一样。卖身而已!只是身份不同,我为公主,你为歌姬。既然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她顿了顿,“你这个姐姐,司马月认了。” 墨迟的话让满座之人皆惊。更让冷瑜的手忍不住微微的一抖。 风媚儿的脸色更是五彩斑斓,如同调色板一般,想反驳,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她的心暗暗的一沉,在心底重重的叹了口气,自己多年以来一直回避的事实就这么血淋淋的被墨迟当着众人之面说出。就算再名扬京华又如何?还是洗脱不了自己的身份。 明明是应该生气的,但是当风媚儿看到墨迟那双毫不遮掩,纯净的如同泉水一般的眸子,不知道怎么了,一肚子尖酸刻薄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 是啊,同是天涯沦落人。即便贵为公主又如何?还不是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说起来,自己好像要比眼前的这位南岳公主强一点了。至少选择什么样的客人自己还能说的算,而她呢?就这样被她的家人,不远万里的送来了这里,举目无亲。 不知不觉间,风媚儿倒觉得墨迟是个真诚可爱的人。虽然刚才她让自己尴尬了一番,可是也是自己争宠挑衅在前。如今她接了这杯酒,倒像是承认了自己是她的姐妹一般。不由得,风媚儿的心里微微的一软。 若是将来败在她的手中,风媚儿也不觉得委屈了。 冷瑜更是心思百转。看来今日这个女人是诚心来拆他的台的。若是这番话传到了皇兄的耳朵里后果如何?南岳与胡国联姻已经是事实,不容动摇。虽然五百胡马的话是自己所说,但是也没叫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 “所以这杯酒我喝了。”墨迟依然淡淡的笑着,仿佛丝毫不在意一般。 墨迟将酒杯举到唇边,从容的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之中将酒饮下,然后将酒杯放在了风媚儿的面前,也替她倒了一杯。 “来而不往非礼也。”墨迟扫了冷瑜一眼,“我想宁王殿下不会吝啬这区区的一杯水酒的是不是?” 冷瑜一怔,目光一沉,缓缓的点了点头,轻哼了一声。 “那就好。”墨迟淡淡的笑着,“小妹敬姐姐一杯。” 风媚儿微微的一怔,随后展颜一笑,没有了故作的妩媚,没有了万种的风情,只有一种千帆过后的舒畅和真诚。 接过酒杯,风媚儿看着墨迟的眼眸,轻轻的,却是由衷的说了声,“谢谢。” 上官鸿雁的目光也渐渐的沉静了下来,他重新的审视了一番墨迟。 之前他只是觉得她有点意思,极力的掩藏自己,可是今日的墨迟在上官鸿雁的心里留下的却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不骄不躁,不卑不亢,有礼有节,还带着一股子憨直和爽快,更重要的是,她聪明真挚。 他轻轻的垂下了眼眸,默默的饮了一杯水酒。心里微微的苦笑了一下,这样的女子一直都是他所梦寐以求的。 早知道墨迟是这样的人,或许。他应该在迎亲的路上,将她拐跑才是。 上官鸿雁微微的一抬眼眸,随后唇角缓缓的翘起。 王爷应该还记得他所说过的话吧? 再等等,若是墨迟真的这么美好,那他一定会不顾一切的让冷瑜兑现他之前的承诺。 墨迟那“杯酒敏恩仇”的举动之后,她与风媚儿的话就多了起来。你来我往的,两个女人拉起了家常。 墨迟虽然读书很多,但是接触外面却是很少,所以风媚儿口中所描述的胡国京城的景象让墨迟听的津津有味。 见墨迟如此专注和真诚,风媚儿更是开心的不得了。 她在男人堆里如鱼得水没错,但是碍于自己出身卑微,从没哪个女子愿意与她如此的交谈,更别说这个女子的身份还是一名公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44章 姐妹 她从墨迟的眼神之中能看得出她是真的将自己当成了姐妹。除了感动之余,风媚儿恨不得一下子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说给墨迟听。 风媚儿说的眉飞色舞,墨迟听的专注入神,两个美丽的女人,一动,一静,相得益彰,将暖帐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牢牢的吸引住。 墨迟与风媚儿你一言我一语,旁边的人还时不时的随身附和上几句,其乐融融,大家彻彻底底的将今日夜宴的主角冷瑜给冷落在了一边。 见风媚儿说完一个段落,冷瑜皱眉轻咳了一声,然后满意的看着风媚儿将目光重新转向了自己,那个女人呢?他斜睨了一眼墨迟,心里却是莫名的升起了几分烦闷之意,这个女人竟然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好像今日宴会是为庆贺自己的生辰而举办的吧,这个女人一出现就将所有的锋芒都争了过去!这叫冷瑜十分的不爽。 他微微的敛了一下自己的眼眸,缓缓的说道,“媚儿今日不是说给本王准备了贺礼吗?还说会给本王一个惊喜,如今惊喜在何处?”他话是对风媚儿说的,可是眼神却是飘向了墨迟。 墨迟乍一听到贺礼两个字才想起来自己的那幅大作被忘在了房间里。她转眸看了一眼小丫,小丫也是脸色微微的发白。 “可要奴婢去取?”小丫压低了声音问道。 墨迟摇了摇头,“算了。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估计他也看不上。”她轻声的回道。 她和小丫的声音虽然小,却被竖着耳朵的冷瑜听了个明明白白。心里不由得又重新升起了一丝得意。 这个女人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准备的东西难登大雅之堂。不过。她准备的是什么东西?冷瑜又有点好奇起来。 他看向了墨迟准备出言讥讽她两句,顺便问问她准备的贺礼是什么,恩,只是顺便问问而已!他肯定自己看不上墨迟准备的东西。以她送礼的水平来说,多半是不值钱的东西!他可没梅妃那么傻,被墨迟一个破香囊就换去了一只金钗。若是她敢当面拿出那些什么破烂,他保证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墨迟取笑个够。 谁叫她如此的不将自己放在眼中!一想到终于有机会可以杀杀这个女人的威风,冷瑜的眸子里就是一片笑意。 就在冷瑜刚准备开口的时候,风媚儿站了起来,“王爷。今日媚儿准备了一支新曲,想要送给王爷。” 收回自己的目光,“哦。好啊!”冷瑜明眸含笑,点了点头。姑且暂时放过你一马,给你个喘息的机会。他瞥了一眼墨迟,先听了风媚儿的曲子再说。 风媚儿落落大方的走到了花园之中的圆台之上。舞姬们纷纷朝两边退去,一名小厮马上捧来了一把琵琶,另一名小厮则取来了一张椅子放在台子的中央。 仪态万千的在椅子上坐好,又细细的调了一下弦,风媚儿用目光缓缓的扫过了暖帐之中所有的人。 大家顿时静了下来。 风媚儿弹奏的琵琶堪称一绝。有多少王孙贵族一掷千金,只为能亲耳聆听佳人弹奏一曲。今夜有这个机会,又有谁肯错过。 纤长的玉-指拨弄在弦上,却好像拨-弄在人心底深处一般。那棕棕的弦音时而低沉婉转,时而高亢昂扬,丝丝缕缕,扣人心弦。在场之人几乎都听得如痴如醉,更有几名自命风雅之士以指击桌为风媚儿打着拍子。 冷瑜却是习以为常,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他心不在焉的听着,目光到处乱瞟。 “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不过就是一曲琵琶而已。”小丫嘟囔了一句。 “不要胡说!”墨迟回眸示意她噤声。 “本来就是,琵琶我也会弹,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如咱们准备的贺礼呢!一点都不实用。”小丫不服的说道。 “能弹出如此的水准,她吃的苦可不是你所能想象的!你那点微末的技艺唬唬人可以,可是和她比起来却是不及她一成水准。”墨迟轻声的说道,“人家这可是十几年的苦练得来的。所以咱们准备的东西和她的比起来真的是一文不值。” 上官鸿雁虽然也在听曲子,不过好像更加关注墨迟的言语。习武之人的耳目本就灵敏,所以小丫和墨迟的对话虽然轻却是一丝不漏的全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他不由的又看了墨迟两眼,真是越看越觉得这个公主有意思。 世人看事皆看表面,就如同听风媚儿弹曲一样。都在赞叹她无双的技艺,却没想到这这样的风光背后所隐藏的艰辛和汗水。 如斯美人,怎叫人不心驰神往! 上官鸿雁微微的叹了口气,垂下了眼眸,心里隐隐的有点失落。 冷瑜的心头也是微微的一震。那番话,他自然也是听见了。 他将目光落在了墨迟的身上。 还是第一次,他这么近距离的看着自己的新王妃。 暖帐之中融融的灯火映在她的身上,让她仿佛浸染在一层淡淡的金色微芒之中。出众的五官在这样的灯火之下益发的显得深邃立体,明暗有致。没有了那些繁琐的服饰和珠钗,一根简单的发簪却衬托出一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自然之美,落落大方,高贵典雅。 其实这位价值五百匹胡马的南岳公主也不是特别的难看嘛。冷瑜微微的挑了挑眉头,不经意的想到。只是前几日她还在人前装出一副小媳妇的窝囊样,并且将自己弄的俗不可耐,面目可憎,怎么今夜却表现的如此美丽聪慧? 究竟什么才是她的真面目?她如此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冷瑜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觉冷瑜的目光驻留在了自己的身上,墨迟心里不免有了一丝慌张。他的目光很霸道,一向都习惯了被人漠视的墨迟骤一接触这样的审视,心忐忑的乱跳了一拍。 不过她马上就恢复了平静。 “你在看我?”她小声的问着冷瑜。 冷瑜一怔,下意识的否认,“没有!”心里一阵的懊恼,他忙拿起了面前的酒杯送到了唇边,却发现杯子里空无一物。 冷瑜的举动让墨迟轻轻的一笑,她主动的凑近了冷瑜,“还装!”轻轻的说了句,随后马上坐直了自己的身体。 一阵淡淡的馨香传来,冷瑜的心一紧。当墨迟坐直身体之后,那股淡淡的馨香也随之消失。 “你很得意?”冷瑜压低了声音问道。 “你从哪里看出来的?”墨迟反问。 “今日你究竟是何目的?”冷瑜的眸光暗了暗,沉声问道。 “来为你贺寿啊。”墨迟轻声说道。“今日难道不是你的生辰?” 冷瑜哼了一声,贺寿?来拆台是真的!不过她这么说,他的心里倒是受用了点。 “贺礼呢?”他冷声问道。 “准备了,但是估计你不喜欢,就没拿来!”墨迟说道。 “你都不拿来,又怎么知道我喜欢还是不喜欢?”冷瑜嘟囔了一句。 “那要是我拿出来,你可不准笑话我!”墨迟朝冷瑜眨了眨眼睛。 忽然发觉这位表面看起来既风-流又坏坏的王爷居然还有一副童心。看他刚才的样子分明就是一个索取礼品却没被接受的孩子。 第一次哦,他居然自称“我”,而非“本王”。 “不笑就是了!” “这可是你说的。若是你笑话我,那你就是小狗!”墨迟轻笑了起来。 你才小狗!冷瑜话一出口就开始后悔!自己一向机敏,怎么这样就被这个女人给轻易的绕上了?如此一来不就没机会讥讽她了? 他抬眸看了一眼墨迟,只见这个女人果然在没心没肺的笑着,冷瑜懊恼的简直想要咬一下自己的舌头! 他重重的哼了一声,别过了头去。 “喂。”墨迟轻轻的扯了扯冷瑜的衣袖,“生气了吗?” “做梦!”生你的气?哈!冷瑜腹诽了一下,没好气的回道。 “说真的呢。我准备的那个礼物本是想敷衍你一下的。真的拿不出手。”墨迟轻声说道,“不过你若是真的不嫌弃,一会我去取来就是了。” 你倒是诚实!不过未免也有点太诚实了吧。冷瑜闻言不知道是该怒还是该笑。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大大方方的承认是敷衍自己的。 “那本王倒还真想看看你究竟有多敷衍!”冷瑜的声音又冷了几分。 墨迟吐了吐舌头,“还说你不生气。你明明就是在生气。” “你!” “好了,好了。拿给你就是了。大不了以后再送你个好点的!”墨迟见冷瑜的面色不善,马上改口说道。 “那还不去拿?”冷瑜眼睛一瞪。 “恩恩恩。这就去!”墨迟轻轻的笑道,“不过至少也要等媚儿姐姐弹奏完毕吧。这样就走,不是很不尊重她?” 冷瑜本是想说她不需要你尊重的,不过转念一想,他的唇角一提,眸光流转,“说的也是,怎么说她也深得本王的宠爱。”说完他拿眼角的余光刮着墨迟脸上的神情。 居然不生气?冷瑜微微的一怔。 本是想刺激一下她的,可是墨迟好看起来却是一点都没反应。冷瑜自己被刺激到了! 这算是欲擒故纵?还是真的没将自己放在眼中?冷瑜微微的眯起了星眸。 他远远的朝台上的风媚儿绽放了一抹浅笑,风媚儿的眸子晕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羞涩,芙蓉一般的面容上也浮起了几分红意。很好!冷瑜满意的看着风媚儿的变化。看来不是自己的魅力出了问题。 既然问题不在自己的身上,那。冷瑜斜睨了一眼墨迟,就是这个女人在对自己使用欲擒故纵的手段。 冷瑜在心底冷笑了一下,女人他是见的多了,可是如同眼前这位南岳公主如此多变的女人还真是第一次见。 一会单板如蠢-驴。一会又美-艳-夺目。一会好像心机很重,一会又好像纯真如处-子,姑且不说她到底在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既然她这么想玩,那就陪她玩一遭,看看到最后是谁更厉害一点。 在感情的游戏上,冷瑜自问基本都是处在上风。 因为他从来不交付出真心。真心交付出一次已经够了。也伤的够了。 冷瑜的眸光隐隐的变淡。 捏住酒杯的指节微微的一用力,梓容。不知你现在可还记得今日是我的生辰?那串我送给你的手链,你还会偶尔拿出来看上一看吗? “王爷?” 衣袖被墨迟轻轻的拽动了一下,冷瑜骤然的回过神来,他抬起了眸子,一皱眉,“什么?” “媚儿姐姐演奏完了!”墨迟提醒着一直在出神的冷瑜。 “哦。”冷瑜将眸光转向了台上的风媚儿,淡淡的应了一声,朝她一颔首。 他这才发现在暖帐之中早就爆发出了一阵热烈的叫好声和鼓掌声,赞美之词不绝于耳。他怏怏的拍了拍自己的手,算是赞赏了一下。 风媚儿的心底微微的一涩,冷瑜心不在焉的表现,别人或许没看到,可是她却是看的一清二楚。这首曲子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除了刚才他莫名的朝自己一笑以外,其他时间,他或许都没在听。 他的心思不在她的身上,这她早就知道。 她也从来没奢望过冷瑜会真心的怜惜自己。作为花魁,她明白自己的地位和处境,只是。只是她忍不住就会去喜欢他,有的时候她在想,自己是不是很傻,明明知道结局是什么,却还要一头栽进去。 缓缓的走到冷瑜的身边,风媚儿安静的坐了下去,她看了看冷瑜,又看了看墨迟。见墨迟对着自己笑的那么真挚,她的心里又有点悲哀。好像南岳公主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容貌,还有这样的性情都不能博得冷瑜的青睐,自己又有什么机会去赢得他的真心? 哀从心起,风媚儿握住了酒壶,一仰脖,将壶中的酒水系数灌入了口中。甜中带辣的酒沿着喉咙一直流入胃里,那种又寒又热的感觉就好象她的心一般。 紧紧的捏住空空的酒壶,借着三分酒劲,风媚儿双眼有点发直的看着冷瑜,“瑜,我喜欢你!”她喃喃的说道。 “不。我爱你!冷瑜!我爱你!”她提高了声音说道,一字一顿,说的极其认真。 原本喧闹的暖帐骤然的安静了下来,大家纷纷愕然的看着主座上的三个人。 今日的夜宴还真是诡异。先有宁王新王妃的亮相,后有新王妃与花魁之间的唇枪舌剑,现在又出现了花魁对宁王殿下表白的一幕! 小丫恨不得冲过去给风媚儿两个大大的耳光!居然敢和她的小姐抢男人!虽然这个男人对她的小姐不咋地,但是这个男人依然是她家小姐的夫婿!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不但当众勾-引-男人,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墨迟的心也是微微的一动,她有点动容的看着风媚儿那微微涨红的脸庞,还有那双充满了真情实意的眼眸。这一刻,她不是什么胡国的花魁,只是一个勇敢的向自己心爱的人说出自己心意的普通女人。 对于这样的风媚儿,墨迟打从心底里感觉到了一丝的感动。她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说出这样的话?以她的身份,她是没有资格在人前说爱的。可是她说了。若是被冷瑜所拒绝,那花魁的名声会极大的受损。 世人会给她什么样的评价?一个自不量力,不知道天高地厚,厚颜无耻的青楼女子?抑或是一个妄图攀上皇亲,贪慕富贵的下-流女人? 墨迟微微的垂下了眼眸,隐约的能够体会到当年娘对爹爹的爱是什么样的了。她虽然不明白什么是爱,什么是情,可是能让娘毅然的放弃在西域的所有,跟着爹爹来到南岳的正是这个叫情的东西。 如果说,娘这一生真的是幸福的话,那么这一刻的风媚儿也是幸福的。她说出了自己的心中的感受。 自己呢。墨迟有了一丝的茫然,属于她的幸福又会是什么样的? 冷瑜淡淡的一笑,从风媚儿的手中取回了那只空酒壶,轻声说道,“媚儿,你喝醉了!”声音虽然轻,却是充满了威仪,“来人!送风小姐回春风搂。” 风媚儿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长长的舒了口气,随后又将眼睛重新睁开,轻笑了出来,“是啊。王爷。媚儿真是没用!只是这一小壶,就喝醉了呢!”她轻轻的抬起左手扶在自己的额上,宽大的袖袍垂下,遮住了她的面容,眼下的两行清泪无声的滚落,风干,只留下了淡淡的痕迹。 “媚儿告退!搅扰了王爷的宴会,媚儿真是罪该万死,若是王爷不嫌弃媚儿,下次在春风楼,媚儿定当极力的补偿!”风媚儿放下衣袖的时候,脸上已经重新焕发出了笑意,如同墨迟初见她的模样,那笑容娇媚的如同春天初绽的蓓蕾。 她朝墨迟微微的一颔首,“王妃娘娘,若是今后想要游览京城,缺少一个向导的话,只需要托人给媚儿带个话就是了。” “恩。”墨迟点了点头,“媚儿姐姐走好!” “告退。” 款款的退出了暖帐,风媚儿昂首离开了宁王府的花园,只留下了一个妖娆多姿的背影。 “呵呵,没想到风媚儿的酒量这么普通!”上官鸿雁呵呵的一笑,打破了暖帐之中那诡异的沉寂,“对了,王爷,下官今日还准备了杂耍班子呢。” “哦?是吗?那还不赶紧请来?”冷瑜饶有兴趣的笑道。 上官鸿雁拍了拍手,几名穿着滑稽的少年跑上了圆台,丝竹又起,暖帐之中的众人又开始说笑起来。 墨迟也站了起来,刚要离开,酒杯冷瑜拽住了衣袖,“你要去哪里?”冷瑜寒声问道。 “去取贺礼。”墨迟没什么心情,淡然的回了一句。 冷瑜若有所思的抬眸看了她一眼,也站了起来,“本王与你一起去!”这个宴会已经索然无味了,倒不如寻个借口溜开。 小丫故意放慢了脚步,让墨迟和冷瑜一同远远的走在前面。 银-色的月光淡淡的洒在两个人的身上,小丫不无感概的叹息了一声,这两个人的背影实在是太般配了。 一路上两人沉默不语,气氛不免有点尴尬。 冷瑜拿眼角的余辉看了看走在自己身旁的墨迟。适才在花园之中她的出现,确实让自己着实的惊讶了一番,只是自己掩饰的很好,才没有表露出来。没想到那一副厚重的脂粉掩盖之下,竟然是如此令人惊-艳的容颜。不能否认,在墨迟抬眸看向自己的时候,他的心里也有一点小小的波澜。 不过仅仅是波澜而已,相信任何男人见到这样的美人,都会震惊一番。波澜过后,留下的依然是一颗清冷平静的心。 “王爷。”墨迟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抬起头看着月光下的冷瑜。 “什么?”冷瑜不动声色的也停住了脚步。 墨迟朝小丫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小丫知情识趣的一颔首,远远的走开。 “臣妾想和王爷说几句话。”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冷瑜淡淡的说道。 墨迟微微的垂下了眼帘,那双流动着淡紫色光芒的眸子被藏匿在了阴影之中。 “臣妾嫁给王爷,与王爷娶臣妾一样的身不由己。”墨迟吸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道。适才风媚儿给她的震动真的很大。 连风媚儿都有勇气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所想,为什么她不能? 小丫说的对,与其躲躲藏藏的,不如大大方方。冷瑜刚才没有当着众人的面嘲笑风媚儿,证明这个人虽然表面看起来风-流,但却不是一个蛮横无礼的人。至少他没让风媚儿难堪出丑。 “你想说什么照直说就是了。”冷瑜心中一动,不过他依然很平静。 今夜墨迟给他的“惊喜”已经算是接二连三,他想就算现在他听到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语估计也不会有多吃惊。 “王爷在新婚之夜的所作所为无非是要告诫臣妾,王爷虽然娶了臣妾,但是完全没有将臣妾放在心里。更不会真正的将臣妾当成自己的妻子。” “嗯。”冷瑜应了一声,这公主倒是聪颖。不亏是宫里调-教出来的。 “至于王爷之后的恶言恶语也基本都是这个意思。”墨迟接着说道。“臣妾明白。” “你既然知道,准备如何应对?”冷瑜双手环胸,斜靠在了回廊的柱子上。 “臣妾并不奢望能得到王爷的怜爱。只是希望能与王爷平安的相处一段日子。我们两人恶语相向,与公与私都没什么好处。等过些时候,臣妾会自动离开王府。到时候还请王爷写下休书一封。臣妾愿意承担所有的后果。”墨迟朝冷瑜福了一福说道。 想走?冷瑜的嘴角微微的一翘,晕开了一层淡淡的浅笑。 他站直了身体,一步步的逼近墨迟,他朝前一步,墨迟就后退一步,直到墨迟的背脊抵在了冰凉的墙壁之上,再无退路,她才抬起眼眸看着骤然出现在自己上空的男子面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45章 意味 星眸之中流转着意味不明的光芒,他的呼吸轻轻的荡漾在墨迟的鼻端。第一次与一个男子如此的接近,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男-性-气息压迫的墨迟有点喘不过气来。 脸上不由自主的爬上了两抹淡淡的红晕,脸颊微微的烧了起来。不过墨迟还是挺直了自己的腰杆,努力的直视着冷瑜,心跳却是紊乱了起来。 有意思。 冷瑜注视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容颜。她的眸子居然有一层淡淡的紫色光芒,神秘深邃,让人想一探究竟。 她是纯粹的南岳人吗?冷瑜的嘴角一牵,抬手抚摸上了墨迟光滑的脸颊。 他能感觉到指尖所碰触的人微微的起了一丝战栗。不过那目光却依然倔强的看着自己。 真是有意思,明明是在害怕,可是还硬撑着。 “你想要离开这里?”他的唇贴近了那光滑的脸颊,轻声说道。 “是。”抑制不住自己的颤抖,墨迟觉得自己快要落荒而逃了。真丢人!他怎么能靠的这么近?他的发丝被夜风吹起,轻轻的抚过她的脸颊,很痒。墨迟想伸手将他推开,谁知道她刚一将手放在他的胸膛上,手就马上被他握在了手心之中。 他的手很有力,更很温暖。相比较而言,自己的手却冷的如同冰块一样。 “你可想过你来胡国的目的?”冷瑜诱惑着墨迟。如同风媚儿一般,冷瑜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的魅-力所在。 他的气息丝有若无的流过墨迟的耳边,满意的看着她的耳朵骤然变红。 “只是和亲而已。”墨迟极力的保持着自己声音的平静。“抑或如同王爷所说的那般,换取五百匹胡马。” “哦。”冷瑜浅浅的笑着,目光扫过了墨迟的面容,“所以南岳的目的达成了,你就要一脚将本王蹬开了?” 墨迟不明白的蹬大了眼睛,“王爷为什么要这么说?臣妾从没那样想过。只是既然你不会喜欢臣妾,不如就放臣妾离开。对王爷,对臣妾都是好事。” “恩。”注视了墨迟片刻,冷瑜点了点头,后退了一步,拉开了自己与墨迟之间的距离。“你说的或许有道理。你若是离开,对你,对本王都是好事。” 随着冷瑜的撤离,压力骤减,墨迟长舒了一口气,她略带惊喜的看着冷瑜,“那王爷就是同意了?” “过些日子再说吧。”冷瑜淡淡的一笑,不置可否。 这个南岳公主究竟要耍什么手段?就连冷瑜现在也有点不确定了。 她眸中瞬间绽放的喜悦怎么看都不像是假装出来的。 若是她用的是欲擒故纵的手段,那她的演技就有点太好了。好的让冷瑜都分辨不出真假。 不如和她周旋一段时日,看清楚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再做打算。 哦,对了。冷瑜微微的挑了挑眉梢,要休书恐怕也不是自己给。等他弄明白究竟这个女人是什么目的之后,她只有两个下场。 若是她意图对胡国不利,那只有冰凌的牢狱等待着她。 若是她只是妄图真正成为宁王的王妃,那只有将她送给上官鸿雁当人情了,也是他难得开口问自己讨要一件物品。 仅仅是物品而已。 “多谢王爷。”不知道冷瑜心思的墨迟倒是真心的道了谢。 “你的礼物呢?”冷瑜笑问道。 “这就拿给你!”墨迟开心的说道,“跟我来!”她大方的牵住了冷瑜的衣袖,朝前走去。 冷瑜凝眸看了看自己被她攒在手中的袖子,微微的一皱眉,随后舒开,快走了两步跟了上去。 不欲擒故纵了?改-玩-纯-情的?好,陪你就是。 净月轩原本是冷瑜以前的书斋,因为要迎娶南岳的公主,愣是临时被顺德帝下令改成了新房。 自打这里被铺成扎眼的红色之后,冷瑜就再没踏进一步,想起来也过了有三个多月了。冷瑜怏怏的走入自己以前的书斋,还好,还好,里面的摆设显然已经被住在这里的这对女人给更换过了。那些让自己看了就头痛胀眼睛的大红完全消失,留下的是以前的样子,只是书柜被人挪走,换上了一只陈列着古玩的架子。 冷瑜饶有兴趣的在净月轩里转了转,除了书柜没有了之外,床头还多出了一张梳妆台。屋子里淡淡的流转着一股与墨迟身上相同的馨香。 这里倒还真是变成了女人的闺房了。冷瑜笑了一笑,找了个椅子坐下。 “这个就是贺礼?”瞥见了墨迟手里那个盒子,冷瑜的嘴角一僵。 恶俗的红色。还扎了个蝴蝶结?。 墨迟也有点不好意思,她飞快的将那红绸子抽掉,“你说过不笑话我的。” “呃。”冷瑜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进了水。才会“期待”她送的东西。以她送礼的水平来看,多半不是什么值钱的物品。“拿来看看。” 墨迟将盒子递了过去,“虽然有点马虎,不过倒也是我亲手做的。” 一把扇子?冷瑜将盒子打开,取出里面的扇子,乌木做成的扇骨,黝黑发亮,手感不错,分量也正好。 刷的一下将扇子打开,冷瑜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一只硕大无比外加红-艳-的寿桃赫然出现在眼前,红就红了,还陪着翠盈盈的叶子。真是够。触目惊心。 “你觉得本王可以带着这样的扇子出去?”怔了半晌,冷瑜终于开口问道。若是这样的“”扇子一面世,估计自己的威名也会跟着扫地。 墨迟将扇子一把从冷瑜的手中抽了回来,这好,放回盒子里,“原本只是想用来敷衍你一下的。也没上心思。我道歉还不成吗?你不喜欢,别拿了。我收着。” 呃。愕然的看着自己空空的双手,这算什么?哪里有人送礼还再抢回去的? 冷瑜将盒子又取了回来,“不管如何,也是你的心意了。本王暂且收下就是了。” 敷衍。唉。冷瑜忍不住叹息了一声,若不是为了探究一下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自己何苦坐在这里一而再再二三的听到这两个字。你究竟知道不知道,这两个字代表极大的侮-辱?不过不要紧,总有一天他会讨要回来的。 “等明年你生辰,若是我还在王府的话。一定送你个好的。”见冷瑜收下了那把扇子,墨迟的心里倒真的是过意不去了。 她偷眼看了看冷瑜。 其实他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难以相处。就算自己告诉他这扇子只是敷衍他的东西,他也没生气。 或许真的是因为爹爹,所以让自己对这样的男子都带着一股子成见。 她看冷瑜的眼神之中不由得多了几分探究之意。 知道墨迟在偷看他,冷瑜也没揭穿她。少女注视自己的目光见的多了,冷瑜假装打开扇子“欣赏”扇子上的桃子,心里却是冷笑一下。 “画的不错。”他淡淡的说道。“你学过?” “恩。”墨迟点了点头。“这个画的不算好。改日有机会重画一副。” 吼吼?迫不及待的要展示自己的才能了? “你还会什么?”冷瑜歪头问道。说真的,这桃子实在是越看越恶心。他啪的一下将扇子收起,放入了盒子之中。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音律舞蹈? 墨迟想了想,“我学的太杂了。所以具体会什么也说不上。”娘教的很多,她教什么,墨迟就学什么。在墨府她心无旁贷,这十八年中,也算是博览群书。 “哦。”冷瑜点了点头,站了起来,弹了弹自己的衣摆,“既然来了胡国,也别总憋在王府之中。你若是愿意随处走动,就多出去转转好了。本王会吩咐曾管家。” 墨迟一喜,抬眸看着冷瑜,“真的吗?” 冷瑜轻轻的一撇嘴,“本王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吗?” “多谢!”墨迟喜形于色。 “不必。”冷瑜转身走到门边,“对了,”他回眸,“这个王府之内虽然没什么秘密。不过西边的秋枫阁你不能进去。明白吗?” “恩。”墨迟不疑有它,点了点头。“恭送王爷。” “嗯。”冷瑜走了出去。 秋枫阁中也没秘密可言,只是为了试探墨迟而已。 第二日,冷瑜出乎墨迟意料的没有一早就不见了踪影,而是翘着腿在汇丰阁之中等着墨迟一起用早膳。 在曾管家前来通报的时候,墨迟几乎以为自己是听错了,直到曾管家不住的催促,她才意识到冷瑜今日真的在府中等她一起用早膳。 匆匆忙忙的梳洗了一番,随意的换了一套衣裙,墨迟就带着小丫急匆匆的跟着曾管家朝汇丰阁赶去。 等墨迟走进汇丰阁之中的时候,冷瑜早就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了。他眼眉之间带着淡淡的笑意,一派闲适自得,丝毫没有因为墨迟的迟到而感到任何的不满。 记得上次在宫里,他也等过自己,可是态度与现在截然不同。墨迟本是以为他会朝自己发一通脾气的,早在路上就做好的心理准备。却没想到他今日耐性是如此之好,一时之间有点微微的发怔。 “怎么了?被本王风采迷住了吗?”见墨迟看着自己发愣,冷瑜嘴角一提,笑问道。 墨迟的面容微微的一红,忙移开了自己的眼睛。 不可否认,冷瑜的确很帅,刚才的那一笑,带着几分痞气,却是出奇的让人心动。 “臣妾参见王爷。”她行礼道。 “好了好了。那些繁文缛节能省就省吧。”冷瑜招了招手,示意墨迟过去。 墨迟走到他的身边,肩头一沉,被他按坐在了他身边的椅子上。 微微的一侧身,墨迟将肩膀从他的手下移出。 今日的冷瑜看起来好像有点不一样。突然对自己这么热络,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还真叫墨迟难以适应。 小丫却是在心里乐开了花,自己的努力果然没白费,王爷真的开始注意到了小姐了。接下来只要小姐努力一把,王爷一定会爱上小姐,然后王爷就会和小姐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美滋滋的站在墨迟的身后,她的小算盘拨的啪啦啪啦直响。 晨光透过纱窗,隐隐的映着墨迟的面容,她美丽的如同晨间绽放的玫瑰一般。 原来还真是个美人啊。冷瑜在心底冷笑了一下,还以为是昨夜自己酒喝多了,眼发花呢。今日看起来,沐浴在晨曦之中的南岳公主比昨夜还要美丽上几分。难怪上官鸿雁那个小子会开口向自己讨要她。 他的心里虽然在冷笑,脸上却是笑的极其温暖。 “一会你可有兴趣随本王出去走走?”冷瑜一边细细的品尝着自家厨子熬制的鸡粥,一边问道。 墨迟的眸光一亮,惊喜的看着冷瑜,“不会麻烦到王爷吗?” “怎么会?本王最近也没什么事情可做。就多陪陪你到处走走。今后本王若是忙起来,没时间了,你自己出去也不至于会迷路。”冷瑜说道。 “那多谢王爷了。”墨迟抬眸甜甜的一笑,冷瑜嗯了一声。 看一个人的最好办法就是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若是这南岳公主真的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那就一定逃避不开自己的那双眼睛。 被积雪所覆盖的容湖已经看不到有水,完全的被覆盖在积雪之下,一大片空阔的湖水都已经凝结成冰,湖边的水榭亦是包裹在一片银白之中。坐在水榭里,暖暖的捧着一杯香茗,淡淡的茶香随着热气慢慢的腾起,弥散在鼻端,温暖在心头,而放眼所及,是容湖对岸一片绵延的山脉。 山并不高,却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极其的秀美,那蜿蜒起伏的山脉温柔的勾勒出了天与地之间的线条。 这便是原驰蜡象的北国风光了。 比起家乡的明山秀水,满目苍绿,这里自然是苍凉了许多,但是却别有一番开阔的壮美和气概。 墨迟站在水榭的窗边,捧着暖茶,极目远眺,呼吸着带着寒意的空气,心情也跟着眼前的景象开阔了起来。 “这里好美。”她由衷的感叹着。 “恩。冬天这里很安静,不过到了夏日这里却是很热闹。”冷瑜站在墨迟的身边点了点头,他微微的一侧目,发现墨迟的鼻尖已经被冻的微微发红。 他缓缓的一笑,将自己身上的狐毛披风取下,披在了墨迟的肩上。 感觉到肩头一暖,墨迟回眸看着正在为自己穿上披风的冷瑜,“王爷。臣妾不冷。” “骗人。”冷瑜淡淡的一笑,为她系上了披风的前带,然后将兜帽展开,扣在了墨迟的头上,丰厚的狐毛映衬在墨迟的脸颊边,将她那张美丽的面容衬托的更加艳-丽,还多了几分小女儿的娇美之态。“胡国的冬天可是异常寒冷的,你来自南方,自然不会适应。还是多穿一些好。” 身上的披风带着冷瑜身体的余温,墨迟忽然之间感到了心头的一丝慌乱。 他在为自己系上衣带的时候离的很近,让墨迟不由的想起了昨夜他曾经更近的靠近过自己。 面对清冷淡漠甚至是对自己厌烦恶语相向的冷瑜,墨迟有一百种办法应对,可是偏偏面对这样的冷瑜,墨迟却是失了方寸。 还从没哪个男子对自己这么温柔过。她微微的抬起了眸子,偷偷的看了一眼冷瑜,他的面容上一片温柔,正垂眸看着自己,目光一碰触,她的脸颊就是一热。慌忙的将目光别开,墨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制住那纷乱的心神。 “在想什么?”见墨迟的脸颊绯红一片,冷瑜心里当然明白是什么缘故。放眼整个京城,还没有哪个女人能逃避开自己的温柔陷阱。他故意的问道。 “没什么。”墨迟的眸底闪过了一丝羞赧,忙岔开话题,“适才与王爷经过的寺庙看起来有些年代了,可有什么典故吗?” 冷瑜微微的一笑,也不去揭穿墨迟,他一伸手,握住了墨迟的手腕,“有什么典故需要你自己去探究。想要知道的话,本王带你去就是了。那里的斋菜可是远近驰名的,去品尝一下如何?” 愕然的看着自己被他握在手中的手腕,墨迟挣扎了一下,却没有能抽开。她抬眸,对上了冷瑜那双充满笑意的眸子,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她点了点头,心里微微的叹了口气,就任由冷瑜牵引着自己走出水榭。 为了行动方便,冷瑜与墨迟这次出游并未打着王府的旗号,只是带了几个随从,轻车而行。 马车在普济寺的山门之前停住,冷瑜与墨迟下了车。 今日天气晴好,又是一个好日子,前来普济寺拜佛烧香的人不少,山门之前的摊贩不住的向游客们兜售着礼佛用的物品,什么香烛之类的东西。 即便两人都没有声张,但是衣着华美,男的俊俏潇洒,女的美丽婀娜,怎么看都是一对璧人,自是招惹了不少艳羡的目光。两人相携而行,倒成了山门之前一道流动的风景。 “王。冷公子!”刚朝前走了几步,就听到了身后传来一阵呼喊声。 冷瑜停下了脚步,回首凝望,远远的一名华服少女正一脸惊喜的看着自己。见自己回头,那少女更是喜形于色,拎起了衣摆,朝自己奔了过来。 “梓雨?”冷瑜笑了起来,放开了墨迟,将朝自己飞扑过来的少女接住,“这么巧?” “果真是你,瑜哥哥。”少女的眸子笑成了两抹弯月,嘴角两个天天的酒窝,看起来十分的可爱甜美。一袭大红色的裙子,脚下亦是红色的小蛮靴,整个人如同雪地里怒放的红梅一般生机勃勃。 毫不避讳的抱住冷瑜的脖子,少女娇嗔道,“还好意思说,若不是在这里巧遇,梓雨都见不到你!” 冷瑜掐了掐少女的脸颊,一脸宠溺的笑容,他将怀中的少女放下,“怎么会?只要梓雨妹妹一声招呼,瑜就算再忙也会马上出现在梓雨妹妹的身边。” 墨迟的眸光微微的一淡,心里一片苦笑。她看了看刚才还被冷瑜握在手中的手腕,默默的转过了身去。 “哦,对了,忘记和你介绍了。”冷瑜一把将转身想要“潜逃”掉的墨迟抓住,拽到了自己的身边,不由分说的将她揽入了怀中,亲昵的抱着她的肩膀对那红衣少女轻声说道,“这位就是从南岳来的公主!司马月。” 墨迟的眉间轻轻的一簇,不自在的想要从冷瑜的怀抱之中挣脱出来。这个人越来越过分了!当众作出这么亲昵的动作。这次墨迟的心底没有了羞怯,只有一丝淡淡的厌烦。只要是个女人他就会抱吗?风媚儿如此,这个红衣女子是如此,对自己也是如此! “就是她?”少女的眸光一闪,目光之中带上了几分敌意。她上下的打量着墨迟,态度傲慢,“哦,有礼有礼。”她像个男子一般的朝墨迟一抱拳,大咧咧的说道,说完就不再去看墨迟一眼。 墨迟本是想回礼的,见那少女态度轻慢,还眼带轻蔑之意,心里不免也有气,她使劲将冷瑜推开,“既然你有旧友,那我就先行进寺了。”说完她也不管冷瑜是否同意,头也不回的朝寺门之内走去。 吃醋了?好现象!感觉到了墨迟的不悦,冷瑜一乐。被童梓雨这个小丫头给纠缠住,他没有跟过去。将墨迟晒一晒也好,让她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欲擒故纵。 他早就说过,她之前耍的那些小手段不过都是自己玩儿剩下的东西。 冷瑜示意一名侍卫跟过去,自己则与童梓雨说笑了起来。 阔步走入了寺庙之内,跟随着前来烧香的人群随意的走着,墨迟深深的吸了口气。 混合了香火味道的冷空气被吸入肺里,墨迟这才有点平静下来。 她并不是气冷瑜与别人的态度暧-昧,自从她嫁来这里的第一天她早就有这个觉悟了。 那少女轻视的目光是她生气的根源。说起来,轻视的目光她见的多了,应该早就没了感觉才是,可是这次不一样。 那少女看她的目光就好像在看一名低贱的“娼-妓”一般。自己的出身就算再不好,之前就算再被哥哥姐姐们所辱骂,也没有人会用这样的目光看待自己。 墨迟停下了脚步,一阵苦笑。果然是被自己昨夜在冷瑜的生辰宴会上一语言中,她与风媚儿都不过是“卖身”之人。只是话从自己的嘴里说出和从别人的目光之中表露出来完全就是两种不同的心情。 就在墨迟微微出神的时候,身边溜过了一个小男孩,重重的撞了墨迟一下。 墨迟下意识的用手去扶他,“小心。”那男孩子却一张嘴咬在了墨迟的手背上,墨迟一痛,将手缩回,那撞了她的男孩子飞快的钻入了人群之中。 垂眸看着自己被咬上两排牙齿印的手背,墨迟苦笑,今天出门之前没看黄历,还真是倒霉!被人轻视就算了,做好事还被人咬一口,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46章 手帕 她摸了摸腰际,想取出手帕擦一擦沾了那小男孩口水的丝帕,脸色却是微微的一变,早上出门的时候小丫为她踹在腰际的钱袋不见了。 莫不是那个小孩。虽然钱袋之中钱不多,不过自己虽然顶着一个公主的名号,又顶着一个宁王妃的名号,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穷光蛋。她和小丫的钱都是靠以前在墨府一点点的积攒下来的。 唉,墨迟抬眸看了看前方熙熙攘攘的人群,哪里还能见到那小家伙的踪迹。不知道小丫在钱袋里塞了多少,希望不是全副家当才好。 被这个小鬼一搅和,墨迟仅剩的一点点兴致也被赶走,她意兴阑珊的前行。 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墨迟朝左边让了让,那个人也朝左边一闪,墨迟又朝右让了让,那个人也跟着朝右靠了过来。 “你!!!“怒了!墨迟抬起了眼眸,刚要质问那个无聊的人,一张熟悉的面容却出现在她的眼前。 端起的肩膀顿时跨了下来,“沈傲月,你又闲的没事情做了?“怎么又是他。消停了几日,墨迟都快要将这个男人给忘了。 “他乡遇故知不是人生一大喜吗?怎么看起来你很不愿意见到我?“沈傲月坏坏的一笑,双手抱胸看着眼前这个有点情绪低落的女人。 若不是昨夜夜探王府,在树上看到了一出好戏,他几乎要认不住眼前这个女人就是那个墨府之中毫不起眼的七小姐了。 原来这张小脸是这么的明-艳-美丽,自己当初还真是走眼了。 不过就算她再美丽也和自己没任何关系,他想要的只是那颗“碧凝珠“而已。 前端时间被大小俗事所牵绊,总是赶来赶去,现在总算是有时间闲下来,好好的和这个女人周旋一番了。 碧凝珠他是一定要拿到手,无论是用什么手段。 “是啊,是啊。“沈傲月一抬眉梢,“前几天去办了点事情,现在事情做完了,说起来还真是闲的很了。所以就来找你了!“ 无赖。墨迟白了他一眼,“我现在心情不好,别来烦我!“说完她将沈傲月扒拉到了一边,阔步朝前走去。 沈傲月也不生气,嬉笑着的跟着她。 墨迟走的快,他也跟的快,墨迟走的慢,他也跟的慢。墨迟回头瞪他,他朝墨迟一耸肩,毫不在乎的嘿嘿一笑,大有一副我就和你耗上了的架势出来。 被沈傲月跟着走了大半个寺庙,墨迟终于受不了的停下了脚步。 沈傲月也站定了身体,依然嬉笑的看着墨迟。 “你到底要跟到什么时候?“墨迟皱眉问道。 “刚才不是和你说了,现在本少爷闲的很,多的是时间跟着你。“沈傲月轻松的一探手,凤眼一眯,狐媚的一笑。 墨迟这才发现沈傲月其实生了一张堪称“妖孽“的面容,他的身材应该算是高大的,却不给人健硕的感觉,只是修长。他总喜欢穿很大的衣服,在他行走的时候,衣袂飘然,他的衣饰并不华丽,在墨迟的印象之中,他总是穿着一身黑衣,里面衬着白色的底衣,黑白分明。他的长发也是简单的用一根黑白两色的发带系着,自然的垂在脑后,发丝被风吹起的时候,发带亦会跟着飘扬。 他的眼睛是人家所说的那种凤眸,他不笑的时候,会有一股淡淡的威严会从眼角流出,而他在笑的时候却是给人另外一种感觉,那就是“妖魅“。他生的很漂亮,与冷瑜不一样的漂亮。冷瑜的是帅气,而他的带着一丝邪气。只是这种邪气并不惹人心烦,相反的更为他增添了几分魅力。 “你这样看着我,本少爷会以为你对本少爷芳心暗许了呢!“见墨迟一直盯着他看,沈傲月掩嘴呵呵的乐了起来。 “滚!“一声低吼从墨迟的唇中溢出,这个不要脸的。骂完之后,墨迟自己先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沈傲月有点奇怪的看着墨迟,刚才还在叫人“滚“呢,这眼睛还没眨,她自己倒先笑了起来。 “我是在笑,你想跟也跟不了多久了。“ “为什么?“ “因为他来了。“墨迟抬手一指沈傲月的身后,沈傲月回眸一看,冷瑜正朝这里疾步走来。 “呵呵,你不说,我倒还真是忘记了你已经是罗敷有夫了。“沈傲月撇嘴笑道。 “是啊是啊。看到我家夫君来了,你还不走?“墨迟故意的将夫君两个字咬的很重,第一次她觉得,其实嫁人也不是一件很坏的事情。 “为什么要走?“沈傲月满不在乎的耸肩,一抬手,顺势将墨迟揽入了怀里。 “你干嘛!“墨迟努力的推着沈傲月,心里一片黑暗,惨淡了,这都什么世道?冷瑜是这样,沈傲月也是这样,都是不问人同意不同意抬手就抱人的。 冷瑜远远的看到在一个陌生男子怀中挣扎的墨迟,加快了脚步,赶了上去。 “这位兄台,好兴致啊。“冷瑜示意跟在自己身后的侍卫不要动手,自己走了过去,笑道。 “这位兄台,人不枉少年。“沈傲月缓缓的一笑,说道,“美人在怀,乃是人生一大乐事。“ “乐你个头!“墨迟抬起眼眸怒视着沈傲月,一脚踹在他的小腿骨上,沈傲月依然笑的天上地下,好像墨迟那脚完全不是踢在他的身上一般。 “确实是人生的一大乐事。不过兄台怀中所抱的美人好像很眼熟。“冷瑜呵呵的笑着说道。见墨迟涨红了小脸,他也不着急,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她与这个男人应该是认识的。刚才跟着她的侍卫前来报告的时候说过,这个人好像是叫沈傲月。 “你不认识她吗?“沈傲月故意问道。 “眼熟啊。这位姑娘是谁?“冷瑜也故意眨了眨眼睛说道。 是很眼熟!不眼熟就奇怪了! 墨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冷瑜一副轻松闲适准备看好戏的模样,看样子是指望不上他了。 墨迟索性放弃了挣扎,大方的朝沈傲月的怀里一靠,你喜欢抱,就抱个够好了!反正挣脱也挣脱不开,何必白费力气。冷瑜就在这里,料定了沈傲月也占便宜也就只能占到这里了,再出格的事情他也做不出来。 墨迟身上流着一半西域人的血统,再加上母亲教授她的时候也曾经深深的鄙视过汉人的礼教。所以墨迟多少也带着一些叛逆。只要自己不吃亏就好了!其他的她也不是特别的在乎。况且沈傲月的怀抱还算比较温暖,靠起来并不讨厌。 既然有人愿意吃亏,她何必放着便宜不去占?要知道这占便宜可是双方的。冷瑜看起来都不介怀了,她自己在一边钻个什么劲的牛角尖? 沈傲月感觉到自己的怀里的分量一重,先是一阵愕然,随后马上眉开眼笑的笑的更加灿烂起来。“女人,你是想利用本少让你的亲亲好夫君吃醋吗?“他将唇贴在墨迟的耳边轻声问道,他也故意将夫君二字咬的很重,“若是本少帮了你,你给本少什么报酬?不如就将那东西给了本少可好?“ “想都别想。“墨迟不加犹豫的轻声回道。 东西?什么东西?饶是沈傲月说的极轻,不过以冷瑜的身手想要听到那番耳语并不是什么难事。他微微的垂下了眼帘,眼底一丝精光划过,这个女人果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沈傲月马上将墨迟推了开来,跳到了一边,双手抱胸,斜睨着她。 墨迟得意的朝他一挑眉。若是说起来,这人还有的时候还真是贱的可以。例如沈傲月。不想他抱的时候,他搂的那叫一个欢快。现在大方主动的靠近了他,他却好像躲苍蝇一样的躲开了。 沈傲月瞥见墨迟脸上那一丝胜利的轻笑,才恍然觉悟到自己中了这个小女人的奸计了。他不由得舒展了一下眉头,哈哈的笑了起来。嘿嘿,有意思! 神经病就是这样的。墨迟觉得自己遇到的人可能都有点不太正常。她已经自动的把笑的极其嚣张的沈傲月归为病人。 冷瑜皱眉看着墨迟与沈傲月两个人在一边“眉来眼去“,完全就没将他放在眼中,不知不觉间有了一丝气恼。 他故意清咳了一下,唤回了墨迟的目光。“你不是想吃寺里的斋饭?时辰差不多了。“他提醒着墨迟。 墨迟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的问道,“你是谁?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 冷瑜顿时一阵语塞。这算不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 原本就笑的很嚣张的沈傲月闻言笑的更加夸张起来,他抚掌笑道,“妙啊。若是本少请你吃一顿饭,你可赏脸前往?“ “你确定你请客?“墨迟问道。 “是。“沈傲月点了点头。 “你确定你付钱?“沈傲月又点了点头。 “好。那我和你走!“墨迟直接将冷瑜无视掉。 “呃。“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敢当着自己夫君的面跟别的男人去吃饭,沈傲月先是怔了一下,随后笑开了眼眉。“好啊。不过你为什么要确定一下真的是我付钱?“ “因为我的钱袋刚才被人偷了。“墨迟给了他一个理所当然的眼神。“不然你以为我愿意和你去吃饭吗?“ 。这个。沈傲月一阵无语,随后哈哈的笑了起来。 这顿饭墨迟吃的很不是滋味。 冷瑜皮厚愣是跟了过来和自己挤一张桌子不说,还将那名红衣少女带在了身边。也是,自己身边有美男相伴,也不能不让他有美女相伴不是。 这点墨迟还是想的很开的,反正他喜欢的又不是自己,爱带上谁就带上谁。只是这叫童梓雨的红衣少女未免话也太多了点。 墨迟无语的看着自己面前的那碗素面,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抬起袖子遮挡一下,打从她一坐在自己的身边,就一直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估计是故意的,她还时不时的弄点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弹入墨迟的面碗之内。 先开始是一只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抓来的蚂蚁,然后是一条扭曲的少了大半条身体的蚯蚓残骸。 看着面汤上漂浮着的“死尸“,墨迟一点食欲都没有了。对于童梓雨这样做的心情她虽然能理解,不过不代表她可以对她的做法欣然接受。墨迟深深的皱起了眉头,用质询的目光看向了坐在她对面的冷瑜。 人是你带来的,你也不管上一管! 冷瑜却是很开心的看着童梓雨小朋友的恶作剧,乐不可支的笑着,一脸的纵容,完全无视墨迟的不满。 而坐在墨迟右手边的沈傲月也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笑的“花枝乱颤“。想是刚才吃了一记暗亏,这回要补回来一般。 看到自己难堪,对于这两个男人来说真的是这么有趣的事情吗? 墨迟自问也没什么地方得罪过他们。 她按压住自己心头的不满,从童梓雨眼中所流露出的对冷瑜的毫不加掩饰的爱慕之情,她看的分明。喜欢就喜欢了,她自喜欢她的去,墨迟半点都不想阻拦,难道她以为自己嫁给这个男人是心甘情愿的吗?这么做有意义吗? 刚想要站起来离开这两个不知所谓的男人外加那个幼稚可笑的小姑娘,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笑语。 “这不是沈兄吗?“ 四人齐齐的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斋堂之外,一名紫杉男子正含笑走来,光从他的背后投来,他仿佛是一块通透的玉,温温润润,华光内敛,透着一股俊逸和灵动。 墨迟的瞳孔骤然的放大,心微微的一紧。 卓思雅? 五年以前,他与他的师傅云游到南岳,曾经是墨府的座上之宾。 抑制不住心底的一丝激动,墨迟的目光变的柔和了起来,他还记得当年在桂花树下那个宁愿被父亲责打也不愿意向哥哥低头认错的倔强女孩吗? 那一次哥哥扯断了娘刚为她编好的发辫,扯的她生痛,她一怒之下,将哥哥推入了池塘之中。哥哥不会水,她站在池塘边上,看着哥哥呛了好几口水,才慢条斯理的跳下了池塘将他捞了出来。 全墨府的人都不喜欢她,疏离她,全都觉得哥哥落水是她的错,但是唯独这个叫卓思雅的少年却微笑着将手中的一枝月桂递到她的面前。他为她求了请,免去了一顿责打,只是被罚面壁三日。 那三日,她面壁的祠堂窗口每天清晨都会有一枝新摘的月桂别住。 那是第一次,墨迟觉得自己被除了娘还有小丫之外的人珍视着。 那几支月桂她小心的插在了自己床头的瓶子里,直到花瓣枯萎凋落,她都不舍得扔掉,而是一点点的将所有的花朵收集起来,制成了一只香囊。 五年的时间,那只香囊早就已经失去了芬芳也已经破碎不堪,被小丫扔掉,可是原本的那一丝幽香却永久的留在了墨迟的心底。记得当年他离开墨府,墨迟还难过了好长的时间。 原本以为他的出现不过是昙花乍现,匆匆过客,却没想到在这里能再度相遇。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了。 墨迟的心微微的沉了沉,一丝怅然萦绕在心头。 她默默的站在角落之中看着卓思雅与沈傲月寒暄着,却没有看自己一眼,不免有点难受。 对于卓思雅而言,当年不过是举手之劳,可是自己却记了这么多年都不曾忘怀。墨迟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或许他已经不认得当年在墨府之中那个样貌平庸的沉默女孩已经出落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墨迟的落寞失神落入了冷瑜的眸中。他的唇缓缓的一勾,一丝诡异的笑意浮动在他的眸底。 又来了一个故友?看来今日普济寺之行还真是收获颇丰。 原来南岳的公主殿下在胡国会遇到这么多“旧知“呢。真是叫他惊喜连连。若是不跟在她的身边,怕是发现不了这么多事情的吧。 他的目光缓缓的在卓思雅和沈傲月之间巡视了一番。 这两个男人均是风光霁月,过人之姿,一个温润如同沉淀了百年的美玉,华光内敛,丰神俊逸,一个则张扬不羁,眼眉艳丽,带着一丝邪气。两人比肩而立,生生的将这所不大的斋堂映的蓬荜生辉。究竟谁才是她的旧日“相好“?冷瑜起了一丝的兴趣。看起来好像墨迟很在意这个刚进来的叫卓思雅的家伙。而这个人好像又不认识墨迟一般。有意思。到底这三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童梓雨好奇的看了看沈傲月,又看了看卓思雅,再将他们与冷瑜对比了一番,恩,还是她的瑜哥哥更胜一筹。她不由得将身体朝冷瑜的身边又靠了靠。 “瑜哥哥,这里都没什么意思。你吃饱了没有?吃饱了的话,梓雨带你去一个地方可好?“她讨好的小声对冷瑜说道。 “今日就不去了。“冷瑜想都没多想就回绝了童梓雨,看到童梓雨眸中的光彩淡了下去,他又不忍心的追了一句,“日后,等过几日,我空闲了,会去童府找你可好?“ “你不会又是骗梓雨的吧?“童梓雨咬唇问道,她知道冷瑜虽然对她一直都温柔有加,可是却是个不喜欢别人勉强他做事的人。为了讨得他的欢心,她强压下心里的不满,装出了一副温顺的模样。 “不会。“冷瑜的心思不在童梓雨身上,不过他还是礼貌的朝童梓雨一笑,说完之后,他唤来了一名侍卫,叮嘱了一番,着他送童梓雨回府。 童梓雨不情不愿,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斋堂,临了还不忘记狠狠的再瞪上墨迟一眼。 “司马月。“冷瑜轻轻的开口叫了墨迟一声。 墨迟并没有反应,只是依然沉默的站在一边,想着她的心事。 一丝不耐爬上了冷瑜的眉梢,这个女人在想什么?居然连叫她都听不见? “司马月!“声音大了几分,还夹杂着几分不悦在其中。 墨迟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冷瑜叫的是自己。这不能怪她,这个名字是南岳皇帝赐予的。可是几乎都没怎么用过,一般人见到她不是称呼公主,就是称呼王妃。就连平日最亲近的小丫也是一口一个小姐的叫。这个名字几乎都没被人唤起过。 见墨迟抬起眸子看向了自己,冷瑜哼了一声,“你难道一直不准备将你的朋友介绍给我吗?“他故意加重了朋友两个字的语气,挑眉看着墨迟。他应该有权利知道这两个人究竟是什么来路的吧? 难不成这个女人真的忘记了自己的身份?需要自己提醒一下,她才能想起来,自己是和亲来胡国的宁王妃? 朋友?墨迟微微的一皱眉。沈傲月只能算是个膏药,甩不掉的那种的!至于卓思雅,墨迟黯然了下来,他都不记得自己了,又算的上哪门子的朋友? 说道朋友,墨迟有了一丝的哑然。 她抬起清亮的眸子略带茫然的看着冷瑜,紫光盎然的眸子之中起了点点的疑惑,原来自己活了十八年,除了小丫这个姐妹之外,竟然真的没有一个朋友。她的人生除了封闭就是逃避。难怪在自己愿意走出净月轩的时候,小丫是那么的激动。 人世间的情,除了母亲对自己那无敌的母爱之外,其余的感情无论爱也好,恨也罢,她竟然一点都没体验过。 她看了看沈傲月又看了看卓思雅,随后坦然的对冷瑜淡淡的说道,“我没有朋友。“她说语气极淡,但是带着一丝让她自己十分怅然的无奈。 眸中的紫光渐渐的黯淡了下去,墨迟的心里有点堵,甚至是有一丝的恐惧。若是将来小丫也离开她的话,她是不是将孑然一身,形单影只了?小丫终究是个女孩子,她不会困她一生,自然会放她去寻找属于小丫的幸福,到时候,自己该怎么办? 是吗?是人都有朋友,即便没有,也总会有一两个可以说话的人解闷吧。冷瑜微微的眯起了自己的眼眸,她不肯将这两人的来历说与自己听,究竟是在维护什么? 一丝冷笑浮上了他的唇角,她以为她不说,他就查不出这两个人的来历吗?如此风光霁月的两个人,想要隐瞒身份怕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沈傲月,卓思雅?只怕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只是看着墨迟落寞的眼神,冷瑜又觉得这个女人或许真的没有骗人。她眼中的落寞和困惑是这么的真,完全不是装出来的一样。 “我想走了。“墨迟轻轻的对冷瑜说了一声。进了普济寺就一路不顺。 “也好。“冷瑜转念一想,微微的一笑,融融的笑意遮盖住刚才唇角升起的一丝冷。 “女人。你要走?“沈傲月耳尖的听到了墨迟的话,撇下了卓思雅追了过来,没脸没皮的笑着,“我与你一道。“ 墨迟没有回头,而是微微的一侧目就继续朝门外走去。 她不理沈傲月,更没有再去看卓思雅,毕竟那只是幼时的一段记忆,既然他都认不出她来了,她也没必要再去自寻烦恼。就算和他说明自己是谁又有何用?她已经出嫁和亲。不管冷瑜对她如何,她都是南岳的公主,胡国的宁王妃,只要还在王府一日,就必须要好好的扮演这个角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01章 反驳 唐丽娜还来不及反驳,蒋志豪已经扬声:“小金,胡教练现在忙不忙?这里有位学员需要他指导一下。” 一声很爽利的应答:“好咧,我叫他过来。” 稍后,黑着脸的唐丽娜在胡教练的手把手教导下,靠着球场边缘练习挥拍。那机械、重复不变的动作差点让唐小姐抓狂。这个结果和她当初来羽毛球馆的预期相差实在太大。 她本来还以为自己可以和蒋总成双成对的做个搭档,一起打个球呢。只要有了近距离的接触,剩下了的事情就好办了,她对自己的魅力还是有那么点自信的。哪里想得到,被折腾得来球场的另外一侧做机械运动… 她有些生气了,这个蒋志豪是不是眼睛瞎了!这么一个活生生的大美女站在面前,居然毫无反应!要知道刚才她一路走过来,是个男人都要偷偷多看他两眼的。可偏偏这个她最想最希望他多看的人,却连眼睛都不抬!除了把她推给教练前打量了她一下! 阅男无数的她清楚,他的那几下打量,完全是以一个打球人的身份,而不是以一个男人的身份看的!想想都够郁结! 唐丽娜的女性自尊受到了空前的冲击。要知道她已经习惯了只需要一站,关注和爱慕眼光就落在自己身上的生活。一贯都是目光捕捉她,现在完全颠倒了,她第一次主动站在别人面前,拿自己去捕捉目光!这也就罢了,还毫无成就感的捕捉不到!这让她情以何堪哪! 唐丽娜越想越气,挥拍更用力了。一旁的赵若雅小心翼翼的陪着她,不时看看她的脸色。 唐丽娜的目光落到了不远处的七号场地上,那两队男女双打,进行得正是流畅和激烈。又有不少休息的人围过去观战。 唐丽娜咬紧牙关,狠狠的挥了一拍,可惜她没握紧拍,球拍脱手而出,砸在了赵若雅的头上。 赵若雅发出了一声惊叫。 赵若雅跌坐在地上,脑袋嗡嗡直响,虽然没破,可也被砸得不轻。 唐丽娜压根没管她,眼睛还是盯着另外一边看。 作为金键这种高品质服务的健身场所,一旁巡场的人员马上就注意到了她们这边的异常,召来了救护员。 赵若雅在救护员的再三询问下,连连摇手说自己没事。她艰难的起身,反倒是摇晃着先去捡那球拍交给唐丽娜。救护员看出了她的意思,抢先一步帮她把这事儿给完成了。唐丽娜接过球拍,正眼都没看她一眼。 是那救护员,很尽责的扶着她,她借着力,一瘸一拐的挪到一边的休息椅子上坐下。那位救护员感觉到了她的不适,示意她看看脚是不是受伤了。赵若雅推辞半天,还是拗不过那执着的救护员,只好撩开裤腿让她看了一眼。那天被唐丽娜推倒在地撞到的脚,青肿的更厉害了。 救护员马上给她上药。赵若雅只有在心里悄悄叹了口气。揉了揉刚才被球拍撞到的头。 赵秀敏锐的感到了来自某个地方的敌意。她的目光忍不住跟过去,看到了那位唐小姐幽怨的眼光还有那愤恨的表情。她没有感到什么快意,反而有了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对这样一个男人怀有好感,都是要吃些苦头的吧。可是,就算是吃苦头,也忍不住的不想放开,他就是有那样什么都不做,却牢牢把人吸引在身边的能力…… 赵秀看看一旁荣辱不惊的青烟,心里感叹还是嫂子好呀,一直有哥哥在身边,对谁都没兴趣,从来都没吃过这种得不得却心里一直想得到的苦…… 一场酣畅淋漓的球赛后,虽然感觉舒畅,可也带了些疲惫。青烟先洗好了澡,出来金键大堂等着赵秀,赵秀一贯精益求精,洗完澡后还要蒸桑拿,然后再去洗,如此反复,称之为美容排毒。所以估计还得等上至少大半个小时。 她才走出女宾部,就有些后悔了,早知道这样,应该在里面多磨蹭一下。 只见蒋志豪抱着手,身子深陷在大堂的沙发里,正对着女宾部的门口,若有所思。一旁坐着刚才打球时,过来和他交谈的美女。大厅很远的一个角落,是个瘦瘦小小的身影,怯生生的缩在沙发角落,是那位美女带来的女伴。 青烟想退回去已经没机会了,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她向两人微笑点头示意,找了个尽量远离的角落,坐了下来。 刚才心不在焉的听着唐丽娜说话的蒋志豪,忽然来了精神,非要介绍两个女人认识,他绅士万分的和唐丽娜说:“唐小姐,介绍一下,这位是赵太太。” 唐丽娜有些吃惊的被他很突兀地中断了正在说着的话题。她的惊色也就是瞬间,她很快调整了状态,微笑着不失礼貌的打招呼:“赵太太,您好,我是唐丽娜。” 青烟的微笑非常得体:“唐小姐,您好!”她颔首示意。然后随手从一旁的架子上,拿出一本时尚杂志看了起来。只见她看得极为专注,整个脑袋都埋到了杂志中。一副不想交谈的姿态。 唐丽娜当然更有兴趣和蒋志豪沟通,见她这样,正合心意。她很清楚该怎样让男人为自己一步步的沦陷。男人这种物种,她一贯在心里压根没当做是个难题,基本上只需要自己撒撒娇,再温柔娇媚的笑笑,就能使她看中的人大半投降,余下的那些,最多再花些小心思,擒到手里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她看着冷峻疏离的蒋志豪,就算他刚才打球把她冷在一边,她也没失去信心,她想,他也许只是人前装装人样罢了,人后不知道禽兽成什么样呢,这种男人她又不是没见过…… 既然这样,那就先创造条件别出现在人前吧。 唐丽娜拿起电话:“喂,你什么时候过来接我们?我们好了。” “什么?车子出了车祸,要解决纠纷?” “那要多长时间?” “什么?至少两个小时?” “算了,那我们想办法先走吧。”她挂了电话,蹙了蹙眉,娇弱之意跃然脸上,一副惶然无助的样子。 剩下来的情节唐丽娜在影视剧里和现实生活中演过很多,基本上有点眼力儿的男人这种时候都会站起来说:“唐小姐,你的车来不了了吗?那不如坐我的车走吧。”等等等等类似的方式,反正万变不离其宗。 果然,蒋志豪把她的那个电话听得很清楚了。他开口说话了。 听到他说的话,唐丽娜大喜。只是脸上努力端着矜持的表情。 蒋志豪说:“唐小姐车子来不了了吗?需不需要帮忙?” 唐丽娜大喜。不过,她当然明白该怎样矜持,于是,这位清纯淑女很为难的说:“是暂时来不了了,估计得等一阵子。只是不知道和蒋总顺不顺路,如果不顺路就不用麻烦了。” 果然,蒋志豪的下一个问题就是:“哦,那唐小姐住哪里?” 唐丽娜做足了功课来的,自然知道蒋志豪的住处,她有些扭捏的答:“中山路一带。” “中山路?”蒋志豪似乎有些意外。他沉吟了片刻,招呼不远处的管峰:“管子,刚才你不是说要到中山路应酬吗?” 管峰心里暗暗哀嚎:“谁?谁说过要去中山路了?” 可看着蒋志豪的表情,旁人虽然看不出什么,可凭他和蒋志豪这么多年的交情,他明明白白的感受到了那张俊脸上刻着的“帮帮我”的字样。 这个妖孽!到处招蜂引蝶的!脱不了身就拉他下水扛着!管峰心里暗骂。脸上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顺着话头往下:“是啊,怎么了?” 蒋志豪脸上的表情放松了下来:“哦,那正好顺路送唐小姐一程。” 唐丽娜看着站在面前的那个小个子,热情的笑着,似乎能送她是件捡到宝似的事儿的时候,她的肠子都有些悔青了。可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似乎也没什么退路了,她只好牵强的笑了笑,有些勉强的和蒋志豪道别后,带着赵若雅上了管峰的车。 赵若雅偷偷的看看唐丽娜那难看之极的脸色,心里有些暗爽:“真是一物还有一物降!我看你再跋扈!终于有人制住你了不是!” 赵若雅知道,唐丽娜一直靠着自己的美貌,在男人面前所向无敌,直到遇到了蒋志豪。坦率地说,凭财力,唐丽娜是见过比蒋更富有的,讲地位的话,更多的高官她也遇到过。可是那些人要不就是满肚肥肠,要不就是年事已高,再或者就是满脑子的龌龊……能像蒋志豪这样的年轻就身居高位,样貌上乘不说,看起来人品也很好,整体看来都挑不出太大毛病的,唐丽娜遇到的还不多,而且遇上了能动心的,目前似乎还只有这位蒋先生一人…… 赵若雅忽然觉得自己心里的那口恶气瞬间消散了大半,心情也愉快了很多。对那位蒋先生没来由的多了些崇拜之情。 而唐丽娜一路恨得差点把牙咬碎磨成粉。在她看来,蒋志豪这种方式,只能有两种可能,要不就是他实在不开窍,要不就是他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意思…… 一个能把那么大的企业料理得井井有条的人,怎么也不可能情商那么低,说他不开窍实在有些勉强,只能说他是在不动声色的拒绝她…… 她活了这么大,还第一次这么挫败。唐丽娜郁闷地坐在车上,咬牙想了想,掏出手机给任崇伟发了一条短信。 青烟是被一道胶着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给打断了读杂志的兴致的。她下意识的看了过去。发现整个休息厅居然就剩下了她和蒋志豪两人。而那位先生毫无顾忌的看着自己,眼睛都不转一下。 她的心跳没来由的有些乱。赶紧收回视线,埋头看杂志。心里暗暗埋怨赵秀,怎么这么慢,还不赶紧出来。 过了几分钟,她忍不住往那个方向瞟了一眼。那人居然还是定定的看着她这个方向!还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青烟又不自在起来。似乎有个网在慢慢收紧,而她就被网在其中,那种压迫感和被困感撕咬着她,让她有种不顾一切想逃走的感觉。 她这样想着,也赶紧站了起来。往洗手间方向走。 她看着洗手间镜子前的自己,有些发呆,刚剧烈运动的脸还红着,整个状态散发着朝气。的确,她是很喜欢打羽毛球这样奔跑的运动,假如没有那个人想要吃掉她一般的灼灼目光一直跟随的话,她是很乐意参与的。可是现在这种状况…… 也许退出才是理智的选择。 青烟甩了甩头,拉开了洗手间的门。 洗手间的另外一侧是一个大大的露天阳台,放置了一些假山和绿色植物,布置出了青山绿水的效果,没有灯光,幽暗中还能听到水流流动的声音。阳台上空无一人,很安静,能听到蝈蝈断断续续的叫声,长长短短,让人心里莫名的安静下来。 青烟拉开了摆放的藤条编织的椅子,坐了下来。这个位置刚好能看到天空中的星星。她仰头看着,有些发呆。 阳台的夜风很凉,青烟呆了一会儿就感觉到了寒意。刚运动过的身体,全身毛孔都还是张开的, 凉风吹过,青烟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一件衣服披到了她的身上。熟悉的感觉很快包围了她。那人双手扶着她的肩膀,青烟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那手上传到自己肩头的热力。她的身子一僵。 她不敢回头。 对方叹了口气,收手坐到了她的对面,一言不发的看着她。 青烟慌乱的起身:“哦,秀秀可能出来了,我先进去了。” 观景阳台实在是光线灰暗,又和他坐在一起,那场景实在是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她对他实在不确定,心底里很担心会有自己没法掌控的事情发生。 “我告诉赵秀你先走了,她也被司机接走了。”他忽然张口说话。 “你…!”青烟顿住脚步,扭头看着他。 他悠闲无比的坐在椅子上,看不清表情。青烟愤然,打算打个电话。 “哦,你的手包落在沙发上,赵秀拿走了。” 青烟来不及恼怒了,她忽然感到了一种不安,她加快了脚步,想赶快走开,不管到哪里都行,只要不要让她这么近距离的和他呆在一起…… 可她发现,他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在那幽暗的光线下,他高大的身影把仅有的月光挡了个严严实实。他的大手抓得很用力,青烟能感觉到他那克制着的情绪。似乎为了印证她的猜测,他声音沙哑:“没错,是我故意只开她,是我想和你在一起。” 青烟绝望地闭了闭眼,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可她还是努力盯着他:“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请你不要再这样了,你也说了,你会去找你的好姑娘……” “是,我找了!你就是我的好姑娘! 我已经没办法接受别人了……” 青烟无语的“看”着他,对他这种耍赖的行为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蒋志豪握紧她的双肩:“阿烟,我是下定了决心,可是,只要一看到你,什么决心都没有用,我只想着你在我怀里的样子,想着我们曾经……我想着都想发狂,我实在没法接受别人,也没法接受你在别的男人怀里!我不知道该恨你还是爱你!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青烟的眼泪涌了上来:“志豪,我说得很清楚了,请你放下吧!如果你觉得我的出现会干扰到你的话,我可以出国定居…” 蒋志豪把她紧紧抱在了怀里,阻止她往下说。 他着急了,她能听到他喃喃的在耳边说话,嘴唇擦过她的鬓角,话语都有些杂乱:“阿烟,别那么残忍,别让我看不到你。为了见到你,我才到这里来的,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青烟的眼泪越来越多,她的声音哽咽,鼻音很重:“志豪,你这是何苦呢……” “阿烟,不要在折磨我了,只要给我一点点阳光,我就能忍受下去,不要把把所有的一切都带走…” 在那一瞬间,青烟没法说话了,她只知道哭。泪水沾湿了蒋志豪的胸口。他紧紧圈住她,心底里忽然很踏实。他现在知道了为什么午夜忽然惊醒,那种空落落的感觉是为什么了,那都是因为她不在身边…… 他的语调平缓:“阿烟,和他离婚吧,我会一直等着你。” 青烟泪如泉涌,一句话也不说,却坚决的推开了他。 蒋志豪有些吃惊的看着她缓缓在自己面前跪下,一只手无助的轻扯着她的裤管,她泣不成声:“志豪,求求你,放过我吧……” 他呆呆的站着,脑袋一片空白。只听到她那轻泣的声音,还有那蝈蝈一长一短的尖锐叫声,似乎都在毫不留情的嘲笑着他,嘲笑着他这个战而败,再战再败的人,如此自不量力。 青嫣进了玛丽医院,复查她那受伤的胳膊。 她心情愉快,一为胳膊完全好了,二为郑浩那个祸害终于回了部队,没机会来纠缠自己了。她感觉到了无比的轻松。 她心不在焉的在医院走廊里拐弯,和迎面匆匆而来的人撞了个满怀。脑袋不知道撞到了个什么硬东西,“咚”的一声。青嫣这回算是彻底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眼冒金星。 她扶着脑袋艰难的站定,控制住晕眩,看都没看对方一眼,张口就骂:“你是怎么走路的?!” “你还好吧?对不起。”对方扶住她,搀她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赶紧道歉。 青嫣没好气:“晕头转向的你说好不好!”她恢复了一些,抬头打量了一下来人。 这一眼对视,两人都认出了对方,都有些吃惊。青嫣说:“是你!”对方也脱口而出:“啊,你怎么在这儿!” 虽然都只见过一面,可双方显然都记住了彼此。要知道两人的初次相遇,实在很不一般。在k这种暧昧的地方不说,而且,青嫣为此还献出了初吻…… 对方比她还不好意思,自己抢先就闹了个大红脸,青嫣看着那个长相俊朗,却很容易害羞的男孩子,忽然有了些逗弄他的兴致。 她板着脸,捂住脑袋往后仰,娇弱无限地哼哼:“哎呦,头晕死了,是不是脑震荡啊,怎么那么晕…… 蒋志超只当她是真晕,急了,一时忘了男女有别,赶紧伸手托住了她后仰的脑袋。嘴里一迭声的问:“怎么样,还支持得住吗?我马上送你去看医生。” 胡贤荣回医院做康复治疗,蒋志超是来给母亲送饭的,哪知道居然撞到了她,看来伤的还不轻。他边说边赶紧把另外一只手上的保温桶随手放一边,伸手打算去抱她。 青嫣偷偷看着他放在一边的保温桶,暗暗咬牙,也就是这玩意儿刚才砸了自己的脑袋!瞧瞧那材质,不锈钢的! 她才一分神的功夫,蒋志超已经拦腰把她抱起。身材高大的他,抱着娇小的青嫣,一点也不费力。可青嫣还是真实的感觉到了他的双手在发抖…… 看来他是真的着急了。青嫣有些不忍,为自己这么点恶作剧吓坏别人,那实在是个罪过。 她挣扎着脱开他的双手,双脚落地,若无其事的拍拍身上衣服的皱褶。神情无比自然纯洁的看着他。 蒋志超的脸更红了,眼睛都不知道看哪里,反正不敢正视她,只好看着她身后不远处的一个装饰花盆。 这么容易害羞的男孩儿,还真不多见了!青嫣看着他那样子,忍不住扑哧一笑:“憨死了!骗你你也信!”她忍不住笑他。 蒋志超垂着头,还是不敢看她。直到感觉到她的离开,他终于抬头看了一眼她离去的方向,正好她回头,只见她,亭亭玉立,裙袂飘飘,长发也飘飘,那含笑带嗔的双眸,就那么一扫过来,蒋志超有如遭到雷击,浑身被定住一般,动弹不得。 蒋志豪走进了机场候机贵宾室,墙上的液晶屏上,播放着娱乐新闻。 他对那些没兴趣,取了张报纸,打算看看。电视的镜头切换,一大堆的娱乐记者围着一位明星。有记者对着镜头解说:“造血干细胞捐献一直是一项义举,知道这个捐献的人不少,可是能参与到其中来的却是不多,今天,我们带大家去看看,演艺界里这位看起来像是弱女子的女孩子,其实一点也不弱,她的内心深处,有着强大的爱心和善意。” 蒋志豪拿着报纸,坐回沙发上,眼睛盯着电视屏幕。 唐丽娜那张随时保持着精致装饰的脸,出现在镜头上。蒋志豪还是第一次仔细打量这位明星,他在内心里也觉得,其实她还是很漂亮的。 记者拥挤着,不断的试图把话筒递到她的面前。有记者大声提问:“唐小姐,能不能说说您捐献造血干细胞的细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02章 理会 唐丽娜似乎很不愿意谈及这个话题,脚步匆匆,不想理会记者。 有记者又说:“唐小姐,您是明星,会影响到更多的人参与到这个捐献中来。这是件大好事呀!您就说几句吧!?” 这话似乎打动了她,她停住了脚步,对着话筒站定。 噼里啪啦的闪光灯的声音响起,记者们赶紧就着她静态的赶紧拍照。 唐丽娜满脸为难:“本来这是我的私人行为,可现在既然这样,那我就说两句。我希望更多的人加入到捐献的行业中来,这个社会会因为大家的爱心和互助变得越来越美好。” 她没有正面回应造血干细胞的事情,但是她的话语分寸拿捏的很好,没有卖弄的嫌疑,反而给人了一种她是真诚想做好事,本想低调,可却被记者给撞破的感觉。 这种效果显然和炒作不同。很多电视跟前的人,都被唐丽娜感动了。有记者甚至心头都软了一下。 有人继续提问:“唐小姐,能透露一下接受您捐献的患者是谁吗?” 唐丽娜:“对不起,我不希望受捐者有任何负担,所以很抱歉。” 记者仍然不死心:“那能说说患者是什么病症吗?” 话筒前那明艳的女子沉吟了片刻,很为难的样子,把目光投向一旁的任崇伟。 她的经纪人上前:“据我们所知,好像是再生障碍性贫血。”他说完马上摆出收场的架势:“今天就这样吧,谢谢大家,我们赶通告,先走了。” 边说边护住唐丽娜飞快的撤离记者的包围圈。 记者们骚动起来,场面一时有些混乱。 蒋志豪盯着电视屏幕,若有所思。 青烟看到赵秀出现在面前,后知后觉的想起今天是周三,是到金键打球的日子的,想赶紧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她还试图做最后的推脱,不想去那个地方。可赵秀发飙了。 “嫂子!你这人真是,怎么那么不痛快!去锻炼是好事,你怎么总是一副去送死的表情!”赵秀现在忽然发现,自己单枪匹马的接近蒋志豪是难上加难,可拉上一个人陪着,比如说青烟,那接近就会变得很容易。她没多想,自作聪明的以为两个人独处会让蒋志豪有压力,多些人也许可以慢慢培养,拉近距离。所以,她把每次和蒋总的约会都拉上嫂子当成了一件大事。 她也是能磨人的高手,见青烟不为所动,马上又再变脸,眼里含着泪水,委屈万分:“我知道,你还是没真把我当妹妹,要是青嫣对你提这样的要求,你是一定答应了的……” 青烟头疼万分,“没真把我当妹妹”这顶帽子压得大了去了,她实在顶不起。她只好妥协:“好吧,我去。我说不过你。” 青烟无奈的跟着赵秀上了车。这次赵秀亲自当司机。 两人到了羽毛球馆,从更衣间换好衣服出来。发现场地上已经开战了。蒋志豪正在场上,和一位很清纯靓丽的女子在对打,他表情柔和,难得的不时指点那个女孩子几句,那场面看起来要多温馨有多温馨。 管峰坐在球场的椅子上整理球拍,看到两人走近,颔首和她们打招呼。赵秀走了过去,青烟忽然有些迈不动脚,留在原地,她认出来了,那女孩子是上次过来和蒋志豪打招呼的那位。 她自嘲般的在心里轻笑,也许下次打球,自己是真的不需要出现了。可是,为什么心里会那么堵的慌呢…… 场地上多了一人,“双打”变成了自由组合。管峰先休息,蒋志豪仍然和赵秀搭档,而青烟和唐丽娜一起。 唐丽娜的球技显然和青烟不是一个档次的。几个回合下来,青烟勉力支撑,顾着前场不说还得顾后场,有些球本来是唐丽娜的,可她总是不是打飞了就是出界或者没过网。青烟只好尽量能接的球都接过去。 哪知道,青烟在跃起接一个后场球的时候,唐丽娜也杀到了。她似乎没站稳,脚下一滑,倒地。跃起的青烟虽然尽量躲开,可还是来不及了的绊了一下,两人同时摔在了地上。 唐丽娜满脸痛苦之色,捂住了脚,似乎受伤了。 另外几个人赶紧过来看查看。看表情谁都以为唐丽娜要伤的更重,再说了,她也是被青烟压在下面,逻辑上也有这个可能。 青烟挪开身体,她看到了蒋志豪那板着的脸。他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问唐丽娜:“怎么样?哪里受伤了吗?” 唐丽娜娇娇弱弱的指了指脚,秀气的眉毛紧蹙着,看起来是无比的痛苦和令人怜惜。 “还能走吗?”蒋总的关切溢于言表。 坐在地上的那个人,摇了摇头。 赵秀咬了咬嘴唇。她满心不快却发作不得,她看到蒋志豪拦腰抱起了唐丽娜,把她放到了场地边的椅子上。低头查看着她的脚。 没人注意到还躺在地上的青烟,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刚才为了躲避踩到唐丽娜的身上,她硬生生的扭转身体,重新找了个落脚点。哪知道落脚的时候,正好绊着了,她预计的脚部受力和实际的明显有偏差,青烟当场就觉得脚上疼痛钻心,她想她恐怕是扭伤了…… 唐丽娜无助的自我检讨:“都怪我,青小姐已经拿手挡了我一下了,我还想着是在我这边的球,硬是逞强去接……” 蒋志豪脸上结了冰一样:“怎么?她推你了?” 唐丽娜马上否认:“没有没有,也就是怕我太靠近她,伸手挡了一下,是我没站稳……” 蒋志豪一眼不发的走向了那个还坐在地上的人。 管峰早发现了青烟似乎受伤了,正打算俯身去查看。蒋志豪看也不看他,眼睛盯着青烟,话却是对他说:“管峰,你先去开车,一会儿我们上医院。” 管峰看他那清场一般的表情,哦了一声,走开了。 蒋志豪蹲下身去:“你也受伤了吗?怎么还不起来?” 青烟还来不及回答,不过他的重点似乎不是这句话,他紧接着的话带了更多的讽意:“难道你也想让我抱你起来?” 青烟咬着牙,一言不发的靠着另外一只脚,站了起来。 他余下的话更是让青烟吃惊而且还愤怒,他说:“你为什么推她?” 她快速转头看他,满脸的不相信:“你看到我推她了?” 他沉默了。青烟转身,头也不回的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青烟觉得心里酸楚难当,虽然想让他重新找寻新的生活,可是为了别人,特别是别的女人,他这样来指责她,而且是来质问一件她完全没有做过的事情…她心里难过极了。 赵秀到现在才注意到嫂子的异常,赶紧追了上去。刚才蒋志豪抱着唐丽娜的一幕完全占据了她的注意力和思考力,让她无暇顾及其他。再说了,她站的位置离两人也有些远,压根儿就没注意到蒋志豪和青烟间刚才的对话。 青烟在赵秀的搀扶下,艰难的走到了门口,管峰的车已经等在那里,见到两人出来,赶紧下车帮忙。 蒋志豪也抱着唐丽娜走了出来。管峰自然而然的扶着青烟走向车子。可青烟不愿意了:“秀秀,你去开车,我在这里等你。” 管峰觉得没用必要:“取车也要花时间,就坐我的车去吧,这样快些,否则你站着等也很辛苦。” 赵秀想想蒋志豪单独照顾唐丽娜的场景,危机感顿生,也赶紧说:“是啊,我的车钥匙还在更衣室里,不如先一起去医院吧。” 青烟咬着嘴唇,虽然心里万般不想,不想和蒋志豪还有那据说被自己推倒的姑娘同乘一车,可却无力反抗,被两人两边架着上了车子后座。 让人意外的是,蒋志豪把唐丽娜安置在副驾的位置上。青烟只觉得两边的位子一沉,赵秀和蒋志豪一左一右的坐在了她的身边。 砰的一声关车门的声音,车子发动了。 赵秀自责自己对嫂子刚才的忽略。 转身过来查看嫂子的伤情。青烟的球裤是短的,露出了修长的小腿。赵秀掀开了那纯棉袜子,看到那里的脚踝已经肿得老高。 她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有些不忍:“嫂子,很疼吧?你再忍忍,一会儿就到医院了。” 一旁的蒋志豪只是在赵秀拉开袜子的时候,转头看了一眼。剩下的时间是一言不发。 车子到了医院后。赵秀吃惊的发现蒋总居然没去管那位娇滴滴的等在副驾位置上的女人,而是把嫂子抱下了车。 青烟不知道为什么,满心的愤怒。她趁着其他人不注意,压低声音:“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蒋志豪更紧的抱住了她。人多嘴杂,青烟没法采取什么措施,她的一只手仿佛怕他抱不稳似的,搭上了他的腰。 蒋志豪的表情有些奇怪,脚步趔趄了一下,又恢复了正常。 骨科的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那位本来以为伤情很重的娇滴滴的美女没什么事,反而是青烟的脚严重扭伤错位,至少需要将养一个月。 一个月!青烟忽然感到了一阵轻松。她可以一个月不用陪赵秀打球了。至于一个月以后,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再说了自己不去,他们刚好四个人,独斗也罢,双打也好,人数都足够了,赵秀也没什么借口了…… 她微微笑了:“秀秀,这回嫂子可是真的不能打球了。” 赵秀还没来得及回答,已经有人说话了:“没关系,正好管峰要去出差一阵子,我们公司这个月事情也很多,我们就先暂停一个月吧,你好好休息。” 赵秀又被惊到了,要知道,她难得听到蒋志豪说那么长的话,过去他对她说话,那可是要多精简就有多精简…… 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可她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一旁的管峰笑得很无辜,他也是第一次听说自己要出差,这个“被出差”的感觉不怎么好,可是他总算明白了蒋志豪的真实想法。他很配合:“对,先好好休息,打球的事情,先暂停,以后再说。” 青烟心里苦笑,本来想顺水推舟的撤,哪知道别人比她还狡猾,早把退路都给堵了… 唐丽娜很识趣,自己刚才的戏有些过了,演得大家都以为她是主角了,哪知道还冒出来一个一声不吭的重量级的…… 她赶紧向青烟表示了慰问,然后借口很忙先走了。男人缠得太紧反而不好,先搭上线就达到初步目标了,其他的事情慢慢来…… 青烟包扎好伤脚,管峰当仁不让的开车送她们回去。蒋志豪也沉着脸跟着去了。在车上,他忍不住摸了摸后腰。那女人还真狠,刚才就死死掐他那里,估计都青了。 不过他没觉得难过,反而有了些喜悦,要是真想和他划清界限,那也不必对他这样下手吧,他感觉倒像是恋人间的使性子…… 车子停在赵家前。两个男人表情如常,没有初次见到 赵家气势宏伟的别墅的那种复杂眼神。管峰看来也是个见过世面、沉得住气的男人。 蒋志豪弯腰,不顾青烟反对,把她从车里抱了出去。才走了两步,几人都愣在原地。 赵锦器宇轩昂的走了出来。他的样貌本来就长的无可挑剔,再加上那如沐春风的笑容,还有那似乎与生俱来的王者风范,造型简直是堪称完美。管峰没在赵家那大排场的房子前露怯,可在这位男子面前,却是没来由的有了丝瑟缩之感。 赵锦大步走到蒋志豪身边,自然无比的伸手接过青烟,拦腰抱着,嘴上和蒋志豪道谢:“谢谢蒋总送内子回来。” 顺带邀请:“要不要到家里坐坐?” 管峰看看蒋志豪那凝固了的表情,抢先一步作答:“不了,人送到了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我们先走了。” 赵锦点头,没做挽留,也和他们道别。赵秀满脸不舍也只好从善如流了。站在一旁目送两人。没等两人上车,赵锦亲昵的抱着青烟,说话声音很低,可却字字传到了蒋志豪的耳中:“宝贝,想我没?我们可是好久没见了。” 不知道青烟说了什么。赵锦点头,暧昧的笑,说话声音低沉:“恩,我这就抱你回房间。” 舌尖尝到了一丝苦味,蒋志豪全身僵硬的坐在车上。赵锦那句句暧昧的话,回响在耳边,无比刺耳。他开始痛恨自己,心痛如初可是却不得不接受她和别人在一起。他也恨她,为什么就是不给自己机会,还偏偏要让他难受…… 也只有她能让他这样迅速变成这样,她就如同他那灰暗生活中的一缕阳光,只需要她愿意拉他一把,他就能生活在阳光下,可是,她却久久不向他伸出她的手…… 还有那个蒋志豪,他认识。当初在陈家乡下的葡萄庄园里,他第一次见到这个人。那时候,青烟失踪了整整三年。他好容易找到她,谁也不会想到,方家的大小姐,居然隐姓埋名的去当了个超市收银员。当时大家都猜测她出国了,他在国外铺开了艰难的寻找之路,结果哪知道她居然走了那么一条路…… 寻找方向错误,才那么久寻不得。 他当时就看到了站在她身边的蒋志豪。有点眼睛的人都能猜到,两人的情侣关系。 心里是很不舒服的,他甚至感到了痛苦和愤怒,可是他自己破坏规则在前,就算她这样,他却是发作不得… 第二次见蒋志豪,是在婚礼上。那男人参加葬礼一般的表情,他看到了,可却装作若无其事。这次的心更痛了,虽然青烟嫁给了他,却是在他的心中狠狠戳了一刀。 就算戳了一刀,可是她回来了,他也就不在乎了。 管峰连拉带拖的把喝得酩酊大醉的蒋志豪弄回了公寓。 这一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一幕幕、一环一环的,那些似有似无的线索足以让高智商的他理清了思路,明白了蒋志豪的情感纠结。虽然那个家伙从来不和他说那些。 他不明白,一贯理智自持的蒋志豪,怎么去会和有夫之妇有了情感纠结。看得出,还用情很深。 管峰站在公寓的阳台上,抽着烟,默默想着。那位青烟,一看就是家教良好,而且相貌气质均上乘的。出来接她的那位,应该是她的丈夫。单看外貌就不会是普通人。从赵秀那隐隐约约的言谈中,可以猜测出,这位应该是赵氏的太子爷。 蒋志豪和这位太子爷pk,仅从个人条件来看,胜算在谁手倒是有些难说,可从背景看来,实在是相差太多。况且,对方还是青烟名正言顺的丈夫…… 管峰几乎可以看出蒋志豪无功而返的前景。而且,弄不好的话,还会遭到人们的唾骂… 毕竟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这样的观点,实在太深入人心。 可是凭着对蒋志豪的了解,他应该有不得已的苦衷。 房间里的蒋志豪哼了哼,忽然发出一声嘶吼。管峰赶紧掐灭手中的烟,走了进去。 管峰和蒋志豪朋友这么多年,有时也不得不赞叹蒋志豪的沉稳和波澜不惊,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蒋志豪这般失态。 这般不顾一切的孤独求醉,在管峰看来,本身就带着一种深入肺腑的痛苦。他这会儿看到的蒋志豪,给他的感觉像是精神上被抽了筋一般的颓废,真让人担心他以后都会难以振作……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蒋志豪流泪,那紧闭双眼,无声却满脸的湿润,他甚至听到了他口中的喃喃低语:“阿烟…回来…” 管峰心中的种种猜想,算是落到了实处。也许,这种时候,蒋志豪需要独自一人呆着。 他没说什么,轻手轻脚的依样退了出去。 当天,管峰没有离开公寓。他在客房对付了一夜。 清晨醒来后,他意外地看到了厨房里正在煎鸡蛋的蒋总。只见那家伙,衣着得体,神采奕奕,身上完全没有了昨天夜里那落寞沧桑之感。 他没有出声,只是微微笑了笑,心里对蒋志豪的调节能力暗加赞赏。要做大事的人,一个小坎都迈不过,那也成不了气候。一时的沉迷可以,可不能为此误了其他。他在厨房门口稍微停留了一下,进了洗手间。 等他把自己整理干净,蒋志豪已经坐在餐桌上了。早餐很简单,鸡蛋三明治加牛奶。还有一盘水果。 管峰熟门熟路的坐下,拿起自己面前盘子中的三明治,往上面涂着果酱:“公司去年的年报出来了,效益还不错。我发你邮箱里了,要是有时间的话,我俩今天下午到公司碰个头,商量一下今年的布置。” 蒋志豪点头:“我看了,发展态势不错。我想从公司挑些精干的人手,到b城开分公司。b城是有新的国家优惠政策的城市,经济制度还不是那么完善,新公司开在那里,受到的制约会少些。那里的新兴产业也多,机会自然不少。” 管峰显然同意他的看法:“那边的几个银行高管我都熟悉,回头我做下准备。” 两人云淡风轻的几句话,就把两人合伙经营的公司下一年的经营方向给定了下来。他们有着多年的生死交情,互相对对方的了解几乎到了极致,自动的配合出击,已经成为了一种潜移默化的习惯。 蒋志豪沉吟了一下:“只是,今天下午我这边估计没空,辉映和赵氏合作一周年,赵秀提议两家公司做个联谊晚会,我得出席。” 管峰看了他一眼,见他面色如常,知道他既然决定,意味着已经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也不点破:“哦,那我们在约,你忙那边的事情要紧。” 两人都沉默的吃着早餐。他们之间已经不需要太多语言。管峰看着面前老成持重的蒋志豪。忽然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那时候,他是初三三班的学生。蒋志豪是一班的,他们同一年级。两人本来没有交集,可是一次相遇,却意外的成就了两人的兄弟情感。 他们就读的是有名的kk中学,学校里的学生要不是学习成绩拔尖,要不就是非富即贵。 生活背景的不同,学校的男生自热而然的分化成了两派,大家戏称为穷帮和富帮。顾名思义,蒋志豪和管峰都属于穷帮两人的学习成绩是拔了尖的好。年级总评的时候,不是蒋志豪第一就是管峰第一,两人轮庄,坐稳了年级一、二名的交椅。他们互相之间早有耳闻,可一直都没机会见面。 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很是戏剧性。 那是一次期末考后,管峰被一群富帮的人堵在了学校背后的巷子里。事情的发生很简单,期末考的时候,一位富帮弟子请管峰罩着自己,借卷子给他抄,管峰拒绝了。 出了考场,事情就演变成了这样。身材瘦小的管峰,被那几个一看就是营养很好,养尊处优的富家弟子围着,对比悬殊,几乎可以预知这次战况的凄惨程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04章 绝尘 稍后,哥哥那张黑色帕萨特停在了女孩儿身边,女孩子上了他的车。 看着夜色中绝尘而去的那张车,也许事情正在朝着某个命运之神的安排之路靠近着,可是谁又能阻止事态发展的脚步呢? 香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阿达拉踉踉跄跄地往前走着,带着种勇往直前的气势,丝毫不怕摔的样子直奔那彩色小球而去。青嫣小心的跟着,担心他摔倒。 阿达拉把小球拿到了手,回头朝着青嫣笑,嘴里已经能清晰的叫:“姨……”满脸期待表扬的神情。 青嫣鼓掌:“阿达拉好棒哦!居然自己拿到了球球!” 阿达拉得意之至,满脸笑容,露出了几颗小白牙,顺带还流下了一溜哈喇子…… 杨妈在一旁也笑,顺带把那脸上已经口水流成河的小家伙抱起来:“走咯,婆婆给你洗洗脸。” 阿达拉扁了扁嘴,死死抱住了小球,一副不愿意挪窝的摸样。杨妈哄了半天,终于把那小祖宗弄走了。 青嫣看看坐在沙发上正在细心叠着阿达拉衣服的姐姐,接着试图说服她:“姐,你就和爸爸说说嘛,我实在不想再去法国了,就让我在国内读书好不好?那些鬼佬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真的不适应和他们一起生活。” 青烟微微抬了抬眼睛,看了看青嫣,后者正期待地看着她。 她摇摇头:“嫣儿,爸爸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初我和哥哥都是16岁就被送出国,爸爸对你算是很宽松了。你都已经去了一学期了,再坚持一下,几年的时间也很快的……” “不,我是一分钟也不想呆了,姐,我是你唯一的妹妹啊,你不帮帮我谁还能帮我呢?”青嫣可怜兮兮的打出亲情牌。 青烟很无奈:“不是姐姐不帮你,问题是你留在国内未必有出国好,没有充分的理由,姐姐帮你也就是害你,你说我会去害你吗?” 青嫣知道姐姐性格虽然温柔,可认定了的事是一条黑走到底的,自己估计是没有说服她的机会了。她鼓了鼓嘴,满脸不快:“算了,你们都不帮我,我自己想办法!” 现在这满世界的人都是怎么了,非要把她送去巴黎学设计。她就不信了,没到过巴黎就设计不出时装了?! 虽然她也很热爱设计… 可是,想想巴黎那位如同郑浩第二的白人帅哥本杰明,不对,简直是比郑浩还要更甚的金发蓝眼的家伙,青嫣全身就起鸡皮疙瘩。那种一副要把她吃了的摸样,简直让她由衷的感到一种岌岌可危。可具体啥“危”了,还不好用语言形容。 何况,本的宣言,认识青嫣的人都知道,那家伙瞪着蓝天一般纯洁的眼眸,大言不惭的揽着她宣称:“这个女人是我的了,谁不服气的找我。” 当时她用尽了全身力气,都没挣开魁梧得简直要有三个她一般的他。之后,大家看到她,都暧昧的笑,几个和她要好的男性朋友,也和她疏远了,据说他们私下里都遭到了牛高马大的本杰明的警告。 趁着假期,青嫣果断逃回了国内。哪知道,国内也有个郑浩虎视眈眈。她这是什么命啊,是不是上辈子啥都不干,就修行去了,才这般受到国内外青年的喜好? 还好,郑浩很快回了部队,她这好日子才没过了几天呢,马上传来了要被遣送出国的消息…… 她今天专程来找姐姐求助,希望能有人帮自己说说话。哪知道也是个靠不住的主。 青嫣像热锅上的蚂蚁,难道自己就这样束手就擒,和国际友人英勇联谊?还是,再想想办法? 蒋志超打开了《就爱八卦》,才看了一眼,他就愣住了。 一旁坐着的胡贤荣感觉到了小儿子的异常:“超超,怎么了?” 蒋志超一言不发,把杂志摆在了母亲面前。大大的一幅照片,几乎占去了一页纸的整个版面,画面清晰度很高,那位记者的相机肯定不赖。蒋志豪脸上的肌肤纹理清楚,连一根根的眉毛都清晰可见。他正专注的看着眼前的那位女孩儿。眼神温柔。那女孩子也看着他,满脸的笑意,神色上还带了一丝丝的羞怯。一副小女孩儿家家的姿态。 蒋志超一眼就认出了,那女孩正是最近风头正劲的号称“青春玉 女”的唐丽娜。 摄影师不赖的显然不只是相机,技术也相当不错,捕捉到的那一瞬间,两人那俊男美女的造型,在加上被照者神态自然柔和,简直是真情流露,让人看了,没来由的会有种触动心底最柔和部分一般的感触。画面拍摄的极为唯美,背景那蓝天绿草的映衬下,完全可以把这幅照片拿去当海报。照片一旁有标题注解:当红玉 女情定高管精英 看起来两人是郎才女貌,就算把这照片拿去婚纱店里,摆哪儿都是极为夺眼球的样板。 胡贤荣一看,马上来了兴致:“超超,我没看错吧,这是你哥哥?” 蒋志超早注意到了照片那男主的耳垂上的一颗黑痣,于是给母亲肯定的答复:“是,妈妈,是哥哥没错。” 胡贤荣仔细拿着观看,笑得合不拢嘴:“超超,站在你哥哥旁边的,是他的女朋友吧?看着好斯文,也很漂亮。” 蒋志超对自己大哥的私生活还真是不怎么了解,他有些勉强的回答:“看着倒是挺像的,不过也要哥哥亲口承认了那才算是真的。” 胡贤荣还沉浸在看到照片的喜悦里,对二儿子的回答并不是很在意,只管自顾自的往下说:“看着真清纯!你哥要真给我找个这样的儿媳妇,妈妈怕是睡觉都会睡醒!不止这样,妈妈还要去给祖宗烧香,一定是他们保佑了你哥哥,他才会有今天!” 蒋志超虽然对母亲的话不太认同,可现在的情形,也不是说什么反对意见的话的时候。蒋志超顺着母亲的话,点头答应了几句、胡贤荣的思维跳跃极大,刚欣慰好了大儿子,忽然想起二儿子是在看八卦杂志,又回过头来数落蒋志超:“志超,这些杂志,情情 爱爱的,你少看点,妈妈担心把你带坏 蒋志超皱了皱眉。有些不快:“妈,我知道了,我有分寸的。” 胡贤荣不放心:“你有什么分寸!你现在也就是一个小孩子,多听听大人的话没什么坏处!你看看隔壁袁婶家的小孩,就是从小不听别人的话” “妈,这个学期我得过英语四级,为了很好的复习,我和一位同学合租了房子,我打算过段时间搬出去住。”蒋志超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母亲的话。 胡贤荣迟疑了:“你就搬回家里住吧,现在公车也方便。” 蒋志超更不耐烦:“妈妈,我在学校附近租房,那样方便上学,回家住的话,来回得两个小时,我哪里有那么多时间耗在路上!” 胡贤荣叹了口气:“你现在也大了,妈妈管不了太多,可是你一定要记得学习为重,不要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 蒋志超无声的对着天花板翻了翻白眼。 一贯冷峻着称的辉映首席执行官蒋总,出人意料的在媒体前拉下了不近人情的样子。他频繁的出现在媒体面前,态度完全可以用和蔼可亲来形容,一扫过去完全不搭理记者们的姿态。对记者有问必答,还一再的对记者的辛苦工作表示理解和支持。刚开始的时候,让那些熟识他的记者一时有种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不过善于总结的媒体人很快总结出了蒋总有如此这般翻天覆地变化的原因,他态度配合的时候,都有唐丽娜小姐在场。她现在是辉映集团的代言人。上次对辉映的代言极为成功,那一系列的代言宣传下来,她几乎是老少通吃,还不同阶层的人心都照收不误,受众极为广泛,可以说她的辉映代言广告,是替她自己,替辉映都赚足了关注度,估计推广范围的提高也是必然。 在这风口浪尖上,唐丽娜和辉映老总蒋志豪走的很近,两人经常一起出席一些慈善活动,甚至于某些商界聚会或者私人的场合,都会见到两人一起的身影。再加上蒋总那一扫往常的熨斗形象,表情经常性的如和煦春风一般。记者们几乎可以断定,这两个人就算不公开承认都是有些暧昧了。 辉映由于唐丽娜的代言,还有她和蒋志豪的绯闻传出,倒是极大的提高了关注度。算是获得了很好的宣传效应。 狗仔们对唐丽娜的采访也开始增加了一项,那就是:“唐小姐,能透露一下吗,你和辉映的老总蒋志豪是在交往吗?” 唐丽娜的回答很官方,却是让人回想起来意味深长,她一般会这么说:“我和蒋先生是很好的朋友。至于私人的事情,抱歉我不做回应。” 她那答了如同没答的回答,让记者们的思绪更加浮想联翩。配上诸多的两人经常柔情相对的配图,两人间的恋情简直是呼之欲出,就等着当事人承认了。 当红演员和多金正值壮年的高管相恋,很快就成了g事夺人眼球的新闻热点。关注这件事的男的或多或少有些惋惜自己没机会靠近芳泽,女的则赞叹童话故事也有现实版,顺带粉一下那位年轻英俊的蒋总,私下里幻想一下自己就是女主角 两人没演电视剧却完全有了那效果。蒋志豪频繁在娱乐新闻上出现。不是说他陪着唐小姐出席某某宴会就是说两人又去哪个餐厅约会了,据说微博上,唐丽娜的粉丝和蒋总的粉丝也日益暴增,粉丝们有送祝福的,也有互相掐架的,总之是何止一个混乱了得。 两人成功的在g市人民的心头,投下了一颗石头,搅得是涟漪阵阵。其中最为突出的代表人物,比如赵秀。当然,其中也有保持着清醒的人们,比如说,赵若雅。 一个月过去了,青烟的腿伤好的也差不多了。蒋志豪也没有再邀约羽毛球双打。青烟看到了那些八卦报道,沉默着。可赵秀不同,她非常生气。 她一生气,首当其冲要被她诉苦的就是青烟。那天早上,青烟正在院子里喝着咖啡。她的身后是一片赵宅栽种的树木,树荫绿绿葱葱,很是宜人。赵秀很不快的找青烟来商量拿主意:“嫂子,你看,蒋志豪和那个女演员的报道!你说,我和他还有机会吗?”她边说边把手上的一打报纸甩在了青烟的面前。 有两人一起走在路上的照片;有车上的,他在开车,她坐在副驾位置上;还有一起吃饭的;还有她挽着他的手一起出席某个活动的 青烟的眼光落在他看唐丽娜的眼神上,那么熟悉,他曾经也这么看过她她有些发呆。 赵秀在她身边来回踱着步,不甘心也不服气:“真想不到,他居然喜欢这种调调的小演员!甜得让人都要起腻了!演的戏那叫一个假,做作得不行!说实话,我一直很敬重他的,可他这品味实在是太出乎人的意料了,简直是远远跌到了我预期的水平线下” 她回头看到嫂子神思恍惚的盯着报纸,更有些恼了:“嫂子,你到底在听我说话没?” “哦”青烟回过神来。 “在听啊,你说他品味低下” 青烟那么直白的说出“低下”这个词,很是说中了赵秀的心意,她刚才拐弯抹角的说半天,这个词不好意思说出来,没想到青烟毫不顾忌的点破了。她的心情缓解了些。拉了椅子在青烟身旁坐下。 “嫂子,你说男人是不是有那么个时期特别艳 俗啊,我是应该去迎合他那特殊时期的口味呢,还是等他过了这关我再出击?” “呃”青烟顿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没有想当知心姐姐的愿望,再者说了,事情还关乎那个人,她只希望能退避三舍,压根不想牵涉其中。可赵秀这一搅和,她想独善其身也难了。 看她吞吞吐吐,赵秀不耐烦了:“嫂子,你也说不上来是吧,你就说说我哥是不是也有那么个时期?” 青烟一口水没进食管,被呛得惊天动地的咳了起来。 她知道自己的态度关乎眼前这位姑娘的幸福,说太多了,她不理解,说太少太浅了,她又不满足。她平息了咳嗽,谨慎的选择语言:“有些人是会有荒唐的时候,我想判断这个人可不可以挽留最基本的是,他在荒唐后要知道什么才是正道,怎样回到正道。那样才值得你去争取。否则你在怎么使力我觉得也没有用。” 赵秀若有所思。 “我可以理解为这是在说我吗?如果我也知道正道,也努力想回到正道,你会挽留吗?”赵锦神不知鬼不觉的从树丛里走了出来。身着运动装,看来是起来晨练刚回来。他眼光直看着青烟。 赵秀注意到了哥哥看嫂子的目光,看来他们夫妻是有些误会需要澄清。她识趣的悄悄离开了。 赵锦目光落在青烟手上的报纸上,诺大的一张照片占了整张报纸的版面,蒋志豪的头像清晰可见。 “很难过吧,他现在这个样子?”赵锦顺手拿了那张报纸,随便的看了一眼,放在一边。 青烟扭过了头,不看他。 赵锦无奈的叹息:“阿紫,要我怎样做,你才可以原谅我?只要我能做到,你说。” 青烟叹了口气。她知道就算自己怎么说赵锦都是没法明白了。原谅是要在在乎的情况下,那两组词应该是对应而生。她都不在乎了,或者说对他已经不是从前的感情了,那对他的所作所为自然不会在意,那原谅又从何说起? 就像上次同房,就差最后一步了,可最后,她哭得不能自己,她那时内心深处才明白,自己是多么不愿意。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成功的浇灭了赵锦的欲 火。硬生生的收回了临门一脚。当时赵锦很无奈的自嘲:“阿紫,你可别经常来这么一出,否则,我会被e了的。” 当时青烟裹紧了身上的被子,羞愧的听到他穿衣下床离开的声音。心头居然会解脱了一般的松了一口气。 她那时候终于确定了一个事实,她已经是完全没法在接受他了。过去的赵锦哥,也许在那个雷雨夜就把她对他的感情彻底做了个颠覆,后来,三年的近乎自虐的自我流放,也许,她真的把曾经投放在他身上的爱情,尽数收了回来,一点都不剩了。 她对他,已经根本没有爱情了。 现在赵锦说出这样的话,她要做什么回答? 她很勉强的笑:“赵锦哥,你不需要我的原谅,你也不需要做什么,做你自己就好。” 赵锦马上就明白了她话语背后的意思。他沉痛的看着她:“你确定就不再给我机会了吗?我们以后再一起的日子,还会很长。你说过要给赵家生很多孙子” 青烟的眼圈红了。是的,这是她和他的约定。是啊,为了这个约定,似乎她心里想什么,都不重要,只有做什么,怎么做才是关键。而且,事情现在的发展态势,已经由不得她了,她完全是被推着往前走,没有任何抉择的权利。 爱情这玩意儿,是个精神奢侈品,不是谁都能拥有的。比如她,就是个精神贫瘠者,真不配有那么高的精神享受。 赵锦叹了口气,把她的脑袋揽到了怀里:“算了,不逼你,我给你时间,你试着慢慢的找回我们曾经的过去,好吗?” 青烟看着他。久久不说话。久到了他都想放弃。她居然缓缓的点了点头。 一年一度的蓓蕾基金慈善晚宴如约在g城开幕了。g市的富豪、名媛、商界、政界以及有些身份的人都以受邀参加该慈善晚宴为荣。 晚宴在g市超五星级酒店临江月举行。酒店早早就铺了红地毯,各位来宾的车到达酒店,都是先停在红毯前,嘉宾们如同明星一般下车,走过红毯,接受记者采访,然后进入宴会大厅。 这样的场合,也是各路美女争相斗艳的时刻。香车美女,还有令人眼花缭乱的礼服,那频频闪起的闪光灯,整个晚宴的阵仗一点也不输奥斯卡颁奖的红地毯,除了都是国人,外国面孔寥寥无几外,还真是差别不大。 媒体记者们,特别是娱记,对此次宴会的评价规格很高,他们私下里称此次晚宴为慈善界的奥运会。足以看出蓓蕾基金的这次慈善晚宴的重分量。 赵氏企业派了少东家赵锦夫妇和赵秀出席此次宴会。只见赵锦身着黑色的礼服,白衬衣上打了领结,气质超然,青烟则一袭白色手工刺绣长裙,秀雅中带着低调的奢华,长发自然披肩,两人十指紧扣,翩然而立,赵秀则是一身鹅黄色的香奈儿短裙,活泼俏丽,两人站在赵锦两旁一起走到红地毯中央的签名墙前时,闪光灯的咔擦声不绝于耳。三人是当地知名企业的代表,富家公子和名媛这层身份摆着不说,他们那极为俊美的扮相,刊登在版面上,也是相当博人眼球的,记者们当然不会放过这次曝光的机会。 除了他们三位受到了记者们的热捧,其他走红毯的,记者例行公事拍照的多。可当他们刚走到红地毯的另外一头时,现场忽然有些骚动。三人忍不住回头看了两眼。原来是这阵子g市盛传很久的一对才子佳人来了。 只见唐丽娜手放在蒋志豪臂弯,两人款款而至。硬汉气质的蒋志豪和清纯摸样的唐丽娜两人站在一起,产生了极大的反差效果,可整体看上去,却是有着一种无法言喻、动人心魄的般配感觉,场上的记者们再次掀起了拍照的高潮。 有记者为了抢到好的角度和位置,居然发生了推搡,有受到牵涉没拍到照片的记者也有些抱怨,场面一时有些失控。唐丽娜似乎被那场景给吓到了,都有些花容失色了。 蒋志豪将唐丽娜护在身旁,马上也有现场的保全人员出现了,护送着两人直达大厅。身后是一片没拍到两人照片的记者们的嘘声。 青烟和赵锦收回了目光。两人不发一言,默契的继续往前走。只有赵秀楞了楞,有些失落的跟了上去。 “赵太太,您好,我们又见面了!”唐丽娜礼貌周全的对青烟打招呼。 青烟微微颔首:“您好!” 唐丽娜接着往下说:“赵太太,这次慈善晚宴有些什么东西想拍吗?” 青烟和赵锦对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回答:“看情况吧。”话音刚落,两人都被说出口的一模一样的话吓了一跳。 唐丽娜笑得很惬意,也满脸羡慕:“赵太太和赵先生真是恩爱,连说的话都不约而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05章 尴尬 两人有些尴尬的微微笑了笑。赵秀带有些哀伤的眼神,一直追随着蒋志豪。蒋志豪很不自在的挑了挑眉,催唐丽娜:“快点,我们堵到通道了。” 唐丽娜忽然意识到一样,赶紧自我检讨:“呀,都怪我,不好意思,那我们先失陪了。”话音刚落,人已经被蒋志豪带到了五丈开外。 赵锦紧紧的握了握青烟的手。青烟把失神的目光从那对璧人身上收了回来,仰头朝着赵锦笑:“赵锦哥,我们进去吧。” 赵锦点头,再次抓紧了她的手。安慰般的捏了捏。青烟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两人那不易察觉的互动,本以为完全可以避人耳目的,哪知道却尽数收到了某个人的眼中。只见那人阴沉着脸,紧紧握住了拳头。面部表情却是平静得没人能看得出他内心的波动。 赵秀失魂落魄的跟在哥哥和嫂子身后,进了宴会厅。 参加此次晚宴的来宾,早在早些时候,都是受邀捐赠了些实物的。晚宴的重头戏就是那些来宾们捐赠的实物拍卖。拍卖的款项,均会直接输入到蓓蕾基金中。 蓓蕾基金是一项专门救助中国妇女儿童的民间自发组织的专项基金。基金会的宗旨是:为了妇女儿童,初衷很简单意义也很深远:是“为了未来” 的确,母亲将影响到孩子乃至整个家庭,也只有天下的母亲都好了,才能谈到孩子们的将来。无论是母亲还是孩子,都是社会最基本的根基,也只有他们上了一个台阶,这个社会才会有前进的新希望。 当蓓蕾慈善晚宴的重头戏拍卖慈善人士的捐赠物品时,整个大厅里热闹了起来。 这次蓓蕾基金收到的捐赠颇为丰厚,有名家的书法和名画、还有明清年间的各式珍宝。甚至还有些是个人珍藏的酒等等,五花八门,不一而足。 青烟和赵锦在拍卖区坐定后发现,蒋志豪和唐丽娜居然就坐在两人的身后。看到座位的布局后,青烟有些挫败。她再看看赵秀那灰败的脸色,只好伸手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拍。赵秀抬头看她,很勉强的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不过还好,拍卖很快就开始,成功的把两人注意力转移了。 蓓蕾基金以良好的运作闻名,每年基金会那漂亮清晰的年度审计报告也为基金会赢得了很好的口碑。所以基金会举行的拍卖会,自然买拍者众。 每个拍品的拍卖都有个环节,由拍卖师介绍拍品的详细情况,然后由捐赠者上台说明拍品的来历,捐赠者那深情并茂的讲解再加上拍卖师极具煽动力的话语下,没多久的功夫,站台上的拍卖师已经战果累累,几乎她经手的拍品,都得到了很好的卖价。出于慈善的目的,很多拍品的最终敲定价,都远远超过了其本身的估算价值。 等拍到一套珠宝时,拍卖者按照流程先介绍了拍品成色、出产年间等等一系列的问题。然后介绍了捐赠者的姓名和拍品的来历时,场上一时有些安静。 这套珠宝原来是青烟的祖母传给她母亲的结婚戒指、手链、耳坠还有项链。白金质地,祖母绿宝石镶嵌其中,周围还有不少的碎钻,单从品相来看,价值已经难以估量,再者说了,对方家来讲,也应该是相当有纪念意义的东西。母亲过世后,青烟父亲在她结婚的时候,把这套珠宝给了她。让人出乎意料的是,青烟居然把它捐出来拍卖,着实让知道内情的赵锦有些惊讶。 青烟照例上台为这套珠宝的拍卖解说加分。 她盈盈的往台上一站,大厅都安静了下来。方家多出美女,的确名不虚传,而且她那似乎天生的优雅气质,那是旁人学也学不来的。这么内外兼修、名符其实的真美人那么一站,谁都要凝神多看两眼。 青烟拿过话筒,声音清脆的介绍这套珠宝的来历。刚开始大家都知道这珠宝肯定价值不菲,所以对她的解说也在意料之中,只是对她居然会捐出这么有纪念意义的东西,有些不解。 青烟接着往下说,完全解开了大家对她捐赠的疑惑,多数人看向她的眼神,都充满了理解和钦佩。 青烟说:“今天是蓓蕾基金会慈善晚宴,也是我已故母亲的生日。我想这不仅仅是一种巧合,也是一种幂幂之中的缘分。我母亲的一生,以做慈善作为己任,把她留下来的珠宝捐赠给基金会做善事,那才符合我母亲的愿望,这是我们纪念母亲最好的方式,我想也是这套珠宝真正能发挥它的价值的时刻。所以希望各位善心人士,能积极加拍,我代表我母亲感谢您!” 场上的掌声响了很久。 这一套珠宝的拍卖,很是热烈,不断的有人加拍,珠宝的价格已经高达八00万,当大家看到赵锦果断举牌时,都默契的停止了加拍。做善事是好事,但总不能夺人所好,这么有纪念意义的东西,还是应该摆在珍惜它的人那里。 就当大家都以为这次拍卖要尘埃落定的时候,青烟身后传来了一个娇俏的声音:“这么好成色的祖母绿宝石,还真难遇到。” 然后是一个熟悉的男人的声音:“哦,是吗?你觉得不错?” 青烟紧紧的闭了闭眼睛。 由于蒋志豪先生的加拍,这套珠宝的价格在他和赵锦的角逐下,飙升到了1400万,青烟忍不住回头,看到了蒋志豪嘴角噙着笑,举起了牌,一下子把价格加到了1600万。满脸的志在必得。 他哪里来的那么多钱!青烟的心抽紧了。 赵锦在心里冷笑,拼别的也许被你占了先机,拼钱是不是你有些鸡蛋碰石头了?他镇定的打算举牌。 可发现青烟颤抖着手,揪住了他的衣袖,满脸的恳求之色。 赵锦看了看她的脸,眼睛像是会说话,上面都写满了请他收手的信号。 赵锦长呼了一口气,也用眼神回答她。顺带把牌放下,回头冲蒋志豪做了个归你了的手势。 蒋总也很有礼貌的抱抱拳,表达了承让承让的意思。 唐丽娜崇拜的看着蒋志豪,心里居然有些久违了的羞涩,这个男人,还真an,自己也就随口那么一说,他居然还真就把东西给拍下了!花那么高的价格! 看来这次自己还真没有看错人!长的合自己心意不说,其他条件完全符合自己的要求。这样的男人也是她阅男无数找出来的,这次可是用尽浑身解数都不能放手了! 她有些得意的看看前面的青烟,你老公是赵氏少东家又怎样,对你还不过就是点到为止!传家宝又怎样,现在还不是在我们志豪手里! 赵秀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他居然为提了那个女人的一句话就那下那么大的血本!连得罪哥哥嫂子都在所不惜!她蹭的起立:“我去下洗手间。”迅速离开了,她现在需要找个地方安静一下。否则真不知道会不会失态。 青烟哦了一声,无暇顾及赵秀的感受,她现在还被其他更麻烦是是牵涉着。她和赵锦都沉默着。青烟在最后关头那一拉赵锦手的行为,完全是下意识的,可却是深深刺痛了赵锦的心。 他和青烟也算从小一起长大,她那一拉,不是为他,而是不忍了,不忍那个男人损失太重,这个他几乎想都不用细想就知道。 青烟也敏感的感觉到了赵锦的情绪低落。她知道他不是为了没拍下那套珠宝,完全是因为她的态度。她的心里有些懊恼。她谁都不想伤害,可到了最后,也许把大家都伤了。 她低着头,悄悄握了我赵锦的手。赵锦扭头看她,见她用唇形对着他说了句“对不起”。 他那沉重的心忽然轻快起来。是啊,自己为什么要想那么多呢!她本来就是一个杀只蚂蚁都要自责半天的人,她不忍了是理所应当,她都说了会给自己机会,那说明她已经有向自己靠拢的心了,在这个大前提下,她摇摆一下他又何必太计较呢? 他微笑着回握了一下她的手,满脸安抚之色。她看到他这样,刚开始有些楞了一下,可笑容很快也在她的脸上荡漾开了来。 两人之间的互动,看到别人的眼里,那是甜蜜无限的小动作。看到的人都会心一笑,只有一个人,一直在注意着两人的动静。看到了这一幕,心里只觉得堵得慌。只见他狠狠咬住了下唇。 此次蓓蕾基金会的慈善晚宴,筹集到的善款高达635八万,基金会主席致了感谢词,感谢诸多人士的慷慨解囊。之后答谢酒会就开始了。 赵锦也拍了不少东西,他离开一会儿到外面和工作人员确认了相关流程,签了字。刚回到大厅,他的脸色就变了。 远远的看到了那靠近后院门的酒桌面前,水东石正站在青烟身旁,两人手中都拿着酒杯,乍一看上去似乎在很融洽的交谈。可仔细一看,情况根本不是那样。只见青烟煞白着脸,似乎很不舒服的样子。可水东石却是满脸,不时附耳过去和青烟说话。青烟想避开似乎又考虑到有些不妥,满脸难耐之色。 赵锦大步走了过去,一扫往常那温文尔雅的摸样,几乎有些粗鲁的把青烟从水东石面前拉了过来。他满脸的迎战姿态:“水先生,有什么事和我说,我太太她只主内,都不管外面的事。” 水东石呷了一口酒,满脸讥讽:“赵先生还真是爱护妻子啊,我也就和赵太太稍稍交流了一下心得,赵先生就心疼了。要是我们交流得再深入一些,不知道赵先生怎么办才好?!” 他闲散地晃着酒杯里的酒,似乎盯着酒液的颜色 ,其实却是透过酒杯眼神犀利的看着赵锦。 青烟有些焦躁,难得的失态,她态度坚决的甩开了赵锦的手:“对不起,我失陪一下。”她虽然仪态端庄的朝着洗手间走了去,但细心点的人都可以看出她的步履不稳。 赵锦看着她离开,有些气急败坏的,他咬牙质问水东石:“你又对她说什么了?我们不是已经达成共识了吗,不再提过去的事情!” 水东石冷笑:“谁和你达成共识了?那是你的一厢情愿!” 赵锦咬牙:“好,你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水东石唇边的笑容妖娆起来:“别动气,我的要求其实你知道。” 赵锦长长呼了口气:“别和我打哑谜,我不知道。有什么要求你提,我只希望你别去缠着我太太。” 水东石的笑容变换得古怪起来,似乎有些无奈,也有些觉得自己的悲哀。他目光转开,盯着手中的酒杯,声音很低,就两人能听到,他说:“你不知道吗,阿锦,我想你了。” 赵秀失魂落魄的从餐桌昏暗拐角的那个椅子上站了起来,连腿都软了。刚才她就坐在那个隐秘的位置上,是个死角,前面正好有两个高高的桌子挡住了她的身形。刚才几个人都没注意到她。 她也就是一时泄气,找了个地方悄悄呆着,想不被打扰。哪知道居然发现了这个惊天大秘密! 她真真切切的听到了他们的所有谈话。 太震撼了!她只想说这四个字。 她压根没有怀疑过哥哥的性向,她一直以为哥哥和青烟是青梅竹马,两人是两小无猜的爱到现在的,哪知道他们居然给了她当头一棒! 水东石那极富有挑衅的话似乎还绕在耳边。他居然和嫂子说:“你不是见过我们上床的吗,你老公的床上功夫老实说,我现在都念念不忘啊,那么勇猛!他也那样上你了吗?” 赵秀被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透过两张桌子间的缝隙,她看到青烟后退了一步。 水东石往前逼近,那高大的身材下,更显得青烟的娇小和柔弱。他毫不留情的继续摧毁她:“要不你也一起来,我不会介意的,其实那样才更刺激……” 赵秀看到嫂子的身形晃了晃。她本来应该站起来去帮帮青烟的,可她发现自己连腿都软了…… 水东石饮了口酒:“他为什么娶你,我知道,不就是传宗接代嘛,他赵家的产业太大,没个继承人也说不过去,这个我完全能谅解。” 青烟一言不发,可脸色已经像张白纸。 水东石也不需要她的应和,自顾自的往下说:“我只是想警告你,做好你的本分就好,阿锦是我的,你最多也就当当代孕母亲和表面妻子出去撑场面的角色,其他的,你最好心里有数!” 他又变了个脸色,满脸的凑到她的耳边:“当然,你要是想和我们两个男人一起,我也欢迎之至。” 太欺负人了,赵秀终于忍无可忍的想站起来的时候,听到了哥哥的声音:“水先生,有什么事和我说,我太太她只主内,都不管外面的事。” 赵秀又悄悄的缩回了椅子上。 她看着青烟负气离开,心惊肉跳的听完了水东石和哥哥的对话。她听到了水东石对哥哥说想他了。全身的鸡皮疙瘩冒了出来,她被得的一哆嗦。 赵锦昂着头,鼻子里吹气:“水东石,你是皮痒了不是,我和你说得很清楚了,从此之后,过往一笔勾销,我要过正常的生活,你也自己好自为之吧。” 赵秀从水东石的语气里都听得出他的幽怨:“阿锦,可我放不下你啊……” 赵秀听到哥哥似乎顿了顿才说:“放不放得下,由不得你,总之,你别把我惹毛了…” 水东石的声音软了下来:“阿锦,我知道现在说这些不合适,你能不能给我个时间,我们好好谈谈…” 赵锦没有做声。赵秀从桌缝里也看不出哥哥的表情和做了什么动作。她暗暗想着,不知道哥哥要怎么处理这个烂摊子。 半天没动静。等她再抬头的时候,外面已经没有人了。 青烟到洗手间里,给自己洗了把冷水脸,平静了半天,终于静下心来。她对着镜子中的自己,深深叹了口气。既然逃不开也躲不掉,那就坦然面对吧! 她整理好仪容,慢慢的回到了大厅。她还在四处环顾。唐丽娜手拿着两杯酒走了过来,在她的面前站定。递给了她一杯。 “赵太太,真不好意思,刚才的拍卖是夺爱了,我对那祖母绿的宝石一见倾心,请赵太太看在我那么喜欢的份上,多多谅解。” 话说到这个份上,青烟要是不接这杯酒,那就显得太小气了。何况拍卖场上,谁拍到就是谁的,这是千古恒定不变的道理,没什么人情可讲,这个青烟心里很清楚。 她接过那杯酒:“唐小姐客气了,我该感谢你为蓓蕾慈善的付出,谢谢!” 说罢举杯和唐丽娜轻轻碰了一下。表情轻松的饮下了那杯酒。唐丽娜有些尴尬的陪饮了。 青烟客气的冲她点头:“唐小姐随意,我到那边打个招呼。” 唐丽娜含笑做了个随意的手势,看着她远走。忽然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要知道,自己刚才表达歉意似乎是个幌子,倒有些显摆的嫌疑了,而青烟的表现那么大气,真不愧是名媛出身。刚才蒋志豪把东西拍下,不知道为了什么,她心里一直有种得意和骄傲充盈着,他凭了她一句话就加大筹码的举牌,实在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哪知道,青烟那一句感谢她为慈善事业的付出,把她那高涨的情绪瞬间压制了下来。就像自己得到了梦寐已久的东西,别人却压根不当回事,青烟的冷淡和疏离,成功的浇灭了她想显摆的心。 她有些悻悻,眯了眯眼,心中暗想:“得意什么呀,不就是命好生了个好人家嘛,其他的有什么好!长的都未必有自己漂亮!” 蒋志豪走回她的身边,注意了一下她注视着的方向,问道:“怎么了?” 唐丽娜收回目光,甜甜的笑:“没什么,刚才和赵太太聊了几句” “哦”蒋志豪很随意的问:“聊了些什么?” 唐丽娜笑笑:“没什么,她说她恭喜我,可我都不知道我有什么事好恭喜的。” 蒋志豪没接她的话,他似乎对那个话题不感兴趣,反而看了看不远处的自助餐桌子,回头关切的问她:“你刚才就没怎么吃东西,想吃什么,我给你取些过来。”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关心她,唐丽娜笑容灿烂,呃,那就给我取点提拉米青蛋糕好了,我喜欢那个。”她紧跟着带有些撒娇,轻声补充:“谢谢拉!” 蒋志豪难得的微笑了一下,居然没和她客气。朝着摆放蛋糕的餐桌走了过去。 唐丽娜目送着他,心情很愉快。他现在对她的表现和刚开始的时候简直是大相径庭。要知道刚开始时,他连和她多说几句话都不肯!现在居然开始把注意力转到了她“饿不饿”这个温饱问题上来了。她感到他已经开始向自己靠近,而且她越来越清楚的看到这个男人已经一步一步的对着自己敞开了心怀。 唐丽娜的心中充满了成就感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悦。那种感觉就如同一个人费了很大的力气和功夫,终于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那种身心舒畅和放松的充实感,经历过的人都能体会。唐丽娜现在就沉浸在那种幸福中。她有种预感,蒋志豪这座难登的高峰,似乎离自己也就几步之遥了。 唐丽娜就近找了张桌子坐下,绣花镂空的桌布上,摆放着精致的餐具,那种明媚的颜色,感觉有如阳光照耀,让她有种公主的感受。她满怀喜悦,等待着美食,还有,她也很期待她将要登顶的高峰的到来。 她的高峰很快回来了,没给她拿提拉米青蛋糕,只是给她拿了提拉米青芝士饼。还有一杯鲜牛奶。不等他说什么,唐丽娜好脾气的抢先一步说:“哦,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提拉米青芝士饼的?真好,谢谢!”说罢就着牛奶,很香的就吃了起来。 她早就注意到了,真是好巧不巧的,蒋志豪和那位赵太太几乎是同时把糕点夹子伸到了同一个蛋糕前。然后两人似乎谦让了一下。蒋志豪很绅士的把蛋糕夹到了赵太太的盘子里。看摸样赵太太似乎表达着谢意,也有些不好意思,往后退的时候还踩到了身后一个人。而蒋志豪则眼疾手快的伸手扶了她一把。 赵太太更是有些慌乱,匆匆的离开了餐桌。 蒋志豪顿了顿,到另外一头取了些东西,折了回来。 唐丽娜香甜的吃着饼干,偷偷的看他,只见他悠闲的转着手中的杯子,研究着杯中酒的成色。 刚才那一闪而过的念头,在看到他的样子后,居然慢慢散去了。她起身:“这次我来为你服务,我去取些水果来。” 她到水果餐桌取了些水果,慢慢踱到了摆放糕点的餐桌前,只见那乳白色的餐盘上,摆满了切成三角形状的各式蛋糕,其中,提拉米青蛋糕整齐的摆放着一排。色泽明艳诱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06章 慈善 蓓蕾基金会在第二天下午时分很快把慈善晚宴上的拍卖品送到了中拍者的手中。之所以有些滞后,是因为拍卖后有相关的手续需要办理。赵锦在慈善晚会上也拍了不少东西,也被如数送到了赵宅。 工作人员来的时候,正好赵锦在家,没有出去,他很随意的看了一眼那一堆东西,边和工作人员签收边转头吩咐青烟:“阿烟,这些拍下的东西,你整理一下,吩咐管家收起来。” 他看到到青烟的眼睛,有些呆滞的盯着那些东西,那眼神,实在有些奇怪。他扭头再看那些拍品。当辨认出那个墨绿色的盒子时,他签字的手顿住了。 “这是什么?我不记得我拍过这个东西。”他板着脸问工作人员。 那位工作人员看了看盒子上的编号,对了对手上的单子,声音清朗的回话:“这是26号举牌者拍下,指明送到方青烟,方小姐手上的。对了,刚才我还没来得及说,26号拍者请我们转告方小姐一句话。” 听到工作人员说到这里,赵锦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青烟是自己的太太,蒋志豪又不是不知道,偏偏叫那么刺耳的“方小姐”!一千多万的珠宝,哪能随便送人!而且还是送的别人老婆!这个挑衅太明目张胆了,想装作不懂都难! 青烟也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盒子,听了工作人员的上半截话,已经有些明白。她只感到心一阵阵狂跳。大脑都来不及思考,可身体却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她赶在那位工作人员说出那句话之前,抢先一步说:“不好意思,这个东西我们不能收,麻烦你送回去给26号拍者。” 那位工作人员很为难,:“方小姐,还请您体恤一下我们,麻烦您签收一下,您和26号拍者如果有什么需要沟通的,您们私下商量好不好?我们的还有很多家的东西需要送” 他抬头看看天色,带有些恳求:“方小姐,您看” 青烟长叹了一口气,他还想再说什么,并不是她能以己之力能阻挡了,她放弃了,没有再说话。 那位工作人员很聪明机灵,赶紧完成未完的事情:“那位先生说了,君子不能夺人所爱,又钦佩方小姐的孝心,现在物归原主,也是完璧归赵,务必请方小姐收下。”说罢赶紧把那盒子挑了出来,送到了青烟的手上。青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木然的接了。 那一句意有所指的“夺人所爱”和“完璧归赵”让两个听者都有些震动,赵锦嗤笑,好一个君子不夺人所爱!还大言不惭的说物归原主! 他眯了眯眼睛,这位蒋志豪的真正用意,简直是呼之欲出。那种明目张胆的挑衅,是接招呢,还是不接招? 那个人掂量掂量过了分量了没?没实力就夹着尾巴过日子,这般高调宣战,难道是已经准备好了?还是是自己大意没了解对方的真实实力?又或者是太高估了他,他属于一瓶水不摇半瓶晃,本来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赵锦龙凤飞舞的在接收单上签字:“好,行,我明白了。” 等拍卖行的工作人员走远后,赵锦回头看着青烟,带有些怒气, 青烟满脸惶惑,她的目光对上了了赵锦的眼光,那肃杀的表情使她下意识的赶紧解释:“我,我也不知道……” 赵锦笑了笑。平常一直感觉到他的笑让人如沐春风,可今天的他,那笑容却让她起了冷得一阵阵的鸡皮疙瘩。 他安抚的摸摸她的头:“没事,别担心,我来处理。” 快乐老家是一家咖啡厅,地处g市的一个较为偏远的角落,咖啡厅老板是位。虽然咖啡没有清真之说,不过不少回族同胞都喜欢到这间咖啡厅喝咖啡,这里倒是成了不少回族白领休闲的地方。 蒋志豪进了管峰在的咖啡间,坐下。那里环境幽静,来往的人不多,两人要的又是个包房,的确是个谈事情的地方,两人起初相对无言。许久后蒋志豪终于开口:“对不起。” 管峰满脸严肃:“我都快不认识你了,怎么会做出这种冒险而不理智的事情!” 蒋志豪没有说话。管峰叹了口气,把几份文件递给他:“我处理过了,资金全部是你名下私人账户里流出的。只是现金不够,有些有价证券被提前套现了。” 管峰满脸生气的样子,可声音和表情却刚好相反:“你小子还算运气不错,刚好现在行情不错,你的那些证券也算卖了个好价。” 蒋志豪满脸赞许:“我就知道你能搞定!” 管峰耸耸肩,毫不客气的把他的赞扬收下。转头带有些调侃:“你小子,我不想干涉你的私生活,不过你这样盯着人家太太是不是不太好?” 蒋志豪的脸沉了下来,掏出一只烟:“你不了解情况,她本来应该是我太太。” 他有些焦躁,打火机连打两次都没点着那根烟。管峰伸手接过来,轻松的打火,帮他把烟点上:“就算你有充足的理由,毕竟现在人家已经有家有口的了,该放下的时候,你还是得放下为好啊!” 蒋志豪深深的吸了一口烟,长长的吐出一口烟雾:“你说得轻松,那也得放得下啊!” 蒋志豪难得的对管峰这般直言不讳,管峰楞了楞。忽然想起今天约蒋志豪来的主要目的。赶紧把话转到正题上:“对了,就如你所估计的一样,赵锦的确开始查你的身家了。你自己要心里有数就好。” 蒋志豪又喷了一口烟雾,不置可否。 管峰只好自己继续往下说:“他派人给你送来的支票,倒是很肥厚,整整多加了200万。我看他也是气糊涂了,这般大手笔的给你这么多利息,不过,估计也有示威的成分在里面,这笔钱,你打算怎么处理?” 蒋志豪在烟灰缸里弹弹烟灰:“200万退回去,其他的看来只能存在我的账户里了。” 管峰表示惋惜:“这么一笔钱,要是投到公司里不过,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赵锦派人送支票过来时候,正好管峰也在场。赵锦委托来人说:“赵先生说了,谢谢蒋先生错爱,不过请蒋先生务必收下这张支票,让赵先生有一次帮妻子一起为岳母尽孝的机会。” 当时管峰满脸错愕,第一次听说这件事。蒋志豪这种把行事步骤和方式计算得精细到近乎极致的人,会做出这种让人大跌眼镜的事情,实在让他有些不敢相信!他居然给别人的妻子送去了一套价值一千多万的珠宝!现在人家老公气势汹汹的杀了来了,还了他钱不说,还多开了200万,一副权当利息的摸样。 管峰楞了半天,要不是蒋志豪活生生的在自己面前,从容淡定的签了签收单。他真的有种穿越时空的错觉。 他当时还有种感觉,这位蒋先生怕是惹上麻烦了。 果然,赵锦一点也没停顿,马上着手查蒋志豪的身家。幸好两人合开的公司都没在两人的名下。平常两人也行事谨慎,赵锦没查出什么来。否则,根据他的实力,估计会把和蒋志豪相关的产业弄得没法做生意 两人都吁了一口气。虽然想到过会惹上些麻烦,以为也就到此为止了,他们哪里想得到,这一切都才是刚刚开始。 青嫣眼泪汪汪的拉着父亲方志远的衣服袖子,摇啊摇,做着最后的挣扎:“爸爸,我在国内也会好好学的,我保证,别让我出国好不好?” 方志远看着小女儿那可怜巴巴的样子,狠了狠心,把她的手从衣袖上一个个掰开:“嫣儿,也就去两年,你也长大了,所学的专业到国外学习更合适。听话,爸爸有空会去看你的,再说,假期你也可以回来的嘛。” 青嫣的眼泪吧嗒的掉了下来,没有任何声音。她知道父亲最受不了这招无声的谴责。果然,方志远扭过头不看她,吩咐一旁的青里:“我还有个会要开,妹妹你负责送上飞机。”说罢和在场的人挥挥手,带着随行的人员,匆匆离开了机场。 青里碰碰还在那里酝酿情绪的青嫣:“唉,可以了,爸爸都走了。” 青嫣瞪了哥哥一眼,熟门熟路的从他衣兜里翻出一块手帕,毫不客气的擦擦眼泪,擤了擤鼻涕,丢还给他。而她自己一改刚才的悲戚形象,完全恢复了正常,除了眼圈稍稍有些红。 有些洁癖的青里,嫌弃的拿拇指和食指掐着手帕的一个小角,也回瞪了青嫣一眼。 青嫣看哥哥那样,心情好些了,凑到送行的青烟身边,逗弄阿达拉。阿达拉很喜欢小姨,在妈妈授意下,张开胖胖的小胳膊:“小姨,抱抱!” 青嫣抱过侄儿,在他小胸口上一阵乱拱:“恩,还是阿达拉最疼小姨,他们都是坏蛋,要把小姨赶走……” 阿达拉痒得一阵咯吱咯吱的笑。他挣扎着,想起路上妈妈和自己说的是来送小姨的,赶紧表达送行之意:“小姨,拜拜!” 青嫣石化。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的笑。赵锦走上前来,抱走阿达拉:“嫣儿,不早了,去安检吧。” 青嫣再度用哀求的眼神感化在场的人。可惜大家都无视,没奏效,她挫败的挨个拥抱,耷拉着脸,拖着行李箱,走向了安检口。 一切手续办妥,她回头看看安检入口的大家,笑得很灿烂的挥手,还给了几个飞吻:“好了,你们回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再见!”说罢,毫不留恋的进了入口。 这个方家的幺女,也不是个省心的主。青里见青嫣终于就范乖乖登机,长吁了一口气。他本来还担心她死活不愿意走,心中还准备了不少预案呢。 送行的一干人等分头乘车离开。青烟和跟着赵锦,在机场停车场打开车门,正打算上车,忽然传来一个声音:“青烟,好久不见。” 那熟悉的语调,让青烟有些怔住。 只见陈辉站在离他们不远的一张车前,身边是一言不发的陈月。 青烟楞了大约3秒,才和兄妹俩打招呼:“你们好!什么时候回国的?” 赵锦闻声也绕到车子这边,怀中抱着阿达拉,亲昵的站到青烟身边。阿达拉低头玩着玩具,连头都不抬一下。 快三年没见,一回来就看到那么亲密的一家三口图。陈辉的眼神暗了暗。他语气如常的回答:“哦,刚到,正打算从机场回家。” 陈月的看青烟的眼神,本来一直带着一种戒备和敌意。见到阿达拉和赵锦后,却是莫名的放松了很多。她甚至和青烟微微笑着点了下头,以示招呼。 赵锦打量着陈辉,很眼熟。他的脑海里急剧的思考着究竟是哪里见过。 倒是陈辉主动走过来向他伸手:“您好,我是陈辉,一直在国外,没能参加您们婚礼,很抱歉。” 赵锦脑海中白光一闪,马上想起了那个男人缓缓跪在青烟面前,手中拿着鲜花和戒指……他心中警铃大作。见陈辉眼光转到阿达拉身上,赶紧说:“您好,这是我儿子赵志博。” 陈辉的目光更深了,他见赵锦抱着孩子,不方便握手,自然的在阿达拉脸上轻轻揪 了一下:“真可爱。” 陈月已经完全放松下来,青烟已经结婚了!而且还有孩子了!在国外听到的传闻原来是真的!她的后顾之忧完全消失了…… 她愉快的笑,附和着哥哥的话:“是啊,真可爱,虽然有些迟到,可是还是要恭喜你们!” 青烟在后抱着阿达拉。见到了旧识,不可避免的把过去的那些事情都想起来了。阿达拉很安静,她也沉浸在往事中。可开车的赵锦忽然冒出一句话,让她不得不抽回思绪,凝神静思起来。 赵锦有些迷惑的说:“怎么我觉得有些怪怪的,嫣儿在入口那里的笑容真有些诡异。” 青烟想了想:“她就那脾气,一会儿一个样的,不用太在意。” 蒋志超从酒吧出来时,已经是午夜时分了。他在酒吧打架子鼓已经好长时间了。由于晚上工作时间太晚,住学校不方便,他和同学一起在外面租了个屋子。 迎面走来了一个女孩子,拖着个行李箱。蒋志超不由得留了个神,这个时候还在街上晃荡,看衣着也不像是不良女子,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两人擦肩而过的关口,路边的灯光照在了女孩脸上,蒋志超觉得很眼熟。他往前走了两步,停住了脚,回头。 女孩子也停住了脚,看着他。在双方都停住回头的示好,两人都认出了对方。 青嫣简直是喜出望外:“你,你不就是那个……” 蒋志超按压着自己怦怦直跳的心,语气平静的说:“我叫蒋志超。” 青嫣管不了那么多,眼前这个男孩带给她一种莫名的信任感,但要把话说出口,她也有些为难。她有些瑟缩的说:“我的钱包搞丢了……” 蒋志超看她垂着头的样子,心中涌起了一种莫名的喜悦。他很想帮她,可又不能表现得太急切。那样他还抹不开那个面子。 他慢吞吞的走过去:“需要我帮忙吗?” 简直是瞌睡遇到枕头了,青嫣迅速抬头,回答的很急切:“要!” 突然间醒悟两人间其实并不算认识,可现在似乎她也没什么办法了。她的那些朋友,如果她去投靠,家里很快就会知道她的下落。她谁都不敢联系。她怯怯缩着脖子说:“你,可不可借我点钱。” 那话听起来,自己都感觉像是骗子,青嫣赶紧补充:“要不,给我找个安全点的地方过夜也行。” 蒋志超没说话,伸手帮青嫣拉住了行李拖杆。率先往前走去。 他不是耍帅,是太紧张了,他看出来了,给她钱也许不能从根本上帮助她,这么晚的天,那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在街上晃荡,实在是不安全。可是要这样把一个女孩子带回住处。他还真的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于是索性不说。 青嫣见了,知道他会帮她。赶紧一溜小跑跟在后面。很狗腿的没话找话:“谢谢你啊。” 蒋志超恩了一声。很酷的样子。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拉拉杆的手,满手心都是汗。 青嫣一路跟着那酷酷的男人,回到了他的小窝。她有种直觉,这个人是可信赖的,所以她才会那么打破规则,破天荒的跟着一个男人在这么月黑风高的时分,进了别人的家门。 她也是迫于无奈,从机场逃出来的时候,太过慌张,打不到车也不敢久留,赶紧去挤地铁,结果居然被小偷把包给掏了。她现在是身无分文,在街上溜达良久,又累又饿。她没脸回家,再说了,好容易逃出来,她是怎么着也不想去自投罗网了。 她满脸好奇的四处环规看着蒋志超的小窝。麻雀虽小,倒是五脏俱全。蒋志超的生活习惯还不错,屋子很整洁。他匆匆丢下一句,你睡我屋子,我到沙发上睡,就逃出了房间。 青嫣毫不客气的打开行李箱,把洗漱用品拿出来。她走出房间,躺在沙发上的蒋志超惊惶的赶紧坐了起来。 “我,我想洗个澡…”青嫣可怜巴巴的请求。她在大街上茫然的转了一圈,感觉是又累又脏。 蒋志超不敢说话,怕透露出自己颤抖的声线,他朝着洗手间的方向指了指。 青嫣走了过去,掩上了门。 蒋志超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他这是怎么了,就像是想干什么坏事一样,怎么这么紧张! 他脑海中似乎与他的紧张相呼应,居然会浮现出了青嫣洗澡的样子……他狠狠的拍了拍头。赶紧转向客厅里的架子鼓,戴上了耳机,拿起了鼓棒。 阿达拉坐在地毯上玩耍着,他很专心的研究着手中的玩具。看上去显得特别乖。 青烟看看梳妆台上的那个首饰盒。思绪早就飘得老远。他拍下这套珠宝送给她,而陈辉居然在这个时候突然回国…… 她现在思考的重点已经不再停留在蒋志豪忽然送的这套珠宝上。她隐隐的觉得他这种做法非常不妥。心里很不安。 她沉浸在自己思考中,连赵锦进来都没察觉。直到阿达拉脆生生的叫了声:“爸爸!”她才回过神来。 赵锦早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她注视着的东西。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顺势坐在那绒毛地毯上,把阿达拉抱在腿上。拿胡子去扎他。 阿达拉是个天生就喜欢刺激的小家伙,赵锦的这般逗乐行为,他很配合的大笑,一时房间里很是热闹。 只是敏感的青烟在他收回眼光的瞬间,看到了他眼睛中透露的情绪。她有些不安。于是主动搭话:“这套首饰,你打算怎么处理?” 赵锦顿住了逗弄阿达拉的行为:“当然是你留着,那是你的东西。其他的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把支票送过去了。” 青烟哦了一声,隔了很久后说:“谢谢你!” 赵锦深深看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可是青烟还是看出了他的不满,因为她的客气和疏离。 两人一时无话,都把注意力集中在阿达拉身上。调皮的阿达拉跟着赵锦学舌,赵锦教他说名字:“阿达拉。”一连重复了好多遍。 他睁着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终于明白爸爸的意思,磕磕绊绊的跟着说:“阿塔拉。”那憨态可掬又认真无比的小摸样,逗得青烟和赵锦都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听他把达说成塔,赵锦耐心的继续纠正,还特别在“达”字上加重了语气。 阿达拉盯着赵锦的嘴唇,看着他张合的样子,然后也加重了语气,继续走他自己认为对的路线,坚定的说:“阿塔拉!” 青烟看着两人较劲,一大一小那滑稽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忽然发现两人都转头看着自己,阿达拉看到母亲笑了,也毫不犹豫的跟着灿烂的笑,虽然不知道妈妈在笑什么。赵锦则目光热烈。意有所指的轻声说:“阿烟,你这样笑真好看。而且,我们一家现在这个样子,真好!” 青烟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后知后觉的发现,这样的氛围自己一点也不排斥,反而很喜欢,甚至还有些沉迷于其中。 她困惑了。 一大早,蒋志豪进了办公室外间,秘书小张迎了出来,压低声音给他通报信息:“蒋总,陈董他在您的办公室等您,他”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内间走出来的陈映打断了:“志豪,快进来,我有事情问你。” 小张只好住嘴了。蒋志豪探究的看了看他,不过,从他的表情上也看不出什么,他在外间挂好衣服,走了进去。掩上了办公室的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07章 率先 陈映表情严肃,自己率先在会客区的沙发上坐下,招呼蒋志豪:“志豪,来,坐。” 他本来想把他叫到自己办公室的。可想想那种方式太生硬,于是亲自到了蒋志豪的办公室。这员爱将,他一直很爱护,就算外界说这说那,他的首选还是先听听蒋志豪自己的说法。 他看着蒋志豪在自己面前坐定,坐姿端正,身体微微前倾,眼神专注,一副准备倾听的样子。 这位容貌英俊,气质不俗的下属,自己女儿曾经一见倾心。坦率的说,从一个父亲的角度,以男人的眼光来看蒋志豪,他不是没想过,如果蒋志豪成为女婿,那也是他万分愿意看到的。 可当时蒋志豪用自己的行动,表示了拒绝。 作为一个男人,陈映知道如果强行把女儿塞给蒋志豪,自己的女儿根本不可能有幸福可言。难说还会因此失去这么得力的一个左臂右膀。权其利弊,他最后把寻死觅活的陈月送出了国。 这个男人现在就安静的坐在面前,连自己久久没有说话都没有让他表露出一丝不安和拘谨。他的心理素质应该很强大了。 陈映相信他有这个承受能力。 “志豪,上次慈善晚宴你拍下珠宝的事情,我听说了。” 蒋志豪点点头,姿势和表情都不变的看着陈映。 没必要绕弯子,陈映继续往下说:“不是我说你,你这么大手笔的以私人名义买下这套珠宝,马上就有人来我面前嚼舌了。” 蒋志豪一副知道就会这样的表情。 “这个还不算什么,问题是现在,有人向公司董事会举报你巨额财产来源不明。” 陈映看看蒋志豪的脸色:“你希望我怎么处理这事?” 陈映终于从蒋志豪脸上看到了一丝愣怔的神色。可那愣怔也就是一闪而过。他很快得到了回答:“对不起,陈董,是我做事考虑不周全。给您添麻烦了。既然有举报,那就按公司的纪检规定来调查吧,我可以从今天就停职。” 那个举报材料陈映看过,的确,凭蒋志豪的薪水,是不该有那么多的收入的,根据公司里的规定,不调查一下,是不能服人的。 他叹了口气:“志豪,你知道,我是相信你的,可现在这种情况,不调查一下董事会那关都没法过。你就权当公司给你放假。清者自清,公司是会给你公平的调查结果的。” 蒋志豪点头。陈映站了起来,语重心长的拍拍他的肩头,往门外走去。蒋志豪尾随其后,打算送他出去。 陈映像是忽然想起来一般:“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了,陈辉的课程结束了,回国了。” 蒋志豪听到陈映说有人举报自己都没怎么吃惊,可是听到这句话,却是有些发楞。 辉映的的首席被董事会停职的这件事,虽然被辉映高层封锁了,可还是若有若无的传开了,版本不一,矛头直指蒋志豪。 据说蒋总虽然能力超强,可毕竟不是辉映真正老大的亲人,不过是职业管理人员而已,所以,辉映部分高层对这位蒋总还是留了一手的,他那么年轻就坐到那样的位置,就算有公司盈利的业绩摆在那里,可心生嫉妒的人也不少。过去是因为陈映一直表明站在蒋志豪这边的立场,所以也没人敢怎么样。 可现在不一样了,蒋志豪太过高调的在拍卖场上高价拍下东西,让那些隐忍的人觉得有了机会,这位睡觉都要睁着眼缝的蒋志豪,居然会那么脑残的落下那么大的漏洞给旁人,不赶紧抓住这个机会,估计以后想要整倒他就难了。 当董事会表决对蒋志豪调查时,陈映看着除了自己,全部表示同意的董事会成员,终于无奈的在董事会决议上签了字。虽然他有否决的权利,可现在这种状况下,动用那样的权利显然不合适。 他的默许让辉映的高层都有些觉得出乎意料。要知道,他过去一直很护着蒋志豪,否则他那首席执行官的位置,坐的也不会那么稳当。 高层们的迷惑在第二天见到陈映的亲生儿子陈辉时,全都烟消云散了。原来是太子爷从国外回来了,老头子显然是想给儿子腾位置呢,难怪会那么爽快! 陈辉虽然一再强调,自己回来是为了公司上市的事情。可那些们都不过会心一笑,认为那不过是个堂而皇之的理由罢了,都没把那个当回事。只是心中更加确定辉映快要改朝换代的事实。 同在商界,蒋志豪被辉映停职的事情,也通过一些隐秘的渠道传到了赵义德的耳中。 赵义德的随身秘书来给他说这事的时候,赵锦刚好在父亲的办公室里。他有一叠财务报表需要父亲过目。 听完事情的来由,赵义德沉思了片刻:“董事会提议调查蒋志豪,陈映怎么说?” 随身秘书欠了欠身:“据消息说,他似乎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在董事会决议书上签了字。” 赵义德点点头:“哦,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秘书体贴的掩上办公室的门。父子两个很默契的对看了一眼。 “这件事情你怎么看?”赵义德不动声色的征求儿子的意见。 赵锦看着父亲那洞察人心的眼睛,知道自己横竖不可能隐瞒一辈子。老头子的精明他又不是没经历过。 可老头子问的这问题又太广泛,自己想招供都找不着下嘴的地方。赵锦思忖片刻:“哦,辉映正在谋求上市,蒋志豪虽然不是辉映嫡系,可他毕竟掌握实权那么多年,一下子就想动他的话,对辉映的损失也会很大。我看陈映之所以这样,一想让蒋志豪知道自己的位置,二也查明真相给董事会个交代。毕竟事情已经明摆在那里,不是靠谁庇护就可以过关的,总要让事实说话才好。” 赵义德点头表示同意儿子的话。 他看看赵锦欲言又止的样子:“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一起说了!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赵锦在老子面前,特别是这位雷厉风行的老子面前,怎么说也有些没气势:“爸,你了解那么详细做什么?我们和辉映也不过有个海外物流的合作,就算他们改朝换代,毕竟我们是甲方,他们也不敢把我们怎样。” 赵义德瞥了儿子一眼:“我说过担心辉映会怎样吗?” 赵锦没声了。 赵义德盯着儿子,语气波澜不惊,却句句落地有声:“蒋志豪拍下的那套珠宝,是青烟的吧?我听说你还把珠宝赎回来了?” 赵锦汗颜:“爸,那是青烟家传的东西,我想落到别人那里总是不好……” 赵义德挥手:“赎回没有错,可你去调查人家做什么?” 赵锦沉默了半晌:“爸,你说一个男人给我老婆忽然送了那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调查一下说得过去吗?” “听说蒋志豪现在这样是遭到了举报,你现在只需要告诉我,和你有联系吗?” 赵锦瞪大眼睛:“爸,你看我像是需要去举报别人的人吗?” 赵义德好久没有说话。久到赵锦都以为他和自己的谈话已经结束的时候。他突然冒出一句:“你查蒋志豪的经济状况,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真的?”悠闲地斜躺在贵妃椅上唐丽娜,吃惊地坐直了身子。附在她耳边说话的任崇伟直起身子,点了点头。 唐丽娜看了一眼正在给她小腿按摩的赵若雅:“阿雅,我想喝摩卡咖啡了,你去给我买一杯。” 赵若雅哦了一声,心中虽然明白是她想只开自己,可也无计可施。看她慢吞吞的往门口走去,任崇伟赶紧补上一句:“给我带杯拿铁。” 看她掩门离开,任崇伟压低声音:“你就那么防备她?” 唐丽娜撇了撇嘴,不回答。她慢悠悠的从贵妃椅上倾身,修身裙下那修长的小腿从贵妃椅上优雅地划过一条弧线。任崇伟看得都有些呆了。 她从一旁桌上烟盒里抽出了一根烟,夹在手上,任崇伟很有眼力劲地赶紧给她点上。 直发下清秀的脸蛋,那娇艳的唇中熟练地吐出烟圈,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没人能想到外表如此清纯娇美的唐丽娜,居然有这样的举动。 任崇伟收回了自己有些发呆的眼神,掩饰一般问她:“那位蒋志豪也算是完了,现在这些高层人士被停职调查,如同政府官员被双规,全身而退的,目前还似乎没见到过,我看你这次的功夫算是白花了。” 唐丽娜嗤笑:“就算他真有什么,我也不在乎。” 任崇伟被她这句话惊住。完全不是她的风格!他呆呆地听着她往下说:“他这种人,就算真被打倒,也有重新翻盘的能力,充其量最多需要点运气。” 她喷了口烟,自信无比:“我相信我可以成为他的运气。” 任崇伟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这位一贯靠拢权势或者是富贵之士的女人,完全不认识一般,无比的迷惑:“丽娜,你怕是走火入魔了。” 唐丽娜轻轻笑了一下:“崇伟,知道我第一次见到蒋志豪,是什么感觉吗?” 任崇伟被她操纵了一般顺着她的话头往下说:“什么感觉?” 她的笑容很奇怪:“我只看了那个男人一眼,就有了想和他做的感觉。那种感觉在见到他之前,从来没对任何人产生过。” 她坚定无比:“为了这种感觉,我不会离开他。除非我对他失去了“做”的欲望。” 任崇伟长大了嘴,保持着刚才的表情,样子无语而且不可思议。 “什么?”青烟失声,她止不住接着了解:“你说的是真的?他因为拍卖的事情,被调查了?”赵锦边扣着家居服上的纽扣边转身看她。只见她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而且有些失魂落魄。 赵锦在心里叹息,表面却不动声色:“他既然敢做,那定然有敢做的支撑,所以外界的传闻自然不用理会。” 青烟苍白着脸:“可是,他怎么会有那么多钱?照理来说,就算他年薪过百万,也不可能到那个数字。难道,他真的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就算那样,也不关我们赵家的事,对吧,阿烟?”赵锦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话中有话的警醒青烟。 青烟浑然没听出赵锦的话外之音:“可是这套珠宝是送给了我,也就是因我而起,虽然我们付清了费用,可总是和我脱不了干系。” 赵锦有些怒意。早上才被父亲一通教训,回家来没想到青烟让他的心情更加梗阻。 “别人要做的事情,我们是控制不了的,我们管好我们自己就好。”赵锦终于说出了重话。 青烟明白了过来,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所以才这么说。”赵锦打断她的话,也觉得自己刚才的态度有些失常。走到青烟的身边,蹲下身子:“阿烟,我们现在在一起已经很不容易,我不希望节外生枝。” 青烟满眼的忧伤,顺从的点了点头:“我明白,可是我觉得还是有些抱歉…” 赵锦长长的呼吸了一口,好歹把自己胸中那口闷气压下一些:“那你觉得要怎么做才行?” 青烟有些结巴,可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我,我想去看看他。” “砰”的一声,那小桌上的杯子被赵锦伸手抄起来,狠狠落在了地上,碎玻璃四处散乱开来。 赵锦瞪着青烟那惊惶的眼神,一字一句的说:“方青烟,你还真当我不存在,是不是?” 赵锦第一次用这样的声音和自己说话,青烟下意识的缩了缩脑袋,有些怯怯的看他,可嘴上也没服气:“我没当你不存在,可你不是有你的生活么?” 赵锦忽地把脑袋凑近她,双手撑在她身体两边,两人马上以一种抱和被环抱的姿态贴在一起,他鼻子呼出的热气都吹到了她的脸上,发痒酥麻,让青烟全身马上起了鸡皮疙瘩。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你说清楚点,你以为我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青烟往后躲了躲:“上次慈善晚会你朋友不是和我说的很清楚吗?”她仰头勇敢的盯着赵锦的眼睛:“他给我的信息很全面啊,虽然我早就知道你们俩关系与众不同,可还真没想到我那么碍赵锦哥的眼。我想以后我会认真约束自己的,所以要是给了你什么不存在感,那赵锦哥也不用介意。” 赵锦被气得不轻:“我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我已经和他没什么关系了!” 青烟不愧是青嫣的姐姐,嘴巴伶俐起来也不得了:“当然,你们那个已经不是用关系可以形容了,你的东石同志说的很清楚了,我对自己的定位也很清楚,所以请你也保持这种清楚的状态,好不好?” 赵锦更加凑近青烟,探寻地盯着她,半晌之后,他脸上浮现出了那若有所思的笑容,他眼睛不眨地盯着她。似笑非笑。青烟不自在地继续往后缩,可后面已经没了支撑,她倒在了床上。 赵锦栖身而上,把她定在床上,青烟动弹不得,只好自欺欺人的闭上了眼睛,只听到他的声音在耳边回响,还有他说话时那温热的气息吹拂过她的耳根,那发丝绕过耳边,痒得难受,她听到他的声音飘在耳边:“阿烟,你,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青烟睁大了眼睛:“怎么可能?!” 赵锦的笑容荡漾开来,:“别狡辩了,阿烟,你这个样子我喜欢!我喜欢你干涉我的生活!” 青烟心里真想哭:“我真的不是想干涉你” 赵锦满脸的喜悦:“不用害羞,阿烟,我一直在等你找回当初的感觉”边说边用嘴唇在她脸上轻轻嘬了一口。青烟扭开了脑袋,眼睛瞟到赵锦近乎“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她打了个寒战,正打算找机会逃脱他的禁锢。门忽然被打开了,赵秀的声音传了进来:“嫂子!帮我看看这件衣服漂不漂亮?” 青烟紧紧的闭住了双眼,似乎看不到也就逃脱了难堪。 “哇,你们两个好恩爱哪,大白天的就摆这造型!”青烟想掩耳盗铃,可赵秀那戏谑的声音还是传入了她的耳中。她的脸都烧了起来。 赵锦清了清嗓门,从她身上翻身而下,板着脸教训妹妹:“不知道进别人房间要敲门的吗?这么没礼貌!” 赵秀吐了吐舌头。嬉笑着退了出去,还顺手给两人带上门。 才听到赵秀关门的声音,青烟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了起来,赶紧也往门边走:“我去看看秀秀的衣服。” 赵锦眼快地去拉她,可只抓到了她那麻纱衣服的一个小角,他懊恼的感觉到了那沙料划过自己手指的粗糙感,眼睁睁的看着青烟消失在门边。只来得及说了一句:“不管怎样,我不允许你去找他!” 青烟掩上门,终于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抬头却看见赵秀站在她的房间门前,双手抱胸,看好戏一般看着她。 青烟的脸又红了。就算和赵锦真没什么,可大白天让小姑子看到这种限制级画面,的确是让人郝然。 “嫂子,你也真是的,孩子都那么大了,还和我哥那么恩爱,是不是想让我们这些孤家寡人没活路了?”赵秀毫不客气的奚落青烟。这个嫂子脾气一贯很好,她有时候也会抓紧时间打击她那么一句半句。 青烟又结巴起来:“秀秀,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不小心跌到床上” 赵秀的笑更诡异,打断了青烟的解释:“哦,我哥又不小心跌倒在你的身上?” 青烟这回真是无言以对了,要说明这件事,还似乎应了这事说来话长那句话,而且还是不能说出口的长话,小姑子当然也听不得。她尴尬地笑了笑:“你又调皮了。” 赵秀也陪着她笑。可她的眼睛却是悄悄的打量着青烟。她现在不理解自家哥哥了。 她开始同情嫂子了。在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后,居然能这么镇定,而且还在房间里和哥哥那般 真的是太让人费解了。难道说赵锦是个双性恋? 小姑子的眼光让青烟很不自在,她下意识的想找些话来说,把这种难堪掩饰过去。对了!赵秀那么在乎蒋志豪,如果现在自己不把蒋志豪的消息告诉她,以后她要是知道了,指不定要怎么怪人呢,再说了,让她出面去看看蒋志豪,那不是顺理成章吗?自己没出面,也可以知道他过得怎么样,应该是个好主意! 青烟和赵秀就这样站在走廊上。赵秀听着嫂子把蒋志豪现在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自己。只是青烟考虑到赵秀的感受,下意识的隐藏了蒋志豪把珠宝送给自己的那一段。只说了赵锦把珠宝重新从蒋志豪手里买了回来那件事。 听完蒋志豪被停职调查,赵秀的眼圈都红了。她着急的拉着嫂子的袖子:“嫂子!我们得帮帮他!现在你告诉我他住在哪里?” 青烟楞了楞,蒋志豪现在住在哪里,自己还真不知道。可赵秀已经急得团团转:“他现在一个人肯定很孤独!嫂子,我现在心都是乱的,做什么事估计都是章法大乱,你帮帮我,查查他现在到底在哪里?” 青烟的秘书真的是个很能干的主。很快把青烟想要了解的情况传递了上来:“方总,辉映的首席执行官的确是被停职调查了。辉映上下都不看好这场调查,认为首席翻盘的可能近乎为零。” 秘书在话筒的另一端听到了青烟淡淡的一声“恩”后,继续往下说:“特别是陈映召回了国外的儿子和女儿,更是让大家认为辉映高层很快会有一轮洗牌。 据说蒋志豪那天从办公室离开,搭电梯走的时候,正好遇上了公司的副手,那位副手和蒋志豪平日就不和,如今逮着机会,在电梯里也不管有没有其他人在场,狠狠的奚落了蒋志豪一顿,听说完全不留情面,极尽落井下石之能事。当时,蒋总什么也没说,可下电梯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 青烟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秘书看不到当然没法揣摩她的意思,紧接着把搜集来的资料告诉她:“方总,这位蒋总周末会回自己在江南水乡小区他母亲那里,平常他会住在他自己的公寓,这是这几个地方的地址,稍后我会用短信发到您的手机上。” 青烟有些走神,秘书等了半天,没收到她的下一步指示,只好自己试探性的问:“方总?” 青烟哦了一声,拿:“好的,我知道了,辛苦你了,你把短信发过来吧。” 秘书走到办公室的落地玻璃窗前,越想越费解。她想了想,还是走到办公桌旁,拿起了电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08章 盯着 青烟捏着手中的手机,盯着看了很久。她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把手机塞到口袋里。拿起围巾和手提包,拉开了房门。 蒋志豪拉开了窗帘,窗外阳光灿烂。想想离开公司的场景,他自嘲地摇了摇头。姚副总那极尽为难之能事的样子,真的是脸嘴可憎。他一贯很反感这种势利的人,可既然共事,和什么人共事那是没选择的,本来大家客客气气相安无事也就好。哪里想得到,平常对他也还算有礼,可一听说他停职,马上就变了张脸。 人力资源部的人很快来了,要求收回公司配备的车子还有办公室的钥匙。这本来也无可厚非。可派来的也不过是个普通工作人员,却连趾高气昂,连基本的礼貌都没有。 最后离开公司的时候,居然还要求工作人员给他搜身。蒋志豪以为,事情到了这种程度,也差不多了。可哪知道,在电梯遇到了姚副总,那位先生仿佛几千年的压抑终于得到了解脱,毫不客气的当众奚落了他一通。 蒋志豪一笑置之,他现在已经把这些都看得很淡了。 现在不用按时到公司,倒是有了不少闲暇时间。正好到医院看看返院治疗的母亲。 他到了楼下的车库,那里停着他自己的车,他并没有太注意到,他的车出了出口,往医院方向走的时候,有一辆车紧紧的跟了上去。 他在途中耽搁了一下,听母亲上次说想喝老鸭汤,王老鸭的汤是口碑很好的。正好途中有一家。蒋志豪下车请店员打包了一份,给母亲带去。 蒋志豪推开病房,看到病房里的场景时,怔住了。 唐丽娜正在和母亲谈笑着。听到动静,回头看,满脸吃惊:“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蒋志豪也不解:“我也刚想问你这个问题。” 一旁的任崇伟赶紧出来旁白:“哦,唐小姐是玛丽医院的义工,不定期的会来医院。” 蒋志豪注意到,母亲的双手紧紧握着唐丽娜的手,她满脸笑容,:“你们认识吗?真巧,这位是我儿子。唐小姐很不错,正在陪我说话呢。” 唐丽娜还是很吃惊:“真的好巧,这位是你母亲?” 蒋志豪点了点头。胡贤荣难得的笑得特别自然,看着两人。 唐丽娜离开病房时候,胡贤荣坚持让儿子亲自送了她出去。唐丽娜很抱歉:“阿姨,我还得到其他病房去看看那些病人,下次我专门来看您。” 胡贤荣笑着点头,母亲今天显然很高兴,那种灿烂的笑容,蒋志豪已经多年没看到过了。要知道平常她都是没表情的。 把唐丽娜和随行的人员送出门外。蒋志豪坐回了母亲身边,打开老鸭店贴心配送的保温桶,盛了一碗,用汤勺喂着母亲。 胡贤荣趁着喝汤的空挡,很是感概:“这姑娘真不错,长得漂亮不说,还那么善良。更难得的是,那么巧,你们居然认识!” 蒋志豪没有说话。听着她继续往下说:“刚才和她一起来的那人说她还为这家医院捐过骨髓,真是不容易!” 她喝了一口汤,又继续唠叨:“我想问问她是怎么捐献的,姑娘还很谦虚,一再的说小事,不值得再提,还责怪那位人让他不要到处说。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 胡贤荣边说边喝汤。很快把汤喝完了。整个过程她对唐丽娜都是赞不绝口。 蒋志豪等母亲开始午睡后,轻轻掩上门,提着王老鸭的保温桶,出了病房。 那长廊上站着的,长发飘飘的,不是唐丽娜是谁。 她迎了过来,笑容妍妍:“你带老鸭汤给你母亲喝了吗?像她这样的病症,其实还是骨头汤要适宜一些。” “阳光花园”是g市出名的建筑,一直被冠以“高尚小区”的称号。所谓小区的高尚,未必在于入住的人员都怎样,而是有一个关键的考核因素,那就是钱。没钱就算你本人再怎么高尚,也住不进“高尚小区”。其实应该称之为“高消费小区”更为恰当。 青烟和赵秀对着阳光花园那几个烫金的大字,开始有些犹豫了。 现在,进去还是不进去,都是个问题。赵秀也算是近乡情怯,声线都有些发抖:“嫂子,我有些怕,要不,你先进去看看,他的情绪要是不错的话,我再进去” 青烟也有很多顾虑,虽然从内心来讲,她的确也担心他,想见见他 赵秀从她的脸上看出了犹豫:“嫂子,你就先去看看,我看那个蒋志豪对你还蛮客气,想来也不会把你扫地出门,而我就不同了,他难说连门都不给我开。” 青烟还在犹豫中,赵秀已经在她身后推了她一把,把她推入了电梯门。还利落的按下了楼层和关门键。同时嘴里也交代着她自己规划的流程:“嫂子,一会儿你先敲门进去看看,如果他的情绪还不错,就悄悄给我打个电话,我就等在门边,到时候我敲门他要是不开的话,你就帮忙给我开。” 她说完后想了想,马上动手去翻青烟的包:“你手机给我,我把我的电话设置成快捷键。你到时候按个数字键拨号,也不用说话,我接到你的电话我就会去敲门。” 在爱情的鞭策下,赵秀办事极为有效率,她迅速把这些事情完成后,电梯也到了,她用最快的速度把嫂子推了出去。 青烟办事情本来就有些慢半拍,又这般被赵秀强势推出,几乎还没回过神一般,她就站在了公寓a座3306的门口。 银灰色的防盗门,墙面侧边是可视对讲系统,对讲系统那红色的按键,异常刺眼。她只需要按下这个键,那赵秀的委托她就算做到了第一步。 可是,她忽然有些颓丧地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准备好,都不知道见了他该说什么,而且,经过了那么多事,他还愿不愿意见她,她还真不确定。再说了,这么贸然来访,他在不在,也是个问题。 青烟在门外站了很久。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把手伸向了那个红色按钮。 她的手还没触到按钮,门突然开了,门里出来的人差点和她撞了个满怀。两人都同时被吓了一跳,口中不自主的发出了惊呼。 唐丽娜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毫不掩饰自己的满脸惊讶:“赵太太,你来这里做什么?” 对和蒋志豪的见面,青烟本来就有些发憷,哪里知道居然在蒋志豪的住所碰到了位女人,而且这位女人的样子,似乎和蒋志豪的关系不一般。 她的心中五味杂陈,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唐丽娜的这个问题。两人沉默地站着。唐丽娜在门里,青烟在门外,门开了一半,那种感觉就是如果青烟不回答这个问题,唐丽娜就不会让她进门。 可青烟现在的状况,已经不可能转身走掉。把这个场面应付过去,那才是必须做的事情。青烟硬着头皮正打算答话。 大门完全开了,蒋志豪出现在门口,自然无比地说:“哦,你来了。”似乎他一直在等她。 唐丽娜把探寻的眼光投向蒋志豪。蒋志豪对着青烟说话,轻描淡写可是却合情合理地也顺带回答了唐丽娜的疑问:“赵太太,我已经说过那套珠宝我是打算送给我的爱人的。” 唐丽娜了然,脸上有了些掩也掩饰不了的喜色。 她侧开身子:“赵太太,请进。有什么事里面说。”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青烟的心还是被她脸上的笑容刺到了。她有些惨然的勉强笑着,进了房门。 唐丽娜背着包,提着一个保温桶。显然是正打算出门。见到了青烟的来访,她重新换了拖鞋,熟络地回到客厅给青烟倒茶。 青烟和蒋志豪坐在了沙发上。她无心观察房间的布置,只是目光轻轻扫过蒋志豪的脚上,那是一双淡蓝色的棉拖鞋。唐丽娜走近她,把茶水递给她。脚上是一双粉色拖鞋,显然和蒋志豪穿的是一个系列。他俩已经好到这种程度了?青烟的胸口有些堵了。她在心中告诫自己,是你自己的选择!他今天这样不就是你当初希望的吗?!所以,就算有多难受,你也只能咬牙忍了往肚子里咽! 蒋志豪抬眼看看唐丽娜:“你不是要赶时间吗,赶紧去吧。” 唐丽娜温柔无比的看着蒋志豪笑,她似乎想白蒋志豪一眼,可那眼风送得,完全失去眼睛剐人的本质,倒像是地地道道的抛媚眼。她的语气温顺还带了点撒娇:“人家想和赵太太说几句话不行啊,晚几分钟又没什么事。” 青烟脸上的表情有些僵住。似乎很不习惯他们两人这样当众的打情骂俏。蒋志豪也有些些许的尴尬,一副不适应的样子。 唐丽娜见蒋志豪没接招,刚才催促她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她才起身告辞的,要是再拖下去,估计导演连换了她的心都有了。再说看着那两个人,虽然什么也没说,可似乎身上都带了个金钟罩,别人的话是近不了身的摸样,自己再呆下去估计也是自讨没趣。她于是识趣地起身:“好吧,那你们聊,我就先走了。” 她磨蹭着再到玄关那里换鞋,听到蒋志豪对青烟说:“你丈夫把支票给我送来了,可那并不意味着我就愿意卖那套珠宝。” 唐丽娜心头一松。她扬起声音:“我先到医院给伯母送骨头汤,再去片场。”说罢愉快地和屋里的人大声告别。关上了门。 青烟看到沙发一头的蒋志豪,敏捷地起身,走到了房间门口,打开了门,似乎去和佳人做告别。 青烟的心里闷闷的。她真是不该来!就算希望他幸福,可那也就仅限于听到他幸福就好,真的是没法亲眼看着他晒幸福! 青烟低头看着脚下那印花的地毯,看着那花纹在自己脚下绕啊绕,然后一直延绵出去,一直到了那是浅蓝色的拖鞋下。 啊!他什么时候回来的?青烟猛的一抬头,目光对上了他那戏谑又略带有些嘲讽的眼睛。 他在她的对面沙发上坐下,姿态放松:“怎么样?看到我现在的生活了吧?我正一丝不苟的遵照你的临别赠言执行着呢。刚才那位如你所想,我正打算把她发展成我的好姑娘来着。” 他那调侃和讽刺并存的话语,让青烟心中又一阵刺痛。她强作镇定,勉强说话:“有人委托我代她来打前阵,看看你现在过得怎么样。既然你这么滋润,我想我会回去告诉她不用担心的。” 蒋志豪似乎对她说话的内容不感兴趣,只是盯着她看。 青烟不自在地转开了眼睛:“我的任务达到了,那我就先走了。 她逃跑一般的起身,向着门口急速走了过去。这刚才意外碰到唐丽娜和她在一起,已经让她心里很是难受,他还这样毫不留情的来刺痛她,她满脑子都是乱的,完全忘记了门外还有一个眼巴巴的等着自己发信号,好前来的赵秀。 他的动作显然比她快。她只觉得眼前一花,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贴墙站着,他两只手撑在墙上,把她圈住了。 虽然曾经和他更亲密的事都做过,可隔了那么久,他这么近距离的靠近,还是让她非常不自在。 她说话开始结巴:“你,你想干什么?” 他答非所问:“你的脚受过伤就不该穿这种高跟鞋。”他扫了一眼她脚上的小羊皮靴子,说到。 青烟的内心不及防地一暖。似乎过去那个蒋志豪又回来了。 “我对别人想不想来看我没兴趣,我只想知道你怎么想的?”他改去了刚才那低沉的语调,有些认真的问她。 觉得这句话的意思还不够到位,他接着重复加补充的添上一句:“我就想知道你是不是也想来看看我现在的样子?” 不能,不能在他面前暴露自己的真实想法!青烟暗暗告诫自己。她肯定地回答:“你应该想得到,我是被人推进来的。至于你的问题,我就当没听到,否则你的好姑娘知道了,蒋先生估计会很麻烦。” 她听到他轻轻的笑声,他还赞道:“好,回答得真好!不愧是方家的掌家媳妇儿,说得是滴水不漏!”他装模作样的在她周围闻闻:“只是,我怎么老觉得有股酸味?是不是赵太太带了什么东西,比如说醋拉什么的,刚才不小心撒了?” 青烟被他那突兀的举止和话语扰乱得方寸大乱,双手拍打着他圈住在墙上的手,试图离开:“你!你!放开我!关你什么事,我怎样用不着你管!” 他似乎心情很好,可说话还是带了些讥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你可是一直虎视眈眈的。你老公不管你,居然敢让你到我这里来,那我当然要管管。” 他松开了抵在墙上的手,掏出了一根烟,在手上上下磕着,终于恢复了些正常:“你老公看到那份珠宝,是不是很吃惊?” 青烟又气又恨:“吃惊已经没法形容他的感觉了,我认为他是震惊到了极点!居然有人名目张胆的和他抢拍下了珠宝,然后送给了他妻子,是个男人都会愤概,你是怎么了,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冷冷的笑:“是的,我是受到刺激了!看着你们手拉手,你每对着他笑一次,我的心口就疼一次!不做点什么简直难以让我平静!” 他刚才的举动把她的心头火勾了起来,她的话语气也开始有些冲:“现在,你为这么点事情,把自己拉到了更大的漩涡里去,你现在平静了吗?不过,逻辑上说,生死是一步之间,现在蒋先生应该也是也不过是不平静而已,和平静也就一步之遥,对吧?” 他又轻轻笑了:“你是在担心我吗?” “不,你错了,我不是在担心你,我是一如既往地希望你走出我的生活!”青烟咬着牙一字一句的挤出了这句话。 “可谁口口声声说要我走出她的生活,可自己却又敲门进了我的家?”蒋志豪悠闲地辩驳。 青烟哑口无言,忽然想起自己前来的任务。掏出手机,去按那个拨号键:“你放心,我完成别人的委托后,会很快消失的。” 她还没按好键,手机已经被他夺走。他看着手机上的号码:“赵秀?你是为了你小姑子而来?” 青烟狂点头。 蒋志豪没什么表情:“我在想,你那么希望我和你成为一家,要不我考虑一下,把赵秀也发展成为我的好姑娘?” 他的那个“也”字,刺到了她,她似乎看到了他左拥右抱,赵秀在一旁哭泣的样子。 “你敢?!”她脱口而出。 话音刚落,两人都愣住了。青烟发现自己刚才说的话,多么像是一个善妒的人,而蒋志豪就是她的那啥。这话歧义大了去了 她硬着头皮解释:“你要不就好好真心待秀秀,乱来的话我不会坐视不理的。” 蒋志豪笑容更加深了:“我想真心待的人还真有,可人家不待见我,要我自己找好姑娘去。再说了,又没给我规定好姑娘的上限,我多找几个也不违反人家的话,而且,赵太太,您觉得您来管这事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几日不见,当刮目相看,一贯温文的蒋志豪,居然也能这般毒舍,青烟被他说得答不上来。索性撂挑子:“行,你说得对,打扰了,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她气鼓鼓的往外走。可他猫捉老鼠一般拦住了她。她扭头不看他,用无声的抗议来请他让路。 看着她那倔强的小脸,蒋志豪终于妥协:“好吧,我们坐下好好说话。” 他这一服软,青烟的怒气也下去了几分,只是还是扭头不看他:“他们对你的调查有结果了吗?” 到了他住所这么久,她还是开口问了她一直想问的话。 蒋志豪心中一暖,她终归还是关心自己的!绕了那么久,也许这个才是她前来的主题。 他慢悠悠地坐下,拿了打火机点烟,吸上一口,烟雾悠悠地从他鼻端渗出:“有没有结果都没关系,你不用担心我,大不了再回去送快件。” 她听出了他语气中的落寞,估计是事情的形势不容乐观,她有些急了:“你真是不该去拍那个珠宝,完全不像你的行事作风!再说了,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凭什么不能有钱?你就那么看我?如果为了那个不嫁我,那你就亏大了,总之,我的身家够你随便挥霍的。你要不再重新好好考虑考虑?” 青烟恨恨地瞪他。他妥协:“好吧,我好好说话,总之我的钱足够付账,你不用担心。” 他还是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她心中那不安感还是一直萦绕着:“志豪,我不希望因为我连累你。” 她那沉重的语气让蒋志豪楞了楞。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刚才那个表情,不答话。默默地抽着烟。 他的回答有些深奥难懂,他说:“你不会连累我,我倒是期望不要连累到你。” 他的手指夹着烟,却不抽,烟雾缭绕,使他脸上的表情更是莫测高深,他的下一句话,让青烟有些意外,他居然问:“现在,你那小孩儿有多大了?” 青烟完全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有瞬间的失神,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听错了。可他重复了一遍。 “两岁多了,很快就可以上幼儿园了。”她克制着自己的诧异,平静的回答他。 他深吸了一口烟,长长的吐了口气:“你回去吧,我现在这种情况,你少和我接触是对的。否则会给你添麻烦的。” “以后,遇到事情多和赵锦商量,我看他对你还不错。”她最后离开的时候,蒋志豪这样交代她。 赵秀最终还是没有见到蒋志豪。她看到拉长了脸从电梯里出来的嫂子,知道自己的事情算是没办成。刚才在大堂等待的时候,她已经看到唐丽娜了。虽然没亲眼看到她从蒋志豪那里出来,可唐丽娜的那个样子,已经让她的心都凉了半截,难道说他们已经同居了吗? 青烟一言不发,赵秀都不敢多搭腔。青烟的心情极坏。现在的事情真是一团糟!当初自己也许真的做了不好的选择!现在的赵锦还有蒋志豪,她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们,好像怎么面对都是一种错!对这两个人,都让她有了想逃跑的冲动。 赵秀开着车,趁着红灯的关口偷偷看嫂子的脸色。她终于瞅了个关口:“嫂子,是蒋志豪没在家吗?” 青烟一贯性格温婉,可今天的她却是说话铿锵坚定:“秀秀,我看蒋志豪实在不适合你,你还是放手吧。” 这出乎意料的话,让赵秀一楞,一脚刹车把车停住:“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后面的车拉长了喇叭惊险地从她们身侧避过。青烟难得的说话那么肯定:“其他的事情你不用问了,你们两个实在不合适!我会叫你哥哥给你物色合适的对象。至于蒋志豪,以后我会极力阻止你和他交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09章 注意 赵秀吃惊的看着变了个人一样的青烟:“你这样没理由的让我住手,你说我会听吗?” “你听不听我不管,可我说没说是我的责任,包括以后我会把阻止你和他来往当做是我的义务。”青烟的话根本不容辩驳。 赵秀一下子被青烟镇住了。这个据说很温婉的嫂子,居然有这么直接坚决的一面,她实在是没想到。 蒋志豪才从医院回家,就接到了一个很让他有些意外的电话。 电话是赵义德的秘书打来的,问他什么时候有空,他们的董事长想约他吃顿饭。还特别强调了是私人宴请。 放下电话后,蒋志豪沉思了很久,赵义德此举,他也能猜出个大概。现在这种状况,也许自己多接触些其他人,那样会更好些。不管怎么说,拓展人脉不是什么坏事。 晚些时候,蒋志豪去赴了赵义德的宴。 两人曾经在辉映和赵氏的海外物流招标会上见过,投标成功后,辉映曾请了赵氏相关人等吃饭,那时候还做了不少交流。赵义德并不负责具体事务,所以两人之后的交集都极少。最多在有些聚会或商业活动中见面,打打招呼,聊上几句。 蒋志豪此时算是处于人生不如意之时。赵义德的主动出击,邀约蒋志豪见面,对于低谷中的蒋志豪显然有雪中送炭的意思,毕竟,对于失势者,避而远之是很多人的选择。 他们那天吃的是日本菜。赵义德定的那家菜馆,隐秘性很好,在偏僻的市郊,如果没有那红红的灯笼悠悠的做着指引,不熟悉的人还真不太容易找到。进了包房,拉上推拉门,房间里面就是榻榻米,脱鞋上了榻榻米,坐在桌旁,这家菜馆经过了一些改良,在桌子下拓展了空间,可以把脚放下去后,空间宽敞舒适。否则,凭赵义德那慢慢有些发福的身材,盘腿而坐,肯定是种折磨。估计他再也不会来第二次。 酒菜上桌后,赵义德开始给蒋志豪斟酒,作为晚辈,蒋志豪很恭敬的接了,赶紧依样也给赵义德满上。日本的小清酒,和国内酒的口感比起来,的确是有些差别,而且度数也要低。 他们今天的主菜是河豚。河豚有毒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可总抵不住那美味的诱惑。赵义德招呼蒋志豪吃菜:“来来来,尝尝这河豚肉,每周五才有,是从日本飞来的厨师专门烹制 的。据说安全性完全可以放心。” 他细细品尝了一块,叹息:“有时候想要吃美味,也得冒些风险呀。就如同我们现在在商界做事一样。” 蒋志豪点点头,表示赞同,举起酒杯和他碰了碰杯,一饮而尽。 几杯小酒下肚,两人都开始慢慢放松下来。赵义德拍拍蒋志豪的肩膀:“小蒋,我第一次见到你,感觉就像见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那时候就想和你聊聊。哪知道一直没机会。” 蒋志豪也赶紧表示领情:“我也一直很仰慕赵董的成就,要是能得到赵董的指点,我将感激不尽。” 赵义德点头,对这样知进退的年轻人,他是很欣赏的。 他呷了一口酒:“这次你在辉映的事情,我听说了。我当时想事态不会那么严重。而且陈映和我也算旧交,我也没打算怎么样。可后来知道辉映在这件事情的处理方式后,有些吃惊。很多界内知道你为人的,都说辉映在这事的处理上,实在是有些不地道。这种手法,和陈映的做事风格完全是两种,实在让人很意外。” 蒋志豪听他说完,听出了些他有些为自己抱不平的意思,微微笑了笑:“赵董,有时候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个我也可以理解的。” 没听到他说自己东家的不是,赵义德在心中有些暗暗赞赏。那种想着法子变着招儿的对着不同人说不同话的人,他是打心眼的不看重的。 他再度点头:“是,话虽这么说,可辉映这般,不管怎么说,的确让人寒心哪。对你,我一直很惜才的,可过去碍于陈映的面子,没法和你谈这个事情。现在情形有了变化,我希望你可以好好考虑我们,我这边给你提供副总经理的职位,帮我负责中国区对企业事务。辉映给你多少薪水,我依样加倍,你看如何?” 赵氏的副总分管的公司,大多规模比辉映大,而且还是很多个,涉及范围也广得多。赵锦虽然提供给蒋志豪的职位是副总,可实际上,他的掌管权限明显高了很多个级别。蒋志豪沉吟了片刻,拒绝的很彻底:“赵董,谢谢您看得起我。可在最难的日子里,是辉映收留了我,就算目前有这样那样的事情,我也能忍受。而且,如果有误会自然会被澄清。我首选还是希望能为辉映效力。” 和他想的答案简直是一模一样,这个蒋志豪还真的是条汉子!赵义德在心中暗暗赞赏,可是同时也难免有了些遗憾,如果蒋志豪当初效力的公司就是赵氏,那就好了,一切问题,也可以迎刃而解。 知道此事已不可为,可赵义德实在是有些惋惜,还是给蒋志豪留下了回头的余地:“我看这样吧,小蒋,提议我给你摆在这里!你也回去好好想想,我不急着你答复,你哪天想来了,就来找我!” 蒋志豪当然不可能对赵义德的好意不领情:“谢谢赵董的好意!我想赵董一定能理解我的心情。如果以后我真的不在辉映了,到时候如果有机会的话,希望能合作,您看这样怎样?” 赵义德点头,他再度举起酒杯:“好,来来来,我们再来喝酒!” 清晨,一缕阳光照到了青嫣脸上。她不耐烦地遮住了脸,嘟哝了几句。她睡觉怕光,房间里一贯都装有专门挡光的窗帘,怎么会那么刺眼? 她悠悠醒转,四处环顾,终于回过神来。自己现在在别人家里,四周张贴着美女明星还有各式赛车的图,让她彻底清醒,现在,她是躺在一个男孩的床上! 青嫣叹了口气,有些发愁。本来想着行李箱丢了都不要紧,只要身上还有钱,去找自己联系好了的那个学校上学,应该没问题。 可现在,钱包丢了,恐怕第一问题还是得考虑一下生计问题。她知道家里的能耐,要是她在原来的圈子里露一下面,马上就会被逮回家去,所以要瞒着家里,首要恐怕还是得把自己安顿下来才行。 她再次打量蒋志超的房间。收拾的很干净,看来这家伙自理能力还不错,也许问问他,会有办法。 青嫣想到这里,马上起身,把自己收拾干净。轻轻推开房门,拿了牙刷毛巾出去洗漱。蒋志超已经起床了,坐在沙发上,嘴里啃着面包,带着耳机,手上是英语课本,正在用功。 青嫣清清嗓门,让那个专心的人注意到她的存在。晚上看不到,白天蒋志超的腼腆就尤为显眼,他的脸色有些微红,倒像青嫣是主人,而他是突兀闯入的那个人,磕磕巴巴地说:“屋子上有早点……” 青嫣有些迷惑:“屋子?” 蒋志超明白过来:“哦,说错了,是桌子……” 青嫣强力忍住,没让自己笑出来,她哦了一声,赶紧躲到洗手间闷笑。 蒋志超马上起了逃走的心,可青嫣动作很快,赶紧收拾好出来了,正遇上背上包打算走的他。 青嫣满脸可怜:“你要去哪里,我现在是身无分文……” 蒋志超赶紧掏包,无条件把里面可以叫做钱的东西一股脑交给青嫣,青嫣甚至看到了里面的角票。她忽然觉得这个男孩子很可爱,想逗逗他:“可我要是用完了怎么办?” 蒋志超楞了一楞,挠挠头,似乎没想过这个问题,稍后才给了个答案:“用完再找我。” 这是打算罩着她了么?青嫣脸上的笑容更深:“不行,这样不是长法,你有没有路子,帮我找个工作,行吗?” 蒋志超这回终于不那么腼腆,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你会贴膜么?”过去他没打架子鼓前,曾经用闲暇时间到街头摆摊帮人贴膜,那行头还在。 “贴膜?”平常只有别人帮她贴的,她还从来没接触过那玩意儿。青嫣摇摇头。 “帮人做家教会吗,我这里有个小男孩,需要教他物理,你可以去做。” “物理?”青嫣彻底晕菜,平生最憎恨的一门学科,自个都没学明白,要去教人纯属误人子弟,她更是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 蒋志超无奈:“你很需要去工作吗?” 青嫣带了些哭腔:“是,不工作就没法活了…” 蒋志超又挠挠头,下定决心一般:“工作倒是有,只是你去做,怕不安全。” 青嫣义无反顾:“没事,别人做得,我也做得,要是别人可以没问题,那我也会很安全!” 傍晚时分,酒吧还没开始营业,青嫣早早地就跟着蒋志超到了他打工的那个地方。 那里在招很多推销酒的女孩子。各种品牌的酒都有,推销得出去,可以拿还算不错的提成,如果没销量,那收入也就可想而知。 蒋志超带着青嫣找到了管这些卖酒小姑娘们的美美姐。美美姐目光犀利地把青嫣打量了一番:“我们这里人很杂的,小姑娘这么漂亮,受得气不?” 青嫣豪气万丈:“美美姐,您放心,我能吃苦,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美美微微笑了笑,不做声,看看蒋志超。蒋志超也帮青嫣说话:“美美姐,她急着找个工作。” 美美收回目光:“做是没问题,不过看看你这样子,可要是多多小心为是,你是小超介绍来的,美美姐多说几句看着不善的,就躲远点,别到时候惹了麻烦。” 青嫣很感激:“知道,谢谢美美姐。” 美美扬声叫了个姑娘过来,让她带着青嫣去四处熟悉熟悉。 青嫣满心好奇,过去到酒吧是作为消费者来的,现在要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一定很有意思。她对蒋志超点点头,兴高采烈地跟着那个姑娘走了。 蒋志超不由自主地目送着她远走。美美在一边嗤笑:“怎么,小超,看上人家了?”蒋志超红了脸:“美美姐,别乱说,我们只是朋友。” “我看那女孩不是你的菜,你罩不住的。”美美不管蒋志超那连他自己听起来都无力的解释,毫不在意地提醒他。 蒋志超不好意思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结,赶紧转移话题。他在熟识的人面前倒是没那么腼腆,他有些好奇地问:“美美姐,怎么今天酒吧里多了好多生面孔?发生什么事了吗?” 美美对这位乖巧的大学生,肯勤工俭学又待人谦和,本来印象就不错,平常关系也很好,这会儿就压低了声音给他透露内部消息:“你不知道吗,我们换老板了,新来的这个大名不知道,据说绰号叫黑皮。” 蒋志超有些吃惊:“啊,那原来的王哥呢?新老板来了,会不会换人,比如说不用打架子鼓了?” 美美否决之:“刚来不熟悉情况,哪能那么快就大兴土木,一般都是先安抚人心,要动作也是稳定以后。具体的情形,一会儿开工前,领班会给大家开会,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果然,稍后开工前的会,果然是见到了新老板。新老板人如其名,真的很黑。只见他身材瘦长,单凭长相,还真可以用文质彬彬来形容,可对上他的目光,蒋志超就算没干什么坏事,也忍不住有些心惊。那眼神里透露出来的信息,恐怕不是他一个打工的大学生能够承受和揣测的。 那目光凌厉,透露出了一种目空一切,还有狠绝…… 很长时间以后,蒋志超有机会见识到黑皮动武,他第一次对自己的眼光没了信心。当初以为黑皮那瘦长的身体,完全是种错觉,事实上他几乎每一块肌肉都像是铁打的,充满了力量。撇开他其他能力不讲,应该说,需要的时候,这是一个能靠拳头说话的家伙。当然,那是后话,先按住不表。 现在,黑皮身旁是两个彪形大汉,面目比黑皮更凶悍。虽然在酒吧这种地方,见的人也多了,可黑皮及手下就算穿着西装打着领结,摆着无比优雅的姿势,也绝对不会让人感觉他们是白领,只会更加相信,他们就是黑社会。 黑皮照例做了一番训示,说酒吧里的原来服务项目不会变。不过增加了一项,那就舞蹈表演。他还带来了几个舞小姐。因为酒吧临近营业时间,他的话,简洁扼要,说完了就开始认人。 领班抽着空挡,赶紧拿着话筒让老员工做自我介绍。青嫣第一天来,兴奋劲还没过,四处打量着台上那些人,心中暗暗赞叹那些舞小姐们的身材。一旁的蒋志超自我介绍的时候,青嫣注意到台上那个本来一直很冷淡地坐在黑皮身旁,身材最为劲爆的舞小姐,居然抬头死死地盯着蒋志超看,似乎认识他。 青嫣站在蒋志超身边,他介绍完了,就轮到她了,她也无暇顾及其他。奇怪也就是一念之间,拿过话筒,她草草介绍了一下自己临时取的名字小青。 酒吧里的原来员工介绍完后,领班出面介绍了领头的那个,也就是坐在黑皮身边的劲爆女郎,叫大家称她为阿三姐。阿三姐身材高挑而且比例近乎完美,她和她带来的几个美女,化着浓妆,长长的假睫毛,鲜艳的红唇,妖艳无比。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摸样。阿三姐一言不发,只是朝大家弯了弯腰,拱拱手。 她长长的直发,在她弯腰的时候,垂了下去,她伸出一只手,理了起来。别到耳后,另一只手也把另一边头发理了理,她两只手虚虚地在脑后绕了绕,很自然地把头发盘成了一个小发髻。 蒋志超忽然呆住了,那熟悉的动作,几乎马上让他想起了一个人!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大脑里一片空白。 香由于公司业务需要,出国培训了一段时间,等她回来的时候,她吃惊地发现好多事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首先是她的哥哥的生活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一贯是辉映顶梁柱的蒋志豪,居然被停职了闲适在家。被停职的导火线也是让她觉得匪夷所思,哥哥居然会出人意料的在众目睽睽之下,露了富。 他们的家庭家境怎么样,香是再清楚不过了,他们并不是富二代或者是什么权贵之家。哥哥虽然在商界也算是叱咤风云,可说白了也就一高级打工仔。这种炫富的事情,实在是不是他们能做的。被如此这般彻查,那也是在所难免。 辉映那边的态度也让人有些摸头不着脑,没什么消息,反正哥哥的工作电话也上缴了,他的私人电话也就几个亲近的朋友知道。现在的情形同随时有电话的过去,简直是完全两样。 哥哥的态度也让香感觉很疑惑,看他若无其事的样子,每天悠闲地按时带母亲去医院,或者陪着母亲去她想去的地方。有几天早晨她甚至看到了哥哥到公园和那些老头老太太打太极拳! 香感觉自己消失的这段时间,就像是去了外星球。 不过来找哥哥的人还是有的。其中最频繁的一个就是那个女明星唐丽娜。每次来都是打扮得像特务似的。香先入为主,觉得这位唐明星和青烟简直没法比,可母亲却是很喜欢她。还不时的和蒋志豪唠叨,什么患难见真情,这姑娘不错什么的。 还有一个来找哥哥的,就是他的死党管峰,每次来了,两人都会出去找个地方,聊上很久哥哥才会回来。每次管峰来了,哥哥都会沉默上几天,似乎在思考着一些重大问题。 香有种预感,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她完全没想到,事情转变的契机居然是那样一个下午,在那商品琳琅满目,灯火辉煌的商场。 胡贤荣的病慢慢的好起来了很多,由于身体慢慢好转,她的情绪相比起过去的经常性的发火,也好了不少。特别是看到那位长相漂亮的明星来找儿子,胡贤荣的心情就会出奇的好。有时候看看光鲜打扮的唐丽娜,她也有些自惭形秽,总觉得不能让自己的儿子在别人面前丢脸。终于有一天,她提出,要去逛逛街。 听到这个消息,家里人心里都非常高兴。要知道,母亲这样已经很多年没有过了。过去是因为没钱,不去。后来是身体不好,去不了了甚至不想去,都是儿女们帮着她操持。可现在她居然提出来了,想去,对蒋家来说,简直是个喜讯。 胡贤荣的这次逛街之行,很是隆重,蒋志豪和香一直都亲自跟随着。为了怕母亲走路太过劳累,兄妹俩还带上了轮椅。 他们选择了g城最有名占地最广商品种类最多的世界百货,那里的商品中高档的都有,口碑不错,也适合不同的口味,商场集娱乐和休闲一体,很符合他们这次出行的要求。 胡贤荣一路都很愉快和配合。她在女儿的陪同下,试了不少衣服。她甚至还带有些羞色地问自己的女儿,不知道这些衣服唐小姐喜不喜欢,会不会嫌弃什么的。香每次虽然都觉得别扭,可也不得不承认,唐丽娜的到来,确实给母亲注入了不少活力。 陪着母亲逛街,香还得力些,可蒋志豪显然就有些勉强了。要是母亲身体状况正常,难说他早就让她们自己逛了,可胡贤荣的身体,虽然被医生诊断已经是在康复了,可毕竟病了这么多年,也还是需要细心呵护,大意不得的。所以蒋志豪全程都陪同。两个女人到店里试衣服,他就坐在在店外的长椅上等待。 他们所在的楼层,属于高档产品区。人流量相对最低楼要少很多。他百无聊赖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迎面而来的一个小孩,成功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小男孩长的很可爱,虎头虎脑的,两三岁的样子,打扮得也很有特点,短袖衣服短袖裤子,露在外面的小胳膊和小腿像一截截小胖藕,让人忍不住想去捏一捏。 其实说他是走过来的,不够贴切,应该说是半跳半走地过来的,走一步跳上两跳,配上他那小胖腿,样子很是滑稽和可爱。很奇怪的是,小孩子的身边还没有大人的陪伴。 他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个小男孩。他的注视成功地吸引住了男孩的注意力,男孩子经过他的身边时,停了下来,也打量他。那黑黑的眼珠子盯着他,探寻而且专注,蒋志豪的内心深处,忽然没来由地软了一下。 他倾身过去,带了点哄小宝宝的语气:“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你的爸爸妈妈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10章 屁颠 小男孩没有回答,忽然咧开嘴对着他灿烂地笑了一个。看着那粉嘟嘟的小胖脸忽然笑开来,还露出两个小酒窝……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在那一瞬间,蒋志豪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居然有了种春暖花开扑面而来的感觉。 他从椅子上下来,蹲下身子,好让那小朋友刚好看到自己:“你爸爸妈妈呢?指给叔叔看看,叔叔带你去找。” 小朋友还是不答腔,就是盯着他看。 蒋志豪有些挫败,原来是个还不会说话的!看这样子,他的父母离他不远,应该一会儿就会找来。 果然,还没等他起身,有人气急败坏的就冲了过来,一把抱住那小孩,声音急促,带有些哭音:“你这个小东西!姑姑转身试件衣服,你怎么就跑了,吓死我了!” 声音很熟悉,蒋志豪看了过去。正好对方看过来,两人视线对在一起,都是一惊。 “赵秀!” “志豪!” 赵秀的样子很狼狈,身上显然是刚试穿的衣服,商标还挂在脖子后面晃晃悠悠的。紧跟着追出来的店员:“小姐,不好意思,刚才我去接待另外一个客户了,都没留意小孩子跑了出来……” 赵秀本来想恶狠狠的瞪那店员一眼的,本来交代好她看好孩子,自己才敢去试衣服的,哪知道所托非人!差点酿成大错!不过还好,居然遇上了蒋志豪! 这种情形下,表现出宽容大度还是必须的,她语气温柔:“没关系,还好孩子也没走远。” 那个店员紧接着有些为难:“小姐,你身上的衣服……” 赵秀回过神来,红了脸:“一会儿给我打包。”这衣服算是她的幸运服了,居然让她遇上了蒋志豪!不管好不好看,买下那是一定的! 她红着脸请求蒋志豪:“我过去一下,能不能帮我看看我侄子?” 蒋志豪答应得很爽快:“没问题,你去吧!” 他紧接着问了一句:“你哥哥家的孩子?” 赵秀有问必答:“是啊,青烟今天公司有事没在家,他爸又去国外去了,这小东西不呆家里,非要和我出来。” 她看到蒋志豪脸色有些古怪,似乎有些不耐烦自己的多话。她赶紧说:“你稍等,我马上就来。”说罢疾走,回刚才的店里换衣服去了。 蒋志豪有些感概,难怪那么熟悉,原来是她的孩子!和她倒是有七八分像!难怪刚才自己会有那么奇怪的感觉!他呆呆地看着孩子。那小孩子对蒋志豪也没有太久的兴趣,打量了一阵迈着小短腿又打算继续前行。 蒋志豪把他抱了回来,让他坐在腿上,那小小的身子柔软地依着他,身上散发着一阵阵奶香味。蒋志豪的心又柔软了几分,开始和他说话:“叔叔可是你出产房第一个抱你的人哦,你还记得叔叔不?” 那黑葡萄眼睛似乎很有灵性地又看了他两眼。 蒋志豪兴趣大增,继续逗弄他:“能不能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 他压根没以为这孩子会说自己的名字,所以当怀中那粉雕玉琢的小东西张口说话的时候,他楞了两楞。 一楞是小孩开口了。 二愣是小孩居然说了三个字:“蒋墨秋”那奶声奶气的话说得很轻,甚至还有些咬音不够准,可却清清楚楚地传到了他的耳中。他甚至感到,自己的耳力从来没有那么清晰过。 下面是蒋墨秋的番外: 我写过各种各样的男主,写过各种各样的爱情,但是,我从来都不知道要怎么去书写自己的爱情。 这是沈流星在微博上写上的一句话。 或者,真的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 三年了,岁月如梭,垮进这个行业竟然已经三年之久,岁月不饶人啊,沈流星已二十六,再过四年,就顺利地成为奔三人员了。 现在的她,除了一台笔记本,可以说一无所有,在朋友们结婚生娃的时候,她还是一个单身宅女。 曾经想过无数的方法去寻找自己的另一半,比如注册婚恋网站的会员,尝试着给看得顺眼的男人写信,比如对周边的朋友说让她们给自己介绍,比如说跑到十九楼上去发表征婚帖。 沈流星也不记得自己见了多少网友了,有个杭州的男孩在第一次见面时就毫不掩饰自己对沈流星的好感,然而整个相处下来,沈流星只想逃,网上交谈的如此默契,也看过视频,为何现实和网络有着天壤之别呢? 沈流星很失望,因为他不是自己的菜,而她在网上付出的精力,变成了付诸东流。 找一个想结婚的人,原来不是易事,在她见了五六个网友后,沈流星发出了深深的感慨。 她以为,努力地寻找,那个人就会在不远处等待着自己。可是她错了,原来缘分是强求不来的,刻意不来的。沈流星学会了淡定,一个人单身这么多年了,绝对不会妥协家里给介绍的相亲对象的其中之一的,因为她不甘心,她从来都没想过嫁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成家,那将是恐怖而糟糕的人生!她会崩溃的,对于其他的东西要求可以低一些,但是对于爱情,她一定要找对她的! 因为信奉着对爱情的完美追求,所以沈流星在这条道路上注定要付出艰辛酸楚的代价,一个人,虽然说独立坚强,但是总会脆弱无能,总会胡思乱想。 孤独的时候,寂寞的时候,沮丧的时候――必须学会调节自己。 这一天,沈流星觉得很孤独,她又开始找渠道去发泄,在网上发了一封征婚帖子,帖子的标题是:某只,快把你家的那只我领回家! 然后附上了自己的一张艺术照和qq号码。 一如她所料,加她的人,几乎会让她qq都要爆炸了,男人嘛,都是视觉动物,偏偏她的艺术照拍的超有水准,完全美化了她,是个男人,一般都不会错过的。 沈流星实在受不了了,qq都要卡住了,她马上把帖子上的qq号码和照片给删除了,这才缓解了qq压力。 很多人跟沈流星打招呼,沈流星却心不在焉的,爱理不理的,或许这样做,只是为了消遣寂寞。 有个叫修的吸引了沈流星,因为他的头像是只可爱的小猴子,她的第一句话就说你的头像很可爱啊,他哈哈笑了起来。 修就这样躺在了沈流星的qq好友里面。 沈流星很被动,一般也不太主动找人聊天,修也是偶尔地和她打打招呼,问问她吃过饭没有之类的话。 沈流星的生活很简单,宅在家里吃喝拉撒,写写稿子,和书友打屁聊天,看b的电视剧,简单,当然也枯燥。 她有时候常有种想抓狂的感觉,因为觉得很无聊啊很无聊,人生迷茫啊迷茫,激情啊,木有啊;人民币啊,木有啊;男人啊,木有啊。 总结:写小说的你伤不起啊,伤不起 沈流星打趣道我和室友来你家吃吧。 他说陌生人来他家会不习惯的。 好吧,沈流星也没多说了,她可不想强人所难。 修说明天k啊。 沈流星说那好,明天请我吃饭,其实她看过修的一寸照照片,很一般的男生,但是人不可貌相嘛,不能做外貌协会的,况且照片和本人是存在着差距的,她还是抱着做朋友的心态约他出来的。 那是一个冬日的一个下着毛毛细雨傍晚,沈流星在印象城肯德基门口瞪着素未谋面的修,为了这次见面,她化了一下妆,也算是表示对他人的尊重,虽然不是在职场上,但是化妆能让沈流星变得更加的自信,明明是个近视眼,却不带眼镜,装呢。 七点多了,修还没有来,沈流星庆幸自己在来之前买了点吃的垫肚子,不然早就饿死了,他姗姗来迟,打电话,他看到了肯德基门口的她,走了过来。 沈流星忐忑不安的心,在瞬间落下,她想过无数次他会长成什么样,当日一见,果然是不怎么地。 沈流星虽然不是一个外貌控,但是当真觉得修长得太一般,他比较善谈,带着她去了餐厅吃饭,点了一桌子的菜,像是久违的朋友,顺其自然地切入话题,聊的颇为欢畅。 吃完了晚饭,出了印象城,他打车送她回去,在等axi的时候,他们说到了身高,他问她多高,她说一米六二,穿上鞋子估计一六五,她问过他多高,他说很高的,一b1,她不信,一b1的人站在她面前也不是很高嘛,她还以为他一七五呢。 原来,沈流星在0八年量身高那会一六二的身高在10年已经窜到了一六五,而她不自知罢了(这是后来才知道的),他撑高了她的伞,和她比了一下身高,然后车子来了,车上,他依然健谈,而她,显然也没觉得拘谨和生疏,在心里对他没有任何的想法,也没看上他…… 沈流星对修的好感是源于第二次在两岸咖啡吃饭,他穿的衣服比第一次搭配得体,他知识面广泛,说的很多话让沈流星渐渐对他产生了崇拜,久而久之,好感,就像种子一样在沈流星的心里萌芽了。 修,是个富家子弟,家境不错,千万的身家,在这个有钱人的社会,还算不上富二代,他的生活离沈流星的有点远,毕竟沈流星家境平凡,来自农村,他是她无法期望的高度。 两个人之间不止是家境差距,还有学历差距,但是在他的面前,沈流星从未自卑过。 因为,做朋友,不需要自卑,何况那时,她不知道自己会喜欢上修的,这些都是后话了,我们稍后再议。 和他相处的每一次都充满了欢声笑语,这也是她为何会迷恋他的原因之一吧。 认识一年了,出来玩的次数屈指可数,大概有七八次吧,他们一起出来唱歌,洗脚,吃饭,按摩,每一次的消费全都是修买单的,沈流星很不好意思,一直说要回请他,但是他从来不给她机会,或许是男人的自尊心,所以才不愿意花别人的钱吧。 沈流星说不出为什么,她对修的好感开始疯狂地滋长,兴许是因为他的性格,兴许是因为他的能力,兴许是他也会玩魔兽争霸,兴许他正好有些孩子气。 在沈流星眼里,修其实是个被宠坏的孩子,他和小说里的人物越来越吻合,沈流星是个多情的女孩,所以这一次,又是她先动情的。 某年某月某日 沈流星打开了和修的对话框。 巫婆(沈流星的网名):在不在,在不在? 修:在 巫婆:你喜不喜欢我? 修:我不知道,说不上来。 巫婆:那就是不喜欢啦。 修:也不是啦。 然后修开始转移话题,沈流星也没有再追问此事了,对于感情,她觉得没有必要玩暧昧,还不如一刀斩断。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拉倒。 这个修,偏偏给她一种错觉。真是千古罪人,或许,男人都喜欢玩暧昧! 某年某月某日 巫婆:在不在,在不在? 修:在。 巫婆:顾修尹,我喜欢你哎! 修:挖鼻屎的表情。 巫婆:这是什么意思啊? 修:给我时间考虑。 巫婆:多久? 修:一个月。 沈流星华丽丽的晕倒,不过还是说了好,一个月,或许还有机会呢?沈流星自我安慰着,当然也做了最坏的打算,人生,必须给自己两种打算,一种最好的,一种最差的。 一个月,漫长的一个月,沈流星找他,他开始置若罔闻。 沈流星要抓狂了,为什么这样对她啊,不喜欢就直说吗?这样算个什么事儿嘛?修在某天某月某日给沈流星发了一个表情,沈流星没有理,并且隐身了,因为之前无数次q他他都不理,这一次,她也想高傲一回。 谁知,高傲的结果是,他把她给拉黑了! 沈流星在去新东方英语补习班的公交车上,脑海里浮现出无数次和他在一起的场景,她想如果上帝听得到她的祈求的话,让她遇到他吧,可是公交车驶到了终点站,也没有发生过奇迹。 上课的时候,沈流星魂不守舍的,心情糟糕,一点听不进去。 回家的公交车上,沈流星终于抑制不住给修发了一个短信:你? 过了半响,修回了短信:我? 沈流星:你把我拉黑了? 修:昨天找你你没理我,我以为你把我删了,所以我也删了。 沈流星:我等了你二十四天,不管结果什么样,都希望是很好的朋友。 修:哦。 沈流星这一次,彻底惊醒了,他不喜欢她,甚至如此残忍的事情都做的出来,等了二十四天,一个交代也没有,就把她给拉黑了,哈哈哈,真好笑,真喜感。可是,沈流星笑不出来,公车上的她抑制不住,泪水直淌。 沈流星对室友说心情很难受,室友问怎么了,她把修的事情跟她说了,室友说,死胖子老早就好去死了。 沈流星啼笑皆非,其实他没有很胖啦,一b1的身高一百六十斤,只是看上去肚子大点而已,不过没关系,他怎样都不关她的事情了!从现在开始,她要把他放下,从心里彻底给放下。 第二天是平安夜。 平安夜,闷骚群组织面具派对,沈流星想借助某些事情去遗忘某些人,所以她和群里的风一起去买了面具。 派对地址是在庆春路的好乐迪。 沈流星和风约好一起出发,当时群里另外一个gg毒药也要去参加,因为沈流星和小风是,所以他毛遂自荐过去接她俩。 这太给力。 对于沈流星来说,没什么比人开车接送再爽的了。 打车贵,公车慢,小车最舒服。 平安夜,沈流星穿好花了淡妆打扮了一番,快五点半时,小风就已经到了,小风是温州,和沈流星一六五差不多的身高,却有欺霜赛雪的白嫩肌肤,沈流星第一次见她,心里就开始自卑了,因为遗传,沈流星的皮肤是蜜色的,不白皙,不水嫩,一般般的肤质。 沈流星和小风虽然说不上是一见如故,但是同龄人,都是待嫁的同龄人,让两个人心灵上可以靠近。 沈流星给小风倒了一杯水,两个人开始等毒药的大驾光临,快七点时,赶上晚高峰的毒药终于到了。 沈流星和小风忙下了车,毒药,单身,年,有一张娃娃脸,沈流星猜他二十七岁,却没想到他已是而立之年了。 小风的性格开朗乐观,和沈流星有得一拼,车内,载着欢声笑语,一点也不寂寞,沈流星喜欢看窗外的风景,灯火辉煌,高楼大厦昭示着杭州这座城市的繁华。 毒药是做挨踢(i)的,经常东京出差,硕士生,沈流星觉得是和她不同世界的人,反而觉得小风比较适合毒药,小风是会计,大专,人也漂亮,比她这个网络写手好太多。 不是因为自卑,有些高度是无法攀比的。 快到好乐迪时,毒药说他不上去了,单位有事要过去一趟,而且群里人都不认识,去了也没啥意思,他对两位美女说,要是晚上没人送,可以打电话给他。 沈流星和小风都觉得毒药很绅士。 上了银乐迪,沈流星和小风去了洗手间戴面具,准备就绪,整装出发! 站在指定包厢的门口,沈流星和小风推开包厢门进去,包厢里打着迷离的灯光,屏幕上女声在流泄,沙发上坐着四五个面具党。 沈流星和小风相望一眼,走了进去,在空余的沙发上坐下,沈流星开始和边上的哥哥打招呼,群里聊疯了聊得毫无禁忌的朋友在现实中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看来闷骚的人不止她沈流星一个啊。 玩骰子,喝酒,唱歌,莫过于这些游戏。 期间群主是主持人,在调节着气氛,到了中场,就开始了桌游,国王游戏,类似配对之类的。 最后,是放j,自由热舞。 沈流星拉着小风去跳舞,胡乱瞎跳一番,她很享受音乐带给她的,很high,很鸡冻,人人都戴着面具,保持了应有的神秘感,也给予了期待感。 有对上眼的,出了包厢走私,吃饭的吃饭,电影的电影。 沈流星和小风成了落单的孩子。 她们都觉得速配不太合适,缘分,是不可以操之过急的。 凌晨一点,散场前,沈流星对小风说要毒药来接下,小风说好的,后来当毒药真到时,沈流星等小风坐上车,自己就跑路了。 她说,她不想做电灯泡,自己打车回去,小风将她臭骂一顿,说她喝多了,沈流星呵呵傻笑着说,没醉没醉呢。 拗不过她,小风把她送上出租车,才坐上毒药的车。 沈流星一上出租车就下来了,夜太美,怎可轻易回家 她摇晃着,在道路边上走着,身形跌跌撞撞,夜色将她的影子投射在地上,拉出好长好长一道寂寞的影子。 沈流星觉得头晕目眩,喝了很多红酒,却不知道红酒后劲很足的,沈流星翻出了手机,望着屏幕上的文字,心里被刺痛了一下,她有什么不好,他不喜欢她呢? 虽然知道,过几天,她会对他彻底忘记,可是这萌发的情愫投入的感情,哪是一时半会就能收回来的呢?! 沈流星抹了抹脸,手上尽是湿润润的,是泪啊,呵呵,沈流星是个傻瓜,为了不值得的男人,值得这样伤感么! 道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在夜色下,它散发着闪亮的光。 沈流星不管三七二十一靠在了车身上,好累呀,这么多年了,一直想找个依靠,奈何,感情那么不顺,喜欢的人不出现,出现的人不喜欢。 她对身边遭遇的那些人,总结就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流水有意,落花无情。 “相爱没有那么容易,每个人有他的脾气,过了爱作梦的年纪,轰轰烈烈不如平静,幸福没有那么容易――”沈流星大发酒疯开始在越野车身上鬼吼起来。 过了一会,一个男人走了过来,高大的身形魁梧强壮有力,他刚从咖啡厅出来,准备打道回府,却不想看到一人趴在他的越野车上,想一探究竟,就,走了过去。 “喂,你哪个?” 充满磁性的嗓音,在寂静大的夜里依旧是无法忽略,他的气场很强大,光是逼近,就让人觉得有压迫感了。 沈流星不知死活,眯了眯眼睛,“你管本小姐是谁,你管的着么?流氓!” 流氓? 蒋某人呆了一下,不过随后,那轻佻的笑就浮上了嘴角,他蒋墨秋流氓不流氓他知道,不需要她评头论足,他打算走过去揪开这个无知的不明雌性动物。 “没兴趣管你,离我的爱车远一点就行。”看不清对象,灯太暗,只闻到满身酒味,蒋墨秋最懊恼女人喝酒了,妈的,臭死了!他皱了皱双眉,走到她的身边,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叫你呢,没听到么?傻了还是残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11章 暂时 被他一握住胳膊,沈流星的反抗意识油然而生,“我日,你放开我?”她瞪大了眼睛,想要大脑清醒点,可是他的头怎么变成一个又一个延伸成好多个了。 “你要日我?”蒋墨秋大笑,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他放肆的笑声,在夜空中回荡着,迷人诱惑。 “狗日的,你还抓着姐姐!”沈流星恼怒地大吼,将酒气全喷到了他的脸上。 蒋墨秋嫌恶地皱了皱鼻子,手一个用力,将她拉到了一边,沈流星不甘示弱,另外一只手去抓他的脸,一个不小心抓住了他胸前的衣服。 “放手。”蒋墨秋没耐心了,冷冷地说。 沈流星迷迷蒙蒙的,她抬头对着蒋墨秋哈哈哈傻笑,近距离的接触,让蒋墨秋看清了她的脸,略施粉黛的脸,笑起来的时候,脸颊边有两个深深的酒窝――甜甜的感觉荡漾春心。 蒋墨秋一下子忘记推开她,就因为这一时半会的疏忽,沈流星向前一趴,“呕”的一声,把胃里翻腾的呕吐物全部赠送给了他的黑色羊毛衫 怎么去形容此刻蒋墨秋的表情呢,那脸扭曲的像麻花一样,夜色映衬下的魅惑双眸足以喷出烈焰大火,烈火燃烧,只差将沈流星烧成灰烬了。 蒋墨秋一把抓住了沈流星胸前的衣服,他握紧了拳头,她的衣服被他抓得起了皱,“唔,放开我……” 蒋墨秋的肺快气爆了,他杯具地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只看一眼,差点吐出来,他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收、激烈地缩,他真想把她的脑袋摁倒下水沟沟里 沈流星身子晃着,完全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蒋墨秋愤怒地放开了手,眼睁睁地看着她往边上栽去,可一想不对,她这样下去非得头朝地不可,眼疾手快的他一个拉扯,把她拉了回来,沈流星不偏不奇地靠在了他满是污秽的胸前 蒋墨秋望着星空,忽然放声大笑起来,还真恶有恶报啊,哈哈,哈哈。。。。。。 可是接下去 蒋墨秋将沈流星放到地上,嫌恶地咒骂着,然后快速地除掉西装,忍着呕吐的冲动将身上的羊毛衫给扯下来直接丢到了边上的垃圾桶里面,他绕到车前跳上了越野车,本想就这样离去。 可是,善心大发的蒋墨秋开了半路又折了回去,那恶心的丫头正趴在冰凉的柏油路上呢,他今天是倒了什么霉,丫丫个呸的。 他走过去,除掉了她身上的脏衣服,脱的只剩下一件打底衫,然后他把她给扛上了越野车,一上车,就开始疯狂地喷香水。 真恶。 喷完了香水,顺便打开了暖气。 他斜睨了一眼后座上的女人,心里盘算着要怎么回敬她。 邪佞的笑,绽放在嘴角,很快,他的心里就有了主意。 沈流星醒来的时候发觉面前有一堵肉墙,她蹭地跳了起来,这一起身,身上的睡裙竟滑了下来,她忙扯着睡裙遮住胸前的春光。 “你,你――你是谁!” 沈流星歇斯底里地大吼着。 蒋墨秋懒洋洋地挑了挑眉,然后他如她所愿地睁开了双眸,那微微向上的眼角,魅得一塌糊涂,眼泛桃花,配着那刚毅的脸庞,又不失男人味。 “遮什么遮,看过了,摸过了,不就两个小馒头吗?” “你……你……你说什么。”沈流星抓紧那睡裙,脑子要爆炸一样,他摸过了看过了,她……她……虽然不是处女了,可是还从没玩过啊,那是她不耻和不屑的!可是,她的双腿为什么这么酸,她昨天跳舞跳得很轻松,并不疯狂啊,应该不会酸的啊 蒋墨秋伸出没穿衣服的胳膊垫到脖颈下,他眯眼笑了笑,“虽然身无二两肉,不过够主动,嗯哼,我喜欢。” “尽管去告,我这人平时没啥爱好,就是喜欢玩。” 他把手中的机亮出来招摇,在沈流星面前晃啊晃:“你强奸我,比那些脱星红得快,我保管你在全中国,不,是全世界一炮而红,我就牺牲点,当当那可怜的小羔羊。”他笑得很傻很天真。 虽然顶着一张帅气的脸庞,可是沈流星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倒盆屎扣他头上喂饱他,再给他拉拉皮,脸上叉几个疤! 奶奶个熊的,她还遇上对手了是吧,她甩了甩头发,好一个风情万种的动作,“你敢拍,我还真就敢上媒体,丫丫的,谁怕谁,大不了鱼死网破!到时候,我就公众于世,你丫的就是一鸭子。”沈流星抓过枕头把它想象成大便砸在了他的脸上,撂下狠话:“你要玩,我跟你玩,玩不死我自己,先玩死你。”沈流星找着了自己的衣裳,胡乱地套上,然后取了自己的包包,飞快地往客厅走。 这下,蒋墨秋真成傻子了――-_ 就这样走了?他还没玩够呢?沈流星跑到厨房打了盆水,在蒋墨秋还在犯嘀咕的时候,冲进来,哗的一声,泼了他满面。 蒋墨秋震在当场。 沈流星像火箭一样冲上去,劈手一刀,打落他手上的机,然后火速地跑路。 不过蒋墨秋不是白痴,在她跑到门口时,他已经一手扯住了她的长 “嘶――” 沈流星倒抽一口冷气,这男人还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啊,虽然前提是她泼了他一盆冷水,在这大冬天!她承认她是很不厚道啦,可是,她的清白呢 “把机给我。” 蒋墨秋的声音绝对是在零摄氏度以下的,在开着暖气的房间里,沈流星还是忍不住一颤。 不过她不是被吓大的好不好。 缓缓地转过了头,抑郁纠结憎恨地望着面前湿漉漉的美男,沈流星那双并不美丽的双眸中写满了倔强:“你想怎么处置我。” “我想强奸你。” 沈流星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她咬住牙根,抑制自己身体的打颤,“我把毁掉,你让我走。” “凭什么。”那机是他刚买的……还没用过呢…… “为什么?”沈流星深深地吸了口气,“你想做陈冠希,我可以成全你,但是不要拿我当靶子,我下半辈子还想安生呢。” “呵。”他嘴角上扬,笑得坏坏:“现在知道怕了吗?刚才咋就那么强悍,居然用冷水泼我?”他嘴边笑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阴森寒冷的脸,他的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我泼也泼了,难道你不懂覆水难收的道理吗?”沈流星理直气壮地说,那叫一个雄赳赳气昂昂,半点服输的劲儿都没。 蒋墨秋冷哼一声,算是看透了她骨子里隐藏的骄傲:“给我道歉,说对不起,我放开你。” “休想。”沈流星嘴硬,恶狠狠地瞪着他:“我没错,错的是你,你不放开我是吧,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沈流星才没时间陪他玩呢,啪的一声就把他的给五马分尸了。 “你――你――”蒋墨秋望着地上机的尸体,心猛地一抽,他放开她,跑到了客厅,蹲下身来,捡起零件,都肢解了,他站起身堵住沈流星,啪地推上房门,把沈流星困在了二十平方的卧室里。 沈流星往后退了几步,对着靠在门上的他,心中警龄大作,“你想干什么。” “孤男寡女,你说干什么?”他笑得很邪很黑很阴。 “你别以为我真不敢告你。” “我都没开始呢,你怎么告?你那么想告,我成全你就是了。”他步步逼近,流氓一样地压迫着她。 沈流星喉头一紧,垂死挣扎地往后逃脱,蒋墨秋太滑了,那矫健的身形轻松一跃,就彻底挡住了沈流星的去路,“告诉你,天皇老子在,都阻止不了什么,我劝你还是少挣扎的好!” “你、、、你别乱来!”沈流星底气不足了,她丫的,昨晚白白失身还不够么!他还要再来一次,把她当成失足妇女了不成!靠! 她不是,她不是,不是他想上就上的,虽然他那张脸迷死人不偿命,可是,沈流星不是肤浅的人,她不是外貌协会的,她心中喜欢着的那个人……绝对谈不上帅气,比一般还要一般,可是她就是喜欢人家,所以,对于面前妖孽一般的男人,沈流星非常的抵抗,好像,他就像是一只恶心的蟑螂一样难以下咽。 蒋墨秋高大魁梧的身形像一面压人的墙壁堵住了沈流星,渺小的她在他面前显得矮小的她,无处可逃,插翅难飞! 蒋墨秋精瘦的上半身犹如铜墙铁壁扞卫不动,沈流星上排牙齿和下排牙齿在打架,她仰首,如狼饿虎般地瞪着蒋墨秋:“你居然欺负我一个女人,算什么男人!简直就是给你们男人丢脸!”啊,啊,啊――!沈流星厉声指责着,鼻翼张得厉害,褐色的眼瞳中燃起了滔天怒火! 蒋墨秋心里暗笑,还真是越挫越勇?“我不欺负你才是给我们男人丢脸呢?你以为所有男人都必须绅士可爱对你礼貌有加?那你告诉我,凭什么,凭什么我要这么对你?况且,你看看你做的好事,足以让我将你大卸八块了!”恼羞成怒的阎王爷怒呼一声,直接拎起了蚍蜉撼树的沈流星,在沈流星像八爪鱼一样挥舞着双臂踢打着双腿时,他轻而易举地就把她给扔到了床上! “唔……”沈流星躺到了刚才自己泼水弄湿了的棉被上,身下当即感觉到一阵冰凉,她挣扎着起身,光着身子的男人,就压了上来―― 窒息的感觉瞬间包围了她,他高大的体魄,绝对是她的身体难以承受的,“你个变态狂快点放开我,放开啊――救命――” “喊破喉咙也无济于事了!” 蒋墨秋心里得瑟着,让你拽,让你拽,现在知道本少爷的厉害了吧,可惜,为时已晚!他一定要让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知道他蒋某人的厉害! 邪恶的手扣住了沈流星的腰身,狭长的双眸风情万种地望着沈流星:“小样,我知道你心里乐呵着呢?能和我这么帅的男人上床,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你去死。”沈流星凶神恶煞地瞪着蒋墨秋:“别以为生得一副臭皮囊,就以为所有女人都想上你,告诉你,本小姐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恶心的男人!” 蒋墨秋不怒反笑:“我全当夸奖了,很受用呢。” 沈流星嘴角抽搐着:“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蒋墨秋忽然低下了头,和她只保持着一寸的距离,他说话的时候气息都拂到了她的脸上:“还有比这更恶毒的吗?” 沈流星龇牙裂齿:“我祝你此生不举!” 蒋墨秋欣赏地点了点头:“这个比较狠,不过不如在我还举的时候,先让你欲仙欲死一把?” 说着,蒋墨秋作势就要吻下去,“不要啊――不要碰我,我错了,我跟你认错,我向你道歉,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呜呜呜,不要碰我,不要……”沈流星偏过头,在这一刻,再也无法逞强了,“我是良家闺女,你别让我的人生布满污点,求你了,大人有大量,发发慈悲吧?” 蒋墨秋忍俊不禁:“放了你也可以,把机赔给我就行。” “我赔,我赔,我马上赔给你!” 蒋墨秋拍了拍沈流星的脸:“我从来没和a罩杯上过床,你也不会例外!” 蒋墨秋在心里将蒋墨秋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她嘀咕着:“祝你娶个a-的老婆!” 蒋墨秋掏了掏耳朵:“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你可以下去了吧?”沈流星笑得双眼都眯成了一条缝。 蒋墨秋冷哼了声,从她身上爬了起来,然后去了橱柜拿衣服,沈流星快速地整理自己,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还好,这禽兽放过了她,可是昨天,昨天晚上,等等这禽兽说他从没碰过a罩杯,所以说昨天晚上,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沈流星忽然觉得自己无比的纯洁了 蒋墨秋穿好衣服站起了身,“走吧,去买机了。” 沈流星哦了声,不知道他那个机要多少钱? “走了。”蒋墨秋看着沈流星像幽魂一样,不由得冲她大吼了声,沈流星浑身一震,对着他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聋子,你这么大声做什么,想把你家屋顶给掀了吗?” “掀了也是我自己盖,你操个什么心。”不以为意地哼了声,上上下下审视了一下沈流星,眼露鄙视的光芒。 沈流星抱紧着自己的胸:“你干什么……” 蒋墨秋不着边际地说:“排骨不好吃。” 沈流星一脸的黑线,她真想送两巴掌给这只禽兽,怎么说话的啊,她胸小关他毛事啊,他又不娶她,错了,她又不嫁他 下了楼,他带着她到了地下车库。 地下车库里停着五花八门的车子,沈流星看得眼花缭乱,“哇,那个不是兰博吗?”沈流星眼泛绿光,好像她面对的不是一辆车,而是一个俊美无俦的男淫! 顺着沈流星的目光,蒋墨秋也看到了那辆黄色的兰博基尼,他斜靠在自己的越野车门上:“原来你是那个口味的?” 沈流星疑惑地嗯了声,看向蒋墨秋,一脸的迷茫:“什么口味的?” 蒋墨秋一把拉开车门:“黄色的。” 沈流星站在一边,脸上的表情都要龟裂了,她耸了耸肩膀,朝着他的后车座而去,死劲地拉也拉不动,“怎么不开车门?”她跑到前座上去敲他的门,他指了指自己的副驾驶座…… 沈流星郁卒到不行,她想离他这个病毒感染携带体远一点…… 他打开车窗,不屑地说:“难道你要坐后备箱?还是车顶?”双眸往上翻了翻。 “好男不跟女斗。”沈流星不甘心地上了副驾驶座。 蒋墨秋修长白皙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方向盘,沈流星说你还不快开?拖延时间啊?蒋墨秋慢条斯理地发动了引擎,车子在他手中就像是变成了遥控型的玩具,倒车,向左,向右――一气呵成,极速飞驰。 沈流星忙手忙脚乱地开始系安全带,引来蒋墨秋一声冷嘲热讽,“笨蛋。”刚才给她时间扣安全带,她像个白痴一样愣在那里……真是咎由自取,哈哈! 蒋墨秋的脸上有了淡淡的笑意。 沈流星慌忙抓住上方的把手:“你就不能开稳点吗?” “不如你来开?” “我驾照才到手,还不敢开!” “那就别废话。” 沈流星冷哼一声,别过了脸,看窗外,本小姐,还不乐意跟你说话呢! “你那个机多少钱买来的?” 沈流星按耐不住了,小心翼翼地问着。 “到了不就知道了,难道你付不起?”蒋墨秋雷达一样的目光在她身上扫射。 沈流星定了定心神:“那得看多少钱……”佛祖保佑,希望别太贵! “我那款是新款刚上市的。” 蒋墨秋就像是折磨砧板上的鱼儿一样,先刮掉它的鳞,再剖开它的肚子…… 沈流星咽了咽口水。 “它生产自摄影器材最顶尖的制造商――” “3s传感器,1920x10八0个有效像素――” “停!”沈流星打断了他,不耐烦地说:“你直接奔主题吧。” “难道你不喜欢事前调情?” 沈流星又是懵了一会,妈的,她又被这禽兽调戏了一把,她脸颊抽搐着,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才忍住用拳头说话的冲动:“到底多少钱。” 蒋墨秋:“35后面三个零喽。” “三……三万五……”沈流星声线颤抖着,下巴差点都掉到了地上,“就那破机要三万五,你唬三岁小孩的吧。”心忽然跳得厉害,三万五,几乎是她全部的身家了!要不要这么邪门啊…… “就知道你不信,所以我带了发票来,也带了被你摔坏的残骸。”他瞥了一眼后座上,示意她…… 沈流星转过头,看到了后座上的手拎袋,里面就是被她毁灭的机吗? 蒋墨秋笑了一下:“没钱的话,也是可以肉偿的,不过你也知道的你就a罩杯,所以,不可能坐地起价的。” 沈流星牙齿剧烈地打架,她颤抖着说:“你放心,我说了要赔就一定会赔给你,绝对不会抵赖,三万五,这点钱,我还是出得起的。” “哦,那就好。”蒋墨秋邪气地挑了挑眉,然后开始专心飞车…… 沈流星觉得自己的身子东倒西歪的,真是,不被撞死,也被吓死,她还是第一次坐这么猛的车!“要是我颅内出血了,你可是要负责的。” 蒋墨秋哈哈一下:“要是你内出血了,我不仅会负责你的上半生,还会负责你的下半身……”意味深远地眨了眨眼睛。 “真的不知道你的嘴巴是不是抹了腐尸!”沈流星咬牙切齿,如花似玉的脸蛋都扭曲了,她膝盖上的双手轻微地也有些颤抖。 “腐尸?”蒋墨秋修眉挑起:“你果然是重口味的,无论是黄色的,还是腐尸,都在证明着这一事实。” 沈流星冷笑了一下:“我重口味又如何,关你什么事?” “我什么时候说关我的事了?你可不要自作多情啊,我行情很好的,何况,像你这种货色,还入不了我蒋某人的眼。”蒋墨秋再次用他那猥亵的目光扫了一眼沈流星的前胸,果然,平的可以啊,做女人做成她这样,真是失败了!明知道自己胸小,也不知道多买几对胸垫? 沈流星往座位上一靠,“我是什么货色,还轮不到你来评头论足,我几斤几两重,我自己会掂量,倒是你――”沈流星啧啧两声,嫌恶地皱了皱眉毛。 “我怎样?”她分明是吊着他胃口吗,明知道她后面的不是好话,但是有被虐待倾向的蒋墨秋就是想打破沙锅问到底。 “你风华绝代的脸蛋上长了一双猥亵下流的双眸,遗臭万年的嘴巴。” 沈流星毫不客气地对他一番冷嘲热讽! 蒋墨秋那染着笑意的眸儿越发的明亮了,“我还真是小看了你,口才和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嘛。” “大爷你过奖了,我的口才,和你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沈流星才不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不像他,整个,就是一自恋狂。 嘴毒,刁钻,好色,禽兽。 这就是她在心里给他下的总结,到底是写了n部小说的人了,没见过猪上树也见过猪跑是不是,他这种人,就是小说里的腹黑男,而且脸皮比万里城墙还要厚上几百倍不止。 “小妞别客气,我俩,谁跟谁啊?是不是?都同床共枕过了。” “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沈流星眼露凶光:“你乘我酒醉拐卖良家闺女,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你要是不怕公诸于众尽管去说,我又不怕名声在外的。”蒋墨秋嬉皮笑脸的:“反倒是你――呵呵呵――” 沈流星那个气啊,他说的哪一样不是事实呢?偏偏,他一语成谶,说的全是事实,男人和女人,吃亏的总是女人!“是啊,人之贱则无敌,我就不和你争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12章 如愿 “我俩争锋相对,夹枪带棒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在打情骂俏呢。” “不敢――”沈流星拉长了声音:“您玉树临风,光芒万丈,我怕跟您在一起刺瞎了双眼,我一介平民,高攀不起。” “算你有自知之明。”蒋墨秋呵呵笑了笑,好久没遇到还能和他几个回合的女人了,有趣,真有趣!要是这个女人长得再漂亮点,胸再大点,说不定,他会动那方面的心思把她给拿下呢?不过,干瘪的她,不可能是他的菜。 男人吗,都喜欢女人性感的了。 沈流星觉得车内的空气很压抑,摇低了窗户,冷风刺骨,你说可笑不可笑,当你想见一个人的时候,他怎么都不会出现,当你决定好了不想去见了,他偏偏出现了。就在右边车道的出租车里,沈流星看到了那个叫顾修尹的男人,后座上的他和一个女孩有说有笑的,就像当初他和自己一样…… 沈流星看了他许久许久,久到他一直不曾发觉。 “快到了。” 蒋墨秋提醒着她,她的钱包马上要大出血了。 沈流星缓神过来,关上了车窗,眼不见为净…… 她望着后视镜,一双双眸写满了心事。 蒋墨秋望了一下她的侧脸,像是落满了忧伤,小女孩,忧伤个p啊,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越野车停好车后,他率先下了车,而与此同时沈流星也跟着下了车。 蒋墨秋长身玉立,顶着一张妖孽的脸,难掩身上光芒,尤其是那种邪气的坏坏的气质,竟是吸引了几位路人当然是女人的瞻仰。 沈流星心事重重地跟在蒋墨秋的身后,就像是丢了七魂六魄,没那么简单,就能那么快放下,没那么容易,就能装作莫不在乎,到底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高级动物啊。 进了佳能直营店,蒋墨秋在跟导购交流,沈流星显得漠不关心,她像焉了的皮球,浑身上下提不起一点劲。 “不就三万五吗,你至于吗,像死了全家一样。” 蒋墨秋忍不住对她又是一番奚落,说实话,喜欢她和他自己斗智斗勇的样子。 沈流星一听,急了,立刻反驳:“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蒋墨秋笑得春风满面:“狗嘴里吐出的当然只有狗牙了,常识啊,懂不懂的,笨蛋!” 这一声笨蛋叫得几个导购员忍俊不禁,笑出了声,往往,笨蛋就像是情侣之间的专称,怎么着都把语气变得宠溺了。 沈流星憋了一肚子的火,她凶相毕露地望着蒋墨秋,狠狠地瞪了几眼,然后从包包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递给导购员:“你好,麻烦快点刷卡。” 导购员暧昧地望了一眼蒋墨秋然后说好的,接过了沈流星手中的卡。 刷完了卡,支付了三万五,沈流星取回卡放在包包里收好,然后她对着蒋墨秋说:“赔给你了,两不相欠了,后会无期。”本想潇洒离去,转身时,却呆住了。 不想面对什么,什么就来! 尼玛的什么理论啊!哀嚎!无力!伤不起! 顾修尹和那个女孩,正朝着他们走来,沈流星的表情有些僵硬,她不知道自己该笑还是该哭,心里酸涩无比,嘴角扯了扯,终于扯出了一抹微笑:“hi――” 顾修尹反倒一点都不显得拘谨,他笑着对沈流星说:“你也来买东西啊。” 沈流星点了点头,有些语无伦次:“不是,是……嗯,是的。”浑身都感觉到不自在,这个空间,让人窒息,她想要马上逃离。 “这不是金诚的顾老板吗。” 蒋墨秋从沈流星的后面冒了出来。 顾修尹诧异地道:“蒋先生――”顾修尹的目光在他们二人之间穿梭,“你们是……朋友啊!” 沈流星想说不是,蒋墨秋一手却已搭在了沈流星的肩膀上,他看着沈流星说:“是啊,我们是朋友,还是关系不错的那种,是吧?” “呵呵。”顾修尹笑了笑,然后他说:“沈流星,这是我未婚妻――张雨菲。” 沈流星愣了一会,然后她笑得很勉强:“呵呵,你未婚妻真漂亮,你们男才女貌,很般配。” 顾修尹依然浅笑着,而张雨菲已经伸出了手给沈流星:“你好。” 沈流星回握住了她的:“你好。” 客套地介绍完毕,蒋墨秋拿着打包好的机说:“啊星,东西买好了,走了,顾老板,有时间出来喝茶。” 顾修尹说好的。 蒋墨秋拉住了沈流星的手,在他们两个人眼中,亲密无间地走了,临走前,沈流星对他们说拜拜。 顾修尹也说拜拜,张雨菲则是对着沈流星笑…… 沈流星被蒋墨秋领走了,在她还彻底搞不清楚状况的时候,出了数码城,沈流星甩开了蒋墨秋的手:“谢谢你的好心,不过,我并不需要你的帮助。”就像是小说里的桥段,呵!真讽刺!他还真以为自己是她的天使,来拯救她的吗? 蒋墨秋挑了挑眉:“顾修尹,不适合你,丢之,亦不可惜。” 沈流星冷笑:“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我喜欢谁,适合谁,都和你无关。”沈流星说完,踩着飞快的脚步匆匆离去。 蒋墨秋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逐着她瘦弱的背影――神经病的,他简直是没事找事嘛!好心当做驴肝肺,不知好歹的女人! 沈流星沿着人行街道走着,身上穿的是蒋墨秋家里拿来的衣服,恍惚,竟忘记跟他说要把衣服还给他,等下他的女人问起来…… 沈流星头疼地抚了抚太阳穴,想要转身,脚步却是停住了,只是一眼,在数码城,他就看穿了自己喜欢顾修尹,真是一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沈流星咬了咬下唇,跨步向前走,说实话,不想和他有太多的牵扯,她不喜欢他的自以为是,不喜欢他身上邪佞的气质,更不喜欢那一张妖孽般的脸,总之不喜欢一个人就有诸多理由,喜欢一个人,却有说不上的理由了! 天灰蒙蒙的,给这个城市增添了一抹忧伤。 沈流星的脑海里浮现着顾修尹介绍他未婚妻的场景,她从没想过会和他狭路相逢,也没想过和他一起坐在出租车里的那个女孩不是他的未婚妻,在短短的时间里,他的身边就换了一个女人…… 顾修尹,是我看错你了,还是我根本不曾真正地了解过你呢? 怎样都好了,他最终不过是她人生里的一名过客。 给她心悸的感觉,给她迷乱的错觉,混乱的纠结,伤心的情结。 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沈流星反复地安慰着自己,她努力地笑,明知道自己笑得很难看,她却还是笑了…… 滴滴。 是手机短信提示。 是小草的短信。 小草:小妞,在干吗? 沈流星:在逛街呢。怎么啦? 小草:他晚上约我吃饭,我带女儿去的,你有没空过来,一起吃个饭。 小草口中的他是个钻石王老五,本来她是介绍给自己和小草的共同朋友雅君的,可是雅君前怕狼后怕虎,犹豫不决。而那个钻石王老五,自己心里也有些松动,想让小草给他介绍过。 小草就想到了沈流星,沈流星来杭州有段日子了,一直没能结束单身,小草是知道的。 沈流星此时哪有那个心情呢? 沈流星:我,我不去了,改天吧。 小草:…… 沈流星叹了叹气,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车,她知道自己错失了一个机会。 她选择了一个靠窗的位置,望着车窗外的风景,心情还是没恢复过来。 又是短信提示,是风的,沈流星说在家睡死了,才起床,风信以为真,只有沈流星自己才知道在她身上发生了多么荒唐的一夜,她在一个陌生男人家里睡了一夜,第二天又碰到喜欢的人和他的未婚妻…… 荷包里还少掉三万五。 这算不算是人生的大起大落呢?沈流星不知道。 晃晃悠悠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沈流星才回到家里,她把包包放下,趴在了床上。 房间里很冷,那种寒冷包裹住了她,她闭上眼睛,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用一句话形容,心碎得跟揉碎了的饺子馅一样…… 沈流星打开酷狗音乐,里面循环播放着《给我一个理由忘记》,歌在循环着,沈流星的眼睛有些湿。 她就那样趴在床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电脑还开着,她打开了qq,qq上在线的人有三十多个,她却不知道找谁去倾诉。 就让那些事情烂在肚子里吧。 五个月后。 宅,看电视剧,聊天,写小说,沈流星的生活周而复始地进行着。 某天某月某日,蓝伊跑来跟沈流星说,雅君的男人在她空间发表的评论,你看看。 沈流星打开她发来的链接一看,果然,那个男人在雅君的空间是这么说的:可怜的胖丫,不要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艾自怜了,明天是花朝会,我路过你家来接你。 不要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艾自怜了。 就是这句话,触动了沈流星的心扉。 沈流星是个奇怪的人,她可以对着一句话而对那人引出无限的遐想。曾几何时,她也是个自卑又懦弱的女孩,一味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艾自怜,和所有灰姑娘一样,也幻想着等待着一个王子的救赎。 沈流星是写小说的,所以她很容易活在自己的幻想世界里面,有时候,梦醒时分,她甚至会分不清楚现实和梦境。 沈流星偷偷地记下了那个钻石王老五的qq号码。 她在和雅君聊天。 沈流星说她没抓住钻石王老五,太可惜了。 雅君心事重重的,说都过去了,神马都是浮云。 沈流星笑着,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去q他。 雅君:去吧。 沈流星不是为了刺激雅君,对钻石王老五的认识也仅限于雅君和小草的描述,那是个成熟男人,有能力,自己经营公司。 年龄:虚岁三十四。 沈流星曾经一心想找个属马的男人,因为她觉得年龄大点的男人成熟稳重,懂的照顾人,可以像大叔一样照顾着你。 沈流星是抱着怎样的心态加了他的呢?纯粹是好奇吧,当然,心里还是有些目的的。 雅君推开了他,但是,她想要尝试着给自己寻求一个机会。 毕竟,她不小了,是该抓住任何可以抓住的机会了,顾修尹已经是过去式了,五个月了,她虽然还会去留意他是不是上qq,但是,那种感觉,真的是不复存在了,沈流星得学会向前看。 她知道,她可能会因此伤害脆弱敏感的雅君,可是,如果他和雅君走不到一起,他的生命中迟早会出现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为什么不可以是她呢? 如果他注定和雅君会走到一起,那么她这点小风小浪也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 很冒昧,很唐突,很纠结,却也很期待地,沈流星终于加了他,他的qq号码是十位数字的,沈流星后来才知道他是为雅君而申请qq号的,估计是想和雅君多多交流吧。 他通过了她的验证请求,他还不知来者是谁,她只说是雅君和小草的朋友,起初他以为她是来为雅君做说客的,沈流星回答了不是后,他好像才松了口气。 起初聊的并不多的,后来渐渐多了起来,他说《飘》,沈流星说她记得里面有句话叫做什么明天是另外一天。 他说,嗯,他喜欢里面的那句:rheray! 沈流星对他的崇拜油然而生,没想到他英语也好到不行…… 她被他的成熟稳重深深地吸引着。 她没见过他,所以,他对她而言充满了神秘性…… 巫婆:我晚上要去上英语课,不知道会不会冷。 等待g:带个小外套吧,昼夜温差比较大。 巫婆:嗯。我准备下要出发了,拜拜。 等待g:拜拜。 沈流星笑着整理东西,其实她是故意这么问的,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小聪明呢? 沈流星很傻真的很傻,可是她却又乐于其中。 人说忘记一段感情最好的办法就是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对于顾修尹,沈流星虽然没有爱得刻骨铭心,可是,她是真的动心了的。 不过都过去了,她相信,前方会有一个很好的男人在等着自己。 这几天雅君很郁闷,因为程远,程远即那个钻石王老五,没有理她,犹然记得那次他和自己聊得还算愉快,却没有理雅君,或许是雅君前怕狼后怕虎的小心翼翼,想要抓住他却又不敢,止步不前。所以,他的再多主动,都变成了徒然。 沈流星不敢太主动找他聊天,她曾经看到过一句话,如果一个人,你放他走,他还回来找你,他就是你的,反之,就让他远走。 加程远的qq就让她鼓足了勇气,所以,她不想抱太多的期待,以免到头来只有数不尽的失望。 那天,沈流星的qq签名是这样写的:我觉得巫婆应该找个黑山老妖,这样才配~~~ 巫婆是沈流星的网名,因为她觉得黑山老妖和巫婆一样邪恶,所以突发奇想地产生了这样一句话。 程远q了她,主动q了她,他说黑山老妖好像是半男不女的…… 巫婆狂汗:不是吧~~~那我不要变态的! 沈流星马上把那句签名给删除了,那个晚上,他们就这样打开了话题,他说他的烦恼,妈妈催得紧,一直要他相亲,他觉得累,只想逃,所以准备去国外躲一段日子。 沈流星对他表示同情的同时也对他妈妈表示同情,可怜天下父母心,都三十好几,马上奔四的人了,老人家心急如焚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情。 沈流星对他是存了那个心思的,他也是知道的,但是他不想伤害雅君,因为雅君,真的很敏感,他觉得她和沈流星是朋友,这样的关系,太难弄清楚。 沈流星说好,那我们就做朋友。 她知道的,感情,从来不需要勉强的,既然他这样做,那她就尊重他,他懂自己在做什么就好,只能说她和他,有缘无分而已。 在qq上说着心事,心离的很近,身却离的很远…… 这好像应征了一句笑话,有些人,在身边,心已远…… …… 沈流星以前只知道契约婚姻,是源自于小说,但是她不知道这种事情居然会发生在程远的身上,也有女人想和他结婚,但是要立协议。 原来,小说,真的是源于生活的。 命运,或许总是喜欢捉弄人,程远对沈流星有了好感,而沈流星亦是对他有了好感…… 可是他们之间隔着一个雅君。 一个他曾想要娶来做媳妇的女人。 这是一段很微妙的三角恋。 其实严格来说,从不曾恋过,却有种理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沈流星偶尔地也开始主动找他,有时候,他们聊到很晚,聊到他去洗澡,才终止聊天。 彼岸这头的她,心中有太多的感伤,因为遇见的时机不对……人物对了。 彼岸那头的他,对她心生了期待,却没有一个正常的渠道去让彼此认识。 小草,作为介绍人,夹杂在程远、雅君和沈流星中间,身份也变得特别尴尬…… 沈流星从没想过约他出来吃饭什么的,因为,她不想这样做,如果他拒绝呢?那她该有多尴尬?如果他想他们的关系能改变,他会主动约她的,是的,她一直这样对自己说。 在感情上,其实她喜欢做一个被动一方,因为主动的那方,往往会很累,她懒,又不会善于心计,所以,她打开缘分之门,是成不成,靠他,也靠冥冥之中的注定。 …… 本以为他们的关系会一直这样维持下去,却没想到某年某月某日,网络那头的他,终于发了条让沈流星为之雀跃的信息:沈流星,最近糟糕透了,我们出来见个面吧。 沈流星的心急速跳动,对着一个不知道长相怎样的人,她居然感觉到了紧张。 时间约在第二天的中午。 早上,晨起,沈流星洗漱完毕端坐在了梳妆台前。 用室友的话说,沈流星的长相是中等偏上一点点。 用马涵的话说,沈流星几乎可以算得上是美女。 用朱衣点头的话说,沈流星长得正常。 沈流星照着镜子,镜子前的她,只能算是五官端正,鼻子比较挺,眼睛不小也不大,眉头比较黑,嘴巴也比较大。 可能特别之处就是脸颊边的两个深深的酒窝,化妆师冰冰说她笑起来很不一样,笑起来比不笑好看多了。 那么多人对她评价过,其实她懂的,自己的长相也就一般般,在这芸芸众生,美女如云的时代,她是算不上美女的啦! 遗传了老爸的血脉,沈流星的皮肤并不白,还有些小黑。 青春期发育不良,胸部也只有a罩杯,乳沟要挤挤才会有。 沈流星以前经常自卑,比如说没有天使脸蛋啦,没有魔鬼身材啦! 但是写小说后好像自信不少,人的魅力在于人格和个性,沈流星只做自己,所以即使胸小也从没想过隆胸,现在人家说她飞机场的时候,她也不会觉得心中有刺了! 接受上帝给你的一切,不管是好的还是差的!一个人,如果连自己都不爱,怎么让别人来爱你?所以沈流星是在大多数的时候是自信的。 第一次和程远见面。沈流星化了妆,化妆也是为了让自己更加自信,脸上有小小的瑕疵,以前骑自行车载姐姐的时候摔了一跤,所以眼角有个圆形的灰色地带,大概当时摔了后没注意饮食不吃酱油之类的,所以才遗留下来的,上过妆后就可以遮一遮。 沈流星是处女座,或许骨子里就是追求完美的,但是,其实沈流星懂的,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就像是珍珠,完美无瑕的,可能就是假的了,上万块一颗的珍珠,上面还有瑕疵呢。 化完妆,沈流星打开了衣柜,穿什么衣服好呢?就买上次淘宝买来的连衣裙吧,粉色的,上围是花纹的。 穿起来略显成熟,但是又觉得贤良淑女。 沈流星打理好头发,一看时间,还早,就打开了电脑,雅君在q她。 沈流星皱了皱眉,没把自己和程远的吃饭的事情告诉雅君,雅君好像显得焦躁不安,因为这几天程远没有理她了,沈流星的心里有了小小到负罪感…… 难道是因为她的介入吗? 她不想伤害任何人,但是她想抓住可以抓住的机会,沈流星是自己,不是小说里纯良的女主角,她承认自己是自私的。 中午十点,沈流星关掉电脑,背上包包出门了,想到程远,心还是会跳。害怕他太过优秀,害怕自己太过平凡。其实,她虽然自信,但是内心多少是有些自卑的。 说一说自己,没长相,也没能力,就是很平凡的一只。 不过,谁说平凡的女人就注定找不到优秀的男人呢?她一直在给自己打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13章 几乎 沈流星和程远隔的很远,几乎快绕半个杭州城了,所以当她坐公车到大约定地点的时候,一个小时零五分钟。 时间,十一点半。 她给程远发了短信,他回,还在路上,马上就到了。 沈流星的心又开始跳了,显得有些不安,他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三十四了,是不是很成熟? 他说过他的长相不出众,沈流星对外貌要求不是那么高,帅的未必喜欢,不帅的未必不喜欢,她更欣赏人格和能力。 手机响了起来,沈流星拿起电话一看,果然是程远打来的,她深呼吸了一下然后接了起来:“喂。” “沈流星,我到了,你坐在哪里?” “在靠窗的,1八号桌。” “嗯,那我过来。” 沈流星说:“好的。” 电话挂断了,沈流星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他的声音,没有磁性,也没有浑厚,很一般的那种。 小说里的男主,一般都是浑厚磁性,长相出众,身材完美,简直就是所有女性心中的天神。 然而这个时候,沈流星不做梦,他是真实存在的一个人,不是小说里的。 她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一个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裤蹬着皮鞋的男人朝着沈流星走了过来,相望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沈流星习惯性地微笑。 而他也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 像久违的老朋友一样,沈流星笑着说:“坐吧。” 相比起沈流星的拘谨,程远很自然,他在沈流星的对面坐了下来:“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沈流星说:“没关系。” 程远冲着沈流星笑了笑,然后他招来了服务生点菜。 百闻不如一见,原来,现在坐在她对面的这个人就是程远,沈流星猜测过无数次他的脸孔,却没想到是这样的:他的五官算不上出众,也算不上难看,属于平凡。他有一双迷人的小眼睛,鼻子算得上坚挺,至于唇―― 他身上,有股沉稳的气质,到底是岁月历练过的,真的是成熟稳重的类型的。 只是,沈流星没想到,三十四岁的他,显得这样的年轻,看上去也就二十七八岁,现在的人,年龄真的容易被长相蒙蔽。 席间的时候,程远给沈流星开了饮料,很多细节,他都做到了,沈流星看在眼里,涟漪在心里。 程远说你笑起来很可爱。 沈流星这个从来不脸红的人居然就这样脸红了,脸热热的,还好她涂了胭脂,不然真的很害羞。 “谢谢。”沈流星又笑了:“你……最近怎么了,萎靡不振的。” 程远喝了口咖啡:“我妈整天念叨着我,我耳朵都快生茧了。”他一手抚着眉头,大拇指在眉头上来来回回地婆娑着,“上次跟你说过想去国外,结果护照和银行卡都被我妈藏起来了。” 沈流星皱了皱眉:“可怜天下父母心,你不小了,她要操心,是你的不孝。”、 程远抬起头,望着我,一脸的苦恼:“我不是不想,可这一时半会的,我也找不好。你说,我找个假的,让我妈还我两年清净好不好?” “假的?”沈流星震惊地望着程远,他这是什么意思? 程远点点头:“就是,立定契约的那种……互不干涉私生活,敷衍敷衍我妈。” “不,不要,你这样会伤害很多人的。”沈流星急切地说:“程远,听我的,真的不要这样做,到头来你会让你妈妈伤心,自己也会陷入是非的困境当中的,其实――” 沈流星顿了顿,然后她望着他的眼眸说:“程远――其实雅君她还是喜欢你的。” 程远凝望着沈流星的眸,感觉到一阵迷茫,然后他滚了滚喉结,纠结地说:“我和雅君……”他停顿了一下,有种无可奈何:“我主动了很多次,她却总是推开我。” “总觉得她有很多的心事,身上环绕着一层忧郁的感觉,她的心门关得很紧,我试图想要探究她的内心世界,可我做不到。” 沈流星静静地听着,心里五味杂陈,这样一个优秀的人摆在雅君的面前,不懂她为何不珍惜…… “你们网上聊的怎么样?” “客套和生疏吧。” 沈流星结案陈词:“以前没见着雅君的时候,还觉得她瞒开朗的,没想到她性格很内向,平日都没几句话,她的淡定已经到了一定的境界,对于许多事情,像都看破红尘了一样。”沈流星微笑着问:“你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感觉?” “嗯,就是觉得心事蛮多的。”程远叹了叹气:“我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沈流星的心揪了揪,他的反应如此纠结,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她的位置,沈流星喝了口饮料:“可能和家里有关吧。” “家里?” 程远的眼睛一下亮了,像是看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样望着沈流星。 沈流星有些忧伤,他的喜怒哀乐皆是因为另外一个女人,一个是她朋友的女人。 “你可以告诉我吗?我想做一个决定。”程远信誓旦旦地说,浑身像是充满了力量。 “什么?” “她的家庭怎么了?我想知道问题的症结所在。”程远的眸中有了某种期待。 沈流星在心里自嘲自己一把,她嘲笑自己,处心积虑地靠近他,他的心中却只装着雅娟,沈流星很鄙视自己啊! “她――”沈流星咬了咬唇,面有难色。 “不方便说吗?” 程远的神情有些失望。 沈流星的心里很郁卒,雅君的境况,她该说吗? “这些,都是我该知道的。”程远重重地说。 “好吧。”沈流星深呼吸一口气:“但是你要保证我今天和你说的不能让她知道。” “嗯。” 沈流星把自己知道的情况都告诉了程远,程远越听眉头越紧,他不知道原来雅君有这样一个家庭,他眉间的褶皱,好像折射着她对雅君的疼惜。 沈流星恍然间明白了所有的事情,尽管她很努力地给自己创造机会,可是现在他人在她面前,心却在雅君的身上…… 真的……很讽刺啊! 原来,缘分是刻意不来的,原来,有些人,注定不是你的。 后来,沈流星才知道,如果当初她不说这些事,如果她不肖想程远,是不是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当她决定面对新的人生时,有谁会料到后来的程远,会意图和她发展呢? 人生,就是一出闹剧。 沈流星总结出来了。 程远的座驾是奔驰。 除了兰博基尼以外沈流星最喜欢的品牌。 喜欢奔驰的可能是因为以前看过一本杂志,一个成功男人选择奔驰,不仅因为它是高端车,而且大气。 沈流星一直觉得开宝马的都是暴发户,所以她更热爱奔驰一些。 其实她知道她的想法是偏激的,开宝马的不一定都是坏鸟,开奔驰的也不一定都是好鸟。 只是,心里这种想法根深蒂固,就很难改变。 这是她第一次坐在奔驰车里,可是她并不快乐,整个午饭,程远一直说的都是雅君怎么样怎么样,沈流星内心有些抑郁,蓝伊一直说她和程远比较合适,比雅君和程远合适。 程远成熟稳重,属马,杭州人,有自己的事业,是个成功男人,个子也在一米七五以上。这样的男人,对她来说是有杀伤力的。 不过,程远还是放不下雅君的,沈流星也觉得自己有些卑鄙,她明知道雅君心中放不下程远,却还是主动接近了他…… 沈流星心里是有负罪感的。 但是她并不后悔,她是个爱做梦的女孩,程远让她做过梦,现在,她可以从梦境中走到现实,她可以知道他是个怎么样的人,长得怎么样,这样就够了。 一眼,不可能爱上一个人,她对他,也只是好感而已,而这种好感,在他没有想法的情况下,很快就会分崩离析,时过境迁,什么好感都不复存在,因为沈流星只爱爱自己的人,就像是顾修尹一样,顾修尹在她心中已经掀不起任何的涟漪了。 车子停在了沈流星的小区门前,程远对她表示了感激,沈流星酸酸地说:“程远,以后你和雅君结婚了,哼,我才不要参加你的婚礼。” 程远笑了,这一刻,他的笑容,比阳光还要灿烂。 沈流星心里有些堵,她承认自己心里有些难过了,因为,在他见了她后,他的心思依然寄托在雅君的身上,她于他而言,不过是个推心置腹的朋友。 这样,也好。 程远走了,沈流星抬眸望着远处的天空,晴的,天际湛蓝。 家里的水果没有了,沈流星走向水果铺准备带些水果上去。 在挑苹果的时候,身后被人撞了一下,沈流星蓦然回首,那撞着他的人也恰巧转过身来,四目相对,彼此都是愣了愣。 “你?” 蒋墨秋那张妖孽的俊脸上,写满了惊讶的同时还有些兴奋。 沈流星蹙了蹙眉,真是冤家路窄,怎么买个水果也会碰上他?不过也好,她可以把他家里拿来的衣服还给他。 “衣服我洗干净了,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取。” 沈流星不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他姓蒋,还是上次顾修尹提起过的。 蒋墨秋修眉微挑,显得莫不在乎:“哦,原来你住附近啊。”他随意地搭腔着。 沈流星嗯了声,匆匆前往柜台结账。 就好像他是大灰狼,她是小白兔一样。 身后蒋墨秋提着一袋苹果,也跟着走向了后台,他站在了她的身后,满脸的笑意:“啊星,相请不如偶遇,都不请我去你家喝杯茶啊?” “我家没有茶。”沈流星答的干脆。 蒋墨秋并不尴尬,反而是笑了。 沈流星结完帐,转过身对蒋墨秋说:“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过来的。” 蒋墨秋笑意吟吟地点了点头,于她,他就像是毒蛇猛兽让她避之不及。 沈流星脚步显得有些紊乱,明明是一个陌生人,竟然让她乱了阵脚。 无巧不成书,她晚上不好去买水果的啊?偏偏这个时候去买?说不出的为什么,她就是反感他。 沈流星爬上了六楼,气喘吁吁地拿着钥匙开了门,关上门的同时,往后看了看,相信他也不会这么无聊干跟踪这种事的。 她把水果放好,取出了衣柜的一个袋子,里面装着蒋墨秋的或者说他女人的衣服。 沈流星关上衣柜,带着包包出了门,她快速地下楼。 水果店就在小区边上,很快就到了,蒋墨秋正站在水果店门口,沈流星走过去,一眼就看到了他,好像这个人,再低调都无法遮盖身上的光芒,往人群中一站就显得鹤立鸡群了。 是谁说上帝是公平的? 有的人可以相貌好身高好,有的人一脸麻子不说个子还不给力。 要相信这个世界没有公平可言。 走到了蒋墨秋的身边,把衣服递了过去:“谢谢。” 蒋墨秋就那样深沉地看着沈流星,把沈流星都给看毛了,沈流星皱了皱眉:“看什么看?” 蒋墨秋笑眯眯地接过了沈流星手中的袋子,手不小心碰到了沈流星的手,沈流星吓得一缩,好像被吃尽了豆腐一样马上挪开了,沈流星说:“好了,拜拜。” 蒋墨秋只是唇边挂着笑,不说话,那神情,真的很深奥。 沈流星转过身就想跑,可是,这样太丢人,所以她忍住了…… “啊星!” 蒋墨秋忽然叫出了她的名字,就在沈流星顿足时,他飞奔到她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住了她。 沈流星浑身一颤,他却在她耳边低语:“沈流星,还我借衣服之情,帮个忙不要叫也不要动。” 沈流星顿时就懵了,什么……意思? 一辆黄色的停在了路边上,车上下来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 直消一会儿,她就站在了沈流星和蒋墨秋的面前。 “蒋墨秋。” 蒋墨秋放开了沈流星,站在她的边上,握住了她的手,然后他看着女人,笑得天衣无缝:“楠榆,你怎么在这?噢,我知道了一定是老高告诉你的。” 女人并不像蒋墨秋,一脸的阴鸷,她看着沈流星,全身上下扫了一眼,然后讥哨地说:“啊墨,我怎么不知道你喜欢这种口味的?” 沈流星的大脑几乎快当机了,这什么跟什么,在上演偶像剧吗?真他妈的荒唐! 她不想卷入这样的是非当中,这女人一看就不是非凡之辈,她是个小小的平民,还不想出演狗血剧的女主角,挣扎着蒋墨秋的手时却感觉到他握得更紧了,“楠榆,是个人都会变的,就像我从前不爱吃白菜一样,现在不是照样喜欢吃?” 女人冷笑了一声:“是嘛,我怎么看也不像,啊墨,她不会是你找来演戏的吧?” 蒋墨秋深情款款地看了一眼沈流星:“她不是戏子,我也不是导演,我们是情投意合的小两口,对吧,啊星?” 沈流星望着蒋墨秋,一脸的愤怒。 蒋墨秋笑了,他低下头去,看似温柔,唇却有力地吻住了沈流星的唇!那种摄人的力量让沈流星觉得自己像是困兽…… 或许是状态还没有恢复,某些心思还在程远的身上。 蒋墨秋放开了沈流星,看着她怨怼的深神情,他箍住了她的腰,牢牢的,占有欲一样地搂着:“楠榆,你懂的,我从不吻不喜欢的女人。” 蒋墨秋笑得真像狐狸,沈流星也看着楠榆,她的眼神里写满了藐视。 身材很好?是! 气场很大?是! 貌美如花?是! 前凸后翘?是! 介于她刚才对她的鄙视,所以沈流星决定用这样的眼神去秒杀她? 楠榆审视着沈流星,像是要把她给看透。 沈流星说:“蒋墨秋,我累了,我们回去吧。” 蒋墨秋以为沈流星会来个鱼死网破,没想到她的表现出人意料,女人心,海底针啊。 他一向是两手准备,做好最好打算的同时也做了最坏的打算,这女人,真叫人惊喜?! 楠榆咬牙切齿地盯着他们,然后她退了几步:“啊墨,再过几天,就是我们的订婚宴,我给你时间处理你的感情,订婚后,你若是再像现在这样……别说你爸妈不允许,我也不允许,而你一向是知道我的,我一定会让你的女人付出代价的。”楠榆转过了身,带着满腔怒火走了。 直到车子开走,沈流星平静地推开了他在自己腰间的手,她望着蒋墨秋,面无波澜地说:“戏给你做足了,后续,我不想参与,更没有兴趣,以后,见了就当不认识。” 蒋墨秋目光深沉地凝视着沈流星,停留在她的唇上:“真的可以当做若无其事吗?” 她遇上这个叫蒋墨秋的开始,人生就在进行着戏剧化的一切,沈流星抹了抹嘴巴,嫌恶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从他身边走开。 蒋墨秋站在原地,看着她一直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当中,他伸出了修长的手指,也触摸了一下自己的唇……上面,好像还遗留着她的味道一样。 摇了摇头,拿出手机拨通了老高的手机,“喂,老高,刚才花姐姐来了,呵?你不知道?你别给我装死……你给我等着。” 沈流星一身疲软地回到了卧室。 和往常一样,第一件事情,就是开电脑。 登陆qq页面,看着我的好友,这一看过去,好多都是签名:结婚了。 感慨,她也想结婚了,一个人很寂寞,很孤独,也很空虚。 可是,缘分,迟迟不肯来,她只能在煎熬中选择淡定。 …… 到了晚上八点,程远q了她。 等待g:在? 巫婆:嗯,在。 等待g:我明天约雅君去电影,她答应了。 巫婆:(笑脸),恭喜,祝你早日马到成功。 等待g:谢谢。 巫婆:呵呵,应该的。 等待g:你也加油。 巫婆:好。 等待g:如果可以的话,我年底就想结婚。 巫婆:那就努力点吧,雅君做媳妇还是不错的,虽然有些腼腆,但是见多了世面就会好的,你会带她的对吧? 等待g: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凄凉。 沈流星真的觉得很凄凉,好像全世界的人都结婚去了,顾修尹,程远,还有几个小姐妹,难不成她真的要做齐天大剩吗?罢了,都是浮云,不关她的事,心烦意乱地关掉了电脑。 躺在床上的她,忽然有个荒唐的念头,好想就此闪婚。 也向全世界宣誓,她有人可以嫁了,让那些不珍惜她的人都后悔去吧。 想法很可笑,也很真实。 手机在响,沈流星拿过手机一看,是爸爸,她接了起来就喊了声爸爸,回答她的却是妈妈的声音。 沈流星出门在外,一个星期打一次给家里还是有必要的。当然,家人也会打给她的。 老妈没说几句就直奔重点了,问沈流星找好男朋友没?沈流星汗颜,怎么每次都问这个啊,真纠结。 “还没呢,找不到的,呵呵。”沈流星自我解嘲地笑笑,不是她不想,实在是缘分没得到啊,这种事情,急也急不来的,沈流星真的深有体会。 沈妈妈说那谁谁谁给你介绍,家里是市场批发的,在镇上的,听说小伙子不错,二十八岁,你抽个时间回来见一面吧。 沈流星皱了皱眉,她思量了一会,一,她不小了;二,想留在杭州说不定归宿并不在杭州。 听起来对方条件还不错,那就见见? 她虽然喜欢杭州,可是如果老家有好男人也未尝不可,她并不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 扳扳手指,相亲的次数一双手都数不过来了,沈流星都是一次见面后就否决了人家,有条件好的有条件一般的,说不上来为什么,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试着交往下去。 好像她不喜欢的人,她看着,全身上下都是刺。 说直白了,就是没有感觉吧,如果没有感觉,何必继续呢?结婚了迟早也是要离婚的,每一个人都应该对自己的婚姻负责。 沈流星的老家在浙西,从杭州出发,二个多小时就到了。 在杭州也没什么事,她是sh,很自由,不用请假,不用报备,带上行李箱就可以回家了。 沈流星在老家报了一个学前教育的专科,打算拿个大专文凭,所以平时除了回家玩,她经常被学校召回。 来回在路上很累,她常梦想着有朝一日,有一个男人是为了接送她的,或者说,她有一辆属于自己的小车。 想起那赔掉的三万五就肉痛,否则买个七八万的车子有望了……都怪那个蒋墨秋!她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哀嚎! 这一次的相亲对象,高高瘦瘦的,五官算得上小帅,谦卑有礼,给人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他的家是在镇上,到城里半个小时就到了,很方便,沈流星当初也是在那个镇上读高中的。 沈流星和妈妈还有媒人一道前往的,男方家里是三层楼,房间很多,就一个儿子,沈流星和她们一起去楼上参观了一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15章 意思 蒋墨秋呵呵笑了:“有点儿意思。” 沈流星给蒋墨秋铺好了床,地上铺了一张草席,外加一个枕头,蒋墨秋看了一眼腕表:“才九点,我睡不着,玩会电脑先。” 沈流星干脆从箱子里翻出了一本小说,蒋墨秋坐在电脑椅上,他看了一眼沈流星:“你写小说几年了?” 沈流星眼皮也没抬,翻开了书页:“第四年了。” “你笔名是什么?我搜搜看。” “幽寂,幽默的幽,寂寞的寂。” 蒋墨秋打开搜索引擎,然后点开了幽寂专栏,她名下有四五本小说,人气,貌似还不错。 “怎么全是总裁的……”汗颜! “读者喜欢!” “你是专门忽悠那些小女生的吧?”蒋墨秋的语气里充斥了一点的轻视。 “是又怎么样,怎么,你有意见啊?” “全是爱情小说,你是怎么写出来的?你不是说你感情经历很贫瘠吗?”蒋墨秋不知道那颗小脑袋瓜里都装了些什么。 沈流星放下书本,“又是这个问题,你就不能问有新意点的吗?感情经历少就不能写了吗?可以多看多读多感受啊。” “那主角呢?身上是不是会带有你自己的特质?” “有的会有,不过,我不会写自己,我是个现实的人,应该不讨读者喜欢的。” “现实好,难道你那些读者就喜欢虚情假意?”蒋墨秋简直无法理解,女人,天生都爱做梦吧!活在梦境里,活在小说里! 沈流星看着蒋墨秋的眼神充满了鄙视:“现实多残忍,所以读者们才想到小说上找点寄托,这样,至少可以相信生活是美好的。” “你和你那些读者都是一个样的,也难怪你二十六了,连个男朋友都没有!太梦幻了!” “喂!你干嘛数落我!没男朋友很丢人吗?我怎么不觉得,我一个人,老潇洒了。” “真的假的。”蒋墨秋的语气充满了怀疑,他点开了其中一本小说的一章,章节标题是疯狂的感觉,他默读着,读着读着,眉头越蹙越紧,拿过旁边的水喝了一大口,这该死的沈流星,居然写这么情色的画面。 他甩了甩头,脑海里竟然浮现出男人对女人前戏的画面,“沈流星――”这不说话还好,一出声,竟然发觉音色都有点微妙的变化。 “干嘛?”这个人怎么这么罗嗦?就不能安静会让她好好看会小说。 “我怎么觉得你描写的黄段,是你亲身经历呢。”蒋墨秋挤眉弄眼,嘴角的笑意像是沾染了邪气。 “早就忘了,我都是想象出来的。” “是吗?”蒋墨秋关掉了网页,他打开了她电脑的某个储存位置,果然,沈流星啊沈流星,原来你也看a片啊!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很好笑,但是忍住了。 他点开了播放器。 画面里出现了一段音乐,香艳激情的画面,出现在了播放器中,紧接着,是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操着日语…… 沈流星闻之从床上跳了起来:“你,你干什么呀!”她跑到他的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其实是为了抓住鼠标,“快关掉,等下被我爸妈听到就完了。” “哈哈哈……”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蒋墨秋显得幸灾乐祸,“啊星,没想到你也好这口,单身女人还真不好当。” “闭嘴!”沈流星气急,脸都涨红了!她脸皮厚也不厚,有时候,还是有自己的底限的:“看这个不是很正常的啊,难道你不看?” “我也喜欢看啊。”蒋墨秋倒是一点都不觉得难堪:“既然你也说正常,那你干嘛急着关掉,你怕你爸妈听到,我戴耳机就行了啊。” “你就不能看别的?”沈流星怒目圆瞪,要她和一个大老爷们在一个卧室里看这种东西,她脸搁哪去? “怎么,你怕把持不住?”蒋墨秋笑起来的样子真的真的很欠扁…… 沈流星又急了:“笑话,我又不饥渴。”转过了身,她拿出一副耳机给他:“随便你。”转过了身,回到了床上,继续看着她的小说。 沈流星悄悄抬头时,发现蒋墨秋在看死神。噗,他居然看动漫……一直觉得看动漫的人,是因为童心还没有被磨灭。她看着他的侧脸,就发起了呆。她就要和这个男人结婚了,虽然是假结婚,可是,要领证,是法律上承认的合法夫妻,二十六前,她从没想过自己会有勇气做这种荒唐的事情。或许,她的人生,就不走寻常路。 拉回视线,集中注意力地看书,直到哈欠连连,沈流星把书本放在书桌上,躺了下来,睡不着。她有神经衰弱,四肢发软叫嚣着睡觉时,她的思绪,比什么都清晰,天马行空地想着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她以为她会遇到一个相爱的人,结婚生子,过平淡而又幸福的一生。可是,她没有,她没有遇到这样一个人。微博上那些经典名言,到底是谁写出来的,说什么,这世上一个人一定是为受你折磨而来的,怎么,她沈流星就遇不到,怎么她的爱情线,就那么曲折坎坷。 罢了! 没什么区别! 一个人,虽然寂寞,至少自在! 不都说婚姻是座围城吗?她又何必把自己困在围城里面? 蒋墨秋转首的时候,看到沈流星已经睡了,他看了看时间,十一点,他关掉了电脑,蹑手蹑脚地爬到了铺在地砖的凉席上面,地砖很硬,喀得背有些疼,他翻了几个身,干脆坐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又躺下了。 三十四岁的蒋墨秋从没想过成家。 他不喜欢被束缚,不喜欢被人管,他喜欢自由自在,像鱼一样在水中快活。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找上沈流星,毕竟她没有假结婚的理由,他的钱也收买不了她,他也就是试一试,没想到她真的会答应。其实他之前也有想过花钱,买个假老婆回来的。 毕竟,钱办事要容易的多,想和沈流星假结婚,或许是鬼迷心窍了的。 这个女孩,怎么说呢?和他认识的那些女孩子有些不一样,首先,她是写书的,想象力一定很丰富。其次,她身上有一股子一般人觉察不到的伤感,他不知道她的伤感从何而来,她家庭和睦,爸爸妈妈也很和睦,那就不是家庭带给她的伤感,那她,为何而伤感呢?他发觉自己变成了好奇宝宝。他是个敏锐的男人,她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孩。 蒋墨秋停止了自己的猜测,很快就睡着了,而此时的沈流星,还在不断地想啊想,尼玛啊,想些神马啊,沈流星也不知道啊。她在做梦吧,她要和一个陌生男人登记了…… 这个梦,好假,也好真。 沈流星好不容易睡着了,感觉没多久,天就亮了,在农村,貌似都有这样一个习惯,睡得早,起得也早。沈流星想赖床的,可是已经听到楼下爸妈的说话声了。沈流星就起床下了楼,蒋墨秋还在睡觉,沈流星轻声推开了门然后下楼去了。 沈流星的妈妈看到她起床了,马上把她给叫到了厨房,沈流星知道,老妈想必又是严刑拷问。 “妈,你放心吧,他蛮好的,而且也有钱。” 做父母的有哪个不愿意女儿嫁的好?沈流星知道,钱这个字,最能让老妈臣服。 “那也得你管得住他,别像你姐。” “他说了,工资卡归我管的。”又是姐姐!哎,沈流星想到姐姐,也觉得挺可悲的!一个女人,如果不赚钱,在家里能有什么地位呢? “那就好。”沈妈妈呵呵笑着:“你们要多玩几天的吧。” “不,他公司的事情走不开的,我们早上就走的,去登记,到时候,直接摆酒席就行了。” “这么快,还没订婚呢。” “妈,你和爸爸不是早日希望我嫁了吗?现在如你们所愿,难道不好吗?我嫁了他,我也好放心啊,你也看到了他条件那么好被别人抢去,我可要哭了。”有时候,沈流星真的瞒佩服自己的,到底是写小说的,撒谎都不用打草稿的,呵! “好,你自己愿意就行。”妈妈笑了,那是一个母亲,对女儿找到归宿而放心的笑容。 沈流星其实都懂,妈妈也是为自己好,只是,妈妈毕竟不是自己,她永远都不会懂自己脑袋里想着些什么,或许,这就是代沟吧。 沈妈妈和沈爸爸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淳朴善良,单纯的他们根本不会知道沈流星和蒋墨秋结婚是假的。沈流星不敢相信若是他们知道了这个事实后,是否能承受住欺骗所带来的伤害。沈流星走神了一会,然后她就去洗漱了。 吃早饭的时候,妈妈神神叨叨的,说他们家就二个女孩,将来蒋墨秋一定得好好对流星啊,蒋墨秋一个劲地保证着:“阿姨,我会的,我一定会好好对流星的。”告别了父母,越野车奔驰在乡村道路上的时候,沈流星的心情十分沉重,她总觉得对不起含辛茹苦把自己拉扯大的父母。他们脸上的笑容,让她越发的内疚了。蒋墨秋是个观察力很强的男人,他发现到了她的不对劲:“怎么了,你是不是后悔了?” 沈流星摇了摇头,开弓没有回头箭,决定好的事情,怎么可能留下后悔的余地?不,她从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任何事情,因为在做任何事情之前,她是挣扎过的,深思熟虑过的…… 一辈子,可能从没这么潇洒过,面对着半死不活的工作人员,沈流星和蒋墨秋带着户口本进去,出来的时候,换上了两本结婚证。 9块钱。 是蒋墨秋掏的,他说,结婚了,你就是我老婆了,别跟老公我客气。 还真能上戏。 当着那些工作人员的面,沈流星也配合了一把,笑的时候露出了雪白的牙齿:“好啊……”老公,亲爱的,宝贝,甜心!这些,她统统都说不出口!反而在网上,面对着那帮姐们,她就特能恶心,什么都叫的出口。 或许,这是她唯一的矜持吧!她总觉得这些肉麻死人的称呼,是要在爱上一个人很久很久以后,才说的出口的。 蒋墨秋想听到的称呼,被她藏在了肚子里,他傻笑了一下,牵着她的手走出民政局的。 要抓住任何可以揩油的机会,这是,蒋某人的宗旨,当然,也得看看揩油的对象是谁,他不喜欢沈流星,可是看到她浑身带刺的时候,竖起防备的时候,就觉得特带劲 出了民政局,他说:“啊星,你父母那,我是帮你蒙混过关了,至于我父母,可不是去吃顿饭什么的就能解决的喔!” 沈流星蹙起眉头:“你的意思是……?” “搬过来跟我一起住,我们同居。”蒋墨秋说的顺其自然。 沈流星咬了咬下唇,这个决定…… “你不会不肯吧?” “现在就去我那搬行李吧。” 蒋墨秋点了点头,这女人还算给力,再说了,他家又不是一个房间,他父母又不是二十小时监控,所以两个人同住一个屋檐的要求也不是太过分。 室友不在家里。 沈流星很庆幸。 当她和蒋墨秋搬完东西以后,她才给室友打了电话,室友显然很震惊,因为她还没听沈流星提起过她的男朋友! 沈流星给室友打了一个电话:“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吧,以后不能住在一起了,可不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了的。” 室友在电话那头叹了叹气:“还真是舍不得,不过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流星,你终于找到了你想要的人,我祝福你。” “谢谢。”沈流星笑了:“你也要加油,就这样,我们回来再说。” 挂掉了电话,沈流星给蒋墨秋打了一个电话:“你先过去吧,我晚上再过来。” 蒋墨秋没问为什么,因为,他们只是合作伙伴而已,撇去结婚证书,同比路人。 转身的时候,沈流星揉了揉太阳穴。今天晚上是约好和程远一起吃饭的,只能先推了和室友的局了。倒不是重色轻友,自从和雅君闹翻后,沈流星再不想和程远扯上半点关系,何况现在她可是“有夫之妇”。 上次在网吧冲的会员卡,还有二十块没上完。在这里住了将近一年,固然是存在一些感情。沈流星往着网吧的方向而去,家里有电脑可以上,为什么在网吧开个账号呢?完全是,想改变那种一个人独处的环境。 沈流星找了个位置坐下,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上网,除了聊天看小说电影玩微博,还有啥用处?貌似没有了…… 很无聊。她打开了其中一个笔名账号的博客,上面的访客寥寥无几,一般人都不会知道的,那是新浪的博客。沈流星把自己的荒唐事都放在上面了…… 或许,当有一天,打开时会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一种心境。 晚上五点。程远的电话。沈流星走出了网吧才接起来。 “流星,我在你小区门口,你在家的吧?” 沈流星想起了和顾修尹刚认识的那会,他都是打车接送的,这样的待遇再没享受过,而如今,她再也享受不起了!心里,多少是觉得有些沮丧……她和程远,真的离得很近了…… 可是无法在一起。 就是这么简单。 政府没有不允许,程远的父母没有不允许,那是谁不允许呢?是命运。 “我就在附近,马上过来,等我会。” “好。” 他的好字说的温柔极了,以至于沈流星泛起了伤感的情绪,她忽然很想哭,她虽然不是阅人无数,但是觉得他真的是个好男人,他对自己算不上移情别恋,因为,他和雅君可以说从未开始过。如果我早一步认识你,结局,是否不一样? 这一次,程远穿得很随意,一身休闲派头让他看起来越发的年轻了,沈流星坐上了副驾驶座,其实她很想坐后座的,可是出于礼貌,还是坐副驾驶座吧。 “有个地方不错的,我带你去吃好不好?” 沈流星点点头:“好。” “嗯,是万象城,过去有点远,还会堵车,到那估计要快七点,肚子饿的了吗?” 很温柔,很体贴,是她喜欢的类型!沈流星摇了摇头:“还是去印象城吧。” “流星,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程远脸上的笑容也不复存在了,因为她那紧蹙的眉头,他忽然很想伸出手把她眉间的褶皱给抚平。 沈流星深深地叹了口气,她转过头,凝视着程远:“程大哥――” “程大哥?”程远有些哭笑不得:“流星,到底什么事,你说吧,不要这样子叫我,我宁愿你直呼我的名字。” 沈流星低着头。 程远急了:“流星你倒是说话啊,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的疏远,是不是因为雅君?其实我和雅君真的没有什么,流星,我深思熟虑过了,我觉得我们更合适,真的,我们在一起,一定会幸福的!” “是吗?”沈流星苦笑了一下:“可你知道吗?我大学都没上过,我怎么配得上你呢?我家里条件也不好,我怎么配得上你,我――唔――”沈流星使劲浑身力气推开了程远:“程远,你干什么!” 他怎么可以随随便便亲她 或许她看错他了!他根本没她想象中的好!这个人太无理了 “流星,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你知道你这样说我的心有多疼吗?”程远沉沉地望着沈流星,他就像是活生生被人扒开了自己身上的伤口。 沈流星心中一震,难过的情绪蜂拥而来,这车里,她再也呆不下去了!猛地开了车门,沈流星想就此在地球消失!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她?程远说的那些话,是她幻想中听过无数次的,她想要一个男人对她说的!现在真的有一个这样的男人对她说,只是,为时已晚! “流星!”程远飞快地下了车,在她的后面紧追不舍! 记不清走过多少路没摔过跤了,很糗,她膝盖跪在了地上,右手有点破皮。“流星。”程远飞奔过去,扶住了她。沈流星推开了他的手,自顾地站起来。 “流星,不是你说过我们应该把握下机会的吗?你告诉我,你现在为什么这么抗拒我?”程远紧锁着眉头,他真不懂她的心,到底在想些什么呢?她的小伎俩,她的目的,他统统都知道,可是,他却没办法讨厌起来。这两天他想了很多很多,真的觉得,她比雅君更适合自己,他老大不小了,妈妈催着他成家,他也想安稳下来,找个人陪了。为什么,就那么的难? 沈流星自嘲地笑了一下:“程远,你不知道,我是个很现实的女人,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好,我自私,我现实,我敏感,我技不如人,我一无是处,我甚至什么都不会。” “不要这样贬低自己好吗?”程远觉得心痛。他的心确实揪紧了,真的不太相信爱情了的,都一把年纪的人了,可是,谁知道,他看到她这样的时候心里会这样的难受呢?动情吗?或许,只是一秒钟的事情。 “不,我说的都是事实,你适合更好的女孩子,绝对不是我。” “可是我想和你交往。”程远握了握拳头:“流星,只要你没结婚,我就会一直追求你!我决定了,我一定要这样做!” “哈哈!”沈流星笑了,“真好,那你可以放弃了,因为,我今天刚结的婚。” “怎么可能!”程远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流星,我不会相信的,你撒谎的技术也太烂了。” “我就知道你不相信。”她慌乱地翻着自己的包包,然后一本紫红色的结婚证从她的手上摊了开来! 程远张了张嘴,他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证书:“沈流星,蒋墨秋――墨秋!!!” “怎么,你们认识?”沈流星诧异。 程远一把抓住沈流星的胳膊:“你告诉我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和我表弟认识的,你们怎么会结婚?墨秋他明明要订婚了呀!” “呃……”沈流星差点石化!怎么会这么的巧?她居然和程远还成为亲戚了…… “我们在你之前认识。” “流星……”程远滚了滚喉结:“都是真的吗?” “难道还有假的吗?你可以去问墨秋。”沈流星拿回了结婚证,然后站起了身:“或许不久后,我们还会再照面,程远,祝福我和墨秋吧,我也会祝福你的,再见!” “不――为什么会这样!流星,你和墨秋――” “我爱他。”沈流星笑的很灿烂:“毕竟他很优秀,一点也不比你差。” “可是你知道不知道他名声在外,他有很多的女人!” “程远!”沈流星板起了脸:“他是我老公,也是你表弟,你怎可这样诋毁他?” “我说的都是事实,我不想你被蒙蔽了双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16章 逞强 “够了!”沈流星恼羞成怒:“我一直以为你是好人,没想到你连自己的表弟都要诋毁。” “流星,我没有,他真的……” “我不想听!”沈流星退后了几步:“我爱他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她转过了身,绝情离去,脸上却淌出了泪水,从来,都是很能逞强。 如果隐藏自己,悲伤是不是就不会浮现。 两岸咖啡的一隅,沈流星卧在了沙发里,几个月前,对面坐了一位侃侃而谈的金融男,他的名字叫做顾修尹。其实,对于顾修尹,沈流星已经没有感觉了。只是,回忆是抹不掉的。一个人的时候,更加容易胡思乱想,想起,还是心有余悸。 玻璃窗外,没有风景,只是拔地而起的建筑。高楼大厦貌似是整个城市的标志,说不出是怎样的一种情感。一个人苦苦地坚持着,有什么值得坚持的呢?对生活品质的追求吗?其实不然,沈流星想逃离家乡那个城市,因为,曾经留下过伤痛的回忆,她怕走在家乡城市的街头,想起那些伤心往事会窒息而亡。 每个人都是一本书,或者好的结局,或者坏的结局,过程,是简单的,也是复杂的。电话铃声在响,沈流星拿过手机一看,没想过上面显示的人是顾修尹。她接了起来:“喂。” 电话那端传出了顾修尹的声音,没有磁性,专属他的声音,形容不来,有些特别。 “在干什么?” “在咖啡厅里,傻坐着。” “唱歌去不去?” 沈流星思忖了一会,“今天没时间,等会还有事情的。” “噢,那下次吧。” “好的,拜拜。” “拜拜。” 其实顾修尹唱歌很难听,可是以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无论做什么都觉得快乐。沈流星一直觉得自己是强迫喜欢顾修尹,因为顾修尹健谈,因为顾修尹骨子里呆着些孩子气,当然,还因为顾修尹有钱。到底多有钱,据说身价千万。 现在,既然她和他已经没可能了,她便不再想去听他难听的歌声。沈流星,其实还真的瞒现实的。是的,没可能的人何必再浪费时间呢?不想再装下去了,如果她和他还有可能,那么听他难听的歌声也就甘之如饴了,不知道被顾修尹知道会不会气死呢?他才不会呢?他什么都无所谓的。 暮色渐暗,沈流星想起自己这几个月的经历,也算丰富多彩,在家里是绝对体会不到的。不后悔,即使遇人不淑。至少,回忆还是美好的。 喝了一口咖啡,她打开了笔记本,连接好网络,打开文本文档,专注而投入地进入到了故事情节当中。沈流星写故事的时候,会很投入,有时候,会角色代入,把自己当做女猪,只有这样才能写出女猪的当时的心情。 一千多个字,写了一个多小时,不是沈流星码字的速度退化了,而是,故事情节比较复杂,她又要边写边想。俗话说得好,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一千字,看书的人估计两分钟就看完了,而沈流星要写一个多小时。写书的人付出的心血和脑力,那是读者无法想象的。有时候茶不思饭不想不说,写的想吐的感觉都会有,整夜苦思冥想,失眠,那是常有的事儿。 沈流星登陆了qq,有条验证消息,上面写着验证消息:你好,我是xx出版社的编辑。 沈流星的心跳了一下,依稀记得去年有一个出版社的编辑找沈流星要了一本古文的大纲,但是后来杳无音讯了,也就是说她的小说不适合出版,而如今,这是一个机会吗?写了四年小说了,从没出版过,做梦都想出书,她会梦想成真吗?在她失了爱情后,事业是否会另有收获呢? 通过了验证消息,沈流星发送了会话:你好,请问你是? 对方没有反应,估计是不在线吧,沈流星跑闷骚群里去玩了,蓝伊是个闲人,做外贸的,闲时很闲,沈流星就和她聊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卡卡也加入了。聊什么,无非就是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那个名叫思语的编辑发了信息过来,沈流星抱着期待点了开来:你好,我是xx出版社的编辑思语,我看过你的作品《xxxx》,觉得写的不错,想问下你是否有意出版? 沈流星咽了咽口水,一瞬间竟然变得六神无主了,真的是出版吗?沈流星稳了稳心神,然后她打了几个字过去:你说的是真的吗?我那本书真的可以出版吗?你不是骗子? 这位编辑在电脑那头一定喷血了,我滴个神啊,怎么就遇上这么白目的作者?还问她是不是骗子,骗子会写在脸上吗?骗子会承认自己是骗子吗? 思语:亲爱滴,我找了n多位作者了,你的回答最有创意了。 沈流星发了一个小狐狸咧嘴得表情:乃不会是在骂俺素笨蛋吧。 思语:木有,木有,我用人格担保。 巫婆:哈哈,那就好,跟你开玩笑滴啦,内个,咱们言归正传吧? 思语:嗯呢! 沈流星询问了首印版税稿酬以及修改稿子的问题,跟编辑交流这些的时候,沈流星一直保持着一个紧绷的状态,她真怕,这一切都是一场空,她捏了自己的大腿捏了好几遍,直到确定屏幕上的那些事情是真的,她也真的是被某个还算小有名气的出版社编辑相中了,和编辑一轮谈下来以后,沈流星的浑身都抑制不住地在颤抖。 用什么语言形容此刻的心情呢?那是一种梦想成真的喜悦感!泪水,犹如泛滥的洪水夺眶而出,沈流星捂住了嘴巴,泪水还是抑制不住。无数次梦想过自己的书能够出版,不是为了钱,就是为了证明自己。 证明自己,不是那么的差劲,证明自己虽然没多少文化,却并不比别人差。拥堵的心情一下子豁然开朗了,沈流星又是哭又是笑的,好不狼狈!这样喜悦的事情应该跟谁分享呢?沈流星在脑海里搜索了一遍,好像没有特别想和谁说的,算了,等书能顺利出版再说咯!一个小时,沈流星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傻笑……搞得服务员还以为她打了鸡血了……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沈流星打电话给室友把她拉到了小区附近的一个酒吧里面,很小的面积,里面有七八张桌子,然后大厅里悬挂着一个l的显示器,沈流星点了一首快乐至上,她是个性格开朗的女孩,虽然平时也会多愁善感,今天晚上很哈皮,点了啤酒也点了红酒,室友是第一个知道她小说要出版的。 “祝你爱情事业双丰收,不过,啥时给我介绍你男人啊?” “我会安排的,以后我们不一起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咯,身边有好男人一定要把握,我也会给你留意的!”室友比自己还大,对爱情基本也是绝望了,只想找个人结婚安稳地过日子的那种。 “好,为了我们的幸福生活,干杯!” “干杯!” 沈流星和室友那叫喝了一个畅快淋漓,邻桌的几个男人过来敬酒了,这在酒吧里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一年下来,沈流星也会想去酒吧玩个一两次,但是从来不一个人行动。她必须带上一个朋友,这样,有安全感一些,去酒吧,只是为了喝酒,为了感受那种气氛,而不是寻找艳遇。几个男人,干脆围了过来,其中一个是广东人,大伙问他叫啥。 高潮。 大伙不信,哄堂大笑,他拿出了身份证,沈流星夺过一看,果然是高潮,这孩子他爹妈真是太会取名字了,人生高潮,事业高潮,爱情高潮,真是的牛掰啊! 喝到最后,其中一个闷骚男人留了名片给室友,室友是做广告设计的,而他男的正好要找设计公司,所以,就这样结识了。 他们先走的,沈流星和室友也喝高了,准备打道回府了,这正准备回家呢,又有一个格子男子过来搭讪,沈流星笑着说:“不好意思,我们要回家了,下次再一起喝酒吧。”哪料男子不肯,望着室友的胸前双眼放光:“小妹妹是不是不给哥几个面子啊?”说这话时,又有二个人围了过来,其中一个脖子上纹身了的…… 沈流星心中暗叫不妙,这酒吧是是非之地,她和室友附近又没啥朋友,乘着公众场合,沈流星赔足了笑脸:“大哥说的哪里话,小妹不是不胜酒力吗?呵呵,要不留个电话,下次再一起出来开心咯!” 室友也跟着附和:“是啊,下次吧。” “可哥几个就想你们今天和我们喝酒呢。”格子男子笑得很痞,流里流气的。 沈流星笑得像天使一样:“既然如此,那小妹就奉陪到底咯。”沈流星使了一个眼色给室友,室友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和这三个人,虚与委蛇着。喝了二杯酒,沈流星对那些人说了失陪,然后跟室友说去洗手间,她是跑到洗手间搬救兵去了,哥们是有那么一二个,可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沈流星想到了蒋墨秋,她名正言顺的老公!如果她出了个好歹,他的计划不就泡汤咯!他们可是有直接利益关系滴…… 沈流星快速读拨通了他的电话,电话响了许久都不曾接,沈流星眉间纠结起来,死人怎么就不接电话呢!在她打算拨打第二次的时候,电话终于被接了进去。“喂……女人……你找我什么……什么事……嗯……” 沈流星恶寒,他喘气喘得这么急,难道是在xx吗?这才……才几点啊! “宝贝说话呀。” 沈流星浑身颤抖了几下,他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叫她宝贝,沈流星打算快速地用一句话说完,不料电话里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嗯哼……亲爱的……你要人家说什么嘛!啊,好痒……”原来不是对她说的。 “蒋墨秋,解放区酒吧,我限你十分钟赶到,不然,就等着为我收尸!” 沈流星从不诅咒自己的,兔子急了会咬人,她现在“生死垂危”,那个贱人却在那边嘿咻嘿咻,叫她怎能不上火! “什么,你说什么,沈流星,喂?喂?” 沈流星冲出了洗手间,却发现那三个女人正拉着室友往外扯,“喂,你们干什么!”沈流星冲过去拉住了格子男人的胳膊:“你干什么拉她,放开!” “流星,流星……”室友惊慌失措,二个男人拖着她走,她的脚步已经不由自己控制了。 “放开,你们放开。” “死女人,还不放开,要不然连你一起带走。”格子男子凶神恶煞地瞪着沈流星,气势逼人。 沈流星咬了咬牙,她脑海前出现了一幕以前写过的一本书,女猪为了自己的妹妹拿起了啤酒瓶砸人,人在生气的时候智商为零,看着室友被越拖越远,沈流星拿过木桌上的啤酒瓶对着格子男人的头上就是凶猛一扣…… 啪! 力道不轻,男人的额头开了花,鲜血哗哗地流了出来,沈流星还没来得及害怕,他一个巴掌过来,沈流星整个人都摔到了地上。 “流星!” “可筝……” 酒吧里的老板冲了出来,他想要制止,那格子男却掏出了一把匕首:“谁管闲事老子捅了他!” 沈流星只觉得天旋地转,好像到了这关头,她很害怕,脸色都白了,只觉得那格子男人冲了过来,手中带着闪亮的匕首,她腰上一痛,却是被那人狠狠踹了一脚。活了二十六年,从没这样声势浩荡地打过架…… 沈流星趴在地上,浑身都失了力气,反抗不了,她的背上又被踹了一脚,很痛,像石头砸下来一样,大脑里又混乱,精神又紧张,她又感觉自己是在做梦了…… “住手!”咆哮…… “你他妈的听到没有,老子叫你住手!”河东狮吼…… 酒吧里的音乐停止了,只剩下闹哄哄的声音,看官们,围观着,无人敢插手,这世态炎凉的社会! “你――你算哪根葱?” 沈流星看不到他们的表情……只听到他们的对话…… 蒋墨秋来了,她知道她离死还很远,他不会让她有事的,而且那话,说的够有气场的,沈流星笑了, “我算哪根葱?”好像是冲了过来,一脚飞了过来,那男人猝不及防,摔倒在了沈流星的一边,沈流星缓缓地站了起来,她退到了桌底下。 男人跌了个狗吃屎,恼羞成怒,捡起刀就冲了过去,蒋墨秋操起板凳朝着那人胸口飞了过去,好家伙,好狠的力道,那人的肋骨貌似是碎了…… 本以为蒋墨秋会善罢甘休,哪料他还打上了瘾,对着地上的男人一顿猛踩:“我算哪根葱,我算哪根葱,现在你知道我是哪根葱了吧!敢动我女人,不想活了是不是!” “别打死他,不值。” 沈流星细若蚊呐地说道,这话,却被蒋墨秋给听见了,他再送了那人几脚,然后将在角落里还在玩拍摄的沈流星给拽了出来:“你也不想活了是不是,这种三教九流的地方是你来得的吗?” 沈流星露出了雪白的牙齿,傻傻地笑:“我小说要出版了……我……高兴就来……喝几杯……”很应景地,在他动嘴皮子前,她“顺势”倒向他的怀里,他成功闭嘴,她眼皮抬了一下,貌似是装晕。 酒吧门口出现另外一名人高马大的男子,他朝着蒋墨秋走过来:“老蒋,你没事儿吧?” 蒋墨秋斜睨了一眼地上躺着的男人:“给他打120吧,刚好。”云淡风轻地说完,公主抱式将沈流星抱出了酒吧。 那只装晕的家伙顿时觉得这个男人的怀抱还瞒有安全感的,不对,可筝还不知道咋样了呢?无暇顾及其他,睁开了双眸,双手抓住蒋墨秋胸前的衣服:“蒋墨秋,我室友……”话音刚落,室友可筝就飞奔了过来,脸上挂着残存的泪水:“流星,你没事吧!流星――” 蒋墨秋阴测测地看着沈流星,那目光似乎在说:小样,继续给老子装呀! 沈流星面有难色,干笑两声:“放我下来吧……我还能走……” 蒋墨秋毫不客气,双手一滑,惨兮兮的沈流星就这样给滚了下来,她气势汹汹地瞪着他大喊:“你有没人性啊,是不是想摔死我?”嘤咛了一声,背上可真疼啊…… “我要是没人性,我就不来了,让你死在这里。”说完后,一个转身,丢给她一个冷漠无情的背影。 沈流星嘟了嘟嘴:“什么人啊,滚就滚吧,谁稀罕。” 可筝忙过来扶起了沈流星:“流星,他是……?” “我……老公。”沈流星低着头,不敢面对可筝的眼睛。 “什么,他是你老公?我……操……” 沈流星嘻嘻一笑:“可筝你别激动嘛,他就这个德性,其实是生气我擅自来酒吧咯――” “流星,他真的是你要找的男人吗?怎么这么漠不关心的……”室友的脸都扭曲了,义愤填膺啊! 沈流星拉了拉她的手臂:“我们还是快回家吧,太乱了,以免被那些男人再次盯上……” “好,先回家再说。” 可筝拉着沈流星起来,走了几步,一辆现代越野车嘶地一声堵在了沈流星她们的面前,车和他的人一样野蛮无理,沈流星抬高了眉头,蒋墨秋摇下车窗,凶狠霸道地说:“是不是要我把你扛回家?” “我……”沈流星挠了挠头发,她和他明明是假婚姻啊,他干嘛一副管定了她的样子啊?“我今天打算和室友一起睡啊。” “你再给我多嗦一个字试试看。” 蒋墨秋的脸好黑好黑啊,就像是冷面阎罗一样…… 沈流星不知道自己是惹上怎样的瘟神啊!得,在室友面前,她就不和他撕破脸,等回去,她一定要摊开来说,他有什么资格管她的行踪啊?蒋墨秋你大爷的 “可筝,那你先回去吧,到家了给我发消息。”酒吧到住的地方还是很近的,所以,那帮人刚被收拾过,应该不会再有什么麻烦。 可筝点了点头:“那好吧,我们保持联系。”没想到流星找了个这么凶的男人……她真替她以后的日子担心啊…… 算了,毕竟是她的家务事,她这个外人也不好插手。 沈流星乖乖地上了蒋某人的车,不是前座,是后座。 “你不知道坐副驾驶座是对车主的尊重吗?”蒋墨秋冷冷地说。 “离你坐近点,我怕我会短命几年。” “你――”他转过头,脸上寒霜覆盖。 沈流星仰头,白眼,不看他。 他猛地捶了几下方向盘,然后发动了引擎:“沈流星你可真是个祸头子,这才刚领证,就给我找麻烦,你丫的知不知道坏了我的好事。” 原来是欲求不满了,怪不得雷霆大怒呢,沈流星说:“我也不知道你随时会发情啊,下次有事也不打扰你了,放心吧。” 什么叫随时发情,敢情是骂他禽兽呢,蒋墨秋用修长如玉的手指抹了抹下巴:“沈流星,你倒是提醒了我,你让我欲求不满了,是不是你得满足我,怎么样,有没试过野战,要不给你写作找点灵感。” “你去死。”沈流星心中窝火:“蒋贱人,我告诉你不是全天下的人都跟你一样厚颜无耻的。” “我是贱人,你还是贱人的老婆呢。”从没遇到过这么喜欢爆粗口的女人,活该嫁不出去向剩女迈进,不可爱就算了,还可恨。他十万火急赶来,敢情她就这样报恩的? 沈流星咬了咬牙,脸都绿了:“你给我开车门,我要下车。” “上本少爷的车容易,下车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沈流星你行啊,嘴巴不是很牢吗?继续给我说呀。”发动了引擎,汽车风驰电掣地驶了出去。 猝不及防的沈流星身体歪歪扭扭,出于本能地抓住把手:“蒋墨秋,我就不懂了,我到底哪惹你了,你干嘛跟我过不去,还在我室友面前凶神恶煞的,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对我呼来喝去的?” “你没把我呼来喝去?你要我来我就得来,你把我当什么人,我今个不来,是不是还得给你收尸,是不是还得奉上一笔丧葬费,我来了救了你,你不感激就算了,还往我脑袋上扣屎盆子,我蒋墨秋就是贱啊,贱到去救一个狼心狗肺的女人。”蒋墨秋恨恨地说,心中越来越窝火……怎么就找了这么个女人……肠子都悔青了 “我……”沈流星自知自己是理亏了,要说蒋墨秋今个儿不来,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的,声音低低地:“好吧,我错了,我跟你道歉,谢谢你今天帮了我,我欠你一个人情。” “总算说了句人话。”从鼻子里哼了声,脸色却依然很难看。 “……”沈流星迫使自己停止这蔓延着硝烟的口舌之战,她不断地在心里对自己说冷静冷静,蒋墨秋脑子进水抽风厉害,她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17章 依然 “你要带我去哪?”不是去他家的路…… 蒋墨秋抽了支烟,懒得鸟她。 沈流星倒不甘寂寞了:“喂,你哑了还是聋了?” 蒋墨秋依然置之不理。 沈流星嘟了嘟嘴巴,然后手机收到了室友的短信,她到家了,她回了短信给室友要她好好休息,室友问她没事吧,她说没事,这再抬头,就发现蒋墨秋把车给泊在医院门口了。 “来医院干什么……” 蒋墨秋踢了踢车门:“下车。” 沈流星揉了揉眉心,想说什么却觉得无力,腰上背上还有些疼,乖乖地下了车,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只见他快步地往医院里走去,沈流星愣了一下,然后跟了上去。 医院门口,他停住脚步,她整个人都撞了上去,鼻子撞疼了嘶嘶抽气,正要发作,他一只手伸了过来:“身份证拿过来。” 挂号,会诊,然后全身检查…… 沈流星被折腾的筋疲力尽,蒋墨秋真有点小题大做了,她不就背上被踹了几下么,骨头没断,至于全身上下都要检查一遍吗? 出医院时,他手中提了一袋药品,她软软地跟在他的身后。 这一次,坐的是副驾驶座:“看不出来啊,蒋墨秋你好像挺关心我的。” 蒋墨秋切了声:“别在那边自作多情,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谁来应付我妈?” 沈流星呵呵笑着:“解释就是掩饰。” 蒋墨秋摇了摇头,“你可以回家撒泡尿照照自己。” “蒋墨秋,你――啊――” 又开飞车,除了这招还会什么 蒋墨秋的老巢在市中心,地段不菲,一平方估计要五万块以上。是两室一厅的小户型,一厨一卫一阳台,大概是八九十个平方。市值那可就是四百多万,和沈流星比起来,他算是有钱人。 上次来去匆匆,没仔细看过,屋子的装修很精致,可以看出主人是个有生活品味的人。 蒋墨秋把药品往沈流星怀里一兜:“拿着,还有你的房间,自己收拾,我出去了。” “你回来睡吗?”不回来她会更自在的…… “我回不回来不用向你报备。”头也没回就出门了。 沈流星耸了耸肩,根据她写小说的多年经验总结:此男,喜怒无常,时不时抽风,舌毒刁钻,蛮横无理,还有……啥……顶了一张颠倒众生的脸,万花从中过。 还有……有待观察。 沈流星进了自己的卧室,主卧是他的,面积大些,她的房间自然小些,推门而入,自己的行李啥的都摆在地上,房间是冷色系,宽敞明亮的落地窗,瞬间秒杀了沈流星…… 墙上挂着一幅希腊风格的油画,女人是的,蒋墨秋这厮…… 沈流星曾一度希望自己能嫁个有房的男人,她不想一辈子为了一个房子而奋斗,那样离她心目中的生活太过遥远了,当然,房子是越大越好,但是,关键是住在房子里的人,其实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个人,对她好疼她,即使和他住在五六十平方的屋子里她也是甘之如饴的,况且杭州房价真是死贵的,一般人都是买不起的。 然而,找对象,坚持有房这一点,基本上没改变过,沈流星是现实的,现实的女人是为了将来的安稳和平定而考虑,所以,她觉得现实未必不好。 躺在那一米八宽的大床上,沈流星觉得心都陷进去了,床很软很舒服,壁灯是暖黄色的,有些暧昧的情调,她闭上了眼睛,感受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如果蒋墨秋是她爱的人…… 写书的人最会意淫了,沈流星也是不例外的,然而没有如果,沈流星回到了现实,她开始收拾房间,其实也不用怎么收拾,就是把自己的物品给摆到合适的位置上。 做完这一切,她拿出了本本开机上网,结婚这事儿,除了爸妈和程远,没再和任何人说过,并不光彩,只是一段假婚姻罢了,没什么值得炫耀的。 蓝伊q她,沈流星回了有一个表情给她,蓝伊这小妞福气挺好,男朋友可以说得上是温柔体贴,长得帅气不说,家庭也很好,沈流星一贯来是很羡慕蓝伊的,倒也不是羡慕她男朋友的家境,而是两个人相处的那种感觉,她总觉得他们特别的幸福。然而,蓝伊却不以为然,或许每个人都在羡慕着别人吧…… 时间也不早了,沈流星放着歌就去洗漱间洗澡了,卫生间雪白,还飘着一股香气,蒋墨秋很爱干净嘛!沈流星想着自己以后就得和这个男人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不觉有些慌兮兮的,越想就越觉得荒唐,蒋墨秋是为了找一个挡箭牌,她是图什么呀?脑子越想就越乱,沈流星冲好凉,把卫生间地面给擦了一下,这才回到房间。 接下来的日子,她恐怕要辛苦了,小说要出版,修稿是第一步,不知道为什么,看自己的小说,总是看不下去,有些情节有些片段,看上去竟然是那么的陌生。 人生或许还是有些建树的,至少写了十几本小说,可以稍微骄傲一下,沈流星打开文本文档,望着熟悉的小说主角名,却不知道从何改起。 大头……不对,是头大,挠了挠头发,沈流星干脆望着电脑发起呆来。 一个宅女的生活是什么样的?除了和一群损友打屁聊天,再有就是逛论坛看八卦了,虽然足不出户,也不能跟不上时代步伐。看了一会儿猫扑,沈流星又回到了自己的文本文档,这将是自己第一本出版的书,所以沈流星为了让它尽快面世,准备夜以继日地修改。改稿子改到三更半夜,整个小区都安静了,沈流星房间里的灯却还亮着。 肚子有些饿,她什么吃的都没准备,不知道蒋墨秋的冰箱里有没吃的?沈流星站起身,到了客厅的冰箱前,拉开了冰箱门,发现里面有速食的饭菜。她拿出一份,心想着明天去超市再给他买份一模一样的还回来。 沈流星在蒋墨秋的家里住了差不多一个礼拜,她很晚才睡,起床的时间都是到了下午,有发现他回来过的踪迹,但是从没打过照面,貌似这样的相处模式也挺不错的。沈流星开始渐渐适应这里的生活了,沈流星是个懒人,但是却又很爱干净,所以很主动地包揽了整个屋子的卫生,当然他的房间除外,她从不进他的房间,这怎么说也是对人家的一种尊重。 某日,蒋墨秋风风火火地推门而入,而沈流星正在阳台上晒文胸,蒋墨秋找到她的时候,她的脸都要龟裂了! 蒋墨秋恩哼了声:“沈流星,人家都是一大早洗衣服的,你是天黑了才洗的?” “你又不是我妈,要要管我啊?”沈流星淡定地把文胸给挂了上去。 蒋墨秋邪邪地笑了一下:“我可不稀罕当你老妈,对了,你收拾一下跟我出门,今天晚上要去我家吃饭――是我爸妈家。” “噶?”沈流星瞪大了眼睛:“你是说我要去见你爸妈?”以前听蒋墨秋提起过,他的妈妈貌似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啊!她越来越觉得在这段婚姻里,她是个受害者了!他和她结婚了,可以继续风流,继续逍遥,而她,却得做他的挡箭牌,应付他的爸妈,她牺牲这么多到底值不值啊?然而,已经没有后路可退了,总不能离婚吧,以后爸妈拷问起来……她要怎么交差? “你发什么呆啊?沈流星?” 蒋墨秋不知何时已经窜到了她的面前,那一张邪魅尊容突然窜入眼帘,沈流星的心禁不住竟是一跳,她往后退了几步:“蒋、蒋墨秋,虽然咱领证了,可是拜托你别在我面前神出鬼没的,尤其是不要靠我这么近。”脸红了!幸而皮肤够黑,应该看不出红的吧? 蒋墨秋居高临下地斜睨着沈流星,那副样子像极了一个俯视天下的帝王,他幽幽然地开口:“沈流星你老实交代,你这么害怕我的靠近,是不是怕对本公子动情啊?” “哪有。”沈流星抱着脸盆,躲过他身边钻入房间:“你别自我感觉太良好,我又不是花痴,你不是看过顾修尹的吗?我喜欢他那个类型的。” 蒋墨秋冷哼了声,他靠在门框上,双手抱胸:“顾修尹那小子有啥好的呀,长得没我帅,赚的没我多,情趣也不如我,沈流星你是猪脑啊你!啥眼光啊,竟看上那种货色。” 沈流星把脸盆放好在洗手间,然后她走出来,白了一眼靠在阳台门边的男人:“那又怎么样?我就是喜欢他,如果我喜欢一个人,就算他在所有人眼里不优秀,但是在我眼里也绝对是最棒的。” 其实顾修尹不大适合沈流星的,那种有钱人家的公子哥,根本就不会关心人,和他认识那会,沈流星生病神马的,他连个问候也没有,她就不信他眼睛瞎了,她在qq签名上的签名他未曾看到!他们可以说是从早聊到晚的!沈流星想得很清楚了,顾修尹和她“玩”在一起,无非是为了证明自己的魅力,当他知道她喜欢上他后,一切也就结束了…… “那你现在还喜欢他吗?” “早就没感觉了,干嘛?” 话出口,沈流星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果不其然,蒋墨秋下一句接的好狠:“沈流星,你的喜欢不过如此廉价,就像小孩子过家家。” “我喜欢,不用你管。”沈流星闪进了房间:“我不去你家吃饭了,你爸妈你搞定吧。”哈哈,让你过嘴瘾,蒋墨秋你个白痴! 刚躺下,蒋墨秋就来敲门了:“沈流星,你给我死出来,快点,我可没闹心,我给你三秒钟,时间过了可不要后悔!1……2……3……沈流星,你死定了。” 沈流星优哉游哉的,他还能给自己剥层皮吗?怕他?她沈流星三个字就倒着写…… 咔咔。 门转动两下开了,沈流星正在惊愕中,蒋墨秋就凶神恶煞地走了进来。 “你怎么有钥匙?” “我有家房间的钥匙,不是很正常的吗?报到警察局,都不犯法吧?”蒋墨秋阴森森地盯着沈流星,沈流星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扯过被单把自己裹起来,完全没了方才的气势:“我警告你,你别过来啊,我我我……喂喂喂……你放我下来,蒋墨秋你干嘛啦!” 眨眼间,沈流星已经在蒋墨秋的腋下了,他拦着她往洗手间走,沈流星像个八爪鱼一样挥舞着四肢:“蒋墨秋!!!放我下来!!!” 进了洗手间,蒋墨秋把她丢在了浴缸里面:“如果你不想自己洗的话,我可以帮你。” “蒋墨秋你就是个,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我成啥了?” “你啥也不是。”蒋墨秋凑过去:“要不要我给你脱衣服?” 沈流星一巴掌拍过去:“给我滚远点――” 蒋墨秋闪得快:“那你是洗还是不洗?还要不要跟我去我爸妈家呢?” 沈流星躺在浴缸里,“如果我说不去呢?” 蒋墨秋抽下了自己腰间的皮带:“那我唯有调教一下你,反正咱们也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就算我们发生点什么,也没人敢置喙的,是不是?” “好好好,我去我去我去。”沈流星皱紧了眉头:“不过,蒋墨秋,在去之前,我要和你立一份契约书,你这么欺负我可不是办法。” “如果我不想立呢?” “那我们明天一大早就去离婚。”沈流星可真是个马大哈,像蒋墨秋这么狡猾的人,怎么能不用点东西来约束一下他? 但是沈流星或许小看蒋墨秋了,这句话应该这么说:像蒋墨秋这么狡猾的人,一纸契约能奈他何? 不要和男人斗,尤其是像狐狸一样的男人?吃亏的,永远都是女人。 人都被我给娶进门了,还搞那些有的没的?沈流星,你真是白痴啊,也不调查下我是不是坏人就跟我登记了,如果我是个变态狂呢?蒋墨秋脑海里浮现出了几个字:捆绑,皮鞭,滴蜡。…… “蒋墨秋,你神游什么啊?听到我说的没啊?”沈流星是个大嗓门,在任何场合都是,怎么也改不了,朋友都说过她好几次了。 蒋墨秋摸了摸下巴:“那就依你的呗。”他眼中有了笑意,深深的,坏坏的:“啊星,我真不知道该说你是聪明好呢还是笨好呢?” “你什么意思啊?”沈流星看着他那笑歪了的嘴角,有种特别想把他嘴角给掰正的冲动,为毛觉得这张俊脸那么欠扁啊……她果然不是帅哥控啊……要是一般的女孩能对他免疫吗? “没,没什么意思,呵呵,我出去了,你快点洗,我在外面等你,对了,把头发也洗下。” “你怎么不洗?” “我下午健身刚回来啊,在健身房洗过了的。” “哦。”沈流星站起身:“我去拿衣服。” 沈流星拿了衣服进了门,蒋墨秋在客厅里看报纸,六点半,沈流星穿得很休闲,一件恤,下身是一条短牛仔,头发湿漉漉地挂在肩膀上。 “头发别梳了,去理发店吹下吧。” 蒋墨秋站起身,就往门口去了。 沈流星拿了包出来,她跟上了蒋墨秋:“你有未婚妻,把我带回去,你爸妈肯定恨死我,我又何必打扮的这么正式?就这样去吧?” 蒋墨秋凉凉地看了沈流星一眼。 沈流星缩了缩脖子。 蒋墨秋把群发乱舞的沈流星带到了商场,“难道你带我来买衣服嘛?” “对啊。” 沈流星不高兴了:“蒋墨秋,你怎么就不问问我的意愿,我觉得我这样穿着很好啊,你干嘛这么鸡婆,就算你把我打扮得倾城倾国,你爸妈也不会喜欢我啊,不是吗?” “不把你给打扮一下,他们怎么会相信我看上你?” “我有很差劲吗?”沈流星怀疑地看着某人。 蒋墨秋挑挑眉:“你说呢?” 沈流星华丽丽地晕倒…… 半个小时,试了有多少套衣服,走了多少家店面,沈流星都记不清楚了,就像是赶场子一样,就在试到沈流星要发狂的时候,蒋墨秋站在一家店门前,目光灼灼地看着模特身上那套淡紫色的长裙。 “蒋墨秋,你要再看就自己试,我不奉陪了。”沈流星终于恼羞成怒了,她的稿子还没改呢?陪着他在这里东逛西窜的,她宝贵的时间啊! 就在沈流星转身之际,蒋墨秋一手抓住她的小手:“啊星,我终于找到了!” 然后就是他带着她飞奔进对面那家店里,沈流星咬牙切齿的:“蒋墨秋,我警告你,不准再擅自主张对我……” 蒋墨秋嘻嘻一笑,对她眼里的愤怒装作视而不见,然后对着导购员指着那条裙子说:“美女,这条s号的给我们试试!” 就在导购员拿出那条裙子准备给沈流星试的时候,一只纤纤玉手伸了过来夺过了导购员手中的裙子:“呀,好美的裙子啊,载哥哥,是不是很好看?” 说话的女人,将长裙给摊开来,比在自己的身上,然后对着门口的那个男人说。 虽然只是一面之缘,但是沈流星就已经认出了她,张雨菲――顾修尹的未婚妻。 “美丽的小姐,这条裙子是我们先看中的。”蒋墨秋露着一口雪白的牙齿,绅士而又礼貌地对张雨菲说,而他的手已经扒上那条裙子了…… 张雨菲一扯,“是吗,可是,我是从导购员手中拿来这裙子的,它并不是你们的呀!” 蒋墨秋的目光落在张雨菲的胸上:“可是小姐,你这么丰满的上围,根本穿不进去的,你信不信?” 胸大难道也是错吗?张雨菲气死了,她一转身,跑向门口那个男人,娇滴滴地说倒:“载哥哥,载哥哥,我要那条裙子,我就要就要就要……” 蒋墨秋和沈流星也就是在这时看到那个男人的,他戴了一定遮低的鸭舌帽,一双墨罩住一半的脸孔,只看到带着粉色的薄唇,他伸出手拍了拍张雨菲的手,然后朝着蒋墨秋他们走了过来。 这个男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尊贵的气质,有点像电视里的明星,他的打扮可以看出他很低调,或者说,他是为了躲避狗子队的追踪,沈流星望着这个男人,二十六年,从未见过如此有气质的男人。 他摘下了墨镜,对着蒋墨秋扯了扯唇:“这位先生,我妹妹很喜欢这条裙子,可否割爱成全?” 沈流星就像是被他那双眸子给吸附过去了,那是一双琥珀色的瞳仁,曾经,她也写过一本琥珀色双眸的男人,像钻石一样璀璨,逼人耀眼的光芒。 好帅。原来她不是不会犯花痴,而是没遇到让她会犯花痴的人。 他的视线落在了蒋墨秋手中的裙子上。 蒋墨秋笑着说:“对于喜欢的东西,我一向不会放手的。” 叫做载的男人优雅地笑了,脸上的表情渐渐地化开,像春天里花开一样,那种感觉一下子冲击到了心灵里面去。 “喜欢的东西,未必适合你。” 气场有点冷。 空气中好像弥漫着一种硝烟的味道…… “不管适合不适合,我都会不会放弃。”蒋墨秋当仁不让:“你是不是应该教下你妹妹礼仪的问题,什么才是先来后到。” 张雨菲跑过来,抱住了载的手臂:“载哥哥,他什么人啊,敢这么嚣张跟你说话,喂,你知不知道我载哥哥是谁,他可是……” “雨菲。” 载制止了张雨菲。 “小姐,不管你的哥哥是何许人物,都改变不了我想要这裙子的坚定,我们还赶时间,就不奉陪了,啊星,来,快去把裙子穿上。”蒋墨秋转过身把裙子塞给了沈流星。 “沈流星……”张雨菲唤着她的名字,才发现,原来要和她争裙子的人是沈流星,是她未婚夫的朋友。 这下,大家都把视线聚集在了沈流星的身上,只见她披着一头狂乱的头发,就像是被狗啃过一样,站在那里,像一个小丑一样。 沈流星看了看蒋墨秋,然后她朝着张雨菲走过来:“张小姐,裙子,我还是觉得比较适合你。” 张雨菲愣愣地,裙子已经到了她的怀里,而沈流星甚至没看一眼蒋墨秋就从载身边走过去了…… 而此时,蒋墨秋的脸已经黑的跟下水道一样了……沈流星,你这样让我下台???! 沈流星走的很快,而蒋墨秋也跑的很快,在电梯口,他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臂,“沈流星,你是不是想死?” 沈流星挣脱着他的手臂,“蒋墨秋,你到底想怎样,我就是我,我不想变成你希望的样子,我不是你摆弄的小丑,你可不可以让我有点自我?既然你觉得我这样去见你爸妈会丢了你的脸,那我不去就是了,你另觅他人吧。”电梯门开了,沈流星跨了进去,在她摁上电梯门时,蒋墨秋才反应过来,当他再去摁电梯的时候,电梯已经下了…… 他没想到,她竟是这样的有个性,生气的同时,心里好像开出一朵喜悦的花…… 说不出的感觉,很惊喜!蒋墨秋飞快地往楼道口而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18章 逮住 商场门口,蒋墨秋终于逮住了沈流星。 皱眉,是她发火的征兆,蒋墨秋双手举起做投降状:“沈流星,在你骂人前,可不可以听我说几句?” 沈流星别过脸,不大愿意看到这怎么看怎么欠揍的脸。 “我不顾你的意愿,把你拉到这里来是我的不对,可是沈流星,为了那条裙子,你看不到我的坚定和努力吗?怎么说,我们也是在同一战线上的,为什么你轻而易举地就放弃了那条裙子?还有,你这样让我很没面子啊。”蒋墨秋很抽风很尴尬很郁闷的说…… “你没面子不是你自找的吗?”沈流星心平气和地说:“蒋墨秋,张雨菲是顾修尹的未婚妻。” “那又怎么样?你是不是想说顾修尹你都不要了,更何况是一条裙子?” 沈流星摇了摇头:“不,不是我不要他,是他不要我……”沈流星唇边有抹苦涩的笑,那是她伪装的坚强:“我有什么资格和人家争呢?不管是人还是裙子,我都不配……丑小鸭的故事发生在安徒生童话故事里面,灰姑娘的故事也是,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我身材不好学历不好,其实,我是一无是处的,蒋墨秋,你让这样的我怎么去和人家争?为什么不给自己保留一点自尊?” “自尊?这就是你保留自尊的方式?沈流星,你刚才不是趾高气昂的吗?你说的头头是道,我都觉得自己错的一塌糊涂了,现在是怎样?你自卑到脚趾缝里面去了吗?一下子高傲的像女王,一下卑微的像女仆,到底哪个才是你?你简直就是矛盾的综合体!”蒋墨秋心里很不爽,浑身细胞都觉得不爽,他不喜欢她这样贬低自己……他也说不出为什么…… “呵。”沈流星自嘲地笑笑:“是了,我就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我自卑是我的事,我高傲也是我的事,蒋墨秋,你没权利说什么,我想怎样做自己,也与你无关。” “你给我站住。”蒋墨秋高八音地扯着喉咙。 沈流星置之不理,大跨步往商场门口而去。 蒋墨秋气疯了,怎么会有这么烂泥一样的女人,自己都看不起自己,要别人怎么看得起她?活该顾修尹看不上她了!也不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这是二十一世纪,谁会喜欢林黛玉一样软弱无能的女人?蒋墨秋一直在后面追着,“沈流星,我不管你怎么想,现在你必须跟我去见我爸妈,你答应过我的事情,别把我当猴耍,我的幸福,全都押在你身上了。” 说的她有多重要似的? 沈流星止住脚步,而蒋墨秋终于停住了他的喋喋不休,沈流星说:“那就走吧。” “可你的头发,像鸡毛一样……” 沈流星从包包里取出梳子和头花,扎了一个马尾辫,“可以了吧?” 蒋墨秋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就在她和蒋墨秋准备上车的时候,穿着那条淡紫色长裙的张雨菲依偎着那个叫载男人的手臂妖娆而来,沈流星当做视而不见,拉开了车门。 “沈流星――!” 沈流星翻了一个白眼,张小姐,我们的关系貌似不是很好啊?你这是干嘛呢? 张雨菲跑到沈流星的面前,温柔地说:“流星,谢谢你的忍让割爱……” 沈流星挑了一下眉,张雨菲笑笑说:“我说的不是裙子,是……哈哈,你懂的。” 沈流星反而迷糊了,她说的是什么呢?难道是顾修尹吗?噢,你错了,张小姐,我和顾修尹从来都只是朋友,连手都没牵过的朋友而已。 “今天晚上是我和他的订婚宴,所以我真的很需要这条裙子,嗯,先走了啊,再见噢。”像花蝴蝶一样,张雨菲转过身,整个人都带着轻盈的洒脱。 “在那里,在那里,瞿少爷,瞿少爷!” “快,快点――” 沈流星一愣,没反应过来,那帮记者就蜂拥而上了。 “啊星。” 蒋墨秋一声喊叫,沈流星就被那些狗子队给撞倒在地上了,他越是努力地想要过去,那些狗子队就越是挡得水泄不通…… “啊星!!!” 眼看沈流星就要被踩成肉泥了,一辆黄色的兰博基尼响着喇叭往这边开来,记者们不得不退避三舍,喀,车门,在沈流星面前打开,那个被张雨菲叫做载哥哥的男人说:“快上车。” 沈流星望着近距离那辆价值不菲的跑车陷入了迷茫…… “快点呀!” 男人催促着,沈流星的意志跟随了自己的心,她爬上了他的副驾驶座,关上门的刹那,记者被堵在了车门之外。 “啊星――!!!” 眼睁睁地看着沈流星离去,却无能为力,他愤恨地握紧了拳头,下一秒才火速窜上自己的越野车,蒋墨秋不曾发觉,他的后座上,躲着张雨菲。 混乱之中,张雨菲和瞿载示意后躲在了蒋墨秋的车里,等蒋墨秋发动引擎离开停车场时,张雨菲郁卒地道:“这些可恨的狗子队,像老鼠一样惹人厌!” “你,你怎么在我车上?”蒋墨秋直觉地不喜欢这个女人,或许是她的做作,让他反感。 “废话,要是不来这招,我……”张雨菲忽然住了嘴:“和你说这些干嘛,对了,沈流星是你女人吗?” 蒋墨秋心急火燎的,他一直在追着那辆黄色的兰博基尼,“是不是又怎样?” “哈,我只是觉得很好笑耶,她当着你的面上了另外一个男人的车,你不介怀吗?――如果她是你女人的话。” “你还不是当着瞿载的面上了我的车?”瞿载这畜生,走到哪里,都如雷贯耳。说起来,他还是自己高一届的学长,他的家世背景,蒋墨秋是知道一些的。 说直白了,就是这个时代的官二代。 “我……我那是为了躲避狗仔队描黑……我有苦衷的好不好?沈流星就说不定了,她上的车可是兰博基尼,她盯上的目标可是瞿载呀瞿载……” “你给我闭嘴,说到底,全是因为你们,如果没有瞿载的出现,就不会有狗仔队。” “哟,你这么护着她呀,咯咯……看来很紧张她吗?真不懂,你和顾修尹,怎么都看上这种货色?” 这种货色……这种货色,好像这种货色很不堪,张雨菲成功地激怒了蒋墨秋,他把车停在路边,愤怒地说:“给我滚下车去,马上。” “这车水马龙的,你要我下去吃灰尘啊?”张雨菲绕了绕胸前的卷发:“笨蛋才会下车。”张雨菲嘿嘿笑着:“况且,你不知道我载哥哥会把沈流星带哪儿去哦?难道不要我带路啊?” 蒋墨秋绷着一张俊脸,他拿过车前台上的iphne手机打电话给沈流星,可是怎么会打不通?面色一冷,心中升出一股无名之火,不靠这个女人也是可以找到沈流星的,以他的蜘蛛网一样的人脉而言,可是,靠这个女人,找沈流星会速度些。 “你想怎么样?” 张雨菲倾身上前,暧昧地眨眨眼:“我想你陪我一个晚上!” 蒋墨秋脸部肌肉抽搐得厉害,他字字像浸了毒液一样毒:“你想召男妓,我一个电话就可以给你叫成百上千来!一天换一个都没问题!” 张雨菲切了声:“这么开不起玩笑,哼,我才看不上你呢?我的未婚夫比你好千倍百倍,你浑身上下没有一点比得上我的载哥哥。” 蒋墨秋在心里直发笑,这女人,难不成把顾修尹当幌子,和着,背地里和瞿载好??? “好好好,我不如他们,现在,美女你是不是可以把瞿载的电话号码给我了?” “给你,好让你把我给丢下吗?哼。”张雨菲坐会原位,她悠哉地说:“你听我指令就好了,现在,掉转车头……” “他们不是往前面走的吗?” “你到底听不听我的?到时候可别后悔?”张雨菲的鼻子翘的比天还高。 蒋墨秋咽下这口恶气,乖乖地找她说的做了。 瞿载甩狗仔队的本事那可不是吹的。 沈流星觉得就像是在拍电影一样刺激,他的车技好得无话可说,她第一次坐在梦想中的车子里面,心中有些许兴奋,可是,她和这个男人,毕竟不熟,在甩了狗子队后,她就说:“谢谢你,我想在前面下车。” 地点已是她没到过的地方,但是,杭州就这么大,她不会丢了自己,再不济就打车。刚才,鬼迷心窍的,竟不顾蒋墨秋就上了他的车,沈流星,从来就是一个不安排理出牌的女人啊 “嗯。” 他的话不多,在车上开车也是戴着墨镜,应该是生人勿近的那种。 在不远处,他将她放了下来,她没有跟他说再见,他的车就呼啸而过了。 沈流星去看寻找公交路牌,找到了路牌,研究了一会儿,摸出硬币上车,在车上的时候,她习惯性地去拿手机,可是,包包里没有!瞪了瞪眼睛,她的手机放在牛仔裤袋子里,口袋又很浅……始终记不起来是哪个环节丢了手机…… 再次在把包包翻了一遍,还是查无所获。二十六年,她从来没丢过贵重物品,这次是怎么了???心里有些郁闷,她断然不会想到自己的手机在瞿载的车座地下 蒋墨秋的号码在手机里,她也无法给他打电话。现在可怎么办才好,还是先回家再说吧。 再说蒋墨秋和张雨菲。 张雨菲根本就是把他当猴耍,竟带着她绕城,看着咯咯大笑的样子,他真想把她衣服剥光了丢马路上展览。 某处广告牌下。 蒋墨秋残存着最后一丝理智,他耐着心问:“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如果我不珍惜呢?” “那你就试试看。”飙车,是蒋墨秋最拿手的,在张雨菲五脏六腑即将错位时,她终于向蒋墨秋低头了。 看着张雨菲脸色发白,蒋墨秋的心情终于多云转晴了一点。 和他斗,不是找死吗?他有的是法子对付女人呀! 倾了倾嘴角:“这样的惩罚还是轻的,怎么样,美丽的小姐,不知道你是不是重口味的呢?” 张雨菲一手摁着胸口,一边气喘如牛:“你怎么这么没风度,怎么说,我也是女孩子!” “女孩子就可以随便耍人吗?”蒋墨秋冷着脸,不屑地道:“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你的载哥哥把你当宝,你在我眼里,充其量,连草都不如。” “你够了啊!”张雨菲猛拍打着车座:“从来遇到过你这么无礼的人!太过分了,你想我告诉你载哥哥的电话,门都没有!”张雨菲乘其不备,推开车门就跳了下去。 “你……”蒋墨秋那个气呀,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她竟然从花坛上过去了,他又不能调头,真他妈的被衰神附体了,手机响个不停,是家里来电话了,蒋墨秋接起电话下了车:“喂,妈,今天晚上可能不回去了,改天吧,你帮我跟爸说一声。” “怎么能不回来,你不知道楠榆的爸妈都要来的吗?我不管你现在在哪里,必须马上回来!否则,后果自负。” 老妈撩了狠话,蒋墨秋欲言又止,因为手机那头已经传来嘟嘟的忙音。他烦躁地扒了扒头发,本来是想带沈流星去当挡箭牌,顺便推了和楠榆的婚事的,现在可好?那个叫张雨菲的也渐行渐远,蒋墨秋狠狠地踹了一下车身,“shi!”今天是个什么日子!真是出师不利! 他上了车,漫无目的地在城市里穿梭――――――刚才他已经打电话给老高了,让他帮着查一查瞿载的联系方式。 短信响了,老高只告诉他一串地址,电话号码,却是没有。那种高层人员手机号码都是机密的,所以老高也无计可施,谁知道瞿载会不会带沈流星去他的住处呢?蒋墨秋拿起电话又试着给沈流星拨了过去,电话是打通了,却,无人接听。 跟个男人跑了,电话还打不通,蒋墨秋的心里堵得慌。怎么说,她也是他老婆!!!搞什么飞机啊!他真想揍扁了她!他望着短信上的地址,寻思着要不要杀过去,可是,不杀过去,又怎么找回沈流星?瞿载住的地方比较偏,距杭城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蒋墨秋心急火燎地赶过去,小区保安却不肯放行,蒋墨秋很憋屈地只能在外等候,守株待兔。楠榆和老妈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蒋墨秋只得拆了电板…… 天黑了,又亮了,蒋墨秋终于知道他等不到想要等的人了,抽完烟盒里最后一根香烟,蒋墨秋开着他的现代su直奔杭城老巢,倦了累了,才发现自己像个疯子一样。他要回家洗个澡,睡个觉! 去他妈的沈流星,只是个名义上的老婆,他操的是哪门子的心!被老高知道,一定笑掉大牙。 推开门,并不知道沈流星已经在卧室里了,他打开浴室,就在浴缸里放水,顺便脱衣服,而门……是开着的,一个人自由惯了,况且,沈流星那丫的不知道在哪儿,他又怎想得到关门这等小事。 转身拿沐浴球的时候,一个人影窜了进来,直往马桶这边而来,蒋墨秋呆了一下,她就脱了裤子坐在了马桶上。 蒋墨秋完全石化了。 她方便完冲完了水站起来时晕了晕,眼睛睁啊睁不开,侧方好像有个人影,沈流星揉了揉眼睛,然后看到了离她不远处的蒋墨秋……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啊?”沈流星的大脑还在浑浊状态。 蒋墨秋向前靠了几步,“在你还没进来之前。” “哦。”沈流星后知后觉,然后她尖叫了一声:“那我刚、、、、刚才――” “我全看到了。” 沈流星咋舌,“你个臭流氓,你怎么不说,我你太过分了!” “对!”蒋墨秋扔了手中的沐浴球,他箭步上前,一下就抓住了沈流星的双肩:“我过分你不过分,你个王八蛋,你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手机打不通,也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你知不知道我像个白痴一样等在瞿载的小区外面!整整等了一夜!” 沈流星过了好久才消化过来,看着他铁青着的脸,心中直发怵,“那个,你弄疼我了……你先放开我,再听我解释好不好?” “解释个毛,给我滚出去,我要洗澡了。”蒋墨秋一把推开了她。 沈流星趔趄了一下才站稳,她皱了皱眉,然后看到了光着屁股的他背对着自己,呃,他竟然一丝不挂,她现在才发现,抓了抓头发,她转身利落地出了浴室,然后坐在了沙发上。他昨天等了她一整夜?而她却在家里睡了一整夜,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她跟着瞿载上了车,确实是她不对,她自知理亏,所以刚才也没什么气势和他争辩。昨天回家后,就在家里找他的名片啊什么的,可是一直没找到,她要怎么给他电话?她的手机都丢了啊…… 沈流星不会知道为什么蒋墨秋等了一整夜,也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她只是睡衣朦胧地卧在沙发里,手中抱着一个抱枕。蒋墨秋可真粗鲁了,对她又是抓又是推的。就算她错了,也不好动手动脚的啊,这种人,以后说不定会家庭暴力的。沈流星忽然跳了起来,所谓的契约没立,他和她的婚姻是民政局盖过章的! 吓!他要是痞子起来不立契约了,她的一辈子不是要被捆绑了吗?沈流星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冲到了卧室,快速地打开电脑,她在拟定一份契约协议。真希望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协议起草到一半的时候,传来了砰的关门声,是他回房了吧,沈流星的心震了震,因为那摔得山响的门,明显是摔给她听的。她叹了叹气,继续拟她的契约协议,等下就拿打印店里去打印出来。协议制定好了,内容如下:1甲方蒋墨秋和乙方沈流星协议结婚,若有一方提出离婚,另一方必须配合。 2双方不得干涉另一方私生活。 3双方协议结婚,是为了在双方父母面前蒙混过关,一方有需要,另一方需配合。 4甲方不得以任何目的亵渎乙方,未经乙方同意,不得有身体上的接触,否则终止婚姻。 5本协议一式二份,双方各执一份,同等具有法律效应。 沈流星拟定好协议的时候才么七点钟不到,打印店都没开门,沈流星又趴床上去了,不一会儿就睡着了,过了一会儿又醒了,她看看时间八点多,就再眯了会儿眼。今天是礼拜六,蒋墨秋休息,她今天打算开伙的,顺便算上他一份,就当是赔礼道歉吧…… 九点钟,沈流星拎着食材从楼下上来。把食材放在厨房,回了房间改稿子,一本书从编辑校对到出版,至少要一年时间,她早点改好稿子交给出版社,出版社好早日发行…… 十点半,沈流星淘米煮饭,洗菜。 十一点四十,四菜一汤,出现在餐桌上,蒋墨秋的门紧闭的,他一夜未睡,肯定不会起来吃饭,沈流星盛了一碗饭,坐在座位上发起了呆,脑海里反复出现着几句歌词:真的想寂寞的时候有个伴,日子再忙也有人一起吃早餐。 有时候觉得一个人吃饭食之无味,几个人一起才吃的开心,然而,对于没怎么恋爱过的沈流星,一直都是一个人面对风风雨雨的。所以,这么简单的愿望,去实现也难如登天。 扒了一口饭,忽然有人来敲门,呃,是谁?她昨天才拍的快递,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到的啊,沈流星站起身去猫眼上瞄了瞄,发现那女人有些面熟,啊!是楠榆啊,是蒋墨秋的未婚妻!!!吓!沈流星折回去,敲打着蒋墨秋的房门:“蒋墨秋,蒋墨秋,蒋墨秋大事不好了,快出来,快啊快啊快啊!!!蒋墨秋,你未婚妻来了!” 伴随着最后一句吼声,门终于开了,蒋墨秋一脸的严肃,沈流星指了指门外,蒋墨秋一根手指竖在沈流星的唇边:“嘘!” 沈流星猛然点头,原来他打算玩空城计…… 可蒋墨秋却冲到了她的房间去,沈流星大呼诧异,她跟过去,发现他在她衣柜里拿衣服:“还不过来帮忙!” “哦哦!”沈流星接住自己的衣服然后往蒋墨秋卧室搬运……是要制造一个同居的假象啊,可是为啥不玩空城计呢?正当沈流星问为什么三个字时,他就凶狠地回了一句:“你白痴啊,车库里停着车呢!” “哦……”蒋墨秋还真是有大将风范啊! 搬完了东西,蒋墨秋和沈流星出了卧室,顺便锁好门,而在蒋墨秋的床上扔了一件沈流星的睡衣…… 做完这些后,蒋墨秋让沈流星回位置上坐着,这才去开了门。 而,楠榆正在楼梯转角处,准备离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19章 表情 “楠榆。” 蒋墨秋叫住了她。 楠榆转过身,表情冷而傲地看着蒋墨秋。 “进来坐吧。” 楠榆依然盯着蒋墨秋一言不发,然后她慢慢拾级而上。 这时,屋子里忽然传出一句:“老公,是谁啊?” 楠榆似乎见怪不怪了,面无表情的,她跟着走进了蒋墨秋的家,这个风流少爷,花边新闻不少,只是,从没见过他带过哪个女人回家的?她倒是想见识一下了。 蒋墨秋扯了扯嘴角,眼里有了深深的笑意:“是楠榆,你们见过的。”他说这话的时候,楠榆已经站在了玄关处,而一目了然过去,自然就看到了坐在餐桌前面的沈流星。 “楠榆,我们正在午饭,你要不要一起参与?” 楠榆冷笑了一声:“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她眼中流露着不屑,好像沈流星这种人,注定低人一等。 沈流星是这么一号人,别人越看不起她,她越有自信,别人越看看得起她,她越自卑。她讨厌楠榆嘴角的冷笑和那鄙夷的眼神,她挺直了胸脯,笑得完美无瑕:“是的,是我,楠榆小姐。” 楠榆眼神一瞟落在了蒋墨秋的身上:“啊墨,你昨晚放四位家长和我的鸽子,就和她搞在一起?” 搞在一起?沈流星震惊了,这女人用词可真彪悍。果然不是个小角色,蒋墨秋,你咋滴惹上这号人呢? 蒋墨秋歉疚地说:“我本来是带啊星过去的,中途出了点状况,让你们空等了,真是抱歉,改日,我会登门向伯父伯母道歉的。” “带她过去?啊墨,你是什么意思啊?”楠榆挑高了眉头,声音也变得有些尖锐,显得咄咄逼人。 “没什么意思,就是我带我我媳妇去见爸妈。”笑,是一个人最好的伪装,而此时的蒋墨秋,笑的真甜蜜啊。 楠榆的脸更冷了,“你媳妇,见爸妈?” 蒋墨秋点点头,然后他开门见山地说:“楠榆,我们的婚姻,都是父母之命,现在不比古代,没有媒妁之言了的,你知道,我从小就当你是妹妹,我对你没那方面的意思。” “住口。”楠榆胸口上下起伏得厉害:“蒋墨秋,你当着外人的面,这样对我说话?” 沈流星握着筷子,她不准备起身,也不准备辩驳,棒打出头鸟,她才不想出风头逞强呢,需要她时,她自然会站出来的。 “哦,我想你误会了,啊星不是外人……嗯,你等一下吧,我给你看个东西。”蒋墨秋转身进了房间,然后他拿着两本暗红色的结婚证走了出来,而楠榆在他走出门的刹那就看到了那象征着婚姻的红色本本…… 蒋墨秋举高了两本结婚证:“我和啊星登记了,我们现在是夫妻。” “蒋墨秋,你混蛋!”楠榆的巴掌带着呼呼风声甩过来…… 而很不应景地,蒋墨秋扼制住了她的手腕:“楠榆,我们虽然做不成夫妻,也是可以做朋友的,这样大动干戈的,伤了和气,也影响你的形象。” 楠榆眼中的愤怒,已经足以把蒋墨秋烧成灰烬了,但是蒋墨秋并不害怕,是啊,有什么可怕的,他要是怕个女人,以后还怎么混啊? 楠榆愤恨地抽出了自己的手,她转移了目标,朝着沈流星走过去,站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沈流星被她看得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 “你和啊墨认识应该不久吧,你们也不够了解对方吧,我知道,啊墨是想用你来让我死心,但是,我告诉你,我不会放弃,你既然和她结了婚,就准备好接招吧,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楠榆抬手一挥,餐桌上的碗筷哐哐当当落了地。 沈流星依然坐在座位上,表情淡定,她只是不温不热地说:“我知道楠榆小姐从未婚妻变成第三者,心情很不好受,可是楠榆小姐,爱情这一回事,一个巴掌拍不响,我老公也说了,他一直当你是妹妹,你觉得你的纠缠有意思吗?做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楠榆小姐何不退出,祝福我们呢?做一个讨人厌的第三者,损人损己,有意义吗?” 楠榆转了身,轻蔑地看着沈流星:“那你可听过一句话?没有拆不散的夫妻,只有不努力的小三?何况,我保证,伯母绝对不会让你进蒋家大门。” “那我也送给你一句话,没有赶不走的小三,只有不努力的夫妻。” 蒋墨秋嘴角染上了一抹笑意,沈流星,还真是不甘示弱啊,看来,他需要重新认识一下她。 “那,我们就走着瞧。”楠榆深痛恶觉地看了沈流星一眼,她走过蒋墨秋身边的时候,止住了脚步――身材修长的她只要稍踮起脚,就可以吻到他―― 眼看她的唇就要吻上他的唇时,蒋墨秋别过了脸,她的唇擦颊而过,落在了他的耳边,“啊墨,记住我和你说过的话,我会让你的女人付出代价的。” 蒋墨秋声色俱厉:“楠榆,谁敢动我的女人,我也会让她付出代价的。” “好,很好――”楠榆狂笑了起来:“还真是夫妻同心,其利断金,没关系,我不怕。”楠榆走了。 屋子里寂静的可以听到呼吸声。 沈流星蹲下身去收拾碗筷,蒋墨秋去关了门。 蒋墨秋走过去帮了忙,沈流星一言不发,两个人的立场变了,本来是蒋墨秋生沈流星的气,现在,蒋墨秋反而不好意思了。 “沈流星?” 她一声不吭,还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沈流星抬起头:“怎么?” 蒋墨秋愣了愣:“没什么。” “哦。”她专注地收拾着地上的残局,心里却在想蒋墨秋这个花花公子,以后不知道会给他弄多少女人来?一个个都嚷着要抢她老公,她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收拾完了卫生,沈流星从卧室里拿出了她打印出来的两份协议书:“蒋墨秋,你之前答应过我的,我们把这个协议书签了吧?” 蒋墨秋接过了沈流星手中的协议书,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还真是又傻又天真啊!和沈流星结婚,存了个什么心思呢?他也不知道,反正觉得她这个人挺好玩的,他做男人这么久了,没遇到过这么一个伶牙俐齿的,又自信又自卑,爆粗口,自我,自私,现实――或许,他天生就喜欢挑战,觉得和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会很有趣,所以才想到和她假结婚,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没想到她会答应。 刚才她和楠榆一番对话让他对她有些刮目相看了,其实,她也不是她自己说的那样一无是处的。或许,她还有待挖掘。 “签了这个就能心安了是吗?” “是的。”沈流星润了润嗓子:“我们没有利益上的牵扯,以后也能好聚好散的,家用什么的,我也会出钱买的。” “还真是自立啊?”蒋墨秋笑笑:“不愧是新世纪时代的女性?” “错!我没你想的那么自立,有时候我也想不工作,找个人养我。不过,我觉得经济不独立的女人,会失去自我,万一哪天男人变心了,她将一无所有。” 蒋墨秋接过沈流星手中的笔在上面签字:“你想的可真远。” “这,是必须的。”沈流星也签好了字,一个人一份,各自保存。 沈流星转身回房的时候,他说:“沈流星,我们出去吃饭吧。”饭菜都被打翻了,她只吃上几口而已,“顺便,去超市买几副碗筷?” “你出去吃吧,我要改稿子。” “你昏天暗地地宅在家里,怎么寻找你的罗密欧啊,说不定我还能给你创造机会呢?再说了,宅久了对身体也不好,我在楼下等你,我去取车。” “可是我――” 望着蒋墨秋的背影闭了嘴,也是,整天宅,对身体只有坏处没有好处的,事业要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她从来都不是为了事业可以把身体弄垮的女人。拿了包包下了楼,他的车停在楼下,沈流星又想开后座,蒋墨秋不爽地道:“沈流星,我就那么像毒蛇猛兽吗?都签了你的鬼协议了,你还不放心我?对我就这么缺乏信任呀?” 沈流星笑了:“哪有,不是怕你也讨厌我吗?”乖乖跑过去上了副驾驶座。 “哼,有多少人想坐我车的副驾驶座,你知不知道?”就她不知好歹 “我知道,估计可以从杭州排到天安门。”沈流星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少在那里讽刺我。” 沈流星忍俊不禁,这个男人,像小孩子一样也会急啊? “我哪有讽刺你啊?你不是对自己一向自信心爆棚的啊?” “呵呵,我找不出我不自信的理由呀,有车有房有公司有身材有相貌,就我这样的,自信也有错吗?” 蒋墨秋自我感觉超好地说道。 “哎,你的脸皮真的很厚呀。”沈流星笑笑:“不过,我也写过像你这么自大的男主的。” “哦,是吗?” “嗯,不过,他不像你,他很痴情,只钟意女主角。” 蒋墨秋切了声:“这种痴情的男人,基本上绝种了的,男人都花,实话跟你说了吧,有些不花,是因为没本事花,有些不花,是因为不敢花,要是有皇帝给你当,谁不愿意后宫三千?” “这个我倒是相信,就像是男人都色,不能控制的就是禽兽不如了。” 蒋墨秋点点头:“对,那你那个男主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沈流星叹叹气:“我写偏了,男二很优秀,我也很喜欢,所以女主角喜欢上了男二,结果是男二死了,女猪怀了男二的孩子,而男主孤苦伶仃了。” “我靠,你的结局还真是出乎意料,你那些读者不拍死你?” “我知道,会有不和谐的声音,可是我真的很想写一本与众不同的小说,我不想每一个结局都是he,故事的最后,男主遇到了抱着孩子的女猪,就结束了,谁又能说他们不会走到一起呢?我那是开放式结局,就是让读者有自由空间去发挥想象的,想他们在一起的人,可以想象他们在一起……这样不是很好吗?” “你这样说也对,生活无非两种结局,喜剧和悲剧。” 沈流星呵呵一笑,“嗯。” “你什么时候来杭州的?”蒋墨秋问。 “去年的6月5号。” “写书不是可以宅家里吗?” “嗯,但是我喜欢杭州,我想在杭州立足,我也想嫁在这里。” “就没遇到过对的人吗?” “遇到了能和你假结婚吗?”沈流星鄙视死他了。 “哈哈。”蒋墨秋歪了歪嘴角:“沈流星,你应该在你自己身上找找问题。” “我有什么问题?” “是不是自己不够好?所以人家才不喜欢你?” “喜欢我的人很多啊。” “真的假的?我以为男人都不喜欢飞机场的。” “去死了。”沈流星推了他一下,“不是所有男人都那么肤浅的好不好?” “那你哪里有内涵了,我咋看不出来?” “因为你白内障。” 蒋墨秋汗…… 在超市着逛着,推着手推车,采购着物品,感觉挺像小两口的,沈流星每逢一个人逛街的时候就特想身边能站着一个男人,如今男人是有了,却不是她想要的……唉! “啊星,我们买这套餐具怎么样?” 蒋墨秋指着一套精美的餐具问着她。 “行啊。”其实她是个没怎么主见的人,蓝伊以前就说过,依稀记得和顾修尹一起玩的时候,他说玩什么她都说好,本以为这样,会让人家觉得她好相处,却没想到有次顾修尹说,这样的交流,无法深入内心去。做人,还真难,你好说话了,人家说这样无法进行深层次的交流,你不好说话了,人家又觉得性格不合适。其实什么都是借口了,原因主要还是不喜欢,若是喜欢一个人,什么理由都不是理由了,没那么多挑剔的。 “那就拿这套咯。”他拿下来放在推车里,“家里纸巾什么的要没了,我们买点回去。” “嗯。” 沈流星跟在蒋墨秋的身后,像小媳妇一样温驯,手机在裤袋里震动了,她忙拿来一看,是家里打来的,沈流星接了电话,是妈妈的声音,妈妈问她结婚的事情,沈流星看了一眼蒋墨秋,然后说他现在工作很忙,酒席的事情明年也不急的,沈妈妈不依了,说证都领了,酒席却拖着,这成何体统啊,沈流星安抚了一下老妈,这才挂了电话。 “是你妈妈打来的?” “是啊,说婚宴的事情呢。”沈流星揶揄地笑笑:“能拖一时是一时吧,哈哈,最好,你找到你的朱丽叶,我找到我的罗密欧,然后我们离婚,酒席都不用办了。” 离婚? 蒋墨秋忽然愣了愣,离婚那两个字竟然让他心里生出些不舒服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对着沈流星笑了笑:“是啊,我们都加油吧。” “嗯,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啊?”沈流星边看东西边说道。 “我喜欢……”蒋墨秋嘿嘿一笑:“当然是身材好,性感的了!”暧昧地对她笑笑:“反正不会喜欢你这样的。” “切,谁稀罕哦,我一点都不稀罕。”沈流星不以为意,蒋墨秋也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啊。 “不会是欲擒故纵吧?”蒋墨秋挑了挑眉,嘴角噙着奸奸的笑意。 沈流星摇了摇头:“你就在那边意淫吧――”她忽然凑到他身边小声地说:“你脱光衣服,我都不会有兴趣的!” “真的?”蒋墨秋不相信地说:“要不咱们晚上试试?” 沈流星脸一侧,“才不要嘞,都说了木兴趣的啦,况且我这么纯洁的人――” “啧啧,就你还纯洁?”蒋墨秋眼里满是玩味的笑意,有时候,感觉找个人斗斗嘴也瞒爽的。 蒋墨秋一转身,“沈流星――”却发现她在发呆,视线望着某一处,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到熟人了?” 沈流星嗯了声把推车交给了蒋墨秋,往着那个方向而去,“等我下,我马上回来。” “喂――”搞什么嘛!他是她老公哎,哪有这样的,认识熟人也可以介绍给他的吧?这女人,真是太可恶了。蒋墨秋推着推车不容有疑地跟在了她的身后,只见她转了一个弯,然后叫住了一个女孩的名字,“雅君。” 他看到了那个叫雅君的女孩,腼腆而又羞涩,眼睛写满了无辜,可她看到是沈流星后就转过了身,沈流星冲上去抓住了她的手腕:“雅君……你别这样。” “放手。”雅君望着沈流星的手,语气虽然不是恶言相向,可是这样的疏离,却感觉更遥远。 沈流星放了手,“真巧,没想到会在超市里遇到你,你和小草一起来的吗?” “我要走了,没时间和你说话。” “雅君。”沈流星又抓住了她的手腕:“你别这样了,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我,又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事,现在才发现自己很幼稚,雅君……是我被冲昏了头脑,你别敌视我行不行呀?以后我都不会和你争了。”沈流星说的很小声,但是一字不漏地落了蒋墨秋的耳朵。 争什么,争男人吗? “别说了,都别说了。”雅君又去掰沈流星的手了,“放手啊。” 沈流星放了手,重重地叹了叹气,然后她看着她消失在人海,一转身,就看到了蒋墨秋,沈流星的心情一落千丈,说话也有气无力的:“走吧。” 蒋墨秋没有追问,走出超市门口的时候,老佛爷的电话来了……蒋墨秋蛋疼啊……肯定是楠榆举报的! 这电话,可真棘手啊。 不过蒋墨秋还是接了。 “喂,妈――”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妈妈吗?你个混账东西,我限你一个小时内回到家!否则以后都别叫我妈了!” 蒋墨秋把电话拿的远远的……真像雷鸣…… 沈流星纠结地看着他。 “走吧,早晚要面对的,过了这个坎,我会重谢你的。” “以身相许?”沈流星调侃着,这气氛很沉重啊! “行啊。”蒋墨秋装模作样地楼了楼她的肩膀,却遭到她的白眼,恨不得把他的手臂给砍了,蒋墨秋嘻嘻一笑,“要习惯,等下可就要见老佛爷了……” 老佛爷……沈流星恶寒了一把,想到了那个叫慈禧的太后,不安啊,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还真是有点怯弱呢? 蒋墨秋父母的家是在高档小区,一路过去,小区里停着的都是名车。“沈流星,等下不管怎么样你都得扛住啊?我妈妈这个人嘴毒了点,其实心还是很好的。” “怪不得。” “什么怪不得?” “怪不得你的嘴巴也这么毒,原来是遗传?”沈流星故作轻松地笑道。 “彼此彼此,你嘴巴也不简单的,对了,现在这个节骨眼,怎么说我妈也是你妈,所以你待会别和她吵啊……”蒋墨秋还是有些忐忑的,这世上迄今为止,只有楠榆那个女人才能把老妈哄得心花怒放的,还没遇到第二个……还真是怕沈流星招架不住呢! “我懂的。”沈流星郑重地说:“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说完后,哥们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蒋墨秋停好车,她就下了车,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才跟着下车,他家在二楼,所以没多少缓冲的时间,就抵达到了家门口,两只相望一眼,当做鼓励打气。蒋墨秋摁响了门铃…… 之后,他牵住了她手。 刚开始,她挣扎了一下,不过,还是放弃了,装装样子而已,不必太过在意,又不是古代什么贞洁烈女,况且,这个尺度还是能接受的。只要他别动不动就亲她占她便宜……就好! 等待的时间就像是在接受着内心的凌迟一样,漫长,难受,煎熬! 门开了…… 沈流星的心突突地跳,怕过的东西很多,但是从没像此刻如此紧张,她的手心都沁出了汗水,感觉到他握住她手的力道又重了些…… “妈!” 门口出现了一个显得尤为年轻的夫人,顶着一头卷发,看上去,气质而又高贵。不过,那冷若冰霜的脸,在诉说着对她的不欢迎和对儿子的不满。 “进来再说。”声音估计在零摄氏度以下…… 只是几秒钟!她在沈流星的身上只停留了几秒钟的时间,是不屑吧?像她这样的人,在她面前就像是低人一等。沈流星解读了她眼里的涵义:她看不起自己。 沈流星跟着蒋墨秋跨进了蒋家大门,富丽堂皇的装修闪了沈流星的眼,这里华丽的像一座宫殿,客厅估计就有五六十个平方…… 在这寸土是金的杭州,蒋家,真的是有钱人了!不过,只开现代su的蒋墨秋倒是显得有些低调了。 “妈!”蒋墨秋放开了沈流星的手,走向沙发,在他母亲身边坐下:“妈,我带您媳妇来见您了,啊星快过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20章 话题 沈流星慢慢地走过去,蒋墨秋的老妈一抬头,犀利地看着沈流星,沈流星的心颤颤的,不过她还是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妈,我叫沈流星。” 蒋墨秋看着老妈的脸色,冰封千年的雪山一样,他推推她的胳膊:“妈,你好歹说句话。” “你看上她什么了?”蒋妈妈指着沈流星问,声音尖酸而又刻薄:“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什么来历?哪来的?家里几个人,爸妈做什么的?” “我是衢州农村的,我爸妈都是农民。”沈流星代替蒋墨秋回答了。 “农村的?农民!!!”蒋妈妈的声音提高了好几个分贝,她恨铁不成钢地捶打着蒋墨秋:“啊墨,我们家虽然不是豪门世家,在转塘这地方也是有头有脸的,你找个这样的女人回来,你要我和你爸的脸往哪搁?” “妈,从小我的生活,你就一管到底,什么时候你才能不管我的事,我有结婚自由吧,我有权利选择自己想要的吧,你凭什么给我安排我的后半生?我不喜欢楠榆,你们硬塞给我?没有婚姻的爱情能维持多久?” “爱情,你跟我谈爱情,我和你爸爸还不是媒妁之言,我和你爸不是都好好的吗,感情稳定,家庭幸福,你这个臭小子,是被她迷惑了吧?你听妈妈的,妈妈的眼光不会错的,楠榆家庭背景好,人也漂亮,还能干,做我们蒋家媳妇再适合不过了……你看看这个女人,哦,对了你什么学历?” “初中学历。” 沈流星从没把这四个字说得如此响亮。 “什么……初中学历……”蒋妈妈跳了起来,激动地说:“蒋墨秋,你眼睛是不是瞎了,你告诉我,你到底看上她哪一点了!你说啊!” “哪一点都看上了,你认为的不是,我统统都喜欢。”蒋墨秋不怕死地说道。 “你――你……”蒋妈妈不停地拍着胸口,“你个小狐狸,到底怎么勾引我们家儿子了你?”拿儿子无能为力,只能拿沈流星当靶子了。 “我没有做过这种事情,我是出生在农村,我是没有学历,但是我并不比任何人差。”沈流星和善地笑了笑:“邓爷爷是个中学生,但是他却是国家一代领导人;着名作家韩寒,也是初中学历。学历代表什么呢,它充其量只是代表一个过去。关于出生,每个人都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出生在农村不是我的错,身为农民也不是我的错,况且,我从没觉得农民不好,我们的也是出身农民呢! 您能说他不好吗,能说他没有能力吗?您不能,是的,古往今来,多少伟人都是出生平凡,您先别激动,我不是想和您争论,虽然我不比那些伟人,但是我想向您诉说一个事实,出生并不能代表一切。您儿子能看上我,不是他眼光不好,而是说明他有眼光,如果您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向你证明我自己,我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不堪。”说这些的时候,沈流星的脸上一直挂着笑意,然后她陈案结词:“我说完了,谢谢。” 蒋墨秋简直就想给沈流星鼓掌了,不过…… “呵呵,还真是能自吹自擂,看来你来之前做了不少功课啊?你就是个没文化的小农民,全身一无是处,没有一点配得上我的儿子!你和我儿子在一起肯定是为了钱吧?你开个价,拿了钱立马给我滚!”蒋妈妈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啊墨,去拿支票!!!” “您太侮辱人了,我的价值,是金钱不可衡量的,我和您儿子在一起不是为了钱,我也不会稀罕你们家的一分一毛,如果您不相信,可以让岁月来见证。我和他都领了证了,若真是稀罕你们的钱,难道不该借着婚礼敲一笔吗?您这样的风度,这样的说话,只会让自己的身份降低。” “你个小贱人,居然敢教训起我来了!”蒋妈妈怒目圆睁,脚步飞快地冲过去,在蒋墨秋还来不及阻止的时候,在沈流星猝不及防的时候,一个响亮的巴掌……甩上了她的脸颊。 脸上热辣辣的,蒋妈妈并没有善罢甘休,她摇晃着沈流星的肩膀:“你给我滚出我们家,滚出去,滚出去!!!”边说边推搡着她。 “妈!”蒋墨秋急了,飞奔而来,她却用力一推,沈流星摔倒在了地上,头甚至是撞上了茶几的桌角……血,抑制不住地往外涌…… “妈!你干什么你!你是要个故意伤人罪吗?”蒋墨秋推了蒋妈妈一把,看着沈流星额头上的鲜红,他的心就像被绳子勒得变了形,“啊星,你怎么样……” 沈流星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很痛,很委屈,她很想哭,可是不会在蒋妈妈的面前哭,她摇摇头,假装坚强地说:“我没事……” 蒋墨秋的身体有些轻颤,他取出了一块手帕,贴在了她的额头上:“摁着,我们去医院!”上面有个好深的窟窿,他看得胆战心惊……他没想到他的妈妈竟然这么的野蛮!动嘴就算了,竟然还动手,简直不可理喻! “啊墨,你给我回来,你个不孝子,竟然推妈妈,不就流了几滴血吗?能死人吗?啊墨!”蒋妈妈没形象地大吼着……她抓狂地扯了扯头发!气愤地掏出了手机打给楠榆。 “我没事,你放我下来吧。”额头上隐隐作痛,但是还能走路,走的是楼梯,抱着她肯定不好走。 蒋墨秋沉着脸:“别废话!”其实,他是关心她的,看着她额头上的伤口,也是有些心疼她的,可是他说不出他担心她的话,到了嘴边,语气也凶巴巴的,或许,他急了就这样的,口不择言的。 沈流星被他一吼,眼眶有些小小的湿润,她是受害者,他那是什么语气啊?要不要这么凶啊?中国的婆媳关系,一直愈演愈烈,几千年传承下来的问题,曾经她想,她以后一定要和自己的婆婆好好相处,仅次于亲妈那样去爱她,因为不想老公为难,因为想家庭和睦。 可是如今,对着一个假婆婆,她忽然没了分寸,刚才在她面前强势的自己,是必须给她呈现的,她没有觉得自己很过分,俗话说,别人尊重我,我才尊重别人。她沈流星可不是软柿子,她是遇弱则弱,遇强则强的那种类型。 血渗透了手帕,手上都沾了起来,沈流星想起曾经小外甥摔倒在楼梯上,额头上也是一个很大的坑,当时的姐姐都哭了,沈流星看得不知所措,那么深一个坑,该有多疼呢?现在她算是体会过了,她是成年人都觉得痛,更何况那时候小外甥才三岁。 蒋墨秋看着她血流不止,又扯了几张纸巾,然后重重地摁在伤口处。 “好痛。”泪水终是漫出了眼眶。 蒋墨秋滚了滚喉结,声音略显沙哑:“沈流星……”他似乎显得难以启齿,一双眼睛写满了愧疚,“对不起。”良久,那珍贵的三个字终于逸出了唇边。 “没,没事啦。”面对着好像滔天大罪的蒋墨秋,沈流星反倒是不自在了,她还是习惯和他争锋相对的时候,“我们都不想这种事情发生,但是它发生了,我只能说这是一个奇迹。” “你个小混蛋,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他真想揍她,打她pp!不,咬来得更直接……轰!蒋墨秋的脸色变了变,他在想什么?竟然那么龌龊?他呼吸有些急促,然后她看到她伤口上的血流得没那么欢畅了,就放开了自己的手,“摁住,别放开,我们去医院包扎。” “你们小区应该有卫生院吧,我这是小伤,不必去医院的。”小外甥那时候去的也是村里卫生院,其实没什么大碍的,就是血流的让人心慌而已。 蒋墨秋嗯了声,他急的乱了分寸,都不记得小区里有卫生院,小区附近的卫生院,开车过去就十来分钟的路程,医生给沈流星的伤口清洗了一下,沈流星真没出息,眼泪啪啪地往下流,想起雅君说过的一句话,心理上的痛怎样都比不上生理上的,果不其然,心上再痛也就那样,难过的是精神,而生理上的痛那就是肉体了,她想她是相信雅君的说法的。 蒋墨秋看着沈流星眼睛流出的晶莹剔透的泪水,心像被绳子越勒越紧,他对她是心存亏欠的,她好好的一个无辜的人,第一次进他家门,就被老妈扇了巴掌,还受了伤流了血,他心里能好受吗? 伤口清洗完了,沈流星看到了对面站着的蒋墨秋,一脸的沉重,她反而笑着安慰他,“你这是干嘛啊?不就是受了点伤吗?我又没死,你干嘛哭丧着脸?” “我有吗?你少自作多情!”被人看穿的窘迫会让他浑身不自在,所以只能用这种方法和她据理力争。 沈流星笑笑,“好好好,没有没有,是我看错了。”她边抹着眼泪边笑,表情真狼狈,他全看在了眼里,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让他又好气又好笑? 回了家,她就往卧室钻开电脑,他冲了进去,不客气地关了她的电脑,横眉冷眼:“不准上!” “你怎么这么霸道啊,我又不是你媳妇?”怒! “沈流星,乖乖给我躺床上去睡觉。”他指着床,表情严肃地看着她:“是不是想我动手?”作势要去抱她。 她立马双手投降,“好好好,我马上去。”一个受伤的女人,不要试图和一个男人对抗,吃亏的肯定是女人! 她乖乖地爬上床,邪恶的某人只看到她撅起的屁屁,好像还瞒翘的哎,甩了甩头,在心里狠狠地鄙视自己,蒋墨秋,你是多久没碰过女人了?你丢不丢人啊!怎么接二连三地对着沈流星意淫? 沈流星乖乖躺下,然后她说,“现在你可以出去了吧?”指了指门口。 “我怎么能保证你在我离开后会不会爬起来上网?” 沈流星五官错位了,“那你想怎样?” 蒋墨秋拉过电脑椅:“我在这玩电脑。” 沈流星坐了起来,“蒋墨秋,你当我是犯人吗?你太过分了,你马上给我出去!这里可是我的空间!” 蒋墨秋置若罔闻,自己玩自己的。 “沈流星,你再说话,小心我拿胶布封了你嘴巴。” 此话一出,沈流星再也不敢说半个字了,因为她脑海出现了一幅被胶布封住嘴巴,双手被捆绑的画面,蒋墨秋还拿着皮鞭呢……原谅她无敌的想象力吧,谁让她是写书的 沈流星终于乖乖地睡了,蒋墨秋转身看到时,嘴角的笑意不经意地扩大。他出去拿了灌可乐,又进来了。不知怎么的,电脑玩不下去了,脑海里不断地浮现他带她回来的那个晚上,他脱光了她的衣服,和她躺在一起,当时的他是没什么感觉的,可是现在,他不能停止自己疯狂的想法,他滚了滚喉结,不知不觉转了身,缓缓地踱步到她的床前,睡着的她就像个可爱的孩子,睡颜安静。 蒋墨秋在客厅里站了一会儿,然后直接进了浴室,当欲望燃起的时候,除了洗冷水澡浇灭以外只能自己解决了!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没刚才那么难受了,可是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吻她的画面,才几分钟前的事情,他只记得她的唇很软,其他什么感觉也抓不住了……难道还想尝试??? 老高打了电话过来要蒋墨秋晚上去酒吧,蒋墨秋想也没想就一口答应了,在离开前他叫了外卖,放在她床前的桌子上,他站在那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出门了。老高是他的损友,年纪和他一样大,在一家公司从事高层管理,生得一表人才,但是比起他可就逊色了点(某人又自恋了,哈哈),但是,一向高调的老高走到哪都有美女暗送秋波,除了一身名牌外,座驾都好几辆,老高家底厚实,父母都是经商的,都已在加拿大定居,有时候他还是很羡慕老高的,父母远在国外,就算做了什么事情也鞭长莫及无人管,不像他,老娘管太多。去酒吧前,蒋墨秋和老高去吃了西餐。 “老蒋,你不对劲啊。” 蒋墨秋切着牛排,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哪里不对劲了。” “眉宇间,写满了心事。” “少跟我恶心,我又不是娘们,哪有你说的那么多愁善感?”蒋墨秋立马反驳了。 老高切了声,“是不是禁欲太久了?憋出内伤了?” “你怎么知道我没女人。” 老高神秘地笑着,然后他凑过来小声地说,“是上次在解放区酒吧那个妹妹吗……” “不是。”蒋墨秋用力地叉着牛排,好像那牛排和他有深仇大恨一样。他和沈流星结婚的事情,老高都不知道。 “想想也不可能,那小妞是飞机场,根本不是蒋大爷的菜。”老高哈哈笑着。 蒋墨秋手一顿,“她只是我找回来敷衍我妈的工具,对了,忘记和你说了,我和她结婚了,也同居了,但是我们很纯洁。”(也只有厚颜无耻的蒋某人才会说我们很纯洁,在几个小时前,明明就是亲了沈流星!) 老高愣了愣,随即怒发冲冠,俊彦铁青:“妈的,你当我是兄弟吗,结婚了也不告诉我!” “婚姻是假的,没什么值得炫耀。” “什么?你是说?” 蒋墨秋点点头,“我和她是协议结婚,为了应付彼此的爸妈,以后随时会离婚的。” “你这小子,居然干这种事情,你不怕你妈拍死你啊。” “我更怕和楠榆结婚,不想做个爱都勉勉强强的,你说我和她结婚了,不碰她又对不起她,碰了她又对不起自己,我一直当她是我妹,你要我怎么和我妹做爱?” “只能说你妈太强势了,对你表示同情!” “去死,赶快吃,今天我不醉不归了!”老高说得对,不对劲,他很不对劲,好像不受控制地一样,脑海老是浮现她的脸。 灯光摇曳的酒吧里,三三两两地坐着男男女女,或许本来就认识的,或许方才认识的。蒋墨秋和老高坐在一个隐蔽的角落,蒋墨秋开了酒就往嘴巴里灌。 “哎哎哎,你慢点喝,等下我还没喝一口,你就把自己弄醉了。” 蒋墨秋置之不理,“你最近在忙什么呢?” “当然是忙着把妹喽!”老高嘿嘿笑着,“老蒋,你知道现在有代驾吧?” “你当我白痴?” 老高倾了倾嘴角,一双深邃的眸里绽放着异样的光彩:“最近给我代驾的一个妹妹感觉很不错呢。” “你可别欺负弱势群体,玩也得看对象,有些女人玩不起,伤不起的。” “你什么时候这么怜香惜玉了?” “我一向如此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少跟老子装b!”老高喝了一口酒,兴奋地说,“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你帮我把把关,如果合适的话,我拿来当媳妇用。” “咳,咳咳!”蒋墨秋差点呛着,“你不是吧你,你是说你想娶媳妇了?”蒋墨秋真是大跌眼镜啊,宣布单身主义的老高都想结婚了?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也老大不小了,我爸爸妈妈虽然不催我,可是我得自觉,尽着孝心啊,何况,我们都34了,也玩的够了。”老高笑着说,“那妹妹不太爱说话,声音很好听,身材匀称,虽然是b罩杯的,但是在我努力下,肯定能变成的!” “那你何不直接找个的?”蒋墨秋嗤之以鼻。 “你不知道,我就喜欢她身上那股子纯洁范儿,不知道是不是处呢,如果是处就更好了。”老高在那天马行空地自我yy着。 “我估计你会失望。”蒋墨秋毫不留情地泼他冷水,“这年头,要找处女估计就像大海捞针一样。” 老高正在无限美好地yy着,被蒋墨秋一拍,拉回了现实中,他喝了一口酒又说:“那也没事,我又没处女情结,只是每个男人都希望自己的老婆都是处女而已,难道你没这想法吗?” “有,当然有。”蒋墨秋举起酒杯和老高碰了碰,“叫她过来吧,我看看是个什么姑娘,把关就不必了,你是名副其实的情场高手。”老高那是万花丛中过的男人,竟然也想停留?纯洁犯儿?他倒是瞒想见识下的。 老高拿出了手机,啧啧地咂嘴:“老蒋你真是太抬举我了,我受之有愧,你说,像我这么钻石王老五一枚,就此退出花花世界,是不是太对不起其他女人了?” “要你为了一棵树放弃整个森林,是委屈你了,不过你不用担心,花花世界里,走了你,还有我,顶多我一个顶两。” 光怪陆离的酒吧,蒋墨秋心不在焉,言不由衷。 “切!你就别辱没花花公子的名声了,只爱玩暧昧,上过床的女人,我一只手都数的出来,老蒋,别说我还真不懂你,你咋这么洁身自好呢你?”都说蒋墨秋名声在外,只有他老高才知道真相。 “那是,我又不是种猪。”蒋墨秋哈哈大笑起来,狭长的双眸,泛着魅惑的光芒。 老高在桌底下踹了蒋墨秋一脚:“少在那讽刺老子,人生匆匆走一遭,不玩,怎么对得起自己。” “很多人都像你这么想。” 蒋墨秋话音刚落,一个童颜的拿着一杯酒过来搭讪,“帅哥,介意我坐这吗?” 蒋墨秋心里有些烦,本想推掉的,哪知道老高一脸谄媚地笑,“不介意不介意,妹妹请坐。”目光从那女人的胸上落在了脸上,那女的笑得如花似玉,举起酒杯和老高碰了碰杯,“哥哥是本地人吧?” “是啊,妹妹怎么知道?”老高眼睛雪亮雪亮的,蒋墨秋在心里鄙视他,刚才还说要退出花花世界呢!这美女一来,就彻底没防御能力了! 美女咯咯笑着,“刚才听你们在说本地话,自然知道啦!” 老高哈哈笑着,“原来如此。” 蒋墨秋显得沉默,默默地喝着酒,那女人话题一转,“这位哥哥怎么了,忧心忡忡的?是不是有人伤着你了?” 蒋墨秋看了一眼老高,老高挑了挑眉,示意他上呢,蒋墨秋不苟言笑:“都快奔四的人了,你以为是你们年轻小女孩,整日爱啊恨的,我可没那闲情逸致。” “哟,这话怎么说的吗?好像我们年轻小女孩得罪你似的?” 蒋墨秋不动声色地看着那女人,女人暗送秋波,声音也嗲嗲的,“有些饿了,不如我们出去吃点东西?” 女人眼一瞪,仓惶后退,咒骂了声变态,逃也似地离开了! 老高在那头笑的气都喘不上了…… “老蒋啊老蒋,你说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有妹妹主动送上门都不要,还告诉人家说喜欢的是男人!哈,哈哈哈哈……”一下子把人家夸上天,在她飘着时,突然给拽了下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21章 在乎 蒋墨秋扯了扯嘴角,莫不在乎。如果对于每一个主动送上门的女人,他蒋墨秋都要接住的话,他早灭绝人世了 老高的电话通了,蒋墨秋看到老高眉飞色舞的,那种发自内心的满足和幸福,竟然是那么不言而喻,在这浮躁喧哗的都市,还剩下多少纯真?这是他多少年没在老高脸上看到过的笑容?女人说男人坏,不负责任,滥情,花心,那么女人就一点错都没有吗? 自私,怪癖,物质,现实。男人和女人或许都没错,是社会腐化了而已。蒋墨秋若有所思地望着高脚杯中的红酒,他的视线有些迷离,那杯中的酒就像是变成了血……变成了沈流星额头上的血…… 他的心猛烈地震了震,震动过后,被一张无形的网给网住了,有些窒息的难受,他举起酒杯,像借酒浇愁一样猛然喝下。老高说,“她十一半来,老蒋,你能不能别这么荒唐,搞什么假结婚,是不是也找个人共度余生? 你单身和我单身不同,我单身是为了把妹,你单身,我就想不通了,又不玩女人,那还不如找个老婆,晚上回家还能抱着暖被窝,你说你何必呢是不是?那事,都过去快三年了……咱是爷们,能像女人那样纠缠不清吗?咱不能,咱的目标是让瞎了眼的女人去死,我们继续快活!” “你想太多了。”蒋墨秋玩世不恭地笑笑,“我早忘记那件事情了。” “你就在那自欺欺人吧你。”老高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为个女人,何必作践自己?你说你禁欲多久了?三年???你对得起自己吗你?这样可是很损害身体健康的。” 是兄弟才说,不是兄弟他才懒得管。 “三年是吧。”蒋墨秋深吸一口气,“怪不得。”怪不得对沈流星,会有那方面的想法!都三年了吗?呵呵! “什么怪不得?”老高一脸狐疑,这人奇奇怪怪的,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 蒋墨秋笑笑,“没什么,你别给我废话了,搞的跟我妈似的,我他妈的不还有黄金右手吗?” 老高的脸龟裂了,你说他这么一大好青年,又不是没钱,又不是没脸,咱还用学生时代的解决方式呢?到底是丢人还是可怜啊?“算,当我是好心当做驴肝肺。” “喝酒,喝酒!”蒋墨秋不想再继续这没意义的话题,他只想用酒精麻痹自己,这样就可以抛却心中的那么一点烦乱。 期间,老高不断地看着手表,尼玛的十一点半咋还不来呢?他想见小甜甜都想疯了!蒋墨秋嘲笑他,什么年纪了,还学小男生牵肠挂肚呢? “老子被丘比特爱神之箭给射中了,栽里面了不行啊,老子对她一见钟情了不行啊,老子想和她上床不行啊――老子想娶――” “高先生。” 在老高高谈阔论,口不择言时,一清丽的声音,在两个人身边响起。 老高住了嘴,意犹未尽却又尴尬无比的状况。 蒋墨秋转过身,看到了老高一个晚上在念叨的女人,灯光挺黯淡的,不过他眼力好,只一眼,就看出了那个妹妹的风格,清纯中带着股冷若冰霜的气质,目不斜视,不苟言笑,皮肤白的能掐出水似的,身材均匀,穿着朴素,蒋墨秋笑笑,伸出了手,“你好,朱小姐。” 朱清甜出于礼貌,伸出了手回握住蒋墨秋的,不过下一秒,一张名片递到了蒋墨秋的手上,“先生以后有需要的可以找我代驾。” “哦,好,好。” 老高跳了起来,急的跟什么似的,他冲过去挡在两个人的中间,然后对着朱清甜说,“钥匙拿着,在停车场,我们在门口等你。”说话时,喷出一口的酒气,朱清甜不动声色,她转过身,走出了酒吧。 老高一转身,蒋墨秋一脸无辜,“别对我开炮,我对你的小甜甜没兴趣,瞧你那点出息,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吧?哈哈!老高,我和她就第一次见面,她就敢给名片,你说是不是那啥了点?” 老高郁卒地说,“那是因为她缺钱!” “哦。”看来老高都去调查过人女孩的身世了,这一次,倒真的是认真了。 一路上,老高总是东拉西扯地寻着机会和朱清甜说话,朱清甜回答的一板一眼的,扯太远的,她一般会忽视,但是作为服务者,有些回答,还是不可避免的。 先是把蒋墨秋送到了家,蒋墨秋告别了他们,在楼梯上,蒋墨秋觉得自己跌跌撞撞的,脑子很晕,但是思绪却很清楚,回家了,这家和以前不同,里头多了一个人,蒋墨秋拿出钥匙,却怎么也打不开…… 过了一会,穿着睡衣睡裤的沈流星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你喝酒了?” 蒋墨秋打了一个酒嗝,他腿一软整个就往沈流星身上栽,“哎,哎!哎!――――”沈流星避之不及,像兔子一样跳边上去了…… 蒋墨秋马上一个急刹车,差点就人仰马翻摔地上了,他歪歪扭扭地往沙发而去,…,沈流星,你要要这么迅速啊?给我靠一下是不是会死啊?他还想借酒揩油呢?太太太郁闷了 沈流星一根手指放在嘴巴里,两只眼珠转来转去的?这厮刚才是不是故意的?她匪夷所思,等她想不出所以然,转过身时,他已经趴在沙发上了。 沈流星走了过去,“蒋墨秋,你丫起来啊,洗了澡去睡啊???” 蒋墨秋甩了甩手臂,“别管我,滚开。” 沈流星龇牙裂齿的:“谁愿意管你哦!你就一个人那自娱自乐吧……”沈流星哼了声,准备继续回房。 衣角被拽住了,沈流星抬头一看,只见他一只手拽着,她转过身,“干嘛呢?” 只见某人扁着嘴巴像只摇尾乞怜的小狗狗,含着一双秋水汪汪的双眸说,“表走!” 沈流星站在原地狂喷血,她伸出一只手摸摸蒋墨秋的头:“被狗咬了?狂犬病了?” 竟变相骂他是畜生!!!蒋墨秋此时只想跳起来,狠狠地欺负她一把,看她嘴巴还敢不敢牢,可心里的声音告诉他,他不能这么做,他可不能唐突了“佳人”,他摇了摇头,继续可怜,不知什么时候两只爪子已经围住了沈流星的腰,一声不吭地用头拱了拱她的肚子,沈流星低下头,“真的醉了吗?还是借机吃我豆腐呢?蒋墨秋,我数三下哦,你再不把你的狗爪挪开,小心我去拿菜刀啊!” 某人闭着眼睛,颇为享受地抱着她的腰,才不理她呢?哼,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沈流星磨了磨牙,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着他的手指,可是她到底是弱女子,手劲怎比得上他呢?她越掰,他就越握得紧,“蒋墨秋你真不放?”沈流星看到了茶几上装着开水的杯子,伸出就要去拿。 蒋墨秋睁开一双眼,看穿了她的把戏,他一个使劲地用力,沈流星硬生生地被他拖了过去整个人都趴在了他的身上,“混蛋,你想干嘛啊!” 蒋墨秋望着近在咫尺的女人,邪笑着说,“继续说啊,嘴巴这么厉害,居然咒我狂犬病?嗯?”那狭长的双眸,深幽幽的,像暗夜里潜伏的野兽!!!有种危险的气息在周遭扩散开来…… 沈流星使劲撑开自己,可她真的不是他的对手,她没力气了,只得趴在他的身上,“蒋墨秋你根本没醉,你忘记我们的协议了吗?你不准侵犯我占我便宜的!你要是再这样,我们明天就去结束婚姻……” “好宝贝,你真的好吵!” 蒋墨秋将她的脑袋往下一按,她的唇被迫贴住他的唇,沈流星又开始狂乱地挣扎着,蒋墨秋干脆坐起了身,将她逼到沙发的一角,狠狠地吻她!说再多都不如这样来惩罚她的!沈流星挣扎得厉害,不过过了一会儿,她就不挣扎了,她只死死地咬紧牙关!两只手死死地抓着他的手臂,指甲,使劲地掐进去 蒋墨秋闷哼了声,狗爪袭上了她的胸口,沈流星瞪了瞪眼睛,她使劲了浑身的力气将他一推,顺带送上一个巴掌! “混蛋,居然打我!”蒋墨秋勃然大怒,脸都涨得通红,他站起身,“真是不想活了!” 沈流星气喘吁吁地跑回房间,把他堵在了门口,蒋墨秋使劲拍着门,“开门,开门!!!” 沈流星瘫软在地上,她摸了摸自己一而再再而三被他侵犯的红唇,发现,自己和他同居是一个严重的错误,现在她要把这个错误给纠正过来!站起身,开始收拾行李去了…… 等天一亮,她马上离开这里! 让他自己一个人玩去吧! 天亮的时候,沈流星推开了门,却发现蒋墨秋躺在地板上,穿的还是昨天的衣服,她皱了皱眉,他在这躺了一整夜???他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 沈流星踢了踢蒋墨秋,蒋墨秋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死女人,你干嘛踢我?” 沈流星忍气吞声,以和为贵地说,“一大早的,我不和你吵,我要走了,你起来吧,我们谈谈。” “走?” 蒋墨秋一骨碌地坐起身,他摸了摸手臂,嘶嘶咧声,手臂上的鲜红爪印让他心有余悸,“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流星正襟危坐,她冷着脸说,“你是真的不记得了吗?” “废话,我记得还问你干嘛?我昨天喝醉了……” 沈流星冷笑了一声,“醉了吗?还是装的?” 蒋墨秋愣了愣:“不是沈流星,你能别这样跟我说话吗?搞的我蒋墨秋有多小人似的,昨个出什么事情了,你倒是说呀?我手上的爪痕是你的?这,为什么呀?” “为什么?”沈流星仿佛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你就使劲在那装吧!蒋墨秋,我们的关系到此结束吧,没必要再维持下去了!你现在是对我又抱又亲的,以后是不是还得强暴我呀?我和你这么一个危险动物生活在一起,我整天提心吊胆的。” 蒋墨秋的双眸里写满了诧异:“你是说,我对你……我对你……” 沈流星好像又想起了昨天晚上,她用力地抹了抹嘴巴,“别说了!我们去民政局离婚吧!” 蒋墨秋说,“昨天发生了什么,我真不知道啊,你不能让我含冤入狱是不是?如果我昨天真侵犯了你,我跟你道歉――对不起!” “我不接受。” “那你想怎么样?” “离婚!” “不行!”蒋墨秋一口回绝,态度坚定,“沈流星,你能别这么小心眼吗?我是真的喝醉了……我都跟你道歉了,你还想咋的?顶多我以后喝醉了不回这屋子了?这样你放心了吗?我向你发誓,我蒋墨秋要是再对你动手动脚的,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见她无动于衷,蒋墨秋继续信誓旦旦:“如果我对沈流星有非分之想,让我断子绝孙?这样够诚意了吧?沈流星,我都诅咒自己到这份上了,你倒是放个屁啊!” “你才放屁呢!”沈流星忍俊不禁,“那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谢谢。谢谢啊,谢谢沈小姐大人有大量。” 沈流星摇了摇头,进卧室了,这人,贫的跟什么似的,她还是离他远点吧。 qq上,小风的头像在闪。 小风:你最近在忙什么呢? 巫婆:忙着改稿子,我小说要出版了。 小风:真的啊,流星真厉害啊。 巫婆::) 小风:朋友找的怎么样了? 巫婆:还是老样子,一个人呗。对了,你和毒药哥哥有后续发展吗? 小风:没有,他老出国,也没心思成家,做朋友吧,我这有个新群,有没兴趣来玩? 沈流星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说好的。 她刚进群,就看到群里的人聊的热火朝天的,群里成员不多,可是很活跃。几只男人聊起来,那真叫一个汗颜,出口全是黄段子。 沈流星到底是写小说的人,对这些早就见怪不怪了,或许,男人,都是这样的,顶着斯文的外表,身体里住着邪恶的灵魂。沈流星屏蔽了群,又开始改小说去了,她是个对生活对工作都很认真的人,她做不到不负责任,这是对出版社的负责,也是对自己的负责,为了明天,为了生活,为了过日子,她从来都很努力。 小风又来q她了。 小风:流星,晚上他们聚会呢,我们也一起去玩吧? 巫婆:下次吧,我想先把稿子改好。 小风:去吧去吧!你别看群里那些人都特下流,其实生活里还是正常的,今天晚上有个大人物,走吧,咱一起去看看? 沈流星在纠结中,小风一直说去吧去吧去吧…… 然后她终于回了一个好字。 小风说晚上有人来接,到时候电话联系,沈流星说好的。 小风打电话来的时候是六点钟,沈流星正在电脑面前奋斗,“啊,已经到了啊?我马上下来!”沈流星保存好修完的稿子然后关上了电话,取包,穿鞋,下楼!沈流星出了小区就看到了那辆黑色的丰田轿车,车灯是亮着的,沈流星走了过去,推开了车门,小风正坐在后座上。 驾驶座上坐着一个男人,副驾驶座上也坐着一个人,大家来了一个简单的介绍。聚会玩的项目也就那些,唱歌跳舞,洗脚按摩。包厢里,烟雾缭绕,沈流星被呛得难受,她出了包厢在走廊上走了一圈才回去。 加上他们四人,后来又来了三四个人,都是面生的陌生人,沈流星觉得自己也玩不起来,唱歌也只唱了一首而已,然后自己窝在那玩手机了!十二点结束了,沈流星直犯困,想回去睡觉了,哪知道他们还有后续,说是去足浴城泡脚,沈流星想推辞,小风去一直拉着她的手,说“去吧去吧,你整天呆家里,也该出去放松放松啊!” 沈流星带着倦意问:“你要去吗?” “要去啊。” 沈流星说,“那好吧,我陪你去,你一个人我还不太放心。” 小风笑了,“你最好了!”抱住了她,沈流星淡淡地笑了笑,两个人挽着手臂跟在那帮人的后面,听小风说里头有高干子弟,有的还是富二代,条件都很好,沈流星却兴趣缺缺,她不太喜欢太会玩的人,总觉得不是安分过日子的那种。 到了足浴城,要了一个大包间,按摩服务员有男的女的,女的是给男顾客服务的,男的是给女顾客服务的,包间里七八张床,有一张是空着的。 躺下没多久,有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打了电话,“喂,禽兽,你来了吗?我们在21八房间,你快点啊,我们都等老久了!” 小风扯扯沈流星的手臂,“说不定就是他们说的大人物呢?真好奇。” “我觉得我和那些人好像玩不到一块。” “是第一次玩才放不开,多玩几次就习惯了。”小风不无道理地说。 沈流星点点头,或许吧,她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就她一个女的钦点了一个洗脚小妹,她觉得男的给她洗特不自在。洗脚小妹端着中药盆进来,让她先坐起来。 房间里很热闹,那些男人特会说,说的还是黄段子,沈流星刚开始很不适应,后面也跟着笑了起来。 没过多久,没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个穿着恤衫和牛仔裤的男人,当看到他的面孔时沈流星震惊了,没想到是他?世界还真是说大不大!那男人大步而来,朝着沈流星边上空着的那张床……他貌似没看到沈流星。 “禽兽,你现在才来!等下洗完脚我们去喝酒啊,你得罚酒!丫的太不给面子了。” 这是打电话的那个人说的,别人叫他眼镜。 禽兽躺了下去,他双手枕着胳膊,闭上眼睛,悠然自得地说:“被小妖精缠着走不开,好不容易才脱身,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他这一说完就站了起来,沈流星条件反射地转过了脸,瞿载目光扫向沈流星和小风她们:“新来的美女?介绍下呗!” “红衣服那个是小风,你身边那位是……嗨,美女,你叫什么?” 沈流星转了转眼珠,结结巴巴地说:“沈……流星,我叫沈流……星。” “沈流星?” 瞿载喊出了她的名字,沈流星转过头,然后对着他笑了笑,灯光下,瞿载棱角分明的五官,俊美而又优雅,他说,“我是瞿载――你们好。” “你们可以叫他禽兽!”眼镜大声笑道。 “眼镜你是不是找死啊。”瞿载恨恨地说,“在美女面前,就别砸我招牌了。” 眼镜哈哈大笑着,笑声缭绕,在包间里萦绕不绝。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调侃着,沈流星忽然觉得没劲,怎么说呢,她觉得和这些人像是存在两个世界的,她喜欢的生活,不是这样玩疯的,她喜欢在咖啡厅坐上一坐,对面坐着一个可以和她谈天的人。 或者,去神采飞扬打电玩。 亦动亦静。 这就是她。 二十六岁,她的心,却历尽了沧桑,她在陌生人面前,不,即使是熟人面前,也不会暴露自己。 有时候,和人说话,都是那么的言不由衷。 不想和人家争辩,自己保留自己的意见,她会始终坚持自己的立场。 其实,她是个没主见的人,不过,对人对事,自己应该有自己的看法,不能一味地被他人影响。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想着一些事情,以至于瞿载带着研判的目光看她时都没有被察觉。 洗脚小妹问她力度怎么样,她说可以的。 躺了下来,闭上眼,把那些笑声说话声隔绝了,世界里只剩下了安静,沈流星微扬嘴角,开始享受洗脚小妹带给她的服务。 瞿载一边和眼镜他们聊着,一边开始观察着身旁小床上的那个女人,她仿佛置身事外,和他们隔绝开来,安静而又祥和地躺在那里,她给他的印象挺深的,雨菲很敌对她。 因为顾修尹的关系。 雨菲是个任性的大小姐,在他面前尤其会撒娇,可是,他一直都把雨菲当成是妹妹,他失去妹妹的时候,雨菲出现在了他的生命中。 雨菲就像是妹妹的第二次重生。 他不能承受的生命之痛,是雨菲,缓解了他心里的疼痛,仿佛对雨菲好,就能弥补对妹妹的愧疚。 很多人都不喜欢雨菲,也很多人不懂他为什么对雨菲这么好,这么宠溺,就连雨菲也不懂。所以她总是接二连三地误会,他总是摸摸她的头,大哥哥那样地对待自己的妹妹那样。 瞿载的思绪拉了回来,又停留在了沈流星的身上,隐隐地感觉到那么一丝与众不同,不过,这种女人,伤不得,也玩不起。 洗脚结束的时候,他们还要去喝酒,沈流星和小风要结束回去,准备和他们告别,眼镜不肯,说她们两个不给他们面子!处境仿佛就陷入了尴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22章 否则 “都是出来玩的,不合则散,随他们去吧!” 有人说。 眼镜问小风:“小风,你怎么说,你们今个不去,就是不给我面子。” 小风看看沈流星,面有难色,沈流星说,“那……一起去?” 小风松了一口气,笑了,理解万岁。 沈流星的世界挺单纯的,如今见识这种场面,才知道小说里写的有些段子都是真的,那些富二代官二代,就是这么玩的,或许还有更疯的,什么性爱派对,也都不是子虚乌有的。 圈子,它就是一个染缸。 去的是酒吧,坐了一桌人,眼镜点了很多酒,红酒白酒,还有啤酒,沈流星有些心有余悸,不过小风在,她也壮胆些,如果是自己一个人,绝对不会参与的! 有时候,真的瞒讨厌应酬的,中国人,就好酒,她却很讨厌。 酒能成事,也能坏事。 有个短信,是顾修尹发来的,这大半夜的,从未找过她,沈流星打开短信内容,他说他烫了一个卷毛。 沈流星犹豫了一下,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和她说还有意义吗?她和他已经彻底岔开了……他也有未婚妻了不是吗?想了想,还是回了一句:呵呵!是嘛!我在和朋友们喝酒。 他没回了,沈流星也不在意了,过去的人,早已在心里掀不起任何的波澜了。 才放好电话,就响起来了。 是蒋墨秋。 沈流星离开吧台,走到了卫生间去,他已经挂了,她又重新打了过去。 电话一通,蒋墨秋气急败坏地说,“都这么晚了,还没回来?你伤还没好呢!应该早点休息!” 这语气……真像天皇老子啊!“我和朋友在外面玩呢,那伤,虽然是因为你妈妈才这样的,不过,我没放心上,真的,你也不用太愧疚了,我等回就回来了,好了,就这样,不说了。” 她挂了电话,他就又打了过来,沈流星叹叹气,这人想干嘛啊? “你在哪里玩?那么吵?” “酒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哪个酒吧,地址给我,我等下去接你,怎么说都是同一屋檐下的,等下你被人欺负了,我也有责任的。” “不用,我朋友也在的,我们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沈流星,外面什么世界我比你清楚,你跟那些人很熟吗?是不是又是网友?你这样,总有一天会以泪洗面!女孩子一点保护自己的意识都没有的?就知道整天见网友?你想扩大圈子不会找我吗?你有没在听我说话呀?快说,酒吧在哪?快说!沈流星?” 沈流星嘴巴都歪了,怎么有这么鸡婆的男人,还真以为是她老公啊?“我是成年人了,又不是小孩子,你说我不会保护自己,你很了解我吗?别在那里自以为了!” “好好好,是我错了,现在可以说酒吧地址了吧?” “我……”沈流星深思熟虑了一下,他说的也没错:“好吧,我在月色,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要不到时候我给你短信吧!” “嗯。” 他挂了电话,沈流星耸了耸肩膀,也没想太多,就又回到酒桌上去了。 那头,蒋墨秋拿了车钥匙就下楼去取车了,他下了班回到家里,左等右等都不见她人影,他在客厅里来来回回地走,浑身像扎了刺一样不爽。时间走得,像几个世纪一样,如此的漫长。 他拿起手机,看着通讯录,却摁不下通话键,他不对劲啊,只是协议夫妻而已,她玩什么,玩到几点关他鸟事啊?他将手机仍的远远的,打开电视,一心两用,看着看着,脑海里全部都是沈流星的身影。 妈妈打他电话,他只要想起她额头上的伤,就会心烦意乱地把电话给掐掉。 他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叉着,像个傻子一样地望着门口,可是他妈的几个小时过去了,一点动静也没有!他终于忍无可忍地打了电话给她…… 电话没打通,他心里更纠结了,等她打过来时,他就忍不住对她兴师问罪了! 他发现,她好像有本事让他抓狂!真是该死,他的心被挠得痒痒的,难受死了!他下了楼,车子一路飙过去,直抵月色。 他停好车就进去酒吧了,来来回回地走着,寻着她的踪影,终于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发现了她,她坐在那群人中间,听着那些人说话,他本想坐下,眼睛一扫,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庞!瞿载! 竟然是瞿载! 是凑巧,还是故意?沈流星和瞿载混在一起?扎眼,真是扎眼!蒋墨秋低声咒骂了声,在位置上坐了下来,服务生过来问他什么酒水,他说先上几个小吃。 他们在说些什么不知道,只看到她也跟着笑,蒋墨秋真想把她给直接揪出去。可是,他不能这样做,所以他只能一个人闷闷地坐在那里,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女人过来搭讪,他冷眼一扫,看得人家落荒而逃。 他看了看时间,他们得什么时候结束?这酒吧里压抑死了!他都三十多岁的人了,什么场面没见过!这时候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他到底是怎么了…… 蒋墨秋的眉头越皱越深。 他的视线一直追随着沈流星的,目不转睛,看到她和别的男人说话,他的心就起伏不定,浑身都不舒服!蒋墨秋咬了咬牙,他买了单,出了酒吧,他怕下一瞬,他就会过去把她给拽出来!但是凭什么呢?凭什么,他要管她? 他靠在车身上,修长的身影,被拉拽出几缕寂寞的味道。他抽出一支烟,狠狠地吸了几口。心里,还是那么的压抑,不觉发起呆来,烟蒂烧到手指才反应过来。 “fuk!”低声咒骂了声,将烟蒂狠狠地踩在脚底,用力地踩上去,他脸上的肌肉隐隐抽搐着,真的忍无可忍了,他闭上眼睛,就会看到她和他们说话的情景。心情很狂乱,难以平息。蒋墨秋钻进车子,发动了引擎,猛踩油门!车子呼啸而过,扬起几片落叶。车子一路飞驰,她在脑海里浮光掠影,挥之不去。他好像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的事实。 车子在道路上急速地行使,心中的狂躁在慢慢地退却着。当他把车子开回月色的时候,时间又过去了四十分钟。手机还是没动静,居然还没喝好,真是玩疯了!他扔掉了一根烟蒂,气势汹汹地走进酒吧,还是那个位置,蒋墨秋冷着脸走了过去,站在了他们的面前:“沈流星。” 众人齐齐看向他。 沈流星惊诧地回头,看到他一脸阴霾,“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你在外面等我的吗?” 蒋墨秋滚了滚喉结,“跟我回去,马上。” “怎么回事啊,小风,这人是谁啊?” 眼镜站了起来,一脸的凶相。 小风扯扯沈流星,“怎么了?他是谁?” “哦,是我一个朋友。”沈流星站起身,对大家笑道:“你们先喝,我一会儿过来。”她走到蒋墨秋面前,拉住他的手臂就往外走。 蒋墨秋隐忍着。 跟着她走出了酒吧。 “你干什么呀你?” 沈流星愠怒,“不是说到时候给你发短信的吗?你刚才那样子很不给我面子啊。” 蒋墨秋斜睨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拉住了她的胳膊往车身那边拽,“蒋墨秋,你干嘛啦?放手呀,放开!” 蒋墨秋打开车门,正想把她往车里塞,一只手,抓住了沈流星的另外一只胳膊,他扭头一看,竟然是那好死不死的瞿载。 沈流星尴尬地站在中间,她往左看看,冷面阎王,右边看看,笑面狐狸。 “你们干什么啊?先放开我!”她是不是要被五马分尸了啊?nn!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抢手的。 “瞿载,你想干嘛?”蒋墨秋墨黑的眼瞳中写满了挑衅,一脸的蛮横。 “她不想跟你走。”他琥珀色的眼瞳中闪烁着点点笑意,望着蒋墨秋,一脸的和颜悦色,但是,其实眼底布满了狠辣。 这叫什么,喜怒不形于色? “沈流星,你跟不跟我回家?” 沈流星咬了咬牙:“你们先放开我!” “不放。”蒋墨秋死死盯着她看,“你说,到底要不要跟我回家?”他咄咄逼人地看着她,目光灼人。 沈流星叹了口气,“蒋墨秋,你先放开我,我被你们扯的难受死了!” 她说完,两个男人竟然无动于衷,妈的,当她的话是放屁吗? “瞿载,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你最好少管。” 蒋墨秋冷冷地说:“充其量,你就是个外人。” 瞿载褪去了脸上的笑意,面无表情地看着蒋墨秋:“如果她说想跟你走,我马上放手。” “沈流星!” 蒋墨秋第一次从齿缝中喊出了她的名字。 沈流星看着她怒气冲天的脸,自己心里也直冒火,干嘛呀这是,逼着她干什么啊?蒋墨秋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不回去,我不想回去。”小风还在里面,她怎么能一走了之,那些人可都不是什么好鸟。 “听到了吗?你可以放手了。”瞿载看着蒋墨秋说。 沈流星转过头,“你也可以放手了,我跟你又不熟,我想不想跟他走,关你什么事啊!你们两个白痴,抓着我不放干什么!我又不是玩偶!火死了!好好的,我招谁惹谁了了!” 瞿载微微一愣,没想到她的性格这么的火爆……真是彪悍啊…… 两男终于放手了,大街上已有人在围观了,沈流星揉揉发疼的手臂,她心情十分抑郁,脸上写满了老娘不爽四个字,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她转过身,对着瞿载说:“瞿少爷,我没事,我的事情也能自己解决,不用你帮忙,真的谢谢你,你先进酒吧吧。” 瞿载斜睨了一眼蒋墨秋,后者像斗牛士一样一身斗志地看着他,他微扬了扬下巴,对沈流星说,“手机给我一下。” “嗯?” “手机给我。”他不急不缓地重复着。 沈流星猜想他是想把自己的号码留给她,这种局面和僵直,蒋墨秋整个人都在,她处理不好,他们两个人都有干上一架的趋势,于是乎,她拿出了自己的手机递给瞿载,果不其然,他摁了一串电话号码,拨通储存,然后交给沈流星:“如果他再对你纠缠不清,打我电话,我帮你搞定。” “瞿载,你以为你天皇老子,还能只手遮天不成?”蒋墨秋忍不住咆哮起来,妈的,不就一个官二代,有什么了不起的,跟他玩,他高不死他就弄个两败俱伤!跟他蒋墨秋叫板子的人不多,瞿载,算他嚣张!可他,蒋墨秋可不怕死 瞿载面对着蒋墨秋的挑衅,显得依然波澜不惊,他用那双倨傲的双眸,轻视地看着蒋墨秋:“我,瞿载,一般不和粗人见识。”嘴角衔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淡淡笑意。 蒋墨秋呵呵冷笑了一下,下一秒,他却冲了上去,一拳过去,直袭瞿载的脸庞,瞿载挥手一抓,抵住蒋墨秋的拳头。 沈流星大惊,她冲过去,抓着两人的手臂:“你们丢人不丢人,快给我放开!我说话,你们听到没?都是死人吗?” “闭嘴!”蒋墨秋冲着她大吼,“你给我滚一边去,这里没你的事!” 沈流星面色直发青,她咽了咽口水,正想说什么,只见蒋墨秋一腿飞过去,踹中了瞿载的大腿,瞿载左手一挥,虎虎生风的拳头砸伤了蒋墨秋的嘴角。 沈流星大荒,她不怕死地冲进了他们的中间,蒋墨秋出去的一拳眼看就要飞上她的身体,沈流星闭上了眼睛,预期可能带来的疼痛,却被人用力一拉护在了胸口,她跌入一个坚实有力的怀抱,而伴随着他的一声闷哼,她知道,他代替自己受了蒋墨秋的一拳头,沈流星仰首望着瞿载那俊美优雅的脸庞,他紧锁的眉头渐渐散开,琥珀色的双眸坠入了夜色星辰的光芒,正柔情万丈地凝视着自己,沈流星浑身一颤,感觉到自己被什么击中,麻麻的,她居然心头小鹿乱撞,砰砰砰的跳得好不厉害 自从年纪大了后,她都不记得多少年自己的心没为谁而跳动过了! 就在那一刹那,他护住她的时候,他低头望着她时,她忽然觉得自己被电流击中了…… 她使劲地推开他的桎梏,逃脱了他的怀抱,退的远远的,蒋墨秋站在原地,看着她被他拥抱的刹那,他的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竟然,竟然是那么那么的痛…… 他不敢相信这种感觉是真实的。 沈流星转过身望他,她不喜欢冲动的男人,不喜欢蛮不讲理的男人,他今天是怎样,没吃药吗?! 蒋墨秋连退了几步,快速地上了车,甚至没和她打一个招呼,越野车,疾驰而去。 沈流星张了张嘴,蒋墨秋是怎么了?怎么……刚才还那么激动地要她跟他回去,这回……怎么一声不吭地就走了?男人心,海底针啊! “流星,你没事吧?”小风冲了上来,抓住了她的手。 沈流星摇摇头,“没事,没事。” 瞿载看了看表,“时间也不早了,我送你们回去吧。” “不用,我们自己打车。” 沈流星不想和这个瞿载牵扯太多,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不觉得他的英雄救美是安了什么好心的! 瞿载扬了扬嘴角,颇为识趣地走了。 沈流星抚着胸口说:“真是有惊无险啊,看到他们要打起来我都吓死了!” 小风直发笑:“谁让我们家流星魅力大啊!哈哈!刚才真的很精彩,我只在电视上看得到的片段。” “你还在那幸灾乐祸!”沈流星鄙视地看着小风,她眉头纠结地说:“我刚才真的很紧张……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过2个男人为我打过架的。” “桃花开了开了,哈哈……” “什么桃花啊,根本和我不搭嘎的。”沈流星才不会相信蒋墨秋会喜欢自己,瞿载,就更不可能了 “走吧,不玩了,我们回家。” “好。” 在等出租车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奥迪a6l停在了沈流星她们的面前,瞿载摇下玻璃车窗,“上车吧,两位美女!” 沈流星和小风面面相觑。 “我都说不用了,瞿先生,谢谢你的好意,真的,我们可以自己打车的。”沈流星对自己坚持的东西很有自己的立场。 瞿载难得地皱了皱眉:“就这么不给我面子?” “不是面子不面子的问题,是理子的问题。” “还牵扯到里子问题了?”瞿载眼瞳里闪烁着深深的笑意,他只手婆娑着下巴,觉得这个女人是越来越有趣了! 沈流星纠结抑郁,她干脆拉着小风转过了身,走别的地方去等车,可是瞿载不徐不缓地开着车跟在她的身后,甩也甩不开! 沈流星怒了,回过头凶煞地说:“你吃饱了撑的吗?到底想怎么样?” 瞿载不愠不怒:“上车,我送你们回去。”真没有一点咄咄逼人的意思,可是语气很坚定。 他和蒋墨秋就是两个不同的类型,蒋墨秋很直,有话说话,很强势,但是其实瞿载更强势,只是他的强势是表现在骨子里面。 沈流星烦死了,怎么像麦芽糖一样黏着,弄也弄不掉呢?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啊?她沈流星是不是走狗屎运了,连官二代都对她产生兴趣了吗?还是只是想耍她?! 出租车来了…… 沈流星看到了救星般,直接冲过去,却在没到前,那辆奥迪a6l直接冲过去撞上了出租车的屁股…… 沈流星看得目瞪口呆,有钱人就可以这样糟践吗?司机师傅愠怒地下了车,“你干什么呢?”指着瞿载就是一顿兴师问罪。 瞿载下了车,他轻轻地合上车门,慢条斯理地走到了他的面前,“很不好意思,你的车经过的真不是时候。” “你什么意思啊你?我的车怎么就不是时候了,这条马路难道是你家开的不成?” 瞿载眨了眨眼睛,“我没有时间和你争辩,你要私了还是公了,现在就打交警电话,还是我给你钱?”依然是温润如玉,翩翩君子一样。 司机师傅哼了声,“有钱有什么了不起的,打电话给交警,马上!”他冲过去就去出租车上拿电话了。 这电话还没拨通就被酒吧出来的眼镜夺过摔在了地上。 “你们干什么你们?”司机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怒气,这些人横什么横,他就是吃软不吃硬。 “干什么,知道你惹到谁了吗?”眼镜目中无人地看着司机,“你丫的睁大你的狗眼!给你点颜色还想开起染坊?妈的,我们瞿少赔你钱已经不错了,要是老子,一分钱也别想要。” 沈流星一看势头不对,这样下去这司机师傅肯定是要吃亏的,她壮着胆子说,“好了,大家都不要说了,大事化小吧,师傅,私聊吧。”沈流星挤眉弄眼,可是那司机师傅哪里看得懂,就是叫嚣着要叫交警。 瞿载推开眼镜,他说,“那就打电话给交警吧。”他转过身对眼镜说:“你帮我处理一下,到时候交警部门要人我再过去。” 眼镜点了点头,“嗯,没问题。” 沈流星心中暗暗地松口气,瞿载望着她说:“我送你回去。” 沈流星张了张嘴巴,想想这可怜的司机师傅,还是因为自己才差点被人揍,心里真当是过意不去,“小风,我们走吧。”这一次,她终于选择了妥协。 有人把车开到了瞿载的面前,瞿载上了车,随后沈流星和小风也跟着上了车。 一路上,竟然沉默寡言。 沈流星打开了玻璃门透气,这个晚上,真是个意想不到的晚上。 上瞿载的车感觉还是瞒危险的,因为他是酒后驾驶,不过…这个时候,沈流星真的不想再大舌头了,内心深沉的人可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 一路上过去,幸好相安无事。 “沈流星。” 下车前,瞿载对她说,“我要和你交往,你准备一下,明天我过来接你,我们去约会。” 沈流星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而他的车已经消失在视线中,小风忍不住笑了起来:“流星,我就说你桃花开了吧,哈哈!” 沈流星傻傻地愣了半天,“怎么会有这么强势而又霸道的人,我一个p都没放,他就开始自作主张了。” “这叫an!” 小风花痴地说。 沈流星无语问苍天…… “你对这个人有好感吗?” 沈流星摇摇头。 “反感吗?” 沈流星还是摇摇头。 “到底什么感觉啊?” “不知道。”沈流星拉着小风,“走吧,跟我睡,我有很多事情要和你说。”上了楼,推开门,家里一片黑暗,蒋墨秋的房门是开着的,里面貌似没人,沈流星让小风坐着去倒了水过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23章 荒唐 “流星,这个房子……” “说出来很荒唐,也许你不信,但是它的确发生了,今天晚上来找我们的那个男人,他叫蒋墨秋,是我的老公。” 小风一口水喷了出来,她猛地站起身,激动地问:“流星,你老公?以前从没听你说过,怎么,你已经结婚了的吗?” 沈流星把事情的原委娓娓道来,小风听得瞠目结舌,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事情,就像是在小说里才会看到的一样,“流星,你不觉得你太草率了吗?你怎么拿自己的幸福随便开玩笑呢?你和他迟早离婚,离婚了,你可就是二婚头了,这社会大龄剩女一抓一大把,你一个二婚的,还想幸福吗?你真的是脑残了。” 沈流星抱着抱枕,淡淡地说:“那能怎么办,事情已经发生了,蒋墨秋变得有些异常,明明说好不干涉彼此的私生活的。” “莫非他喜欢上你了?” 沈流星摇摇头:“怎么可能,我们两个就是死对头一样,唇枪舌剑的,而且我也不是他喜欢的类型,我觉得他喜欢上我的几率几乎为零。” “那可不一定。”小风说得头头是道:“他不喜欢你,为什么要和你结婚绑在一起,你性格这么自我,他何必给自己找一个麻烦,不如找个温顺点的来应付他妈妈,再者……你半夜三更跟我们一起玩,他很不爽,我觉得他是吃醋了,什么喜欢不喜欢的类型,你不知道有个词叫做日久生情吗?还有啊,你们是死对头,这或许就是欢喜冤家呢。” 沈流星还是摇头,觉得不可置信,她和蒋墨秋完全没往那方面想,小风说的这些放在他们的身上是行不通的。 可是又找不出一个为什么来。 “算了,不想了,想得我头疼,还有那个瞿载,太霸道了,简直是无语。”很奇怪,在小说里,她喜欢强势而又霸道的男人,可是在现实生活中,这样的男人怎么受得了?她喜欢那种温柔体贴细心的男人,对自己不要说百依百顺,但是至少是体贴入微的那种。 “船到桥下自然直,还是顺其自然吧。”小风怅然若失地说。 沈流星抓着她的手,“你怎么了,心情感觉不好啊?怎么了?说呀。” “我只是觉得,找个男人好难,都这把年纪了。” “急也解决不了问题啊,只能说差一个水到渠成的缘分,缘分到了,就什么都解决了。”沈流星安慰小风的同时也自我安慰着。 两个女人躲在房间里,然后说着各种悄悄话,两个女人在一起能说什么,当然是男人了。 三更半夜了,蒋墨秋还是了无踪迹,沈流星有些担忧,他今天晚上好像真的很不高兴,可是,那关她什么事情呢???她们只是契约夫妻而已! 洗完了澡,就躺下睡觉了,和小风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直到昏昏睡去。 小风起得很早,她还得上班,而沈流星一睡就睡到了九点钟,肚子很饿,她就起床洗漱然后下去买早餐了,穿的是睡衣睡裤,脚上一双人字拖,随便的不得了,这睡意未醒地走到楼下…… 才走出没几步,一个人从绿化林里窜了出来,把沈流星吓得不轻。 “沈流星,你怎么才起床?手机也是关机的!我都想上去砸门了,我整整等了你一个小时五分钟八秒!”瞿载一脸阴鸷地瞪着沈流星,脸上写满了大爷我不爽几个字。 沈流星往后倒退了几步,“你怎么在这里蹲点。” “你问的不是废话吗?我和你说过了,我要和你交往。” “可是我没同意。” “你同意不同意不重要,我同意就好,穿成这样就敢下楼了?我给你五分钟时间上去换衣服!”瞿载俨然一副命令的口吻。 沈流星翻着白眼看他:“瞿载,你太霸道了,我和你又不熟,我凭什么要和你出去?再说了,我都不同意,你怎么能强求我?你不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吗?” 瞿载一瞬不瞬地看了她好几秒:“你是要乖乖跟我走,还是我扛你走?你自己选一个。” 怎么不知道他那斯文儒雅的外表都是伪装,简直就是一禽-兽! “我两个都不要选,你没权利要求我做什么。”沈流星执拗起来,别人不是她的对手,可是,瞿载是谁,说一不二的人,他要你选,你就没办法不选。 他走过去,拦腰一包,她整个人连挣扎都无济于事了。 “混蛋,你快点放开我,你干什么了,我要报警了!” “我舅舅是派出所所长,你要报警,我给你报。” “你仗势欺人。” “我就是仗势欺人,你能拿我怎么样?” 呜呜呜……我能怎么办,我只能欲哭无泪了!瞿载这个王八蛋嚣张的不得了啊!!!!她的苦日子,要来了…… “瞿载,你怎么和小日本一样?”沈流星不打算挣扎了,因为,她知道,她的挣扎犹如蚍蜉撼树。 瞿载把沈流星丢到了兰博基尼的副驾驶座上,然后给她扣好安全带,“我和他们怎么可能是一个档次的?我可是高尚多了。” “你哪里高尚了?你不就是一官二代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啊!” 沈流星对着他翻白眼。 瞿载扳住她的脸,迫使着她面对着自己,“你给我听好,以后别再让我听到你叫我官二代,我老子是官,又不是我能选择的,我可不想跟着他的屁股后面走。” 官二代,听起来就是一种讽刺。 “可事实就是如此,你这么嚣张,难道不是因为你老子的关系吗?” 瞿载揉着她的脸:“小东西,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嚣张了?”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好。”他猛然点了点头,眼中蕴藏着深深的笑意,“这可是你说的。”把她摁在座椅上一顿狂吻…… 沈流星睁大着眼睛,只感觉到很霸道的一个吻,然后她拼命地闪躲,可是他把她固定的牢牢的,在她耳边呵出火热的气息:“嘴巴再给我厉害一点,我总有办法制得了你。”舔了舔嘴唇,似很满意刚才对她的惩罚。 沈流星摸了摸嘴唇,然后用力地擦了擦,他看得火大,变本加厉地又亲了一下,“我再多亲几下,你是不是连嘴唇都不要了?嗯?” “贱人!贱人!放我下车,太可恶了你,比禽-兽还要流氓!” “哼。”瞿载拍拍她的小脸,“臭女人,大爷我亲你,是你的荣幸,别那么不知好歹了。” 沈流星的脸都气绿了,“荣你个头!我被你非礼了,我很吃亏,我是女生,我名誉受损,我啊啊啊啊――”用尽全力尖叫了起来,他一手过来捂住她的嘴:“给我把嘴闭上,不然,我就让你变成我的女人,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沈流星两只眼睛转来转去的,果然是乖乖地把嘴给闭上了。 他很危险,不要试图挑战男人的底线,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哼,这样才乖嘛,我喜欢乖宝宝。” 他下了车,关上车门,然后上了驾驶座。 沈流星一直望着车窗外,然后她看到了彻夜未归的蒋墨秋,她趴在车窗上,他带着一身颓废的气质,她想下车,可是,车子滑了出去。 他和她渐行渐远,不知道怎么的,看他那个样子,心里有些不舒服。 “喂喂,你要带我去哪里啊?” “约会啊。” “我穿成这样怎么约会了?你让我怎么见人啊?” “你自己也知道,那你还穿睡衣下楼?一点形象也没。” “是啊,我是没形象,我就是一粗人,跟不上你们文雅人的生活。” “哎,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有性格的。” “你贱吧。”沈流星嘴角抽搐。 “你骂我吧,你越骂我我越高兴,还没有人敢骂过我,你简直太与众不同了。” “……”沈流星已经无语凝噎了,真的是,人之贱则无敌啊…… 沈流星闭了嘴躲在角落里一个人发呆。 “怎么不说话了?” 沈流星送给他一记白眼。 “还噤若寒蝉了?我总会有办法让你跟我说话的。” 他猛地一踩油门,跑车飞快地疾驰起来。 看着不断倒退的高楼大厦,蒋墨秋的脸像挥之不去的魔障不断地在脑海里浮现,沈流星沉默了。她不懂,为什么,一个不相干的人都能让她牵肠挂肚了,明明在眼前的时候,恨不得他早点消失,可是现在。 或许,是因为同居以来的习惯吧,她这么对自己说。 “丫头,你在想什么呢!这么深沉!” 沈流星对他依旧是置若罔闻,有权的官二代,还说他的嚣张不是因为他老子的关系吗?沈流星讨厌这样的人,尤其是我爸是李刚那事情出了以后,对官二代就越来越没好感。 “性格怎么这么倔强的呀,嗯?沈小姐?沈姑娘?” 沈流星白了他一眼,他哈哈大笑,一个人也能自娱自乐,“你就这么恨我,动不动就对我翻白眼?好吧,我跟你道歉还不行吗?就算我错了。” “什么叫就算,明明就是你的错,你强行带我出来的,我很不爽很不高兴。”说话的语气真是太欠扁了。 他猛地点着头,“是,是我错了,小妞终于肯跟我说话了,我好开心呀我。” 沈流星抽了抽嘴角,然后收声,中招了,他是故意的呢把,没把她气死是不是不甘心呀!这人心肠太歹毒了! 可是…… 怎么感觉,这种感觉就点像和蒋墨秋的对话模式呢…… 擦―― 又是蒋墨秋! 瞿载把跑车泊在一家高档服饰店门前,然后他把沈流星给拽下了车,不顾她的意愿把她给带进了店里,对着导购员发号施令:“给她选几套合身的衣服,给你们半个小时的时间。” “好的,瞿少,就交给我们吧!”其中一个导购员笑颜如花地回答道! 于是乎,沈流星,就被三个导购员给架走了…… 妈的,她怎么就变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太可恨,他的霸道,有些过火了! 她就像个小丑被她们比划来比划去的…… 最后,敲定了三套衣服。 期限说话的导购员说,“瞿少,还是刷卡吗?” “嗯。” 他从皮夹里特大爷地掏出一张卡丢在了柜台上。 “瞿少,请稍等,一共是十七万八千……” “瞿载,衣服,我不要!”沈流星慌了,就三套衣服,贵成这样,是不是想吓死她! “为什么?” “太贵了。”沈流星皱眉,“你没权利要求我接受你的衣服,我这等粗人,穿不起这种衣服的。”沈流星不甩他,硬着性子就往门外走。 沈流星这么一闹,瞿载就特没面子。 他在门口拦住了她,“你到底是怎么样?”说实话,他火了,一肚子的火! “瞿载,你真的太自我了,你根本没想过我的感受,你根本就不曾尊重过我!” “我给你买衣服对你不好吗?你摆什么架子?” “我……”沈流星觉得解释都是苍白的,她推开他的手臂,“我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 瞿载站在那里,气的肺都要爆炸了,他冷哼了一声,脑海里冒出四个字欲擒故纵。 只要是女人,没人能抗拒住瞿载,他不信这个小妞,能无视他的魅力,只是欲擒故纵而已吧,只是为了更好地勾引他而已吧。 沈流星在等出租车。 有路人对她指指点点的。 她可以不顾他人的眼光,因为不在乎,无所谓,形象问题?对她而言,不重要,她又不是什么名门闺秀。 一辆奔驰开过沈流星身边的时候戛然而止,沈流星越过奔驰车,因为它挡住自己打车了,可是玻璃车窗摇了下来,里面探出一张熟悉的容颜。 “流星?” 沈流星心中一顿,怎么这么巧,马路上也能来个偶遇?如果这偶遇的时间能够提前一些是不是……会好些……可是一切都来不及。 “程远。你怎么在这里。” “我去公司,你……去哪里?” “我回家呢。” “我载你一程。” “不用了,我可以打车的。” “流星,即使不做情人,做朋友也要这么介怀吗?” 程远的话让她无路可退,她也不好意思再这么小气,真的是上了他的车,不过坐的是后座。 “最近还好吗?” 沈流星望着车窗外的风景,幽幽然地说:“还行吧。” “你……”程远思前顾后的,终还是问出了口:“听说姑妈很反对你和表弟的事情。” 沈流星低垂着眸,“她反对不反对起不了什么作用,我和墨秋早就领证了。” “我怎么觉得你们的婚姻像儿戏。” “有吗?我不觉得,难道你不觉得婚姻需要一点冲动吗?” “可是闪婚的代价往往是闪离。” “程大哥,你说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呢?破坏我们的关系吗?我们的婚姻就这么不被你看好吗?” 沈流星有点点恼怒了。 程远皱了一下眉,然后他把车给停在了路边,双眸真诚地望着她,“流星,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们而已。” “谢谢,我和他,很好,感情很稳定。”沈流星盯着他的双眸,说得有板有眼,煞有其事的样子。 程远的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不过下瞬,他的嘴角染上了笑意:“那就好,我想,我也只能祝福你们了。” “谢谢。” “我能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吗?而且还穿着睡衣?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不是的……没什么事的,我可以不解释吗?” “可以。” 她句句话都是拒人千里。 她和表弟也已经结婚,他不会有任何非分之想,只是,那悄然萌生的情愫就这样被扼杀了,总觉得……心有不甘。 他重新发动了车子,“我送你回去先。” “嗯。” 一路上,沈流星都很沉默,忽然,她问到了雅君:“你和她最近联系吗?我和她都失去联系了。” “联系的比较少。” “其实雅君很好的,很靠谱,我觉得你们可以试着交往。” “我们回不去了。”程远叹息:“如果当初她能朝我走哪怕只是一步,我们的结局也不会沦落至此。” 沈流星不说话了,她没权利置喙什么,都已经过去了。 车子抵达楼下,她忽然有种归心似箭的感觉,宅在她的小天地里,修改稿子,和网友聊天,和蒋墨秋斗嘴,也挺不错的。 “流星,我们还是朋友吧?” 程远问她。 她点点头:“是的,是朋友。” “嗯,有困难可以找我。” “谢谢,再见。” “再见。” 沈流星上了楼,推开门的刹那,看到一只立在那里的行李箱,她的心蓦然一沉,他,要搬走? 沈流星环视四周,四处搜寻着他的身影,客厅里没有,她干着喉咙一步步地走向他的房间,阳台上,他背对着她,背影高大却显得有几分落寞。 沈流星敲了敲门。 “进来吧。”他的声音显得很低沉,带着暗哑,不太正常。 想起他昨晚一夜未归。 难道,他一夜未睡吗? 不知道为什么,那只行李箱开始像小虫子一样扰着她的心,让她有些烦乱起来。 “蒋墨秋,你要出远门吗?” 她站在他的身后,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蒋墨秋嗯了声,他在桌上取过一支杯子,然后满上了一点红酒递给沈流星,“陪我喝一杯吧。” 一大早的就在这里喝酒,蒋墨秋你开什么国际玩笑呢?这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只一夜之间,忽然觉得他好像变了……变得有些……忧郁,或者说是沧桑,他的眼睛好深沉,深到她根本看不懂。 她接过了他手中的杯子。 “我要去纽约一趟。” “什么时候回来?”沈流星捏着杯子的手有些紧张,问话的速度,是她自己都控制不住的。 在这房子里,住着一个人,一个男人,渐渐地,她接受并且习惯他的存在,突然听闻他要离去,她忽然觉得浑身都不舒服,她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 蒋墨秋的神情有些冷淡,他抿了一口酒,转脸望着窗台外的风景:“归期不定。” “不定?你是去出差还是――”忽然想收了声,她为什么要追问这么多,她干嘛要这么鸡婆!他们之间,只不过是协议形式存在的夫妻关系而已,假的,她为什么要多问,凭什么要管? 可是,谁来告诉她,她就是想要知道,迫切地想要知道。 他把酒杯放在桌子上,“九点五十的飞机,我先走了。” 蒋墨秋转身掠过她的身边,衣服和她的衣服摩擦而过,她站在原地,仿佛成了被抛弃的那一个,鼻子一酸,眼中竟是湿润了,蒋墨秋。 她把杯子捏的更紧了,当她转身的时候,看到的只是关上的门。 “蒋墨秋。” 她把杯子放在桌子上,一路飞奔出去,“蒋墨――秋――”在楼梯转角处,在望得到楼下的地方,她收住了自己的脚步,她以怎样的身份去追他呢? 简直是贻笑大方了,沈流星,你是不是小说写太多,有情节妄想症了?男主角要离开了,女主角哭着泪挽留? 沈流星抓着窗台的手,指节泛出了白色,然后她看到那个高大的男人拖着行李箱往小区门口方向走去,走到一半的时候他停驻了脚步,她忽然很希望,那一刹那,他能回过头来看一看她,哪怕只是一眼……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感呢,可能是因为依赖…… 他最终没有回头。 就这样轻易地走出了她的世界,亦如当初踏进她的世界一样,没经过她的同意,就连,告别,都这样的干练,她回到房间,将那杯红酒举起,一饮而尽。 “我一个人,难道不是更自由吗?” 她努力地笑,可是那笑,分明藏着一丝悲伤。 或许是太重感情了吧,所以,不习惯,不适应,她努力地说服自己,却不懂,为什么要这样刻意。 理解! 蒋墨秋儿子蒋泽涵的番外: 那天,当我从朦胧中醒来的时候。 妈妈就告诉我,我的丈夫要接我回家。 我以为我还在做梦所以就打趣的对妈妈说:“你这么快就想把自己的女儿打包仍走啊?” 正在我开玩笑之际,不能够触及的窗口有一张似僧相识的身影立在豪华轿车旁。 带上自己形影不离眼镜趴在窗口静观,心中不禁砰然心动一下,好一双锐利如隼鹰的眼,好似犀利的可以洞穿一切事物。 那一张如雕刻般的五官,加上棱角分明的脸俊美异常,但唯独煞风景的是,他此刻明显脸上带着阴沉。 快速整理好似悸动的心,即便知道他可能就是妈妈口中说的“我的丈夫”,我也没有一种欣喜的感觉,反而胸口得不到舒畅的的烦闷。 不知道自己这么在乎自由的人为何会嫁给一个自己不甚了解的人?更奇怪的是我竟然丧失几个月的记忆,而且听妈妈说我就是这几个月突然告诉她我与“现任丈夫”结婚的事实,当时爸爸一直双眼怒视着我,这就是传说中的“眼神杀死人”吧!妈妈怕爸爸爆发上来,赶紧把我赶出家门,而后就是昨天我再次出现妈妈身边了。 正在我想分析这一连串的“怪人怪事”的来龙去脉时,我已被妈妈强行拉到一楼客厅了,我不知道怎样面对这一张似熟悉又陌生的脸孔时。只听到爸爸阴冷的声调:“哼!这么快就被丈夫赶出家门了?还以为当初信誓旦旦的嫁给一个能给你幸福的人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24章 前兆 当下我就感到胸口一阵闷痛,没有前兆的。我也不记得这几个月究竟发生了什么!就仍然保持从小到大一贯冷漠的性格,一声不吭的随着妈妈的脚步向门口去迎接我的“丈夫”。 当我开门的一刹那,我看到“他”也向我走来,而且好似腿步履蹒跚的样子,这一幕不禁令我咋舌,难怪这么一个帅哥会娶孤芳自赏的我,我一向被别人称“孤傲的人”,从小到大总喜欢顾城的那首诗《一代人》:“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只喜欢黑色,属于我孤独的颜色,怎会惹他人喜爱呢?谁知他是有缺陷的啊! 没有任何前戏,妈妈和他说了一句“照顾好木言”哀叹一声,黯然神伤似地离去。而我此刻死傀儡般的由他领着坐进他那豪华的轿车。 自家中与他一起坐在车里,里面就有一种很阴郁的空气在车内萦绕,说实话,我很讨厌“压抑”,特别和一脸阴郁的异性,坐在好似与世隔绝的车内,内心似乎有一丝愧疚或紧张,这并不像平常镇静自如的我。 何谈“愧疚”不就是一夜不归吗?至于似欠他几千万的阴沉面容么?我实在受不了了,所以干脆坦白说出吧!我很快前后不搭调的说了一句“我们离婚吧”。 “蒋泽翰,假使全世界的男人真的死光了,你若存在还是男人么?我即便摸你也只是感叹,这个人妖的皮肤弹性真好啊”我非常得意又不怕死的的抓住他的语病,是他自己说全世界的男人死光的,他现在是男人,当然死光也包括他了! 蒋泽翰凝视一夜未归的木言,听见她竟然说自己人妖,很是好啊!他眼中由刚刚的暧昧瞬间转为怒火,这种怒火不可遏制的自胸腔里翻滚。 “是不是男人,试一试不就知道了!”蒋泽翰残酷的咬牙狠狠的说道。 看着所谓丈夫的人脸色由红润转青,再由青转黑,我才深知我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而后深深地总结出我的警示格言:伤害男人的自尊,就要承受被暴虐的后果。 我只是想挽回一时的窘态罢了,根本不曾想到乘一舌之快的后果竟然这样悲惨,看着蒋泽翰,强而有力的胳臂半抱半拉环绕我,企图强行把我弄进格调昏暗的房间,内心再也不能平静了。 “喂,你不能对我这样,我会告你强暴罪的”我知道他是恼羞成怒,但是君子动口不动手,他怎么可以这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证明他是男人呢? 我是誓死不进屋内,可是我怎敌他强而有力的臂膀呢?更何况这位本来就腹黑的男子已经怒火中烧了呢? “强暴?木言,不要用你的低智商考验我的耐性,这是你应有的夫妻的义务。我今天就要证明给你看我到底是不是男人”蒋泽翰冷笑着木言竟然说出这么幼稚的话,她还真不是一般的“可爱”啊! “你愿意?自从结婚到现在你什么时候愿意了,你要知道男人也是有生理需要的,既然结了婚就要履行你作为妻子的义务”他似一头发了疯般的怒狮,撕扯本来就身着单薄的我。 怎么会这样,我们已经结婚了,可我竟一直没履行夫妻应有的义务?当我们相互坦诚相见时,我的泪水也止不住的往下流,这种委屈我何曾受过,一向连男孩子的手都没碰过,如今却被他全身看光。 “难道和我做这种事,就能使你委屈的哭泣木言,你该知道你这样对我来说也是一种残忍,一种折磨”蒋泽翰发疯对身下哭的楚楚可怜的人儿咆哮。 她有什么可委屈的,当初是谁总是用那温柔的小手三番五次的调戏他,如果不是怕伤害还未毕业的她,他也不会痛苦的当什么柳下惠! 此刻我怎么知道我会哭的那么伤心,我就只知道我可能会被一直凶残的狮子毫无保留的吞入腹中,那种恐惧本能的就是自己哭出来了嘛! 缀泣声依然不停地从我口中传出,我害怕的闭上眼睛,我不知道他一个大男子的怎么可以无耻的强迫别人和他去干那种事,我知道我是他妻子,只是我总是感觉似乎这个“妻子”的头衔来的太莫名其妙了,他对于我来说还算是个陌生的人不是么? “哭什么哭,在哭我真的要了你”蒋泽翰一手撑起微微疼痛的头,她那抽噎的声音听到就会使他忍受不了,真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恐惧他碰她。她是他的妻子,上千万人见证过的合法的,唯一的妻子。 听到他的咆哮声,我立刻止住了哭泣,睁开泪雨朦胧双眼,不可置信的对上依然阴鸷恐怖的双眸。 “那你能起来么?你压得我好重”真是受不了千金般重的他,微微的掀起嘴角似讨好般的小声向他请求。 早知会受到这样的惩罚,我就是咬断舌头也不会说出那句“人妖的”,这一刻真是悔得连肠子也青了。 “怎么,这样就受不了了,那么以后我们经常同床共枕的话,你不就病入膏肓了?”蒋泽翰听到她小声的求饶,不由得心里的阴霾渐渐散去,有那么一刻想好好的调戏他这个失忆的“可爱妻子”。 看到他又准备对我上下其手的姿势,浑身立刻又紧绷了起来。 “你你说过的只要不哭,就不会碰我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要要当小人么?”我非常紧张他真的会对我欲行不轨,紧张到连一向伶牙俐齿的我也语不成声。 “哼,最好闭上你的嘴,睡觉,我说过不碰你就不会碰你,与其给我在这浪费口舌讲什么君子小人的,不如好好审视今天的祸到底因谁而起。”蒋泽翰很无奈的翻身平躺,他知道她此刻想的是什么,不过是怕他真的对她怎么着罢了。 当他翻身而下的那刻,我才算真真正正的松了大大的一口气,抓住旁边的被单迅速的盖在身上,很快的就听到旁边的他似乎冷笑一声,冷笑就冷笑吧,我也不会全身赤果果的再被他看光光。 在这格调昏暗房间,我怎么也睡不着,不由得翻身坐起准备趁着他不注意溜之大吉,就在我准备下床的那刻,忽然感觉自己的腰狠狠向床内移去。 “如果,你非要让此夜不安宁的话,我会奉陪到底”蒋泽翰真的有点困了,可是她似乎怎么也不让他省心,安宁一会呢? “这样才乖,好好的睡吧,明天早早的起床,和我去跑步,这样消瘦的身体抱着太胳人了,要好好的锻炼才行”蒋泽翰抱着泛着微微清香的身体,困意一涌而上。 如果没有某个人的手在我身上“作怪”,我想今天我一定会睡到日上三竿的,哎,老天,这煞风景的事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身上呢? “你不是要晨跑么?怎么还在床上?”我非常纠结的就是他那双环在我腰上的手,似一条蛇似地不停地到处游移,没有产生什么悸动,反而给我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木言,不是说好我们一起晨跑的么?你不起来,为夫我只好用另一种方式唤醒你了”蒋泽翰很无耻的在我的身后低笑说道,那双魔爪依然对我上下其手。 看来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句至理名言深深地被我给验证了,假如说昨天一整晚的安静就表示我向他妥协,那真是天大的笑话。 哎,我真是很想狂喊,为什么我莫名其妙的结了婚,还要莫名其妙的受着恶魔般的他给调戏,想想热爱单身自由的我连睡个觉的自由都没有。 “晨跑?蒋泽翰,要是你锻炼身体,不要拉我下水好不好,我真是没时间和你在这”我非常不爽的把那魔爪用力挥开,起身套上睡衣,准备去沐浴身上那些属于某人留下的指印。 本来我很想不客气的说“我真是没空和你浪费时间”,可是看到他渐渐阴沉的脸,变了颜色的黑眸,我很没胆的缩缩脖子咽下那未说出的话。 “木言,给你五分钟的准备时间,我在客厅等你。”蒋泽翰也没预料她可爱的妻子,会这么厌恶和他一起晨跑,若不是知道她的身体一直都不好,他日理万机的时间也不会浪费在晨跑上。 听到背后阴沉沉的不悦话语,我真想打破那良好的淑女形象和大家闺秀般的修养和他理论一番,奈何他的脸色似变色龙一样,给我一种从未有过的忌惮。 我很气闷的一语不发,算是藐视他的霸道指令吧! 跑不跑,腿在我身上长着呢,我不去他能怎么着我么? 我好似忘了昨晚的那些邪恶手段,否则今天的起床气也不会发的那么没头没脑了。 我紧紧地倚着光滑的墙面,深吸一口气,疼痛才有所好转。奇怪了,我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头痛的症状,是昨晚没有休息好的缘故么? 算了,快速整理好一切,五分钟的时间不能浪费在胡思乱想上,谁知狭隘的他会不会为了报复刚刚我的那用力的一挥,而冲进来折磨我啊! 围上浴巾后,打开门时,我顿时被眼前忽然出现的他一愣,瞬间脸上布满了潮红,他怎么能又是昨晚那身装扮呢?难道又是裸睡一族? “拜托,你不要阴魂不散的出现在我的眼前好不好”当我发出声音时,才发现声音虚弱的喑哑难听,不禁皱起了眉毛,声音怎么也变了 他的脸色有我脱口的话又一次阴沉的似三九的寒冬天那样令我不寒而栗,步伐也向我沉沉迈进,一步一步,似考验着我的耐心般,步步紧逼,我捂着胸口不由自主的向后退。 “木言,是不是又犯头疼病了”他轻轻地由眉心处移至我因疼痛紧皱的眉毛处不停地来回游移,柔柔的暖暖的,温馨而舒服。 “嗯我以前也有头痛病么?”我很不习惯现在的姿势,他的手还在我的眉毛处,不肯放下来,口中的话语也曾未有过的轻声细语。呼出的温度在我眉心处萦绕,我没发现他的眼睛一直凝视着我,盛满了怜惜和心疼。 我似小鸟般的依偎在他宽阔的胸怀里,甚至能听到怦怦有力的心跳声。渐渐地室里的温度也回升的很多,不在阴暗寒凉的令人瑟瑟发抖。 “现在还疼么?记得下次在犯头疼病了告诉我,知道么?”他答非所问的忽地抬起我的下颚迫使我与他对视。 我被这不停地暧昧绕的大脑处在混沌边缘,也没在意他有意忽略我的疑问,紧张的看向他深邃难懂的眼眸,里面太多复杂的感情,使我害怕的地下头。 “嗯,现在已经不疼了”我很顺从的回答他,匆匆的跑开他的怀抱。我怕下一刻沉醉他那太深邃难懂的眼眸里不可自拔。 看到床上放着一套女士运动衣,拿起就迅速转到试衣间换上。 没能看到他受伤的眼眸,还有紧紧握着的拳头,似乎在压抑着什么,胸口也不停地起伏着。 “木言,什么时候你才能放得开?”蒋泽翰深深地凝视行色匆匆跑步更衣室的女子,那一刻心似乎绞心般的疼痛不止 “你为了忘记我,上美国特意作了记忆移植芯片手术,你真是狠心啊,为什么你对我的恨那么的刻苦铭心,而我对你的爱,你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咱们这样自我惩罚,到底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不管你要用任何残忍的办法遗忘我,我对于你都不会放手,既然你选择把我狠狠打入地狱,那么我要拉入你一同痛苦着”此刻蒋泽翰的眼眸又出现从未有过的狠绝,嘴角也紧紧紧抿着。 我从来还不知道原来运动衣也可以穿的这么清新脱俗,看到立体镜中自己细腻白嫩的肌肤在粉色运动套装中更显得如牛奶般的细滑。 刚想对着镜中的自己开心一笑,最后却如中风般的停滞在嘴角。因为身后又出现了如鬼魅的他,真是的,哪一天我真的不知道会不会被他有这种“嗜好”给吓死。 “我已经准备好了,五分钟现在应该还没到吧?”我内心鄙视一自己一次,不是刚刚还信誓旦旦的不会去跑步么?怎么这一刻怎么就鬼迷心窍的穿上运动衣了呢? 这不是很明显的,我在这一次明争暗斗中又一次败下阵场来了么?我非常懊恼自己肯定是脑子里进水了,否则我那总是说一不二的性格怎么一二再,再而三的服输,算了,看看自己的身体确实有点柔弱无骨,真的是该好好锻炼的了! 不如当做免费陪帅哥呼吸早晨新鲜的空气,赏心悦目的事我又岂会拒绝得了呢,哎,女人最大的弱点其实就是戴了一双有“颜色”的眼睛。 正当我企图从已经穿戴整的蒋泽翰身旁溜走时,他还是用他一贯深不可测的眼眸凝视着我,我真的快被打败了,貌似某人喜欢把眼睛当做“武器”使,还上瘾了呢! “站住,今天去医院检查一下,晨跑取消”蒋泽翰望着穿着粉色运动衣的木言,粉色真是属于她的颜色,穿上粉色的她明显的退去她冷艳的气息,增添了少有的温柔祥和。 只是他本应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木言消失那段时间,他利用全国最厉害的侦探也未能探出,木言在哪个医院做的手术,这明显的有人在背后阻挠,似乎势力与他也不相上下。 探知木言买了去美国的机票时,他的心里就有了最坏打算,木言这样狠绝的离去,回来的希望真是渺茫,那时的他整日喝的酩酊大醉,一天不知道她的消息,他就有种把世界掀过来的冲动。 一直知道木言比较爱她的父母,她可以狠心的离开他,但是总有一天回来看她的父母。所以他按兵不动的在家等她。也许那次事件确实对她打击太深,去美国散散心也好。 他今天站在这里,再也平静不了的是,她竟然做了记忆移植手术,消息是从一个无名氏的信件中得出的,他很想丢盔弃甲,丢掉一直绅士般的伪装,狠狠的质问她,真么如此狠绝,如此的伤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今日他看到她的头部出现了疼痛,就像在胸口挽他肉般的难受,早已不能镇定自若,抓住她就想请全国一流的专家,拿掉那可恶的芯片。 所以今天的医院必须去,她没有反抗的余地,而且他也不允许,只要碰到有关于她的一切,他总会无法在保持平静,总会乱了方阵,冲动的连他也无法掌控。 “搞什么?你是不是在开玩笑?不过是小小的头痛病罢了,拜托你不要小题大做好不好,再说我也是学医的,这根本不是病,没有必要去医院的!”,我真的快要被他这根本不按常理出牌的古怪脾气给惹恼了,本来还自责自己鬼使神差的和他跑步,如今又要命令我去医院,他真不是一般的令我抓狂呢! 还没来得及转身逃离,就被他钢筋有力的手狠狠地箍住,不由分说的拉着我下楼,我试着挣扎可是简直是白费力气。 我看着他笔挺的西装,突然就应了古人一句名言“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真是貌合神离的家伙,可见视觉是会欺骗人的。 “别动,在动你信不信给你带上手铐?”他只会威胁她,却从来没有真正狠下心过。 “你,你不要恐吓我,真的以为你可以无法无天的这样对我,我就不会告你?你要是知道这是个法治社会”我用颤抖的声音警告越来越猖狂的某人。 “哼,你先省点力气,等你有能力了,我恭候你的报复”他不置可否的依然上前阔步离去。 天,简直另我发指,而且他走这么快,难道以为是急着投胎么,难道不知道我一个女子要矜持的慢走么? 看着自己踉踉仓仓的走在大理石的地面,这还没来得及欣赏的花园,就直奔那个名贵轿车旁。 “如果还想活着,就系上安全带”他阴冷的声音此刻却相当的提醒了那个一直凝视他的女子。 我总是感觉头上有几只可恶的乌鸦“嘎嘎”的在头上盘旋,恨恨的翻翻白眼,如果我此刻有枪定要个个枪决,不,凌迟它们,霉运的东西! 车宛如流水线的在这风景优美的宽阔马路上行驶,信息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我真是庆幸我还有手机可以与外界的朋友联系,否则真的怀疑自己的失忆之前是否被某个腹黑主给囚禁,冷汗,想这干嘛! “木言,现在过得还还么?你知道林博他回来了么?我知道你也许还记得那次事件,其实我更想说的是那真的是一场误会,我希望我们找个机会聊聊,那时你会明白当时的真相,我希望我们还能做回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好姐妹--采诗” 采诗说他回来了?毫无预警的内心深处一阵疼痛,林博,那个说好会给我一生幸福的男子么? 我真的想笑,现在我已是有夫之妇,即便他从千里迢迢的美国回来,又能改变什么呢?如今谁说的,“宁可相信世界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的那张破嘴”,而我傻傻的当初怎么就信了! 删除键,很快删除简采诗发过来的信息,那天分手时我就很有内涵的祝福他们两个人,一个是挚友,一个是男友,却苟且的做出那种事情来,让我情何以堪,还有什么令我当时绝望的呢? 那次事情还有什么可以误会的,反正都木已成舟,不如淡然的放手,这样对谁都好。 从那次见面以后,就杜绝任何人打扰我,虽然那段时间真的很痛苦,可是还好自己现在忘得彻彻底底,只是不知道他假若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我的心真的会毫无悸动,心如止水么?即便没有了爱,三年的恋人啊,总会留下伤痛的回忆! 我只是沉迷与回忆中,以至于蒋泽翰的脸色越来越阴沉都没察觉。 车超速的在路上行驶,可是依然不能缓解蒋泽翰的怒气,刚刚他也察觉她的不一般,她那种伤心欲绝地表情很明显的来自信息的主人,她对他一直以来都是不屑,也只有一个人能让她如此的伤心--韦林博,难道真的是他的信息么? 可是她已经嫁给了他,怎么还在和前男友联系,难道不知道做别人的老婆,首先要安分守己的么? 既然她和喜欢和前男友藕断丝连,不如让他来个彻底的了断。 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发现一阵急速的风掠过耳边,低头时,手里已经是空荡荡的毫无一物。 “停车,你这个b,为什么不经过我的同意,就肆意丢到我的手机,快停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发现手机被丢掉时,脑子那一刻空荡荡的,好似丢掉心爱的物品,有疼惜,更有一些不知的另一种感情隐藏在里面。 “注意你的言辞,不要每次都让我提醒你,那样很烦的,手机看着不顺眼,就丢掉了,等会陪你一个新的不就行了”他是说的到是云淡风轻,他知道不知道他扔掉的并不是一个普通的手机,他是扔掉是我与外界的联系! 他的心情真的阴晴不定,刚刚还阴沉的将要狂风暴雨,而现在却一副欠揍的得意模样。 “告诉你,蒋泽翰,现在停车找回我的手机,我还可能原谅你,否则,我把你的手机也给扔掉”我已经表现得很认真,只要他不停车,我也会似他一样,把他的手机狠狠地丢掉,他的损失一定大于我吧 “好了,一笔勾销,我们俩的手机都丢掉了,这样你心里是不是平衡了”蒋泽翰迅速的掏出手机扔向窗外,心情大好放起优美动听的音乐。 “你,真是不可理喻”这个人怎么可以邪恶到这种程度,没想到他竟然没有一丝犹豫的扔掉貌似限量版的某品牌手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25章 平衡 可是为什么问我心里是否平衡?一直是他不停地做些让人无法容忍的事情好不好,这下好了,他连我唯一与外界联系的宝贝也丢掉了,难道这就是赤果果的囚禁?真的有吐血的冲动。 此时此刻,我只想以沉默表示我内心的愤恨,给无理取闹的人讲理那是神经病的表现。 某些人就是不把钱当钱看,好啊,我会让他后悔扔掉我的宝贝的行为的,等着瞧吧! 蒋泽翰从透视镜中看着木言一副忍气吞声的可爱摸样心情就大好,发现她失忆也许不是一件坏事呢! 可是医院还是必须要去的,曾记得她说最大的愿望就是穿上洁白的大褂,救死扶伤,虽然她的愿望似乎掺杂着天真,但是他会满足她的愿望的。 只是她的芯片他也不会放弃拿掉,他会等那个神秘人物出现,他要知道这次失忆事件,到底背后隐藏着什么目的! 他有足够的信心,让她全心全意的回到他身边的。 到达医院的那刻我真的很纠结,想想一个头疼发热的病还要挂号,更让人纠结的是到底是挂疼痛科的,还是内科的? 看着飒爽英姿的蒋泽涵,神清气爽的握着我的手直接坐上电梯,貌似他是观光一样,纵眼上下医院来来往往的人群谁似他一样春风得意。 看到看着模特身材的他,如此俊朗分明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深邃阴鸷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和咄咄逼人;内心突然惋惜了起来,这么b的内心,空有一副好皮囊。 他好似知晓般的重重的握紧我的手,疼的我立即皱起了秀眉! “放手,既然来了医院,就不会私自离开,不要把我当成三岁小孩好不好,走不丢的!”我使劲的试着拽开从下车就紧紧握着我的那双“魔爪” ,怎么和它的主人一样令人恨得咬牙切齿! “我倒希望你是三岁小孩,那样整天抱着你,不乖了就打你,逃跑了,就把你关入黑屋,不让你出来,那样岂不更省的我操心了?多好啊!”一贯的阴冷语言,他那浓密高挑的眉,高挺的硬朗鼻,绝美的翘起的嘴角,无一不在透露着她的骄傲不逊和邪恶! “你是虐待狂吧,难道没想过有一天你的父母那样对你,你会怎样?也要关入黑屋受罚么?”看到他那冰冷的话语,我气不打一处来的就向他辩解。 内心总会有一处声音告诉自己,一定不可以怀有他的小孩,否则那样小孩岂不成了受虐者,心灵又会遭到和她一样的不可磨灭的创伤,就像她和爸爸一样的隔阂,没有共同语言,她怎会再让未出现的宝宝经历那样的不完美的成长道路! “黑屋算什么?那些在我的成长历程当中,已经是好受得了,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他们,记住了,木言,听到没有”他突然咬牙切齿的恨恨向我说完,眼睛被血丝充斥的通红,那种狰狞可怕的面容,让我也为之一怔。 “恩”我怯懦的应声出来时才算醒悟出来,似乎我真的遗忘太多东西了,以至于今天点到他的内心痛楚,自己才后知后觉,有那么一刻真的很想说“对不起”。可是这静默的两个人,一个是胸腔满满怒火德他,一个总是言不由心的我,总归是开不了道歉的话,只好沉默下去,只是相握的手依旧是紧紧相握! 叮声总算响起,刚刚静默的我大气不敢出,如今也能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吧! 我刚想踏出电梯的门槛时,紧握的手尽然神奇的散开了?这样我真的可以全身心的得到纾解了,难道他的脑袋气晕了,要不怎会做这等善解人意的事情来呢? 可是下一秒,我就为刚刚的想法嗤之以鼻,还是那句古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好心的松开我的手,是为了可以更好的环住我的腰。 我因为羞涩和不自在,竟然忘记跟着他的步伐,好在他“好心”的半抱着我,驱使我被迫的向前走。 路过听到护士服务台时,几名漂亮护士的唏嘘和兴奋声,突兀的在原本寂静的大厅响起! “哇,好帅的男人啊!” “恩恩,比电影明星还要赏人眼目呢,真的让人想入非非啊” “他不是太昊集团总裁么?杂志上可是经常头条报道的他的新闻的” “啊,真的么?我今天真的见到真人了,原来太昊集团的领导人是如此的英俊又多金啊!” “可是他环抱的身边的那名穿这运动服的是他的情妇么?” “嘘!小点声,她怎么会是他的情人,虽然姿色上可,最多算的上清纯,也许是酒店的小姐也说不准啊,只是穿着运动服上这高档的医院,真是不服身份啊,一定穷的只有一身运动衣接客” “你不要降低我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好么?小姐?蒋总裁会看的上她么也许蒋总裁只是见义勇为,送那位小姐上医院,你没看那位小姐脸红的不正常么?多善良的人啊,哦!天啊,竟然世界上会有如此完美的男人” 看着情窦初开一群护士,那种花痴的表情,连我看着都一阵冷战,虽然她们的声音似乎为了忌惮某人,已经压得很低,原本我们若是走得快,就不会听这让我有吐血冲动的话了。! 但是可恶的蒋泽涵偏偏表现得体贴入微,实则限制我步伐的速度,让那些话,不远不进的全部灌入我耳中,他是安得什么心?难道被人说他的眼光,不过也是姿色上可小姐而已,那样不降低应该现在称为蒋总裁的身份么? 我这一刻一定要保持平常心,否则会成为诱发心脏病的一大隐患,学医最重要的是该了解什么是对身体有益的,什么是对身体有害的!为那些闲言碎语生气,不值得! “怎么了?你好似不满意听到的?”压抑的笑声在我头顶响起,虽然某人相当一贯保持风度,没有捧腹大笑! “哼,她们是闲着无事可干,聊以慰藉也不错啊,反而蒋大总裁,没想到你这么受欢迎,这么早的就被婚姻束缚,还取了貌似小姐的我,难道此时此刻没有一丝悔恨?”我挑衅的看向好似得意忘形的某人,那些话气着我?那我真的不叫木言了,干脆叫火焰好了! “我蒋泽翰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后悔’两个字,即便,你木言一无是处,都终将是我这一生的妻子”他似乎藐视我挑衅的眼神,说出的话让我彻底的无语,我只好再次以沉默打断这令人纠结的谈话! 忍无可忍,还要继续忍,今天我不会就这样霉运下去的,我有相当的信心,足够打败他盛气凌人的气势的! 他把我带入办公室,自己就私自离开,一句话都懒得留下,做人为什么总是装这么拽呢? 看着他那衣装革履的着装,还有正式似要会面首脑人物的庄重表情,我就知道他怎么会好心的为那点小病,大费周折。 还没五分钟,他再次出现我面前的时候,随同他的还有面相慈祥中年男子,他们看似交谈得甚欢啊,难得蒋泽翰千年不变的哭丧脸,也会笑的如此的春风满面! “泽翰,以后有什么事直说无妨,我和你爸爸也是老交情了,不要客气” “安叔叔,以后抽空再来看你,不用送了,回去吧!” 原来只是让我陪他会见叔叔?可恶!,当真知道不是为了我时,心里还是怅然若失,失落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很快转为质问,连我自己都毫无知觉在责怪他的言而无信! “蒋泽翰,你什么意思,你不要告诉我,你来医院只是找熟人攀谈的,那些联络感情的事,没必要兴师动众的强迫我和你一起吧! “没什么意思,只是带着你看病时,顺便办点私事,看你这么精神,也无什么大碍,不如走吧”依然云淡风轻的甩出这不算理由的理由,他那不按常理出牌的行为,为什么总会使我恼火! 难道是我小时候太安静,结婚后就应该变得如此烦躁?难道社会新流行的还有结婚烦躁症? 他还是亦如来医院时环住我的腰,紧紧挨着男性特有的气息,没有陷入温柔乡的沉醉,有的只是浑身的紧绷,如一个傀儡般的难受,不自在! 不经意间眼睛的余光扫视那已是空荡荡的护士台,没有料想的看见刚刚那一群花痴的护士,奇怪了?这帅哥就要离开医院了,难道不来个最后的吻别么? “别看了,以后她们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了”他不经意间的冒出这一句话,好像就是如家常话随意! “为什么?你的意思,咱们以后就不来这医院了么,可是你知道的,人都要经过生老病死,这一生中,医院那是必定要来的”其实在医院工作一直是我的梦想,小时候经常体弱多病,以至于很向往医生这神圣又光荣的职业! “我看你不仅是失忆,iq也是如此的低下呢!” “没想到你还有这一面,今天真的让我颇感意外”看到蒋泽涵擦拭嘴角的血滴,心情大好的用眼睛向我放电,我恍如电击般的醒悟,刚刚我貌似强吻了他,并且狠狠地咬了他的嘴唇,怎么会这样? 我明明看到的是樱桃,怎么变成他的嘴唇,此刻脸上不只是布满了红晕,羞涩的好想找个地洞钻下去,这白天的怎么会做出这么出格的事 低着满脸通红的头,不搭理他有意的调侃,从他的怀抱中飞快的逃离,奔向那个泛着银光闪闪的轿车。 可恶!从没有这一刻憎恨并讨厌那刺眼的阳光,以至于大白天的让我产生犹如春梦的幻觉,做出让自己都汗颜的事情来,为什么今天不下磅礴大雨,来洗醒我这头脑发昏的人呢?这该死的阳光灿烂! 好在来时伊泽翰给了我备用的钥匙,否则我站在这人来人往的大医院,真的会颜面无存! 快速坐在后排,且先闭上眼睛,躺下装睡,心还是“砰砰”跳的迅速。医院之行对我来说不是治病,反而是犯病,难道我真如蒋泽翰说的iq低下,以至于神经失常了? 车门打开时,伊泽翔轻轻的坐在前位,没再搭理装睡中的我,只是放着轻松的音乐,宛转悠扬的飘落在相对狭小的车内。 没想到他这次没有抓住不放可以羞辱我的良好机会,而是默不作声的开车,心里的害怕和羞愧之情也被安静的音乐慢慢平复着,只是尴尬的气氛依然存在! 这太安静的状态反而令我睡不着,干脆坐起来,管他怎么看我强吻的那刻呢!他若有意羞辱我,我也不会真如他所想的那样,会羞愤而死,不就是把他的嘴唇咬破了吗,又没有吃掉!之前不是把他的腿也弄伤过吗,现在不是也似正常人一样的安稳走路! “怎么不睡了?那等会我们去个地方吧!”他的磁性嗓音从前排传来,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听的我心神惶惶,说实在话,他的每一次云淡风轻的话,都似一道圣旨,我没有反抗的权利,唯独听从,才能安稳的度过这不平凡的一天。 从透视镜中看着他紧抿的性感嘴唇,真不知道当时自己怎么看的是唇红齿白的妖孽男子。明明是标准的冷血面孔,在太阳的映照下,为何那么的温文尔雅,一定是这两天精神失常,导致相反的幻觉。 “又去和谁攀谈感情么?那么这次没必要带上我,我想回家,”我夹着不满的情绪说道,其中也有刚刚自己做出那种事,使自己恼羞成怒的成分存在。 “去不去随你,反正我也不赞成你有手机,也正好给我省心了”他有意提高声音,怕似我听不到一样强调着。 他的意思,等会去给我买个手机?刚刚气的差点忘记今早自己的报复计划了。 去就去,又没有什么好损失的,顶多自己浪费点口舌与他交涉 “手机是你给我丢掉了,这当然还要你赔啦,而我还要自己选择”我冲着前排的他喊道,怎么可能放弃这难得报复他的机会,那不是和自己过不去么? 手机当然要买,而且还要买最好的,并且贵到让他后悔扔掉我手机的冲动,省得以后看不顺眼我的东西,就给我丢掉,那我岂不一点安全感也没有,所以这一次我要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告诉他,别人的东西是不可以可以乱碰! 在停车场与他携手踏入商场时,众人向我们用异样的眼光射过来,那种眼神怎么让我如此不爽,我知道与他西装革履的站在一起,很不搭调,但是也是他十万火急立刻下令却医院的。 “蒋泽翰,被人这样看稀有动物的眼神注目,你难道没有全身发毛的感觉?你还是高抬贵手容我先行离去,也好给你这样的大人物留足面子,好不?”我咬牙切齿的向心情一直不错的蒋泽翰建议着。 “你休想找理由逃跑,不要以为这里人来人往的有机会,你要知道,不管你走多远,我都可能找到你、”他的脸忽地如同冰穹带着煞蓝的寒气席卷,阴沉一片。 我的心突然一阵冰凉,透彻心肺的冰凉,天,如果有机会我还真的想逃离,他这比变天还快的阴沉脸。我怎会受得了! 我不过是我为了引开众人异样的眼光,也不想让他这么有头有脸的人这么失面子罢了,他倒好,一副我要逃跑的的凶狠面容,难道他就不能对我有一丝信任?, “把你的总经理叫过来,立刻马上”他向一位营业员沉声的用着一贯的阴冷命令语气,很成功的引起全商场的骚动,因为他这位首脑人物此刻的大驾光临的凶狠气势不能引起骚动的话,那么明天他们就可以滚回家了! “你想干什么?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又不是狼豺虎豹,我何必见了你就逃,还有不要随便把气撒到别人身上,她们是无辜的,有事直接冲我来好了。”看着诚惶诚恐的营业员们,个个如临大敌的恐惧,我就知道他确实不是个善类! “哼,自作聪明”他连看我一眼都懒得看,只是我知道他这无明恼怒来的太突然,以至于我真的难以接受。 “对不起,总裁,不知道你要到来,所以没能迎接你,请原谅”一位衣装体表的中年男子恭恭敬敬的在蒋泽翰面前低头认错。 “常经理,你可真让我大开眼界啊,你看看这些员工的着装正规么?看看她们一个个的萎靡不振的样子,你又有何感想?我还真不知道太昊养的还有一群饭桶,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还想保留你的位子,立刻在这做一个检讨”他红着眼睛怒火中烧的训斥比他还要年长的男子。 我以为刚刚惹恼了他,这次真如他所说的,是我自作聪明。 他是看到员工的工作不认真才发以怒火,想想踏入豪华商场的那一瞬间明媚的笑容,现在想想那反而是非常生气冷笑。 是啊,他怎会反常的开心,本来他就是活在被阴影笼罩的世界里,“开心”对他来说真是天方夜谭啊! “是,总裁”常经理没有表现的一丝委屈,反而自动走向呼叫台,顿时庞大的商场里各个角落都传出常经理言辞恳切的检讨。 这一次不想当公众人物也不行了,因为我已经瞄到有几位记者的我们的画面,看着神色凝重的蒋泽翰,真的很想丢下他离去,对于明天的头条新闻,实在是不敢想象会写出什么不堪入耳的话来,一定少不了蒋泽翰的对下属的狠辣,不留一丝颜面的惩罚之类的,说不准自己也难逃清白,又会如那群护士一样猜测我的是非来! 在这人潮涌动的商场,伊泽翔真的会曝光自己啊,看看前后左右围着的人群,这回想安然无恙的离开,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我没想到他会如此偏激的用这下三滥的方法解决,我觉得我被万人注目全身都僵硬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看到记者们如洪水猛兽的向我们方向涌来,我惊吓的如小鹿般的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就钻进伊泽翔的怀抱里,在这种越来越多的闪光下,闪的连眼睛都不能顺心的睁开。 没想到我和他也能再次亲密无间,虽然由我主动成分在作祟,那也是不想成为公众人物的唯一解决方法,不想非常愚钝的丢下伊泽翔溜之大吉,知道若是贸然的离去,后果也是自己不敢想象的恐怖,只好钻进他温热的胸膛,以背示人。 闻着男性特有的气息,我的心跳还是加速跳动着,面部贴上温热的胸膛,很想冲动之下咬上正对着我的心上,如此古怪的人,心是不是不非同一般啊! “伊泽翔,拜托,这么多记者,你怎么还有这个精力听常经理检讨,你难道非要弄得满城风雨、颜面尽失才善罢甘休吗?明天的焦点新闻一定少不了对我的猜测,这样我还怎么出门?”我在他的怀里嘀咕着,耳朵也传出他有力的心跳声。心心相贴,说不出,道不明的暧昧。 “那样岂不更好?反正你迟早要面对众人的,这大好宣传的机会怎能轻易错过”我看不到此刻他脸上邪魅得逞表情,只是听这话很想再次骂他b。 “请问,蒋总裁难道你不怕员工们,因为你的严厉惩罚就此吗?” “伊总裁,你对员工是否太苛刻了?” “伊总裁,能告诉我们你怀抱里的小姐与你什么关系吗?” “伊总裁,听说你在拉斯维加斯举行了盛大豪华婚宴,但是你却不肯暴露你妻子的身份,为什么?” 后背的记者,媒体争先恐后的在我背后,情绪激动的问起蒋泽翰尖锐的问题, 这叫做什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谁让他这么的的不留情面,试问一个堂堂豪华商场的总经理在万众注目下作检讨,是何等的颜面尽失,而蒋泽翰却不为所动,依然神色严肃的看着常经理不断地为自己的不足弥补,恳求伊总裁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我真的为常经理这番话感到不值,要是我的顶头上司,是一位冷血毫不留一丝情面的这样对我,那么我会毫不犹豫的撒手走人,定会昂首挺胸的走出去。 世界上不是有一句非常经典的话么?离开你我照样活得有滋有味, 保安也出来维持这人潮涌动秩序,蒋泽翰犹如一尊千年不移的雕像,岿然不动,定力也是非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我这小鸟依人的姿势,也不是一般的难受,一方面闻着属于他身上的气息,还会有眩晕的脸红心跳的感觉,另一方面我更怕记者曝光我,杜绝以后也没出门的机会发生。 “你们的问题我只回答一个,我没有不肯暴露我的妻子,你们也看到了,我怀中的人不希望你们暴露她,所以希望你们不要惊扰她”蒋泽翰虽然云淡风轻的吐出无关痛痒的一句话,好似真的为我着想,实则是赤果果的暴露我是他的名正言顺的妻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26章 爆料 听到这句话时,我气得哑口无言,他这次爆出这么爆料的新闻,他知不知道那会让我死无葬身之地的啊? 身后不在是问有关于常经理的此次检讨事件,而是聚焦蒋总裁这个神秘妻子。 我紧紧搂住蒋泽翰,耳边也开始出现嗡嗡的不真实的幻觉,我真的哭笑不得,这局面,这场地,怎么如大明星出场的阵势! 记者蜂拥而上,保安也竭力保护我们,以免受到意外的创伤。 怎么办,难道要我开个记者座谈会,介绍我的祖宗八代来龙去脉? 蒋泽翰你可真够狠的,我原本要报复你把我的宝贝弃之如敝履,好好的到到商场后糟蹋你腰包的票子,如今可好,就算放弃那小小的报复心理,我也难以冲出重围,找一份安宁之地了。 “蒋泽翰,你若有意引起媒体的关注,你可以找大明星去啊,何必逼迫我面对呢?”我用着浓重的鼻音紧紧抓住他丝滑的高档衬衣,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不顾形象的撕碎它,还有它可恶的主人! 他的深眸静静地凝视着我,排除嘈杂的媒体,我们此刻眼里好像只有对方存在着,不是两情相悦的暗送秋波,而是心理的激战。 沉沉的凝视,静静的等待,最后我无力的落下绝望的泪水,与他斗,我是注定是手下败将,我不知道他到底想怎么样,他的一举一动我现在都无力招架。 就在我意从他温热潮湿怀里准备撤离,面对那下誓不罢休的记者们,准备介绍他们想知道我的一切情况的时候,忽地全身一轻,他竟然就这样纵目睽睽之下抱着我扬长而去? 他那僵硬的身体此刻也表明他内心的愤怒吧,看到我因害怕媒体留下那泪水而愤怒么? 他走到门口定格一处“告诉常经理,下次再次出现这样的事情来,直接走人” “是总裁,我会转告的,总裁慢走”一位好听的女音在我们身边响起 他这表明不再追究常经理的过失么?也代表着愿意带我冲出这么多媒体的包围,不在让我公众于世人了么? 他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设身处地不是为了让我似昭告天下般的,我就是他蒋泽翰唯一的合法妻子,他昨晚不是说过么? “蒋泽翰,你快放下我,这样被人看到很难堪的”虽然怀疑他这戏剧性的转变用意何在,现在最主要的是放下我,我不能这样被他,大白天的在众人面前毫无形象的被他抱着。 “假使你闭上嘴不出声,你会更好过些,真的放下你,你就等着明天上头条吧”他不在对我怒斥,转而用温热的嘴轻轻地贴在我耳垂说道。 我被这突如其来温热吹得浑身一阵颤抖,他说的确实是事实,放下我,我真的会上新闻头条,可是被他抱着更加加重我心理的负担,我总是认为,我们还没有到那卿卿我我的地步,这样亲密的抱着是不是不合适现在陌生的我们呢? 后面的媒体喊叫声,听得我还心有余悸,我静默此刻也代表我的妥协,内心虽苦涩难耐,却也只能委曲求全任他抱我逃离这紧张的局势。 坐上车后就转头看向窗外,不想看到他那变色龙一样的阴晴不定的脸。 看着那三十五层蓝色玻璃镶嵌的豪华商场,依然还是人潮涌动的向我们的方向看过来,我就心里悲戚的不能自已,那些人为了挖掘别人的隐私,就那么的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去得到那微薄的一点卖点,不惜一切手段也要得到那种的样子,想想真是悲哀啊。 静默一直保持到回家的那刻,他还没有关掉车上的引擎,我就私自推开车门,疯一样的快速跑进昨夜的房间,狠狠的锁上门,倚在门后泪水也如洪水决堤般的倾泻而下,慢慢的蹲在那里小声的悲泣出声。 没有想过自己要成为公众人物,世人饭后的聊天话题,我还没有真真正正的完成自己的梦想,反倒就被社会的舆论束缚着,该怎么办才好! 这种压抑心情怎么也得不到舒畅,只有不停地用眼泪发泄内心的不满。 该死的自己怎么跳入这么大的火坑,招惹这样有头有脸的人物? 也许是今天的一连串事情累的自己也无力站起来,就那样把头埋向环抱的腿上,沉沉的睡去。 蒋泽翰看到木言不顾死活的冲出车外,本来压抑的怒气还没得不到缓解,此刻反而还见长。 两人结婚是注定的事实,早该把她向世人公众于世,她却总是逃避着媒体,即便失忆也没有改变以前的看法。 这样他很失望,很愤怒,她难道被告之是蒋泽翰的妻子是很丢大颜面的事情么,还是不想让那个他看到? 压抑着想砸毁屋内摆设的冲动,沉默的坐在客厅内,烦闷的拿起酒柜的威士忌,独自喝了起来。 还在睡梦中的我,闻到身边却飘来阵阵酒香,我对酒还算是比较敏感的,所以睁开惺忪朦胧的眼突兀的就对上一双满含情的眸子。 “啊,你你要干什么,快点放我下来”我嘴唇都打颤的向抱着我的蒋泽翰说道,门明明是上着锁的啊,在自己没有一丝感应下的,他怎么进来的呢, 并且他这是在干什么?他知不知道不能随便去脱别人衣服,更不能的随便抱着别人的啊。 “我能干什么,你一次次的是这逃脱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嗯?你说啊”他现在用已经渐渐被怒火腥红着的双眼看着我,声音也异常的凶狠。 我被他可怕的样子吓得浑身颤抖,可是依然试着保持镇定的样子,他虽然一点醉意也没有,但是我知道他一定喝了不少的酒,空气里的浓重酒香味不是少量的酒就能挥发出的。 “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谈好吗,你先放我下来”我知道与喝了酒的人交谈,最好是顺着他,否则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很可能让他不费吹灰之力为所欲为。 他看着我,没有作声,我以为他被我的温声细语所感化,谁知他凶狠的把我扔在双人大床上随身重重的压下,“你今天休想让我放开”! 今天这是怎么了,他发疯似的撕扯我的衣服,我已经预感自己在劫难逃,可是这种情况下把自己交付于他,受伤的也只有自己,无论如何也要与他做殊死挣扎。 “木言,还记得当初你的爸爸挪用公款的那次事件么,你即便不记得我,你还是知道你的爸爸如今能安稳的平安的享受生活是怎么回事吧”他喘着粗重的气息,在我脖颈上喷洒着,这种浓重的酒气,让空气飘荡着犯罪因子。 看着面部因为我不断地反抗狰狞的蒋泽翰,让我的心都凉入谷底。 “你你怎么知道的?已经过了那么长时间了,而且爸爸的一个好心朋友找到证据,已经证明爸爸是清白无辜的了,你如今不是想翻旧账,威胁我吧,多可笑,蒋泽翰,这种下三滥的把戏对我这样了如指掌的人来说,根本不起任何作用的。”爸爸确实因为一时糊涂挪用公家的钱物,不过最后听爸爸说他的好朋友已经帮他解决了,因此全家人都非常感激哪个好心人的帮助,毕竟爸爸已经步入年迈了,禁不起牢狱之灾! “木言,你怎么这么幼稚,挪用上千万的资产进行非法活动呢?你太小看你爸爸了,知道为什么他现在为什么突然对你们母女转变态度么?那是因为你们可以救他的命,而这个砝码就是把你卖给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你现在没有一点印象么?”他用那猩红的双眼,狠狠地瞪视一直听的一脸震惊的我,握住我的双手也不自觉的狠狠施力。 “怎么可能?你不要无中生有,你若想得到我,可以拿去好了,不就是一张薄膜么,告诉你,我相信爸爸是清白的”我已经承受不住这犹如晴天霹雳的爆炸性消息,双眼满含泪水的向上方的他怒吼。 蒋泽翰说的没错,爸爸曾经给我介绍一位他的朋友给我和妈妈认识,他的热情程度如今想起来确实不正常,当初以为他把自己当做女儿看待,也没有太在意。而且感激他能竭尽全力的救出爸爸,根本没想到自己的亲生爸爸在私底下会和他做这么肮脏的交易,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让我的呼吸也不能平稳了。 忽地,他旋身下床,冷漠的背影下只穿一件,毫无顾忌的走进书房,我身上骤轻的那刻,心却重重一击,知道蒋泽翰是去拿所谓的证据了,为什么?为什么他非要我了解这么残酷的事实。 爸爸从小对我就是如此的严厉,对妈妈那更是毫无夫妻可言责骂,好不容易现在爸爸能够认识到以前对我们的冷落,说会好好的弥补以前的过失,我也忘记那心灵上的创伤,一家人其乐融融那何乐而不为。 我身上的衣服被蒋泽翰撕毁的无一完整处,颤抖的双手捂住自己的饱满处,全身也缩在角落里,闭上双眼不肯看这混乱的一切。 和他那样如此一个阴晴不定的人生活在在一起,难道就要受到每每的受到不是常人的折磨么? 泪水也绝提的止不住往下流,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爱家如我,不想因为自己的婚事扰乱已经幸福的妈妈,所以我学会了忍辱负重的忍让他,可他难道不能放过我,和平与我相处么? 沉寂在那种撕心裂肺的伤痛里,脑里也幻知幻觉的出现一幕幕混乱的画面来,我和妈妈抱在一起,相拥而泣,却有一群蛮横的年轻人企图从妈妈怀中扯走我,而我不停的喊出连自己都震惊的话语,“木振海,我这辈子都恨你” 怎么脑子里会出出现这中画面?不曾记得我何时如此记恨过爸爸啊! 随着豪华大床的两边罩灯被蒋泽翰给按亮了起来,虽然在这装饰有些格调昏暗的房间里,依然不能够照的全室明亮,但是对于我来说却相当的刺眼,并且刺得双目生疼。 蒋泽翰手里握着厚厚的一叠资料,用强而有力的臂膀强行把我拽进他的怀抱,用骨节分明的双手抬起我尖尖的下颌,强迫与他对视。 “木言,今天我就要你知道,你那个好爸爸为了不坐牢,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可以出卖,”他随后拿着一堆照片和爸爸与他的朋友签的肮脏协议,我看着这些头脑一阵眩晕,这一次证据确凿,我没有什么可以反驳他的了,只能在他怀里不停地悲泣。 “蒋泽翰,为什么你要告诉我这么残酷的事实,难道看到我很难过你心里才会好受?”现在我的眼睛一定肿的很像核桃一般大吧!因为明显的看到他看我时,眼里一闪而过心疼。 “这是你逼我的,当初若不是我,也许你早已变成别人的玩物了,如今,我只要你好好的做你的蒋太太,不要试着逃离我,否则我完全可以把你心狠的爸爸,再次入狱,”他握着可以让我们全家都可以下地狱的资料,对我狠狠的说道。 “我想不明白,我到底哪里招惹你了,为何要这样折磨我,你以为你有我爸爸的犯罪证据,就可以对我为所欲为吗?那么你也太自信了点。”我无惧于他的威胁,因为心狠狠的被伤过之后,就是麻木的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了,既然爸爸连亲生骨肉都可以毫不怜惜的出卖,我还敬什么孝礼呢?。 翌日清晨,揉着沉重的眼皮醒来,屋内的光线还是被厚重的暗色调窗帘所掩盖,我看着寂静无声的房间,准备起身洗刷,顿时全身似散了架般疼痛,这种锥心的疼痛差点让我窒息。 烦闷的低头看着左边已经空空无人了,该死的,蒋泽涵昨晚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没有看见自己内心正在骂的人,视野之处只是凌乱不堪的床单,还有昨晚被他暴力撕扯下的衣服。 看到这一幕幕心里顿时苦涩难耐,没有想过自己真的就被他这样吃干抹净了? 正在我沉痛的想着这完全理不清,剪不断的愁绪之时,忽然身后响起好听的手机铃声,我转头看向那声音来源处,却看到了一部小巧玲珑的手机。 手机的表壳上镶嵌着蓝色宝石异常的璀璨,我自手中也轻巧自如,得心应手,很适合女性的一部精美手机。 看着一直响个不停的手机,和陌生的长长手机号,环视屋内除了我,并无其他人存在,只有接听,才得以消除那一直响个不停地铃声。 “喂,你好,请问你找谁?我努力的保持着应有的淑女风范,不能让昨晚那种事影响到自己的情绪。 “请问你是木言小姐吗?我是医院的院长,你已经被我院录用,明天就可以报到上班了”一个纯正温厚的中年男子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端传出。 “呃?我是木言,对不起,这个消息对我来说,着实突然了些,能否告诉我为什么突然就被贵院录取了么?我自认为那么好的医院还不是我刚刚从校园走出来的学生能进的去的”说实在话,那么好的医院早是我梦寐以求的。 只是我还是不能确信,这么好的医院怎会偏偏看重本科学历的我,那种只有博士才能有资格进的医院,对我来说只能望而却步。 “木小姐,相信你有这个能力,所以医院准备破格任用你,放心好了,医院本事一切为了病人着想,也不会随便什么人都让进的。”那边的男人心虚的随便找个理由说道。 “这样啊,那好的,明天我会按时去的,谢谢医院给我这个机会,我会好好工作的”虽然不自信,但是难得是个机遇,只有自己好好把握,才能让梦想得以实现。 “那就这样吧,明天见”那边总算松了一口气似地匆忙说再见。 “谢谢院长,明天见”看着电话那头终止了通话,还有如做梦般的不敢相信明天自己就可以进入医院了。 怔愣一会儿,快速的起身进入洗手间,准备清洗自己时,不经意间看到镜中布满青紫淤痕的,,忍着想要夺眶而出的冲动,闭上眼睛狠狠搓洗他在我身上留下的爱痕,希望把它从身上消失不见。 这样的自己是不是已经肮脏不堪,好在今天得到德好消息足以弥补身上的这些痕迹。 忘记吧,他不是说这本来就是我应尽的义务吗? 裹上浴巾,随心打开衣柜,看到琳琅满目的衣服时,顿时眼花缭乱了起来,这么多的衣服,当做是展销的么? 真是,有钱了不起么?这些足以下辈子也穿不完的。 纠结着看着衣橱众多衣服,随便挑了一件相对职业的高领黑色蕾丝边的衬衣,和与之相称的休闲裤,站在试衣镜看到恰似量身定做的合体衣服,总算心里的阴霾稍微渐渐消逝。 只是因昨日的一连串的伤心流泪,导致类似核桃肿大的双眼该怎么才能使之消退呢?内心不禁一阵懊恼,这种状态下明天上班一定会遭到其他人的闲言碎语,该怎么呢? “咚咚”门此刻突然响起,恰似打断我的心烦事,但也使我心骤冷下去,该怎么面对昨日罪不可赦的他呢? “小姐,我是馨园,请你开一下门让我进去”门外女子的声音略急切,朝向丝毫没有任何动静屋内喊道。 原来是馨园,只有一面之缘的可爱女孩,昨日早上陪同蒋泽翰下楼时,看到面容恬静的女孩恭恭敬敬站在一旁,甜甜的向我微笑时,当时对蒋泽翰心里再多的不满,顿时阴霾的云雾也烟消云散。 “进来吧”整理好冰冷的内心,对于心地善良的女孩,应该以礼相待。 “小姐,少爷说今晚不回来吃饭了,让你早些休息,不用等他了,这是今天早晨少爷吩咐让你吃的燕窝和肉粥,说是可以补补小姐虚弱的身体”依然是甜甜的笑容,明亮的眼睛天真的似等待我热情的回应般。 只是,当她提到我恨入骨髓的人时,即使再甜美的笑容,也难以改变我冰冷的心,笑话,以为昨晚那样不顾我的感受强行要了我,今天的一顿饭就可以挽回他对我所造成的伤害了么? “放在里面吧,没什么事情你先下去吧”我冷淡的回应着,看在一双期盼的眼睛,我内心还是不忍当面拒绝,其实我是想把在我面前砸毁,让我吃下那些补品,好让他继续对我为所欲为么? “小姐,早晨少爷已经吩咐让你睡到自然醒,然后必须看着你把这些吃完。我已经在外面等了好长时间,没想到将近晚上也不见你醒来,只好自作主张,叫醒你,你已经一天没有进食了,不如让馨园伺候你吧”馨园慌张的表情,急切的请求,看的我不禁心烦异常。 就知道他一向妄自尊大控制欲极强的男人,怎么可能放过我,连吃饭的自由都要剥夺了么? 心里痛心的看着无辜的馨园,似乎恐惧着我不吃下去他要求的饭,就会受到严重的惩罚般。也是啊,他的心狠手辣也许对下人也是一样的吧! 闭上眼睛,深呼吸,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冲动,端着面前热汽腾腾粥一口气喝完,看着面部欣喜的馨园,慢慢放下碗,心痛的转身背对着她。 “下去吧,没什么事情,你可以去忙了”我快速的说完关上门,即刻的冲入洗手间对着盥洗池快速的呕吐起来,泪水也随之而下,蹲在冰冷的地面上,这种被强烈的占有欲给束缚的感觉,压抑的内心的痛的不能呼吸。 原来自己沉睡了一天?可是为什么她依然毫无食欲反而见了香气异常的饭有种恶心欲吐的感觉呢,是因为他强迫的原因么? 他说今晚不回来了?很好,看到我把他吩咐的饭统统吐出来,又会受到他b的惩罚吧! 走进书房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切烦心事都不再想,明天,希望明天会是不一样的,我会把自己的痛苦埋藏的很深很深,把自己全身心的投入工作中去。 这一刻却突兀的怕黑,找出自己喜欢的医学用书,把室内的灯全部照亮,就这样一夜无眠。 蒋泽翰亦如同昨晚安排的,彻夜未归,我也整理好自己低落的心情,穿上职业套装。 衣橱的那些上流小姐的套装还是让他送给其他的女孩吧,我此刻亦希望昨晚他的不归,是沉浸它地温柔乡里。 六点整,我准时的下楼,我不想在看到他给我安排的一切,早早的就想好今天的一切计划。 “小姐,起的好早,少爷昨晚连夜从美国搭飞机回来了,现在就在回来的路上,刚刚来电话说让小姐等着他,和小姐一起进行早餐”馨园适时站在客厅的中央说道,正好也拦截了我亦匆忙离开这个烦心地方的唯一出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27章 呵斥 “不必了,告诉你家少爷,我还要等着去医院,就先离去了,回来要是他有什么不满,等到晚上直接找我就行了”我直接绕过她,匆匆的穿过花园,直奔那个只有几步之遥的黑色大门。 “小姐,少爷吩咐”馨园也为同追随着我,但是看到我静静地站在那里,还有已经进入银白色的轿车是很担心的闭上了嘴。 我千算万算的没想到还是应了那句“冤家路窄”,没想到还是必须面对不想看到的那个人。 车匀速地驶进院内,离我不到一公分的地方,停了下来。 车窗摇下来那刻,还是看到厌恶不可一世的冷酷面容,对视着血红的双眼,也许他也一夜没睡吧,不过那是太用心的专注于某事才造成的吧,与我来说没有任何关系。 “上车”冷冷的看着我,简短的两个字甩给我,又是命令的语气。 “不必了,我可以自己去”我绕过这个看着有些刺眼的豪华轿车,同样冷冷的回应车内的主人。 但是某人就是不识趣的非要阻扰我离去的脚步。 看着比我高出一头的蒋泽翰,依然是西装革履,那紧抿的双唇,雕刻般的精致五官,无时无刻不在彰显着冷血无情。 他笔挺的站在我离去的前面,狠狠的拽着我的手腕,不顾我穿的行走不便的高跟鞋和一步裙,强行把我拽入车内的副座上。 馨园也用担心的眼神瞄向我们这里,我看着桀骜不驯他,真想就此毫无形象的对他拳脚相踢,狠狠咬上总是禁锢的骨节分明的手上。 “木言,不要试着放抗我,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但是亦可以轻而易举的毁了它。”他双手狠狠的抓住我坐的副座上,向我低沉的吼道。 闻着男性的特有气息,这么近距离的相对,他粗喘怒气不断地喷洒在我细滑的脖颈上,我很不自然的看向车窗外。 “我没有反抗你,如果真的想反抗也不会发生前晚的事了,开车吧,我还要等着去医院呢”我保持着内心的平静,今天无论如何,不会和他发生冲突,我的第一天工作日,要留下美好的回忆。 我看不到他此刻压抑的怒气,和愧疚的眼神。他系上我的安全带,车就加速的滑向道路上。 我们的缄默,给微薄的空气反而带来令人窒息的感觉,但是我唯一庆幸的是他不再追究下去,冷我呼吸也顺畅了许多。 也许由于昨夜彻夜未眠,看着车窗外的熙熙攘攘人群,渐渐的瞌睡因子就侵入大脑,我也忘了自己上班的事也许由于昨夜彻夜未眠,看着车窗外的熙熙攘攘人群,渐渐的瞌睡因子就侵入大脑,我也忘了自己上班的事情,沉沉就倚在车座入睡。 蒋泽涵看着她轻轻熟睡的样子,虽然明显有些憔悴,但是遮不住她那天生清雅的样子,看着泼墨一般的美睫像蝴蝶一样蒲扇在紧闭的眼睛上,安静的宛如一个天使,又仿佛是一湖安静的水。 假使她一如沉睡中的宁静安详,那样他也不会总是抑制不住的爆发愤怒。 想着她早晨看到他不是欣喜或期盼,反而是比往常还要加倍的冷漠,他顿时就心如刀割,难道强要了她,他就罪不可赦了么? 她终究还是排斥他,甚至厌恶他的碰触,失忆之后的她,独独忘记有关于他的一切,这就是那件事后对他最残酷的惩罚吧! 车静静地停在他的私有住宅里面,抱上沉睡不醒的她,步入屋内。 打电话定了早点,他也工作忙了一夜,闭上眼睛休憩一会儿,她早晨起得那么早,他知道她一定在躲避他,但是他偏要她适应和他在一起,如同现在一样。 也许是我昨天滴水未进的缘故,在睡梦中竟然闻到香气扑鼻果味粥。 睁开睡眼蒙的双眼,看到眼前陌生的的一切,还有精致透明的玻璃餐桌上放着我喜欢吃的奶香起司葱花卷,以及睡梦中的水果粥。 拂去身上的西装,迷茫不知所措寻找蒋泽涵的身影,明明和他一起坐在车上的。 “有人么?”我清清嗓音,努力地不要自己慌张。 “怎么了?”蒋泽涵的一贯的冰冷声音从内室传出来。 听到那声音我才拍拍自己的胸脯镇定下来,内心的不安也渐渐平定了下来,好在他在这里,刚刚看到那陌生的一切时,心里就产生莫名的恐惧。 我刚想走进屋内去群找他的身影,他却出其不意的从内室中走出来,头发上还有未低干的水珠,显得异常的邪魅和性感。 我尴尬的低下有点泛红的脸颊,奇怪不就是长的帅了一点么?还不是衣冠禽兽的虚伪家伙。 “我怎么在这里?我们明明是在去医院的路上的”努力压抑自己慌乱的心情,用质问语气,疑问的眼神对上他泛着慵懒的幽暗深眸。 “这要问你自己了,车明明停在医院了,但是你却沉睡不醒,难道你要我抱着你去上班么?”他倚在门上,嘴角也轻轻翘起,面不改色的说着让我难以置信的话语。 “你。难道你不能用你那好听至极的声音叫醒我么?”我双眼此刻一定冒着火花,牙齿也恨得上下打颤。 “谁说我没叫,自己睡的似猪一样沉,怪谁?你应该感谢我,把你带入这里,继续你的美梦”他穿过我,狠狠地瞥了我一眼,径自子坐在饭桌前吃起了饭来。 我无语的看着他,与他理论我从没有胜利过,但是我也没有心情和他在一起吃早点。 我紧闭自己的嘴唇,不打算和他理论,他就好好的吃早餐吧,自己独自去医院更好,虽然现在去医院可能已经晚了。 我的手还没有去碰门把,就听到身后的他跨步追来的脚步声。 “站住,我已经向你请过假了,先陪我吃过早餐,等会带你去各地方”他在我身后,意阻止我的去向。 “你怎么随便自作主张?以后我希望你不要干涉我的事情!饭还是你自己吃吧,我没胃口,至于又和上次一样陪朋友叙旧就不用带上我了”我抑制不住自己的向他怒斥,转身不想看到狂妄自大的他。 我简直是受不了他的专横跋扈,用力的握住门把试着快速的逃离他的视线,眼不见为净。 “不要做徒劳的挣扎了,门是只有按上我的指印才能打得开”他语气虽然没有因为我的怒斥而恼怒,但是他这无所谓的的一句却给我重重的一击,如同判了我的死刑一样绝望。 “蒋泽翰,你到底要怎么样?”我放下握住门把的手,紧紧地握长拳,如果可以正想一拳打在他势在必得的狂妄脸上。 “我能怎么样你,只是让你乖乖的吃顿饭而已,再陪我去个地方”他扭头不在看我盛怒却隐忍的面容。 他似乎很享受般的坐在那里吃着一直香气扑鼻的水果粥,我的肚子也很不争气的发出令我羞愧得咕咕声,但是我为什么一次次的要向他屈服,偏偏不听他的。 直到我站的双腿打颤,麻木不堪之时,双目圆瞪看着不可置信的一幕,他竟然还在一口一口吃着粥,我真的很想看看那碗底是不是会生饭,否则足足有这么长时间了他为什么还在吃着。 “我还不知道我吃饭的姿势还可以吸引你的眼球呢,怎么?你还是没想好我的要求?这可是我给你的第二次机会了,反正我的工作已经处理完,等会我要睡一觉,记得不要打搅我”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打颤的腿。 “蒋泽翰,是不是我吃了饭你就可以兑现你的诺言”我心里鄙视一下自己,这不是明显的又一次间接地向他妥协了么? “也不全是,我说过的你要陪我去一个地方”已经从他的眼睛里看到奸人的得逞的肆意目光。 我深呼一口气,又闭上有些累得眼睛“那么,我同意这两点之后,是不是我就可以自由的做事了” “算是吧!”他低下头,不在理会我。 我艰难的移动着麻木失去知觉的双腿,越走越近时,依然看到他那低着头,只露上翘的嘴角,好似正在努力的压抑某种爆笑的冲动。 我只顾看着他,没有看到前面的大花瓶,所以后果就是我华丽丽的要和花瓶共同与大地亲密接触。 被绊倒的那刻,我的双手捂住惊恐的脸,祈求上天,不要让我的脸印在在碎碎的瓷片上,要知道,一旦毁了容真的没希望梦想实现的那一天了。 “啊”我很悲痛的叫出声,但是没有想象之中的疼痛感,虽然还是不敢睁开双眼看这到悲惨的一幕,但是身下的痛苦呻吟声,还是告诉我一个不可置信的事实。 我内心狂跳不止,慢慢的放下捂住脸颊的双手,低头看着自己竟然然躺在蒋泽翰的怀抱里,而不是听到明明碎的了瓷片上。 “怎么会这样?”我颤抖的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眼里也被这血腥的一幕惊呆的不知所措。 没想到和我还差一定距离的蒋泽翰会躺在我的身下,虽然蒋泽翰努力的保持坚忍的样子,微皱一下浓黑的眉毛,只是看到他的身下不断染红了的地毯,我就窒息的不能够呼吸。 “蒋泽翰,你为什么会在这,为什么这么傻的躺在这下面”我终于压抑不住自己的眼泪,痛哭地看向身下的他,由于失血过多而渐渐面色苍白的他。 “嘶嘶,不要问这么多的为什么,你要一直躺在我的身上么?等我好了,你每天躺在上面我都无所谓。”他艰难的说出这些话之后,慢慢的抬起用双手拂去我的肆意流出的泪水。 “你怎么,不行,我们要立刻去医院,你这样下去一定会失血性休克的,你能起来么?要不门打不开怎么办,我们要怎么才能出去?”他怎么还有心情开这玩笑。 看着越来越多的血,我担心的立刻从他身上起来。 看着只有他的指纹才能打开的门,唯一的出路就是扶他一起去开门。 “门是有密码的,你的生日输进去就行了”他似乎看到我的难处,丢出这一句让我气闷好久的话来。 但是此刻,只要打开门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我只是心里纠结了几秒钟,立刻跑去开门。 “安晨,我在斯泰大厦这里,给你五分钟的时间,开着你的救护车过来,不来,后果自负”他很冷冷的打着电话,但是看到我担心的眼神时却是转为虚弱的一笑。 我无法理解他为什么与每个人交涉都是这种冷漠的表情,即使现在血流不止的状态下还是酷酷的命令着别人。 但是今天他不顾一切的躺在,那碎碎的瓷片上的救我,已是是不争的事实,以后也许会想着血淋淋的一幕,内心也会不安吧! 我快速的整理好悸动的心,输上自己的生日之后,门果真开了,我欣喜的转身看向蒋泽翰,准备告诉他,我们即刻就可以去医院了。 但是转身却差点就碰上摇摇欲坠的蒋泽翰,看着他苍白的脸上已经如水洗过的冷汗直流,我知道那身后定是血肉模糊。 “你怎么自己起来了呢?快点扶住我”我不敢碰触浑身是血的他,真怕瓷片深入他的体内更深。 “原来只有受伤了才能得到你的温柔乡,以后干脆我整日的为你受伤,那样,你就会把注意力全新的放在我身上了”他低喘着气息,扶住我的肩膀,把我深深地搂进他的怀抱里。 “你,以后不准在这么冲动了,我也不会这么倒霉的再碰到这事”他怎么如上瘾了般的,不断说出这些调侃的话来。 如果自己躺在那些瓷片上,最多是悔恨自己不长眼,即便以后身上也会留下疤痕,但不会如现在这样心里似甜似苦的矛盾心理。 那样最起码不会愧疚,说不准也会让他看到丑陋的自己,选择自动放弃这段婚姻,那样自己内心也许会好受点。 我抬起泪雨朦胧双眼看着一脸坚忍的蒋泽翰,内心最底层的冰冷渐渐地融化了起来! 我和他的困境很快的在及时到救护车中告一段落,看着护士和医生慌张的扶着已经渐渐透支的蒋泽翰,我只希望他的伤势不要太重,否则我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他。 就在我坐上救护车时才发现,一直有一位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一直望着我,虽然看上去不羁,玩世不恭的一直坐在我们旁边,但是看蒋泽翰的眼神还是抑制不住的担心。 “你就是嫂子吧,我是泽翰的好朋友安晨”他用着很温和的声音和我问好,但是眸子内掩藏不住的冰冷我还是能感觉得到的。 他很聪明,蒋泽翰伤的这么重多排除不了因为我的因素。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对于蒋泽翰这个丈夫,我着实还是一时适应不了。 我唯一做的就是报以虚弱的一笑,就此低下头,看着已经处于混沌状态下的蒋泽翰,紧紧握住他因为失血过多而渐渐冰凉的手,希望自己能给给他带来一丝温暖。 他好似感觉到我的沉默,也不再用深眸来打量我,只是却听到他似乎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蒋泽翰,没想到你也会载到女人手中,活该受罪” 话音落下时,我的背脊也挺得笔直,咬上嘴唇不让自己在这么多的人面前痛哭失声,因为他的那一句话彻彻底底的揭露了我的痛处,连我都不可置信,蒋泽翰为什么傻傻的救我。 救护车驶进医院之时,我的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了。 看着行色匆匆的这么多医生向我们走来,紧张神色也很明显的在脸上表露出来。 其中为首的中年男子我见过一面,就是前天蒋泽翰带我来医院之时会见的“安叔叔”,他似乎最为紧张,因为远远的就听到他的咆哮声“安晨,就给我快点,泽翰出事了,看我收拾你” 看着一群人水泄不通的等着已经进入急诊科的蒋泽翰,我只能默默地倚着冰冷的墙面,看来我是闯了大祸了,原来我一直认为桀骜不驯的蒋泽翰是世上最败坏的一个人,但在他们眼中似乎成了手心里的宝。 “木小姐,能告诉我,泽翰为什么伤得那么重么?”一名中年年男子的声音突兀的打断我的神思。 “你是安叔叔吧,泽翰他,他只是为了救我,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伤的那么重”听到他的质问语气,我就呜咽的止不住的流下一直隐忍的流水。 “木小姐,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希望泽翰能够脱离危险,毕竟蒋家就他一个独子,泽翰,从小都不曾受过这么重的伤,所以看到他伤得这么重,我也一时接受不了”他看看已经情绪有点失控的我,哀叹一声,转身离去。 “安叔叔,泽翰,他的爸爸妈妈知道他的情况么?”我虽然自失忆以来,提过他的家人,但是他那狰狞的面孔让我知道,蒋泽翰和家人是否有隔阂存在,从那以后心里即便怀疑也不曾再提起过。 “等泽翰醒来,再说吧!”他的声音似乎透着莫名的伤心,好似他也无能为力一般。 看着一直亮着的红灯,我的心也慢慢下沉,已经超过我预知的时间了,到底他现在怎么样了? 熟悉的铃声打断我专注的眼神,看住熟悉的电话号码,不禁心里有点诧异,妈妈怎么突然这么时候给我打电话? “喂,妈妈么?”我努力地使自己的声音听的自然,但是浓重的鼻音泄露了我的伪装。 “木言,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又和泽翰吵架了?”妈妈急切的声音,说明她此刻对我有多么的担心。 “我只是感冒了而已,没有哭哭的”看着还是没有暗的红灯,我就哽咽的捂住即将破口而出的痛哭声音。 “怎么会?你是我养大的,你的那点情绪,我还不了解么?奇怪,泽翰今天早上打电话说,要带你回家看看的,怎么到现在也没来,我都准备你爱吃的香菇鸡汤了”妈妈在那头的话,犹如一枚炸弹,让我顿时连哭的声音也没有了。 “把早餐吃完,再陪我我去个地方”他早晨的云淡风轻的声音,犹如咒语般的不断的回响在我耳边。 “原来,原来是这样啊”我已经喑哑嗓音,很明显的自言自语道。 而身体也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我的头也痛得似乎紧紧地被人狠狠的拽着,一些不清晰地画面似过眼的电影画面,不停地在眼前闪过。 “木言,你说的什么,我听不到,你不知道妈妈已经老了么?你说大声点”电话早已沉沉落地,连同我一起沉寂在喧嚣的人群里。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看到和蒋泽翰相貌一样的男子,总是和一位看不清相貌的女子开心的在羊肠小道漫步,两旁的枫树相得益彰的与他们组成一幅幸福的画面。 以为这种幸福画面会继续,却在路的尽头看到一位面部狠毒中年女子,她不顾身边中年男子的阻拦,狠狠的甩了那个清丽女子的细腻白嫩的脸上一巴掌,顿时红红的手掌印显露出来。 接着还有狠毒的狠毒的话脱口而出“贱人,你不知廉耻的勾引我的丈夫,此刻连我的唯一儿子也敢勾引,你去死吧” 这种疼痛似乎是打在自己的脸上般,再试着看和蒋泽翰长的很像的男子,却消失的不见踪影,独独看到不断落下的枫叶,还有那中萧杀的风中悬起的泪水。 这是怎么了,看到这些不真实的画面,自己却痛惜地有种窒息的感觉,好似自己就是画面中的女孩般。 我完全不知道自己不能受到强大的刺激,以至于在还没盼到蒋泽翰清醒的时候,自己却先倒下,而倒下的那刻,一直期盼的红灯终于暗了下去,而我却不能知道蒋泽翰的伤势到底如何? 昏迷中看到这些陌生的画面,只能沉浸着无尽的不解中,自己的心也仅仅的被那狠毒的中年女子的一句话,给深深地牵绊住。 为何?听到那句似诅咒的话时,没有愤恨,反而自己的内心会有一种罪恶的感觉呢? 而那风中悬起的眼泪,犹如自己的内心狠狠的哭泣一般,看着痛心又苦涩,这种内心的煎熬何时才能停止,连我都不能从中找到一个合理的答案。 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一个怪梦,以至于生物钟自然醒时也犹如混沌不堪。我动动手指打算起床时,手却感觉被束缚着,张开还有一些朦胧的眼睛望向自己的手处,差点没有被看到的景象惊呼出声。 “蒋泽翰,你你你怎么在这里,而且不是应该在病房么?”我努力的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的颤抖,但是内心中还是抑制不住的激动和欣喜。 “是啊,我也想知道你怎么突然又晕倒了,该死的,你就让我不能安点心么?”他皱着眉头,低沉呵斥的说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28章 爆发 他隐忍的怒气还是爆发出来了。看着他深眸中泛着的血丝,昨晚难道一夜没睡? 看着他还有力气向我发脾气,我竟然没有感到丝毫的愤怒,反而想着脸色极差的蒋泽翰甜甜的一笑。 “笑什么?看我浑身是伤,幸灾乐祸?”说着之时,狠狠的用力紧握我的手,算是以作惩罚。 他就躺在我身侧,虽然还不知道医院会有这么大的病床,但是以他的身份,住到这五星级的病房也不足为怪。 “哎,你浑身是伤,不要动怒,我怎么有胆量嘲笑你,也不想想嘲笑你之后自己还能留一口气么?”我松开他骨节分明的手,起身坐起,准备看看他身上的伤势,一直侧着身面对我,使我看不到他背上的伤势。 “你上哪去?”他也不顾及自己的伤势,艰难的起身就去拦腰把我狠狠的压在身下。 “你这是干什么?”我的脸瞬间面色通红,难掩的羞愧满面,但是又不敢反抗,看着蒋泽翰有些隐忍咬牙低喘的样子,知道肯定是他起身时拉动后背上的伤口所致。 “我只是看看你的伤势,干嘛这么激动,一幅我要逃跑的样子?”我抬头直视他深邃的眼眸,很想看看他的脑子里是不是已经定格我是一位信用败坏的妻子。 “难道你不会么?我为你伤得那么重,睁眼以为会第一刻看到你你,没想到你还是没有在我身边,你的心难道是冰做的不成?”他的温热气体不断地随着他重重的斥责,打在我依然泛着红红的脸上。 “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你先起来,压的我好重”我对于自己怎么突然晕倒,也是一塌糊涂,所以他的斥责我只能转移话题。 “起身,好让你逃跑吗?,我怎么没有感觉我有多重”他无赖的狡辩着,嘴角也开始坏坏的翘起。 “你又没有在下面,怎么知道会有多重,你没看到我呼吸都有点困难了么?”我粗喘着呼吸,表明我真的很难和他近距离的接触,这种暧昧的姿势,即使没有他此刻压住我,就是鼻观鼻接触也会让人呼吸困难的。 “可惜,若不是为了救你,现在你就会如愿的在上面”他阴谋得逞的邪魅笑容,正在明示着我已经掉入了他的陷阱。 “谁要在上面,贫嘴”我现在连耳朵和脖子也难逃泛红,都是该死的他不断地调侃。 “你先让我看看伤好么?”我镇定自己羞愧的心里,用担心的眼神看向已经春风满面的蒋泽翰。 “那你看后,还要在床上陪我,否则我就不放让开你”他好似认真的说道。 “你,快下来,放心,我是不会走的”我真是不想听他,再说这令人面红耳赤的话了,虽然和他已经坦诚相见,但是还是适应不了他有意的调侃。 最后在我的默认状态下,他才算放松警戒般的眼神,但是他那势在必得吃定我的嘴脸让我无名的心理冒火。 起身整理微凌乱的发丝,不经意的扫视他的后背,差点没有站立不稳。 “是不是很疼,怎么又流血了呢?”我快速的按上呼叫器,即使学医的我,也无法看那已经被血沁湿的后背。 “没事,不过只是一点皮外伤罢了,何必大惊小怪”他侧身用难得的安慰语气说道。 我忍住发脾气的冲动,径自离去开门。 什么没事?已经好不容易长住的伤口,他确不当一回事的和我开玩笑。 他知不知道当他被送入急诊科的时候,那么多关心的眼神只为盼他能够快点好转? 门打开的那刻,没有看到想象中的护士,反而来的是一脸疲惫的安晨。 “是不是他又不老实了,昨天折腾了我一夜,不要告诉我又流血了?”安晨慵懒的慵懒的倚在门边,揉着纠结的好看眉毛。 “安晨,两条路任你选,一是进来换药,二是扭头滚蛋”身后的阴冷声音适时的回答了安晨问我的问题。 “抱歉,你进去看看他吧,只是起身而已,后背却流了好多的血”我非常抱歉的看他,安晨交到蒋泽涵这样的损友说实在的不头痛才怪。 “起身?蒋泽涵,我不是警告过你,你的后背伤口是很难愈合的。还有,不是让你老老实实的休息了么?你怎么还敢起身?你是不是真的不想要命了”他听到我的话时,用不可置信惊恐眼神看我一眼,接着就好似受到刺激般的,大步的跨过我,就对着蒋泽涵咆哮。 “只是皮外伤而已,你怎么和昨晚那些人一样,把我想象的很严重。”他也不在乎好友的责骂,轻轻的吐出不在乎的话语。 “蒋泽涵,你身上的伤确实危机不到你的生命,但是你若不快速出院,我爸会宰了我的,我是不是欠了你什么?你要这样自虐身体的害我?”安晨忍无可忍的用拳头狠狠地打在墙上。 说实话,撇开蒋泽涵后背的伤,只看他那毫无在乎自己伤势嘴脸,我都想狠狠的打在他脸上一个拳头。 “这么多废话不如,快点给我止血”他玩弄着我的粉色手机,懒得看已经怒火极限安晨。 “我帮你吧,消毒布和止血药都在这里”我看不过去,只好为安晨解围。 “也好,反正这个房间除了你我之外,他是不允许任何人进来的,以后他要是在流血了,你就不用按呼叫器了,我也懒得再看见他”他气呼呼样子,真的很可爱,不过也许,只有蒋泽涵这样头疼的人可以气着他吧! 揭开身上的病衣服,长长伤口已经犹如一条蜈蚣趴在后背,那缝合的针线虽然看不到,但是已经让人不敢直视。 我咬紧下唇,唯恐怕弄疼他般,蜻蜓点水的擦拭流出的血液,回想着他奋不顾身的救我那刻,心里的悲喜情绪就泛滥了起来! “想不到,你的魅力这么大,竟然让他对你牺牲这么大,看来我还要好好研究你呢”安晨情绪和蒋泽涵真像,刚刚还在狂风暴雨的咆哮,现在却如雨过天晴的洋洋得意。 “安晨,这里不需要你了,你可以滚了”一个大大的抱枕就毫无征兆的砸在安晨帅气的脸上。 “真是,你紧张什么,都结过婚了,还怕我拐去不成?真是霸道的家伙。嫂子,你怎么受得了他的?”安晨接住天降横祸,耸耸肩膀,不在意的在一旁依然打量着我。 “你滚不滚,信不信我收拾你”蒋泽涵这次是真的动怒了,因为刚刚止住血,现在又沁出了皮肤。 “好好我走,不打扰你和嫂子的相处了,我也希望以后你永远不要来医院,那样我会更好过些”安晨也看到蒋泽涵身上又流出的新鲜血液,也很识时务的挥挥手走人。 最后安晨交代我怎样护理蒋泽涵身上的伤口,就一脸轻松的离去。 看着离去的安晨,心里对他这个人还是看不透,我和他也不过交谈几句而已,以前也没有见过面。可他为什么离去时会深深的用探究的眼神打量我? 这一天完全过着非人类的生活,若不是蒋泽翰掌握好分寸,没有碰触我的最低忍耐限度,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做出让自己后悔终身的事来---与他同归于尽! “去,给我倒杯水来,不知道我已经半个小时没有进水了么?你想渴死我么?”他懒懒地似乎呓语般轻吐在我已经出现幻觉的耳膜中。 “你不是才吃过水果么?口渴、口渴,你难道是从沙漠堆里出来的?”我已经浑身酸痛的站不起来,歪在沙发上试着缓解这似从战场归来的瘫软。 “有你这样对待病号的么?让你倒杯水而已,又不是让你用口喂我”他刻意用冷冷的声音恐吓我,以为我看不到他吃定我的得意嘴脸。 “告诉我,怎样才能让你不渴,蒋泽翰?”他还好意思说,他以为只要喝水就可以万事大吉了?那么上厕所呢? 天知道他每次刚喝完水,不迟五分钟就要上厕所。 第一次我是绝对坚持扞卫自己纯洁心灵,不为恶势力的欺凌所动。 看着他虚张声势的准备当着我的面前自己解决,我实在忍无可忍的气冲冲的跑到他面前,忍住想要掐死他的冲动,深吸一口气,轻轻地让他抱着我,慢慢的进行蜗牛似的速度,向洗手间“进军”。 听到如雷贯耳的“水声”,我的面部不知道还有没有白色影子存在。 “你难道要我自己把裤子提上?又没有看到我的隐私,至于脸红的似血洗的样子么?”他厚颜无耻的在我背后嘲笑着已经无地自容的我。 “你你,闭上嘴巴”我真的很想打击他,怎么受了伤,就犹如被人挑筋断骨难以自食其力? 我闭上眼睛,很小心的忍着羞愧的冲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摸索地穿上他那如同戴了针刺的裤子,很怕碰触到不该碰的地方,让自己羞涩难堪。 “呃,你想谋杀亲夫么?”他有些恼怒又不解地望着我,幸亏他扶住身后的墙面,否则真不知道会不会再次流血。 看到自己那么用力的推开还是重伤在身的蒋泽翰,当时就犹如当头棒喝,全身软瘫。 好在蒋泽翰不是泛泛之辈,反应得快,及时地挽救我差点吓的停跳心脏 “你你,还说,干嘛不经意的偷袭我”我虽然恼怒自己差点就酿成大祸,但是事不在己,本来就是他无事找事。 “我先扶你出去,等会再给你准备吃的”我不自然的低着头,轻轻地走到他面前说道。 其实他的“饿”非比“饿”,也难怪我竟然会错了他的意,谁让我有前科呢? 我只听到头顶的他闷笑一声,然后就很顺从的搂住我的肩膀,享受温玉在怀的我。 如此一来,他就如同上了瘾般的一会吃一会喝,把我的忍耐彻底的降到最低极限。 “告诉我,怎样才能让你不渴,蒋泽翰” “很容易,我饿了,你要把我喂饱”他暧昧的向我看来。 “你你,你身上有伤,难道不能老实点?”我现在才算从白痴的状态里明白他的“饿”是什么? 他真是很精明的一位人,知道我即使会反抗他的碰触,但是他会利用手段把我服服帖帖自动投降。 现在不知道陪他去了几次厕所,亲手喂了多少丁点大的水果。他很明显是在刻意磨光我的耐性,如同一位大灰狼玩弄待宰的羔羊,最终无非还是要我臣服在他的算计里。 “什么是老实?我不过是想亲吻你罢了,难道你亲吻我的时候我说不了么?”就是说嘛,那么长时间的不管不问,原来是来算旧账的,腹黑阴险的家伙。 但是他让我吃干抹净的时候,我说一个“不”字了么?我说不出令人羞愧的话,但是我也不会如同他说的让他为所欲为。 “你还是告诉我你是想喝白开水还是果汁吧!”我撑起散架般的的身体,摇摇晃晃的,狠狠的盯着受伤以来一直“春光”满面并蛮不讲理蒋泽翰。 “真的要我选择?”他挑起好看的眉毛,邪魅地投我一笑。 我立即有种要上当的错觉,但是我相信他此刻重伤在身,能耐我何? “当然,又不是我渴”我回以他自信满满的眼神,才不畏惧他的那点小小心思。 “那好吧,我给你机会了,你既然不自己把握,等会不要后悔”他趴在床上,手指得意的弹在柔软的床上,眼里的笑意也溢出了眼眶。 “不就是果汁么?你等着我这就给你榨新鲜的”我拖着麻木不堪的腿,移向盛有各色水果的盘子里,但是刚要动手的那刻却傻了眼,背部犹如被人定了穴般的挺得笔直。 我怎么才发现我犯了这么大的错误,这哪里榨汁机,我还以为自己在家里一样,难不倒自己。 但是这里是医院,并且为了蒋泽翰好好静息休息,以防那么多人的探视。门已经被安晨设了特殊系统,想要出去找更是不可能。 我很心虚的有头看着一脸认真的蒋泽翰,试着从中斡旋,换成白开水。 “这水果中含的糖分太多,不利于你的伤口愈合,你你还是喝白开水行吧”我讨好的对着一只面不改色的蒋泽翰说道,但是看到他比平时要认真百倍的样子,我的心就渐渐低沉,笑容也僵嘴角动不了。 看来当初自己就不应该那么信誓旦旦的让他选择,渴了直接给他倒水不就得了? “你说呢?”他特意压低声音,不可以否的反问我? “你不要为难我好不好,这里有没有榨汁机,你让我上哪里给你弄果汁”我挫败的躺在沙发上,自知理亏,但也耍起有生以来第一次无赖的样子。 “过来”他无视我的耍赖,声音低沉暗哑的命令道。 空气中渐渐地也有点异常的诡秘,我的嗓子也有点干涩难耐,听到那句“过来”时,我的浑身禁不住的惊恐到颤斗。 我咽了咽口水,镇定的握住已经被我的手虐待不成形的火龙果。 “我不过去,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岂不成了你的宠物了?”我也不知道我此刻怎么这么流利的说出可能引起一场大祸的话来。 “不错,学会无赖了?”他的声音轻的似乎自言自语。 虽然看不到他此刻是生气还是忍耐,总之和我玩了一天的猫捉老鼠的游戏,他依然没有动怒的在这耐心的等着我自动献身,已经很让人意外了。 “怎么?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句话你不明白?”他有耐心的再次提醒我,我不过是他的手下败将。 什么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他怎么可以无耻说的脸不红心不跳。 从他受伤以来就不曾老实的修养过,不是伺机摸上我柔软的胸部,就是用他冰凉的嘴唇游移在我香滑的的粉颈。 若不是怕自己的反抗,弄伤到他后背的狰狞可怕的伤痕,我怎会如受人欺凌的宠物。 “我只知道人善被人欺”我肯定是大脑短路了,否则一向忍辱吞声的我,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说出不经大脑,而又有可能惹怒一直冷笑的蒋泽翰。 “记得,这不是被人欺”他嗤笑一声,就像决断某种势在必得的肯定语气。 听到身后,的起床声音,我惊恐到睁大有些水雾的眼睛,看着他一步一步的朝向我走来没有想到他这么快的就被磨光了耐心,不再给我任何思考的余地。 “蒋泽翰,你的身上还有伤”我站立不稳的向后退,但是又如上次一样,被后面的障碍物给无情的绊倒。 好在没有让自己的后脑勺与地板接触,而是摔在了软绵绵的沙发上。 我闭上眼睛,心里无声的哭泣,真是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这不是自投罗网么? “我们其实不一定要子沙发上做的,干嘛这么快就选择了这狭小不方便的的地方”他轻轻的在我耳畔低语,但是语气却冷心里发颤。 “是你折腾我,难道不是你渴的饿的?”我终于被这种难忍的疼痛,睁开盛满水雾的眼睛直视身上的他。 只是看到他红得似滴血的眼睛,我突然就惊恐的说不出任何话来。 他,难道从一开始就已经怒了?但是却忍到我筋疲力尽的时候才开始爆发? 好长时间我们彼此都保持着静默。 “帮我上药”他紧皱着眉毛,低沉的说道,然后就趴在了床上。 “呃?”我好似才反应过来,快速的起床,接着他手中的药瓶。 “蒋泽翰,求你好好的对待自己的身体吧,你放心,以后我会履行做妻子的义务的,但须你不要再糟蹋自己的身体了!”我原本已经收藏的泪水,此刻又倾泻了出来。 “不是我糟蹋自己的身体,谁让你让我这么情不自禁”他听到我为他的伤势再次哭泣,背脊明显一怔,但是说出的话确实令人面红耳赤。 “”我无言以对,他这是说的我勾引他?收起快流干的泪水,对这样的人就不能仁慈,所以我换药的时候,狠狠地在他的伤口处停留一会。 “快点专心换药,我还要睡觉呢!刚刚你让我累坏了”他真有点疲惫的说道。 “你”我这次差点没有气急攻心,快速的换好药,看都懒看他一眼,气冲冲的准备去洗澡。 关上门的那刻听到身后某人得意的低笑,我恨的只能咬牙切齿。 我这是自取其辱吧,坐在浴盆里,我拍打着已经被我弄得满室的泡泡,“死蒋泽翰,臭蒋泽翰,打死你,打死你” 最后累得嘘喘的趴在浴盆边缘,想着这一天的生活,似乎太具有戏剧性的变化了。 不过浑身的疲累那是不争的事实,甩甩胡思乱想的头绪,快速用浴巾包裹自己,很想找个柔软的大床缓解这一天的疲劳。 看到已经沉沉入睡的蒋泽翰,轻轻地为他盖上被子,自己找个适当距离位置躺下。 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准备与周公下棋的时候,身体侧身却突感压迫感,我在暗色的光线下,睁开已经困乏的眼睛,对上的却是蒋泽翰帅气的脸庞。 他不是已经入睡了么?怎么移到我身边了? 我试着搬动他的身体,但是他的手也不老实的环住我纤细的腰身“别动,我很困” “我还困呢!你不要靠我这么近,小心我碰到你的伤口”我也非常不满的说道。 他要是困干嘛要半压着自己,难道害怕我逃跑不成? “嘘,怎么这么多的废话,睡觉”他真的困乏之极了吧,否则也不会用被子把我们俩都蒙住。 哎,我在内心不禁喟叹着,怎么碰上这么一个怪物?纠结痛苦的心情慢慢不自知的沉沉进入梦乡,这一天真的太累了。 早晨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打理蒋泽翰的一切,幸亏他非常的配合我,没有再刻意的刁难。 之后扶着他躺在床上,很明智的把笔记本让到他面前,他这个首脑人物,最令我欣赏的就是工作的时候非常的聚精会神。 这也让我乐得清闲,站在高高的阳台上,独自享受着阳光的沐浴。很久没有感受到过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了,心里的也不快一扫而光。 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有点搞不清是因为明媚的天气而快乐,还是因为他的安静而高兴。 不经意间看到白色的身影在楼下穿梭,也让自己原本淡然的心情变得复杂起来。 算算自己也三天没有去报到了,不知道院长会不会借此忘掉我这个人。 但是转身看看正在专注于远程指挥的蒋泽翰,内心也挣扎起来,他的伤势虽渐渐好转,但是也需要一个人做陪护。 记得安晨说过,这个房间是蒋泽翰不准任何人进入的,想要找个护士照顾他,那真是天方夜谭。 若是自己贸然去上班,那么他的身边就没有人照顾了,万一有什么不测,该怎么办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29章 情绪 现在被工作的情绪扰得心烦意乱,己经忘记阳光给我的心情带来的喜悦,甚至有点记不起它的存在。 虽然蒋泽翰有足够的实力让我过上衣是无忧的生活,但是我却不想成为笼中的金丝雀。 纠结的情绪越来越深,让我在报到与不报到之间徘徊着,手心也紧张的沁出的汗水。 最后,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决定与蒋泽翰斡旋一下,他如果不要高护陪伴,那么自己尽量早下班陪他,反正自己是在医院上班,上来看他也会很方便的。 神呐,玉皇大帝,观音菩萨,上帝,阿门,真主,我祈求你们帮助我,让性格怪癖的蒋泽翰同意我去工作吧。 但是想到惹怒蒋泽涵的后果,还是让我后怕止步不前,我也算被他下三滥的手段折磨的整治的服服帖帖了,可是机遇是可遇不可求的不是么? 再三斟酌,我还是提着脑袋,厚着脸皮,一脸谄媚的保持着笑容,走向还是一成不变的冷然面孔。 “蒋泽涵,你工作了这么长时间了,累不累?我给你捏捏肩膀吧!”我用平生最温柔可亲的娇爹语气,连我自己听着都直打冷颤。 “不需要”他好似不耐烦的挑了下浓黑的眉毛,继续未完成的繁忙工作。 “呃?”我犹如遭头一棒,笑容也僵硬在嘴角。 可是为了的梦想,一次小小的挫折算得了什么,哪怕是“黑云压城城欲摧”,哪怕是“行路难,难于上青天”,哪怕是“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只要为了自己的梦想勇往直前,在恶势力面前不屈服,我相信终能驱散黑夜,与太阳的孩子相认。 “那你口渴么?先放下电脑,喝杯水吧”我再次扬起已经僵硬的嘴角,有耐心的再次化百炼钢为绕指柔。 “不渴”简短的两个字,听的我的心阵阵冰凉。 我双眼开始冒火的盯着碍眼的笔记本,很想与他夺过来,狠狠地摔碎,让他后悔不理睬我的殷勤。 但是想象力可以丰富,我还是没有斗狼的胆量。 紧紧地握住手里的水杯,镇静的抿一口。我不能就这样投降,懦弱是可耻的。 “我能和你谈谈么?”这次我用出奇的平静语气,向他说道。 这也不能怪我,谁让他软的不吃,非要把我逼急了呢? “谈什么?”他总算可以把视线从电脑了移开,虽然冷然的面容没有因为我的谄媚一丝动容,但是对于这个看向我的举动,已经让我激动万分,说明他愿意听我的诉说了。 “你一个人在这工作,而我却无聊的闲着,很想出去走走,趁着去医院的医政科报个到”我用最端庄的坐姿,最真诚地目光,最小的声音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原来你无事献殷勤就是为了去上班?”他这次直接合上笔记本,揉了揉鼻梁骨,斜着眼睛望向我。 “呃?也不全是的,主要既然已经可以上班了,随便不去报到,可能影响不好吧!”还没发现他说话是如此这么直接的,让我委婉的借口彻底的揭穿。真是的,做人怎么一点余地都不留呢? “这事好办,等会让安晨去解决,你若想出去透透气,那我现在就我陪你出去”他的话语说完,就开始换起了衣服,认真的样子差点没有让我闷气过去。 我敢打赌,他是故意的。 我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不过了,就是去上班,什么散步透气,那不过是我委婉的措词罢了,他这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泛起了糊涂! 再说了,他陪我出去散步?顾名思义就是半抱着我,好让医院人来人往的人看到我们不文雅的举止吧! 上次购物广场的事情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解决的,那次出溴的事情现在想起还让我“刻苦铭心”。 对于成为公众人物,我真是想都没想过。现在他受了伤,可想而知外面潜藏着多少媒体,若是我们就这样的暧昧姿势出去,那后果想想都让人毛骨悚然!头条新闻那是必然的,但是以后出门都要戴眼镜和帽子那才是恐怖的。 “我看还是算了,今天天气预报说可能要下雨,再说你的伤口才刚刚愈合,不宜见风,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我还有事要忙,不打扰你了”我按着欲起身的蒋泽翰,苦笑的说着连我都不能信服的话。 “你确信不出去?”他用了一幅‘你很白痴的’眼神望向我,在抬头望向外面阳光明媚的天气,嘴角明显的抽搐一下。 我知道他是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出去当然想,但是和他一起还是算了,我好不容易难得轻松,可不想成为狗仔队的对象。 “那我自己出去了,你在这好好的看着天会不会下雨吧!”他甩掉我的手,当真站起来走向门口。 “蒋泽翰,站住”我激动的弹床而起,快速跑到他身边,紧紧地拽着他的手臂,好似抓住心爱之物,誓死不放的架势。 “你不是不出去么?干嘛这么激动地追过来?”他帅气的扶起一边的碎发,邪气地笑道。 “万一,万一你有什么不测怎么办?我当然要陪着你”我直视他深邃的眼眸,想从中看到点什么,但是只是深邃一片。 与他同时坐上电梯,看着不断下降的数字,自己的心一点一点的低沉。 虽然努力的保持着镇定,但是想着电梯的门开的那刻,那种刺眼的闪光灯,喧嚣的人群,自己刚刚的一时冲动,现在悔得连肠子也青了! 想着出门时蒋泽翰轻蔑的嘲笑,以为我会望而却步的表情,笑话,虽然媒体对我来说猛于虎,但是我还不至于做别理科夫似的人。 蒋泽翰为什么用这么卑鄙的激将法?难道不知道我最抵抗不了激将法? 仰头看着雕刻般的精致五官,紧抿的薄唇,很想看出一丝端倪,这会不会又是他的暴露我的一种手段呢? “呃,我们就这样出去?”其实我很想说,‘外面会有很多媒体,等着报道你的伤势,难道你不躲避?’但是鉴于‘媒体’两个字的敏感,我很怕蒋泽翰借此大肆宣扬是为了我而受伤,那种后果不知媒体会写出什么感天动地的英雄救美的篇章。 “当然,不这样出去,难道飞出去?”他深深的拧眉打量了我一眼,继而懒得再理睬我,明显不耐烦自己的不正常。 “如果能飞当然再好不过了,可惜你不过是高级的爬行动物了”我不满的小声嘀咕,相信即使是顺风耳的人也未必听得到。 但是我的自信往往在蒋泽翰面前就变成了挫败,偏偏他的耳朵就听到了。 看着他纠结的眉宇间,眼睛也有两簇火在闪闪的,我很明智的捂住嘴巴,不在制造祸端。 叮的一声,也让我后怕的心暂时缓解,真的怕蒋泽翰在这没有在三人在场的情况下,使出什么残忍的手段来。 但是我却犹如惊恐的小鹿,深深的藏到他的温暖的怀抱里,没有烟草的味道,只有淡淡的清新感觉,也渐渐的缓解这莫名的紧张。 “干什么?昨晚没睡好?”他的五指很温柔的穿梭在我的柔软乌黑的长发里,声音也异常的温柔。 “我只是有点头晕,等会就没事了”天知道,我是怕那么多的媒体拍着我,鼓起勇气睁开一条缝隙,没有看到想象中的的闪光灯,大厅中只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患者,这也让我松了莫大的一口气。 “有点失望吧,放心,听说韦林博从美国回来了,你想整整消失近一个月的风云人物,媒体怎会放弃这么大的爆炸新闻呢?”他今天上网时就已经部署好了一切,刻意在网上散布归来韦林博的消息,也让此刻的他得以清净。 “我已经知道了,他与我没有任何关系,这些没有必要告诉我”听到他回来虽然内心明显的一阵痛处,但是之前采诗已经告诉我了,早已淡然处之已逝的情愫。 平静地仰起头对视他探究的眼神,他早已知道韦林博和我的旧情了吧,但是自己早已淡忘了那个一直温文尔雅的男子,他又是否会相信? 现在的我应该不再为那个不值得的人伤心费神了吧,虽然当初的那段感情算得上刻苦铭心,但是就让它埋藏在心底处,烂掉吧!我已经没有任何精力在为感情伤神了! “怎么说也是旧情人吧,多少应该问候一下”他不真切的语调,听的我一阵眩晕,又阴阳怪气了。 “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吃醋么?”我转身好好的正视他,我就是第六感太敏感了,知道他不会相信我已经忘了韦林博。 “吃醋?是啊,长这么大我还真喝了你不少的醋,可惜韦林博连喝醋的资格都被你无情的剥夺了”他扬起邪魅至极笑容,阴冷的在我耳边轻声说道,与他在我脖颈上喷洒的温热气体形成强烈的对比。 “今天不要告诉我你是专门来找茬的”我也开始莫名的火大,他绝对是想挖掘我内心的伤疤,让我在他面前痛不欲生。 “我只是想散步,排解郁闷的心情”他转为正常的语调,但是夹杂着那复杂的情愫,听得我内心一阵闷痛,再次仰起头看他,早已恢复自如的蒋泽翰哪里有阴郁的气息。 “”我无语以对,看着蒋泽翰笔挺的背影,我突然发现他是那么的孤傲的一个人,让人难以亲近。 尾随着他,步入总算属于正常人的世界里,这里的人们虽多半病被病魔缠身,但是洋溢在脸上对生命的渴望却真实的展现着。 路上我们并肩而走,他没有半抱着我来支撑他的身体,好似赌气一般的身体僵硬而又挺直。 我也尽量缄默不出声,想着韦林博即使回来,我也不可能与他相遇吧,就像着平静的湖面,早已失去惊涛骇浪的能力,经不起一点波澜。 “泽翰?你怎么在这里?”就在我专注于看着神游时,身后却听见一个急切的跑步声音,鞋跟的声音也惊扰了水中的嬉戏鱼儿。 转身看着那一抹艳红的身影,红色的摸胸长裙,不紧勾勒出完美的s型身材,更给人一种遐想的弧度,一双晶亮的眸子,红红的饱满嘴唇,给人一种高贵优雅的美艳。 只是这声音如此的急切又激动,好似见到日夜想念的人般的,再次看着她精致美貌的五官,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只顾着观察陌生的女子,没能注意到蒋泽翰看到那艳丽的身影时,眉头明显一蹙。 “我和木言来医院妇产科看病”他说谎话比我还在行,但是妇产科看病不是明显的说我有病了么?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由薄唇中吐出的话,眼睛瞪得犹如铜铃大。 “原来是这样啊,木言怀孕了?”美艳女子说话声音也是如此的好听,但是身为女人的我还是感觉到她的失落心情。 “没有”我很急切的答道,深怕可恶的蒋泽翰再次说出让人吐血的话来。 “她以为怀孕了,但是检查后却没有”身后的蒋泽翰好似特意给我过不去般的,非要全世界的人知道这无中生有的假话。 “我以为以为泽翰有空在聊吧,我去找爸爸了,再见木言”看着艳丽女子不自然的苦笑面容,还有那将要夺眶而出的泪水,让我心里也好似明白一点,她也许是蒋泽翰史中的一位佳人吧。 看着还是一脸冷然的面孔,即使那名如此美艳的女子到来,也无一丝异常的变换,我只能替落荒而跑的女子悲哀了,爱上冷血一样的男子注定身心俱碎! 看着还是一脸冷然的面孔,即使那名如此美艳的女子到来,也无一丝异常的变换,我只能替落荒而跑的女子悲哀了,爱上冷血一样的男子注定身心俱碎! “为什么要说谎话?难道看到以前的旧情人就要用我当挡箭牌么?”刚刚可以不顾后果的说出,但是现在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是安馨,是安晨的姐姐,不是旧情人”他不理会我的追问,径自的走在充满花香的羊肠小道上。 “我们根本没有去妇产科”我才不会放过他呢,快速的堵住他前去的步伐。 “那我们现在就去”他眼眸精光一闪而逝,而我对于他的古怪思维弄得彻底的哑口无言。 我欲转身离去,知道一旦他决定了的事情那是势必之行,但是我的那点小聪明怎能敌得过老谋深算的蒋泽翰,手腕被强劲有力的手握住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今天我是载到他手中了! “我不去”我只能动口不动手,很怕自己的反抗,拉伤他好不容易长住的伤口。 他好似也明白了这一点,紧紧握住我的手,不容我一丝反抗的直奔妇产科。 “蒋泽翰,你想让我丢你的人么,我们在一起算算也超不过15天,怎么可能怀孕?”他堂堂一个男子,竟然不顾形象的进入妇产科,即使除去身为‘太昊集团’的总裁身份,正常男子进入还要犹豫三分呢! “有什么丢人的,我这是关心我的妻子状况”他笃定的话语,不容我一丝反驳的机会,直接推门而入。 “看看这里怎么样?以后你会天天光顾这里的”他心情大好的坐在沙发上,拍打着光滑的办公桌。 “什么意思?”我完全被他不按常理出牌的语调弄晕了,什么以后会常光顾这里?这是妇产科,光顾这里的人不是孕妇就是得病之人。 “你不是想上班么?妇产科比较适合你”他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我,但是在我看来他的表情完全是在捉弄我。 “你为什么私自决定我的去向,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我真想撕破他的那张嘴脸,可恶又可恨。 “过分?我若是过分就让你锁在家里,不会让你抛头露面,难道放你出来工作也过分了?”他猛然的怒视着我,口里的话语也冷然了几分。 “但是我还需要适应新的环境,刚刚上任就坐在主任办公室不太好吧!”刚刚进来时我就已经看到是主人办公室,还以为他是带我看病,现在才明白他已经帮我安定好了工作。 “这么不自信?干脆在家好好当你的少奶奶得了,省的以后让我烦心”他挑眉看了我一眼,意味深明:没能力,就当家庭主妇。 “你不要这么早就决断,妇产科我待定了”我头脑一热又再次被他的激将法的给折服了。 “我很期待”他简短的话语,结束了我们此次的妇产科之行,我转身的那刻,蒋泽翰的深邃眼眸,还嘴角扬起的笑容,都证明着他的都在安排着我的每一步,容不得逃离他的势力范围! “今天出院吧,你把需要的药带到家里去,等会会有司机接咱们回去”蒋泽翰两手帅气的放在休闲裤中,悠闲地说道。 “不观察两天么?伤势才刚刚好转,伤口若感染了就不好长住了”我对于他急切的出院,非常不解。 “感染?只要你不要魅惑我,自己克制两天,伤口应该没问题,还有我不是有一位贤惠的医生老婆么?”他暧昧的轻声戏谑着,嘴角的笑容也表露无遗。 “你,能不能正经点,即便是医生也不能保证你的伤口修复的完好如初”我愤愤然地看向他,脸也不由自主的被红霞布满。 如果眼睛能够杀人的话,真希望将他千刀万剐,才知道他原本的恶劣因子是这么多。 一次次的公然听到他说出这么让人脸红心跳,羞愧满面的话时,自己却全然无能为力,只能含恨任他嚣张下去。 “什么是正经?每天看着温玉在怀,还能当柳下惠,那我还是正常的男人么?”他的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我粉嫩的脸颊,眼睛也肆意打量我的饱满处。 “sp,一句话,出院就出院,伤口又没长在我身上,你自己决定就好”打掉在我脸上揩油的魔爪,气冲冲的向房间处走。 原本从妇产科出来可以好好享受一刻宁静,谁知原本人烟稀少的活动区,渐渐地会出现人满为患的状况啊,而且那些惊羡目光都是看向他的,他就是有招蜂引蝶的魅力。 既然这样留下他一个人在这被病号观赏吧,我恕不奉陪,省得又出现上次被人贬斥的刺耳话语,生命如此美好,干嘛和自己的心里健康过不去。 还有若这种少儿不宜的话每天遭遇,我真是会被羞愧而死,他的无耻行径让我真的忍无可忍,能让我打破一向平静的外表,恨到发指的地步。 什么温玉在怀难以自制?他说好听的就是精力旺盛,难听就是没有大脑的下半身动物。 捂住依然红彤彤的脸颊,低着头只顾远离可恶的人,没有看到前面的人,所以自己的后果就是两人狠狠地相撞。 被眼前的障碍物,顿时撞得脑袋一阵眩晕,扶住光滑的墙面才得以稳住将欲倒的身体。 “小姐你没事吧?”我还没来得及道歉,就听到对方有礼貌的问候。 只是那声音听得我一阵紧张,这么温文尔雅的声音只有韦林博才会具有的。 但是他不是被媒体堵住了么?怎么可能出现在医院? 还是与他声音很像的一个人,而自己似乎神经过敏点了吧! “小姐?是不是撞在哪里了?”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让自己的怀疑也得到了证实。 一定是他,也只有他的声音如一缕清风,让人能抚平莫名的烦躁! 心跳如鼓的“砰砰”手心也沁出了汗水! 黑墨般的柔顺发丝遮掩住我此刻的紧张表情,但是内心的酸涩不停的告诉自己千万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在医院。 我们早已是是形同陌路的人了,就让这种最佳状态保持下去吧,我亦是已婚之人,更没资格设想破镜重圆的可能。 一个趔趄,差点脚下踩空,好在紧紧抓住楼梯。看着自己一口气跑了这么高的台阶,刚刚若是滚下去那种恐怖的画面后果,想想还是有点后怕拍住胸口。 倚住光滑明亮的墙面,自己不停的咳喘着,散乱的发丝已经被额角的汗水贴黏在脸上,说不出的狼狈。 如果面前有一面镜子,此刻的狼狈样子一定会让自己瞠目结舌。 “木言,你怎么这么不堪一击,不就是两人偶遇么,至于如此慌张么?”我慢慢的踩上脚下的楼梯,一边心里咒骂道。 可如今自己的慌张举动会不会相反的引起他的注意呢?早知淡然处之不就行了,为何?总是逃避似的很怕独自面对他,至今也没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呢? 该死,又开始又痛了,这次不止太阳穴痛,心口处也开始痛的喘不过起来! 自己若是紧张或是回忆就会出现不可遏止的头痛,难道蒋泽涵比我还要了解自己,耳边犹记得他说的“以后不要再轻易地激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30章 事宜 蒋泽涵,想到他,自己的后背一阵冷汗沁沁,我竟然把他独自留在花园里? 但是现在的狼狈样子回去找他一定会引起他的怀疑,还是回房间换衣服再找他吧,虽然当时气不过他的调侃,但是他毕竟为我所伤怎么忍心不管不问。 看着眼前的电梯,紧紧地捂住胸部,艰难的走到那里。 一口气竟然跑了十六楼?还不知道自己的运动细胞这么多呢? 不过虽然想起往事的回忆,自己都会出现排斥的心里,这也许证明失忆后的自己其实更想忘记吧! 以前那个相信爱情的忠诚的女孩就让她消失吧,爱情的纯真年代都是存在童话世界里。 现在的自己应该学会释然“你走我当你没来过”。 回到房间,急匆匆的跑进浴室,没有注意到房间的异样。 窗帘已经被层层放下,屋内也显得异常阴冷,坐在沙发上的男子脸上更是冷若冰霜,暗处一层层吐出的烟圈,无不显示着他的怒气。 浴室内传出的水声很快就消失了,我只想以最短的速度,找到蒋泽涵,不然那种狂风暴雨的折磨自己可是无福再消瘦了!会折人的寿命的! 但是刚刚围好身上的浴巾,被眼前的一切呆愣住! 他,怎么在房内?,看着自他手中的烟,我不禁皱起了秀美,难道他也有吸烟的嗜好?虽然他吸烟的样子还是很养眼的,但是我却对烟很排斥,它会让我眼泪流个不止的难受! “你你,不是应该在”我还没说完就听到昏暗的屋内一声刺耳的玻璃摔碎声。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他大步跨前,寒若冰霜的脸紧紧地贴着我的耳畔说道,随着口中的烟雾,呛得我眼泪也流了出来。 “怎么?和情人幽会回来就要销毁证据,恩?”他的手竟如此的冰冷,紧紧地游移在我的粉嫩脖颈处。 那种轻微的力道,好似他恨不得下刻就让我粉身碎骨错觉阴冷又可怕。 “什么什么销毁证据?因为跑了步,出了汗,自然是要洗澡的!至于你说的会见情人完全是无中生有”我虽然知道他的狠厉,但是平白无故的捏造虚假,也不是我所容忍的。 “是么?木言,为什么不诚实点呢?这样也许我会减轻对你的惩罚呢!”他的冷冷的嗤笑一声,如同话语的落下,我的浴巾也被他狠狠的扯下,还有他那已经怒不可止的猩红双瞳,都在证明他对我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你无耻”犹如修罗附身的他此刻的怒气让我无力招架,光滑的身体如同掉进冰窟般的冰冷,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自己的脸肯定已经变得惨白。 “非要我拿出你们的苟且的证据么?”他的冰凉手指慢条斯理的游移在我的下颚处最后狠狠的捏紧。 虽然我还一时弄不明白他说的,什么苟且之事,但是现在我的任他寒冷的双瞳肆意盯着,比死还难受! “是不是很惊讶,为什么会被拍到?”他压在我身上的重量让我也呼吸困难了许多,但是比起内心的震惊已经不算什么了。 原来如此,我闭上眼睛,泪水也打湿了枕巾,全身的也如斗败的公鸡软的没有一丝力气,照片的角度选的如此适中,看来这次蒋泽翰的怒气不是来得没有原因的。 “我说过的,木言,乖乖地做你分内的事。可惜了,你为何偏偏要给我惹怒我呢?看来我还不能小看韦林博了。他竟然这么快的就和你勾搭上了,只是他想过后果么?”他的轻轻地如柳絮般的话语,响在在我了泪水流过的耳垂边,低沉又暗哑,即使是这样阴冷狠的话,从他嘴里讲出来,仍是说不出的性感,但是听在内心深处时却打了个冷颤。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根本不知道怎么被人拍得如此画面,但是我发誓我们是清白的”我不能就这样的任人陷害,这明显的是一场阴谋或陷害,而已经和我没有一丝交集的韦林博也深受其害。 “那该是怎么样的,难道非要看到你们在床上的照片,那样你才承认你们的可耻行径?”他听到我的辩解,抑制不住的把手中的照片撕得粉碎。任眼前的东西甩向那个刺眼的灯处,顿时屋内彻底的陷入黑暗中,排山倒海的还有他疯狂无情的啃噬。 痛,从始至终只有痛,而且痛无止境。 但是身体传来的撕心裂肺的痛和沉重压力仍我忍不住的痛出呻吟出声。 “你若不相信我,那么我真是对你的高智商感到怀疑了?”我冷冷的对着身上的肆意啃噬的蒋泽翰说道。 我冷静也使我忽略了,一旦男人深深爱上一个女人时,所有疯狂的举止都是不经大脑的。 但是我不相信他的b行为是因为爱的太深,除非我脑残了,才会相信一个总是对我施暴的男人是爱我的,即便是爱,也是非理性的爱。 他明显的顿了顿,我的皮肤也得到了暂时的摧残,那种火辣辣的疼痛也渐渐缓解,黑暗中我看不到他此刻的神情,而他嘴角浮起的讥笑我更是捉摸不到,否则也不会妄想他能冷静下来,思考照片的事件了。 “即便你是清白的,我也不允许你们有任何交集,而你却偏偏不听话,让这样不堪的照片脏了我的视线”他的声音冷得像冰,连同黑暗一起深深地刺入我原本已经千疮百孔的心脏。 “你,难道我一点自由都没有么,只允许你和别人眉来眼去,而不允许我和异性任何接触,真是可笑,世界这么多的男子我怎么可能没有一丝交集,除非你让他们瞬间消失”我恐惧着盯着他,难道他的已经把我当成了禁脔?那么以后我的生活还有光明存在么? “住口,如果可能,我真的很想和你一同入地狱”他的话音落下,狠狠地咬住我饱满的嘴唇,让我欲说出的反驳全部被迫的变成“呜呜” 面对这样的境况,我只能从最初的反抗到最后的顺从,现在好累好累,心已经冰凉的经不起任何碰触,很怕下一刻碎落一地已经经不起任何的刺激和折腾。 但是为何这次我的没有犯头疼痛病,反而清醒异常 如果让那排山倒海的汹涌连同黑暗,瞬间吞噬我所有的清醒意识该有多好! “今天是不是感觉很委屈,但是我就要让你明白,你,木言是我蒋泽翰的妻子,其他人妄想染指”他的冷鸷声音再次告诫自己,我不过是他的玩偶。 我在内心不停地告诉自己,尽管他刻薄的话差点让我气晕过去,早就该料想到的不是么?至于伤心早已痛的麻木了。 “原来我不过是你的玩偶,而你的自尊心容不得别人觊觎你的东西”我轻轻地对着身上的他说道,我不在希望它能够就此放过我,即使没有照片的事件,他依然有理由这样对我,更何况昨日已经遍体鳞伤的身体依然没放过我呢? 他好似已经失去理智似地,不停地在我身上制造火辣辣的痛楚,没有回应我淡漠死寂一样的悲哀声音。 睁眼看着透着一丝光亮的系窗帘,脑里却思绪万千。 奇怪?记得昨夜不知道他到底折磨自己多少回,但是起床的那刻浑身却没有想象中的酸痛,反而是异常的的舒适。 甩甩有点昏沉的脑袋,告诉自己,不要在想那不堪的画面,无非在自己的伤疤上撒盐的痛楚罢了! 如今的现状能是伤心解决的了么?这样被人囚禁似地生活,能期望些什么? 苦笑的慢慢走近书房,那个自己还是比较暂时能过给自已安宁的一份天地。 但是打开房门那一刻自己就懊悔的皱起眉头,眼前穿着黑色的休闲衣,慵懒的坐在黑色的转动椅上的人,还是一如的面色冷若冰霜。 为何他会在书房里?日理万机的蒋总裁不应该处理繁忙的事物么?还是伤口因为昨晚的狂野动作又裂开了?现在我的心了也平静如水,他的事以后还是不要用心的好,省的自己在惹得一身伤。 盯着他深邃的冰冷双眸,毫无疑问我们的误会他是还心里芥蒂着。 但是我已无力在做最后的努力了,那些伤心费神的努力,不过在他面前是等于掩盖事实的幌子罢了。 淡漠的瞥了一眼,与他冷战还不如睡上一觉来得轻松,转身欲离去,还是听到他低沉如千年寒冰的声音。 “怎么看到我就是这种眼神?”身后的轻微脚步声,也给我好不容易镇静的心,带来异常的错乱。 “什么眼神?难道看到你我就要眼底泛笑么?”我压抑慌张跳乱的节奏,说出的话也异常的隔阂。 “睡了两天两夜,现在到有精神反驳我了”他的嘴角翘起,看似在笑,但是笑容不达眼底。 “呃?什么两天?”我口瞪目呆的眼神,也证明着此刻的惊讶,但是想到那一夜的荒诞行径,自己能够第二天醒来也是力不从心的吧。 不知不觉中自己的粉嫩脸颊已经布满红晕,看着他邪魅的笑容,心里已经不在镇定,该死的,蒋泽翰,他是有意引导我回忆那不堪的画面吧! 我的眼里已经不再是平静无波的淡定,渐渐转为难堪的羞涩,瞪了他一眼,绕过他散着属于男性特有的淡淡古龙水,欲逃离令自己尴尬的话题。 他一向不避讳的谈论这样的令人面红耳赤的话,唯一让自己更好过的就是结束这种让自己纠结的话语。 “等会准备一下,妈妈会来家里作客”身后的他没有在肆意追着自己不放,反而说出让我难以瞬间转变思维的话来。 我顿了顿,但是依然没有转身回应他,而内心已经汹涌澎湃! 妈妈?记得那日接了妈妈打的电话,就匆匆的挂断,如今是妈妈担心那日的事情么? 鬼使神差的换上淡紫色的淑女裙,挂上泛着透亮的水晶链,这种还是少女情怀的装扮,虽不在适合已婚的自己,但是这种清新而又淡雅装扮妈妈看到应该会喜欢的。 从镜中看到呈现的面容,已不再淡漠清冷,一种青春的朝气和淡淡的彩妆掩饰住这几天的无精打采,整理好这一切,就移步走出房间。 扶住象牙色的楼梯,一步一步走向正在谈的甚欢的蒋泽翰和妈妈,没想到妈妈回来的如此快,而且看似蒋泽翰早有就知道妈妈要来了。 “妈,今天怎么突然过来了”我很不适宜的打断他们的谈话,其实不想给蒋泽翰说出伤害妈妈话的机会,阴险的腹黑的人,现在见了我妈却是这么的温柔?一定是个陷阱。 而蒋泽翰看向我时明显深眸不在冰冷,反而是异常的温柔。 真会演戏,一向对自己冷眼相待,唯独在长辈面前制造出这种伪面的假象,他到底为何这样耐心坐在我和妈妈旁边,不该识时务的走开么? “言言,泽翰说你不舒服,怎么回事?若是生病了要告诉妈妈的,现在我从家里给你煲了点滋补汤,好好补补你虚弱的身子”妈妈一项慈善的笑容也让我忽略了蒋泽翰看向我的炙热的目光。 “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就是这几天没休息好,上了点火”我怎好意思说出实话呢!虚弱倒是事实,但是是这几天被蒋泽翰的精力旺盛折磨虚弱的,想必蒋泽翰听到我艰难的回答,心里一定在得意忘形吧! “哎,若不是泽翰派司机带我来这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也不常回家看看,现在都快把妈妈忘了!”妈妈用责怪的眼神看向我,一边又用称赞的口气表扬正在温柔假笑的某人。 “妈,木言,其实不是不想你,而是我们一直腻在一起,一时忘了回家探望你们了,这些都怪我,以后我们会经常回去的”他帅气的站起来,深情款款走向我,手牵手走向已经准好丰盛的餐桌旁。 假象一定是假象,他一定是有目的的献殷勤的,不知道这温柔的陷阱背后他是什么目的? 庞大的玻璃餐桌上那些琳琅满目的佳肴,虽说都是秀色可餐,但是自己却一点胃口都没有。蒋泽翰不是想要来一场“鸿门宴”吧! 也许自己紧皱的双眉引起蒋泽翰的注意,立即一丝阴鸷的警告眼神向我射来,顿时我的心里就难受一阵憋闷,原来眼睛真的会说话,就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即使他在警告自己,想要伤害我的妈妈那也是绝不可能的,我会与他来个鱼死网破,是死罢休也会保护妈妈的! 但是表面上我却没有表现那么誓死如归,而是不情愿的捡了些清淡的粥慢慢喝着,若不是怕引起妈妈的怀疑,这场戏给我一百万我也不会和他演下去的,早揭开他那虚伪的面具了! 哎,这满桌的佳肴是古代才会受到的高等待遇,真是不愧为有钱人的享受啊,可是放在我毫无食欲的人面前,肯定是被浪费的下场。 “木言,怎么不多吃点的,来尝尝我特意给你煲的滋补汤,里面放的还有西洋参阿胶,补气又养血”妈妈的那种关爱的眼神不停的看着我,让我的内心深处增添一丝暖暖的情怀。 还是妈妈疼我啊,不像某人除了每天“阎王脸”对我,就是限制自己的人身自由。 可是,妈妈,这些中药滋补汤,对我这个一点都不虚弱的人来说只是浪费,说不准还会喝了变成真正的上火。 “木言,等会再喝点海参汤,里面含有蛋白丰富的龙虾仁”受不了了,看到他温声细语的在旁边殷勤的给我勺汤,全身的细胞都警戒了起来。他是这般的温柔,却让我如坐针毡难受。 我疑惑的看向他,很想看出他是不是有什么不纯的目的,但是除了深不可测的一片深邃,一点异样也探测不到。 而旁边的妈妈看到恩爱的两人,更是喜上眉梢。 我的呆愣终于惹怒了蒋泽翰,他微微低头,温热的气息突然扑洒在我脸上,也惊醒了我的沉思,继而听到低沉的命令语气“木言,你若不想看到妈妈伤心地样子,就统统喝掉它” 此刻我们这么亲密的举止,妈妈也不好意思的扭过头去,而我看着还是面部挂着虚假的笑容,说出的话却是阴冷至极的蒋泽翰,这才像那个一直阴冷的家伙嘛! 为了真如他所威胁的伤害妈妈的可能之事避免发生,我也忍住没有食欲的胃口,很努力的一口气喝完。 这顿饭真是吃的相当憋屈,希望妈妈不要看出任何破绽,否则女儿今日的牺牲岂不白费了? 我如今非常温顺的配合他把戏演完,希望他也做到让妈妈无一点伤害的回到家中。 看到我真的撑不下去的时候,蒋泽翰明显的给我一个赞赏的眼神,气得我差点翻白眼。 “言言,泽翰如此疼爱你,你要好好珍惜,现在我也不用再操心你了,这样我就心安了”妈妈和爸爸不幸福的婚姻,一直让她对我的婚事比较担心,很怕我又过上那种暗无天日的孤寂日子。 看着妈妈欲流出泪水,我的内心也苦涩难耐,妈妈,女儿现在虽说不上幸福,但是不会再让你担心了。 “妈妈,看你说的,泽翰他虽疼爱我,但也不会把我占为己有是么?以后我也会常回家看你和爸爸的”我艰难的忍住泪水,牵强的对着妈妈笑道,也间接地问着一直演戏的蒋泽涵一个问题,他会给我回家这个自由么? “妈,放心吧!木言我会一直这样‘疼爱’下去的,她这么温柔贤惠,有这样的妻子我感觉此生已经很满足了,以后您可以常到家里来的,有空我就会带木言回去的。”奥斯卡影帝没颁给他真是可惜了,但是他也给了我想要的答案,这样内心也好受了点,他竟然这么好?不过不愧是假面的人,说出深情款款的话也很不一般的假。 “这样就好,看到你们幸福,妈妈就放心了,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陪你爸爸了,自从木言,有空带泽翰常回家啊”妈妈难掩的开心表情,让我的眼眶一热,虽然知道妈妈提到爸爸时明显的一顿,我也是非常明白的,妈妈不想让不开心的事情影响到现在“恩爱”我们。 爸爸自从那次出事,觉得毫无颜面再出去了,也苦了妈妈的不停安慰,想到当初爸爸风光之时对我们母女的冷漠之情,真不知道妈妈为何这样为爸爸尽心尽力的照顾。 “妈妈,你才来,再坐会吧,爸爸又不是离了你就不能自理”我不满的看向妈妈,一点也掩藏不住对爸爸的憎恶。 想着爸爸对妈妈的狠心,我都为妈妈不值得,更何况我现在的“幸福”背后,其实也是蒋泽翰卑鄙无耻的用爸爸威胁我,这样生不如死的生活,全都是爸爸一手造成的。 “木言,既然妈妈回家陪爸爸,我们就不要再挽留了”蒋泽翰优雅的擦拭着嘴唇,薄削的嘴唇道出极轻的话来。 看着他如沐春风笑着,安排司机送妈妈离去,还有妈妈临走的时候对蒋泽翰的难掩满意笑容,让我内心为之一痛,没想到蒋泽翰仅用一刻钟的时间就蒙骗了疼育我二十多年的妈妈,那而我只能呆愣的看着妈妈坐上轿车是的背影,从始至终我都没机会与妈妈说私密话的机会。 看着他深邃的眼眸,挺直刚毅的鼻梁,薄唇下的削瘦的下颚,阳光下,无论这张脸,从哪个角度看,都堪称完美。但是我想到他也许这次饭局可能有居心叵测的目的,他那张完美的脸对我来说就犹如虚假的面具一般的痛恨。 我就像一个受惊的刺猬一般,任何人企图伤害妈妈,都会奋不顾身的反击。 随着车稳步的离去,我也没有必要再演这场戏的必要,与蒋泽翰相处,我的澄净的双眸,早已不是如蔚蓝的天空了 垂下眼睫,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眼上投下淡淡的阴影,转身看着莫大的别墅,竟然不知道自己想去什么地方,但是我唯一内心清楚的是,只要看不到蒋泽翰那张阴冷的面容,自己在哪都无所谓。 但是身后戏谑的声音却如期而至“去哪?难道我这个准女婿做的不好么?” 是啊,能让久违的笑容再次呈现在妈妈脸上,说实在的,这一点,我还是在内心感激他的,只是他的内心有多邪恶,难道只是做足表面功夫就可以挽回对我的那些伤害么? “很难得让你费心了,谢谢你这么‘关心’妈妈。我想随便走走,就不打扰你了,蒋总裁还是政务要紧”我不咸不淡,没有回身看那已经渐渐阴沉似霜的脸。 “难道你不关心一下妈妈为何突然来么?”他咬字极轻,却成功的阻止我欲离去的脚步,那些话语透出的阴冷,让我的背脊也莫名的发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31章 站立 我稳了稳有些站立不稳的身子,轻吸一口气,毫不畏惧的直视他有些逼人之势深邃眼眸“不如,说出你这次的目的,也好让我痛快的知道,为何你如此费尽心机的导演这场‘鸿门宴’?” “难道你不关心一下妈妈为何突然来么?”他咬字极轻,却成功的阻止我欲离去的脚步,那些话语透出的阴冷,让我的背脊也莫名的发寒。 “我如果说,我是特意让妈妈看我们如此幸福的样子,你有作何感想?”他渐渐地移动脚下的步伐,如一头猎豹一样,朝我迈进。 “什么幸福的样子?原来蒋总裁还有闲心开这玩笑?”我努力的保持平静,但是心跳如鼓的声音还是出卖了我,手心被害怕侵出的细密汗珠也是难掩的。 “我没有开玩笑,这只是人心攻略的第一步,相信妈妈温柔善良的心很容易步入这个局的”待与我仅剩一公分的距离停了下来,用他惯用的低沉语气,在我耳畔轻轻地说道,温热的液体洒在敏感的耳垂,令我浑身一颤。 “卑鄙,我已经很顺从你了,为何为何你连善良的妈妈也不放过。”颤抖的发出气的浑身颤抖的音节,握紧渐渐发白的手指,几乎想捏碎眼前笑如妖孽的某人。 我原本很想优雅的甩在他帅气的脸上一巴掌,但是还是保持着应有的理智,不停地告诉自己“与魔斗,后患无穷”,紧紧骂出一句自己早就想说出的话来。 试问,就是在好脾气的人,也会让他邪恶的心给逼的失去理智,更何况是他真的对自己一直敬爱的妈妈居心叵测呢? “卑鄙?信不信我做出更卑鄙的事情来。” 看着静谧的花园中,只有我们此刻剑拔弩张局面,泪水终于决提般的顷刻而下,为何?这样美好的世界偏偏让我如此的身心劳累? “不不要,你不能伤害我妈妈。”我狠狠的抓住穿着西装笔挺的他,不停地摇晃,竭力阻止他预谋不轨的邪恶之心。 “蒋泽翰,我根本什么也没有做,为什么你不相信我呢?我那天真的没有做出任何背叛你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调查呢?”我痛哭失声,竭斯底里的哭倒在他透着温热的胸膛的怀里,不停的捶打他心脏之处。 任何关于妈妈的一切都会让我失去最后的理智,而他恰恰掌握我致命的弱点,紧追不放,步步紧逼我的忍耐最低限。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我不曾做过任何反抗他的事情,即使让我难以承受的我都咬牙坚持了下来,为何?他还是不满足的用妈妈惩罚我呢? “只要,以后不要再做出让我恼怒的事情,我会让这亲情保持下去的,否则就变成绝情”他抓住我细的手腕,阻止我想预谋捶出他心脏淤血的可能之事发生,说出的话是那样的狠绝,不容一丝反抗的命令。 而我却只能用呜咽的回声默认他的霸道,为了妈妈这种囚禁似地生活势必等到他厌倦我的那一天。 “少爷,夫人今天打电话,说要过来。”馨园适时地打断我们看似打情骂俏的两个人,而我正在悲伤欲绝之时,也停止了哽咽。 妈妈才走,而我未谋面的婆婆也过来了,这真是让人匪夷所思,蒋泽翰到底搞什么名堂? “嗯,知道了”低低的嗓音响在我头顶,而我刚想从他怀里出来时,他却一个优雅的弯身把我抱了起来,走向豪华的客厅。 而我口瞪目呆的看着情绪不明的蒋泽翰,不知他这是干什么? “放我下来,这是白天,你要干什么?”我紧紧环住他的脖颈,脸色也由苍白渐渐变得红润,泪雨朦胧的双眼,紧紧地凝视还是冷若冰霜的深邃眼眶。 “我能干什么?”他快速隐藏阴冷的情绪,进而戏谑暧昧道。依然不打算放我下来,朝着客厅的那个粉系沙发坐了下来。说实在的,如今看到那个自己钟爱的粉色颜色,放在这豪华的客厅也觉得格格不入别扭。 看着他冷淡疏离的语气,想必阻止婆婆过来吧,虽然听不到电话那头的说话,但是从蒋泽翰越来越绿的脸来看,今天这场家访是势在必得了! 自从渐失几个月的记忆,我对这个挂名的婆婆着实奇怪,虽然猜想到可能与蒋泽翰之间有隔阂,但是毕竟是骨肉相连,到底是什么事情导致蒋泽翰这么禁止提有关他们家里的事情呢? “想来就来吧,但是,你不要再说我的人”‘砰’身旁的电话机应声而裂,而我也从最初的疑问转为惊恐,他为何又要摔东西? 看着蒋泽翰狠狠的摔碎电话机,没有前兆的用深涩难懂眼神望着我,灼眼释放出戳刺般的目光,让我全身都不自在的如同长了刺般的难受,干嘛这样看我,是他和他妈妈吵架,难道还是怪我不成? 但是他只是静默不做声,让我心里也七上八下的,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连我也甩了出去。 “我想去洗手间” “真想不到,你还有心情上洗手间?”他嗤笑一声,冷冷的讽刺我的请求。 天,难道心里压抑就不能去洗手间了?谁规定的?我气得只想翻白眼,但是身上的坐在他身上能够自在才怪,他那阴晴不定的性格下一刻怎么虐待自己也很难说,当然要趁机溜走! “别动,不想在这里要了你,就安静点” “但是,你让我下来好么?” “难道你不关心一下妈妈为何突然来么?”他咬字极轻,却成功的阻止我欲离去的脚步,那些话语透出的阴冷,让我的背脊也莫名的发寒。 我稳了稳有些站立不稳的身子,轻吸一口气,毫不畏惧的转身直视他有些逼人之势深邃眼眸“不如,说出你这次的目的,也好让我痛快的知道,为何你如此费尽心机的导演这场‘鸿门宴’?” “我如果说,我是特意让妈妈看我们如此幸福的样子,你有作何感想?”他渐渐地移动脚下的步伐,如一头猎豹一样,朝我迈进。 “什么幸福的样子?原来蒋总裁还有闲心开这玩笑?”我努力的保持平静,但是心跳如鼓的声音还是出卖了我,手心被害怕侵出的细密汗珠也是难掩的。 “卑鄙,我已经很顺从你了,为何为何你连善良的妈妈也不放过”颤抖的发出气的浑身颤抖的音节,握紧渐渐发白的手指,几乎想捏碎眼前笑如妖孽的某人。 我原本很想优雅的甩在他帅气的脸上一巴掌,但是还是保持着应有的理智,不停地告诉自己“与魔斗,后患无穷”,紧紧骂出一句自己早就想说出的话来。 试问,就是在好脾气的人,也会让他邪恶的心给逼的失去理智,更何况是他真的对自己一直敬爱的妈妈居心叵测呢? “卑鄙?信不信我做出更卑鄙的事情来。” 看着静谧的花园中,只有我们此刻剑拔弩张局面,泪水终于决提般的顷刻而下,为何?这样美好的世界偏偏让我如此的身心劳累? “不不要,你不能伤害我妈妈”我狠狠的抓住穿着西装笔挺的他,不停地摇晃,竭力阻止他预谋不轨的邪恶之心。 “蒋泽翰,我根本什么也没有做,为什么你不相信我呢?我那天真的没有做出任何背叛你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调查呢?” 任何关于妈妈的一切都会让我失去最后的理智,而他恰恰掌握我致命的弱点,紧追不放,步步紧逼我的忍耐最低限。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我不曾做过任何反抗他的事情,即使让我难以承受的我都咬牙坚持了下来,为何?他还是不满足的用妈妈惩罚我呢? “只要,以后不要再做出让我恼怒的事情,我会让这亲情保持下去的,否则就变成绝情”他抓住我细嫩的手腕,阻止我想预谋捶出他心脏淤血的可能之事发生,说出的话是那样的狠绝,不容一丝反抗的命令。 而我却只能用呜咽的回声默认他的霸道,为了妈妈这种囚禁似地生活势必等到他厌倦我的那一天。 “少爷,夫人今天打电话,说要过来”馨园适时地打断我们看似打情骂俏的两个人,而我正在悲伤欲绝之时,也停止了哽咽。 妈妈才走,而我未谋面的婆婆也过来了,这真是让人匪夷所思,蒋泽翰到底搞什么名堂? “嗯,知道了”低低的嗓音响在我头顶,而我刚想从他怀里出来时,他却一个优雅的弯身把我抱了起来,走向豪华的客厅。 而我口瞪目呆的看着情绪不明的蒋泽翰,不知他这是干什么? “放我下来,这是白天,你要干什么?”我紧紧环住他的脖颈,脸色也由苍白渐渐变得红润,泪雨朦胧的双眼,紧紧地凝视还是冷若冰霜的深邃眼眶。 “我能干什么?”他快速隐藏阴冷的情绪,进而戏谑暧昧道。依然不打算放我下来,朝着客厅的那个粉系沙发坐了下来。说实在的,如今看到那个自己钟爱的粉色颜色,放在这豪华的客厅也觉得格格不入别扭。 双手有力的环住我纤细的腰部,不容我一丝反抗的坐在他修长的腿上。 而他趁着我纠结的时候,拿起电话拨通号码“今天我有事情,不会在家,你若坚持要来,就来吧” 看着他冷淡疏离的语气,想必阻止婆婆过来吧,虽然听不到电话那头的说话,但是从蒋泽翰越来越绿的脸来看,今天这场家访是势在必得了! 自从渐失几个月的记忆,我对这个挂名的婆婆着实奇怪,虽然猜想到可能与蒋泽翰之间有隔阂,但是毕竟是骨肉相连,到底是什么事情导致蒋泽翰这么禁止提有关他们家里的事情呢? “想来就来吧,但是,你不要再说我的人”‘砰’身旁的电话机应声而裂,而我也从最初的疑问转为惊恐,他为何又要摔东西? 看着蒋泽翰狠狠的摔碎电话机,没有前兆的用深涩难懂眼神望着我,灼眼释放出戳刺般的目光,让我全身都不自在的如同长了刺般的难受,干嘛这样看我,是他和他妈妈吵架,难道还是怪我不成? 但是他只是静默不做声,让我心里也七上八下的,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连我也甩了出去。 “我想去洗手间”我不舒服的在他腿上扭动一下,他怎么可以随便的这样抱来抱去的,难道真把自己当成玩偶不成? “真想不到,你还有心情上洗手间?”他嗤笑一声,冷冷的讽刺我的请求。 天,难道心里压抑就不能去洗手间了?谁规定的?我气得只想翻白眼,但是身上的坐在他身上能够自在才怪,他那阴晴不定的性格下一刻怎么虐待自己也很难说,当然要趁机溜走! “别动,不想在这里要了你,就安静点”看着他双眸渐渐氤氲的,也让我那点小小心思,彻底的毁灭了。 “但是,你让我下来好么?” “如果我真的放你了,这次你还会逃么”他有一丝哀伤的看着我,让我顿时如遭雷击,他,这是怎么了? “是不是听到我妈来,就想要逃走?就如上次一样狠心丢下我一样,是不是”他听到我的回答,眼神骤冷,刚刚的哀伤好似是我的幻觉般,早已不复存在! “为何?总要一次次的伤害我?难道你没有心么?”他的双眼含怒,语气又转为森冷至极。 他如今的质问,让我一时难以适应,简直是人格分裂嘛! 我早知我的诚信度在他面前为零,但也没想到已经变成负值了,他能不能不要问一些白痴的话来,手中明明已经握住足以让我下地狱的证据,那些威胁我的手段难道已经忘了? “蒋泽翰,我怎么还会逃?那些足以让爸爸坐牢的证据不是还在你手中么?”我压抑住想要骂人的冲动,他的卑鄙行为早已让我无话可说,他若不放心,可以让我监禁起来,只要不要在受到他的折磨就行,若是看不到他更好。 “你能记住就行,等会不管遇到什么局面,都要记得你说的话,否则不紧你爸爸会坐牢,你,我也不再手软”他推下我,给我一级警告的眼神,迈着修长的双腿独自离去。 留下的,是我错愕的表情,这该死的记忆,到底失忆之前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了?为何他一幅恨恨的表情对我? 蒋泽翰带着怒气消失的不见踪迹,而我也没必要在这唱空城计,但是他摔碎一地的精致电话机,还是由自己收拾残局吧。 已经无法在修复了,到底蒋泽翰有多大的怨恨,让电话机四分五裂的躺在地毯上?还是自求多福吧,要不自己哪一天也会被阴晴不定的他给恶整。 “你在干什么?”我扶住粉色的沙发,但跪着准备去捡起沙发底下的碎片,不巧却听到一记惊雷的暴怒声,差点没吓得我脸与地毯接触。 可恶,就知道他这么没道德,我当然是捡碎片,难不成以为我在摔电话机? 我有点气闷的不做声,依然我行我素去低头捡角落的碎片,他破坏东西就傲慢的走人,我若不捡起,难道要其他人遭殃么? 其实所谓的佣人都有自己的人格尊严的,我真的不喜欢看到他们唯唯诺诺的样子,而这豪门的主人好似对佣人的差使好似上瘾般,什么不顺心的事情都会发泄他们身上,看着都让人气愤的。 “我说,你在干什么?”我的无视终于惹怒了蒋泽翰,听着重重的脚步声走到我面前,也成功的使我抬起额头看到让自己惊诧不已的人来! 为何是她?那个昏迷时出现的中年贵妇,脸上透露的恨意也一模一样! 有那么一霎那,愣了一下,眼前的气质逼人,雍容华贵,美艳绝伦都不能完全形容近在咫尺蒋泽翰的妈妈,保养上好的白嫩皮肤,高档的首饰与之相称的一身米色长裙相配,彰显出姿态高雅气质。 一双美目清亮绝伦,饱满的红唇,如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一位年轻美貌的少妇,但是只要那意味深长的美眸没有那讥笑的恨意,一定让我评分极高。 “我当然是给你收拾残局。”我定定了神,已经习惯蒋泽翰的暴怒,所以习惯性性淡漠的回答。 “想不到已经嫁给泽翰,依然干些下人的事,馨园,看来你还是做的不好呢?”悦耳的声音不轻不重的从她说出来,似是没有带有一点情绪,但是看向馨园的眼神却是满是犀利的责备。 能有蒋泽翰这样阴阳怪气的儿子,她又怎么会简单呢? 就连那眼神也是蒋泽翰习惯对我的,狠绝冷漠,真是浪费了如此美丽的双目。 “以后不准你在做这些事”蒋泽翰用强劲有力的手紧紧强迫我站了起来,双目满是熊熊怒火,但是他却不理不睬独自站在一旁的妈妈对我的不善的话语。 “小姐,以后这些你就别碰了,这些都是吓人的分内之事,就留给我们做好了”馨园慌张的蹲下捡起我未完成的余下碎片。 眼神那难掩的恐惧顿时让我心气一堵,差点呼吸错乱,也许从馨园祈求的眼神中可以证明,我这次善意的行为已经恼怒的不知是眼前的两个主人,最可能危机的是她的以后会不会解雇的问题。 这次会不会是我真的弄巧成拙了呢? “在我眼中只要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我都会亲自干”我不知道是否改叫一声“妈妈”但是看她不友善的来访,即便自己愿意,她也不会接受我这样的儿媳妇吧! “既然你来了,就在这多呆会吧,我们先出去了”蒋泽翰和我五指紧紧交叉,淡漠的看着前方,说出的话语也是这么的冷淡疏离,竟然也没有叫“妈妈”准备和我离去。 我有点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以前他总是紧紧握住,像今天的交握方式是曾经没有过的亲密。 “站住”一个厉声的呵斥,成功的阻止蒋泽翰强行带我出去的步伐,看着终于不再装着云淡风轻的说话,可见蒋泽翰终于惹恼了她的忍耐限度。 既然来者不善,怎么也要找点事做,看这次蒋泽翰怎么应付他精明的妈妈吧,也让他尝尝被人欺压的滋味,我虽然很想走出让人压抑的豪华客厅,但是也不想放过让蒋泽翰可以头痛的机会,谁让他总是欺压自己。 “我既然来了,所有的事情暂且先搁下”她姿态优雅的坐在粉色沙发上,但是明显的眉头皱了一下。 想必也是在奇怪怎么这么豪华的客厅突兀放置一个粉色沙发吧,本来黑白格调的豪华客厅就这么格格不入来个粉色沙发,让我也纠结了好长时间。 但这都是你那个b儿子所谓,也不知道蒋泽翰是什么嗜好,居然也能想象出这么奇怪装饰的。 “没什么好谈的,电话里不是说的很清楚了么?”他冰冷的弧度慢慢的扯开,执起我的的手依然步入门外。 而我却不情愿的被迫跟着他走,看这局面,蒋泽翰是想以逃离摆脱他蛮缠的妈妈了。 “你想气死妈妈么?自从你给木言结了婚,就不肯再叫我妈妈,难道我还不如勾引你爸爸的人么?”身后终于想起凄厉的喊声,也怔住离去的我们。 他的手狠狠的用着力,似乎在试着压抑愤怒的心情,但是手中的强劲力道不禁让我痛得皱起了的眉头。 此刻的震惊对我来说不亚于知道外星人的轰动,难道那场似有似无的梦是真实存在的么? 还记得第二次晕倒的时候,梦里出现的和蒋泽翰相貌一样的男子,总是和一位看不清相貌的女子开心的在羊肠小道漫步,两旁的枫树相得益彰的与他们组成一幅幸福的画面。 以为这种幸福画面会继续,却在路的尽头看到一位面部狠毒中年女子,她不顾身边中年男子的阻拦,狠狠的甩了那个清丽女子的细腻白嫩的脸上一巴掌,顿时红红的手掌印显露出来。 接着还有狠毒的狠毒的话脱口而出“贱人,你不知廉耻的勾引我的丈夫,此刻连我的唯一儿子也敢勾引,你去死吧” “妈妈?假如你还当我是你儿子,当初那场车祸就不会发生。现在你不走我们走,如果不想让我和你断绝母子关系,这句话只允许你再说最后一次”蒋泽翰咬牙切齿的低沉说道,握住我的手也加深了力道,我甚至能听到我骨节的“咯咯”声。 我暂时忍住这噬骨的疼痛,复杂着看着两人奇怪的对话,而且当蒋泽翰说完那冷漠至极的话时,明显看到他妈妈震惊的眼神,还有眼中沁出的伤心地泪水,难道这场车祸她一直瞒着蒋泽翰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32章 预感 我总是内心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似乎我忘记了什么重要的环节,他们的对话怎么觉得那个贱人就是指自己的呢? 虽然隐隐的头有点痛了,但是我还是撇不开那场似真实的梦境出现的类似现在的场面。 “还不走,愣着干什么”正在我沉浸在回忆当中,头顶的他突然向我吼道,声音有些重,显然心情并不怎么好。 抬头木然对上的是一双复杂的眼神,因为里面不仅有深深的痛处,还有一丝嗜血的痛恨,他? 何时出现过这种眼神,一直都是深邃的如同一片深海,让人看不透,摸不清,如今却让我看的如此的透彻,奇怪的我的胸口现在也闷闷痛着,好似与他心灵感应似地。 复杂的头绪,现在我一点也理不清这场戏剧性的吵闹了,看着馨园早已战战兢兢的站在我们声旁,不知是走是留的尴尬,想当初第一次看到的那么甜美的女孩,现在早已失去往日的天真笑容了。 “馨园,你先下去吧。”我知道今天可能会有一场小风暴,还是不要无辜的她卷进来为好,这场等于揭露有钱人的家庭丑闻,知道的越多,伤害越大。 馨园微露感激的眼神望向我,微微向我们俯身,转身步出客厅,而我却不巧看到他妈妈狠厉的眼神望向馨园慌张的背影,让我也的心咚的一下,某个角落似乎塌陷了下去,看来我的不好预感果然灵验了呢! “想不到你还会体贴下人,但是知道了就要付出代价”她一脸冰冷甚至带着压迫的看着我,让我不知所云的茫然无措,什么嘛?难道这次我又害了馨园,这还真不是一般的狠辣呢? 蒋家上上下下难道都是这么乖戾的性格么?怎么动不动就要拿威胁当成武器呢? “蒋夫人,馨园不是下人,她只是与你是雇佣与被雇佣的关系,至于你说的惩罚代价是否太小题大作了呢”我刻意忽视蒋泽翰欲用力的手,这点疼痛已经被内心的愤恨给淹没了。 “泽翰,木言已经嫁给你了,但是见了我这个妈妈却一点不敬也就算了,蒋夫人?这个称谓是不是也是想撇清你们已婚的事实呢?怪不得结婚几个月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呵呵,看来她还是爱着韦林博那小子呢!”她刚刚夹杂着震惊的泪水顷刻间没有了,转变之快的是现在嘲笑的阴冷面容,真不愧贵族式冰冷足以冻煞很多人的架势啊! 我噎得差点提不上来气,而蒋泽翰杀人似的眼光射向我的时候,让我内心也开始滴血了,他妈妈这是赤果果的挑拨离间,而且她难道不知道韦林博已经是我们的定时炸弹了么?竟然偏偏这个剑拔弩张的时刻又来参一脚,看来自己今天是凶多吉少了,不知道还会有什么狂风暴雨等着自己。 他不顾我的呆愣,用劲捏碎骨头的力气,把我拽离门外,无视他妈妈的气人话语双唇紧抿成一道细线。 现在看来他妈妈的话起效应了,早知道当初自己就不应该看他的笑话,如今这就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真是头痛。 “泽翰,我知道你对我有很多怨恨,但是那都是妈妈太爱你,你难道不想想妈妈这么多年的感受?”身后响起他妈妈的缀泣声,和我内心的滴血声并驾齐驱的回响在这豪华的客厅里。 蒋泽翰那样酷酷的无视这个亲生妈妈的存在,确实打击不小吧,但是为什么连我也要害啊! 我在身后磕磕绊绊的追随着他的大步流星的脚步,当他怒气爆满的走向私人轿车时,自己毫无征兆的被他狠狠的摔向副座上,立即全身一阵绞痛袭来,虽然副座上已经有很柔软的靠垫了还是难免被这么大的力气伤害到。 他连看我都不看我一眼,顶个千年寒冰的脸,紧紧握紧方向盘,一个旋转,脚下的加油器一个猛踩,轿车如离弦的箭般给我飞驰出去错觉。 好在他之前还算有点良心的给我系上了安全带,否则自己的后果将惨不忍睹。 他以为这是这样驾车就很酷么?这么快的车速行驶在道路上不要命了吗天啊,伴着加速的心跳,纠结的看着离箭般的车速,这样的无视交通规则肯定会出事的。 一个不好的念头突然闪过,他他不是要让我陪他去死吧! 坐在车里,看着超速的前行,我突然间没有来由的颤抖了起来“蒋蒋泽翰你你慢点” 为何?他这次会这么暴怒,我虽然没有做出背叛他的事情,但是依然答应会顺从他要求的一切,他还有什么可生气的。 就是因为他妈妈的一句“蒋夫人”或者“韦林博”么?,他也太没有风度点了吧,现在才知道男人的心眼比女人还小,甚至达到神智癫狂的地步了! 突然在一个急速的刹车声中,才得以结束这一场恐怖的飙车行为,顺便也让我小小的心脏得以缓解顺畅。 但是还没从这极度的飙车阴影中走出来得时候,可恶的蒋泽涵就把我撕拽出来,一点绅士风度也不复存在,完全死一头发疯的雄狮一样。 我努力的让脑子清醒过来,看着蒋泽涵带着自己绕过略显昏暗的走廊时,不知道他这是要带我去什么地方,虽然是格调昏暗的地方,但是眼前装饰豪华甚至高于五星级宾馆的设施。 “你要带我去哪里,你若不说我就不去”我看到一旁的壁画,趁机拽住边缘,准备来个誓死反抗到底的精神。 但是蒋泽涵一个转身直视我,那种犀利的眼神让我的心脏差点停跳了半拍,那双漆黑的近乎冰冷的眼睛,毫无温度,毫无人气。 “今天怎么能缺了你这个主角呢,既然你不走,那么我帮你好了” 顿时我因为紧张害怕的缘故,美丽风眸凝上一层深深的水雾,似乎从有他的记忆以来,我的泪水就多得可以漫过金山寺了,当初怎么也没想到泪水会这么多的流不完。 “我奉劝你还是省点力气吧,等会我不希望你再次晕倒。”他冷冷的对我吼道。 脚下一踢,门顿时打开,一路被他抱进卧室,身子却猛地被他摔倒在床上。不禁令我痛哼一声,今天自己比下雪天走路摔得还多,这力道虽不至于让自己残废,也于让自己痛上几天的了。 敢情,他这是在把我当靶子而练摔跤的么? “你要是男人,就不要总是用暴力征服女人” 但是已经开始奋力的扯着碍事领带的蒋泽翰,看到我徒劳的挣扎,只是给我一个警告的眼神,明摆着“吃定你”的嘴脸。 我才不在乎他是否会不会惹怒他,只知道今天看着宛如地狱修罗般的冷酷面容,我就浑身禁不住的想逃。 “对你这样的狠心女人就只有用暴力,对你温柔时你却不知好歹的奈背叛我”他帅气的一个弧度丢掉手中的领带,接着手下威震瞬间听到纽扣的掉落声,貌似他是连自己的衣服也要暴虐一下。 冷的我额角也沁出细密汗珠,看着向我步步紧逼让人眼球喷张的完美身材,我无心去欣赏,只是嘴角不停的打颤说道“为什么你要用这样的卑鄙方式来发泄情绪,你难道不认为,我是多么无辜的受害者么?” 希望我的惊恐和风眸凝上一层深深的水雾能够打动恶魔的冷血心肠,但是他蒋泽翰什么时候对我心慈手软过?整整一个十足的在世修罗。 “无辜,失忆之后,你当然可以装的如此天真,但是这之前的发生的事情谁能给我一个救赎?我如今所作的对于你当初对我的背叛,已经算是轻的了!”身子突然间被一道力道给推到了墙上,看着他闪现出嗜血森冷的眼眸,我的头开始抑制不住的极痛。 但是随着他的加速,脑袋也撞击身后冰凉的墙面,立刻头部出现绞痛似山雨欲来的猛势顷刻让我陷入黑暗,在昏迷的前瞬间似乎听见某人的怒斥声“该死,你给我醒来!,谁有准你晕倒的。” 身体一个旋转,似乎也听到屋内的“砰砰”撞物声,只是黑暗中自己的痛楚顾及不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虽然经过一系列的对我来说“黑暗抢救”,但是至今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不能真正的醒来,静脉点滴进入血管还能清晰的感受那凉凉的感觉。 努力地动动手指,但是一点力气也使不出,眼睛不能也受到大脑指令正常的睁开,这种状态就如同进入如梦魇般的难受。 奇怪的是我的意识反而是异常清醒的,比如此刻的病床的谈话声,就能声声入耳。 “难道咱这里的医疗技术连一个小小的芯片就不能取出来吗?”声音难掩的带着火药味,不知道蒋泽涵什么时候能够心平气和的说话,这样下去,早有一天会得精神分裂症! “普通的脑淤血或者肿瘤当然能够用用介入手术解决,从ir的片子来看,木言的脑子里面的芯片是有特殊装置的,虽然以前曾经在美国医院进修时了解过,但是那种高科技含量极高的芯片植入大脑技术,我却没有实质性的接触过”熟悉的磁性嗓音,微微叙述着一个令我震惊的消息,安晨他说的什么意思? 虽然这是第四次犯头痛,但是安晨竟然说我脑子里什么芯片?可笑,自己怎么不记得什么时候去过美国! “木言,她该死的到底做了什么?”低沉的咒骂声夹杂着骨骼的摩擦声,让我内心也犹如小鹿般的狂跳,这通常是蒋泽涵发怒的前兆,幸亏自己没有真正醒来,否则自己一定会被他掂起来狠狠的质问一番,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了的。 “就是因为这我才怀疑,木言怎么可能接触世界仅有的芯片记忆移植手术的,这肯定不是她一个女子能够做得到的”安晨在房间来回的走步声响在我耳畔,似乎我的脑子里的芯片对这个才从美国回来的天才也很棘手呢! “这件事,我已经着着手在查,现在为止只是知道木言与陌生男子接触过,其他的全然有人在恶意干扰”蒋泽涵的话今天怎么这么多,切,他什么时候开始在背后做这么阴险的事情了,竟然早就调查我? 怪不得,整日一副“阎王脸”,原来是失忆之前我与陌生男子接触,又让他的腹黑因子活跃了起来,整日的折磨我,还说什么“背叛”他的话,简直是让我备受屈辱,这些我根本不知道的事情,凌驾于我身上,是不是对我太残忍了点! “是不是木言看到那次你和我姐姐在一起,一气之下就飞奔美国做了手术啊”安晨刚刚还严肃的声音,现在又转为调侃的戏谑声。 “哼,你怎么不问问你的好姐姐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若不是看到安叔叔的面子上,你的姐姐我一定不会让她好好过。 以后你也不要再提这事,总之,这次我不会在让木言任性下去,她既然偏要移走对我的记忆,我从新让她记住我好了,一辈子还那么的长,不急”蒋泽涵阴阳怪气的说出阴冷的话,也让旁边的安晨静止不动,彻底的安静下来。 他怎么这么冷血?即便可能有是安晨的姐姐对他“霸王硬上弓”,只能说明像他这样垃圾的人还有人欣赏,已经是安晨的姐姐那么光鲜亮丽的美艳女子视力有问题,若是我,即便世界的男子死光光我也懒得看他千年寒冰的冷酷面容。 “你不是说真的吧,真不知道我姐怎么独独对你这样冷血的人痴情,若是她听到今天我们的对话,指不定又要哭的死去活来。”安晨嘀咕不满的小声说道,也许他也听的出,蒋泽涵是真的会对他姐姐做出无情的事情来! “她怎么样我不管,现在你只要把木言的芯片给我解决就行。”虽然语气还是那样的冷淡,关心的话语还是能够听得出来,只是他什么时候这么在乎自己的病情了,让我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唉,为了我不被你杀人的眼神折磨死,肯定要帮你的。不过,说实在的,你的老婆的还真不是一般人,不仅迷惑了你这个禁欲多年的怪人,还做出让人惊天动地的事情来,她真是越来越让我好奇了”调笑的声音,从安晨的口中发出来,同时也让我打个冷颤。 希望一向玩世不恭似的安晨只是在开国际玩笑,蒋泽涵对我的残酷手段只有我当事人才能够深刻体会,迷惑?天啊,他是看我不顺眼好不?只要我不好过他才会开心。 所谓的“恩爱”,真是让人贻笑大方,那只是虚假的表面功夫罢了。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木言怎么还没醒来?”不知道是不是他真的不耐烦了,还是为了转移话题。 “泽翰,你能不能先不要和她行房?”安晨干咳一下说道,似乎夹杂着欲言又止的话语。 “什么意思?”这次声音明显的提高了好多,虽是质问,但是却含有一定要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安晨这小子就完蛋的语气。 “我有什么意思,你自己做的事情还要我给你倒出来么?我的意思就是现在木言不能受刺激,你最好还是不要碰她,难道你不觉得每次晕倒都和你有关么?” 安晨这家伙越来越欠扁,虽然这话语是对自己是莫大的好处,可以摆脱那折磨人的日子,但是这样的话语怎么能当成家常一样随便的说出来。 在我咒骂安晨的时候,殊不知因为那样的话语,惹得原本苍白的脸色立刻红晕了起来。 “奇怪,你老婆的脸怎么红了?是不是发烧了”安晨说着疑问的话语,脚步也向自己这边移了过来。 呃?脸红?该死的,这也太乌龙了吧!我的唯一缺点就是常常被蒋泽涵那气人的话变得脸红,现在我这不是不打自招的告诉他们自己醒了么! 真是的,他们不知道病号要有良好的休息环境么?偏偏在这说让自己羞涩的话来,出卖了自己。 希望安晨不要这么多事,即便医生的天职是关心每一个病人的状况。 在自己失序的心跳声中,竟然听到另一种轻微的呼吸声,而且就在身侧,从没这一刻讨厌自己的预感,屋内的谈话虽然禁止了,但是也离自己的出溴不远了。 老天生怕我失望一般,冰凉的手已经覆在一如我冰凉的额头,静默还是静默。 我大气不敢出的祈祷,自己快点发烧吧! “你先出去。”蒋泽涵磁性嗓音,淡漠的说出。 而我内心如同掉入冰窟的绝望,就是说嘛,我怎么会如此幸运的逃过此劫! 蒋泽涵也许是发现了什么,总之下了逐客令之后,就听到安晨的隐忍笑声,伴着关门的声响我的心也为之一震,他这一离去,我的世界会更黑暗,怎么不留下看看他这个挚友的卑鄙另一面呢? 我这欲盖弥彰的脸红真是害惨了我,经过万种假设之下的可能,最后还是听到耳畔的温热呼吸声,到底还是蒋泽涵有定力,发现我早已想来,却不揭穿我,阴险! 定定神,最终还是很没骨气的醒来,因为谁会这样让人虎视眈眈的一直看着,将理由仔细的在内心筛选一下,不管蒋泽涵怎么耻笑我的行为,我都不会让他得逞。 悠悠的张开浓密睫毛下的眼睛,周围却是一片昏暗,如同以往的黑白格调装饰。 蒋泽涵眸色深沉,没有情绪的看着我,而我也无惧地看向他,眼神澄澈,就这样的短暂地对视了半秒钟,他突然轻轻说道“好些了?” 这句我假设千遍都没有出现的台词,竟然是这让我难以接受的关心话语。 我在内心深深的鄙视自己,也许被他虐待上了瘾,以为回应我的会是一惯地冷淡嘲讽话语。 于是突然安心,起身慢慢坐起倚向身后靠垫,看着他平静无波的深眸,没有往日的犀利冷漠,我微微颔首,表示还算好些。 但是鉴于刚刚的尴尬,我此刻不想与他过多交谈,只是这样坐着看着一直没有离去的人影。 “头还疼不疼?”又一句云淡风轻的话,但是我已经感觉到,他不会让我就这样静心休养,势必要逼我作出解释。 心底还是非常肯定的是,蒋泽涵不好打发,但是没听过谁会与一个装聋作哑的人斤斤计较的吧! 我的脖子稍微向左右摇摆,表示不疼,继续看着昏暗处的人影,计算着什么时候才会消失。 低着头的我,看不到蒋泽涵微眯的眼睛,只感觉空气渐渐稀薄了许多,不由得深深呼吸才能排解这僵持的压抑。 我俩如高手内力对拼一般,表面无波,却暗流涌动,他怎么这么有耐心的非要我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忽地床边上的精致水晶灯明亮了起来,我错愕的抬头正好看到他修长的手臂跨过我按向开关,也正好仔细的看清雕刻般的俊朗五官,从没在柔和光照下仔细看他,原来发现他脱去冷漠的外表,是这样的让人赏心悦目! 我就向定了神似的看着面前的俊美如画的脸庞,直到那副开始扬起弧度的嘴角彻底的让自己大脑清醒了过来。 “饿了没?”今天他的大脑肯定是抽筋了,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说出让我瞪目结舌的话来。 “不饿”我紧张的脱口而出,掩饰刚刚的尴尬,又一次鬼迷心窍的迷上如画般的俊颜,真是灯光对我产生的错觉。 这下子,他心里肯定又会耻笑我的花痴表情,偏偏钟爱昏暗的空间,怎么今天也打开这么柔和的好光照?太不正常了点! 蒋泽涵向后挪了下身子,我的目光也追随他转身的离去的背影,正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却意外的看到光滑的桌上放着电饭煲,太阳穴立刻抽跳了一下,疼得我又跌回枕头上。 但是反应比我快的蒋泽涵适时过来,冰凉的手指放在我的太阳穴进行着轻柔的揉捏,看着不再纠结的眉宇,慢慢扶住我的后背,再次倚到靠垫上,手里转接端着一个粥碗呈现在我面前。 “先喝点粥,等输完液,再带你去吃点别的。”他此刻的关心,让我再次好奇的微微仰起头,直勾勾的看着让人难解的眼神。 但是还没看出一点异常的时候,他骨节分明的手里已经捏住小勺往我嘴里送去微甜的香粥,堵住我欲言又止的话语。 粥熬确实得非常好,很稠很糯,入口即化,本想就此打住,但是在蒋泽涵强烈的要求下整整喝了两碗! 难得享受这么高的待遇,可是刚要放松自己的一直处在高度紧张的神经之时,蒋泽涵却又拿了一个温热的毛巾过来,我立刻不敢一丝松懈的紧张了起来,伸出手去接他的毛巾说道:“我自己来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33章 梦境 他没有把毛巾递到我手里,只是垂眼扫过依然还在静脉点滴的细腻光滑的手,不顾我的惊诧,在我的嘴唇处轻轻擦拭起来,起初还觉得他在擦拭,后来时间越来越长,就有一种描摹笔画的专心致志。 让我也不自然的低下头,内心叫苦,他不会吃错药了吧,做出这些反常的举止,很想伸手打掉一直在我唇边游走的双手。 “以后头痛了就好好休息,工作的事暂且放下,等彻底的好了再去上班”蒋泽涵紧紧握紧毛巾,手指由于那力道也渐渐发白了起来,虽然对我说出的话语有一丝压抑的冰冷,但是再冷的声音也让我感觉到一种模糊地温柔。 终于内心松口气的看到他做好了一切,原来发现蒋泽涵还有这么一个照顾人的优点,没有一丝慌乱的让自己如同瓷娃娃的精心照料。 看着他转身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不做声的掏起精致烟盒,那里由于光照昏暗,只有烟上那一点点微红的火星,以及隐隐浮现的一缕烟雾,刺激着我的眼部神经。 很少看到他吸烟的,即便他不时的恼怒也只会在我身上发泄,如今他优雅的吐着好看的烟卷,却不知他透过烟雾神游着什么? 今天的他不止照顾自己,而且也异常的安静!我所期待的风暴,却如同空想一般的没有到来! 视线渐渐模糊了起来,我忘记自己对烟一向敏感的掉眼泪,直到身旁再次出现的蒋泽涵,才想到要擦拭它。 “你怎么对烟还是这么过敏,已经隔了这么长的距离,依然会掉眼泪!”他拿着纸巾,擦去我眼角的泪水,身上飘出的淡淡烟草味,让我的紧张的心也渐渐缓解。 谁知道我怎么对烟过敏的会掉眼泪,而却也喜欢闻烟草的清香啊,这么矛盾让我也就结了好久。 “可能是没休息好吧”我避开他慢慢游移在我耳垂的冰凉手指,小声的说道,声音刻意的疏离之意也让原本停在半空中的手指彻底的放下。 他的手上的凉意依然还能感觉得到,附和着自己无法抑制自己心跳的频率与强度,尴尬的低下头,覆上正在静滴手面,希望自己尽快恢复正常。 “你是否早已醒来了?”不确定的低沉嗓音打破这静谧的一刻,其中夹杂着许些不自然的成分。 蒋泽翰很少用这不确定的语气,向我说话,不过撇开他的异常,自己的心却很轻微地快跳了一拍。 不由得捂住心口,苦笑一下,内心自问终究还是逃不了质问的厄运,原以为我所期待的风暴会是一场虚无的假象,如今这局面,即使逃避反而显得自己卑鄙的偷听他们的交谈了。 可是他做了这么多的反常举止,原来只是一场“怀柔”的欺骗,他是否太大费周章了?干脆我醒来时随便的威胁都来得比这光明正大。 无名的恼怒瞬间充满了内心,不知道是不是了解了他的居心叵测,使自己原本冷漠的心更加的雪上加霜,其实早应该明白,他这样冷血心肠的人怎会放过自己。 “其实,你不必这样费尽心思的对我好,你只要如往常一样的质问,我也会如实的告诉你”我能感觉得到,现在的脸上一定是笑颜如花,就如阳光在乌云背后突然绽放,隐忍的爆发炫耀夺目。 “你认为我刚刚是为了费尽心思的讨好你?”与我刻意的灿烂笑容相比,蒋泽翰的脸上却呈现出阴森的轻蔑嗤笑。 他的眼神也骤冷了几分,嘴唇紧抿,且笔直的站在我的身旁,无形的给人一种压迫力。 但是,在这暴风骤雨般的时刻,我反而能在低处平静地仰视他,因为知道现实生活距梦幻故事倒底相差很远。 什么吃错了药,脑袋进水之类的,都是虚假的欺骗,我也无所畏惧的直视他深邃的眼眸,表明自己不会臣服他的淫威之下。 “嗯,那好吧,你只是一时善心的对我好,而我不识好歹的怀疑你,可是睡眠时也不是自己能够掌握的了,假如知道你们在外面谈话,我也不会听到你的那些隐私”声音轻得就像窗外的风一样,连我自己都疑心这只是幻听。 ‘隐私’是特指他和安美人之间的那些暧昧之事,而我的话语里刻意回避令震惊自己的芯片消息,关于芯片我自己都云里雾里,暂且淡忘它的存在,也好转移蒋泽翰的注意力。 “哼,晕倒了几次,就以为用这样语气可以惹怒我?”他的脸上不止冷若冰霜,握紧的指节也渐渐变得发白,“咯咯”声响在这庞大的空间里,如此的刺激人的耳膜。 其实我何尝不想与他一样暴露自己的怒气,但是考虑到妈妈的安危,转为虚伪的假笑,压抑与克制得我也很费力,每隔一小时就需要调整呼吸频率,他又何曾感觉的到。 “不要这样阴阳怪气的对我说话,我确实早就醒了,也全数听到你们的谈话,你想怎么就怎么办好了”我内心憋闷到极限,也就与他决绝对决绝对抗到底。 其实以后冷静下来想想,我此刻肯定吃了熊心豹胆,在已经发威的狮子头上拔毛,不知死活的找死。 他铁青着脸用足以杀死人的眼神,对我复杂狠狠的一瞥,貌似在说“不知好歹”,之后紧握住隐忍的拳头,大步流星地走向门口,“砰”地一声,门被大力的关上。 思绪被定格在他那隐忍不发的古怪表情,“砰”地一声巨响,自己神游的片刻呆愣也被震了回来。 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终于胜利的把恶魔赶了出去,虽然并无一点胜利的喜悦心情,看着所剩无几的液体,一个烦闷自己就按住针头拔了出来。 为何上天这样作弄自己,派个煞星把自己折磨的精神都接近崩溃边缘。 被他一气,一点睡意也没有了,看着陌生的房间,都要怀疑蒋泽涵是不是房地产大亨,每次醒来都是格调相同相似却不一样的房间。 拉开厚厚的黑色雕花窗帘,天空呈现出一片苍茫,高楼林立,车水马龙,想必自己此刻即便出去也会被眼前的地方迷得不知所踪。 现在居然觉得有一点点欣慰,蒋泽涵若不离去,自己也许真不知道和他怎么解决那样冷场的话题。 虽然我有种自欺欺人安慰自己,不过不试着让心情好转,指不定哪天被他活活气死。 温柔的风从脸庞轻轻拂过,倚在窗台上便看得到城市的一切,这么高的楼层,也是这个市独一无二最高建筑物吧,脑子里突然闪现一个可怕的念头,自己就这样撑开上臂,做自由落体式的运动,后果会是什么? 假想一:某媒体报道“某某总裁夫人不胜虐待,在本市最高的建筑物选择轻生,最新内幕有待进一步的调查,尽请关注我们的下期节目”,最后画面上是自己惨不忍睹的血肉模糊画面。 假象二:某男抱着已经血肉模糊的尸体,狠狠地说道“木言,你即便是死,也要得到我的允许,你若不醒来,我要全世界的人与你陪葬” 假象三:路人纷纷咒骂,“这是谁这么没道德,损坏了城市的标志性建筑物,自杀哪不可以去,偏偏选择这里,真是死不足惜” 肩膀处微微地发着抖,越想我就有痛哭失声的冲动,这个总裁夫人的高帽一旦戴上,连死都要这样的让人议论报道,虽然至今还没有媒体进一步的拍到自己,但是蒋泽涵这么招眼的风云人物,自己想安然的度过一生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从遇见蒋泽涵,我的人生就一片黑暗,但是还是没有勇气选择轻生来逃离他的束缚,因为我的梦想还没实现,妈妈还没看到我真正的幸福,容不得自己胡思乱想。 他们的谈话并非自己一点也不在乎,但是安晨所说的蒋泽涵对我的爱护,我却有种苦不堪言的感觉,如果爱一个人就要霸道的征服,那么我宁愿选择不爱,也许那样还可以挽回自己失去的自由。 飘飘忽忽地还想起了那年的夏天,自己对采诗说过“如果我的爱人,一丁点的自由空间也不给自己,束缚自己的一切行踪,那么就是死我也会离开他” “木言,你不是想不开自杀吧”自己身后突然想起安晨的质疑声音,让我也快速的整理好失落的心情。 转身那刻差点让自己惊呼出声,蒋泽涵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与我仅有一公分的距离,这一转身,也恰恰姿势暧昧的和他相拥。 “你”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大脑似短路的凝视那双深邃的眼眸,虽然一直没有什么温度,但我也不会将那一汪深不见底仿佛随时都要掀起狂风巨浪的海,错认作澄澈的湖水。 刚刚是他不顾我的感受摔门离去,如今神出鬼没的站在我的身后算什么? “自杀?我足足等着她五分零一秒,最终若不是你过来,我还真期待她做出惊天动地的事情来”蒋泽涵用可恶的眼神轻蔑地看着自己,声音也平淡无奇。 这台词太狠了点吧,与我的三个假想结果都不一样,原来自己的生命对他来说用分秒计算的令人焦急。 “我只是出来透透气”我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他的不在乎的表情而生气,只想从他的温暖怀抱里快速离去,以缓解这不顺畅的急促呼吸。 但是我的这点小心思,逃不过他精明眼睛,手腕已经被他紧紧箍住,让自己寸步难行。 本想与他相纠缠的甩去那有力的双手,鉴于屋内还有第三个人在场,也就狠狠地瞪了蒋泽涵一眼,扭头转向一边,不想看他让人血压升高的的嘴脸。 “刚刚泽翰让我过来给你拔针,现在看来我是白来了”安晨看着看似融洽实则暗涌的我们,语气也开始抑扬顿挫,让人听着极不舒服。 “这种小事还是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的,不需要劳驾你了”看着安晨眼底藏不住的笑意,我的语气不由得讽刺起来。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安晨是和蒋泽涵一样的令人有恨到发指的能力,总是用调侃的语气和我说话,让我着实的气闷。 “对于你,怎么算是劳驾,我若不过来,某人用眼睛都可以杀了我的”安晨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不知道是看我拉下的生气面孔而高兴,还是因为蒋泽涵对我太过用心而幸灾乐祸。 我还想辩驳一二,蒋泽涵已经开始冷眼一扫,顿时安晨的脸上的笑容出现僵硬。 “真是,我说不用过来的,木言本来就是学医的,这对她来说简直是轻松自如就能拔去,而你偏偏让我过来,反正现在也没事了,我就不打扰二位了”安晨好听的声音里带着不满的情绪,转身离去。 留下静默的我们,门应声而关,我的手腕却是噬骨的一疼,眉宇也纠结了起来,抬头对上两眼冒火的蒋泽涵,着实不解他为什么此刻才对我发怒。 我忍住这突如其来的疼痛,静默不出声,准备以“冷战”对待他的暴力,不打算理会他的无名怒火,反正他又不止第一次这样弄疼自己。 但是自己的沉默反而无形滋长他的怒火,他就有让自己自愿服输的恶劣因子,当我太阳穴处的出现直跳疼为止,我才是垂下眼帘,微微低头,柔软准备示弱。 因为腕部已经出现麻木的疼痛,也彻底的使我感觉这次真的惹怒他了! “痛”眼睛逐渐有了朦胧的湿意,痛的咬紧发白的嘴唇,压抑到最后终于违心的痛喊出声。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千万别做出来,否则你亲爱的妈妈不知会多‘难过’呢”他放掉禁锢的双手,转为捏住我的下巴,让我被迫的看着从未有过的狰狞的可怕笑容。 他?怎么能够又拿妈妈威胁我,看着他冷冷的警告,也让我心跌至谷底。 我不知道是否还要与他无耻之人理论一番,只知道现在要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否则我不知道怎样让心里的憋闷释放出来。 “换身衣服,等会陪我出去”这是自己深呼吸,强忍住快要泪水的时候,他丢出的一句无关痛痒的一句话,转身跨步出去。 而我却死死盯着他笔挺的背影,在内心诅咒他上千遍,无非让他下地狱的有心无胆的话语。 他真的以为吃定我了么?太可笑了,世上怎会还有这种人存在,严重人类的恶魔,上帝怎么没惩罚他呢? 我握住已经麻木的腕关节,如果不是长在我身上,他肯定会不眨眼狠狠的捏碎它吧! 其实早知终归躲不掉,只是他的异常举动以为会放过自己,他实在没有必要那样刻意对我。 随意的用发卡挽起一绺发丝,看着清新出尘的自己,不由得苦笑,犹记得大学时韦林博最喜欢自己这样的发式,总会给他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今日不知不觉回忆当初的自己,是否真有点旧情难忘呢? 韦林博那时给我的感觉是那样的周正俊雅,接触后才发现透着玩世不恭的诙谐,虽然他早被被学校公认的才貌双全的风云人物,但是惟独却对我穷追不舍,一直瓦解自己封闭已久的心湖为止,看到他欣喜若狂的说“我终于追到了我的爱情女神”,自己差点没有耻笑他幼稚的告白,不过在他身边也让我于忘记爸爸妈妈不幸的婚姻。 只是假如没有好朋友采诗的介入,也许自己真的会陷进去这一场不可自拔的温柔爱情里。 自从看到他们甜蜜的在一起,自己无法承受的选择自闭,折磨自己好久之后选择淡然处之,这段还未萌芽的爱情终于夭折在自己的一句“我们分手吧”,还记得韦林博从最终的解释到后来的一言不发的憔悴面容。 他知道自己一旦决定的事情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而我果断的与他划清界限,其实也是给他一片发展的空间,早就知道他有留学的机会,即使没有发生那一场事情,我们的爱情也不会长久,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终究不适合再也一起,既然我是他是留学道路的绊脚石,不如有我自己亲自扫除。 甩甩胡思乱想的思绪,现在内心的世界里都被蒋泽涵的霸道占得满满的,以往的不堪回首的就此淡忘更好,这样也许自己的顺从能够减少蒋泽涵对自己的折磨。 爱情似把双刃剑,伤人三分伤己七分。谁又没有被感情伤害到呢?蒋泽涵如今对我的伤害我很难断定是爱的太深,所以才会霸道的占有。 我只求这段婚姻里,能过和平相处就已足够。 怀着淡然的心慢慢走出房间,恰好看到蒋泽涵穿着银灰色的西装,站酷酷的倚在那里,手里的烟看到我时,一个优雅的平抛丢进了垃圾桶。 我沉默不语的走到他面前,一阵倾斜他就旁若无人的把我搂在怀里,的眸子望着我身上的 蒋泽翰绅士的打开车门时,我才看到他的真正用意,眼前这个装饰气派的明显是贵族餐馆,原来开了这么远的车,就是陪他用餐罢了。 早就知道他英俊又多金,但是未想到即便身边已有女伴的他,还会这么受女性欢迎,真是搞不明白,在我面前一副恶魔的样子,现在却表现的绅士儒雅,伪面样。 “蒋总,今天怎么有空在这里就餐,平时可是连人影也见不到你的”一个年轻男子的磁性嗓音响在我们面前,而我深怕他看到我的把头垂的更低,也没抬头看谁和他说话。 “韦总,你说的哪的话,你这个大忙人,平时也不见常来的,而且我来时你也未必见得到我,不是么?”蒋泽翰声音平淡无奇的回答。 “这倒是,最近一份招标工程,弄得我着实头痛,有空我还想与你共同商谈合作的事宜,不知蒋总什么有这个时间”韦总然后温和向我们笑道。 “冯海区的那个工程招标确实是炙手可热的宝地,不过不好意思的是,我没兴趣”蒋泽翰的语气里含有深不可测的淡漠戏谑。 “呃,我以为我们在商业上如果联袂,一定会得到那个招标工程的,现在看来,那真是可惜了。”韦总脸上的表情便变得有点僵硬,只要蒋泽翰决定的事情,即使再谈下去也不会有转机的。 “但是凭借你们公司的实力独自招标也可以的,韦总不试试怎么就觉得了可惜呢?”蒋泽翰顺势 拂开掩住我脸的发丝,让我顿时如惊弓之鸟的倒在他的怀里。 可恶,明知道我不想成为公众人物,更不想与豪门名媛认识,何必要刻意暴露自己呢? “呵呵,蒋总夸大本公司的实力了,其实少了与贵公司的合作,那个招标项目还是有点棘手的。”韦总的声音有意抬高,好似想引起某人的注意般。 “蒋总,这位之内人么?”疑问的声音差点没让我心脏骤停。 韦总好像没有注意蒋泽翰刻意的疏离他,连我都听的出,怎么不识抬举的快点走人呢?还在这八卦人家的家事来。 我的手紧紧拽着蒋泽翰的衣服,让他感觉到自己的紧张,不亚于上次媒体的围攻,好让他怜悯一下我恐惧的心里。 但是下一秒,我的心就一落千丈,因为他的手把我从他怀抱里抽离,让我处境窘迫反射性的抬起头看向眼前的蒋泽翰,竟不敢相信这世界上还有这样恶劣的人,他?真是一个恶魔。 “不好意思,木言比较害羞,韦总不要介意”蒋泽翰低沉迷人的声音,看着我伤心地面孔,向韦总说道。 “木言?这个名字好熟悉,没关系,有机会在认识吧,我就不打扰两位吃饭了,先行离去了”韦总复杂的眼神望着侧面的我,很快识时务的离去。 “你不是要吃饭么?怎么还在这!”韦总匆匆走后,那复杂的一瞥让我无名的恼火,要知道谁都有恶劣因子的。 “你这是恼羞成怒吧,看到前男友的哥哥是不是无地自容?”他嘴角邪魅的冷笑道。 我瞪大瞳孔不可置信的看着深不可测的蒋泽涵,韦总,莫非是韦林博的哥哥? 刚刚韦总确实说过,对我的名字比较熟悉,如今看来,当初我与韦林博的恋情他的家人想必知道的吧,毕竟当时韦林博确实萎靡不振一阵子,之后就低调的出国求学。 “你我不认识他,我饿了,你若不吃饭,那我自己去吃”他的那种心思我又何尝不知道,无非想挑起我内心的伤疤,让我痛苦他才快乐。 可是他是否太无聊了,原本就放下的心,如今也不会因为韦林博哥哥的出现而有丝毫旧情复燃的可能。 “这样最好,你只要安分守己的做好蒋太太,我暂且还不会动他,让他过几天清闲日子吧!”他拉住欲逃离的我,轻轻地在我耳旁邪恶的低沉说道。 “”我彻底的无语,没见过他这样神经失常的人,竟然卑鄙的拿韦林博哥哥开刀。 夜路走多了还会见到鬼,他,蒋泽涵凭什么这么胸有成竹的对人为所欲为。 我咬紧下唇,默不作声的狠狠盯着脚下,奈何无胆骂他个狗血淋头,走到豪华包厢时不由得有种报复的心理。 拿起食谱专门找些最贵的饭菜,腌羊眼球、酥炸西藏牦牛肉、非洲河马肉丸、狮子肉丸、嫩煎响尾蛇肉、麇鹿肉香肠、油炸鸵鸟腿、海胆卵拌塘角色,这些食谱的招牌菜全部点下来,一定会让蒋泽涵头痛吧! 就在我想得意的yy蒋泽涵看后的表情时,一位长相漂亮的服务员过来了。 很好,看这次我怎么好好地迫害他的腰包。 “你好,有什么需要服务的么?”那位泛着招牌的笑容小姐,竟然无视我的存在,直接问一直笑容阴险的蒋泽涵的说道。 看来又是对他一张祸害脸着迷的女粉丝,我真是很想提醒那位小姐。蒋泽涵除了长得还算可以,内心却是多么的无耻邪恶。 “一碗红枣莲子羹,一杯hisky”他嘴角带着笑的说道,迷得眼前小姐一阵神魂颠倒,面色红晕。 原来他知道我的那点小心思,就顺势卑鄙的利用先天优势的男色,迷惑本来就春心荡漾的服务员。 “请请稍等片刻”小姐害羞的低下头,匆匆的跑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34章 高档 我真是怀疑,这么高档的餐厅,怎么会有如此不懂礼貌的小姐,因为她从进入ip包间时都不曾正眼看我,更何谈我要的食谱呢? “砰”我翻个白眼,把刚刚好不容易的食谱计划丢到桌子上,真是无语凝噎的倚在身后,此生无声胜有声,表明自己真的很生气。 对面的蒋泽涵得意的看着我灰败的脸色,看他那眼神就好似说着“与他斗,真是自不量力。” “原来你所谓的吃饭就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会是多丰盛的大餐呢,蒋泽涵,你几天没上班,不会就没能力请我吃饭了吧”我冷冷的讽刺道。 其实我还是忍耐力极好,素质极高的一个人,奈何在他面前我就无法保持沉静,血压也噌噌的升高。 “你很想吃大餐?”相比于我的苛刻语言,他却没有应想到怒气,反而慵懒的摇了摇手中的水晶杯,勾起嘴角朝我说道。 刚刚依然面色红晕的服务小姐,过来时手中的精致的托盘,里面只乘了一碗红枣莲子羹,一杯hisky,但这些本来没有什么的,可是为什么从来到离开都不曾看我一眼,完全把我当个透明人一样,晾在一边。 她轻轻地把托盘放在蒋泽涵的位置上,害羞的朝他说道“先生,请用餐,若有什么服务可以随时找我” 离去时来依依不舍得看他一眼,差点没有来个最后的吻别,让我浑身一阵冷战,怎么这么明目张胆的向人抛媚眼,这也太开放了,也许她差点没自我介绍开通三陪服务吧! “之前不是已经喝过粥了么?再喝是不是会腻?”我语气里明显透着火药味,实在压抑不住所以很快不经大脑的说出来。喝着本来应是香滑的甜润的红枣莲子羹,如今在嘴里如同嚼蜡毫无食味。 “本来是想请你吃大餐的,鉴于你是恢复期,还是吃点清淡的为好”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冷冷的憋了我一眼。 哼,随意的找个理由,掩盖不请我吃饭的事实,他蒋泽涵这么多金的人想不到也做得出来这么小气的事情。 他就这么对我不屑?看着脸上波澜不惊的表情,我着实觉得这里空气很稀薄,需要到外面呼吸清新空气才得以缓解。 “我要去洗手间”随便编个借口,准备眼不见心不烦。 我对于他的言辞没有什么可反驳的,但是不代表我就要忍受与他在一起的煎熬,轻轻地把墨黑的发丝遮到而后,静默的等待一脸深沉的蒋泽涵同意。 还记得当初,他是分秒不准我逃离视线之外的,如今会不会驳回自己的请求呢? 心跳如鼓的等着他似在斟酌的深邃眼神,良久后,他终于开启紧抿的薄唇说道“随便” 随便?这模棱两可的两个字,却让我也倍感屈辱,想不到连上个洗手间都要报备,虽然真实的目的不是去厕所,但是我如今真的和禁锢没什么区别。 管他的呢,胸口闷着一股气,渐渐地越来越闷,即便深吸一口气,气道还是得不到舒畅的感觉。 还是找个清静的地方调节今天的忍耐极限的怒火吧,即便仅仅容许几分钟之内,也比在这里闷闷的好得多,与其与他伤心费神的斗嘴,不如让自己好过的去外面呼吸清新空气好得多。 我毫不犹豫的无视他渐渐色彩变深双眸,径自走向门外,身后的他立即狠狠地翘起嘴角,似乎等待一场好戏的到来。 从包房出来之后,压抑的情绪很明显的得到缓解,慢慢的沿着走廊越过洗手间,看到那里精致的壁画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金色的镶边,在灯光照射下特别金碧辉煌,尽显奢侈豪华。 环视一下周围的都是金色的物品,不由得内心鄙夷一下“奢侈”,继续沿着这最高档的餐馆走廊望去,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宁静又淡雅的地方。 看来还是象牙色的楼梯最能让自己安静的地方,说是楼梯,不过室内的装饰品罢了。 撩起乳白色的长裙,静静地听着悠远传来的小提琴声,内心也随着优美的旋律得到暂时的宁静。 就在我沉迷于着优美的音乐无法自拔时,身边不知不觉走来一个人,更没注意那个人的泛着情潮涌动的深眸眼神。 修长挺拔的身材一身白色的西装,依然温柔如水的双眸和绝美的容颜,就独自站我的侧身,静静地看着坐在楼梯上的我,不愿打扰这美好的时刻。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遗憾的站起来,也许再晚些回去,蒋泽涵不知会给自己带上什么莫须有的罪名。 但是转身那刻,自己恍如电击般的静止不动,韦林博,他怎么在我身后。 韦林博显然也没想到我就这么快的转身,面上略显急促而又无措地表情没来得及掩藏,让我看的心蓦地咯噔,那种难掩的局促也是他当年第一次见我的时候的表情。 但很快韦林博脸上流露出温柔而又优雅的笑说道“木言,好久不见” “哦,好久不见”我反应迟钝的回答道,但很快恢复内心涌起的复杂情愫。 “没想到你都嫁人了”韦林博眼里的哀伤一闪而过,但是说出的话语却让我讶然的抬起一直低垂的头,望向已经平静无波的面孔。 “是啊”我不想对这多做解释,因为连我怎么嫁给蒋泽涵的都记不得了。 但是我还是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韦林博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虽然这里是豪门贵族的常来之地,但是我一向不好的预感告诉我,必定有人驱使韦林博来这里。 对于邂逅偶遇之类的我不会否认发生,但是刚刚他哥哥才走,韦林博就出现了,着实让人奇怪。 “木言,那次在医院与我相撞的是你吧”韦林博温柔如风的轻生打断我神游的思绪,让我也惊慌失措了起来,果真精明如他,原来那次相撞,和我惊慌失措的逃离,就引起他的注意了,我还自我聪明的抱着侥幸心理。 也许那次我不应该逃离,说不定也不会引起他的注意。 “可能吧,那次有点晕,已经不记得了”我含糊其词的准备就此打住和他在人来人往的走廊叙旧。 因为心里越来越慌,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将要发生,这种紧张的心理和手心渐渐沁出的汗水完全沾满了胸腔。 “原来真是你,可惜那天没和你说成话,最近还好么?”韦林博微微朝我对她一笑,眼角流出淡淡的忧伤,看的我心里一阵刺痛。 “还好吧”我字字斟酌,唯恐说出太多的话语,这样才会长话短说。 看着依然紧闭的门口,心里七上八下的,总想在最短的时间结束我们之间毫无意义的对话。 “你好像很急,有什么事情么?”一双明如秋水的眼眸,宁谧而清澈,声音也轻的娓娓道来。 “没有啊,可能是今天有点累了”很违心的一句好,从我口中说出,只是不想拒绝他乘满温情的双眸。 虽说我们之间仅仅是最常见的礼貌问话,但是对我来说像是打了一场战争那么累,我很明白他依然忘不了这段感情,虽然脸上总是带着温和亲昵的笑意,但是眼底所流露出来的淡淡忧伤,散淡如烟云,令人不经意以为错觉。 “你和采诗现在怎么样?”我努力的保持不紧张的样子,但是不经大脑地一句话,差点有点咬舌的冲动,怎么不是没事找事么,这显而易见是个陈年旧事的话引子。 “采诗没和你联系吧,否则你也不会这样问我了,自从”他的语气难掩哀伤的的语气,但是却戛然而止的看向我身后,眼神中的那种诧异让我也不由自主的转身。 但是才移动脚下的步伐,身后就贴上了突如其来的温热的胸膛,纤细的腰围也多一双刚劲有力的双臂。 我浑身一阵凉意直冲脑门,稳住狂跳不止的心率,抬起眼眸对上的是一双笑不达眼底的深眸,脚下一个踉仓,恐惧绝无前有的充满胸膛。 “怎么了?看到我有这么可怕么?木言真不乖,说去洗手间,怎么和林博在一起呢?”语气是那样的平淡无奇,嘴角那扬起的笑容没有给我一种温暖的感觉,反而令人如进入寒九霜天不寒而栗。 腰上的力道,骤然一紧,对这突如其来的暧昧举止,我知道并不是眼前所看到的温馨浪漫,接下来也许我的一个眼神都可能引起一阵狂风暴雨。 “原来木言嫁给你了”恢复自如的韦林博,凝视着姿势暧昧我们,眼里的忧伤早已隐藏不见,但是嘴角扬起的笑容是那样的牵强。 “是啊,我们在拉斯维加斯举办的婚礼,但是木言她太怕媒体了,非要赶上的‘婚’的潮流,我怕她受到伤害,所以没有公开我们早就结婚的事实”蒋泽翰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一贯的低沉嗓音早已不复存在,换成少有的温和迷人语气。 可是,我却知道他这也许是他暴风雨的前兆,越是平静越是怒不可止。 静默,我早已被他的来临和韦林博的熟络,弄得头晕脑胀,虽然蒋泽翰没有做出异常的举止,但是说出的每句话都似利剑一样刺得我心痛不止。 我倒希望他狂怒的甩我狠狠一巴掌,也比现在的恐惧感折磨来的猛烈。 “泽翰,我有些头晕,想自己先回家,你和林博好好聊吧”轻轻地放在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意图他的手能放下来。 “那多不好意思,难得今天见面,你若走了,我们可就没什么好聊的了”他轻轻地用唇贴在我耳旁低沉的说道,温热的气息吹拂在耳垂,不禁令我浑身一颤。 但是我不管他有什么意图,只知道越发下去,蒋泽涵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心狠手辣的事情来,就如上次一样让自己身不如死,说不定也会对无辜的韦林博做出更残忍的事情来。 咬了咬下唇,闭上眼睛,狠狠地拽开他钢筋有力的双手说道“我真的不舒服,再见林博” 没有注意蒋泽涵怎样的脸色,肯定不会好到哪去,看了一眼神情复杂的韦林博抱歉的低了下头,匆匆跑开。 “木言”“木言”身后同时两个男人的声音,只不过一个冷冷的,另一个是欲言又止的呼唤。 等我顿住时,因为恐惧而颤抖的手,却被急速追过来的蒋泽涵给拉住,指尖虽透露出的丝丝冰凉,但是远不比内心的凉意。 “看来你还是真的不舒服了,反正我也和他‘有的时间聊’,不急于这一时”他特意加重那几个字,表明不会就这样和韦林博扯清,不禁令我的纤细的身子一颤。 抬起下颌,早已泪雨朦胧的对上他像黑夜中深海一样的眼睛,从中透着意味不明的神色,我的脸色蓦然发白,手指关节也因为他的微力泛出一片白。 “木言不舒服,泽翰你就陪她回家吧,改天再见”韦林博声音透出丝丝疲惫。 也许看到我们戏剧性的一幕定然断定我如今的不幸福吧,其实这样认为也好,当初若不是他和采诗初尝禁果,让我看到那不堪的画面,说不准现在的我,应该幸福甜蜜的站在他的身旁,也不会终日的受着蒋泽涵这个b的折磨。 这也是一种报复,报复我如今不堪的下场都是他一手造成的,还有就是早些离去,总归是不想看到蒋泽涵去伤害无辜的他。 深深的呼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甩甩混乱的思绪,大步按上电梯,不再一丝悬念的离去。 “放手,演戏也演完了,到底要怎么样,你想做就做吧”看着脸色猝变的蒋泽涵,冷冷的说道。 在这于世隔绝的电梯里,即便他打我,我也不再有刚刚那种恐惧心理,因为至少不会牵涉无辜的人进来,所有的痛都可以有自己一个人来承受。 听到我的话时,他的脸色顿时进入寒九霜天,阴霾罗刹的森冷鬼魅骇人。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救得了他么?说不定更加快让他身败名裂的速度呢”他咬牙切齿的把我狠狠地推在坚硬冰凉的电梯上,随后就是强势霸道的深吻。 “呜呜”我奋力的推开挤压我的身体,嘴唇上的噬疼一阵阵的刺激大脑神经,无奈他的手劲太大,始终挣脱不开。 用力咬上在我嘴中探索的舌,咸涩的血腥味顿时弥漫整个口腔,也终于停止这似狂风暴雨的侵袭。 “蒋泽涵,你这个疯子,为什么总是牵涉无辜的人进来,你用我的爸爸妈妈威胁,还不够么?”声音透出难掩的些崩溃,看着嘴角流出血液的他,不止给人一种妖孽的感觉,更透露出凶狠残暴的一面。 顷刻间,他放开放在我肩臂上的力道,阴沉的不发一言的看着满脸泪水伤心地我。 “求你,你就当做我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不要伤害到无辜的人,好么?”悲戚的用乞求的眼神看着已经猩红双眸的他。 “你为了他,就这样作践自己?哼,记住今天的一切,可都是这是你自找的,你要为你今天的话,付出代价”冷酷残忍的看着我说道,而他那身上凛冽的气息早已让我骇然,脸色更是阴郁得让人恐惧。 “炫明,一切按原计划进行,十天之内,我要看着韦氏一点一点的垮掉”他按掉通话键的那一刻,我的心有那么一刻停止了跳动,眼泪也不再肆意的留在悲痛欲绝的脸上,已经无济于事,他蒋泽涵一旦决定的事情那是没有回绝的余地吧。 “为什么,你非要我恨你”我喃喃似是不真实的幻听。 “我说过的,不要惹怒我,你应该庆幸的是,你的爸爸依然安稳的在家中生活”他嘴角扬起的笑,那几乎扭曲了嘴角,越发的刺痛我原本就红肿的眼睛。 “”说不出口,即便如他所说的放过爸爸,那种感谢的话放在此刻的本就波涛暗涌的两人之间,我依然说不出口。 电梯开的那刻,我犹如一句灵魂出窍的植物人一样,任他环着我纤细的腰一步步走出这豪华的餐厅,耳边嘈杂的话语早就让我置身世外,那些花痴的女孩,你们可知道,你们所倾慕的对象,不过只是披着绅士的狼。 坐上车,我静默的闭上眼睛,想着可能到来的灾难,抑制不住的轻颤,无视他给我系上的安全带,其实内心倒希望车如离玄的箭一样飞向天堂,这样也许我的心就能得到一丝缓解。 但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他把我明目张胆的带回到公司,刺眼的阳光里,“太昊集团”几个大字熠熠发光,那种气势恢弘的建筑无不在彰显着他的有钱有势有地位。 “我要回家”我奋力的挣脱他强劲有力的手,脚下也竭力的原地不动。 看到他嘴角扬起的邪魅笑容,还有优雅的弯身弧度,我就有种强烈的愤怒,他怎么可以无耻的公然抱着我进入总裁专用电梯。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我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如棉花似地拳头打在坚硬的胸膛上。 “老实点,不然等会我就让媒体过来”他轻蔑的看着我慢慢放下的拳头,大步跨入电梯,而自始至终这里的职员没有因为我这一闹,投来异样的眼光,都是旁若无人的各干其事。 奇怪的上司,奇怪的员工,这些都是蒋泽涵一手摧残的下场吧,那次若不是自己,想必常经理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吧! 而我引起的轰动,并不是眼前看到的那样淡漠和无动于衷,只是他们的上司一脸阴沉可怕的脸,谁还敢对我们投来一丁点的注目。 “我要下来”电梯门关上的那刻,手自然而然的从他的完美脖颈放下来,脸上也不自然的泛着红霞,他的气息总是喷洒在我的脸上不红才怪。 “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让我饶了你吧!“他用足以杀人的眼光射向我一直不老实的手,根本没有放我下来的一丝举动。 “我要说多少遍,你才相信我,我们只是偶遇,不是偷情”我拽着他的衣领,很想就这样勒死狂妄自大的他。 “你的信任度早已在我面前为零,这样的解释等于掩饰”他低低的嗓音伴着电梯的开门声,顿时让自己张口无从反驳,不知道该一头撞死还是沉默死,不过不停起伏的胸脯也在证明着,我也忍耐到极限。 “li,把今天的所有行程全部取消掉”他抱着我,无视会不会引来骚动,直接走进秘书室对着一位精明明媚的女子说道。 “是,总裁”她也没侧目望向我们,微低着头,垂着肩,非常恭敬的站在那里,直到我们进入总裁室才坐到那里继续认真的工作。 她看起来不算顶漂亮,却也算得上美丽,不难看出她的小心态度。 不过,不管他的下属怎样的,此刻我只想用一直双眼冒火的看着完美没有任何缺憾的下颌,这样一拳下去,会不会脱臼? 当初大学为什么自己没有学散打呢?否则也不会任他这样来去自如的把自己当做宠物的抱来抱去。 突然之间,我就被他如平抛垃圾一样,掷在黑色的沙发上,而他则一脸狰狞的看着还没从这突袭的痛楚反应过来的我。 “老实的待着,等会用你那发霉的脑子想想如何补偿我吧!”一脸阴森的警告着,之后就跨步走向他的庞大的办公桌上。 “你”我揉了揉差点没有扭到的粉颈,本想和他理论一番,但是他很拽给我下个定时炸弹,就懒得看我一眼的去工作。 补偿?拳头要不要,但自己也不会想到等会他所谓的“补偿”就是召见和临幸。 眼前还没散去的星星,就这样在我头上盘旋着,此刻早已流干的泪水,也无法发泄内心的愤懑,但是想着他这一天的怒气,还是毫无头绪的想不通自己怎么让他可以狠心的下那种赦令。 十天,假如蒋泽涵真的变态的在十天直来搞垮韦氏企业,以他庞大的实力,也不无可能,但是自己在十天之后该怎样看着那种悲惨的下场,那全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自己该会遭受多少人的咒骂? 蒋泽涵竟然让自己逼到背信弃义遭人唾弃的境地,该死的,我该怎么办才好。 虽逃不了韦氏家族的咒骂,但我最不忍心的还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那么多人的失业,颠沛流离失所在外的职员。 无力的倚在那里,头越来越昏,直至不知道什么时候沉沉睡去,即使他用着复杂的眼睛看着自己,把衣服盖在自己身上时也没能察觉。 睡梦中似乎还不能安稳,总会有一些画面,不停地回荡在脑海,一幕幕,回闪,跳跃。 “林博,不要,你不要这样”低泣的求饶声回荡在狭小的室内。 “采诗,恩我好似撑不住了,你不要动”隐忍的男性声音,却是那样的熟悉。 限制级的剧情,十指紧扣,紊乱的呼吸音如同惊雷的让自己身临其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35章 画面 暴雨骤下,不想看那不堪的画面,痛苦的转身时,一身黑衣男子冷酷的站在身后。 一言不发,浑身湿透,如同世界末日一般静默的注视彼此。 “你不该,不该让我看到这些的”破口而出的话,顷刻打破这窒息的静默。 “木言,你该醒醒了”冷如冰刀的声音,射在已经滴血的心口,痛得不能呼吸。 “轰”一阵惊雷,响彻黑暗无际的天边,刺破苍穹。 突然惊醒,发现早已一声冷汗,那梦中出现的情节似幻似影的在脑海中一闪而逝。 “做恶梦了?”熟悉的冰冷男音,打破我的朦胧思绪。 “没”奇怪,对于梦中的黑衣男子,总会想到是蒋泽涵。 没想到,自己还能在压抑死人的办公室里睡觉,也难怪会做噩梦。 没有注意蒋泽涵刚刚复杂的思绪,瞬间让自己在半梦半醒间清醒,却愕然的发现银灰色的西装盖在身上。 心跳如鼓得怦怦作响,很不自然的说道:“谢谢你的衣服” “我只是不想整天看着一副病怏怏的女人,躺在我身旁”淡漠到的轻描淡写。 心不在毫无节奏的跳了,但是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胸闷气短,就知道他的不会那么好心的。 “什么时候下班?”胸闷归胸闷,看着淡蓝色的玻璃外灯火通明,也知道他这个工作狂,一定没曾叫醒我,让我陪他一起在这加班加点。 抚平已经褶皱的西装,准备递给他,也想让他回答自己一天想要的答案“回家” “穿上它”霸道的夺去手里的衣服,命令的话语响彻头顶。 “回家?你是因为想提醒我这件事?想好在家补偿我?正合我意”戏谑的声音夹杂暧昧的声调,修长的长腿往前一个跨步,强制的又把西装披在我单薄的身上。 虽然天气不凉,但是和他在一起从未感觉温暖过,如今他的一句话,让自己抚平的心有狂跳不止起来。 抓紧手里的上好布料,很想对他的话保持静默态度,但是自己回到家中明显的不可能比这好过。 内心也隐隐有了焦灼感,饱满的额头也沁出一层细细的汗。 很显然的,在这状态下,我应该很高兴他答应回家,可是现在鬼才和他一起回家。 “我在这里到处看看好么?”很违心的一句话,配着我祈求的眼神看着这位大神一样的雕塑笔直身体,千年不变的冷酷面容。 一分钟,静默的对视,直让人有点怯意,凉薄的嘴唇才开启“床前热身?没想到你发霉的脑细胞还有出窍的一天!” 他这一句不算云淡风轻的话,着实让我清醒的认识到,无论动口还是动手,就算他让着我,我也很难赢他,到后来折腾的反而是自己,他却乐在其中。 “哼,神经病人才会往那想”发自鼻腔的闷哼声,小声的嘀咕出来。 对我来说良久的等待,心脏有一半泛着堵,另一半空落落,更疑心是在试探性的报复我,让我着实气得不轻,声音到最后都在发抖,就连很久之前他的霸道占有都没这么气过。 扭头就走,才不管他是什么得意的嘴脸。 正打算开门时,他轻的如鬼一样的脚步声紧跟其后,顺势的揽过我的腰,回头顺势看他一眼,屋内的等已经关掉,背着光只能看到雕刻般的线条。 定了定神,不打算和他再玩这浪费生命毫无意义的对话。 夜风微凉,早已是人际空空的办公大楼,只有我们看似亲密的两个人在这只有户外的灯光映射下行走,显得格外诡秘,但是我就是和他耗下去,虽然料想到自己到后来也会让他连骨头不剩的吞入腹中。 这步调也算女的优雅,男的绅士,但是内心的剑拔弩张也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深刻的体会出。 自己的三寸高最终不得不向大脑告急,渐渐由踝骨传递过来的痛清醒的告诉自己不能再走了,昏暗中,抬头观察了蒋泽涵的那种古怪表情,眸黑如墨,鼻梁挺直,嘴角的轻扬,忽然觉得他是有意让自己弄到如此狼狈。 看到栏杆时如有救星的把整个身子顺势贴在上面,激动地差点扭到自己本来就很痛的脚。 “没想到,太昊集团这么小,还没怎么的转就转回了原处,真是无聊”吸一口气,稳住疼的变了腔调的声音,看着空旷的大厅只有保安室是亮着的灯。 自己其实确实是原地打转,若不是自己疼的寸步难行,真希望利用这大的如迷宫的办公楼好好和他磨时间。 “没关系,你如果认为这里小,东奥区还有比这更大的工程,要去么?”他慢慢的度步,懒散的倚在栏杆上,眼神的那种可耻神情直直的盯着已经面部变化的我。 他那副腔调,着实弄得我火大,却没有办法反击,渐渐地有些头痛,更有点累。 他是在故意的制造我的压力,好让我知难而退,低头看着已经有点肿高的脚踝,咬牙决定一件非常缺德败坏良心的事情,更加决定此刻的观光立刻撤退,免得自己最后更加狼狈。 抬起头,态度非常谦和的看着一成不变的“阎王脸”,轻轻地再次请求“我要去药店买点创可贴” 看着嘴角有那么一瞬间是抽搐的蒋泽涵,心里的计划也慢慢的酝酿开来,等着瞧吧,狂妄自大的男人。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不说话,眼神让人看不透,但是脚下的移动脚步声告诉我,这次他又默认自己的故意捣乱。 豪华的轿车停在药店的那一刻,刚想得意的一笑,却突然对上有点森冷的眸子,内心的那点坏主意突然有点忐忑不安刺激着大脑神经,隐隐生疼。 “确定只买创可贴?”对面的眼神渐渐情绪不分明,声音也冷冷清清。 不是刚刚那一笑,被他察觉到什么了吧!心差点紧张的跳到嗓子上。 “当然,你没看脚踝都肿了了么!”声音有意提高,压抑住那心虚的成分。 “在车内老实呆着,不要想逃跑的低级念头”他冷冷警告着,手也顺势取下安全带,欲要下车的样子。 这,这是什么状况?他要屈尊给我买药? “蒋泽涵,我自己去吧,这点小事还是不要劳驾你,我自己还能走路”迅速的按上他欲打开车门的手,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眼内顿时闪现的犀利眼神,内心也一丝惶恐顷刻堵住胸口,闷得生疼。 “不需要,你就好好休息吧,不要再像上次晕倒的让我扫兴”推掉我按上他的手指,开门,关门,上锁,一气呵成,竟然让我还有点认为那姿态尤为养眼,不由的狠狠再次鄙视自己的眼球。 我发誓,等会一定要把他买回来的创可贴统统丢掉垃圾桶里。 该死,上什么锁,即便自己的信任度早就破产,可是也要我好好呼吸吧,以后衣服内要随身携带消心痛,否则哪天心脏病急性发作,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正在自己咒骂的毫无形象的时候,开锁的声音顿时吓得我不轻,他是超人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皱着秀美看着他好看的细长手里果真买的是创可贴,不过却是一大推。 还在自己怎么消化这些看着头痛的创可贴时,眼前一个便利袋就狠狠的砸在我怀里。 “这些够用的吧”冷冷的语气里,带着意味不明的调侃。 “真是谢谢你的‘好心’,用不完,而且会浪费许多”自己的坏主意没打成,语气当然也不会好到哪去。 有时候我还真的不得不佩服他脑子里的天才因子,总是把自己的不算阴谋的阴谋,统统拆招。 他只是冷冷的嗤笑一声,车子如利剑一样驶向道路上,在我看不到的角度却是淡淡的趣味笑容。 不知道蒋泽涵要回哪个家,有点被眼前错落的夜景绕的眼花缭乱,慢慢的闭上眼睛,倚在副座上,心里也苦涩难耐。 鸣笛声想起的那刻,睁开有点朦胧的双眼,看到高高的黑色大门开的那刻,心跳的频率也增快了许多,全身的细胞也进入了警戒状态,他怎么又回到这个别墅里? “下车,愣着干吗?等着我抱你?”冷冷的瞪着我有点慌张的表情,就迈着修长的双腿踏出车外。 我紧紧咬住嘴唇,忍者越来越疼的脚踝,不知道是不是害怕将要面临的事情,促使神经太过敏了点。 馨园适时站在门口,还是一副甜甜的笑容洋溢在脸上,恭敬地弯腰行礼“少爷,小姐” 对于蒋妈妈那一闹,她的脸上也留下什么阴影,这样最好,毕竟馨园是蒋泽涵的佣人,他妈妈就是在心狠也不敢在儿子土上动刀吧! 我还如往常一样对这个好感的女孩温和的一笑,虽然跟在恶魔的身后,笑容是那样的牵强。 “等会把小姐的脚伤处理一下,五分钟之内扶小姐回房休息”他看着我和馨园笑时,语气也冷了起来,瞥了我一眼,直接登上楼梯回房。 他貌似对时间都是扣得死死地,五分钟,对于我来说只能喝一杯的水的时间。 看着这么多的创可贴,即使毁尸灭迹也要许多时间吧,他是不是早就料想我会也能掉? “小姐,其实这创可贴很好用的,你先等一下,我去那些干净的消毒棉球,这让我来处理吧!”馨园对着我甜甜的说道,一副教育的认真样。 原来是看着我纠结的眉宇,以为我不会用,真是天真的女孩,我又不是养在深闺的娇娇女,不至于连这简单的创可贴都搞不定。 “馨园,不用了,我自己来吧”我轻轻的叫住已经跑开的馨园,但是已经为迟已晚,没想到跑的比兔子还快,也难怪在蒋泽涵这样的怪人下能够保持天真的笑容。 这点小伤,对我来说,真的不用如此大费周章。 打开精致的包装的创可贴,全都是英文,内心再次鄙夷他的奢侈和崇洋门外。 “天,小姐,脚踝怎么肿的那么高?好在少爷细心地发现,休息两天应该下去吧”软软的手指唯恐在新伤口再添心伤一样小心翼翼,还没发现她的手背婴儿还要好看,深陷的窝窝清楚可见。 突然脑海中顿时不死心的灵机一现,不经大脑的就对着认真擦拭伤口的人儿说道:“馨园,你有减肥茶吗,效果特别强的那种?” “呃?小姐,身材这么好,比电视里的模特还要好看,怎么要喝减肥茶?”馨园那一瞬间的呆愣我也不是没有发觉,但是为了等会自己更好过,不得不欺骗纯真善良的女孩,罪过罪过。 “你不知道,你家少爷喜欢骨感的,说我这身材再不减肥就要倒他的胃口了”我一副有点委屈的模样,声音的低低欲言又止。 “怎么会呢?少爷没有什么绯闻的,不知道他对身材还有挑剔,以前太太还说少爷不近女色”最后一个字声音低的连我也听得那么真切。 “啊,小姐,我若给你找来,你可以保密吗?”馨园的脸莫名其妙的出现红晕,我就当做这种敏感的话题女孩都会害羞的,那种不自然后来想想才知道,原来馨园一直暗恋着蒋泽涵。 其实蒋泽涵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嘛,我还不清楚么?那个精力不强的话,我也不会设法摆脱他了。 看着已经贴的如此可爱的创可贴,真是个心灵手巧的女孩,其实内心如重见天日的明亮,最主要的还是手里的这包药。 “馨园,我自己就可以回房,你先下去吧”眼里瞅准不远处的酒柜,心里紧张的已经沁出密密麻麻的汗水。 “小姐,你慢点,有事再叫我”馨园乖巧的退下,眼神也不再天真无邪。 随便拿起包装精致的红酒,有点发抖的手,目不斜视的统统把药全部如数的到了进入,听说减肥茶的成分都是人们常说的泻药。 又听说任何一种药与酒一起融合会曾加药的半衰期,虽然医学上是禁止用酒服药,轻则呕吐,重则死亡。 但这是减肥茶,应该不会引起什么吧? 看着逐渐溶解掉的成分,拿起高脚杯谨慎的斟满,那种红的如血一样,深深刺激着视觉神经。 蒋泽涵,是你先陷我与不敬之地,也别怪我心狠,如果你喝得少的挺多腹泻几次,喝的多嘛,脱水时我在救你,也算我仁至义尽。 汗,怎么感觉自己回到古代了,想这些有的没得,眼前最重的怎么解决掉这座难缠的瘟神,想着蒋泽涵的残忍手段,上楼梯的步伐也不免有点踉跄。 抑制不住的心跳,呼吸也有点紊乱,看着手里的红酒,内心下了一个狠狠地决定,蒋泽涵不喝,那么我喝,大不了谁都不好过。 鼓起勇气推开门,屋内一如往常的昏暗,看到格调昏暗摆设也没当初第一次看到纠结了,黑色的大床铺张整齐,没人睡过的异样,还好,最起码他还没有让自己爬到床上搞定这个艰巨任务。 几秒钟的呆愣,决定“啊” “蒋泽涵,拜托你不要神不知鬼不觉好不好,哪天真的会被你活活吓死的”浴室门怎么可能在我呆愣那几秒好死不死地打开了。 “做了亏心事吧,怎么怪我吓着你了” “蒋泽涵,没有必要这样炫耀你吧”眉皱得紧紧的向他说道,刚刚没有再往下看,已经脸上布满红晕的我只想迅速逃走,美男当下,自己的决心也动摇了起来。 “又不是没看过,至于垂涎欲滴的样子吗?”他眼神迷离,深不可测看着我的羞愧样。 我努力地保持镇定的看了他一眼,不想搭腔,忽然觉得嗓子干渴难耐,大脑短路准备的一口灌了下去手里端起的红酒,但是另一个伸出的细长手指适时的夺了去。 “什么时候,学会了喝酒?”他刚刚那种戏谑的神情已经退去,快速的转变成不解疑问,眉宇也轻皱着。 “我想喝不成么?”看着那杯差点入肚的红酒,心直口快的掩饰自己的冲动,差点害了自己。 “红酒确实适合调情,不过你的美丽可比这红酒更能引起我的-兴-趣”他的眼神暧昧的透过红酒望向我,顿时我的浑身一颤,差点趔趄。 “你不喝我喝”我受不了他的暧昧举止,比往日的阴险更可怕。 “不如咱们一起喝”我还没有弄明白发生什么状况的时候,突然看到他邪气微笑,仰头喝了一大口。 “有没有你还不清楚,快点放开我”奇怪,怎么越想用力气,反而推在他身上就变得软弱无力。 “你是不是再酒里下了什么?”他的眼眸立刻变得深邃而炙热,呼吸也如我一样不再平稳。 惶恐的看着他的眸色越来越深,里面的炙热仿佛可以让自己掉进了无底的漩涡里,不断地让自己的心下沉。 最后不得不低下眼睫,唯恐下一秒自己就会实话实说。 他突然伸手掐住了我的下颌,声音也变得沉冷嘶哑,带着隐忍的怒火,“木言,你知道吗?你唯一的缺点就是说谎时总会低下睫毛” 我想我此刻很像一个冰冷的玻璃杯,傻傻的呆愣,瞬间被一杯沸水击破那样不堪。 “我”哑口害怕了起来,才发现原来自己如此不堪一击,泪水瞬间淹没了视线。 良久的静默,冰冷的夜里是那样的漫长,体内也有如一把簇获点燃,渐渐地灼烧着每一块肌肤。 “给我理由!”他低头在我耳畔低吼,每一丝气息,都带着尖锐的冰,刺入已经火烧火燎的身体,疼得无声无息。 “我只是厌恶你碰我,就是这么简单,喝了反正死不了”忍住不值得的泪水,眼眸对上的却是已经满头大汗的蒋泽涵。 心脏忽然漏跳了两拍,他怎么出这么多的汗,但是只是怀疑是红酒的作用,而他是因为怒火导致的吗? “好,木言,你想为他守身如玉?我会亲手把你的内心的那个人剜出来,直至你不再拒绝我的那一天”他敛起黑眸燃烧出来的火花,低沉的吼道。 “木言,睁开眼睛看着我,你确定只是泻药?” “当然,早知如此,还不如直接躺在你身下呢”委屈地缀泣,手抓紧被单,泪眼望着面部已经少了冰冷的他。 结果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能倚在靠枕上,发现眼睛余光某人时,突然让自己的心跳加快。 蒋泽涵,竟然还在睡梦中? 刚刚自己的举动也不算小吧,没想到一向警惕的人,也能如此的沉睡不醒。 不过,沉睡中的蒋泽涵却少了平时的冰冷。 没想到沉睡的他有点如婴儿一样的乖巧。 手也不自主的准备去给他盖上薄被,还没碰上时,他的深眸瞬间睁开,吓得我惊得缩回刚想抬起的手。 对上他的深眸,心里的狂跳越来越快,脸上也似火烧了起来,这样的对视着实让我浑身不适应,尴尬的垂下眼眶不自然的说道:“我只是帮你盖被子” 而他除了静默还是静默。 真是鬼迷心窍了才会好心的给他盖被子,忍着浑身的剧痛,穿上睡衣就迅速地跑进了洗手间,脸上也出现了不自然的红晕。 蒋泽涵现在心里会怎么想我的举止呢?刚刚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竟然感觉他嘴角扬起好看的笑容。 算了,自己昨夜也够悲惨了,没想到腹泻没有成功,反而惹怒了蒋泽涵,才造成今天的悲剧。 看着比往日还要严重的红痕,心里再次骂道:蒋泽涵,上辈子你一定是二郎神 红白青黑错综复杂的犹如一幅油彩画,咬上嘴唇,决定以后再也不会动那种低级的小心思了,在他面前,只有乖乖的也许自己才会好过吧! 努力地压抑要哭的冲动,以后也许还有自己更难承受的,他不是扬言十天之内要搞垮韦氏企业嘛,自己绝对要阻止他的b行为,不管会遭受什么样的代价,总归让那些无辜的人遭受其害! 今天早晨特意选了黑色的职业套装,照着梳妆镜细细描画,看着妆容有一丝冷艳的,才有发现自己好长时间没有真正的笑过。 吃着与往常没什么不同的早餐,馨园也如往常一样静静地服侍,只是蒋泽涵好似不满意她似地,非要鸡蛋里挑骨头“不要妄自揣测我想吃的,明天的餐桌上,希望是我看到的” 吓得馨园的手一抖,手中的刀叉顿时落地,与地面发生不和谐的声音,面部也带着惶恐的神色,继而快速的说道:“是,少爷” 切,除了少了我喜欢吃的奶香起司葱花卷,多了些可以补益身体的汤罢了,至于发火吗? 一切照旧的坐上他的车,除了他充当司机,我们两人还算都非常默契的扮演者各自的角色,没想到他还是忍不到最后,下车的那刻还要让自己心情沉重的去上班。 空气一时都有些凝固,他的语气虽轻,却重重的给我重重的一击,何必又要反复重复毫无意义的警告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36章 情绪 如今这种状态下,若能一直坐下去难保自己情绪失控。 “蒋泽涵,谢谢你这么慷慨的给我这么多的自由,你可以放心的去上班,我不会傻得自找苦吃”淡漠到不再有一丝情绪,推开车门,看着他神色诡异地盯着自己瞧,很想大声吼去“蒋泽涵,你这个有眼无珠的瞎子,我就长个不信任的样子吗?” 看着干净明亮的办公室,若换作以前,也许自己会雀跃的告诉世界每一个人,让他们祝福我终于可以梦想成真,但是如今坐在这个位置一点都没有心虚的成分吗? 蒋泽涵当初狠狠地说道“我可以可你想要的一切,也可以轻而易举的毁了它” 为什么我招惹的是这个恶魔一样的人,主宰者我的身心和自由,连同梦想还要一并收回。 “咚咚”叩门的响声打断自己的游走的思绪。 “请进”整理好自己的一切,声音也异常的温婉。 “主任你好,我叫谭微,以后就是你的助理,以后你有什么事情可以交给我处理,我的工作地方就在隔壁”非常简明利落的自我介绍,嘴角淡淡职业笑容,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 虽不是精致到漂亮的五官,但是身上的白色大褂穿在保养上好的身材上,却是那样的和谐。 “谢谢,我还比较年轻,以后工作上希望你多多指点”我很诚心的看着比我年长的助理。 “主任,你客气了,咱们这科室的医生,护士,还有坐诊专家的名单资料都在这里,开会的时间,调任事务都需要你签字认可”她娓娓道来,非常认真的把手里的资料给我摊开,一一陈述。 “恩,我先看看,等会我再转转科室,你先去忙吧”不得不佩服她的认真,里面的资料整理的让人一目了然,很快就能让人了解。 看着她点头,轻轻地关上门,我才有点头大的看着这些资料,才发现领导虽然不是这么悠闲自在的,看来自己要把所有的精力投注上去了,希望自己不要做得太差。 据调查,这里的医生个个博士毕业,果真如此,再翻一页,不由得自惭形愧,原来这里的护士是护师,这下可由自己犯难得了。 有还有哪家医院领导的学历在比下属还低,虽然在学校时准备出一本《医学病原探讨》,后来因为系里的不支持也就不了了之。 “啧啧,没想到嫂子工作起来这么认真,怪不得泽翰对你独宠呢”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来,嘴角的笑容开的异常璀璨。 慢慢的合住文件夹,双手合十的看着比往日还要好看的着装,心里只想嘀咕“丫的,一副人妖像” 看来以后工作之余,还要一心两用,防范那些神不知鬼不觉的人。 “安医生,似乎很闲,难道贵院的准备放你长假,在上班的时间出来观光?”语气显言夹杂着讥讽,但是他和蒋泽涵也算是传说中叫做狼和狈的动物组合吧,以至于我无法心平气和的与他交谈下去。 “哎,嫂子我这是关心你,你怎么可以说出这么伤人的话呢?”虽然的他好听的声音掺杂也少许的哀怨,但是刚刚那哧地笑了一声,自己还是能听的出来的。 “等着安公子关心的人正在门口排着队呢,我何德何能劳驾你的关心,你还是请便,妇产科虽不是男子随便就可来的,但是以后我为你大门敞开,怎么样?”我也笑语嫣然的看着他到底来着何意,看来不是闲的观光吧! “那可是谢谢嫂子了,我这次来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真的有事啊!”他突然止住笑,正儿八经的坐在我对面,一副’我真的有事‘的样子看着我。 “安医生,但说无妨,还有安公子处理不了的事,我也很好奇呢”见鬼了,我这么有耐心的在这和他废言废语,知道他老爹就是院长,找我帮忙,那不是有意调侃吗! “嫂子,你能不能在泽翰面前说说好话,对我姐姐手下留情,昨天她神经了才刊登今天的报纸,你看她都干了什么,现在泽翰肯定怒火冲天”如今才第一次,看到他纠结着眉宇,改了往日的嬉皮笑脸。 桌子上的报纸赫然刊登的是安心和蒋泽涵的赤身相拥画面,那么的不堪入目,偏偏媒体就公然刊登了。 心在那一刻也莫名的刺痛一下,好似当初切身体会一般,努力地压抑内心的苦涩,他蒋泽涵的风流与我何干,最好得上那个艾滋更好。 “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在蒋泽涵面前哪有说话的份,还没你的面子广呢,在说,你姐姐大胆公布这样的不雅照,说明她在她的终身幸福在赌注,这样无私的爱,蒋泽涵应该高兴才是,怎么会对姐姐不利呢!”在我一口气说完这些话时,连我都未发觉有一点点的醋味。 索性站了起来,走向那个深蓝色玻璃镶嵌的大窗户,今天的天气不错,碧空如洗,淡淡的几片云彩宛若飘絮一般浮降浮沉,犹如自己此刻的内心一样,沉起又落。 “这次不一样,我就是求也于事无补,木言,不不,嫂子当初你不也处理的好好地么?只要你肯球泽翰,最起码他可能会对姐姐伤害降到最低限”声音急切的向我说道,没有往日的那样平静。 只是刚才,他说什么?如同以前那样规劝他们? 莫名的失落情绪扑面而来,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安晨,告诉我,只要你毫无保留的告诉我以前发生的一切,我保证你姐姐毫发未伤”终于转过身子,黑白分明的眸子那样坚决的看着他。 此刻的决然与痛恨,还有害怕,使原本就千疮百孔的心莫名的纠痛起来。 蒋泽涵,是时候解决了,失忆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使你变得那么残忍,我和韦林博那么的清白,你还要下那样的狠心,我需要一个理由,你如此恨我的理由! 犹豫片刻,他的手指出卖了他紧张的情绪,拿上桌上的报纸好似落荒而逃的速度跑向门边在停住,开启门的那刻轻轻说道“木言,以前的事情最好还是忘了吧,你就当我今天没来” 安晨眼里的那种复杂情绪,让我的心也莫名的一沉。 心底立刻有个声音再说,不会是这么简单的失忆,绝对隐藏着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虽然安晨什么也没说,但是今天似乎有一种声音在不停的告诉自己,以前的记忆也许是所有问题解决的突破口。 我未曾想过非要追寻过去的记忆不可,但是为何件件事件都要将我推入真相的漩涡。 整日的浮躁心情就这样的度过工作的第一天,夜色苍茫中,司机领着我坐上车后给我简单明了的解释一下:“少爷,有要务在身,所以先让小姐回家”。 我无所谓的“恩”了一声,眼神游离的看着夜幕下的繁华都市,不明白车子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为何脸上可以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如此的都有谁,如同我一样终日要被黑暗吞噬着。 “小沈,等会停下车,我想在海边走走”声音低沉暗哑的似有似无,莫名的心烦升到极限,好想让海风冲散越来越不安的心。 但是那车子强烈的震动着,上下起伏着,或许是车子的隔音效果太好,小沈只是扭头用疑惑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继续前行。 “我说停车,停车”心里的怒火终于用洪亮的声音爆发了出来,看着小沈惊诧的双眼,和急急的刹车声,很明显的被震住了。 “可是,小姐。少爷他”小沈看着我撤离下安全带,慌张的张口欲阻止,但是却被我急速的关门声隔绝在内。 刚刚自己竭力的一吼,又用力的关门,此刻突然有一种极度的恶心感袭来,眼前也恍惚的一暗,努力地压抑着不适,跑到海边的围栏边,干呕了起来,难受的沁出了泪水。 或许今天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被失望迷住了心智,耳朵里除了被海风吹拂的声音,竟然听不到任何别的声音,只有呼呼的仿佛是冷风在耳边刮过,一阵一阵,硬生生的宛如如刀子划过脸颊一样疼痛。 “要务缠身?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实施报复计划吗?蒋泽涵,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低低的缀泣声,狠狠地抓住栏杆,隐忍已久的泪水现在才顷刻间爆发。 一阵冷风吹来,忽然觉得自己意识有些恍惚起来,身体也顺着栏杆缓缓的滑落,最后终于被那一抹黑暗吞噬,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也许是这些日子所积压的太多痛楚,使自己在这刻瞬间爆发导致的昏迷,身后一片嘈杂,好似还有厮打的声音,但是自己已经陷入无边的黑暗中,意识渐渐不受大脑的支配,无心在管身后是不是一场报复式的绑架。 黑暗,漫无边际的黑暗,暗得连呼吸都觉得是件奢侈的事情。 好似过了足足一世纪那么长,车内的震荡终于使昏迷已久的我渐渐转醒,紧闭着眼睛,昏沉沉的脑袋传来一阵阵的刺痛,像是脑门被钻了个洞一样,疼得作呕。 睁开惺忪的眼眸,透过车窗外,映入眼帘的是超级大的花圃,各色的玫瑰含苞待放,与之相比蒋家的那个别墅的花园更显的浪漫。 整个房子的设计风格,是典型的港式,以其金属色和线条感营造的金碧辉煌的豪华感,简洁而不失时尚。 “想不到蒋太太会这样的从容淡定,没有我所想的大声惊呼,反而异常的安静,这种镇定自若的心态,不愧是蒋泽涵最在乎的人”陌生的男生慢悠悠的从前排传来,声音所透露出的嘲讽还是很明显的听出。 原本还在欣赏这四周的花园的我,不由得心中一惊,所有的思绪都集中在前排那个带着黑色墨镜的陌生男子身上。 虽然还在混沌游移的状态,还是努力压抑内心的不安,紧紧用纤细的手指按揉眉棱骨处,试着缓解此刻的头疼欲裂,脑子里只希望快点彻底的清醒过来,弄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 自己晕倒的之后,现在一点思绪也联系不到,此刻为什么会在陌生人的车里,只好略显迟疑道:“请问你是?” “蒋太太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可是与你有过一面之缘的,不过现在你忘记了也没关系,就请你先下车,随同我去见我家先生如何?”他突然摘下黑色墨镜,视线牢牢的盯着我,嘴角的笑容给人一种戏谑的感觉。 他对我来说,完全是一副陌生的阴冷面孔,也许被蒋泽涵那厮折磨的麻木了,除了刚刚的一种不安在内心闪现,如今又看到看到他这样的以熟人的交谈方式和我说话,也变得不再拘谨害怕不安了。 “没想到你家先生接待客人的方式是这么特别,麻烦你带路吧,我也很期待,你家先生为何这样的大费周章的‘请’我过来”抬眸,面色无惧的静静地与他对视。 “蒋太太,那就随我来吧”他低笑一声,缓缓地打开车门。 这似乎不知是一场普通的接待,但是已经容不得自己分心了,只好勇敢地面对这突然到来的一切才是最现实的。 踏入客厅的那刻,心里似乎已经明朗到底怎么一回事,看着四周站的保镖,一幅幅森冷的面孔,这不是明目张胆的绑架吗? “啪啪”几声合拍声,从楼上传来下来。 “欢迎木小姐光临寒舍,不,现在该称蒋太太了,可惜当初你没嫁给我弟弟,否则现在你我就是一家人了”熟悉的磁性嗓音慢慢的传来,漫不经心的他从楼梯慢慢步入到我的身旁。 我没有转过身,看那似乎没有恶意的温雅声音的主人,只是心里已经波涛汹涌。 “哲,你们先退下去,别吓着我的贵客”他一声令下,四周的保镖连同刚刚的男子一同退下。 终于韦总漫步到我一直淡漠的面前,微微对我一笑,上前一个优雅的弯身说道:“蒋太太,请坐,不要那么拘谨,就当自个家一样” “不必了,韦总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在我这样的小人物面前浪费你的黄金时间,很不值得”眼里看着一直温和笑着的男人,语气是那样的生硬冷冽。 深灰色西装,白色暗条纹衬衣,浅灰底色的领带,整齐得连褶皱都看不见,这副衣冠楚楚状看的我头又开始刺痛,心里不由得苦笑道,这年头,警示大家,视力是极具有欺骗力的。 “蒋太太何必把人想的那样不堪,咱们也好久没有在一起叙叙旧,今天这样唐突的请你来,着实是蒋泽涵他对你看护的那样紧,没法找到适合的方式大驾光临的邀请你,不过今天他正好因为某件事缠住身,恰好给了我们见面的机会,真的来之不易啊”他好似语重心长的感叹,慢慢的坐在我的对面。 他确实会扮演的一个人,现在想想蒋泽涵除了会对我一张冷脸还不会如他一般的总是虚心假意让人直犯吐。 “看这样子,韦总想和我慢慢的叙旧了?期限是多久?”我也讥讽的回道,抓起沙发上的靠垫就坐了下去,那种阵势早已没有往日的优雅娴静。 他悠闲的姿态看得我一阵恼火,分明是在掉我胃口,但是表面上不能输给他,这种激流暗涌的阵势怎么说撑也要撑到最后。 “我只是好奇,如若我让你在这里做客几天,蒋泽涵那个怪人,会是什么反应?”他轻描淡写的说出,歪曲内心的真实目的。 “他能有什么反应,巴不得我从此消失,我看韦总这次的如意算盘是打错了”抬起头,直视他自信满满的摸样,我的面上依然并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冷肃着面孔说道。 “哈哈,蒋太太你这是想给韦某一种错觉吗?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就是蒋泽涵的软肋”他的笑容突然出奇的耀眼和夺目,刺得我的眼睛生疼。 “如果韦总执意自己的直觉,那我们景观好了,只要你免费吃喝供我,我有何乐而不为?”今天真是不顺,此刻长时间的对话,脑袋又开始昏沉,也许是该好好休息了。 “那么,蒋太太意思是愿意在我这做客了?放心,我会给蒋太太最好的招待”他又开始爽朗的一笑,站了起来,小声的吩咐一旁的女仆。 我只是静坐那里,扶着微沉的额头,不一会又有一个保镖急匆匆的好似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一样,跑到韦总的耳旁小声嘀咕,看着刚刚还喜上眉梢的韦总,瞬间阴沉可怕,但是望向我时却立刻恢复自如。 竟然比变脸还快,韦总没有当演员真是可惜了。 “蒋太太,脸色好像不好,你还是先回房休息吧,我要出去办点事,就先失陪了”虽然他努力地保持镇定,但是声音早已不再那么从容。 “你先扶这位太太回房,要好好的照顾,知道吗?”他对着声旁的女仆小声的警告道,看着一脸惊恐的女仆,想必他一定经常做些可怕的的事情吧,人面兽心的家伙。 直到坐上陌生的房间才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原来无声的泪水流淌在嘴里的时候,才恍然竟然是眼泪。 走向一旁的窗边,看向外面又陷入沉静的庄园,不知道此刻还能从容淡定多久。 今天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又不停地折磨自己的思绪,安晨的那些话语,如同咒语般的不停地侵扰本就头疼欲裂的我。 “蒋泽涵,也许这就是你想要的吧”狠狠地抓紧已经被上了铁栏的窗户,心痛的感觉似是要吞噬原本虚弱的自己。 “没想到,逃离你,又陷入一个禁锢的地方,上辈子我到底做了什么罪孽?老天要这样的惩罚我”低泣声很快被我双手淹没变成“呜呜”声。 最后实在太累了,有些不稳移向米白色的大床上,安静的躺在上面,闭上已经红肿的眼睛。 夜深沉,不知道是不是换了环境的缘故,翻来覆去的怎么也不能入睡,烦闷的拿起遥控器开始换台。 虽然换了无数个频道,但是令我惊吓的是全部关于蒋泽涵和安心的不雅照的报道,差点没让我反射般的弹坐起来。 这下好了,本来想要看电视进入睡眠状态的,如今反而更加清醒头痛。 画面是安心大胆的抱着蒋泽涵的脖颈,虽然只是照片,但是她白皙而柔软的身体以为在光裸的蒋泽涵怀里,跨尺度的亲吻,简直是再版艳门照,让人直犯呕。 看着照片中安心带几分迷恋迷醉的神情,突然内心一痛,爱上无情的人,注定最后受伤最深的是她,难道这些日子她还没看到蒋泽涵是一个没有心的冷血之人么?何必要独独对这样的人浪费感情呢?安心,你真的是太傻了。 今天蒋泽涵怎么没能控制这场肆意的报道呢?他不是权倾天下,无所而不能吗?是不是只会在我面前才会肆意妄为,依然对媒体束手无策?还是默认这场美人投怀送抱。 报道还在继续,我有时很佩服狗仔队的那种锲而不舍得精神,忽然看到蒋泽涵是从人潮拥挤的办公楼出来,由众多的保镖护送到轿车里,脸上除了一如往常的阴沉,好似也透露出焦急的神色。 这时闪光灯瞬间啪啪的拍个不停,照亮黑暗的夜,也让我看清他一直滴血的双手,等我惊慌的起床时,映入眼帘的镜头是蒋泽涵眼里射出寒冷的光,之后画面无声的卡断,不用想都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肯定是他的保镖把摄影机摔碎了吧,刚刚他手上的血,应该不是自己的错觉,只是不知道什么样的怒气可以让他如此恼恨的自残,记得上次他受伤时,那种隐忍的模样还记忆犹新,可这次他的受伤,我绝对不信他又是好心泛滥的救人,因为他的好心早就破产了。 现在电视上只是一片白茫茫的,突然断掉的信号,可能是蒋泽涵那厮所为吧! 捂住眼睛,内心不停地安慰自己,排除那些不应有的烦躁,不管今天多么烦心,如果不能正常的安睡,难保明天不会变成国家一级保护动物! 夜半时分,突然好冷,迷迷糊糊中,全身打着寒颤,蜷缩成了一团,双手下意识的寻找着被子,摸索间,手心触到一团温暖,顿时,整个身子僵硬的坐了起来。 “木言”昏暗中好听的男低音,就这样突兀的想在我身边。 努力地让大脑清醒过来,看到那个声音的主人时,还以为在梦游中。 韦林博他就是与生俱来的给人一种亲和力,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大部分的人多数会折服在他的儒雅迷人的光环之下。 “你怎么在这里?”好在衣服完整无缺穿在身上,奇怪,已经经淡忘了的旧情,为何看到他的时候,还是会明显被他深情脉脉的眼眸,弄得心跳的频率紊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37章 了解 虽然了解韦林博的人品,但是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还是避讳一点。 “对不起,我哥哥他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还好吧!”有些自责的语气,但是明显的感觉到力不从心。 他一个二少爷,本来在家也不是很受宠,这些我都是很明白的,我不怪他,要怪就怪蒋泽涵做事太绝。 “没事,在这里和在家没什么两样”我突然住了口,看到他惊愕的表情时,很明显的这是一种隐晦的诉苦。 “木言,这不一样”他哀叹一声,似还要说什么,但是终究缄默不出声。 他眼睛里那里的几分揣度又几分了然的神色,明明自己刚才还觉得冷,如今后背却似乎泛起一层细细的汗内心也有隐隐的焦灼感。 我试着轻扯嘴角,试图让自己面上的笑容看上去更加自然一些,低下头看自己的手,想了想,觉得一直沉默终是不礼貌,终于还是问一句“这么晚了,你怎么没去睡觉?” 也许心里隐隐约约知道点他此刻深夜过来的用意,但是说出还不如隐藏的好,一旦那层薄纸捅破了,真不知和能不能这样平静的相处。 “我睡不着,有时候我时常想,我们为什么变成这样,木言,告诉我,你幸福吗?”他坐在床边,面无表情,目光深沉难测的注视着我。 窗外月色极美,轻风吹起白色纱帘,也吹乱了我试图抚平的内心。 “幸福不幸福对我来说,早已不重要了,只要爸爸妈妈能够平安无事的生活,我无所谓”轻描淡写的低语后,不自然的低下头,很怕深陷他复杂的深眸里 他也恰好刺中了我藏在心里很久的一桩心事,久到以为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没想到,竟然在我被他哥哥禁锢在这里的时候被揭起。 我没有什么选择不是吗?既已失去,就不会再去挽留。如今即使我很想逃离这让人窒息的婚姻里,可蒋泽涵那个恶魔会放过我吗? 此刻屋内突然寂静无声,而我脑子里也空荡荡的,对韦林博早已没有了怨恨,再回想以前的种种也都刻画成模糊的回忆。 很多的事情都太出乎意外,分不清是做梦还是现实,更不知道蒋泽涵将会怎么解决这件事情。 但是内心不安的还是深知蝴蝶翅膀轻轻扇动这样的微小改变都能引发暴风雨,何况他的哥哥绑架的是叱咤风云的蒋泽涵的妻子呢? “林博,不知道你哥哥为何要煞费苦心的请我过来,但是我想说的是,让他掌握好尺度,否则我不敢想象,如果蒋泽涵疯狂了起来,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低垂的面部也因为想起往日的可怕经历,脸部表情一点点地变动。 夜,有些漫长,有些微凉,甚至有些情不自禁的颤抖。 “我知道,蒋泽涵只要动动手指,我哥哥的公司都会轻松地垮掉,但是如今不是商业竞争的问题” “今天的报纸你也看到了吧,安心与蒋泽涵那样的不雅照登出来之后,蒋泽涵就没打算放过安心,即便是安伯伯亲自出面他也没有留任何情面,你知道怎样才能让人生不如死吗?安氏家族的致命点是荣耀和名誉,而蒋泽涵就能能轻易地就将它们毁坏掉,他蒋泽涵可真是就让安心生不如死了” “也许,我哥哥他是太爱安心了,如其看到安心受到伤害,还不如拿公司做赌注,如今,哥哥做出这么冲动的事情,是不是很傻?”苦笑的轻声,回荡在我的耳边,却犹如当头一棒震得我轻颤起来,心里就像被某物完全揪住的难受压抑。 韦林博一口气说了那么多的话,不仅使我感觉到一阵不适,心里也翻江倒海的难受,原来蒋泽涵做起事来可以如此的心狠手辣。 “他安晨早就预料到了,但是没想到蒋泽涵最终还是作出这么冷血的事情来”压抑着颤抖的声音,今天越发的感觉到蒋泽涵的冷血和无情。 而我此刻也真正的明白,韦林博为何可以这么公然的出现在这里,他的无奈,他的忧伤都是因为一个“痴”字惹的祸,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多么可笑,多么讽刺的事情,他的哥哥竟然对安心痴狂到如斯地步。 而我可以回避的是,他的最后一句无奈的话,因为相比较之下,我与韦林博还没到如痴如醉的痴情地步。 “对不起,木言,也许今天我说了太多的话,但是我希望你的还如当年一样即便是清冷孤傲也好,不要把事情憋在心里,那样是我最不忍心看到的,我我先回去了”他好似发觉我压抑的颤抖声,不安的站了起来,艰难的说了最后一句,就慌张的逃离门外。 他的落寞背影当然让自己此刻的内心为之一痛,但是如今只能当做视而不见。 门声迎合自己的内心的苦涩,不禁让本来就多愁善感的我有感而发。 情债到底可以让人作出如此疯狂的事情来,弯起嘴角,看着渐渐明朗的天空,笑容里所透露出来的悲凉,亦如漫天飘过的柳絮,寂寞而伤然。 有时觉得如果自己可以单独的生活,那种状态若能一直停留下去其实也不错,所以在心里一直拒绝任何的改变,甚至排斥婚姻的束缚,可是一旦牵扯到情字,就会发生自己难以预料的转变。 犹记得那日蒋泽涵与安晨的交谈,关于芯片一事,似乎真的很重要。不管怎样,我的失忆似乎遗忘了很重要的环节,比如为何韦林博的哥哥怎么这么笃定我会是他交易的重要砝码? 一夜就这样折腾的过去了,不知道今天会有什么爆炸性的消息传过来。 恰时昨日的女仆非常恭敬的敲门进来“蒋太太,这是需要换洗的衣物,我家先生此刻正在在楼下等你” 看着她一脸淡漠的表情,不难看出对我的敌意,但是这些华贵的衣物对我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讽刺呢? 不过这种绑架虽未伤我几份,但也过耽误我去工作,心里继而也会产生无名的怒火。 “不必了,直接带我去见你家先生”简单的梳洗过后,就是等着这一刻,有点冷冷的声音,代表着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 稳步的踏入客厅,突然觉得当初认为的温馨浪漫式的装饰,此刻在我的眼中也变的有种平淡无奇的空荡感。 “蒋太太,看来气色不错,韦某,很是欣慰”调笑的声音,就这样在衣着整齐,但内心算计的韦总口中说道。 但是转眼看到他身旁的坐着的人时,所有的冷静再也伪装不来,双眸瞬间充满怒火。 “妈,你怎么在这里?” “韦总,我可以容忍你对我待客之道,但是并不代表你可以私自把我的妈妈也请来”看着妈妈的在一旁惊慌失措的表情时,我的声音也变得异常的冷冽。 “木言,是我自己要来的,你不要怪他。” “蒋太太何必这样的激动,怎么说以前以前咱们两家也是世交,是吧,伯母!”他现在不止是爽朗的笑声了,说出的话也那样天真,我怎么不知道我们两家曾经是世交,除了我与韦林博的一段旧情之外,我对韦家可是丝毫不知。 “是啊,木木言”妈妈虽然尽力保持着以往和蔼的笑容,但是让我看来那纯属伪装的苦笑,看的心中不禁一沉。 “我妈妈身体不好,还请韦总宽宏大量,施点善心,送我妈妈回去,有什么事咱们可以私下商量”虽然心中极度的愤怒,但是表面上还是清浅的一笑。 看来昨夜蒋泽涵也不甩他吧,否则也不会把别人滥用的下三滥伎俩,再次用到我的身上。 倏地,他收敛起笑意,面色上尽是冷冽。 “蒋太太,真是料事如神,想不到蒋泽涵比他老子还要狠,今天既然请了伯母过来,当然希望把事情处理的干净之时,在亲自送回家里也不迟”一瞬间,他的粗俗语言,和脸上的狰狞不禁令我恐惧。 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以让一直嬉笑的人突然变得没有一点修养,这也许也是他的忍耐底线吧,他那渐渐隐忍的怒气突然让我想到,蒋泽涵肯定用了最卑劣的手段,否则他不会轻易地暴露自己的情绪,因为冲动是魔鬼! 人心的较量就是笑到最后的那个人,可是最先暴露情绪的那个人,一定会是最失败的,古人云:“焦则急,急则乱,乱则败”,经常在商业上想必比我还要懂的人,却恰恰走进了这种低级的误区。 “他可谓称得上自残吧,不止摔碎了家里的一切东西,而且到最后弄得身上都是伤口,就连司机小陈也被解雇了,你可知他的这个司机一直是他身边最信任的啊”他再次讥笑道,面目上也有戏谑的成分。 平复了一下心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听到他说话的时候,都能感受到蒋泽涵毁物的那种狠厉样子。 而在那晚以为是不真实的滴血双手,如今不再怀疑是否为幻觉,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不是第一次看到他摔东西了。 但是此刻想到的却是那次他为我受伤时的血腥场面,内心不免为之一痛,为什么要选择自残? “我不想听到这些,想必韦总也不没空先给我绕圈子吧!”想到浑身是伤的蒋泽涵,竟然莫名其妙的烦躁不安,很担心他任伤口发展下去,置之不理。 “好,我就喜欢爽快的人,我想要冯海区的招标文件,以蒋太太的聪明该知道怎么做吧”他微微的颔首道,语气带着几分耐人寻味。 安心的事情已经不可逆转,但是冯海区这个炙手可热的招标工程原来已经被蒋泽涵掌控了,看来他还是比较理智的,最起码安心的事情也没影响到他的争夺竞标的抱负。 看来,自己当初以为他还是一位痴情的男子,如今也不过装装样子罢了,找个借口绑架别人的妻子,这种何尝不是无能人的表现。 “那韦总的意思,放我回去,而我妈妈先有你‘照顾’?”对于这样的猜测当然是显而易见的,我如今的反问不是多此一举吗? “那看蒋太太的办事速度了,伯母我会好好的善待的,你就放心好了”他有点慵懒的样子,轻描淡写的说道。 也让我听得,浑身冰凉,好好照顾?如果我办不成是不是就变成了‘特殊照顾’? 但是我有什么可反驳的吗?一介女子,有什么能力放抗。 “希望我妈妈安然无恙,否则大家谁都不会好过”讪讪的笑了笑,随即转身恶狠狠的盯着他。 明显的看到他一阵错愕,但随即掩饰那一份惊措。也许被我刚刚的阴冷的话语给震住了吧,其实我从未用这种语气说话,只是碰触到我最低忍耐限度罢了。 “那是当然” “来人,送蒋太太回家” 直到坐到加长版的林肯车内才有一种恍如噩梦的感觉,手心沁出的冷汗,内心狂跳的频率都证明着此刻回家意味着什么,但是我有的选择吗? 妈妈这样心地善良的人儿,却因为我卷入这场纠纷中来,要怪就怪蒋泽涵你做事太绝了。 我承认,也许做了这件事后,面临的可能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但是我不后悔,即便是粉身碎骨又何妨呢? 对于妈妈,我永远都是自责,连保护亲人的能力都没有。 眼泪无声的落下同时,在内心也相对挚爱的妈妈说声“对不起”。 看着透视镜中,尖尖的下巴,晶莹的面孔,一双美眸早已被泪水掩盖。 快速的擦干泪水,这种憔悴的面容不能让蒋泽涵精明的眼睛发现丝毫,失踪一夜,他不会这么容易打发,希望等会自己可以幸运的蒙混过关。 隔着玻璃看到不远的别墅,很明智的下车离去,虽然心有余悸,但是还是掩饰住恐惧的心里,按起了门铃。 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门却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了,看着将皇失措的馨园,除了她身上特制的可爱女仆装之外,差点就让我以为她正要出去。 “小姐,你可回来了”声音难掩的激动,随之而下的语声俱下的泪水。 “我这不回来了,少爷呢?”我有些心虚的看着哭成泪人儿的馨园,安慰似地轻拍她的肩头。 “对,对,我要告诉少爷去”馨园擦干脸上的泪水,非一般的跑开。 弄得我惊愕一会才反应过来,不由得苦笑一下,真是对他家少爷紧张的要命。 正在我不安的准备踏入客厅的时候,突然看到满地的狼籍,到处都是玻璃碎片,还有摔碎价值千万的古董。 “你们统统给我出去”低沉磁性中带着彻骨的冰凉,但是如此沙哑的声音还是很少听到的。 但是条件反射的身体顿时一凛,难道他要让人全部出去,对我施暴? 继而又是一声玻璃的碎地声,几个面生的保镖面露惶恐的即刻出来,连同馨园出来时也对我面露担忧的神色。 “站那干什么?是不是失踪一夜,脑子也进水了?”比之前更冷的声音突然在我头顶传来,与之而来还有强势的被他抱起。 这种冰冷的话语,还有他霸道的抱起,那种眩晕感,突然肚子那里一阵绞痛,胸口一阵酸意袭来…… 刚刚他那寒光一闪,忽然觉得脖子一凉,让人情不自禁的想摸摸是否还健在。 但是还在我神游的时候,背上一痛,就像以往他怒气一样,抛到黑色大床一样,但是这次好似冲击力比以往还要狠,脸色一白,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 许久,站在身后的他冷冷的瞄了我一眼,在镜子里一直冷峻的面容也比刚刚缓解了许多。 “怎么了?”他微微蹙起的眉宇间,看得我也忘记怎么回答。 刚刚还一副气势汹汹的摸样,而此刻突然地转变难怪我呆愣一下。 “只是今天仓皇的出逃,弄得自己不舒服”喉咙一哽,加上刚刚难受所沁出的泪水,分外的惹人怜爱。 踌躇着该怎么办的时候,蒋泽涵却轻哼“想不到,你还要有能力跑回来” “那当然,你的人没能力保护我,我当然要自己跑出了”我不满的扭头说道,但是正视他的时候,才发现他一直干净的面庞此刻有些青青的胡须长了出来,手上也是刀口的痕迹,衣服不仅有些褶皱,还有斑斑血迹,一直洁癖的他怎会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 “哼,我不会放过他们的,一个都不会”他走近,紧紧握紧本来就不堪入目的双拳,话咬的极重,眼底渐渐闪过血腥的残忍 而我却心虚的别开脸,无话可说。 隔日清晨,睁开朦胧惺忪的眼眸,以为还在梦游中,微带青色的晨光从白色的纱制窗帘的缝隙里透了进来,阳光充沛房间每个角落,照在床上也是暖洋洋的,清风吹拂,桌案上的丁香花瓣翻飞飘扬,带来一室的花香。 奇怪,今天的室内怎么变得比以往要温馨,以前庞大的落地窗一直都被厚重的窗帘覆盖,加上屋内格调装饰,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不由得嘴角一丝笑容回荡在嘴角,也许蒋泽涵的暴力因子作祟,扼杀了以往的窗帘,不情急之下才换成白色的纱制窗帘吧! 不过昨夜也够诡秘的,蒋泽涵竟然没有对我做出过分的事情,虽说我的脸色一直苍白,回顾以往他的恶劣行径,只怕更会增加它的乐趣! 可是一整夜他都是轻轻环起我的腰,炙热的呼吸萦绕在耳边,虽然试着反抗,但是实在抵不过瞌睡的因子,最终恍惚听到低沉的磁性嗓音在耳边说道:“睡吧”,声音低的就像情人般的呢喃。 但是想到今天的任务,嘴角的笑容就变得有些牵强的凝滞。 光着脚轻轻地踩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手不自觉的握紧,蒋泽涵,本来我也可以拥有一段正常美好的爱情,拥有一个温暖的家庭,可以放肆的笑,痛快的哭。 可是现在的我,能吗?却只能做一个男人的禁脔吧! 永远生活在阴暗下,面对这样的生活,我怎能甘心? 昨夜那虚幻的温柔,谁又能猜的你真心有几分,只要妈妈能够平安出来,那么也就是我们形同陌路的那一天。 这次我会消失得彻底,连同你所有对我的威胁一起毁灭。 “怎么不穿鞋就下床?真麻烦!”身体突然被打横抱起,惊慌失措的抬眸对上的却是蹙着眉宇的他。 “放松,你已经回家了”他轻柔的捧起我的脸,眼神璀璨说道。 “”这种感觉让我有些迷惑,猛然间,第一个念头就是快速的用冰凉的手抚上他的额头。 冰凉如同我的指尖,还未等我放下,与之而来的就是他骨节分明的手,包裹我的手并紧紧握住,一股浓浓的浅愠弥漫其中,渐渐感觉空气中遍布着紧张的气氛。 “果真脑子进水了?大清早的似游魂一样乱走,还莫名的这样子对我”他朝还在呆愣状态的我笑了笑,笑的我内心更加的复杂起来。 “来,喝点粥”声音轻柔悦耳,一点一点喂的很小心,而我怔怔的吃着。 那一刻,他在我的眼中,再也看不到以前惯常的阴戾与残忍,有的只是无比的温柔与怜惜。 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还是过去那个冷血无情的人吗? 这一切,美好的像是梦境,更让人捉摸不透。 很讽刺不是吗?刚刚他的妻子还在计算着怎样毁灭他的报复,而他却反常的这样温和,让我情何以堪? 低眸间,眼神隐约透出几分淡淡的伤痕,也未曾逃过他精明的眼睛,嘴角挂起清雅的浅笑,也是异常的高深莫测。 “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一会”他低下头,凑近我的耳边说道。 “恩”犹如乖顺的小绵羊一样,垂着眼眸,点点头。 一直坐在我身旁的蒋泽涵,站起身,一双白皙修长手轻轻地把薄被盖在我的身上。 透过璀璨的阳光,静静地凝视着我,略带着几分审视,挺拔的身形才步出门外。 这种温馨的画面,突然让我有些惊慌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太过于不真实,太诡秘。 他亦没有问我逃离的地点,接触的人,好似没发生一样,若不是妈妈还在韦家,他那样给我的感觉绑架不过恍如一场噩梦! 轻车熟路的依然决意打开犹如潘多拉盒子的书房,这间书房又大又空,装饰太少,颜色单调。 墙上的唯一一幅冷色调抽象画与摆在外面少得可怜的几样用品:台灯、笔记本电脑,几本看见封面就懒得翻的学术性读物。 为何上天要这么折磨心无杂念的人儿? 望着窗外的枫树,眼神里多了分落寞,依稀记得几个月前那漫山遍野的火红,艳的如火如荼,不过才几个月,就已经凋零的不成样子,冬天应该快来了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38章 无奈 掐紧手指,指甲差点陷入皮肤里。无奈地发现,自己真的被蒋泽涵影响了,不知不觉,一点一滴,曾经的霸道,昨日的温馨,他似乎真的真的影响到自己了。 于心不忍又何妨?难道眼睁睁的看到善良的妈妈受到伤害吗?韦总那个阴险的人势必会做出令人寒心的事情,那时自己一样如同打入地狱般的生不如死! 缓缓收起绝望和颤抖,赤着脚,冰冷的地板刺激着自己敏感的神经。 踏上了这条路以后,也许再无回头的机会! 但是为了妈妈,只能义无反顾的这样做! 柔若无骨的手指很快的拷贝所有的文件,这些足够让蒋泽涵损失上亿资产的绝密资料,更是毁灭自己的致命祸首,想到这,一抹绞痛迅速的传遍每个神经… 既然注定了要以这样的代价换回妈妈的安危,那就尽力做女儿职责,早点完成了这要命的终极任务! 轻扬着一丝破碎的笑容,犹如被丢弃的娃娃,没有一丝生气,步出门外。 快速的拨打韦总的号码,那里的回声比自己料想的快的多! “蒋太太,怎么样,韦某可是很期待你能给我带来好消息,那样伯母似乎很快的陪伯父了”调笑的声音如咒语般的传过来。 “派你的人到世纪家园那里接我,你最好做足准备,这次可能比上次更难脱身”胸口猛地一揪,不想多跟他废话,直接切入话题。 随意的恤牛仔装扮就扶着象牙楼梯缓缓而下,果真没有猜错,这种阵势可谓戒备森严吧,俨然皇家警卫一样的造势,蒋泽涵也太看得起我这个微不足道的人了。 “馨园,你家少爷呢?”装作若无其事的随意坐在粉色系沙发上,轻声的问着站在一旁的馨园说道。 “少爷出去办点事,可能要晚一会才回来,小姐还是回房间休息吧,这几天你也受了不少惊吓,需要好好调养才是!”她站在一旁恭敬姿势,内含关心的眼神望过来。 “我没事,我想出去走走,你家少爷临走时没有禁止吧!”虽然是询问,但是那种身体霍的站了起来,无视一群人紧张的神色。 “少爷虽没有禁止,但是小姐真的要出去,必须要他们跟从”馨园低着头,神情恭敬,嘴角却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 静静地凝视天真无邪的脸庞,无奈的苦笑,馨园适时的配合我的计划,何尝不是一种机会呢? 若是扪心自问,若不是那次猛药我还当真被她一直纯真的外表欺骗下去,可是不明白她背后到底为谁效力,安心亦或是韦家? 不知精明的蒋泽涵发现没有! “在前边的路口停下”淡淡看向旁边面无表情的保镖,命令似地说道。 “是,小姐”好似受过特殊训练的绝对服从语气。 停在了路边,总是感觉到一双犀利冰冷的眼睛落在自己身上,心里的不安越发的强烈了起来,这次希望自己的第六感不要那么准,总是感觉那里似乎不对劲,甩甩头痛的脑子,决绝一般的朝着自己的目标走进。 身后那轻到毫无声音脚步声,自己只能装作无事的优雅步态。 他们有他们保护的使命,而我亦有我要做的任务,相信韦总那个狡猾的狐狸,轻而易举的摆脱这些如幽灵的保镖。 尖锐的刹车声始料未及的停在我的旁边,之差那一公分的距离,自己就可能成为车下亡魂,但是容不得一丝分神,就被强劲的力道拽入了车内。 待我从震惊中稍稍恢复过来的时候,车子如同离弦的箭冲了出去,只留下身后一连串厮打叫声,疾速让人毫无准备的摔在了靠座上,慌乱中,只能胡乱的一抓,竟死死抓住了一个男性的胳膊。 寻物抬头,差点没有昏死过去:“蒋泽涵?” 颤抖的声音落下,随同的还有车在滑车道发出刺耳的声音,快如闪电极速的掉头,恰好看到那一群厮打的场面。 “既然你想玩,我就陪你玩好了,但是我希望你这次长点记性”冰凉的大掌在狠狠地攫取我尖尖的下颚,柔嫩的脸上也难逃他肆无忌惮的揉弄,耳旁再度传来恶魔的声音。 大脑被这强有力的冲击变得一片空白,开始丧失了一切的思考能力,只感觉手心凉了个彻底。 凉风从缝隙吹过来,带着一丝淡淡的腥,虽然这里环境优雅,豪华气派,但是这里是新开发区,所以几乎没有人在这里,冷冷清清的。 那里的厮打越来越血腥,他的几个保镖那敏捷的身手,打法娴熟的技巧,很显然是经过长期锻炼的。 一个个像杀红了眼一般,拳脚如狂风暴袭击那群涌而来的人,继而那些不堪一击的一群人很快被打的满地找牙,痛呼出声。 “停下,快停停下”喃喃低语着,像是在自说自话一般,惶恐不已的看着这些令人心跳骤停的画面。 此刻,留给我的,只有血的鲜明,与死亡的恐惧。 他挑挑眉,邪气一笑,美的近乎妖娆,问道:“什么感觉?” 分神间,手中的刀,已经被他轻而易举的丢掉。 喉间的异物瞬时吐了一地,虽然还是酸水,但是那种五脏六腑都翻搅过滋味差点昏厥过去。 “送小姐去医院,快点”他强有力的手顺势扶住摇摇欲坠的瘫软身体,一个箭步被他惊速的放入了后座。 “半个小时之内,我要见到韦旭尧”耳边回荡着他冷硬的命令。 继而车内只有引擎的启动声,离箭般的飞驰出去。 “如果,我妈妈受到一丝伤害,我就是死也不会原谅你”话语轻得就像窗外的风一样,透着上好的隔音玻璃,即使在急速的风,传到耳旁也如幻听一样。 他身体僵硬,很明显的感觉得到,指尖的力道重重在伤口施压。 虽然头痛欲裂,但是对这痛还是敏感的使自己疼痛的呻吟出声。心里的苦涩滋味盈满心头。 原来,他全都知道,所有的事都知道!他竟然能忍到现在? 昨日的温柔原来只是他陷阱,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场戏! 这个男人的城府真是深沉的彻底!自己一脸迷茫的同时,他恐怕早就在身旁冷冷的嘲笑,在心底里讥讽自己不过是拙劣的演技吧! 我的这点皮外小伤,还不值得让这么都的人保驾护航般的送到医院,但是我很无力的闭上眼睛,这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去医院了,他何必表现的如此紧张,难道再次想让我掉入那温柔的陷阱里去吗? 被安置在特护病房里,如上次一样闲杂人等不能入内,只是这次来的不是安晨,而是温柔可人的谭微! 虽然被刚刚那种残忍的画面冲击的还是惊魂未定,但是躺在床上的那刻总有一个念头,就是世界末日! 妈妈,你一定安然无恙,否则女儿这辈子都会自责不安! “蒋先生,伤已经处理好了,但是希望我能陪主任说一些话,能否回避一下?”好听的声音,总是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如同她第一次到办公室给我的印象。 身旁一直深深凝视我的蒋泽涵,却迟迟没有要走的意思,屋内陷入了短暂的静默。 直到我也耐心全无,一直低垂的眼眸狠狠地看向他,说实话,我的恨从未如此强烈过,此刻总想让可恶的他,立即在眼前消失。 “蒋先生,有一些事情还是必须私下说的,请原谅”谭微确实是一位得力的助手,瞥见我的那种神色的时候,不禁回头看了一眼一旁坐着的蒋泽涵,眸中似多了一丝了然。 “最好快点,我还有事要处理”他冷冷的开口,手中的骨节发出咯咯的响声,很明显的是被我那狠狠的一瞥彻底的惹怒了。 等到那沉重的关门声离去,我也不再镇定下去,急切的表情全然应在脸上。 “谭助理,不瞒你说,工作上的一些事情现在我真的没有心情去处理,现在我只想见到妈妈”难以压制的呜咽声轻轻地在传了出来。 “主任,不是工作上的事情,只是不知道现在该不该说”谭助理此刻也是一脸难色的望着我。 “现在还有我不能够承受的么?想说就说吧!”我亦神色黯然看着一角,眼底的早已是泪雨朦胧。 “其实在你刚刚来之前,伯母就已经在医院了,由于来时是脑部出血,直接被送入重症监护病房了,刚刚安医生已经交代不要告诉你,但是这次伯母真的很危险,你还是做好准备吧!”谭微已经用最浅显的表述,与最委婉的说法,小心翼翼的似怕惊吓到我。 原本以为听到这里,我会惊坐起来,狠狠地质问她说是否属实! 但这次我没有什么疯狂的表现,或者不相信似的将手中的东西摔在地上,再或者撕心裂肺的喊一句“不可能” 也许真正的痛楚是无法再用发泄表现出来,只感到脑中仿佛一声轰鸣,心脏的血液也骤停般的不再流动。 好在我还能稳步的站起来,但是颤抖的手还是出卖了我表面的情绪。 “主任,想哭就哭出来吧,这样憋着对身体不好”谭微好似被我的样子吓到般,关切的安抚面色苍白的我。 “我要亲自去”握紧拳,紧紧地咬紧本就苍白的嘴唇,麻木到不再有一丝痛楚。 浑浑噩噩的倚在电梯里,蒋泽涵早已不知去向,身旁的两个保镖却神色凝重的一直对我形影不离。 直到看着被监护仪器环绕的妈妈时,我的情绪再也不受控制的哭倒在旁边。 “怎么会这样?昨天不是还好好的么?妈,你醒醒啊,为什么会这样”满脸的泪水,流进嘴角,流进耳朵。头被深深地埋藏在被褥里,没有人看得见。 “木主任,你冷静点”“嫂子,”“主任,地上凉,你先起来” 虽然这种病情在这种大医院是常有的事情,身为一位医者也应该见怪不怪,保持良好的心态。 但是这种病怎么会被一生善良妈妈得上了呢?轻则瘫痪,重则死亡。 头痛欲裂的不肯移动妈妈半步,恍惚间有人帮我擦眼泪,抚摸着我的手轻轻地叹息。 在这种极度的伤心下,不知是昏迷还是睡梦中,突然感觉有人在耳畔急切的喊我,但是这一次,我真的是太累了,一声不吭的,只是流不完的泪。 “安晨,她这是怎么了?”担忧的声音轻轻地传来。 “还能怎么了,当然气急攻心昏睡过去”冷冷的声音从一向调笑的安晨口中说出。 这次总算听出来了,自己的手被那个一直是冰凉的男人握得紧紧地,知道是谁,但是却没有力气甩开。 后来真的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爸爸当时对我们母女的嫌恶表情,妈妈抱着我蹲在冰凉的地上,看着冷冷清清的家里,从此爸爸一去再无音讯,妈妈辛苦的用微薄的工资供我读书,自己省吃俭用的没有一丝怨言,等爸爸情场和事业都失败的时候,才算从冷落到关心对我们。 “妈妈” “不可能的,妈妈这一定是个噩梦” 睡梦中不安稳的我也摆脱不了这种纠缠。 醒来时已是夜晚,病床前还微微泛着点光亮,蒋泽涵已经斜倚在看护椅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看着显示的时钟,梦里的那长长的梦,不过是自己用了几个小时的回放。 眼内毫无神色的看着声旁的人,他整张脸被泛着微黄的灯映照下,早已不在是冷冷的面容,反则是那样的让人毫无防备的稚气,是啊,他也不过26岁,平日里的那种浑身霸气超过了他应有的真实年龄。 这些日子,也许真的精神麻木,身体也跟着麻木,如今自己不知道还会有什么事情,可以让我再次躺回病房里。 怎么可以躺在这里,妈妈还在危险期,想到这里,艰难的准备起身,但是始料未及的头再次沉沉的摔在柔软的枕巾上。 被惊醒的蒋泽涵快速的望向我狼狈的摸样,复杂的一直凝视着我“你要做什么?”声音也有点嘶哑。 本来不想说任何话的,但是无奈头似千斤般的重的抬不起来,只能张口表达自己的这种像是抽了所有力气般的难受。 “你说什么?”他皱着眉头望向我张口未言的样子,身体立刻倾身侧耳放到我的唇边。 “我要找妈妈”试了几次,鼻翼两旁被沁出的汗水,足以证明说不出话的焦急,声音即喑哑又难听。 此刻的喉咙也火烧火燎的难受,总想用一杯凉水扑灭。 继而是撕心裂肺的咳嗽,嗓子传来的尖锐痛楚几乎让自己的呼吸达到窒息的程度,恍惚间自己被身边急匆匆赶来的护士医生围观着。 胸口因这种疼痛而起伏着,我那毫无神色的眼眸聚焦蒋泽涵手中的纸巾时,内心好似明白这种焦急状况了。 雪白纸巾里那渲染的殷红血色,宛如开在花园里娇艳的玫瑰。 闭上眼眸,不想看他似乎在发抖的手,而胃里传来的绞痛也未停息,又咳了一阵,感觉身体被许多手移动到别处。 虽然浑身似抽空了所有的力气,但是刚刚的自己剧烈的咳喘间指尖很明显的掐入某人一直冰冷的手背上。 接下来自己好似被那群涌的医生护士送入放射科,慌乱间听到陌生的护士在我耳畔轻语“木主任,我们现在在对你全身做一次检查,这些射线会对胎儿造成一定的伤害,能告诉我你怀孕了么?” 有一点迷糊她的问题,但是想到自己的生理期好似两三个月之内都没来了,蒋泽涵对自己也一直都没做任何防护措施,身为医者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顿时自己感到背脊发凉,眼中也被复杂的情绪掩盖。 “我不知道”艰难的张开干涩的嘴唇喃喃地说,觉得大脑白茫茫一片,但是心里的不安也让自己后背和额头噌地出了一层冷汗。 “木主任,鉴于对你病情的观察,你好好想想”她的声音温柔的如安抚哭闹的婴儿,但是我还是用尽全身力气坐了起来,片刻的眩晕后,用那有点发抖的手支撑自己快要瘫软的身体。 “我自己的情况非常了解,不想做任何检查,谢谢你们的好心,我还有事情要办,你们先去忙吧”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吐字清晰的说了这么多,但是那些当事人还是能看出我隐忍的发抖嘴唇和苍白脸色。 “这,木主任,你还是躺下吧,蒋先生已经交代了,务必要做全身检查”她面色为难的嗫嚅道,看似真的把我当成重症患者了。 “我会去和他解释,即使真的有什么绝症又有什么关系呢?”抖着唇嘶哑着声音说道。 想起躺在病床上的妈妈,自己的一切都可以置之度外。 话音落下,水眸已覆上一层寒冰,对于死亡,早已看得太过透彻,只是时间的早晚罢了。 而且心里的那么不安越来越强烈,总会有有一种另一种可怕的事情要发生一样,超出自己承受的能力。 “难道你连命也不想要了?”他的声音很焦虑的说道,快速的大步跨离到病床前。 “谢谢你的好意,即便我是你的妻子,可是我选择自由的权利。”说完声音只剩下嘶嘶的几口气,如垂死的人。 全室的人似乎听到了爆炸性的消息,顿时慌张的局面变成了鸦雀无声,都敛声屏气看着蒋泽涵传说中的妻子。 最后还是门外的安晨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似地说道:“大家先忙吧,木主任的事情交给我了” 那些被震惊的人们才算清醒的一个个走开,留下室内别扭的三个人。 这还是安心被伤害后,第一次看到面容憔悴的安晨,也不知道为什么蒋泽涵做出天理不容的事情后,他还能这么友好的来看我。 “嫂子,虽然你很担心伯母的病情,但是你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你若倒下了伯母谁照顾,伯父现在总之你还是做个胸部x线正位片”安晨轻声的凝视我哭红的双眸,语气里满含着担忧。 只是当他不经意间提到伯父的时候,那刻意打断的停止还是让我冰冷的内心敏感的顿了一下。 “爸爸也出事了么?”这句用尽全力的绝对质问语气,望着他一脸担忧又一副极至忍耐的样子。 “哼,还不知道原来你就是这样怀疑我的,怎么连这次你爸爸坐牢也是我陷害的,木言,为什么不想想其他的人呢?”他的声音也骤冷了几分。 “真该去用你发锈的大脑去想想,谁才是背后的主谋” 空气好像闷得骤雨降至,而那滴血的心不停地在体内叫嚣着,折磨着我敏感的神经。 “泽翰,你少说点,嫂子这种状态很不好”安晨担忧的望着我睁大了眼睛,有一点点慌乱地说道。 “怎么?你为什么这样的表情?还是肯定是我做的”他的冰冷语言犹如利剑一样刺破我的泪腺。 “你真的是不可救药了”蒋泽涵嘴角噙笑,冷冰冰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时,他的手骤然使了大力,那只上好的茶杯竟应声而碎。 片刻看着他带血的双手,一滴一滴的顺着光滑的地面汇聚成一滩血浆。 “泽翰,你”安晨迅速的按下呼叫器:“蒋先生受伤了,找个护士进来包扎一下” 看见鲜红的血液,四肢五脏都仿佛在抽搐,我用尽全力使自己不至于当场呕吐,因为最近是一点血腥都不想闻到。 他都是有这种怪癖吗?这是看见他第三次用自残的方式来缓解怒气了。 也是啊,我如今眼睛肿着,面色苍白,仿佛像一只气若游丝的女鬼,哪还经得起他的折磨。 “我没说是你干的,爸爸他是罪有因得,我谁都不会责怪”声音很低很低,眼眸中多了几分淡淡的哀伤。 看着护士小心的包扎那些深深的伤口,被刺痛的泪腺也无声的落下。 “蒋泽涵,你曾说我的信任度早在你面前破产,相反的是,这次我愿意相信你不是主谋”浓重的鼻音,紧紧咬着下唇,低垂着红肿的眼眸,看着自己的膝盖,云淡风轻的说着。 我知道接下来的话语肯定会断送自己的一切,包括自己一心期盼的工作,可是长痛不如短痛。 “可是,我却觉得好累,几个月以来,我甚至幻觉自已在天堂和地狱之间来回徘徊,你是不是看着我,也会有种疲惫的感觉?”无声的泪一直静静的低在雪白床单上,与那渐渐暗色的血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那边陷入死寂一样的沉默。 “泽翰,你干嘛,刚刚包扎的手怎么又沁出血了” “嫂子,你的脸色很不好,不要说这么多的话”安晨是个聪明的人,蒋泽涵脸上的那种铁青的颜色,他还是隐约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对话,那种刻意想化解这窒息的气息举动,显而易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39章 阻止 无视安晨的阻止,依然决绝的继续未完成的艰难任务 “你曾经不停地说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如今我为你做个选择,来弥补你之前所受到的精神损失如何?”很想把最后的那几个字吞下去,可是借着这场很烂的话白,随即又涌了上来。 “我们离婚吧!”话音落下,剩下的低语都被哽咽而变得模糊不清。 蒋泽涵,放我我吧,这也何尝不是对你的一种拯救! “木言,你再多说一个字试试,离婚现在不可能,以后更别想”他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说得十分咬牙切齿。 空荡阴冷的放射室,“砰”声一响,玻璃碎裂的清脆声尖锐得惊魂。 我的心渐渐地冷下来,为何不敢再说一个字,他那样怒气冲冲,损害公物,差一点就要拳脚相踢的凶狠样子,谁还敢在老虎头上拔毛。 可是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地,本想还辩白,张了张有点干涩的嘴唇,却觉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直到看到他怒气的打碎玻璃门,消失在回廊的尽头,我才从恍惚中听到他阴冷不可一世的警告,犹如让我打下十八层地狱的绝望。 “嫂子,你不要去挑泽翰的怒火,这些事情真不是他的所为,你们之间的误会以后自会慢慢解开的”安晨对这失神的我不停地安慰,又纠结的看着屋里的一片狼籍。 “我不会放弃的,他已经对我造不成任何威胁,是该放手的时候了”眼泪已经干涸,但是坚决的心才慢慢滋长着。 看向窗边,白色的窗框,窗外是颜色奇异的天空,心已决,蒋泽涵,这次我不在畏惧了! 无视安晨一脸的震惊,有气无力的扶着墙壁,身边的窃窃私语也无法扰乱此刻去见妈妈的心,世俗的眼光在我这里,早就不在看中了,随他们说吧,呵呵,‘这就是蒋泽涵的古怪妻子’。 穿过一道又一道门已经有些晕头转向时,终于看到面容安详的妈妈。 而我却只能用呜咽的回声默认他的霸道,为了妈妈这种囚禁似地生活势必等到他厌倦我的那一天。 “少爷,夫人今天打电话,说要过来”馨园适时地打断我们看似打情骂俏的两个人,而我正在悲伤欲绝之时,也停止了哽咽。 妈妈才走,而我未谋面的婆婆也过来了,这真是让人匪夷所思,蒋泽翰到底搞什么名堂? “嗯,知道了”低低的嗓音响在我头顶,而我刚想从他怀里出来时,他却一个优雅的弯身把我抱了起来,走向豪华的客厅。 而我口瞪目呆的看着情绪不明的蒋泽翰,不知他这是干什么? “放我下来,这是白天,你要干什么?”我紧紧环住他的脖颈,脸色也由苍白渐渐变得红润,泪雨朦胧的双眼,紧紧地凝视还是冷若冰霜的深邃眼眶。 “我能干什么?”他快速隐藏阴冷的情绪,进而戏谑暧昧道。依然不打算放我下来,朝着客厅的那个粉系沙发坐了下来。说实在的,如今看到那个自己钟爱的粉色颜色,放在这豪华的客厅也觉得格格不入别扭。 双手有力的环住我纤细的腰部,不容我一丝反抗的坐在他修长的腿上。 而他趁着我纠结的时候,拿起电话拨通号码“今天我有事情,不会在家,你若坚持要来,就来吧” 看着他冷淡疏离的语气,想必阻止婆婆过来吧,虽然听不到电话那头的说话,但是从蒋泽翰越来越绿的脸来看,今天这场家访是势在必得了! 自从渐失几个月的记忆,我对这个挂名的婆婆着实奇怪,虽然猜想到可能与蒋泽翰之间有隔阂,但是毕竟是骨肉相连,到底是什么事情导致蒋泽翰这么禁止提有关他们家里的事情呢? “想来就来吧,但是,你不要再说我的人”‘砰’身旁的电话机应声而裂,而我也从最初的疑问转为惊恐,他为何又要摔东西? 看着蒋泽翰狠狠的摔碎电话机,没有前兆的用深涩难懂眼神望着我,灼眼释放出戳刺般的目光,让我全身都不自在的如同长了刺般的难受,干嘛这样看我,是他和他妈妈吵架,难道还是怪我不成? 但是他只是静默不做声,让我心里也七上八下的,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连我也甩了出去。 “我想去洗手间”我不舒服的在他腿上扭动一下,他怎么可以随便的这样抱来抱去的,难道真把自己当成玩偶不成? “真想不到,你还有心情上洗手间?”他嗤笑一声,冷冷的讽刺我的请求。 天,难道心里压抑就不能去洗手间了?谁规定的?我气得只想翻白眼,但是身上的坐在他身上能够自在才怪,他那阴晴不定的性格下一刻怎么虐待自己也很难说,当然要趁机溜走! “别动,不想在这里要了你,就安静点”看着他双眸渐渐氤氲的,也让我那点小小心思,彻底的毁灭了。 睁开眼睛,眼前呈现的还是一如既往的暗色调的装饰,躺在熟悉的黑色的柔软大床看着熟悉的卧房的房间,心里已经略知一二,想必在自己自己又一次昏睡的情况下,回到家里吧! 奇怪?记得昨夜不知道他到底折磨自己多少回,但是起床的那刻浑身却没有想象中的酸痛,反而是异常的的舒适。 甩甩有点昏沉的脑袋,告诉自己,不要在想那不堪的画面,无非在自己的伤疤上撒盐的痛楚罢了! 如今的现状能是伤心解决的了么?这样被人囚禁似地生活,能期望些什么? 苦笑的慢慢走近书房,那个自己还是比较暂时能过给自已安宁的一份天地。 但是打开房门那一刻自己就懊悔的皱起眉头,眼前穿着黑色的休闲衣,慵懒的坐在黑色的转动椅上的人,还是一如的面色冷若冰霜。 为何他会在书房里?日理万机的蒋总裁不应该处理繁忙的事物么?还是伤口因为昨晚的狂野动作又裂开了?现在我的心了也平静如水,他的事以后还是不要用心的好,省的自己在惹得一身伤。 盯着他深邃的冰冷双眸,毫无疑问我们的误会他是还心里芥蒂着。 但是我已无力在做最后的努力了,那些伤心费神的努力,不过在他面前是等于掩盖事实的幌子罢了。 淡漠的瞥了一眼,与他冷战还不如睡上一觉来得轻松,转身欲离去,还是听到他低沉如千年寒冰的声音。 “怎么看到我就是这种眼神?”身后的轻微脚步声,也给我好不容易镇静的心,带来异常的错乱。 “什么眼神?难道看到你我就要眼底泛笑么?”我压抑慌张跳乱的节奏,说出的话也异常的隔阂。 “睡了两天两夜,现在到有精神反驳我了”他的嘴角翘起,看似在笑,但是笑容不达眼底。 “呃?什么两天?”我口瞪目呆的眼神,也证明着此刻的惊讶,但是想到那一夜的荒诞行径,自己能够第二天醒来也是力不从心的吧。 我的眼里已经不再是平静无波的淡定,渐渐转为难堪的羞涩,瞪了他一眼,绕过他散着属于男性特有的淡淡古龙水,欲逃离令自己尴尬的话题。 他一向不避讳的谈论这样的令人面红耳赤的话,唯一让自己更好过的就是结束这种让自己纠结的话语。 “等会准备一下,妈妈会来家里作客”身后的他没有在肆意追着自己不放,反而说出让我难以瞬间转变思维的话来。 我顿了顿,但是依然没有转身回应他,而内心已经汹涌澎湃! 记得那日接了妈妈打的电话,就匆匆的挂断,如今是妈妈担心那日的事情,就亲自过来了吧! 鬼使神差的换上淡紫色的淑女裙,挂上泛着透亮的水晶链,这种还是少女情怀的装扮,虽不在适合已婚的自己,但是这种清新而又淡雅装扮,妈妈看到应该会喜欢的。 从镜中看到呈现的面容,已不再淡漠清冷,一种青春的朝气和淡淡的彩妆掩饰住,这几天的无精打采,整理好这一切,就移步走出房间。 扶住象牙色的楼梯,一步一步走向,正在谈的甚欢的蒋泽翰和妈妈。 没想到妈妈来的如此快,而且看似蒋泽翰早有就知道妈妈要来了。 “妈,今天怎么突然过来了”我刻意的打断他们的谈话,其实不想给蒋泽翰说出伤害妈妈话的机会。 阴险的腹黑的人,现在见了我妈却是这么的亲和,一定是个陷阱。 而蒋泽翰看向我时,明显深眸不在冰冷,反而是异常的温柔。 真会演戏,一向对自己冷眼相待,唯独在长辈面前制造出,这种伪面的假象。 他到底为何,这样耐心坐在我和妈妈旁边,不该识时务的走开么? “言言,泽翰说你不舒服,怎么回事?若是生病了要告诉妈妈的” “现在我从家里给你煲了点滋补汤,好好补补你虚弱的身子”妈妈一向慈祥的笑容,让我忽略了蒋泽翰看向我的炙热的目光。 “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就是这几天没休息好,上了点火”我怎好意思说出实话呢! 虚弱倒是事实,但是被蒋泽翰的精力旺盛折磨虚弱的。 想必蒋泽翰听到我艰难的回答,心里一定在得意忘形吧! “哎,若不是泽翰派司机接我来这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也不常回家看看,现在都快把妈妈忘了!”妈妈用责怪的眼神看向我,一边又用称赞的口气表扬,正在温柔假笑的某人。 “妈,木言,其实不是不想你,而是我们一直腻在一起,一时忘了回家探望你们,这些都怪我,以后我们会经常回去的”他帅气的站起来,深情款款走向我,手牵手走向已经准好丰盛的餐桌旁。 假象一定是假象,他一定是有目的的献殷勤的,不知道这温柔的陷阱背后,他有什么目的。 精致的玻璃餐桌上,那些琳琅满目的佳肴,虽说都是秀色可餐,但是自己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蒋泽翰不是想要来一场“鸿门宴”吧! 也许自己紧皱的双眉,引起蒋泽翰的注意,立即一丝阴鸷的警告眼神向我射来,顿时我的心里就难受一阵憋闷 原来眼睛真的会说话,就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即使他在警告自己的不配合,但想要伤害我的妈妈,那也是绝不可能的。 我会与他鱼死网破,誓死也不罢休地保护妈妈! 但是表面上,我却没有那么誓死如归,而是不情愿的捡了些清淡的粥慢慢喝着。 若不是怕引起妈妈的怀疑,这场戏给我一百万,我也不会和他演下去的,早揭开他那虚伪的面具了! 哎,这满桌的佳肴是古代才会受到的高等待遇,真是不愧为有钱人的享受啊,可是放在我毫无食欲的人面前,肯定是被浪费的下场。 “木言,怎么不多吃点的,来尝尝我特意给你煲的滋补汤,里面放的还有西洋参阿胶,补气又养血”妈妈的那种关爱的眼神不停的看着我,让我的内心深处增添一丝暖暖的情怀。 还是妈妈疼我啊,不像某人除了每天“阎王脸”对我,就是限制自己的人身自由。 可是,妈妈,这些中药滋补汤,对我这个一点都不虚弱的人来说只是浪费,说不准还会喝了变成真正的上火。 “木言,等会再喝点海参汤,里面含有蛋白丰富的龙虾仁”受不了了,看到他温声细语的在旁边殷勤的给我勺汤,全身的细胞都警戒了起来。他是这般的温柔,却让我如坐针毡难受。 我疑惑的看向他,很想看出他是不是有什么不纯的目的,但是除了深不可测的一片深邃,一点异样也探测不到。 而旁边的妈妈看到恩爱的两人,更是喜上眉梢。 我的呆愣终于惹怒了蒋泽翰,他微微低头,温热的气息突然扑洒在我脸上,也惊醒了我的沉思,继而听到低沉的命令语气“木言,你若不想看到妈妈伤心地样子,就统统喝掉它” 此刻我们这么亲密的举止,妈妈也不好意思的扭过头去,而我看着还是面部挂着虚假的笑容,说出的话却是阴冷至极的蒋泽翰,这才像那个一直阴冷的家伙嘛! 为了真如他所威胁的伤害妈妈的可能之事避免发生,我也忍住没有食欲的胃口,很努力的一口气喝完。 这顿饭真是吃的相当憋屈,希望妈妈不要看出任何破绽,否则女儿今日的牺牲岂不白费了? 我如今非常温顺的配合他把戏演完,希望他也做到让妈妈无一点伤害的回到家中。 看到我真的撑不下去的时候,蒋泽翰明显的给我一个赞赏的眼神,气得我差点翻白眼。 “言言,泽翰如此疼爱你,你要好好珍惜,现在我也不用再操心你了,这样我就心安了”妈妈和爸爸不幸福的婚姻,一直让她对我的婚事比较担心,很怕我又过上那种暗无天日的孤寂日子。 看着妈妈欲流出泪水,我的内心也苦涩难耐,妈妈,女儿现在虽说不上幸福,但是不会再让你担心了。 “妈妈,看你说的,泽翰他虽疼爱我,但也不会把我占为己有是么?以后我也会常回家看你和爸爸的”我艰难的忍住泪水,牵强的对着妈妈笑道,也间接地问着一直演戏的蒋泽涵一个问题,他会给我回家这个自由么? “妈,放心吧!木言我会一直这样‘疼爱’下去的,她这么温柔贤惠,有这样的妻子我感觉此生已经很满足了,以后您可以常到家里来的,有空我就会带木言回去的”奥斯卡影帝没颁给他真是可惜了,但是他也给了我想要的答案,这样内心也好受了点,他竟然这么好?不过不愧是假面的人,说出深情款款的话也很不一般的假。 “这样就好,看到你们幸福,妈妈就放心了,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陪你爸爸了,自从木言,有空带泽翰常回家啊”妈妈难掩的开心表情,让我的眼眶一热,虽然知道妈妈提到爸爸时明显的一顿,我也是非常明白的,妈妈不想让不开心的事情影响到现在“恩爱”我们。 爸爸自从那次出事,觉得毫无颜面再出去了,也苦了妈妈的不停安慰,想到当初爸爸风光之时对我们母女的冷漠之情,真不知道妈妈为何这样为爸爸尽心尽力的照顾。 “妈妈,你才来,再坐会吧,爸爸又不是离了你就不能自理”我不满的看向妈妈,一点也掩藏不住对爸爸的憎恶。 想着爸爸对妈妈的狠心,我都为妈妈不值得,更何况我现在的“幸福”背后,其实也是蒋泽翰卑鄙无耻的用爸爸威胁我,这样生不如死的生活,全都是爸爸一手造成的。 “木言,既然妈妈回家陪爸爸,我们就不要再挽留了”蒋泽翰优雅的擦拭着嘴唇,薄削的嘴唇道出极轻的话来。 看着他如沐春风笑着,安排司机送妈妈离去,还有妈妈临走的时候对蒋泽翰的难掩满意笑容,让我内心为之一痛,没想到蒋泽翰仅用一刻钟的时间就蒙骗了疼育我二十多年的妈妈,那而我只能呆愣的看着妈妈坐上轿车是的背影,从始至终我都没机会与妈妈说私密话的机会。 看着他深邃的眼眸,挺直刚毅的鼻梁,薄唇下的削瘦的下颚,阳光下,无论这张脸,从哪个角度看,都堪称完美。但是我想到他也许这次饭局可能有居心叵测的目的,他那张完美的脸对我来说就犹如虚假的面具一般的痛恨。 我就像一个受惊的刺猬一般,任何人企图伤害妈妈,都会奋不顾身的反击。 随着车稳步的离去,我也没有必要再演这场戏的必要,与蒋泽翰相处,我的澄净的双眸,早已不是如蔚蓝的天空了 垂下眼睫,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眼上投下淡淡的阴影,转身看着莫大的别墅,竟然不知道自己想去什么地方,但是我唯一内心清楚的是,只要看不到蒋泽翰那张阴冷的面容,自己在哪都无所谓。 但是身后戏谑的声音却如期而至“去哪?难道我这个准女婿做的不好么?” 是啊,能让久违的笑容再次呈现在妈妈脸上,说实在的,这一点,我还是在内心感激他的,只是他的内心有多邪恶,难道只是做足表面功夫就可以挽回对我的那些伤害么? “很难得让你费心了,谢谢你这么‘关心’妈妈。我想随便走走,就不打扰你了,蒋总裁还是政务要紧”我不咸不淡,没有回身看那已经渐渐阴沉似霜的脸。 “难道你不关心一下妈妈为何突然来么?”他咬字极轻,却成功的阻止我欲离去的脚步,那些话语透出的阴冷,让我的背脊也莫名的发寒。 我稳了稳有些站立不稳的身子,轻吸一口气,毫不畏惧的直视他有些逼人之势深邃眼眸“不如,说出你这次的目的,也好让我痛快的知道,为何你如此费尽心机的导演这场‘鸿门宴’?” “难道你不关心一下妈妈为何突然来么?”他咬字极轻,却成功的阻止我欲离去的脚步,那些话语透出的阴冷,让我的背脊也莫名的发寒。 我稳了稳有些站立不稳的身子,轻吸一口气,毫不畏惧的转身直视他有些逼人之势深邃眼眸“不如,说出你这次的目的,也好让我痛快的知道,为何你如此费尽心机的导演这场‘鸿门宴’?” “我如果说,我是特意让妈妈看我们如此幸福的样子,你有作何感想?”他渐渐地移动脚下的步伐,如一头猎豹一样,朝我迈进。 “什么幸福的样子?原来蒋总裁还有闲心开这玩笑?”我努力的保持平静,但是心跳如鼓的声音还是出卖了我,手心被害怕侵出的细密汗珠也是难掩的。 “我没有开玩笑,这只是人心攻略的第一步,相信妈妈温柔善良的心很容易步入这个局的”待与我仅剩一公分的距离停了下来,用他惯用的低沉语气,在我耳畔轻轻地说道,温热的液体洒在敏感的耳垂,令我浑身一颤。 “卑鄙,我已经很顺从你了,为何为何你连善良的妈妈也不放过 我原本很想优雅的甩在他帅气的脸上一巴掌,但是还是保持着应有的理智,不停地告诉自己“与魔斗,后患无穷”,紧紧骂出一句自己早就想说出的话来。 试问,就是在好脾气的人,也会让他邪恶的心给逼的失去理智,更何况是他真的对自己一直敬爱的妈妈居心叵测呢? “卑鄙?信不信我做出更卑鄙的事情来” 看着静谧的花园中,只有我们此刻剑拔弩张局面,泪水终于决提般的顷刻而下,为何?这样美好的世界偏偏让我如此的身心劳累? “不不要,你不能伤害我妈妈”我狠狠的抓住穿着西装笔挺的他,不停地摇晃,竭力阻止他预谋不轨的邪恶之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40章 根本 “蒋泽翰,我根本什么也没有做,为什么你不相信我呢?我那天真的没有做出任何背叛你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调查呢?”我痛哭失声,竭斯底里的哭倒在他透着温热的胸膛的怀里,不停的捶打他心脏之处。 任何关于妈妈的一切都会让我失去最后的理智,而他恰恰掌握我致命的弱点,紧追不放,步步紧逼我的忍耐最低限。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我不曾做过任何反抗他的事情,即使让我难以承受的我都咬牙坚持了下来,为何?他还是不满足的用妈妈惩罚我呢? “只要,以后不要再做出让我恼怒的事情,我会让这亲情保持下去的,否则就变成绝情”他抓住我细嫩的手腕,阻止我想预谋捶出他心脏淤血的可能之事发生,说出的话是那样的狠绝,不容一丝反抗的命令。 而我却只能用呜咽的回声默认他的霸道,为了妈妈这种囚禁似地生活势必等到他厌倦我的那一天。 “少爷,夫人今天打电话,说要过来”馨园适时地打断我们看似打情骂俏的两个人,而我正在悲伤欲绝之时,也停止了哽咽。 妈妈才走,而我未谋面的婆婆也过来了,这真是让人匪夷所思,蒋泽翰到底搞什么名堂? “嗯,知道了”低低的嗓音响在我头顶,而我刚想从他怀里出来时,他却一个优雅的弯身把我抱了起来,走向豪华的客厅。 而我口瞪目呆的看着情绪不明的蒋泽翰,不知他这是干什么? “放我下来,这是白天,你要干什么?”我紧紧环住他的脖颈,脸色也由苍白渐渐变得红润,泪雨朦胧的双眼,紧紧地凝视还是冷若冰霜的深邃眼眶。 “我能干什么?”他快速隐藏阴冷的情绪,进而戏谑暧昧道。依然不打算放我下来,朝着客厅的那个粉系沙发坐了下来。说实在的,如今看到那个自己钟爱的粉色颜色,放在这豪华的客厅也觉得格格不入别扭。 双手有力的环住我纤细的腰部,不容我一丝反抗的坐在他修长的腿上。 而他趁着我纠结的时候,拿起电话拨通号码“今天我有事情,不会在家,你若坚持要来,就来吧” 看着他冷淡疏离的语气,想必阻止婆婆过来吧,虽然听不到电话那头的说话,但是从蒋泽翰越来越绿的脸来看,今天这场家访是势在必得了! 自从渐失几个月的记忆,我对这个挂名的婆婆着实奇怪,虽然猜想到可能与蒋泽翰之间有隔阂,但是毕竟是骨肉相连,到底是什么事情导致蒋泽翰这么禁止提有关他们家里的事情呢? “想来就来吧,但是,你不要再说我的人”‘砰’身旁的电话机应声而裂,而我也从最初的疑问转为惊恐,他为何又要摔东西? 看着蒋泽翰狠狠的摔碎电话机,没有前兆的用深涩难懂眼神望着我,灼眼释放出戳刺般的目光,让我全身都不自在的如同长了刺般的难受,干嘛这样看我,是他和他妈妈吵架,难道还是怪我不成? 但是他只是静默不做声,让我心里也七上八下的,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连我也甩了出去。 “我想去洗手间”我不舒服的在他腿上扭动一下,他怎么可以随便的这样抱来抱去的,难道真把自己当成玩偶不成? “真想不到,你还有心情上洗手间?”他嗤笑一声,冷冷的讽刺我的请求。 天,难道心里压抑就不能去洗手间了?谁规定的?我气得只想翻白眼,但是身上的坐在他身上能够自在才怪,他那阴晴不定的性格下一刻怎么虐待自己也很难说,当然要趁机溜走! “别动,不想在这里要了你,就安静点”看着他双眸渐渐氤氲的,也让我那点小小心思,彻底的毁灭了。 “但是,你让我下来好么?” “如果我真的放你了,这次你还会逃么”他有一丝哀伤的看着我,让我顿时如遭雷击,他,这是怎么了? “我”我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如果可以,我当然想要逃离他。但是他那骨节分明的手指冰凉的放在我的粉嫩的脸颊处,来回抚摸,似是依恋,似是不舍,让我也心乱如麻。 “是不是听到我妈来,就想要逃走?就如上次一样狠心丢下我一样,是不是”他听到我的回答,眼神骤冷,刚刚的哀伤好似是我的幻觉般,早已不复存在! “为何?总要一次次的伤害我?难道你没有心么?”他的双眼含怒,语气又转为森冷至极。 他如今的质问,让我一时难以适应,简直是人格分裂嘛! 我早知我的诚信度在他面前为零,但也没想到已经变成负值了,他能不能不要问一些白痴的话来,手中明明已经握住足以让我下地狱的证据,那些威胁我的手段难道已经忘了? “蒋泽翰,我怎么还会逃?那些足以让爸爸坐牢的证据不是还在你手中么?”我压抑住想要骂人的冲动,他的卑鄙行为早已让我无话可说,他若不放心,可以让我监禁起来,只要不要在受到他的折磨就行,若是看不到他更好。 “你能记住就行,等会不管遇到什么局面,都要记得你说的话,否则不紧你爸爸会坐牢,你,我也不再手软”他推下我,给我一级警告的眼神,迈着修长的双腿独自离去。 留下的,是我错愕的表情,这该死的记忆,到底失忆之前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了?为何他一幅恨恨的表情对我? 蒋泽翰带着怒气消失的不见踪迹,而我也没必要在这唱空城计,但是他摔碎一地的精致电话机,还是由自己收拾残局吧。 已经无法在修复了,到底蒋泽翰有多大的怨恨,让电话机四分五裂的躺在地毯上?还是自求多福吧,要不自己哪一天也会被阴晴不定的他给恶整。 “你在干什么?”我扶住粉色的沙发,但跪着准备去捡起沙发底下的碎片,不巧却听到一记惊雷的暴怒声,差点没吓得我脸与地毯接触。 可恶,就知道他这么没道德,我当然是捡碎片,难不成以为我在摔电话机? 我有点气闷的不做声,依然我行我素去低头捡角落的碎片,他破坏东西就傲慢的走人,我若不捡起,难道要其他人遭殃么? 其实所谓的佣人都有自己的人格尊严的,我真的不喜欢看到他们唯唯诺诺的样子,而这豪门的主人好似对佣人的差使好似上瘾般,什么不顺心的事情都会发泄他们身上,看着都让人气愤的。 “我说,你在干什么?”我的无视终于惹怒了蒋泽翰,听着重重的脚步声走到我面前,也成功的使我抬起额头看到让自己惊诧不已的人来! 为何是她?那个昏迷时出现的中年贵妇,脸上透露的恨意也一模一样! 一双美目清亮绝伦,饱满的红唇,如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一位年轻美貌的少妇,但是只要那意味深长的美眸没有那讥笑的恨意,一定让我评分极高。 “我当然是给你收拾残局”我定定了神,已经习惯蒋泽翰的暴怒,所以习惯性性淡漠的回答。 “木言,想不到你已经嫁给泽翰,依然干些下人的事,馨园,看来你还是做的不好呢?”悦耳的声音不轻不重的从她说出来,似是没有带有一点情绪,但是看向馨园的眼神却是满是犀利的责备。 能有蒋泽翰这样阴阳怪气的儿子,她又怎么会简单呢? 就连那眼神也是蒋泽翰习惯对我的,狠绝冷漠,真是浪费了如此美丽的双目。 “以后不准你在做这些事”蒋泽翰用强劲有力的手紧紧强迫我站了起来,双目满是熊熊怒火,但是他却不理不睬独自站在一旁的妈妈对我的不善的话语。 “小姐,以后这些你就别碰了,这些都是吓人的分内之事,就留给我们做好了”馨园慌张的蹲下捡起我未完成的余下碎片 眼神那难掩的恐惧顿时让我心气一堵,差点呼吸错乱,也许从馨园祈求的眼神中可以证明,我这次善意的行为已经恼怒的不知是眼前的两个主人,最可能危机的是她的以后会不会解雇的问题。 这次会不会是我真的弄巧成拙了呢? “在我眼中只要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我都会亲自干”我不知道是否改叫一声“妈妈”但是看她不友善的来访,即便自己愿意,她也不会接受我这样的儿媳妇吧! “既然你来了,就在这多呆会吧,我们先出去了”蒋泽翰和我五指紧紧交叉,淡漠的看着前方,说出的话语也是这么的冷淡疏离,竟然也没有叫“妈妈”准备和我离去。 我有点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以前他总是紧紧握住,像今天的交握方式是曾经没有过的亲密。 “站住”一个厉声的呵斥,成功的阻止蒋泽翰强行带我出去的步伐,看着终于不再装着云淡风轻的说话,可见蒋泽翰终于惹恼了她的忍耐限度。 既然来者不善,怎么也要找点事做,看这次蒋泽翰怎么应付他精明的妈妈吧,也让他尝尝被人欺压的滋味,我虽然很想走出让人压抑的豪华客厅,但是也不想放过让蒋泽翰可以头痛的机会,谁让他总是欺压自己。 “我既然来了,所有的事情暂且先搁下”她姿态优雅的坐在粉色沙发上,但是明显的眉头皱了一下。 想必也是在奇怪怎么这么豪华的客厅突兀放置一个粉色沙发吧,本来黑白格调的豪华客厅就这么格格不入来个粉色沙发,让我也纠结了好长时间。 但这都是你那个变态儿子所为,也不知道蒋泽翰是什么嗜好,居然也能想象出这么奇怪装饰的。 “没什么好谈的,电话里不是说的很清楚了么?”他冰冷的弧度慢慢的扯开,执起我的的手依然步入门外。 而我却不情愿的被迫跟着他走,看这局面,蒋泽翰是想以逃离摆脱他蛮缠的妈妈了。 “你想气死妈妈么?自从你给木言结了婚,就不肯再叫我妈妈,难道我还不如勾引你爸爸的贱人么?”身后终于想起凄厉的喊声,也怔住离去的我们。 他的手狠狠的用着力,似乎在试着压抑愤怒的心情,但是手中的强劲力道不禁让我痛得皱起了的眉头。 此刻的震惊对我来说不亚于知道外星人的轰动,难道那场似有似无的梦是真实存在的么? 还记得第二次晕倒的时候,梦里出现的和蒋泽翰相貌一样的男子,总是和一位看不清相貌的女子开心的在羊肠小道漫步,两旁的枫树相得益彰的与他们组成一幅幸福的画面。 以为这种幸福画面会继续,却在路的尽头看到一位面部狠毒中年女子,她不顾身边中年男子的阻拦,狠狠的甩了那个清丽女子的细腻白嫩的脸上一巴掌,顿时红红的手掌印显露出来。 接着还有狠毒的狠毒的话脱口而出“贱人,你不知廉耻的勾引我的丈夫,此刻连我的唯一儿子也敢勾引,你去死吧” “妈妈?假如你还当我是你儿子,当初那场车祸就不会发生。现在你不走,我们走,如果不想让我和你断绝母子关系,这句话只允许你再说最后一次”蒋泽翰咬牙切齿的低沉说道,握住我的手也加深了力道,我甚至能听到我骨节的“咯咯”声。 我暂时忍住这噬骨的疼痛,复杂着看着两人奇怪的对话,而且当蒋泽翰说完那冷漠至极的话时,明显看到他妈妈震惊的眼神,还有眼中沁出的伤心地泪水,难道这场车祸她一直瞒着蒋泽翰么? 我总是内心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似乎我忘记了什么重要的环节,他们的对话怎么觉得那个贱人就是指自己的呢? 虽然隐隐的头有点痛了,但是我还是撇不开那场似真实的梦境出现的类似现在的场面。 “还不走,愣着干什么”正在我沉浸在回忆当中,头顶的他突然向我吼道,声音有些重,显然心情并不怎么好。 抬头木然对上的是一双复杂的眼神,因为里面不仅有深深的痛处,还有一丝嗜血的痛恨,他?何时出现过这种眼神,一直都是深邃的如同一片深海,让人看不透,摸不清,如今却让我看的如此的透彻,奇怪的我的胸口现在也闷闷痛着,好似与他心灵感应似地。 复杂的头绪,现在我一点也理不清这场戏剧性的吵闹了,看着馨园早已战战兢兢的站在我们声旁,不知是走是留的尴尬,想当初第一次看到的那么甜美的女孩,现在早已失去往日的天真笑容了。 “馨园,你先下去吧”我知道今天可能会有一场小风暴,还是不要无辜的她卷进来为好,这场等于揭露有钱人的家庭丑闻,知道的越多,伤害越大。 馨园微露感激的眼神望向我,微微向我们俯身,转身步出客厅,而我却不巧看到他妈妈狠厉的眼神望向馨园慌张的背影,让我心也咚的一下,某个角落似乎塌陷了下去,看来我的不好预感果然灵验了呢! “想不到你还会体贴下人,但是知道了就要付出代价”她一脸冰冷甚至带着压迫的看着我,让我不知所云的茫然无措,什么嘛?难道这次我又害了馨园,这还真不是一般的狠辣呢? 蒋家上上下下难道都是这么怪戾的性格吗?怎么动不动就要拿威胁当成武器呢? “蒋夫人,馨园不是下人,她只是与你是雇佣与被雇佣的关系,至于你说的惩罚代价是否太小题大作了呢”我刻意忽视蒋泽翰欲用力的手,这点疼痛已经被内心的愤恨给淹没了。 “泽翰,木言已经嫁给你了,但是见了我这个妈妈却一点不敬也就算了,蒋夫人?这个称谓是不是也是想撇清你们已婚的事实呢?怪不得结婚几个月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呵呵,看来她还是爱着韦林博那小子呢!” 她刚刚夹杂着震惊的泪水顷刻间没有了,转变之快的是现在嘲笑的阴冷面容,真不愧贵族式冰冷足以冻煞很多人的架势啊! 我噎得差点提不上来气,而蒋泽翰杀人似的眼光射向我的时候,让我内心也开始滴血了,他妈妈这是赤果果的挑拨离间,而且她难道不知道韦林博已经是我们的定时炸弹了么?竟然偏偏这个剑拔弩张的时刻又来参一脚,看来自己今天是凶多吉少了,不知道还会有什么狂风暴雨等着自己。 他不顾我的呆愣,用劲捏碎骨头的力气,把我拽离门外,无视他妈妈的气人话语双唇紧抿成一道细线。 现在看来他妈妈的话起效应了,早知道当初自己就不应该看他的笑话,如今这就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真是头痛。 “泽翰,我知道你对我有很多怨恨,但是那都是妈妈太爱你,你难道不想想妈妈这么多年的感受?”身后响起他妈妈的缀泣声,和我内心的滴血声并驾齐驱的回响在这豪华的客厅里。 蒋泽翰那样酷酷的无视这个亲生妈妈的存在,确实打击不小吧,但是为什么连我也要害啊! 我在身后磕磕绊绊的追随着他的大步流星的脚步,当他怒气爆满的走向私人轿车时,自己毫无征兆的被他狠狠的摔向副座上,立即全身一阵绞痛袭来,虽然副座上已经有很柔软的靠垫了还是难免被这么大的力气伤害到。 他连看我都不看我一眼,顶个千年寒冰的脸,紧紧握紧方向盘,一个旋转,脚下的加油器一个猛踩,轿车如离弦的箭般给我飞驰出去错觉。 好在他之前还算有点良心的给我系上了安全带,否则自己的后果将惨不忍睹。 他以为这是这样驾车就很酷吗?这么快的车速行驶在道路上不要命了吗天啊,伴着加速的心跳,纠结的看着离箭般的车速,这样的无视交通规则肯定会出事的。 一个不好的念头突然闪过,他他不是要让我陪他去死吧! 坐在车里,看着超速的前行,我突然间没有来由的颤抖了起来“蒋蒋泽翰你你慢点” 但是刚抬起头,就对上的却是宛如地狱修罗般的冷酷面容,和闪现出嗜血森冷的眼眸。一直紧抿的嘴唇只是微微的冷冷嗤笑一声,瞪过我之后,还是酷酷的直视前方,依然在路上不管一切的加速,嘴角上翘的弧度也展现出狠厉来! 为何?他这次会这么暴怒,我虽然没有做出背叛他的事情,但是依然答应会顺从他要求的一切,他还有什么可生气的。 就是因为他妈妈的一句“蒋夫人”或者“韦林博”么?他也太没有风度点了吧,现在才知道男人的心眼比女人还小,甚至达到神智癫狂的地步了! 突然在一个急速的刹车声中,才得以结束这一场恐怖的飙车行为,顺便也让我小小的心脏得以缓解顺畅。 但是还没从这极度的飙车阴影中走出来得时候,可恶的蒋泽涵就把我撕拽出来,一点绅士风度也不复存在,完全死一头发疯的雄狮一样。 我努力的让脑子清醒过来,看着蒋泽涵带着自己绕过略显昏暗的走廊时,不知道他这是要带我去什么地方,虽然是格调昏暗的地方,但是眼前装饰豪华甚至高于五星级宾馆的设施。 房间?内心突然极度的惶恐起来,他不是真的要对我施暴吧!难道他妈妈刺激他,就要在我身上发泄么?这是大男子所为么?是不是太卑鄙下流呢? 想起以前被他虐待的画面,浑身都禁不住的颤抖,脚下的步伐变成举步维艰。 “你要带我去哪里,你若不说我就不去”我看到一旁的壁画,趁机拽住边缘,准备来个誓死反抗到底的精神。 但是蒋泽涵一个转身直视我,那种犀利的眼神让我的心脏差点停跳了半拍,那双漆黑的近乎冰冷的眼睛,毫无温度,毫无人气。 “今天怎么能缺了你这个主角呢,既然你不走,那么我帮你好了”他终于开始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了,但是行为确实令我更为恐惧,掰开我使劲不松的手,一阵眩晕,他竟然又抱了我,不顾是否会被人看到的暧昧姿势。 而我从惊讶中回神时,更加认知他的动机不纯,不断地使劲摇摆小腿踢打他,手下也不一丝懈怠的捶打他的胸口“放开我,你这个混蛋,b” 顿时我因为紧张害怕的缘故,美丽风眸凝上一层深深的水雾,似乎从有他的记忆以来,我的泪水就多得可以漫过金山寺了,当初怎么也没想到泪水会这么多的流不完。 “我奉劝你还是省点力气吧,等会我不希望你再次晕倒”他冷冷的对我吼道。 脚下一踢,门顿时打开,一路被他抱进卧室,身子却猛地被他摔倒在床上。不禁令我痛哼一声,今天自己比下雪天走路摔得还多,这力道虽不至于让自己残废,也于让自己痛上几天的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41章 摔跤 敢情,他这是在把我当靶子而练摔跤的么? 脚下一踢,门顿时打开,一路被他抱进卧室,身子却猛地被他摔倒在床上。不禁令我痛哼一声,今天自己比下雪天走路摔得还多,这力道虽不至于让自己残废,也于让自己痛上几天的了。 敢情,他这是在把我当靶子而练摔跤的么? “你要是男人,就不要总是用暴力征服女人”我咬紧嘴唇,忍住背后阵阵绞痛,撑起似车辗过的困重身体不断地往角落移动,企图躲过这场天降的灾难。 但是已经开始奋力的扯着碍事领带的蒋泽翰,看到我徒劳的挣扎,只是给我一个警告的眼神,明摆着“吃定你”的嘴脸。 我才不在乎他是否会不会惹怒他,只知道今天看着宛如地狱修罗般的冷酷面容,我就浑身禁不住的想逃。 “对你这样的狠心女人就只有用暴力,对你温柔时你却不知好歹的奈背叛我”他帅气的一个弧度丢掉手中的领带,接着手下威震瞬间听到纽扣的掉落声,貌似他是连自己的衣服也要暴虐一下。 冷的我额角也沁出细密汗珠,看着向我步步紧逼让人眼球喷张的完美身材,我无心去欣赏,只是嘴角不停的打颤说道“为什么你要用这样的卑鄙方式来发泄情绪,你难道不认为,我是多么无辜的受害者么?” 希望我的惊恐和风眸凝上一层深深的水雾能够打动恶魔的冷血心肠,但是他蒋泽翰什么时候对我心慈手软过?整整一个十足的在世修罗。 “无辜,失忆之后,你当然可以装的如此天真,但是这之前的发生的事情谁能给我一个救赎?我如今所作的对于你当初对我的背叛,已经算是轻的了!” 身子突然间被一道力道给推到了墙上,看着他闪现出嗜血森冷的眼眸,我的头开始抑制不住的极痛。 虽然经过一系列的对我来说“黑暗抢救”,但是至今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不能真正的醒来,静脉点滴进入血管还能清晰的感受那凉凉的感觉。 努力地动动手指,但是一点力气也使不出,眼睛不能也受到大脑指令正常的睁开,这种状态就如同进入如梦魇般的难受。 奇怪的是我的意识反而是异常清醒的,比如此刻的病床的谈话声,就能声声入耳。 “难道咱这里的医疗技术连一个小小的芯片就不能取出来吗?”声音难掩的带着火药味,不知道蒋泽涵什么时候能够心平气和的说话,这样下去,早有一天会得精神分裂症! “普通的脑淤血或者肿瘤当然能够用用介入手术解决,从ir的片子来看,木言的脑子里面的芯片是有特殊装置的,虽然以前曾经在美国医院进修时了解过,但是那种高科技含量极高的芯片植入大脑技术,我却没有实质性的接触过。” 熟悉的磁性嗓音,微微叙述着一个令我震惊的消息,安晨他说的什么意思? 虽然这是第四次犯头痛,但是安晨竟然说我脑子里什么芯片?可笑,自己怎么不记得什么时候去过美国! “木言,她该死的到底做了什么?”低沉的咒骂声夹杂着骨骼的摩擦声,让我内心也犹如小鹿般的狂跳,这通常是蒋泽涵发怒的前兆,幸亏自己没有真正醒来,否则自己一定会被他掂起来狠狠的质问一番,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了的。 “就是因为这我才怀疑,木言怎么可能接触世界仅有的芯片记忆移植手术的,这肯定不是她一个女子能够做得到的”安晨在房间来回的走步声响在我耳畔,似乎我的脑子里的芯片对这个才从美国回来的天才也很棘手呢! “这件事,我已经着着手在查,现在为止只是知道木言与陌生男子接触过,其他的全然有人在恶意干扰”蒋泽涵的话今天怎么这么多,切,他什么时候开始在背后做这么阴险的事情了,竟然早就调查我? 怪不得,整日一副“阎王脸”,原来是失忆之前我与陌生男子接触,又让他的腹黑因子活跃了起来,整日的折磨我,还说什么“背叛”他的话,简直是让我备受屈辱,这些我根本不知道的事情,凌驾于我身上,是不是对我太残忍了点! “是不是木言看到那次你和我姐姐在一起,一气之下就飞奔美国做了手术啊”安晨刚刚还严肃的声音,现在又转为调侃的戏谑声。 “哼,你怎么不问问你的好姐姐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若不是看到安叔叔的面子上,你的姐姐我一定不会让她好好过。以后你也不要再提这事,总之,这次我不会在让木言任性下去,她既然偏要移走对我的记忆,我从新让她记住我好了,一辈子还那么的长,不急”蒋泽涵阴阳怪气的说出阴冷的话,也让旁边的安晨静止不动,彻底的安静下来。 他怎么这么冷血?即便可能有是安晨的姐姐对他“霸王硬上弓”,只能说明像他这样垃圾的人还有人欣赏,已经是安晨的姐姐那么光鲜亮丽的美艳女子视力有问题,若是我,即便世界的男子死光光我也懒得看他千年寒冰的冷酷面容。 “你不是说真的吧,真不知道我姐怎么独独对你这样冷血的人痴情,若是她听到今天我们的对话,指不定又要哭的死去活来”安晨嘀咕不满的小声说道,也许他也听的出,蒋泽涵是真的会对他姐姐做出无情的事情来! “她怎么样我不管,现在你只要把木言的芯片给我解决就行”虽然语气还是那样的冷淡,关心的话语还是能够听得出来,只是他什么时候这么在乎自己的病情了,让我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唉,为了我不被你杀人的眼神折磨死,肯定要帮你的。不过,说实在的,你的老婆的还真不是一般人,不仅迷惑了你这个禁欲多年的怪人,还做出让人惊天动地的事情来,她真是越来越让我好奇了”调笑的声音,从安晨的口中发出来,同时也让我打个冷颤。 希望一向玩世不恭似的安晨只是在开国际玩笑,蒋泽涵对我的残酷手段只有我当事人才能够深刻体会,迷惑?天啊,他是看我不顺眼好不?只要我不好过他才会开心。 所谓的“恩爱”,真是让人贻笑大方,那只是虚假的表面功夫罢了。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木言怎么还没醒来?”不知道是不是他真的不耐烦了,还是为了转移话题。 “泽翰,你能不能先不要和她同床?”安晨干咳一下说道,似乎夹杂着欲言又止的话语。 “什么意思?”这次声音明显的提高了好多,虽是质问,但是却含有一定要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安晨这小子就完蛋的语气。 “我有什么意思,你自己做的事情还要我给你倒出来么?我的意思就是现在木言不能受刺激,你最好还是不要碰她,难道你不觉得每次晕倒都和你有关吗?”安晨这家伙越来越欠扁,虽然这话语是对自己是莫大的好处,可以摆脱那折磨人的日子,但是这样的话语怎么能当成家常一样随便的说出来。 在我咒骂安晨的时候,殊不知因为那样的话语,惹得原本苍白的脸色立刻红晕了起来。 “奇怪,你老婆的脸怎么红了?是不是发烧了?”安晨说着疑问的话语,脚步也向自己这边移了过来。 呃?脸红?该死的,这也太乌龙了吧!我的唯一缺点就是常常被蒋泽涵那气人的话变得脸红,现在我这不是不打自招的告诉他们自己醒了么! 真是的,他们不知道病人要有良好的休息环境吗?偏偏在这说让自己羞涩的话来,出卖了自己。 希望安晨不要这么多事,即便医生的天职是关心每一个病人的状况。 在自己失序的心跳声中,竟然听到另一种轻微的呼吸声,而且就在身侧,从没这一刻讨厌自己的预感,屋内的谈话虽然禁止了,但是也离自己的出溴不远了。 老天生怕我失望一般,冰凉的手已经覆在一如我冰凉的额头,静默还是静默。 我大气不敢出的祈祷,自己快点发烧吧! “你先出去”蒋泽涵磁性嗓音,淡漠的说出。 而我内心如同掉入冰窟的绝望,就是说嘛,我怎么会如此幸运的逃过此劫! 蒋泽涵也许是发现了什么,总之下了逐客令之后,就听到安晨的隐忍笑声,伴着关门的声响我的心也为之一震,他这一离去,我的世界会更黑暗,怎么不留下看看他这个挚友的卑鄙另一面呢? 我这欲盖弥彰的脸红真是害惨了我,经过万种假设之下的可能,最后还是听到耳畔的温热呼吸声,到底还是蒋泽涵有定力,发现我早已想来,却不揭穿我,阴险! 定定神,最终还是很没骨气的醒来,因为谁会这样让人虎视眈眈的一直看着,将理由仔细的在内心筛选一下,不管蒋泽涵怎么耻笑我的行为,我都不会让他得逞。 悠悠的张开浓密睫毛下的眼睛,周围却是一片昏暗,如同以往的黑白格调装饰。 蒋泽涵眸色深沉,没有情绪的看着我,而我也无惧地看向他,眼神澄澈,就这样的短暂地对视了半秒钟,他突然轻轻说道“好些了?” 这句我假设千遍都没有出现的台词,竟然是这让我难以接受的关心话语。 我在内心深深的鄙视自己,也许被他虐待上了瘾,以为回应我的会是一惯地冷淡嘲讽话语。 于是突然安心,起身慢慢坐起倚向身后靠垫,看着他平静无波的深眸,没有往日的犀利冷漠,我微微颔首,表示还算好些。 但是鉴于刚刚的尴尬,我此刻不想与他过多交谈,只是这样坐着看着一直没有离去的人影。 “头还疼不疼?”又一句云淡风轻的话,但是我已经感觉到,他不会让我就这样静心休养,势必要逼我作出解释。 心底还是非常肯定的是,蒋泽涵不好打发,但是没听过谁会与一个装聋作哑的人斤斤计较的吧! 我的脖子稍微向左右摇摆,表示不疼,继续看着昏暗处的人影,计算着什么时候才会消失。 低着头的我,看不到蒋泽涵微眯的眼睛,只感觉空气渐渐稀薄了许多,不由得深深呼吸才能排解这僵持的压抑。 我俩如高手内力对拼一般,表面无波,却暗流涌动,他怎么这么有耐心的非要我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忽地床边上的精致水晶灯明亮了起来,我错愕的抬头正好看到他修长的手臂跨过我按向开关,也正好仔细的看清雕刻般的俊朗五官,从没在柔和光照下仔细看他,原来发现他脱去冷漠的外表,是这样的让人赏心悦目! 我就向定了神似的看着面前的俊美如画的脸庞,直到那副开始扬起弧度的嘴角彻底的让自己大脑清醒了过来。 “饿了没?”今天他的大脑肯定是抽筋了,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说出让我瞪目结舌的话来。 “不饿”我紧张的脱口而出,掩饰刚刚的尴尬,又一次鬼迷心窍的迷上如画般的俊颜,真是灯光对我产生的错觉。 这下子,他心里肯定又会耻笑我的花痴表情,偏偏钟爱昏暗的空间,怎么今天也打开这么柔和的好光照?太不正常了点! 蒋泽涵向后挪了下身子,我的目光也追随他转身的离去的背影,正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却意外的看到光滑的桌上放着电饭煲,太阳穴立刻抽跳了一下,疼得我又跌回枕头上。 但是反应比我快的蒋泽涵适时过来,冰凉的手指放在我的太阳穴进行着轻柔的揉捏,看着不再纠结的眉宇,慢慢扶住我的后背,再次倚到靠垫上,手里转接端着一个粥碗呈现在我面前。 “先喝点粥,等输完液,再带你去吃点别的”他此刻的关心,让我再次好奇的微微仰起头,直勾勾的看着让人难解的眼神。 但是还没看出一点异常的时候,他骨节分明的手里已经捏住小勺往我嘴里送去微甜的香粥,堵住我欲言又止的话语。 粥熬确实得非常好,很稠很糯,入口即化,本想就此打住,但是在蒋泽涵强烈的要求下整整喝了两碗! 难得享受这么高的待遇,可是刚要放松自己的一直处在高度紧张的神经之时,蒋泽涵却又拿了一个温热的毛巾过来,我立刻不敢一丝松懈的紧张了起来,伸出手去接他的毛巾说道:“我自己来吧” 他没有把毛巾递到我手里,只是垂眼扫过依然还在静脉点滴的细腻光滑的手,不顾我的惊诧,在我的嘴唇处轻轻擦拭起来,起初还觉得他在擦拭,后来时间越来越长,就有一种描摹笔画的专心致志。 让我也不自然的低下头,内心叫苦,他不会吃错药了吧,做出这些反常的举止,很想伸手打掉一直在我唇边游走的双手。 “以后头痛了就好好休息,工作的事暂且放下,等彻底的好了再去上班”蒋泽涵紧紧握紧毛巾,手指由于那力道也渐渐发白了起来,虽然对我说出的话语有一丝压抑的冰冷,但是再冷的声音也让我感觉到一种模糊地温柔。 终于内心松口气的看到他做好了一切,原来发现蒋泽涵还有这么一个照顾人的优点,没有一丝慌乱的让自己如同瓷娃娃的精心照料。 看着他转身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不做声的掏起精致烟盒,那里由于光照昏暗,只有烟上那一点点微红的火星,以及隐隐浮现的一缕烟雾,刺激着我的眼部神经。 很少看到他吸烟的,即便他不时的恼怒也只会在我身上发泄,如今他优雅的吐着好看的烟卷,却不知他透过烟雾神游着什么?今天的他不止照顾自己,而且也异常的安静!我所期待的风暴,却如同空想一般的没有到来! 视线渐渐模糊了起来,我忘记自己对烟一向敏感的掉眼泪,直到身旁再次出现的蒋泽涵,才想到要擦拭它。 “你怎么对烟还是这么过敏,已经隔了这么长的距离,依然会掉眼泪!”他拿着纸巾,擦去我眼角的泪水,身上飘出的淡淡烟草味,让我的紧张的心也渐渐缓解。 谁知道我怎么对烟过敏的会掉眼泪,而却也喜欢闻烟草的清香啊,这么矛盾让我也就结了好久。 “可能是没休息好吧”我避开他慢慢游移在我耳垂的冰凉手指,小声的说道,声音刻意的疏离之意也让原本停在半空中的手指彻底的放下。 他的手上的凉意依然还能感觉得到,附和着自己无法抑制自己心跳的频率与强度,尴尬的低下头,覆上正在静滴手面,希望自己尽快恢复正常。 “你是否早已醒来了?”不确定的低沉嗓音打破这静谧的一刻,其中夹杂着许些不自然的成分。 蒋泽翰很少用这不确定的语气,向我说话,不过撇开他的异常,自己的心却很轻微地快跳了一拍。 不由得捂住心口,苦笑一下,内心自问终究还是逃不了质问的厄运,原以为我所期待的风暴会是一场虚无的假象,如今这局面,即使逃避反而显得自己卑鄙的偷听他们的交谈了。 可是他做了这么多的反常举止,原来只是一场“怀柔”的欺骗,他是否太大费周章了?干脆我醒来时随便的威胁都来得比这光明正大。 无名的恼怒瞬间充满了内心,不知道是不是了解了他的居心叵测,使自己原本冷漠的心更加的雪上加霜,其实早应该明白,他这样冷血心肠的人怎会放过自己。 “其实,你不必这样费尽心思的对我好,你只要如往常一样的质问,我也会如实的告诉你”我能感觉得到,现在的脸上一定是笑颜如花,就如阳光在乌云背后突然绽放,隐忍的爆发炫耀夺目。 “你认为我刚刚是为了费尽心思的讨好你?”与我刻意的灿烂笑容相比,蒋泽翰的脸上却呈现出阴森的轻蔑嗤笑。 他的眼神也骤冷了几分,嘴唇紧抿,且笔直的站在我的身旁,无形的给人一种压迫力。 但是,在这暴风骤雨般的时刻,我反而能在低处平静地仰视他,因为知道现实生活距梦幻故事倒底相差很远。 “嗯,那好吧,你只是一时善心的对我好,而我不识好歹的怀疑你,可是睡眠时也不是自己能够掌握的了,假如知道你们在外面谈话,我也不会听到你的那些隐私”声音轻得就像窗外的风一样,连我自己都疑心这只是幻听。 ‘隐私’是特指他和安美人之间的那些暧昧之事,而我的话语里刻意回避令震惊自己的芯片消息,关于芯片我自己都云里雾里,暂且淡忘它的存在,也好转移蒋泽翰的注意力。 “哼,晕倒了几次,就以为用这样语气可以惹怒我?”他的脸上不止冷若冰霜,握紧的指节也渐渐变得发白,“咯咯”声响在这庞大的空间里,如此的刺激人的耳膜。 其实我何尝不想与他一样暴露自己的怒气,但是考虑到妈妈的安危,转为虚伪的假笑,压抑与克制得我也很费力,每隔一小时就需要调整呼吸频率,他又何曾感觉的到。 “不要这样阴阳怪气的对我说话,我确实早就醒了,也全数听到你们的谈话,你想怎么就怎么办好了”我内心憋闷到极限,也就与他决绝对决绝对抗到底。 其实以后冷静下来想想,我此刻肯定吃了熊心豹胆,在已经发威的狮子头上拔毛,不知死活的找死。 他铁青着脸用足以杀死人的眼神,对我复杂狠狠的一瞥,貌似在说“不知好歹”,之后紧握住隐忍的拳头,大步流星地走向门口,“砰”地一声,门被大力的关上。 思绪被定格在他那隐忍不发的古怪表情,“砰”地一声巨响,自己神游的片刻呆愣也被震了回来。 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终于胜利的把恶魔赶了出去,虽然并无一点胜利的喜悦心情,看着所剩无几的液体,一个烦闷自己就按住针头拔了出来。 为何上天这样作弄自己,派个煞星把自己折磨的精神都接近崩溃边缘。 被他一气,一点睡意也没有了,看着陌生的房间,都要怀疑蒋泽涵是不是房地产大亨,每次醒来都是格调相同相似却不一样的房间。 拉开厚厚的黑色雕花窗帘,天空呈现出一片苍茫,高楼林立,车水马龙,想必自己此刻即便出去也会被眼前的地方迷得不知所踪。 现在居然觉得有一点点欣慰,蒋泽涵若不离去,自己也许真不知道和他怎么解决那样冷场的话题。 虽然我有种自欺欺人安慰自己,不过不试着让心情好转,指不定哪天被他活活气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42章 窗台 温柔的风从脸庞轻轻拂过,倚在窗台上便看得到城市的一切,这么高的楼层,也是这个市独一无二最高建筑物吧,脑子里突然闪现一个可怕的念头,自己就这样撑开上臂,做自由落体式的运动,后果会是什么? 假想一:某媒体报道“某某总裁夫人不胜虐待,在本市最高的建筑物选择轻生,最新内幕有待进一步的调查,尽请关注我们的下期节目”,最后画面上是自己惨不忍睹的血肉模糊画面。 假象二:某男抱着已经血肉模糊的尸体,狠狠地说道“木言,你即便是死,也要得到我的允许,你若不醒来,我要全世界的人与你陪葬” 假象三:路人纷纷咒骂,“这是谁这么没道德,损坏了城市的标志性建筑物,自杀哪里不可以去,偏偏选择这里繁华的地段,晦气,真是死不足惜” 肩膀处微微地发着抖,越想我就有痛哭失声的冲动,这个总裁夫人的高帽一旦戴上,连死都要这样的让人议论报道,虽然至今还没有媒体进一步的拍到自己,但是蒋泽涵这么招眼的风云人物,自己想安然的度过一生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从遇见蒋泽涵,我的人生就一片黑暗,但是还是没有勇气选择轻生来逃离他的束缚,因为我的梦想还没实现,妈妈还没看到我真正的幸福,容不得自己胡思乱想。 他们的谈话并非自己一点也不在乎,但是安晨所说的蒋泽涵对我的爱护,我却有种苦不堪言的感觉,如果爱一个人就要霸道的征服,那么我宁愿选择不爱,也许那样还可以挽回自己失去的自由。 思绪飘飘忽忽中还想起了那年的夏天,自己对采诗说过“如果我的爱人,一丁点的自由空间也不给自己,束缚自己的一切行踪,那么就是死我也会离开他” “木言,你不是想不开要自杀吧”自己身后突然想起安晨的质疑声音,让我也快速的整理好失落的心情。 转身那刻差点让自己惊呼出声,蒋泽涵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与我仅有一公分的距离,这一转身,也恰恰姿势暧昧的和他相拥。 “你”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大脑似短路的凝视那双深邃的眼眸,虽然一直没有什么温度,但我也不会将那一汪深不见底仿佛随时都要掀起狂风巨浪的海,错认作澄澈的湖水。 刚刚是他不顾我的感受摔门离去,如今神出鬼没的站在我的身后算什么? “自杀?我足足等着她五分零一秒,最终若不是你过来,我还真期待她做出惊天动地的事情来”蒋泽涵用可恶的眼神轻蔑地看着自己,声音也平淡无奇。 这台词太狠了点吧,与我的三个假想结果都不一样,原来自己的生命对他来说用分秒计算的令人焦急。 “我只是出来透透气”我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他的不在乎的表情而生气,只想从他的温暖怀抱里快速离去,以缓解这不顺畅的急促呼吸。 但是我的这点小心思,逃不过他精明眼睛,手腕已经被他紧紧箍住,让自己寸步难行。 本想与他相纠缠的甩去那有力的双手,鉴于屋内还有第三个人在场,也就狠狠地瞪了蒋泽涵一眼,扭头转向一边,不想看他让人血压升高的的嘴脸。 “刚刚泽翰让我过来给你拔针,现在看来我是白来了”安晨看着看似融洽实则暗涌的我们,语气也开始抑扬顿挫,让人听着极不舒服。 “这种小事还是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的,不需要劳驾你了”看着安晨眼底藏不住的笑意,我的语气不由得讽刺起来。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安晨是和蒋泽涵一样的令人有恨到发指的能力,总是用调侃的语气和我说话,让我着实的气闷。 “对于你,怎么算是劳驾,我若不过来,某人用眼睛都可以杀了我的”安晨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不知道是看我拉下的生气面孔而高兴,还是因为蒋泽涵对我太过用心而幸灾乐祸。 我还想辩驳一二,蒋泽涵已经开始冷眼一扫,顿时安晨的脸上的笑容出现僵硬。 “真是,我说不用过来的,木言本来就是学医的,这对她来说简直是轻松自如就能拔去,而你偏偏让我过来,反正现在也没事了,我就不打扰二位了”安晨好听的声音里带着不满的情绪,转身离去。 留下静默的我们,门应声而关,我的手腕却是噬骨的一疼,眉宇也纠结了起来,抬头对上两眼冒火的蒋泽涵,着实不解他为什么此刻才对我发怒。 我忍住这突如其来的疼痛,静默不出声,准备以“冷战”对待他的暴力,不打算理会他的无名怒火,反正他又不止第一次这样弄疼自己。 但是自己的沉默反而无形滋长他的怒火,他就有让自己自愿服输的恶劣因子,当我太阳穴处的出现直跳疼为止,我才是垂下眼帘,微微低头,柔软准备示弱。 因为腕部已经出现麻木的疼痛,也彻底的使我感觉这次真的惹怒他了! “痛”眼睛逐渐有了朦胧的湿意。 痛的自己咬紧发白的嘴唇,压抑到最后终于违心的痛喊出声。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千万别做出来,否则你亲爱的妈妈不知会多‘难过’呢”他放掉禁锢的双手。 转为捏住我的下巴,让我被迫的看着从未有过的狰狞的可怕笑容。 他?怎么能够又拿妈妈威胁我。 看着他冷冷的警告,也让我心跌至谷底。 我不知道,是否还要与他无耻之人理论一番。 只知道现在需要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否则我不知道怎样让心里的憋闷释放出来。 “换身衣服,等会陪我出去” 这是自己深呼吸,强忍住快要泪水的时候,他丢出的一句无关痛痒的一句话,转身跨步出去。 而我却死死盯着他笔挺的背影,在内心诅咒他上千遍,无非让他下地狱的有心无胆的话语。 他真的以为吃定我了么? 太可笑了,世上怎会还有这种人存在。 严重迫害人类的恶魔,上帝怎么没惩罚他呢? 我握住已经麻木的腕关节,如果不是长在我身上,他肯定会不眨眼狠狠的捏碎它吧! 其实早知终归躲不掉,只是他的异常举动以为会放过自己,他实在没有必要那样刻意对我。 犹记得大学时韦林博最喜欢自己这样的发式,总会给他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今日不知不觉回忆当初的自己,是否真有点旧情难忘呢? 韦林博那时给我的感觉是那样的周正俊雅,接触后才发现透着玩世不恭的诙谐。 虽然他早被被学校公认的才貌双全的风云人物,但是惟独却对我穷追不舍,一直瓦解自己封闭已久的心湖为止。 看到他欣喜若狂的说“我终于追到了我的爱情女神”,自己差点没有耻笑他幼稚的告白。 不过在他陪伴下,也让我很快的忘记不开心的事情,比如爸爸妈妈不幸的婚姻。 只是假如没有好朋友采诗的介入,也许自己真的会陷进去,这一场不可自拔的温柔爱情里吧! 自从看到他们甜蜜的在一起,自己无法承受的选择自闭。 折磨自己好久之后,才选择淡然处之。 这段还未萌芽的爱情,终于夭折在自己的一句“我们分手吧”! 还记得韦林博从最终的解释,到后来的一言不发的憔悴面容。 他知道我的脾性,一旦真正决定的事情,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而我果断的与他划清界限,其实也是给他一片发展的空间。 早就知道他有留学的机会,即使没有发生那一场事情,我们的爱情也不会长久。 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终究不适合再也一起,既然我是他是留学道路的绊脚石,不如有我自己亲自扫除。 甩甩胡思乱想的思绪,现在内心的世界里都被蒋泽涵的霸道占得满满的。 以往的不堪回首的就此淡忘更好,这样也许自己的顺从能够减少蒋泽涵对自己的折磨。 爱情似把双刃剑,伤人三分伤己七分。 谁又没有被感情伤害到呢? 蒋泽涵如今对我的伤害,我很难断定是爱的太深,所以才会霸道的占有。 我只求这段婚姻里,能过和平相处就已足够。 怀着淡然的心慢慢走出房间,恰好看到蒋泽涵穿着银灰色的西装,站酷酷的倚在那里,看到我时手里的烟,一个优雅的平抛丢进了垃圾桶。 我沉默不语的走到他面前,一阵倾斜,他就旁若无人的把我搂在怀里。 我动了下身子,想脱离他强力的臂膀。 肩胛上的倏然加重的力道,也让我不得不抬头,看着他微眯的深眸。 这往往也是他发怒的前兆,这个时候内心的丰富经验告诉自己,还是识相点好,也就停止了无谓的挣扎。 也许昏睡一天气了一天,刺眼的阳光,晃得我一阵目眩,听到他的邪恶话时简直是气急攻心。 我听而不闻的,低着头,稳住身子,继续在他的怀抱下往前走。 他说的不准确,我何来委屈可言,即便平时,他也没让我好过不是么? 蒋泽翰绅士的打开车门时,我才看到他的真正用意。 眼前这个贵族餐馆,装饰气派的十足,原来开了这么远的车,就是陪他用餐罢了。 “蒋总,今天怎么有空,在这里就餐,平时可是连人影也见不到你的”一个年轻男子的磁性嗓音响在我们面前。 而我反射性的把头垂的更低,也没抬头看谁和他说话。 “韦总,你说的哪的话,你这个大忙人,平时也不见常来的,而且我来时你也未必见得到我,不是吗?”蒋泽翰声音平淡无奇的回答。 “这倒是,最近一份招标工程,弄得我着实头痛,有空我还想与你共同商谈合作的事宜,不知蒋总什么时候有这个时间”韦总然后温和向我们笑道。 “冯海区的那个工程招标,确实是炙手可热的宝地,不好意思的是,我没兴趣”蒋泽翰的语气里含有深不可测的淡漠戏谑。 “呃,我以为我们在商业上联袂,一定会得到那个招标工程的,如今看来,那真是可惜了。”韦总脸上的表情便变得有点僵硬。 而我内心却知道,只要蒋泽翰决定的事情,即使再谈下去也不会有转机的。 “但是凭借你们公司的实力,独自招标也可以的,韦总不试试怎么就觉得了可惜呢?”蒋泽翰顺势 拂开掩住我脸的发丝,让我顿时如惊弓之鸟的倒在他的怀里。 可恶,明知道我不想成为公众人物,更不想与豪门名媛认识,何必要刻意暴露自己呢? “呵呵,蒋总夸大本公司的实力了,其实少了与贵公司的合作,那个招标项目还是有点棘手的。”韦总的声音有意抬高,好似想引起某人的注意般。 “蒋总,这位是你的爱人吧!”疑问的声音差点没让我心脏骤停。 韦总好像没有注意蒋泽翰刻意的疏离他,连我都听的出,怎么不识抬举的快点走人呢? 还在这八卦人家的家事来! 我的手紧紧拽着蒋泽翰的衣服,让他感觉到自己的紧张,不亚于上次媒体的围攻,好让他怜悯一下我恐惧的心里。 但是下一秒,我的心就一落千丈。 因为他的手把我从他怀抱里抽离,让我处境窘迫并反射性的抬起头。看向眼前的蒋泽翰,竟不敢相信,这世界上还有这样恶劣的人。 他?真是一个恶魔。 “不好意思,木言比较害羞,韦总不要介意”蒋泽翰低沉迷人的声音,看着我伤心地面孔,向韦总说道。 “木言?这个名字好熟悉,没关系,有机会在认识吧,我就不打扰两位吃饭了,就先行离去”韦总复杂的眼神望着侧面的我,很快识时务的离去。 你不是要吃饭么?怎么还在这!”韦总匆匆走后,那复杂的一瞥让我无名的恼火,要知道谁都有恶劣因子的。 “你这是恼羞成怒吧,看到前男友的哥哥,是不是无地自容?”他嘴角邪魅的冷笑道。 我的瞳孔突兀的瞪大,不可置信的看着深不可测的蒋泽涵,韦总,莫非是韦林博的哥哥? 刚刚韦总确实说过,对我的名字比较熟悉,如今看来,当初我与韦林博的恋情,他的家人想必知道的吧! 毕竟当时,韦林博确实萎靡不振一阵子,之后就低调的出国求学。 “你我不认识他,我饿了,你若不吃饭,那我自己去吃”他的那种心思,我又何尝不知道,无非想挑起我内心的伤疤,让我痛苦他才快乐。 可是他是否太无聊了,原本就放下的心,如今也不会因为韦林博哥哥的出现,而有丝毫旧情复燃的可能。 “这样最好,你只要安分守己,做好蒋太太,我暂且还不会动他,让他过几天清闲日子吧!”他拉住欲逃离的我,轻轻地在我耳旁,邪恶的低沉说道。 “”我彻底的无语,没见过他这样神经失常的人,竟然卑鄙的拿韦林博哥哥开刀。 夜路走多了还会见到鬼,他,蒋泽涵凭什么,这么胸有成竹的对人为所欲为。 我咬紧下唇,默不作声的狠狠盯着脚下,奈何无胆骂他个狗血淋头,走到豪华包厢时,不由得有种报复的心理。 拿起食谱专门找些最贵的饭菜,腌羊眼球、酥炸西藏牦牛肉、非洲河马肉丸、狮子肉丸、嫩煎响尾蛇肉、麇鹿肉香肠、油炸鸵鸟腿、海胆卵拌塘角色,这些食谱的招牌菜全部点下来,一定会让蒋泽涵头痛吧! 就在我想得意的yy蒋泽涵看后的表情时,一位长相漂亮的服务员过来了。 很好,看这次我怎么好好地迫害他的腰包。 “你好,有什么需要服务的么?”那位泛着招牌的笑容小姐,竟然无视我的存在,直接问一直笑容阴险的蒋泽涵的说道。 看来又是对他一张祸害脸着迷的女粉丝,我真是很想提醒那位小姐。蒋泽涵除了长得还算可以,内心却是多么的无耻邪恶。 “一碗红枣莲子羹,一杯hisky”他嘴角带着笑的说道,迷得眼前小姐一阵神魂颠倒,面色红晕。 原来他知道我的那点小心思,就顺势卑鄙的利用先天优势的男色,迷惑本来就春心荡漾的服务员。 “请请稍等片刻”小姐害羞的低下头,匆匆的跑开。 我真是怀疑,这么高档的餐厅,怎么会有如此,不懂礼貌的小姐,因为她从进入ip包间时都不曾正眼看我,更何谈我要的食谱呢? “砰”我翻个白眼,把刚刚好不容易的食谱计划丢到桌子上,真是无语凝噎的倚在身后,此生无声胜有声,表明自己真的很生气。 对面的蒋泽涵,得意的看着我灰败的脸色,看他那眼神就好似说着“与他斗,真是自不量力” “原来你所谓的吃饭就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会是多丰盛的大餐呢,蒋泽涵,你几天没上班,不至于没有能力请我吃饭了吧”我冷冷的讽刺道。 其实我还是忍耐力极好,素质极高的一个人,奈何在他面前我就无法保持沉静,血压也噌噌的升高。 “你很想吃大餐?”相比于我的苛刻语言,他却没有应想到怒气,反而慵懒的摇了摇手中的水晶杯,勾起嘴角朝我说道。 刚刚依然面色红晕的服务小姐,过来时手中的精致的托盘,里面只乘了一碗红枣莲子羹,一杯hisky,但这些本来没有什么的,可是为什么从来到离开都不曾看我一眼,完全把我当个透明人一样,晾在一边。 她轻轻地把托盘放在蒋泽涵的位置上,害羞的朝他说道“先生,请用餐,若有什么服务可以随时叫我” 离去时来依依不舍得看他一眼,差点没有来个最后的吻别,让我浑身一阵冷战,怎么这么明目张胆的向人抛媚眼,这也太开放了,也许她差点没自我介绍开通三陪服务吧! “之前不是已经喝过粥了么?再喝是不是会腻?”我语气里明显透着火药味,实在压抑不住所以很快不经大脑的说出来。喝着本来应是香滑的甜润的红枣莲子羹,如今在嘴里如同嚼蜡毫无食味。 “本来是想请你吃大餐的,鉴于你是恢复期,还是吃点清淡的为好”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冷冷的憋了我一眼。 哼,随意的找个理由,掩盖不请我吃饭的事实,他蒋泽涵这么多金的人想不到也做得出来这么小气的事情。 他就这么对我不屑?看着脸上波澜不惊的表情,我着实觉得这里空气很稀薄,需要到外面呼吸清新空气才得以缓解。 “我要去洗手间”随便编个借口,准备眼不见心不烦。 我对于他的言辞没有什么可反驳的,但是不代表我就要忍受与他在一起的煎熬,轻轻地把墨黑的发丝遮到而后,静默的等待一脸深沉的蒋泽涵同意。 还记得当初,他是分秒不准我逃离视线之外的,如今会不会驳回自己的请求呢? 心跳如鼓的等着他似在斟酌的深邃眼神,良久后,他终于开启紧抿的薄唇说道“随便” 随便?这模棱两可的两个字,却让我也倍感屈辱,想不到连上个洗手间都要报备,虽然真实的目的不是去厕所,但是我如今真的和禁锢没什么区别。 管他的呢,胸口闷着一股气,渐渐地越来越闷,即便深吸一口气,气道还是得不到舒畅的感觉。 还是找个清静的地方调节今天的忍耐极限的怒火吧,即便仅仅容许几分钟之内,也比在这里闷闷的好得多,与其与他伤心费神的斗嘴,不如让自己好过的去外面呼吸清新空气好得多。 我毫不犹豫的无视他渐渐色彩变深双眸,径自走向门外,身后的他立即狠狠地翘起嘴角,似乎等待一场好戏的到来。 从包房出来之后,压抑的情绪很明显的得到缓解。 慢慢的沿着走廊越过洗手间,看到那里精致的壁画,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金色的镶边,在灯光照射下,特别金碧辉煌,尽显奢侈豪华。 环视一下周围的都是金色的物品,不由得内心鄙夷一下“奢侈”。 继续沿着这最高档的餐馆走廊,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宁静又淡雅的地方。 看来还是象牙色的楼梯,最能让自己安静的地方,说是楼梯,不过室内的装饰品罢了。 撩起乳白色的长裙,静静地听着悠远传来的小提琴声,内心也随着优美的旋律,得到暂时的宁静。 就在我沉迷于优美的音乐,无法自拔时,身边不知不觉走来一个人,更没注意那个人,泛着情潮涌动的深眸眼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43章 时间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遗憾的站起来,也许再晚些回去,蒋泽涵不知会给自己,带上什么莫须有的罪名。 但是转身那刻,自己恍如电击般的静止不动,韦林博,他怎么在我身后。 韦林博显然也没想到我,就这么快的转身。 他面上略显急促而又无措地表情,没来得及掩藏,让我看的心蓦地咯噔。 那种难掩的局促,也是他当年第一次见我的时候的表情。 但很快,韦林博脸上流露出温柔而又优雅的笑说道“木言,好久不见” “哦,好久不见”我反应迟钝的回答道,但很快恢复内心涌起的复杂情愫。 “没想到你都嫁人了”韦林博眼里的哀伤一闪而过,但是说出的话语,却让我讶然的抬起一直低垂的头,望向已经平静无波的面孔。 “是啊”我不想对这多做解释,因为连我怎么嫁给蒋泽涵,都记不得了。 但是我还是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韦林博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虽然这里是豪门贵族的常来之地,但是我一向不好的预感告诉我,必定有人驱使韦林博来这里。 对于邂逅偶遇之类,我不会否认发生,但是刚刚他哥哥才走,韦林博就出现了,着实让人奇怪。 “木言,那次在医院与我相撞的是你吧”韦林博温柔如风的轻声,打断我神游的思绪,让我也惊慌失措了起来。 果真精明如他,原来那次相撞,和我惊慌失措的逃离,就引起他的注意了,当初自己还聪明的抱着侥幸心理。 也许那次我不应该逃离,说不定也不会引起他的注意。 “可能吧,那次有点晕,已经不记得了”我含糊其词准备就此打住,和他在人来人往的走廊叙旧。 因为心里越来越慌,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将要发生,这种紧张的心理,也使手心渐渐沁出的汗水,不安完全充满了整个胸腔。 分割“原来真是你,可惜那天没和你说成话,最近还好吗?”韦林博微微朝我对她一笑,眼角流出淡淡的忧伤,看的我心里一阵刺痛。 “还好吧”我字字斟酌,唯恐说出太多的话语,还是选择长话短说。 看着依然紧闭的门口,心里七上八下的,总想在最短的时间,结束我们之间毫无意义的对话。 “你好像很着急,有什么事情吗?”他一双明如秋水的眼眸,宁谧而清澈,声音也轻的娓娓道来。 “没有啊,可能是今天有点累了”很违心的一句话,从我口中说出,只是不想拒绝他乘满温情的双眸。 虽说我们之间,仅仅是最常见的礼貌问话,但是对我来说像是打了一场战争那么累。 我很明白,他依然忘不了这段感情,虽然脸上总是带着温和亲昵的笑意,但是眼底所流露出来的淡淡忧伤,散淡如烟云,令人不经意以为错觉。 “你和采诗现在怎么样?”我努力的保持不紧张的样子,但是不经大脑地一句话,差点有点咬舌的冲动。 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我的话显而易见,是个陈年旧事的引子。 “采诗没和你联系吧,否则你也不会这样问我了,自从”他的语气难掩哀伤的的语气,但是却戛然而止的看向我身后,眼神中的那种诧异,让我也不由自主的转身。 脚下一个趔趄,恐惧绝无前有的充满胸膛。 “怎么了?看到我有这么可怕吗?” “木言真不乖,说去洗手间,怎么和林博在一起呢?” “原来木言嫁给你了”恢复自如的韦林博,凝视着姿势暧昧我们,眼里的忧伤早已隐藏不见,但是嘴角扬起的笑容是那样的牵强。 “是啊,我们在拉斯维加斯举办的婚礼,但是木言她太怕媒体了,非要赶上的‘婚’的潮流,我怕她受到伤害,所以没有公开我们早就结婚的事实”蒋泽翰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一贯的低沉嗓音早已不复存在,换成少有的温和迷人语气。 可是我却知道。他这也许是暴风雨的前兆,越是平静越是怒不可遏。 静默,我早已被他的来临和韦林博的熟络,弄得头晕脑胀。 虽然蒋泽翰没有做出异常的举止,但是说出的每句话,都似利剑一样刺得我心痛不止。 我倒希望,他狂怒的甩我狠狠一巴掌,也比现在的恐惧感折磨来的猛烈。 “泽翰,我有些头晕,想自己先回家,你和林博好好聊吧”轻轻地放在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意图他的手能放下来。 “那多不好意思,难得今天见面,你若走了,我们可就没什么好聊的了”他轻轻地用唇贴在我耳旁低沉的说道,温热的气息吹拂在耳垂,不禁令我浑身一颤。 但是我不管他有什么意图,只知道越发下去,蒋泽涵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心狠手辣的事情来,就如上次一样让自己身不如死,说不定也会对无辜的韦林博做出更残忍的事情来。 咬了咬下唇,闭上眼睛,狠狠地拽开他钢筋有力的双手说道“我真的不舒服,再见林博” 没有注意蒋泽涵怎样的脸色,肯定不会好到哪去,看了一眼神情复杂的韦林博抱歉的低了下头,匆匆跑开。 “木言”“木言”身后同时两个男人的声音,只不过一个冷冷的,另一个是欲言又止的呼唤。 等我顿住时,因为恐惧而颤抖的手,却被急速追过来的蒋泽涵给拉住,指尖虽透露出的丝丝冰凉,但是远不比内心的凉意。 “看来你还是真的不舒服了,反正我也和他‘有的时间聊’,不急于这一时”他特意加重那几个字,表明不会就这样和韦林博扯清,不禁令我的纤细的身子一颤。 抬起下颌,早已泪雨朦胧的对上他像黑夜中深海一样的眼睛,从中透着意味不明的神色,我的脸色蓦然发白,手指关节也因为他的微力泛出一片白。 “木言不舒服,泽翰你就陪她回家吧,改天再见”韦林博声音透出丝丝疲惫。 也许看到我们戏剧性的一幕定然断定我如今的不幸福吧,其实这样认为也好,当初若不是他和采诗初尝禁果,让我看到那不堪的画面,说不准现在的我,应该幸福甜蜜的站在他的身旁,也不会终日的受着蒋泽涵这个b的折磨。 这也是一种报复,报复我如今不堪的下场都是他一手造成的,还有就是早些离去,总归是不想看到蒋泽涵去伤害无辜的他。 深深的呼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甩甩混乱的思绪,大步按上电梯,不再一丝悬念的离去。 “放手,演戏也演完了,到底要怎么样,你想做就做吧”看着脸色猝变的蒋泽涵,冷冷的说道。 在这于世隔绝的电梯里,即便他打我,我也不再有刚刚那种恐惧心理,因为至少不会牵涉无辜的人进来,所有的痛都可以有自己一个人来承受。 听到我的话时,他的脸色顿时进入寒九霜天,阴霾罗刹的森冷鬼魅骇人。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救得了他么?说不定更加快让他身败名裂的速度呢” “蒋泽涵,你这个疯子,为什么总是牵涉无辜的人进来,你用我的爸爸妈妈威胁,还不够吗?”声音透出难掩的些崩溃,看着嘴角流出血液的他,不止给人一种妖孽的感觉,更透露出凶狠残暴的一面。 顷刻间,他放开放在我肩臂上的力道,阴沉的不发一言的看着满脸泪水伤心地我。 “求你,你就当做我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不要伤害到无辜的人,好吗?”我悲戚的用乞求的眼神,看着已经猩红双眸的他。 “你为了他,就这样作践自己?哼,记住今天的一切,可都是这是你自找的,你要为你今天的话,付出代价”冷酷残忍的看着我说道,而他那身上凛冽的气息早已让我骇然,脸色更是阴郁得让人恐惧。 “炫明,一切按原计划进行,十天之内,我要看着韦氏一点一点的垮掉”他按掉通话键的那一刻,我的心有那么一刻停止了跳动,眼泪也不再肆意的留在悲痛欲绝的脸上。 已经无济于事,他蒋泽涵一旦决定的事情,那是没有回绝的余地吧。 “为什么,你非要我恨你”我喃喃似是不真实的幻听。 “我说过的,不要惹怒我,你应该庆幸的是,你的爸爸依然安稳的在家中生活”他嘴角扬起的笑,那几乎扭曲了嘴角,越发的刺痛我原本就红肿的眼睛。 “”说不出口,即便如他所说的放过爸爸,那种感谢的话放在此刻的本就波涛暗涌的两人之间,我依然说不出口。 电梯开的那刻,我犹如一句灵魂出窍的植物人一样,任他环着我纤细的腰一步步走出这豪华的餐厅,耳边嘈杂的话语早就让我置身世外,那些花痴的女孩,你们可知道,你们所倾慕的对象,不过只是披着绅士的狼。 坐上车,我静默的闭上眼睛,想着可能到来的灾难,抑制不住的轻颤,无视他给我系上的安全带,其实内心倒希望车如离玄的箭一样飞向天堂,这样也许我的心就能得到一丝缓解。 但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他把我明目张胆的带回到公司,刺眼的阳光里,“太昊集团”几个大字熠熠发光,那种气势恢弘的建筑,无不在彰显着他的有钱有势有地位。 “我要回家”我奋力的挣脱他强劲有力的手,脚下也竭力的原地不动。 看到他嘴角扬起的邪魅笑容,还有优雅的弯身弧度,我就有种强烈的愤怒,他怎么可以无耻的公然抱着我进入总裁专用电梯。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我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如棉花似地拳头打在坚硬的胸膛上。 “老实点,不然等会我就让媒体过来”他轻蔑的看着我慢慢放下的拳头,大步跨入电梯,而自始至终这里的职员没有因为我这一闹,投来异样的眼光,都是旁若无人的各干其事。 奇怪的上司,奇怪的员工,这些都是蒋泽涵一手摧残的下场吧。 而我引起的轰动,并不是眼前看到的那样淡漠和无动于衷,只是他们的上司一脸阴沉可怕的脸,谁还敢对我们投来一丁点的注目。 “我要下来”电梯门关上的那刻,手自然而然的从他的完美脖颈放下来,脸上也不自然的泛着红霞,他的气息总是喷洒在我的脸上不红才怪。 “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让我饶了你吧!”他用足以杀人的眼光射向我一直不老实的手,根本没有放我下来的一丝举动。 “我要说多少遍,你才相信我,我们只是偶遇,不是偷情”我拽着他的衣领,很想就这样勒死狂妄自大的他。 “你的信任度早已在我面前为零,这样的解释等于掩饰”他低低的嗓音伴着电梯的开门声,顿时让自己张口无从反驳,不知道该一头撞死还是沉默死,不过不停起伏的胸脯也在证明着,我也忍耐到极限。 “li,把今天的所有行程全部取消掉”他抱着我,无视会不会引来骚动,直接走进秘书室对着一位精明明媚的女子说道。 “是,总裁”她也没侧目望向我们,微低着头,垂着肩,非常恭敬的站在那里,直到我们进入总裁室才坐到那里继续认真的工作。 她看起来不算顶漂亮,却也算得上美丽,不难看出她的小心态度。 不过,不管他的下属怎样的,此刻我只想用一直双眼冒火的看着完美没有任何缺憾的下颌,这样一拳下去,会不会脱臼? 当初大学为什么自己没有学散打呢?否则也不会任他这样来去自如的把自己当做宠物的抱来抱去。 突然之间,我就被他如平抛垃圾一样,掷在黑色的沙发上,而他则一脸狰狞的看着还没从这突袭的痛楚反应过来的我。 “老实的待着,等会用你那发霉的脑子想想如何补偿我吧!”一脸阴森的警告着,之后就跨步走向他的庞大的办公桌上。 “你”我揉了揉差点没有扭到的粉颈,本想和他理论一番,但是他很拽给我下个定时炸弹,就懒得看我一眼的去工作。 补偿?拳头要不要,但自己也不会想到等会他所谓的“补偿”就是召见和临幸。 眼前还没散去的星星,就这样在我头上盘旋着,此刻早已流干的泪水,也无法发泄内心的愤懑,但是想着他这一天的怒气,还是毫无头绪的想不通自己怎么让他可以狠心的下那种赦令。 蒋泽涵竟然让自己逼到背信弃义遭人唾弃的境地,该死的,我该怎么办才好。 虽逃不了韦氏家族的咒骂,但我最不忍心的还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那么多人的失业,颠沛流离失所在外的职员。 无力的倚在那里,头越来越昏,直至不知道什么时候沉沉睡去,即使他用着复杂的眼睛看着自己,把衣服盖在自己身上时也没能察觉。 睡梦中似乎还不能安稳,总会有一些画面,不停地回荡在脑海,一幕幕,回闪,跳跃。 心跳如鼓得怦怦作响,很不自然的说道:“谢谢你的衣服” “我只是不想整天看着一副病怏怏的女人,躺在我身旁”淡漠到的轻描淡写。 心不在毫无节奏的跳了,但是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胸闷气短,就知道他的不会那么好心的。 “什么时候下班?”胸闷归胸闷,看着淡蓝色的玻璃外灯火通明,也知道他这个工作狂,一定没曾叫醒我,让我陪他一起在这加班加点。 抚平已经褶皱的西装,准备递给他,也想让他回答自己一天想要的答案“回家” “穿上它”霸道的夺去手里的衣服,命令的话语响彻头顶。 “回家?你是因为想提醒我这件事?想好在家补偿我?正合我意。” 虽然天气不凉,但是和他在一起从未感觉温暖过,如今他的一句话,让自己抚平的心有狂跳不止起来。 抓紧手里的上好布料,很想对他的话保持静默态度,但是自己回到家中明显的不可能比这好过。 内心也隐隐有了焦灼感,饱满的额头也沁出一层细细的汗。 很显然的,在这状态下,我应该很高兴他答应回家,可是现在鬼才和他一起回家。 “我在这里到处看看好吗?”很违心的一句话,配着我祈求的眼神,看着这位大神一样的雕塑笔直身体,千年不变的冷酷面容。 一分钟,静默的对视,直让我有点怯意时,他凉薄的嘴唇才开启“床前热身?没想到你发霉的脑细胞还有出窍的一天!” 他这一句不算云淡风轻的话,着实让我清醒的认识到,无论动口还是动手,就算他让着我,我也很难赢他。 到后来折腾的反而是自己,他却乐在其中。 “哼,神经病人才会往那想”发自鼻腔的闷哼声,小声的嘀咕出来。 对我来说良久的等待,心脏有一半泛着堵,另一半空落落。 更疑心他是在试探性的报复我,让我着实气得不轻。 我的声音到最后都在发抖,就连很久之前他的霸道占有都没这么气过。 扭头就走,才不管他是什么得意的嘴脸。 正打算开门时,他轻的如鬼一样的脚步声紧跟其后,顺势的揽过我的腰,回头顺势看他一眼,屋内的等已经关掉,背着光只能看到雕刻般的线条。 定了定神,不打算和他再玩这浪费生命毫无意义的对话。 夜风微凉,早已是人际空空的办公大楼,只有我们看似亲密的两个人,在这只有户外的灯光映射下行走,显得格外诡秘。 其实我就是和他耗下去,自己到后来也会让他连骨头不剩的吞入腹中。 这步调也算女的优雅,男的绅士,但是内心的剑拔弩张,也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深刻的体会出。 自己的三寸高鞋,最终不得不向大脑告急,渐渐由踝骨传递过来的痛,清醒的告诉自己不能再走了。 昏暗中,抬头观察了蒋泽涵的那种古怪表情,眸黑如墨,鼻梁挺直,嘴角的轻扬,忽然觉得他是有意让自己弄到如此狼狈。 看到栏杆时,如有救星的把整个身子顺势贴在上面,激动地差点扭到自己本来就很痛的脚。 “没想到,太昊集团这么小,还没怎么的转就转回了原处,真是无聊”我猛吸一口气,稳住疼的变了腔调的声音,看着空旷的大厅只有保安室是亮着的灯。 自己其实确实是原地打转,若不是自己疼的寸步难行,真希望利用这大的如迷宫的办公楼好好和他磨时间。 “没关系,你如果认为这里小,东奥区还有比这更大的工程,要去吗?”他慢慢的度步,懒散的倚在栏杆上,眼神的那种可耻神情,直直的盯着已经面部变化的我。 他那副腔调,着实弄得我火大,却没有办法反击,渐渐地有些头痛,更有点累。 他是在故意的制造我的压力,好让我知难而退。 低头看着已经有点肿高的脚踝,咬牙决定一件非常缺德败坏良心的事情,更加决定此刻的观光立刻撤退,免得自己最后更加狼狈。 抬起头,态度非常谦和的看着一成不变的“阎王脸”,轻轻地再次请求“我要去药店买点创可贴。” 看着嘴角有那么一瞬间是抽搐的蒋泽涵,心里的计划也慢慢的酝酿开来,等着瞧吧,狂妄自大的男人。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不说话,眼神让人看不透,但是脚下的移动脚步声告诉我,这次他又默认自己的故意捣乱。 豪华的轿车停在药店的那一刻,刚想得意的一笑,却突然对上有点森冷的眸子,内心的那点坏主意突然有点忐忑不安刺激着大脑神经,隐隐生疼。 “确定只买创可贴?”对面的眼神渐渐情绪不分明,声音也冷冷清清。 不是我刚刚那一笑,被他察觉到什么了吧! 心差点紧张的跳到嗓子上。 “当然,你没看脚踝都肿了吗!”我的声音有意提高,压抑住那心虚的成分。 “在车内老实呆着,不要想逃跑的低级念头”他冷冷警告着,手也顺势取下安全带,欲要下车的样子。 这,这是什么状况? 他要屈尊给我买药? “蒋泽涵,我自己去吧,这点小事还是不要劳驾你,我自己还能走路。”迅速的按上他欲打开车门的手,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眼内顿时闪现的犀利眼神,内心也一丝惶恐顷刻堵住胸口,闷得生疼。 “不需要,你就好好休息吧,不要再像上次晕倒的让我扫兴”推掉我按上他的手指,开门,关门,上锁,一气呵成。 竟然让我还有点认为,那姿态尤为养眼,不由的狠狠再次鄙视自己的眼球。 我发誓,等会一定要把他买回来的创可贴,统统丢掉垃圾桶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44章 规劝 该死,上什么锁,即便自己的信任度早就破产,可是也要我好好呼吸吧! 以后衣服内要随身携带消心痛,否则哪天心脏病急性发作,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正在自己咒骂的毫无形象的时候,开锁的声音顿时吓得我不轻。 他是超人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皱着秀眉看着他细长好看的手里,果真买的是创可贴,不过却是一大推。 还在自己怎么消化,这些看着头痛的创可贴时,眼前一个便利袋就狠狠的砸在我怀里。 “这些够用的吧”冷冷的语气里,带着意味不明的调侃。 “真是谢谢你的‘好心’,用不完,而且会浪费许多”自己的坏主意没打成,语气当然也不会好到哪去。 有时候我还真的不得不佩服,他脑子里的天才因子,总是把自己的不算阴谋的阴谋,统统拆招。 只是冷冷的嗤笑一声,车子如利剑一样驶向道路上,在我看不到的角度却是淡淡的趣味笑容。 不知道蒋泽涵要回哪个家,有点被眼前错落的夜景绕的眼花缭乱,慢慢的闭上眼睛,倚在副座上,心里也苦涩难耐。 鸣笛声想起的那刻,睁开有点朦胧的双眼,看到高高的黑色大门开的那刻,心跳的频率也增快了许多,全身的细胞也进入了警戒状态,他怎么又回到这个别墅里? “下车,愣着干吗,等着我抱你?”冷冷的瞪着我有点慌张的表情,就迈着修长的双腿踏出车外。 我紧紧咬住嘴唇,忍者越来越疼的脚踝,不知道是不是害怕将要面临的事情,促使神经太过敏了点。 馨园适时站在门口,还是一副甜甜的笑容洋溢在脸上,恭敬地弯腰行礼“少爷,小姐” 对于蒋妈妈那一闹,她的脸上也留下什么阴影。 这样最好,毕竟馨园是蒋泽涵的仆人,他妈妈就是在心狠也不敢在儿子土上动刀吧! 我还如往常一样,对这个好感的女孩温和的一笑,虽然跟在恶魔的身后,笑容是那样的牵强。 “等会把小姐的脚伤处理一下,五分钟之内扶小姐回房休息”他看着我和馨园笑时,语气也冷了起来,瞥了我一眼,直接登上楼梯回房。 他貌似对时间都是扣得死死地,五分钟,对于我来说只能喝一杯的水的时间。 看着这么多的创可贴,即使毁尸灭迹也要许多时间吧,他是不是早就料想我会消灭了它们? “小姐,其实这创可贴很好用的,你先等一下,我去那些干净的消毒棉球,这让我来处理吧!”馨园对着我甜甜的说道,一副教育的认真样。 原来是看着我纠结的眉宇,以为我不会用,真是天真的女孩。 我又不是养在深闺的娇娇女,不至于连这简单的创可贴都搞不定。 “馨园,不用了,我自己来吧”我轻轻的叫住已经跑开的馨园,但是已经为迟已晚,没想到跑的比兔子还快,也难怪在蒋泽涵这样的怪人下能够保持天真的笑容。 这点小伤,对我来说,真的不用如此大费周章。 打开精致的包装的创可贴,全都是英文,内心再次鄙夷他的奢侈和崇洋门外。 “天,小姐,脚踝怎么肿的那么高?好在少爷细心地发现,休息两天应该下去吧”软软的手指唯恐在新伤口再添心伤一样小心翼翼,还没发现她的手背婴儿还要好看,深陷的窝窝清楚可见。 突然脑海中顿时不死心的灵机一现,不经大脑的就对着认真擦拭伤口的人儿说道:“馨园,你有减肥茶吗,效果特别强的那种?” “呃?小姐,身材这么好,比电视里的模特还要好看,怎么要喝减肥茶?”馨园那一瞬间的呆愣我也不是没有发觉,但是为了等会自己更好过,不得不欺骗纯真善良的女孩,罪过罪过。 “你不知道,你家少爷喜欢骨感的,说我这身材再不减肥,就要倒他的胃口了”我一副有点委屈的模样,声音的低低欲言又止。 “怎么会呢?少爷没有什么绯闻的,不知道他对身材还有挑剔,以前太太还说少爷不近女色”最后一个字声音低的,连我也听得那么不真切。 “啊,小姐,我若给你找来,你可以保密吗?”馨园的脸莫名其妙的出现红晕,我就当做这种敏感的话题女孩都会害羞的,那种不自然后来想想才知道,原来馨园一直暗恋着蒋泽涵。 其实蒋泽涵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嘛,我还不清楚吗? 那个精力不强的话,我也不会设法摆脱他了。 看着已经贴的如此可爱的创可贴,真是个心灵手巧的女孩,其实内心如重见天日的明亮,最主要的还是手里的这包药。 “馨园,我自己就可以回房,你先下去吧”眼里瞅准不远处的酒柜,心里紧张的已经沁出密密麻麻的汗水。 “小姐,你慢点,有事再叫我”馨园乖巧的退下,眼神也不再天真无邪。 随便拿起包装精致的红酒,目不斜视的看着有点发抖的手,统统把药全部如数的到了进入,听说减肥茶的成分都是人们常说的泻药。 又听说任何一种药与酒一起融合,会曾加药的半衰期,虽然医学上是禁止用酒服药,轻则呕吐,重则死亡。 但这是减肥茶,应该不会引起什么吧! 看着逐渐溶解掉的成分,拿起高脚杯谨慎的斟满,那种红的如血一样,深深刺激着视觉神经。 蒋泽涵,是你先陷我与不敬之地,也别怪我心狠,如果你喝得少的挺多腹泻几次,喝的多嘛,脱水时我在救你,也算我仁至义尽。 汗,怎么感觉自己回到古代了,想这些有的没得,眼前最重的怎么解决掉这座难缠的瘟神,想着蒋泽涵的残忍手段,上楼梯的步伐也不免有点踉跄。 抑制不住的心跳,呼吸也有点紊乱,看着手里的红酒,内心下了一个狠狠地决定,蒋泽涵不喝,那么我喝,大不了谁都不好过。 鼓起勇气推开门,屋内一如往常的昏暗,看到格调昏暗摆设也没当初第一次看到纠结了,黑色的大床铺张整齐,没人睡过的异样,还好,最起码他还没有让自己爬到床上,搞定这个艰巨任务。 不过,浴室方向里有哗哗的流水声,听起来却那样的刺耳,心脏如擂鼓般加速地狂跳起来。 当下这种状态,这更难办,自己静等还是主动出击? 几秒钟的呆愣,决定“啊” “蒋泽涵,拜托你不要神不知鬼不觉好不好,哪天真的会被你活活吓死”浴室门怎么可能在我呆愣那几秒,好死不死地打开了。 “做了亏心事吧,怎么怪我吓着你了。” “蒋泽涵,没有必要这样炫耀你吧”眉皱得紧紧的向他说道,刚刚没有再往下看,已经脸上布满红晕的我只想迅速逃走,美男当下,自己的决心也动摇了起来。 “又不是没看过,至于垂涎欲滴的样子吗?” “什么时候,学会了喝酒?”他刚刚那种戏谑的神情已经退去,快速的转变成不解疑问,眉宇也轻皱着。 “我想喝不成吗?”看着那杯差点入肚的红酒,心直口快的掩饰自己的冲动,差点害了自己。 “木言,睁开眼睛看着我,你确定只是泻药?”他忽然停下,低沉的磁性声音充满着疑问。 “当然”委屈地缀泣,手抓紧被单,泪眼望着面部已经少了冰冷的他。 结果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能倚在靠枕上,发现眼睛余光某人时,突然让自己的心跳加快。 蒋泽涵,竟然还在睡梦中? 刚刚自己的举动也不算小吧,没想到一向警惕的人,也能如此的沉睡不醒。 不过,沉睡中的蒋泽涵却少了平时的冰冷,完美的脸型添了男人特有的刚毅轮廓,墨黑发丝下才发现眼睫毛是那样的长,薄唇也性感而迷人。 没想到沉睡的他有点如婴儿一样的乖巧。 手也不自主的准备去给他盖上薄被,还没碰上时,他的深眸瞬间睁开,吓得我惊得缩回刚想抬起的手。 对上他的深眸,心里的狂跳越来越快,脸上也似火烧了起来,这样的对视着实让我浑身不适应,尴尬的垂下眼眶不自然的说道:“我只是帮你盖被子” 而他除了静默还是静默。 真是鬼迷心窍了才会好心的给他盖被子,忍着浑身的剧痛,穿上睡衣就迅速地跑进了洗手间,脸上也出现了不自然的红晕。 蒋泽涵现在心里会怎么想我的举止呢?刚刚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竟然感觉他嘴角扬起好看的笑容。 算了,自己昨夜也够悲惨了,没想到腹泻没有成功,反而惹怒了蒋泽涵,才造成今天的悲剧。 看着比往日还要严重的红痕,心里再次骂道:蒋泽涵,上辈子你一定是二郎神 红白青黑错综复杂的犹如一幅油彩画,咬上嘴唇,决定以后再也不会动那种低级的小心思了,在他面前,只有乖乖的也许自己才会好过吧! 努力地压抑要哭的冲动,以后也许还有自己更难承受的,他不是扬言十天之内要搞垮韦氏企业嘛,自己绝对要阻止他的变态行为。 不管会遭受什么样的代价,总归不让那些无辜的人遭受其害! 今天早晨特意选了黑色的职业套装,照着梳妆镜细细描画,看着妆容有一丝冷艳的,才有发现自己好长时间没有真正的笑过。 吃着与往常没什么不同的早餐,馨园也如往常一样静静地服侍。 只是蒋泽涵好似不满意她似地,非要鸡蛋里挑骨头“不要妄自揣测我想吃的,明天的餐桌上,希望是我看到的。” 吓得馨园的手一抖,手中的刀叉顿时落地,与地面发生不和谐的声音,面部也带着惶恐的神色,继而快速的说道:“是,少爷” 切,除了少了我喜欢吃的奶香起司葱花卷,多了些可以补益身体的汤罢了,至于发火吗? 一切照旧的坐上他的车,除了他充当司机,我们两人还算都非常默契的扮演者各自的角色,没想到他还是忍不到最后,下车的那刻还要让自己心情沉重的去上班。 直到走进主任办公室的那刻,才犹如梦般的醒来,刚刚自己下车的瞬间,他的冰凉嘴唇突然覆上来,没有往日的霸道,只是辗转的吮吸。 直到我快被这突如其来的吻窒息时,他才游移在耳畔平腔平调说道“木言,你要好好珍惜眼前的自由,不要试着逃跑,知道吗?” 空气一时都有些凝固,他的语气虽轻,却给我重重的一击,何必又要反复重复毫无意义的警告呢! 如今这种状态下,若能一直坐下去,难保自己情绪失控。 “蒋泽涵,谢谢你这么慷慨的给我,这么多的自由,你可以放心的去上班,我不会傻得自找苦吃”淡漠到不再有一丝情绪,推开车门。 看着他神色诡异地盯着自己瞧,很想大声吼去“蒋泽涵,你这个有眼无珠的瞎子,我就长个不信任的样子吗?” 看着干净明亮的办公室,若换作以前,也许自己会雀跃的告诉世界每一个人,让他们祝福我终于可以梦想成真,但是如今坐在这个位置一点都没有心虚的成分吗? 蒋泽涵当初狠狠地说道“我可以可你想要的一切,也可以轻而易举的毁了它” 为什么我招惹的是这个恶魔一样的人,主宰者我的身心和自由,连同梦想还要一并收回。 “咚咚”叩门的响声打断自己的游走的思绪。 “请进”整理好自己的一切,声音也异常的温婉。 “主任你好,我叫谭微,以后就是你的助理,以后你有什么事情可以交给我处理,我的工作地方就在隔壁”非常简明利落的自我介绍,嘴角淡淡职业笑容,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 虽不是精致到漂亮的五官,但是身上的白色大褂,穿在保养上好的身材上,却是那样的和谐。 “谢谢,我还比较年轻,以后工作上希望你多多指点”我很诚心的看着比我年长的助理。 “主任,你客气了,咱们这科室的医生,护士,还有坐诊专家的名单资料都在这里,开会的时间,调任事务都需要你签字认可”她娓娓道来,非常认真的把手里的资料给我摊开,一一陈述。 “恩,我先看看,等会我再转转科室,你先去忙吧”不得不佩服她的认真,里面的资料整理的让人一目了然,很快就能让人了解。 看着她点头,轻轻地关上门,我才有点头大的看着这些资料,才发现领导显然不是这么悠闲自在的,看来自己要把所有的精力投注上去了,希望自己不要做得太差。 据调查,这里的医生个个博士毕业,果真如此,再翻一页,不由得自惭形愧,原来这里的护士是护师,这下可由自己犯难得了。 想必没有哪家医院领导的学历,比下属还低的吧。 虽然在学校时准备写一本《医学病原探讨》,后来因为系里的不支持也就不了了之。 “啧啧,没想到嫂子工作起来这么认真,怪不得泽翰对你独宠呢”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来,嘴角的笑容开的异常璀璨。 我闻声抬头,慢慢的合住文件夹,双手合十的看着,他比往日还要好看的着装,心里只想嘀咕“丫的,一副人妖像” 看来以后工作之余,还要一心两用,防范那些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来。 “安医生,似乎很闲,难道贵院准备放你长假,在上班的时间出来观光?”语气显言夹杂着讥讽,但是他和蒋泽涵,也算是传说中叫做狼和狈的动物组合吧,以至于我无法心平气和的与他交谈下去。 “哎,嫂子我这是关心你,你怎么可以说出这么伤人的话呢?”虽然的他好听的声音掺杂也少许的哀怨,但是刚刚那哧地笑了一声,自己还是能听的出来的。 “等着安公子关心的人正在门口排着队呢,我何德何能劳驾你的关心,你还是请便,妇产科虽不是男子随便就可来的,但是以后我为你大门敞开,怎么样?”我也笑语嫣然的看着他到底来着何意,看来不是闲的观光吧! “那可谢谢嫂子了,我这次来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真的有事啊!”他突然止住笑,正儿八经的坐在我对面,一副’我真的有事‘的样子看着我。 “安医生,但说无妨,还有安公子处理不了的事,我也很好奇呢”见鬼了,我这么有耐心的在这和他废言废语,知道他老爹就是院长,找我帮忙,那不是有意调侃吗! “嫂子,你能不能在泽翰面前说说好话,对我姐姐手下留情,昨天她神经了才刊登今天的报纸,你看她都干了什么,现在泽翰肯定怒火冲天”如今才第一次,看到他纠结着眉宇,改了往日的嬉皮笑脸。 桌子上的报纸赫然刊登的是,安心和蒋泽涵的赤身相拥画面,那么的不堪入目,偏偏媒体就公然刊登了。 心在那一刻也莫名的刺痛一下,好似当初切身体会一般,努力地压抑内心的苦涩,他蒋泽涵的风流与我何干,最好得上那个艾滋更好。 “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在蒋泽涵面前哪有说话的份,还没你的面子广呢,在说,你姐姐大胆公布这样的不雅照,说明她在把的终身幸福在赌注,这样无私的爱,蒋泽涵应该高兴才是,怎么会对姐姐不利呢!”在我一口气说完这些话时,连我都未发觉有一点点的醋味。 索性站了起来,走向那个深蓝色玻璃镶嵌的大窗户,今天的天气不错,碧空如洗,淡淡的几片云彩宛若飘絮一般浮降浮沉,犹如自己此刻的内心一样,沉起又落。 “这次不一样,我就是求也于事无补,木言,不不,嫂子当初你不也处理的好好地吗?只要你肯求泽翰,最起码他可能会对姐姐伤害,降到最低限”他的急切的向我说道,早已失去往日的那样稳重。 只是刚才,他说什么? 如同以前那样规劝他们? 莫名的失落情绪扑面而来,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安晨,告诉我,只要你毫无保留的告诉我,以前发生的一切,我保证你姐姐毫发未伤”终于转过身子,黑白分明的眸子,那样坚决的看着他。 此刻的决然与痛恨,还有害怕,使原本就千疮百孔的心莫名的纠痛起来。 蒋泽涵,是时候解决了,失忆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使你变得那么残忍 我和韦林博那么的清白,你还要下那样的狠心,我需要一个理由,你如此恨我的理由! 犹豫片刻,他的手指出卖了他紧张的情绪,突然拿上桌上的报纸,好似落荒而逃的速度跑向门边在停住,开启门的那刻轻轻说道“木言,以前的事情最好还是忘了吧,你就当我今天没来” 安晨眼里的那种复杂情绪,让我的心也莫名的一沉。 心底立刻有个声音再说,不会是这么简单的失忆,绝对隐藏着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虽然安晨什么也没说,但是今天似乎有一种声音在不停的告诉自己,以前的记忆也许是所有问题解决的突破口。 我未曾想过非要追寻过去的记忆不可,但是为何件件事件都要将我推入真相的漩涡。 整日的浮躁心情,就这样的度过工作的第一天,夜色苍茫中,司机领着我坐上车后,给我简单明了的解释一下:“少爷,有要务在身,所以先让小姐回家”。 我无所谓的“恩”了一声,眼神游离的看着夜幕下的繁华都市。 不明白车子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为何脸上可以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如此的都有谁,如同我一样终日要被黑暗吞噬着。 “小沈,等会停下车,我想在海边走走”声音低沉暗哑的似有似无,莫名的心烦升到极限,好想让海风冲散越来越不安的心。 “我说停车,停车”心里的怒火终于用洪亮的声音爆发了出来,看着小沈惊诧的双眼,和急急的刹车声,很明显的被震住了。 “可是,小姐。少爷他”小沈看着我撤离下安全带,慌张的张口欲阻止,但是却被我急速的关门声隔绝在内。 或许今天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被失望迷住了心智,耳朵里除了被海风吹拂的声音,竟然听不到任何别的声音。 只有呼呼的仿佛是冷风在耳边刮过,一阵一阵,硬生生的宛如如刀子划过脸颊一样疼痛。 “要务缠身?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实施报复计划吗?蒋泽涵,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低低的缀泣声,狠狠地抓住栏杆,隐忍已久的泪水现在才顷刻间爆发。 一阵冷风吹来,忽然觉得自己意识有些恍惚起来,身体也顺着栏杆缓缓的滑落,最后终于被那一抹黑暗吞噬,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45章 瞬间 也许是这些日子,所积压的太多痛楚,使自己在这刻瞬间爆发导致的昏迷。 身后一片嘈杂,好似还有厮打的声音,但是自己已经陷入无边的黑暗中,意识渐渐不受大脑的支配,无心在管身后,是不是一场报复式的绑架。 睁开惺忪的眼眸,透过车窗外,映入眼帘的是超级大的花圃,各色的玫瑰含苞待放,与之相比蒋家的那个别墅的花园更显的浪漫。 整个房子的设计风格,是典型的港式,以其金属色和线条感,营造的金碧辉煌的豪华感,简洁而不失时尚。 “想不到蒋太太,会这样的从容淡定,没有我所想的大声惊呼,反而异常的安静,这种镇定自若的心态,不愧是蒋泽涵最在乎的人”陌生的男生慢悠悠的从前排传来,声音所透露出的嘲讽,还是很明显的听出。 原本还在欣赏这四周的花园的我,不由得心中一惊,所有的思绪都集中在,前排那个带着黑色墨镜的陌生男子身上。 虽然还在混沌游移的状态,还是努力压抑内心的不安,紧紧用纤细的手指按揉眉棱骨处,试着缓解此刻的头疼欲裂,脑子里只希望快点彻底的清醒过来,弄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 自己晕倒的之后,现在一点思绪也联系不到,此刻为什么会在陌生人的车里,只好略显迟疑道:“请问你是?” “蒋太太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可是与你有过一面之缘的,不过现在你忘记了也没关系,就请你先下车,随同我去见我家先生如何?”他突然摘下黑色墨镜,视线牢牢的盯着我,嘴角的笑容给人一种戏谑的感觉。 他对我来说,完全是一副陌生的阴冷面孔,也许被蒋泽涵那厮折磨的麻木了,除了刚刚的一种不安在内心闪现,如今又看到看到他这样,以熟人的交谈方式和我说话,也变得不再拘谨害怕不安了。 “没想到你家先生,接待客人的方式是这么特别,麻烦你带路吧,我也很期待,你家先生为何这样的大费周章的‘请’我过来”抬眸,面色无惧的静静地与他对视。 “蒋太太,那就随我来吧”他低笑一声,缓缓地打开车门。 这似乎不知是一场普通的接待,但是已经容不得自己分心了,只好勇敢地面对这突然到来的一切,才是最现实的。 踏入客厅的那刻,心里似乎已经明朗,到底怎么一回事,看着四周站的保镖,一幅幅森冷的面孔,这不是明目张胆的绑架吗? “啪啪”几声合拍声,从楼上传来下来。 “欢迎木小姐光临寒舍,不,现在该称蒋太太了,可惜当初你没嫁给我弟弟,否则现在你我就是一家人了”熟悉的磁性嗓音慢慢的传来,漫不经心的他从楼梯慢慢步入到我的身旁。 我没有转过身,看那似乎没有恶意的温雅声音的主人,只是心里已经波涛汹涌。 “哲,你们先退下去,别吓着我的贵客”他一声令下,四周的保镖连同刚刚的男子一同退下。 终于韦总漫步到,我一直淡漠的面前,微微对我一笑,上前一个优雅的弯身说道:“蒋太太,请坐,不要那么拘谨,就当自个家一样” “不必了,韦总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在我这样的小人物面前浪费你的黄金时间,很不值得”眼里看着一直温和笑着的男人,语气是那样的生硬冷冽。 深灰色西装,白色暗条纹衬衣,浅灰底色的领带,整齐得连褶皱都看不见,这副衣冠楚楚状看的我头又开始刺痛,心里不由得苦笑道,这年头,警示大家,视力是极具有欺骗力的。 “蒋太太何必把人想的那样不堪,咱们也好久没有在一起叙叙旧,今天这样唐突的请你来,着实是蒋泽涵他对你看护的那样紧,没法找到适合的方式大驾光临的邀请你,不过今天他正好因为某件事缠住身,恰好给了我们见面的机会,真的来之不易啊”他好似语重心长的感叹,慢慢的坐在我的对面。 他确实会扮演的一个人,现在想想蒋泽涵除了会对我一张冷脸,还不会如他一般的总是虚心假意让人直犯吐。 “看这样子,韦总想和我慢慢的叙旧了?期限是多久?”我也讥讽的回道,抓起沙发上的靠垫就坐了下去,那种阵势,早已没有往日的优雅娴静。 他悠闲的姿态看得我一阵恼火,分明是在掉我胃口,但是表面上不能输给他,这种激流暗涌的阵势,怎么说撑也要撑到最后。 “我只是好奇,如若我让你在这里做客几天,蒋泽涵那个怪人,会是什么反应?”他轻描淡写的说出,歪曲内心的真实目的。 “他能有什么反应,巴不得我从此消失,我看韦总这次的如意算盘是打错了”抬起头,直视他自信满满的摸样,我的面上依然并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冷肃着面孔说道。 “哈哈,蒋太太你这是想给韦某一种错觉吗?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就是蒋泽涵的软肋”他的笑容突然出奇的耀眼和夺目,刺得我的眼睛生疼。 “如果韦总执意自己的直觉,那我们静观好了,只要你免费吃喝供我,我有何乐而不为?”今天真是不顺,此刻长时间的对话,脑袋又开始昏沉,也许是该好好休息了。 “那么,蒋太太意思是,愿意在我这做客了?放心,我会给蒋太太最好的招待”他又开始爽朗的一笑,站了起来,小声的吩咐一旁的女仆。 我只是静坐那里,扶着微沉的额头,不一会又有一个保镖急匆匆过来,好似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一样,跑到韦总的耳旁小声嘀咕,看着刚刚还喜上眉梢的韦总,瞬间阴沉可怕,但是望向我时却立刻恢复自如。 竟然比变脸还快,韦总没有当演员真是可惜了。 “蒋太太,脸色看起来好像不太好,你还是先回房休息吧,我要出去办点事,就先失陪了”虽然他努力地保持镇定,但是声音早已不再那么从容。 “你先扶这位太太回房,要好好的照顾,知道吗?”他对着声旁的女仆小声的警告道,看着一脸惊恐的女仆,想必他一定经常做些可怕的的事情吧,人面兽心的家伙。 直到坐上陌生的房间,才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原来无声的泪水流淌在嘴里的时候,才恍然竟然是眼泪。 走向一旁的窗边,看向外面又陷入沉静的庄园,不知道此刻还能从容淡定多久。 今天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又不停地折磨自己的思绪,安晨的那些话语,如同咒语般的不停地侵扰本就头疼欲裂的我。 “蒋泽涵,也许这就是你想要的吧”狠狠地抓紧已经被上了铁栏的窗户,心痛的感觉似是要吞噬原本虚弱的自己。 “没想到,逃离你,又陷入一个禁锢的地方,上辈子我到底做了什么罪孽?老天要这样的惩罚我”低泣声很快被我双手淹没变成呜呜声。 最后实在太累了,有些不稳移向米白色的大床上,安静的躺在上面,闭上已经红肿的眼睛。 夜深沉,不知道是不是换了环境的缘故,翻来覆去的怎么也不能入睡,烦闷的拿起遥控器开始换台。 虽然换了无数个频道,但是令我惊吓的是,全部关于蒋泽涵和安心的不雅照的报道,差点没让我反射般的弹坐起来。 这下好了,本来想要看电视进入睡眠状态的,如今反而更加清醒头痛。 看着照片中安心带几分迷恋的神情,突然内心一痛,爱上无情的人,注定最后受伤最深的是她。 难道这些日子,她还没看到蒋泽涵是一个没有心的冷血之人吗? 何必要独独对这样的人浪费感情呢? 安心,你真的是太傻了。 今天蒋泽涵怎么没能控制,这场肆意的报道呢? 他不是权倾天下,无所而不能吗? 是不是只会在我面前才会肆意妄为,而对媒体束手无策? 还是默认这场美人投怀送抱。 报道还在继续,我有时很佩服狗仔队的那种锲而不舍得精神,忽然看到蒋泽涵是从人潮拥挤的办公楼出来,由众多的保镖护送到轿车里,脸上除了一如往常的阴沉,好似也透露出焦急的神色。 这时闪光灯瞬间啪啪的拍个不停,照亮黑暗的夜,也让我看清他一直滴血的双手,等我惊慌的起床时,映入眼帘的镜头是蒋泽涵眼里射出寒冷的光,之后画面无声的卡断,不用想都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肯定是他的保镖把摄影机摔碎了吧,刚刚他手上的血,应该不是自己的错觉。 只是不知道什么样的怒气,可以让他如此恼恨的自残,记得上次他受伤时,那种隐忍的模样还记忆犹新,可这次他的受伤,我绝对不信他又是好心泛滥的救人,因为他的好心早就破产了。 现在电视上只是一片白茫茫的,突然断掉的信号,可能是蒋泽涵那厮所为吧! 捂住眼睛,内心不停地安慰自己,排除那些不应有的烦躁,不管今天多么烦心,如果不能正常的安睡,难保明天不会变成国家一级保护动物! 夜半时分,突然好冷,迷迷糊糊中,全身打着寒颤,蜷缩成了一团,双手下意识的寻找着被子,摸索间,手心触到一团温暖,顿时,整个身子僵硬的坐了起来。 “木言”昏暗中好听的男低音,就这样突兀的想在我身边。 努力地让大脑清醒过来,看到那个声音的主人时,还以为在梦游中。 韦林博他就是与生俱来的给人一种亲和力,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大部分的人多数会折服在,他的儒雅迷人的光环之下。 “你怎么在这里?”好在衣服完整无缺穿在身上,奇怪,已经经淡忘了的旧情,为何看到他的时候,还是会明显被他深情脉脉的眼眸,弄得心跳的频率紊乱。 虽然了解韦林博的人品,但是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还是避讳一点。 “对不起,我哥哥他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还好吧!”有些自责的语气,但是明显的感觉到力不从心。 他一个二少爷,本来在家也不是很受宠,这些我都是很明白的,我不怪他,要怪就怪蒋泽涵做事太绝。 “没事,在这里和在家没什么两样”我突然住了口,看到他惊愕的表情时,很明显的这是一种隐晦的诉苦。 “木言,这不一样”他哀叹一声,似还要说什么,但是终究缄默不出声。 他眼睛里那几分揣度又几分了然的神色,明明自己刚才还觉得冷,如今后背却似乎泛起一层细细的汗,内心也有隐隐的焦灼感。 我试着轻扯嘴角,试图让自己面上的笑容看上去更加自然一些 低下头看自己的手,想了想,觉得一直沉默终是不礼貌,终于还是问一句“这么晚了,你怎么没去睡觉?” 也许心里隐隐约约知道点,他此刻深夜过来的用意,但是说出还不如隐藏的好,一旦那层薄纸捅破了,真不知和能不能这样平静的相处。 “我睡不着,有时候我时常想,我们为什么变成这样,木言,告诉我,你幸福吗?”他坐在床边,面无表情,目光深沉难测的注视着我。 窗外月色极美,轻风吹起白色纱帘,也吹乱了我试图抚平的内心。 “幸福不幸福对我来说,早已不重要了,只要爸爸妈妈能够平安无事的生活,我无所谓”轻描淡写的低语后,不自然的低下头,很怕深陷他复杂的深眸里 他也恰好刺中了我藏在心里很久的一桩心事,久到以为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没想到,竟然在我被他哥哥禁锢在这里的时候被揭起。 我没有什么选择不是吗? 既已失去,就不会再去挽留。 如今即使我很想逃离,这让人窒息的婚姻里,可蒋泽涵那个恶魔会放过我吗? 此刻屋内突然寂静无声,而我脑子里也空荡荡的,对韦林博早已没有了怨恨,再回想以前的种种,也都刻画成模糊的回忆。 很多的事情都太出乎意外,分不清是做梦还是现实,更不知道蒋泽涵将会怎么解决这件事情。 但是内心不安的还是深知有不好的预感,犹如蝴蝶翅膀轻轻扇动,这样的微小改变都能引发暴风雨。 何况他的哥哥绑架的是,叱咤风云的蒋泽涵的妻子呢? “林博,不知道你哥哥为何要煞费苦心的请我过来,但是我想说的是,让他掌握好尺度,否则我不敢想象,如果蒋泽涵疯狂了起来,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我低垂的面部,也因为想起往日的可怕经历,脸部表情一点点地变动。 夜,有些漫长,有些微凉,甚至有些让人情不自禁的颤抖。 “我知道,蒋泽涵只要动动手指,我哥哥的公司都会轻松地垮掉,但是如今不是商业竞争的问题” “今天的报纸你也看到了吧,安心与蒋泽涵那样的不雅照登出来之后,蒋泽涵就没打算放过安心,即便是安伯伯亲自出面,他也没有留任何情面” “你知道怎样才能让人生不如死吗?安氏家族的致命点是荣耀和名誉,而蒋泽涵就能能轻易地就将它们毁坏掉,他蒋泽涵可真是就让安心生不如死了” “也许,我哥哥他是太爱安心了,如其看到安心受到伤害,还不如拿公司做赌注,如今,哥哥做出这么冲动的事情,是不是很傻?”他苦笑的轻声,回荡在我的耳边,却犹如当头一棒,震得我轻颤起来,心里就像被某物完全揪住的难受压抑。 韦林博一口气说了那么多的话,不仅使我感觉到一阵不适,心里也翻江倒海的难受,原来蒋泽涵做起事来可以如此的心狠手辣。 “他安晨早就预料到了,但是没想到蒋泽涵最终还是作出这么冷血的事情来”我压抑着颤抖的声音,今天越发的感觉到蒋泽涵的冷血和无情。 而我此刻也真正的明白,韦林博为何可以这么公然的出现在这里,他的无奈,他的忧伤都是因为一个“痴”字惹的祸。 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多么可笑,多么讽刺的事情,他的哥哥竟然对安心痴狂到如斯地步。 而我可以回避的是,他的最后一句无奈的话,因为相比较之下,我与韦林博还没到如痴如醉的痴情地步。 “对不起,木言,也许今天我说了太多的话,但是我希望你的还如当年一样,即便是清冷孤傲也好,不要把事情憋在心里,那样是我最不忍心看到的,你先在这里,我想办法让你出去,我我先回去了”他好似发觉我压抑的颤抖声,不安的站了起来,艰难的说了最后一句,就慌张的逃离门外。 他的落寞背影,当然让自己此刻的内心为之一痛,但是如今只能当做视而不见。 门声迎合自己的内心的苦涩,不禁让本来就多愁善感的我有感而发。 情债啊,到底可以让人发疯的作出,如此疯狂的事情来! 弯起嘴角,看着渐渐明朗的天空,笑容里所透露出来的悲凉,亦如漫天飘过的柳絮,寂寞而伤然。 有时觉得如果自己可以单独的生活,那种状态若能一直停留下去其实也不错。 所以在心里一直拒绝任何的改变,甚至排斥婚姻的束缚,可是一旦牵扯到情字,就会发生自己难以预料的转变。 犹记得那日蒋泽涵与安晨的交谈,关于芯片一事,似乎真的很重要。 不管怎样,我的失忆似乎遗忘了很重要的环节,比如为何韦林博的哥哥,怎么这么笃定我会是他交易的重要砝码? 一夜就这样折腾的过去了,不知道今天会有什么爆炸性的消息传过来。 恰时昨日的女仆非常恭敬的敲门进来“蒋太太,这是需要换洗的衣物,我家先生此刻正在在楼下等你” 看着她一脸淡漠的表情,不难看出对我的敌意,但是这些华贵的衣物对我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讽刺呢? 不过这种绑架虽未伤我几份,但也过耽误我去工作,心里继而也会产生无名的怒火。 “不必了,直接带我去见你家先生”简单的梳洗过后,就是等着这一刻,有点冷冷的声音,代表着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 稳步的踏入客厅,突然觉得当初认为的温馨浪漫式的装饰,此刻在我的眼中也变的有种平淡无奇的空荡感。 “蒋太太,看来气色不错,韦某,很是欣慰”调笑的声音,就这样在衣着整齐,但内心算计的韦总口中说道。 但是转眼看到他身旁的坐着的人时,所有的冷静再也伪装不来,双眸瞬间充满怒火。 “妈,你怎么在这里?” “韦总,我可以容忍你对我待客之道,但是并不代表你可以私自把我的妈妈也请来”看着妈妈的在一旁惊慌失措的表情时,我的声音也变得异常的冷冽。 “木言,是我自己要来的,你不要怪他” “蒋太太何必这样的激动,怎么说以前以前咱们两家也是世交,是吧,伯母!”他现在不止是爽朗的笑声了,说出的话也那样天真 我怎么不知道我们两家曾经是世交,除了我与韦林博的一段旧情之外,我对韦家可是丝毫不知。 “是啊,木木言”妈妈虽然尽力保持着以往和蔼的笑容,但是让我看来那纯属伪装的苦笑,看的心中不禁一沉。 “我妈妈身体不好,还请韦总宽宏大量,施点善心,送我妈妈回去,有什么事咱们可以私下商量”虽然心中极度的愤怒,但是表面上还是清浅的一笑。 看来昨夜蒋泽涵也不甩他吧,否则也不会把别人滥用的下三滥伎俩,再次用到我的身上。 倏地,他收敛起笑意,面色上尽是冷冽。 “蒋太太,真是料事如神,想不到蒋泽涵比他老子还要狠,今天既然请了伯母过来,当然希望把事情处理的干净之时,在亲自送回家里也不迟”一瞬间,他的粗俗语言,和脸上的狰狞不禁令我恐惧。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以让一直嬉笑的人突然变得没有一点修养,这也许也是他的忍耐底线吧。 他那渐渐隐忍的怒气,突然让我想到,蒋泽涵肯定用了最卑劣的手段,否则他不会轻易地暴露自己的情绪,因为冲动是魔鬼! 人心的较量就是笑到最后的那个人,可是最先暴露情绪的那个人,一定会是最失败的,古人云:“焦则急,急则乱,乱则败”,经常在商业上想必比我还要懂的人,却恰恰走进了这种低级的误区。 “他可谓称得上自残吧,不止摔碎了家里的一切东西,而且到最后弄得身上都是伤口,就连司机小陈也被解雇了,你可知他的这个司机,一直是他身边最信任的人呢”他再次讥笑道,面目上也有戏谑的成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46章 心情 平复了一下心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听到他说话的时候,都能感受到蒋泽涵毁物的那种狠厉样子。 而在那晚以为是不真实滴血的双手,如今不再怀疑是否为幻觉,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不是第一次看到他摔东西了。 但是此刻想到的却是,那次他为我受伤时的血腥场面,内心不免为之一痛,为什么要选择自残? “我不想听到这些,想必韦总也不没空先给我绕圈子吧!”想到浑身是伤的蒋泽涵,竟然莫名其妙的烦躁不安,很担心他任伤口发展下去,置之不理。 “好,我就喜欢爽快的人,我想要冯海区的招标文件,以蒋太太的聪明该知道怎么做吧”他微微的颔首道,语气带着几分耐人寻味。 安心的事情已经不可逆转,但是冯海区这个炙手可热的招标工程,原来已经被蒋泽涵掌控了,看来他还是比较理智的,最起码安心的事情,也没影响到他的争夺竞标的抱负。 看来,自己当初以为他还是一位痴情的男子,如今也不过装装样子罢了,找个借口绑架别人的妻子,这种何尝不是无能人的表现。 “那韦总的意思,放我回去,而我妈妈先有你‘照顾’?”对于这样的猜测当然是显而易见的,我如今的反问不是多此一举吗? “那看蒋太太的办事速度了,伯母我会好好的善待的,你就放心好了”他有点慵懒的样子,轻描淡写的说道。 也让我听得,浑身冰凉,好好照顾?如果我办不成是不是就变成了‘特殊照顾’? 但是我有什么可反驳的吗?一介女子,有什么能力放抗。 “希望我妈妈安然无恙,否则大家谁都不会好过”讪讪的笑了笑,随即转身恶狠狠的盯着他。 明显的看到他一阵错愕,但随即掩饰那一份惊措。 也许被我刚刚的阴冷的话语给震住了吧,其实我从未用这种语气说话,只是碰触到我最低忍耐限度罢了。 “那是当然” “来人,送蒋太太回家” 直到坐到加长版的林肯车内,才有一种恍如噩梦的感觉,手心沁出的冷汗,内心狂跳的频率都证明着此刻回家意味着什么,但是我有的选择吗? 妈妈这样心地善良的人儿,却因为我卷入这场纠纷中来,要怪就怪蒋泽涵你做事太绝了。 我承认,也许做了这件事后,面临的可能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但是我不后悔,即便是粉身碎骨又何妨呢? 对于妈妈,我永远都是自责,连保护亲人的能力都没有。 眼泪无声的落下同时,在内心也相对挚爱的妈妈说声“对不起”。 看着透视镜中,尖尖的下巴,晶莹的面孔,一双美眸早已被泪水掩盖。 快速的擦干泪水,这种憔悴的面容,不能让蒋泽涵精明的眼睛发现丝毫。 失踪一夜,他不会这么容易打发,希望等会自己可以幸运的蒙混过关。 隔着玻璃看到不远的别墅,很明智的下车离去 虽然心有余悸,但是还是掩饰住恐惧的心里,按起了门铃。 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门却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了,看着惊慌失措的馨园,除了她身上特制的可爱女仆装之外,差点就让我以为她有急事正要出去。 “小姐,你可回来了”声音难掩的激动,随之而下的语声俱下的泪水。 “我这不回来了,少爷呢?”我有些心虚的看着哭成泪人儿的馨园,安慰似地轻拍她的肩头。 “对,对,我要告诉少爷去”馨园擦干脸上的泪水,飞一般的跑开。 弄得我惊愕一会才反应过来,不由得苦笑一下,她真是对他家少爷紧张的要命。 正在我不安的准备踏入客厅的时候,突然看到满地的狼籍,到处都是玻璃碎片,还有摔碎价值千万的古董。 “你们统统给我出去”低沉磁性中带着彻骨的冰凉,但是如此沙哑的声音还是很少听到的。 但是我条件反射的身体顿时一凛,为什么他要让人全部出去? 继而又是一声玻璃的碎地声,几个面生的保镖面露惶恐之色的即刻出来,连同馨园出来时也对我面露担忧的样子。 “站那干什么?是不是失踪一夜,脑子也进水了?”比之前更冷的声音突然在我头顶传来,与之而来还有强势的被他打横抱起。 这种冰冷的话语,还有他霸道的抱起,那种眩晕感,突然肚子那里一阵绞痛,胸口一阵酸意袭来…… “放”我紧紧抓住有些褶皱的衬衣,有些难受的皱起眉毛,乞求道。 但是对上的却是猩红的嗜血的双眸,不禁让我刚刚欲吐得话语很不情愿的咽下。 刚刚他那寒光一闪,忽然觉得脖子一凉,让人情不自禁的想摸摸是否还健在。 但是还在我神游的时候,背上一痛,就像以往他怒气一样,抛到黑色大床一样,但是这次好似冲击力比以往还要狠,脸色一白,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 我也不顾他杀人的眼光,就忍着浑身的疼痛,急速的跑到浴室,把萦绕在喉咙间的酸水全部呕吐出来,虚弱的扶住盥洗盆,急速的呼吸。 许久,站在身后的他冷冷的瞄了我一眼,在镜子里一直冷峻的面容也比刚刚缓解了许多。 “怎么了?”他微微蹙起的眉宇间,看得我也忘记怎么回答。 刚刚还一副气势汹汹的摸样,而此刻突然地转变难怪我呆愣一下。 “只是今天仓皇的出逃,弄得自己不舒服”喉咙一哽,加上刚刚难受所沁出的泪水,分外的惹人怜惜。 踌躇着该怎么办的时候,蒋泽涵却轻哼“想不到,你还要有能力跑回来” “那当然,你的人没能力保护我,我当然要自己跑出了”我不满的扭头说道。 但是正视他的时候,才发现他一直干净的面庞,此刻有些青青的胡须长了出来,手上也有刀口的痕迹,衣服不仅有些褶皱,还有斑斑血迹,一直洁癖的他怎会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 “哼,我不会放过他们的,一个都不会”他走近,紧紧握紧本来就不堪入目的双拳,话咬的极重,眼底渐渐闪过血腥的残忍 而我却心虚的别开脸,无话可说。 隔日清晨,睁开朦胧惺忪的眼眸,以为还在梦游中,微带青色的晨光从白色的纱制窗帘的缝隙里透了进来,阳光充沛房间每个角落,照在床上也是暖洋洋的,清风吹拂,桌案上的丁香花瓣翻飞飘扬,带来一室的花香。 奇怪,今天的室内怎么变得比以往要温馨,以前庞大的落地窗一直都被厚重的黑丝窗帘覆盖,加上屋内格调装饰,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不由得嘴角一丝笑容回荡在嘴角,也许蒋泽涵的暴力因子作祟,扼杀了以往的黑丝窗帘,不情急之下才换成白色的纱制窗帘吧! 不过昨夜也够诡秘的,蒋泽涵竟然没有对我做出过分的事情,虽说我的脸色一直苍白,回顾以往他的恶劣行径,只怕更会增加它的乐趣! 可是一整夜他都是轻轻环起我的腰,炙热的呼吸萦绕在耳边,虽然试着反抗,但是实在抵不过瞌睡的因子,最终恍惚听到低沉的磁性嗓音在耳边说道:“睡吧”,声音低的就像情人般的呢喃。 那刻就连熟睡中的心,也开始荡起了浅浅的涟漪… 但是想到今天的任务,嘴角的笑容就变得有些牵强的凝滞。 光着脚轻轻地踩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手不自觉的握紧。 蒋泽涵,本来我也可以拥有一段正常美好的爱情,拥有一个温暖的家庭,可以放肆的笑,痛快的哭。 可是现在的我,能吗?却只能做一个男人的禁脔吧! 永远生活在阴暗下,面对这样的生活,我怎能甘心? 昨夜那虚幻的温柔,谁又能猜的你真心有几分,只要妈妈能够平安出来,那么也就是我们形同陌路的那一天。 这次我会消失得彻底,连同你所有对我的威胁一起毁灭。 “怎么不穿鞋就下床?真麻烦!”身体突然被打横抱起,惊慌失措的抬眸对上的却是蹙着眉宇的他。 刚刚差点就要碰到书房的门把,他却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我身后,差点吓破了胆子。 “放松,你已经回家了”他轻柔的捧起我的脸,眼神璀璨说道。 “”这种感觉让我有些迷惑,猛然间,第一个念头就是快速的用冰凉的手抚上他的额头。 “果真脑子进水了?大清早的似游魂一样乱走,还莫名的这样子对我”他朝还在呆愣状态的我笑了笑,笑的我内心更加的复杂起来。 “来,喝点粥”声音轻柔悦耳,一点一点喂的很小心,而我怔怔的吃着。 那一刻,他在我的眼中,再也看不到以前惯常的阴戾与残忍,有的只是无比的温柔与怜惜。 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还是过去那个冷血无情的人吗? 这一切,美好的像是梦境,更让人捉摸不透。 很讽刺不是吗?刚刚他的妻子,还在计算着怎样毁灭他的报复性举动,而他却反常的这样温和,让我情何以堪? 低眸间,眼神隐约透出几分淡淡的伤痕,也未曾逃过他精明的眼睛,嘴角挂起清雅的浅笑,也是异常的高深莫测。 “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一会”他低下头,凑近我的耳边说道。 “恩”犹如乖顺的小绵羊一样,垂着眼眸,点点头。 一直坐在我身旁的蒋泽涵,站起身,一双白皙修长手,轻轻地把薄被盖在我的身上。 透过璀璨的阳光,静静地凝视着我,略带着几分审视,挺拔的身形才步出门外。 这种温馨的画面,突然让我有些惊慌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太过于不真实,太诡秘。 他亦没有问我逃离的地点,接触的人,好似没发生一样,若不是妈妈还在韦家,他那样给我的感觉绑架不过恍如一场噩梦! 轻车熟路的依然决意打开,犹如潘多拉盒子的书房,这间书房又大又空,装饰太少,颜色单调。 墙上的唯一一幅冷色调抽象画,与摆在外面少得可怜的几样用品:台灯、笔记本电脑,几本看见封面就懒得翻的学术性读物。 咬紧有些泛白的嘴唇,白皙的指尖碰碰触到那个熟悉的笔记本电脑时,忽然觉得,心乱了彻底,想到这可能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泪水情不自禁的无声落下。 为何上天要这么折磨心无杂念的人儿? 望着窗外的枫树,眼神里多了分落寞,依稀记得几个月前那漫山遍野的火红,艳的如火如荼,不过才几个月,就已经凋零的不成样子,冬天应该快来了吧! 掐紧手指,指甲差点陷入皮肤里。 无奈地发现,自己真的被蒋泽涵影响了,不知不觉,一点一滴,曾经的霸道,昨日的温馨,他似乎真的真的影响到自己了。 于心不忍又何妨? 难道眼睁睁的看到善良的妈妈受到伤害吗? 韦总那个阴险的人,势必会做出令人寒心的事情,那时自己一样如同打入地狱般的生不如死! 缓缓收起绝望和颤抖,赤着脚,冰冷的地板刺激着自己敏感的神经。 踏上了这条路以后,也许再无回头的机会! 但是为了妈妈,只能义无反顾的这样做! 既然注定了要以这样的代价换回妈妈的安危,那就尽力做女儿职责,早点完成了这要命的终极任务! 轻扬着一丝破碎的笑容,犹如被丢弃的娃娃,没有一丝生气,步出门外。 快速的拨打韦总的号码,那里的回声比自己料想的快的多! “蒋太太,怎么样,韦某可是很期待你能给我带来好消息,那样伯母似乎很快的陪伯父了”调笑的声音如咒语般的传过来。 “派你的人到世纪家园那里接我,你最好做足准备,这次可能比上次更难脱身”胸口猛地一揪,不想多跟他废话,直接切入话题。 随意的恤牛仔装扮就扶着象牙楼梯缓缓而下,果真没有猜错,这种阵势可谓戒备森严吧,俨然皇家警卫一样的造势,蒋泽涵也太看得起我这个微不足道的人了。 “馨园,你家少爷呢?”我装作若无其事的,随意坐在粉色系沙发上,轻声的问着站在一旁的馨园说道。 “少爷出去办点事,可能要晚一会才回来,小姐还是回房间休息吧,这几天你也受了不少惊吓,需要好好调养才是!”她站在一旁恭敬姿势,满含关心的眼神望过来。 “我没事,我想出去走走,你家少爷临走时没有禁止吧!”虽然是询问,但是那种身体霍的站了起来,无视一群人紧张的神色。 “少爷虽没有禁止,但是小姐真的要出去,必须要他们跟从”馨园低着头,神情恭敬,嘴角却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 静静地凝视天真无邪的脸庞,无奈的苦笑,馨园适时的配合我的计划,何尝不是一种机会呢? 若是扪心自问,若不是那次猛药,我还当真被她一直纯真的外表欺骗下去,可是不明白她背后到底为谁效力,安心亦或是韦家? 不知精明的蒋泽涵发现没有! 纤细的手指抓住了安全带,勾唇,默认这么声势浩荡的随从,表情也尽量做得淡然。 车缓缓地驶入车道,瘫软、疲惫忽然袭遍每一个细胞,也许这一去,面对自己的必将是地狱。 心里的某处地方似乎碎了,很痛很痛 蒋泽涵,这一生我们本不应该相互纠缠,但是恨自始至终贯穿着你我,到底是该解脱的时候了! 摊开洁白的掌心,那个可以买下半个城市的硬盘,再次不自觉的握紧,想到妈妈,眼神眼神蓦地矍铄如明星…… “在前边的路口停下”淡淡看向旁边面无表情的保镖,命令似地说道。 “是,小姐”好似受过特殊训练的绝对服从语气。 停在了路边,总是感觉到一双犀利冰冷的眼睛落在自己身上,心里的不安越发的强烈了起来,这次希望自己的第六感不要那么准,而且觉得似乎不对劲,甩甩头痛的脑子,决绝一般的朝着自己的目标走进。 身后那轻到毫无声音脚步声,自己只能装作无事的优雅步态。 他们有他们保护的使命,而我亦有我要做的任务,相信韦总那个狡猾的狐狸,轻而易举的摆脱这些如幽灵的保镖。 尖锐的刹车声始料未及的停在我的旁边,之差那一公分的距离,自己就可能成为车下亡魂。 但是容不得一丝分神,就被强劲的力道拽入了车内。 待我从震惊中稍稍恢复过来的时候,车子如同离弦的箭冲了出去,只留下身后一连串厮打叫声。 疾速让人毫无准备的摔在了靠座上,慌乱中,只能胡乱的一抓,竟死死抓住了一个男性的胳膊。 寻物抬头,差点没有昏死过去:“蒋泽涵?” 颤抖的声音落下,随同的还有车在滑车道发出刺耳的声音,快如闪电极速的掉头,恰好看到那一群厮打的场面。 “既然你想玩,我就陪你玩好了,但是我希望你这次长点记性”冰凉的大掌在狠狠地攫取我尖尖的下颚,柔嫩的脸上也难逃他肆无忌惮的揉弄,耳旁再度传来恶魔的声音。 他骨节分明的手,突然狠狠的扣住了我瘦弱的肩膀,脊背抵上了冰冷的车窗,画面变的嗜血而暴力。 大脑被这强有力的冲击变得一片空白,我开始丧失了一切的思考能力,只感觉手心凉了个彻底。 凉风从缝隙吹过来,带着一丝淡淡的腥。 虽然这里环境优雅,豪华气派,但是这里是新开发区,所以几乎没有人在这里,冷冷清清的。 那里的厮打越来越血腥,他的几个保镖那敏捷的身手,打法娴熟的技巧,很显然是经过长期锻炼的。 一个个像杀红了眼一般,拳脚如狂风暴袭击那群涌而来的人,继而那些不堪一击的一群人,很快被打的满地找牙,痛呼出声。 “停下,快停停下”我喃喃低语着,像是在自说自话一般,惶恐不已的看着这些令人心跳骤停的画面。 此刻,留给我的,只有血的鲜明,与死亡的恐惧。 他挑挑眉,邪气一笑,美的近乎妖娆,问道:“什么感觉?” “我说过一个都不会放过”他狠狠的再次攫取尖尖的下巴,让我被恐惧占满的水眸凝视他渐渐狰狞的可怕面容。 那双深沉得看不见底的眸子里,却于无形中迸发出令人浓浓的杀意,压迫得人喘不过气来。 恐惧的咬了咬唇,刺痛也难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发疯打开门,捡起泛着刺眼的短刀,放到颈静脉搏动处,痛哭出声,苍白的脸上定是血色全无:“你们停下来,快点” 顺着薄而亮的锋利处,由点成滴染红粉滑白皙的脖颈,不由得疼入骨髓。 一个响指,刚刚那种刺激眼球的厮杀瞬间停了下来,蒋泽涵优雅的站在我的对面,眼神却冰冷如刀。 但随即他讪讪的笑了笑,“你知道吗?若是你乖乖的,也许我还会手下留情,可今天,他们必须受到应有的惩罚” 从未晕血的我,听到他很绝的话时,加上那种血腥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萦绕在喉间的异物,也似乎涌出般的让人作呕。 分神间,手中的刀,已经被他轻而易举的丢掉。 喉间的异物瞬时吐了一地,虽然还是酸水,但是那种五脏六腑都翻搅过滋味,差点昏厥过去。 “送小姐去医院,快点”他强有力的手顺势扶住摇摇欲坠的瘫软身体,一个箭步被他惊速的放入了后座。 “半个小时之内,我要见到韦旭尧”耳边回荡着他冷硬的命令。 继而车内只有引擎的启动声,离箭般的飞驰出去。 闭上绝望的眼眸,无声的泪肆意流淌在他高档的衬衫上,脖颈处上下轻拭的手指,依然冰凉如此刻的内心。 “如果,妈妈受到一丝伤害,我就是死也不会原谅你”话语轻得就像窗外的风一样,透着上好的隔音玻璃,即使在急速的风中,传到耳旁也如幻听一样。 他身体僵硬,很明显的感觉得到,指尖的力道重重在伤口施压。 虽然头痛欲裂,但是对这痛还是敏感的使自己疼痛的呻吟出声。 心里的苦涩滋味盈满心头。 原来,他全都知道,所有的事都知道! 他竟然能忍到现在! 昨日的温柔原来只是他陷阱,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场戏! 这个男人的城府真是深沉的彻底! 自己一脸迷茫的同时,他恐怕早就在身旁冷冷的嘲笑,在心底里讥讽自己不过是拙劣的演技吧! 我这点皮外小伤,还不值得让这么多的人保驾护航般的送到医院,但是我很无力的闭上眼睛,这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去医院了,他何必表现的如此紧张,难道再次想让我掉入那温柔的陷阱里去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47章 特护 被安置在特护病房里,如上次一样闲杂人等不能入内,只是这次来的不是安晨,而是温柔可人的谭微! 虽然被刚刚那种残忍的画面冲击的还是惊魂未定,但是躺在床上的那刻总有一个念头,就是世界末日! 妈妈,你一定安然无恙,否则女儿这辈子都会自责不安! “蒋先生,伤已经处理好了,但是希望我能陪主任说一些话,能否回避一下?”好听的声音,总是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如同她第一次到办公室给我的印象。 身旁一直深深凝视我的蒋泽涵,却迟迟没有要走的意思,屋内陷入了短暂的静默。 直到我也耐心全无,一直低垂的眼眸狠狠地看向他,说实话,我的恨从未如此强烈过,此刻总想让可恶的他,立即在眼前消失。 “蒋先生,有一些事情还是必须私下说的,请原谅”谭微确实是一位得力的助手,瞥见我的那种神色的时候,不禁回头看了一眼一旁坐着的蒋泽涵,眸中似多了一丝了然。 “最好快点,我还有事要处理”他冷冷的开口,手中的骨节发出咯咯的响声,很明显的是被我那狠狠的一瞥彻底的惹怒了。 等到那沉重的关门声离去,我也不再镇定下去,急切的表情全然应在脸上。 “谭助理,不瞒你说,工作上的一些事情现在我真的没有心情去处理,现在我只想见到妈妈”难以压制的呜咽声轻轻地在传了出来。 “主任,不是工作上的事情,只是不知道现在该不该说”谭助理此刻也是一脸难色的望着我。 “现在还有我不能够承受的么?想说就说吧!”我亦神色黯然看着一角,眼底的早已是泪雨朦胧。 “其实在你刚刚来之前,伯母就已经在医院了,由于来时是脑部出血,直接被送入重症监护病房了,刚刚安医生已经交代不要告诉你,但是这次伯母真的很危险,你还是做好准备吧!”谭微已经用最浅显的表述,与最委婉的说法,小心翼翼的似怕惊吓到我。 原本以为听到这里,我会惊坐起来,狠狠地质问她说是否属实! 但这次我没有什么疯狂的表现,或者不相信似的将手中的东西摔在地上,再或者撕心裂肺的喊一句“不可能” 也许真正的痛楚是无法再用发泄表现出来,只感到脑中仿佛一声轰鸣,心脏的血液也骤停般的不再流动。 好在我还能稳步的站起来,但是颤抖的手还是出卖了我表面的情绪。 “主任,想哭就哭出来吧,这样憋着对身体不好。”谭微好似被我的样子吓到般,关切的安抚面色苍白的我。 “我要亲自去”握紧拳,紧紧地咬紧本就苍白的嘴唇,麻木到不再有一丝痛楚。 浑浑噩噩的倚在电梯里,蒋泽涵早已不知去向,身旁的两个保镖却神色凝重的一直对我形影不离。 直到看着被监护仪器环绕的妈妈时,我的情绪再也不受控制的哭倒在旁边。 “怎么会这样?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妈,你醒醒啊,为什么会这样”我满脸的泪水,流进嘴角,流进耳朵。 头被深深地埋藏在被褥里,没有人看得见我悲痛欲绝的表情。 “木主任,你冷静点”“嫂子,” “主任,地上凉,你先起来”身后一群人快速的拉扯着我。 虽然这种病情在大医院是常有的事情,身为一位医者也应该见怪不怪,保持良好的心态。 但是这种病,怎么会被一生善良妈妈得上了呢?轻则瘫痪,重则死亡。 头痛欲裂的不肯移动妈妈半步,恍惚间有人帮我擦眼泪,抚摸着我的手轻轻地叹息。 在这种极度的伤心下,不知是昏迷还是睡梦中,突然感觉有人在耳畔急切的喊我。 但是这一次,我真的是太累了,一声不吭的,只是流不完的泪。 “安晨,她这是怎么了?”担忧的声音轻轻地传来。 “还能怎么了,当然气急攻心昏睡过去”冷冷的声音从一向调笑的安晨口中说出。 这次总算听出来了,自己的手被那个一直是冰凉的男人握得紧紧地,知道是谁,但是却没有力气甩开。 后来真的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爸爸当时对我们母女的嫌恶表情,妈妈抱着我蹲在冰凉的地上,看着冷冷清清的家里,从此爸爸一去再无音讯,妈妈辛苦的用微薄的工资供我读书,自己省吃俭用的没有一丝怨言,等爸爸情场和事业都失败的时候,才算从冷落到关心对我们。 “妈妈” “不可能的,妈妈这一定是个噩梦” 睡梦中不安稳的我也摆脱不了这种纠缠。 醒来时已是夜晚,病床前还微微泛着点光亮,蒋泽涵已经斜倚在看护椅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看着显示的时钟,梦里的那长长的梦,不过是自己用了几个小时的回放。 眼内毫无神色的看着声旁的人,他整张脸被泛着微黄的灯映照下,早已不在是冷冷的面容,反则是那样的让人毫无防备的稚气,是啊,他也不过26岁,平日里的那种浑身霸气超过了他应有的真实年龄。 这些日子,也许真的精神麻木,身体也跟着麻木,如今自己不知道还会有什么事情,可以让我再次躺回病房里。 怎么可以躺在这里,妈妈还在危险期,想到这里,艰难的准备起身,但是始料未及的头部,再次沉沉的摔在柔软的枕巾上。 被惊醒的蒋泽涵快速的望向我狼狈的摸样,复杂的一直凝视着我“你要做什么?”声音也有点嘶哑。 本来不想说任何话的,但是无奈头似千斤般的重的抬不起来,只能张口表达自己的这种像是抽了所有力气般的难受。 “你说什么?”他皱着眉头望向我张口未言的样子,身体立刻倾身侧耳放到我的唇边。 “我要找妈妈”试了几次,鼻翼两旁被沁出的汗水,足以证明说不出话的焦急,声音即喑哑又难听。 此刻的喉咙也火烧火燎的难受,总想用一杯凉水扑灭。 继而是我撕心裂肺的咳嗽,嗓子传来的尖锐痛楚。 几乎让自己的呼吸达到窒息的程度,恍惚间,自己被身边匆忙赶来的护士医生围观着。 胸口因这种疼痛而起伏着,我那毫无神色的眼眸,聚焦蒋泽涵手中的纸巾时,内心好似明白这种焦急状况了。 雪白纸巾里那渲染的殷红血色,宛如开在花园里娇艳的玫瑰。 闭上眼眸,不想看他似乎在发抖的手,而胃里传来的绞痛也未停息,又咳了一阵,感觉身体被许多手移动到别处。 虽然浑身似抽空了所有的力气,但是刚刚的自己剧烈的咳喘间,指尖很明显的掐入某人一直冰冷的手背上。 接下来自己,好似被那群涌的医生护士送入放射科。 慌乱间,听到陌生的护士在我耳畔轻语“木主任,我们现在要对你全身做一次检查,这些射线会对胎儿造成一定的伤害,是否能告诉我,你怀孕了吗?” 有一点迷糊她的问题,但是想到自己的生理期,好似两三个月之内都没来了,蒋泽涵对我也从未做任何防护措施,身为医者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顿时自己感到背脊发凉,眼中也被复杂的情绪掩盖。 “我不知道”艰难的张开干涩的嘴唇喃喃地说,觉得大脑白茫茫一片。 但是心里的不安,也让自己后背和额头噌地出了一层冷汗。 “木主任,鉴于对你病情的观察,你好好想想。”她的声音温柔的如安抚哭闹的婴儿,但是我还是用尽全身力气坐了起来,片刻的眩晕后,用那有点发抖的手支撑自己快要瘫软的身体。 “我自己的情况非常了解,不想做任何检查,谢谢你们的好心,我还有事情要办,你们先去忙吧”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吐字清晰的说了这么多。 那些当事人,还是能看出我隐忍的发抖嘴唇和苍白脸色。 “这,木主任,你还是躺下吧,蒋先生已经交代了,务必要做全身检查”她面色为难的嗫嚅道,看似真的把我当成重症患者了。 “我会去和他解释,即使真的有什么绝症,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抖着唇嘶哑着声音说道。 想起躺在病床上的妈妈,自己的一切都可以置之度外。 话音落下,水眸已覆上一层寒冰,对于死亡,早已看得太过透彻,只是时间的早晚罢了。 而且心里的那抹不安,越来越强烈。 总会预感一种可怕的事情,将要发生一样,会超出自己承受能力范围。 “难道你连命也不想要了?”他的声音很焦虑的说道,快速的大步跨离到病床前。 “谢谢你的好意,即便我是你的妻子,可是我选择自由的权利”说完之后,感觉自己只剩下嘶嘶的几口气,如垂死的人。 全室的人似乎听到了爆炸性的消息,顿时慌张的局面变成了鸦雀无声,都敛声屏气看着蒋泽涵传说中的妻子。 最后还是门外的安晨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似地说道:“大家先忙吧,木主任的事情交给我了” 那些被震惊的人们才算清醒的,一个个走开,留下室内别扭的三个人。 这还是安心被伤害后,第一次看到面容憔悴的安晨,也不知道为什么蒋泽涵做出天理不容的事情后,他还能这么友好的来看我。 “嫂子,虽然你很担心伯母的病情,但是你不能不顾及自己的身体吧” “你若倒下了,伯母谁照顾,伯父也在监总之,你还是做个胸部x线正位片,确认肺部是不是感染,好吧!”安晨轻声的凝视我哭红的双眸,语气里满含着担忧。 只是,当他不经意间提到伯父的时候,那刻意打断停止的“监”字后的尾音,若是虚脱状况的我没听错,应该是监狱吧! 想到这里,这好比当头一棒,更让我冰冷的内心敏感的刺痛一下。 “监狱,是吗?爸爸也出事了?”这句用尽全力的绝对质问语气,望着蒋泽翰一脸担忧,又一副极至忍耐的样子。 “哼,还不知道,原来你就是这样怀疑我的,怎么?连这次你爸爸坐牢也是我陷害的,木言,为什么不怀疑是其他的人呢?”他的声音也骤冷了几分。 “用你发霉的大脑去想想,谁才是背后的主谋” 空气好像闷得骤雨降至,而那滴血的心,不停地在我体内叫嚣着,折磨着我敏感的神经。 “泽翰,你少说点,嫂子这种状态很不好”安晨担忧的望着我惊恐的眼神,有一点点慌乱地说道。 “怎么?你为什么这样的表情?还是坚决肯定是我做的”他的冰冷语言,犹如利剑一样刺破我的泪腺。 “你真的是无可救药了”蒋泽涵嘴角噙笑,冷冰冰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时,他的手骤然使了大力,那只上好的茶杯竟应声而碎。 片刻看着他带血的双手,一滴一滴的呈现在光滑的地面,汇聚成一滩血浆。 “泽翰,你”安晨迅速的按下呼叫器:“蒋先生受伤了,找个护士进来包扎一下” 看见鲜红的血液,四肢五脏都仿佛在抽搐,我用尽全力,使自己不至于当场呕吐。 因为最近是一点血腥都不想闻到,如今反应的更是强烈。 他都是有这种怪癖吗? 这是看见他第三次用自残的方式,来发泄怒气了。 也是啊,我如今眼睛肿着,面色苍白,仿佛像一只气若游丝的女鬼,哪还经得起他的折磨。 折磨自己也是他惯用的伎俩,不是吗? “我没说是你干的,爸爸他是罪有因得,我谁都不会责怪”我惨淡的轻笑,声音很低很低,眼眸中多了几分淡淡的哀伤。 他这是何必呢? 事情已经发生,真凶是谁又有什么意义,爸爸作恶多端,本就会遭到惩罚。 反正,我就犹如被世界遗弃的孤儿,心真的碎如薄冰。 看着护士小心地包扎,他那些深深的伤口,我早已被刺痛的泪腺,也无声的滑落。 “蒋泽涵,你曾说我的信任度,早在你面前破产,相反的是,这次我愿意相信你不是主谋”我浓重的鼻音,紧紧咬着下唇。 低垂着红肿的眼眸,看着自己的膝盖,云淡风轻的说着。 我知道接下来的话语,肯定会断送自己的一切,包括自己一心期盼的工作。 可是,长痛不如短痛。 “如今,我却觉得好累,几个月以来,我甚至幻觉自已,在天堂和地狱之间来回徘徊,你是不是看着我,也会有种疲惫的感觉?” 我无声的泪,一直静静的滴在雪白床单上,与他那渐渐暗色的血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那边陷入死寂一样的沉默。 “泽翰,你干吗?刚刚包扎的手怎么又沁出血了” “嫂子,你的脸色很不好,不要说这么多的话”安晨急切的说道。 安晨他确实是个聪明的人,蒋泽涵脸上的那种铁青的颜色,他还是隐约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对话。 他那种刻意想化解,这窒息的气息举动,显而易见。 无视安晨的阻止,我依然决绝的,继续未完成的艰难任务 “你曾经不停地说,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如今我为你做个选择,来弥补你之前所受到的精神损失如何?”很想把最后的那几个字吞下去,可是借着这场很烂的话白,随即又涌了上来。 “我们离婚吧!”话音落下,剩下的低语,都被哽咽而变得模糊不清。 蒋泽涵,放我我吧,这也何尝不是对你的一种拯救! “木言,你再多说一个字试试,离婚现在不可能,以后更别想”他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说得十分咬牙切齿。 空荡阴冷的放射室,“砰”声一响,玻璃碎裂的清脆声尖锐得惊魂。 我的心渐渐地冷下来,为何不敢再说一个字,他那样怒气冲冲,损害公物,差一点就要拳脚相踢的凶狠样子,谁还敢在老虎头上拔毛。 可是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地,本想还辩白,张了张有点干涩的嘴唇,却觉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直到看到他怒气的打碎玻璃门,消失在回廊的尽头,我才从恍惚中听到他阴冷不可一世的警告。 他阴冷的说:“永远死了这条心”, 就这一句,犹如让我打下十八层地狱的绝望。 “嫂子,你不要去挑泽翰的怒火,这些事情真不是他的所为,你们之间的误会,以后自会慢慢解开的”安晨对着失神的我不停地解释,又纠结的看着屋里的一片狼籍。 “我不会放弃的,他已经对我造不成任何威胁,是该放手的时候了”我的眼泪已经干涸,但是坚决的心才慢慢滋长着。 看向窗边,白色的窗框,窗外是颜色奇异的天空,心已决,蒋泽涵,这次我不在畏惧了! 无视安晨一脸的震惊,我有气无力的扶着墙壁。 身边的窃窃私语,也无法扰乱此刻去见妈妈的心,世俗的眼光在我这里,早就不在看中了。 随他们说吧,呵呵,“这就是蒋泽涵的古怪妻子”。 穿过一道又一道门,足以有些晕头转向时,终于看到面容安详的妈妈。 毫无预兆的,霎那间我泪如泉涌,苦涩的滋味灌满胸腔,呆呆的站立那里。 不知道如何抚平自己,令人窒息的恐慌和无助。 这时,自己的脚步突然像灌了铅一样步履维艰,喉咙的哽咽声刻意的压低,唯恐吵醒看似安详的妈妈。 每走一步,千疮百孔的心就疼入骨髓,千万句自责如洪水般袭来 让本来就虚弱不堪的身体,更加摇摇欲坠,顷刻间就能倒下的趋势。 我亏欠妈妈的,或许终此一生也未必偿还的了 闭上已经红肿不堪的眼眸,深吸一口气,再睁开。 告诉自己,不管这是个多么可怕的噩梦,总之梦醒的时候,就要面对现实中的残酷。 而且,这一切不都是自己的懦弱造成的吗? 看向妈妈身边特护和医生,心里的苦涩也转为急切的担心。 “木主任,你怎么来了,伯母的病情已经得到了暂时缓解,而你的脸色这么苍白,还是先回病房休息吧,这里我们来照看就行了”谭助理慌乱的向我走来,唯恐下一刻,我真的再次晕倒妈妈的病床上。 “谢谢你们,在我不适的时候照顾我妈妈,咳咳”也许几天以来不正常的生活,才导致今天声音喑哑,喉咙火烧火燎的难受。 “主任,你何必把自己的身体也搞垮呢,伯母一旦醒来,看到你这个样子一定心痛不已”谭助理慢慢的扶我坐到妈妈身边,声音也夹杂着太多的怜惜。 监护仪器的滴答声,不停地刺激着视觉神经。 虽然妈妈的血压暂时得到了稳定,但是蛛网膜下腔出血的观察期是一个月,也就代表着这一个月里,妈妈的病情随时潜藏着危险信息。 自己怎么能够心里安稳呢,这种重病怎又被妈妈得上呢? “主任,你不要担心,蒋先生,已经派遣世界一流的专家到医院来会诊,不管怎样,伯母的病情暂时都不会恶化,而你这样操劳下去,迟早也会出问题的”身边一直不停安慰我的谭助理,说出这些话时,还是让了无生机的我微微一怔。 蒋泽涵,到底搞什么? 难道还要往我的伤口上撒盐吗? 如果没有当初他恶劣的行为,妈妈岂会在这里躺着。 若不是自己没力气和他吵架,想必早已酝酿在心里的话就脱口而出了。 为什么这个世界都是被恶劣之极的人主宰着,而他们往往逍遥自在,一丁点的报应都不曾得到呢? 沉吟了片刻,终究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妈妈的病情自己当然了解。 脑出血最可怕的部位就是最里面的蛛网膜下腔出血,许多医院和医生都对这种急性病症束手无策,即便专家来了,最多不是观察分析病情吗? 若是手术治疗,那就免了吧,对我来说,妈妈的病非要手术治疗的地步,我也坚决不肯的,那种可怕的往事不能重蹈覆辙。 记得小的时候,外婆也是得上了可怕的脑出血,当时的医疗没有这么先进,而外婆的脑出血昏迷时,医生的一句“必须手术治疗,才能防止脑部再次出血”。 当时不知道家里的人都是怎么想的,没有一丝犹豫的就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 而年老体迈的外婆真的死于手术台上了,回想当时的外婆死因,也就明白了。 为何她没坚持到下了手术台?其实那不是医疗事故,而是一种必然,当时的技术和外婆毫无支撑的信念,最终势必会导致一场悲剧。 而如今妈妈的信念又有几分 妈妈一生最在乎的人就是伤害她最深的丈夫,如今爸爸也突然入狱,难怪妈妈会突然发生脑猝,昏迷不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48章 打击 可是,这也是对我具有多么连环性的打击。 如果可能,我真的希望自己患有高血压,突然气急攻心,冲破脆弱的血管,昏死过去,永世不再不醒,以逃避现实的苦楚滋味。 “我知道了,难得他有这份心思,爸爸如今也不在这里,妈妈若是突然醒来,看不到我会伤心的,我一定要等妈妈醒来”其实我已经作好了很坏的心理准备,而这低喃的声音,也耗尽了体内的很大的力气,才慢慢说出这些透着无力的话语。 室内又陷入了一片死寂,屋内的护士和医生,都被谭助理的小声话语走了出去“你们也忙了一天一夜,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情况在叫你们,谢谢你们的照顾” “谭助理,你太客气了,这都是我们应该的,在说蒋先生也是我们医院的赞助人” “我们先出去,有什么情况,我们随时就会到的”一个年轻的医生,沉稳内敛的说着话。 听说,他也是从美国回来的脑外科博士,虽然年轻,但是阅历却不浅。 但是他隐晦的,最后没有大声说出的话,也是谭助理的眼神提示压低的那几个字,还是被我不应该敏锐的听力,听的清清楚楚。 蒋泽涵是本医院的赞助人? 那安晨的爸爸名誉院长,岂不是毫无实权的挂名傀儡? 蒋泽涵原来不止在商业界称霸,原来暗度陈仓的还有医疗行业。 而自己能够轻而易举,坐上主任的职位,或许与他有着致密的关联吧。 这一刻,突然悔恨自己难得的清醒。 虽然是模糊不清的声音,但是还是让沉沉的大脑更加头痛。 情绪多少有一点点波动,蒋泽涵的动机原来这么深。 也难怪能够一声令下的差遣这么多人,为他如此卖命的不辞辛劳。 他这个长期饭票岂能丢的了? 医院的员工,还要看着他的赞助钱活着呢! “主任,先喝点水吧,你已经一天一夜没有进食了”她纤细手心里捧着白开水,递到我的面前。 “谢谢,我想一个人---静静”我也不再拒绝她的好意,接过温热的透明玻璃杯,慢慢的抿了一小口。 否则那样也太显得自己,如此的不近人情。 其实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脆弱一面,也给她一种心安,自己的伤感完全不应该传递给他人。 谭助理关门时的暗叹声,响彻安静的病房,而我却压抑早干涩的眼泪,胸口起伏再起伏的,哽咽着。 妈妈,你一定要在醒过来,否则那个秘密,你永远也不能够知道了 妈妈你知道的,没有你在身边,女儿就如被遗弃在街上的流浪儿,从此生命衰竭,你忍心看到我这样吗? 妈妈你的手不应该是如此的冰凉的,以前最喜欢你温暖的手心,拂去我爱哭的脸庞上的泪水,可现在的你安静的让我害怕。 看着窗户拍打的雨滴声,一滴一滴的,如同拍打内心深处看不见得角落。 呼啸的风中,似乎传过来某人一贯冷淡的讥笑“这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是谁也曾经用尽生命流着泪哭叫:“蒋泽涵,求你放过我吧” 这些恍如梦中一样,将内心的痛楚彻底的达到极限。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却不在我的预期内发生,到底我做什么,要遭到这样的惩罚! 再见蒋泽涵已经是隔天中午,那眉宇间透露出来的高贵与冰冷,未减分毫,反而带着霸气。 虽然心里极度的厌烦看到他,可是妈妈极重的病情,容不得自己再和他吵闹。 告诉自己,忘记那些不应有的波动情绪,平复心里极度的压抑。 和内心相反的是,我的身体却出奇的好转,不再是那种病入膏肓的萎靡状态 而是神色如常的活动自如,也许是喝了馨园带来的滋补汤的效果吧! 妈妈依然处于昏迷状态,今天早晨已经做了磁共振,虽然片子上的淤血没有扩大的趋势,但依然让我担心害怕。 看着他衣衫整齐,颀长挺拔的身形大步向我走进来,身后尾随的一群世界一流的专家,我的心里为之一紧,呼吸也有点紧促。 刚想出声婉言拒绝时,蒋泽涵一口流利的标准美式英语,打断了我欲脱口惹出的话,愣是让我张口无言,哑然以对。 看着其中一位四十出头的外国男子,看着复查的片子,还有监护仪器上的一连串的医用数据,顿时他的眉宇紧缩。 而我不好的预感也愈来越强烈,浑身都有点情不自禁的颤抖了起来。 因为接下的话语,容不得自己在镇定下去。 他说必须手术治疗,药物治疗只是暂时维持再出血,一旦血管再次破裂,后果将危及到生命。 “不,我绝不赞同手术n,eeragreeihsurry”我激动的忘记礼貌的用英语反驳他的破主张,后知后觉之时才弥补自己的过失。 “木小姐,如果不用手术结扎破裂的血管,我敢肯定,伯母绝对撑不了一个月,你看到下丘脑的地方,也出现致密斑的白色阴影了吗?难道你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外国男子突然非常气愤的用标准的普通话,质问已经情绪失控的我。 “我不管,咳咳,总之我是绝对不会同意,咳咳”我气愤地大声说着,也许说话太用力,一下子呛到自己,一时间咳得惊天动地。 “蒋先生,没想到你的妻子是个这样自私的人,如果伯母不做手术,病情很可能恶化”他也不再用他的英语说话,用大家都能适应的普通话,沉稳的说道,声音所透露出来的急切显而易见。 “anre,我们先出去,留下让头脑发晕的人先静一静”蒋泽涵冰冷的一笑,由刚刚的复杂神情,继而恢复了一贯的冷然。 “对,你们好走,最好不要打扰我熟睡的妈妈,”我将发抖的身子靠在冰凉的墙上,努力地压抑将要欲出的泪水。 低垂眼眸的瞬间,一阵冷风急速的狠狠攫取我的手臂,冷硬的话语也脱口而出“你真的想让妈妈这样慢慢的等死吗?” 屋内的专家已经步出门外,看到蒋泽涵的阴冷声音,非常讶然的看向这里。 但只是一瞬间,全都神色如常的走了出去,并且轻轻地带上房门。 难道他最后一分耐性,终于被我看似的无理取闹和强词夺理磨尽? 脸上的泪无声的滑落,我艰难地抬起双手捂住了嘴。 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为何都是这样的了,他都还不曾放过我。 妈妈?他叫的多么顺口。 拜托,如果没有他蒋公子当日的恶劣行径,我的妈妈岂会遭受这种病情的折磨? 全身都被大大小小的管子围绕着,仿佛下一刻亲爱的妈妈真的会失去呼吸和心跳。 “不要你多管闲事,我自己妈妈,当然不会让她死去,但是手术治疗,我是坚决不会同意”怔愣几秒钟,忽然怒气冲冲地从他有力的手中,挣脱出来,凶狠地瞪着他,大声呵斥。 他脸色一度的再次一变,清冷的可怕,紧抿的薄唇也似压抑着什么。 最后本该是他现出狂怒的前兆,瞬间却转为平静的脸色。 而那微叹,仿若不可闻,却叫我心底一阵波动。 我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变得这样隐忍,倒希望他能够一怒之下甩手走人,对我们母女不闻不问,让我安静的陪着妈妈渡过难关。 “木言,你不要再闹了,这么至关重要的时刻,你听话乖点不好吗?” “anre已经向你说过了妈妈的病情,你自己也知道这病不好治,何必非要否认手术的治疗呢?”他不悦地皱眉,软了口气说着,深邃的眼眸一直凝视着一脸愤然表情的我。 语毕,我就开始抑制不住的冷笑,一直笑道泪眼模糊,跌跌撞撞碰到身旁的障碍物。 多讽刺!不是吗? 继而说道:“蒋泽涵,你何必要假慈悲为我妈妈着想,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有这种好心肠,你不觉得妈妈这样安静的躺在这里,和你也脱不了干系吗?” 有一瞬间,我突然惊恐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 但当我真的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星眸开始收敛起来,我来不及移动的脚步,还是快不过那人疾如鹰隼的双手。 “你真的让我忍无可忍了,告诉你,这次妈妈一定要做手术,而且是立刻马上,我倒要看看你能做出什么反抗”倏地,他用手抬起我的脸,渐渐地在我泪雨朦胧的眼中放大,霸道强制的吻毫无预兆袭来。 “呜呜”五秒钟过去,我才反应过来。 不断地拍打他,眼内的泪水如洪水般的倾泻而下。 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如此没有人性的为我作出决定,难道我不曾想过妈妈的危重病情吗? 心里的阴影不是一时都可以消除的,那种失去的恐惧我不想再尝试第二次。 我的反抗和泪水没有使他停下来,吻反而是变得越来越激怒,里面夹带明显的需要。 可恶,快放开我啊! 直到我的内心痛得快要支撑不住,大脑也因缺氧越演越烈,刺痛不堪。 我有一阵浑噩的错觉,忽然脑中如电流般的传出,那次噩梦的冰如冰刀的男声“木言,你该醒醒了” 突然意识清醒,发现自己的额角冷汗时,恍如自己刚从一场噩梦中醒来。 而那场噩梦出现的熟悉声音,似幻似影的在脑海中一闪而逝。 沉迷于回忆的我,突然被警笛般的声音给震醒。 其实那是监护仪器特制的一种危险信号,只有病人极度的危重情况下才发出的。 而意识清醒的我听到那种声音时,所有的情绪都被恐惧取代。 屋内很快蜂拥而入一群白衣的医生护士,慌张的在我眼前飘过。 到面色苍白的妈妈,被抬入手术室那刻,我才惊觉般的嚎啕大哭,形象全无的拼着全身力气追到门口。 哽咽的从牙缝里迸出了一句“不要,妈妈会死的,求你们放过我妈妈” 我哭倒在手术门旁,挣脱不了尾随而来的强力臂膀。 看着紧闭的手术门时,那刻脸上定是血色全无。 好长时间之后,以为差点没有晕厥过去,才从那种噎死人的哭声解救出来。 惊吓,恐惧全体爆发出来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可思议的用手,狠狠的甩在蒋泽翰帅气逼人的脸上。 抖着嘴唇,愤怒而哀凄地望着他。 “蒋泽翰,我的妈妈一旦下不了手术台,我一定会与你同归于尽” “你怎么可以把我的人生,折磨的如此凄惨,如果不是你在病房肆意对我那样,我妈妈不会受到刺激的心跳紊乱” “你为什么不能看到我的家人,平平安安的生活,非要折磨的家破人亡,你的心是不是被狗吃了,才会如此的冷血无情?” 我痛恨没有及时的追出去,痛恨自己不是脑外科医生,最最痛恨的莫过于身边冷血无情的他,为何不快点死去。 咸涩的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噙着泪的看着一脸铁青到灰白的蒋泽涵。 最后回归到最让人恐惧的黑脸,隐隐看到他额间青筋在跳动。 他还没对我的无礼做出任何反应的时候,身后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记者,瞬间刺眼的镁光灯,拍下我们这不堪的瞬间。 眨眼之间,蒋泽涵脸上展现出可怕的狰狞,眼神变了又变,酝酿着一场风暴,声音如冰刃划破烈日下的天空“全都给我滚” 这句怒吼语毕的时候,吓的走廊的医护人员都连忙跌跌撞撞的走开。 身边的医用倚已经在他手中,忽然抬腿踹向那群人,手中的椅子也狠狠的,砸向那几个面色惶恐的记者身上,死静空间里骤然响起连连惨叫。 他大步流星的走过去,稍微的弯起身拿起那几个相机,摊开白皙的手心,拿出里面的内存卡,而前天清晰可见的疤痕也展露出来。 他好似再也说不出话来,视线落在光滑的墙壁上,忽然手中狠狠一掷,顿时上好的相机粉身碎骨的碎落一地。 我呆呆看着这惊恐的一幕,刚刚打在他脸上的那只手也开始颤抖起来,全身象生了根一样钉在原地动弹不得,肆意流淌的泪水也被惊恐的心里取代。 下一秒,蒋泽翰猩红的眼眸,狠狠的扫视我一下,扭头紧张抿着薄唇进入电梯,留下他残酷的背影。 “蒋泽翰,不要给我制造麻烦好不好”无奈的安晨也适时的过来,扶着好似微痛得额头,踢了踢地上呻吟的几个记者。 “哎,我说你们这些无聊之极的人,也敢在老虎头上拔毛?看来是真的活腻了,活该被打,若不是看在这里有重病号抢救,你们一定会‘享受’传说中的‘开天辟地’,那时你们可真的变成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植物人”安晨小声的低估,一边安排护士扶他们起来。 我惊愕的凝望安晨,看似是似笑非笑的样子。 但从他说话的口气,我相信,蒋泽涵真的能够做出那种可怕的事情来。 因为刚刚那种场面,虽然不是异常的血腥,但是他的那种暴怒,犹如毁灭世界的狠劲,还是暴露无遗。 分割安晨处理这混乱的场面后,似乎对我欲言又止,眼内的复杂情绪,但终究没有向我走来,直接步入病房。 而我看到地面上的血水时,忽然一阵眩晕,顺着光滑又冰凉的墙面,身子瘫软滑落在地板上。 那种刺鼻的血腥,更甚的侵入我的呼吸道。 压抑了许久,仍旧压不下心里的极度恶心,胃里也是翻江倒海的难受,口中的干呕声,响彻在这已是空荡荡的走廊里。 泪水又开始毫无止境的泛滥,如今再也无法克制的趴在地面上哭泣,这一刻,心岂止是痛能诠释得了。 宝宝,假如你真的在妈妈的身体里,你让我该怎么办? 你的外婆生死未卜,也是妈妈的精神受到最大打击的时候,你突然来到这个世上,意味着无尽的痛苦,也会注加到你的幼小身上。 你的爸爸对我只是无穷无尽得折磨,你又岂能幸免得了! 我只希望你在温馨的家庭下来到这个世上,不要承受太多的痛苦,看到的是美好的世界。 所以,你听到妈妈的呼唤吗? 让妈妈认为这只是一场梦,宝宝你也只是妈妈梦中的小礼物,好吗? 想到如今的处境,连腹中的宝宝都排斥,忽然觉得自己比蒋泽涵还冷血无情,不由得泪水流更加凶猛。 宝宝,对不起,妈妈真的不想让你在这种环境里成长,因为妈妈遭受的时候,能感觉那种痛彻心扉的黑暗。 只要你外婆好了起来,妈妈带你离开这里,我们一起生活。 但是你外婆要是有什么不测,我真的不知道,还有没有精力照顾你,明白吗? 以前的一切,如潮水般排山倒海地涌进脑海,妈妈的疼惜,慈祥以及宠溺,无时无刻不在折磨我的良心。 妈妈,你一定要醒来,那个秘密一定要告诉你,否则我会悔恨一辈子,是我对不起你! 动了动麻木的身子,移动冰凉身体起来之时,就看到无声无息出现在眼前,长身玉立的韦林博。 他轻轻地搀扶着浑身虚脱的我,深情的眼眸只是安静的看着,眼中盛满了怜惜,轻轻地说道:“伯母,一定会没事的,木言,你要振作起来” 他的声音永远那么温柔,能给人的心里带来一阵柔软。 “恩”我哽咽的回答着,但是恍如毫无生机的空洞眼神,看向一直紧闭的房门,心里还是极度的恐惧。 韦林博还是那样的彬彬有礼,安静的不再说话,和我一起等着无法预知的天堂和地狱。 而我的泪水因为他的出现突兀的减少,心里也平静了许多,因为他除了那次事情,在我的心里,他真的是一位抚平伤口的益友。 恍如隔世,终于看到手术门上的红灯变暗,那刻心里手心里的汗水如水洗过后的样子,惊慌失措的看向韦林博“我好怕,真的好怕” “没事的,木言,伯母一定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度过难关”他一边说着,一边紧紧握着我的手,莫名的给我一种安抚的力量。 门应声而开,那位外国男子,神清气爽的走出来,摘除白色口罩的时候,我都站立不稳的急急跑向他“anre,我妈妈怎么样,快点说啊” “病情还要观察24小时,不过这已经代表过了24小时,伯母的病就会渐渐好转”anre无视我之前的无礼,非常耐心的给我解释。 顿时我紧张的神经,终于得到松懈,喉部的呼吸也得到了舒畅,这原本就超出我的最坏打算。 “这对我妈妈来说,已经是奇迹了,谢谢re,真的非常感谢你”此刻流淌在眼眸深处的泪水,完全是自己激动地热泪盈眶。 韦林博握住拍拍我颤抖的肩膀,接着随后,便感觉自己被揽进了一个坚实的温暖的怀抱里。 “木言,别再哭了,我们先看看伯母吧!伯母醒来看不到你会着急的”他轻声细语的安抚着走入病房。 “恩,好的,anre,我先去看看妈妈,有什么情况,我会及时告诉你”我没发现什么正在改变着,只是在意心中的感激无语言表。 此刻但愿妈妈能够成功的脱离危险,即使折杀自己的阳数也毫不犹豫。 没看清我背后突然出现的安晨,用复杂的看着我和韦林博。 虽然只是如同被人监督的感觉,但是即便会遭到他误解又有何妨? 如果没有韦林博安静的陪伴,我不知道又要流淌多少伤心地泪水。 我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去想,唯一占据大脑的无非是妈妈的安危。 这次妈妈所在的房间完全是被隔离的,还能清晰地看到缠在妈妈头部的绷带,看着生命体征的数字,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一半,不再是沉甸甸的疼痛。 “林博,知道吗,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妈妈了,那种恐惧仿佛失去生命最重要的东西,灵魂都被抽离的错觉,好痛,痛得我很想即刻死去,不想被那种折磨主宰者”我轻抚厚厚的玻璃映射下的妈妈,声音虽然没有一丝颤抖,但那隐藏在话语下的害怕,还是体现在苍白的脸上。 “我知道的木言,你曾说过,你的外婆也是得了这种病去世的,所以我听说伯母也是这种病的时候,急匆匆的就赶过来了,因为我最担心的是你难以再次承受那种恐惧”韦林博说出的话是那样的轻柔,我的手也被他紧紧握住,那样的有力,给了我莫大的鼓舞和勇气。 忽然他的脸贴着我的发,声音低沉而缓慢地再次说道:“木言,让我保护你吧,不管你有什么不开心的,都由我来替你分担,好吗?” 还没从妈妈病情中解脱出来,突然被他这一句话弄得呆愣几秒钟,发现自己竟然以这样暧昧的姿势和他相拥,顿时尴尬的逃离他的身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49章 现实 他温柔低沉的话语,终于将呆愣的我拉回到现实。 他说什么?保护我? 此刻心中的疼痛持续煎熬着,那一次的事情,早已让我疼痛到麻木。 这段句话当年听了,也许会有一丝心动,但是如今,我们在谈论这种不可能的事情还有什么意义? 心口一窒,停下手中动作时,不免苦苦一笑。 这种失态的举止,不应该发生的,既然忘记,刻意的去想,无非在原本疼痛的伤口在划上一刀。 最后我只能暗自叹气,不能预料的可怕场面,此刻也许正在发生着,或许早已发生。 “林博,发生这种事,我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那夜我也说的非常明白。 “我知道,只求泽翰看在多年的兄弟情面上,放过我哥哥,其他的别无所求”他的眼睛,直视前方的某处,牵强的扯了扯嘴角。 话虽如此,谁又能当做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呢? 但是如今几天下来,发生的这一连串事件,都快把我折磨到崩溃边缘,实在不想知道太多的坏消息。 而我也绝不会替他哥哥求情,一是不想在看到蒋泽翰,二是我真的恨他哥哥。 “木言,伯父那里,你抽空看看吧,他老人家现在” “今天我有点头晕,妈妈处在危险期,我哪都不会去”我再次打断他的话,转身离去。 疾步走到病房门口时,声音透着无限的悲凉说道:“林博,我们造了什么孽,会受到这样的惩罚,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来这里” 快速的掩上房门,眼里迅速雾气迷蒙,爸爸? 现在爸爸也深陷牢狱之灾呢,原来自己为了不让爸爸坐牢,对蒋泽翰的委曲求全。 如今看来,等于一场可笑的闹剧,一切都是自愿的,他蒋泽翰也没担保不动爸爸。 稳住受伤的心神,似乎想到了什么,快速的掏起手机,拨打了家里的号码。 不一会,馨园就急匆匆的赶来,看着她额头上的细密汗珠,突然有于心不忍了。 但是该说的还是要说,不能因为一时心软,而断送自己坚持的。 “我想要蒋泽翰妈妈的联系方式,不要忠心耿耿的通知你家少爷,有什么事情,我来承担”我淡淡的望着她的面部表情,由最初的眼底笑意,最后变成惶恐害怕。 自己如今确实惨不忍睹,刚刚她虽然刻意的隐藏情绪,但是我又不是白痴。 她的小心思,早在那一夜蒋泽翰的一句“你被算计了”,她就被我从信任降至为零。 但是为什么会出现惶恐的神色? 至今一切的巧合,如果自己没猜错,她身后的主人应该是蒋妈妈。 以前也怀疑是安心或韦旭尧的眼线,但是他们一个个的都受到伤害后,我就越发的怀疑,她是蒋妈妈的眼线。 能够伺候蒋泽翰的人,岂能不通过蒋妈妈的认同呢? 从我进入蒋家别墅,蒋妈妈突然造访,那一场喜剧性的表演,如今想起来,也不由得心中苦涩。 叮!电梯发出一声脆响,终于看到院长办公室。 我紧紧地握着泛白的指尖,抬头再次不舍的看着眼前还没熟悉的医院,没想到那日的欣喜来,今日就要落寞的归去。 走在空旷的走廊里,甚至能听见微风穿过的声音。 这里或许是医院最安宁的地方吧! 十天过去,我才知道似乎比想象中的漫长了许多,才发现自己的坚强那么的不堪一击。 自从妈妈度过安全期,还没从激动的心情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妈妈眼里涌出泪水,明显的后遗症出现了,那刻顿时心如刀绞。 re告诉我,妈妈可能因为脑内的病变累神经干,导致的强哭症状。 那一刻,心中的某处碎裂的声音,打破自己祈祷的希望。 妈妈终究还是要这样,瘫痪的过渡晚年。 可是,这已经让备受煎熬的心,带来一点点安慰,不是吗? 我压抑住微微地发着抖手,轻抚妈妈脸上的泪水,低如呢喃的说道“这已经是我不曾奢望的过的,谢谢anre” 那些日子,多少会有以前的亲戚朋友前来拜访,而都被我以妈妈要休息拒之门外。 奇怪的是医院里的员工,看到我都会用奇怪的眼神打量,是啊,蒋泽翰终于是迫不急的公开,我是他法定的唯一妻子。 那次他公然的对记者行凶事件,还余波未平,如今我却被这么多人在背后议论。 这可真是让我处在水火之中,不得安宁。 “嫂子,你怎么在这里,看样子不是来开会的吧”正在我神游之际,身后突兀的想起的磁性嗓音。 我转身看着穿着白大褂的安晨,心中越发的苦涩,并有一丝无名的怒火在内心滋长。 “我找院长有点事”说完不再理睬一脸带笑的他。 那次冲动之下,失手打了蒋泽翰之后,他就如凭空消失一般的不再出现在医院。 但是他的好朋友安晨可没少作监视的工作,无论我走到哪里,他都会如影子般的出现在我面前。 妈妈病情暂时不会恶化,一抹心安放下的同时,另一抹不安又折磨着自己。 早晨的干呕越发的厉害,很想确认心中的不安,奈何这个讨人厌的安晨,走到哪里,必定出现。 让自己彻底的放弃,确认自己怀孕的机会。 其实,心里早就知道怀孕极有可能,就是一种逃避不愿面对的心里,如虫蚁啃噬的的折磨自己。 “原来是找爸爸,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听说泽翰也来找爸爸,不知道现在还在吗?”他继续用调侃的语气,伴着轻笑的低沉。 “是吗,原来这么巧,那我还是等会再来吧,你先进去”我心里一刺,横他一眼,无语的准备转身,逃离见那个人的可能。 “嫂子,我开玩笑呢!泽翰那个大忙人怎么可能会来,不过他的车子可是在下面的,不是来接你的吧”这次看着一双桃花眼的安晨,越发的让我气闷。 这样调侃的话,对我这个心冷到绝望的人,一点波动,也不会再有。 蒋泽翰,那个人如此倔强,会来接我,简直说出去贻笑大方,脑子进水才会想到他来接我。 我恍惚了一秒钟,这样就被气着了,突然觉得自己十足的无聊,赌气似地不再搭理他,转身离去。 “哎嫂子,办正事要紧,怎么说走就走了呢”他一点不避嫌的准备拉扯,仿佛逃离的我。 我立即站的稍远一些,用那本来还毫无生机的空洞眼神,瞬间转为嫌恶的直直射向他。 “安大公子,我就不明白,你整日无所事事的在我面前,不觉得无聊吗?还是觉得妇产科才是你想要的工作地方?”我轻轻的冷哼,爆发一直隐忍的怒火。 他被我突如其来的话语,呆滞片刻,继而发出爽朗的笑声 回荡在这空寂的走廊里,传入耳膜觉得相当的刺耳难听。 “原来你有所发觉啊,我还以为你这么冷冰冰的不在乎呢,妇产科也只有你才可以去,否则某人定是饶不了我”他的语气起初还带着的意味,最后却说得咬牙切齿。 大概感觉到我的一时茫然,他瞬间恢复原来的嬉笑模样,意味不明的看着我。 那个人想必是蒋泽涵吧,他那种霸道的凶狠摸样,瞬间在脑海里回放 以往一些不堪的画面,以及备受屈辱的经历,像电影片段一样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嫂子”他忽然刻意倾斜身体,在我恍惚的片刻,陡然提高音量。 “干什么?”我被他这么近的距离,惊吓的忘记脚下的高跟鞋,一个踉跄欲要摔倒之势。 我整理刚刚慌乱的情绪,内心不由得骂他是故意而为之。 “你怎么这么不经吓,我不过是声音提高了一点,看来以后对女人说话还是温柔点,否则你这一摔倒,我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某人拧掉的”他虽然用一贯的语气说完,但是侧脸说话可不是他一贯的作风。 他越是想打破这尴尬的局面,就越让我感觉无比的烦闷。 又是某人,难道我所有的意外都要其他人遭受惩罚吗? “咳咳,安晨你怎么不上班在这里晃荡?”中年男子的声音,打破了我们彼此尴尬。 “爸爸?”“院长?” 我们同时惊讶的看向,眼前不知到何时出现的男子,口中的疑问也破口而出。 “你们在门口说话这么大声,想让听而不闻也不容易,不如都进来谈吧!”安叔叔神情带有一丝疲惫的说着,转身步入宽大的办公室内,身后的背影似乎带着不明的愁绪。 场面有点僵冷,我有点错愕的看了一眼安晨,他回应我的是抬起双手的无知状。 我们的声音真的很大吗?想到这里突然愁眉不展,尴尬的红晕也布满脸颊。 但是都怪这个阴魂不散的安晨,想到这里,瞥了他一眼,紧跟安叔叔的步伐进步办公室。 “说说今天你们怎么有空到这里来吧”安叔叔坐在对面,隔了极宽的办公桌,然后眼神换为严肃的审视。 “爸,我是路过这里,碰巧看到木言的,还是木言先说,她来的目的吧”安晨嬉笑的翘腿坐在我的旁边,眼神肆无忌惮的轻瞄着我一下,继而闭口不再言语。 碰巧?难道不是有意的出现?我气闷的不好在安叔叔面前发作,有好深呼一口气,排解内心的气愤。 “院长,我想辞职”我有咬着嘴唇,又松开,心里的痛楚只有自己才能体会得到。 眼神有些歉意的看着对面的桌子,不敢去看安叔叔惊讶的眼神。 而身旁的安晨似乎,总是经不起刺激般的跳了起来。 “我没听错吧,你们夫妻还真是心有灵犀,我就猜想泽翰怎么让你辞职,原来是你自己所愿啊” “安晨,坐好,一点规矩也没有”安叔叔沉声低斥。 “呃?”其实不是我反应不过来,而是心理正在被辞职的痛楚折磨着,突然被安晨这一句犹如惊雷的话语怔愣片刻。 “木言,你的妈妈病情会渐渐好转,不需要你放入全部精力的照顾的,为什么急着辞职,辞职意味着以后不打算当医生了吗?”安叔叔以为我是因为妈妈才辞职,其实不然,这份工作我着实不能胜任。 以前以为只要尽心尽力的做好,主任应该做的工作,不在乎背后的闲言碎语。 可是如今游走妈妈的病房,回到办公室的那刻后,才发觉谭微这个得力的助手,完全包揽我的工作,让我能轻松的照顾妈妈同时,也证明着她的实力是那样的强悍。 低头看了几眼自己的纠缠的指节,掩藏自卑的心里,抬起头,态度谦恭站起来。 展开手中有点被紧张汗水浸湿的信封,对着面色慈祥的安叔叔说道:“我想辞职尽心尽力的照顾好妈妈,请院长批准,下一任主任让谭助理上任吧” 我这次有点心虚的说着,违心但又事实话语。 妈妈的病我不能不管不问,我相信只要良好的护理,妈妈一定能够健康的随意走动。 工作,若不是看着蒋泽涵的面子,我就是在奋斗十年也未必当上副主任。 刚刚安晨心口直快的也挑明了,蒋泽翰那厮也正有此意,我又怎好意思霸占,那个炙手可热的位子呢? 当我用沉重的步伐,似是逃离的步出办公室的那刻,眼眸的水雾模糊了视线。 虽然院长没有明确同意我辞职,但是那声“随时欢迎你回来”还是深深地碰触脆弱的心房。 “木言,你真的这么决绝的辞职啊,泽翰那家伙怎么这么过分,老婆出来工作还要限制,既然这样,当初为何还要费尽心机,给你讨要妇产科的职位”安晨尾随追上我,不在嬉笑的说道,变换成从未有过的认真。 我低头压抑住将要溢出眼眶的泪水,依然默不出声。 伸手摁亮电梯的下箭头,静立而等,直把他当作透明的空气。 脑子里都被蒋泽涵的异常举止,扰得心烦意乱。 他说过随时可以收回我的自由,没想到预言这么快就灵验了! “叮”电梯门开的那刻,我刻意快速按住按钮,准备拒安晨以门外。 “哎,等等我”他敏捷的闪身进来。 “安晨,我求求你,让我安静一会,就一会”我失控的吼着,黑白分明的眸子,祈求般的看着他,希望他不要在发出任何声音。 这个还没熟悉的医院,还没满足自己的当医生的愿望,就这样匆匆的离去。 经年之后,会不会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呢? 对面的男子,终于止住一直唠叨的声音,用着神色难懂的眼神,看着我有点失态的样子。 电梯到达的那刻,身后的他还是说出,我不愿意听的告别话语:“随时欢迎你回来” 原本还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在听到他那低沉温柔的声音时,终于忍不住的掉了下来。 谢谢你,安晨,虽然你有时让我感觉是那样的厌烦。 但是每次当你看到我的妈妈,那紧皱的浓眉,还是让我心头微动。 排除你和那个恶魔的之交,你的关心还是让我感动。 如果没有发生这么多的事情,你一定会是我的好同事,好的合作伙伴。 哀莫大于心死,既然心已经死了,连最想要的工作都可以放弃。 当我还未掩饰波动的情绪,身边就出现满脸疲惫的韦林博。 “疲惫”是这么多天,我身边每个人常常见到的样子。 我知道他们每个人尽心的想把我妈妈病治愈,奈何这病真的不是一般的难以治疗。 所以今天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是辞职,二是转院。 没想到偌大的病房区,会再现那日说过不再见面的韦林博。 “你怎么来这里,你哥哥难道已经没事了?”我擦掉眼泪,说着违心的话。 我很怕自己在牵连无辜的人受害,即便自己不是克星,也是如瘟疫一样的人,见者必定遭殃。 察觉到他受伤的眼神,和微蹙的眉宇。 觉得自己突然变了,总是无形的将怒火迁怒与无辜的人。 “听说你要帮伯母转院,为什么没有通知我?”他前跨一步,带着责备的口气,还有无名的慌张样子。 或许他不知道这些事情的始末,都和他脱不了关系,但是总该想到我怎么可能和他们韦家,再有一丝瓜葛。 “我觉得没有必要”淡漠的说完,下意识的转头开启房门进入。 “木言,,为什么都这个时候,都要装作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难道我在你面前,连个倾诉的朋友也不是吗?”他手用力的抓住我的腕部,让我被迫的转身凝视他受伤的眼眸。 “为何你要装作坚不可摧的样子,你这样让我看起来好心痛知道吗?你说过做不成情人,还可以做朋友,你这一走是不是准备在所有人面前消失?”他字字珠玑,把以前的旧账也翻过来质问我。 是啊,当初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谁又知道我的内心在滴血。 虽然谈不上爱上韦林博,但是自己一直坚信的纯洁爱情,那刻却在内心毁灭了。 而这局面,亦不是两个曾经倾心相许的男女赌气,而是两两相忘的隔阂。 其实我也不应该,如见瘟疫的般躲着他,这样对他也不公平,不是吗? 虽然蒋泽翰发怒的原因,往往是因为看到我们在一起,可是我除了妈妈以外,真的不认识其他的人。 不如就麻烦他一次吧,但以后绝对要形同陌路,那样才对大家都好。 我的心抖了一下,立即不假思索的说“既然你这么乐于助人,那把妈妈送到康复医疗中心吧” 顺便还向他挤了一个苦涩的笑容,不想再多做解释。 他听到如同得到赦令一般,激动的快速松开紧握的手,非常熟练的整理出院带的东西。 离开医院的时候,无视一推人的围观,就这样把妈妈放入后座上,妈妈这刻也安静如出生的婴儿那样,不哭不闹。 不经意的扫眼捕捉远处熟悉的轿车,嘴角不禁的轻微翘起,真是一刻也不放松对我的监视,但是我不会自恋的认为蒋泽翰真的坐在里面。 想必是他忠实的保镖,他这人除了整日想着摧毁自己厌恶的,忙的时候更不可能见到一丝人影。 还有绝不会在向我低头,这点我还是能肯定的! 不再理睬是否和我有关的轿车,恋恋不舍的再次回眸,看着豪华气派的大楼,虽然对这工作还没有熟悉,但毕竟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地方啊! 不过终于轻松的脱离某个人的掌控,想到这里我的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十分柔和。 “林博,开车吧”看着已经准备好的韦林博,朝着后视镜微微一笑。 韦林博突然扭头看了我一眼,仿佛被我突然明媚的笑容呆愣了一下,但是还是礼貌的回我一个温柔的笑容。 车内顿时流动的稀薄空气,反而让我们彼此的情绪,变得轻松许多。 韦林博轻车熟路的开着车,我也疲惫的准备闭眼休憩一会时候,他却打开机,在静谧的车内不称心的响起,那熟悉又令人心酸的音质! 我的手微微一抖,全身微僵,握着妈妈的手心因紧张,而渗出了微微细汗。 纠结着眉宇,诧异的抬眸凝视着瞪他,为何他突然放了这首两人之间的禁曲。。 《henyleyulee》每当听到这首歌,自己都会前无止尽的心痛,潜意识的好像某个人曾经用最美的音符,弹奏最伤心地乐章给我。 当初我告诉林博说每次听到这首歌,都会留下无声的泪水,听完每一遍都有伤心到不想活下去的错觉,简直堪比全球禁曲《黑色星期五》的杀伤力。 他还轻轻温柔一笑,说我是一个带着忧愁结怨的丁香姑娘。 保证以后为我这首曲子,不再让我脸上留下一滴伤心的眼泪。 从那刻起,不惜打破他完美的形象,竟然用手中的权利,威胁广播站的站长禁止校内出现这首曲子。 所以,事别多年,再次听到这个歌曲,浑然有种幽怨思念,折磨着自己脆弱的心灵。 为什么我不能彻底忘记 我只觉得激情似火,照的我无法看清真相 接着,你在我睡梦中说的话让我更加脆弱 亲爱的,我陷入的太深,你知道我是很用情 当你说你爱我的时候 你想到了这句话会占据我的余生么? 使我从梦想破碎的感觉中恢复过来 这次依然不能幸免的落泪,心口内引发的震撼难以形容,越演越烈的歌曲到末尾时,眼前竟然虚幻的出现一个弹奏钢琴的背影,那个人会用低沉的嗓音,伤感的吟唱这首蛊惑人心的歌曲。 “想不到你还是对这首歌这么伤感,当初总是会想,到底是谁给你这么大的魔障震慑着你,让你出不了重围,现在看来我依然还是不明白,为何你独独对这首歌情绪会如此的失控”他有点受伤的眼神从透视镜中看着,已经哭的梨花带雨的我,声音低沉暗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50章 地方 而我则惊慌失措的抚平心痛地方,扭头不自然的看向窗外。 林博,何必呢,你越这样,我的心里越是一片冰凉。 这个心结连我都解不开,你又何必在次验证呢? 当初你忘了怎样避免我,听到这首歌的事情吗? 如今的试探又是为何? 连我都解答不了,真的解释不了。 此刻,我好不容易凝聚的平淡再次土崩瓦解。 被那熟悉的歌声,震撼的仿佛全身力气,都已被那萦绕耳边的音咒抽走。 尽全力撑着雾汽眼睫的我,并没有看到后车镜里一直紧紧跟随的银灰色轿车,以及车内情绪不明的男子。 过了豪华的路段,映入眼前的是静谧清幽的康复医疗中心。 我排解掉忧郁的心里,会心一笑。 妈妈,女儿以后都会在这里陪你,直到你康复的那一天。 “木言,已经到了,我去准备手续,你在这里先等着”林博温柔的轻声说着,一边已经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不用那么麻烦,我自己就可以办理的,林博…?”抬起眼眸,转移视线,声音被眼前的一幕卡的张口无言。 “韦先生,今天的股东大会,难道也没有让你有一丝牵绊?竟然还这么有心情照顾我家小姐,真是佩服你有这么好的心态,韦旭尧可还等着你去接他呢!”青年男子,一身黑色笔挺的西装,把住了车门。 不阴不阳的说着戏谑的话,眼神亦是清冷的可怕。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想办法接哥哥回去的,木言是我的朋友,照顾她是应该的”韦林博轻而坚定回答着,手中也微微施力,成功的站在车外。 他身旁的年轻男子,我是见过两次的,他不是蒋泽涵深藏不露保镖吗? “小姐,少爷请你过去”我完全被眼前的阵势,惊愕的不知所云,身边的车门也同步的打开,响起馨园惶恐时的颤音。 我紧紧地握住妈妈的手,不知道身边为何突然出现这么多的人,亦不知道蒋泽翰真的会突然出现。 总之心里毫无节奏的狂跳不止,这一张张面带清冷的保镖,看向韦林博时的那种眼神,突然让我仿佛觉得四周对他虎视眈眈,杀气弥漫。 心一沉,紧紧盯住他们每一个人。 如果我不出去,是不是会连累到韦林博? 刚刚的恐吓多么的明显,韦旭尧还在蒋泽涵那里,韦林博若稍有反抗,必定给他哥哥带来难以想象的折磨。 如果出现几乎不再预想可怕的惩罚,还不如自己独挡那些自己应该承担的。 “照顾好我妈妈,出现一丝意外,我不会让你们好过。”我就咬牙冷冷说出一半威胁,一半心酸的话语。 怀着巨大的辛酸准备开启车门时,身后却被韦林博给强拉了回去。 “木言,伯母要立即住院,有什话等会再说,走,我们一起把伯母放到轮椅上去” 林博不顾身后变了脸色的保镖,执意要帮妈妈入院。 他难道没有看到这是什么状况? “没事,我妈妈不会有事的,林博,你先开车回去吧,妈妈先让馨园照顾”冷眼扫过身后保镖强行的架势,推开神色紧张的韦林博。 快速的开着车门,负气似地坐在车里面,顿时听到所有车门上锁的声音。 车子随即开出,后面那辆车也跟了上来,得知妈妈也在那里,心里除了紧张就是厌恶与恐慌交替着折磨自己。 车子开得十分稳,引擎声都几乎听不到。 在这样安静的空间里,呼吸也变得压抑。 排除车内淡淡的酒香,就是令我敏感流泪的烟雾。 别过了头去压抑着急促的呼吸,隐忍欲留下泪水,尽量不出声,等着身边一直沉默的男人开话。 但是想必我忘了一个事实,在他面前我从未赢过,直到空气都被烟雾充满,让本就气闷的我更加胸闷,不时飘过鼻端的烟草味刺激得喉咙有点痒。 一时没忍住,倾身咳了一阵子,打破了这种沉闷,眼上的泪水也肆意的流淌下来。身边的蒋泽翰不知按了什么开关,原本车内已经烟雾缭绕的局面,瞬间黑暗下来,距离前排的空间居然设有自动遮挡。 我被这惊吓的咳喘不止,泪如泉涌。 左手的指尖紧紧地掐入背靠上,右手捂住泛白的嘴唇,欲将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压抑下去。 他还是不说话,纹丝不动,稳如泰山。 “蒋泽翰,如果…你想杀了我,大可不用这种慢性…又连累到你的方式解决,干脆直接了断,以免玷污你的车子”我艰难的打破这令人发狂的诡秘。 他这是要对我冷暴力,我就知道进入这个犹如地狱般的车里,他是不会让我好过的。 由于刚才说话时的激动,还是没有控制好干呕了几声,泪水加上心中的苦水,成功的激起某人的不善言辞。 “如果这样都让我们死在一起,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是吗,木言?”他一字一字地说,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昏暗中,他手中的一点点微红的火星,还是能让我哭过的眼眸察觉到,原来他在笑,真的不是往日的扭曲狰狞的面目。 那种浅淡的笑容在他唇边一闪而过,宛如一朵莲花,洁白而邪恶的莲花。 我颓败的倚在后座上,呼吸在呼吸,掏出纸巾,擦拭满脸的泪水,如此狼狈想必正如他所愿吧! 还没平复好凌乱不堪的自己,忽然身边有一片更深阴影,压向自己。 本来就微弱的光线,彻底的消失殆尽,陷入犹如黑洞般的世界。 自己的身体,不由得颤动一下,担心他要做一些过分的事来。 但结果,他只是把身体微微的压向我,用耳语般的声音说:“别想我就这样放过你,你的那巴掌我要留着,适当的时候一并收回,你和你的奸夫,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正陷入恐惧的我,成功的被他清冷的声音给震慑住。 刚刚着实被险些被他的压迫,吓到从脚趾到脊柱都开始瘫软。 这刻更有溺水身亡的错觉。 奸夫?如果他一个男子向我讨要那一巴掌,我虽嗤之以鼻也能无所畏惧的承担后果,但是之前,我已经不止一次的说过我的清白,他为何还要大发神经的骂我不知检点。 “蒋泽翰,什么也别说了,我就是水性杨花,道德败坏的女人,所以,那天我说的你可以再次考虑一下,即便你不同意也没关系,我都会坚持到底”我的嗓子里犹如卡着鱼刺,每发出一个音节都艰难,但还是尽所能及的说的连续,表明自己的决心。 纵然感觉说出的话,可能导致危机一触即发,但是也不想再让恐慌一直蔓延周身,仿佛活在深渊里面折磨着自己。 继而是比之前的更加沉寂,除了我急促的呼吸音,什么都没发生。 我的脑中瞬间闪现过很多画面,或许他会发疯一样的掐死我,或者再次打碎车窗,那本就是他发怒的变态行为。 思绪万千,还是抵不过越来越凶猛的头痛,我冷吸一口气,无力地等待着暴雨袭来,区别只不过是睁着眼或者闭上眼,反正都是黑暗。 黑暗中,一只微凉的手摸索着我的的锁骨,胸口,一路滑下。 呃?这是干嘛? 他这是因为我愤怒所引起的反映? 想到这里,简直是差点没气急攻心,这太不是男人所为了吧! 摸索着游移目标,找到骨节分明的手时,终于愤怒被我给扯下。 “不要碰我”我激动的竭尽全力推搡着他,最后还是没有成功的移动半分。 那只冰凉的手还在四处游移,既然反抗不成功,只有往后移动。 今天或许在劫难逃,因为我扭动时,能够明显的感觉压在我身上的人,立刻屏着呼吸。 这种感觉让我纠结的如定住一般,心里不断自问继续动还是不动? “离婚吗?其实这几天你还是没有好好想明白,我真是对你一点耐心也没有了,知道我要带你去哪里吗?”他低声的嗤笑,冰凉的指尖犹如利剑一样轻抚我的面容,虽不疼痛,但是让人毛骨悚然。 两人的呼吸越来越近,弥漫的酒香和烟草味,使空气更为稀薄。 我受不了这种气氛,只感觉自己的脑袋痛极了,忍不住抚了抚太阳穴。 狠狠地抬手准备再次推开他,几乎是凝结了所有力气。 最后换来的是他差点捏碎我腕部,噬骨的疼痛。 “现在才想到要躲,是不是太迟了”他终于可以说出一句狠厉的话来。 装了这么久,还是原形毕露。 “你个变态,放手”我嘘喘着,气息也紊乱不堪。 “嘘,想让让自己好过,就闭嘴”他带着酒香的薄凉嘴唇,毫无预警的咬住我发颤的唇部。 天,他喝了多少酒,口腔弥漫的酒香,绝不是空气传播的那么少。 看来不仅自己的眼睛对烟敏感,就连嗅觉还能出现差错。 早知道与这个喝了酒的人,坐在与世隔绝般的车里,我就是反抗到最后,也要逃离出去。 疼,他怎么上来就咬? 口腔弥漫的咸涩的血腥味夹杂烟味酒香,还有一丝沁凉的药味。 那种怪味,还没来得及让我作呕。 眼前就开始出现恍惚的错觉,虽然本来就昏暗,但这种种昏睡的意识从未有过。 “睡吧,等你醒来了,你就知道我带你去哪里了!” “你辞职,我很满意,唯一不满意的就是为何让韦林博送你,你还是我法定妻子,不知检点还用我说吗?虽然阻止了你们重温旧梦,可是你也应该感激我救了妈妈” 恍惚间,蒋泽翰清幽的声音不断在耳边传来,越来越轻,几乎不可耳闻。 真正闭上眼,才从心里骂道:卑鄙,尽然给我用药。 醒来时,睁着酸涩的眼眸,呆呆的看着微幌的水晶吊灯,奢华璀璨,这里完全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吃力的撑起酸软的身子,无力差点瘫软在床上,咬紧嘴唇,内心已经咒骂蒋泽翰上千遍。 天杀的,最好他没碰我,否则不能保证肚子里的宝宝是否会出现意外。 妊娠反应这么明显,自欺欺人的时候,还是肯定宝宝确实存在着。 好在腹部没有什么不适,只是洁白的睡衣里面却青紫不堪。 想到这里,娇弱的身体抖了更厉害一些,不能怪自己为何这么紧张,实在不想伤害到自己未出世的宝宝。 直到费尽全力地站起来,忽然脚下摇晃的使自己倾身歪倒在柔软的床上。 这这…是怎么了?地震? 惶恐的看着一点也不像以前的房间,有点封闭的构造,又有点类似于机舱… 天,自己怎么突然来到这里。 “不可能的……有人吗?”我嘴唇打颤的自言自语,突然朝着门口提高分贝的高喊。 回应我的依然是沉寂,不可能的,他不会发疯的带着我出国的,怎么可能… 他又把妈妈给我带到哪里去了! “蒋泽翰,你给我出来”我嘶哑的大喊出声,犹如悲痛欲绝的样子。 凝结所剩无几的力气,踉踉跄跄的准备开门时,蒋泽翰却穿着休闲的白色衬衫,米色长裤,倾斜依着半开的门边。 这才是十几天以来真正第一次两人四目相对,除了比以前脸部的线条更加硬朗之外,就是他嘴角的笑容,邪恶的像一个真正的恶魔。 刚才汇聚极大地勇气,突见他这般的拽样,所有的质问都没了底气。 “怎么了?一副伤心欲绝的摸样,放心,妈妈我会完好如初的交给你,倒是你,是不是哪里瞒着我?”他冷哼一声,说话的同时已经用有力的臂膀,环住我的腰上。 我反射性的推拒,声音伴着急切的说道:“那你把妈妈带去了哪里?拜托你,看在还未出世的…” 我急忙的捂住将要引起一场预料不到的话语,恐慌的从他男性怀里撤退。 可是还是逃脱不了快如闪电的臂膀,狠狠地再次被他拥入怀里。 “什么未出世,恩?你到底瞒了我多久,还是孩子本就不是我的?”他睥睨的低头看着我,手里也惯常的掐着我的下巴,被迫与他对视。 这一看不止是心凉的透彻,就连大脑也空白了一下。 他竟然已经知道,并确认? 手中的片子是他在我熟睡中做的? “原本奇怪你为何经常干呕,你自己身为医生应该比我要早些预料,但是为何一直要隐瞒呢?你说啊”他清冷的深眸中多了几分犀利,手中的力道也逐渐加重。 果然,他是故意让我昏睡的。 什么要带我去个地方,原来是去医院全身检查了。 想到他知道孩子的存在,就这样凶狠的摸样,浑身就禁不住的一阵胆寒… 我盯着他一直毫无温度的双眼,想从中探索他对孩子的不一样的神情,最后还是无果。 “你想听什么呢?孩子不是你的又会是谁的呢?自始至终除了你,我还和谁有这么亲密的举止”我挣扎着的撤去他有力的臂膀,久违的泪水几乎压眶而出,苦涩的滋味盈满心头。 “是吗?亲爱的,我发觉你说谎时可是越来越能耐了,用什么证明你怀的就是我的孩子呢?”他薄唇渗透的讥诮,目光深沉看着我。 思维短暂的停顿后,才知道他是真的不相信我,我的人品真的差劲到如斯地步? “证明…,是啊,我要怎么证明孩子是你的呢?蒋泽翰,不如这样吧,你先出去,让我好好想想,该怎么证明孩子不是野种呢”我轻轻的呢喃着,薄唇被牙齿咬的泛白,任泪水打湿胸前的长发。 看到眼前的微型窗口,果然是在高空飞行着,多想纵身一跃,尝试着飞下去的过程。 那样或许某人不会再追问孩子的问题吧! 可是妈妈该怎么办呢,宝宝你来的真不是时候,看到了吗?你狠心的爸爸竟然不承认你。 “不要装得如此痛心,孩子是谁的其实不重要,比起你的心,我更想知道它是什么做的”他优雅的坐在床沿,挑眉凝视情绪已经处在失控边缘的我,嘴里的话又绕回当初纠缠的话题。 “蒋泽翰,你不是三两岁的小孩,如此重复的追问同一个话题有什么意义呢?竟然孩子你说了无所谓,那刚刚的追问还有什么意思,还有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了断,我不想这样下去,早有一天我会住进神经病医院的”我不知道蒋泽翰是什么思维,绕来绕去总是变成我是冷血无情。 现在眼前一片混乱,从未想到让他发现宝宝的存在。 原本真的计划好带着妈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离婚的事想必他不会同意,但是若是分居三年,法律也会给自己一个公平的交代。 可是现在什么都乱了,他可真卑鄙无耻,再次用妈妈胁迫我,可是这次他又要给我什么‘惊喜’呢? “追问当然不想养你奸夫的孩子,你最好不要骗我,不要以为当初你们苟且之事,可以一笔勾销,木言,我一点点积攒着,你让我痛心,我会十倍的‘补偿’给你”他的声音本就毫无温度,但是打在我胸口上比利剑穿心还疼。 “蒋泽翰你心里是不是有问题?虽然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情,可不代表你可以次次的污蔑我,诋毁我,到底谁滥情呢?谁又成性?”望着他的雕刻般的俊颜,我只能茫然无助狂吼。 更不明白我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气,不争气的泪水再一次流了出来。 安心是他史中的一位佳人吧,还有许多觊觎他名利的美女数不胜数,我又说什么了吗? “滥情?好吧,我虽然闻见一股酸味,但是不代表我承认你的话,你最好别恢复以前的记忆,若让我知道,我会做出让你后悔千倍的事情来”他顷刻般的站了起来,警告的眼神直射过来。 “老实的待着,妈妈的事你若不放心可以去隔壁的房间去看” 他阔步出去,最后的那一瞥,虽然还是以往的阴鸷暗沉的瞳子,为何让我察觉里面透着一丝悲凉呢? 吸了一口气,浑身酸软的去了隔壁的房间,刚刚确实被他阴沉的脸色吓的呆愣片刻。 忘记一早醒来,心里一直担心的重要问题。 但是真要询问他是否碰我,到时肯定舌头会打结,还不如就当做一场失败的摔跤者,皮肤那些痕迹又不能代表什么,虽然恢复的很慢,也比受伤要好的许多。 他说我和韦林博有苟且之事,这句话当时听的我差点没吐血。 飘飘忽忽的想起那年夏天,韦林博第一次握住握手时,那激动又胆怯的那种表情,现在想想当初的自己,真不该很没面子的甩手丢掉。 也好过蒋泽翰污蔑一直清白的我,如果我真的如他说的如此不堪,也要证据吧,整日的就知道恶狠狠的看着我,徒增我的怨气。 想不明白,自己怎么招惹这个不正常的男人,或许蒋妈妈知道许多,从我第一次见到她就知道,她心中的恨,从用足以杀死一个人的眼神看着我时,就让我震撼。 如果不是馨园说以前蒋妈妈差点杀死我,我真的会毫无顾忌的去解开这层层谜团,到底多大的怨恨,致使他们母子对我都是一副痛恨摸样。 “小姐,这位是少爷为夫人请来的保健医生,周医师”馨园的很小心的说着话,那种轻音仿佛不想扰乱神游的某个人。 “呃?哦,知道了”我闷闷不乐的坐在妈妈身旁,声音也沉闷的可以。 眼神全部投入妈妈身上,连敷衍蒋泽翰特意请来的周医师的心情也没有。 换做以前我不会如此的目中无人,只是现在心情莫名的烦躁不安,都怪蒋泽翰那厮的疯言疯语,搅得我现在还想出去大声高喊。 我到底做了什么孽,连肚中宝宝也不能幸免遭到恶讽。 “馨园,你家少爷有说我们要去哪里吗?我妈妈现在还是病人,不宜长久的在缺氧的地方修养” 看着脸色红润的妈妈,心里还是安心的,就是担心长久的飞行,对血管造成一定的压力,再次造成脑出血那可真是无力回天。 “少爷没说,只是吩咐我们要小心的照顾夫人,之后抱着你就走了”馨园一直都是唯唯诺诺的看着我,声音也带着不正常的音调。 她这样子突然让我想到,当初蒋妈妈对她凶恶时的表情,可是现在她没有理由怕我啊! 即便她不是忠心耿耿的对我,我也睁只眼闭只眼的随她去。 郝思嘉说:“现世安稳,岁月静好”,我又何必自寻烦恼,去探究她是什么目的呢! “木小姐这个不用担心,我们上飞机之前就了解夫人的状况,也做好了急救的物品,下飞机就安顿我们那里的医院,一定会让夫人好转的”周医师温和的解答我的疑问,嘴角的笑容那样的标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51章 预料 我突然怀疑蒋泽翰是不是有点精神异常,出国专门给我妈妈治病? 我气闷的不言不语,安静独自神游太虚,不想再追问什么医院,哪个国家,因为这些疑问很快就会解答,何必在这事上分神呢! 他要是对我妈妈居心叵测,我也不会善罢甘休! 飞机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不知道这一路上自己昏睡了多久,自从怀了宝宝,就有了嗜睡的习惯。 举目搜寻,这竟然是广阔的私家别墅,独立坐落在海域的一畔,显得那样的别具一格,不由得内心赞叹,好优美的坏境。 可是我唯一没有预料的是,接待蒋泽翰的却是那么多的人。 看到那么多的生面孔,我除了茫然无措之外,就是紧紧地握住放在轮椅上的妈妈的双手。 很怕他们对妈妈造成成什么伤害,虽然不像绑架的阵势,但是“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所以本就条件反射的紧张起来。 “喜欢我送你的惊喜吗?”他悠闲地开口,眼睛睥睨着这浩浩荡荡的人群。 “欢迎少爷,小姐回来”那声音真是听得我心颤,被这么多人围观,也难怪自己心里不能保持平静了。 这里应该不是中国吧,为什么他们能够标准的用普通话问候。 “蒋泽翰,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你不觉得无聊吗?” “我不想耽误妈妈的治疗,为了节省你宝贵的时间,就说出你是什么目的吧”我的目光从那群人移开,转眼对视一双深不可测眼眸,很无力的询问道。 或许蒋泽翰不想这么快的给我解惑,只是懒洋洋的笑纹在唇边泛开,径自帅气的漫步上前,而那些人像得到指示一般,各自让道。 正当我想诅咒人的时候,他才从前面飘出让我惶恐到绝望的话。 “把夫人交给周医师,并送她们去医院,记得不要出任何差池” “木言,你也不要阻拦,否则我会让你永远见不了妈妈” 话语落下,他的一双厉眸变得极其寒冷的扫视着,还处在短路的我。 身边已经有人从我手中推走妈妈,小心的交给周医师。 我似是灵魂出窍般的,任他们消失消失在我眼前,一点反抗的举止也没做出。 等到我差点忘记呼吸,停止心跳的那刻,忽然身体被一股力气脱离地面,引起一阵眩晕,才让自己从震惊中醒来。 “蒋泽翰,你不要再逼我,如果我见不到妈妈,还不如让我死了呢,你最好让我去陪妈妈,现在,立刻,马上”反应过来的我,立刻尖声的厉喝道,不管不顾的撕扯他的衣服。 “安静点,想见妈妈最好识时务的乖点,死有什么可怕的,这对我来说这一点也威胁不了我,你忘了当初怎么狠心的打我了吗?比杀了我还难受” “当初你所给予我的痛苦,今日就让你尝尝”他呢喃的在我耳边说着,一点一点的凌迟我千疮百孔的心。 他将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朝别墅的内室走去。 一直走进卧别墅的主卧室中,轻轻的把我放在偌大的落地窗前,从身后环腰抱着我,唇瓣在我光滑的脖颈上轻吮,直至耳边时停住,温热的气体喷洒在我敏感的耳区。 “看到这里吗?这是我们当初举行婚礼的地方“ “那对面的海你看到会想起什么吗?还记得那时我们一起游泳,你突然小腿抽筋,我救你上岸时,当时你的表情可是和你现在相反的” “那时你恨之入骨的告诉我,再也不会去游泳,而现在,你的恨全部都掩藏在你虚伪的外表下,不再轻易的让人看出,这就是你木言最如今让我无法忍受地方,我偏要撕毁你的伪装,让你无处遁形”他嘴边的不真实笑声溢了出来,而映入对面的眼神,却是薄薄的一层碎裂的寒冰 透着玻璃,看着那已一片寂静花园,我只能无声的哭泣,无从反驳他的犀利言语。 原来伤害至始至终都不会完结,这才是他报复的开始。 “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这虽然是被无数前辈认证的名言,可是我这么宁静淡漠的女子,为何也遭到了报应。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仇恨,既然注定要还,那就由他去吧,我能支撑到妈妈安度晚年,尽了孝道,那就满足了。 “蒋泽翰,不管你要对我怎样,我都不会反抗,只求你放手对我妈妈的伤害,我爸爸他已经不可能再出来了,但是妈妈我要她好好地活着,我不能同时失去两个至亲的人,这比杀了我没有什么区别”我回首直视他冷凝的深眸,带着深深地乞求意味。 他没有做声,只是突然伸过手来抬起我的下巴,另一个手轻轻地擦拭我面部的泪水,那种痛苦冷凝交织的复杂眼神,看得我内心也苦涩不堪。 或许他是爱我的,其实早就应该觉悟的,都是恨蒙蔽我的双眼,致使对他一直除了厌恶,就是反抗,可是那爱太霸道,太疯狂,足以让我害怕的再次逃跑。 “我放过你,那谁放过呢” “我说过,在我没放手的时候,你怎么想甩开都是白费力气,都是你以前的挣扎,才造就如今的痛苦“ “我给过你机会的,可是你都不珍惜,所以我们一起下地狱吧,我痛你也要痛,真的等我放手那一刻,就是我死的时候” 我无法承受他几乎变态的言语,只能哀伤道:“蒋泽翰,我们可以从新开始,甚至爱上你,这个条件足以换取妈妈的平安吧” 他微眯着双眼,因为我的话而变得更加疯狂,“即使一切重来又怎么样?我现在就可以肯定,你的选择会和当初一模一样” “从你一把我们的结婚戒指扔进海里的时候,从你背着我和你的奸夫一起去美国的时候,这些都是发生过的,每每想起它们,都像利剑一样穿刺我的心脏” 我一听,面上瞬间毫无血色,全身颤抖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怎么可能与韦林博一同去美国呢? “还记得你晕倒那次,我和安晨的对话吗?与你在一起的陌生男子就是韦林博”他松开环在我腰围的臂膀,转过身看向玻幕之外,嗓线极其轻凉,仿佛正在承受很大的打击,音质也带着颤抖。 不可能的,我怎么会做出连自己都说服不了的事情呢? 可是理清混乱的思绪,回想以前的种种,韦林博对我过于痴缠,确实不太正常。 原本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现在又被撕裂了。 锥心刺骨的疼痛,让我不由得捂着自己的心口。 呼吸真的想在这刻骤停,而不是深大的呼吸紊乱 作者题外话:亲,非常的抱歉,没想到小区再次抽风的停电,昨夜写好的稿子,来不及修改了,这是在值班室发布的,希望晚上回家来电,在修改。 熟悉的林荫小道上,每次出现都会引起焦点的韦林博,表情不自然的拦截者我。 “木言,记住,以后一定要嫁给我,因为我爱你,没有你就像鱼儿没有水,我会干涸而死”韦林博低低的声音,深情款款的看着我,手中的玫瑰是那样的鲜艳欲滴。 “那可怎么办,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当修女,不能嫁人的”我狡黠表情看着碧空,无视他有点焦急的神色,突然来了准备逗逗他的兴致。 他皱皱好看的眉宇,有点不情愿的说道:“你若当修女,你可是残害了祖国的又一个顶梁柱,你忍心看着我就那样的一蹶不振吗?” 我还没有开口嬉笑他说的太过严重,周边就有几个漂亮的女生看着他,令我诧异的是,其中有一个大胆的女生竟然公然告白:“学长,学姐不愿意嫁给你,我愿意啊,玫瑰花送我吧” 呆愣片刻,我为了保持良好的淑女形象,转身扶着身旁的树木,捧腹又压抑的笑了起来。 身后的围观者亦是笑声连连。 “放心,你学姐不愿意没关系,她当修女,那我就当上帝,每天虔诚的看着我,从精神上她还是嫁给我”他刻意扬声,仿若证明自己多么的痴情。 “学长,你要是当上帝,那我们怎么办” “是啊,你要让我们情归何处” 周围越来越乱,情况不受控制般的发展,最后却被一声冷冷的嗤笑上化为沉寂。 四周也被阴森恐怖的气息笼罩,白天骤然被黑夜掩盖,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形带着寒气走过来,慌乱的众人下意识地退到两侧,腾出无阻拦的过道。 紧继一声讥诮的森恻的冷哼,口中的话亦是不带一丝温度:“木言,她只能嫁给我,这辈子也只能属于我,韦林博,你想当上帝,我可以送你一程” 朦胧间全部人被那个陌生男子的出现,惊呼出声,而我也被那熟悉的声音心头微震,可意识最终还是被强烈的恐惧慑住,动惮不得。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长相,只看着他亦步亦趋,走到我的身边,幽幽沉吟着:“木言,你信不信我一枪打死他,这样你就把心思全部放到我身上了吧” 我怔怔地望着那双寒怒未去的黑眸,还有他手中的令人惊恐的恐怖手枪,突然伴着恐惧惊呼出声:“不要…” “不要,不要…”我从惊恐中醒来,嗓子被那高喊的分贝扯的刺痛。 已经惊厥坐起的扶着昏沉脑袋我,看着一时适应不了的豪华房间,眼幕中的陌生摆设让我为之一惊,待我整理了一下头绪,才发现自己做了一场噩梦,而现在自己正身在昨晚的房间里。 擦拭额角的冷汗,再次躺下,安抚惊魂未定的心跳,仿佛最近噩梦连连。 想到昨天发生的不愉快,我乏力地合上双眼,身体仿似被彻底掏空。 就像是所有的骨肉和内脏都被剔离,只剩下一张皮囊,无法提起一点点的力气。 昨夜一直哭泣,想着不能见到妈妈,怎么都不能平静下来。 直到昏睡到现在,才恍觉残酷的现实,蒋泽翰,他太知道我的软肋,再一次的困住我不安的念头。 刚刚的梦,在记忆深处,根本无迹可寻,但偏偏给自己的感觉却是那样的真实。 如果那不是梦境,是真实存在的,面对韦林博和陌生男子的求婚我亦是选择逃避,不会答应他们看似痴情,实则自私的又霸道的爱。 犹还记得,我那时的理想丈夫是…带着温暖笑容的男子,和我相近如宾,不是像他们带着这么耀眼的光环,让我有种被圈养的宠物,成为一个男人的附属品的感觉。 排除自己的偏见,没想到自己会嫁给如此财色兼备的蒋泽翰。 或许只能说自己太过淡漠,不喜欢那种上流社会的奢华气息。 侧了侧身,目光落在了床前的落地玻璃窗处,窗外细碎的阳光已经初露云端。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但是对于自己又是无法预料的一天。 蒋泽翰等同软禁了我,又何必看那日复一日的变化呢。 闭上眼睛,不想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只是感觉内心空虚,身体也异常瘫软。 就这样睡去吧,或许沉睡能够忘记那心绞的疼痛。 迷迷糊糊中,仿佛有人在身旁轻唤“小姐,小姐?” 我非常疲惫的睁开一丝缝隙,看着淡粉色的纱帐,因为外力使床头各式各样的风铃发出叮叮当当地声音。 面前的人,不由得让我激动的惊做而起。 不是因为惊恐,全然是被馨园的出现激动地差点眩晕。 “馨园,我妈妈怎么样了,快点告诉我”我忍着眼前的黑色眩晕,强撑着下了床。 紧紧握住她的手,满含焦急的神色看着有点胆怯的馨园。 “小姐,你先别着急,夫人她很好,不哭不闹,很配合医生,倒是小姐的脸色有点苍白,对了,少爷今天晨跑回来,吩咐我让小姐准时去吃早餐”她软语说着,一边用着担忧的眼神看着我,好似我虚弱的身体下刻就要支撑不下去。 原来是奉蒋泽翰之命过来的,但是看这时间吃早餐,是不是已经过了。 不是自己赌气不吃饭,实在是吃不下去,没胃口。 但是说过不会反抗他的命令,即便毫无食欲,也要强撑下去。 不就是应付一顿饭吗,大不了勉强吃下。 “好的,你先回复你家少爷吧,我换身衣服就去”我苦涩的淡淡一笑,转身进入浴室,无视馨园变了色的眼神。 自己如今真是一点自尊了没了,全然像一个木偶一样任人摆布,活的是那样的疲惫。 慢慢退去睡衣,任灼热的水喷洒在娇嫩的皮肤上。 浴室里水雾氤氲,湿淋淋地走到镜子前,用手抹去雾气。 很久没有这样看过赤裸的自己,原来自己的脸色真的很苍白,镜子里展现的完全是一个脆弱的女人。 双手沿着脖子一路往下,停留在已经不再平坦的小腹,心里百感交集。 因为那里正在孕育着一个生命,一个生下来就要承受爸爸对妈妈充满仇恨的阴影。 已经分不清是水雾还是泪水,快速整理好自己。 不能忤逆霸道的某人,一旦他杜绝自己见到妈妈,那真是追悔莫及。 风从开着的窗口吹进来,吹到光裸的肩膀上,带着丝丝凉意,不禁让身体打了个寒战。 身上只是围了单薄的长长浴巾,刚刚为快速的整理好自己,却忘记出国时,自己根本没有带上随身换洗的衣物。 一百多平米的偌大房间,阳光穿过玻璃挥洒在室内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处都精致的近乎完美窒息。 可是纵观眼前,根本找不到盛放衣物的衣柜。 虽然浑身透着凉意,但是因找不到替换的衣物,焦急的手心也变得湿腻腻的。 抬头望望时钟,不禁大吃一惊,已经十点了? 没想到自己的生物钟,越来越不准时! 可是没有衣服,总不能就这样浑身不遮体的出去吧! 虽然自己的身体他早已熟悉,可是也不会这样毫无形象的与他相见。 咬了咬嘴唇,内心激烈的交战着,若是不去吃早餐会怎么样呢? 记得上次不吃早餐,惹得蒋泽翰浑身是血,重伤住院。 虽然这次不会发生,以前那种心有余悸的意外,可还是不敢再次因为一顿早餐,惹一场轩然大波。 不能否认的是,已经十点钟了,他还要我去吃早餐,也是预示着他的霸道的命令必须服从。 慌张的转几个来回,终于看到蒋泽翰昨天的西装,随意的扔在沙发上。 低头看着长长的浴巾,忍着将要雾气迷蒙的双眼,慢慢的穿在身上。 只要能够应付眼前的衣服,不再注重是否得体。 就这样披着湿漉漉的发丝,非常不得体的走进长长的金色餐桌。 桌子上面铺着水花印的桌布,最中间那采摘的鲜花还雨露未干,看起来是那样的温馨浪漫,只不过煞风景的是身上这不合体的衣服,与之相称之下就显得讽刺了。 而不远之处的某人却气定神闲的翻看文件,无视我存在般的继续他的远程指控。 “小姐?这是吴妈特意选的上好中药材,煲的香而不腻的瘦肉粥,说是可以对胎儿有有益处”馨园愕然的看着我,呆愣片刻才看着我说道。 而我刚好一口水没来得及下咽,被她什么中药,胎儿的,毫无形象的喷了出来,咳呛不止。 顿时手中一颤,玻璃杯也碎裂一地,发出刺耳的响声。 “怎么回事?吃顿饭难道这么难吗?”蒋泽翰倏地丢掉文件,合上笔记本电脑,像我趋步走来。 直到站在我的身旁时,他那种古怪的表情,纠结的眉宇,要比馨园刚才看我的表情更甚。 “你先下去”蒋泽翰好似努力调整好音调,刻意沉声的对着馨园吩咐道。 “是少爷,小姐慢用”馨园恭敬地下去,徒留让我独自面对难搞的蒋泽翰! “等会给你订购几套衣服,看你穿成这样,不知道会给人一种从精神病医院出来的感觉吗?头发也湿乱不堪,你现在不止是失忆,难道还得了失心疯?”他轻轻地坐在我的身旁,用探究的眼神肆意的打量我的每一处。 “……”请原谅的我的短暂性失语,若不是他强硬的带我来这个鬼地方,我又岂会沦落他人耻笑的对象。 抽过桌上的纸巾,一点一点地擦拭唇边的水泽,准备忽视他的讽刺。 在这种气氛下,独自面对阴晴不定的蒋泽翰,按耐不住的火气也只有吞下。 以前从不会向谁低头,可如今只有向他低头过,他可以用一个含着阴寒眸光的警告的眼神,就可以将我完全毫无抵抗的,蛰伏在他的为所欲为里。 喝了一口带着中药材的肉粥,香而不腻,没预期中的呕吐,不由得多喝了一些。 “我准备再次举办一场我们的婚礼,这样你的脑海里应该不会忘了”他坐在那里,自始至终表情都是丝毫不变的冰雕脸,眼眸就那样冷淡无比的观察着我。 他那句毫无预警的话语,让我喝粥的动作一滞,哽在喉部肉粥,再次没有形象的咳呛出来,好在自己有了前车之鉴,赶快用纸巾捂住嘴唇跑到了洗手间。 在盥洗池里用冷水肆意挥洒自己的脸上,欲让胡思乱想的自己冷静下来。 纠结中,忽然听见沉重的脚步声向这里走来,我马上紧张的瞪向门口,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向我走来。 “我想有件事还是告诉你的好,你是我合法注册过的妻子,再次举办婚礼只是想让你水性杨花的劣习收敛一点”他讥诮的说着仿佛重复千万次的话语,每说一个字,我的内心仿佛同样在滴血。 疲惫的转身抬起眼眸,看着镜中的自己,披头散发,领口大开到露出里面的粉红内衣,身上的西装反而给人一种让人窥探的遐想。 我一直紧闭嘴唇,不想和他一直执拗,毫无意义又让人气短的话题。 “我想见妈妈,婚礼必须有妈妈在场,那样我会更安分守己”我吸了一口冷气,无畏的直视眼前怒火高涨的某人。 他的反应却是微微一嗤:“我该赞赏你爱母心切,还是你永远打算找借口逃避我对你的感情,永远把我放到第二位?” 我知道,他此刻的表情无非想直接掐死我,但是,他又怎么知道我为何这么在乎妈妈呢? 他怎会知道,犹如生活单亲一样的家庭的我,每天看到妈妈面对外界的讥讽和嘲笑,在我面前她却努力地保持无所谓的样子,给予我更多的爱,总是怕我心里的阴影太重,影响健康的成长的那种心酸之情呢? “蒋泽翰,感情是要慢慢培养,我和妈妈那是亲情,我和你若是培养当然是爱情,爱情和亲情那怎么可以与之比较呢?”我扶着微微头痛的额角,软了语气,只求他能清醒的明白我的痛楚。 这其实也是被他质问的的话语,彻底打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52章 刺耳 听到那些刺耳的话语,自己犹如逼到悬崖边的无计可施,只能作最后尝试的开导。 “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什么时候合适?不要骗我,知道吗?”他深邃的眼睛带着戏谑的笑意,看似满不在乎,却没有不放过我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 他怎么可以如此心急,虽然胎儿三个月是可以的,可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禁止同房以免胎儿受到影响。 被他这一问,顿时原本羞涩的的脸颊,现在都能滴出血来,慌乱的往后退开,可惜后面早已抵着墙壁了,似乎已经无路可退。 “孩子不能受到任何意外的,你能不能…忍一年?”我的额角已经紧张的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但是口中还是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解释着,回避着他像是要穿透我心虚的表情一般的眼神。 有时确实害怕他的狂躁与愤怒,觉得下一刻就会被他无情的撕碎,他真的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虽然知道他对自己由爱生恨,并且那恨已经达到解不开的地步。 但是我还是存在一种侥幸的心里,希望他的被恨蒙蔽的内心能够被自己感化,慢慢的忘记那互相伤害的仇恨。 他夜空般深邃的眸子突然扫向我,嘴角挂起清雅的浅笑:“一年?木言,你在开玩笑吧,你知道一年意味着什么吗?你敢拿妈妈一年的病情赌注吗?” “你说过,既然感情需要慢慢培养,那我们就从这里开始培养吧,你以前总是拒绝我,现在是你提出的培养感情,理当从你自身做起” 他的浅笑,笑得我的腿内侧一阵发软,幸亏身后依着微凉的墙面,否则难保委身倾倒。 一年怎么了?妈妈的病情要与他的私欲挂钩? 我真的忍不住的有种想翻白眼的冲动,他一副必须要和我同房,才能让我妈妈的病情得到治愈的欠扁摸样。 真的让我张口哑言! 而我现在只能选择既无反驳,也无赞同的表态。 反正总归都是让自己步入地狱的两条路,选与不选,还有什么意义呢? “怎么?有话要说?”他刚刚泛着浅笑的眼眸,看到我的迟疑,瞬间变换成凌厉的目光倏地扫向我,俊美的轮廓美的触目惊心。 我扶着微凉的墙面,手里的浴巾,已经被攥成褶皱的形状。 终于在身后捏紧了拳头,小心道:“我妈妈的病可以治好吗?国内患有这种病,十之很难康复的,如果妈妈的病真的能够治愈,我当然想让妈妈看到我的幸福生活,泽翰,只要妈妈平安,我什么都可以满足你,真心真意的” 不过话一说完,就忍不住想要咬断自己的舌根,这是不是又是把妈妈作为条件,会不会再次惹怒他呢? 不行,不能再耽搁了,如果这敏感的话题一日不能得到解决,我是一日不能安宁入睡的。 还没等到他酝酿着怒火,我就乖乖的上前,伸出纤细莹白的手指,放在他温热的胸膛上,尖细的指尖有意无意的滑过,眼神也变得比以往迷离。 是的,我要慢慢的“化百炼钢为绕指柔”,以柔克刚。 讨好他,诱惑他……转移他所有的思想…… “泽翰,我们婚礼举办之时,没有长辈在场也不好吧,在说妈妈看到我们那样也会高兴的,而我的人和心本来就是你的”而我听到自己的似撒娇的声音时,差点没有晕厥过去,自己何时也能毫无羞耻的说出,让人欲呕的话呢? 他的气息果然开始再次不稳起来,眼神也从深黑色变成熟悉的深情火眸。 只是下一刻,他却用力的抓住我的肩膀,使我的背部紧紧地贴着微凉的墙面,炙热的气息喷吐着,咬牙道:“木言,你可真会挑战我的忍耐力。只要你让我满意,妈妈的病你就放心好了,现在我不碰你,以免你在婚礼起不来” 他深吸一口气,慢慢的稳住心神般的,终于在“砰”的一声,门终于被关上,以及遮住他仓皇而逃的不稳身形。 而我却真的瘫软在墙角,嘴角的溢满苦涩笑容,如同一场持久的战争暂且得到休战般的轻松。 妈妈的病能治好,我最终会沦落到什么地步真的无所谓。 拉上浴巾,埋在双膝里,很想畅快淋漓的大哭一场,可是眼里却干涩的一滴泪水也哭不出来。 “小姐,你真漂亮”馨园艳羡的看着我,继而低头看着我身上由小钻石点缀的绝美婚纱,眼神更加变得痴迷。 是啊,蒋泽翰想必是蓄谋已久了吧,否则简短的两天,怎么能拿到由全国首席婚纱设计师,独自打造限量款名贵婚纱呢? 对我来说,在精美的东西不过是虚幻的,只有自己喜欢的才是真实的。 其实昨天他已经异常的仁慈,让我和妈妈视频一次,虽然没有直接见面,可是看到妈妈恢复的效果确实很明显,至少不再看到人就哭泣,这样对我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我们走吧,已经化妆这么长时间了,你家少爷会着急的”我清冷的说着就站了起来,身旁的礼仪人员对我淡漠的表情为之一愣。 只是很快就反应过来,带着我步出门外。 这场毫无意义的婚礼,本就没有什么可以让我已经冰冷绝望的内心火热起来,所以面部表情是往日的冷淡,也不足为怪。 反正妈妈能够平安,就随着他折腾吧,他也不是第一天警告过我了,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向世界宣布,我就是他唯一的妻子。 随着礼仪公司人员的陪同下,慢慢的走向加长版的劳斯莱斯。 虽意料之外来了许多外界人士以及媒体记者,但是对于蒋泽翰的那高贵的身份映衬下,这些场面也是情理之中的理应出现。 这的确是一个非常盛大又特别的婚礼,就是来了这么多人的围观,也难以给人一种敷衍的感觉。 没有宴请的宾客,更没有新婚必去的教堂,只是安排让我画好精致的装扮,在随着他走向不远处的豪华游艇即可。 车门打开,蒋泽翰的出现,突然让嘈杂的顿时安静了下来。 他一袭精致到无可挑剔的白色西装,更加的衬托出他模特般的身材,平常都是冷着脸的他,此刻也是嘴角上扬,面带微笑的。 恍若他这一刻,脸上洋溢的是最真实的笑容,看起来更像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一般,脸眉梢都飞扬起来。 “木小姐,请往这边走,以防那些媒体记者手里炮筒的闪光灯,伤到你的眼睛。”礼仪小姐,顺手指引我向红地毯方向走去,刚才还在栏外的记者,已经有冲进来的势头。 直到隔着蕾丝的头纱,清楚地看到眼前的人时,心心里终于不再平静。 他的大手轻轻地抚上自己的腰,使原本柔软的身体顷刻僵硬了。 就这一瞬间的暧昧姿势,安静的周遭顿时尖叫声连连于耳,给我犹如世界末日般的感觉。 最终还是不免遭到媒体的围追,几个胆大的记者更甚的踏入禁区走向我们。 “请问,蒋总裁,这已经是你和木小姐第二次声势浩大的举办婚礼,能给我一个解释吗?” “并且这一次,我们依然不能看清木小姐的真实面貌,能否请木小姐掀开头纱呢” 我刚想催着蒋泽翰快点离开这可怕的媒体,对我来说媒体真的猛于虎。 可是下一瞬间蒋泽翰非常出乎意料的低头,隔着头纱在我唇边轻轻一吻,使我非常清楚地看到,他眼底划过的邪魅神采。 让我不安的内心,更加的慌乱起来! 只是一瞬间的变化,他的眼神又被异常的温柔而取代。 他一双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握住我的白净手指,似宣誓办开启薄唇:“因为爱,所以就想再次重温这幸福的一刻” 这么煽情的话,即使逢场作戏,也会让久经不变的心潮,微微颤动一下,那一刹分辨不清那感觉是什么! 只是怔怔的看着他如此深情款款的幽瞳,似一潭汪水一般的,很容易让人深陷其中。 但是“爱”?就这个字让我不堪回首往日的屈辱,想着都让不安的心中冷然一颤。 在这本应温馨的时刻,还是控制不住,想起了过往。 好吧,无视周围因为蒋泽翰一句深情款款的告白,而引起的轰动,深吸一口气,那第二个问题就让我解决吧! 人的好奇心,往往是走向自己毁灭的开始。 那些媒体,不挖掘一点新闻作为卖点,岂会善罢甘休。 看着眼前如神诋般泛着光环的他,既然答应这场毫无意义的婚礼,就该勇于承受后果。 挥去心里的阴霾,用另一个手慢动作的掀起飘逸的头纱,就这一刻,成功的捕捉到身边的人的各异举动,以及蒋泽翰怪异的眼神。 “anl ie(天使新娘)”不远处略显垂嫩的童音,打破貌似被吸引住眼球的一群人们。 瞥开不应该在我身上出现的嫉妒眼神,我只是专注的看着蒋泽翰,这一刻豁出去的感觉,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恐怖。 “感谢各位这么关注我,其实用大众脸形容我的面貌最合适不过,用一个略显俗套的形容就是‘竟然是人’,所以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如果有被惊吓到的,我可不负责任哦”我用有点俏皮的语气,巧笑嫣然眼看着不真实的虚华场面,内心的压抑早已在胸腔横冲直撞。 此刻在人们面前看似婉娴华贵我,完全是被他步步紧逼,才带上的虚假面具示人。 天使新娘?这个称谓似乎让内心怦然心动一下,“天使”一定只有纯真善良的人才可以称谓,而我经过生不如死的生活,已经不记得什么才是微笑,多可爱的孩子,果然是心灵纯洁。 他的眸光不经意的与我相对,眸内星光如闪,那里蕴藏的仿佛是种错觉,似迷恋,似激动,似含趣,又似讥笑,最后归化为以往的深不可测。 “木小姐真幽默,不不,早应该称为蒋太太了,刚才第一眼看到你时,真是美得让人惊艳,但是当你展开笑颜时,你的眼睛却如两泓水月,只有天使的眼睛才那么纯净,就如那位小朋友说的一样,的确看起来很像天使”那位看起来颇为资深记者的话语,对我来说简直夸夸奇谈, 他那犹如赞美一副美画的专注眼神,那种敬业的精神,说出的话,这些都差点没让我捧腹而笑。 想必他以为一番美赞,可以得到蒋泽翰的好感,以后定会升职加薪吧。 可惜蒋泽翰因为他的话,骤然变冷的表情可以看来,不喜欢别人用觊觎的眼神看着他的专属物呢! 我不想在考验自己的耐心,放下头纱,提着裙摆握着手捧花,对着身边的蒋泽翰,温柔的说道:“亲爱的,我们该出发了” 环在我腰际上的手,不由得微微施力,让我的更加的贴近他胸膛,身后的喝彩声不绝于耳。 心情气和的看着不远处,刺激眼球的豪华游艇,这真的能让所有女人都嫉妒这份张扬的幸福吧! “你可以选择另一种方式的,为何真的暴露自己?看来你是真的愿意踏入我的世界里”戏谑的轻声,喷洒在我的耳际。 排除他刚才耳语般的话,我定是愿意享受被万人瞩目的虚荣感觉,可是我不得不正视自己,以后面对的真的是犹如地狱火海吧! 当我静静站立在面向江面的舷窗前,感受着风微凉的吹打着面颊,望着逐渐幽暗的天色下江面的波浪起伏,内心变得焦躁而不安。 我以为这场华而不实的婚礼就此落幕,可是馨园听从蒋泽翰的吩咐,把我安排这看似盛满玫粉色世界的休息室里,不再进行下面的环节。 直到白天变成黑夜,他依然没有什么动静。 慢慢的一阵轰鸣,对面的江畔却烟花绽放,五彩斑斓,炫美夺目。 令人为之惊愕的是,绽放的烟花所展现的字幕,却是:“忠贞不渝,生死相依” 字是一个个的展现,好似为了证明多么至高无尚的爱情誓言般,最后变成花瓣雨洒入江海。 这一刻,紧紧扣住窗台的指尖,由于自己不可置信而施力导致微微泛白 “忠贞不渝,生死相依”它不是自己的记事本里面的吗? 或许是巧合,虽然尘封的记忆力,自己也追寻不了,当时那里为何写下明显是两个人的笔迹,字样的爱情誓言。 一个娟秀,一个刚劲有力。 越看对面的画面,脑子里就越乱,忽然有种想要逃离的冲动,直到身后被熟悉的身体环抱住,才让停止这种几乎自虐的行为里。 “答应我,今晚,当着这八个字的面前,说你愿意真的和我相爱一辈子”他开始气息不稳的扯着我身上繁琐的衣物,以舌尖舔恋我颈后敏感的肌肤。 我全身一僵,身子骤动,转身看着有点微醺的蒋泽翰。 “告诉我,这几个字的背后的故事”我的眼中几乎涌泪,没有这一刻想挖掘遗失的记忆。 “告诉你又何妨?那些记忆对我来说只会恨你,你愿意让恨继续下去?乖,现在到我身边来,把心交给我吧”他喑哑的声音,带着温热的气息拂在我的耳边,蛊惑般扰乱我不安的心。 可是,即便我不想追寻已经失去的记忆,为何脑海里破碎的片段总是折磨着自己。 “泽翰,我放不下!我想知道当初的一切,告诉我吧”其实这句说话在脑海里,已经萦绕了整日。 “我再给你一个机会,这是我为了这个婚礼准备的,给我戴上,就表示你愿意到我身边来,可是就是你不愿意给我戴上,你也不能逃离我的身边,不过我会让你后悔的”他轻柔道,但是我能感觉里边的威胁之意。 说完他浅笑,那笑意象一泓深沉无底的湖水,表面漾着涟漪,内里百尺却是纹丝未动。 到他身边来?我不是一直在他身边吗? 心口酸涩得透不过气,看着他手中一对特别的戒指,凝聚很大的勇气给他好看的手指戴上。 还能选择吗?既然他不想我记住以前的,那我何必自讨苦吃的追问呢? 还没看清他的反应,骤然觉得天旋地转,被他放到一床花瓣的中央。 “很好,记住,你今天的选择” 第二天醒来,眼前还是一时适应不了的卧室,馨园进来时,恭恭敬敬的告诉我,少爷让她转告说,突然有急事要赶回中国,让我在这里好好地在这里玩些日子,可以派遣司机去看望妈妈。 昨夜,没有费神去想他为何飘然离去,因为折腾一天的自己,终是抵挡不住疲惫沉沉入睡。 我抬起头,仰望着太阳,发现美国的阳光,好耀眼,会让人情不自禁的流泪。 妈妈,我终于可以看你去了! 随身穿了一件他订购的套装,穿过一群让人眼花的整齐着装的排列阵势,我只顾焦急的步出门外。 “小姐,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有什么急事可以吩咐我们去做”尽职的又陌生的管家用冷冰冰的声音,成功的拦截我仓皇的脚步。 蒋家上下除了馨园对我还算比较恭敬,其他人对我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除了他的主人在场,面色才稍微缓和。 “不用准备我的早餐,我要立刻去见我妈妈,你们少爷是允许的”我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从未有这么一刻感谢蒋泽翰公务的繁忙,随便他去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不出现在我眼前,我就能呼吸顺畅。 “那我安排司机送小姐去医院”他干练的回答我,小声已经吩咐身边的人紧随着我,出任何意外少爷饶不了他们。 我很礼貌的看着身边面色严肃的男子,朝他虚弱的笑一笑,自己迅速的拉上后门上了车。 到达医院没想到会几经曲折,为当初简单的头脑感到冷汗,自己还曾想费尽心机的逃跑,独自去找妈妈,可是现状就是我记不清路过多少路标,逃跑的后果就是迷失自己。 当手放在门把上,那门把似有千斤重,不敢拉开,很怕止不住的泪水再次倾泻而出。 可是想念妈妈的冲动还是打开了房门,护士已经打理好妈妈的一切,周医师碰巧也在观察妈妈的病情。 她看到我,只是微微一笑,因为妈妈的情况还算可以,若是有问题她一定不会露出如此舒心的笑容。 “妈妈状况还好吧?周医师”怀着忐忑的心里,稳住心神终于问出想说的话语。 “目前来说情况还是比较好的,现在药物治疗减少,逐渐加大康复理疗,每天和夫人说话时,她多少会有点回应,例如吃饭,伸展她都会接收到”周医师带着温和的笑容,一一解答我心中众多的疑问。 原来妈妈已经恢复这么快了,以前她看到我还是精神恍惚的表情,现在竟然能听懂外界的声音。 听到这个消息,不由得激动的跑到妈妈身旁,多想大声的问妈妈,是否记得我是谁! “木小姐,其实蒋先生对夫人真的很上心,每天都会亲自来探望,有时还会陪夫人说话,夫人这么快就能接收到我们的引导,蒋先生可是功不可没,奇怪的是昨天蒋先生没有来,不过回到家里看到电视上的报道,我才知道怎么回事呢,恭喜你们!”周医师一副了然的表情望着我。 本来我还处在激动的心情里,被她这句话震撼的抬眸直视她,看着她一点也不像开玩笑的认真表情,我深知自己的心又开始毫无节奏的乱了! 一直探望妈妈?是怕妈妈被人劫走,还是想妈妈能早日看到他,而受到更多的刺激,以满足他内心的愤恨。 轻轻地握住妈妈的手,还是抑制不住的颤抖,今日妈妈躺在这里,又和他脱得了干系吗? 强制自己千万要冷静,不管如何,妈妈能够好转这是事实。 不过,蒋泽翰,我不会再让你做出伤害到我妈妈的事情了,这一次已经让我犹如从地狱转回一圈,没有下次可能的事情发生了。 “泽翰,他确实对我妈妈很‘好’,我也非常谢谢你们辛苦的照料,妈妈才得以恢复的如此好”我仍有点反应不过来,这难以让人消化的消息,脚下如踩在云端的雾里,茫然的找不到解答内心慌乱的出口。 而周医师的漫不经心的说话仿似弦丝拨动,不经意间触动了我心口最纤细的一线记忆。 心神恍惚的想到自己困惑的谜团,情不自禁的把内心的疑问脱口而出:“周医师,医学上有没有可以让人丧失掉一部分记忆,比如大脑植入芯片移植的记忆手术” 我努力地屏着气息,看着她每一个表情,以及动作,唯恐下一刻听到让自己不可置信的话语。 短暂的静默,周医师轻笑了起来,继而摇了摇头,用奇怪的眼神望了望我。 “木小姐,听说你也是学医的,虽然没有更一步的深造,但是或许应该知道,目前世界对于芯片的研究还处于探索阶段,若是应用到大脑中去,我还真是闻所未闻呢”她轻声道,眼神蕴含的笑意,越发证明我的问题,太显得幼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53章 对话 可是蒋泽翰那日与安晨的对话,不是说过我失忆之前去了美国,做了芯片移植记忆手术吗? 果真世界没有这项先进技术,那他们的对话该作何解释呢? “我只是看过网上一则类似的消息,让周医师见笑了,原来网上盛传的消息多少还是不真实的呢“我努力地保持音调的平稳,不让复杂的心理扰乱自己的表情。 其实,我这一句着实是一句很烂的借口,只是掩藏心里的慌乱罢了。 “没事的,医学本来就很奇妙的,说不准明天这一项技术还真的存在呢,我先不打扰你和夫人相处了,有事情可以随时找我“ 她离去时,我才静静地深思,一切似乎越来越让我不解了! 无力的靠在椅子上,握住手里精巧的手机,总想打给远方的某个人,只是有什么意义吗?质问还是证实? 可是自己真的不甘过着非人类的生活,更不想让家人因此受到伤害。 没有什么意识的陪着妈妈,看着妈妈不经意间发出的笑声时,我也会对着她笑。 只要妈妈不是哭泣就好,那样我的内心多少会好过些。 看着药液一滴滴的输入静脉血管里,我的心也一滴滴的在滴血。 “妈妈,你快点醒醒吧,女儿太累了,是不是我上辈子做了太多孽,今日才会遭到报应?让你躺在床上受罪,我真希望躺在床上的是我,那样我就不必煎熬的活着“握住妈妈温热的手掌,让它贴在脸上,感受着由那里传来的温度,心里更加酸涩难耐。 “妈妈,我已经怀了宝宝,可是我总有种不详的预感,很怕他还未出生就遭受到众人的冷眼,我在那个家庭没想过当女主人,更没想过着不切实际的奢华生活,我只想陪着妈妈一起过着平淡的生活“ “每天我都会默默的祈祷,祈求上天能够把所有的惩罚,独自让我一个人承担,可是,讽刺的是,为何我会突然怀孕,每当想起时,我都有一种窒息的感觉,而那个恶魔不承认宝宝是他的,那样不是间接地判了宝宝罪行吗?“ 事已至此,我不想再挣扎了,咬了咬下唇,忍着撕心裂肺的痛,轻轻地自言自语的低喃“或许宝宝不该来到世上,妈妈,我不想再连累一个无辜的宝宝,我不想让他来到这里饱受黑暗的折磨“ 忧心地抚着看似平坦的腹部,看着窗外的晴朗的天空,不知道最终命定的黑夜尽头何时到来。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这里不就是是医院吗? 想到这里,急速的站起来,逃也似的步出门外。 是的,我不要宝宝受到伤害,只有忍痛选择遗弃他。 走到门口时,顿时,觉得眼前一阵目眩,身体不受控制的歪倒在身后的障碍物上。 哗啦…… 尖锐的刺痛传遍全身,呆愣半晌,意识才被痛觉惊醒,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定定神色,胃部突然被眼前的血腥气息,搅得翻江倒海的难受。 手腕被碎片割破,手机也浸湿在犹如血泊当中,看着因为来电而发出铃声震动的手机,好想把它关掉,那难听刺耳的声音持续下去,只会扰乱妈妈休息。 可是身体一点力气也没有,无法移动半分,只能无奈的看着手机不停地响下去。 鲜血一滴一滴的滑落地上,我从不知道自己的血,原来是那样的红。 纤细手腕处因为疼痛,而筋骨暴突。 蒋泽翰,当日你鬼使神差的躺在我身下,原来忍受的就是这种噬骨的疼痛! 慢慢的眼前已经氤氲一片,冷汗也开始浸湿后背,眼泪似无止尽的流了下来。 宝宝,妈妈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大脑短路了才会选择遗弃你,你千万不能有事情。 咬着已经泛白的嘴唇,颤抖的按住地上的碎片,鼻尖再次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承受不住的全身刺痛和胃部翻搅的折磨,终于躺在血泊当中,意识开始变得恍惚,眼前血红一片,终归化为前无止尽的黑暗。 梦中吗?为何看着镜中那不真实的自己,觉得那样青涩而又倔强。 美丽的双瞳全然闪现出一丝疏远的冷淡,嘴角那泛起苦涩的笑容,也让内心悲凉一片。 轻抚微痛的额角,绞尽脑汁想着自己怎么出现在六年前的家里,看着一身粉色套裙的装扮才恍惚明白。 原本自己真的是在梦中,这时的自己正在决定一件为之心痛的事情呢,尘封已久的记忆,慢慢的被打开。 过了今晚,那个女人就不在纠缠爸爸了吧! 双手紧紧地攥紧着,浑身因为心虚而瑟瑟发抖。 对自己来说,这是不是一个肮脏的交易呢?为了挽救将要支离破碎的家庭,我竟然也会出卖自己的第一次。 但是想着妈妈整日以泪洗面,所有的迟疑都变成坚决的步伐,直到坐上他们的车,才知道一旦做出的决定,真的没有返回的余地。 跟着他们进入酒店,还未懵懂的年龄,根本不知道,进入地方将给自己以后带来什么可怕的世界。 刚往前一步,却被一位男子冷冷的声音叫住。 “我们要对你进行检查,确保我们家少爷的安全“ 我的手指差点没有因为紧张和气愤而陷进肉里,眼里氤氲的雾气最终还是隐忍没有化为眼泪。 既然选择了这样的方式,就应该料想到可能受到的屈辱。 任何事想要成功,总归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一脸猥琐的男子,看着我淡漠毫无抗拒的样子,开始对我上下其手。 没想要自己还是没有忍住,尽然反射性的缩了缩身子,脚下一个趔趄,远离那个恶心到作呕的男子身旁。 “你这是干什么?装什么清高。你若不配合,我们是无法让你进去的“男子的脸骤然冷了几分,可是眼眸却是对我肆无忌惮的扫荡。 这一刻眼泪终于开始泛滥,隐忍着怒火,慢慢走向他的身旁。 对方毫无怜香惜玉的抓过自己,手上的力道也让我疼的差点痛呼出声。 “不许碰她,直接让她进来“房门骤然打开,冰冷而又磁性的声音从内室传来。 看着身边的男子惊恐的样子,且微低着头不敢再有任何放肆的动作。 擦掉眼角的泪水,咬着快要沁出血滴的嘴唇,走进看起来阴森的房内。 室内设计的全然看不到任何装饰,昏暗的伸手不见五指,只有一张镂空花边的帷幔那里泛着点微亮。 看到这张床,所有的恐惧顷刻间袭来,止步不前,只是瑟瑟发抖的站在那里。 直到精巧的下巴,被冰冷的手指捏得生疼,才抬起雾气的眼眸直视走进身边的男子。 咚的一声,心底某处顷刻间塌陷。 这这…,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怎么会是另一张陌生的面孔? 虽然视线模糊不清,但是依然能够捕捉到,那是一张夹杂着少年的阴柔和男人霸气的脸庞。 只是那张好看面庞,却被男子眼眸泛起的冰冷,而使人无从欣赏。 而且那冷意让自己原本颤抖的身子,更加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静默片刻,直到看到男子俊美脸上,变成狰狞的可怕,自己就被他的大力摔入柔软的床上。 这毫无前兆的大力,使我的脑子变得嗡嗡作响,思维顿时乱作一团。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我要见的人也不是你,走开“我战战兢兢的抓住有点夸张的红色被褥,那红的鲜艳欲滴,就像红色曼珠沙华一样,对人的视觉造成致命的诱惑! 还没从莫大的冲击力缓解过来,无法敏捷的快速逃离这里,只能抱着侥幸的心理,欲让看似完全没有理智的他放过自己。 “我是谁重要吗?既然今天你来了这里,就别想着完整走出去“ 他势在必得话语,让我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只感觉身体的每一处在渐渐变冷,继而如电流一样袭遍全身。 “……“ “怎么,害怕了吗?既然害怕干什么做这种交易?“他冷笑着,特别加重最后两个字的尾音,似有意让我无处遁形,掩面羞愧。 我深吸一口气,极力的保持镇静,快速的倾斜身体的角度,远离可恶至极的他。 “不是害怕,总之我是来和我想见得人做的交易,不是和你,你没有权利让我留在这里,如果你们想用暴力解决,那么我也不会有一丝忌惮“不习惯陌生人的靠近,虽然他身上的气息并不让人讨厌,反而带着独有的男性气体。 他的笑容未变,眼神却冷的刺骨,一边把玩我脖颈旁的几绺墨发,一边似有似无的在我衣服上缘游移。 “可是,你的交易被我破坏掉了,我怎么可能让我的阿姨受到一丝伤害呢?“话音落下,额角处的发丝被他的大力拽的生疼,眼角的泪水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身上的衣物也被扯下。 瞳孔急剧缩小再扩大,这一句话就像平地炸起的惊雷一般,不可置信的接受眼前的一幕。 “是我太心急了,看把你吓得,不过既然你当初决定那么做了,今天我这样对你也是应该的“ “……“ “女孩不能心机太重,那样只会让人情不自禁的去摧毁,虽然你没有成功的伤害我阿姨,不过你可吓到她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呢?“他勾起我的下巴,微眯着双眼,慵懒的嗓音难掩的轻佻。 绝美的脸廓轻贴我的脸颊“其实你最不该的就是出卖自己的身体,这让我怎么会放过你“闻言,他狠狠的压在我的身上,双手按住我的肩膀,眼眸已经展现出痛恨的神色。 我心中早已惊诧的一直处在游离呆愣的状态,他最后几乎咬牙切齿出来的话,让我顿生无力和苦涩。 我颤抖的闭上眼睛,良久之后平复自己的心里,才虚弱的一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的阿姨我也不认识,请你放开我“ 这个应该不比我大的男子,有着不同年龄的世故,有着不同于年龄的压迫感。 但是我不可能听他疯言疯语,虽然已经默认他所说的阿姨就是我要报复的女人,可是人真的如此自私吗? 他的阿姨破坏别人家的感情,我那样做只是威胁她远离爸爸,也没有做出什么犯法的事情来。 “这是你今天第二个让我生气的理由,想让我阿姨在世上消失,你真的不是一般的毒辣,而且你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我非常厌恶,今天我就要撕毁这让我厌恶的“他的手上力道骤然加重,犀利的目光几乎将我射穿。 “你在发抖?是不是很冷?还是被我突然…疼的?“他难得耳语,似轻风扫过。 可是那种温柔的声音打在我的心口却犹如利刀一样,片片凌迟,哽在喉部的话语,硬是发不出什么声音。 身体怎么可能不冷,可是我的心更冷,他能感觉得到吗? 没有得到我的回应,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在我受伤处轻抚,一直延伸到伤口中心处,猛的往下按。 “呃…“我倒吸一口凉气,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 眼皮沉重的一点也睁不开,昏沉沉的脑袋传来一阵阵的刺痛,像是脑门被钻了个洞一样,疼得作呕。 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好累好累,累的连动一下都是奢侈,全身每一处都预示着疼痛,从麻木到敏感,这是一个折磨人的过程。 昏沉中,意识在渐渐恢复,四周的声响也开始听得一清二楚,唯一的遗憾就是无法从恍惚的意识中真开眼眸。 耳旁传来的脚步声和交谈声,心里有点烦躁,为什么听到声音,自己却不能回应呢? “蒋先生,木小姐的危险期已经过去了,应该快醒来了,“一位女医生似乎声带着一丝惶恐的说道,虽然声音还算平稳,但那颤抖的音质还是能够听得出的。 “三天了,如果她在不醒来,我真的怀疑贵院的医生是不是都该换了“恶狠狠的熟悉声音,带着刺骨的怨气,不知是咆哮还是真的恼怒医生的束手无策。 “蒋先生别着急,木小姐她的生命体征基本已经稳定,我们尽力让木小姐早点醒来,蒋…蒋先生,恕我冒昧的问一句,木小姐以前受过什么刺激没有?呃…其实就是这几天的观察来看,木小姐似乎在昏迷中也是不安稳的,眉头一直是紧皱着,冷汗也很多…“那名女医生声音除了毕恭毕敬之外,这次颤抖的声音就听的很明显。 想必是被蒋泽翰那厮千年不变的“阎王脸“,给震慑住了吧! “你直接说她的求生意识不高不就得了,干什么这么拐弯抹角“又一个熟悉的声音插话进来,想必在医院里,总归少不了他安大少爷吧。 “安医生,木小姐这几天真的情绪不稳定,心率跳得很快,脉搏也不稳定“那个女医生似乎急切的想让每个人,都知道般的解释着。 “出去,你们都给我出去,她的求生意识不高?安晨告诉我,她木言凭什么可以选择自杀,她欠我的还没还清,你说她凭什么…“某人歇斯底里的咆哮声落下,就听到的脚步声逃难似的移向屋外,静默片刻,屋内只有粗喘的声音,以及手中的骨节发出的咯咯响声。 “泽翰,你镇定一下,嫂子危险期已经过了,你该消停一下了“ “至于嫂子为什么选择自杀,只有等到她醒来你再问吧,但是我事先说明,嫂子是真的不能受到刺激了“ “你不要总是控制不住就发脾气,你平时不是很沉稳内敛吗?怎么见了嫂子就是个按不住性子的人呢?“安晨沉稳的说道,少了以前的轻佻语气。 “哼,原来才发现她对我也有恨,嘴里不停地说着宝宝没有了,蒋泽翰,这都是被你逼得“ “安晨,是不是很意外你听到的?真是可笑,她有什么资格恨我?“ “其实你们没有发觉的还有,她的手一直紧紧地抓紧被单上,好似承受莫大的痛苦,她到底为何这样?“蒋泽翰终于压低声音,可是那种喑哑的声音,似乎在阐述一件令人悲痛的事情,听到者必定会心痛,就如同现在自己一样。 原来情况是这么糟糕,我已经昏迷了三天了! 可是自己为什么会昏迷三天,难道是因为自己不小心的摔倒? 他说,我恨他?因为宝宝没有了,所以恨他? 心里当然对他有满腹怨恨,可是想到宝宝果真不在了,内心也痛如刀绞般难受的让人窒息。 胸部犹被灼烧一样,因为他的一句话没有前兆的疼痛起来。 眼眶里有种炙热的东西在燃烧着,却无法分泌出液体来滋润我,早就干涸的眼睛。 大脑沉重的总想立刻进入休眠状态,不在想那让人伤心欲绝的事情。 “宝宝,宝宝…妈妈对不起你…“连我都没意识到,这只是如呓语般话语也会发出声音。 “泽翰…,你看嫂子…“黑暗中突然突然传来一声急促的叫喊。 屋内听到砰砰连响,不知是谁急速的跑过来,刚这么想着,下一刻身体就被某人用粗重的力道摇晃着,那足以把我摇碎的力道,再度挑战敏感的神经。 “为什么你看起来还是那样的痛苦?木言,你醒醒,你给我醒来,我知道你已经醒了,该死的为什么你不睁开眼睛“蒋泽翰用足以刺破耳膜的吼声,突然让我觉得大脑被人踩了一下,刺痛又无止境的开始在身体各处蔓延。 “泽翰,你先冷静一下,嫂子现在看起来像是梦魇,或许还没真正的醒来“安晨也提高了音调,似是提醒某人不能失去理智。 “安晨,你这几年的医术是白学了,你走开,我不想看到任何人,我不信她要继续睡下去“蒋泽翰粗喘的狠狠说着。 我的身体又被他狠狠地丢在床上,继而听到似是猛烈关门的响声,以及隔绝安晨还未说完的话。 静默片刻,身边有人缓缓俯首在我耳畔,伴着能够让我慌张的温热气体。 “木言,你为什么不愿意睁开眼睛?求你醒过来“刚才还以为处在失控边缘的蒋泽翰,最后一句却是如喃喃自语,仔细听还多了几分隐忍的颤抖。 等等… 他在害怕?而且他刚才还说了“求“字? 我是不是做梦,那不可一世的男人,竟然也会用这种低声如乞求的语气。 就在我沉浸在失去宝宝和震惊中的时候,耳边再度传来犹如魔鬼的声音“如果你再不醒来,妈妈的病我会不管不问,死也不让你死的安心“ 这是多么狠毒的威胁,难道我不想快点醒来,害了一条命,难道还要害了妈妈? 蒋泽翰,你怎么可以如此让我绝望,让我醒来又怎样? 昏迷中虽然会做噩梦,可是醒来之后的现实比噩梦还可怕。 现实中经历的那些,才是我真正的地狱。 想到这里,耳边都能幻听心脏破碎的声音,疼的无声无息。 “你…不可以…“我终于在微微颤抖的身体,隐隐压抑的痛楚中,发出早已哽咽在喉咙里的嘶哑声音。 眼皮十分沉重,试着几次才得以睁开,其实不想看到他恶魔般的脸,但是无法不在意他威胁的话语,事关妈妈的一切我都淡定不了。 “怎么不可以?你终于醒来了?我还以为你就这样死了呢“他又变成一贯冰硬的声音。 “………“现在胸口犹被赌一口气,对他那样很绝的话,多是以无语回应。 死?我怎么可能死在他之前,可恶。 努力地适应屋内的光线,眼睛酸涩的立刻流出了泪水。 闭上眼睛,抬起手准备擦掉越流越多的泪水时,突然感觉手腕处一阵刺疼,仿佛断掉般的疼。 “嘶嘶…疼…“这种从未有过的疼痛,不禁使我呻吟起来。 “疼?既然疼还去自杀,木言,你是不是想摆脱我,嗯?“他嗤笑一声,修长的手指轻抚我的脸颊。 这怪异的举动,突然让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想起身好好纠正他的措辞,什么自杀?刚才他和安晨争执的时候,我就一头雾水。 可是我错估了自己,竟然力气全无,昏迷三天,而且为何这次是全身疼痛? 咬着干涩的嘴唇,不让痛楚使自己痛呼出声,额角的都能感觉渗出细密的汗珠。 再次睁开依然酸涩伴灼痛的双眼,看着手上的包裹的医用纱布,突然有种眩晕的感觉。 这…难道真的是晕倒之前摔伤的的? 想说话,喉咙却跟火烧似的,说不出话只能拼命地咽口水。 目光定定的盯着他,他的眸光不易察觉地闪了一下,看来他对我的伤势也不知道吧! 他那表情让我捉摸不透,也不想去探究,他沉默不语,让我突然内心憋闷的透不过起来。 “蒋泽翰,宝宝没有了,是不是…“大片大片的悲伤落在我心口,汇聚成痛苦与绝望,如刀片在刮喉咙般痛苦,声音暗哑的连自己都觉得是幻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54章 能耐 “你不是很能耐吗?你怎么不派遣国外的医生过来抢救呢?你不是无所不能吗?怎么眼睁睁的看着宝宝没了?“受伤的手,无视到麻木的疼痛,紧紧地揪住他的衬衣,用破碎的声音歇斯底里的说。 “我从未想过自杀,可是却害了宝宝,我真该死…是不是?“说道最后,几乎泣不成声。 努力地仰起脸,虽然眼泪几乎挡住视线,还是能勉强看清他的表情。 他从未有过的身体僵硬紧绷,额上竟能看到暴露的青筋,目光漆黑幽暗,深不见底,一言不发。 他在隐忍? 我突然也想让他感受一下这种痛失的滋味,我也要他疼,一次,哪怕只有一次! 我不管不顾的侧身,朝放在我脸颊上的手下狠心的咬上,仿佛这一刻真的得了失心疯。 自己都能尝到血腥气息,牙齿也被骨骼咯的生疼,都没见他做声喊疼或有反应。 片刻之后,依然纹丝不动,这让我脑中感觉很恐怖,不知道是继续咬下去还是松口,有点后悔自己不明智的报复心理。 还在自己纠结松口与否,终于被蒋泽翰伸出的另一个手给阻止了。 下颚被他大力的捏住,使我的头部掰到一边,他的手劲太大,疼得我情不自禁呻吟出声。 “木言,你这个蠢女人,果真得了失心疯“他颤抖的音调,不合时宜的在我耳边炮轰起来。 “谁说宝宝没了?看你现在什么样子,失魂落魄的,我倒希望他没有,也不知道是谁的“他微眯着眼睛,扫向我的腹部,缓缓地坐在床沿。 原本已经心灰意冷,这道嗓音钻进耳膜的一刹那,心里地空缺似是被什么东西突然填满了。 虽然他的语气略显鄙夷,让人听着极不舒服,可是想想之前自己那样疯狂的样子,还是觉得刚才自己太过分了。 睫毛沾着的泪珠还在轻轻颤动,嘴里的惺色也越发浓厚,但是自己依然觉得自己被拯救了。 “蒋泽翰,你在…再说一遍…好吗?宝宝还在…还在是吗?“我颤抖音调,足以证明自己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内心的激动。 “浑身都是伤,宝宝竟然没事,你到底怎么搞的?浑身是血,手腕以及身上的大血管都被碎片割破,我就奇怪,你要是自杀怎么选择这么血腥的方式“他眸光冷厉的看着我,嘴角处尽显戏谑。 “我…“原本欣喜代替了心里痛苦的阴霾,却又被他一盆冷水重重泼了下来。 咬紧了牙关,不让泪水在流出来,知道宝宝平安已经是自己不能再奢望的了。 “你的手…疼不疼?“我撇开刚刚他的冷言冷语,为刚刚自己的冲动而自责。 看着红肿一片的牙印,原来自己一旦失去理智也是可怕的。 他复杂的看了我一眼,眸光闪动,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伸手拿着纸巾在我嘴角上停留。 心在那一刻颤抖了一下,因为他那细心呵护的样子,总让我错认为他对我的怜惜和心疼。 “木言…,下次不要给我这个惊喜了,你要是喜欢看见伤口,我身上随便让你咬“他的声音变得比平时柔和许多,但是声音透露的心伤,还是让我惊讶的抬起了眼眸。 望着几日不见得他,俊逸的脸色不太好看。 他用拇指轻轻地摩挲着我的唇瓣,隐隐的叹息徘徊在喉间,突然低下头,情不自禁的吻落在我的眼角,顿时濡湿泪水消失殆尽。 “泽翰…“我不知所措的想唤醒如着了魔一样的他,但是手上的一点力气也使不出,只能用暗哑的声音,惊慌的眼神看着他。 “脸色这么苍白,好好休息吧,我在这里陪你“他起身,脸色比以前放柔了许多,安抚似的拍了拍我的脸颊,轻哄到。 我从未见过他如此安静的看着我,虽然他眼眸里并不是真的那样柔和,但是经过这件事,确实让我惊魂未定。 现在浑身没有一处不是疼痛的,想起肚子里的宝宝,嘴角也洋溢着苍白的微笑。 宝宝,经过这场大难,妈妈才正视自己心态,放心吧,以后不管什么困难,我都不会懦弱的选择逃避。 今天蒋泽涵的如此失常,我也无心去猜测,或许睡一觉醒来,所有的仇恨都是一场幻梦。 闭上眼睛,心无杂念,相信时间一定可以化解所有的怨恨。 这一觉着实睡得很沉,好像又有声音在耳边吵得慌,直到意识渐渐清醒过来,看到眼前的人才明白怎么回事。 “嫂子,你醒了?昨夜睡得怎么样?有什么觉得不舒服的吗?“安晨一脸关心的看着我,还真把我当病人一样呵护关怀。 “怎么在飞机上?这是要去哪里?“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想不通一觉醒来怎么在飞机上。 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起身靠在软垫上。 不知道自己怎么恢复的这么好,除了伤口被医用纱布包扎着,竟然没有之前疼痛刺骨的感觉。 嗓子也不是火烧火燎的难受,或许在自己昏睡的时候用了不少昂贵的药吧! “那天泽翰十万火急的让我立刻去美国,才知道你伤得不轻,嫂子?你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为什么前几天昏迷总是看起来很痛苦“安晨依然用审问病人的口气问我,眼神也异常的专注。 好吧,难得蒋泽翰让异性与我单独处在一个房间,这就是蒋泽翰的一贯作风,总是安抚过后再来质问之前发生的事情。 “我说不知道你信吗?我妈妈也在这里吧?“我拢了拢脸颊的发丝,发现昏迷几天自己依然清爽干净,让非常让自己困惑不解。 “木言,你不要转移话题,我实话说了吧,关于你这次受伤,和你经常晕倒有关,如果你受过什么刺激,我们可以让心理医生治疗,如果没有这就难办了“安晨终于按耐不住的说出他的目的,连名讳都带上,想必他的耐性也不怎么好。 我终于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侧着脑袋,低低地问“心理医生?安晨,蒋泽翰给你多少钱,你给我好了,我真不知道自己还需要看心理医生,倒是你干嘛这么认真,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是的,我有种想翻白眼的冲动,都把我想的过于严重了吧,不就是昏倒过几次,在他们上次说的我脑子里的芯片,简直是扯淡,我既然已经证实了,他别想在让我困惑。 “随便吧,我希望你能重视自己时不时的昏倒,那不是什么好征兆,我也累了,既然你没什么不舒服,我就去看伯母,真搞不懂你们竟然去美国办结婚典礼,弄得已经满城风雨“安晨倏地站起来,纠结着眉宇看着我,那种吃瘪的模样,看得我很想捧腹大笑。 他生气的时候怎么如小朋友一样,细长的桃花眼,如今也瞪得如铜铃大。 仔细回顾他刚才说的话,心里“咯噔“一下,突然觉得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满城风雨?什么意思?“我紧紧抓住身边的床栏,那指尖泛白足以泄露此刻的紧张和气愤。 “呃?……我要走了,伯母那里还需要我照看,你当我没说“安晨又一副说错话的样子,逃难似地离去。 独独留下我自己在床上咬牙切齿,阴险,卑鄙,原来在那里结婚,还是为了大肆宣扬了我是他妻子。 胸口窒息的有点难受,是不是不适应高空的原因? 可是以前也没这么烦闷过,准是被他们两个气的。 一直以来都猜不透蒋泽翰深不见底的心思,看来回到国内自己别想过着安逸的生活了,想着头就重重的,烦闷的想蒙头大睡。 不止一千遍的骂自己,活该受罪,既然当初那么不管不顾的揭开头纱,就该想到如今将要面临的可怕场面。 闭上眼睛,忍住想哭的冲动,连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告诉自己,僵局总会迎刃而解的,不怕。 其实在我刻意的遗忘下,那场噩梦般的记忆已经不太完整,不管是真实的还是虚构的,总归伤心费神。 如果时间可以泯灭一切记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该多好。 可是每每安静的独处,总会想起那场可怕的场景,只差没有歇斯底里的叫喊。 “怎么了?大白天的也做噩梦?”我在头痛欲裂中渐渐找回现实的感觉,抬眸便看到近在咫尺的俊颜。 脑子突然闪过一种可怕的念头,把梦中的男子幻想成蒋泽翰的样子,越想呼吸越急促,心跳也抑制不住的加速。 若不是最后身旁有人用力摇晃我的肩膀,很怕自己最后呼吸都是凝结停滞的。 “为什么这么颤抖?是不是冷,还是哪里不舒服”蒋泽翰拿着纸巾擦去我额角处的冷汗,轻轻地拥住我有些僵硬的身体,颔首蹙眉的看着我。 “泽翰,没事,可能上次摔伤还让我惊魂未定吧,下了飞机我们是要回家吗?我好累,我们回家吧”我双手环住他的脖颈,才发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男性气体,可以安抚此刻不安的内心。 没有在回答任何话,身上骤然一轻,他就拦腰抱住我下了飞机。 我知道身上的伤口不利于行走,也就顺其自然的让他抱着。 可以听见蒋泽翰清浅的呼吸,以及他上扬的嘴角,不知道那是代表着欣喜还是自嘲。 他或许疑心自己的不正常,可是假使那是我恢复记忆的前兆,是不是代表着他报复的开始? 曾经一度以为自己失忆只是偶然,但是经过接二连三的噩梦,冥冥之中预示着失忆之前有很多可怕的事情。 其实那早在心底盘旋的,可今日依旧说不出口。 咬紧嘴唇,或许还有一种极端的方式可以解开内心的疑惑,但是结果可就是自己无法预料和掌握的。 可能是仇恨加深,或许幸运之下就能化解。 “泽翰,我们去妈妈那里住吧,我不知道是不是妈妈对我有什么误解,但是总归是一家人,相信日久以后妈妈会喜欢上我的”我说出自己的想法之后,就定情的看着眼前紧抿薄唇的他。 是的,当我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就感觉到他浑身一震,可是他依然静默不出声,直到把我抱入车内,他才算用审视的眼神望向我。 “木言,为什么?你为什么想要回那个家里,一家人?你当真把那当做你的家?”他嘴角泛起的苦涩,让我为之一痛。 这个男人从来都是霸道,但是眼眸除了深不可测的探究意味,却没往日的犀利。 但是他的异常,也让我生平第一次觉得忐忑不安,发现蒋泽翰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狠厉,总是背负着太沉重的痛苦似的。 深叹一口气,将视线抽回,望向路上斑驳的路景,不再纵容自己以往的逃避。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打算真心和你过一辈子,宝宝出生的时候,我希望能看到幸福和睦的家庭,泽翰,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好吗?”我侧身环住他腰部,倚在他的身上,感受他身上的温度,从未主动的我只想感化他冰冷的内心。 他回答我的却是戏谑的一笑,继而轻如呢喃在我耳旁说着比恶魔还可怕的话语:“如果你想活着,就不要踏入那个家里” 环在他腰上的手骤然一痛,抬眸对上的却是泛出些许的冷光的眼眸。 我顿时一滞,这次又没成功,那次询问馨园就没成功的联系到蒋妈妈,没想到自己把真心奉上也不能感化他。 为何?到底为何每个人都不让我接触那个家庭? 一时间,车内的空气异常稀薄,也有些诡秘。 过了半晌,他突然开口打破沉默,但是说出的话却让我错愕万分。 “以后我会给宝宝一个幸福的家庭,木言,记得戒指是你给我戴上的,千万记住”他用那冰冷的没有丝毫温度的双眼,直直的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 虽然他那双可以穿透人心的黑眸散发着冰冷,但是他的一句似是警告又像保证的话语,听起来眼眶竟然有些酸意。 努力地平复心中的万千思绪,怯生生的握住他冰冷的双手,缓缓的点头。 蒋泽翰,我当然记得,不管是否两情相悦,但是我都会试着爱你。 此刻静默的只有车内的引擎声,静的连彼此的呼吸,彼此的心跳都听得一清二楚。 淡淡的看着前方,忽然觉得景物朦胧了起来,我有时想来,仿佛这些日子里来倘若一场闹剧,之后却是陷入无尽的空虚。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回到家里,身边的一切还是那样的熟悉。 他把我放在床上,就静静的看着我,他的黑发微乱,可是很性感,还有,他没再紧抿成一线的薄薄两片唇瓣,嘴角微微向上翘着,这一切让我觉得都是那样的不真实。 “先睡会,脸还是那么苍白,等会我们再去吃饭”他似乎心情甚好的露齿一笑,就独自一人进入书房。 直到那轻微的关门声,我才回过神来,才知道自己竟然看着他在发呆,脸不由微微红了起来。 他的语气是那样的平淡无常,仿佛又回到了和谐的原点。 微微的叹口气,没有如他所说的继续睡觉,慢慢的移动身体,走到阳台上。 呼吸着庭院内的传来一阵一阵花香,瞬间闭上眼睛。 自己忘情的沉醉这沁人心脾的香味,多久没有好好地这样独享其中了。 难道这就是家的感觉? 以前和妈妈生活在一起,虽然没有爸爸在身边,依然觉得家里是幸福的。 此刻这种感觉是幸福的吗? 还处在疑问中的自己,突然一双温暖的大手拥住了自己的纤腰,一转身已落入了他的怀抱:“怎么了,站在这里发呆?不是让你休息的吗” 我只觉被他强烈的男性气息包围着,浑身不自在,便挣扎着要离开他。 “我这几天睡得都快变成植物人了,身上的伤口也好得差不多了,而且屋里有点闷,想出来透透气”我嘴角也不觉扯出了一抹笑容,如果真的睡下去,会不会变成传说中的植物人,真的难以预料。 我的挣扎似乎无效,他依然无动于衷的抱着我。 对我来说,着实陷入了尴尬境地。 一双手轻轻的放到了我的纤腰上,慢慢收拢,将我费力拉开的距离又拉近了,直到两人之间毫无空隙。 “我真的饿了,别动”他眼眸渐渐变成熟悉的颜色,呼吸也粗重了起来。 这…,让我脸色瞬间布满红晕,自己怎么装作无知,也明白在动下去简直玩火。 我费了好大的劲,才吐出了几个字“泽翰,我们去吃饭吧” 回应我的却是他低沉的笑声,以及他修长的食指轻轻的摩挲着我的脸颊,接着挑起我滑落在颊边的几绺碎发,俯首轻嗅一下,叹息道:“真想吃了你” 他的笑声越来越来大,夹杂着还有自己羞愧的能滴出血的脸颊! 我是真的无语了,可恶,当真不能对他太过温顺,这明显的被他调戏了! 控制的力量自我腰上与手上撤离,奇怪的是空空如也的胃适时痉挛起来,逼得我不得不弯身捂着胃腹部以缓解痛楚。 这些日子连生活饮食都不正常,不痛才怪,只希望不要得上食难下咽的胃病。 “吃了我要犯法的,我真的饿了,饿得胃都痛了”我皱着眉头,吸着冷冷空气,不能让他真的给吃了。 “第一次见你对吃饭这么上心,你先躺床上,想吃什么,我让新请来的厨师去做”他听完大笑起来,眼神也出奇的明亮,少了平日的冰冷,格外的清爽悦目。 “喝点粥就好,麻烦你了”我说完,自己抱着被子躺在床上,只差点没有感激的掉眼泪。 他那异常璀璨的星眸,满含笑意,没有说什么就走出了房间。 去吧,最好别回来! 房间内再一次恢复成安静与温暖。 独自躺在床上,闭着眼,胸口开始乱跳起来。 总觉的……总觉的……很不适应他的另一面。 经历了一场非人类的折磨,如果我和他能够摒弃前嫌好好生活,其实也不错。 不过谁能够真的忘记伤害,和他所谓的仇恨呢? 然而他忘记了我们的每一次的相处,都充满了疼痛和伤害吗? 我的笑要如何给他,要如何给他呢? 而这场爱,到底由此是在变得更为的容易,还是正渐渐地越来越艰难? 在空寂的房间里,自己的轻笑声突兀显的过于苍凉感。 缓缓的将原本裹在身上的丝被拉开,忍着胃痛,在房间里游走。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客厅,静静地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原来这就是自己的家。 过眼都是奢华的装饰,不经意间看到远处角落里摆放的钢琴,心里突然跳动一下。 走过去,揭了上面的层布,再打开钢琴盖,试着在上面轻轻地按动了几个音符,声音响起的时候,终究忍受不住地抿了嘴。 失去记忆后,什么可以忘记,但是却忘不了那首让自己痛哭到自虐的歌曲。 “不是让你休息的吗?为什么站在那里?”这道声音钻进耳朵里,我浑身打了个颤,如同做错事情的小孩,显得无助又害怕。 “泽翰,你怎么走路没有声音,今天才发现这里藏匿的还有钢琴呢,我随便走走就来了这里”我迅速把头转回来,又低着头走过大厅一角,心虚的坐到餐桌旁。 蒋泽翰伸出细长好看的手指,指了指一杯温热的牛奶“先喝了它,缓解一下你的胃痛” “看到钢琴怎么在发呆?心里想的什么?”他也坐在我旁边,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佯装再喝温热的牛奶,其实内心早已乱成一团,该怎么组织自己的语言呢,自己刚才的发呆任何人看到都会疑心的,何况精明的蒋泽翰怎能看不出一丝端倪呢? “你小时候是不是经常弹钢琴?看起来那个钢琴已经是许多年以前的吧!不过音质还是很好的”我一边无意识的看着他的神色,一边吃着甜点。 此刻自己的心虚简直是达到最高境界,连以往最排斥的甜点也吃得有滋有味般。 “恩……”他淡淡的回答。 “其实我对音乐还是了解甚少,不过喜欢听别人弹奏” “恩…” 就最不擅长笑的自己,此刻感觉那笑容也僵在了脸上,既不知道该如何继续笑下去,又不知该如何收起来。 自己潜意识就是希望他去弹奏一支曲子,可是回应我的只是简短又令人气结的一个‘恩’。 “嗯嗯嗯,最好以后就只会说‘恩’”我低头微微嘀咕,着眼处才恍然发现自己把整整一盘甜点吃完了。 惊讶自己怎么咽下去的,这么多的甜点吃下去,会不会又要胃痛? 哎,难道不知道胃不适,不能吃甜的吗? “你嘀咕的什么?”他身体突然贴近,用几乎耳语的声音问。 “呃?”我抬眸入眼就是近在咫尺的探究目光。 大脑立刻警铃敲响,第一反应就是咬住嘴唇,以免说错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55章 诅咒 我刚才就该咬着唇才对,这样就不会不小心让顺风耳的某人听到。 “诅咒我以后只会说‘恩’?”他饶有兴致的五指轻叩桌面,发出好听的哒哒声。 好听,犹如战场中骏马奔腾的声音,不过要是那好看的手指,在钢琴上弹奏应该也会弹出很好的听曲子吧! “怎么会这样说你,我说我要喝粥,怎么没有呢?我不能吃甜的,那样胃部会更难受”这么近的距离,而且胃部真的开始不适,顿时让我呼吸不畅,最后只好憋声憋气地挤出,很让人难以置信的借口。 这下他该自责了吧,我要喝粥,怎么眼前只有甜点。 “我们的吃的饭,厨师还没做好呢,而你吃的甜点好像是前几日我无心放那的,这几天家里没人,所以也没有收走”他轻描淡写的说着,径自走向刚才我呆愣站的地方。 心中仿佛有个东西哗啦一声碎掉了,我瞪着那张棱角分明的,五官深刻的,本该是英气的,却透出邪恶气质的脸,脑中一片空白。 我久久说不出话来,脸色也差点没有一阵青,一阵白。 咬牙的声音都能幻听出来,什么?几天前的甜点? 刚才我吃的时候他怎么没说,几天前的甜点不变质也会有细菌滋长。 我扭头狠狠的看着他转身后挺拔的背影,这个人果真是太讨厌了! 若不是他莫名其妙的猜测我的心思,我怎么心神恍惚的吃那一直排斥的甜点。 诅咒他,也要受到惩罚? 其实平时我在心里骂他的时候都不太多,都是宁可把他的名字塞到心里最阴暗的角落,尽可能不主动地想起。 与其折磨自己的神经,还不如想象美好的未来,而且鄙视一个人最好的方式,不就是彻底漠视他吗? 胃部真的不适,好在还有白开水可以喝,疑心此刻自己的眼珠都能瞪出来了。 端起杯子唯恐上面有细菌似地,想喝又不敢喝,最后猛的一口,呼吸才慢慢平稳,都怪被那厮整的够神经。 实在不想坐在餐桌旁,很怕下一刻自己冲动之余打人毁物。 原来与其生某人的气,还不如欣赏窗外的风景。 一阵微风吹过,撩起了我的长发,端着水杯倚在门边,惬意的品着毫无滋味的白开水。 “我少年的时候只为一个女孩弹过,喜欢她依偎在我肩膀上,弹着属于我们的曲子,至今…至今我再也没有弹过,因为还是想不通,到底什么原因让她当初那么残忍背叛我“他突兀的话声,从身后传入我的耳中。 话声中的挫败和一抹自嘲的浅讥,突然让我变得异常难过。 难道……我心里一惊,但又轻甩掉那不安的念头。 “对不起,勾起你不愉快的回忆,我我不知道它还有一段故事”握住杯子的指尖微微一颤,转身凝视着看似孤寂的他。 看着不熟悉的佣人端着丰盛的餐点,我微皱一下眉毛,低着头走过去,再也不敢凝视他此刻的眼神。 那里太过沉重,不该再出现的痛楚,怎么又被自己挖掘出呢? 原来他刚刚已经不高兴了! 我只能不住地咳嗽,不住地喝水,但是没再说一句话。 他也没有在说话,比起我慌张的吃饭动作,他动作却相当优雅。 最后实在没胃口,于是又放下了餐具。 刚刚被咳呛的嗓子也有点疼痛感,纵观这么丰盛的菜肴,怎么没有自己想要的清粥呢? “菜不合胃口?刚才不是还说饿得胃痛?”身边的他轻缀一口手里高脚杯里的白色液体,紧抿薄唇后,唇色有一点点粉色。 “我刚才吃了太多的甜点,现在吃不下,你怎么看起来吃了很多”我看着他脸色,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不由得多说一句。 “心情不好,所以多吃了一点,你为什么这样看我?”他放下杯子,双眸与唇角会闪过一抹讥讽的笑意。 怎么凝视着他又出神了,原来不知不觉自己已经拖着下巴,如同观摩什么神物的痴迷样子。 烦闷的用纸巾擦擦嘴角,准备逃离这一直让我出糗的餐桌。 “我先回房间,你慢慢享受这么丰盛的餐点吧”倾身站起,移步回房的姿势还没准备就被一双手给制住。 “我还没吃完,难道不想听我弹奏一曲?”他沉沉的眸光投向我,嘴角轻扬。 “不了,我想回房休息”我如临大敌的逃脱他强有力的牵制。 想也没想的几乎是小跑着离开。 傍晚的霞光透过轻柔丝毛的落地窗帘,细细地洒进房间,如金子般灿烂。 躺在床上,沐浴过的身体裹在被中,迷迷糊糊中听到开门的声音,之后静默好久,恍惚中又听到蒋泽翰好像在卧室中的小起居室里通电话。 直到再次因为口干而醒来,才发现屋内一阵昏暗,落地窗处也能看到夜空中的点缀星星。 抚了抚额头,想翻过身起床,喝点水,但是一移动就听见身边的脚步声。 心里微乱,继续闭着眼睛,我实在为之前自己那奋力反抗心有余悸。 身边的床陡然下塌,一堵温热结实的胸膛也贴住我的背部。 本想继续装睡,可是整个人便被他揽入怀里,温热的男性气息在耳边摩挲“继续装睡下去,我可不担保你明天会安然起床” 紧接着,蒋泽翰的手放肆地伸到我胸前,隔着睡衣尽情地抚摸那里的柔软。 不行,反应之后便是一惊,努力地挣扎着:“不要,我现在好累!你会伤着宝宝的” 可他反应更快,截住了我的话,“不许你说不要” “对了,还有件事忘了跟你说,我已经派人把妈妈接回来了,她现在在一个设备很好的医院里,你乖乖的不要抗拒,否则……”他故意停顿。 “你喝多少就酒?知道自己说什么吗?”我差点朝他大吼,很想骂他无耻,怎么又拿我妈妈威胁我。 我执拗的偏头不看他,心里早已悲泣不已,他简直喜怒无常。 “看着我,木言”他大声呵斥。 而我就跟没听见似的,根本不理他。 他忍不住吼又一次,“我再说一遍,看着我!” 甚至扼住我瘦削的下巴,将头偏转过来,被迫凝视他有点变了颜色的深眸。 我冷冷的讽刺道:“蒋泽翰,为了自己的私欲,连自己的骨肉也不顾及了吗?” 强装镇定的盯着他,眼里满是愤恨。 他似乎被我噎了一下,沉默了很久,终于又开口。 “等到孩子出生了,我非要教训他不可”身上骤然一轻,他暗哑的声音,似乎昭示着他此刻隐忍的有多辛苦。 “随便,家庭暴力也是犯法的”我拍着胸脯,心脏抽紧此刻才得以放松,差点没有吓得出冷汗。 “我打电话问过安晨,三个月后孩子已经稳定了,适当的做一下,没关系”他似乎仍不死心说着。 “咳咳…蒋泽翰,你想谋杀我吗?”我打开身旁的精致水晶灯,气愤的坐了起来。 什么?这么隐私的话竟然打电话问安晨,想着安晨那厮听到后定是嘲笑的嘴脸,我就羞赧的面红耳赤。 扯掉身上柔软的丝被,这一刻被气疯了。 “去哪里?” “你喝了这么多,我怕你酒劲上来谋杀人,给你弄点醒酒药去” “我没喝醉,也不会吃药” 没喝醉?没喝醉怎么做出那么让人羞愧事情来,我不理他,径自打开门朝着厨房走去。 看吧,没喝醉?要是没喝醉早就跟过来了! 给他调制一杯蜂蜜水,尝试一下还好,不是太甜,水温也适中。 入秋的夜晚微冷的使我围紧身上的睡衣,想到刚刚的话语,现在走路都觉得胸口闷到不能透气,若不是眼底干涩无比刚才都能气哭。 “起来,喝了再睡”伸了手想去碰触他一下,最后还是冷冷的朝着他喊一下。 而他恰在此刻回头,看着我,眼神深不可测,但是又感觉那眼神是毫无焦距的看着我,透过我的身体,仿佛我是空气。 我张了张口再也说不出话来,将已经伸出一半的手悄悄地缩回。 头昏脑涨地坐在床沿看着他,不太情愿地忆起,其实初遇他时,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而现在与他平时的风格迥异,几乎有一点儒雅的学者风范了。 “是不是不舒服?”我抚上他的额头,动作比羽毛还要轻,冰凉的指尖触手可及是一片滚烫。 “你怎么发烧了?还是喝得太多了”我这次用力的推搡他,没想到他的也是唇色异样的嫣红。 他微闭上眼,没有理睬我,像小孩子一样任着我摆布,半点也不挣扎,非常乖巧。 其实我在心里早就诅咒最好把脑子烧坏,但还是寻找医药箱找了温度计,给他测试一下。 几分钟静等看到显示的数据,摄氏度,还好温度不高,不过喝过酒不宜在吃药,只好给他物理降温。 拿来温毛巾替他一遍遍擦着身体,后来干脆找了药棉蘸了高度的白酒,替他轻轻地搓手心与腋窝。 半夜昏睡中突然惊醒来,第一反应就是抚上他的额头,明显温度下来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折腾我一夜睡不安稳的罪魁祸首,现在睡姿却是安详,连呼吸都由粗重声变得轻弱。 关掉身旁有点刺眼的罩灯,若不是因为眼皮发涩很难把眼睛睁大,其实真的很想瞪死他。 确切的说,早晨醒来是被敲打在玻璃上雨水声吵醒的,这场雨下得气势磅礴,天地仿佛被一幕庞大的雨帘遮盖住,看不清天。 房间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有落地窗处有一丝昏暗的光亮。 “你不用那样看我,我昨晚不是放过你了吗,至于现在用一副要杀人的痛恨眼神吗?”他衣装整齐的坐在我身边,浅淡地勾了勾唇。 我脸色惨败,整个人萎靡得连话都不想说,在幽暗的房间内,凝视着一直双目含笑的蒋泽翰。 “你要是想出去,记得让我随时联系到你,不,我感觉你也不会走丢,妈妈我会找人好好照顾,算了,你还是在家好好安胎,天气好些带你出去散散心,看你脸色苍白的,真让人心疼”他轻抚我发抖的嘴唇,完全无视我崩溃的样子继续他未完的话。 “若不是这鬼天气,真想带你去公司,记得吃早餐,不要因为刚才那一个深吻而陶醉的忘记吃饭,我是不允许宝宝饿着的”他站起身,本来浅笑的嘴角立刻紧抿,背光的眼眸淡明暗幽。 警告,不容反抗的意味多么明显。 关门声响的那刻,伴随着还有自己无穷的破坏力。 身边的所有能摧毁的我都无法控制地大力摔向门板,结结实实响起“啪啪啪”声。 急促的呼吸,靠上身后的软垫。 之后就是独自坐在床上,还没有从彻底的呆愣中清醒过来,或许是昨日加上今日早晨的怨气,要过好一会出窍的灵魂才肯入壳般。 今日起床才明白蒋泽翰怎么会发烧,原来他睡觉之前洗了冷水澡,又在窗台吹冷风。 这些都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为什么他上班之前还要给我一个“惊喜”。 或许蒋泽翰能够预料到我会摔东西,不一会佣人就进来清扫屋内的一片狼藉。 看着烦闷的一切,突然觉得实在无聊,无聊的自己就从书房走到客厅,无事可做,再走到厨房吃点东西,最后还是无事可做。 再走回客厅,心和脑袋都空空地不知自己可以做什么,最后走进卧室,把自己整个倒在床上。 躺了几分钟,不能无聊死,于是把自己关在书房强迫自己看了一天的书。 夜幕再次降临,心里也苦闷起来! 想着要面对可恶至极的他,连一日未休息的脑袋也开始胀痛起来。 只求他公务烦身,不要回家就好。 哎,原来心里的烦闷还和今天的雨有关,它怎么一直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呢! 合上书本,终于心不甘步出书房,原因是自从怀孕了,发现胃口也好了。 转身往楼下去,才刚走进楼梯口就听到急促的脚步声,杂乱无章的声音是最慌张的代表。 我站着未动,不一会女佣就匆匆的上来,“小姐,夫人来了,在外面吵着要见你” 我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我和蒋妈妈虽未有口舌之争,但是心知肚明她对我从未友善。 这次想必也是来者不善,不过也于心不忍让她在外面吵闹,于情于理她才是一家之主,奈何蒋泽翰不给她这个权利。 看来以后不能让宝宝这样对待自己,否则自己真的承受不了那样沉重的打击。 “让蒋妈妈进来吧,外面下着雨,小心别让她着凉”按着突跳得太阳穴,坐在熟悉的粉色沙发上,一天之内应付他们母子,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了的。 “可是,早晨少爷已经吩咐了,禁止一切人入内”女佣战战兢兢的看着我,一脸为难之色。 想到馨园誓死不肯透露蒋妈妈的住处,以及蒋泽翰昨日阴冷的警告,心中突然更加好奇我和蒋妈妈之间的渊源。 在蒋泽翰的别墅里,虽然只有几个保镖,但是应该不至于让蒋妈妈伤害到我,而且她若真的想伤害我,不至于在她儿子的地盘上。 它可以选择谋害,绑架,甚至可以灭口,但是这些都必须在我踏出这个家的前提下。 “没关系,即便你家少爷回来,也会让蒋妈妈进来的,不要担心,去开门吧,等会再准备点热茶端进来” “是,小姐” 女佣走后,远距离的看不清外面昏暗的一切,也听不到吵闹的声音。 第一次见蒋妈妈,她身上的雍容华贵真的是与身具来的,应该不会因为这个小原因,而有失身份的吵闹。 随便她是什么目的吧,希望这次见面能够化解之前的怨恨,毕竟我是真心想和蒋泽涵好好过日子,总要处理好家庭的矛盾。 蒋妈妈进来时,比以前看起来更美,可是我却无心审美,因为她眼眸承载的痛恨,看起来真的是来找事的。 “怎么?和泽翰去美国补办一场风光的婚礼,就以为坐稳蒋家的一家之主了?”她好看的美目恶狠狠地看着我,全然比之前更甚的讨厌我。 她此刻的眼神,像一把锋利的刀,要将我给砍死她才甘心的样子。 而且,仔细一看,她的额头上居然有雨水,她为了见我果真急切到到这种程度? “我从未想过,而且一家之主不一定是女人能担当得起,我也没那个闲心”本来组织好忍让的语言,没想到还是被她的阴狠的眼神给吐下去了。 但是想到自己之前的愿望,我还是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走向她。 “外面这么冷,妈妈还是喝点热茶暖暖身子吧,有什么话慢慢说,我能回答的绝不沉默”我端着女佣送进来的茶,轻放她的面前。 “妈妈?木言,你可真恶心,你不配知道吗?你不配进入这个家”她猛地摔碎茶杯,立刻脚踝部一片滚热,以及传入大脑的刺痛。 忍着这突然侵袭的痛楚,比起她的冷言冷语,我的大脑却呈现一片空白,我一直引以为傲的自尊彻底被人摔成了碎片。 心底一沉,知道这个妈妈,我是用多大的说服才脱口而出吗? 我确实不配进入这犹如深渊的豪门,可是我能反抗吗?一切的一切,我能掌控的了吗? 我直视着清亮绝伦的美眸,毫无所惧,浅笑道:“那么蒋夫人今日急切的要见我,不是为了侮辱我吧,如果为了解气而摔杯子,我建议你屋内的东西你可以随便摔,哎,真是可惜了一杯热茶” 无视流淌的血液,径自坐在沙发上,探手端起茶杯,优雅的轻饮一口。 女佣听到响声立刻进来,准备处理我的伤口,还是被我挥手示意她下去。 没想到自己还是处理不好,想到这里,所有的痛楚都比上胸口的位置,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刺痛的厉害。 她突然扬眉一笑,不再是盛怒的样子,轻蔑的说:“木言,你可知道,泽翰他为了你要搬到韦氏企业,他已经让安心受到那样的打击,如今又要和我们家至交的韦氏闹决裂,你说为什么?难道是泽翰大脑发热还是玩心之至?” 我睁大眼睛看着她,尽管手里捧着热茶,可是还是浑身上下禁不住一阵冷颤,手里的茶杯也泛起了小小的涟漪。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气氛一下变得微妙而紧张起来,我看着她,静候下文。 她的笑声诡异而悲凉,突然转过头来狠狠的盯着我:“我真的想让你立刻死去,只要你死了,一切都太平了” “蒋夫人,泽翰那怎么是为了我?这个罪名我可担当不起!要是为了我怎么可能去打击韦家,他明知道我和韦林博是清白的,为何还执迷不悟?至于安心,我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无从发言,蒋夫人,看来你不是有急事找我,我先失陪了,”听到‘死’字,心像被剜走一样的疼,我这是怎么了? 我没要求过长命百岁,可是总不能白发人送黑发人吧,爸爸妈妈谁去照顾呢? 原来很多事情都是这么难。 而她,却用狠厉的语言就能撕裂了我的心,停止吧! “贱人,你以为逃避,就能解决因为你受到伤害的人吗”就在这个时候,她出其不意狠狠甩了我一记耳光,嘴里的咸涩血腥直让人作呕。 挺直倾倒在桌子上的身体,慢慢擦掉唇边的血丝,抬起脸无奈的看着她“蒋夫人,你最好小心点,你这样很可能一尸两命,如果可以,我不希望任何人受到伤害” “蒋泽翰,出来吧,如果你真的希望腹中的胎儿受到伤害,可以继续看下去”我慢慢的起身,对着一室的黑暗,沉声说道。 身旁的蒋妈妈明显的身体颤抖一下,但也就只是一下! 颀长结实的身材慢慢的从黑暗中走出来,而此刻,隐没在黑暗中,更多了几分森冷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他男子气慨和俊美的五官搭配完美,就象一只豹,危险而优雅的匍匐在黑暗中伺机出动。 直到他站在我的身边,几乎是在一瞬间明白了什么叫做绝望! 蒋泽翰,你到底想干什么,不是说好我们从新再来吗? 今晚怎么眼睁睁的看着我,受到一次次的伤害! “怎么哭了,是不是很疼?”他眸光低敛,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开我颊边几缕凌乱的黑发,慢慢抚上我红肿的脸颊。 “今天不是禁止任何人进来的吗?是谁肆意不听我的命令,你们几个给我去找谁不听从吩咐的”冷酷坚定决然的语气,身体他冰冷的像一尊完美的雕塑。 闻言,我的身体不由的一阵寒颤,他要惩罚那位女佣吗? 我到底在怕什么?其实我心里很清楚,一直都很清楚,我知道一旦他狠绝起来,那真的是丧心病狂。 “蒋夫人,是我让她进来的,你谁也不要责怪”眼眸含着悲痛望着他,希望能够挽救无辜的女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56章 黑暗 黑暗中,依稀看到他挥了挥手,还站在四周的几个男人,快速退回到黑暗中,动作利落得让人咋舌。 “木言,你怎么不听我的话呢?看来你的记性不好,真的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 语落,蒋泽翰拥着我走过蒋妈妈的身边,对她说了句话,蒋妈妈顿时身体颤抖厉害。 他说:“你还是我妈妈吗?” 看着她瞬间灰败的脸,这句话的杀伤力足够十万把刀子,狠插进她的心脏吧! “泽翰,你这样维护这个贱人,你的爸爸会死不瞑目的!”她声色凄厉的喊道。 蒋泽翰停住脚,转身,双眼含冰更重地看着蒋妈妈:“他是因你而死的,如何,死不瞑目?” “进来”耳边一阵怒喝,我的身体也被他大力的甩向柔软的沙发上,虽无疼痛,但还是被他的盛怒惊怔住。 女佣竟然被蒋泽翰几个的保镖,用押解犯人的方式带进客厅内。 “少爷,我…我是经过小姐的同意才让夫人进来的,少爷不要惩罚我啊”女佣已经梨花带雨的哭倒在地面上,音质透露出无限的恐慌。 “你是想屈打成招,还是自己说出来实情?你想在我眼皮底下做动作还嫩了点” “不,不……少爷,我真的不是有意让夫人进来的”忽然,她又安静了下来,怔忡的摇了摇头,眼眸无限的惊恐,泪水更加肆虐。 起身跑到蒋妈妈身旁,激动地跪在地上,“夫人你救救我啊” “泽翰?我说过责任在我,你何必执意责怪他人呢?”我怔怔地望着那双寒怒未去的黑眸,不知道追问下去有什么意义。 我实在于心不忍,当初就不应该为了一己之私而牵连无辜的女佣。 他看我一眼,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是痛恨?是怜悯?总之是太过复杂的一瞥。 他紧了紧贝玉般的白齿,手臂一带将我抡转到身侧,正面对上蒋妈妈。 他阴声细气地说:“带你的人离开这里,再次看到我我绝不轻饶” 耳朵中钻进他的说话声,双眼所见却是蒋妈妈伤心欲绝的面孔,女佣是蒋妈妈的人? 当初也奇怪为什么没有听到吵闹的声音,可是实在难以想象这么快就被蒋泽翰给识破了! “泽翰,木言她怀孕了?你怎么可以如此伤妈妈的心呢,我是不会承认他是蒋家的子孙,还有,木言你不要妄想在蒋家兴风作浪,今日就是警告你,即便你进入蒋家的大门,你依然摆脱不了一身的罪恶,早晚有一天会有人取代你的位置”泪水从她的眼角滑下,脸苍白如纸,她用一只手虚弱地指向我。 “走”蒋妈妈挫败的步出门外,身边的女佣也踉踉跄跄的紧随。 “泽翰,谢谢你”我极力控制声音中的颤抖,伸手抱着他的腰,将自己的身体贴在他的身上,很欣慰的看到蒋泽翰隐忍着莫大的情绪,最终还是撒手放过无辜的女佣。 不管她是谁的眼线,但是我不是毫发未伤吗?不不…虽然脸上确实很痛,脚踝的血液已经凝结,但是对我来说没什么的,反正这些日子以来对于伤口也见怪不怪了。 窝在他的怀里我能感受到温暖,可是却再也感受不到安心,今晚着实太过震惊,想不到蒋爸爸是因我而死? 怎么可能,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抱着他,希望自己能让他暂时忘记今晚的不愉快,休息一阵我们再来说我们必须要面对的问题。 只是,我没有想到,在他松开我的一瞬间,他对我说,“木言,忘记你听到的,过去了,那些都过去了,回房休息吧” 他的情绪很低落,我能感受的到,他一向以清冷的表情面对所有的事情,而现在竟然看到他痛楚的眼神。 “泽翰,不要伤及无辜的人,蒋夫人今晚急切的要见我还有一个原因,她说,你现在还是执意要摧毁韦氏企业,为什么,我不明白…”我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串一串滚落下来。 他抱着我,避开伤口,一边清冷的说道“就当我自私吧,我不想让韦家好过,韦林博也没你想得懦弱,因为只有使用这种手段,才能让你甘心的留住你,我知道伤了你的心,可是为了我们的未来,我必须这样做。” “别哭了,从不知道,你原来是水做的。”他吻上我的眼角,吸干了我的眼泪。 我抬起头,雾气朦胧的看着他的脸,手指轻轻穿过他额前那缕不羁的发,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混沌而朦胧,我一时难以消化他决绝的话。 但是心里却很明白蒋泽翰的手段,也无力再挣扎,不再哀求,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徒劳,根本就不能改变什么。 泽翰,如果蒋爸爸真的因为我而死,那该让我有何颜面在蒋家呢?而忘记谈又何容易呢? 绝望的闭上眼,轻扬起嘴角,发生过的事可不可以从记忆中抹去?划破的伤口在血止之后会不会不留疤痕?我一概不知道。 或许应该说,他是在给自己赎罪的一个机会,可是自己该怎么做,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忘记杀父之痛呢? 现在心里已经明了为何爸爸会突然入狱,或许不是蒋泽翰所为,但是不排除蒋妈妈的嫌疑。 此时此刻才终于明白,为什么蒋泽翰这么痛恨自己,折磨自己,原来一切痛恨的源头今日却破天荒的解开了! 夜晚的天空依然不停的在下雨,心头某一个看不见的角落也在下雨。 多么残忍的事实,需要一命换一命吗?不,或许是我无心害了蒋爸爸,而我虽和爸爸毫无感情可言,我不可能让他伤害自己的亲生爸爸。 可是谁能再次好心的为爸爸开脱罪名,从狱中解救出来呢? 进入卧室,屋内一片昏暗,他轻轻地把我放入床上。 “之前我已经看到车子的灯光驶进院内,可是依然不见你进入客厅,为什么?是为了惩罚我让蒋夫人进来?”我的声音也异常低沉,透露莫名的悲凉。 床边的灯光亮起,映入眼帘就是他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似有似无的笑容,渐渐的越来越明显,手再次被他捉住,他将我的手贴在自己的唇边,轻柔的吻着。 “知道就好,这次是我碰巧回来的早,下次你就不可能这么好运了,以后记得不要独自出现在她的面前”他的唇角一弯,一丝绝世的怜悯的微笑跃然脸上。 头脑晕乎,他这是不是间接地承认早已判定我的指使,那为何还要严厉的逼问那个女佣! 算了,自己永远跟不上他的奇怪思维。 我伸手抹泪,他长叹出声,拿开我的手握着,用他的手给我拭泪。 “泽翰,假如蒋爸爸真的因为我而死,我会用余下的日子去赎罪,只求你忘掉那些仇恨,好吗?”怔怔地望着蹲到面前的这个男人,等待一个救赎的机会。 “你太累了,我说过他不是因你而死,他是在一场车祸中不幸丧生,睡吧,明天陪我去公司吧,在家会闷出病的”他给我盖上薄被,关上吊灯,随后站起身,步至窗前,望着窗外那浓浓的夜色,声音透露出无限沧桑而暗哑。 我乖顺的闭上眼睛,暂且,先让彼此暂时遗忘一些事情也好,忘却不该有的痛和恨,明天的事情就让它顺势发展吧! 车子游走在川流不息的马路上,人海茫茫我竟不知它驶向何方。若说每一个生于世上的人在冥冥中都有其最终的归宿,那么,我的归宿就是在蒋家? 下车,漫无目的地前行,愈发觉得空虚,早晨醒来就决定去探访母亲。 好久没见她了,直到昨晚一场闹剧之后,思绪紊乱至极,越发的想去妈妈身边。 “小姐,今天早晨少爷就通知我你会来,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你了”馨园她一脸惊喜地迎上来。 “是吗,我妈妈这几天有没有说话?不知道现在恢复的怎么样”我忍不住把早晨第一个笑容溢出声来。 “夫人啊,小姐见到就知道了”她俏皮的努了一下嘴唇,眼眸里的开心却是怎么也掩饰不去的。 如今她越发的胆大了,不知是掩藏的好还是本性不坏,总是一副天真灿漫的摸样。 我本想装作生气的怒喝她一下,没想到不经意间抬眸看到面前的人,呆愣片刻,没想到在幽静偏僻的康复医院,也能遇到熟人,果真是天气晴了,心情也跟着好了。 “嗨,嫂子,今天看起来气色不错,面色红润,不再苍白如纸了”安晨看起来心情甚好,嘴角轻扬度差点直达耳根。 “闭上你的嘴巴也不会有人当你是哑巴!”我掠过他,刻意冷言相待。 因为那晚蒋泽翰毫无羞愧的打电话问安晨那个事后,我的内心就如燃烧一把怒火,看到当事人就爆发出来了! 碰了一鼻子灰的安晨只能耸耸肩膀,看着一脸莫名的馨园,最后也只能无果的随我步入病房内。 看到病房内齐全的设施,确实如蒋泽翰所说,让我不禁开心的看着背对我,朝着窗口看风景的妈妈。 “妈妈,我来了,看看我,我是木言啊”我倾身看着气色红润的妈妈,激动地轻摇妈妈的臂膀。 妈妈转眼用陌生的眼神看着我,嘴角轻开“木…言?不记得是谁了,不过,小姐,麻烦你,麻烦你帮我把我老公找来好吗?他出差好久了,说要给我挣很多钱,让我们家过上好日子,但是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我好担心他呀!” 我还没从妈妈能清晰的说话的惊喜中适应过来时,一句不记得就把我跌入谷底,在我的记忆力,妈妈不曾这么执着的找过爸爸,这一刻是怎么了? “妈妈,你怎么了?我是木言啊,你的女儿,你怎么不认识我了呀,妈妈”我犹不相信看着直让人心疼的妈妈。 “女儿?我的宝宝还没出生,我不知道是女儿或儿子呢,小姐,你好漂亮,可是怎么哭了呢?是不是我要你找我老公,所以你吓哭了?”这样语无伦次的妈妈让我更加担心。 实在难以承受这样的妈妈,浅浅的吸吸鼻子,起身擦干泪水,很坚定的走向即刻收起眼睛里笑意的安晨。 “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这几天都是你在照看我妈妈?”据我所知,他可不是专业的康复医生。 “没想到伯母会不记得你,在这之前她可是什么都说的,一天吃几顿饭,什么时候打针都记得很清楚,怎么你来了就糊涂了”安晨疑惑的看着晨起阳光照射下的妈妈,转眼不解的向我回答到。 他虽刻意回避我的问题,答非所问的恰好也是我疑惑的,或许安晨也不是太明白妈妈怎么回事! 手紧紧的放在了胸口的位置,面对这样的局面,突然感觉到了无力。 侧身面对着沐浴阳光下的妈妈,轻声说道:“你怎么忘了我呢,唯一牵挂的却是弃你而去的男人,可是该让我怎么告诉你,爸爸他现在还在狱中呢?“ “嫂子,你也别太伤心,伯母恢复的已经差不多了,一般这病最终都会留下后遗症的”安晨似有似无的安慰,也告诉我一个不争的事实。 当前或许找到爸爸,妈妈可能会好些呢?这个突然在脑海中不经意流过的念头,也让我付诸于实际行动。 “馨园,帮我照看一下妈妈,安晨,你先随我出去一下”隐隐的期待让我行动上也果决了几分。 病房门被我打开,双脚不自觉的向前迈去,直到停在花圃旁边,深吸一口气,转身对上一脸莫名的安晨。 压住心里的急切,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最近泽翰去找我爸爸没?” 对面的安晨,明显的眉宇一皱,似有难言之隐,犹豫片刻还直视我探究的眼神说道:“嫂子,说实话,伯父在监狱里才是最安全的,但是我敢保证这不是泽翰所为,有些事还是你不知道的好些,追根究底对你没好处” 泪,还是经不起的滑落了,从昨晚那刻震惊起,这亦不知道是第多少颗泪。 “安晨,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我的爸爸妈妈会遭受这样的折磨,难道我之前真的如此不堪吗?我只求他们安度晚年,就这一个愿望,难道最终也只是奢望?“ “你一定知道的,告诉我,我爸爸现在在哪?”冲动的走到安晨的身边,拉住了他的衣角,泪更是奔涌。 终于模糊地看到安晨脸上流露出不忍,好似斟酌许久,又似豁出去的错觉,从未有过的认真表情,让我为之一震。 他轻叹出声,垂着眼眸,似乎在寻思着什么,但是又捕捉不到,继而低沉的说道:“因为有人告发伯父,证据确凿,我不知道泽翰怎么想的,但是唯一肯定的是伯父出来,似乎很难,因为牵涉的太多复杂的关系,涉及到黑白两道” “不过,你要是想见伯父,我可以给你安排”。 无力的松开紧拽的衣角,倾身坐在花圃旁,那里眼泪是扑簌直掉,一切的事,根本是想不通。 告发?是谁这么恨我爸爸,涉及黑白两道?太不可思议了,原本以为是单有的挪用公款,没想到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可是,只要能见到爸爸,一切事情不就水落石出了吗? 想到这里,悬着的一颗心缓缓落了地,擦干流不完的眼泪,真担心年老时眼睛会哭瞎。 “谢谢你,安晨,麻烦你了”感激的看着安晨,却发现他唇角扯起是一抹若有似无的苦笑。 这不由得让我好不容易拾起的信心,瞬间垮了下来,是啊,爸爸当年确实惹了一身大祸。 关于法律上挪用公款罪责已经不轻,没想到还身后还牵连到黑道,对我来说不仅仅是头痛,看起来对于每个人来说,处理起来也相当棘手。 回到病房,又安静地陪了妈妈,一直到黄昏以后她沉沉的睡去,我才安然的离开。 没想到安晨这几日会经常来看妈妈,虽说我们之间只是同事关系,但是觉得安晨把自己当做很好的朋友来对待,不由得发自内心的感激。 他说恰当的时间会通知我去看爸爸,我也只能静默等待,毕竟心急会把事情办得更为糟糕。 夜幕下的城市,缤纷多彩,到处是璀璨的灯光,点缀着夜的黑暗。 临近中午已经向蒋泽翰报备会晚些回去,所以现在一个人在街上犹如孤魂的游走,仿佛世界都和我无关。 其实知道身边肯定会有他忠实的保镖,但是无暇顾及了! 或许着了魔般的停在一个咖啡店旁,偌大的透明玻璃窗映射一张面孔清冷的女孩,眉色清丽,眼眸虽被长长的睫毛轻轻覆盖着,却能从中察觉它透露着伤感,黑墨般的长发非常自然地披在肩上,显得轻柔无比。 纤细的指尖,微微抚上映射在玻璃上的自己,如今早已少了的青葱生涩,多了婚后沉静安然,可是为什么此刻眉宇间的紧皱,却怎么也抚慰不平呢? 玻璃门被推开了,一道倩丽的身影正准备跨进了这家高档的咖啡厅,随着高跟鞋敲击的清脆声,却停足在我的面前。 “木言?”声音娇嫩欲滴,但那语调分明是熟悉的,由此全身禁不住的寒意侵袭。 猛得抬起头,赫然是简采诗,当年大学时的好朋友,亦是插足我和韦林博的第三者! “天,真的是你,怎么这么巧,我是采诗,简采诗啊”她激动地扯着我的前臂,欣喜之情已经跃于眉梢。 对面她,如今一款微齐的薄刘海,让五官看起来更加细致白皙,吹成弯曲的发流增加了发型的柔美浪漫气息,全身散发出优雅而高贵的气质。 看着玻璃内,我的黑瞳闪过一丝温柔还带点凄凉的晶光,微扬嘴唇轻声道:“我只是路过这里,好巧” “木言?你怎么看起来气色不好,先别站在这里了,我们去里面好好叙叙”还没等我拒绝她,就强行的把我的扯进咖啡厅内。 我的脸色微微沉了一下,幸好灯光可以掩饰,也就随她去了,总归是要面对面的。 丽悠扬的乐曲在宽敞的咖啡厅徐徐流淌,柔美灯光下,尽是身着华贵服饰的客人。 她把包包轻轻放在一旁的座位上,随即低声交待了侍者她点的东西,忙完一切才言归正传说道:“这么久没看到你,以为你在世上蒸发了,怎么今天又出现了?不过,看着你孤零零的站在那里,还好被我碰上,解救你这无处可去的人” 听到采诗的话后,忍不住极其不雅地翻了个白眼。 知道她一向毒舌,以前在一起没少被她茶毒。 “恩,我一直在这里,哪都没去过,今天也是碰巧早这里转转”我无心与她继续说下去,就低声敷衍起来。 假使可能,我真的希望直接回那个冷清的家里,也不想尴尬的面对之后的话题。 掏出手机,不禁有些迷惑,那家伙一向没什么耐性,回别墅没看到我,肯定会打电话过来,可是手机到现在都没响过。 难道他公事太忙,今天加班?对,一定是这样。 可是蒋泽翰若是打电话过来,也好让自己可以借此回家,今天着实太过偶然了,以为删除了她的号码继而逃脱不想面对的事实。 “是不是换号码了?给你发信息你也不回,讨厌,把手机拿来”采诗一边娇啧的对我说道,一边无礼的伸手抢走我的手机。 对这突然强势的动作,着实弄我的哑口无言。 “哇,你什么时候这么随潮流,说实话,这限量版手机的在哪弄来的,否则没收哦”她挤了挤美目,神情尽显促黠。 “你喜欢就送给你吧,但是你这个大小姐应该不缺手机才是”端过侍者送来的咖啡,搅了搅,从杯内发出清脆的响声。 自己对着手机从未研究过,在脑中迅速地梳顺了一下,想了想确实没见过其他人和我一样的。 “木言,你怎么这么淡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看起来气色真的不好”采诗翻了翻手机,貌似真的爱不释手的样子,但也只是记录了号码,就递交给我。 “没有发生什么事,我以前不也是这样的吗?”我努力地轻笑一下,力图挥去一脸的疲惫和阴霾。 对面一下子静了下来,她两眼直直的盯着我,神情有些愧疚和懊恼,咬了咬饱满的红唇,不经意的喝了口还没加糖的咖啡,顿时看到她眉头一皱。 她心中一定正在纠结于某事,多年的好友我又岂会不了解呢,她喝咖啡之前一定要放糖块的,可如今不假思索的就喝了。 她低低地叹了口气,欲要张口时,我的手机铃声恰好响了起来,顿时自己如释负重的站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匆忙的站在一边,虽然避开采诗的受伤的眼神,但是看了眼来电显示,手机突然间仿佛变得很烫手,吓得想扔进了垃圾桶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57章 接听 不过还是为了自身安全,乖乖的按起了接听键。 “在哪里?现在几点了?”对方一贯的寒凉嗓音。 “我上街买点东西,所以忘记了时间,这就准备回去”我顾不得他下面会说什么,就大胆的挂了电话。 继续听下去,准是让自己诱使心脏发病的语气,趁年轻还是多多善待自己,让自己好过就避开可能伤害到自己健康的事物。 “采诗,改天联系,我有急事要回家,先走了”我侧首望了一眼怔住的采诗,准备逃离这个令人浑身上下不舒服的场所。 “啊……”不知道这是我第几个因我没看清对方,就莽撞的可怜之人。 “难道走路不看清就这样瞎撞吗?下次过马路是不是也要找人引导着”冷冰冰的声音里,带的最多的是狠狠的责备语气。 “呃…………,你怎么在这里?”我轻柔撞疼的额头,半垂的长睫下,装着不动如山的水色眸光,连语气用的也依旧淡定的疑问句,就那样直直的看着他,其实内心早已惊讶他怎么神出鬼没的知道我在这里。 他的唇角惯常地勾起弧线:“我也奇怪你为什么不是买东西,而在这悠闲地喝咖啡” 此言一出,不得不尴尬地微微侧了侧首,心虚的将目光从他颌下调离,转向已向我走来的采诗,顿时有种头大的感觉。 看来今晚别想就这样安然的收场,轻松自如的离去! 采诗眨了眨微卷的睫毛,眼里浮现尽是迷惘而诧异的神色,不过还是转移了目光,看向我的不停轻柔的额角。 “木言,还好吧,你怎么这么慌张的离去,你那表情看着让我以为,我是个是凶神恶煞的坏人”她停在我们之间,语气变得非常失落。 “原来木言和简小姐在一起,你们接着聊,聊完我们一起回去”蒋泽翰收起往日的冷然面孔,一副悠哉的把双手插在裤袋里,眼神一直看着我千变万化的样子。 他认识采诗?是啊,他连韦林博都那么熟识,那么我大学唯一的好友采诗,他知道也就不足为怪了。 看着有点委屈的采诗,脑海里却总闪现出那双盈满了委屈般隐忍的水眸,看来刚才真的伤了采诗的心了吧! “蒋泽翰,想不到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英姿飒爽呢,木言,原来你们一直都在一起,看来我没有必要再解释什么了,不打扰你们宝贵的时间,再见”采诗眼里不再是受伤的表情,语气了带着冷然的讥讽,毫不留恋的掂起自己的包包转身离去。 这这…,怎么局面变成我是嘲讽对象,我顿时不适应的看向眼前的蒋泽翰。 而他则薄唇微微勾起,幽深的黑眸逼向采诗看起来生气的背影,轻启薄唇,喑哑的说道“她还是这么经不起刺激,真不知道当初木言你怎么独独喜欢和她腻在一起” 他环住我僵硬的身体,也不解释目前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被他半抱着走向门口的车内。 关上车门后,熟悉的气息突然靠近,蒋泽翰一只手擢起我的下颚,另一只手细抚着微凉的脸颊,“木言,你的脸怎么这样冰凉?很冷么?” “不冷,可能是因为晚上凉气重“我随口应了一声,还是想不明白采诗为何看着我们在一起,就生气的转身离去。 “过来,躺在我怀里,我给你暖暖”他的命令语气还没落下,我就被他霸道的手给按在怀里。 虽然司机静心的开着车,看不到后座的我们,但是我还是感觉在车内应该规规矩矩的坐好,本想羞窘地开启轻咬的嘴唇进行反抗,可他的怀里确实倍加温暖。 最后还是没有出息的钻进他的怀里,这一刻肯定是大脑进水,否则怎么忘了车内一向是可以开暖气的。 我的不反抗貌似也使某人心情愉悦,温热的唇印上我的额头时,尾随的还有他少有的温和语气“困了就睡吧,回到家我在叫醒你” “不困,我昨晚睡得还算不错”我闷声闷气的回答者,不过眼里的酸涩已是不争的事实。 昨晚一夜都在愧疚中睡去,虽一夜没有醒来,但是早晨额角的冷汗还是告诉自己昨晚应该做了噩梦,但是就是一点也没有印象,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明天有时间吗?”他轻声问。 “我有事,没时间”因为被他这样的抱着,明明内心恼怨不已,却反抗不了,所以从唇间流淌出来的声音,就近似赌气般嘤咛嗔怨。 他出奇的没有恼怒,只是低声浅浅笑了笑,不再言语。 急忙推开了身旁的蒋泽翰,打开车门独自捂住滚烫的双颊跑进二楼的卧室。 屋内一片昏暗,还没松一口气的时候,卧室门毫无预警地打开了,一个身影跨步走了进来,幽深的眼眸肆意打量着我。 只是静静看着他走向自己,身体忽然被他抱了起来,大步走浴室,明白他要干什么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 昏暗的光线中,四目相对,他凝视着自己的眼眸里深柔似海,我顿时忘了呼吸,呆呆地看着他,直到后背传来被压住冰凉的痛感,呼吸差点没有停滞。 “泽翰,我可以自己洗澡的………”还没说完的话语,就被他雨点般的吻给堵住。 瞪大眼睛,试图移动着身形,奈何细腰脱不开他手臂的缠绕。 身上的衣物被他熟练地扯下,温热的水也顺势洒下,眼前一阵眩晕,身体不由自主的也渐渐软了下去,脑海里还残留着一点意志告诉自己,一定不能让他得逞。 牙齿微施力,预料中的他终于放开自己,我不经大脑的突然就冒出一句连我自己都不能说服的话“泽翰,宝宝刚才动了,你这样真的会伤到他的” 话落时,他彻底的停下了手上所有的动作,子夜般的黑眸里掠过不易察觉的神色,“你再说一遍” 我愣了一下,回想之前说的话,差点想撞墙,才三个多月的胎儿怎么可能会动,显然是自己不想服从他的借口。 抚了抚洒在脸上的水珠,突然就哑口无言起来。 “木言,你算算我多久没碰你了,你不是真的考验我的自制力吧”他眸色益加深沉,俯脸看着身边有点瑟瑟发抖的我,脸上已经布满怒气,手亦是被他握住的力道,渐渐变得生疼。 浴室内没有开灯,光线从窗外照进来,将俯在上方的俊脸切割成一块块阴暗的面孔,慢慢的眼眸开始浮上了一层雾气,难道我一直担忧的事情成真了吗? “你………难道不可以找其他女人解决吗?或者找你的红粉知己安心也可以”屋内氤氲的热气,让大脑顿时处在缺氧状态,头越来越晕,连自己说的话肯能造成弥天大祸都没察觉。 “醒了?”困重的睁开眼眸,视线之内就是对上正在凝视着我的脸,突然低低的笑了起来的身上男人。 有一点迷糊,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很想继续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原来这可怕的一夜还没过完,现在只是从昏迷中醒来,自己仍然与蒋泽翰密密地贴合着。 脸正贴着他的胸口,能够清晰地听到他的规律又有力的心跳。 一直知道,虽然是他的妻子,但是永远逃脱不了是他玩偶事实。 短暂的迷离眼神,与蒋泽翰四目相对,一直望进彼此的眼睛深处,周围的空气似乎是凝滞的。 “做完了?我想……去浴室洗澡,请你放开我”不知道是不是昏迷中自己撕心裂肺的哭过,只觉得现在口干舌燥嗓子疼,仿佛溺水般的难受。 现在依然又累又困,全身的骨头都仿佛散了架,但是还是很想洗掉一身的黏腻,更想确认宝宝是否被他大力的伤害到。 表面装作很平静,内心早已在滴血,满含备受侮辱的感觉。 “今天如果让你去公司就好了,不知道看到韦林博那张挫败的脸你会是什么表情?,对了,简采诗好似现在和韦林博在一起呢?”蒋泽翰邪意地勾起一抹笑,语气却是冰冷的。 “那岂不更好,终于满足你强烈的报复欲,我看与不看,他不一样遭受你的打击?采诗和他本来就应该在一起,有什么奇怪的,现在我什么也不想听,请你放开我”说完话时,感觉自己的嘴唇都有些发抖。 抬起头再次看了看蒋泽翰,冰冷的脸瞬间没有什么表情,但是我却能感测得到他冰冷寂静表情下蕴藏的怒火,或许能将自己的身心都烧灭! “亲爱的,这几天我都在想,是你掩饰得好,还是真的无情,你当真忍心看着旧情人的公司面临破产?呵呵,不过,即便你求情我也不会放过他们韦氏兄弟两个,谁让他们动我的女人,他们应该早下地狱”他的样子,用魔鬼附身形容都不为过。 这一刻,我真的怕了,他不择手段的摧毁韦氏目的只是为了这个?此刻突然感到深深的恐惧和无助。 此刻的我脆弱犹如一块薄冰,一碰既碎,心里极度的恶心感瞬间袭来,差点没有让自己撕喊出声,最终却把恐惧归于死寂,并强忍着变红的眼眸,不想让他看见我的脆弱。 “韦旭尧他曾经绑架我确实该受到惩罚,但是蒋泽翰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要和韦林博势不两立,我们真的是清清白白的,即便,你不相信我,但是你有什么证据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不放,要侮辱我,报复他人呢?”侧过脸,我自嘲的苦笑了一下,今天是否错过了一场好戏,难道又有人诬陷自己? 他同时侧过身,扳过我的脸,似微叹息着“别怕,我只是想告诉你,那些证据我销毁了,若不是看在你和韦林博那夜什么都没发生,他们的下场比这要惨”。 我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而且这才发觉,原来,自己一直在不住发抖。 “言儿,言儿……你生气了?”百分百完美的声线叫出我的小名,顿时让心口撞击了一下。 这个称呼,已经将近十年没有听到过了,只有爸爸难得一次哄我赌气不吃饭的时候,才会亲昵的叫的小名,柔柔的声线,如若阳关般温暖。 可是仅此一次,再无机会听到了。因为从爸爸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时,我和妈妈承受的就是受冷落,受嘲讽的不堪生活。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从这个冷血恶魔嘴里说出来,竟然会有同样的感觉! 该死的!为什么会这样!昏沉沉的脑袋传来一阵阵的刺疼,疼的咬紧的嘴唇都尝出血腥的咸涩。 一瞬间被勾起的破碎回忆让我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怨恨终于从水眸里攀爬而过,冷冷推开他的身体,轻扬下巴冲他低吼道:“你没资格这么叫我!” 掀起被子从床上起身,顾不上冷嗖嗖的凉气,直接走向衣柜,随手扬起睡衣披上。 一连串的动作做完,天知道,肢体上是多么的酸痛,疑心自己刚刚怎么移步走到这里的! “没资格?那谁有,在你下床之前,我以为你的心永远是死的,想不到这个名字能唤醒你冰冷的内心,你淡漠的有时真的让我看不到希望……,只好摧毁你在乎的每一个人,那样你至少会把心思放到我的身上来”他的声音突变的好轻柔,没有一点戏谑的语气。 名字?这个名字虽然普通,可是他怎么知道这个名字能唤醒我不愉快的回忆,他似乎一直在对我传达某种信息,很隐晦,很微弱。 霍然抬首,最后长长的一句话,足以让我的脸色一阵青白,但是还没张口说他简直是疯了,他的失落话语似乎没完没了又开始娓娓道来。 “有时我很想折磨你,想让你也尝尝被人践踏自尊,依然得不到你的回心转意,整个人都陷进一种绝望的疯狂状态,自尊心遭到摧毁性的打击,还有种日夜见不到你相思成疾的滋味。可是,现在你真的在我身边,我却除了强迫你跟我发生关系,什么都做不了”他此刻突然用着痛恨又暗哑的音调,满含受伤的眼神望着我。 “泽翰,我们很早之前就认识,对吗?我……,我想不起来,真的想不起来”我抬起颤抖的手紧紧抓住睡衣,很想仓皇而逃,可是逃得了偌大的内室,能逃脱自那反复纠缠的回忆吗? 我没想到过,没有想到失忆之前会拒绝他,或者让他仿佛毁灭世界的痛恨。 “呵呵……”他看着我,冷冷的笑了,诡异的笑声回荡在屋子里,静谧的夜都显得恐怖又诡秘。 “你不记得了也好,那样我会让恨淡忘些,今晚是不是太过震惊了?刺激到了?其实今天我也被刺激到了,简采诗的出现,让我想到你上大学时对我的绝情,好了,别再发抖的站在那里,想洗澡就去洗澡吧,我也要睡了,晚安,亲爱的” 我猛吸了口气,才发觉因为震惊而停顿了呼吸,缺氧的仿佛灵魂都在在天上飞,最终是否真正的呼吸都不能确定。 我闭上眼睛,滑下滚烫的泪水,以前的的记忆,太过遥远,太过虚幻,我想抓,却怎么也抓不到,有谁能给我一个救赎,也好解脱疲惫的我。 还记得自己是从迷离晨光中向来,睁开酸涩的眼睛,我竟然卷缩在书房的沙发里睡了过去,脸颊上有几许冰凉,手指抚过,沾染了湿润。 移步走进卧室,视线之内竟然没看到昨晚让我处于水深火热的那个人。 找到手机,输入几个字我目不转睛的看着手里的电话,一分一秒都不敢移开视线,生怕一眨眼,信息就收不到。 现在似乎不再畏惧事实的真相,采诗,你一定知道的对吧,那么告诉我,哪怕只是一个谎言,我也甘心沉溺。 不想让七零八落的记忆,扰的世界仿佛都要乱了的趋势。 我已经承受的了你们的背叛,现在就是想揭开大学期间到底发生什么,那些记忆里为何没有一丝对蒋泽翰的印象。 微微抚上轻隆的小腹,这个小生命是我大脑发晕时一度要放弃掉的生命,但是也是因为那次的摔伤,让自己意识到这个小生命对我的重要性,现在真的爱着这个小生命,倍感珍惜,而现在,是否,这个小生命该是我追寻痛苦记忆的唯一的支撑了呢? 抬起头,望向窗外,刹那间,那张狂妄霸道的俊脸浮现在眼前。咬着唇,有些无可奈何苦笑,连神游也会幻想他在眼前。 看着依然没有反应的手机,沉思了下,直接拨打采诗的号码,对方立刻传来温柔的女声:“您拨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心终于微微一沉,勉强笑笑,如今局面变成她不想接我的电话! 挂了电话后独自躺在沙发上,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忽然之间,毫无端倪地,已经成了采诗的拒绝来往户。 那么还有一个人,他或许多少可以给我一个解释。 电话响过三声后有人接通,“木言?” “安晨,打搅您了,能否出来见一面,我在医院门口等你” 对方沉默了片刻,好似预想到我找他为何事般,久久才回声道“正好我想通知你去见伯父,希望你能明白这不是单纯的探监,还是我去接你吧,以免又跟了一群不相干的人” 微微怔住,对了,爸爸我怎么忘了,暂且忘了采诗的拒回信息,换了身轻便的鹅黄色针织毛衣,黑色裙衫急匆匆的站在花圃旁等待安晨的到来。 一个小时后,当我注目爸爸看似日渐苍老的脸庞时,所有的怨气尽然化为怜悯之情,不曾想到曾经意气风发的爸爸也会如此的憔悴。 安晨在门外等我,说有时间限制,我只好压抑住复杂的情绪直奔正题。 “现在妈妈在医院,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爸爸我想问你,为什么我们家不能和和睦睦的生活,非要过的支离破碎……”泪,终于止不住流了下来,滴落光滑的桌面上,慢慢的晕开。 “言言,我是无辜的,被人陷害的,你要给我请律师帮爸爸出去啊,我不想呆在这里”爸爸痛苦的悔恨的样子跃然于表。 虽然听到这里心里的苦涩滋味盈满心头,但是成者王败者寇,生意场也好,政治圈也好,本来就是不择手段,适者生存,爸爸如今在此谁又说不是失败者理应承受的呢? “爸爸,如果你看到妈妈生病的样子会难过吗你到底作了什么,会判这么重的罪行,无期徒刑,甚至还牵连黑白两道?”我差点没有咬破嘴唇狠狠地质问。 胸口涌上的那么酸楚越来越重,我可以忍受任何非人非人对待,可以面对残酷的逆境,可以面对莫大的羞辱。但是绝对受不了妈妈伤心的悲泣,而爸爸就能轻而易举的挑破妈妈最脆弱的防线。 爸爸,从在我不全你的记忆力怎么对你全部只有恨呢?不止是蒋泽翰那次拿出证据说我被你给卖了,其实早已摧垮我内心的是你从来就不在乎我,不在乎妈妈对你的爱。 “言言…都是爸爸一时糊涂,我不知道挪用公款去走私会遭受这么重的罪行,对了,你去求泽翰,他一定能帮我出去的”他坐在我的对面,焦躁不安不住的扯着斑白的发丝,从不知道一夜之间原本还乌黑的发丝竟然会白这么多。 “如果你真的是被陷害,自会替你请律师进行申诉,但是我希望你能把当年的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如实的告诉我,包括把我…卖了”从始至终他都不曾关心妈妈的病情,真是如此的狠心,我都不知道我还坐在这里为何。 此刻心里不是一个苦涩可以来形容的,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痛无边的蔓延到四肢百骇。 “言言………你,当初爸爸一时鬼迷心窍才会答应的签字的,他说只是把你当成干女儿对待的,当时我只是想多挣些钱,利用当时的职务之便参与了走私”爸爸脸上闪过一丝惊愕,哀叹一声似悔改的说道。 说完,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苦涩地笑,也似为人父对子女惭愧的笑。 如果我不是他亲生的,我多想冷嗤一笑,甩手走人,不知道当今鬼迷心窍卖女儿的有几个人,而且多挣些钱是多是为了那个插入别人幸福家庭的小三吧! 我坐着,没有说话,只是垂下眼睫看着自己的指尖微微泛白,原来在此从爸爸口中叙述一遍真的可以痛到麻木。 “对了,言言,当初替我摆平的那个朋友你还记得吗?你帮爸爸找找,他手里有爸爸的许多重要资料,他一定有办法让我出去的”他眼眸中出现的兴奋,突然让我双目刺得生疼。 那些资料就在蒋泽翰手中,有什么可寻找的,但是蒋泽翰未必能够安然的全部给我,就算我再次不吱声的拿走帮爸爸出狱有怎样,能换回妈妈的健康吗?家庭的圆满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58章 似乎 都不重要了,似乎真的无能为力了! “那么,你告诉我,当初那个女人现在在哪里,我想见她一面,或许更能让爸爸早些出狱呢?”话完,我死死地咬住唇,定定地看着他。 “你………”他的手扬起,脸上出现一丝难堪,可是,在见到我毫不畏惧地扬起脸一副任他打骂的样子,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放下手,僵硬站起身背过去。 “当初你做的还不够吗,你差点找人谋害她,她不过是我的一个朋友,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声音似乎带着无比的沉重,那种苦涩滋味是我从未感受得到。 半晌我才反应过来,我当初谋害那个女人?是啊,怎么把这个重要线索给忘记了,似乎能找记忆中的那个神秘男子了。 不过还是微微吃惊,自己真的不曾谋害过那个女人,只是找人警告她远离爸爸身边,否则后果自负,其他真的好像没有涉及到谋害这么可怕的地步。心中仍是觉得怪异!为何爸爸和噩梦中的神秘子会说同样的话,谋害的罪名似乎真的被自己戴上了。 不过想到那个神秘男子,身体还是没由来地觉得一阵寒冷,如果梦境是真实的,那么我真的不是完璧之身,似乎完全映照蒋泽翰对我以往的评价“水性杨花”。 “爸爸,时间不多了,我希望你能提供我想要知道的,我才能更确切的掌握爸爸以前发生的所有事情,知道为什么我想让爸爸出去吗?因为有一个女人她在医院不停地让我给她找老公,但是却不认得我”我轻扬嘴角,诉说无关紧要事情般的态度。 终于爸爸震惊的回头看了我,一副快要被我逼疯的样子! 逼!是他自己在逼我和妈妈吧! “她已经出国了,现在在爱尔兰,你即便找到她也没用,这件事情和她无关”他脸色一变,铁青的颜色。 “那好吧,爸爸我先走了,不否认我真的会找她,那样爸爸会早日和妈妈团聚”气息平稳的说完,转身走向门口。 视线其实早已模糊,可是还是能够看到爸爸最后土崩瓦解的表情,就连放桌面上的手也发出咯咯的声响,这就是爸爸暴力的另一面,虽然没毒打过我,但是却见过爸爸打人,除了那次被狠狠的扇了一耳光,差点没有导致耳鸣以后,我就学会聪明的隐忍。 这其实真的是爸爸一手造成的,好久没有这么心冷了,冷的面对亲生爸爸竟然一点亲情也没有,不知道我是否真的是他的女儿,为何随意的变卖,随意的冷语相讥。 “木言,你怎么忘恩负义,走时也不通知一声”安晨急速的向我跑来,阳光下突觉这样的男子才具备妖孽的气质,有张好看的俊颜,唇红齿白的样子就像时下流行的漫画中的人物,可惜了,一旦他发出抱怨的声音,我就会很快回到现实。 当初蒋泽翰的那个样子还是比较与他更让人沉迷,甩甩刚才处于紧绷的大脑,自己可真够自夸蒋泽翰,肯定忘了他暴虐自己的可恶样子了! “你老公今天可是知道你来这里了,我都怀疑你身上是否有追踪器,为什么我和你一起的时候他总能快速的打电话质问”安晨漫不经心的绕过我,戏谑的笑容让我片刻怔愣。 “老公?蒋泽翰是吗?”蹙眉,从未如此亲密的叫过他,所以一时难以适应。 “当然,不是他是谁,难道你心中的老公还有最佳人选?”安晨这次是真的毫无形象的开还大笑。 我有点气结的看着他挑了挑眉,脸上漾起那一抹灿烂的夸张笑容,“可爱”地让人忍不住想撕烂那张看似无邪的脸。 终归是冷冷的一瞥,现在真的没心情和他开玩笑,心里异常的烦乱着。 “如果你方便,就送我回家”说完走向来时的车子旁,静候恶人。 安晨看似无趣的耸耸肩,打开车锁,故作一副受伤的表情“真的够冷的,还没到冬天怎么感觉这么冷,哎,好歹我也费劲给你通融关系,让你和伯父见一面,连警卫都给你支走了,怎么也要感谢我对吧” 我坐在车内,不语,竭力的把新得到的消息和破碎的记忆连接起来,无暇顾及他无聊的调侃。 “哎,就知道你去见伯父会受到刺激,不是真的吧”安晨忽然撑起了身子,看着我,嘴角啜着好看的笑。 “你最好安心开车,我还不想年轻轻的就早逝,你可以选择毫无价值的牺牲,但是不能连累无辜的我“有时真的怀疑安晨那样自发心里的笑容怎么那样刺眼,永远一副玩世不恭的纨绔样子,医术却好得令人咋舌。 “还真够毒的,你不要对我刀剑相向的样子好吧,多少感激我一下会很难吗?以后或许我会再次很乐意帮你的,其实你不知道我顶了多大的压力才帮你的”他的眉头真的很形象的皱了起来。 “好吧,谢谢安大帅哥不求回报的帮助,但请以后,少说多做,我更会感-激-不-尽”我一副小女人的姿态,微微颔首,低眉轻语,最后几个字当真是忍受不住才变成咬牙切齿。 “木言,怎么听起来不像好话呢,我平时也说得不多,就是泽翰打电话时说的多点”他完全一副困惑的样子,俨然不解我最后说的。 装吧,他就是有这个本事,真是唯小人难处一室,痞性不改。 刚才见爸爸的郁闷心情全然被他的调侃给挥散开去,透视镜中都能够清晰地看到,自己的脸上淡淡的粉色渐渐变得通红,和忍受不了的羞愧样子。 手机铃响,低眉愣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采诗终于肯搭理我了,我差点没激动的按错接听键。 “喂,不是找我有事情吗?怎么这么长时间也不说话,你不是无聊到调侃我吧”那声喂几乎震破我的耳膜,望了望身边的安晨,看他怪异的眼神就知道采诗的河东狮孔威力不小。 不过难得真有调侃她的小心思,谁让早晨关机不接我的电话,害我心情一直沉闷。 “你好,请问你是哪位?”如同与陌生人一样的客气语气。 “该死的,你大脑进水了?再不说话,我………与你老死不相往来”采诗狠狠地骂道,但是还是能听出她语气的微颤。 想起以前的她,真的是不可同日而语! 我轻笑起来:“不忙就出来喝杯咖啡吧,我请客怎么样?还是老地方,我在那等你” “真是难得啊,我现在急迫想知道你今天发什么神经,k,半个小时见”她啪的一声都能幻出来,看来果真有意与我见面。 “有没有人说你笑起来很好看?”某人又开始不安心的开车,无事生非起来。 “没有,拜托你等会在前个路口停下,今天看在你不辞辛苦的帮了我,我就原谅你之前的罪过”僵硬的转过头,扯开一抹比哭还牵强的笑,证明我反驳他的认真夸赞。 “恩-将-仇-报,若真的感谢就请我喝咖啡,我乐意免费送你回家”停好车,他嘴角一扯,又是一脸不正经的笑。 我瞪着他笑嘻嘻的脸,气不打一处来,解开安全带,毫无淑女形象的猛关上车门,带着早已想呵斥的话“下辈子吧” 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充其量就是蒋泽翰的间谍,今早或许也是蒋泽翰默认下才会顺利的脱身,请他喝咖啡?我和采诗的谈话岂不被他捣乱! 哪天真该好好研制一种药,让他吃了就不能出歪点子的药。 但是很快车窗被滑下,他这次却是复杂地望了我一眼,那样的眼神我从来没有见过担忧抑或是不安。 “希望你好好处理伯父的事情,不要盲目的相信眼前或听到的,你是聪明的,应该不会做出冲动的事,再见”车子远离之后,我还不能从他反常的话语了清醒过来。 原本厚颜无耻的安晨也有深沉的一面,可爸爸的事情凭我一介女子,该怎么做才不冲动呢? 我平凡地像每一个挣扎在这个世界上的普通人一般,路已经摆在眼前,我必须也只能沿着它的轨迹去做我力所能及的事情。 不想有波折,不想有意外,更不能脱轨只好察言寡色,找出事情的线索,不想被活在仇恨的阴影里只好想办法去化解。 虽然蒋泽翰无所不能,但是,爸爸的事情我也绝不会去求他,就算是忍受再多,有多痛苦,我绝不会……绝不会去求他! 只要咬着牙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事情的真相终会水落石出! 虽然可以隐忍一切,可是还是轻叹一口气,只怕是……那一天会不会还很漫长呢? 上学时,我们周末就习惯去咖啡屋店,因为那里有时给人一种宁静安详的气息,没想到才几年的时间我们之间已经发生这么多不堪回首的往事了! 现在坐在窗口的位置,怀旧主题的乐韵在空气中飘来飘去,似乎一切都是老样子不曾改变,唯一不同的是我们此刻的心境。 采诗身穿便服也显绝色娇妍坐在我身边,四下打量了许久才端起咖啡品尝着甜点“谢谢给我放了糖块,说吧,无事献殷勤有什么不纯目的” “那天有些话我们不是没有说完吗?我想接着听你说,不要把我看得心机很重的样子好吧,今天突然找你过来,希望没有打搅到你”垂下眼睫,用着轻柔的嗓音慢慢的说道。 等了两秒,她才开口,表情也恢复了严肃状态“木言,首先想告诉你的是,我不会为当年那件事向你道歉,因为你根本从未爱过林博,不可否认,作为好朋友,我的确背叛了你,但是做人不能这么自私,不爱的人难道不能允许他人去爱吗?” 关于以前的事情,我早已原谅了,其实残缺的记忆力,如果采诗不在提起或许再过一段时间会忘得一干二净。 只是知心朋友间,不该相互隐瞒,我完全可以成全他们的。 她看着我没有回声,还想说出的话被轻咬的嘴唇给掩埋住,眼睫也浮起少有的轻愁淡怨。 “木言,你真的有点自闭,当初原本以为你和林博是校园一对才子佳人,可是不该发生的事情突然让我转变对你的看法,我知道你当初隔段时间就回去看心理医生,但是你却不告诉我使你眉头不展的心理阴影是什么,不过现在明白了”这次是她美眸直视着我,更确切的是想用眼神穿透我的内心世界。 “采诗,我说我记不起当年发生了什么你信吗?虽然破碎零散的会想起一点,但是好多事情真的不记得了”听到这些,我真的一点反驳的语气也没有,只能无力的垂首。 “木言,不记得了?你是想逃避吗?还是想置身事外因为你仿佛世界都乱了趋势呢?你现在换了身份,摇身一变就成了豪门名媛,你的事情我可以不管,但是不要连无辜的林博也牵涉进去,你们的关系不是一直很单纯的吗?去像蒋泽翰说明啊,你知道吗,现在我竟然有点恨你,恨你对林博那么绝情,他依然还是默默无闻的爱着你”耳边杯子被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听起来相当刺耳,就连同心湖也一起微颤。 有点难以相信的看着采诗眼眸里升起的深深隔离,早之前就知道林博对我真的很痴情,但是没想到现在还对我念念不忘。 “采诗,如果我记得以前发生的事情,何必一味的看着事情越演越烈而不管不问呢,可笑的是,我对嫁入豪门一点都不感兴趣,我们交朋友不是一两天,难道你不知道我喜欢平静的生活吗,其实,我什么时候嫁给蒋泽翰的都不记得了,今天见你就是想知道我和蒋泽翰之间到底从什么时候认识的”真的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曾经给身边的人带来那么大的压力。 沉默良久,采诗嗤笑出声继续缓声道:“也就相信你说的吧,以前你也总是记不得做过什么事情,所以才会去看心理医生的吧,其实,也就是突然蒋泽翰去大学找你,我才知道,原来你有个那么优秀的男朋友,可是就是不明白,你为何还要去招惹林博呢?” 傍晚的风吹过来,撩起耳边的长发,因为没有发夹的固定,立刻遮住了眼睛,遮住一丝忧伤。 幻听的声音还在耳边重复萦绕,回首走过每一个脚印,内心觉得采诗说的是一场不真实的梦。 不想相信,但却真的发生了,蒋泽翰,原来那场雨夜中的黑衣男子真的是你,误会,确实是误会,因为那是你精心策划的一场阴谋,为了使我清醒,竟然卑鄙的对林博下药。 “走路专心点,这里容易摔跤” 木然的抬起头看着声音的来源处,不觉竟发现那双冰冷的眼里含了丝狡谑,有些危险的感觉。 突然看到蒋泽翰多少有些慌乱,现在的自己一看就是神游状态,他会不会发现我的异样而质问呢? “今天回来的好早,怎么没在家休息”有一刻停顿,低着头,脸上微微发烫了起来。 这里是别墅的旁边的木桥,竟然能看到落日余晖的灿烂和华美,可以给烦躁的心带来一丝安静。 “嗯。”蒋泽翰看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今天出去一天,回来就灵魂出窍了?想什么这么专注” “只是好久没出来走走了,没想到这里的风景那么的迷人,情不自禁的就融入其中了”原来自己早些的那些慌乱早被他看在眼里,看来什么都逃不过他精明的眼眸。 “今天听安晨说你去探监了,其实根本就没必要去的,当初不是都让你看过资料的吗,还有什么怀疑的”他的手伸出,狠狠地转动我的身体面对他,那眼神,像一把利刀无形的去割剜人最脆弱的心脏。 当初那些资料和照片,被无数的似闪光灯一样的在内心铭记,也印在了自己的脑海里。蒋泽翰说的对,我为什么想要求证爸爸的罪行呢,或者更确切的说,自己更想了解一些失去记忆之前的事,但是绝不会亲口告诉他。 “因为妈妈想他了,我只是代妈妈看他,我可以不闻不问爸爸的事情,但是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妈妈伤心流泪”咬着嘴唇斟酌字句,希望他能停止毫无意义的质问。 蒋泽翰松开我,朝别墅的方向走去,揪起路边的花叶,扭头示意我跟过去,很明显的能看出嘴角嘲弄的笑意,“真难得你有这份孝心,但是这种亲情感化不了我,我完全可以放过你爸爸,但是只要你身心真的归我那一天,这对你来说很难,对吗?” 就知道和他谈话最终都变成无语状态,在他面前保持沉默永远是维持那一点尊严的最好方式。 我不作声的情况下,他却似意犹未尽的用着依然轻蔑的语气,“这样其实也挺好,我爸爸在车祸中丧生,而你爸要在监狱里孤苦下半生,咱们上一辈算是扯平了,剩下的就是你我之间的私人问题了” 踏进幽静的院内,吃惊的望着露出明朗侧脸的他,诧异他竟然这样变态的想法,同时也觉得悲哀,其实他心里清楚自己不会逃掉,所以才不在乎与我浅谈这些本该是悲伤,却听起来几乎像风凉话一样可笑而幼稚话题。 本来听了采诗的一番言辞,心情就很低落,也怀着对蒋泽翰的愤怒,此时真人一旦出现在眼前,就变得浑身乏力,仿佛每一节骨头都绵软。 “我先去休息,晚餐就不吃了”泄气的说完转身准备上楼,手上立刻传来冰凉的触感 抬起头看着蒋泽翰,他微抿着唇,表情漠然,冷冷的吩咐新来的女佣“去准备晚餐” “我不饿,我想去睡觉”再次出声强调。 “难道看到我连晚餐也忍受不了了?还是你想饿着那个肚里的” “一顿餐而已,我连说‘不’的权利也没有吗?”其实刚才和采诗已经吃了甜点,每次都是心神不宁的时候,吃下令自己胃痛的甜食。 “有,只要你能承受后果,也不妨试试”今天他似乎执意不放过我,非要看我情绪波动的样子? 我只差点没有回瞪他,转身侧躺那个独具粉色的沙发上,觉得再多说一句话就会突破自己的容忍极限了。 今天已经失控过一次去找爸爸,可不想在他面前失控第二次,那样真该去医院体检,是否内分泌紊乱所致。 怪异的看着他一举一动,疑心他又有新的阴谋等着自己跳进去。 “今天吃了多少甜食,看你眉宇之间都有汗珠的异样,忍着很辛苦吧”迎着他的声音望过去,头大的发现他竟然在端着一杯白开水走过来。 “谢谢,目前为止还能坚持到陪你吃完饭,你怎么知道我吃了甜点?”接过杯子,有那么一刻感动他难得的体贴,不过还是认真的狐疑看着自己全身身上,到底有没有什么微型追踪器,难保我和采诗之间的谈话他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最后无果的看着厅内的水晶吊灯全然亮起,恰好能透过晶莹闪耀的玻璃杯,捕捉到他的双眸与唇角会闪过一抹讥讽的笑意。 “身上有虫子?” “你………”我浑身一颤,连头皮也开始发麻了起来,本来秋日晚上就会有冷风从偌大的窗口吹进来,这次真的全身泛冷。 奇怪的是,太平间的尸体不曾给过我一丝忌惮,唯独怕毛茸茸的小虫。 “你是在世诸葛吗?我做什么你都能预测的出,我知道你是大忙人,即便找人跟踪我也未必清楚地知道我的一举一动吧!”这次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牙齿磨合的响声,克制着想转身去捂他的嘴的冲动,终归失控的说出中午安晨的无心提示。 “我没有那么无聊,只是猜测你可能被简采诗无聊的话给惊吓住了,以往那种情况下你都吃甜食的,这有什么难预料的”他轻笑一下,那笑容却不达眼底。 当他漫不经心地说到最后时,敏感的汗毛都能竖起来了,特别是听见他说简采诗的名字时,自己的心很轻微地快跳了一拍。 “你想说什么,你一向不喜欢臆测他人的想法,今天怎么用在我身上”我还是沉不住气,因为真的不想看着他一副了如指掌,高深莫测的样子。 看着他转身坐在对面,一副狂妄自大的样子,我只好翻白眼般的静等片刻,他又开始装作深沉少言寡语起来,刚才不是还反常地说了那么多吗? 一分钟,两分钟,对面依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不会是他想逼迫自己先说出知道的吧,蒋泽翰………亦或许你更想看到我知道事实真相崩溃的表情! 真奇怪为何他的城府如此之深,只可惜用得太过度反而变态。 想的脑袋都痛了,他此刻真的是藐视我的存在,坐在餐桌惬意的喝着一杯红酒,“过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59章 清脆 总算听到他打破压抑的沉寂,不过却是让我陪他吃饭,非常无语的看着女佣端出丰盛的晚餐,就撤离出去,整个大厅静默的只剩下叉子碰上杯盘的清脆碰撞声。 一顿晚餐在诡异的气氛中进行着,我微眯起眼睛看着他,嘴角依旧上扬,那笑在灯光的映衬下诡异地宛若一朵绚烂的花,鲜红地可怕。 我捏紧了手中的叉子“我们可以边吃边聊的,今天我的确见了采诗,她是我大学的好朋友,难道你有什么意见吗?” 对面,蒋泽翰捏着酒杯顶了顶,又仰头喝下,很明显听到喉结滑动的声音。 “我有种不安,怕你知道的太多,反而回像当初一样选择离开我,今晚好好陪陪我,什么也不要去想” 我感觉到身子不由自主地在他的注视下轻轻地颤抖,以前的他或许是冷淡,现在的他却是冰寒,那种冷,足以伤人。 这句话听不出一丝哀伤的味道,反而似是执行什么重大的事情一般的坚定语气。 “怎么会离开你,泽翰,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以后我们敞开心扉说话,好吗?今天的确知道我们原来是恋人关系,虽然惊讶,但是或许当真是我记性不好,忘记太多了”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难道我与采诗见面都不能? “木言,你是想告诉我,恋人也可以随着时间可以淡忘吗算了,本以为你会质问我当初我们怎么相识的,现在说这些似乎没有什么意义了,好好吃饭,以后在家好好安胎,我会找人照看你”他的声音仿似从天际飘来,给人一种恐怖的错觉 思绪混乱如麻,且彷徨恐惧,他到底,要对我做什么? “你不是想囚禁我吧,我不认为我出去可以破坏你的报复计划”心微微一沉,我尽量说的每一句说话一丝眼神都想让他明白,这种做法多么幼稚。 我才掌握一些蛛丝马迹,可不想被他生生地给掐断。 “我就是那样想的,你有反抗的余地吗?”酒杯被他大力一甩‘碰’的一声,彻底打破我们之间的诡秘。 “蒋泽翰,你不要太过分,事情终归会水落石出,你以为只有你说恨我,难道我不恨你吗?当初是谁对韦林博卑鄙的下药,多么可笑的误会,虽然感情没有谁对谁错,但是你的做法让我难以接受”我倏地站起来,终于不再卑微的向他妥协,既然他要与我撕破脸,那么我还有什么可以忌讳的。 气血翻涌的感觉充斥着自己,只觉从心底最深的角落冒出一股极冷的寒气,逼迫自己说出只能是场面闹得更为僵持的话。 “木言,你成功的惹怒我了”蒋泽翰眼中的冷清全部变成暴虐的猩红,“从明天起,你哪也不能去,只能在家里”说完,他一把攥紧我,拉着我上楼。 “放手,放手!”手被捏得生疼,我使劲地挣扎。 “你最好安静点,不然,我期盼的事情马上就会出现在明天的头条!”蒋泽翰踢碎眼前的装饰物,又一阵刺耳的响声,眼里盛满威胁地看我“信不信,我马上就去让韦林博身败名裂!” “少爷,小姐……有孕在身……”不知何时闻声赶来的女佣已经战战兢兢的站在门口。 他一僵,暂且放缓了力道,不过还是无视眼前的一切,依然拖拽着我走进二楼的卧室。 我的呼吸一窒,黯然地垂下眼隐藏莫名的恐慌,踉跄的跟着他,此时低垂的落地帘罩间轻飘飘的浮起,映衬在黑暗的房间显得更为阴森恐怖。 走进书房,打开台灯,把我按在沙发上,原本摊在桌面的大叠照片被他顷刻飞甩到我面前,有几张溅落地面。 定定的看着我,他终于也怒不可遏给我摊牌,西装已被甩在地上,很清楚的能看到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愤怒地看着我,拳头一再地在身侧攥紧。 “这些是我们从相识到现在的照片,每一张我都珍藏着,你想知道什么呢?现在这个时候了,你还以为我当初做得不对?”蒋泽翰沉吟了片刻,拉过一张椅子坐到了我旁边,他身体的阴影突然投向自己,遮住本就微少的光线,浑身反射性的颤了一下,担心他会打出手打我,但他只是把身体微微俯向我,用耳语般的声音说。 我只觉得眼睛花了一下,以至于看不清刚才浮在蒋泽翰唇过的那一点肌肉微动究竟是不是苦涩的笑容。 “即便看了照片又如何?我不是依然像宠物一样一点人身自由也没有,你不怕坏事做多了,遭到报应吗?“愤然的快速扭过脸去不再看他,囚禁我,他真的很卑鄙。 其实本想想开口让他远离自己,骂他疯子,但是知道说了可能会有更可怕的事情发生,话到嘴边,到底说不出那些狠心的话。 而他完全不顾我对烟雾过敏,已经点上一支烟,悠然地吸了几口,那熟悉的烟味很快便飘过敏感的鼻端。 “宠物?如果我身边真的养了你这样的宠物,我早就一枪把它毙了,执拗又心狠,留着也是祸害” “不管你信不信,对韦林博下药纯属意外,总之我没你想的那样卑鄙”他按灭了那支只吸了几口的烟,这话听起来虽然血腥,但是却很有玄机,只是可悲的是,我现在出现了过敏症状,无心在考究他后半句异常的言辞。 “不用你费心,你就让我自生自灭好了,咳咳……”慌忙的抽出纸巾,擦拭眼角已经肆意流下的泪水,该死的,每次争吵他都会吸烟刺激我的眼腺,否则对不起他那样刻意对我的惩罚。 现在过敏的,每说一句话都以为已经用尽了力气。 蒋泽翰嗤笑一声,似乎怜悯我的悲怆表情,“只怕你想自生自灭都会成为一种奢望,我怎么允许你逃避?你以为妈妈躺在医院,就可以安枕无忧了,所有的事情就全都自动消失了吗?” “好好的用你发霉的大脑理清什么是自己该做的,这几天我暂且不想见到你,你可以好好的安胎,千万别做出傻事”他倾身站起,无视我睁大的眼睛,满脸的惊恐,再次无比耐心的补充,“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韦林博更无耻,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门声响彻的那刻,我才听见自己喃喃自语的声音“蒋泽翰,你是不是人?有没有人性?到底谁更无耻,谁更卑鄙?” 蒋泽翰的手机特制的铃声在耳边响起,一声声过后,就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多么可笑,他不打算接吗?我怎么还固执打个不停呢! 手机‘彭’地一声砸向墙壁,巨大的撞击后,散落在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他总是这样,他扭曲的爱沉重地让我喘不过气来,为什么,爱我却要不断地伤害我。 三天了,我真的被囚禁了,不同的是,我可以自由在别墅任何地方随意走动,而不是囚禁黑暗的内室。 蒋泽翰从那天离开,果真没出现在我面前,这是他对我从未有过的绝决,自己此刻犹如被古代帝王突然打入冷宫的凄凉。 虽然我足不出室,但每天的三餐女佣会亲自送到我面前,我要做的就是继续享受这种足以让人窒息而死的沉寂。 在这里,每一个人都一个表情,淡漠却又对我严加看管,每天,我只能听到门外走廊时不时传来的脚步声和说话声,这是我唯一能证明自己还在世上的证明,一个人的世界,几乎快让我忘记了自己还活着。 夜深人静的时候,一室的漆黑,我却不在感到害怕,不再畏惧这残酷的现实,竟慢慢变成了适应,适应黑暗。 如果这就是我的宿命,我甘愿就此孤苦终生,但是看到一地的照片和网络盛传的新闻,我即便再想淡定,没无法忽略,终归是要面对如此崩溃的一天。 他有意不断绝我与外界的联系,手机可以打给每一个人,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够进入别墅救我出去,电脑的网络亦可以看每天的头条新闻,虽然对商业那复杂打击和吞并不了解,但是看到韦氏企业的股票一日日的下跌,公司也被密集的站满员工,再怎么蒙骗自己也能清楚地明白蒋泽翰的手段多么残忍。 心中的烦躁和不安伴随着三天的时间在不断的加剧,几乎要从我的胸口喷涌而出,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不择手段的做出人神共愤的事情? 所以,现在此刻的自己都是被他逼出来的,别怪我如此费尽心机的出去,因为必须有人去阻止他疯狂的举止,否则我们真的无法在相处下去。 浴室的灯光很足,能够清晰地看到镜子中的自己的脸色苍白如纸,凝郁的眉头,一幅凄凄惨惨戚戚的似怨妇模样,三天滴水不进,全部的食物都被倒掉,才会让自己计划快点实施。 不过,此刻这一切突然让我感谢蒋泽翰的幽禁,否则我怎么也看不到原来这就是一个人绝望时的表情。 咬紧薄唇,忍受腿根处的刺痛,我没时间耗下去,为了避免伤了宝宝,但又为了制造假象,只好用冰水洗脸,水好冷……刺骨的冷……冷到都想打退堂鼓,可比起的可怕感觉,比起因为自己的原因连累无辜的人,冷算得了什么? 看着镜中自己苦涩地轻裂嘴角,齿痕咬印青紫相间,脸白如纸,无血色。心里终于呐喊:蒋泽翰,你不愿见我,我便用生命赌一把。 一手费力的支着墙壁慢慢移步到浴池边缘,近乎无力的手臂抬起物品砸碎眼前的玻璃,腿上的血迹已经滴染光滑的地板慢慢晕开,犹如一朵朵血色莲花,妖娆的开放。 如果刚才的手机声响没有引起外面的注意,那么这个响声足以会使人听得到吧!不过门已被我上锁,你们想进来也不容易了,我要等,等那个恶魔的出现。 上身躺入水池内,血迹斑斑的浅薄的白色睡衣很快变成红色,夜黑了,星亮了,这夜一定不安稳了!思及此,我的眼睛都有些潮湿了。 慢慢的开始昏睡,虽然知道明明才过了几分钟而已,但是疲惫的一点也睁不开眼睛。 每每午夜梦回,映入眼帘的永远是无止尽的黑暗,满满的,慢慢地,包围在我的四周,像是一张狰狞的面孔狠狠地把我笼罩住,呼吸不了。 耳边一声巨响,但是眼皮就是沉重的睁不开,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自己身边嘈杂一片,又怒吼声,也有颤抖的惊叫声。 耳边有人声喧嚣时,声声仿佛魔音入耳,几天的疲惫,真的不想让骚乱声扰乱自己,想开口请他们走开开,更想捂住耳朵,但如梦魇般的以前也动弹不得。 迷糊中,好像有什么冰凉的东西罩在我的额头,很凉很凉,我模模糊糊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迷蒙的脸,幽然淡黯的眼眸,还有那人微微沙哑的声线带出无人知晓的凄酸的一句“我真的恨你,恨到你不能死,不能走,不能有事” 蒋泽翰吗?但又心里想不可能的,复眨眼后也不知是幻影消失还是自己又沉迷睡去。 早晨醒来,看到熟悉的敞亮洁白的房间,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能出来,那晚的疯狂做法真的能撼动蒋泽翰狠绝的内心? 拍拍沉重的额头,看着身上已经换上干净的病号服,还是有种依稀一梦的错觉。 “小姐,你已经醒了?我去叫少爷和安医生去”门突然被打开,馨园的身影意外的出现在这里,手里还惦着或许是煲好的汤用吧。 看着馨园惊慌又带着欣喜的表情,我蹙了蹙眉哑声制止“不用了” “呃?为什么小姐,你哪里还不舒服吗?我让安医生过来,也好让你的病情有利于恢复” “没事,不用去叫,我睡睡就好,我没有病”我当然清楚自己怎么会来这里,无非就是脱水,绝食导致的,至于刚才一动扯痛得腿根处的伤口,完全没有那么严重,自己身上的伤口多一处也没关系。 “那好吧,我给小姐盛一碗粥吧,没想到几天小姐一点也没吃饭,当时吓坏少爷了”馨园端好粥想喂我,飘溢的中药味,突然使我胃内一阵翻搅的恶心感觉,我反射性地把碗一推,‘啪’的一声,碗狠狠地砸在地上,发出尖锐的破碎声,室内立即变得死一般的寂静。 “小姐…………,你怎么了?”馨园不明所以的看着我怪异的举止。 “没什么,我不想喝”我有些无奈的轻声道。 “我……我再给小姐熬一些清淡的过来,小姐不要乱动好吗?” 不否认我是故意而为之,馨园走后,我就即刻起身,再不离开,难保再次囚禁。 好在身边有手机这个通讯工具,想到蒋泽翰知道自己消失后的暴虐样子,心口还是有所惊悸,不过为了挽救那一场本不该发生的大祸,只好扶住胸口深深地吸口气,快速地起身,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没有意外地看到走廊拐角的人影。 “木言,你这是去哪里?”久日不见的安心,还是美颜令人,笑眯的眸如两泓水月望着我慌张欲逃离的身影轻声道。 “你要是找泽翰,可以打电话找他,我有时要出去,希望您不要阻拦”我为之一怔,看着她脸上笑颜完美如昔,完全没有受过打击后的憔悴,想必爱情的力量是强大的吧! 无视她继续走向电梯处,与她擦肩而过的那瞬,安心忽然道“等一等” “此刻外面已经有许多围堵的记者,正准备报道蒋太太突然夜半时分闹出自杀的新闻,这里相比较还是安全的,你出去恐怕不容易”她的话落,同时我的心猛地一揪。像是被人狠狠地剜了一刀,左胸腔的位置有什么就那么深深地陷了下去。 忍着疼,我知道我知道不能耽搁了,错过了机会或许我再也没有逃出去的机会了。 我看了看面前含有冷嘲热讽神色的安心,咬咬牙,转身说道:“那么你有办法让我出去对吗?我会感激不尽。 “你跟我来”安心细碎的笑后,转身步入楼梯。 我无心在思考为什么她在这里,直觉她能帮我找到韦林博,因为她可是韦旭尧心心念念的人儿! “泽翰,你真的打算就这样瞒着木言,一点也不解释为什么让她在家里?”刚跨步走向楼梯的第一步,忽然听到本来空无一人楼道处,响起安晨的声音。 虽然声音不大,但是距离我现在的位置却不远,不知是怎么回事突然全身似定格一般倚着墙壁不敢走动丝毫。 “解释什么?说我不过为了让她求我放手?你知道的,他不该再试图接近木言,所以我怎么放得了手?”冰冷的熟悉声音突然被关门的声音遮盖住。 隐匿在楼梯口的我只觉双手秫秫发抖,全身虚软无力,双腿象被截掉一样毫无知觉,才试着抬动已经软绵绵地跪了下去,整个人完全瘫坐在地。 “再不走,等他发现了你真的会走不了”安心脸色微变,纤细的手指已经扶起我瘫软的身体。 直到暮色落下,我被安心着装成清理工从医院的另一个门口出去,安心果然是一位“心细”的女子,她料到蒋泽翰找不到我就会赦令保镖在医院各处找我,以及调控监视器里的人员走动情况,这些显然都被安心销毁。 “你是想走了永远不再回来?还是想把事情闹得比原来更加不可收拾?”安心一边开着车,一边试探的打听我为什么找韦林博,但看那嘴角的笑容,也不难发觉她的心情非常好。 “不管因为什么,我只是不想任何人受到伤害而已,虽然我知道,一旦现在做出选择,就势必要伤害到另一个,这真的是我不愿看到的……” “可是你已经做出了选择,你选择了去安慰林博,其实我倒希望你从此离开泽翰,你们本来就不合适,除了互相伤害,你什么也给不了他,反而让他变得越来越残忍”安心睫眸一垂,恨急攻心看着我。 “这好像不是你应该操心的,我何尝不想让他高兴,只要他不在执意报复韦氏企业,我们会相处的很好”一丝苦涩的笑漫溢唇边,轻抚隆起的腹部,不难听出她的嫉恨话语,但是为了宝宝将来的身心健康,我怎么可能轻易的放弃这段还有挽救的婚姻。 “木言,我和泽翰是从小的时候一起长大,但是我从未见他笑过,直到有一天他看着一张照片轻笑起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完了,已经有一个女孩早步入他的世界里,为什么我还是不甘心,不甘心他对我如此冷淡,而你对他也并非热切,你说为什么……?”车子猛地在韦家停住,我看到了她的泪,一串一串,从她紧闭的眼流出。 直到进入女仆带领着我进入客厅,还忘不了安心痛哭的失态表情,原来她陷入如此之深。 “林博”抬起头,正好看着有点落寞的熟悉身影,我的声音竟然颤抖得变了调。 望着他拾级而上的背影,仿佛我的声音也不能让他止步,直到他踏上最后一格楼梯,转进走廊,消失在仅有的的视线。 要到这一刻,我才肯真正承认,自己对他的伤害有多深。 忽然间我好想知道,到底为什么蒋泽翰对他做了什么,可以让一个温文尔雅的男子片刻出现从未有过的伤然表情。 为了采诗,我不想陷入三角恋,更准确的说,对于韦林博的感情,掺杂的最多是好感,而采诗确是对他刻苦铭心的苦恋,所以当知道一切的时候,自己就决绝的,不给任何理由地和他分手。 但是,如今我难道错了吗?采诗的话还犹如魔音一样响彻耳边,“他还依然默默无闻的爱着你”。 那时因为不想自己痛,所以通通由他去痛?统统记不清当出自己异常的思维方式,心里唯一明白的是自己狠狠地被欺骗,不想再看到他们,直到现在真相大白,才知道一直是自己伤害无辜的他。 沉重的一步步踏上楼梯,开启闭合上的房门,他背靠偌大的透明的玻璃幕墙前,失去往日的光亮的眼眸投向半敞门扉的我,第一次,见他冷冷地站在那里,没有任何表情。 突然嗓子发涩的质问语气一点也说不出来,只是静静地走到他的身旁。 “为什么要来,告诉我,木言”眸光落在我抬起的脸上,黯淡而忧伤。 想说话,嗓子却被酸涩堵得作不了声,满腔歉意最后化成了最寻常却也最难开口的三个字,“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只是这个道歉有何作用,多么的无用,又多么地无力 “不用说对不起,商场如战场,本来就会面对这样的事情,如果你这次来是为了安慰我,还是不必了,我很想知道,就算我用整个韦氏来赌你,你的眼中也不会看到过我,对吗?”韦林博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向我低喊,手攥紧放在身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60章 风波 我转过头,木然的看着他,不是被他的话震惊到,而是假若被蒋泽翰听到会引起一场多么大的风波,他知道吗? 此刻,空气中压抑的气氛快让我窒息!这一刻我真的慌了,不该旧情复燃的,林博忘了我吧! “不,林博,我不值得你那样做,你还是回美国吧,那样我们大家会过的更好,你本来就不适合在这里,这里没有你好留恋的”狠狠地拽着他的衣襟,差点没用乞求的语气,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他解释,那发自于本能的反应的恐慌告诉我,与蒋泽翰斗,他还是没有那个能力,只怕以卵击石,惨败而归。 他苦涩的轻笑“离开?我知道你不快乐,一直都是,为什么不离开他,是因为他能够给你更多的金钱和地位?木言,让我告诉你吧,你之所以记不清以前发生的事情,是因为你不想记起那些不堪的回忆,进入自己被意识强行封闭的内心世界” “林博,不要再说了,我已经结婚了,而且怀孕了,把以前发生的事情都忘了吧,从现在起,我们各自过各的生活,谁都不要互相干扰”紧紧掩脸,再也说不下去。 很清楚的知道他知道自己以前发生的一切,可是那样说出却什么也改变不了,不是吗?反而会对他造成致命的毁灭。 所以,还不如大家都活在迷雾当中,才会相安无事,假使什么都明白了,反而无法接受那残酷的事实。 我何尝不想离开那个恶魔,可是我的妈妈,宝宝,以及狱中的爸爸谁能给他们保障呢? 他抬手,轻轻拭去我脸上泪痕,却止不住那眼内汹涌而出的泪波,仿佛哭尽近日以来所受的折磨。 “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回国的,那样或许你会更快乐,每天想着你可能默默的掉泪,我的心口就被锋利的刀狠狠地戳伤一般,很痛很痛”他将我紧抱在怀,轻缓地安抚着因为轻泣而微颤的后背,静默良久,半响,才耳语般的说道。 “林博,我很幸福,怎么会掉泪呢?昨夜没有休息好,所以现在眼睛酸涩的才止不住掉泪”不知为什么听到他说痛,这一刻觉得心头似被什么撞了一下,很乱,很不安。 思绪混乱如麻,且彷徨恐惧,拜托,他不要再说了! 今天的目的就是让他远离蒋泽翰,不想探究以前发生的事情,因为知道的越多反而更痛苦。 “林博,听我一句劝,回美国吧,我不想看到你们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更不想牵连那么无辜的员工流离失所,听到吗?”说不清楚为什么,只是有一种直觉,隐约的感知在这样下去会让那个人越来越做出疯狂的事情来。 之所以自己冒险来就是想化解这一场可怕的风波! 如果林博去美国,从此形成陌路,绝不会有任何交错,蒋泽翰肯定会收回报复的手段。 尽管当初的分离几乎让两人彻底割裂,然而再度重逢之后以前与他共知,不管过几年,我们之间有些纯真的东西永远不变,一种奇特的无条件的信任和相互了解。 由此好比我现在固执地认定他会听从我回美国一样,化解这一场危难。 “我不会在听你的了,这一次我一定要保护你,不管蒋泽翰使出什么手段,我都不会胆怯的,因为不忍心看到你受到一丝伤害”他默默的看着我哭。 我无力的把脸搭在他的肩膀上,眼泪流进他脖子里,哽咽出声,“够了,林博,那样会你受到伤害的” 他从未有过的执着让我深深地感到害怕,一颗心本就脆弱的不能遭受任何打击,心真的仿佛空悬在极其脆弱的细丝下无边恐惧,只要有一点点风吹草动,都可能会使那根细丝断裂,而我会就此沉亡再他们的争夺里。 猛的推开他,踉跄的后退几步,眼前的他怎么让我如此陌生,也让我害怕,莫名的恐惧 什么时候,自己完全不了解他了,冷冷的嗤笑一声,终于还是说出让人伤心地话来“林博,你不要自以为是的以为很了解我,今天我就当作没听到你说的一切,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你要是执意用家业来和蒋泽翰对抗,那样你真的不值得我伤心,因为你的做法太过自私,太过幼稚,简直就是败家子” 最后看到韦林博的身子僵了僵,苦涩地扯开嘴角“原来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其实你是爱蒋泽翰的吧,只要你告诉我,我会听你的离开这里,绝不在回来“ “对不起,我无法回答你,再见”别开眼,逃避,我只能逃避,希望你能快点离开,不要回来,最好让采诗陪着你,那样我的愧疚或许会少点。 爱蒋泽翰?怎么可能爱上不断折磨自己的人,但是我不会告诉你这些,不想再挖掘自己的伤疤让每一个人都看到! 我痛苦地闭上眼,睁开,我只想过平淡的生活,不曾却残忍地伤害着身边的每一个人,身边安心,采诗,这次又有个韦林博。 我到底该怎么办,为什么,事情要变得如此混乱! 慌张的跑下楼梯,此时,阳光异常耀眼,刺目的光芒让我一时适应不了的头晕脑胀,眼前出现的模糊光晕似乎暗示着什么,我有些吃力的扯动嘴角,掀起眼帘,就在这一片阳光璀璨中,我猛地看到窗外不远处,那抹坐在轮椅上的身影。 仿佛这一刻如遭电击般地背脊一僵。 呼吸一下一下停止了。 前方,留给我一个棱角分明的侧脸,是我曾经憎恨的想要咒骂的韦旭尧? 我哑然失笑,终于明白,原来,命运最弄人的时刻,莫过于恶有恶报。 闭上眼,再睁开,擦拭脸上的冰凉彻底的蔓延了整张脸的泪水,在他面前,我只想变得沉着冷静。 “蒋太太,别来无恙”很熟悉的声音,却是那样的让我有种嘲笑的冲动。 一想到韦旭尧竟用绑架妈妈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威胁自己,一股邪火就横冲冲的往头顶冒,语气也冷了几分:“好久不见,韦总难道算准我会来韦家,再次想阻拦我出去?” 不过这次或许是自己多心了,只见他低着头轻笑一声,一副礼貌温和的模样,吃力的滑动手边的轮椅向我方向过来,这样子的他,倒让我原本要发的怒气无处可撒起来,只能无奈的吞下怒气,愤愤然的看他这个阴险之人再次用什么威胁我。 这两个月以来发生的事情对我来说犹如从地狱般徘徊数次,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个人, “很意外在蒋泽翰差点没有满世界的找你时,你却出现在这里,咳咳,林博一直是你和蒋泽翰的死结,他知道你在这里,或许韦氏真的会支撑不到明天”一贯冷眼世事的韦旭尧,也有如此担心受怕时候? 我看着他,冷然道:“放心好了,假使韦氏企业真的因为我受到打击,我会负责的,韦总,你应该知道的,那是不可能的” 树欲静而风不止,这纷纭世事又岂能仅凭我说一句放心,真的不会发生呢? 其实鉴于以前蒋泽翰的行事作风,做出这等事也不无可能,这不过是我自欺欺人的暂时借口罢了! “你怎么伤的那么重?假使没有什么事,等会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安抚内心的不安,走向他,推起轮椅准备唤女仆过来帮忙,医生的天职就是救死扶伤,所以还是不忍心看他一边咳喘,一边向我移动。 “谢谢,蒋太太,这只不过是蒋泽翰告诫我不能随便动他的人罢了,不过,他对你的独占欲真的让我刮目相看,看到蒋太太这么平静,很想多说一句,蒋太太真的不介意当年发生的事情吗?”他的话让我有些茫然无措。 我心里一紧,忘了自己刚才还准备遗忘以前的发生的事情,情不自禁的好奇心唆使已经早一步发问出声:“当年什么事情?” “还记得当初六年前蒋太太和一个人做的一笔交易吗?”他凝视我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你想说什么?”我开始抑制不住的激动,抓住他的轮椅处。 “很惊讶吗?我知道的还不止这些,而交易中涉及的那个女人,就是让你爸爸抛弃你们母女的第三者”说到这里他看着我,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我真的有些不敢相信,他竟然这么留意我的一举一动,心口的位置开始慢慢揪紧,直觉告诉我,他接下来的话会如钝刀般,划破一直之前苦苦维持的假象。 深吸一口气:“韦总,我不喜欢和别人绕弯子,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我想就算我不说,你也该猜到了,当日的那个人不是你找的那个人吧,而且最后反而是你是赔了身子又没得到事后的想要结果,对吗?”他顿了一下,眼神有什么精光一闪而过,令人捕捉不到就消失了,继而肯定的说道:“而那个人就是蒋泽翰,在那之前,他早对你是蓄谋以久,所以那晚当然是胜券在握,势在必得得到你” 我一直怔愣又无力听着他的话,站在那里的身体早已身形不稳,尖细的手指紧紧的掐住了轮椅的边沿,这才能够勉强稳住身体。 “为什么现在告诉我”我原来可以这样平静的说出来。 他看了看我:“所有人可以隐瞒下来这件事情,但是终归要有不透风的墙,难道我所说的对蒋太太不是找寻失去记忆的线索吗?” “是啊,我早已忘记以前发生的事情,所以听到这件事情才会很惊讶,时间不早了,我要走了”我无力的笑了笑,声音里已经透出了凄凉,我已经无法再用平静来伪装心伤。 有谁知道,现在的心口就像被人撕裂一般的疼! 我本想继续和他说些什么,却找不到合适的言语,现在我只想大声的撕喊,却发不出任何的声响。 有谁知道那个可怕的噩梦原来是真实的,对我的打击是有多大? 多少次午夜梦回,我因此而痛彻心扉,彻夜不眠,只为承受那阴狠仿若咒语的誓言“今晚我要让你永远记住我” 今天似乎真的要变天了,原本晴朗的天气,骤然灰蒙一片。 难道上天也体会到我内心的哭泣了吗?眼前的乌云黑压压的在头顶,使原本就呼吸不畅的胸口愈加胸闷起来! 独自走在路上,偶而有车辆无情的驶过,似乎也在嘲笑着我的迷离。 眼前的是什么?我怎么会走到这里? “为什么?”如果他肯早点告诉我,或许我不会这样滴血的心痛,原来那个女人就是蒋泽翰的阿姨,毁了我们家庭幸福的可恨女人! 不知道走了多久,天空真的下起冷冷细雨,走在街道上,玻璃镜中的自己唇瓣灰白一片,身体不知被冷肃的风吹的还是心里的恐惧导致的,总之就是一直不停地在颤抖,此刻的自己就像一个无所归依的小纸船,随时都可能被无情的浪花打翻。 “木言”面前的他扼住了我的下巴,他湛亮的眸内闪动着怎么也无法遮盖的戾气与阴森。 他的手用力的抓抵住了我的脖子,浑身湿透的身体被迫紧紧贴上了身后的门板,被迫微扬的头颅使的我无法正常呼吸,艰难的吐纳间,脸色似乎也苍白了几分。 “为什么要逃跑?为什么不回家?昨晚见到我,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你是不是很想惹怒我,你真以为我不敢掐死你吗? 冷然的别开脸,现在真的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多余的话近乎苍白,眼前的男人暴虐的性子又开始泛滥,自己在他面前根本无能为力。 室内一阵砰碎声,这也是他发怒的最喜欢表达的方式,看着他突然开始咬牙切齿的用听起来沉痛声音向我说道:“你到底要怎样才能变得温顺?你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那个男人能给你什么?你要一次次去找他” 声音落下,很明显的感觉到抓在我脖间的手松了几分,与我凝视漆黑的瞳仁仿佛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让人有些看不清,那里有几分孤寂,几分迷茫,是我从未看到过的挫败。 “如果我说,我想要你放我自由,我累了,不想再与任何人纠缠了,你会放过我吗?”几日的滴水未进,又加上昨天受过的打击,现在说每句话后都会感到气若游丝。 抬起无神的眼眸,恰好看到了蒋泽翰瞬间阴戾发怵的眼,冷笑已从他薄唇间轻轻溢出,只让人听起来胆寒:“放你自由?你是带着肚子里的孽种和那个男人双宿双飞?木言,我会让你后悔说出今天的这番话” 身体被他大力的扯开,他已经怒不可遏的踏步出去,徒留一室阴暗,昨晚自己似孤魂一样游走在街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的人带回别墅,身上的衣襟此刻还能感到湿冷不堪。 过了几分钟,门很轻很轻的开了,脚步声很轻,我倚在床边甚至连眼皮都不用抬,就知道是谁。 “小姐,喝点姜汤吧,否则受凉会影响胎儿的”馨园用小勺递到我的嘴边,而我别开脸,薄唇紧抿,不愿喝。 就如他所说的,我肚子里是个孽种,我还在意是感冒呢! “小姐,有什么事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你已经还几天没有进食了,那样下去就是正常人也撑不下去的,何况已经怀了宝宝呢?”馨园的说完就呜咽出声。 “我说我不想吃,你听不懂吗?出去,以后也不要进来”我不知道怎么了,忽然怒极的用力一挥,只见一声脆响,地上已经一片碎片。 因为本就无力,加上这用力一挥,陡然间眩晕感袭来,继而全身瘫软在床上,彻底感觉到自己真的将要奄奄一息的错觉! 现在真的一点泪水也流不出来了,恨,从未想过事实真相得知以后自己想死的心是那样的强烈! 他,可以把事情在我面前做得滴水不露,反而对我恨之入骨,不过就是一个强暴我的一个罪犯罢了,凭什么可以一次次的伤害我,对我任意为所欲为,蒋泽翰,这次你别想我就此臣服在你的威胁之下! “馨园,不要哭了,我又没有死,如果真的有什么意外的话,那也是命运使然”拉了拉衣服起床,很明显的感觉寒气已经浸了进去,身体似乎抖得更为厉害。 可是,还是我怎么能坐视不管,让蒋泽翰肆意报复他人呢? 我站在落地窗前,额头贴着玻璃,此时,低垂的落地帘罩间泻出一丝窗外的光亮,隐约折射到卧室里,为什么光明即将到来的同时我的内心却是一片阴暗呢? 没想到,短短的近半年的时间,仿佛我和他已经纠缠了这么久了! “小姐,不会的,你怎么会出现什么意外呢?我给小姐在熬点粥吧,必须要喝的” “不用了,馨园,我们相处不止将近半年吧,或许在我失忆之前我们就认识对吗?念在我们相处这么久,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明天把我妈妈送入养老院吧,我知道你有能办得到,至少如果我离开蒋泽翰对你也有好处,不对吗?”我蓦然回神,看着她片刻怔愣后变得惊慌失措的表情,只能勾出一抹凉薄的笑。 “小……姐,我不明白你说的什么”她眼眸漾起一团雾气瞬间不见,口唇紧张的咬紧,艰难出声。 是的,馨园,我终于知道你的弱点是什么了,原来之前对你的种种猜测都比不上这几日不经意的观察,什么都可以伪装,但是就是眼神撒不了慌! 不过,爱上蒋泽翰,还是觉得无比的悲哀,为什么他那样狠厉到无情的恶魔,偏偏得到大么多人的痴情? “你脖颈处带的那根铂金链子我在照片里见过,原来在我失忆之前我们竟然有一模一样的呢!真的好巧,我问过蒋泽翰,那是他送我的,不过后来却丢了……”如果心口没有痛到几乎枯竭,现在真的很想和她开个玩笑,但是这一刻才发现照片真的是一个好东西,至少在必要时派上用场,而最后一句话,纯属编造。 时间停滞了好久好久,久到让我以为,这世间就会定格在那一刻之时,馨园明镜般的水眸闪过震惊,忽然紧紧地抓住衣领处,如似珍宝的怕别人抢去的姿态,头也不受控制的摇了起来。 “不是的,我没有拿小姐的链子,不不……不,小姐,我帮你,我一定会想办法的”话落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眼眶中流了下来,侵染了整张脸。 对不起了,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我只能拿着这个挡箭牌出去,现在也只有你能帮我的。 我不想感觉自己罪孽深重,必须在蒋泽翰报复之前到达韦氏企业,但是纵观那么多的黑衣人,似乎出去很难! “我想出去,你帮我安排吧”我轻轻地说,神情淡淡,但是语气却异常坚定。 馨园低垂的眼睫微微一动,忽的上前,抱住了我的腰,眼瞳迷雾笼罩“馨园真的不想看到小姐对少爷这样如见仇人的样子,怎么会这样呢,一定有误会的,还有,小姐不要再试图惹怒少爷了” 良久,我只是静静凝视着窗外飘曳的极灿烂的枫叶,玻璃镜中嘴角上出现了一抹清寂的微笑,悲戚的叫喊在暗黑的室内已经发出:“误会?如果有误会,也是他一手造成的” 没想到秋日的枫叶那样红艳艳的,很自然的旖旎景色,望着沿途的美景,胸口涌上了一股沉沉的闷痛,唇边再次展现一丝苦笑。 好累,又好困,对不起,妈妈,对不起,宝宝,因为我,害得无辜的你们也跟着遭受折磨。以后不会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小姐,确定要到韦氏企业吗?”司机用疑惑的眼神从透视镜中望向我。 “恩……是的”我按下了车窗,冷冷低喃,任那微凉的晨风吹拂起我的长发。 我深吸一口气,闭上了双眼,对于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感觉很累只能躺在后座上缓解片刻。 下车后,进入公司内,没有想象的阻拦,看着空荡的回廊,似乎整栋楼的人差不多都了,只剩下两个保安在各层之间依次巡逻! 经过大门的时候恰好碰上其中一位保安,对方竟然笑嘻嘻地打招呼:“木小姐,你是替蒋总裁来视察的吗?” 我死死地抓着手掌,蹙紧眉头,无名指的戒指硌得指节生疼,原来蒋泽翰真的无情到让人心寒,心口一纠,我艰难地吞了吞口水,撇开眼,不想被看穿! “我只是随便看看,难道韦总今天没来上班吗?”话落,立刻看到对方怪异的表情。 “木小姐,这个公司今天正式被太昊集团正式收购,今早董事会已经作出决定了”他看了我一眼,轻声说了一句。 “恩,我知道了,你可以去忙了,我随便走走”我整个人都呆住了,手垂了下来,僵硬的像一块石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61章 叹气 最后还是伪装示意性的点头,装作若无其事的叹了口气,刻意忽略掉心底的那抹锐痛,挺直了身体走向电梯处。 不知何时自己竟然鬼使神差的走到了天台,外面不知何时,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抬眼望去,高楼林立,一世繁华,可是在自己看来有一种说不出的寥落苍凉。 “对不起,林博,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我把头缓缓地埋到双膝中,紧紧地抓住,颤抖着双肩,压抑住嘴里的呜咽。 他成功了,终于残忍的伤害我身边的每一个人,终于让我痛苦的灵魂万劫不复! 抬起脸庞,萧瑟的秋风夹杂着雨水吹拂在冰凉的脸上,这样也好,至少再也感受不到寒冷了,心死了,就再也不会有波澜。 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下了号码,振铃响起,一声,两声,三声,对方很快接通,但是那头却静如死水。 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握住手机:“想不想见我最后一面?那么带上韦氏的合同过来吧,我等你”一声巨响传来,似是拳头捶在硬物上所发出的响声。 “木言,你不要威胁我”震天的叫喝令我耳膜生痛。 我对着空气嗤笑一声,眼泪随着笑声倾泻而下“我从来没有恨一个人像恨你这样!你不信试试,十分钟之后,你将见到的是一具冰凉的尸体” 是否生命已到了尽头?要不为何一辈子的泪会集中在这些天直至流完流尽。 对着镜头,拍下一身素黑的套装,还有了无声息的脸,发送给某个人。 蒋泽翰,我们就此一刀两断吧! 轻轻地扬起嘴角,手指一弹,手机就做自由落体运动“砰”的摔碎两半,电池已经分离出来。 我抚着有些昏沉的脑袋静等某人,仿佛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身在何方,直到身后的门发出刺耳的响声,紧接着是一阵纷沓杂乱的脚步声,我听到一声尖叫,“木言,你在干什么,快下来” 采诗?我惶惑扭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处,身体一阵轻晃下一刻扑在了地上,这才察觉双腿麻木的站立不稳,脑袋晕眩得十分厉害。 还没等我站起来,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搀扶起我的身体,之后便是狠狠的抱着我,那种力道让我的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你怎么了,为什么要做傻事”林博俯在我耳边轻声低语,声音喑哑痛苦。 我睁开眼睛看着身边的他,痛苦,此刻除了痛苦,在这张年轻俊美的脸上什么也找不到了。 身后的采诗眼里沁出的是泪水吗?还有刚才的那两个保安怎么也来了! 为什么他们一个个脸上都是震惊过度以致作声不得的神情,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紧接着另一阵清晰的脚步声响起,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形大步地走过来,似乎在这一刻连空中的细雨躲了起来,空气里弥漫着令人心底发怵的阴寒。 场面太过混乱,本来两个人的对弈竟然来了这么多人的看客。 那两个保安下意识的退到了两侧,腾出至我身边毫无阻拦的过道,采诗看见他的瞬间也不自觉噤若寒蝉,没了哭声。 “木言,你用死威胁我,就是让我来看你们卿卿我我的搂在一起?”一声讥诮的森恻的冷哼,眼前的蒋泽翰仿若从地狱最底层脱身出来的鬼魅唇边含笑,眼底却是薄薄的一层碎裂的寒冰。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你错了,我不是用死威胁你,而是用我的生命换取上万员工的生活保障,可以吗,蒋总裁”我冷笑,不哭,不动,就只拿眼瞪着他。 蒋泽翰轻蔑一笑,脸上猛地一片狰狞说得亦真亦假“既然那么想死,那就去死吧!一同下地狱未尝不可” 瞳孔瞬间变大,一脸惊愕的表情看着他,真的不可置信他怎么说出这么狠绝话来! “我会让你得偿所愿,明天,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木言’这个人!” 犹如寒冷刺骨的声音落下,我此刻只能瞪大眼睛,他的话就像对我判了死刑,只能僵在了那里,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此时,他脸上有着一种病态的疯狂,让他的五官狰狞地扭曲,望着我的目光好像要在我身上灼出一个窟窿。 “蒋泽翰,她是你妻子,有什么误会我们可以当面解决,公司已经到手了,你还想怎样”韦林博低愠的声音突兀地在空气中响起,打破那冻煞人而窒息的局面。 “还想怎样?韦林博那你对木言纠缠不清又是为何?”耳边传来了蒋泽翰的咆哮。 下一秒,眼前一阵混乱,似乎又一阵疾风在耳边扫过,眩晕片刻,我已经被韦林博轻易地推开,抬眸入眼的竟然是两个男人扭打到了一起,四周同时也响起了尖叫声! 我惊吓地站在一边,不,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 “……住手,你们都给我住手”我无助地站在一边喊着,谁也介入不了他们两人疯狂的扭打,他们就像两头癫狂的野狮,毫不留情地撕咬着对方,誓死方休。 周围无一个人干涉进来,看着蒋泽翰狠厉的拳头,早就怀疑他有过专业的训练,他的招招致命,迫使韦林博看起来越来越吃力起来接招。 这样下去受伤的只能是韦林博,我怎么可能看着他为我受此重伤,我一咬牙,闭着眼冲向两人,稳稳地抱住韦林博,脸上立即被人重重地挥到了一拳,钻心的疼痛在四肢百骸蔓延开来,我眼前开始模糊,所有的东西开始摇晃。 耳朵失聪般的嗡嗡作响,听不清耳边的咆哮,喧闹,叫喊! 浑身似有精气从四肢百骸往外游走,脑袋晕旋不堪,用力甩了甩头,幻觉停顿,魔影和魅声变成了清晰的嘈杂,眼皮沉重的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开启,勉力接收从头顶灌入的一丝清明,茫然不解为何韦林博脸色大变。 头痛欲裂,钻心的又开始痛了,韦林博紧蹙眉宇好似大声的呼喊我,一次次地,但是耳边还是嗡嗡嘈杂一片。 是不是停止了打架?林博,你已经失去了所有,我真的不想看到你在为我受到伤害! 脸上似乎有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越来越多,即便林博惊慌失措的用手按压也止不住! 我的世界混乱了,仿佛过了好久,耳边奇幻的却听到身边一个无比痛楚的撕吼“滚,你们都给我滚,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好,我放过你,永远放你自由” 那似乎熟悉好久的声音,传入脑袋时像被人敲了一记闷棍,震得魂飞魄散,记忆的齿轮也被轮往回转。 泽翰吗?为什么你的声音那么痛苦,发生了什么事情,转头慢慢张开迷离的双眼,朦朦胧胧的看向唯一声音的来源处,对视的是一双赤红的双眸,那一刻,我有一些恍惚,不禁想起了什么,但是却很快消失,只能看着他脸上亦不知是雨水抑或泪水流下,很想伸手拂去不该属于他的挫败样子,泪,也悄然地从我眼眶滑下,什么时候,我又开始哭了? 不该的,蒋泽翰的眼眸本是明亮的眼眸,灿若星辰,为何现在那样的悲痛,而且心又开始痛了,熟悉的痛。 为什么放开我,为什么我很想抱着他,很想理清这混乱的一切,可是眼前越来越模糊,只能无力的滑下,任黑暗包围了自己! “不上课就跑在这里玩水?”毫无警示的身后有一道似乎讥讽的声音,但是含有满满的戏谑意味。 我快速的向后方回头,因为垂的太久,脑袋骤然眩晕不堪。 这声音是……泽翰,只有他才会神出鬼没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不过看到夹杂少年的阴柔与男人的霸气之间的熟悉脸庞,还是有点懵了,泽翰,他不是不要我了,放我自由了吗? “怎么了?是不是逃课很刺激?还是为了逃避我?”他狠狠的敲了一下我的脑袋,我只能楞楞的看着他。 我现在坐在石阶上,脑里有两个问号象丝一样缠绕不去。 为什么我坐在这里,到底现在是怎么回事?我在做梦吗? 不是,他不是蒋泽翰,虽然同样是黑亮的发,深邃的眼,但是唯一不同的是蒋泽翰一直冷冰冰的嗤笑,从不会这样朝阳般的笑容出现在我面前。 可是不得不承认,这一刻,我看到似曾相识的熟悉面容,心好酸,酸的眼底沁出温热的液体。 为什么,明明眼前的他看起来很幸福,而蒋泽翰出现在我面前总是恨不得我立刻死去的表情。 我揉了揉被敲痛的额头,低头看那到晕开的池水,我的眉目清晰的倒映在那弘春水中,不由的惊愕,这不是少时的自己吗?身上的校服不是高中时的吗? 想来想去我还是想不出池中到底怎么会出现少时的自己,梦吧,就当是一场梦吧,梦中总归会忘记那痛不欲生的往事。 哎,痛,这少年的力气还不小,即便在梦里,我怎么任一个少年欺负呢,脑海里即刻有个小心思冒出来。 抬起头望进满眼璀璨的阳光,万里无云,心情应该也是晴空万里,不要再压抑了! “喂,你过来,看这是什么?”看着他有点警戒的眼神,我笑了出来,一只手轻拽他的手臂,捧出水就往他身上泼洒。 原本以为他会恼怒,但是看到的却是他低下头,眼眸亮得像弘春水。 好漂亮的眼睛,我被眼前的他不知不觉的吸引了,连他似宠溺的揉了揉我冰凉的脸颊也未发觉。 “好玩吗?玩够了就回去上课,这里的水太凉,小心着凉”他静静的抱着我,柔声的说道,头顶那轻笑为什么看起来是那样的幸福! 这是梦吧,一场迟来的美梦,不过,短暂的幸福对我来说也是奢侈了,我回抱他,望向太阳的方向,平静的笑了笑,就让幸福停留这一刻吧! 经过一番被迫的折腾之后,我被眼前的“他”请到了这富丽堂皇的犹如皇宫的豪宅里,一股沁寒的风毫无前兆的窜进身体里,我冷的发抖手臂只能无助的环着颤抖的身体。 身上的衣服紧贴着身子,水时不时沿着身体一滴滴地流下,落在地板上,晕开! 怒气冒得突然,退得也突然。这一刻,好象忘了刚才自己的愤怒,情绪平伏之后,却平添了挥之不去的迷惘。 为什么我会在这儿,为什么会这样的?一个又一个都是我不能解答的问题,却又紧紧地包裹着我。 一双手忽然从身后伸出,扳过我的身子,修长的指尖在我怔愣的时候,已经上下其手的解开我身上的校服。 “你,干什么?”我猛地退开,抓着衣襟,眼里盛满了慌乱和愤怒,脸颊处一片滚烫,他怎么可以如此无礼的这样对我。 “过来,难道你是想像落汤鸡一样站在这里?还是你想间接地引诱我?”他的指尖轻触着我的肌肤,滚烫。 心中一阵小鹿乱撞!手轻轻地抖着,呼吸急促! 眼底深处嘲讽十足,清扫我一眼,他漫步走到我面前,拨开我的手,固执地继续方才的动作! “你以为你是谁?值得我引诱吗?”我眯了眯眼睛,开始和他进行力量上的相搏。 他停下了动作,表情怪怪的,眉头向中间不自觉地合拢,眼中瞬间闪过我不明的情愫,抿唇说道:“我当然是蒋泽翰,自己把衣服脱下来,把我的衣服先换上” 我脊梁一僵,冷冷地看向他,却意外地看见他眼内堆积着与他年龄不相称的深沉。 蒋泽翰?那个不停伤害我的恶魔吗?身体一震冷颤,从新审视了眼前一脸锐气的少年,我行我素的确符合蒋泽翰惯常做事的风格。 但是,如今不同的是,我却对眼前自称蒋泽翰的少年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复杂心理,不知道这一场闹剧想自己预示着什么,自己却有想探讨下取得勇气。 “木言,只要你肯上前跨一步,后面的九十九步由我来跨如何?你的心里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接纳我,我可以等,只要你的心里不要容纳其他人”他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嘴角扯出一抹近似悲哀的笑。 上帝?这是不是赤果果的告白?我飞快的在脑海里思索他的话,似乎有某种柔弱的情愫在心底内滋生,要是现实生活中,蒋泽翰是这样的对我,愿意给予我温柔的一面,我想我一定会幸福的生活下去。 想起以往和蒋泽翰相处的日子,我竟然疲惫得都不想回头。 心底滋生的落寞的情绪,在倏忽之间蔓延至全身,我几乎无声的呢喃:“刚才真的是你吗?为什么你是那样的深情与温柔” 自己也只有在梦里,在这里,放纵的回想那远去的一切一切,离别时竟然始终忘不了那双受伤的痛楚眼神,忘不了跟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虽然回忆令人痛苦,但是回忆却时不时似一圈涟漪在脑海里荡漾开来。 惆怅旧欢如梦,觉来无处追寻。 没法把往日搬至而今,所以记忆里那处旧欢如梦的缺口一碰就痛,刺骨锥心。 太过美好的东西,从来不适合经历,因为一旦经历,便无法遗忘。 即使早已成为过去,也会一直在生命里息息纠缠,控制不了的苦苦怀念使一颗心长年沉溺在追忆里,不肯浮出来与现实面对。 “泽翰……”我的的音亦是轻轻地发着颤。 如果可以,我多么希望这一刻永远不要醒来,那样,也不会感受到那个男人最后的伤痛情绪,也就不会知道自己竟是会因为他的伤痛而这般心痛。 伸手抚上了自己的脸,那里已经光滑了,是林博带我去美国找来的医生将它完全的医好了。 一段时间内,看着陌生的眼前,还是一时不敢相信那个恶魔竟然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可是不得不承认心里感觉自己是那么不愿意离开他的。 原来爱便是在不知不觉中注入了心中,对于以前自己的对蒋泽翰反抗,抵触,直到在无数次梦中出现的画面的指引,才发现我也在对抗自己,对抗自己心里那份早已被蒋泽翰击垮的情感。 事情到底是怎么走到那一步的? 最后他对我终究是放手了,那丝丝缠绕的记忆里,一直纠缠的两个人就这样永远的相隔两地。 可是,为什么三年前逃开了那个恶魔,三年后,破碎的记忆却是纠缠不放的在脑海里不停回放呢? 如果梦境是真实的,那么真的如他所说,我们早已相识。 但是破碎的记忆一旦被谎言打破,那么所有的梦境都是一种隐隐之中的暗示。 不知道该不该感谢蒋泽翰那暴力的失手,以至于让困惑已久的芯片一直终于浮出水面,看来三年来自己一直查找资料,不停地考取学位,只为解开困惑已久的谜团那种迫切的心理没有白白失望。 虽然理清事实真相后仍旧很难相信,原来芯片只是一种信号接收器,直入皮肤里,不易被人察觉,并可以定位身在何处。 以前蒋泽翰曾经说自己的失忆和芯片致密相关,我却独独对它产生质疑,若不是从头皮至耳根处受伤,取出指甲般大小的芯片,我还一直认为那是蒋泽翰的误导。 每次刺骨的头痛和眩晕都是芯片植入的排斥反应,可笑的是三年后我才找出头痛的原因。 不是经不得打击或刺激,而是大脑皮层的神经一旦活跃,芯片就会受到波动,从而头部会感到不适。 什么都理清的时候,背后还是被冷汗打湿,蒋泽涵显然不知道芯片是怎么出现在我的皮层处,那么身后还有一个人刻意散布谣言,以至于蒋泽翰以为我刻意以往我们过去的种种,对我怀恨在心。 但是经过这么长的时间还是找不出身后的那个人,无形中放弃去查找,相信该来的终究会来,就等他公然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吧! 有心把梦境中出现的画面和对话串联起来,所有的事情终于豁然解开,愧疚和辛酸的滋味盈满心头。 原来我只是睡了一会,却做了三年不停回放的梦,不管是不是噩梦,对我来说,它就是让我窒息的梦,如今睡衣也被冷汗浸的半湿。 打开卧室的罩灯,半依着靠枕,试着调整呼吸,朝着窗边看着一眼,眼前回放着不真实的画面。 印象中,放学时途径的路上,总会经过蒋泽翰那犹如皇宫的豪宅,每次都能偶遇般的与他擦身而过,那双掩藏不住的黑眸总会灼灼的盯着我,仿佛穿透我的内心世界中去。 真正接触他的是一次暴雨的夜里,那天雨下的很大很大,但是自己却置身在雨中,任身上的衣服打湿,凌乱的长发黏贴在脸上。 只记得妈妈的红肿脸颊,不停地在脑海里回放,那时的我多么希望顺着自己的心愿做一件离经叛道的事,来报复伤害过妈妈的人,心中有毁灭世界,同时也毁灭自己的疯狂念头。 可是亲生爸爸可以对我们无情,自己做出的时候显然是不孝。 因为过去了多年,再也不愿意回想当初的细节,以至于当时除了为妈妈心疼,就是厌恶那个没有温暖的家庭。 原本爸妈的感情还是不错,一个有上进心的丈夫,一个贤妻带着相对乖巧的女儿,多么和谐的家庭,但是那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真相曝光之后,我除了心被炮轰过后一样的死寂,言语上就是闷闷地不做声。 很庆幸妈妈没有打击的卧床不起,而我却是压抑得不到释放,很想用大雨冲刷多日以来的沉闷。 “小妹妹,淋雨会生病的,干脆去我家里避雨吧”一名痞相的少年在我面前用猥琐的眼神上下打量我。 即便冷冷的雨夜也没有让我寒颤,但是当这名不速之客进入我的视线之内的时候,我还是颤抖一下,觉得危险的气息正朝着我蔓延。 伸手不见五指的暴雨夜里,我既然不愿回家,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如果是另一种方式那就不是我的预期的,或许深知世界的险恶以至于脑中的警铃立刻响起。 我几乎是逃开的疯狂跑了起来,一路磕磕绊绊的逃过一劫,还没喘口气息,便被眼前又出现的痞相少年步步紧逼,直到退无可退,充斥眼球的是无边的绝望。 “走开,否则我会报警”在暴雨的消音下,我的惶恐叫喊显得那样微乎其微的无力。 我从来不知道遇到可悲的事情之后,还要雪上加霜的遇到更为绝望的事情。 那个在我看来,只有电视剧出现的夸张情节竟然降临到我的身上, “报警?就是你喊破嗓子也不会有人过来,还是乖乖的服从哥哥,那样我保证让你”他像一只猎豹漫步向我走来,后面的话虽然听得不是真切,但是他那暧昧的眼神和动作,只让人恶心欲吐。 “不要过来,否则我会死给你看”恐惧越发让身体瑟瑟发抖,我几乎把指甲掐进肉里,现在被雨水冲洗过后,连眼泪也感觉不到流了多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62章 恐吓 听到我的话,他轻笑两声,似乎嘲笑我的虚张恐吓。 贴住湿冷的墙面,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绝望的闭上眼睛,莫名的恐慌从我的心底升腾而出之后,势必会遭到侮辱对吧,那么让漫无边际的黑暗吞噬我吧,我宁死也不会让他得逞的。 然而挣扎的手边划过某样东西,像是废弃的金属之物,在这绝望的时候,只觉得一震,像是寻见了救命稻草,抓紧它,心里一丝念头一闪而过,咬紧嘴唇,看来就是和他输死一搏了! 睁开眼眸,我突然对他抿唇一笑,看着他有点欣喜的时候,根本就不给他任何考虑的机会,奋力向男人的头上砸去。 破损的金属物有锋利的划边,刺在男人的头上便是刀。恰好在男人因为痛而放松的时候,提力一踢,重击在男人某个重要的部位上,让男人不禁后退了几步。 听到对方狼嚎一样的叫喊声,我扔掉金属物撒腿就跑。 一时间我所有的神智都被突然而来的勇猛给占据着,可是我错估了那个少年的能力,高估了我的体力,不一会就滑倒到雨泊中,膝盖处一阵刺痛,裤子被划破的声音不真切的响起“嘶嘶……” “看你还往哪里跑,我要你对我的十倍的奉还给你”他阴郁脸的脸上露出狰狞恐怖的神色,说不出的暴怒。 急速的跑到我的身边,伸手发狠的拽着我起身向后拖着,最后因为我受伤根本站不起来,他烦躁的骂了一句脏话。 当我以为我的狼狈样子肯定让他失去兴趣的时候,身上一阵重力压过来,立刻感觉到呼吸极度的困难,他……他竟然无耻的在这里进行暴虐的行为? “啊”我的心瞬间收紧得像风干的鱼,也像是被千万辆车压过一样,只觉的沉闷和压抑。他不停收紧俯身压近的身让我感觉绝望而恐惧。 恶心的气味从他口中呼出,我想死的心全被他粗重肮脏的气息点燃,污秽的手开始在我身上游移,腰被他死死的箍住,我在雨中不断拍打着他进行殊死反抗,已经忘记了哭泣,但是声音颤抖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放开我,不…要,求求你,我可以给你钱的,你说你要多少,求你放过我……” “你就从了我吧,放开你不可能”他恶狠狠的说道,一边不忘了撕扯我的衣服。 “不要啊!”哭泣撕裂了雨夜的天空,虽传的不远,但也能让偶遇的人能暂且驻足吧! 直到身上的衣物撕扯的仅剩下内衣,我终于才完全明白过来,自己完全碰到一个流氓,我咬死嘴唇,腥涩滋味在口腔中弥漫,我的命运就是这样的吧,终会被肮脏的人给玷污,逃不过此劫。 一道刺眼的光线划过夜空,照在欺压在我身上的流氓,我在在前一秒准备咬舌自尽的时候,下一秒就有人路过这里,我幻灭的希望又被点染开来,或许是我高兴地太早,那道希冀的光线立刻灭掉,车子在我们的地方驻足的足足有五秒钟,刚才那好像在哪里见过的绝美冷眸只是清扫过来,眉头轻皱,看的不是真切。 “不要,千万不要冷眼旁观的离去,求你,不要”我的心像是跳到嗓子眼上,内心不断地祈求他即刻下车来一段英雄救美的桥段。 我张口欲求救的声音还没发出,他的车子就像无情的利剑一样急速开走,好似厌恶一般的侮辱到他的眼球。 心,彻底的碎裂成碎片,身体剧烈地发着抖,看着身上的他坏坏一笑,开始在我身上肆意妄为,那种兴奋地表情,让我想到最恶心的东西,心如死灰,原来没有任何人愿意救我,还是我命该如此 但是,我怎么可能承受被他人侮辱的下场,嗤笑一声,狠狠地用头部撞击地面,温热的液体在雨中晕开,顿时觉得眼前一黑,除了疼什么也感觉不到了,眼睛失去了焦距的前一刻,终于看到男子恐怖和惊慌的眼神,即便是死,你也别想侮辱我。 或许终于老天终是垂怜我一把,事后醒来睁开的第一眼,眼前的洁白在阳光的照射下刺得我的眼睛也睁不开,头痛欲裂中渐渐回忆起昨夜发生的事情,霎时冷汗涔涔,惊慌的从床边坐起,查看自己,看着一身病号服,很快明白自己在什么地方了。 刚刚那惊座而起头部一阵阵刺痛传来,弄得感觉脸色都是惨白。 伸手想扶住什么来支撑自己的眩晕,却被一双冰凉的手反握住,支撑了自己。 我惊诧的找回恍惚的意识,对上的就是身材修长,剑眉,挺鼻,薄唇,脸部棱角分明,表情淡漠,看年纪比我大一点的少年。 想到自己的手反被他握住,突感一丝尴尬,低头抿了干涩的唇,将领口抓的紧一些,神色紧张的说了一句“谢谢你” 莫笑自己的可笑举动,因为那可怕的事情全然折磨自己敏感的神经,导致条件反射的保护动作。 “不用谢”他表情淡漠到不知道还有没有第二种表情,声音也是冷冰冰的,松开我的手,似乎像是触摸上不干净的东西,眉宇轻皱,手也似是嫌恶的轻甩一下。 我像是被定格一般,头脑瞬间清明,除了眼神不一样,我倒忽略了他就是昨晚车中的少年。 真的想笑,我竟然对见死不救的他说“谢谢”。 原来,我也会被一时的伪装,而忘记昨晚的残酷,即便那个流氓对我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来,但是看着我受到伤害而冷眼撇开不管的人更是不可原谅的。 还有比这更凄惨无比的,更好笑的笑话吗? 可是我却笑不出来,双眼迷离的看着他,头上的疼痛已经浸湿了后背,身体越来越冷,努力地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我虚弱的说“昨晚是你良心发现,看到我受到侮辱终于不忍心送我来了医院?为什么在别人胸口上插了一刀还要装作同情的送来止血药,世界上怎么有你这么可耻的人,滚,我不想接受你的惺惺作态” 手有点抖,但是也可以扯掉静脉点滴的管子,向他身上砸去。 我哭了出来,“你究竟是不是人,你有没有人性,为什么看到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孩受到伤害而像烫山芋一样不管,任我受人凌辱” “小姐,如果你脑子还算正常,请你仔细回想一下,在你昏迷的时候我就站在你的面前,甩开在你身上的人”他敏捷的闪身,挑谑的说,绝美的面容终于动容一下,神情冰冷起来,还有身上与生俱来的霸气,让人难以亲近。 抬起泪眼,望着他神情冰冷的帅脸,确切的说是在我绝望的时候施舍一点善心吧,潜意识里我根本不相信这样毫无可信度的措辞。 我没有说话,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径自走了出去。 昨晚的事情发生以后,我就知道对于陌生人还是避而远之,谁能预料逃过了街痞流氓,会不会在落入更为阴险可怕的小人手中呢! 站起身,摇晃的往门外走去,看着膝盖处包扎的绷带已经在刚才的愤怒下,沁出了斑斑血丝,心想为什么没有伤到手腕,如果伤到手腕,那样就可以静静的死去,不用醒来之后还要面对压抑的生活。 想到昨夜那个地痞流氓,步履也变得踉跄,走出医院,还是无法快速的使自己如往常般的冷静下来,胸口如同带着巨大的洞口,而这个洞口像是要吸走我的神智,我的一切。 我要去哪里呢,一身的狼狈,回到家里妈妈是否更伤心?好累,活着真的很辛苦! 颓势的倾倒在路边,膝盖处的疼痛实在是噬骨的疼,每走一步,冷汗都沁出一点,头部的伤处如同千万只蚂蚁在啃咬着。 “上车”低落的心情突然被耳边一声不容反抗的命令给震住,讶然的转头看着身边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一辆名车。 刚才对他便怀着无名的愤怒,此时看到突然出现的他只有全身乏力的瘫坐路上,仿佛每一节骨头都软绵,无心“应战”了。 “谢谢你的好心,我是死是活还轮不到你担心,我们本就互不相识,你能把我送到医院我就感激不尽了……啊”我还未完的话,全部被他突然出现的强势动作吓的目瞪口呆。 抬眼入目的是他紧抿着唇,表情冰冷,不顾我的惊呼直接把我放到后座上,脑子“轰”的一声,眩晕的看着他一气呵成的动作,没想到,这种光天化日下强行掠走少女的动作,该死的还那么的帅气。 眼前的车速,可以整体用一个词就可以概括下来“惊”。 一路上的飙车速度,他双手死死地抓住方向盘,关节的地方泛着白,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声,整个气氛诡异地可怕,脚上一再加力,车子就在路面上急速的飞驰。 “你……慢点开车”我怯怯地伸手去触摸他,谁知道指尖还没有碰到他的手臂,他猛地转过了头,他那双犀利的眼睛瞪向我的时候,我吓得往后一退,背脊撞上了身后的把手,我惶恐的看着这个少年,怔愣的忘记内心的愤怒措辞,疑惑不解得困惑为什么反而他看着一脸的怒容。 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在耳边突兀地响起,终于打破我的神游,我紧紧抓住门把的手能够表明此刻的紧张程度,简直是疯子。 “下车”他脸色很不好的看着我,声音冷的一点温度也没有。 我艰难地伸出手,浑身颤抖地下车,慌张的看着眼前“警局”字样的大字,着实不明白他意欲如何,难道是做了坏事,让我陪他来自首的? “对不起,请问你这么争分夺秒的来这里,和我有关系吗?”我摸着疼痛的膝盖,大口大口地吸着冷气,鼓起勇气用挑衅的眼神看着他,就算是明明胆怯他突然变了的脸色,可是也不想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他牵着走。 “当然和你有关”他落下阴蛰的声音之后就大步走进警察局,不可一世的表情让人恨得在耳边响起。 去就去,我倒看这个卑鄙无耻的人,能够比我三好良民高尚到哪里,最好,他进了警局就别出来,也好惩戒他那些比元凶更甚的间接凶手。 进入警局,我居然没有当场站立不稳,我的身份和教养要求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呼气吸气调节涨满肺部的怒气。 “请问你就是昨晚被他骚扰的小姐吗?”一名年轻看着颇有来头的警察,凝视着我说道。 “是…”我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这个字,将我成拳头的手,背在身后,我恨不得将对面的原罪千刀万剐,就地正法。 看着刚才怒气的他,我突然有种“呕死了”的感觉,从来不知道他所谓的带我来警局就是为了证明他的清白,难道自己真的误会他了? 明明在我昏迷前看到他的车子熄灯之后,像离弦的箭一样的飞驰开去,那有什么可否认的吗? 经过一番录口供的程序之后,我从来没想到自己会陷入这样的处境,一边欣喜恶徒终于受到法律的制裁,一边慌乱的看着身边的被我误会的他,两种情绪复杂交织着,其实心里还是对他有那么一点歉意,毕竟他是真的解救我的“善人”。 出了警局,他的怒容才稍稍缓解,可是还是看不出是什么情绪,阴晴不定。 不过,我看着他也不是执意赔礼道歉之人,暗暗舒了口气。 刚才待在他的身旁,我还是该死的紧张,内心懊悔的一边似残疾一样的走路,一边还要察言观色,唯恐下一刻他冲动的想掐死我,因为刚才他对我是真的是恨恨的表情。 我死死的握住手掌,手心不断地沁出汗水,本来头部就有伤口,现在是真的头晕目眩了。 很庆幸他无视我般的走向停车处,我也心虚的走出门口,道歉之类的话语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可惜上天就是要给我开玩笑,在路口等车的空挡,一辆熟悉的车停在我面前,我的心立刻纠结的泛着微微疼痛,看来他果真不是善类,势必逃不过赔礼道歉的虚假过程。 “要坐车吗?不如好人做到底,以免再次遭人诽谤”他摇下车窗,说着讥讽的话。 在我听到当时他说这话的时候,忽然意识到短短几个小时,他的情绪尽然可以如此变幻莫测,最初的冷漠,愤怒,到现在的戏谑,一瞬间,我忽然无法招架情绪反常的他。 从他眼中不自觉的流露出的优越感,我深知他也不是什么地痞流氓之类的小人,但是我为何要与这样的纠缠下去呢? 我不知道我该不该上车,看着他的眉毛微微跳动了一下,优雅的径自下了车来,我只能僵着脸站在那里,心也‘咯噔’一下,因为两个人的身高差距,此刻距离又近,所以需要微微抬起头才能与他对视。 “我你想怎么样”我不知道当时的他想干什么,看着他又想强行掠夺人的架势,踉跄的后退一步。 现在真的悔的肠子也青了,为自己没有理清事实就说出的狠话,下场就是像我这样,进退两难。 那时总想在心里把自己掐死了一千遍,然后就听见他好整以暇地说:“难道你不知道,现在你最应该立刻回医院吗?” 大脑短路一秒钟后,我受蛊惑般的上了他的车,坐在车里我才开始一边思索他的用意一边仔细观察他的表情,他只是面无表情开着车,微微眯起眼睛,目光落在前方,显得越发深晦。 那刻以后,注定我们在错误的时间纠缠不清。 事情似乎没有在我预期内发展,简直称为老套,就像大多数电视情节一样,一场英雄救美让原本两个世界的人,在雨夜相遇,而且没有任何浪漫可言。 当时的我不想妈妈知道我发生的事情,撒谎说在朋友家里,而那个名唤蒋泽翰的少年被我招惹以后,总会频繁的出现在我的视角之内,如果知道那时我们之间会暗生情愫抑或后来发生的种种事情,我或许会选择生生掐断那最终会畸形的恋情。 “你好,我叫蒋泽翰”他向我伸出手,低沉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眼前这个五官俊美的少年,眼眸承载的不再是冷漠,而是光亮的清澈的如同一潭湖水,让人情不自禁的沉溺其中,在我面前一直是表情从容,文质彬彬的绅士模样,除了在外人面前依然是一副生冷勿进的面孔。 我朝他虚无的笑笑,“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我叫木言”。 真心感谢他这几天没有离开,对我独自一人也是不去打听我的家人,直到我恢复出院。 残阳打落在车窗上,像是为他的脸熏上一层金黄的光环,不经意地把目光放落他的侧脸,黄昏中模糊的轮廓犹如他这个人,看不清,猜不透。 明明是一个少年,却可以如此冷静沉着,那日他怒气下开车的速度还会让当时的我心有余悸,但是这一次送我回家的一路上车速却很慢。 不过,回到家里,我还是过着自己设定的世界里,除了上课,不想出去,也不容别人进来,在旁人眼里,我孤傲,独特,换句话说,我就是孤僻,并且难听的还有神经失常到自闭。 可是,只有我知道那就是自我封闭,不愿意别人进来,更不会走进别人的世界中去。 我喜欢晚上一个人看星星,传说中天上的星星每一颗都是死去的灵魂最终的归宿,我在找寻属于我最终的星星。 第二次遇见他竟然也是那般奇妙,那是晚自习心情郁闷的喘不过气,就独自坐在操场看星星。 寂静的夜,踏在青草上的声音,打破我沉溺的思绪。 我豁然豁然抬头,黑夜使我看不清他的面孔,然我可以从他所站的方位真切地感受到一种无形的气势,似飘忽又似紧随地可以让人窒息。 我不知道他站在那里多久,为何在这里会出现第二个人。 “打扰到你了?”他首先开了口,声音和悦。 从草地上站了起来,我的语气不知怎么这么冲就向他回答道“你说的?” “你……经常不上课吗?”他的语气有质问的语气,对我的生硬语气毫无在意。 我当时的背脊本就因意外挺得笔直,并且不得不再次正眼看他,他为何知道我经常缺课? 靓靓看到你的消息了,我一般不上qq,在这里回复你了,不好意思! 我最不该犹如活见鬼一样的逃离他的身边,否则也不会引起某人的征服欲,当时只是不愿意和他分享同一片空气的心态,更不想让陌生人走进我的世界中去。 虽然他已经明了的告诉我是我们班的老师,但是每次上课却神龙不见首尾,后来,我才知道,他只是我们临时的代课老师,也是a大的在读研究生,我们班主任恰好有事请假,顺水推舟般的全部由他管理我们的学习。 听我们班的八卦群体的讨论,蒋老师据说家境优越,我们所在的教学楼都是他的爸爸投资兴建的,因此学校的领导见到他还会毕恭毕敬的问好。 自从他的出现,仿佛我们班的全体女生的血液变得热血沸腾,坐在最后一排我所听到的永远都是围绕蒋老师神秘身份的猜测,简直对我来说是魔音袅袅,让人忍无可忍。 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无疑他的身份高贵至极,没有任何绯闻,屈尊来我校职教一定是为了和神秘女友朝夕相处,培养感情之类的白马王子和灰姑娘的桥段。 他的存在就像是为了破坏我们班女生的独立和尊严似的,他的行为反复宣告一个事实:美男计可以整肃班级良好作风,尤其像他那么优越条件的有为青年。 “木言,蒋老师让你去一下办公室”那是一个下午,我所畏惧的事情还是毫无征兆的发生了,就连一向温柔可人的学习委员也用打量我的眼神,轻拍我的桌子,声音也泛着冷意的说道。 因为独自坐了好长时间,我的发呆到清醒一般快了也需一分钟才能反映过来,而在旁人眼里就变成了另一种歪曲的猜测,让花痴的罪名紧扣我的头上,呆愣在他们面前全然扭曲成对蒋老师的迷恋。 全班讨论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睛齐刷刷的似利剑一样看向我,而女生流露出的鄙夷和嫉妒深深也未抵挡住蒋老师让我去办公室的震撼。 那时真的对他有一种逃避的心理,不管上课下课,以及放学都会挑选不能遇见他的时间和路途,我知道,除了自己被同学们公认的孤僻以外,就是我经常逃课依然在每次考试都会名列前茅,让他们匪夷所思之余又深感不忿。 我不喜欢成为全班女生的公敌,被众多眼神刺死,就紧绷着身体快速走出令人压抑的教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63章 随便 正好那时一架飞机在不远处潇洒地起飞,向着那一望无垠的湛蓝天际,多想让它带着自己翱翔在异国的地方,忘记这个令人忧伤的城市。 人就是这般的难以捉摸,当时怎会不明白为什么被他突然速传进入办公室,还不是自己在校长办公室填写的退学申请表,莫名的传到他的手里。 心如死灰,虽然再悲痛的阴影也影响不了我的学业,可是,多呆这个城市一天,我和妈妈的幸福就不会拥有,所以,我为了让妈妈重拾幸福,不惜放弃自己的前途也要带着妈妈离开。 我要亲手斩断,斩断妈妈对爸爸心心念念的情愫。 进入办公室那一刻,一室静默,连空气都在紧缩,我找张椅子坐下,静静地看着对面的蒋泽翰。 “什么时候开始有退学的念头,你觉得你这样做很明智吗?”静默几分钟,他终于开口,凝神望住我,语气一贯的质问语气。 知道他真的是我的老师的那刻,所有的情绪都被我隐藏的很好,我双手平放在膝盖上,表情极为尊重,轻轻地点头“老师,我妈妈现在生病,没有钱供我上学,还有至今未奉还与你的医药费,都说明再继续上学,无非给我家里造成负担,而且,休学的事情,我自己承担所有的后果”。 我不擅长的演技都用上了,目光里盛满了求恳,幻想着他手中的精致钢笔在纸上签上他潇洒的大名就万事搞定。 “我可以给你申请免交学费,而且每年的奖学金足够减轻你所谓的“负担”,周末也可以允许你做兼职,不过你在学生登记表上的家庭背景怎么与你描述的大径相庭呢?爸爸是银监会的行长,妈妈是之前是一名护士长……我喜欢诚实的女孩”他漫不经心的说,深黑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波动,看似如老师一般和蔼,但是当时给我的感觉就是他骨子里就象毒蛇般冰凉,不近人情。 我和他的眼睛对视几秒,差点激起电光火花的时候,我从未知道他有那么大魔力,能够轻易揭穿我的措辞,还能让我百口莫辩,我知道自己在他面前别想耍小心思,那就实话实说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灿然一笑,笑的时候竟然看到对面的他脸上闪现古怪的表情,这通常也是我不高兴的时候以笑掩怒的惯常表情,“老师,我有一千个理由可以休学,即便你不批,我依然可以放弃学业,你为何要非要逼迫一位厌倦学业的人上学呢?那样不止会给你造成麻烦,也会影响你上课的心情” “木言,你最好别太吸引我,我既然不批,你就走不出学校,否则我会拜访伯母,调查实情,我不可能纵容你自毁前程,安心回去学习吧”他低低的嗓音里发出愉悦的声音,申请表在他白玉般手指的慢动作下,碎成纸沫。 我呼吸急促,冰凉的汗从肌肤里沁出,不管我是多么的淡定,还是被他手中的碎片失控了,原来那时的他就知道妈妈是我的软肋。 “蒋泽翰……你到底想怎样”我当时的声音在激烈的恐惧中颤抖,连最基本的礼貌也不顾及,椅子在豪华的办公室里发出巨大的响声,他要干什么,他为何一定要让我崩溃的生活在这个死寂一般的都市。 “我想让一位垂死的人活过来”他当时就是说了这一句让我纠结的话,告终我那次退学的失败计划。 那次被他叫入办公室,出了办公楼才发现门口几乎被校园的女生围堵的水泄不通,看到我脸色不善的出来,明显的幸灾乐祸的表情在她们脸上呈现。 几乎就在第二天,高一三班的冰山美人被俊美老师狠狠挫了傲气的传言,在校园的每一个角落都能听到。 就当我已经承受不住的时候,该死的他才出面制止流言的恶性发展。 想不到年纪轻轻做事却是那么的果断狠绝,几乎所有的空闲都被他似乎几句云淡风轻的话挤得满满。 就是那日,全班还在小声讨论八卦的时候,突然门口站了一身米色的着装他,银色纽袖扣在阳光下发出刺眼的光,仅是走姿就看得出其高贵的身份和高傲的脾性,他俊美得几近邪恶的五官,无比贵气。 他一步一步的走向班级,笑冷冷的在他嘴角聚敛,象一把开刃的锋刀,黑眸子深不见底,他淡淡的看着全班的每一位学生,轻起薄唇“以后大家应该像木言同学那样,少说多学习,如果我再听到类似不真实的流言,我会严惩不贷,轻则留校查办,重则退学” “每周末举行一次考试,成绩直接在校内网上公布,我言望我们班的同学不是狗仔队,而是学习上的精英”话语落下,所有同学无不呆愣,起初定是被美男老师的帅气所吸引,后来还是被他的强势话语给震醒。 真可谓狂风过境,班内的同学无一逃过他的威严下所带来的压迫感。 只是最后一眼,就是他那一眼的向我扫射的目光,让我眼前突感铺天盖地的黑,只觉大脑轰鸣,让我感觉空气异常稀薄,如一片深海中的巨大气压压迫着神经。 这次,我真的要“好好学习”了,只是至今也不明白,为什么当初的他要我成为全班的“名人”,让我的世界里不在平静。 不过,那种眼神足以让人沉迷进去,当时就是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如在惊涛骇浪里,万籁寂静中,如此的惊心动魄! 他,站在那里,几秒钟的对视,对我来说仿佛几千年,如坐针毡。 他那是要我改变,向我学习当然不是逃课,不是孤僻,不是与世隔绝,当然是学习。 他想必也知道我并不会向他妥协的安心学习,在教室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平静的外表下挣扎,都在担心爸爸是不是又要责骂和伤害妈妈,又怕真如他所说的家庭拜访,那样妈妈心目中的乖巧女儿彻底会伤害她的心吧。 终于他一阖首,撇开注视的目光,微微垂下的眼帘显出一份慵懒的贵气,他淡淡道:“我不言望下次哪个同学被我传到办公室进行谈话,我给你们机会,一定要好好把握” 警告,不止警告我们日渐颓废的学习状态,更是整顿班级的一切恶习,包括我的逃课,为什么年轻人比成年人做起事情来就那么的雷厉风行,倘若以前的班主任对我肯定是睁只眼闭只眼,脱开与爸爸的交情不讲,我的成绩从没让班级抹黑。 从那以后,我势必不那么的来去自由了,我几乎每每想到高中发生的一切,自己真真正正的被他彻底的颠覆了。 往日的记忆,被时光打磨,难免逐渐模糊。 那时的很多时候,因为忙碌,以为可以避自己无法掌控的事情,可是,当他的车停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却发现,不论隔多久,终归是逃不掉的。 经过一学年的整修,焕然一新的高一三班最终在本校名气大增,而我也被同学们的“热情”打败了,渐渐恢复了往日不曾有的淡淡笑容。 有时候,命运就像一个调皮的孩子,给你制造混乱麻烦的同时,也会给灰暗的世界里添光异彩,我虽然表面比较冷漠,全都是掩盖自己内心的脆弱的面具罢了。 记不得爸爸什么时候忙的忘记回家,看到爸爸夸赞朋友家子女的时候,我就想奋发图强,每次看到高分数第一个时间都言望爸爸看到,只有爸爸高兴,妈妈才会看到幸福的笑容。 但是,爸爸眼中只有工作,从来不过问我的学习,也是从那次生日以后心彻底的凉了,我停止了自己的付出,甘愿过着平凡的生活,世间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成为出色的人,但是唯有我除外。 似乎蒋泽翰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我的一切都不能按照原来的方式生活下去,不知不觉的正在悄然中改变着。 我当时的同桌也是被蒋泽翰俊美的外表下痴迷者,虽然最初很少说话,但是我内心一旦慢慢释怀也就接纳这个漂亮的同桌。 她坐在我身边的时候,忽然说“木言,我发现蒋老师对你很特别呢,你们是不是以前也认识啊?我发现自己一天不见蒋老师,我都相思成疾了” 话落,那种眼神肉麻的几乎让人溺死其中,看来真的“中毒不浅”。 当天放学的路上,我和她漫步在树荫下,听着少女情怀的她在我耳边不断地说出让我心惊的话。 “木言,你知道吗?我妒忌你,你几乎在全班抢尽了风头,并且得到蒋老师的特别关注”她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眼内满是我从未见到过的痛楚。 她那么的温柔漂亮,永远不该出现那么陌生那么冷淡的眼神的,是谁说爱情可以毁灭一纯真的外表,暴露内心的丑恶。 我只知道,一瞬间,我的心就跌至谷底,“砰”的一声碎裂成片。 “蒋老师,曾经救过我,除此之外,我们就是师生关系”我可以说的更明白一点,就是差点被人强暴的时候出现的英雄,而且救下我对他来说也纯属意外吧! 蒋泽翰确实英俊的让人移不开目光,但是我确定,在他的内心也如同我一样冷漠至极,我们是一样的人,怎么可能碰出火花。 回到家里的整个晚上,我没有在笑一次,哪怕是微微的细小笑容,我真的被她的话扰乱了,目光穿透蕾丝花边的窗帘,落在不知何处的远方,眼里氤氲的温热液体不经意的流了出来。 为什么有些人,偏偏要给我带来这么多的“意外”,我不会承认心里有一种情愫在滋长,即便他对我很特别,那也只是觉得我对他没有用痴迷的眼神注目,或者他只是更想挖掘我内心不为人知的自闭极限。 木言自闭的内心,其实一直有个远古时代的梦: “父王,我好久都没有去看母妃了,让我去看母妃好不好?” 脆生生的一句父王,叫的怀王不为心里舒坦的很,锁着的双眉顿时舒展了笑颜,这就是怀王不为唯一的公主,也是怀王最爱的孩子,冥老曾经预言怀国的未来就寄托在此女的身上。 “木言,不是父王不让你去看你母妃,而是你母妃担负着怀国的重任不允许打扰。” “父王,不就是赎罪吗,大不了让女儿去陪伴母妃,这种整天见不到妈妈的日子,我受够了” “木言不要使性子,为怀国赎罪不是任何人想去就能去的,要是别人能代替你母-倩林妃去琉璃塔,我又何苦舍得她去?” “父王,木言是母妃的女儿,为什么我就不能去,难道你忍心让母妃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木言不要说了,父王也言望你们母女团聚,可是父王做不到,因为这关系到怀国的江山社稷” “父王,不要把你们的罪过强加到母妃一个人身上,整个怀国都是您的,怀国还有什么您不能左右的,你以为女儿不知道您的糗事吗?,难道你还要母妃搭上一辈子的自由吗?” “大胆,放肆----” 怀王啪的就打了公主木言一巴掌,木言哭着跑开了。 木言口里的“糗事”是怀王一辈子的阴影,他从不允许任何人提及这件事情,哪怕是他最爱的女儿--木言。 事情追溯到16年前,先王怀远刚刚驾崩,怀国大丧,举国都沉寂在一片悲哀中 怀王不为当时还是太子,继承先王怀远之位指日可待,但是怀不为却在先王怀远大丧期间做出了让人不耻的事情。 那日,怀不为单身一人为刚驾崩的父王怀远寻垫脚石来到了菲地,见一年轻女子独自在桃树下织锦,怀不为上前询问去菲川怎走? 那白衣女子抬头,浅笑倩兮语:往前行一十二里处便是。 说完那白衣女子又把头低下,继续织锦,并没有再去理会怀不为。 白衣女子的清丽脱俗,飘飘欲仙的姿态,仿佛印在怀不为的心上,一路到菲川怀不为心里想的全是这白衣女子。 不时怀不为来到了菲川,直接去面见了隐居此处的室外高人秋堂子,秋堂子是先帝怀远的教父,秋堂子现在具体多少庚,无人能知,反正活脱脱一个老神仙。 秋堂子赶紧把垫脚玉石奉上,并直言说,此石入棺之前忌女手,切记切记。 怀不为千恩万谢别过了秋堂子,出了秋园。 怀不为骑着追风马一路南下,走了大约有半盏茶的时辰,忽路边一青衣道士拦住了他的去路。 “殿下,请留步,听贫道一席话” “既然知道我是当今太子,为何要拦我去处,耽误先帝入殓你可吃罪的了?” “贫道不敢,贫道有一神物奉上” “既然是神物为何不直接送入王宫?” “太子,在先帝垫脚入殓前为太子送上神物是最佳的时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64章 下巴 陪那小骚狐狸了。 修王怀不修快步踏出了大殿,他知道郁勒没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是绝不会打扰他的欢好的。 “王爷,王爷,木言公主已经找到了”郁勒兴奋地低声说着。 “好,很好,那就” 两个人密谋着,不知道等待木言的究竟是什么? 修王怀不修今日看起来精神特好,特别是郁勒告诉他已经摸清了木言的下落,怀不修禁不住大笑起来。 他的笑声立即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修王的女儿--小桃郡主,小桃从没见过父亲修王这样的大笑,禁不住也好奇了起来,连忙让惋霞扶了自己去向父亲修王请安。 “父王,安好,父王如此的开心,小桃在凉亭那边就听到了父王的笑声,有什么开心的事情说出来让女儿和您一起分享”说着小桃向父亲修王到了个万福。 “桃儿,快起来,这几日身子如何了?”修王怀不修看到女儿小桃越来越瘦削,禁不住心疼了起来。 “回父王,好多了,这几日挺闷得,所以让惋霞陪我出来走一走” “对,出来透透气也好,对身体也好”怀不修怜爱的轻轻抚着女儿的肩膀。 “父王,小桃好闷,我想进宫去探望木言姐姐?”自从那次大宴后,小桃就再也没有见过木言。 一提到木言,修王的脸马上阴沉了下来,小桃马上意识到父亲修王不喜欢自己和公主走的太近,可这是为什吗呢? “禀,桃郡主,据宫里人说,木言公主出宫游玩去了,至今未归”一旁的郁勒连忙代怀不修把话给说了出来。 “以前,木言姐姐出去游玩都是让小桃去陪伴,这次竟然没有通知我?” “桃儿,木言公主是看你不舒服,所以才没有来叫你同去的,木言公主回来后,本王为你们请戏班子,好好乐呵乐呵” “父王,你说的是真的吗?那太好了,木言姐姐最爱看戏了”小桃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惹人爱怜。 “好了,父王绝对不食言,惋霞,快抚郡主回房休息,你看都起风了”怀不修为小桃系好披风,看着小桃回了她的恬玉宫。 海菲苑,星夜,寂静,无眠。 木言睁着大大的眼睛盯着榻上的帐幔,脑子里不知胡思乱想些什么,反正是睡不着,翻来覆去的还是睡不着。木言索性披衣下床,一头乌黑的青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莲步轻盈,纤指慢慢叩开了门,移步而出。 望着满天的星斗,木言感慨万千,她曾经听宫里的老嬷嬷说过,天上的一颗星,地下的一个人。不知道这漫天的星斗中究竟哪一颗是自己?究竟那一颗是他? 想到他,他,席公子,木言感觉到自己的脸儿上热热的,内心被一种异样的情感包裹着,也许,也许这就是爱情吧?自己真的爱上了席公子,真的爱上了席公子,谁叫机缘巧合的他和画像中的他一摸一样呢? 想着些许的心事,木言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居然来到了那海菲苑得假山之下,耳边听着潺潺的流水声,木言小心的坐在了那块大石之上。 “公主,公主,都大半夜了,你怎么自己跑到这儿来了,深夜露重,要当心身子啊”木言刚刚坐下,就见到急匆匆赶来的嫣然。 “嫣然,你怎么还没睡,我睡不着,所以出来走走,不知不觉的就走到这里来了” “我去给公主送夜茶,见公主不在房里,就找来这里了,公主是不是不舍得离开这里呀,确切的是不想离开席公子吧!” “你这小鬼头,越来越不像话了,倒开起主子的玩笑了” “公主,要不我们邀请席公子和我们一起回去吧,让王上赐他个官做做,也算是好好感谢一下人家席公子嘛”嫣然禁不住为木言想了个这样的办法。 “小鬼头,就你心思多,这官不是说赐就赐的,不过,带他回宫让父王赏赐点物什给他确实应当的”木言突然脸上布满了笑意,心想,席公子会同她一起去吗? “行,那我明天一早就和席公子说”嫣然见到木言开心的样子,禁不住也笑了起来。 回到房间里已经是四更了,木言和衣躺在了床榻之上,她,她,居然做了一个美梦。 怀国的王庭上,她穿着大红的喜服,在喜娘的搀扶下一步步走向他的夫君 次日,宫中一早就派来了接木言的仪仗队,为首的就是太监总管单有才,小齐却不在其列。 嫣然一早就起来了,她在找寻席公子想告诉他公主要要邀他一同进宫,却怎么也找不到,问下人,下人却说一早就出去了,嫣然心里好生的替木言生席公子的气,公主都要走了席公子竟然不见了。 嫣然无精打采的回到木言的房间,却见木言也不在房里,嫣然好生的奇怪,但转念一想说不定他们俩在一起呢。 就在嫣然要离开公主房间的时候,却见木言回来了,面上满是泪痕。 “公主,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起来”嫣然关切的看着木言。 “我没事,只是感觉不舒服,有点想家了。”说着随手把一香囊小心的放到了包裹里。 “公主,别伤心了,我们这不是要回宫吗,马上你就可以见到王上了呀”嫣然说着赶紧帮木言来整理包裹。 “公主,这是什么呀?”嫣然用手小心的抚摸着那香囊,禁不住好奇的解开一看,原来是满袋的海菲花,香囊已经打开,室内顿时花香四溢。 木言还是不说话,面上没有表情。 “小姐在房里吗?外边来人说要接您回去”门外传来下人的通报声。 “知道了,谢谢啊”嫣然答了一声。 “公主,您这是怎么了,我们就要回宫了,一早就不见席公子,说不定这时候他在苑外候着您呢?”嫣然安慰着木言。 嫣然扶了木言走出了房门,却见席殿菲真的就在门外候着,还是一如既往淡淡的表情。 嫣然一见到席殿菲连忙走到了他的跟前,让他借一步说话,向他说明了木言的意思,木言也没有阻拦嫣然。 “公主,席公子很痛快的说处理完海菲苑的事,就去宫里找我们,公主这下你高兴了吧”嫣然回到木言的身边做着鬼脸对木言说着。 木言面上多少缓和了表情,勉强挤出了几点笑意,客气的向席一堂辞别,上了宫里的车碾。 木言透过车碾的小布窗,向外去望,却见席殿菲正随着她的车碾一步步的走着,席殿菲见木言在看他,用力的挥了几下手,大声的喊着。 “公主,公主保重,过几日殿菲定会去探望您的” 木言听到这句话,娇羞的放下了小布窗,脸儿也顿时红了起来,宛如一朵盛开的海菲花,娇羞而又迷人。 木言在心里想着,席公子真的会对我有情吗? 琉玉宫,木言坐在铜镜前,婢子翡翠小心的侍奉着她梳妆。 “公主,您这次回来好像瘦了,不过人却越发的标致了”翡翠一边梳妆一边和木言聊着。 “翡翠,你的嘴巴越来越会说话了,不过我道没感觉出自己瘦来,到感觉自己长大了” “公主,你看这个发髻行吗?”翡翠看着铜镜里的木言询问者木言的意见。 木言盯着铜镜里的自己,头挽乌云髻,斜插一根翡翠琉璃玉珠花,还有那如羊脂般凝白的颈子,木言觉得铜镜里面的人好像不是自己一样,原来自己也可以这样的娇艳动人,不知道席公子见到自己 这般的摸样会不会喜欢,想到这里木言的脸禁不住又羞红了。 “公主,公主,我们该去宫宴了,单总管都催好几次”翡翠喊着凝思中的木言,翡翠突然发现回来的公主好像多了些许的心事,不似往常一般了。 王庭夜宴,歌舞升平,推杯换盏,好久都没有这样的气氛了。 王上怀不为高坐在上,举着一银盏酌着,所不同的是今日竟然有一美人相陪,这令木言好生的奇怪,父王好久都不近妾妃了,她到底是谁呢? 木言浅笑着步入了大殿,轻轻一万福。 “木言,见过父王,祝父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木言平身,到父王身边来,要父王好好看看我的公主在外受委屈了吗?”怀不为慈爱的看着木言。 木言听到父王怀不为关切的话,禁不住泪水都要流了下来,但还是忍住了,缓步走向了怀不为的身边,那美人看到木言来到王上的身边,连忙从怀不为的座椅上起来了。 “丝月,见过木言公主”那美人环笑,轻轻吐语。 “木言,过来,过来,孤给你介绍,这是你的庶母,朕的丝月妃,说起来她比你的母亲倩林妃入宫还早呢?”怀不为笑着和木言说着。 木言看了一眼身边的丝月妃,觉得丝月妃的眉目和自己到有几分相似之处,难道天下真的有这等奇事?木言礼貌性的点头示意了一下。 “父王,木言很好,多谢父王挂念,父王进来身体可好?” “孤,好多了,头疼病也好了,这都是丝月的功劳”怀不为说着向丝月妃投去了满意的一瞥。 “多谢丝月娘娘,木言代父王谢过娘娘” “公主,公主客气了,能为王上效劳是是丝月的福气” “好了,好了,都不要客气了,精彩马上开始了” “什么精彩的节目啊,父王”木言好奇的询问着怀不为。 “这是丝月妃安排的节目,孤也是第一次看” “公主,丝月来怀国的时候就喜欢跳舞,这是我的一班舞姬,平日闲暇都是与她们切磋舞技消磨时光。” 木言好奇的看着,欣赏着那来自异国风情的舞姿,她们颤动的,媚人的酥臀,大殿之上几乎所有的目光都注视着那些艳丽的舞姬们。 就在众人欣赏着那异国艳舞的时候,小齐走到了木言跟前,低语了一番,接着木言随着小齐出了王庭的宴会厅。出了宴会厅,小齐小声告诉木言,那翡翠正在玉露台和人私会,那人不是旁人,正是木言的亲叔叔--修王怀不修。 木言一听到这个消息马上变得冷静非凡,让小齐马上回到当职的原地,不要再跟踪修王和翡翠,因为木言明白自己的叔父怀不修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对手,要是被他发现了,小齐和一干人的性命肯定不保。 木言用力的狠吸了一下夜晚的空气,镇定的步入了宴会的大厅,艳舞还在继续,所有人并没有注意到木言的离开,但却只有一个人发现了,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那个娇艳的丝月妃。 “公主,公主刚才去哪里了?”只见那丝月妃娇媚的走到了木言的面前,脸上一副关切的表情。 “噢,刚才多喝几杯,觉得头有点晕晕的,所以去室外透了一下气,丝月娘娘的舞姬舞的真美” “是吗?多谢公主夸奖,丝月真是太开心了,一十六年来都没有今日开心”那丝月妃好似有了几分醉意,一旁的小太监要去搀扶与她,那丝月妃竟然挥手不许别人搀扶,跌跌绊绊中重新坐回怀不为的身 畔。 “好了,爱妃,爱妃,你已经喝的够多的了,孤命令你不许再喝酒了”怀不为和气的责备着。 “王上,我要喝吗?”说着那丝月妃竟然当众一把搂住了怀不为的脖颈,端起一银盏要和怀不为喝交杯酒。 “爱妃,爱妃,今日你这是怎么了?”怀不为看到女儿木言在望着自己,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毕竟这麽多年来从没有和倩林妃以外的女人这麽亲密过。 回到琉璃宫后,木言的心并没有平静,木言心里却在想母妃倩林妃一去一十六年,父王作为一国的王上竟然为了母妃十六年来不近女色,实属难得,难道父王十六年的等待后就已经不再爱自己的母妃了? 难道十六年的等待后就因为这个丝月妃就宣判了他们爱情的终结吗?木言有点想不通,但还是没有去指责什么,父王身为一国的国君,即使宠幸若干妃子也不是这个做女儿要管的事情,木言有点想不通的是爱情到底可以持续多长久? 但木言又在想,父王老了,需要人来相伴,即使五年后母妃能回来团聚,但也就只有五日啊,那以后的孤独难到又要父王一个人品尝吗?他毕竟是一国的国君啊。但木言又在想,父王不孤独了,难到母妃就应当在琉璃塔独自孤独吗?想到这里木言的头都大了。 露月宫,灯火辉煌依旧,劲歌热舞,香气四溢。 “爱妃,孤与你错过了十六年的美好光阴,但孤不是回来了吗?以后孤会天天这样的宠你” “丝月好喜欢,纵然要我死也值得,从当年太子府师傅把丝月交付您,丝月就认定了你” “孤,知你有情,以后的时日会加倍的补偿与你” 修王府请了戏班,郡主小桃的婢子惋霞奉命前来邀请木言,木言甚是喜悦,欣然前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65章 喜爱 自那次宴请天竺王子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小桃,不知道小桃如何?木言在心里还是想念着这个堂妹,虽然她父修下王木言不甚喜,但对于这个堂妹小桃,木言从心底还是喜爱尤佳。 “公主姐姐,自那日别后数月不见,小桃甚是想念姐姐,姐姐一向可好”小桃见木言来了,亲热的拉了木言的手。 “妹妹挂心了,数月不见妹妹好似懂事许多了,人也越发的美貌标致了”木言轻抚小桃的小手说着。 “姐姐又在取笑小桃了,我看公主姐姐倒是越发的动人了,这宫里谁不晓得姐姐是当今怀国第一美人”小桃噘着小嘴巴嘟噜着说着。 “你瞧这小嘴好巧啊,好似抹了蜜糖一样,我看你就是怀国第一巧嘴吧” 说着二人都放声大笑了起来,木言好久都没这样开心了,连忙用玉手捂腹,连说笑的腹疼,那小桃还煞有介事的过来帮木言揉腹,姊妹俩一时开心的不得了。 戏开始了,一出《孔雀东南飞》,让众女眷们看的是如痴如醉,尤其是木言,一颗心都随着那焦仲卿与刘兰芝飘忽游荡。 木言抬眼去望身边的小桃,见那小桃早已经是泪流满面,禁不住伸手要去抚小桃的臂膀,不想小桃却哽咽着叫起了自己。 “公主姐姐,你说那刘兰芝与焦仲卿是因为相爱才誓死不分,如果那刘兰芝心里有着焦仲卿,而焦仲卿心里却没有刘兰芝,那他们又会是怎样的结局呢?” 木言听了这句话,心里不禁一颤,心想着这小桃是入戏了,自己何尝不也是入戏? “傻孩子,怎么想这么多,这无非是一出戏,如果哪天你有了心上人,我必定求父王把那人赏赐与你” “姐姐,说的可是真的,要是那人如果姐姐也喜欢,姐姐能让给妹妹吗?”那小桃认真的询问着。 “小桃,今儿晚上怎么了,不会真的有了心上人了吧,净说些怪话,好,好,姐姐依你,都让给小桃”木言压了一口茶,用帕子掩着嘴巴笑了。 那小桃听木言说了这样的话,脸色绯红的也跟着笑了起来。 “师兄,师兄,你怎么不理睬人家嘛?”珧姬伸出嫩如莲藕的玉臂小心的搭在了席殿菲的身上,那柔美香甜的声音让男人听起来蠢蠢欲动。 “珧姬,你都嫁作人妇了,还是这副德行”说着席殿菲一把甩开了珧姬的臂膀。 “师兄,都弄疼人家了,你总是这样对人冷冰冰的,就不能和气点吗?” “哼,找我有什么事,快说,要不是看在师傅的面子上我才懒得理你” “你就是对我绝情,要换做妹妹你敢吗?你敢这样对她吗?” “别提你妹妹,她比你强上百倍、千倍,以后你也要自重些”说完席殿菲的语气温和了许多。 “师兄,王爷要把郡主许配与你,恭喜师兄,你马上就要当郡马了?” “我说过我不会娶妻的,你告诉修王,席某不劳他挂心” “师兄,这些年你孤苦惯了,也应该有个妻室了,这也是丝月的意思” “丝月,丝月,这真的是丝月的注意,那她为什么不来见我?”想到心上人,席殿菲的心里不仅悲哀万分。 “丝月说如果师兄不答应成亲,她就永誓不见师兄面,还要,还要” “还要,还要什么,你道是说呀”席殿菲有点急了,他在心里为丝月担忧着。 “她说如果师兄不同意,她就要终日进食汤水绝不吃半点主食,以示决心” “丝月她真的这样说?珧姬”说完席殿菲叹了一口气。 “师兄,丝月妹妹也是为了你好,你也该成个家了,况且那小桃郡主是修王的掌上明珠,要我看你们真的很般配” 席殿菲与珧姬正聊着,门外传来了敲门声,珧姬命令婢子绿珠去开门,绿珠开门见是郁勒。 “郁勒参见珧姬妇人、席公子”修王怀不修的亲信郁勒恭敬的说着。 “郁勒,可有事情?”珧姬询问着郁勒。 “王爷请席公子去大堂一叙”郁勒向席殿菲抱拳作了个请的手势。 珧姬冲着席殿菲点了一下头,席殿菲随着那郁勒走了出去,随着传来珧姬的一声:师兄,别忘记我刚才与你说的话。 去见修王的路上,席殿菲不止一次的在内心询问自己,难道自己真的应该娶妻了?丝月真的言望自己娶妻,难道她心里已经没有了自己,席殿菲心里清楚这是丝月对他的一片深情。 修王殿,怀不修高座在上,侍卫分侍两旁。 “席公子,本王欲将爱女桃郡主许配与你,不知阁下意下如何?”怀不修满脸笑意的告知席殿菲。 “谢王爷抬爱,殿菲乃大食国一介草民怕辱没了桃郡主,贵国不乏出色人才,王爷怎不在本国选婿?” “席公子过谦了,席公子是大食国的神医公子,名声早已享誉海外,岂能辱我桃郡主?”怀不修说完哈哈大笑了起来,显然对这桩婚事他是非常的满意。 “那王爷是否能容禀在下考虑一二日?”席殿菲抱拳示意,显然并不奢望这场姻缘。 “你说什么,本王抬爱与你,岂有考虑的理由,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可知道本王的桃郡主多少王孙公子在求?”那怀不修显然生了气。 “难道贵国的修王爷要强人所婚吗?”席殿菲并不畏惧怀不修的气焰,一幅誓死不从的表情。 “大胆,好你一个席殿菲,来人把他压下大牢”怀不修大发雷霆,气的胡须一颤颤的。 那郁勒见主子发火了,连忙过来帮着规劝席殿菲,席殿菲一言不发,面朝窗外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王爷,终身大事绝非小事,您就容许席公子考虑一二日吧”郁勒见双方都僵在当地,连忙左右逢源。 “好吧,本王就容你一二日的时间”说完,怀不修气呼呼的踏出了大殿。 “席公子,请客房安息去吧,这件事情您要三思而后行啊,这小桃郡主可是美貌无双,世上多少男子都对她垂涎不已,这也是公子的福气啊” 席殿菲轻蔑的瞪了那郁勒一眼,一甩袖袍,气愤的也踏出了大殿,留下郁勒一个人站在原地直摇头。郁勒就是想不通,难道做个郡马就如同杀头一样?要是他的话早就乐得找不到姥姥家了。 席殿菲回到修王府为他准备的客房,匆匆收拾了一下就要离去。不料正要开门的一刹那,竟见道路两旁布满了侍卫,看来,他们真的要逼婚了。 席殿菲连忙退回了房内,老实的蜗居着,在慢慢等待黑夜的降临。 就在这时候,窗外突然传来少女银铃般的咯咯娇笑声,那天真的声音让席殿菲禁不住向窗外望了去。 透过窗外,那远处的凉亭之上一天真少女在翩翩起舞,手挥、抬足间无不呈现出勃勃生气,那是青春的朝气,是一个女孩最美丽的青春。 当年的丝月就是这样的女孩,而今已物是人非,她早已嫁做人妇,她的青春随之也献给了迎娶她的君王。她所嫁的的人不是一般的凡夫俗子,而是一国的国君,他席殿菲还有什么对她放心不下的呢? 难到自己对丝月的保护能敌的上一国的国君? 夜很快就降临了,席殿菲换了一身夜行衣,打开窗子,跳了出去,还没等那值夜的侍卫们有任何反应,席殿菲迅速的打开一瓶塞迎风急抖,就见一干人等倒了一地。 他沿着小径疾奔,穿过小花园,左拐弯过了一小角门,然后翻墙而去。 走了大约有两里路的样子,席殿菲突然停了下来,他发现前面有一破旧的寺庙,忙闪身而入,只听见一女子在那低声呢喃。 席殿菲急忙闪入门后躲了起来,就听那女子喃喃低语,席殿菲仔细一看,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白日在王府凉亭之上翩翩起舞的女孩。 席殿菲心下狐疑,王府的女孩深夜来此作甚,这女孩好生奇怪啊,就见那女孩双手合十对着那泥胎佛像祷告。 “求佛祖赏赐小桃一个夫君吧,小桃不愿再在心底惦记着喜欢姐姐的那个人,小桃想了却那状不名的爱情,求佛祖保佑小桃”说完小桃双手伏地长跪不起。 等了好久也不见那小桃起来,席殿菲禁不住的担心了起来,这小桃怎么了?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席殿菲从门后闪出,疾呼那小桃,那小桃还是没有起来。 席殿菲急忙疾奔上前,一把扶起了小桃,见那小桃还是杏眼微闭,席殿菲把手附上了她的脉,发现她脉象紊乱,好似服用过自己的红丸一样。 席殿菲连忙从怀里取出一颗救心丸,敲开那小桃的贝齿,让她服了下去。 不一会,就见那叫小桃的女孩子动了一下,嘴里喊着:王子,别离开我 过了好久,那小桃才睁开惺忪的大眼,见自己躺在一陌生男子的怀中,急忙挣开了席殿菲的怀抱 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姑娘,在下没有恶意,在下问姑娘在半年期间是否服用过什么奇特的药物?” “小桃不曾服用过什么奇特药物,只是不久前小桃大病了一场” “姑娘,在下看你脉象,正是你服用了某种奇特的药物,这种药物在姑娘身体会持续一年以上的时间,正是因为这种药物的作用,夜间有时候你自己做什么你自己也不知” “公子,那,那我岂不是得了梦游症?” “也可以这样说” 二人说完,那小桃起身要走,席殿菲要送小桃回去,那小桃执意不要陌生男子相送,自己走了,席殿菲一路暗随小桃至王府,看到小桃踏入王府后,才转身离开。 席殿菲一路狂奔,直达怀国王庭的后宫,他焦急的四处找寻,期许能找到丝月的寝宫,但黑夜中无处可寻,到处都是森然而立的宫殿,不知道心中的丝月究竟在那一个寝宫? 突然闻到丝竹声声,席殿菲顺着那丝竹声慢慢靠近,见一室内灯火通明,一女子在摆弄丝竹,悦耳动听之声久久的徘徊在夜的上空。 就听一婢子在喊:“公主,沐浴的水准备好了,公主该沐浴了” 说着室内传来沐浴的水声,席殿菲无心偷瞧人家公主沐浴,正想离开,突然却闻那沐浴的公主说话了。 “翡翠,丝月娘娘送来的那雪沙衣在那里?” 席殿菲一听到那房里的公主在谈论丝月连忙折了回来,小心的伏下身子在窗下,就听那公主说着。 “不沐了,帮我换上雪纱衣” 席殿菲这才感觉这个公主的声音好熟悉啊,好似在那里听过一样,席殿菲禁不住好奇的从窗户望了去。 席殿菲一眼望去见竟然是她,席殿菲真的没想到会见到她,只见刚刚出水的她,玉洁冰清的浮露在席殿菲的眼前,齐胸只裹了一抹雪纱衣,那雪纱衣慵懒的直垂地面盖住了两条修长的细腿,雪白如凝 脂的臂膀交握在胸前,席殿菲只看的面红耳赤,口干舌燥,忙羞愧的低下了头。 偷看人家女儿家洗澡确实不该,席殿菲狠狠的打了一下自己的脸,随之离开了木言的寝宫,继续探行。 木言并不知道她苦苦思念的那个人就在眼前,要是知道他就在眼前,并且还偷窥了他,木言不羞死才怪呢? 夜,依稀静悄悄,只是在这些痴男怨女的心里变成了漫长。 席殿菲继续前行,席殿菲感觉好生奇怪啊,竟然没遇到一个侍卫,难道怀国王庭的侍卫都睡觉去了。 正想着,突然一队侍卫从远处传来,席殿菲大惊忙猫身躲到花坛之下,心想想什么,什么就出现,见侍卫走远了这才从花坛中闪了出来,刚想离去就听到远处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小齐,今儿王上宿在哪里了?” “干爹,王上不是在乾合殿就是在露月宫” “废话,有这样和干爹说话的吗?我看你这奴才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是,干爹,小齐不敢,只是小齐确实不知王上宿在哪里” “你这小毛头,该知道的事情不知道不该知道的乱打听,气死你干爹我了”说着就打了那叫小齐的太监的头。 “是,干爹。以后小齐就听您的话,你说向东小齐不敢向西” “好了,好了,别油嘴滑舌了,赶快去露月宫守着,半夜王上要是从丝月娘娘那里出来的话,咱们好去服侍啊” “干爹,你知道王上在丝月娘娘那里啊” “废话,你干爹是干什么吃的啊,你好好学着点吧”说着那大太监抿了一口夜壶就走开了。 席殿菲听刚才他们在谈论丝月娘娘,心一下就紧了起来,心想盯着这小太监就能见到日思夜想的丝月,席殿菲想着马上就要见到丝月了,心里莫名的紧张了起来。 席殿菲一路尾随小齐直至来到露月宫,见宫外守卫森严,连只鸟也飞不进去,不仅暗暗叫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66章 救命的稻草 席殿菲忙躲进了离露月宫不远的一颗参天大树之上,在慢慢的等待时机,他心想即使今夜见不到丝月,能偷偷的望她一眼也心满意足了,席殿菲正暗自想着,却见宫门吱呀一声竟然看了,就见从那宫 内走出了一神采奕奕的英俊男子,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怀国的王上怀不为。 众卫士及其太监们左右侍奉着怀不为竟然离开了露月宫,席殿菲的心里暗暗叫喜,这真是天助我也。 等那一干人等走远了,席殿菲这才从树上跳了下来,轻捷快步直至宫前,席殿菲并没有上前去敲门,他怕惊扰了宫内当差的人等,而是纵身一跃跳降到了房顶。 席殿菲蹲在房顶之上,小心的揭开了半片瓦,透过这个空隙,室内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席殿菲只见心爱的人,半躺在贵妃榻上,身上只着亵玩小衣,春色尽收席殿菲的眼底,席殿菲的脸在今夜第二次红了起来。 这样朝思暮想的人儿,此刻就鲜活的躺在自己的眼前,而且还只着寸缕,能不让席殿菲为之激动吗?席殿菲禁不住都要叫出丝月的名字了,这时就听一旁的婢子说话了。 “娘娘,您还是安歇吧,小心着凉” 就见那丝月身子并没有动一下,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地面,突然又手轻抚了一下腹部,婉转低语。 “莉黛,你说我能怀上王上的龙种吗?” “娘娘,只要王上来的次数多,你怀上龙种那是早晚的事情” “嗯,你把锦被拿到这里来吧,我不想动了,就眠在这贵妃榻上”说完那丝月杏眼微闭。 听到她们的对话,席殿菲的心里如刀绞般难受,自己心爱的女人要为别人孕育子嗣了。 等那莉黛走了以后,房内只剩下丝月的时候,席殿菲随手把一颗小石子挡的一下投向了窗子,那窗子竟然奇迹的开了。 丝月听到响动,连忙下了贵妃塌,去关那窗子,却见一个人愣愣的站在了窗前望着他。 丝月惊得连忙喊出了声,只见席殿菲立刻扯下了蒙面的黑布,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丝月。 “师兄,师兄,怎么是你”说着那丝月惊喜的叫了出来,接着羞涩的连忙扯了锦被裹在身上。 这句话无意把席殿菲一把推进了冰窟,无言以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两个人凄凄哀哀就这麽对视着双方好久。 “丝月,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在师兄心里你都是最纯洁的女孩”席殿菲深情的说着。 “师兄,你这是何苦呢?你也应该成家了”说完那丝月的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 “丝月,告诉师兄你真的言望我娶那小桃郡主吗?” “师兄,小桃郡主是个好女孩,你就娶了她吧,忘记丝月吧,只要你过的好,丝月就开心、幸福,如若不然丝月绝不食言就要一生只进汤水,绝不吃半分主食” “丝月,你的深情师兄怎么能不明白呢?师兄答应你,去做那郡马。”说完席殿菲留下了一滴清泪。 “师兄,丝月这一生最爱的就是你,如果有来世纵然是吃糠咽菜过着农夫的生活丝月也心甘情愿和你厮守到老” “丝月娘娘你还有什么话说?”来人斩钉截铁的朗声说着。 丝月早已是脸如死灰,瘫坐在了地上。席殿菲不仅不慢的站立了起来,小心的穿好了衣服,并没有理睬那人半分,穿戴整齐后小心的帮丝月裹好锦被,一把拉起瘫坐在地面上的丝月。 席殿菲面无表情的对来人说:“郁勒将军,你就是这样对待郡马的吗?” “郁勒不敢,只要席公子能对王爷衷心,王爷对这件事情可以既往不咎,你依然是修王府的郡马,王爷的乘龙快婿” “郁勒,你怎么进来的,难道本宫的露月宫你就可以随便闯入吗?”丝月恢复了以往的冷静。 “丝月娘娘,这王庭后宫只要是修王府的人想进就没有进不来的,娘娘还是小心着凉”说着那郁勒低下了头。 丝月连忙裹紧了锦被,一屁股坐在那贵妃榻上气呼呼的只喘气,再也说不出半分话来。 “席公子,随在下走吧,难到你还要在这里过夜吗?”郁勒没有表情的说着。 席殿菲从容的随着那郁勒走出了露月宫,那丝月叫了一声师兄,泪水早已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她悔恨自己把心爱的他带入了这场纷争。 席殿菲随着郁勒穿过几道宫门,突然郁勒从怀中取出了一块黑布仔细的蒙了席殿菲的双眼,席殿菲在郁勒的牵引下辗转走了许多路,当郁勒把他眼睛上的黑布取下来的时候,席殿菲一见自己早已置身在修王府的大殿之上了。 宝座上的修王怀不修手把玩着银盏,声色俱厉的对席殿菲说着。 “席公子,本王为你安排的婚事你考虑清楚了吗?” 席殿菲没有说话,眼睛直视着怀不修。如果眼睛能穿透的话,那修王的身体恐怕早已让席殿菲给穿透了。 “王爷,你就直说吧,在下从不喜欢兜圈子” “席公子,果然是个痛快的人,那本王就直说了” “哼,王爷请讲?” “你娶了我的小桃郡主,就是我的郡马了,也算得上是本王的半子,本王要你助本王夺了这怀国的天下,以后本王所拥有的就是你和我小桃郡主所拥有的” “王爷,在下不明白,既然你要我帮你夺的天下,那为什么要强迫在下娶你的小桃郡主?” “席公子,我实话告诉你,小桃已经身怀有孕,从今以后你就要做那孩子的父亲,你可明白,你是本王不二的人选,一切权衡利弊你自己要想清楚了”怀不修冷笑着说完,一口饮尽那银器剩余的半盏酒。 我席殿菲要是不从呢? “公主,奴婢,奴婢,来向公主辞行”翡翠跪在木言的面前,满眼的泪水,好似舍不得离去,但又说不出的无奈。 “你哪儿都不能去,本宫说过,你始终是本宫的婢子”木言犀利的眼里透过一丝冷漠,手重重的拍击在了案几之上,即使翡翠做了错事,看在她侍奉自己多年的情分上,木言并没有想追究与她,没有想到她竟然另觅了新主,让木言更恼的是父王新晋的贵妃竟然当众向她索要翡翠,木言不仅悲愤交加。 “怎么了我的公主,为何发这样大的脾气?”怀不为在门外就听到了木言发了脾气,摆了一下手示意不要通报,满眼怜爱的走了进来,看着女儿气成这样,不仅心疼起女儿,从小木言都是说一不二,这次真的要违背她的心意了,心里确实有点不忍。 “父王,您新晋的贵妃竟然要儿臣的贴身侍女,儿臣能不生气吗?”木言说着,脸背向起怀不为,显然还在气头上。 “好了,不要生气了,这都是孤的意思,翡翠在这王庭后宫煲的一手靓汤无人不知,贵妃又怀了身孕急需这样的人,所以孤就允了,你要什么,孤补偿给你好不好?”怀不为说完,手扶木言的双肩。 “别人都是有妈妈疼的,就是没人理我这没妈妈的”说完木言大哭了起来,她嘴里怎么都无法说出有人加害于自己的事情,她只能用哭来发泄内心的伤悲,她怕告诉父王真相后,父王难过,况且怀不为的身体已经一日不如一日。 “好了,快擦了眼泪,你也知道你兄弟姐妹少,你大哥从小就有顽疾,你二弟又新末了,你大妹妹和小妹妹还小,父王是言望在有生之年再为王庭添一男丁,难免对贵妃放纵了” “什么都不要说,这个婢子我要定了”怀不为还没有说完,门外传来了贵妃的喊叫声。 修王府,到处都被披上了喜庆的大红色,整个王府显得生气盎然。 郡主小桃好似翘首期盼着,她在等待着父王为她的孩子寻的父亲,他未曾谋面的郎君。 小桃深深低首看到那日益隆起的腹部,不仅悲从心来,一滴清泪滴了下来,落在了地上,溅到自己的心里。她想如果新郎是王子那该有多好,可是她的新郎不是王子,是一个她所不认识的人。 小桃在父王没有发现她怀孕的时候,带着微笑拼命的跳舞,她想自己把孩子弄下来,因为她还是个没有出阁的女儿家,但那胎儿太顽强了,几次肚疼就是死死抓住母亲的腹体,她只有认了,要把那孩子生下来。 分割 父王说喜欢那孩子,说他修王有后了,父王不管那孩子的父亲是谁,父王坚持要做那孩子的祖父,说那是长生天赐给他的孙子。 他们在行礼,在行夫妻之礼,当夫妻双双对拜的同时,修王满意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只有一个人在角落里远远的望着,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小桃尊敬的公主姐姐---木言,木言不曾想自己日夜思念的人儿再次重逢的时候已经成了别人的新郎,那人就是她最喜爱的小桃妹妹。 木言感到她心里在滴血,双手不断的绞着那丝帕,嘴巴死死的咬着下唇。 为什么,为什么造化弄人,他竟然成了小桃的郡马? 嫣然到处寻找木言找不到,见她竟独自在角落里,连忙叫了一声木言,见木言没有应声,用力扯了一下木言的衣襟,木言这才回过神来。 “公主,公主,王爷叫您呢,说郡主夫妇要向您答谢您送他们的礼物” “喏,我,我” “公主,都等着您那”说完嫣然挽了木言的手做到了座位上。 小桃与她的新郎席殿菲慢慢的跪拜下去,就在席殿菲面无表情的起身抬头去望的刹那,席殿菲的脸突然僵住了,也许是他在惊奇在这个地方怎么见到了她,也许是他忘记了她的身份是一国的公主。 “小桃谢过王上和公主姐姐赏赐的的礼物”蒙着大红盖头的小桃在喜娘的搀扶下跪了下来深深一礼。 木言见小桃跪下,连忙扶起了小桃,紧紧握了小桃的手,发现她的手是冰凉的,眼睛掠过席殿菲,慢慢低语。 “公子,小桃妹妹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对待小桃妹妹”木言说完,摆架竟自离去了。 席殿菲和小桃在众人的哄笑声中被簇拥到了洞房。 席殿菲机械的被拥到到了他们的洞房,心想,难道今夜我真的要与她行周公之礼? 席殿菲轻轻扯下了小桃的红盖头,眼睛盯着小桃没有表情的望着,小桃感觉到他的郎君在望着她,羞涩的抬起了头,当看到席殿菲的刹那,禁不住呆了,她的郎君,竟然是那夜自己在泥僧面前求缘认识 的那个人。 “怎么是你?你就是我的郡马?” “小桃郡主,没错就是我,我就是您的父王为您亲自挑选的郡马” “你知不知道我已经怀了别人的孩子?” “我知道你有了别人的孩子,难得你这样坦白?” “我这样子,你是否还愿意小桃做您的妻?”小桃的眼泪溢满了眼眶,悲哀的诉说着。 席殿菲看到眼前的小桃,看着她微微隆起的腹部,想起母亲曾今说过的那个关于他身世的故事,母亲也是这样带着他嫁个了一个不爱的人,那个人就是他的养父,他就是在养父非打即骂的日子里慢 慢的长大直到遇到了师傅。 “我愿意,我怎么会嫌弃你呢?”说完席殿菲竟然留下了眼泪,一把搂着了小桃,紧紧的把她抱在了胸口。 “谢谢郎君,不嫌弃小桃,小桃定当全心去爱郎君”说着小桃也哭泣了起来。 “别哭了,大喜的日子,再哭就不漂亮了”席殿菲话一出,小桃立即破涕为笑,他们就好似已经相识了多年一样。 “郎君,你会真心待小桃吗?还是要做名义上的夫妻” “不,我要做你的丈夫,既然我答应你了,就要做你名副其实的丈夫”席殿菲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也许上天注定了他们的宿命,这是天意。 就像丝月一样,无论时间怎样的转动,他们注定是没有结局,也许小桃是上天安排给他的妻,他只有欣然接受了,即使小桃的父亲修王,也就是他的岳父是多么一个凶恶的人,毕竟小桃是无辜的。 席殿菲无声的看着那浩瀚的星空很久,很久,直到露重了起来,他才起身记起今夜自己是这修王府上的新郎。 小桃并没有睡,而是和衣偎在寝被之上,苦苦等着席殿菲,突见他回来,禁不住喜极而泣。 “郎君,都是小桃不好,小桃对不起郎君”说着那小桃再次哭泣了起来。 席殿菲轻轻把小桃拥入了怀里,也许她是爱极了那个人才喊出那个人的名字的,他自己何尝不是如此?那人,那物,那景,他不是也时常把丝月挂在自己的心上吗? “郎君,小桃以后再也不会了,小桃要爱自己的郎君,你是泥佛爷赐给小桃的郎君,只有郎君才真正的属于小桃”说着小桃紧紧的抱住了席殿菲,仿佛席殿菲就是她的救命的稻草一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67章 大怒 两个人怀着各自的心事,就这样相互搂抱着安眠了。 夜,依昔是那样的漫长,木言手里捧着那珍藏许久的海菲花锦囊,久久不能安眠。 她在心里无数次的回想在海菲苑的点点滴滴,似乎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只能更加的加深心里的疼痛。席公子心里装着那个关于“玉佩秘密”的人,现在小桃妹妹又成为了他的妻,那自己又算什么呢 ?席公子是否还记得自己,也许自己充其量不过是席公子身边的一个过客而已。 “公主,公主,你又在想席公子,席公子已经是桃郡主的郡马了,你就看开吧”嫣然拿了丝帕小心的为木言拭去面上的泪水。 “嫣然,你说我的命是不是不好啊?” “公主,您贵为公主,是咱们大怀国的金枝玉叶,世上没有比您更金贵的人了,您的命是这个世上最好的命,您知道这世上有许许多多的女孩子都在羡慕您的身份”嫣然说着。 “那为什么我贵为公主连一个爱我的人都找不到?” “公主,您是说席公子吗?公主要我说啊,世上的好男人有的是,你为什么非得挂在席公子一棵树上呢?” “嫣然你不懂得,当你有了心上人你就明白了,世上最难征服的就是人的心,无论你有着多么高贵的身份” “公主,你的大道理我不懂,我听我娘说过一句话,这世上的姻缘都是注定的,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不会是你的,各人都在安各人的天命”嫣然说完,细心的帮木言铺好了寝被,服侍 她躺了下来。 “嫣然,你真的相信宿命吗?” “公主,不要想那麽多了,奴婢相信公主一定会找到一个比席公子更好的人”嫣然瞪着她天真的大眼睛真诚的对木言说着。 木言躺在寝被之上,想着嫣然刚才的那句话,这世上的姻缘都是注定的,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不会是你的,各人都在安各人的天命。木言觉得这话似乎有几分道理,但也并是完全的相 信。 想了许久,木言也不知道怎么什么时候就睡着了,直到翡翠用力摇晃着喊公主的时候她才醒了。 “翡翠,我还没有睡醒呢?为什么喊我啊”木言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迷迷糊糊的说着。 “公主,您看日头都高了,今日是小桃郡主夫妇新婚来王庭后宫见礼的日子,王上都喊你n遍了,说桃郡主夫妇都等了许久了” 一听说桃郡主夫妇要来见礼,木言马上睡意全无,一个鲤鱼打挺就起来了,嘴里连忙喊着快快给我梳妆打扮。 翡翠笑着帮木言打来了梳洗的香草水,伺候木言梳洗完毕,照例端来了一皿清水,木言一口喝下,突觉味道怪怪的。 “翡翠,这水怎么有点怪味啊?”木言诧异的询问着翡翠。 “怪味?公主,这是你最爱的山泉水,怎么会有怪味?要不我去询问一下水司监吧,是不是这水不新鲜了”翡翠着急的说着。 “罢了,罢了。叫人赶忙去告诉水司监执事的,把这批山泉水倒掉,重新去运”木言皱了一下眉头,竟自自己涂起了丹红。 王庭大殿之上,小桃郡主带着她的新郎俏郡马席殿菲正在向王上怀不为行施着大礼。 木言就这样眼睛直视着席殿菲的后背,莲步轻盈的步入了大殿,桃郡主夫妇见木言公主来了,接着又向木言施礼。 礼毕,木言抬头,见席殿菲着一身紫色的绸袍,头上束着银圈,黑发散落而有致的低垂在肩上,腰上缠着锦带,足下蹬着黑靴,那清秀俊朗的面容让任何女人都有种欲罢不能的感觉,忍不住又多看 了几眼。 席殿菲却并没有去瞧木言半眼,眼睛虽然低垂着,但一直用眼角的余光去看着宝座上的美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王上怀不为唯一的宠姬--丝月妃。 那丝月妃并没有表情,一手用丝帕掩着玉唇,一只手坦然的被王上怀不为紧握在手心,并没有理会其它人在做些什么。 木言这些日子已经习惯了父王身边的这个叫丝月的女人,正是因为她暂时的安分所以也不再去理会她,放任着自己的父亲和旧欢重温着旧梦,似乎忘却了自己的妈妈还在琉璃塔受着苦。 就在怀不为准备为小桃郡主夫妇赐宴的时候,有个人闯了进来,是什么人这麽大胆,没有太监的通报竟然私自上殿。 那人不是别人,他就是小桃郡主的父亲--修下王怀不修,怀不修并没有向往日那样毕恭毕敬的对怀不为施礼,径直坐在了偏座的上位。 修下王无礼的举动,可惹恼了木言,她生性最厌烦这样无礼放肆的家伙了,即便他是自己的叔父。 “修王叔叔,虽然您贵为王爷,但这君臣之礼还是不能免除的,如果人人都像王叔如此,那这大怀国千百年的君臣礼数不就毁掉了吗?” “木言公主,你就是这样对你的叔父说话的吗?王上哥哥并不介意,我这麽做有什么错?难道今日不是我们的家宴吗?”怀不修轻蔑的扫了一眼木言,眼睛直视着自己的王上哥哥怀不为,高傲的说 着。 “木言,今日是你郡主妹妹见礼的日子,这是咱们怀家自己的家事,你就不要去责怪你叔父了”怀不为柔声的说着,似乎并没有去指责修下王怀不修的无理行径。 “呕,呕,”恰在这个火药味十足的当口,怀不为身侧的美人丝月竟然以手掩帕呕吐了起来。 小太监连忙端来了水,小心的侍奉着丝月喝了几口才算止住了呕吐。 “丝月,丝月,好点了没有”怀不为关切的轻轻抚摸着丝月的双肩。 大殿之上所有的人都用惊奇的目光瞧着那丝月妃,谁都没有想到她竟然这麽快就怀了王上的孩子? 这里边的人等,最痛苦的莫过于席殿菲,多年未曾相见的爱人,再重逢时竟然怀了别人的孩子。此时的席殿菲心如刀绞,他有时也在想,等小桃顺利产子后,他想策一定要带着丝月逃出这王庭,过两个 人自己的日子去,不料她这已有了身孕,还有什么可以说的呢? 今日,见到自己带着新娘桃郡主来,丝月她好似心里并没有自己想想的那样波澜壮阔,也许她已经不再爱自己了,何况她已经有了那个男人的孩子,也许这样的结果正是她十六年苦苦等待换来的成果 。 席殿菲看着自己面前的妻子小桃,他似乎在心里默默的就这样认了,又似乎不甘心。 “郎君,吃这个”说着那小桃夹了一块酱牛肉块亲昵的送到了席殿菲的嘴里。 席殿菲皱了一下眉头说:“郡主,大家都在望着我们呢?”显然席殿菲有点不好意思了,毕竟这是大婚后第一次大宴,更重要的是丝月还在旁边。 “哈哈,年轻夫妻恩爱非凡,这是好事啊,好事啊”王上怀不为看到侄女小桃和郡马如斯,禁不住笑了起来。 “王上哥哥,臣弟敬你一杯,恭喜咱们怀家又要添丁了”说着修下王怀不修举起了银盏,敬着自己的哥哥,刚才无礼的气焰早已尽失。 “同喜,同喜,丝月有了身孕,小桃也找了这麽好的一个郡马,这是咱怀家的喜事,也是咱怀国的喜事,来大家一同饮了吧”怀不为说着,众人一起举起了杯子,同饮了起来。 “王上,丝月有点不舒服,想回宫去了,丝月失陪了”说着那丝月带着自己的贴身婢子黛丝就要离去。 “丝月,不打紧吧,我看兴许是累了,你先回宫去休息吧,把孤的孩子养好是最重要的,老单,速送娘娘回宫,并传御医随娘娘去露月宫”怀不为轻抚丝月的手背柔声的说着。 “王上,依臣弟看要不让珧姬速速进宫来陪伴丝月娘娘,毕竟她们姐妹在一起,说说话,多少也能减轻娘娘的妊娠之苦” “王弟的这个建议不错,丝月你意下如何?” “臣妾,听从王上的安排,没有什么事,臣妾告退了”说着那丝月转身而去。 似乎这丝月妃咋听要姐姐进宫照顾自己,并不显的那样的热情,在一干人的簇拥下就这样华丽而又匆匆的离去了。 一顿宴席,吃的众人是各怀心事。 木言拿眼睛不时的去扫着席殿菲,虽然那席殿菲并没有去理会木言,但木言却知道,其实他早就注意自己在偷偷的瞧他了,只是刻意的去回避自己的目光罢了。 木言心想,你小样,还装着不识本公主一样,突然又感觉席殿菲又在望着自己,好似已经明了自己的心事,木言不仅面上含春,那凝白如脂的劲子也跟着红了起来。 木言不好意思了,为掩饰窘态,起身端起酒杯扬向小桃,“小桃妹妹,郡马一表人才,你找到如此好的郎君,姐姐真的为你开心,姐姐敬你一杯”说完木言饮尽手上半盏琼浆,面上更加的绯红,到 衬的她人更加的娇艳无比。 小桃轻轻的捻起酒杯,在嘴上轻轻的抿了一下,长长的睫毛低垂害羞的吐露珠语,“公主姐姐见笑了,小桃谢谢公主姐姐厚爱,将来,公主姐姐的驸马一定还要好,定是那人中之龙,天之骄子的人 物”小桃一口气说完。 这次又轮到木言不好意思了起来,一张粉嫩的脸儿,红了又白,白了又红,一颗心儿也似飘飘荡荡,不知情归何处? 怀不为听到小桃的话,不仅哈哈大笑了起来,边击掌边夸赞:“说的好,小桃丫头的嘴越来越锋利了起来,连孤一向泼辣娇纵的木言公主,道被你说的害羞了起来,真是难得啊,难得啊?” 木言见父王怀不为也在取笑自己,摇晃着身子禁不住跺脚在地,撒起了娇,惹得一头珠翠乱窜,倒更显得她活泼动人。 一时众人都在逗笑谁也没有去理睬席殿菲,他道是并不木讷反而衬得其安静非凡,一个人坐在桃郡主的身侧,不时的端起银盏自酌着,有时也漫无目的的注视着四周,对于这新晋的郡马首次入王庭 ,席殿菲倒是显得十分的得体大方,不失个人风采。 木言看出小桃对席殿菲是十分的锺意,因为从小就甚是喜爱这个妹妹,所以此时笃定要把对席公子的情意暗暗深藏了起来,一心只盼望着他们夫妇好,至于自己就安天命顺其自然了。 王上怀不为十分的看好席殿菲,谈笑后,不时的询问席殿菲一二,席殿菲都能对答如流,惹得怀不为不时的对修下王怀不修说,“王弟,找了个好郡马”那修下王怀不修见王上都在夸赞自己的女婿 ,禁不住也大悦了起来,不时的回敬怀不为。 末了,这顿宴席众人吃的也变成了和睦与喜悦。 正在众人开心的时候,突然太监总管单有才来报,木言心里突然一紧,没有来由的竟然不悦了起来,连木言自己也不知怎地,心绪在突然之间就凝住了。 “王上,奴才有要事禀告”单有才小心的一礼跪在殿下。 “起来说话,今日为桃郡主夫妇大宴,孤真的很开心,有什么事,当面奏禀便是” “是,王上。天竺国王来使求见,是否正殿去宣?”单有才询问着怀不为的建议。 “老单,你去询问,那来使要见何事?不是几月前刚刚回国吗,怎么又来了?” “王上,他们好似要与天竺王子提亲与木言公主”单有才不慌不忙的回答着怀不为的问话。 “孤几月前不是回旨他们了吗?说五年之后再商榷此事,怎么这样心急?” “听来使好似说,那天竺王后病重,说要尽早迎娶木言公主回国,以示” “放肆,难道他们还逼婚不成,我堂堂大怀国的公主还要去给他们冲喜不成?”怀不为大怒。 众人讪讪的散了去。 怀不为从王庭大宴下了后,径直去了露月宫。 在太监小齐的搀扶下,怀不为懒洋洋的步入了寝室内。 那丝月妃侧卧在贵妃榻上,以手作枕,美目微闭,在身后的乌龙雕木海菲绣花屏的衬托下,更显得她雍容华贵,先前那妖媚气,似乎在怀了龙种后霎时已消失殆尽。 “爱妃,好些了吗?”怀不为轻轻的坐到了贵妃榻上,用手爱抚着丝月妃的身子。 “王上,您来了,怎么也不禀奴才们通报一声,丝月失礼了”丝月见怀不为来了,连忙起了身就要参拜。 “爱妃多礼了,你怀着身子,就不要计较这些礼数,告诉孤,太医怎么说的” “回王上,太医说无大碍,说臣妾身子虚,咋一怀胎所以顿觉疲劳,要臣妾注意滋补” “嗯,一定要把身体调理好,这样孤的孩子才会茁壮,那孤要小齐把那高丽国进贡的上好的高丽参拿来与你” “臣妾谢王上的厚爱,说着那丝月妃就要跪下来” 怀不为连忙的把丝月妃搀扶了起来,一手把那丝月妃搂在怀中,另一手轻轻扶上丝月妃的小腹,那里边正律动他怀不为的孩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68章 乐的够呛 冬季的第一场雪下了起来,整个王庭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银装素裹一夜间就把那世间的龌龊都遮掩而去。 伴随着激烈的咳声,木言在婢子嫣然的搀扶下缓缓的坐到了裘椅上,室内的炭炉正燃的旺。 “公主,奴婢去请御医吧,从昨夜到现在你不停息的咳,要是伤到肝肺就糟了”嫣然一边为木言披上裘袍,一边轻轻为木言抚触着背部,依此来减轻木言的咳。 “好大的雪啊,公主,御医来了,您都猜不出是哪位御医?”翡翠一边进屋一边用手弹落着身上的雪花。 “还不是太医院里的那些御医,不是沈太医,就是罗太医咯,我本不想让他们瞧呢?你倒是麻利把御医请来了”木言好奇的看着翡翠,一边喝着香草水一边说着。 随着翡翠,一个人也跟着闪了进来,带着毡帽把头压得低低的,木言倒是没看不出是谁来,越加的狐疑起来。 “在下给公主请安了”那人一边说话,一边向木言请安。木言的心里一颤,难道是他,他不待在修王府来这里做什么啊。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木言日益思念的席公子,他怎么又成了太医院的御医了呢?昨日成修王府的座上郡马,今日就成太医院的御医了。 木言看着席殿菲手扶着自己皓腕,一股暖流顷刻袭入心底,木言杏眼迷蒙的注视着席殿菲,看着他那俊美的脸庞禁不住心潮澎湃。 席殿菲可能感觉到了木言微妙的变化,感受着来自美人的气息,额头上冒出了汗。 “席公子,木言多谢您在海菲苑时的相助,要是没有公子的帮助,木言的伤势也不会好的如此之快”木言低着头羞赧的低语,脸儿早已布满红霞。 “公主客气了,在下也是尽了一份医者的心,公主不用挂在心上。公主的病情没有大碍,只是天气咋寒,受了凉,在下开副药,公主小心调理很快就会康复的”席殿菲说完,用手擦拭一下额头的汗 ,低头开下了方子,把方子递给了翡翠,翡翠转身去了太医院。 “公子,你好热吗?看你热的,额头上都是汗”说着木言随手拿起了帕子轻轻的为席殿菲擦拭了汗液,席殿菲见木言为自己拭汗,脸一下红了,人也炯了起来。 “不,不,不热,我自己来”说着席殿菲用拿了帕子自己擦拭,冷不防手竟然握住了木言的玉手,席殿菲不好意思的迅速把手撤了回来,帕子却落在了地面上。 两个人的目光都盯着地面上的帕子,红着脸,席殿菲连忙屈身去为木言捡拾帕子,不料自己的头正好撞到也想捡拾帕子的木言的头上,两个人各自捂着撞疼的头,大笑了起来。 席殿菲看着吃吃娇笑的木言,那顽皮恣肆的样子,禁不住痴了起来,那样貌和神态分明是另一个丝月。 木言“嘤”的一声扑到了席殿菲的怀里,紧紧的搂抱住眼前日益思念的人,仿佛松开他,他就要从眼前消失一样。 “公子,木言斗胆就问你一句,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木言?你是否喜欢过木言?”木言软声低语,终于鼓起了勇气说出了心里埋藏许久的话,抬起头大胆的直视着席殿菲,慢慢等待着他的回答。 嫣然和翡翠早已都出了房门,屋子里静悄悄的,二人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心仿佛隔得是那样的近了,流水落花一刹之间。 “公主,席殿菲只是一介草民,从大食不远万里来到怀国,能有幸结识公主,是殿菲一生的福气,怎劳的公主如此的垂爱,殿菲羞愧万分”席殿菲期期艾艾的说着,周围是死一样的寂静,仿佛全世 界都在听着他的诉说。 “我不管,我只要你的爱,纵使全世界都倒塌了,我也要得到你的心”木言勇敢的为席殿菲送上了自己的香唇,席殿菲感受着木言呼气如兰的气息,盛情难却的他,木然的接受着这一切。 说句心里话,他并不讨厌这个女孩,确切的说是真的有点喜欢了,他喜欢她的真情,喜欢她的纯真,还有那不夹杂任何成分的热情,可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 他的真心被丝月撕的零零碎碎,他的人已经给了新婚的妻子,他还有什么能给她的呢?此时的席殿菲,真的不知道这突如起来的幸福,他真的能够享受吗? 木言沉醉在席殿菲的怀抱里不能自拔,她想,此刻要是时间能停滞那该有多好,就是让她去死她也心甘情愿,她不想自己碌碌的嫁一个自己不爱的人。 “公子,你品一下这香草水的味道,可比得上你海菲苑的山泉水?”木言细心的端起了自己的香草水递给席殿菲,要给席殿菲解渴。 席殿菲小心的端起了那器皿,刚想送到唇边,突然嗅到水中奇异的味道,不仅眉头皱了起来。 “怎么了公子,难道这香草水不妥吗?”木言见席殿菲突然皱起了眉,禁不住好奇的问。 “公主,你这水里被人投放了毒?” “毒,在王庭之中谁敢给本宫投毒?公子怎知道投毒了?” “这香草水散发的气味淡雅,水的颜色浑浊,入口清爽还带有丝丝涩苦的味道,这是我大食国的芝灵散泡制而成,如果长期饮用此水会让人气血堵塞,胸闷气喘” “竟有这等事,亏得公子发现了,要不然日子久了,木言还不被这香草水药死了”木言感激的抓起了席殿菲的手,顺势再次依偎在他的怀里。 木言和席殿菲依偎着,门突然嘭的一声打开了,原来是翡翠进来了,见二人如此,翡翠不仅羞在了当地,急忙调转身子就要往外跑。 “翡翠,跑什么?”木言看到翡翠撞到了自己和席殿菲,反而镇定了下来。 “奴婢这就去为看一下药煎好了没有?”翡翠低着头,满脸通红的低语。 “不用了,药房那边有小齐,你就给我待在这里,把这香草水喝了解一下渴”木言一推案几上的器皿。 “奴婢,奴婢不渴,不渴”翡翠一个劲的只摇着头,脸上早已是面如灰色。 “翡翠,本宫再问你,你刚才看到什么了?”木言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裘袍,随手端起器皿的香草水,用一根芊芊的食指轻轻捻了器皿的边沿处。 “奴婢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看到”翡翠吓得马上跪在了地上。 “没看到什么就好,其实我很久就发现这香草水的味道和从前不一样,要不然我让席太医拿去太医院化验一下”木言慢条斯理的说着,仿佛刚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公主,饶了奴婢吧,女婢再也不敢了,奴婢”翡翠再也说不下去,她跪着爬到木言的脚下,紧紧抓住木言的裘袍。 “公主,还是饶了她吧,她受人指使也是不由衷的”席殿菲替翡翠求着情。 “看在席公子的面子上,我暂且饶了你,你要记住你始终都是本宫的婢子。 露月宫,灯火阑珊。 丝月妃,斜卧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似乎尘世间的喧嚣都随着她有了龙种后,变得淡然了。 婢子黛丝小心的走到丝月妃的跟前在她耳边小心的低语一番,丝月缓缓坐了起来。接着,一婢女莲步轻盈的步入了丝月妃的寝宫。 “奴婢参见贵妃,贵妃安好”随着婢女的一声问安,丝月妃手扶着云鬓懒洋洋的说了声:“起来吧,一边回话”接着那婢女不慌不忙的站在了一侧。 “娘娘,木言公主和席太医关系不一般,奴婢亲眼所见”一听到女婢这样说话,丝月的心里顿时汹涌澎湃起来,“你说什么?他们怎么会有关系?” “奴婢亲眼所见,绝非虚言,如果有半分虚假,奴婢甘愿领罪”那婢子斩钉截铁的说着。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有事情我会让黛丝去通知你”说着丝月妃挥了挥手,示意那婢子出去,黛丝连忙从怀里掏出几锭银子顺势递给了那婢女。 “奴婢不要任何报酬,他们已经知道奴婢知道了他们的糗事,奴婢已经没有了活路,奴婢请贵妃救救奴婢,奴婢只想专心侍奉贵妃娘娘”那婢女跪倒在地,苦苦哀求。 “你是公主那边的人,你叫本宫如何救你,你说来听听?” “娘娘,木言公主暂时饶了奴婢,日后公主迟早会找理由杀了奴婢,你要奴婢回到公主身边就是要奴婢去死啊,娘娘现在贵为贵妃,是这后宫之首,恳求娘娘就让奴婢留在您的宫里侍奉娘娘吧,做 牛做马奴婢都心甘情愿”说完那婢女已泣不成声。 “贵妃,你别欺人太甚,本公主还没有找你算账呢,你竟然当面来拉人,你知道羞耻吗?”木言气愤到了极致,本来父王来说情,自己大不了忍了把翡翠送她便是,没想到她竟然又找上门来了。 “不知羞耻的有一个,木言公主你说这话可得评良心,我有了王上的骨肉,我只要个奴婢侍奉我怎么了?王上您看,木言公主她存心不让我肚子里的王儿好受?”那贵妃说完,一手拖着腰身一手拿 着帕子掩面,竟然哭泣了起来。 “木言,不许放肆,贵妃现在有了身子不能动气,你要知道贵妃也是你的庶母。”怀不为一边指责着木言一边轻轻揽了贵妃的腰身,生怕她肚子里的孩子受到任何伤害。 “庶母,她也配当庶母,我就是一个没有妈妈的孩子”说完木言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此时的木言心里真的好难过,父王有了那个女人后,什么都改变了。 任凭父王在身后拼命的喊叫着自己,木言还是头也不回的一个劲的跑,一直跑到了宫门口,直到“嘭”的一声,不偏不正被一来人撞了个满怀。 人真是倒霉,倒霉起来喝口凉水都塞牙,走路也被人撞,木言看也没看来人,一骨碌爬起来紧握粉拳就砸起了来人,嘴里还嘀咕着:“我叫你们这些烂人都欺负我,我砸,我砸”。 公主,公主,你怎么了? 席殿菲轻轻的用手拉开木言的手臂,推开了木言的腰身,从怀中掏出帕子小心的替木言擦着泪水。 “哎--吆---吆,我还以为木言公主跑个什么劲呢,原来是到这里来会人了?”木言和席殿菲刚才的种种都被随后而来的贵妃瞧了个正着,贵妃看到昔日的恋人和公主如此的禁不住气恼了起来,随口就讥讽了起来。 “娘娘,娘娘,不是你想想的那样?我们,我们”席殿菲连忙向贵妃解释着,他怕丝月生自己的气,产生误会对木言不利。 “做了就做了,干嘛不承认,我可是亲眼所见,如果席郡马你至今没有娶妻也就算了,可眼下你是桃郡主的郡马,不是这木言公主的驸马,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不要被某些人给迷惑了。”说完贵妃轻蔑的看了一眼木言头也不回的和婢女们出了宫门。 木言的脸气得都绿了,眼睛死瞪着贵妃远去的背影咬牙切齿,如果眼睛能杀人的话,那贵妃恐怕早已经被她杀的体无完肤了。 “公主,贵妃说的没错,殿菲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那日在琉玉宫都是殿菲不好,还望公主原谅”说完席殿菲深深的一礼,转身就离去了。 木言那里知道席殿菲都是为她着想,既然和伊人没有缘分,何苦还要苦苦绊着伊人,不如借机和伊人断了,省的日后痛苦。 “好,连你也不理我,就是全世界都不理我,我也不怕!” 木言让守门的侍卫给自己牵来自己的小红马,跨上小红马头也不回的就踏出了这王庭的宫殿。 一个人骑着马飞快的奔驰着,狂奔一会感觉好累,不仅让小红马放慢了速度,一个人骑着马漫无目的的游荡着。一人,一马,在黄昏的落日下显得是那样的孤寂。 木言低头瞧了一下自己还穿着宫装,不仅眉头皱了起来,心想得弄套衣服,不然这样穿着定会招人耳目的,木言急忙把头上的珠翠也摘了下来,还有身上镶嵌的几颗钻石也弄了下来,一并揣入怀中 。 眼见得天就要黑了下来,得寻个落脚的地方,木言不仅又加快了速度,小红马在驿道上狂奔了起来,一下就行驶了几十里路,见不远处有家客栈,木言朝着客栈奔了去。 “拿这颗钻石去,给本小姐准备一桌丰盛的酒菜,弄一间上好的客房,对了,再去弄几套男装”随着木言啪的一声把钻石撂到吧台上,那客栈老板屁颠屁颠的就去准备了。 那客栈老板见木言衣着富贵非凡,乐的够呛,心想今儿个遇到一个绝色又有钱又大方的主,看来活又来了。 酒足饭饱后,木言躺在那客栈老板给准备的还算得上干净的房间里,瞪着大眼睛盯着天花板久久不能入睡,直到三更天才觉得有了困意,迷迷糊糊的好似闻听门外有响动,就听两个人小声的在嘀咕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69章 求你救救小女子吧 “平管家,这里面是个绝色美人,衣着气度都不凡,就是咱不敢动,怕人家是有来头的人?” “有什么不敢动的,再富贵的主能有平三公子富贵吗,别忘了这是平三公子今儿看上的人” 说着就没了声息,其中一人随手解下了腰际间的一木竹,透过墙壁上的一小洞就往木言的室内吹起了物什,木言刚要起身破窗而出,不料随着一丝烟雾的闪入,木言马上就晕了过去 当木言醒来的时候,见自己置身于一片紫色的世界,自己盖着一床紫色的寝被躺在舒适柔软的塌上,周围紫色的帐幔一曳而下,正前方紫色的珠帘巧妙的悬在半空,犹如一面屏障,珠帘的尾端被莫名系上了扎有紫色丝带的小银铃,风吹过,室内顿时响起了银铃的撞击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木言好生奇怪自己怎么会置身这里呢?摸着好疼的头,木言努力的回忆着 “小姐,小姐,您醒了,请起来沐浴一下,然后用点东西吧”随着那柔美的叫声,木言见一貌美如仙的美妇莲步轻移的走到木言的榻前,缓缓的帮木言掀开被子,然后就要服侍木言更衣。 “姐姐,我这是在什么地方啊?我怎么会来这里,这是哪儿啊?”木言起身坐在了榻上,一脸狐疑的盯着那美少妇,言望那美少妇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复。 那美少妇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玉唇轻启缓缓的吐露珠语:“还叫我姐姐呢?我的年龄很大了呀,小姐的嘴巴真是甜,我可担待不起,恭喜小姐,我们平三公子要娶你做“第一骄人了”?” “什么“第一骄人”,我才不做呢,我是公主啊?” “小姐,你做梦了吧,你要是公主我们平三公子就是驸马咯? “柔姬说的好,今儿晚上我就要做驸马了?”随着一声附和的话语,木言不禁好奇的向来人望了去。 只见一头戴紫冠,身穿华服的俊美男子站立在不远处的珠帘之下,那男子手上把玩了一根碧绿的玉箫,更令人夸张的是食指处竟然环了一颗硕大的祖母绿扳指,更衬的那男子诡秘非凡,不可方物。 “来人啊,侍奉我的骄人洗浴”随着那男子的一声喊叫,从室外顿时进来数十个美姬,都美的令人惊叹,只见她们推着一香气扑鼻的浴桶缓缓的驶入珠帘之后,其中那位被木言称作姐姐的美姬小心的放下珠帘,没等木言反应过来,木言整个人呆了,这帮人要干什么? 那一干美姬一个个面面相觑,她们好生的奇怪平三公子怎么就这样放过了那丫头。 “小蛮女,不要以为本公子昨夜放了你,你就存有侥幸心理,这第一骄人的游戏本公子和你玩定了!”次日清晨,木言刚一起床,那平三公子就冒了出来,气的木言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浪荡公子,我可告诉你,我可是怀国的公主,你要是敢动我,我会灭了你全家,不信你就试试看”昨夜的苦情戏已过,今天就索性玩点野蛮的,拿出公主的气势吓吓这浪荡公子也许会生效的,木言说完庞若无人的走出了紫屋,她突然想去室外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了。 那平三公子眼见的木言过了一夜竟然变成了另一幅模样,不再是紫塌之上那般楚楚可怜,心想枉我行走江湖竟然没看出这蛮女的伎俩,不禁大呼上当,急忙追了出去。 沿途许多的美姬都恭敬的向平三公子施礼,这平三公子每见到一绝色超群的定然上前抚摸人家的脸蛋,弄得那些美姬们都羞羞答答,不过木言看的出来,那些美姬好似喜欢那平三公子的戏谑一样。 “小蛮女,我给你一整天的考虑时间,今夜我要你乖乖的做我的第一骄人,你不要耍滑头,要不然我会不客气的,甚至比昨夜更疯狂的举动我有的是”说完那平三公子抛下木言独自离去了。 木言见那平三公子离去了,又左右环视见没有人跟在自己身后,便想乘机逃掉,只是在这偌大的平庭中奔走就是找不到出去的路途,绕来绕去还是绕回了原地,木言心想难道自己不分方向了吗?当下坐在一石凳之上闭目养神,头脑觉得清醒后,辨出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后又开始了第二轮的探路,但探来探去还是没有结果,还似如行驶迷宫般回到原来的地方。 木言正恼的片刻,昨夜服侍她的那个美姬竟然出现了,吃吃娇笑着柔媚的走到了木言的眼前。 “小姐,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凡是来这平庭的是只许进不许出的,你就是探到天黑也不会寻得一条出去的路”说完那柔姬拉着木言的手就要回紫屋。 “姐姐,我求求你了,你就放我走了吧,我爹爹病了,急需要抓药的,完了可要出人命的”木言装作可怜的哭诉着。 “小姐,你爹爹不是不要你了吗?昨夜我可是听的仔仔细细的,既然你爹爹不要你,那我们平庭要你”说着那柔姬并不去理会木言的苦情戏,拉着她继续走。 “你这是干嘛啊?我可是怀国的公主,有你们这样对我的吗?”木言又板出了了气势汹汹的架势。 “好了,别闹了,你这样的姑娘我见多了,你还是乖乖的准备晚上做公子的第一骄人吧!其他就不要去想了,要不会自讨苦吃的。” 什么骄人不骄人的,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能耍的花招? 走到紫屋的尽头,那柔姬突然停住了脚步,柔声说道:“小姐您自己回房吧,柔姬去厨房看看小姐的饭菜准备的怎么样了?”说完那柔姬径直走了,留下木言一个人站在紫屋外。 木言突然听到屋子里好似有响动,不仅心下生疑,是谁啊?大清早的在我的房间弄响动。 “小姐,我看你是走错了房间了,隔壁才是你的紫屋,你睁开眼睛仔细看清楚了,这可是我夏姬的粉屋”那夏姬一边为平三公子更衣,一边和木言说着话,自始至终都没有瞧木言半眼。 “我,我,我”木言努力的挣开了眼睛,定睛一瞧,果然是和自己的房间有所不同,摆设虽然相近但确各异。 这房间里虽然也有珠帘但她这珠帘的尾端系着的确是白色的贝壳,而自己那房间的珠帘尾端却是系着小银铃的,还有这房间里的床榻和帐幔一并都是粉色的,而自己先前居住的房间是紫色的。 “好舒服啊,一连好几天都没有洗过如此舒服的香香浴了,谢谢姐姐们的照顾啊”木言一边沐浴一边不停的对身边的美姬说着,那柔姬一声没吭,面露微笑的看着木言。 沐浴罢,木言裹了浴衫随意的躺在了紫塌之上,不知不觉迷迷糊糊的就睡去了,竟然不知道那一干美姬是什么时候离开了。 “放屁,我要和你这浪荡公子同归于尽”说着木言一把就把那夏姬推到在地,跑上前去就要厮打那平三公子。 那平三公子猛一闪身,木言一下就趴到了地上。 那剩余的五位美姬两忙上前,三下五除二的就把木言按到在地。 “还不敢快,还等着干什么?”从地上爬起来的夏姬呵斥着那五位美姬。 五位美姬连拖带拽的就把木言摁到在那紫塌之上,木言的四肢被硬硬的的拉成了一个大字状,被她们蛮横的用红带固定到了紫塌之上。 平三公子被紫屋外的喊叫声搅的心烦意乱,也无心再继续下去了,草草穿了衣衫去开了门,门被平三公子拉开一丝很小的缝隙,平三公子见竟然是那客栈的老板李大,气的气不打一处来。 “你死嚎什么,搅了本公子的雅兴,你不想活了是吗?”平三公子指着那客栈老板的脑袋就骂了起来。 “我看不想活的倒是有一个,三子你就到处给我闯祸吧,你真是我的怨家啊”客栈老板身后突然传来一妇人的喊骂声,只见那妇人体态丰满,面色白皙,一脸的富贵之气。 “大娘亲,这么晚了,您来平庭做什么啊?有什么事情要下人传一下就是了,还劳烦你来”说着那平三公子就出门搀扶了那妇人,那妇人不是别人,正是平三公子的大娘亲,是平三公子的父亲平将军的大夫人。 “你把那小姐怎么样了?”说着那平夫人用力甩下了那平三公子的手。 “我没把她怎么了,儿子就是喜欢她的那个蛮劲,儿子想要娶她为妾!”说着那平三公子一脸的乖笑,再次去搀扶那平妇人,这次那平夫人给了他面子,没有甩开他的手。 “大娘亲,一个小丫头值得您这样深更半夜的来王庭吗?是不是你这狗李大又说我什么坏话了?该死的东西”说着那平三公子指着那客栈老板的鼻子就骂了起来。 “三公子,三公子啊,小的不敢,小的是怕出事,所以才禀告了平夫人”李大小心的陪着不是,生怕惹怒了平三公子,毕竟是他向平夫人告的密。 “不怪李大,李大也是好意,平庭这麽多美姬不够你耍的吗?你干嘛还给我去外面寻人家良家女子,作孽啊”说着那平夫人用帕子掩着面就掉下了眼泪。 “公子,不是李大多嘴,是这小姐身上的物什不一般,那日她给小的几粒钻,小的去当铺了,那当铺老板说什么也不当给我银子,说那是王庭后宫的东西,一般人是没有的,小的多了个心眼,就把 那钻石给了平夫人去看,夫人说那确是王庭后宫的东西,小的怕那小姐真是宫里的人。昨日,听来我店里的一个官差说宫里的大公主好像离家出走了,小的怕那小姐真的是公主,要不咱麻烦就大了” “三儿啊,那小姐呢?你没把她怎么着吧!”那平夫人着急的问着。 “救命啊,救命啊,来人啊,快来救救我吧”木言听到外边人的说话声,庆幸自己躲过了这一劫难。 “快,快,紫儿,绿儿,快去看看那小姐”说着平夫人在那紫绿两婢子的搀扶下赶紧迈入了紫屋,穿过珠帘,三人的脸一下就红了下来。 那平夫人连忙拿起寝被盖了木言的身子,吩咐紫儿和绿儿解那红绸带。 木言见那平夫人一团和善的神态,禁不住喊着:“夫人,夫人,求你救救小女子吧!” 正说着那平府的绿儿和那老嬷嬷都来了,绿儿把一套粉色的衣衫递给了木言。 “小姐,你就将就着先换上吧,这是我那娘家侄女碧兮的衣衫,你和她的身材差不多,穿上应该合身的。明日我叫她们再去为你再敢作几套新的”那平夫人和善的对木言说着。 木言正要换衣衫,不料那平夫人竟然要等一下,说着那刚来的老嬷嬷就上前要木言躺在床上,平夫人也点了一下头,木言看着平夫人那慈爱的样子,顺从的躺了下来。 那老嬷嬷看了看木言手臂上那娇艳欲滴的守宫砂还在,转身对平夫人说:“夫人,这小姐完好” “这下我就放心了,好在三儿没有闯下大货”平夫人捶着胸脯说着。 “什么闯祸不闯祸的,大娘亲,我一定要娶这小蛮女做妻”那平三公子突然张望着珠帘内大声的对平夫人喊着。 “我不嫁你这浪荡公子,除非要我死”说着那木言就要去撞墙,幸亏被一旁的老嬷嬷和婢子给拦下了。 “倒是个烈性的孩子,只是这女人一旦被男人瞧了身子就要嫁给他做妻做妾的,你娘亲没有告诉过你们?” “我,我,我没有娘亲”说着木言就大哭了起来。 两个婢子紫儿和绿儿侍奉木言更好衣衫,木言站了起来,谢过了平夫人。 那平夫人满脸含笑,看着娇俏的木言心里说不出的喜欢,心想要是三儿真能娶了她也是三儿的福气了,只可惜三儿先前这样的羞辱人家,人家小姐是万万不会同意做他的妻妾了。 “小姐,你芳名啊?年庚几岁啊?”平夫人微笑着询问着木言。 “我叫,我叫倩林春,我十六岁了”木言刚想说自己叫木言,心下一思量,要是说了真名那不是自己招认是公主了吗,怀姓可是国姓啊。 “倩林春,多好的名字啊?姑娘你复姓倩林啊,这倩林一姓在怀国可是很少的啊”说着那平夫人不仅走了神,原来那平家三姨娘也是复姓倩林的,那三姨娘正是平三公子的生母。 “倩林小姐,今儿闹得也天也快亮了,既然不愿意从了三儿,你留在这里我也不放心,不如随我回平府吧,等倩林小姐在平府休整好了,我们再送你回家”那平夫人和气的说着。 “夫人,我已经没有家了,倩林春见你是个菩萨心肠的人,倩林春愿意留在你身边侍奉你,只要你不要我嫁给平三公子,求你了不要赶我走”说着那木言哭着跪了下来,只哭得梨花带雨肝肠寸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70章 这都是你来的缘故吧 让那平夫人的心都碎了,这回木言的哭泣是真的,没有作假半分,她把那平夫人当做她妈了。 “好,好,别哭了,我答应你就是了”说着平夫人亲自扶起了木言。 “谢谢夫人,以后叫我春儿吧”木言破涕为笑。 “来人啊,收拾一下倩林小姐的东西,我们一起回平府”那平夫人喊着下人。 “大娘亲,大娘亲,你就这样把这小蛮女带走了,她可是我的人啊!” “小蛮女,我可告诉你,既然我已经看了你的身子,你就早晚是我的人了,你以为有大娘亲给你做主你就登上天了吗?我告诉你没门!”平三公子望着众人离去的背影在后气愤的吆喝着,发誓要把木言弄到手。 第二日,木言起床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 自从出宫后,这还是木言第一个囫囵觉。木言感到舒服极了,就像是在自家琉玉宫的榻上睡得一样,非常的安稳舒适惬意。 紫儿进来了的时候木言已经穿上昨夜紫儿拿的那套粉衫了,木言的皮肤光滑粉嫩,细细的峨眉,小小的嘴巴,在搭配上这套粉色的衫裙,更衬托的她美貌、乖巧、动人。 木言笑意浓浓的望着那紫儿,眼里有着感谢又夹杂了些许的不好意思,作为公主的木言竟然意识到自己起床起的太晚了,好歹这也是在人家的府上而不是在自家的琉玉宫呀。 “有劳紫儿姐姐了,春儿受之有愧”木言不好意思的对着紫儿说着,木言觉得这个紫儿和自己的婢子嫣然有点相似之处,自己也说不清怎么就会这样认为,但是确实觉得紫儿身上有说不出的亲切感,就如同感受平夫人是一样的感觉。 “倩林小姐客气了,夫人吩咐过了,以后就有紫儿来侍奉小姐,有什么做的不好的还请小姐指教”说着那紫儿就为木言梳起了秀发,那紫儿随意在木言的头上就挽了个乌云髻,斜插一根珍珠琉璃簪,散下来的秀发一并拢如脑后,细心的打理一番后,未了还在发髻的左首别了一支红色的海菲花,木言整个人看起来,端庄大气又不失妩媚之气。 木言梳洗完毕后随着紫儿就去大厅拜见那平夫人,平夫人一见木言的样貌竟然是如此的美貌,甚是喜爱。 木言轻轻一万福,嘴里喊着:“春儿见过平夫人,谢过平夫人对春儿的一片深情厚爱”。 那平夫人赶忙上前亲手搀起了木言,手扶着木言的手,两个人半搀着一起坐到了座椅之上。 “倩林小姐真是一表人才,如不嫌弃,本夫人想收小姐做我的干女儿,不知道小姐意下如何?” “夫人客气了,是春儿高攀了夫人,承蒙夫人不嫌弃春儿,春儿怎会不乐意,春儿求之不得呢?”木言从见平夫人的第一眼的时候就甚是喜爱平夫人,见平夫人如此这般带自己,高兴的眼泪都流了出来,连忙起身就要去拜,不料身后一声呐喊,木言马上回头望了去,原来是那浪荡公子来了。 “我不同意,我坚决不同意大娘亲收小蛮女做干女儿”那平三公子斩钉截铁的对着众人说着。 “你不是在平庭吗?跑到内府来干什么?”那平夫人显然是对平三公子刚才的行为不悦了起来。 “大娘亲,她都是我的人了,怎么能做您的女儿呢?她应该做大娘亲的儿媳妇”说着那平三公子眼睛斜瞟着木言,意思是我非要把你弄到手,你看着吧! 平夫人让紫儿从裁缝院拿来了赶制的六套衫裙,木言知道这里面有表小姐兮儿的三套衫群,当下就从六套中选了三套最靓丽的衫裙让紫儿给表小姐兮儿送去,于是紫儿携了衣衫正要走出房门,不料远远望过,那兮儿竟然来了。 “表小姐,倩林小姐正要紫儿给您送衫裙呢,正好你就来了”紫儿说着就把那包了衫裙的包裹递给了兮儿的婢子菊花,那菊花正要接过去,不了那兮儿一把就把包裹打翻在地。 “什么劳什子衣裙,难不成你们挑拣过了的再给我来穿吗?”说着那兮儿气呼呼的指着紫儿就骂,末了,还用脚在包裹上狠狠的跺了一脚。 木言知道这兮儿是冲着她来的,木言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这个兮儿是如此的凶自己?难道自己做错什么了吗?木言莲步轻移,走到了兮儿的身旁蹲下了身子,伸出纤纤如春葱的玉手把那抖乱的包裹捡了起来。 “兮儿小姐,都是倩林春不好,没让您亲自过目挑选一下,实在对不起啊”木言说着就命紫儿从房间里取来了另外的三套衣裙。 那兮儿看到紫儿手中的三套衣裙一把就夺了过来,随手就丢个了身旁的菊花,主仆二人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木言的屋子。 紫儿叹了一口气,一边拍着上面的灰尘一边摇着头说着:“倩林小姐,表小姐太不像话了,一会我告诉夫人去”。 “紫儿姐姐,千万不要告诉平夫人,倩林春寄居此处不想给人家找麻烦”木言说着。 “那倩林小姐就这样受那表小姐的气,那表小姐也忒欺负人了”说着紫儿狠狠的抖了抖刚才包衣服的包 裹。 “谁敢欺负我的人啊,告诉本公子,本公子定要他好看”突然一个摇着纸扇的公子阔步走了进来,那公子不是别人正是木言厌恶的平三公子。 “浪荡公子,我要郑重的警告你,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要随便就进入我的房间”木言杏眼一瞪,全然没把他放在眼里,此时的木言和刚才受兮儿气的时候简直就判若两人。 “紫儿,给我弄杯茶去,渴死少爷我了”那平三公子就把紫儿支使了出去。 “你要干什么?你有话就说,本小姐可不愿意和你这兽类共处一室”木言一点也不示弱。 “小蛮女,怎么今天不称呼我浪荡公子了?竟然说我是兽类,那我就做个兽类给瞧上一瞧”说完那平三公子就扑向了木言。屋子的狭小,让木言无处躲闪,急的木言都出了一身冷汗。 “你再这样无礼,我告诉平夫人去”木言急的杀出了杀手锏,她心里真的害怕那平三公子动蛮,她有点后悔留在平府了,在人家的地盘来人方长,说不定哪一天不幸就被这兽类糟蹋了清白。 “你是说大娘亲吗?她一早就去山海庙进香去了,这里现在我说的算”说着那平三公子就和木言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木言东躲西藏,本来她想抄起桌子上的物什去砸那平三公子,可转念一想如果真要是大吵起来闹得平府上下众人皆知,那对自己就更加的不利了,木言一遍躲闪着一边思量着如何躲过这一劫难。 木言见到平三公子这个表情,竟然也愣住了,心想难道他良心发现了,知道欺负一个良家女子是一种罪过了。 “小蛮女,你给我记住本公子今天了你。”说着那平三公子竟然摔门而出。 坐在地上的木言又气又恼,那天他摸遍了自己的全身,今天他又了自己的,全身上下都让他了,这下怎么办啊?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端着茶水进来的紫儿看到木言整个人卧在地上,又左右瞧了一下见三公子也不在了,马上也明白了什么。 “紫儿,我没什么,不小心摔倒了,快扶我起来”木言说着在紫儿的搀扶下慢慢的起了身,紫儿一边为她整理衣裙一边说着这平府三公子的事。 “小姐,三公子没把你怎么着吧?我看出来了,三公子看上你了,势必要得到你的”那紫儿轻声的说着。 “我不喜欢他,我是不会接受他的,你瞧他姬妾成群的,他还缺少女人吗?”木言咬了咬嘴唇,愤恨的说着。 “其实三公子的人也不坏,那平庭的美姬都是三公子从西域带回来的,并不是公子强人所难弄她们来的”紫儿不紧不慢的说着,在木言看来紫儿并不厌烦他们三公子的。 “一个公子整天都淹没在了那些美姬的脂粉堆里了,你还说他不坏?”木言说着那平三公子,那紫儿并不理会木言如何去评价他们的公子,还是自固自的说着。 “那年三公子和舅爷去西域探望他外公,回来的路上,经过一镇子,见整个镇子上的人都在闹很凶的哮喘病,当地有钱有势的都逃到外边去治病了,只剩下了没钱的平民百姓在那干熬着,三公子和舅爷采了并蒂红花草熬成药救治了整个镇子的人,但这个镇子里只有一个地方的人除外,老百姓说死都不要三公子给他们救治。”紫儿回忆般的诉说着。 “想必他们是坏人吧,所以老百姓才不要浪荡公子去给他们治疗,我猜的对吗?”木言好奇的询问着。 “哎,那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就是那个镇上最大的风月所---探香楼,由于这是男人寻花问柳的地方,老弱妇孺都强烈要求三公子不要施舍给她们草药,怕她们好了后又要祸害人家家庭,但三公子还是说服了众人救了那探香楼的姑娘们,并遣散了探香楼,不过那探香楼的姑娘中有二十位已经无家可归了,谁都不愿意离开,她们强烈要求要跟随着公子,镇上的人们又不收留那些姑娘,公子没法子就带了回来,后来她们都住到了平庭了。”翡翠一说完,木言不仅唏嘘长叹了起来。 “看来这浪荡公子也有心善的地方啊,好姑娘谁天生愿意去那个地方啊,肯定有自己的苦衷的”木言喃喃低语着。 “小姐说的对,我也是这样认为的,虽然那姑娘们都被三公子纳了,可我始终觉得三公子本质是不坏的,公子救了她们的命,她们服侍公子那是应当的” “也许吧,除非是她们愿意服侍他,如果她们不愿意服侍,强迫人家服侍也是不对的。难不成你救了人家,人家就得以身相许吗?”木言又摆出了这样的一番道理,紫儿既点头又摇头的,不知所云。“倩林小姐,夫人喊你们快去内堂?”木言和紫儿酣谈的时候,门外传来了绿儿的喊叫声,木言想夫人不是去山海庙进香去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嗯,知道了,这就来”紫儿应着那绿儿,一边麻利的给木言整理刚才弄乱的秀发。 两个人收拾妥帖,就急匆匆的赶去了内堂,只见那平夫人正襟危坐,微露喜色,慈爱又不失风度。 “春儿啊,下个月初是我们府上老爷的四十八岁大寿,我想在老爷的寿宴上收你做干女儿,所以说这是双喜临门的喜事啊,我想征求你的意见呢?”那平夫人满面春风的和木言商议着。 但是,木言进平府都好几日了,都没见过这平府的平老爷,不知道这平老爷是何样的大人物。 “夫人,夫人,老爷三日后就要到家了”木言和平夫人正交谈着,就见那平府的管家平贵急匆匆的来报。 “好,真是太好了,往年老爷是不会这麽早就回来的,春儿这都是你来的缘故吧”那平夫人说着就笑了起来。 “夫人,老爷派来送信人的说,老爷今年的假期比往年要长半月,要夫人不必慌着为老爷张罗酱菜了”那平贵说完就退了出去。 “春儿啊,你还不知道吧,我家老爷就是戍守边关的大将军平西霍呀,他最喜欢吃酱菜了,出去带兵都要带上我亲手腌制的酱菜呢?”那平夫人自豪的说着,话语中无不流露出对丈夫的无限仰慕和关爱之情。 “春儿知道大将军的,平大将军当年吐蕃之战的时候一人单枪匹马入敌军生擒那吐蕃赞普,令吐蕃侵兵闻风丧胆,再也不敢侵入我大怀国边境”那木言竟然站了起来,讲述起了平大将军当年的英雄壮举,那平夫人见她知道自己的丈夫欢喜的不得了。 “春儿,果然是个不俗的丫头,虽然在王庭宫内是个婢子,竟然有这等的见识,老爷要是回来了,见我收了你这样的干女儿定然会非常高兴的”那平夫人见木言讲的是如此的绘声绘色,不禁起身击掌附和。 其实这些故事,都是木言幼年时听父王怀不为给她讲的,你想以木言小小的年纪怎么可能知道平西霍大将军年轻时候的事情呢? 不过令木言万万没有想到的,自己竟然鬼使神差的来到了幼年时期偶像的府邸了,又和他家的浪荡公子发生了这样不清不楚的关系,真是世事难料啊。 “大娘亲,可是我爹爹要回来了?”木言和平夫人正在谈论着平西霍将军的事情,那令人生厌的浪荡公子又来了,木言觉得他就是鬼魅相随,她去那里他马上就会到,真是气死人了。 “三表哥,三表哥,你不要跑那么快吗?害的我好跑啊,累死我了”随着那平三公子接踵而至的就是那表小姐兮儿,看来这世间,跟屁虫是挺多的,那兮儿跑的气喘吁吁的,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71章 口出厥词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兮儿表妹,你不要老是跟着我,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姐整天跟着我作甚,我就奇了怪了,你不会老老实实的待在你的绣楼吗?”那平三公子用纸扇指着那兮儿的鼻子就叫喊了起来,一脸无奈但又气愤至极的样子。 “怎么了?小时候我不是也这样跟着你吗?现在长大了你不念及我们的情份了是吧,我告诉你三表哥,当着姑妈的面我就这样说了,从今天起你走到哪里我跟到哪里”那兮儿本来就累得够呛,突然被平三公子当着外人的面一顿抢白很不自在,憋着一口气说了上面的话,说完整个人满面通红的僵在了那里。 还是木言走到了兮儿的面前,拉起她的手,把她按到了裘椅上。那兮儿坐下后,就低声啜泣了起来。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三儿你也不要这样对待你表妹吗?她从小就拿你当好哥哥,她跟着你是和你近”那平夫人数落着自己的儿子。 “大娘亲,现在我大了,我不喜欢一个女孩子整天的这样跟在我屁股后边,我也有自己的事情啊,她在我身旁我多不自在啊”那平三公子也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在了另一张裘椅上。 “兮儿,三儿,你们现在都是大人了,我也不好说什么,你们的事情我等老爷回来后再定夺,也该时候给你们成亲了” “大娘亲,你要是提这事,我就回西域永远不回这个家了,今天我索性把话说开,我要娶她,而不是她”那平三公子用手指了指木言,又指了指兮儿,说罢那平三公子一甩衣袖气呼呼的就走了。 “姑妈,我不活了,你看三表哥欺负我,他不要我了”说着那兮儿就大哭了起来。 木言见状连忙规劝那兮儿,不曾想不规劝到罢,一规劝却劝到马蹄子上了,只见那兮儿气势汹汹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木言的鼻子就骂了起来:“你这小妖精,都是你惹得,要不是你的出现,我三表哥才不会这样对我呢?我要你好看”说着那兮儿就打了木言一巴掌。 木言没有想到兮儿会打自己,一个不稳,踉跄着就倒在了地上,捂着自己的脸低声说着:“我没有要和你抢平三公子的意思,我只是喜欢平夫人,所以才留在了这里,倩林春若有半点要和表小姐争抢郎君的野心就让倩林春不得好死”木言竟然起了重誓。 “春儿,你没事吧,兮儿,你今天太过分了,你表哥做的不对的地方有我和你姑父给你做主呢,你何苦要牵连到春儿身上”那平夫人赶紧把春儿扶了起来。 看来这里木言是不能久留了,木言心里想着:要找一个温暖的地方都难啊? 木言贪恋着平夫人母爱般的温暖,冒着失身的危险还要留在平府吗? “春儿姐姐,你就原谅兮儿吧,都是兮儿不好,误会了姐姐”那兮儿摇着木言的胳膊,一个劲儿的央求木言的原谅,木言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似乎不想去理会她。 “我说过了,我从没有想与你去抢夺平三公子,平三公子那样子去说,也只是他一厢情愿”木言说完眼泪又流了出来。 她拼命都在躲着那平三公子,他却如影相随,她极爱的席殿菲却已娶妻,离她好远、好远,难道世上的情爱总是如此的不尽人意,令人心酸悲痛吗? 看着眼前这个为爱痴狂的女孩兮儿,木言突然心里有了一股子怜悯,她拭去自己眼角的泪水,用手轻拍了兮儿的手轻声的说着:“好了,看在平夫人的面子上我原谅你了,可是兮儿小姐,我要你记住我倩林春不是什么小妖精,我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女子”。 “春儿姐姐肯原谅兮儿了,兮儿太开心了,兮儿今天要请姐姐去喝酒?酒过后,让我们姐妹之间的误会一笔勾销好吗?”木言看着兮儿那真诚的目光,不好意思推脱了,只好应允了。 兮儿破天荒并没有让菊花陪着,木言也只好让紫儿留在了房里,只她们两个人携手出了去。 兮儿领着木言左拐右拐的转了好久,才转进了一个小弄堂,累得木言够呛,木言从小都是在深宫长大的,哪里受过这样的徒步之苦,但那兮儿却很有兴致,一点累的迹象都没有。 木言虽然也不是很娇气的女子,但实在累的很了,憋不住就开了口:“兮儿,好累啊,我们要顶轿子吧!” “春儿姐姐,在这小弄堂里我们到那里去找轿子,你还是坚持一下吧,俗话说的好,酒香不怕巷子深,马上就到了”那兮儿看到木言这个样子,脸上露出了鄙夷的目光,多高贵的人啊,走了这麽几步路就喊累。 走到弄堂的尽头一个朱漆的木门前,那兮儿才算停了下来,看来目的地终于到了。 “可算是到了,春儿姐姐请吧!”兮儿做着请的姿势,木言只好自己推开那朱红的漆门,兮儿拉着她的手穿过好几个内门来到了后座的大厅里,只见那大厅里养着好多的花花草草,虽然王庭后宫奇株异苗纷繁众多,但眼前的这些花花草草木言却是从没见过的。 木言正暗自狐疑着,只见那兮儿用力击了一下掌,马上从厅后就出来了几个小丫鬟,把酒菜吃食一并上了桌,虽然不是什么上等的酒菜,但却做得精致非凡,所有的菜肴都是用碧绿的玉盘盛的,夹菜的筷子竟然是上好的象牙筷,末了上汤的时候却用了一个朱红的器皿,木言看不出那朱红的器皿到底是什么材物,只觉得很有趣,那赤色的器皿在绿色玉盘映衬下真的是万绿丛中一点红,精妙绝伦的很。 最后一道工序了,只见那兮儿叫了两个小厮抬来了一个大坛子,那兮儿亲自用手费力的把那盖着大红绸的罩盖拧了下来,顿时室内酒香四溢。 下人们被一一呵退后,两个人就肆无忌惮的狂饮了起来,木言见那兮儿竟然是如此豪放的女子,索性也摒弃了尘世的一切繁杂,放心甩开了心情就痛饮了起来,把这段时间所受到的压抑全部转嫁到了这琼浆玉酿中,木言感到好久都没有这麽痛快过了。 那酒果然是好酒,入口之甘甜又夹带着丝丝辛辣的味道,在入喉出又让人感到到前所未有的清香与神爽,叫人饮了一杯就想再要第二杯 木言在美酒的作用下逐渐迷失了自己,她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好似飘浮到了云端,一张英俊熟悉的脸儿正在向自己慢慢的靠近,她欣喜的想喊着他,但自己怎么也喊不出声来,她索性快步跑向了那张俊美的脸,可是越是追的迫切,那张脸儿离自己就越是遥远 梦里几度徘徊,如梦似醒。 木言感觉自己好似又回到了王庭后宫:父王那宽阔温暖的怀抱正向自己张开着,父王用他那慈爱的声音在亲切的召唤着她,我的春儿,我的公主,你快回到父王身边吧,从此以后父王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木言似乎又觉得是席公子在喊着她,来吧,公主,让我们一起再回到海菲苑吧,让我们从此不再过问尘世的喧嚣,我只要公主一个人,我愿意和你在海菲树下厮守一生 木言笑了,她开心的笑了,但马上她又哭了起来,父王为了他刚出生的孩子在责备着她,责备她不听话,责备她和庶母每天都在誓死抵触着,弄得王庭后宫一片乌烟瘴气。接着,她的席公子又指着她的头在骂她,你为什么不把你的初夜给我,一个不完壁的人怎么能配得上我席殿菲的爱?小桃是这样,难道你也这样对我吗? 接下来,他们一个个又抛弃了她,她在慌乱中被人剥光了衣服,暴露在大庭广众下,被骂做没人要的破烂贱货 木言哭喊着,用手拼命的护着自己的身体,也难挡众人那恶毒的眼光,她的眼睛好似留下了血泪 “春儿,春儿,你快醒来吧,你要我怎么办啊,我把你接到平府不是要把你推到绝路上,我不想这样的,我只是喜欢你,想要你好好的生活”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声嘶力竭的哭喊着,她想用最热切的母爱把木言唤醒,但两天两夜了木言如死了般的悄无声息,唯有一双手紧紧的抓住自己胸前的衣衫 “夫人,据说宫里的席郡马妙手回春,不如把他请来给倩林小姐瞧一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那管家平贵为平夫人出着主意。 “不行,一旦让宫里的人知道她在这里那不是害她吗?可别忘记她是从宫里逃出来的,这私逃的宫女是什么下场你难道不知?”平夫人悲痛的说着。 “夫人,要是舅爷在就好了,还有什么病能难得住舅爷的?” “别提那浪荡货,要不是他,三儿能成今天这个样子吗?对了,三儿去那里了,他做了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他就这样躲起来了,吩咐下去马上去找三公子”那平夫人咬着牙齿,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平夫人看着昏睡的木言,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快让这个孩子苏醒过来吧! “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我说过你多少次了,你在你的平庭怎么玩都可以,为什么要胡闹到春儿的头上”随着一声清脆的耳光,那平三公子白皙的脸上顿时闪现了五个鲜红的指印。 “大娘亲,你为什么打我,我做错什么了?”那平三公子用手捂着生疼的脸,愤力的狡辩着。 “你还不承认,你看春儿到现在还没有苏醒过来,你敢说这不是你的杰作,你去西域这几年好事没学来,到给我把那浪荡坯子见不得人的勾当学来了”那平夫人生性温和,不料今天为了这木言竟然大动了肝火,就是连平三公子也是平生第一次见识到大娘亲发怒。 “大娘亲,您快告诉我春儿怎么了?她怎么了?是不是兮儿又欺负她了”平三公子一脸的焦急,仿佛在故意做出并不知情的样子。 “我知道你从小就善于伪装,你这一点和你亲娘一个样,但我明确告诉你,在这件事情上我不会轻饶了你”说完那平夫人气呼呼的就走了出去,只剩下那平三公子一个人讪讪的杵在了那里。 “夫人,三公子这两日确实不在平庭,是不是您冤枉他了?”平贵老实的汇报着。 “这事不是他做的是谁做的,逗弄女人玩转花样他最在行不过了,你看那平庭的美姬一个个的都是什么出身的,他能学好吗?老爷这几日也该到了,这次决不能轻饶了他”那平夫人的气似乎并没有消,反而更加气愤至极了。 “夫人,既然事情都出了,那倩林小姐也是公子的人了,不如这人情就顺势做了吧,成全三公子得了,有句话还请夫人恕平贵多嘴了,毕竟夫人您不是三公子的生母,倘若对三公子太严厉了,说不定老爷也会不高兴的”那平贵软话相劝,似乎在极力的推动平夫人促成木言和平三公子的婚事。 “我这一生没有一子半女,本想收春儿做义女,现下却让这畜生害了,也只好这样了”那平夫人似乎被平贵说中了心事,长吁短叹的哀痛万分,心里却在想着只有委屈春儿了。 “夫人,你待三公子如己出,在三公子的心里您早已就是他的亲生母亲了,即便您不要这义女难道还怕她成了您的儿媳妇不孝敬你吗?” 那平夫人转念一想平贵的话觉得也十分的入情入理,心里也就默许了。 那平三公子挨了平夫人一顿臭骂,见平夫人离去了,自己也匆忙中就要离开,不料差点把飞跑进来的小侍女紫儿给撞到。 你这小蹄子疯跑个什么劲啊?告诉少爷,是不是想少爷了? “你少来了?三公子你可把我们小姐给整得够惨的呀!”紫儿见平三公子油嘴滑舌,当下也恼了起来。 “你这小蹄子就会对你家公子口出厥词,柔姬可是要我把你收房的,看我以后怎么修理你”平三公子话一出口,那紫儿的脸马上就红了,姑姑柔姬确实把自己许给了三公子做妾的。 “我才不要做你的妾呢,做了你的人还不是要被弄的一样的惨”紫儿气愤的说着。 “哈哈,紫儿你怎么这样说呢,我的事情别人不知,你姑姑柔姬还不知晓吗?我娶了春儿后,一并收你入房,你们主仆侍奉一夫不是更好吗?” “公子,即便是你要娶倩林小姐,你也不应该那样对她啊,倩林小姐是个烈性的姑娘” “你们这些人都怎么了?大娘亲这样,你这小蹄子也是这样,我这几日都没见到春儿,我能对她怎么样啊?” “公子,难道真的不是你干的?” “干的什么啊?你倒是说呀,急死我了” “倩林小姐被人那个了,至今还没有醒过来,大家都以为是你做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72章 众生平等 还没等紫儿说完,那平三公子气冲冲的就跑了出去,一直冲到了西绣楼。 西绣楼位于平府的西首,正是表小姐兮儿的住所。 “兮儿,兮儿,你给我出来”平三公子叫喊着,见好半天没有动静,就直接冲入了房内,只见兮儿一个人窝在床上头上覆着冷毛巾,那婢子菊花并不在房里。 “表哥,你怎么来了?”那兮儿见平三公子来了,高兴的支起身子就要起床。 “你不用跟我装,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你对春儿都做了什么?”平三公子拼命的压着火气,要不是看她一幅可怜相早就想揍她了。 “我什么也没做啊,就是那天我们在一起喝酒我们喝多了” “你还要装,难道我不娶你,你就要找人糟蹋人家吗?” “你胡说些什么啊表哥,我糟蹋谁来啊?” “你真是太阴险了,竟然还装的和没事人一样,你以为你把春儿的清白糟蹋了,我就会不娶她了吗?” “表哥,表哥,你听我解释啊?” “够了,从今天起我不想再看到你了,我明确的告诉你,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娶你”平三公子把话说的很绝,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兮儿竟然是如此的狠毒,他怎么能和这样一个狠毒的女人过一辈子呢? 难道真的是兮儿做的吗? “春儿姐姐,你醒醒啊,你快醒醒啊,天地良心我真的没有找人害你啊”兮儿扑在木言的榻上痛哭着,她哭得不是兮儿,她哭得是表哥对自己的怨恨。 “表小姐,你不要这样子了,事情都这样了,您还是去和夫人、公子去讲清楚吧”紫儿规劝着。 “我什么也没做,你要我讲什么啊?”兮儿哭得更凶了,早知道会这样,才不会邀她去喝酒呢,喝酒只不过是个借口,只是想羞辱她一番,没想到弄成这样。 “姑妈,你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做的,我从小就跟着你,兮儿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还不清楚吗?”兮儿跪在平夫人的眼前,一双眼睛哭得红肿。 “你起来吧,人是你带出去的,弄成这个样子,你要姑妈怎么去说你?” “姑妈,我只是恨她抢了三表哥的心,我只想羞辱她,我没想到要害她,我要怎么去说您才能相信我呢?” “大娘亲,都这个时候了她还在狡辩,看来不用家法伺候她,她是不会说的”那平三公子满眼里的愤恨,难道他恨人恨到极致,爱人也爱到极致吗? “好,好,你们就是这样对待兮儿的吗?三表哥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你能把我怎么了?我恨这个贱货,她既然不爱你,她还赖在平府,这样的下场是她自找的”那兮儿站了起来,眼睛幽怨的看着平三公子,爱恨交织,既然我得不到表哥,她也休想得到表哥。 “兮儿,兮儿,你回来,你回来”平夫人呐喊着,她生怕兮儿再发生什么事情,即使三儿不娶她,她毕竟也是自己的亲侄女。 “大娘亲,随她去,这样一个歹毒的女人留她作甚?” “你这个混蛋,都是你害的,你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便要去招惹人家小姐,看现在弄得鸡飞狗跳的,老爷回来我怎么向他交代啊”说着那平夫人就哭了起来。 “大娘亲,我要娶春儿,我喜欢她” “她现在是个不洁的人了,你还要她?” “我要娶她,我早已经说过了,就算她变成了丑八怪我也要定她了” “那兮儿怎么办?你们可是有婚约的” “我是不会娶兮儿的,让她死了这条心吧” “该死心的是你,这兮儿你必须给我娶定了”一声高亢洪亮的声音传来,立即把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老爷,是老爷回来了”平夫人听到丈夫的声音急忙迎了出去。 “三儿见过阿爹,阿爹一路辛苦了”平三公子见到父亲回来了,急忙上前去给父亲行礼。 “好了,你起来了吧,你少给你大娘亲闯祸就算是谢天谢地了”平西霍指着儿子的鼻子呵斥着他,似乎对儿子很不满意。 “老爷,你都知道了,都怪素娘不好,没有把三儿教育好,没有把这个家打理好”平夫人一脸的自责,她觉得愧对丈夫的厚爱。 “素娘,不要自责了,三儿这孩子确实顽皮的紧,这次我回来就是要给他和兮儿完婚的,成了婚收了心,就会好的”平西霍用手扶着妻子的肩膀,深情的说着,并没与去理会杵在一旁的儿子。 “阿爹,恕孩儿不孝,孩儿不能遵从你和大娘亲的命令,孩儿爱的不是兮儿,孩儿爱的是春儿,孩儿要娶兮儿为妻”平三公子从小畏惧父亲,见父亲要自己和兮儿成婚不犹的急了,把心里想娶木言的意愿索性说了出来,话一出口那平西霍就烦了。 “你给我住口,什么春儿,秋儿的,这婚事由不得你说话,你就给我好好的准备做新郎官“平西霍话语很强硬,不容许儿子有半点的忤逆行为。 “如果你们硬要逼我的话,我就回西域,永世都不会再见你们”一向对父亲的话敬如神命的平三公子第一次顶撞了父亲,似乎他已经下了决心一定要娶到春儿。 “你,你,你这个逆子,你给我滚”平西霍气的胡子都颤了起来,一巴掌就要掴去,幸亏平夫人眼尖,一把拦住了丈夫。 “老爷,您要打就打素娘吧,您这刚回来别气坏了身子骨,都是我没有教好孩子”说着那平夫人就跪了下来,平西霍见妻子跪了下来,连忙把妻子搀扶了起来,其实他也心疼着儿子,自己常年在外驻守,见儿子的次数也是寥寥无几,只是恨铁不成钢,按耐不住火气就动手打了起来。 那平夫人见丈夫的火消了,连忙示意平三公子,让他赶快离开,免得再惹老爷动怒。 “你哪里去?给我回来,我有话说”平西霍见儿子要离开,忙喊住了他。 “夫人,夫人,不好了,不好了”突然绿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怎么了紫儿,出什么事了?”平夫人急忙问。 “见过老爷,夫人,三公子,那倩林小姐不见了” 一语惊起千层浪。 木言迷迷糊糊中发觉有人在背着自己前行,她想睁开眼睛看看到底是谁,可大脑怎么也不能支配自己的意愿,她只能在清醒与混沌中徘徊,任由着那人背着自己继续前行,就那样一路颠簸着行驶着。 奔了大约有半盏茶的功夫,那人才减慢了速度,在一未名湖畔停了下来,只见他把木言小心的放到地面上,用力的摇了摇木言:“小姐,小姐,你快醒醒”。 可木言还是杏眼紧闭,刚才一丁点的意识突然又消失殆尽了,那人翻了翻木言的眼皮,不慌不忙的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药丸,撬开木言的贝齿,把那药丸赛了进去,然后在木言的背后推了几掌,最后脱下自己的外衣给木言披上,转身就离去了。 未名湖的溪水很清,很静,水气氤氲,偶尔湖畔旁的大树之上传来几声夜鸟的啼叫声,除此之外就是寂静。 大自然的静谧加上那药丸的功效,木言也开始逐渐清醒了起来 木言醒来后,发觉自己竟然置身在一湖畔,身上还盖着一男人的外衫,她努力回想着,她终于想起来了,她想到了自己所受到的伤害,想到了那平夫人的善良,想到了那兮儿的狠毒,想到了方才有人背着自己前行 木言看着自己不洁的躯体,她觉得自己好脏,好脏,那未名湖的湖水是那样的清澈和洁净,她突然有股冲进去的念头,可这个可怕的念头稍后就被否定了,只因为她是木言 木言乘着夜色羞涩的把自己的衣服甩在了湖边,晶莹圆润的酮体正一步步踏入到湖中,她把自己整个沉到冰冷的水中,她想要那冰冷的湖水把自己身上所有的污垢都彻底的冲洗干净,当木言浮出水 面的时候,她抬头看着未名湖上空的星星,她感到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了,也许自己要彻底的脱胎换骨了 就在木言要穿外衫的时候,她突然惊奇的发现,自己左臂之上那娇艳欲滴的守宫砂竟然还在,木言不仅哭了起来 木言觉得自己好似走进了一张网,这张网从一开始就步好了局,就等着自己往里面跳,她不明白既然有人要害自己,那为什么不直接取了自己的命,难道只是为了羞辱自己,只是为了要自己难堪吗? 木言迅速的穿好了衣服,她呼吸着长生天赐予的新鲜而有清爽的的空气,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畅,看到地上那件刚才自己披着的男子的外衫,木言迅速的捡起就要扔到湖里去,她恨透了这世间的男子,那胆小懦弱的席公子 木言转念又一想,这人从平府把自己救了出来,到底是有恩于自己的,自己这样子对待恩公的衣衫从良心上确实是说不过去,这样想着木言就把那件衣服留了下来。 趁着漫天的星斗,木言快速的赶着路,她言望在这冰冷的夜里能尽快找到一个栖身的场所。 夜深了,突然起了风,虽然风不大,但让木言感觉到了冷。也许是方才在湖里泡的太久的缘故,也许是身体还没有复原的缘故,木言只好又把那件男子的外衫取了出来,披到了自己的身上,才稍微感到暖和了,她暗自庆幸方才没有把这外衫丢到湖里面去。她心里突然也莫名的有了一种感动,是对救自己的这个男子的感动吗?木言不知,也许他是个有老又丑的男子,也许他是一个风流倜傥的英俊少年,木言想着想着脸儿不仅红了起来,木言又觉得自己好无耻啊,刚刚经历一场磨难,难道自己还在想自己的爱情吗?木言突然之间挺了挺胸脯,额头高昂了起来,自己为什么不配有爱情呢?她暗暗的告诫自己,自己一定会遇到一个真正钟情的心上人 在夜色里,木言见离自己十几米远的地方,好似一座庵,在这寒冷的夜里那庵里透出了一丝温暖的亮光,那亮光又好似在指引着木言,要她赶快过去 木言想着,也许那个地方就该是自己今夜的居所了。木言快速的朝庵的方向奔跑起来,她在欣喜之余也感到自己突然一下子没有了力气,全身竟然不听使唤的发起了抖,四肢也感到前所未有的乏力,她竟然快挪不动脚步了,但她还是坚持着往前挪着,快到了,快到了,十米,九米,八米 冷不防,一个不小心被脚下的一个石头绊倒在地,木言就再也没有起来 这天夜里也碰巧了,这庵里的一个小尼竟然出来夜解,也许是尼姑们晚上喝水喝多了夜壶满了,也许是长生天要挽救木言的命,也许是木言命不该绝,无论是什么理由,反正是木言不该死。 这小尼竟然听到了门外砰地一声响,她以为是招贼了,连忙喊起了庵里的璃珞师太,那师太也不敢大意,连忙喊起了众女尼,一起壮胆打开了庵门。 两小尼奉了师命,颤微微的打开庵门,璃珞师太一眼就看到了门外的木言。 “你们看那里是不是卧着一个人?”那璃珞师太询问着众女尼,因为是在星夜,又加上她们都是女流之辈,她们格外的小心和谨慎。 “师傅,确实是一人,要不要上去看一下”刚才那夜解的小尼询问着。 “好,大家一起上前去看”璃珞师太吩咐着,众人举着火把一起走上了前。 “师傅,那人是个男子,你看我们该怎么办?”一胖女尼询问着璃珞师太。 “男子怎么了?佛祖教导我们众生平等,就是它是一只鸭子,我们也得救它一命,更何况是一人呢?”璃珞师太训斥着众弟子。 “是,弟子谨遵师太教诲”说着那胖女尼和刚才那夜解的小尼一并去拉那“鸭子”,不拉不要紧,一拉,众女尼竟然吓了一跳。 “不要动我,否则我要你死的难看”那“鸭子”竟然含糊的说出了这样的话,一听她说话了,才知竟然是个女的。 “师傅,师傅,那鸭子,不,那人,那人是个披了男衫的女人”那夜解的小尼兴奋的向璃珞师太喊了起来,听到那小尼说是个女的,众人一起凑上了前,七手八脚的就把木言抬到到了庵里。 璃珞师太把木言安排到了西厢的客房,亲自取来了自己的医袋,从中取出了擦身的烧酒为木言周身擦搓着,木言迷迷糊糊中见有人动自己,嘴里含糊不清的喊骂着,那璃珞师太竟然一点都不去理会她,自顾自的擦搓着,不一会木言就有了意识。 木言慢慢的挣开了双眼,朦胧中她好似看到了平三公子那张诡秘的脸,她使出了自己全身的力气用了的向那张她所讨厌的脸扇了下去,只听“啪”的一声,那璃珞师太就挨了木言一耳光,在寂静的夜里那耳光打的是分外的响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73章 正大光明 “师太,师太,你怎么了?没事吧”众弟子见木言打了自己的师傅,一起上前就质问起了木言。 “你这人怎么回事,我们师太好意收留你,亲自为你诊治,你还敢打我们的师太?”面对众女尼的声讨,木言才从自己的噩梦里逐渐的苏醒了过来,原来坐在自己面前的不是那浪荡公子,竟然是个美貌的师太。 只见那师太一双可人的美目犹如一潭清水,但却丝毫不夹杂半点的杂质,让人看了有一种能够托付的感觉,那张白皙的脸上清晰的印着木言一个红红的手印,令木言羞愧万分。 “师太,对不起,小女子失礼了”木言在众女尼的指责声中道着歉,毕竟是人家师太救了自己,反而还挨了自己一巴掌,木言觉得很是不好意思,众人见木言道歉了,也就没有再追究木言。 道是那师太并没有在意木言的无礼,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还指责那些女尼们喧哗了,让木言不由的对她啧啧称道。 “施主不要介意啊,我那弟子们并没有恶意,区区一无心的巴掌,贫尼怎么会怪罪于你呢”木言见那师太说的客气,更加的不好意思了起来,脸儿憋的通红,也许是害羞也许是发烧了。 “咳-咳--咳,师太,多谢您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永世不忘”木言咳了起来。 那师太用手搭在木言的额上轻轻已拭急忙说着:“施主,你发烧了”说着命众弟子把木言扶躺,用以湿毛巾冷在木言的额上。 “师太,小女子不知怎么感谢与你”木言半闭着杏眼,发自肺腑的说着。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更何况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也是贫尼份内的事情,施主还是不要说话了,好好的休息吧”那师太说完和众人一并离开了,只剩刚才那夜解的小尼留下照顾木言。 “施主,你长得可真好看,你知道吗?就是我发现庵门外有动静,所以才救了你”那小尼一边喂着木言姜汤一边炫耀着自己的功劳。 “谢谢小师傅,救命之恩倩林春不胜感激”木言见那小尼如此说,连忙又道起了谢,其实也确实如此,如果不是这小尼听到了自己倒地的声响,这麽冷的天也许自己早就冻死了。 “施主,您叫倩林春啊,好美的名字啊,你知道吗,你和我们师太俗家姓一样的”那小尼惊奇的说着。 “是吗?那太巧了,你们师太也复姓倩林啊”木言好奇的询问着。 “你可别对别人说是我说的啊,我们师太以前是一大户人家的夫人呢,不知道为什么就出了家做了尼姑了”一看那小尼就胸无城府。 “那你们师太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美人,你看她即使着出家人的衣衫都那么好看”木言见那小尼热情,自己也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 “对,对,施主和我想的一个样”那小尼好似遇到了知音一般,附和着一同赞起了她们师太。 “小师傅你也不大啊,你俗家叫什么名字啊?” “我十四了,我也不记得我俗家叫什么名字,反正我从小就长在这水月庵里,师傅给我取得法号是慧静”那小尼见木言问自己的姓名了,不由得不好意思了起来,红着脸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慧静,慧静,你一点也不静啊,我看你该叫慧动 这个水月庵的香火并不旺盛,木言来了几日都没看到续香火的香客,不知道这一干女尼们是如何过生活的。 每日的青菜豆腐香菇稻米饭,虽然单调了些,但是烹调的却甚是美味,过着这样淡然舒适的日子,木言都有点乐不思蜀了,但也觉得很不好意思,毕竟自己吃白饭。 午后,木言见那璃珞师太并没有午睡,而是一个人跑到西厢房左首的小耳房去了,以至于待了很长时间也没有见她出来,木言感到好奇的很。 在这水月庵的几日里,这个和自己妈妈同姓的璃珞师太像迷一样的吸引着木言的注意力,木言的第六感告诉自己,她一定和自己的妈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木言见那璃珞师太好久都没有出来,便尾随她来到了小耳房,透过薄薄的窗纸,木言只模糊看到璃珞师太跪在了地上,木言用手指小心的在窗纸上抠开了一个小窟窿,放眼望去,见那璃珞师太竟然 跪在了大约有一尺见长的木刻的男子像前,嘴里喃喃有语。 “谁?竟然敢偷窥,还不现身?”那璃珞师太好似背后长了眼睛,木言刚一望去马上就被她发现了。 木言见被发现了,丝毫也没有躲闪的意思,只好讪讪的推开小耳房的门进了来,那璃珞师太见木言竟然敢进了,急忙把那木像藏到了衣袖中,一脸的不悦。 “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鬼鬼祟祟的偷看贫尼?”璃珞师太真的生气了,脸上挂着冰霜。 “师太,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好奇”木言一脸的窘相。 只见那璃珞师太伸手晃动了左首一个铜铃,随着铜铃的响声,门外马上就来了四个女尼。 “师傅,您有什么吩咐?”四个女尼颔首请示,脸上一点的表情也没有,让人看了有点阴森的感觉。 “把她给我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出来”随着那璃珞师太的一声命令,那四个女尼就像老鹰捉小鸡一样的把木言给拖走了。师太,师太,我不是有意偷窥的,你这人怎么这麽小气啊”被四个尼姑拖着的木言大声的喊叫着,木言怎么也没有想到那美貌师太竟然要把自己关起来,就是那晚自己当众掴她耳光,她都没有这样的生气。 幸亏这水月庵里没有地牢,关就关吧,无非是在这柴房度日罢了。到了晚间,慧静依然把可口的饭菜给木言送来了,伙食待遇和在客房没什么区别,只是现下住的是柴房。 “倩林施主,你为什么要偷看师太啊,师太只要一去那小耳房就不允许任何人打扰,你犯了她的禁忌了,你可知道了” “喏,我只是好奇罢了,我也没有多想,没想到你们师太这样斯文的一个人,凶起来还挺厉害的嘛” “倩林施主,师太对你还是客气的呢,去年我的师姐慧悟因为好奇偷看了一眼,我们师太当众就把她逐出水月庵了”那慧静小声的说着,生怕别人听到。 “啊?真的吗?那你们师太在那小耳房里鬼鬼祟祟的弄什么啊?” “谁知道啊?不过我听大师姐她们嘀咕着说好似在思念什么人来着,反正我也是偷听她们说的,谁知道是真是假啊” “出家人还能思念人?如果真要是想男人,那还做什么尼姑啊?”木言说话一点也不经大脑。 “慧静,你们在嘀咕什么呢?送个饭菜怎么要这麽长的时间”门外看守的女尼喊起了慧静,木言连忙把自己的嘴巴捂住了,还好,刚才看守的尼姑没有听到自己说的话。 “倩林施主,你先耐心的住几日柴房,等师太气消了就会放你出来了”说完那慧静转身走了。 “慧静,你帮我问问要关我几日啊?”望着慧静离去的背影,木言大喊着,可慧静竟然头一不回的就走了。 “怎么在这里待腻了吗?我好生在上等的客房为你安排住处,但非但不感激贫尼还暗地跟踪我,你到底是什么居心?是谁指使你来的?”随着慧静的离去,那璃珞师太如风般飘了进来,进来就指责 起了木言。 “我不是说过了,我不是有意的,谁也没有指使我,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木言倔强着说着。 “你还不说实话,不说实话有你的苦头吃?”璃珞师太身旁的胖尼姑大声的呵斥着木言。 “你不要这麽凶吗?我已经告诉你了我是无心的”木言第二次解释着。 “还要狡辩,来人啊,给我拿竹夹来,不让她吃点苦头她是不会说实话的”那胖女尼咆哮了起来。 “你敢动我,我倩林春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什么,你再说一遍,你刚才是说自己姓倩林吗? “是啊?怎么了?复姓倩林难道也有错吗?”木言气愤的说着,丝毫不把她们放到眼里,既然敢把我关起来,还管我姓什么吗? “师太,刑具到了,要不要马上用刑?”那胖女尼小心的询问着,似乎等着璃珞师太一声令下,她就开始行动了。 “放开她,让她回客房去”突然那璃珞师太命令着那胖女尼,璃珞师太这样的举动连木言也感到了一丝的意外,木言想着只要她们敢用刑,她就大闹这水月庵。 “这,这,难道就这样放过她了吗?”那胖尼惊奇的询问着。 “你听不懂我说的话是吗?我要你马上把她放了”璃珞师太貌似生气了,她嫌那胖女尼太嗦了。 “是,师太”说着那胖女尼上前就把木言手上的绳索解了开来。 “这次饶了你,以后可要长记性,不许在我们水月庵里鬼鬼祟祟的”那胖女尼训斥起了木言。 “你才鬼鬼祟祟呢?你说话放尊重点”木言对抗着那胖女尼。 “你这是怎么说话呢?可是我们水月庵救了你的命,你不感恩戴德还偷窥师太,是我们冤枉你了吗?”那胖女尼似乎也生气了,一顿的抢白。 “你们就因为救了人家的命,就有权限制人家的自由了吗?出家人行的都是善事还怕人家看吗?”木言的话揶的那胖女尼说不出一句话,憋着个大红脸把木言给放了。 那璃珞师太亲自送木言回了客房,临走还说了一句:“姑娘,如果你真的复姓倩林的话,那我们就应该有很深的渊源了”。 一句话说的木言心里热乎乎的,也许这个璃珞师太和自己的妈妈是有关系的,难道她会是自己妈妈的妹妹? 天阴的很厚,到了傍晚时分,天空终于忍受不了云层的重压降落下了雪花,那雪花一朵朵的随风飘落在地面上,进而柔和到泥土中。 木言等了璃珞师太一整天,她以为璃珞师太会再次来询问自己的身世,可是那璃珞师太竟然没有,害的木言好等啊,木言想着也许是自己多虑了,天下同姓的人多了去了,即使倩林的姓氏少但也不 能排除有同姓的。 天大黑了,用过晚饭,女尼们陆续都休息去了。木言倒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她终于按耐不住了,觉得自己应该去问一下璃珞师太,即使和自己没有关系问一下又有何妨呢? 木言再次悄悄的来到了璃珞师太的房间,她在门外看到室内有烛光摇曳便轻轻的扣了一下门,里面竟然没有人回应。下雪天,那师太不在卧房休息难道还在厅里礼佛吗?木言又去了大厅,见空空如 也的大厅只有佛祖一个人在那高高站立着,那璃珞师太并不在此,这下木言狐疑了,那璃珞师太究竟在哪里呢? 雪越下越大,地面上已经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积雪,但庵内也不见璃珞师太的踪影,她就好似消失了一般。木言见找不到璃珞师失望的就要回客房了,突然木言发现在去后堂的甬道内有几个明显的脚 印记,难道师太去了后堂?木言顺着这脚印一路走了下去,一直快到檀香房脚印不见了,也许是雪下的太大了把那脚印覆盖住了,也许是那人进了檀香房。 在距离檀香房不足十米的地方,木言停住了脚步,蹲下身子侧耳向着檀香房听着动静,只听得到里面有男人和女人微小的争吵声,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寂静的夜里却听得真切。 “我警告过你不要来找我,从我离开你的那一刻就注定结束了,我只想做个清净的出家人,难道你也不能成全吗?” “阿珞,这麽多年过去了,你还不能原谅我吗?即使你不原谅我,难到你就不想念儿子?” “儿子,你还有脸提儿子,从你把他从我身边夺走的那一刻我就当他死了。” “你竟然说这样恶毒的话来诅咒自己的儿子,我看你这些年的经文也是白念了” “我不许你这样污蔑我,我如果想儿子了我会去看他,用不着你在这儿说三道四的” 木言在檀香房外把璃珞师太和那男子的对话听的真真切切,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璃珞师太竟然和人生过儿子? 木言怕再这样偷听下去自己迟早要被发现了,如果再被关到柴房里这大冷的天岂不要冻死了,木言只好的跑了回去,刚跑到甬道里就听到那璃珞师太好似出来了。 “平郎,我听到外边好像有动静,我去看看”说着那璃珞师太就打开了门,见门外没有人这才放心的又掩上了门,木言好险啊,幸亏躲到了甬道里,也幸亏自己这次聪明没有贴到门上听。 第二日清晨的时候,木言看到慧静去檀香房送饭才知道那男子竟然留宿在水月庵的檀香房,而且是正大光明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74章 没有一点声息 木言听到慧静回来路过自己的门前的时候,一把就把慧静扯到了自己的房里连哄带骗的套起了话。 “慧静小师傅,你们这水月庵不是尼姑庵吗?” “是啊,怎么了?”慧静见木言这样问满脸的狐疑。 “那,那尼姑庵怎么允许男子入住啊?”木言支支吾吾的说出了心里话。 “啊,你是说平将军吗?”说着那慧静用手指了指后堂的檀香房。 “是啊,自古以来尼姑们都是清净自居,我倒是头一次听说男子可以入住尼姑庵”那木言说完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了,只好用手挠了挠头用来掩饰自己的窘态。 “倩林施主我看你是想多了,那平将军是当朝的大官,是我们水月庵的香客,不瞒你说我们吃的喝的用的都是这平将军供应的” “啊,原来是这样啊,那他也不该留宿在这尼姑庵啊”木言觉的即使是你接济人家尼姑庵也不能留宿在此啊毕竟这都是女子的庵又不是和尚庙。 “我们这里最近半年很不太平,时常有偷盗者来偷盗庵里的粮米和香油钱,半年前还杀了我们这里一个守夜的老尼姑,那平将军就为我们水月庵雇了两个保镖护庵,那后堂的檀香房就是两个护庵的 保镖住的地方,后来因为那两个保镖嫌弃这里清苦都不干了,所以就空着了” “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这个平将军可真是个特殊的香客啊” 那璃珞师太以前岂不就是那平将军的夫人咯 第二日木言起床的时候雪已经停了,太阳也跟着出来了,暖暖的照着皑皑的白雪,让人有种说不出的舒服感。木言披了斗篷要去找慧静,小牛皮毡靴踩在地面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让木言开心至极,令 木言没有想到的是在甬道口她竟然见到了一个男子,木言猜想那男子一定就是慧静口中的那个特殊香客。 木言低着头就要跑过去,没有想到的是那香客竟然叫了自己,木言猛然抬头一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那香客的表情竟然似曾相识。 “小姐,你也是这水月庵的香客吗?”那香客充满震慑力唐突的询问声令木言诧异万分,本来木言想一下子跑过去的,没想到他竟然主动搭讪了。 “是的,老爷您好,小女子有礼了”木言说着深深一万福随即便跑着逃掉了,留下了一脸愕然的香客杵在原地。 “怎么,你认识她?”不知何时那璃珞师太已悄悄然走到了那香客的身后,突然的语起令香客猛然一动。 “不认识,阿珞,你不觉得她像一个人嘛?”那香客若有所思。 “是啊,你是说阿姐吧!”那璃珞师太并没有表情。 “她太像你阿姐了,你阿姐的女儿恐怕也有这么大了” “那孩子不一直在宫里吗?你就没有见过她?” “见过,当时她才四岁,生的冰雪聪明,可爱的紧” “她只比我们的儿子小两岁,如果她生在寻常百姓家也许我就会为儿子去求亲,让儿子一生照顾她,只可惜她生在了帝王家”那璃珞师太叹息的说着。 “阿珞,这次我来就是要告诉你咱们儿子要成亲了” “什么?这样大的事情你才告诉我,新娘是谁?” “是素娘的侄女碧兮,碧兮这孩子你是见过的” “我不同意,我倩林珞的儿子绝不能娶姚家的人!” 午后时分,木言在客房了和慧静说笑着,她时不时调皮的去摸慧静的光脑门,还赞慧静的光头长得如此好看,还说要是慧静的头上生出青丝的话会更加的美貌,慧静也不生气笑嘻嘻的摸着自己的光头, 在慧静看来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称赞自己呢? 二人毫无顾忌的说笑着,璃珞师太突然的到来打断了她们,慧静马上毕恭毕敬的向璃珞师太一揖,赶紧退出了木言的房门。 璃珞师太在裘椅上坐了下来并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盯着木言看,木言的心里敲起了鼓,但按耐着自己不要先说话,心想她肯定是要询问自己的来历了。 “倩林小姐,贫尼想求你点事情?”沉默良久的璃珞师太开门见山很干脆,其实木言等的早就不耐烦了巴不得璃珞师太先开口,问就问吧看你问些什么事儿。 “师太请说,只要是倩林春能帮上的定会不付施主救命之恩” “我俗家有一儿子,这是我唯一的牵挂,我想为我的儿子向倩林小姐提亲”那璃珞师太还没说完脸已经红了,也许是她想到了自己是出家人来提亲毕竟不妥当。 “啊?师太您有儿子啊?” 木言装着惊奇的样子,那璃珞听到木言这样去说,一张玉脸窘的更厉害了。 “啊,是啊,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倩林小姐刚才贫尼跟你提的事情,请你考虑一下” “师太,这终身大事倩林春一个女儿家怎么能做的主”这下该轮到木言不好意思了,支支吾吾的搪塞着璃珞师太。 “倩林小姐,我并不是真的要你去嫁给我的儿子,我只是要你帮我去阻止我儿子的亲事,我儿子要娶亲了,新娘是我的仇家” “师太,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媒这件事情恕倩林春不能同意”木言态度很坚决。 就听扑通一声那璃珞师太竟然跪到木言的面前,令木言手足无措。 “倩林小姐,那仇家的新娘我儿子根本就不喜欢她,是别人强加给他的,如果姑娘能帮我和我的儿子这个忙的话,我璃珞会终生感激小姐的” “可是你要我去嫁个你的儿子,这也太荒唐了吧”木言忙去搀扶跪在地上的璃珞师太,毕竟是人家救了自己的性命,纵然不去帮她的忙看着恩人给自己下跪那是大大的罪过。 “你只要和我的儿子抢在那仇家小姐前成亲,事情一过我就放你离开” 师太,恕倩林春不能帮您这个忙,倩林春也是从别人的追爱中逃离出来的,如果再去陷入这样的纷争让我情何以堪?”木言不想引火烧身,她想过一种清淡的日子,哪怕是贫穷她也不想受人的束缚和限 制。 “倩林小姐,如果你有什么为难你尽可以说出来,如过你想要报酬的话,贫尼尽可能的满足于你,这个玉镯儿是价值连城的物件,贫你把它送与倩林小姐”说着那璃珞师太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红色的 绸包,把一玉镯儿拿了出来放到了木言的眼前。 “师太,您误会了,木言也是性情中人也能了解师太的苦心,如果婚姻对于两个人来说是一种束缚的话,师太不妨要你的儿子直接去找准新娘的家人去谈,姑且木言帮你嫁了令公子,但如果那准新 娘的家人还是可以把女儿嫁个令公子的,难道师太就没有想过吗?”木言的一席话好似点醒了梦中人,那璃珞师太什么也没说,落寞的竟然走了出去。 木言看她走远,不仅觉得自己残忍了起来,与其不帮人家何必说这样的话,让人家徒增烦恼。但转念一想自己不说的这样彻底,她又怎么会死心呢?木言说着叹了一口气,坐在了裘椅上。 突然,木言发现璃珞师太竟然把她的红绸包丢在了木几之上并没有拿走。木言拿起那红绸包,小心的打了开来,只见一翠绿欲滴的玉镯儿立即呈现在了木言面前,那一汪翠色在大红绸包的辉映下显 的熠熠生辉,让人爱不释手。 木言拿起那玉镯子小心的端详着,那玉镯儿上雕刻着凤舞九天的图文,那凤凰舞的是栩栩如生好似要腾飞起来一般,在凤凰的尾端有一模糊的标识,木言小心的用红绸摩擦那凤尾,马上那凤尾部就 变成了红色,清晰的篆刻着一个大写的“怀”,木言不由的被震住了。 木言小的时候在父王的书房里见过一个类似的玉镯儿,只是那个玉镯儿的图纹是龙腾四海。木言心里想着难道这是一对玉镯儿?它们一定是一对,图纹凤舞九天和龙腾四海不正是一对吗? 这个璃珞师太一定和自己有关系,不然的话她怎么会有父王的玉镯儿,父王说过还有一只玉镯在母妃的手里,难道,难道璃珞会是自己的母妃?不会的,不会的,母妃不一直在琉璃塔吗?木言马上 就否定了,如果璃珞不是母妃那她怎么会有父王的玉镯儿?但可以断定的是这璃珞师太一定是自己的亲人。 水月庵的大钟又在鸣了,那不断传来的钟声马上把木言的思绪了拉回了现实,木言觉得世上的事情好奇怪啊,她转来转去总是徘徊在命运的旋涡中 “倩林小姐,倩林小姐,庵里走水了,快,快,赶快离开”急急忙忙赶来的慧静一把扯起木言的手就往门外跑,木言这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屋子里已经弥漫了烟雾。 原来连着西厢房的小耳房失火,随着呼呼嚎叫的大风火势变得异常的凶猛,大火已经蔓延到了木言的客房,木言这才发现慧静又一次救了自己。 “谢谢你慧静,你又救了我”木言激动的紧紧抱着慧静,慧静感到不好意思了,赶紧推开了木言并念起了阿弥陀佛。 火势凶猛纵使那尼姑们忙着救火也是徒劳,况且前院只有一口很小的水井,众女尼只有眼巴巴的看着那大火蔓延,唯独不见她们的师太,她们除了流泪没有任何的办法。 “我的水月庵,我的木像,”从外边赶来的璃珞突然见水月庵已经快烧了大半个了,哭喊着扑向了小耳房的火中 “师太,师太,你冷静一下”胖女尼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就要扑向大火的璃珞师太。 “阿珞,阿珞,求求你不要这个样子,我平西霍可以为你雕刻成千上万个木像”随着赶来的平将军一把抱住了璃珞,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都转向了璃珞和平西霍,也许她们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师太原 来和平将军是 在呼啸的寒风中众女尼站立了好几个时辰,直至那水月庵烧的精光,虽然都冻得浑身僵硬但没有一个人愿意离开水月庵的废墟,即使她们想离开也是无家可归,因为水月庵就是她们的家,她们失去了家 园没有比这让人更加痛苦的事情了。 “平将军,璃珞师太的情况不妙,您就带着师太走吧,悟伶真的感谢将军和师太这么多年来对水月庵众弟子的照顾”原来那胖女尼叫悟伶,听口气她好似早就知晓平将军和璃珞师太的事情。 “悟伶师傅您客气了,说来惭愧,是在下对庵内照顾不周,是水月庵挽救了我的阿珞,今日水月庵大难,您叫我怎么忍心束手旁观呢?” “这,这,就有劳平将军了”说着那悟伶和众女尼一起深深一揖,在水月庵的尼姑心中平将军就是她们的大恩人,要不是平将军不断的接济她们,她们恐怕早就饿死了。 “在下家中倒是有一处庄园,如果悟伶和各位师傅们不嫌弃,可以暂居此处” “那我悟伶带水月庵的众弟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众女尼的脸上顿时也都有了喜色,心里都想着这下不用露宿街头了。 木言看着眼前的一切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水月庵既然被焚,那自己和水月庵的缘分也就尽了,自己只有离开了。 “倩林小姐不要走好吗?在下有一事相求,不知倩林小姐能否应允?”看到木言要离开,那平将军马上喊住了她。 “平将军,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倩林春一介弱女子能帮的了平将军什么忙呢?”木言也很狐疑那平将军为何要求自己,难道也是求自己给他儿子做新娘? 木言本来想趁着众人不注意默默的离去,没有想到的还是被发现了,其实她是不想给别人增添麻烦。 “我想请倩林小姐一同回在下的庄园,劳烦倩林小姐帮忙照顾阿珞” “平将军,水月庵的师傅们照顾师太不是更好吗?” “倩林小姐,我和阿珞有约定,阿珞毕生不离开水月庵,如果她离开了水月庵她就要为我还俗,既然今日老天成全我和阿珞那她必然要还俗的,我言望……”望着平将军那祈求的眼神,还有那奄奄 一息的璃珞师太,想着水月庵的救命之情,木言只有同意了。 一阵凛冽的北风吹过,松海阵阵,银花漫天飞舞,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众人随着平将军的侍从一步步费力的前行着,身后留下了一个个大大小小的足印,不过那足印很快也被那傲人的风雪淹没了。 马车上的璃珞师太静静的躺在平将军的怀中,安静的没有一点声息,嘴唇苍白没有半分血色,那平将军不时的用手摩擦着璃珞师太光滑洁净的额头,全然没有顾及身边还坐着木言。 木言几次提出要下了马车和众人一起行走,都被那平将军拉住了,没有想到他竟然说,陪我和阿珞在马车里,不要下去,外边很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一毒枭 寒冷让人变得顺从,摇晃的马车让人感到了丝丝的疲倦,不知不觉木言竟然睡着了,她又做了一个梦,梦中自己也依靠在一个男人温暖、舒适、安逸的臂弯中,那种感觉真的是好留恋 突然马车“吱”的一声就停了,那骤然的暂停惊醒了木言,木言见自己不知何时已经靠在了平将军的臂膀之上 随着侍从的一句,平将军到庄园了,众人才知目的地已经到了。 木言不好意思的揉了揉睡意惺忪的眼睛,脸上顿时布满了红晕,喊了一声对不起,就跳下了马车。 那平将军也抱着那璃珞师太在众人的搀扶中下了马车,那璃珞师太身上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盖上了平将军的裘皮 鞍马劳顿加上刚才的昏睡让木言竟然没有了方向感,在下马车的刹那木言竟然辨不清东西南北了,只好随着人流一起往前走。 走进朱红的大门,迈过高高的石阶,穿过宽敞的庭院,这里的一切好像都是那么的似曾相识 到底自己来到哪儿了?为什么感到这里是如此的熟悉而没有一点陌生感? 木言就这样静静的守着璃珞,一直到天完全黑了下来也不见她苏醒,平将军没了踪迹,木言只好去找悟伶。 悟伶迫切的想去探望璃珞但又不敢,从已进庄园的那一刻平将军就下了命令,没有他的允许水月庵的任何人不能靠近璃珞,悟伶在畏惧着平将军。 “悟伶师傅,如果再这样下去我怕璃珞师太会撑不住的?”木言满脸的焦急, “可是,平将军说自会安排大夫来为师太诊治,没有将军的命令贫尼不敢造次”说着悟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满脸的无奈何不知所措。 “悟伶师傅,难道我们就这样干耗着吗?可是璃珞师太她是不能等的,人要是再不苏醒再加上这漫天的冰寒我怕”木言不敢想象这样下去的后果,但又不得不去想。 悟伶最终还是随着木言去了,二人惊奇的发现平将军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璃珞的身旁了,悟伶看到平将军本能的想要躲开,不料木言一把竟然拉住了她。 “怕什么,既然来都来了怕什么?”悟伶听着木言的话,只好随着木言来到了平将军的身旁。 “你们来了?”平将军头也不抬得说了一句。 “将军,我”悟伶很惶恐。 “你去弄一碗冷水来?”平将军指着悟伶,悟伶转了身便出去了。 只见那平将军不慌不忙从璃珞随身的衣袋中掏出了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了几粒白色的小药丸,小心的撬开了璃珞没有血色的玉唇赛了下去。 “倩林姑娘我不是告诉过你,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水月庵的众尼见阿珞吗?难道你没有听清我的话吗?”平将军那一脸的戾气,就像他肋下的佩剑,手握处那剑好似要马上出鞘一样。 “平将军,既然您说过水月庵救了璃珞师太,那为什么你要如此的对待她们,她们只是想见一下她们朝夕相处的师太,难道她们错了吗?”木言没有丝毫的畏惧,直视着平将军,既然他说过要自己去 照顾他的阿珞,她就有权让任何人来探望璃珞师太。 “倩林姑娘,你只须做好你份内的事,休要去理会和你不想干的事情,你要牢牢的记住今天对你的警告否则别怪本将军对你不客气”目光锐利的使人害怕,完全不是那日风雪中同乘一两马车的将军 了。 悟伶颤微微的捧了一碗冷水走了进来,小心的递到坐在榻前的平将军手里,只见平将军毫不留情的把那冷水浇到了璃珞师太的头上。 “将军,您,求您不要这样对待师太”说着悟伶跪了下来,头捣蒜似的央求着平将军。 “休要多话,赶快退出去”平将军拿起手里的佩剑一指悟伶,悟伶身子一抖,流着泪只好退了出去。 “将军你为什么要如此对待璃珞师太?她难道不是你的爱人吗?纵然她有前错万错你也不你能如此对待一个病入膏肓的人?”木言冲到了榻前,拿起白绢就要为璃珞师太擦拭头上的冷水。 “你给我住手!”声音大的震得整个屋子都要颤了起来,木言拿起绢子的手被他一把抓住了,用力的甩到了一旁。 “我告诉你,悟伶怕你,我可不怕你,如果怕,我就不是倩林春!”木言把手中的绢子一把甩到了平将军的脸上,那绢子落地的时候已经成了许多零落的碎片,就像室外在风中飞舞的雪花。 “把她的衣服光,如果你还想她活得话?”那声音不允抗拒,是死一样的命令。 “为什么?她是你的女人啊?”木言愤恨的对着这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平将军,难道他要 知道是救璃珞师太的命,木言也就依样做了,只是觉得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虽说都是女流之辈毕竟也是唐突了人家。 璃珞师太玉洁冰清的被盖上了寝被,那平将军什么也没说竟然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木言见他走的匆忙心想必定是有急事,索性在他前脚刚离开后就急忙为璃珞师太穿衣,不想刚穿到了一半,就听 到帘门传来大声的呵斥声。 “你要她死吗?”木言猛然抬头见平将军正怒气冲天的看着自己,手也不由的抖了一下,难道木言也有害怕的时候。 “你咋呼什么?这样冰寒的天气你竟然要璃珞师太不着寸缕,你不是要她死是做什么?”木言迎着他凛励的目光,目光透露出不解和抱怨。 “你走开,我是要你来服侍阿珞的,不是要你来教训本将军的,你这丫头不知死活,你还是从哪里来去哪里吧!”木言被他一把拉扯到地,匍匐在了地面上,木言竟然恶狠狠的盯着平将军丝毫没有一 丝的恐惧。 “我决心一定,我就是要照顾璃珞师太,任何人都赶不走我”倔强的木言面对蛮狠的将军反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她就是要看看这个可恶的平将军到底还能使出什么样的花招。 不知何时平将军手上竟然多了一个袋囊,他小心的把袋囊倒在了一个铜盆中,木言定睛一看竟然是半盆冰雪,他在冰雪中加上从璃珞师太药袋中取出的烧酒二者混合调匀,他快步走到璃珞师太的榻前,竟然一把扯下了璃珞师太的寝被。 “你,你来为她擦拭”说着平将军一指木言,木言连忙走到了榻前,放下了帐幔小心谨慎的为璃珞师太擦拭着全身,木言不仅想起了水月庵中璃珞为自己擦拭身体救命的情景,禁不住流下了眼泪。 帐幔外的平将军不知何时竟然离去了,屋外顿时传来了阵阵箫声,那箫声柔和缠绵,使人听的痴醉木言帮璃珞师太擦拭完,坐在榻上听的如痴如醉,不料那箫声竟然戛然而止,让木言刚到非常的失落,她明白这曲子是平将军吹给璃珞师太的,不知道他们年轻的时候是怎样的快意恩仇 “你愣着干什么,去隔壁房间壁橱的柜子里取一床棉被来”不知何时,平将军口里的倩林小姐逐步被这个“你”字所替代了。 “喏,倩林春马上就去”说着木言下了塌走了出去,室内只剩下了璃珞师太和那平将军。 木言再次回来的时候,见室内竟然多了一火盆,一会的功夫就把室内烘的温暖如春,每个人的面上都红扑扑的。 只见那平将军用手不断的磨擦着璃珞那光洁的额头,就像那日在风雪中的马车上一样,他又是那样的温情,目光透露出的痴爱是一般人所不能体会的,但木言能懂。 “她发汗了,赶快给她换上那床棉被”说着平将军用手一指木言刚刚拿来的棉被,木言赶紧又把帐幔放了下来,细心的为璃珞师太换了棉被,见她的脸上也有了血色,只是人还没有醒来。 “将军,璃珞师太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木言急着询问着。 “叫她璃珞,或者叫她夫人,她既然已经出了水月庵就不是师太了”平将军好似对于“师太”的称呼很厌烦。 “是,我去拿点汤水为她,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说着木言就要出去。 “不用喂她,她服了参丸了,大约湿透三床被子就会醒过来,你去隔壁休息吧,我来照顾她”说着平将军一指门外。 木言知道他的命令不可抗拒,只好去了隔壁房间,刚坐下就听到萧声又响起了,一会温柔如水,一会又恰似激情高昂,让人或悲或喜,不能自已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 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 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邱处。 木言去那壁橱中取了寝被独自盖上了,听着那痴人的箫声,让人柔肠百转,她突然想起了席公子,不知道他过的是否好?想的痴了竟然留下了几滴泪,但马上就止住了,那都是过去了,自己要往前看, 不知不觉中迷糊了起来。 迷迷糊糊中木言好似听到有吵闹声,还有短剑相向的碰击声,木言不由的起了身,趴到窗子向往外望,但什么也看不到,模模糊糊好似有人在不远的雪地上打斗。 “你把阿珞放了,我们各自走各自的,从此井水不犯河水?”黑衣男子剑指着那着裘皮的人说着。 “我要不呢?她是我的女人”着裘皮的人态度很坚决,木言知道那是平将军。 又听到一阵短剑相击的声音,忽然“嘭”的一声好似有人摔了过来,就在离木言窗子不远的地方,木言从窗纸的狭小空隙里见竟然是那黑衣人。 “平西霍,你夺了我的女人,你还有礼了?我发誓要让你死的难看”显然那黑衣人技不如人,捂着左肩好似被刺了一剑。 “平西嘟,不是哥哥不给你面子,只愿你技不如人,当初可是你抛弃了阿珞,既然你选择了你的富贵荣华那阿珞就是我平西霍一个人的女人”说着平西霍把剑入鞘。 “好,那我就和你拼了”说着那着黑衣的平西嘟又捂着着伤口刺向了平西霍。 “都给我住手”清脆娇人的声音咋响起,二人不约而同的望向了那女子。 “阿珞,都是嘟嘟不好,嘟嘟接你来了”说着那平西嘟摊开双手就奔向了那女子,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苏醒的璃珞师太,只见她披散着秀发,在风中却是另一种风采。 “阿珞,不要答应他,当初他能抛弃你,他就一定给不了你幸福,唯有我平西霍才是最爱你的人”那平西霍一把长剑马上堵住了平西嘟的去路。 “好,好,这次我来怀国就是接阿珞,哥哥既然不许我接她,那来人我们沙场见分晓”说着那平西嘟痴情的看了一眼璃珞师太,就逃也似的离开了。 “嘟嘟,嘟嘟”璃珞师太竟然奔向了平西嘟 就在璃珞师太奔向平西嘟的刹那,一个冷箭“嗖”的飞了过来,身后的平西霍猛然跳起奔向璃珞,但还是晚了一步,血“汩汩”的从璃珞师太的身上涌了出来 “平西霍,你以为我是白来的?既然我不能带走她,我也不能白白的把我的女人送与你”说完哈哈大笑着远去,谁也没有想到那平西嘟竟然是如此歹毒之人,木言甚感意外,既然爱侬,何苦要毁了侬 呢? 这世间的爱真的让人琢磨不定,既然都是那种渗入骨髓的痴爱,为什么呈现在世人面前的却是两种不同的境界?木言迷惑着,感到“爱”有时候怎么让人觉得是如此的可怕? 木言疾步跑出了房门,迅速的从身上私下白色的布为璃珞师太堵住了伤口,那平将军抱住璃珞师太的整个身子放声的哀哭起来,迎着呼啸的北风是那样的凄然 “将军快,快把璃珞师太抱回屋去” “阿珞死了,阿珞死了,都是我对不起她,我不该让她离开水月庵”平将军的脸骤然大变,几乎变成了苍白,人也仿佛老了些许,痴痴的随着木言进了内堂。 “将军,将军,璃珞师太没有被伤到要害,我们赶快请大夫吧”木言惊喜的叫着。 “没用的,我弟弟平西嘟的独门“催命箭”都是煨过毒的,此毒天下无人可解”那声音变得更加的苍老,让人心疼。 “璃珞师太的药袋子里不是有上百种药吗?难道就没有一种能解了这冷箭的毒?” “没用的?要是能解,我弟弟就不是怀国第一毒枭了”平将军紧紧的把璃珞师太搂在了怀里,抱得是那样的紧,仿佛一松她就会消失一般。 “第一毒枭?”木言小时候曾经听父王提及过,怀真没有想到是这“第一毒枭”竟然是这平将军的弟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76章 公主在养病 “阿珞,你醒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烧了你的水月庵”平西霍再次留下了眼泪,他追悔莫及。平西霍想着,如果让璃珞安静的待在水月庵一辈子,也许平西嘟就不会来了,阿珞也不会遭今日的毒 手,说到底还是自己害了阿珞,弟弟平西嘟平生最仇恨的就是自己和阿珞在一起,这麽多年过去了,没有想到他还是如此。 璃珞师太抽搐了些许,竟然挣开了双眼,平静的样子让人想到了那是回光返照 “我不怪你,只要你好好照顾儿子,我在九泉之下也就”璃珞师太哽咽着。 望着痛苦的平将军,还有璃珞师太那哀婉的眼神,那种揪心的痛如针刺般渗入了木言的心里。 “将军,也许有一个人能救璃珞师太”木言突然想起了他。 “快说,只要能救璃珞就算要我的命我也心甘情愿”那平将军突然发疯似的一把抓起了木言,木言的臂膀被他抓得生疼,但还是忍住了,木言知道他是急的。 “但,将军,我有个条件,就是向任何人都不要透露我的行踪,将军你能做到吗?” “我答应你,你快说啊---”平将军的眼都红了起来。 “修王府的席驸马,号称神医公子,通晓解毒,你可以去找他,说不定他能救璃珞师太” “阿霍,别为我忙了,我自己清楚,我是活不过今夜的”那璃珞师太痴然的盯着平将军,也许就在生死的最后时刻,她才真正明白谁才是她真正值得爱的人。 “阿珞,我一定要救你,我不要你离开我,我要你好好的活着,和我厮守到老”说着那平将军紧紧握住了璃珞师太的手。 “你真是太傻了,这一辈子有你和儿子,我就知足了,是我对不起你,我明白的太晚了”一阵大风吹过,吹的窗子嘶嘶声响,让人悲痛,让人心酸 “将军,赶快,要不没有时间了”木言急的快要哭了出来,她知道璃珞师太等不及的。 “阿珞,你等我”说着平将军转了身,飞也似的奔向了漆黑的雪夜。 “孩子,告诉我,你到底是谁?”璃珞师太紧紧握着木言的手,言望木言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 “我,我,我”木言顾忌着什么。 “哎,对一个弥留之际的人,难道你还要保留吗?我俗家复姓倩林名珞,我还有一个名叫倩林女的阿姐,她有一个女儿也有你这麽大了,你知道吗?你真的很像我的阿姐“说完璃珞师太咳了起来, 猛然吐出了一口血痰。 倩林女,多么熟悉的字眼,正是木言日夜思念的娘亲的名讳,木言听璃珞师太道出了实情,终于也验证了自己在水月庵的猜测,木言没有想到,除了父王和母妃,自己竟然真的还有亲人在这世上, 不由的放声大哭了起来。 “孩子,孩子,你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了痛苦的事情,你要是不想说,就不要说了”说完璃珞师太静静的闭上了眼睛。 “不,姨母,姨母,您真的是我的姨母?”木言紧紧的楼抱住了璃珞师太。 “孩子,孩子,你真的是我阿姐的女儿” “姨母,姨母,我是木言,父王不要我了,妈妈也不要我了,我没有家了,呜呜”面对亲人木言流露出了真性情,这段时间所受的委屈霎时涌上心头,眼泪是最好的发泄方式。 “我苦命的阿姐,我苦命的春儿,姨母有生之年能见到你,姨母也不枉此生了。你娘亲也是没有办法,身为帝王的女人,她是没有选择的,你不要怪她”说着璃珞留下了眼泪,面对阿姐的女儿,以 前和阿姐的种种矛盾霎时也就烟消云散了,心底只有那份浓浓的亲情在荡漾着,浓的化也化不开 “姨母,姨母”木言紧紧搂抱着璃珞师太,仿佛嗅到了娘亲的气息。 “孩子,你贵为怀国的金枝玉叶,据你姨丈说,王上有意要封你为继承人,怎么你会流落在宫外呢?”璃珞只有叹息,春儿贵为公主,但从小就没有得到阿姐的照顾,即使她生在帝王家也是有着万 般的无奈和痛苦 “姨母,您还是不要说话了,好好的休息,要保住真气,将军马上就要回来了”木言心里也没底,只有在心底祈祷席公子能解得姨母的箭毒。 老天真是太残酷了,刚刚相认的一对亲人却让一方命在旦夕,老天既然能让她们相遇、相认,又何苦要去折腾她们呢? 东方的鱼肚渐渐发白了,外边的呼啸的风雪也变得小了,可是将军还没有来,阿珞姨母只剩下了最后一股真气,要还是不来的话,恐怕她熬不住了 木言不敢想想,她怕的要命,这世上除了父王和母妃,阿珞姨母就是她唯一的亲人了,想着不由得辛酸又默默地哭泣了起来。 “春儿,莫要难过,这都是天意,能和你相认我已经知足了,姨母还有一个心愿,就是在我死之前要见我的儿子一面,他是你的表兄,莫要怪姨母在水月庵里对你差强咳咳”璃珞费了好大的力气说 出了心里的话,气息慢慢如游丝一般,好似只有出的气没有了进的气,最后连咳咳的声音都发不出了,一双死死抓住木言的玉手也慢慢的松了下来,她的面目变得雪青,让人害怕 “姨母,姨母,来人啊,快救我姨母”木言大喊着冲向了门外 木言哭喊着跑了出去,一连在雪地里摔了几个跤,她怕失去刚刚相认的姨母,她怕自己又要孤孤单单,她一定要救姨母。 “倩林小姐,倩林小姐,你怎么了?”刚刚晨起的悟伶,看到木言匍匐在雪地里,连忙过来搀扶。 “悟伶师傅,快,快,你们师太中毒了就要不行了,快去外边,去外边迎将军”木言捂着生疼的膝盖,向外边张望着。 “师太,师太,她怎么中毒了?”悟伶疑惑了起来,她既担心师太又在惧怕着平将军。 “昨夜,璃珞师太中了一黑衣男子的冷箭,那冷箭上煨了毒,悟伶你快去啊,要不师太就”木言大哭着,用几度哀求的眼神看着悟伶。 悟伶急的跑了起来,出门的刹那,一下就撞到了刚刚回来的平将军的身上,平将军大怒,随手就甩了悟伶一巴掌。 悟伶当即就爬着跪了下来,几度哀求的哭喊着:“悟伶该死,说了不该说的话,害了璃珞师太,请将军责罚完把头就埋到膝盖下。 平将军并没有去理会悟伶,转身就闪入了璃珞师太的内堂,木言在悟伶的搀扶下也紧跟着走了进来。 “将军,席郡马呢?”木言急切的问,木言多么期盼号称“神医公子”的他能解了阿珞姨母的毒啊。 “席郡马随后就到”只见那平将军把璃珞师太的身子拉起,半坐半倚靠在自己的前胸,一股真气随即从平将军的掌内输送到璃珞师太的全身,丝丝的热气从璃珞师太的头上冒了出来,这股热气随即 弥漫了整个房间,璃珞师太的面部逐渐的有了血色,身子微微的动了一下,随即瘫倒在平将军的怀里。 “阿珞,阿珞,你要撑住,席郡马,马上就到了,为了我们的儿子你也要撑住啊?”平将军的头发在刹那间变成了霜白色,彷佛老了二十岁。 “将军,您的头发怎么都白了”木言哭了起来,他竟然为了姨母,一夜愁的白了头。 “将军,都是悟伶不好,悟伶甘愿以死想报”悟伶说着就跑了出去。 “都不要说了,什么也不怪,一切都是我的错”说着平将军流下了眼泪,一个驰骋沙场、骄傲无比的将军,竟然变得如此的这般,真的令人叹息,令人可怜,真是世事弄人。 “将军,将军,席郡马到了”本来一心求死的悟伶,正好撞上了席郡马。 只见席郡马不慌不忙,从药袋中取出了一银盒,从中捏出数十枚银针,分别扎入璃珞师太的腰眼穴、百会穴、成山穴、印堂穴、还有耳门穴,只见璃珞狂喷出一股黑血,面目苍白,连刚才泛起的一丝 红润也霎时消失殆尽,随即又昏死了过去。 “席郡马,你这是要害她?我是要你来救人的,不是害命的”平将军一把抓起了席郡马,像拎着一只小鸡一样把他凌空抓起。 “你把我放我下,你不想让她死就对我客气点,可恶的蛮人”席郡马并不畏惧,身子在半空飘飘然,面上依旧微微含笑。 “你们这是怎么了?当前是救人,不是打架”在屋子旮旯的木言终于按耐不住跳了出来,死死的拉扯着平将军的衣衫。 “公主,公主,您怎么在这里?”半空中的席郡马惊奇的盯着木言,目光中透露出复杂的表情,其实木言公主的出走他是有一定责任的。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反正要把我的阿珞医好,否则谁也出不了这个门”平将军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席郡马轻盈的落地,并不去理会野蛮的平将军。 “师太,是你什么人?”席郡马翻着璃珞的眼皮,低着头询问着。 “放肆,什么师太,她是我的夫人,叫她平夫人” “叫平夫人也罢,反正她这师太是做不了”席公子揶揄的一笑,转身命木言去取热茶。 “我只要她活着”平将军一脸的坚定。 “你傲慢的很,看来朝廷罢了你的官也不为过,我医病从来不看身份,但唯一最烦的就是无礼的人”席郡马凛厉的用手指向平将军。 “席郡马,只要你能救阿珞,就是要了我的命,在下也在所不惜”说着平将军竟然跪了下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为了心爱的女人,不可一世的将军竟然不要了尊严。 “我不会要你的命,只要你答应从此不在过问怀国的军事,我就救了你的女人,这也是修王的意思” “这,既然我被罢了职,还何谈过问不过问呢?”说着流下了眼泪,曾经赫赫战功、不可一世的将军竟然落了个如此的结局。 席郡马满意的笑了,就在他转身走向璃珞师太的时候,面上却流露出少有的无奈,也许他也是没有办法,只见他撬开璃珞师太的唇齿,从怀里掏出了一枚红色药丸 这红丸又入了璃珞师太的身体里,随即木言也取来了热茶,悟伶接过木言手里的茶水,小心的喂了璃珞师太几口茶水,然后把璃珞师太小心的放倒在了榻上,不一会,璃珞师太气息逐步变得均匀了, 面上也有了血色。 “席郡马,阿珞什么时辰能够醒来?”平将军怔怔的看着席郡马,言望他能给自己一个准确的答复。 “她会昏睡,也许会在子夜醒来,如果子夜不醒的话,你就每隔半个小时往她体内输入一次真气,我敢断定她在明天这个时间一定可以醒来了,但这段时间需要将军亲自照顾令夫人,令夫人醒来之 时,你要做的像个男人就完全解了尊夫人的毒了,记住一定要做个男人!”说着席郡马拿起自己的药袋就走出了内堂。 “在下明白了,谢谢席公子,改日定当登门答谢!”平将军双手握拳一礼,随即便命悟伶去送席郡主。 “不用谢了,只要你记住你的承诺”说完人已经出了外门了,只留声音在内堂中徘徊。 悟伶把席郡马送到了门外,却见木言早已等候在那里了,刚想去问木言,只见木言一摆手示意她回避,悟伶感觉好生奇怪,但还是返回了。 席郡马久久的看着木言,一股柔情顿时涌上了心头,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他明白木言公主的心思,他什么都知道,但他却什么也不能做,还只能痛苦的夹着尾巴做人,旁人是无法理解他心中的 痛苦 “席殿菲参见木言公主,公主千岁,千千岁!”席郡马忍住内心的澎湃,转换到行动上只有去施这冷冰的君臣之礼了。 “席郡马请起,父王可好?”木言心情非常的复杂,她终于见到了心爱的他,她也在牵挂着疼爱自己的父王。 “王上一切都好,就是常常思念公主,王上派出许多王庭的侍卫秘密去寻找公主,都一无所获,没有想到公主竟然在平将军的府上”席殿菲长叹了一口气。 “只要父王过的好就行,我不言望我的行踪暴露,我言望席郡马能保守这个秘密,木言就太感谢了” “怎么公主不想回宫?”席殿菲很惊奇,但马上就平静了下来,其实木言公主不再宫内是最最安全的了。 “我会回宫,但不是现在,看在我们结识一场的份上,请席公子一定要为木言保守这个秘密”木言猛然一个席公子,顿时让两个人想起了从前,海菲苑的种种,琉璃宫的那般 “公主放心,您离宫出走的事情,王庭只有少数的人知晓,王上已经对外宣昭说公主在养病”说完席郡马上了马,就在远去的刹那,他竟然看到木言流了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77章 嗔怒 “公子小心,有什么事情及时告诉木言”木言挥着手,突然想起海菲苑离别的情景,他也是这般的远望着自己离去 “公主,保重”远处传来他的声音,久久徘徊在木言的耳畔。 褪尽东风满面妆,可怜蝶粉与蜂狂。 自今意思谁能说,一片春心付海菲。 “既然你是公主,为何不随他一起回宫,看得出你喜欢他?”平将军寸步不离的守在璃珞师太的榻前,见木言进了内堂,突然的问了起来。 “他是郡马”木言哽咽了,眼泪再次不自觉的流了出来,她明白平将军是个性情中人,自己即使掩饰也是徒劳的,什么也瞒不过他的眼睛。 “你想你娘亲吗?”平将军自言自语,用手慢慢的梳理着璃珞师太额上的秀发,原来璃珞师太一直是带发修行的。 “平将军,您都知晓了”木言慢慢的坐了下来,随手为平将军端了一碗热茶。 “嗯,你长得像极了阿姐,当年我带你阿珞姨母来怀京的时候,你娘亲还没有受封,她们姐妹是低调之人,从没有人知道她们的关系,就连当今怀王你的父王也不知晓”平将军陷入了沉思,昨日的 快意恩仇霎时又好似浮现在了眼前 “平将军,茶凉了”木言说着又帮他把茶水续满了。 “叫我姨丈,都是一家人,虽然你阿珞姨母是我的三夫人,但在我的心里她是我唯一最爱的女人”说着怀将军把头低下了,满头的白发已经做了最好的诠释。 原来这平氏一族是怀国五大家族之一,平氏掌握着怀国的军权,这是怀国历朝不成文的规定,平氏一族对怀王忠诚不二,他们的先祖曾经是王族怀氏的奴隶,因为超强的才能被封为大将军,以后历 朝袭用。 到了怀远王,也就是怀不为的父亲,木言的祖父这一代,在不违背先祖族规的情况下,为防止军权过度集中在一人之手,对王族怀氏产生不利,从而让平氏一族实行了分封制。 就这样平氏一族被分为平太府,平左府,平右府,平上府,平中府,平下府,他们的府通称平府,平府的男主人都是将军,但他们的妻子,一成不变的都是王族怀姓的女儿。在平府中以平西霍将军 马首是瞻,然而他的夫人们却不是王族怀氏的女儿。 “春儿,你去歇息去吧,席郡马交代由我一人照顾你阿珞姨母就足够”说完平将军挥了挥手,低头守着心爱的女人就再也没有抬起头来。 “是将军,不,姨丈”这个怪怪的称呼一出口,木言觉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没有想到平将军竟然变成了自己的姨丈了,自己像个陀螺一样转来转去还是转在自家人的手里了。 木言刚回到隔壁自己的寝室中,就听到外门传来嘈杂的喧哗声,木言透过纸窗的小洞向外望了去,只见王庭的太监总管单有才竟然来了,手上奉着皇榜圣旨,身后随着大批的王庭侍卫。 木言暗叫不好,连忙躲了起来,连偷看的勇气都没有。 “平太府外事戍边大将军平西霍接旨”单有才大喊着。 “臣,平西霍接旨,恭祝我王万岁,万岁,万万岁”平西霍白发飘荡在风中,是那样的凛然又悲情。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平西霍已经免去戍边大将军之职,随即迁出平太府,钦赐”单有才宣完旨,把黄榜圣旨就递到了平将军的手中。 “臣,平西霍接旨!”一头白发匍匐在雪地之中,接了这道圣旨后仿佛又老了几岁。 平西霍,原来姨丈竟然是赫赫有名的平西霍将军,那他不就是那“浪荡公子”的父亲了吗?难道阿珞姨母口中的儿子竟然是“浪荡公子”?想到那可恶的“浪荡公子”木言不由的咬牙启齿,他和他 父亲简直相差太远了! 更令木言诧异的是,单有才宣旨怎么不去平府,怎么来这京外的庄园,好生的奇怪啊?难到是席公子暴露了姨丈的行踪,木言马上否定了,难道是叔父修王? 好在是这几年边境无大事,只要是平府的将军们戍守,谁戍守还不一样的。 到了掌灯的时候,也不见璃珞醒来,木言亲自给平将军送去了饭菜,见午时的饭菜还一丝不动的摆在木几之上,平将军竟然没有用饭。 “姨丈,你多少用点饭菜,如果不进食,身子垮了谁来照顾阿珞姨母?”一句话点醒了痴情的白发将军,他这才无心的吃了两口,又继续守在了璃珞的身旁,木言偷偷的摸了眼泪离去了,木言敬重 自己的这个痴情姨丈,也为阿珞姨母能有这样的一个丈夫而感动。 天空阴霾,夜好似也来的早了,掌灯的时候已经是漫天风雪了。呼啸的北风肆虐着天地万物,让木言感到心里冷极了,木言想,如果自己有一天也能得到这样一份痴爱也就不枉此生了,可惜自己和席公 子已经没有机会了 木言刚想睡觉,就听到门外有敲门声,连忙披了衣衫下来开门。 “倩林小姐,恭喜你,恭喜你啊”那进来的悟伶抖着满身的雪花,搓着双手、揉着双耳坐到了裘椅之上。 “悟伶师傅,我何喜之有啊?”木言诧异的很,这悟伶说话总是无头无脑的。 “倩林小姐,你们姨甥相认难道不是喜事吗?”悟伶卖了关子。 “喏,你是说这个啊,我还以为是”木言怕悟伶笑自己,生生的把下半句话咽了下去,转念一想一个出家人不是说这喜,还能是什么喜啊,木言暗自苦笑了起来。 夜,越来越深了,香烛已染尽了大半,那滴滴的泪油就如美人的眼泪在扑簌迷离,木言感到很冷很冷,又在炭盆里加了几块炭,屋子里马上又暖了起来,可是人却久久不能安寐,只好在榻上辗转反侧 迷迷糊糊就要睡去的时候,突然听到隔壁好似阿珞姨母在大声的喊叫 果不其然,席郡马的针灸和红丸终于发生功效了,璃珞师太在子夜时分终于睁开了杏眼,终于又回归了人世。 “平郎,我好热啊,我是不是已经死了?”微微挣开双眼的璃珞,一眼就看到了守在自己身旁的平西霍。 “哪来的傻话,我的阿珞要是死了还能和我说话吗?”平西霍紧紧抓住了璃珞师太的玉手,放在唇边亲。 “那我活过来了?难道真的有人解了嘟嘟的毒?” “是啊,阿珞,我们遇到贵人了,我的阿珞命不该绝啊!”随之平西霍哽咽了,只用双眼深情的望着心爱的女人。 “平郎,你的头”璃珞说着摸上了平西霍的白发,一股清泪随即流了下来。 “别难过,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头发白了又有何妨,人的头发不迟早要白的吗?” “平郎”说着璃珞扑到在了平西霍的怀中。 木言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偷听人家,连忙用寝被蒙上了头,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 一个熟悉而令人讨厌的声音从外面马上传到了自己的耳朵里,木言不由得打了一个激楞,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来的也忒快了吧 木言说心里话真的不想再看到他,但不知道是冥冥中的安排,还是他天生就是个甩不掉的烂泥,为什么自己转来转去,就是转不出他的魔爪 “阿爹,我们都顺利迁到平庭了,大娘亲听说您被朝廷免了官职,急火攻心,就病到了” “素娘,素娘,你是说素娘病了,她不打紧!”平西霍着急的询问着,毕竟这麽多年的结发夫妻,自己一直在外戍边,她一个人持家也难为她了,偶闻她病了,平西霍还是说不出的难过。 “阿爹,你别着急,大夫已经诊断了,说大娘亲无大碍,细心调理很快就可以康复了,阿爹你的头发怎么”那平三公子才发现,几日不见父亲的头发已经花白了。 “阿三,以后阿爹就不是大将军了,以后可以好好的陪你们了”平西霍说着,嘴边挂起了欣慰的微笑,这下终于可以好好的放松下来,弥补这些年来对她们母子的亏欠了。 “真的,阿爹,现在国泰民安,边境也无大事,三儿也言望爹爹和大娘亲能够团聚,大娘亲这些年为这个家,为了孩儿操了很多心”平三公子的眼里突然闪起了泪花,在他的心里大娘亲一直就如同 他的生母一般。 “三儿,你和兮儿的婚事准备的怎么样了?”平西霍突然想起了儿子的亲事,给儿子趁早完婚早报孙子,也了却了一桩心愿。 “我不同意,我儿子的婚事得有我说的算”内堂的门打开了,一身素衫的璃珞走了出来,眼睛怔怔的盯着平西霍,目光转到平三公子面上的时候,突然变得那麽的温柔,他就是自己日思夜念的儿子 ? “这女人好无礼啊,说的什么怪话?” 天终于放晴了,积雪也慢慢的的融化了,几只调皮的雀儿好奇的站在树枝上东看西瞧着,偶尔下到地面啄几下,如果有人走近了,又马上飞到了枝头。 木言猜想它们一定是秋天刚刚长成的小雀儿,羽翼刚刚丰满就离了家,它们就如同自己一样,对外面的世界感到无比的新奇和有趣,厌烦了恼人的种种做作和一切强加的束缚,反而更加憧憬自由、 快乐、安逸的人生。 小皮毡靴踩在泥泞的路上,不一会就变得脏兮兮的了,可木言依然兴致很高,王庭的石板路虽然干净,但在木言的眼里却远远不及这散发着泥土气息的乡路,只因它散发着最原始最朴实的气息,不 像在王庭,无论什么都是修饰过了的,让人瞧了都有点虚假。 在距离平家庄园不到二里的地方有一个互市,附近的村民每隔五日都要来着里交换和购买彼此需要的生活用品,偶尔也有弄杂耍的来这里耍点小玩意,吸引着附近的村民去看热闹。 木言站在路边看到满载而归的村民,不仅好奇也艳羡了起来,她以前从没有去过这样的地方,听着他们谈论的开心,木言按耐不住好奇也想去瞧个究竟。 “怎么了?想出去玩?”不知何时阿珞姨妈已经站在了木言的身后,木言的心思被阿珞姨母瞧了个正着。 “阿珞姨母,我想去看,听他们回来的人说好像很热闹的”木言央求起了璃珞,她怕姨母不让自己去。 “春儿,阿珞姨母陪你去。”说着璃珞回到内堂又加了一件裘皮坎肩,整个人看起来显的有点慵懒,但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风韵。 “可是,阿珞姨母你的身子还没复原?”木言这句话刚刚说完,璃珞的面上微微红了起来。璃珞突然想起,自己初醒的那个子夜,平郎对自己的百般爱怜,整个人也变得窘了起来,赶忙假装咳了几 声掩了过去。 “我已好了,无大碍,我们去吧!” 两个人说笑着不一会就到了互市,木言好奇的摸摸这个摸摸那个,感到是那样的新奇和有趣,突然迎面走来了一个卖冰糖葫芦的,那满茬的冰糖葫芦不时的惹着木言的双眼,只是木言从小不能食山 楂,如果食了必然会全身布满红疙瘩,看到别人食用,只能落个艳羡的份。 那卖冰糖葫芦的一个劲的朝着她们二人吆喝,光吆喝也就罢了,做买卖不冲客户吆喝冲谁吆喝?倒是那人好像有目的似的,干脆回转了身子,举着整茬子的冰糖葫芦一个劲的贴在在她们身后…… 木言气势汹汹的猛转身,走到了那人的面前,随手从怀里掏出了一粒钻,递给了那卖冰糖葫芦的,指着他的鼻子说:“给我拿两串,我警告你,不要再跟着我们”。 “不用去理他就好了,干嘛去跟一个卖冰糖葫芦的较劲!”璃珞劝慰着木言。 “我就不许他跟在我们身后嘛?我从小不能食山楂,他老在我身后晃悠我馋的上”木言咽着口水把两串冰糖葫芦一并递给了璃珞。 “又耍公主脾气了吧,你不吃干嘛买它,买它就要吃了它!”璃珞嗔怒着,她自己倒也没有吃,顺势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油布裹了,随手放到了一个布袋子里了。 “好姨母,你就别训斥我了,以后不要随口说我“公主”好不好嘛?我只做阿珞姨母最听话、最乖的春儿…” “瞧你一张小嘴,比蜜糖还甜。”璃珞说着点了木言的脑门一下。 “瞧一瞧了,看一看了,路过的客人停一停脚步了,忙活的乡民乐上一乐了,从西域刚刚引进的最神奇的杂耍就要开幕了,有会跳舞的大蛇儿,有会翻牌的小雀儿,更神奇的是有会说“人话”的猴 子……”一个大大的场子被人圈了起来,在场子的入口上一穿白衣服的小丑在大喊着,那小丑头上却戴了一顶大红帽,很滑稽。 好奇的人,扔了钱在入口的大罐子了,被一个个放了进去,木言按耐不住也想进去瞧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78章 会讲“人话“的猴子 “姨母,我也想去看看”木言央求着璃珞。 “可是我没银子,人家不让我们去呀”璃珞摸了摸衣衫,这才想起,自己出来逛,竟然没带银两。这些年在水月庵清闲惯了,自己早已不记得出门还要带银两的习惯了。 “我还有钻,不过只有一粒了”木言讪讪地把最后一粒钻从怀里掏了出来。这是木言从王庭带出来的最后一件物什了,还是她自己从宫装上弄下来的。 “那你去玩吧,阿珞姨母在这等你”璃珞笑了笑,心想到底她还是个孩子,就让她尽情的去玩吧。 木言开心的一溜烟的跑到了那入口的小丑的面前,那小丑见木言生的美貌动人,没等木言说话就讨着好打上了招呼。 “最美丽、最尊敬的小姐,快快投银子吧,里面精彩的演出就要开始了!”那小丑向木言深深的一揖,由于揖的太深了,红帽子都从头上掉了下来,惹得看热闹的路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小丑丑,我没银子,你看这个行吗?”木言讪讪的说着,递上了她最后一颗钻,木言还生怕人家不让她进去,心里还琢磨着,如果不行的话,就要跟人家说点好听的话。 “哇,行,行,太行了,小姐快请进”那小丑一看到那钻,眼睛都瞪直了,心想我等的就是你啊,踏遍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木言按耐着内心的喜悦,一下就蹿了进去,只见诺大场子竟然被割成了许多小屋子,那小屋子都是用牛皮帆布弄得,木言好奇,随手进了一个小屋一看,妈呀,吓死人了,里面竟然是一堆蛇,嗖的一声 ,一只盘绕在小屋顶上的大蛇吐出了芯子,狰狞着盯上了木言…… “救命啊,救命啊” 木言早已是花容失色了,双手捂着脸急忙跳出了小屋,再也没有好奇心进入第二个小屋了。 “姑娘,怎么了?一定是刚才进入那小屋了是吗”一个满头华发的老者走了过来,笑呵呵的询问着木言,佝偻的身躯表明他的年纪已经很大了。 “没,没什么,老爷爷我不是故意的……”木言连忙解释着,生怕人家不乐意,是她擅自偷看了人家的小屋。 “解释什么?姑娘花了银子了,看了又有何妨?”那白胡子老者笑了起来,胡子也跟着一颤一颤的,笑的急了,赶忙又咳了起来,好在没有背过去。 “我,我没有花银子,我没银子?我花了钻” “倒是个实城的姑娘,说话也很实在”说着那老者就离去了。 “喂,喂,老爷爷……” 木言本来想问一下他,到底在那演出,可是那老者就像没有听到木言说话一样竟然离去了。 木言就这样一步一步,走了下去…… 等走到了铁屋的尽头,木言也没见到什么杂耍演出,更奇的是竟然没有看到一个人,就连刚才那白须老者也不见了,木言更加的狐疑了,刚才进来的那些人呢?难道都跟着消失了? 当走到最后一小铁屋的时候,木言猛然撩开了最后一铁屋门的牛皮帆布,“哇”的一声木言就狂吐了起来,恶心之余木言感到好生的奇怪,怎么大冷天的竟然有这东西?原来最后一个铁屋里养的不是别 的,就是那令人作呕的蛆虫,密密麻麻、蠢蠢蠕蠕的堆在铁屋的地上,让人看了人。 木言一只手捂住嘴巴,另一只手费力的把那牛皮帆布又盖上了。但是这次并没有增加木言的恐惧,反而让她增添了要探个究竟的勇气,木言壮着胆子又揭开了倒数第二个小铁屋的牛皮帆布 璃珞在外边等的久了觉得好累,不由的坐在了旁边的一木凳上,又等了一大会见木言还是没有出来,甚是着急,急忙想问一下那小丑,突然发现那小丑竟然不见了,璃珞忙问路边的行人,行人一个 个摇着头,都说没注意到,璃珞大叫不好,难道要出事? “春儿,春儿”璃珞大叫着木言的名字,冲了进去,见里面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不但没有春儿的影子,就是连一个物也没有,有的只是周围高高围起的牛皮布,就更甭提那传说中会说人话的猴 子了…… 璃珞急忙又奔了出来,见外边的互市突然也不见了,刚才那川流如潮的人群不知道何时已经消失了,有的只是那布袋子里的两支孤独的冰糖葫芦…… 璃珞茫然的走在那刚才还热闹非凡的集市上,大喊着木言的名字,可是无人应答?璃珞狐疑了起来,刚才那些人呢?难道都消失了,他们难到是神仙不成?璃珞越想越觉的好可怕,不由加快了步子 ,跑了起来,还是回去吧,和阿霍商量一下,去寻找春儿。 璃珞正想着,突然看到远处竟然飞奔过来了一个骑马的人,那人由远及近,璃珞才看清了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平西霍。 “阿霍……”璃珞哭着就扑到在平西霍的怀里。 “怎么了?阿珞,春儿呢?”平西霍见只有璃珞竟然没有见到木言,心里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突然觉的有事情要发生。 “春儿,不见了,我真该死……”璃珞哭着向平西霍叙述了刚才的经历,一个劲的埋怨自己太大意了。 “不怪你,你十几年不问世事了,只要你平安我就放心了,据我看春儿的失踪一定是个阴谋?这巴掌大的地,我想他们带春儿不会走太远的”说着平西霍把璃珞抱上了马,两人共骑一匹马回去了。 骏马疾驰着,璃珞紧紧靠在平西霍的怀中,但她的内心却在起起伏伏着,刚相认的甥女就在自己眼前失踪,自己是个不称职的姨母,万一春儿有什么事情自己怎么对得起阿姐,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 平西霍突然感到怀中的人儿情绪异样,赶紧下了马,璃珞忽然想起自己在互市上买的那两只冰糖葫芦了, “平郎,这是从那互市上带回来的”璃珞打开了那油布,两只娇艳欲滴的冰糖葫芦顿时呈现在了两个人的面前。 平西霍焦急的拿起冰糖葫芦,用力的掰开了那上面的山楂,只见…… 平西霍从冰糖葫芦上取出了一枚山楂,小心地把其掰开来,令人惊奇的是那山楂里竟然包裹了一个纸蛋,平西霍又从剩余的山楂中分别取出了若干纸蛋,并一一把那纸蛋摊了开来,许多汉字就那样肆 无忌惮的跳跃在了两个人的面前,细心的璃珞小心的把它们分别排列组合,奇怪的是竟然呈现出两段莫不相干的诗句。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 两个人咀嚼着这两句诗,面面相觑犹然不解。 突然,平西霍一下捏住了璃珞了的手,“阿珞,是不是平西嘟知道你还在人世,又要来害我们?” “平郎,不会的,嘟嘟不是已经回天竺了吗?你不要胡思乱想。”璃珞听他咋一提平西嘟的名字,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毕竟他也深埋在自己心里长达二十年之久。 “嗯,也许是我多虑了,那这冰糖葫芦里的字该如何解释呢?”平西霍还是不解。 “平郎,你看,这诗里带一“春”字,显然和春儿有关,我觉得这些人不是冲着我们来的,是冲着春儿来的” “说的有道理,可是春儿在我们这里没有人知晓,无缘无故怎么会有人要害一个小姑娘呢?”平西霍觉得好疑惑啊。 “春儿毕竟是怀国的公主,这种事情没有不透风的墙”璃珞一边说着,一边想着。 “难道是他?”只有他知道公主的在我这里,难道是他们下的手? 平西霍马上意识到王上刚刚释了自己的兵权,紧接着修下王怀不修又派人来警告自己,难道这一连串的阴谋都是冲着自己来的? 平西霍和璃珞刚回到平家庄园,就见悟伶来报。 “平将军,这是刚才有人送来的物什,说要将军转呈给璃珞师太”悟伶颤微微的说着。 “你不必紧张,我看以后还是有你来照顾阿珞,毕竟你和阿珞生活了这麽多年,只是不要再称呼她师太了,她现在又是我的夫人了。”说着平西霍用手就托起了悟伶面呈的牛皮帆布袋,紧接着璃珞 的脸儿也红了起来。 “阿珞,你看……”平西霍好狐疑,既然给阿珞的东西那么为什么还要自己转呈呢?阿珞回平家的事情鲜有人知,难道是平西嘟,不会是他,那会是谁呢? “平郎,你快打开,看看到底什么劳什子啊”璃珞催促着。 平西霍掏出了自己的小尖刀,小心的把牛皮帆布的丝线挑了开来,一束干瘪的海菲花霎时就从袋子里遛了出来…… “阿珞,你看,一束干花而已?”平西霍看着璃珞,他也在好奇为什么有人竟然送这样的礼物给璃珞,自己也搞不清。 璃珞看到海菲花,先是一惊讶,接着就瘫坐到了裘椅之上,手也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口里喃喃有语。 “该来的早晚要来,不该来的躲也躲不过……”璃珞口里念念有词,脸也变得苍白。 “阿珞,你怎么了,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麽多年了,难道你还要有事瞒着我吗?”平西霍一把抓住了璃珞颤抖的双手。 “平郎,我……”璃珞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 “阿珞,我们之间难道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平郎,你可知西域的婆娑门?” “据说是西域的一个门派,一门都是女子,她们都是用毒高手” “海菲花是西域婆娑门的圣花,我和阿姐本是婆娑门之弟子,按照门规我和阿姐必定有一人要成为婆娑门的圣女,本来我不该做圣女的,但姐姐却在抽签圣女的签上命人做了手脚,结果我被当选婆 娑门第二十一代圣女,而阿姐却不在列,平郎,你可知,圣女是不允许结婚的,圣女必须终身为婆娑门守着贞洁,可是我十四岁那年被嘟嘟引诱出婆娑门…” “道这麽多年过去了,他们还是不能放过我吗”璃珞说着就大哭了起来。 “难道春儿的事情也是婆娑门做的?”平西霍马上联想到了木言的头上。 “也许春儿也是被他们抓的,毕竟春儿是阿姐的孩子”璃珞说着哭了起来。 “可是倩林妃身在琉璃塔啊,毕竟她是当今怀国的皇妃,难道婆娑门敢动她?” “婆娑门在西域有很高的威望,就连西域各国的君主都让她们三分,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妃子呢?” “正因为我和阿姐都没有做这个圣女,所以婆娑门寻上门来了,我怕自己会连累你的……”璃珞心中充满了愧疚。 “老爷,老爷,不好了,不好了”平府的管家平贵突然闯了进来。 “慌里慌张的成何体统?”平西霍大声的斥责着平贵。 “老爷,我,我……”平贵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一侧的璃珞,不仅大感意外。 “快说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平西霍很是着急。 “平贵见过三夫人,三夫人安好”平贵想璃珞势了礼。 “快跟你们老爷说啊,没看到你们老爷正急嘛”璃珞劝慰着,生怕平西霍有个好歹。 “老爷,你听了可要挺住啊,三公子,三公子,他不见了”平贵哭丧着脸说了起来。 平西霍的身子马上摇了一下,一个不稳跌在了地上。 “平郎,平郎……”璃珞哭着喊了起来。 “老爷,老爷,你可要保重啊……” 木言一连掀了两个小铁屋的牛皮帆布,虽然有点恐怖和恶心,但却再也没有了退缩的心,反而更加剧了她的探知欲,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就是木言的性格。 在揭开倒数第二个小铁屋的牛皮帆布前,木言还是用心着实的思量一番,木言觉得这里面应该是猴子一类的动物,也许就是那传说中会讲“人话“的猴子吧。木言“嗖”的一下就撤下了那牛皮帆布 ,令人震惊的是,猴子没有一个,人倒是有一个。一个赤身的小男孩正半坐在那屋子里,狼吞虎咽的吃着一根香蕉,那小男孩猛一见光,立即用双手抱住了头,全身发抖状蜷缩在了铁屋子的角落里。 “喂,小弟弟,小弟弟。”木言蹲下身子,柔声的喊着他,生怕吓着了那小男孩,但那小男孩却始终不语,一个劲的发着抖。 “你莫怕,姐姐不会伤害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被关在这里”木言慢慢的走入了那小铁屋,那柔柔温暖的声音慢慢的渗入小男孩的心灵,他竟然慢慢睁开了那因恐惧而紧闭的双眼。 木言随手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裘皮披风为小男孩仔细的裹好,用芊芊的玉手梳理着那小男孩栗色的长毛卷发,他看起来果真像一只猴子。 “你没有衣服吗?难到你感觉不到冷?”木言用手抚摸着小男孩的额头,那小男孩竟然也温顺了下来,眼睛也直视起了木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79章 徒增烦恼 “我从不穿衣服,习惯了。”说着那小男孩突然用脏兮兮的小黑手捡拾起了刚才掉落在地面的香蕉,接着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香蕉在怀国的冬季可算是稀罕物,但这不穿衣服犹如乞丐般的小男孩竟然吃着香蕉,着实令木言不解。 “小弟弟,我带你出去吧!”木言怜爱的看着小男孩,她突然觉得这小男孩好似不久前刚刚去世的小弟弟怀晓儿时的模样,禁不住哀伤了起来,眼泪也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姐姐,你别难过,我都习惯了,只要给我香蕉吃,我做什么我都乐意”那小男孩的心里只有香蕉,仿佛香蕉就是他的命一般,其实香蕉就是他的命,真要离开香蕉他必死无疑。 “尊敬的小姐,这会说人话的猴子,你看的还过瘾吧!”那刚才在门口售票的小丑突然钻了出来,就像他刚刚消失一样,总是那样的突然而没有声息,但奇怪的是他竟然再也没有戴那顶惹眼的红帽 子……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来我大怀国有什么目的?如果要做什么不轨的事儿休想躲过我这一关?”木言杏眼圆瞪直逼那小丑,一看那小丑就不是什么好货色。 “啧,啧,小姐自己都管不了自己了,还想去管别人的事,我看你是放着“金枝”不做,偏要做“枯枝”,那我就成全了你”说着那小丑就伸出五指就要来抓木言,木言猛一闪身,可惜的是木言不 会武功啊,还是被那可恶的小丑给抓住了。 “你放开我,要不我可喊救命了?到时候叫你死的难看?”木言嘴上不依不饶,暗地里却用脚使劲的踩了那小丑一脚,就听“啊”的一声,那小丑就蹦了起来,原来那小丑脚上并没有着鞋子,只趿 拉着一双木屐。 “哈哈哈”一个声音由远及近,木言定睛一看竟然是方才的那白须老者,这玩杂耍的就是怪,说“闪”就“闪”,说“现身”就“现身”。 “师尊,这丫头刁蛮的很,你看她把我的木屐都踩烂了。”那小丑竟然赤脚踩地,一双手提留着被木言踩烂的木屐,脸上呈现出无辜的样子。 “你狡辩,如若你不抓我,我才不会踩你呢?踩你?我还怕脏了我的靴子呢?”木言一顿抢白,居然当众掏出了一方丝帕,煞有介事的擦起了那牛皮小毡靴,直气的那小丑直哼哼。 “师尊,你看她成心找别扭?”那小丑被气的不行,抡起手上的木屐就朝着木言投了过来。 说是迟,那是快,眼看那木屐就要砸到木言的头上了,只见,刚才那吃香蕉的小男孩,竟然纵身一跃就接住了那木屐,出手之快就如同一只皮猴一样。 “我叫你多管闲事,我叫你多管闲事,踢死你这该死的猴崽”小丑见没出了恶气,反而让木言躲过了这一劫,气不打一处来,走到那小男孩身旁,用脚踢起了那小男孩。 “你一个小丑,欺负一个小孩算什么本事,我还没有找你们算账呢,你倒是先欺负起他来了,为什么要把他关起来,不给他穿衣服,他是一个人,不是一只猴?就算他是一只猴,你也不能说打就打 ,说踢就踢啊”木言上前一把拦住了那小丑,那小男孩又蜷缩着躲到了屋子的角落里了,他是生怕他们不再给他香蕉吃。 “姑娘,这孩子得了病了,一天不定时发作,给他穿上衣服他也撕烂了,而且见人就咬,老夫也是没有办法才把他关了起来”说着那白须老者叹了一口气。 诡异的杂耍,诡异的杂耍人,诡异杂耍班里的诡异小男孩,这些都像磁铁一样吸引着木言的眼球,她不是好奇,也不是图新鲜,她只不过是想救那可怜的小男孩。 “老爷爷,我不管你什么办法不办法的,反正这样对待一个小孩子是不仁义的,我求求您,给他穿好衣服,放他出来吧,毕竟他是一个人!”木言一边施礼,一边用几度哀求的漂亮眸子凝望着那老 者,那老者见她一副天真烂漫的表情,皱着眉头,勉强算是答应了。 “姑娘,我答应你,但老爷爷也有一个请求,那就是你必须加入我们的杂耍班子,七七四九天内不许你离开我们的班子,也不许你和外界有任何的交流,如若不然就恕老夫不客气了!”那白须老者 说完,怔怔的看着木言,他言望木言同意,否则大动干戈就不妙了。 “好,我答应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让这小弟弟追随我左右。”木言一抱肩膀,高高的昂起了她那高贵的额头,哼,讲条件,谁不会我这有的是条件。 “那姑娘可要有苦头吃了,他犯起病来,很凶的,谁也治不了的!”白须老者摇着头,又叹息了起来。 “我不怕吃苦,有病的人也有和正常人一样的权利,凭什么他们就得忍受关押和肆虐的痛苦。”木言大气凛然望着那老者,仿佛自己是一个救世主。 其实,在木言的心里埋着一个死结,那小男孩和小弟弟怀晓儿时长得太像了,木言幼年虽有父王的万千宠爱,但始终摆脱不了其它兄弟姐妹的妒恨,还有王庭后宫里后妃们的私下讥语,明里他们爱 她,宠她,暗里却是恨不得木言不见好,原因就是她是倩林妃的女儿。而二王子怀晓却对木言好无芥蒂,在木言的心里,怀晓就如自己一奶同胞的弟弟一样,木言也深深的喜爱着这个弟弟,可惜他还不 到束冠之年就夭折了。 想到这,刚才还凌厉风行的木言,突然一下子悲由心生,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姐姐,姐姐,你怎么哭了?那丑家伙要再用鞋子投你,我犯病的时候一定把他给撕了”小男孩跑到了木言的跟前,用力的拉扯着木言的衣襟,眼神里满是关心和疼爱。 “姐姐没哭,真的没哭,是沙子不小心吹进了眼里了。”木言说着,用手抚摸着那小男孩的头,小男孩不好意思了,竟然顺势倚在了木言的身前。 “小丑和那老爷爷呢?怎么又不见了?”木言惊奇的询问着小男孩,不知道何时他们怎么又消失了 阳光把积雪慢慢的融化,此时的互市宛如一堆烂泥场,踩上去吧唧吧唧的,木言狐疑着那小丑和白须老者怎么就闪的如此之快呢? “姐姐,你一定很好奇他们去那里了,是吗?”小男孩趴在木言的背上小声的低语着,他貌似晓得一样。 “是啊,他们又不是神仙,怎么说出现就出现,说消失就消失呢?真是活见鬼了!”木言低下头,把那小男孩使劲的往背上一颠,他都快溜下她的背了,这小家伙,贼沉。 “姐姐,我一会再告诉你吧,我快犯病了,我怕你吃不消”小男孩的心一下子落寞了下来,他真怕木言见他犯了病的样子会不要他了。 “小弟弟,莫怕,春儿姐姐说到做到,既然姐姐答应照顾你,就会遵守我的诺言决不舍弃你!”木言的这袭话果然说到了小男孩的心里去了,小男孩哽咽了起来。 “哇”的一声那小男孩竟然哭了起来,木言的心里一软也跟着哭了起来,仿佛她俩就是一对没人要的亲兄妹一般。 “都不哭了,你看前面那竹竿子上还挂着棉衫,我去给你挑几件。”互市上的人虽然不见了,但互市上的物什却还在,那在风中摇曳的长衫仿佛在召唤着这对可爱的姐弟。 木言费力的把小男孩放在了木案子之上,转身挑了一套厚实的棉衫,又见小男孩坐着的木案子之上竟然平放了几套内衫,禁不住欣喜了起来,看来这互市上的物什还是一应俱全的呀! 木言背转身,让那小男孩穿起衣服,毕竟自己是一未出闺的女儿家,性格再开朗,也是会难为情的。 “春儿姐姐不用了,一会我会犯病,这衣服也就废了,索性我不穿了,反正我习惯了不穿衣服,我不怕冷!”小男孩盯着木言的背,眼里闪着泪花,他抚摸着眼前的衣服,真的怕自己一会就要把这 暖暖的棉衫给撕烂了。 “不要老把犯病挂在嘴边,你要记住你是一个正常的人,只不过有时候和别人有点不同,但是你也有享受人生的权利”木言转过了身子,耐心的说着,这是她的心里话,小男孩又一次流下了眼泪。 “春儿姐姐,你真好,我穿”小男孩含着眼泪穿起了衣服,他突然感到温暖了起来,虽然他从不穿衣服。 木言细心的帮小男孩整理着棉衫,木言突然发现这小男孩其实长的也蛮俊美的,就是脸有点脏,头发也乱了点,一低头竟然发现他还赤着脚呢? “小弟弟,你等我啊,那边是一鞋摊,我去取一双毡靴来”木言说完就飞跑了起来,全然没有注意到疾奔过后飞溅的泥点已经弄脏了自己的衣衫,她只想为小弟弟尽快的取来那毡靴,当木言取来毡 靴,猛然发现却不见了那个可爱的小弟弟 “小弟弟,小弟弟”一声声的呐喊,始终不见他回应,木言寻遍整条互市也不见他的影子,他到底去了哪儿呢? “他离开你了?一个犯病的猴崽子值得你这样爱护吗?”那可恶的小丑永远说着可恶的话,不知何时又“闪”了出来。 “他再猴,也比你强,你是个邪恶的丑东西,你肮脏的心灵怕是要污染了你这套白衫,我看你根本不配穿白衫!”木言咬着牙齿咒着这可恶的小丑,他凭什么说人家不值得爱护,难道就那些道貌岸 然、裹了一身仁义道德的“人”才值得爱护吗? “枯枝丫头,我看你特喜欢抬杠是不,你要是喜欢抬杠,明天的的杂耍表演任你发挥、任你抬,我看你纯粹就是个不知道好歹的傻丫头。”那小丑转身竟然离去,脚上依然趿拉着那双木屐,不过头 上的红帽子不知何时又被他“闪”了回来。 “呸,呸”木言啐了一口那小丑,手里紧握着那双牛皮毡靴,继续寻找那可怜的小男孩。 “喂,师尊要见你,去不去随你”落寞的互市又传来了那小丑的声音,但却早已不见了他的人影。 木言找不到小男孩,只好又回到了那所谓的杂耍班,当走到最后一小铁屋的时候,竟然见那白须老者早已等候在那里了。 “姑娘,我说过了不许你离开这里,你为什么不听呢?”老者捋着胡须询问着木言,他好似对木言带着小男孩出去逛很不满。 “你,你,你又把他关了起来”木言急忙跑到了先前小男孩被关的小铁屋子里,手起帆布落,他竟然真的又被他们关了起来。 “小弟弟,你怎么了”小男孩再次又打了赤身,先前的衣服竟然被撕成了碎片,满屋狼藉的铺满了地面。 “姐姐别过来,我要犯病了,我怕伤害你。”小男孩的面部突然狰狞了起来,一头栗色的卷发随即竖着了起来,满眼都是杀气,手用力的撕扯着自己的身体 “老爷爷,我求求你了,你救救他吧,他这样迟早会毁了自己的”木言几度哀求,那白须老者丝毫不为之所动,仍然坚如磐石似的矗立在原地。 “不是师尊不救他,是没法救,那猴崽子要是不发泄够,他就会咬人”还没等小丑说完,那白须老者白了那小丑一眼,小丑吓得赶紧闭上了嘴。 “姑娘心底善良,见不得那小儿自虐是吗?好吧!丑儿,你去帮他解决一下痛苦”老者手挥了一下,那小丑随即从身后拿了一木棒,大步迈向了那小铁屋 小男孩说完,木言不由的恐惧了起来,世间果真有这样可怕的事情,她小的时候一不睡觉,照顾她的阿米嬷嬷就吓唬木言,如若小孩子不听话,就送给狼人把血都挤干了做药引,那样就再也见不到阿米 嬷嬷了。每次木言都带着恐惧的心慢慢入睡了,直到今天想来来木言都有着些许的害怕,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小弟弟,那我们逃吧,我带着你逃出你师尊的魔爪?”木言紧紧的握住小男孩的手,她想解救他,也想解救自己。 “春儿姐姐,我不能走,我一旦走了就再也没有言望找到我的亲生父母了,只有师尊和范丑儿知道我的出身,我不想放弃,但我也不想再害那些无辜的小孩子了,我不想他们也死去,从此见不到父 母,可我也不想死,也许我得了这样的怪病就是老天对我的惩罚”小男孩说完就大哭了起来。 “不想受惩罚就乖乖的听话,不该说的就不要多嘴,不该知道的,知道了反而徒增烦恼。”远处传来了那白须老者的声音,声声震颤着小铁屋子,让人不由的害怕。 小男孩紧紧的依偎在木言的怀里,瑟瑟的发着抖,一双大眼睛无助的看着木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80章 突闻笙歌 “别怕,有我呢,姐姐会保护你”木言紧紧的抱住小男孩,脸儿贴到了他的头发上,心也咚咚的跳的厉害,也许木言也在害怕。 “给你,你们俩都给我放老实点,不要惹事,要不师尊会对你们不客气的。”突然那小丑进了小铁屋,随手扔进了一个包裹。 木言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套崭新的棉衫,急忙让小男孩穿上了,即使是死也不能冻着死,不穿白不穿。 夜里,忽然刮起了东北风,呼啸的风声就如狼嚎一般,小男孩不禁本能的靠近了木言。 “怎么了?你害怕?”木言询问着。 “姐姐,我怕,每当风起的时候师尊就要做药引了,我怕”男孩哆嗦着,吓得木言心里发毛。 “他们在那里行凶?”木言问道。 “两天前,师尊要我去捉了一个,但没有让我立即杀了,师尊就把他关在了下边” “哪里?下面?”木言睁大了双眼,惊奇的看着小男孩子。 “姐姐,风起了,风起了,师尊要杀人了,要做药引了!”男孩子栗色的头发骤然竖了起来,整个身子抖得更厉害了,一双手紧紧的抱着木言的身体。 “莫怕,莫怕,有姐姐呢,告诉姐姐他们在那里行凶?”木言的后背不由的发凉,抽出一只手用力的拧了一下自己的耳朵,以此告诫自己不要害怕。 “这杂耍场地下面有一个是一个迷宫,他们就在下面,他们有时候见首不见尾,其实他们是在迷宫里行走”男孩子喃喃的说着。 呼啸的北风偶尔和着凄厉的惨叫声,声声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木言的手变得冰凉,其实她也害怕。 “小弟弟,我们去救他吧。” “不,我怕,我怕” “你,你想过没有,要是有一天师尊捉不到小孩子了,他也要你去做药引,那你该怎么办?”木言的一句话让小男孩沉默了好半天,他在做着思想斗争。 “好吧,既然姐姐不怕,那我就陪同姐姐一起去”小男孩明知道是徒劳,但还是应允了。 小男孩带着木言走到了先前那个饲养毒蛇的小铁屋前,用力的扯下了那铁屋的帆布帐幔,马上一群绿油油的眼睛就直逼了上来,木言吓得本能的后退了几步。 “姐姐莫怕,看我的。”小男孩说着变戏法似的掏出了一个小小的葫芦丝,和着呼啸的风声吹了起来,马上那些绿油油的眼睛本能的就蜷缩到了一个角落,就连梁上悬着的那个大个的眼睛也一并蜷 缩了起来。 小男孩拉起木言的手,踏入了蛇屋,快速的掀开了屋子中央的一个大石盖,原来下边是一个洞,两个人迅速的跳了下去,头上的大石盖随之又闭合上了。 木言感到呼吸急促,有点眩晕,任凭小男孩拉着自己的手在迷宫里穿梭,不一会小男孩放慢了速度。 “姐姐,他们就在前面,你真的不怕吗?”小男孩此时反而成了一位护花使者,与先前害怕的样子迥然不同,也许他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 “我求求你了老爷爷,您就放我回家吧,我阿妈还等着我给她煎药呢?呜呜,呜呜”一声声的哀号和哭泣声从前方传来。 “姐姐,快点,他们要动手了” 木言和小男孩透过微弱的灯光,向里望了进去,只见那白须老者面带白狐面首稳稳的坐在那里,脚下木桶里的赤色液体不断的在晃着 一股股的腥味夹杂着人痛苦的呻吟声不断的传入他们的耳朵里,小男孩忙低下了头,一双手紧紧的抱着木言的一只胳膊。 木言用手摸了摸那小男孩的头,嘴巴紧紧的咬住了自己的双唇,眼睁睁的看着那范丑儿把一根根竹签扎入那受害人的指尖里,鲜血顺着竹签流了出来,分别滴入下首的两个瓷瓶中,声声的惨叫让人惨不忍睹。 “姐姐,他们要杀他,我们”小男孩低声说着,头始终没有敢抬起来,他不敢去看那场面,是他害了人家。 “师尊,风已经起大了,我们是不是该动手了?” “嗯”那白须老者站了起来,手里托着刚才那两个瓷瓶,不慌不忙的转入了内室。 “咣”的一声,那被捉的男孩的身下裂开了两道巨石,吊着被捉男孩的绳子被一寸寸的放下,直至要嵌入那两道巨石之间 “小弟弟,他们把他嵌入石头间干嘛?难道这下面还有迷宫?”木言白痴了起来,她又怎么会想到他们能做出这样惨无人道的事情? “姐姐,他们要他全部的血” 木言听小男孩说完,身子本能的向后退了两步,头感到一阵眩晕,幸好被小男孩拖住了,她绝对不能容忍这样的惨剧在自己面前发生。 “姐姐,怎么办?”小男孩直视着木言,询问着答案。 “救他!”两个字铿锵有力,没有给自己任何的回旋之地。 “咣”的一声,木言踢开了门,她突然变得不在害怕,一双逼人的美目冷冷的直视着那要行凶的范丑儿。 “谁要你来的?我警告过你不要多管闲事,你是不是活腻歪了!”范丑儿一见木言马上放下了绳索,随手捡起了小木几上的短剑刺向了木言。 “住手?”内室传来一声吆喝,随之短剑哐啷的掉在了地,木言并没有一丝的躲闪,她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 “师尊,她见了不该见得东西,让我把她的眼睛做了!”范丑儿恶狠狠的望向木言,恨不得把她撕了。 “丑儿退下,不得无礼”白须老者手里依然托着那两个瓷瓶步出了内室,烛光摇曳下他的白狐面首让人感到异常诡异。 “我不许你害人!” “本座知道你出身高贵,但你别忘了这不是你的王庭?江湖上还没有哪个人敢呵斥我白面狐首的?”说着那白须老者的声音突然变得年轻了起来,仿佛变了另外一个人似的。 “师尊,无论这丫头是什么出身,她要是敢坏了师尊的好事,我范丑儿第一个就宰了她。” “闭嘴,你给我退下!”范丑儿只好又退了下去,眼睛却恨恨的盯着木言。 “这孩子的命好,遇到了你这丫头,本座答应你了,不杀这孩子,把他放下来”白面狐首命令着范丑 儿。 “师尊,不能放了他” “你敢违抗师尊的命令?”白面狐首冷着脸。 范丑儿气恼,但又丝毫不敢违抗师尊的命令,只好把那吊着的男孩放了下来,那吊着的男孩落地后早已瘫在了地上,也就有一丝气息尚存。 “丑儿,把这猴崽子吊起来!”白面狐首猛一转身,指着小男孩就阴森的冷笑了起来,放一个必定要候补一个,他从不做亏本的生意。 “你怎么不讲信用?你答应过我放过小弟弟的?”木言急的大喊了起来,她原本想救一个,没有想到却害了另一个。 “本座提醒过你,不想受惩罚就乖乖的听话,不该说的就不要多嘴,不该知道的,知道了反而徒增烦恼,难道这些话你都忘记了?” “我不管你是什么白面狐首,黑面狐首,我不许你害人,要是你害人,我,我,我和你没完”木言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个恶魔,但她从不认输。 “好,好,好丫头,你的秉性和我的徒儿到是一个样,那本座只好得罪了”说着那白面狐首隔空就把木言打倒在地。 一旁的范丑儿见师尊终于对那丫头动手了,不由得心里得意了起来,一步就跳到了木言的身旁。 “丑儿多谢师尊为丑儿出气,请师尊把这丫头赏给丑儿吧!”范丑儿跪了下来,他有自己的打算,他屡次遭受木言的抢白侮辱,早就忍无可忍了,他心底正在盘算着怎么折磨这丫头。 “不行,这个丫头你不能动,我自有用处!”说着那白面狐首哈哈大笑了起来,一个罪恶的报复就要开始了,白面狐首沉浸在自己即将要创造的杰作中。 “姐姐,姐姐”小男孩哭喊着,眼睁睁的看着范丑儿拖走了木言,那范丑儿的手还肆无忌惮的在木言的身上揩着 “丑儿不许放肆,这丫头我要送给你小师弟,她就算是你小师弟的妻了,难道你也要欺吗?”白面狐首早就发现了范丑儿的不轨,一连瞪了他好几眼,范丑儿都没有发现,只顾色迷迷的盯着眼前的秀色 了。 “什么?师尊,你要把她送给小师弟?”那可恶的小师弟可从没叫过你一声师尊,岂不太便宜了那小子,这话范丑儿是不敢说出口的,只有在心里嫉妒的要死,以往这样的美差都是他范丑儿莫属, 没有想到那新来的小子竟然抢了自己的好事。 “丑儿,师尊不会亏待你的,师尊以后会为你物色更为标致的美人,这丫头我自有妙处,她是本座最好的戏码,她就要为本座上演一出天下最好看的戏,你就等着和本座看好戏吧!”白面狐首冷笑 着,那笑声犀利,穿过冷寂的夜,让人听了是那样的阴森和恐怖。 范丑儿心里直冒酸水,他知道那是师尊安慰他,但也敢怒不敢言,毕竟他受师尊的恩惠已久,偶一不在受宠心里的确不是滋味,范丑儿只有把气撒到了木言的身上,只见他用力的在木言的俏脸上拧 了一把。 “你们要干什么?快放我下来!”不知道是木言自然醒来了,还是范丑儿用力过猛把木言给拧痛了,反正木言是真的醒了,见范丑儿横抱着自己,不由的大喊了起来。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你们要带我去哪里?小弟弟呢?小弟弟呢?你们这群混蛋”木言挣扎着,弄得范丑儿满身是汗。 “丫头,你放老实点,要再闹,小心我也挤干你的血。”范丑儿大声呵斥起了木言,没有师尊的命令他也不敢擅自把木言放下来,两个人一路挣扎着前行着。 “你再不放我下来,我可不客气了”说完木言转过头,使劲咬上了范丑儿的手。 “哎吆,你属狗的吗?你以为我乐意抱你啊?”疼得范丑儿嗷嗷直叫,一下就把木言扔到了地上,这下可轮到木言吃苦头了,木言滚落地面时被摔的头冒金星。 “连个女人你都抱不住,还整天想着讨老婆?”远处传来白面狐首的声音,其实他人早已在几丈之外了。 木言才不理睬他们呢,从地上迅速的爬了起来,就扑向了范丑儿,闭着眼睛对那范丑儿一顿狂扁,范丑儿没有想到木言敢出手打自己,一时愣在原地,当下就被木言劈头扇了几个耳光。 “妈的,你这丫头好不知死活啊,竟敢打老子,看老子不收拾了你!”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根鞭子 范丑儿手起鞭落,木言的衣衫顿时绽开了几道,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让人犹生怜意,木言口里不断的骂着范丑儿,就连范丑儿的八辈祖宗都被木言扯骂了出来。 范丑儿本想抽几鞭子解解气就罢了,没想到这丫头却不知死活,嘴上骂的难听至极,范丑儿不禁闹羞成怒,一股怒气夹杂着欲望喷涌了上来,上前一把就把木言摁到在地。 “死丑子,臭无赖”木言誓死护体,她心里明白自己陷入绝境了。 “我要你狂,狂,看我不把你了”范丑儿如恶狼一般,满眼的怒火,似乎白面狐首的话在此时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没用的东西”话音未落,范丑儿已趴在了十米以外了,白面狐首如鬼魅般早已站立在了木言的身前。 “丫头,本座今日不让你受辱,你要自重,乖乖的听话!”说着随手扯下了身上的裘袍扔到了木言的身前,如风般飘走。 木言狼狈至极,快速用裘袍裹了身子,紧咬贝齿,一跌一撞的跟在他们身后。 不知在迷宫中步行了多久,木言感到全身酸疼无力,累的一屁股就坐了下来,再也不想起来。 “你走不走,再不走,我可要对你不客气了,师尊他老人家是不会第二次救人的!”范丑儿用手做出抓的姿态,一双眼睛色迷迷的盯着木言的胸部。 木言用力裹了一下裘袍,站了起来,又继续跟着他们行走,心里一横,看你们能玩出什么奇特的花招来。 “丑儿,把她的眼睛蒙好。”白面狐首随手扔了一块蒙面布,范丑儿接住蒙面布就走向了木言,把木言的眼睛蒙了个严严实实。 木言一只手牢牢的抓着范丑儿的短剑鞘,另一只手掩着胸前的衣衫,一步步艰难的的被他们牵引着走向那黑暗的深处豆蔻年华,芳姿绝世,怎料它世事无常期? 那年初遇,一见倾心,却不见归去来辞兮 黑暗的前方却传来笙歌阵阵,随着风儿飘进人的心扉,句句拨动心弦。 被蒙着双眼的木言疑惑不解,不知他们要带自己去往何处?这地下怎会突闻笙歌? “师尊,我们到了,这丫头怎么处理?”就听那范丑儿对白面狐首说着,短时间的沉默,并不见那白面狐首回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81章 我不是故意的 “既然目的地到了,就请把我的蒙布拿下吧!”木言心想终于停下了,要不自己非得累晕了不可。 “不行!丫头还得再坚持,到了该揭蒙布的时候,本座自然会给你揭开。”说着他们继续前行,木言跌跌撞撞的跟在他们身后,手都快被范丑儿的剑鞘勒麻了。 越往前走,木言感到越亮堂,难道已经出了那地下迷宫了?那笙歌声却不见了,不知刚才笙歌传来的地方是在地下还是在地上。 茫然间被木言感觉被带到了一个屋子里,被人安置着坐下,门还被上了锁,木言一把就把蒙面的布儿扯了下来,原来抓剑鞘的对方早已不是那范丑儿了。 “你们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该死的东西,青天白日的竟然敢幽禁良家女子!”木言用力的摇晃着那木门,铁锁哐当哐当的在响彻在这个令人烦恼的清晨。 任凭木言把手腕都要晃断了也不见个人毛,人都貌似蒸发了一般,木言想到了跳窗而逃,赶紧跑到了窗子下,只见窗子死死的被钉住了,根本弄不开,气的木言直跺脚,她还在担心着被囚在迷宫下的小弟弟。 折腾了一番,走了一夜的路,木言乏极了,索性趴在榻上养精蓄锐起来,没有想到这一趴下就再也没有起来,她竟然睡着了。 直到那范丑儿带着一媒婆闯了进来,木言才揉着惺忪的眼睛被惊了起来,她都有点迷糊了,怎么自己就睡着了呢? “丫头,师尊疼你,给你找了个好郎君,要我带你去相亲?”范丑儿一脸的妒意夹不怀好意,酸溜溜的望着木言。 “相亲?这是那跟哪儿啊?你们算老几啊,凭什么决定我的终身大事!”木言脸憋得通红,又好气又好笑,难道惨无人道和非常可笑是亲哥俩吗? “姑娘,看你长得貌美如花,也到了适婚的年龄了,尊主为姑娘挑选的人绝对是上上之品的”媒婆满脸陪笑,手扶着头上的大红花,扭扭捏捏的走到了木言的眼前,伸出一双老手就要抓木言的臂膀。 “你躲开?不要碰我,要嫁你去嫁!” 到了掌灯的时候,也不见有人来,更别提什么相亲的事儿了,木言饿得肚子咕咕的叫,心里只骂这些人,终于忍不住了,还是招呼起了那令人厌恶的范丑儿。 “喂,范丑儿,范丑儿,本小姐饿了,给我弄点吃的去!”木言向门外吆喝着,却不见有人应声,难道他们都死去了,怎么没有一个说话的。 木言从门缝中用力的往外张望,不看不要紧一看气的要死,只见门外二尺远的地方竟然摆放着饭菜,木言此时心里明白了,这范丑儿是故意刁难自己,饿自己,不让自己进食。 木言全身无力的躺在了榻上,她突然想起了王庭御膳房里的玫瑰烤鸭,那个烤鸭真好吃还特好闻,越这样想肚子越是咕咕叫的厉害,突然想起那媒婆喜姑留个自己的小册子,不仅顺手从绣枕摸了出来,木言心想如果这小册子能吃那该有多好! 怎料室内昏暗,什么也看不见,木言气的把那小册子随手甩到了塌上,刚想起身向门外瞧瞧去,就听到门外有开链锁的声音。 “丫头,饿坏了吧,我就是要看看饿肚子的某个人还耍不耍酷?”说着那范丑儿端着一碗雪白的米饭就步入内室,旁边还有一个提着灯笼的小厮。 木言见那雪白的米饭上还趴着一块大大的红烧肉,还有稍许辣炒冬菇片,木言不由的咽了一下口水,肚子叫的更响了。 “你来做什么?”木言瞟了一眼那范丑儿,故作不理睬的样子,其实木言恨不得扑上去抢了那碗诱人的米饭。 “给你送饭啊,你不饿吗?,好,既然你不饿,那我多此一举了。”说着就把米饭倒在了地上,末了还用脚使劲的碾了数下,那范丑儿脚上依旧穿着那双令人生厌的木屐,一双眼睛贼笑的望着木言,他在报那日羞辱之仇。 “你,你,你太无耻了”木言肺都要欺诈了,她还从没有受过这样的待遇,但还是按耐着愤怒把火气压了下去,木言明白这不是逞强的时候。 “你乐意碾就碾好了,反正饿死了我,我也就解脱了,只是你师尊那里你是不好交待的吧!”说着木言做了一个头有点晕的姿势。 范丑儿心里一算计,自己整这丫头确实也不能太过了,如果这丫头真要有什么闪失师尊必定不会轻饶了自己。 “好吧,难得我这个人心善,怕饿坏了你这娇模样,来人啊,去厨房给姑娘端膳“ 把饭菜端来了,也为木言的室内上了灯,木言背对着可恶的范丑儿饥饿的吃了起来,木言心想着只有填饱了肚子,有了力气才能和他们斗。 “丫头,没人和你抢食,小心别噎死了”此时的范丑儿眼瞅着木言,怎么也不像个金枝玉叶,道似个娇纵恣肆的小无赖一般,随话说落难的凤凰不如鸡,也许就是这个道理吧! “丑哥哥,我吃饱了,春儿谢谢你啊!”吃饱饭的木言脸色看上去好看多了,一幅慵懒的样子,让人着迷。 “什么?丫头,你叫我什么?”范丑儿怕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眼前的可人竟然如此的爱称自己,范丑儿顿时心里似抹了蜜糖一般的的甜蜜。 “叫你丑哥哥啊,不叫你难道是叫小狗子吗?”木言一双美目直勾勾的盯着范丑儿,一双芊芊的玉手把玩着如丝的秀发。 听到美人一嗔,范丑儿不禁痴了,平生第一次遭女孩这样冷热两极互换的待遇,还真是平生头一遭。 虽然这些年跟着师尊少不了艳福消受,但像木言这样的情调的女孩儿还是第一次遇到,那范丑儿不禁心旌荡漾了起来 “丑哥哥,都是春儿不懂事屡次冒犯了您,还请哥哥原谅春儿的无知,春儿既然答应入到贵师尊门下那咱们就是一家人,以后春儿还要仰仗丑哥哥多多关照呢?”木言说完,顺势为那范丑儿斟了一杯小厮刚刚送进来的茶水。 范丑儿目不转睛的盯着木言绝世的姿容,痴然而又顺从的从木言的手上接过茶具,一饮而进。 “妈呀,烫死我了,烫死我了”范丑儿被木言斟的热茶烫到了喉咙,一下就从裘椅上蹦了起来,一个劲的用手扇着自己的喉咙。 木言看到范丑儿的丑态,心里都快乐开花了,心想不热还不让你喝呢,谁叫你好色,好色就要挨烫,要的就是这烫猴的效果。 “丑哥哥,你没事吧,都怪春儿没有提醒你这茶还热着呢?”木言说着甩出了一方丝帕,轻轻的就为那范丑儿揉起了喉咙。 范丑儿受宠若惊,欣然的消受着美人的恩惠。 “丑哥哥,刚才喜姑婆子给了春儿一好东西,春儿不敢独观,春儿邀请丑哥哥一同观望如何?” “好啊,好啊,既然春儿妹妹如此有心,那哥哥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那范丑儿听了木言的一席话,顿时精神一震,喉咙好似也不疼了,手一挥就把跟着的两个小厮打发了出去。 “丑哥哥,那物什被那喜姑婆子藏掖到睡塌的里侧了,不如丑哥哥帮春儿拿将出来。”木言嘟着小巧的嘴巴向睡塌努了又奴。 “好啊,好啊,丑哥哥我非常乐意为妹妹效劳!”范丑儿连忙就爬上了睡塌,嗅着木言刚刚躺过的地方,心里美滋滋地,手在寝被下翻了又翻,就是什么也找不到。 “我找不到啊,到底在哪儿啊?你是不是记错了?” “没有啊,喜姑就是放在那里的啊,是不是掉到了塌下边去了”木言探了探舌头,心里却砰砰直跳。 “那我看看睡塌下边。”那范丑儿说着就下了榻,趴在睡塌下向塌底张望。 木言见时机到了,抄起身旁的一小坐几冲着范丑儿的头就砸了过去。 哐当一声,那范丑儿就被木言打倒在地了,木言嘴里默念着阿弥陀佛,使出吃奶的力气把那范丑儿拖到了睡塌上,盖上寝被,做出是自己睡觉的样子,随手把那喜姑婆子给的小册子也揣到了怀里,撒开腿就跑了出去。 也该着木言走运,跟着范丑儿守门的那两个小厮竟然也不在,木言大模大样、畅通无阻的就出了大门。 木言顺着沿路撒着的小石头,一路走了下去。 原来在地下迷宫,范丑儿把木言摔将到地上的时候,木言正好趴在了一堆乱石之中,木言趁范丑儿不注意,偷偷的抓了些许石子揣在了怀里,这样跟着他们一路走来,也就撒了一路的石子。 木言快步的行走着,恨不得一下就飞到刚才的迷宫中,她惦念着迷宫里被吊着的小男孩。 当木言行驶到大约是迷宫的中段位置的时候,又突闻那旌歌阵阵,那声音柔肠百转貌似从迷宫右首的一条小曲径传来的,木言虽然好奇但此刻不是猎奇的时候,禁不住再次加快了步伐。 “春儿姐姐,春儿姐姐,你来救我了”被吊着的小男孩兴奋的喊了起来,感动之余也留下了眼泪,世间还真的有人如此的真心对待自己,在师门中自己一向就是个无人问津的猴崽子,但这个初识的姐姐却拿自己当做亲人一般对待。 “我马上放你下来,你还好吧?”木言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的解着绳子。 “我没事,这只不过是小菜一碟,我还消受的起” 小男孩的一个“消受的起”逗乐了木言,禁不住的用手戳了一下他的脑门,嗔着说:“真是个皮猴儿子”。 小男孩被放了下来,一下就躺在了地上,“好累啊,吊着的滋味真不好受呀,还不如让我挨顿揍呢?”男孩叹着气,好似特无力的喊着。 “小弟弟,先前那个被捉的男孩呢?”木言突然想起了那个十指头被钉竹签的男孩了,不知他去了哪里。 “死了,你们走后,师尊又折了回来,一探他鼻息他吓得早已咽气了,如果他能再坚持一下就好了,可是”小男孩没有再说下去,归根结底是自己害了人家,还有什么资格去论一个亡者呢? “各有天命,小弟弟也不要再悲伤了,我们快逃吧”木言心里想着白面狐首行踪诡秘、如鬼影般飘来飘去的,说不定他早已发现自己逃掉了 “对,春儿姐姐,我们快逃出去。”小男孩挣扎着站了起来,怎料被吊的久了腿脚早已麻木了,刚刚站起来的身子,接着就瘫在了地上。 木言顾不了那麽多了,背起小男孩就走,小男孩附在木言的背上,嗅着木言身上如兰般的气息,觉得好温暖好温暖 “小弟弟,你就没有名字吗?” 一阵沉默,小男孩没有说话,过了好久才说了一句,“他们都叫我猴崽子,我没有名字。” 可怜的孩子,连个名字都没有,更不用提有姓氏了。 “姐姐为你取一个名字,如何?” “好啊,好啊,春儿姐姐待我如同亲姐姐一般无二,春儿姐姐如果肯赐名于我,我欢喜的紧!”小男孩的眼睛亮亮的,在他的心中早就把木言看做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你生性顽皮,又动作敏捷,不如,不如,叫你小皮,你意下如何?” “小皮,小皮,小皮猴,妙的很,姐姐,我就叫这个名字了,我有名字了,我有名字了”小男孩竟然兴奋的从木言的背上跳了下来,欢呼雀跃的蹦了起来。 “小皮,你有力气了,这有名字和没名字就是不一样吗?”木言瞅着小皮笑了起来。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小皮不好意思的抓起了头,讪讪的笑了起来,原来木言早已知道他已经没事了,但还是坚持背了他一段时间。 其实小皮也早就想下来自己走了,只因贪恋着木言身上那如兰的气息,还有那温暖的如母亲般的背 “你这个小皮猴子啊,知道沾姐姐便宜了。”木言嗔着。 小皮被猜中心事,懵懂的他,顿时脸也红了。 小皮虽是个男孩子,但他已经到了懵懂的年龄,这次如果能侥幸逃脱,出去的第一件事就是要为小皮寻一个好的去处,如果任由他在江湖散漫,怕是他要学坏的。 “春儿姐姐,春儿姐姐,我们快走吧,要不然师尊追上来了,我们就跑不出去了”小皮拉着木言的衣袖,催促着她。 “小皮,我们还是从蛇屋逃走吧,我来的路是断然不能走了,如果白面狐首发现我逃了,必定会沿着我回来的路追来的。” “姐姐说的对,我有着葫芦丝,那蛇儿是顿然伤不着我们的。”小皮拉起木言的手,左拐右拐的,不一会就到了蛇屋之下。 小皮刚要去扳动机关,移去石屋的底盖,就听到上面传来了说话声。 “八成那丫头就在迷宫之下,我断定他是不会舍弃那猴崽子的,你们给我把石盖移开”两人一听是范丑儿的声音,都吓了一大跳,这麽快就追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82章 我找到出去的路了 两个人马上就调转回头,迅速的沿着木言先前回来的路逃了下去。 “姐姐,他们怎么来的如此之快?你不是说你把那范丑儿打死了吗?”小皮一边跑着一边问着木言。 “我也不知道,我就看他倒下了,还以为他死了,自己还伤心了一阵子,我,我,从没杀过人,难得他活了,要不,我良心上也过意不去”木言的心情很复杂。 “姐姐,像范丑儿这样的坏蛋就是杀了也不足惜,如果小皮有一天有了机会,我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这范丑儿”小皮想起范丑儿对自己的种种虐待,是他害的自己从小就离开了双亲,长这麽大都不知道谁是自己的父母,自己连个名字都没有 “也许吧,是我的心太软了,不过小皮,姐姐言望你有一天如果真的变得强大了,也不要随意的伤害无辜。” “是,春儿姐姐教诲的是,小皮谨记在心。” “小皮,你说他们既然从后路都包抄了过来,是不是我来的路,他们已经在前边堵截上了”木言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春儿姐姐说的有道理,先停一下”小皮连忙把身子附在了迷宫的地下,耳朵倾听着动静,”姐姐,不好,听声音前后都有人,我们被他们堵上了 “好小子,说的没错,你们以为果真能逃的出这迷宫吗?”一个诡秘的声音传来 “姐姐,师尊到底是追上来了,怎么办?”小皮紧张异常,脸儿变成了酱紫色,手也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 “小皮,你怎么了?你怕吗?”木言紧紧的握住小皮那冰冷的手,看来小皮是真的怕他师尊,脸都变色了。 “姐姐,小皮不怕,只要是和姐姐在一起,就算让小皮赔上自己的性命,小皮都心甘情愿。”小皮咬了咬双唇,一脸坚定的望着木言。 “那姐姐要你不要放弃,一定要和姐姐一起逃出去,你能做到吗?” “我能,我,我能!”小皮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和木言扣着手继续跑了起来。 “小皮,刚才姐姐回来之时,见迷宫的中段有一小径,我们不如从那里逃走,前后都在堵截,不如我们堵上一把,是死是活就看天命了。”木言望着小皮,满眼的自信,她言望自己能找出一条逃出去的路,不止是为自己也是为小皮。 短时间的沉默,眼看小皮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不要和我白面狐首玩花招,乖乖的束手就擒是你们最好的选择,即使你们耍,也逃不过我的手心”白面狐首的声音越来越近。 “姐姐,他不会这麽快就赶上来的,他用了传音入密,我估计不错的话,师尊根本就没有进迷宫” “你怎么知晓他没有进迷宫,可感觉他的声音却是越来越近啊?” “师尊是轻易不会进迷宫的,只有在月初风起的黑夜他才来迷宫,我断定师尊在迷宫的出口把守着”小皮话未说完突然一下就跌到在地 “姐姐,姐姐,我怕是不行了,你不要管我了”窝在地下的小皮,声音非常的微弱,刚才还酱紫色的脸儿顿时变的苍白,全身不住的抽搐了起来。 “小皮,小皮,你怎么了?你又犯病了是不是啊?不要吓我啊,你答应过姐姐要一起逃出去的”木言看到小皮转瞬变成这个样子,不仅啜泣了起来。 “姐姐,我很想和你一起逃出去,可小皮不是个正常的人,我不能拖累了你,师尊是个异常残暴的人,姐姐不要管小皮了,你快逃走。”小皮使出最后的力气,用力的推着木言的身子。 “小皮,小皮,我不能丢下你,你要坚持住,等我们出去了,姐姐必定为你寻那圣果,姐姐要寻访整个怀国的名医为你诊治” “姐姐,你不必说了,光有圣果是不管用的,最关键的是师尊手里的药丸,师尊已经快半月没有要我服了,我怕是不行了,我不想拖累姐姐” 小皮颤抖着的双手,费力的从怀里掏出一利刃,趁木言不注意,果断的插入了自己的身体 “小皮,小皮,你这是何苦呢?”木言附在小皮的身上大哭了起来,她深深的喜爱着这个小弟弟,没有想到他竟然不拖累自己而自刃 “姐姐莫哭,小皮此生能结识姐姐,小皮已足矣,如果有来世,小皮还愿做姐姐的小弟弟” “你不要说了,你不会死的”倔强的木言一把就抱起了小皮,使出全身的力气跑着,她不想小皮死,她觉得小皮也不应该死。 前后方追讨的声音越来越强,木言知道他们马上就要追过来了,她好不犹豫的步入那黑暗的小径,她想在那黑暗之处寻出一片光明,她不想让怀里的小皮就这样的死去,血一滴一滴的顺着小皮的身子流了下来,染红了木言的衣衫,也滴入脚下的泥土中 木言感到头昏目眩,这才发现这个小径竟然没有出气孔,也许那黑暗的小径真的是一条死径,木言不由的悲有心生,难道我真的要命丧与此吗? 不会的,不会的,木言用力的咬住自己的双唇,克服着缺氧的困境,她不相信自己就这麽不明明不白的死在此处,一定会有办法的,方才过此处的时候,明明这里传来旌歌声声 小径漆黑一片,没有半丝的光亮,木言屏住呼吸,抱着即将死去的小皮,一步步艰难的走了下去,她多想此刻这里会洞府天开,可这一切都是自己在心里想想而已罢了。 追讨声没有了,周围是死一般的寂静和黑暗,木言觉得自己越来越没有力气,头昏目眩,胸口异常憋闷,但还是坚持着走了一会,快要到小径尽头的时候,前方突然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小径内貌似有了一点空气,人也变得舒服了些许,越往前走越觉得舒服,小径也变得亮堂了起来。 木言把小皮轻轻的放到了地上,手快速的拔出了那插入小皮身体的小刃,木言猛然听到小皮貌似“嗯”的一声,木言不仅悲从喜来,探了探小皮的鼻息,还有一息尚存,马上撕下身上的布衫,为小皮裹了起来,只盼这样能止住血。 但血还是从小皮身上,顺着木言缠的布衫浸了出来,虽然没有先前出的猛了,但小皮整个人也变得奄奄一息了,木言眼看着小皮的手一下下垂了下去,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她猛然的站了起来,顺着哗哗的水声寻找着水源,让小皮在弥留之际喝上一口清水也是好的,她知道小皮被白面狐首吊了将近两日,他的肚子是空空的,他的双唇干裂如老树皮,即便去了,也不能让这个可爱的小弟弟饿着肚子去另一个世界。 木言疯了般的往前跑着,耳边只有哗哗的水声,却丝毫不见有水源,木言悲伤而又无力的一头栽到了地上,痛苦的把整个脸儿埋在泥土中,难道人的生命就是这样的脆弱吗? 她眼见的小皮把利刃插入体内却丝毫的无能为力,她眼见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陨落,却无计可施,她是怎么了? 木言突然感觉到身下泥土的异样,水源好似就在自己附身的地下一般,自己所俯身的泥土是那样的湿润,而其它地方的泥土却似乎有点烘干,木言整个人顿时狂喜了起来,用手疯狂的挖着身下的泥土,芊芊玉指不一会就变得污浊不堪,断裂的指甲嵌入了泥土中。 突然,她想起小皮的那柄小刃,忙折了身,回到小皮的身边取了来,木言摸着小皮的身体还是那样的柔软,更增添了她寻找水源的决心。 很快小径下被木言挖出了深深的一个坑,越往下泥土越湿润,突然一股清泉嗖的就喷了出来,掠过木言如玉的脸庞,木言感觉那泉水是温温的,木言笑了起来。 “小皮,小皮,姐姐为你寻到水了,姐姐知道你不会死的,你只是渴了”木言忙返回抱起了小皮,带到了喷泉的另一端,飞速的用手接着你温泉水,送到小皮的嘴边。 一口,两口,三口 奇迹般的小皮竟然喝了下去,木言欣喜若狂,自己也喝了几口,看着越喷越大的泉水,木言抱起小皮快速的往前走了去,如果不快走,怕是这小径都要被这泉水淹了 木言抱着小皮越往前走越觉得豁然开朗,似乎有风儿吹了进来,木言把小皮放到在地上,用衣袖擦拭着额上的汗水,对着走过来的路笑了起来。 叫你们追,你们要是追上来可是要倒大霉的,那被水灌满的小径就会为自己和小皮报仇的,这样又喘了一口气,木言的心情好多了,她又用手摸了摸小皮的脉搏,见小皮的脉搏虽然虚弱但还在,这下也放心了。 木言走啊走啊,前面已经不再是小径了,路变得越来越宽,但哗哗的流水声却并没有消失,一直萦绕在木言的耳畔,可见在木言的脚下深处应该是大量潺流的泉水。 木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不断的激励着自己,马上就要走出去了,走出去后小皮就能得救了,心里充满了言望,走起来也变得轻松了些许。 就要到小径的尽头的时候,突然没了亮光,四处都是漆黑一片,木言看不到路,只好把小皮再次放了下来,手摸索着艰难的前行着,脚下已不在是泥土,而是大片混乱的石子,脚踢上去砰砰有声。 好不容易到了尽头,手一摸竟然是石头,难道这是死径?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因为没有通气孔,小径内再次变得窒息了起来。 木言的心陡然间凉了下来,难道天真的要绝我之路吗?木言用手触摸着冰凉的石壁,言望能找出一点出去的蛛丝马迹,但石壁敲起了来却是梆梆的声响,是实心的不是空心的,难道这里真的没有出 口吗? 哗哗的水流声到了此地也戛然而止了,既然这里没有水源,那这里必然就是出口了,水一定是在这个地方的某一处流了下去。 木言从怀里摸出小皮的那柄小刃,一点点仔细的敲击着沿途的石壁,一直往回敲到能听到哗哗的水声的地方,左边敲完了又在右边的石壁上敲了起来,敲着敲着又返回到刚才小径尽头的石壁之处, 然后又用力的敲了几下。 突然奇迹出现,在小径尽头的石壁上竟然开了一道石门,嘎吱一声,一束束亮光射了进来,小径顿时豁然开朗。 “小皮,小皮,我找到出去的路了,我找到出去的路了,我们得救了” 木言喜极而泣,飞跑的跑回了刚才放小皮的地方。 可是,可是,木言却怎么也找寻不到小皮了 木言急的大哭了起来,怎么小皮会不见了呢?她明明把他安置在此处的,木言又往回奔了几十丈远,也始终不见小皮的影子?她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安置小皮的地方了?可是,奔回去将近又三 十丈远,也不见小皮。 小皮,小皮你到底去那里了? 这里明明没有人来的,难道虚弱的小皮会自己跑出去了?后边的路被水堵满了,前方自己才踏出来的路,小皮又能去哪儿呢?况且,他此刻那么的虚弱,断然是自己走不了的,难道这里还有人? 木言突然想到这里除了小皮和自己外,还会有第三个人?禁不住后背一阵发凉?难道自己的一行一动都是在别人的监视中进行的吗?可这里明明是没有第二条路啊?小皮,小皮你在哪儿呢? 木言见找不到小皮,只好含着眼泪从洞开的石门走了出去,出去一看自己竟然挂在一个悬崖的半山腰,下面是一望无际的云海,上面是陡峭的悬崖。 脚下大约十米的地方,从石壁的小洞中正哗哗的流着水,水蔓延而下,一直汇入大约三十米处一探出的巨大陡涯之中,巨大的陡崖两侧长着两棵巨大的松树,那松树,枝繁叶茂,巨大非凡,怕是有 五六个人的双臂接起来才能搂抱过来。 云海半山腰,木言探出小小的身体,她又是激动又是恐惧,激动的是自己终于逃出了那憋闷的小径,恐惧的是小皮的失踪,还有眼下这恶劣的环境。 现在,怀国正处于冬季,但这陡峭的悬崖处却丝毫看不到冬季的影子,到处是郁郁葱葱的一片,好似春天来临一般。 木言随手在开启的石门外,采摘了几颗酸枣,含在了嘴里,酸酸的都快把她的牙齿给酸掉了,这枣子当然比不得怀国王庭的奇珍异果,但却可以裹腹,为了生存木言还是吃了下去。 木言吞了大约有十来枚酸枣,感觉竟然有了饱腹感,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适,木言真没有想到这酸酸的不起眼的酸枣子,竟然也能让自己填饱了肚子。 要是小皮在就好了,他也可以吃几枚酸枣,说不定对他的身体还有好处呢? 木言一边想着,一边又摘了几枚酸枣子,揣到了怀里,她想如果找到小皮好就送一些枣子给小皮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83章 疑问 突然,木言好似又想起了什么,又飞跑着回了刚才安置小皮的地方,她想说不定小皮自己又回来了呢? 可是,木言再次来到安置小皮的地方,却还是没有小皮的影子,有的只是自己的一方丝帕,木言记得安置小皮的时候把这丝帕铺到了小皮的头下,为什么刚才自己寻得时候,却并没有见丝帕呢? 这一连串疑问,证实了一个问题,这小径内必定存在了另外一个人,也许是他藏起了小皮? 可是这存在的第三人,要奄奄一息的小皮又有什么用呢?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难到是白面狐首? 不会是白面狐首的,小皮曾推测他一定不再迷宫内,难道他会在这小径之中?如果是白面狐首凭他的身手他会这样颇费周折的耍弄自己?不会的,那到底会是谁呢?他有着怎样的目的呢? 木言又步出了石门,站在探出的巨石头之上,费力的拉扯着那吊在悬崖壁上的藤蔓,她想把藤蔓扯下来,然后编织到一起,藤条上的小荆棘不时把木言的手都刺伤了,那白嫩细腻的玉手上一道道的 伤口,让人心疼。 木言没有感到一丝的疼痛,有的却是惊喜,幸亏自己当年和阿米嬷嬷学过缠璎珞,要不然这藤条都不会弄。大约编织了有四十丈长的样子,木言把藤条的一端拴在小径石门上,又牢牢的打了好几个 死结,直到足够结实了,木言才把藤条一寸寸的放下。 木言想,顺着这藤条就可以下去了,说不定那水源之处、两个松树之间会有人的? 木言把编制好的藤蔓一寸寸放下,用手扯了扯,觉得还算牢靠,双手紧抓住藤蔓,脚尖抵着悬崖的峭壁,慢慢的滑了下去。 悬崖石壁的缝隙间,接连不断生着一簇簇紫色的小花,那花艳丽的很,木言禁不住把鼻尖轻轻的抵了上去,一股股淡淡的馨香沁入心脾,在木言的眼里,此时这顽强的不起眼的小花,更胜过王庭御 花园里的奇花异草。不过木言觉得这紫色的小花好生的眼熟,好似在那里见过一般,但就是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三十丈很快就滑了下来,木言一着地,抬眼看看自己从那么高的地方下来,禁不住都有点后怕,若不是这紫色的小花,恐怕自己得像蜗牛一般的才能滑下来,木言禁不住摘了一朵,随手插到了髻上 。 木言着落的地方正是两棵巨松之间,虽然它们的树干隔着一段距离,但它们的根系却牢牢的盘根错节的纠缠在一起,枝蔓虽然连接,但却在木言下落的上空位置,正好空出了一个很大的空,让人好 生称奇,看来这里不光是木言从上面下过,一定还有人也下来过。 木言听着那哗哗的流水声,顺着那交错的根系往前走着,前面竟然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山洞,山洞的入口处的左手有一个巨大的无底洞,原来泉水就从上面一直汇入了那个无底洞。 木言小心翼翼的进了山洞,只见山洞竟然被修葺的富丽堂皇,此时的木言到觉得这里不该叫山洞反而称呼为山地宫殿更贴切些,可令人奇怪的是,里面竟然一个人也没有,人都到那里去了呢? 看着那一个个精雕细琢的小石凳,仿佛这里住着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很多人。特别是一高大的方石几之上,竟然还被人熏着檀香,那淡淡的幽香竟然和悬崖峭壁上的紫色小花如出一辙的香味,闻 过后,让人的四肢百骸都有种说不出的舒服。 木言继续往前走着,石洞深处好生的奇怪,竟然被隔成了若干个小房子,木言胆颤心惊起来,她怕再遇到和互市一样的可怕东西,所以她并没有进入那小屋子,而是顺着两侧小屋子中间的甬道一直 走了下去。 突然,眼前的一切令木言几乎呆了,在离木言十几米的地方,一个酷似小皮的小男孩正在那里狼吞虎咽的吃着东西,木言见状马上飞奔了过去。 木言内心的痛无法名状,眼睛哀怨的看着小皮渐渐离去的背影,收回的眼神再次转向那老者,不仅怒了起来。 “白面狐首,你到底要怎样?” 木言知道白面狐首会易容。那次在互市,白面狐首也是这般扮的一位白须老者,丝毫都让人辨不出真假来,不知他这次又要玩什么花招,好在小皮已完好无损的在眼前,虽然不和自己相认,总好过 人鬼殊途吧! “姑娘,你是说的老夫吗?”老者竟然顺势坐在了那雕琢精美的的石凳之上了,一双眼睛慈祥的注视着木言。 “白面狐首,你就不要装了?本姑娘知道你晓得我的身份,但也请你知趣些,要不本姑娘可对你不客气了?”木言杏眼圆瞪,双手叉腰,气愤的发泄着内心的不满。 “姑娘说的什么,老夫着实不懂?老夫想姑娘可能是认错人了,我和我这瞎眼小孙子在这石洞已经住了有十年之久了,不瞒姑娘说,姑娘还是第一个来我这洞府造访的客人。”老者依旧不紧不慢, 温声细语。 “你的小孙子?他分明就是我的弟弟小皮,怎么会是你的孙子呢?” “姑娘,世间万物复杂多样,有雷同的当然也不能称奇,何况是人呢?姑娘说老夫说的对不对?” 老者的话令木言无可辩解,人家不承认她又有什么办法,况且小皮自己也不承认,她就更没有办法了,木言的心里七上八下,怎么才能知道那男孩到底是不是小皮呢?还有这老者究竟是不是白面狐 首呢?他不是白面狐首他又是谁呢? “老爷爷,我倩林春和弟弟被仇家追杀,落难于此,不想和弟弟走失,倩林春误把令孙认成舍弟了,心里惭愧的紧,还请老爷爷原谅!”木言说完,深深的一万福,心想,好言沟通总胜过怒气怨人 吧! “不打紧,不打紧,姑娘客气了!”老者微微一笑,还是那般从容不迫。 “谢谢老爷爷,倩林春身上有伤不能远行,能否在贵府打搅数日。”木言以身上有伤,想赖着不走,看看这老者葫芦里究竟能卖出何药来,最关键的是可以探一下他究竟是不是小皮。 “好,好,只要姑娘不嫌弃此处简陋,老夫感到很荣幸。” 木言心想这里还简陋啊,如果这里简陋,那天下除去王庭以外就没有富贵的地方了。 “忘记告诉姑娘了,我还有很多孙女,她们今日去采摘草药了,估计也快回来了,你有什么需要的就找她们要吧!” 老者话音刚一落,木言就闻洞外传来一片莺莺燕燕的 突然,洞外传来一片莺莺燕燕之声,那老者马上笑着说,“正说她们呢,她们果真就回来了,她们好似知道有贵客来访一样。”老者说完,那群莺莺燕燕也就入了洞府。 木言突闻,一丝丝淡淡的幽香迎面扑来,与那悬崖上的紫色小花和洞府里的熏香一样的味道,禁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啊,木言知道那是那些女子身上散发出的馨香。 “爷爷,爷爷,她是谁啊?”那些女孩们吃吃的笑着,询问着老者,有几个胆大的还走上前,毫不忌讳的盯着木言瞧了起来。 “孙女们,不要吓着贵客,你们也该拿出你们欢迎顾客的诚意来啊!”老者说着,击了一下掌,那些女孩其中的数位马上就围城了一个圆,圆的中心站着的就是木言,她们一个个用丝怕掩着嘴巴, 还不时小声的议论着。 木言好奇的看着这些女孩,不知道她们要做什么,也不知道那老者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剩余的女孩却去了内室,不一会她们就出来了,还搬弄出了些许乐器,无非就是清一色的玉箫,外加一把瑶琴。乐起人动,围着木言的女孩们,随着那如痴如醉的乐声舞了起来 豆蔻年华,芳姿绝世,怎料它世事无常期? 那年初遇,一见倾心,却不见归去来辞兮。 那舞着的女孩唱的这几句词,木言马上听出了,正是在迷宫内听到的歌声,原来那歌声就是有此处而来?木言恍然大悟,那这些女孩子又是干什么的呢?想必她们应该知道白面狐首的事情。 突然木言发现,在不远处吹箫的几个女孩好生的眼熟,貌似在那儿见过一般,可是就是想不起来。但是其中一蒙着面纱,身穿绿衣的女孩,引起了木言的注意,她虽然也煞有介事的吹着,但看出来 她是滥竽充数。 木言随着她们的舞,也装着情不自禁的舞了起来,但是木言的脚步却一步步的挪向那吹箫的绿衣女子,那围着木言的圆形舞队,顿时也变成了能移动的椭圆形状。 木言舞到那绿衣女孩近旁,仔细一瞧,情不自禁的,“哦”了一声,她不是那平庭的美姬吗? 尤其是她眉心的天生红胎记,在一身绿衣的映衬下是最最惹人眼的,当初木言被平三公子弄进平庭,走错了房间,就是走入她的房间,那次她对自己的嘲讽,木言一辈子都难以忘怀。 她是夏姬,木言认了出来,她怎么会在这里呢?还有那几个吹箫的,貌似都是平庭的美姬,她们怎么会都在这呢? 难道那浪荡公子也来了,想起那浪荡的平三公子,木言怒从心起,恼了起来。 虽然按照血缘,平三公子还算是自己的表哥,但是在平庭他对自己的羞辱,是木言这辈子受到的最大的耻辱,看在阿珞姨母的面子上,姑且饶了他性命,但这仇却一定要报的,只是木言还没想到如 何去向平三公子报仇,但狂扁他一顿却是断然少不了的。 木言一边舞着,一边直视着那夏姬,那夏姬早已认出了木言,但面上偏偏没有表情,依旧滥竽充数的吹着,眼睛丝毫不看木言半眼。 “停”木言高喊了一声,身后的歌乐戛然而止,木言微微一欠身,做了个问好的姿势。 “姑娘们,我来给你们介绍,这是新来的倩林春姑娘,你们要好生的照顾她。”那老者说完,就转入了内堂,独留下了木言和这帮莺莺燕燕。 “我要这位姐姐帮我安排休息的地方。”木言指了指夏姬,夏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紧接着夏姬也步入了内堂。 “快随夏姐姐去了啊,倩林姑娘”那一群莺莺燕燕,推着木言紧跟着夏姬的身后就来了。 “你们都出去吧,有事我再叫你们。”夏姬手一挥,那群莺莺燕燕果然散去了,都回了各自的小屋子。 “你去那个粉色的房间去,那里有一套粉色的衫群先换上,瞧你现在的样子和乞丐没什么两样,一股的酸臭味。”夏姬嘴上虽然没认她,但说话依旧如在平庭一样刻薄,只是稍去了那妖娆之气。 “姐姐,这是什么地方,你怎么来这里了。”木言见那一群莺莺燕燕都回巢了,马上询问起了夏姬。 “平庭的美姬们在你失踪后,都倒霉运了,都被他解散了,他不要我了,他说他今生只爱你一个人”夏姬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依旧没有半点表情,和以前那个柔腻万分、争风吃醋的夏姬完全判若两人 ,好似以前都是隔世一般。 木言知道,夏姬的口中的“他”指的是平三公子,心里想着不会吧,他那德行还舍得解散了那些美娇娘,我才不会去稀罕他的什么爱呢,要是我再看到他非得狂扁一通,出出心里的恶气。 木言心里想着,脸不知觉的红了起来,她在平庭所受到的待遇,夏姬都知道,当初还劝她从了平三,转眼夏姬她们却已经和平庭物是人非了?如果单纯的怪自己未免也太牵强了吧,如果不怪自己却 也说不过去。 “啧啧,这套粉衫裙穿到你的身上还真是好看,你可知,这粉色是公子最爱的颜色,当初在平庭,也只有我夏姬才配的上这个颜色,如今已经是物是人非了?”夏姬哀伤的叹了几口气,突然怀念起那平 庭的粉屋了,只是她已不再是平三公子的美姬了,已发誓不再着粉衣。 “夏姬姐姐,对不起,其实你是知道的,我压根就不喜欢那浪荡公子,我”虽然不是伯仁的错,但事却因伯仁而起,木言感觉好不自在。 “不,不怪你,只怨夏姬没有这个福分”夏姬说完,眼泪就流了下来。 “姐姐,我”木言还想说什么,可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她又能说写什么呢?支吾半天突然问,“姐姐,平庭的美姬难道都来这里了?” “没有,有的自愿在当地嫁人了,剩下的,平三公子给了我们很多银子,要我们去寻求自己的幸福,我们又能去哪里呢?后来,后来,我们就遇到了这老爷爷,是他收留了我们”原来如此,木言马 上打消了这老爷爷是白面狐首的疑问。 “姐姐,这是什么地方啊?为什么那老爷爷要你们住这里?”木言还是很好奇,禁不住还在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84章 夜明珠能解百毒 “夏姬,可否帮倩林姑娘收拾妥帖了?”突然,粉屋外传来那老者的喊声,夏姬连忙住了口,快步跑出了粉屋子。 木言紧随夏姬也走了出来,一身淡粉的衫裙,衬托的木言更加的明艳,深深的一万福,令那老者眼前一亮,没想到这丫头一收拾还真是个美貌可人。 “老爷爷,谢谢你收留春儿。”木言对眼前的老人既感激又觉得他是如此的神秘莫测,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但却就是说不出来。 穿过甬道,来到洞府的大厅,只见一个巨大的石桌早已矗立在中间,木言好生的好奇,这麽重的石桌她们是怎么抬出来的?虽然饭菜还没上,但木言却闻着诱人的饭香,木言的肚子立即也打起了鼓 ,看来还真是饿了。 “倩林姑娘,请”在老者的示意一下,木言落座,那一群莺莺燕燕也一一落座。 饭菜,被几个女孩陆续的端来,一一摆放到巨大的石桌上,木言低头定睛一看,不仅倒吸了一口凉气,我的妈呀,这能吃吗? 巨大的石桌之上,摆着所谓的珍馐佳肴,但是定睛仔细一瞧,不由的让人心生害怕。 只见那翠色的碧玉盘中,盛放的一堆密密麻麻的小蜜蜂,老者用手一指说那叫:油凤儿展翅飞。木言仔细一看,可不是,那些小蜜蜂一个个都在展着翅膀。 第二道菜,一朱红的赤盘中堆叠着满是秋蝉,老者曰:这是秋蝉鸣鸣。这个菜木言还算熟悉,并没有多大的恐惧,因为再王庭中吃过这油炸秋蝉,这秋蝉还算是滋补中的上上之品。 第三道菜上来后,老者曰:群龙有首,木言腾的一声就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脸都变了颜色,原来是一银盘中,几条银色的小蛇盘旋纠结在一起,在蛇头聚集的一端还插着一朵娇艳的花儿,那花儿正 是那悬崖峭壁上开得正艳的紫花 下边的菜,木言都不敢仔细的定睛去看了,因为看了也害怕,索性不去瞧了,好在自己近下的小盘中有一盘拔丝红薯。 看到木言惊吓成这个样子,老者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姑娘不必惊慌,这靠山吃山,靠海吃海,这石桌上的美味佳肴,天下人又有几人能有福消受呢?”木言一探舌,这什么东西啊,还消受呢,没 把人吓死就不错了,看这里的女孩子们一个个这样柔柔弱弱,没想到竟然还有胆量吃这个 菜上齐后,老者吩咐一紫衣女孩儿,把最后一道汤都分别盛放到各人的汤碗中,当紫衣女孩为木言盛上以后,木言定睛一看,差点没有吐出来,只见那黄褐色的汤上面,漂浮着一层黑黑的蚂蚁 木言捂住胸口就跑到了洞外边,不好意思的干呕了起来,但呕了半天什么也没呕出来,原因很简单,肚子空空如也,想呕也没得呕了,要呕没有别的,只有胆汁。 木言在石洞外右首的泉水中,掬了一口水,才觉得舒服了许多,转身步入洞府中,见那一干人等都没有动筷,都在默默的等着自己。 “倩林姑娘,有句话叫入乡随俗,你这入洞也得随俗啊,如若不然,那只有饿肚子了,这悬崖石洞中有的食物可是有限的”老者慢声说着。 木言点了点头,苦笑不得,顺便夹起了一块拔丝红薯送入口中,只觉得味美至极、甜而不腻,吃完一块后两颊还留余香,忍不住还要吃第二块 只见那老者把石桌转动,把那“群龙有首”转到自己的面前,拿出一小刃,一刃下去,那群龙的“首”就下来了,老者一口吞下 木言直发抖,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又恐怖又残忍,这样一个和善的老者怎么会这样呢? 老者吃完那所谓的“龙首”,还咂摸了一下嘴,微闭着眼睛说,“真是太鲜了,这“清蒸药膳小龙首”味道就是好!”只听的木言是头皮发麻,全身起鸡皮疙瘩。 那一盘拔丝红薯似乎都被木言给消灭了,木言最后一个用了汤,闭着眼睛喝了一口那黄褐黑蚂蚁汤,木言咽下那口汤后,顿时觉得美味至极,一股甜甜的蜂蜜味道夹杂着百花草的香味,令身体是说 不出的受用和舒适,禁不住又把残余的汤汁全部食了个底朝天。 老者看着木言食完,禁不住哈哈大笑,“姑娘到底是个爽快之人,这喜恶之情毫不掩饰,倒是个真性情的女子,很和老夫胃口啊” 木言不由的苦笑了一下,喜恶分不清那不成傻子了,即使有时候为了生存身不由心的掩饰一下,但做人也不必活的那麽累吧,再艰难也不能失了自我。 “老爷爷,小女子有一事相求,小女子的弟弟在尊府上边的隧道小径中失踪,请老爷爷给小女子指一条明路,如何才能找到我的弟弟?我的这位弟弟和令孙长的一模一样” 一顿饭吃完,木言冷静了许多,她认定那酷似小皮的男孩正是小皮,如果不是小皮,世上哪有如此蹊跷之事?况且这老者又是这样一个琢磨不定的人,说不定就是此人救了小皮,把小皮改变成如此 这般的。 “哈哈,姑娘是怀疑老夫了,既然姑娘不相信,老夫也没有办法。”老者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再次步入内堂。 木言还想追过去问那老者,但被那盛汤的紫衣女子拦住了,“姑娘,请你不要去打扰爷爷,他老人家最不喜欢别人在饭后与他交流,请姑娘回房休息吧!”紫衣女子说完也回了自己的紫色小屋中, 其余剩下的女孩们,也陆续回了各自的房间。 桌旁只剩下了木言一人独留,本来木言想喊夏姬,但见夏姬连看也不看自己,木言也就作罢了,不想再叫别人为难。 木言正要离去,突然一个老妇走了出来,头上围了一个蓝花粗布头巾,低着头收拾着那石桌上的剩菜残羹,“姑娘,怎么还不回房?难道没有吃饱?老身可是要收拾餐具了。”老妇问道。 那老妇人抬头说话的刹那,木言感到她是如此的面熟,难道是她?她还活着? 木言眼前的老妇和小时候侍奉她的阿米嬷嬷长的如此想象,如果不是嘴角边那一颗黑痣的区别,恐怖木言都会以为是阿米还阳了,只是人死了哪有生还的道理,只不过小时候把她的面容刻在了心上,想 起小时候阿米嬷嬷对自己的关爱,木言不由的对眼前的老妇有了些许的亲近感。 “老妈妈,这都是你做的饭菜?” “是啊,老洞主从来都是吃这个,女孩儿们跟着他久了,也好了这一口,姑娘肯定觉得特奇怪吧?” “是啊,都是些吓人的东西,有点恐怖。”木言心想不光是我,除了这山洞里的人,谁见了那些吃食都会一哆嗦的,不害怕才怪呢。 “姑娘,奇怪的东西多了,你要是在这里待着,就好好的领教吧!老身可不奉陪了,老身要收拾餐具去了。”显然那老妇对木言说她做的吃食吓人,感到很不高兴,郎当着脸端着盘子走了。 这里的人怎么都这样奇怪啊,一个个牛的让人受不了,连个厨娘都这样牛,难道这是一“牛”洞? 木言正想离去,只见那貌似小皮的男孩从内堂走了出来,木言连忙停下了脚步注视着他。 “我脸上有字,还是有画?你瞧我干嘛?”男孩一脸的不耐烦。 木言心想,他不是瞎子吗?难道他是装瞎,他要不是装瞎怎么知道我在看他。 “你怎么知道我看的是你,我在看这洞里的一蜘蛛?”木言白了他一眼。 “你才是猪呢?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男孩快步的走到了木言的面前,指着木言的鼻子大骂了起来,看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我可没说你是猪,我只说我只见看蜘蛛,这蜘蛛和猪虽然都是念hu,但相差却是甚远去了,你乐意当猪本小姐也没有办法?”木言竟然使话跟他掐了起来。 “我看你是存心找不痛快,要是吃多了你可以去洞外溜达溜达,别在这里没事找事。”男孩毫不示弱,木言今天可算是碰上对手了。 “你既然能看见我,干嘛装看不见的,你若真看不到,看嘛就这样丝毫不差的走到我面前,我看在这里找不痛快的到有一个,就是那个装蒜的人!” “你,你,你不想活了吗?”男孩见木言话里话外在侮辱自己看不见,大怒了起来,顺势就从袖中甩出几根银针,木言哪里见过这阵势,她丝毫又不懂的武功,只有全权接纳了那数枚银针,银针进 入木言的身体后,木言没有一丝的感觉,就是瞬时说不出话了,随即便哈哈大笑了起来,只笑的花枝乱颤,连眼泪也笑了出来,还是止不住 木言不止的大笑,笑的脸儿红了又白,白了又紫,让人恐怖的要命,把那些洞府里午休的女孩们都吵醒了。 大家都疑惑不解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一个小瞎子和一个大笑不止的丫头,那样孤零零的矗立在那里。那瞎眼的小男孩没有丝毫的表情,喊他也不应声,就像傻了一样站在木言的面前。 突然,那厨娘跑了出来,使劲的拉扯着小男孩,小男孩还是一副没有表情的样子,木木的跟着厨娘转入了后堂。 “爷爷,你春儿姑娘,她这是怎么了?”紫衣女孩询问着刚刚出来的老者,言望老者能帮木言摆脱眼前的窘状。 “你们把春儿姑娘抬到她的粉屋去。”几个女孩子依老者言,小心的把木言抬到了后堂,小心的放到了榻上。 老者小心的把木言扶起,半坐在榻上,使出全部的真气,用力在木言的后背之上打了三掌,众人就听“嗖”的一声从木言体内被逼出了数枚银针,直射到粉屋的隔板上,那银针亮晶晶颤巍巍的闪着 众人的眼睛。 木言受了老者的三掌,头不仅用力的低了三下,老者哈哈大笑着说:“这就是所谓的凤凰三点头。”,随即闪出了粉屋。 “春儿姑娘,春儿姑娘”夏姬在老者走后大声的喊着木言,她怕木言真要睡过去。 木言没有丝毫的反映,还是杏眼紧闭,看来真的是睡过去了,鼻息间均匀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午后是能听的到的。 夏姬叹了一口气,看来这都是她的命了,命该如此,谁也帮不了她的忙,只有听天有命了。 “夏姬,你在这里做什么?”刚刚闪出的老者突然又折了回来,一双逼人的眼睛,直视着夏姬。 “爷爷,我,我,我什么也没做啊,我只是陪着春儿姑娘,怕她有个意外” “嗯,你要牢牢记住你的职责,如果计划有丝毫的闪失我拿你试问,眼下这正是个绝好的时机”老者转身走了,那背影让夏姬是如此的顾忌和害怕。 木言从午后一直睡到第二天清晨,也不见她苏醒,洞内的女孩子都按耐不住好奇,都悄悄的跑到粉屋来探望木言,但木言还是睡着,丝毫没有要醒来的意思,均匀的呼吸声让人看不出有丝毫的破绽 ,让人总以为她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睡美人。 半夜里,室内一片昏暗,老者从不让掌灯,这是老者对女孩子们的要求。 洞府唯一能发出亮光的,就是那颗巨大的夜明珠。夏姬听老者说那是镇洞之宝,在黑夜里只有它才可以放出熠熠的光芒。 夏姬好几次,都在黑夜寂静无人的时候,偷偷的去观望那颗神秘的夜明珠,她猜想那夜明珠一定藏着老者的些许秘密,要不他不会把它看的如自己的生命一般。 这洞府里的女孩儿们年龄都小,只有夏姬年长些,也懂得江湖的险恶,她心里想不通老者为何要春儿姑娘嗜睡下去? 夏姬决定冒险救木言,她心里虽然对木言有些妒意,但她却不想让平三公子难过,因为公子喜欢这姑娘,如果这姑娘遭遇不测,那公子这一生都不会快乐了,她想让公子快乐,因为看着公子每天快 快乐乐的生活,即使是自己死去她也心甘情愿。 想到这里,夏姬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脑海中浮现出了旧日和平三公子欢好的情景,她咬着牙步入了木言的粉屋,也许在未来的某天,眼前这个女孩儿就会和公子双宿双飞,夏姬柔肠百转,不能自已 夏姬明白木言是中了嗜睡散,唯一能解了嗜睡散的就是那颗神秘的夜明珠,只要带着木言爬上那巨大的顶石之上,让木言的玉手轻抚到夜明珠,就可以把木言救醒了,可是要爬上那高高独有半丈的 顶石谈何容易啊?更何况还要背上一个人 夜明珠能解百毒的秘密,只有夏姬和老者知晓,洞府内其余的人都不知这个秘密。 有一次,老者喝醉了,夏姬给老者送夜茶的时候,无意听老者吐出的秘密。 其实这悬崖上的许多东西都是有毒的,夏姬和女孩儿们都是靠服用老者定时送的药丸才不至于中毒,但老者却不食用那药丸,而是天天去石顶之上抚摸那颗巨大的夜明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85章 质问 为了公子的快乐,夏姬豁出去了,她压低声音,喊着木言的名字,使劲摇晃着木言的身体,木言一点反映都没有,还是嗜睡如命。 夏姬无奈,把木言小心的拖到了顶石之下,又返回自己的房间,取来了自己的束胸带,用束胸带把木言牢牢的绑到自己的背后,一步步艰难的爬着那顶石。 夏姬突然发现,那顶石还有别人爬过,因为老者都是用轻功直接飞跃其上的,而那顶石分明烙着攀爬的痕迹,那痕迹恐怕也久远了,磨得都出痕窝了。 夏姬背着木言一步步的往上攀登着,心里也矛盾的很,但一想起平三公子那明亮的眼眸,心里就有一股说不出的温暖,他毕竟也曾经属于她夏姬过,即使他不爱她,喜欢的只是她的身体,但她不在乎, 她深爱着他 眼看就要到石顶了,夏姬累的喘不上一口气,脸憋得通红,夏姬在心里为自己加着油,快到了,快到了,再坚持一会,就到了 突然,一声急切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夏姬的心脏都要被提到嗓子眼上了,她摒着呼吸祈祷着,千万别发现她们 来人一露头,夏姬忐忑的心却放了下来,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小瞎子,对于一个小瞎子来言,只要自己不出声就不会被他发现了。 那小瞎子貌似是去小解,出去一会马上就折了回来,夏姬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顶石的上半段,丝毫不敢出声,即使是累的要命。 突然夏姬发现那小瞎子竟然去了木言的房间,夏姬担心的要命,于是拼了命的往顶石上爬,眼看还有一尺就伸手可及那夜明珠了,夏姬想只要把木言救醒,两个人就逃出这里去,她要把她亲手送到 公子那里去,公子一定会感动涕零 “夏姬,你要做什么?”突然老者冒了出来。 夏姬本能的哆嗦了一下,但马上就恢复了常态,“爷爷,我只想让她快苏醒过来,我没有别的意思。” “难道你敢公然违抗老夫的命令吗?老夫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过你,但你还是做了不该做的事” 老者的手本能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夏姬知道他要惩罚自己了,无非就是刺上一银针,把自己弄个微笑半步颠,然后和春儿姑娘一般无二 “夏姬,这是你自找的,莫怪爷爷不客气了,看来这个地方你是不想待了,爷爷送你该去的地方,那里有无数的男人在等待着你”老者怪笑着,寂静的夜里是那样的阴森 “你,你,你不是人”夏姬大骂着,她真恨自己当初怎么就来了这个地方,要是当初和姐妹们一起回故乡那该多好,可天下是没有卖后悔药的,有的只是为了所爱的人,拼了 “爷爷,爷爷,你的小虫不见了” 木言啜泣着,要去求那老者,刚下了顶石,就见那小瞎子早已站在了顶石之下了。 “你想做什么?”小瞎子拦住了木言的去路。 “求你帮我,救救夏姬姐姐吧!”木言哭了起来,此刻的木言还是不能接受夏姬已经死去的事实。 “说什么疯话,一个死了的人就是神仙也救不活,除非你能去阎王爷那里给她求情,难道你也想找死吗?”小瞎子用手一指顶石之上的夏姬,满眼的寒光逼视着木言。 “怎么会这样?可怜的夏姬姐姐”木言沉寂在哀痛中无法自拔,她早已忘记了自己要留在这里的目的了。 “你快逃吧!要不就来不及了!”小瞎子突然柔和了起来,这种柔和当真和小皮一般无二。 “我,我,那夏姬姐姐呢?”木言看了看顶石之上的夏姬。 “我会帮你为她入土为安,你快走,要不就来不及了,你憋气潜入那无底水洞,顺水势漂流,就会到达安全的地方,快走”小瞎子推起了木楞的木言。 “春儿姐姐,你不想我死你就快走。”柔情的那一声“姐姐”,让木言心底一颤,他到底还是认我了。 “弟弟,姐姐不能丢下你。”要走我们一起走。 “我留下来,我们都有活下去的可能,如果今日我随姐姐走了,那我们必死无疑” 他强势了起来,把木言拖到了无底水洞,丝毫都不犹豫的把她推入了水波之中,心里祈祷着,言望她平安 “小子,我让你把她俩捉回来,你怎么愣在这里?”老者怒气横生,面部狰狞着。 “我出来的时候,那丫头就把夏姬给弄死了,逃掉了,我出去找了一圈也没发现那丫头的踪影?” “你胡说,你分明是在帮她!”老者用手掐上了他的脖劲,老者的牙齿咬的声声作响。 他闭着眼睛等待着死亡,他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这辈子有了春儿姐姐足矣了,总好过寄人篱下,为奴一生,苟且般的活着。 “好小子,你敢跟我耍强,既然你拿我的小虫说事儿,那我就让你尝尝小虫的厉害。” 随后老者从怀里摸出了一小罐,用手强迫着小瞎子的手伸进罐里。 小瞎子没有躲闪,该来的迟早要来,自己早就料到了今天的结局,只是心里还在惦记着木言是否能平安脱险。 “啊”他还是痛的喊了起来。 “小子,你也有怕疼的时候,你不是爱逞强吗?”老者眼里闪现出一股凶煞之气,看着那因疼痛而被折磨的要死的小皮。 “紫儿,把那厉害的几条大神弄来,我要让这小子吃吃苦头!”不知何时,那曾经为众人盛汤的紫衫女孩儿早已站在了他们的身后。 “爷爷,要不就把大黑和小黑弄来得了!”紫儿向老者提着建议,其实这大黑和小黑就是两条黑蛇,这是老者的宠物中算不上凶猛的两只蛇,紫儿明显也是在帮小皮。 “不,把大花和小花弄来”紫儿本想帮小皮,不料却提醒了老者,紫儿也没了办法,只好依言而行。 这蛇中最厉害的不是纯色蛇,而是那滥交的杂色之蛇,迅猛非凡,绝不亚于它们的父辈,它们是最凶猛和最阴毒的组合体。 小皮被大花和小花缠着,身上多处让它们咬虐的不成样子,最残忍的就是那大花和小花分别咬住了小皮左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人都说十指连心,小皮痛的嗷嗷直叫,这比刚才那小虫咬的还要凶猛, 明显感觉出那两条蛇在吮吸自己的血。 小皮心想,自己这下真的完了,不过也好,老者折磨自己的同时,已经忘记去追春儿姐姐了。 “姐姐,你快逃,逃出去了,就是小皮死了也值得” 小皮昏了过去,老者走到小皮身边使劲的又踢了他的身体两下,确认小皮真的昏死了过去,这才喊住了那叫紫儿的女孩。 “把他拖下去,没有老夫的命令,不许放他出来,那丫头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吧!”老者紧握着的拳头重重的砸在了一石凳之上。 “把那贱货的尸体弄下来,别毁坏了我的夜明珠。” “爷爷,怎么安葬她?吗?”紫儿追着问。 在这里死了人,只有,万物孕育了人,人再回归万物,万物本来就是生息绵长的 “?太便宜这贱人了,鹰也不会喜欢这贱人的皮囊,是这贱人先对不住老夫的,拿她去喂小朋友吧!”老者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丝毫没有一丝同情之心。 紫儿明白这“小朋友”就是那些东西 花分两枝,各表一朵。 木言憋着气、闭着眼睛潜入了那无底水洞,整个身子漂浮在水中,长发飘飘,裙带飞扬,像一只美丽动人的大金鱼,顺着水流的方向飘了下去。 当木言清醒了过来,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了一片枯草的岸上,全身湿漉漉的,狼狈极了,自己就像做梦一样逃离了那个魔窟,不知道小皮现在怎么样了? 一阵风吹来,木言全身一抖,两只手紧紧的抱住了肩膀,“好冷啊,到哪里去找一个栖身的场所了。”木言抬眼往后看,竟然呆住了,这,这里不正是那未名湖吗? 第一次在这里想结束自己的生命,不想这清净的湖水却让自己脱胎换骨获得了新生。这第二次,又是这未名湖,它再一次让自己获得了新生。 身上是冰冷的,一双小毡靴灌满了水,木言再次坐到了枯草之上,脱下了自己的毡靴,用力的空着里面的水,一双雪白的被那湖水泡的起了褶子,木言用手使劲的揉着冰凉麻木的,不经意间,木言突然发现了一抹绿,原来在枯草之下偷偷的竟然冒出了绿芽,难道春天真的来了? 木言低下头亲了一下那片嫩绿,然后穿上了那湿漉漉的毡靴,跑了起来,她一定要赶快找到一个栖身的场所,要不这样会得风寒的,只要自己有了力气,就不愁救不回小皮。 “姑娘,莫要急着走啊?在下救了你,难道姑娘连声感谢的话都不说吗?”不远处的大树下,一个青衫男子朗朗的说着,着实吓了木言一跳。 “难道自己真的是被这人救的?”木言迟疑的看着那人,竟然说不出一句话,她努力从脑子里挖出她自己是怎么才游出那无底水洞的,想了好久也想不出来,反正自己就那样潜入了水里,醒来后就 躺在了未名湖的岸边,难道自己真的是被眼前的青衫男子救的吗? “你,是你救了我?”木言疑惑的望着那男子的冷艳的眼眸,他身上有股说不出的气质深深吸引着她,让她倍觉温暖和安全。 “在下两次救了姑娘,姑娘竟然疑惑在下?”木言更懵了。 “我,我”木言不知说什么才好。 “姑娘,在下的外衫,你披着还暖和吧!”那男子这句话一出口,木言的脸“腾”一下就红了起来 数月前的星夜,她浸泡在这未名湖水之中,洗尽了一身的铅华,第一个温暖她的人,也许就是这青衫男子,他抱她于此,并留下了自己的外衫让她挡住了露寒,他真的就是那个救她的恩公? 看着他,忆起诸多前尘往事,旧事都已成过往云烟,已再不属于她木言,而此刻木言的眼里独留这青衫男子,他把她的心溢的满满的 星夜就是他搂抱着自己,让自己逃离出喧嚣,让自己保留了清白,也许他看过自己玲珑凹凸的身躯,他也许抱自己的时候,不经意间触摸到自己吹而可弹的肌肤,木言不由的更加娇羞,怔怔的杵在 那里,不知该说什么好,突然一股莫名的情愫涌上了心头,似忧似愁,不可名状。 “姑娘,怎么了?”青衫男子见她如此样貌,不由的心底一怔。 “我,我,我不知道”木言手捂住绯红的脸儿,跑开了。 青衫男子不由的追了起来,木言见他追自己,不由的心里一甜,更不想让他见到自己如此狼狈的一面,禁不住加快了脚步。 “哎哟”木言被湖畔的青石绊倒,整个身子重重的摔了下去,挣扎着起身,不料裙带缠到了青石之上,撕拉一声,露出了雪白的肌肤 “要当心,姑奶何必如此跑,在下救了你,又不图你回报,你何必如此落荒而逃呢?”青衫男子手扶着木言的双肩,呢喃有语,那雪白的一片闪耀着他的双眼。 木言见他看到了自己的狼狈,连忙用手去遮,“你,你登徒子?”木言低声嗔着,低下了头,雪白的脖颈展露在了他的眼前。 “姑娘,好生无礼啊,在下又没有让你以身相许,你却骂在下是登徒子?”男子半分玩笑半分嗔怪的笑着说了起来。 “你,你好坏”木言踱身而逃 “姑娘,男子不坏,女子不爱,这是在下总结的哲理,那些男女授受不亲的狗屁东西,到我这里,统统不算数的,姑娘要是以身相许,来报在下的救命之恩,在下开心的紧啊!”青衫男子笑了起来 ,那笑声里虽然有几分不羁,但却也是个爽朗之人,他也许早已明白木言的用心。 “不理你了,你是大---坏---人”木言早已跑远了,对着那青衫男子大喊了起来。 “你说什么”男子用手侧耳,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木言害羞的用手接过了那男子的衣衫,男子窘迫,立即退出了门外。 木言见他远去,躲在幔帐里侧,小心的换下了那湿漉漉的衣衫,着了他一身宽大的长袍,然后在头上挽了一个男子的发髻,那长袍穿在木言的身上松松垮垮,甚是滑稽可笑。 “姑娘,吃晚饭了?”男子在门外轻轻的叩响房门。 “喏---”木言用手小心的整理了一下衣衫,打开了房门,害羞的望了过去。 “哈哈,哈哈。”男子突然大笑了起来,笑的毫无顾忌,把木言给笑蒙了,见他一可劲的看着自己的衣服笑,木言不仅不好意思起来。 “你笑什么?”木言质问他,明明知道他为何而笑,偏偏还要询问于他。 “我笑你穿着我的衣服,好滑稽,好搞笑?”说着那男子又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还揉着自己的肚子,敢情是有笑断肚肠的架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86章 好戏 “你好坏,我不理你了。”木言见他一点不避讳的取笑自己,嗔怪着把房门又关了,双肩倚着房门,噘着嘴生起了气。 “别生气嘛?我这人不会哄女孩子,我想笑便笑,我不会奉承人,我笑你穿在下的衣服有点古怪,我可没说你长的难看吗?其实,无论你穿什么都别有一番韵味?”男子说完便不见了声息,木言在 门内见没了声息,不仅失望的打开了门。 “喂,你不生气了?”木言刚打开门,那男子就跳了出来。 “你,你,你原来没走啊?”木言杏眼圆瞪着,用手指着男子的脑门。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填饱肚子要紧,在下为姑娘准备了晚餐,就算在下赔罪好了!”男子竟然装模作样深深一揖。 “平身,本姑娘姑且饶了你了。”木言穿着那宽大的长袍,煞有介事的竟然迈起了男子的方步。 男子看着作怪的木言哭笑不得,看来她确实和我臭味相投。 木言风残云卷般的把桌子上的饭菜一扫而光,全然没有了公主的高贵和矜持,宛如一市井的厮一般无二。 那男子倒是颇有兴致的盯着木言的吃相,完全忘记了自己还饿着肚子,等回过味来,一看眼前的盘子里哪儿还有菜,只剩下汤汁而已了。 “对不起,不好意思”木言吞咽下最后一口菜,看着满桌的狼藉,不仅不好意思起来。 “没关系,都是在下做菜做的少了?”男子用手不仅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好啊,你是说我吃的多吗?”木言竟然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嗔怪的甜蜜,随着那身影的闪现,立刻让木言如沐冰霜,身子站直的刹那,不仅懊恼,愤怒随之而来。 “你,你们到底是何居心?”怒目圆等着,手指着眼前的恩公,却冷冷的望向门外。 男子迥异,立刻回转身,见那人闪进了门内,马上站了起来,毕恭毕敬的行礼,全然不去顾忌木言。 “义父”一声义父的喊叫,立刻让木言跌入了裘椅之上,原来自己一直都被他们掌握在股掌之中,自己竟然还天真的认为,找到了心中惦记的“恩公”,没成想到这竟然是个局。 “春儿姑娘,你到底还是又回来了?”那人坐到了上宾之位,男子毕恭毕敬的站立其左右侍奉着,男子对那人甚是尊重。 “无耻,本宫没空和你嗦,你们有什么目的,就直接和盘托出吧!”木言正襟危坐,脸上的华贵之气,犹然而来,令男子为之一怔,刚才还取笑与她,转眼她竟然是这份神情,令他好生入迷。 “本尊知道你出身高贵,但在本尊面前,本尊不允许你玩花样,以前的事情,本尊既往不咎,从现在起,你必须老老实实的待在本尊身旁?”那人话语冷冷,不由得的人反抗。 “可是你却如何对待弟弟的?本宫见了你们的勾当,不想和你们同流合污”没等木言说完,门外两个厮托了一麻袋上来。 “打开!”那人命令着,两个厮急忙打了开来。 “皮”木言呼喊着,连忙把皮搂在了自己的怀中。 皮紧闭着双眼,面上一片青污之色,两双手伤痕连连,衣衫褴褛,不成样子。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木言凛冽的目光迎上那一片冰冷,丝毫不畏惧。 “对待反叛,本尊从不留情,让他活命已经是本座法外开恩了。” “那本宫要你救醒他,放了我们,如若不然我大怀国是不会轻饶你的。” “落难的凤凰不如鸡,你难道还要凤鸣九霄吗?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本尊身旁吧!”那人哈哈大笑着,全然不去理会一旁的人等,一转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残暴,恶魔,没有人性!”木言大骂着,全然不顾那男子在场。 “在下不许你骂义父,请姑娘打住!”那男子不满的看向木言,全力维护着自己的义父。 “恩公,春儿从来是对事儿不对人,虽然恩公对春儿有救命之恩,但令义父做了不齿的勾当,春儿只有对不住了”木言言明,意思是说你是你,你义父是你义父,自作恶的那一个,她是不会放过的,她 怎么就知道他没有作恶呢? 男子明了木言的意思,叹了一口气,随后也离去,独留木言在房内,还有两个厮守护在门外。 木言本想自己已脱离了白面狐首,没曾想的自己,竟然兜了一圈,又再次陷入白面狐首的魔爪,自由再一次被剥夺了,只因她还惦记着皮,不知他们又要如何折磨皮? 木言半闭着杏眼假寐,她心里却在思考着如何才能解救皮? 那一袭青衫,那一双湖水般清澈的眼睛,木言怎么也无法把他和白面狐首相提并论在一起,但他一声“义父”似乎把木言的全部幻想击垮了,但木言情愿赌上一把,她不相信那清澈的眼睛下也是满目的丑恶。 “春儿姑娘”随着一声喊叫,门被低低的叩了一下,木言马上听出了他的声音,连忙起身正襟危坐。 男子轻轻走入房门,盯着木言,不说一句话,短时间的沉默让室内的空气凝住了,一股莫名的沉闷席上两人的心头。 “对不起,我不想伤害你”男子一声抱歉,让木言的喉头一酸,她不明白自己怎么有这样的心绪,徒劳自己挖了一个坑,然后把自己埋了,然后独自品尝着恶果 “你的到底是谁?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木言踮着脚尖,攀上他秀美的双肩,满眼的泪水里,他们似乎已经熟识了多年 那一次义父买通平府的下人,在花草中做了手脚,假借姚碧兮之手把她骗了出来,要他破了她的圣处之身,他没有下手,只因他怜惜她,现在她对自己有了情,她心甘情愿的把自己奉献给他,不料他还是没有下手。 “皮,快走!义父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有多远你就跑多远。”他解开皮身上的绳索,一双手在皮的肩膀之上拍了一下,打开了囚门,拉着皮的手就跑了出去。 “海哥,你放了我,师尊断不会轻饶与你,皮不愿意连累海哥。”阿海见皮虽然少,竟如此重义明事理,心里感到暖融融的。 “我终究是他的义子,他不会对我怎么样,听海哥的话,快走。”阿海拉着皮的手,幸运的躲过了一道道拦阻的屏障,终于逃了出来。 “皮,一直往东跑,出了怀山关后就安全了。”阿海从身上摸出几块碎银子,放到了皮的手上。 “海哥,春儿姐姐怎么办?师尊是不会放过她的,海哥你一定要救春儿姐姐,春儿姐姐是个好人!”皮心里始终惦记着木言,他不忍心自己就这样逃出去,却舍弃了自己最喜欢的春儿姐姐在此受 苦。 “海哥知道,你春儿姐姐言望你逃出去,逃的越远越好,她说她会去找你的”阿海心里没有底,他只言望救一个算一个。 “春儿姐姐真的这样说?”皮一脸的感动,他宁愿相信这是真的,至少他们心里都怀着再次重逢的信念。 “海哥会救你春儿姐姐的,到时一起去关外寻你!” “海哥,保重!皮一定在关外等着你们” 阿海看着皮远去,直到望不到皮的身影,他才转了回去,他不知道回去如何面对把自己从养大的义父,但他清楚自己做的没有错。 “海公子,回来了!”范丑儿阴阳怪气的望着阿海。 范丑儿从就嫉妒阿海,师尊总是把阿海看的比自己重,如果没有阿海也许自己就理所应当的是师尊的义子了,一切根源都是这可恶的阿海的出现,这些年范丑儿一直在寻着阿海的把柄,但阿海办 事从来谨慎,让精明的范丑儿也无计可施。 “师兄辛苦了!”阿海说完,正眼瞧也没瞧范丑儿一眼,就快步离去了。 “整天装样,瞧个谁看啊,要不是师尊宠着你,谁还把你放在眼里!”范丑儿嘴上嘀咕着,心里的恨意又笼了一层。 夜静的出奇,偶尔有几声夜鸟啼叫,除此之外就是寂静的让人可怕,阿海庆幸皮躲了过去,至少现在义父那边没有动静,说明皮已安全逃出了关外。 阿海迷迷糊糊的,刚刚有了睡意,就听到有人“铛铛”敲了自己的门。 这深更半夜的谁找自己啊,义父从不在半夜找自己,难到是丑儿师兄,他才不会找自己呢?阿海狐疑的去开门,一看门见竟然是木言。 “海哥,是我。”木言闪进了门,喘着粗气,急忙把门关了上。 “春儿,都半夜了,找我有事?”阿海着急的问道。 “海哥,皮不见了,刚才我去囚室找他,他不在那里!”木言嗓子哽咽着,急得眼泪都要掉了下来,她真的好怕白面狐首再折磨皮。 “春儿莫急,我把皮放了,我看着皮逃到关外去的,他安全了,你放心吧!”阿海握着木言柔软的手,他喜欢她的善良,她的纯真,他怪自己怎么没有提前告诉她,自己已经救了皮了,还 害的她半夜去探囚室。 “真的吗?海哥,谢谢你救了他!”木言开心的踮起脚尖,猛的亲了一下阿海的面颊,开心的夺门而出。 黑夜中,阿海看不清木言的脸,但她那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仿佛明镜般悬在自己的心底,她真可爱,阿海正要随她出去,不料院子里突然亮如白昼起来。 “春儿”阿海喊了起来,他看到木言早已被范丑儿反绑着双手推到了院子的中央,火把照亮着她秀美的容颜,她丝毫都不曾畏惧,一双眼睛默默的看着自己。 “师兄,她一个女孩家,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面对阿海的指责,范丑儿一脸的鄙夷,只哼了一声,就见白面狐首从远处缓缓的走来,众人马上闪开了一条道路,都在看着这出好戏。 “义父!”阿海见白面狐首走来了,喊了起来。 “师尊!”范丑儿急于邀功,也喊了起来。 阿海和范丑儿同时喊着白面狐首,两人的心思各异,但都始终围绕着同一件事情,阿海无非是顾及木言和皮,范丑儿却想在这件事情上,彻底打垮阿海。 白面狐首没有做声,阴沉着脸坐到了一厮刚搬来的裘椅之上,眼睛扫了阿海和范丑儿一眼,手指紧紧握着勒下的佩剑。 “把人带上来。”范丑儿一声令下,几个厮马上就抬了一个麻袋迅速摆到了白面狐首的眼前。 阿海的心纠结着,木言的心咚咚跳的厉害。 夜静的出奇,偶尔有几声夜鸟啼叫,除此之外就是寂静的让人可怕,阿海庆幸皮躲了过去,至少现在义父那边没有动静,说明皮已安全逃出了关外。 阿海迷迷糊糊的,刚刚有了睡意,就听到有人“铛铛”敲了自己的门。 这深更半夜的谁找自己啊,义父从不在半夜找自己,难到是丑儿师兄,他才不会找自己呢?阿海狐疑的去开门,一看门见竟然是木言。 “海哥,是我。”木言闪进了门,喘着粗气,急忙把门关了上。 “春儿,都半夜了,找我有事?”阿海着急的问道。 “海哥,皮不见了,刚才我去囚室找他,他不在那里!”木言嗓子哽咽着,急得眼泪都要掉了下来,她真的好怕白面狐首再折磨皮。 “春儿莫急,我把皮放了,我看着皮逃到关外去的,他安全了,你放心吧!”阿海握着木言柔软的手,他喜欢她的善良,她的纯真,他怪自己怎么没有提前告诉她,自己已经救了皮了,还 害的她半夜去探囚室。 “真的吗?海哥,谢谢你救了他!”木言开心的踮起脚尖,猛的亲了一下阿海的面颊,开心的夺门而出。 黑夜中,阿海看不清木言的脸,但她那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仿佛明镜般悬在自己的心底,她真可爱,阿海正要随她出去,不料院子里突然亮如白昼起来。 “春儿”阿海喊了起来,他看到木言早已被范丑儿反绑着双手推到了院子的中央,火把照亮着她秀美的容颜,她丝毫都不曾畏惧,一双眼睛默默的看着自己。 “师兄,她一个女孩家,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面对阿海的指责,范丑儿一脸的鄙夷,只哼了一声,就见白面狐首从远处缓缓的走来,众人马上闪开了一条道路,都在看着这出好戏。 “义父!”阿海见白面狐首走来了,喊了起来。 “师尊!”范丑儿急于邀功,也喊了起来。 阿海和范丑儿同时喊着白面狐首,两人的心思各异,但都始终围绕着同一件事情,阿海无非是顾及木言和皮,范丑儿却想在这件事情上,彻底打垮阿海。 白面狐首没有做声,阴沉着脸坐到了一厮刚搬来的裘椅之上,眼睛扫了阿海和范丑儿一眼,手指紧紧握着勒下的佩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87章 登徒子 “把人带上来。”范丑儿一声令下,几个厮马上就抬了一个麻袋迅速摆到了白面狐首的眼前。 阿海的心纠结着,木言的心咚咚跳的厉害。 麻袋被范丑儿慢慢的打了开来,阿海的脸色及其难看,他愤恨的望着范丑儿,一声也不吭,把怒火都压在了心底。 “师尊,这丫头滑头得很,一定是她唆使的公子去放那猴崽子的,请师尊下令从重发落这丫头!”范丑儿单膝跪地向白面狐首请着命,意思很明了,他不想看到师尊偏袒阿海。 “丑儿,你是如何断定就是阿海放了那子的?”白面狐首怒握着佩剑,心底想惩罚阿海,嘴上却在偏袒着阿海。 “尊主,的方才来为公子送夜茶,听到阿海公子对那丫头说是他放了那猴崽子。”一厮在范丑儿眼色的受意下,急忙跪在了白面狐首的面前,说话间竟然不敢去直视白面狐首的脸,因为此刻白 面狐首的脸上杀气冲天。 “是吗?是你亲耳听到的?”白面狐首怒视着那厮,那厮吓得竟然抖了起来,一个劲的喊着“饶命”。 就听“刷”的一声,剑起头落,那厮已经身首异处了,汩汩的鲜血飞溅了昏迷中的皮一身,皮竟然毫不知晓眼前发生了什么,依然蜷缩着身子,佝偻在麻袋旁边。 被反绑着双手的木言,挣扎着冲到了白面狐首的跟前,“你简直是丧心病狂,杀人如麻,你要知道自作孽不可活,老天爷是不会放过你的!”木言咒骂着白面狐首,悲哀的看着眼前的惨局。 “我杀人如麻?除了你之外,这里所有的人,哪一个不是我白面狐首养大的?本尊给了他们生的机会,就绝不允许他们背叛于本尊,在我白面狐首的面前,从来都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白面狐 首仰天长笑,令人恐怖至极。 “尊主万岁!尊主万岁!”范丑儿的带领下,众人匍匐在白面狐首的脚下,直呼万岁。 众人皆都跪了下来,独剩木言和阿海依然站着。 “阿海公子,难道你不言望尊主万岁吗?”范丑儿故意刁难,他在提醒着白面狐首。 “义父,阿海不求您老人家千秋万岁,只求您老人家能快意今生!”阿海接着也跪了下来。 “说的好,不愧是我的义子,万岁都是那些皇帝老儿的春秋大梦,我白面狐首只求快意今生!”白面狐首亲自扶起了阿海,并没有去理会范丑儿。 “师尊,就这样算了?|范丑儿不甘心的问。 “你想怎么样?难道要我杀了阿海吗?”白面狐首冷冷的道。 “师尊,丑儿不是那个意思,丑儿是说这丫头。”范丑见动不了阿海,又动起了木言的念头。 “那丫头不是给了你师弟了吗?难不成你还要抢你的弟媳?哈哈,自古以来英雄爱美人,人之常情,人之常情”白面狐首笑的及其阴柔,刚才的一剑毙命宛如踩死一只蝼蚁一般,闪过一片血水,白面 狐首竟然无声息的离去。 范丑儿一脸的沮丧,眼睛愤恨的盯着木言,转到阿海的面上马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公子,不早了,我让厮扶你去休息。” “不劳你,我阿海有脚,你要是还念及师兄弟之情,请你放了春儿姑娘!” “公子,难得你也惦记着她,她可是要许给师弟的,你不要忘记她也是你的弟媳!”范丑儿用手指着木言,面上露出难以觉察的一笑,这丫头难不成真是一枚好棋子。 “放开她。”两个厮 “那丫头不是给了你师弟了吗?难不成你还要抢你的弟媳?哈哈,自古以来英雄爱美人,人之常情,人之常情”白面狐首笑的及其阴柔,刚才的一剑毙命,宛如踩死一只蝼蚁一般,闪过一片血水,白 面狐首竟然无声息的离去。 范丑儿一脸的沮丧,眼睛愤恨的盯着木言,转到阿海的面上马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公子,不早了,我让厮扶你去休息。” “不劳你,我阿海有脚,你要是还念及师兄弟之情,请你放了春儿姑娘!” “公子,难得你也惦记着她,她可是要许给师弟的,你不要忘记她也是你的弟媳!”范丑儿用手指着木言,面上露出难以觉察的一笑,这丫头难不成真是一枚好棋子。 “放了她。”两个厮依言给木言松了绑,木言揉了揉双肩跑向了阿海,四目相对,两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好似身旁无人一般。 范丑儿看着眼前的两人,真的是一对绝美的壁人,嫉妒,仇恨,兴奋一刹那都涌了上来,心里想着到时会有他们的好果子吃。 人散了,阿海把木言送回了房,木言方才看到白面狐首毙那厮的血腥场面,久久从脑海中抹不下去,一双手牢牢的抓住阿海的手,不想放他走。 “春儿,义父和丑儿师兄都说你许给了师弟?到底怎么回事情啊?” “在地宫的时候,为了救皮我答应他们的。”木言无奈的望着阿海。 “那你怎么打算的?”阿海叹了一口气继续问道。 “海哥,春儿的心思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木言见他如此问,突然急了,把阿海的双手紧紧的握在了自己的胸前。 “海哥,这一颗滚烫的心,时时刻刻都在为你跳动,它已经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了。”木言干净的眸子里溢满了深情,让阿海感动。 “春儿,其实海哥不配”阿海顺势把木言搂在了怀里,闻着她秀发的馨香。 木言无语,把脸儿紧紧的贴在了阿海的胸膛之上,她感受着他带个她短暂的安全和温暖。 “你义父为何要我嫁个你师弟?为什么不是你?”木言的话,让阿海猝不及防,他也在思索着,义父为什么要这样做。 阿海沉默,木言听着他起伏的心跳声,莫名一股忧愁袭上了心头,难道他真要把自己推给他的师弟。 “春儿,我去求义父,我要你做我的妻”他坚定的目光让木言感动,木言紧紧搂着阿海的脖颈,面前的这个男人真的是她的归宿吗?木言不敢去想,但她知道阿海深深的爱着自己,就如同自己爱着 他一般。 “其实我也未曾与他谋面,听丑儿师兄说,他是义父新收的弟子!”阿海叹了一口气,这个素未谋面的神秘师弟,究竟是怎样一个人物,义父竟煞费苦心的要为他择婚。 “喏,原来是这样”木言调皮的探了一下舌头,心想就算他是是神仙我也不想要他! 阿海疾步走入白面狐首的寝室,空旷的寝室竟然比正厅大了将近一倍都要多,阿海甚是不明白,为何义父要把寝室设计的比正厅都大。阿海虽然生性开朗,但从慑于白面狐首的威严,义父不说的,他 也从不敢多问。 更令阿海称奇是,白面狐首几乎所有的别馆都是如此设计,但室内的摆设却简单非凡,也不过就一榻、一桌、一椅,除此之外就是木架之上的一盆海菲花,几乎所有的别馆寝室都少不了一株海菲花 。 海菲虽比不上牡丹的富丽堂皇,但它的艳丽富雅却是世人皆知。 白面狐首钟情此花,只要他走过的地方必定会留下此花,这也是阿海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为何义父会如此的钟爱海菲? 阿海放眼望去,只见寝室墙壁之上挂了一幅字画,那画上的海菲花开的正艳,最后落款的右下角处,还细笔提了一首诗。 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月转廊。 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阿海,义父见你好像瘦了些许!”阿海正看的入神,背后白面狐首着了一身白袍走了进来,如玉的面容似乎和他的义子不分上下。 “阿海见过义父,义父身子可好些了。”阿海抵着头施礼问安。 “难得你孝顺,义父好多了,每年这个季节都会这样,这是老毛病了,海儿多虑了!”父子两个寒暄一阵,倒也融洽的很。 “义父,海儿想向您老人家讨一人?”阿海面上泛起了一片红晕,低垂着眸子,迟疑着还是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说吧,只要不是那丫头,义父什么都答应你!”白面狐首用手心的擦拭着海菲叶上的灰尘,他好像对阿海所想之事已经了若指掌。 “义父,求你成全我和春儿。”阿海跪了下来。 “起来吧,义父知道你喜欢那丫头,当初义父给过你机会”白面狐首略一迟疑,咽下了说了一半的话,随手掏出一块帕子,继续仔细的擦拭那海菲叶。 “正是因为我喜欢春儿,我才不忍心在她落魄的时候,伤害于她!”阿海知道,义父在责怪自己当初在姚家院为什么不毁了木言的清白。 “时过境迁,错过了就是没缘,你下去吧!”白面狐首挥了一下手。 “义父,海儿从没有求过你什么” 就听咯吱一声,海菲花的一枝桠断了,“我怎么这麽不心呢,看把你弄伤了。”白面狐首像是在低语,又像是说给阿海听,说完自顾自的拿出一绑带,缠了那还未曾断下的枝桠。 “我喜欢以前的海儿,不羁,游乐玩耍于整个西域都乐此不彼。”白面狐首站起了身子,随手从木架之下拿起了水壶,避开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认真的为那株海菲淋起了水,那海菲逢了甘露,越发 的挺拔和潇洒。 “义父,如果海儿把这株您所钟爱的海菲毁了,您是什么心情?” “放肆,敢对本尊如此说话?”白面狐首一个巴掌甩了过来,阿海的脸立刻肿了起来。 缘分,什么是缘分,缘分就是机遇,机遇来了不去扑捉,就是无缘,既然无缘就不能奢望。 白面狐首从对阿海视若几出,他的命令阿海从不敢违抗半分,即使阿海做事有时不情愿,但也从没有公然反叛过他。 白面狐首始终把阿海当做继承人来培养,没有想到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对自己有了反叛之心,白面狐首的拳头握得紧紧的。 阿海捂着红肿的面颊,放眼直视着白面狐首,丝毫都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海儿,明天义父就送你回西域,在那里你可以继续过你不羁的日子。”白面狐首松开了紧握的双拳,脸上瞬间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我要带春儿一起走!”阿海语气坚决,没有一丝让步的意思。 “义父要是不答应呢?”坚决碰上了固执,水火不容,两人僵持着。 “不管义父答应不答应,阿海都要带她走!”白面狐首冷笑了起来,这就是他养的义子,养大了就是一个狼崽子,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连养育之恩都不顾。 “世上美貌女子万千种,只要海儿你看上了,义父都会万死不辞的为你寻来,只是她不行”白面狐首的语气突然缓和了,他明白阿海生性耿直,高压不是最好的手段。 “花开千朵,阿海独爱这一枝。”阿海没有一丝的退让。 “那如果你独爱的这一枝枯萎了呢?”白面狐首阴森的又笑了起来,笑声让人发毛。 难道义父要对春儿下手,阿海深深了解义父的个性,义父所不认同的,就要摧毁了,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求义父开恩,阿海知错了,只求义父饶了春儿,让她自由快乐的生活!”阿海软了下来,跪地央求。 白面狐首一脸的凝重,阿海到底还是降服了,他是为那女人降服的。 “她有她的宿命,你出去吧!”白面狐首用力咳了几声,一脸的疲惫。 父子两个剑拔弩张,僵持半天,到底还是没有结果,阿海只好退了出去,思量着从长计议。 未名湖畔,木言捡拾着鹅卵石,然后一颗颗的丢入到湖里。湖水泛起的涟漪,也荡起了木言的心,木言想,白面狐首会让自己和海哥如愿吗? 木言手托着香腮,想了很多,如果真和海哥结为夫妇,就一起去琉璃塔寻阿妈,然后一家三口远走高飞,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快快乐乐的过生活。 “十六岁的娇娘,你思春想着郎,郎啊郎,你在什么地方,让奴家好思量” 猛然身后有人唱起了曲,木言情不自禁的回转了望去,只见一人带着大大的斗笠坐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 “半夜里,月光光,奴家心里乱” 那人又唱了起来,木言听了不由的脸红了起来。 “奴家我啊,起身把曲唱啊,唱的是心酸肝断肠啊” 那人又唱了起来。 木言心想这人怎么如此的造次,纯粹一登徒子! “咯吱一声响啊,奴家的窗子打开了” 木言别过头,不再去理会那登徒子,提起裙角沿着湖畔就要离开。 一阵风吹过,掀起了那登徒子头上的斗笠,斗笠下露出一张华美俊俏的脸,他缓步走向了木言的身后,玩世不恭的姿态更使他平添了几分诡秘。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88章 好生的熟悉 “刚见面,怎么就想走?”那熟悉的声音令木言心里咯噔一下,不会真的是他吧,她回转身望向他。 “真是你呀!”一句话说完,木言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他那样的坏,干嘛要理他。 “捂唇干嘛?是我又怎样,不是又如何?”还是一派玩世不恭,扬起手指上那硕大的祖母绿扳指,故意招摇在木言的面前。 “你还是快回家吧!你阿妈喊你回家吃饭了!”木言话一出口,自己竟然笑了起来,没有来由的自己怎么说了这样一句话。 “你如果喊我回家吃饭,我一百个服从。”他蹦跳着窜到了她的面前。 “还是那样的不要脸!”木言啐了了他一口,他也不以为然。 “男人讨老婆就是不要脸,这是阿舅教我的!”他又带上了他的斗笠。 “你大娘亲好了吗?你阿妈好吗?你阿爹还骂你吗?”木言一股脑的把心中所想的都说了出来。 他突然一怔,心想她怎么会知道这些?当时她不是离开平府了吗? “春儿” “阿三” 他们同时叫起了对方的名字,先是阿三笑了,接着木言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我听了还真不习惯。”他开心的揉搓着双手,嘿嘿的笑了起来。 “你快说啊,他们好吗?”木言急着想知道平府的情况,她牵挂着阿珞姨母。 风大了,吹的一池湖水,不断的涌向岸边,也涌向了平三公子的心。 “好啊,好啊,喜姑婆子还没搭线,两口竟然拉上了!”不远处一个声音传来,让两人不由的一怔。 “原来是丑师兄啊?我还以为是谁呢?”平三公子拉起木言的手走向了那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范丑儿。 “你乐意去,你去,你别拉我。”木言甩开了平三公子的手。 “哈哈,哈哈,师尊说的真好啊,英雄爱美人,英雄爱美人!”范丑儿又笑了起来,他笑的很诡异,让平三公子有点捉摸不透。 难道平三公子就是他们口里的师弟?木言倒吸了一口气,心想怎么会这样啊?她不禁皱起了眉头,心情复杂的很。 “师弟,师尊为你选的新娘你还满意不?”范丑儿吃吃坏笑着,低声询问着平三公子,又在平三公子的耳边低语了一番。 “啊?我的新娘是春儿?”平三公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楞了起来。 “傻子,师兄还能骗你?你到是下手很超前啊,还没拜堂,新娘的手都先摸了。”平三公子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师弟,快去吧,师尊在别馆二厅等你。” 那老家伙又找我,难道是和我谈与春儿成亲的事儿,这也忒急了吧? 平三公子走远,木言望着他的背影叹息了起来。 “丫头,你就等着做新娘子吧!”范丑儿不怀好意的奸笑着,如果不是惧着白面狐首的命令,也许他早就有扑上来,一报前仇的打算了。 “卑鄙,无耻。”木言扫了一眼范丑儿,不卑不亢的吐出了那四个字,一甩衣袖也离去。 “春儿……”木言快要到别馆的时候,猛然听到好像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木言回转身,却不见有人影,她继续往前走。 “我在离你二十米远的大树上,你走到那颗大树下的时候你停住,我有话和你说。”这次木言听出来了,是平三公子在喊他,她定睛一瞧,果然在离自己不远处有一颗参天大树,但却并不见大树之 上有平三公子的身影。 “春儿,你找不到我吧,我在用传音入密同你讲话,其实,我藏身在这树上的树洞之中。” “你不是去见白面狐首了吗?怎么跑到树洞里去了,到底有什么事啊,你可别逗我,我没时间和你嗦。”木言嘟着嘴,以为他在寻自己开心,没好气的嗔起了他。 “你还是那么凶,就不能温柔一点吗?都是要做新娘子的人了。”平三竟然装腔作势,干咳了起来。 “你少臭美了,浪荡的性子还是没有改,没有一点长进,还拜贼为师……”木言听到他还是这样的唐突自己,心里一气,竟然骂起了平三公子。 “你给我住嘴,我功夫还不到家,这样谈话,我要累死了,我是真有事和你谈,一会还是到树洞里去说吧!” 平三公子说完从树洞中探出了头,他看到在离木言不远的隐蔽之处,有两个人正尾随着木言。 木言走到大树下,累的够呛,气喘吁吁的坐在一块青石之上休憩着。 “春儿,离你几十米远的地方,有人正盯你的稍,你把他们引到树下,我替你出气如何?”平三竟然在树洞里吆喝了起来。 “浪荡公子,树洞在哪呢?你是不是成心气我不是啊?”木言绕着大树走了一圈,也不曾见树下有什么树洞,可见他又是在捉弄自己。 “嘻嘻,说你笨你就笨,谁说树洞就非得在地下?”平三公子见她气急的样子,好生的娇美,忍不住呆住了。 “在哪里啊?你不说,我可走了!”木言双脚跺地,作势要走。 “别啊,你往树上看”平三从树洞内拿了一树枝,把系斗笠的绸带绑到了树枝之上,快速的伸出洞口,招摇了两下。 木言抬头向树上望去,果然看到了系绸带的树枝在摇曳,叹道,这地方有洞,他竟然也能发现的了。 其实,这是棵巨粗的参天古槐。 这棵古槐树,由于年代久远,在主干数十米的地方有个斜跨的二分枝,枝桠处原本有个鸟窝,平三公子生性顽皮,经常去鸟窝掏鸟蛋,鸟们无奈,被迫迁移了。 令平三公子意想不到的是这古槐树二分枝桠下竟然是中空的,一直能抵到树主干的中部位置。 平三公子当日发现这个秘密的时候,竟然也感叹起生命竟然是如此的顽强,这树杆内都空了,可这古槐树长的却茂盛依旧。 阿海神色忧郁的从义父的寝室出来后,径直去找木言,叩门,见没有动静,知晓木言出去了。 “你是找那丫头吗?”阿海听到说话声猛转身,却见范丑儿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你把春儿带到哪里去了?”阿海见到范丑儿突然心里一禁,难道义父对春儿动手了? “那丫头嘛,她去会她未婚夫婿去了!”范丑儿肩膀一耸,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未婚夫婿?”阿海心里一阵难过,他们真的要逼春儿成亲了。 “新郎就是我们新收的师弟了,你不是知道吗?见那丫头喜欢的紧啊,方才我还见他们在未名湖谈的亲热呢!” “他们谈的亲热?没成亲之前,他们不是不可以见面的吗?” “是啊,虽说不吉利,但他们就是见了又如何?我都看到那子抓那丫头的手了,说不定还不等师尊为他们成亲,他们就那个了”范丑儿一边看着阿海,一边乐的诡异。 “你胡说,春儿不是那样的女子,再说师弟不是不再别馆吗?” “要成亲了,当然得接师弟来的,要不谁做新郎官啊?是你,还是我啊?师尊今早就下令接他来了,海公子你还是看开吧!” 范丑儿做了个回见的手势,奸笑着离去了。 阿海心里明白范丑儿是故意气自己,但一听到春儿要和别人成亲,心却如刀绞一般。 平三公子见尾随春儿的两个人走进了,用石子打晕了他们两个,拖到了无人的地方,一把就把不情愿的木言带到了树洞之中。 “春儿你还好吗?你为什么要从平府出走?”两个人蹲坐在树干之中,平三公子柔情的望着心中日思夜想的春儿,满脸的关切之情。 “你那样的对我,我怎能不离开,难道我要等着你侮辱我吗?”木言想起他在平府对自己的羞辱,又想起姚碧兮害的自己差点失去清白之身,禁不住悲愤交加。 “对不起,我”平三公子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伸手就要去抓木言的手。 “你别这样,我恨死你了”木言一边哭一边骂着,使劲的扑打起了平三公子,她曾经发誓要是见到他,一定要揍他一顿的,方才在未名湖,由于范丑儿在场,她怕让那可恶的范丑儿看笑话,姑且饶 了他,这下她再也不能放过他了。 雨点般的扑打,让木言把压抑已久的怒气,终于释放了出来。平三公子竟然纹丝不动的让她厮打,这是他欠春儿的,如果当初不是自己任性胡闹,也许兮儿就不会那样的对待春儿了,春儿的清白也 许就不会 木言发泄完,扶住树壁又大哭了起来,要不是看在阿珞姨母的面上,她一定会打死他的 “春儿,只要你能出气,你再打?你再打”平三拿起木言的手,用力的扇自己的脸。 “好了!”木言大叫,“我怕脏了自己的手!”说完木言又哭了起来。 “好,我不是人,我是浪荡公子,我是脏猪,我自己打自己,为你出气!”平三说完,左右手齐开功,用力的扇起了自己的脸。 “你别打了,我原谅你了,我劝你还是尽快离开这里,那白面狐首不是善类!”木言凝望着平三那肿的如猪头的面颊,又好笑又气愤,她心疼阿珞姨母,她想劝平三离开白面狐首。 “我想要你和我一起回去,我知道当日的事情全怪我,我平三不在乎,我要照顾你一辈子,我要你做我唯一的妻子!”平三用手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迹,一把抓住了木言的手,他是认真的,他想着 一旦春儿嫁给她,他会视她如珍宝,一生都呵护她。 “难道你不嫌弃我已不是清白之身?”木言想以这件事为由,拒了他的婚。 当日他就不曾介意木言,现在还是如此吗? “不介意,我说的是真心的,春儿你不知,我已经把平庭的美姬都解散了,我今生只要你一个人做我的女人”平三突然很细心的帮木言拿掉了头上的一个木屑,嘴角微微上扬着,他在等着她满意 的答复。 “你不介意,我介意!”听平三说到平庭,木言突然想起了死去的夏姬,她竟然再次悲伤起来。 “我知道你在顾忌着兮儿,我平三对天发誓,我平三今生只爱春儿一个人,就算海枯石烂,我也要娶你春儿”平三竟然发重誓,木言连忙捂住了平三的嘴 唇指交融中,平三突然一把搂住了木言,呜呜的大哭了起来,“春儿,我阿三这辈子从来都没有如此对待一个女子,我爱极了你了” 平三用力过蛮,木言见他哭泣也没有挣扎,待到他停止了哭泣,木言想挣开平三的身,他却搂抱的更紧了。 “你放手,要不我可不客气了?”木言急了,突然很后悔自己傻得竟然和他来到这树洞里了,虽然他是姨母的儿子,自己的表兄,但他如果顽劣不改,这如何是好啊。 “我不,这辈子我都不会再放你走了。”他竟然如孩子般撒气了娇,木言急的都出汗了,糟糕这烂泥又缠上了。 “夏姬姐姐死了!”木言大喊了一声,这一声如晴天一闷雷,平三一下就放开了木言的身子。 “你说什么?不会的,我让她们回西域的,你是在骗我!”平三公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昨日承欢于自己的美艳夏姬怎么会死呢?虽然自己不爱她,但也不言望自己曾经的女人与自己阴阳相 隔。 “她真的死了,在那山涧的洞府死去的。”木言哭了起来。 木言一说完,平三公子也嚎啕大哭了起来,“夏姬姐姐都是我害了你啊,我不该赶你们走!这帮畜生抓了我一个还不算,为何要伤害夏姬她们呀?” 当日,白面狐首在树林中抓了平三公子,也带平三去过那山涧石洞,所以平三一听木言说夏姬在洞府遇害的事情,这才认定夏姬是真的死了。 “夏姬姐姐让我告诉你,她言望你一生开心,幸福!”木言喊着眼泪把夏姬的遗言告诉了平三,当然了,木言也隐瞒了,她是不会说出夏姬要她去爱他的那句话的。 平三呆愣了起来,前尘诸多往事,霎时从脑海中涌了上来,说到底自己是断然不该赶她们走的,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要她们千里迢迢跟随自己从西域来怀国? 木言见平三发呆,自己费力的从树洞里爬上了树枝桠,放下平三刚才栓的绳索,慢慢的顺着绳索爬了下来。 平三坐在树洞里还是木木的,竟然没有发现木言离开,继续在那里楞,等他发现木言离开的时候,木言早已跑回别馆了。 木言远远的就看到了阿海,他正站立在自己的房前静静的等候着自己,风吹过,吹散了他的长发,迎风飘然,他是那样的让她动心。 “阿海哥!”木言走进,望着她的脸竟然挂上了抑郁,那表情让木言好生的熟悉,他这样真有点像曾经的席公子。 “春儿,你没事吧!”阿海心里有很多话想对木言说,可最终吐出口的竟然是这一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89章 长时间的沉默 “我没事啊?我就是担心皮!”皮自从被范丑儿捉了回来,那夜后,木言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皮没事,他身上的怪症也好了!”阿海方才见木言没有在房内,竟然独自去囚室看了皮。 原来,那夜白面狐首怒杀一厮,那厮的血溅了皮一身,那血透过皮的衣衫侵染到了皮的肌肤之上,鬼使神差的竟然解了那恶疾。 皮不知晓困扰自己多年的病怎么就好了,他在想也许是长生天眷顾他吧,阿海更不知晓什么缘故,恐怕只有白面狐首知晓。 “那太好了,皮的恶疾终于除了!”木言拍着白皙的手,由衷的替皮高兴着,冷不防见阿海还是板着一副冷面孔,一丝笑意都没有。 “你怎么了阿海哥?皮的病好了,你不开心吗?” “我替皮开心,但海哥在担心你?”阿海搂着木言的臂膀,叹息了起来,他不明白眼前的这个女子为什么会让自己如此的倾情。 “有海哥在春儿身边,春儿有什么好担心的?那件事儿你去和你义父说了吗?”木言突然想起,阿海去向白面狐首为自己求亲的事了,木言说完,脸上马上就挂上了红晕。 “我,我,我没找到义父,义父不在别馆!”阿海不想把实情告诉木言,他不想让她伤心,他更不愿看到她被义父所伤害。 “春儿,海哥问你,要是有一天海哥离开你了,你会恨海哥吗?”木言看着阿海一脸认真的表情,突然有了很不好的预感,难道海哥要离开吗? “你要离开我吗?”木言还是说了出来。 “我逗你呢,海哥怎么会离开你?海哥会一直陪着你!”阿海顺势把木言拥入了怀,面上生生的挤出了一点笑意。 木言满意的笑了,她相信阿海会做到的,他真的能做到吗? 白面狐首的室内亮如白昼,海菲花竟然开了,散发出浓郁的香气。 “海儿,回西域的事情,你考虑好了吗?”白面狐首柔和的问着阿海,也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看来他今天心情不错。 “义父,海儿想通了,我听义父的话回西域,但阿海有一个条件。” “海儿快说,只要义父能办到的,义父决不推辞!”白面狐首一听阿海答应了回西域,情不自禁的从裘椅上站起了身。 “义父,海儿想通了,我听义父的话回西域,但阿海有一个条件。” “海儿快说,只要义父能办到的,义父决不推辞!”白面狐首一听阿海答应了回西域,情不自禁的从裘椅上站起了身。 “海儿不奢望能够得到春儿,但海儿求义父不要逼春儿和师弟成亲!”阿海说完,白面狐首的眉宇就皱了起来,背着手踱了起来。 “不行!”白面狐首略一迟疑,很坚决的表明了立场。 “那海儿是坚决不会回西域!”两人又僵持了起来,屋子里的气息让人感到压抑。 “那我就杀了她!”白面狐首目露凶光。 阿海早就料到义父会如此,不慌不忙站起了身子,迅速的从怀里掏出了一刃。 “那我就陪她一起去死。”阿海咬着牙,眼睛死死的盯着白面狐首。 阿海目光里透出死一样的坚决,刃指向自己的脖颈。 “你真为那丫头去死?”白面狐首冷冷的笑着。 “是的!”阿海很坚决。 “那我就先杀了那丫头,然后处死你。”白面狐首隔空就是一掌,阿海手上的刃随即落地,“当啷”的一声,敲碎了阿海的心。 “我这条命是义父给的,义父什么时候想拿去,我阿海定当拱手相送!” “不肖的东西!来人啊,把这忘恩负义的东西拖出去,关到囚室里。”白面狐首大怒了起来。 范丑儿其实早就得知阿海去了见师尊了,正徘徊在白面狐首的门外向里探望着,见两个厮把阿海反绑着弄了出来,心里不仅得意了起来,上次皮的事情师尊有意护着他,这下他阿海可是彻底遭 罪了。 “公子,公子,这是怎么了?”范丑儿见厮托着阿海,假意的询问了起来。 “哼!”阿海瞥了一眼范丑儿,愤恨的离去。 “子哎,都这样了,还得意什么啊?”范丑儿到得意了起来。 檐上的枯草随着风在摆动,风儿往东,那枯草就飘向东,凤儿往西,那枯草就飘向西…… 范丑儿见白面狐首正生着闷气,他本来想去劝慰,但范丑儿深知阿海在师尊心中的地位,要是劝恐怕师尊又会认为他在看阿海的笑话了。 范丑儿刚想走,就见远处两个厮一瘸一拐的跑了过来,“慌什么?出什么事了?” “范公子,我和张龙奉命去盯着那丫头,不料在回来的路上被暗器打晕了,我们醒来的时候,那丫头不见了。”那叫赵虎的厮气喘吁吁的说了出来。 “什么不见了,你两个是饭桶吗?”范丑儿说完就给了张龙和赵虎一人一耳光。 “范公子饶命,的无能。”两个人一起跪地求饶。 院外的吵闹声,马上就惊起了白面狐首。 “都去给我找那丫头,找不回来,我要你们的狗命。”白面狐首大怒着,吓得张龙和赵虎磕头如捣蒜,那天夜里尊主剑诛厮的事,令他们怵目惊心。 范丑儿搜遍了整个别馆也不见木言的半个影子,心想难道那丫头真跑了? 又起风了,风刮得很大,刮得人都睁不开眼睛。 白面狐首听着下人们一次次传回来的那令人失望的消息,不禁皱着的眉头又锁上了。 “师尊,我料想那丫头不会跑多远的一定是在什么地方藏了起来!“范丑儿宽慰着白面狐首。 “去囚室!”白面狐首冷冷的表情,让人害怕。 “师尊,您是怀疑公子藏匿了那丫头吗?”范丑儿连忙帮白面狐首披上了裘衣,“师尊心着凉,外边下雪了。” 两个厮头前引路,范丑儿谄媚的搀扶起了白面狐首,每走几步都喊一句“心”。 “丑儿啊,海儿要是像你一样听话就好了,你毕竟是他的大师兄,你要好好的规劝他一下!”白面狐首语重心长,令范丑儿受宠若惊。 “是,尊听师尊教导,丑儿会尽力的,只是海公子年轻气盛,又加上被那丫头迷上了,才会”白面狐首欲言又止。 “师尊明白,师尊是宠溺了阿海那孩子一点,但师尊也是同样的器重与你!”白面狐首用手拍了一下范丑儿的肩膀,范丑儿只觉的自己飘飘然起来了。 雪越下越大,不一会就用它独有的白色,包裹了整个世界。 阿海半卧在囚室的榻上,正默默的祈祷着春儿能平安的离开。 他冷不防,竟然见白面狐首和那范丑儿也来了。 “海公子,师尊来看你了,快向师尊认个错!” “哼。”阿海头扭向塌里,不在去看他们。 “果然是我白面狐首养的好义子,一点都没有悔过的意思!” “师尊您别生气,海公子是一时想不通!”范丑儿连忙劝慰。 “打开绳锁?放他出来!”白面狐首话一出口,范丑儿顿时一怔,阿海也一怔,难道就这样放了他吗? “阿海,那丫头已被义父捉了回来,你若识相就乖乖的听话,义父不计前嫌,你还是义父的好义子,如若不然我就把那丫头卖到西域万翠楼去”白面狐首说完,头也不会的竟然走了。 “义父,义父,你不能这样做,你不能这样做”阿海抓住囚室的铁栏大声疾呼着,他在叹息为什么春儿就没逃出去呢? 范丑儿一边命厮们扫着白面狐首眼前的积雪,一边竖起大拇指不断的夸赞着白面狐首。 “师父这招真高!” “高什么,抓紧把那丫头给我找到!” 范丑儿用手替白面狐首弹着裘皮上的雪花,一面谄媚的点头。 “对了,你师弟怎么样了?”白面狐首突然想起了平三。 “他说他肚子疼,还窝在他房里呢。”范丑儿应答着。 “那你把这药丸给他送过去,让他服下就会好!”白面狐首随手从怀里掏出了一枚药丸。 “师尊,既然那丫头不见了,那明天的婚礼我们怎么办?” “照常进行,告诉喜姑该准备的一样都不许给我少”白面狐首望着眼前飘舞的白雪,目光中露出一丝凶狠。 阿海识破了义父,义父在激将自己,春儿也许还是安全的。 雪夜,风刮得最大的时候,白面狐首还是照例杀了一个人。杀人的地点却不是在那地宫,而是在别馆之中。 阿海被他们放了出来,亲眼看着白面狐首在一个少年的手上钉上了煨了草药的竹签,那少年痛苦的嚎叫着,那血顺着竹签一滴滴流入那两个神秘的瓷瓶中 白面狐首“血滴瓷瓶”,通常都是不许阿海陪同的,也许白面狐首不想在心爱的义子心中留个残暴的形象,也许他另有打算,反正不可知 阿海痛苦的看着那受刑的少年,“义父,不要啊,太残忍了,海儿请求你采海儿的血,请义父放了这少年!” “好,既然你如此为旁人着想,那义父就成全了你,来人啊,心伺候海公子!”白面狐首一说完,范丑儿和几个厮都愣了,随即范丑儿的心里却乐开了花。 “子哎,你好受的时候到了。”范丑儿心里想着,嘴上却变成了另一套,“师尊息怒,海公子不懂事,求师尊原谅公子!”范丑儿说完跪了下来。 那几个厮见范公子都跪了下来求情,连忙也跟着跪了下来替海公子求情。 “属下,请尊主收回承命,饶了海公子。”张龙和赵虎带头求起了情。 范丑儿一见那几个蠢货都跟着自己为阿海求情,心里却咒骂起了张龙和赵虎等。 “张龙,赵虎,你们来侍候公子?”白面狐首根本就没看跪在地上的人等,随手甩过了两枚竹签。 张龙和赵虎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然,“动手!”白面狐首大叫。 “尊主,这,人”两人惶恐的不敢违抗命令,怯怯的把阿海绑了起来。 范丑儿心里乐开了花,心情大好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心想这两个子自讨苦吃,遵师尊的命就得罪海公子,不遵命师尊就会惩罚他们。 两个人拿着竹签在一朱红色的器皿中煨了一下,颤巍巍的分别扎入了阿海的手指,阿海没有意思的恐惧,甚至都没出声,紧咬牙关默默地承受着。 随后,白面狐首又甩过了其余八只竹签,都一一钉入了阿海的手指里,十指都插满竹签后,阿海只“嘤”了一声就昏死了过去。 “给他浇水,让他苏醒!”白面狐首厉声命令,仿佛眼前的阿海是他的仇人一般。 赵虎随即把一壶冰冷的水慢慢的浇到了阿海的头上,那冰水顺着阿海的脖颈一直灌入阿海的身上,一股透心的寒意袭来,阿海不仅打了一个“激楞”。 “我这条命是义父给的,就是义父杀了我,我阿海也不会有半分怨言,更何况是这区区钉竹签!”阿海目里的寒光直射着白面狐首的眼睛。 “海儿,义父一直把你当做亲生儿子一般抚养,但义父生平最恼的就是别人对我的背叛!” “义父,海儿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背叛义父,只是有些事上,海儿不敢苟同义父!” “好,好,这就是本尊养出的好儿子,好儿子!” 赵虎随即把一壶冰冷的水慢慢的浇到了阿海的头上,那冰水顺着阿海的脖颈一直灌入阿海的身上,一股透心的寒意袭来,阿海不仅打了一个“激楞”。 “我这条命是义父给的,就是义父杀了我,我阿海也不会有半分怨言,更何况是这区区钉竹签!”阿海目里的寒光直射着白面狐首的眼睛。 “海儿,义父一直把你当做亲生儿子一般抚养,但义父生平最恼的就是别人对我的背叛!” “义父,海儿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背叛义父,只是有些事上,海儿不敢苟同义父!” “好,好,这就是本尊养出的好儿子,好儿子!” “义父,春儿已经离开这里了,我阿海死也无悔!”阿海有气无力,由于失血,面上苍白如纸。 “好,你深明大义,你深明大义!”白面狐首尖声怪笑着,用力的把剑刺入了心脏 “义父,不要啊!”阿海无力的闭上了眼睛,他痛苦着,他无奈着。 最终,那少年还是没有摆脱被杀的命运,阿海失望的看着这个养育自己成人的恶魔,一股钻心的疼痛再次袭了上来,犹如万剑穿心。 随即就是长时间的沉默,时间在这一刻犹如停滞了一般。 “师尊,这少年的尸首怎么处置?”范丑儿率先打破了这沉默。 “剁碎了喂朋友!”白面狐首冷冷的道。 风还在刮,雪亦在不停的下。 屋外的一双眼睛盯着这可怕的一幕,眉头皱了起来。 他听到里面受刑人的声音是如此的熟悉,他竟然也谈到了他最心爱的女人,他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190章 信口雌黄 他果断的又从原路折了回去,雪很大,顷刻就把他的足印掩埋了起来。 室内唇枪舌战,没有一个人发现室外的那双眼睛。 第二天清晨,风停了,雪也停了。 阿海却病倒了。 还有一个人也病倒了,那个人就是凶狠残暴的白面狐首。 他昏迷中不断的喊着义子的名字,但他的义子却丝毫不去理会于他,他气愤至极,拔剑就要刺向他辛苦养大的义子,不料义子反剑却把他给伤了,他痛苦着,大声喊叫着 “海儿,海儿,你不能如此对待义父” “师尊,师尊,你醒醒啊,醒醒啊”白面狐首感觉有人摇晃着自己的身体,内心一片恐慌,紧闭的眼睛却不听大脑的使唤,怎么也睁也睁不开眼睛,情急之中,听到咣当的一声。 白面狐首醒了过来,见自己竟然躺倒了地面上,屋子里却站满了人。 “师尊恕罪,师尊用力过猛翻下了床,弟子愚钝,竟然没有挡住您老人家的身躯!”说话的正是那范丑儿。 范丑儿心的把白面狐首扶了起来,白面狐首坐到了裘椅之上,接过了张龙递过的早茶,“海儿怎么样了?” 范丑儿一听这就话,心里顿时失望的要命,无论如何师尊的眼里就只有那子,难道我范丑儿就比不上他阿海吗? “师尊,海公子还在昏睡着!”范丑儿也不敢隐瞒,他晓得师尊就气愤的就是别人骗他。 “把我的九转丹露丸拿去,速速给他服下!” 张龙接了白面狐首那药丸,转身走出了房。 阿海服了张龙送来的药丸,不久便苏醒了过来,只觉得浑身无力,头疼欲裂。 “张龙,我怎么了?”张龙见阿海醒了过来,连忙把阿海搀着坐了起来。 “海公子,你昏倒了!” “我昏倒了,我什么时候昏倒的,我为什么要昏倒啊?”阿海吃惊的望着张龙,心想自己好好的,怎么就会昏倒呢? “公子,也许是你失血过多的缘故!” “失血过多?我受伤了?我好好的怎么就失血?” 张龙被阿海问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心想看来这海公子的脑袋是烧坏了。 原来那夜,阿海再次昏迷后,一直高烧不停,直到服用了白面狐首的九转丹露丸才退了烧,继而醒了过来。 天已经放晴,太阳暖暖的照射着大地,雪也在慢慢的融化,一双光芒不经意间透过窗子折射到了阿海的床榻之上,让阿海感到了温暖。 阿海摇晃着身子挣扎着坐到了裘椅之上,但还是头疼欲裂,总觉得昏昏然,不知所措。 突然门开了,白面狐首在范丑儿的搀扶下,进了阿海的房间。 “义父,你怎么了?”阿海看着憔悴的义父,禁不住心疼了起来。 “海儿,你没事吧,义父对不住你,不该那样对你。”白面狐首叹息着。 “义父对我很好啊,是义父把海儿养大,待海儿如果亲生儿子一般,义父何谈对不住海儿?”阿海一脸的迷茫,他搞不懂为何义父如此说话,这太不像义父的风格了。 白面狐首看了一眼阿海,又看了一眼范丑儿。 “尊主,海公子醒来后,好似把昨夜发生的事情都忘记了!”张龙抱拳如实回禀。 “放肆,不许胡说,昨夜发生什么了?什么也没发生,再造谣,把你也去喂“朋友”!”范丑儿大声呵斥着,那张龙也不敢做声了。 “滚出去!”张龙颤巍巍的退了出去,他很怕尊主饲养的“朋友”。 “师尊,海公子受了风寒了,我们还是让他休息吧!” “海儿,你这几天去了哪里?怎么得了风寒了,义父不是说过要你爱惜自己的身体!”白面狐首又试探起了阿海。 “我,我,我记不起来了……”阿海手扶着欲裂的额头,痛苦的回想着,可他什么也想不起。 “好,好,你休息吧!义父明日再来看你!” 白面狐首和范丑儿随即离开了阿海的寝室。 “师尊,海公子失去记忆是再好不过的,这是长生天在帮助师尊,也是海公子的福气呀!”范丑儿讨好着白面狐首。 “言望吧!其实我还是很喜欢阿海这孩子的,聪明、勤奋、恃才放旷,有点像年轻时候的我,只是太执拗了……”诸多前尘往事刹那涌上白面狐首的心头。 当年阿海被师兄谭隐送来西域的时候还是个孩童,转眼十八年过去了,这孩童也变成了壮年…… 十八年前,阿海还是个五岁的孩子,白面狐首受山海庙禅师檀隐的托付,勉强做了阿海的义父。 当年白面狐并不情愿接受这个孩子的,但孩子甜甜的一句“阿爹”,让白面狐首那冰冷绝情的心似乎一瞬间融化了,他最终还是收留了阿海。 山海庙的檀隐禅师是白面狐首的师兄,当年阿海的父亲姚风越得罪了当朝皇族,被诛杀,姚风越带着儿子阿海冒死逃了出来,把阿海托付给了檀隐禅师,姚风越当场吐血而死。 檀隐为使阿海避祸,留住姚家唯一的血脉,只好把阿海送到了西域白面狐首的门下,二十多年恍如云烟,阿海早已不是那个逃命的孩童,而成为西域白面狐首门下最得意的徒弟和义子。 几年前,阿海提出要回怀国拜祭父亲姚风越,顺便探望已经花甲的檀隐禅师,白面狐首虽不情愿义子阿海回怀国,百义孝为先,白面狐首还是同意了。 阿海拜祭了父亲姚风越,随后拜访了檀隐禅师,檀隐禅师重提十八年前的旧事,看到已经长成壮年的阿海,不仅潸然泪下,檀越禅师如此的重情,令阿海感动不已。 当年受姚风越牵连的还有姚风越的堂哥姚戎一家,姚戎及其儿子姚霖,女儿姚素娘等都在诛杀之列,由于侄子姚霖是怀国有名的富商,据说富可敌国,姚霖只好把全部的家产都捐给了当朝皇族,才 免去族人的劫难。 阿海回到姚家认祖归宗,堂哥姚霖早已不是当年的富商,但也并没有怪罪自己的叔叔也就是阿海的父亲姚风越,到是堂姐姚素娘十分的不喜阿海,说阿海身上有一股邪气。 姚戎,早年间曾做过先帝怀远王的近侍,后来舍弃繁华归隐山林。哥哥姚风越出事后,他去求怀远王,不料想怀远王竟然不念及当年的情意,宁可收姚家的财富免罪,也不想讲当日的半点情意,姚 戎一气之下留下了儿子姚霖和早已许配人家的女儿姚素娘,独自离开了怀国远走西域,发誓再也不会回到怀国。 在西域生活数年的姚戎,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侄子阿海竟然也会在西域! 近年来,姚素娘思念父亲,便想去西域探望父亲,儿子平三生游山玩水,自告奋勇代母去探望外公,姚素娘身体不适,只好同意平三带她去西域探望老父。 由于儿子平三第一次出远门,姚素娘很是不舍,心里虽然不喜欢阿海,但毕竟阿海对西域熟悉,只好同意阿海带平三去西域。 阿海在平府居住的这段日子,虽然堂姐对自己一般,但平府上下的下人都十分的喜爱这位舅爷,有个头疼脑热的,连大夫也不去看,直接去求这位舅爷,阿海都一一为人摆平。 平三少年心性,十分的喜欢自己的这个舅舅,阿海也特宠溺平三,两人都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一起练武,一起游玩,甚至一起在平庭泡女人…… 有时候阿海和平三玩到开心处,平三屡次都说,“舅舅,我真想和你做兄弟!美食美酒美味美女与你一起共享!” 阿海敲打平三的脑门,“子哎,我可是你舅舅,这个前三美可以共享,只是这后一种美吗,你舅爷我是断然不敢造次滴。” “死舅舅,装正经”平三说完,两人哈哈大笑了起来,舅不是舅,甥也不是甥,纯粹俩混混! 雪融化了,变成了水,一滴滴的从屋檐滴了下来,滴入泥土中。 喜姑婆子兴冲冲的跑了来,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妥帖,就差新娘子了。 “尊主啊,您吩咐的,我喜姑可是全部弄妥当了,只是却不见那新娘子啊?”喜姑扭着硕大的屁股,聒噪着说个不停,她那一张老脸上好似擦了有一钱的粉,头上带了多红花更是夸张的很。 白面狐首端坐正堂,并不说话,由着那喜姑婆子尽情去发挥。 那喜姑见尊主不说话,随即也停止了聒噪,站立一旁等着吩咐。 “丑儿,放风出去,就说白家别馆的大公子和公子同时娶亲,大喜之日,请各位乡邻夜晚来喝喜酒!”白面狐首说完甩袖而去。 “丑儿啊,这新娘子一个都没有,怎么两位公子成亲啊,不是说公子吗,怎么又搭上了海公子啊?”喜姑婆子一脸的茫然。 “你问我我问谁去?让你去做你照办就好了,闪开!”范丑儿推开喜姑的身子,气愤的也走了。 范丑儿恨别人称谓阿海为大公子,范丑儿始终觉得自己应该是大公子,论岁数,论资历,他哪点不比阿海差,还有那个新来的师弟,竟然被尊称为:“公子”,范丑儿满腔的嫉妒与愤恨快到达 了顶峰。 喜姑婆子云里来雾里转,这叫什么啊,一位公子娶亲都没有新娘子,更何况两位公子娶亲了? 那日阿海跪地央求木言,让木言离开,木言不舍阿海,要和阿海一起面对身后的风雨,阿海痛心疾首,“你留下来,就会成为别人的妻子,你让我如何去面对你?” “春儿如果走了,你义父肯定会怀疑是你放了春儿,你义父如此残暴,你让春儿如何舍得海哥你啊,还有皮……”春儿早已是泪流满面。 “我是他的义子,他是断然不会害我性命的,只要你逃出去了,天涯海角我都会去寻你。”阿海紧紧的搂着木言,他太爱她了。 “好,我走,你要记得你的诺言!” 木言哽咽着被阿海秘密的送了出去,其实她不舍,但她也无奈,她知道就凭他们几个人是断然对付不了那个凶恶残暴的白面狐首的,木言的心里却是在想着去搬救兵,她要救她深爱的阿海,她要救 可怜的皮,还有那个可恶的浪荡表兄----平三。 木言乘着马一路颠簸南下,她急着要去找阿珞姨母,她想告诉姨母快去救表兄阿三,说不定姨丈和姨母正在心焦的盼望着他们…… 前边不远处突然传来阵阵的吆喝声,木言走进了,连忙下了马,跨入到了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原来这是一互市,人们正在互换和购买着自己所需要的东西,互市一片繁忙,好不热闹。 突然,木言发现了一个马戏团,马戏团的入口处照例有一个丑在吆喝着:“瞧一瞧了,看一看了,从西域刚引进的最神奇的杂耍就要开幕了,有会跳舞的大神,有会翻牌的雀儿……” 木言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心里一股“火”腾的一下就冒了出来,那日自己就是这样被这帮坏蛋诱拐了去,没有想到他们还在这里进行这种勾当…… “你给我下来吧,我叫你们坑蒙拐骗,你还我的钻!”木言大喝了一声,一下子就把那站在木墩子上的丑给扯了下来。 “哎呦,你这姑娘怎么了?为何要扯我啊?”那丑见自己平白无故的被人扯下了木墩子,好生的气恼。 “你们坑蒙拐骗,我不但要扯你,我还要打你呢?”木言说着就抡起可爱的粉拳就要揍人家,那丑见遇到了蛮主,也不善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你想踢场子吗?”那丑一把就扭住了木言的胳膊,看来也不是个吃素的。 木言和那丑一吵吵,马上就围观了好多人,“各位乡邻大家好,女子数月前被这杂耍的班子给拐骗了,历尽千难万险才逃了出来,现在冤家路窄这万恶的杂耍班子又让女子给碰上了,大家说 女子能轻易饶了他们吗?” 木言的一片慷慨陈词,入情入理,众人马上都露出了同情的目光,大家一起闹哄着要去报官。 “各位乡邻,不要听这丫头胡言乱语,敝杂耍班来怀国也有些年头了,在这个互市混了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儿了,我请问在下,你们在座的各位有几人没有看过我们的杂耍?我们的声誉如何?”人 群中没人言语,貌似大家都看过。 人们纷纷都点头,可见这杂耍在这里的声誉还是蛮不错的,木言一看众人都站在了那杂耍班的一面,当下也恼了起来。 “数月前,女子和姨母来这杂耍班游玩,不料被这杂耍班的老板给要挟,差点害了性命,后来还逼着女子去嫁人,这都是事实,难道女子会信口雌黄?”众人都诧异的看着木言,一时议论纷 纷。 看到人声鼎沸了起来,木言更来劲了,索性把他们的底揭露出不更好吗?省的要这些坏人当道,无辜的人受害。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219章 新身份 “谁让他姓刘,而且一副我欠了他什么似的,不过我有些担心那个大娘,包煜,你明天能不能想个办法将大娘从百花楼带出来?” 琪想起临走前大娘紧抱好胳膊的动作,忧心道。 “臣试试,但是不敢保证,娘娘,今晚的事,你回去千万别说,待臣查出谁是刘子言后再请示皇上。”快到衙门的时候,包煜向怀雪提醒道。 “我知道了,我现在头都大了,明看这案子好像很清晰了,可是其实一点头绪都没有了,再一次痛恨这落后的科技。”怀雪烦躁道。 “娘娘,回去后你千万别漏了风声,这两天你就到郭府走动,臣去查那位刘子言大人。”包煜带怀雪回衙门的时候慎重的提醒道。 “知道,你别忘记了大娘的事,最好想办法将她从百花楼赎出来。”怀雪也叮嘱包煜道。 包煜点首,怀雪回到房间时,侍卫已经醒来了。 “淑妃娘娘,皇上有交代,娘娘若是私自行动,便将娘娘带回宫中。” 侍卫不待怀雪反驳,便点了她的穴道。 “回宫就回宫,你也不用点穴吧,我可是有孕在身,你这样点着穴道,血液不流通,会影响胎儿的。”怀雪看着侍卫嘿嘿道。 “淑妃娘娘,臣这是奉皇上之命。”侍卫眉头都不蹙一下,根本不理会怀雪。 “好吧,就当皇上是老大吧,但是现在天还没亮,你不至于要这样将我扛回宫吧,能不能让我先睡一觉,等天亮再回宫。”子媚表现出很让疲倦的样子道。 “臣已经备好轿,娘娘可在轿中休息。”侍卫将玉媚打横抱起。 “唉,西门逸,算你狠,回去再同你理论。”被塞进轿子里的怀雪气恼的低咒。 轿子抬至宫中的时候,天正好也亮了,而怀雪睡得正舒服,又被从轿子里扯了出来。 只是这个时候,西门逸已经早朝了,怀雪被放在正阳殿的大床上,穴道依然没有解开,从来没享受过这待‘待遇’的怀雪,心里是一肚子火。 她这么辛苦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他分忧,他竟然一点都不领情。 西门逸还在上朝的时候就得知怀雪被抬回来了,在殿上与众臣扯了几句,见没什么大事,便早早的退朝了。 “怀雪”回到正阳殿的时候,西门逸一入前院就喊。 本来有点晕晕欲睡的怀雪,一听西门逸的声音,立即来了精神,感觉西门逸现在比那兴奋剂还管用。 “西门逸,你真人,凭什么将我绑架回来?”怀雪以同等的竟是吼道。 “那是因为你不乖,朕回宫时是如何交代的?”西门逸并没有生气,反而微笑着帮怀雪解开了穴道。 “我那也是因为案情需要,况且我也查到线索了,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讲道理。”怀雪虽然有些心虚,但还是不妥协。 “有线索了,那你快同朕说说。”西门逸扶起怀雪心喜道。 “那你得答应我,下次不会再这样不讲道理?”怀雪见西门逸那种急切的表情,趁机要求道。 “唉,朕真拿你没办法,再等两日,朕将朝中的事情安排好,就与你一道出宫。”西门逸叹息道。 “西门逸,你身边有没有一份宫员列表?”怀雪想到那位叫刘子言的大人,很是纠结道。 “有,你想看?” “我才没那份闲心,我只是想问你,有没有一位姓刘的,字子言的大人?”怀雪不屑道。 “刘子言?”西门逸默念着,似乎在脑中搜索。 “你要是想不起来让凡子拿出来一看不就知道了。”怀雪有些心急道。 “不是,朕记得朝有九位刘大人,但是真的没有一人字是子言的。”西门逸摇首道。 “没有叫刘子言的?”怀雪有些不太相信,大娘可是说的很明确,那位刘大人是在朝为官的。 “当然,朕的记性很好的,你要是不信,朕让凡子拿来你看。”西门逸说着即吩咐凡子将朝中官员的名册拿来。 琪一看,这个名册竟然这么厚,真晕。 “只有前面才是在京的官员,往后是各地的。”西门逸看怀雪那表情,即知她是嫌太多,微笑着打开名册道。 那还好,怀雪抚着胸口,明显松了口气。 “怀雪,你先告诉朕,这位刘子言与死者有何关系?”西门逸见怀雪口里默念着,便追问道。 “那个叫刘子言的大人是后来那位死者,也就是清倌莲的未来公公,听她娘说,早在十几年前,他们两家便订下了娃娃亲,前两年,她爹死了,她们母女便来京城,投靠莲的夫婿。” “既然如此,他们为何不去找那位未婚的夫婿,反而卖身青楼呢?” “唉,我都说了好几遍了,算了,我再说一次好了。”怀雪叹着,之前对包煜已经说了遍了,现在又要说,她有些控制不住的哭了,没办法,孕妇就是比较情绪化,她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泪腺。 “如此说来,那位刘子言大人极有可能是凶手了?”听完怀雪的转述后,西门逸也道。 “正常人都会这么想的,虽然是娃娃亲,但是人家现在没落了,而且还是栖身青楼,听大娘的意思,那位刘大人似乎官运亨通,试想想,在这个年代,有哪位当官的,会允许儿子娶一个妓女。”怀雪点首道,话虽是这么说,但是案情往往都不是正常人能想得透的,但是现在他们也只能从那位刘子言大人着手。 “怀雪,既然如此,你可有问那位大娘,他们乡籍何处?他们是哪一年中的进士?”西门逸接着又问。 “不好意思,我忘记问了。”怀雪脸僵住了,意识到自己好像漏问了很多应该问的。“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行不?我又不是刑侦专业的,现在只是跑跑龙套,能问出这么多,就算不错了,你还要求这要求那,我已经交代包煜了,让他将那位大娘从百花楼弄出来,到时你再自个问她不就结了。” 琪见西门逸有些鄙视的样子,鼓起腮帮子道,当时那种情况下,她那想得到那么多,再说了,人在那,回头再问就是了,首先的是先查出那位刘子言大人,她说完又埋首在名册中查。 “那就暂时先别查了吧,有些在为官后会改名改姓,以图更吉利,唯有查他们参加科举那年的进士榜才能查到原名与子。”西门逸合上名册道。 “也对哦,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先去将大娘赎出来,怎么说大娘也算个人证,要是真查不到,也可以让她到朝中一个个的认,就算有十几年不见,但是不至于连自己亲家都不认得吧。”怀雪心里极不安,她有点担心,总觉得那位大娘临走抱她胳膊的动作肯定另有含义。 “未必,十几年,人是有变化的,朕现在反倒是担心那位大娘,你是如何知道那位大娘是死者的母亲?”西门逸眉头深锁道。 这么大的事,在那位姑娘死的时候为何没人说?这就说明是有心隐瞒的。 “包煜查出来的,看来那天他银子没白花,总算没献身。”怀雪嘿嘿的笑道。 “朕倒觉得未必,你去找那位大娘的时候,那位大娘表情可有什么异常?”西门逸问得很详细,考虑的似乎要比怀雪多很多。 “那房子黑黑的,我连她的脸都没看清,不过包煜说那是莲的娘,我就进去了。”怀雪听后心里凉凉,有一种好像被欺骗的感觉,“西门逸,你的意思,该不会那大娘也是冒牌的娘吧?” “既然是包卿说的,那应该假不了,朕只是在想,既然是那位姑娘的娘,为何姑娘死了多日,她却一直不曾出现?即使官府派人到百花楼去问话,也没见她出来回话,这不是很奇怪吗?” “这个呀,我当什么呢?这就说明百花楼有鬼啊,大娘只怕是有心而不能。”怀雪深吸了口气,理所当然道。 “那为何你去了,她又告诉你,难道她对你的身份都没有怀疑吗?既然她的丈夫曾是朝廷命官,难道她连这点警惕性都没有?”西门逸眉头锁得更深,他的忧虑似乎更多几分。 “你这是嫉妒还是羡慕,说明我人缘好,大娘光听声音就知道我是可以信任的人。”虽然怀雪也有疑惑,但是却死鸭子嘴硬道。 “希望是朕多虑了,你先休息,朕今天将事情处理一下,争取尽快出宫。”西门逸叹息道。 “西门逸,要不先让包煜将人救出来吧,我总是不安,万一凶手知道我们去了百花楼,见了大娘,那我们刚知道的这点线索岂不是又没了。”怀雪很是担心道。 “嗯,朕这就传包煜。”西门逸点首,这案子终点太多,而且这百花楼也非同一般。 本来这样的案子交给官员查就可以了,但是连他这个皇上都被算计,足见这案子背后的阴谋,他一定要亲自查个水落石出。 “好,那我先借你的床睡会,等包煜来了你一定要唤我。”怀雪打着哈欠道。 “你睡吧,朕让凡子查出查卷宗,从十至二十年前各科进士中凡是姓刘的先挑出来,再一个个筛选。”西门逸点首,虽然工程大点,但是应该也不难。 以死者的年龄看,男方家应该有年龄二十左右的儿子,唯一有些遗憾的是不知道籍贯,要是有籍贯,查不出就容易的多了。 “这样啊,那要不要我帮手。”怀雪一听,强打起精神道。 “不必,朕会先看在京的这九位刘姓爱卿,你先睡吧,一有消息,朕就唤你。”西门逸看怀雪那快合上的眼,心疼的将她扶至床上,并帮她盖上了被子。 包煜来的时候,西门逸见怀雪睡得正香,便没唤她,问包煜可有查到刘子言这个人,包煜也只是摇首。 西门逸见这边没有进展,立即拿了令牌让包煜先去百花楼将那位大娘带出来。 包煜奉旨而去,但是两个时辰后,怀雪刚起床,包煜却一脸郁闷的回来了。 “臣叩见皇上。”包煜一入正阳殿,西门逸看到他脸色心里即沉了下去,好不容易一点线索又断掉了。 而凡子那仍然没有查出谁叫刘子言,毕竟是先皇时期的进士,虽然记录的卷宗在,但是并没有那么详细。 “包煜,大娘人呢?”怀雪听到外间的声音立即奔了出来。 “回娘娘,臣去晚了一步,百花楼并未发现大娘。”包煜低首惭愧道。 “你看吧,早叫你注意点,现在八成被杀人灭口了。”怀雪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没了,好不容易查到的一点线索就这么断了。 “朕看未必,京城已出了两桩命案,已经引起朝廷重视,依朕看,凶手未必会那么猖狂。”西门逸却与怀雪持相反意见。 “你以为凶手都跟我们一样这么善,有种人叫穷凶恶极,反正杀一个是死罪,多加几个也是一样,总之他就一条烂命。”怀雪后悔死了,昨天晚上应该将大娘带出来的。 “娘娘勿急,臣已经从老鸨那得知,莲母女乃灵州人氏,如此一来,至少可以查出刘子言大人。”包煜见怀雪起火,立即禀道。 “死无对证,况且百花楼原本就有问题,老鸨说的话能信吗?”怀雪却悲观道。 “的确,包卿,你先出去安排一下,朕与淑妃今日出宫,但是不住衙门。”西门逸点首思索道。 既然行踪对方知道,那么自然得换一种方式,只不过这种他打算与怀雪调换主仆身份。 包煜离开后,西门逸即让宫女将他与怀雪重新改装,两人都装上了胡子。 “好痒痒,就没有高科技一点的吗?”戴上假胡须后,因为过敏,怀雪周身不舒服,后来还是太医们有办法,将怀雪的脸都上了色,现在看起来比较像个男人了,怀雪看着自己因怀孕而日益丰满的胸,一咬牙,忍着痛用束胸缠了起来。 而西门逸则打扮成了一个留着胡须的中年人,现在两人看起来比较像父子。 “孩儿见过爹爹。”怀雪笑着向西门逸抱拳。 西门逸无奈的摇首,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便让凡子准备一下出宫,上次是他们二人去的百花楼,这次,西门逸则带上了凡子。 “怀雪,去了百花楼你不得再胡闹,我们今天不见花魅,先自入口,另外,由你说话,最好就按照你原来的声音稍微加粗,就说我们是由外地来京城经商。”西门逸详细的吩咐道。 “这个不错,但是经商的逛青楼会不会太容易让人起疑心了。”怀雪看站西门逸道,那有来经商的一到京城不做正经事,却去嫖妓的。 “朕已经命包煜去安排了,一定会很合理的。”西门逸那副成竹在胸的表情,还真让怀雪不敢怀疑。 果然,他们出宫后,包煜就来了,一切都安排好了,不但给了他们新身份,甚至还带来了一个真正的商人。 “表叔,这位是黄老板,黄老板是半年前才来京城的,现在京城经营一家药铺。”包煜为西门逸解释道。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220章 有些心急 “黄老板幸会。”西门逸伸出手道。 “周老板客气了,我们边走边谈,周老板也想在京城经商?” 琪打量着这位黄老板,大约四十岁,看上去有点矮,但是双眼很有神,一看就是精明的商人。 “是啊,我们来京城也有好几个月了,本来以为京城有人好办事,到了这才知道,一山更有一山高,表侄子虽然是当官的,但是这经商,当官的却不行。” 一路上西门逸与黄老板寒颤着,因为包煜是熟面孔,他将西门逸与黄老板几人送至百花楼的时候便没有进去了。 一来怕被人认出,二来在外观察情况,对于上次皇上被扔至衙门口的事,大家都记在心,所以这次得盯紧点。 “周老板请。” “黄老板请。” “爹,出门前娘可是有交代,这谈生意不能来这种地方。”怀雪在两人进门的时候拉着西门逸的胳膊道。 “呵呵,让黄兄见笑了,这孩子,总是夫人的眼睛,管得紧啊。”西门逸尴尬的笑道。 “呵呵,看兄弟还,不知道女人的妙处,等尝过了,他就不会再管周兄了,哈哈哈……” “是啊,不过也有十六了,就是怕夫人知道了骂,一直没敢……” 几人有说有笑的进了百花楼,立即就有姑娘来了,怀雪眼扫了一圈,没看到老鸨也没看到那个牙尖嘴利的香,有点的失望。 看来一会还得找借口出来才行。 他们一行几人被带上了楼,怀雪又有些心喜,这房子与花魁的房间中间只隔了一个房,待会有机会,一定要进去看看。 上次说是休息,那今天一定排有客人,看她还怎么躲。 西门逸与黄老板又瞎扯了起来,最后按照西门逸计划的扯到了花魁身上。 “周兄,实不相瞒,黄某最初可是慕牡丹姑娘的芳名而来的,那牡丹姑娘可真是国色天香,而且……”黄老板见怀雪头偏了过来,身体向西门逸挪了点,在他耳边声嘀咕。 琪怨恨的瞪了黄老板一眼,只见他们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爹,我要出去走走。”怀雪嘟着嘴气呼呼道。 “好,好,阿凡,你跟着少爷,千万别让惹事。”西门逸挥着手笑着向怀雪暗示。 “爹,我要去见那个花魁,我就不信她能有多美。”怀雪鼓着腮帮子瞪向黄老板。 “呵呵,少爷,莫说你见不着,你要是见着了,估计魂也没了,哈哈哈……” “哼” 琪一跺脚出了房间,同样是借尿遁,这次她目标锁定后院,她要先去找大娘,留着凡子做排斥与放风,她就不信才一天的功夫,大娘就人间蒸发了,她一定是被人藏起来了。 “凡子,你注意了,我先在这里找找,要是有人,你就学猫叫。”怀雪四下看了看,声叮嘱凡子。 “娘娘,爷交代了,半个时辰后必须回去。”凡子也声的提醒怀雪。 “我知道,你留意别被人发现就是了,我会尽快的。”怀雪有些不耐烦道。 看着怀雪消失在黑暗中,凡子有些害怕,立即选了个隐蔽的角落,尽职的观察‘敌情’。 琪轻手轻脚的回到了昨天的破屋,但是屋里静悄悄的并没有昨天那样的气息,没有人的气息,没有呼吸声,但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琪拿火折,轻轻的吹出火苗,再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蜡烛,屋立即就亮了。 “哼,以为能难到姐,姐今天可是有备而来的。”怀雪嘴角上扬,走近那铺着破草席的角落,她有种预感,那位大娘如果是非自愿的离开,一定会留下线索的。 琪一手拿着蜡烛,一手掀起草席。 上帝保佑,一定要给我留点线索,怀雪在心中祈祷。 手一点点的拔开乱草,心狂乱的跳,总觉得一定有线索,总觉得这个破百花楼一定有问题,可这都是第三次来了,竟然没有线索。 将杂草翻了一遍又一遍,怀雪的心绝望了,难道是她太乐观了?手无力的垂下,却没想到烛火竟然点燃了杂草…… “砰” 这才是干柴与烈火,火苗一下子就上来了,怀雪傻眼了,拿着草席就往上盖,但是她忘记了这也是草,火一下子就烧起来了,要命,要命…… 不管了,逃命要紧,怀雪一咬牙,既然没线索那就再换地方,这里着火更好,可以引开别人的注意力。 冲出屋后,怀雪一头又扎进了后面,那里是一排华丽的房子,比前面的接待客人的还要气派,怀雪一咬牙,这里八成就是老鸨住的地方,没准这里才有大线索。 在屋外倾耳听了听,没听到动静,她这才用手推,没想到没关,太好了,简直是老天爷在帮她,太给力了,怀雪暗给自己打气,踮起脚尖就进去了,可是手刚按上门,就听到外面大喊。 “失火了,快救火” “谁?谁在外面?” 屋内这一声喊,差点让怀雪的心蹦出来,竟然有人躲在这里睡觉,要命啊,千万别出来…… 我躲,我藏,天灵灵,地灵灵,赶快变个可以让我藏身的地方出来……怀雪在心里呐喊着,屋里的灯也亮了起来,而脚步声也传了过来。 没时间了现在出去一定会被抓,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怀雪一咬牙躲到了靠墙的桌子下面,那里很显眼,只要稍留意便能看到,但是希望老天爷能保佑她。 “失火了,快来救火呀,” 外面的喊声更大了,怀雪的心跳也更快,终于看到一只脚了,怀雪的心都到嗓子眼了。 “砰” 就在这时,门猛得被人撞开了。 “花姐,不好了,失火了,北边那间柴房失火了,”来人气喘吁吁道。 “快救火啊,来我这做什么?”老鸨一脚踹向来人道。 “已经救了,花姐,奴才怕是,怕来人是冲着刑大娘来的,不如……” “臭子,给老娘闭嘴,这哪里有什么刑大娘,去,去将姑娘请来。”老鸨扇了奴才一巴掌道。 “是可是姑娘这会在接客。”奴才捂着脸退出门,复又折返道。 “没用,狗奴才,老娘先出去一会,你立即找几个人将院中搜一遍,看可有可疑的人,另外,去问问狗蛋,看今晚可有什么生面孔。” 老鸨说着就出去了,怀雪这才松口气,原来那位大娘叫刑大娘,如此看来,人应该还在这百花楼,只是会在什么地方呢? 琪坐在桌底手撑着双颊,这一时半会出是不出去了,还是先找个地方藏身再说吧。 从桌底出来,感觉腿有点麻,本来想进屋找个隐蔽的地方,但是想到凡子还在外,有点担心,遂侧身透过窗帘向外看。 可是隔着墙,除了看到隐有火光外,啥也看不到,算了,趁着老鸨离开,赶紧在这屋里找找,总算没线索,好歹也得将那三十万两银子找回来。 人倒霉也就算了,银子可不能平白让他捞走了。 琪心想着,就往里屋走,倒箱倒柜,不但找到了近百万的银票还发现一箱珠宝首饰,这哪里是青楼啊,有这么多金银财富,谁还做这勾当,这百花楼,到底是个做什么营生的呢? 琪将银票往怀里一揣,手抱着珠宝箱,心想,没准这个什么脏物,正好拿回去,还能做个证据,可是刚走几步,就停下了,好像听到了什么声响? 可是当她倾耳细听时,又没了声,算了,一定是自己太过紧张了,怀雪抬脚又走,好像这声音更大了。 停下脚步,再倾耳细听,好像这声音是从床上发来了。 琪心一惊,莫不是床上还有人?天啊,这下惨了,死定了,赶紧跑吧,抱着珠宝盒就往外跑,可是手拉门的时候却拉不动。 这才知道原来老鸨那丫出门的时候将门锁了,惨了,惨了,这下真是瓮中捉鳖了,死了。 不管了,既然有人,那就先抓个人质在说,不管起不起作用,最起码也能壮壮声势。 琪心一横,又回到了内室,放下珠宝盒,拿起台上一把带血的剪刀。 没错,这剪刀上真的有血,虽然血迹像是干了,但是那颜色与那气味,怀雪绝不会认错的,而且应该是人的血。 琪心‘哐哐,’的跳,这把莫不是什么凶器?不管了,先借来用用再说。 琪一手握着剪刀,一手猛得扯开床曼,床上却并没有人,只有被掀起的被子。 可是刚才明明有听到声音?怎么会没人呢?难道是看到她拿剪刀…… 琪正搜索屋中有可能的藏身之处,却听到了一声闷重的喘息,这次她听得清楚,声音确实是从床上发出的,不过应该是在床下,怀雪心跳得更快,脉博至少到了一百四了,再跳就要出嗓子眼了。 琪趴身向下,这才发现这床竟然是实心,根本没有一般床那样的床底,那么说来,这床板与地面之间一定是空了,里面有人? 琪心跳的更快,迅速的将床上的被子拉起,床板看上去没什么不同。 要命,这从哪里拉开?看着这好像一块完整木板的床板,怀雪急得直跳脚,要是这个时候,老鸨回来,那她就玩完了。 她往床板上一躺,下面确实很空,但是机关在哪。怀雪越是心急,越是找不到,气急了,站起身,在床上一阵乱蹦,但是床板依然纹丝不动。 琪叹息着,心想,要不去找人来帮忙,可是又怕这一走,又错失了机会,只好静下心来自己观察。 终于在床首看到一个类似按钮的图案,怀雪深吸气,做好心理准备好,用脚向前一踹。 “啊,” 琪感觉床板哗的不见了,身体往下掉,但是嘴张开她就捂上了,要是被人听到,结果一样会很悲剧的。 可是这样摔下去,没准就会产,怀雪惊恐的双手护腹。 “咚”手还没到腹部,屁股已经着地了,还好不是那么痛,要不只怕这会肚子里的东西就没了。 不对,这不是地面,黑暗中,怀雪将手往下一摸,竟然是个人。 要命,会不会已经将人压死了? 琪拿出之前剩下的半截蜡烛,照着地上被她压倒的倒霉人,这一看,她就惊呆了。 这莫不是那位刑大娘,只是她怎么满脸血污?难道是被她压得?手往伸至她鼻前探了探,虽然呼吸微弱,但还是活着的,可是人都晕了,她那晚又没看到人的脸,这会又认不出来,不管了,先将人救走再说。 琪很努力的将人扶到自己背上,可是这会往哪走呢?向上肯定是出不去的,无奈,怀雪只好将人房下,拿着蜡烛寻找机关之类。 她觉得这里应该有一个密道之类的,没准上次西门逸就是从这被人偷运出去的。 琪拿着蜡烛,汗如雨下,只要这个时候老鸨回来,他们两条命,不,是三条命,可能都会玩完,老鸨一定会杀人灭口的。 闭眼一个深呼吸,怀雪在狭的空间里乱摸,可是仍然没找到,难道只能在这等死? 蜡烛快没要点完了,怀雪无力的坐在地上,却又迅速起身,屁股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起身的时候,左手边的墙壁也动了起来。 虽然有点慢,但是确实动了,只是这洞口有点,人直不起身。 “大娘,你到是醒醒啊,这样我们出不去的。”怀雪很是着急,虽然大娘不重,但是直不起腰,很累的。 她将大娘再次挪到背上,一手拿着不到三寸的蜡烛,一手拉着大娘的手,艰难的往前爬。 她不知道前面通到哪里,也不知道后面会不会有人追,只能玩命的往前爬,她现在想的就是尽快出去,离开这个鬼地方,将人救醒再说。 她不知道爬了多久,也不知道到了哪里,因为蜡烛已经烧完了,但是前面也没路了,她摸来摸去,摸到的还是土墙。 真要命,这会又没光,只能凭着感觉摸索了,既然这里没有路了,那肯定出口也在这,怀雪只好将背上的大娘放下,左推推右摸摸,心里急得要命,还没有找到出口,可是后面好像传来了声音。 要命,老天爷,你若真要我们死,又何必让我发现这个秘道呢? 她甚至听到了说话声,果然是百花楼的人追来了,难道真要死在这里? 若是死在这里面,只怕谁都不知道,就连西门逸都找不到她,不行,不能死,怀雪一咬牙,头猛力向上一撞。 虽然撞得头晕眼花,但是总算感觉到有点异常好像有风吹到脸上。 手向上摸,好像上面空了,怀雪手支撑着,很努力的往上爬,终于感觉到阵阵了的寒风,喜悦溢满心头,终于有救了。 “唔”被怀雪扔在地上大娘此时也终于醒来了。 “大娘,你能动吗?我先上去看看,你能站起来吗?”怀雪有些心急,通道中的脚步声音越来越近了,得尽快离开这里。 “唔唔,”可是传到怀雪耳中的还是唔唔声,怀雪没时间考虑太多,先往上看了看,竟然还有东西挡着,不管了,反正退也是死,不如搏一搏,一咬牙,用手肘往前猛一推,没想到竟然只是块木板,终于看到街上的亮光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221章 瞠目结舌 “大娘,我们得快点,后面的快追来了,只要上去了,我们就有机会。”怀雪感觉到有人在拉她的腿,回首向大娘道。 还是只有唔唔声,怀雪先上到上面,这才看到竟然是个大树做屏障,怪不得没有人发现,她费力的自洞中爬出,又反身趴在地上,用手去抓大娘。 洞里实在太暗了,根本看不见,只能将手在洞中胡乱抓,不过总算抓住了。 “大娘,我在上面拉,你也用点力,得快。” 琪心越来越慌,她看到洞里有了亮光,看来后面的人快到了。 一咬牙,用尽了所有力气终于将大娘带起,可是她却感到腹部一阵疼痛,惨了,看来动了胎气。 可是容不得她休息,下面的亮光更大了,怀雪将木板重新盖回,又搬了块石头压在上面,这才扶着大娘往外走。 “大娘,一会要是后面的人追来,你别管我,你使劲跑,能跑多远是多远。” 琪腹部痛得更厉害,她有种预感,自己这次只怕闯大祸了,肚子里的这个是保不住了,西门逸只怕会同她拼命。 “唔,唔,” 大娘看着怀雪摇首唔唔。 “大娘先别说了,我们先往前走,能走多少是多少。” 琪咬牙,现在管不了太多了,如果真保不住那也是命,大不了将来再还他一个就是了。 “快,跑过这条街,那里有辆马车,车里有位包大人,她会保护你的。” 看到树后在的亮光,怀雪来不急多想,将大娘往前推,让她去找包煜,她不行了。 “唔,唔,” 大娘抓着怀雪的胳膊,呜咽。 “别管我,他们要的是你的,我不会有事的。”怀雪一用力将大娘推走了,自己也倒在地上。 琪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床上了,西门逸正一脸担忧的握着她的手。 “孩子,是不是没有了?” 看着西门逸,怀雪艰难道,她感觉到身体的不一样了,想必孩子是没了。 虽然一开始她并没想过要留下这孩子,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她心里还是很难受,在身体里一个多月了,也有感情了,更何况西门逸是那么期盼。 “没关系,你没事就好,我们还会再有的。”西门逸将怀雪抱在怀中,一滴泪落在怀雪背上。 他已经有子女了,但是这个孩子是不一样的,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心痛,这么愤怒,但是今天孩子没有了,他甚至差点失去了她。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这是怀雪穿越后第一次落泪,不仅仅是因为西门逸,而是心中那份情。 “朕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最重要的你现在要养好身体,朕一定不会让皇儿就这么白白失去的。” 西门逸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那个百花楼,他是决不会放过的,不管他们有没有涉及命案,他都不会放过他们的。 “那位大娘呢?她还好吗?有没有再落入他们手中?”怀雪担忧的问,她花了这么大代价救出来的人,千万不要再有事。 “大夫正在为她疗伤,唯一遗憾的是大娘现在说不了话了。”西门逸痛心道,都道世上最毒妇人心,这次他算是深有体会,那么一位慈祥的大娘,竟然被他们剪去了舌头,再也说不了话了。 当包煜告诉他,怀雪出事时,他心都凉了,当看到大娘所受到的折磨时,他更是后怕不已,若是怀雪落在他们手上,那后果他不敢想象。 久居深宫的他从来没想到民间竟然还有如此阴险之人,这次,他一定要亲自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这件事后,待怀雪的身体康复,他决定带怀雪到民间查访民情。 他知道深宫困不住这女人,但是他也舍不得放手,所以带她出去走走吧,看着她开心,他心里也觉得特别的快乐。 “西门逸,百花楼的老鸨有没有抓到?”怀雪忧心的问,她就怕晚了人跑了。 “还没有,但朕已经派人严密监视着百花楼的一举一动,他们一个都跑不掉的。”西门逸咬牙道。 刚知道怀雪差点被抓时,他也想过立即封了百花楼,但是包煜提醒了他,这个时候动手,反而会打草惊蛇,让幕后真凶更有时间来策划阴谋。 “那个密道,我猜想你当初必定就是被他们从那里带出来的,也有可能还有别的秘道,监守的范围得扩大,再扩一条街,还有那个老鸨,光她房里的金银珠宝就不像只是烟花之地,这其中一定还有更大的阴谋,或许会有更大的案子,千万不要放松警惕。”怀雪提醒西门逸道。 那么多的银两与珠宝,百花楼绝对不仅仅只是简单的青楼。 西门逸本来想自己出去调查百花楼的事,但是怀雪身体很虚弱,不能行走,他既担心宫中女人会对怀雪不利,又放心不下将她一人放在宫中,怕她又悄悄的溜出去。 幸好这时候包煜向他提了一个人,那就是包煜同父异母的弟弟安乐王-西门博。 这位王爷为人十分正直,而且极有手段,更重要的是功夫非常了得。 “凡子,速去看宛乐王可在府上,传他速速入宫。”西门逸果断的命令道。 看着床上又睡着的怀雪,西门逸心里很难受,就算以前受刑了,她都是带着笑容,从容的面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 当时他的心差点就停止了跳动,他既怕她醒不来,又怕她醒来后会变成另外一个人,那种紧张,恐慌的心是此生从未经历过的。 坐在床前,握着怀雪的手,到现在,心里还是极度的不安,他怕自己一松开手,床上的人儿就会变成另一个人。 轻轻伸手揉捏着她的眉心,即使是睡着的,她的眉心也是蹙在一起,好像有满腹的心事。 “皇上,王爷已到,是否传王爷?”大约一个时辰后,凡子回宫看到皇上还是在那看着娘娘很是担心,再这样下去,只怕娘娘未康复,皇上身体就会垮。 “让他进来吧。”西门逸轻道。 “臣弟……” “王弟,免礼,最近京城又发生了恶性命案,朕欲将此案交给王弟调查。”西门逸并没有起身,只是转过身正面朝着西门博郑重交代。 西门博在路上就问了凡子,知道大概的情况,心里已有了底,这会见皇上一直紧握着淑妃娘娘的手,心里很是好奇。 虽然皇兄为人很温和,但是却从来没有对任何女人用心,即使是皇后,也是相敬如宾,从来不曾像现在这般。 看他脸上的表情,西门博心里叹息,这位淑妃娘娘他见过一次,很温柔,善良,只是胆子太,性子太弱,不适合在后宫。 “臣弟接旨就是,只是这案子皇兄关注了这么久,有没有线索?”西门博好像有些不太情愿似的道。 “有,怀雪就是因为这个案子,产了,就连性命差点都保不住了,所以朕对这案子只有一个要求,一定要查出来,不管用什么方法,一个人都不要放过,尤其是百花楼的老鸨与花-魁。” 西门逸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后面几个字。 “皇兄,能否将详细的案情向臣弟说明一下,尤其是百花楼。”西门博尚不知淑妃娘娘是在百花楼产的,因而不明所以的问。 “西门逸,他是谁?”怀雪朦胧中听到有人说话,睁开眼见到房里的西门博很是惊讶。 这个男人长得太像现代的王涛了,他是谁?怎么会来到宫中? “你先躺着,这位是安乐王,朕的弟弟,现在你身体虚弱,要在宫中静养,但是百花楼的事又不能放下不管,所以朕打算让王弟接手这件案子。”西门逸微抬首,将怀雪额前的刘海拔至耳后。 “臣弟见过皇嫂。”西门博上前向床上的怀雪揖手行礼。 “那就有劳王爷了,王爷去百花楼须提防两个人,老鸨与花魁牡丹姑娘。”怀雪看着西门博,放下那份异样的感觉,严谨的提醒西门博。 “多谢皇嫂提醒,不知皇嫂能否再说的详细些?”西门博很是诧异,这个皇嫂现在给他的感觉同以前又不相同,好像多了一份干练与沉稳。 “那日我与皇上去百花楼见过牡丹姑娘,但是结果皇上却被人扔到衙门口,不但如此,对百花楼的记忆也全无,我问过太医,应该是被下了某种药。” 琪的确咨询过太医,在古代这种药物太多了,将那天的情形一回想,就猜出是那酒的缘故。 西门博很是讶异,连皇上都敢动,看来对这个案子真的不能掉以轻心。 “皇兄对那天的印象一点都没有吗?” “确实没有,但是怀雪说很有可能是那杯酒,所以王弟若是见到花魁,千万要记住,不要喝任何酒水。” 西门逸有些,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种事终归是很丢脸的。 “臣弟明白了,多谢皇兄,皇嫂,如果没有其他的事,臣弟要先去衙门看看死者。” 西门博点首,看皇兄对皇嫂的柔情蜜意,他觉得自己杵在这很是碍眼。 “等等,王爷,这件案子有一个关键的人物,就是朝中一位字子言的大人,另一位死者莲与这位子言大人的儿子有婚约,还有就是莲腹中有胎儿,但她却是处子之身,我觉得这两点是整个案子的关键。” 琪唤住西门博提醒道,那位大娘虽然口不能言,但她既然曾是官太太,那么字自然是识得的,依然可以从她那得到信息。 “多谢皇嫂,如此看来,臣弟得先查出那位子言大人是谁?”西门博很是感激的看向怀雪,他已经知道要从何处开始着手查了。 “凡子,去看看那位大娘可有好些,能否过来回话。”西门逸见怀雪对这个案子仍然如此上心,不免有些担忧。 西门博耐心的等着,这听起来好似很复杂的案子,似乎已经被皇上与皇嫂查得差不多了。 “西门逸,我有些渴了,能为我倒杯水吗?”怀雪靠在床上,感觉身下已经湿了,可是王爷在这,她又不能起身,只能让两人先离开了。 “安子,为娘娘倒杯热水。”西门逸却并不知道怀雪的尴尬,依然坐在床侧,紧握着怀雪的手不放。 “这,西门逸,你与王爷能先回避一下吗?我,更衣,我们到外面详谈。” 琪红着脸道。 “你身子很虚,太医说要多休息,怎么能起床。”西门逸一听,有些生气,语气有些重。 “皇兄,我们先到外面说些细节吧。”西门博看着微愠的皇兄与一脸绯红的皇嫂,即刻明白,忍着笑劝西门逸道。 见两人离去,怀雪叹了声,忙起身换衣,到这后因为有孕,一直没有来月事,她都快忘记了这恼人的麻烦事。 起床后见龙床上的血污,怀雪暗吐舌,这可是龙床啊,不知道轩辕喾会不会生气。 换好衣服后,又让宫女将床上的被褥重新换了,这才重新回到床上。 现在身体好多了,除了的不适应外,并没有太多的异常,想到自己差点就没命,怀雪心里很不舒服,真想继续去查,但是知道西门逸是绝计不会让他出宫的。 现在只有将希望寄托在那位像王涛的王爷身上,看到他的时候怀雪甚至有种错觉,如果他有现代王涛那般的侦破能力,那么这件案子,应该很快就能解了,与此同时,怀雪又觉得很是遗憾,她真得很想亲自抓到真凶。 “你们去请皇上与王爷进来吧。”怀雪重新躺回床上,向宫女们吩咐道。 “是不是不舒服?要传太医吗?”西门逸见宫女将被褥衣物都抱了出去,担忧的问。 “没有,我到是觉得我现在相当的好,如果可以,真想出去转转。”怀雪笑着,含蓄的请求。 “不行,太医说了要静养,在太医没有说好之前,你那都不能去,朕会在宫里陪着你。”西门逸一听,脸一沉,朝怀雪不悦道。 “我知道,只是产,没有那么严重,大约天便能好的。”怀雪很是遗憾道。 “咳,淑妃娘娘听皇兄说娘娘对验尸很有方法,如果能找到那个让死者怀孕的女人,能不能证实是他的?”刚才听西门逸说了些事,西门博心中已有了底。 这两个凶杀案倒并不是难事,现在难的就是百花楼,将几件事串连在一起,他到觉得这百花楼可能是朝中某位大人的金库。 “能,只要王爷能找到那个男人,我就有办法让他承认。”怀雪难抑激动的心情喜道。 听西门博这话,她更有信心了。 “好,那这件案子臣弟就有把握了。”西门博喜道。 “王爷,有件事我想拜请王爷注意点,就是那位花魁牡丹姑娘,我一直觉得她不像女人,王爷看到她的时候可以注意点,她有喉结。”怀雪注视着西门博,越说越是兴奋。 “娘娘怀疑花魁是男人?”西门博瞠目结舌道。 男扮女装的他不是没见过,但是既然是花魁,肯定外貌很出众,如果是男人,他真的很难相信,也正因为如此他对那位牡丹姑娘产生的深厚的兴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222章 后宫可是不得干政 “对,见她的第一眼我就全身起鸡皮疙瘩,如果是女人,肯定不会有这种感觉。”怀雪客观的分析道。 “臣弟明白了,那臣弟先告退了,一有进展即来向娘娘汇报。”西门博躬身告退。 “你去吧。”西门的脸早就黑了,进来这么半天了,怀雪都不曾正眼看他,一直满脸微笑的与王弟说话,让他极是郁闷。 见西门博走了,怀雪也打了个哈欠,拉着被子往下一躺,似是准备睡觉了。 “琪琪,刚才你不是精神百倍吗,这会王弟一走,就没精神了吗?”西门逸酸溜溜道。 刚躺下的怀雪愣了下,抬首看西门逸脸上露出了俏皮的笑,朝西门逸眨眼道:“皇上,您老不会是吃醋吧?” “谁吃醋,朕没那功夫,你又不是不知道自个的身体,一坐这么久,要是落下什么病根如何是好?”西门逸脸微红,虽然很丢人,但不是强自镇定的强辩。 “这个呀,你大可放心,我自己的身体,我是最清楚的了,西门逸,我们打个商量好不好,过……” “没得商量,你现在除了睡在床上,哪都别想去。” 虽然怀雪笑得很是诱人,但是西门逸一点都不上当,很直接,很明确的就截断了怀雪的话。 “别这样,难道你不想亲手抓到将你扔到衙门口的人?”怀雪抓着西门逸的手,半是撒娇半是刺激道。 “朕一点都不想,只要王弟将人抓到,对朕来说,没有任何区别。”虽然西门逸心里确实有点冲动,但是这事都交给了王弟了,再说,他若是走了,怀雪肯定也要跟着,那么结果会怎么样还不一定。 “皇上,爷,不要这么气,我这只是产,并不是做月子,不用那么久的,真的”怀雪摇着西门逸的手,以期他能答应。 她真的很郁闷,没想到这次这么倒霉,肚子里的那块肉竟然就这么没了,西门逸或许在生气,他会不会以为是她故意不要的。 见西门逸抽出手不搭理她,怀雪心里更是酸涩,她看着西门逸,期望能听到他一句安慰的话。 可是殿内除了沉默还是沉默,空气甚至有一种让人窒息的感觉,怀雪心里越想越难过,难道西门逸真的是因为孩子没了在生她的气? “西门逸,你是不是,”怀雪看着西门逸硬是说不出来,当初她与西门逸有约定的,现在孩子没了,约定是不是也就不算数了? “你好好休息,朕先出去批奏折。”西门逸也说不上来自己是怎么了,就是心里很不舒服,脑中的画面一直停留在怀雪与王弟说话的神情上。 她对他从来没有那么热情过,今天第一次见王弟,她却那么激动,这让他这个做丈夫的心里很难受,很不是滋味,若不是知道怀雪在这之前没见过王弟,他一定会胡思乱想的。 “西门逸,你是不是觉得孩子是我故意弄掉的。”在西门逸走至门边时,怀雪突然闷闷道。 西门逸的脚顿住了,深吸了口气道,“怀雪,孩子没了,我确实很难过,但是我并没有怪你,我只知道你尽力了,况且这件事,换作是朕,朕也会先救大娘的,所以,你别胡思乱想,朕真的一点都没有怪你的意思。” “那你为什么生气?”怀雪闷声道。 “我,我只是在郁闷敢对朕动手的人。”西门逸说完即大步迈了出去,留下有些失落的怀雪痴痴的看着门的方向。 在床上躺了五天了,怀雪感觉比五年还要漫长,一个健康的人,就这么在床上耗着,真是要命。 可是西门逸却看得紧,连出正阳殿都不行,平日里,宫女们更是昼夜不分的守着。 好在西门逸还算不错,她睡了他的龙床,他没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反而大方的将龙床让给她,自己睡在了御书房。 这天早上,西门逸早朝后,怀雪即穿戴好,想出去走走,但是宫女立即就拦下了。 “淑妃娘娘,皇上有令,娘娘身体未愈,不能离开正阳殿。” “我身体很好,我就是大夫,我很清楚,况且我并没有要走远,现在天有些凉了,本宫要出去晒晒太阳,呼吸一点新鲜空气,只是去御花园,绝对不走远。” 琪以很哀求的语气向宫女道。 “娘娘,皇上有令,如果娘娘离开了正阳殿,奴婢们都会被惩罚的。” 宫女比怀雪更能装可怜,看那样子,怀雪想说什么也不好说出口了。 算了,他厉害,他是皇上,他是天,她在这里就是被囚禁的奴隶,不出去,等你回来我再出去总行吧。 琪坐在西门逸的龙椅上,既然出不去,总得找点事做。 看着桌上的奏折,怀雪兴起了一股报复的念头,让你困着我,让你关我,不准出去是吧,那我就折腾你。 将未批的奏折拿下,本来想在上面画画乌龟什么的,增添点色彩,但是看着奏折上的内容,怀雪的心却慢慢平静了。 这些奏折即有京官所奏,也有各地官员所奏,甚至有不少是请示判死刑的。 看了那些案情,怀雪眉头越拧越紧,最后纠结在一起,这些案子,虽然大多是人官案,但是也不用以杀制杀吧,总得给人一个改过的机会呀。 以命偿命,虽然是古来就有的定律,但是像是误杀的,防卫过当的,怎么能也以命偿命呢? 可能因为同是女人,让怀雪最关注的是沧州一个李蔡氏的妇人,说是通奸杀夫,要判骑‘木驴’游街。 虽然不是学刑侦的但是怀雪对这个木驴印象却很深刻,是一种很残无人道的酷刑,似乎历史上只有清朝才有这种酷刑,她没想到这里竟然也有。 琪看得是心惊肉跳,想都未想就在上面批下,关押待再审。 批了这个后,怀雪便再没心思了,脑中出现的都是一个悲惨的女子,游对于封建社会的女子来说,已经很残忍了,还要骑木驴,这种残无人道的刑罚,一定得让西门逸废除才行。 放下朱笔,玉媚伏案想了又想,吩咐宫女磨墨,写了一封密函,让沧州知府要善待女囚,待钦差大人重新查审。 写好后,她又怕西门逸不同意,想了想,决定让安乐王爷派人传出去。 也不知道为何,她心里是极相信那位安乐王爷,可能是因为王涛的关系吧,她觉得这位王爷应该是个正直的人,有些犹豫。 就在她迟疑了时候,西门逸已经下朝了,怀雪想都未想,即将这份奏折与密函收了起来。 “琪琪,你怎么起床了?”西门逸一进大殿看到怀雪坐在龙案前即不悦道。 “西门逸,我真的好了,况且现在天有点冷,这么好的天气,能不能让我出去晒晒太阳?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让太医来再做个检查。” 琪伸出胳膊,做了个很有力量的动作,表示自己真的康复了,不用再‘坐牢’了。 “朕知道你会用方法让太医松口,所以,不必检查,如果你真想去晒晒太阳,朕倒是可以陪你到御花园走一圈,只限一圈。”西门逸看怀雪也有些不忍,想想,坐不住的她,在床上睡了好几日了,也确实闷坏了,随即松口道。 “谢谢,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我去加件衣服就来。”怀雪笑着,跳着进到内殿,将奏折与密函藏好,又披了件厚袍子,这才走出来。 西门逸看到怀雪披上了厚袍,脸上这才出现了比较满意的微笑。 琪上前挽着西门逸的胳膊,像是老夫妻一样,边走边聊。 “西门逸,王爷那有没有消息,这都好几日了,难道一点线索都没有吗?”怀雪有些按捺不住的问。 “琪琪,你这是来散步呢?还是想问案子?朕不是说过了吗?这件案子交给王弟,我们根本就不用操心,只要等着王弟将结果呈交上来即可。”西门逸眉头微蹙,他早就知道怀雪说的散步绝对不会那么简单的。 “好吧,那我们不是说这个案子,我们说些别的,以前,我在一些古代的刑罚中,看到有一种叫‘木驴’的刑罚,不知道你们这有没有?”怀雪表面很温驯的转移了话题,其实这才是她想要问的。 “木驴?这是一种什么刑罚?处罚什么人的?”西门逸想了想摇首,他虽然是皇上,但并不是任何事,任何刑罚,刑具都清楚。 “你不知道吗?”怀雪有些意外,心里同时也有了喜悦,如果西门逸不知道,那么或许能让他废除了这么惨无人道的刑具。 “朕这是第一次听,我是皇上,又不是刑部官员,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西门逸叹了声道,皇上并不是无所不知的。 “这种木驴说起来是一种极简单的,但是却极无人性的刑具,一般是针对犯了淫罪的女子,西门逸,你能不能找个刑部的官员来问问,有没有这种刑具,如果有,可以废除吗?”怀雪挽着西门逸在园中的亭中坐下道。 “哦,那你得说说,让朕知道是如何的无人性吧,光是你一句话,朕就废了,那朕极有可能就会向昏君靠近了。”西门逸笑了笑道,看怀雪那表情,似乎这个刑法真的很不好,但是他真的没听说过。 “这个刑具很简单,就是一个木柱,在上面再竖一个木桩,有残忍点的,会将上面竖起的木桩削尖,然后将通奸的女子衣物,吊着放到木柱上,任由那尖桩刺入女子,让女子受种折磨而死。”怀雪说的时候心都颤,这种没有人性的刑具,也只有变态的男人才想得出。 “怀雪,你是不是觉得我朝也有这样的酷刑?”西门逸听后,脸色凝重了许多。 琪在心里暗道,才不是觉得,而是确有,但是她又不好直说,说了西门逸肯定要问的,所以只好迂回道。 “不知道呢,所以要让皇上查一查了。”怀雪摊手道。 “怀雪,这种刑罚虽然有点残酷,但是必定有存在的必要,你为何单单提这款刑具?”西门逸鹰一样的眼睛在怀雪脸上搜索,似乎看出了什么。 “你说有存在的必要?西门逸,既然是通奸为何单单惩罚女人,为惩罚男人?况且这是讲究礼仪廉耻的社会,将女子衣服游街就已经够过分了,你们还用这种下流的刑具,你还说有存在的必要?”怀雪见西门逸竟然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站起身,气得指责西门逸道。 “女子当自重,尤其是出嫁的妇人,女言妇言,妇德,妇容,妇功,如果最基本的妇德都没了,这女人……” “西门逸,你混蛋,凭什么女人要遵守三从四德,你们男人就可以为所欲为?通奸,通奸,那只说明两人有感情……” “怀雪,你应该知道在这里,男人与女人是不一样的。”西门逸见怀雪突然火冒三丈的朝他吼,惊愕的看着她,劝道。 “放,你要真是明君,那你就定一条律法,不光是男人可以休妻,女人一样可以休夫,这里的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上青楼,偷女人,为什么女人就得守在家里,为那个不要脸的男人守身,真放,西门逸,你是自大的沙猪,我不想同你说话,在我气未消之前,你最好不要让我看到你。” 琪气呼呼的扔下西门逸就往外跑,却在出御花园时与进来的人撞了个正着。 “皇嫂,对不起,您还好吗?” 与怀雪相撞的人正是赶着来禀报的安乐王西门博。 琪看到西门博的时候怔了下,气愤的怒火并没有平息,但是却有了主意。 “王爷,你随我来。”怀雪向后看了看,见西门逸并没有追来,但拽着西门博往正阳殿去。 “皇嫂,臣弟是来向皇兄禀报案情的,皇兄不在御花园吗?”被怀雪拽着西门博很是尴尬,要知道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他们是叔嫂。 “别理那个混蛋,我有件事要麻烦您。”怀雪依旧气呼呼道。 “皇嫂,能否先放开臣弟,有事我们慢慢再说可好?”被怀雪拽着胳膊的西门博,很是尴尬,这宫里人来人往,他被怀雪这样拽着,保不准明天就会传出什么流言。 “嗯,都是让西门逸那个混蛋气得。”怀雪松开西门博,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皇嫂,皇兄又如何气你了?”西门博好奇的笑问怀雪。 “他就是猪,说什么男人本就是主宰,就是让他撤销一个骑‘木驴’的刑罚,他就说这说那的,唉,懒得说他,王爷,一般朝中的密函什么的是从哪里发出去的?”到了正阳殿,怀雪四下看了看,宫女太监都尽职的守着,这还真不方便。 “皇嫂,后宫可是不得干政的哦,你问这么多做甚?”西门博笑看着怀雪道。 “我好奇一下不行吗?王爷,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也喜欢女人在家乖乖的相夫教子,顺便替你纳纳妾什么的吧?”怀雪像是很生气似的瞪着宫女太监们道:“你们都退下,本宫心情不好,不想看见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223章 别惹我生气 宫女们僵了下,见怀雪脸更黑,这才退下。 “皇嫂,一会皇兄来了,见到正阳殿就我们两人,会吃醋的,那臣弟可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西门博笑看着走出去的宫女,太监,玩笑道。 “身正不怕影歪,再说了,我正有休了他的打算。”怀雪边说边往内殿走,不一会就拿着密函与奏折出来了。 “王爷,你能不能帮我将这个弄出去。”怀雪先到门外看了看,见西门逸没来,宫女太监又隔的远,这才将东西递给西门博。 西门博手颤了下,还真有点不敢翻开,可是见怀雪那期待的眼神,而且殿里也没人,便翻开来了。 “皇嫂,这个皇兄看了吗?”看了后西门博开始冒汗,这上面虽然有批注,但是却不是皇兄的,看那字迹多半是皇嫂的,而且她要避着皇兄,看来是她做了坏事。 “要是看了,我能找你吗?本来是想同他说的,可是他竟然说这个惨无人道的刑具,有它存在的道理,气死我了,他这样,如果我再告诉她,这女人不就死定了。”怀雪气呼呼道,本来她是想同西门逸说的,但是他既然是那种态度,那就算了。 “但是你私批奏折,私盖玉玺,这要是让皇上知道,那可不仅仅是死罪那么简单。”西门博看着怀雪,他现在已经不敢用大胆来形容了,就连胆大包天都不够贴切。 这么大的事,她竟然想瞒着皇上,她不知道是傻,还是想考验皇兄对她的忍耐。 “反正要命一条,他要杀就杀好了,不过,如果我们真的查出这个女人是冤枉的呢?那我们可就是救了人,而且还挽回了朝廷的声誉,这样一来,功过总能相抵了吧?”怀雪其实也想到了,只是如果同西门逸说太冒险了,不如将事情办好,再负荆请罪,到那时,大不了功过相抵。 “皇嫂,你想得太简单了,若是都能功过相抵,很多人一时糊涂犯下了错,就不用搭上性命了,治国讲究的是严,纵然你是皇妃,也不能有例外的。”西门博很严肃的劝说怀雪。 “王爷若是怕连累,那你就当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这件事,我自己来处理。”怀雪说着,一把抢过奏折与密函,鄙视西门博道。 “唉,臣弟已经被皇嫂拖下水了,现在想置身事外也不行了,除非现在臣弟就将皇嫂供出来,要不,皇兄也不会领情的,如果皇嫂信得过臣弟,那么就交给臣弟办吧。”西门博伸出手,叹息道。 看都看了,他那能当作没看到呢?反正他还没妻室,最多也是一条命,皇嫂,一个女人家都不怕,他怕什么呢? “王爷,你是说真的,不是忽悠我?”怀雪手中拿着密函,虽然很高兴,但是又有点疑惑,刚才说的那么恐怖的也是他,难道他就不怕死吗? “臣弟不敢,皇嫂一个女流之辈都如此有正义感,臣弟若是再推脱岂不太孬种了。”西门博笑着道。 他是王爷,死倒未必,顶多会受些惩罚,但是若能看到皇兄,另一面,那也很值,尤其是这个皇嫂,他很期待她的惊人之举。 “这就对了,你是王爷,这国家的事,就等于你家的事,更何况,做好了,我相信西门逸也不是那么不讲理的,只要我们查出真相,保管他有话也不会说。” 琪这才将密函与奏折拍在西门博伸出的大手上,现在她要计划的就是如何离开皇宫,当然了,现在是不行,得等西门博着手的这案子有结果才行。 “皇嫂,你身体可有好些,臣弟已经查出那位刘子言大人了,接下来就要看皇嫂的了。”西门博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迅速将密函与奏折收入怀中,站直身子一本正经道。 “没问题,只是王爷,百花楼的事你可查出了端倪?”怀雪还没意识到西门逸来了,只是西门博说起了百花楼的事,她立即就来了精神。 “已然查出来了,臣弟不得不佩服皇嫂,观察入微,只是很难想象。”西门博很认真的看着怀雪刻意忽略身后那道杀人的眼光。 “王弟,你几时来的?”闷闷不乐的西门逸,一回到正阳殿就看到怀雪与西门博相谈甚好,心里那股酸味更浓。 “臣弟见过皇兄,刚到不久,臣弟入宫是想请示皇上如何处理那两宗凶杀案。”听到西门逸的声音,西门博这才转身向皇上行礼。 “你已经查出来了?”西门逸有些不愿相信,他们查了多日,都没线索,这位王弟不到十日便能结案了吗? “正是,这都是皇兄与皇嫂的功劳,如果没有皇嫂提供的那些线索,臣弟也不可能这么破了此案。”西门博谦虚道。 “王爷,那两宗命案可是同一人所犯?”怀雪根本不看西门逸,反而拉着西门博的手,心急的问。 “咳怀雪,你今天下地时间太久了,是不是应该回床上去了。”西门逸见西门博竟然不回避,瞪着两人的手冷道。 “那有很久,只不过半个时辰,我听完这案子的来龙去脉我就回床上,这样就行吧?”怀雪没好气道。 “皇兄,上次对您下手的确实是花魁,但是那位花魁却并不是女人,就如皇嫂猜测的一样,他是货真价实的男人,也不对,是太监。”西门博边说边修改,那花魁之所以那么像女人,不仅仅是因为相貌,还因为他没有男根,这就像宫里的太监,没有一个长胡子的,只要将他们稍做打扮,送进青楼,保准也没人分得出雌雄的。 “太监?荒谬,宫外怎么可能有太监?”西门逸红着脸拍着龙案道。 “皇兄,宫外虽然没有太监,但是却也有阉人,那位花魁来自硕王府,是我们那位王叔豢养的男宠,而百花楼,也是王叔斥资所建,老鸨多年前亦是王叔的情人,开了百花楼之后,那里就成了他的金库,皇兄,我想这件案子不没这么快结,得先找个替罪羊,为我们争取时间。” 西门博很严肃道,虽然他用最短的时间查出了惊心的事实,但是现在却不能公开。 “等等,西门博,这才几天的功夫,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怀雪听着一头雾水,这杀人的案子怎么扯到了王爷,而且还有金库,想到那天在老鸨房里看到的那些东西,其实怀雪是信的,只是她有些不明白,一个男人,不对,是人妖,怎么可能迷惑那么多的男人? “这当然得感谢皇嫂您了,我就是从皇嫂给我的线索查的,当然了,这可能与我的运气有关,我花了二十万两买了别人约花魁的时间,皇兄,这二十万两可以用公款吧?”西门博与西门逸一同靠在龙案上,笑着问。 “如果这案子真能破,别说二十万两,再多十万两也没问题。”西门逸爽快道。 “西门逸,你别扯开话题,那个百花楼到底是怎么回事?人到底是谁杀的?”怀雪焦急道。 本来还以为这案子很快能结,没想到现在又扯出了一个王爷。 “就是你们提到的刘子言大人,包括郭员外的那位妾,但是莲姑娘怀的却是那位花魁的。”西门博神神秘秘道。 “王爷,您这话不是前后矛盾吗?既然他是太监,又如何能让莲怀孕?”怀雪越说越懵,真不知道这位王爷是胡涂还是聪明过人。 “他是阉人,因为在王府的时候偷了王叔的妾,被王叔命人切了命根子,但是与太监又不相同,这也就是为何莲姑娘还是处子之身却有身孕的谜底。”西门博却极自信道。 “只是断了根,蛋还在?”怀雪知道这样问很不恰当,但是若不问清楚,她会更晕。 “咳皇嫂,根虽断,但也还有二寸吧,蛋也还有一只。”西门博好像很尴尬,轻咳了声回道。 就连西门逸也红脸瞪怀雪。 “西门逸,你别用那种有色眼睛看我行不,这是常识,是人都知道太监不算男人,生不了孩子的,男人的那个蛋才能产生精子,才能让女人受孕,拜托你别想入非非。”被西门逸两兄弟看得不好意思的怀雪红着脸道。 “原来如此,看来皇嫂医术很精湛,那么拦下来就要麻烦皇嫂了,花魁虽然招了,但是刘子言大人却未招,这次我们要不动声色的拿下刘子言大人,还要让王叔没有任何察觉才行。”西门博端起龙案上的茶水,喝了口,待脸色恢复正常后才向怀雪道。 “那位刘子言是谁?他为何要杀莲?是为了毁婚吗?”怀雪听到新的疑问,脸色也正常了,只有西门逸阴沉着脸。 “皇兄,说到这位刘子言大人,只怕又是一桩丑事。”西门博看着皇兄,有些为难道。 “说。”西门逸沉着脸,反正今天的事已经够多了,再什么丑闻,也要听下去。 “刘子言大人,就是京城府尹刘墨。”西门博此话一出,怀雪哦了一声,并没有很惊讶。 “是他,那朕被扔在衙门外,朕去百花楼的事,他也有份了?”西门逸冷杀的语气,似乎已经注定了刘墨的命运。 “应该是,但是皇兄,虽然知府大人是刘墨,可是却不是莲姑娘的公公,此案难就难在这里。”西门博卖了个关子道。 “王爷,你就别那么多废话了,听着累,到底谁是凶手,案情是怎么样的,你一次说个明白行不。”怀雪心急道,让西门博这么一说,她是越来越胡涂了。 “这就得从当年先皇时说起,刘墨大人中了进士后被派到外地为官,六年后,因为政绩突出,被提升,但是在他上任的途中,遇到劫匪,已经意外身亡。”西门博简单道。 “死了?既然死了,那现在这个刘子言是谁?山贼?”怀雪惊道,这样的情节好似只有某些影视剧中才有的,怪不得都说影视剧也是取材自生活的,原来真有这样的事。 “不,是他的孪生弟弟,刘海,这也就是为何现在的知府大人为何字不是子言的原因。”西门博摇首,平静的笑道。 “孪生兄弟,这可真奇了,他杀莲姑娘可以解释,但是郭员外的妾呢?刘大人没有杀人动机呀。”怀雪疑惑的看着西门博。 “有,因为他知道真相,一年前,郭员外的妾还在百花楼的时候,曾听到刘大人与王叔的谈话,知道了真相,臣弟猜测,郭员外的这位妾,估计就是因为这点,沾沾自喜,以为握着把柄了,据花魁交代,一年前,妾曾逼着刘大人纳她为妾,但是具体的杀人经过与动机,只有将刘大人缉拿归案才能水落石出了。” 西门博一派悠闲的看着西门逸,好似这案子对他来说,菜一碟似的,这让西门逸很呕。 不过刘墨毕竟是二品官员,真要缉拿归案,也要他这个皇上下令的。 “王弟,你可有抓到直接的杀人凶手?”西门逸凝眉道,这案子听着好像是水落石出了,但是死无对证,若没有抓到直接凶手,就算抓了刘子言,只要他来个死不认帐,也定不了他的罪。 “抓到一个,但是臣弟认为她并不是凶手,臣弟听说皇嫂一直认为郭员外的妾是死于中毒,所以这次需要皇嫂出宫重新验尸,只有证实郭员外的妾是死于中毒,才能抓捕刘子言。”西门博这会眉头才皱起。 “让你越说越胡涂了,你既然抓到了凶手,那又何须验尸?”怀雪很是兴奋,看来可以出宫了,但是当她侧首看西门逸,却发现他沉着脸,只好向西门博使眼色问。 “皇嫂,臣弟抓的是伪凶手,只要皇嫂能证明郭员外的妾是死于中毒,那么我们就可以将子言大人缉拿归案。”也不知道是故意要卖关子,还是不方便说,西门博并没有说出所谓的伪凶手。 “不行,怀雪身体还没有康复,验尸的事,自然有仵作,即使他验不出来同,你也要吧布一个局,这个,不用朕教你吧。”西门逸似乎很不高兴,这么重要的事,竟然不让怀雪出门。 “西门逸,你讲点道理行吗?仵作要是验得出来,上次还用得着‘烤人’吗?”怀雪有些生气道。 西门博怔了片刻,他还以为皇兄肯定会答应的,没想到他却一口拒绝了,看来皇兄对皇嫂的感情真是非同一般,只是如此一来就有些棘手了,但是皇上有令,纵然麻烦也不能再指望皇嫂了。 “臣弟明白,臣弟这就去办,臣弟告退。”西门博见怀雪与皇上四目相对,两个脸色皆不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立即告退道。 “我跟你一起出去。”怀雪果断道。 “不行,你现在给我回床躺着,别惹我生气,查案的事,自有朝廷命官,验尸的事自有仵作,你一介女子,又是皇妃,以后不得再插手。”也不知是何原因,西门逸不但很生气,而且一句话就判了怀雪的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224章 不将案件公布出来? 琪一听,心凉了半截,但这时西门博却向她暗使眼色,让她千万不要与皇上硬来,毕竟那份奏折与密函还在这里,要是一会惹恼了皇上,让皇上有所警觉那事情就闹大了。 “好,睡觉是吧,那我回去睡就是了,我不打扰皇上。”怀雪说着,当着西门逸的面,就要回自己的寝宫。 西门逸这次竟然没拦,当真让她走了,怀雪一路走,一路在心里骂。 混蛋西门逸,竟然出尔反尔,真是超级混蛋,讨厌你,讨厌你,别以为你是皇上,我就非得听你的,哼,咱们走着瞧。 一路踢着石子,怀雪在心里想着如何出宫,回到紫宸宫后,她心里也平静了许多。 这会西门博应该出宫了吧,眼下只要那份她批过的奏折与密函能送出去就好了,至少那个女人不会那么早被判死罪,可是要如何出去呢? 躺在床上怀雪琢磨着,是女扮男装出去呢?还是化妆成太监出去呢?出去后她身无分文又如何去沧州呢? 思来想去,最后她还是决定出宫后找那位安乐王,既然现在他愿意帮她,那么出去后,肯定也会的,只是京城的这案子,不知道能不能结。 这案子被王爷说得她是一头雾水,验尸的事倒不难,可是要不让西门逸知道就太难了。 越想越烦恼,越想头越痛,最后怀雪决定真的睡一觉,到晚上如何西门逸还不松口,那她可就要逃宫了,决不会再留在这个没人性的皇宫。 紫薇殿,怀雪与西门博走后,西门逸眉头深锁,他知道自己今天有些反常,可是这个时候放怀雪出宫他真是不放心。尤其是她对王弟的表情,很不同,他喜欢她,他之所以答应她那么条件,就是希望有朝一日她能成为他真正的妃子,可是现在,王弟出现后,他很担心,总觉得她会离开似的。 又是一个难眠的夜晚,怀雪还在琢磨着如何出宫,她手握着西门逸之前给她的令牌,不知道这个能不能出宫? 这样光明正大的出宫,会不会还没出宫门就被逮回来呢? 琪正纠结着,耳中却传来了西门逸的脚步声。 心一惊,忙将令牌放到枕下,心道,他不是这么厚脸皮吧?他们现在可是在吵架,他晚上来干什么?认错还是训斥她?不管是哪一种,先装睡再说。 “怀雪,你还在生朕的气?”西门逸坐在床边,叹息道。 “不生气,反正我只是囚奴,那敢生您气呢?”怀雪没好气道。 “你的身体未康复,朕是怕你再出事,你知道你在朕心里是不一样的,在这后宫之中,只有你让朕挂心又忧心。”西门逸手轻轻掠过怀雪额前的刘海,眼带情丝道。 “可是我是大夫,又是我的身体,我自然清楚,我真的没事了,更何况王爷说了,需要我去办的。”怀雪以为看到了希望,向西门逸柔声道。 “那么点事,他有办法的,更何况这次朕并不想动王叔,只要将刘知府缉拿归案即可,你若出现了,王叔心生警惕,反而不好办,听朕的话,在宫里好生的休养,待你身体康复后,朕带你出宫。”西门逸也好言安慰,并许下承诺。 “反正怎么说你就是不让我出宫,那你还来做什么?”怀雪心情极差道。 说一千道一万,他还是不让她出宫,还是不放心她,怕她坏了大事呗,反正他就是看不起女人。 西门逸看怀雪转身背对着他,有些无奈,他要如何让她明白,他是真的担心她的身体,另外这是大事,若是将她牵扯进去,很有可能有性命危险。 见怀雪不再说话,西门逸坐了会也就回到了紫薇殿,他需要好好计划一下,不但要带怀雪出宫,还要趁机揪出王叔的尾巴,拿到把柄才行。 紫薇殿里,西门逸是彻夜看奏折,而紫宸宫里,怀雪则在暗中装扮,她已经很清楚,不管她说什么,用什么方法,西门逸都是不会答应的,既然这样,她也就不浪费时间了,她自己出去。 可是这令牌是不能用的,那就只好偷偷出宫了,怀雪想了想,换上一身深色的衣服,好在今晚夜色很暗,只要避开宫中的侍卫应该就能出去。 将床上用衣服做好伪装,这才心的出宫门,避开了一波又一波的侍卫,快到宫门时,怀雪这才知道自己真的力不从心,这么点路,竟然就累得直喘气,宫门是关的,要如何才能出去呢? 琪看着刚刚走过的侍卫,心思一转,自地上拾起一块石子,向左侧扔了出去。 “谁?” 侍卫立即警觉的后转,宫灯也跟着照了过来,怀雪屏住呼吸,静待结果。 “你们继续,我过去看看。”侍卫长果断的命令道。 琪心中暗喜,她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只要一个人过来,她就有把握,而且侍卫长,穿上他的衣服与令牌,出宫应该容易的多。 憋得难受死了,幸好侍卫们已经走远了,只有侍卫长在那谨慎的查找,到了她扔石子的地方后,又往怀雪的方向走来。 琪这会还有点犹豫,一掌劈下去,她没有把握,看来只能来软的。 “咳唉哟,”怀雪咳了声,手按着肚子俯身。 “什么人?”侍卫长立即闪了过来,像风一样,这轻功,真让怀雪汗颜。 “对,对不起,奴婢,奴婢肚子不舒服,”怀雪低首极痛苦道。 “你是哪个宫的?”侍卫长并没有立即扶怀雪反而严厉的问。 “未未央宫的”怀雪低吟着,状似极痛苦,侍卫听到未央宫,这才放松警惕,俯身欲扶怀雪。 “对不起了。”怀雪说着,胳膊往侍卫长脖子上一揽,手臂用力侍卫长没吭声,身体就软了。 “呼”怀雪吁了口气,手脚麻利的将侍卫长拉至角落,顺利的扒下了他身上的衣服,虽然穿在身上有些大,但是这么暗,应该不会有人发现的。 琪摸过侍卫长身上的牌子,大摇大摆的就上了城墙。 竟然也没人问她,避开站班的侍卫,走到了拐角处,四下看了看,从这个位置下去,只要动作麻利点,应该不会被发现的。 将事先准备好的绳子在城墙上挂好,将衣服在手上缠了几道,她这才抓着绳子往下。 呼呼,下得太快了,手心发热,幸好事先有准备,要不这会手上的皮肯定早磨掉了,也不知道用了多久,怀雪只觉得耳边都是呼呼的风声。 脚终于沾到地面了,但是并没有听到上面说抓刺客之类的声音,这下怀雪连绳子与侍卫长的衣服都不要了,将衣服脱了扔在地上,怀雪在黑夜中像风一样的往前跑,跑了好几条街才停下,站在原地喘了会后,她头就犯晕了,她要往哪去呢? 去衙门吗?那肯定会让刘知府生疑的,去包煜家吗?不知道他住哪?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找西门博,可是要命的是她也不知道王府在哪个位置。 琪在原地站了好一会,最后一咬牙,还是决定去王府,既然是王府,应该离皇宫不远,如果实在不行,她就往青楼方向那里有车,可以让车夫直接送过去。 功夫不负有心人,怀雪找了几个大门大宅,在天亮时分,终于找到了安乐王府,只是她并不敢从前站走,想了想,她又绕到了后门,但是又不敢敲门。 “真是命苦,竟然要爬墙。”怀雪一边看着王府的围墙,一边叹,然后想到这爬墙的另一层含义她又笑了。 只是这王府的守卫好像比宫里还牛,她双脚刚着地,就被人用刀架着脖子了。 “心点,我是王爷的朋友,特来探望王爷的,千万要拿稳呀。”怀雪感觉脖子一阵阵的凉,还真有点颤,从来没试过这样被人架着,凉凉的,好像脑袋随时都要搬家似的。 “嗯,大胆女刺客,竟敢夜闯王府。”侍卫哼道。 “都说了,我是西门博的朋友,我只是怕惊扰了你们才会爬墙的,你们能不能客气点?”怀雪拧眉道。 幸好这王府里的侍卫很有纪律性,并没有对她用私刑,而是将她带到了西门博面前。 “西门博,原来王府都是这样待客的。”怀雪一见到西门博,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先发制人的嚷嚷道。 “你,你们都退下,今晚的事不得说出去。”西门博大惊,脸上顿时失色。 看怀雪的衣着,还有她现在的狼狈,西门博已经猜到了大概,果断的向侍卫命令道。 “西门博,那案子你处理好了吗?”怀雪找了个椅子坐下,笑呵呵道。 从西门博的神情看,他有些害怕,但是从他的动作,语言上看,应该不会出卖她的。 “我的神啊,皇嫂,你这么晚了来找臣弟有何事?”西门博关上门后,深吸了几口气,还是难掩震撼。 “当然有事了,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以为出宫那么容易啊,第一件事,今天交给你的东西,你送出去没有?”怀雪俏皮的笑看着紧张兮倒也的西门博。 “送出去了,臣弟一出宫就送了。”西门博叹息道了。 “别臣弟,臣弟的了,我又不是你正牌的嫂子,你叫我周姐或者就叫大名,我叫你阿博,这样也方便,又不拗口。”怀雪听着皇嫂两个字,心里有些不舒服,好像提醒她,是从皇宫里逃出来的一样。 “唉,你是溜出来的吧,现在天快亮了,这会宫里估计已经翻了天了。”西门博无奈的看着怀雪,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将她送回宫。 “谁让西门逸那么霸道,阿博,你不能出卖我,对了,你得想办法将我弄出城,另外,你还要借我点银子才行。”怀雪用有些霸道的语气道。 “你要去沧州?” “嗯,那个我都已经插手了,当然得管到底,要不然你以为我干嘛这么急着出来。”怀雪点首,她并没有打算隐瞒西门博,而且还得麻烦他找个向导呢。 “纵然你到了沧州,以你一介女流的身份,也无法插手案情的,更何况你什么都没有,就算你说你是皇妃,也没人相信的。” 西门博这一说到提醒了怀雪,本来她以为凭着令牌就可以的,现在想来,似乎还有必要女扮男装,最好扮成钦差。 “那我扮成男人,就说是皇上委派的钦差。” “钦差也不行,你没有皇上的手谕,也没有尚方宝剑,没人会信的,除非你出来前,带了圣旨出来。”西门博摇首,皇嫂想得还是太简单了,要是钦差这么容易扮,那江山社稷岂不是一塌糊涂了。 “圣旨没有,但是我有这个,这个能当圣旨或是尚方宝剑用吗?”怀雪拿出身上的御赐金牌问。 “御赐金牌!”西门博有些惊愕,这个御则金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拿到,但是没有皇上的密函之类的,还是不能让人相信她是钦差。 “对啊,这个应该可以用吧?”怀雪很是期待道。 “能用,但是你还是扮不了钦差,钦差是由皇上指派的,光是一道御赐金牌不够说服力,更何况你逃宫,皇上肯定会找的,只要你一露面,皇上那恐怕就会知道。”西门博并不想打击怀雪,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那怎么办?难道非得通过西门逸才能管那件案子吗?”怀雪有些纠结,费了这么大的劲,到现在,西门博告诉她是白费力了,你说郁闷不郁闷。 “再等等,待我手上这个案子结了,我向皇上请示到外地查访。”西门博稍加思索后道。 “你这案子何时能结?”怀雪有些郁闷的问,白天她听得迷迷糊糊,到现在还是不太明白,既然知道刘子言是凶手,为何又不能现在抓他。 “很快,今天早上我就会向皇上提请缉拿刘墨-刘子言大人。”西门博相当自负的笑道。 “你不是说不能抓他吗?你现在有证据了?”子言不解的问。 “大娘可以指证刘子言的身份,另外,老鸨也愿意出来指证,这样刘子言杀人的案子就能结了。” “不会打草惊蛇?你们也不打算追究那位王叔的罪责了?”怀雪毕竟不是学侦探的,如果验尸什么的,肯定没问题,但是这种复杂的案子,她的头就晕了。 “这件案子只是暂时性的结了,将真凶归案,其他的待有足够的证据时,会新帐,旧帐一起清的。”西门博有些许的遗憾道。 “那么就这么结了?不将案件公布出来?那个伪花魁不处理?老鸨也不处理?”怀雪有些不敢相信,怎么说这也是京城,皇上的眼皮底下,这么大的案子,就这么草草的结了,那两位死者九泉之下能瞑目吗? “不瞑目也得瞑目,至少我们抓到真凶了,况且这案子只是暂时放一下,最终会水落石出的,这只是暂时的,只要案子结了王叔那也就放下心了,这样我们才有更多的时间找证据。”西门博长话短说道。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225章 情根深种 “原来如此,照你这么说,这案子很快便能结了,然后我们就可以走了?”怀雪喜道。 “是吧,但是这个很快,估计没皇嫂你想得快,今天奏请皇上,批下来,然后移交刑部,审理,如果他认罪,那么十来天也就够了,如果他顽固,那么时间可能就会长点,没准还得移交大理寺,这样一来,几个月就说不准了。” “啊,这么久,不行,要是十天还行,几个月,那个李蔡氏没准就含冤而死了。”怀雪急道。 “王爷,早朝时间快到了,该上朝了。”怀雪还想说让西门博赶紧想办法,外面的人却在催促着让他上朝。 “你们先在外面等着,爷马上就到。”西门博有些烦恼道。 “那你赶紧去吧,最好十天就搞定,顺便打听一下宫里的情况,我一晚没睡,好累,我先在你这眯会,千万别让人说出去,我在这。”怀雪打了个哈欠道。 睡一睡,脑袋清醒一点再来讨论比较好点,现在越说越迷糊。 “这是自然的,皇嫂,在我未回来之前,你最好不要出这个门,早餐我会让人送来的,我会让人在门外守着,需要什么,你找他就行,我下朝后事情处理好就回来。”西门博有些急,又有些担心,宫里指不定这会已经鸡飞狗跳了。 西门博走后,怀雪当真就睡着了,而且还睡得很踏实,一直到西门博回来,她还在睡。 “人呢?”西门博一回到王府就往寝居跑,见侍卫还正儿八经的守着,就疑惑。 “王爷,那位姑娘在屋里一直没出来。”侍卫同样疑惑的看着紧闭的屋子道。 “守着,任何人都别让他进来。”西门博一咬牙,决定往屋里闯。 今天的怀雪睡得好像特别的沉,西门博进屋的动静挺大,但是她愣是没醒。 西门博站在床前,看着怀雪眼下那一圈圈的疲惫,轻叹着在屋里坐下了。 他心情很沉重,今天皇上压根就没早朝,皇宫里,已经不是鸡飞狗跳这么简单了,他那位皇兄,是暴躁如雷,恨不得将昨晚当差的侍卫们全砍了,还有紫宸宫的宫女,一个个全被罚了。 就这么当儿,他什么也不敢说,只是悄悄的将案件呈上了,连一句话都没说,就退了回来。 “咦,西门博,你回来了,现在什么时间了?”在西门博睡了半个时辰后,太阳已经移至屋顶了,怀雪才揉着眼坐了起来。 “唉,我的皇嫂娘娘,现在已经午时了,这皇宫里已经人心惶惶,皇兄都要杀人了,您老是不是赶紧回去灭火呢?”西门博站起身,揉着额道。 “不回,绝对不回,他要是昏君,我回去就是找死,他要是明君,肯定是不会杀人的,气是肯定的,但是气过了,他肯定会想办法找我,而且迟早会想到你这来,你现在得赶紧想办法将我送到沧州才行。”怀雪冷静的分析道。 “啊!皇嫂,不是这么惨吧,皇兄要是找来,那,那臣弟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啊?”西门博急得直跳脚,虽然这王府很大,但是若皇上真找来了,还真藏不住一个人。 “黄河,黄河,肯定是黄的,你能洗得清吗,再说了,只要你现在将我送走了,他即使找来了,也找不到人,你不一样安全吗?”怀雪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道。 “淑妃娘娘啊,你丢了,这京城能太平吗?皇兄一早就下令封锁了京城,似乎知道你要逃走似的。”西门博无奈的看着怀雪,他急着回来就是想请走眼前的这尊神。 “他不是笨蛋,他肯定会想到的,不过我也不是呆瓜,只要你帮我一把,保管他找不到我。”怀雪笑道,脸上洋溢着耀眼的光芒。 “皇嫂,您可害死臣弟了,这要是帮你,我会死得很惨,这要是不帮你,我估计会死得更快,您这是在逼我啊。”西门博摇首,但是脸上的神情却没有了刚才的郁闷与纠结,反而嘴角微微翘起了。 “嘿嘿,谁让你长得像我一朋友,你就认了吧,前世欠我的,这辈子你得还我。”怀雪仰起脖子,得意道。 要知道在现代,王涛可是欠了她很多人情,还是多顿饭,谁让他长得像王涛,既然这么有‘缘’那理所当然的就要好好还了,嘿嘿,有便宜不占,那是笨蛋。 “前世欠你的?皇嫂,你这话听得可真暧昧。”西门博怔了会,看着怀雪若有所思道。 “西门博,你可别想歪了,不止是情人才会有前世今生的,朋友也是一样呀,你现在赶紧想办法,如何让我离开这里,如何避开西门逸的搜寻。”怀雪走向门边,伸头向外看了看,院子里没人,但是万一西门逸想到,那就绝对不安全。 “眼下风头紧,你那都不能去,这几天你先在府里待着,但是你最好不要出这个院子,我再到宫里探探消息,看皇上有没有进一步的计划,如果一切顺利,十天后,我与你一道去沧州。”西门博沉思后向怀雪道。 “十天呀?”怀雪转首,看着西门博叹道。 十天,要知道时间就是生命,这十天,可真是浪费。 “最少要十天,要知道到沧州也不是一天两天,得一个月,这十天,算起来,也没什么。”西门博看怀雪那满是纠结的眼神,劝道。 “唉,十天就十天吧,那么这十天,你能不能找些断案的书籍来给我解解闷?”怀雪心不甘情不愿的坐回桌边。 不能出门,就要坐牢一样,很痛苦的,但是如果有喜欢的书那或许就不难捱了。 “我会的,现在我让人先送水过来,你洗漱后,我们就早饭中饭一块吃了。”西门博眉宇间多了重忧郁。 皇兄何等精明,再加上昨天他又进宫了,多半他会想到这的,只希望能避过这关,要不然他们两人都会死翘翘的。 中午,西门博与怀雪一起吃饭,之后的几天也是,一来是为了避开府里人的碎嘴,另外也是怕怀雪闷,只要没什么特别的事,西门博都同样窝在房里陪着她。 虽然这是西门博的寝居,但是自从怀雪来了后,这里就成了她的卧室,而西门博,只能到书房去将就了。 通过几天的相处,西门博由最初的被迫无奈,到现在的满心欢喜,可见两人相谈甚欢,白天的时候,两人都在讨论各种案情,晚上,为了避嫌,西门博都是吃过晚饭就上书房,而怀雪则是继续看书,看典籍。 案件虽然很多,但是怀雪细看后,发现,基本上同现代的也没什么区别,只是杀人的武器不同,其实很多杀人动机都是差不多的,无非是情杀仇杀,还有意外等,看来人类一直以来就跳不过爱恨情仇,不管社会如何进步,人的这些感情都是一样的。 眼看着离十天就要近了,怀雪也暗自窃喜,西门博那边关于刘子言的案子也移交到了刑部,只是花魁与老鸨,仍然还在百花楼,只是现在他们却成了西门博的傀儡,暗中记下王爷的一切罪行,留待证据足够时,一并呈交皇上。 第十天清晨,怀雪心情极是愉悦,一大早就起来收拾东西,准备今天起程去沧州,只是她刚将东西收拾好,西门博的侍卫就急惊的来报。 “姑娘,王爷吩咐姑娘尽快藏好,皇上突然来访。”侍卫一脸惊慌的向提着包袱欲出去的怀雪道。 琪急得直跳脚,这个时候,让她忙那藏? 衣柜里?书柜后?还是与西门逸玩捉迷藏,他来东院,她就去西院,他去西院,他就到南院? “要不,你去给我找套衣服,我扮成男人去厨房待着行不。”怀雪脑袋一转,喜道。 “来不及了,这会只怕,皇上与王爷已经往这边来了,姑娘,您找个地方躺起来吧。”侍卫急道。 “我,我往哪躲啊,就这么大地方,要不我去别的地方躲。”怀雪说着,就往外走。 可是还没出院门,就听到外面的脚步声与说话声。 “皇兄,刘墨已经交给刑部了,现在只需要皇上在判书上批示这案子就算结了,臣弟也打算出去继续追查王叔的一些线索。”说话的是西门博的声音,他声音有些大,似乎是在提示怀雪。 真要命,想出去都不行,怀雪愣了半稍,立即转身往回跑,可是这会没地方可躲了,怀雪一咬牙,竟趴着钻到床底下了,侍卫呆呆的看着床,愣是没缓过神。 不过这个位置好,皇上又不是来说找人的,应该不会往床底下看吧。 “皇兄,我们书房谈。”西门博见皇上在睡房前站定,不慌不忙的指着左侧的书房道。 “不用那么严肃,就在这坐坐吧。”西门逸本来还在犹豫,但是西门博一说,他一脚反而迈进去了。 还在发愣的侍卫忙跪下向皇上请安。 “大胆,皇上来了,为何不出去接驾?”西门博朝侍卫吼道。 “奴才该死,请皇上恕罪。”侍卫跪地向西门逸求饶。 “好了,你退下吧,朕只是来送送王弟,又不是来审查。”西门逸笑着摆手,径自至房中坐下了。 他现在的这个位置正对着床,只要怀雪在里面往外挪点,可能西门逸就能看到她的脚。 半趴在床底下的怀雪暗自叫苦,她还以为王府里每天都打扫的干干净净,可这床底下的灰尘,少说也有一厘米厚,难道他们平日里都不打扫吗?这呛死人不说,还不能咳出声,这可如何是好? “王弟,你出门在外要多加心,千万不要打草惊蛇,另外,朕觉得你要带几个侍卫比较好。”西门逸看着西门博很镇定的问,他接到消息,那天晚上,有人看到怀雪朝王府这边来了,而且经他推侧,那女人,这会八成就在这房内。 “皇兄,真的不用了,臣弟一向一人独来独往惯了,更何况江湖中还有一些朋友,就算他察觉了,真要杀我也不是那么容易,到是咳咳,”西门博极自信道,出门在外,人多目标大,反而更不安全,只是这次带上皇嫂,他心中还当真没了点底。 “咳”怀雪呛得实在难受,竟然咳出声了。 西门博听到那咳声,脑中甚至来不急想,立即跟着咳了起来,天啊,这女人怎么就不能忍一会,这节骨眼上,要是被发现了,那想走也走不了了。 “王弟,你不舒服?”西门逸疑惑的看着西门博,眼睛甚至往床底下看,他明明听到那声好像是从对面传来的。 “有点,可能有点着凉了,不可没什么事。”西门博有点紧张,他没想到怀雪会藏在床底,这下插翅都飞不出这屋子了。 琪自己也吓得要命,马上紧捂着嘴,真是郁闷,没想到床底下有这么多的灰尘,也不知道西门逸几时会走。 “王弟,既然不舒服,朕看,你还是休息几天养好身体再出门吧。”西门逸关心道,可是眼角却注意着对面那张大床。 难道床底下真是怀雪?是她独自来找王弟的,还是两人合谋的? 他心里有火,而且火气很大,不管是哪一种,都足以让他爆发,可是现在人在床底下,难道他要钻到床底下揪人吗? 他注视着西门博,见他神色自若,一点都不慌乱,好像床底下什么都没有似的,但是他很了解西门博,他越是淡定,越表示有‘奸情’。 “多谢皇兄关心,臣弟吃贴药就好了,不碍事的。”西门博额上微见细汗,皇上说了半天都没说到正题,难道他要等着怀雪自己出来吗? “唉,本来朕想让你出京找淑妃,既然你身体不适,那看来只能朕亲手出马了。” “皇兄,皇嫂真的逃宫了吗?”西门博愣了下,表示很惊讶道。 “王弟,其实朕与淑妃之间有个秘密,或许她就是因为那个秘密离开的,其实朕在意的只有她,并没有别人,你也知道,女人吗,总是喜欢吃醋的,朕真怕她一时想不开。”西门逸悲伤的叹息,那种伤心让西门博看了都有些不忍。 若不是兹事体大,这会他或许就让怀雪出来了,但是也正因为如此,他更害怕,若是怀雪这会出来,或是被皇上发现,说不准他们就会多了一个通奸的罪名,到那时,命丢了事,坏了皇嫂的声誉,恐怕还会连累周家。 “皇兄,臣弟觉得是皇兄太过宠爱淑妃了,后宫佳丽三千,皇兄也要雨露均匀,若独宠一人,后宫将会很难管理,而且恐怕还会给淑妃带来预测不到的灾难。”西门博劝道。 其实他想说的是后宫女人那么多,既然怀雪不喜欢在宫中,皇上又何须强求呢。 只是此时情根深种的西门逸却没有听出这话中的意思,他反而从西门博的话中听出了另一重意思,或许怀雪离宫说并不仅仅是因为那案子,必定还有别的原因。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226章 血字 “咳”怀雪听两人的话一时忘记了捂嘴,竟然又咳了出来,上次有西门博帮着掩饰,这次这声咳嗽格外的响,西门逸与西门博兄弟二人同时怔住了。 “王弟,你床底莫非还有人?”西门逸凝眉看着西门博,似乎在等着他坦白。 “皇兄,怎么会呢?咳这是臣弟的寝居,不会有外人进来的。”西门博头皮发麻,这会只能硬撑了,可是如果皇上执意要往床底看那就死定了。 “唧唧,唧唧,”就在西门博说话的时候,床底下又传出了唧唧的声音。 “是老鼠,可能府里的下人偷懒,没天天打扫,让老鼠跑进来了。”西门博听着那唧唧声,道。 “王弟,你这王府可真是什么都有,听那动静,若是一只老鼠也够大的,没准是一群,要不要让朕帮你捉鼠,中午没准还能来个鼠肉宴。” 西门逸说着竟站了起来,朝床边走。 琪看着向这边移动的一双大腿,心怦怦的跳,惨了,这下要是被发现了,估计以后就要被关起来了。 那双脚就停在床前,怀雪心中大乱了,他只要低下头就能看到她,这会她往哪去呢?难不成真要挖个地洞钻下去。 “皇兄,这床底下脏,还是让府里的奴才来做吧,来人呀,” 西门博额上直冒汗,他真的没想到皇兄,竟然这么‘纡尊降贵’的要钻床底,难道他知道怀雪就在府里? “王弟,你可还记得的时候我们在宫里到处追老鼠的事,今天你就陪朕回忆一下童年吧。” 西门逸说着,竟将长衫往腰上一扎,当真要钻床底。 床底的怀雪屏住呼吸,连大气也不敢喘,怎么办?要被抓了。 “这,那好吧,只是辛苦皇兄了。”西门博站在床头,也弯下了腰,猫着身子像是要进去。 琪心的爬着,从西门博暗示的位置,自床底出来了,而那头,西门逸已经猫下了腰。 从床底下出来,怀雪顾不得灰头土脸,踮着脚尖,快速向门边移动,正进来的侍卫一见,不用人吩咐,即为怀雪做掩护,在西门逸从床底出来之前,先将怀雪偷渡了出去。 “王爷,请问有何吩咐。”怀雪出门后,侍卫才向西门博禀报。 西门逸俯身在床底,下面有点暗,但是呛人的灰尘味中似乎还有女人的香味,而且还是他熟悉的香味,只是床底并没有人。 西门逸沉默了,并没有动,他知道这会人已经离开了,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刚才这下面确实有人。 那咳嗽声一定是床底下的人传出来的,他懊恼的一拳向上, “咳咳咳,” 床下的陕空间像是下起了灰尘雨,呛得人难受。 “皇兄,老鼠可能跑了,下面灰尘厚,您还是出来吧,臣弟让奴才们来抓。” 西门博立即将西门逸拉出来,并向侍卫使眼色。 “唉,王弟,你这府里的奴才可真够偷懒的,从下面的灰尘看,怕是有一年半载没打扫了吧。”西门逸一边拍打身上的灰尘,一边道。 “是啊,臣弟会让管家严加督促,太不像话了。”西门博陪着笑道。 “朕现在这灰头土脸的还真不敢回宫了,王弟,吩咐人打些水来,朕就在这沐浴,你就拿几件你的衣服先给朕穿穿。”西门逸看着地上那厚重的灰脚印,脸上有了笑意。 西门博愕然,原来刚才怀雪走的时候留下了一串灰脚印,此时此刻,他除了说好之外,冷汗已经湿了衣。 如果皇兄若意追究,这次他与皇嫂都跑不了,不过看皇兄的笑意,好似另有计谋,应该不会追究他的窝藏之责吧? 离开寝居的怀雪并没有往别跑,这院子外面就是皇上的侍卫,是出不去的,能藏身的地方就只能是这个院子,而且还没得逃,找到地方先藏起来才是关键。 她刚挪至窗角就听到里面的说话声,心一颤,就往旁的房间缩了进去。 一进去,她就傻眼了,这里是书房,除了满屋子的书,还真找不到藏身的地方。 先是用眼扫了遍,除了书架就是书桌,真的找不到地方,除非她会变身,就像聊斋上面的美女,能藏身到书里。 书里是无论如何藏不下了,看来只能藏到书柜里了,怀雪向外看了看,似乎还没有人找来,她心的走至角落的一个书柜,打开下面的柜门,可是里面有东西,好像是些什么画卷,如果将这里面的东西都搬出去,她应该能躲进去,只是这些画卷往哪放呢? 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怀雪心一慌,将里面的画卷抱起,整个人蜷曲着缩了进去。 这么狭的空间,真是委屈了手与脚,轻轻的关上门,将那些画卷放在弯曲的腿上,怀雪还不敢大声的喘息,怕进来的人发现。 他们都是练过的,只要呼吸声稍稍重点他们就能感觉到的。 现在只有将希望寄托在西门博的身上,希望他能尽快将西门逸哄走。 虽然空间有点狭,但是平静下来比床底要好,唯一遗憾的就是手脚无法伸展,算了,只要西门逸一走,她就能离开京城了,为了沧州那个可怜的女人,她也要坚持下去。 抱着画卷,怀雪在脑中想着沧州那个可怜的女人,呼吸也顺畅了,心情也平静了。 那边的西门逸,虽然知道怀雪离开了这里,但是他很镇定,院子外面是他的侍卫,怀雪必定不会离开这间院子的,所以他并不打算离开这里,既然她敢不听他的话,既然她敢从宫里逃跑,她就要承担他的怒火。 从来没有人,从来没有人敢违逆他的意思,从来没有人敢拿他的话当耳旁风,不管她有什么理由,她私自离宫就是不可原谅。 但是想到怀雪那叛逆,倔强的个性,西门逸又有些头痛,如果这个时候将怀雪揪出来,带进宫里,那么他们之间也势必完了,她说过,她喜欢自由。 在西门逸离开去拿衣服的时候,西门博坐在床上思索,西门博拿着衣服回来的时候,正见他俯身在枕上嗅。 西门博大惊,这些天怀雪都是睡在这张床上,必定有她的体香,看来皇兄已经很清楚了,接下来是不是逼着他交人呢? “皇兄,衣服拿来了,水也来了。”西门博抱着必死之心,硬着头皮进去了。 很快侍卫也将浴桶与热水送进来了。 “王弟,你们都退下吧,朕今天不需要人侍候。”西门逸站起,缓缓脱下满是灰尘的外衣。 他需要好好冷静一下,他需要思考一下,怀雪必定在这附近不远,如果将人都遣退,他一定能将她找出来,可是找出来之后呢? 西门博走后,西门逸脱下外衣后并没有再更衣入浴桶而是走出了房间。 他在院里站了许久,观察了好半天,在各个房间外都站了半晌,虽然灰尘淡了,但是依然能看出,她进了书房。 西门逸笑了,脸上挂着愉悦的笑容,他有主意了,走向院门处,向自己的侍卫交代了番。 “你们眼睛给朕睁大点,在没有朕的命令之前,任何人不得进来,当然了,这里面的耗子也不能放出去。” 向侍卫交代后,西门逸觉得堵了多日的胸口一下子舒坦了,回到房间后,他用了生平最快的速度冲了个澡,换上西门博的衣服站在书房外。 耗子待在里面也够久了,以她的个性到现在还没出来让他有些惊讶,这也让他明白,怀雪对这次离宫的决心,他轻轻的推开门。 到屋内的时候,带着灰尘的脚印已经没有了,西门逸并没有往里走,更不会茫目的翻箱倒柜,他要一眼就看到怀雪,他要看她如何解释? 人出宫了,他也就忍了,但是哪里不好藏?为何非要来安乐王府?她不知道他很吃味吗? 脚步很轻,轻得他自己都听不到脚步声,在门口观察了许久,他几乎可以肯定怀雪藏在什么地方,他甚至已经走到了柜子前,但是他却并没有立即拉开,在这个时候,他突然犹豫了。 在书柜前沉默了好半晌,他还是没有动,他听到了里面的呼吸声,很均匀,但是却并不像刻意压低的,蹲下去,左手轻轻的拉着柜门…… 看到里面那只熟悉的手,西门逸有些激动,只要他现在将柜门拉开,他就可以带她回宫了。 可是这样做有很大的风险,这样回到宫中后,他们一定会针锋相对,她甚至会不停的给她找麻烦,一定会逼着他将她送走,甚至,他会失去她,而且这一失去,将会是永远的。 西门逸的手轻轻的松开了,柜门又像之前一样合上了,他站起身,凝视着这柜子,闭上眼,沉默了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像是做了个极艰难的决定。 只见他缓缓转身,走回西门博的书桌前,摊开纸,提笔却见砚里已经无墨,西门逸叹了声,这声音很大,以至于惊醒了书柜里的怀雪。 琪一动,手中的画即溜到了地面,柜门也留下了一条缝,但是西门逸没有回头,而果断的放下笔,咬破了食指,在那张白纸上写下了一个大大的‘安’字。 留下血字后,西门逸唇角扬起,脸上满是期待,这样也好,就让她先舒坦几天,也免得她心里纠结,对他又有偏见。 深吸口气,将食指放在口中,像孩子吃粮似的,微笑着离开了,西门博的寝居,并带走了侍卫。 在外面的西门博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就快要爬墙了,终于见含着棒棒糖的皇上出来了。 “皇,皇兄,您,您这是?”西门博惊愕的看着那个满脸带笑的皇上,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朕要回宫了,宫里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你身体好些后,尽快去查王叔的事吧。”西门逸终于将食指从嘴里拿了出来,但是西门博并没有看到什么,只是不解的看着他将手放至身后。 “是,臣弟一定竭尽全力,尽快查出所有证据。”西门博喜道,如此看来皇嫂应该是躲过这关了,他的脑袋暂时也不用搬家了,也不用住进天牢了,谢天谢地。 “嗯,如果你有怀雪的消息,一定要通知朕,她身体还未痊愈,朕有些担心,也不知道这会她去哪了?一个人在外,无亲无故,唉,” 西门逸叹息着,其实他心里还是希望西门博这位信任的弟弟能坦白,那样他才能放心,只是这个希望几乎是不可能的。 “皇兄,或许皇嫂回娘家了呢?”西门博心虚道。 “不可能的,在这里,她没有娘家的。”西门逸看着西门博,好一会才微笑道。 看来西门博是不知道怀雪的事,如此看来,他们之间应该是清白的,至少这会还是吧,这就好,那他也放心了,他会尽快赶上他们的。 “啊,皇兄,您是不是……” “这是朕与怀雪之间的秘密,你是不会明白的,就这样吧,今天朕出来的也够久了,也该回宫了。”西门逸有些得意似的道。 秘密?皇兄与皇嫂之间会有秘密?西门博虽然好奇,但是兄长可是皇上,好奇也不敢问的。 “是,臣弟送皇兄上车。”西门博躬身道。 送走西门逸,西门博不停的拭汗,身上的衣服早汗湿了,只是他有些不解,按说皇兄在寝居那么久,应该是在寻找周怀雪,为何没见他找到人? 找不到人也没什么,可是他来的时候不是很不高兴吗?找不到应该更恼才对,为何反而笑得好似更开心?还有他那只食指,为何出来时会含在嘴里? 有太多的疑惑了,西门博看着马车转角,忙折身回府,急奔向寝居。 “怀雪,怀雪,你还在吗?” 西门博先是在寝室唤,没见人应,又转向书房,本来她以为怀雪会趁机回卧室的,没见人,看来还是藏在书房。 本来他欲唤人,可是眼角却瞥见了书桌上那红色的‘安’字。 急步上前,看着上面未干的血迹,脸色立变,这字一定是皇兄留下的,难道他已经看到怀雪了?这个‘安’字又是何意? 拿着这张血字,西门博好像忘记了怀雪,只是思索着这个‘安’字的暗示,可是半天他都没想到了。 “王爷,是不是现在开饭?”一直到有人来催促吃饭,西门博这才想起怀雪还藏在这屋内某处,一拍脑袋暗骂自己糊涂。 “你先退下吧,将饭菜送至书房来即可。” “是,奴才这就去准备。”奴才们退下后,西门博就满屋子找怀雪,“皇嫂,您在这吗?皇兄已经回宫了,您可以出来了。” “啊!真走了吗?真走了?吓死我了。”怀雪一听推开柜门滚了出来,书画亦滚了一地。 “人是走了,但是却留下了这个。”西门博说着将那张写着血字的纸递给怀雪。 “安!这是什么意思?谁,西门逸写的?”怀雪眼睛瞪得老大,难道西门逸看到她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227章 我好像还没谈过恋爱 “除了皇上还有谁,血字,怀雪,你也不知道皇兄写这字有何用意?”西门博皱起眉头,不解的看着眼睛瞪得大大的怀雪。 “安,你是安乐王,你说这个字会不会是指你?”怀雪将纸放在书桌上,在椅子上坐下道。 “应该不会,这个字,应该是写给你的,是不是意思要你平安?安心?”西门博摇首,这个安绝不会是指他这个王爷,放在这书桌上,又是血书,绝对是给怀雪的。 “我就知道他一定是看到了,可是他为何不将我拉出来,抓回宫呢?”怀雪托腮,双手撑在书桌上,一双大眼就盯着那个血字,心里竟有些酸酸的,那个傻男人,这里不是有笔,为何还要用血写,是存心让她内疚不成? “这,”西门博也不解,从这个字看,皇上应该是知道怀雪在这了,可是为何不将她带走呢?而且还不揭穿,真的很让人不解。 “怀雪,你说这是不是皇兄表达感情的一种方式,安,是不是让你安心,他不会为难你,强求你?” 琪脸微红,难道这真的是西门逸表达感情的一种方式吗?她想着自己自穿越后与西门逸相处的点滴,他虽然是皇上,虽然有点霸道,但是对她,真的很好,温柔又体贴,而且还很守信用,这么久,他真的不曾碰过她,只除了那几次亲吻,那几晚住在紫薇殿的时候,他甚至让出了龙床…… 西门博看着怀雪愈来愈红的脸,心下了然,但是也有些好奇,甚至有些不解,皇上对女人可从来不曾这么柔情,他们出身在帝王之家,很多时候考虑的都只是自己,绝不会考虑女人的想法,这皇宫里,要说什么不缺,那肯定是女人,后宫妃嫔加上宫女等也有上万人,可是为何皇上独独对她这么宠爱与呵护呢? “西门博,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沧州?”想到西门逸的关心,怀雪心里踏实多了,既然他知道了,那她也不用再躲躲藏藏的了,可以光明正大的去沧州查案了。 “怀雪,既然皇兄知道你在这了,我觉得您还是应该回宫去,要不你岂不是辜负了皇兄的一片情。”西门逸看着安字,心里却七上八下,会不会是皇兄在给他一个机会,一个交出人的机会? “那是不可能的,以前西门逸说过,待那个连环杀人案结了,就带我出宫走走,我到觉得他是让我安心的先走,他会来找我的。”怀雪臭美道。 “皇兄当真说过我带你出宫?”西门博惊愕的看着怀雪,他是不是听错了,皇兄会对女人说出这样的承诺? “那是当然了,这是,呵呵,这是我与他之间的秘密。”怀雪想了想,很是羞涩的笑。 “又是秘密。”西门博一头雾水,皇兄走的时候说了秘密这两个字,现在怀雪又说,还真让他心痒痒,真想知道这两人之间的秘密。 “那当然了,别那么多话了,我们赶紧收拾一下,出发吧,得在西门逸赶到之前摆平沧州的事才行。”怀雪推着西门博催促道。 西门博虽然担心,不想带着怀雪走,但是怀雪的强势让他又莫可奈何,他用了很多借口都拦不住怀雪要去沧州的决心。 比方说,单日出行不吉利,怀雪说百无禁忌,比方说出行一般都是清晨与上午,没有人下午或傍晚的时候再走的,同样不吉利,怀雪更不搭理他,在他衣柜里翻了身男装,往身上一穿,从他身上搜了银票就走人。 西门博真是叫苦不迭,怪不得皇上没将她揪出来,这么剽悍的女人,若真揪回去,皇宫里鸡飞蛋打不说,只怕皇上从此也无宁日了,皇上真是聪明啊。 傍晚时分,怀雪硬是赶在城门关闭前冲了出去,西门博只能望着前方的假子摇头,这天都要黑了,就算大姐她不怕黑,他还怕呢? 孤男寡女的夜宿郊外很危险的,更何况皇上知道她跟着他呢,没准这会已经有眼睛在盯着他们了,只有稍有逾越,皇上那大醋缸只怕就会从天而降。 “姑奶奶,我知道你没出过城,但是也不用这么激动吧,这要是让人看到,一准怀疑的。”西门博追上前提醒道。 只是出城就兴奋成这样,好吧,他可以理解,一个久居深闺,又从闺门到宫门的女人,他表示理解,但是别人呢,别人一准不知道的,当疯子还是好的,万一有人报官,他们就惨了。 “反正这会又没人,你不能就当作没看到吗?”怀雪停下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好久了,自从穿越到现在,她都没有呼吸过自由的空气,今天终于解放了。 “我是真有些不明白了,怎么说你也是大家闺秀吧,怎么我从你身上就没看到半点大家闺秀的影子,皇兄是看上了你哪一点呢?”西门博就着夕阳打量着她道。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正因为入宫的全都是大家闺秀,所以西门逸的视觉已经麻木了,只有我这样的女人才更招人喜欢,怎么了?你不会是对我,嘿嘿,”怀雪笑看着西门博,越看越像王涛。 “是啊,我对你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但是我可不同皇兄,我是在江湖中跑的,你这样的女人,本王恰恰看到眼抽筋了,我现在只对大家闺秀有兴趣。”西门博捏着鼻子笑道。 西门博心里犯怵,这女人他还真有点怕怕,他是对她有点好奇,但是她怎么这样直言不讳的就说了出来呢,唉,是要说她大大咧咧呢,还是说她在引诱他呢? “呵呵,我还以为你会像他一样呢?”怀雪虽然在笑,但是心里却有点的失落,王涛那子总是对他很暧昧可是从来却没说过喜欢或是爱之类的话。 以前她也试探过他,他就像西门博这会一样,不是打哈哈,就是装胡涂,这两人看来连性格都像。或许真的是她想多了吧,王涛是王涛,西门博是西门博,他们是不同的,她不应该将现代的感情强加到西门博的身上,怀雪侧首,看着天边的夕阳,心里很是矛盾。 “他?怀雪,你这个他是谁?”西门博疑惑的问怀雪,他不止一次的听到怀雪将他当作另一个人。 “一个朋友,走吧,我们看天黑前能不能找个村庄投宿。”怀雪不想说现代的事,已经那么久了,现代的一切离她越来越远了。 “日已西落,今晚我们只能露宿郊外了。”知道怀雪不愿意说,西门博也没再追问,只是默默的将疑问藏在了心里,待以后时机恰当再问了。 “不是吧,要以天地帐以地为床?”怀雪抬首看天,又低首看地,虽然已是春天,但是地上湿气重,她此时这虚弱的身体可经不起呀。 “咳怀雪,你说话向来都是这般,咳……”西门博有些尴尬,这以天为帐,以地为床,好像不适合这个时候。 “拜托你思想不要那么邪恶行不?”怀雪没好气的瞪了西门博一眼。 “行,是我错了,我说了明天再走的,你便要现在,我们出城的时候城门就已经关了,而且又是用脚走的,要想在天黑前找到村庄是不大可能的,如果我们走夜路,或许再走二个多时辰能找到……” “真是失算,早知道出门前应该先带人个帐篷。”怀雪闷闷的打断了西门博的话,二个时辰,按现在的时间算四时,虽然九十来点不算太晚,但是这里没有灯,她可不敢走。 “这样吧,我知道有不少猎户在这山上打猎,山上应该有猎户休息的草庐,要不我们先往上面走,明天一早再赶路?”西门博看着怀雪嘟着嘴,不得不提议道。 虽然这里是京郊,但是野外很不安全,猛兽出没不说,蛇虫鼠蚁什么的,也足以让女人尖叫了。 “既然有草庐你怎么不早说,真是的,那还待什么,赶紧去吧,我今天又是钻床底又是挤书柜,全身都酸痛,赶紧找个地方歇歇吧。”怀雪催促道,要不是怕西门逸再来个回马枪,她也想明天再走,现在出都同来了,他还抱怨什么。 西门博现在是百口莫辫,索性什么都不说,直接带人往山上走。 好在这个草庐并不远,他们正好赶在最后一末余晖中到达。 “还算不错,有柴还有粮,还有破棉被,呵呵,户外能有这些装备算是不错了,这也提醒了我们,明天得买齐装备。”怀雪先在屋里看了看,竟然有柴有米,真的很不错,墙上还有肉,盖这草庐的主人想得可真周到。 “你会生火做饭?”西门博看怀雪熟练的点火,又打米煮饭很是疑惑道。 “这个意思,对了,西门博,你将墙上那个干肉拿下来,没有菜,就着火烤点来下饭好了。”怀雪瞄着墙上的肉道,现在天太黑了,要不她会可以弄些野菜,不过有饭有肉也不错了。 “如果我没记错,你应该是大家闺秀,官家姐,怎么会这些?”西门博并没有动,只是打量着怀雪。 “谁说大家闺秀就不能会这些,有哪条法令规定大家闺秀不能会这些吗?”怀雪又在另一口缸中舀水洗米,好笑道。 “那你先忙,我去看看能不能打些野味或是摘些山果回来。”西门博被怀雪抢白后有些不自在,更不知道再说什么,便藉口道。 “你去吧,这里交给我就行了。”怀雪不甚在意道。 西门博站在门外,看着京城的方向,他现在有点后悔了,他有种预感,这个皇嫂,这个女人绝对是个超级麻烦,皇兄那个安,必定是要他保她平安的意思。 他想,如果现在将她打晕了扔回皇宫,他会不会比较自在一点,从窗户里看着屋里忙碌的娇身影还真有些放不下。 一个大家闺秀会做这些山野村夫,或许应该说江湖侠女吧,在他眼里,怀雪更像一个江湖女子,她敢想敢做,敢于与‘恶势力’对抗,还不怕死,他笑了,怀雪从屋里出来的时候看到了就是他的笑。 “西门博,你笑什么?”怀雪不解的看着西门博,他不是去弄野味了,不是去摘野果了吗?为什么她看到的却是他在这偷笑。 “笑你,笑我自己。”西门博坦然的回道。 “神经啊,我看你还是在笑我生火做饭,没见过大家闺秀会干这种活吧?”怀雪拍了拍手,米饭煮上了,这会正好有点空闲,与他聊聊,多了解一点也好。 “以前没见过,今天见过了。”西门博捏了捏鼻子,忍着笑道。 “你不是想知道你像谁吗?要是想听,就进屋来帮我烤肉。”怀雪朝西门博摆出了一个诱惑的笑。 西门博愣了下,真有这么好的事,她愿意说了?看样子像是在哄他,不过天已经黑了,要摘果子是不可能了,抓野味也算了吧,反正晚饭有着落了,还是先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吧。 “就在这上烤吧。”怀雪将串好的肉递至西门博手上道。 “我虽然是王爷,但是烤肉这种活还是会的,你还是说说谁与我长得像吧,我现在比较好奇。”西门博接过肉利索的放在火上烤。 “一个算是很要好的朋友吧,你们长得很像,只不过他是,应该算是捕快吧,他的功夫很好,只要是他盯上的罪犯都跑不掉的,我们经常合作,曾经我以为我们在恋爱,因为我们很有默契,可是,” 琪眼睛闭上了,看着火光,看着长衫,长发的西门博她的记忆好像有些模糊,西门博看着那怀雪紧闭的眼眸,看着她的脸被火光映得闪闪发光,听着她近乎眷恋的回忆。 “我出来工作开始,我们就算得上是合作伙伴,有时我们很暧昧,就好像案子结的时候,他每次都会请我吃饭,有时也会上酒吧,兴奋的时候,会抱着我……我曾经想,同这样的男人恋爱其实也不错,有次我的助手开玩笑的问我,什么时候嫁给王队?当时我们的眼光在空中交会,但是他没有说话,眼睛里有些犹豫,我有些呕气,笑着说,嫁人也不会嫁警察,那样他出任务的时候,我会担心,万一有天有个三长两短,我岂不是……” 西门博看着怀雪的眼泪缓缓的自眼角滑出,她的话让他有些迷糊,不是捕快吗,怎么她的话好像生离死别似的,而且还说了些他不明白的名字。 琪像是忘记了现在的身份,忘记了此时身处何地,竟然将在现代的一切向西门博说起了。 “你喜欢那个叫王涛的捕快?”见怀雪笑声里有带着哽咽,脸上挂着泪,西门博眉头都打结了。 这样的事,若是让皇兄知道,那可能会害了那位姓王的捕快,从的说,那也会影响皇兄对她的感情。 “不知道,或许是喜欢吧,或许是一种习惯吧,我自己都不清楚,爱情,我好像还没谈过恋爱。”怀雪吸了吸鼻子,将心里的苦涩说出来舒坦多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228章 五毒俱全 “皇兄不知道这个人吧?”西门博提醒似的道。 琪愣了下,摇首笑道:“他要是知道,估计你就会惨了。” “此言差矣,你喜欢的是那个捕快,皇兄不可能因为我与他长的像就迁怒于我的。”西门博松了口气,亦笑道。 “肯定会的,因为王涛,这辈子我永远都见不到了,而你,却生活在我身边,所以,王爷,你千万要心哦。” 琪站起身,将饭从火上拎了起来。 “他死了?”西门博惊道。 “秘密。”怀雪怔了下,回首朝西门博眨眼。 两人就着咸肉吃了些米饭,便靠在床上休息,火灭了后,连灯都没点。 黑暗中,虽然孤男寡女,但是不至于那么尴尬,怀雪在这个黑暗的夜晚,很努力的回忆着现代的一切,发现有很多事都想不起来了,好像她真的重新投胎了一样。 西门博也没有说话,他比怀雪更清楚,孤男寡女的境,尤其他们又是叔子与嫂子。 天亮后,西门博见怀雪睡得香甜,便没有叫醒她,出门摘了些野果,回来的时候见怀雪正在门外东张西望。 “西门博,我还以为你扔下我跑了……”见西门博衣服兜着些吃的,便没再吱声了。 “不好意思,这个季节山上的果子还没熟,我只找到这些蘑菇与野菜,早上还得麻烦你动手了。”笑了笑道。 早上两人吃了简单的蘑菇,野菜粥便赶路了,下山的时候,并没见有人追来,西门博更加不安,皇兄可真放心,也不怕他们日久生情。 中午的时候,两人赶到了前面的镇,西门博买了两匹马,怀雪看着马嘿嘿的笑。 “王爷,能不能换辆马车,这高头大马,我是骑不了,能不能换成马车?” “你不会骑马?”西门博惊问,会做饭,会打架,却不会骑马,他有些不懂了。 “不会,等下次有机会你再教我吧,现在我们赶时间,你还是赶紧换辆马车吧。” 琪并没有注意到西门博眼中的疑惑,直接弃他去找马车了。 “等等,这马车真的没必要买,我们直接雇一个车夫就是了。”西门博一见,急着道。 结果,人家车夫们一听要去沧州那么远,都没人愿意。 “怎么办?难道我们只能用走的吗?”怀雪纠结的看着马车,真不明白这些人,有钱还不赚。 “唉,姑奶奶,我真是拿你没办法,要不,”西门博看着怀雪,有些迟疑,若她真是男人,那到没什么,可她是女人啊,而且还是嫂子,这就让他很为难了。 “要不,你当车夫?”怀雪笑着道。 “如果你不怕翻车什么的,我当然没问题。”西门博摊开手道。 “不是吧,你水平会那么差?”怀雪有些不相信,一个常在江湖上跑的人,不会驾车? “差不差我不知道,不过我可以试一试,或许驾车并不难。” 琪一听自己要当‘白鼠’,当下就摇首,这要是慢点还好,万一要是出‘车祸’,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那,阿博,我见过有人共乘一骑,这马儿能承受我们两人的重量吗?”怀雪看着马儿,脑中闪现了武侠剧中男女猪角卿卿我我的画面。 虽然她与西门博不是男女猪脚,但是也算是朋友了,共乘一骑应该也没什么吧,或许骑两天她就会了呢。 “马儿是没问题,我也没问题,但是你我……” “既然行,那就骑一匹马好了,另一匹带着,这样,它们也可以轮流休息。”怀雪说着就要上马,西门博看着没有马鞍也能跃上马背的怀雪,一眼的狐疑。 “走啊,你还愣着干什么?真不好意思吗?”怀雪见西门博还在那傻站,不解道。 “难道你没发现这马身上少了什么吗?” “我知道,少了个会骑马的。”怀雪手指着西门博道。 “唉,看来你是真没骑过马,没有马鞍,你能保证你不会从上面摔下来吗?”西门博这才感觉到真正的头大。 西门博没再理会怀雪,径自离开,买了副马鞍,放在另一匹马背上,这才上马。 “过来吧。”一切准备就绪后,西门博向怀雪伸出手道。 琪刚坐到西门博后面,不曾想,西门博就道:“皇嫂,你可不能占我便宜,你的手,可以抓着我的衣服,但是……” “但是什么?不能这样吗?”怀雪本来没想那么多,但是见西门博一嘴的废话,故意双手一圈搂着他的腰不说,还将脸贴在他后背。 “你这样要是被大哥的人看到,我们都会很惨的。”西门博后背一僵,感觉一阵阵寒意,平日里若是有美人这样贴着,他一定心花怒放,可是现在,他总觉得有眼睛在看着他们,只要一想到皇兄那张黑炭似的脸,他就背脊发凉。 “你既然那么怕,昨天为何不将我交出来呢?”怀雪坏坏的笑着,一手拽紧另一匹马的缰绳,双脚在马腹部一踢。 “啊,”她没想到另一匹马儿未跑,手听缰绳,若不是她松得快,肯定被拽下马了。 “你,迟早会被你害死。”西门博无奈,只得带紧缰绳,幸好那匹马儿很通人性,竟然跟着后面跑来了,要不又平白的损失一匹马了。 “西门博,能快点吗?好好玩,” 坐在马后背的怀雪,感觉耳边呼啸的风声,很是激动,原来这就是迎风奔驰的感觉,就像张开了翅膀在飞,太h了。 就在他们跑出去后,果然就像西门博预料的一样,后面有六匹清一色的枣红马跟着上了官道。 西门博本来就料到了,但是真正发现是在第五天的时候,那几天总觉得有些不对,因而每天吃饭的时候他都注意着。 这一观察,发现他们只要到客栈吃饭,过不了多久,那几个人就来了,而且他们好像刻意避着他。 一天,两天,西门博终于可以非常肯定那是大内高手,必定是皇上派来的,心中暗自叫苦。 这几天与怀雪共乘一骑,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向皇上汇报的,虽然他已经让怀雪注意点了,但是她像是存心害他似的,每次都将他的腰抱得紧紧的,害得他很为难。 这天晚上,投宿在客栈,一点都不意外,后面的尾巴在他们住下后,也住了进来。 本来西门博想着换间客栈的,但是一想,这样一来,就等于说明了,那样只怕大家面子上都不好混。 看着几人进来后,西门博轻咳了声,吩咐二将饭菜送到怀雪的房中。 “咦,不是要吃饭了吗?你怎么一脸紧张的,难不成西门逸来了?”怀雪正要出去吃饭,见西门博做贼似的进来了,笑着道。 “皇兄是没来,但是他的人来了,难道这几天你都没发现我们被人跟着吗?”西门博闷声道,这个周怀雪,他现在真得怀疑周大人是如何教女儿的。 “哦,你是说那几匹枣红马的主人呀,看着是有点像,而且有两个,我好像在宫里还见过,既然他们喜欢跟就让他们跟了。”怀雪不以为意道,她可比西门博发现的早,而且正因为他们跟着,她才故意做一些闲暇的动作。 “你既然知道,为何……”西门博手指着怀雪,气呼呼的质问。 “就是知道才更要让做给他们看,最多他们向西门逸汇报说我们私奔了。”怀雪笑着挽住了西门博的胳膊,西门像是触电一样,欲挣开,但是怀雪早就防备,他竟然一时挣不脱。 “皇嫂,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了您?为何您要这样害臣弟?”西门博欲哭无泪,看着怀雪那不在意的神情,苦着脸道:“皇嫂,您不能因为我与王捕快长得像,就将他的帐都记在我头上啊,您又不是不知道,上次在紫薇殿,只是多看了你两眼,皇兄就恨不得杀了我的眼神,要是侍卫向皇兄禀报,那我……估计最轻的也是发配边关了。” “这样啊,要是真发配边关,我陪你一起好了。”怀雪还是嘻嘻哈哈的道。 “你,你这是……” “好了,别一副我要强暴你的样子,我们这么做,西门博肯定就不会想到案子,这样我们的时间会更多,我希望在我们处理好沧州的案子之前,他都不要出现,要不他又另哩嗦,很烦人。”怀雪见西门博是真的担心,这才说出自己的计划。 就算这会她与西门博暧昧,但是只要没有睡在一间房,相信侍卫禀报的时候都会有分寸的,这样一来,西门逸应该就不会急着出宫。 她现在担心的只是沧州那个可怜的女人,希望她能撑到他们去。 “皇嫂,我真服了你了,你这招,只怕会让皇兄来得更早。”西门博苦叹道,他就不相信怀雪看不出来,皇兄对她的独占欲可不是那么简单,要是知道他们举止亲昵,不第一时间冲来‘砍’他才叫怪。 “这你大可放心,他是皇上,而且是很有责任心的男人,朝廷的事没安排好,他是不可能出宫的,那天在王府里他没揭穿我,应该是有了计划,所以了,根本不用担心,只要我们加快速度,尽快赶到沧州处理好李蔡氏的案子就好了。” 琪相当有信心道,她是知道自己在西门逸眼中是特别的,但西门逸并不是那种见到美色就晕头的男人,他是明君,是有责任心的男人,不可能为了她而不顾朝廷的。 “既然这样,那我就听一次你的,明天我们选匹良驹,尽快到沧州。”已经到这一步了,西门博也只能选择相信怀雪了。 第二天一早,西门博就上市集花大价钱买了匹千里马,当然了另外两匹也买掉了。即便如此,也只比原计划的快了一天而已,那天到沧州正是晌午。 “这里就是沧州了吗?”怀雪看着这个有点‘荒凉’的需,有些不敢相信。 “姑奶奶,并不是所有的城镇都像京城,那里是天子脚下,繁华是理所应当的,这只是一个城镇,当然要差很多了。”西门博很轻易就理解了怀雪的话。 “有点失望,那我们是先到衙门还是先去监牢?”怀雪有些担心,按照她对官吏的理解,李蔡氏只怕此时已经被折磨得非人类了。 “还是先去监牢吧,我们这样直奔沧州府,只怕会适得其反,不如先找李蔡氏了解一下案情。”西门博稍加思索道。 “那我们先找间客栈,订些饭菜,马上去如何?”怀雪心喜道,这个时候正是饭点,带着饭菜去是最适合不过的了。 “好,就按你说的,不过就要靠你了,希望你能有收获。”西门博点首道。 他还真对她寡目相看,有些事她很清醒,很精明,但是有些事又笨的不行,就像骑马,这一路下来,到现在,她竟然还不会。 两人找了间普通的客栈,只是简单了吃了点,让二打包了饭菜,准备去探监。 这次怀雪换回了女装,一是觉得同为女性,容易取得李蔡氏的信任,二是衙役那关也好过点。提着食盒到了衙门的监牢外,怀雪虽然没有经验,但也知道要银子打点的,伸手向西门博要了点碎银。 “差爷,听说我表姐犯了案,我是来探监的,能否行个方便。”怀雪提着食盒,心的向衙役道。 “姑娘,你表姐是谁?”衙役似乎怀雪想的好说话,竟然没有摆官威。 “李蔡氏,就是那个被判……” “我家老爷交代了,这牢里唯独她的监不能探,你还是走吧。”衙役一句话就将玉媚顶了回去。 “官爷,您就行个方便吧,听说表姐被判刑了,这辈子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表姐,您就行个方便,让我为她送点吃的吧。” 琪哭着,悄悄的将手中的碎银露了出来。 衙役的眼睛微见笑意,毫不客气的拿过了怀雪手中的碎银。 “姑娘,你可得快点,我家老爷特别交代,唯独这个李蔡氏不能有差错,你将饭送进去可得快点出来,要不然弟兄们不好交代。” “官爷,您放心,奴家决不会让你难做,只待表姐吃完这顿饭,我就出来。”怀雪抽泣道,看起来像是送最后的午餐似的。 “快去吧,快去吧。”衙役催促道。 “官爷,您不检查一下吗?”怀雪主动将食盒打开,露出了里面的鸡腿与红烧肉。 “你这做表妹的可真有心,这么丰盛的饭菜,只怕这辈子这真是她最后一次了。”衙役虽然嘴里说着,但还是很无耻的从里面抢了个鸡腿出来。 琪在心里暗骂,真不要脸,明知道里面的人快死了,竟然还抢吃,这么赶着投胎不成。 “表姐也就我这一个亲人了,我能不尽份心吗?官爷,那我就进去了。”怀雪提着食盒在衙役的笑意中就进去了。 虽然这衙役让她很生气,但是总得说算不错了,至少没吃她豆腐,她从现代的影视剧中看到的,衙役什么的可都是五毒俱全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229章 确实有隐情? 西门博远远的看着,这次对怀雪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竟然连应付衙役她都有一套,真不知道周大人是如何教育这个女儿的? 如果这次皇兄来得晚点或许他还能陪她回一趟娘家,看着怀雪消失在监牢边的身影,西门博这才想起,淑妃的父亲是泰兴府的知府,而泰兴府离沧州也不过百里,如果这里的事情能顺利解决,那陪她回一趟娘家是没有问题的。 靠在对街,西门博不敢大意,一双眼紧盯着对面的牢门,说实话,这个案子的卷宗他看过了,是真的看不到任何疑点,若真要说,只怕怀雪也是白费心思了。 现在他们在这沧州监牢,不出半月,皇兄一定就能知道了,到时他是什么态度还不敢说,西门博只希望别皇上老大别迁怒于他就好。 “表姐,我来看你了。”怀雪看着身边的衙役朝监牢里蜷缩的女子暗示道。 “姑娘,你将饭菜放这吧,她要吃自然会吃了。”衙役见里面没动静,催促怀雪道。 “官爷,能不能行个方便,让我进去陪表姐说几句话?”怀雪看女子那种心死的样子,心里很是难受,就算真的通奸,也犯不着杀人吧,要是在现代,顶多也就是离婚,她怎么就这么接受了。 “姑娘,您这不是为难我们吗?放你们进去,万一……” “官爷,我保证,保证不会有任何事发生,只是说几句话,官爷若是不信,我进去后,您可以立即将门锁上。”怀雪急站保证道。 她一定要进去,站着这里根本没法沟通,更何况这旁边还有一个监视的,即使她有冤情,估计也不会说。 “姑娘,您这何必呢,她都是认罪画押了,处死只是早晚的事,何必白……” “官爷说的是,只是姐妹一场,总是舍不得。”怀雪一狠心,将自己k来的五两碎银全难了衙役。 在这里,正应了一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衙役将门打开了,也按照怀雪的昧,在她进去后将门锁上了。 琪将饭菜拿至女子面前哽咽道:“表姐,对不起,妹妹一直到现在才来看你,你多少先吃点吧。” 说着,将饭菜一一拿出,就摆放在地上,并伸手去碰女子。 女子连看她都没看,只是双手抱膝的蜷缩着。 琪没再说话,站起身,走至门边,见门外已经没人,这才又走回头。 “你不会打算这样等死吧?”怀雪在女子斜对面坐下,她现在这个位置即能看到女子的表情,又能清楚的看到牢门外的情况。 “我并没有什么表妹,请你离开。”女子终于抬首了,但是那披散的长发却看不到脸,只能看到一双眼,可是她的眼里却是一片荒漠,就连眼泪都没有。 琪有些意外,她想象中,这个女子见她就应该哭泣,就应该喊冤的,可是她的漠然让她很无力。 “你是来帮你的,你知道知府大人已经将你的案子呈到皇上那了吗?你知道你将会受到什么样的刑罚吗?”怀雪有些生气,可是又不敢大声,只得压抑着怒气道。 “横竖都是一死,怎么死都一样。”女子眼中依旧无波无澜,平静的语调,让怀雪这个局外人狠不得揍她一拳。 “最起码也要死得体面一点吧,裸游,骑驴的死法你就不怕你的亲友颜面全无?”怀雪试着劝说,但是是她话未说完,女子又摆回了原来的姿势,抱膝。 “你当真杀人了吗?只要你没有杀人,你便不必死的。”怀雪说着猛得扣住女子的手,逼她正视自己。 “有区别吗?杀没杀都是死,你何必白费心思呢?”女人眼里依旧是平静,但是怀雪却看清了她的脸。 一张清秀的脸庞,苍白,削瘦的让人心疼,但更让她难受的是她眼中的漠然与倔强。 “当然有区别,虽然说杀人偿命,但是若没有杀人便不用偿命,蔡姑娘,你要想清楚,你还年轻,才二十岁,你真的就甘心这样死去?”怀雪给力的劝说,终见女子眼中有了少许的迟疑。 只见女子缓缓的摇首道:“不甘心又能如何,从我嫁进李家的那一天开始,我的命运便早已决定了,二十岁,对我来说年龄代表不了什么,自从我十七岁嫁入李家的那天开始,我便已经八十岁了,你走吧,不管你是谁,我都谢谢你的关心,在我临死前能有个人来看我,我很欣慰了。” 女子说着将头发轻轻拢至耳后,并放直双膝拿着了怀雪放在地上的碗筷。 琪一直看着她,看着她骨感的双手轻轻的拿起筷子,看着她优雅的吃饭,心竟有些痛,一个举止如此优雅的女子,怎么可能会杀人呢?从她的动作与神情上看,她应该受过良好的教育,又怎么会杀人呢?那姓李的又是什么样的人呢?这个时候,怀雪才发现自己对这个案子了解的太少,来得太冲动了。 “哪个男人是谁?人是他杀的吧?”怀雪看着女子,大胆的猜测道。 女子的手顿了下,抬首看着怀雪,脸上终于看到了一丝微笑。 “你是捕快吧,谢谢你的好意,人是我杀的,我已经认罪了,现在就等着秋后处斩呢。”女子笑着斯文的端起碗扒了一口饭。 “如果只是秋后处斩,我就不会来看你了,你难道不知道通奸罪会被判什么刑?”怀雪狐疑的看着女子,之前她都说过了裸游,骑驴。 “浸猪笼吧?不过官府里应该不会。”女子的筷子放下了,像是思索似的道。 “你当真不知道?”怀雪无奈的看着女子。 见女子缓缓的摇首,怀雪又将之前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骑驴游,这样说你明白吗?” 从女子茫然的眼中,怀雪深感无力,看来这个时代的女人还是很认命的,应该说通奸的也少吧。 “木驴是一种刑具,通常官府中通奸的女子,认为罪大恶极的女子,会处以这种刑罚,那是一种木制的刑具,由男人抬着,但是在木架上会有一个削尖的木头,女子则赤身体的坐在上面,由男人抬着游街……” 看着女子的脸一点点变白至无血色,怀雪便停住了,她想这次她应该是完全明白了。 “沧州府的大人将你的案子呈报到了朝廷,他所申报的便是骑木驴裸游,只要皇上一批,便再无更改了。”怀雪凝视着女子深表痛恨。 “不要,我不要那样死,求求您,您既然知道……” 女子很激动,声音很大,怀雪忙起身捂住她的嘴,示意她声点,一边紧张的看着牢门的方向。 “表姐,你就别再哭了,哭也没用的,谁让你做出这等丢人现眼的事,你就吃下这顿饭,好生的认命吧。”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怀雪忙向女子使眼色道。 “呜呜,妹妹,姐姐死后,你一定要记得常到姐姐坟前看看,一定……” 衙役在门外站了会,见里面两个女人哭得伤心,似是动了恻隐之心,一会就走开了。 “现在,你明白了,还想死吗?”脚步声远后,怀雪松开女子,认真且严肃的问。 “死,我并不怕,姑娘能不能求大人换种死法,那怕浸猪笼我都无冤言。”女子犹豫的看着怀雪,似乎认定怀雪能帮她。 “既然都是死,怎么样死有区别吗?”怀雪将女子之前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了她。 看她的样子似乎不打算说出真相,似乎是一心求死。 “是啊,没区别,早死,晚死也没区别,”女子说着眼深转深,怀雪心中一凌,隐觉不对,果见女子将手中的筷子反拿,仰首就要往咽喉处刺。 “你疯了,”怀雪大惊,手忙扣着她的手腕,吼道。 “反正都是死,晚死不如早死。”女子凄然的笑看着筷子,另一只手却悄悄的拿起了碗砸在地上。 “住手,你真就想这样死去?”怀雪无奈,只得双手扣着她的双手,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如果她就这样死了,那岂不是浪费了她的一片苦心。 “吵什么吵?”两人的大动作,终于又引来的衙役,在门外吼道。 “官爷,没什么,表姐不心被骨头卡住了,让官爷担心了。”怀雪强行扣着李蔡氏的手,将她的头尽可能的按下,希望不要被衙役看出什么。 “吃饭那么抢,当真是抢死不成,别再吵了,再吵,你马上就出去。”衙役沉着脸道。 “是,是,让官爷废心了,还好骨头出来了,不碍事了。”怀雪朝衙役微笑,手却不敢放松。 看衙役走后,怀雪才微松力,所幸刚才李蔡氏没大吵大闹,否则谁也救不了她了。 “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当我真那么喜欢管闲事,若不是同是女人,我才不会压下沧州知府的奏折,要不是我压下奏折,你只怕死了上千遍了。”怀雪气呼呼的推开女子,任她摔倒在乱草中。 “你是谁?”李蔡氏终于有了点正常的人思绪,眼里的恐慌也慢慢淡去。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帮你,你实话告诉我,你有没有杀人?”怀雪并不想说出自己皇妃的身份,因为在她的心里,她根本就不是。 “人是我杀的,但是他该死,他是畜生,他该死。”李蔡氏泪水挂在脸上,依旧坚定的承认杀人了。 “那你至少给我一个他该死的理由吧,要不我如何帮你?”怀雪叹息道,她并不想逼她,但是都这节骨眼上了,时间就是生命呀,她迟疑一天,活命的机会就少一分。 李蔡氏看着怀雪,缓缓的拉起衣袖,怀雪惊捂嘴,露的胳膊上竟没有一块好肉,这,这是刑求?不对,她说的她丈夫该死,难道,这中家庭暴力。 “他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雪心情沉重,古代女子被打,只能将苦水往肚子里吞。 她知道在苦代,女人嫁出去了,就等于是某个男人的私有财产,别说打了,就算卖掉,也是无罪的,如何真的是因为家庭暴力而引起的命案,她要如何帮她呢? “我嫁进李家第一天开始他就隔三差五的打我,新婚的那天晚上,他将我绑在床上,用鞭子抽我,扯我的头发,刚进来的时候,我头上的头发很稀少,是进来后才出来的。”李蔡氏凄苦的笑,并低首让怀雪看她的头发。 琪的手在颤抖,她轻轻的拨开女子的头发,发现上面很多的旧痂,愤怒的之火在她胸中燃起,这是非人的虐待,她可以想象的到,衣服下面肯定也好不到哪去。 “那可是真有奸夫?”怀雪虽然愤怒,但是却并没有失去理智,在这里家暴无法帮她脱罪,得找新的证据。 “先生不是奸夫,他只是心疼我,想帮我,才会要带我走,我们之间是清白的,姑娘,我求求您,您一定要帮我救先生,他是清白的,他没有杀人,求您了,我给你磕头,只要姑娘能救先生,即使,即使是骑木驴我也认了” 女子向怀雪不断的磕头,怀雪心里很是震撼,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子?她竟然甘愿为他放弃一切。 “你这样又是何必呢?你说的那位先生姓甚名谁?是否也在狱中?”怀雪心疼的看着李蔡氏,姑且不说他们之间是否有奸情,但是李蔡氏对那位先生肯定是有点想法的。 “不知道,过堂的时候,妾身在堂上见过先生,他们对先生,对先生用刑了,先生是无辜的,求您了。”李蔡氏咬唇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 “唉,你先告诉我先生姓甚名谁?今天时间来不及了,改天我再来,你好好想想,我希望你能如实告知真相。”怀雪听到脚步声,心急道。 “先生叫何明轩,姑娘,求你,一定要救先生。”李蔡氏也听到了脚步声,更是心急,手抱着怀雪的腿,似是一定要她答应。 “救人不是一句话,要证据,我会想办法,表姐,那妹妹先走了,你好生保重。”见衙役走过来了,怀雪忙将李蔡氏拉起,抱着她安慰道。 “好了,姑娘,走吧,刚接到通知,一会老爷要来查监,你快些吧。” 听到衙役开锁的声音,怀雪又在李蔡氏耳边轻道:“你好好想想,我先去找先生,过几日再来找你。” 李蔡氏轻点首,依旧泪眼汪汪的看着怀雪。 “多谢官爷,官爷,我表姐在这,就麻烦你多照顾了,过几日,如果表姐有幸还活,那我再来看她,到时还望官爷行个方便。”怀雪微笑的拍着衙役的马屁。 “快走,快走。”衙役很心急的催促。 琪又拍了几句马,这才提着食盒离开,出了监牢就看到对街的西门博伸长脖子看着这。 “她说了吗?确实有隐情?”见怀雪出来了,西门博忙上前接她道。 “没有,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我知道了那个男人的名字,何明轩,应该也被关起来了,只是不知道关在什么地方?”怀雪眉头紧锁,进去那么久,等于一点作用都没有。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230章 交代 “奸夫吗?她承认了?”西门博拧眉,如果是这样,那还真是麻烦。 “她承认杀人,但是没说通奸,她说他们之间是清白的,西门博,在这里,男人如果虐待妻子,官府会管吗?”怀雪心情沉重道。 “怀雪,你不会说,那女人被丈夫虐待,竟而通奸,然后杀人?”西门博神情纠结道,关于虐待这件事,虽然律法上也有规定,但是几乎没有人因为被丈夫虐待而告官的。 “你能不能别提通奸,我不是说了吗?她说他们之间是清白的,再说了,我觉得她没有能力杀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如何杀一个男人?更何况她身上……唉,不说了,我先回客栈睡一觉再想。”怀雪心情浮躁,若是站在她身边的是那个虐待狂,她一定揍得他满地找牙。 “我们回客栈说,怀雪,你不能因为那个男人虐待了妻子,你就带有偏见,要查案子,首先必须站在公正的角度。”西门博知道怀雪一定是在痛恨男人,但是执法者,并不能带入自己的感情,他现在越发担心了。 回到客栈后,怀雪一杯接一杯,将一壶茶都喝光了。 “我还以为你已经气饱了呢?原来生气也会饿的。”西门博笑着,将茶壶拿开,生气归生气,也不能拿自个身体来消气啊。 虽然他不是大夫,但是他也知道,怀雪现在的身体喝多了茶不好,她产到现在还不足一月呢。 “你就会说风凉话,你是没见到,她身上,没有一块好肉,那样的男人,要是我,” “你早杀了他。”西门博笑着接过怀雪的话,虽然他没有看到那个李蔡氏,但是可以肯定,那女人真的被虐待的很惨。 “对啊,男人娶妻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虐待的,真不知道她怎么会嫁给那个男人,不过她的事到提醒了我,待这件事结了后,我得向西门逸提议,成立一个妇女权力保障会,而且我觉得你们的律法要修改一下,若再有这样虐妻事件,女子可以提出离婚,不对,”怀雪自顾自的说着,丝毫没注意西门博那好奇又惊愕的神情。 “男人叫休妻,女人应该叫休夫才对。”怀雪想了想道。 “我敢肯定,皇兄是绝对不会答应你的,休夫,成何体统,自古以来,只有男人休妻,可没听说女人休夫的。”西门博笑着道。 “你在笑话我?”怀雪听到西门博带笑的声音,侧首不悦的瞪道。 “没有,绝对没有,我反而觉得皇嫂您这个建议非常的好,就像你之前说的,若真有这样的事,应该同意休夫,总不能被男人打死吧。”西门博忙解释道,虽然在笑,但是他说的是真心的,的确有不少打死妻子与子女的事,当然,在律法上说,这不算犯法。 “打死?难道真的有女人被自己的丈夫打死的?”怀雪惊愕的问。 “有,还不在少数,但是丈夫打死妻子只要有正当的理由,都不算犯法。” “啊!这是什么世界,荒唐,太荒唐了,你们怎么能容许这样的事发生,太可恨了,不行,我现在就让沧州府的大人放人。”怀雪拍着桌子站起,太气人了,这里的女人根本没有任何,太可气了,这根本不将人当人,她忍受不了。 “冷静,冷静,我有些不解,周大人也是三品知府,难道你以前都不知道这些事?”西门博狐疑的看着怀雪。 “周大人是知府关我什么事,我又不,你说的周大人是周怀雪,是我爹?”怀雪急反驳,话说到一半脑中才想起这个周大人或能是周怀雪的爹。 “是周怀雪的爹,难道你不是周怀雪?”西门博大胆的怀疑,从她到王府到现在,似乎都在透露着不一样的信息。 周怀雪,他难道并不是皇嫂?她很多时候情不自禁的话,都好像她不是皇嫂,西门博甚至有一种感觉,她不像他们这里的人…… 西门博随即摇了摇首,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太荒唐了,如果真不是这里人,她不可能入宫成皇妃的,是他想太多了。 “我当然是周怀雪了,只是大家都叫我娘娘,我有点忘记了,对了,西门博,我们今天是不是再去看看那个‘奸’夫何明轩?”怀雪暗自心惊,差一点就露馅了,她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她非真正的淑妃。 “你的意思是要我去探监?”西门博手指着自己惊愕道,敢情怀雪是对探狱有了瘾了。 “打铁要趁热,不过,我们对这位先生并不了解,就这么贸然前去,只怕会适得其反,你是王爷,你能不能发动你的势力先查一下这位先生的底细,另外,我也想知道这个李蔡氏的一切,还有那个被杀害的可怜的暴力丈夫。”怀雪很认真严肃道, 西门博眼里终于有了赞赏的目光,他还以为怀雪不会问,看来她还是有头脑的。 “他们的资料,信息我都已经查过了,你可以先看一下,我们再商量下一步。”西门博说着,自包袱里取出一份不薄的卷宗。 当然了,这是他通过私人渠道查的,所以,是不能公布出去的。 “啊!你已经查过了?好厉害。”怀雪心喜,忙将卷宗打开,这才发现记载的很详细,不便有三人的资料,还有暴力男的家庭资料,原来李蔡氏并不是元配,只是二夫人,这个李氏的暴力男,竟然是沧州的富豪,原来如此。 “这是查案必须的,你出阁前在深闺,后又入宫,自然不明白这些人之常情。”西门博浅笑道,他经常在外跑,查资料这些事情对他来说太容易了,但是这些资料并不能表明李蔡氏是冤枉的。 “喂,你这是在取笑我了。”怀雪嘟着嘴道,她只是太担心李蔡氏才会忘记这些,要不然她也会做得很详细的。 “不敢,你还是先看看资料,被害人李子富,在下人心中是一个好好人,也正因为如此,沧州府才会判得如此重,但是从你口中听到的似乎又是一回事。”西门博指着资料向怀雪道。 “西门博,你这些资料是从哪得来的?我觉得不确实,李蔡氏身上的伤我看了,有家庭暴力是肯定的,为何你这里都没有提及?”怀雪拧着眉道。 虽然说夫妻关起房来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打得厉害,应该会有家人听到才对,最起码丫环什么的也应该知道啊。 “所以这有很多疑点,我们得慢慢查,不能一开始就下断言。”西门博本来没觉得有什么,但是怀雪探监后带出来的消息也让他疑惑。 “丫环,我们要找到侍候李蔡氏的丫环,退一万步说别人不知道,但是日日侍候她的丫环一定知道。”怀雪放下卷宗,想了想道,这种豪门,肯定有很多秘密,或许府里的下人畏惧才不敢说。 “你说的都对,我会派人去打听,但是我觉得那位先生也是关键人物,照李蔡氏对你所言,那位先生应该知道真相,我觉确实有必要去一探一次监,最起码,我们可以先弄清李子富的为人。”西门博面神凝重道。 以免会有先入为主的观念,两人商议后,决定暂不去见那位在狱中的先生,而是先从李家着手。说来也巧,李家竟然在这个时候招聘婢女。 琪想都没想,当即就决定去李家应征婢女,但西门博却持反对意见。 “不行,万万不可,我们可以安排个人去,但是你不行。” “我有什么不行,你安排的人有我清楚这个案子吗?你安排的人,知道这些不吓得半死才怪,你安排的人,他们知道要观察什么,打听什么吗?” “但你是皇妃,怎么可以去做婢女,而且这事很危险,万一被发现了……” “不会的,即使真被发现了我也能就会,上次的命案与你们王叔有关,这只是一件普通的刑事案,不可能会再与她有关的,而且我是为了调查李子富的死因,相信李家人也不会为难我。”怀雪极自信道。 “我看还是算了,这案子并不是什么大案,犯不着如此麻烦,只要让李蔡氏与何明轩两人说出真相就能水落石出。”西门博还是摇首,怀雪虽然说没什么,但是人心险恶,谁知道这其中又有什么危险呢,上个案子,她产了,皇上已经勃然大怒了,如果这次再有什么差池,皇上会活剥了他的。 “我已经见过李蔡氏时,她一心求死,一口咬定人是自己杀的,从她那估计找不到突破口。”怀雪叹息道,她就从来没见过那么傻的女人,若换着别人,总算人真是她杀的,估计也会想方设法的为自己脱罪。 “从她那找不到突破口,我们可以去找李府的那个先生,既然他是‘奸夫’定然知道一些始末同,要不然也不可能被关入大牢,要不这样,还是按我们最初的想法,由我去牢中向何明轩查访案情,若是没有结果,我们再以官府的身份介入。”西门博果断的安排,不管怎么说,就是不能让怀雪有危险,这里不是京城,若真有什么,他这个王爷也未必管用,正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就是这个道理。 “也行吧,那你今天傍晚去探何明轩的监,希望能有收获,现在我还是睡会,这些天累死了。” 琪打了个呵欠,提醒西门博应该离开了,她要休息。 “好,那您先休息,我现在去探何明轩,等我回来,我们再做决定。” 西门博走到门边的时候好像又犹豫了,竟回头看向怀雪,见怀雪坐在床上,这才离开。 帮怀雪关上门,他在门外又站了半天,还是有些担心,这几天,她忙里忙外,对这案子特别上心,尤其在知道李家招婢女的时候,如果他现在走了,她会不会自己偷偷跑去李家呢? 西门博有些不放心,随即叮嘱二,让他注意点怀雪,不要让人去骚扰她,他很快就会回来。 正如西门博所预料的,在西门博走后不到盏茶的功夫,怀雪就悄悄的出了房间,首先她敲了敲隔壁的门,见无人应,脸上立即有了笑意,这才大大方方的下楼。 “姑娘,您要不要先吃饭?”二见怀雪出来了,愣了下,竟不知道要如何留住她。 “二哥,吃饭时间还早呢,我出去转转再回来。”怀雪笑眯眯道,见二那神情,她知道肯定是西门博出门前交代了什么。 “姑娘,您能不能,能不能……” “二哥,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一会就回来,你放心好了。”怀雪笑着不待二纠结出话便跑出去了。 琪到李府的时候,管家说人已经招满了,不需要了。 “大叔,您就行行好,照顾一下,我已经好几天没吃了,我与爹娘也走散了,大叔,求求您了。”怀雪极尽可能的以低声下气的语气道。 “姑娘,你就别来捣乱了,看你衣着,也不想做是穷人家的,会来做丫环,你到底有何目的?”管家双眼眯起,盯着怀雪。 琪脸僵住了,衣着,她怎么没想到自己现在这身打扮实在不太像需要工作的人呢?她怎么会忘记自己现在一点都不像几天没吃饭的人呢?真要命,看来是进不去了。 “大叔,我本是官宦之家,我爹年事已高,本欲辞官回乡颐养天年,不曾想途中遇到山贼,走散了,本来想在这里等着爹娘,但是已经半个月了,身上的首饰也当光了,大叔,我只要一口饭吃就好。”虽然觉得希望不大,但是怀雪还是决定再试一试。 “那你能做多久?”管家细长的眼里交着精光,似乎要将怀雪看穿。 “大叔,我不知道爹娘是否遇难了,如果上天保佑爹娘,他们能够逃过大难,我,……” “好了,好了,这样吧,看你也可怜,就留下你,但是有一条,你必须做满一年,这一年除了吃与住,分文没有。”管家冷厉道。 “行,只要有个安身之所,只要有口饭吃,我就知足了。”怀雪很努力的挤出了几滴眼泪,刚才情急之中,脑中突然跑出某电视剧的剧情,立即用上了,没想到这管家尽然答应了,真是万幸。 不过她也知道,这管家并不是好人,或许他答应收留她是另有目的,但是不管是什么,留下来总是好的。 “嗯,那你叫什么名字?” “怀雪,大叔叫我琪就可以了。”怀雪满是感激道。 “琪,你听好了,今天我对你算是格外厚待了,关于你的身世什么的,你最好在府里不要提起,你要记住,你现在是丫环,不再是官家姐了,还有,你能不能留下来,我说了还不算,得老爷夫人说可以才行。”管家严厉的。 “大叔放心,琪知道要怎么说。” “还有,不要叫我大叔,我是管家。” “是,管家,琪知道,琪是穷人家的孩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231章 气势 “嗯,知道就好,你先去将这身衣服换了,今天先在府里看看,明天早上我会派人通知你,到厅里等老爷,夫人们挑选。” 琪满心欢喜,接着管家招手叫来了个丫头,让她带着怀雪下去,一切等明天老爷,夫人的挑选。 琪换了一身布衣,感觉还行,就是这李府的规矩怎么比皇宫还多,婢女告诉她,这也不能进,那也不能去,分到那个房,就得安分的待在那,而且主子还得随叫随到。 晚上,跟众多姑娘睡在一起,怀雪有些不习惯,这是间大房,住的都是府里的丫环,老妈子,准确的说,这个院里都是下人,只是像她这般初入府的婢女,十几人都睡在这,最让她纠结的还是两人睡一床。 她从就是一人睡,从来没与人同床过,感觉周身不自在,躺下一会就起身了。 “琪,你睡不着吗?”她一动,与她同睡的婢女立即就坐了起来。 “是啊,想着以后不用挨饿了,我有些激动。”怀雪道,这些丫头们还很年轻,一般都在十二三岁,她与他们又隔了上千年,根本就没有共同语言。 “你比我们要好了,我们是卖身的,这一辈子就得留在这府里了。”邻床的一位姑娘亦坐起身感叹道。 琪那叫一个郁闷,听着他们各自诉苦,头都大了,最后还是决定到院中吐吐气,免得被这些人说得郁闷死。 “你们先睡,我出去会。” “琪,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府里有规定,晚上不能外出的。” “红妹妹,我不去哪,我只是想我爹娘了,出去看看月亮。”怀雪暗自叫苦,这些个丫头怎么这么麻烦。 穿上衣服,怀雪不再理会屋里的丫头们,而且在未经他们同意的情况下,擅自将灯吹灭了。 出门后,怀雪轻叹了声,她这算不算忍辱负重?只是希望西门逸知道后不要发火才好,只不过眼下西门逸那不用担心,西门博那确不好交代。 西门博从狱中回来后,未上楼,二即急忙拦下他,说怀雪在他走后没多久就离开了,直到现在还没回来。 心里很闷,很生气,如果怀雪是他的女人,他一定狠狠的打她,这么不听话,如果他是皇兄,他迟早会被她气死的,西门博在房里坐着生闷气,那女人为何不能乖一点?为何就不能大家闺秀一点? 现在是大白天,他又不能直接去李府要人,只能等到天黑才将人抓回来了。 想到这个时候不知道她在李府做什么,西门博就恨不得将她绑起来,她要是万一出个什么事,他要如何向皇兄交代?更何况这件案子根本没有什么疑点,他今天进牢探过那位先生,先生说人是他误杀的,但是官府听不进他的话,非得强加给李蔡氏。 他就想不明白了,就算李蔡氏没有杀人,按她与何先生私奔被抓得情形看,即使官府不办她,李家也不会放过她的,放她出狱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被抓去浸猪笼,这种地方的习俗,是很正常的,她这么冒失的去李府,能起到什么作用。 西门博坐在屋里整整生了半天的气,连饭都没吃,天一黑,他就赶往李府。 “谁,唔,” 琪刚到院中,还没来得及看月亮就被人唔住了嘴。 “是我。”西门博郁闷极了,没想到要做这种翻墙掳人的事。 虽然听到了西门博低沉微怒的声音,但是怀雪的手已经收不回了,一个很要命的过肩摔,西门博竟被甩了出去。幸好这个时候,人都在屋里休息,院子里没有外人,要不然只怕就惊动了府里的家丁了。 西门博躺在地上,半天起不了身,他这是招谁惹谁了,竟然被摔得如此儿狼狈,而且他的腰似乎伤到了,这女人,莫不是母老虎转世? “西门博,你还好吧?有没有伤着哪?”怀雪首先看了看各房的门,没见有打开的,这才上前急问西门博。 “快扶我起来。”西门博咬着牙道,他都起不了身了,还用得着问他有没有伤吗? “不好意思,真的很对不起,你要是说早点,我就,就不会动手了。”怀雪很是不好意思,她也没想到摔得这么重,谁让他偷袭她呢,不过这也说明她功夫没退步。 “你现在立即跟我离开这里。”西门博揉着腰眼,真是丢人,不过是也怪他没提防,他没想到她竟然会功夫,而且还是这种古怪的功夫,这一下摔得可真冤枉啊。 “不行,好不容易进来了,现在不能走。”怀雪果断的摇首,开什么国际玩笑,她进来可不是容易,而且现在还有一关呢,如果现在跑了,会更让人起疑的。 “周怀雪,你别逼我,我都说过了,这件事我会查清,你根本不必来这冒险。”西门博火冒三丈道。 他可不是皇兄,那么好脾气,他现在已经够客气了,她为何就不听话呢? “指望你,你根本就认为是她杀人的,你们都认定她该死,或者说,你们觉得女人都该死,反正,总之,我是不会离开的,就算西门逸来了也一样。”怀雪见西门博站了起来,心想,应该没闪到腰,那她就放心了。 “你这女人,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知不知道查案是官府的事,你一个妇道人家……” “妇道人家怎么了,西门博,你最好别再在我面前说什么妇道人家,等这件事结了,我一定会成立一个妇女权益保障协会,你等着。”怀雪与西门博互相瞪眼道。 “你别以为你想什么便是什么,即使你是皇后也不可能想当然,更何况你还只是个妃子,现在你最好跟我走,要不别怪我动手了。”西门博沉下脸,但是又不敢太大声,怕惊动李府的人。 “嘿嘿,既然你还能动手,那么几个家丁应该也抓不住你吧。”怀雪朝西门博坏笑着,在西门博再次未提防的情况下,扯开嗓子就叫道:“来人啊,抓贼啊,有贼呀……” “你,周怀雪,你太嚣张了,” 西门博恨得直咬牙,可是他虽然出手了,但是怀雪身体极灵活,一时半会他竟然捉不住她,而院里的灯在这时也亮了,门也相继打开了。 琪笑盈盈的看着落荒而逃的西门博,不错吗,轻功很不错,竟然这么一晃就消失了。 呵呵,下次估计他就不敢再来了,谁叫他凶她,好男人是调教出来的,他这么凶,这么恶就是欠调教。 虽然惊动了李府的人,但是打发他们,对怀雪来说,简直就是儿科,随便一个手势就摆平了。 西门博来过后,怀雪破天荒的平静了,一躺下就睡着了。 “琪,起来了。” 第二天早上,怀雪正在做着美梦,在梦里,她见到李蔡氏感激的看着她,而且她与那位何先生有情人终成眷属了,还包了一份很大的媒人礼给她,她乐坏了,正要喝他们敬的喜酒,就感觉有人推她。 “别闹了,让我再睡会。”怀雪好像忘记了自己现在是丫环命,没有赖床的权力,咕弄着翻身又睡。 “琪,快起来,一会主子们要起来了,我们得侍候着。”同床的那位似乎很怕怀雪被鱿鱼,竟然又推她。 “好,好,我起来。”怀雪机械性的站起,揉了揉眼,见屋里还点灯,身子又向后一仰,不曾想竟磕到床上了。 “唉哟,好痛,” “琪,你再不起来,我们走了。” “起,起,我这不就起来了,可是这会天不是还没亮吗?黑灯瞎火的,你们起来做什么?跑路不成?” 琪揉着后脑,这会她是完全清醒了,可是此时天还没亮,往窗户外看,还是黑的。 “我们是做丫环的,当然得早点起来,先将自己收拾好,然后得到主屋去伺候主子们,去晚了,可是会被骂的。”丫头向怀雪道。 琪一头,头更痛,以前只知道周扒皮半夜三更赶人起床干活,没想到做个丫环,也得像周扒皮家的长工一样,三更半夜说得起来。 现在怀雪知道为什么有人说自己是丫环命,丫环命苦啊,晚上得伺候主子们睡了才能睡,早上,主子们还在做着美梦就得起来,真是苦命啊。 不过,为了‘世界的和平,为了可怜的李蔡氏,为了……’她在心里默念了一堆口号,这才起床穿衣。 本来以为够早,可是她起来,洗洗天竟然也就亮了,之后就被人叫到了厨房帮手。 吃过早餐后,管家将他们昨天这些新来的丫头们召集到了院中。 “你们都听好了,老爷,太太,大夫人,二少爷,还有几位姐,这会都在厅里了,一会,不管哪位主子选了你们,你们都得给我好生侍候着,要是出了差错,以后,你们就别指望在这混饭吃了,要知道,李家的月银可是整个沧州最高的,要知道,有多少人想进来混这口饭吃,你们都放机灵点,昨天教你们的话,你们都记住了没?” 看着像教官似的管家,怀雪在心里狠狠的将他鄙视了遍,不就是一个丫环吗?谁这么想侍候人,要不是为了查案,就算每天倒贴她十两银子,她也不会来的。 管家训完后,怀雪他们就排成了两队往大厅走,这个时候,怀雪脑中却蹦出了清宫廷选秀的滑稽画面。 今天怀雪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土皇帝,看这选丫环的阵仗就知道,李家在沧州绝对算得上一霸。 “见过老爷,夫人,二少爷,三少爷,大少夫人,二少夫人,三姐,四姐……” 琪听着就一顿头晕,虽然不是磕头,但是要躬身行礼,对玉媚来说,其实都很为难的。 “管家,这次招了多少婢女,多少长工?”说话的是老爷,怀雪没敢抬头看,怕引人注意,虽然姑娘了现在是粗布衣衫,但好歹也还是美人,万一被看出那就前功尽弃了。 “回老爷,共招了二十名身家清白长工,这些婢女一共是四十名,左边的是卖身入府的,右边的是签契约的,有五名一年的,另外有五名五年,其他的是十年。”管家一一作答。 琪听着头皮直发麻,怎么招几个丫环也这么麻烦。 最后老爷一声令下,由大少夫人先选了二名婢女,当然了,怀雪不在基中,之后是由姐们选,每人也是选两个,可是却有人不高兴了。 “爹,大嫂先选我没话说,但是长幼有序,大嫂选完了,理当我与二哥选了。”说话的是三少,似乎对于妹妹们先挑很有意见。 “好,好,老爷,大姐,不如就让贤儿与德儿先选吧。”说话的搞不清是老爷的几夫人,反正除就是老婆。 “选,选,先选后选还不都一样。”老爷有些不高兴道。 琪看着两个少爷站在中间,左摸一下,右碰一下,很是不舒服,是选丫环,又不是选老婆,随便挑两个就是了,干吗还要占便宜,吃豆腐。 本来怀雪站在人群中,加上低着头,并不是那么显眼,但是奈不住这两个妖孽少爷,一个个的看,似乎在挑‘精品’。 琪是极郁闷,三少过来的时候,她技巧的避开了,没让他看到正脸,可是二少来的时候,她那招不管用了,竟然被二少看个正着,而且他还用手托着她的下颌看。 好半天了,还没有松手,怀雪实在忍无可忍,连西门逸都不敢如此,她只好冷漠而又不失礼貌道:“请少爷自重。” 琪觉得自己这话算是相当的轻了,没想到却引来了众人的观视。 “你叫什么?”二少并没有松手,反而双手捏得更紧。 “回二少爷,奴婢叫琪。”怀雪咬着牙,瞪着二少,臭不要脸的,没见过女人吗?还不快松开。 “好,琪儿,就是你了。” 琪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叫琪,不是叫琪儿,别以为她是打工的就允许他们随便改名。 “好漂亮的丫头,二哥,将她让给我吧。”三少也不知是因为怀雪的话还是新鲜,竟然跑过来,而后兴奋的向二哥道。 “爹,就是她了,孩儿只要一个便够了。”二少同样很冷漠,根本不搭理自己的弟弟。 “爹,我也要她。”三少不依的接着二少的话道。 “你不是已经选好了吗。”李老爸有些不高兴了,对于一个丫头引起的风波表示不高兴,竟起身,直着向怀雪走来。 琪并不想惹事的,可是这个二少,三少都太过分了,她是来做丫环,又不是来做妾的,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也不用摆出这么急色的样子吧。 “你叫什么?为何入府?”老爷的气势就是不一样,走至怀雪面前三公尺外,沉着脸问。 “回老爷,奴婢叫琪,入府做婢女。”若不是众人都朝这看着,怀雪一定会嘲讽一下这个没记性的李老爷,他们家都写着招婢女,他还问她为何入府,真是笨得可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232章 想不明白 “多大了?” “回老爷,十四了。”怀雪故意装嫩道,她知道一般人家不要年龄太大的丫环,反正在穿越后,她就被嫩了好多,现在再嫩两岁也没什么的。 “你爹娘是做什么的?”老爷凌厉的眼在怀雪身上移动。 “回老爷,我爹只是个私塾的先生。”这个时候怀雪可不想说她爹是做官的,依她的直觉,只要说做官的,这个老爷,肯定就会有想法的。 “原来如此,贤儿,你确定你要她吗?”老爷看着二少问。 “爹,我拿这两个与二哥换。”三少不待二少回答即道。 “是的,我需要一个识字的丫环。”二少很肯定道。 “好吧,那她就给你。” 听着父子三人的对话,怀雪心里那叫一个不痛快,什么叫‘她就给你’。她周怀雪不是商品,才不会由他们给。 不管怀雪怎么想,她成为二少的婢女也是即定的事实,让怀雪比较开心的是,转到二少院中后,就不用与大家伙去挤一间屋子了,更不用挤一间房了,她可以自己拥有一个独立的房间。 唯一让她不高兴的就是这个房间竟然就在二少卧室旁边,这就意味着得随叫随到。 “从今天开始,你就在这松竹苑,每天卯时,你得打盆水送到我房中,每晚子时你可以回房休息,其他时间,你必须跟在我身后。”二少站在房中向怀雪交代道。 “二少爷,子时到卯时只有三个时辰,这睡眠时间会不会太少了点?”怀雪拔着手指算,每天睡六个时,对她来说真的少了点,而且睡那么晚,对身体不好,皮肤也不好。 “哦,那你觉得睡几个时辰比较好?”二少笑睨着怀雪道。 “四个时辰,我保证,睡足四个时辰就起。”怀雪伸出手指道。 “四个时辰,你是来做丫环还是来做姐的?”二少爷语带嘲讽似的道。 “好吧,三个时辰就三个时辰吧。”怀雪垂头丧气道。 本来以为这个丫环很好做的,但是却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还要侍候少爷沐浴,这天理何在,她才不要给男人洗澡,要知道西门逸是皇上,都没让她侍候过,她一个少爷就想她侍候他,门都没有。 傍晚,怀雪按照二少爷的吩咐,将水打好后,抬脚就往外走。 “站住,你没做过丫环吗?不知道要侍候爷更衣吗?”脚还没迈出门槛,就被那冷邪的二少唤住了。 “二少爷,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你自己有手有脚,不会自己脱。”怀雪侧首,不客气的教训道。 “站住,难道还要本少爷教你如何做个丫环吗?”二少爷站在浴桶外,挑眉看着怀雪道。 “如果二少爷觉得我做得不够好,大可再换一个。”怀雪不客气道。 她不需要任何人教她如何做一个丫环,但是她不会给男人洗澡,当然了,有一种情况下例外,那就是尸体。 在现代时,因为工作需要,难免要做这些,但是通常她都是用福尔马林为他们洗澡。 李子贤看着这个不像丫环的丫环很是怀疑,就这样的倔强,叛逆,或者应该叫有个性吧,这样的人,管家怎么会收下她? “可以,你现在就去管家那领银子,然后滚出李家。”李子贤不客气道。 他总觉得这个丫头有点不对,她的眼神不像丫环的眼神,她的气质也不像丫环,在厅里的时候,她比较过了,她可是比她那两个妹妹还要有气势,这样气势凌人的丫环,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自从大哥死后,府里的丫头们突然间都换了,但是爹却下令,大哥的死谁也不准提。 最近,府里更是透着一股子寒气,他之所以现在还留在府里,就是希望能查出这股寒气从何而来。而这个女人,以他的直觉看,绝不是丫头那么简单。 看着怀雪,李子贤推测着她的身份,会不会是大嫂娘家的人? 听着李子贤的话的,看着他那一副不做就滚蛋的表情,怀雪还真是不得不妥协。 转过身,看着这具算是相当标准的‘尸体’怀雪决定委屈一下,就当为事业牺牲吧,就当在用福尔马林给‘尸体’洗澡好了。 很不甘愿的走过去,动作有些粗暴的扯开了他的衣带,将他的衣服一件件的脱下,然后扔到地上。 李子贤并没有生气,看她这动作,反而更让他对她好奇了,一个丫环,绝不敢如此嚣张的。 “少爷,你不至于最后一块布也要我除吧。”站在李子贤身后,看着只剩一条的李子贤,怀雪歪正嘴嘲讽似的道。 虽然知道李子贤看不到她的表情,不过她还真不在意了,反正男人,活的同死的也没什么区别,器官都是一样的,她又不是没看过,他要真那么厚脸皮,她就当作解剖尸体的前奏好了。 “我觉得你会趁机非礼本少爷。”李子贤唇角带着笑,一拉脚带,唯一的一条自腰间落下,但是他并没有听到应该会有的尖叫。 他故意放慢了动作,一脚慢慢的跨入桶内,他身后的那个丫头却一点都没有动静,难道吓坏了? 侧首,见她正以一种让他毛骨悚然的眼神看着他,竟有种被人剥骨抽的感觉。 “你真得只有十四吗?”将身体没入水中,李子贤狐疑的看着老神在在的怀雪疑惑道。 “说实话,我也很怀疑,可能二十四,可能三十四吧,以后到了阎罗殿,我会记得问我妈的。”怀雪捏着鼻子,一脸坏相道。 “刚才你为何不尖叫?难道你以前还见过别的男人?”李子贤看着那双眼睛都不曾移开的他身体的娇容闷声问。 “是你让我脱的,要尖叫也是你,为什么我要尖叫?”怀雪双手环胸,戏谑的睨着李子贤道。 想让她周怀雪尖叫?对不起,那个人还没出世,她要是胆子不大,也做不了法医,现在,李子贤就算站起来,在她眼里也不过是一具活标本罢了。 “你见过很多没穿衣的男人?”李子贤挑眉问,这丫头,越来越让他好奇,想多了解点她。 “算上不会动的,应该过百了吧。”怀雪歪着脑袋,做出一副很认真思考的表情道。 “不会动的?你是杀手?”李子贤脱口而去。 “这个职业不错,等我不做丫环了,或许会去尝试一下。”怀雪闲闲道。 “你到底是谁?”李子贤眉头紧锁,这个丫头绝对不简单,换做别的女人,听到杀手两个字,早就花容失色了,她竟然好似很有兴趣的说尝试一下,她到底是谁? “少爷,你头壳是不是撞着了,我现在站着这里任你欺压,任你呼来喝去,我能是谁?”怀雪拍了拍手,向李子贤俏皮的笑道,“敢问少爷,我现在可以出去休息片刻了吗?” “不行,过来,给本少爷擦澡。”李子贤一听,立即沉着脸道。 他就不信吓不着这丫头,他就不信她敢走过来。 他脑中的猜测还在往外冒,某恶女已经拿着搓澡的走到了桶边。 “少爷,我有言在先,你不要叫痛哦,我以前也常帮不会动的人洗澡,就算洗掉一块皮,抓掉一块肉,他们也不会叫痛的,希望少爷能有同样的抗击力。”怀雪说着,就当他后背搓衣板似的使劲搓。 “丫头,你当真只有十四岁?”李子贤猛然转身,扣着怀雪的手腕似笑非笑的问。 “二少爷,这话我已经回答过了,恕不说第二遍,还有,请放开我的手,我不认为这样能给你搓澡。”怀雪看着那只大手,眉头蹙起,这男人好像有点疑心病,而且还有点聪明过头。 她十几岁有什么关系,反正丫环做的事,她做了不就得了,非得打破沙锅问到底,就算说了十七又如何,难不成还要赶她走,真是春天里的虫子。 “少爷我怎么看你都不像十四,你的眼睛太世故了,还有你的胆识,绝对不止十四岁。” 李子贤又伸出另一只手,将怀雪双手捉在胸前,还故意,让她碰触他的胸膛,但是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男人的胸膛对她来说是再平常不过的事,这一点太不正常了。 “好吧,那你说几岁就几岁,这总行了吧,少爷现在可以松手了吗?”怀雪很不高兴,她的衣袖都弄湿了,要知道,她只有两套衣服,一套洗了还没干,这套湿了便没得换了。 “你是骗子。”李子贤瞪着怀雪,尔后出其不意的松开一只手,将怀雪的衣袖往上推至肘上。 “喂,放手,男女授受不亲,你快放手。”怀雪微惊,到不是怕他使坏,而是他这动作太明显了,很显然有居心。 琪见这猥琐二少,竟然又拉她另一只手,也不再客气,变掌为拳,顺着势头一拳就冲向他胸前。 “啊,你果然会功夫。”李子贤吃痛,松开怀雪的手护胸,但脸上却很得意。 “李子贤,你别欺人太盛,我是做丫环的,不是做陪床的。”怀雪黑着脸道。 “你没有守宫砂,这就说明你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你最好现在就说你来李府有何目的,否则我就将你赶出府。”李子贤冷笑,他就知道府里最近不正常,连一个丫环都会功夫,都如此有胆识,他们李家可真是藏龙卧虎呀。 “切,少爷,你头壳真被撞坏了,谁规定丫环就要有守宫砂,我没点不行吗?”怀雪不以为然道,这身子连孩子都有过,怎么可能有守宫砂,再说了她是做丫环又不是做老婆,要守宫砂有用。 “是吗?那要不要我现在拿人来点?”李子贤阴冷的笑道。 “二少爷,我看你需要看大夫,没有守宫砂怎么了,我有过男人不行吗?难不成李府招丫环还要招处子吗?真是莫名其妙。”怀雪收回手,嘲讽道。 “说,你是不是大嫂的亲戚?是不是为大哥的死而来的。”怀雪欲走,可是李子贤却不顾自己赤身体,竟然从桶来出来,拦下了欲离开的怀雪。 “咳,我说二少,你好歹也拿块布吧,鸟就这么挺在一个女人面前,你不觉得很猥琐吗?”怀雪还真是第一次见到男人昂扬的性征,要不是这种状况,或许她还会脸红,可是面对一个对她满是戒心的男人,她必须淡这一。 “你,你根本不是女人,竟然这么肆无忌惮的看男人的。”李子贤脸刷的一下红了,他只是急着拦她,并没意思到自己的身体竟然对她有了反应。 “二少爷,是你这么突然的从天而降,挡在我面前,我是不是应该扯开嗓子尖叫着两声,或者捂着眼睛羞涩的啊几声,才叫女人。”怀雪笑着道,李子贤越说,她越要看。 “快说,你是不是为了大哥的命案而来?如果你不从实招来,我会将你送到官府。” 李子贤扣着怀雪,将她拖至衣服边,一手扯着衣服往自己身上一披,另一只手迅速的又扣住了怀雪的手。 “你是少爷,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怀雪即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是淡淡道。 她没想到李家竟然还有这么个明白人,看来这事真的棘手了,李子贤的过激反应,是不是意味着李子富的死真得有蹊跷呢? “你不怕我将你送官?”李子贤寒着脸,逼着怀雪回答。 “怕,不过少爷,将我送官对你有什么好处?大少爷都已经死了,你们又不是一个妈生的,你在乎他的生死吗?”怀雪以洞悉的眼神打量着李子贤,这男人似乎有些不一样,但是哪里不一样,她一时又没看出来。 “你先告诉我,你是为大嫂而来的吗?”李子贤松开怀雪的手咬着牙问。 琪心里在天人交战,说还是不说,很矛盾,万一下错注了,那就功亏一篑了。 “你难道认为她也是吗?”想了想,怀雪换一种方式道。 “不,虽然我不在府中,但是我相信大嫂不会,虽然她不是出身名门,但是她也来自书香世家,更何况蔡先生还是我们兄弟的老师,我相信大嫂决不会做出那种事。” 看着那张僵硬,紧绷的脸,怀雪有种找到同伴的感觉,只是不知道这是不是陷阱? “那你知道她被判了什么刑吗?”怀雪眉头紧拧,双眼注视着李子贤。 她一直觉得李蔡氏之所以被判的如此之重,多半是因为李家的原因,一定是李家人说了什么。 “我相信官府会给大嫂一个公道。” “算了,懒得同你们这些男人说,少爷请自便,本丫环要去休息了,同你们男人说话真是累,还不如对着尸体呢。”怀雪后一句低咕的话传至李子贤耳朵里有些不太清楚,等他完全明白时,怀雪人已经走远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怀雪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这个李二少好像有点不一样,似乎是站在李蔡氏这边的,可是这又让她有些想不明白,既然他站在李蔡氏这边,为何她就不帮李蔡氏说句话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233章 败阵收回 想着,想着,眼皮越来越沉重,刚合上眼,就好似听到了轻推门的声音,虽然说这间房暂时归她,但是怀雪的神经一下子就醒过来了,这可不是自己家,不会是李二少见色心起,打算晚上来偷香窃玉吧? 琪不动声色,但是做出了攻击的准备,只要他敢靠近床,她就揍得他满地找牙。 “好你个李子贤,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想占我便宜,你做梦去吧。”在人影靠近时,怀雪猛得掀开被子,飞出一脚。 “啊琪儿,是我”被踢个正着的人委屈似的低喝道。 “你,”怀雪的脑子当机几秒,尔后猛得惊醒这声音,“西门逸’ “琪儿,那个李子贤对你动手动脚了?”虽然被怀雪踢了一脚,但是西门逸肝火上升却不是因为这脚,而是因为她的话。 “没,没有,皇上,爷,你怎么做起了这翻墙的勾当?”怀雪嘿嘿的笑,心里却像沸腾的水,一刻都不平静,这下死定了,西门逸竟然来了,为什么西门博不先来通知她一声? “若不是你,朕用得着翻墙吗?你现在是自己跟我回去呢?还是要我扛你回去呢?”西门逸很绅士的给了怀雪选择的权力。 “爷,有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走?”怀雪苦着脸,黑暗中虽然看不到西门逸的脸,但是她可以想象得到,他现在一定比包公白不了多少,而且那火气,绝对比张飞还要火爆了。 “有,第三条就是我先打晕你,再扛你回去。”若是这话是针对别人的,怀雪一定会哈哈的笑,可是当这话是针对她时,她还真笑不出来。 “西门逸,我们打个商量行不行,我好不容易混进来,现在走,太可惜了。”怀雪好声好气的道。 “不行,朕还有很多帐与你算,你私藏,私批奏折,还敢用朕的玉玺,周怀雪,你好大的胆子。”黑暗中,西门逸的声音听起来一点都没有威严,反而有些无奈的感觉。 “那个,我也是为了救人一命,本来我有问你,是你说不废,那我只好……” “你最好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要不然朕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欺君犯上。”虽然在黑暗中,但是西门逸却准确无误的扣上了怀雪的手腕。 “爷,别这样,这些事,我一定会慢慢解释的,但是您现在能不能别带我走,真的,那个李蔡氏一定是冤枉的,给我一点机会,给李蔡氏一个机会好吗?”怀雪挨过去,头靠在西门逸的肩上撒娇似的道。 “是不是冤枉的,官府自有定夺,你以为朕的这些地方父母官都是昏庸无能的?”西门逸很不高兴,好似在周怀雪的眼中,他西门逸的臣子,一个个都是贪官污吏,就没有公正廉洁的。 “不要生气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李蔡氏好像在维护谁?她一心想死,真的,你给我一点时间,一个月……” “哼” 听见西门逸哼了声,怀雪忙改口道。 “那二十天,要不半个月,好不好吗?相公,”怀雪挪至西门逸胸前嗲道。 她觉得西门逸应该不是那么不讲道理,如果他真要带她走,就不会扯这么久,早一掌劈晕她,将人扛走了,可是他进来这么半天了,除了扣着她的手腕外,并没有任何过激的动作,这是不是说明一切都可以商量? “叫什么都没用,你不但逃宫,还欺骗朕,绝不能……” 将怀雪轻轻的放在床上,西门逸也压了下去,只是这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到。 “琪琪,你如果不反对,我就继续下去了。”西门逸喘息着道,今晚的感觉同在宫里一点都不一样,他很是兴奋,竟然有种偷情的感觉。 “啊!你这时候还想着这些,难道我就这么没魅力?”怀雪喘息着,委屈似的道。 虽然不是魔鬼身材,但是也算凹凸有致吧,他竟然还这么绅士,她有些不明白,也有些好奇,难道以往在宫中,他宠幸妃子的时候,都会礼貌性的先问一声吗? 不过现在到了关键时候,要不要喊‘卡’呢?其实吧,怀雪有点想,但是又有点犹豫,她希望在两情相悦的情况下,灵与肉结合,而不是这种情况下。 “坏丫头,原来你在抱怨我。”黑暗中逸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扔至床边的椅上,这才俯身亲吻怀雪,并为她宽衣解带。 “琪,你床上的男人是谁?”李子贤很淡定,并没有冲上去砍人,但是眼神却像是捉奸在床的丈夫,很是愤怒,很是难看。 “少,少爷,这这是我未婚夫,他,他来看我的。”怀雪很,第一次就被人捉奸在床,而且二少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两人要合二为一的时候,天啊,地啊,神啊,您们就行行好,饶过我行不,下次我再也不敢色诱了。 “看你看到床上了?”李子贤冷哼,虽然李府不是深宫大院,但是晚上也有家丁巡夜的,这个男人若不是会功夫根本不可能进得来。 这又让他很郁闷,一个大活人,进到他院子里,就在他睡房的隔壁,他竟然现在才发现,若不是琪那让人心跳加速的呻吟,他或许还发现不了,这真是莫大的耻辱。 “少爷,除了没拜天地,我们同夫妻无二,这个,我们有段时间没见了,别胜新婚,希望少爷能够理解。”怀雪侧首见西门逸一脸老神在在的靠在床上,并且霸道的将她搂在怀里,看来是不能指望他解释了,只好自己发挥三寸不烂之舌来忽悠了。 “别胜新婚,琪,你来做丫环的时候,可没说你成亲了?”李子贤沉着脸,看着床上一脸大爷的西门逸,一肚子的火气。 若不是不想惊动府里人,若不是怕害了这丫头,他早让人进来捉奸了,可是这两个人竟然没有一点廉耻之心。 “少爷,我想你没听明白,我们虽然有夫妻之实,可是还没拜堂,只是订亲了,我知道少爷想说我不自爱,但是我们订过亲了,我这辈子生是他的人,那个……” 琪咳了声,感觉嗓子有点痛,这样的话可真不能乱说,她瞪着西门逸,见他正一脸笑意的看着她,好像在期待她将后面的话接下去。 “很好,我给你一个机会,要不你们现在立即滚出李家,要么你发誓,在李府为奴的日子,决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李子贤扫了眼地上的衣物,冷冷道。 虽然被子将两人盖的严实,但是看着那最上面的亵裤,他敢拿脑袋打赌,被子下面,两人肯定是,怪不得她没有守宫砂,原来她早就与男人有过肌肤之亲了。 不知道为何,胸口像是堵了什么,咯得难受,难道女人都是这么水性扬花?她在他的眼皮底下竟然都勾搭男人,他是不是应该借机将她赶走? “少爷,请您高抬贵手,琪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求少爷高抬贵手。”怀雪一听,身体一僵,离开?那她今晚的不就白牺牲色相了。 琪身体微颤,却不敢看西门逸,他是故意,他就是要她出糗,就是要她不能留在这。 “琪琪,我们是夫妻,夫妻睡在一张床上也没犯王法吧。”西门逸有点不悦,怀雪在他面前都不曾如此低声下气,只是一个平民,他有什么资格要怀雪求他。 听着西门逸的话,怀雪真的很想叫他闭嘴,但是此时此刻,两个人都不能得罪,得罪了谁,她这么多天的丫环都白做了。 “但是她犯了李家的家规。”李子贤不悦的冷喝,奸夫竟然如此嚣张,这可是他的地盘。 “大不了不在你们李家就了,琪琪,我们走。”西门逸说着坐了起来,被子落在腰间,有点刺痛李子贤的眼,这个男人是谁?竟然如此狂傲,而且还如此地淫荡。 “琪与我们李家可是签了一年的契约,现在要走,只怕也没这么容易。”李子贤本来没做过这种卑鄙的事,但是这个男人太刺激人了,在他家的地盘上还如此嚣张。 琪有种头大的感觉,这两个男人似乎杠上了,之前二少不是说要赶她走吗?这会又说不容易,真是头痛,都怪西门博,肯定是他出卖了她,可是为什么他没有陪西门逸一起来呢? 要不是这会未着寸缕,她一定起身将这两个男人一顿痛打,如果外人不知道,还当眼前这两个男人争风吃醋呢,谁知道现在最倒霉的炮灰却是她呢。 “两位爷,你们能不能容奴婢说句话?”怀雪伸出白嫩的藕臂,向李子贤抱拳道。 “琪琪,你跟不跟我走?”可是西门逸好像不想她说话,她一张口,他就冷着道。 “走,但不是现在,相公等我这里期满,我一定乖乖的回去与你成亲。”怀雪暗示道。 “周琪,本少若不是念在主仆一场,这会就将你们送到官府了,若你还想继续在李府待下去,现在立即让这男人滚出李家。” 李子贤态度恶劣,西门逸的好脾气似乎到这会也用完了,他手拉着被角,欲起身,却让怀雪抱住了胳膊。 “二少,我这就让他走,但是,少爷您能不能回避一下?”怀雪无奈的哀求道,西门逸与李子贤都是男人自然是无所谓,但是她可还是黄花闺女,要是一下子被两个男人看光,估计西门逸会同她没完没了。 “本少爷给你们一盏茶的功夫,一会你到书房来见我。”李子贤冷瞪着西门逸,看着怀雪那白嫩的玉臂环抱着他胳膊,心里竟很不是味。 “是,是,谢谢少爷,谢谢少爷。” 琪感激的点首,但这也更激怒了西门逸,他扣着怀雪的手腕,欲扯开,可是感觉到那如刺的眼光,心念一转,反身将怀雪压在了身下。 “啊”怀雪失声惊叫  她是真被西门逸吓坏了,虽然不是众目睽睽,但是都已经被‘捉奸’在床了,这他还如此性致勃勃,这分明是有意的。 可是这是要戏弄谁呢?她还是李子贤? “相较与某些人不明白非礼勿视的道理来,爷,我今天算是很冷静了。”西门逸嘲讽道。 琪这才感觉到了一直有双犀利的眼神朝这看着,看得她是头皮发麻,她这是招谁惹谁了,怎么一下子遇到如此两位的爷?5555……她能不能有点的意见,能不能将他们两人都轰出去。 “我不管你是谁,今天若不是看在琪的面子上,爷一定会严惩你,现在,还有半盏茶的时间,半盏茶后,如果你依然在爷府中,就别怪爷不客气。”李子贤并没有破口大骂,也没有上前打架,而是一直用那种嘲讽,轻蔑,还有一种男人间才能明白的不屑眼神与西门逸厮杀。 琪觉得自己好像成了商品,两位爷都厉害,两位都是爷,可是他们谁给她面子了,如果真给她面子,二少爷这会应该离开了这间屋子,如果西门逸给她面子,这会就不会压在她身上了。 “爷,你们两人都是爷行吧,我众一数十,如果两位爷真给我面子,那你们就立即在我眼前消失,如果两位爷觉得我一个奴婢无足轻重,那么好,在我数到十之后,我消失,这样两位爷满意了吗?”怀雪已经忍无可忍了,他们都威胁她,都觉得她好欺负是吧。 没什么,大不了不干了,大不了她走人,大不了就这样裸奔出去,反正人都是这样赤条条的来到这世上的,再说了,他们都是阅女无数的爷,谁还不知道女人身上的零件,豁出去了,反正横竖都比这强。 她的一句话,将两个男人都惊呆了,尤其是西门逸,他是知道怀雪一向不按常理出牌,可是这会屋里还有一个男人,她竟然还威胁他。 本来他就已经屈居下风了,她这威胁的话一出,他这皇上的面子就荡然无存了,虽然李子贤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作为男人,他不接受这样的威胁。 李子贤唇角则微微上扬,他似乎越来越感兴趣了,一个敢威胁主子的丫头,太少见了,既然这样,这个丫头他就勉强收了吧,不过现在,他却并不想走,这是他的地盘,要走,也得那男人先走才是。 扫了眼两个好似于还处于青春期的男人,一个像狡猾的黄鼠狼,一个像困在草原的森林狼,两人皆惹祸一切。 好吧,你们厉害,你们狠,姐走行吧。 “一” “二” “三” …… 当怀雪数到八的时候,两个男人还是未动,只不过各自的眼光却不由转至对方身上,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对视了一秒,在怀雪数九的时候,西门逸败阵收回。 琪是他的女人,如果她真走,从某方面来说他是赢了,本来他来的目的就是要带她离开,可是现在,怀雪身上没衣服。 她不可能光溜溜的出去吧,那么势必会起来更衣,他自己看到没关系,甚至还有点渴望,可是这屋里还有另外一个无耻兼不要脸的男人,怀雪的豆腐可不能给他吃。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234章 抱怨 西门逸脑中还在衡量着,怀雪已经数到十了,西门逸反射性的跳起。 在他跳起的同时,怀雪也动了,不光嘴动,身体也动了。 “十,两位爷,你们牛叉,你们狠,姐给你们让道就行吧。”怀雪不带感情道,在两个男人的惊愕中,她掀被起身。 “滚出去。”被子掀开的那一秒,西门逸即光速拿着衣服将她包住,并同时朝站在门边的李子贤吼道。 真是好笑了,这是他的房子,他的地盘,那个男人竟然吼他,可是真邪门,他堂堂李二少,竟然被同类吼得有点心颤。 “大哥,你们……啊……”就在李子贤欲迈脚出门的时候,门外却冲进来一个不速之客。 “该死的,你死哪去了,怎么会让这个混蛋进来?”西门逸朝着听到吼声奔进来的西门逸怒道。 “啊,你们怎么上床了?”西门博惊愕的看着的皇兄抱着玉腿,粉臂在外的怀雪,惊愕的呆住了。 “很好,周琪,你可真本事,那个男人是你未婚夫,这个呢?情人?还是‘奸夫’?你可真本事。”李子贤冷笑,对于突然出现的西门博,他很是不悦,没别的,因为他们认识,而且关系还不错。 “李兄,误会,完全是误会。”李子贤的话将西门博从惊愕中震醒,他忙扯着脸皮解释。 “王爷大驾光临,民是不是应该打开门恭迎大驾呢?”李子贤嘲讽道。 “误会,完全误会,李兄,请借一步说话,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定解释清楚。”西门博苦着脸道。 这个时候,李子贤才离去,当然西门博也离开了,即使他不想走,也不能不走,他知道西门博的身份,而西门博这个王爷上的人大哥,从常理来看,最起码也应该是个王爷,那么他家的这个丫头又是谁? 王妃?还是某位官家的千金?他原本迫切的想知道周琪的身份,可是现在,他却有点不想知道了,真相往往总是伤人的,而这个真相,让他很不付出,让他胸口堵得慌。 “他们认识?”怀雪呆呆的看着离去的两个男人,有疑惑,有不解。 既然西门逸与二少爷认识,为何他不直接找二少爷追问案情的始末?既然二少爷与西门逸认识,也知道他的身份,为何不找他为嫂子申冤? “周怀雪,你给我解释清楚,你是不是打算就这样站在那男人面前?”西门逸却在此时朝怀雪吼道。 今天他这个皇上丢人丢大了,一国之君,竟然偷人偷到了百姓家,原本李子贤不知道也没什么,可是现在,他肯定什么都知道了。 “是你们男人太淫荡,我都说了数十之前让你们出去的,谁让你不出去。”怀雪有些生气,推开西门逸,下床穿衣。 “周怀雪,你给我解释清楚。”西门逸扣着怀雪的胳膊很是不悦,但是音量还有所控制,毕竟隔墙有耳。 “还解释什么,反正,我这婢女也做不成了,唉,不过也好,做不成婢女,我去做囚犯,既然李蔡氏是凶人杀手,与她关在一起,迟早有一天她会告诉我真相的。”怀雪唉声叹气道。 她就不明白了,这当王爷的闲还说得过去,这当皇上的也这么闲,有空出来泡妞,却没空管事,真是好笑了。 “琪琪,朕答应你,让沧州府重新彻查此案还不行吗?”西门逸见怀雪嘟着嘴,样子很惹人怜,手一用力,将她拽入怀中,低首轻啄了下她的唇道。 他在心里叹息,他这个皇上怎么就遇上这么一个爱管闲事的爱妃呢?可是偏偏对她就是狠不下了,唉。 “当真?”怀雪眼珠那黑亮的眼珠瞪着西门逸,却未见笑意。 “当真,要不你以为朕来沧州做什么?”西门逸捏着怀雪的下颌无奈道。 “我以为你是来找我的。”怀雪有些臭美似的道。 “希望下次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不要有人出来煞风景。”手轻覆在怀雪的肚兜上,西门逸眷恋的感叹。 “呵呵,这只说明,老天爷还不同意我们有夫妻之实。” 琪歪着脖子,故作天真道。 “朕不相信老天爷,现在王弟与那子都走人了,要不我们将刚才的做完?”西门逸,暗示道。 “嘿嘿,本姐现在没兴趣,爷要是觉得欲火难消,我不介意你在我面前。”怀雪嘿嘿的笑,迅速的滑下床。 “哈哈哈……哈哈哈,不行了,你让我休息一会,还有,拜托你别用你那副迷茫的眼睛看着我,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多‘惹人怜爱’,我担心一会,西门博他们进来的时候,会忍不住扑向你,哈哈哈……” 琪笑得肚子痛死了,蹲在地上,按着肚子,一点都不给西门逸的面子。 “琪琪,” “抱歉,你让我再笑一会,一分钟,一分钟就好,哈哈哈……” 琪看西门逸那副很‘萌’的表情,根本就没办法控制住自己。 “琪,你们在干什么?”本来在隔壁客套的西门博与李子贤也被怀雪这夸张的笑声吸引过来了。 “没,没什么,我们在讲,哈哈,讲笑话而已。”怀雪见另两位爷了,这才止住笑,没办法,与西门逸之间的代沟太深了。 “你们进来做什么?”西门逸见怀雪拿着外衣直接走出去了,这才黑着脸训斥西门博与李子贤。 “大哥,你是不是应该起来了,弟刚才已经与李兄商量好了,既然嫂子要留在这,不妨让她留……”西门博本就知道怀雪不会离开的,所以刚才离去后,将原由向李子贤说了,只是没说是皇上与皇妃,只说是哥哥,嫂子,至于是王爷还是皇上,那就任由李子贤猜测了。 “不行,琪琪留在这,我不放心,上次已经发生了意外,我不希望再有任何意外发生。”西门逸果断的拒绝,怀雪留在这太不安全了,尤其是有李子贤这么个二少爷,他不放心呀。 “大哥,我已经与李兄说过了,李兄会照顾好嫂子的。”西门博有点尴尬,刚才他可是厚着脸皮,请求人家手下留情,别太为难怀雪,这会皇上却一千个,一万个不同意。 李子贤原本不想与官府有联系的,西门博出现后,他就没打算留怀雪,怕惹出麻烦,但是西门博一直恳求他留下琪,他才会同意的。 这会这个男人不同意,他应该求之不得才好,正好将这个麻烦的女人送走,可是听西门逸说不愿意,他心中突然有点不快,立即改变了主意。 “她同我们签的可是一年的契约,现在带她走,我做不了主。”李子贤冷冷道。 做王爷就很了不解吗?王爷就能将他们这些民压得死死吗?现在可是在他的地盘上,他对他已经够忍让了,在他府上,在他眼皮底下,就在他眼前,这个神马男人,竟然要做苟且之事,哼,真当他李子贤是软蛋吗? “我没说要带她走,只是烦劳李公子在贵府给我安排个差事,我得在这看着她。”西门贤看李子贤那神情,很是不快,也更加不放心怀雪在这。 可是如果强行将怀雪带走,她肯定会同他闹别扭,那他就没得消停了,更别说,吃吃豆腐,解解馋了,反正朝廷的事安排好了,在这里看着她,总比在外面生事强。 “啊!大哥,你也要来李府做奴?”西门博感觉头脑发涨,皇兄这是怎么了?难道没吃着心里惦记着? “没问题,我爹正好在为三弟找位会功夫的师傅,我想王爷应该能胜任吧。”李子贤唇角扬起,那笑好像是一种挑衅。 “可以,我接受。”西门逸自然不可能错过李子贤的任何表情,武师傅,这个差事不错,比当奴好点,他留下了,也正好盯着这子,免得他对琪琪有什么非份之想。 “可以,明天我会向我爹提起,但是今天晚上,你还必须得离开。”李子贤这是明显的在赶人了,时候不早了,如果再赖在这也不大合适了。 西门博看着西门逸,等着他做决定。 西门逸磨磨蹭蹭,差不多半个时辰才从李府出来,但是怀雪却因为呕气而没有出现。 临走的时候他好像还是不放心,不停的向西门博使眼色,西门博很是无奈,他怎么就这么倒霉,早知道当初就应该在外面躲个一年半载的。 “你们快些走吧,明天我会向我爹提起,但是你得换一个名,西门是国姓,我爹会起疑的。” “楼浩轩,我们等你消息。”西门逸果然是早有准备,张口就是一个不错的名字。 “行,我记下了,但是未必明天你就能来,王爷,你们住在哪?衙门吗?我爹这边答应后,我即派人通知你们。” “同福客栈,我们暂时住在那。” 李子贤点首,看着西门博兄弟两人消失在黑夜中,脸慢慢的柔和了。 “周琪,我数到十,你若不出现,别怪本少爷不给你面子。”站在院中,李子贤语带威胁道。 “少爷,这三更半夜的,你别那么吵吵行不?就算做奴才的,晚上也有休息权吧。” 琪若无其事的从左侧的房间里晃了出来,而且还不住的打着呵欠,像是被人吵醒了似的。 “你最好从实招来,否则今晚你休想睡觉。”李子贤上前,一手提着怀雪的后领,沉着脸道。 “喂,喂,松手,松手,虽然我是奴婢,但是好歹也是女人,你能不能温柔一点,怜香惜玉知道不?” 实在是不习惯这样被人擒着,喉咙那勒得极不舒服,怀雪手抓着李子贤的手,一个后空翻自他手中挣脱了。反正该知道,不该知道的他全都知道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功夫不错,但是你若是不解释清楚,这辈子你就休想再见到你那未婚夫。” “不是吧,二少原来这么狠?”怀雪看李子贤那样寒冰脸,识相的进了书房。 “说吧,你到底是谁,还有哪个男人是谁?”李子贤关上书房的门后,审犯人似的,自己端坐椅上,冷眼盯着怀雪。 “唉,你又不是姓蠢的,西门博又是你朋友,你还有必要问吗?”怀雪噘着嘴道。 “那你呢?你们真的未成亲?” “可能有,可能没有吧,反正我们没拜过天地,但是夫妻间才能做的事,我们好像都做过了,所以我也说不好。”这时,怀雪装糊涂道。 “为什么来李家?” “你以为我很闲呀,要不是那天无意间看到李蔡氏会被判骑木驴游,你用八抬大轿抬我,我都不来,同是女人,我觉得这个刑法太残无人道了,所以就过来看看了,你是李家二少爷,难道你会不知道?还是你觉得她确实应该受尽羞辱之后那么凄惨的死去?” 说到李蔡氏,怀雪眼神转为犀利,同样是李家人,她就不信李子贤一无所知。 “我确实不知,几个月前我得知大哥出事才回来,回到沧州也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只是从家人口中得知一些情况。”李子贤有些惭愧道。 “那我建议你最好问问你的家人,要不去牢里探探你嫂子也行,她现在一心求死,我还真担心她撑不下去。” 琪拉过一把椅子,坐下道。 天亮的时候,李子贤终于允许怀雪回屋休息了,只是那天他并没有向李老爷提起西门逸做武师的事,而是一早就离开了。 琪那一觉睡到了晌午,因为是独院,而李子贤这个二少,李家人似乎有些畏惧,并没有敢来打扰,要不以怀雪睡到晌午的事,就有可能被责罚了。 醒来后,怀雪就到处找李子贤,但是一直没见人,心下疑惑,但是却问不到人。 晚饭后,还没见他回来,怀雪有些纳闷,难道李子贤去探监了?还是说去西门逸他们了? “真是人,没义气,竟然将我留在家里,李子贤,你好样的,出门竟然不带我。”怀雪坐在书房里,将李子贤画成了一只又一只的乌龟,猪头。 “琪,我怎么老远的就听到有人怨妇似的在抱怨呢?”在怀雪蘸墨画第十三只二少猪时,一道同往常不太像的声音穿门而入。 “是啊,我在是抱怨啊,谁让你出门不带我,人。”怀雪将手中的毛笔飞了出去,李子贤轻巧的接住了。 “明天,你与我一道去探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236章 生闷气 不管他们了,还是去看看李蔡氏,或许她想明白了,在屋里坐着喝了杯水,再出去时,两个电线杆还杵在院中。 “请问你们是要斗鸡还是斗牛?能不能别在我面前碍眼,也不怕府里的奴才们笑话。”怀雪打两人身边晃过,走至院门时又回首向李子贤道:“对了,二少,我请半天假,出去转转,免得看到你们心烦。” 琪好像想起了什么,又走回来,到西门逸身边,手在他身上乱摸…… 两个男人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尤其是西门逸,不明白刚才还骂他的人,这会怎么又如此直接。 “预支点银子用,买点胭脂水分什么的。”拿出一大撂银票后,怀雪抽了一张百两的道。 她不贪心,只是去看李蔡氏要银子打点。 “你要去探监?”两个男人异口同声道。 琪的手顿了下,这两个男人一下子聪明了,竟然猜的这么准。 “很好,两位爷都很聪明,只不过猜对没奖。”怀雪回首看着两人,摊开手道。 “我也去。” 李子贤与西门逸齐声道。 “拜托你们别那么激动好不好,我只是去看看那位可怜的姐们,你们两个大老爷们就不要跟了行不,姐们要聊些知心话,体已话。”怀雪看着两个蠢蠢欲动的男人,笑呵呵道。 “回来后一直没去看看嫂子,虽然有时想,但是叔子多有不便,如果有你在,那就不一样了。”李子贤‘正直’的看着怀雪,希望能得到一同看探监的‘殊荣’。 “琪琪,探监的事,你不必去,可以让王弟直接将人提出来。”西门逸不悦的瞪着李子贤。 “你们都别烦了,我一人去。”怀雪手指着李子贤道,“她现在的罪名已经够杯具了,你这个叔子再去,就算包公审也审不清了,所以你在家待着,帮我挡着,免得你家那些老爷,夫人,少爷,姐的找我麻烦。” “你,爷,虽然离开这里你是老大,但是现在你可是奴才,奴才是不能随便出府的,尤其你是第一天来,所以,你乖乖的留着。”她说完李子贤又转向西门逸道。 “我不放心。”西门逸一听算是可以接受,但是又担心。 “你就是太操心了,有时候要放一放,我又不是三岁的娃儿,再说这沧州城李家是‘地头蛇’,看着我之出去,难不成还有人敢将我怎么的,所以你安心就是了,要是实在不行,我去找西门博就是了,就这样了,二少,现在麻烦你送我出府吧。” 琪像是当家的一样,发号施令道,男人有时就像大孩子,叛逆,得拿出点气势来压他们,轻硬兼施,他们就乖了。 “琪琪,你什么时候回来?”西门逸跟着道。 “我会回来吃晚饭的,你记得给我留点就行了,另外,你放心好了,我不是拿你这银子出去包男人,也不是花天酒地,这是打发衙役的,要不想探监也没这么容易的。”怀雪故意道,虽然说这种现象是不可能制止的,但是管一管就是能作用的。 “琪,帮我多点东西。”李子贤送怀雪出门的时候,也不甘示弱的拿了张千两银票,嘱咐道,但是因为旁边都有下人,他又不好直说,只是向怀雪暗示道。 “行,银子拿来,不过有言在先,多了不退,少了你得补。”怀雪将银票往身上一袋,嘿嘿道。 “行,回来若办得好,爷有奖励。”李子贤学着怀雪的话道。 琪出府后,刚走出一条街,就看到正前方有个帅得让人‘摔倒’的男人站在那朝她笑。然后她就‘砰’的一下,当真没注意被绊倒了。 “琪琪,这出门在外就不用行大礼了吧。”西门逸笑着走过来扶怀雪,还不忘取笑她。 “你怎么出来的?你怎么能出来?”怀雪揉着膝盖道。 “反正府里那么多人,不差我们两个,再说我们三来就是进去混的,又不是真当奴才。”西门逸一边帮怀雪拍灰一边道。 要说怀雪运气好吧,今天值班的衙役竟然还是上次的那位哥,看到怀雪她就笑了。 琪笑呵呵,俗话说拿人的手软,吃人的嘴软,今天她带了点心,特意多准备了一份,就是给衙役们的。 “差爷,你们辛苦了,尝尝点心吧,这是城里最好的宝云斋的点心。”怀雪将点心盒打开,糕点的香味即飘了出来,衙役们眼前一亮。 这么高档的糕点,他们可很少有这口福。 “两位爷,今天我还是进去看看表姐,希望她在走之前,能帮她圆了一些心愿。”怀雪挤出几滴泪道。 “去吧,她也着实可怜,那么年轻,又水嫩,唉,”衙役接过怀雪递来的五两纹银,一点都不客气,这五两,可抵他们一年的俸禄了。 “多谢官爷,这是表姐的亲哥哥,他听闻妹妹出事,一路急赶回来的,望官爷行个方便。”怀雪见衙役拦下了西门逸,忙解释道。 “这样啊,那你们进去吧,还有声点,尽量别逗留太久。”衙役上下打量着西门逸,好一会才道。 “多谢官爷。”怀雪说着暗拉西门逸胳膊,示意他跟着说。 西门逸说的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牢役,没官没评的竟然也能如此威风,难道地方真的至厮? “姐姐,我来看你了。”衙役开门的时候,怀雪朝里面的李蔡氏唤道。 “妹妹,” 李蔡氏被乱发盖住的五官露了出来,虽然时间不是很长,但是明显消瘦了,尤其是那双眼,上次还挺水灵的,现在看着让心疼。 “官爷,辛苦您了。”怀雪猫着腰走去了,西门逸也想进去,但是却拦在外面了,门一锁,官爷根本不鸟他这个微服皇上。 “妹妹,先生还好吗?”李蔡氏跪爬至怀雪面前颤声问。 “他很好,只是他承认你们通奸了,就同你一样,傻傻的上了当,你想为他脱罪,他想为你脱罪,结果你们双双入罪。”怀雪无奈道,她是不了解这种感情,可是看着却心痛,而且很为他们可惜。 “你有办法的对吗?你一定有办法的?”李蔡氏拉扯着怀雪的衣服,显得异常激动。 “你们都画押了,如何帮你们,翻案吗?那也得你们配合才行。”怀雪一直观察着李蔡氏,这次她显然与上次不同了,没有了上次的淡定,只有担忧与急躁。 “翻供,先生就不会有事吗?”李蔡氏忧郁的看着怀雪,似乎依旧不太信任她。 “这要看你讲的是不是实情,如果案情是真实,他又确实是清白的,自然就会无罪释放,而且朝廷还会补偿他在牢中的各种损失费用。”怀雪自作主张道。 西门逸在外听得直翻白眼,这种事她也自做主张,真当朝廷的钱多得用不完吗? “琪琪,你们能不能说些重点。” “重点,当然有重点,爷,既然你来了,今天我先让你看看一些证据。”怀雪将李蔡氏扶起,至门边道,“爷,你看好了,别眨眼。” 说着先是将李蔡氏的胳膊拉起,露出了狰狞的伤疤,又将李蔡氏转过身,将她上衣拉起,露出了‘美’背。 “屈打成招?”西门逸看着那些怵目惊心的旧伤痕,就像一盆冷水从头一下子泼到了脚底。 一直以来,他都要求官员要有耐心,细心,在审案的过程中,尽量不要刑讯逼供,难道他的那些话都是穿堂风吗?就没人听进耳? “不是,这是那个该死的男人虐待所致。”看一次怀雪的心就揪一次,如果在现代,那种男人早被女同胞们拍死了。 听到怀雪的话西门逸的稍稍淡定了少许,虽然同为男人,觉得那厮确实该死,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他还是希望怀雪不要无视律法。 “蔡姐姐,时间不多,你能不能将李子富死亡的经过向我说一遍?这位公子能帮你作主。”怀雪见李蔡氏今天有软化的趋势,忙指着西门逸道。 “是不是我说出来,先生就会没事?”李蔡氏深陷的双眼探向西门逸,等着他的承诺。 西门逸很无奈,在不知道事情真像之前,他不能做这样的承诺,很显然,怀雪是一门心思的想袒护这女人,他承认,她很让人同情,但是他是执法者,已死的人虽然可憎,但是对于他的家人来说,一样也是很痛苦的,同样也是让人心痛的。 可是在李蔡氏的注视下,西门逸又不得不做出反应,就如怀雪说的,时间不多了,如果他不给句话,那女人是不会说的,那么今天这一趟也就白来了。 在两个女人逼人的目光,西门逸轻轻点头。 “好了,蔡姐姐,你说吧,爷,你留意着外面。”怀雪喜道。 “那是半年前,那段时间,相公迷上了青楼的红姑娘,一门心思的想将她纳为妾,但是大姐不同意,所以他每晚都会往外跑,但是每天回来后都会这些偏房出气,” 李蔡氏低头抱着双膝,声音里明显带着恐惧。 “那天清晨,老爷命人将相公找回来,让他送趟货到贺家窑,这一去算起来要半年,相公不愿意去,就与老师起了争执,被老爷拿杯子砸了下,当时额头都出血了……” 琪与西门逸都认真的听着,看过卷宗的怀雪,从来没听到这段,心里的疑惑也进一步扩大。 “娘一见相公额头出血了,便拉着老爷,又让我们几个扶相公回房,但是大姐他们都没理会相公,自顾回屋了,不得已,我只得一人扶着相公回房为他包扎伤口,可是伤口还未包好,相公就生气了,将屋子里能砸的都砸了,当时我怕急了,很想逃开……” 李蔡氏颤抖着,眼里尽是惊恐,怀雪握着她的手,希望能给她一些力量。 “相公好凶,好凶,当时额头的血还在不停的流,看起来很怕人,我站在那一动不敢动,可是他却走过来扯着我的头发对我拳脚相加,好痛,好痛……” “他们过来了。”就在李蔡氏哭着叫痛的时候,西门逸看到朝这边走来的狱卒,不得不让里面暂停。 “姐姐,不痛了,不痛了,事情已经过去了,” 琪那叫一个急,正到关键的时候,怎么狱卒就来了呢。 “我没有想杀他,我没有要他死,我没有,我没有……”李蔡氏显然陷入了痛苦的记忆,怀雪很急,西门逸也急。 “你们来一次就哭闹一次,这样下次我可不敢放你进来了。”有点意外,狱卒走过来并没有发火,只是牢骚道。 “官爷,表姐只是想到姐夫不在了,难过,请体谅。”怀雪轻抚李蔡氏后背,用眼神示意西门逸堵一下狱卒的口。 “你们还是赶紧走吧,再这么哭下去,上面知道了我们不好做人。”衙役见李蔡氏抖动的肩,似乎没有停止的意思,脸色终于没那么好看了。 “好,好,官爷,再一会,我与表姐姐妹一场,看她难过,我不能就这样走了,表哥,你说是不是。”怀雪见西门逸木头似的,只得用语言暗示,可是西门逸这个时候,不但装聋作哑,还跟铁公鸡似的,打算一毛都不拔。 “我没事了,表妹,你们走吧,我会好好的活着,就算真得被判死罪,我也会坚持到刑场。” 李蔡氏哭过后,人显得精神多了,但是却也更让怀雪心痛。 “好了,你们走吧,姑娘也够意思,娘子也可怜,爷会好生照顾着的,不会让她提前去见阎王爷的。”狱卒打开牢门催促道。 “表姐,你多保重,我还会再来看你的。”同西门逸的冷漠相比,怀雪这个表妹,显得比他这个哥哥要有人性的多。 闷声不吭的离开监牢,怀雪故意与西门逸走相反的方向,来表达自己的强烈不满。 “琪琪,你不能那么做,你那是助长他们的贪婪之心,你现在五两,十两的送,那别人呢?别人有五两十两吗?如果没有,他们是不是连探监的权力都没了呢?贪官污吏,并不仅仅是人性的贪婪,而是赂贿他们,向他们低头的那些人助长了他们贪婪之心,淫邪之念。” 知道怀雪是在气他没给银子,西门逸很痛心道,他不说怀雪做,只是正因为有很多怀雪这样的人,才会助长了这种歪风。 “你说的都没错,可是刚才不一样,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候,现在我们怎么办,该听得没听到,我们再去没那么容易了。”怀雪想气,却又气不起来,索性闷闷中蹲在路边生闷气。 “办法总是有的,而且我们并不是一无所获,最起码我们知道李子富在死亡之前受过伤,但是李家人却守口如瓶,我觉得这其中有蹊跷,琪琪,你不是自认验尸高明吗?有没有胆量去验李子富的尸?”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237章 女鬼来了 西门逸也不知是开玩笑还是想吓怀雪,也不想想,人都死了半年多了,只剩下白骨了,还验个毛。 “哦,你终于觉得李子富的死是另有隐情了?”怀雪却激动的站了起来。 “我可没这么说,既然你一再认定李蔡氏不是真凶,而她自己刚才也说没杀人,那么这件命案或许真有巧合,既然活人身上找不到证据,我们可以从死人身上找。” “你说得那么容易,人都死半年了,早埋到地底下了,难不成你要挖人坟?”怀雪越说眼瞪得大,不敢置信的看着西门逸。 “未尝不可。”西门逸的笑容让怀雪头皮发麻。 琪四下看了看,有些心怕怕,大庭广众之下,他说去挖坟,要是被人听到,估计会被鄙视一辈子的。 “老大,爷,好端端的我们干吗掘人坟啊,这案子其实也没那么复杂,其实你也看到了,李蔡氏长期被虐待,估计其他的妾也有,像这种男人死了活该,我们只要设定一个正当防卫就行了,这样就皆大欢喜了。” 琪将西门逸拉到无人的死胡同,力劝道。 “琪琪,你不是一直认为李蔡氏是冤枉的吗?你不是觉得这案子有疑点吗,现在这样让你有机会去查不是更好吗?”西门逸笑看着怀雪,像是在说她没胆。 其实怀雪并不是怕近似坟,验尸,而是这样死亡明确的,验了又能有什么,除了浪费时间外,还会让死者家属不满。 “其实我最初只是觉得木驴这个刑罚太变态了,为什么女人通奸就要被浸猪笼,骑木驴裸游,男人就没事呢?这案子冤不冤我且不说,你不觉得李蔡氏很可怜吗?都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很显然她嫁错了,如今上天给她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你还要去剥夺,很残忍。” 琪有点心虚,她去李家,只不过想找些李子富很坏,罪有应得的证据,只是想给李蔡氏一个重新选择生活的机会。 “你说的这些我会考虑,回京后,我会提交六部,让众爱卿共同商讨,现在我们要做的是李蔡氏通奸杀夫的案子,她这案子拖得够久了,按说应该执行刑罚了,我们得尽快将这案子结了。”西门逸很认真的听了怀雪的意见,但是似乎对挖坟,刨尸很有想法。 “可是,这也没必要刨尸啊,现在已经这样了,只要仍然表明身份,重新提审,给李蔡氏一个翻供的机会不就成了。”怀雪不解的望着西门逸。 现在李蔡氏愿意说了,只要通奸不成立,只要没有杀人动机,做皇上的一句话不就结了吗?法理之外也可以讲讲人性,人情啊。 “不,那样朕就徇私了,朕若带头无视律法,日后还如何治国,就按我说的,我们先去找王弟,让他找些人,明晚子时,我们去近挖李子富的坟,将他的尸体刨出来重新检验。” 西门逸却像突然吃错药似的,说什么都要掘坟,怀雪傻眼了,他都已经决定了,看来她说什么都没用了,可是为什么呢? “西门逸,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你要在尸骨上做手脚,制造一个‘事实’,让李蔡氏无罪释放?”怀雪百思不得其解,最开始反对的人是他,怎么探了一次监,他就完全变了呢? 难道他想学学古人鞭尸?还是说他有特殊的嗜好? “这个,我暂时保密,到时你自然就会明白,在这之前我先请教周法医,从时间上看,李子富死亡到现在,尸体现在大概是个什么情况?” 西门逸神秘兮兮的笑问怀雪。 “你要我怎么说呢?从时间上看,他死亡的时间正好是秋天,一般情况下,如果在地面,早就成骨头了,但是他已经入土为安了,这就不太好说,要看墓地的具体情况,温度,深度,以及密封情况,不过极有可能还有皮肉。” 琪想了想道,沧州比较靠北,入冬比较早,出冬则比较晚,从李子富的死亡时间推断,应该不会只剩骨头的。 “哦,那样,可能要麻烦一点,琪琪,你愿意做吗?”西门逸并不希望琪琪的那双玉手再碰任何死物,可是他也深知琪琪的个性,如果他直接说不让她插手,她肯定会想方设法插上一手。 “看吧,我不介意你找个仵作一同。”怀雪想了想道。 她虽然学的法医,但是在现代,多用科学仪器,而古代的仵作,则主要靠经难,这种事,还是有个有经验的在旁边比较好。 “好吧,那我们现在去找王弟,这些事,就由他来安排,到时我们只要直接去就行了。”西门逸说着率先向西门博暂住的客栈去。 可是西门逸将要掘棺的事一说,西门博脸色就变了,堂堂王爷去挖墓,确实很难为他,不过皇帝老大有这兴趣,有这爱好,他这个做臣子的弟,就算怕鬼,也得陪着啊。 “好吧,既然皇兄觉得有这个必要,那臣弟去安排就是了,皇兄届时会参加吗?”西门博深感恶心的问。 “当然了,既然是他提的,他肯定要在现场了,爷,我说得对吧?”怀雪故意向西门逸道。 “的确,那这样吧,你一切准备就绪后,派人到李府通知我们。”西门逸本来不想去的,但是经怀雪这么一说,他还真觉得自己有去的必要。 两人回李府的时候,怀雪问西门逸。 “你觉得这事,我们应不应该告诉李子贤?” “最好不要,他是李家人,死者又是他兄长,朕担心他感情用事。”西门逸摇首,掘人家的兄长的坟,还让人参加,是人都会发火的,这万一要是起了冲突,总是很尴尬的。 “好吧,只是希望我们偷走的时候别被他发现。”怀雪暗祈祷道。 第三天中午,西门博亲自来了趟李府,将今晚子时去盗尸的消息传达到了西门逸耳中。 是夜,怕被李子贤发现,怀雪一早就洗洗上床了,亥时,怀雪侧耳倾听,隔壁的人好像还没睡,可是尸体埋在城外,如果他们现在还不出发,就要错过了。 想了想,她将枕头与衣服在床上做了个假睡的形象,之后蹑手蹑脚的离开了松竹院,悄悄的向西门逸的住处移动。 “琪琪,你可算出来了,我以为你被那子发现了呢?”一直在等怀雪的西门逸紧所着怀雪的手,不无担忧道。 “那是不可能的,我们现在去来得及吗?”两人悄悄自后门离开,原来西门博早已安排马车在后门等着。 速度很快,这个时候,身份起了很大的作用,傍晚的时候,西门博已经拿着令牌交代过了,马车一到城门,门就打开了。 “西门逸,你可真会挑时间,月黑风高夜,正适合做这种事。” 因为坟地在山上,不太适合马车,两人遂下车步行,一路上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野兽的吼叫,还有一些夜鸟用那嘶哑的嗓音唱着让人全身发冷的‘夜曲’。 虽然学医的时候就经过了一些非人的训练,虽然她一直觉得世间没有鬼,但是这个时候怀雪还是感觉全身都冷,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 “我倒也希望在白天进行,只是如果尸体上查不出任何痕迹,官府都会失了威严。”西门逸紧握着怀雪的手,感觉到她的紧张与颤栗,很是心疼。 “说得也是,只是到这会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那么坚持要开棺?”怀雪又向西门逸靠了点,若不是后面没有人,她一定会让西门逸背着的,总觉得身后凉凉的,尤其是后脑勺。 “琪琪,我的猜测会不会是现实,很快就能证实,不如由你亲自去揭开。”西门逸淡定的微笑。 “爷,你真狠,你没见我现在腿都在打颤吗?感觉到处都有阴风。”怀雪苦笑,不管是心里作用还是自然环境的原因,她现在大脑已经有点了,就算到了现场,只怕也拿不出专业的水准了,今晚,她就旁观好了。 “呵呵,琪琪,不是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吗?难不成你做了什么亏心事?”西门逸试着想让怀雪放松,他却不知道,怀雪越说越渗。 “爷,亏心事我是没做过,可是你知道我以前干吗的吗?天天分解死人的身体,你知道不,那个时候,我身上总是带着手术刀,有时一个电话,我就过去了,唉,不说了,越说,我感觉越冷。” 琪揉了揉后颈,要是这里有现代的照明工具,那她也不至于怕成这样,这个破烂的地方,点着个破烂灯笼,还风一吹就灭,是人都会犯怵的。 “哦,那以前晚上出门你就不怕?”西门逸本来不想吓怀雪,但是又实在好奇,他是很清楚,这死人,是不会挑时间的。 “不怕,我现在怕,也只能怪你,你没给我安全感。”怀雪咕弄着,脚下突然绊了下,若不是西门逸牵着她的心,只怕她就趴下了。 西门逸一听,心里不舒服了,他没给她安全感,那她的意思是,在她的时代,有那么一个给她安全感的男人了? “那谁能给你安全感?” “呵呵,老天爷,如果‘天不刮风,天不下雨,天上有太阳,姐心就不慌’。”怀雪说着竟然哼起了这首歌。 唱着唱着,怀雪感觉身体暖和了,好像天上真有了太阳,于是乎,在这样的月黑风高夜,在这荒郊野外就听到了‘女鬼’高亢的歌声。 琪不觉松开了西门逸的手,扯开嗓子吼了起来,只是她忘记了,她没有音乐细胞,于是乎,在山腰挖坟的男人们就听到了,女鬼‘’的情歌。 天不下雨天不刮风天上有太阳 天不下雨天不刮风天上有太阳 妹不开口妹不说话妹心怎么想 走了太阳来了月亮又是晚上 哥哥什么日子才能闯进你的梦香 哟 妹妹我心有所想啊 嫁人就嫁哥哥这样 每天晚上对着月亮梦见哥哥在身旁呀 地上花儿为谁开放水中鸳鸯为谁成双 丢块手绢在风中啊吹到哥哥身旁哟 天不下雨天不刮风天上有太阳 妹不开口妹不说话妹心怎么想 走了太阳来了月亮又是晚上 哥哥什么日子才能闯进你的梦香 …… 在怀雪前面打灯笼的仁兄,手不住的颤抖,纵然知道是后面这位美女姑娘唱的,他心里也发毛,脚下不由加快了。 跟在后面的西门逸却一脸很享受,看着怀雪在前面甩着手,扯着嗓子吼,竟觉得很惬意。 宫里的女人说话都捏着嗓子,就连原来的周怀雪,都是声如细蚊,没想到换了个人,这声音竟然也能如宏亮,而且这歌词还挺有意思,虽然低俗了点,但是却也很直接,表达了男女两情相悦的美好,他竟然很喜欢。 山腰,西门博正指挥着众人在挖李子富的坟,突然众人手中的工具都搞了,全都双腿打颤。 “爷,我,有女鬼,要不要不白天再来吧,” 胆的,看着西门博,声音颤抖道。 “放,这天底下何来的鬼。”西门博威严的吼道。 “爷,您听,真的,出鬼出来找男人了。”又一个人哆嗦道。 每天晚上对着月亮,梦见哥哥在身旁呀 地上花儿为谁开放,水中鸳鸯为谁成双 丢块手绢在风中啊,吹到哥哥身旁哟 就在那句丢块手绢在风中刚唱传到众人耳中时,空中突然盘旋着飞来一片白色的…… “啊,鬼啊,不要抓我,不要抓我……” “鬼大姐,也不要抓我……” 众工人尖叫着,往山下跑,西门博伸手接住了飞在空中的白色,竟是纸片,看着七八个大男人,突然间就没影了,有点哭笑不得。 可是也真是邪门,这三更半夜,哪个女人在这半山腰唱歌?还有这飞来纸片,难道世上真的有鬼? “好吧,女鬼,既然你吓跑了我所有的工人,那么接下来这活就只有你干了,你最好现在就出现在爷面前,免得爷去掘你的坟。” 西门博拿起镐头,很是恼火道。 一镐下不去,感觉没动力,这么大个坟,他一个人得挖到什么时候呀,再说了,皇兄还没来,不如明晚再挖吧。 “爷,那边,那边有火?” 突然身边好像有人同他说话,他提着放在地上的灯,四处看了看,才看到倒在丈外的仟作。 “你怎么没走?”西门博照着人,见他竟然赖着不起来,上前踢了一脚。 “爷,我,腿,腿软了,那边,那边女鬼来了,” 本来西门博听到他喊腿软,打算去扶他的,却不曾想,他竟然颤抖的指着山下。 “爷都说了,这世间没有……” 西门博侧首看着那一晃一晃的灯火,还有那让人寒光直立的歌声,确实是从一个方向来的。 “爷,前面就是了。”已经快趴下提灯兄,终于松了口气,站在原地向后面的西门逸道。 “啊!到了吗?这么快。”怀雪终于收喉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238章 目无王法 “那里亮着灯,应该是到了,琪琪,有没有觉得累?” 西门博上前,温柔的探怀雪的额,生怕她唱累了,走累了。 “没有啊,感觉一下子就到了,我一首歌都没唱完呢?西门逸,这歌好不好听,跟你说,在我十几岁的时候,这歌可是很流行的。”怀雪挽着西门逸的手,精神格外的亢奋。 “女鬼,哈哈,这样一个女鬼就吓跑了八个大男人?”西门博听得怀雪与西门逸的对话,哭笑不得。 “不是女鬼?”听西门博那笑声仵作瘫软的身子好像有点力气了。 “一会你亲自问她吧。”西门博摇首,他是没想到长得柔柔弱弱的怀雪,唱歌竟然这么难听,可是一想不对啊,入宫的时候有过才情展示,他好像听过,那声音黄莺出谷似的,很是动人,怎么前后差这么多? “西门博,你笑什么?大老远的就听你笑得那么恐怖,要是一个人走夜路,会被你吓死的。”听到西门博的笑声,怀雪快跑几步至坟边瞪道。 “哈哈,怀雪,你觉得是我的笑声恐怖还是你的歌声恐怖?你看到这地上的工具了吗?” 西门博笑指着地上的工具,他的笑声,那及她歌声万分之一的功力。 “这么多工具?西门博,你不会气到这种程度吧,连人都不雇,你不会打算让我们都帮手吧?”怀雪看着一地的工具,再数数两边的人,加上她才五个,挖到几时才能挖到死人骨头呀。 “姐姐,我是雇了八个年轻力壮的伙,本来已经动手了,但是他们都被女鬼的歌声吓跑了,生怕被女鬼拉去做情哥哥,哈哈哈……”西门博非常不给面子的大笑,惊得林子夜鸟离巢。 “女鬼唱情歌,你你是说……”怀雪脸色难看,她是五音有点不全,她也看不懂蝌蚪文,可是也不至于被当成鬼啊。 “好啊,时间不多了,快些动手吧,琪琪,你在一旁歇。”西门逸看了看坐在地上的仵作,决定自己带头,将衣摆往腰上一扎,衣衫一挽,拿起镐头就挖了下去。 “啊,你也要挖?”怀雪惊愕的看着将镐头抡得起风的西门逸。 他可是皇上也,皇上会干体力活?皇上真的自己动手挖坟? “怀雪,我想你如果帮我们铲铲土,我们会更快的。” 西门博也拿起铁锹开始工作,而另外两个男人却一个傻站,一个傻坐。 “别了,我怕铲到你们的脚,还是你们干活,我为你们当拉拉队了,我说你们两个男人做什么,还不快干活。”怀雪走过去将仵作与提灯兄一人踢了一脚,并抢下灯笼,将工具塞至二人手中。 “琪琪,要不你再唱首歌吧。”西门逸动了几下,果然就出汗了,停下擦汗的时候,他竟然向怀雪道。 “爷,千万不要,我们这就挖,只是请姑娘千万别再唱歌了。”仵作与提灯兄一听脸都白了,拿了工具立即拼命的干活。 “切,没点音乐细胞,姐唱的可是情歌。”怀雪大受打击,朝两个没情趣的男人瞪道。 “呵呵……怀雪,不如你给我们讲故事吧。”西门博对于皇兄情人眼里出西施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是又不敢大笑,他真的无法想象,精通音律的皇兄,竟然对这种鬼嚎上瘾,难道这就是爱乌及屋? “好,那我讲鬼故事吓死你们。”怀雪使性子道。 虽然说怀雪很活跃,但是那两位爷却怕的要命,唱歌他们觉得是嗓音,讲鬼,他们怕,所以,怀雪最后只能提着灯看他们挖了。 本来这坟头还算新,挖起来也不算那么费力,但是怎奈这几个爷都不是做苦力出身,所以这么点活,四个人一直摩蹭到东方吐白。 “唉,终于就要大功告成了。” 看到明显的棺木,西门博长吁气,此时天边已经泛白,若不快点,白天就容易被人发现。 “爷,我实在没力气了,能不能休息会,先吃点东西?”之前提灯的那位仁兄,将覆盖在棺木上的土铲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喊累。 “要吃的是没有了,休息会到是可以,这样吧,其他八人都跑了,今天任务完成,回城后,将那八人应得的份全给你们。”西门博很大方道。 这活可是四个人干的,钱可都他们得了,这种差事,可难得遇到几次。 “行,既然爷这么说了,那的就豁出去了。”一听有银子,那位仁兄来精神了,三下五除二,就下面整理好了。 “天快亮了,我们是不是要将这些运回去?”怀雪看着黑漆漆的棺木,心里有点毛毛的,虽然在现代每天接触尸体,但是却没真实见过这东西。 “王弟,先将棺木弄上来吧,等查看之后再做决定。”西门逸好像并不觉得累,竟站在旁边一直研究什么。 “爷,凭我们四人,没有绳索,没有工具,只怕弄不上来。” “你们两位是不指望了,麻烦你们站远点,这种活,现在只有爷自个来了。”西门博看了看深度,让两人退开。 “我要不要退?”怀雪满心期待,她知道西门博肯定是用功夫,但是她真得没亲眼见过,武侠片中那些,她总觉得太夸张,她今天真想开开眼。 “你站在老大身边吧,其他的我来就是了。”西门博看了看一旁的西门逸,不敢说劳皇兄大驾,只得说自己来。 琪点首,紧挨着西门逸,要是西门博能一人将棺木弄起来,那就牛叉了。 只见西门博站在中间,没动,怀雪想应该是在运气吧。 感觉耳边呼啦啦起风,怀雪感觉有点冷,紧紧的抱着西门逸的腰,西门逸怔了下,将怀雪环抱在胸前,就这会功夫,只听‘砰’的一声响,像是地震一样,若不是西门逸抱着怀雪只怕就晃倒了。 “上来了,看来这棺木挺结实的,大哥,是现在就开棺吗?”怀雪侧首,见西门博还好好的站着,可是棺材却在坑的对面。 “这个由琪琪决定吧,琪琪,你现在能够动手吗?”西门逸微松开怀雪,温柔的凝视着她。 “行是行,可是没有工具,这尸体又埋了半年了,我估计应该还未完全腐烂,有异味不说,没有相关工具也难不了的。”怀雪悠闲了一晚上,那敢说不啊。 “这个不用担心,我已经吩咐仵作准备好了,就在那边的袋里。”西门博向怀雪笑道。 “嘿嘿,你准备的可真周全。”怀雪讪笑,看西门博将袋子递至她手中。 “好吧,那你们开棺吧。”怀雪无奈的叹息,打开口袋,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也好在这里没有精密的仪器,可以随便倒,现在就等着西门逸的张口了。 西门博拿着铁锹跃至对面,低首看了看,棺木边缘被纸糊上了,随即用铁锹放在缝隙处,飞快的绕了一圈,最后停留在棺首双掌一用力,让铁锹深入,再让锹柄向下,只听嚓的声音。 “这会功夫可真件好事,我决定这件事后也要学习这内功什么的。”怀雪看着啧啧称赞道。 再看西门逸,抽出铁锹,又掌对着棺盖猛的挥出一掌。 “哇,好臭。”处在下风的仵作与另一位捂着鼻子跑开了。 “西门逸,我们要检查什么?”怀雪拉过西门逸的胳膊,撕下了一只袖子当口罩。 “你先初步看一下,可有异常,若没有异常再查看他的头部,受伤的部位,看里面可有异常。”西门逸牵着怀雪的手,与怀雪一同走向棺木。 琪心里有些感动,他真的很不一样,并没有怕臭而走开,反而与她一起面对高度腐烂的尸体。 此时太阳已经升起,只是山林中有些雾气,能见度并不高,怀雪低首扫视了遍棺木里的尸体,又迅速弹开。 “要是这里也有福尔马林就好了,这气味闻久了,会让人反应迟钝的。” 虽然捂着衣袖,但是那高腐的气味还是让怀雪有点受不了。 “真是为难你了,要不让仵作来吧。”西门逸心疼的看着怀雪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 “没事,我来,相信我可以的。”怀雪深呼吸后,调整好心律,再次面对尸体。 因为尸体高度腐烂,并不方便从里挪出来,最主要这里没有现代那么齐全的设备,所以怀雪得将半个身子探入棺内,棺底铺着厚厚的石灰,格外的呛人,甚至有种让人窒息的感觉。 每低首几分钟,怀雪就必须起身呼吸新鲜空气,幸好西门逸有提示,竟让怀雪很快的让到了死因。 琪手上拿的并不是解剖刀,而是一把薄如蝉翼的匕首,这本是大内的宝物,是西门逸赐给西门博的,现在用在这里真是有些浪费。 琪先用刀将尸体的头发刮掉,露出的是黑色的头骨,当然这并不是中毒,而是因为死者生前这里受伤出血死致。 虽然李蔡氏说是茶杯砸的,但是这头骨几乎都碎裂了,这一砸之力可见非同一般,按说一般人即使是男人也不可能砸出如此严重的伤口,看来李老爷还会功夫。 琪用手托起,检查尸体头部,确定这头部只有这一处伤口,再看死者胸前。 用匕首将衣服划开,胸腔间只剩骨头,胸肋第四根有一个黑色的点,这应该就是所谓的致命伤吧,但是怀雪看到这却拧起了眉,这伤口应该很,而且并非要害,按说不应该致命的,虽然深及骨,但是却不足以致人于死地。 本来想再看,但是这气味实在难闻,她有点晕眩,不得不起身先到上风呼吸点新鲜的空气。 “按说可以,但是似乎又不可以。”西门逸看着这细的证据,如果人刚死,那么肯定是可以的,可是现在,人死半年了,尸体都烂得差不多了,要拿来当证据只怕说不过去。 “可以就是可以,不可以就是不可以,为什么还是可以又不可以?”婉一听头有些晕,刚才的狂喜一下子冷了一半。 “怀雪,这么一个碎片能证明什么?人已经死了,就算有我们做证这个是从死者的遗体中找到的,但是别人会相信吗?” 西门博出来为皇上解释道。 他知道皇上为何会想到这一点了,很多年以前,皇宫也曾发生过这样的命案,宫女无故暴毙。 那是先皇在位时,一位宠妃的身边的宫女被皇上宠幸,宠妃怒不可遏,就拿了杯子砸了宫女,当天晚上,宫女就死了。 “别人信不信是他们的事,你们两位爷,只要你们说是就是了。”怀雪有些搞不懂,这么简单的事,既然他们都知道李蔡氏既没有杀人也没有通奸,那么自然就应该无罪释放。 “但是审案的却是沧州府的李大人,而且这个确实不能算证据,除非你能让棺材里的人活着。”西门博笑着摇首。 虽然他们一个是皇上一个是王爷,但是也要讲律法,如果皇上说了是便是,那这案子也不用审了。 “那你还让我来查什么?没劲。”怀雪说着一屁股坐在地下,动都不想动了,一晚上没睡,还忍着恶臭摸腐尸,她这是造得什么孽呀。 “当然有用,最起码我们知道李蔡氏是无辜的,这样就够了,我们可以用别的方法,反正我可以肯定,大哥一定不会让李蔡氏死的。” 西门博望着西门逸向怀雪眨眼,示意她赶紧向老大要口谕。 “啊,就这样吗?”怀雪无语,如果是这样,那何必如此费周折,直接下道圣旨不就得了。 “我知道你不满意,但是世事不可能做到事事圆满,琪琪,回去后我再向你解释,沧州的这件事,我们就交给王弟办吧,你我呢,是不是应该回李家,将差事给辞了。” 西门逸很平静,欲牵怀雪的手却让怀雪避开了。 “回去说吧,我现在要先找个地方洗手,另外,西门博,你这把匕首给我行不,用起来挺顺手的,不但能解剖,还能防身。”怀雪厚着脸皮道。 “大哥,这可是你当初赐给我的,你看,你看……” “琪琪,还给王弟吧,以后我会找个更好的给你。”西门逸不再顾怀雪的反对,扣着她的手腕道。 “气,给你就给你,我要回去睡觉了,累死我了。”怀雪嘟着嘴道。 “好吧,好吧,算我怕了你了,你喜欢就拿着吧,大哥,现在是不是要将这里恢复?”西门博无奈的摇首,虽然那东西对他来说只是装饰,不过既然怀雪喜欢,没准将来他喜欢的女孩也会喜欢呢? “嗯,将这里恢复原状,而且要尽快,不能让人看出一点痕迹。”西门逸点首。 “是吗?原来你们半夜不睡觉,就是来掘我大哥的坟,你们不觉得太目无王法了吗?”冷厉的声音即使在太阳下听,还是让人冷得打颤,原来李二少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找过来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239章 劳师动众 怀雪的后一世的番外: 十一月的天,雪已下得极大,纷纷扬扬,如扯絮一般,这于大瀛国帝都而言,不过又是一年极冷的冬天。 可是大瀛四年冬天于贞王妃怀雪却不仅仅只是天寒地冻异常寒冷,而是生离死别,天各一方……三个月前,她的丈夫大瀛王朝贞王猝死于朝房。 她发鬓里簪着白花还不曾拆,眼角淌着的泪却只能引袖拭去,王府上下两百余口,数百里封地,一百多处田庄,还等着她拿主意。 怀雪隔着垂帘一一召见完诸人,已经是掌灯时分,大丫环月娘打帘子入内,见朱漆的炕桌上四样精致的菜纹丝不动,因而开口相劝:“伤心得久了,日子总还是要过下去,王妃千万要保重自己。” “呈上来――”怀雪当然想要保重自己,可是一件连着一件事情,没一件让她消停,纵使她有三头六臂可在这件事情上仍是头疼。 “奴婢也迫不得已,这并不是奴婢的意思。”月娘并不是王府的老人,是两年前她的贴身丫环雪琴嫁人后,王府总管挑了来送到怀雪身边使唤的。 这丫头生得干净俏丽,手脚又麻利,她一直觉得好使,观察了些日子,也没发觉品性有大的差池,直到将她引为心腹以后,才渐渐发觉,竟是招了道。 她又一次看错人。 她居然是从宫里出来的,总替荣帝传书带信,干起了“牵线搭桥”的勾当,她便恨得牙龈痒痒,挑了长眉,毫不客气地打发道:“你先出去。” 见怀雪拆了信,一脸厌恶的望着她,月娘这才松了口气,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她其实很想要留下,想看王妃的反映……正当她慢腾腾的合上门,屋内传来怀雪极重地一句:“使君有妇,罗敷有夫。” 月娘便飞也似的往前厅奔去,顾着将话传递给连夜出宫的黄门。 怀雪立于窗前,瞧着这一幕,先是一阵冷笑,复又是一阵叹息,怎么可能回到从前? 她看完荣帝托人捎给她的书信之后,便揭开了手炉的盖子,睁眼看着明黄的诗笺被殷红的火苗子一寸一寸的吞噬掉,神色总算慢慢恢复了平常,可是一双眸子,泪光点点,刹那闪过苍凉。 当她学会遗忘的时候,她曾经爱过的人,怎么又回到了原地。 夜已经很深了,宽了衣上榻,裹在绸被中,还是一个人,枕的仍是当年那只贞王送给她的宝枕,怀雪心一痛,只道:“冤家,怎么走得这样走,还说要疼人一辈子。” 她想要走在贞王的前头,可是贞王却迫不及待的扔下她,就这么永远的走了。 不过三日,又有书信从宫中传来。 但这回,已不是丫环月娘前来送信,而是宫中的黄门登堂入室进了她的正房。她原想着拆开与否,其实都是不必,可是为了应证心中所想,还是抖落开来,果然又是无字,既然是无字,将来便不会落下任何把柄。 什么男人。 凝眸,转瞬透出一种鄙夷。 “请公公代臣妾转告皇上,一想着王爷尸骨未寒,臣妾便寝食难安,想着送王爷一程,欲扶了灵柩一同去南边。” “奴才劝王妃三思。” “大胆奴才,连我的话也敢拦下。”怀雪细长的凤目一转,怒极,果真是领了圣旨来的,连一个奴才也敢欺负上脸,见黄门不动声色,一脸镇静的望着她,方明白过来,她其实相当于是被软禁了。 没有荣帝的懿旨,她什么地方也别想去。 除了大瀛宫。 “王妃就是不为自己考虑,也总得替世子考虑,将来世子的远大前程,还能指盼着谁?是已故的贞王爷么?就算王爷再心疼王妃母子,此刻也只能……” “你,放肆――”伸手一扬,“啪”地一阵高音,怀雪打了荣帝派来的说和使,饶是气得浑身直颤,她还是不断告诉自己,纵使活得再艰难,她也不能失去尊严,让贞王蒙羞。 自那晚之后,贞王府清静了很长一段日子,怀雪扶了贞王的灵柩回来,已经是年关。 帝都的年关,张灯结彩,鞭炮爆竹噼呖啪啦响成一片,洋溢着过年的喜气,怀雪虽在重孝中,想起府中仍是一片惨淡,人人都陪着她伤心,未免有些过头了。 “忙完这两日,都家去团圆罢!”隔着垂帘,怀雪召来王府总管将给众人放假的意思传了出去,王府总管应了声“是”之后,却并不曾有离开。 怀雪心中疑惑,只能问:“管家可有难处?” “按府上的旧例,打发奴才们家去,总是多少要有些赏赐。” “这点开消却也使得,你找帐房支便是了。”她早已看过帐簿子,若连这点人情事故都不懂,这三年王妃岂不是白当了! “这点花销虽算不得什么,可是到了正月,就掣肘了。” 怀雪心里晓得,逢正月,不论宫中还是各亲贵府上,少不得迎来送往,银子花得如流水一般,贞王府早两年并不缺钱,只因贞王将从前的家底泰半都散了出去,整座王府便不剩几个钱了。 这几年若不是她勤俭持家维持着体面,早就内囊尽上,要典珠玉宝器,甚至于卖地……为此,贞王总是夸她,夸她会理家,拣到了宝。 “各庄的年货不是还没送到吗?若送到了,这年下的花销倒也是够的!” “老奴正是为了年货一事而犯愁呢!” 怀雪这才明白过来,今儿应是封地上各庄按例入府请安纳贡的日子,见王府管事垂头丧气,她只得抛头露面,设了屏风,再次召见各庄的庄头。 这些人虽然极其恭敬,可人人面上俱是难色。终于有庄头磕头回话:“请王妃恕罪,今年的秋收,不能够尽行献入府上了。” “自王爷过逝后,封地周边的王爷们便不安份,趁虚而入,今天占这个,明天要那个,因为没有主事的人,奴才们拦也拦不住。” …… 原来贞王的坟头上还没长满杂草,这些人都赶着欺负他们孤儿寡妇了。 也不是绝对没有一点法子的…… 但无论如何,她不会去求荣帝。 怀雪在心中好一阵盘算,虽然觉得这么做无异于是断臂,但总好过鞭长莫及,便咬牙拿了主意,命管事从帐房取出盛有楔约的匣子。 众人望了那匣子一眼,都以为怀雪欲拿他们的卖身契来驱使他们,迫得他们不得不提了脑袋与各王府底下的奴才争得你死我活,正暗恨的难以出口…… 不料怀雪却说:“王爷如今不在,世子又极,府中无人主事,既是如此,我便将你们卖身的楔文赏了你们,只是每年五成的租子断不能少,需由你等签字画押为凭据。” “王妃菩萨心肠――” “好人有好报――” “免了。”什么菩萨心肠,什么好人有好报,都是迫不得已。 在众人的一片磕头声中,怀雪勉强维持了五分的收成,虽能抵一部分年关的缺,但真真是内囊尽上,不得不亲自拿了钥匙去开箱笼,开始清点贞王从前收纳的宝贝。 大丫环月娘见怀雪翻箱倒柜,瞒着众人托了王府管家出去典当,心中窃喜,连忙又将消息传了出去,宫中黄门得了信,便脚步沾地的去回荣帝。 荣帝正移驾前往皇后沈氏的寝宫。 沈皇后十八岁年纪,正值妙龄,容貌周正无可挑剔,配了荣帝,虽是老夫少妻,夫妻二人倒也和睦,算得上是相敬如宾……故宫人们背地里称沈氏为皇后。 皇后听得御驾已进了昭阳宫的大门,穿着一件新栽的织锦长裙迎了出来,绯色的霞帔映着明艳的脸,盈盈拜倒在荣帝跟前,荣帝只觉就像一轮红日在柔美的晨光中冉冉升起。 朝气蓬勃,而不失落落大方,这一直是他心目中,关于妻子,关于母仪天下的皇后应有的仪态万千及风范,他是看顾她的。 荣帝和气道:“平身!” 皇后眼见荣帝面上仍是惯常的波澜不兴,并无任何惊喜的神色,之前那些女为悦己者容的儿女情长,像是被一盆冷水浇下,倾刻便化为乌有。 他怎么就不肯夸她一句呢?她虽这样想,却断不敢表露于神色,只能文静的挨着荣帝而坐,吁寒问暖,极其体贴周到。 “朕总在想,是不是待皇后过于严苛了?” “可臣妾有不周到的地方?”见皇后蹙了眉,一脸紧张兮兮的样子,荣帝心道,他从前就是喜欢女子温婉柔顺一脸仰仗他的样子,女子越是谦卑,越能满足他的强势心理。 不知是这样的神态看得太多,还是因为换了一个人,换了一种心境,他感到疲惫又麻木……在下朝之后,他非常怀望耳根清净,后宫和睦,不需要花太多心思与后宫周璇。 除非是他授意的。 但是显然,皇后还是太年轻了,总是在许多不大不的事情上给他捅出乱子,比如今日克刻了养母俸银一事,又闹得后宫人仰马翻,冯太后只差没跑到先皇的陵前淌眼抹泪了。 “必定是淑妃还没将事情弄得清楚明白,就跑到冯母后跟前歪曲了事实。” 见皇后话还没说完,眼圈便红了,一双眸子水汪汪的尽是委屈之色,荣帝心里就更嫌烦。 他是曾对她说过,因为宗室里最近白事办得多,这年将就省着过,谁承想,皇后竟然拿了个将后宫夫人官银减去两成的主意,这不是吃力不讨好吗? 动什么,也不能动银子! 何况她又不是不知道,淑妃是冯太后的外甥女。 他不想苛责她,但声音分明少了和气:“后宫的事在拿主意之前,你还是多问问两宫太后的意思。” “若这些事臣妾都要去问两宫太后,”皇后越说头越低,她都听出来了,荣帝质疑她统御后宫的能力,只是给她留了情面,不好当面指责她。 可她,却也有诸多难处啊! 淑妃这些人叶大根深,她纵使是有心也使不上劲啊!减两分奉银多大的事,倘若荣帝心里向着她,自然堵了淑妃的嘴,如今倒好,竟拿她来作伐子。 真真是白效力。 皇后越想,心里就越委屈。 “年下各亲贵府第必会来人无数,你一个人恐难以支掌,依朕之见不如请了两宫太后坐镇,” 荣帝其实想命淑妃帮着料理,转念一想,今日他已替淑妃说了话,再抬了淑妃出来,皇后只怕处境艰难,更加没有威信,便寻思着从皇室中请出德高望众的长辈来助她一臂之力。 省得他竟在后头替她收场。 岂料,皇后并不领情。原因有一个,荣帝的生母窦太后已届七十高龄,早已老眼昏花……真正使得上力的,便只有养母冯太后。 荣帝当年其实无缘于皇位。 只因冯太后盛年死了儿子,才收了年岁相差不多的荣帝为义子,他方得以君临天下,成为大瀛的皇帝。 这位冯太后,仗着拥立有功,又是大瀛第一贵妇,素来飞扬跋扈,从不将荣帝后宫诸人放在眼底,更兼每每出言不逊,言辞刻薄,皇后每每想起,只觉没少吃苦头,更兼今儿又是冯太后挑的事,自是避之不及……打死也不肯请这位太岁出山。 可见荣帝一脸不放心的样子,只得硬着头皮回道:“臣妾年轻脸皮子又薄,还是得由一位长辈来提点,若皇上许可,臣妾可否请皇婶贞王妃进宫帮着料理一段时日。” “你说请皇婶入宫?”荣帝眯缝着眼,只觉可是正中下怀。跟她绕了大半天,就等着她往话里钻。 “臣妾想,贞王叔去了已有半年,她一个人守在府内却也苦闷,这位皇婶又是宗室出了名的贤惠能干,若请了她来,岂不两全齐美?” “贞王世子那样……” “臣妾都想好,一并接了来,俱安排在冯母后的宫中,她两个既是妯娌,又和得来。” 荣帝“嗯”了一声,算是首肯,心道,他的妻子却也不差,一点就透,打着冯太后的名义,怀雪能不来么? 皇后彻底断了怀雪的后顾之忧,他才可以名正言顺的召她入宫。 就等着看好戏。 怀雪,你躲不开。 当怀雪坐着肩舆再次踏入大瀛宫,已是腊月二十九。足一点地,迎面便是皇后沈氏明艳的笑脸。怀雪很想一掌摔在她一脸看似单纯却极不知事的面上,可伸手不打笑脸人,她打不了,也打不得。 只能握了拳,缩在衣袖中。 “本宫盼皇婶,眼睛都望穿了。” 大节气下,任谁都得笑。 尽管怀雪烦燥的想骂人,可当着皇后的面,她极其守礼,硬是挤出抹浅浅的笑容:“皇后娘娘有什么指派只管吩咐,臣妾照办就是,何必如此劳师动众。” 若不是皇后命人抬了她的云凤肩舆又打发宫中女官来接,还抬了冯太后出来,说是非要接世子进宫,她才懒得理会她。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步步为谋:皇妃倾天下!》正文 第240章 芥蒂 唉―― 人呐,就是碍不过人的情面。 “外头雪虽是停了,到底还是冻得硌人,就请皇婶随本宫往母后娘娘的暖阁而去。” 怀雪心中正诧异,是几时皇后巴巴的唤冯太后为母后,极其亲热,一阵甜软的香气却扑面而来,皇后竟弯下腰,极其谦恭的前来搀扶她。 “这可使不得。”让皇后折腰,这岂不是要折她的寿吗?传了出去,她怀雪还要不要做人,还要不要当长辈。 哪怕,她只比皇后也大不过五、六岁,也是她的长辈。 “使得,使得,皇婶这样难,还能入宫来帮本宫,就当是作晚辈的孝敬长辈罢!”见皇后抿嘴一笑,既讨喜又乖巧,怀雪心道,这荣帝也真真是艳福不浅了。 有这样年轻可爱又聪明的娇妻,做什么还传书带信给她!!! 怀雪心里便更厌恶荣帝,却在片刻就忘了皇后在她内外交困之际还哄赚她入宫来帮着她。 …… “你这什么木鱼脑子!” “被人当猴耍了还不知道!!” 当今天下,除了冯太后如此直白,还没人敢如此放肆的跟她怀雪说话,那冯太后每说一句,还不忘暗中戳她一下,葱管长的指甲刮在额前,怀雪只觉火辣辣的疼。 她自然皱了眉,一个眼色剜过去,刚想对冯太后说“轻点。”却听得皇后脆生生的唤道:“母后娘娘,您跟皇婶说什么呢?” 皇后吃了热茶,端坐在圈椅上,笑吟吟地望了过来。 “还不是可怜你皇婶孤儿寡妇,一个人理王府不算,一并连宫里头的事也操持上了。” “都是臣妾的不是。”听冯太后的意思,当然是不满她将怀雪请进宫来,皇后闻言,面色讪讪,但是她想,她们总归是妯娌,酸几句,倒也罢了。 “太后娘娘,”因为冯太后并未叫起,怀雪还跟原地跪着,她暗暗扯了扯冯太后朱紫翟衣,心道,这老货也太可恶了! 贞王死了大半年,她也就来瞧过她一次,这么没情义倒也罢了,到了如今还拿她来敲打皇后。 凭什么! 她也不是好欺负的。 “可怜我那短命的皇弟啊!放着妻儿老不管,就这么伸腿去了!”适才冯太后还板着脸,一本正经的数落皇后,不过辗眼之间,便挥泪如雨,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往怀雪身上蹭。 怀雪心想,又不是她死了丈夫,低头一瞧,一袭宝蓝色的妆花袍子全花了。 “你还不紧着去换衣裳。”听得冯太后又压低了声音在耳畔絮语,怀雪方明白过来,左不过是冯太后多嫌了皇后一个。 变着法子打发皇后滚! 见皇后仍是坐着,并无一丝要离开的意思,冯太后气得踱脚,指着身边的宫人扯桑骂槐道:“拿不住针,捉不住线,你们这些人连伺候贞王妃换衣裳都不会?” 众宫人闻言,一窝蜂的上前扶着怀雪往后殿而去,冯太后引袖擦了泪,也嫌身上衣上沾了泪,吩咐要换衣裳,便扔下皇后一个人扬长而去。 可怜这皇后坐在正殿中,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十分难堪。 “人家好歹也是大瀛门里抬了进来的皇后,你又何必总为这个耿耿于怀。”怀雪心里晓得,冯太后虽为太后之尊,从前却只是先皇的贵妃,是在生下早殇的皇太子后才被册立为皇后。 她是嫔妾的出生,比不得皇后十二抬大轿,明媒正娶迎进后宫。 “哀家就是看不上她那轻狂样。” “我瞧着倒也没觉得她有多轻狂,当了你的面,连大气也不敢出!”怀雪更了衣打帘子出来,见冯太后歪在贵妃榻上瓜籽儿皮磕了一地,便命人传话出去,说‘太后留贞王妃’用午膳,请皇后娘娘先回。 “这是建章宫,可不是你贞王府,谁借你胆子打着哀家的名义放她回去的。” “算啦!何必跟个辈儿过不去。” 彼时宫人们都退了出去,怀雪便移过一张圆凳挨着冯太后而坐,见花梨木几上,搁着填漆什锦盒,里头盛着雀蛋一般大的奶油核桃,便拾起一把金锤敲来吃。 听得“啪”地一下,果壳便裂了开露出香软的核肉,怀雪再轻轻一掰,正欲将核桃仁送入口中,冯太后却眼见不错,扬手夺了过来往口内塞,似不经意说道:“你如今天风韵犹存,怎么总抢在哀家的前头倚老卖老,难道你还真想就这么守下去?” “不守?” 难道还嫁人!怀雪瞟了冯太后一眼,心道她闲着也太没事情做了,天天捉弄完皇后,如今又开始捉弄起她,若非她跟她是平辈,若非她知道她的底子,她还真给她捉弄了去。 “那太后倒是说说,臣妾若是不守,还能嫁谁?” “穿黄道袍那个呀!”能将当今天子叫成穿黄道袍的,也就只有她冯太后。 “噗――”怀雪一口热茶喷了过去,这回真真是弄花了冯太后的衣裳,报了适才的“更衣”之仇……可过了不到两日,怀雪忽然明白过来,那日冯太后问她改嫁,并不是捉弄她,而是处心积虑的试探。 正月十五那日,她在皇后的寝宫中陪着一道接见完宗室里的王妃诰命,掐着天色还早,赶着回建章宫,不料才坐上肩舆偏与荣帝的御驾撞了个对脸。 她不得不下了轿,走了几步,远远地福了一福,荣帝便命宫人放缓了脚步,掀了轿帘,轻声道:“皇婶多有辛苦。” 怀雪先是淡淡不语,只是垂首侍立,见她仍不置可否的样子,荣帝压低了声音:“还是那脾气,心眼,就爱生气。” 这都四个多月不见了,又没怎么地,她跟他治什么气! 他这样想,便命宫人起轿,果见轿子在腾空而起的那刻,怀雪头也不回地便往肩舆里钻,没有一刻停留……有一种唱独角戏的挫败感! “皇婶且慢,”他叫住了她,并不是他迫不及待,而是她目中无人,连眼皮子也不抬一下,令他很是不快。 “皇婶进宫也有些日子了,皇后一直有单独设宴款待皇婶的意思,只因朕这几日顾着接见几位封地回来的藩王,才将此事给耽搁了,既然半道是遇见皇婶,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儿晚上……” 怀雪一口就要回绝,彼时皇后闻得荣帝的御驾已入了昭阳宫,连忙带着人迎了出来。 “请皇上与皇婶回屋里一叙,那热酒热菜早已备下了。”荣帝见娇妻这么巧,好一阵及时雨,便和气的又向怀雪说道:“有请皇婶。” 话虽软,却是毋庸置疑。 “臣妾遵旨。”因是在昭阳宫,又是皇后作东道,若这个时候她再拒绝,众人便会起疑心,怀雪只能默然的跟着入内。 昭阳宫明间的大炕上左右置了龙凤席,荣帝与皇后夫妻二人对坐于暖炕上,怀雪因是长辈,是帝后的皇婶,宫人便挨着皇后的下首铺了坐褥。 见怀雪并不曾上炕,而是挨着炕檐而坐,皇后忙道:“关起门来都是至亲的骨肉,炕上暖和,皇婶还是上来坐罢。” 大瀛建国初年,曾与北方游牧民族通婚,多年的融合,并不是很忌讳男女之防。皇室贵族不仅可以同席、结社、郊游……若婚后夫妻失和可以和离,甚至于改嫁。 若有置屏风、设垂帘,或另设一席,只应是碍于等级的森严,身份的尊卑。 “臣妾怕热,”但她并不想挨着皇后而坐。就算她能够做到目不斜视,觥筹交错间,总是避免不了与荣帝的目光相遇。 怀雪厌恶这种眼神的交汇。 很多年前,她为荣帝深遂的目光所吸引,年少时那种陷入迷恋的疯狂,曾让她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不想再错一次了。 “皇后,今天儿这糖蒸酥酪,甜而不腻,十分爽口。”他记得怀雪素喜甜烂之食,可碍于情面又不好当着皇后的面夹菜给她。 “难得皇上夸臣妾厨房里做的晚膳,”皇后闻眼自是眉开眼笑,见怀雪按着银箸一动不动,连忙关切道:“皇婶不妨也尝尝。” “恕臣妾不爱吃点心。” “恕臣妾不爱吃点心,”并不是她故意装腔作势与荣帝唱反调,只是有些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时就不爱吃做工精致的点心了……她想,应该是因为遇到了贞王。 他告诉她,饮食宜清淡,方是养生之道! 可是上苍为什么如此无情,这么快便带走了他,他们成亲还不到四年啊!四年如一日。即使是到了如今,怀雪仍不愿相信,贞王就这么撒手人寰离她而去。 “皇婶既然不爱吃甜食,不妨尝一尝火腿盐笋汤。”望着怀雪脸上那一瞬的恍惚,荣帝像是有些读懂了,横亘于他们之间七年的空白。 七年前,她才十七岁!比皇后还要年幼。 “难得皇上还记得,我家王爷最爱吃这个菜了。”怀雪举了汤匙浅尝了一口,却也是她爱吃的,记得头一回吃这个汤,只因极其好吃,她差点呛到了。 那时贞王便对她说,慢着点,都归你,没人跟你抢…… 荣帝又道:“皇叔早年的封地在江南,常听他说,一到了春天,最爱吃江南的时令菜。” “油盐炒枸杞牙、虾丸鸡皮汤、豆腐皮包子、芦笋拌面筋,这些菜都极其可口,可惜咱们北边不产这些个。”怀雪分明记得,往年正月还没过完,他们便开始收拾行礼,赶着往南边去。 今年吃不到了! “听得皇上与皇婶说得有来有趣连臣妾也想一饱口福,”皇后只当荣帝一不心触及怀雪的伤心事,连忙将话插开,也跟着凑趣。 “这有什么难,若真想吃,开了春让快马送了来便是了。”只要能讨怀雪喜欢,荣帝心想,连江南的厨子也顺道召进宫中,一切都依着她如今的喜好就是了。 “只怕未必合咱们北边人的胃口,到底是过于清淡。”于怀雪而言,就算是有幸沾了皇后的光能吃到,也不是当时的那种心境了,她心里很是黯然。 眼见怀雪总算卸下了防备,不像头里是一只浑身长满刺的刺猥,荣帝总算能借饮酒之际,好好瞧一瞧她。她比初嫁贞王的时候,要清减许多,但也算不得瘦弱。 眉色只是淡扫,朱唇只是漫点,肌肤依旧是胜雪的白,一双明眸除了点点一闪即逝的泪光,还是那么娇嫩而清丽,岁月似乎不曾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最难得,是她的气韵,从容而淡雅,有着成熟而柔和的风姿。 若皇后朝气蓬勃,明艳得不可方物,她便如一江秋水,温婉安静能照出人的影子。 “今晚皇上与皇后的赐宴,臣妾真是受宠若惊,只因惦记着幼子还在建章宫中,就容臣妾告辞先行。” “皇后,替朕送皇婶!”望着她二人渐渐远去的背影,荣帝似乎能够想像出怀雪抱孩子的神情,一定十分温柔。 她从前总爱依偎着他,有时是腻歪在他的怀里,又有时是靠在他的肩头……回想起来,真是时光如流水,没想到竟然过得这样快。 怀雪回到建章宫,正寻思着先绕过冯太后的寝殿,将一岁的儿子天佑哄睡着了,不承想她所居住的偏殿点着暖暖一盏宫灯,却是冯太后领着宫女坐在暖榻上,正捧着天佑的脸,眉飞色舞的逗弄不停。 见怀雪伸手来抱孩子,冯太后这才撒了手,一面打发了宫人,一面笑道:“这孩子的,整个一不点,看着怪可怜见的。” “是啊,就这么的,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养大,”明明是说给冯太后听的,可怀雪却觉更像是自言自语,说给自己听的。 在此之前,她虽是极其笃定,不管有多苦也会将这孩子带大,可是未来的路那样长,她一个人真的能撑起贞王府的一片天地么? 回想起这段日子,不论是理亲丧、还是打理家业、甚至于抛头露面与低贱的下人讨价还价,什么都是她一个人……没个臂膀不说,都指盼着她拿主意,心里就那么一阵酸楚。 有别于惊闻贞王死讯时的伤心难过。 那是一种想要找个人倚靠着,默默垂泪的冲动。她并无外间所传言的那么贤惠能干,而是事已至此,若连自己都倒下了,这孩子还有王府的人又当何去何从…… “这孩子怎么长得不大像你?也不大像贞王。”正当怀雪思绪如潮,忽然传来一句冯太后极其尖刻地声音,“莫不是你跟别人生的罢!” 像是一种空前的挑畔,令怀雪恼怒的无可言喻。 “嗨,瞧你这样,哀家是跟你说笑。”见怀雪气得脸色发青,眼睛都直了,冯太后连忙堆了笑脸,改口道:“谁让这孩子像跟豆芽菜似的。” “不,太后分明是话里有话。”若她是第一天认识冯太后,会碍于太后之尊,将这口气咽了下去;若她是认识太后不久,心里虽是芥蒂,也会忍着按捺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