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蝎龙太尉》 《三国之蝎龙太尉》正文 第一节 炼龙(一) “龙,乃是至凶至猛之物。 其身如蟒,可缠勒绞杀。其脚有爪,可开膛破肚。其头有角,可抵触他物。其尾虬劲,可碎骨断筋。其牙如锯,可分尸裂躯。其鳞如锉,可刮骨割皮。其性勇傲,虽死战亦不退避。其行慧狡,不可为外人所捉摸。虽蛰伏却能不失威风,虽低吟亦可震慑群兽。 此为龙之九刑,乃为刑量天地万物而标榜,象征鞭笞天地之王权。独有异种邪龙,头戴三角,足生六爪,其尾带钩并有剧毒,其性更为狡诈凶暴,若被其尾钩所伤,则中者难逃死劫。较之常龙,更多一刑,乃称蝎龙十刑。 龙翻腾海波之间,驱波使涛,则鲸鲨退避。龙游走山岚之中,拿云弄雾,则万兽辟易。龙遨翔九天之上,行雨布霜,则鸿鹄难及。 而此邪龙,却喜征杀屠戮,如见血腥,则必然大开杀戒,若要炼制,则必取九岁以下男童八十一名,分别置于铜瓮之内,加入九种龙子鲜血昼夜浸泡。 每次需浸泡九九八十一日,先天不足者自身必将融入血水之中,则取其所融血水浸泡余下男童,依旧持续八十一日,反复十次轮回方可。若有存活者,便为蝎龙之卵,可继续炼制,直到成龙。 如若功成,则其必然神力无穷,精于搏杀,长于狡计,可继大统。今祖龙驭驾宾天已有三百载,天时已至,吾等可祭炼如此蝎龙,以承继祖龙山河。” 带有金铁之音的男子话语回荡在巨大的厅堂上,带起一圈圈的细微回音。黑色的玄武岩地砖平滑如镜,四颗巨大狰狞的黑龙头颅从东南西北四根巨柱上分别探出脑袋,幽绿色的眼珠在这黑色格调的殿堂内闪烁着粼粼的寒光,锐利的獠牙在口唇之下清晰可见,牢牢抓在巨柱上的五根指爪更是锐利异常,仿佛出肉见血的刀锋。 它们盘绕在这四根巨柱上,微微俯下的头颅似乎是在逼视着跪于殿堂上之人,若其言语失当或神情不敬,似乎就要将其顷刻间分尸吞噬一般。 近距离看,才能发现这四条栩栩如生的黑龙竟然都是石雕,幽绿色的眼珠也是嵌入眼眶的夜明珠,然而那种可怖的煞气,却仿佛是真正的活物,让每一个跪在厅堂上的人都感到芒刺在背。 而在高高的皇台之上,却是空悬着一架龙椅,龙椅全身由黑色的五爪黑龙穿插扭曲结成,不难想象出,能坐上去的人究竟该何等高贵和威严逼人。 两个老者左右侍立在龙椅两侧,其中一人峨冠高代,手持笏板,做文臣打扮。而另一人顶盔掼甲,手持金鞭,俨然武将之风。 就听见那文臣老者缓缓开口道:“自贱奴刘季篡夺祖龙基业以来,我等祖上靠仁皇子婴舍命相救,这才全了残躯,留下我等隐忍至今,便是为了光复大秦荣光。” 言语至此,那武将老者则是低下头,一双虎目在黑暗中依然精光闪烁,仿佛刀锋般割剖着那跪在殿堂上之人,语调也带着隐隐的雷鸣:“徐琰,汝之祖辈徐福曾发誓为祖龙炼丹,谁料他竟私吞奉献之物逃亡扶桑,今汝重提祭炼之事,可是想明白了?” 那跪在殿堂上之人恭敬地抬起头,他穿着一袭黑色的文士袍,但是面孔却被一张狰狞的龙形铁面所覆盖,只听他咬牙切齿地道:“徐福那老贼!为了自己,竟抛下家祖一家东渡偷生,连累我祖辈几乎被满门抄斩,徐琰自知此事便割面起誓,如若不能将那老贼后世子孙诛杀殆尽,此生便不至黄泉!” 原来在当年,徐福曾对始皇嬴政炼制仙丹,期间诈称东海有仙岛蓬莱,需置办童男女与大量祭品求取丹头,始皇嬴政为求长生,耗费巨额国力打造巨舟,只为供徐福去往蓬莱求取仙丹。 然而徐福却一去不返,更在扶桑岛上自立为王,这消息传回大陆,暴怒之下的秦皇下令诛杀了徐福满门亲眷,只有一个远方兄弟侥幸不死,却也对徐福恨之入骨,传下祖训要祖祖辈辈都以诛除徐福后世子孙为毕生目标。而徐琰,正是这留在大陆上的徐家后人。 “如此甚好,若真能祭炼出蝎龙降世,吾等必将其奉为我大秦第四代皇帝。汝且放心去做,一应材料,吾等会吩咐龙奴置办。” 对徐琰所表露出的刻骨仇恨表示满意,那文臣打扮的老者意味深长地点头道:“汝需加紧脚步,这汉贼天下,已然不稳。太平道即将发动,一旦发作,便是星火燎原之势也。” “尊丞相大人谕令。” 徐琰再度向堂上躬身一礼,便保持着后退的姿势一步步退出了这间黑暗的厅堂。 而看着他的身影,那武将老者突地一声冷哼道:“老夫观此人,仍有反骨,李相为何如此信任此人?” “因为炼制蝎龙之事,仍是要落在他身上。我等苦心隐忍一世,如今汉贼江山将熄,此时决不可再有乱子。蒙将军不必心忧,待到事成之后,自然就是他命丧黄泉之时。徐福所犯下的欺君大罪,只有死才可偿还。” 被称呼为李相的老者哈哈一笑,言语间尽显冷漠,而那被称为蒙将军的老者则是微微摇头:“既然如此,吾便不再过问。只是,我观那黄巾军终究不过是贱奴本分,如何能推翻得了刘丑的江山?只怕最终不过是惹人发笑罢了。” “这在我等预料之中,张角此人志大才疏,得了三卷天书便心下熏然,试图问鼎江山,终究不过是一黄犬吠日而已。无妨,我已令龙奴唐周就近揭发张角等人之事,待到其仓促发动后,必然难保自身后继,我等可静待蝎龙临世即可。” 李相捻须微笑,区区数语间,便判明了一场浩大起义的结局,言语间甚至没有丝毫的可惜或遗憾。 “如此甚好,老夫这便置信龙奴李素,令他催促董卓招兵买马,好在这场燎原之火中加一些炭薪。” 蒙姓将军微微一笑,一双虎目却流露着不属于李相的狡诈:“也让老夫见识一下,所谓的李广之后,究竟有无真才实学。” “如此,老夫便恭贺将军妙计有成。” 这里是太行山的一处山坳,人为磨制过的黑色玄武岩构成了奢华的楼梯石板,而一面黑色的旌旗则是迎风而立,在这旗面上,分明有着一个斗大的‘秦’字! 这面旗子,似乎错乱了时空,让看到它的人下意识地回想起,在现在的大汉江山前,还曾有过一个辉煌至极的大帝国,而它的国号,正是秦!它的皇帝,乃是这片华夏大陆上,第一条统一这片大地的祖龙! 徐琰眼神冰冷,而他面前的一名龙奴则是瑟瑟发抖地将头杵在地上,但是他的恐惧并不能让徐琰心情转好,所以他以那种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重复问道:“死了??你是说我苦心准备的九九八十一名男童,居然不声不响地死掉了一个?” “回回禀大人那男童昨日还还好的,今天不知怎地就突然暴毙而亡小人实在不知” 浑身发抖的龙奴等候着来自上官的责难,他是负责看管那八十一名男童的人,为了祭炼蝎龙,徐琰按照自己推演出的卦象精心挑选了八十一名命数和八字符合之人,然而却没想到会在即将开始之前死去一名。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是上天不许?还是别有它意? 徐琰微闭双目,半响后突然冰冷冷地开口:“无妨,上天事先诛除赢弱者,乃是天助!龙窟附近,必有天命之人!速速前去寻找!不可延误!” 已经无法回头了,所以,哪怕是这样子类似于自欺欺人的说辞,徐琰也必须说出来给自己增添信心,至于周围有无男童,这一点并不重要,龙奴必然会再找来一名。 “遵命!” 知道逃过一劫的龙奴如蒙大赦,慌忙叩首后便退出了徐琰所在的丹宫,继而前去寻找那最后的一名男童,他也打定了主意,哪怕龙窟附近没有也不要紧,只需要到附近村落里再买来一名便是。 茂盛的树林遮盖了人的视线,微风拂过,郁郁葱葱的树冠仿佛人一般点头示意,让看到这一幕的人无不感到心旷神怡。 不过,夏燹显然是例外,他没有感到心旷神怡,只是感到心慌气短。 他记得很清楚,自己前一刻应该还是在山区上旅行,但是突然看到旁边的树林中有一座龙形石雕,那尊石雕是地图上没有介绍过的,一时好奇,他便上前微微触摸了一下这尊雕塑的龙头,哪知下一刻眼前一花,便到了这里。 这不对啊,是不是在做梦?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被一尊雕塑移形换位呢?而且,夏燹看了看自己,原本一米七五的身高,现在已经缩水得不到一米一,身材也变得瘦小纤细,身上原本合适的衣物此刻就像袍子一样宽大滑稽。 在吃力地拿出背包里的镜子一照后,夏燹就果断呆住了,这他娘的分明是自己六岁时的模样,这个古怪的龙形雕塑不仅该换了自己的着陆点,甚至把自己的年龄和身材也缩水到了六岁的时候。 至于是不是梦已经很清楚了,夏燹狠狠揪了一下自己的脸,很疼,而且也没有丝毫要清醒的迹象,只有附近树林里悠远的狼嚎声提醒他,现在可不是顾忌这些的时候。 必须找到有人的地方,虽然不知道这里是哪,但是绝对不可久留。 提着背包,夏燹勉强将过长的裤子扎起来,之后跌跌撞撞地沿着这条小路向上走去,没想到的是,在越过一片树林后,眼前的场景豁然开朗,一面明显经过人工开凿的石壁上阶梯纵横,洞窟无数,仿佛一座行宫一般,而最重要的是,一面巨大的旌旗就飘荡在这座石壁的上方,一个古体版的‘秦’字迎风飘荡! 这他娘的是秦朝?? 目瞪口呆的夏燹还没来得及回神,一只冰冷的大手便一把揪住他的衣服后颈,将他凌空提了起来,吃了一惊的夏燹回头看去,还好,不是成精的山鬼或者野兽,而是一个全身黑甲做军士打扮的大汉。 大汉显然也很吃惊,那双眼睛更是瞪的溜圆,尤其在伸手捏了一下夏燹的下体后便更是如此,嘴里更是喃喃嘀咕:“果真如此啊,徐大人说的一点没错这附近果然有天命之人。” 蛋蛋被捏得生疼的夏燹差点流出眼泪来,身体年龄缩小后似乎对疼痛的忍耐性也减弱了,拼命忍住眼泪后对提着自己的大汉问道:“大叔,您这是干什么?这里是什么地方?您是在玩spy吗?” 但是大汉却无视了夏燹的挣扎和提问,而是哈哈大笑着提着他一路走向石壁,夏燹只是听到了他最后的一句话。 “别慌,小子,你马上就会成为龙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蝎龙太尉》正文 第二节 炼龙(二) (啧是不是太残忍了写到后几句好心疼~~) 砰地一声,夏燹被结结实实地扔到了冷硬的地面上,现在他的小身板几乎经不住这一下,差点昏厥过去。 “大人,果然如您所料,小人方出山门,便见到了这个小崽子,是以立刻将他拿来了。” 将夏燹提进来的大汉满脸谄媚地对着一个身披黑色长袍的人影说话,而忍痛睁开眼,夏燹借着周围影影绰绰的光线总算看清楚了目前自己所处的环境,黑色的玄武岩地砖平整光滑,显然出自巧匠之手,但最让夏燹吃惊的是自己身边不远处墙壁上的一个龙形烛台,一条栩栩如生的黑龙口衔蜡烛,张牙舞爪之间似乎在仰吞烛光,逼真之余更显得此处非比寻常。 这里显然是天朝古代,而对于天朝而言,龙是一种极其尊贵的象征,能使用的自古以来就只有帝皇之家。 “很好,你可以下去了” 徐琰淡淡地瞥了一眼面前的夏燹,他不比寻常的普通军士,见多识广且个性精明无比,在夏燹映入他眼帘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很可能遇到了异人子弟。 首先,是夏燹光滑的皮肤和面孔,双手更是白皙细嫩,连丝毫的茧子或皱纹都没有,这意味着的是从小就没有过丝毫的体力劳动,并且需要精米细粮才能保证如此。而夏燹身上的衣料,徐琰一眼之下竟然辨认不出,看似粗糙的蓝色布料既非蚕丝,亦非麻布,但是看起来却异常结实,绝非是一般的世家所能拥有的。 所以,这就显得十分诡异,为什么这样子的一个毫无缚鸡之力的幼童,会出现在这群山环绕的太行山深处,不要说山门外的机关密林,单单是外围的野兽,就足以让他止步。 “小娃,你是何人?为何要我大秦天门附近徘徊?” 考虑了一下,徐琰还是决定问清楚,这位大方士微微俯下身按住夏燹的肩膀,看似和善地开口询问,身为一个掌握着大量诡异术法的大方士,他并不会轻视这样子的一个看似普通的幼童。 “呃你好,我叫夏燹,至于为什么到这里来” 看着眼前的铁面具人,夏燹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他隐约已经意识到了自己恐怕此刻处境不妙,对于天朝而言,古代的龙固然是尊贵和王权的象征,但实际也象征着不可冒犯亵渎的威严,若这里真的是某个皇帝的行宫或者密室,自己掉到这里来真是自寻死路。而且,原因自己要怎么说?说自己穿越了? “夏燹?夏日兵灾之火?这个名字杀气如此浓厚。算了,说吧,为什么到这里?” 徐琰微微挑眉,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夏燹体内的血气虽然旺盛,但是也只是一般少年的程度,远远不及武将或刺客的血气旺盛程度,也就是说可以断定夏燹并没有正面搏杀的能力。 “这个说出来恐怕你不信我其实是一千多年后的人,在这片山上旅游,不小心碰到了一个龙形雕塑,醒过来就在门外边,然后就被那个兄贵提进来了。” 夏燹连比划带解释地把自己的话说完,但是连他自己都感觉相当之扯淡,穿越这种事连他都不相信,眼前这个一千多年前的古董会信吗? 徐琰微微眯眼,方士站直身体,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夏燹道:“你说你是一千年后的人,那么,你如何证明?” “这对了!你看看这两个!” 夏燹急的头上直冒汗,但是就在这时他突然响了起来,之前为了在野外烧烤,所以他身上正好带着一个玉米棒子和一个番薯,当下连忙将背上的背包拉开,还好,刚才那个大汉应该是急于拿夏燹交差,所以没来得及搜索他身上的背包。 徐琰冷眼旁观,但是很快他的眼神就慢慢变化,从惊疑、不可置信到变得欣喜若狂。 “你瞧,这个是番薯,要等到明代万历年间才会从菲律宾传入中国,哦,你不知道菲律宾在哪吧?就在南海那边。还有这个,这是玉米,原本生长在美洲,几乎是世界的另外一边。” 急于证实自己话语的说服力,夏燹忙不迭地向眼前这个一看就知道是反派boss的面具男解释,而他拿出来的番薯和玉米也让徐琰微微眯眼,他知道自己从未见过眼前的这两种作物,身为需要辨识全部草药用以炼丹的方士,他自认自己的见识不会弱于任何人,既然自己认不出来,那么就可以断定这两种果然是不存在于中国的作物,那么,也就是说 “就是你了!” 徐琰的呼吸变得粗重可怖,心中那奔涌的巨大狂喜几乎要将他击倒,看着明显不知所措的夏燹,大方士弯下腰,布满血丝的双眼也流露着狂热无比的光芒:“你可知?我在二十年前,便占卜过这炼龙之事!卦象显示乃是有天外贵人相助!!如今!在我欲行炼龙之事前夕,一名童男意外暴毙,之后你便凭空出现在山门之外!!这不是天意是什么?!!” 一把抓住夏燹面前的背包丢到一边,徐琰揪住夏燹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起,几乎面对面地低吼:“是你了!!就是你了!!来自未来也好!过去也罢!!你注定就是大秦的第四代皇帝!!注定就是我徐琰所炼制的蝎龙!!” “冷静点!你要干什么?” 被提在半空中的夏燹恼怒地踢腾着手脚,但是徐琰身为自小就练气锻体的方士,根本不是现在他的小身板所能撼动的。 “我要干什么?哈哈哈哈哈!我要把你炼制成天下独一无二的蝎龙!!让你将汉帝的江山全部吞下去!之后再东渡扶桑!将徐福那老贼的后代全部杀光杀尽为止!!” 癫狂地大笑着,徐琰提着夏燹大步走向丹房当中,他已经决定了,夏燹就是唯一的天命之人,那么其余的童男便是养料! 夏燹很想逃走,但是徐琰却牢牢地抓着他,这个明显已经半疯的方士一路沿着一条长长的阶梯走向山室深处,周围的环境迅速改变,空气的温度也逐渐变得湿热,甚至还是不断听到类似于生物低吼的声音,这是地脉运行的声音,也就是熔岩流动的声音! 这他娘!太行山难道还是一座火山? 夏燹惊得浑身发冷,后世的环境报告上根本没有这一条啊!难道说,在这个时代,太行山其实深处还存在着熔岩池? 随着徐琰走出这条长长的甬道,夏燹顿时感到眼前一亮,触目所及是一片被掏空的地下山体,大大小小数百个熔岩池构成了这里的光源,而一个黑色的铜鼎就蹲在一个最大的红色熔岩池上方,黑色的龙形雕塑张牙舞爪地遍布鼎身,九颗不同的龙形兽头环绕鼎盖,皆是张开血盆大口对着鼎盖,仿佛是要吞噬鼎内之物。 “龙有九子!霸下(龟)、嘲风(鹰)、蒲牢(马)、狴犴(狮子)、饕餮(虎)、鳌鱼(鳄鱼)、睚眦(豹)、囚牛(牛)、辟邪(貂)!!这炼龙鼎集齐它们的精血!由地心神火锻熔炼制!加上我按照炼龙图谱上特制的仙药粉末!凡人入其中则皮骨皆融!然若有龙种入内,就可获得洗髓伐毛之功效!夏燹!现在,它是你的了!” 完全不顾夏燹已经变得惨白的脸色,疯狂大笑的徐琰信手一挥,锐利的指甲犹如剃刀,将他身上的衣物切割剥落,继而将被除去全身衣物的夏燹扔进了这口铜鼎! “放我出去!你这个疯子!他娘的这是在做血煮人肉!!迷信会害死人的!!” 跌进铜鼎的夏燹第一时间就感到了一种无法言喻的闷热,大鼎的内部足有两米高三米宽方圆,无数密密麻麻的小孔遍布鼎身内部,构成了复杂联通的管道,这是一个精密而残忍的器具,而鼎下永不熄灭的岩浆地火,为它提供了近乎取之不竭的热能!! “我等这一天已经太久了!夏燹,你既然被上天送到这里来,说明你就是天命之人!无需在再挣扎了!接受这一切吧!” 再度冷静下来的徐琰就像是化身成为了一台机器,残忍的回答同时狠狠拉动了一边的一个机关连杆,而随后,隆隆的机械响声在这片空旷的地下石室中响起,仿佛是一头被困囚了不知多少年的巨龙怒吼着睁开了双目! 夏燹惊愕地看着自己头顶的鼎盖,那九颗青铜所制的兽头仿佛同时活了过来,它们的大口在机关的作用下顺序不同的张开,而九股殷红可怖的血流则是从它们口中流出,继而沿着炼龙鼎内部特殊的螺纹结构一股股地融合在了一起,最终汇聚向鼎底部的夏燹! “放我出去!的搞错了!!” 拼命抓住鼎壁,夏燹咆哮着试图爬出这个铜鼎,然而,光滑的鼎壁,却让他的挣扎一次次地化为徒劳,而流入炼龙鼎内部的血液也越来越多,红中透黑的血液漫过鼎底,继而向上弥漫,逐渐淹没夏燹的小腿,攀升至夏燹的腰身,继而持续向上,直到将他的头顶也盖住,只剩下夏燹徒劳举起的手臂在这片血海的上方不断抓握,试图抓住什么,可以将自己带出这片地狱 一次、两次在不知几次后,那只伸出血海表面的手臂终于无力地一软,继而噗通一声完全落入了血海之中。而与此同时,炼龙鼎那厚重巨大的鼎盖,也轰然落下!将整个铜鼎完全封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蝎龙太尉》正文 第一节 邪将(一) 夏燹(xian1)正在杀人。 这是一伙不知从什么地方流窜过来的黄巾贼,自从天公将军张角病死之后,黄巾起义就彻底失败了,余下的部众支派都已经成了彻彻底底的流寇野盗,大汉对这些几乎乱臣贼子持以了绝对的清扫政策,几乎每个州县都有关于黄巾贼寇的明码赏银,至于其中有没有心思恶毒之人杀良冒功的事情,就不是大汉统治者所在意的事情了。 夏燹本来只是打算干掉为首的黄巾贼首领,然后去附近的小县城换点盘缠,但是在他看到这伙黄巾贼营地烤架上那个已经八分熟的婴儿后,他就决定将这里的所有人全部杀光。 一枪刺穿一名大汉的头颅,夏燹暴戾地转动手腕,骨骼和金属摩擦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一丈二长的乌金蝎龙枪将大汉狠狠挑起砸向眼前冲过来的几名贼寇,鲜血混合着惨叫四下飞溅,看也不看眼前的贼寇,蝎龙枪横扫而出,枪尾上将近二尺的链刃迅疾掠过,将一名嚎叫着从后扑过来的贼寇脑壳一劈两半,浑浊的白色脑浆喷涌而出,仿佛下了一场污浊的雨。 发一声喊,夏燹猛然旋身,手中的蝎龙枪风车般转动,仿佛一条咆哮盘旋的黑龙,锐利的枪锋和链刃在切割空气的同时也切开那些围着夏燹的黄巾贼的身体,十几颗人头冲天而起,失去头颅和小半个上身的尸体砰然扑倒,而从他们颈子中喷出的鲜血则是继续飞向天空,将蓝色的天幕上也染上了一丝殷红。 浑身染满鲜血的夏燹继续前冲,吞吐不定的枪尖连点几下,四五名挡在他面前的大汉便浑身飙血地歪斜着飞了出去,龙连牙的枪式根本不是这些连武艺都没有的人所能抵挡的。 而如果唯一让夏燹感到恼怒的就是,这些泼洒在他身上的血水。 肉搏战就是这样子,无论怎么躲闪都免不了被淋得满身污血,这对于夏燹而言是十分危险的一件事,单是浓烈的血腥味已经让他感到逐渐失控,如果不慎被被鲜血溅入口中,那就意味着一场可怕的疯狂在所难免。 血腥味越来越浓郁,即便是特制的铁面具似乎也开始无法隔绝这种味道,夏燹努力克制自己想要舔舐眼前鲜血的冲动,继而倒转枪锋,将最后一个扑过来的汉子横扫得飞了起来,这一枪杆已经击碎了他的内脏,但是却还一时半会不会死掉。 很奇怪的是,哪怕夏燹仿佛砍瓜切菜一样地将这群黄巾贼杀得一干二净,但是这伙人却自始至终都没有人逃跑,这种情况一般只出现在死士或禁卫身上,而出现在这样一群衣衫褴褛面容枯槁的贼寇身上就显得极其奇怪。 所以,哪怕在一开始就决定要杀光这些人,但夏燹还是留下了最后一个人,想要问问这到底有没有什么隐情。 摘下脸上已经被口水糊满的铁质面具,夏燹从随身的行囊中掏出一大把虎肉丁丢进嘴里,经过茱萸和花椒熏制的虎肉丁虽然还带着一点酸味,但已经可以无视,嘎巴嘎巴地嚼嚼咽下去后,夏燹才勉强压制住身体里那股失控感,再加上一阵不大的风恰好吹过,林子里的血腥味顿时消减许多,那种令人窒息的腥甜感顿时为之一空。 吃了夏燹一枪杆的大汉还没有断气,但是从口角冒出来的血沫子已经证明他内脏受损,死,只是个时间问题,而且这段时间绝对不会很久。 这本来就不是手下留情,而是夏燹刻意施与他的一份刑罚,在生与死之间挣扎远比瞬间死掉更为可怖。 “为什么要吃人?说,我就给你个痛快。” 俯视着脚下的大汉,夏燹无声地摩挲着手中的乌金蝎龙枪,他对于折磨这样一个连名字恐怕都没有的路人甲完全没兴趣,所以话语也就直接了当。 “没别的东西吃不吃人会饿死” 大汉断断续续地吐出了这样子的几个字,从已经涣散的瞳孔可以知道,他已经活不过一刻钟。 夏燹点点头表示了解,然后一枪刺进了大汉的颅腔,这样子可以保证鲜血不会喷出来,虽然拔出枪头来需要费一点力气。 赤魃在一边低着头啃食地面上冒尖的青草,和夏燹的极力克制不同,它作为一匹马却对这样子浓烈的血腥味甘之若饴,或许是血肉的味道让它忍无可忍,所以在发现一只断脚就在它面前不远后,它笃笃地走过去,继而叼起那只断脚,想要饱餐一顿,它已经很久没吃饱过了。 夏燹阴着脸走到赤魃旁边,一巴掌抽在它的大头上,被打疼的赤魃狂暴地嘶鸣了一声,但还是吐掉了嘴里的人脚。夏燹不许它吃人肉,这是对于一匹血脉异化的驳马的最后限制,但是这在一人一马都已经好几天没吃饱饭的时候就显得有些苛刻。 “行了!别瞪我了,这东西不许你吃,我们就快到县城了,到那里我请你喝酒。” 从行囊里掏出最后的一点虎肉丁,夏燹将这些味道极好的风干虎肉摊在手上凑到赤魃嘴边,怒气冲冲的赤魃这才打了个响鼻,继而一点点地将这些虎肉丁吃下去,这是珍贵的食物,所以它也吃的格外仔细,尤其是那种辣辣的茱萸味道最让它留恋。一点点地舔掉,最后回味了好一番才吞下去。 既然吃完了大哥的补偿,那么也该气消了,赤魃摇摇脑袋示意夏燹替它挠挠脖颈上白色的鬓毛,然后继续上路。已经找到了人修筑的官道,这说明他们已经走出了蛮荒,来到了人类文明所在的地方。 这时是东汉年末,轰轰烈烈的黄巾起义在坚持了不到一年之后便彻底失败了,转而化作了骚乱和叛贼的代名词,而入京的董卓残暴专权之下,原本已经耗空了底子的大汉王朝正在迅速地咽下最后一口气。 夏燹是从太行山里走出来的,从来到这个时代到现在为止,他已经度过了整整九个年头,而按照这个世界的时间来算,他今年刚满十五岁。而如果是以前的世界的话,他已经是个年纪二十五岁的成年人了。 世事无常啊哪怕再怎么荒唐,只要发生了,那么它就是切实而不容置疑的。 骑在赤魃背上,夏燹放开缰绳,由着赤魃溜溜达达地顺着官道前进,已经许久没有下雨了,从官道上尺寸厚的灰尘就能看出来,踩一脚基本上就能被灰尘埋住脚面,在这种天气里还纵马狂奔的家伙不是脑子有病就是正在逃命。 对面冲过来的这个家伙很显然应该是在逃命,现在视力极佳的夏燹甚至可以看到他苍白的脸色和脑门上滚落的汗珠,而对方坐下的马匹高大雄壮,一眼就可以看出是塞外良马,而这匹马满口飞沫浑身汗水滚滚,很显然已经奔逃了有一段时间了。 夏燹对逃命的家伙很理解,人都不想死,所以在一些时候逃命这种行为一点也不丢人,但是你逃你的,在看到我之后主动先亮刀子这就不对了。夏燹决定,若这个家伙把刀子挥过来的话就毙了他,留下那匹塞外良马正好可以作为自己和赤魃的伙食,没准还能从这个家伙身上搜出点有价值的东西来,那就更好不过了。 逃命的人停了下来,不是他想停下来,而是他坐下的塞外良马突然停了下来,高大的健马人立而起,几乎将那个握剑的黑脸汉子摔下马去,作为一匹吃草的动物,它本能地觉察到了对面那一人一马身上恐怖的猎食者气息。 黑脸汉子狼狈不堪地花了好大力气才控制住几欲失控的马匹,而赤魃则是轻蔑地打了个响鼻,对眼前这匹看起来是马,但对它而言就是一堆肉的同类持以最不屑的鄙夷。 夏燹横枪立马打量着眼前的黑脸汉子,看起来是个标准的关中汉子,黑色的脸膛因为流了许多汗而看起来格外肮脏,一袭黑色的紧身快衣似乎有点像是刀客,但是从那双镇定和惊慌相夹杂的眼睛可以看出来,这并不是个刀头舔血为生的武夫。 尤其是,在这个家伙手中的剑鞘上镶嵌着一颗闪亮的明珠,精美的银质花纹更是布满剑鞘,这样子的一把剑光是剑鞘恐怕就值得上一大笔银子,更不用说这厮在腰侧干脆就挂着一大块绿莹莹的玉佩,流动的光芒仿佛一滩晃动的清水。 啧啧啧,了不得的一个家伙啊,这样子的人怎么看都应该是一个显贵才是,毕竟玉佩这样子的东西在古代是不能随便乱挂的,除非是极其富庶的家境,才有可能置办得起这样子的一身行头。 “这位壮士,曹某如今大祸临头,不知可否借道一行?” 应该是从胯下坐骑的反应觉察到了危险,黑脸汉子艰难地将手中的长剑入鞘,转而在马背上拱手为礼,而夏燹则是眼珠一转,顿时计上心头。 所谓一分钱憋死英雄汉不是没有道理的,自从跑出九龙窟之后,夏燹虽然衣甲武器坐骑一样不缺,但恰好缺少的就是路上的盘缠,在路上吃了几个月的野味之后,饶是夏燹也感觉嘴巴里快要淡出个鸟来了。 不然,夏燹也不至于去找黄巾贼的晦气,可惜的是最后因为不痛快所以没有取下那些贼寇的脑袋。所以,现在搞到一笔钱就成了夏燹的首要任务。目前看来,眼前这个家伙是最好的一头肥猪。 而对面的黑脸汉子,则是胆战心惊地打量着眼前这个横在官道上的身影,一袭黑色的龙鳞锁子甲衬以鲜红色的内衬,一杆乌金蝎龙枪刃口反射着暗红色的血光,而一个带着半脸面罩的龙骨盔则是渲染得好似魔神下凡,加上身上那种浓烈的煞气,他已经可以百分百肯定,这是一员杀人无算的恐怖悍将,若对方是董卓派来追杀他的校尉,那只怕他的性命就在顷刻之间。 (1燹(xian):乱兵纵火焚烧~!意为兵灾之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蝎龙太尉》正文 第二节 邪将(二) (嗯~~!深思熟虑状~!既然我们回到三国了,那么,就嗨起来吧~!求票求推求收藏~!) 夏燹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黑脸汉子,很显然这个被人追杀的家伙身份并不普通,那么追杀他的人身份也必然不会寻常。这条大路是通向东都洛阳的,若是这家伙从那里逃出来的话,这件事情就直接升级到了令人寻味的地步。 “汉子,我可以救你。” 拨弄了一下赤魃白色的鬓毛,夏燹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人黑脸汉子,对方脸上的神色几乎是瞬间就变幻了好几番,如果不是此刻被追杀的紧张感让他无法完全掩盖神情,那么谁也无法看出就那么一瞬间此人就有了数个念头。 “鄙人曹孟德,因刺杀国贼董卓事件败露,所以才迤逦潜逃至此,若壮士能助曹某一臂之力,曹某定然感激不尽!” 曹操压下内心的不安,知道眼前的人多半不会是敌人,只是对方显然也并不是自己相识的人,这般作为所为何来? “哦?曹孟德啊奇怪,这名字很熟,可是我却想不起来你到底是谁。罢了!我可以暂时当你的护卫,你打算出价几何?” 又瞄了一眼曹孟德腰间的那块玉佩,夏燹的确觉得这个名字耳熟,但却想不起来,这种感觉他也曾遇到过多次,所以也并不以为意,而是努力地给对方暗示:快拿钱来,然后什么都好商量,我看你那块玉佩就不错。 曹操愕然,他还是第一次遇到情况,若要为财,只消拦路劫道即可,若要效忠,又何必索要钱财?刺杀董卓,这是天下义士都应当拍手称快的事情,为什么眼前之人却好似无动于衷一样? “这孟德此刻身无长物,若壮士有意,这块玉佩尚可抵些许银钱,可否放我离开此处?” 看出了夏燹对自己腰间玉佩的觊觎之心,曹操内心一声苦笑,这块玉佩乃是他平日心爱之物,但此刻若能用于脱身也算是值得,毕竟董卓的飞熊军乃是天下精锐,此时一定已经派出了大批军士用于追捕他,若被追上的话只怕是死无全尸。 当下曹操也不再费口舌,而是摘下腰间的玉佩扔给眼前的这个诡异的将军,随后便打马前进,前方不远处就是中牟县,在那里稍作歇息之后可以前往成皋,父亲的结义兄弟吕伯奢就在那里,可作为歇脚之地。 然而,就在曹操即将越过这个诡异的将军时,一声凄厉的破空声陡然响起,在曹操本能地停下来时,他才看到一杆乌黑的长枪挡在自己面前,而坐在那匹怪马上的将军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当下内心咯噔一下,难不成这厮拿了玉佩还是要劫道杀人不成? “你慌什么?既然你出了这块玉佩雇用我暂时保护你,就不用太着急了,先说说,是什么人在追你?” 夏燹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曹操,对方那张黑脸在听到自己的话语后又扭曲了一下,但还是强忍住没有爆发,这种生动鲜明的表情对他而言可实在是相当有趣。 “这位壮士,却是不必了,玉佩权当孟德所赠,可否容我离开?” 心焦地向夏燹拱了拱手,曹操却暗暗咬牙,若眼前这人是消遣自己等候援军,那就少不得要厮杀一场了。身为世家子弟,曹操当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曾为骁骑校尉的他同样武力不俗,然而正是如此他才能感觉到,眼前这个将军绝对不是他能对付得了的。 “你想陷我于出尔反尔之不义么?这可不行,要是你执意如此,我就只能剁了你了。” 夏燹很是有趣地看着曹操一瞬间铁青的脸色,一边掂了掂手里的玉佩,玉质温润,显然是件难得的上品,这就对了,既然是自己第一件进项,这样子的宝物也算勉强够格。 “既然如此那就烦劳将军,不知足下如何称呼?” 曹操的面皮抽搐了一下,但是却反而没那么警惕了,古人重信,既然夏燹这么说,最多只能算是个怪人,如果能够作为护卫的话,也多少可以增添一些安全感。 “这就对了,我叫夏燹,春秋夏,兵灾燹。现在这边请,咱们可以好好说说,看看你到底招惹了什么人。” 拍拍胯下的赤魃,示意它让开道路,夏燹的行为让曹操多少放下了心,继而急急地回答道:“不可大意,我因刺杀董卓,那厮定然差遣了麾下飞熊军前来追杀,我们快些赶路吧!” “董卓?这个名字我好像很熟,就跟你的名字一样,可是却又记不起来他到底是谁。可能在山里太久,我把很多事情都忘了,你说那个什么飞什么熊什么的军,只管放心好了,只要不超过一千人,我现在足以应付得了。” 夏燹懒洋洋地抛动了一下手里的玉佩,事实上他很期望见一下曹操口中所说的飞熊军,也许会让自己想起来什么也不一定,当然更重要的是军伍之人身上肯定有随身携带的干粮饷金,取来作为自己的盘缠才是正理。 “绝对不可大意!董卓那厮为了确保自身安全,飞熊军全都是以百夫长为基础的精锐!就算你三头六臂,也绝对不能以寡击众!” 曹操不由得心中大急,好不容易遇到个援军,但是这个诡异的家伙完全没有丝毫服从安排的自觉,甚至骄矜如斯,有这样子的护卫,恐怕死得会更快些。 “你说晚了他们,已经来了。” 夏燹的瞳孔微微收缩,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地面的震颤,是一波骑兵,而且速度很快,正呈现直线从后方追向这里。而骑兵出现在这里不会有额外的理由,也只可能是为了追捕曹操而来! 曹操面色大变,在这里跟夏燹磨蹭的时间不过半刻钟,但是已经足够那些紧追不舍的骑兵靠近,短短几个呼吸,甚至已经可以看到不远处的一溜烟尘。因为那迅速靠近的铁蹄,甚至连地面也开始微微颤抖,这就是骑兵的威力! “你躲到旁边的林子里去!他们远道疲兵,人数也才不到五十,用不了半刻钟时间。” 夏燹舔了舔嘴角,一边对曹操指指旁边的树林,示意对方躲进去再说。自身的经历和武力,让夏燹有充足的信心面对这个世界上的一切武者,九龙窟的残酷洗涤,给了他绝对的压倒性力量。 曹操面颊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他也看到了那波追过来的骑兵,从依稀可辨的盔甲上来看正是董卓麾下精锐飞熊军,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就算灰溜溜地躲进树林恐怕也熬不过接下来的敌军搜查,既然如此! “大丈夫生不能为国除贼,已然令孟德羞愧至极!至少,也要有和义士一道同赴黄泉之胆略!曹孟德虽然不才!却没有成为阶下囚的打算!” 苍啷一声拔出腰间的长剑,曹操豪气顿生:“夏将军!就让我们最后清除董贼的几个爪牙!最后即便头颅悬于洛阳城门,也向世人明示!我大汉尚有赤胆为国之人!” “行了行了行了~!你酸不酸呐?我可没打算把脑袋挂到洛阳城上去!退后退后,让你见识见识大爷的武艺如何!” 不耐烦地打断曹操的慷慨激昂,夏燹懒得去看一脸菜色的曹操,转而猛地抖了一下手中的缰绳,而胯下的赤魃咆哮一声,后蹄人立而起,仿佛一只猎豹般猛扑而出,转眼间速度便提升到了极致,带着夏燹狂雷般冲向了对面的那波骑士! 追来的是一支五十人的小队,正是出自于董卓麾下的飞熊军,自从接到追杀曹操的命令后,这波骑兵便马不停蹄地一路从洛阳追了出来。这时天气炎热,而习惯于劫掠的飞熊军士们个个内心破口大骂,如果不是为了曹操这厮,现在他们应该是舒舒服服地呆在洛阳城内才是,身为羌人,他们对汉家女子的温婉极为受用。 然而,就在这时,前方的两个身影让队正大喜过望,从轮廓来看,其中之一正是此次相国要捉拿的曹操!如果抓住对方的话,此次的封赏绝对极为丰厚!!在巨大的封赏吸引下,他高喝了一声,不顾胯下战马已经口角白沫横飞,而是催促着坐下战马冲向道路上的曹操! 可就在这时,一道红色的闪电却陡然跃入了他的眼帘,是什么东西能够跑的这么快?而且似乎是朝自己这面来的? 飞熊军队正本能地将手中的马槊横在胸前,然后,下一刻,一声清脆的骨骼破碎声从他的耳边响起,紧接着便是眼前无尽的黑暗! 借助赤魃无与伦比的冲锋速度,以及飞熊军队正胯下战马的对冲之力,夏燹挥动手中的长枪,直角三角形的枪锋斜面呈现出了无与伦比的劈砍力,将飞熊军队正手中的马槊从中劈断,继而余势不减地击飞了他的头盖骨,将沸腾的脑浆和骨渣四下抛飞! 蝎龙十刑!!龙探爪!! 飞熊军的军士们意识到敌人来袭时已经有些晚了,他们的队正在一个交锋中便被斩杀当场,而迅捷的马速又让这次冲突避无可避!血腥味让前排的五名骑士本能地举起手中的马槊,试图将冲过来的敌人撞落马下,之后只需要让战马冲过去,坚硬的马蹄自然就可以将其踏为肉泥! 夏燹手中的蝎龙枪在空中划出一个大大的半圆,凄厉的破空声仿佛索命的无常怒吼,一击之下,五名军士倒飞而出,还在半空中便鲜血狂喷!正如同这一式的名字!龙卷残云!! “喝呀!!” 狂吼一声,夏燹胯下的赤魃战马蛮横地将对面的一匹西凉战马撞翻,而闪电般一枪刺入迎面而来的一名飞熊军士胸口,夏燹残忍地将他整个人挑起,继而狠狠砸向他后面的骑兵,两名猝不及防的飞熊军被同伴正面砸中,伴随着短促的哀嚎声滚落马下,赤魃硕大的马蹄毫不犹豫地踏碎了其中一颗头颅,传出的声音清脆而令人发寒。 飞熊军的军士们这才意识到,今天他们遇到的绝对不是寻常的人,而是一名足以破阵夺旗的猛将,其余的人不再期望挡住夏燹,而是发疯般地打马散开,密集的阵型此刻反而成了对方大开杀戒的绝佳掩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蝎龙太尉》正文 第三节 邪将(三) (嗯~~强大、诡异、狂傲、任性的夏贪婪一条~~大家看看怎么样~~有没有人能猜得到目前夏贪婪的身体秘密??求票求推求收藏啦~~~\(≧▽≦)~) 人的身体其实很脆弱,甚至只需要在一些重要部位稍加施力就能做到一次不见血的杀戮,而在古中国,武术作为一种先辈祖先发明的锻体之术,或许诞生的初期是为了强身健体,但在人类天性的好斗之下,它仍旧不可避免地成为了争斗的利器。 更快的出手、更强的力道、更致命的攻击,乃至到后来更坚固的盾牌和铠甲,更锋锐的刀剑和枪矛,一切都是建立在杀戮这个前提上。 夏燹的杀戮本领显然远高于这队飞熊军士,一丈二的乌金蝎龙枪仿佛出云的毒龙,每次挥出都会带起鲜艳的红色浪花,即便是这群飞熊军士竭力操纵着疲乏的坐骑试图将单枪匹马的敌人撞翻。 但是夏燹胯下的赤魃只是一声咆哮,凶狠地一口咬在一匹率先冲过来的战马脖颈,继而摆动头颅撕下一大块深可见骨的血肉!!那匹战马惨嘶一声人立而起,将它背上的骑士摔落在地,其余的战马顿时生怯,任由背上的骑士拼命拉动缰绳也只是踟蹰不前。 夏燹一枪隔开一柄劈来的弯刀,顺势一摆枪尾,如果是一般的长枪,这最多只是一记沉重的钝击,但是夏燹的蝎龙枪却赋予了这种摆尾以额外且恐怖的杀伤力!一条长约二尺的铁链系在枪尾,而末端则是一道呈现出蝎子毒针形状的链刃,在枪尾抽向敌人时,被赋予动能的链刃仿佛毒蝎出尾一般扫向那名擦身而过的飞熊军士,锐利的刃口轻而易举地切进飞熊军士惊恐的眼珠,继而从他的颅骨后方切出,将他的半个头颅冲天抛飞! 坚硬的枪头和枪身在夏燹的手中仿佛沉重的铁锤,将一名又一名飞熊军士轻易地砸碎,正面和夏燹交锋的骑士唯一的下场就是被一击打落,力量的巨大差距将这个结果牢牢地保持着,而那些侥幸躲过枪头的人,则是会被隐藏在尾部的链刃从最诡异的弧度夺走生命,这根本不能算是战斗,只是一场一面倒的屠杀。 “放箭!!” 在同伴尸体的掩护下,最后的十几名飞熊军士终于拉开了距离,在一名为首骑士声嘶力竭的咆哮下,擅长弓马的西凉飞熊军抽出身上的长弓和利箭,继而一窝蜂地射向眼前这个沾满鲜血的梦魇,在他们的认识当中,哪怕是强如相国的义子吕奉先,也断不可能在十几名精锐飞熊军士的攒射下无动于衷! “夏将军当心!!” 一直呆在后方的曹操不由得疾声示警,他已经完全不怀疑夏燹的身手了,事实上在看到夏燹使用的枪法后他就明白了这件事情。战场之上,硬武器自然是战场利器,就如大刀长矛,讲究的就是坚硬锋利,这样子的武器使用方法也十分简单,无非就是劈砍刺戳扫等几种,只要能判断迹就不难招架躲闪,属于光明正大的兵器,除非是偷袭,否则很难建立奇功。 但是软武器,如长鞭、链子锤等物,却没有这个概念。它们由于自身可以弯曲的特性,是以几乎无法被招架或躲闪,在受力不同的情况下甚至可以做到全角度攻击,若用于暗算更是防不胜防。但是因为自身柔软的特性,所以它们也同样无法用于招架别人的攻击,是以无法成为正面武器。 而夏燹手中的乌金蝎龙枪,枪头和枪身坚硬无比,所施展的枪法也如同巨龙探爪一般刚猛正大,但枪尾却是一道彷如毒蝎尾钩的链刃,在枪头上的刚猛力道消退时,这道致命的尾钩就会以防不胜防的角度陡然刺出,仿佛一条正面威严酷烈,尾部却如同毒蝎一般刺人立死的蝎龙! 硬武器和软武器的结合,光明正大与毒辣阴鸷同在,威严酷烈和诡异狡诈并存,这造就的便是防不胜防的杀招! “我不聋!听到他们说‘放箭’了!” 夏燹哈哈大笑,还能和曹操答话充分证明了他尚有余力,而区区十几个羌人骑兵的箭矢还威胁不到他,一把扯过背后的玄色披风,夏燹将其笼在赤魃的马头前方,继而狠狠拉动了缰绳,而飞熊军士们则是惊恐地看到,他们射出的劲矢在撞到那层薄薄的玄色披风上之后竟然无法穿透,而是无奈地纷纷弹落。 而在惊讶的时候,赤魃已经一阵风一样地迫近了他们,红色梦魇高高跃起,继而重重地将两名骑士的头颅踏碎,骨骼破裂的声音再次提醒了这群剩下的飞熊军士应该做什么,人性中的胆怯和恐惧终于压倒了他们的勇气和斗志,对于这个弯刀和箭矢都无法杀死的怪物,他们已经不再抱任何战胜的希望,而是纷纷尖叫着拉起胯下战马的缰绳,继而以最快的速度逃向四面八方。 “呸!什么狗屁的飞熊军!还不如一群黄巾贼!狗熊飞起来也还是狗熊!” 夏燹不屑地向地面上吐了一口唾沫,一边斜着眼看着曹操吃力地将道路两边的死尸拖进树林,即便是逃跑那些飞熊军士也没有成功,赤魃恐怖的速度和耐力赋予了它绝对的速度掌控权,而那些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掉的飞熊军士们,在目前不需要俘虏和奴隶的夏燹和曹操两人面前,只有死。 “呵,你这是刚刚出世,尚不晓得这些人乃是世间精锐啊。” 将最后一具尸体拖进树林草草掩埋,曹操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一边笑着坐到夏燹旁边,现在夏燹已经摘下了带着面甲的头盔,露出来的面孔自然而然地就暴露了年纪尚轻的特点,也让曹操内心更加稳定了一点,甚至涌上一股喜意。 喜的是夏燹年纪如此之小,却能有这种冲锋陷阵之能,就算是心高气傲也属人之常情,更兼似乎属于那种隐世不出此刻刚刚出山的人,还没有效忠对象。这对于急于报国的曹操而言,简直是天赐的武将,而已经膝下有子的曹操对招揽到夏燹可谓信心十足。 “也是,毕竟不是人人都经得起我的蝎龙枪。” 夏燹漫不经心地拔出一根草根含进嘴里,和曹操在一起越久,他就能感觉到对方身上那种熟悉感似乎越重,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十分诡异,所以他打算再和对方多处一段时间,反正此刻闲着也是闲着,自己从龙窟出来之后就已经完全自由了,想做什么都属于自己的个人权力。 “你倒是自信的很呐,可惜,曹孟德此刻却心头如有万钧之重啊!” 遥望着洛阳的方向,曹操微微叹气,刚才那一拨飞熊军士应该是分到这个方向的追兵,就算是董卓做梦也不可能想到他的精锐骑兵会在短短不到半刻钟的时间里全军覆没,所以从现在开始基本上追兵的威胁已经可以解除了。 “行了啊,想说什么就自觉主动点,别摆出一副要别人主动问你‘孟德公何故叹气’的嘴脸,看着烦。” 夏燹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而说完之后他自己也眉头一蹙,‘孟德公’这个词语似乎带着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自己从前曾经听说过这个词语一样。 “哈哈哈,还真是,好!我也不绕圈子!董卓残暴,视大汉天家如同猪狗!我曹孟德也算是食禄之人!这就打算回到青州招兵买马集结天下英雄共讨之!小夏,你身手过人,定可在此战中一鸣惊人!待到诛除董贼之后,天子定会赐你高官显位,光宗耀祖,岂不快哉?” 曹操满怀期望地看着夏燹,他自己出身不好,是被寄养在大太监曹腾名下,所以屡屡被那些世家子弟所轻视,哪怕是他为何进效力诛除阉党时,也被何进讥讽质疑,说他对阉党手下留情是因为本身便是太监的儿子。 所以,曹操便格外注重结交寒门子弟,遇到新奇事物更是会有见猎心喜之意,而目前不知从那个犄角旮旯蹦出来的夏燹,很显然就完全符合这种‘新奇事物’的标准。 “少废话,谁当皇帝对我而言有意思吗?你们说那个董卓是叛逆,那百余年前反抗秦朝的刘邦又算不算是叛逆?只不过是酸儒士子的几声狂吠而已,何足道哉?” 夏燹轻蔑地看着僵立当场的曹操,一边恶趣味地歪了歪头:“对了,忘了告诉你,在出来抢劫你之前,我刚刚杀了一波黄巾贼,因为他们在烤人吃,他们的表现比这帮子飞狗熊强的太多了,因为他们居然死战不退。我问最后一个人他们为什么不跑,为什么要吃人时,他们告诉我说,你知道他们是怎么说的吗?” 曹操张了张嘴,一向引以为傲的辩才此刻却仿佛离他而去,他不是没有考虑过平民的感受,但是自小受到的教育,还是让他本能地向忠君爱国这四个字靠拢,哪怕是此刻,他也没有过对皇位的非分之想,只是想要凭一己之力匡扶河山,从而光耀门楣而已。 “他们说因为没有别的东西吃不吃人,吃什么?” 双臂伏在地面上,夏燹探着脑袋死死盯着曹操的双眼,继而一字一字地说:“若你们口中的汉帝乃是明君,他怎么会把自己的子民治理成这幅模样?呀哈哈哈哈~!!!” 夏燹尖利的狂笑让曹操的身体猛地抖了一下,即便是作为一个心志坚定的枭雄,他此刻也无法想象,那种饿殍遍地以人为食的恐怖场景,而这一切,难道就是因为汉帝的治理?不,不是这样子的,是因为黄巾贼作乱,是因为董卓专权,是因为之前的十常侍蒙蔽圣听,所以才 内心乱糟糟的曹操长身起立,看着旁边一脸诡异笑意的夏燹,没来由地一阵无名火直冲脑门,若夏燹不是个武力惊人的家伙,曹老板现在绝对不介意狠狠抽他的屁股一顿。 可惜,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虽然曹老板很想收拾夏燹一顿,但对方偏偏是个武力值直逼吕布的猛人,很有自知之明,而且也不打算鸡蛋碰石头的曹老板只能咬着牙去搜寻食物,打算化悲愤为食欲。已经跑了几乎一天一夜,他急需一些可以果腹的食物。 食物很充足,这群飞熊军士的身上粮饷充足,不仅搜出来一大把半圆不扁的银钱,甚至还有七八壶烈酒,加上旁边路上的死马,做一顿丰盛的午餐还是绰绰有余的。 赤魃悠闲地啃食着一匹倒毙的西凉战马,一边吃一边甩甩尾巴赶走落到身上的苍蝇,这怪异的一幕让曹操不由得为之侧目,按理来说马属于草食动物,虽然也可能吃一些鸟蛋之类的荤食,但直接吃肉,而且还是同类的肉,这就让人不由得感到惊吓。 “别看了,它是驳马,你没听过吗?驳乃是上古异兽,可噬虎豹,吃点马肉还不值得你看个没完。” 夏燹懒洋洋的声音在曹操耳边响起,顿时让曹操气不打一处来,因为这小子还在那里悠闲自得地开口:“给我烤两条马后腿,要八分熟的,哦,千万记住!一定要把血放干净,否则的话,就会很麻烦的。” 曹操虽然有枭雄之姿,但毕竟此刻刚刚走上道路,平时也算是钟鸣鼎食,哪里有过这种给别人做饭的经历,闻言不由得怒道:“汝年幼不敬长辈也便罢了!怎地还挑三拣四?男子汉大丈夫,吃点鲜血又会怎样?” “唉,会怎样?唔,好像会多出很多以前想不起来的事情,而且感觉自己会变得很奇怪,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样。总之” 认真地看向脸上变色的曹操,夏燹的瞳仁泛着微微的红色光芒:“会变得很吓人呐,我劝你还是千万别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蝎龙太尉》正文 第四节 邪将(四) (于是~~这是今天的一节~~至于夏贪婪的个人问题,嗯~~那将是一个相当有趣的变化,听说脑内血液浓度和分布密度不同,会出现截然不同的思维模式呢~~亲~~觉得好看就给点票票呗~~) 曹操到底还是没胆子试试看夏燹吃到血后会变成什么样,曹老板显然不是喜欢作死的人,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这是儒家的教义之一,而也算学识渊博的曹操当然知道这个,所以,他还是很老实地将两条马后腿放干了鲜血后才上架火烤,自己也烤了一块马肉,就着西凉军壶中的烈酒饱饱地吃了一顿。 酒足饭饱,两人再次跨上坐骑,向中牟县前进,因为夏燹干掉了那波追杀兼传讯通缉的飞熊军士,所以接下来两人的行程也不再那么赶,而是尽可能地顾惜着胯下的马力,以应对接下来可能突然出现的事情。 所以,两人都有些心不在焉,夏燹是没心没肺一路权当旅游,而曹操却是因为夏燹说的那一番话。是啊,谁当皇帝有什么必须的吗?哪怕是现在的天家大统,不也是让天下苍生水深火热吗?即便是有种种原因,仍然无法否认刘氏天家自身不可推卸的责任。 两人一路迤逦而行,终于是赶在天黑之前看到了中牟县城的城墙,还不到一丈高的土墙在夏燹眼里只觉得形同虚设,若这个时代全国各处的县城都是这般规模的话,会被黄巾贼们一鼓而下也就丝毫不足为奇了。 曹操仔细观察了一番城门上的告示,确定没有自己的通缉画像后才松了口气,转而对夏燹道:“还好,看来董贼尚未来得及贴出我的通缉告示,原本我是打算在荒野暂避追捕,现在看来我们可以在这里住上一晚直接赶回青州。” “是吗?我倒是没意见,这块玉佩应该能让我送你回家。” 夏燹无所谓地摆了摆手,示意曹操进门再说。 “哈,一块玉佩值得什么,若你跟着我,曹孟德别的不敢保证,保你富贵一生还是绰绰有余。” 果然,曹操笑得格外开心,虽说夏燹那番话说得他心头淤塞不堪,但这也证明夏燹的确有过人的思绪和见解,小小年纪就能看破如今乱世的根源之一,外加武力超群,这简直就是块尚未经过雕琢的绝世美玉,曹孟德虽然不才,却也愿意一试手段。 至于贪财什么的,这反而对了,小小年纪武艺超群且见识不俗,要是没点什么癖好不就成圣了么?曹操虽然出身不好,但这指的是名声上,至于家业什么的,青州的曹氏宗族以及夏侯本家,不能说富可敌国,但一州之内也排的上号。 除非这小子要天上的星星,否则无论什么曹操都有信心找得到。 “额,听口气你家业不小啊?” 夏燹懒洋洋地看着中牟县的城墙,一边盘算着自己要出几分力就能把这堵一看就知道是豆腐渣的城墙轰塌,至于那两扇薄薄的城门就更不用提了,估计连冲锋都不用,一招龙顶角就能破关夺城,就是不知道真正的雄城是什么模样,有空一定要观摩一番。 “略有薄财而已。” 曹操拈须微笑,心里已经打定主意,等回到青州,一定要使出浑身解数留下夏燹,而年轻人的话,弱点也实在太多了,金钱、名声、地位,恩,似乎族里的年轻女儿也不少,总是可以将夏燹留下来的。 说笑间,两人已经来到了中牟城下,此时天色已黑,城门也正准备关闭,守城的兵丁看到夏燹全副武装的模样眼中生疑,而人情世故熟练无比的曹操随手丢出几文铜钱,顿时打消了这群兵丁的疑惑,转而点头哈腰地让开了道路,连询问也没有。 中牟只是个小县城,不仅城墙低矮,城内的道路也只是一条土路,行走间虽然不算尘土飞扬也差不多了。而街道两旁也是两排低矮的房屋,因为已经入夜所以连白日的叫卖呼喊也没有,静悄悄的只能听见远处谁家养的几条黄犬吠叫几声,除此之外就是几个更夫百无聊赖的打更声。 特意找了家靠城门的客栈,曹操随手丢出几枚银币,这份阔绰让本就弓腰塌背的店东笑得见牙不见眼,连连拱手请客人到最好的上房去,待会定有美食热酒奉上,如果两位有意的话,城东的小娘子也可以叫来几个陪酒。 “我等今日劳顿,陪酒的娘子就不必了,不过酒菜一定要好,赏钱少不了你的。” 曹操大气地挥手,表示今日暂时不需要特殊服务。毕竟还没回到老家,严格而言还处于敌占区,在这里花天酒地不太好,还是吃饱就睡,第二天还要继续赶路呢。 这边曹操安排客房,那边夏燹则是揪着养马的伙计出声威胁:“小子,实话告诉你,小爷这个兄弟你给我看好喽。草料什么的不是它的菜,你去买五斤猪血,再拌上五斤猪肉磨成肉糜喂给它,晚上还要再加一顿,也是相同规格。钱肯定不会少了你,但你若是敢偷工减料,嘿嘿,你信不信明天我把你剁了喂我的兄弟?” 伙计的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头一回听说有吃肉喝血的妖马,回头一看那匹通体赤红鬓毛雪白的怪马正不怀好意地瞅着自己磨牙,那牙齿也不像寻常的马匹一样是平整的,而是带着尖锐的锯齿,这就不是马,而是一匹看起来像马的怪物。 在伙计忙不迭地赌咒发誓,表示就算剁了自己也一定要把军爷的马养好之后,夏燹才满意地将提着的伙计放回原地,这就对了,赤魃从小就跟自己生活在一起,有自己一口吃的就不能饿着它。 曹操也很满意,以物推人,夏燹能对自己的马匹如此爱惜,显然也是个重视情义的人,就算是性格古怪了点,也能理解成是天才通病。事实上,曹操小时候和少年期干的坏事也不少,经常弄得家里鸡飞狗跳墙,不然也不会得了个‘阿瞒’的小字。 不过,因为做错事受罚时,夏侯渊和夏侯惇总是被曹操连累着一并挨家法,所以曹操便慢慢收敛,因为他认为自己犯错不应该由夏侯渊和夏侯惇一起吃挂落,这实在对不起两位族兄。 虽说两位兄弟从无怨言,尤其夏侯惇更是个死心眼,甚至好几次都主动替曹操受过,但曹操也是个有担当的,是自己的错从不否认。不过,在老太爷面无表情地告诉他:没有制止曹操干坏事,这就是两位族兄监察不当之过后。曹操就明白,自己的言行其实并不独属于自己一个人的,也关系到那些自己身边的人。 所以,自那之后,曹操便开始收敛,不再去犯那些可能招致家法责罚的错误,直到一晃过去了三十个年头,现在的曹操已是心智成熟的成年人,现在他打算做的,就是一件名扬天下之事,举旗讨伐残暴的国贼董卓! 不管夏燹的话语到底有多么诛心,但曹操内心仍是一片火热,他要让天下人看看,太监的儿子也能成为匡扶国朝,诛除国贼的英豪,待到皇帝脱困后,定会封赏曹家和夏侯家,自己的族人中多有英勇善战之人,夏侯渊和夏侯惇两位族兄更是身负万夫不当之勇,到时定然可以光宗耀祖永垂门楣。 而天下苍生的苦楚,待到皇帝脱困后,自己再以功臣的身份谏奏,在十数年内,定然可以还天下苍生一个朗朗乾坤! 不过,现在嘛… 先把这个有武艺有头脑又有情义的小子弄到手再说… 店家的速度很快,一桌在这时算得上丰盛的晚餐很快齐备,甚至还烫了一壶米酒,而在房间的大木桶里把自己涮了一遍的夏燹神清气爽地重新着衣,这时就听门外的曹操开口道:“长夜漫漫,不知夏将军有无兴趣与曹某一谈?” 额,的确是长夜漫漫,按照时间来算现在大概才是刚刚入夜,也就是晚上七点左右,这时又没有什么娱乐设施,唯一主流的晚间游戏就是造人运动。所以,秉烛夜谈才显得格外有市场,搁在以前,谁有工夫陪外人磨一晚上的牙。 想到这里,夏燹又开始感到头疼,一些模模糊糊的情景又开始不断地在他脑海中穿梭,他隐约记得在自己之前呆过的某个地方不是这样子的,那里夜晚也仍然光如白昼,而且娱乐设施也层出不穷,可是自己现在怎么就想不起来那是什么地方了呢? 想不起来,所以夏燹就不再去想,而是利索地推门打算看看曹操准备出什么幺蛾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目前对这个黑脸家伙感觉还不坏。 曹操笑吟吟地看着夏燹走进来,屋里十分简陋,高高的炕台上一张案几摆着几样小菜,外加一根蜡烛和一壶米酒,这就算是秉烛夜谈的风格了。 曹操端端正正地跪坐在案几后面,脸上的微笑也在烛光飘摇下格外生动,而左右瞅了瞅,夏燹也只好跟着坐到炕台上,一边盘起双腿道:“曹公夜晚有邀,不知所为何事?” “无他,只是深夜无事,故而想要觅个说话的伴当。” 对夏燹没有跪坐并无不满,曹操的话语也说得直接,大致意思就是:老子睡不着觉,找你说说话,你听着就行了。的意思。 “哦,那你说吧,我正好也睡不着。” 夏燹倒是光棍,他对曹操会说什么十分好奇,早就看出来这家伙想招揽自己,这也不奇怪,自己自龙窟学到的一身本事,自然是要找个识货的卖掉。 “我泱泱华夏,相传盘古开天辟地后,自三皇治世,五帝定伦…” 曹操一口标准的官腔,一张嘴便是打算从中国的上五千年说起,在他看来夏燹虽然骁勇聪慧,但年龄的问题必定限制了见识,自己可以先给夏燹补充一下天朝的知识。谈天说古嘛,比的就是谁见识更高。如果能把两人的身份弄成师徒那就更好不过了,有道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有师徒这个名分牵绊,不愁治不住夏燹。 不过有点出乎意料的是,他这个开头让夏燹很熟悉,所以,夏燹也点点头,张口接道:“啊,后面的我知道:整个世界分为东胜神州、西牛贺州、南瞻部洲和北俱芦洲。传说在东胜神州有一傲来国,临近东海,海上有意座岛,岛上有座花果山,这座山可非同一般,它是十州之祖脉,四海之来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蝎龙太尉》正文 第五节 邪将(五) (半夜三更、起来更新、再不投票、天理何容?狂笑求票g~) 曹操的脸色由白转红、然后又由红转青,最后再由青变黑,再最后又重新变回气血上头的红色。 由白转红,是因为夏燹接上他的话语开头后就一直不歇气地往下讲,无论是诗赋还是故事情节,都无比地引人入胜。在古代书籍可没有贵贱之分,有本书看就算是天大的喜事。从夏燹口中讲出来的这部《西游记》,虽然神话色彩浓重了一点,但也足以当得起一本旷世名著,亏得曹操之前还把夏燹看做是没有读过书的山野幼童,想到这里是以连曹操的脸皮也扛不住羞,他有一种班门弄斧的尴尬感。 由红转青,是因为夏燹讲了半天,里面的主角竟然是一只猴子,这岂不是黄钟毁弃?仙人所授的那么多道家弟子,却到最后不如一只从石头里蹦出来的猴子,这让曹操深深地感到自己作为人的尊严被冒犯了。如果是自己拜在菩提老祖门下,定然不会让那只山间野猴继承衣钵!七十二般变化和筋斗云都应该属于人类才对! 由青变黑,是因为再到后来,这只猴子居然犯上作乱,不仅搅乱了天庭每八百年一次的蟠桃盛宴,更是还公然举起反旗试图推翻天帝的统治,这却如何得了?真让那只猴子当了天帝,估计曹操自杀的心思都有,身为人身岂能让山间野兽蹬鼻子上脸?就算那是一只叫做齐天大圣的猴子也不行!这等犯上作乱的孽畜,正该放进八卦炉里烧成灰烬才行!这本书竟然讲述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却是何道理? 不过还好,虽然那只猴子连八卦炉也炼不化,最后还是无法违逆天地大道,被困囚于五行山下悔过五百年,这就对了,一只猴子也妄想成为天帝,简直自寻死路,如果搁到曹老板手里,剁了这只猴子是最轻的。所以,在听到那只猴子被压在五行山下之后,曹操顿觉神清气爽全身通泰,大感天有大道。 “这就是‘五行山下定心猿’,恩。” 一口气不歇地说了基本快两个时辰,夏燹也不由得感觉口干舌燥,正想抬手倒一碗水解解渴,旁边曹操已经颇为殷勤地倒满一杯米酒双手递了过来,接过来一饮而尽,夏燹不雅地打了个嗝,然后说了一句很经典的收招台词:“恩,今日天色已晚,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说完,夏燹就利索地出了曹操的屋子,转而打算回房好好睡一觉,太长时间没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了,还真有点累,只留下满脸愕然的曹操为接下来的剧情抓耳挠腮。 接下来会怎样?那个僧人能不能抵达所谓的大雷音寺?那只猴子又会不会脱困?想到这些问题,曹操不由得哑然失笑,自己已经三十岁了,居然还有这么旺盛的求知欲。不过,看起来用学问折服夏燹这一条也行不通了,单从这一本西游记来看,对方没准出自一些极为神秘的隐士家族,所学所知也定然不俗,没准两人还能成师徒,不过曹操当徒弟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小子,就算是学识通天武艺盖世,老夫就不信你真的什么都会什么都行。曹孟德倒要看一看,你究竟是不是真的三头六臂,若你真能让曹某人敬服,就算是真的让曹某无视年纪差距拜你为师又能如何?你既然跑到曹某人面前,那就不要怪曹某人非得紧紧捉住你不放。 一边这么想着给自己打气,曹操也很快进入了梦乡,梦里他见到了那只猴子,只不过是将其踩在脚下,而那面‘齐天大圣’的大旗则是握在自己的手中,这就对了,这个名号也很好,与其让给一只山间野猴,不如让自己来拿。 有人在这样的夜晚熟睡,但也有人在这样的夜晚无眠。 陈宫坐在自己的条案后挑灯夜读,书是《左传》,很普通的书籍,陈宫已经翻来覆去看了不下十遍,但是却仍然读得津津有味,这也不仅仅是他好学好读,更因为身处中牟县令这个位子,他着实感到百无聊赖的缘故。 方圆不过百里的小城,对于陈宫而言几乎一草一物都熟悉无比,他甚至清楚这座城里城东的两头母牛即将待产,因为这座城里最近最大的事情,也不过就是这两头耕牛即将产仔而已。 祸乱天下的黄巾贼,还没打到这里就烟消云散了。只是奉大将军何进之诏,进京诛除阉党的董卓却又成了国之大贼,竟然强行废立之事自称相国,麾下西凉军更是视汉人平民如同猪狗,时有截杀普通民众诈称剿匪之事传出,所作所为可谓不如。 陈宫现在已经可以嗅到这汉家江山平静下所蕴含的惊涛骇浪,一旦发动,只怕就是石破天惊,延续了数百年的大汉天下即将成为烽火乱世。 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 想到这里,陈宫不由得叹了口气,自己自小束发就学,岂是为了做这一个小小的县令?然而乱世之中明主难求,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不愿苟且的陈宫也只能暂时困坐愁城,可惜了自己这胸中锦绣,只能随万物同朽。 正在思绪如飞时,仆役阿福低着头走了进来,托盘上是简单的一盘毛豆角,这也是陈宫惯用的夜间小菜。将碟子放到条案上,阿福一边轻声开口:“老爷,今天在西门来了两个外客,一个看起来像是个贵人,还有一个是全副武装的将军,听说他们打赏也十分慷慨,所以老奴就留了个心眼。” “哦?他们现在何处?” 陈宫顿时来了精神,西门,这是从洛阳的方向来的人。陈宫虽然困坐愁城,但是却丝毫没有放松过对天下大势的关心,现在董卓乱政,若这二人都是从洛阳出来的,势必不会是普通人。 “他们在胡三的店里要了两件上房,明日就走。” “明日就走?这分明是在赶路啊。” 陈宫微微蹙眉,嘴角却泛起一丝笑意,他等这阵东风已经许久了,直觉告诉他这两人的身份不会简单。 “阿福,把菜撤了吧,本官要早些就寝,待明日去看看是怎样的两位外客。” 吩咐阿福将端上来的毛豆角撤掉,陈宫压制住内心的激动,转而回到床榻上合眼休憩,如果那两个外客中有博学者存在的话,明日少不得要唇枪舌战一番,保留精力是必须的事情。 且不说梦里打算当齐天大圣的曹操,也不说做了一晚上似曾相识噩梦的夏燹,就连陈宫也是整晚沉浸在和人辩论的梦境中。不过,待到鸡鸣头遍后,整个中牟县城便从睡梦中醒了过来,挑担的行商、扛锄的农户,以及上工的匠人们纷纷从一条条破旧的小巷中涌出,开始了新的一天劳作。 而夏燹当然不用这么忙碌,所以他就能大摇大摆地坐在客栈的大堂里喝着温热的豆汁,旁边曹操则是同样在进早餐,不过他自然是不肯喝豆汁的,温热的米酒斟上一碗慢慢品味足以解渴。 因为是小县城的客栈,所以这家店还兼具售卖早餐的功能,许多从西门进出的匠人和农户都喜欢到此喝上一碗豆汁,在注意到夏燹和曹操后,下意识地避让三分。夏燹就不用说了,一身黑中透红的盔甲全副武装,看样子就知道是个不好惹的武将,而旁边三绺长须虚端酒碗,一副士子模样的曹操更是让这些平民们心生畏惧,这年代读书人是稀罕玩意,等闲不得一见,比武将更能让草头百姓们敬仰。 曹操倒是不在乎,他也在民间行走过,早就已经被围观习惯了。但是,在一个同样一身长衫打扮,手握一卷《左传》的长须士子走进店内时,他就顿时被引起了兴趣。 陈宫用眼神制止了店家想要向自己行礼的行为,转而高声道:“今日无事,店家,且上三两浊酒,待吾以此佐味,细细品读一下圣人之言。” 不明所以的店家只认为县令大人这是心血来潮,但同时也倍感荣幸,县令大人啊,亲自屈尊到自己的小店里闲坐,这可是莫大的荣耀。没得说的,家里珍藏了三十年的窖藏酒立刻搬出来,待会也让县令大人好好夸夸自己的店面。 曹操打量着陈宫,同样身为文人,他可以感觉到对方身上的出尘气息,刚才店家欲言又止的神态也没有脱离他的眼神,看得出来这个文人应该就是这座小城的大人之一。但对方没有用这层身份来相见,而是装作一个普通的士子,这期间不以权势压人的示好意味就十分清晰,而且隐约流露着一种不屑于提及目前自己官身的傲气。 陈宫也打量着曹操,不过他的情报要更优秀一点。早在洛阳的文华会上,他就亲眼见过曹操,是以一眼就认出了他,心中不由得暗想:原来是他,怪不得有这般气势,听闻在洛阳董卓厚待于他,今日却在此处遇到,看来果然是个不甘屈居人下者,且看我以言语试试他的心胸如何。 当下,陈宫大声开口,却是念出了一句四字诗来:“东都有鹿、呦呦有声、遗于旷野、流连荒丘、我心感兮、由来问兮、东都草肥、何故离兮?” 周围看热闹的店老板和匠人们顿时对县令大人惊若天人,他们当然不知道陈宫这首诗歌里暗含的意思,只是感觉县令老爷果然名不虚传,随口一张就能吐出这么高深难解的文字来,你听听,每句话都是四个字,这得下多大的苦功。至于内容什么的,似乎是一只鹿让县令大人撞见了,大人问它干嘛不在东边吃草,其余的谁管他。 夏燹饶有兴趣地看着陈宫,再不怀好意地瞅瞅曹操,低声道:“喂,这家伙把你比作一头鹿呢,看来是认出你来了,你不打算回两句话?还是直接让我剁了他?” 曹操拈须微笑,陈宫这首诗其实意思很简单,直白点翻译过来就是:我听说你在洛阳混得不错,董卓也屡屡厚待于你,为什么你还要匆匆出逃跑到这里来?难道不知道跟着董卓混好处多多吗? 喝干手中的米酒,曹操重重地将手中酒碗扣在桌上,双眼一抬之间霸气横生,话语虽然不重,却给人一种振聋发聩之感!直视着陈宫探寻的眼神,这位未来的三国霸主一字一字地开口回答!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蝎龙太尉》正文 第七节 张辽追击(二) (完全体主角登场~~撒花鼓掌~~新年快乐~~~\(≧▽≦)~啦啦啦~) 谁也没想到,已经炎热了许久的天气,会突然开始降雨,在发觉雨势不弱后,曹操决定暂时停下来,否则万一患上风寒就会是烦,古代没有发达的医疗手段,一些轻微的头疼脑热都可能发展成足以要命的事情。 而落脚点也是现成的,一间在古代看来颇为大气的农家庭院,主人是一名年纪五十多岁的老人,名叫吕伯奢,是曹操父亲的结拜兄弟,乍一看到好友之子,老人家显得很是激动,不有分说立刻将一行三人迎入庭院。 “伯父,这次是孟德来的唐突了,等下次定要置办礼物再上门感谢伯父厚意。” 在草堂内部坐定,曹操不无感慨地对吕伯奢拱手执意,而后者则是哈哈一笑道:“你这孩子还是这么客气,我和你爹是结义兄弟,你来这里就当是自己家,我这就给你们准备点吃的。” “如此真是有劳伯父了。” 陈宫也松了一口气,无论如何能有一个可以安心落脚的地方总是好的。而夏燹却是有些焦躁不安,以往虽然也有过许多怪异的感觉,那就是好像这个时代许多人名和事件自己都很熟悉,但是今天这种感觉却达到了顶点。 吕伯奢、曹操、陈宫,这三个名字之间仿佛存在着某种极为可怕的事情,让夏燹感到久违的坐卧不宁,尤其诡异的就是这种感觉虽然强烈,却又并没有危险感。 “真是见了鬼了到底怎么回事?” 夏燹看着庭院外的雨帘皱眉沉思,他虽然是个神经粗大的类型,但是连续遇到怪异的事情也不由得会去思考。仔细想来,在当初遇到曹操时就感到奇怪,似乎对方似曾相识,而之后的陈宫也是这样,虽然没有曹操的感觉强烈,但可以肯定的是那种仿佛认识对方的感觉一模一样。 现在又加上吕伯奢这一家,重叠而起的怪异感觉令他感到不胜其烦。尤为奇怪的就是,自己可以肯定以前没有见过这些人,但是就是对他们的名字感到熟悉。 到底,自己忘了什么? 厨房内部,老迈的吕伯奢颇为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自己呆头呆脑的儿子,一边用力顿了顿手里的拐杖:“你这个憨瓜,曹贤侄可是朝堂上的人!听说还是个大官,现在他到咱们家里来,这就是机会!去!把后院的那头猪都杀了!给曹贤侄好好接风洗尘,你老子我也好张口给你们谋个一官半职!” “唉!好叻!爹!我这就去把它宰了!” 吕伯奢的儿子是典型的农家汉子,听到父亲的话立刻前去准备杀猪。因为没有机会,所以也只能当一个从土里刨食的庄稼户。而吕伯奢早年曾经到洛阳城内交游,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曹操的父亲曹嵩,两人一见如故,甚至成了结拜兄弟,后来曹操被举孝廉入朝为官,吕伯奢也有耳闻,故此见到曹操上门欣喜至极,打算不遗余力地好好招待一下这个入朝为官的贤侄,以让其带自家的笨儿子一程。 “嗯?你们要去宰了谁?” 就在这时,夏燹好奇地走进了厨房,刚刚听到这句话让他吃了一惊,以为这家农户打算当劫匪,不过看到厨房里被绑得结结实实的两头猪之后就反应了过来,这是要杀猪招待曹操这个当官的。 “哎呀,原来是小将军。家里没什么好的,小老儿本想到县城去打几两酒来,可现在却又下了雨,只能杀头猪,来招待一下贵客。” 吕伯奢满脸堆笑地对夏燹解释,而后者听到这句话脸上又多了一丝怪异,吕伯奢这番话语给他的感觉简直就像是某种台词,而且似乎还早就听过一般。 夏燹皱着眉头,下意识地跟着吕伯奢重新回到中堂,不过这次他多了个心眼,那就是仔细看着吕伯奢,等着听对方再说几句话来,以证明一下自己那种诡异的熟悉感到底是不是真的。 吕伯奢当然不怀疑夏燹的行为,只当是他年幼行事随意,对堂内的曹操和陈宫哈哈一笑道:“吾已吩咐家人宰一猪相款,贤侄、使君何憎一宿?今晚不妨在小老儿家中休憩。” “如此有劳伯父了,待小侄脱困后,他日必有回报。” 连忙起身对吕伯奢拱手致谢,曹操当然能看出吕伯奢的言外之意,毕竟攀龙附凤是人之常情,吕伯奢竭诚招待,自己脱困后自当提携一番吕家子侄,也算是培养一下可用之人。 “不敢不敢,那就请贤侄和使君,哦,以及将军稍待,小老儿去后厨催一下我那憨儿。” 得到曹操的保证,吕伯奢满心欢喜地走出了中厅,而曹操则是颇感兴趣地看了一眼夏燹,他看得很清楚,从刚才起,这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小家伙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一下,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呆滞状态。 “小夏?你怎么了?今夜没什么事,你干脆把接下来的故事讲出来,也让公台鉴赏一下如何?” 拍拍夏燹的肩膀,曹操对那只猴子接下来的命运可是十分感兴趣,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很不介意将这部名著笔述出来,那样子也算是为这天下再增加一本巨著。 “先别管那只猴,我有麻烦了。我问你啊,要是有一天,你突然发现一个你从来没见过的人,却熟悉得跟知道他祖宗八代一样,而且他还正好说出来一句你曾经听过的话,你怎么想?” 捧着下巴坐在席上,夏燹满脸都是费解,他记得很清楚,刚才吕伯奢那句‘吾已吩咐家人宰一猪相款,贤侄、使君何憎一宿?’这句话,完完全全和他脑海里的一模一样,这种惊人的巧合,就算是他再怎么神经大条也没办法忽视,而且,他正巧也有可以怀疑的人。 “先秦·左丘明《左传·襄公二十九年》曰:聘于郑,见子产,如旧相识。又何足怪哉?” 不等曹操回答,一边的陈宫便略带讥讽地开了口,他对夏燹还是有些不满,所以虽然出口解释,语气却并不太好。而夏燹则是摇了摇头:“你要说一见如故的话,我对你俩也很熟,但熟悉的只是你俩的名字,就好像很久以前我就听说过有曹操和陈宫这俩人,但从来没见过你们。” “哈哈哈,这就是说我们天生有缘,一起聚集于此,岂不是天意?” 曹操哈哈一笑,率先端起面前的茶碗拱了拱手:“曹某在此谢过二位,若今后能成事,定然不敢相忘。” “哪里!能和曹公一并携手,这是我陈宫的荣幸!” 陈宫也端起面前的茶碗,他对曹操那种忠君爱国的思想和行动极其赞同,否则也不会弃官相随,当下已经将曹操作为了自己要追随的主公,对这番说辞也极为认真。 “这感觉又来了,我觉得你就不该说这种‘永不相忘’的话,倒是别的更适合你。” 夏燹别了别嘴,他对曹操这种类似于作秀的行为毫不感冒,但还是端起手中的茶碗回答道:“我只是看看再说,要是没有比你更强的人,先跟着也无妨。” “那曹某可就要多多努力了,啊哈哈哈。” 老怀大畅的曹操将手中的茶碗一饮而尽,而后,因为闲来无事,夏燹便再次讲起了有关那只名为齐天大圣的猴子的故事,这一次的听众加上了陈宫,一晃眼的时间,一个时辰便过去了,而后厨也有肉香开始传来,显然吕家已经准备好了饭食。 “为何?我泱泱中华非要去取那劳什子天竺的佛经?难不成炎黄大地,就找不出可以超度那些冤魂的大能了吗?我儒家经典中正平和,莫非还赶不上那些泥塑坯胎的经文?” 不同于曹操对齐天大圣的不满,陈宫认真地听完了夏燹的西游记评书后,首先发问的却是这句话,在他看来,儒家的典仪怎么可能输给天竺的佛经?哪怕是什么大乘教法也不行,写西游记这本书的人大力宣扬外国文化,其心可诛。 “废话,有本事你写这本书?人家怎么写我们怎么听就行了呗。” 翻翻眼睛,夏燹对陈宫和曹操的听品实在不抱希望了,这俩人简直就是古代大龄粪青,曹操还好点,知道不提那些过于扯淡的问题,陈宫就不行了,一副非要明正典仪的态度继续追问:“夏燹,汝师从何人?可否是那位先生教你的这些故事?公台虽然不才,却也知道如今佛门当中藏污纳垢,香积厨所放高利贷者,甚至超过地方豪绅,这般铜臭满门之所,岂能称为正果所在?” 闭上眼不去看陈宫,也把对方的话当做耳旁风,夏燹内心腹诽不已:不就是个故事吗?有本事你写一本取孔孟之道的游记,让我来讲? 陈宫见夏燹不搭理自己,只好无可奈何地闭上嘴,在他看来写西游记这本书的人定然是一位值得尊敬的文人,但这种巴巴地去取外国典籍的行为实在不可取,中华内部的学问已经不可胜数,岂有那些外国歪理邪说插足的地盘? 不过,这时也到了饭点,吕伯奢的儿媳首先端进来一个木盘,木盘上是热气腾腾的三万清汤,嗅起来香气扑鼻,甚至还加上了一点叶菜叶子,看着就让人有食欲。 “小老儿准备不周,不过这汤却是美味,三位不可不尝。” 吕伯奢笑眯眯地走进中堂,身后的大儿子和几个孙子同样端着几个木盘,里面是整个的烧猪头以及大块的肴肉,虽然几个孩子都一个劲地看着木盘里的肉食咽口水,但却没有一个敢偷吃的。 “唉,劳动伯父如此,孟德心中有愧呀,也请伯父上座。” 连忙将吕伯奢让到上座,曹操显然对吕家的招待很满意,虽然乡村僻壤远远比不上洛阳城内的豪华宴席,但胜在真情意切。 “伯父所言果然非虚,这汤真乃人间美味。” 品了一口眼前的清汤,陈宫不由得眼前一亮,汤是清汤,但是味道却出乎意料的好,显然是趁着新鲜用猪身上的鲜肉烹制而成的。 至于夏燹,则是已经咕咚咕咚地将碗里的汤全部灌了下去,这碗汤里有一种让他熟悉的味道,是什么呢?他努力回想,好像是在以前自己曾经频繁接触的东西。那种粘稠、鲜艳、散发着强烈味道的液体。 “哈哈哈,这是小老儿年轻时所学到的本事,乃是用新鲜猪血熬制而成的汤水,对补充精力大有裨益,明日贤侄使君上路,也多喝几碗。” 吕伯奢颇为得意,这个熬制猪血汤的手段还是他年轻时偷学来的,也难怪见过世面的陈宫也出生赞叹,但是曹操却顿时一愣,不由得出声道:“这是,猪血汤?” “正是,贤侄不喜这个味道?虽是如此,也喝一碗,明日好及早赶路。” 吕伯奢小心翼翼地看着曹操,但很快他就发现曹操的眼神变了,而对方看着的却是方才一口气把整碗汤都灌下去的夏燹,在某种怪异的气氛中,所有的视线都下意识地集中在了自喝完汤之后就一直低头不语的夏燹。 “呃咳咳咳” 伴随着断续的轻微咳嗽声,一缕苍白突兀地从夏燹颈边的发束末端浮起,继而慢慢向上攀附,仿佛是某种诡异的生物,只是短短几个呼吸,夏燹原本的黑色长发便化作了纯粹的苍白色,而夏燹低垂的头颅也缓缓抬起,再次开口的声音已经变得充满了冰冷的金属质感:“你们不需要赶路了,曹操!曹孟德!陈宫!陈公台!” 陡然睁开双目,夏燹的眼瞳赫然已经化为了鲜血一样的赤红色,圆形的瞳孔也已经变得狭长可怖,仿佛某种猎食的野兽!! “你们应该!死在这里!” —————— 骤降的雨水并没有让张辽放慢速度,甚至他的心中还有一丝窃喜,这样子的天气,曹操定然会放松警惕停下歇息,如此一来他就更有了追上对方的把握,虽然可能会伤害到胯下坐骑的马力,但现在也不是顾惜坐骑的时候。 “这里是何地界?” 终于,一座在雨中影影绰绰的庭院出现在了张辽的视线中,停下坐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张辽微微眯眼,他有强烈的预感,要找的人就在那座庭院里! “回禀将军!这里是成皋境内!” 旁边的副将立刻开口回答,张辽感受到的战意他们同样觉察到了,空气中充斥着一种蠢蠢欲动的感觉,这是大战之前的平静。 一甩背后湿透的披风,张辽举起手中的钩镰刀,语气沉稳地下达了自己的将令! “全员戒备!搜查前方的庭院!如有反抗者!杀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蝎龙太尉》正文 第八节 洪埃(一) (嗯~~完全体主角的风采~~) 曹操感到自己的胸腔内部木木地难受,每一次呼吸就好像有一只手掌在揉捏自己的肺部一样,而且手脚和身躯都完全麻痹,一点知觉都没有,只剩下脑袋和眼珠还可以勉强转动。 造成他这幅模样的,是一根刺入他胸口的竹筷,伤口没有流血,也感不到疼痛,但却牢牢地控制住了他的五脏六腑和四肢皮肉,让他成了一个标准的木头人。 陈宫也是如此,唯一不同的是他保持着一个伸手拔剑且怒目而视的姿态,但还不等他有所动作,就同样被一根小小的竹筷停了下来,这种靠一根木刺就能轻易制服人的手段简直神乎其神。让曹操感到不可思议的同时却又好奇无比,他实在是很想知道,夏燹为什么突然要这么做。 夏燹的头发已经完全变成了苍白色,此刻他正在喝汤,还是刚才的猪血汤,然而此刻他给人的感觉却截然不同。 标准的跪坐姿态,手臂自然放于膝上,腰肢笔直双肩平坦,单手举着汤碗小口小口啜饮的姿势优雅而高贵,一直到饮完汤水也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这是尊贵到极点的世家子弟才会有的修养。曹操以往只在少年的袁绍身上见过这种姿态,而且即便是出身四世三公名门的袁绍,比起现在的夏燹来也远远不及。 之前夏燹明显不是这样子的,单论坐姿,盘腿而坐就是他能表达出的最佳姿态,不仅坐没坐相,喝汤用饭时发出的声音更是活像一头野猪,那才是曹操所熟悉的那个夏燹,而不是现在这个仿佛判若两人的白发夏燹。 “这汤水真是美味,老丈,你的手艺很好。” 白发夏燹放下手里的汤碗,继而粲然一笑,十五岁少年有些中性的面孔看起来格外艳丽,妖异的白发和红瞳更是流露着一种充满危险的惑感,仿佛是猛虎身上漂亮的斑斓花纹。可惜的是被称赞的吕伯奢很显然没有接受赞美的心情,哆哆嗦嗦的老头子缩在墙角牙关上下打架,而之前试图帮忙的吕家大儿子此刻已经倒地不省人事,不过从身体的起伏来看,他应该还没死。 面无人色的吕家儿媳抱着昏迷的丈夫,心惊胆战地看着一边自己的孩子,几个贪吃的孩子正在大口大口地吞咽着滚烫的肴肉,而已经喝完汤的夏燹则是微笑着将自己面前的一盘肴肉推过去示意这些孩子们继续吃。 曹操回忆着自己和夏燹在中牟县城的一幕,那时夏燹骑着马正在街道上百无聊赖地走着,突然有一个草球滚了过来,那是几个顽皮的孩子不慎所为。但夏燹当时的做法,是恶声恶气地挥舞着自己的长枪,咆哮着让那几个小孩滚蛋,直到那几个被吓哭的孩子拖着鼻涕跑开后才得意洋洋地哈哈大笑。 大不同啊,现在的夏燹和之前的那个真是大不同啊。如果说之前的夏燹,在曹操眼里是个略显顽劣,却又不失本性的半大小孩的话。那么现在的这个,简直给曹操一种面对袁本初的威胁感,而且这份威胁感要足足放大十倍有余。 此夏燹非彼夏燹。 这是曹操仔细看了一会就得出的结论,他和陈宫交接了一下目光,彼此都从各自的视线中肯定了这个结论。虽然和夏燹相遇仅仅几天的时间,但是夏燹的少年心性两人早就一览无余,此刻的夏燹,绝非那个少年。 夏燹笑着挥挥手,如蒙大赦的吕家儿媳连忙抱起昏迷的丈夫,拖起已经吓软的公公跑进了后院,而那几个贪吃的孩子也犹豫地看了夏燹一眼,继而怯生生地端起桌子上的肴肉追进了后院,随着砰地一声门扇紧闭,草堂内便只剩下了三人。 “孟德公,不想真人看起来竟是如此神异,果然不愧是治世能臣,乱世奸雄的曹操。” 夏燹微笑着走到曹操身边,继而在曹操的脸颊两侧揉捏了一下,曹操顿时感到自己的下巴恢复了直觉,转而摇头苦笑道:“是吗?看来夏燹所说的对我感到熟悉是真的,只不过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此言差矣,并不是他不知道,而是以前知道。但我不希望他搅乱我的计划,所以隐蔽了他的一些记忆。如果你们明白他究竟都知道些什么的话,我保证,你们就会了解,所谓千古事,不过笑谈中。” 白发夏燹一边说话,一边将曹操摆成端坐的姿态,顺便整理了一下他有些散乱的衣襟,然后才在对面重新坐下,那双红色的竖瞳眼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曹操,仿佛是一头野兽正在视察猎物身上哪个部位比较好下嘴。 “哦?这两句诗不错,大气的同时又有豁达。” 虽然身躯受制,但曹操却并没有感到什么危险。这感觉很糟糕,说明他就连‘恐惧’这条情绪都已经不知不觉间被对方左右了,所以,他接着开口,试图从另一个角度来破坏眼前白发夏燹的情绪,只有对手的情绪出现波动,他才有可能重新掌握主动。 “你不是夏燹,你是谁?那孩子可没你这么阴毒的手段。” 曹操努力看着眼前白发夏燹的面孔,试图从对方脸上找出一丝一毫的波动,但是结果却让他失望了,白发夏燹伸手抚了抚自己颈侧的发束,语调也依然谦和有礼:“哦,却是我失礼了,我名洪埃,洪荒为姓,尘埃为名。因为自小就修习很特殊的功法,所以才会如此,孟德公不必见怪。” “是么?这么说,平时便是夏燹,一旦饮血,你就会出来,所以那孩子才平日不敢饮血。” 曹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难怪,如果一开始就是两个人的话,夏燹的改变也不是那么让他感到难以接受了,至少那个孩子没有背叛自己。 “正是如此,孟德公果然是天下英豪,可惜…” 洪埃看一眼曹操,便低下头,微微叹气的同时一行红色的血泪从右眼框中流下,低落在桌面上后竟然嗤地一声爆响,木质的桌面就像遇到了强酸,立刻多了一个手指大小的熔洞,在汉朝尚无强酸的时代,能造成这种效果的只有猛烈的剧毒。 “为何哭泣?既然要杀我曹孟德,及早动手便是了,只是若你有意,不妨让曹某做个明白鬼,为何要杀我?” 冷眼看着洪埃,曹操突然失去了交谈的兴趣,这并不是个可以用言语打动的对手,身手的话就更别提了,夏燹的武力值就已经可以单骑屠尽飞熊军精锐五十骑并全身而退,现在的洪埃在气势上几乎是夏燹的数倍,既然如此,求饶也不是曹操的作风,那就不妨直接点吧。 “不愧是曹公,可惜的是碍于天机,洪埃不能多说。” 洪埃的语调和声音流露着彻头彻尾的惋惜,但是仔细听就能从中觉察到一丝歇斯底里的癫狂感,似乎是在为即将杀死曹操这件事情而感到由衷的亢奋,抬起手臂微微擦了一下眼角的血泪后,一边的陈宫才看到,这个名为洪埃的妖魔根本没有哭泣,只是眼眶因为亢奋而迸裂了而已。 “我只能说,曹公一生辉光至极,可惜却输掉了不该输的一次战役,华夏子孙因此伤亡逾千万之众,若是没有曹公,或许这个悲惨的历史结局会不一样。” 嘴上说着轻描淡写的话语,洪埃抬起自己的右手:“曹公是我华夏千年不遇的枭雄,自然要留全尸那就” 捏住曹操的咽喉,洪埃脸上的诡笑终于不加掩饰,捏碎喉头而死,这也算是体面的全尸。 “请曹公上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蝎龙太尉》正文 第九节 洪埃(二) (感谢书友‘守望着星空’的桃符,多更一节,嗯~~话说这几天票票越来越不给力了呢t~t,呜哇哇哇哇哇~~人家要票票啦~~) 曹操不怕死,他只是感到有些遗憾,那个所谓的‘输掉了一场不该输的战役,结果导致华夏子民伤亡千万’的理由,让他感到一阵心惊,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并不认为洪埃在骗他。 就算是自己,也不可能战无不胜的。所以,输掉一场战役也无足为奇,而且,洪埃既然要杀自己,大可不必要用这么烂的理由。诡异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夏燹和洪埃的存在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所以,对于洪埃这种似乎洞察未来的说辞,曹操也不感到荒唐。 可惜了,果然是‘古今多少事,不过笑谈中’吗? 心里微微叹气,曹操默默地将这两句诗重复了一遍,意外地感到这两句诗越来越对自己的胃口,如果死后还有魂灵的话,自己应该把这两句诗补充完整后裱起来才是。 洪埃捏着曹操的喉头,只需要手指一动就会送曹操上路,一边的陈宫虽然目呲欲裂,然而却苦于身躯受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但就在这时,飕地一声锐器破空声穿破雨帘,一支利箭从院外径直飞向洪埃的脖颈,能在黑暗中依然射出如此准确箭矢的人,自然就是尾随而至的张辽。 洪埃脸上的神色依然不变,只是收回了放在曹操咽喉上的手指,仿佛捞苍蝇一样微微一拂,那支劲力惊人的箭矢就被他夹在了食指和中指之间,尽管箭矢的尾部还在剧烈地震颤,但被夹住的箭头却像是铁铸一般丝毫无法动弹。 “文远??这可真是贵客…孟德公,你今后的首席良将来了。” 洪埃饶有兴趣地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箭矢,在箭杆上刻着两个苍劲的篆字‘文远’,而三国武将中以文远为字的武将,也只有日后魏国五子良将中的首席——张辽。 站在吕家庭院大门外的张辽面无表情地放下手里的长弓,身为弓马娴熟的武将,他自然也通晓弓术,只是眼前的这一幕情景,却让他感到费解。 那个白色头发的年轻将军很显然是要杀曹操,但是奇怪就奇怪在他们之前看起来明明是同伴关系,抱着一种似乎不愿意眼看着一出背叛情景发生的微妙心理,张辽才决定放出那一箭进行阻止。 “呵,原来是张将军,深夜到此不知有何贵干?” 在想通之后,曹操突然感到自己豁达了许多,不仅没有丝毫命在旦夕的颓丧,反而对张辽的到来感到兴致勃勃,而且听洪埃的意思,似乎眼前这位看起来文雅威严的将军日后将是自己的首席良将,这却是个让人高兴的消息。 “奉相国之命…前来追拿逆贼曹孟德…” 张辽迟疑了一下,还是拱手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他自然不是目不识丁的蛮牛,对于董卓专权暴政的行为也早有不满,但是为将者忠的道义束缚着他,让他不得不按照吕布的命令去做。眼见曹操受制于人却没有丝毫怯意,反而豁达无比,心下也不由得暗自赞叹了一声,不愧是敢在董卓专政下孤身行刺的曹孟德,这份胆色全天下就无几人可以比肩。 “啧啧,看来曹某这颗人头还是挺得人看重的。平日若能博将军一笑,就算献上也无妨,可惜,现在这颗头何去何留由不得曹某人决断啊。” 曹操开怀大笑,这种拿自己脑袋做礼物的言辞让他很是得意,反正目前他脑袋的存留权已经用不着他关心了,需要对曹老板脑袋负责的是一边的洪埃。 “真可惜,我本来没想今日杀太多人的。” 洪埃的嘴角一挑,露出一个分外诡异的笑容,那双红色的竖瞳眼仿佛微微泛起光芒一般变得莹莹烁烁,话语和语调都不复之前的肃穆,而是充斥着肆意的邪气,一种弥漫着些许腥甜的气息从他身上慢慢散开。原本还想说两句的曹操陡然感到浑身一紧,大片大片的鸡皮疙瘩从身上浮起,身躯的本能让他感到了危险,不同于方才的笑谈,现在的洪埃才算是真正动了杀心。 张辽面色一变,正要张口说话,却见洪埃一甩手臂,指间夹着的那支箭矢咻地一声飞出,劲力甚至比张辽射出时更强几分,轻松地穿透吕家草堂的屋顶,两名悄悄攀附其上试图见机偷袭的军士一声惨叫,竟然被那支箭矢一同穿透,翻滚着从草堂屋顶摔下,在院内溅起一片带血的水花。 张辽大怒,狠狠一挥手臂,数名并州军士从他两侧的墙头上显出身形,手中的弓箭皆已上弦,一排乱箭便划破雨幕飞向洪埃,在冷兵器时代,箭矢永远是不过时的对敌利器。 然而这条道理今天却失去了它应有的存在感,洪埃依然嘴角带笑,左手一把拉过背后的玄色披风迎风一展,薄薄的织物却好似一面铜墙铁壁,将那些飞来的乱箭轻松挡下。 看到这一幕张辽顿时心中一紧,身为见多识广的名将,他一眼就看出洪埃身上的披风非同凡物。传说有天蚕丝坚韧无比,所织就的衣物轻便坚韧,且能刀枪不入。恐怕洪埃身上的就是这样子的一条天蚕丝披风。 洪埃微微吸气,在墙头上的并州军士试图射出第二轮箭矢时陡然仰头,一声低沉狂暴的咆哮声吼出,仿佛是一记惊雷一般,被波及的众人只感到眼前一黑,耳边仿佛被重锤击打,持弓的并州军士们个个头晕眼花,甚至有好几个从墙头跌下! 龙发声!! 正如同巨龙怒吼,则群兽战栗雌伏一样,洪埃这一声夹杂着恐怖气劲的咆哮,直接废掉了张辽部署的弓箭手!而一手抄起立于草堂上的蝎龙枪,洪埃一抖枪锋,锐利的枪尖仿佛活过来的蝎龙牙齿,撕开越来越急的雨帘,径直向张辽卷去!! 感到双耳刺痛的张辽咬紧牙关,他已经明白这次恐怕遇上了前所未有的强敌,单凭怒吼就可以摧裂敌人胆魄,这是绝世猛将才能达到的地步! 双手握住身后钩镰刀的刀柄,张辽怒吼一声向着眼前突袭的洪埃全力劈下,既然已经看出技不如人,那便不是考虑招数的问题了,唯有死战方有一线生机。 刀枪交击,爆出的大团火花一瞬间照亮了漆黑的夜幕,随后才是震耳欲聋的金属撞击声。感到全身骨骼都在这一击当中痛苦,张辽的牙关已经有血渍渗出,狂吼一声不退反进一记抹刀斜劈向洪埃的脖颈,他要竭尽全力维持住自身的攻势,否则的话就只能认输。 洪埃的脸上带着清晰的诡笑,似乎是在嘲讽张辽自不量力,又仿佛是在欣赏困兽之斗,蝎龙枪轻松地一带一拉便将力量不足的抹刀拨偏,而枪柄则是顺势扫向张辽的肩膀,这一击是长柄武器中很常见的摆尾式,如果劲力足够的话足以粉碎骨骼。 张辽后退一步,同样以类似的动作尽力地横起刀柄挡住了洪埃这一枪柄,强大的力道让他几乎能感到虎口上撕裂的疼痛,但是还没等张辽为挡住这一击感到庆幸,脑后一声恐怖的金属破空声便让他几乎感到汗毛倒竖。不顾随后可能会露出的破绽,张辽拼命向前猛一低头,随着一声金铁交击声,白银盔被重重击落,披头散发的张辽只感到胸口一记钝痛轰然传来,整个人都像是断线的纸鸢一样被高高抛飞,五脏六腑被挤压的痛苦使得他还在半空便喷出一口鲜血,所幸身躯自动卸力才没有折断肋骨。 以蝎龙枪的尾钩轻松击落了张辽的头盔,继而在对方空门大开时一脚将其重重踹飞,洪埃的眼中闪烁着嗜血的红光,两人之间胜负已分,即便张辽拿出了十二分的力量,却也完全无法在洪埃诡异的蝎龙枪术前支撑下去。 而勉强从地面上站起来,张辽终于看清楚了洪埃手中的蝎龙枪,以及那条缀于枪尾后的狰狞尾钩,正是它在方才洪埃的甩尾枪后充当了致命的突袭者,如果不是张辽低头及时,那他的头颅会直接从脖颈处被切断。 “原来如此也不是两个人是一个人” 咽下口中腥甜的血液,张辽也不由得内心苦笑,之前自己的军士判断一共有三人,是自己认为只有两人,因为现场留下来的枪术和鞭术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武艺,但惟独没想到的是,施展这两种截然不同武艺的人,恰恰就只有一人。 洪埃无声地微笑,似乎听懂了张辽的喃喃自语,这白发的邪将微微摇头:“不,你没猜错” “的确,是两人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蝎龙太尉》正文 第十节 崩刃(一) (呼~~做了个封面还有,过年加班好累少了点,凑合看吧) 这场战斗,就像是一场刑罚。 行刑者正是洪埃,和普通的行刑者不同,他的刑具就是手中的蝎龙枪,而披头散发的张辽艰难地在这杆诡异的长枪下拼命地挣扎着,苦苦地支撑着不让自己在这把长枪下殒命。 周围的并州军士们终于回过了神,开始高叫着举起武器从四面围了过来,但是张辽此刻却只是希望他们能逃得越远越好。 洪埃微微侧身,继而单手抓住蝎龙枪尾部的锁链,仿佛舞动链锤一样舞动这杆长枪,一丈二的蝎龙枪在这种粗暴的动作下化成一道黑色的飓风,将三名首先扑过来的并州军士卷入其中,这三人张辽都很熟悉,是他的亲卫军士,然而在这道黑色的飓风之中,他们的肢体和脸上的表情一并在几个呼吸间便四分五裂,残断的肢体混合着鲜血四下飞溅。 这恐怖的一幕令其余的军士们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而张辽则是尽力站起身再次挥动手中的钩镰刀,但此刻已经不再有丝毫的自保招式,而完全是以伤换伤的搏命打法,他只希望能够给那些围攻洪埃的亲卫们争取一点活命的空间。 “你知道吗?文远” 洪埃进步前冲,左手持枪的动作轻松随意,随着脚下的踏动再次加速,手中的长枪轻而易举就完成了二段加力的方式,张辽尽力举起手中的钩镰刀格挡,刀面和枪锋划出凄厉的金属响声,两人错身而过的同时,洪埃那仿佛恶灵般的窃窃私语在张辽耳边清晰响起。 “在这里现在就杀掉一名我华夏的千古名将,对我而言也是一种可耻的浪费” 带着一种奇异的遗憾感,洪埃停下了动作,只有左手斜握的蝎龙枪微微摆动,这个动作似乎昭示着他并没有失去攻击性,只是由于一些考量,所以暂时停下了攻击。 看着背对自己的洪埃,张辽艰难地将肺部的空气呼出,虽然只是短短的几个交锋,但他所受的伤势几乎是近年来加起来的总和还要多,最严重的是胸口的内伤,烦闷不堪的恶心感说明他的内腑已经在刚才洪埃的一脚下移位,而虎口和双臂也刺痛不堪,这是因为和洪埃硬碰硬导致的震伤。 就算是在和吕布的切磋中,张辽也从未受过如此严重的伤势,而且三百回合之内他有把握在吕布面前做到毫发无伤。 然而,和洪埃的交锋恐怕还不足十个回合,就已经被击伤如此,除却蝎龙枪那特殊的尾钩之外,彼此力量和敏捷的差距也是决定性的因素。 “所以走吧带着你的亲卫,走吧现在死在这里,对你,对我,都毫无意义。” 转过身,洪埃注视着眼前的张辽,而后者不甘地咬了咬牙,却只得承认,这是一条目前唯一的活路,而且不仅是他自己的,也包括了那些跟着张辽到此的亲卫。 张辽尚且在洪埃面前支撑不到十个回合,那些武力远逊于他的亲卫更加不堪一提,就算人数众多,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带着仇恨和恐惧的眼神,张辽麾下的亲卫默默地抬起地上倒毙的同伴,继而向远处退去,一开始为了隐蔽,战马都集中放置在吕家庭院远处,而最后离开的张辽则是面色复杂地对洪埃拱手为礼,道:“今日将军饶我一命,来日若有机会,文远定然报之。” 洪埃点头,道:“若有那一日,还望忘将军记得。” 张辽没有再说话,而是推开了两名搀扶自己的亲卫,踉踉跄跄地在雨地中向远处走去,这一次他完全一败涂地,如果不是一股傲气支撑的话,现在也早就倒下了。 洪埃眼看着张辽和他的亲卫走远,这才烦躁地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继而大踏步地回到了吕家庭院的草堂内部,依然无法动弹的曹操和陈宫下意识地对视一眼,彼此都有一种大限将至的感觉。 原本张辽的出现,让曹操和陈宫还有一份侥幸,但是眼看张辽在洪埃手下一败涂地,现在还要靠对方的宽恕才得了一条性命黯然离开,这份侥幸就不再有丝毫的存在。 不过,重新回到草堂上的洪埃却迟迟没有动手,而是遗憾地看着曹操,丝丝缕缕的水蒸气从他周身冒出,之前那些打湿他衣甲的雨水,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被蒸发为了水雾。 而随着水雾蒸腾,洪埃眼中的血红色也慢慢褪去,仿佛是一块烧红的铁块经水之后慢慢冷却。 “真遗憾啊,曹公,今日天时不在我啊。” 洪埃抓过自己颈侧的一绺长发,只见原本苍白的发丝顶端已经重新返黑,虽然速度很慢,但却呈现出一种不可遏制的势头。 “原来如此你惧怕冷水血会让夏燹变成洪埃,自然的,水就会让洪埃重新变回夏燹” 眼看着面前的洪埃,曹操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如果这么想的话,就大致明白洪埃和夏燹的变化是怎么一回事了。喝下血液后,夏燹体内的劲力和血液都会进入一种狂热沸腾的状态,大脑因为得到了过载的血液供应,一些平时并不启用的区域就会打开,原本的思维模式和记忆都会发生改变,进而变成一个截然不同的人。血红的双瞳,其实就是大脑充血的最佳证明。 而在体温迅速流失后,洪埃体内的血液和劲力无法再保持沸腾的状态,大脑的充血状态也会随之消失,依靠血液沸腾保持自身存在的洪埃就会消失,继而重新还原成之前的夏燹。 “能这么快就看破其中玄机,不愧是曹公。虽然今日杀不了你,不过,今后还会有机会” 话说到这里,洪埃血红的双瞳已经完全恢复为了之前的漆黑,而白色的长发也已经转黑,可以清晰地看到,这位邪将的瞳孔陡然放大涣散,仿佛是一瞬间失去了生命,但下一刻,如同反弹一样,扩散的瞳孔迅速收缩,之中也再度恢复了神采,显然已经‘醒’了过来。 “呃” 夏燹使劲摇了摇自己的脑袋,随后就脸色微变,一些之前发生的情景在他脑海里不断闪过,仿佛一场逼真的梦境一样。他对这种感觉很熟悉,在龙窟的时候几乎天天都是如此,仿佛做着一场永远也不会结束的梦境。 而看看自己手里的蝎龙枪,再瞅瞅面前如同木偶一样的曹操和陈宫二人,夏燹的脸色一瞬间就变得极其难看,他知道这不是自己的错觉,在刚才,那个东西又出来过了。 那是,龙窟赋予他的噩梦。 大秦的第四位皇帝——洪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蝎龙太尉》正文 第十一节 崩刃(二) (嗯~~有关夏燹和洪埃的基情~~那是一段可歌可泣的自攻自受相爱相杀史~~狂笑g) 陈留,这是一座并不算大的中等城市,在汉朝时也并无多少出彩之处,然而,在千年后,人们却知道,在这个地方孕育出了一位中华历史上独一无二的枭雄,那便是魏武帝!曹操曹孟德! 而在时间依然静静流淌的大河之中,这位未来的枭雄则是不无感慨地看着陈留城的景象,一边努力抑制着内心的思绪道:“终于,我曹孟德回来了。” “是啊,此间人口繁盛,足可作为募兵之所,只要登高一呼,大义之名便得手矣。” 陈宫也同样看着眼前的城市,只不过作为一名谋士,他更看重的是此间的实际用处,不管这里是不是曹操的家乡,如果能够招募到一支数量足够的兵勇,那就是最好的。 夏燹阴沉着脸骑在赤魃背上看着这座城池,在昨天晚上辞别吕氏一家后,他便一改平时懒懒散散的神态,转而以急行军的姿态拖着曹操和陈宫一天之内跑完了余下的道路,直到此刻,夕阳的光辉斜斜披下照映在他的面孔上,让他看起来多了一份十五岁少年应有的稚气,少了一份搏杀之将的血腥气。 “小夏,前方便是陈留,也是我老家。今日你和公台到此,我就添为东主,为你们接风洗尘。” 用手里的马鞭指了指眼前的城市,曹操爱惜地抚摸了一下身下这匹西凉健马的鬓毛,经过这几天的赶路,这匹良马已经暗伤颇重,不适合再上战场了,但是曹操仍然决定把它好好地养到老死为止,他一向是个很念旧的人,对于那些曾陪伴自己度过艰难岁月的人或物,都一向会给予最好的安置方法。 夏燹侧过脸,将自己的面孔藏进夕阳找不到的阴面,继而淡淡地开口道:“这里既然是陈留那么,我就算是完成承诺了,你可自去!” 说完,夏燹便猛然拉动身下赤魃的缰绳,嗜血的妖马不满地长嘶了一声,继而陡然迈开四蹄奔向远处的荒野,这让曹操大惊失色,急忙高声喊道:“等等!小夏!” “孟德!此人追不得!” 旁边的陈宫一把抓住了曹操的缰绳,沉声道:“他身上过于诡异,不是可以托付信任的良将!” 昨天晚上,洪埃那冷酷狂妄的神态犹自还历历在目,陈宫身为谋士,很清楚有那种神态的人意味着什么,那是一条霸气凌然的邪龙,不可能会臣服于曹操,甚至有反噬之厄。这样子的将领,武力值越高反而就越是危险,而从洪埃十个回合便击败张辽的手段来看,若是对方对曹操起了杀心的话,几乎无人可以阻止。 “公台!你相信我!洪埃此人,其骄狂危险确实是曹某生平仅见,但夏燹非是洪埃!若我错过这样子的一位将军,恐怕此生都不得心安啊!” 语重心长地对陈宫解释,曹操一拉胯下的缰绳,就要去追赶夏燹,但就在此刻,陈留城内突然奔出一彪军马,为首的一名将军豹眉鹰目,举止间酷烈之气尽显于此,远远便冷声喝道:“汝二人乃是何方鼠辈?怎敢在我陈留城外徘徊窥探?” 曹操和陈宫大吃一惊,但随着这彪军马的靠近,曹操脸上的神色反而变得越来越惊喜,而那马上的将军也是一愣之下欣喜若狂,远远地便滚鞍下马,高声叫道:“孟德!多日不见!汝身体安康否?” “元让!哈哈!我死不了!你倒是怎么会在这里?妙才可也在城中?” 同样从马上跳下,曹操迎向这名将军,两人一个熊抱撞在一起,互相狠狠地拍了几下之后才分开,原来!这名将军不是别人,而正是曹操在夏侯家的两位胞兄之一,名为夏侯惇!字元让! “二弟正是也在城中,因为前几日听说你在洛阳行刺董卓,恐怕那老贼加害伯父,故此我和二弟便引了招募的乡勇到此,不想今日却接到了你!” 夏侯惇显然是个稳重的人,虽然刚才欣喜若狂,但很快就压制住了脸上的喜色,转而认真地一拱手道:“此间非是说话之地,孟德你且回家中给伯父见礼,而后我等再相商报国重事。” “如此甚好!不好!!元让!你快快从这个方向追去!去追一小将!” 曹操脸上喜色刚起,便顿时想起了之前的事情,顿时急的面色发白,而夏侯惇见到一向稳重的曹操神色如此,诧异之余也顿感事情重大,立刻翻身上马道:“孟德勿忧!且让我去擒了那厮回来便是!” 陈宫的眼皮顿时跳了好几下,他已经从只言片语中看出来,夏侯惇虽然平时能够恪守外规,但内里实际上是个性烈如火的武人,听这语气就知道他会错了曹操的意思,以为那个曹操口中的小将是董卓那边追踪至此的探子,当下一脸狰狞地催动坐下的坐骑,便如同一阵风一般沿着曹操所指的方向追了过去! “等等!元让!且不可伤了他!不!是不可与他动手!” 曹操显然也知道自己情急之下说错了话,连忙出口嘱咐,但夏侯惇已经奔出了一箭之地,闻言远远回道:“我晓得了!不会伤他便是!” “不是!这!你们!速速去通传夏侯妙才到此!就说曹孟德有急事相托!!” 眼看着夏侯惇一溜烟地跑得没影,曹操顿时冷汗直冒,气急败坏地吩咐旁边惊愕的军士去通传陈留城内的夏侯渊,夏侯惇乃是他的胞兄,而夏燹又是他志在必得的良将,这两人伤了谁他都会自责不已,何况,根据夏燹之前的武力值来看,就算是不变洪埃,夏侯惇受伤的概率也似乎要大很多 “孟德,当务之急不是增添战将,而是由你出面解释,否则恐怕会成为无法挽回的局面!” 陈宫也顾不得劝曹操放弃夏燹了,现在的情况是夏燹正处于低气压状态,而夏侯惇又是一员性烈如火且对自己自视甚高的战将,若两人不遇到还好,一旦遇到,有九成九的概率会很快动起手来。 但这又的确不能怪夏侯惇,身为一员磨练自身武艺数十年的将军,是个人都会有自身的傲气,而夏燹又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惫懒模样,任谁见了都会有一种好好修理这小子一顿的冲动,曹操如是,陈宫如是,那根据这个道理来推断,夏侯惇这个用拳头多过用脑子的武夫肯定这种冲动更强烈。 问题就在于,虽然夏燹的模样很欠揍,平日里所说的话也能气死个人,但能揍他,并且揍得过他的人恐怕真不多,多半是别人会被他反揍。 “唉!是我言语失察了!让元让误会了我的意思!” 曹操悔恨不已,但此刻也只能祈祷夏燹不至于下手太狠,否则就真的很难留下夏燹了。 夏燹并没有跑出太远,只是找了一处背风的僻静山丘,转而下了马之后站在山丘上咬牙沉思,大脑中那些血淋淋的记忆他本以为已经不会再重复了,谁知道洪埃竟然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这样子的人生,夏燹看不到丝毫的意义! “洪埃!这样也好!咱们就来做个了结吧!” 把心一横,夏燹抄起手中的蝎龙枪,大喝一声一个横扫千军,周围的地面和草屑被枪身夹带起的狂风瞬间扫为平地,面朝夕阳狠狠地跪下,夏燹的膝盖在坚硬的地面上凿出两个深坑,而双手倒持手中的蝎龙枪,夏燹尽力一声怒吼,如龙般的声音层层叠叠地传上天空,远处树林中一大群鸟雀惊慌失措地起飞。 “去死吧!!洪埃!!” 吼出了自己最深刻的诅咒和愤怒,夏燹咬紧牙关,双手中倒持的蝎龙枪尖也对准了自己的心脏,继而以决绝而复仇的姿态狠狠刺下!!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或者!哪怕是要我下地狱也可以!只要可以将你也一并拖下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蝎龙太尉》正文 第十二节 斗将(一) (抱歉哈,昨天二十四小时班,所以没法更,先补上一节,今晚还有更新~~) 泛着寒光的蝎龙枪夹杂着一股劲风,在夏燹全力的倒刺下戳向自己的胸口,夏燹身上的这套武具非同寻常,蝎龙枪乃是使用乌金精英佐以陨星之英于地火中淬炼而成,背后的龙蚕披风乃是千年龙蚕吐丝织就,至于身上的逆龙铠则是选取陨星之华用鲸油地火锻造而成,不仅轻便坚韧,遇水更有沉而不堕的功效,任何一件,都是大秦龙窟的工匠数百年来的精华之作。 然而,即便是逆龙铠,也无法抵挡蝎龙枪的枪锋,矛与盾的理论在蝎龙枪和逆龙铠之间并不适用,即便夏燹此刻身披逆龙铠,但也绝对无法挡得住蝎龙枪的全力刺击。 而夏燹对自己的身体十分清楚,枪锋所落下的地方正是心脏,一枪刺下绝对便是与这凡世死别!! 然而,就在这最后一刻,半空中突然划过嗖地一声锐响,一支羽箭闪电般地破开晚上初至的凉风,继而袭向夏燹的右肩!而这恰恰就是夏燹运力即将到顶点自戕的关键时刻! 咔~! 近乎身躯的本能一般,夏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枪锋就已经倒转,继而犹如蝎龙摆尾一般狠狠扫中了那根羽箭,将其拦腰截断! 草!! 这是第一时间夏燹内心中喷涌而出的一个字,但是生性当中的倔强和坚持,让他咬紧牙关不去看究竟是谁向自己放出的冷箭,依然再次举枪准备自戕!他无法容忍,自己会成为一个怪物的傀儡和躯壳,哪怕是亲自毁掉自己也在所不惜! 夏侯惇感到愕然,身为一名同样出身世家的名将,他对‘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古训极为看重,虽然是按照自己所想的来追这个可能是董卓奸细的小将,但却没想到会远远地看到对方自戕的举止,是以想也不想便拉弓搭箭阻止了对方的行为。 更没想到的就是,这个看似稚嫩的小将竟然轻而易举就打落了自己射出的第一支箭,随后更是再次举枪试图二次自戕,这让他顿时感到一种被无视的恼怒感,大喝一声后再次举弓,这一次却不是搭上一支箭,而是一口气搭上了三支利箭,拉弓如满月一气呵成,三支利箭呈现出品字型急速飞出!这一弓三矢已经算是夏侯惇的弓术绝技,他有自信将这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小将射翻! 我屮艸芔茻!! 夏燹心里咆哮着将射箭的人上下祖宗问候了一个遍,但是哪怕他本身注意力不集中,但身体的本能却好似另外一个人一般,轻而易举地挥枪击飞一支,侧身躲过一支,最后张口一咬,将第三支箭矢凌空拦下!! 这时,夏侯惇也已经翻身下马,来到了距离夏燹大约十步左右的地方,两人相顾无言。 咔嚓!! 一声脆响,夏燹上下牙关一紧,硬木所制的箭杆硬生生被他咬断,随口吐掉落入嘴里的箭头,夏燹双目喷火地看着来人,虽然不知道这厮哪里来的又要干什么,但貌似有这货在,自己的自杀大事很难办到,那就只有先把他撂倒再说了! 夏侯惇双目微眯,身为盖世名将之一,他已经觉察到了眼前小将的气场变化,之前应对他的飞箭时这个小将的注意力明显不在他身上,但是此刻,就好似一头巨兽终于回过头注视着自己一样,那种庞大的压力让夏侯惇感到自己的血液都几乎沸腾了起来!! 这是个强敌!! 深吸了一口气,夏侯惇摆开驾驶,手中的三尖枪自然下垂,沉声喝道:“吾乃青州夏侯惇!!来将通名!!” 夏燹的眉毛跳了一下,不仅仅是因为对方这明显的斗将架势,更因为这个熟悉的名字,心下疑惑道:“夏侯惇?夏侯元让?” “正是!” 听到对方知道自己的名号,夏侯惇也不由得心中一喜,一种天下扬名的豪迈感顿生于心,如果只是平常人知道自己的名号,夏侯惇肯定不会这么高兴,但是眼前这个小将在举重若轻间就击落了他四支飞箭,这种身手必然和他在伯仲之间甚至更强,自己的名号被这种对手知道,才是让夏侯惇得意的事情。 夏燹皱起眉头,这次打量的却是夏侯惇手里的兵器,那是一杆长一丈二的奇门兵器,长柄似枪,但枪头却像是一柄短剑,剑头分为三尖,看起来到是颇为奇怪。 而怪异的兵器,就像是夏燹的蝎龙枪,乃是刚柔同存,虽然运用起来威力无穷,但是相对的想要使用好也必须下苦功夫,否则一不小心就会被枪尾的蝎刺倒伤己身。夏侯惇既然敢用这样子怪异的一柄武器,就说明要么他是个花架子跑来送人头,要么就是个有真功夫的硬茬子。 更为关键的是,夏燹清楚地记得!在龙窟内部的那副壁画上,他曾见过一条狰狞的独眼黑龙,那条龙口中所衔的正是这样子的一件兵刃! “原来如此…你,也是群龙之一…” 若有所思的夏燹恍然大悟,难怪,这家伙给自己的感觉这么强烈,看起来多半也是那些先秦遗民们私下里教导出来的一名龙将,只是很可能这家伙自己都不知道。 “不知所谓!若是怕了!就抛下兵刃乖乖受缚吧!” 夏侯惇显然没心情听夏燹的喃喃自语,只是看到眼前的对手迟迟不肯报上名号,心下不由得焦急,自然而然地出口激将,他自小便性格刚强,自五岁便开始跟随一个不知道名字的老师学武,在十四岁时因为有人辱骂他的老师,年幼的夏侯惇怒发冲冠之下便奋而杀之,由此在乡间闻名,可见他性烈如火的程度。 “我看你是皮痒了欠揍!!想知道老子叫什么!能打赢我再说!!” 口气恶劣地回答了夏侯惇的话,夏燹正好想起对方两次打断自己自裁大业的事情,顿时怒上心头,要知道自裁这件事可是要很大勇气的,连续两次被打断,足以让夏燹找到充分的理由收拾眼前的夏侯惇! “岂有此理!那我便教训教训你这不知礼数的黄口孺子!!马战还是步战?” 虽然表面上已经暴跳如雷,但夏侯惇的内心却冷静无比,他已经看清楚了夏燹手中的武器,那奇异的造型让他内心一紧,又仔细打量了一下那匹在夏燹背后悠哉吃草的妖马。似乎是注意到有人打量自己,赤魃抬起头来对夏侯惇喷了个不屑的响鼻,继而重新低下头去吃草,这份神骏让夏侯惇不由得啧啧称奇,如果马战的话,自己胯下的坐骑虽然也是良驹,但恐怕远远不如这匹红色的妖马,自己铁定要吃亏。 “马战我看你这马不怎么样,要打就自己过来吧!” 夏燹不耐烦地将凑到自己身边的赤魃推到一边去,自讨无趣的赤魃不满地喷着响鼻重新踱到一边继续吃草,它跑了一天又没有肉食进补,现在只能多吃点草。而夏侯惇则是心中一缓,也不由得平添了一份满意,既有对这个对手的满意,也有被对手尊重的满意,当下道:“既然如此!看枪!!” 地面上陡然暴起一溜烟尘,却是夏侯惇单手举枪纵身前跃,整个人犹如行云流水一般地撞向眼前的夏燹,而撞角就是突出的三尖枪,夏侯惇一旦出手就没有留力的习惯,这一击快如闪电!!仿佛一头黑龙咆哮着低头迎面扑来,头上尖锐的犄角正是枪锋所在! 夏燹右手持枪,枪尖下垂枪尾朝上,在夏侯惇的三尖枪进入夏燹的枪锋范围之后,一直不动的蝎龙枪陡然上扬,看起来就好似夏燹随意地抬了抬手,被握着的蝎龙枪也随之抬起,和奔袭而来的三尖枪撞在了一起! 轰然一声,夏燹脚下的地面一瞬间仿佛化成了沸腾的水,一层厚重的土层砰然弹起,而夏燹本人也面色一变,脚下更是不由得后退了半步,三尖枪的枪锋被蝎龙枪自下而上地抵着,仿佛是一条蝎龙面对冲撞而来的黑龙随意地抬起头,就以自己的犄角轻松地架住了对方的冲撞。 龙抬头!! 夏侯惇双眼圆睁,他对自己的全力一击很有信心,经过数十年坚持不懈的修炼,他的力量不说可以力拔千钧,但是全力一击绝对可以开山裂石,而且还加上了自己前冲的冲撞之力,在他想象中这个小将虽然气势厚重,但是体格骨肉和他相比必然欠缺淬炼,若是躲过也就算了,偏偏对方居然单手就架住了这一击,甚至只是后退了半步!这绝对不是什么功法可以弥补的,唯一能解释的只能说是夏燹的体格淬炼程度甚至已经达到了如同钢铁般的地步! “切,不愧是群龙之一么?可惜,终究比不上褪过十层龙褪的我!” 感受了一下有些发麻的右臂,夏燹满意地一挑嘴角,脸上得意的笑容已经化为嗜血的弧度:“那么!!来感受一下蝎龙的爪牙吧!!独眼黑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蝎龙太尉》正文 第十三节 斗将(二) (唔~~感觉李肃这厮完全在三国里被低估了,正文都提及了,乃是李广之后,而且和吕布一样有万夫不当之勇,怎么就被雪藏然后发便当了呢?结论难道是他放着武将不干非要当文臣?) 不用马战的话,武将身上的盔甲便会耗费很大的一部分体力,所以,即便是勇如夏侯惇,全力以赴之下也不可能连续作战一个时辰,而如果是遇到势均力敌或者更为强大的对手,这个时间还要再缩水一大截。 沙尘扬起,三尖枪再一次被蝎龙枪死死抵住,枪刃之间爆出朵朵火花,看起来就像是两条巨龙在抵头角力。这时夏燹已经换成了双手持枪,眉头一扬拨开夏侯惇的枪锋,顺势之下,长枪的枪柄横扫而出,一式枪术中很普通的龙摆尾便随之施展! 夏侯惇却是如临大敌,枪锋被拨开,导致他的攻势受挫,本来可以顺势竖起枪身格挡这一击,之后就可以再次发动攻势。然而,蝎龙枪的尾部,那犹如软鞭一样的链刃却让他无从格挡,只得脚下发力一个滑步躲闪退出五步有余,而下一刻,蝎龙枪的链刃便夹杂着一缕锐风从他面前划过,空气被撕裂的声响尖锐无比,这看似缓慢的一击,实际上却包含着不输于枪头的强悍力量! 恶毒的链刃,使得蝎龙枪没了丝毫的空隙和仁慈,即便是平时简单朴素的枪术,也被加成为了可怖的杀招。 夏侯惇感到脖颈上一道汗水流下,那种刺痒的感觉令他不由得微微咬牙,会出汗说明自己的体力已经消耗了三成有余,但是,对手呢? 夏燹眉眼含笑,平心而论夏侯惇的确是一员猛将,如果放开手脚他固然可以将之击败,但若过于焦躁的话,自己也许也会受一些伤害,所以,夏燹决定今日用霸下境。这头独眼黑龙的力量和速度都不如自己,那就不妨严防死守,直到对方耗尽体力后再一击决胜。 至于耐力么,如果夏燹输给夏侯惇的话,那他就可以考虑让自己回炉重造了。 龙之九子!霸下(龟)、嘲风(鹰)、蒲牢(马)、狴犴(狮子)、饕餮(虎)、鳌鱼(鳄鱼)、睚眦(豹)、囚牛(牛)、辟邪(貂)!! 长子霸下,乃是鼍龙,身负重甲坚不可摧。现在的夏燹就是如此,不管夏侯惇从什么地方进攻,夏燹的招式永远是一式精准的龙抬头将其攻势拦截,然后便追加蝎龙摆尾将其逼开。 说白了,霸下就是龙子当中的龟儿子,而按照不同的九种龙子,夏燹的武学也分为九种心境,相同的招式在不同的心境施展出来时发挥的效果也各不相同,而现在,夏燹就打算当一只缩头的乌龟,任由夏侯惇这条独眼黑龙在外面抓挠啃咬也不露头,等到对方疲乏时再闪电般地探出脑袋狠狠咬对方一口。 夏侯惇也觉察到了夏燹的用意,虽然一直以来夏燹的攻击可以说是消极,就像只缩头乌龟一样毫无动作,但是夏侯惇却能感觉到那平静下的杀机。乌龟的确是缓慢的,但是它探头出击的那一刻,速度之快甚至可以超越鹰隼,也正是凭借这种出击时的迅捷准确,它才得以在水中捕捉到灵敏至极的小鱼,甚至于和其余强大的水族抗衡。 所有的缓慢和消极,为的只是那一瞬间出击的狠辣和神速!而那一瞬间,会在什么时候? 而危险的就是,夏侯惇无法打破这层乌龟壳。夏燹的防御始终滴水不漏,那双眼角微微上扬的双凤眼带着淡淡的笑意,始终每一次都后发先至地将夏侯惇的攻击拦下。 又是一记横扫,夏侯惇暴退六尺,握枪的右手微微有些发颤,他的武学从头到尾只有一条精义,那就是‘暴烈’!以暴烈无比的攻势粉碎对方的防御,碾压对方的躯体,这就是他的武艺核心,但是此刻,他的暴烈却无法凿破夏燹的防御,每一次枪锋交击时,从蝎龙枪上传递过来的坚固感就像是一面不可撼动的山脉。 这样子下去,不行! 微微喘了口气,夏侯惇再次重摆架势,已经在孟德面前承诺要将面前这个小将带回去,那么他就会全力以赴,哪怕是略微绊住夏燹的脚步等候援军。 攻击,会被招架,而蝎龙摆尾这一招必须躲避,而躲避就无法再发动下一步进攻,那么就不躲了! 长吸了一口气,夏侯惇仰天一声狂喝,不再有丝毫的保留,而是双手持枪一记最简单的直刺冲向眼前的夏燹,这让后者脸色蓦然一变,手中的蝎龙枪立即抬起,再次从正面扛住了夏侯惇的这一刺,轰然声中,两人脚下的泥土翻飞四溅!枪尖的力量在相撞之下重新冲击这两人的身躯,而夏燹则是手腕一翻,枪柄的蝎龙链刃在力量的带动下撕开惊恐不安的空气,自下而上地刺向夏侯惇的小腹,这一击毒辣而刁钻,此刻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夏侯惇是绝对无法招架的,他只能退却才能避开这一击。 然而,这一次夏侯惇却是依然站在原地,只是微微侧身避开了要害的肾脏,而与此同时三尖枪的枪锋已经再次出力,直指夏燹的脖颈! 夏燹眼中的戏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瞬间闪过的冷酷和残忍!没人可以威胁他,也没人可以伤害他,这是他在血海中漂浮时就铭刻在内心的准则,而夏侯惇这种行险攻击的方法,则是引起了他内心最浓重的血腥!! 唳~!! 一声长长的鹰唳声响起,夏侯惇只感到眼前一花,那仿若大山般凝重的对手退让了,而且仿佛闪电一般,甚至空气因为身躯的急速退避而卷起了一阵狂乱的风,笨重庞大的霸下,在一瞬间化成了翱翔于天际的苍鹰! 龙之二子!嘲风!! 双臂自然展开,夏燹带着嘲讽的眼神看着夏侯惇,长长的蝎龙枪横置肩后,仿佛是凭空生出的翅翼,而夏燹的战靴,却是踏在夏侯惇扫出的三尖枪枪头! 雄浑如山的霸下,此刻已经化成了灵动如电的嘲风,在夏侯惇觉察到恐惧之前,另一只战靴已经重重地踏上了他的面门,将他本能的痛吼随着鼻骨的碎裂一并践踏封存,夏侯惇高大的身躯在这一击下踉踉跄跄地后退。 而借力后翻落下的夏燹足尖点地,手中的蝎龙枪顺势倒转,握住枪头的夏燹冷漠地一挥,仿佛将手中的长枪化作了带杆的鞭子,而鞭梢便是蝎龙枪的链刃,彷如毒龙一般缠住夏侯惇勉力支撑的右脚脚腕,向上一拉一提!硬生生地将夏侯惇高大的身躯拉倒提起!然后是恶狠狠地一挥!! 咆哮着的夏侯惇被缠住脚腕的链刃重重拉起吊至半空,然后整个人都随着最后一挥的力道被远远抛飞,穿着盔甲的身躯轰然将一颗碗口粗的小树当中砸断!! 这已经不再是打斗了,而纯粹是一种类似于戏耍的惩罚。 夏燹面无表情地收起自己的蝎龙枪,身怀九种龙子心境的他等同有着九套不同的作战方式,原本只是想用霸下的方式一点点磨掉夏侯惇的耐力,但没想到对方会兵行险招,那就只能换成嘲风的方法将对方用速度彻底碾压了。 夏侯惇痛苦地咳嗽了一声,脊椎钻心的疼痛让他知道自己此刻的伤势,这是被横着砸到树身上的结果,若不是他的体质够强,恐怕现在已经被摔断了脊椎骨。 饶是如此,夏侯惇也能感到嗓子眼的腥甜,毋庸置疑内伤已重。这样子的情况下,再站起来,很可能下一招就会没命。 但是 孟德说了,要将这小子拦下来 吃力地在地面上翻滚了一下,从仰面朝天改成匍匐在地的夏侯惇拼命地咬紧牙关从地面上爬了起来,脊椎的痛苦让他感到四肢发冷,似乎握在手中的长枪也变得比以往更重,但是这些都不重要。 “哦~~有点骨气,不过,就是因为这样子,我才讨厌和龙搏斗,一个一个都是那种宁折勿弯的硬骨头。这样子的家伙,杀了让我惋惜,留着让我火大,你说怎么办?” 夏燹好整以暇地拄着自己的长枪,但就在这时,一道响箭陡然从远方飞起,尖锐的哨音犹如蛟龙嘶鸣,这个声音让夏燹的面色顿时大变,蝎龙枪的枪锋甚至都因为夏燹的手指遽然收紧而在空气中低鸣。 这个哨音,夏燹一点也不陌生。或者说,他恰恰是对这个哨音太熟悉了! 作为古代的一种联络方式,响箭并不特殊,为了区分多半会设置成不同的哨音,而夏燹刚才所听到的,正是龙窟中独一无二的联络方式!! 而这个哨音的意思!正是在集结周围可能存在的龙窟中人!! 是谁?!! 在现在!是谁还掌握着龙窟的联络方式?! 已经完全没有心情再去调侃重伤的夏侯惇,夏燹飞身跃上赤魃的脊背,继而一紧缰绳发狂地向响箭传来的地方奔去! 不可能的!龙窟已经不复存在了!!那些犹如怨魂一般游荡在世界上的人也已经死光了!!是谁还能使用这种独一无二的响箭?! 带着几乎要将自己撑爆的疑问!!夏燹咬着牙一路狂奔,坐下的赤魃也明显焦躁不安,它同样分辨出了方才那声特殊的哨音!在龙窟之中,如果哨音落后一炷香还不能到,意味着的就是酷毒的刑罚! 一片小树林出现在夏燹面前,而咆哮着的夏燹则是一拉缰绳,赤魃凌空跃起,径直跨过一条干涸的小渠冲进树林,一声怒喝:“何人在此??” 一个身影单枪匹马地坐在林中,而看到夏燹到来,此人迟疑了一番,还是站起身拱手为礼道:“末将李肃见过将军。” 夏燹定睛看着眼前的李肃,一袭银锁甲配白袍银盔,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都飘逸出尘,而一条丈五倒须悟钩枪则是靠在他手边,毋庸置疑,这同样是一员悍将!而身边的弓囊和长弓,显然也说明了他正是方才射出响箭的人!! “李肃你发出召集响箭,所为何事?” 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李肃,夏燹感到手中的蝎龙枪似乎都在发热滚烫,当然金属是不可能自行升温的,会升温的只有使用者的身躯和内心。 听到眼前的夏燹问出了响箭的事情,李肃的脸上也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神情,转而面色一整拱手恭声道:“龙皇有令!召夏将军即刻随我赶赴洛阳!以应对天下诸侯即将围攻东都之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蝎龙太尉》正文 第十四节 影(一) 李肃看着眼前的夏燹,对方毋庸置疑还是个少年,而且,此刻的确不是他要找的那一位。但是,也只是‘此刻不是’而已。 “龙皇?李肃你难道不知?所谓的龙皇,就是我吗??” 暴喝一声,夏燹手中的蝎龙枪电闪刺出,直指眼前的李肃,锐利的枪锋在李肃的眼前停下,语气也咬牙切齿仿佛恨不得能把他食肉寝皮:“说!是谁让你来的?你又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 “夏将军,尊卑有序,将军怎么能心怀异志?肃权当这话只是将军的玩笑,请将军即刻和肃动身吧。” 面对着蝎龙枪的枪锋,李肃却并不惊慌。身为李广的后人,他继承了先祖的武勇,又多了一份狡黠和不惜,否则也不可能被记载成可以和吕布相提并论的将军,只是命运或许过于捉弄人,才让他仍然默默无闻地历史上死去。 “” 夏燹狠狠侧头,直觉让他明白李肃是在说谎,龙皇就是洪埃,而洪埃就在自己体内,这样子的诏令从何而来?李肃这般煞有其事,又究竟是所为何事?何人指使? “哦,龙皇有令,夏将军追踪叛逆曹操多有劳累,特令肃呈上美酒一份略解干渴。” 从腰后取出一个雕饰精美的铜壶,李肃双手奉给夏燹,而后者则是冷哼一声道:“不必!若是要解渴的话!那本将军看你自己的水壶就不错!拿来!” 李肃的脸色微微变了变,言语也有些迟疑:“将军,陛下赏赐给您的是这一壶,您这般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龙皇也只是说要给我解渴而已,那你的水壶也可以,不是么?” 夏燹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怀疑和猜忌让他很愿意相信这壶龙皇赏赐的酒水绝对被动过手脚,既然如此的话,那么他偏偏就不喝李肃奉上的酒水,而是去喝李肃没拿出来的自己的水壶。 李肃面色难看地将自己的水壶拿了出来,而夏燹则是劈手夺过一顿牛饮,刚刚和夏侯惇一场鏖战,他也确实有些渴了。 唔,怎么这壶水也有些腥甜的味道?难道李肃平时也喜欢喝这种味道恶心的水酒? 这句疑问是夏燹清醒意识的最后一个末端,而李肃的眼瞳则是微微收缩,随着青铜水壶怦然落地的声音,夏燹的发丝在短短几个呼吸间迅速变白,仿佛被霜雪一瞬间染就,而再度睁开双眼时,那双黑色的双凤眼已经化作了两汪血睛。 洪埃!! “罪臣李肃,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到眼前的一幕,李肃对眼前的人再也没有任何怀疑,立刻撩起衣袍重重地跪在肮脏的泥地上,同时不由得又偷偷看了一眼地面上自己一开始拿出来的那个酒壶。 那个自己一开始拿出的酒壶,里面是纯正的三勒浆,没有混杂任何的外物。而那个被李肃故意藏在身后的第二个水壶,里面却加有特殊的药剂,是李肃从洛阳城的福春堂中通过特定的暗号口语直接拿到的。临行前被特意吩咐,若见到的人是黑发,那么就需要改换说辞,要故意将真正的水壶藏起来,等对方亲手抢夺才行。 而如果是白发的,那么就无需如此,直接奉上即可。 洪埃缓缓扫视了周围一圈,继而微微吐气,在这已经转向炎热的四月天气,却仍然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呼吸化作白色的雾气,足以说明他体温的灼热。 “李肃,我的确记得,龙皇这个称呼已经不再袭用了,为何汝等还要如此称呼?” 抚摸着手中的蝎龙枪,洪埃的声音淡漠而毫无感情,这让李肃的身体一抖,豆大的汗珠下意识地从额头冒了出来,这的确是他自作主张了,原本福春堂那名掌柜的交代的确是说无需称呼龙皇,以‘大人’代指即可,但他因为自身的谄媚所致,还是下意识地使用了这个在他看来尊贵无比的称呼,却没想到会成为对方不满的地方。 “罪臣是罪臣疏忽了” 李肃深深地低着头,哪怕是在董卓面前他也从未如此低下过,因为他很清楚董卓残暴肆虐的性格注定只能是一时之雄,而眼前这个,却是一个庞大朝代数百年来潜伏于天下的所有力量汇聚的顶点。 “” 洪埃没有立刻回答李肃,只是转过身来慢步走到树林边缘,那双犹如红色玛瑙一般的双眸定定地注视着夏燹奔来的方向,许久之后才一声喟叹:“可惜啊人的眼界终究还是要依赖见识来拓展的,你认为龙皇已经是世间尊贵强大的东西,却不知道千年以后,一件小小的火器就可以击败现在最强大的将军,在那样子的武器前,龙皇又如何?起来吧,李广的后人,何时膝盖如此软了?” 李肃慌忙站起来,顺带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珠,洪埃的话语沉重无比,内中包含的一丝萧索却十分真切,但最后的那句话,却令李肃一瞬间由衷地感到欣慰,自己面前这位,终究还是记得自己那英雄无比的先祖的,而且也愿意给予自己最大的敬意。 “大人,那我们是否此刻返回东都?我已经出来一日有余,若不再返回,恐有人生疑。” 恭敬地低头站在洪埃背后,李肃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何死盯着眼前的旷野,但还是尽自己的职责低声提醒。 “唉,伟恭啊,我只是有些可惜。终究还是没法在上次送曹孟德那条五爪黑龙回天,虽然因为巧合我得以出现,却没想到那日竟是暴雨天气,你说这是否就是天意?” 洪埃眼神闪动,但是李肃却能从中听出一丝戏谑,当下内心一凛道:“肃不敢断言,但谅那曹孟德不过一阉宦之后,又能如何?大人却是高看他了。” “不,一点也没高看,成为乱世奸雄本就是他的命数。罢了,我也说过,会还有机会。” 伸出手抚摸着赤魃凑到自己面前的长脸,洪埃的嘴角露出一丝弧度,和夏燹不同,在相同的一张脸上做出的表情,此刻却尽显霸气冷傲。 赤魃享受地蹭蹭洪埃的手指,这才是它最熟悉的那个主人,之前黑发的主人虽然也是主人,但终究比不上白发的主人更为体贴。 “李肃,我来问你,西凉军中你掌握几何?” 回过头,洪埃的红眸直直地看着李肃,语气也听不出心情:“天下将乱,我不希望听到你一点准备也未作。” “启禀大人,西凉军中以李傕、郭汜为首,两人素有旧怨。因为吕布率并州军投靠,所以目前洛阳城内一共分为三派,末将官居骑都尉,在西凉军中多有旧识。而吕布乃是与末将同乡,现任虎贲中郎将,此人贪财,虽有勇力,却不足成事。” 连忙拱手将自己所知的一切都说了出来,李肃在说到吕布职务的时候却下意识地停顿了一下,而微闭双目的洪埃则是突然道:“我听说,之前虎贲中郎将,这原是你的职务?” 虎贲中郎将,这相当于警卫团团长的职位,根本作用就是保护最高级的领导者,而骑都尉虽然同样执掌羽林军,却根本比不得中郎将的级别。在吕布未曾投靠之前,董卓一直任用的虎贲中郎将一直便是李肃,而后来,李肃煞费苦心劝说吕布投靠董卓,却没想到转手自己的中郎将之职便成了吕布的位子,而自己却反而降级为了骑都尉。 从董卓的角度来看,保护自己的虎贲中郎将自然是越强越好,而武力值稳压李肃的吕布自然就是不二人选,将李肃撤换根本就是正确做法。 但是,他却忽略了李肃的感受。 “是!之前董相国不,董贼的虎贲中郎将的确便是罪臣” 李肃连忙低头,自身出力为董卓招揽吕布,没想到不仅没有升官反而被降职,怨气早已横生,只是一直以来都被他压制着,现在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能够诉说的对象,不由得便将这股怨气展露了出来。 “无需介意,中郎将也不过是虚衔而已真正的封号,飞将军才是最好的,不是吗?” 洪埃的眼中露出了笑意,而旷野的尽头,一溜烟尘也终于出现,正是一支小型的骑兵队伍,而位于首位的正是气喘吁吁的曹操。 在得到陈留城内夏侯渊的援军后,曹操立刻沿着夏侯惇和夏燹离开的方向追了过来,没想到却在道路上找到了被夏燹击成重伤的夏侯惇,幸好夏燹本人并无杀意,是以夏侯惇虽然重伤却并无大碍,而沿着夏侯惇最后指出的方向,曹操拼命追了过来。 但是,在远远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后,曹操却脸色陡变,继而猛然勒停了胯下的战马! 而一边的陈宫,也同样面色大变!无论是他还是曹操,都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再次见到那个雨夜中犹如巨龙般让他们毫无还手之力的白发魔影。 跟在曹操身边的夏侯渊同样如此,他甚至感到自己的鸡皮疙瘩在看到那个身影时都瞬间炸起,武将的直觉让他一瞬间就读出了对方身上那种可怖的气息。原本他还在惊诧于竟然有人可以击败自己的兄长夏侯惇,但此刻,他再也没有任何怀疑。 洪埃的嘴角缓缓翘起,一丝残忍的笑意也在那双红眸中亮起,看着距离自己大约一箭之地的曹操,他扬声道:“再次相遇了,曹公” “我说过的吧,要杀你,还有机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蝎龙太尉》正文 第十五节 影(二) 平复了一下自身狂乱的心跳,曹操缓缓拱手道:“一别数日,不想还能见到将军神威,操,甚感幸哉。” 洪埃微微一笑,同样拱手道:“吾亦如此,须知曹公一日不死,埃当食不甘味也。不知曹公可否借头颅与埃,也了却埃一桩心事,可也?” 一箭之地,洪埃面带微笑说出来的话语,却让曹操身边随行的陈宫和夏侯渊遍体冷汗,虽然两人身后还有将近一百多名军士,但是他们丝毫不认为这些人能够挡得住那白发的邪将。 李肃有些诧异地打量着对面的曹操,和洪埃一样,他同样不认为着区区百人能对自己和洪埃造成威胁,只是有些好奇,为何就连洪埃也对曹操这宦官之后如此看重,甚至不惜出言相商要取其头颅。 “曹某的头颅自当有人可取,夏燹也是曹某今生良友,若是夏燹欲取操之头颅,操定当奉上。只是,不知将军凭借何物,要吾之头颅?” 曹操沉声应对,洪埃毋庸置疑是他见过的最危险的敌人,不仅武力强悍到无可抵御的地步,那种神秘高傲的气质也让一向内心孤高的曹操倍感心折,如果不是敌人的话,曹操认为洪埃将是为数不多可以和自己相比甚至超越的人。 而如果是敌人的话,与之交锋也当是生平快事,无论输赢。 果然,洪埃的眉角挑了一下,继而颇感兴趣地看着眼前的曹操,点头道:“曹公言之有理,汝和夏燹是好友,而夏燹也算是吾之兄长,若吾杀汝,在兄长面前确实难以解述。不过,曹公,汝这般要挟情谊,莫非心中早已将他人情谊当作筹码,随时可以称量取用?” 此言一出,陈宫和夏侯渊顿时面色大变,他们听得出来,洪埃的话语乃是指责曹操利用和夏燹的交情,从而嘲讽曹操是连情谊也可以交易的小人,偏偏两人身后就有百十名招募而来的义军,闻言顿时窃窃私语声大起。 毕竟,这是礼治的社会,若是一人被评断为可以买卖他人情谊的小人,不要说成事,就算是立足都难,洪埃这一次虽然没有使用武力冲杀,却是使用了几乎不亚于蝎龙枪的言语,这是要将曹操的声誉全部毁去。 上一次洪埃以消灭曹操的肉体为目标,却被天时所阻,所以,这一次他决定换个目标,拿曹操的声誉来开炮。 就连曹操,也不由得眉头一皱,原本他以为洪埃的言语只是像上次一样猫戏耗子,却没想到突出锐利,这却是要在言语上交锋一番的打算。 “操岂敢如此,情谊乃是无价之物,如何称量取用?只是操观将军,凡行事皆瞒于兄长,岂是人弟所为?” 不慌不忙,曹操的回答和态度让身后的窃窃私语声顿时消失不少,而洪埃仍是微微笑道:“汝岂不闻,待家之亲需是报喜不报忧,瞒恶不瞒善?兄长为人随性,埃自当担负一些。也罢,吾只来问你,如今天下大乱将即,你曹孟德!” 言语声突然一顿,洪埃的面色也化为冷肃,这个变化让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识弟汇聚到了他的身上,而沉声开口,洪埃一字一字的声音犹如旱天闷雷:“不知你曹孟德!是要忠君!还是忠民!亦或是!忠己?!” 霹雳声响起,闷热的天气终究还是再次响起了雷声,如同火蛇般的雷电划破阴云,丝丝的凉意顿时随风卷来,但是这样子本该清凉的天气,却依然无法让曹操冷静下来。 洪埃已经离开了,而曹操一行人也已经重新开始返回陈留,只是原本铁板一块的义军队伍,此刻却多了许多游离闪烁的目光,再也不复之前的团结和高昂。 陈宫坐在曹操身边的马背上沉默不语,而旁边就是面色铁青的夏侯渊,两人都知道,这支小队的人心,恐怕已经散了。 厉害啊… 陈宫微微叹气,仅仅是一席话语,竟然就能让己方上下顿时离心背德,洪埃的强大远远不止体现在武力上,就连随口而出的话语,竟然也包含着如此诛心的狡计。 而偏偏,这种情况之下,无论是曹操还是他陈宫,竟然都找不出可以回答的答案。 忠君?天子暗弱,先有灵帝公认宦官为父,宫中穷奢极欲不闻百姓苦楚,后有献帝受制于董卓,犹如泥塑坯胎,如此君王,如何忠得? 忠民?百姓苦楚,然而天下士族犬牙参差,汉朝数百年来尊崇儒家所构造的人种阶级,士农工商四类分别令天下百姓根本不具备和士族交锋的能力,如此民众,如何忠得? 忠己?在这个处处受儒家学识掣肘的时代,这样子的言论只要谁敢提出,就会被立刻重重打倒在地,是根本无从选择的一条。 其实,陈宫很愿意曹操选择忠君这一条,无论如何,这一条总归没错。但是曹操毕竟是曹操,生性高傲如他不可能选择这般虚伪的答案,这个问题也正是针对他而来的。而曹操这份真性情,也是陈宫心折的地方之一,所以他也不愿意在这一面强迫曹操选择。 “妙才将军,主公此刻心神不宁。这支小队,今夜不可再入陈留城。” 靠近夏侯渊,陈宫面无表情地低声耳语,而听到这句话,夏侯渊身体一震,他不是笨蛋,自然听得出陈宫的言外之意,这是为了防止这支小队进入陈留城后散布今日消息的可能。 曹操如果回答了洪埃也便罢了,但事实是,曹操没能回答这个问题,那么随之而来的猜忌势必会无从遏制,如果任其发展,不要说招收义军推翻董卓的暴政,曹操自身的声誉能否保证都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末将明白了。” 夏侯渊的面色白了一下,但很快就回答了陈宫的吩咐,他同样明白人言可畏这句话,只是可惜了这一支自己招募的义军,只是因为听到一些不该听到的话语,却要先死在自己人手中。 锋利的言语,果然也是可以取人性命的利刃啊。 不由得攥紧了手中的缰绳,夏侯渊抬起头,陈留城已经近在眼前,咬咬牙,他举起手高声下令:“全军听令,今夜恐有贼人去而复返,与我共同在城外驻防。” 跟随三人的军士们闻言停下了脚步,开始纷纷攘攘地准备驻营,心思单纯的他们并不知道这是主将的杀心,只以为这是一次寻常的城外驻防。 “妙才,你这是作甚?” 但是就在这时,最前面的曹操沉声发问,闻言,夏侯渊咬咬牙,开口道:“大哥,事急从权,此事万万不可声张!” “不可声张?有何不可声张?是曹孟德不曾回答是忠君、还是忠民或忠己??不错!曹孟德问心无愧,无从回答!又有何见不得人?你们休要因此多生事端!!” 曹操完全没有丝毫压低音量的意思,反而声音越来越大,说到最后几句时已经形同咆哮,洪埃的这个尖锐的问题让他再次直面了自己最不愿意直面的问题,那就是自己到底是应该忠于谁?汉室的确是自己应当效忠的,但是在黄巾之乱中自己所亲眼目睹的天灾,又有哪一样不是实实在在的? 无从回答!! 这就是曹操现在的答案,也许以后他会得出更好的答案,但是现在他只能说自己无从回答。 眼见曹操怒气冲冲地率先进入了陈留城,陈宫叹息一声,只得回头对夏侯渊说:“主公现在还是过于仁慈,也过于直率了。却也罢了,至少让天下人看看,还有一个敢于在这个问题前说无法回答的曹孟德。” “是,先生。” 夏侯渊佩服地对陈宫拱手,虽然刚刚见面,但是两人之间完全没有任何隔阂,而短短的几句交流,更是让夏侯渊承认了陈宫的军师地位。 “今日事毕,明日起,当发布檄文以征召四方义士。天下诸侯已经蠢蠢欲动,恐怕不日便将讨伐董卓了,无论如何,主公必须要参与这一战,而能在此战扬名与否,就要仰仗将军等人的努力了。” 回望了一眼洛阳所在的方向,陈宫淡淡地如此诉说,从这一刻起,曹操的征途才刚刚开始,而作为追随他的人,陈宫知道自己必须一直走下去。 “哪里,是我等要多多仰仗军师才是。” 夏侯渊也面带微笑地拱手,而他的眼中还参杂着一缕兴奋。身为武将,乱世才是最合适他们的时代,而能够在乱世中争雄,这也是武将的宿命。 只是,也许会在扬名之前就死于他人之手也不一定吧。 想到今日那个白发的身影,夏侯渊顿时就感到一阵恶寒,那已经不再是人了,只希望尽可能不要再遇上才是。 而在两天后,洛阳城下。 洪埃勒住胯下的赤魃,带着点感慨的眼神抬起头打量着眼前的雄城,这是一座真正的城池,可以三匹马并行奔驰的城墙,以及宽阔的护城河,都说明这是一座无与伦比的坚城,可惜的是,即便是这样子坚固的城池,也终究在烈火中化作了一捧黄沙。 “李肃,你知道吗?我和汉帝不同,我认为,唯一不需要城墙的城市,其实就是帝都。若敌人有朝一日真的打到帝都之下,有无城墙在我看来都无所谓了。” 手搭凉棚看着眼前的城墙,洪埃以老成的口吻对身边的李肃调侃,而不解其意的李肃小心翼翼地回答:“这,有城墙总比没有要好吧。” “呵罢了,我们进城吧。” 洪埃摇摇头,手掌微微拂过眼帘,借以遮住血红的双眸,继而带着点兴趣地开口自言自语:“毕竟我已经很好奇了,我的兄长夏燹,究竟可以在这座帝都里扬名几何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蝎龙太尉》正文 第十六节 龙在洛阳城(一) (唔,也体验一下古代的员外生活~~嗯~) 夏燹感到自己处于梦中。 举目望去,是一片看不到边际的海洋,而他就漂浮在这片海洋之上。红色的海水粘稠无比,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血腥味,这是一片血海。 该死,又是这里 瞪大自己的双眼,夏燹看着四周海面上除却自己之外漂浮的其余东西。 那是一具具惨白的尸体,从瘦弱的身体上来看,这些尸体竟然都是不满九岁的男童,而此刻,这些尸体将夏燹围在血海的中央,每当红色的波浪翻卷时,夏燹总能看到他们空洞的眼窝和带着惨叫弧度的嘴角。 一只巨大的秃鹫从同样血红色的天空中盘旋着飞下来,而它的脑袋赫然是一个老者的头颅,夏燹知道这个老人的名字叫做李斯,正是秦朝遗留下来的左丞相。 “药物炼龙多有损伤,童男之血可以为圣上修复龙体,请陛下用之。” 长着人头的怪鸟阴沉地盯着夏燹,一边扇动自己的翅膀,而那些漂浮在海面上的童男尸体也随着波浪向着夏燹围了过来。 他妈的,又是这一幕。 夏燹想要惨叫,但是在开口之前,一只黑色的鳞爪就捂住了他的嘴,一张阴森森的面孔从他背后出现,同样是一个老人,只不过这个老人的身体是一条四爪蛟龙,如同巨蛇一般的身躯无声无息地在血海中缠住了夏燹。 “身为大秦皇帝,岂能如此不顾体面咆哮惨嘶?有辱君王之风!” 这个是右丞相蒙兴,同样是夏燹所熟悉的人之一。 红色的海浪翻卷起来,一个巨大的黑色龙头从海面中探出,长长的一声龙吟震碎了卷起的浪花,蒙兴和李斯放开了夏燹,转而向着这条巨大无比的黑龙顿首。 这真是一条洪荒都没有的凶兽,如何能叫它龙? 夏燹看着这条黑龙,它的身体庞大得仿佛可以接到天上,头颅上不仅有一对黑色的龙角,在脑袋的正中央还存在着一根前指的独角,仿佛是舰船上凶恶的撞角,脚上也不是四根或者五根爪子,而是六只,两根长长的獠牙从上颚刺出,看起来就像剑齿虎的大牙一样,被咬上一口的话不死也要脱层皮。 这条龙的确是龙皇,因为没有任何一条正常的龙可能是它的对手。夏燹冷眼看着蒙兴化身的四爪蛟龙被邪龙的六爪抓住,继而随手就送进了嘴里一咬一嚼后囫囵吞了下去,而李斯化成的秃鹫也没跑掉,一条锐利巨大的蝎尾从海面下破浪而出,轻而易举就刺中了空中的李斯,然后同样被抓起来塞进了邪龙的大嘴里。 吃完了李斯和蒙兴,邪龙低下头,那双红色的竖瞳死死地盯着海面上夏燹,似乎是在打量第三个点心。 还好,我个头比较小,应该用不着嚼吧。 夏燹很是无奈地这么想,但是就在这时,他突然感到自己的身体沉重了起来,继而仿佛一块石头一样向着血海底部快速沉去,而自始至终,那条邪龙一直看着他。 睁开眼,夏燹首先看到的是一排没见过的椽子,眨巴眨巴眼之后,他总算记起来,这个时代的房屋天花板似乎就是这样子的,这么说,自己应该已经醒过来了。 一个青衣的侍女恰好走了进来,看到夏燹好奇地打量她的时候惊叫了一声,连忙跪下颤声道:“老老爷,您醒了” “” 这一刻,就算夏燹再接受能力强,也下意识感到一阵迷糊,自己记得之前似乎是在树林里见到了一个叫李肃的人,然后就没意识了,怎么会现在跑到这个陌生的屋子里,还被一个不认识的侍女称呼为老爷? 一个挂着管家腰牌的中年人从屋外走了进来,见到夏燹后连忙弯身道:“老爷您可算醒过来了,府上的用度恰好尽了,老奴正想请示您该怎么做。” “哈?” 夏燹现在真的迷糊了,怎么听这口气自己好像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样? 狐疑地看看一边的铜镜,再摸摸自己的脸颊,夏燹歪了歪头,没变成别人啊?可为什么在不知不觉间自己似乎就成了一个府邸的主人? 曾九也很疑惑,怎么自家的老爷睡了一觉起来就好似变了一个人一样?明明昨天才刚刚置办好这套位于洛阳东坊的宅邸,而且通过牙行买下了连同自己在内的五名奴仆,怎么一觉起来就把这些事全忘光了? 腊梅和夏荷是女仆,而赵三和李进是男仆,外加曾九作为管家。这五个人还是牙行的高级货色,等闲不得售卖。外加这套三进的宅子和一套前面街上的店面,如果不是有骑都尉李肃从中说项,恐怕还没那么容易买下。 一刻钟之后,坐在大堂上的夏燹只感觉自己现在一脑袋浆糊,自己本来是打算先跟着曹操干一段的,可是现在却直接成了一个洛阳城里的员外,而且还属于那种有房有店有家奴的小成功员外。 等等,这到底是要干嘛? 是洪埃干的?可对方这么做意义何在?虽然似乎也有过皇帝把自己的兄弟用宅子和领地圈起来当猪养的范例,但用在自己身上不太合适吧? 毕竟人家兄弟是分开的,但洪埃和自己公用一个身体,这种行为岂不是把自己也圈起来了? 龙行事无端,洪埃更是一条邪性十足的蝎龙。不得不说,他这一手是的的确确将夏燹打懵了。 穿着一身被腊梅套上去的玄色员外服,夏燹坐在大堂的餐桌前独自一人据案大嚼,食物倒是十分丰盛,整条的烧鱼很对胃口。赵三是杂役,李进是厨子,所以这两人在后院干活居住,而腊梅和春荷是贴身侍女,所以和身为管家的曾九一起侍立在旁边,准备随时伺候身为老爷的夏燹。 这真他妈太诡异了,睡一觉起来就成了一个有人伺候的员外郎,这似乎还是自己醒过来之后遇见的第一件好事。 曾九也感觉实在太诡异了,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睡一觉起来就跟得了失心疯一样?一件事都不记得了?以前他还不信有人能真把身边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现在他信了,因为怎么看自己这位员外老爷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赤魃悠闲地属于自己一匹马的马棚里甩着尾巴吃饭,同样是调得很细致的肉糜,看起来李进这个厨子的确功力非凡。 而喂马的则是赵三,眼见员外老爷走过来后连忙下跪行礼,被心不在焉的夏燹随手摆了摆示意他起来。 曾九一直跟在夏燹背后,看了半天他总算想起来了自家这位员外老爷和昨天不同的地方,似乎是头发变黑了,而且眼珠子也不发红了,不过这怎么看应该是正常人的表现啊。 “曾九是吧?你刚才说,咱们没钱花了?” 看着吃得直撒欢的赤魃,夏燹的眉毛直跳,看得出来这匹马和洪埃的感情更好一点,也对,毕竟它是妖怪,而洪埃也是个怪物。 “是,老爷。咱们的铺子是您昨天刚盘下来的,要卖什么您都还没说呢,而家里的用度也只够支撑三天了。” 听到自家老爷总算问到了头等大事,曾九忙不迭地回答,一边以极其疑惑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夏燹,昨天还是白头发的时候看不出年龄,今天恢复成黑头发后就看出来了,顶多也就是个十五六岁的娃娃,这样子的人,可怎么撑得起一家之主的位子哟。 “切还得我自己赚钱养活自己吗?要送不全部送到位算了?!” 啐了一口,夏燹擦了擦额头,一边看了一眼天色,爬到天空的太阳已经迫不及待地放出了自己的热浪,看起来这又是一个酷暑无比的夏季。 “哦,不是,您说要卖什么,老奴会在铺子里进货。老奴看过了,咱家的铺子位置是极好的,只要货物对路,不愁卖不出去。” 以为自家的主子起了懒病,曾九连忙解释,而横了他一眼,夏燹不耐烦地开口:“我说的不是这个!要我决定不还等于我得自己想办法吗?算了好烦人!你就说我们有什么?” “库房里还有一部分硝石,是之前的店面清扫库尾时留下来的。除此之外,咱们没别的了。” 曾九也有些无奈,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不过自家店面位置好,如果能先从牙行借贷一部分资金的话,倒是也可以周转得开。 “哦,硝石啊嗯,等等” 夏燹闭上眼微微思索着,而很快他就想到了一样东西,转而开口道:“去找一些硝石来,我给你示范下我们卖什么。” 将信将疑的曾九很快就找来了几块硝石,而取过一个装满水的木桶,夏燹将硝石丢进去,随后拿过一个同样装着水的铜盆丢到木桶表面,在曾九惊愕莫名的眼神中,桶内一连串类似于冰块碎裂的声响传来,漂浮在木桶表面上的铜盆里的水迅速变白结冻,继而在炎热的气候中竟然化成了冰块。 曾九的眼珠子已经快掉了出来,半响才反应过来,像是做贼一样连忙抱起铜盆和木桶。他很清楚,这种夏日成冰的绝技定然是眼前这位小老爷的家族秘技,这样子的本领在这个时代几乎可以吃喝不清。 随行的腊梅和夏荷也都连忙跪下,同时脸色煞白。见到了主家的不传秘技,这在很多时候几乎就是铁定被灭口的结局。 “行了,你们就用这法子卖冰吧,我想这个东西在夏天应该很好卖才对。” 懒得去看一行人的表情,夏燹径直回到了目前属于自己的卧室。可以看得出来,这间屋子明显是文人的品味,文案上文房四宝件件齐全,而蝎龙枪和逆龙铠则是斜靠在墙角,整套的盔甲仿佛另外一个人一样看着站在它面前的夏燹。 “有意思,我还不知道你有这份混迹于市的雅兴。” 咬咬牙,夏燹却不由得回想起了梦中的情景。那条三角六爪的蝎龙吞噬了纠缠自己的李斯和蒙兴,而且那个一直注视的眼神,似乎还有着些许的人性存在? 不过,对方在这个节骨眼,跑到这种风口浪尖的洛阳之地来,绝对不是为了让自己体现以下所谓的员外生活而已! 抓起一捆空白的竹简,夏燹拔出笔筒中的毛笔,继而一口气写下了五个字。 【你意欲何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蝎龙太尉》正文 第十七节 龙在洛阳城(二) 很显然,夏燹不仅在武力上多半不是洪埃的对手,在智商上来看,似乎也处于被碾压的地步,这让夏燹恼怒的同时也感到一阵无力。现在他也想起来了,在树林中遇到李肃时的情景,原本李肃直接给他的酒里没有动手脚,但是他却偏偏在自己的疑心下夺取了李肃背后的那个真正有问题的水囊。 这显然就是陷入洪埃算计的结果,虽说一次交锋不代表什么,但是夏燹好歹也有个自知之明。自己本来就不是喜欢思考的类型,遇到一个从诞生之初就被当做皇帝全力培养的货色,哪怕对方和自己共用一个身体,恐怕也完全不是对手。 所以,夏燹只得很是恼怒,也很是憋屈地采用这种留下文字诘问对方的类型。 洪埃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竹简,仿佛那歪歪扭扭的五个字里蕴含着别样的意味。而一份精致的糕点则是放在他面前的案台上,其中一个已经被咬了一口,露出其中暗红色的馅料。这是一份很普通的燕血包,李进身为大厨对此信手拈来。 不过对于夏燹而言,吃一口带血的食物,意味着的就是洪埃的登场。 曾九侍立在旁边大气也不敢喘,眼前这位才是他熟悉的那位老爷,哪怕是坐着不动,身上那股犹如山岳般的上位者气息依然浓重得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这种感觉远不是今日白天黑发的老爷所能比拟的。 而李肃此刻正坐在下首,一碗冒着寒气的果冰放在他面前,冰片被切割拼组成漂亮的荷花样式,其上泼洒着一层均匀的果酱和糖霜,在这颇为炎热的初夏夜晚,品上一口的确可以解暑去燥。 “员外真是慧眼独具,这样子普通的冰片,如此一来顿成夏日佳肴。加上制冰之术,在这洛阳城内定可财源滚滚。” 吃着碗中的果冰,李肃满心欢喜地连连点头。说到底钱财是没人嫌多的,而在西凉军中更是如此,董卓甚至公然纵容部属劫掠周边村镇,目的也就是为财。如果不是担心做得太过引起民反,恐怕他早就将洛阳城的富户们抢劫一空了。 不过在历史上,他最后到底还是这么干了,那是在强行迁都时顺手或者说特意干的,帝都洛阳因此成为一片废墟。 而想要在西凉军中吃得开,钱财也是必不可少的。游牧民族的天性,让他们对中原的富庶毫无免疫力,只不过因为现在顶头上司是还算汉人的董卓,所以不好意思干得太明显。至少在抢劫过周围的村镇后,还会找一个剿除匪寇的理由。这种情况下,注定他们对腰包有钱的朋友毫无抵抗力。 “家兄的能力,埃从不置疑。” 将手里那卷夏燹写的诘问竹简又仔细看了一边,洪埃提起一边的毛笔,继而在竹简那行诘问的字句下认真地回复了四个字,然后才珍而重之地等墨迹晾干之后重新卷好放到案台的显眼位置。 做完这一切后,洪埃才微微抬头道:“既然李将军也认为制冰一事有利可图,那么店面所售出的利润六成就烦劳李将军笑纳了,洛阳城内,还需李将军照拂。” 曾九忐忑不安地将一份单据奉给李肃,而后者也心里清楚,这六成的利润不仅是给他的好处费,也包括了让他在西凉军中活动的经费,当下也不矫情,而是拱手道:“既然员外美意,肃就却之不恭了。” “如此甚好,天下太平即是百姓之福,若有人擅起争端,还望将军告知一声,埃虽不才,也愿为江山稳固出上一份力。” 洪埃微微一笑,但是那双红色的竖瞳中却没有丝毫的笑意,只有一份从容不迫的笃定。现在曹操于陈留日夜招兵买马,据闻从者甚众,而袁绍等人也正在积极联系天下诸侯,料想一十八路诸侯联合讨董只在半年之内。 这段时间里,暗地里的事情就由李肃去做,而洪埃,要做的就是静待诸侯与董卓之间的大战兴起,那时,才是邪将登场的时候。 “肃定当如此,那么这就告辞。” 李肃会意,他也明白,自己在西凉军中的影响并不深刻,顶多算是个和董卓一起起家的老臣,在平时如果贸然安排洪埃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进入军队必然会受到重重问责,除非是到了战时,才没有多少人注意临时征召的人手。 所以,洪埃使用的办法无疑是最稳妥的,而且在此期间还可以借用制冰之术敛财以备不时之需,无论从哪一面看,这都是最好的办法。 而身在冷兵器时代,个人的武力就是一笔巨大的资本,洪埃此刻就是这样的一个坐拥大笔资本的商人,只等最合适的时候,用这笔资本来为自身谋一笔更大的财富。 第二天一早,夏燹提着蝎龙枪满院子乱转,身后的腊梅和夏荷心惊胆战地跟在小主人后面,她们还是头一次发现原来自己这个年纪尚幼的主人如此强悍,那杆沉重得需要曾九和李进赵三三人协力才勉强能抱动的蝎龙枪在夏燹手里轻的就好似一根稻草。 让夏燹火冒三丈的原因是因为洪埃的回复,在竹简上只有四个字:何需知之? 这比无可奉告更能惹人发怒,修养好的或许能压下来,但夏燹明显不是个愿意忍气吞声的类型,如果不是内心着实不甘心,他恐怕会立刻举枪自戕。 所以,既然不自杀,那就得找点别的出气筒。曾九叫上李进和赵三去冰店主持生意去了,家里只留下腊梅和夏荷,夏燹自然不可能去打女人出气,所以只好把气撒在其余的东西身上。 怎么?院子里为什么有个石磙?老爷我看着心烦,剁了! 蝎龙枪一劈一挥,嘁哩喀喳一阵乱响,原本完整的石磙就整齐地变成了一堆碎石头,还是拼都拼不回来的那种。 后院这个柴房怎么看怎么别扭,老爷我看着难受,拆了! 蝎龙枪一扫一转,叽哩咣当一阵乱响,原本整齐的柴房就完整地变成了一堆碎木头,也是搓都搓不起来的那种。 腊梅和夏荷的脸都绿了,她们倒是听说过宅院里的主人发怒时可能做出的行为,比如责打仆役或者凌虐女仆,但唯独没听说过主人生气时拆自家房子的。而且还是亲力亲为,坚固的石墩和柴房,在这个看似年幼的主人面前脆弱得就真的好似小孩子面前的沙堡一样。 赤魃好奇地从马棚里探出个脑袋瞅着夏燹发疯,它现在不用四处乱跑,只需要吃吃睡睡,倒是很开心,发现夏燹似乎没意向骑它出门,就晃了晃脑袋重新缩回了马棚。 夏燹依然不解气,就在这时,一只喜鹊喳喳叫着从庭院上一闪而过,却不小心被余怒未消的夏燹一回头看见个正着,枪尖在地面上一勾一扫,一块碎石便嗖然一声飞出,准确而迅捷地正中那只倒霉的喜鹊,作为一只人们心中的报喜鸟它显然没预料到会有这种飞来横祸,惨叫一声后便一头栽了下去,留下漫天的鸟毛随风飘落。 这回夏燹才算是勉强感觉够了,不过,似乎真的应了那句老话,在他觉得够了的时候,却很快就有人上门了。 张辽面色不渝地提着一只从天而降的死鸟站在大门前犹豫,今日是他当值巡查东坊,原本这种巡城的小事是不用他这种级别的将官动手的,但是在上次追到了曹操却未能将之捕获的过错,让他陷入到了这种巡城小吏一样的境地。 还好的是董卓到底还是顾及了义子吕布的面子,没有因为西凉军中一应将领的极力怂恿而一刀砍了张辽,但是却给了个勒令张辽巡城三月的惩罚,本意其实就是西凉军对并州军的羞辱。 不过张辽素有大志,虽然知道这是对自己的羞辱,但他依然兢兢业业地负担起了巡查东坊的职责,甚至东坊事无巨细他几乎都了然于胸。 比如说,昨日在东坊的市集上有一家名为‘霜阁’的店铺新开张了,它售卖的是一件在冬天很常见,但是在夏天却绝对稀有得堪比黄金的东西——冰。 虽然富家大户都有窖藏冰块以备夏日使用的习惯,但窖藏的冰块毕竟是少数,突然多出来的这个居然可以售卖冰块的店铺,只是一天就几乎被挤爆了店面,为了防止有人趁机作乱,张辽甚至很细心地派出了军士专门在旁守护。 而店铺的管家显然也是个妙人,不仅很大方地给了这些值守的军士红包,甚至见他们在大太阳底下站的辛苦,还特意送上了解暑的果冰。 这就是了,店家满意了,值守的军士也满意,作为巡城武官的张辽也很满意,他甚至头一次打破了不收贿赂的准则,舒舒服服地吃了一大碗霜阁奉上的果冰,之后才带着满身舒爽重新提起自己的勾镰刀继续巡视东坊。 而就在张辽行至住宅区时,一连串的巨响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听起来似乎是某一家的房屋倒塌了,这却是个要紧的差事。本着忠于职守的心思,张辽即刻赶往这户人家的宅邸前,准备叩门询问发生了何事。 然而,就在这时,一只从天而降的死鸟赫然落在了张辽面前的地面上,这让定睛一看的张辽怵然一惊,虽说弓箭射鸟在武将当中根本不算什么本事,但是这只喜鹊身上明显不是箭伤,而是一块不规则的血口,这意味的便是它竟然是被一块随手掷出的碎石击落的! 而有这个本事的人,在武将当中可就不多见了,至少张辽自己就没有这个能力。 须知不规则的碎石在空中飞行时会极大地影响精度和速度,要想击落敏捷的飞鸟,只能在一开始的动能上赋予更大的力量和精度,但是一瞬间爆发出这样强大的力道,并不是力量大就可以做到的,还牵涉到身躯的协调和敏捷。 脸色变幻了几番,张辽深吸一口气,把原本准备叩门的右手收了回来,继而着重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甲,做完这一切后,才叩响了门上的铜环,同时双手抱拳沉声道: “巡城吏张辽张文远,求见贵家主人,还望主家开门一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蝎龙太尉》正文 第十八节 龙在洛阳城(三) (唔~~海陆空三项全能的夏贪婪~~) “谁?张辽?不认识!” 夏燹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腊梅去开门,虽然不认识对方,但那个巡城吏的名头却不能无视,开门看看对方到底要干嘛也好。 腊梅战战兢兢地快步跑到大门前开了门,而在看清那个站在庭院内的身影后,张辽第一时间感到自己的血液似乎都随之凝固了一瞬,身上已经快要痊愈的暗伤似乎也陡然如同灼烧般剧痛起来! “嗯?你的样子看起来很熟悉” 夏燹的瞳孔微微收缩,模糊的记忆中似乎对方的面孔曾经出现过,而且是在一个雨夜当中。 “辽与将军不久前曾在吕家庄外相遇莫非,将军忘了?” 张辽慢慢地举起手臂做出一个抱拳的动作,借此掩盖微微发颤颤抖的手臂,而夏燹的表情则是凝滞了一下,之后语陡然阴鸷起来:“哦这么说,你遇到的是那个人。” 那个人? 这句话语让张辽一惊,这时他才发觉,虽然夏燹身上的气息和武器的确是他所熟悉的,但是黑色的头发和眼瞳却不同于那晚所见的,一个许久以前在他学艺时受过的告诫突兀地从脑海中浮现了出来!! “真让我惊讶,见过他之后还能活下来的人不多。” 夏燹的嘴角浮起一抹阴鸷的弧度,左手的蝎龙枪换成右手握持,继而微微向后摆手,而得到示意的腊梅和夏荷则是脸色煞白地后退,即便她们是完全没有武艺的普通人,却也能觉察出空气中那仿佛野兽吐息的危险感。 张辽同样意识到了来自夏燹的邀请,深吸一口气后抬脚迈入了庭院,而跟在他身后的两个军士也想进来时却被张辽抬手制止,看着对面的夏燹,张辽沉声道:“汝等在门外守候,不得擅自进来。” 两名军士虽然狐疑,但还是按照张辽的命令退出了庭院之外,顺手关上了大门。 “夏燹,春秋夏,兵灾燹,这个名字是我的!” 夏燹挥舞了一下手中的蝎龙枪,发出一声凛然的破空声,而张辽则是面色一紧,他听出来了,夏燹这句话的重音乃是在‘我’字上,这意味着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这名敌人叫做夏燹,而并非是那个白发红眸的邪将。 “院子不大,别打坏了。” 发出一声诡笑,夏燹慢慢屈身,同时慢慢后退,身上原本那种凌厉的煞气遽然一缩,变得赫然诡异莫测起来,仿佛从一头暴怒的巨龙陡然化成了一只林豹,迈着小碎步从树林的阴影中悄然跃出,用利爪和牙齿为猎物带来死亡。 张辽的汗毛一瞬间都竖了起来,他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树林中被一只豹子顶上时,那一次几乎差点丢了命,如果不是运气好遇到过路的商队,此刻他恐怕也站不到这里了。 而这显然是因为被对方气机锁定的缘故,而带着诡笑看着张辽,夏燹缓慢地后退着,一直退到了庭院的拐角处,这种诡异的行为令张辽警惕感顿生,在他的感觉中,夏燹哪怕正面冲过来和他拼杀也绰绰有余,而现在这种仿佛刺客一样首先隐遁然后出击的行为,分明是抱着毫不留手的杀心! 就在这时,夏燹已经挨到了拐角的墙壁上,他的动作至始至终都很慢,但是却流露出一种诡异的韵律,如果张辽追击的话,他会很快所谓的慢都只是他的错觉。 夏燹嘴角的诡笑弧度陡然上扬,扯成一个血腥的狞笑,而后身影向后一缩,彻底躲进了张辽视线的死角,而怵然一惊的张辽正想迈步追去时,一阵尖细的嘶鸣赫然已经在他耳边响起,而来源竟然是天空!! 来不及多想,张辽甚至顾不得保持站立的姿态,而是尽最大的努力向着一边猛地扑去,而下一刻,一声沉闷的坠地响声便从他方才站立的位置传来,赫然是双手握枪以一击向下刺击的姿态从天而降的夏燹!! 在张辽死角的庭院墙壁上,一个新出现的脚印深深地印在墙上,而与墙壁相对的屋檐上,整齐的屋瓦则是出现了一块细碎的凹坑,正是一个脚印的形状! 以看似缓慢的步伐退出敌人的视野范围,之后如同闪电般在墙壁上借力跃上屋檐,紧跟着便是高高跃起的石破天惊一击,如果是武艺和知觉稍逊一筹的人,都势必不可能躲过这样的一击,甚至可能在他们意识到之前就会被取下首级。 龙之末子!辟邪(貂)! 这种生活在树林之中,擅长攀附跳跃的小型猛兽,最喜欢的便是从任何可以借力的物体上借力跳跃扑击,凭借这种能力,它们的主食之一甚至就是各类迅捷无比的小型鸟类。 一击不中,夏燹并不气馁,而是顺着张辽扑出的方向一甩手中的蝎龙枪,一丈二的蝎龙枪泛着漆黑的光芒仿佛铁鞭一样挥出,抓着链刃末端的夏燹如同挥舞链子锤一般甩动这杆长枪,如同跗骨之蛆一样追上了张辽的身躯。 还未站起的张辽右手握刀横在身侧,钩镰刀宽大的刀面将袭来的蝎龙枪堪堪挡下,从刀身上传来的力道几乎将他整个人打飞,借助这股力道,张辽迅速翻身站起,发麻的手臂却让他微微一喜,夏燹的这两招的确快逾闪电,但是相对的力量却少了许多,全力以赴的张辽已经可以接下来。 夏燹哈地一声狂笑,抓着链刃的右手一拉,将蝎龙枪收回重新握住枪身,而后猛然发力冲向一侧的庭院墙壁,强大的速度带来了强大的惯性,而借着这股惯性,夏燹整个人在垂直的墙壁上快速窜动着,在速度达到临界点后再次猛然扑出,仿佛一只跃过林间树杈的紫貂,手中的枪锋犹如云龙探爪一般掠向地面上的张辽!枪锋所指之处正是敌人的头顶! 这种诡异无比的攻击方向,彻底封死了张辽的刀式,没有任何一种武学有应对这种来自头顶垂直攻击的招数,所以,张辽所能选择应对的方式只能是再次就地一滚,试图避开这一记根本无从招架的杀招。 然而,似乎早就预料到敌人会这样子闪避,夏燹的这一记刺击根本就是虚招,在刺出一半时陡然转向,蝎龙枪尾部的链刃仿佛巨龙甩尾,轻而易举地扫中了地面上翻滚的张辽,一声痛吼,张辽背部的一溜甲叶混合着鲜血四处飞溅,仿佛是一条被活生生剐去一条龙鳞的黄龙。 从容落地的夏燹一甩蝎龙枪的链刃,上面沾染的鲜血随之甩出,在地面上留下了一条醒目的红痕,而背部受创的张辽则是咬紧牙关重新站起,伤口并不深,但是这绝不是夏燹的最后一次攻击。 四周林立的墙壁,以及房屋的飞檐,对于夏燹而言都是可以随意借力的跳板,只要存在着这些东西,对于夏燹而言就没有不存在的攻击角度。 这正是辟邪式的可怖之处,如果是在地形复杂的山地或林地之中,这种态势就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张辽微微喘息,他并不打算现在就认输,上一次面对洪埃时,那种被碾压的感觉已经给他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而武学最可怕的就是这种来自他人的威胁感,只有将给自己造成这种威胁感的敌人彻底击倒,才能够摆脱这种心魔! 忍痛站起身,张辽迅速冲到距离自己最近的一面墙壁上贴紧,夏燹的借力攻击必须要和那些障碍物拉开一定的距离,否则就会受到阻挠,而这种紧贴着墙壁的行为,虽然不能免除正面的伤害,但却可以杜绝身后以及身侧大部分的角度不受攻击。 夏燹微微挑眉,张辽的这个行为的确是应对辟邪式的最佳方法,但却并不意味着就能够安全。 砰然一声,一块砸在张辽耳边墙壁上的碎石飞溅开来,迸射的石屑甚至在张辽的盔甲上弹出几点火花,而愕然的张辽则是看到,距离他大约十米的夏燹面带诡笑从地面上挑起一块碎石,继而一枪击出,那块碎石便如同飞弹一般急速飞来,将张辽的头盔砰然击落!! 顾不得其他的张辽大吼一声,这一次却不是前冲,而是迅速地向庭院的后院冲去,如果不改换地形的话,他的刀式甚至都无法施展出来,而现在也已经根本顾不得擅闯他人后院是否失礼了。 洪埃通过李肃购买的这套庭院是极为精致的一个三进四合院,在后院中是一个很大的活水池塘,有踏石通向池塘中心,这里是用于供主人垂钓用的,而岸上的凉亭距离湖心足有二十米,就算是夏燹也无法跃出如此远的距离。 一路留下了一条鲜艳的血痕,张辽沿着水面上的踏石一直跑到最中央也是最大的一块踏石上,这块踏石与其说是踏石,但实际面积足有五米平方,被雕刻成精致华美的出水荷花形状,而气喘吁吁的张辽则是站在这朵荷花的中央蓦然回头,手中的钩镰刀也几乎被捏得发热发烫,在这片水面上,夏燹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借力的墙壁或屋檐,是否可以成为阻断对方邪恶态势的最佳战场? 然而,回过头之后,张辽的心就沉了下去。 他没有看到夏燹,无论是岸边还是踏石上,都没有夏燹的踪迹。而对方的气息,却是切实无比地就环绕在他周围。 难道 想到一个可能的张辽僵硬地低下头,而一双带着邪恶笑意的双眸,正在水面下和他对视。 龙之六子,鳌鱼(鳄鱼)! 哗啦一声水波破碎,一条黑色的链刃犹如鳄鱼摆尾般从水下伸出,准确而致命地缠住了张辽的右脚,继而狠狠一拉,将张辽整个人拖入了水中,本能地想要反抗的张辽咽喉一紧,已经被一只结实的手臂从后狠狠扼住! 而凑在张辽耳边,夏燹充满恶意地吐出了三个混合着水泡的字眼。 “你!输!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蝎龙太尉》正文 第十九节 龙在洛阳城(四) (哈!!好消息!!本书被编辑看中了!不日即可签约!!看来以后得努力码字了!!就先从今日七千字开始!这是第一节!!相应的!!票票收藏以及评论就拜托各位书友支持了~~!!请一定要多多支持哦~!) 哗啦一声,水波分开,张辽整个人都被嘭地一声丢上了岸。而夏燹则是仿佛游鱼一样从水中无声无息地走出,仿佛水流对他而言就是另外的地面。 “看起来,你不像是靠个人武力从那厮手下逃走的。这点本事虽然不错,但还差得远。” 夏燹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地面上的张辽,被拉入水中泡了半响,就算是张辽现在也已经感到头晕脑胀,他毕竟不是甘宁那种擅长水战的类型,基本上算是被淹了个半死,一张嘴便吐出一大口池水来,猛咳了一阵,才气喘吁吁地抬起头看着夏燹道:“上次,那位白发将军放了辽一马,所以,现在辽才能在这里…” “他就这么简单就放过你了?难道没有要挟你什么?” 甩甩身后的披风,夏燹认定张辽这厮绝对是洪埃的暗线之一,身为受到龙窟全力培养的人,洪埃对龙窟那些联络方式以及人员名单极为清楚,手头掌握的奇门诡术也多不胜数,这是夏燹无论如何也赶不上的。 不过,夏燹也有优势,那就是他清楚地记得许多似乎并不是这个‘时代’所有的知识,比如硝石制冰这一条,他可以很轻松地说出一大串诸如硝石融水时可以吸收大量热能,从而化作寒冰的理论,而洪埃是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这些的。 “辽只是一介武夫,又能被将军看重什么…” 张辽有种破天荒的委屈感,只是为了求证自己是不是真的靠武力从那个白头发的手底下逃出来的,自己就被这个黑头发的又海扁了一顿,这委屈感已经有十几年没出现过了。 “嗯…武夫好啊!心眼少!值得信赖!” 夏燹呵呵笑着,一边满意地点头道:“既然张将军累了,不妨在府邸稍歇,我的厨子做菜很不错的,请一定要好好尝尝。” 说完,不顾张辽一脸的愕然,夏燹径直伸出手,一副诚恳邀请的模样,但是负在身后的蝎龙枪上那微微颤动的尾钩,却说明这个邀请似乎不太像是出自善意。 “既…既然如此,辽就叨扰了…” 吞了口口水,张辽很不怀疑,若是自己拒绝后会不会再被丢进池塘里淹上一会,只得无奈地拿起一边的钩镰刀,继而按着夏燹邀请的方向走向前院。 很快,坐在前厅中的张辽光着上身,而略带羞意的腊梅则是小心地给他包扎着背上的伤口,被蝎龙枪的尾钩直接扫中,张辽的脊背上被生生刮去了一条血肉,如果不是盔甲的保护,这一击就能拉出他的脊椎。 而夏荷则是将李进早就备好的食物从厨房加热后一样样端上来,霜阁的人手严重不足,所以曾九已经决定再购买一些仆役,今天办不了这事,只能委屈小主人暂时吃早上备好的冷菜。 夏燹则是面带诡笑地看着腊梅和张辽的互动,腊梅的身段模样没得说的,能在牙行里被作为压仓底货色的类型,她的姿色可想而知,又恰好是在十六岁这个被称为二八佳龄的年纪,事实上在牙行中就是被列为‘春夏秋冬’四位好货的其中一位。 而张辽么,用看男人的眼光来看,那同样是身段模样没得说的,因为少时多有读书的缘故,使得他完全没有寻常武将的粗鲁和野蛮,而是流露着一种儒将的风雅和潇洒,整齐的小胡子看起来更是极为英俊,再加上武将特有的精壮肌肉,那完全是野蛮和知性相结合,虽然刚被夏燹海扁了一顿略显狼狈,但总体而言依然风范上佳。 现在,这个身段模样都没的说的男人正在被另一个身段模样同样没的说的女人悉心照顾,如果没有相互反应那是不可能的,这无关乎性格,只是生物本能的异性相吸而已。 张辽健硕的身体绷得笔直,一副目不斜视正襟危坐的姿态,这个姿态在夏燹眼里已经是破绽百出。哪有被人处理伤口时需要如此紧张的?这只能说明是张辽在努力掩饰自身的尴尬和蠢动。 而腊梅则是脸颊泛红,她的肤色极为白皙,现在连手部的皮肤都泛起了红色,仿佛是被张辽的皮肤烫伤了一般,而这股红晕甚至一路蔓延到了她的脸颊和脖颈上,看起来就像是一朵艳红的腊梅花,难怪会被取上腊梅这个名字。 哼哼,很好!这厮不是洪埃的暗线么?那好!看大爷给你上个美人计!我倒要看看洪埃那厮如何应对。 内心险恶无比地思索着,夏燹瞅了瞅旁边的夏荷。跟腊梅相比,夏荷对张辽的反应显然才是正常的,虽然也有看到男人身体的一丝羞涩,但是远远没有那种脸颊泛红的样子,现在正很尽职尽责地给夏燹布菜,这让夏燹顿时老怀大慰,嗯~还是跟自己一个姓氏的夏荷贴心啊,哪跟腊梅一样,看见个半裸的小胡子就忘了老爷还在这里等着吃饭了。 不过,这么一来,夏燹已经可以判断腊梅对张辽的反映了,不出意外那就是妥妥的一见钟情。至于张辽什么反应现在不好说,但根据他那种有情有义的儒将作风来看,要把一个姿色上佳并且一心挂在他身上的女人塞给他,对于夏燹而言可用的做法不下一百种。 这时,腊梅也总算把张辽背上的伤口包扎完毕了,带着一丝不舍咬紧嘴唇退到了一边。身为夏燹的贴身侍女,她基本上算是洪埃给自己这个兄长预定的禁脔,只不过洪埃却没考虑到,晚上他总会想办法出来,结果让夏燹根本没这种机会。 更何况,夏燹目前还真没兴趣关注女人,他此刻的兴趣是如何用腊梅和张辽,来上演一出山寨版的凤仪亭。 这个时代,被贩卖的仆役是完全没有人权的,手握他们卖身契的主家可以随意处置他们,而女仆尤其如此,富家豪门间相互赠送女仆甚至被看做是‘通家之好’的象征之一。 也就是说,除非夏燹把腊梅送给张辽,否则他们就是绝对没有任何机会的,除非张辽能带着腊梅私奔,不过那就牵涉到拐带人口的重罪了。而目前来看张辽是打不过夏燹的,到时候夏燹把他们一块劈了也是天经地义。 转了转眼珠,夏燹率先开口道:“嗯,实在抱歉,今日霜阁人手欠缺,所以只能委屈张将军用这些加热的饭菜了。” 主家开口,客人就要有所回应。张辽连忙拱手道:“员外客气了,辽不过一介武夫,如此招待已是足矣。” “哦?真的一介武夫可不会这么坦然面对自己的身份,来,这杯敬将军的豁达。” 举起面前的青铜杯,夏燹率先一饮而尽,葡萄酿的酸甜还是让他很满意的,而且夏荷细心地将酒水事先冰镇过,喝下去只感觉一阵凉爽直透心底。 见夏燹喝得豪迈,张辽当然也要遵从,同样举杯一饮而尽。而放下酒杯,夏燹咳嗽一声,转而直接开口道:“张将军,不知你看我这女侍如何?可算上佳?” 此言一出,一边侍立的腊梅顿时深深地低下了头,羞赧的红色也立刻爬满了她的面庞,而张辽则是微微一怔,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腊梅,沉吟后抱拳道:“姿容上佳,乃是不可多得的灵秀。” 侍坐在夏燹旁边的夏荷抬头看了一眼腊梅,继而立刻就低下头,她也能听得出,夏燹这似乎是要将腊梅送给眼前这位将军的意思了,这是很常见的一种拉拢关系的方式,只是希望腊梅今后能过得好一些吧。 虽然,在这里已经很不错了,至少主家的年纪小,而且也没有对女人发泄怒气的坏习惯。 “哦~~那就太好了,既然如此。” 夏燹哈哈一笑,却陡然话锋一转道:“那,我有意将夏荷赠予将军,不知将军意下如何啊?” 这句话一出口,顿时在场的其余三个人脸色全都变了。 腊梅原本羞红的脸颊立刻变得苍白无比,身体也变得遥遥欲坠,大大的眼睛中也泛起了水光,幸福与地狱的间隔之小,让她几乎感到了头脑轰鸣的错觉。 张辽的脸上再次出现了愕然,随后更是变得有些僵硬,他方才已经通过夏燹对腊梅和夏荷的呼唤知道了这两个女侍的名字,很显然,夏荷并不是给他疗伤的那一名。 而夏荷则是脸色有些发白,她对现在的生活已经很满足,没有牙行教育中那些凶神恶煞的主妇,也可以吃饱穿暖,主家虽然有些古怪,但是性格却很好,这两天内完全没有对她们责罚过,就算是气得半死也只是拿庭院里的摆设出气。如果被送出去的话,谁知道会遇上怎样的情况。 夏燹不紧不慢地用筷子夹起一片蜡羊肉送进嘴里,嚼了几下后才兴致勃勃地开口询问:“如何?将军可以给个准话。” “员外美意,辽甚为感激…” 双手抱拳,张辽紧咬着牙,而他身后的腊梅则是凄楚地低下头,她知道自己在这其中根本没有任何的话语权。 “…但辽家中已有老妻…所以,恕辽不能收下这份美意…” 话语刚刚说完,张辽就感到大堂的气息陡变,夏燹脸上的微笑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杀机,手中的木筷更是咔嚓一声硬生生被捏断。 “匹夫!!吾好心待你!你却如此不知好歹!!腊梅!与我将此匹夫赶出门去!!” 猛地一拍案几,夏燹面前的碗碟惊恐地从几面上跳起,而脸色煞白的张辽则是愧疚地一拱手,之后拿起一边的衣甲和长刀大步走出了大堂,一边的腊梅连忙跟上。 而松了一口气的夏荷回过头,却是奇怪地发现,刚才还暴怒无比的自家老爷,现在却赫然是一副得意无比的微笑,仿佛刚才的那副暴怒只是个表演。 听着身后女子细碎的步伐声,张辽暗自叹了口气,继而放慢了自己的脚步,以便身后的腊梅可以赶上他,而同样注意到了这一点,腊梅感到自己的心窝里又多了一丝酸苦。酸涩的是感到了张辽对她的照顾和体贴,而苦涩的却是知道两人从此之后恐怕再无交集。 “将军,院外风大,让奴家给将军着甲吧…” 软声开口,腊梅果然看到眼前如同山岳一样的男子停下了脚步,继而转过了身,将手中的衣甲交给了她。 腊梅接过张辽的衣甲,继而仔细而体贴地一点点将衣甲展开,然后慢慢地套在了张辽身上,她是那样的仔细,似乎想将这一次着衣永远铭刻在心底,而闭目不语的张辽感受着女子柔软的手指数次拂过自己的胸口,只觉得胸口堵塞得厉害。 终于,最后一根盔甲上的璎珞也被腊梅仔细地抚平,相对无语的两人沉默地站立着。而深吸一口气,张辽低声道:“某家中并无妻室。” 说完这句话,张辽便转过身,向着大门外走去,而呆立在原地的腊梅顿时泪如泉涌,那种酸涩的感觉几乎要将她吞噬殆尽。 而躲在一边的庭柱后面,夏燹对这一幕显然相当满意,张辽和腊梅这对演员好啊!特别是张辽那最后一句话,简直是画龙点睛之笔,这功力就算是演琼瑶剧男一号都绰绰有余了!嗯?琼瑶是谁记不清了,不过可以肯定那似乎是某种苦情剧目。 跟在旁边的夏荷则是带着点崇拜的意味看着自己的小主人,现在她就算再笨也能看出来夏燹这是在放长线钓大鱼了,而且目前情况来看似乎还相当成功!腊梅这个笨蛋居然这么快就吃里扒外,活该被小主人戏弄。 原本到这里的话,应该就算是第一出戏完美落幕了。可是今天似乎上天也比较心急,想要迫不及待地看到接下来的剧目,所以第二幕也很快上演了。 轰然一声巨响,庭院的门扇陡然间四分五裂,已经快要走到门口的张辽面色一变,连忙急退几步挡在腊梅身前,长刀一挥将几块碎木挡开。而一个听起来就狞恶无比的声音则是在门口狂笑着响了起来! “哟!这不是八健将之首的张辽嘛?听说你现在不是巡城吏吗?怎么跑到这里来玩忽职守?” 毕竟不知来者是谁,且待下回分解… (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蝎龙太尉》正文 第二十节 龙在洛阳城(五) (第二节~!哦!对了!!才发现里已经有本书的贴吧了!!各位书友欢迎前去占窝~!!) 来人身似铜钟,腰如瓦瓮,肌肉虬结,目露凶芒。身披一领狼皮大氅,手持一柄开山大刀,披散开的头发乱糟糟好比野鸡窝棚,黑乎乎的胡须油腻腻仿佛乌鸦鸟巢,真个是扮演山贼马盗他不需额外着妆,只要路上一立就知道是个化外蛮夷。 夏燹饶有兴趣地看看自家破碎的大门,再上下瞅瞅这个胆敢闯进来的家伙,却是一点出手的打算也没有。敢打破龙门的家伙,还真是用不着他操心。 洪埃虽然大部分时间都会隐藏在夏燹体内,但是两人的性格却截然不同。夏燹属于那种无甚大志,行事随心所欲的类型,对于尊严和面子看的并不重,除非是别人主动找死,否则他一般懒得动手。 而洪埃则不同,身为第四代秦皇,虽然知道这件事的全天下不超过个位数,但是他的尊严和好胜心和所有的皇帝一样,甚至更强。眼前这个家伙竟然敢打破庭院的大门,对于洪埃而言就是打上了他行宫的宫门,这如何饶恕得了? 所以,只要洪埃一出来,势必要将这个家伙弄得生死两难才算到底。因此,考虑到眼前这家伙之后在龙爪子底下挣命的可悲场景,夏燹就很大度地决定不和他一般见识了,当然,要是这厮真的不知死活非要凑过来,送他一程也无不可。 张辽的面色变得十分难看,一看来人的架势就不是个友善的,何况这厮他也认得。 “原来是华雄将军,不知道何时竟然有了这份雅兴,来抓辽的疏漏?” 挡在腊梅身前,张辽沉稳地看着眼前的大汉,而庭柱后的夏燹则是又灵光一闪,哦?华雄?又是个挺熟悉的名字,不过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大角色。 “哈哈哈,张辽啊,别看某家不是你们汉人。可咱也知道,那啥,应该尽忠职守对不对?你看相国委托你巡城,这也是大事啊,你怎么能跑到这里来…啧啧,瞧瞧这小模样,还真是好看,简直跟那牡丹楼的小娘们一样。” 华雄仰天大笑,而最后的一句话更是直接对张辽身后的腊梅说的。这句话顿时吓得腊梅像只小鸡一样藏在了张辽的披风后面,牡丹楼就是洛阳一个很出名的,华雄作为董卓麾下西凉军中的大将,当然也少不得要到里面品尝一下让他垂涎三尺的汉家女。 至于华雄为什么会来抓张辽的疏漏,这也是西凉军和并州军的恶劣关系所致。西凉军劫掠成性,打着清缴匪寇的名义四下掠夺,若是男子便一刀砍下头颅假冒军功,若是女子便劫回营盘为所欲为,如此行径,身为大汉人的并州军士哪里看得下去? 所以,就算是上有董卓偏袒,但西凉军依然有不少私下小股劫掠的军士莫名其妙地失踪,这些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而附近有实力并且有动机干掉这些野兽的也只有并州军。 但是没有证据,所以董卓也不好弹压并州军,毕竟并州军的首领是他依赖的义子吕奉先,所以这些事情只能由双方将领私下解决。 而军队私下解决的方式,自古以来只有一种,那就是打。 大规模火并自然不可能,但私底下少数将领决斗就百无禁忌了。而华雄和张辽,此前就曾在这样子的斗将中交手过不下三次,结果却是不分胜败。华雄本身也是个桀骜狂妄的家伙,他自认不是吕布的对手,但却连吕布的一个部将也无法击败,这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所以,在张辽目前虎落平阳的时候,华雄是很不介意来充当下欺负这只老虎的恶狗的。 只是,他却没留意到,自己充当的这条恶狗,在不经意间跑到了一条邪龙的龙巢里。 “华雄将军,这里是私宅民院,你这般行径,莫不是要像西凉一样劫掠一番?” 张辽目露寒芒,华雄虽然是西凉军中的大将,身手也极其了得,但却还不是认真起来的张辽对手,毕竟张辽以后可是五子良将的首领,武力值就算比起关羽也相差不多,而华雄是被关羽温酒斩杀的,两者高下一看就知道差距。 事实上,若不是为了顾忌西凉军的面子,早在那前三次交手时,张辽恐怕就已经把这个狂妄自大的家伙脑袋剁下来不下十次了。 何况,这一次张辽有不得不全力出手的理由,那个抓着他披风藏在他背后的人儿,令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责任感。 “哈哈,哪里的话,男人嘛,总得找些乐子不是?我这是来,嗯,对,我这是来和这家主人交朋友的,这,张将军总管不着了吧?” 目睹张辽眼中的寒芒,华雄也是心中一突,但他生性狡恶,眼珠一转就找出来了个狗屁不通的理由。华雄也很清楚,哪怕他能实力爆发击败张辽,自己也得至少受个重伤什么的,这对他完全没什么好处。 所以,他的目的只是要狠狠落一下张辽的面子而已,张辽能有腊梅这样子的美人陪伴,那这家主人绝对和他相交莫逆,既然如此的话,华雄大爷也打算和这家主人好好叙叙交情,至少不也得弄个这么漂亮的美人回去乐呵乐呵? 而且,这么做的话,张辽也不好说话。毕竟华雄是西凉军的大将,在这座洛阳城里想要用权势压制一个不出名的小户人家,那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反正无论结果如何,被华雄搜刮过的这户人家,肯定会对张辽极度不满,这就是华雄所想出来的办法。自己既能得好处,还能落张辽的面皮,明面上也不用和张辽玩命。 此言一出,张辽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奇怪,那是一种混合着惊愕、怜悯、叹息的神色,他当然听得出来华雄的意思,所以才为华雄感到悲哀。 这家主人是谁?当然是夏燹,或许还是那个白头发的家伙的。 那么,夏燹和那个白头发的武力值如何? 嗯,夏燹用辟邪势几乎是碾压了张辽,诡异的攻击方式甚至让张辽连出招都做不到。而白头发的洪埃,则是连态势都没用,直接在正面用力量和简练的招式,就将张辽打成了重伤。 华雄的武力值如何?嗯,还不如张辽。虽然也算得上一号猛将,但总体而言也就是个勉强中上流的家伙。 那么,结果已经很明显了,想在这里蹭吃蹭喝顺便蹭个女人以恶心张辽的华雄,未来已经可想而知。 夏燹同样带着一丝惊讶的表情从庭柱后面转了出来,他刚才还打算放过这个闯进门的蛮子,但没想到对方居然还打算把他当冤大头痛宰一笔? “哟,这个小崽子就是主人?嗯,不错不错,这小脸蛋跟娘们似的,哟!这还有个更好看的!不错不错。” 华雄双眼发亮地看着跟在夏燹旁边的夏荷,比起腊梅来,夏荷能排在春夏秋冬的第二位自然说明姿容更佳,一看华雄那双贼眼死死地盯着自己,顿时吓得小脸煞白,连忙紧紧地抓住夏燹的一条手臂,身体更是死死地贴在夏燹身上,生怕会被夏燹送给这个蛮子。 而夏燹也感到自己的手臂被两团绵软紧紧包围着,心里也是一荡,他才懒得管别人的目光,干脆一把揽住夏荷的纤腰将她整个人拉到自己怀里,低头在夏荷光洁的额头上嗅了一下,笑嘻嘻地问道:“真香,用的是什么香料?” 众目睽睽之下,夏荷羞得连耳朵都泛起了红晕,简直像是盛开的红色荷花,虽然她的本能很想从夏燹怀里挣脱出来,但最终却只是软软地在夏燹怀里垂下头,细若蚊鸣地回道:“回老爷,是荷粉。” 她现在已经完全不害怕了,虽然眼前这个脏兮兮的蛮子看起来很厉害,但是早上她们才亲眼目睹过小主人空手拆屋的伟大壮举,而且在之前不一会还轻松地将腊梅抓着的那个张将军揍得摸不着北,现在抱着她的行为更是一种无声的宣告,是将她视作自身物品的象征。 “员外…华雄将军乃是董相国麾下爱将…还请谨慎…” 张辽也忍得很辛苦,因为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后,门外那些跟着华雄过来的西凉军士都露出了幸灾乐祸和轻蔑的神情,那几个和他一起巡城的并州军士更是双眼冒火,深深地为这个在权势面前低头的主将感到不齿。 “我知道了,那么,华雄是吧?跟我来,我请你喝点东西。” 意味深长地微笑了一下,夏燹揽着夏荷径直转身走向后院,而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的华雄则是哈哈大笑,在他看来,夏燹这种行为已经完全低了头,请他到后院无非就是酒宴和女人,当下对身后的西凉军士挥挥手:“好了!你们在门外候着,待本将去去就来。” “知道了,将军不用着急,慢慢来,那个小娘子看起来还是个雏儿呢。” 几个西凉军士立刻大笑着起哄,而华雄则是大笑着跟着夏燹走向了后院。目睹这一幕,抓着张辽披风的腊梅顿时大急,而那几个张辽的亲军则是脸色铁青地走了过来,其中一名恨恨地低声问道:“将军,难道就任由那华蛮子胡为?” 苦笑了一声,张辽看看那些面露得色的西凉军士,安慰地拍了拍身后腊梅的小手,之后才叹了口气道:“你们以为我是劝员外低头吗?我是在给华雄祈命啊…” 此言一出,场面顿时一窒,一众西凉军士面面相觑,而几名并州军士也一样,他们完全不明白,张辽此言何意。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亲军大着胆子问道:“将军,您此言何意?” 张辽淡淡道:“我是担心相国面上不太好看,所以告诉员外…” “别失手把那华蛮子打死了。” 毕竟不知道夏燹要请华雄饮用何物,且听下回分解。 (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蝎龙太尉》正文 第二十一节 龙在洛阳城(六) (啊呜~吕布登场~~鼓掌撒花~~哦,今天只有一节了~不过明日照常两节~) 洪埃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在下方的腊梅,尽管他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开口,但是那种无形间的威严和怒气,却仿佛是天空翻腾的乌云,随时随地都能让人感觉到一种仿佛要被压垮的窒息。 被华雄一刀劈成两半的大门,此刻已经草草地用木柱顶了起来,今日天色已晚找不来合适的匠人,只能等第二天天亮再进行修缮,顺便到时候还需要再修缮一个新的柴房。 曾九作为管家,此刻战战兢兢地侍立在一边,对于他而言,面前的洪埃才是真正的主人,而这位主人发怒远比夏燹发怒要恐怖得多,哪怕这种怒气不是针对于他,却也仍旧让他战栗不安。 “这么说,吾兄今日宴请张文远将军,你作为管家,竟然不在家中?” 许久,洪埃才慢慢地说出这句话来,而此言一出,曾九便面色煞白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无论如何,他无法推卸自己失职的过错。 “罢了,既然今日之事吾兄已有定论,我也不好再做他论。只是,没有下次。” 说完,洪埃便挥挥手,如蒙大赦的曾九连忙退下,而看了一眼依然跪着的腊梅,洪埃皱眉道:“汝也起身吧,本意是让你和夏荷服侍吾兄,既然兄长拿你有别的用意,也是兄长的事情,退下吧。” 腊梅也战战兢兢地退了下去,身为一个仆役她没有丝毫的话语权,而洪埃的强势,也不容许有任何人在他面前忤逆,之前的确曾经有两个人站在老师的立场上喝令过他,但是那两人现在都已经化作一堆骷骨了。 而今晚上,洪埃也的确有客人在。 来人一身青衣,背负药囊,面相和善悲悯,身有药香飘飘,正是一名悬壶济世的良医,而此刻这名医者正在为洪埃探视脉门,看到洪埃已经对曾九和腊梅处置完毕,才拱手道:“陛下的身体现在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临近夏日,可能会稍微有些焦躁,需是开一些清心去火的药方。若有冰水,则是最好。” “是吗?不过朕讨厌冰。吉平,你应该也知道朕的情况,朕担心,第四次天劫可能已经快要到了。” 眯眼注视着院外,洪埃随手拈起案台上的一粒樱桃微微一掷,晶莹剔透的樱桃准确而迅速地疾射而出,将庭院中大树上的一只早蝉砰然击落。 “若是这般,陛下需早作打算。天劫之事,乃是关乎陛下自身命数,万万不可等闲视之。” 吉平闻言也变了脸色,连忙对洪埃拱手道:“吉医术有限,不过听闻近日有一名医曾在洛阳附近散布药石,或许陛下可以请他前来以作保证。” “朕的身体自己清楚,蝎龙之体本就不是应当存在于天地间的东西。第一次天劫,朕击杀了太行山中的熊王方能渡过。第二次的天劫,朕击杀了一名当世宗师才保无恙。第三次就不用朕再说了吧?” 洪埃的声音自始至终都很平静,但是在最后一句话中却分明带上了淡淡的杀气,而听到这句话的吉平顿时冷汗冒出,连忙匍匐跪倒道:“老奴晓得,只是那人医术的确精湛,老奴怀疑他可能是李醯李太医的后人,所以,将之召来就算无益,也当无害才是。” 这一次洪埃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冷冷地看着吉平。吉平的话语虽然的确有引荐良医的意味,但脱身之意也很明显,洪埃的身躯是被炼龙之法残酷淬炼过的,虽然强大但是却并不稳定,而一旦有所差错,首当其冲的便是医者。 所以,吉平才竭力引荐其余的医生,这样子的话至少能将自己从中摘出。 “罢了,既然如此,朕也不便勉强,你去告诉那个医者,若能前来为朕处理病症,朕当以‘截血续命’之法酬劳。你去罢。” 良久,洪埃才淡淡地开了口,而已经满头冷汗的吉平则是连忙躬身告退,无论是谁,在一头人形巨龙面前都不会感觉舒坦的。 而看着吉平的身影离开,洪埃才重新低下头,在他面前的案台上放着一碗鲜艳剔透的樱桃,而樱桃旁边,却是一朵造型奇丽的白色花朵。花瓣呈现出奇异的六角星形,虽然看起来已经被摘下许久以至于有些枯萎,但那种淡淡的清香却始终不绝。 “果然,就算是口头上如何效忠,只要拥有自我意识就始终存在背弃的可能。唯一绝对忠心的,只有傀儡。” 冷笑了一声,洪埃丢下手中的白色花朵,将面孔转向一边的夏荷,道:“现在,你且听好了,接下来朕告诉你的东西,你需要一字不差地记下来,而且一个字也不能外传。兄长既然喜爱你,你也是个聪明的女人,我不希望到时候会因为你导致我和兄长再次决裂,明白了?” 夏荷跪倒在地,声音虽然还有些发抖,但是她还是清晰地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奴已是老爷的人。” “很好那么,配药这种事朕不屑为之,这种花朵的名字叫做曼陀罗,搭配上其余九种草药按照比例研磨就能制成一味特殊的药材,朕需要这味药材来训练一些有用的禁卫,如果是汉人的话,或许兄长会不满,但既然那位华雄将军已经来过,想必兄长是不会介意在西凉军内试试看吧。” 意味深长地微笑了一下,洪埃的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红光:“至于第四次天劫,呵,看起来,就要应在这诸侯讨董上了吧,真是让朕期待。” —————— 李儒蹙着眉头快步走向德阳殿,身为董卓的女婿兼谋士,最近他已经觉察到了一些苗头,单单是昨天城卫军向他汇报的,洛阳城内的豪门家仆出入城门的数量之多就达到了一个惊人的地步,虽然那些家仆都进行过了或多或少的掩饰,但是这些掩饰在专业的军队面前,实在是有些不够看的。 养虎为患啊,可是这些老虎又不能不养,汉朝士族的力量远远超过董卓的想象,单说那个袁绍袁本初,如果当时真让董卓一怒之下杀掉,恐怕现在河北袁氏的军队现在已经打到虎牢关前了。 表面上波澜不惊,李儒的内心说不恼怒却是不可能的。他的本意是让董卓一点点慑服那些洛阳城内的士族勋贵,比如说征召蔡邕就是个很好的开头,可惜,董卓骨子里那份贪奢淫逸的本性,却似乎在来到这洛阳王城后就彻底爆发了出来。 鸩杀少帝,夜宿龙床也就罢了,这是任何一个夺权者都无可厚非的事情,招揽吕布吸收并州军马,这一切也都按照李儒内心最完美的计划前进着,可是为什么在此之后却不思进取了呢? 心里叹了口气,李儒揉揉自己的太阳穴,这时德阳殿已经近在眼前,李儒跨步入内,入眼就看到了几个老臣笑吟吟地看了过来,虽然这些老狐狸眼中的神色掩饰得很好,就像是在对晚辈打招呼,但是李儒却知道,这些人眼里不过是在幸灾乐祸而已。 忍着心里的恼怒,李儒决定无视这几个老狐狸,而是直接来到文臣一列的最前面,目前献帝被董卓囚禁在宫中,所以龙椅上根本没有人,这一众文臣武将所等待的人,正是当朝相国——董卓。 而董卓会来迟到的缘故,不用说李儒也知道,上周又有几个公主自杀了,毫无疑问这几个公主都是被董卓强行玷污后才自杀的,虽说几个女人而已,但毕竟也是皇室血脉,董卓这种肆无忌惮的行为,也难怪无法得到洛阳士族的拥护。 唉,总归是要再找个机会进谏一下啊,这些细小处的行为,到底还是需要让董卓稍微克制一下。 一边这么想,李儒无意间看了一眼对面的武将序列,一眼之下李儒的怒火顿时又腾地一下翻滚了上来,原本应该是西凉军将领的位置,现在竟然只有寥寥几个小虾米在,李傕、郭汜、华雄三人竟然全都不在! 真是岂有此理!!这些蛮子把汉朝的朝会当做什么?! 李儒忍着几乎快从喉咙口里喷出来的怒火,一把拉过一名老神在在的西凉军将领低吼道:“你们的李帅和郭帅呢??还有华雄?都在哪里?今日朝会他们难道不知??” 这名西凉军将领显然知道李儒是董卓的女婿,连忙低头道:“李帅和郭帅昨日包下了牡丹楼,恐怕酒尚未醒” “这!真是!那华雄呢??他也去牡丹楼了?!” 气得发昏的李儒低吼着追问,而吓得一哆嗦,这个将领连忙开口解释:“华雄将军昨日在城内游玩,不慎跌入了池塘里,现在据郎中说得了风寒,故而” “够了!” 咬牙切齿的李儒推开眼前这个蛮子,一个力拔千钧的武将得了风寒??还是因为不慎跌入了池塘里??这要是怎样低劣的谎话?骗鬼去吧!难不成有人把他扔进水里了不成?? 肆意劫掠也就算了!军纪散乱也罢了!!现在竟然都还学会谎话欺瞒了吗??西凉军的军纪在凉州时明显没有如此糜烂啊! 狠狠顿足的李儒刚想回到文臣序列中,却突然感到眼前一暗,连忙抬起头来,看到的却是一张冷漠桀骜的面孔,身材不算低的李儒在此人身前,甚至直到对方的胸口。 一袭兽面吞头连环铠、一顶三叉束发紫金冠、一领西川红锦百花袍,构成了此人那种几乎令人窒息的霸气和傲气,俯视着眼前的李儒,来人一字一字冷声道:“郎中令大人,我麾下健将张辽已经戍城七日有余,不知可否够了?” “这原来是吕将军” 下意识地吞了一口口水,李儒对眼前的人拱手道:“当时相国所下判决,是让张将军戍城三月,怎地现在吕将军就要朝令夕改?” 吕布!!出现在李儒面前的人,正是目前董卓的义子,但是他同时也有另外两个身份,那就是并州军的现任领袖,以及千年后被誉为三国时期武力值天下第一的武将! 吕布!吕奉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蝎龙太尉》正文 第二十二节 龙在洛阳城(七) (今天第一更~~嗯~话说,贾诩和夏燹的相性估计不错俩人都是得过且过) 吕布的眼神,就像是一柄剔骨刀一样上下搜刮着李儒,在后者几乎忍不住想要出声离开时,这位旷古绝今的天下第一猛将才冷冷地开口道:“义父那边我会去说项,如此,是否可行?” “这…吕将军,须知无规矩不成方圆啊…” 李儒当然知道,凉州军和并州军的矛盾已经到了一个新的临界点上,而临界点的关键人物就是因为追击曹操却无功而返的张辽,侮辱性的三个月巡城处罚,就是董卓偏袒凉州军的最佳证明。 而这对于吕布和全体并州军而言,却不啻于一记响亮的耳光,张辽当日返回时身上的内伤绝不是假的,这也能说明他遇到了怎样强劲的敌人,董卓非但没有抚慰反而是侮辱性的惩罚。 如果不是因为吕布是董卓的义子,那么只怕并州军当日就会哗变。 吕布没有回答李儒的话,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郭汜等人空白的位置,这种隐含轻蔑的眼神顿时让李儒无话可说。无规矩不成方圆么,这凉州军的将领都能因为宿醉和押妓而不上朝会,难道却回过头来死板地要求并州军将领接受处罚? “我说了,义父那边我去说项。至于那些西凉人,有谁不满可以让他当面和我分说。” 吕布说完这句话之后,就不再和李儒接腔了,而是自顾自地回到了武将的第一列,而脸色铁青的李儒嘴唇蠕动几下,终究还是没能说出什么话来。他自己也很清楚,并州军的实力并不弱于凉州军,若真因为这件事情处理不当引起火并,恐怕不用等十八路诸侯前来讨伐,董卓就要被迫退回西凉老家了。 至于吕布和董卓的父子关系,还是算了吧,丁原和吕布相处的时间更长,可他的脑袋还是吕布亲手剁下来的。而人,只要背叛一次,就会被打上永恒的烙印,永远也无可褪除。 而文臣一列当中,一个相貌普通的文士抬眼看了一下满脸铁青的李儒,又看了看西凉军中空缺的将领位置,若有所思地捋了捋自己的胡须,便重新垂下眼帘,眼观鼻鼻观心仿佛老僧入定。 又过了大约半刻钟的时间,大殿的殿门外终于响起了一声长长的奏报声:“相国大人到~~~” 群臣默然,整个德阳殿仿佛被一只大手卡住了脖颈,在转瞬间变得鸦雀无声,而一个沉重无比的脚步声,则是由远而近地响了起来,不一会,一只黑底嵌纹油光水亮的皮靴便踏入了德阳殿的大门,随后是一个巨大的身影从外走入。 这厮的身高保守估计在两米三左右,腰围则是至少接近两米,看起来就像是一座滚动的肉山,身上奢华的蜀锦袍甚至都遮盖不住肥肉震颤的波浪,每走一步都能清晰地看到那种令人恶心无比的震颤。 而这人的面相也是凶恶之极,说好听点叫面相粗鄙,说难听点那就是鬼斧神工。硕大的鼻子,若钢针一样的胡须,偏偏却有一双绿豆般细小的眼睛,被他盯住的感觉,就好似一条毒蛇的凝视一般令人不安。 此人,正是现今坐拥洛阳,囚禁天子,自立为相国的人了——董卓! 剑履上殿,不拜不叩,这只是这个暴虐的军阀众多特权的皮毛而已,身为一个贪婪成性的人,他早就恨不得能完完全全地将殿上的那架龙椅据为己有,只是因为汉朝强大的统治惯性依然存在于这个国家,外加他最信任的李儒也坚决反对,是以他才勉强保持着相国的表面身份。 “恩咳!诸位臣工,有何事情就说吧?要是没事就散了吧。” 在龙椅前站定,董卓哈哈一笑,肥胖的脸上居然出奇地绽出了一丝和善的感觉来,但清楚他的人就知道,这不过是伪装的假笑而已。如果有人做出反对他的意见或建议,这位相国暴虐狰狞的一面就会立刻出现。 “启奏相国,近日各路诸侯纷纷有集结汇合的动向,诩以为他们多半心怀不轨,是以应当加强军力的整合调遣。” 之前那个相貌普通的文士面无表情地站了出来,继而语气平淡地道:“否则的话,恐有变数。” “哎呀,贾诩啊,你说得也对。我的确是听说了,那些乱臣想要威胁皇上。也好,那就整合吧。” 董卓脸上的和善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凶狠的表情狠狠道:“奉先啊,这件事就交给你办了!还有,李儒!加强对洛阳城内那些乱党的监视,一旦发现!决不轻饶!” 被叫到名字的吕布和李儒只得出列同时抱拳道:“谨遵相国之令。” 而这时,那个相貌普通的文士则是无声无息地回到了序列中,再次默不出声地扮起了泥塑菩萨。只是,被董卓叫出名字的他,却显然不是什么籍籍无名的角色!因为他正是贾诩!贾文和! 哪怕是在英才井喷的三国时代,也悄无声息地留下重重一笔的人物!被称为毒士的存在! 而一边武将序列中,原本也没有出声的李肃,却是不由得抬头看了贾诩一眼,心里更是微微赞叹:贾诩这看似莫名其妙的一个建议,实际上却矛头直指张辽。军力整合的话,需要什么?自然是需要强力的将领和部属,而要进行整合的吕布麾下一共八员健将,其中的首领就是张辽。 而张辽此刻却被罚作巡城的苦役,而且还是董卓亲自下的命令。 现在,吕布要整合兵力,身为得力将领的张辽自然是不可或缺的。那么,之前巡城的惩罚就可以看作是低优先级的,等于无条件而且再合理不过地免除了张辽继续巡城的苦役,甚至不耗费任何个人力量,也不牵扯自身半点,做的可以说是完美到了极点。 低调,凌厉,若深水中的毒蟒一般丝毫不露风声,就连被它捕杀的猎物,恐怕至死也无法看清楚这个怪物的真身。 事实上,如果不是得到了提醒,李肃也不会在意贾诩这个看似和张辽八竿子打不着的提议,而有了明确的提醒,此刻再回过头来分析贾诩的这个行为,顿时就发现这个其貌不扬的谋士所具备的惊人智谋。 这么说,贾诩是已经发觉了西凉军恐怕难以抵抗十八路诸侯的攻击,所以才想要买并州军和吕布一个人情,以便到时候给自己留下一条后路么? 李肃的眼珠转了几圈,很快就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他也是久居西凉军中,对西凉军的军力可谓相当了解,诚然,这些多半以羌族人为主的军队战斗力的确强横,但是劣处也很多,比如贪婪和惜命。 关外残酷的生活环境,让这些人天生就需要掠夺才能活下去,这也是这些人进入到中原富庶的地区后就迅速堕落的原因,而艰难的生存环境也造就了他们对生命的执着和韧性。如果有强悍的首领压制,他们的确可以成为战场上凶狠的战士,但是若一旦没有了为首的将军率领,他们很快就会堕落成为一盘自顾自逃命的散沙。 也就是说,只要董卓在,这只西凉军就能存在下去,但若是一旦董卓死掉,这只军队恐怕立刻就会被打回原形。 这样子的一支军队,想要对抗集合了整个汉朝诸侯的十八路军力,无疑是不可能完成的。 事实也的确如此,若不是会盟的诸侯们各个心怀鬼胎,孙坚更是在后来找到了玉玺背盟撤军,那么董卓能不能迁都成功都还两说。 所以,贾诩现在就开始给自己寻找后路,也是无可厚非。 不过,这也是了,否则的话,也不配为那位陛下特意提及。 一想起那个白发红瞳的身影,李肃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他早在十年前就已经和龙窟扯上了关系,原因也很简单:他想要回复祖上的荣光,至少是为祖上正名。 而李肃的祖先,正是汉朝的名将——飞将军李广。因为不懂官场事故,最终因为迷途失期而自刎身亡的将军。 因此,李肃拼命的想要往上爬,为此他不惜追随野心勃勃的董卓,也不惜一切代价想要拔高自己的官职,因为只有权力够大,他才有可能替自己悲愤死去的先祖正名。 当然,最后的一个牺牲,便是他在面对龙窟的招揽时,几乎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秦朝和汉朝对于李肃而言,并没有什么差别,秦皇和汉帝对他而言,也没有什么差异。唯一能让他看重的,就是这两者究竟谁可以给他更高的官职,以及为祖先正名的机会。 毫无疑问,汉帝是不可能为一个已有定论的罪将翻案的,所以李肃所选择的目标,最终便是第四代秦皇——洪埃! 而到现在,李肃也不知道自己投靠洪埃是对是错。这位皇帝在他看来的的确确已经不能算是人了,而是一条凶恶诡异的蝎龙。比如说,对方昨天前几日曾郑重其事地告诉他,要仔细观察一个人,而这个人就是一直不曾显山露水的贾诩! 而李肃可以肯定的是,洪埃和贾诩绝对是在之前没有任何交集的,但前者语气的那份笃定,就像是曾穿越时空观察过贾诩一般。 或许…今晚的确应该找个借口,来亲近一下以前根本没有注意过的这位谋士。 再次暗暗地看了贾诩一眼,李肃便重新低下头。这就是了,那条蝎龙爪子底下多一个人,自己受到的压力就能减轻一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蝎龙太尉》正文 第二十三节 龙在洛阳城(八) (呼~~第二节~~恩恩~夏燹开启添堵模式~~) 果冰这东西,在初夏闷热的阳光下,显然是消暑解渴的好东西,不过因为霜阁目前的制冰量并不大的缘故,所以就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有资格享受这东西。 霜阁的主要工作只是售冰,制作出来的少量果冰只是类似于幸运奖的东西,谁先到一步就可以在霜阁外的小棚子下享用一碗。 所以,许多人都对独占了一张桌子的夏燹怒目而视,因为自从落座到现在,夏燹已经猛吃了三大碗果冰,现在正拍桌子瞪眼地咆哮着让霜阁的伙计给他上第四碗。 如果只是如此也就罢了,但问题是,旁边的赤魃显然也不反对在热天吃一点冷饮,加上对主人的黏糊劲,所以夏燹吃了三大碗果冰,它也在同样在旁边津津有味地舔了三大碗,现在同样呲着牙威胁伙计给它上第四碗。 这就犯了众怒了,你一个人吃这么多也就算了,毕竟看样子年纪还小,大家不好和你计较,但你居然还让旁边的一头畜生也一起吃这么多,这就说不过去了,要知道这些果冰的数量都是有限的,夏燹吃掉一碗,就少一碗给那些辛苦排队等着买冰的人。大热天的大家都等得这么辛苦,你这行为就太嚣张了。 当下,就有两个骂骂咧咧的大汉怒气冲冲地走到夏燹旁边,低吼道:“哪家的毛头小子?难道一点教养都没有吗?” 说着,一名大汉就伸手抓向夏燹的脖颈,看样子是打算把这个看起来颇为瘦弱的少年一把提起来丢出去,而另一名大汉则是去呵斥那匹红色的怪马,打算把这匹畜生赶紧赶出冰棚。 这一幕落在周围的人眼里,虽然一些人感觉这两名大汉有点以大欺小,但却也都没有出声制止,毕竟夏燹的行为确实是有点欠揍了。多数人都抱着‘让这小子挨顿揍也好’的想法打算看笑话。 夏燹有些不耐烦地一把抓住那名大汉伸向自己的手臂,然后一摆手臂,随着呼地一声,那名看起来满脸横肉的大汉赫然手舞足蹈地被凌空投出,继而噗通一声落进了一边的河道当中,溅起了一大片的水花。 一边的赤魃有样学样,脖颈一歪便灵敏地咬住了大汉的肩膀,随后脖子一甩,同样噗通一声,这名大汉便和他的同伴一起成了环城河道中的落汤鸡。 众人沉默,大家看看夏燹和赤魃,再看看距离他们足有七八米远的环城河道里正在挣扎呼救的两名大汉,再估算一下那两名大汉保守不低于两百斤的体魄,顿时明白了,这两个家伙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 一时之间,无人再敢直视夏燹,而后者也乐得清静地继续开始对付第四碗果冰,因为霜阁是自家产业的缘故,所以今日闲得无聊的夏燹就生出了想要来视察一番的想法,不过随着天气热了起来,他自然是要吃点果冰降降温。 老板嘛,吃点自己铺子的东西实在不算个什么事,不过这一幕落在不知真相的人眼里,自然就分外显得面目可憎了。 而随着天气炎热起来,排队等着买冰的队伍中一片叫苦连天,全洛阳城这么大,但是只有一个制冰的霜阁,实在是有些过于供不应求了,虽然曾九已经又买了十几名奴役帮着做事,但仓促间显然也不可能供应得了整个洛阳城的需求。 何况,为了掩盖硝石制冰的秘方,曾九在购买的原材料上也必须经过一番掩饰,以免被有心人看破秘方,所以除却硝石之外曾九大量地购进了各类药材,这些东西却是洪埃点名需要的,正好可以混淆视线。 不过,这么一来,制冰的效率就进一步下降了,至少在霜阁门前排起的队伍足足有十几米长,而在阴凉处更是停着为数众多的马车,显然都是等着用冰的富户。 在物以稀为贵的情况下,夏燹这么嚣张地和赤魃一起在大庭广众之下狂吃果冰的行为,也无怪乎这么吸引仇恨了。 所以,在夏燹第四碗果冰还没吃完时,就又有人过来打算找他的麻烦了。 这一回是三个人,清一色的短襟打扮,显然是某个富户家里的护院,粗大的手脚一看就知道是练过武功的好手,绝对不是刚才的那两个徒有虚表的大汉所能比的。 这三个人也没那么粗鲁,而是首先拱手道:“这位小郎君,我家小姐实在酷热难当,不知小郎君可否行个方便?将这个位置让出来?” 夏燹顺着这三个护卫的眼神看了一眼,发现一辆碧油车正停在不远处的柳荫下,而一个看起来俏生生的丫鬟正在焦急地看着这边,不时地撩起衣袖擦一下额头上的汗水,看起来这种酷热的天气里显然受的罪不小。 “行吧,这桌子还能坐人,让她过来吧。” 夏燹倒是不以为意,事实上他也不反对有人和他共处一桌,问题是赤魃要和主人在一起的话,就没人愿意和一匹马同处一桌了。 三个护卫的脸色都有些难看,而那个丫鬟显然听到了夏燹的话,顿时怒道:“你这放荡子好不知规矩!知道我们家小姐是什么人吗?竟然还妄图和小姐同席?李大哥!你们还不把他赶走!” 此言一出,顿时就算是无可回转了,夏燹也是面色一冷,他虽然性格懒惰随和,但是在自己完全没意向的情况下被叫做放荡子,当然心里会不舒服,再加上那个丫鬟不知天高地厚的叫嚷,顿时就引起了他内心的逆反心理。 “我现在心情不好了,所以告诉你们,若你们不知天高地厚的话,就不是被扔水里那么简单了。” 夏燹端起面前的果冰碗,继而漫不经心地在碗口一捏,一块整齐的瓷片便被掰了下来,边缘甚至连裂纹都没有。从容不迫地将这片瓷片在手里一捏一松,夏燹重新张开手掌,那片瓷片赫然已经变成了一堆细细的粉末。 这一幕顿时看得三个跃跃欲试的护卫面色发白,瓷碗本身就易碎至极,夏燹能随手掰下来一块毫无裂纹的碎片就已经不可思议,而一握一松之间,竟然能把瓷片变成比盐还要细腻的粉末,这份功夫已经不是这三个护卫能想象的了。 按道理讲,夏燹的确有些放荡了,毕竟这几个护卫的小姐一看就非富即贵,而在公共场合下让一个豪门千金与陌生男子同席而坐,这完全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唯一只会发生在和未婚夫之间。 所以,夏燹无心讲出的话语,事实上已经基本上等于【,过来给大爷笑一个。】这样子的恶霸专用台词了。 很想为民除害的三个护卫自知力量不足,强行而为的话,估计会被恶霸拍成和瓷片一样的下场,只得脸色煞白地退下。这一幕顿时引起了那个丫鬟的极度不满,一怒之下,这个很显然知道借助权势力量的丫鬟直接跑回马车里讲了几句话,过了一会又气呼呼地跳出来,这一次她的目标却是那几个站在冰店旁边值守的护城军士。 “这是郎中蔡大人的腰牌!你们速速把这个浪荡子赶走!” 拿着一块古朴古香的腰牌,这个丫鬟小脸通红地大声喊叫,而周围排队的有人眼尖已经认出了那块腰牌上的花纹,顿时低声道:“原来是郎中蔡邕大人府上的千金,嘿嘿,这个野小子不知好歹,这次可是要吃苦头了。” 而那几个值守的军士,却是各个面面相觑。他们是张辽特意安排的人,自然也算是张辽的心腹手下,那天夏燹跟张辽的较量他们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但看事后的情况,自家将军似乎输得很惨。 张辽的武艺如何,他们最清楚不过了。连张辽都打不赢的狠角色,眼前这个小丫鬟居然想让自己几个去捋虎须? “哟,你们几个?也想去河里游游泳?” 夏燹笑嘻嘻地看着那几个并州军士,而为首的军士苦笑了一声道:“员外,您就别取笑哥几个了。这位小姐,不是我们对郎中大人不敬,实在是把我们哥几个绑一块也不够这位塞牙缝的,您就别为难我们这些大头兵了。” “你!你们这!” 看起来这个丫鬟很显然是想说几句脏话来表达一下内心的强烈愤概,但是却似乎因为出身书香门第所以想骂人都找不到台词,而笑嘻嘻地看着她涨得通红的脸蛋,夏燹很有一种欺负小女生的邪恶快感。 小拳头捏得紧紧的丫鬟终究还是没有扑上来殴打夏燹的勇气,只是含着眼泪气呼呼地一路奔回了马车,而很快,一个清冷的女声便在车内响了起来,带着一种珍珠滚落玉盘般的清脆:“圣人云不识教条当与无异,现今看来果然如此,莫非朗朗乾坤之下,更无一人是丈夫?” 声音好听,但是话语很欠抽。 这是夏燹第一时间得出的结论,而周围那几名并州军士也多有羞愧之色,其中年纪最大的那名军士苦笑着凑过来低声道:“员外,实在不行您就让个位置吧,这位是蔡郎中家的千金,您要是一味调笑可能会有麻烦的。” “哦?麻烦?” 这个词语罕见地让夏燹双眼一亮,所以他立刻就兴冲冲地回过头认真地询问那个军士道:“多大的麻烦?” “呃这大概,不小吧蔡郎中是有名的大儒,在整个洛阳城都很有分量您要是真得罪了他的千金,恐怕在洛阳城就举步维艰了。” 年老的军士以为是夏燹打算听自己的话,连忙跟夏燹解释。而却冷不防夏燹猛地一拍桌子,哈哈大笑道:“好!!正愁找不到机会给那混蛋添堵呢!就你了!!” “哈?” 愕然的老军士不明所以,但接下来的事情却让他眼睛顿时瞪得好像铜铃一般。 只见夏燹大步走到霜阁旁边的一个大水缸旁边,这个水缸却是储备的净水,用来冲泡茶水,而它足有一丈方圆,一米多高,此刻里面的储水更是满满的。而一手抓住缸沿一手托住缸底,夏燹双臂一较力硬生生将它拔了起来。狂笑着走向那辆碧油车,夏燹道:“这位小姐不必说话那么难听,不就是有点热嘛?!” 话音刚落,夏燹便倒转缸口,如同浇水一般将水缸里的水轰然一声泼向了那辆马车,瞬间,庞大的水流浸透整辆马车,而一大一小的两声女子尖叫也顿时从马车中响起!但夏燹的狂笑却还加上了最后一句话。 “接着!我这就帮你降降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蝎龙太尉》正文 第二十四节 龙在洛阳城(九) 夏燹捅了马蜂窝了。 而且,从各种情况来看,这都是个大到了极点的马蜂窝。 郎中蔡邕这几日因为天气炎热而心浮气躁,双目更是红肿难当。医者的诊断是取用冰水消暑即可,而蔡郎中的掌上明珠,蔡琰便亲自出门欲要从洛阳城唯一售冰的地方,霜阁购买几块寒冰,为老父消除暑气之苦。 这本该是一出孝女慈父的完美图画,然后,然后就被一个半路上跳出来的恶霸给搅了。 根据小姐随身丫鬟声泪俱下的哭诉中,那个恶霸可谓无礼到了极点,先是和一匹马占着一个位置死活不挪窝,然后在小姐好言相劝时口出恶言,随后更是在小姐忍不住的指责下,恶向胆边生,竟然搬起一边的水缸将小姐的马车连人都浇了个透心凉。 可怜自家小姐从未抛头露面过,这一次却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浇得浑身透湿,这份羞辱不要说小姐,连她也不想活了。 而马车的几个护卫虽然奋力反抗恶霸,然而苦于那恶霸武力惊人,悍然将三名护卫全都扔进了一边的环城河当中,如若不是在朗朗乾坤之下,可怜自家小姐恐怕生死难知。 自己女儿被欺负到这地步,蔡邕蔡郎中大怒,与蔡家定有婚约的卫家大怒,与卫家交好的袁家大怒,一向仰慕蔡家小姐才名的众多洛阳才俊大怒,大家要看看是哪个恶霸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折辱蔡家小姐。 所以,在夏燹离开霜阁,优哉游哉地继续在大街上逛了不到半个时辰后,他就被一大群人堵在了闹市的街头上。 夏燹左右瞅瞅,发现围着自己的人至少有三四百号,前面一层站得都是衣着光鲜面相年轻的男子,后面几层则是身体健硕手持各类家伙的家丁仆役,看起来就像是个大号的多层夹心饼干,而最中央的那点就是夏燹和赤魃。 好吧,还是没超过一千人,不算什么事。 夏燹懒洋洋地继续向前走,而那些将他围起来的人显然不打算放他离开,当下就有一个双目冒火的年轻男子迈步而出,戟指夏燹怒喝一声:“恶贼!!我与你不共戴天!!” 嗯?这台词耳熟啊,不过不共戴天这个仇是不是稍微有点过了?一般而言得杀了人老子或者全家才能获得这种程度的仇恨值,而夏燹确定目前死在自己手里的人不大可能有后代找自己报仇的。 夏燹颇为摸不着头脑地看着眼前这个家伙,唔,面如冠玉唇若冬雪,身似扶柳脚步虚乏,看起来倒是很有一种病弱美感,若是女人长成这样子,那肯定就是林黛玉类型的病美人。不过,若是男人长成这样子只能说是纵欲过度气血匮乏。 身为武者自然擅长望气之术以判断敌手强弱,而夏燹上下瞅瞅这家伙,心里默默估算了一下,认为这厮活过三年的概率不算太大。 “那个,这位仁兄?能让个道吗?” 觉得自己没必要跟一个快死的人生气,夏燹好心地想要劝劝这家伙,让他把路给自己让出来,不过很明显他的这种行为引起了这位病公子的强烈反弹,狠狠一挥手,病公子脸红脖子粗地大吼:“谁是你这种衣冠禽兽的仁兄?!” “” 这就过了,虽然你快死了,但你不能在死前还让别人不舒坦。所以,夏燹脸色一冷,道:“既然如此!!你小子找大爷有事?!” “你!” 病公子又是一口气差点翻不上来,颤抖地指着夏燹,喘了半天气也没能说出第二句话来。而夏燹也不着急走了,他正嫌没事干,当下充满挑衅地看了四周一眼道:“还有你们,来上杆子找揍吗?” 这句话就过了,大家这么多人杀气腾腾地来找你,你不害怕也就罢了,居然还这么不给面子地放群嘲,当下顿时众怒沸腾,人群当中发一声喊,然后四面八方手持各类家伙的家丁便如狼似虎地扑向了中央,按照他们各自少爷的话语,那就是直接朝死里打,打死了上面有人担着。 夏燹今天是出来玩的,自然没穿逆龙铠也没带蝎龙枪,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区区几百号家丁就能击倒他。而想了想,夏燹决定还是尽可能留点手,至少别打死人,毕竟这里是他要长期居住的地方,杀人总归不太好。 一抬手格住一根迎面劈来的哨棒,夏燹反手一拉将那名大汉扯到了面前,顺手将他往身后一推,顿时噼里啪啦一阵肉响,七八名从背后袭来的家丁手里的棍棒全招呼在了这名倒霉的大汉身上,大汉的惨叫立刻混合着棍棒击肉的声音响彻云霄。 一个扫堂腿放倒三个似乎想要合击的人,夏燹抬脚就毫不客气地站在了其中一个家伙的背上,所处地势顿时拔高一节,打架斗殴当中地势还是很重要的,居高临下就意味着易守难攻。顺手扯过一个咆哮着拿棍子招呼下三路的家伙,夏燹正正反反赏了他四五个耳光,接着往脚下一丢,第二层人体增高垫立刻成形。 而四周那些家丁也感到了不对,眼前的这个少年就好似在不断增高一样,而他们为了攻击到对方,也不得不拼命地向上凑,而这导致的就是夏燹脚底下的人肉垫子不断增高,而那些被击倒后垫在下面的家丁不断惨叫却难以逃脱,因为周围那些没被击倒的家丁还红着眼地一个劲往他们身上踩。 在这种此消彼长的情况下,夏燹很容易地就摆脱了被围攻的不利处境,这种对付群殴的方法他早就熟悉无比了,不过寻常情况下垫在他脚下的应该是一座尸山,而不是这些还能呻吟哀嚎的活人。 不过另一面,赤魃的做法就没夏燹这么人性化了,一群围着它试图抓住这匹怪马的家丁算是遭了殃,身为一匹使用炼龙残血从小培育出来的妖马,它一蹄子出去至少能让人飞出七八米远,围着它的人就像是下饺子一样地四面乱飞,一个不小心把脸凑到它屁股边的家伙更是倒了大霉,被赤魃长长的马尾巴一家伙抽得跟个陀螺一样地在原地转了七八圈,那整张嘴都歪到了一边,估计以后会落个‘歪嘴’的外号。 这样子的打斗,还不到半刻钟就结束了,可谓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夏燹坐在一座保守估计有七米多高的人山顶上打哈欠,而赤魃则是撂着蹶子表示它很不高兴,招呼夏燹赶紧下来,它刚才扑腾了一会稍微有点渴。 一群华服公子的脸色全变青了,他们这次出来基本上是得到了家长的授意,要把这个胆敢调戏蔡家小姐的恶贼爆殴一顿的,所以几乎是将所有能用的家仆都带了出来,但是现在目测这些人再乘以十恐怕也不是这个恶贼的敌手。 所以,现在的画面就显得很尴尬了,因为坐在人山顶上的那个恶贼似乎有些无聊,所以跳下来打算起来走人了,这如何使得?要是真让这家伙走了,那恐怕这些才俊们会羞愧至死的。 可是,打又打不过,接下来该咋办? 还好,就在这时,那个病公子又站了出来,挡在夏燹面前充满悲愤地怒吼一声:“恶贼休走!” “” 上下瞅瞅这个家伙,夏燹都有些佩服他了,因为这厮明显手脚身体都在发抖,却还是勇敢地站了出来,虽然看样子随时都可能昏厥过去,不过至少要比周围的那些家伙强得多。 “你打不过我的,所以还是赶紧回家吧,我觉得你身子骨不太好,万一一会暴毙的话,可就冤枉我了。” 夏燹好心地再次提醒这个以勇气打动自己的家伙,不过这种似乎示弱的话语,让这个病公子多少找到了一点自信,所以病公子再次大吼一声:“恶贼!似你这种不学无术之人!有何面目苟活于世?” “” 喂,这就过了吧?我好心让你回去,你这是打算放嘴炮让老子自裁? 夏燹的眼神再次变得不友善起来,双手更是抬起来微微捏了捏手腕,清脆的骨骼摩擦声顿时让四周的人打了个寒战,大家几乎已经可以预见到这位病公子被揍成流星的场景。 “哼!果然是粗鄙之人!一言不合便手脚相向!我卫仲道饱读诗书!正气在身,今日为妻追讨公道!哪怕是死也要让天下人知道!尚有正气在人间!” 所谓极度的恐惧催发的便是极度的勇气,已经吓得瑟瑟发抖的卫仲道反而话语利索了起来,脸上更是呈现出亢奋的晕红,显然是类似于一种打算燃烧自己照亮别人的心思了。 好吧,这家伙这样子,反而让人没有揍他的冲动了。 夏燹放下手,继而耸了耸肩道:“你这家伙也有点意思,你怎么知道我不学无术?我学习的知识恐怕你闻所未闻。” “哼!想我卫家诗礼传家!我卫仲道从小便可过目不忘,如何有我不知的典义?” 卫仲道也终于不那么发抖了,因为他发现夏燹似乎不打算把他揍成流星,所以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既然在武力上压不倒夏燹,那么在众目睽睽之下以学术让其颜面扫地也算扳回一城。 “很好,那么《三字经》你知道吗?” “什么《三字经》!莫非乡野杂学也配与我谈论?” 听到对方说出了一个自己闻所未闻的典仪名字,卫仲道顿时信心大增,他断定眼前的夏燹肯定是随口说了个临时编出来的名字哄骗自己,更是肆无忌惮道:“汝可说道一二,若真是金玉良言,吾卫仲道当向你磕头赔罪!” “磕头就不用了,毕竟我似乎也忘了点。” 夏燹揉揉太阳穴,他记得自己是很小的时候学习的《三字经》,不过似乎其中的一部分字句被掩盖了,当下就道:“你且听着,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三字经》算是典籍吗?当然!而且还是相当有深度和教育意义的珍贵典籍,而身为诗礼传家的卫仲道,自然也能分辨出来这些朗朗上口的三字经文中所包含的含金量,所以,在听了不到十几句后,他就果断地呆滞了。 古代因为文化的传播和学习极难,加上典籍的保存和写作极难,所以任何一部书籍几乎都能算是宝物,豪门大户最为看重的收藏品不是金银,而是书籍!比如关羽,他家中唯一的一本藏书便是《左传》。 因此,夏燹随口说出来的《三字经》,落入周围这些才俊耳中,不亚于晴天霹雳。之前夏燹表达出来武力虽然高超,但他们完全可以轻蔑地说一句‘粗鄙武夫’,然而现在夏燹随口蹦出来一段他们闻所未闻却珠玉其中的《三字经》,这感觉就完全不同了。 更为可怕的是,《三字经》这是一本他们根本没听说过的典籍,这说明这本经书的价值远远超出了现在已经流传的书籍。如果,能在这本书籍的编撰和排序时哪怕提上一下自家家族的名号,都足以让自家的家族流传千古。 而夏燹背诵了十几句,之后就有点不耐烦了,干脆地摆摆手就走,他最讨厌背书了,这感觉引起了他内心最深处的一种厌恶感。 而周围的才俊们,也没了再找夏燹晦气的心情。夏燹这一本《三字经》,已经足以将他从一个粗鄙武夫提升到大儒子弟的身份,那么,就算是他调戏了蔡家小姐,这也是他和蔡家的直接对话,根本不能再用这种对付的行为去收拾他了,何况 自己这么多人也根本打不过人家对不对? 人群散去,只留下呆若木鸡站在原地的卫仲道,而喃喃地张合了几下嘴巴,他颓然倒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蝎龙太尉》正文 第二十五节 龙在洛阳城(十) (抱歉哈,昨天晚上有点事没来及更新另外就是,该死的快递说合约三天到,结果昨天还在分拣,一怒之下又从邮政发了一份,今天估计就能到了) 夏燹捅的马蜂窝又升级了。 现在已经不仅仅是他调戏蔡家小姐的事情了,还要加上将卫家公子气得昏迷倒地这一出。 几乎半日之内,夏燹的名字就传遍了整个洛阳士族,就连洛阳城的居民们都知道,有一个穷凶极恶的恶贼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蔡家小姐,甚至将来追讨公理的卫家公子气得吐血三升,一时之间夏燹之名几乎可止小儿夜啼。 名声的确是个很怪的东西,有的时候很可能因为一件小事就会让一个人达到无人不知的地步,当然,这种名声的好坏甚至有时候无关紧要。 而夏燹,在他认为自己干的这两件很普通的事情当中,他的知名度显然被瞬间拔到了全洛阳城最高点,风头甚至暂时盖过了董相国。 张辽的脑仁有点疼,他几乎可以想象得出,那些想去找夏燹麻烦的人会是什么下场。绝对不会比现在还裹着被子清鼻涕老长的华雄要好,若是平时,华雄身为猛将自身血气旺盛,自然不可能因为泡泡水就患上如此严重的伤风,导致这样的唯一原因,就是他在毫无防备之下的脉门被夏燹一指刺伤,导致血气大亏,这才在夏燹将他丢进池塘里涮了七八次后得上了严重的伤风。 这也就算了,至少身为并州军的将令,张辽确定自己以及那些兄弟对夏燹的这个行为绝对只有赞赏,可怎么一转眼就扯到蔡家小姐和卫家公子上去了? 蔡家和卫家均是关中世家的翘楚,这样子的庞然大物,就连董卓目前都只有招揽之心,您怎么就敢一下子全得罪了啊? “人之初,性本善唔,好诗经啊若非那卫家公子咄咄逼人,只怕是还等闲见不得这般佳文。” 李肃热情洋溢地坐在首座,一边啧啧有声地念诵着同样是从今日流传出来的《三字经》片段,而坐在客位上的吕布则是沉默不语,身为李肃的同乡,两人的关系却在吕布抢了李肃的虎贲中郎将之后微妙地疏远了许多,而今天却突然接到了李肃的请柬,略一思索的吕布决定前来,而张辽则是作为吕布的陪侍。 “确实是好诗经,而且闻所未闻,不过那夏燹年纪尚幼,断然不是他所作,应当是得了某些隐世家族的传承。” 和吕布相对而坐的,就是西凉军中李儒之外的第二名谋士——贾诩贾文和,而此刻这名善于藏身的谋士则是看着面前案台上的一碗果冰,微微叹气道:“李将军,听说那霜阁制冰极为艰难,目前洛阳城内都是供不应求,不想却可以在这里有幸尝到,将军有何话语,还是明说吧。” 吕布微微侧头,他从短短的几句话里听出来了许多信息:首先,李肃说的是‘那卫家公子咄咄逼人’,这一句话就说明李肃赫然是倾向于偏袒那个叫做夏燹的人。其后,霜阁制冰艰难,而李肃这里却能有用于招待人的果冰,那么很大可能就是这家霜阁已经给自己这位同乡送上了很大份的礼物,所以李肃才会为霜阁说话。 再加上李肃宴请贾诩这件事,毋庸置疑,是要让贾诩出个主意,以便让那名叫做夏燹的小子脱身了。 至于为什么找自己,只怕,也是想做个保障了。 “那霜阁主人聪慧非常,已然有了破解之法,又何必让诩献丑呢?” 舀起一勺果冰送进嘴里,贾诩闭着双眼道:“《三字经》精妙非常,乃是不与世出的旷世经典,那卫家和蔡家,又是诗礼传家的大世家,若能得《三字经》传诵于世的话蔡琰,不过也是一女子而已” 夏宅内。 洪埃闭着双眼斜倚在卧榻上假寐,从夏燹那里得来的时间十分珍贵,所以每次出来时他都会抓紧时间做自己的事情,但今天,他认为自己可以休息一下,来好好品味一下用自己的意识歇息的感觉。 两个新买来的侍女正坐在洪埃脚后,一人抱起一只洪埃的脚掌用毛竹做成的刷子轻轻在脚心来回挠动,这种挠脚底的酥痒感很多人都无法忍受,但对于洪埃而言却是十分舒适的享受。 而腊梅和夏荷,则是此刻正在紧张地抄写着两本《三字经》,这是洪埃在去掉了那些朝代的片段后,所整合出来的最佳版本,这时印刷术低下,所以在洪埃口述一遍后必须要由识字的腊梅和夏荷记录下来。 曾九眼红地在一边看着腊梅和夏荷抄写经文,在他看来这本应该是自己这个管家的职责,诗文礼歌,岂能出于女子之手? 但是洪埃却给了他另外一个任务,这让他不得不在短暂地眼红后,就继续将注意力拉回到手上的活计。 “霜阁的扩张,如何了?” 依然闭着双目,洪埃懒懒地出声询问,而曾九却是丝毫不敢大意地躬身回道:“老奴已经又盘下了五家店面,人手奴役也已经和牙行说好了,只要等吉日开门即可。” “哦那么,按照我说的,一家送与虎贲中郎将吕奉先,一家送与讨虏校尉贾诩,两家送与骑都尉李肃,制冰的秘方也一并赠送。” 洪埃懒洋洋的话语让曾九有些不安,权衡再三后,曾九还是开口道:“老爷,是否,也送蔡家一个,毕竟,呃” “哦?为何?” 嗤地一声轻笑,洪埃睁开双眼,鲜红色的眸子中只有嘲讽和笑意:“那蔡家女,竟将吾兄当做浪荡子出言不逊,那卫家子,竟同地痞氓民一般欲行殴斗之事于吾兄,如此不知礼数的无礼之徒,莫非还要我倒行逢迎之事?” 一席话语令曾九顿时呆滞,而想了半响,他突然发现自己老爷说的没错。能够有《三字经》这样子的旷世经典作为家学之一,自家少爷怎么可能如市井传说一样对那蔡家小姐行无礼之事?何况霜阁本来就是自家店铺,少爷多吃几碗果冰又怎么了?而那蔡家小姐居然试图依仗权势勒令周围的并州军士驱赶少爷,这本就无礼至极了,在并州军士拒绝后更是还当场出言不逊,这样子的刁女,也的确该教训。 至于那卫家公子,就更是言行恶状了,竟然纠结数百人意图在闹市行殴斗之事,如果不是自家少爷武艺高强,恐怕非死即伤啊! 想到这里,曾九不由得有些恼怒,自己怎么就在之前信了那些市井传言呢?照现在来看,非但不是自家少爷无礼,而是那蔡家和卫家仗势欺人了?! 洪埃瞟了曾九一眼,语调也说不出地惬意:“想明白了?” “老奴羞愧!之前竟然误信市井谣传” 曾九的确羞愧了,自己身为家奴,本就应该和主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是自己却在之前相信市井传言认为错的一方是自家少爷,这实在是。 “既然想明白了,那就把你想明白的事情记下来,然后抄写一千份贴于洛阳城巷各处,务必要在明日太阳落山前办妥,明白了吗?” 摆摆手,洪埃示意曾九退下。而后坐起身来,拿过那卷曾记录过他和夏燹对话的竹简,取过狼毫笔整齐地写下了一行话语。 【恭贺吾兄,不日大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蝎龙太尉》正文 第二十六节 翻云覆雨(一) (累死了。5000+大章节,算是补偿昨天的吧~~嗯~~终于和吕布对上了呢~) 【恭贺吾兄,不日大喜。】 这句话让夏燹愣了好半响,横竖看了半天硬是猜不出来什么意思。 取笑?不像是,洪埃从不做多余的事情,取笑对他而言算是很没意义的行为。 那就是,真心实意?这也莫名其妙了,好端端的哪来的什么大喜?还用这种郑重其事的题字留书法,不会真要有什么会发生吧? 丢开竹简,夏燹难得地有点惴惴不安,四下里看了看似乎周围的人又多了两个年轻美貌的女侍,正好就是和夏荷腊梅一个组合的其余两个,一叫迎春一叫秋霜,不过这两个女人还不能算是大喜吧? 想了半天,想不出到底问题出在哪的夏燹果断决定出门逛逛,闲着也是闲着不是? 说走就走的夏燹果断地溜达着出了门,这一回他懒得自己动,所以干脆骑上赤魃让它随便溜达。赵三很喜欢威武不凡的赤魃,今天刚刚给它理顺了全身的毛并且换了套鞍鞯,骑在上面的夏燹一袭墨纹皂袍,因为还未及弱冠,所以头发随意挽成一个高马尾的形状,加上根墨玉簪子,一个看起来颇有卖相的年轻公子便新鲜出炉。 走走停停的赤魃显然没什么目的性,而夏燹同样如此,不过就在它走到一条小巷附近时,一群聚在一起的人却引起了夏燹的好奇,看上去似乎是有一张写有字迹的纸张贴在小巷的墙壁上,所以吸引了这些同样闲暇的人。 “喂,这位小郎君,能不能给大家伙讲讲上面写的什么?” 一个老汉发现了靠过来的夏燹,连忙出声招呼,而反正没事的夏燹点头:“行,我替你们瞅瞅,嗯~昨日正午,蔡家有女于倚仗权势,强行驱赶凌辱霜阁主人,后有卫家公子啸聚数百之众于闹市意图不明,需知天道有眼,凡有心向公理者,皆需谴之责之~?” 夏燹的声音越来越小,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僵硬,到最后一句时已经感到自己的整张脸都僵硬得如同石头一样。 似乎好像这是在说自己昨天那件事? 但是,是不是内容稍微有点偏颇? “果真如此?那蔡家和卫家据说都是诗礼传家的大家族,怎么会行如此事情?” “可是昨天我也听说了,好像闹市里卫家公子确实聚集了百十号人,说是有人凌辱了蔡家小姐” “真的?豪门家的小姐哪那么容易见到,更不要说凌辱了,而且,百十号人?这可是洛阳城天子脚下啊,卫家公子也太” 夏燹僵硬归僵硬,但是听完他念诵内容的人群却纷纷已经议论了起来,毕竟昨天的事情的确不小,数百号人于闹市殴斗好吧,准确地讲是数百号人于闹市被殴,这事已经传遍了洛阳城,但问题是,没人相信这数百号人是被殴而不是殴打别人,大家只会看到表面的东西,那就是卫家公子确实啸聚了这么多人在闹市生事。 这种野蛮的行径,哪怕是有着为未婚妻讨回公道的名头,现在似乎看来也变得那么不可信了。毕竟豪门家的小姐出门必有护卫仆役,哪是说凌辱就能被人凌辱的? 再加上底层平民对士族的本能排斥,他们的思维模式只会引导他们向士族恶霸的一面想,加上这张类似于大字报一样的玩意从旁引导,最终被底层平民们一致认可的应该是这么一回事:蔡家恶女倚仗权势欺凌霜阁的主人,霜阁主人不从,于是蔡家恶女便试图驱动旁边的大汉军士驱赶霜阁主人,所幸大汉军士严词拒绝。于是蔡家恶女便回家哭诉,言称被人凌辱,而卫家恶男便立刻纠结了上百号人,于闹市围殴霜阁主人。 这样子才比较靠谱比较符合一般性规律嘛,你要是非的说霜阁主人是个人形压路机一路单人碾压了蔡家小姐的护卫,又单人将卫家公子带来的数百号人殴了个遍的话,拜托,大家不是傻子,这又不是评书能神力附体什么的,霜阁主人听说还未成年,您这么不要脸地给豪门开脱是不是稍微下限低了点? 没花多大功夫就想明白这一点的夏燹脸色铁青,这毋庸置疑是洪埃背后运作的成果,身为一个从小学习帝王学的家伙,他准确而清晰地把握住了底层民众的普遍心态,并且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这件事变成了对夏燹极度有利的局面。 当然,至于蔡家小姐是要自杀证明自身清白,还是卫家公子吐血三升哀嚎苍天不公什么的,这些对于洪埃而言都毫无意义,这些人唯一的过错,就是不该接触夏燹。 牙齿咬得咯咯响的夏燹一拉赤魃的笼头,继而火冒三丈地冲向骑都尉府。这也是他所知道的李肃的府邸,而李肃毋庸置疑正是洪埃的秘密部下,本来夏燹是没兴趣找洪埃的狗哦,是龙腿子的,但现在发生这件事,夏燹觉得自己用别的事情来向洪埃证明一下,自己并不是只能侧面给他添堵。 蔡邕是怀着一腔悲愤的心情来到骑都尉府的,他膝下只有两女,因此并不介意自己的女儿跟随自己学习文乐,而他的长女蔡琰则是不负老父厚望,不仅精通乐律,更是在文学一面有着惊人的造诣,从小就熟读四书五经,俨然有一派大家的风头。这让蔡邕虽然遗憾于未有子嗣,却并不为此难过,因为他认为女儿蔡琰已经足以继承并发扬蔡家的家学。 可就在昨天,蔡琰心疼自己被暑气折磨,因此亲自驱车前去霜阁购冰,不想却遇到恶徒出言凌辱,甚至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泼得浑身透湿,回家后更是于绣阁之中悲泣终夜。而已经和蔡琰定下婚约的卫家公子卫仲道,则是在一怒之下纠结众人前去找那个恶徒,不想那恶徒竟然武力高深无比,数百号人硬是奈何不得,甚至在最后突然提及了一部名为《三字经》的典仪,证实了自身乃是大儒子弟的身份。 如此一来,倒反而衬托得卫仲道成了无礼野蛮的一方。 可怜卫仲道本就体弱,硬生生被气得昏厥过去,据说至今未醒。 更让蔡邕感到晴天霹雳的是,今天早上家仆惊慌来报,说是洛阳城的大街小巷里贴满了一些写有字迹的纸报,上面寥寥数语竟歪曲是自己女儿仗势欺人,而女婿更是如同地痞殴斗般纠结众人于洛阳生乱,一时之间群情哗然,蔡家和卫家百年声誉,竟是出现了不稳迹象。 可怜自己的女儿蔡琰,在惊闻噩耗后几乎要用白绫当场自杀,家人苦劝方才止住。 而这时,骑都尉李肃则是送来了请帖,言称要就此事论说。如此,蔡邕就算再不精通世故也能明白,这个霜阁的主人背后站着的人是谁了。 怀着一腔悲愤,蔡邕吩咐老仆即刻架车,他要上门问问李肃,这到底所为何意?难不成董卓已经忍不住要对蔡家下手,所以用如此下三赖的手段吗?那样的话何必折辱自己的女儿,直接上门即可! 可惜心急之下,马车也出了故障,竟无故停于街头,这让蔡邕几乎气急攻心险些昏倒。而就在这时,随着一阵如同雨打芭蕉般的马蹄声,一匹浑身火红的健马赫然从不远处的街道上狂奔了过来,一个身披墨纹皂袍的少年熟练地骑在马背上,动静之间犹如一体,可见骑术高深。而少年眉头紧锁似有怒容,嗔目扫视之下无人敢撼其锋,哪怕是蔡邕此刻心烦意乱,也不由得为其气势所引,内心暗赞一声果然少年英雄姿。 李肃居住的是平康坊,而此刻蔡邕的马车堵在门坊入口,虽然不影响行人走动,但如夏燹骑着赤魃这种组合,却是没法过去的,所以怒火万丈的夏燹也只得猛然一拉缰绳,狂奔的赤魃一声怒嘶,前蹄赫然人立而起,硬生生止住了前冲的势头。 “老丈,您的马车可否挪挪?” 看到蔡邕年纪不轻,心里恼怒的夏燹只得还是尽量放缓语气,毕竟年纪在古代本就是一种资本,而夏燹也无意于在一个老人身上抖自己的威风。 “这位小郎君,可是要到平康坊内?” 蔡邕整了整自己的衣襟,拱手道:“如此,可否带老朽一程?实在是有紧要事情。” “这好吧” 想了想,夏燹还是很难拒绝眼前这个老人蹭马的行为,毕竟这个请求对于一个老人而言并不过分,而对于赤魃而言,蔡邕这个干瘦的老人也根本不算什么负担。 “老丈,正巧我也有事,所以可能会快一点,您老抓好。” 把蔡邕弄上马,实在不想再磨蹭的夏燹一拉缰绳,赤魃长嘶一声便顺着让出来的道路风驰电掣地疾奔起来,而抓着夏燹衣袍的蔡邕只感到眼前一片模糊,坐惯了缓慢舒适的马车,如今突然坐到赤魃这样子的暴烈战马背上,可怜的蔡邕感觉自己的骨头架子都几乎快要随着马蹄的上下而零散了。 还好的是,这段痛苦的旅程只持续了不一会就结束了,在骑都尉府前停下马,夏燹双眼冒火地将蔡邕提下来道:“好了,老丈,我接下来有要事,所以只能将您带到这里来了。” “无妨咳咳,事实上,老夫的目的也是这里” 感到眼前金星直冒的蔡邕勉强回答,而实在看不下去的夏燹随手捋了一下蔡邕的胸腹,后者立刻感到胸腔里散乱的气息顺服了许多,不由得感激地对夏燹拱了拱手。 “你也是到这来的?那我得提醒您一声,待会避远点,否则可能会受伤。” 夏燹摇摇头,继而率先走向骑都尉府,而不明所以的蔡邕也连忙跟了上去,门口值守的军士看到蔡邕便笑道:“蔡大人您到了,我这就去通报。” “通报?莫非我身为朝中郎中,还需要通报才进的这骑都尉府不成?” 愣了一下的蔡邕顿时勃然大怒,李肃这分明是无礼之举,不过就在他想发火时,却愕然看到那个和他一起来的少年一路走向了骑都尉府的大门,而值守军士自然是连忙拦住道:“这位小郎君,您是何人?请让小人通报一声。” “我是你家将军的大爷!!” 低吼一声,夏燹一把揪住这名军士的衣襟,继而凶猛无比地向上一掷,可怜那个问话的军士便被当做炮弹一般地扔到了旁边的一棵大树上,离地足有七八米的高度让那名军士本能地抱住树杈,一声尖叫就喊了出来:“刺客!有刺客!!” 门口的其余两名军士大惊,两柄长矛立刻同时向夏燹刺来,而一手一挽架住这两杆长矛,夏燹一声怒喝双臂一扬,这两名军士就像是杠杆另一端的重物,在高声惊叫中被瞬间抛飞,上了旁边的另外一棵树。 蔡邕瞧得目瞪口呆,身为朝中官员,他自然也见识过那些所谓的勇猛无匹的将军,但毕竟没上过战场,并不清楚那些猛将是何做派。而眼前这一幕空中飞人的景象,显然深深地开拓了他的视野。 “滚出来,李肃!” 咆哮一声,夏燹恶狠狠地一脚重重踹在骑都尉府紧闭的大门上,轰然一声巨响,两片门扇塌了一半,而怒气冲冲的夏燹则是抬脚就往里走,心惊胆战的蔡邕想了想,还是连忙跟了上去,在他看来夏燹显然不是来行刺的,毕竟刺客不可能用这种拆房子一样的气势上门。 而夏燹走入庭院后,赫然发现一个身影出现在眼前,想也没想便一拳轰出道:“滚开!” 然后,就是砰地一声脆响,脸色剧变的夏燹连续后退了三步才重新站稳,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感觉到出拳的手掌在隐隐作痛!要知道,被外界赐予的疼痛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受到过了。 而那站在原地的身影则是傲然地收回了自己的右拳,继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夏燹道:“汝乃何人?为何强闯都尉府?” 他的身材极其高大雄壮,而且是一种极其匀称的雄壮感,给人的感觉仿佛一把精光闪烁的武器,增一分则多减一分则少。一袭干练的乌锦袍为他增添了一份傲气,而一个三叉紫金冠则是给这份傲气额外增添了一份霸气,更重要的是,方才和夏燹对拳之后,他竟然是一步都没有后退。 而抬眼见到此人,蔡邕更是大惊失色,连忙对夏燹出声道:“贤侄!不可造次!这位是虎贲中郎将吕奉先将军!” 蔡邕心中,对这个肯带自己一程并且目前看来同仇敌忾的少年当然是持以维护姿态的,所以才出声给夏燹安了个‘贤侄’的身份,并且道破了吕布的身份,以让夏燹知道来者是谁。 “吕奉先?吕布?” 夏燹的瞳孔急剧地收缩了一下,就如同曹操一样,这个名字同样给了他极度的熟悉感,甚至他还感觉到,这个吕奉先的名字应该是吕布! “正是某家,你是何人?” 吕布沉声询问,他的内心如果说不吃惊是不可能的,眼前这个看起来不过十几岁的小子,刚才的一拳竟然让自己感到一种压力感,这样子的武艺,拿‘天才’都远远不足以形容,要知道武将的武艺,除却自小勤学苦练之外,还需外用草药浸泡内服通窍秘药,长期以往才能锻炼出一骑当千的猛将。 自古就有穷文富武的说法,这正是因为武艺的锻炼远比读书耗费的钱财多得多的缘故,这也正是为何大部分猛将都只会出自大世家一样,因为只有大世家才能承担得起锻炼武将的惊人耗费。 而如此复杂的锻炼,决定了武将想要成才也必须有相当的时间积累,一般而言二十年苦练才能算得上小成,现在夏燹看起来全部岁数加起来都不到二十,是从哪来的这般武力? 夏燹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继而舒展双臂,这是他在龙窟之外第一次正式地摆出起手的武术态势。吕布这个名字带给他的本能便是前所未有的强敌,而方才瞬间的交手也佐证了这一点,吕布的瞬间爆发力,甚至比他还要强! 吕布也感觉到了夏燹的意图,这位三国第一猛将虽然此刻没有画戟在手,但并不意味着他就没了武力值,恰恰相反,任何一位武将最先要学习的不是武器的使用,而是拳脚的功夫。 伸手抓住身上过于宽大的皂袍将其甩下,吕布弯曲五指,同样摆出了如同猛虎捕食般的姿态,他知道,眼前这个对手恐怕不会容自己有丝毫的留手。 张辽和李肃同样急匆匆地从内厅走了出来,而入目这两人对峙的一幕,则是让同样作为武将的他们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看到周围赶来的府邸卫士似乎想上前,连忙狂打手势让这些人退下,龙和虎的决斗场内,蝼蚁踏入只会被瞬间灭杀。 而空气中的气流,仿佛一瞬间化成了狞恶的漩涡缠绕在庭院上空,争斗,一触即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蝎龙太尉》正文 第二十七节 翻云覆雨(二) 无论是在龙窟内部,还是龙窟之外,夏燹都并没有关于武力方面的刻意锻炼,因为炼龙的残酷性同时带给了他无与伦比的体魄和力量,而和众多次龙窟的练习中,他的敌人千奇百怪,有雄壮的武将,有飘逸的侠客,甚至还包括一些诡异的刺客。在很少的时候,强大的野兽同样也是敌人。 不过夏燹还是活了下来,目前为止他所遇到的对手,对他而言无非就是两种应对方法:漫不经心随手取胜或用上点心思轻松取胜。 张辽和夏侯惇算是能让夏燹提心思的对手,因为对战他们的时候夏燹都使用了自身的龙形态势,而且不止一种。而华雄干脆就没引出夏燹的对战态势,过于傲慢和自大让他在毫无防备之下就被夏燹的一击突袭打破了脉门,继而被浸在池塘里来回涮了七八次。 所以,夏燹其实是极为懒惰且自信的,武学的精妙、力量的强悍、见识的卓越,让他可以轻松击败任何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对手,如果单一比力量的话,张辽和夏侯惇并不比夏燹差,甚至还略微超出,但是在诡异的九龙态势面前,这两人却几乎毫无招架之力。 但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吕布,却给他带来了一丝微妙的感觉,就像是他曾经的那个敌人。 夏燹怎么会不记得那个曾经的敌人呢? 那是一头很老的老虎,它的年龄大概已经超过了十年,右眼的位置被一道猎刀造成的刀疤抹去了。在和夏燹对战前它已经饿了三天,然而,在它的笼子打开时,它依然是迈着不慌不忙的步伐优雅地从笼子里走了出来,仿佛一位巡视领地的丛林君王。 夏燹的身体被多种混合起来的猛兽血液炼制,早就已经混合成了一种可怖的气息,如果说真的有龙,那么这毋庸置疑就是那种终极猛兽的味道。之所以和夏燹对战的野兽很少,就是因为寻常的野兽在嗅到龙息后就会战栗恐惧,压根无法发挥出原本的凶悍。 但这头很老的老虎,却似乎无视了夏燹身上的龙息,哪怕是在饥饿的折磨下,它的出击依然冷静而充满经验。最终和它搏斗的结果,是夏燹受伤最严重的一次。 而现在,出现在夏燹面前的吕布,再次让他有了面对那只老虎时的感觉。那是一种自己不再是居于顶端的捕食者,而是猎物一般的感觉。 高傲强大的蝎龙,终于遇到了一头可以和自己交锋甚至压倒自己的虓虎,这种感觉是极其不舒服的,但另一方面,武者的热血却又令这种感觉夹杂着愉悦和刺激感。 手掌虚握双臂前伸,夏燹的身躯绷成紧紧的弓形,这也是他最强悍的近身肉搏态势:龙之四子!狴犴(狮!)! 吕布也感受到了面前年轻对手的气势转变,但是他同样是对自身武力持以绝对自信的男人,当下一声冷哼,却是对夏燹招了招手,示意对手率先攻击,这种霸气不言而喻。 夏燹无疑对这种优待感到了愤怒,一直以来都是他游刃有余地面对别人,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挑衅他。虽然洪埃的确比他更为强大,但是洪埃却是永远都不可能和他正面交战的唯一一个‘人’,这样子的情况下,吕布几乎是立刻就引起了夏燹百分百的斗志以及…怒火! 无需多言,夏燹大步前进,然后高高举起右手一掌挥下,依然是龙探爪的招数,只不过使用自身的肢体后就更为形象地表达了出来,微微岔开弯曲的五指在空气中划出凄厉的声响,看起来就像是很普通的一巴掌拍向了眼前的吕布! 然而吕布的眼瞳却微微收缩,丰富的战斗经验以及天才的战斗直觉让他一眼看破了这看似普通的一击之下所包含的恶毒狠辣,夏燹岔开的五指看似没有并在一起力量集中,但是弯曲受力的手指却在力量的加持下仿佛形成了五把锋锐的刀片,这并不是常见的掌法或拳法,而是一招罕见的爪击! 或者说,这不是人类的功法,而更像是野兽的武学! 吕布眼神闪动,但是却并没有后退或闪避,而是同样前进一步,左臂一横一抬,仿佛一道铁栅栏一般打算截下这一从上而下的爪击! 在两人肢体交接时,一声尖锐的嘶嘶声赫然从空气中挤了出来,吕布左臂上的衣衫就像是遇到了锋利的小刀,瞬间破开了四道整齐的破口,而将其割开的正是夏燹的右手。 吕布眼中厉芒一闪,尽管左臂的肌肉一瞬间就传来了仿佛被切断的剧痛,但是他却能分辨出这种程度的疼痛只不过是肌体的示警,而右手握住左拳,吕布赫然侧过身,将左肘置于身前一声低吼向着眼前的夏燹撞了过去!! 挥爪攻击,这是猛兽最常见也是最危险的一类攻击,天性中的捕食经验让它们的招数都是为了杀戮而生,夏燹的确模仿出了猛兽挥爪的全部力度和强悍度,但相应的,其中的破绽也不可避免。 吕布犹如一头公牛一般凶狠地直撞了过来,而且还是在夏燹刚刚挥爪击伤他的同时,这个时候夏燹应该做的下一步选择有很多,比如向手腕和手指上加力的话,已经触及敌人身躯的手指就可以二次发力,犹如贴着肌肉的刀锋一样造成更严重的切割类伤害,伤口甚至不会出现在皮肤,而是因为暗劲会直接作用于肌肉当中,这是在敌人试图摆脱受袭肢体时最好的做法,敌人挣扎的力道会重叠起来发挥出最强的杀伤力。 而如果向手臂和腰身上发力的话,就可以抓住对方的肢体进行牵引性摔绊动作,这是在敌人无视受到的攻击,决心以伤换伤时候可行的变招,可以轻松地打断敌人的任何招式。 严格而言,野兽是不具备第二条变招的,所以它们往往会灌注全力或纯粹虚招。只有龙才能做到用爪子抓握敌人的行为。 但是吕布这种既不后退也并非完全不顾及躯干的突击行为,却让夏燹陷入了极为尴尬的地步,因为没有什么动物会在被野兽袭击时选择主动向前凑,因为动物们不会懂‘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个道理,所以,夏燹的破绽,也就无可避免。 刚刚试图挥爪加力的夏燹,就被全力冲撞的吕布撞了个正着,两人身高和体重的差异,让夏燹在这一次碰撞中完全处于下风,加上挥爪的旧力已尽,他只来得及侧过身,用自己的左肩顶住了吕布的这一次冲撞肘击! 咔嚓一声脆响,夏燹感到自己的左肩一阵剧痛,这毋庸置疑是轻伤的反应,自己出于被动使用肩骨防御,自然比不上吕布全力用肘部出击,所以这一次是他完全处于下风。 吕布也松了口气,眼前这名少年很明显没想到自己居然会看破这种野兽一般的攻击方式,在大意和自傲之下才会被自己一举击伤,那么接下来这名少年肯定会后退几步,重新考量接下来的攻击。 因为吕布的冲撞力度很显然不是目前未站稳的夏燹所能抵挡的,如果不立刻卸力,恐怕肩膀上的轻伤都会发展成骨折的重创。而后退,就是个最有效的卸力方式。 但是夏燹却硬是没有后退哪怕半步,所以他的身体在吕布的冲撞下就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这一幕让旁观的张辽和李肃都大吃一惊,完全失去平衡倒在地上这几乎意味着争斗的落败,因为哪怕是站起身这个在平时短暂的小动作,于决斗中很可能都无法办到!更因为倒地的关系几乎根本无法还击招架,所以接下来很可能要面对的就是敌人凶狠的践踏和单方面击打! 可是吕布的脸色却陡然剧变,他的确成功地抓住了夏燹大意之下的破绽一击得手,但是同样,现在的他也处于一种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僵直状态,在下一刻,砰然倒地的夏燹双手一拍地面,强韧的身躯仿佛绷紧身躯的毒龙一般瞬间从地面上弹起,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一个不倒翁被打倒后立刻以更快的速度反弹站立一样!! 夏燹的额头重重地撞在了吕布的胸口,夏燹这一击的本意是要撞吕布的鼻梁,那里才是人体最脆弱的部位之一。可惜因为身高差的缘故,这一击只能很勉强地够到了吕布的胸口。 嘭地一声闷响,吕布身上的皂袍都在这一击之下如同波浪般抖动了一下,紧抿着嘴角的吕布面色也多了一丝不正常的红晕,但是他同样硬是一步没退,而是大喝一声双手向夏燹的肩膀上压了下来,两人的身高差决定了吕布的优势就在于高度,只要能抓住夏燹将他提离地面,在力从地起的这条惯例下,被吊在半空中的夏燹可用的变招就会被压制到一个足以决胜的地步。 夏燹的嘴角陡然露出一丝诡笑,不仅没有闪避吕布抓向自己肩膀的双手,反而微微一耸肩主动应了上去,而抓取成功的吕布则是低喝一声全力一拔,即便是夏燹现在再用身法稳定重心也绝对是无法抵挡的,所以夏燹反而向上一跃,主动跳离了地面,但与此同时,夏燹的右膝已经凶狠挑起,在三重力道的加持下恶狠狠地向上击出,这一次他的目标仍旧是吕布那张白的有些过分的俊脸! 力从地起的确是不假的,但是这是对于纯粹的人而言,对于野兽却显然不适用。 吕布在这一次思维的错误引导下,就犯了这个错误,夏燹的膝击以毫厘之差被他偏头躲过。但是下一刻他就感到肩膀一重,夏燹看似挥空的膝盖恰到好处地压住了他的肩膀,并且以此为着力点恶狠狠地全力一挣,饶是吕布的力量,在这无法出全力的状态下也感到无法再压制住抓着夏燹肩膀的双手,而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被夏燹挣脱双臂,等待吕布的必然是一记典型的双峰贯耳式攻击。 所以,吕布做出的选择就和刚才夏燹做出的一样,他也以一种山脉崩塌的气势狠狠地直挺挺倒下,而借着这份倒下的力道,他抓着夏燹的双臂则是尽力向身后一掷,按照两人目前类似于t字形的姿态,夏燹毫无疑问会被以一个倒栽葱的样子戳到地面上去。 夏燹自然不可能让自己以这种丢人的姿态倒地,何况这个姿势还有很大可能折断他的颈骨,所以他不得不用挣脱出来的手臂在地面上一撑一弹,整个人就像是用手臂做了一次跳跃一般远远地跳开,而倒地的吕布则是同样迅速地一个鲤鱼打挺再度站起。两人再次回到了之前的对峙姿态。 空气中再次沉默了下来,还是头一次观看武将对决的蔡邕大气也不敢喘,而同样身为武将的张辽和李肃则是相同地保持着沉默,而他们微微发抖的身体显然也说明眼前的一幕令他们身为武者的本能亢奋不已。 一抓、一撞、一倒地、一撞、一抓、一撞、一倒地,这基本上就是两人方才交手的全部关键性招式,朴实无华却又千锤百炼,任何一个人出现任何一个差错,想必都不会是现在这种势均力敌的局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蝎龙太尉》正文 第二十八节 翻云覆雨(三) (不会变身的boss不是好boss!嗯!!) 吕布抚了抚自己的胸口,方才硬吃下了夏燹那一记头槌,现在胸口的气血翻腾的格外厉害,面前这个凶狠的少年似乎浑身上下的部位都是足以杀人的利器,就连那一记看似普通的头槌,都足以重创一般的一流武将。 夏燹摸了摸自己的左肩,传来的疼痛向他确认着轻度的骨折,这种感觉让他的脸上露出了耐人寻味的迷惑感,记忆里已经有很久没有体会过疼痛了,这让他本能地收起了自己的高傲和任性,转而露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冷酷感。 “二位将军!快快住手!这是误会!误会!” 这时,蔡邕才想起来自己应该干什么,但是吕布和夏燹都没有回应他,而贾诩更是笑吟吟地伸手挽住蔡邕的手臂道:“蔡大人远道而来,想必有些困乏了,那就在这里欣赏一下两位将军相戏,岂不快哉?” 惊骇地回过头,蔡邕想再说些什么,但就在这时,场中的夏燹开口了。 “你打疼我了” 微微侧头,夏燹斜视着眼前的吕布,一只手仍然摩挲着自己的左肩,语气也听不出情绪,只有淡淡的陈述感:“所以按照我的习惯,我应该吃了你。当年有一只和你眼神很像的老虎是第一个弄疼我的家伙,我将它一点不剩地吃了下去,所以你应该是第二个。” 一言既出,仿佛有一阵冷风瞬间吹过庭院,连张辽这种勇武之人也感到浑身一阵冰寒,夏燹这句话语已经透露出两个消息:一是目前为止伤到过他的只有两个,一只是那头已经被他吃掉的老虎,另一个就是现在的吕布。 而另一个就是:在面对这种极度难得的对手时,夏燹对他们施以的敬意便是将他们一点不剩地吃下去,正如蝎龙会吞噬自己的对手一样。 突兀的邪气,从夏燹周身腾起,一种无形的压抑感以他为圆心慢慢散开,仿佛一头猛兽抛开了作为‘人’的伪装,转而拿出了自己真正的面目一般。 在所有人眼中,夏燹微微吸气,但是这一次的吸气似乎不会停下一般,一直到这个吸气持续了几乎一分钟的时间后才停下,而夏燹的眼珠赫然在这次超长频率的呼吸中慢慢变红,但是长发却没有变白,这正是独属于夏燹的爆发性心法,通过特殊的呼吸方式迅速加快体内血液频率从而增强身躯器官部位的能力。 而且同洪埃不同,夏燹可以自由地选择这个被加强的部位,通常情况下,他选择的都是自己的双眸,这种情况一般发生在他极目远眺的时候,很少情况下,也被用于观察敌人的行动。 之所以这种情况很少,是因为并没有几个人或者野兽能让夏燹认真地拿出自己的这张底牌。不过,今天的吕布,显然就是个值得他揭开底牌的人。 这才是夏燹真正睁开眼的战斗,一如这一式的名称! 其名曰:祖龙张目!! 红色的血眸仿佛带上了额外的魔力,让吕布感到一种似乎被禁锢于其内部的错觉,这种感觉是不会错的,它直接反映的便是吕布的一举一动都已经被纳入了夏燹的视线当中。 “某不会死在你手里。” 吕布简单地回答了夏燹的话语,而他的右手则是抓住身上的皂袍,继而猛然一拉一甩,这一次却是将身上的衣袍全部脱了下来,露出健壮的身躯,在吕布的胸膛上横七竖八地印刻着十几道伤痕,但是背部却没有一道伤痕,这说明这位猛将从来不曾背对敌人,也不曾在敌人面前逃跑过。 同样深深地呼吸着,吕布周身的皮肤赫然慢慢发红,双目中的神情也慢慢夹杂了一丝疯狂,而那种暴虐的气息,却是直接冲破了夏燹的气场封锁,再次将两人的气势拉入持平的地步!! “!!这是?你!” 夏燹终于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主动地通过调整内息加快体内血液循环,从而获得超越平时的力量和能力,这是一种十分玄奥且神秘古老的方法,最早甚至在炎黄时期已经出现,大名鼎鼎的《黄帝内经》中,便有极多法门是调理内息改变血液循环速度而达成的! 而在后来,华夏文明传承遗漏,一些微末技巧流入外邦,这种法门又多了一个额外的名字——瑜伽! 夏燹所接受的炼龙之术,实际上便是通过复杂的秘药配合猛兽血液和地热,来通过最大限度的炼制以强行提升人体素质的秘术。而许多内家功法,也都有这种通过秘术来短时间内爆发自身潜力的心法,只不过因为华夏祖辈敝帚自珍的恶习,导致这些功法一代比一代遗漏,直到最终消失。 而吕布目前所施展出来的,便是他从那本破旧的古籍上所得来的最大的凭借,这也是他一直以来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的属于吕布吕奉先的最大秘密!! 其名曰:霸王吼!! “原来是你!!那个蠢货的继承人,居然就是你!!” 夏燹突然哈哈狂笑了起来,这一次他笑得歇斯底里,甚至连维护自身的气息均匀也没有,一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之后才直起身,继而看着吕布说:“很好,看起来咱们是最不该成为敌人的人,所以我现在决定把自己打晕,只有这样子才能保证不被那个家伙知道。” 说完,夏燹就毫无征兆地一拳挥去砸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整个人都轰然一声倒了下来,而这诡异的一幕,却是让在场所有的人都不由得愣住了。 而吕布的眼神也瞬间闪烁了几下,但随后他就摇了摇头,继而走过去揪住夏燹的衣领子将其提起径直回到了李肃府邸的大堂内,而面面相觑的张辽等人急忙也跟了上去。 将夏燹扔给两个不知所措的李肃府侍女,吕布冷冷地开口道:“照顾好这小子,若敢怠慢唯汝二人试问!” 两名吓得花容失色的侍女连忙将夏燹抱了下去,而随后急匆匆走进来的李肃则是也松了口气,低声对一边的仆役吩咐多派人手去照顾夏燹,顺带将街道附近的医者也请来。 而一名侍女则是战战兢兢地给赤着上身的吕布披上皂袍,看起来颇为心烦意乱的吕布挥挥手将她赶开,自己斟满了一大杯酒后一饮而尽。 蔡邕和贾诩也走进了大堂,只不过蔡邕现在的神色已经完全不复来时的悲愤,而是一种不知所措,而贾诩则是依然沉静冷漠,只是在看看吕布之后,他便极快地打量了一眼夏燹所在的房间,然后才低下头,有精光在眼眸中闪烁。 “蔡郎中,将你女儿嫁给这小子。这件事本将军不想再多做纠缠了。” 吕布淡淡地开了口,声音虽然很低却仿佛一声惊雷,让蔡邕愕然地抬起了头,一阵悲愤也随之涌上心头道:“只为如此??何必如此?” “蔡大人误会了,这件事并非我等有意为之。而是机缘巧合罢了,如今卫家公子昏迷不醒,而街道上风闻也想必对贵千金不利。若要破局,只得如此。” 这一次,贾诩却是主动开了口,而蔡邕一愣之下怒道:“你要如何?” “很简单:夏公子对令爱一见钟情,于霜阁之外情不自禁,两人亦一见如故。而卫家公子愿意成人之美,只是家中恶奴该死,将此事提前泄露召来非议,这才导致如此。” 贾诩的话语速度并不快,声音也不大,但是却充斥着一种额外的信服感。而不等蔡邕再次怒声开口,旁边心领神会的李肃已经将一份之前洪埃派人送过来的《三字经》完本递了过来,这本该是洪埃今晚醒来时再运作的东西,但是现在,李肃只能先把这样东西使用掉了。 而轻轻拍拍这本新抄好的书籍封面,贾诩也露出了罕见的微笑道:“而在此时,恰逢卫家公子与蔡大人协力创作出不世经典《三字经》之吉时,所以正该是双喜临门啊!” “张辽。” 这时,坐在一边的吕布也再次出了声,却道:“为我准备两份礼物,一份赠予蔡郎中嫁女之喜,一份赠予蔡郎中成就一代大家之喜。” “末将遵命。” 张辽毫不犹豫地躬身受命,而蔡邕则是悲愤地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拒绝的话语,吕布的话语已经生硬地说明了他的态度和立场,如果说之前夏燹或许只是个没身份没背景的在野之人,但现在,象征着并州军的吕布却站到了他的背后,这份势力已经不容蔡邕再有任何拒绝的可能性。 何况,《三字经》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华夏经典,如果能够得到一个为此书作序的机会都足以名传千古,更何况现在对方是直接让出了这本经典的著名权?蔡邕已经可以肯定,哪怕自己仍然拒绝,得到这个消息的卫家也会毫不犹豫地取消和蔡家的婚约,到那时候,被悔婚的蔡琰恐怕连再嫁都成问题。 而注意到蔡邕低下头去的动作,贾诩立刻抚须微笑道:“郎中点头了!真是大喜啊!那么老夫这就回家置办贺喜彩礼,莫要忘了老夫到时的一杯喜酒啊!” “骑都尉府虽然匮乏,不过这次就算砸锅卖铁也要凑出一份礼物来啊!末将贺喜蔡公!” 李肃同样抚掌大笑,而惊愕地抬起头来,蔡邕本能地开口道:“不我没有” “嗯,天色不早了,都尉,将蔡公送回府上吧。这个好消息,也该早一日告知蔡小姐才好。” 意味深长地拍了拍蔡邕的肩膀,贾诩的这个动作,让后者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蔡邕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满腹才华,在这些真正的谋士和武将面前,根本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琴棋书画,莫非真的百无一用?不然的话,怎么会连女儿的婚事,自己都无法决定?看着手底下的那本《三字经》,蔡邕悲哀地这样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蝎龙太尉》正文 第二十九节 翻云覆雨(四) 啊~~不认识的椽子~~ 这是夏燹在懒洋洋地醒过来后,从内心发出的一声颇为中二的感慨。原本他的确是要来找李肃麻烦的,不过在发现了另外一个关键人物吕布之后,这种原本的小事就无关紧要了。 而重要的是,只要想到洪埃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知道这件事,夏燹就由衷地感到得意。身为共生体,夏燹自然也有对付洪埃的办法,只要主动切断自身的意识,就可以确保在半天之内发生的事情都不会被洪埃得知,这段时间在洪埃的记忆里会被默认为记忆丢失。所以,只要夏燹不说,洪埃不可能知道夏燹究竟发现了什么。 平时嘛,夏燹没什么秘密,虽然很想给洪埃添堵,但总不能用这种自虐的方式,这一次不同往日,所以夏燹果断地这么干了。 吕布在历史记载上并没有武学师父,无论是正史还是野史都只是说这位三国第一猛将自学成才,这显然是在扯淡。没有人可以在没有外力启蒙下学习成长,哪怕是那些大发明家也需要学习一般的知识才能自我创造。 所以,吕布可能的确没有活着的师父,但是却很可能有着一些不算人类的师父,比如一本记载着某位先贤全部心得的古籍什么的。而在这种情况下,加上勤奋苦练的意志,的确可以让一个无人指导的村童成长为一名所向披靡的猛将。 前面说过,一些武学的确要靠从小沐浴药汤才能练习,但是这只是最昂贵也是最轻松快速的办法。而通过特殊方法锻炼内息,同样可以达到洗髓伐毛的效果,只不过这需要额外的苦练,相当于最费力也是最经济的办法。 凡事总有两面,夏燹的确是无需苦练勤学就得到了所向无敌的武力,但是炼龙的痛苦和危害也深深地影响着他,更是还多了洪埃这个如同鬼影缠身般的噩梦。 吕布从小便勤学苦练,成人后更是加入军伍生死搏杀,在九死一生之后才得到如此武艺,但是却完全自主,也无需承受那种身处血海炼狱的噩梦困扰。 而夏燹发现的这件事,就是吕布所继承的武学上面。 “员外,您醒了。” 李肃在侍女的禀报下很快就出现在了夏燹面前,而心情大好的夏燹则是懒懒地瞄了他一眼道:“原本我今天是打算来把你丢井里泡上四五天的,不过现在我心情好了,所以就不想这么干了,准备点吃的,我要回去。” 陪着笑的李肃当然知道夏燹不是在说谎,而且就武力值来看他也足以办到这件事,李肃的武学虽然传承于汉朝名将李广,但是却还不足以跟这条蝎龙争锋。 不过,今天还不能就这么让夏燹回去,至少是,不能让夏燹的身体就这么回去。 所以,在痛痛快快喝了一大杯鲜红的樱桃汁之后,夏燹便颓然闭目,而大约两秒之后,重新睁眼的已经变成了洪埃。 摸了摸自己的左肩,洪埃的眼神几不可察地微微收缩了一下,身为对自己身躯清楚无比的武将,他自然觉察得到自己的左肩膀受到了轻度骨折的伤害,或者说是在夏燹时受到的伤害,但是从身躯的记忆中却是找不到如何受伤的片段。 又抚了抚自己的太阳穴,洪埃已经可以判断,显然是夏燹故意击晕了自身,导致身躯的记忆出现了障碍,让自己丢失了这大半天的记忆片段。 虽然是同一个身躯,但是夏燹和洪埃毕竟是不同的意识体,双方的记忆并不完全共享。比如洪埃就可以几乎完全封锁自己的经历记忆,夏燹最多只能模模糊糊地得到一些零碎的片段。而夏燹所经历的记忆,洪埃虽然可以完全查看,但是却需要半个时辰甚至更多的时间来追忆回溯才能完全得知,若是一旦出现意外晕倒这样子的事情,记忆就会出现空洞的断层。 “看来,我那位顽皮的兄长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啊,而且,他很不愿意让我知道。” 洪埃闭上眼思索了一会,随后便抬头看着李肃道:“联系蔡邕和贾诩的事情可曾办妥?” “已经办妥了,蔡郎中已经答应了婚事,而贾先生推说身体不适,已经回府上了。” 李肃连忙回答了洪埃,发现对方神色并无异常后就接着说:“《三字经》也已经送给了蔡郎中,估计今晚蔡家和卫家就会在这件事上磋商。” 洪埃的脸色依然没有变化,只是闻言点了点头道:“很好,这本是我今晚打算做的,看来可以再得一晚清闲了。” “既然如此,陛下可有意前去游玩?微臣可以代为安排。” 李肃连忙出声建议,而洪埃则是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道:“不急,等到朕真正坐入皇城之后再行游玩不迟,今夜还是罢了,汝可自便。” 说完,洪埃便径直出了门,赤魃身为他的坐骑自然也在李肃府邸得到了很好的照顾,此刻见到主人出来,立刻摇头晃脑地凑了过来,而翻身上马的洪埃更不多话,直接拉起缰绳一路返回了夏府。 夏燹仍旧还是失算了,因为按照他的武力值来看,能够击伤他的人武力值至少平均要在张辽这个层次,而且还得是偷袭才有可能。而张辽自然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在和人正面交锋中受到的伤害。而能办到这件事情的人,在洪埃得来的历史知识中,三国的将领可以说寥寥无几,而目前处于洛阳城内的,更是只有一位! 温候吕布!! 而且,恰好洪埃也曾指示李肃结交吕布,可以肯定的是,夏燹今日一定遇到了这位三国第一猛将,而且与之交手并且收到了些许轻伤,更是得到了一个不愿意让洪埃知道的秘密!! “兄长呀,看起来你似乎无法胜过那名温候啊,不过不要紧,身为你的皇弟,我有义务也有责任将冒犯这具龙躯的人击杀。” 淡淡地自言自语着,洪埃的嘴角扯起一抹残酷的冷笑,虽然吕布活着可能带来的好处有很多,但是对于洪埃而言,他首先要考虑的却是龙的威严被冒犯这件事情。而且,如果吕布死了的话,也未尝没有其余的有利处境。 比如,取代吕布成为董卓必须依赖的强大武将!这样子虽然风险略高,但是回报却也是可以直接让洪埃接触到董卓军队的控制权!最重要的是,洪埃和夏燹,的确有这个取代吕布的武力水平。 而并州军方面,八健将之首的张辽虽然身为大将,却没有人主之风,为了确保并州军不被彻底吞并吸收,他有超过百分之八十的概率会选择屈服于洪埃,如此以来,就算其余的几名八健将可能会分裂一部分,但仍然可以确保有一半以上的军力跟随张辽投奔新主。 当然,这也是建立在夏燹和洪埃足以与吕布比肩甚至超越的武力上的,而对于武将和军队而言,自家的主将如果武力值足够高,就完全可以堵住大部分人的嘴。这也是为什么哪怕吕布亲手斩了并州军的前任主帅丁原,而并州军也依然选择追随他的重要原因。 毕竟,对于冷兵器时代的军队而言,主帅的资格,几乎就是武力值的高低。 奔跑的赤魃似乎也感受到了洪埃的杀气和杀心,长嘶一声后加速向夏宅跑去。既然要杀人,那么装备齐全是要务,而洪埃有充足的信心,可以在今晚取下吕布的人头。 就在看到夏府门第的时候,洪埃却突兀地皱了皱眉头,对于讲究喜怒不形于色的他而言,这个明显的皱眉动作足以说明,他内心感到的厌恶以及不得不在意的无奈。 造成洪埃皱眉的事物,是一辆停在夏府门前的碧油车,而且根据样式来看,正是昨天夏燹在霜阁外见到的那一辆,自然,里面的人,应该也是之前的人了。 而让洪埃皱眉的原因,显然就是他已经明白,今晚自己很可能无法再去做刺杀吕布这件事情了。因为在他的策划中,获得士族的支持同样志在必得,只有军权和政权一起到手,才能够稳固江山。而联姻么,自然就是最快捷和稳固有效的做法了。 只有军权无法获得上层士族的支持,就成了董卓这样子人人喊打的乱臣贼子。 而获得了多数支持却没有军权的话,那就成了刘皇叔那种四处乱窜的浮萍了。 所以,洪埃必须得去和这辆马车里的主人说说话,至少是确保在三年内对方不要出现死亡或者逃走这种现象。 至于三年之后洪埃借助她的家族联络的大部分士族关系已经稳固的话,那么即便她红杏出墙洪埃也不会在意,当然,做出这种行为的话,她和那个奸夫就都要有死的很惨的觉悟。 不过,那也是后话了,现在的洪埃,必须要上前去,并且很可能要耗费一夜的时间,来跟这位可以带来士族纽带的未婚妻谈谈心。 显然也看到了骑马归来的洪埃,那辆碧油车的车厢里战战兢兢地走出来一个清秀的丫鬟,正是那天痛斥夏燹的那名,只是转瞬间立场转换,她现在只能以婢女的姿态战栗地跪伏在这个曾被她斥骂驱赶的少年面前。 虽然现在是洪埃而非夏燹,但两人的差别也只是发色和瞳色,在这临近傍晚的夜色中,虽然让人有些惊异,但却还是足以让人认出他和夏燹确为一人。 一侧脑袋,洪埃到底还是开口了:“文姬,有何要事深夜前来?大婚不日在即,毋须如此心急。” 是的,这辆碧油车的主人,正是蔡邕的女儿,蔡琰蔡文姬,华夏历史中为数不多的女性文学家之一。 而洪埃的话语看似平淡,实际上已经包含了极为恶毒的暗示和谴责。暗示大婚之日的临近,趾高气扬地告诉蔡文姬很快你就会成为这夏府的物品之一,而挑明其深夜前来则是谴责其不顾门风在大婚之前就私自来到男方家中。 碧油车的车门徐徐打开,而一位一脸惨白色的女子则是缓缓走了出来,从她憔悴的程度和红肿的眼角可以看出,她在这短短的两日之内,就经历了怎样的痛不欲生。 “道是有情却无情,将军好算计,翻云覆雨间便让卫家弃我如敝履,如今甚至为我与将军的婚事大肆操办,一本《三字经》,便买走了十数年青梅竹马的情分,和两大世家的脸皮。” 蔡琰的声音很轻,从里到外都流露着一股心如死灰的虚弱感,但是这些话语中,却又流露着一种不屈的刚强感,雪白的皓腕一翻,这位在华夏历史上留下过自己一笔的奇女子赫然已经从袖中抽出了一把匕首,锐利的匕首抵在自己的脖颈上,蔡琰看向洪埃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和嘲讽。 “那么敢问将军一句,若明日传出蔡家女死于将军门前之事,将军又该如何应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蝎龙太尉》正文 第三十节 厌恶的记忆(一) (t~t点娘的动作好慢,合约都到了四五天了还没转a) 洪埃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这一般只会出现在他想要杀人或者极度愤怒的时候,但只是一瞬间,他的这股愤怒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再也不加掩饰的嘲笑。 “你不会死的,因为若你流一滴血,我就折断她一根手指,你若多一道伤口,我就割下她一块肉,你若真的死了,我保证岳父大人很快就会带上全家去陪伴你。” 走到那名丫鬟身边,一丝微笑出现在了洪埃的嘴角,这个笑容甚至显得格外优雅从容,而跪在地上的丫鬟则是浑身剧烈地颤抖了起来,身为仆役,她连逃跑的勇气和资格也没有。 而即便是她拔足逃跑,洪埃也足以在逃走之前斩断她的双腿。 蔡琰苍白的脸颊上陡然多了一丝怒火,甚至于让她说话的时候都充满了牙齿磨擦的咯吱声:“将军难道如此狠毒吗?人之初性本善,这难道不是将军的家学吗?” 饶有兴趣地看着蔡文姬,洪埃微微摇头:“很抱歉,按道理来讲我应该对你持以敬意,有勇气拿自杀来威胁我的人你是第二个,偏偏我还真的不能杀了你们。不过,为什么你不真的死了呢?” 上前一步,洪埃看着下意识后退的蔡琰,语调也带着仿佛贯通千年历史的漫不经心:“为什么不死了呢?无论是在历史上,还是这一次。终究选择苟活的你,少了那么点能让我佩服的气节啊。女人,回去吧,好好打扮一下等待嫁到这里来,你会妥协的,就跟你也曾愿意成为匈奴人的妻子一样。” 说完这串莫名其妙的话,洪埃便不再看蔡琰,而是径直牵着赤魃走向夏府的大门,而身后脸色惨白的蔡琰颓然松手,那把锐利的匕首也叮当一声滚落在地。 然而就在这时,洪埃突然停住了脚,继而有些惊讶地转过头‘咦’了一声,而一支利箭,则是突兀地穿破黑暗飞向他的胸口。 洪埃的左手闪电般地一抓,这支利箭便被他握住,只留下尾羽因为强大的惯性而嗡嗡地震颤着,而下一刻,一声低喝,十几个身穿黑色夜行衣的身影便从夏府大门周围的阴影中窜出,将洪埃和蔡琰包围在了中心,凶光厉厉的眼神仿佛是一群狩猎的狼群,在这夜幕下进行围猎。 蔡琰的丫鬟发出一声尖叫,她恰好是距离洪埃和蔡琰较远的地方,而一名黑衣人眼中凶光一闪,已经一刀向她的脖颈劈了下去!!动作之果决,显然接到的是格杀勿论的死命令!! “莺儿!” 目睹这一幕,蔡琰失声尖叫,这个丫鬟是陪伴她从小到大的,两人的关系既是主仆又是姐妹,此刻见到莺儿即将血溅当场,竟是想也没想地冲了过去。 “切!” 洪埃微微皱眉,虽说因为来自未来的记忆,让他对蔡琰这个后来被劫掠至匈奴还生下两个孩子的女人十分不屑,但此刻总不能让这个和士族联系的纽带就这么死掉,所以他左手一挥,那支抓住的利箭便电射而出,那名正一刀砍下的黑衣人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身体就像挨了一记重拳一样向后飞出,砰然倒地时便已经气绝。 那支被洪埃投出的箭矢,竟是一箭射穿了他的颅骨,顺带还把他击飞了三四米远,也顺带将即将毙命的莺儿救了出来。 目睹这一幕,这些刺客却没有丝毫的退缩,而是动作利索地集体拔刀然后向洪埃冲了过来,他们也看得出蔡琰和莺儿只是普通人,只要杀掉洪埃自然可以随手打发。 现在洪埃没有穿盔甲,武器也不在手中,这些黑衣人显然是吃准了这一点,想要一蹴而就将他围杀在这里! “有趣,看来我得抢典韦一个成就了。” 洪埃微微冷笑,双手同时一扬,后发先至地击在两名率先劈过来的长刀侧面,将敌人的攻击彻底打偏,不等这两名刺客变招,洪埃已经前进一步,同时卡住了他们的咽喉向上一举,随着喀嚓喀嚓两声脆响,两名刺客双眼圆睁浑身抽搐,他们的颈骨在一瞬间就被洪埃凶残地折断,生命自然也随之断绝。 而抓着这两名刺客的脖颈,洪埃的红眸当中凶光暴闪,双臂运力竟是将这两个刺客的尸身当做武器狠狠扫去,四名刺客猝不及防,虽然他们也运力挥刀试图斩断成为敌人武器的同伴尸身,但是在巨大的力量差距下,接触的瞬间他们就被尸体上裹挟的力道震得向后退去,甚至在被击飞落地后才感到臂骨被震断的剧痛!! 向前一步,洪埃一脚重重踏在一个被自己打飞但还未死的刺客胸口,一阵炒豆般的骨骼脆响顿时从那此刻的胸口传出,他的胸膛硬生生被洪埃踩出一个深深的脚印,而喷涌而出的鲜血,甚至冲开了的他蒙面巾,露出一张布满略腮胡子的面庞来! 羌人!! 或者说!西凉军! “有趣,我早就想了解一下,你们这些自诩为狼的外族,是不是血肉的味道真的和狼一样。” 洪埃的嘴角露出一个残忍的微笑,而这时,咯地一声轻响,被他左手抓着脖颈的那具尸体,脖颈竟是承受不住强大的握力生生折断,无头的躯体怦然落地。而提起那个断面露出白色脊椎骨的头颅,洪埃轻轻舔了舔嘴角,浓郁的血腥味第一时间就让他回想起了在炼龙鼎中的感觉。 而剩余下来的三名刺客,却是被他这个动作吓到了,因为他们感觉眼前的这名白发少年,似乎真的很想吃他们的肉尝尝。 一个分神,洪埃已经抓着那个头颅的脊椎骨在手上转了几圈加力,然后像是链子锤一样地掷了过来,一名刺客被当胸打中,顿时就能看到他的胸膛深深地凹陷了下去,他不敢相信地张大了嘴,却在说话之前就喷出了一大团血肉碎片! 目睹这一幕,余下的两名刺客顿时胆寒,他们赖以为豪的血性和凶性,在这名更为邪恶强大的少年面前简直成了傻性,所以他们不再试图纠缠于此,而是双双奔向一边的蔡琰和莺儿,将其一人一个拉起对洪埃狂吼道:“不许过来!否则就杀了她们!” 洪埃根本没有停下一步,而是右手提着剩下来的那具鲜血淋漓的尸体,以一种猛虎扑食的速度冲向眼前的两名刺客,丝毫不顾他们的长刀已经在蔡琰和莺儿的脖颈上划出了血丝。 两名已经完全技穷的刺客狂吼一声,双双将抓着的蔡琰和莺儿向洪埃狠狠推了过来,同时拔出身后已经上好弦的弩弓,看也不看地向眼前发出了那一箭,然后便向后方的黑暗中全力逃去,只有这样子,才可能获得一线生机。 洪埃瞳孔一缩,但是却已经丢掉手里的那具尸体,双手抓住蔡琰和莺儿的肩膀向两侧一推,而做出这个动作的他自然是无法再躲闪,所以那两只射出的箭矢,都毫不客气地命中了他的胸膛,箭矢虽然直射入半寸就不得再进,但还是成功地将鲜艳的色彩从它们刺破的血肉下释放了出来。 中箭的洪埃似乎一瞬间呆住了,眼也不眨地看着自己胸口慢慢流出的血色,陡然间仰天一声狂吼,两支箭矢也被他一把拔出,似乎是要发足奔出将那两个胆敢击伤自己的鼠辈碾碎一般! 但是,洪埃即将迈出去的脚步却还是硬生生地停了下来,低下头狠狠地看着脸色彻底煞白的蔡琰,半响后他才愤愤地一拂袍袖道:“今夜情况不明!!你与我在夏府安歇!!待明日我再将你送回蔡府!” 说完,不等蔡琰回答,洪埃已经一手揽住她的腰肢,继而仿佛扛面口袋一样地将她往肩膀上一架走进夏府,而被吓得同样几乎瘫软的莺儿愣了一下,急忙连滚带爬地跟上了洪埃的脚步。 曾九战战兢兢地在洪埃进门口就关死了夏府的大门,至于门口那几具鲜血横流的尸体此刻根本来不及理会,只能等明天一早再说了。 而扛着蔡琰一路回到自己的卧房,洪埃不耐地将肩膀上的蔡琰狠狠丢到了床榻上,而被摔得晕头转向的蔡琰则是突然注意到了这里的环境,尖叫一声缩到了床榻的角落里,虽然她也很清楚,如果洪埃要对她施暴的话,恐怕她连丝毫还手的力量都没有,亲眼目睹了眼前这个白发的少年如同狂龙般将那些刺客屠戮一空之后,血腥味已经让她内心那种悲愤几乎消失殆尽,留下的只有恐惧和无力。 “住口!” 低吼了一声,洪埃一手将自己身上的皂袍扯下,可以看到胸口的两处箭伤已经不再流血,但是那由新鲜的血液凝成的血痂却证明着这里曾是两个伤口。 而接下来让蔡琰惊愕的是,洪埃并没有像她想的那样如同野兽一般地扑过来,而是抓起一边角落里的那套黑色盔甲迅速穿上,那杆靠在墙角的长枪也被其顺手抄起。经历了这一次突如其来的刺杀,洪埃明白夏燹的肆无忌惮很可能已经招来了一些人的不满,而这种不满很可能会波及到蔡琰身上,但现在还不能让这个女人死。所以,现在最安全的地方,也就是洪埃自己的卧房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蝎龙太尉》正文 第三十一节 厌恶的记忆(二) 蔡琰偷眼看着坐在门口的洪埃,在穿上战甲之后,这个在她眼中殊为可恶的少年就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仿佛冷冽而不可触碰的冰岩,却直面着最为寒冷的冰刀霜剑,而此刻躲在这块冰岩后的人,恰恰就是她自己。 一时之间,酸甜苦辣仿佛一齐涌上心头。这种色彩过于强烈,仿佛是一笔用热血划出来的浓烈痕迹,而在她之前的生命中,轻歌笑语诗词礼赋才是最大的色彩,但那姹紫嫣红的轻快色调,此刻却尽在这一笔下黯然失色。 “那些贼人,想必非是卫家所出,仲道虽然有时争强,但绝不会用这种手段…” 抱着膝盖缩在床脚,蔡琰幽幽开口,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但是却总有一种想把自己分析的说出来的冲动。 “……” 洪埃已经重新恢复了冷静,此刻正在那卷他用来和夏燹通讯的竹简上奋笔疾书,这次刺杀虽然并无大碍,但是却让他感到一丝不快,不过却也是个契机,比如说可以成为他说服夏燹迎娶蔡琰的理由之一。 毕竟,洪埃现在并不愿意出现在明面之下,所以夏燹就成了他的天然伪装,但这意味着的就是,他必须得说服夏燹。 只要夏燹同意迎娶蔡琰,其余的都好说,至于夏燹怎么对待蔡琰,那原本就是他的事情,若不是夏燹在霜阁旁边和蔡琰有所交集,事情也不会发生到这一步。 而蔡琰,这时也慢慢思维清晰了起来,之前她被卫家退婚之事激得满腔悲愤,所以未曾仔细观察眼前之人,而现在,经历了血腥之后她总算慢慢冷静了下来,这时,她也敏锐地感觉到了洪埃和夏燹身上的不同。 夏燹给人的感觉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任性。这个词语似乎不大准确,但却又的的确确,在他眼中行事的重要标准就是自身的心情,他可以因为对曹操感兴趣所以就打算跟随曹操回陈留起事,也可以因为对洛阳城的生活感兴趣所以就留在这里,更可以因为对蔡琰的斥责感到恼火外加一心给洪埃添堵,所以就当众泼蔡琰一身水。 他的行事方式不包含恶意,不包含善意,连偏见和厌恶都没有,似乎只出乎自己的本心和兴趣使然,仿佛是一个年纪尚小偏偏具备了足够力量和学识的存在,令其余的人恼怒之余偏偏无可奈何。 蔡琰此时也回想了起来,那日的黑发少年确实是带着一种恶劣的笑意看着她浑身湿透狼狈无比的情景,但是那双眼中却没有今日的冷冽和不屑,仿佛,就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的目光。 而洪埃,却并非如此。他恪守着自身的原则,按照自己预定的道路一步步前行,虽然同样唯心,但是却知道必须在一些时候做一些自身可能不愿意的事情,如果说夏燹是一条没有束缚随心所欲的龙,那么洪埃就是一条背负着自身愿望,一点点爬向天际的负重之龙。 想法的不同,造就的便是不同的气息。而蔡琰身为华夏历史上千古流传的女性文学家,本身对于这种微妙的人性气势便极为敏感,是以觉察到了两人的差别。 “你不是他!” 陡然间,蔡琰喊出了这句话,她的胸膛剧烈起伏,可以看出她内心的恐惧,一种仿佛潮水般的恐惧也的确抓住了她。这个相貌一模一样但是白发红瞳的少年是谁?为什么会以夏燹的身份和她交谈? “!” 洪埃正在书写留言的手臂一顿,竹简上顿时出现了一个墨点。而回过头,洪埃微微扬起脸,眼神则是以一种斜斜的姿态从高处洒下,单单是这个神情,便流露出了那种无与伦比的高傲和轻蔑。 “看来,你的文君之名还算有些切实之处。不过,你不知道吗?聪慧固然是好处,但也可能会成为杀身之祸。” 说这些话的时候,洪埃已经重新转过了脸,想了想,还是在竹简上留下了最后一句话。而蔡琰的身体不由得一抖,但是她仍然还是鼓起勇气继续说:“你不会杀我,至少是三年之内。你初来乍到在洛阳并无根基,虽有霜阁敛财,但此法乃是无本暴利。时间一长,不要说别人,就算是洛阳城内的豪商都会容忍你不得,所以,你才迫切地想要和豪门联结关系,而我父蔡邕,就是你打算联结的目标,可是如此?” 这一次,洪埃没有出声,但是他却用的是最直观的做法。那就是将竹简合上,继而转过身目视蔡琰,眼神中似是赞赏,又仿若嘲讽。 “将军武艺超凡,若只是想要奠定根基,只需结好军伍中人即可。但却走士族的路子,莫非,将军心有图谋?” 蔡琰咬了咬嘴唇,终究还是忍不下心中的那口郁气。想她蔡卓姬在洛阳也是远近闻名的才女,无数诗会赋场她都是座上嘉宾,但在洪埃眼中却仿佛一件必须的物件一般连交谈似乎都不屑为之,甚至隐隐有轻蔑讥讽之意,这如何令心高气傲的蔡琰咽得下这口气? 洪埃又冷笑了一声,缓缓道:“渴饮匈奴血,饥餐胡虏肉。这才是我心中的歌赋,这才是我眼中的诗文。莫非,你认为,我应当如同那些伪娘一般,对你念诵一句所谓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才算做合乎情理吗?” 蔡琰的脸色陡然变得通红,这一次却是实实在在的羞怒交集,但还不等她开口申诉,洪埃便傲然道:“不错,我的确没有心思与你这等妇人纠缠,做下那事的是乃是我大兄夏燹。而要娶你的,也是他,你若聪慧,便该知道如何去做。如若你讨不了大兄的欢心,无法让他娶你,那我也不会勉强他,这洛阳城内的士族,毕竟不止蔡邕一人有女儿。” 蔡琰银牙紧咬,浑身颤抖道:“若蔡琰进不了夏府的门,是否将军便要斩草除根?” 似笑非笑地看了蔡琰一眼,洪埃反问道:“你说呢?” 缓步走到蔡琰身前,洪埃的神情再次柔和了下来,仿佛是在欣赏一件美丽的艺术品一般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才将手中的竹简放到蔡琰面前笑道:“如此美丽的一个人儿,杀掉也算是过于奢侈。家兄任性,还望嫂嫂多多照拂,这乃是埃之手书,想必家兄也会做些考虑。若嫂嫂能有子嗣,埃当为今日冒犯磕头谢罪。” 说完,洪埃后退三步,优雅而恭敬地对蔡琰抱拳行礼,但是那种优雅之下蕴含的杀气和杀意,却让蔡琰浑身僵硬几乎无法动弹,她也知道,之所以洪埃再次对她恢复了礼貌,正是因为已经有了充足的信心,而戏弄猎物,本就是一些大型猛兽独有的爱好。 “你为何如此…何必要在那箭下救我性命…” 惨笑了一声,蔡琰脸上两行清泪流下,而微笑着注视着她,洪埃轻声开口:“因为,无论出乎什么情况,不论是我还是大兄,都不打算让女人在战场上当自己的盾牌。我们的命属于我们自己,欢愉和舒适、伤痕和死劫,也都该是我们应当直面的。任何胆敢操作之人,无论是前朝龙裔,还是现今英雄,我们,必杀之!” 一声霹雳落下,将阴沉的天地间照映得惨白一片,这初平元年的第一场雷雨,终于在初夏闷热的天气中降临了。 曹操站在陈留的屋檐下,仰望着天地间茫茫一片心中喟叹不已,这天地间的雷雨固然可以洗涤掉表面上的尘埃,但已经深入大汉骨髓的,却又该用什么来清洗? 是的!以严刑酷法来清洗!待到攻破董卓迎回天子后,自己定要奏明圣上,以像是这霹雳般的刑法来清洗如今的乱世! 想到这里,曹操不由得看向阁楼下不远处的校场,那里林立的斗篷象征着他现在拥有的力量。这支军队有夏侯惇和夏侯渊带来的,也有曹洪和其余几个曹氏子弟带来的,更有一部分是听闻曹操举事,前来投奔的。 而袁绍等人也已经积极响应了曹操发布的檄文,约定不日进军合并一处共伐董卓,在十八路诸侯的兵锋下,哪怕他董卓是三头六臂也要被剁成肉泥方可泄愤。 一想到洛阳城,曹操不由得想起一个身影来。回身拿起一本书册,曹操颇为爱惜地抚了抚书皮,这本书明显没有写完,而书皮上赫然三个大字——《西游记》! “小夏啊,听说你在洛阳城内也不安分,不过这样也好,到时候某可一定要你将这个故事讲完。要知道,曹某可是很想知道这个故事的结局啊。” 身为世家子弟,曹操自然也得到了洛阳城内诸多世家的密信情报,而他也托付过人打探夏燹的消息,果然还真得到了确切的信息。不过却是有好有坏,好的一面是夏燹似乎开了个叫做霜阁的冰店在洛阳城当起了员外郎,坏的一面是他拿水缸将蔡邕家的小姐当众泼得浑身透湿,而后在卫仲道愤怒前去论理后又当街撂倒了卫仲道,还蹦出了一本叫做《三字经》的典籍。 不过,夏燹越这么干,曹操心里就越舒坦,这意味着夏燹并没有投奔他人的倾向,毕竟夏燹这行为明显是朝死了得罪世家。而在曹操心里,这就被自动脑补为了夏燹认准了他为主公的意思,只是因为洪埃的不确定性,所以无法投奔而已。 这时,陈宫和一个大汉从门外举步而入,两人显然是刚刚巡查军营回来,不过陈宫显然有别的事情,脸上的神色更是不大好看。而看到陈宫,曹操连忙咳嗽一声将手里的《西游记》未完本塞到了一边,陈宫对于政务的处理能力显然是很让曹操满意且信任的,但有一条,就是略微严格了点。 特别是对于曹操的个人品行监督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蝎龙太尉》正文 第三十二节 厌恶的记忆(三) 不过,陈宫毕竟是以严厉出名的谋士,曹操这个小动作还是没瞒过他的眼睛,微微皱眉后陈宫沉声道:“主公,洛阳有新的消息传来。” “哦,可是董卓有了行动?” 曹操一听,也顿时来了精神,毕竟目前要紧的事情是联合讨董,董卓麾下的西凉军也能算做是一支精锐,对付这样的敌人务必要全力出击才行。 “非是董卓,而是那夏燹。” 陈宫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而曹操则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道:“是小夏?他又怎么了?这一次烧了人家的屋子?” 看到曹操这种明显像是偏袒自家子侄一般的表情和语气,陈宫不由得内心叹了口气,他一心想让曹操对夏燹敬而远之,毕竟夏燹虽然没有恶意,但存在于他体内的洪埃却凶狠非常,曹操和这种家伙打交道那是很可能小命不保,但曹操却在这件事上固执非常,哪怕听闻夏燹在洛阳得罪了蔡家也丝毫没有恼怒。 “不是!是他要娶蔡家的小姐!!” 陈宫沉声道:“而且,根据可靠的消息,乃是让出那本《三字经》的冠名权,以此为交易迎娶蔡家小姐,卫家和蔡家都已同意,不日即将婚嫁。” 直视着曹操愕然的眼神,陈宫叹了口气道:“你也该知道,夏燹本身绝无这种手段和心机,能做出这事来的是‘那人’!结交士族,加上他本身勇不可挡,要做什么难道还需要去猜吗?我只怕此次讨董,都很可能会见到他!” 曹操沉默了,的确,和士族联姻的话,本身就等于踏入这个圈子半步。如果懂的世故并有人支持,那么很快就会成为新一代的士族,而在这个年代,士族就等于大半的统治阶级。这些人多半还会豢养私兵家卒,一旦联合起来便是一支军队,曹操目前麾下的军队便有一大半是夏侯家和曹家的私兵。 所谓千军易得,就是这个意思。而无论是夏燹还是洪埃,在武力上都是出类拔萃无人可挡的类型,有这种大将为首领,再加上那些士族内部的谋士支持,一股崭新而强大的势力就在眼前。 而陈宫所说的,此次可能会在讨董时见到夏燹,这也不是无的放矢。夏燹心性任意而为,洪埃为人神秘莫测,而十八路诸侯联合讨董,这是何等的盛况?无论是可能对这盛况好奇的夏燹,还是可能想要一战扬名的洪埃,这都是一个再合适不过的舞台!! 但身处洛阳,夏燹想要随军,很可能就会处在西凉军或者并州军当中,而无论是哪,此战凭他的武力,想要在天下人面前扬名着实不难。而有了名望之后,再有那些关中士族支持,说不定还能近水楼台觐见天子,到那时候,必然是一飞冲天。 “哈,哈哈哈哈!!公台何必忧虑?小夏乃是当世神将,就算与之交锋也是万分幸事。何况,君明!你可有勇气随我到时出战我汉朝神将?” 曹操哈哈大笑,神情间尽显豪迈,而那名跟随陈宫一起进来的虬须大汉则同样哈哈一笑道:“主公将那小子几乎捧到天上去,这让末将心有不甘啊,到时定要向那神将讨教一二!” 这名大汉身长八尺,虎背熊腰,一对锋利的铁戟负于背后闪烁着清冷的寒光,而此人,正是夏侯惇于陈留招收人才时无意间发现的猛将!逐虎过涧的典韦!!典君明!!三国当中真正排名前三的超级猛将!!甚至比张辽、夏侯惇夏侯渊都要强劲的猛将! 一吕二赵三典韦!!第三说的便是他! “嗯!有君明在,这次也让小夏看看,天下的猛将非他一人。” 曹操对典韦自然是极其满意,在他看来,夏燹还是个需要管教的孩子,而问题是没人打得过他呀,而有了典韦这样子的猛将,如果能在武力上折服夏燹,曹操就更有信心可以真正将夏燹收归麾下了,而且夏燹似乎孤身一人,这样子将其收为义子就更好了! “夏燹武力惊人,非一人可敌。主公若要擒他,恐怕需是各位将军一起出阵才好。” 陈宫淡淡地打断了正要说话表明自信的典韦,这让后者很是不高兴地别过脑袋,在典韦心里众人围殴一人本就有违武者精神,听曹操的话那个夏燹还是个年方十五的少年,这就更值得唾弃了。 而且,夏侯惇和夏侯渊的身手,典韦也是见识过的,虽然比不上自己,但相差却也不大,当属当世猛将,这样子的两位将军还要和自己一起合斗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却是太小瞧人了。 “嗯,此事需有定论。本初已经发来信函,约我即刻起兵,公台你怎么看?” 点点头,曹操正色道:“其余诸侯也已准备妥当,我们是否即刻起兵?” 陈宫低头思索一番道:“正是时候,近日虽有雨水,但幸得天气凉爽,正可进军!主公可即刻下令夏侯将军整备军务,不日与其余诸侯汇合,然后进军汜水关!” “好!!让那西凉贼子看看!我大汉绝非他们可以肆意凌辱的软柿子!!” 曹操眼现厉芒,嘭地一拳砸在自己面前的桌案上! 而这一刻,足足有十八路军马从大汉的国土不同处出发,他们的目的此刻只有一个,那便是击溃霸占洛阳汉中的董卓,将被欺凌的献帝救出! 夏燹瞪着眼看着坐在他面前的蔡琰,而后者虽然努力保持镇静,但时间一长仍是被看的面红耳赤,毕竟是豪门千金,从小到大哪里被人这么跟看钉子一样地这么直勾勾地看? 而且,不仅是羞臊,此时的蔡琰还有一种无意间窥探到诡异之物的心惊感。 就在日出之时,她清楚地看到,之前还和她说话的洪埃突然默不作声,那一头雪发更是迅速转黑,身上的气势也陡然一变,待到再睁目时,已经是那个她在霜阁附近见到过的那个顽劣的黑发少年了。 明明是同一个人,怎会如此?莫非,当真不是同一个人? 蔡琰只感觉毛骨悚然,之前洪埃对她的威胁虽然也让她害怕,但那好歹还是她熟悉的恐惧类型,而现在,这种诡异的变化,却带给了她不同的恐惧感。 “嗯…咳咳,你不打算说点什么?” 夏燹终于挪开了目光,转而漫不经心瞄了一眼身上,全身着甲手持蝎龙枪,这感觉不太对啊?而且,胸腹间有隐隐作痛感,应该是有伤痕。 “那…那人有书信在此…” 蔡琰张了张嘴,这才想起她不知道洪埃的名字,只能将洪埃给她的那副竹简递了过来。而随手接过竹简一看,夏燹的神情,却在那一瞬间呆滞了。 洪埃在竹简上这次留下的,却是一小段字,只是那字迹看来,竟是流露出一股力透竹简的感觉,金钩铁划似刀似戟,似乎每一个字都包含着无尽的愤怒和悲痛。 【蛮夷乱华、后金侵明、鸦片破国、扶桑作乱,每每思之,埃痛不可当怒不可遏,若能拨乱则虽粉身碎骨亦无悔矣。今天命所至,大兄得以回转汉末,当奋勇为之,方可不负身为华夏龙裔之重责,方可洗刷千年血辱,兄!!慎之!!】 而看着这段文字,夏燹呆滞地微微张嘴,一些仿佛是文字和图片组成的画面也突兀地出现在了他的脑海当中,而这其中包含着的是一种无声的悲愤和不甘。 这些,正是连洪埃也厌恶悲愤的记忆。那来自于三国之后数千年间,华夏文明所遭遇的种种灾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蝎龙太尉》正文 第三十三节 蝎龙虓虎(一) (求收藏呜呜啊~~~这玩意貌似比推荐重要多了t~t) 那些是什么画面?夏燹感到自己的大脑一片混沌,但哪怕是回想不起来,他却依然能够感受出,这些画面当中所包含的不甘和愤怒。 “这是我的记忆!” 夏燹的面孔陡然变得狰狞无比,如果说之前他还不知道自己到底丢失了什么,那么现在洪埃已经变相地提醒了他。 嘭地一声巨响,夏燹手下的案台碎成片片木屑,一股无法遏制的愤怒仿佛野火一般将他的心烧成一轮炎日,事实上他也早就感到怀疑,为什么自己会对这个时代的某些人名或事件产生莫名其妙的熟悉感,看来这些事情本来应该就是自己所知的,但是洪埃这个可卑的盗贼窃走了这些记忆!! 蔡琰面色惨白地一个趔趄坐倒在地,身为柔弱女子,她哪来经得住夏燹身上的杀气爆发,只感觉仿佛身处群兽爪牙之下,随时都是粉身碎骨之灾,甚至连呼吸几乎都要停顿一般! 注意到蔡琰的反应,夏燹还是硬生生地压下了心中的怒意,洪埃这段话与姑且不论真心与否,但是却的的确确抛出了一个致命的香饵,那就是夏燹以前的记忆。毋庸置疑洪埃掌握着可以让夏燹恢复那些记忆的方法! 而若夏燹还想要自己以前的那些记忆,势必就要主动去按照洪埃所需要的那样去做事。 “这个贱人!!” 恨恨地咒骂了一句,夏燹嚯的站起身,在屋内转了两圈后回头对蔡琰说:“好了我送你回家吧,把你卷进来很抱歉。安心,我没有强迫你的意思,不愿嫁的话我会去说项。” “事到如今,外界已风传蔡琰为一男子毁弃婚约,若再被此子悔婚,蔡琰就真的无颜苟活于世了。” 凄然起身,蔡琰惨惨一笑:“说到底,都是命运弄人,若不是当日我心高气傲出言呵斥你,是否也就不会有今日?” 看着蔡琰摇摇晃晃地走出门,夏燹也感觉心中一阵不舒服,他当时只是率性而为想要捉弄一下蔡琰,可没想到竟然将对方捉弄成了自己的未婚妻,这种行为带来的后果偏偏不是他希望的。 蔡邕面色煞白地站在夏府外,而一侧的张辽则是看着地面上的几具尸体面色凝重,毋庸置疑这几个刺客打扮的尸体都是西凉人,而且看伤口皆是被重手法直接击毙的,再加上一边曾九战战兢兢的诉说,这几人于昨晚悍然行刺结果被洪埃当场击毙的事情一目了然。 这时,莺儿也扶着蔡琰从夏府门内走了出来,看到等在门口的蔡邕,蔡琰顿时眼圈一红,哽咽着喊出一声:“父亲。”便冲进蔡邕怀内嘤嘤哭泣,而蔡邕脸上也是悲喜交集,轻抚着这个自己最喜爱的女儿脊背连连安慰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而跟着出来的夏燹则是愕然无比,他当然从眼前的一幕发现了蔡琰的父亲就是蔡邕,昨日他怒急攻心到李肃府上找麻烦的时候,无意间将马车损坏的蔡邕也捎带到了李肃府,不过他单纯地以为对方只是个普通老人而已,谁想到这时发现对方似乎就是自己的准岳父。 这一下,夏燹顿觉尴尬,他此刻的感受就像是打哭了一个小女孩,然后对方父亲找上门来的心虚感,尤其是当这个女孩成了他的未婚妻时。 张辽在一边看得心头大爽,他本来是今日奉吕布之命前来邀请夏燹饮酒的,不料却发现了夏府门前的刺杀现场,不过现在看起来刺杀是小事了,关键是蔡琰在夏府留宿了一夜,这已经是不折不扣的事实了,哪怕之前她不是夏燹的婚约对象,有这一出事之后也可以板上钉钉了。 所以,张辽就凑近看起来手足无措的夏燹,低声笑道:“员外,蔡邕老大人在此,还不上去拜见岳父大人?” “呃小小婿拜见岳父大人” 想了半天,夏燹终究还是只能垂头丧气地上前对蔡邕抱拳躬身。而抱着蔡琰的蔡邕叹了口气,说实话他并不厌恶夏燹,因为从夏燹昨日愿意带他一程就可以看出心性不坏,而且此刻的尴尬也绝不是伪装的,这说明很可能此事夏燹并不知情,只是率性而为邂逅了蔡琰,结果被隐藏于他身后的李肃贾诩等人摆弄了而已。 想到这里,蔡邕也没有了给夏燹脸色的想法,叹了口气道:“你这孩子心性不坏,可惜却过于随性,以至于有今日之事。也罢了琰儿今年年方二八,只比你大出一岁,你若愿听我一言,就暂且将婚事延后。我可以先给你们举办订婚宴席,待你及冠之后再正式大婚。蔡家虽然不是什么大世家,但礼法在上,却也不能如此轻率地将琰儿嫁给你。” 古代嫁女,特别是大家族嫁极为重要的女儿时,是不会轻率的。对女子年龄虽然没多大要求,比如说十三四岁嫁人都不稀奇,但男子却一般要求必须及冠方可。只有没地位的庶女出嫁或纳妾时,才会出现男方未及冠的情况,这些女子的地位也几乎等同玩物。 蔡邕也是心疼蔡琰,毕竟这个女儿是几乎继承了自己衣钵的存在,之前卫仲道也算是门当户对的少年俊彦,偏偏从中杀出夏燹这条蝎龙,一尾巴直接把这两只苦命鸳鸯拍得天各一方。 “此事怕是不妥吧,订婚岂能与大婚相提并论?” 一边的张辽大为皱眉,蔡邕这手段明显有拖延的嫌疑,订婚听起来似乎也一样,但是却是可以随时取消的,比如之前的卫仲道和蔡琰之间不就是订婚关系么? “如此甚好,小子孟浪,导致令爱与老丈扯入此事,就全凭老丈安排。” 打断了张辽的话语,夏燹干脆利索地对蔡邕抱拳躬身,而后者也点点头,将蔡琰带上马车,一行人离开了夏府。 “员外” 目睹蔡邕一行人离开,张辽不由得有些发急,但下一刻,夏燹已经霍然转身瞪着他咬牙切齿道:“住口!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还兼职媒婆子这个职业了!” “呃这,辽只是担心,蔡郎中可能会” 苦笑的张辽只得闭嘴,因为他发现自己这些话是挺像媒婆的。 “行了行了,我本来就没打算娶妻,是那个混蛋干的!他想攀上士族这条线,所以私下运作,你该知道吧?我指的那个混蛋是谁?” 走到一具西凉人的尸体边踢了踢,夏燹咆燥的话语让张辽怵然一惊,他当然知道,夏燹身体里不止有‘夏燹’,还有另外一个更为强悍的家伙存在。 “这可,这机会的确难得啊而且,还搭上了员外的家学《三字经》,若到时人书两空,又该如何?” 舔了舔嘴角,张辽想了想,还是打算劝劝夏燹。作为一个武将,张辽毋庸置疑是尊敬强者的,而夏燹和洪埃都属于那种绝对有资格被他尊敬的类型。而作为交际的目标来看,夏燹年纪尚幼,这让张辽不由得有种身为兄长的感觉,是以才会放下身段说这么多话。 “切,区区一本《三字经》,我如何放在眼里。我学过的玩意,《百家姓》、《千字文》、《弟子规》,多得我简直数不过来,我估计那厮那里知道的比我更多。” 一脚将那个呲牙咧嘴的西凉军尸体踢到一边,夏燹不耐烦地对匆匆赶到的武侯咆哮道:“快把这些咸鱼从我门前挪走!大热天的放在这里晒鱼干呢?!” 赶来的武侯显然也是明眼人,一下就发现了张辽这种并州军里的头面人物,当下连忙唯唯诺诺地将那几具隔夜的尸体搬走,至于如何查案甚至用不用查案,这都不是他们这些小小的武侯应该考虑的。 而张辽已经完全呆住了,他因为家境的关系,也算能文能武,但是文学修养显然远远不可能与他的武力值相提并论,毕竟古时的典籍收藏是一件极为难得的事情,藏书的多少基本上就等于一个大世家的沉淀程度。 比如说,洪埃送给卫家和蔡家的《三字经》最终修改本,就被这两家珍而重之地收藏了起来,其余人哪怕是贾诩和吕布,都无资格讨要一本。只能等这两家允许放出后,才可以从市面上流通的手抄本上正式学习。 张辽也是从当日夏燹在街上随后念出的几句中得知了有《三字经》存在,念诵起来不仅朗朗上口而且极为易于理解,哪怕是蒙童武夫,也能够从那短短的三个字中品出一个个的古代事迹或者人生至理。 单凭这一本《三字经》,足以捧出一位甚至几位流传千古的宿世大儒。而华夏古代一向重文轻武,一位儒生受到的尊重远比一位将军多得多,夏燹之所以能让吕布刮目相看,不仅仅是因为武力,更因为他能随口念出《三字经》这样子的经典绝学。 而吕布,几乎什么都不缺。论武力,他天下无敌,论武器盔甲,他掌中有方天画戟,身披兽面吞头宝铠,论坐骑,他有日行千里的嘶风赤兔马,论军队,他有这个时代最强军队之一的并州军。 唯独就是,他缺了那么些名声,也没有可以让士族看重他的家世。 所以,他迫切地希望,能找到一个可以给他带来名望乃至士族看重的盟友。 阅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蝎龙太尉》正文 第三十四节 蝎龙虓虎(二) (呼呼~~半夜三更来灵感真心伤不起~~求收藏宣传呐~~不愿意打广告当刷子,只有请各位书友帮忙了~~~~(_)~~~~) 而身为吕布的爱将,张辽自然也是对吕布的忧虑一清二楚,在那些士族眼中,他们哪怕再强悍,也始终脱不了一个‘一介武夫’的标签。 正因为如此,张辽和吕布都很清楚,一本类似于《三字经》这样子的典籍是何等的珍贵,它几乎等同一个改变武将‘一介武夫’之名的资格证。 “员外果真家学渊博《三字经》已经让辽叹服不已,不曾想竟然还只是凤毛麟角。” 半响,张辽才艰难地对夏燹拱了拱手,同时微微苦笑。夏燹毋庸置疑是和他们这些‘一介武夫’地位截然不同的存在了,有着如此渊博的家学,哪怕是自称一声大儒都绝不过分,而那些看重家学和地位身份的士族,必然对其尊敬无比,绝不会再将其看做区区一介武夫。 “怎么?你也想从我这里弄一本书回去压箱底?还是说,吕布也有这个意思?” 漫不经心地拍了拍身上的盔甲,夏燹打了个哈欠,他此刻也感觉有点饿,正好看情况有人请吃饭,这就再好不过了。 “这辽万万不敢作此妄想!至于我家将军,若若员外能教导一二,辽和并州军上下定然感激不尽!” 张辽的心头顿时惊喜交集。惊的是夏燹此言似乎不怀好意,喜的是夏燹似乎不介意将自己的家学漏出一二分来给吕布,若真能如此,哪怕是要付出一些代价也绝对值得。毕竟,这年头连人命贱如草介,一斗粮食甚至都能买得到。但学识和典籍,却是千金也难求!而由此衍生而来的地位和名望,更是万金都无处求! 身为吕布最信任也是最聪慧的武将,张辽当下一撩前襟重重地双膝向夏燹跪了下去,他是个磊落的大丈夫,此刻内心也不由得暗呼惭愧,此刻因为有命案在此,周围不远处已经很是聚集了一些看热闹的人,张辽这一跪顿时引得这些人目光齐刷刷地扫了过来,颇有一种当众施压的感觉。而那几名跟随张辽的亲军,也都心领神会地同样双膝向夏燹重重跪下,他们的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渴望,学识对于他们而言,远不止一些普通的字符和笔画,更是身份的象征。 识字的就可以被称为‘先生’,而不识字的,就只能用‘粗汉’或‘莽夫’称呼。 生产力的低下造就了这种畸形的不公,而世家门阀的私欲,更是牢牢限制住了文化的传播和普及。 “哦,看起来你们蛮有诚意么?” 夏燹当然不是一般人,所以他很自然地接受了张辽几人的跪拜,当下道:“也好吧,带我去见见吕布,看看他诚心如何,然后再做定论。” 曾九一脸羡慕嫉妒恨的表情恭敬地走过来,给夏燹披上了一领锦袍,虽然嘴上不能说也不敢说,但他内心事实上已经狂呼着少爷败家子了,家学的典籍啊!这说送人就送人了??之前那本《三字经》,好歹还算是娶蔡家小姐的聘礼。但这帮没脑子的武夫们,又有何德何能可得? 但是想归想,曾九却不敢这么说,夏燹和洪埃过于诡异,这两人身上仿佛笼罩着一层厚重的迷雾,而且这层迷雾还是名副其实的毒雾。曾九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夏燹或许还能算个少年,但是洪埃却绝对不会容忍任何人质疑自己的决断。所以,曾九决定还是闭嘴。 “将军正在毓秀阁上静候,请员外随我等前往。” 听到夏燹此言,张辽欣喜若狂,连忙起身亲手拽过一侧自己的坐骑躬身道:“请员外上马。” 似笑非笑地看了张辽一眼,夏燹笑嘻嘻地道:“不用这么麻烦,我也是武将,坐骑还是自己的比较好。” 说罢一吹口哨,没一会赤魃便一声长鸣从门内颠颠地跑了出来。而张辽则是心中一暖,夏燹直言自己也是武将,这句话无疑是一种认可,他认可自己身为武将的身份,并不以此为耻。 一行人没花多久时间便打马来到了这洛阳王城最豪华的一条街道上,而毓秀阁,正是这条街道上最好的酒楼之一,许多人看到张辽后都目露惊愕之色,因为他们居然看到张辽这位并州军的大将在下马后居然亲手将一个少年的马匹牵到了阁门前,这种规格程度的礼仪,几乎难以想象。 武将们在一大半的时间当中都是为自己的面皮而活的,张辽这种自降为卑的行为,简直让他们跌破眼球,要知道哪怕就算是吕布都不大可能让张辽亲手为自己牵马!而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陌生少年又是何人? 夏燹从容地接受了张辽这一系列类似于讨好的行为,他虽然仍旧想不起自己在龙窟之前的记忆,但是脑海里那些杂七杂八的典籍和诗句却清晰无比,而此刻他也从张辽的反应中,彻底确定了这些学识在这个时代的重要性! 张辽的一名亲军此前已经率先赶到了阁楼,而在夏燹抵达毓秀阁门外时,吕布正好从迎面的楼梯上大踏步地走了下来,他赫然也是浑身着甲,三叉紫金冠上的两根雉鸡翎随着前进的脚步自然飘荡,在举止之间便露出一种舍我其谁的霸气来。 而几个原本打算上楼的人,则是忙不迭地左右避开,将道路完全地让给了这位后来有着虓虎之称的无敌猛将。 夏燹此刻却是不急着观察吕布,而是着重看着那几个跟在吕布身后的将领,看得出来他们是急匆匆从军营赶过来的,同样是浑身着甲,而加上张辽正好是八个人,这八个人正是并州军的八健将! 周围的人再次目瞪口呆,吕布和他的八健将自然在洛阳城无人不知,但是这毓秀阁却是许多儒生文人常来的地方,突然出现这许多身披盔甲的人,许多儒生眼中已经泛起了厌恶之色。吕布在这里招待夏燹,未尝没有附庸风雅的感觉。但是在听到张辽那名亲军的回报后,特别是夏燹那句‘我也是将军’之后,吕布便立刻下令让其余的几名健将全数到场,并且将自己的盔甲也送来穿上。 夏燹既然认同自己的武将身份,那么自然是要用武将的身份和规格来迎接夏燹。 而打量了一下吕布和他身后几员健将的打扮,夏燹大为满意,看起来吕布也还是有些脑子的,能听得出自己的弦外之音就是个证明。 不错,夏燹虽然对龙窟厌恶至极,但是对于龙窟赠予他的逆龙铠和蝎龙枪却是喜爱至极,正是这两样武具给了他走出龙窟的资本。而他本身似乎也有些盔甲控的倾向,坚硬的盔甲更能给他安心感。 而就在这时,一个坐在靠窗位置的儒生突然面露不屑道:“那武夫,你是不是走差了地方?这里可不是你那粗鄙不文的校场,呔!还不速速离开?!” 正欲上前与夏燹说话的吕布虎目一冷,当下沉声道:“此家酒楼某今日包了!不相干的人还是速速离去!” 此言一出,周围本就面露不屑的许多人更是倍添怒色,吕布这个行为几乎是在直接赶人,虽然这在军伍上讲无非就是谁拳头大谁说话算话的事情,但是拿到这些儒生当中,就显得过于野蛮强硬。 “哼!果然不过是一匹夫而已!可惜这毓秀阁,竟成此等蛮人之所!也罢!便不与此等蛮人共处一室!” 那此前出言讥讽的儒生冷笑着起身,而他的行为无疑引起了周围那些人的同感,这些人个个面露不屑讥讽之意,就欲起身离开。 吕布面冷如铁,而两名站在他身后的健将更是怒上脸颊,双双手按剑柄,只等吕布下令就要将那狂儒格杀当场。 而就在此时,夏燹却动了。他向前一步很随意地站在距离吕布不远的地方微微抬手,语调也笑嘻嘻地仿佛和好友攀谈:“哎~温侯且慢,这毓秀阁乃是大众场所,岂能因招待我一人而驱赶他人?且住了吧,温侯。” 吕布的脸色这才好看了点,转而拱手道:“小兄到此,奉先本当竭诚相待,不想却弄巧成拙,还望小兄莫怒。” 此言一出,周围又是一阵惊愕的抽气声,包括吕布背后的几员健将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之前招待夏燹,他们只以为是夏燹可能乃是吕布故人,可是却没想到吕布直接以小兄相称,这几乎等同把自己还要放在低处。这还是那个,一杆方天画戟无惧天下的吕奉先吗? “无妨,不过,先等一下。” 夏燹对吕布的低姿态也很满意,看起来吕布是吃够了没知识的苦头,这次是铁了心想要从自己这里学习点压箱底的东西了,也好,他诚意越大,自己过一会就能获得越多的东西。 走到那个方才出声讥讽的狂儒身边,夏燹笑嘻嘻地开口道:“这位狂生,因为你无端出言辱骂我以及吕兄,所以我打算将你扔出去。不过我很公平,你既然声称我们为匹夫,那么我就出个上联,若你对得出,我就自认匹夫向你赔罪,若你对不出。” 夏燹的笑容陡然转冷:“我想你还是,让你的伴当早点联系医者比较好。” 闻言吕布和张辽不由得意动,夏燹这显然是在为他们这一众武将找场子,而那几员健将也不由得对夏燹好感大增,这种愿意出头维护大家伙脸面的兄弟,军伍里永远都不嫌多。 “哼!黄口小儿,若我对不出你的上联!我祢衡当场给你磕头认错!” 这名儒生显然也是个狠角色,当下轻蔑地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若我对得出,你们这些匹夫,就自行离去!莫要搅了我们的清静!” “那好,你听着,上联为:烟沿艳檐烟燕眼!” 夏燹也是内心窝火不已,但他此刻为了装面子,不得不强行压制住即刻将这祢衡扔出窗子的冲动,转而竭力微笑着说出自己的上联,在他尚存的记忆中,这个上联可以说是最狠的之一,绝就绝在它每个字的发音全都相同,偏偏每个字代表的意思却截然不同。若想对出这句上联,下联就得是一模一样的必须每个字发音相同,还得代表意思截然不同,最后还要要求对仗和意境相合。 虽然夏燹的确有个下联,但他就不信眼前这个欠揍傲慢到极点的祢衡对得出来。 果然,此联一出,众皆变色,那祢衡更是双目圆睁呆坐当场,额头上的青筋更是不断跳动,似乎是在竭力搜肠刮肚想要对出这个下联。 而夏燹这时也不着急了,而是慢悠悠地提起祢衡桌子上的一壶酒水直接对准壶嘴一口口灌了下去,他喝得很慢,就好像是在给祢衡记时一般,等到这壶酒全部喝光后,才慢悠悠地放下酒壶道:“如何?或许还要一点时间?或者干脆换一句上联?那好,就换个:烟锁池塘柳。” 这一次是五个字,而且总算没了那种恐怖的谐音要求,但是祢衡脸上的神色还未完全放松,便再度僵硬了,包括周围那些儒生,也是相同的神色。 烟锁池塘柳,好吧,这个上联比刚才的还要狠。为什么呢?因为它乍一听似乎没什么奥妙,但仔细一品味,就会发现,这五个字赫然是按照‘火、金、水、土、木’五行来排列的,也就是说,想对出这个上联,下联就必须也要包含五行,而且还得对仗工整,这一个上联的难度更在上一个之上。倒是也有一个下联,但同样,对仗也并不完全完美,严格而言它依然是个绝对。 祢衡已经完全呆住了,他几乎已经无法思考,自己竟然一个也对不上?这个黄口小儿看起来不过十五,而且身披战甲一副武夫姿态,为何会有如此高深艰涩的绝对? “怎么了?连这个也对不上吗?” 夏燹的语调已经不复笑意,取而代之的是冷冷的嘲讽,而环视了厅内一圈,夏燹讥笑道:“各位也算是饱读诗书之人,怎么今日连我这武夫的对联也联不上?此等才学,若要求学岂不是让那些对你们倾心相许的小娘们苦盼到死?哦?就好似:寂寞寒窗空守寡。一般呐。” 鸦雀无声,那些之前对吕布等人讥讽嘲笑的儒生,此刻却一个个面赤耳红地咬牙不语,他们听得出,这最后一句话又是第三个对联:寂寞寒窗空守寡。这一句上联,更是可怕,因为它乃是全部以宝盖头为联字,而且道尽了女子的悲苦等待,而被夏燹用那种语气说出来,几乎就是在恶毒地嘲讽这些人,只能在求学路上让那些心仪他们的女子苦等到死。 “哼!!” 连看都不去看祢衡一眼,夏燹一拂袍袖,径直来到吕布身边笑道:“久闻洛阳多才子,今日一见真是名不副实,温侯,我等还是上楼饮酒去好。” “正该如此,请!” 吕布的虎目中闪动着明朗的笑意,这位平素以威猛示人的猛将此刻终于真心实意地在笑,而一众武将,也头一次昂首挺胸地在这些儒生目送下走上了毓秀阁最高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蝎龙太尉》正文 第三十五节 蝎龙虓虎(三) (唔~~终于a签了啊,等待这么久真是不易,正好也要到汜水关诸侯讨董的情节了~~感谢大家一直给我支持~虽然我历史很不好可能会有许多蹩脚之处,但请大家不要太快地放弃这本书~~谢谢你们~~嗯,从明日起一日稳定两更~请大家拭目以待~) 夏燹恶形恶状地拿着一柄银餐刀狠狠地切割着面前的半只烤羊,不一会就把这只烤羊切得仿佛一大堆破败的棉絮,说实话在楼下那一段跟祢衡打交道的时间实在是恶心到他了,如果不是要打造一个学识渊博无比的形象,他对付祢衡的肯定是拳头加上脚丫子的一套连招,没准最后还要加个背摔之类的作为终结技,而不是文绉绉的三个绝对。 吕布目光闪动,他当然也看得出夏燹目前的咆燥心情,所以就很识趣地没有开口说话,等到夏燹丢下手里的银餐刀之后,才摆摆手,示意旁边的侍女给夏燹上酒。 不过侍女手里的酒壶却被另外一只大手接了过来,然后亲自给夏燹斟上了满满一杯酒,接着这只大手的主人便面带笑意地站在夏燹身边,一副斟酒人的样子。 此人身形魁梧,脸上的络腮胡修剪成十分整洁的样子,看上去和吕布岁数相差不大,而他身上的气势,则是稳稳地和张辽持平,显然正是八健将当中的二把手。 汉朝的酒,因为技术的关系度数极低,远远达不到白酒的程度。就夏燹而言,这些东西跟带点酒味的饮料差不多,这一大杯自然是眼也不眨地就灌了下去,这一幕又让几个站在吕布背后的健将目露赞许之色。男人三大铁就是一起扛过枪一起喝过酒一起上过青楼,吕布和夏燹交手的事情他们也有听闻,再加上方才楼下夏燹落祢衡和一众儒生的面皮很是给他们出了一口恶气,现在这几位健将对夏燹的评价可以说是相当之高。 “我可以教你们《百家姓》,不过相应的,我要在这次的诸侯讨董中出战。” 夏燹的一大特性就是懒得废话和拐弯抹角,而这在吕布看来无疑是值得鼓励和欣赏的特性,所以他沉吟了一瞬后直接点头道:“好!你也有李肃和贾诩的路子,我可以派张辽和曹性辅佐你,另外给你一千军士。到时你可以记名在李肃麾下,他应当是此次会战的先锋。” 对于夏燹的武力值,吕布显然是认可的,虽然那一次两人都没有用武器盔甲马匹等等重要物品,但是徒手能和吕布不相上下的人在这个世界上也屈指可数。不过对于夏燹的指挥能力,特别是对于战场形式的判断和决策能力,吕布却没什么信心。武力高可以用天赋异禀或者后天奇遇来解释,学识渊博可以用家学丰富来解释,但战场上的判断和决策力,这却是需要真刀实枪才能得到的。 否则,就算是读了一生兵书,也可能只是纸上谈兵。而吕布显然不愿意让夏燹以及那一千军士上战场找死,因此才让有经验的张辽和曹性随军辅佐,夏燹只需要斗将时出出力,其余时候就等着拿此次会战的结果镀金得了。 名望在这个时代所发挥出的力量是强悍无比的,而对于武将而言,再没有什么比在一次大会战中成为焦点人物更能获取名望的捷径了。而吕布自然也知道,自己除了能提供这个赚取名望的机会之外,想必也没什么夏燹能看得上的。 “温候,可以让陷阵去。夏将军乃是天下猛将,自然也要有一支强军辅佐。” 这时,站在夏燹身后倒酒的那位健将开了口,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听起来给人一种嗡嗡的颤音。而吕布则是思索了一下就点头道:“臧霸说得对。传我将令,让高顺携陷阵营此次协助小兄,张辽曹性从旁辅佐,务必要保证小兄周全,否则提头来见!” “遵命。” 站在吕布身后的另外一名健将沉声尊令,继而离开房间,看来是去传令了。而夏燹好奇地看了吕布一眼道:“听闻温侯有八员健将,这高顺又是谁?” “小兄有所不知,伯平乃我麾下良将,长于练军,只是为人少了些许变通,所以一直在军营中教习士卒。” 吕布举杯微微点头,而夏燹则是一怔,能让吕布这种人来一句‘不知变通’,这高顺到底是该有多刻板? “也罢,那么我口述一遍《百家姓》,你们可以记下来。” 皱了皱眉,夏燹还是决定不就此纠缠,反正吕布肯定不会给他一支上不了台面的军队,虽然这支军队夏燹很可能只有一次性的使用权,不过用得好足以带来巨额的收益。 而夏燹,也的确很想看看,在千军万马的战场上,自己又能有何作为。这一次,姑且算是拿别人练好的军队,来体会一下真正战场的滋味。 张辽急忙拿来了纸笔,这位儒将有着一手的好笔法,显然是记录文字的不二人选。而清清嗓子,夏燹也按照自己脑海里的记忆缓缓将这部和《三字经》一样的开蒙典籍念诵了一遍,检查过张辽记录的文字无误之后,夏燹便和吕布又干了几杯后离开了毓秀阁。 这《百家姓》简单上口,只要识字就学得会,而吕布是打算拿来如何做法就轮不到夏燹关心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以后绝不会有人再随便认为这位温侯一介匹夫,有着《百家姓》作为自己的压箱底家学,任谁也会有底气骄傲地说一声自己乃是诗礼传家。 吃饱喝足的夏燹在洛阳城的街道上又逛了一会,不过鉴于他一身铠甲又手持长枪,路上行人没有一个胆敢靠近的,渐觉扫兴的夏燹干脆地打道回府,这个时候应该吃一碗果冰然后躺到树荫下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最好。 不过,想法是美好的,但现实却是有些骨感。 夏府门口有人,而且是一整队面目严肃的军士,从样子上来看他们正是并州军的一部,但是这群人的打扮却明显不同,首先他们十分安静,整齐的两列军士站在夏府门口,不仅没有丝毫的动作和言语,甚至连那种气势似乎都安静得彷如沉寂的山脉。 其次,他们的装备皆是清一色的鱼鳞铁甲,右手持一支长约六尺的短戟,左手持钩鑲(一种钩和盾牌结合的复杂兵器),腰间更有短刀悬挂,这种攻防结合的装束似乎显得有些中庸,然而在这个时代无论是鱼鳞甲还是刀具,几乎都是极其难以制作的武具,往往只有将官才有资格穿戴,这支小队竟然全员皆有,足见其装备精锐。 而似乎同一时间注意到了归来的夏燹,这一小队的军士齐刷刷地转过头,他们的目光也是冷静而沉寂的,而夏燹的感觉就好像是被一群野地里的饿狼盯上一般,只有饿到极处的狼才会有这种目光,它们没有疯狂,也没有凶残,只有全心全意的杀意,因为不是你死就是它死。 赤魃似乎也感受到了来自这只小队的气息,身为一匹战马它不仅没有害怕,而是高高昂起头走了过去,骑在马背上的夏燹眯着眼打量着这只小队,他现在突然明白吕布当时为什么说这支军队的将令高顺不懂变通了。 “陷阵营校尉陈英,敢问阁下是否乃是夏燹夏员外?” 为首的一个队正出列沉声询问,而骑在赤魃背上的夏燹微微点头道:“正是,有何贵干?” 而略一拱手,这队正沉声道:“奉温侯之令征召阁下为陷阵营护军校尉,请阁下即刻启程与我等前往营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蝎龙太尉》正文 第三十六节 大风起兮(一) (终于!要到汜水关了!!!) 高顺,陷阵营的创建者和目前指挥者,这是个一眼看过去就知道刻板异常的男子,普普通通的身高和相貌既没有吕布的霸气也没有张辽的风度,比起臧霸来也完全没有那种豁达感,他嘴唇紧紧地抿着,正以一种审视的神色打量着眼前的夏燹。 夏燹也颇感兴趣地看着眼前的高顺,就算他再笨应该也看得出来这是高顺再给他下马威,毕竟作为一军长官,驾驭下属是必须的事情。吕布应该是为了让自己先看看陷阵营,然后在到时更好地发挥。这个所谓的护军校尉,只是个方便夏燹出入军营的身份。 不过很显然高顺似乎不这么想,在他看来既然身为陷阵营的护军校尉,就有遵从陷阵营军规的必要,所以才会立刻派人将夏燹征召过来。 “你是何方人士?家中可有妻儿老小?” 高顺显然不打算给夏燹特殊待遇,所以很是公事公办地打算给夏燹记录身份,而夏燹则是点头道:“我祖籍无法考究,目前家居洛阳城内,孤身一人未有妻儿老小。” “既然如此,我陷阵营可以收你。你为护军校尉,当知我陷阵营军规。陷阵之志,有死无生,你可能做到?” 高顺仿佛没有看到站在旁边的张辽,依然刻板无比地对夏燹讲述着,而后者则是点头道:“这个自然,只会有战胜和战死的夏燹,不会有逃跑或投降的夏燹。” 对于这个回答高顺显然还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便示意夏燹出帐。而迈出高顺的帅帐,夏燹颇为好奇地看了一眼跟出来的张辽道:“这个陷阵营的家伙有点意思啊,难怪能练出这样子的强兵。” “伯平确实少了些变通,但也正因为如此,这七百陷阵营才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小兄多担待一些。” 见夏燹的确没有恼怒的意思,张辽也松了口气道:“近几日陆续有消息传来,十八路诸侯已经开始集结,估计再过不久就会开始了。“ “那最好能快一点,我已经开始有点感觉无聊了。“ 在陷阵营的校场旁边停下,夏燹看着正在训练的一队陷阵营军士。比起狂暴的飞熊军来说,陷阵营是一支纯粹的步兵,而且阵型极为紧密,进退如一人,却是在防御方面似乎更为偏重。 “有意思,文远你觉得咱们加上陷阵营能办得到什么?“ 打量着眼前的陷阵营军士,夏燹漫不经心地询问。而张辽则是想了想道:“我和曹性会各自再带百余亲军凑足一千之数,有小兄在将领也无需担心匮乏,不过西凉军一向喜好争功,此次出征的先锋多半是西凉军中人。不过为了公平起见,相国一定会允许一小部并州军前往协助监察,有温候在,这支军队定会是我们。“ “是么?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哈哈一笑,夏燹便和张辽一起出了陷阵营的军营,他到这里来不过是走个过场,本来这一步也基本上可有可无,只是因为高顺为人过于刻板,才有这样子的一幕。 初平元年,董卓霸占洛阳帝都,倒行逆施欺凌幼帝,终究导致天下民怨沸腾,总计一十八路诸侯同时起兵,誓要将此国贼诛除。这一十八路诸侯分别是: 第一镇,交游豪俊,结纳英雄,后将军、南阳太守袁术字公路。 第二镇,贯通诸子,博览九经,冀州刺史韩馥字文节。 第三镇,阔论高谈,知今博古,豫州刺史孔伷字公绪。 第四镇,孝悌仁慈,屈己待士,兖州刺史刘岱字公山。 第五镇,仗义疏财,挥金似土,河内郡太守王匡字公节。 第六镇,赈穷救急,志大心高,陈留太守张邈字孟卓。 第七镇,恩惠及人,聪敏有学,东郡太守乔瑁字元伟。 第八镇,忠直元亮,秀气文华,山阳太守袁遗字伯业。 第九镇,有谋多智,善武能文,济北相鲍信字允诚。 第十镇,圣人宗派,好客礼贤,北海太守孔融字文举。 第十一镇,武艺超群,威仪出众,广陵太守张超字孟高。 第十二镇,仁人君子,德厚温良,徐州刺史陶谦字恭祖。 第十三镇,名镇羌、胡,声闻夷夏,西凉太守马腾字寿成。 第十四镇,声如巨钟,丰姿英伟,幽州刺史公孙瓒字伯珪。 第十五镇,随机应变,临事勇为,上党太守张杨字稚生。 第十六镇,英雄冠世,刚勇绝伦,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文台。 第十七镇,四世三公,门多故吏,祁乡侯、渤海太守袁绍字本初。 第十八镇,义举无双,刺董发诏,昔日西园八校尉之一,曹操字孟德。 这总计一十八路诸侯,陈兵会盟于酸枣,兵锋直指汜水关,誓要夺还天子,还汉帝江山一个朗朗乾坤。 当然,以上只是很少一部分人心中的想法而已,对于更多的人而言,他们已经看清楚了汉朝江山根部的糜烂,即便是董卓被杀,也会有其余更多更强的家伙跳出来染指这片大好河山。 酸枣的会盟大帐当中,袁绍以其无与伦比的声望优势坐稳了此次盟主的位置,而这也是在曹操意料之中,毕竟袁绍的身份的的确确是在各个诸侯当中最为高贵的,除却他的兄弟袁术之外,没有人比得上四世三公的门槛。 “主公,此次会盟情况不容乐观,这些人恐怕不打算用全力。“ 陈宫语气肯定地对曹操说,而后者则是不由的叹了口气,他也或多或少看得出来,虽然十八路诸侯看起来是打算来一起讨伐董卓的,但是这些人的表现,却让原本信心强烈的曹操大失所望。 单看袁绍的安排就知道了,他自己是盟主,而管粮草的则是袁术,这袁家两兄弟可以说将整只联军的权力都牢牢地握在了自己的手中,这可是联军啊,袁绍这么做,过了。 “公台,我曹操是来救驾勤王的,哪怕是粉身碎骨,也不能就此退却。何况,不是也有几位豪杰和我们一起上路吗?“ 长笑一声,曹操的眼神也多了一丝坚定:“只有战死的曹孟德,没有苟活偷生的曹孟德!我不会从这里退走的!“ “主公既然心意已决,宫自当舍命相陪。” 见到曹操语调坚决,陈宫也只能叹了口气,转而闭口不言,碰上一个固执的主公有时不是好事,但是若这个主公和自己有着一样的心意,那就是必须豁出性命来陪伴的人了,无论他是明主与否。 与之相对的,董卓给人的感觉就差得多了。 过于肥胖的身体让董卓现在连生气都成了奢侈,他只能气喘吁吁地拖着笨重的身体坐在宽大的太师椅当中怒吼道:“这些该死的狗才,竟然敢如此,袁绍,曹操!哪一个某不是捧着他们?真是忘恩负义的东西!” 李儒倒是不太惊慌,早在进京前他就预料到了这一步,所以他此刻很安静,现在是将军们互相扯皮的时候了,他一届文臣还用不着管这些事。 “义父,孩儿愿提兵前往汜水关,取下那袁绍和曹操的头颅!来为义父息怒。” 吕布沉稳地从武将的一列中走了出来,而董卓则是哈哈一笑,对于这个武力惊人的义子,他是极为满意的,否则当初也不会花下大力气招揽,当下道:“好!有奉先在!那些该死的杂碎绝对不堪一击!” 而郭汜和李傕则是悄悄地对视了一眼,身为西凉军派系,他们当然不愿意看到并州军的吕布拿下这个头功,所以很快就有人站了出来。 “杀鸡何须用牛刀,温候,末将去就足够了!那些杂碎只会污了温候的手!” 华雄志得意满地从西凉军的武将序列中站了出来,而吕布瞟了他一眼,这个家伙还不足以让他开口斥责。 “唔!言之有理!那就这样吧!奉先就暂且留在洛阳。华雄!我封你为先锋!于汜水关驻防!务必要让那些家伙明白!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老子面前蹦跶的!” 董卓脸上的肥肉因为愤怒而抖动着,而吕布则是沉默地退回了自己的位置,董卓毕竟是依靠西凉军起家的,这时候是轮不到并州军出场的。 而吕布身后不远处的李肃也微微一笑,董卓当然是会偏袒自己的西凉军,不过现在也不用担心。心里这么想着,李肃偷眼看了一下对面的文臣序列,而一个他预料中的身影也适时地站了出来躬身道。 “相国且慢,既然贼军势大,此次当不同往日。诩认为,可遣一支并州军卒随先锋一同戍守汜水关,一来可以就近评断贼军军力,二来可观摩凉州精锐作战技巧,两军相得益彰方为上策。” 走出来的人正是贾诩贾文和,虽然这个善于存身的毒士至今也没有对李肃私下的旁敲侧击做过回应,但是这些可以给他自己留下一条后路,并且还不会带来什么坏处的事情,这个老谋深算的家伙果然不会放过。 董卓疑惑地眯了眯眼,虽然酒色财气让他的身体和大脑都日益臃肿,但是他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奇怪,贾诩几乎从来不曾主动提过什么建议,这一次又是什么缘故? “唔文和言之有理,那就如此吧,奉先你来挑选一支小队随华雄前往汜水关观摩战况。” 想了想,董卓还是同意了贾诩的提议,毕竟西凉军和并州军都是他的麾下,如果一味将功劳和出战机会都偏向西凉军毕竟不妥,贾诩这个提议等于是让并州军也在此次先锋中露一下面,这样子也好。 而郭汜和李傕,虽然有些奇怪,但也并未出言反对,毕竟重要的先锋已经到手,也就不用在意一支区区的千人小队。 “孩儿遵命。” 吕布躬身受命,不知怎地,看到对方的从容神态,华雄却是陡然感到身体一冷,一种极其不详的预感也浮上了他的心头。 军令如山,整个洛阳城都在董相国的军令下迅速行动了起来,驻扎在内的西凉军迅速被集结起来,先锋华雄会从中挑出精锐的四万人,支援本就有一万军士的汜水关,而为了平衡两军的争胜心,董相国额外允许并州军出动一支千人队跟随华雄随军观摩。 夏府当中,洪埃仰望夜空,如同黑锻的夜幕上群星闪耀,仿佛是无数英雄豪杰的化身,要在这乱世争胜一番!看着这夜空,洪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愉悦的弧度。 “大风起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蝎龙太尉》正文 第三十七节 大风起兮(二) (恩~暗手发动~~) 夏燹得动身了,身为陷阵营的护军校尉,他必须遵守其中必须的条款,其中一条自然就是随军。 “家中一应事务皆可照常,若有麻烦可去找骑都尉李肃。若我战死,家中地契财物汝等可以平分,之后是自谋出路还是抱团取暖,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将夏府的地契和曾九等人的卖身契找出来,夏燹毫不为意地穿戴着自己的盔甲,终于到来的战事,让他骨子里嗜血的一面蠢蠢欲动。 “老爷洪福齐天!定能安然归来!” 跪在下首的曾九语气坚定地回答,而夏燹只是笑笑:“这说不准,其实我早就该死了,只不过一直苟延到现在,今次没准就是应劫之机。” “那,夫人那边怎么办?” 曾九带着点迟疑的话语,让夏燹忍不住哈哈大笑:“你是指蔡家小姐?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那只不过是一场戏而已,既然连看戏的都没有了,演戏的自然也就好聚好散了。我若去后,你们不必惊扰人家,自行决断去留就可以了。” “老爷,让奴家与您一起吧!奴家至少可以帮您浆洗衣物” 夏荷的眼圈发红,但是她还是知道在家人出征时不可落泪,那样不吉利,所以硬是没有流下一滴泪来。 “不行,先不说军中不许女子随军,我我们也没有让女人一起赴险的打算。” 整好了身上的逆龙铠,夏燹想了想,继而看着腊梅道:“我这里有一封信,你送去给张辽,他现在应该也在家里准备,还来得及。” “是。” 同样面带愁容的腊梅接过这封信,继而离开了夏府,而扫了一眼余下的人,夏燹站起身:“好了!我走了。” 赤魃也有些闷闷不乐的感觉,大约它也觉察出自己恐怕得回到以前那种没人伺候也没有美食的地步了,而骑上它,夏燹打一声呼哨,便赶向陷阵营的所在,而他身后的几名陷阵营军士则是赶着三大车的东西一并跟了上去,这三大车东西是夏燹指定要带的行装,也是夏荷在这段时间里,根据洪埃所提供的那份药方所赶制出来的东西。 目睹着夏燹离去的方向,曾九跪在地上长声高呼:“祝老爷旗开得胜!平安归来!!” 夏荷等人也同样跪下高声呼喊,这一幕让周围的行人纷纷侧目,大约奇怪于这户人家中居然会有出征的人。 一通壮行鼓,浩浩荡荡的四万大军便离开了洛阳王城,急行军赶往汜水关。那里虽说有徐荣守关,但是在十八路诸侯的兵锋下并没有太多的防御能力,只有迅速填充兵力才能防御。 夏燹骑在赤魃背上晃晃荡荡地随军前行,身为挂名的护军校尉,他并没有什么职责,而对他知根知底的张辽等人唯一害怕的就是他四处乱跑,现在非常时期,又具备着足够武力的夏燹万一跑错地方无疑会十分麻烦。 而上一次那些西凉人的刺客,一直到现在也没有找到什么线索,这就让夏燹也不得不小心了起来,他虽然任意,但是却也不想落一个被人暗杀的憋屈结局。 “小兄,我们已经急行军半日有余,目前已过虎牢关,预计很快即可抵达汜水关。” 和夏燹并列前进的张辽有些尴尬,言语间也有几分感激。因为在他即将出发时,却不料被腊梅找上了门,而那封夏燹托腊梅送给他的信封,里面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腊梅的卖身契。 换言之,这是夏燹把腊梅送给张辽的明证。 “哦,那真是太好了。我已经厌烦这种无聊的行军了。” 夏燹有些闷声闷气地回挥舞了一下手中的蝎龙枪,带着些许暗红色的枪锋在空气中倏然滑落,一只空中的蝴蝶不幸正处于这条弧线的路径上,在夏燹收枪的同时,它也分成两片晃晃荡荡地从空中跌落。 “此次会战,据说是孙坚作为先锋,听闻他武力惊人,乃是不折不扣的一员虎将,也不知道有无交手机会。” 张辽崇敬地看了一眼夏燹的蝎龙枪,之后也垫了垫手中的钩镰刀,虽然打不过夏燹这种,但不可能人人都这么无敌,张辽也很渴望在这次战斗中能遇到相应的对手。 “听起来就像是个榆木疙瘩脑袋,如果华雄杀不了他,我可以代劳。” 和张辽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夏燹眼尖地发现前方的景色已经出现了城墙特有的影子,身为洛阳屏障之一,汜水关虽然没有虎牢关凶险,但是却仍然足够坚固,高大的城墙墙头遍布刀砍斧凿的痕迹,见证着曾发生在它脚下的每一次战斗。 曹性是个心直口快的青年,比起张辽来差了大约三四岁,而打马赶到张辽身边后,这个青年愤愤开口道:“华雄那厮!竟让我们作为后军,这分明是担心我们抢了他们的功劳!” 是的,虽说华雄同意了张辽这支千人的并州军队随军,但是安排的却是令张辽为后军,而这个后军的意思不仅是指前进的序列,还包括了诸如粮草等后勤事务,可谓是几近羞辱。 “无妨,后军就后军,这样子或许还更好也不一定。” 夏燹微微嘀咕了一句,为了这次会战,洪埃也做了许多准备,其中之一就要应在这粮草上。 “这,夏校尉,后军怎么可能好呢?” 曹性虽然对夏燹传授吕布家学很感激,但是同样对夏燹也有些不以为然,就算是吕布承认夏燹和他交锋平手也是如此。他猜测里多半是吕布在交锋切磋中故意留手,否则的话怎么可能平手? “好很多啊,比如说可以拿那些西凉蛮子试试看诸侯的军力到底如何,而且,吃的喝的我们一律优先,不好吗?” 夏燹懒洋洋的回答让曹性哭笑不得,也在他心里坐实了夏燹纯粹打酱油的猜测,当下也不反驳,而是苦着脸道:“这就罢了,只是,那帮蛮子,若是赢了还好,若是败了,没准就要往我等身上泼脏水。” “哦这的确有点麻烦了” 举起自己的蝎龙枪,夏燹迷醉地抚摸了一下泛着些许暗红色枪锋,这并非是武器原本的颜色,只是因为上面沾染的鲜血过多,所以才会被染上这层鲜艳。不过,夏燹觉得它还不够鲜艳。 放下手里的长枪,夏燹邪邪一笑,却是缓缓说道:“那就宰了他们呗” 曹性目瞪口呆,而张辽却是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寒意,他感觉,似乎夏燹并非是在开玩笑或者纯粹说大话。 那么,这意味着什么? 汜水关的守将是徐荣,在看到华雄率军前来后顿时长出了一口气,忙不迭地打开关门将这支军队迎了进来,是夜,关内自然是少不得要准备一些酒食来款待这支前来支援的友军。 而作为被安排成后军的军队,饭食什么的自然也被推给了并州军。 孙三在并州军中做厨子已经有些年头了,他并非陷阵营中人,而是张辽特意带来的人,早在之前他就听说了夏燹的名字,当然在并州军中传闻的是他将自家的家学传授给温候,所以被温候以小兄相称,作为回报这一次温候要让他特意来军中镀金。 对于这些纨绔子弟,孙三倒也不羡慕,只是稍微有些感慨,这些富家人吃的就是好啊。你看看,就算是随军,竟然也要带着这么多的香料。 孙三所发现的香料,是一种被研磨得很细的粉末,隐约可以看到其中的肉粒,显然是用肉干掺杂其余香料特意制作出来的,孙三尝了一口只觉得馨香满口,这样子的调味剂放到饭食里想必也很能提味。而这些东西,正是夏燹随军所带的那几大车行礼。 只是有点可惜了,还要给那些西凉蛮子的军餐里也加上这种好东西,真是糟蹋东西了。 心里虽然这么想,孙三还是摇摇头,将一大勺这样子的肉粉倒入了为西凉军准备的那口大锅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蝎龙太尉》正文 第三十八节 大风起兮(三) 一场小雨就让整个汜水关变得迷迷蒙蒙的,这种伸出烂泥潭一样的感觉让人不由自主地脾气糟糕,而华雄此刻就有些暴躁不安,他自从出发后就总是感觉一种若有若无的威胁感徘徊在自己身边,偏偏却找不到原因。 所以他的一记力劈华山中发挥出来的力道几乎是以往的两倍,他对面搦战的那名敌将虽然已经竭尽全力举起手中的金镗招架,但华雄的一刀竟然直接劈断了他手中的武器,继而将他的头盔和头盖骨也一并劈成了两半。 啧,死的老惨了。 城墙上观战的夏燹顺嘴吐出一个龙眼皮,在关内没什么事可以做,所以给自己的嘴巴找点差事就显得很打发时间。 “那汉子是第九镇诸侯济北相鲍信的弟弟鲍忠,听说多有武力,官拜秉中将军,不想却是如此死法。” 旁边的张辽看起来颇为唏嘘,并州军被当成后勤部队来使唤,他们这些并州大将自然也毫无用武之地,现在也只能观战了。 “切,这点微末武艺也能成秉中将军,那你说我和吕布是不是直接就可以封王了?” 夏燹颇为不屑地撇了撇嘴,本来他对鲍忠并无恶意,但是鲍忠的死法却未免太蠢了点。先前的情报里说的很清楚,此次作战的先锋乃是孙坚孙文台,但是此次跑出来搦战的却是济北相鲍信的弟弟鲍忠,这说明什么? 很显然,并不是人人都想让孙坚拿头功的,这个蹦出来搦战并且被华雄一刀劈了的鲍忠明显是想来抢头功的,可惜却高估了自己的身手,脑袋瓜也成了华雄标榜战功的战利品。 “小兄的武艺自然是当得大将之位” 张辽的话说到一半却尴尬地停下,武艺好自然能当大将,但却有个前提那就是有一个主公,但现在董卓身为被天下人讨伐的逆贼,如何能让夏燹认贼为主?但是若转投诸侯阵营,又未免有些墙头草之嫌。 说话间,华雄麾下的西凉军已经将鲍忠带来的几千骑兵杀得四散溃逃,没了主将支撑,这些失去斗志的骑兵只能各自逃跑,而华雄也懒得追赶,只是草草地打扫了一下战场就重新吩咐关闭关门,孙坚还没露头,估计这头江东猛虎才是个硬茬子。 打了胜仗自然就要犒劳士卒,所以汜水关内再次开宴,而被当做伙夫的并州军士卒只得忍着气继续给那些耀武扬威的西凉军准备餐饭,不过这些都是张辽和曹性特意带来的亲军来做的,那七百陷阵营依然安静地呆在自己的营盘内,似乎是一头蛰伏的野兽,期待着属于它登场的时机。 孙三吃力地和另外一个火头军抬着一个装满炖肉的大锅放到营地中,而远处那些哈哈怪笑的西凉军士则是兴奋地凑了过来,其中一些人还在打扫战场时顺手从败兵身上搜刮到了一些值钱的物件,现在正处于张狂的时候。 拿起一只崭新的小铜铃铛,孙三用力地摇晃了三下,清脆的铃铛声顿时吸引了那些西凉军的注意,其中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就疑惑地开口询问道:“喂!这汉子,你这是干嘛的?” “我家将军说了,无规矩不成方圆,这是开饭铃声,听到了就过来吃!” 对于西凉军的询问,孙三没好气地回答了对方,继而重新收好那只小小的铜铃,而络腮胡子的西凉大汉则是贪婪地吸了一下锅里的炖肉,继而满意地哈哈一笑道:“你们这些汉人就是喜欢搞些莫名其妙的规矩,不过这饭还真香!” “废话!我家将军特意带了上好的香料,便宜你们了!” 愤愤不平地搓了搓手,孙三转身就走,实在是看不惯这些西凉蛮子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行为,而那些西凉大汉也纷纷哈哈大笑,虽然汉人在他们眼里是孱弱的,但是汉人的东西在他们眼里却几乎样样都值得抢夺,当下一哄而上拔出腰间的短刀便开始大吃锅中的炖肉,只觉得比往常的炖肉香醇的多,贪吃之下多有哄抢,一片乱哄哄的景象让人蹙眉。 华雄也对今天的饭食很是满意,肉中的香味显然是加过特殊的香料,所以开心下他也足足吃掉了一整只炖羊,今日开门红让他很有信心,如果说十八路诸侯的将军都像今天的鲍忠一样不堪一击,那这一次自己的功劳绝对会滚滚而来。 一念之下,之前那种无影无形的不安感也随之削弱了很多,又灌了一大袋烈酒之后便躺倒大睡,现在他需要养好精神来面对下一次的搦战。 而夏燹的帐子里,此刻却坐着额外的三个人,分别是张辽、曹性以及高顺,一个铜锅被吊在支架上,其中加满茱萸的酱汁被底下的火烧的滚沸,而旁边则是切好的羊肉片和几束野菜,这个缩略版的羊肉火锅显然获得了张辽和曹性的一致好评,不过高顺却是有些不悦,这种不和麾下士卒共餐,而是吃独食开小灶的行为显然让他十分不齿。 “别绷着脸了,我们现在反正没事做,放松点也无不可。弓弦不可能一直绷紧的,否则只会断的更早。” 夏燹捞出几片羊肉,一边狼吞一边含糊不清地对高顺劝解,而后者虽然脸上神色依然不悦,却还是点了点头道:“顺受教了,只是那种香料就不要给军士们上了,战争里不该有奢华。” “这不大好吧,反正我带来的香料很多,陷阵营的弟兄们吃一点也不为过。” 漫不经心地端起旁边的清水簌了簌口,夏燹倒是没说谎,那些香料他一共带了四大车,就算是供应四万大军也足够月余了。 “若战事结束,顺自不会拒绝小兄厚意,但是战时他们必须学会隐忍而不是贪味。” 高顺的话语很固执,所以夏燹只好对张辽摆了摆头,苦笑不已的后者只得拉过一名亲兵吩咐道:“去告诉后厨的兄弟们,把咱们饭食里的香料撤了吧。” “是!” 传令的亲兵也有些无奈,但是他还是照实将话带给了孙三,闻言的孙三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把准备加进并州军伙食里的香料重新收回。高顺将军是个严谨的人,既然上司不允许战时享乐,那也就罢了,只是,这些香料都要白白便宜那些西凉杀才了。 汜水关的平静并没有持续太久,第二天一早,第二支诸侯联军赶到了,这一次的军容明显不同于鲍忠,斗大的一个‘孙’字在将旗上随风飘卷,而列阵而成的气势也浓烈强悍,仿佛是一头低沉咆哮的猛虎,正在向这汜水关摇头摆尾。 孙坚凝视着眼前的汜水关,鲍忠之死他已经从沿途的溃兵那里听说了,对鲍忠自不量力的行为不屑的同时,他却也十分凝重,华雄的武力绝不是可以轻视的,而汜水关易守难攻,恐怕也没那么容易拿下。 而墙头上的夏燹则是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孙坚军,只见阵前四员将军打扮的身影簇拥着一个雄壮的男子,一袭烂银铠,头戴一顶耀眼的赤色帻巾,手持一把古锭刀,坐下则是一匹花鬃马,身上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厚重气势,显然是长年身处高位所成。 “助恶匹夫!还不快快投降?” 孙坚一声咆哮,声音滚滚隐约有虎啸之声,显然这就是江东猛虎的称号由来,而关上的华雄则是沉吟片刻,这次却狡猾地没有亲自下场,而是吩咐自己的副将胡轸率五千士卒出城对阵。 孙坚眼神闪动,而后对旁边的一员将领则点了点头,这员将领立刻抖擞精神打马上前出声搦战:“我乃江东程普!!来将通名!!” “哦?看来胡轸死定了。” 夏燹饶有兴趣地对一边的张辽和曹性道:“我们要不要打个赌看看?” “算了吧小兄,胡轸不过是绣花枕头,而程普却看起来至少也是个上将之属,这般赌斗如何做得?” 张辽摇头嗤笑,武将都有望气的本事,胡轸身上的气势比程普弱了不止一层,根本不可能是后者的对手,华雄这么做颇有一种让胡轸送死的感觉在里面。 果然,还没十个回合,手忙脚乱的胡轸就被程普一枪正中咽喉,当即毙命,而他麾下的军士见势不妙也连忙向关内逃窜,幸好华雄也早有准备,一通瓢泼一样的乱箭,让试图扩大战果的程普不得不勒住战马悻悻而回,这一次的碰撞算是暂时告一段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蝎龙太尉》正文 第三十九节 大风起兮(四) 一连六天,汜水关的大门都紧闭着,华雄显然不打算一个人面对江东的四员虎将,他只是贪婪不代表他蠢,而且胡轸原本的部下也在这段时间里纷纷转投在了他的麾下,吸收这股力量也多少花费了一点他的时间。 毕竟他已经斩杀鲍忠拿了头功,洛阳的董卓在见到鲍忠的人头后大喜,已经加封他为都督,某方面讲华雄此次作战已经拿到了足够的好处,接下来也不用再那么拼命了,只需要稳扎稳打守住汜水关,自然就是一笔功勋。 孙坚却显然有些着急了,这几天里已经陆陆续续对汜水关发起了八次攻击,但是因为缺乏攻城器械的缘故,每一次都未能达到目的,反而又折损了不少兵马。 而今天,是第九次。 依然站在城头的夏燹百无聊赖地抬起手,将一只飞向自己的流矢随手接住。他看的很清楚,孙坚的军队与其说是急躁,不如说是有些惊慌了,不仅攻击的力度远远不及当初,而且军容的排列似乎也有些怪异。 “奇怪,孙文台不应该这么快就后继乏力啊。” 一同观战的张辽也发现了这些不寻常的方面,孙坚军因为没有合适的攻城器械,只能无奈地抬着最原始的云梯试图冲到城墙前进行攀爬,但是在墙头充足的箭矢压制下,他们往往跑不到一半的路程就会被无情地射翻在地。 “按理来讲,这才第七天,孙坚的攻击不该这么焦躁,除非” 夏燹微微思索了一下,道:“除非他遭遇了某种必须速战速决的情况,比如说粮草?” “没可能吧,此次联军的粮草乃是由袁术一手掌握,此人少时便有侠名,如何会克扣粮草?” 张辽若有所思,而夏燹则是道:“先排除人际关系,你就告诉我,如果真的是缺乏粮草,孙坚军是不是会表现出这种情况?” 粮草,这对于古代军队有着生死攸关的关系,主要以冷兵器肉搏的战争形势注定军士们的体力耗费惊人,而这只能通过大量的进食来补充,若无法得到充足的粮草,再勇猛的士卒也会变成提不动刀的软骨头,无数军队败亡的结果,都是因为粮草出了岔子,比如粮道被断,粮草遭劫之类。 “若果真缺乏粮草,的确会导致目前的情况。这是必然的。” 张辽肯定地回答了夏燹的问题,他自己就是个领兵的大将,如何不知道粮草的重要性。也只有这个原因,才会让原本居于优势的孙坚军反而不得不强行决战,以至于陷入攻坚的不利局面。 “那好吧,这就没什么看头了。” 夏燹说完,就干脆地下了城头,孙坚军也不过是在阴谋下无路可退的小棋子而已,这就没什么值得在意的地方了,这样子就算华雄赢了也毫无可夸之处。 虽然一连六天汜水关的大门都没有开过,但是居于里面的西凉军守军们并不惊慌,他们只是关心此战过后的封赏,以及作战时的缴获,至于怎么打那是主将的事情,随便关心的话很可能会被一刀劈死。 不过,今天却明显有点不太对劲。 孙三有点恼怒,因为他面前的这一票西凉军士卒明显是来无事生非的,其中为首的就是那个当天质疑他的络腮胡子。 “你们这些汉人太狡猾了,最近饭里的味道越来越淡!是不是你们克扣香料了?” 络腮胡子的眼珠有些发红,而他的鼻子也不断抽动着,试图寻找出那种让他最近越来越迷醉的香料。 “莫名其妙!老子每次放的分量都是一样的!你这厮是不是欺我并州军无人?” 顺手抄起一边案板上的菜刀,孙三凶悍的样子显然让络腮胡子有点退缩,但是那种内心的渴望却让他一咬牙道:“不行!我们西凉军信不过你们!你们把那些香料给我们!” “呸!!这香料是我家将军赏给兄弟们的!看你们可怜也给你们分润一点!你们还想抢?我告诉你们!门都没有!” 吐了对面络腮胡子一脸的吐沫星子,孙三身为军人的凶悍也被激发了出来,原本高顺不允许并州军士卒食用这种香料,已经让他十分不满,现在这帮西凉军的狗才居然还上门来强抢,这简直无法容忍! “你这汉狗找死!” 络腮胡子勃然大怒,伸手便去拔腰间的马刀,但是一只手却陡然揪住了他的后颈衣领,继而凶狠地砸向一侧的柱子,络腮胡子如同野熊一样的庞大身躯在那只手的钳制下就像是一只提线木偶,结结实实地在柱子上撞了三下后顿时血流满面! 洪埃冰冷地看着自己手里如同烂泥一般的络腮胡子,他血红的眸子扫视了一眼,而那些本来同样叫嚷着想要拔刀的西凉士卒顿时感到一阵寒气从心底冒出,场面立刻安静了下来。 “下次再让我听到你出言不逊,我会拔了你的舌头。” 冷冷地看了一眼手里的络腮胡子,洪埃将烂泥一样的对方扔在地上,继而道:“孙三,把香料给他们。高顺将军反正不容许此物军中盛行,那就给这帮西凉崽子!免得再落人话柄!” “是,大人。” 对洪埃的命令恭敬地回答,孙三鄙夷地看了一眼那些西凉军士,继而吩咐旁边的火头军和自己一起打开库房,将里面剩余的几十袋香料统统丢给了那些西凉人,而后者则是兴高采烈地抬起那些香料迅速返回了自己的营地,对于他们而言劫掠只要成功,那么那个络腮胡子头破血流也是完全可以容忍的代价。 “大人,真是便宜那些西凉崽子了。” 愤愤不平地看着西凉军士的身影,孙三由衷地出声抱怨,而洪埃则是突然微微笑了起来:“无妨,你做得很好。不过,那铃铛就无用了,还是给我吧。” “哦,是。” 连忙将腰间的那个铃铛拿出来双手奉上,孙三突然感到有些奇怪,按理来说这只是个普通的铜铃而已,为什么眼前这位校尉大人却还非得收回不可? “孙三呐,你有按照我说的那样,餐前必然摇动这个铃铛吗?” 接过铃铛,洪埃带着一丝笑意回过头看着孙三,而不知怎地,一丝寒气突然从孙三的内心冒出,硬着头皮点点头,孙三颤声道:“是的,大人,每次给那些西凉崽子们开饭前,我都牢牢按照您的意思摇动这个铃铛,而那些西凉崽子们也养成习惯了,每次只要听到铃铛就会自动聚过来。” “很好,六天的时间,也差不多了。” 摇晃了一下这个铜铃,洪埃如血般的瞳孔中清晰地映出孙三的面孔:“有劳你了,不过此事至为紧密,我欲借你一样东西来保管这个秘密,你意下如何?” “哦,属下有什么东西,大人尽管拿去就好。” 孙三顿时松了口气,但是下一刻,他的瞳孔便陡然放大,而一指刺进他的胸口,洪埃的声音也犹如催死的魔咒缓缓响起。 “很好,那就,把你的命借给我吧。” 张辽是在傍晚才回来的,多日未曾关注并州军的华雄此次一反常态,十分热情地招见了张辽,而通过华雄的话语,一个十分重要的信息被坐实了。 那就是孙坚的军队果然是缺粮了,早在五天前就应该到的粮草一直到现在居然都迟迟未至,而孙坚的军队更是已经出现了混乱的迹象,这些是潜伏于城外的细作报上来的,绝无作假之处。 而华雄的意思,是今晚突袭孙坚营地。虽然他目前的确是打算防御为主,但眼看着孙坚的军队已经无粮自乱,这样子好的机会,也肯定不愿意放弃。 为了公平起见,正面冲击孙坚营地的人马就由华雄来干,而张辽的任务则是率领一支小队从小路绕到后方孙坚的营地里放火扰乱即可。 “约定是今晚三更,陷阵营为主,我等于小路绕后,等到华雄的信号后冲入营内放火生乱。孙坚常日缺粮,此次定然插翅难飞。” 张辽的语气有些复杂,身为大汉的将领,此刻却不得不攻击前来讨逆的诸侯军队,这种背德感令他的尊严收到了深深的折磨。 “很好,我也想活动活动了。” 夏燹的眼中闪过一丝的光芒,终于等到了可以出战的机会,他由衷地渴望着深夜的降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蝎龙太尉》正文 第四十节 群龙现(一) (抱歉呐~~夜班好累!今天只有这一节了) 黑夜仿佛一张庞大的幕布,遮盖了所有不应该出现在阳光下的事物,而这一夜,注定将是属于血与火的一个夜晚。 夏燹收拢全身的气势,黑沉沉的夜空仿佛成了他最好的屏障,这份从容和冷冽甚至让周围的陷阵营士兵都感到一阵寒意,而前方,就是孙坚军营地的后方。 汜水关外有一条十分隐秘的小道,上一次鲍忠之所以能赶在孙坚的前面抵达汜水关,便是凭借这条小道节省了几乎一天的路程。而遗憾的是,在被俘虏的鲍忠士卒口中华雄也得知了这条道路,现在这条小路便成了反袭孙坚军的死亡之路。 张辽同样屏声静气,而在距离孙坚营地大约三百米的地方,最前方的曹性便举起拳头微微摇了摇,示意这里已经是可容许靠近的最大范围,再向前进就很容易被守夜的士卒发现了。 “原地待命,只等前门厮杀声起便夺营放火。” 张辽低声下达了自己的命令,而仿佛一层暗夜的波浪,这道命令迅速地被各个将校传递给了麾下的士卒,陷阵营高超的士卒素质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七百人如同一人般毫无声息,隐蔽在黑暗中就像是一只准备狩猎的黑豹。 夏燹舔了舔嘴角,继而深深呼吸,而他的双目也在龙张目的秘术下变得血红,视线范围瞬间提升。在孙坚军的后营内巡逻的士卒很少,大概是因为完全没有想到会被人抄后路的原因,这些本就很少的士卒看起来也是懒洋洋的,丝毫没有位于敌军攻击范围内的危机意识。甚至于夏燹看到了几个士卒在相互笑谈,看口型居然是在聊各自的家中妻儿。 而汜水关也已经连续闭关七日,这种思维惯性带来的下意识,让这些士卒也完全没有想到今晚可能会遭到突袭,至于孙坚,现在恐怕正在为了迟迟不到的粮草而焦头烂额,就算平日他也许想得到这是敌人的骄兵之计,但现在却也是完全无力去想。 所以,这种情况下江东军的失败也就成了定局。 喊杀声极其突兀地打破了黑夜的寂静,刀剑碰撞的声响加上士卒临死前的惨呼,让整个江东军的营地都顿时沸腾了起来,但是这种沸腾却是完全负面的,缺粮带来的恐慌以及突袭带来的骚乱一瞬间席卷整个江东军营地,而夏燹则是一挥蝎龙枪低喝道:“现在!!夺营!!” 后营的一队士卒惊恐地看到他们眼前的黑暗在一瞬间活了起来,一队黑压压的人潮似乎是从这无尽的幽暗中突然走出,继而来到了他们的面前!而一匹浑身似乎笼罩着红雾的战马则是咆哮着冲在最前面!径直扑向了由粗大的原木所制成的营门! 伏低身体,夏燹的身体自然侧翻,而右手的蝎龙枪则是呈现出一个笔直的角度直指营门,仿佛是一头怒龙埋头用自己头上的尖角猛冲而至! “接招!!龙!顶!角!!” 伴随着咆哮,夏燹将身躯的重心全部偏移,而赤魃狂暴的冲锋势头也一丝不剩地加持在了前伸的蝎龙枪上,而下一刻,木质的营门被蝎龙枪的枪锋狂暴地撕裂,狂吼一声的夏燹双臂发力,硬生生地将整扇营门轰然击倒!! 看到坦途已经近在眼前,高顺沉稳地举起了手中的短戟高声喊道:“陷阵!!” “吼!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冲天而起的怒吼,让呆在原地的江东士卒面如土色,但是这几个士卒却没有逃跑,而是纷纷抬起手中的长枪冲了过来,这种悲壮,与其说是被恐惧压榨出的勇气,倒不如说是战斗的经验所促使他们做出的最佳选择。 夏燹一拉赤魃的缰绳,后者轻巧提跳起,轻松而优雅地越过了这几个困兽犹斗的江东士卒,继而向着江东军的大帐冲去。在汜水关憋了这么多天,夏燹显然并不打算只满足于在后营放火,而最好的猎物,自然就是那头来自于江东的猛虎了!! “将军,夏校尉向大帐去了!” 曹性的话语带着一丝惊愕,同时还有一丝佩服,夏燹力拔营门的行为彻底打消了他心中的些许轻视,现在他隐约意识到,或许夏燹和吕布交手的战绩的确不是假的。 “我们带上两百人跟上小兄!伯平,放火之事交给你了!” 略一沉吟,张辽果断地勒起坐骑,继而沿着夏燹所冲去的方向追去,吕布的命令首要是保证夏燹的安全,虽然张辽也不认为有什么能威胁到武力值和吕布接近的夏燹,但是带人接应总没有错。 大帐内,双目血红的孙坚咬着牙看着营地前方冲天而起的火光,而浑身是血的祖茂则是从帐门外冲入大声道:“主公!事有不济!我们撤退吧!没有粮草,此乃非战之罪啊!” 缺粮的隐患在这一刻爆发得淋漓尽致,尽管在程普和韩当的带领下江东军迅速展开了反击,但是却在华雄精锐的西凉士卒下节节败退,战况甚至在刚刚开始就呈现出了一面倒的形式! “可恶!袁术小儿误我大事!!” 怒吼了一声,孙坚一拳将自己面前的帅案砸成两截,散碎的木屑四下乱飞,而不甘地看了一眼浴血奋战的江东士卒,孙坚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撤!” 听到主公下令撤退,黄盖不由得松了口气,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虽然此次江东军至少要折损三四成,但只要主公回到江东便可以迅速招募人手恢复。而万一孙坚倒在这里,那么江东的霸业也会化作一场镜花水月。 身为孙坚自小的好友兼部将,黄盖也看出了此次战事已经糜烂,当务之急已经不是再和眼前的西凉军纠缠下去,而是如何脱身才对。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陡然间,一阵来自后营的咆哮声让黄盖整个人都抖了一抖,他呆滞了大约半秒,便立刻疯了一般打马冲向后营,现在前门的战事已经出现了不利,若后门再被包抄,可怜这三万江东子弟恐怕要悉数埋骨于此了!只有拼死夺回后营,最不济也要杀出一条血路来! “喂!老将,孙坚的营盘在哪?” 就在这时,一个突如其来的影子赫然挡住了黄盖的去路,一匹浑身仿佛都是暴虐红色的战马从黑暗中缓缓地走了出来,而它的嘴里赫然在咔嚓咔嚓地嚼着一条折断的马腿,而出声发问的人,就坐在它的脊背上。 他的样子看起来似乎就像个无害的邻家少年,略带慵懒的表情和语气让人感觉他似乎只是在寻找一个用于玩耍的陀螺,但是那杆还在滴血的黑色长枪,却显然将他和无害彻底分开,从后营到此的路途上足足有六个岗哨,既然这个少年来到这里,那么就意味着那些岗哨的军士已经做到自己的最大努力了。 一股恶寒感陡然笼罩了黄盖的身体,长年厮杀的经验让他感觉到了眼前这个看似少年的身影可怕之处,沉默地抽出自己的双铁鞭,黄盖咬着牙一字字道:“小儿!某家不会让你过去!” “哦?” 夏燹颇感兴趣地看着眼前的这名老将,看年纪似乎正处于四十到五十岁之间,花白的胡须和头发给他带来了一种老而弥坚的威视,雄壮的身躯更是展现着属于一流武将的特有气场。 “虽然这么说有失尊长的传统,不过我还是得提醒您老一句,没人能决定我的去留。” 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夏燹已经纵马上前,手中的蝎龙枪呼啸着砸向黄盖的头颅,在战场上是不需要怜悯和手软的,这是对所有人的侮辱。 双目露出一丝决绝之色,黄盖大吼一声,竟是只举起左手的铁鞭格挡,而右手的铁鞭则是竭尽全力砸向眼前这员小将的胸腹,他打算拼命也要将这个仿佛凶兽一样的小将留在这里,至少也要让他暂时无力去追击孙坚,否则的话,在这种江东军已经大部分崩溃的情况下,被他追上几乎就是灾难。 夏燹狡黠地撇了撇嘴,右手的蝎龙枪却没有丝毫回援或者格挡的打算,只是略微一震枪尾,而一条蝎子尾钩般的链刃闪电般飞出,以狡诈而毒辣的角度紧紧地缠住了黄盖右手打来的铁鞭!! 大吃一惊的黄盖再也没有躲闪的余地,蝎龙枪带着呼啸的风声砸在了他的左手铁鞭上,恐怖的力道从枪身仿佛一座大山压下,将黄盖本就没有灌注多少力量的左臂震开,继而余威不减地砸在了他的肩膀上!! 一声狂吼,黄盖却无法控制自己受到重击的身体,蝎龙枪上的力道竟然不是猛力,而是一种类似于推动的柔劲,硬生生地将他从马背上击落! “哈哈哈哈!老将军!我没空和你玩!您老就多保重吧!” 狂笑着一甩蝎龙枪,夏燹将链刃缠住的那支铁鞭远远甩开,继而向着大帐所在的区域继续冲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蝎龙太尉》正文 第四十一节 群龙现(二) 黄盖艰难地站了起来,看着这个小将所去的方向几乎目呲欲裂,自己纵横这么多年,没想到临到头,这个黄毛小子居然都不屑于杀死或者擒拿自己。 就在这时,又一阵马蹄声从后传来,怵然一惊的黄盖连忙捡起自己的铁鞭重新翻身上马,略微思索了一下后咬咬牙向大帐的方向冲去,不管那个小子是不是有意放过自己,自己都没有理由不去保护主公。 此时正门的战事已经胶着,尽管西凉军在华雄的带领下成功突袭了江东军的营地,而且江东军也的确表现出了疲乏无力的弱势,但是让华雄恼怒的是他麾下的西凉军似乎也犯了同样的毛病,不仅冲杀的势头疲弱无力,连一个正门也迟迟未能拿下。 “西凉的儿郎们!!孙坚贼子就在眼前!与我杀!” 心中焦急之下,华雄手上更是加力,一记拖斩将两名江东士卒劈成两半,爆散的血雾在空气中抹出浓浓的一笔鲜艳,仿佛是战场的画笔在肆意地作画。 “华雄狗贼休得猖狂!韩当来也!” 一柄大刀从斜刺里探出挡下了华雄的第二刀,而定睛一看,华雄顿时哈哈大笑:“原来是孙坚的四条狗之一,怎么,那只病猫已经先逃了吗?” “杀汝等杂碎,岂用主公出手!” 感觉到武器上传来的重量,韩当却微微咬牙,自己不是华雄的对手,这从武器接触时的力量回馈就能判断,但是现在自己也根本没有退路! “那好!老子就送你一程!” 华雄眼中凶芒一闪,也不再答话,手中的乌狼大刀恶狠狠地劈向眼前的韩当,刀锋经过的空气中甚至都出现了细微震颤的声响,而韩当则是竭尽全力抵挡着,孙坚若要撤离,必须有人争取时间。 而与此同时,江东军的营地内部已经彻底混乱了起来,后营的火焰也已经冲天而起,陷阵营的破坏力在这一刻得到了完美的诠释,匆匆赶去灭火的江东士卒在这支高效的杀人部队下迅速被逐个剿灭,而火焰也在江东军的后营愈演愈烈,几乎将半个天空都变成了烙铁一般的颜色。 “挡我者死!” 夏燹一声高喝,龙探爪的招数再次施展,将一名试图挡路的江东军队正凌空挑飞,距离孙坚的大帐越近,孙坚的亲军也越来越多,这些军士虽然挡不住夏燹,但是拖延时间却是必然的。 而这理所当然让夏燹感到了烦躁,所以他下手也越来越重越来越快,一开始只是包含着柔劲的枪杆挥击,但是在连续扑上来大约几十名江东士卒后,他就已经将这种仁慈的手段取消,改成瞄准咽喉和太阳穴的刺击,一击之下绝无活口。 从后营到孙坚的大帐其实也就只有四五百米的距离,但是曲曲折折的营盘却最大限度地增加了这段路程的距离,所以在一枪刺倒一个大吼着扑过来的江东士卒后,夏燹一声咆哮,这一次不再绕路,而是控制着赤魃一头扎向面前的一个营帐,蝎龙枪一挥一劈顿时切出来一条巨大的豁口。为了节省时间,他打算走直线了。 黄盖惊怒交集地看着面前一道笔直的路途,而挡在这条路上的营帐赫然都多了一个人形的巨大破口,而后营中基本上是伤兵营,还可以看到许多躺在营帐里的伤兵们惊恐地看着远处,显然正是罪魁祸首前去的方向。 “无知小儿!!快快停下!!!” 气得双眼发黑的黄盖大吼着催动胯下的战马,继而沿着这条道路追了上去,理所当然地给那些营帐里的伤兵们带来了二次惊吓,但是此刻黄盖也无法顾及这些伤兵了,江东军营地腹背受敌,现在完全不是在意伤兵的时机。 “这老头还挺顽固。” 自然听到了背后黄盖的狂呼怒吼,夏燹撇了撇嘴,对于他而言黄盖的武力实在是不够看的,而杀一个老将也不符合他的准则,所以他眼珠一转,顺手一把抓住旁边的一个营帐借着赤魃冲刺的力道狠狠一扯,无辜的营帐顿时被整个撤掉,而后随着夏燹的手臂一扬盖在了他刚刚冲出来的一个营帐破口处。 而心急之下猛追的黄盖果然中招,只顾得拼命催马的他突然发现眼前一大片黑呼呼的帐幕,大惊之下勒马已经来不及,顿时一头撞入了这片帐幕,而坐下的战马也被蒙住双眼一头栽倒,短时间内是难能起身了。 “老人家,心火旺盛对身体不好,您老暂时在这歇一会,啊哈哈哈哈!” 狂笑着的夏燹也不去理地上挣扎的黄盖,而是继续打马前进,这一会已经距离孙坚的大帐不过一百米的距离,周围的营帐也密集起来,看起来正是拱卫孙坚的亲军所在。 而就在这时,一个听起来还略显稚嫩的声音陡然响了起来:“何方狗贼!!竟敢闯我江东营寨?且吃我一枪!!” 夏燹略微意外地转过头,迎面看到的赫然是一匹快速冲过来的黄骠马,而一员小将正骑在马上面带怒容咆哮而来,一杆霸王枪在空中划出尖利的嘶鸣声,狠狠地劈向夏燹的头颅! 按理来说,枪属于轻型武器,多半情况下走得都是轻灵快速的套路,很少会有这种刚猛无比的劈斩动作,但是若真的有人这么用出来,一般只有两种情况:一是他是个刚上战场还没搞懂枪的具体用法。二是他的枪法别具一格,而且绝对有可以杀人的能力。 而在夏燹眼里,眼前少年这一枪,那种威势和风响,绝对不会是第一种,那就只能归咎于第二种了。 铮然一声,夏燹和这名少年错马而过,两人算是完成了古代战场上将军们马战的一个回合。 夏燹看着自己的蝎龙枪,一阵细小的蜂鸣声正在从枪身上消退,这意味着刚才的那一记交锋,赫然让这把枪头和枪杆合铸而成的长枪受到了足以震颤嗡鸣的力量施加! 天生神力!! 而那员和夏燹交错而过的少年,则是一种更为惊愕的神态,他这一击可以说是施加了全身的力量,可是眼前这个和自己几乎一般大的少年竟然连动都没动?? “有意思,小子,你是什么人?” 一摆蝎龙枪,夏燹骄傲地抬起头:“我是夏燹,春秋夏,兵灾燹!报上名来!” 知道自己这算是遇到了强悍的对手,夏燹对面的少年深吸一口气,继而开口道:“某家孙策,孙伯符!乃是乌程候孙坚之子!” 这时,黄盖也终于挣脱了那面帐幕,一眼就看到了夏燹对面的少年,大惊失色之下连忙开口道:“少主小心!!此子武力深不可测!!不可力敌也!” 孙策今年的年纪是正好十五岁,原本这个年纪的人不应该出现在军旅中,但是孙策自小便神力惊人,在拜访名师后更是武艺精湛,虽然年纪小小但已有猛将风范,所以孙坚便也将孙策带在身边,一是让孙策更好地学习战阵知识,毕竟孙家便是依靠军力起家,二也是想要让孙策和自己的部将多多接触,只要有这些对孙家忠心耿耿的老将们在,孙家就永远也跨不了。 而在这样子的一个夜晚,这样子的战场上,孙策这头刚刚长成的猛虎,也以这种类似于巧合的方式出现在了夏燹的面前。 “哦~孙坚的大儿子,有意思,我原本是打算抓你爹回去的,既然你来了。” 夏燹莞尔一笑,脸上的表情也迅速变得狂热和兴奋:“抓你也一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蝎龙太尉》正文 第四十二节 群龙现(三) 黄盖的心猛然揪了起来,眼前这个诡异的少年居然是为了直接擒拿自己的主公而来,而如果按照目前的混乱形式来看,一旦被这个武力惊人的少年突破到主公附近,恐怕真的可能会被对方得手。 孙策的脸颊涨得通红,哪怕是在面对自己的父亲时,他也不曾有过这种被人在话语和气势上死死压制的感觉,眼前的夏燹似乎就像是个肆意挑选猎物的捕猎者,在发现自己出现时纯粹是一种拿来凑数的感觉。 这简直不可饶恕,无论是夏燹的言语还是动机都一样。 所以孙策再次一声狂吼踢动坐骑的腹部,朝着眼前的夏燹扑了过去,霸王枪的枪锋仿佛夜空下猛虎的獠牙,在营地的火光中闪烁着渗人的光芒,身为一个对自己武艺同样自信的少年,孙策无法拒绝来自夏燹的挑衅。尤其是,对方的年纪和他一般大的时候。 夏燹亢奋地发出一声尖啸,长久以来他面对的对手几乎都是年纪在三四十岁期间的大将,因为寻常的人只有这个年纪才能拥有最强悍的武力值。但是对于夏燹而言,和这些人无疑会有一个年纪的代沟,所以,他也一直很希望有年龄相当的对手,来炫耀一下自己所持有的武力。 而孙策,无疑就是一个年纪相当并且很有炫耀价值的对手,这就是为什么夏燹会干脆地放弃去找孙坚,转而打算和孙策交手的原因。 马战和步战是截然不同的,前者可以借助胯下战马的冲撞力和加速度,而后者却有更为灵活的余地。 孙策决心这一次将自己的力量继续发挥出来,所以他双手握枪借助胯下战马的冲刺之力,全神贯注地向着眼前的夏燹横扫过去,这一枪的威势甚至有一种大刀的气魄,空气因为不堪重负而发出撕裂般的声响,哪怕夏燹是一株久经风霜的青松,孙策也有把握将他一击扫成两截。 夏燹轻松地在赤魃的背上一个大仰身,孙策的枪杆几乎贴着他的鼻子扫过,带起的恶风让他感到脸上似乎是一头猛虎从头上扑过,这样子的力量的确引人注目,如果不是年纪尚小没有达到巅峰期,那么孙策的武力恐怕还要在张辽之上。 招式的落空让孙策理所当然地感到了双臂肌肉的刺痛,这是因为挥空后惯性所带来的撕裂伤,但是夏燹的攻击却让他无暇估计双臂的刺痛。从赤魃背上迅速起身,夏燹看也不看便手持蝎龙枪一记类似于拖刀的攻击方式一枪后扫,在孙策因为用力过猛而踉跄前倾的时候,一道钝痛感便猛烈地在他的脊背上扩散开来!! 伤痛令孙策一声狂吼,硬生生地压制住了身体受伤后本能的退避,而是奋力勒过马头面对眼前的敌人,两人的战马此刻都停下了冲刺奔跑的行动,所以此刻两人的战局便向着原地对攻靠拢。 一改之前的懒散,夏燹的枪式突然凌厉起来,一记自下而上的挑击让孙策的瞳孔猛然收缩,尽管不情愿承认,但是交手的这几个回合,已经让他足以认识到夏燹的敏捷远在自己之上,如果硬抗的话对方的枪式变化必然会让自己无法应付。 所以孙策采取了不同的做法,他狂喝一声竟然是完全不避不闪,一记力劈华山直奔夏燹脑门,就算夏燹能早一步攻击到孙策,但是这一击也势必将他重伤,惯性的作用下哪怕是死亡也无法阻挡孙策的这一击。 夏燹也注意到了孙策的打算,但是对方的选择并没有让他感到意外,因为在面对比自己强大的敌人时,只有勇气和敢于付出伤痛才有可能活下去。 下一刻,两把不同的长枪在空中交击,强大的反震让孙策感到自己的虎口一阵刺痛,但是他眼角的余光,却是惊骇地发现,一道锐利的光芒蜿蜒着从对方长枪的枪尾急速射来,而落点赫然正是自己的双目! 强力的反震造就了强大的受力,而夏燹的蝎龙枪尾部,那条犹如蝎龙毒钩的链刃正是为了这种情况而生,在主人巧妙的挥枪动作下,蝎龙枪和霸王枪的交锋所带来的力量反震恰到好处地流到了它的铁链上,于是,它就像是一条真正的蝎龙尾钩那样,在两者正面硬碰硬的交锋之后,以最为诡异和致命的角度发起突袭! 孙策的战斗意识是一流的,所以他立刻注意到了自己此刻几乎完全无法格挡或者闪避的可能,全力一击并且被对方格挡招架后反震所带来的僵直,令他全身上下都处于一种无法行动格挡尴尬态势! “休得伤我少主!” 在一边观战的黄盖大惊,开口的同时竭尽全力将右手的铁鞭向着夏燹掷了过去,如果失去双目,那么对于一位武将而言不啻于就此在这一路上画上句号。 夏燹的眉头一挑,头也不回地一挑长枪,枪头和飞来的铁鞭划出一连串火花,将这只沉重的铁鞭凌空挑飞,而这个多出来的动作,则是使得蝎龙枪的链刃没能击中孙策的双目,而是在孙策的眉心处转瞬掠过,留下一道迅速蜿蜒出现的血痕! 与此同时,夏燹也感到了异样,按理来说,华雄所率领的西凉军此刻应该已经打破了江东军的正门才对,但是从现在的声音听起来双方的喊杀声依然胶着在正门的区域。 孙策的双眼几乎迸裂,这种在正面战斗中被对方击败的感觉令他羞怒欲狂,如果不是黄盖的铁鞭,他此刻恐怕已经被对方划瞎双目,成为一头失去双眼的盲虎了。 “华蛮子的动作这么慢,难道打算借刀杀人?” 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声,夏燹也没忘了对方是西凉军,而张辽也算是并州军的大将,如果能将几位并州军的大将兼一支精兵埋在此处,必然是对并州军的一次重大打击。 事实证明夏燹多想了,华雄此刻已经有些自顾不暇了,西凉军出现了极其怪异的糜烂状态,他们当中大多数人都仿佛被什么夺走了力量,无论是嘴上的狂呼还是手上的动作都流露着奇怪的虚弱感,仿佛被饿了数日的不仅仅是江东军,还包括了他们。 这个现象令原本就不甘撤退的孙坚大喜过望,虽然这也有可能是对方的陷阱,但是这头江东的猛虎已经来不及顾忌了,而是一马当先冲出重围怒喝道:“江东的儿郎们!杀光这些西凉的蛮子!!擒杀华雄者!赏金七百!” 程普和祖茂也加入了围攻华雄的序列,这无疑让原本游刃有余的华雄顿感吃力,但是这名西凉大汉也被激起了凶气,一刀将程普迫退后大吼道:“全军听令!活捉孙坚者!赏千金!获孙坚首级者!赏金九百!!后退者!杀无赦!!” 原本已经有些退意的西凉军顿时被激起了士气,对于他们而言,许多人的目的并不是在中原久居,而是尽可能地多捞一笔然后返回关外,那里才是他们的故乡。 所以,下一刻这些为了钱货而跟随董卓的西凉军士卒再次振奋了起来,凭借数量上的优势几乎一路突破江东军的营地正门,但是无论如何,却都改变不了战事短期胶着的事实。 张辽沉稳地一刀劈向眼前一名挡路的江东军队正,强大的力道让他一刀劈断了对方格挡的长枪,继而将其斩落马下,而跟随在他身边的陷阵营军士则是冷酷而熟练地将这名队正手下的几十名江东士卒分割歼灭。 “将军,夏校尉恐怕是去到江东军营地的核心区域了!” 曹性一边和张辽说话,一边手中的弓弦连响了三下,而四名暗处的江东士卒纷纷惨叫着倒地,其中的一箭甚至刺穿了两名江东军士卒的身躯。 “华雄的西凉军似乎被缠住了,这样也好。别忘了我等的身份,陷阵营可不是只能放火制造骚乱的杂牌军。” 张辽自信地眯起眼,而眼前一条直直的通道则是说明着夏燹前去的方向,毋庸置疑,这位武力值不下于温候的少年将军完美地充当了军队的枪头,而且似乎一直刺入了江东军营地的核心。这对于张辽而言,就是一个完美到无以复加的机会! “迅速突入!协助夏将军!” 低喝一声,张辽一挥手中的钩镰刀,将两名拼死扑过来的江东军士卒一刀两断,继而打马沿着夏燹开拓出来的道路继续前冲,而旁边的陷阵营军士则是沉默地迅速跟上,一切中途出现的江东士卒在这支洪流面前根本坚持不到几个呼吸便被狠狠地砍翻在地! “看来我得撤了!你跟我一起吧!” 短暂的思索后,夏燹便决定了自己的行踪,转而陡然吸气,在孙策和黄盖尚且没有意识到对方打算干什么时,夏燹仰天发出了一声狂暴的怒吼,如同霹雳般的怒吼声仿佛遽然炸响的闷雷,在反应过来之前只能感觉到耳膜的刺痛,以及脑海中似乎铜钟炸响的嗡鸣。 龙发声! 孙策下意识地张开嘴,一阵阵烦闷呕吐的恶心感令他感到几乎捏不住手中的霸王枪,龙发声的诡异攻击方式伤害到了他的耳道,而劈面而来的一道锐风却是让他明白对方再次发动了袭击,来不及多想,他只能本能般地嚎叫着挥出手中的霸王枪,而下一刻,一阵剧烈的疼痛便从他的耳道附近传来,眼前的黑暗也大片大片地连在一起,化成了他最后看到的东西。 一个侧身便避开了孙策毫无准头的一枪,夏燹干脆地一枪杆打在了对方的脑侧,将这头兀自不肯服输的小老虎利索地打进了昏迷的状态,一把揪住对方的肩甲将其抓过来,夏燹回身就沿着自己来时的道路向外跑去,既然已经达到了初始目的,就没必要在这里呆下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蝎龙太尉》正文 第四十三节 群龙现(四) (呃好难受该死的腹泻) “少主!” 见到孙策被擒,黄盖疯了一般扑向夏燹,身为孙家最忠诚的将领之一,他怎么可能容忍孙坚的大儿子被敌军这样子掠走?哪怕知道自己远远不是夏燹的对手,仍然是舍了老命一般地扑了上来,如果坐视此事发生,即便是能活下来,黄盖也会在孙坚面前自裁谢罪。 “别担心,我只是请你家少爷去做几天客而已。” 夏燹哈哈狂笑,蝎龙枪狡猾地一转,尾部的链刃毒蛇般缠出,轻而易举地就勒住了黄盖的手臂,随着夏燹随手一个抛投的动作,目呲欲裂的黄盖只能不甘地咆哮着被整个掀飞,看穿了他必死决心的夏燹根本不和他硬碰硬,而是采取这种类似于鞭法的招式轻松地绕开了他,而几名试图阻拦的江东士卒则是迅速地步了黄盖的后尘,被夏燹或扔或抽轻松击飞,根本无法阻拦赤魃的脚步。。 而这时,张辽等人而言恰好赶到了这里,目睹援军到来,夏燹哈哈大笑道:“速速撤离,我等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那华蛮子也未必会尽力。” 此刻江东军的营地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大营前门被西凉军突袭截杀,而后营则是被张辽曹性高顺率领陷阵营烧的火光冲天,最后中军大帐又被夏燹单骑突入捉走了孙策,就算不是完全溃败也多半无法再呆下去。 而张辽等人本身也对消灭同为汉室军队的讨董军积极度不高,毕竟都是汉人血脉,何况还都是自小听忠君爱国这套理论长大的,当下立刻颔首道:“小兄说的是!我等速速撤离!” 而陷阵营则是默不作声地跟在众将身边迅速撤离,只留下一片狼藉的江东军营地。 华雄的攻势也没有持续太久,事实上在开口鼓励部属前进时他就已经狡猾地开始后退,在悄无声息地从程普等人的夹击下脱身之后,这个西凉大汉便立刻下达了撤离的命令,至于后营的那一部并州军,华雄倒是巴不得他们会苦战死战然后全员战死在这江东大营里。 恼怒而狼狈地一路返回汜水关,华雄越想越怒,今晚的机会是千载难逢的,按道理来说无论如何饿了两天的江东军也不可能是西凉军的对手,但是问题就出在西凉军自己身上,华雄看得很仔细,许多西凉军的士卒都出现了四肢乏力的症状,莫非是军中出现了暗藏的疫病? 大步踏进华雄的帅帐,张辽不卑不吭地拱手道:“先锋,末将奉令于江东军后营纵火,已然办妥,特来交令。” 华雄的思绪被猛地打断,当下看向张辽,眼里也闪过一丝凶光,但他很快就压制了下去道:“张将军武勇可嘉啊,倒是本先锋今晚做得差了,本想一举冲破江东军的营地,不料麾下士卒不知为何出现了大批手脚乏力的病症,由此功亏一篑。张将军对疫病可知一二啊?” “末将惭愧,自小学的便是武艺,对医学并无涉猎。” 对华雄的试探毫无反应,张辽只是心中微微一怔,西凉军大批手脚乏力?这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奇闻,这些西凉蛮子们居然也会生病?若真的是疫病,那么并州军中也许好好打理审查一番。 见到张辽对自己的话语丝毫不感兴趣,华雄只得忍着怒意挥手示意对方离开,左思右想了一番,实在想不出其他疑点的华雄一拍桌子,沉声道:“来人!” 两名西凉军校尉应声而入,看着这两个自己的心腹,华雄沉声道:“我怀疑营内有疫病流行,汝等二人速去周围寻找医者,一旦发现就算是绑也要给老子绑过来!知道了吗?” 两名西凉军校尉对视了一眼,都听出了华雄言语中的暴戾气息,连忙躬身应声道:“遵命!” 而在并州军营地内部。 高顺清点了一遍陷阵营的损伤,得出的数字让他很满意,此次夜袭甚至没有死人,只有寥寥大约一百多名陷阵营的军士因为江东军的反击而受到了些许轻中度伤势,只需要休憩几天即可,等于完全没有战力上的削减。 只是,这次未能一举击溃江东军,终究不能算是全功。 “伯平,来喝一点蜜水解解渴吧。” 曹性手里端着一个粗瓷碗满脸惬意地出声招呼高顺,而后者则是皱了皱眉道:“如此奢侈之物,军营内部还是少有为妙。” 见惯了高顺的严苛,曹性只是耸了耸肩道:“这次你可不能往我头上赖,这是小兄自己带来的,算是奖励我们这几个将军的,来喝一碗吧。” 大步走到曹性身边,高顺伸手接过粗瓷碗一饮而尽,甘甜的蜜水居然是冰凉凉的,显然是还加了冰块,这让高顺的眉头不由得微微一挑道:“居然还有冰块?”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小兄在洛阳的产业就是霜阁,这算是他的老本行。” 拉着高顺一路走进夏燹的帐子,曹性瞅了一眼帐子的中央空地,一个结实的木棍十字树在地上,而一个和夏燹年纪相当的少年则是横眉怒目地被绑在上面,相信如果不是嘴里塞着布条恐怕他已经破口大骂了。 张辽同样品着一碗冰凉的蜜水,在这样子暑气十足的夜晚里能喝上这样子的一碗冷饮显然是享受,而略带奇怪地看了一眼被绑着的少年,高顺难得地出声询问道:“敢问夏校尉,此为何人?” 夏燹依然恶形恶状地坐在一边牛饮一整罐蜜水,听到高顺出声后把罐子放下抹抹嘴道:“这是孙坚那头大老虎的大儿子,我跑到中军营帐才遇到的,估计身份做不了假。” “果真?若是如此,这当是头功。” 高顺的语气又重新恢复了平静,显然对于他而言,无论夏燹抓到的是孙策也好孙坚也罢,终究不过是一次战略目的的达成而已。 “伯平,此事休要声张。” 抿了一口凉丝丝的蜜水,张辽细细品味着那丝甘甜在舌尖弥漫的感觉,继而道:“这是小兄的俘虏,自然,小兄才是决定他归属的人。” “恩,没错。我可不打算把自己抓住的人交给华蛮子,天知道他会怎么把这份功劳算出个一二三四五的折扣来,没准一转脸来一句‘这是老子抓住的人’,那你说到时候我该不该剁了他?” 夏燹嗤笑一声,然后慢吞吞地说:“你们看,我正好缺一个玩伴,不如留他下来如何?” 张辽和曹性对视了一眼,两人均有些头大的感觉,沉吟了一下后张辽道:“此事倒是不难,但他毕竟是孙坚之子,若看关不严,恐怕就会伺机逃遁。” “没事,这样吧。我和他商量商量。” 一边说,夏燹一边走到孙策面前,漫不经心地道:“现在,我要和你说话,你不许骂人,明白的话就眨眨眼。” 被绑在十字架上的孙策眼珠几乎都红了,但他立刻就恶狠狠地眨了眨眼。这让夏燹满意地点了点头,继而取掉了孙策嘴上的布条,然后一声‘狗贼’就差点震聋了夏燹的耳朵。 黑着脸重新把布条塞进孙策嘴里,夏燹伸手扣了扣自己的耳朵怒道:“这个不识好歹的蠢货!既然如此!拉出去砍了砍了!” 张辽和曹性再次深深地感到无奈,再怎么说,孙策也是孙坚的儿子,这个身份哪怕放到洛阳都可以算得上一个体面人物,怎么能说砍就砍了?要是真砍了,那孙坚绝绝对对就成了并州军的死敌了,虽然说现在双方的确是在打仗,但是还远远不到那种你死我活的地步,孙策若死在这里,就真的必须到那一步了。 而无论是吕布还是并州军,贸然和一方诸侯成为死敌都绝对算得上是极不明智的事情,尤其是,孙坚江东军的战力哪怕是在十八路诸侯当中也可以排到前三,虽然经此一战必定元气大损,但是总归这头猛虎还是活下来了,天知道什么时候还会遇到对方。 孙策骄傲地高昂着脑袋,显然夏燹气急败坏的样子让他感到极度的成就感和胜利感,哪怕是被对方抓到了这里成了阶下囚也一样盖不住他身上的无畏和豪迈,这种非常人的气度倒是让张辽和曹性等人暗暗点头,心道不愧是孙坚的大儿子,这种视死如归的气魄的确难得。 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言辞,张辽还是开口道:“小兄,此子身份非常,若一旦杀掉必然和孙坚成为死仇,不如暂且关押起来,日后再做应变可好?” 夏燹侧过头斜视着张辽,虽然他没说话,但是这个动作却清晰地表现出了他的不满,感觉到对方的情绪,张辽不由得有些冷汗直冒,好在最后夏燹还是点了点头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把这小子弄出去吧!快点!” 松了一大口气,张辽连忙喊进几个军士,将绑着孙策的木头架子抬出了夏燹的帐子,想了想之后张辽果断下令:“将这小子秘密关押起来!待日后再做定论,且不可怠慢了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蝎龙太尉》正文 第四十四节 群龙现(五) 洪埃的双眼慢慢从黑暗中睁开,而短暂的几个呼吸后,他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抹难以捉摸的笑容:“我不得不承认,兄弟,你比我预料的更加聪慧可靠。抓到孙策,比抓到孙坚要有用一百倍。” 因为被张辽特意吩咐的原因,孙策被安排了一间极为舒坦的营帐,而他的脚上则是被一条粗大的铁链锁在帐内的一根木桩上,这个束缚虽然显得有些侮辱性,但考虑到目前处于军营内部,这已经是不错的俘虏待遇了。 对自己的处境也并不担心,孙策狼吞虎咽地将并州军士送来的一盘食物吃得干干净净,只有保存足够的体力,才能在任何时候都不至于无计可施,这是他在学武时就被反复叮嘱的一件事。 洪埃缓步走进营帐,正好看到孙策意犹未尽地放下饭盘的一刻,而后者则是不由得微微一愣,眼前出现的人虽然面目和夏燹一模一样,但是那种妖异的白发和红色眼瞳,都显得格外违和。 “你是谁?那个小子的兄弟?” 放下饭盘,孙策傲慢地开口询问,他没有在敌人的挑衅面前保持沉默的从容,率先出口抢占言语先机才是符合他的做法。 “从某种意义上讲,是的。” 走到孙策面前,洪埃居高临下地看着孙策,那种肆意探查的眼神令后者感到十分不快:“不过,比起你和你的兄弟孙权而言,我们还有些不同。” “是吗?比如说他比你多了点上战场的勇气?” 孙策的眉毛一挑,继而不无讽刺地开口,虽然夏燹的确是将他擒来的人,但也正是因此孙策在武艺方面无疑是对夏燹持以敬意的,所谓的不打不相识,虽然目前两人的关系依然敌对居多,但是也算是让孙策感到些许服气了。 而洪埃此前没有出现过,所以孙策不由得就生出了不服气的感觉。 “如果因为见识的短浅,导致你有如此可怜的谬误,我只能诚挚地为你感到悲哀。” 洪埃的语调充斥着恶意的嘲讽感:“让我猜猜看,你们江东军此次跑这么远,就是为了在这汜水关底下送上一群冤魂?” “哼!似你等这般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我孙家为了大汉天子敢于牺牲,也必将千古传颂!” 孙策虽然不善言辞,但毕竟出自大家族,算不上牙尖嘴利但是同样不至于在这样子的言语交锋中无话可说。 轻蔑地看着孙策,洪埃微微摇头:“真是令我感动,虽然只有一瞬间。可惜的是,当今天子自身都难保,你们的忠诚他恐怕收不到。所以还是暂时收声吧,或许,我可以用另外一种较为直接的方法来说服你。” 随手一扔,洪埃将脚镣的钥匙丢在了孙策身边,继而带着微笑朝孙策伸出手指勾了勾,这个动作虽然孙策从未见过,但是其中包含的挑衅和轻蔑却几乎无需赘述。 所以,怒吼一声的孙策捡起钥匙打开自己的脚镣,继而便如同一头下山的猛虎般冲向了洪埃。 张辽一脸阴郁地站在帐子远处,而旁边的曹性和高顺则是一个惊愕一个皱眉,听着帐子里拳脚破空的响声,高顺沉声道:“文远,这是怎么回事?” “简单地说,小兄似乎有一个不同的元神,而现在就是那个元神。上次雨夜中我所见到的人,就是现在的小兄。” 夜晚活动的洪埃虽然行动并不多,但是终究还是会被注意到的,而似乎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洪埃在来到军营后就从未在隐藏自己的身份上多下功夫,被张辽发现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我倒是听说过,有些脑子生病的人确实会变得和之前判若两人不过,小兄这未免病的有些重了。” 曹性艰难地咽了口口水,虽然他也是一员武将,但对于这种诡异的事情还是有些本能地恐惧。 “视而不见也不是办法,既然是病,那就得治。” 高顺面无表情地挥挥手,叫来一名陷阵营军士后道:“去,到附近寻找有无医者,只要肯诊治夏校尉,赏赐不成问题。” 看着那名陷阵营军士离开,张辽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看了一眼帐子里似乎洪埃和孙策还未分出胜负,他斟酌了一番后悄声道:“今日华雄那厮跟我提及,道是营内西凉军士卒普遍乏力,他怀疑是疫病所致。但我总有感觉,似乎和小兄有所关联。” “不会吧?疫病之类如何能人力所及?除非” 说到这里,曹性却下意识地闭上了嘴,而看了看四周,三人各自点头示意后便分散离开,现在任何猜测都是无用的,而且西凉军无论是遭瘟还是什么的,说实话张辽等人真的不在乎。 孙坚的江东军终究还是放弃了汜水关,转而连夜拔寨后退数十里和赶来的诸侯联军汇合,而这个消息也不胫而走,通过各类渠道传递进了各个诸侯的耳中,以及其余那些渴望得知这场战争结果的人耳中。 而在第十四镇诸侯,有州刺史公孙瓒的营地内一处偏帐外,一个身材壮硕的黑大汉则是急匆匆地掀开门帘走进,出声更是犹如雷炸:“不好了大哥!孙坚那厮在汜水关被华雄夜袭,现在损失惨重撤了下来!” 帐子中央的案台坐着一个蓄着短须的中年男子,闻言愕然抬头。他的肤色很白,眼睛呈现出细长的丹凤眼,而一对耳朵却是大的让人有些惊奇,听到黑大汉急匆匆的话语之后缓声道:“三弟莫急,且坐下慢慢说来。” “哎呀大哥!还有什么好说的,听说那孙坚在汜水关连续七日未得到粮草补给,所以才会被华雄夜袭成功,听说连儿子都被人抓走了!” 黑大汉显然对这个男子很敬畏,虽然从言语和表情上来看他已经极度不耐,但还是乖乖地坐了下来。而与此同时,另外一个高大的身影也掀开了营帐的帐门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袭朴素的青衫,红如重枣的面庞颇为奇特,尤其鲜明的是他的胡须,竟然一直从颔下垂到胸腹,在这个男子以蓄须为美的时代,这样子的胡须的确极为吸引人的眼球。 “大哥,三弟说的没错。那袁术拒发粮草导致江东军战败,孙坚的大儿子孙策被人闯入中军掠走,此刻孙坚正在大帐内与袁术对质。” 青衣大汉的话语显然比黑大汉的话更为清晰而有条理,这让案台后的白面男子顿时面色凝重地站了起来道:“此时讨伐董贼才是要务,孙将军未免有些鲁莽了,我等也去。” “好的!大哥!” 红脸大汉和黑大汉显然对白面男子极为顺从,当下双双撩开帐门等白面男子先出去,之后才默契地一左一右跟上步伐。 而在十八路诸侯的帅帐内,身为盟主的袁绍面色阴沉,而他面前,则是拔剑在手满面悲愤的孙坚,咬牙切齿地看着袁绍,孙坚的一双虎目红得仿佛要滴下血来:“袁盟主!!我江东儿郎不远千里来此勤王!为何要受到此等钳制??可怜我的策儿!就这样落入贼人之手!公道何在??!!” 程普韩当也双目泛红地簇拥在孙坚背后,黄盖因为保护孙策不当,诉说情况后便自刎谢罪,幸得阻止及时保住了一条命,而祖茂在混战中被华雄劈落马下,此刻同样重伤在床,所幸还是捡了一条命。 “公路,汝总督粮草,为何如此?” 袁绍愤怒地看向一边瑟缩在自己背后的袁术,对于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他无疑是感觉极为复杂的,虽然有心袒护,但是现在的孙坚就像是头丢了崽的老虎,必须要有一个合适的理由。 “这几日吾身体不适,是以将粮草诸事付与部下,想是那人误了大事。” 也明白自己此刻处于理亏的地步,袁术不得不给自己找合适的理由:“既然如此,术当将那无能之人付与文台,如何处置都随文台的意,如何?” “你!!” 饶是孙坚身为一方诸侯,却也不由得被袁术这卑鄙的伎俩气得几乎吐血,这样子将所有的事情都推给一个很可能一无所知的奴婢??可他孙坚失去的可是最为喜爱的大儿子啊!! “文台兄!且冷静!” 这时,面沉似水的曹操也大步从帐外走了进来,他自然也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而孙坚则是咬牙切齿一字一字道:“冷静??难道我的策儿就这般白死了??” “某正是这个意思,孙策贤侄乃是文台兄爱子,哪怕为敌军所执,也必有转机。我等可以与那华雄谈判,至少先稳住那厮,待我等打破汜水关,再将孙策贤侄救出来。” 尽力安慰着孙策,曹操却也知道自己的方法不太现实。毕竟董卓不同于一般的逆贼,这是直接抓了皇帝打算偷天的巨寇,连退路也不可能有,通过谈判换回孙策的概率小的可怜。 “是啊,文台。若令公子是被华雄擒去,本盟主可向你担保,定然让那厮乖乖交出令公子来。” 见到曹操出面抚慰孙坚,袁绍不由得内心松了口气,也道:“如此,文台大可宽心。” 将手中的佩剑狠狠刺入地面,双目通红的孙坚缓缓摇头:“非也吾儿孙策并非为华雄所擒,而是被一支突入后营的千人队当中的一员小将所擒据公覆所言,那支军队只怕是吕布麾下的并州军。而那员小将,武艺深不可测,公覆和策儿,根本毫无还手之力。有此等人物在汜水关,江东军无能,怕是无力攻下汜水关了!” 此言一出,在座所有诸侯的脸色都变了。孙坚被誉为江东猛虎,就是因为他性格够烈而且麾下士卒足够彪悍,这样子的一个人物,竟然会主动承认无力再攻取那汜水关? 而曹操则是一把抓住孙坚的肩甲,急声问道:“文台兄!你确定是一员小将将令公子擒去的?那小将何等模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蝎龙太尉》正文 第四十五节 邪龙张目(一) 曹操一言既出,顿时便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而被抓着肩膀的孙坚则是疑惑道:“据公覆所讲,那小将年纪和策儿一般大小,武器分外邪异,乃是一杆连有链刃的长枪。” “孟德认识那人?” 身为曹操多年的少时好友,袁绍很清楚地分辨出了曹操脸上的一抹狂喜,那毋庸置疑是听到极其感兴趣的事情时才会有的表情。 而袁绍这句话,则是让孙坚顿时也吃了一惊,若曹操真的认识那个将孙策捉走的小将,也许真的有一些突破口也不一定。 “说来话长,此子与操结识乃是在数月前操行刺董贼失败后逃出洛阳时,于路所遇,姓夏单名燹。” 曹操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将自己所经历的事情说了出来。而一侧的孔融则是惊道:“夏燹?夏乃烈日,燹乃兵灾,如此凶戾之名,所为何也?” “吾听闻世有奇人,莫非孟德所遇此子,正是那些奇人之一?” 袁绍的目光闪动,身为一个大世家几乎板上钉钉的族长,他所接触和知道的事情远比一般人多得多。 “虽然吾不能确定,但夏燹此子,确实令操赞叹不已。” 曹操的眉头因为袁绍所提及的‘奇人’而微微跳了一下,直觉告诉他袁绍一定知道什么,但是现在也并非是追究的好时机。 “操虽然因为一些缘故和此子分别,但可以保证此子本性不坏,若无他相救,操或许已不能站在这里也。” 思考了一下,曹操目视袁绍道:“盟主可下令迅速进军,待大军抵达汜水关下,再由操和其交涉,使其归还孙策贤侄才是,如此可好?” “若孟德兄能够保证犬子平安,文台不胜感激!” 连忙对曹操拱手,孙坚的内心虽然依然不安,但的确有了一些保障感。而袁绍则是微微点头:“吾正有此意,既然如此,传令三军,即刻赶往汜水关下驻扎!” 营帐内的各路诸侯重新散去,但是无论是谁,都感到一丝难以捉摸的谜团,而这个谜团的线头正是袁绍所说出的‘奇人’两个字,答案,恐怕正是在那汜水关的夏燹身上。 “大哥,这姓曹的还有姓袁的搞得是哪一出?” 黑大汉奇怪地看着自家一脸若有所思的大哥,而旁边的绿衣大汉则是抚了抚自己的三尺美髯,丹凤眼中精光微微闪烁:“三弟,莫要惊扰大哥的思绪。既然袁绍说了那夏燹多半是‘奇人’,难道你就不好奇那小子是怎生一个‘奇’法吗?” “二哥,什么奇人鸟人的,俺老张当年的经历也够奇的了,怎么也没人把俺老张当奇人看待?切,要俺说那就是个小崽子,不过手头恐怕很硬,这次的汜水关或许不那么好打。” 黑大汉显然对自家二哥的分析很不在意,但是后面两句话,却有意无意地流露出他并非一勇匹夫的事实。 “无论如何,二弟三弟,切切不可轻视了那夏燹。一切打算,都要等汜水关再说。” 白面男子抬起头来,细长的凤眼中闪过一丝有些奇怪的笑意:“昔日高祖麾下文武济济,我有二弟三弟已胜百万雄师,不知这汜水关有无我的谋臣啊。” 汜水关内,目前的确有一位奇人在。 华雄一脸不耐地看着眼前的情景,一名四肢疲乏的西凉大汉正有气无力地躺在席子上,而站在他身边的一个矮小的青衣老者则是一脸严肃地用一把锋利的小刀割破他的手腕,可以清晰地看到黑红色的血液缓缓流入一个小小的银碗内,而在血液流入的瞬间,那个银碗的内壁便赫然变得发黑! 看到这一幕,围观的西凉众人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华雄更是目呲欲裂,就算是再没常识他也知道,银碗发黑正是因为遇到了剧毒所致!自己麾下的这只西凉精锐,竟然是在不知不觉间中了剧毒,才会在夜袭江东军营地时四肢乏力而功亏一篑! “将军,据小老儿分析,此乃毒也,而且是前所未有的奇毒。” 严肃地摇了摇装着毒血的银碗,瘦小的青衣老头眼里却多了一丝奇异的神采,仿佛自言自语道:“可是怪就怪在,这毒性明明猛烈异常,却又好像并不会置人于死地,真是怪哉” “够了!有没有办法弄出解药来?还有能不能查到是怎么下的毒??” 惊怒交集地狠狠一拳砸在旁边的桌案上,华雄却感到一丝恐惧迅速在内心不断放大,究竟是谁?在什么时候?又到底为了什么?自己会不会也中了这种毒? 连接不断的疑问几乎让华雄的双眼都充满了血色的猩红,而青衣老者则是微微拱手道:“只需给小老儿三天时间,定能找出应对的方法,只是” “只是什么?” 狠狠地瞪着眼前的老者,华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咬牙切齿道:“你若能解此毒,某就算是抢也要给你在洛阳城抢一个医馆让你名传千古,但你若解不了,某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你一起!” 被华雄如此威胁,青衣老者却只是叹了口气,道:“华佗自会尽力而为,医者的本分便是治病救人,岂能坐视不理,将军尽可放心。” 而在并州军的军营中,一种异样的气氛也同时传递了开来。 首先是张辽和高顺同时下令,不许并州军士进入西凉军营地半步,然后就是周围的西凉人变得很怪异,以前那些笑骂吹牛的声音也听不到了,古怪的宁静、古怪的安分,还有古怪的沉默,这仿佛是一场瘟疫,迅速地感染了整个西凉军的军营,距离夜袭江东军营地后已经又过了两天,这种宁静也达到了极致。 就像是从一座军营变成了一座墓地。 但是这些西凉军士并没有死,他们依然会按照上司给出的各种命令严格执行,站岗和巡逻警戒也一丝不苟,但他们的面孔和表情却变得仿若死人一般僵硬平静,仿佛从活人变成了只会机械服从命令的雕塑。 华雄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了愤怒,而是只剩下了最原始的惊恐,很难想象身为一个勇猛善战的将领他会有这种表情,但是却毋庸置疑。 因为他是亲眼看着自己的一百多名亲兵从豪迈粗野的汉子,变成一个个冰冷沉默的血肉傀儡的。尽管这些‘人’还会听从他的每一个命令,但是却不再开口说话也不再有任何表情,就好像是华雄曾经在汉人的酒馆里听说过的那种怪物,那种明明已经死了却还是能够活动的怪物——行尸! 牙关打架的声响让华雄感觉自己的骨头似乎都在颤抖,他瑟缩在自己营帐的角落里,看着那些行尸一样的部下机械地执行着巡逻和交班的命令。而之所以他现在还能保持清醒,是因为他已经连续三天不曾吃军营中的食物了,这些已经腐烂的食物在营帐里发出难闻的臭气,但是华雄却宁愿呆在这个帐子里,他害怕自己走出去后就会被撕碎。 有人进来了,还好是那个青衣老者,老者的双眼通红,看起来是熬了整整两个通宵,而缩在角落里的华雄则是狂叫着扑过来抱住老者的大腿尖叫:“先生救我!!我不想死!也不想变成这种东西!” “将军。恕我无能,此毒无药可救!” 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来,华佗由衷地感到羞愧,但是华雄却疯狂地摇着头道:“不用再救他们了!!我只要自己逃出去就好!我要回禀相国!汜水关不是人呆的地方!这是行尸的巢穴!!” 而就在这时,一个缓慢且兴趣盎然的声音在华雄的帅帐外响了起来,听起来温和而充满礼貌,但是却包含着十足的训诫意味。 “怎能如此?华雄将军身为主将,岂能丢弃部队孤身潜逃呢?于理不合也。” 洪埃就站在华雄的营帐外,而华雄则是狂叫一声冲了出来,看着眼前的洪埃,这个西凉大汉红着双眼紧握双拳:“是你!这都是你干的对不对??” “非也,我只是调制了一些特殊的香料打算给这粗粝的军粮调下味道而已。但是,西凉人似乎抢劫上了瘾,非要把所有的香料都搬回来自己独享。而不巧的是,这些香料如果连续服用超过九天,就会丧失神智。” 捻着一朵已经完全干枯的曼陀罗花,洪埃的手指陡然收紧,干枯的花茎顿时四分五裂,化成一堆支离破碎的残渣飘落:“华佗医师应该明白,这种叫做曼陀罗花的草药很有趣,它的药粉能最大限度地麻痹人的神经,而加上一些特殊的方法,它就能变成恩,一种不错的香料而服用过量导致的结果,就是这样子。” 洪埃的双眼闪烁着邪恶的红光,而缓缓抽出腰间一个普通的铜铃铛,这位大秦的第四代皇帝嘴角含笑:“用我从我哥哥那里继承的知识来解释,那就是‘大脑自主神经障碍’这个学名,不过他们仍然能留下一些本能,比如战斗、服从、以及,最重要的进食条件反射!” 叮铃~! 正如前几天每次并州军士卒每次开饭前都要摇动这个铃铛一样,在洪埃手中的那个普通的铜铃铛,在微微摇动后却仿佛是开启了某种充满邪恶魔力的开关,四面八方的西凉军士卒从各自的营帐和岗位上涌过来,他们依然是无声无息的,但是目光却陡然充满了狂热的捕食欲! 华雄狂吼了一声,继而对准洪埃扑了过去,而冰冷地微笑着,洪埃轻轻屈身躲开了华雄凶狠的一拳,随后一脚便狠狠跺在华雄的右腿小腿上,随着一声令人牙酸的骨折声,华雄庞大的身躯却不由自主地嘶吼着向前扑倒,紧接着洪埃的一记提膝重重地击中了他的胸腹,让这个庞大的西凉大汉几乎顿时就在眼球的爆瞪中如同一只河虾一般弯下了腰。 而带着残酷的笑意,洪埃握紧左拳重重地一记上勾拳,第一时间便让华雄的下颌传来了骨头碎裂的清脆响声,而随着这一击,华雄庞大的身躯再次被抻平,甚至双脚都几乎离开了地面,伸手抓住他的肩膀和腰部,将其高高举起的洪埃冷冽而狂热地低吼着开了口:“渣滓!没有任何一个鼠辈能在伤了我之后还逃得掉的!我渴望品尝这一次复仇的味道,已经很久了!去褒奖你上次派来的那两个箭手吧!当然,他们不在凡间了!” 猛然单膝下跪,洪埃的双手重重地将横举的华雄向着自己的左腿上摔落,仿佛是一张纸片被刀锋截断,华雄庞大的身躯在落下的一刻发出了一声如同树干被折断的响声,整个上半身和下半身一瞬间弯成了恐怖的对折弧度! 华雄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继而便迅速而不再有丝毫反弹地迅速扩大溃散,而一蓬鲜血则是从他口中飞出,溅在了洪埃犹自带着笑容的脸颊上。 丢下只剩下本能抽搐的华雄,洪埃腾出一只手蘸了蘸自己脸颊上的血液,继而陶醉地轻轻舔舐了一下,那双红眸中也充斥着十足的邪气:“不错,你们总说汉人是羊,现在看来,你们这些草原狼的肉味也不错。” 一甩身后的披风,洪埃对周围呆滞的西凉军士冷声道:“吃了他!” 周围呆滞的西凉军士仿佛是一群饥肠辘辘的猎犬得到了主人的允许,仿佛一群真的野兽一般迅速围上了华雄还在抽搐的尸体,取下各自腰间切肉的小刀开始取食这具不久前还身为他们主将的人。 而看着面如土色的华佗,洪埃诡秘地点点头:“至于你么我们华夏千年难遇的神医,我想无论如何,你都还有活下来的价值至少” “是把这未完全炼好的蝎龙,完善那么一点。” 阅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蝎龙太尉》正文 第四十六节 邪龙张目(二) “那么,这是咱们头一次见面,尊敬的华佗,看来吉平的传讯稍微晚了点,以至于让你走了很多远路。” 洪埃热情洋溢地招呼着眼前的华佗,而后者也恢复了表面的平静道:“是的,华佗不远千里,只是想见识见识,何为截血续命之术。” “我保证你会见识到,而且不止这一条,相对的。我想你一定不介意留下来,将我所知的医术学完,对吧?” 坐在华雄的大帐内,洪埃不以为意地拍拍手,立刻就有一个目光呆滞的前西凉军士走了进来,而洪埃的话语也依然轻松:“给你自己放放血,要那种足够致死的出血量。” 毫无表情的西凉军士立刻抽出腰间的短刀狠狠一刀插进了自己的大腿,殷红的鲜血立刻如同喷泉一般流淌了出来,而理所当然的,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他就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只剩下抽搐的份了。 华佗在这件事情发生的第一刻就想要起身阻止,但是洪埃只是一只手就按住了他的肩膀强迫他坐了下来:“华佗医师,别妨碍这次实验,你要知道,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以活人为实验!此大不义也!” 就算是华佗,此刻也不由得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他身为一个医者,仁慈心是首要的,而且这种仁慈是不包含区别的,无论是谁受了伤,在华佗眼里都是一个需要被救治的病人。 “我很欣赏你的职业道德,但是不太欣赏你的妇人之仁。如果今天没有这个试验品,你就无法细致得知何为‘截血续命’之术,以后见到这类伤者也无法救治,岂不是因噎废食?” 洪埃的话语里没有丝毫的特殊语气,就好像是在说‘人必须吃饭否则会饿死’一样,而看到地面上的那名西凉军士已经陷入了失血过多的危险期,他便再次拍拍手,这一次进来了足足五名西凉军士,而认真地看着华佗,洪埃道:“我只能告诉你,人的身体内部血液类型大概能分为不同的几种,只要确定型号相同就能够互补。而确定型号相同的办法,跟滴血认亲一个样,相溶就可以。我这么说,你大概明白了吗?” 华佗显然很不适应洪埃突如其来的教习,但是医者天性当中的认真还是让他忍不住发出了自己的疑惑:“原来如此,可是如何互补?难道要喝下去?” “额哈哈哈,当然不是,要输血才对。很好,我想你应该接受一下新的工具和做法。” 输血其实并不难,在确定血型相同之后需要的就是合手的工具,这个时候自然不可能有橡胶管和针头,但是营中却有用于烹饪的活鸡和活鹅,没费多大劲洪埃便做出来一支尖细的鹅毛管,而这也正是欧洲最早输血时所使用的工具。 华佗大睁着双眼看着洪埃将鹅毛管刺入一个血型相溶的西凉军士体内,然后再把另一端刺入那名失血过多的西凉军士静脉内,而随着血液的输入,那名原本气息奄奄的西凉军士赫然再度焕发出了生机。 “这难道是借命?” 哪怕华佗再怎么对洪埃感到厌恶,但是眼前的事实却还是让他屈服了,无论如何他都是个对医术醉心至极的人,甚至在这一点上他对医术的好奇心还要强过作为医者的仁慈心。而现在这种输血的方式,的的确确解决了人大量失血而死的问题,只要是在足够的时间里找到拥有相同血型的人,并且对方愿意献血。 “你就这么理解吧,一般来说血亲之间血型最为相似,偶尔也有例外。” 洪埃狡黠地微笑了一下,显然他并不打算将其中的原理完全告知华佗,保持神秘和诡异一向是可以让人敬畏的不二做法。 “为什么会有例外?难道也会有和血亲血型不同的例子?” 但是华佗显然不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而是立刻迫不及待地询问,对此洪埃只是微微一笑道:“真遗憾,我觉得现在您应该好好熟悉一下新学会的知识,而不是询问其余的东西。不过,如果你能成为我的军医,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 洪埃的意思已经很明显,而华佗叹了口气,便拱手告退回到了自己的营帐内部,虽然对洪埃他几乎有一种恐惧感,但是洪埃所说的那些医术却给他带来了莫大的动力和勇气,所以这个选择几乎是不需要的,而且现在这样子的西凉军队,恐怕军医也不需要多么费力气。 张辽紧皱着眉头看着眼前一个满脸呆滞的西凉军士,对方是来送信的,而竹简上也只有一行字:上次一别,分外思慕,但求一见,洪埃亲笔。 曹性和高顺对视了一眼,他们当然不是傻子,夏燹已经好几天不在并州军营内出现了,而取而代之的洪埃则是在西凉军营内大肆活动,这一点瞭望台上的并州军士已经确定了。 “张哥,小兄真是邪门啊。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还有,这些西凉人现在变得跟鬼一样。” 看着来送信的西凉军士,曹性拔出短刀在他面前晃了晃,锐利的刀锋距离这个西凉人的眼珠只有一毫的距离,正常情况下无论什么人眼珠被刀锋逼近到这个距离都会本能地闭眼或者躲避,但是这个西凉人却丝毫不为所动,仿佛是一块石头一般。 “无论如何,他应该不至于对我们下手,否则的话咱们估计现在也跟这些西凉人差不多了。” 认真地想了想,张辽深吸一口气,对这个西凉军士道:“请转告小兄,辽定会准时赴宴。” 这个面无表情的西凉军士略一点头,便转过身离开了并州大营,而这时高顺突然插嘴道:“我不赞成你去,如果要我说,现在我们应该立刻突围,回到洛阳后据实以报。” “或许你是对的,但是这样做的话不仅会丢掉汜水关,而且温候和小兄也会变得十分尴尬,就我个人而言,这么做是最糟糕的。” 张辽摇了摇头,继而站起身,将身上的战甲和佩剑仔细整理了一下,然后道:“就算是这次我回不来,你们也尽量不要反抗,毕竟那也是小兄,不至于会拿我们做法。” “好的,但是若他们有所异动,我会即刻率军突围。” 曹性干脆地回答,而张辽点了点头,便前往西凉军的大营。 很快,在洪埃的大帐内,张辽见到了这个和夏燹异心同体的人。 “哦,张文远将军,我记得上次雨夜我们见过面。” 很是热情地招呼张辽坐下,洪埃饶有兴趣地看着对方:“那么,华雄已经死了,现在这只西凉军也染病导致士气涣散,我们作为戍守汜水关的人,应该怎么办?” 张辽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洪埃的话语很明显,这是在询问他的态度,是支持还是拒绝。 “辽身负温候重托,自当誓死戍守汜水关。至于西凉军染病一事,辽只是一介武夫,实在是无能为力。” 不卑不亢地向洪埃拱了拱手,张辽的立场很清晰地反映了出来:并州军只管守卫汜水关,至于你跟华雄以及西凉军什么的自己看着办,我们只当没看见。 毋庸置疑,洪埃对张辽的回答还是很满意的,摆了摆手,洪埃点头道:“既然如此,就让我们齐心协力,将这汜水关牢牢守住吧,为将军祝。” 端起自己案台上的青铜爵,张辽同样回敬了洪埃一杯道:“既然如此,那么辽自会配合将军。” “恩,我相信,这一战将会是我哦,是我们名扬天下的契机。文远,天下十八路诸侯,其中名将定然数不胜数,你可敢一战?” 一口喝干杯中的酒水,洪埃的言语充满了兴趣,而张辽即便是此刻知道要收敛心神,却还是不由得被激起了一丝豪气,同样一口喝干杯中的酒水道:“辽虽不才,却也愿以身一试,看看这天下诸侯的分量几何。” “那好我很期待。” 经过大约三天的路程,十八路诸侯的联军终于来到了汜水关下,而看着城楼上飘荡的旗帜,曹操不由得吁了口气,在洛阳城内自己屈身事贼之时还历历在目,但现在自己终于带着一手建立起来的军队重新回到这里来了。 而这一次,自己是以一个堂堂正正的讨逆诸侯的身份。 “目前我们已经抵达城外,可使猛将叫阵挑战,若胜自可一鼓作气!” 袁绍志得意满地坐在盟主的位置上,而曹操也并没有反驳,他同样兴致勃勃,想要看看夏燹在这天下诸侯林立的武将面前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吾手下有名将俞涉,定能斩将夺旗!” 袁术颇为自傲地开了口,前几天在孙坚的愤怒下他自觉丢了颜面,此刻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在诸侯面前表现一次,而一员精悍的战将也从他背后转出道:“小将不才!愿讨盟主将领前去挑战!” “好!若你获胜,本盟主重重有赏!” 袁绍同样卯足了力气,而随着这位盟主大手一挥,沉重的战鼓声立刻在诸侯联军的上空响了起来!正是挑战的鼓声! 而汜水关上,看着城下林立的军队,已经恢复的夏燹亢奋地舔了舔嘴唇,继而低声自语! “终于!到时候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国之蝎龙太尉》正文 第四十七节 天地都在我心中 (呼~~恭喜夏贪婪获得‘歌姬’头衔~~狂笑ig) 在震耳的战鼓声中,诸侯们的军队慢慢逼近汜水关的关门,而张辽则是站在城头看着眼前犹如海洋般涌动的人头,这种场景无疑会让人感到战栗,特别是想到这片军队的阻碍就是自身的时候。 就算是陷阵营的老兵,此刻也不由得呼吸微微加速,这纯粹是战争的自然反应,而不是所谓的士气和荣誉感能够决定的。 事实上,在真正的生死战场上,执着荣誉感只会死得毫无荣誉。而是个人就会害怕,除非他已经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了。 “总算来了,我等得简直都快发毛了。” 夏燹凝视着眼前乌泱泱的人群,而旁边的张辽则是谨慎地挑选了一下自己的措辞,之后道:“如果西凉军能配合的话,我们守住汜水关问题不大。只是诸侯势大,终究还是需要向董卓汇报实情。” “谁管他,还是说你觉得周围这帮家伙还能有人分辨一下,说是我把他们变成这样子的?” 不耐烦地一巴掌抽在旁边一名西凉军的头上,夏燹的行为却根本没有引起对方丝毫的反应,对方只是仿佛木头人一样重新站好,继而机械地看着前方。 “看到了?这些家伙已经不是西凉军了。或许我们可以叫他们另外一个名字——劫寰鬼军。” 夏燹带着浓重厌恶的言辞,让张辽的内心一阵发冷,劫寰鬼军!的确,这样子的一支军队,的确已经不能算是人了,既然不是人,那就是鬼。 就在此时,诸侯的军队扎住了阵脚,而一员身披金甲的大将则是从军阵中央打马冲出,径直朝向汜水关的大门而来,排除掉对方可以如同超人般一骑夺城的可能性,那么对方的目的就只有一个——斗将。 “有意思,看起来对方也不打算直接啃城墙啊。” 夏燹的眼中露出了些许的兴趣,对身边的张辽说:“文远,有没有兴趣上场?” “敢不从命。” 脸上同样露出了强烈的渴望,张辽没有丝毫迟疑地一拱手:“文远虽然不才,也想试试天下诸侯的分量。” “好,那么我来给张将军,恩放歌一首壮行。” 灵机一动,夏燹清了清嗓子,在张辽狐疑的眼神中整理了一下思路,继而陡然开口,一声活灵活现的鹰唳声响彻天地,在气劲的加成下,少年不算浑厚但是也足够响亮的声音仿佛波浪般扩散开来,哪怕是隔着两军军阵,居于后方的诸侯们也清晰地听到了这个声音。 “鹰唳?西凉军的叛逆在做什么?” 坐在帅帐中的袁绍惊疑不定地站起身,而孔融则是同样惊讶:“听闻西凉贼子久居塞外,可驯服猎鹰以辅助自身猎食,莫非此音便是猎鹰之声?” “非也!鹰唳之声绝无此等凌厉之意,此乃人声!” 曹操的手掌一紧,而他身后的陈宫则是瞬间睁开眼,两人默默地对接了一下目光,都在内心确认了这个声音的来源是谁。 “哼!西凉贼子技穷耳,吾之上将俞涉,定能斩将夺旗!” 袁术傲慢地轻哼了一声,但是就算是袁绍此刻也没心情听他自吹自擂了,毕竟袁绍虽然同样为人傲慢,但是还是明白场合,当下一摆手道:“诸君且静,又有声音了!” “千秋霸业!百战成功!边声四起唱大风!” 双臂张开迎着城头凌冽吹拂的风势,夏燹用龙发声的诀窍将自己的声音透过顺服的风向,几乎要冲上九天之上。而旁边的曹性则是心驰神往,这三句歌词当中那壮阔雄烈的意味,让他几乎第一时间就嗅到了浓重的铁血滋味,当下不由自主地大喝一声:“好!!” 已经冲到城头一箭之地的俞涉则是愣住了,他自然也听得出城头这句似乎是诗词的话语,其中所包含的雄阔气势,但是箭在弦上,他已不得不发,当下横刀立马大喝道:“吾乃大将俞涉!!何人敢来与吾一战?” “一马奔腾!射雕引弓!天地都在我心中!” 夏燹几乎是以狂吼的形式将接下来的歌词唱出,毫无疑问,这接下来的歌词其中那潇洒独立的气息更为浓厚,城墙上的陷阵营军士们下意识地举起手中的兵刃,无声地迎合着这首豪迈无比的诗歌! 诸侯的帐内,袁绍脸色阴晴不定,他理所当然地将这首诗歌当做了对自己的挑衅,但是他却又不得不承认,对方这首歌词仅仅两三句,竟然让自己也有了一种为之共鸣的感觉!那是一种属于男儿的热血! 袁本初也并非无义之人啊!否则又怎会在金殿上面对董卓的暴政时慨然拔剑? 曹操嘴唇无声地翕动,手指也攥得发白,他只感到自己内心的那股火焰又出现了!那是在自己在少时目睹宦官乱政,皇权糜烂,竟然将官职当做买卖时所曾出现过的火焰,那是自己在幼时目睹灾荒年时路边冻饿而死的尸骨时所曾出现过的火焰! 那就是!为这天下苍生做些什么!为这大汉做些什么的火焰! “狂沙路万里!关山月朦胧!寂寞高手一时俱无踪!” 夏燹双拳紧握扬起向天,咆哮一般的声音将这些歌词继续播撒向两军阵营,而汜水关下的俞涉却已经感到胆寒,在对方这豪迈之下,他仿佛成为了一只仰望山巅的蚂蚁,厚重的屈辱感和沉重感让他感到了惧怕。 典韦的虎目微微眯起,紧握的手背上青筋虬结,身为一员真正的旷世猛将,他并没有像俞涉这般跳梁丑们一样感到恐惧,相反的是他感到了无与伦比的战意,就好像是一头猛兽听到了另外一头猛兽的吼声一样,这就是挑战的信号!! 而下一刻,他惊讶地看向一侧的公孙瓒,而对方身后赫然有两个大汉同样向自己这边看了一眼,对方虽然打扮和穿着都像是普通的卒,但是那种身上的气势却做不了假,几乎是不亚于典韦自己的猛将! 原来如此!果真卧虎藏龙啊!典韦的虎目慢慢张大,颇为狰狞地对那两个大汉露出一抹微笑,不管如此,此次结束后自己自当和这两人交流一番。当然,是以武将的方式。 “真情谁与共!生死可想从!大事临头向前冲!开~~~心胸!一马奔腾!射雕引弓!天地都在我心中!” 一脚将城头的地砖生生踩碎,夏燹收起双臂,继而竭力咆哮道:“证明你们吧!!大汉的诸侯们!!” 汜水关的大门缓缓打开,全副武装的张辽沉稳地打马而出,身为一员以稳求胜的儒将,他此刻几乎是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心跳,沸腾的热血让他几乎忍不住要大吼大叫,这不仅是扬名的机会!也是正视自身的机会! 在俞涉面前停下,张辽深深呼吸了一下后缓缓开口:“吾乃张辽,张文远!请!!” 俞涉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等下去了,所以他鼓起最后的勇气大吼一声,催动胯下的战马冲向眼前严阵以待的张辽,而比方才要大许多倍的鼓声则是在诸侯的军阵前和汜水关的城头重新响起! 冷着脸的高顺,更是亲手夺过鼓手的鼓槌,用激烈而沉稳的鼓声来表达自己作为同僚对张辽的支持。 是的!这是武将的机会!也是向世人证明!世间还有一个张文远存在的机会! 迎着对面咆哮而来的俞涉,张辽深深吸气,继而高举手中的钩镰刀,以前所未有的力量和信念!!一刀劈下!! 鼓声戛然而止。 俞涉带着一丝惊愕和后悔的头颅慢慢从空中跌落,而他无头的尸身摇摇晃晃地骑在马上依旧前冲了一段距离,之后才砰然倒地。而他身后,张辽则是深深吸气后一挥手中的钩镰刀,刀锋如雪!不见血迹! 一刀!击杀!! “吼!吼!吼!!” 汜水关的城头,高举兵刃的陷阵营军士大声咆哮,这是对自家将军一刀毙敌的肯定和赞美!! 而诸侯军阵中,不少军卒已经变了脸色,自家的将军被敌军大将一刀击杀,这已经不能用打击士气来形容,在气运和天意这种说辞极度有市场的这个年代,这已经可以说明一场战争的结局。 面色惨白的传令官跌跌撞撞地冲入中军大帐,扑倒在地后颤声吼道:“禀盟主!俞涉将军和敌将张辽对阵,一个回合便被斩落马下!!” “什么?!” 袁术失声惊叫,刚才他还信誓旦旦地言称自家将军可以斩将夺旗,哪知竟然会一个回合就被秒杀?!而在座诸侯则是各个面色不同。袁绍虽然脸色不悦,但是却依然保持沉静,一挥手道:“不想敌将骁勇,还有哪位将军愿意出战那张辽?!” 曹操依然沉醉在刚才那首壮烈的诗歌中,如果不是身处中军大帐,他一定会马上将这首诗歌珍而重之地记录下来,并且打上歌谱收藏起来。 而袁绍则是冷着眼看向一个人,此人名为韩馥,乃是冀州刺史,也正是此次讨董的诸侯之一。 在袁绍的目光下,韩馥咬咬牙,最终还是站起身拱手道:“吾有上将潘凤!定然可斩张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