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臣邪》 《皇臣邪》正文 第一章;启程 楚是以书香闻名的国度,自开国以来文人墨客数不胜数,名言绝句不计其数,文风之盛使得国之上下皆是饱读诗书之辈,百姓之家亦有读书之风,正是这不衰的文风,让楚国上下学府,院墙遍布,学者多如牛毛,文士恰如杂草,高言治世之辈泛滥,却连楚廷大门都难进。 楚有榜单,名为国士榜,是由文武百官执策,宰相执笔,帝王亲阅,在五年一次的国选考试中,选中出彩的前一千名,考试有六科,儒(学识,固定的题目),道(想要走的道路),理(为自己的道路叙述其中的意义),义(所秉持的大义),信(所坚持的信念),智(道理通达,及智慧)。国选的考试,自由度极高,但也极难,虽然只有儒科是固定之题,但历经十七朝积累,一代一代传承的信念是不可动摇的,选拔出来的人才只会继承这样的智慧,与其不符的答卷都不会列入榜单之中,甚至在楚的历史中有过国选千人的榜单却只有五百人入仕的事情发生。 登云二十七年,属于现任楚帝的第五次国试已经结束了,时隔了两个月,改后的卷宗终于排好了名次,由加急的快马携带从京城汴梁出发了,这次的国选不同于往日,将登云前四次的国选与此次相比,不过只是儿科,楚帝将这次的考试真正化作了一次跳龙门,早了国选一年便有告文在全境各地之中张贴,入榜之人直接入仕,这即意味着实际而又唾手可得的权利,这项举动已经让各地寒衣为之沸腾。 而国选之前的一个月张贴的告文则引起了整个楚国学士的爆炸,五百名到二百名入太常府(指学习从政的地方,学正,御史大多出于此地),二百名到第二十名入登云阁(每朝的名字都不一样,事实上私底下都称呼为从龙阁,朝中要员多是来自于此),二十到榜首,入————天临阁,即与皇子同学之地,又叫“扶龙阁”。 于是在国选正考的时候就发生了如此状况,不少隐士老者与青年同考,而江南考场之中有一八十七岁的隐士因为过于紧张而当场去世,于是江南某一考官在其灵堂上赠四字“寿寝正终”一时引为江南青年学士之笑柄。 兰城的白轩,是一个长相极为俊美的学士,也是一个寒衣,在册的户籍上也如此注明着,书生的身份也普通的很,然后在身份这一栏中就在没有其他了,上无父母,只有一个垂垂老矣的祖父,下有一个妹妹,名唤白韵莲,没有除了书生以外的任何身份发白轩几乎没有任何办法活着的。 但白轩活着,没有农籍,没有商籍的活着的,在没有人知道,没有人关注的情况之下活着,还带着两个人一起活着,这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也是很奇怪的事情,但是在今天之前这并不是值得大人物关心的事情。 今天他要启程了,为了他的目标启程了,他知道自己在国选这一项上肯定是成功了的,但他现在是如此的舍不得,面对着这个家中的老人,他是如此的难以抉择,老常死活都是不肯走的难道就这样任他去死?这么多年的生活,老常就宛若自己的爷爷一样。 “老常,我们走了”身形消瘦的白轩对着坐在藤椅上老病缠身的老人说道。 “少爷,那老常我就不送了。”虚弱的老人家,谁知道他还能活多久呢?执拗的老人明明就知道白轩语气里那无比希望带着自己一起走的渴求。 “老常,我能等到你死了之后再走吗?” “不能,你的机会已经到了,已经没有下一个机会了,你不能为了快死的我而停下你的信念。”老人浑浊的眼里透出冷冽的光来,让白轩的身躯一下挺的笔直。 “少爷,终究我也要去见老主人去了,可我不能就这么去啊,少爷你要的,你的信念,你的目标,都是我们这些人寄托的,你唯独不能被我们这些人拖累了,老爷会骂的。”老常的目光还是有些柔和了下来,眼前这个刚刚成年的人是少爷也是自己的孙子,他已经好的不能再好了,就像老主人对自己一样的好,只不过这样的好在今天为止必须要斩断了的,少爷将要去的地方是比之地狱也好不了多少的地方,为了少爷的性命只能让他成为没有感情的野兽。 “老常,我们走了,你还能等到我们回来吗?”白轩没哭,但很痛苦。 “我会死的,我很老了,只会拖累你,没有用的我不会活着,就像少爷你若一开始就没有用处的话我就会送你去见老爷也一样,该是我去死的时候了,现在你俩滚出去,不要回来了,不许进来进来了你们就会被我杀掉的!”老人轻声说着,声音是如此的坚定,他硬生生的将两人逼出去。 他知道白轩还在门外,他知道自己是白轩没有血缘的亲人,他也知道自己必须要让白轩没有退路的到楚廷里去,可是当垂老的手将利锥邸在心窝处时老常才发现自己真的难以下手,老常当然不怕死,他是护卫出身,就不是怕死的人,可自己死了,少爷就真的被逼上一条寸步寸险的道路了,少爷这些年在他的手上就没有过过多少好日子的,多少官籍书,多少藏册,多少诡论,奇策被硬塞到他的脑子里,多少次丢到街头让他独自生活?数不清,哪里数的清他经历的痛苦?自己是没有用处的护卫罢了,自己没有本事能够好好的就将需要的东西教给少爷,而年轻时练的武功老来也全没了用处,除了用笨法子无数次的折磨少爷外,他几乎没有教给过任何东西给少爷,但若要他能够活在楚廷里,至少自己要给他一个绝对无垢的背景,就好比此刻死了,他就会是楚廷百官眼里的完人了,一个纯净的,不是为了官而抛弃长者的人 老常的锥子狠狠的刺了下去,他知道白轩背负了很多,而以后会更多的,老常自己的存在只能让他的心还依旧柔软,老常这辈子给不了他什么,只是最后了,得让他看到自己的死,至少给他一个冷硬的能够在朝中上爬的无情的心,所以他不仅仅刺的心脏,他刺去的更是自己的心脉。 喷涌的血砸在了白洁的窗纸上,更是砸在了急忙推开门的白轩的脸上。 生活了多七年的老常最终还是死了,白轩并不惊讶,他当然知道老常为什么死了,更知道老常为什么在这个时候选择自杀,他几乎知道一切。 但是他没有阻拦,痛苦,惭愧,更是白轩自己都觉得自己恶心的情绪交杂在一起,白轩的面容在这一刻都扭曲成另外一个样子,仇恨血腥,悲伤,痛苦仿佛在这一刻都聚集到了脸上,但是随即强迫着的,在下一瞬间他让自己的面孔回复到一个平静的状态,一个极度冷静,极度冷漠的样子,他虽然知道老常会自杀,但是没有阻止,他自问还有什么人能比自己更心狠手辣呢?自己的恶心令自己都很是厌恶,但是自己要做成的事情,却不能拥有普通人一样的情感,这是老常要告诉他的,这是自己要告诉自己的,白轩闭目着,尽管心中翻腾着久久不能平息,可是木然的脸似乎再也不会拥有波澜。 而与此同时两次国选都没有人入榜的兰城,竟有幸见到来自皇城的使者到来,一时间兰城各个官员一阵手忙脚乱,因为过久没有兰城人入榜他们根本就没有准备相关事宜,且使者并没有在城内多停留,只是径直的从南门入,又向北门而出,幸亏榜上人似乎仍是兰城境内的人士,使者马速并不快,所以多数官员能够跟随。 太守是跟随着的官员里位置最高的,然而跟随着使者的马匹前行着,路却是越走越偏僻,兰城境内的五座山已然过了两座,人烟越走越稀少,到停下的时候,太守已然在琢磨着,莫不是一个居住兰城的隐士?那却是入榜也不稀奇的。 傍山而居,竹门,茅屋,眼前的一切都是简陋的,一点点大气高雅的感觉竟从这干净简陋的地方透露出来,是隐士?直到开门的那一霎那太守还这么想着。 叩门,不多时,一个瘦弱的面带哀愁的青年开了门,他是一个一眼就能看出病弱的男子,而且年轻的过分,似乎才是及冠之年。 确实,白轩是瘦弱的,他生来便是多病的,躯干不能贴合衣物使得衣物空空荡荡的,面颊也比之常人白了许多,看上去便是难经风雨的病弱之人,但他又生来就有着一副好面孔的,他的剑眉,不甚锋利,却是恰好贴合他眼里的神,鼻梁挺拔,使得整个人透出一股精气神来,虽然他有着所谓不吉利的薄嘴唇,但却正好将其五官合到一处,虽然是缺了一点刚气,但又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子惊艳来。 “兰城布衣,寒士白轩。敢问是阁下吗?” “正是在下。” “以何为证?” “舍妹,白韵莲。”白轩让过身子,露出身后怯怯的极为可爱的妹 使者核实了身份,恭恭敬敬的作个揖,极为心的抽出囊中的御卷。 “恭喜先生,兰城布衣,寒士白轩,国选榜上第三名!”使者的声音也是有些颤抖的传了出去。 空谷幽幽,传去的是使者有力谦恭的声音,随之寂静的是门前的随着太守而来的人。 “哎哟妈呀”一个着冠服的人突然叫着跌坐在地上,白净的衣服跌了一身泥水,看起来滑稽而可笑。 但没有人笑,因为腿软的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这样的,包括太守,因为白轩将入天临阁随学,无论他扶不扶龙,他未来至少是三品实权官员。 “祖父,白常行,昨夜去世了,能容我安葬后在随行吗?” “自然是能的,时间充裕的很,先生不必担心。”使者毕恭毕敬的说道。 “让我和舍妹来吧,你们就在这等我,不要打扰我们好吗?” 白轩说完就领着妹妹回到了屋中,没有人不满,甚至对与他那平平淡淡的态度,所有人都觉得他将会是一个大人物。 白轩将老常的尸体放到了后院里,认真的一点点的用手,一捧一捧的挖着,每捧一点土,白轩的脸颊就抽搐一下,每到忍不住的看一眼老常的时候,喉咙就剧烈的滚动一下,到了最后,白轩的眼睛通红,血丝可见,可就是不见一滴泪水流下来。 老常的身体裹在草席里,慢慢的慢慢的被白轩放入了那一方墓里,然后又是一点点的将土堆入,最后的墓碑上,白轩题字,白家常行之墓。 白轩到最后也没有留下一滴泪来,甚至到了最后的时候他好似已经从悲痛中恢复了似的,连一丝表情也没有从脸上出现了。 白轩牵着妹妹走出了生活了多年的草庐,现在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了,没人在关心他想什么了,走出这个门,便是他计划的时候了,现在已经没有老常了,一个人了,他一步都不能错的。 使者来时还是正午,而待到在出来是却是第二天了,没有人责备白轩,都毕恭毕敬的等候着等候了一宿,华贵而精美的马车早在门口接应着,白轩匆匆领着妹妹就上了马车里没有什么与这些等候了一宿的人作揖,他上了马车之后就在软榻之上睡着了的,累极了的白轩就连太守心翼翼的拨开车帘的声音都未听到,只是沉沉的睡着,马车启程了,白轩似乎一点也不伤感似的睡的很熟,他似乎是冰冷冷的,但谁又能注意到,那活生生的将手捏出血迹的手呢,也只有最亲近的妹妹白韵莲能够听到,那深沉到极点的呓语‘‘老常,是我的爷爷’’ 风打在车夫身上,大路之上也有两天的路程才能到京城,于是车夫得到命令之后连忙一鞭子赶在马身上,载着熟睡的两人启程了,使者同行,使者看着前路似乎前路是烫金的大道一样,谁能想到车上的人是真正的“鱼跃龙门”呢?终究是启程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皇臣邪》正文 第二章;汴梁 兰城离着京城实际并不甚远,只是兰城四面环山,所以正路上会绕的远些,需要三天的路程,而一路也只有头一天的路程颠簸些,后面走在大路上时就平坦多了,甚至在偶尔的时候能够看到零星的几驾同路的马车,偶尔吹开车窗的风,能够让人看见里面同样年轻或是同样冠服的学士,一路而来皆是饱读诗书之辈。 一路上的学士有催马夫驾车并行撩开车帘叫出一声兄台想要相邀同行的,有在驿站之中遇到想要与之攀谈的,但白轩都一一的做出不搭理的姿态来,顶多也只是撩开窗帘,扫上一眼而后闭上眼睛,显得高傲冷漠,而那淡然平静的态度更是令一路上而来的不少学士恨的牙痒。 可是白轩不仅不在意,而且到了最后靠近京城的时候,反而更不见他下车动弹了,要知道现在与之同行的人可都是未来的同僚啊,虽然使者因为规定没有多问,可是眼里的疑问甚多,终是未答。 白轩看了一路默不作声的使者一眼,轻声道“先生啊先生,究竟为谁看呢?” “先生说笑了。”冷汗留了使者的一身,几乎这一瞬间他的身体就崩的笔直。 “是啊,说笑了。”说着白轩轻抚着怀里的妹闭上了眼睛。 “先生真是聪颖过人。”使者尴尬的报以笑颜。 马车行到了第三天的下午,京城终于到了,如今的都城在汴梁,这座城池时全楚国最复饶的地方,南门而入左右而望,似乎看不到城墙尽头,端坐墙上,向远眺望似乎无边无际,进到里面,就是一片茅草为顶的屋子也找不到,黑瓦连片,朱门四起,时不时就能看到两做石像放在高门前,或是狮子,或是皮丘。 人流如河流,川流不息的,一路望去皆是匆忙而行,或有商客指挥挑夫,或有鳏夫呼唤同行,酒楼有伙计吆喝,戏楼有花旦弄枪,更有持书人同行,而一路望去,最显眼的还是自己这群坐在马车上身穿学生冠服的人吧! 国选榜上的学士入京,是统一由宰相选的侍卫来接待的,使者带着兄妹两个到冠云阁安顿好之后就走了,冠庆阁说白了就是朝廷给学士们设的一个专门庆祝的地方,平日里除了一些特别的情况是不接待任何人的,而且在不用的时候也时常有人来打扫,至于在这特殊的日子其庆祝的用度,都是由宫廷里出的,也就是说,这一天里学士们吃的是与陛下相同的。 冠云楼有四层,占地极大,就以第一层论,除去中央的太液池,走廊上能够站住的就有上千人,但是有规定,以名次论人数,第一层的人连坐的位置都不摆设并且人数最多后五百的学士都是在这里的,依次往上座位壁画也越来越好,而到了第四层再大却也只接纳十人,也就是说就算是学士家眷,按规矩也只能住在第三层,所以白轩与他的妹妹就安顿在了第三层的客房里。 好在即使是第三层实际上的人也是不多的,也多为学士,家眷极少,而且少有相互攀谈的,倒也落个清静,白轩正在客房等待着,并说教着妹妹,告诫着在京城中应该注意的事项,并且严厉的命令着,在自己不在身边的时候严禁出去这个房门。 话分两头,各个入榜的人基本都是派有使者跟随的,事实上这些人是对学士的一个考核,这些使者在离开学士时的推辞都是一致的,统一的都是向朝廷核实身份,但这其实这只是接下来的他们要干的事情的相对较轻的一部分,核查这项已经由令一部分人先完成过一遍了,他们只是一次复查,他们这些使者最主要的工作就是不带主观意识的将跟随前来一路上的事情都说上一遍,一点一滴都是不允许漏去的,然后记录下来的东西就会经过一层层的筛选最后到宰相,楚帝那里去。 就如同筛子一样,一层层的筛选下来,自视过人的,扯高气扬的,品行不端的都会筛选出去,除非另有作为否则基本就奠定了他们不得重用的基本格局,事实上能够到达皇帝宰辅面前的册子就只有像白轩一般的行径了,一旦在路途之中干点什么,那就好比暴露在无数张眼睛下的老鼠,一定就能够看出深浅来。 在使者的报告中有不少人连记录都没记就被刷了下去,有贪财的,竟然在路途上就向着使者伸手,有虚荣的,将自己的名次故意说高几位向攀谈的人说,有扯高气扬的,还没入京城做官便指挥起了使者刁难马夫,更有甚着,几辆车同行,竟然有八人相互结识,与路途之中大谈改制,便是不曾理会的使者在描述时也不禁摇了摇头,好在白轩是没有刷去的人,只是他与几个少数的册子上都如实写道、有这样的一句话:途未下车,天资过人,不知深浅。 在这册子一个个递上去之后隔了约莫一个时辰,楚廷里的内侍终于一个接着一个的向着冠云楼而去,两千个内侍从宫墙出鱼贯而出,浩浩荡荡的但一点也不杂乱,整齐划一的步伐显示出内侍们极高的素质,他们以一个不慢的速度来到了冠云楼,一个个的有序的排在门外等待着领头人的安排。 而这时候,冠云楼的学士也已经安静了下来,等待着外面的人宣报名字。 白轩是毫不在意的,他是第三名,他本就是第五层的十人之一,他是不需要主动的出去相迎的,他就在第四层的房间里,陪伴着妹妹一起读着一些杂书,边读边轻声逗着,把怀中的妹妹逗得咯咯直笑。 ”杂仕十七,二十六,领八百三十一李常,八百三十乐庆。”那尖细的声音高声平稳的说着“扇仕十,六领七百零一令狐玄,七百孙立业。”“灯仕七,二领四百一十一杜殇,锦南离。”“仕长孙才,李铁,宫十,李动,钱功领一百元庆,九十九童业。” 被点到名字的学士一开始的时候十一个一个的出来相迎接着的,而且时常有一个内侍带领两个学士的情况,而到了后面到了二百名开始的时候就是两个人特意的进到里面去请,越到后面就就会有好几个人去请那一个的情况发生,很明显这就是故意的,就是赤裸裸的将成绩摆明了,成绩即等级,等级的高低便是待遇的好坏,就好似故意打名次底的那些学士的脸一样,轻而易举的就让人恨的牙痒痒。 “常侍梁云贵,莫德年,晋常庆,易成双,领第三名,学士籍白轩。” 终于报到了白轩的名字了,而前面的学士大多已经被领着离开了,竟奇妙的就没有人关注到这平平淡淡就入京的第三名,四个内侍快速的就到了白轩所在的房间,敲门,白轩眼中只见到了四个体型修长的五官端正的内侍,他们事实上是与众不同的,他们是常侍,是经常陪伴在楚帝身边的一群人,楚帝将其派出,若心智稍差些的人必会感激的涕泪横流吧? 白轩不禁恶意的想着,同时起手做了个揖,他知道眼前的这群人真正是皇帝的内侍,稍微有点脑子的就会知道,这实际上就是皇帝重点关注的证明而皇帝本人也不介意别人看出来这一点,更甚的是,楚帝就是在明确的告诉即将进入天临阁的学子,朕就这么正大光明的看着,看着你们的把戏。 但是既然楚帝要看,那么就给他看便是了,白轩一瞬间就从中找到了有利的地方,楚境之内哪有比楚帝更能够代表安全呢?楚帝设这国选的龙门本就是考核,目的在于选臣,扶龙,这种正大光明的件事其实也就代表着皇帝最忌讳的是遮遮掩掩,同理最讨厌的就是想要藏藏掖掖的学士,而自己本就是天衣无缝的干净之身没有好遮掩的地方,而且自己还能将自己心里的东西露出来一点,更能够博得楚帝的一丝好感 心中有了定计,便是要下第一步棋“常侍大人,舍妹可以进宫否?” 四个人几乎齐齐的眉头稍动了一下,一点点的异色浮现在脸上。 “哦,不是,我的意思不是让我的妹妹到宫里去,而是舍妹年纪尚,自幼又待在我的身边,我不会让别人照顾的。”白轩稍稍将身后的妹妹拽出来,稚嫩的丫头还扎着两角辫,虽然皮肤黝黑了些,但明媚皓齿的样子俨然就是一副美人胚子,不由的令人怀疑,白轩对于自己的妹妹是否真的抱有一份亲情? “我的妹妹,我是绝对不会将她当做筹码的,她是我唯一的妹妹。”白轩一眼就看到了内侍眼中的怀疑,于是他无比坚定的做出一个不可动摇的态度来,说道。 “于规矩不符,唔,我明白了。”内侍也不是常人,立刻就反应过来这话哪里是对他说的,对皇上的请求还差不多。 “还望大人能美言几句,谢谢常侍大人了。”白轩做了个揖,做的极为认真,极为真诚。 “唔,先生还请稍等片刻。”即使是这没有什么权力的内侍也对这是书生有了几分好感,虽然眼下看不出虚实,但是那认真的态度也不似作假,若流露的感情为真,则眼前的人就是如今少有的一个正人君子,不是人谁会厌恶君子呢? 冠云楼离着皇宫不远,只是一来一回,加上入宫的繁缛礼节,怎么也是时间不够的,所以传讯的内侍并不直接去的皇城,而是转入内巷,走了一个道,在卷上写着事情,转入另一个人手中,而后入的比较近的丞相府,专人用马差回,分另一匹马差入皇宫,时间刚好来的及的,而且从给信到回信,间隔就连十分钟或许都不到,一点的行程安排都是不耽搁的。 而此时的白轩,正端坐在房间里,看似等待着,身边坐着自己的妹,而事实上,白轩正在缜密的思考着,这是他实际实战的第一次谋划,虽然谋划的东西不大,但是出错也是万劫不复的。 白轩知道此刻的自己正通过了内侍这个枢纽,稍稍的进入到整个楚的权力顶端的眼里,比其他人提前一点,这就是优势,他必须必须把握好自己创造的机会,一步都不能错,但每一步也都在考验自己临场的能力,每一步都有计划,但每一步都会成变化,自己的思虑从这一刻开始就一秒也不会停止了。 自己刚做了一个完美的开端,就像老常所说的,演技就是在假里混点真的,那是连神仙都难看出来,自己对妹妹的感情是真的,所谓保护妹妹也是真的,而假的是什么,假的东西是给常侍所看到的形象,常侍不会带感情的叙述正是最佳的防护具,虽然依旧会有人怀疑自己的目的,但事实上他们怀疑自己想要借助妹妹来上位的事情根本不会发生,自己的根本目的说到底就是塑造一个形象,一个能够发挥正面作用的,能够映入上位者眼里的形象,而以一个假的目的来掩盖真的目的,并且在假的目的被推翻的那一刻,自己的形象就会高大起来,这就是积累出来的,可谓完美的优势。 常侍终于回来了,从大殿到陛下跟前,就是自己表演的时刻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皇臣邪》正文 第三章;所谓国选 内侍所带来的是同意的信件,而且今日的安排摆在那里,所以他需要带着妹妹进入那座大气的皇城,而白轩的计划里,早就计划好了的,既可以达成目的,也不必送出妹妹方式,只是接下来就是周全而又精密的实践了。 皇城,一向是一国的最为显示繁华的地方,最为显示国力的地方,最明显的体现便是城中之城,民住民城,皇住皇城,即使是最不以皇城突显国威的楚,皇宫也是这样的特点,即便楚宫略,前朝大于后宫,但是却也是整个汴梁占据最大面积的地方,最为威严大气的地方。 跟着内侍进入皇城的大门,自左边绕过一段稍显简陋的兵道,因为虽是国士,但还未为官的缘故学士们还不能走官道,所以只能走一般给护城军用的兵道了,兵道不长,但随即还过了一道虎门才算是来到了朝阳殿的前面,这是平日上早朝的地方,所以又叫朝会殿,而刚刚到了殿前,实际是看不到大殿的样貌的,雕刻着龙样的,汉白玉的玉石,随着大理石混合着白石的阶梯一路铺了上去,即使是左右间隔甚远的扶手,也是精致无比的雕刻着云纹,而这些绝不是普通的工匠可以完成的,也绝不是一个工匠可以完成的,恐怕只是这通向大殿的阶梯就已经是不少于五十个匠人呕心沥血所造成的了,皇家的贵气仅在这条阶梯上已经显现的淋漓尽致了。 而朝阳殿,虽然此刻紧闭着,但是那四角腾飞的瑞兽,那玄色而如墨玉的砖瓦,朱红而厚重的重门,石柱即使是在左右支持着,也显现出威严来,压的人有些透不过气来,而殿前的国士榜上的学士们自然也是感受到了压迫感,甚至已经有脆弱些的已经忍不住的紧张的打起颤来。 一千名国士榜上的学士都是按照名次的排列的,所以白轩自然而然的就站在了前列,而手边带着女孩的白轩,没有学士以外任何贵族身份的白轩,在这里显得是那么突兀,没有人认识白轩,没有人见过白轩,所以自然而然就有人议论起来,有自以为聪明的人此刻便冷哼一声,冷哼声中充满了不屑以及鄙夷。 议论声以及冷哼声都是从后面传来的,而白轩也很自然的就当作了没听见,只是稍稍摸了摸有些生气的妹妹的头以作安抚,然后向左右的,同列的学士做了个揖,然后就站在原地仿佛就像在假寐,同列的学士礼节性的回了一个,也是站定不动,没有如后面的人窃窃私语,更是连动也不动一下,就像是和白轩一个态度,既不屑回头,亦无视于后面的人。 其实整个前列的学士,甚至于许多稍站的前面一些的学士,都是以一个平平淡淡的态度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即使身边的人扯扯衣袖,欲与之交谈,这些学士也是做出挥开袖袍的样子,摆出生人勿进的态度来,而更多的是闭口不言,仿若入定一样。 而这个时候,带着学士们进来的内侍们,朝着学士做了一个揖,缓缓的,极有规矩列为队列从大殿左右的回廊退去了,有些学士显现了一点程度的紧张,下意识的拦了拦身边的内侍,但是内侍却不因为他们的阻拦而稍有停留,极规矩的退了下去。 然而内侍们退了下去之后,就不见到有任何的动作了,只有一位公公悄悄的站到了大殿的殿门前,而这位公公也仅仅是五品内侍服,不像是随侍帝侧的人,寥寥的几个似乎是打扫的太监打扫着,几队巡视的侍卫在大殿左右站定,隐隐的可以看左右转过去的回廊,几个女灯侍正悄悄的向着这边看着。 可是这又有什么稀奇的呢,没有楚帝的影子,就连宰相,尚书这些人的影子也找不到,随着时间的过去,就连守卫的兵士都已经换过一轮,扫地的太监也已经打扫干净的时候,这群学士就好像被整个世界遗忘了似的,而此刻的寂静,让不少的学士更加的慌乱起来,迷茫,惊慌,茫然的情绪在这群人之间弥漫,他们只好互相攀谈起来,以求在他人这里找到答案。 但他们只能在欲求一份答案的人直接攀谈着,而类似白轩,类似前一百名的学士,类似家世显赫的学士,都是闭口不言的,互相作揖已经是这些人所做过的最大的动作了,平平淡淡,不惊慌,不骄傲,就像他们平日读书时一样,安安静静,内心平和。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就连最后的灯侍也从殿前走过的时候,终于,清脆的钟鸣,响起了,回荡在殿前的这编钟的身音在已经焦急了的学士耳里就宛若之音,钟鸣六下,是朝音,亦有迎接,前面的学士正微提下摆,欲起步上前的时候,突然紧接着的又传来的是如洪钟大吕一般厚重的三下,平民的学士不懂这些规矩,就连白轩也做出一愣的动作来,而哪些拥有背景的学士则是摆出惊讶的神情来。 “国士榜学士,晋见陛下!”一个尖细的声音高声叫道,极富穿透力的声音回响在这殿前。 这一刻,就连前十的这些学士也赶忙的打理了自己的衣衫深怕给皇帝留下不好的印象,任谁也无法知道的,楚帝竟会在一开始的时候就露了面,这表示楚帝在接下来繁杂的过程里他都会陪同着的,更是说明了楚帝对这一届的国士们重视。 白轩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好似紧张似的两鬓之间亦有着汗留下来,双眼乘着这个空档闭了一会儿,然后露出精光来,这是机会,楚帝的思虑自己大概是清楚了,六十岁的楚帝已经是一个年纪非常大的皇帝了,所以他将自己的目的明明白白摆在所有人的面前,天临,扶龙,而且皇帝陛下是精明的,他将十名饱读诗书的学士丢入天临阁,既打着扶龙的旗号,而朝政之上也没有人清楚他要扶的是哪条龙,这样一来,百官就不会随意站队,也就不会发生权力倾斜,朝政不稳的情况。 当朝的陛下绝对是一位权力欲望极重的皇上,在他的心目中自己和楚国是同样重要的,所以他需要的人才,是能够给未来的皇帝提供帮助的,但不会给自己带来一丁点威胁的人才,最好是绝对中立的,最好是能从自己这朝开始用,然后用到下一位皇帝的人,好不好用无所谓,主要在于完全属于朝,而不属于哪一个皇子。 那么白轩便明白了,自己所需要塑造的形象,一个君子的形象,一个极端忠义的形象,用于隐藏,隐藏自己的真实。 朝阳殿的大门终于开了,大殿的内部与外面不同,祥云的雕刻是里面主要的纹路,大殿内也没有了沉闷的感觉,这里既没有阴暗的感觉也没有红火的色调,明明黑褐色的实地却给人平和的感觉,而四面的铜柱,因为精雕细琢的云纹,给人有一种身处云端的感觉。 殿内是站了一些人的,但是所有人注意到的,只能是坐在那唯一雕刻了龙样的玉座上身穿龙袍的帝王,六十岁的皇上两鬓已经泛白了,但他面色红润,看上去却只有五十岁,他仍旧是一个很有精力的皇帝,而从他双眼里透出来的,几乎无限的压力,那种强大的气场,就算他没有穿着龙袍,一眼也能让人看出,他就是皇帝。 朝阳殿再大自然也是站不下一千个学士的,自然而然的就有人站到了外面,规矩的队列却正好的将后五百的学士挤在了外面。 坐在龙椅上的皇上坐直了身体,眼睛里似乎是冷峻了似的挥了挥手,随侍在旁边的公公就上前一步,扬声朝着站在殿内殿前的学士们报起名字来。 “叶白鲟,宋崇,苏宿,李开云,李受功,柏常,张立业,李厚土,张闰年” 报出名字的大多都是名次靠后的,虽然也有些前面的站在殿内的学士,但也绝对都是心性不稳,或是开口低语的,甚至包括了那些个品行不端的,对着白轩冷哼出声自作聪明的,竟都是剔除了出来。 就这些名字就报了好一会儿,足有五百八十人被叫到了名字,甚至有不少人是当朝权贵的子嗣,但就这样不留情面的被报出名字来,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就在这些人的之间弥漫开来,严肃而又压抑的感觉则从那缓缓站起来的皇帝身上散发出来。 “这些学士,给朕,由吏部,礼部安排,就官职,不得超九品职,五年不得升位,五年后在与国试同试,在考校。”皇上的声音冷冷的砸在地板上,砸在这些人的身上。 当即就有着不少人瘫倒在地,事实上这是一个极大的惩罚,是断绝生路的惩处,九品官位处于整个楚国官职的最下层,就连乡里里长都有着从八品的位置,而九品,仅仅比免试的差役高一点,几乎一辈子与权力无缘,到死能够到达五品就已经是很了不得的事情了,而与五年后的国选上的人同试,五年没有升迁的机会,则是彻底堵死了升官之路,一辈子只能困死在边远县乡,或许一辈子入不了京城一步 这对从各地考上来的人还好说一些,可是瘫倒在地上的人中有不少人是自幼在京城长大的,有一些更是京官后代,自就是过惯了锦衣玉食的人,哪里能够受得了偏远的穷苦呢? 紧接着的,随即就有心智不坚定的人,当着满朝,当着皇上,宰辅,以及随侍在皇帝身边的内侍,公公们的面,坐在地上嚎哭起来,然后场面就混乱了起来,有几十个人,多是瘫倒在地上的,就跟着号哭起来,请求着皇上收回成命,请求着退官再造,五年后再考,他们请求的方式竟然还各不一样,有的磕头如捣蒜,有的偷偷抹眼泪显示可怜,有的则是不服气似的梗着脖子显示硬气,他们大多本着法不则重的心思,丑态毕露。 可是他们看不见,就连决定塑造君子形象的白轩都是满脸的鄙夷,看不见前面的学士在用看蠢货的表情看着他们,看不见宰相以及满朝的人宛若看废物的眼睛,跟别提去感受一下皇上那杀意越来越重的眼神。 “给朕歇着。” 只见六十岁的皇上一把将案上的玉器扫到地上,巨大的声响摔地上,发出对于这些人来说震耳欲聋的声响。 他们终于看到皇上,那极端愤怒的表情,看清这整个朝阳殿冷峻到极致的气氛。 “李福,朕这事是交给你办的,来把几个人的案卷读出来。” 只见皇上对着他身边的公公说了一句,这位公公就拍了拍手,顿时几个太监,内侍就从一边站了出来,一个个从袖口里抽出一份卷宗来。 左边数第一位的太监先开口道 “跪地号哭者,李时,汴梁人士,于殿前喧哗,曾贿赂内侍,灯侍十一,拒绝,威胁之。”地上任声抽泣的一个冠服华贵的学士懵了,再紧接着留下的就是绝望的眼泪了。 “跪地磕头着,江南苏州太守柏青业之子,柏常,殿前喧哗,未及官位,却于路途结党,行事张扬,曾欲于路途之中强抢竹城境内茶馆女子,卫士阻。” “殿前质疑者,江西青城人,林修云,殿前喧哗,议论,未及官位,收青城太守四千两纹银” 鸦雀无声,真正的寂静,在朝的每个人就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深怕引起皇帝的注意来,而那些嚎哭的已经有两个人晕过去了。 “传朕旨意,殿前嚎哭者,三十九人,革官籍,革学士籍,此生不可参国试,不可入府衙,不可以学士自称,不可以教书职谋事,逐出京城,永不许入京,青城柏常,处斩!其父柏青业革官籍,查!” 说白了国选,其实每次国选其实都是为了楚国谋人才,这些人的精英将会是楚国权力的顶端,他们的存在是代表着楚国的政,皇上以及真正处于权力核心的人都是极度关注这件事情的,而在这种楚帝有心立储的时候更是如此,所以有人监视这件事是一点也不奇怪的,白轩知道,前十的人,前百的人都心知肚明。 可免不了的就会有读死书的蠢货不明白,他们以为自己正走向人生巅峰,迫不及待的就摆出自己贪求利益的丑陋嘴脸来,或是因为的虚荣卖弄起的聪明来,殊不知再进皇城的路上,他们就已经被筛选过一遍又一遍,他们的样子,出身,性格,就是祖宗十八辈都已经是写做卷宗原原本本的记录了下来,这时候哭闹,只死上一个,都已经是陛下强压是怒火了。 这些人,未来或许有机缘到这里来,而瘫倒再地上的,那就真的是狗也不闻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皇臣邪》正文 第三章;所谓国选 内侍所带来的是同意的信件,而且今日的安排摆在那里,所以他需要带着妹妹进入那座大气的皇城,而白轩的计划里,早就计划好了的,既可以达成目的,也不必送出妹妹方式,只是接下来就是周全而又精密的实践了。 皇城,一向是一国的最为显示繁华的地方,最为显示国力的地方,最明显的体现便是城中之城,民住民城,皇住皇城,即使是最不以皇城突显国威的楚,皇宫也是这样的特点,即便楚宫略,前朝大于后宫,但是却也是整个汴梁占据最大面积的地方,最为威严大气的地方。 跟着内侍进入皇城的大门,自左边绕过一段稍显简陋的兵道,因为虽是国士,但还未为官的缘故学士们还不能走官道,所以只能走一般给护城军用的兵道了,兵道不长,但随即还过了一道虎门才算是来到了朝阳殿的前面,这是平日上早朝的地方,所以又叫朝会殿,而刚刚到了殿前,实际是看不到大殿的样貌的,雕刻着龙样的,汉白玉的玉石,随着大理石混合着白石的阶梯一路铺了上去,即使是左右间隔甚远的扶手,也是精致无比的雕刻着云纹,而这些绝不是普通的工匠可以完成的,也绝不是一个工匠可以完成的,恐怕只是这通向大殿的阶梯就已经是不少于五十个匠人呕心沥血所造成的了,皇家的贵气仅在这条阶梯上已经显现的淋漓尽致了。 而朝阳殿,虽然此刻紧闭着,但是那四角腾飞的瑞兽,那玄色而如墨玉的砖瓦,朱红而厚重的重门,石柱即使是在左右支持着,也显现出威严来,压的人有些透不过气来,而殿前的国士榜上的学士们自然也是感受到了压迫感,甚至已经有脆弱些的已经忍不住的紧张的打起颤来。 一千名国士榜上的学士都是按照名次的排列的,所以白轩自然而然的就站在了前列,而手边带着女孩的白轩,没有学士以外任何贵族身份的白轩,在这里显得是那么突兀,没有人认识白轩,没有人见过白轩,所以自然而然就有人议论起来,有自以为聪明的人此刻便冷哼一声,冷哼声中充满了不屑以及鄙夷。 议论声以及冷哼声都是从后面传来的,而白轩也很自然的就当作了没听见,只是稍稍摸了摸有些生气的妹妹的头以作安抚,然后向左右的,同列的学士做了个揖,然后就站在原地仿佛就像在假寐,同列的学士礼节性的回了一个,也是站定不动,没有如后面的人窃窃私语,更是连动也不动一下,就像是和白轩一个态度,既不屑回头,亦无视于后面的人。 其实整个前列的学士,甚至于许多稍站的前面一些的学士,都是以一个平平淡淡的态度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即使身边的人扯扯衣袖,欲与之交谈,这些学士也是做出挥开袖袍的样子,摆出生人勿进的态度来,而更多的是闭口不言,仿若入定一样。 而这个时候,带着学士们进来的内侍们,朝着学士做了一个揖,缓缓的,极有规矩列为队列从大殿左右的回廊退去了,有些学士显现了一点程度的紧张,下意识的拦了拦身边的内侍,但是内侍却不因为他们的阻拦而稍有停留,极规矩的退了下去。 然而内侍们退了下去之后,就不见到有任何的动作了,只有一位公公悄悄的站到了大殿的殿门前,而这位公公也仅仅是五品内侍服,不像是随侍帝侧的人,寥寥的几个似乎是打扫的太监打扫着,几队巡视的侍卫在大殿左右站定,隐隐的可以看左右转过去的回廊,几个女灯侍正悄悄的向着这边看着。 可是这又有什么稀奇的呢,没有楚帝的影子,就连宰相,尚书这些人的影子也找不到,随着时间的过去,就连守卫的兵士都已经换过一轮,扫地的太监也已经打扫干净的时候,这群学士就好像被整个世界遗忘了似的,而此刻的寂静,让不少的学士更加的慌乱起来,迷茫,惊慌,茫然的情绪在这群人之间弥漫,他们只好互相攀谈起来,以求在他人这里找到答案。 但他们只能在欲求一份答案的人直接攀谈着,而类似白轩,类似前一百名的学士,类似家世显赫的学士,都是闭口不言的,互相作揖已经是这些人所做过的最大的动作了,平平淡淡,不惊慌,不骄傲,就像他们平日读书时一样,安安静静,内心平和。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就连最后的灯侍也从殿前走过的时候,终于,清脆的钟鸣,响起了,回荡在殿前的这编钟的身音在已经焦急了的学士耳里就宛若之音,钟鸣六下,是朝音,亦有迎接,前面的学士正微提下摆,欲起步上前的时候,突然紧接着的又传来的是如洪钟大吕一般厚重的三下,平民的学士不懂这些规矩,就连白轩也做出一愣的动作来,而哪些拥有背景的学士则是摆出惊讶的神情来。 “国士榜学士,晋见陛下!”一个尖细的声音高声叫道,极富穿透力的声音回响在这殿前。 这一刻,就连前十的这些学士也赶忙的打理了自己的衣衫深怕给皇帝留下不好的印象,任谁也无法知道的,楚帝竟会在一开始的时候就露了面,这表示楚帝在接下来繁杂的过程里他都会陪同着的,更是说明了楚帝对这一届的国士们重视。 白轩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好似紧张似的两鬓之间亦有着汗留下来,双眼乘着这个空档闭了一会儿,然后露出精光来,这是机会,楚帝的思虑自己大概是清楚了,六十岁的楚帝已经是一个年纪非常大的皇帝了,所以他将自己的目的明明白白摆在所有人的面前,天临,扶龙,而且皇帝陛下是精明的,他将十名饱读诗书的学士丢入天临阁,既打着扶龙的旗号,而朝政之上也没有人清楚他要扶的是哪条龙,这样一来,百官就不会随意站队,也就不会发生权力倾斜,朝政不稳的情况。 当朝的陛下绝对是一位权力欲望极重的皇上,在他的心目中自己和楚国是同样重要的,所以他需要的人才,是能够给未来的皇帝提供帮助的,但不会给自己带来一丁点威胁的人才,最好是绝对中立的,最好是能从自己这朝开始用,然后用到下一位皇帝的人,好不好用无所谓,主要在于完全属于朝,而不属于哪一个皇子。 那么白轩便明白了,自己所需要塑造的形象,一个君子的形象,一个极端忠义的形象,用于隐藏,隐藏自己的真实。 朝阳殿的大门终于开了,大殿的内部与外面不同,祥云的雕刻是里面主要的纹路,大殿内也没有了沉闷的感觉,这里既没有阴暗的感觉也没有红火的色调,明明黑褐色的实地却给人平和的感觉,而四面的铜柱,因为精雕细琢的云纹,给人有一种身处云端的感觉。 殿内是站了一些人的,但是所有人注意到的,只能是坐在那唯一雕刻了龙样的玉座上身穿龙袍的帝王,六十岁的皇上两鬓已经泛白了,但他面色红润,看上去却只有五十岁,他仍旧是一个很有精力的皇帝,而从他双眼里透出来的,几乎无限的压力,那种强大的气场,就算他没有穿着龙袍,一眼也能让人看出,他就是皇帝。 朝阳殿再大自然也是站不下一千个学士的,自然而然的就有人站到了外面,规矩的队列却正好的将后五百的学士挤在了外面。 坐在龙椅上的皇上坐直了身体,眼睛里似乎是冷峻了似的挥了挥手,随侍在旁边的公公就上前一步,扬声朝着站在殿内殿前的学士们报起名字来。 “叶白鲟,宋崇,苏宿,李开云,李受功,柏常,张立业,李厚土,张闰年” 报出名字的大多都是名次靠后的,虽然也有些前面的站在殿内的学士,但也绝对都是心性不稳,或是开口低语的,甚至包括了那些个品行不端的,对着白轩冷哼出声自作聪明的,竟都是剔除了出来。 就这些名字就报了好一会儿,足有五百八十人被叫到了名字,甚至有不少人是当朝权贵的子嗣,但就这样不留情面的被报出名字来,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就在这些人的之间弥漫开来,严肃而又压抑的感觉则从那缓缓站起来的皇帝身上散发出来。 “这些学士,给朕,由吏部,礼部安排,就官职,不得超九品职,五年不得升位,五年后在与国试同试,在考校。”皇上的声音冷冷的砸在地板上,砸在这些人的身上。 当即就有着不少人瘫倒在地,事实上这是一个极大的惩罚,是断绝生路的惩处,九品官位处于整个楚国官职的最下层,就连乡里里长都有着从八品的位置,而九品,仅仅比免试的差役高一点,几乎一辈子与权力无缘,到死能够到达五品就已经是很了不得的事情了,而与五年后的国选上的人同试,五年没有升迁的机会,则是彻底堵死了升官之路,一辈子只能困死在边远县乡,或许一辈子入不了京城一步 这对从各地考上来的人还好说一些,可是瘫倒在地上的人中有不少人是自幼在京城长大的,有一些更是京官后代,自就是过惯了锦衣玉食的人,哪里能够受得了偏远的穷苦呢? 紧接着的,随即就有心智不坚定的人,当着满朝,当着皇上,宰辅,以及随侍在皇帝身边的内侍,公公们的面,坐在地上嚎哭起来,然后场面就混乱了起来,有几十个人,多是瘫倒在地上的,就跟着号哭起来,请求着皇上收回成命,请求着退官再造,五年后再考,他们请求的方式竟然还各不一样,有的磕头如捣蒜,有的偷偷抹眼泪显示可怜,有的则是不服气似的梗着脖子显示硬气,他们大多本着法不则重的心思,丑态毕露。 可是他们看不见,就连决定塑造君子形象的白轩都是满脸的鄙夷,看不见前面的学士在用看蠢货的表情看着他们,看不见宰相以及满朝的人宛若看废物的眼睛,跟别提去感受一下皇上那杀意越来越重的眼神。 “给朕歇着。” 只见六十岁的皇上一把将案上的玉器扫到地上,巨大的声响摔地上,发出对于这些人来说震耳欲聋的声响。 他们终于看到皇上,那极端愤怒的表情,看清这整个朝阳殿冷峻到极致的气氛。 “李福,朕这事是交给你办的,来把几个人的案卷读出来。” 只见皇上对着他身边的公公说了一句,这位公公就拍了拍手,顿时几个太监,内侍就从一边站了出来,一个个从袖口里抽出一份卷宗来。 左边数第一位的太监先开口道 “跪地号哭者,李时,汴梁人士,于殿前喧哗,曾贿赂内侍,灯侍十一,拒绝,威胁之。”地上任声抽泣的一个冠服华贵的学士懵了,再紧接着留下的就是绝望的眼泪了。 “跪地磕头着,江南苏州太守柏青业之子,柏常,殿前喧哗,未及官位,却于路途结党,行事张扬,曾欲于路途之中强抢竹城境内茶馆女子,卫士阻。” “殿前质疑者,江西青城人,林修云,殿前喧哗,议论,未及官位,收青城太守四千两纹银” 鸦雀无声,真正的寂静,在朝的每个人就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深怕引起皇帝的注意来,而那些嚎哭的已经有两个人晕过去了。 “传朕旨意,殿前嚎哭者,三十九人,革官籍,革学士籍,此生不可参国试,不可入府衙,不可以学士自称,不可以教书职谋事,逐出京城,永不许入京,青城柏常,处斩!其父柏青业革官籍,查!” 说白了国选,其实每次国选其实都是为了楚国谋人才,这些人的精英将会是楚国权力的顶端,他们的存在是代表着楚国的政,皇上以及真正处于权力核心的人都是极度关注这件事情的,而在这种楚帝有心立储的时候更是如此,所以有人监视这件事是一点也不奇怪的,白轩知道,前十的人,前百的人都心知肚明。 可免不了的就会有读死书的蠢货不明白,他们以为自己正走向人生巅峰,迫不及待的就摆出自己贪求利益的丑陋嘴脸来,或是因为的虚荣卖弄起的聪明来,殊不知再进皇城的路上,他们就已经被筛选过一遍又一遍,他们的样子,出身,性格,就是祖宗十八辈都已经是写做卷宗原原本本的记录了下来,这时候哭闹,只死上一个,都已经是陛下强压是怒火了。 这些人,未来或许有机缘到这里来,而瘫倒再地上的,那就真的是狗也不闻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皇臣邪》正文 第四章;扮君子 嚎哭的丑态事实上仅仅会在富贵子弟的身上出现的,而且还不是什么高门子弟,不少都是商贾子嗣,富足的生活导致他们不希望如发配一样到那偏远的地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生则使他们受不了一丁点的挫折,所以在那明明不涉及生死的时刻,哭却成了自然而然的选择,闹成了最佳的选项,以以往的经验,只要这样他就能获得想要的。 可是楚帝不是他们的父母,帝王的威严是不可侵犯的,帝王的决策是无法更改的,帝王的权力是不可动摇的,即使在文风昌盛的楚国,区区的学士,区区的商贾,更是连一点聪明都没有的蠢人,是绝没有触碰帝王禁忌的资格的。 楚帝挥了挥手,明显的带着极端愤怒的表情,而那些跪地的人,被近卫拖着的,宛若一条条死狗,而那唯一一个要处斩的,就直接失禁了,最后被禁军卫士拉走,哭喊之声尤为悲切,嚎哭之凄厉,嘶喊之力竭,那赤裸裸的恐惧感简直充斥了整个的大殿,而且革除了学士籍的要被斩首的学士,就连午门处斩的资格都没有,随随便便的就会被禁军杀死,然后挂在菜市口示众。 然后是刑部兵部两部尚书在楚帝身边的官员里站出来,领着一群面若死灰的学士,离开了这座殿堂,大概终其一生也难以在这里看见这些学士了吧。 楚帝轻轻的咳了一声,顿时所有有些分神的学士们将注意里集中在了这位皇帝身上,楚帝倒是没有责怪这些分了神的学士,只是那目光四面的一扫,让人感到恐惧的冷峻把整个殿堂上的人都看的下意识将身子笔直起来,神经都紧崩成一条弦。 楚帝的脸颊没有柔和下来的迹象,楚帝的眼睛里依旧是深不可测的,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是血腥的味道似乎可以在这大殿里闻的到了,还有人要剔除出这个朝堂之上吗?这个问题付出再场中的每一个学士的心底,而且楚帝的不满,这是每一个学士都能够清清楚楚看的出来的。 白轩也知道,他依旧捏着妹妹的手,他的妹妹早就因为害怕而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了,而白轩依旧冷静着,他的瞳孔里看不出来什么,虽然他随着身边人的动作而动作着,或害怕,或紧张,但是他的心里,在这个时刻,才是他需要的,机会的开始,白轩筹谋着,他绝不会放弃一丁点的机会,他的谋划是自信连皇帝也无法看出来。 妹妹的害怕是他感受的到的,而且她的害怕却绝对的能够引起皇上的注意的,因为在此刻就是再细微的动作都是无比明显的,按照楚帝,此刻显露的极度威严,方正的样子,他绝对会按照顺序的来剔除这一批人中,他不想要的人,所以人人都不敢动,这是正常的,楚帝自己也清楚这件事情,因此所有人就不应该有所异动,就算是有心的人,也不可以异动,学士为官而来,而在绝对紧张的沾染着血腥味的高压下,以及皇帝本人的愤怒之中任何异动都代表着一定的目的性,无论目的是什么都会引起皇帝的警惕感,以及一个偏向于阴暗的感观。 对于高度紧张的气氛,想要达成目的,无论如何得有一个过渡,或者说利用一个完全与朝堂无关的人来引走楚帝的注意力,这是不会引起楚帝反感的人,一个将楚帝的注意力转移的完美的过渡的人,虽然不可否认的白轩是利用了妹妹的害怕,但是 楚帝一眼就能够看到的,那的黝黑可爱的姑娘害怕的瑟缩的样子,心里不由得一软,他自然是知道的,身边的宰相早在这个白轩进入这皇城之前就将这个带着妹妹进来的年轻人的卷宗交给了他,虽然也没有来得及细看,但的的确确的记得有这样一个学士,楚帝从不相信任何一个人,所以本来楚帝或多或少的认为这是一个希望做皇亲国戚的人,但是在刚才的氛围里他也体现了一个学士该有的一点智慧,还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没有剔除这个人也是心里想要对白轩的一个考察。 楚帝终于看向白轩的脸,看着这个单薄瘦弱但是拥有着一副好面孔的年轻人,他的目光冷幽且令人骨寒,而无论此时皇帝看向谁,都会令人感到杀意黯然,所以白轩此刻如别人一样是身体绷直的,似乎冷汗打湿了衣襟,直到皇帝的脸扯向了他的时候,直到楚帝幽幽的盯着白轩看了好一会儿的时候。 白轩好似意识到楚帝在关注什么了似的,但是无论是谁都知道白轩如果这个时候不说点什么,那么他将面对的可能就是皇帝陛下那未消的余怒,仰头对视上这位冷酷的可怕的楚帝的眼睛,轻轻的深呼一口气来,白轩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了似的,前踏一步,下跪,双手坠地,连磕三个头后起身,然后用一个有些颤抖的但极度坚定的声音朗声道 “舍妹白韵莲,非为入后宫进皇城,学生白轩亦非为富贵而来。” 清澈而又显得苍白的声音在这明亮的大殿内回荡着,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嗯,你接着说。”楚帝饶有兴趣的让白轩接着说下去,他对这个年轻人的机智有些意外,对他的勇气也有些赞赏,更重要的他对于一个拥有弱点的而且弱点是那么好用的人无疑是比之旁人要放心的多的。 “学生白轩,自幼与祖父同居,进京前祖父因病去世,举世茫茫,血亲却只余六岁的舍妹一人,妹年幼,尚无自理之能,自是不可舍弃之人,然既已为国士,心中便怀为国出力之心,有报国之志,不能不入京城,故希冀陛下容舍妹随我同住宫城。” 皇帝饶有兴趣的看着白轩,楚帝从不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虽然眼前的学士满眼的坚定,可说到底他肯定有所目的的,在这权力的核心,没有什么人是绝对纯净的,就是绝对的好官也绝不是个好人的,他的妹妹就算不是筹码,那又何必特地带入宫中呢,等到稍后的时候求见一下楚帝,不也是照样可行的吗? 固然楚帝是有些被白韵莲那畏惧的眼神所打动到,楚帝绝不是一个轻易就会心软的人,即使他心里有一块柔软的地方被白轩的妹妹触动了,但是他一切的心软却都是处于理智之下的,所以楚帝也难以相信白轩是正人君子,是一个不会将妹妹当做筹码的人,白轩将自己的妹妹堂而皇之的带到朝堂上来,即使因为年幼的缘故不可能是入宫那种极其狠绝的手段,可是带有目的性这一点却是绝对的。 楚帝的目光冷幽幽的,事实上他很讨厌一些见面就投机取巧的学士,那种极力渴望权力以至于将自己的尊严一开始就扔在地上的人更是他正眼瞧不上的,所以要考验,剔除对楚没有用处的人一向都是皇帝的职责。 “学士白轩,藐视法度,无视宫廷礼仪,案例当革除学士籍,发配边城五年,以观后效。” 朝殿之上,此刻的目光当然都聚集在了白轩的身上,楚帝的目光是冷峻而充满考验性的,学士的目光是玩味的,更有戏谑的,更有冷笑的,而最为直接的就是那高高在上的几乎不含任何感情的仿佛在云端上的目光。 白轩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目光,那是处于楚国权力顶端的目光,冷汗不免的流下来了,惊慌的情绪似乎也一点点的在滋生着,很少有人能够在这样的目光下保持冷静,白轩自然也不会例外。 就像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白轩的腰部已经佝偻,仿佛不堪重压一般,冷汗似乎沾湿了衣襟,仿佛跳入水中洗了个澡一样。 能够站在这里的都不是傻子,自然看的出楚帝本人对朝堂之上的状况的不满,有哪个皇帝受得了国选一千名一口气除去一半的景象呢?这简直是丢尽了楚廷的脸,那些当庭哭闹的,更是彻底惹恼了楚帝,而此刻很显然的是若白轩不来做些什么事情,或是露出丑态来,那么楚帝本就未平息的怒火将完完全全的发在他的身上。 这时候的白轩低着头,汗沾湿衣襟的样子,显得有些卑微渺,似乎真尽力将身躯蜷曲的更紧些的样子则让楚帝忍不住的叹了口气,显然的,楚帝几乎已经认为了,白轩也不过是个投机取巧的人罢了,只是作为本可以进入天临阁的学士来说,这真是浪费了如此优秀的学识了。 可是就连楚帝也没有看到的是,白轩故意低下去的眼睛,那包含着冷静与智慧的神态。 “学生白轩为江山社稷,为造福一方,为一展宏图而来,学士白轩不愿领罪!”这语气之中的不屈以及些许的愤怒是如此明显,但就是没有丝毫的胆怯感,而且这是堂堂正正的说出来的,没有哭闹,没有嘶喊,就是一股气说出来的。 声音是颤抖的,但听在皇帝的耳朵里,这无疑又是充满勇气的,楚帝终于的正眼的打量了一下白轩,突然发现这年轻的学士也抬起头来悄悄的看着他,无疑这是一个极为大胆的学士,或许于未来有用,楚帝如是想着。 “舍妹白韵莲非为入宫而来,学士白轩非为荣华富贵而来,所以学士白轩不愿领罪。” “不领罪?你当朕是好欺的吗?除非你愿意将自己的妹妹送入宫围。” 白轩明白这是楚帝的一种试探,也是自己需要的机会。 “那么学生白轩愿意领罪。”白轩已经将自己的身体立起了,并且用着一个决然的眼神看着楚帝,说实话着已经有点大不敬的嫌疑了,可是那股子到了底端反弹上来的愤懑又恰到好处的看到了楚帝的眼里,楚帝笑了笑,感到委实有趣。 “罚学士白轩,不可选皇子,为最后一名入天临阁,虽为榜上第三,但与地十一名同品。” 这是一个不甚严重的惩罚,简单来说就是同期的学士之中,作为前十名的学士要比其他九名品阶低一品,也不算轻,因为白轩是站在这一千名学士顶端的十个人之一,而这十个人之间的竞争只会比后面的更为激烈,这么退下一品,却等于是慢了别人一拍了。 但是白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虽然楚帝还不完全相信着,虽然满朝的人也没有多少人相信着,但在此刻白轩流露的真实却是足以打动人心的,白轩需要一个君子的形象,他从不是为了显赫而来,白轩不是什么扶龙的人,这点早在兰城时他就定位的很清楚了。 朝会到了现在才总算是开始了,虽然接下来仍旧有考验,但能够剔除的其实已经不多了,而作为一开始就出现在大殿之上的楚帝,在他的面前每一个人都会拼命的表现自己的才华,以此夺得脱颖而出的机会,而此点白轩已经在楚帝面前留下了一个较深的印象了,至少满朝学士之中现在而言,楚帝也只认得一个白轩罢了。 白轩捏了捏衣角,妹也还待在身边,虽然仍旧是抹着冷汗的,但他知道的是,他的路途才刚刚开始呢。 他的目的达到了吗?白轩在心底下默默的为自己算了一下,白韵莲的安全,楚帝的青眼有加,以及满朝文士中的正人君子外衣,虽然妹的安全已经握牢,但是楚帝以及满座的聪明人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如何得到楚帝的好感如何要让自己成为别人眼中的君子?白轩隐隐约约的有了些想法。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皇臣邪》正文 第四章;扮君子 嚎哭的丑态事实上仅仅会在富贵子弟的身上出现的,而且还不是什么高门子弟,不少都是商贾子嗣,富足的生活导致他们不希望如发配一样到那偏远的地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生则使他们受不了一丁点的挫折,所以在那明明不涉及生死的时刻,哭却成了自然而然的选择,闹成了最佳的选项,以以往的经验,只要这样他就能获得想要的。 可是楚帝不是他们的父母,帝王的威严是不可侵犯的,帝王的决策是无法更改的,帝王的权力是不可动摇的,即使在文风昌盛的楚国,区区的学士,区区的商贾,更是连一点聪明都没有的蠢人,是绝没有触碰帝王禁忌的资格的。 楚帝挥了挥手,明显的带着极端愤怒的表情,而那些跪地的人,被近卫拖着的,宛若一条条死狗,而那唯一一个要处斩的,就直接失禁了,最后被禁军卫士拉走,哭喊之声尤为悲切,嚎哭之凄厉,嘶喊之力竭,那赤裸裸的恐惧感简直充斥了整个的大殿,而且革除了学士籍的要被斩首的学士,就连午门处斩的资格都没有,随随便便的就会被禁军杀死,然后挂在菜市口示众。 然后是刑部兵部两部尚书在楚帝身边的官员里站出来,领着一群面若死灰的学士,离开了这座殿堂,大概终其一生也难以在这里看见这些学士了吧。 楚帝轻轻的咳了一声,顿时所有有些分神的学士们将注意里集中在了这位皇帝身上,楚帝倒是没有责怪这些分了神的学士,只是那目光四面的一扫,让人感到恐惧的冷峻把整个殿堂上的人都看的下意识将身子笔直起来,神经都紧崩成一条弦。 楚帝的脸颊没有柔和下来的迹象,楚帝的眼睛里依旧是深不可测的,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是血腥的味道似乎可以在这大殿里闻的到了,还有人要剔除出这个朝堂之上吗?这个问题付出再场中的每一个学士的心底,而且楚帝的不满,这是每一个学士都能够清清楚楚看的出来的。 白轩也知道,他依旧捏着妹妹的手,他的妹妹早就因为害怕而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了,而白轩依旧冷静着,他的瞳孔里看不出来什么,虽然他随着身边人的动作而动作着,或害怕,或紧张,但是他的心里,在这个时刻,才是他需要的,机会的开始,白轩筹谋着,他绝不会放弃一丁点的机会,他的谋划是自信连皇帝也无法看出来。 妹妹的害怕是他感受的到的,而且她的害怕却绝对的能够引起皇上的注意的,因为在此刻就是再细微的动作都是无比明显的,按照楚帝,此刻显露的极度威严,方正的样子,他绝对会按照顺序的来剔除这一批人中,他不想要的人,所以人人都不敢动,这是正常的,楚帝自己也清楚这件事情,因此所有人就不应该有所异动,就算是有心的人,也不可以异动,学士为官而来,而在绝对紧张的沾染着血腥味的高压下,以及皇帝本人的愤怒之中任何异动都代表着一定的目的性,无论目的是什么都会引起皇帝的警惕感,以及一个偏向于阴暗的感观。 对于高度紧张的气氛,想要达成目的,无论如何得有一个过渡,或者说利用一个完全与朝堂无关的人来引走楚帝的注意力,这是不会引起楚帝反感的人,一个将楚帝的注意力转移的完美的过渡的人,虽然不可否认的白轩是利用了妹妹的害怕,但是 楚帝一眼就能够看到的,那的黝黑可爱的姑娘害怕的瑟缩的样子,心里不由得一软,他自然是知道的,身边的宰相早在这个白轩进入这皇城之前就将这个带着妹妹进来的年轻人的卷宗交给了他,虽然也没有来得及细看,但的的确确的记得有这样一个学士,楚帝从不相信任何一个人,所以本来楚帝或多或少的认为这是一个希望做皇亲国戚的人,但是在刚才的氛围里他也体现了一个学士该有的一点智慧,还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没有剔除这个人也是心里想要对白轩的一个考察。 楚帝终于看向白轩的脸,看着这个单薄瘦弱但是拥有着一副好面孔的年轻人,他的目光冷幽且令人骨寒,而无论此时皇帝看向谁,都会令人感到杀意黯然,所以白轩此刻如别人一样是身体绷直的,似乎冷汗打湿了衣襟,直到皇帝的脸扯向了他的时候,直到楚帝幽幽的盯着白轩看了好一会儿的时候。 白轩好似意识到楚帝在关注什么了似的,但是无论是谁都知道白轩如果这个时候不说点什么,那么他将面对的可能就是皇帝陛下那未消的余怒,仰头对视上这位冷酷的可怕的楚帝的眼睛,轻轻的深呼一口气来,白轩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了似的,前踏一步,下跪,双手坠地,连磕三个头后起身,然后用一个有些颤抖的但极度坚定的声音朗声道 “舍妹白韵莲,非为入后宫进皇城,学生白轩亦非为富贵而来。” 清澈而又显得苍白的声音在这明亮的大殿内回荡着,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嗯,你接着说。”楚帝饶有兴趣的让白轩接着说下去,他对这个年轻人的机智有些意外,对他的勇气也有些赞赏,更重要的他对于一个拥有弱点的而且弱点是那么好用的人无疑是比之旁人要放心的多的。 “学生白轩,自幼与祖父同居,进京前祖父因病去世,举世茫茫,血亲却只余六岁的舍妹一人,妹年幼,尚无自理之能,自是不可舍弃之人,然既已为国士,心中便怀为国出力之心,有报国之志,不能不入京城,故希冀陛下容舍妹随我同住宫城。” 皇帝饶有兴趣的看着白轩,楚帝从不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虽然眼前的学士满眼的坚定,可说到底他肯定有所目的的,在这权力的核心,没有什么人是绝对纯净的,就是绝对的好官也绝不是个好人的,他的妹妹就算不是筹码,那又何必特地带入宫中呢,等到稍后的时候求见一下楚帝,不也是照样可行的吗? 固然楚帝是有些被白韵莲那畏惧的眼神所打动到,楚帝绝不是一个轻易就会心软的人,即使他心里有一块柔软的地方被白轩的妹妹触动了,但是他一切的心软却都是处于理智之下的,所以楚帝也难以相信白轩是正人君子,是一个不会将妹妹当做筹码的人,白轩将自己的妹妹堂而皇之的带到朝堂上来,即使因为年幼的缘故不可能是入宫那种极其狠绝的手段,可是带有目的性这一点却是绝对的。 楚帝的目光冷幽幽的,事实上他很讨厌一些见面就投机取巧的学士,那种极力渴望权力以至于将自己的尊严一开始就扔在地上的人更是他正眼瞧不上的,所以要考验,剔除对楚没有用处的人一向都是皇帝的职责。 “学士白轩,藐视法度,无视宫廷礼仪,案例当革除学士籍,发配边城五年,以观后效。” 朝殿之上,此刻的目光当然都聚集在了白轩的身上,楚帝的目光是冷峻而充满考验性的,学士的目光是玩味的,更有戏谑的,更有冷笑的,而最为直接的就是那高高在上的几乎不含任何感情的仿佛在云端上的目光。 白轩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目光,那是处于楚国权力顶端的目光,冷汗不免的流下来了,惊慌的情绪似乎也一点点的在滋生着,很少有人能够在这样的目光下保持冷静,白轩自然也不会例外。 就像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白轩的腰部已经佝偻,仿佛不堪重压一般,冷汗似乎沾湿了衣襟,仿佛跳入水中洗了个澡一样。 能够站在这里的都不是傻子,自然看的出楚帝本人对朝堂之上的状况的不满,有哪个皇帝受得了国选一千名一口气除去一半的景象呢?这简直是丢尽了楚廷的脸,那些当庭哭闹的,更是彻底惹恼了楚帝,而此刻很显然的是若白轩不来做些什么事情,或是露出丑态来,那么楚帝本就未平息的怒火将完完全全的发在他的身上。 这时候的白轩低着头,汗沾湿衣襟的样子,显得有些卑微渺,似乎真尽力将身躯蜷曲的更紧些的样子则让楚帝忍不住的叹了口气,显然的,楚帝几乎已经认为了,白轩也不过是个投机取巧的人罢了,只是作为本可以进入天临阁的学士来说,这真是浪费了如此优秀的学识了。 可是就连楚帝也没有看到的是,白轩故意低下去的眼睛,那包含着冷静与智慧的神态。 “学生白轩为江山社稷,为造福一方,为一展宏图而来,学士白轩不愿领罪!”这语气之中的不屈以及些许的愤怒是如此明显,但就是没有丝毫的胆怯感,而且这是堂堂正正的说出来的,没有哭闹,没有嘶喊,就是一股气说出来的。 声音是颤抖的,但听在皇帝的耳朵里,这无疑又是充满勇气的,楚帝终于的正眼的打量了一下白轩,突然发现这年轻的学士也抬起头来悄悄的看着他,无疑这是一个极为大胆的学士,或许于未来有用,楚帝如是想着。 “舍妹白韵莲非为入宫而来,学士白轩非为荣华富贵而来,所以学士白轩不愿领罪。” “不领罪?你当朕是好欺的吗?除非你愿意将自己的妹妹送入宫围。” 白轩明白这是楚帝的一种试探,也是自己需要的机会。 “那么学生白轩愿意领罪。”白轩已经将自己的身体立起了,并且用着一个决然的眼神看着楚帝,说实话着已经有点大不敬的嫌疑了,可是那股子到了底端反弹上来的愤懑又恰到好处的看到了楚帝的眼里,楚帝笑了笑,感到委实有趣。 “罚学士白轩,不可选皇子,为最后一名入天临阁,虽为榜上第三,但与地十一名同品。” 这是一个不甚严重的惩罚,简单来说就是同期的学士之中,作为前十名的学士要比其他九名品阶低一品,也不算轻,因为白轩是站在这一千名学士顶端的十个人之一,而这十个人之间的竞争只会比后面的更为激烈,这么退下一品,却等于是慢了别人一拍了。 但是白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虽然楚帝还不完全相信着,虽然满朝的人也没有多少人相信着,但在此刻白轩流露的真实却是足以打动人心的,白轩需要一个君子的形象,他从不是为了显赫而来,白轩不是什么扶龙的人,这点早在兰城时他就定位的很清楚了。 朝会到了现在才总算是开始了,虽然接下来仍旧有考验,但能够剔除的其实已经不多了,而作为一开始就出现在大殿之上的楚帝,在他的面前每一个人都会拼命的表现自己的才华,以此夺得脱颖而出的机会,而此点白轩已经在楚帝面前留下了一个较深的印象了,至少满朝学士之中现在而言,楚帝也只认得一个白轩罢了。 白轩捏了捏衣角,妹也还待在身边,虽然仍旧是抹着冷汗的,但他知道的是,他的路途才刚刚开始呢。 他的目的达到了吗?白轩在心底下默默的为自己算了一下,白韵莲的安全,楚帝的青眼有加,以及满朝文士中的正人君子外衣,虽然妹的安全已经握牢,但是楚帝以及满座的聪明人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如何得到楚帝的好感如何要让自己成为别人眼中的君子?白轩隐隐约约的有了些想法。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皇臣邪》正文 第五章:祭礼 白轩磕头谢过恩典之后就站回了学士的队伍里去,而且在已有的惩处这一结果之后,所有人自然而然的将视线从白轩这里挪开,好似并未事实关注过似的,白轩已经留了楚帝一个印象,虽然付出代价来,但亦有他所得到的,这一点楚帝知道,学士们也看的清楚。 白轩以未来的整整一个品阶为代价所换来的,是现在的楚帝的极为深刻的印象,白轩自然还没有给楚帝留下一个正人君子的形象,楚帝也不会因为一点点的诚恳的话而相信一个人,判断一个人,但是因为白轩带着妹妹入宫城,以及能够为了自己的妹妹而违抗圣命这点,至少能够证明这是一个有原则底线的人,不一定是君子却一定有着弱点,这点在皇帝看来无疑是极为放心的。 楚国是书的国所以五年一次的国选有一个祭礼实在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所以在入了朝殿之后楚帝就会带着一众官员学士自殿左边绕过去,绕大学士阁一圈然后到达文士坛来,文士坛是只做文士祭礼的祭坛,不是常用的,除了五年的国选祭之外几乎不动用的,但到达之后却能看到的是,祭台这里并无一丝乱迹,即使是常年不用的地方,干净与整洁也是保持着的,年纪较长的几个老太监在这里做着杂务,但虽然年老却依旧一丝不苟的完成着,既不因为皇帝陛下的到来而慌乱,也不因为数百人的到来而迟疑,一举一动却是显示了这宫城的规矩严厉。 楚帝年纪虽然已是六十之数,是与学士们一样走去祭台的,虽有龙椅却不坐上去,一路上龙行虎步的,持罗盖宝伞的侍女内侍竟然有些跟不上,而有些体弱的学士竟然要由卫士搀扶着。 祭礼的有关章程是早就安排好了的,因为是学士祭礼的缘故,并不用楚帝亲自主持,只是站在天子位即可,宰相作为学士之首带领学士朝楚帝行拜礼,然后朝天祭拜,叩九次,做朝阳礼,是旭日东升的意思。 祭礼所需要做的动作就只有这么多了,然后由六部尚书以职称为题作祭文,文士祭礼的缘故,不允许作稿,必须现作以显示功底,然后由前十的学士每人作一篇祭词,也可以是诗句,但必须显示文采也算是一种在楚帝面前表现的方式吧的。 尚书们作的祭文大多是中规中矩的,文采也有,不偏离主题的,可是学士的东西就不能趋于中庸了,这是独属于前十学士表现的机会,中规中矩就只会是平凡,文采的表现也要出示出野望,在此刻想要往高处走就必须掀起波澜来,这一点前十的学士,只要不是读死书的学士都绝对的明白着。 第一名的学士名为张神策,这也是一个年轻人,而且是一个一眼就能够看的出来野心的人,棱角分明的脸庞没有白轩那如妖般的英俊,可是眼角微微上吊的,那入夜空般深邃的黑色瞳孔里,连带着张扬的笑容散发出极具侵略性的味道来。 “煌煌天地兮,赫赫之帝君,巍巍天临兮,帝子之扶龙,既乞明日之坦途兮,又求天护楚之一方” 楚帝站在天子位,听着这个叫做张神策的年轻人吟这祭词,显然他是记住了这位年轻人的,这样的大胆,这样的个性十足,那明目张胆的祭词,就连有的尚书也不由得抹冷汗,谁也不知道楚帝喜不喜欢扶龙这个词,谁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选太子的时机,朝堂之上没人敢问,后宫皇子更是提都不提,尽管天临阁开放却没有什么人敢因此干扰朝政的原因就是楚帝的沉默,而此刻却被一个外人,一个年轻人借着祭词向着楚帝提了出来。 这无疑是玩火,但是机会恰当的话却是得到火源,这点白轩看的很清楚,来的路上白轩特意的看过这次的国试榜单,张神策是一品文侯张武君的儿子,因此这是一个对朝局门清的人物,而且无疑也是一个极为大胆的人物,文才智慧兼备,又是一个敢于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他的出现无疑的在楚帝面前确实是留下了比白轩更深刻的印象的。 而且张神策的身份楚帝,或是学士,无疑大家都是知道的,也就是说张神策也明白这点的,他借用这点向楚帝显示的,是张神策以自己的身份向楚帝问一句百官想问的问题,而且因为楚帝也明白百官充满疑虑的缘故,所以这个问题或者说是提醒是绝不会引起楚帝的反感的,勇敢的态度也许会获得楚帝的好感,洞察朝局的姿态会留下聪明的印象,第一名的名次显现着绝不缺乏文采的形象,而那祭文的本身则似乎成为了不必要的存在,无疑这是一个聪明的过分的人物。 然而白轩此刻想到的并不仅仅是这些,无疑前十的人物聪明的程度既是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的,打从听到扶龙二字开始白轩就开始了无比紧密的思虑,白轩立刻就意识到自己考虑的不周全的地方了,他低估了其他人的才智了,楚帝面前所达成的印象是极容易受到其他优秀人才的冲击的,虽然没有想着依靠着第一次的影响就给楚帝留下极深的印象,但同时白轩也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所给的印象却是如此的容易遭受到冲击。 想来其他将要上台的人将要写的祭文也是极度不错的,他们想来也正极力思考着的,他们每个人的目的都是皇帝的目光,他们绝不是笨人的,扶龙之人不会有笨人的。 这时第二名的学士,那个名叫令狐月铭的学士,这是一个将外貌修饰的极好的人,他梳着的是正统学士的上冠,他的眼睛总是眯着的,他的眉宇间是平淡着的,显得从容不迫,他笑着时显不出猖狂,平淡时显不出冷漠,他的气质就是这样,无形的就显现出亲近感来,却是不由得让白轩感觉到心头一紧。 “青云直上画江山,天临祭祀有此吟。满座学士非白首,十车才赋令云平。社稷之学宰相心,无边学思为此停。笑问苍天可有心?不悔此时风雨行。” 这是以祭祀的为题写壮志的诗,短时间成诗的本事不负他的名次,诗句却稍显中规中矩了些,但是在陛下面前他显示的是十足十的野心,以及将所有人视为敌人的心思,但是这首诗在这里,这种时候却稍稍显得有些不合适似的,观其字句却好似引不起皇帝陛下的关注一样,那么这首诗的目的是什么呢? 白轩暂时的是没有想明白的,但此刻必须的是将这个问题按下,接下来要轮到他了,他该写什么呢他不像别人,他是绝对要将皇帝的视线紧紧吸引在身上的,毕竟他想获得的终极目标也许就是这个皇帝陛下的,隐藏在心底的秘密。 他不是扶龙的人,他不是以支持任何一个皇子上位为目的的人,所以若有需要他甚至可以从七品学政开始做起的,只是绝对不能离开权力中心罢了。 所以要想保持一个君子形象,又要给皇帝一个更加深刻记忆的话,就只有显示才华了吗? 且不说自己是否拥有力压群雄的实力,即便是说诗才力压全场,恐怕这位皇帝也不会正眼看一眼的吧? 此刻令狐月铭已经下来了,他踱步过来,甚至还对白轩一个微笑。 而白轩意识到的是自己该上去了,他不同于前面的学士的,他是走靠右侧的民梯上去的稍稍要绕的远些。 他看向天子位的楚帝,却发现楚帝也看着他,楚帝在刚才的时候是没有看任何人的,或者是说他并没有如此长的注视过一个人的,也就是说楚帝现在正在看向的是他,那么他想的是在自己身上看到什么呢? “君子,当以天下万民为先,以德行为重。”白轩莫名的就想到了,他想到了该写的是什么,他知道了该说的是什么,他于别人是不同的,在十个处于文士顶点的人中,就只有他是来自于平民之中的,没有尝过富贵自然心性至纯,饱经风霜打磨自然遍尝人间疾苦,所以他该向楚帝说的是 此刻的白轩已经站在了祭台上了,说实话白轩此刻是还没有想好内容的,但是他决定要临场发挥的,于是他提起笔来,刷刷的就开始写起来,边写着,白轩的思绪就回到了时候,曾经老常将其丢到街上锻炼察言观色,锻炼看人说话的本事的时候,现在回想起来的时候,那仍是一段再也不想经历的事情啊。 楚国虽富庶,但却没有人情冷暖的概念,那冷漠感既是是现在站在这里也不由的令人打心底的感到发寒。 祭天三问求解词 登云二十七年,余有幸为国士作赋祭天,忽感从心来,忆起余幼时家贫,恰逢旱年,逢街乞讨,敢有三问向苍天,但求解。 百里行,幸是衣衫尚蔽体,却是腹中难忍饥。有此问,何故年来出尽力,年尾却得乞食行? 风雪乞,一跪已去书生气,怒是朱门冷面停。平心问,但有人间真情在,何苦双膝不跪亲? 留有路,柴门茅屋轻轻叩,冷衫学士留有名。敢有问,茅屋学士不得学,何来德才量人心? 是有求,县学吏制仍有失,朱门必有恶未平,学制任未推天下,此心肺腑于此行。 一首词吟完,白轩就像所有的其他的学士一样,按照规章,慢慢的走下来的,很快的就回到了队伍之中,但是这词的余韵仍旧回荡在空中,饱含着感情的,成功的打动了楚帝的心。楚帝有点相信这是一个真学士了,因为在祭礼上表出这样的词,不是正人便是疯子了。 而且可以感受到的是已经有一些人接受了白轩乃真学士这个概念,不少的学士已经对其投去的目光是憧憬的了,就连楚帝也心中想着的是此人是否真的是君子呢?楚帝不是轻易下定论的人,但的的确确的内心已经动摇了的。 白轩无疑是成功吸引了楚帝目光的,此刻楚帝已经完完全全的记住了白轩的,因为敢在祭台上,不为私利性的作祭词,除了不怕死的疯子,就只有真心的想要表达夙愿的真学士了,而且又是短时成诗句,且词句不激烈,才能也是一流,就是到了哪个职位都是一个有能力的人。 后续的几人陆陆续续的上去了,毕竟是千千万万的学士中站在顶端的十个人所以作词句还是随手而来的,而且文章不俗,词句上佳,也是充分显示了功底了的。 除了其中的有三个学士是文章趋于平庸了些的,其他的人,有的言词激烈的,做出“烈酒后宣,心但吞云凌青天。”有的委婉些,也是显现壮志的“平生已有十载书,试问宰相何处寻?”诗句之数大多都是明志的,写雄心的,论道真正让满堂人记住的,却就只得白轩张神策两人而已。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皇臣邪》正文 第五章:祭礼 白轩磕头谢过恩典之后就站回了学士的队伍里去,而且在已有的惩处这一结果之后,所有人自然而然的将视线从白轩这里挪开,好似并未事实关注过似的,白轩已经留了楚帝一个印象,虽然付出代价来,但亦有他所得到的,这一点楚帝知道,学士们也看的清楚。 白轩以未来的整整一个品阶为代价所换来的,是现在的楚帝的极为深刻的印象,白轩自然还没有给楚帝留下一个正人君子的形象,楚帝也不会因为一点点的诚恳的话而相信一个人,判断一个人,但是因为白轩带着妹妹入宫城,以及能够为了自己的妹妹而违抗圣命这点,至少能够证明这是一个有原则底线的人,不一定是君子却一定有着弱点,这点在皇帝看来无疑是极为放心的。 楚国是书的国所以五年一次的国选有一个祭礼实在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所以在入了朝殿之后楚帝就会带着一众官员学士自殿左边绕过去,绕大学士阁一圈然后到达文士坛来,文士坛是只做文士祭礼的祭坛,不是常用的,除了五年的国选祭之外几乎不动用的,但到达之后却能看到的是,祭台这里并无一丝乱迹,即使是常年不用的地方,干净与整洁也是保持着的,年纪较长的几个老太监在这里做着杂务,但虽然年老却依旧一丝不苟的完成着,既不因为皇帝陛下的到来而慌乱,也不因为数百人的到来而迟疑,一举一动却是显示了这宫城的规矩严厉。 楚帝年纪虽然已是六十之数,是与学士们一样走去祭台的,虽有龙椅却不坐上去,一路上龙行虎步的,持罗盖宝伞的侍女内侍竟然有些跟不上,而有些体弱的学士竟然要由卫士搀扶着。 祭礼的有关章程是早就安排好了的,因为是学士祭礼的缘故,并不用楚帝亲自主持,只是站在天子位即可,宰相作为学士之首带领学士朝楚帝行拜礼,然后朝天祭拜,叩九次,做朝阳礼,是旭日东升的意思。 祭礼所需要做的动作就只有这么多了,然后由六部尚书以职称为题作祭文,文士祭礼的缘故,不允许作稿,必须现作以显示功底,然后由前十的学士每人作一篇祭词,也可以是诗句,但必须显示文采也算是一种在楚帝面前表现的方式吧的。 尚书们作的祭文大多是中规中矩的,文采也有,不偏离主题的,可是学士的东西就不能趋于中庸了,这是独属于前十学士表现的机会,中规中矩就只会是平凡,文采的表现也要出示出野望,在此刻想要往高处走就必须掀起波澜来,这一点前十的学士,只要不是读死书的学士都绝对的明白着。 第一名的学士名为张神策,这也是一个年轻人,而且是一个一眼就能够看的出来野心的人,棱角分明的脸庞没有白轩那如妖般的英俊,可是眼角微微上吊的,那入夜空般深邃的黑色瞳孔里,连带着张扬的笑容散发出极具侵略性的味道来。 “煌煌天地兮,赫赫之帝君,巍巍天临兮,帝子之扶龙,既乞明日之坦途兮,又求天护楚之一方” 楚帝站在天子位,听着这个叫做张神策的年轻人吟这祭词,显然他是记住了这位年轻人的,这样的大胆,这样的个性十足,那明目张胆的祭词,就连有的尚书也不由得抹冷汗,谁也不知道楚帝喜不喜欢扶龙这个词,谁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选太子的时机,朝堂之上没人敢问,后宫皇子更是提都不提,尽管天临阁开放却没有什么人敢因此干扰朝政的原因就是楚帝的沉默,而此刻却被一个外人,一个年轻人借着祭词向着楚帝提了出来。 这无疑是玩火,但是机会恰当的话却是得到火源,这点白轩看的很清楚,来的路上白轩特意的看过这次的国试榜单,张神策是一品文侯张武君的儿子,因此这是一个对朝局门清的人物,而且无疑也是一个极为大胆的人物,文才智慧兼备,又是一个敢于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他的出现无疑的在楚帝面前确实是留下了比白轩更深刻的印象的。 而且张神策的身份楚帝,或是学士,无疑大家都是知道的,也就是说张神策也明白这点的,他借用这点向楚帝显示的,是张神策以自己的身份向楚帝问一句百官想问的问题,而且因为楚帝也明白百官充满疑虑的缘故,所以这个问题或者说是提醒是绝不会引起楚帝的反感的,勇敢的态度也许会获得楚帝的好感,洞察朝局的姿态会留下聪明的印象,第一名的名次显现着绝不缺乏文采的形象,而那祭文的本身则似乎成为了不必要的存在,无疑这是一个聪明的过分的人物。 然而白轩此刻想到的并不仅仅是这些,无疑前十的人物聪明的程度既是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的,打从听到扶龙二字开始白轩就开始了无比紧密的思虑,白轩立刻就意识到自己考虑的不周全的地方了,他低估了其他人的才智了,楚帝面前所达成的印象是极容易受到其他优秀人才的冲击的,虽然没有想着依靠着第一次的影响就给楚帝留下极深的印象,但同时白轩也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所给的印象却是如此的容易遭受到冲击。 想来其他将要上台的人将要写的祭文也是极度不错的,他们想来也正极力思考着的,他们每个人的目的都是皇帝的目光,他们绝不是笨人的,扶龙之人不会有笨人的。 这时第二名的学士,那个名叫令狐月铭的学士,这是一个将外貌修饰的极好的人,他梳着的是正统学士的上冠,他的眼睛总是眯着的,他的眉宇间是平淡着的,显得从容不迫,他笑着时显不出猖狂,平淡时显不出冷漠,他的气质就是这样,无形的就显现出亲近感来,却是不由得让白轩感觉到心头一紧。 “青云直上画江山,天临祭祀有此吟。满座学士非白首,十车才赋令云平。社稷之学宰相心,无边学思为此停。笑问苍天可有心?不悔此时风雨行。” 这是以祭祀的为题写壮志的诗,短时间成诗的本事不负他的名次,诗句却稍显中规中矩了些,但是在陛下面前他显示的是十足十的野心,以及将所有人视为敌人的心思,但是这首诗在这里,这种时候却稍稍显得有些不合适似的,观其字句却好似引不起皇帝陛下的关注一样,那么这首诗的目的是什么呢? 白轩暂时的是没有想明白的,但此刻必须的是将这个问题按下,接下来要轮到他了,他该写什么呢他不像别人,他是绝对要将皇帝的视线紧紧吸引在身上的,毕竟他想获得的终极目标也许就是这个皇帝陛下的,隐藏在心底的秘密。 他不是扶龙的人,他不是以支持任何一个皇子上位为目的的人,所以若有需要他甚至可以从七品学政开始做起的,只是绝对不能离开权力中心罢了。 所以要想保持一个君子形象,又要给皇帝一个更加深刻记忆的话,就只有显示才华了吗? 且不说自己是否拥有力压群雄的实力,即便是说诗才力压全场,恐怕这位皇帝也不会正眼看一眼的吧? 此刻令狐月铭已经下来了,他踱步过来,甚至还对白轩一个微笑。 而白轩意识到的是自己该上去了,他不同于前面的学士的,他是走靠右侧的民梯上去的稍稍要绕的远些。 他看向天子位的楚帝,却发现楚帝也看着他,楚帝在刚才的时候是没有看任何人的,或者是说他并没有如此长的注视过一个人的,也就是说楚帝现在正在看向的是他,那么他想的是在自己身上看到什么呢? “君子,当以天下万民为先,以德行为重。”白轩莫名的就想到了,他想到了该写的是什么,他知道了该说的是什么,他于别人是不同的,在十个处于文士顶点的人中,就只有他是来自于平民之中的,没有尝过富贵自然心性至纯,饱经风霜打磨自然遍尝人间疾苦,所以他该向楚帝说的是 此刻的白轩已经站在了祭台上了,说实话白轩此刻是还没有想好内容的,但是他决定要临场发挥的,于是他提起笔来,刷刷的就开始写起来,边写着,白轩的思绪就回到了时候,曾经老常将其丢到街上锻炼察言观色,锻炼看人说话的本事的时候,现在回想起来的时候,那仍是一段再也不想经历的事情啊。 楚国虽富庶,但却没有人情冷暖的概念,那冷漠感既是是现在站在这里也不由的令人打心底的感到发寒。 祭天三问求解词 登云二十七年,余有幸为国士作赋祭天,忽感从心来,忆起余幼时家贫,恰逢旱年,逢街乞讨,敢有三问向苍天,但求解。 百里行,幸是衣衫尚蔽体,却是腹中难忍饥。有此问,何故年来出尽力,年尾却得乞食行? 风雪乞,一跪已去书生气,怒是朱门冷面停。平心问,但有人间真情在,何苦双膝不跪亲? 留有路,柴门茅屋轻轻叩,冷衫学士留有名。敢有问,茅屋学士不得学,何来德才量人心? 是有求,县学吏制仍有失,朱门必有恶未平,学制任未推天下,此心肺腑于此行。 一首词吟完,白轩就像所有的其他的学士一样,按照规章,慢慢的走下来的,很快的就回到了队伍之中,但是这词的余韵仍旧回荡在空中,饱含着感情的,成功的打动了楚帝的心。楚帝有点相信这是一个真学士了,因为在祭礼上表出这样的词,不是正人便是疯子了。 而且可以感受到的是已经有一些人接受了白轩乃真学士这个概念,不少的学士已经对其投去的目光是憧憬的了,就连楚帝也心中想着的是此人是否真的是君子呢?楚帝不是轻易下定论的人,但的的确确的内心已经动摇了的。 白轩无疑是成功吸引了楚帝目光的,此刻楚帝已经完完全全的记住了白轩的,因为敢在祭台上,不为私利性的作祭词,除了不怕死的疯子,就只有真心的想要表达夙愿的真学士了,而且又是短时成诗句,且词句不激烈,才能也是一流,就是到了哪个职位都是一个有能力的人。 后续的几人陆陆续续的上去了,毕竟是千千万万的学士中站在顶端的十个人所以作词句还是随手而来的,而且文章不俗,词句上佳,也是充分显示了功底了的。 除了其中的有三个学士是文章趋于平庸了些的,其他的人,有的言词激烈的,做出“烈酒后宣,心但吞云凌青天。”有的委婉些,也是显现壮志的“平生已有十载书,试问宰相何处寻?”诗句之数大多都是明志的,写雄心的,论道真正让满堂人记住的,却就只得白轩张神策两人而已。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皇臣邪》正文 第六章:庆典 前十的学士们终于一个个的将祭文写完里,祭礼的事情到了这里其实就没有学士的事情了,只是遵循礼仪,站在底下罢了,似乎是百无聊赖的,就连张神策也不禁的眯了眯眼,白轩此刻的脑子里,也并没有关注着祭礼的事情,只是目光看着,而心里却不断的想着事情。 祭礼中实际上给他白轩留下忌惮感觉的着实是有几人的,那张扬且聪明似鬼的张神策自不必说,排在他后面的第五名的徐曲章,他浑身的阴冷气也是白轩不忘的,还有第八名的叶权,那赤裸裸的野心气息,九是隔着一层石板也能令人感受得到。 还有不知道为什么,白轩也深深记住的是排在他前面却写了一首最平淡的诗句的令狐月铭,白轩是打心底觉得这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即使不出众,即使最看似平凡,可是总觉得他就好像毒蛇,暗藏在石缝里,一旦下口却是绝对致命。 祭奠天灵,以及后面的告慰宗祠都是皇帝以及他的百官需要做的事情了,他们这些人说到底还是没有哪个资格的,学士的祭礼,文士祭,即使是专门为学士设立的,但也不是多重要的祭礼,皇帝不必行繁复的礼节告天,百官也不必随同着下跪,只是学士一直跪着即可,而且整个过程也不超过一个上午,只是一直跪着,多少有些累罢了。 之后的事情就是一些繁琐的观看百阁,以及皇子院这些地方,只是皇宫格局过大,这样一圈走下来竟然也是乏力,尤其是类似白轩这样的及其文弱的书生几乎走不完这一圈来。 在出宫墙时,却是日暮西山的时候了,有的客栈已经点起红灯,茶馆已然收摊,也有还想多赚两个铜板的摊贩还没有收摊,只是走在回登云阁这条路上的学士是寥寥无几的,多数学士都是家在京城的,有些是富商的后代,有些是在职官员的子嗣,更有些是京城有名得人赏识的诗人,想来像白轩这样从外乡中来,自平民中来的排入前三甲的学生,还是头一个吧? 手臂被轻轻的拽了拽,原来从没有见过如此灯火通明景象的妹妹看着灯笼看入了迷,白轩轻轻的笑了笑,虽然疲乏的厉害,但是想起来自己也是没见过这些的,这几年私塾教书也积攒有不少碎银子,就如此一个的亲妹妹,如何不能为她买些玩意儿呢? 螺市街上,这是靠近了皇宫的几条主干之一,自然是万家灯火汇聚于此的,就是头顶上几家灯绳横过来挂上灯笼,仿佛还没有进入夜晚般的明亮,妹妹白韵莲拿稚嫩的脸上即惊讶着又欣喜着,为这京都的不凡之处蹦跳着,也没有看见路边过去的人投来鄙视的眼神。 白轩微笑着,他也是开心的,他为着妹妹的开心而开心着,仿佛疲乏一下子消失了似的,妹妹的可爱与天真是他最大的熨帖,所以他少有的花了碎银子,妹妹一手捉着糖葫芦,一手拿着糖人儿,笑的没了眼睛,就像许久以前白轩为她带些竹蜻蜓一样她每次都是这样的开心。 当路过面具的摊时,白韵莲的眼就盯着一个花脸不动了,那是在家乡时没有见过的面具,那是水墨画画的,牡丹,莲花画了各种花在上面的面具,极漂亮,极美丽的,但是以她自幼便有的常识,漂亮的东西必然不便宜这点,没有敢于伸手,但是那蹙着眉想要又不敢伸手的模样,让白轩忍俊不禁着笑出了声。 “老伯,这个面具多少钱?”白轩和颜问道。 “五两,不二价!”摊贩的老人直愣愣的说道,一点也没有商家该有的和气。 白轩皱了皱眉头,但是看到妹妹那笑的合不拢的嘴,又心情好了起来。 “好的,老伯给您”白轩手中的银子实在碎了些,一粒粒的数居然也要数上一会儿。所以那老头就这么看着,看着他数了两遍接到手里就揣到了怀里。 “这年头,在京城里居然还有碎银子买东西的,真正算是让我给着了嘿。”老头说着风凉话,却手脚利索着将银子揣到怀里,面具则好似随意好似有意的丢在了摊子的板上。 白轩捏了捏拳头,只是好在妹妹的没有注意这点事情的,所以强忍着一口恶气将面具给拿在手上递给了妹妹,好在花脸面具倒是不错的,戴在妹妹的脸上也显得可爱至极,于是乎白轩一时也不很生气。 忽然白轩自嘲的笑了笑,想来这些年遇到的人情冷暖还少?只是一时的震惊于京城也有这样的事情罢了。 虽是月色渐起的时候,夜幕也已经完全覆盖住京都,但是不抬头看却是不知道已经是晚上了,掐算一下时间,这个时候离着登云晚宴的时间也是快了的,白轩就牵着妹妹向着冠云阁去着,这时候不少的学士已经是马车拉着往冠云阁的方向赶了,有的学士在路途中看到了白轩,还特意的下马车打个招呼,更有想要下车攀谈几分的,白轩对于这一类则一一拒绝了的。 冠云阁是整个京城内除去皇宫,王府府邸之外占地最大的地方之一,靠近皇宫,亦是一处名胜奇观,它与皇宫一样是匠人精雕细琢,更是有工部学士,数位名顶级学士亲自制图。以书香为其主风格,但其奇巧之处比之皇宫有过之而无不及,白轩从街上走入这冠云阁,来时的路上因为是从侧门进出的且旅途颠簸劳顿并没有仔细观察过,此刻看起来却是极度美丽的。 冠云阁分俩边,一边是阁楼,一边则是湖泊,正对着螺市街的门户正好是湖泊的那一端,虽然从这一侧看不到那高阁,但自此门入看到的却是别有一番风味的景色,湖泊是很大的,大到令人不敢相信此处是由工匠打造而成的,而由湖面上铺过去的木桥,一块块木板横列过去,以及时不时能看到的自水底下支撑的柱子,又实实在在的显示着它不是自然天成的湖泊。 湖泊有不下千尾锦鲤,即使是在夜晚也能够被冠云楼上的灯火照应的清清楚楚,只要撒下一点鱼食,群红翻滚的样子的的确确是百看不厌的,白轩的妹妹便是对此场景欲罢不能的人儿,只是白轩特意的将摆在木桥扶手上的鱼食挥洒过一次之后,她就被这样的景色惊呆了,待平静之后就不厌其烦的挥洒着,家伙几乎每走过一段路就期待着下一个鱼食放置地方的到来,而那些锦鲤则是一路被引着来到岸边,在家伙玩够之后才离去了,白韵莲带着花脸仔细打量着湖泊,然后被这等美景美的顿时没了言语,自阁楼这边看去金红的灯光照去湖面,清楚的能看到这夏日的荷花,这不似乡间的野荷杂乱无章的堆积着,而是丛生在那里的,既不是如士兵似的严肃的排列着,也没有杂乱无章的感受,真有喜好荷花的学士驾舟入那荷花丛里,船身没入其中,而驾舟的人却如同在水面荷花之中行走,却是真有一种瑶池仙境的感受。 白轩是拉着妹妹走入了阁楼之内的,因为家伙根本舍不得那些锦鲤,但是一入内随即的就又被其内金碧辉煌的样子惊呆了的,四层的阁楼却是直接从第一层看得到顶端的,一圈一圈的环绕上去明明顶端看不到天空,却又有着一种通天的感觉,而此刻的庆典满天灯红,金碧辉煌的缘故,青石不显青色,瓦砾不露玄黑,就连大厅正中间的水池也尽映照出金红之色来。 第一次本是排名靠后的家伙们待的地方,但此刻被清除去了不少,所以几乎没有什么学士呆在这里的,显得有些冷清,转入幽阁自侧面楼梯而上之后就热闹起来的,白轩与她的妹妹是来的最晚的一批人,因此能够看到的是回廊之上的一个个桌子已经摆齐并且少有空着的,有人已经开始对饮,而有人则相互吹嘘起来,热闹的气氛在这一层已经烘托起来了。 却是这层足有了近四百的学士,本就只剩一半的学士们过大半在第二层饮酒作乐,而入了第三层,每一位学士却都是独坐一桌的,或独酌,或静思,也有几个从行囊里拿出书来静待着的,大多都是不动声色,或是摆出一副谈笑风生的样子来,但相互之间并无往来的,自第三阁开始,处在这里的人无一不是人精中的人精,更多是老狐狸带出来的狐狸,不乏一些让人眼前一亮的家伙。 走过这一层时,不少人作揖并且摆出亲切的样子来,而有的人摸摸白轩妹的头然后给出一些有趣的器物来,仿佛真的喜爱这可爱的家伙来,然后只是平平淡淡的对白轩作个礼节性的揖就坐下,仿佛根本不在意似的归于平静,就像淡泊名利似的一派君子作风。 但是白轩是不会记住这些人的,经管一眼看的出来的是他们的才智,但同时他们也是带有严重的长辈色彩的一群人,他们老练,富有经验,但极少有自己的色彩,他们没有张神策一样的侵略性,也不能向令狐月铭一样让白轩直观的感受到发自骨子里的阴冷,而第十名的那个排名最后的刘照新,也从骨子里散发出一股子野心勃勃的感觉来,而前十名之中除去一个令狐月铭之外所有的学士父辈都是在朝为官的,同是有官途前人指引过的,但他们跳脱出了父辈功绩的阴影,成了真正有野心,有志向的人才,再看第二层这些人,他们已经将自己终极的目标定好了,就像那些故作淡泊姿态的人,事实上不就已经确认了自己不会超越白轩了吗?的确的这举动代表的他的智慧,但却没有胆气将其发挥在白天的祭礼之中,事实上能够做到与其父辈齐平的位置已经很难了,白轩是不屑记住他的名字的。 更何况他们之中有的居然是冲着他的妹妹白韵莲而来,这是让白轩极为不喜欢的一点,在此处的哪有傻子?平白无故的就给别人好处?见到可爱的妹妹就报以笑脸?虽然只是为了交好于白轩但是对其妹妹出手,这无疑使白轩不喜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皇臣邪》正文 第六章:庆典 前十的学士们终于一个个的将祭文写完里,祭礼的事情到了这里其实就没有学士的事情了,只是遵循礼仪,站在底下罢了,似乎是百无聊赖的,就连张神策也不禁的眯了眯眼,白轩此刻的脑子里,也并没有关注着祭礼的事情,只是目光看着,而心里却不断的想着事情。 祭礼中实际上给他白轩留下忌惮感觉的着实是有几人的,那张扬且聪明似鬼的张神策自不必说,排在他后面的第五名的徐曲章,他浑身的阴冷气也是白轩不忘的,还有第八名的叶权,那赤裸裸的野心气息,九是隔着一层石板也能令人感受得到。 还有不知道为什么,白轩也深深记住的是排在他前面却写了一首最平淡的诗句的令狐月铭,白轩是打心底觉得这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即使不出众,即使最看似平凡,可是总觉得他就好像毒蛇,暗藏在石缝里,一旦下口却是绝对致命。 祭奠天灵,以及后面的告慰宗祠都是皇帝以及他的百官需要做的事情了,他们这些人说到底还是没有哪个资格的,学士的祭礼,文士祭,即使是专门为学士设立的,但也不是多重要的祭礼,皇帝不必行繁复的礼节告天,百官也不必随同着下跪,只是学士一直跪着即可,而且整个过程也不超过一个上午,只是一直跪着,多少有些累罢了。 之后的事情就是一些繁琐的观看百阁,以及皇子院这些地方,只是皇宫格局过大,这样一圈走下来竟然也是乏力,尤其是类似白轩这样的及其文弱的书生几乎走不完这一圈来。 在出宫墙时,却是日暮西山的时候了,有的客栈已经点起红灯,茶馆已然收摊,也有还想多赚两个铜板的摊贩还没有收摊,只是走在回登云阁这条路上的学士是寥寥无几的,多数学士都是家在京城的,有些是富商的后代,有些是在职官员的子嗣,更有些是京城有名得人赏识的诗人,想来像白轩这样从外乡中来,自平民中来的排入前三甲的学生,还是头一个吧? 手臂被轻轻的拽了拽,原来从没有见过如此灯火通明景象的妹妹看着灯笼看入了迷,白轩轻轻的笑了笑,虽然疲乏的厉害,但是想起来自己也是没见过这些的,这几年私塾教书也积攒有不少碎银子,就如此一个的亲妹妹,如何不能为她买些玩意儿呢? 螺市街上,这是靠近了皇宫的几条主干之一,自然是万家灯火汇聚于此的,就是头顶上几家灯绳横过来挂上灯笼,仿佛还没有进入夜晚般的明亮,妹妹白韵莲拿稚嫩的脸上即惊讶着又欣喜着,为这京都的不凡之处蹦跳着,也没有看见路边过去的人投来鄙视的眼神。 白轩微笑着,他也是开心的,他为着妹妹的开心而开心着,仿佛疲乏一下子消失了似的,妹妹的可爱与天真是他最大的熨帖,所以他少有的花了碎银子,妹妹一手捉着糖葫芦,一手拿着糖人儿,笑的没了眼睛,就像许久以前白轩为她带些竹蜻蜓一样她每次都是这样的开心。 当路过面具的摊时,白韵莲的眼就盯着一个花脸不动了,那是在家乡时没有见过的面具,那是水墨画画的,牡丹,莲花画了各种花在上面的面具,极漂亮,极美丽的,但是以她自幼便有的常识,漂亮的东西必然不便宜这点,没有敢于伸手,但是那蹙着眉想要又不敢伸手的模样,让白轩忍俊不禁着笑出了声。 “老伯,这个面具多少钱?”白轩和颜问道。 “五两,不二价!”摊贩的老人直愣愣的说道,一点也没有商家该有的和气。 白轩皱了皱眉头,但是看到妹妹那笑的合不拢的嘴,又心情好了起来。 “好的,老伯给您”白轩手中的银子实在碎了些,一粒粒的数居然也要数上一会儿。所以那老头就这么看着,看着他数了两遍接到手里就揣到了怀里。 “这年头,在京城里居然还有碎银子买东西的,真正算是让我给着了嘿。”老头说着风凉话,却手脚利索着将银子揣到怀里,面具则好似随意好似有意的丢在了摊子的板上。 白轩捏了捏拳头,只是好在妹妹的没有注意这点事情的,所以强忍着一口恶气将面具给拿在手上递给了妹妹,好在花脸面具倒是不错的,戴在妹妹的脸上也显得可爱至极,于是乎白轩一时也不很生气。 忽然白轩自嘲的笑了笑,想来这些年遇到的人情冷暖还少?只是一时的震惊于京城也有这样的事情罢了。 虽是月色渐起的时候,夜幕也已经完全覆盖住京都,但是不抬头看却是不知道已经是晚上了,掐算一下时间,这个时候离着登云晚宴的时间也是快了的,白轩就牵着妹妹向着冠云阁去着,这时候不少的学士已经是马车拉着往冠云阁的方向赶了,有的学士在路途中看到了白轩,还特意的下马车打个招呼,更有想要下车攀谈几分的,白轩对于这一类则一一拒绝了的。 冠云阁是整个京城内除去皇宫,王府府邸之外占地最大的地方之一,靠近皇宫,亦是一处名胜奇观,它与皇宫一样是匠人精雕细琢,更是有工部学士,数位名顶级学士亲自制图。以书香为其主风格,但其奇巧之处比之皇宫有过之而无不及,白轩从街上走入这冠云阁,来时的路上因为是从侧门进出的且旅途颠簸劳顿并没有仔细观察过,此刻看起来却是极度美丽的。 冠云阁分俩边,一边是阁楼,一边则是湖泊,正对着螺市街的门户正好是湖泊的那一端,虽然从这一侧看不到那高阁,但自此门入看到的却是别有一番风味的景色,湖泊是很大的,大到令人不敢相信此处是由工匠打造而成的,而由湖面上铺过去的木桥,一块块木板横列过去,以及时不时能看到的自水底下支撑的柱子,又实实在在的显示着它不是自然天成的湖泊。 湖泊有不下千尾锦鲤,即使是在夜晚也能够被冠云楼上的灯火照应的清清楚楚,只要撒下一点鱼食,群红翻滚的样子的的确确是百看不厌的,白轩的妹妹便是对此场景欲罢不能的人儿,只是白轩特意的将摆在木桥扶手上的鱼食挥洒过一次之后,她就被这样的景色惊呆了,待平静之后就不厌其烦的挥洒着,家伙几乎每走过一段路就期待着下一个鱼食放置地方的到来,而那些锦鲤则是一路被引着来到岸边,在家伙玩够之后才离去了,白韵莲带着花脸仔细打量着湖泊,然后被这等美景美的顿时没了言语,自阁楼这边看去金红的灯光照去湖面,清楚的能看到这夏日的荷花,这不似乡间的野荷杂乱无章的堆积着,而是丛生在那里的,既不是如士兵似的严肃的排列着,也没有杂乱无章的感受,真有喜好荷花的学士驾舟入那荷花丛里,船身没入其中,而驾舟的人却如同在水面荷花之中行走,却是真有一种瑶池仙境的感受。 白轩是拉着妹妹走入了阁楼之内的,因为家伙根本舍不得那些锦鲤,但是一入内随即的就又被其内金碧辉煌的样子惊呆了的,四层的阁楼却是直接从第一层看得到顶端的,一圈一圈的环绕上去明明顶端看不到天空,却又有着一种通天的感觉,而此刻的庆典满天灯红,金碧辉煌的缘故,青石不显青色,瓦砾不露玄黑,就连大厅正中间的水池也尽映照出金红之色来。 第一次本是排名靠后的家伙们待的地方,但此刻被清除去了不少,所以几乎没有什么学士呆在这里的,显得有些冷清,转入幽阁自侧面楼梯而上之后就热闹起来的,白轩与她的妹妹是来的最晚的一批人,因此能够看到的是回廊之上的一个个桌子已经摆齐并且少有空着的,有人已经开始对饮,而有人则相互吹嘘起来,热闹的气氛在这一层已经烘托起来了。 却是这层足有了近四百的学士,本就只剩一半的学士们过大半在第二层饮酒作乐,而入了第三层,每一位学士却都是独坐一桌的,或独酌,或静思,也有几个从行囊里拿出书来静待着的,大多都是不动声色,或是摆出一副谈笑风生的样子来,但相互之间并无往来的,自第三阁开始,处在这里的人无一不是人精中的人精,更多是老狐狸带出来的狐狸,不乏一些让人眼前一亮的家伙。 走过这一层时,不少人作揖并且摆出亲切的样子来,而有的人摸摸白轩妹的头然后给出一些有趣的器物来,仿佛真的喜爱这可爱的家伙来,然后只是平平淡淡的对白轩作个礼节性的揖就坐下,仿佛根本不在意似的归于平静,就像淡泊名利似的一派君子作风。 但是白轩是不会记住这些人的,经管一眼看的出来的是他们的才智,但同时他们也是带有严重的长辈色彩的一群人,他们老练,富有经验,但极少有自己的色彩,他们没有张神策一样的侵略性,也不能向令狐月铭一样让白轩直观的感受到发自骨子里的阴冷,而第十名的那个排名最后的刘照新,也从骨子里散发出一股子野心勃勃的感觉来,而前十名之中除去一个令狐月铭之外所有的学士父辈都是在朝为官的,同是有官途前人指引过的,但他们跳脱出了父辈功绩的阴影,成了真正有野心,有志向的人才,再看第二层这些人,他们已经将自己终极的目标定好了,就像那些故作淡泊姿态的人,事实上不就已经确认了自己不会超越白轩了吗?的确的这举动代表的他的智慧,但却没有胆气将其发挥在白天的祭礼之中,事实上能够做到与其父辈齐平的位置已经很难了,白轩是不屑记住他的名字的。 更何况他们之中有的居然是冲着他的妹妹白韵莲而来,这是让白轩极为不喜欢的一点,在此处的哪有傻子?平白无故的就给别人好处?见到可爱的妹妹就报以笑脸?虽然只是为了交好于白轩但是对其妹妹出手,这无疑使白轩不喜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皇臣邪》正文 第七章:见皇子 白轩带着自己的妹妹登上了四楼,并没有在三楼多停留一会儿,而从第三到了第四层,景色又与其他的三层截然不同,亦可以说是不同的境界的,那种金光闪耀到令人炫目的感觉到这里就消失不见了,因为一切的火红热闹,色彩斑斓都像是被踩在了第四楼的下面的,没有红灯笼挂到这里来,而水池映射的金光灿烂也触及不到四层这里来,也有些许的灯光火红从护栏下面透上来,但不仅不影响幽幽然的气氛而且还浮起了一种俯首看人间的奇妙感觉来。 第四层比下面几层是要的多,但是很奇妙的是第四层自左向右满打满算的也就十个阁间,不是不能设置更多的阁间,而是从根本上就不会设计第十一个阁间出来的,这正好应对十个人,每个阁间应对门前的十个座位既不多一个也不会少,而巧匠的技艺使得坐在此地的每个人都仿佛处在不同的场景之中却也不显得与整个阁楼都格格不入,而十个阁楼正对应着十个不同的场景,分别为梅,兰,菊,竹,风,林,火,山,云与海,每个场景都是极美极好的,而且每一个都是别具一格独具匠心的。 正如令狐月铭所坐在海之阁,那一整块地方都是以水蓝为基调的,身后的回廊柱子上雕刻着珊瑚,身前的灯火则是用琉璃盏盛放着的,而他的桌子则是用水沉木做的矮桌,他的椅子则是一个蒲团,他前面的护栏则是有一截是比其他的地方矮的,令狐月铭坐在那里却不影响他看向下面的景色,他坐在那里,桌子上则是产自水里的鱼蟹一类,只有杯中的酒稍名贵一些是产自南边的米酒雨润,吃着喝着到也别有一番滋味。 张神策是无论如何也让人无法移目的,他身上的张扬气就是才走上阁楼的,且处于护栏另一头的白轩也能注意到,他理所当然的就坐在这一层里那唯一的一片火红里,兵书有云侵略如火他举起杯中的酒向着白轩遥遥的一敬,然后一饮而尽,随后长长的呵出一气来,显然的他的杯中酒是极烈的,而这时候的白轩则是报以一笑,一边回酒,白轩一边在想:至少这张神策就绝不会是一个令人失望的角色。 白轩来的还不算太迟,座位还剩了兰,竹,云,山四个位置,白轩牵着妹妹来到了竹座前面,妹白韵莲喜欢竹座,想来是因为有些想念老家那边的后山的竹林了吧?可惜是不能在回去了的,竹桌,竹椅,竹筒里装竹叶青,端的是一副自然清新的感觉,旁人都会以为白轩为了附和君子的身份而选的君子竹的座位,但是无论是令狐还是张神策,都能够注意到白轩对其妹妹宠溺而且温柔的神色,更能够看到的是他的妹跃雀欢呼之色。 白轩轻轻的摇了一下传唤铃,叫来此地仆人,特意要了一副号些的桌椅,然后呼唤妹妹在身边坐下,家伙折腾了许久也是有些累了的,坐在那里就摆出一副想要睡觉的样子来,此时的竹之阁的食物传了上来,竹筒里传出来的香气传到家伙鼻子里,立刻让白韵莲来了精神,看到家伙好奇的眼神,以及流口水的样子,白轩忍俊不禁的笑了一下,随后请传菜的侍者多传来一份饭食,然后逗弄起家伙来,他把几个竹筒放到妹妹面前,然后看着家伙自己摆弄。 然而家伙又委实是第一次遇见这个,如何摆弄实在不清楚,既觉得有缝的那一端是开口,可是有看到的那边的竹筒一拿出来就是横摆在架子上的,也许使横着开的?家伙也不确定,她谨慎的挑了一个拿起来里面像是没什么东西的,然后对着竹筒琢磨起来,她心翼翼的摆弄着,但是竹筒从缝里流出些许的汤水来滴在了身上,更是滴在了她喜爱的裙上,这让家伙一下子就恼了,生气而又委屈巴巴的看向了白轩。 白轩一下子就笑出了声音来,这惹得妹更加的愤怒了,家伙翘起嘴别过头去,一副这个东西不好吃我不要的样子来,白轩轻轻的敲了一下丫头的头,让她回过头来,随后白轩轻轻的掰开竹筒的前端,就像是盖子一样,被放在一边,露出里面的汤水来,那个横放着的竹筒,白轩拿了两边的竹架将竹筒横着架住,然后从中端将一块在竹皮取下来的,露出里面的饭食来,一下子就将饿的受不了的家伙流下了口水来,白轩做了个请的动作就让家伙自己吃了起来,然后拿过那个闻起来是酒的竹筒到自己手边。 这个时候的学士们其实都在看着家伙,既是因为宴会还没开始此时除去饮酒实在无事可做,更是因为即使是在聪明的人也不会对这么个家伙升起警惕之心,而那副可爱的样子又实在是好玩,因此就连张神策都是一副喝一口酒看一眼家伙的样子。 令狐月铭此时向白轩举起杯子,脸上的羡慕不是作假“白轩,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冒大不敬的危险都要将妹妹带在身边了,这么个家伙,换我我也不放心把她搁到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去啊。” 白轩一笑,拿起竹杯回敬着喝了一口,辛辣的酒液下喉,刺激的白轩立刻就咳出了声,竹叶青委实是好酒。 这时候最后的那个学士来了,白轩对前十名的学士还是记的很清楚的,这个是第七名的苏轻云,这是一个有家族传承的学士,苏家代代为官,而且最起码的已经传了七代了,几乎每一代都有人在国士榜上的,而且苏轻云更是一个上到了前十的人物,来的晚些想必是与家里长辈报喜的缘故,他座的地方也就只剩稍稍偏向女子气些的高洁兰了。 而待到最后的他来了之后宴会就是真正开始了,十人一齐几乎是片刻之后声乐就起了,这好似有意的宣告着只有十个人齐了庆典才会开始,更是宣告着十人才是庆典的中心,这样的殊荣,既是将十个学识学力最好的人摆在了天下学士的顶端,更是宣告着国士榜上所有有志之士必将翻过的高山,而且不论如何,单是登云阁与皇子同学的这份殊荣,这其中蕴含的意义足以让楚国学士都不能忘记他们的荣光。 此时的饮酒就痛快许多了,张神策一杯又一杯的饮着,意气风发的样子遍布全场,然后席卷到每个人的身上,因为扶龙,所以今天之后只能为相杀,但同为十个最好的学士,不妨碍他们彼此之间心心相惜。 此时第五的欧阳文青端起碗中的烧刀子猛的站起来,容貌上且看不出来但是脚步的摇晃可以看出来有些高了的,他猛的一口气干下去,哈哈大笑着“来听我来吟一句,吟第一句你们一人一句可好?”其他的九个人自然而然的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不是一句一句往下接而是一个人一句。 他来回走两步然后一拍手,哈的一声“有了,此刻笑,常天下之志,文青之名为天下知。” 他刚刚坐下,张神策一笑,极霸道的站起“九天之志不在我心,天下有碑必拓我名。” 令狐月铭不甘人后,但是却吟上了一句听起来懒散了些的“曲意不幽幽,何时照我晴?” 转了一圈下来到了白轩,白轩停住了,他有些不想说的,也许是因为他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他摸了摸妹的头,笑着站起身来,来回踱了几步,说是思考也谈不上,但委实的,他的目的又是与其他人不相同的,所以依照本愿吟上一句想来与他人是格格不入的吧? “心思不云鹤,志向非鸿鹄。”随口吟上一句然后又坐下,这让其他的人面面相觑着,感觉这么平庸的甚至是断的句子实在不应是白轩所作的,但许是因为人家不愿意将志向表露于口呢?于是后面的人也没如何在意,于是一起的对酌起来,气氛也随之高涨。 而白轩附和着,然后将酒杯对天举起,大喝一声“干!”一杯竹酒下肚,四座随之叫好并一起举杯痛饮起来,甚至有人彪出“会须一饮三百倍”的狂放语句来。 然而在所有人杯子高举的时候,在白轩低下杯子,以手臂遮住脸的那一霎那,流露出深刻的刻毒来,没有人注意到,白轩对自己低声的吟上一句“便是一身毒也罢,于深渊处搅风云。” 这是不能说的诗句,这是不可说的心话,所以他吟这句的时候用的是低到像极了喝完酒之后呵出的一口气而发出的声音一样,因此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不胜酒力而不得不低头吐气,却没有人注意到藏在眼缝里的刻骨铭心的恶毒来。 白轩自然不是以宰相为目的为官,更不是为了辅佐哪位皇子而来到京都的,他是为了某种目的而来的,因此吟不出志向远大,充满豪言壮语的诗句来,他不会喝醉,因为害怕有人不经意的听到他的醉语,他从不睡熟,因为害怕午夜梦回是轻轻的梦呓,白轩从来都是冷静到了极致的。 正因如此,当其他人饮着酒,白轩却轻轻的将牙齿磕到酒杯上,心里想着未来的谋划,最后轻轻的一笑,却是怎么也想不到的是,他这自诩绝毒之人的白轩竟也能坐在竹之阁上。 酒席这才算到一半而已,甚至为学士们准备的菜肴就连一半都没有上齐,而白轩这群学士的高涨气氛已经到了顶点了的,有互相攀比才华的,有高言宏图抱负的,也有临而高歌一曲的这却是第四楼的与众不同,即使明天起互相为敌,也不妨碍今天相近相亲,就是最不露声色的令狐月铭,亦是频频举杯邀着同饮酒。 翁!翁!翁!突然之间只有大人物来临时才敲响的大钟敲响了,连敲六下,饮酒正欢的学士们大多都猛然站起身来,二楼的学士甚至有不少都是赶忙的下楼相迎的,三下是官因,六下是王音,九下是帝音,本朝铁律,亲王不见国士,而皇子也是六下的王音之响数。 皇帝已老,这点每个楚国人都知道,而皇子见国士,楚帝是必然知道的,楚国与其他国不一样,为及亲王位之前,皇子在皇宫都有自己的府第,说不得皇子出巡就是皇帝授意的,那么此举就是说皇帝默许的,这些皇子可以光明正大的夺嫡了。 而现在坐在登云楼里的,哪有蠢的?都知道是皇子,都知道是未来参加夺嫡的人,那可是与未来官帽子息息相关的,哪有敢于怠慢的?更有那些后悔着咋脸皮就不能厚实一些跟着一起下去? 第一层的楼层,已经有不下百名的学士前去相迎,二楼护栏已经已经扶满了人,三楼已经有学士低声下气的侯在楼梯处,唯独安然不动的只有四楼的学士了。 四楼是就如没什么事情似的,既没有人从护栏伸出头来,也没有一丝的杂乱的桌椅脚步声音传下来,楚国祖训:见我国士,当以礼相待,我辈书生当不低头。 十个人都仅仅是理了理衣冠,使得因为酒席而杂乱的冠服稍稍整洁些,却没有什么进一步的动作,白轩摸了摸妹的头让她安静下来,家伙也懂事立刻就安安静静的坐了下来。 白轩将略散乱了些的长发整理进冠中,露出俊美的容貌来,白轩,众人在学士祭礼的时候不曾注意,只是知道白轩的俊美,却并未真正注意,此刻再看时,却是实实在在的看到了白轩的近乎于妖邪的魅力,他不是传统男子那种天庭饱满,厚唇方目的极充满阳刚气的英俊,而是一股子病态的,阴柔的美感,加之身体瘦弱,却是无端的生出一些邪态的俊美来。 于是苏轻云拱手对着白轩道“白兄,看来你的妹妹必然也是个美人胚子啊。” 白轩点头“那是自然的,但是她还,在坐的各位太老了,都不许打她的主意。” 只是插曲,随即又是安静下来,嘈杂声自一层到二层为最盛,随即渐渐弱下去了,三楼几乎无声,但也声的几句“不必客气,请起”等客气的话传到四楼来,然后又是寂静,最后终于能够听到的是,三楼到四楼的登楼声了,脚步参差听不出是几人,但是楚国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依照国士礼,皇子见国士必须一一对应的,因此来到这里的肯定是十位皇子了,而这一代的楚帝是少有的年纪长且中气足的皇帝了,因此他的皇子多,而且大多都成年了的,不少年岁大且无甚大志的甚至已经封为郡王娶妻生子了,所以来见国士的必然不是什么幼年皇子,而且必然的是有学识的,皇子中较为出众的才会来到这里见国士的,最起码的没有志向以及才华的皇子已经淘汰为郡王了不是吗? 登楼声停了,而后响起的是挥袖拍尘的声音,来人已经到了门外,仆役拉开楼梯上来的那扇幽阁,果不其然的有穿着玄色,纹有云纹衣服的男子站在外面。 “大皇子庄元武”尖细而吭长的声音响起,显然的这是来自宫里的近侍在喊着话。 玄衣重服,年龄最长且英武气最重的大皇子走了进来,他笔直着就朝着张神策的方向走去的,奴役也早早的就在张神策身边摆下桌椅,一挥袖,附身坐下,然后当即的就与张神策对饮三大杯,张神策哈哈大笑,这会儿在饮酒,却是比之方才痛快多了。 二皇子庄元清,进来时畏缩,就找了个其兄长身边的位置坐了,坐在了第五名的欧阳文史的边上,三皇子名庄元持,是个看起来颇为平凡的皇子,就是富贵气也不是那么浓重,但是他却坐在了令狐月铭的边上。 皇子们一一入内,一个接着一个的对应着学士坐下,有好几个皇子显然是与学士熟识的,比如大皇子与张神策,又比如六皇子与苏轻云。 也许从表面上到里子中都互相不知晓的,就只有十皇子庄元生以及坐在其身边的白轩了吧? 庄元生不是什么有名气的皇子,他是唯一一个因为相貌英俊而且刚好成年就拿来凑个数的皇子,就像白轩一样,没有什么身份,也没有什么熟人,因此而格格不入的两个人坐在一起不合适,也是合适的。 庄元生亦不是阳刚的俊美,但好歹是皇宫长大,没什么身体上的疾病,所以较之先天虚弱的白轩又多出几分红润色来。 “元生。”这位十皇子对着白轩一拱手,就算说见过了,然后稍微将桌子挪远些,离开兄妹俩独自吃喝起来,就像是有意提防着似的。 白轩也不介意,甚至对这个皇子还生出几分怜意来,这位十皇子出身不太好,他的侍从不仅只有一个,而且从其侍从的态度看来,甚至都不是他随行的侍从,就是皇上从身边随随便便挑了一个然后就丢在了这位皇子身边的,就像他本人一样没什么名份,也没什么必要。 “白轩字蓝庭”白轩向着元生回一句,然后自己吃起以摆上来的饭食来。 此时的四楼其实气氛已经热闹起来了,虽然四下众人所互谈着的不会是自己内心所思的,但就以此刻来说,实在是应该酌一杯的。 皇子与他们未来的谋士,使臣见了面,而且以后也不必偷偷见面了,熟识便是熟识了的,这就算是某种宣告,大家都堂堂正正的摆在了台面上,虽然你不知我心,但也有好处的,就是认识了不少皇子的内臣,比如大皇子之于张神策,又比如六皇子之于苏轻云。 白轩心思一动,毕竟皇子选臣是绝非偶然的,而在座的不少学士是有家世背景的,那么是否就是说有的人已经站好队伍了呢?总不见得儿子忠于皇子,老子就是谁也不靠? 白轩微微握着酒杯,忽然看到十皇子庄元生孤孤单单的吃喝的样子,突兀的想到也许唯一老实的就是自己与十皇子这里吧?白轩忽然有些忍俊不禁的想笑出声来,不得不饮上一口掩饰尴尬。 白轩放下酒杯,心里想:别说离心离德什么的,恐怕就是貌似君臣他们也还没有做到吧? 此时的夜已经有些深了,因此白轩的妹白韵莲耐不住倦意,趴在桌上睡着了,五年一次的国士登榜日,汴梁城会特意为此放烟花,从没见过烟花的家伙得知这个事情的时候还信誓旦旦的说着必然不会睡着了,此刻口水流了一竹桌都是的。 白轩不禁笑出声来,又担心家伙冻着了,于是轻轻的将家伙抱起来,极尽温柔的将其抱到后面的竹之阁间之中,座位后面的竹之阁是专门给学士休息用的房间,事实上在下一个国士榜登榜日来之前,竹之阁都相当于白轩的房间了,虽然少有住在这登云阁的学士,但毕竟白轩也是几次登国士榜之中少有的完完全全来自百姓的,因此他没有自己住的地方,也不会有皇子愿意与其分享自己在皇宫之中的院子。 竹之阁的里面好歹不是竹子做的了,只是带着绿意,否则着秋凉时节竹板还正是冻人的,白轩可舍不得让家伙给冻着了。 家伙睡的还挺熟,抱到床上都没醒,被子盖到身上也就只是翻个身,然后呼吸均匀的,脸蛋红扑扑的熟睡着。 白轩移步出了侧卧,耳朵里听着外面的嘈杂声,心中莫名其妙的涌上来一股子恶心至极的感觉,又忽然感到自嘲,恶心至极的人,这屋子里面不也有一个吗?假装什么清高呢?也许高些的就只有眼界? 轻轻的将侧卧的门关上,出了竹之阁也将正对着椅子的门合上,多少让里面安静点。 饮酒还在继续着,但真正吃了个开心的就只有十皇子庄元生,都是一副挥斥方遒的模样,可心里面一个比一个鬼精,一个比一个算的多,看似掏心掏肺,但实际上在这样的场合下,大家都是在做样子,没有哪个是真心实意的,就是看起来懦弱的二皇子,白轩也敢说,这是一个有着自己心思的人。 “好累啊!嗯!吃的好累啊!”边上的的十皇子突然出声,许是觉得有些不妥,立刻的就接上一句吃的好累来,这让白轩会心一笑,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学着十皇子的样子,将所有的话语排出耳外,独自吃喝起来。 白轩直到埋下头对付起桌上的美味来才发觉从这会儿是真的饿了,虽然竹筒里的饭食都有些冷了,但是自己也是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了,这会心里静下来,心里想的反而就没那么多了,就是想着下个竹筒是什么玩意,倒也有趣,更关键的是这东西以前没吃过,但不愧是给宫里吃的玩意,味道的的确确是好极了的。 这会也没有人给白轩敬酒了,或者说君子相谈的时机已经过去了?这会儿开始大家就开始勾心斗角了其实不是,在座的哪个不是人精中的人精?说是今天大家君子相交,但是尤其是这种明天就是夺嫡厮杀场面的时候,哪个敢来场君子相谈?那是生怕哪个不开眼的王八蛋一不心就猜透了自己所思所想的,且不说没看见冷场如方才,就只有寥寥无几的进酒,以及几句尴尬到极端的寒暄吗? 皇子们也不是啥简单货色,拿来凑数的十皇子尚且懂得掩饰自己的话语,其他人怎会是什么缺心眼的角色呢?大皇子最不简单,他绝对是个伪装了自己的男人,将自己的气势变得与张神策相亲,将年轻气表达的淋漓尽致,更是懂得利用面貌上的英武气,而一切目的白轩若猜的不错,绝对的都是为了这个张神策。 二皇子看似唯唯诺诺,实际言语谈吐密不透风,六皇子以学士雅风示人,实际看来却是雅兴藏野心之辈,三皇子平淡中藏毒意,四皇子姿态高想来势力来的足,其余几人也非凡品各自都有其心思在那里,看不穿也难猜透。 烟火突兀的从夜空之中开放出夺目的色彩,这特有的只在京城为着国士而炸开的美丽的烟花,在登云楼的学士看来自然更是格外的好看些,所有的学士都出来特意观看,二楼以上的阁楼也有外回廊,所有学士都移步外面观看起烟花,就是上面的学士,皇子也出了回廊,来到外面的回廊来,略有不同的是各个皇子是与其手边的学士通过所在的阁间到后面去的,从这里起大家便是泾渭分明起来,或者说打从一开始就没有真的交心过,且是说着话语都是斟酌着不露底细的,而此刻只是将界线更为明显的拜出来吧。 只有白轩与庄元生是老老实实的走出竹之阁看烟花的,因为不熟,也没有什么深交的意思,白轩没有扶龙的志向,庄元生也没有夺嫡的心思,这点从他们不交谈之中就看出来了,因此没有人将其当作敌人看待,或多或少的对他们两人态度也是好些的,就是气势强盛的张神策也是对白轩敬酒多些的,而白轩想要要的恰好就是这点罢了。 烟花终究是吸引了所有的目光了的,亦是因为心思各异的缘故,交谈声音在四楼这里是没有的,专注着烟花的白轩突然有点不想看了,没有真正想要一起看的人,那么就是周围的人再多,也是感觉孤零零的,更何况自己的妹妹有睡着了,不如后面去将阁间的门关上,也让妹妹睡的安稳些,反正烟花这点东西就是不看它无论如何也不会引起人猜忌的。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同时退下来的是十皇子庄元生,他的脸上写满了落寞孤寂,一丝高兴的样子也是见不到,而且他也不介意将这副摸样摆给白轩看到,他本来对任何人都是没有威胁的,所以他比其他任何的皇子都可以更随性所欲些的。 白轩从外面与十皇子同时进来到阁楼里面,而后迅速的将阁门关上,白轩十从竹之阁出去的,因此进来时亦是竹之阁,他知晓妹妹睡的正香,多年相伴白轩亦是清楚,这家伙现在估计已经将被子踢到地上了,因此对着十皇子作噤声的动作,然后蹑手蹑脚的将侧卧室的阁门打开,事实上放着烟花的此刻吵极了,白轩的妹妹任然没醒就意味她已然睡熟,怎么也不可能因为白轩的脚步声而惊醒,然而看着白轩不似刻意的,很自然的就蹑手蹑脚的样子,庄元生不由得就咧嘴笑起来了,然后看着白轩轻轻的,轻轻的将被子从地上拣起来盖到其身上的样子,如同做贼一样悄悄往后面退着,这位十皇子就使劲捂住了嘴巴,不让笑声从指头缝里露出来一丁点,事实上庄元生也不知到为什么,反正不自觉的就这样做了。 好不容易看到白轩退出来了,庄元生也跟着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一股子想要与白轩亲近的想法就止也止不住的涌上心头,他意识到白轩也许是真的是单纯的不放心妹妹,才冒着大不韪,冒着也许成为天下人耻笑的对象这样的风险才去向楚帝求得一个让妹妹随身相伴的旨意的,更是因此付出了一个明明是第三名却是与第十同列的代价来。 “十皇子,庄元生见过白先生。”这位十皇子这样对着白轩作揖,当然是声的。 “不必叫我白先生,我大不了您几岁的,叫我白轩就好”白轩对这位皇子亦有着好感,因为这是一个能够注意到其他人的,而且能够关心到别人的皇子,最重要的是他的不受重视,不受关注,这点证明了他的纯净性。 “那么白轩你也不必叫您,您的叫了,我这十皇子,也就名声好听罢了,叫我元生就好。” 白轩默然不语了,只是向他招招手,将其请了出来,此时烟花之声停止了,陆陆续续的鞋子踏在木板上的声音响起来了。 “元生,有什么话明日在说吧!今时今日这场合,你我实在是不宜交谈的。”白轩使了一个眼色,朝着外面瞥了瞥,让元生顿时了然,一作揖俩人一前一后快别人几步的回到竹之阁前面的座位上,任谁也不知道两人曾独自相处过一段时间。 只是无聊到极致的宴席也终于接近尾声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皇臣邪》正文 第七章:见皇子 白轩带着自己的妹妹登上了四楼,并没有在三楼多停留一会儿,而从第三到了第四层,景色又与其他的三层截然不同,亦可以说是不同的境界的,那种金光闪耀到令人炫目的感觉到这里就消失不见了,因为一切的火红热闹,色彩斑斓都像是被踩在了第四楼的下面的,没有红灯笼挂到这里来,而水池映射的金光灿烂也触及不到四层这里来,也有些许的灯光火红从护栏下面透上来,但不仅不影响幽幽然的气氛而且还浮起了一种俯首看人间的奇妙感觉来。 第四层比下面几层是要的多,但是很奇妙的是第四层自左向右满打满算的也就十个阁间,不是不能设置更多的阁间,而是从根本上就不会设计第十一个阁间出来的,这正好应对十个人,每个阁间应对门前的十个座位既不多一个也不会少,而巧匠的技艺使得坐在此地的每个人都仿佛处在不同的场景之中却也不显得与整个阁楼都格格不入,而十个阁楼正对应着十个不同的场景,分别为梅,兰,菊,竹,风,林,火,山,云与海,每个场景都是极美极好的,而且每一个都是别具一格独具匠心的。 正如令狐月铭所坐在海之阁,那一整块地方都是以水蓝为基调的,身后的回廊柱子上雕刻着珊瑚,身前的灯火则是用琉璃盏盛放着的,而他的桌子则是用水沉木做的矮桌,他的椅子则是一个蒲团,他前面的护栏则是有一截是比其他的地方矮的,令狐月铭坐在那里却不影响他看向下面的景色,他坐在那里,桌子上则是产自水里的鱼蟹一类,只有杯中的酒稍名贵一些是产自南边的米酒雨润,吃着喝着到也别有一番滋味。 张神策是无论如何也让人无法移目的,他身上的张扬气就是才走上阁楼的,且处于护栏另一头的白轩也能注意到,他理所当然的就坐在这一层里那唯一的一片火红里,兵书有云侵略如火他举起杯中的酒向着白轩遥遥的一敬,然后一饮而尽,随后长长的呵出一气来,显然的他的杯中酒是极烈的,而这时候的白轩则是报以一笑,一边回酒,白轩一边在想:至少这张神策就绝不会是一个令人失望的角色。 白轩来的还不算太迟,座位还剩了兰,竹,云,山四个位置,白轩牵着妹妹来到了竹座前面,妹白韵莲喜欢竹座,想来是因为有些想念老家那边的后山的竹林了吧?可惜是不能在回去了的,竹桌,竹椅,竹筒里装竹叶青,端的是一副自然清新的感觉,旁人都会以为白轩为了附和君子的身份而选的君子竹的座位,但是无论是令狐还是张神策,都能够注意到白轩对其妹妹宠溺而且温柔的神色,更能够看到的是他的妹跃雀欢呼之色。 白轩轻轻的摇了一下传唤铃,叫来此地仆人,特意要了一副号些的桌椅,然后呼唤妹妹在身边坐下,家伙折腾了许久也是有些累了的,坐在那里就摆出一副想要睡觉的样子来,此时的竹之阁的食物传了上来,竹筒里传出来的香气传到家伙鼻子里,立刻让白韵莲来了精神,看到家伙好奇的眼神,以及流口水的样子,白轩忍俊不禁的笑了一下,随后请传菜的侍者多传来一份饭食,然后逗弄起家伙来,他把几个竹筒放到妹妹面前,然后看着家伙自己摆弄。 然而家伙又委实是第一次遇见这个,如何摆弄实在不清楚,既觉得有缝的那一端是开口,可是有看到的那边的竹筒一拿出来就是横摆在架子上的,也许使横着开的?家伙也不确定,她谨慎的挑了一个拿起来里面像是没什么东西的,然后对着竹筒琢磨起来,她心翼翼的摆弄着,但是竹筒从缝里流出些许的汤水来滴在了身上,更是滴在了她喜爱的裙上,这让家伙一下子就恼了,生气而又委屈巴巴的看向了白轩。 白轩一下子就笑出了声音来,这惹得妹更加的愤怒了,家伙翘起嘴别过头去,一副这个东西不好吃我不要的样子来,白轩轻轻的敲了一下丫头的头,让她回过头来,随后白轩轻轻的掰开竹筒的前端,就像是盖子一样,被放在一边,露出里面的汤水来,那个横放着的竹筒,白轩拿了两边的竹架将竹筒横着架住,然后从中端将一块在竹皮取下来的,露出里面的饭食来,一下子就将饿的受不了的家伙流下了口水来,白轩做了个请的动作就让家伙自己吃了起来,然后拿过那个闻起来是酒的竹筒到自己手边。 这个时候的学士们其实都在看着家伙,既是因为宴会还没开始此时除去饮酒实在无事可做,更是因为即使是在聪明的人也不会对这么个家伙升起警惕之心,而那副可爱的样子又实在是好玩,因此就连张神策都是一副喝一口酒看一眼家伙的样子。 令狐月铭此时向白轩举起杯子,脸上的羡慕不是作假“白轩,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冒大不敬的危险都要将妹妹带在身边了,这么个家伙,换我我也不放心把她搁到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去啊。” 白轩一笑,拿起竹杯回敬着喝了一口,辛辣的酒液下喉,刺激的白轩立刻就咳出了声,竹叶青委实是好酒。 这时候最后的那个学士来了,白轩对前十名的学士还是记的很清楚的,这个是第七名的苏轻云,这是一个有家族传承的学士,苏家代代为官,而且最起码的已经传了七代了,几乎每一代都有人在国士榜上的,而且苏轻云更是一个上到了前十的人物,来的晚些想必是与家里长辈报喜的缘故,他座的地方也就只剩稍稍偏向女子气些的高洁兰了。 而待到最后的他来了之后宴会就是真正开始了,十人一齐几乎是片刻之后声乐就起了,这好似有意的宣告着只有十个人齐了庆典才会开始,更是宣告着十人才是庆典的中心,这样的殊荣,既是将十个学识学力最好的人摆在了天下学士的顶端,更是宣告着国士榜上所有有志之士必将翻过的高山,而且不论如何,单是登云阁与皇子同学的这份殊荣,这其中蕴含的意义足以让楚国学士都不能忘记他们的荣光。 此时的饮酒就痛快许多了,张神策一杯又一杯的饮着,意气风发的样子遍布全场,然后席卷到每个人的身上,因为扶龙,所以今天之后只能为相杀,但同为十个最好的学士,不妨碍他们彼此之间心心相惜。 此时第五的欧阳文青端起碗中的烧刀子猛的站起来,容貌上且看不出来但是脚步的摇晃可以看出来有些高了的,他猛的一口气干下去,哈哈大笑着“来听我来吟一句,吟第一句你们一人一句可好?”其他的九个人自然而然的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不是一句一句往下接而是一个人一句。 他来回走两步然后一拍手,哈的一声“有了,此刻笑,常天下之志,文青之名为天下知。” 他刚刚坐下,张神策一笑,极霸道的站起“九天之志不在我心,天下有碑必拓我名。” 令狐月铭不甘人后,但是却吟上了一句听起来懒散了些的“曲意不幽幽,何时照我晴?” 转了一圈下来到了白轩,白轩停住了,他有些不想说的,也许是因为他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他摸了摸妹的头,笑着站起身来,来回踱了几步,说是思考也谈不上,但委实的,他的目的又是与其他人不相同的,所以依照本愿吟上一句想来与他人是格格不入的吧? “心思不云鹤,志向非鸿鹄。”随口吟上一句然后又坐下,这让其他的人面面相觑着,感觉这么平庸的甚至是断的句子实在不应是白轩所作的,但许是因为人家不愿意将志向表露于口呢?于是后面的人也没如何在意,于是一起的对酌起来,气氛也随之高涨。 而白轩附和着,然后将酒杯对天举起,大喝一声“干!”一杯竹酒下肚,四座随之叫好并一起举杯痛饮起来,甚至有人彪出“会须一饮三百倍”的狂放语句来。 然而在所有人杯子高举的时候,在白轩低下杯子,以手臂遮住脸的那一霎那,流露出深刻的刻毒来,没有人注意到,白轩对自己低声的吟上一句“便是一身毒也罢,于深渊处搅风云。” 这是不能说的诗句,这是不可说的心话,所以他吟这句的时候用的是低到像极了喝完酒之后呵出的一口气而发出的声音一样,因此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不胜酒力而不得不低头吐气,却没有人注意到藏在眼缝里的刻骨铭心的恶毒来。 白轩自然不是以宰相为目的为官,更不是为了辅佐哪位皇子而来到京都的,他是为了某种目的而来的,因此吟不出志向远大,充满豪言壮语的诗句来,他不会喝醉,因为害怕有人不经意的听到他的醉语,他从不睡熟,因为害怕午夜梦回是轻轻的梦呓,白轩从来都是冷静到了极致的。 正因如此,当其他人饮着酒,白轩却轻轻的将牙齿磕到酒杯上,心里想着未来的谋划,最后轻轻的一笑,却是怎么也想不到的是,他这自诩绝毒之人的白轩竟也能坐在竹之阁上。 酒席这才算到一半而已,甚至为学士们准备的菜肴就连一半都没有上齐,而白轩这群学士的高涨气氛已经到了顶点了的,有互相攀比才华的,有高言宏图抱负的,也有临而高歌一曲的这却是第四楼的与众不同,即使明天起互相为敌,也不妨碍今天相近相亲,就是最不露声色的令狐月铭,亦是频频举杯邀着同饮酒。 翁!翁!翁!突然之间只有大人物来临时才敲响的大钟敲响了,连敲六下,饮酒正欢的学士们大多都猛然站起身来,二楼的学士甚至有不少都是赶忙的下楼相迎的,三下是官因,六下是王音,九下是帝音,本朝铁律,亲王不见国士,而皇子也是六下的王音之响数。 皇帝已老,这点每个楚国人都知道,而皇子见国士,楚帝是必然知道的,楚国与其他国不一样,为及亲王位之前,皇子在皇宫都有自己的府第,说不得皇子出巡就是皇帝授意的,那么此举就是说皇帝默许的,这些皇子可以光明正大的夺嫡了。 而现在坐在登云楼里的,哪有蠢的?都知道是皇子,都知道是未来参加夺嫡的人,那可是与未来官帽子息息相关的,哪有敢于怠慢的?更有那些后悔着咋脸皮就不能厚实一些跟着一起下去? 第一层的楼层,已经有不下百名的学士前去相迎,二楼护栏已经已经扶满了人,三楼已经有学士低声下气的侯在楼梯处,唯独安然不动的只有四楼的学士了。 四楼是就如没什么事情似的,既没有人从护栏伸出头来,也没有一丝的杂乱的桌椅脚步声音传下来,楚国祖训:见我国士,当以礼相待,我辈书生当不低头。 十个人都仅仅是理了理衣冠,使得因为酒席而杂乱的冠服稍稍整洁些,却没有什么进一步的动作,白轩摸了摸妹的头让她安静下来,家伙也懂事立刻就安安静静的坐了下来。 白轩将略散乱了些的长发整理进冠中,露出俊美的容貌来,白轩,众人在学士祭礼的时候不曾注意,只是知道白轩的俊美,却并未真正注意,此刻再看时,却是实实在在的看到了白轩的近乎于妖邪的魅力,他不是传统男子那种天庭饱满,厚唇方目的极充满阳刚气的英俊,而是一股子病态的,阴柔的美感,加之身体瘦弱,却是无端的生出一些邪态的俊美来。 于是苏轻云拱手对着白轩道“白兄,看来你的妹妹必然也是个美人胚子啊。” 白轩点头“那是自然的,但是她还,在坐的各位太老了,都不许打她的主意。” 只是插曲,随即又是安静下来,嘈杂声自一层到二层为最盛,随即渐渐弱下去了,三楼几乎无声,但也声的几句“不必客气,请起”等客气的话传到四楼来,然后又是寂静,最后终于能够听到的是,三楼到四楼的登楼声了,脚步参差听不出是几人,但是楚国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依照国士礼,皇子见国士必须一一对应的,因此来到这里的肯定是十位皇子了,而这一代的楚帝是少有的年纪长且中气足的皇帝了,因此他的皇子多,而且大多都成年了的,不少年岁大且无甚大志的甚至已经封为郡王娶妻生子了,所以来见国士的必然不是什么幼年皇子,而且必然的是有学识的,皇子中较为出众的才会来到这里见国士的,最起码的没有志向以及才华的皇子已经淘汰为郡王了不是吗? 登楼声停了,而后响起的是挥袖拍尘的声音,来人已经到了门外,仆役拉开楼梯上来的那扇幽阁,果不其然的有穿着玄色,纹有云纹衣服的男子站在外面。 “大皇子庄元武”尖细而吭长的声音响起,显然的这是来自宫里的近侍在喊着话。 玄衣重服,年龄最长且英武气最重的大皇子走了进来,他笔直着就朝着张神策的方向走去的,奴役也早早的就在张神策身边摆下桌椅,一挥袖,附身坐下,然后当即的就与张神策对饮三大杯,张神策哈哈大笑,这会儿在饮酒,却是比之方才痛快多了。 二皇子庄元清,进来时畏缩,就找了个其兄长身边的位置坐了,坐在了第五名的欧阳文史的边上,三皇子名庄元持,是个看起来颇为平凡的皇子,就是富贵气也不是那么浓重,但是他却坐在了令狐月铭的边上。 皇子们一一入内,一个接着一个的对应着学士坐下,有好几个皇子显然是与学士熟识的,比如大皇子与张神策,又比如六皇子与苏轻云。 也许从表面上到里子中都互相不知晓的,就只有十皇子庄元生以及坐在其身边的白轩了吧? 庄元生不是什么有名气的皇子,他是唯一一个因为相貌英俊而且刚好成年就拿来凑个数的皇子,就像白轩一样,没有什么身份,也没有什么熟人,因此而格格不入的两个人坐在一起不合适,也是合适的。 庄元生亦不是阳刚的俊美,但好歹是皇宫长大,没什么身体上的疾病,所以较之先天虚弱的白轩又多出几分红润色来。 “元生。”这位十皇子对着白轩一拱手,就算说见过了,然后稍微将桌子挪远些,离开兄妹俩独自吃喝起来,就像是有意提防着似的。 白轩也不介意,甚至对这个皇子还生出几分怜意来,这位十皇子出身不太好,他的侍从不仅只有一个,而且从其侍从的态度看来,甚至都不是他随行的侍从,就是皇上从身边随随便便挑了一个然后就丢在了这位皇子身边的,就像他本人一样没什么名份,也没什么必要。 “白轩字蓝庭”白轩向着元生回一句,然后自己吃起以摆上来的饭食来。 此时的四楼其实气氛已经热闹起来了,虽然四下众人所互谈着的不会是自己内心所思的,但就以此刻来说,实在是应该酌一杯的。 皇子与他们未来的谋士,使臣见了面,而且以后也不必偷偷见面了,熟识便是熟识了的,这就算是某种宣告,大家都堂堂正正的摆在了台面上,虽然你不知我心,但也有好处的,就是认识了不少皇子的内臣,比如大皇子之于张神策,又比如六皇子之于苏轻云。 白轩心思一动,毕竟皇子选臣是绝非偶然的,而在座的不少学士是有家世背景的,那么是否就是说有的人已经站好队伍了呢?总不见得儿子忠于皇子,老子就是谁也不靠? 白轩微微握着酒杯,忽然看到十皇子庄元生孤孤单单的吃喝的样子,突兀的想到也许唯一老实的就是自己与十皇子这里吧?白轩忽然有些忍俊不禁的想笑出声来,不得不饮上一口掩饰尴尬。 白轩放下酒杯,心里想:别说离心离德什么的,恐怕就是貌似君臣他们也还没有做到吧? 此时的夜已经有些深了,因此白轩的妹白韵莲耐不住倦意,趴在桌上睡着了,五年一次的国士登榜日,汴梁城会特意为此放烟花,从没见过烟花的家伙得知这个事情的时候还信誓旦旦的说着必然不会睡着了,此刻口水流了一竹桌都是的。 白轩不禁笑出声来,又担心家伙冻着了,于是轻轻的将家伙抱起来,极尽温柔的将其抱到后面的竹之阁间之中,座位后面的竹之阁是专门给学士休息用的房间,事实上在下一个国士榜登榜日来之前,竹之阁都相当于白轩的房间了,虽然少有住在这登云阁的学士,但毕竟白轩也是几次登国士榜之中少有的完完全全来自百姓的,因此他没有自己住的地方,也不会有皇子愿意与其分享自己在皇宫之中的院子。 竹之阁的里面好歹不是竹子做的了,只是带着绿意,否则着秋凉时节竹板还正是冻人的,白轩可舍不得让家伙给冻着了。 家伙睡的还挺熟,抱到床上都没醒,被子盖到身上也就只是翻个身,然后呼吸均匀的,脸蛋红扑扑的熟睡着。 白轩移步出了侧卧,耳朵里听着外面的嘈杂声,心中莫名其妙的涌上来一股子恶心至极的感觉,又忽然感到自嘲,恶心至极的人,这屋子里面不也有一个吗?假装什么清高呢?也许高些的就只有眼界? 轻轻的将侧卧的门关上,出了竹之阁也将正对着椅子的门合上,多少让里面安静点。 饮酒还在继续着,但真正吃了个开心的就只有十皇子庄元生,都是一副挥斥方遒的模样,可心里面一个比一个鬼精,一个比一个算的多,看似掏心掏肺,但实际上在这样的场合下,大家都是在做样子,没有哪个是真心实意的,就是看起来懦弱的二皇子,白轩也敢说,这是一个有着自己心思的人。 “好累啊!嗯!吃的好累啊!”边上的的十皇子突然出声,许是觉得有些不妥,立刻的就接上一句吃的好累来,这让白轩会心一笑,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学着十皇子的样子,将所有的话语排出耳外,独自吃喝起来。 白轩直到埋下头对付起桌上的美味来才发觉从这会儿是真的饿了,虽然竹筒里的饭食都有些冷了,但是自己也是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了,这会心里静下来,心里想的反而就没那么多了,就是想着下个竹筒是什么玩意,倒也有趣,更关键的是这东西以前没吃过,但不愧是给宫里吃的玩意,味道的的确确是好极了的。 这会也没有人给白轩敬酒了,或者说君子相谈的时机已经过去了?这会儿开始大家就开始勾心斗角了其实不是,在座的哪个不是人精中的人精?说是今天大家君子相交,但是尤其是这种明天就是夺嫡厮杀场面的时候,哪个敢来场君子相谈?那是生怕哪个不开眼的王八蛋一不心就猜透了自己所思所想的,且不说没看见冷场如方才,就只有寥寥无几的进酒,以及几句尴尬到极端的寒暄吗? 皇子们也不是啥简单货色,拿来凑数的十皇子尚且懂得掩饰自己的话语,其他人怎会是什么缺心眼的角色呢?大皇子最不简单,他绝对是个伪装了自己的男人,将自己的气势变得与张神策相亲,将年轻气表达的淋漓尽致,更是懂得利用面貌上的英武气,而一切目的白轩若猜的不错,绝对的都是为了这个张神策。 二皇子看似唯唯诺诺,实际言语谈吐密不透风,六皇子以学士雅风示人,实际看来却是雅兴藏野心之辈,三皇子平淡中藏毒意,四皇子姿态高想来势力来的足,其余几人也非凡品各自都有其心思在那里,看不穿也难猜透。 烟火突兀的从夜空之中开放出夺目的色彩,这特有的只在京城为着国士而炸开的美丽的烟花,在登云楼的学士看来自然更是格外的好看些,所有的学士都出来特意观看,二楼以上的阁楼也有外回廊,所有学士都移步外面观看起烟花,就是上面的学士,皇子也出了回廊,来到外面的回廊来,略有不同的是各个皇子是与其手边的学士通过所在的阁间到后面去的,从这里起大家便是泾渭分明起来,或者说打从一开始就没有真的交心过,且是说着话语都是斟酌着不露底细的,而此刻只是将界线更为明显的拜出来吧。 只有白轩与庄元生是老老实实的走出竹之阁看烟花的,因为不熟,也没有什么深交的意思,白轩没有扶龙的志向,庄元生也没有夺嫡的心思,这点从他们不交谈之中就看出来了,因此没有人将其当作敌人看待,或多或少的对他们两人态度也是好些的,就是气势强盛的张神策也是对白轩敬酒多些的,而白轩想要要的恰好就是这点罢了。 烟花终究是吸引了所有的目光了的,亦是因为心思各异的缘故,交谈声音在四楼这里是没有的,专注着烟花的白轩突然有点不想看了,没有真正想要一起看的人,那么就是周围的人再多,也是感觉孤零零的,更何况自己的妹妹有睡着了,不如后面去将阁间的门关上,也让妹妹睡的安稳些,反正烟花这点东西就是不看它无论如何也不会引起人猜忌的。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同时退下来的是十皇子庄元生,他的脸上写满了落寞孤寂,一丝高兴的样子也是见不到,而且他也不介意将这副摸样摆给白轩看到,他本来对任何人都是没有威胁的,所以他比其他任何的皇子都可以更随性所欲些的。 白轩从外面与十皇子同时进来到阁楼里面,而后迅速的将阁门关上,白轩十从竹之阁出去的,因此进来时亦是竹之阁,他知晓妹妹睡的正香,多年相伴白轩亦是清楚,这家伙现在估计已经将被子踢到地上了,因此对着十皇子作噤声的动作,然后蹑手蹑脚的将侧卧室的阁门打开,事实上放着烟花的此刻吵极了,白轩的妹妹任然没醒就意味她已然睡熟,怎么也不可能因为白轩的脚步声而惊醒,然而看着白轩不似刻意的,很自然的就蹑手蹑脚的样子,庄元生不由得就咧嘴笑起来了,然后看着白轩轻轻的,轻轻的将被子从地上拣起来盖到其身上的样子,如同做贼一样悄悄往后面退着,这位十皇子就使劲捂住了嘴巴,不让笑声从指头缝里露出来一丁点,事实上庄元生也不知到为什么,反正不自觉的就这样做了。 好不容易看到白轩退出来了,庄元生也跟着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一股子想要与白轩亲近的想法就止也止不住的涌上心头,他意识到白轩也许是真的是单纯的不放心妹妹,才冒着大不韪,冒着也许成为天下人耻笑的对象这样的风险才去向楚帝求得一个让妹妹随身相伴的旨意的,更是因此付出了一个明明是第三名却是与第十同列的代价来。 “十皇子,庄元生见过白先生。”这位十皇子这样对着白轩作揖,当然是声的。 “不必叫我白先生,我大不了您几岁的,叫我白轩就好”白轩对这位皇子亦有着好感,因为这是一个能够注意到其他人的,而且能够关心到别人的皇子,最重要的是他的不受重视,不受关注,这点证明了他的纯净性。 “那么白轩你也不必叫您,您的叫了,我这十皇子,也就名声好听罢了,叫我元生就好。” 白轩默然不语了,只是向他招招手,将其请了出来,此时烟花之声停止了,陆陆续续的鞋子踏在木板上的声音响起来了。 “元生,有什么话明日在说吧!今时今日这场合,你我实在是不宜交谈的。”白轩使了一个眼色,朝着外面瞥了瞥,让元生顿时了然,一作揖俩人一前一后快别人几步的回到竹之阁前面的座位上,任谁也不知道两人曾独自相处过一段时间。 只是无聊到极致的宴席也终于接近尾声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皇臣邪》正文 第八章:皇宫行 国士宴在烟花不久之后就结束了,当皇子们与国士见了面之后他们的目的实际上就达到了,而时下的环境却是不宜多交谈什么的,如此一来就没有了什么多留的意义,自然匆匆的便离去了,国士们亦然,或许在皇子们来之前还有几分相互对酌的心情,皇子们一来,且是不说什么对酌的心思荡然无存,就是第二楼的学士也思量了一番是否夺嫡这件事情已经提上了日程,更何况与夺嫡一事息息相关的四楼学士? 就是第四层的十个人都没有了什么喝酒的心思了,而除了白轩与令狐月铭的其他学士又都在这京城有自己的家,因此都匆匆的就从后面的楼梯走了,当然并不与其他学士一起,各自走的是一边路径,也没有让十人外下面的学士看见,迅速的整个本就不大热闹的四楼就安静了下来,令狐月铭与白轩都不是本地学士,虽然令狐月铭有熟识皇子,但是显然的他不可能与皇子住在一起的,因此整个四层仅剩的学士,就只有第二的令狐月铭以及第三的白轩了。 白轩丝毫不顾及其他人离开,也不注意令狐月铭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只是自顾自的大吃大喝着,不好饮酒的白轩在人走之后就没拿起过酒杯了,但是着使饿了的白轩,还是多向这里的仆人多要了一份饭食以及汤水,那副敞开了吃喝的模样,任谁也没有见过这副穷酸的学士,就是在后面的受过训练不露声色的杂役也从眼睛里面显现出一份从心底露出来的鄙视来。 但是唯一不敢轻视白轩的就是也吃喝着的,姿势比之白轩优雅万分的令狐月铭了,他冷眼看出一件事情,就是这个白轩委实的是一个滴水不漏的人,他今天干了多少事情?皇帝的青眼,他身边妹妹一份宫墙出入的许可,但是他有把柄握在别人身上了吗?别人怎样想他不屑知道,但是在他自己看起来是没有的,就是将妹妹带着身边这样的举措,也无不证明着白轩无疑的是个将把柄牢牢护住不让别人抓住的人,越是不露马脚的,越是平平淡淡的就越容易得到令狐月铭的注意,这是令狐月铭自己的一份的习惯,而不巧的是白轩亦然。 因此白轩在令狐月铭注意到白轩时,埋头吃饭的白轩也冷眼看着他,在白轩心底,自第一眼看到这个人开始,就从心底人物这个令狐月铭绝对不可觑,这是一个擅长于细微处观察的人,既意味着你遇见这个人就极难将自己藏起来,他对什么人都抱有一份戒心,这与其他人的戒心不同,他从心底重视每一个人,因此他会仔细的观察别人,就像现在他注视着白轩,希冀着从白轩的一举一动之中找到什么一样,这是自底层而来的对任何人不存轻视之心的态度,这是王城之人绝不会拥有的面对他人的态度。 只是白轩对着令狐月铭也只能知道这些罢了,就像白轩对着令狐月铭也只能明白这些一样,而纸张上做功夫的文士们间的较量向来不是快刀斩乱麻的,而以今天来论,大家仍旧不是敌人,所以白轩在吃吃喝喝之后到回到竹之阁里面睡觉,令狐月铭也没有对着白轩做出什么进一步的动作来。 白轩回到竹之阁里面的房间,看了一眼妹妹的睡相,然后就吹灭了蜡烛到另一边的卧室之中去了,他们不是京城本地的人,初来乍到的也没有什么熟识的人,但是这不妨碍他的计划,他为了来到这里所付出的事物实在是太多了,对于值不值得这种事情,白轩已经无所谓了,曾经珍贵的事物已然失去,与之相比肮脏且一文不值的事物,又是不得不去得到的,因此白轩在万籁俱寂的此刻,黑暗且无人知道发的竹之阁里,在另一面卧室之中蜷曲着跪倒在地上,眼里留着泪水,然后露出一个带着些许疯狂意味的笑容,对于白轩来说,这是一次痛快的感情释放,亦是默念着:终于开始了,终于开始了。 即使是庆典的夜晚之后,白轩也是要比妹白韵莲起的早得多的,这是白轩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他从后面步入外面的回廊,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进宫,今天是进入那座宫墙,去那扶龙阁与皇子同学的日子了,名义上来说,与皇子同学就是和皇子一起学习治国之策,以达到为官不失的境界,然后才是官场上的新老交替。 可是扶龙阁的意味早就不是这样的了,除去扶龙之阁,学习为政有其他的学士就够了,扶龙之阁又是在如此时机的扶龙之阁,只要知道扶起一位皇子上位就足够了,需要什么为政,只要帮助了未来的皇帝陛下,何愁没有地位?何愁没有参与政治的权力?所以人包括前十的学士们本人都是如此想的。 白轩此时已经洗漱完毕了,妹妹白韵莲已然醒了,只是稍有赖床的习惯此刻还不愿意起来,于是白轩只得去将侧卧的门窗去打开,刺眼的阳光进入室内,顿时的让家伙没了睡意,只是嘟囔着嘴,从床上做起身子生气看着自己的哥哥,那鼓着脸的模样一下子就让白轩笑出声来,聪明如白轩自然一下子就知道这家伙在生什么气了。 “好了,起来了,怎么到了京城反而懒下来了呢?要走了。” “哼!”家伙头一撇,更不高兴了。 “好了,昨天你不也是不喜欢那环境的吗?不叫你看烟花是因为那时候你已经睡成另一个模样,我叫你起来,你会更生气的吧?” “哼!哪有,哥哥你要是叫我起来看烟花我是绝对不会生气的。” “哪次我在你没睡醒的时候叫你没遭冷遇?” “昨天晚上就有一次机会的!” “好好好!哥哥我错了成不成?今天你可不许闹脾气的,我给你买糖人可以了吧?”白轩只得这样的哄着妹妹,委实是在自己的妹妹这里就没有了任何办法。 “我听你话,要记得买糖人给我哦!” 好在还记得这家伙想要糖人很久了,而且来到京城的学士衣食住行都有安排并不需要自费银两,因此白轩准备的不少财物此时却是没有了用武之地,倒也乐得为妹妹买下些许的玩意,反正在白轩的心里此刻就是再多的事情都不如让妹妹开心些来的重要,但是这些都得是晚上在为妹妹服务的了,此刻的时间已经有些晚了,虽然昨夜庆典学士们休息的很晚这点大家都知道,但是迟到这样的事情仍旧是不妥当的,而此刻外面街市上嘈杂声渐渐的可以从冠云楼可以听到,说明时间就有些的不够用的了。 白轩作为前十的学士几乎就是一个表率,因此他催促着妹快些洗漱,匆匆的就上了一辆学士的马车,好在冠云楼就在宫墙附近,所以还是来的及的,一路上白轩吩咐着妹妹一些事宜,毕竟宫里不必外面,就算是楚风松散,也必然不能是百无禁忌的,所以说的最多的还是不要乱跑,呆在皇子的宫殿里不要乱跑。 扶龙阁,每一位皇子都是有其独自的老师的,因此与皇子同学实际上是学士选皇子,亦是皇子选学士,而这一过程在昨夜以及完成了的,今日见面实际上仍然不过是走一个过场,大家都穿正服,在流云殿将大家的关系摆到台面上罢了,这样一来,以皇子同学的身份和皇子就是住在一起都不会有人再说什么的。 只是不曾想,那瞧着气色红润的也的楚帝居然也到这里来观礼了,还带着文武百官站在那边,朝会此时应当还未结束才是,为何皇帝来到了这里呢?所有的皇子都笔直站立着,丝毫不敢动,极力的做出中规中矩的样子来,十位学士们亦然,但是牵着妹妹的学士白轩在此时总是显得有些突兀的。 白轩坦然的站着,妹也听话的站在那里,皇帝不会动摇他的命令,这点白轩无比清楚,当然白轩亦不会做出愚蠢的骄纵的姿态来,他略微一想就明白了皇帝的用意,他是在为即将开始相互厮杀夺嫡的皇子们做警示,既是再说未来将是你们的时代,也是再说此刻这个未来还没有到来,因此夺嫡可以!干政别太过分!百官现在是我的百官,你们不许动歪心思! 自流云阁的台子上下来了,楚帝的威严就开始不由自主的流露,这种气势即使是见过一次后也让人不由自主的流下汗来。 百官站在他身后都极力的弓着腰身,不敢抬头看他,楚帝慢慢的走着,走向皇子们,走向学士们,这时候就是皇子也有人不由自主的流下冷汗来,没有人会觉得他走得慢了,都恨不得他走得再慢些,因为他走来的气势太足了,而且就像刻意的,皇帝对着自己的儿子们都好像带着一种极端严厉的神色,大有一种不合朕意就去死的意思。 这令皇子们更不敢动了,头都不敢朝向楚帝,都是希冀着做太子的人,可不敢在这种时候忤逆陛下的意思,这相见时甚欢的二十个人,除去白轩以及十皇子,一个敢于稍动的没有,就是张扬如张神策都没有看向皇帝的意思。 十皇子没有夺嫡的志向,所以他虽然没有看向皇帝,但也没有如其他皇子一样低头,他抬着头看向白轩,他自昨晚就想要结交白轩,自然此刻就有观察一下白轩的意思,可是他也没想到的是白轩根本就没有低头的意思,他是目光坦然的样子着实的引起了庄元生的兴趣,即使是不扶龙也不应该是这样的态度才是。 白轩其实并没有想那么多,而这样的态度在皇帝看来反而是理所当然的,因为白轩在楚帝面前,在天下人面前欲塑造的是一个君子的形象,他必须附和君子不屈的形象,若是在区区威严之中摆出一副佝偻的姿态,那么不是宛若做贼,是什么,事实上做出卑微的姿态来才是真正的危险,以白轩这样的身份犯下的欺君罪,皇帝杀十个也不会心疼的。 楚帝从十皇子这里走过去,实际上楚帝是以父皇的身份走过去而不是以帝王的身份,但是除去十皇子庄元生之外,所有的皇子都是讲其当作皇帝看待,而不是父亲,这让楚帝稍稍的有些落寞,但毕竟他是一国之君,他走过去之后就恢复了帝王的姿态,大皇子庄元武首当其冲。 默然且深不可测的眼神看向二十个人,离得是如此近。 “夺嫡,是为了证明你们的才能,所以能当太子的不会是只知陷害与坑杀兄弟的人,你们几个都是朕的儿子,所以作为你们的父皇,我绝不允许你们兄弟相残,因为你们是朕的儿子,因此能力是继承位置的唯一的准则,我极不希望没有能力的人继承我的位置,所以作为楚国的陛下,我亦不允许扰乱国政的人存在,否则就是亲子我也不能饶过的,明白了吗?”这下子每个人都清晰的感受到了杀气。 没有人作声,就是楚帝离开,就是皇子在不服气,也没有人敢于出声的,唯一敢于动弹的就只有向着白轩身后缩了缩的白韵莲了。 所有的皇子抬头的时候眼睛都是要多冷就有多冷的,唯独庄元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的,学士们抬头时则是各自的做出了淡然的姿态来,唯独白轩,坦荡的神色始终没有变过。 皇子们领着独属于他们的学士离开了,庄元生则是邀请着白轩去他的宫殿那里,他很想结识白轩,他不是啥立志做皇帝的皇子的,只不过在剩余的皇子之中,他的学识最好才因此有了自己的宫殿然后被拉出来作为十个夺嫡皇子来充数,而这一点所有参与夺嫡的皇子都知道,因此所有的皇子之中,都对他最没有戒心。 然后是白轩,白轩从来就不是为了扶龙而来到京城的,就是单指他为了妹妹而丧失的第三名的权力这点,在很多学士看来都是不值得的,但是这点在庄元生看来是不同的,或许真是君子呢?庄元生作为也许是这偌大后宫之中唯一纯净的人,他是真的想要结交一位君子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皇臣邪》正文 第八章:皇宫行 国士宴在烟花不久之后就结束了,当皇子们与国士见了面之后他们的目的实际上就达到了,而时下的环境却是不宜多交谈什么的,如此一来就没有了什么多留的意义,自然匆匆的便离去了,国士们亦然,或许在皇子们来之前还有几分相互对酌的心情,皇子们一来,且是不说什么对酌的心思荡然无存,就是第二楼的学士也思量了一番是否夺嫡这件事情已经提上了日程,更何况与夺嫡一事息息相关的四楼学士? 就是第四层的十个人都没有了什么喝酒的心思了,而除了白轩与令狐月铭的其他学士又都在这京城有自己的家,因此都匆匆的就从后面的楼梯走了,当然并不与其他学士一起,各自走的是一边路径,也没有让十人外下面的学士看见,迅速的整个本就不大热闹的四楼就安静了下来,令狐月铭与白轩都不是本地学士,虽然令狐月铭有熟识皇子,但是显然的他不可能与皇子住在一起的,因此整个四层仅剩的学士,就只有第二的令狐月铭以及第三的白轩了。 白轩丝毫不顾及其他人离开,也不注意令狐月铭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只是自顾自的大吃大喝着,不好饮酒的白轩在人走之后就没拿起过酒杯了,但是着使饿了的白轩,还是多向这里的仆人多要了一份饭食以及汤水,那副敞开了吃喝的模样,任谁也没有见过这副穷酸的学士,就是在后面的受过训练不露声色的杂役也从眼睛里面显现出一份从心底露出来的鄙视来。 但是唯一不敢轻视白轩的就是也吃喝着的,姿势比之白轩优雅万分的令狐月铭了,他冷眼看出一件事情,就是这个白轩委实的是一个滴水不漏的人,他今天干了多少事情?皇帝的青眼,他身边妹妹一份宫墙出入的许可,但是他有把柄握在别人身上了吗?别人怎样想他不屑知道,但是在他自己看起来是没有的,就是将妹妹带着身边这样的举措,也无不证明着白轩无疑的是个将把柄牢牢护住不让别人抓住的人,越是不露马脚的,越是平平淡淡的就越容易得到令狐月铭的注意,这是令狐月铭自己的一份的习惯,而不巧的是白轩亦然。 因此白轩在令狐月铭注意到白轩时,埋头吃饭的白轩也冷眼看着他,在白轩心底,自第一眼看到这个人开始,就从心底人物这个令狐月铭绝对不可觑,这是一个擅长于细微处观察的人,既意味着你遇见这个人就极难将自己藏起来,他对什么人都抱有一份戒心,这与其他人的戒心不同,他从心底重视每一个人,因此他会仔细的观察别人,就像现在他注视着白轩,希冀着从白轩的一举一动之中找到什么一样,这是自底层而来的对任何人不存轻视之心的态度,这是王城之人绝不会拥有的面对他人的态度。 只是白轩对着令狐月铭也只能知道这些罢了,就像白轩对着令狐月铭也只能明白这些一样,而纸张上做功夫的文士们间的较量向来不是快刀斩乱麻的,而以今天来论,大家仍旧不是敌人,所以白轩在吃吃喝喝之后到回到竹之阁里面睡觉,令狐月铭也没有对着白轩做出什么进一步的动作来。 白轩回到竹之阁里面的房间,看了一眼妹妹的睡相,然后就吹灭了蜡烛到另一边的卧室之中去了,他们不是京城本地的人,初来乍到的也没有什么熟识的人,但是这不妨碍他的计划,他为了来到这里所付出的事物实在是太多了,对于值不值得这种事情,白轩已经无所谓了,曾经珍贵的事物已然失去,与之相比肮脏且一文不值的事物,又是不得不去得到的,因此白轩在万籁俱寂的此刻,黑暗且无人知道发的竹之阁里,在另一面卧室之中蜷曲着跪倒在地上,眼里留着泪水,然后露出一个带着些许疯狂意味的笑容,对于白轩来说,这是一次痛快的感情释放,亦是默念着:终于开始了,终于开始了。 即使是庆典的夜晚之后,白轩也是要比妹白韵莲起的早得多的,这是白轩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他从后面步入外面的回廊,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进宫,今天是进入那座宫墙,去那扶龙阁与皇子同学的日子了,名义上来说,与皇子同学就是和皇子一起学习治国之策,以达到为官不失的境界,然后才是官场上的新老交替。 可是扶龙阁的意味早就不是这样的了,除去扶龙之阁,学习为政有其他的学士就够了,扶龙之阁又是在如此时机的扶龙之阁,只要知道扶起一位皇子上位就足够了,需要什么为政,只要帮助了未来的皇帝陛下,何愁没有地位?何愁没有参与政治的权力?所以人包括前十的学士们本人都是如此想的。 白轩此时已经洗漱完毕了,妹妹白韵莲已然醒了,只是稍有赖床的习惯此刻还不愿意起来,于是白轩只得去将侧卧的门窗去打开,刺眼的阳光进入室内,顿时的让家伙没了睡意,只是嘟囔着嘴,从床上做起身子生气看着自己的哥哥,那鼓着脸的模样一下子就让白轩笑出声来,聪明如白轩自然一下子就知道这家伙在生什么气了。 “好了,起来了,怎么到了京城反而懒下来了呢?要走了。” “哼!”家伙头一撇,更不高兴了。 “好了,昨天你不也是不喜欢那环境的吗?不叫你看烟花是因为那时候你已经睡成另一个模样,我叫你起来,你会更生气的吧?” “哼!哪有,哥哥你要是叫我起来看烟花我是绝对不会生气的。” “哪次我在你没睡醒的时候叫你没遭冷遇?” “昨天晚上就有一次机会的!” “好好好!哥哥我错了成不成?今天你可不许闹脾气的,我给你买糖人可以了吧?”白轩只得这样的哄着妹妹,委实是在自己的妹妹这里就没有了任何办法。 “我听你话,要记得买糖人给我哦!” 好在还记得这家伙想要糖人很久了,而且来到京城的学士衣食住行都有安排并不需要自费银两,因此白轩准备的不少财物此时却是没有了用武之地,倒也乐得为妹妹买下些许的玩意,反正在白轩的心里此刻就是再多的事情都不如让妹妹开心些来的重要,但是这些都得是晚上在为妹妹服务的了,此刻的时间已经有些晚了,虽然昨夜庆典学士们休息的很晚这点大家都知道,但是迟到这样的事情仍旧是不妥当的,而此刻外面街市上嘈杂声渐渐的可以从冠云楼可以听到,说明时间就有些的不够用的了。 白轩作为前十的学士几乎就是一个表率,因此他催促着妹快些洗漱,匆匆的就上了一辆学士的马车,好在冠云楼就在宫墙附近,所以还是来的及的,一路上白轩吩咐着妹妹一些事宜,毕竟宫里不必外面,就算是楚风松散,也必然不能是百无禁忌的,所以说的最多的还是不要乱跑,呆在皇子的宫殿里不要乱跑。 扶龙阁,每一位皇子都是有其独自的老师的,因此与皇子同学实际上是学士选皇子,亦是皇子选学士,而这一过程在昨夜以及完成了的,今日见面实际上仍然不过是走一个过场,大家都穿正服,在流云殿将大家的关系摆到台面上罢了,这样一来,以皇子同学的身份和皇子就是住在一起都不会有人再说什么的。 只是不曾想,那瞧着气色红润的也的楚帝居然也到这里来观礼了,还带着文武百官站在那边,朝会此时应当还未结束才是,为何皇帝来到了这里呢?所有的皇子都笔直站立着,丝毫不敢动,极力的做出中规中矩的样子来,十位学士们亦然,但是牵着妹妹的学士白轩在此时总是显得有些突兀的。 白轩坦然的站着,妹也听话的站在那里,皇帝不会动摇他的命令,这点白轩无比清楚,当然白轩亦不会做出愚蠢的骄纵的姿态来,他略微一想就明白了皇帝的用意,他是在为即将开始相互厮杀夺嫡的皇子们做警示,既是再说未来将是你们的时代,也是再说此刻这个未来还没有到来,因此夺嫡可以!干政别太过分!百官现在是我的百官,你们不许动歪心思! 自流云阁的台子上下来了,楚帝的威严就开始不由自主的流露,这种气势即使是见过一次后也让人不由自主的流下汗来。 百官站在他身后都极力的弓着腰身,不敢抬头看他,楚帝慢慢的走着,走向皇子们,走向学士们,这时候就是皇子也有人不由自主的流下冷汗来,没有人会觉得他走得慢了,都恨不得他走得再慢些,因为他走来的气势太足了,而且就像刻意的,皇帝对着自己的儿子们都好像带着一种极端严厉的神色,大有一种不合朕意就去死的意思。 这令皇子们更不敢动了,头都不敢朝向楚帝,都是希冀着做太子的人,可不敢在这种时候忤逆陛下的意思,这相见时甚欢的二十个人,除去白轩以及十皇子,一个敢于稍动的没有,就是张扬如张神策都没有看向皇帝的意思。 十皇子没有夺嫡的志向,所以他虽然没有看向皇帝,但也没有如其他皇子一样低头,他抬着头看向白轩,他自昨晚就想要结交白轩,自然此刻就有观察一下白轩的意思,可是他也没想到的是白轩根本就没有低头的意思,他是目光坦然的样子着实的引起了庄元生的兴趣,即使是不扶龙也不应该是这样的态度才是。 白轩其实并没有想那么多,而这样的态度在皇帝看来反而是理所当然的,因为白轩在楚帝面前,在天下人面前欲塑造的是一个君子的形象,他必须附和君子不屈的形象,若是在区区威严之中摆出一副佝偻的姿态,那么不是宛若做贼,是什么,事实上做出卑微的姿态来才是真正的危险,以白轩这样的身份犯下的欺君罪,皇帝杀十个也不会心疼的。 楚帝从十皇子这里走过去,实际上楚帝是以父皇的身份走过去而不是以帝王的身份,但是除去十皇子庄元生之外,所有的皇子都是讲其当作皇帝看待,而不是父亲,这让楚帝稍稍的有些落寞,但毕竟他是一国之君,他走过去之后就恢复了帝王的姿态,大皇子庄元武首当其冲。 默然且深不可测的眼神看向二十个人,离得是如此近。 “夺嫡,是为了证明你们的才能,所以能当太子的不会是只知陷害与坑杀兄弟的人,你们几个都是朕的儿子,所以作为你们的父皇,我绝不允许你们兄弟相残,因为你们是朕的儿子,因此能力是继承位置的唯一的准则,我极不希望没有能力的人继承我的位置,所以作为楚国的陛下,我亦不允许扰乱国政的人存在,否则就是亲子我也不能饶过的,明白了吗?”这下子每个人都清晰的感受到了杀气。 没有人作声,就是楚帝离开,就是皇子在不服气,也没有人敢于出声的,唯一敢于动弹的就只有向着白轩身后缩了缩的白韵莲了。 所有的皇子抬头的时候眼睛都是要多冷就有多冷的,唯独庄元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的,学士们抬头时则是各自的做出了淡然的姿态来,唯独白轩,坦荡的神色始终没有变过。 皇子们领着独属于他们的学士离开了,庄元生则是邀请着白轩去他的宫殿那里,他很想结识白轩,他不是啥立志做皇帝的皇子的,只不过在剩余的皇子之中,他的学识最好才因此有了自己的宫殿然后被拉出来作为十个夺嫡皇子来充数,而这一点所有参与夺嫡的皇子都知道,因此所有的皇子之中,都对他最没有戒心。 然后是白轩,白轩从来就不是为了扶龙而来到京城的,就是单指他为了妹妹而丧失的第三名的权力这点,在很多学士看来都是不值得的,但是这点在庄元生看来是不同的,或许真是君子呢?庄元生作为也许是这偌大后宫之中唯一纯净的人,他是真的想要结交一位君子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皇臣邪》正文 第九章:相谈 楚国的皇宫大抵分为五个部分,后宫,前朝,宫闱,议事阁,学殿,后宫之处暂且不提,前朝说白了就是将决定的事情宣布,以及应对突发状况的地方,楚国重要的涉及国策的事情还是要在议事阁进行商议的,宫闱则是近卫以及御林军这些兵士待的地方,说穿了就是兵道。 而学殿正是一众皇子们居住的地方,他们的宫殿皆是设立在此处的,当然太子殿悬空而且是并不在此处的,且虽然皇子宫殿皆是设立于此,但却是各有风格各不相见的,例如此刻白轩被十皇子拉着来到的十殿处,就是一处上等的园林景色。 虽是一处宫殿,却是出奇的并没有向那金碧辉煌处雕琢,就是眼界再拙劣的人看到这处宫殿都会知道这是匠心雕刻独一无二的,假山假石的拜访极讲究位置,一眼看出雕刻痕迹的山石处于这一眼见得故意引来的河之畔,却是真正流露出自然的感觉出来。 藏在深处的宫殿,为了衬托绿意不是多高,坐落其中的殿堂不是朱红,反倒是木柱竹窗,与其说是宫殿倒不如说是隐士梦寐以求的屋子,安静不见嘈杂,幽然难见人影,就是随身侍者也不见于此地的,更是有十皇子不受关注的缘故,就是老师学究也是没有几个的,当然也不会有几个内侍会分配于此地,当真是按照了皇子随侍不得超过五个这一规矩,一点也不逾越规矩的。 十皇子领着白轩,白轩牵着妹妹,好在其中路径是分明的并未故意弄的曲折因此很快的就到了殿内,这约莫着是整个皇宫之中最的殿堂了,名字倒是好听,云清殿,一点也没有皇族的味道,说起来更像是道观似的,却也更进一步的显示出这位皇子的不受重视的程度了,就是连皇帝也没有对这位才气风采都有的皇子居住此处有什么异议,难怪没什么人认得他了。 白轩倒是对其有些好感的,昨夜初步的感官之中,至少有一点,这位皇子是没有高高在上的气场的,他就像一届寒苦书生,就像曾经在草庐之中见到的那位学士,不仔细瞧瞧就是眉宇之中隐藏的那份书卷气也难以察觉,也不算是败絮其外,给人的感觉就是简简单单的用一层布裹住,不打开这层包裹,论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干柴还是黄金,而且也不会有人为了这样平凡的布之中裹着的东西而去强行打开他,因此在无人问津的情况下,也就将才气将智慧一并隐藏下来了。 但是这位皇子决计不是什么庸人的,这位明显没什么背景还吃过苦的十皇子,在这皇宫之中生存下来并拥有了自己宫殿,至少在生存上的智慧就已经超越了不少人了,他做到了将不利于自己的事物隐藏起来,所以夺嫡之人不会将他看在眼中,皇帝对这个儿子不怎么宠爱的同时,也消除了其他人对他的威胁。 这置身事外的智慧是尚且稚嫩及冠尚且不久的皇子怎么都不该拥有的,而他拥有只能说明,这个孩子确实是受过很多苦的,也见过很多事情,那些事情必然不会太干净,必然充斥着血腥味的,这样想着的白轩不由得眼神一暗。 殿中坐下,只有白轩兄妹与十皇子在其中,与皇子同学,这第一日的惯例大家是不必去学殿的,而且独属于十皇子的学究又在侧殿,内侍只得三四人自然是在后厨处以及庭院大门处待着的,随身的侍者又回去内廷司报务暂且是不在此处的,其实安安静静的也没什么不好的地方,虽然与其他处皇子将嘈杂赶出殿内与学士大谈帝王谋不同,白轩与十皇子就只是交谈罢了。 “敢问先生是何处人士” “济北兰城,学士白轩,除此以外并无其他身份了,敢问十皇子何故殿中冷清至此?” “已逝嫔妃琴氏之子,自然不会有什么高贵的皇子身份的。” 一阵沉默,妹受不了这里过于安静的氛围,于是拉了拉哥哥的衣袖,想要去那边明显色彩明亮些的庭院之中,玩耍白轩面露为难之色,对坐的庄元生立刻就起身对着站在庭院的那个侍卫喊道 “朱常,你过来一下。” “十皇子殿下,请问有何吩咐?” 庄元生一指白轩“你正常点,白轩没啥关系” “好吧,那么元生,叫我干啥!”这侍卫听了庄元生的话,摆出所谓正常的姿态来,一口乡音就炸开了,哪里还有主仆的样子? “带这孩去院子里转转,不许带到危险的地方去,也不许弄哭!” “好,也就你,元生殿下,让俺一糙老爷们带娃!” “哟,还是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来来来,跟大哥哥我去外面,让这两位安安静静的谈话,十皇子殿下可是绝不是什么阴毒的人哦!”这位侍卫前后转变之快简直令人咂舌,前一秒的痞气立刻转变到了对白韵莲的柔和,就是家伙也直零零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但白轩不是如此看的,他是文士,因此白轩此刻看到的反倒是这位皇子流露出来的御人智慧,虽没有主仆之实,可却以本心相交,没有到达那种为其付出性命的地步,其实亦不是很远了,这位侍卫白轩一眼就看得出来,虽然说话没有那么的本分,他是真心实意为庄元生做事的,而且事无巨细是必然尽心尽力的,那么这位皇子待人最起码是以诚挚为主的,白轩对其本人便又是满意了几分了。 “白轩,你为什么不守孝三年在来呢?我觉得你至少不是什么歹毒之辈,但是你这样就来了的话,有多少人会觉得你不孝呢?”庄元生突兀的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君子呢?”白轩反问一句,然后抬手让其先听自己说完。 “世间之人就是再歹毒的人又有几个不会以亲为重呢?我不会例外的,我对我祖父的亲情毫无疑问是真的,祖父爱护我亦然,但是祖父又相当于是我逼死的,我为何要去考取功名呢?我是为利禄而来的人也不如的人,祖父逝去无疑为了是减轻我的负担,而祖父逝去我也不守孝的就来了,也许打自心底那份为了出名的心压住了我对亲人的感情?我到底在干什么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的啊!我怎么会是君子呢?天下少有的阴毒应该说的就是我了吧?” 白轩知道要让别人信任必然的,就会有倾诉这样的境况出现,祖父的死会造成一个不守孝非君子的状况,自朝野的情况看来,这样的事情解决起来其实是没有难处的,或者说白轩打从一开始就没有去特意解决这件事情的,原因有三,其一:白轩就是到现在为止也不是什么官籍,即使地位显赫也不是官籍,皇子同学,说到底也是学生,守孝与否,全看本心。其二:白轩是贫民,他是百姓之中最最贫穷的那一类,虽然不是乞丐,但是家徒四壁指的就是他家中的境况了,那么,这种情况在楚律之中有这样特别的宽限,那就是国士,国养之,士者,报之于国。也就是说即使不守孝,于情理上也可以讲一句为了活下去,为了报效朝廷而来到京城等云云。其三:白轩这一代的国士于其他的终究是不同的,他这一届的国士们那是一点水分都没掺和的,例如第一名张神策京城有名的学士,是文首大臣,首辅张军机的儿子,同样前十之列的苏轻云,百年苏家的直系,还有什么礼部尚书之子,户部尚书之子,文坛阁老之孙,有“社稷子”美誉的学士等等,实在是太多名士大家了,甚至上述的人之中就仅仅的只有两个人入了前十的名列,可见!白轩这第三名到底意味着的是什么意义,白轩就是前一秒说要守孝不去了,紧跟着,兰城就来一队人马,绑着也将白轩绑进京城的。 显然十皇子是不可能不知道这点的,十位皇子是皇帝在一众皇子之中甄选出来,最为出众的十个人,辅助国政并且从中挑选继承人的超然地位,虽然这位十皇子没有到达朝堂之上的地步,但国事上,对于青年才俊这点他无论如何也是知道的。于是他在露出类似于与侍从朝野主仆关系这样的一些不重要的不为外人知的信息之后,紧接着以一个比较熟悉的人的身份以看似关心的态度问出一个极为考验人的问题“你为什么没有守孝?”这是在质疑白轩君子的脸面,白轩若是假君子实人,为名利而来只不过恰巧有些许文士功夫的瘾君子,那么无论如何去回答,那种不带真情的,边思边答的样子必然会暴露在十皇子的智慧面前,或者说只要有一个眼神稍动的样子,这位拒绝夺嫡十皇子必然就会摆出疏离的态度来,远离这种利益上可能将自己拉下水的危险。 白轩自然是瞬间洞悉了这点,他就是这样的警惕的,但是一瞬之间他也没多想什么东西,于是他摆在十皇子面前的是十成十的真事物,有几分故意,有几分隐瞒,将其中极其重要的部分不说,顺其自然的十皇子就会对其所说的话深信不疑,一切都是完美的,一切都没有差错,对!我白轩就是这样的一个无耻的死人也利用的人! 白轩内心之处如此说着,在他的想象里,他甚至在脑海里扯出一个邪恶并且张扬的笑容来,然后,心中绞痛,涕泪横流,逐渐的失去依仗,手伏在桌子上,脸埋在手臂里,脑海之中的自己破碎而去,然后渐渐的喘不过气来,窒息的苦痛竟然让白轩本人感觉到了一定的舒适! “我明知祖父他身体每况愈下的近况下还是去考取功名了,明知亲重于名的道理中还是来到京城了,我本就不是好人,说到底来到朝殿之中就学之人有几个是真正的君子呢?掩饰,揭露,我说到底不过也是庸庸碌碌,为名为利的人罢了。” “我也知道你问这话是为了试探我。”当十皇子担忧且欣慰的去拍拍白轩,想要安慰一下的时候,白轩虚弱的出声了,说出让十皇子惊讶不已的话来。 “我也告诉你了,我不是什么君子的。” “虽然白先生说自己不是君子,但是我觉得先生比许多自诩君子的人可要好上百倍不止了。”十皇子默然,真心实意的说上这样一句。 “我来京城有自己无论如何也要达成的志向,为了这个志向即使我身败名裂也是在所不惜的。”白轩的语气以及不是那么的哽咽了,但是止不住的还是有些颤抖的。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为了她的。”白轩侧头看向自己的妹妹,那在庭院中玩耍的,晒得有些黑的全世界唯一的珍宝,笑了。 “白先生,我也会照顾她的。”庄元生看着白轩露出的温暖的笑容,不知为何他不由自主的说出这样的话来,至于为什么,这些年的艰苦之中他最好的本事就是认人的本事了,至少白轩将妹妹作为最重要的,从未将其当成筹码这点庄元生自认是没有看错的了。 白轩不以为意,只是看着那边的家伙忽然记起来时候自己沿街乞讨的时候,没吃啥东西还蜷缩在破庙里的自己来,那时侯自己还不会生火,夜里冷的又实在是受不了,就把盖在佛像上的防灰尘的布匹盖在身上取暖,那时候的自己想的是就算这会儿满天神佛来惩戒自己大不敬的罪过,也不能把身上的厚布交出去,这会唯一温暖自己的可就是这最后的厚布了。 大抵现在在庭院里玩耍的妹妹,对自己来说也是如此,这会就是历代皇帝显灵要我把妹妹嫁入宫里,也不能真让妹妹进去那破地方咯,这会唯一的亲自己的可就是这可爱的妹妹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皇臣邪》正文 第九章:相谈 楚国的皇宫大抵分为五个部分,后宫,前朝,宫闱,议事阁,学殿,后宫之处暂且不提,前朝说白了就是将决定的事情宣布,以及应对突发状况的地方,楚国重要的涉及国策的事情还是要在议事阁进行商议的,宫闱则是近卫以及御林军这些兵士待的地方,说穿了就是兵道。 而学殿正是一众皇子们居住的地方,他们的宫殿皆是设立在此处的,当然太子殿悬空而且是并不在此处的,且虽然皇子宫殿皆是设立于此,但却是各有风格各不相见的,例如此刻白轩被十皇子拉着来到的十殿处,就是一处上等的园林景色。 虽是一处宫殿,却是出奇的并没有向那金碧辉煌处雕琢,就是眼界再拙劣的人看到这处宫殿都会知道这是匠心雕刻独一无二的,假山假石的拜访极讲究位置,一眼看出雕刻痕迹的山石处于这一眼见得故意引来的河之畔,却是真正流露出自然的感觉出来。 藏在深处的宫殿,为了衬托绿意不是多高,坐落其中的殿堂不是朱红,反倒是木柱竹窗,与其说是宫殿倒不如说是隐士梦寐以求的屋子,安静不见嘈杂,幽然难见人影,就是随身侍者也不见于此地的,更是有十皇子不受关注的缘故,就是老师学究也是没有几个的,当然也不会有几个内侍会分配于此地,当真是按照了皇子随侍不得超过五个这一规矩,一点也不逾越规矩的。 十皇子领着白轩,白轩牵着妹妹,好在其中路径是分明的并未故意弄的曲折因此很快的就到了殿内,这约莫着是整个皇宫之中最的殿堂了,名字倒是好听,云清殿,一点也没有皇族的味道,说起来更像是道观似的,却也更进一步的显示出这位皇子的不受重视的程度了,就是连皇帝也没有对这位才气风采都有的皇子居住此处有什么异议,难怪没什么人认得他了。 白轩倒是对其有些好感的,昨夜初步的感官之中,至少有一点,这位皇子是没有高高在上的气场的,他就像一届寒苦书生,就像曾经在草庐之中见到的那位学士,不仔细瞧瞧就是眉宇之中隐藏的那份书卷气也难以察觉,也不算是败絮其外,给人的感觉就是简简单单的用一层布裹住,不打开这层包裹,论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干柴还是黄金,而且也不会有人为了这样平凡的布之中裹着的东西而去强行打开他,因此在无人问津的情况下,也就将才气将智慧一并隐藏下来了。 但是这位皇子决计不是什么庸人的,这位明显没什么背景还吃过苦的十皇子,在这皇宫之中生存下来并拥有了自己宫殿,至少在生存上的智慧就已经超越了不少人了,他做到了将不利于自己的事物隐藏起来,所以夺嫡之人不会将他看在眼中,皇帝对这个儿子不怎么宠爱的同时,也消除了其他人对他的威胁。 这置身事外的智慧是尚且稚嫩及冠尚且不久的皇子怎么都不该拥有的,而他拥有只能说明,这个孩子确实是受过很多苦的,也见过很多事情,那些事情必然不会太干净,必然充斥着血腥味的,这样想着的白轩不由得眼神一暗。 殿中坐下,只有白轩兄妹与十皇子在其中,与皇子同学,这第一日的惯例大家是不必去学殿的,而且独属于十皇子的学究又在侧殿,内侍只得三四人自然是在后厨处以及庭院大门处待着的,随身的侍者又回去内廷司报务暂且是不在此处的,其实安安静静的也没什么不好的地方,虽然与其他处皇子将嘈杂赶出殿内与学士大谈帝王谋不同,白轩与十皇子就只是交谈罢了。 “敢问先生是何处人士” “济北兰城,学士白轩,除此以外并无其他身份了,敢问十皇子何故殿中冷清至此?” “已逝嫔妃琴氏之子,自然不会有什么高贵的皇子身份的。” 一阵沉默,妹受不了这里过于安静的氛围,于是拉了拉哥哥的衣袖,想要去那边明显色彩明亮些的庭院之中,玩耍白轩面露为难之色,对坐的庄元生立刻就起身对着站在庭院的那个侍卫喊道 “朱常,你过来一下。” “十皇子殿下,请问有何吩咐?” 庄元生一指白轩“你正常点,白轩没啥关系” “好吧,那么元生,叫我干啥!”这侍卫听了庄元生的话,摆出所谓正常的姿态来,一口乡音就炸开了,哪里还有主仆的样子? “带这孩去院子里转转,不许带到危险的地方去,也不许弄哭!” “好,也就你,元生殿下,让俺一糙老爷们带娃!” “哟,还是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来来来,跟大哥哥我去外面,让这两位安安静静的谈话,十皇子殿下可是绝不是什么阴毒的人哦!”这位侍卫前后转变之快简直令人咂舌,前一秒的痞气立刻转变到了对白韵莲的柔和,就是家伙也直零零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但白轩不是如此看的,他是文士,因此白轩此刻看到的反倒是这位皇子流露出来的御人智慧,虽没有主仆之实,可却以本心相交,没有到达那种为其付出性命的地步,其实亦不是很远了,这位侍卫白轩一眼就看得出来,虽然说话没有那么的本分,他是真心实意为庄元生做事的,而且事无巨细是必然尽心尽力的,那么这位皇子待人最起码是以诚挚为主的,白轩对其本人便又是满意了几分了。 “白轩,你为什么不守孝三年在来呢?我觉得你至少不是什么歹毒之辈,但是你这样就来了的话,有多少人会觉得你不孝呢?”庄元生突兀的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君子呢?”白轩反问一句,然后抬手让其先听自己说完。 “世间之人就是再歹毒的人又有几个不会以亲为重呢?我不会例外的,我对我祖父的亲情毫无疑问是真的,祖父爱护我亦然,但是祖父又相当于是我逼死的,我为何要去考取功名呢?我是为利禄而来的人也不如的人,祖父逝去无疑为了是减轻我的负担,而祖父逝去我也不守孝的就来了,也许打自心底那份为了出名的心压住了我对亲人的感情?我到底在干什么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的啊!我怎么会是君子呢?天下少有的阴毒应该说的就是我了吧?” 白轩知道要让别人信任必然的,就会有倾诉这样的境况出现,祖父的死会造成一个不守孝非君子的状况,自朝野的情况看来,这样的事情解决起来其实是没有难处的,或者说白轩打从一开始就没有去特意解决这件事情的,原因有三,其一:白轩就是到现在为止也不是什么官籍,即使地位显赫也不是官籍,皇子同学,说到底也是学生,守孝与否,全看本心。其二:白轩是贫民,他是百姓之中最最贫穷的那一类,虽然不是乞丐,但是家徒四壁指的就是他家中的境况了,那么,这种情况在楚律之中有这样特别的宽限,那就是国士,国养之,士者,报之于国。也就是说即使不守孝,于情理上也可以讲一句为了活下去,为了报效朝廷而来到京城等云云。其三:白轩这一代的国士于其他的终究是不同的,他这一届的国士们那是一点水分都没掺和的,例如第一名张神策京城有名的学士,是文首大臣,首辅张军机的儿子,同样前十之列的苏轻云,百年苏家的直系,还有什么礼部尚书之子,户部尚书之子,文坛阁老之孙,有“社稷子”美誉的学士等等,实在是太多名士大家了,甚至上述的人之中就仅仅的只有两个人入了前十的名列,可见!白轩这第三名到底意味着的是什么意义,白轩就是前一秒说要守孝不去了,紧跟着,兰城就来一队人马,绑着也将白轩绑进京城的。 显然十皇子是不可能不知道这点的,十位皇子是皇帝在一众皇子之中甄选出来,最为出众的十个人,辅助国政并且从中挑选继承人的超然地位,虽然这位十皇子没有到达朝堂之上的地步,但国事上,对于青年才俊这点他无论如何也是知道的。于是他在露出类似于与侍从朝野主仆关系这样的一些不重要的不为外人知的信息之后,紧接着以一个比较熟悉的人的身份以看似关心的态度问出一个极为考验人的问题“你为什么没有守孝?”这是在质疑白轩君子的脸面,白轩若是假君子实人,为名利而来只不过恰巧有些许文士功夫的瘾君子,那么无论如何去回答,那种不带真情的,边思边答的样子必然会暴露在十皇子的智慧面前,或者说只要有一个眼神稍动的样子,这位拒绝夺嫡十皇子必然就会摆出疏离的态度来,远离这种利益上可能将自己拉下水的危险。 白轩自然是瞬间洞悉了这点,他就是这样的警惕的,但是一瞬之间他也没多想什么东西,于是他摆在十皇子面前的是十成十的真事物,有几分故意,有几分隐瞒,将其中极其重要的部分不说,顺其自然的十皇子就会对其所说的话深信不疑,一切都是完美的,一切都没有差错,对!我白轩就是这样的一个无耻的死人也利用的人! 白轩内心之处如此说着,在他的想象里,他甚至在脑海里扯出一个邪恶并且张扬的笑容来,然后,心中绞痛,涕泪横流,逐渐的失去依仗,手伏在桌子上,脸埋在手臂里,脑海之中的自己破碎而去,然后渐渐的喘不过气来,窒息的苦痛竟然让白轩本人感觉到了一定的舒适! “我明知祖父他身体每况愈下的近况下还是去考取功名了,明知亲重于名的道理中还是来到京城了,我本就不是好人,说到底来到朝殿之中就学之人有几个是真正的君子呢?掩饰,揭露,我说到底不过也是庸庸碌碌,为名为利的人罢了。” “我也知道你问这话是为了试探我。”当十皇子担忧且欣慰的去拍拍白轩,想要安慰一下的时候,白轩虚弱的出声了,说出让十皇子惊讶不已的话来。 “我也告诉你了,我不是什么君子的。” “虽然白先生说自己不是君子,但是我觉得先生比许多自诩君子的人可要好上百倍不止了。”十皇子默然,真心实意的说上这样一句。 “我来京城有自己无论如何也要达成的志向,为了这个志向即使我身败名裂也是在所不惜的。”白轩的语气以及不是那么的哽咽了,但是止不住的还是有些颤抖的。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为了她的。”白轩侧头看向自己的妹妹,那在庭院中玩耍的,晒得有些黑的全世界唯一的珍宝,笑了。 “白先生,我也会照顾她的。”庄元生看着白轩露出的温暖的笑容,不知为何他不由自主的说出这样的话来,至于为什么,这些年的艰苦之中他最好的本事就是认人的本事了,至少白轩将妹妹作为最重要的,从未将其当成筹码这点庄元生自认是没有看错的了。 白轩不以为意,只是看着那边的家伙忽然记起来时候自己沿街乞讨的时候,没吃啥东西还蜷缩在破庙里的自己来,那时侯自己还不会生火,夜里冷的又实在是受不了,就把盖在佛像上的防灰尘的布匹盖在身上取暖,那时候的自己想的是就算这会儿满天神佛来惩戒自己大不敬的罪过,也不能把身上的厚布交出去,这会唯一温暖自己的可就是这最后的厚布了。 大抵现在在庭院里玩耍的妹妹,对自己来说也是如此,这会就是历代皇帝显灵要我把妹妹嫁入宫里,也不能真让妹妹进去那破地方咯,这会唯一的亲自己的可就是这可爱的妹妹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皇臣邪》正文 第十章:同学之 十皇子庄元生依然对白轩是持有一份戒心的,毕竟他与白轩也只不过是昨天才认识的,本不熟悉的两人怎可能见面就交心?只是十皇子真正想要结识白轩这点已经是白轩看在眼里的,白轩需要这份结识之意,这无论如何都是皇帝的儿子,第三名所入的皇学殿所带来的最大的好处就是认识一位皇子同学,他只要是想参与权力斗争,那么很简单的就能进入这权力的核心,未来的夺嫡也只不过是这十个人之间的争斗罢了。 两人就这样在正室之中坐了好一会儿,其实这两个人也没什么好聊的,皇子没有夺嫡之志,自然不会提及国策,知识的交流也没有什么意义,而对于风景园林的评价这样的事情,白轩极不愿意将话题向这个方向去扯。 于是白轩也不先开口,皇子本人对于提及白轩痛楚这件事依旧存有愧疚,两个人就这样干坐到了几个时辰,所幸家伙倒是不如何无聊的,那个操着一口乡音却也会用普通话的侍卫正将那妮子逗得咯咯直笑,一会儿是又是爬假石头,一会又是爬树的,这会儿的家伙已经玩疯了。 十皇子自然是不觉得无聊的,他是发自内心的喜欢着宁静的时间,从在宫中长大的他其实早已厌烦了宫廷之内的虚伪,时候住在母亲身边的时候,实在是看多了因为陛下亲临而门庭热闹的景面,也见多了母亲去世后宫人士的冷眼的场面,楚帝来的时候也吵吵闹闹的,那个皇后揍自己的时候也吵吵闹闹的,实在是烦透了,安静点的难道不好吗? 白轩也是如此,他这会儿最大的快乐就是看着妹在笑,老白他当年为了护住自己和妹,在宝刀还未老的时候就废了半边身子的时候,因此这家伙后来就是自己拉扯大的,那会乞讨回来,好不容易弄两馒头,这家伙还懂事的让自己先吃,还表示自己不饿起,白轩就发过毒誓,这辈子,哪个混球敢欺负她,千刀万剐都不能让那人先死喽,自然白轩这会看着笑的如一朵花的妹那是怎么看,怎么开心的。 不过家伙毕竟还,因此玩的如此之久也是累了的,于是在白韵莲表示不玩了,并且直步走向自己的哥哥的时候,她身后的侍卫朱常很显然的表示出一点点的失望。 家伙走到哥哥面前,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分明的在一上午的时间里,她成功的在身上足足滚了一圈的泥,白轩表示生气的象征性戳了戳这妮子的脑袋,然后对着庄元生一行礼。 “殿下,请问可有吃食?” “啊?哦,有的有的。”这会儿的十皇子对着屋外的绿意看的真入了迷,却是有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白轩的妹妹已经到了屋子里边了。 “朱常,去让后面的厨娘为这位姑娘准备一些点心吧,快到中午了,正餐还是等会去后边的桌子去吃吧。” “好嘞。” 那侍卫应了一声,立刻就去了,而且就像生怕自己的妹妹饿着了一样极快的就去了,看来这么个东西倒是比白轩更能够深得人心的。 庄元生苦笑着“呵呵!白兄,这家伙素日里服侍我可没有这样的积极的。” “还不是这个家伙更令人讨喜?”白轩极宠溺的刮了刮家伙的鼻子。 不多时,一个侍女就端着几份甜点上来了,就是几块桂花糕和一点芝麻酥,类似于这样的季节合适的但市面上不多见的点心,家伙自然是看的欣喜更吃的欢畅,但是这样的东西富贵若京城不也就是平民也常常带回家给妻子吃吃的东西吗?一届皇子,他的餐点如果想好些便可以随时就好些的吧? “所有的皇子,都是这样的吗?”白轩看着庄元生问了一句,也不是他无礼,只是白轩已经瞧得分明,这位皇子是由衷讨厌尔虞我诈之人,直来直去的或许更能让这位皇子接收的。 “哦,你是说这个啊,其他的皇子我并不知道,但我这里的点心,饭食却是按照宫里分配的用度来的,呵!毕竟虽然也是十位皇子的身份,但是依照我本人来说,我是没什么认识的人的,我不想参与夺嫡,自然也不会在人前显现身份,那么十位皇子之中也就只有我是处于可有可无的状态,因此偌大皇宫,也就在我身上才是能忽略便是忽略着来的吧?” “不参与夺嫡,这的确是好的,就像我一样,我不会帮助任何人上位,可是为什么呢?我是有自己的原因的,我的目的就只有学成之后入大学士阁辅政但,你又是为什么不去参与夺嫡呢?你明明也见识过苦难,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改变这个国度的愿望吗?”白轩如是问道,他说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并没有将自己要进入大学士阁的原因说给庄元生听,但是却像元生问出了自己极不理解的问题。 庄元生刚才还温和的脸色此时立即的就变得木然,冷漠,冷冰冰,就好似白轩突然问处了一个极为触及他底线的话语似的,直勾勾的盯着白轩,幸好的是这会的妹白韵莲因为玩的疲倦就在白轩的腿上伏着休憩着,否则这会儿看到这位皇子的脸色,说不定又要害怕了。 白轩坦然的看着庄元生,他知道自己与庄元生以后相处的时间还很长,而且无论十皇子如何的表示出不夺嫡的态度,自名义上来说,这位白轩是楚帝陛下分配给皇子的,独属于他一个人的属臣,因此无论为何,这不夺嫡的理由,都确实是要对白轩说一声的。 可是庄元生是一个不参与夺嫡的人,因为某种原因,他对在他耳边说夺嫡的人都是极为敏感的,在这位十皇子心目中,皇位不是通向至高权力的钥匙,而是浸泡满了毒汁,沾不得碰不得的事物,他打心底拒绝有人将他拖下这毒潭子里。 “我不会劝你去夺嫡的,因为夺嫡是一件关乎性命的事情,而且楚国国风开朗,皇子就是以后也是能参与朝政的,既然没有志向皇位,那么造福一方,以后也是能做到的。”白轩虽然目光平静,说着不劝阶,但是为了达成大计,他现在做的主要目的并不仅仅是知道十皇子的心意,更重要的是引导,他需要计划的将皇子引导到夺嫡这条路上,或是获得楚帝陛下的宠爱上。 “你不问可以吗?”庄元生默然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丝扭曲的痛苦,眼里的深邃仿若将其神气也遮去了,这样的眼神是白轩无比熟悉的,那失去神采的眼神。 “你觉得那是世界上最肮脏的,最令人鄙夷的,甚至不断浸染着自己的无用之物对吗?”白轩是用一种带着自身发自内心的叹息将这句话说出来的,亦引起了十皇子庄元生的深刻的认同,并惊异于白轩是如何说出如此能够引起共鸣的话来。 好久没有倾诉过了,庄元生静默了一会儿,他觉得告诉这位白轩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只告诉自己痛恨的最边缘的原因,而且痛恨皇位这样的事情即使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的,至于对庄元生,他的心底总是若有若无的觉得,白轩是一个值得倾诉的人,他或许有着同样惨痛的经历也说不定呢? ”既然是白轩你想知道的话,那我便说一点儿吧!我讨厌当皇帝是因为,皇帝是世间最恶毒的人了,我从不认为那是我的父亲,而我称作父皇的人也从未将我当作儿子,我作为一名皇子唯一的用途就是流着他的血脉,然后作为子孙讨好这个人罢了,所以母亲自就教会我一个道理,就是即使做不了,也不能违抗这个人的命令,他说跑就跑,他说跳那就跳,他想要显示作为一名父亲的慈爱就积极配合,他想要显出父亲的威严教子时就要摆出积极认错的姿态任打任骂,总之我就不像是一个儿子,更多的就像是一条听话的宠物一样一直活了下来,所以我不想皇位,我讨厌那个人的事物,更不想接受他的好似作为父亲留下的遗物,这样说你懂了吗?白轩?”庄元生用近乎冷酷的声音对白轩说着这,他似乎不想在回忆这件事情的时候带入任何的感情似的,可是不知为什么白轩就是能够在这不带感情的描述之中听出了,压抑的很深的悲伤。 “元生,受过很多苦对吗?不止一次想过为何生在皇帝家对吧?不止一次渴望逃出这皇宫过隐居的生活对吗?”白轩又一次的直戳要害,就好像两个同样受过很大伤害的人更能够互相吸引着似的,显然的,白轩的话又引起了元生的赞同。 “是啊,也就是这样的时候放松些了,尔虞我诈什么的,我是从不喜欢的啊。”元生微笑着感叹道,似乎恢复了心情。 “我无法评价你,更没有劝你夺嫡的心思,只是我觉得你这样的态度其实是错的,吃过苦,但是你没有应对的方法,你现在仍旧的在逆来顺受着。”白轩发自内心的说道,那种说着不确定的话语里,却带着的是肯定的意味。 “我不清楚。”十皇子的沉默着,他默认了白轩的话语,但是嘴上只是含糊着。 “从昨日我观察你到现在,实际上十皇子的几位长兄虽然对你没什么敌意,但同时的也忽略了你不是吗?我可以肯定,只有你这位皇子的侍卫,仆人是低于五人的,一旦要求超过这个数字就会有人弹劾你不是吗?我更加能够知道的是,你与他人的结识是没有体现皇子威严的,与那侍卫的相处更多的像是朋友而不是上下级不是吗?”白轩盯着他,而庄元生却偏开了眼睛。 “我只是,只是想要像对待友人一样” “那么有些你不想面对的人呢?有些你愤怒的人呢?有些其他人不弹劾只盯着你一个人弹劾的人呢?”白轩紧紧盯着的目光使元生有了压迫感。 “没有这样的事,只要我保” “只要我保护好我自己就行了对吧?你是如此想的对吧?”白轩打断他的话,眼神严肃起来。 “其实我也是很久之后才知道,我们这样的,是逃避才是啊。” “难道先生想劝我夺嫡,说什么成为皇帝之后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了吗?”元生大声回应着白轩,甚至惊醒了正睡着的白韵莲。 “不,这样的态度成不了皇帝的,况且我也说了,我不会辅佐任何一个想要当皇帝的人的,我只是想告诉你,你这样的行动方式,只是看起来中规中矩,实际上是保护不了自己的。” “那么白轩你怎么知道我保护不了自己呢?我这些年不也是这样的过来了不是吗?” “你那样只是躲在床底下没被人看见罢了,但你现在是十位皇子之一的皇子了,你自己争取的地位已经将你暴露在了所有人的面前了,你还有什么地方藏呢?”白轩毫不客气的说道,但是元生知道白轩说的是对的,因此他额头之上逐渐流出汗水来。 “那你就知道怎么才能保护自己了吗?” “曾经我当过乞丐,那会儿,经常有别的壮些的乞丐抢我碗里的东西,可是我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的,我还得养妹妹,本来乞讨得来的食物就不够我俩吃的,还要被那些大乞丐抢走一些,有时候被全部抢走之后呢,经常还有半夜里爬起来偷偷摸摸的冒着宵禁出去找食物,就是这样我妹妹一天比一天瘦下去,眼看就要出大问题了,后来我就想了一个法子。” “我带着妹妹一起出去乞讨,虽然那时候吃不饱的我抱着她是有些累的,但是自然而然的讨要得的东西就比别人多些,晚上出去乞讨时那些官兵大哥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有时还把随身的干粮主动分一些给我们,而且少有别的乞丐会来抢我手上的食物,但是依然会有乞丐会对我手上人家施舍的财务起贪心,怎么办?这时候就要露出獠牙来,那些乞丐的力量比我其实也强不了多少,都是乞讨的人,自然都是上顿不接下顿的,哪有力气?我拼命的用石头将一个欺负的最狠的乞丐打到快死的地步,血流了一地之后,在官兵也当作没看见放过我之后,就没有乞丐欺负我了。”白轩说着的这些事情,妹白韵莲是不记得的了,但是白轩是永远记得的,那时候还不在兰城,老常也还没找到他们,大抵最艰苦的时候就是那会了吧?只是足足乞讨了一年,妹没有冻死也是上天保佑了吧。 “白先生,竟然也有如此苦痛的过去啊,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元生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道“先吃饭吧,白轩你的妹妹也饿了吧。”说罢也不等白轩先开口就站起身去后面去催去了。 不一会吃食就上来了,就连为这位皇子准备的饭菜也不过是富贵人家的水准的,摆明着是内廷司看准了这位皇子不会有什么客人,又瞧着皇上对这位十皇子也是可有可无的态度,因此才在这位的身上是怎么省心怎么打发的。 白轩与庄元生安静的吃着,庄元生回想着白轩说的话,他有些迷糊,不知道白轩的真意,但是他说的又确实是振声发聩的,自己好像是没有了躲避的空间了,天知道哪个时间自己会被那位皇子当作垫脚石,或者那天一不心露出一丁点错误来就会被那些言官作为成名的资本 庄元生吃着吃着就停下了筷子,他对着白轩如是说道“白先生,谢谢你点醒我。”然后似乎是羞涩似的拿起筷子埋头吃喝起来,却没有看见白轩的笑容,至少这位皇子知错就改能够点醒不是吗?白轩还是决定利用这位皇子的,却有些不太想让他去参与夺嫡了,原本白轩也不是非要有一个夺嫡的皇子才能达成他的目的的,也许是因为经历相似的两人更能引起彼此的同情吧?反正这会儿白轩觉得,十皇子庄元生,对于自己真的是再合适不过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皇臣邪》正文 第十章:同学之 十皇子庄元生依然对白轩是持有一份戒心的,毕竟他与白轩也只不过是昨天才认识的,本不熟悉的两人怎可能见面就交心?只是十皇子真正想要结识白轩这点已经是白轩看在眼里的,白轩需要这份结识之意,这无论如何都是皇帝的儿子,第三名所入的皇学殿所带来的最大的好处就是认识一位皇子同学,他只要是想参与权力斗争,那么很简单的就能进入这权力的核心,未来的夺嫡也只不过是这十个人之间的争斗罢了。 两人就这样在正室之中坐了好一会儿,其实这两个人也没什么好聊的,皇子没有夺嫡之志,自然不会提及国策,知识的交流也没有什么意义,而对于风景园林的评价这样的事情,白轩极不愿意将话题向这个方向去扯。 于是白轩也不先开口,皇子本人对于提及白轩痛楚这件事依旧存有愧疚,两个人就这样干坐到了几个时辰,所幸家伙倒是不如何无聊的,那个操着一口乡音却也会用普通话的侍卫正将那妮子逗得咯咯直笑,一会儿是又是爬假石头,一会又是爬树的,这会儿的家伙已经玩疯了。 十皇子自然是不觉得无聊的,他是发自内心的喜欢着宁静的时间,从在宫中长大的他其实早已厌烦了宫廷之内的虚伪,时候住在母亲身边的时候,实在是看多了因为陛下亲临而门庭热闹的景面,也见多了母亲去世后宫人士的冷眼的场面,楚帝来的时候也吵吵闹闹的,那个皇后揍自己的时候也吵吵闹闹的,实在是烦透了,安静点的难道不好吗? 白轩也是如此,他这会儿最大的快乐就是看着妹在笑,老白他当年为了护住自己和妹,在宝刀还未老的时候就废了半边身子的时候,因此这家伙后来就是自己拉扯大的,那会乞讨回来,好不容易弄两馒头,这家伙还懂事的让自己先吃,还表示自己不饿起,白轩就发过毒誓,这辈子,哪个混球敢欺负她,千刀万剐都不能让那人先死喽,自然白轩这会看着笑的如一朵花的妹那是怎么看,怎么开心的。 不过家伙毕竟还,因此玩的如此之久也是累了的,于是在白韵莲表示不玩了,并且直步走向自己的哥哥的时候,她身后的侍卫朱常很显然的表示出一点点的失望。 家伙走到哥哥面前,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分明的在一上午的时间里,她成功的在身上足足滚了一圈的泥,白轩表示生气的象征性戳了戳这妮子的脑袋,然后对着庄元生一行礼。 “殿下,请问可有吃食?” “啊?哦,有的有的。”这会儿的十皇子对着屋外的绿意看的真入了迷,却是有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白轩的妹妹已经到了屋子里边了。 “朱常,去让后面的厨娘为这位姑娘准备一些点心吧,快到中午了,正餐还是等会去后边的桌子去吃吧。” “好嘞。” 那侍卫应了一声,立刻就去了,而且就像生怕自己的妹妹饿着了一样极快的就去了,看来这么个东西倒是比白轩更能够深得人心的。 庄元生苦笑着“呵呵!白兄,这家伙素日里服侍我可没有这样的积极的。” “还不是这个家伙更令人讨喜?”白轩极宠溺的刮了刮家伙的鼻子。 不多时,一个侍女就端着几份甜点上来了,就是几块桂花糕和一点芝麻酥,类似于这样的季节合适的但市面上不多见的点心,家伙自然是看的欣喜更吃的欢畅,但是这样的东西富贵若京城不也就是平民也常常带回家给妻子吃吃的东西吗?一届皇子,他的餐点如果想好些便可以随时就好些的吧? “所有的皇子,都是这样的吗?”白轩看着庄元生问了一句,也不是他无礼,只是白轩已经瞧得分明,这位皇子是由衷讨厌尔虞我诈之人,直来直去的或许更能让这位皇子接收的。 “哦,你是说这个啊,其他的皇子我并不知道,但我这里的点心,饭食却是按照宫里分配的用度来的,呵!毕竟虽然也是十位皇子的身份,但是依照我本人来说,我是没什么认识的人的,我不想参与夺嫡,自然也不会在人前显现身份,那么十位皇子之中也就只有我是处于可有可无的状态,因此偌大皇宫,也就在我身上才是能忽略便是忽略着来的吧?” “不参与夺嫡,这的确是好的,就像我一样,我不会帮助任何人上位,可是为什么呢?我是有自己的原因的,我的目的就只有学成之后入大学士阁辅政但,你又是为什么不去参与夺嫡呢?你明明也见识过苦难,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改变这个国度的愿望吗?”白轩如是问道,他说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并没有将自己要进入大学士阁的原因说给庄元生听,但是却像元生问出了自己极不理解的问题。 庄元生刚才还温和的脸色此时立即的就变得木然,冷漠,冷冰冰,就好似白轩突然问处了一个极为触及他底线的话语似的,直勾勾的盯着白轩,幸好的是这会的妹白韵莲因为玩的疲倦就在白轩的腿上伏着休憩着,否则这会儿看到这位皇子的脸色,说不定又要害怕了。 白轩坦然的看着庄元生,他知道自己与庄元生以后相处的时间还很长,而且无论十皇子如何的表示出不夺嫡的态度,自名义上来说,这位白轩是楚帝陛下分配给皇子的,独属于他一个人的属臣,因此无论为何,这不夺嫡的理由,都确实是要对白轩说一声的。 可是庄元生是一个不参与夺嫡的人,因为某种原因,他对在他耳边说夺嫡的人都是极为敏感的,在这位十皇子心目中,皇位不是通向至高权力的钥匙,而是浸泡满了毒汁,沾不得碰不得的事物,他打心底拒绝有人将他拖下这毒潭子里。 “我不会劝你去夺嫡的,因为夺嫡是一件关乎性命的事情,而且楚国国风开朗,皇子就是以后也是能参与朝政的,既然没有志向皇位,那么造福一方,以后也是能做到的。”白轩虽然目光平静,说着不劝阶,但是为了达成大计,他现在做的主要目的并不仅仅是知道十皇子的心意,更重要的是引导,他需要计划的将皇子引导到夺嫡这条路上,或是获得楚帝陛下的宠爱上。 “你不问可以吗?”庄元生默然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丝扭曲的痛苦,眼里的深邃仿若将其神气也遮去了,这样的眼神是白轩无比熟悉的,那失去神采的眼神。 “你觉得那是世界上最肮脏的,最令人鄙夷的,甚至不断浸染着自己的无用之物对吗?”白轩是用一种带着自身发自内心的叹息将这句话说出来的,亦引起了十皇子庄元生的深刻的认同,并惊异于白轩是如何说出如此能够引起共鸣的话来。 好久没有倾诉过了,庄元生静默了一会儿,他觉得告诉这位白轩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只告诉自己痛恨的最边缘的原因,而且痛恨皇位这样的事情即使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的,至于对庄元生,他的心底总是若有若无的觉得,白轩是一个值得倾诉的人,他或许有着同样惨痛的经历也说不定呢? ”既然是白轩你想知道的话,那我便说一点儿吧!我讨厌当皇帝是因为,皇帝是世间最恶毒的人了,我从不认为那是我的父亲,而我称作父皇的人也从未将我当作儿子,我作为一名皇子唯一的用途就是流着他的血脉,然后作为子孙讨好这个人罢了,所以母亲自就教会我一个道理,就是即使做不了,也不能违抗这个人的命令,他说跑就跑,他说跳那就跳,他想要显示作为一名父亲的慈爱就积极配合,他想要显出父亲的威严教子时就要摆出积极认错的姿态任打任骂,总之我就不像是一个儿子,更多的就像是一条听话的宠物一样一直活了下来,所以我不想皇位,我讨厌那个人的事物,更不想接受他的好似作为父亲留下的遗物,这样说你懂了吗?白轩?”庄元生用近乎冷酷的声音对白轩说着这,他似乎不想在回忆这件事情的时候带入任何的感情似的,可是不知为什么白轩就是能够在这不带感情的描述之中听出了,压抑的很深的悲伤。 “元生,受过很多苦对吗?不止一次想过为何生在皇帝家对吧?不止一次渴望逃出这皇宫过隐居的生活对吗?”白轩又一次的直戳要害,就好像两个同样受过很大伤害的人更能够互相吸引着似的,显然的,白轩的话又引起了元生的赞同。 “是啊,也就是这样的时候放松些了,尔虞我诈什么的,我是从不喜欢的啊。”元生微笑着感叹道,似乎恢复了心情。 “我无法评价你,更没有劝你夺嫡的心思,只是我觉得你这样的态度其实是错的,吃过苦,但是你没有应对的方法,你现在仍旧的在逆来顺受着。”白轩发自内心的说道,那种说着不确定的话语里,却带着的是肯定的意味。 “我不清楚。”十皇子的沉默着,他默认了白轩的话语,但是嘴上只是含糊着。 “从昨日我观察你到现在,实际上十皇子的几位长兄虽然对你没什么敌意,但同时的也忽略了你不是吗?我可以肯定,只有你这位皇子的侍卫,仆人是低于五人的,一旦要求超过这个数字就会有人弹劾你不是吗?我更加能够知道的是,你与他人的结识是没有体现皇子威严的,与那侍卫的相处更多的像是朋友而不是上下级不是吗?”白轩盯着他,而庄元生却偏开了眼睛。 “我只是,只是想要像对待友人一样” “那么有些你不想面对的人呢?有些你愤怒的人呢?有些其他人不弹劾只盯着你一个人弹劾的人呢?”白轩紧紧盯着的目光使元生有了压迫感。 “没有这样的事,只要我保” “只要我保护好我自己就行了对吧?你是如此想的对吧?”白轩打断他的话,眼神严肃起来。 “其实我也是很久之后才知道,我们这样的,是逃避才是啊。” “难道先生想劝我夺嫡,说什么成为皇帝之后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了吗?”元生大声回应着白轩,甚至惊醒了正睡着的白韵莲。 “不,这样的态度成不了皇帝的,况且我也说了,我不会辅佐任何一个想要当皇帝的人的,我只是想告诉你,你这样的行动方式,只是看起来中规中矩,实际上是保护不了自己的。” “那么白轩你怎么知道我保护不了自己呢?我这些年不也是这样的过来了不是吗?” “你那样只是躲在床底下没被人看见罢了,但你现在是十位皇子之一的皇子了,你自己争取的地位已经将你暴露在了所有人的面前了,你还有什么地方藏呢?”白轩毫不客气的说道,但是元生知道白轩说的是对的,因此他额头之上逐渐流出汗水来。 “那你就知道怎么才能保护自己了吗?” “曾经我当过乞丐,那会儿,经常有别的壮些的乞丐抢我碗里的东西,可是我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的,我还得养妹妹,本来乞讨得来的食物就不够我俩吃的,还要被那些大乞丐抢走一些,有时候被全部抢走之后呢,经常还有半夜里爬起来偷偷摸摸的冒着宵禁出去找食物,就是这样我妹妹一天比一天瘦下去,眼看就要出大问题了,后来我就想了一个法子。” “我带着妹妹一起出去乞讨,虽然那时候吃不饱的我抱着她是有些累的,但是自然而然的讨要得的东西就比别人多些,晚上出去乞讨时那些官兵大哥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有时还把随身的干粮主动分一些给我们,而且少有别的乞丐会来抢我手上的食物,但是依然会有乞丐会对我手上人家施舍的财务起贪心,怎么办?这时候就要露出獠牙来,那些乞丐的力量比我其实也强不了多少,都是乞讨的人,自然都是上顿不接下顿的,哪有力气?我拼命的用石头将一个欺负的最狠的乞丐打到快死的地步,血流了一地之后,在官兵也当作没看见放过我之后,就没有乞丐欺负我了。”白轩说着的这些事情,妹白韵莲是不记得的了,但是白轩是永远记得的,那时候还不在兰城,老常也还没找到他们,大抵最艰苦的时候就是那会了吧?只是足足乞讨了一年,妹没有冻死也是上天保佑了吧。 “白先生,竟然也有如此苦痛的过去啊,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元生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道“先吃饭吧,白轩你的妹妹也饿了吧。”说罢也不等白轩先开口就站起身去后面去催去了。 不一会吃食就上来了,就连为这位皇子准备的饭菜也不过是富贵人家的水准的,摆明着是内廷司看准了这位皇子不会有什么客人,又瞧着皇上对这位十皇子也是可有可无的态度,因此才在这位的身上是怎么省心怎么打发的。 白轩与庄元生安静的吃着,庄元生回想着白轩说的话,他有些迷糊,不知道白轩的真意,但是他说的又确实是振声发聩的,自己好像是没有了躲避的空间了,天知道哪个时间自己会被那位皇子当作垫脚石,或者那天一不心露出一丁点错误来就会被那些言官作为成名的资本 庄元生吃着吃着就停下了筷子,他对着白轩如是说道“白先生,谢谢你点醒我。”然后似乎是羞涩似的拿起筷子埋头吃喝起来,却没有看见白轩的笑容,至少这位皇子知错就改能够点醒不是吗?白轩还是决定利用这位皇子的,却有些不太想让他去参与夺嫡了,原本白轩也不是非要有一个夺嫡的皇子才能达成他的目的的,也许是因为经历相似的两人更能引起彼此的同情吧?反正这会儿白轩觉得,十皇子庄元生,对于自己真的是再合适不过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皇臣邪》正文 十一章:老学究 白轩在与庄元生相谈之后对其还是满意多些的,虽然白轩自诩不是什么君子,但是他的家训就是让他至少不能做伤害大楚的事情,因此庄元生在理解自己的逃避之后,加以引导,那么他在未来位居高位之后,至少也会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那么对大楚是不会有什么伤害的,如此一来对大楚没什么影响的情况下,自己的目的也会完成,那么白轩的心情自然是很好,因此在下午的时候连被元生拉着与逛一逛宫殿附近几个湖也没有拒绝。 只是说起来与别的皇子还是不同的,谁像他们一样将皇宫当景色园林一样逛着呢?毕竟是真的不夺嫡的啊。 无论是皇子们的宫殿还是天临阁都属于学殿这一范围,但是整个学殿其实也是分为两个部分的,像太常阁以及登云阁这样的非前十的国士榜学士们所在学习进修的占一半,而前十的学士以及皇子们的天临阁则占了另一半,而类似于少卿学府这样的,非皇宫本职进修的地方,则设置于宫外,总的来说,学殿就是皇子打造属于自己班底的地方。 所以像这种时候,几乎所有的皇子都真迫切的希望着将自己手边的人才关系快些打牢,然后能够快他人一步将另外半边的学士一个一个的收入囊中,而后续的计划则是在进修之后的事情了。 因此在第一天能够出来逛逛的学士于皇子也就这么一对儿了,哦,还加一个东西白韵莲,侍卫虽然对这几个人有惊异,但是看到庄元生之后立刻也就反应过来了,就当作没有看见一样继续巡逻着,因此整个下午的时间,他们几个几乎将周遭逛了个遍,就是白轩也深觉大饱眼福的。 当太阳西沉,白轩带着妹出了皇宫的时候,却发现,最早出来的居然依旧是他们,宫外没有三辆成群的学士走在一起,即使是大家今日都是无课的时候,竟然也是如此的,白轩对着妹无可奈何的抖了抖肩,牵着她向着冠云楼回去了。 天色渐晚了,当吃过晚餐之后,带着妹妹在四周逛了逛之后就安排妹睡下了,期间有不少百姓还认出的白轩,笑着对其打招呼,但就其未引起骚乱这点,说来京城人的素养还是较之兰城要高不少的。 想来现在的白轩名气确实是有了的,作为一名极稀罕的进入国士榜的平民学士,在取得第三名这样的成就之后,他自然而然的就名满京都了,更何况他还是一个画像上都透着几分英俊几分病弱的美男子呢? 但是白轩以及上榜之后的所有学士们,都还不是官员,没有正式的品级,国士榜说到底也只是甄选了一批出色的人才罢了,将分散在整个楚国最顶尖的学子汇聚到了京城之中,最后还有经历一个统一培养的学习之后,即使是老一辈的官员渐渐退下去之后,经历三年学习之后成为官员的他们也不会有丝毫负担的顶上前人的位置,如此一来便是楚国不是年年科举却依旧政务通达的原因了,所以白轩即使是天天向着皇宫方向跑的人也依旧要守规矩的带着妹妹回到冠云楼住宿。 可白轩不是仅仅满足于此的人,虽然不打算让那十皇子夺嫡,但是介入朝政还是要的,楚国皇族较之他国不同,没有兵权以及戍守番务的职责,但是参与朝政反面却比他国要多些,庄元生没有什么夺嫡心,关于皇帝和他几位哥哥都清楚,因此参与朝政也不会给他们接下来夺嫡大计产生什么影响这点白轩已经清楚了,这就给了白轩一个意想不到的好处——更容易接近皇帝本人。 而且经过参与朝政的皇子直接向皇帝举荐,只要稍微通过些考验,他白轩就可以越过三年的修习,直接进入太学士阁了。 但是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将十皇子庄元生引导到参政的道路上,光是说服这块榆木都已经很不容易了,就是现在庄元生依旧没有参政的心思,庄元生虽然意识到了自己一直以来的失误,可是白轩总是觉得元生他仍旧是不想直接面对朝政的,那么这样一来就麻烦了,因为他是拥有一定才能的皇子的,他的身份以及智慧象征着他的不参与夺嫡就只有两条路可选,抛弃身份将自己作为幕僚扶持一位皇子成为皇帝,这是一种愚蠢的做法,身为皇族,屈居人下比如不妥,且夺嫡凶险,一旦被大家认定为目标,那么最弱的他比然会成为所有人的目标,大家都是争皇位的,自然抱着拉下一个是一个的想法的。 引导十皇子是唯一的办法,修正他的想法。白轩如此想着,悄悄的从妹妹的房间里退了出来。 第二天一早,白轩洗漱完毕之后就在自己的房间前面发现了一套专用的服装,这就是必须穿戴的服饰,造型与学士冠服类似,但是前十名的样式是与其他人不同的,就像白轩,他面前的衣服是白底绿纹的青竹袍,发髻是夹散发样式的。 白轩亦是相当喜欢这样的衣服,进屋穿戴一新之后往外面一战,左肩一路垂到袍底的竹叶纹络就展现在了人前,青竹带墨,将白底的书生袍点出一层竹森的意味来,但又不止青意一种颜色,就像还有一轮淡淡的清月点缀在左肩膀处,而整个看起来,又绝不是一副泾渭分明的画作,而是实实在在的让人感觉到这是一件极佳的衣服,一袭白底绿袍,绝对是让织造局费劲了心思的佳作,而这样的衣服足有十间,这便从细微处看出楚都的繁荣来。 今日起便开始没有马车接送了,好在路不远,走去依照白轩这时候起身的时辰来看是绝对足够的,白轩领着妹妹向着皇宫侧门走去。 这时候身份的不同就开始显示出来了,前十的学士类似白轩,便就是与众不同的,就是行人的注目也是多得多的,时不时的也有一些赶去上朝的官员掀开轿帘示意,就是脸上的荣光也是多些的。 白轩以及真正的前十学士自然能够做到目不斜视,他们的真才实学自信会达到更大的高度,因此对于官员的示意以及别人的目光的不在意是正常的,但是在路过的学士之中又一些不出名的学士受到了白轩的注意的,那是一些亦能够达到宠辱不惊的学士,他们的心没有受到名次的束缚,他们依旧高傲,不肯向未来的上司低眉,这样的学士竟然还很有几个人的。 但是也并没有引来过多的关注,白轩不动声色的让开人群,带着妹妹进宫去了。 进了十皇子的宫殿,只见一位老先生已经在早早的等着了,那是一个极为传统的老人,他身上的博士冠服是身份的象征,而且应该不是算学博士,教皇子读书的怎么都应该是书学博士的,而且应该是三品品级的大博士才对。 只是这样的人真的能够教导从政吗?在白轩对楚制度的印象里,博士这样的人一般都是像那种只研究学问的人才做的官的,那么他能对皇子有用吗?白轩不动声色的向着十皇子的宫殿之中走去。 这时候的皇子殿下已经是起身了的,他让侍卫快些的将殿门打开,显然是看到了即将教导自己的老师以及白轩正在外面等候着,因此急忙让侍卫朱常去打开殿门。 老人家看到开门,却没有露出死板的不容忍来,而是安安静静的走进去了,他就连那种私塾老师最开始教课时的威严也没有再白轩以及庄元生面前显露出来,就只是安安静静的走进去,再大殿中间专门为其设置的座位上坐下来。 庄元生以及白轩按照礼仪第一次接待老师,静待老师先入室内,然后奉茶入内,最后再为自己看座,只是两人都没有想到老先生竟然如此干脆,并没有端足座位先生的架子,而是快速的坐上去,而这会儿,后面的厨娘估计连茶水都没有泡开吧。 看着两人尴尬的站在外面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的杵在那里,老先生立刻就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他看着两人微微一笑出声道“端碗水就进来吧,我喝不喝茶是无所谓的。” 白轩诧异的看向这位老先生,心中疑惑着难道这位先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难道在这样的环境会有一个如此善解人意的人吗?但此刻毋庸置疑的,这位老先生所拥有的却是绝对对十皇子以及自己有用的学识的,只是这份察言观色,就已经很重要了。 这时候后面的茶水依旧没有安排好,十皇子命后面的人递送上来两碗水,然后恭敬的和白轩一起将一碗“茶水”端到了老先生面前。 老人家想了想,开口道“我姓郑,名椒云字兰山,三品书博士,你们以后叫我郑先生,兰山先生都是可以的。”说我他立刻就接过了水来,随即指了指座位让两个年青人坐好。 庄元生按照宫规极为恭恭敬敬的一躬身,鞠了一躬“兰山先生。”然后起身坐下,接着示意白轩照做,最后一套礼仪做完,然后白轩才看见一个记录礼仪官员悄悄的从大殿门外面悄悄的退了下。 记录官退去之后,兰山先生仿佛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整个人都突然的松下精气神来,顿时没有了那种规范的感觉,就好像真正懒散的人似的,肩膀也松了下来。 “学生庄元生,字季礼。是排行第十的皇子。” “学生白轩,字少彬,国士榜第三名。” 老先生将手中带过来的书卷打开,那赫然是一本非常普遍的国论,这也是楚国特有的书,这是一本将楚国朝堂之上的君臣对话以及一年的祭礼事宜记录下来,有时发生了一些有趣的事宜以及谁人创作了一些上佳的文章都会记录上去,所以每年这书都会重新修订一次,白轩也有几本,只是不知道兰山先生拿着是什么意思。 “今天我将教导你们看国论的方法,这一本国论是今年的修订册,你们先看一下吧。” 庄元生道“先生,每年的国论我都看的,今年的更是早早的就看过了,说实话,这对我有什么用处呢?” 元生的话说出口,兰山先生的目光骤然锐利起来。 “字注解呢?恐怕没看吧!而且你们是否学而思之呢?恐怕这些对话你们只是看了之后就没有了吧?你们都是未来立足于朝堂之上的人,若是连这点策论都要我教你们来看的话,那么我是不会教你们的,因为我不教导朽木。” “可是我一个不夺嫡的皇子”庄元生脱口而出的就是不夺嫡,这让白轩摇了摇头。 “正是不夺嫡,所以你要有立足朝堂的本事才对,难道你想成为那种被楚国养着的,没有任何用处,浪费粮食的废物王爷吗?若是这样,你凭什么展露才华获得这十皇子的荣誉呢?皇帝的儿子可不止这十个,你何必从其他的皇子之中展露头角争得自己的宫殿呢?所以说你自己也是想要有所作为的对吧?”兰山先生没有忌讳什么,所幸的是边上也没有什么人,因此正好斥责起皇子来。 “十皇子殿下,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说些什么我不是夺嫡的皇子这样的话了,在我听来,这正是最没有气魄的话语啊。”白轩也在一边说到。 “国论上记述的话语是陛下同意流传的,也就是说那是不重要的,这些事情即使百姓知道了其中真正内容也是无所谓的,而有些事情就藏在这字里行间,你们都不愿意去听去看,那么真正直面陛下的时候,你们又能好到那里去呢?” “很多的事情就藏在这字里行间?”白轩也是没有仔细看过这些的,这是白轩第一次的带着目的性的去看书,他看着这本国论,逐渐的入了迷。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皇臣邪》正文 十一章:老学究 白轩在与庄元生相谈之后对其还是满意多些的,虽然白轩自诩不是什么君子,但是他的家训就是让他至少不能做伤害大楚的事情,因此庄元生在理解自己的逃避之后,加以引导,那么他在未来位居高位之后,至少也会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那么对大楚是不会有什么伤害的,如此一来对大楚没什么影响的情况下,自己的目的也会完成,那么白轩的心情自然是很好,因此在下午的时候连被元生拉着与逛一逛宫殿附近几个湖也没有拒绝。 只是说起来与别的皇子还是不同的,谁像他们一样将皇宫当景色园林一样逛着呢?毕竟是真的不夺嫡的啊。 无论是皇子们的宫殿还是天临阁都属于学殿这一范围,但是整个学殿其实也是分为两个部分的,像太常阁以及登云阁这样的非前十的国士榜学士们所在学习进修的占一半,而前十的学士以及皇子们的天临阁则占了另一半,而类似于少卿学府这样的,非皇宫本职进修的地方,则设置于宫外,总的来说,学殿就是皇子打造属于自己班底的地方。 所以像这种时候,几乎所有的皇子都真迫切的希望着将自己手边的人才关系快些打牢,然后能够快他人一步将另外半边的学士一个一个的收入囊中,而后续的计划则是在进修之后的事情了。 因此在第一天能够出来逛逛的学士于皇子也就这么一对儿了,哦,还加一个东西白韵莲,侍卫虽然对这几个人有惊异,但是看到庄元生之后立刻也就反应过来了,就当作没有看见一样继续巡逻着,因此整个下午的时间,他们几个几乎将周遭逛了个遍,就是白轩也深觉大饱眼福的。 当太阳西沉,白轩带着妹出了皇宫的时候,却发现,最早出来的居然依旧是他们,宫外没有三辆成群的学士走在一起,即使是大家今日都是无课的时候,竟然也是如此的,白轩对着妹无可奈何的抖了抖肩,牵着她向着冠云楼回去了。 天色渐晚了,当吃过晚餐之后,带着妹妹在四周逛了逛之后就安排妹睡下了,期间有不少百姓还认出的白轩,笑着对其打招呼,但就其未引起骚乱这点,说来京城人的素养还是较之兰城要高不少的。 想来现在的白轩名气确实是有了的,作为一名极稀罕的进入国士榜的平民学士,在取得第三名这样的成就之后,他自然而然的就名满京都了,更何况他还是一个画像上都透着几分英俊几分病弱的美男子呢? 但是白轩以及上榜之后的所有学士们,都还不是官员,没有正式的品级,国士榜说到底也只是甄选了一批出色的人才罢了,将分散在整个楚国最顶尖的学子汇聚到了京城之中,最后还有经历一个统一培养的学习之后,即使是老一辈的官员渐渐退下去之后,经历三年学习之后成为官员的他们也不会有丝毫负担的顶上前人的位置,如此一来便是楚国不是年年科举却依旧政务通达的原因了,所以白轩即使是天天向着皇宫方向跑的人也依旧要守规矩的带着妹妹回到冠云楼住宿。 可白轩不是仅仅满足于此的人,虽然不打算让那十皇子夺嫡,但是介入朝政还是要的,楚国皇族较之他国不同,没有兵权以及戍守番务的职责,但是参与朝政反面却比他国要多些,庄元生没有什么夺嫡心,关于皇帝和他几位哥哥都清楚,因此参与朝政也不会给他们接下来夺嫡大计产生什么影响这点白轩已经清楚了,这就给了白轩一个意想不到的好处——更容易接近皇帝本人。 而且经过参与朝政的皇子直接向皇帝举荐,只要稍微通过些考验,他白轩就可以越过三年的修习,直接进入太学士阁了。 但是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将十皇子庄元生引导到参政的道路上,光是说服这块榆木都已经很不容易了,就是现在庄元生依旧没有参政的心思,庄元生虽然意识到了自己一直以来的失误,可是白轩总是觉得元生他仍旧是不想直接面对朝政的,那么这样一来就麻烦了,因为他是拥有一定才能的皇子的,他的身份以及智慧象征着他的不参与夺嫡就只有两条路可选,抛弃身份将自己作为幕僚扶持一位皇子成为皇帝,这是一种愚蠢的做法,身为皇族,屈居人下比如不妥,且夺嫡凶险,一旦被大家认定为目标,那么最弱的他比然会成为所有人的目标,大家都是争皇位的,自然抱着拉下一个是一个的想法的。 引导十皇子是唯一的办法,修正他的想法。白轩如此想着,悄悄的从妹妹的房间里退了出来。 第二天一早,白轩洗漱完毕之后就在自己的房间前面发现了一套专用的服装,这就是必须穿戴的服饰,造型与学士冠服类似,但是前十名的样式是与其他人不同的,就像白轩,他面前的衣服是白底绿纹的青竹袍,发髻是夹散发样式的。 白轩亦是相当喜欢这样的衣服,进屋穿戴一新之后往外面一战,左肩一路垂到袍底的竹叶纹络就展现在了人前,青竹带墨,将白底的书生袍点出一层竹森的意味来,但又不止青意一种颜色,就像还有一轮淡淡的清月点缀在左肩膀处,而整个看起来,又绝不是一副泾渭分明的画作,而是实实在在的让人感觉到这是一件极佳的衣服,一袭白底绿袍,绝对是让织造局费劲了心思的佳作,而这样的衣服足有十间,这便从细微处看出楚都的繁荣来。 今日起便开始没有马车接送了,好在路不远,走去依照白轩这时候起身的时辰来看是绝对足够的,白轩领着妹妹向着皇宫侧门走去。 这时候身份的不同就开始显示出来了,前十的学士类似白轩,便就是与众不同的,就是行人的注目也是多得多的,时不时的也有一些赶去上朝的官员掀开轿帘示意,就是脸上的荣光也是多些的。 白轩以及真正的前十学士自然能够做到目不斜视,他们的真才实学自信会达到更大的高度,因此对于官员的示意以及别人的目光的不在意是正常的,但是在路过的学士之中又一些不出名的学士受到了白轩的注意的,那是一些亦能够达到宠辱不惊的学士,他们的心没有受到名次的束缚,他们依旧高傲,不肯向未来的上司低眉,这样的学士竟然还很有几个人的。 但是也并没有引来过多的关注,白轩不动声色的让开人群,带着妹妹进宫去了。 进了十皇子的宫殿,只见一位老先生已经在早早的等着了,那是一个极为传统的老人,他身上的博士冠服是身份的象征,而且应该不是算学博士,教皇子读书的怎么都应该是书学博士的,而且应该是三品品级的大博士才对。 只是这样的人真的能够教导从政吗?在白轩对楚制度的印象里,博士这样的人一般都是像那种只研究学问的人才做的官的,那么他能对皇子有用吗?白轩不动声色的向着十皇子的宫殿之中走去。 这时候的皇子殿下已经是起身了的,他让侍卫快些的将殿门打开,显然是看到了即将教导自己的老师以及白轩正在外面等候着,因此急忙让侍卫朱常去打开殿门。 老人家看到开门,却没有露出死板的不容忍来,而是安安静静的走进去了,他就连那种私塾老师最开始教课时的威严也没有再白轩以及庄元生面前显露出来,就只是安安静静的走进去,再大殿中间专门为其设置的座位上坐下来。 庄元生以及白轩按照礼仪第一次接待老师,静待老师先入室内,然后奉茶入内,最后再为自己看座,只是两人都没有想到老先生竟然如此干脆,并没有端足座位先生的架子,而是快速的坐上去,而这会儿,后面的厨娘估计连茶水都没有泡开吧。 看着两人尴尬的站在外面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的杵在那里,老先生立刻就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他看着两人微微一笑出声道“端碗水就进来吧,我喝不喝茶是无所谓的。” 白轩诧异的看向这位老先生,心中疑惑着难道这位先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难道在这样的环境会有一个如此善解人意的人吗?但此刻毋庸置疑的,这位老先生所拥有的却是绝对对十皇子以及自己有用的学识的,只是这份察言观色,就已经很重要了。 这时候后面的茶水依旧没有安排好,十皇子命后面的人递送上来两碗水,然后恭敬的和白轩一起将一碗“茶水”端到了老先生面前。 老人家想了想,开口道“我姓郑,名椒云字兰山,三品书博士,你们以后叫我郑先生,兰山先生都是可以的。”说我他立刻就接过了水来,随即指了指座位让两个年青人坐好。 庄元生按照宫规极为恭恭敬敬的一躬身,鞠了一躬“兰山先生。”然后起身坐下,接着示意白轩照做,最后一套礼仪做完,然后白轩才看见一个记录礼仪官员悄悄的从大殿门外面悄悄的退了下。 记录官退去之后,兰山先生仿佛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整个人都突然的松下精气神来,顿时没有了那种规范的感觉,就好像真正懒散的人似的,肩膀也松了下来。 “学生庄元生,字季礼。是排行第十的皇子。” “学生白轩,字少彬,国士榜第三名。” 老先生将手中带过来的书卷打开,那赫然是一本非常普遍的国论,这也是楚国特有的书,这是一本将楚国朝堂之上的君臣对话以及一年的祭礼事宜记录下来,有时发生了一些有趣的事宜以及谁人创作了一些上佳的文章都会记录上去,所以每年这书都会重新修订一次,白轩也有几本,只是不知道兰山先生拿着是什么意思。 “今天我将教导你们看国论的方法,这一本国论是今年的修订册,你们先看一下吧。” 庄元生道“先生,每年的国论我都看的,今年的更是早早的就看过了,说实话,这对我有什么用处呢?” 元生的话说出口,兰山先生的目光骤然锐利起来。 “字注解呢?恐怕没看吧!而且你们是否学而思之呢?恐怕这些对话你们只是看了之后就没有了吧?你们都是未来立足于朝堂之上的人,若是连这点策论都要我教你们来看的话,那么我是不会教你们的,因为我不教导朽木。” “可是我一个不夺嫡的皇子”庄元生脱口而出的就是不夺嫡,这让白轩摇了摇头。 “正是不夺嫡,所以你要有立足朝堂的本事才对,难道你想成为那种被楚国养着的,没有任何用处,浪费粮食的废物王爷吗?若是这样,你凭什么展露才华获得这十皇子的荣誉呢?皇帝的儿子可不止这十个,你何必从其他的皇子之中展露头角争得自己的宫殿呢?所以说你自己也是想要有所作为的对吧?”兰山先生没有忌讳什么,所幸的是边上也没有什么人,因此正好斥责起皇子来。 “十皇子殿下,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说些什么我不是夺嫡的皇子这样的话了,在我听来,这正是最没有气魄的话语啊。”白轩也在一边说到。 “国论上记述的话语是陛下同意流传的,也就是说那是不重要的,这些事情即使百姓知道了其中真正内容也是无所谓的,而有些事情就藏在这字里行间,你们都不愿意去听去看,那么真正直面陛下的时候,你们又能好到那里去呢?” “很多的事情就藏在这字里行间?”白轩也是没有仔细看过这些的,这是白轩第一次的带着目的性的去看书,他看着这本国论,逐渐的入了迷。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皇臣邪》正文 十二章:观国论有感 ——常庆十五年纪事,真月九日,开朝五日有余,礼部侍郎余朗上奏表陈述春日祭礼事宜,楚帝曰“事尔,礼部诸卿自行裁断即可,何故特上表奏之?”余朗对曰“祭祀事宜涉及天意,不敢妄断,事无巨细,必达圣听。”帝曰“善!”注解“两月后右丞相王国庆移任左丞相离京前往旧都就职。” ——国试趣闻,楚国国试,历来为新老交替之机会,然二十余年来,竟有奇闻,江南国试场竟有祖孙同考之现象,江南八十岁隐士带孙同考,却得孙儿上榜而老祖为上榜之现象,一时引为笑柄,老者名为孙家顶。注解;江南孙家,名为隐士,实际为商贾世家。 白轩读着,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兰山先生要求他们去读这本国论,有什么意义呢?君臣对话之间无非是充满着勾心斗角的罢了,难道让人去解答他们的谈论中各自的心思吗?可是那是有无数种解答的,一百个人有一百个看法,这定格在纸上的一瞬间,其人的心思也是电转百折的,从此刻去看那一刻的事情本身就不能准确的去把握一个人,比如礼部侍郎对话与陛下的对话,可以分明看出来的是这一刻礼部侍郎的迎合,他奉承皇帝的权力,使皇帝对自己有另眼的看法,可是在白轩又一次看起来就会发现,其实礼部侍郎余朗这个人是一个喜好左右逢源的人,他也是一个即有本事的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也是一种本事的。 ——常庆十五年纪事,五月十四,礼部尚书带礼部侍郎私见陛下,奏平安王爷有失德行之诸多事宜,帝与尚书争,帝曰“此乃大事邪?表乎何意?”尚书对曰“皇室之行,皇室之言须含礼,须受规,以身作则,以体表率,令万民之臣服,令百官之尽责,监督者礼部也,然陛下圣心独裁,也不无不可。”帝怒“榆木也!”侍郎跪曰“尽忠职守尚书之责也,亲比水厚,不罚,乃陛下之心也,两者无错,但请陛下则轻害而取之。”帝叹曰“善”注解“隔五日,平安王,降为郡王位。 不不不,兰山先生叫自己两人看的绝不是这样的事情,因为猜测人心这种事情,不是现在的他们需要干的,巡查人心属于阅历,始终还是要日积月累的。 那么书中有什么东西是需要他们看的,君臣,君臣不对,不是君臣。 是什么,嘶!乎!有些着急了,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常。庆。十。五。年。纪。事榆。木。也不对这样逐字逐句的读出来也没什么用。” 有什么东西是自己没有注意到的,有什么是兰山先生想要自己看到的,兰山先生是如何想的,兰山先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初步看上去,这是一个风趣的老先生,但是他的一举一动又都是具有深意的,那么给自己看国论就有了两种可能性,人的阴暗角度看是对他有用,对他有用的是什么,显示其威严性?权威性?塑造崇拜?有可能。 第二种可能,兰山先生是善解人意的人,那么就观国论的利益就是对自己和庄元生的,这本书中有什么样的智慧是有利于自己的?观察人心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在书中体现出来的,那么是什么,能够记录在书中的,对自己有用的,自己是什么人,国士,对国士有用,对楚国有用的,出去人心这一切不可能在书中体现出来的事物,知道根本 庄元生这时候也在看着国论,这时候兰山先生在正厅,家伙白韵莲被带出去玩了,白轩在另一个房间里,自己则在这边的书房,庄元生读书的方式与白轩不同,他读的时候就只是读,自在宫中长大的庄元生平日里的消遣是什么呢?不过还是读书罢了,他也信奉着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这样的话,但不知为什么,他就只喜欢在读的过程中单纯的读罢了,也许是这样一来时间就会变的很快?他总是这样读一遍,读两遍,读三遍,读到尽兴之后在听下,想一想,然后书自己就会在庄元生面前摊开似的,这兴许就是书读百遍其意自现的意思? 国论是早就看过了的,每年的国论都会在皇家书院出现,每年的这本国论庄元生都回跑去先看一遍,有时看书的欲望上来了,先都不带回来,坐着看就是看到皇宫宵禁的时候。 今年的国论也是这样,元生已经看了至少十遍了,但是再看一遍,看到有趣的地方,还是看的津津有味的,他是不是早就有了一个答案呢?白轩还苦苦的寻找着的答案是不是早就找到了呢?只是元生不着急出去,他享受着沉浸读书时,安静的时间。 于是太阳升起,而后西沉,无论是白轩还是兰山先生还是元生,都只是吃了一些糕点就算正午的饭食了的,期间元生倒是特意让后厨另做了吃食给了白韵莲,而后听说白轩没吃并且要了一支笔墨之后皱了皱眉没说什么只是又回头沉浸到读书之中去了。 到了太阳略微西沉的时候,白轩先出来了,他显然是知道了兰山先生用意的,而且看其纸张上的墨渍看来,想来解答的也快。 元生出来的就晚很多了,他约莫又过了一个时辰才从书房之中出来,观其神色,白轩立刻就知道,他应该也是知道答案的,只是看神色慵懒些,满足些。 兰山先生放下手中的书卷,看着两个人。 “常庆纪事中,真月里侍郎与楚帝对话,重要的是楚帝下定了决心将右丞相的位置挪开,将这位大人赶去养老了,因为国试带来一大批的新鲜血液的同时,代表着一批人的行将离开,提前离开,则代表着楚帝将一部分属于臣的权力收揽在手中,这也是五月里尚书与楚帝争吵的原因,看上去是鸡毛蒜皮的事中实际上涉及的是权力的再分配的诸多事宜。” “江南考生的事情是代表商贾忧患问题,江南少武多商,这就涉及到名带来利的问题,隐士的名声是这样,祖孙同考的名声也是这样,孙家是商贾,但是江南没有听说过他们,这就说明他们不是什么多大的商贾世家,因此他们的想法以名带利,可是祖孙同考必然不妥,还是名隐士实商贾这样的事情,以证大的想来定然是整个江南的风气都是如此吧!比如江南老考生的寿终正寝之事,想必已然引起了陛下的愤怒了,国论一书必然是楚帝看过的,如是注解必然是陛下的旨意吧!既让孙家身败名裂,也是给江南各个商贾一个警醒,但是以江南之风来讲,陛下还要有大动作,对他们,陛下必然还有激烈的行为。”白轩一口气说这么多,拿过边上的茶壶喝了一口,但兰山先生并没有责怪他这样无礼的举动,只是细着眼睛看着白轩。 这时元生接口道“边疆历年无动,今年稍提,证明边风有异,但是问题不大,西南风调雨顺又新修五道水利河道,因此长远看来西南缺粮问题得解,只是今年新修,而楚都附近因稍干旱之故,今年饥荒问题较急,但是也不至于无法可解。南郡贪案看似难查,只是这里有个急病慢医的意思,因为牵扯到一大批郡县一级基础官员调动问题,但是也是南郡富庶有慢办的条件,类似往前两年的沙郡贪案,那一批杀头杀的就很快,快速的让一批国试榜上的人上去了,因为那边是出了名的穷壤,饥的问题尚且没解决,若不快处理,容易出暴乱问题。” 是的,兰山先生让他们看的就是事件,国论实际上就是将这一年楚国展现在人们的面前,许多的事情都是在一地之中所不知道,就像兰城人不知竹城事一样,国论是一本让人知天下事的书。 兰山先生大笑着,他抚摸着那并不长的胡须说道“无能人只知家中事,有能者知天下事。就是这样的道理啊!”余光看到白轩感激的但是凌乱些的样子。 郑兰山知道的是,这个白轩绝绝对对的是一个能力要比庄元生强悍的多的人,白轩绝对的不是用什么温和的方式将自己想要教导的事情一遍又一遍的读出来的,那凌乱的多的笔迹以及略微凌乱些的样子都显示着他对纸张只中的字句的演练。 而实际上兰山先生也不清楚,白轩是拽测过书中每个人的境遇之后,他那智慧的目光到达了许多人所处的位置之后,他仿佛仔仔细细观察过这个人,然后目光才看向的事情本身,他总是这样,也许是幼年时的经历造成他现在的习惯,他总是先看人再看事情,他往往先发现一个人他本事都不知道的阴暗,然后才到达事情本质,他就是这样先剖析过此刻看到的兰山先生,然后再分析他要求的事情,然而他是否相信自己看到的呢?不,白轩的警惕是绝对且永远都存在在那里的,因此没有一个人能够走到他内心身处,除了他的妹妹白韵莲。 庄元生将这本国论从前面翻到了后面,一边一点一点的将整部书的内容一点点的展现开,一边却发现了整本书的内容都是真实不虚的,都是有用的,并且还知道了这些都不是整个大楚真实的核心之后,顿时深深觉得自己从以前到现在一来的智慧的失色。 真本书到底之后,当书底的一行编著兰山先生的字样出现后,元生已经在兰山先生面前恭恭敬敬的弯腰低头了的,而白轩则是像慢了一拍似的弯下腰去,这时候的元生已经看出来了,这位兰山先生是一个实在的拥有着智慧的老人,这智慧对每个人都是有用处的,而元生则是尤为需要的,因此他低下头希冀着学习到老先生的智慧,他真心的希望兰山先生能够成为自己的老师。 白轩则是紧盯着这位兰山先生,他内心对兰山先生带着一定的距离,他既想要这位兰山的智慧,也不是很相信这位兰山先生,他的内心不对任何人开放。 兰山先生拍了拍身子,站起身“十皇子殿下,我是因为观察了你许久之后,才决定需要教导你的,但是在你称呼我为老师之前,我想要问你,你以后想要怎么办?你是十位皇子之一,我希望你能够现在回答我。” “我知道,白轩你其实不希望我走一条躲躲闪闪的路线对吧?在哪个皇兄手底下做事情的话,未来的格局也就事平安王一样对吧?” 白轩诧异的看向这位十皇子,他没有想到,这位十皇子能够知道自己心中的想法“是的,你如果只是想活下去的话,这条路未必不可,但若是这样,你即使不是十皇子的话也是可以的,既然你选择了脱颖而出,那么这条路就委实的不是那样的好了。” 兰山先生郑重的看向元生“我想要教导一个将来对楚国有用的人,这是我的目的,大楚在我们这一代手中也就这样了,但是楚国先民遗留下来的,我们这一代人好歹把握住了一些,希望在下一代人手中发展壮大,你愿意走摄政王这样一条道路吗?” “那么便是摄政吧!”元生抬头笑着对白轩还有兰山先生说到。 白轩冷眼看着元生,他也不知是什么改变了元生的想法,只是总是觉得元生眼角里闪过了一丝与自己眼角之间时常闪过的求知的欲望来,他想要知道些什么呢? 时下已是傍晚,仅是读书这一件事情就已经花去了一天的时间了,但所得的事情又确确实实另人精益颇深的,想来其他皇子已经开始谋划夺嫡大计了吧?却是不明智的做法啊。 白轩向着出了皇宫,他的妹妹已经颇累了的,自己也很有些饿了,于是两人向着冠云楼走去,唔,只是今日却是已经晚到是于其他学士相同时刻出来的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皇臣邪》正文 十三章:涌动 “白轩,你是唯一活下来的,你也将必须的背负着我们的愿景活下去,你知道了吗?” “白轩!!!!!!!就只有你一个人了,至少把你妹妹照顾好!” “白轩~~我们这些人一辈子也不会背叛大楚的,只是不能断在我手中罢了,所以只有你也好,活着啊!!!!” “白轩,你没有长大之前千万不可以到京都来!你就是一切啊!” 一道一道的人影闪过去了,熟悉的,记不清的,模糊的,最后惊醒了熟睡的白轩,盖在身上的被子已经被冷汗彻底的打湿了,可是内心那种压抑的感觉却一分都没有减少。 老白终于也出现在自己的梦中了吗?每一个逝去的人最后都会出现在自己的梦中,他们总是无时不刻的在自己熟睡的时候提醒自己,自己来到京城是有目的的,自己不是单纯的为了报效大楚一展才华而来到这里的,像那样美好的事情,那种美丽的未来是否会属于自己呢? 打开窗户,天色仍旧漆黑,凉风从外面的街道之中吹进来,打在汗湿衣衫的身体上,那一丝丝凉意让白轩感到一点舒适。 这是来到京都这段时日之中起的最早的一天了,这个时候白轩甚至分不清此刻属于昨日还是属于今天,只是与漆黑的环境之中一样没有光彩的冷漠眼神之中,终于闪过一丝思念来,噩梦惊醒了白轩,但是白轩是并不恐惧在梦里出现的面孔,他甚至无比的挂怀着那些人,那些注定再也看不到的面孔。 但是白轩也明白一件事情,他绝不能着急,他必须比毒蛇的耐心更足,一步步的蚕食,一点点的前行,不可以出差错,那从生死之中打磨出来的经验告诉着自己,对于此刻的自己来说,绝不可以被一时的急迫所带走了步伐,时间是此刻的自己最不缺的东西不是吗? 白轩坐在那里,他决定再睡会儿,但是终究是睡不着了,他安静的躺着,眼睛合到只有微微一条缝的程度,然后使自己看上去睡着了似的躺着,实际上脑海里流淌着的任是那些自己怀念的面孔,却是连眼泪也留不出来了,唯恐露出一点点的致命破绽啊。 “母亲大人!”庄元生也是在自己这空荡荡的房间里醒来了,冷风从大殿里吹打在自己的身上,让元生打自心底的感受到了冷,是啊毕竟是秋季了啊,这会儿的天气是到了加被子的时候了,自己可不向那些身份更显赫的皇子一样,要么有父皇赏赐的诸多侍女,或是母妃嘱托内廷司给予更多的优厚啊,元生,只得一人而已啊。 其实白轩还有兰山先生说的都是不对的啊,自己哪里是有着一份脱颖而出的心思而取得的十皇子之名呢?自己不愿意夺嫡的意志是强烈而真实的,只是有一件事情是自己一直想要证实的罢了,这是自己改变心意想要成为摄政王的愿因。 自己的母妃,她是如何死去的?她真的是罪人吗?她在自己的印象里是那样端庄善良的人,她的罪父皇只是说违背礼仪,违背楚规,失德失仪,这些罪名是真的吗? 他曾怀疑过是否母亲大人的死与后宫手段有关?但是父皇那无比肃穆无比严苛的态度看来令母亲死去的人正是他无疑了的,这不也正是自己这些年来一直死也不愿意夺嫡的原因吗? 在这肮脏透顶的地方里,什么样的人是真的纯净的人自己只要看眼睛就能够看出来,所以有着坚定眼神的白轩自己才会那么的愿意结交,有着天真眼神的白才会那么的讨自己喜欢,更是因为着对兄妹之间连着的死都扯不开的紧密联系啊,是多么的另自己嫉妒。 元生自己起床去关门,他没有随身在侧的侍女的,这一整个宫殿也就是宝厨娘,老朱,老孟三个人啊。 今天的白轩实在是睡不着的,因此在天没有亮多长时间后他就带着妹妹去到皇宫之中去了,他是今天来上课的学士之中来的最早的一个了,但是侍卫也没有说什么放这对兄妹进去了,这时候的妹是特别的乖的,或许是因为多年的兄妹因此察觉到兄长那埋藏的很深的那点苦痛,因此亦被感染到伤心的情绪也说不定吧! 白轩没有想到的是今日的元生也是早早开了大殿的们的,若是说别的皇子能够很早的迎接到白轩本人那么他是一点都不诧异的,但是这是一点人气都没有的第十个皇子庄元生,所以白轩诧异的是这一份的缘分也说不定啊! 元生今日显得很沉寂,他昨日在兰山先生以及白轩本人面前下了一份非常重要的决心,此时的沉寂是白轩允许的,这样想着,白轩接过元生手上的一本书,安静的走到大殿的一边想要静下心来去读这本书,只是有些奇怪的是,前几天都很照顾家伙还喜欢逗弄她的庄元生好像一下子就不关心起家伙了似的成了闷声葫芦,即使看书也心不在焉一样。 其实说起元生的沉寂,自己还不是一样?自己今日哪里来的心思去读书?只是当年有人教过自己,强迫静心的方法罢了,冷静这件事情什么时候做都不嫌晚的。 手上的书只是一本杂谈,恰好用来教妹妹认字儿,像教导妹妹这样的事情既能磨练自己的耐心,也是最能强迫自己静心的了,虽然有时候会伴随一些比较激烈的手段,但是总的来说效果不错。 白轩教导妹妹自然是给予自己认为的最好的方式来的,他不会仅让妹妹学女红以及学女学,他希望妹妹能够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成长,无论未来是去做女官还是幸福的去相夫教子都是按照她自己的意愿来,这种高度的思想自由造成了一个问题,就是很多时候这东西是极为不听话的,这就造成了一让写字就造反的现象,比如现在,白轩只不过的要求了一下让这家伙略微的写写字练练笔,就造成了直接赖在地上打滚的行为。 实际上东西也是很委屈,今天看自己的哥哥不开心所以表现的怪了些,自己的哥哥居然立马的就得寸进尺的让自己去写字去,这样的行为简直极不道德。 白轩此刻的脸顺顺利利的黑的像锅贴一样,他很难在陌生人面前露出真正的表情来,但是这次委实是白韵莲太不听话了,居然打滚,这一点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这长大了还得了?委实是不教训不行了。 看着哥哥蠢蠢欲动的神色,家伙当然是怕了,但是不愧是白轩教出来的家伙,这眼骨碌一转就是一个主意,她居然往着十皇子身后一躲,打着躲过初一讲十五的打算,居然还冲白轩露出一个我有人护着你能拿我怎样的表情来,这下白轩腾的站起来,然后脸色发青,哪里还记得什么伤感的事情,就想着像在老家一样找个竹条就是给某一位东西一顿打。 “出来。”白轩明显的生气了。 “就不。”韵莲自然是害怕了的,但是有“墙”隔着她自然说什么也要硬气一把的。 “再不出来我就揍你了。” “那就更不出去了,略!” “写个字儿能难死你啊!”这时白轩少有的在人前发出类似虎吼的咆哮,事实上也就只有他妹妹能够做到着样吧? “哈哈哈!白韵莲出去写字吧,听你哥的话,那是为你好!”一边的元生笑出了声来,然后开怀的说出令家伙傻眼了的话来。 一见元生失去了庇护的作用,家伙知道了自己即将陷入比较悲惨的一个阶段,被元生拉出身后的那一瞬间,果不其然的白轩毫不客气的就赏给自己一个大大的板栗,清脆的声在大殿里回响,伴随着是白轩毫不客气的斥责。 “你不写字儿,迟早是要挨揍的,躲什么呢?”然后白韵莲委委屈屈的走到了桌子边上,写起字儿来,然后握住毛笔写起字儿来,随之而来的是白轩充满了火气的纠正错误,像什么笔画错了就能听到“你是笨蛋吗?教了多少次了,横竖撇捺点折,一笔笔来,不要想着什么草字写法,先学的是楷!” 更多能听到的是“大拇指顶住笔管,手腕不要僵着,不行就多用点劲力,我的天啊,说了多少遍,不要轻轻掏,不准掏!”咚!气极了就是板栗 家伙越写下去,这面容就越是向着要哭的模样发展着,一边的皇子既觉得温馨,又被逗的直乐,终于在忍俊不禁之后站起身来。 “白兄,老是打孩子是不行的,毕竟孩子还是需要引导多一点的嘛!” 一边的家伙一听这话立刻冲着自己哥哥点了点头,然后得到一板栗。 “好吧!韵莲,今天可以不写了!”家伙一听这话,笔都不知道丢哪里去了,然后就看到白轩面容黑的若锅底一样从桌子下面摸出一只笔来。 “晚上回去给我练一百个永字,写不完不准睡觉!”家伙神情顿委。 “你两这还热闹啊!”兰山先生笑眯眯的来了,却是不知何时太阳升起很高了,却是已经到了一天的老先生的时间了,兰山先生今天没有带的不是国论,而是另一本书。 “先生好!”元生笑着对着兰山先生一鞠躬,显然他是认可了这位老师了的,而且此刻的心情也没有那么沉闷了的。 “先生”白轩又沉寂了下去,他总是不愿意多说话的,他更喜欢的是观察陌生的人,而昨日才见面的兰山,对白轩来说尚且陌生。 “今日我们读这本东游书,这是一本十年前的书,我找了很久才找到的,他是一本游记,他是一位喜好周游诸国的人在切实去过大楚东边之后写下了这本书,我希望你们能够好好看看他,大楚这十年毫无变化,这未尝是一种不幸” 这样的教导过程又开始了,兰山先生的学识不得不说是无比丰富的,但是他也难以察觉到的是这两个学生内心之中的变化,只是今天而已,两个只能够自己蜷缩的人相互接近了一下,对于白轩来说,元生不是一个陌生的人了,这是一个获得了妹妹好感的人,这是一个少见的才皇宫之中仍旧保持了纯净眼睛的人,只是到达认可还有些距离罢了,谁让白轩自己是一个背负了许多的人呢? 但是对元生来说,这是一个朋友了,他嫉妒那兄妹的感情,宛如父女一样,但是奇妙的是元生又绝不想有什么事物破坏他们,因此他愿意承担起一份保护白韵莲的职责,而这善意的感觉却也是被白轩这敏感到极致的人察觉着,一份感情在白韵莲着家伙的怀里就这么奇妙的建立了,不是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皇臣邪》正文 十四章:夺嫡风起 春去夏来,白轩在兰山先生的手中学习了已经五月有余了,一开始的时候虽然总是对兰山先生他保持着戒心,但是随着学习的时间过去,白轩也被折服了,一个是那真正做到有教无类的严谨治学的态度,他将朝堂生存的规则教给了白轩,但是又不止是死板的生存策略,他的精益程度任谁看来都是很深的。 今天约莫是今年最后一次教学了,离着年关已经没有剩多少时日了,过一段时候就是休朝了,年尾祭也要忙着开始了,大批的事情等着去做,自然这些学士也该是让其歇息了,就连皇子们,在这个时候楚帝也是放其出去的,所以现在这种时候正是其皇子们放松的时间了。 但,真的是如此简单的吗?在现在这个时刻,这样夺嫡的时刻,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令人感受到奇怪才是啊。 白轩是一个死都不会放松警惕感的人,所以他早了一周就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来,他料想的不错的话,皇子与皇子之间的第一场斗争就要开始了,大皇子与他手上的张神策已经开始朝论旁听了,大皇子元武年龄长了众皇子一大截,他是完整经历了三轮国试的皇子,以前没有十皇子这样的名号的时候他就是一位极富名气的皇子,所以代表皇族面见国试这种事情几乎每次只要他想去就能够参与其中,年轻一辈的人脉,名气,以及到达了参政的年龄,这是这位皇子对于其他皇子的优势,他手边还有张神策这样的侵略性极强人物,那么他必然会利用起年尾诸事繁杂的时候来挑起夺嫡的第一下,只是他瞄准的是谁,还不清楚。 白轩有些心不在焉的听着兰山先生的话,此刻他心中却是不知道为什么的急速思考起来。 “白轩,白轩,白轩!听着,大楚纪实录以及诸国史论这两册是你需要在休学这段期间读的书,今年的雪已经连下了五天,而且各个地方来邸报都是降雪,恐怕要影响来年的农收问题啦” 白轩听着兰山先生的话,眼睛突然眯起,一边的兰山先生看到了白轩这副模样立刻就知道白轩定然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于是兰山先生收声。 令狐月铭这个名字在白轩的脑袋里一闪而过,这是一个白轩一直关注着的人,白轩可以因为不夺嫡的缘故不去看那张神策一眼,但是唯独同样不来自京城的令狐月铭时白轩怎么也不愿意忽略的人。 “元生,你的兄长元持是不是有官员的支持?” “是,我的这位元持兄长虽然貌不惊人,但是他的母妃是当朝元老,旧书阁的李重成李老大人,三皇兄的老师也是这位老大人,虽然实际上已经退了,但是在名义上他可是当朝少数的几个一品官员呢!” “元生,你做好准备,今日待到我作为国士代表体察民情的消息下来之后立刻去用皇子身份进言同去。” “怎么了?” “国内各地数日大雪已经影响到来年的农收这点你知道吧?而今年大楚的降税令却还没有下来,这证明今年收成已经没有问题了,但是连日大雪以及没有太阳,这就说明来年这些地方的春耕很有可能就要出现问题了。” “嗯?” “还没有明白?说实在的,元生你必须要读些关于百姓的书了,这些问题到以后你参政的时候你也是需要面对的啊!每年到了年尾祭的时候,其实时间都快到立春了对不对?” “哦!明白了,但是今年这个时间因为大雪的缘故,京都的雪也没有消除,并且还有要接着下的意思,而我楚国比别国多了一个整国皆书生的因素,这就导致了整个楚国都知道了京都大雪不化这个消息,而问题在于都城处于南方农政中央地区,大雪成灾的地区又离之京都的距离中程,这就造成人心惊慌的问题。” 白轩锐利的目光仿佛穿过层层宫殿似的,直射心底“但是今年的农收已经收上来了,且雪区也是在大雪之前就已经收好了农的,所以这个时候是不能降低税收的,因为今年是已经没有税收这一件事情了的,提前降低就有可能造成来年的怠农现象,这就是不可取的了,因此大皇子一定会提出让国士与皇族带队去安抚民意这项举措来,而楚帝因为民情的缘故绝对也会同意大皇子的这项举措。” 元生却也不是白听了兰山先生的课的,何况他本身也并不是什么愚笨的人物,他只是脑袋稍转了一下便明白过来了“大皇子必然会选择让三皇子去做这件事的原因是因为其背景,三皇子是十位皇子之中唯一的拥有直接干涉朝政手段的角色,虽然这手段并不牢靠,但是却是所有皇子之中唯一的可以直接拉平大皇子优势的角色,然而其三皇子本身显赫的身份又注定了他这一趟就只是身份象征这一事实,那么三皇子就不会有所收获这一点便是确定了的(三皇子有一个国舅爷身份的一品元老作为背景,又是三皇子,母亲又是贵妃,这种过于显赫而且皇室气息极为浓郁的背景就会让其他的排名不靠前的学士进而远之,而且这样的身份去拉低身段拉拢一些身份差距过大的国士,即使是礼贤下士在这样的情况之中也显得造作,有失身份,且难以令人折服。)” “我会被选上的原因是转移目光,我与令狐月铭都不是京都人士,京都人士看非京都人士天然会用不同的目光这点就是皇上也是有的,令狐月铭与我同时出行,必然会大幅减少陛下的怀疑,因为在陛下心目之中必然有着我与令狐月铭更容易安抚民意的念头,而瞄准于我多少有些在陛下面前展现大皇子不为夺嫡,而是为了陛下分忧的意思的(令狐来自三皇子,那么白轩就打上了十皇子的标签了,这一点无论夺嫡与否都是无法改变的),而在这种陛下既忙于年尾祭又要安抚民意的时候,大皇子的这种行为必然是会得到陛下的赞善的,这就得到一些陛下的圣心了的,这便又是优势了。” “呼!真是好计谋,好手段,看来我们的大皇子殿下已经得到张神策这个人的认可啊!”白轩几乎断定这个计谋是由张神策所出的,甚至已经肯定了,这个计策已经在执行的路上了,这是阳谋!白轩看出来了,那么张神策便不会放过这个怎么看都是无害的阳谋。 ”但是依照我对三皇兄的了解,他应该是不会坐以待毙的,看上去平凡的三皇兄绝对不是善茬的。” “最迟也就是这几天,兰山老师也都知道了这邸报,那么大皇子的进言可能不远了,说不定我们都是最后一对推测出来消息的,我们真是太没有戒心了,且让我仔细的想一想,这件事情如何才能达到对我们好处的最大化。” 兰山先生不知何时就退去了,也没有听到声音来,但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思考如何利用这次机会,不夺嫡的十皇子决计不可成为众矢之的,因此无论是大皇子还是三皇子,两不得罪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又不能做出任人宰割的态度来,十皇子必须以一个比较快的速度脱颖而出,以此获得权力以及地位,十皇子的目标便是那仅此于帝王的宝座,大楚独有摄政王位!但是那绝不是什么好得的位置,没有实力的人绝得不到这个位置,那几乎就是与帝王平起平坐的位置,仅屈尊于人下的人亦绝得不到那位置,但是那位置是不愿意夺嫡的皇子庄元生最好的选择。 “目标一,分酥策,元生你在听到消息之后去陛下那里跑一趟,抵折子,对于大皇子来说最大的酥是陛下的圣心,大皇子采用的策略是为陛下分忧的态度来得圣心,这是他年龄大的好处,咱年龄又的妙用,你去陛下那里的时候记住三点,一一定要表露出一点对陛下的担心,记住只要一点点。二要急进缓出,你的目的是在陛下面前塑造出关心我的态度来,关心国士白轩而提出同行的目的来,三要诚实,陛下怎么问你都如实回答,将你平日里对我和我妹的关照,只要陛下问了你就直接照实际的说,你当我是兄弟这点务必在陛下面前展露出来。这样一来大皇子的消息前脚发出你后脚进门进折子就体现了你的一定聪慧和一点孝心,如实回答日常生活便向全部皇子发出你仍旧是不夺嫡的信号,急进缓出这点就在皇子们面前表露了,我这个墙角他们挖不动,我仍旧是你的幕僚,别人休想得到。” 白轩喝了一口茶,他的妹还是要带去的,而且他还是想要元生知道一些事情的,有些事情是在京都时永体会不了的,只是不知道他是否承受的住那份沉重。 “目标二,墙头草,你去接触一下三皇子,在受命之后,你不夺嫡就绝不可以开罪任何一位皇子,当你的聪慧,以及一定的实力出现在各位皇子面前之后,在各位皇子收其随意拿捏的心思之后要做的就是消除他们的警惕感!这对于现在来说是很简单的,因为你对皇子们来说还是微不足道的,你只需要接触三皇子,向三皇子商讨一下出行的事宜就能让所有的皇子消除戒心,因为这是向所有的皇子表露,你仍旧是那个按章办事的,就连内廷司也可以在你身上按照规矩做事的最的皇子,对所有人来说,你还不构成威胁。” “白轩,你可真是奇才啊!”元生由衷的感叹着“若是你去辅佐任意一个别的皇子夺嫡,那简直是必然会成功的啊!” “我讨厌夺嫡,那些我有自己的想法的,有些东西未必皇子就能够承受的。” “还有就是暂时的我也就能想这么多别的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白轩眯上眼睛,张神策有招,那么令狐月铭也绝对是有计策的!那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因为他就住在自己的斜对面所以白轩时常能够观察到这个人的,这是一个经典的宛若毒蛇似的人物,如果令狐月铭和三皇子之间的关系就像初次见面时表面看上去那样好的话,那么这阳谋也能被这个人拆出条缝来,这是白轩无比确信着的。 天色尚早,也还没有到今日下学的时刻,自己的妹妹也被元生带到后面玩去了,白轩索性趁着安静时做下仔细的想着,这是他读书时常做的一种方式,重新的思考一遍,假如有什么缺漏之处也能够探查的出来。 随之跳入脑壳里的时苏轻云这个名字!怎么将他忘记了?他是世家,要说间接影响力,谁人能够比得上苏轻云?想来张神策的后招就应验在这个人身上了,虽然与白轩和元生之前并无关联,但是白轩习惯于将一切想明白之后再行动,这种方式总是对自己有所助益,因此白轩的脑壳仍旧在高速运转着。 突然白轩只觉得遍体生凉,一个词就跳入白轩的脑壳之中!借刀杀人!此刻的白轩只觉得张神策好一道绝户计!他居然目的还不是仅仅只将三皇子赶出去,他居然出招就要见血!这个人下计竟然狠绝至此! 苏轻云未必有这个机敏得知这样的事情,但是月铭这个人会用什么办法拆招呢?白轩突然之间竟然有些期待起来了,令狐月铭是绝对有如此的聪慧的。 对于白轩来说最重要的还是保住元生,但是那种智计上的较量又是将来必不可少的,那种新鲜的刺激之感觉正刺激着白轩不断蠢蠢欲动着,但是白轩还是和这些学士不同的,他的想法最后只能固定为了一滩死水,他背负太多,是绝不可以任性的。 但是夺嫡的血雨腥风终于还是开始了,这一点就连站在门外,准备述职去的兰山先生也如此感叹着,血又要流成河了吗?想到这个问题,这会打颤的连同白轩和兰山先生都是心有灵犀的抖了个激灵。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皇臣邪》正文 十五章:安排 白轩等了两天就等到了消息,果不其然的大皇子向楚帝进策子了,这样的计谋是张神策必然会使用的,这种百利无一害的事情怎么可能不会去做呢?只是随意的安排白轩这一点实际上是让白轩心里很不痛快的,这是一种信号,是一个随意拿捏元生的信号,这很不好,因为元生是十位皇子之一,身份从表面上来说是与一众皇子持平的,大皇子的意图自然不是随意拿捏元生,他的目的还是对自己有益处的事情,可以说他白轩只是为了增加可信度而顺手带上去的人,但是无论如何,那种轻蔑的态度还是摆出来了,元生是不可以不对此做出反击的,不是说给大皇子一个重重的耳光,也不是说将大皇子扳倒,反而可以说这些都是不重要的东西,元生必须要向所有的皇子展现自己的实力,这必须是一股能够将所有皇子都震慑住的实力,就像大皇子的人脉,三皇子有一品官的老师,六皇子有苏轻云的百年世家这等底蕴一样,这就是属于诸位皇子的实力啊! 可话说回来,元生正是一切都是透明的,一众处于十皇子才如此的对其无视不是吗?元生正是没有一定点的摆在明面上的实力才会如此的被轻视啊!而这等轻视在白轩看来是万不可长久的,元生必须要有属于自己的实力! 兰山先生已经回去述职了,听说年尾祭的祭词就是他和另外几位一起写的,所以他在这次出行直到回来之前都不会出现了,这倒是不碍事的。 自己大概已经猜测出了这个张神策的变招了,这是一件完全无碍于元生和白轩的计策,此时却是无须提起的,只是关于自己被选中出行人选的消息在上午就已经到他面前了,只是不知道元生向陛下的请命怎么样了,等待委实是让人着急的啊! 白轩打开了兰山先生回去述职之前让他读的那本大楚纪实录,但是这会儿的心思却是怎么都定不下来的,元生是一个明显的对楚帝带有憎恨情绪的人,他担心这种情绪会不经意之间让他露出破绽来,虽然白轩知道在皇宫里生活如此长时间的他极难露出如此破绽的。 此刻却也是只能等待了啊,元生离开宫殿时让自己安心的说法不知为何竟然真的让自己安定下来了。 “父皇,儿臣也想随着皇兄去安抚民心,父皇你看这多一个皇族也多一份力量嘛!”元生得承认白轩的确是很了解自己的,自己居然在这个男人面前局促了一会儿才将父皇二字说出口,面前的这个男人对自己来说宛若陌生人一样的,甚至自己对其是带着几分厌恶的,所以让自己开口叫这个人为父亲真的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啊,而自己甚至不能将这种情绪表露出来,还得用一种扭捏的态度掩饰,却也是附和了白轩的计划了。 此刻的楚帝正在朝云殿里看着一些卷宗,他并未对这个不怎么往这儿跑的儿子的突然来到而感到诧异,他只是看了这个儿子一眼,好似随口问似的道“你怎么好端端的想起来为你父皇我分忧了啊!” “父皇,是这样的,儿臣觉得您太辛苦了,而儿臣我也没什么能为父皇分忧的地方,就想着这里能帮父皇做些事情。” “还有呢?”楚帝对这个儿子的感情实际上是半点都欠奉的,在他下令处死这个儿子的母亲之后,他就很少到这个儿子的宫殿里去看过了,加上这个孩子又内向,不来自己这里,导致了自己对这个儿子实在是没什么深刻的影响,若不是前年看中了这个儿子的文采,若不是这个儿子的天赋从其他的儿子之中脱颖而出,说不定自己就真记不得这个儿子了吧?这样想着楚帝对自己的这个儿子心里多了几分歉意。 “其实是这样的父皇,白轩不也在那名单上,他身子弱,而儿臣久居宫里也就认识了这么一个朋友,既想着为父皇分点忧,又想出去看看开阔下视界,也打算照顾一下白轩他。”这是白轩要求自己必须说的话,白轩的原话是:假如陛下避开了这个问题,自己想办法也要说出来,陛下只对十位皇子有一定影响,而其他皇子锦衣玉食,只有你这位皇子比之你其他的皇兄要困难的多的,是可以引起这位楚帝的愧疚感。 事实上这位楚帝对自己的这个儿子升起了几分怜意的,自己的这个儿子,自己是否对他也太过不关心了呢?反正多一个皇子出行的确是有用处的,自己的确也觉得只有三皇子一个皇族却是是不够的,这个儿子也愿意为自己分担些的话,不如就让他去吧。 (国士出行代表抚,因为国士代表官,这群人就是百姓最愿意接触的人,皇离非京都的百姓来说太高,难以接近,而皇族出行就代表了压,皇族的高就对官造成压力,尤其是地方官员更是如此,这层压力层层渗透就一定会在百姓身上汇聚,这就既防止了怠农,也防止了高压亦弹的结果) “好,朕同意了,只是元生啊!你怎么会想到来为朕分忧呢?” 来了!白轩居然真的料到了,陛下果然是要问到这样一句的,白轩口中的皇帝最基本的怀疑,元生的念头一闪而过 “儿臣及冠了,虽然儿臣没啥志向,但是也该为父皇分点忧了。” “哈哈哈哈!十你这么懂事朕就放心了,去吧!”楚帝开怀大笑,让自己这个孩子退下了,他仔细想了想,自己也许对这个孩子也是太不关心了些,也许自己也该对他多关注些才是啊!话说回来这孩子在自己面前也太紧张了点吧? “谢父皇!那么儿臣就退下了。”元生慢慢的退下了。 元生朝着自己的宫殿走去,走到转过正阳殿的地方之后,他突然的自己打了自己下,他还是没能够在自己的父皇自己保持完整的冷静啊,自己其实一直是用极为僵硬的态度和父皇对话着的,他元生自认为自己简直太不成熟了,白轩要求的急进缓出,以及对父皇关心的态度等等自己足有三点是没有做到的,自己只不过是幸运的因为楚帝平日就漠不关心,所以今日才得以蒙混过关罢了! 但是可以看的出来,白轩的策略正一点点的将自己摆在楚帝的面前,渐渐的自己也会获得父皇的关注,若是自己还是这样的不成熟的话,就是白轩是神仙也是挽救不了自己的啊!那么自己还拿什么去查询自己想要的东西呢? 下一次叫父皇二字的时候得更温情一点!下次在楚帝面前绝对不能再僵硬了!元生默念着这些话向着自己的宫殿走去,走了相当长的时间才回来,而白轩看上去正安静的读着兰山先生让其读的书,其妹妹白韵莲正安静的待在他的身边。 “白轩我这儿成功了!但是有一些事情我还是没有做好!” “你认识到了?” “是的,我还是太容易被自己的情绪所影响了。” “这其实是没有关系的,这次的出行之途,对于你来说最重要的是在路上的所见所闻,愿你在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但愿你能成为做一些事情的摄政王吧!”白轩忽然如是感叹道,这个感叹在元生听起来事如此莫名其妙的,但是又委实听出了少见的真情实意。 “好了你去见一下三皇子商讨一下出行的事宜,与三皇子的商讨出行这件事情你可以放松些,我去见令狐月铭,元生,在我看来现在的你实在事太容易被人琢磨清楚了,只不过现在的你对于所有人来说都太过无害透明,因此别人也懒得来琢磨你罢了,你需要学的不仅仅是隐藏真实面孔,更要知道用另一张面孔来遮住这一张面容啊。”说罢摆了摆手就带着妹妹出了殿门,向着宫外走去。 实际上元生也不知道,他带着好消息回来的时候早一步旨意就先到了这宫殿了,着实是让白轩松了一口气的,但是白轩是个停不住脑子的人,在元生还在踱步回走的时候,白轩就在想着下一步的计划了,他计划了不少事情,属于元生的事情,如何去接触一些有背景的后五百名学士,如何在表现能力在百姓之中拥有名气,属于自己的事情,如何摸清大皇子与张神策的底细,通过与同行国士来得知朝中的实力分布等等一系列的事情。 但是到了思考到最后,一丝旧忆浮上了心头之后,他对计划的思考就停止了,随之而来的是他在老家生活时,老白将他丢到街道上乞讨时很多的记忆一齐的浮现在了心中,那些回忆不全然是糟糕的,但是也有像现在这时候一样白雪皑皑时候的事情。 然后白轩做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只在书中收集德行的元生有必要去体会一下百姓的现实,这种现实不是在皇宫受到苦处就能够以己推人得出答案的,白轩打心底觉得大楚需要迎来一个打破规矩,真正能站在大楚每一个角落思考的掌权者了。 大楚那些并不光鲜亮丽的部分是需要有人了解的,知道了疾苦之后而愿意去消除疾苦的人,显然的比之其他皇子吃过更多苦处的却还保持纯净的元生显然的是更能够做出这样的选择的,而这样的元生才是白轩愿意拼尽全力去辅佐的,毕竟白家祖训:为大楚奉献一切。不论他是否夺嫡! 出了皇宫之后白轩就回到了冠云楼,他自己的住处,现在住在四楼这最顶层的就只有令狐月铭以及白轩两人而已,其他人都是这汴梁的人,父辈有官职在身,所以在京都有自己的住处,而像白轩和令狐月铭这样只能住在冠云楼的学士反而不多见的。 恰巧月铭这时候就没有出去,他不是京都人,所以在这里的人际也不可能有多复杂,这时候出去反而是不正常的事情,正好向他商讨一下事情,也就是走个过场。‘ “令狐兄,刚好你在,我这儿旨意已经下来了,我来与你商讨一下。” “哦,白轩,我手上的旨意应该是要比你早到些的。” “路程是由三皇子定的,我们从离京城近的陆郡走,向陵州去,绕的远些,体察民情嘛但是年尾祭之前绝对赶的回来的,就这样,我先走了。”他有点急,走的很快,虽然衣服这些东西凌乱了些,平日里他就是这样松散惯了的,也无可厚非,但是锐利的眼神,让白轩立刻就嗅到了他的自信。 “他是去找三皇子的。”白轩几乎就敢如此断定,这个月铭已经有变招了。 路线,没有问题走陆郡的话,几乎受雪重的区域都有照顾到,是什么地方三皇子在上面做了手脚吗?不对,明显些的手脚三皇子不敢做的,这会儿张神策盯的就是他,那么就是隐秘的手脚了,什么样的手脚是张神策察觉不到,或者是察觉到也无用的?什么样的手脚是能够制约朝局发展的? 慢着!还是路线问题!陆郡到陵州,什么东西多?那是驿站多,看似路途遥远,为什么他要来一句年尾祭能够赶的回来,这是因为路远但宽!这条路是一条一句一动都能够受到朝廷关注的路线,那么自然捷报也是能够快速到达天听的,好计策!那么三皇子的策略就是收集民意了!而且不是他三皇子个人的,而是以大楚朝廷的身份去收集对朝廷的赞颂,而且因为这是年尾祭发生的事情所以陛下的关注也格外多些,这就代表着对三皇子的利益是收集来自皇帝的赞赏。 这里有没有什么事元生能够获得的利益呢绝对是有的啊!只是这样一来需要自己和元生做的事情居然还不少,白轩眯起眼睛,方才有一点失落落的心绪一扫而空,他的脑海没有多歇息多长时间便又开始了精密的谋划之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皇臣邪》正文 十六章:离开前的准备 白轩的思考是紧密而又慎重的,因此他往往会思考了一段时间之后才会给出一个答案,这不是指他不机敏没有急智,而是在条件允许的情况里习惯于将事情从脑子里单独的拎出来,确定了万无一失之后才会去执行,这让白轩看上去总是要比别人慢些,但是实际上他所有的事情都是在那时间之内完成的,并没有慢过别人一星半点儿的。 他在令狐月铭走之后不多长的时间内就猜测出了这个人计划的内容,但令人惊奇的是这竟然也是阳谋,他不怕像白轩这样的学士看出来,因为即使看出来,这计划实施了之后该是他的利益就还是他的,不会因为别人的手段少上半分,而像白轩以及元生这样的能够做的也就只是想办法得到可以属于自己的利益罢了。 离着出行的日子还有三天,一些官文事宜都是需要准备的,而且安抚事宜也有安排专人令行教导,毕竟这样的事情是说不的,在楚帝心中年轻人的历练毕竟还是要以国事为先的,也需要安排一些人选随行,这些杂事下来也需要花费一些时间的,难免拖沓些,很正常不是吗? 白轩在第二天的时候就去和元生说了这件事情,但是他并没有将自己思考了足足一个晚上的计划告诉元生,白轩认为自己有什么东西是漏去了的,这就让他下意识的警惕了起来,就像他是看准了大皇子和张神策的决断之后才让元生一起出行的一样,他不喜欢那种将要发生的事情却还有一块阴影摆在那里的感觉,他觉得自己没有看透令狐月铭,那么咬到最后一刻他也不会将那件对元生有益的计划说出来。 现在是休学的阶段,除去若白轩这样的十人之外是没有学士可以随意出入皇宫的,而实际上现在这个时候白轩他们可以去的也就只有他们各自代表的皇子的宫殿之中,毕竟皇宫重地还是不容乱闯的,于是白轩在与元生稍谈了些出行准备之后就离开了,他出了皇宫就向着书店而去(这时候用的技术是活字印刷,而楚国更重视这个,刻字板的储备比别人也要足得多,因此出售正版书册的店子是很常见的,但是相对的像打铁的铺子就少了太多了),白轩将兰山先生要求买的书卷备齐之后又买了几本类似楚地录这样详细描写楚国各地风情的书籍之后就又回到了冠云楼去了。 这个时候各个学士们正三两成对的在外面游玩着,听说有人都去了远郊,而就是大多数被选上的学士都没有那个自觉,也随着其他学士一起游山玩水着,这让白轩打心底感到一丝不适,但是也对,夺嫡的世界对他们来说太远了,他们需要操什么心呢?只是有些腐败罢了。 白轩丢去脑海之中的杂念,他翻看起了手边的奇山异景书,这些书都不是同年月著作的,他们成书于不同的时间,有的书甚至已经老到是先帝的时代著作的了,有的是官籍正书,这些记录是详实的但是却不是那样全面的,然后就是类似民传这些有不少都是只记录一地之貌的册子,这些甚至是人为编撰的,但是有些就是官籍书记录不到的书卷。 而且年代不同的书卷有些事情就很容易的展现在了白轩面前,这就好比官籍书上的富贵人家越来越多,民书上的穷乡僻壤越来越多似的,有些问题还是需要实地的观看之后才能明白的,有许多的事情是元生高高在上时看不到的,对即使是吃过了那么多苦的元生,他对于世间大多数人来说还是太高了,因此元生也看不到许多的事情,这次出行,其实是个好机会,元生的纯净是少见的,因此他比他人甚至比白轩都更容易选择出自己未来所秉持的道路,事实上此次出行没有比这件事情更重要的了。 出行的准备已经准备好了,一些换洗的衣物,一些银两,几策书卷几策给自己妹妹准备的书帖,然后也让元生为自己的妹妹准备了一些上好的宣纸,这些一一检查完毕之后白轩就坐定了,他的妹妹去楼下的池塘那边去看鱼去了,这样大雪连天的就是荷花也枯萎了,哪里来的锦鲤鱼泛花儿?只是自己这里的外回廊向下看去正好能够看到那丫头喂鱼的身板,那么也就由着她去玩一会儿了。 白轩从后面的房间里端出一张椅子来,他就靠在了椅子上,看着手中的书卷,享受着难得的清净的时光,但是他也没多少看书的意思,手中的书籍要时不时的反应过来才会去翻上一下,而进入他眼睛的字实则没有多少,比起看书,白轩还是更愿意去看他的妹妹的,恰好此刻的脑子里放空,而那纯真且萌动的人儿就在那里杵着,白轩自问是没有心思去盯着一堆书册去看的。 像白韵莲这样年纪的家伙其实是应该需要同龄的人陪伴着长大的,但是丫头经历的事情也不少了,那种艰苦不也硬生生的将她催熟了吗?她不也是如自己一样对所有的事物都保持着一份警惕吗?说来元生这家伙居然能够用真心获得自己与妹妹两个人的认同,这也是他的本事了吧。 正是白轩惬意的看着雪景,固然空气中是冷意十足的,但是眼睛瞥到妹那活泼的身影,不由得嘴角就上扬了啊,但是立刻的白轩的嘴角就沉下去了,令狐月铭的身影出现在了妹的身边,他匆忙的站起来就向着妹妹的身边走去,虽然他知道这个月铭也许只是想要逗弄一下自己的妹,没有人会对这样一个纯真的家伙去用心谋划些什么,但是白轩的内心就是不想一丁点的来自阴暗角落的东西沾染到自己的妹,就像白轩从不让妹妹知晓自己行为之中的深意这点,正是白轩觉得阴诡的猜测不适合这个家伙而采取的保护一样,而同样是十个人之一的令狐月铭无疑是玩弄阴暗的好手的,那么白轩理所当然的就拒绝他出现在自己妹的边上。 当白轩出现在楼下的时候,令狐月铭正安静的正用手中那一看就是从三皇子那里带回来的酥这些点心盒子诱惑着自己家的这个家伙,而明显这东西就没有什么定力的样子,已经看得她口水直流的了。 虽然白轩对自己的妹妹此刻是又好气又好笑的,但是他坚定的将自己的妹妹拽到自己的边上,自己则踏上前一步,隔开了妹与这个令狐月铭。 “谁让你靠近我妹妹的?”白轩少有的用横冲直撞的语气对着别人说话。 “哦,白轩,你妹妹简直是太可爱了。”令狐月铭正被韵莲那想吃又碍于长兄的教诲而不敢吃,一边流口水,一边做鼓着脸不想吃的表情而逗的前仰后合,他算是有些明白了,兴许这个白轩对自己的妹妹是真的好啊! “喂!令狐!我叫你不要靠近我妹妹!”但白轩是不会拿自己的妹妹开玩笑的,他的生气此刻是真真切切的,他愤怒的看着令狐月铭。 “好好!咳咳,好吧白轩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呢?”月铭这才发现白轩的态度竟然是认真的,这让他收其笑意,露出一贯轻浮的但是却是他保护伞一样的态度来。 “我说不要靠近我的妹妹!”却正是这态度引起了白轩更大的,无法压在心中的愤怒,这愤怒来源于恐惧,他恐惧于有人加害自己的妹妹,而自己却来不及伸出援手。 “哦?白轩,原来你妹妹还真就是你的弱点啊,哈哈,白轩你说我要不要捉住这弱点不放呢?不如将你妹妹嫁给我算了。”令狐月铭也觉得不爽,他极难用很冲的话语与人交流的,自己又没有加害的意思,甚至自己正打算把手里从三皇子那儿顺来的好东西给这家伙吃呢,至于跟恶狗看到万年狗屎一样瞪自己么? 这回白轩没有多废话,一拳就打在这个人脸上,对于欠揍的人就不要多废话,这是老常教他的,而后白轩的脑海里已经有了盘算着如何将令狐月铭算计致死的意思了,他的话语无疑的戳中了白轩最恐惧的地方,他难以接受让妹妹体会到比死还难受的事情,为了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什么都能做的出来,他会用最恐怖的方式把敌人拖入最生不如死的角落里,然后让别人万劫不复,只有当那个人死了之后也不敢加害自己的妹妹,他白轩才会放下心来。 但是令白轩也没有想到的是,当令狐月铭转过头来之后并没有做出立刻爆发的举动,他反而露出一个微笑来,他走过来将自己手中的盒子递到了家伙白韵莲手上“诺!给你的,拿好,别怕,大哥哥我是有未婚妻的人了,刚才是和你哥开玩笑呢!” 这让白轩更加不解了,他倒是不信这里有毒什么的,下毒这样的计策说什么也太蠢了,但是令白轩更加想不到的是,这令狐月铭还在走过身边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用轻轻的语气认真的说道“没想到你对这个家伙的感情是认真的!好吧,刚才那玩笑是我过分了。” 白轩的大脑立刻进入紧密思考的状态,这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这是道歉,不这个月铭必须绝对的是一个阴险人来着,他绝对有阴谋的,他是个什么身份?他可是可怕的三皇子的幕僚!他的计策是什么,必须要猜出来才行,他肯定会家伙于我和家伙的,这个人绝对是记仇的人,打脸这样的丑多大?必须得知道他的计划才行。对了,刚才妹妹喊什么来着 “啊!哥哥,后面。” 令狐月铭以一个极其写意的姿势,潇洒的在白轩的身后飞起一脚来,蓝底衣袍,看其风姿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什么武林侠客来着,只是踹的地方不太对劲,咋是从身后袭来的呢?白轩被踹倒在地,然后月铭自信的转身而去。他自信自己这一脚足叫白轩这白脸,几分钟之内是起不来的。 “这是还你的,白轩,咱俩两清了!啊哈!妹妹你不会记恨我吧。”这样说这着他走到了冠云楼里面去了。 白韵莲好不容易将白轩扶起来,然后就发现,那个人还特意去水边上沾了些泥才回来踹的,白轩的背上就有着好大一块鞋底印,然后就看到脸黑的如锅底似的哥哥,然后白韵莲立刻将那令狐月铭送给她的零食藏到身后,然后摆出乖巧的低着头的模样,家伙知道这会是绝不能惹自己的这个哥哥的,要不然保不准儿遭殃的就是自己了,家伙猜的还真不错,因为白轩现在满脑子的就只有这么一句话:得想办法干掉他。 白轩冷看一眼自己的妹妹,为了吃的就把自己哥哥卖了,指的应该就是现在这么个情况了吧!找个理由打一顿,或许是个不错的注意,这样想着他又横看了自己妹妹一眼,然后就发现,自己的妹妹丝毫没有担心自己挨板子的自觉,反而将零食盒子更深的向后面藏了一点儿,这让白轩揍她的意志更坚定了。 牵着妹妹往回走去,有零星的学士看着白轩身后衣衫上的泥印儿,那其中探寻的意味让白轩不爽的情绪更甚了,妹也许是感受到了白轩那股子憋着的劲儿,低着头,做出平日里是找不出来的乖巧,打定主意,今天她哥哥叫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绝不能让哥哥挑出一点儿的刺来。 但是为什么呢,白轩走着,虽然嘈杂,但是内心却是安静的,就好像突然有些方松了下来似的,突然之间,白轩对于探究那令狐月铭的算计的意思降到了最低的程度,当然,干掉这个人的意志是坚定不可动摇的。 可是就好像无缘由的知道了似的,白轩几乎是打心里的确定了,三皇子的这份蕴含其中的阴谋是一点儿也影响不到元生的,如此想着步伐也加快几分,白轩想着,也许计划可以告诉元生了,因为那令狐月铭的计策不会有害于他们的,也许借此还能探知三皇子几分也未可知,只是月铭这个人自己是绝不会想着去了解这个人的,这就好比自己妹妹是今晚说什么也要挨打一样。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皇臣邪》正文 十七章:出发陆郡 这次的出行一共选取了成绩杰出的五十位学士,除去前十的两位之外太常府的学士十五位,登云阁学士三十三名,对于太常府的学士来说此次的出行是幸运的,因为这是难得的增长见闻以及加宽未来晋升之路的机会,所以白轩能够清楚的看到,这十五个人排在尾处,而且是一群真有着闲情逸致,最容易被看透的一群人,他们此次出行的目的很简单,难得离开京城的机会怎能不好好的玩一玩?这些学士既没有增长能力和见识的心思,未来晋升的道路也不会加宽多少,不少人到死也是一方学政的前途,这应该也是太常府的现状了。 相对来说,登云阁的那些人就好很多了,他们毕竟是在有着从龙阁之称的地方学习的人,他们的想法明显的就要比其他人多的多,可以明显的看到不少人脸上犹豫不决的表情,显然的他们心中都有着考虑是否效力于三皇子之麾下的想法,他们看的很清楚,三皇子有三皇子自己的优势,可以说三皇子的实力比之大皇子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但是现在又明显是大皇子与三皇子的争锋时期,那么选择阵营就不妥当了,而且不是说除去三皇子和大皇子之外就没有人了,只能说各有千秋,保不准哪位皇子就参政了呢? 这样摇摆不定的就是这群人的反应了,整个登云阁也多数是此等模样,官场之明哲保身之道却是学了个尽数,可是谁来教教他们信念坚定呢?想来传承下来的试卷答案做不得他们的本心吧。 白轩在眼睛扫过面前的人一圈之后收回了心思,待到两位皇子上了马车之后,自己则是与令狐月铭同坐一辆马车,后面的学士则是五人十人一辆,比之白轩这两人就要拥挤不少了,然后同行的还有御林军中的铁壁卫共五十骑,听元生说带队的是深受陛下信任的四品御林将军萧轩宇,这个人是个少见的江湖里招上来还听从命令的好手,领御林军一共五千人,派他出来想来楚帝是真的看重这次安抚的活动吧? 白轩并未想上太多,他现在和令狐月铭这个人同处一个空间之中,虽然表面上这个人在安安静静的看书,但是鬼知道这孙子什么时候回来惹自己家的妹,这一路上倒是不无聊了,但是白轩宁愿自己安安静静的在读书过程中去陆郡,也不希望边上有这么个轻浮到极点的人。 白轩也拿出书来,他拿的是一本陆郡册,是官籍书,民传陆郡自己已经看过了,但是这本官册却还没有看,而实际上这官册是详实记录城镇内名胜的书册,以及当地著名的富贵人家,名人名诗之类的东西,与脑海里的陆郡民传一对比就看得处一些问题来。 然而陆郡实在是离京城太近了,从此刻出发,最多明天早上就能够到达,因此其富足也是真正的富足,以至于白轩都不清楚,他们陆郡上报受灾的原因,就算来年粮食不种了,他们甚至都可以用加税的政策来向江南地区买粮食渡过,何况他们历年的陈仓量是远大于上缴量呢? 白轩正思考之际却发现对面的令狐月铭也思考,不由得的他瞥了一眼令狐手中的书册,赫然的是一本陆郡纪事,是民间的书籍,看来大家同为前十的学士,思考的事物竟然相差不多。 月铭似乎不打算思考了,他合上了书册开始闭目养神起来,他似乎总是这样随心所欲的样子,这便与白轩不同了,白轩是一个乐于做足了准备在办事的人,书籍中能够得到的事物白轩既然看见了,那么他就会利用这去往陆郡的时间内,将其全部挖出,对于白轩来说充分的准备总是能让白轩安心一份心思的。 白轩看着令狐月铭闭上眼睛,恰好自己的妹妹因为今日赶早而没有睡好也闭上眼睛之后,白轩安心的去做起自己的思考来,此时马车行动的颠簸终于传来,正是启程之时了。 此时元生正坐在自己这位兄长的边上,他们坐的马车比之白轩,令狐月铭的又高出一个档次,其马车本身不仅宽些,而且明显是彰显了皇室风范的,其金纹玉样,又是上等软楠木这样的木材搭配打造的,就是比之白轩那里也是要舒适上许多的,而比之其他学士那样拥挤的马车就不知要好到何处去了。 元生坐在自己兄长的边上,他此刻是感到有些不自在的,即使昨日自己还和他攀谈了一系列的出行事宜,按照白轩的指示还请教兄长注意的事项这些,甚至在兄长热情的邀请之下还在他的殿中做客过了,然而这些事情做完之后,自己却连装出自在的样子都装不出来,这大概既是白轩所说的自己不够圆滑的缘故,其中也是有着这位兄长的原因的。 是的,元生已经发现了出现在了自己这位兄长身上的原因了,即使元生不像白轩那样既善于也乐于思考,但是依照他的才智,稍微想一下,他就明白了为什么自己感到不自在的原因,他的这位兄长,他表现在人前的实在是太完美了,做兄长时有兄长的风范,谈正事时有谈正事的风姿,对于政务他能够展现成熟的态度,对于诗书也能随口吟上不俗的句子来,他就好像时作为一个完美的帝储摆在那里一样无法让人挪开眼睛。 因此元生无法在这样的皇兄面前感到自在,除去没有皇帝的威严,除去没有皇帝的狠辣,这位皇兄还欠缺什么呢,回想起这几年诸位皇子身上的事,就连英武气那么足的大皇子都有做出过失格之事,而这位三皇子却完全没有,从表面上看来,他的外公已经成功将其训练成完全的太子了!元生好像突然明白了大皇子攻击三皇子的原因了,这样的皇子对他来说是莫大的威胁,必须除掉越早越好,但是大皇子能够成事吗?元生是有些不相信的。 “阿,元生,你在想什么呢?你老师交给你的功课,这段时间刚好可以完成一下啊。想透透气就把车帘拉开,但是面对别人的时候不能失了皇族威仪知道吗?” “是,皇兄。”当然自己是无需操心太多事宜的,他们去夺嫡,与自己是有甚干系的呢?于是元生就依照着皇兄所说的,也读起书来,一时间沉溺进去就全然忘了窗外之事,只觉得书中百姓,甚为有趣。 白轩则没有元生那样完全沉溺其中,他已然找出其中的问题所在,自己是从贫穷之中走出来的,他当过乞丐,去过青楼做厮,做过大户人家的仆人太多了,虽然月铭看不出来,虽然其他在京都的学士甚至都不会向这方面思考,虽然就连楚帝也看不出来陆郡存在着什么样的问题,但是白轩是绝对能够看的清楚的。 即使楚国是书名天下之国,这陆郡的书贵之家也是太多了(商贵就是指真正的通过行商而富贵的人家,真正的拥有自己的资产,书贵则是指祖上或者本代子孙有人读书出了名,因而受到官府的招抚而富贵的人家)一个郡,就是综合附近几个县之后,即使他再怎么靠近京城,它也不能整本书中大半本都是书贵之家,书贵的富有与商贾不同,他们的富有是官赐的,因此纪实也是真的,而且无论是民传还是官录都是如此记录的,那么陆郡就是真的有这么多的大宅人家?那么如此看来,陆郡的灾可能是最严重的几个地方之一了,而且还不是天灾,极有可能是人祸,只是由受雪而引发的罢了。 怀揣着最大恶意的猜想,白轩如是猜想着,离着京城最近的郡——陆郡,他是不是汴梁官员的家产呢?其中藏着的是不是有着某些大鱼的存在呢?如果是这位三皇子会如何处理呢?令狐月铭是有着何等计策的呢?想来陆郡里就能够看的出来了。 白轩终于合起了手上的书卷,但是也没有睡去,他将车窗打开,冷风吹入的时候是凛然的,今日倒是到现在还没有雪下,但是阴云的天气以及满地白霜都象征着雪还没有结束,但是白轩突然感受到也许天欲雪不是最令人难受的,最令人打心底失望的也许是这次在陆郡的见闻,也不知道元生可承受得住。 冷风吹拂过身体,虽然白轩喜欢这种感觉,但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妹妹会因此着凉,就将车窗又关上了,又将一边的毯子拉过盖在妹妹身上,看到令狐月铭也没有盖毯子,然后白轩就毫不客气的拿走他那边的毯子卷了个卷儿当枕头放在了自己妹妹的脑后,做完这些之后他一只手靠在了脑后,闭上眼睛。 但是白轩是个脑子闲不住的人,即使是这样闭上眼睛,他也是在想着事情的,当他看到了御林军的萧将军之后,自己就大概知道了令狐月铭这一计策之中真正的想法,对,就是御林军本身,三皇子可真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像安抚民心这样的捷报实际上的作用是防止大皇子对自己的构陷,但是大皇子的手段必然会有对他自己的收益,这个收益就像三皇子想着收服一个或者几个御林军一样,是看不见的,御林军,这也是一群时刻侍奉在楚帝左右的人,他们比之禁军,宫中的内侍离皇上稍微远些,但是也是一群直命于楚帝的人,而且还有着前两者所没有的优势,就是这群人也有是着协作大理寺等地的职责,就是说他们还有着兼管京都的职责,因此如果能够得到这群人的帮助,那种好处简直是无法想的。 但是恐怕三皇子也没有把握收服萧将军的,即使他是最有可能被收服的,即使他是出身江湖的,可他依旧是直命于陛下的御林军,这样的人说其不忠诚,那么楚帝的信任也不会落在他身上的,大皇子很可能会以友的身份结交他,但是能否结交的到却又是别的问题了。 所以三皇子肯定还有别的有把握的手段,这不是指收服御林军,而是指别的什么,这一定是能够绝对的为其带来收益的手段,这样的手段是能够让其认为能够于使用了后手的大皇子相持平的手段,只是此刻的白轩尚且未猜的出来罢了。 而要达到大皇子那种利益,说实在的,白轩到现在都想不出来令狐的计策,除非他有把握收服萧宇轩,否则无论明面上的还是暗地中的,他都会被大皇子以及他手下的张神策压下去是的大皇子的暗中手白轩以及确定了,他找不出任何的理由去解释大皇子不会这样的做。 现在能够在朝廷上直接出声的皇子拢共就三位,大皇子是年龄达到,而其皇族风范这些年是表现了出来的,三皇族母系位他带来一个有资历有经验的老师兼外公,而且三皇子的完美是每个人都看在眼里的,六皇子则是苏轻云为其带来了一个百年世家世代为官,而六皇子本人在众人面前到也就是一个风流子的风范,算是诸位皇族之中倒是比较有诗情的一个,只可惜于夺嫡是没有什么用的。 大皇子是想借幽幽百姓之口,借陛下的怒意,来封死这位六皇子,最后假借兄长的身份一举震慑诸皇子,既得了陛下的赞善,一时间又压住了诸位皇子,然后还收拾了苏轻云和六皇子,这就引来一批登云学士到其麾下,又是出手就收拾一个,而后在多事的年尾中,朝政上再多做出一些成绩,稳固住除去了一位皇子的自己在陛下中的心,而且看上去风流才靠近六皇子的苏轻云,呵,说不准这大皇子还能有些意外的收获。 车轱辘转着,实际上白轩已经是不需要关心他们之间计策后续的部分的,只不过这也算白轩另类的锻炼自己的方式吧?只是有些阴暗罢了,真正需要担心的还是自己的打算啊,白轩是见识过黑暗,也承受住黑暗,并且甘愿在黑暗之中沉浸的人,元生不必在黑暗面中沉溺,但是他是否能够承受住黑暗呢?仅仅能做的只有等待下去罢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皇臣邪》正文 十八章:陆郡太守 到达陆郡的时候是深夜了,恰好是陆郡本身的门禁时间,因此还要有一堆的类似交递手谕这样繁琐的事情,随着城墙上嚣张气变为了献媚态之后,时间约莫着又过去一个时辰了,原本坐于马车的学士还不觉得什么,但是一听说本地郡守也要携官员来见面之后,不仅这些学士坐不住了,就是萧将军手底下的士兵也是骑了足足一天的马需要休息了,于是当即立断,问了安排休息的旅馆是如何走之后,叫回话的人去回复郡守不必客气,有事明日再说之后,他一马当先的让车队随着自己去找旅店去了。 当到了旅馆之后白轩就睡下了,妹倒是有些睡不着,但是强制的被白轩压到床上去睡觉,此刻的天已经太晚了,而明天的事情又有许多事必须要保持着完好无损的精神去做的,例如应付那些在此地做了多年官的地头蛇们这就不是什么随随便便就能应付过去的事情,而且这么晚了,元生应该是在他哥哥的房间睡下了的,现在也是不宜打扰,因此白轩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要做,一切的事宜就只能在明天在准备了。 由于到达的时间实在是入夜太深,因此一众学士们足睡到日头正高的时候才起来,皇室的皇子更是如此,白轩则是因为养出来的习惯,向来是起的比鸡早的,至于萧轩宇将军,他本人倒是还留在这里,至于手下的御林军则是安排到了这里的营房中去了,当然他们的营房是独立的,不和本地官兵掺杂在一起。 今天妹起的也早,她也是实在睡饱了的,恰好逢着这个机会,白轩在洗漱之后套上身份象征的衣衫,趁着这会儿带着妹出去逛逛,毕竟又到了另一个陌生的城市里,让妹开心这样的事情对于白轩来说还是很重要的,而此刻估摸着离着向郡守那里去还有着一会儿的时间,掐着时间来的话,也不逛远处就在这附近转上一圈而已。 带着妹妹出去之后,却是发现这陆郡发早上倒是冷清的,不说摊贩就是满目望去一家茶馆或是旅店都是没开的,要知道这时候都已经是太阳露出边儿的时候了,怎的一点儿的动静也是全无的呢?路上倒是偶有行人路过,但是却也是太少了点儿的,这让白轩欲为妹妹买上一些物件的心思都落了空去。 这下好了,就真的只是逛一逛了,白轩看着自己妹妹那委屈的眼神,表示自己也毫无办法,好在家伙是真的懂事,她觉得即使是牵着自己哥哥的手都是很难得的机会,随即露出一个笑容,像个大人似的对白轩摆了摆手,做出一个让白轩不必介意的动作来,顿时让白轩的心情轻松下来。 一路逛过去,就只是从旅店出来的中段到了尾端的转角,这才找到一家茶馆儿,难得坐下,冷清的安静加上风自然吹拂过身体的感觉是让白轩非常喜欢的,但是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开着的店,即使是一个茶馆也是要被妹拉着去喝一口茶的。 白轩下意识的打量了一眼着茶馆,作为茶馆这里未免也太过精致了些,这就好像京城的茶馆一样,木材之中传来的独特香气以及门柱之上的深沉的颜色,都在向人展示着其中的上等,而且茶馆之中他们居然这么早的就点上了香,不论是不是高等香料价格就不会便宜到哪里去,他们真的是在做生意吗?而且也不知道有意无意的,白轩总是觉得这茶馆伙计的眼神是平视的,没有那种对待客人的感觉,笑容也僵硬的很。 白轩原本平和的心到了这里一下子就疑惑起来,他毕竟习惯于解决自己的疑惑,于是就按照自己的习惯,白轩开始打量起为自己倒茶的伙计起来,手上没有老茧,身上没有明显的烫伤这样的痕迹,拿茶壶的手并不是那样的稳定,从茶罐里拿茶时撒了一些,后面的锅房烧水明显不清楚开的时间,没有其他伙计就只有他一个人,看起来掌柜的伙计都是他一个人这点倒是附和了茶馆的特点,没有那种摆在人前的笑容 可疑的地方太多了,这反而成为了阻碍,有些东西就成了迷惑,这个人不是做茶馆的熟手,但也不是新手,不,他就不像是做这门生意的人,多灰尘的尚未将椅子从桌子上放下来的桌椅,那样无所谓的态度。 不对,他就是个茶馆伙计,白轩在喝过杯子中的茶之后,又得出了不一样的结论,因为茶杯干净,而且明显是清洗过的,最重要的是茶叶是明显的便宜茶,而且那种实在是明显的漫不经心的态度,说明了他对白轩这样的事没有目的的,更多就像看着自己觉得事不关己的态度一样。 这个态度是很奇怪的,为什么漫不经心?对自己手上开着茶馆的这个事情不满意?不,这只是习惯于这样罢了,多灰尘代表无人问津,他本人又根本就是一个不伦不类的茶馆伙计兼掌柜的,茶馆无生意却未倒闭,甚至这整个的馆子都是给人一种不担心没生意的感觉,这伙计也看起来是衣食无忧的,那么他钱从哪里来? 大街上也是这样,商家晚开门,街上丁点人。而开门一家茶馆居然从精致程度上媲美的了京城里的,这简直就是奇怪透顶了好吗?而且这个时候居然都没有什么干重活的人出现,就好像整个陆郡都是一片死寂似的,难道陆郡的人起的比京城里的人还晚些?不可能,只有生活无忧的人才有权利比别人更懒散些,而茶馆里这个伙计也明显的只是喜好起早才开门的比家早罢了,以证大的看来,几乎可以看到整个陆郡都是这样的,那么繁琐且劳累的活儿哪里来的人去干?白轩此刻的疑惑几乎达到顶点了,但是却无法达到答案。 这时候茶已经喝过几轮了,茶味也淡下去了,白轩从钱袋里拿出五文钱来排在桌子上就向外面走去,转身的时候只瞥到这伙计随手的将铜币甩到后面的柜子里,而后走到前面来,只见一脸无所谓的将门关上,显然的是不打算开门了的。 白轩揉了揉脑袋,牵着妹的手就向着旅馆走去,这时候已经是日头正高的时候了,就是学士们都一个个的起来了,甚至白轩还看到了找他们两人来的元生,白轩一看就知道,昨夜与皇兄睡一个房间的元生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想要自己交换一下意见,毕竟从昨天开始元生就一直没机会与白轩说上一句话去,这不就是像自己昨晚隔壁就是令狐月铭是一个道理么。 只是现在仍旧不是说话的时候,这时候的时间已经不是很早了,吃过早餐之后就得去太守大人那里去安排一下安抚的问题了,人家大也是一个太守,虽然达不到一方刺史,但好歹也是一地的父母官,按照礼仪规矩,就是三皇子本人这样的身份,等着人家来觐见什么的也是大不妥当的。 这会儿吃的早点到是有了陆郡本地的风格来,这地方的烫饼子的确是好吃,芝麻烙儿打在饼子上,就着本地的茶,就是白轩一大气的也吃了一整张下去,而妹贪嘴儿些,肚皮肚量又就这样,吃了半张多就吃不下了,可是嘴饱了眼珠子还没饱,白轩只得多要一张饼子用布包起来让妹带在身上。 虽然这动作引来了不少京城学士的不满以及鄙夷,但是白轩丝毫不以为意,谁让他是十学士之一呢 萧将军在和等到三皇子醒了之后与他交谈一番就走了,想来是交谈了有关出行的事宜这样的事情,因此此刻并未看到萧将军在这里的。 终于待到学士们统一吃完之后三皇子就带领着学士们去往了太守府,三皇子的魅力在此刻是彰显无疑的,他只是站起身,冷然的扫视一眼,甚至没有说话,只是让元生跟上去了之后,众学士就极为自觉,一点儿异议也没有的跟了上去,他们不仅没有异议还有学士因为能够跟在三皇子后面而倍感荣幸着,这让元生很有些不是滋味,若是他来带领,想必就是嘈杂一片了吧? 此处离着太守府不远,因此他们是走着去的,元生并排走在皇兄身边,令狐月铭在三皇子左边,白轩在十皇子右边,他俩比之皇子是要慢上半步的,但是这两人有互相并列着,其他的学士则跟在后面随意的站着,哦,当然家伙白韵莲还是牵在哥哥的边上的,只是家伙怕羞,躲在了元生后面,一时看不到罢了。 这个时候的店铺倒是开起来了,什么玉石店,书阁,酒馆这些的,只是还是见不到苦力,也听不到吆喝,而且像卖糖葫芦这样的摊贩也是看不到的。 白轩暂且将其放下,因为这时候的太守府就在眼前了作为学士的代表者,前十的学士中排名第三的他,必须要以身作则的显现出学士的风范来,就像皇族有皇室威严,他与令狐月铭在太守面前也必须要有作为国士的气度,不可轻视,不可无视。 太守府上,太守以及大本地官员以及在大厅等待着了,一边拿着书册的应该是功曹,左边的是郡丞,倒是没看到都尉模样的人,应该是在萧将军那里了,这之后依次是主簿,督邮这些人,不过掌管一郡人事的功曹也许还有交流的机会主簿这些人应该是不需要再见的了。 “三皇子,十皇子,是下官有失远迎了。”这太守腰身躬下的极低,礼数也极为周到,让在皇宫待习惯了的元生也挑不出一点儿刺儿来。 “哦,太守乃是此地父母官,是本地百姓之父母,就不必那么拘谨了。”三皇子也客套着。 “本地灾情实在是惹得民心浮动,好在派来了您这样的皇子来这里,想来民心是定然能够安抚的下来的吧?” “安抚民心这样的事情,既然朝廷派我们来了,那自然便是我们的事情,只是为何离京城最近的你们却是受灾如此严重呢?”说话的是令狐月铭,他的态度有些咄咄逼人的,但是又点在了重点上,这话即使他不说,三皇子也是要说出来的,但是由三皇子说就有些夺他人之口了。 “哦,下官正想向三皇子殿下解释一番,说来实在是惭愧,今年本地农籍百姓本就怠农了,导致收成不足,今年本来就收的少,降了税,明年要是在受雪不停,就真的难以渡关了。” “太守也不必如此紧张的,我们也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只是稍微问一下,该做的我们还是会做的。”白轩轻声出口,似是缓解了太守的紧张,却也是给个台阶而下。 “那下官就先行谢过各位了,各位国士可都是楚国栋梁啊,还请务必为下官处理这个问题啊。”太守大人说着就对着众学士也鞠了一个躬去,这一举动让许多学士对其抱有了好感。 “那么具体事宜该让我们如何去处理呢?”这时元生向着自己的皇兄说到,元生是眼前这几个人中心思最没有波动的,因此他顺势向自己的皇兄问起这个问题。 “哦!我们搭了个台子,召集全郡百姓来此,你们就对着他们去说就行了。”太守这话似乎没有什么问题,但是白轩一下子就眯上了眼睛。 “那么陆郡附属的几个县该如何呢?”显然的元生也意识到了不妥,仗着年纪,皇兄不好开口,他就先着急的开口道。 “哦,你们先与本郡百姓说完,然后接下来的县一级一个个去说就行了。”令狐月铭刚想要接口去问,只听到三皇子开口道。 ”好的,太守大人那就劳烦你为我们这些京城来的人操心了,那么细节方面我就与本地功曹详细探讨了,还有我们这些学士护卫的问题就由你来多操心了。”说罢就带着元生向着功曹那里去了,似乎完全没见道太守那里闪过的一丝阴险来。 虽然众学士对这位太守大人好感十足,但是无论是令狐月铭还是白轩,都清晰的知道了,着陆郡的问题真的不会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皇臣邪》正文 十九章:安抚民心之异常 功曹掌管本地人事,因此三皇子与其谈的就是安排调动一应人员来调动教导自己身后这些毛头国士的事宜了,安抚民心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既不能以皇室威严强压,也不能太过柔和的去劝解,两者必须取其中的平衡,既让百姓感受到楚律之威,也要感受到为政者不忘本,仍旧为百姓而努力,同时还要让百姓感受到楚之强盛,消除其担心的缘由,这样一番下来,那里能够容易呢?那群学士就是白轩看来他们都是太年轻了的,也就是这次的灾,在楚帝的心中不是如此的大,才拿来给这群学士拿来历练的,却连一个资历老些的官员都没有配备。 三皇子元持正找功曹商量的是教导各位国士的事情,而元生此刻就没了事情,他内心有些不舒服,他不喜欢这种每个人都无视于他的感觉,但是即使不舒服他也是知道不对劲的,怎么好好的安抚民心经这太守这么一弄,就好像,就好像白轩曾对自己说的搭台子唱戏一样呢?居然还真的搭个台子让自己这些人站上去去说,还一个县一个县的去走,这绝不是什么正常的安抚的,但是为什么皇兄他安然的答应了呢?自己不是很懂去怎样安抚民心,但是皇兄绝对是知道的,这种事情既然楚帝拿来让自己这些人历练,那么就绝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只是自己还不懂罢了。 花了约莫半个时辰之后事宜就安排完毕了,郡守尚未听到皇子聚集百姓的命令,因此就似乎去忙自己的事情了,而类似本地三老这样的乡官在功曹退去不久之后就来了,几位老人家事本地公认的德高望重的人,他们来教导这些年轻的国士却是恰好的,本地的风土人情以及受灾情况一口气的介绍给了诸位学士之后,顿时让诸学士自觉没有了问题,一个个的都绝对自己定然能够把同行的人比下去,说不准哪个大人物关注上之后自己的前途就事一片光明了的。 这看的白轩直摇头,白轩都有些不明白了,大家同为国士怎地就是看不出问题来呢?明显的隐瞒都不问,是没看出来,还是好一个面子儿不去问呢? 好在一开始的时候也不打算去依赖这些人的,只是看着情形估计是正中了这太守的下怀了吧?所以那太守估计是偷着乐儿的去安排别的事情去了吧?按照这情形估计到了下午左右,自己这行人就又要出发了吧?一路把附近的所谓的安抚事宜做完估计不会超过三天就能把这附近几个县逛个遍吧? 最麻烦的是若是这后面的学士真把这样当成真正的安抚民心的行为的话,那么估计年尾祭还没开始自己这些人就回来了吧?那么若是民心没有安抚稳定怎么办?皇室的保证没有体现出来怎么办?情理这些事情没有达到民众的耳朵里怎么办?这个郡守是全然不会管这些的,因为他只想送走自己这些人就行了,他只想着把自己的好处不落下,自己的秘密不被抓住就可以了,他人的死活是什么,这个人在乎吗? 此刻白轩冷冽到极点的眼神是他自己注意不到的,后面这群国士也注意不到,但是妹白韵莲就被哥哥吓了一跳,她不知道自己的哥哥为什么突然之前就变得如此寒冷,元生也注意到了,他向着这里走来,反正也没有什么需要他操心的事情,正好白轩的脸色难看成这样,不如过来关心一下。 但是白轩却看了元生一眼先是让过元生,径直朝着三皇子走去,做一个国士礼之后说道“安抚事宜细节学士白轩已经问完,欲与元生皇子往这陆郡一逛,敢问三皇子同意与否?”因为十皇子没有自己的实力,那么就不能不声不响的就往外走,自己必须要请教一声,不可以落了三皇子的面子。 “哦,你和我弟元生啊,那就去吧,离着准备的事宜完毕还有着四个时辰,记得这个时间之前回来。”三皇子此刻的姿态又是不同的,没有高高在上,但是气势是温和而不可拒绝的,虽然温和但也是皇子气派的。 白轩得了庄元持皇子的同意之后二话不说的就示意元生跟在自己后面,头也不回的牵着自己的妹妹走出去了,此刻白轩内心已然有了一个猜测,同时也想要元生去见识一下,见识一下藏在阴暗之中的腐烂,有些事情不是这个蠢太守想要隐瞒就能够瞒得住的,只是查一查书册,只是见识一下这里的场景就能够推测个差不离出来,可笑的东西还以为自己能够安排住这一批来自京都的学士们,不,说起来有些同样蠢的人还真就被他糊住了,但是想必令狐月铭是早就知道了的,因为三皇子的计划就是这个,自己则是中途推测出来的,既想到了太守隐藏了些什么东西,也猜测到了三皇子的阴谋,不过纯净如元生都能发现出了异常,可见这位郡守到底蠢成了什么样子了。 白轩看到元生脸色不太好看的样子,于是问道“元生,你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 “不,我只是对所有人都无视于我的这种感觉而感到不舒服罢了,我并不嫉妒于三皇兄他的权柄,但是我对于这种明显的墙头草的风格而感到了不愉快。”元生实话实说。 “元生,你只是因此就感到不高兴的话,接下来你所听到的你可能会由衷感到愤怒吧?” “怎么白轩你知道了什么消息吗?或者你又推测出了什么事情吗?”半年的时间足够元生熟悉于白轩一些习惯了,他眉头一挑就知道了白轩或许是知道了什么事情。 “也不算是推测吧!你且先跟我过来吧。有些事情你没有亲身体会是不知道的。”白轩带着元生绕到太守府后边靠巷子的转角处,这里显然是没有人过的,于是他脱去外衣露出一件里面的衣服来,怪不得元生觉得白轩今天的穿着有些变扭呢,原来他里面还穿了一件朴素的衣服来,外衣是绿叶袍,是官衣,里面就是民衣了,怀里还有一件则是给元生的,刚好换下他身上象征着皇室衣物,白轩身上没有什么像玉佩似的贵重之物,元生身上倒是有几件,都取下来放入了袖中,出去白轩实在是面容惊人之外,其他的像贵气这样的事物一下子收敛去了。 白轩试着用自己的乡音说了几句话,又试着用普通话说几句话,最后那种努力说着普通话的乡音就被白轩说出来了,在元生惊异的目光之中。 接着白轩就带着元生去往了隔一个街区的酒馆,这个条街道与太守府是隔了一条巷子的,但是两个街道之间有条暗巷的被上面高大的屋檐遮起来了不容易看见,但是却被白轩轻而易举的找了出来,轻车熟路的就去往了那个街区,想来白轩也真真的来自于乡野吧。 白轩做定放声大喊“老板,搞一壶酒来哟!” 出来的是一个中年的老板,他皱着眉头从后面的后面看起来是厨房的地方走出来“你是什么人,从哪里来的?” “我们打南边来地,到汴梁做森易(生意指行商)地。” “什么?” “行商的。”白轩表现的就像一个真正从外地来的人一样,努力的让嘴巴嚼出几分津液似的把话说清楚,但是这似乎让店中的老板更加的鄙夷了似的,只见到他一挥衣袖。 “滚开,我们家不做你这生意,庸人不要自扰了!” “唉,你这老板诺,不做生意,开哪门子地店奥?”白轩似乎想要骂人,但是碍于乡音,还要努力的把舌头伸直了才说出话来。 “我就是不做你这样的下等人的生意,官话都说不好的玩意儿,滚开可好?” “唉,别遮样子宅(这样子),俗话说滴好和气生财是不是地啊!老板那,我们两还有娃儿走辽好几个街就是没有找到一家店子,好不容易找到你家,赏上一口水喝也好哇!”白轩似乎一下子态度就放了下来,但是这让老板鄙视的眼神更是浸透了底儿一样一拍桌子。 “把这两个人打出去,俗不可耐的玩意儿。”老板招来了几个看起来有些力气的伙计,看着像伙计,不如说是打手来着,就抄起棍子向着元生打去,这眼瞅着就要打到身上了。 “你们就这样打人就不怕衙门里的人来捉你们吗?”白轩这一句话是用普通话说的,但显然的老板没有听到这句话的台阶,反而哈哈一笑。 “我爹可是京城五品的给事中,衙门,什么地方的衙门敢捉我?(明朝以前,给事中的品级在五品到四品之间浮动,权力大,有驳斥权)”好了这下子白轩想要给元生看的已经看到了,不用在演了。 “哦?给事中啊,这下子可就好了,你这外面可挂着的事绍年酒馆啊,京城里做官的给事中大人,又叫绍年的,想来就是那个名号刚正不啊的宋绍年宋大人吧?哦!这下好了,你可是打了我一棍子呢,又有把柄落到了我手上,哈!对了这么正经的普通话我可是会说的哦!”白轩转变的一副面孔之后,原本特意遮住额头显示朴素的,低着不让人看的面容就显现在了老板面前,那比之女子也毫不逊色,天生带来的一丝邪性的脸上露出一个邪到了极点的笑容,令这位老板不寒而栗。 “你到底是谁?”老板示意着几个伙计去关门去。 “关门也无妨,本人呢就是国士上的第三名了,白轩字蓝庭就是我了。你可是有把柄落在我手上了呢,连带着你的父亲,呵呵。”此刻的白轩面容上越温和这位老板就越是不安。 “好了也不为难你,就告诉你父亲,有的事情呢以后我白轩会去让他做,我不会让他做什么太难的事儿,正巧儿呢,你爹现在也有把柄落在我手上了,这点儿你清楚吧?哦?看你这不相信的眼神儿呢,是不信我的话喽,诺,皇子玉佩。”一块儿代表十皇子身份的美玉就放在了老板的面前,这是一块雕龙刻凤的玉佩,威严的皇气就好像从这里面散发了出来似的,这让老板深信不疑了的。 “然后呢就问你几个问题,你一五一十的回答,我就不会为难你了,对就这样简单。” “好的。”老板此刻头低的如同一个孙子似的,只差磕头如捣蒜了。 “首先呢,为什么陆郡大宅这么多,人这么少呢?” “这些宅子都是京城里官员的,大部分官员家里人都住在京城里面,宅子就空下来了。” “你们这些所谓的酒楼这些东西都是临时为了来的国士开的吧?” “是的,我们这些住在这边的人突然接受到了通知,要开店,早五天就准备过了。” “有些常住的人开店是开着玩儿的吧?” “是的,有些人开店开着是玩儿用的,却正好用在这个关口了。” “都是官员的啊,应该没有三品以上的官员在陆郡买宅子吧?” “没有三品以上的,都是四品一下的京城官员在这儿买的。” “那么没有人种地的话,你们这些人在这儿怎么活下来的呢?还生活的这么好?” “这无妨的,边上几个附属县都是有名儿的产粮食的地儿,暗改一点儿,多收些税就是了,而且在这儿生活的人也不多,都是些仆人在这儿的,无妨的。” 暗巷里,元生一拳打在墙上,他想要告诉一切可以管这件事情的人,他此刻知道自己的无能,,所以他几乎是想要赌一次的去告诉自己的三皇兄去,这次的受灾完全就是一场欺君罔上的贪案,若不是被课税的附属县去往京城喊灾,恐怕事情还要被埋藏下去,他想也不想的就想去找三皇兄,他是有能力的人,京城的那些官员就该被杀掉! 砰!白轩一拳打在了发疯的元生脸上“这件事情你皇兄已经管了,这就是三皇子的暗手了,他的计划就是告发陆郡太守,让自己的人上到这个位置上,这样京城里的官员就会得到三皇子拿住了把柄的信号,即碍于大皇子威势,又被拿住了把柄的这些朝堂上中等位置的官员就又变成了中立的,甚至略偏向于三皇子,这样大皇子无论什么样的暗手都会被压平了,想来这件事情也会有个善终吧。” “呼!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元生看似松气了,但是白轩一眼就看到了其身上的不安,那是一种忧心,也是一种沉闷的有话却不敢说出来的样子,白轩一把抓住其衣领抵在了墙上。 “这样就完了吗?你有话就说出来啊!你还是有忧心的地方就说给我听啊!你是不是觉得还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我来告诉你吧!还有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为什么附属县要特意绕过郡,绕偏官道去京城,为什么那死太守要搭台唱戏的去做所谓的安抚,还是一个县一个县的去走!你以为你听道的就是一切吗?不,你没有见识过真正的活地狱,明天去县的时候你就会见识到了,我会找出来然后摆在你面前的,你必须看见他们,你知道吗!” 元生看起来有些失魂落魄的走了,但是一股子精气神还是在的,这白轩还是能够感觉得到的,同样的白轩也担心着元生是否能够撑住呢?是否能为自己带来一个令自己满意的答案呢?啊,有些事情,只有亲眼见识过之后,亲身体会过之后,再度回想起来才是那样的令人愤怒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皇臣邪》正文 二十章:阴暗之中的腐朽 “吃一口吧,阿轩,你把你今天讨来的饭都给了你妹妹,自己再不吃点儿,就要出事儿了。” “天天吃这些土,斌曲你也不要吃了,这么吃下去你也要出事情的。” “可是不吃的话饿的也是难受的啊” “那就拽点草根这些一起吃下去,好歹到时候能弄出来。” 雪还远不是停止的时候,因此这种时候,即使是早上也是看不到太阳出山的景色的,而即便是昨日那种集会一样嘈杂,累人的场面,白轩今日仍旧是起的很早的,妹搁自己边上睡觉的时候总是睡的很沉,所以一时半会儿的,妹也是不会醒的,本想着打开窗户吹一会儿风的白轩也就没有立刻的起身,只是难得的在回想着梦境,那么的清晰,那么的令人不想忆起。 但人就是这样,越是令自己痛苦不堪的回忆,就越是容易深刻在脑海里,无法驱散,难以抹去,白轩不想沉浸其中,但是有些东西不是不想沉浸,思绪就会听从自己的命令的,只是好在白轩早就学会了在睡梦中咬住牙关,因此白轩的过往,既是无人问津,也是无从去问的。 白轩渐渐的眼神冷冽下来了,其中属于回忆的无神已然消失,白轩总归还是有着属于自己的事情是需要做的,因此独属于自己的时间总是会被他压榨,白轩起身了,但是他也不是去找十皇子元生去的,只不过他不喜欢躺着去思考,于是起身,将昨日之事开始在自己的脑海之中回放。 虽然自己对太守这陆郡之中的一点而看到全局,虽然想来被自己知道太守与京官儿勾结的事情已然被太守所知,但是这位太守是全然不在意的吧,毕竟自己都说了有事情要那给事中去做的,给了那太守一个自己非君子的形象,那么在都是贪官子弟的陆郡,自己这样的人有什么需要担心呢?真是愚蠢极了啊。 不过不得不说,这位太守在陆郡本郡城之中的人气还是够好的,他一呼喝就有着整个城的人回应着,昨日的呼喝声中,顿时就有了一群衣裳朴素的百姓出现在了台子下面,台上那些如同唱大戏似的学士,就像事忽然之间就有了多少人气了似的,那简直是一呼百应啊,就是说些什么就是什么,地下的观众,一听到了皇上两个字开始那就开始鼓起掌了,估计那太守在自己这些人来之前补看了不少京中的戏折子,下面有磕头如捣蒜的,口中高呼皇恩浩荡,感谢陛下,然后就有一女人抱着孩子到靠近台子的地方来了,其他人好像就有默契的让出条道来,这女人往地上一跪就开始诉苦,说什么灾情严重,原本产粮就不多,自己家没法过了等等,随后太守就大义凛然的往外一站,自己送出自己的俸禄,然后说出一段类似于皇上必定不会不管我们,我们必须沉下心之类的话来,随后下面就是一片感恩戴德之声,甚至感动到了一个学士,在白轩的冷眼之中,那家伙就偷偷的抹去眼泪,也不被别人看见, 丁点儿阅历都没有的学士们是看不出来的,自然也认为这就是将一个郡安抚成功了,殊不知整个陆郡就没有多少真正意义上的百姓,因此这群学士已经被白轩打上了一个不动脑子的标签,但到底有没有用处还是要接着看下去的,不可一概而论。 再说起昨日那场景去,这种在故事,折子戏里才会出现的场景也就这太守敢用,可见其蠢,但也见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整个陆郡,恐怕都是烂掉了。 朴素的衣裳应该来自他们的家奴,但是也是要比正常做久了事情的人的衣裳要新的多的,那个孩子白白净净的,看起来不轻,这就已经不是一个穷苦人家的孩子该有的富足之态了,而那女子估计也是哪家的夫人或者姐,她抱着孩子的时候居然甩了甩手,她抱不住孩子,也受不住酸痛的感觉。 就更不用说那些跟戏子练过的场景了,哪怕有一个露出菜色的人都没有,虽然能够猜得到有奴仆去充数的,但是也看的出来,竟然朝中的半官员都在这里买了宅子的,这岂不是在说整个大楚在根儿上都开始烂去半了吗? 这让白轩又是恐惧,又是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传了上来,为什么会这样?虽然年幼时的经历贫寒困苦,可是,可是在那之前,楚国的繁荣昌盛可不是假象啊! 这种无力,这种回忆对自己现在是没有用处的,只能甩了甩脑袋将脑壳里那些杂事丢去,太守或许没有意识到,他已经是三皇子手下的一枚好棋了,太守想来还悠然自得的认为有着三皇子与十皇子称谓的两个人就是笨蛋,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只可惜这太守不能死在自己手上。 白轩起身了,此时外面已经开始亮起来了,白轩都已经听到太守的马车,以及接学士们的马车,车轮骨碌碌的转着的声音,白轩就是用屁股想都能够明白这太守昨夜借着向隔县传话的机会一定快马加鞭的安排好了所有事宜,然后就这样早的准备接自己这些人去又像昨天一样去唱个戏。 白轩打算今日就不参加这种事情了,那种蠢事儿,第一天做个样子就已经快让自己忍受不住了,在来?白轩恐怕忍不住就要撞墙了。 催促着妹起来,不过妹实在是难催起身的,妹昨天虽然是待在台子后面的,但是里里外外都是人的阵仗还是让她吃了不的苦的,昨天好险没找着,差点就把白轩吓得魂飞天外,倒是给元生不的笑料。 白轩倒是穿戴整齐了,还是一身映月青竹袍,穿在他身上,其气质倒是和这银月更是相近一些,他被赶出了屋子,丫头片子自己不会梳头发,但是又生气与昨天自己把她弄丢了,就死活也要把自己赶出来了,不过正好趁着这会儿的时间去找一下元生,去告诉他自己准备在三皇子大皇子的争锋之中要做的手段。 恰好就当面的遇到了元生,下楼在那边,看来他找自己也是有事情,只是看那急迫的样子,是他想到了什么吗?元生是将白轩拉入了自己的一等房之中的,不得不说这里的环境真的是极尽之华贵,锦缎丝缕,倒是附和了元生这等身份,以及那太守蠢还不自知的形象。 “白轩,我想明白了你要我回答的了,我”白轩关好门之后,元生立刻就要迫不及待的将话从嘴中说出。 但是白轩却立刻的眼睛一眯,一道冷色从那里闪过,白轩伸手示意元生停止说下去“你不要急着给我答案,不,你现在就不要给我答案,有些事情,你没有见识过之前不要轻易的说答案,有些东西你没看过,空一张嘴去说是承担不下来的,知道吗?”白轩的冷冽之色显然的是一种严肃的神色,白轩在这个五年来是第一次对着除去妹妹之外的人露出这个神色来,显然的白轩是已然看中了这个十皇子了的,他希冀着将其引导上有利于楚国的正路去,这也是刻在了白轩骨子里的东西了。 “白轩”元生从没有看到这般严肃过的白轩,平日里的白轩总是微笑着,或是没有表情着,除去对待妹妹会偶尔的出现认真的神色之外,这时他第一次对待自己如此的严肃,这让元生既感到了一丝高兴,也对自己将要看到的事物感到担忧,他其实明白白轩的意思,男人的担当,总是将所有的东西全部抗下来的,说出来的事情就一定会办到,承诺的事情就是舍命也要达成,这是白轩不厌其烦的教导自己的,但是自己又不蠢,也听出了白轩的言外之意,他担心自己抗不下来,他担心自己甚至会对于接下来要见识到的事物感到恐惧,那么那是怎么样的场景啊? “先不说这些了,我也有点儿激动了。”白轩喉头上下动了一下然后站起了身子从一边的盆景之中取了几块暖石在手上,又回到元生边上坐下。 “你两位皇兄交锋的计策我以已经全部猜出来了,嗯离出发约莫还有一个时辰的样子,恰好说一下。” 白轩先拿出几块均等大的石头来,把其中两块石头往桌子上一摆。 “左边这块是大皇子的阳谋,将现在在朝中影响力最足,威胁最大的三皇子支出京城,压住官职不高的朝臣,凸显自己最大的英武气,也在得了一点儿陛下的圣心。右边的是三皇子的阳谋,选陆郡这条看似要绕些路,但是照顾到各个灾情重的地区的平坦大路,懂事的态度得了点儿陛下的喜欢,实际上这一路都是官路,朝中又有他外公照应,一旦朝中有事,一份八百里加急,什么东西都有挽回的余地,其次这一路还能有点儿招揽下属的好处。” “阳谋中张神策的计,相当于充分利用了大皇子的英武以及强硬,而且下面这条阴谋之中也会用到这种强硬,而且在先手之中,毕竟大皇子是施压方,占了先机,虽然被令狐月铭的机智拨掉些,但是大皇子这阵子烈风还是压住了一众臣的。” “你说的对,但是白轩,我总是绝的,大皇子压不住我三皇兄的,说不定三皇兄还有手段反制。” “元生,这么长时间了,你总算有点儿机敏了,没错,大皇子有大皇子的手段,但是三皇子有三皇子的消息,这是两个人的后手。” 白轩说着将另外两块往两块石头下面一摆,也是一左一右,只是这会儿是湿了的,沾了土的那一面朝上的。 “大皇子的后招是杀招,他准备拉掉你六皇兄了。” “不会吧?这可是年尾祭的时候,这种时候就是父皇有意要把六皇兄贬谪也是无法的啊。” “你六皇兄平日里的名声我稍微查了一下,不怎么好呢,虽然有才气,吟诗造句这些是没有皇子能比的上他,因此他算是唯一一个身为十皇子之一逛青楼还到现在都没被处罚的人了,这也是他认识了苏轻云的原因对吧?” 元生点了点头,然后突然就一抹凉气顺着脊梁骨往天灵盖而去。 “今年全楚境都有受灾你知道的吧?我看了一下你们这些皇子能够在皇室里拿到的钱,你六皇兄似乎并不怎么找你父皇哭穷啊。而青楼那种地方,听说买个曲儿都得是一百两起步的啊,你那皇兄是如何花销的起的呢?”白轩说到此处,不知为何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来,出现在他脸上显得有些刻毒。 “在这种时候贪,才气为他带来正面效益就没有了,然后还逛青楼,听曲儿,那带来的刻都是不好的评价了,虽然年尾祭还不会去处理他,但是你这位处处找死的皇兄,想不贬谪都不行啊,指不定就要赶出京城了啊,只是你大皇兄,恐怕要有意外的收获了。” “怎么说”对于白轩做出如此详细解释,下来定论的六皇子,自然是断然没了一点儿的活路,于是赶忙问起大皇子的利益来。” “苏轻云,这种人我看多了,才气有一车,骨气却是半两都没有。”白轩的眼神骤然的冷了下来,对其人的鄙夷显然到了不加掩饰的地步了。 “但是大皇兄的目的终究还是压住众官,然后找出其中不堪压的部分来,获取自己在朝中的话语权来。”元生一边思考着一边说着,这让白轩感到了满意 “这个部分以及被你三皇兄挖掉了,你这位皇兄的阴谋来自于消息,我不知道这个人从那里得来的消息,居然知道陆郡于朝中的千丝万缕的关系,朝中有不少官员在这里是有自己的宅邸的,而其房契就是这些人的把柄,这个把柄对于三皇子的用处可就大了,虽然这把柄不会让那些官员去投靠自己,但是让这些人来办些事情却是够了,就是大皇子再皮实,三天两头的就有大官员来皇上那里说上一句,也是架不住的啊。” “只是这样一来,大皇子于三皇兄就算是撕破脸了。” “是的,你大皇兄与你三皇兄会乘着大家势力都没有建立的时间,想一切办法把他拉下去,而你三皇兄也不会例外的,但是多半,两个人互相的都拉不下来。” “此话怎讲?” “实力分布实在是太均匀了,你在这里有自己的安排,我就向那处用点儿手段,变数不出来,多半谁也奈何不了谁。” “好吧,那我们这次该当如何?白轩你说过的我们也得积攒自己的实力,因此这些皇子的争锋我是一个不能错过的,尽我所能的取得其中的好处。” “策略我想好了,你不要想着现在就干涉朝政这些有的没的事情,一来你的年纪还不足,就是我的年纪也是不足的,二来,基本确定了现在的势力大部分都是掌握在大皇子,三皇子手中的,我们想都不要想,因此你要比他们任何人都要先得了陛下的圣心,用你作为其儿子的身份去获取,你要比他们任何皇子都要快一步。” 元生思考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给出了答案“白轩,都听你的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皇臣邪》正文 二十一章:风雪夜 饭食还是一如既往的美味精美,精致的早餐食品似乎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为了学士们而特意去提供的点心早食儿就好像是太守尽心尽力的在为本地百姓谋福一样用心一样,但是有的事情不是想掩饰住就能够掩饰住的,那满城的富态不是拿几个壮实些的男子顶数就能够藏的住的,有些事情蠢太守一辈子也不会懂得的。 车马已然准备好了,就等待着学士们出发了,白轩是一个不习惯拖拉的人,显然的三皇子元生也是如此的人,因此即使是他与元生相谈之后,吃了早餐在上马车也比之这些吃饭的学士要快的多的,然而令狐月铭到是随性得多,他居然也是慢慢的晃悠出来的,那吃个早餐也要剔牙的模样,像足了戏折子里恶行恶状的县太爷一样,却也是要比后面的学士们要出来的早得多的。 白轩不喜欢里面那群吃饭也要吃足一个时辰的,吃出派头的学士,但是自己也并不是个多事之人,妹在身边坐着,自己则适当的将窗户打开了,乘着马车还未启程之际,便让这想来事许久未通过风的车内散散味道,抬头往了下天,虽然雪已经连日未下了,但是天仍旧是阴郁不堪的,即使是自己这身学士袍是冬日里加了厚的,可是冷意还是忍不住的从后颈处向着里面钻去,于是又将披风裹在了自己身上。 马车在白轩约莫翻了五页书之后出发了,令狐月铭还特意从旅馆里带了些吃食出来了,一点儿糕这样的甜物,却最是女孩儿爱吃的,自然的妹就被吸引了,顿时她手上那本化雪籍就丢在了一边,若是自己不帮她收到书囊里,指不定哪天这东西想起来又找不到了,可就有自己的好日子过了。 书又捧起到了手中,但是余光就是盯着那令狐月铭光明正大的用点心逗弄着自己的妹妹, 自己的妹妹也是,在自己身边这样长时间,咋就这点儿的毅力都没有呢?眼前的这个人可是踹过你亲哥诶,他手上那东西显然是要比你哥是要重要的?最主要的还是令狐月铭这个人,你说你没看到那的口水都快掉了吗?把手举多高的来逗她,很聪明吗?这样的人怎么就上了国士榜了呢然而白轩的书从白韵莲上钩儿开始之后,就一页都没有动过了。 实际上令狐月铭逗弄白轩的妹妹也不是为了什么的,单纯的就是因为东西可爱而且没啥心思,这样一个好玩又懂事的人儿,在那京城里可是不多见的珍宝来着,也难怪那白轩看自己逗他妹妹脸就黑的和锅底似的,也难怪这个就这么个笑面虎的货色一看到自己到他妹妹附近顿时就和学会了变脸似的,虽然是那种能吓死观众的,但是逗得到家伙之后还能看到白轩这么一出,不有趣也是不行的。 最后那糕点是如愿以偿的到了白韵莲的手中了的,然后家伙似乎是想到什么事情,抬头望去,就看到自己的哥哥正用自己那冰冷冷的眼神看向令狐月铭,虽然自己哥哥时常在独自一人的时候摆出这个样子,但是如此完完全全的看向别人,也就元生哥哥曾做到过了。 书算是看不下去了,一手将自己的妹妹摁回座位,然后摆出自己惯用的能够控制住她的手段,露出自己比较生气的面容来,然后她就会为了防止自己挨揍而老实下去,然后紧盯住对面的这位好歹也是国士榜上第二位的国士,咋没见其他人来招惹自己家的妹呢终于令狐月铭也不好在白轩的目光中逗弄孩子了,一路而去,白轩却也没有思考什么事情。 陆郡附属有三个县,固安县,池林县以及景县,在昨日得出的消息之中,整个陆郡就是由这三个县所供养的,每年的税务,陆郡会假收三成以上,陆郡则因为其大宅多的缘故,实际所拥有的户数并不多,苛税又超三成,一直以来居然也富庶的过下来了,神奇的是没有爆发出骇人听闻的消息,这想来是因为本地太守不仅将本地房契作为了敛财手段的缘故,还有着与京官相连,导致县里官不敢上报的缘故,就是一个给事中,县里的官员也是不敢惹的啊。 今年受雪严重,就是眼下也没见到太阳要出来的意思呢,陆郡本来三养一郡,民生吃力异常,又是受灾之后人心惶惶,在多收三成税,恐怕是一县之地饿死不少了,恰好各地都有向朝廷上报受灾,这种时候上报却是再恰当不过的了,既短时定住人心,也为这三个县迎来了机会,看来还是有审时度势的官员啊。 今天去向的县是固安县,自然萧将军是随行了的,毕竟以保护学士的人来说,萧将军还是顶重要的,虽然大冬天的他仍旧骑马,而且不对任何人假以颜色,但是只要这个人在边上,无形的心中安全之意便多了不少了。 到达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因为走的不是官道,积雪甚厚五人清理,所以短短路程居然也花费了不少时间,不过时间尚且还早,虽然以所谓的“安抚民心”来说时间是定然不够了,但是也给了白轩正好的时间出去走一走,于是找萧将军要了一名侍卫,而自己的妹则是留在元生那里由他去照看。 自己不会骑马,因此是走出去着去的,但也不妨碍,自己当初在兰城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经常走出去赚钱去养活自己的妹妹,去赡养自己的爷爷老常,不如说去往村庄的道路,走着去还跟令自己轻松一些。 随行的侍卫姓赵名武,也是一个江湖人士,据其所说的他是江南太意门的,但是后来就出来了,这亦是一个不多话的人,只是一问一答似的在白轩问完之后,就静默着,不过正好的是此刻心情的白轩亦是不如何说话的。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的,自己着被老常锻炼的刚硬的心,居然也会去放心的将重要的珍宝放在相识只是半年的皇子那里,这是自己看出来了,元生对自己的妹妹也是喜爱异常的,他那心中对自己的妹妹也是有着一股子保护之意,正因为元生对于自己的妹妹都会怀抱着保护的欲望,自己才会去赌一次,去赌这个人在见识过那些肮脏之后会主动承担起现在的楚帝未承担起来的,真正的民贵君轻。 远些的村庄离县城还是有着足一个时辰的路程的,不知名的村庄其中的黄土屋,尽数的都是茅草盖住屋檐,没有顶的边上放着几个桶的绝对是茅房,因为边上还靠着几个长柄的勺,正是未农田施肥的好用具,但是也就这几个旧的有些厉害的是放在这里是应急用的,大多数干活的农人总是为自己的用具也准备一件土屋儿的,像为冬天准备的塞入炉灶的干草木柴与叉子,耙子这些都是放在一起的,而耕牛这种重要的,全村子都恨不得供起来的东西则是拴住类似祭堂边上这样的重要场所中,而且时不时都要有人去看一眼,尤其是这种大冬天的,那是宁愿自己冻着也不能让它生病了的。 虽然现在天气实在是冷了些,而大雪铺盖这种事情本来是好事儿的,但是现在的情况是过于冰冷,影响了来年耕种了的,那么为什么还是没有什么人来安排什么措施的呢?本地的读书人的,读书之人是绝对有能力去聚集大家的,《天时务农》这样的书不应该时必看的吗?根据现在这样的情况,务农一书正是此刻可以用到的啊! 白轩的眉头在开始时的放松转变为了紧紧的皱了起来,不妥的感觉在此刻已然的充斥了自己满身,村子之中的孩子哪里去了,这种年尾祭将临的时刻,且不说什么家家户户杀猪宰羊吧,却也是家家户户繁忙的准备祭祖事宜的时间了,兰城附近的村庄就是这样的,每到这种时节,孩子简直是满地跑的,偶尔有孩子闯到自己那里去,自己也是会拿出后山上摘得冬季也有的竹节果来给孩子吃几个,有段时间因为竹节果的好吃在孩子之中传开了,孩子们成群结队的来自己这里做客,弄的自己不得不去山上跑一趟多摘一箩筐的果子。 但是孩子呢?没有?去哪儿了?饶舌的妇人呢?也没有,为什么呢?就连喜欢唠家常的老人家也没有,都去那里了呢? 白轩敲开一家门,开门的是一个眼神无光的中年人,他家里能够照亮的仅仅只是一盏油灯,微弱的光线甚至连人的样貌都是看不清楚的,而且不说屋子四壁漏风的吧,至少暖意这样的事物这里面是不存在的。 男人的目光明显是畏缩着的,他害怕着什么呢?从他明显瘦些的身体以及满是补丁的衣服上就可以看得出来了,他害怕的是自己这样穿着华贵些衣服的人,他害怕的是自己这样干干净净的人,他害怕的是像自己身边这样穿着兵甲的赵武这样的人,这些人他不会是第一次看到的,而显然前几次到达他面前的都是凶神恶煞的,都是将其不当做人来看的。 “我们不是太守的人,我们是来救灾的人。”白轩开口道。 “皇恩浩荡,我等民感激不尽!”回答的是公式一般的句子,这样的话实在是听腻烦了。 “听着,我们真的是来救灾的,和我们说你们是不是受过什么苦” “民虽然受苦,但是天恩坦荡,我等民看到您来,就不觉得苦。”还是这样的话,显然的太守前来说过话了的,他就像此地的土皇帝似的无人敢于去反抗他的威严,可是正是中年人这个态度才会引起来自于白轩的出了奇的愤怒。 “听着!”白轩喝出声来,让眼前的男人不由得浑身一震,但是瑟缩的更厉害了。 “我不是来加害于你的,我们是来自于京城的,来实实在在的帮助你们的,你们说什么我都会听着的人,并且我已经知道了太守贪渎之事了,我需要证据,所以我需要听你去说,知道吗?”白轩是努力憋着一口闷气来说的,那种一口火气堵在喉咙里就是出不来的感受,实在是太难受了的,但是眼前的几乎就是本地百姓写照的人,无论如何也要让他去开口的。 “本地太守,有德行,识大体,为百姓,为陆郡尽心尽力,从没有做过对不起百姓之事的。”白轩的怒火终于到达了顶端的时候,看向了这个中年人,这个本不应该被暮气吞食的人,这个一点儿热血也欠奉的人。 赫然发现两行泪水正从他那一点儿高光也没有的眼神也没有的眼睛之中流下来,失去了希望的人绝不会惧怕死亡,因此这个男人只是将热血化为了一点儿的担当,埋在了最深处,死活的也不想做出会令自己死亡的事情。 白轩叹了一口气去,也没有冲着这个男人发火,但是似乎感受到了抑郁到了极致的气氛,他突然发现雪又在下了,人间地狱吗?似乎真的是啊。 “能借宿一晚吗?” “是的,大人。”那男人明显的犹豫了,于是不在持在门前。 这时候正是吃晚饭的时候,看到男人家中摆着的半块儿黑硬的红薯就知道了,自己两人来的时候正是这个人准备吃晚餐的时候了,但是自己两人一来,他就不得不去后面准备一些吃食来了,他极为犹豫不决的从房间里拿出一个豁了一个口残破碗来,好似不舍到了极致的从米缸里舀出半碗米来,看来是准备为自己两人做上一碗稀粥了。 “算了,我们随身带了干粮,就不吃你家的饭食儿了。”白轩这句话一出,明显的那男人目光亮上了几分,迅速的将米一粒不落的倒回米缸,将桌子用衣袖一抹,脏兮兮的红薯拿掉,就将不大的桌子让给了白轩和赵武,自己则蹲在角落里独自啃起了红薯来,似乎那是无上的美味。 “你叫什么名字。”白轩等他啃完了之后问道。 “民段十四。”看来往上数都是农户。 “你娶妻了吗?”仔细打量过了,这屋子居然没有女主人,因此打扫不干净也是正常的。 “娶过一个,不过后来过世了。”男人眼神又暗淡了。 “怎么去世的?”白轩敏锐的察觉到这里可能有问题,于是直接将无礼的话说出来。 “”沉默,看来是饿死的。 “有孩子没有?” “没有。”这个段十四如此坚决的说到,他的眼神之中有一瞬间闪过了不容置疑的坚定。 “好了我知道了,我们就不借宿了,就回去了。” “大人!”男人似乎有所犹豫。 “什么事情?” “不妨不妨在街上多等一会儿。”这个人是下了极大决心才说这句话的,然后生怕他回头了似的将门关上了。 此时风挂雪下的,却是一条披风也止不住冰冷的感觉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皇臣邪》正文 二十二章:垂老别 雪似乎是下的大了些的,风雪袭来的冷意白轩就不大能够承受的住了,即使自己这身衣物披风都是加了厚的,但是在这村庄雪地的夜晚里,还是太过于冷了些的,只是白轩还是要坚持着等下去的,正如白轩对元生所说的,有些事情不用眼睛去见证他的真实,那么即使口上说着担当,实际上仍旧是不可承受其中的分量的,不过好在有一个侍卫是待在自己身边的,这多少让白轩从心底的感觉到了些安全感的。 中年人想来也是下了一番决心才提醒了自己一句的,这是不触犯太守定下来的规则之中,他所能够做到的极限了,这也可见,太守所造成的恐惧在这些人心中到底是多么的根深蒂固,如此强压,如此活路,若说其中没有悲惨的事情,那才是让人不相信的呢,只是此间的悲惨到底有多么的深刻呢?此间是否就像人间地狱似的呢?那样的充斥在整个村庄的死寂感,正是恰如阴间一样啊。 看到白轩冷到脸色已经开始变差了,侍卫赵武就拿出火折子向前凑了一步,欲为白轩从一边拿过村落里时常堆积的干柴来,想要为其点上一堆火来取个暖,但是白轩却突然的手往他面前一伸,就将自己挡了下来,顺着白轩的目光看过去,有一个身穿着单衣的老人已经从一扇柴门的后面走出来了,风雪太大,雪花飘落时遮住了眼,模模糊糊隔着远处似乎也能够看见柴门的那一边有人跪着,似乎老人也挥了挥手,终于一步一步的向自己这边走来了。 此时的白轩以及赵武是在两个相邻比较近的土屋之间躲着风雪的,因此不特意的去瞧一瞧是看不见白轩和赵武的,即使是赵武手上的火折子已经微微的露出红光来也是一样,可是白轩犹豫着,他已经确信了那个段十四所说的等待就是指这位老者了,但是他不知道是该直接的走出去从他口中把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翘出来,还是跟上去看看他想要去做什么事情。 老人身上散发的暮气实在是太重了,不,也不止是暮气,还有绝望的感觉,无神的双眼里是真正的无神,人间无甚留恋的气息几乎充斥了老人整个身体,而从那一步一步踏在了实处的脚步,白轩莫名的就生出了跟着老人去看一看的心情来。 这种宵禁的时候,为什么要出去呢?夜晚已经有些深了啊,这种寒冷的时候出去若找死又有何异?难道老人家的心思不是天伦之乐吗?难道死去已经是唯一的选择了吗?这一切的肮脏一切的腐烂,太守究竟做到了何种地步?白轩预感着问题在今天的夜晚就会有一个答案了。 老人家是一步一步向着就近的山上走去的,单衣,布鞋,相对于村庄来所,他穿的单薄而体面,就像迟暮之人去坦然的去迎接人生的终结一样,却又不是正常的迎来死亡,因为绝望的气息从他踏入这一座山开始,一点点儿的就弥漫了整个山上了,也是死寂的味道,也是令人恐惧的气氛。 老人要去向哪里呢?从他的身上是看不出目的来的,因为无论从行为上还是眼睛里,都找不出其目标在哪儿,只有不断攀登上去,而且其意义也是不明的,但是老人家却是脸色越来越青了的,这让白轩不免的去担忧这个老人,生怕他随时会倒下。 老者摇摇晃晃的向上攀登着,那股子迟暮的样子在此刻显得是如此的无助,老人身边没有年轻者搀扶或陪伴的场景就是那样的令人不喜的,那老者即使是平日里再做惯了事情的人,再这时候说什么也是疲乏了的,而当那藏满了沧桑悲痛的皱纹之中,终于也显露出些许难以注意的遗憾时,白轩终于忍不住了。 老者一直没有注意到两位年轻人在其身后跟着,但是此刻也没有想到的是,决意死去的时刻居然会有人来接住自己,还是一个如此年轻之人,下意识的就以为是自己村庄之中的年轻人,欣慰之于又露出一个担忧的表情来,身子晃了晃似乎准备着起身,但是寒冷终究还是太过于侵蚀了自己的身体,年迈的身体架不住冷意,眼皮一合就这样直愣愣的晕了过去。 但老人家在这种将要死去的时候还担忧着什么呢?支撑着他在加把劲儿也要起身的事情是什么呢?白轩觉得自己约莫是猜到了。 白轩将老人怀抱着交到了赵武手中,自己身子瘦弱,即使这是一个老人,自己也是支撑不了多久的,随后将自己厚实的披风裹在了老人身上,曾经生活之中的经验告诉他,这样常常有人走的山道,一般会有樵夫砍柴时特意用于贮藏晒干的山洞的,为了避免柴火被突如其来的雨水打湿,想来还是要向上走些,而今夜冒险跟着老人山上已是不妥了,不如过夜,只是幸好赵武有火折子这样可用于生火的东西,不然即使时连夜也是要下山去的。 向上攀登了不多远,但是白轩也有些眼皮直打架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一个特意将洞口土堆的高一点的山洞,赵武倒是行有余力的走过去,自己则不行,不仅是手脚并用的,而且翻个土堆也是费劲儿的。 洞里还剩了不少干柴,这应该是雪季来的急而剩下了的,而且火折子一点火就起来了,不多一会儿,温暖就充斥着洞内,将老人向火堆靠近些,让赵武去外面捡些石块来讲火堆用石头围住,顺手捡来一些不是那么潮湿的,或者直接从树上砍下一些枝干回来,也放到靠近火堆的地方去烤一下,这些木柴是备用的,以防木柴不够或者受困于雪以作应急。 白轩看着老人一时半会儿的应该是醒不了了,他便也坐了下来,护卫自己的侍卫赵武既是为了养精蓄锐也是没那么多的心思,他靠着向洞口的那一面儿,几乎闭上眼睛没有多久就睡着了,但是白轩不一样,虽然思虑已然没有了,但是心中的想法却是如潮水般的打上心头,他大概知道老者为什么在这种夜晚,特意挑选大雪的时候去往山上。 但是像这样村庄里的淳朴老人,不正是享受着天伦之乐,享受着儿孙之福的时候吗?辛苦了大半辈子,经历了作为父母的时刻之后,终于看见了孙子们的诞生之后,正是老来之时幸福感到达了顶点的时刻啊,虽然自己这辈子是看不到自己的儿孙了,但是从曾经的老常看着自己的脸上也是能够看到的啊,那种极度的想着把孙儿捧到手心里的幸福,为什么在这里就一点儿也找不到呢? 当此间的老人去世的时候,理所应当的是各种感情充斥着内心的,有对已经逝去的老友的怀念,有对未成人的孙儿的不舍,有对已经顶起一个家的儿子的欣慰,有对邻里乡亲多年来照拂的感谢,最后满怀着遗憾的,但是却同时一股子满足也填在心里的,看着跪在身前为自己悲伤的亲人,邻居,最后闭上眼睛的时候,为了让儿女能有一个内心的宽慰而真心实意的露出微笑,或者平静的离开人世的。这样淳朴的老人最后埋葬之后,牌位也入了祖宗祠之后,每当村中的下一代去祭奠的时候人门所带的哭泣也是温暖的悲切。 而这种绝望之中的坦然赴死算是什么?这种压抑之中的无声痛哭算是什么?这是一个老人应当承担的吗?这是正作为一个国家的基石的百姓应当得到的回报吗?读书这样的事情真的是对的吗?为什么害人的人比帮人的人多得多呢?楚国真的是正确的吗?自己家的祖训真的是对的吗?自己在达成了自己的目的之后真的能够将整个楚国扳正吗?所以对于白轩来说,想不明白的事情才是最痛苦的啊。 老人家睡的浅,或许是心中挂念着所谓的是来自村子里的年轻人罢,也是在睡梦中惊觉自己仍旧没有死去,于是身子仅仅是除去了僵硬还仍旧是冰冷之刻,察觉到不妥之后立刻就起身了,然后看到一身映月青竹,厚袄加身的学士白轩,老人便知道了眼前这两人不是本村的人了,略有放心之余,竟然就直欲站起身子,又向外面走去,寻求死亡,竟没有半点儿的死过一次的人对死亡的恐惧。 “老先生,我们我们我们是来救灾的。”白轩是第一次觉得话是如此的难以说出口,那可怜的救灾二字,简直就让白轩羞愧的想要杀人。 “”老人看着白轩,似乎是不太理解白轩口中话语的意思,白轩头一次的即使是陌生之人的面前也流露出自己真实的情感,作为前十的学士的所谓高贵头颅,在眼前的这位老先生面前羞愧的底了下去。 “老先生我想问一些事情。”那股子郁闷,使白轩不敢看向老人家,虽然猜不出老人为何寻死,但是那一定是为了自己家人的,一个高尚的理由,这让正处于勾心斗角,权力斗争之中的白轩一点儿的也不敢看向老先生。 “就什么灾?郡里的?县里的?陆村处了死的人多些,哪里有什么灾?”即使那讽刺的意味是如此的浓,白轩无法去反驳上一句的。 “学士白轩这里向先生谢罪” “对不起。”两句话是同一时间说出的,错愕的白轩看向老者,老者也看向了白轩。 显然的老者是为了村子里的人才说出一句对不起的,多年来逐渐增强的虚假的苛政让老者对来自于京城的白轩突出怨气,但是又想到了这也许是自己村子迎来生机的机会,于是说了一声对不起。 而老者则是在这一声谢罪之中听出了希望来,自己这一生从来没有从陆郡里走出去过,因此也没有见过愿意向自己这等微不足道的教书先生道歉的官员,这是一个愿意为自己的村庄干一些实际的事情的人?他就是来到陆郡的来自国士榜上的学士罢?村庄里的那些年轻人终于迎来了一桩好事了吗? “学士白轩,在这里,谢罪了。”白轩匍匐在地上,没有犹豫,他理应为了整个楚国来认这个错误,正因为此刻没有人认识到这个错误,他才要去真心实意的去认,安抚民心,补救民意,认错才是行之有效的方法啊! “你他娘的,终于来了啊!!!!!段家村的老的都死绝了你才来啊。”老者给白轩的脸来上了一拳,惊醒了赵武,然后眼泪就顺着满是皱纹的脸颊留下来了。 老者已然是垂垂老矣的了,他即使是哭泣也哭不出那种嚎啕大哭的悲切来,但是正是这样既忍不住的哭泣,又忍不住高兴的模样才令人感到苦痛不是吗?村子里的人没有自我解救的实力,就连一个官员也出不来的村庄只能祈求着朝廷之中来人拯救了啊! “失礼了,虽然我知道这不能责怪你,但是终于有盼头了啊,我们段村终于要迎来生机了啊,啊!一想到我们段村以后也能有吃饱饭的时候,我现在开心的不得了啊。” “老先生,您是?” “我姓段,我们这个村的人都姓段的,名林,是段家村的教书先生。”令一位教书的人都说出粗鄙之语的激动,那么这激动有多大,这困境也就有多大的。 “林先生,我知道你们村庄之中受的苦楚太多,因此我想要了解一下。”白轩都不希望自己问出这句话来,他需要了解情况,他需要知道一个太守会造成的黑暗,但是这又是残忍的将这个村子所受到的伤害血淋淋的揭开了的,对于眼前唯一站在自己面前的老者,这种痛苦回忆的伤害有多大,白轩是再清楚不过了的,自己不正是那午夜梦回时常想起旧时,却死活不愿意从嘴中提起之人吗? “你想要了解什么呢?”段老先生浑浊的眼神已然是变成了闪烁着睿智光芒的瞳孔了的,其中的绝望消失不见,见多了风霜的沧桑则尽数化为了阅历无数的平淡,正因希望之色从老先生胸口处点染而开,因此那股子坦坦荡荡才彻彻底底的在这洞穴之中波荡。 然而白轩却没有被这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气氛渲染,他还是低沉着的,因为有些事情正是希望越大,因此失望才会越大的啊。 “什么村庄里一个孩子都没有呢?” “那些个孩子啊!大部分都送到另一座山头的破庙里去了,户籍当然也没有去县里去记,还有一些则是为了装个模样留在村里,那些孩子也是饿的没法跑了,要不然隔十年前段村,我那满院子都是孩子呢。” “为什么把孩子送到破庙里去呢?”白轩问道,他其实已经有些知道了问题的答案,但是有些事情不去确认,自己打从心底都还是存在着一分撒谎一样的侥幸的。 “按照楚律,每年开春,春耕时节,户部下发春耕令之后,各个郡县的参事,文案就会派人到各个村庄呢,去查个人数,然后县上报郡,然后咱们家家户户就在记了个人头在郡里,在朝廷里面,然后到了秋收的时候呢,交足了本务之后呢,还有交收利税,一个人要交半成税,这个税务据说是抵徭役的,然后有一部分是供本郡学子资以学用的,不过想来资以学用的那些应该是都进了太守的口袋里的,我们这些人本来一年产下来的粮食就要分去大半,这再收人税务,可就真没了活路了,于是我们就想了个法子,把孩子送走,送到后面破庙里偷偷的去养,这样就少了不少人头税务,孩子也就养的活了 砰!白轩一拳打在了石头的地上,而显然的发出声音的是他的骨头,虽然没有断裂,但是鲜血还是顺着留下来了,此时的白轩已经一点儿也不敢向着这位段先生看去了,最后的侥幸已经破灭了,在这座村庄里由那太守降下来的正是最无情的高压,而这里的戚戚然,却是真实的悲伤了。 侍卫赵武则已经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了,即使是在江湖上,他也是大口酒大口肉的,似乎温饱这样的问题从来就不是问题过,他从没有想过人间竟然有如此的状况,就是一股热血上头,江湖出身的他恨不得此刻立刻奔下山去,对着那太守就是一刀,感觉就只有那太守的黑血才能稍微平息一下自己的愤怒了的。 “而老家伙们嘛,这些年老的我们这群人呢,这些年也渐渐的干不动重活儿了,就是村里的耕牛也是看的不太好了,差点把一头牛看跑了都,然而我们这些老东西可也是算作人头的啊,这一个人头上算半成粮食,一群老的下去,孩子们能拖累的起吗?我们就连种地的力气都渐渐的没有了,还活着干嘛呢?为了这些孩子们去死,也是我们心甘情愿的事情,先是三年前的段起,那老东西比我都大一轮,一听我们几个说这事情,他倒是啥也没说,死的比谁都快,也是这么个下了雪的天儿,往山上去了,然后一个个的是段八,段懒,段衾,一个人占一座山,说什么死了之后要保佑村里的孩子能好好活下去,而村子里最后一个死的就是我这么个教书先生了,我虽然一粒米也没有产出过,但是我得为孩子们塞点儿东西下去,我得教他们识字儿,以免以后那狗日的太守处斩了,都没有人来山里头告诉我们这些老东西一声” 就像白轩说的,村庄里的老人总是在想着自己的孩子如何如何一样,支撑着老人拼了命也要动弹一下的事物,让方才冻得几乎僵硬的老人死也要露出担忧眼神的事物,正是自己的下一辈们啊,他刚才错以为自己两人是村里的年轻人,他不希望村里的人救他,因为让孩子们生活的难受才是真,正教老人家死了也苦痛的事情。 而真正令白轩也不痛快的是,老人没有活的意思,他就是不愿意向白轩说一句,我要同村庄里的人也说这些话这样的话语。 “好了,学士白轩,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呢?” 是的睿智的老人正隐晦的向白轩提醒着,即使自己的身份再如何的尊贵,此刻也只是一个学士罢了,正像老先生一开始所说的,自己为这里带来的希望,但也就只是希望而已,他远没有到达可以化去这片阴寒的境界,只是对于这个村子来说,自己的事情已经为外人知晓了,不远的某一天白轩这样的学士终究会解救下这个村子,但是自己是看不到的了。 “为什么你们不去京城里上报呢?”这是听着难受的赵武所问的,这委实是一个蠢问题。 “马车我们坐不起,郡里的马车都是有记录的,每一轮去往京城的马车价格都不是我们这穷乡僻壤的人能付得起的,而成我们这样的村子,那些城里的大官会理会我们吗?”但是为什么不会去理会呢?虽然知道,丹斯白轩也对这京城中官员的逻辑而感到莫名其妙。 “段十四先生为什么不回答我们的问题呢?难道村庄里的事情,太守是随时都可以知道的吗? “十四是我的学生,他是最笨的一个,就连教他认字这件事情也费力的,但是十四也是最有善心的人了,虽然也可怜,但是有机会的话可请你一定要帮衬他一下啊,他是此间最好的人也不为过了的。” “老先生可还有什么遗言?”白轩冷下心肠如是说道,决死之意已经是听得明明白白的了,改变不了的事情白轩也只有这样去做了。 “一定要去破庙那边,孩子们吃苦吃得太多了,我也没办法,只能求求你现在就带着那些父母都饿死了的孩子进京去,做牛做马都没关系,只有有口饭吃就好,让那些孩子活下去是最重要的了。” “学士白轩,知晓了,也,向先生谢罪了。”白轩没有流泪,只是双膝跪地,向着老先生四肢匍匐在了地上,也无法阻拦的,眼睁睁的看着老先生洒脱的向着大雪中,朝着山上登去。 老人们只能选择在冬日死去啊,为了减少年轻人的负担,而段林老先生向着山上攀登时是个什么心情呢,他是村庄之中唯一的读书人,应该有着缅怀逝去的老友这样的心情吧,可是一个读书人的傲骨却也完全展现在了白轩的面前,出去的时候绝望已经没有了,真正坦然的赴死,这是白轩此刻唯一能为老先生带来的了。 这也是白轩第一次憎恨自己竟然只是一个学士。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皇臣邪》正文 二十三:得失之间 “阿轩,我是吃饱了的呢,别往我嘴里面塞了。” “你哪里是吃饱了,那些东西叫你不要吃许多了,这个馒头你必须吃下去斌曲,你要好好的知道吗?” “阿轩,安心拉,我是不会有事的,等以后我有钱了带你吃最好吃的肉包子,整个大楚也找不到的那种。” “你叫我怎样安心,你看你这肚子,你全身上下哪个地方不是瘦的能摸得到骨头,就肚子挺的老大,早叫你不要把吃的都往我妹妹那里塞了。” 白轩醒了,昨日约莫清晨时刻干坐了一夜的自己就与赵武回到了在这边县城的旅馆,其后赵武本人就回去述职了,而且据说昨日随行的太守以及元生皇子找了自己足足一夜,这不用说得也是自己的对策了,元生皇子与自己的交情好是众所周知的,因此他找自己与太守担心着学士出来找自己是并无妨碍的,反而说太守才是最不想皇子们去往那段家村的人。 可惜不同的时间里,心里的想法也是不一样的,昨日之白轩心中想得还是如何让元生认识到世间惨痛,让其心中怀抱百姓,如是一来,当自己获得成功的时候,当自己将他送上楚国摄政这样大楚独有的宝座之后,楚国就会迎来改制,到时候像自己幼年的遭遇这样的事情就会在整个楚境都消失不见,这样自己也不算愧对祖先了不是吗? 但是见识过了之后,在见证了一位老先生那样坦然的走向死亡之后,那是多么高洁的书生?他的智慧是在从京城来到此处的学士之中任何一个也没有的,同样是认字儿的,同样是读过书的,在这里的五十个学士甚至不清楚自己的目标,他们祖辈叫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一个个的墙头草,连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去和志向高洁的书生段林去比?也就是多啃了些书,套一下上一辈的答案,拿了个名次罢了,无论于百姓,于楚国,都是丁点儿用处都没有的东西! 白轩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淳朴的人去死,脏污的人享乐?回忆起往事的自己已经痛得无法呼吸了,见证了死亡的自己已经开始追悔莫及了,自己为什么昨天没有阻拦住段先生的死去?自己为什么在那会儿没有生出阻拦的意思来?对,是因为自己觉得没有能力去解救老先生的生命啊,自己在那一刻想到的仍旧是自己当务之急是将元生扶上位置,自己在那一刻还恐惧着失约之后会对自己带来什么样的损失啊,这是第二次白轩觉得自己是一个恶心到了极致的人了,明明可以试一试的,明明可以对段先生说出自己的想法的,明事理的老人就会安然的活下去不是吗?或者老人仍旧选择去陪伴自己的老友的时候就是安心的了不是吗?这也是第一次的白轩痛恨自己总是思虑超过情感一截去。 但是就像白轩自认为的自己是一个冷血到了极致的人一样,他的痛苦也能够被自己的理智压下去,当他知道自己想要干的事情是什么之后,短暂的被思绪引起的痛苦就被压在了心底,此刻的白轩就是在痛恨自己性格之中的冷血,但是他的行为还是不会改变的,就像他想要此刻就拯救起那段家村一样,他不允许自己有思考不周全的地方,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好,这也是理智带来的好处不是吗? 要如何将整个段家村拯救下来?唯一拥有手段的就只有三皇子了,元生没有,这也是自己不敢去劝阻老先生的原因,但是三皇子凭什么去救不相干的村庄,怀揣着最大恶意的猜想,那村庄有什么能吸引到三皇子注意的地方?能够他带来什么好处?就因为这个的村子死人了?就因为在课税下去,这个村子里的孩都快活不下去了?就因为这村子里的年纪大的人快死绝了? 说句难听的,就是整个村庄里的人都是面黄肌瘦,就是村子里的百余户人家死绝!于三皇子的大计来说,有甚妨碍?村庄之事,对于村中人来说是大事,对于县来说就会变成,需派人一看的卷宗,到了郡这里就会变成随便拨些银两去修缮的事,想让这里的事情到达天听?就正如昨日所说的,就是村子里凑齐了银两到达了京城,能有人为他们去认真的调查这件事情吗?不说大理寺会不会看,就是京兆府尹也不会理会的啊! 即使太守是要被三皇子拿来杀鸡儆猴的,但是这不代表太守被处死之后段家村就能够迎来生机,见识过真正黑暗的白轩,不能不向着最危险的情况去思考着,假如三皇子不是一个如表面那样完美的,内心深处是一个为了皇位不惜一切的人,他会做什么呢?杀掉太守向朝中臣宣布自己抓住把柄,然后为了做人情,掩藏去贪污的痕迹,虽然是毒计,但是也是一条可以迅速获得大量说话权力的计策,人情债这种东西,一但欠下,就等若归于三皇子麾下了一样,但凡夺嫡的皇子就不会不这样做的,又不蠢,这种全然没有“害处”的事情为什么不做呢? 要想让段家村获得拯救,要想让那群在后山上的孩子回来,要想让那段家村的老人能够安享晚年,就必须的拿出可以让三皇子抛弃眼前利益的利益来,用利益来交换利益,这才是正确的做法,这才是令人放心的做法。 白轩的思考还是继续着,此时此刻那太守安排的唱大戏一样的举动又开始了,外面的台子正被苦工渐渐的搭起来的,红布匹挂起,让白轩怎么看怎么讽刺的。 不去理会他们,妹在元生身边带着的,在那边皇子那里玩着的,即使是三皇子,对自己的妹也是喜欢的紧的,或许每个人只有面对这样一个家伙时才会毫不忌惮?恰好白轩此刻需要安静的思考,也不必担心妹跑丢了,只是稍微向旅店外看见妹四处疯玩并未跑丢之后就又坐了回来。 白轩将思路理了理,大家都在争太子这个位置,这就是夺嫡,但是太子这个位置的夺取是很难的,首先太子的位置要有其相应的才干,这是一个上为帝皇分忧下为臣民表率的位置,没有能力的人,在这个位置上待着的时间也注定不长。 其次是手段,这不是指才干,有才干的皇子简直是大把的,往下一抓足足能抓出来十个,而压制群臣,获得话语权的手段就很重要了,这个手段就是为了在皇上面前显示才干而准备的,这也是三皇子于大皇子现在所争取的。 然后是圣心,这也是相当重要事物,楚帝是帝皇,虽然他儿子很多,但是只有被他看上了眼的孩子才是他的孩子的,比大皇子还大的儿子不是没有,但是因为没有才干,也没有什么臣属为他们说话,更别提其母妃在宫中地位不高,早早的就放为郡王了,这些年来,出来过年年尾祭礼的时候回来过之外,楚帝甚至都想不起来还有这样一个儿子的,而处于宫中有宫殿的元生,是有资格向楚帝那里多走走的,而且年纪,最是容易讨得楚帝喜爱,这也是白轩让元生在楚帝那里取得的。 最后是大局,最终整个朝堂不仅仅是楚帝一个人,也不仅仅是大臣们的,楚帝,皇族,大臣三者组成的事物是大局,亲有皇族支持,近有大臣说话,上有父皇喜爱,下有民心民意这就是大楚最正统最规范的太子了。 三皇子现在和大皇子争的是臣,而且是臣,没有得圣心这件事情重要,什么是得圣心?这个时候为陛下分忧就是得圣心,众子夺嫡,现在也仅仅只是对朝中臣各用手段罢了,不说二品尚书这样的朝中大员,就是侍中侍郎这样的处于朝中中心位置的四品官都没能摸到,那么一百个五品官都不会比陛下的喜爱来的更好的。 要把太守的死达到利益最大化的做法是,用其安抚破烂不堪的民心,既不可以让此事达到天下惊的地步也要让此事达到令朝堂之上人人皆知的地步,有些复杂,但是定计已有,那么此时不动更待何时?白轩迫不及待的便跑了出去。 “令狐,令狐,你过来一下,我有事相谈!”白轩第一个找的是三皇子的谋士,令狐月铭。 “哟!白轩,你居然会找我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令狐显然也是没有去台子那边的,这是一个随意习惯了的人,对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自然半点心思也是没有的。 “让我进去说!”此时白轩的神情是认真而又专注的。 “三皇子的计策是拿太守的人头做定子,不让朝中一些臣属偏到大皇子手下对吧?”白轩开城公布着。 “哟,白轩,以你这第三名的智慧,你这猜出来的有些晚啊!”令狐眉头一挑,话语虽然轻佻,但是背心却是不自觉的挺的笔直,第三名的白轩,即使他有着明显的对妹妹真心实意的这个弱点,但果然还是不可觑的。 “不要打岔听我说,前几天在陆郡的时候,我就察觉了太守贪腐,但是我想知道太守对陆郡所造成的灾难究竟到了何种地步,导致此处县令想尽一切办法也要上报的地步,昨天我去了这附近的段家村,晚上的时候就知道了”白轩详细的对令狐月铭说出了昨天的见闻来。 但凡是心中怀揣着抱负,打心底还装着大楚的人,就绝不会对如此悲惨的事情而感到无动于衷,虽然白轩比较讨厌令狐,但是从事实看来这个人心中还是有着自己的想法的,他亦是从平民中来,以他之口转述给三皇子倒是正合适的。 “我知道了,但是你也知道的,这件事情能给我们带来什么好处呢?或者说你有什么计策呢?” “村子里可以一眼见到的是太守的贪腐,让萧轩宇把民生情况带到京城里去,顺便带去现状无法解决的消息,楚帝定然下达的是全力安抚住民心的命令,按照命令,从陆郡调粮食,布匹这样的物资来安民可以达到最大的安抚效果,萧将军带消息回京,朝堂知道消息之后,楚帝就不会认为这是事,但是三皇子得到命令全力安抚稳定了民心之后,就是大事化事化了的做法就一定会得到众臣以及陛下的认可,这就比大皇子还多得了一步好处了。”白轩是一点儿感情也不带的将这话说出来的,自然令狐也是听出了白轩真正的意思的。 “好的,我会转述给三皇子的,放心,段村百姓,三皇子一定是会救的。”令狐如是回答,此刻的令狐真正认为白轩是个十足的正人了。 外面的台子终于搭好了,但是此时的白轩正心烦意乱着,他天生便不是个会把什么都十足十的放在别人身上的人,此时因为台子恰好搭好的时候,令狐还没有和三皇子说这件事情,而白轩又实在是不想登台演戏了,于是走下去之后向三皇子太守说是找了凉,就又待了回去。 白轩不想十足的依靠着令狐或者是三皇子,有些事情的变化总是令人难以预料的,不如让三皇子无法拒绝,于是白轩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翻之后,仔细想了想,终于决定这样去做了。 对于白轩自己来说,此时此刻,不容拒绝的计策才算是好的计策,而有的时候,所谓男儿膝下的黄金这样的东西,说实话是不算什么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皇臣邪》正文 二十四章;无家别 上 搭台子之后县令就将县领之中一些有名望的老人,有人气的年轻人聚集到了一起,当然这些人都是郡守掌过眼的,因此无论是三皇子还是元生,都不会真正信任其人的,不值得相信,正是如此的啊。 然而一眼望去没有被糊住的学士就只有白轩以及令狐月铭两人而已,亏得来到此处的国士足有五十位,难道蠢成这样的学士也能达到国士榜上的名次吗?转念一想,也许不是这些学士没有看出来,只是享乐惯了的京城富贵子弟打心底的就不将别人的痛楚放在心上,趋于只希冀着早些回家过年的学士们是恰好乐得这样去做的,反正决策者不是他们,反正过失也有个子高的人顶着,反正这些人死活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何必去想那么多呢? 但是正是因为如此白轩才更加的痛恨着这些人,一丝一毫的心也没有,指的就是这样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学士们,确是将书上的儒学立德之言背下,之后呢?就没有了,事情只有让白轩这样有心的人去做吗?而大楚许多这样的情况又该当如何呢?这是现在正为了郑村行动着的白轩,一经想起亦为之迷茫的事情。 窗外又是一片叫好,欢呼,感恩戴德的声音,然后是一个学士出头下面一呼百应的声音,然后再白轩的脑海里就浮现了外面站在那个学士后面的不少学士先露出一丝几乎微不可查的羡慕,随后反应过来一样迫不及待的上前一步,摆出一副和百姓相亲近的姿态来,反正那下面的人都是阿谀奉承到了极致的,基本上学士怎样去说,底下就如何去回应的,而基本上是个人都能知道的是,自己的表现是能够通过太守,萧轩宇的御林军传达到陛下耳朵里的,此时不表现,更待何时呢? 当令狐月铭将事情与元持皇子说了之后,那位皇子会如何决定呢?恐怕还是两个选择都是难选的吧?那就让他无可去选择,好歹自己也是全楚的学士排在第三位的那一个,用自己的身份,至少的让那村庄里的孩子活下去,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拒绝就能够拒绝的,就是这事后你会不喜于我的制约,也没关系。 这会是一件令自己能够收获到利益的事情,这是一件会让一些应当活下去的人活下去的事情,其中三皇子的感受这样的事情,对于白轩自己来说,实在是无所谓的,因此定计是明日,当明天出发到下一个县的时候,当大庭广众之下的时候,说出来就好了,白轩已有定计,便是需要休息,他或许是忘记了于元生说一声,或许也是元生忘记了向白轩询问,但是此刻白轩还是躺倒在了床上,昨日大风雪之中走一遭之后便思虑就没怎么停过,此时心中主意一下,不知怎地身子还真是有些乏力,好在妹有人带着,自己也放心的,昏沉之下,不消一会儿白轩就已经熟睡了的,却是难得深眠,却任不是睡的不是甚好觉去。 “啊轩,好像那些你说不能吃的东西,我实在是吃太多了点的啊。” “你快死了,我救不了你了。” “哎哟!阿轩你对我说话就不能好一些吗?你老是在凶我,诶,我都快死了诶!” “叫你不要把宝贵的吃的浪费在我身上,你就听不懂吗?你现在是真的要死了,我没办法救你,郎中都饿死了,我能怎么办?你叫我怎么办?” “我也不想死的啊!,可是阿轩,你还有个妹妹要养的,那么,我要是不把吃的让给你,你又把吃的给那个的,前几天你都饿晕了,我能怎么办?” “曲斌,我真的不希望你死。” “白轩,我也真的不想死的,但是这个世道,饿成这个样子,有时候就这么死了,或许轻松点儿呢?” “也是。” 好梦?不是,只是在梦里想到了一些事情而已,有些事情不是时光蹉跎就能够消得去的,至少在自己这一辈子之中,他们不会随风而去,但凡记起,就任似昨日,刻骨铭心! 白轩起身之后就看到妹已经回到房间里来了,元生也真是,那露在外面的爪子和挖过煤来似的,也不拎去洗一下,就纵着这的,塞到房里来算了事,外衣也不脱,袜子也不换,这东西仗着自己睡着了就乱来,穿着喜欢的裙儿就睡着,睡相又这样差,明天不拿她那睡褶皱了的裙子生气才是邪事呢,不过,自己这时候要是把她叫醒了的话才会出大事的吧? 自己恰好也是睡饱了的,看看外面,却是天黑极了的,想来大家都是睡着了,但是这里店家想来还是留了伙计在外面的厅中的,家伙的脸手还是要清洗一番的。 拿起那边架子上的盆儿和两条洗脸布,打开门出去了,打搅醒店家伙计,显然其人也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了的,被自己所打搅,半句怨言也没有,就是睡意也是强压下去了,点头哈腰的,明明比之自己身架大得多,却恭下身子显得畏缩至极,白轩微笑着问了问可有热水,要了半盆热水之后,又打来些冷水将其匀温,端着就上楼去了。 妹妹她睡相差,而且不喜欢将被子两边折好,以便她在床上游来游去,以前有段时间自己可是整晚的跟在她后头捡被子,直到自己好好说她一顿,这才自己注意了起来的,不过不压被角儿这习惯还是留下来了,此时正好方便自己为其擦脸的,唔,脸儿也脏的不像话,这是打那儿的灰尘里滚一圈来吗?接下她的辫子去,这丫头可是很爱护自己的头发的,元生今天到底是带她到哪里去疯了,累的头发都不解就睡了?手和脸擦完,手上这脸布索性就仍到架子上了,反正东西脚丫可比脸干净多了的,另一条脸布打湿,解下家伙的袜子去,白轩眉头就是一皱,东西的脚丫,脚趾头是蜷着的,一摸鞋子,讶然发现韵莲的鞋子是了些的,看来回去得为妹妹定些大些的鞋子了,这孩子也不说。 洗过之后白轩就去倒水去了,出门时不心的被一只脚绊了一下,这时候白轩才发现自己这屋子另一边竟然还睡着一个人的,赫然是一张熟脸,这是当时与自己一同前往段村的侍卫赵武,赵武明显是个心思不多深的人,而且是从江湖中来的武人,进入朝中就武职却仍不忘本,是一个值得交往的人。 这人居然靠着墙角就睡着了,倒是没披甲,可是挂着刀就没有了学士敢于去打搅他了吧?于是他就在这里睡了如此久,自己这一脚拌到其身上,居然迷迷糊糊的就醒了,白轩眯了眯眼睛,就去倒水去了,这期间却是正好让赵武清醒了。 “白轩,我回来后就和老萧说了昨天的事儿,老萧告诉我决策权在皇族手上,他一个武人是听命行事的。” “我知道了。”白轩点了点头,然后就准备回屋子里去,但是赵武是没有得到确切答复,因而有些着急,一手就拉住了白轩的手臂,并将其拉了个踉跄。 “等会儿,你可有把握说服三皇子?” “不清楚,还没有确切把握。” “那若是没说服成功该怎么办才好?看到了这样的事情,你们这些当官的不能不去管一下。”赵武急迫的说着。 “我只是学士,你知道吗?我没有那么大权力,我要是有尚书的权力撤换一个太守就和玩一样,但是我没有你知道吗?”白轩冷意盎然的说道。 “那你告诉我回话呀,你这个国士榜第三的学士到底行不行,你要是不行,我打不了不要这职务了,我今晚就把那太守宰了,好不好?”赵武的面容刚毅而又坚定着,显然江湖出身的他,说起杀人是毫不含糊的。 “让我来吧,陆郡太守,不可以死的太轻松了。”白轩丢下一句让赵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话来,说实在的武人的的确确是难猜文士之心的。 白轩回到房间之中,学士服已然穿在了身上了,明月修竹服,这是专属于他白轩的服饰,发髻已经盘好,发带已经带上了,虽然学士袍不适合自己这站实在是邪性了些的脸,但是的确是手头上最合适于当下的衣袍了,这样的话三皇子丝毫拒绝的余地就没有了,自己也能够获得一个响亮而且名满京城的名气了,只是自己为什么不甘心呢,就像方才于那赵武所说的,自己若是一部尚书,就是一方祭酒的位置,撤换一郡太守也简单的如同玩闹一样,何须自己如此去做呢?到底是没有权力的恼怒罢了。 白轩坐着等待着天明而来,虽然等待的时间太长了些,但是论到耐心,论到将心沉到肚子里,这一点就是前十位的学士加起来也比不过白轩的。 “诶,快看,那个第三名的青竹白轩跪在车队前面了。”赵武听到前面的人传来这个消息的时候是大吃一惊的,他立刻的就跑出队伍,向前面的车队跑去,这时候正是车队将要启程的时候,白轩在所有的学士面前,在三皇子和元生的面前,在自己的妹面前,毫不犹豫的跪下了,双膝跪地的姿势是如此的从容,但是脸上的肃穆却又令人猜不出其中目的,于是后面围着的学士窃窃私语着。 “他这是要干什么,跪在这儿算什么?” “照我看来这第三的白轩要绑大腿了,三皇子这大腿可够粗。” “嗯修文兄这话在理,十皇子有什么前途?不如换一条腿傍上,不过这男儿膝下有黄金,这白轩膝盖下面的黄金能值几两碎银子。” “切,这第三的学士和咱们也没什么不同的嘛,比咱还不如,咱们好歹到现在还是一个皇子都没依靠呢!” “此话倒是不假,青竹白轩,不过也是沽名钓誉之徒,而且还不甚高明,这点儿时间都坚持不到就要换主子了。” “只是白轩跪在这儿算什么,难不成他能有什么能为三皇子建功的地方要显摆不成?” 赵武从御林军的队伍之中走出来,挤入这学士的围中,却是听得手直痒痒,只觉得一股横火不知从哪儿升起。 “国士白轩,求三皇子改道去那段家村瞧一瞧,再不去,陆郡段姓之人就要死绝了,我白轩前日四处走访,查得太守之罪,太守失职,利用职务之便四处贪污,假借职权之利,假收重税,欺君罔上,以常税报朝廷,余之重税归于私利,此时又是雪灾并起于境内各地,民生不得过,此地之事怎会被人知?可怜那段村老人,飞雪之日上山求死,可怜那黄土之屋,屋内生风却是无力去修,可怜那段村之民,舍身份之户籍,送子女上山,只求能活,可怜那段村之民,却是太守欺民,怒压心中不得发,唯有死寂,三皇子我求求你,去看一看,去那里瞧一瞧,就是现在还有孩子在他们那儿后山上破庙里住着,面黄肌瘦是那儿朴素的颜色,改道吧!”白轩态度极为诚恳,面容极度严肃,一边随行的太守已经冷汗直流,面如土色,不得不说,蠢成这副模样还能在太守这位置待了这些年,委实是京城之地犯了灯下黑的失误了的。 “白轩不会说得是真的吧?” “这可是京城附近之地,这可离着天子就不远的啊,哪有胆子这样大的人?” “其实去看一看也是无妨的吧。” “季承,你说什么胡话,看一看,这明显就是那白轩在胡说八道” “你们闭嘴!”白轩对着四周怒喝出声,周围四散的议论又起,只是三皇子之声未传到耳边,于是推开一边令狐月铭的搀扶,终于决定双膝跪地,口中怒喊出声。 “三皇子殿下,元持殿下!我白轩求你,改道去那段家村吧。”额头微微下沉,未跪的那膝盖就欲下沉。 一边的赵武运气而出,飞身而上,就希冀着强拉白轩,双膝跪地,赵武很清楚这对男儿的尊严意味着什么,然而只是前出几步,元生就拉住了白轩了,此时此刻最有决策权力的三皇子终于开口了。 “改道,段村!”然后白轩的肩膀就被悄悄贼笑着的令狐月铭拍了拍。 “早叫你不要急,昨晚忘记和你说而已,三皇子在听了你说的事情之后当即就同意了,你这会儿收获可就不了啊,记得谢谢我。” 然而这会儿的太守已经倒在了原地,这下子谁都看出了问题来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皇臣邪》正文 二十五章:无家别 中 白轩自然而然的就被元生扶了起来,妹则是一脸担忧的抱着自己的哥哥,把自己的脸使劲往哥哥怀里拱着,自然白轩是要一边抚摸着家伙的头,一边安慰着的,元生不太明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但是白轩神色态度中的严肃还没有消失,自己也就不好再去问,元生搀扶着白轩去到了他那辆马车上,而令狐月铭则是自觉的跑到了三皇子身边,和三皇子同坐一辆,一边的赵武悄悄而又快速的后退,心中的感觉就像是愤怒,高兴,欣慰几种截然相反的感情汇聚在一起就像打翻了五味,然后他就被萧轩宇将军捉了个正着。 “嘿,赵大侠,这会儿开心了没?” “开心了,白轩不一定是好人,但是救了段村,我就很开心。” “别介!你这话说的咱听着就恶心,那家伙昨天找我的时候眼珠子瞪的跟牛蛋似的,说啥脑袋不要了都要宰了那啥太守的,我萧某人可是魂儿都吓掉了啊!” “诶嘿!这事儿不有一个结果了嘛,你萧大将军就别摁着一个话题不放了呗!” “呦呵,你赵某人被说句大侠就牛逼坏了?诶,就许你心里不痛快,不许我这姓萧的嘴里秃噜?你是将军还是我是将军。” “是是是,您萧将军说啥都是对滴!我赵卒子就服个软,认个错,诶,萧将军,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这卒子一马好不好?” “真是的,你这混蛋,这御林军待几年,草莽还是草莽一个,说话咋和那些文绉绉的家伙学的一套又一套的捏?不过我也想不明白,咋你昨天非要跟着那个白轩去段村嘞?” “诶呀!我又不像你骨子里那么瞧不起学士,我老家的规矩,我得挑一个看的过眼的读书人,保护人一辈子,没得办法。” “欸嘿,我瞧不起学士,也不知道刚才事哪个混蛋,铁锤捏的跟粪勺一样,恨不得一巴掌就照死里呼,我这仔细瞧了瞧才发觉,照气运息,刨息引气功都用上啦,你这是准备把人打 死是吧!” “靠!你手底下那么多兵你不管,你盯着我来,你无不无聊?去去去,车队都要开了,别再这儿干站着了,走走走。” “靠,你是将军,我是。” 周围的学士一见没戏唱了,三三两两的就都散了,一个个的就像什么也未发生似的离开,钻到马车里面去了,回去之后不得的也要向未去的学士吹嘘一句,我与君子白轩也是站在同台上过,我甚至就是其中看出白轩君子品质如何如何的,自然大家不傻知道白轩即将彻底的名满京城了的,而那样的好名声自己是一同前去的,怎能不沾点光呢?而自己这不好歹也算是为其宣传了嘛!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刚才的时候,却是真有一个武人是想着手刃了他们的,闲言碎语最是伤人,但是这些学士就像是毫不在意似的随意的将恶毒的评价去标记于他人身,丝毫不在意这语句会不会对别人造成伤害,更不会将对别人的影响挂在心上,至于对自己有好处的事情,这些人就如蚂蝗一样,又恰如吸血的蛭一样,拼了命也要吸走一点儿的营养,全不顾他人死活,更是难为百姓造一丝福祉出来,只不过这些人稍稍聪明些,稍稍的台阶也高些,不似那太守,出了如此大的事情,却是一丁点儿的补救之机会也没有了的。 三皇子做的决定,元生也没有异议,自然的车队就向着段家村去了,当然还特意多准备了一个马车给了那个脸色煞白,昏了过去的太守,这会儿单是看到了太守那副狼狈的模样就知道白轩方才跪地时说的那番话语的真实了,因此此刻的学士只是一个个的散去了,却是一句话也不多说了的,尤其是那些恶意讽刺声稍微大了些的学士尤为如此的。 马车之中,白轩闭目,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元生觉得这是方才跪地高声呼喝,心情激动才会如此的,于是自觉的将白韵莲拉到自己跟前,待到白轩自己平静就会好些,只是白轩瞬间从眯着的眼睛看向了元生一眼,当他知道破庙里存在着没有户籍的孩子的时候,自己心中就不断的回忆着自己曾经经历的事情了,世间最纯净的莫过于孩童,因此也是孩童的惨状最难让人接受,元生终归是在京城过着富足日子的皇子,没有体会过人间疾苦的他,骤然看到惨状,是心中的恐惧多些呢?还是一股子悲愤的心绪浮现呢?亦或是就此立下志向去改变朝政?这是白轩给元生的一个疑问,他希望元生能够给他一个好些的答案,这样自己在追求自己目标的时候也不会违背自刻在心里的家训了。 总之元生对于白轩,他是在楚宫之中唯一找到的未经雕琢的翡翠原石,到底他是纯纯粹粹的无暇的呢?还是已有污染一磨就断的呢?去向段家村就能看出来了。 虽然路途之中没人来将道路上的雪扫去,但是路途实际并不远,而且路上平坦,并未出行车轮陷入的状况,也只是多消去了一刻钟,就到了地方了的。 段村在前夜看是孤寂而又冰冷的,那是一种死寂似的感受,明明有人住着,但是就是一盏喜庆之色也见不到,农舍那种鸡犬相闻的样子也没有,就是白轩前夜入了段十四的屋子其中也是没有一声犬吠,那种淡淡的荒废感,真是从夜间的段村之中传出来的。 而又是白天,白轩再一次的来到了这里,这会儿倒是有人在走了,荒凉的感觉好似为之一变,却是变成了另一个不可称之为好的气氛,明明是活人在路上走,但是一丝生气却也是没有的,就好像一堆段十四走在了村子里的道路上,一群面黄肌瘦,一群双眼无神,一群绝望,但绝望中强撑住的人们,左边一屋舍倒塌,没有人在意,村子靠山的那一头似乎有人倒下,也没有人特意去县城报衙门去。 农村特有的鲜活气是没有的,他们就是在村子里,在这样好不容易有一丝阳光投下来的日子里活动时,也无比珍惜着自己的体力似的,既缓慢,也动弹的少。 白轩一马当先地走着,其他学士则是跟在皇子后面,似乎一点儿的头也不肯露出,妹则极为听自己话的交到三皇子手中,与三皇子牵着的,虽然陌生,但这是无妨的,即使是有些担心,可白轩莫名觉得三皇子是绝不会加害自己的妹妹的,此刻白轩最不想的就是让自己的妹妹被一些可怜到了极致的人给吓到,因此不仅将妹交到了三皇子的手中,他还委托赵武在一些状况之中将自己的妹妹给护住。 时不时的白轩从村子的路之中钻进去,村子里的房屋不少是扩了一片菜园子,旁边栅栏隔着鸡舍,而隔上几家就会有土墙围着的,一个猪圈,过年的时候,会杀猪,这叫年猪,只是有些可惜的是,现在这会儿,只有或残破,或倒塌的,即使是稍微健全也是透着一股子木头腐烂味道的地方。也不知道荒废了有多少年了。 房屋上的茅草坏的坏,黑烂得烂去,一些露在外面的房梁上面的横木也是斑斑点点的,明显的已经是不长久的迹象了,村民们却还是住着,既是无力修缮,也是有了一丝就是睡梦之中被压死也无甚痛苦的心思。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的了,即使是不调查也能够看得出来,此地存在的问题,于是乎三皇子带着太守来到了村子的正中央。 被太守封锁了出去途径多年的村庄,在这里大部分年百姓的认知之中,穿着华贵的人和那些身上披甲的人都是不可招惹的,更是连违逆都是不行的,否则便会死人,而且太守不会因为村里死去一个人而减少一丁点儿的赋税,甚至若是又反抗的就去到郡里面做苦工做到死为止,因而三皇子一个呼喝,段村之中的人到也聚起来了。 “今楚境四下受雪,吾等因而受朝廷钦命处理各地受灾事宜,出行者皇子两名,学士五十,御林军五十,今发现陆郡太守,贪赃枉法,欺君罔上,鱼肉百姓以职权之事利己之私,只是事非可,今采人证于民,铁证如山即刻便上达天听。” 村里的百姓还是漠然着,也有几个面面相觑的,但是很快的就又伏下了头,这让为学士首的令狐月铭有些疑惑,还以为穷乡僻壤的百姓,听不懂三皇子所说的官话。 而白轩是四处去看一看了,因此令狐月铭自然而然的往出站了一步,向着聚到了一起的四周的百姓,用大白话复述了一遍“我们是皇上派来的钦差,发现了此地的太守对你们这些平民百姓干的那档子事情,这样的事情即使在整个楚国看来也是相当严重的,因此太守已经是死定了的,只不过毕竟一地太守,得找你们这些百姓取证一下,也是听你们诉诉苦。” 但是周围段家村里的人似乎更加的瑟缩了些的,他们看到了太守就在那边,村子里的人有一些是见过太守的,以往到县中交递税务时太守经常会在,于是就有好一些人是见过了太守的,太守的脸也一下子就被村中的一些人所看见了,同村之人维护于同村之人,于是下面一传十十传百的,全段村的人都知晓了那边脸色苍白的就是太守本人了,他那好端端的一点儿也没有问罪的样子摆在那里,自然的也就没有一个人去愿意相信三皇子所说的话语去了。 他们其实也不确定于是不是太守真的是要被问罪的,只是多年的积压,亦是碍于后山之上还有着包含着村子里希望的孩子们,心中虽然憋着一股子极大的对太守的怨恨,可是一想到后辈还需要养活,心中便是一点的奋起反抗的意思也就没有了。 令狐月铭一皱眉头,双眼睛只是稍微眯起了一瞬之后就似乎是明白了他们之间的默契了,其实村民们对于太守的害怕是不算什么的,人要是没有活路的话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只怕是还有着一丁点儿的希望才会如此心翼翼的了,这个希望恐怕也是来自于太守的威胁之中的,因为来前听那白轩说过有这样一群孩子是不记录于户籍之中,而且就活在这里某一座山上的,这样的做法是减少人头数量,用以减少税务的,只要定时的送去食物衣物,下一代的活路就算是有了,在等到这些孩子长大,这些孩子不在户籍之中,他们所收成的粮食不必征收于税务之中,就能够让村子继续的延续下去了。 只是按照太守的贪,他会放过这个村子的下一代吗?恐怕不会,这个计划指不定就是太守对村民出的,这样村民既是任劳任怨的一直承担着税务,将自己饿到难以承受的地步,又是怀揣着一份不想任何人知道的希望,将粮食从本就不多的口粮之中节省下来,给孩子们定期的送去,而这样一来,看似减少人口的村庄状况好些了,只是村民们渐渐的力气就越来越了,因此即使是有饿死的,有被房子倒塌压死的也毫不稀奇的,而对比于活活饿死,将子女活活拖累死这样的情况,在雪夜里只是承受一下初始时冷意,之后迎来毫无痛楚的昏迷之中死去的死法被村子中一众老人选择,却也是毫不奇怪的事情啊。 突然的令狐感受到极端的愤怒来,他现在极端憎恶着的是身后这群学士,这群鼠辈,这时候便一个也不吭声了?现在应该做的事情是什么呢?哪怕是有一个学士愿意拉下身份,或者拉起一层虚伪的面具来,把其中的一位百姓拉到一边去聊一聊家长,这就能让他令狐多些好感了。 他终于了解到从之前跪在地上的白轩身上感受到的那股子愤怒是来自于哪里了,风言碎语没有男儿气概,鼠目寸光只会抢眼前利益,自觉高人一等,实际蠢到就是稍微聪明一点的人也捂着脸看不下去的地步,为官就是为祸一方,为民就是颗粒无收,若活则是令人厌恶,若死就是令鬼生恨,指的就是像太守一样自己身后的这些人了,这样的人跟在自己后面希冀着在三皇子面前出个头这样的事情,就是令狐月铭也是感到想要呕吐的事情了。 “这些方外之民不说不是就表示着太守没有什么事?我说咱大楚京都边上怎会有贪官污吏的嘛,不如咱回去好不好?你看这里是如此的肮脏,弄到咱们这身上可就难洗去了啊。”说话的是站在最后面的一个学士,令狐认得他,名字不记得了,其爹是京城里尚仪大夫,不是多大的官,但是祖上经商积累了钱财,少有的三代未经商,一代人考核即过的官员。 但是令狐此刻的打算是回京之后想办法弄死这个人,希望他们家不是只要这么一个独苗吧,蠢的和猪一样,居然也是国士?这个人仅仅是嫌弃肮脏这样的感受,只是讨厌看到面黄肌瘦的样子就敢于开口说不管?令狐从没有看到过能令人生气这样的人了,高傲自大,不讲别人看做人,这样的人去死好了,对任何人都没有用处的人,看着还讨厌的人,去死就好了。 砰!一只拳头打在刚才发声的人脸上,没打倒,可见拳头的主人是一个没什么力气,而且文弱的很的人,但是那脸上吃疼的学士,那尚仪大夫的儿子也没有敢于说话的,因为出拳的人是白轩,是一开始不在队伍里却又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的白轩。 “你们都和我来吧!村民们请你们也和我来吧,我们去那座边上有废弃屋子的山,三皇子你也来,来这边,希望三皇子和元生你能对们其有所感触吧,还有村民们” “抱歉,也许你们当中有些人的幻想要被我打破了。”妹白韵莲被元生牵着,虽然元生没有看到白韵莲的脸是带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忧伤和担心的,但是从白轩走在前面的那隔背影之中,元生有一种打自心底的恐惧涌起来了,却是每个人都亦步亦趋的跟随着白轩向着前面走去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皇臣邪》正文 二十六章:无家别 下 当白轩对着所有的人如是说着,村民们的心里就莫名的被调动起来了,是的,他们这些穷苦人这辈子关心的事情就只有自己的后辈们了,这村子里的人为了让下一代的孩子们免受这苦楚而承受下了来自太守的所有压力,而孩子们就在那唯一有庙的后山之中,而白轩的话语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有孩子出了事情了吗?这叫还活着的父母们该如何是好呢?忐忑不安的情绪顿时弥漫了,这似乎是让整个村子里有了活人味道,但在白轩看来,却更加的悲哀了。 白轩走在最前,元生在其一边带着妹妹白韵莲,原本家伙是委托了萧将军照顾在车上的,白轩不愿意让家伙见识人间惨烈,可是说到底白韵莲也是一直在白轩身边生活着的,那种漆黑且阴暗的事情,家伙也是经历过了的,虽然当时还是婴儿,虽然后来也只是幼童,可是白轩经受苦难的时候,正是这个家伙伴在身边的,哥哥的怒火隐藏在身躯里,哥哥的藏在愤怒下的回忆使之陷入悲切的状态自己也能察觉到,白韵莲虽然年纪,但是还是要比同龄的人成熟的多的,更是常年的在哥哥身边,哥哥的心思也就只有自己能够看清楚的。 即使哥哥不允许自己陪着去,自己仍旧还是要陪在哥哥边上的,这才是自己作为妹妹应该做的,大人一样的白韵莲如是确信着。 白轩占着先处在前面带路,白轩那不是很稳健的步子给所有的人都带来了沉重的感觉,村民的心已经不自觉被吊起来了,学士们中因为有一个人挨了白轩的打因此不知所措的感受在他们中传播着,不知不觉的,却是到了山脚了,着使离着村子不远的,而且也不是什么极高的山,只是隔着林子,不好看见罢了,而且林子开辟着一条道路,白轩是先行去看过了半山腰之后才回去村中心的,而且 过林子不过半刻钟,那树木众多的山道就摆在了一众人面前,路径的确是许长时间没有清理过了,杂树枝,石块还有一些横生的枝快将路径都遮掩起来了,因此山上去竟然也有些容易迷路去,走到半山处时,白轩走去一边,让过身体,两具尸体就呈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了的,一个大人,这个人白轩认识,是段十四,一个孩,很瘦,快看见骨头的那种,只是却不是饿死的,孩子的心思单纯,只是死的时候脸上带着的焦急之色,白轩猜想着约莫山上庙中是出了什么事情? 但是学士身后的村民们终于看到前面的状况之后内心就崩溃了,村里的老人逝去了,村里的年轻人们,哪个不是为父为母的?都害怕着死去的孩子是自家的孩子,即使不是自家的孩子,也不代表着就松了一口气去,孩子们可都在山上呢?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呢 他们推开比他们华贵的多的学士,推开皇子,就为了向前去看一下,最后发现的却不是自家的孩子。 “这是谁家的孩子?”白轩问道。 “是躺地上,段十四家的。”终于有村民开口了,这代表着的是不是此刻起的他们已经开始有些不顾一切了呢?也是啊!明明处于无争的年代,却过的和被别的国打进来了似的凄惨,太守还真是该死的啊。 白轩有开始行走上去了,三皇子安排了侍卫将两具尸体带下去埋葬,却是那一边被压着的太守已然受不住的打颤了,真是好愚蠢的样子啊! 山神庙是村里祖辈建下的,原本村子里是有一个习俗,那就是开年之后选取一天忌日来祭祀,祈求风调雨顺,但是后来饭都吃不饱了,祭祀也就失去了意义,也就荒废了,再后来村里想出来一个主意,把孩子送到山上去,甚至为此特意的花费精力去修缮了庙宇,随后雪灾此地有县令违背太守之令,向上报灾,太守提前派人向各村各县通知”演戏”如此一来村中人却也有五天多没有去看过那些孩子们了,只是不断祈求不要出现事情就好。 寺庙在上了山顶之后向下看就能看得到了,它在山的背面向下一些的空处,不迎风,选择的倒是好地方的,只是中间的屋顶,是有一块一大片都塌下去了的,积雪压塌了修缮过的地方,茅草与黄土糊的的墙皮也倒下去一块去了,而且明显的就是一块雪也是没有人铲去的,那么孩子们有没有事情?怎么会这样? 现在村子中的来到这里的人全都不顾一切了,男人推开学士,全不顾有学士被推倒在地上的,在这危险陡峭的山顶上就跑起来,几乎是恨不得从这里就向着那处空地跳下去的,女子们身上的力气比男人少得多了,就是上山都已然累的不行了的,只是不住的哭泣,心态已然全崩溃了,然后还要战战兢兢的步的向着下面走去。 “元持皇子,还请派一个侍卫去叫山下的百姓都上来吧!”白轩弓着身子请到,然后三皇子毫不犹豫的一颔首,身后的一个侍卫甚至都不必指令的,就如飞似的扑下山去,身轻如燕的,几个折身子就不见了踪影,赫然是赵武。 白轩就不说话了,只是随意而又漠然的扫了一眼那五十个学士,以及那个倒地上的学士,那面孔几乎就是在直愣愣的在问着,前几天在台子上安抚民心的你们,现在觉得如何? 这时候的令狐月铭是先行一步,就连他本人都不愿意带着学士们去和村民一起到前面去的,只是带着几个侍卫的,白轩也立刻转头向前走去,走向破庙,后面跟着元生和妹,侍卫们三三两两列队,一些随着元生,一些随着元持皇子,但是大多都必这些不知所措的学士反应快的多的,而学士们呢?却是犹豫了很长一会儿之后,然后才跟上来了,却又是要有一个出头鸟带头前行的,不然这些人哪里拉得下来脸呢? 白轩到了这寺庙,却已经有人抱着孩子的身躯在哭泣了,已经有孩子死去了啊。惨烈的状况指的就是这样的情况啊!这些正值壮年的初做父母没有多久的男女,既无能阻拦自己的父母在冰天雪地里自发的去冻死,也无法阻拦自己的孩子在残破之地中或是压死或是饿死,这样的情况就是在岭南那样的山比地多的地方也是不曾有的,这群壮年人心中心心念念的不过也就是赡养父母,老人家一个接着一个的在雪地里走向大山,活活冻死,这群壮年人心里朝思暮想不过也就是为后代们幸福的活着,孩子零零散散的如同破布一样,压在倒下的黄土墙以及木头地下,这还能够叫活路吗?当真是一丝活路也是没有的啊! 令狐月铭在那边正指挥着御林军飞快的挖着泥土碎石这些事物,接着三皇子和十皇子都过来了,陆陆续续的五十个侍卫一同去干着,本就不多的残砖残瓦,断木黄土一下子就挖完了,有几个学士也是参与其中,一共就只挖出了两具孩童的尸体,加上在外面的这些孩子的,一共是五具尸体,有四个家算是碎去了啊! “剩下的孩子在这边。”令狐大声向着这边的村民侍卫大声喊着,边上站着白轩,但是明显的白轩是有些神思不属的。 刚才大家的目光都是汇聚到了残砖破瓦之上的,一时间没有去看另一边尚未倒塌的半边去,却是发现这边的半边的寺庙却是用碎石和残破瓦片做了一整面墙,而显然的孩子就在墙的那一边,一时间就只有寥寥几人察觉孩子的呼唤,白轩和令狐正是细心的两人了,这边的墙壁是没有留出让孩子出来的出口的,即是为了孩子在这大山之中走丢了而做的,也是成功的撑住了这边庙宇的顶端,让孩子们活了下来,是谁做的呢?转念一想就明白了,那山腰死去的段十四就是答案罢,难怪同样死去的段老先生说他是自己最得意的学士呢。 心的将砖石瓦片这些东西一点点的向外抽着,不能向里面推,里面空间本来就不大,里面的孩子还不少的样子,推的危险可就太大了,这工作人多没什么用,却也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四五个御林军侍卫左右开始一点点的做着,也费不了一时半会儿的孩子们一个个的就出来了。 孩子们也瘦,排骨似的孩一个一个的都是那样,脸上脏兮兮的,许是因为不久之前刚有房子倒压过了,也是因为没有那个条件去将身子洗干净了,虽然没有多少孩子死去,这着使让不少的父母松了一口气去的,随即的不少女子抱着孩子就昏过去了,说实在的如此大的活动实在是对这些女子本就瘦弱不堪的身体太伤了一些的,心中一口气又一松自然是承受不住心情剧烈的起伏了的,昏去也正常。 元生在那边也是沉默着的不知是在想一些什么事情,后面的村民陆续的上来了,一个个汇聚到这里,逐渐的将自家的孩子找到,然后一家人相拥着,看向他们这些华贵之人的时候,也不知道带着的是什么表情,恐惧着这不过是大人物的玩闹?害怕着没有户籍的孩子会被处死?从他们脸上的那种一丁点儿类似于欣慰的表情也没有露出来的样子,但凡看出这一点的学士不由得就是心中一痛。 白轩静默了许久,其实他想的也不是什么别的,只是自己终究不是平民百姓了的,自己终是打上了官这一印记的人了,那么无论如何也要认个错不是? 突然学士之中有几个学士似乎是约好了似的走了出来,他们扑通的一跪,声音颤抖着说道“对不起,我们这些人来的太晚了!” 其中一个更是疯狂的打着自己嘴巴,模糊不清的听着约莫是指责着自己凭什么过那种奢华的生活类似的话语,其实还是让白轩有些欣慰的啊。 白轩没有跪下,太守的高压已经深入骨髓了,为了护住下一代的这些村里人不可能在太守还站在那边的时候说出太守的罪恶,说到底是对自己这些穿着华贵的人打心底的恐惧和厌恶罢了,虽然现在这样的情形已然很清楚了太守之罪已然是在劫难逃的了,但是白轩因为一些原因想要太守本人死的更惨些,五马分尸,都嫌轻! 于是白轩从人群里走过去,抱起一个女孩儿,将其抱出人群之中,他的父亲和母亲应该是在这天寒地冻之中没有抗下来,就只有她一个人在那边躺倒在地上眨巴着眼睛的。 女孩很瘦弱,左腿瘸了,显然在庙宇倒塌的时候,正好的压着了她的腿的,上面的血已经结痂,而脏污的颜色令其伤口看上去漆黑,让人有些恐惧,衣服破烂着的,除了遮体之外一点儿防冷的意思也没有,气色很差,一摸她的身体就像摸在一片排骨之上。 白轩只是抱住她,紧紧的抱着企图为其带来一丝温暖,然后令狐月铭跑着过来将自己身上的袍子脱下来裹在女孩的身上,那穿在身上就只能到达腿处的袍子居然能够将女孩完完整整的包裹住,她是有多么的,多么的瘦弱? 女孩明显的疲倦至极了的,但是腿已然断去了,那伤口处断骨戳着肉的疼痛却让这个孩子死活都睡不着,即使是在白轩怀里感受到一丝的温暖也不行,可以预见这个孩子过去的几天受到了多么大的痛苦?这样一声不发着,快要对此麻痹了罢?也是快要死去了吧? 好在这孩子还是没有到达那样的地步,实在熬的太久疲倦了,白轩向三皇子要来一壶热水来,白不顾着烫口一口裹在嘴中,然后也不估计女孩脸上嘴边的脏污,就向着她的嘴里输送着,时候自己的妹妹白韵莲也曾如此的虚弱过,嘴巴也张不开,自然不能用酒的,热水振奋一下精神是最好的了。 这个孩子看向白轩,目光之中露出这个年纪不该有的一股子成熟来,她甚至比白轩当初的时候更惨烈些,她就只有这一个人的。 “你叫什么名字?” “段采儿。” “那是迫害着你们村子的,你们痛苦源泉的太守,愿意相信我吗,愿意说出你身上的故事吗?” “我愿意!”女孩已然无所畏惧的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皇臣邪》正文 二十七:新婚别 姑娘名字叫段采儿,年龄却是有十三岁了,因为常年吃不好,所以她看上去就只有九岁大的模样,其母亲因为生她的时候难产去世了,其父亲则是一年之后在春耕的时候,拦耕牛被牛顶到,重伤不治去世的,然后她就住在了叔叔家,叔叔对待自己就像亲女儿一样,从没有要求自己称呼他为父亲,更是常在自己的堂弟面前维护着自己,事实上他对村中的孩都是很好的,叔叔嘴比较笨,没有一个正规的名字,就因为是真月十四出生的,因此叫段十四,大家都叫他十四叔。 段采儿打从有记忆起看到的人就是那个胡子拉碴的却异常可亲的男人了,自己没有对自己母亲的记忆,对自己的父亲也记的不大清楚了,而这个只允许自己称呼为十四叔的人却是看着看到了现在,这个孩子记忆之中的十四叔是什么样的呢?在太守常年的高压之中将段采儿养大的人,至少也会是一个古道热肠的人啊! 陆郡的太守在是十五年前上任的了,当时的登云十二年是发生了楚帝登记以来最大的血案,其中层到下层官员换去了一大批人,上层官员也查杀了一大批,罪名是贪渎,有名的世家血案,在现任的楚帝在任这么长时间一来就没有如是血腥的案例,这桩血案不仅是撤换了一片官员,紧连着的是派系的倒台,一批基础官员也随之撤换,随后的沙郡案,滁县案都是如此的,而陆郡离京城近,随手撤换也翻不了天,正是大案之初这个太守就调换到了这里的了。 只是为什么因为贪渎案而调换过来的太守,为什么贪污的风气在这位太守的身上却愈演愈烈了呢? 隔了两年之后太守开始假收高税(欺君)上报平税,以此获取暴利的行为就开始了,从这为陆郡周边村庄,开始陷入民不聊生的生活之中。 而正是这样的生活开始的那一年段十四毫无犹豫的将段采儿养在了身边,此时的段十四还正值年轻,或许可说一声血气方刚,或许可说一声同情心泛滥,但,不离不弃的却也养了十二年啊!却任叫段采儿,却任叫十四叔。 初年(从太守实行贪渎的那一年开始叫初年)的时候段十四的确是有着足够精力来照顾着段采儿的,因为那个时候太守的策略大家都还能够撑得住,段十四的父母又走得早,而且他年轻力盛又暂未娶妻生子,仅是照顾自己还有一个孩儿是足够了的,一年至终末,家中能剩下些余粮的也就他一个了。 只是这些余粮十四叔也是没有留下,村里的教书先生段林年龄已经有五十好几了,膝下只有一个女儿,近年又是太守的课税,老人收的粮食就自发的愈来愈少,十四叔又时常受老人家的照顾,经常在他农忙之后抽时间来教导其读书识字,就总是将余下的粮食给了老人家,后来课税愈来愈重的时候也没有断了这份年年都送的粮食去,就是老人段林死命拒绝,段十四也从未断过,靠着这份粮食,村子中人送去的愈来愈少的粮食,老人家段林这些年终于活了下来。 这份质朴而又纯粹的善意摆在那里,终于让老人段林的女儿段欣雀和段十四这两个看起来一点儿也不般配的人喜结连理了,睿智的老人段林是一点儿也没有异议的,拥有大智慧的老人家心中知道这是一个绝对能够为自己女儿带来幸福的男人,既然自己的女儿也喜欢这个孩子,自己有什么理由拒绝呢?自己就是此刻逝去其实于自己来说也是没有什么遗憾了的,此刻老先生段林来说只是要为村子留下读书种子罢了。 在段采儿三岁的时候,十四叔的孩子诞生了,一个男孩子,书香气十足的段姨给这个孩子取的乳名为直儿,等到他长大了行了村中的成人礼之后的名字就会叫段正直,这个时候十四叔的喜悦是肉眼可见的,他一下子有了一个处处关心着他的妻子,有了两个可爱的娃儿,有了一个处处照拂于他的就好像父亲一样的老丈人,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己有把子力气能够养活这一家子,虽然以后就要和别家一样辛苦至极了,但是那种突然的从一个孤苦伶仃的环境之中脱开,老婆孩子热炕头,这样的生活不正是幸福达到了极点的人生吗?想来起初的这位段十四一定是如是想着,并且享受着这份幸福的感觉的罢! 可惜!若是故事就终止在这里就好了。 太守或许曾经正直过,或许曾经恪尽职守过,但是一旦他开始接触那些曾死也不愿意触碰的事物起,一旦他开始在百姓身上想办法收获自己的利益起,那些他曾恪守过的信念便荡然无存了,他以为自己只是略微调低自己的底线,来为自己讨一点儿更好的生活,但是不曾想过底线这事物就只是一根蜘蛛丝,妄想着触碰它的人就只会让它彻底消失罢了。 看太守堕落的是如此之快的,他第一年的政策是略微假税,然后得了一笔不菲的钱财,第二年就再多收一点,第三年就会嫌弃前面收得少了,今年应该再多收一些,这便是堕落之渊,摔下去容易,爬上来却是千难万难了的,而太守像是那种抓住长在悬崖上的树枝往上爬的人吗?那太守只会将自己裹成梭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力死命使自己向着下面奋力钻去罢了,可恨之人却找不出可悲之处,此刻的白轩正是如此看待他的。 第四年的时候,太守还是嫌弃自己获得的利益太少了,觉得这样的收益绝达不到最大的程度,因此上任以来从未走访县乡之地的太守决定亲自走访附近的县村,想要死命的收走所有能够收到的民脂民膏,而悲剧也正是从这里开始的了。 这年的段村其实还是能够过活得下去的,自然老人也能够赡养,毕竟楚境土地肥沃,天候少有异常,稳定的粮食产出即使剥削去一些,一年到了终末总还是过的下去的,只是逐年的村庄活动,祭祀这些有关的事宜相应减少,最多也就是村子中不少家中没有储备的粮食应急而已,却是不妨碍营生。 只是太守实在是贪极了,他就像数十年没摸过碎银两的商人,就像好几年都没吃过饭的饿鬼,他就是一个十足十欲望占满了身躯的人,迫不及待地就驱车来到了陆村,附近几个村庄之中产粮食最足,人口最多的村庄。 正当全村之人翘首以盼,希冀着太守发下免税或者减税的命令时,太守首先向村中的里正(村长)要了一年之中各家各户产粮量的明细,细细看过之后就决定了取半税制,当时是当场颁布的,在这村子所有人的面前,随手一招就招来了主簿,然后向着所有人说了这件事情,村中之人也不尽是不读书之人,只是维护着大家的里正当场就被杀去了,那样子就好像他就是这陆郡的皇帝一样,顿时村中欲要与之一争的年轻人就缩了回去了。 血溅了一地,村中之人又有哪个不是有家室的呢?舍身成仁也不是谁都愿意去做谁都想要去做的啊!因此如是大的村子之中,最后站出来的就只有读书风骨极重的段林站了出来,随后跟着出来的是他的女儿段欣雀,白轩就只是猜也知道了,段欣雀为了其父亲而脱开段十四的手心去,拼命的阻拦了侩子手砍向自己父亲的刀,虽然刀阻拦住了,自己也不幸的被太守看上了,满足了自己贪欲的太守,好不容易看到一个毫无背景长相秀气的女子,自然想到的是满足自己的色欲了! 段十四没能阻拦住自己的妻子,却死命的阻拦住了自己,妻子被抱走的时候自己没有发一言,妻子被送回来的时候自己任没有发一言,自己的老丈人殴打自己的时候没有发一言,妻子吊死在家中的时候自己任然没有发一言,真没有拼命的心思吗?尸体此刻已经凉透了的段十四似乎在诉说,自己的死志其实早就有了的,当太守的侍卫将妻子送回来的时候,当拿穿着兵甲的人用不屑而又恶毒的面孔说他的妻子不过是只破鞋的时候,当太守给的官银随手丢在他面前的时候,想要死去的心早就有了,哪个男人能够承受这样的屈辱呢?只是 “十四叔和我说过的,当时雀姨跑出去救段爷爷的时候,是故意把跟上去的十四叔推开的,回来之后还对十四叔说过照顾好孩子在来找我这样的话。”那孩子虚弱而带满了哭腔的话语回响在鸦雀无声场地之中的同时,也打在所有学士的心尖儿上,顿时又有几个学士走了出来,跪在了那女孩的前面,泪流满面的说着对不起的话语。 段林老人失去了女儿,就好似失去了整个天空,他明明了村中老人十几岁,明明曾是那样的精神奕奕,但几年间就迅速的苍老下去了,想死的心这个时候就有了,但是他是村中唯一的读书人,他仍有着教导着村中孩子后辈认字的职责,这也是他活下去唯一的动力了。 段十四的家在这个时候又恢复到了冷清清的状态之中了,不同的是这会也许他连自己都养不活了,因为他不仅要赡养老人段林和下面的俩个的,同时的仅隔了一年,太守的人头税的政策就又下来了,一家按人头数量抽取年产粮食,一个人算半成,就是那一年,几个上有老下有的十几口人之家全都举家上吊而死了,这些人,是当真一点儿活路都没有了。 而且正如太守威胁着所有人的一样,道路堵死的陆郡,靠走着去京城是不现实的做法,就是造反,区区一个村子拿什么去造反的呢?连太守都能翻掌之间镇压的啊!于是村中之人找到的解决之策就是让后辈人连楚人也不做了,干脆躲入深山老林之中,这样至少自己这代人的希望不就保护住了不是吗? 村中满含着悲切将后山之庙宇修缮,将仅存的布匹等生活用具送入其中,让孩子们在哪儿住下,而这主意便是段十四第一个提出了的,也是他第一个将两个孩子送入庙宇之中的,然后他便开始严苛的对待自己,他尽可能的将收获来的粮食送到庙里去,经常的就是吃一次红薯要硬生生抗住饥饿两三天,做的事情也是最多的,他种地,他送食物上山,举凡重活总是他抢着做,而哪家的粮食都不如他送上去的多,加上赡养自己岳父的那份粮食除去,段十四几乎不给自己留有米粒的,年复一年的吃红薯,有时候还要挖蚯蚓吃树皮就是一餐,出奇的是竟然坚持下来。 然而课税越来越重了,村中高龄的老人一个接着一个自杀,村中但凡有一丝活人味都会被这样悲切的事情冲散,也就是最后的希望——孩子们还在,要不然举村自杀也是有可能的啊,这种情况下,几乎村中所有人都认为自杀实在是再轻松也没有的事情了,而对于高压之下的段十四也更是如此啊。 但是他不仅强撑下来了,甚至还能一直照顾着自家的两个孩子,这委实是一件令人惊讶的事情了,虽然已经没有精力去看着,但是确实是让两个孩子活下来了,白轩在那天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个人的死志,以及死寂的眉宇之中暗藏着的希望。 他一开始的时候还绝对希冀着有一日能够看到太守本人凄惨的死法,以宽慰亡妻的在天之灵,甚至在第一次见到白轩,白轩第一次自报家门的时候,这个想法都还存在着,因此指引着白轩看到了段林老人家,但是他死去的时候还是放弃了的,在雪地中怀抱着自己孩子尸体的他,那一刻的想法就只有带着孩子去见自己的妻子,儿子死去了,自己在这个世上的活头也就没有了,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妻子,才是他死去的时候嘴角含着一丝微笑的真实原因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皇臣邪》正文 二十八章: 心之所向 太守之罪责在这个时候其实已经揭示的差不多了,贪赃枉法,欺君罔上,草菅人命,强抢民女,背民背德种种罪行细细纠察起来简直罄竹难书,太守现在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杀的了,罪过之大已然令发指了,然而白轩并没有制止采儿接着说下去,她的伤看上去很严重,但是白轩此刻却宁可女孩儿多多袒露着,他经历过女孩经历过的事情,采儿这个孩最想要的是什么?公道?倾诉?这些都有,但也都是最次要的,百倍偿还才是最重要的,痛苦衍生出来的憎恨才是真实不虚的。 采儿之前所说的事情是村民们都知道的事情,这些事情是由村子中的人一同经历过的,而接下来所说的则是她亲身经历着的,疼痛感就是在此刻亦侵蚀着自己的事情。 从雀姨吊死在自己屋子里的那一刻起,十四叔家中的气氛就改变了,温柔,暖和的味道在那一天起就从这个屋子里烟消云散了,被救下来的先生,段林开始憎恨起十四叔来,不止一次的老人家在他送去粮食的时候痛骂他是一个懦弱的人,雀姨死的头几年,每次十四叔送粮食给老先生的时候都要跪在门前祈求许久,才能够换来老人充满了冷意的开门,然后在痛骂之中将手中的从口中省下来的粮食恭恭敬敬的送进去。 直儿失去了他的亲娘,而且还是亲眼看到的,他的母亲吊死在家中的房梁之上,他对于父亲的失望自然藏不住地便摆在了脸上了,那几年里,十四叔的痛苦采儿是看在眼中的,每日出去干农活的时候,其身上再也找不到的是那种对生活的热情了,他时常想念着雀姨,他每天的事情大约就是分为三段,早上出去农忙,傍晚的时候去看一看段林老先生,剩下的时候就坐在屋子里,或是雀姨吊死的房梁下面木着一张脸,时常因为太过劳累睡着了,睡着的时候眼角就会留下泪水来,然后在那曾经和雀姨坐在一块吃饭的桌子上,伏着睡着就是一个晚上,与孩子们的玩闹,对着孩子们的笑容从这里起就没有了。 山上的屋子是在太守颁布了人头税之后两年才下决心去修缮的,家中多一个人就会多半成税,不能务农的老人从第二年起相约着在寒冬腊月之中向着大山之中走去了,他们的孩子们无力阻拦,因为家中的人数依然还是如此之多的话,第二年中就是村中的下一代们就无法活下去,必须去死,没有耕种能力已经处于迟暮之年的老人,为了让下一代人活下去,选择了死去。 那一年的雪天里,就好似现在这样冷似的,十四叔带着采儿和直儿去见证着那令人哭泣的一幕,几个村中年纪最长的人步伐坚定的向村子外面走去着,大爷爷,大奶奶,大姥爷,都是年纪最大的甚至记性已经有些不太好的老人家,也是村子里最和蔼最好的爷爷奶奶们,一个相继着一个的只传着单衣向着外面走去着,后面的年轻人,壮年人们都拼命呼唤着,却没有一个人敢于上去阻拦,不!也有人上去去拉老人家的,有那种就是全家一起死去也要留下老人的人想要前去阻拦着,但是却被另外一群还未走上这样道路的稍微年轻些的老人安排着自家的年轻人阻拦着,这些老人家中负担稍微轻些,所以他们是后一年的时候走上这条路的。 而这一年的村子里,虽然人亡了但是没有一家一户因此碎去,这便是老人们想要的了。而十四叔在一次去看望段先生的时候,知道了,这个主意是段林老人出的,并且在段先生告诉十四自己也会有死去之后,十四叔就把段林老先生看着更紧了。 第五年的时候采儿自己和弟弟直儿上山了,这时候的采儿九岁了,弟弟她两岁,他们是第三批送上山的孩子,而且在所有的孩子中年纪算是比较大的两个,段十四自然相信着这两个孩子会听话的地不会乱跑的,因此就让两个孩子到山上去生活了,而整个村子中只有这段十四受到人头税务的影响是最的,虽然粮食都送到山上和段林那里去了,但是只有一个人怎么也比村中其他的人活的轻松些,因此采儿也不担心十四叔。 山下的课税一年比一年重了,太守毫不顾忌地压榨着村子中的人,若是说以四周之民养一个陆郡自然是怎么样都是足够了的,村中之人怎样都不会过成如此惨状的,而且一年比一年的重税,钱自然都是进入了太守的腰包了,贪欲之大已经不顾民之生死的地步了,而京都官员到底是有多少人维护着他才能让这离着京都并不远的陆郡达到山高皇帝远的状态呢?此刻的白轩想着的是,那京中的根却也是烂了不少的啊。 段十四似乎没有了后顾之忧了,他整日的沉浸在思念之中,将整个人都化为了木偶一样,没有表情,没有热情,没有心思,整个村子的人其实都是如此的,既是防止太守突袭检查的时候不满的表现让太守再对村庄进行伤害,也是内心中对于未来的憧憬已经没有了啊,除了孩子还要什么能在意的呢?收成也不是种地人在意的了,因为落到口袋里的到底也没有多少,那个时候唯一还心中抱有信念的就只有老人段林了,他任对村子的未来怀揣着一份期望,因此他将读书认字的本事传给了下一代去,成为最后一位死去的老人。 只是也去世了。 村中人越来越瘦了,孩子们有些都已经十三四岁了骨架也长不开,老人家已经没有了,就是村中的里正,三老都选不出来了,然后年复一年的撑着,终于有县令上报受灾了,良心发现?或许不是的,白轩料想的不错的话,就只是分赃不均的问题罢了。 村中对用于给孩子避难的寺庙过了五六年了,那时候正是绝定再行修缮的时候,只是太守的官兵又来到了这里,太守的意思是让村民们不要说不该说的话,不要想不该想的事情,为了禁止村中人到郡里去,还特意下派了以队官兵到这里守着,守到皇子来的前天才撤回去。 但是修缮的计划就这样的被耽搁了,村民们没有敢于向这些人询问发生了什么的,就只是心中害怕着太守的目的是为了藏在山中的孩子而来,更害怕一旦查出孩子们的存在,人头的税务又加算在这里,各个的都缄口不语,甚至不敢将粮食送上去,而这段期间有一个孩子被饿死了,他家中隔一段时间送来的粮食实在是太少了,加上整整五天都没有人上来,那孩子就饿死了。 饿死了人的屋子,孩子们都不敢住在那里了,孩们就搬去了另一半边和大殿之中供奉桌前去了,这却是令人悲哀的不幸中的万幸了,正是因为搬去另一边,当积雪压垮庙宇上的瓦片的时候才没有几个孩子死去的。 采儿的腿就是前几日大雪的时候压断的,她本来是缩在里面并没有危险的,只是直儿就在那边睡着不醒,她为了救自己看做亲弟弟的正直,伸腿将其踹开了,腿也因此断掉了的,当时采儿就疼的昏迷了,只是有被疼醒了之后,身边的同伴告诉她,她的弟弟下山去找他们的父亲了。 后来的十四叔在那天晚上上山了,他看到采儿之后二话不说的就打了她一个巴掌,然后莫名其妙的抱着采儿哭泣着,一滴滴血泪流在了地上。 “直儿死了,采儿代替我们一家好好活下去好吗?:十四叔简直是疯了一样,说出令采儿恐惧不以的话语来。 这时候的段十四已经崩溃了,时间抹不去的痛苦,丧妻之痛算一个,丧父之痛算一个,丧子之痛有算一个,一时间的段十四只管着的就只有让自己死去了,他无比渴望着的是早日见到自己的妻子,只是在此之前,段十四为村中的孩子们又做了令一件事情。 他拼命的将孩子赶到令一边尚且健全的,屋檐矮得多的半边为倒塌的寺庙里,一点点的捡来石块碎片,瓦片,黄土,一点点地封住那半边的缺口,衣服划破,手心划烂,最终让孩子们活下去,只是最后一个心愿上天还是满足于他了的——抱着自己的儿子死去。 采儿的口中这个凄惨的故事到了这里就没有了,后面的事情便是所以人亲眼所见的了,所有学士纷纷痛骂着太守本人,而三皇子则是让萧将军下山去和白轩计划中说的一样上报京城,顺便提报备一下提大量物资来这里,村民见太守被痛骂着,又见村中的事情被采儿说出来之后,心中一根弦反而断去了似的开始诉说起各自的故事起来,一时间各个村民都拉着学士的手抹着泪儿,其凄惨其苦痛在此刻诉说着,只有白轩抱着又一次昏过去的采儿在那里无神着心中陷入的一些事情。 “阿轩,我带不了你吃世间最好吃的包子了,真是抱歉啊。” “对不起!是我无能,曲斌,让你失望了,我找不到让你活下去的办法了。” “阿轩,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一个秘密啊!其实原来我是住在世间最繁华的地方的,只是后来我家里人犯了错,我爹死了,我娘自杀了,我才沦为乞丐这件事情啊!” “并没有,但你说吧!” “可是我不觉得我爹犯了什么错阿!我现在都记得他每天回来都像我吹嘘自己办成事情的那个表情啊!白轩我不断提醒你要珍惜自己妹妹的原因我现在便告诉你吧!因为我曲斌也曾有一个妹妹的啊,那个东西比你家的那一个可好了一万倍也不止的啊!” “只是为什么孩子也要被杀头呢?为什么父亲的罪责会分摊在我妹妹的身上呢?为什么只有我活下来呢?为什么?” “别说话了,你的气息越来越弱了。” “我想我爹娘了,阿轩,虽然我恨我找不到我落魄到如此地步的元凶,虽然我遗憾我不能做到回到那里带你吃最好的包子,但是此刻我就要去见爹娘了,阿轩我其实是很开心的啊!” “那么轩我就睡一会哦你可不许急着下来你可还要养妹妹呢!” 白轩的思绪被一个人打断了,元生那再熟悉不过的脸蹲在他面前,他脸色是复杂的,那是一种犹犹豫豫的神色,元生害怕麻烦,但是他又是一个顶纯粹的人,心中想要做的事情就想着去达成的,显然的白轩在其脸上并没有找到那对于贫穷脏乱的嫌弃的。 元生接过了白轩怀中的采儿,然后犹豫之色尽去,他抱着女孩走到三皇兄的面前,当着村民所有人的面单膝跪下了。 “作为皇族我不能向学士那样双膝向你们跪下,单作为皇族我任需要向你们道个歉的,对不起,我们知道的太晚了。” 当场的就有一位母亲痛哭失声,是啊,村中都没有老人了啊! “皇兄我想要将这个女孩带在身边,求你了,这个孩子在不治疗就没得治了,村里的人等物资到了恢复起来要容易得多,但是这个女孩父母都没有了,一个看护的人都没有,就让我带回去看护好吗?” “你得让父皇知会一声!” “那就先带回去,大不了向父皇认个罪。” 白轩看向元生皇子,这位皇子没有令自己失望这点,是这几天一来唯一令自己有些许安慰的事情了,他的纯净是真实没有瑕疵的,他会走上正路,白轩坚信这一点只是在这样想着的时候心情突然一暗,自己能不能再未来的时候也能够和元生站在一起呢?只是自己终究是带着目的来到京城的人啊!这目的达成之前自己就只是一个阴暗的人罢了,只有真正与过去分别了之后才能够与未来的摄政王并肩站在一起的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皇臣邪》正文 二十九:代职 元生单膝向着民众跪下了,只是他的身份终极还是高高在上的皇族,这一跪下,即使是没有什么不妥也会引来不少礼部下面的官员的弹劾了吧?好在这样的行为对于平息民意是有帮助的,只有随便的让书院的人为十皇子的行为宣传一下,那种皇家摆出来的为民办事想事的姿态便是摆在了所有人的面前了,便是皇上也是对着元生这样所谓有损皇家颜面的行为都不会有丝毫的责怪的,顶多的就是抽时间对元生进行提醒而已。 而且经过这件事情之后,元生跟随兄长办事,而且果断的向百姓谢罪平复民心的事情就会迅速的传到楚帝的耳朵里去的,其办事能力,其聪慧的判断力,跟随皇兄不愉悦的行事作风,虽然仍旧不是很起眼,但是楚帝想来还是会记住自己这么一个儿子了吧?最重要的是不干扰朝政,他对于任何人都是没有威胁的。 由于萧将军亲是亲自将邸报递上朝中的,而且三皇子和元生他们正安排着在陆郡抽取资源向着四周各个受灾过于严重的村庄发放,像粮食这样的东西基本归于郡府库存的,因此在在朝中命令或手谕下来之前,就是皇子也不能轻易的发放库中陈粮的,但是粮食又的的确确的是四境之民此刻迫切需要的,于是乎包括白轩在内的一干学士又得向陆郡本郡的人去挨家挨户的说去。 此时全陆郡的百姓都知道太守以及他麾下的那一官员都在被押解进京了,弹簧被施压久了之后突然没有的压力必然是会弹起的,绝不可以让其猛然的蹦起,让其影响朝廷在百姓之中的信誉,此时最重要的便是安抚民心了。 太守在职的时候是一种残酷的压力,这种压力是强迫的,不容置疑的,因此毫无能力的百姓无法去反抗这样的强压,可是现在太守被押解至京中去了,一干涉案官员是刻不容缓的治罪压入狱中,整个郡府机构其实就是陷入了瘫痪之中了的,涉案的人员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其中不少人是那太守的亲友,自身能力半点也无,欺负平民百姓还行,实际做事确实一点儿也不行,就是三皇子有心让其戴罪立功也是不行。 于是学士必须要顶上缺失官员的位置,骤然之中太守撤走,百姓便怨愤便压制不住了的,太守走人,皇子学士暂代其位,其名义是为民做事,楚之朝廷又已经将目光放在此处了,因此皇子一行人,尤其是白轩这样的学士便成了民怒的发泄口了,毕竟白轩等一行学士代表可不是天,而是民,相对于代表着天子的皇子两人,在太守被撤职,朝廷摆出为名解忧的当口,是绝不可以有对民生用出半点儿的压制之风的,即使是为了短暂的施行政策也不行! 而从押解太守入京城,以及萧将军亲自回京的时候算起的话,一路快马加鞭,再等到朝中开库救灾的命令下来,这期间的至少也需要三天时间,朝中吏部之事向来最为麻烦,开库救灾这样的事情,就是楚帝亲自确定之事,一路从下而上的文书加印也是繁琐至极,这种事情向来最费时间的,在这一段的时间里皇子暂代太守职责,学士应对各级吏,应对百姓之事,务求安抚住百姓们怨愤已经达到了极点的心。 其实百姓之心不难猜测,尤其是这样务农了一辈子的百姓的心思是最好猜测的,这群胆子的百姓其实是最朴实不过的了,他们不对自己有什么远大的期望,而且如果自己没能让下一代活的足够的好,那么甚至对于自己的后辈们的希望也不会很大,这些质朴的百姓内心渴望着的不过是自己需要的事物罢了,年初希望今年风调雨顺,自家娃儿上私塾就希望孩子能多学些东西好在以后活得比自己更好,过年的时候能够杀一头年猪就是好几十户人的得意了,自家孩子能得老师夸一句便是吹嘘上好几天的好事了,因此在这样难以活下去的时候,这些人甚至求的不是自己的生存,就是让后辈人多一口饭吃都是值得来郡城来嚷一嚷的事情了。 因此可以责怪于百姓不讲道理吗?可以责怪百姓只敢和他们这些学士叫嚷吗可以责怪百姓熙熙攘攘吵闹不休吗?实际上没有发生哄抢,强行开郡府库门这样的事情,都要感谢一声四下百姓是读过书,讲些礼的了,这批学士既然身居其职那便是半点怠慢也不行。 白轩和令狐月铭的能力还是有的,初次接受其职位,一个接主簿,参事职位,一个接郡丞,功曹职位,两人虽然初次接触政务,却也是处理的颇有章法的,比如急调郡中各户人粮食,各抽其半应对受原太守之害较重村庄的策略就是出自白轩的手笔,又比如活用人员,利用功曹之职能取富贵各户的壮丁仆从去修缮四周破损房屋的手段就是来自于令狐月铭。 应急抽调的粮食让饥民们的心思稍定,虽然这些粮食没有分到每一个人的手中,但是也有排布官文知会四周民众,粮食已经在渐渐的落到灾民的手中了,这样民心便不浮躁,闹事的危险就没有了,修缮房屋则是缓和民思,由学士带队,修缮房屋的同时实地的去体察民意,绝不可以让民众对于朝廷失去信心,绝对要让像段村这样受太守之难最为严重的村庄首先恢复活力,而为他们送入庙中的孩子上户籍这样的事情是一点儿也急不得的,而给予他们下一代的粮食却一点儿也少不得,这些个事情更是刻不容缓的去做才行,一时间的繁忙却也令白轩,令狐二人精益颇深的。 就像功曹职位其实可以隐约对应的到朝中吏部事宜,人员调动安排虽然归于功曹管制,却又不完全归于功曹其中调动还是要按照事实的发展状态决定的,就像令狐看中了一个主司,但是这个主司是执笔主司,白轩给这个有一定能力的主司安排的事宜是排文,将官文排成本地人也通俗易懂的文章,而且文章也不能太过白话,文章要有一定慑服性质,让人一看就要知道这是官文。 可是这个时候令狐也看上了这个人的才干,而且看到的与白轩不同,昨夜令狐翻看旧录的时候,看到了这个人在过去莫一件事情之中办事的机敏性,在太守家属与附近王村百姓发生争执的时候成功的保住了王村百姓,同时也必然是这个人对王村告诫了一番,让离郡守如此近的王村安然无恙的留存到现在,既没有听说过王村有什么惨事,也没有发现王村出现像段村那样的事情。 于是令狐便想让其到饥民最多的区域去实地的考查,知道那个村庄最需要的事物,其中也有一份本地少有为民出力的官员更能够安抚住民心的意思在其中,两者的事情孰轻孰重?其实两者需要做的事情都是刻不容缓的,其轻重程度其实差不多,只是可用之人实在太少了,一郡之臣挑来拣去,熟悉要务而且这些年都没有在贪渎一事中犯下事情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挑来拣去的白轩和令狐两人的目光很容易的就会汇聚到一个人身上,例如此事,主簿较为有理,因此这个人就会留在郡中做排文的事情。 而一天之中只要白轩和令狐同时在郡府之中做事的时候多半都是会起争执的,这会儿争执令人信服的三老人选,那会儿争执但凡涉案人员关押于本地的官员是否要杀干净,在外做皇族象征慑服本郡之民的十皇子回来的时候时常能够看到,两个人吵的快翻天的场面,有时候座于主座的三皇子帮腔令狐明显了些的时候,元生本人也要上前和自己的皇兄去理论一番的。 但是两个人难得意见相同的是,跟随来的那群学士实在是在无用也没有的了,当真是一点儿的帮助也没有!那是些什么货色?慢说白轩令狐,就是元生这样纯白的没有接触过一点政务的皇族平,平常看些国论的十皇子,只是看着皇兄办事,听听两位办事的国士争论,触类旁通地就知道主动担负起作为楚的皇族威严去在压住城中富足的百姓(前文中的京官儿在这里留下了家眷们),还建立一个皇族在这里的安稳民心的作用。 虽然事情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但是至少十皇子能够意识到三皇子的分身乏术这点并且能够很好的提供帮助,减轻负担,十皇子提供的帮助就是再也是能够顶数人的力量的,可是来到这里帮忙的学士们呢?可算是让真正做事的这几个人实实在在的见识到一把什么叫做百无一用是书生,连温和若白轩都忍不住的好奇,当真是一点儿作用也没有的? 不仅一点用处也没有,而且不少人还是极度的以自我为中心的,觉得自己天大地大,书中明明说过的不耻下问,那绝对是顺着学反着做,不仅是一点儿也没去向着三皇子去学认真做事的态度,而且整日的在郡中闲逛着,挨家挨户做客美其名曰深入体察民生,那日在村庄里看到的状况似乎全然忘记了似的,只是盯着眼前这些郡中的,明显富足的人去一家一家的做客,享受着阿谀奉承的赞誉,吃着美食,全然一副大老爷的姿态,也看不见就是这些京中官员的家眷也收敛了姿态的样子。 更是有些人看着令狐,白轩发号施令,认真做事的姿态不爽,想着要来一出风头,就乘着四个人都在的时机来到郡府之中,摆出一副高谈阔论的样子来,不经大脑思考的说出想法,说出策略,有的说组织人员去山间挖野菜红薯这些容易生产的食物去发放,有的说去将百姓手中的粮食统一收集发放,更可气的是居然还有说出让本郡去安排一次盛宴邀请四周有威信的百姓来吃酒宴,来用富足的姿态安稳民心这样的话来的人,说这话的人就是一头蠢猪般的存在,真要这么做了,这陆郡不翻了天去才是奇了怪哉! 夜里郡府歇息的时候,白轩令狐以及皇子是歇息在郡府之中的,好不容易一日之卷宗看完,白轩私下里对令狐是如是说的“有时候我是真快忍不住火气,人怎地就能蠢成这样?我是真快忍不住了,真想把那些个学士的头给破开,把里面的东西细细数一数到底装的是些什么玩意儿?” 一日之中凡是见着白轩就争吵不休的令狐此刻点了点头“我也是,真是一点儿用处也没有,不帮忙净添乱,今天那个说挖野菜的叫什么来着?候车杰是吧?脑子咋长的?我算是记住这个人了,以后这个人要是能上位,我令狐月铭名字倒过来写!” 白轩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就只有那么几个人,好歹是愿意学些东西的,好歹是说什么就去认真做认真看的,虽然现在在这里用处不大,但是说起以后的用处定然会是些肯干事的了。” “诶对!这些人名字我都记住了,就七个人,君逸,高陈旧,兰轻尘,莫臣,衾云念,楚修意,孟少臣,都是那天在段村跪下的人。” “还要几个明明跪下了,今日这里也没有看见人影的家伙我也记住了,有两个,王修年,厉曲南,只想着占便宜得名声的人我会让他们有好果子吃?” 这时一边的元生插嘴了“真是不懂啊!为什么这样的人也能够入国士榜?咱们大楚的国试六科不是只有一门儒是有固定答案的吗?其他这些考量德行,思想的试卷这些人的品行能过?是不是咱们国试从根本上就有问题呢” 白轩,令狐不答,只是一边的三皇子摆出一张严肃脸来“元生!天色不早了,明日之事繁杂,去睡!” 白轩亦是眼角眯起,看着元生到郡府后面的房间去睡了,自己也去抱起一边睡熟了的妹到后面去了,不用看也知道令狐眼神之中定然也时闪烁着与自己一样的目光的,冷幽幽的目光之中蕴含着的思虑:没有问题?怎么可能?只是若往深处调查,其中惨烈又不是现在的状况可以比拟的了,所谓国试只对于白轩这样真正才高八斗的人才是正常的罢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皇臣邪》正文 三十章:陆郡非故土 第二天的事宜仍是许多的,就内外分开来说,白轩与十皇子在外面的时间是比较多的,主簿一职这个时候是要应对各乡,村中来人的疑问,有询问粮食发放事宜的百姓来到郡中,其回答事宜都是白轩亲自去解答应对的,而参事一职则是对应狱卒,府卫的调动,虽然没有调动本地军队的权能,但是抽调郡中大家族的卫兵,却也是有着足五百人的队伍被抽调出来,四下必须做的事情,例如扫雪开路,例如搭棚建舍这些人都是有出力的,一定程度的减轻了令狐的青壮人员调度的困难。 但是真正令令狐月铭头疼不以的是司文人员的调动,周边三县,两个县令都被捉进京去,还有的那一个是稍剩些良知的,主动告灾的那一个,只是可惜于其本人来说,还是涉及到了贪案,现在是属戴罪立功之身,虽然诚心悔过不查其责,但是除了他那边本县之民,那附近的乡,村是哪个都不信这位县令的,所以除去那一个县的百姓,周边各个乡村,包括那两个县中的人收到郡守伏法的消息之后是络绎不绝的往郡中赶,感谢完一番苍天有眼之后,开始务实地询问救活村庄的问题。 可是真正开放粮仓的谕令还没有下来,本郡抽取来的粮食虽然多但是却是绝不够十几个村庄,还包括俩各县去分的,只得去先供应灾重,饥民多的村庄,只是大家都是人,哪个没有私心?昨日那学士孟少臣只是快口些说了一句,优先供应于灾情严重的村庄,他就被人海给淹没了,七嘴八舌的,村庄中来人必然是向着自家村庄的,而真是比在太守这些年村中发生的艰辛以及惨状,哪村会少了呢?只不过是按照村庄的大,和以前的积累而决定村庄的境遇的罢了,若是说死人,那是每个村庄都有的了。 就好比若王村这样的大村,户数多农田多,村中以往积累了一定的陈粮,而且有些私底下开拓的土地的村庄自然是比人丁不兴旺的段家村的境遇要好上太多了的,至少王村有一位执笔司作保,没有发生太守强抢民女这样的惨案,而从这点去看,有人脉的乡里,村庄也会好过活些,而越偏远的村庄则越是惨烈,而像段村这样的不是甚为偏远但是发生的灾难最是严重的区域居然也有两三个之多,只是有的事情看上去的话又肯定是不可以相信嘴中所说的,那么选取勘探实地人员的人选就又是问题。 虽然最多只需要五天的时间,萧将军就会带着重要的开仓谕令以及太守官员人选的旨意回来了,但是这五天之中就是可以什么都不做的去等待着吗?不,决不能够干等着的,民生在受过太守这样的蝗灾之后是需要恢复的,正人蝗灾之后需要恢复土地的生机似的,民众的意志在知道了太守伏法,知道皇子坐镇之后其实就是迎来了希望的,因此无论是任何人的诉苦,任何百姓来到郡城里勘探,其实都是未尝不是一种对生活还未失去希望的体现,只要朝廷没有放弃,只要有恢复的希望,没有百姓会轻易的放弃生活下去的意志。 白轩他们不可以什么事情都不做,三天也好五天也好,不让百姓对楚廷产生失望才是他们所做的事情,绝对要挽住民对于楚的意,楚廷之中来人的这几天里,白轩十皇子这些人其实就是民之希冀,粮食必须要有到饥民手中的,损害的房屋必须有人重建,道路中的雪必须有人扫开,这些不是饥饿着的百姓所需要做的,这时为了让民意回春的官府所必须做的。 三皇子坐镇大局自然是最能体察这层意思的,此刻在整个陆郡日渐活络起来的现在,为了将这一层的生气把握住,他不再偏向于此刻在其手中做事的两个人的任意一个人,无论是白轩还是令狐,他们也就是名义上是代领着四个职位罢了,有能力的二人已然的已经将整个太守府除去太守以往所有的权力都掌握着了,太守府内虽然已经大换血一轮了,但是也正是如此,从未真正履行过职责的太守府便真真正正的运作起来了。 白轩与令狐正是推动其运作的生力军,过于繁忙的公务已经让两人争论的时间都没有了,只是两人之间的配合也有了默契,一个人的任用常常是白轩的事务完毕顷刻就被令狐安排下一项工作,有时候白轩自己也会主动的附和到令狐的下一项安排之中,而令狐也有亲自接待陆郡治下几个县中,大些乡中来人的时候,两人在这四处漏风,屋顶漏水的陆郡之中,扮演着的正是这人搬砖,那人砌墙,这人架梯,那人运瓦的角色,顶梁的是三皇子,看似什么都不做,实际上是最有用的,而十皇子则是各有帮助,全力帮助着他人工作,无论对于三皇子,对于白轩,亦或是对于令狐本人,其作用就是减轻了压力,虽然工作没有十皇子也能进行着,但却是真正令白轩心中也欣慰着的。 按照府内的协调问题之说其中除去无用的那些人不来添麻烦之外,其实太守府的职责已经真正履行了的,只是事情在此刻就是难以解决得尽的,民生的关注之处始终还是落在手中的粮食这上面的,现在从郡民抽调粮食分放到村民手中,然后强行压住郡民这件事情其实都多少有些拆东墙补西墙之嫌,但是在大局处这又是不得不做的事情,其中关键在于一个拖字,粮食在依次发放这比便让民心安稳,而且依次就灾重区域发放的话还是有好处的,待到开仓令下来之后,其陆郡仍旧会是井然有序的,不乱便是陆郡恢复生机的最佳优势了。 这几日还是繁忙至极的,十皇子依然不如三皇子对于政务的纯熟,但是其中提升还是不的,对于自己在的定位也很清楚,既不干扰其他人工作,又扎实苦干,就是比愿意学习着的学士们进步都是快些的,当然也累得多,可是能够陪着白轩,令狐还有三皇子做事情做到深夜里,并且能够在工作之余亦能够跟住脚步的人却只有一个十皇子元生了,而这无论是本地要务熟练的官员,还是也肯下功夫学习的学士都做不到的。 当然内心阴暗的令狐和白轩已经暗中将那些不干事,净添乱的学士用册子记录下来了,这批人的无能已经令人愤怒到了极点了,三皇子今日深夜的时候批的最后一个文案,这是本地官员递上来了一份记录今日的簿子,其中非常醒目的记录了一段事情,还是一段游记!是的就这种时候,写满了各种事情详实的簿子居然能记录上一篇游记! 上面写着什么呢?其中有一段是这么写的:说京中国士榜之国士十二人,查民事之余,游于陆郡之山柏翠山,于雪景之中,感从心来,哀恸不以,念民生之多艰,遂于山中云客亭中题字三皇子对着座中的三个人读这段话的时候,是很明显的青筋从额头往外面一突的,让向来没什么表情的三皇子表现出如此愤怒的表情,也真的是一种本事了,十皇子在哪儿扶额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白轩则是和令狐一样眼神之中闪烁着危险光芒一句不发的沉思着。 讲真的,他们未必蠢,太蠢的人都是五百名之后,刚入楚殿就被刷去的那些,只是自甘堕落罢了,这种时候只要有个子高的人顶着就好了,这批学士贪心着权位,贪心着名声,因此这会儿去题字,其本身的笔力不差,也许能得来好名声呢?在他们看来他们不是什么也没做的,他们去陆郡本郡“百姓”家中走访过了,这就是询问民意,他们和皇子以及白轩去段村看过了,这就是了解民生,最后题诗一首抒发一下感情,诶!?我这不就是为百姓做事情的好官了吗?我可是为饥民写诗一首了的呀!然后心安理得地每天早上吃着喝着拿着,一点儿也看不见三皇子白轩这些人每日挑灯夜战的景色。 说实话,白轩也想过将这些人调集在一起,强迫性地分配劳务,毕竟就是和那些壮丁去工作的话也能出一份力不是吗?这份想法在和令狐略一交流之后,令狐的脸色沉得和锅底似的,眼睛之中闪过一道明显至极的杀意,直接而又了当的对着白轩说道“我不会分一丝实际的功劳给这群白痴,他们爱怎样弄就怎样去弄!但是不用妄想着获取更大的名誉,功劳,我令狐不允许,你知道吗?我令狐没有心情引导这些货色,而你白轩我也不希望你去做那些费力不讨好的事情,这些没用的东西,想想办法把清除掉,才能令自己的心情更好啊!”令狐月铭的情绪有些不好,但是也许是因为同样不是京城出身因此心中竟然有些赞同的情绪于其中,因此白轩莫名的点了点头。 许是因为这件事情是年尾祭发生的事情,而且地方又离着京城实在是近极了,其中又是皇帝震怒,又是满朝哗然的,就是户部那些在陆郡有家产的中品官员(四,五品)人再拖拉,也是不能够拖拉的,据说这会儿大理寺,刑部,理政院查的和疯子一样,但凡和太守有勾结的官员抓到就是下马,那些个有家产在这边的人是半点马脚也不敢露出来,户部人则跟是如此,他们巴不得让那太守早死早超生呢!办事效率自然是高了一大截。 于是第三天的晚上正是深夜万籁俱寂的时候,萧将军带着一大批人回来了,后面又抽调来了三十名禁卫军,其他的人则是从京城平调而来的官员,从陆郡郡守到府衙县令,捉走了多少贪案官员,便送回来了多少新的面孔,持着谕令的缘故便没有打扰城中百姓官员就进来了,依照原样的各司其职地当夜就到达府中做事,只是原本没有打算休息的他们,却发现即使是连夜奔波而来,当夜也是可以安安静静的休息的,所有的事情都是井井有条的,百姓没有闹事的迹象,各处案卷以及归档,记事簿也在太守案头摆好,批文也是无甚瑕疵,就是来到郡中的百姓也是安排好住处,深入看卷宗甚至可以了解得到周遭村庄的实地情况,安排人手的建议也是有所批注的。 正是这些官员奇怪着事情为何井井有条的时候,从京中而来的太守之人选以及萧将军却从后面发太守住处出来了,这会儿的萧将军因为心中有些感动的缘故,还特意地抱着身上的盔甲不让其发出声音地心从房间推出来,蹑手蹑足的有些滑稽,但是新任太守也是这样做的,还随即将后面的官员轰出去了,便是睡下的时候,各个官员也是有些不解的,但是毕竟这位太守以后就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因此不好说什么地边各自找地方去睡了。 只是屋内的状况是什么样的呢?两个女孩睡在床上,一个瘦弱些睡在外面,一条打着药膏夹着木板子的腿露在外面,另一个皮肤黑些睡在里面,安安分分的一点儿也不打扰到外面这个孩子,三皇子和十皇子打着地铺睡在地上,但是估计是只找到一张地铺一张被子的缘故两人紧紧的挤在一块地方上,令狐和白轩趴在桌子上,一人裹着一条披风的同时还裹着毯子,原本似乎不打算睡觉的一人边上放着一堆书卷在那里,然后两人各自的都是一只手扶着的搁在卷宗之上睡着了。 此刻睡梦之中的他们当然不知道陆郡的事情已然是结束了,但是那太守是来自与三皇子的外公,是真正来自于三皇子的势力的,带着开仓的谕令而来,陆郡真正受到了灾难的人们,那些饥民那些孩子终于不用忍饥挨饿了,对于百姓,尤其是穷苦些的这些人们,这便是令人满足了的,下一代的延续以及真正能够享受到天伦的老人,村庄之中的生机终于是恢复了的。 创痛便是被抹平了吗?只是对于毫不犹豫的跟着他们一行人走的,段村的还没有成年的女孩,只有着乳名称呼的段采儿来说,没有了父亲母亲,没有了雀姨和林老先生,没有了弟弟和十四叔的段村,陆郡,不再是需要留恋的地方了,拿住一些遗物,离开之后,陆郡不是故乡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皇臣邪》正文 三十一章:始料未及 “开仓!” 辛苦了几个个夜晚之后,被这一句洪亮的声音吵醒,无论对于睡之未醒的白轩他们还是对于陆郡百姓来说,都是一股满足感充斥着怀间的,是啊!虽然天还没有晴朗起来,但是像这样心情也是很好的时候看起雪景,也无疑是赏心悦目的!白轩依旧是睡得最浅的那一个,即使累的不成样子也是如此的,因此他醒得是最早的,听着外面的嘈杂声,如是一来才能够感觉得到陆郡之中那一股子活气。 仓储之粮草虽然不是简单的开放出就让别人去拿的,即使是开仓的谕令已然发出,也决计不能让百姓直接的去仓库之中拿走,繁复的户籍统计,按照人头数发放粮食,其发放了的每一石粮食都是需要备案的,缺斤少两的行为在这种时候尤为不允许,其他的问题也有许多,比如分发粮食的地方如何让百姓知道,比如如何分发完粮食之后让民生恢复 然而此时正在外面为各项事宜奔波着的大官员却是对现在的状况极为满意的,他们是京中来的官员,不论处理事情的能力,单就论是曾在京城做官这一点,在对政务认知上是必须具备相当程度的,他们心中已经做好了陆郡状况一塌糊涂的准备,其中单论抓回来的这么多人,什么主簿,什么参军一股脑儿地全抓回来了,还全和太守一个姓,这想抓错都难,陆郡不说是一滩浆糊,恐怕也难撑住大梁啊!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比预想之中的情况好上了百倍不止的!没有民众闹事,没有哄抢打砸,最重要的是——没有死人!着实是令人轻松不少的,着实也是令人吃惊的。 说实在的,倒不是众官看轻了那些学士们,只是同样来自京里,那些个京城中的学士,大多是生于京城的子弟,他们是个什么样,自己这些人能不清楚吗?数来数去,看来看去的这些日子里出过力气的也就只会是这么几个,其中有能力的也就这么几个,大家都是明眼人自然知道有些人是什么德行,而有些人有会是什么样子。 只是四个人主事的话,其职责之中发挥的作用就要细分,因为太守被拉下马的缘故,所以相关于白轩,元生这些人落在他们身上的自然便是功劳了,其中在这一连串的事情之中,其发挥的作用便是日后回京时受赏的凭证,而且更是可以看出其人的能力,例如三皇子,他的政务上的能力此次发挥出来就不仅时看在了楚帝的眼中了,众多的在朝中有一定权位的官员也会去评估三皇子的手段,不出意外的话他的外公帮他宣传几分之后,三皇子也许是朝中第一个建立自己的班底的皇子。 而类似白轩令狐这种学士之中的顶尖,这种表现的机会为其带来的好处便是加速进入官场就职,国士榜上的学士们通过国试而来,五年只有一次考核机会国士榜之上的国士们自然比平素间选考上位的人不同,其中最大的优势便是安科,国士可以自行的选择地方去就职,按照名次位置来首先安排,像白轩想要去太学士阁,依照名次便必然能够进入得去,而同是国士的莫轻尘其名次靠后名声不显,因而能够选择的最高位置也不过是六部底层。 可是白轩默然不语着,这些事情他当然想得到,甚至可以说他是这一整件事情之中的最大收益者,他揭发了太守的恶行,他辅助三皇子做事毫无怨言,也是他和三皇子,令狐月铭,元生一起撑住了陆郡!三皇子的收益是在朝臣面前展现实力,元生的收益是在他的父亲面前展现能力,令狐的收益是那七个有用的学士面前的威信,自己则收到的是最大的名气! 但是白轩内里依旧打心底有着不痛快在其中,是的,此次的雪灾即使是楚帝表现出了极度的愤怒,可白轩仍觉得楚帝从心底是不关注百姓真正的情况的,在说得过分一些,若是三皇子没有加上欺君罔上隐瞒实税这条的话,就连那口头上的表扬他也得不到,白轩说不出是为什么,心中就像是有着这样的感觉一样,他现在对于楚帝有一丝厌烦的情绪其中。 说到底就是楚国各处都有着雪灾的问题,但是也不过就是灾难罢了,在重的雪又能压坏几亩田地?下的时间再长又能耽搁多少农时,再不济些就是因为雪大而误了春耕的时候,随便的减少一些税收也就是了!哪有那样的麻烦?因此这样的事情不必特地的挑选钦差去办事情,拿来给皇子练手,拿来给学子长见识是正好的事情,就连排官员随行在楚帝心中也是不必的。 感叹这些事情又有什么益处呢?也许只是当了十几年百姓的白轩打心底的不痛快罢了,今日下午就又要向着下一个地方出发而去了,此时正值中午,下午启程的话却是后面的路程需要日夜兼程了,年尾祭礼虽然还有着不短的时日才到,但是因为此地耽搁的缘故,若是想要在过年的时候能够赶得回来的话,恐怕后面的日子晚上都要睡着马车里,或是驿站里了。 心情除去有些因为楚帝的影响之外此刻还是有些不错的,当白轩和妹走在外面的时候,虽然没有人认出自己这些人便是昨日还在太守府做事的几人,但是一想到此刻街上充满了生机,一看到来自城外的百姓们满心期待着的模样,一见识到活气又充满了陆郡的样子,这一切的事情都有着自己的一份力气!那种喜悦感是油然而生的,那种满足感也是油然而生的! 失去家的段采儿会和自己这些人一起,最后被带进京去,原本元生想要带着她的,但是不知为何地三皇子却是先开口让这个孩子到自己身边去,也不打算带到皇宫之中去,而是带在令狐月铭的身边,决定让令狐去教导她,这下子自己家的家伙可算是有玩伴了,恰好自己家的妹妹对这个孩子也是有好感的,也好。 终于要启程了,学士队伍终于不拖拉了,他们甚至是早早地就在车中等待着了,甚至比白轩还早一些,当白轩随着令狐上车子的时候,整个车队已然是整装待发的样子了,白轩没有说什么话,但是上车之后,面对着一同做事的令狐,毫无顾忌地露出一个邪性到极点的笑容,眼中露出的危险之色,却是应对着令狐身上止不住散发的杀意,以及眼角是不是流露的怒火,这让抱着暖炉享受着炭火的丫头们几乎都感受不到暖意。 是的,这群官老爷做派十足的家伙们,这些好歹是国士榜上留了名字,整个楚国历史上也留下名字的家伙们,居然不仅是一群贪名号利的人,而且还是一群真正意义上的鼠辈!何谓鼠辈!胆如鼠可谓鼠辈! 白轩和令狐两个人精中的人精只需要一眼就知道了,这些人害怕着的,便是和百姓接触一星半点儿,他们过多了富足的日子,他们也是有些智商的人,他们清晰的知道自己这些日子是没有真正为百姓办过事情的,陆郡本城人多时京中官宦家眷,因此打着探望百姓的旗号子在他们家中吃喝时这些日子里他们真正干着的事情,他们没有真正出现在人前过,却想要占上一份功劳,于是害怕着被真正受灾的陆郡四周百姓拉住,即使不羞愧于这几日的行为,也害怕于被人拉着问而露出马脚来,这就是这些人的心态了。 着实该死! “看来我们有共识了?”令狐忽然一声轻笑,打破冷然的气氛说道。 白轩轻声呼出一口气来点了点头,这是白轩第一次在人前展现自己杀人的想法,那是决然的,却也是令人赞同的,至少令狐是赞同的。 由于萧将军昨夜来的时候又带来了三十名甲士因此此时的护卫就是八十人的队伍了,粮食便需要多准备一些,而且为了照顾一下带走的段采儿,哦不,现在的段采儿和令狐一个姓了,现在叫令狐采,这也是她本人同意了的,嗯,令狐那家伙的恶趣味,还从陆郡带走了一名官册医师,采儿的治疗是不能耽搁的,她的腿脚还有得治疗,因此买药草又是花去了不少时间,但是也不差那么一会儿,也是很快地便将事情办齐活儿了。 也是有意的多待一会儿的,令狐即是故意的也是恰好有着事情地,向三皇子要求着拖延了些时间了的,虽然只是做在马车之上托兵士去办这些事情的,但是看到那些个坐在后面马车上的学士们焦急得不行的多次询问着马车何时发车的模样,就是白轩也怀着恶意的感到爽快。 启程的时候丫头们已经是又睡着了的,路途劳顿即使是躺在马车之中,颠簸的感觉也不会令人放松多少,这时候便无事可做,便是经历了事情之后的现在只是回顾着,连读书的心思都没有了。 自己的精益是多少呢?白轩很喜欢“吾日三省吾身”这句话,因此白轩自问着,自己对于政务上是否有所得呢?自己的目的是否仍旧坚定呢?阴谋诡计自己是否看清了呢?白轩陷入一种半无神,半思考的状态之中,断断续续的想着一些事情,时而想着这些,时而想着那些,也没有一个固定的思绪,更不专注于某一个事情,就好像是闲暇是发呆似的,对于白轩来说便是思绪的放空了,于此刻也可以说是一种放松? 模模糊糊的看着窗外之雪景,似乎有一匹马过去了?不是京都来的马,是来自前面的地方?记得下一个地方是陵州?为什么拦住车队?马上的人为什么要求见三皇子? 白轩思绪一动之间猛然回神,车队停下的那一瞬间,在马背之上的人冲向三皇子面前的那一个瞬间,令狐已经飞奔着的下车向着三皇子那边去了,不同于令狐的焦急,白轩轻轻的甩了甩头,他突然意识道自己这些人在奋力为陆郡奔波的时候好似下意识的忽略了的事物——大皇子和他的谋士张神策! 自己实在是太大意了,现在可是夺嫡的时候,大皇子会任由三皇子把便宜占尽了吗?会任由三皇子得了陛下的褒奖,得了京中不少官员的把柄还得了名声之后啥都不做吗?三天的时间,处于夺嫡风口的大皇子的动作必然已经完成了,绝对不能让三皇子在起手的时候就占得先机!张神策必然会为大皇子出计策,虽然现在互相争夺的两方是大皇子和三皇子,但是自己无论如何还是要给自己一个巴掌的,若是处于刀口的是自己与元生,恐怕此刻手脚都凉了,以后的路还很长,自己简直是太放纵自己了。 元生被赶下来到这边的车子之中了,想来三皇子是有所准备的,令狐虽然表现的焦急但是其神色恐怕亦是有所预估,这便不是单纯的准备不足的问题了,白轩默然一口气吞入腹中,实力的不足终究影响还是太大了些,三皇子恐怕是有着属于自己情报的来源的,实力之上的硬差距便是如此显示出来了。 “陵州刺史联合几位太守弹劾了我三皇兄,陵州估计已经烂透了!”元生一来便丢下这句话,那股浓厚的失望之感几乎是透着元生的身体出来的,只是在白轩看来内心还是有些满意的,至少于元生来说他并没有让自己失望不是吗? “元持皇子怎么说的?” “那个人上到车子上,一来就说了一句陵州刺史和几位太守联合弹劾我皇兄,然后令狐月铭来了之后我就被赶下来了,这些人在的地方都是我们之后要去的地方,就是用脚想也知道这些人恐怕是干净不了了,唉!难到大楚就没有干净些的地方吗?” 白轩似乎有些神思不属地,听完了元生的话之后几乎是低吟着的说着“是啊!我很早就知道了,很多东西都是烂透了的啊!”谁也听不清楚。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皇臣邪》正文 三十二章:当如何 “白轩,白轩,白轩?”元生轻轻摇晃着眼前的这位面貌邪俊的男子,白轩在聊着的时候突然就陷入了呆滞之中,这种神思不属的状态发生在他人身上元生都不会有些微疑惑,但是对于白轩,这是一个思维时时刻刻都停不下来的家伙,能让他陷入深思或是呆滞的事情,着实是没有多少的,元生于白轩相识这些日子以来自问是一点儿也没有见识到过的,那么白轩会是因为陵州刺史联合几郡太守弹劾的事情而发愣吗? 是的,白轩现在的思绪是被一股子回忆所包裹着的,那是关于幼年落难时遇到一个很好的少年的故事,故事的地点便是陵州啊! 白轩回过神来,相谈的时候失神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因此在元生轻微的摇晃之后便回过神来了,思绪回到了正在谈论的问题之中。 “陵州刺史,官职不,即使是上朝也有话语权,那么依照弹劾制度,在对于三皇子刚刚完成陆郡整治之后,其行为受到赞誉的人,在百姓看来都是光辉形象的现在,去弹劾他无疑地便是将自己都推到浪口,如果不是受到生命危险的话,离着朝局这么远的这些个人不会冒着这么大的危险去弹劾名气在朝局正好的三皇子的,何况现在就连楚帝都是表扬过三皇子此事办的甚好。” “是啊,他们必然是贪污无疑了的,所以我才说陵州那一片都烂了啊!白轩,我不想放过那个刺史和那些郡守们,你能想想办法吗?”元生的话语白轩一听就能分辨得出来,这是脱口而出的,是没有经过深思熟虑的,是纯粹的怀着一股子想要拯救陵州百姓的想法说这句话的,虽然令人欣慰,但是却尤为不妥,即使是以元生这样不受人关注的皇子,也是需要注意自己的言行的,只要处于权力的中心便是一点大意的心思都不该有。 “元生,你有没有仔细思考过呢?”白轩现在对于元生是无所顾忌的了,他愿意相信元生,所以直接了当的说了出来。 “嗯?”果不其然,元生虽然聪明过人,但是他没有养成多思多想的习惯。 “首先,陵州刺史为什么会知道陆郡郡守贪渎被抓的事情,陵州距离陆郡有足三天的路程,按理说现在知道这件事情的就只有陆郡和京城这个范围中的郡县,所以陵州刺史时为什么知道的,你思考过吗?”白轩的目光陷入深沉,冷静的光芒在其中闪烁,或者说这正是元生也熟悉的模样了。 “大皇子?” “是的,现在唯一想要对三皇子造成阻碍的只有大皇子,而有足够能力掣肘的却有很多,像陵州刺史这样的看离京城远但是也能够得到消息的地方官员来说是最麻烦的了,而现这个陵州刺史也算是大皇子的手笔了,自然打上了大皇子的印记了。” “那么陵州刺史若是这样的话我三皇兄便更是不会放过了不是吗?” “不要急着下定论!元生我总是对你说,多思多想,总是能够有所收益的,大皇子与三皇子的争锋我们一来没有资格插手,二来便是没有插手的必要,大皇子用加急的信件给陵州刺史,必然大皇子有大皇子的手段,三皇子能够得到这个消息,那么这个弹劾的册子必然也没有到达京城,现在令狐和三皇子谈论着的事情必然便是这个了。” “白轩你的意思是我们不管这件事情吗?就顺其自然的等待着?”元生看起来有些落寞。 “陵州刺史弹劾三皇子,所弹劾的内容不会是弹劾其在陆郡所做的功绩,因为这个是定论了,是楚帝觉得,朝廷认同的事情,我猜测这位刺史手中弹劾的事情应该是三皇子后半程路线选择不察民生的嫌疑这件事情。” “怎么说?” “站在朝堂上的那些人,都是人精,老狐狸!都不是傻子,楚帝前脚刚说陆郡郡守处斩,消息散出去都没有几天,你一陵州刺史后脚就来个弹劾他陆郡政务有疑,楚帝这会儿可对贪腐的问题警觉的很,这样的册子递上去找死不是?但是若是弹劾的是路径问题便不会有问题了,以来时间换算上,这个折子递到朝堂的时候也许陵州都还没有得到查案贪腐,陆郡太守处斩的消息,就是有所疑问也可以用这个来回答,然后三皇子选择的路径确实是有所把柄的,这条路径通到京中都是平坦的,一路以来的陵州,后面的几个郡历年来上报朝堂的都是丰年,税收足够,建议改道,弹劾三皇子选路有兼顾不周之嫌其实是正确的,大皇子的目的差不多也是在于此处了,只要三皇子改道,路径偏远便是代表着时日久远,可能这一个偏离就是到春耕的时候才能回来了!”白轩觉得嘴角有些干裂,拿过妹抱着的水囊喝了一口润了润嘴唇,而后继续说道。 “时日长,这几个月的时间,过年也回不来的时间,足够大皇子去勤快的跑一跑,拉一拉关系了,大皇子压完群臣需要的一个拉拢群臣的时间便是空了出来的,但是相对的三皇子建立的优势就立刻消弭了,几个月的时间,这是一个足够让所有人淡忘三皇子功绩的时间,倘若路途足够遥远的话,为了夺嫡大皇子派出杀手的可能都不是没有,毕竟对于大皇子来说,威胁最大的人便是三皇子了。” 元生陷入了思考,是啊,一如白轩所说的自己实在是没有想便说了,三皇子与大皇子争锋,且先不论自己有没有那个实力去参与其中,只是自己无论怎样的参与其中的话,必然会被视为涉及党政,那时候危险可就大了,自己会被看成一个活靶子,自己是最没有实力的那一个,因此用于向主子邀功是最合适不过的那一个! 无计可施,也无力施为,这便是自己现在的状况了,难怪白轩总是提及着属于自己的实力,原来什么都没有便也意味着什么都做不成,这样的无力感实在是够令人屈辱不过了的。 “白轩,我仔细想过了”元生的话语着实是难以说出口的,但是在知道了陆郡的惨状源自于上位者的腐烂之后,自己身为皇族怎能不去担忧陵州的百姓呢?虽然自己没有什么才能,而可以依托的人也只有一个白轩罢了,但是即使是只能依靠着白轩自己也是要去做这件事情的,正所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这也是兰山先生一直都在教导给自己的事情啊。 “我能拜托你为我的三皇兄想想办法吗?我还是想要知道陵州百姓的境遇,倘若个中情况是与陆郡相同的话,我想尽办法也会斩去这毒瘤的!” ”我能问问你做这个决定的想法吗?”白轩的眼神又开始飘忽起来了,但是元生并没有注意到这件事情。 “如果陵州的百姓是和陆郡百姓一样的境遇的话,那么我想要拯救他们,像段十四那样事情在许多地方都发生着,我不敢想,悲惨的事情我不想它发生,像采儿那样的孩子能减少一个便减少一个,这就是我的想法了”原本有些扭捏的元生在放开之后很是坦然的说出了这些话来,却是令白轩陷入了更深的失神之中,口中也轻轻的呢喃着。 “为什么这样的你这时候才出现啊” “什么?” “元生我可以直接了当的告诉你陵州,就是烂的!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元生你的打算又是什么呢?还是要我帮助三皇子,坚持原来的道路?若是单纯的为了百姓去做这样的事情的话,大可不必,天下受苦之百姓如此之多,何必单独的去拯救一个陵州呢?” “不!天灾之苦的百姓心中仍旧怀抱着希望,寄托在未来之中的他们仍旧是充满着生机勃勃的,受于人祸的人除去死寂的心灵便再无其他!楚国有愧于百姓,在我看来决计不可以在已然知道了状况的现在依旧保持沉默!” “但是你贵为皇子,当那些饥饿愤怒的人们冲到你面前的时候你还能冠冕堂皇的说出这些话吗?你不是个圣人,甚至对于富贵的皇子你来说,将自己置于那种肮脏混乱的环境之中便是对于像你这样的皇子来说是一等一可怕的事情吧!” “白轩!我庄元生对天起誓,我是真心想要为了百姓们做些事情的,你大可不必用恶意的心思猜测于我!我也知道那天在陆郡的段村那边,你看到了我的退却才会在现在说出这句话来,但是在听闻了段十四那一家子的事情之后,在看到了那后山之上可以称之为惨烈的状况之后我元生就想要天下间的孩子们不在受苦了,年幼的稚子最是无邪的,我元生自己问过自己凭什么像我们这样子的阴谋诡计不断的人有吃有喝,凭什么世间最为无暇的孩子确实要饿死庙中?因此不是为了陵州百姓,但是为了正在水深火热之中陵州的孩子们我也是不能让陵州刺史得逞了的!” “那为什么有你这样的人在曲斌还是死了!”白轩这句话说的莫名其妙的,让元生一愣神,但是随即发现白轩不知道什么时候双眼以经是瞪着的了,对于白轩来说这样的表情便能够称的上一句揭底斯里的了,而对于元生认知中的白轩这样的状况是从没有发生过的! 白韵莲的手轻轻的抚摸在自己哥哥的背上,哥哥每一次情绪的失控都不会是因为自己的,而每一次哥哥情绪上的失控都会伴随着巨大的悲伤,老常自杀的时候是这样的,每年祭奠一个叫曲斌的人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有时候哥哥的冷漠其实正是由这些悲伤包裹住,因而无论是开心的心思,还是愤怒的心思都会被遮盖,所以即便是自己也很少能够见识到自己的哥哥开怀的模样。 “抱歉,元生。”白轩迅速的恢复了自己正常的模样。 “你怎么了?”元生认为白轩是自己唯一的朋友,一位于楚国是不可或缺的君子,他关心的询问着。 “不,没事,只是你说的是对的,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而现在的状况对于你我来说不是立场问题的事情了,嗯,元生其实我对于你还是满意的。” “那么白轩你准备如何去做?” “走吧,到你皇兄那个马车去吧。先听听他们的说法。” 白轩让自己的妹照顾着令狐采,和元生到前面一个马车上去了,只是对于白轩来说,心思之中的落寞确是隐藏着的谁也看不清楚,能够感受到白轩哀伤的,却是只有一个也一同经历过不少事情的自己的妹妹罢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皇臣邪》正文 三十三章:为他人谋 “三皇子殿下,且让学生白轩也听一听可好?”轻声的话语让三皇子正与令狐交谈着的门扉打开了,元生与白轩随即便起步入了马车之中。 白轩习惯性的扫视一周之后,却发现三皇子对于前面驾车的车夫丝毫是没有戒备之感的,也就是说车夫亦是属于三皇子的人?细节之处却能够显现出三皇子的可怕之处,他竟有能力对于朝廷之中的安排有所作为,这边说明了三皇的势力决计不止是有着一个一品官阶的外公这样简单而已!只有拥有强大的属于自己的势力,才能够随心所欲的做事,才能在各个方面都能面面俱到!而对于十皇子元生来说。恐怕即便是三皇子拒绝了其中好意也是不为过的事情,希望元生能够意识到这件事的重要性,而于自己来说无论有用没用,种子已经埋下去了。 “你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吗?元生。”三皇子的话语是只对着元生说出的,此刻说话的平面上只有三皇子和十皇子两个身份,白轩不可以插嘴,令狐更不可以,两人的身份是平等的,因此在两人对话的时候,纵使是两位才子有着通天的谋略,在自己的主君完成对话之前,稍有逾越都是大不韪的行为。 但是白轩稍微有些担心元生,元生对于年长了他四岁的皇兄来说便是在稚嫩也没有了,平等的对话?便是元生自己也不能做到吧,他虽然聪慧,但是成熟性却是欠奉的。 “兄长,我想要帮你。” “元生,你有什么可以帮助到我的呢?” “我”虽然三皇子说的话语是直白的,但却是实话,没有一点儿实力的元生怎么可能对于朝局之上的事情有所帮助? “元生,你为什么想要帮助我呢?” “我想要解救陵州的人们,我不喜欢陆郡那种情况,如果陵州刺史和那陆郡的郡守是一样腐坏至极的人,我也想将其杀掉!”元生对于一些人产生的憎恶,着实是因为在陆郡时的所见所闻是可以令人杀人的念头达到极点的,元生自然便产生了贪官都该死的念头。 “元生,那我便不能让你参与其中了,即使你愿意帮助与我,你不成熟的念头也有可能干扰到我,你不够稳重!” “我”元生默然以对,自己对于三皇兄,实在是可有可无的,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没有能够拿到出手的事物,就连自己本人的能力也不是皇兄看得上眼的,唉!有的时候是不得不去佩服白轩的先见之明啊,白轩给自己的建议,居然全部都是正确的!自己无论对比于哪一个,其中的不成熟都是那样的显而易见。 “皇兄,我没有自己的势力,因此很多事情无法作为你的助力,但是我的身份依旧与你一样是皇家血脉,所以同样的有些事情便只是这不受重视的我才能够做的,倘若,倘若”元生有些欲言又止地,自己不受重视这一点,反过来说便是对任何的人都是毫无威胁性地,这也是白轩时常都提点着自己的,这一点儿优势其实是所有的皇子都是没有的,那便是父皇唯独对于我元生一点儿戒备都没有,不争不抢的样子虽然令父皇不喜,但有些话语却也是元生能够听得到的,而这个便是自己的筹码了。 没有其他的办法了,能够拯救陵州人的就只有三皇兄了,但是一如白轩所说,三皇兄即便是会想办法抵消弹劾,也不一定会动陵州刺史,一州刺史不是官,那是实实在在握住权力的官员,郡守尚有办法,其职责大也就那样,可一州之地有多大?数十万户人家,个中权力所牵连着的关系是盘根错节着的?妄动?便是扳回人家投递的弹劾,三皇子尚且都是一想办法的,能够交好的话何必要扳倒实权大官呢? 唯独是以更大的利益去换!如何去代表更大的利益?十皇子的能力代表不了,十皇子也没有自己的势力去交换!那么便只能舍去身份去换取了。 “皇兄,我愿意将自己当作你的下属!”皇子的分量便是够了,宫中的照应,以及皇子的潜力,其中还有一个一样是深不可测的谋士白轩,陵州刺史权大,但是离京终究是隔了距离,不在权力中心运转的权力,便不如处于权力中心,个中潜力几乎无穷的老十,其中取舍上便是以利益轻重为先。 “不,还是不行!”三皇子的话语打碎了十皇子的想法,这让元生愣住了,元生认为自己的想法是没有错误的,自己的潜力的的确确是要比一次刺史要高得多的,自己有白轩这样的谋士,谋略能力的加持难道不算是一种实力吗,况且还有一个自己在这里摆着的,皇子的身份作为臣属难道不可以吗,而且自己本人的用处也是很多的,自己这一颗想要为百姓做事情的心还是不够明显吗?诚意还是不能够体现吗? “皇兄,我”白轩拉住了他的衣袖阻止了他,然后元生终于看见了三皇兄以及白轩如出一辙的严肃面孔来。 “元生,现在的你即便是做我的臣属也不够格,你自视甚高了!”元持皇子的话语是严厉的,其中的责怪是元生一听便能够听的出来的,只是即使知道这也许有道理,可是心中还是不服气的,无论对于皇兄,还是对于拉着自己的白轩。 “皇兄,难道我有什么说错的” “是的,你就是说法也是错误的!不,你的想法便是一种错误,一种毫无器量的样子!”即便是白轩也不得不说三皇子说的是对的,十皇子现在的行为,说白了就是在做白日梦,心中想着事情即便它可以变成真的,在没有达成之前便作为一种筹码摆出来,这不是空手套白狼吗?而自己更没有这样的自觉,丝毫没有自觉的认为这种事情是胸有成竹的,万无一失的将其说出来,这不就是一种没有器量的行为吗?实际上做事的时候,只要稍有差池便是一事无成啊!这种行为是极其愚蠢的,将白轩当成自己的事物,这样的想法尤其需要断绝,一来这样的想法便是堕落的诱因,二来白轩不是一个目的单纯的人,他不希望以自己的因素而害了元生,让元生自己领悟这是最好的了。 “呼!元生,就这样告诉你吧,陵州刺史这个人本来就是我希望要除去的人,想要为了楚国的未来,想要为楚国的百姓做些事情的人不止你一个,但是为民做事这一点,你也有些拿出来标榜于自己的意思在其中了,即便你是无意的,你也需要好好的想一想的,白轩便借我一用了。” “那么殿下,便请您先照顾一下吾的妹妹了。”白轩一作揖,元生游一次被赶下了这边的马车去,车队稍停,待元生回到后面一辆的马车之上,白轩便关上了这边的车门来,车队又开始前行了。 “好了,白轩你也不用这样的沉默,虽然元生有不对的地方但是依照他的智慧的话,我想他能够自己想明白的。”一直未开口的令狐此时用一种慵懒的口气说道,同样是有着谋士身份的两人,心意自然更能够相近的,对于主君犯错,其纠正的心思谁也不会如下属来得迫切。 “不,我不担心元生,只是对于三皇子殿下,我便说一声谢谢了。”白轩的对于三皇子虽然有好感,但是个中态度却是要有些疏离的,这既是礼数,也是正确的行为。 “不客气,对于我这位皇弟,我认为他的气度当不止于此。”三皇子淡然的说道,而对于白轩他自己的态度则是于面对着元生又截然不同,好似真心将元生看为兄弟,而对于白轩则是礼敬似的,这让白轩也吃不准三皇子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那么三殿下,您的计策是什么样的呢?”白轩切入正题。 “我为殿下出了两个计策,一个是急策,既然他刺史办事不留余地,那么我们便动用朝中手段,弹劾的力度大也就是一个弹劾罢了,若是强行承受不选择改变路线也是可以的,但是这样的弊端多,对于三皇子的名誉上是有很大损失的,利益也有不改路线的话顺势而为,刺史便是能够扳倒的了,刺史的位置可不,个中带来的利益便不用我多说了。”令狐说道 “这条策略讲究一个快字,这样的策略用于制止大皇子是最好,但是会引起陛下不满这点,是三殿下最担心的地方吧?”白轩最是擅长分析个中节点。 “别急,还有一条慢计,这条计策是收策,弹劾既然是下来了那么改路便是,不从陵州走那就绕着它走,陵州刺史的弹劾说白了和他本人的立场是没有关系的,这只不过是一个因为贪污而害怕我们这些人到来的官员罢了,我们选择听朝廷的建议改道,但是改动的道路仍旧在大路之上,这样一来于朝局便无碍,然后派人交涉于刺史,让其相信我们不会妄动于他,这样一路上便会无事,而回京之后在动用手段拿下刺史便会方便许多。” “不,令狐,回京之后这个刺史就难动了,毕竟一州刺史,拿什么理由撤换,罪名都不会太,因此若是想动这个刺史的话这个缓慢的计策便行不通。” “那么你白轩的想法是否能够说来一听呢?” “我想用离间计试一试!”白轩的一席话让三皇子瞬息眯起眼睛来,令狐月铭的目光也低了下去。 “白轩,这个计策我也想过了,虽然是个万无一失的计策,但是却也是一个难以施行的计策啊!”三皇子斟酌着说道。 “刺史联合郡守,怎么可能会有我们插手的余地?他们这些人做事都是为了保命,其团结的程度难以预计,你想拆这群人,难上加难的啊!” 白轩的眉头稍锁,是的,官官相护自然难分,以刺史为首的便是像一个党派一样,而且都是保命的交易,哪会有什么利益是舍命也要去得到的?不要说什么抓出一个太守来,然后威逼利诱的,因为即使是以三皇子,也没有权柄去保护住一个身受贪渎之人的,自从十年以前的血案起,贪污事宜的决议向来都是严苛至极的,不少的时候甚至是由陛下决断,这也正是现如今贪渎官员拼死也要相护的原因了。 白轩的思绪渐渐焦躁,他平日之中不是什么急躁的人,但唯独在靠近陵州的时候,唯独是陵州刺史近在眼前的时候,那股子杀意便催逼着白轩渐渐控制不住自己了,陵州刺史是自己很久以前便想要杀死的人了,自己幼年时那痛苦的事情便时发生于此处的,那是一股子仇恨充斥其中的,是啊,自己怎会一开始便知晓陵州腐烂呢?当然是因为自己就是切身感受过的啊!即使以白轩的自信,在以后的路途之中能够杀死这位陵州刺史的时候有的是,但是此时既然有能够杀死他的机会便不想错过,不想留他在世间多活一刻啊!对于十年以前便无比肮脏的此时,即便时千刀万剐白轩也不觉得有丝毫的过分,只是又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呢?对于宛若铁壁一样的陵州各郡,有什么办法拆散他们的联合?冥思苦想之下却是没有的,这时候的心思即便是强迫着也难以平静。 自己当然不是为了百姓而如斯急迫着,只是心中的怒焰催逼着自己,可惜此计难施的情况下那么是否就将这计策丢弃了呢?不!也许这计策是可以施行的,官与官之间不可拆分,不代表其中就没有弱点的存在,但见白轩的眼睛一亮,露出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面对着令狐和三皇子缓缓开声 “假如有一份万民书递交到陛下面前,这些官员是否能活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皇臣邪》正文 三十四章:三省吾身 元生是一个人回到这边的马车上的,这个时候没有别人看见,唯独守护于这辆车之畔的侍卫赵武看得清楚,这一位皇子回到马车上的时候,脸色之间的铁青,以及怎么也掩饰不住的失落,这是怎样一回事呢?有武功的侍卫赵武虽然眼尖,但是像这样的疑问却是他怎样也解答不出的,也不好去问,这位身份尊贵的皇子一言不发的便回到了马车上了。 元生自然是生着闷气的,但是奇妙的是对于责怪于自己的皇兄,以及并没有帮自己说话的白轩自己这股子气就是不想撒在他们身上去,元生自己也弄不明白自己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态,自己无疑是很生气的,白轩名义上是属于自己的臣属,实际上更是自己的朋友,他不为自己说话,皇兄只不过从血脉之中来说是自家的哥哥,身份地位在没有封王之前看起来更是平等,他凭什么管教于自己? 但是该如何去说,且不论与自己的皇兄感情是如何的,只是元生心底还是有一份信任落在白轩身上的,这或许是对白轩生不起气来的理由? 此刻两位姑娘已经没有接着睡下去了,早再刚才的时候,在第一次元生到这边车子之中来的时候便醒来了,然后采儿因为腿脚不便的缘故在那边看着两位大哥哥争得面红耳赤的没有出声,而白轩的妹妹白韵莲则是一心在意着自己的哥哥而没有去看这位十皇子。 元生此时没有什么心思去逗弄两位孩子去,于是只是将车中准备着的炭炉子塞到令狐采的手上,自己便沉了下来,心中静静思考着,这时候的元生才开始思考起属于自身的问题来了。 只是默认之中看到了白韵莲在那里愣神,不禁的心中有些好奇,一个丫头,她心中的烦恼是什么样子的呢?那一定是关于自己那个长相俊美的哥哥的事情吧,自己从未知道白轩的事情,却是能够信任他,却能够将其视为朋友,一开始的时候不正是因为这是一个将自己妹妹看的极为重要的人吗?虽然心思沉沉的,但是白轩,是一个君子啊! 那么白轩不为自己说话,想来自己的皇兄,他严厉的话语之中必然有正确的地方吧,责怪于自己的皇兄不也正是用一个兄长的身份教育着自己吗?也许心思不纯正,但是既然白轩都没有阻止,那么这样的责怪,想必是正引导着自己,想要纠正自己身上的错误吧?如此一想的话元生的心情竟然还有些高兴起来。 “陵州刺史时哥哥一直都记在心里的人,哥哥时常和我说这个人他时一定要杀掉的。”白韵莲突然这样对元生开口了,其声音之中的成熟,令元生也有些吃惊。 “你哥哥为什么对你说这些话呢?” “这是因为我才是哥哥最亲近的那一个人啊,很多事情是我和哥哥一起经历过的,经历了如此多的事情,我能有什么还是不明白的呢?”白韵莲此时不是以平素的时候大人一样的姿态,而是一个真正有所经历的成熟模样用一种空灵的语气于元生对话着,这让元生也不能以大人对话孩子的语气与其交流着。 “那为什么你哥哥想要杀掉陵州刺史呢?你们的户籍在济北兰城不是吗,那是与陵州相反的反向不是吗?你们与陵州的距离可是远着呢,哪里来的仇恨呢?”元生的疑惑被勾起来了,因为白轩对于自己来说,属于这个人身上的谜团亦是有着太多的,元生不傻自然不会相信读死书能够出现一个白轩这样真正有才华的才子! “因为哥哥刚才的时候对你吼的曲斌哥哥,那是对于哥哥来说非常重要的一个人,他在我很的时候去世了,在陵州去世的。” “难道是和陵州刺史有关吗?那个曲斌的死去是因为陵州刺史吗?”元生急忙问道。 “既然哥哥对你提起了曲斌哥哥,那么有的事情便是哥哥愿意和你说的了,没错,曲斌哥哥完全可是说是因为陵州刺史而死的。”韵莲的眼中似乎抹上了一丝不该是这样的年纪该有的忧伤,话语之中的哀怨,令任何人也不愿去打扰。 “嗯这对于白轩来说,这也是相当痛苦的事情吧?”元生的心思单纯,所以有的时候话语往往能够直中准心,引起别人的认同来。 “关于曲斌哥哥,那是我还在襁褓之中的时候发生的事情,所以我没有记忆,我所知道的事情都是哥哥向我描述的,但是元生哥哥你知道我哥哥每次向我描述关于曲斌哥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吗?我哥哥对于陵州刺史的恨,对于贪官的恨,就是从此而来的。”白韵莲对自己的哥哥总是心疼着,因为在自己的印象中,哥哥总是被什么东西压着似的,杀死陵州刺史这件事情算一件,但是以后呢?哥哥的想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啊! “你的那位曲斌哥哥是怎样去世的?” “饿死的。” “陵州刺史上任已经有十几年了,难道这个刺史十几年前就开始贪污了?”元生被惊倒了,这个刺史是和陆郡郡守一样,是曾经那场血案的时候撤换的一批官员,若是说那个时候就是开始贪污的一批人的话,那么陵州可能情况就要严重了! “不然的话,元生哥哥你认为,我哥哥凭什么对你那样肯定的说陵州是烂透了呢?” “不会吧?陵州这些年的税务状况是正常的啊!而且一州重地,每隔几年都是会有朝廷里的人去查几遍的啊!而且陵州向来是学士之乡,若是刺史有异,会没有学士去告他?” “哥哥说过朝中也烂的多,朝中要职要职虽然名义上是从民中选职,但是单看着几次国试便能够发现,其实朝中要职就只在京中之人手中流转,所以依照那些个官员,也贪!”这样的话语不应该是由白韵莲去说出来的,但是就是因为白韵莲用稚嫩的声音说出来了,即使这是她在复述着她哥哥说的话,也是那样令人无可置疑。 “那么学士呢?那些读过书的学生就没有为民请愿的心思吗?”元生的话语是那样急迫着,是想要找出陵州刺史没有贪腐的反证吗?不!元生已经相信了那位刺史已然腐坏无疑的了,只是心中想要知道若是做官便是一去贪路不复返的话,那么世间所见到底让人活下去的活路在哪里? “还记得我在国士祭上做的那首词吗?”白轩的话语突然响起,打断了妹与元生之间的谈话,马车停了已经有一会儿了,白轩大约是从妹说着曲斌饿死的时候听起的,一想到曲斌的事情,白轩的情绪就波动的厉害,所以静静的听上一会儿之后,才能够以平稳的话语与人对话。 只是这真的是内心之处没有波动的吗?当然不是!只是面对着需要自己照顾的元生,这位心性其实尚不成熟的主君,自己不可以露出懦弱的表情来,因此手上的颤抖也就只有自己的妹妹能够看得到了。 “祭天三问求解词?”元生自然听过这首有名的词,这是在楚词录上都记录了的词。 “那是我的亲身经历啊!其中那一句冷衫学士留有名还记得吗?也只有冷杉的,住在柴门里,屋子四面漏风的学士才肯留乞丐,留更加穷苦的人过夜的,这样的有德行,才华不高,更是没有人脉的学士,就是去学府考试都要做好忍饥挨饿几天的准备才要去考的学士,上哪里去为百姓讨公道呢?”白轩的话语平淡,但是就是听在元生的耳朵里,都是令人心痛的。 “白轩”元生对于白轩的经历时感到痛惜的,但是也时有很多的话堵住了,吐不出来的。 是啊!原来世间有许多的事情不是这样的简单的啊!白轩的成熟是由许多的事情才能催逼出来的,因此元生也是第一次如此心痛与自己的这个朋友,更是对于自己的不成熟也许拖累到白轩而感到了抱歉。 “既然我的妹妹提到了曲斌,那么关于曲斌的事情我便告诉你吧!唔,当我说这个故事的时候,元生你别说话,听就好了,你自己好好想一想事情,关于你皇兄说的话,关于你自己你都可以借此好好的思考一下好吗?而且,其实你别看我这样,关于曲斌,这是一件让我很伤心的事情,也是一件我必须要完成的事情。” 元生点了点头,心思纯净的他可以看到白轩眼底流转的那一抹明显至极的忧伤,他知道曲斌必然是对白轩顶重要的一个人了,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边上的在白韵莲脸上布满着的那浓重至极的担忧,哥哥的感情又一次被自己强行压住了,那么浓缩在自己心底的感情究竟是什么样的呢?白韵莲只知道,每一次当哥哥将感情压抑在深处的时候,每一次独自一个人的时候,总是自己伤害着自己的,但是这却是自己身为妹妹也阻拦不了的事情。 因此叙说着对于哥哥来说也是寄托着感情的曲斌哥哥,当哥哥又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会变成什么样子呢?这是任谁也不敢去想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皇臣邪》正文 三十五章:初入陵州 常庆十五年的时候,楚帝是要比现在残酷得多的,那一年发生的世家血案,屠光了当时的一批代表了豪门世家的学士,光是京城汴梁本城的人都杀了近万,全楚境但凡是和为首几个世家有所牵扯,全杀绝了,学府拔出了几十个,学生杀的比做官的多,而朝殿之上直接就清空了近半! 那次国试上榜的一千学生都杀绝了,每有杀的也因为或多或少于世家有所牵扯而吓破了胆,纷纷退隐,更是造成了一个极度不好影响便是当时整个书生界于那一代的儒学大家青年名士都杀光了,以至于在那段时间里的整个学士界就可以称之为青黄不接!而后的官场则是连续两次的学士开榜都是没有进入京城学府深造就入仕,其中为官的道理,正途无人教导,朝中青年学识有余处事不足,更是不知天高地厚大放阙词,政务不熟却无人可教,虽然也能够做些事情,但是做事的效率极低,一月之事抵不上朝中老人一周之功,那种不做事尽想功的风气便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涌现的,也就楚国读书种子多,历年以来的国试又是造官之途,因此这方面的底子厚些,才算是能够撑得住! 可这还不算完!或是说那只是后续的影响罢了,那段时间皇上的杀性实在是太大了,这场血案从那一年开始查,查到第二年都未结束!整个事情一直查了六个月,而即使是历经这么长的时间皇帝陛下都没有想要结束的意思,劝不行,劝得厉害了就会让楚帝觉得你是不是罪人的一员,然后又是一轮查一轮杀!其中误杀的错杀的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那会儿杀人砍头就和除草一样,割完了一茬又是一茬,于是第二年的时候发生了另一件大事——大归隐案,以京城为中心,所有的处于城中的学士向郊外处归隐,处于郊野的但是有名气的则向山中,不穿学士袍,不做诗书词,改名换姓之人数不胜数。 楚毕竟是书香的楚,读书认字的人在楚国是有很多的,像是段村这样偏远的村庄,于那个时候,家家户户的孩子都是要读书认字,学四书五经的,都是有文人为其美景题诗写字过的,而城中之人呢?城中之人本就比乡野之人富贵些,不说别的,楚境之内每一座城都是有自己专门的学府的,那可不是像私塾一样的地方,那是正正经经的培养学士的地方,那家的孩子读完私塾后不送去学府深造一下?城中之人,就是说家家户户都有学士也不为过! 但是那会儿学士杀了一批又一批,学府拆了一座又一座!京城里在杀,州府里在杀,郡城里也在杀,六十岁老人要杀,十四岁未及冠的也要杀,没有成就的要杀,有所成就的更要杀!城中的学士怎能不拖家带口的往外跑,学士的人数又那样的多,而陵州的刺史因为是和那世家之中的白家是有牵连的,年前就杀掉了,而京中的楚帝杀红了眼,全然没有记得这件事情,因此到了这年夏收的时候都还没有安排上官员来,陵州在这个时候就是乱的和一锅粥似的。 然而这个时候,这种陵州各地无人耕种的时候,在陵州城内并无刺史管事的时候,州府之内各级官员各管各的,做事之效率不及此前四分之一的那个时候,陵州的通判在这一年里居然还能够收齐税务,那一年之中楚境内七州,唯独陵州税收征足,其楚仓美称不失,且之后未有官员因此被罚,陵州通判升任刺史便是税收之后那一年开始的。 陵州刺史新死,陵州学士入野,陵州农事皆怠,他陵州能收足税务?这是脚趾头想也能想得猜出问题来的,朝中会有哪个不长眼的人会放任这么个玩意儿上任刺史?搁在血案之前的时候发生这样的事情,那位姓钱的通判,现今的陵州刺史,这样一查便查的出问题的官员,那就是有十个头也不够砍的,贪渎之罪在于楚境一向都是大罪,害死一人便是赔命,该死一家便是诛族的罪行!只可惜那时候瞎了眼的是那个时候的皇帝陛下,是尚且壮年的,杀红了眼的楚帝陛下! 往后的一年楚帝倒是查过这位钱刺史,那一年派遣过三次查的钦差,但是明面上排出去的御史,这个已经掌握了一州权职的刺史怎会防不住已经被杀破胆子的朝中官员呢?自然好打发的很,随便的用一些钱财,随便的施展一些威胁,随便的做出一些万民富足的样子,三管齐下,哪里会有什么官员愿意不辞辛劳的往深处去查?愿意查的在血案里都杀光了! 就这样陵州的乱像便是一年比一年乱了,尤其在陵州城更是如此,健全的房屋,城墙上壮实的巡逻着的士兵,一起却都只是表面风光罢了,其中之混乱的一面,其中之残酷的一面第四年流浪至陵州的白轩有幸见识到了。 那一年老常还没有找到他,但是在那一年的白轩被人托付了一个孩子,白轩是在一个村庄之中乞讨之中,被这样的声音所吸引了的。 “救一救我的孩子吧,她还这样的,怎么能够死呢?”白轩犹记得那位母亲的话语,那种无力却是希冀与绝望并存着的眼睛,这个时候的白轩已经经历过一些磨难,比之同龄的孩子已经是成熟的太多太多了的。 “夫人,我自己也是难以生存的啊。”白轩难以拒绝,但是话语必须要说清楚,自己那时候的身份就是一个乞丐,是一个上顿不知下顿的乞丐,并且从哪个村庄之中没有人帮助这位夫人的状况之中知道了,这个村庄没有人会施舍自己食物,那么这位快要饿死的夫人手中的孩子自己又要怎样照顾呢? “这孩子还不足岁,可是我已经快饿死了,奶水也挤不出一滴,孩子,我能把她交给你照顾吗?”这位夫人的力气实在是太虚弱了,不,她已经是要逝去了,只是对于怀抱之中的孩子的不舍令其硬生生的撑着,倘若现在将其手中的幼女接下,这一口气一松,便是逝去的时候也到了。 “唉!夫人,我愿意照顾她,请您将她叫给我吧!”白轩心中终究不愿意辜负了这位夫人那渴求至极的眼神,这位母亲实际上已经听不清楚了,这一口气已经吊得太久了,不断喂着孩子血奶之后,她的生命已经到达的终点,而接过她的孩子的人再不来,却是这个孩子也活不下来了。 “我的莲儿,你得长大,我的莲儿,你不要哭。”这位母亲看着白轩伸出的双手,一口气一松便离开了人世,最后哼唱的儿歌,让白轩为之默然。 白轩的双手接过了这个孩子,便是托住了生命之重,虽然这位令人尊敬的母亲已经逝去了,但是白轩毅然决然的担负起照顾这个孩子的责任,在之后为其取名——白韵莲,将其视为自己的妹妹,白家家训有言,国士之取舍,不取之于贫,不舍之于弱,不取之于老,不舍之于幼。白轩无论何时都会谨遵家训。 为了养活怀中的婴儿,本独自一人流浪着的白轩进入陵州城内去了,陵州城再乱,总归是一州之地的首府,比之他处总是富有些的,毕竟号令一州之地的地方,城中之人总归地位是要高些的,当时的白轩比这个年纪的孩子成熟得多,但是他总归是没有大人们对事情看得透彻,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些路途之中的穷苦之人会奉劝他不要进入城中,更不会像现在这样思考,为什么作为陵州首府会一点儿也不戒备进入城中的人,反而对于出城的人反复盘查? 白轩这个时候思考的,就只有一个答案,那便是想要养活手中的这个婴儿,靠着自己去想办法是没有可能的,村庄之人苦于生计,无力养她,路途之人急于奔波,无心养她,富贵之人住于城中,可能养她?即便人心冷酷至极了,没有人愿意养这个孩子,城中乞讨,总归是能比城外之人施舍的多些吧? 于是白轩怀抱着妹妹在八月十四日进城中去了,那一天在乞讨而得的东西比较多,约莫是因为刚秋收过的缘故,白轩讨得了几张硬实的干粮饼,是一位书生模样的旅人见一大一的两个孩子可怜而给的,这是足以支撑俩个孩子吃上四五天的食物,而想要在陵州城中熟悉道路,乞得食物,或是为这个婴儿找得富贵人家收养,四五天的时间足够有所准备了的。 有所准备的白轩在这个时候着陵州城而去,以一个乞丐的模样,怀着抱着一个婴儿,当时只有七岁的白轩带着尚不足岁,更是自出生以来就没有得过什么营养的婴儿进城中去了,当时的白轩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而现在看来,那是一个愚蠢之极的想法,并且害死了一个纯良至极的人——曲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皇臣邪》正文 三十六章:内城景色 白轩怀中抱着自己的妹妹进入了陵州城去了,陵州不像以前去的县城,这是真正的一座巨城,以前的时候乞讨,那样的城镇,城墙都是没有多高的,或是灰尘漫步,或是参差不齐,四周都是乡村的县,那入城的道路上经常是有赶牛上道的时候留下的牛粪的,哪里比得上陵州给人看上去的感觉?陵州的城墙是整洁而的,更是实实在在地一砖一砖打造出来的,虽然没有经历过战火,虽然没有沧桑的感觉,但是却是真实地体现着大城的风范! 陵州类似于京城,地处要道,人多人杂,来来往往之人川流不息,因此四周之处洞开九门,而从京城方向来的白轩正是从正西门,朝天门入的城,从此门入的白轩自然不会看得到陵州城的脏污,陵州刺史是不会让从京城方向来的人看到一丝一毫不对劲的地方的,因此从这个门入的白轩能够看到守卫尽职尽责地盘查着从城内向外去的百姓,而在进城之后的屋舍更是全由石砖黑瓦搭建的,一丝贫穷的感觉也没有,人行的热闹令白轩对于能够活下去的信心更加强烈了。 陵州城给人的感觉是富贵的,它绝不愧对于楚仓的美称,离着京城只有几天路程的的这座城从西门而入的感觉绝对是于京城差不了多少的,不拒京城而洞开的大门,虽然现在没有文人学士在街头上走,但是纤夫,农人却绝不少,深入一点儿之后,就可以看见了酒楼,客栈,茶馆,布行,典当铺子,铁匠行当,其中又是按照店铺的规格,吃喝的次序而排列着,虽然明显的按照富贵程度而分了高低,但是一眼望去,整齐而列确实是给人几分满意的感觉。 这便是白轩对于陵州的初步印象了,只是陵州怎么会只有这样的大呢?陵州的大是可以和京城相媲美的,怎会是一个街道就能表现得出来的呢?年纪尚的白轩不懂得这一点,只觉得这地方和京城好像,这地方比以前去过的许多地方都要好上太多,这地方一定会有人愿意抱走怀中的孩子的,自己则一定能够活下去,自己一定要活下去! 乞丐白轩走在街头上,因为人流不断,所以即使是依照白轩很久以来的乞讨经验也认为这便是可以用于乞讨的最好的地段了,只要随意的找到一个街口,依照人数过往这样的多来看,岂不是更快的就会有人施舍一些食物?虽然破兜儿里有这几张干粮,但是这样的能够长久保存的食物是能够节省就必须节省下来的不是吗?今天虽然走了不少的路了,但是天色确实还没有昏暗下来的,假如能够乞讨一些食物,那么至少自己这一份口粮不久省得下来了吗? 怀中的孩子实在是太了,即使是再乖巧,她也是经不住饿的,自己在一早的时候便把怀中的干粮用水和成糊喂给她了,而后到了入城的时候又喂了一次,自己也吃了一些,一张干粮已经去看近半,因此乞讨一些食物是必须的,况且想如此多的事情又有什么用呢?即使自己是有着不可以放弃的愿景之人,可现在不过也就是一介乞丐罢了,乞丐的本职除了乞讨还有什么能为呢? 临街乞讨着的食物的的确确是有所收获的,手中的食物虽然没有增加一点儿,但是陵州的人来人往之间向着白轩怀中扔去的却都是铜钱碎银,就是在碎的银两也是要比铜板要珍贵上许多的,而根据白轩的记忆里,似乎五个铜板便能够换得一张厚实的饼子,而碎银子便是能够换来好几碗阳春面的珍贵事物,陵州的人居然可以随意的丢到自己的怀里?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白轩满怀欣喜地将碎银子揣入怀中唯一一个还是完好的袋子之中,他乞讨这么长的时间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钱财了,自己需要的事物太多了,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吃过一顿正经的饭了,不行,冬季要来了,最好还是买上一件能够御寒的衣物为上,不对,好像御寒的事情不是最要紧的,怀里的孩子还太了,要不去买一些干粮存着?这个时候的白轩需要的事物太多了,一无所有这个四个字有的时候居然代表着无所不需,而这些是以前家中的先生从来没有教导过的,而许多的道理是在没有了先生之后才会明白,这亦让白轩的内心感到奇妙。 但是白轩此时的打算并没有许多,此时的太阳只是西落了一些,无论是宵禁还是关闭城门这个时间都是尚早了些,于是白轩打算沿街在乞讨一会儿,他想要向陵州城的里面多走一些,一来若是想要谋求生路,熟悉陵州的路是必须的,二来按照自己心中的记忆,一座城的格局一般都是越向深处走便越是富贵的人居住着,毫宅大院一般都在那里面,自己总归是难以养活这个孩子的,不如就往大户人家送,起码别像自己一样落魄至极。 于是乘着天色尚早白轩便是从坐着乞讨的地方站起了身子,幼年的白轩即使是再怎么样的成熟,有的事情他仍旧是看不出来,比如路上的人眼睛之中的沉寂,比如铁匠铺子里的人那无力的敲打,许许多多的隐藏在细节之中的可疑之处本就不是年幼之人可以发现的,即便这个人是白轩也不行。 白轩努力的向陵州的中心走去,实在是年幼而又虚弱的身体,怀中还抱着一个孩子,才过去一座桥,便是累得气喘,可是这个时候的白轩已经经历过不少的事情了,在用惨痛的教训得出来的经验告诉他,既然自己是计划好的事情,轻易的因为累这种事而放弃是不妥的,累不致命,但是打乱自己的节奏就会致命,懒人会死! 经过这座桥,大约就该是大宅院了吧?前面有一片柳林,柳林后面灰影蒙蒙的,看上去应该是瓦片连成的阴,成片的大宅院儿,名人雅士会喜欢将园林也布置在自己的院子之中,或是特意便买下了一片园子作为自己的后院,因此过去这片柳林,其陵州真正的样貌便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吧?如果今天就能够为这个孩子找到能够将她养大的人,那么便是最好了,亦是了结了自己的一段心事。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白轩想得并没有错,确实再度深入之后他便能够看到陵州真正的样貌,陵州城腐烂且肮脏的样貌,陵州城最不堪,同时亦是陵州刺史治下最真实的样貌。 白先过了柳林,最外围的是一片园林区域,但是确实荒废的,门庭虽然还完好无损,但是其中的灰尘扑扑的模样,以及阶梯之上的绿苔,很是明显的反应着其中无人居住的样子,竹林无人清理,因此就有老旧的竹子依靠在了墙那一头的墙壁之上,看上去一点儿也不成样子,更是有一些院子,许是以前在院子口处边两侧布置了花圃,其中野草长出,竟然从正门的门缝处钻了出来,整个一片的荒芜只敢,只不过是隔了一片绿柳林,却是让人感觉跨越了数百里似的,也就只有宅院的大在彰显着这是陵州的内城区域了。 这一下子便让白轩的心凉去半截了,这哪儿会有人收留这个家伙儿?根本就是连住的人都没有的啊!但是白轩不会放弃这个孩子的,白轩打心里觉得这个尚处于襁褓的家伙,若是连世间的东西都没有看过,那才是残酷至极的事情。 多咬牙的向前走一走吧!反正自己这会儿会儿到城外也没有办法了,自己实在是太累了,天色渐渐的也是不早了,估计城门已经关闭了?这倒是无所谓,本身也不过就是个乞丐,在哪儿过不是过?能有一片遮风的地方,那么就是茅房,也是要住的,而这一片的大宅子白轩就不相信没有人居住!因此多向前走一走,若是能够找到能够让自己住一夜的地方便是在好不过了。 怀里的这个孩子又饿了,哭闹的声音是那样的柔软,但是这也是这个孩子不健康的写照,这孩子虽然没有生病,但是出身到现在都没有得过什么营养的她,就和自己一样,身板实在是虚弱的不像话,因此白轩知道决计不能让这个孩子饿下去了,没有水又该怎么样的去喂这个虚弱的不像话的孩子呢?口中的津液努力搅了搅,自己也是很久没有喝水了啊! 将这个家伙放到一边的阶梯上,那一片的阶梯是有苔藓铺着的,被裹着的孩子不会被硬实的石板隔的难受,暂时也不会感受到冷,白轩将包着饼子的行囊拿了出来,其中的香气直直的冲击着白轩的口鼻,是的白轩自己也有好一段时候每吃东西了,一天下来乞得的东西都是些钱财,这戏东西虽然珍贵,但是这戏东西每有变成实在的东西之前是半点儿用处也没有的,出来揣在怀中有能有什么能为?只有早上才吃了一些干粮的白轩,这会儿可是真受不了着股子香气啊! 自己能吃一口吗?当然可以,但是想要活下去的话,自己的食量是必须要严格控制的,那真是一股子要命的毅力!光是闻到这股子充满了米面香甜的味道自己就已经快要收不了,轻轻咬上一口的话自己能够抗住这股子诱惑人心的味道吗?白轩这个时候是一点儿也不相信于自己的毅力的! 但是白轩稍微的停顿上一会儿便猛然的俯下身子去咬上一口,这孩子实在是饿了,自己必须去喂她,既然要照顾她,自己就必然要去负起这个责任!用力咀嚼,用自己的口水去把这干的干粮饼子去融化,将其用嘴巴含住,用舌头将其搅成糊,然后喂给这个孩子,恶心也没有办法,自己这会儿去哪里找水,而这个孩子饿着的话可能就是要出大事了的! 可是真的是香甜的过分啊,即使没有水,即使是普普通通的没有撒上一丁点儿的盐,即使任哪个吃饱了的人都说它一点儿也不好吃,但是白轩咀嚼在嘴里的时候,白轩觉得这虽然只是的一口饼子,但是确实好吃的令人上瘾,就像早上吃的时候是用尽了力气才让自己克制住大口吞吃的欲望,而这会儿想要将其吞下的想法,想要将剩下的饼子一口气吃完的想法,想要将自己活活撑死的想法逐渐地逼红了自己的双眼。 饥饿,寒冷,衣不蔽体,羞耻,自从双亲的死去,自从自己的颠沛流离开始,那股子失落绝望的情绪就深沉的被自己所压抑着,因为自己背负着许多人的希望,所以死去这个选择自己决计不可以选择,但是这些愿景都是来自他人的,都是被塞入了白轩的身体之中的,而只是一个孩子的白轩又能将自己的感情强行地放到哪里去呢?压抑又压抑,忍耐又忍耐,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儿?白轩的感情决计不是没有,只是擅长于压抑感情的白轩,当让骨子积蓄了许久,憋了许久的东西从心里一下子爆出来,那是什么感受呢?即使是死去也会变得很诱人啊! “不,我不能死!”拉回了白轩的是仅剩的视线所瞥见的事物,那个孩子,因为白轩不能让一个纯洁无辜的孩子陪着自己堕入深渊,死亡的深渊尤为不行,毕竟家训教导过的:天下皆轻,唯年幼者最贵!口中的食物幸好是没有吞咽下去,这正是制止了自己的思绪的状况,喂给孩子之后,自己的不成熟之处则又是需要自己警惕的了,而这个孩子的问题,自己又要去哪里解决呢? 又是要向前走一些路去了,此时,异常的状况突然便发生了,内城的荒芜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这便是太少的一种手段,一种驱赶着穷人,掩盖着陵州真实状况的手段,陵州的欺压,陵州刺史狠毒的搜刮民脂民膏所造成的陵州最黑暗的一面,只有当异变发生的时候才露出了它的冰山一角!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皇臣邪》正文 三十七章: 陵州之恶 陵州明明死去那么多人,为什么映入眼帘的确实热闹的景象呢?陵州的户数明明逃去近半,为什么街道之上还是川流不息的呢?陵州的血明明也是流成了河的,为什么看上去还是充满了生机的呢?有太多的疑问是这个时候的白轩所不知道的,有太多的事情是幼小的白轩没有去思考的,是顾不得去思考吗?不,这不过是单纯的因为心灵之上的不成熟罢了,因此当他终于面对到陵州城最黑暗的部分之后,毫无准备的他便是如此的无助。 乞丐,穷人,一双双饥饿的眼睛凝视着坐在阶梯之上的两人,不,更多的是死死的看着白轩喂给襁褓之中孩子的那个干粮饼,那是实实在在的食物,那是可以救命的,那是比银两更加珍贵的,那是陵州穷人乞讨许久都得不到的,没有人不需要它,这样的东西怎么能在两个小孩子手中呢?那个孩子居然去将这个东西喂给那个更加小的幼儿,这怎么行?乞丐的婴儿配活着?自己都养不活为什么要去养一个婴儿,不如给我,给大人吃,小孩为什么要吃? 这便是处于这一片巷子之中,这些乞丐的想法了,因此眼睛之中的恶意是越来越深,为什么要去管两个孩子的死活呢?自己这些人已经越来越饿了,在这个今天讨不到东西明日就要饿死的时候,谁会去管孩子的死活,又不是自家的孩子,又不是对自己是非常重要的人,凭什么要去管这俩人?不,四年的时间都没能从陵州逃出去的他们,内心已经改换成了另一个状态,那是一种奴性,已经不在将自己看做是人了,而且也不允许与自己的状况一致的人有人的尊严,他们麻木的活着,活着的目的就只有活着,也许曾经想要死去,但是现在就连这样的自尊也消失了,然后这样的人聚集在一块儿,被“主人”陵州刺史关在了这一片荒废的区域,内心之中一丝逾越的胆魄都没有,最后沦落为只与野狗夺食,抢幼童食物的人,于现在的白轩看来正是既可悲又可恨! 可是在这个时候的白轩又有什么办法呢?几十个人用饥饿的眼神看着白轩,那眼神不比杀气给人的压力更低,长大成人之后的白轩或许有办法应付,但是既是年幼又是怀揣着食物的白轩便是真正的怀璧其罪了! 该如何是好?白轩哪里还有能力去往别的地方?几十双眼睛凝视着此处,即使眼睛的主人是再虚弱不过的乞丐,那也决不是幼年的白轩能够抵抗的,所以该往那里跑呢?难道该放弃手中的干粮吗?那可是珍贵的食物,为什么要给这些人? 幼年的白轩对于原则的秉持是溢于言表的,或者说这个时候的白轩并不清楚自己坚持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个时候的白轩只能分别黑与白,而思考事情也只遵循于对错,比如眼前,大人抢小孩的东西,这是错的,有几个人明明是行有余力的,却装得和几天没有吃东西一样,这亦是错的,明明是有手有脚,是比孩子更能够生活下去的大人,却连自己这样六七岁的孩子都不如,这样的行为更是错的,那么自己决计不会将手上的食物叫给这样的大人。 该如何逃走?不,无法逃走,没有力气亦没有那个能力,要不就将自己手上的食物丢出?反正他们的目的不过也就是这个不是吗?可是自己不想给啊!自己需要,自己怀中的孩子更是需要,倘若讨得一顿毒打便能护住手中的东西的话,白轩定然是毫不犹豫的,可是别人怀揣着的目的便是自己护不住的食物,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乞丐们逼迫着的越来越近了,身后的台阶也到达了尽头,瞪向自己的眼神也越来越凶狠,这些年纪长于自己的人,即使是在虚弱,拳头打在自己身上的话定然也是很痛的,而他们决计不会顾及自己怀中是不是有一个可经得起打的幼儿,几十个人摆在这里,即便是衙门的人要计较这个罪名,又该从哪里去找?都有罪的话便都无罪,这便是法不责众! 那么便放弃手中的食物吧!这孩子已经喂过了,兴许晚上能够撑得过去,自己明日就去用怀里的银子去买就是了,总不能有钱都买不得东西吧?正是要将自己袋子中的饼丢出去的时候,乞丐们的动作也停下来了,因为看到了动作,站在前面的人便拦住了后面的,后面的人反应过来了前面人为何而停下之后,个中心思便迅速的转换,他们觉得这个孩子既然已经决定了交出,那么决定东西给谁就是现在最需要思考的事情,但不管是归不归于自己,决计不能够让别人得到,不论别人是多么的需要,反正不能让别人得到,这样的状况不正像是如今大皇子于三皇子争锋似的,想尽办法的为自己得利益的同时又绞尽脑汁地不能让对方得了好处。 所有的人互相戒备着,心中想着:我得想前面挤一点儿,我得再向前靠一些,我拿到那些吃的之后就打死也不交出去,我一定要拿到这个吃的,我不能让这些人占了便宜,我拿了就跑,看哪个能拦得住我,我拿了就吃下去,到了肚子里的东西你总不能把剖出来吧? 一时间人挤人,就这几十个人,而且一个比一个瘦弱的人居然能够在这里挤起来,一时间造成小小的混乱,也不知是可笑,还是可悲! 突然地一个人拉住了白轩,白轩一时之间是没有反应过来的,惊慌的情绪迅速地包裹住自己全部的思绪,面前的这群乞丐是没有人能够触及到白轩的人的,虽然他们离得很近,但也不是那种触手可及的程度的,他们正互相较劲着,一时略有混乱之间竟然没有人注意到抓住白轩的人是谁。 而正是乘着白轩惊慌之际,乘着外围之人混乱之际,另一只手迅速地伸入白轩的怀抱着的袋子之中,抽出其中白轩和幼儿吃的只剩下一半的那只干粮饼用力的甩了出去,然后拉着白轩的手用力的向着后面拉了过去,迅速地,白轩便被一只瘦弱的手拉入了台阶之后的门内去了,只听得迅速地一声啪嗒!这门上的栓就是快速的挂了上去的,白轩被别人救走了,而救人的人在这里的几十个乞丐看来无疑是愚蠢到了极致的事情。 但是这时候的乞丐们眼中注意的可不是白轩,所有的目光,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被抛飞的那只剩下半块的食物上,那才是真正重要的东西,那东西就是自己这些乞丐舍弃了做人的尊严也要吃到嘴里的东西!所有的人都舍弃了尊严,所有的人都是打翻了坛子的,一时之间此地的混乱就是不堪入目的。 这个人拿到了,刚想要拔腿就跑,另外的一个人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拳就飞上去,将其人打翻在地,这边的聪明些,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想要咬上一口,最起码能到肚子中一些不是?后面的人看到了,顿时是急了,拉住前面这个人的破烂的不成样子的裤子,扯着腿儿地死命向后一拉,这个想要下嘴的人一摔到,下巴嗑在台阶上,不仅一口没吃到,而且还昏了过去,门牙还崩得一个都不剩,这场景之混乱,难以令人相信这些是真的很久没吃过饭的乞丐!正是各自大打出手,都是自己落不得好,别人也休想得便宜的模样,却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呢? 实在是争争抢抢不下之际,所有的乞丐约莫是恼极了的,大家都是没吃过多少东西才过来抢的,此时挣来抢去的确实是没有剩下了多少力气的,却还是僵持不下,于是都是一股子无名恶火窜上了心头,这时一个最瘦弱的乞丐拿住了这只饼子,处于他前面的那人猛然的凝视住他,一拳便打在了这个人的脸上,一开始便站在前面的几个乞丐已经是红了眼睛,自己是站在前面的,说什么不也是自己这些人先到先得?你这站在后面的算哪头大瓣儿蒜?一时气急就是大打出手,而几个人下手的对象就是那个拿住了饼子的瘦弱乞丐,而后死命的锤上几拳之后。 突然只听得一声高呼:打死人啦!其声音是尖锐,哪里是有气无力?像是市井之泼妇,更像是那没鸟的太监!四散之下都是急急奔逃,都是怕死的人,陵州的府衙不敢对付给刺史交过钱的人,但是对于这杀了人的乞丐,那实打实可以在年末的时候添加上一笔功绩的事情,差役们做起来还是很得心应手的!于是惶惶然,却是那股子不怕打死个孩子的气势一点儿也不见了! 地上剩下两个乞丐,一个是磕在了台阶上晕过去了的不知被人踩了多少脚的,一个是瘦的和排骨似的不知被人打了多少拳的,都是肮脏烂衣裹身,都是出气比进气还多的样子,于是这个时候,昏迷了的乞丐才真正显现出了无助的样子,但是没有人回去帮助这两个人,即使因为就不活,也是因为唯一愿意救人的小孩子白轩,在他们这样大打出手的时候就被救走了,不!更多的是被吓走的,只注意这食物的这两个人最终却是为一口吃食而死!却是说不得可笑亦或是可悲?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皇臣邪》正文 三十八章:少年曲斌 白轩被拉入了大宅子之中的门内,然后只见得一位少年快速的上前,将门上的门栓栓起,一道门便是分隔了俩边,虽然于门的这边亦不是什么温暖之地,但是最实在的是即使外面有些嘈杂,那种危险的感觉也是被隔绝在那一边去了,乞丐们既没有打开门的力气,也没有损坏陵州公产的胆魄。 白轩在刚才的时候因为慌乱失措而引起的耳鸣,那种处于头脑一片混乱的状态终于渐渐的平息了下来,那种一动也不不动,那种被别人生拉硬拽进来,那种和白痴没什么分别的状态,说实话白轩现在反应过来之后都想要甩自己几十个耳光了!这样的状态,对于自己来说就可以使一种浑浑噩噩的样子,自己面对突然出现的异变便会失去反应能力的样子,在任何时候看来都是愚蠢而且错误的,这完完全全的就是无能的表现!尤其愧对于曾经父亲所教导的话语! “嘿!嘿!你叫什么名字?”一只同样稚嫩的手正挥舞在白轩的眼前,凝聚了白轩散乱而失去焦点的视线,白轩的心思此刻才定了下来。 “我名叫白轩。”白轩的凝神之后才终于看见了将他拉入门内的人,眼前的人不过也是个少年,虽然明显的这位少年比自己要大些,但是却可以确定的是着亦是一副绝没有到达及冠年龄,尚且稚嫩的脸庞,而其人眼中的生气,那种即使瘦弱也没有失去少年人特有的活力的样子,却是令白轩生出了好感的模样。 “我叫曲斌,是这陵州的曲斌!”是的,令白轩穷其一生也不敢忘记的曲斌,是在陵州唯一一个对白轩伸出了援手的少年人,虽然是少年,但是那却比所有陵州的成年之人来的更有人性的少年人! “陵州的曲斌?” “嗯,不要在意这个,就叫我曲斌就好。”少年处于这个地方又独自一人,可见他又是什么富贵的人呢?但是他却是将自己的脸洗了个干净的,面庞虽然有些枯瘦下去,但是却是对于未来充满了憧憬的,因此见不到憔悴,亦见不到枯槁的容貌,虽然同样的是饥饿之人,但他看上去却绝对是比外面的那些乞丐们看上去要健康许多的。 “为什么要救我呢?”白轩问道 “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你袋子中的那个。” “这个吃的?”白轩露出袋子之中的事物,随即的手心捏的紧紧的,有些戒备,自己虽然没有见识过,但是现在的情节莫不是前狼后虎的场面? “本来嘛是的。”曲斌撇了撇嘴说道。 “可不能给你!可不能全部给你的!”白轩立马护住口袋,这是重要的东西,这是要喂给自己手中这个孩子的重要的食物,最重要的是这是可以保存的,但是一想道眼前的人是救过自己,保护了手中大部分食物的,白轩立刻的又改了口。 “我说你能让我把话说清楚!我说我看了你怀里的家伙之后就没这打算了!”曲斌叹气之余又是大声吼道。 “给你也不是不行。但是我手上还有一个孩子要养唉?”白轩快速说话之余迅速的被曲斌叫停了。 “你不要?”白轩顿时便诧异了。 “嗯,毕竟今天我吃过了嘛,而且这孩子可是比你和我还要得多的,但是我可不是不要哦,这叫暂存,要是我快饿死的时候,你总不能不救济我一下吧?”曲斌的语气是有些轻浮地方,但是话语之中的良善却是在世间都是难以找寻的,嗯,至少在陵州城就只有这么一个了,而且后来还 “嗯我身上有些银子,我怀中的干粮可以先分你一些。”看到瘦下去的脸颊就知道了,眼前的曲斌也是饥一顿饱一顿的人,脸上的菜色几乎是与白轩如出一辙,身上的瘦弱却是比之白轩还要更加的深些,怎会是不想要白轩手中的食物的?能够对于明日吃喝的问题没有忧虑,那是陵州乞丐做梦都在想着的事情! 只是看到曲斌的脸色迅速寒霜,随即就是一声冷哼“呵!白轩,你手上的钱财在陵州城地界,可是一点儿用处也没有的啊!” “为什么?”白轩错愕,从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钱居然用不掉?就算是再碎的银子,那也是真银子,有哪儿的银子会烫手? “唉!陵州的乞丐是用不了银子的!你手中的银子若是今日在街上乞讨得来的,那么你还要把这些银两还回去,碎银子和铜钱倒是可以自流,但是于陵州街上,钱财再多,身份若是乞丐的话便是用不出去的,陵州人分三六九等,向我们这样一穷二白的,连向上面孝敬的钱财都没有的乞丐,是没有资格用钱这样高贵的东西的。”曲斌的语气带着愤怒,带着由衷的火气,更是一丝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出现在其眉宇之间流露,那是担忧的神色,连肚子也填不饱的他在担忧什么呢?年纪一些的白轩毕竟有许多的事情还不是太懂,虽然家训总是教导着,但是一时之间还是没有明白过来的。 外面的动静渐渐的停下来了,尤其是方才的一声高呼,曲斌顿时也不愿意多留,不多说话,领着白轩便向着院子的深处走去了,这个园子其实是荒废了的,石板铺就的路因为不知多少年没有清理,因此枯叶绿叶覆盖了整个的路径,四周或有横倒下的竹子,或有覆盖住头顶的树木,但是就是荒废了许久,也能够看得出的是以前的时候园子的主人对这个宅子精细的照顾,不大的院子却是以曲径让人感受到大大方方的雅趣。 虽然是乞丐,但在现在这样的时候,正是无事可做的时候啊,前行的时候,稍稍为此驻足即便是现在的白轩看来也是有所值的,只是现在的白轩没有闲空儿去观看景致,而当时的白轩心中一瞬而过的心思更多是奇怪于明明没有路径,为什么曲斌能够闲庭信步地在其中走着? 曲斌绕的深些,而且也不去远处明显有着大房屋的地方去歇息,绕的远些之后还绕过茅房去了更后面的地方,又于路上走得深些到达了一个破旧但是却最不起眼的屋子,推门而入之后立刻的将门关紧紧的,还锁上门之后,才招呼白轩在一边坐下来。 “白轩,你不是本地人吧?” “你是如何知道的?”此时白轩手中的孩子已经睡着了,孩子,这个时候的孩子一般都是这样的,吃饱了便会睡着,而且自己手上的这孩子还与之旁人不同,她很乖巧也不哭闹这点倒是让人很省心。 “你实在不该这个时候进城的,你已经出不去了啊!”曲斌的话语又一次令白轩错愕了,这是第二次了,而白轩认识曲斌才不过半个时辰啊! “怎么会?”白轩惊道。 “唉!你以为陵州是什么善地?每年陵州秋收前到秋收之后的这段时间都会开放大门,因为京城方向会有钦差来到陵州城,陵州刺史会下令开放城门,这段时间是陵州一年之中唯一可以随意进出的时间,今天便是最后一天了,而今天你进来了,明天你便出不去了,想要出去等到明年吧!”曲斌的话语说出之后,自己倒是无所谓的态度,但是对于白轩来说便是在傻也该听出陵州的绝境了! “那为什么在这里过的不好的人不出去呢?”白轩问道。 “你是指那些名为乞丐的奴隶一样的人?”曲斌的语气突然变得极度讽刺于玩味,更是一股子莫名的冷漠于其中。 “唉,陵州刺史虽然腐败而又可恨,但是为什么他上任四年,刺史还是这个刺史呢?他的手段无疑是好用的啊,他将陵州分为四等人,官员是第一等,富人是第二等,平民百姓算是第三等,乞丐下人便是最下等,地位就说奴隶也差不多,这个政策初年是用血建成的,那时候杀人杀得凶,杀错了也没人管,刚好给陵州刺史占个便宜,陵州那些好人嘛,有胆子的杀光了,然后没胆子的人,恶人就占据了陵州城,分级的政策就这么下来了,官受其他人供养,活得最滋润,富人交钱然后在压榨佃农的钱,活得和以前没差,恶人嘛,欺负以前看不顺眼的,只要钱上供上得足,也每人管,活得比以前也舒坦,有家的人,虽然受压榨,但是拼命去完成任务,活的惨些而且也有变成乞丐的危险,但是不惹事的话,死命的也能活,有口饭吃,而像我们这样的乞丐,最惨,时常死两个的就是乞丐了,没钱孝敬上面,便没收了家产沦落为乞丐,然而街头上的那些平民,自己都难以养活了,拿什么去给乞丐呢?能够乞讨得一些东西的都是去做官老爷的奴隶的,做富人的仆从的,也是随时一个心情不好,说杀就杀,说没就没了的一些人,我们这样的孩子还好些,起码去街上乞讨的时候好歹有人能给一些吃的,而这陵州真正有骨气的乞丐,不愿一辈子是乞丐的乞丐,都死了!” 第三次,话语告一段落之后,第三次令白轩惊愕了,而且听完之后的一股子屈辱感便憋在了白轩的胸口,这个时候的白轩仍旧是一个充满了一腔热血的少年,他既厌恶懦弱的人,也憎恨着刻意为恶的人,但是有生以来最想要杀死的,令七岁少年也想要杀死的人,却是第一次遇到,此时年幼的白轩对于只闻其名还未见其人的刺史便拥有了杀意!白家家训:天下万恶,贪恶可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皇臣邪》正文 三十九章:小妹白韵莲 陵州刺史无疑用的是一手好计策,四等人,既然一等为官,那么在陵州的地界官与官相互定然是在平常不过的事情,这便是稳固了自己在陵州的地位,因为至少在陵州不会有弹劾的人去弹劾于他,富贵的人压住了百姓,百姓之中的恶人,流氓又在向下压,到了最下面的时候便是这无匹的高压!像陵州刺史贪了高宅大户贿赂的钱财,向下便是压榨帮工,佃农甚至是欺压四周百姓的时候,官府就不会去管,恶霸,流氓投靠了富贵的人,也不做事了,拿出看家本领去压榨平民百姓,然后乞丐呢? 没有属于自己的活计的他们从百姓那里又乞讨不到吃的,而百姓们自己都被压榨的差不多了,自己家有妻有子的还没处养去,哪儿来的饭喂乞丐?人心便越来越冷,甚至就可以这样的说,陵州百姓巴不得乞丐们全去死!于是乎那些不愿意做奴隶,不愿意做下人,那些心中还期盼着能够获得自己一块地的,想要成为正常的百姓的,那些想要有自尊的活下去的乞丐们,在人心逐渐的冷漠之中,有的堕落了,成了舔舐主人脚的狗,而更多的则是饿死了,不愿意做奴仆的真正将自己看做人的人就在陵州消失了个干净!从此陵州的乞丐便成了奴仆的近义词。 因为陵州刺史的强制性之命令,加上陵州城没有学士的现状,陵州的实际情况京城之人决计看不见,陵州对于汴梁的两手作为是有效的,政绩上优秀于别州,陵州楚仓之称掩盖住了整个陵州官场上糜烂的味道,秋季开城,富饶景致做给钦差看,这便如用一副水墨画,遮住了京城看向陵州的眼,陵州官场官官相护,一个一个的都不干净,拿便是都为对方说好话,都为朋友出点力,这样一来,远处汴梁的皇帝能听得了百姓的声音? 百姓如何,尚处于幼年的白轩并没有那样高尚的情操去担心他们,因为在陵州,百姓是百姓,乞丐是乞丐,完完全全就不是一个东西,百姓手上有点钱,日子都算能过,而像乞丐?乞丐连出城的资格都没有,怎么去讨生活?像白轩在听了曲斌的话语之后,自己的心中已经开始担忧了起来,在陵州,自己该如何活到明天? “白轩,我们还是能够从百姓手中乞讨到食物的,我们可以不用像别的人一样,陵州人在冷,对于孩子,多少还是有些同情的。”曲斌似是看到了白轩的担忧,而后这样的宽慰道。 “我自己,怎样都能活下去,少上一顿也不会怎样,可是这个孩子呢?她该怎么办?”白轩的担忧是放在了怀中婴儿身上的,她能少吃一顿吗?没有抱过的人不知道,她先天就是瘦的,以白轩这瘦弱的程度居然抱着的时候不觉得累人,这孩子能饿着吗? “你手上的东西够这个孩子撑上一段时间了,让我们想想办法就是的了。”曲斌如此说道。 “还是要想办法出去,手上的这个东西我不会吃了,全都给这个孩子留着,而且如果我们能够乞得到足够的吃的,那就尽力的把留下来。”白轩下定了主意,这个孩子想要活下来就只有这么做,陵州城的环境绝不适用于一个被乞丐抱养着的孩子。 “那么便睡了吧白轩,我告诉你一个道理,那就是乞丐能早睡就早睡,这样才不会感觉到饿!”曲斌对白轩说着,却是发现白轩已经快速的睡到那边的稻草上去了,虽然也是一身破破烂烂的传统乞丐装,但是心翼翼的侧身轻轻裹住婴儿的样子,虽然看上去有些过于早熟,但是却能够让曲斌感受到,自己救下这个年纪相差不多之人的心甘情愿。 曲斌是个什么心情接纳了白轩的呢?那是一种挺高兴的心情,因为终于有一个和自己同样经历,同样境遇的人来到自己的身边?不,最初的相遇,两个早熟的孩子之间互相关注的只不过是那对人的善意罢了,只是可惜,这样的事物无论是当时的陵州亦或者是现在的陵州,都不存在。 第二日起来,白轩因为流浪的生活之中的习惯,又是因为婴儿的哭声又起了,他迅速的便起身了,昨日的时候也取得过曲斌的同意,更是知晓了一些事情,因此只是略犹豫了一下,便拿出了一只破碗,从一边的木桶之中舀过一点水来,在一声叹气声中从怀中袋子里掰下一块泡在里面,只是片刻,干粮被些许水泡的撑开之后,其中香气便是令人不住的流下了口水来,可以庆幸的是这孩子是过了喝奶的年纪的,否则不能吃硬食的话就算是白轩这样愿意给予一份帮助的人也只能选择放弃了的,不过亦说不得的,这便是家伙与白轩的缘分不是? 喂了过后的家伙立刻便安静了下来,看上去为何粉嫩嫩的脸儿憋的通红?然后噗的一声传了出来,一股子恶臭就扑鼻而来,这让白轩立刻知道,这襁褓该洗了。 “曲斌,曲斌快起来,你告诉我这附近哪儿有洗衣服的地方,快点!”白轩叫到,立刻就让曲斌醒过来了。 “怎么回事?哦!去左边,这附近有池塘,虽然还算干净,但是很久没有用过了,你心着点儿。”曲斌起身之后立刻叫道。 “好嘞。”白轩也顾不得许多了,一边忍着恶臭,一边飞奔出去,抓着的这个丫头这会儿估计因为难受乱动,弄得白轩是火急火燎的。 好不容易找到了地方,立刻的就把裹着丫头的襁褓解下来了,立马就丢到一边去,眼睛四周一扫随手扒拉过来几片宽厚的叶子就为这个丫头擦拭着,而估计是这叶子用起来实在是不舒服,这丫头便乱动起来,这让白轩立刻就火了起来,无论是心中手中,那是立刻地久痒痒了起来,若是能够对着着丫头的屁股蛋儿就是一巴掌下去,那是再好不过了。 好在跟着后面而来的曲斌算是救了这丫头,他亦很好奇为什么这个白轩带着一个娃儿,于是立刻便开口问道“白轩,这孩子是你的妹妹吗?” “不是,这是陵州外面,她妈妈托给我照顾的,他妈妈去世了。”淡然的话语虽然是不带感情的将一件事情说出来,可是陵州的惨痛,体会了已经足有四年的曲斌是能够感受到其中的悲伤的。 “那你准备养这个孩子吗?”曲斌的话语让白轩搓洗着衣物的手为之一顿。 “我本来是想要为这个孩子找一个有钱人家去养的,但是陵州还有良善的大户人家吗? “没有了也不一定,只是我在这里住了四五年了,还没有遇到过。” “那么便尽力吧!让我先养着吧,尽我所能,量力而为,不会为了她舍弃我的命,但是一定会想尽办法。”白轩的话语是坚定的,话语之中的担忧又不免的流露而出。 “那么一起想办法呗?”曲斌没有思考地边冲着白轩说出了话语,但是即使是深思熟虑之后这样的话还是会说出口的才是曲斌啊,令白轩不会忘记的曲斌。 “呵呵,也许也只有我们才会傻不愣登的养着她呢。”白轩轻声说着,对于丫头的火气突然之间便消除了,突然之间自己似乎是理解到了家训之中,幼不可舍的真意,怀中咯咯直笑着的家伙,正是如那天山白莲一样,既是纯净之雪孕育,又是天精地灵所收纳其间,懵懂,又非希望她永远懵懂,其纯洁如莲,其韵味亦是如莲,事件再无暇之翠玉也不及于此 “白韵莲。”白轩的笑容很少显露,成年之后于人前显露的更多是虚假或是眼神不加色彩的,或有邪笑怒笑,但是说起能看见他露出微笑着的,浑身散发着温柔着的笑容的人却是只有三个人,老常,妹,还有便是处于这个时候,亦是永铭于心的曲斌了。 “你说什么?” “我想要叫她白韵莲,作为我的妹妹算了,当然我也不是要她永远做我的妹妹的,只是,我想要她现在做我的妹妹,以后若是能够为她找到有能力收养她的人家自然是再好不过了。”白轩有些慌乱的解释着,也许是心血来潮?也许是一时兴起?反正这个时候做出决定的白轩可不知道,白韵莲对于他,最终还是不可获取的人了。 “呼!你随意,你得弄快一些,嗯,我那边还有些衣裳,我去拿过来给白韵莲裹上,可别冻着了。”曲斌翻了个白眼给白轩,但是改口白韵莲倒是比谁都快些。 “好的,快去!”两个少年便是交了心的了,经历过艰辛的少年虽然比哪个都成熟些,但是少年人本身的心总是还在那里没有改变,曲斌对于白轩的善意,白轩对于曲斌的善意,两个人互相之间的吸引之后,相互之间便很容易相熟,毕竟他们也是孩童啊,两个孩子做朋友能有什么勾心斗角的地方呢?只不过若是他们是处于别的地方,也许陵州的可恨便不会波及到他两了吧?对于白轩来说,即使与善良的曲斌相识是一件值得为之高兴的事情,可是成人之后时常回忆而起的时候,也不免后悔于心,正是相识之后,曲斌才会能够为着他人而死的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皇臣邪》正文 四十章:乞讨难 清洗完了之后,曲斌才拿着一件灰不溜秋的布衣长衫回来了,约莫是洗过的,而且还是大人的衣物,因此直接将白韵莲裹在里面却也是正好的,东西还挺喜欢被抱着,像肉夹馍一样挤在里面的感觉的,尤其是方才洗了一番之后,这种暖和的感觉简直令她欲罢不能,更是将头缩下去的更进去一些,就是露出个鼻子在外面,真是一点儿冷的感受也没有。 “走了,白轩,虽然起的挺早的,但是这耽搁的时间可是有好一会儿了。”曲斌催促着白轩,即使只有他两人是可以上街去乞讨的,也不代表可以随意的拖延,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这样的话语,对于白轩,曲斌这样的乞儿是尤为适用的。 “走吧。“白轩为白韵莲把这衣服上上下下的打了几个结,虽然这样一来整洁的衣服便被褶皱的不成样子,但是这样裹起来不仅是白轩方便不少,就是白韵莲也能稍微活动开一点儿,倒是正好的。 曲斌没有带着白轩从正门而出,而是从这用于居住的屋子后面绕去,从白轩洗衣的池子经过,到了这园子主人以前用于给自家看门的门房住的地方,从此处偏门而出,正好背对于向深处而去的有钱人住的地方,出来即可看到一条河水流过,其岸边柳树,正好是昨日向着深处走的时候所看到的,那隔着平民与乞丐,隔着百姓和大户的柳树林子。 此时正是晨曦已过,阳光照射之际,此时正是乞丐身份的白轩,竟然由心底向着昨夜在巷子之中打劫的乞丐们发出鄙夷来,正是他们两人在阳光下为乞讨得一些食物而向着人流走去,比之深巷子之中的那些自愿为奴的乞丐也许要难以过活一些,但是一股子不做他人狗的傲气便是油然而生的,便是乞讨的时候脊背也要比阴暗角落中过活的乞丐们要直得多! 但是凭空之处又是气一泄,白轩啊,白轩你自己又在高傲个什么劲呢?这样的高傲岂不又是另类的一种堕落吗?这是要高高兴兴的做一辈子的乞丐吗?只是正大光明的乞讨就能满足于自我了吗?乞讨,也只有陵州的乞丐才会甘愿做一辈子的乞丐的吧?于是又是垂下头去,心中的一些醒悟之言又将自己拉会了现实。 穿过柳林,过桥之后就来到了平民百姓居住的地方,陵州的外围,与乞丐们缩着的角落是很近的,但是为什么没有乞丐去外面的圈子之中去乞讨呢?就算是平民老百姓被压榨的厉害,总归是有自己的营生的,十年之前的陵州城,此时陵州刺史上任也才是这么四年的时间,说句不好听的,四年时间,以最靠近京城,楚仓为名的,人口户数又去了近半的州府之城陵州!就是平民百姓家中也是有囤积粮食钱财以备后用的,区区四年,四级制度就是施行了四年,富庶的陵州首城,能被刺史搜个干净?依照曲斌能够讨得东西的样子看来,陵州百姓虽有降为乞丐者,但是余户各家却是实有家中库藏的,曲斌只不过是个孩子,一天乞讨,以一饥饿幼童的脚程能走多远?却是日日能得食物,四年之中或有短缺之时,但却是活到现在未见枯黄之色,而陵州,会只有这么?就只是供给与一个孩子的吃食就要全城皆难? 不可能,或者说乞丐乞讨,就是得之甚少,那也是有一个“得到”二字在,饿不死! 那为什么一城的百姓救不得一城的乞丐呢?不,甚至于可以这样的说,乞丐就好似不允许出现在街头似的,虽然这样的事情不是明文规定着的,但是从昨日的时候,白轩抱着妹妹进入城中开始,竟然是真的没有看到乞讨之人存在着的,只有夜晚也降临之后,只有在平民百姓不愿意进入的荒宅富区之中,四下无人之时,乞丐才代表着陵州的恶出现在白轩的面前,饥饿亦是奴役许久之后便连孩子也不放过地想要拿走能吃的东西,那种毫无尊严,只为活着而活着的样子,不可以说错,但是对孩儿也造成的伤害,却是阴暗到不能够再阴暗了。 其实事情的思考是并不难的,虽然这个时候的白轩不能思考到这个事情,但是后来的白轩却能够想了个通透的,见过的可恨又恶心的事情多了,于是对于这样简单的心思却是稍微思考便能够解开了,不过也就是陵州刺史充面子的手段罢了,楚仓之名便是粮多,既然粮多便可以没有乞丐,没有乞丐就是我陵州刺史治理有方,一州皆有饭,全城是饱汉!这功绩能了?功绩考核历年第一的话便有资格升任至京中,刺史的心思很好猜,竟然是不满足于手中的权职,想要去京中获得更大的权“利” 所幸的是京中尚有能人在,眼界清晰的很,直至十年之后的今日陵州刺史仍旧还是陵州刺史,其为祸之地尚控制于陵州之中,贪渎本性并未流入京中,话虽难听,但是事实便是,刺史只能为祸于陵州,而不能荼毒天下苍生。 不过于眼下而言,对于两个乞丐再加上一个乞丐来说,现在这样的情况是好情况,陵州的乞丐不允许出去陵州,甚至不许干扰寻常百姓生活这件事情虽然没有写在陵州的官册上,但是陵州刺史却是运用手段和所有的失去田产或是流入陵州的乞丐们说的清清楚楚了的,只不过这样的事情是只针对于成年的那些人来说的,对于乞丐们却无障碍,乞儿能够有什么威胁呢?就是有内心歹毒的人非要将这样的事情向上面汇总,那高高在上的官老爷们会管?会问? 只是看起来这是乞儿比之大乞儿有所优势,但是何尝这不是陵州的苦楚呢?别州各地可都是设有童子寺的!那是专门给娃娃住,给孩子吃的地方,既教导于孩子生活,又给有天赋的孩子以晋升的道路,楚国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怎的这个时候就不收留乞丐家的孩子了呢?最为过分的是,如今,再常庆十年的如今,因为耗费财力甚剧,童子寺就取消了!没有人阻止吗?当然有,只是阻拦之言语,死命之进谏,最终化为一声声哀叹,十年之后的如今,乞儿,除了京城,已经是各处都有的事物了。 话转白轩任是乞儿的现在,白轩听从者曲斌的言语,分开俩边而去往相反的地方去乞讨,路上要沿路不可以停止,上午时辰过一半的时候回头,正午的时候两人到柳林里聚集,过了正午午时之后再出发,路径仍旧与上午相同但是这下午的时候乞讨的时间就要比上午短的多了,约莫正午之后从未时出发,而酉时之前却必须回来,比之上午,少去的时间又何止一个时辰? 曲斌是本地生活了许久的人他的言语自然是有其中道理的,只是眼下的时候以乞讨到食物这件事情为重,于是问询其中意义的事情便放在了晚上睡时,心中疑惑必须放下,而思虑一停感叹便起,昨日进入陵州计划着将白韵莲托付于陵州富贵之家养育的目的全然被打乱,而一个人乞儿该如何养育一个婴儿呢? 答案还是乞讨,足够的食物,心翼翼的呵护,虽然不可能满足于孩子长足身体时所需之食物,但是至少也要做到一到白韵莲哭闹之时能有一口饭食到这孩子嘴中去,本就瘦弱的身体决计不能在在弱下去,幼儿不比大人,亦不比自己,饿着便要出事,个中心之处简直不知凡几,其中难处虽多,但白轩亦无退路,心中既有养育之意,便没有随意放弃之理。 沿路乞讨,听从着曲斌的话语一路不停,或者急步或者缓步,只是不歇息这点确实是有些累人的,毕竟怀中所抱着婴儿毕竟有其重量,而白轩本人的身体也是瘦弱而无甚养份的,坚持之中确实是有些力竭,而口中还要不断吆喝。 “大哥,大姐行行好,施舍一点儿吧。” “大爷大娘,求求您,给些吃的吧!” 既是腹中无物,又是秋风吹袭,嘴唇一会儿就干了,向前迈的步子则越来越慢,口中气力愈来愈之下,其抱着幼儿的姿势则几度下垂,一看之下,可怜的样子令人心中同情,碗中实无一物的样子则让这路上行人再不愿意看,也不得不将自己的目光扯过去几分,又是不停的模样,那拼命也要前行几分,那干枯无力,却想要乞求得一些食物的样子,那种尽全力只是想要求得一个活字的模样,更加上手中幼儿怀抱,无力却也要抱着的样子,终于激起了陵州人埋在心底的最深处,被各种压力层层覆盖着的怜悯,乞讨了一个上午,回头走至中途的白轩终于遇到愿意解囊之人了,一个淳朴的庄稼汉,在推车的途中,解下自己的饭囊,从自己的瓷碗之中拨了约莫五分之一的饭食到了白轩的碗中,虽然不多,但是对于怀中的幼儿来说,这做为一天所食,足够了。 乞讨很难啊!只是虽然心中对于曲斌的叮嘱有所了然,但是心中有些疑惑又是凸显了出来,类似于陵州百姓为何淡漠至此这样的话语,无论如何也是要问于曲斌的,其冷漠到对于孩子也要有所戒心,也要到达一定的程度才能够解囊这样的事情,对于州府之城,这其中的疑惑,依照未成长成人的白轩,却也是能够感受到不妥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皇臣邪》正文 四十一章:乱像纷呈 陵州人的心都是这样的冷的吗?”柳林里聚集,白轩在见到了曲斌之后当面便是问上了这样的一句话,这让生于此地亦是长于此地的曲斌很是不痛快,而且毕竟只是孩子,不论现实将其催逼到多么的成熟,有不痛快之处便会说出这样的行为却仍旧是消除不去的,尤其是面对于同龄人面前更是如此。 “已经乞讨到食物的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是嫌弃食物给得少了吗?”曲斌皱着眉头向白轩道。 “不是,我手中的饭是足够白韵莲吃一天的,而这只是我一次就乞讨到了的,陵州城中的人解囊,的的确确是要比外面的人给的东西要多的。”白轩如实回答。 “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呢?你为什么会觉得陵州城的人会比其他地方的人冷呢?”曲斌的话语带着一丝火气,自己可是陵州本地的人,对于外地之人的恶言语怎可能心中没有芥蒂呢?可惜的是除去这样一个孩子,陵州人自己都不再维护它的颜面了,而除去朝廷眼中,还有谁会认为这是个好地方呢? “不是的,我在别的地方乞讨度日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唔,该如何说呢?就给我一个感觉就是,陵州人自己都不喜欢陵州的感觉,唔,打个比方,我以前在一个村庄乞讨的时候,村子中的人虽然都没有给我食物,但是却有一个大叔歉意的告诉我今年的收成不好,若是丰收的时候能够让我吃到饱,甚至能够收留我在这个村庄之中。”白轩所说的地方是汴梁往西走的第三个郡治下的村庄,那边的地界是真不富裕,离京都虽然是真不远,但是奈何四面环山,,还不是兰城那种仅仅只是山路崎岖些的环山法,人家是真正的环山,出去只有一条路,两边都有林子,出了名的荒郊僻壤!地比这边难种不说,也没什么名气,唯一的优点就是没有经历过战事,所以迄今为止其中民生的发展没有断过,因此也能是楚国一个郡,而不是县。 两相比较之下,这其中的差距是孩子都看的出来,一面是面带歉疚,为收成不好而愧对余孩子,但是以对于以后,对于未来仍旧是充满着希望,即使是没有余粮也想着的是明年收成一定会好!你这怎么让毫无生气的陵州人与别地的那些一心对着土地充满热情的人去比?就是陵州人丰收了,人们也还是这样的状况,无生气,只是胸中的不忍令其解囊,即使比别的地方的人给出的东西多一些,也改变不了人心逐渐冷漠的状况!六月竟吹冬风,冷风何能暖得人心? 可惜现在的白轩不懂,陵州的源头,身居高位的一批官员们,他们是烂的,陆郡尚有吏保民,尚且是同村相好,民与民居,良善之人不放弃别家幼童,希望存于心中尚且有个落处,而在陵州,自轩进入陵州,何曾见过孩童少年行于街道?何曾见过书阁学府坐落巷中?书生没有了,便以减耗为由连培养读书之人的地方也去掉,看似理由正当,实际依旧是保护于自身的利益,陵州书生已然尽去其半的情况下,已然四年未有人去培养学士,又重税,这陵州便是处于无人为百姓发声的状况之中,又是缺少粮食,物产丰富却是因为向上的重度税务而失衡,百姓虽然勉强的因有所积蓄而度日,却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家中储备渐少,心中焦灼暂且不说,那家那户没有黄发妻?(黄发垂髫:黄发是指老人,垂髫是指孩)自家的人尚且令人费神,解囊自然便是陵州最大的慷慨了,个中绝望之中,对于陵州,这让人如何喜欢起? “嗯你说的很对。”曲斌的表情落寞下来,赞同的言语却是直表示着曲斌有些难受的内心,曲斌也许是唯一对陵州城还怀抱着期盼的人了。 “曲斌,抱歉这样说你的家乡。” “不,我没事,只是曾经的陵州你不曾见过罢了。”不符合于这个年纪的成熟展现着,只是声音到了最后只是沦为了喉咙之中的咕哝,此时没有听清的话语,以后才大约知晓,曲斌的来历,年少的曲斌只想要做陵州的曲斌。 “什么?” “好了接着走吧,在陵州城中的我们,时间是最宝贵的事物了,刺史甚至限制了闹市的时间,到了傍晚的时候巡街的人就要出来了,像你我这样的乞丐逮到的话就要被关进牢里去了,要是遭一顿毒打,当街打死也不是没有可能。”曲斌转变为严肃的脸庞,以当下来说,曲斌口中的话语确实是最重要的事情,但是口中话语显示的陵州艰辛又是可见一斑的。 “陵州被分为两个时间段,白天以及晚上,唔,白天的时候陵州官兵会在城门处看守,陵州大营的兵丁虽然不归于州府中管辖,但是现在确是互相勾结着的,因为陵州权贵是属于刺史的权贵,所以白天的时候兵丁们会处于大宅区域,护卫陵州权贵,即将入夜的就会将乞丐赶会巷中,随后开始巡街,因此傍晚时分出现于街头人前的乞丐是要被治罪的。” “这些都是规矩吗” “是的,这是刺史的规矩,但是陵州所有官员都奉行着。” 事实上陵州城的规矩可不止这些,只是挑着最要紧的事情先说一下,下午的时间对于白轩还有曲斌都是弥足珍贵的,说些紧要的,又等待到白轩将乞来的饭食喂给怀中的孩子之后,白轩也吃了一些之后,就又分开着去往别处去乞讨,虽然大抵是仍旧在这个街道上,但是错开之后,白轩和曲斌是各走对方上午的道路去,曲斌是这么说的“既然上午已经被施舍过了,无论得了多少,是受了多少人的施舍,下午都必须要换到别处,今日之内这片地方之中已经认识你的人不会再施舍于你,因为在众人的眼中,你已经是被“他们”施舍过的了,既然已经施舍过了何必再度的去施舍呢?心中已经没有了谴责之感。” 话说出口之后曲斌自己都感觉到了不对的地方,只是抿了抿嘴,羞愧的感觉浮上心头,转头而去挥了挥手,算是道了声再见。 白轩毕竟是经历世道艰难,过早成熟带来的好处便是比不成熟的人更能够掌握生存之技,比如像卖惨这样的事情,那种若商贩叫卖的行径在早上的时候还是令人羞愧,但是在得到那十分之一的食物之后,不羞愧了,对于这样的事情开始驾轻就熟,所以在另外的一边的时候不到一个时辰,自己的碗中就多了一块面疙瘩,一点儿煮饭时剩锅底的米锅巴,面疙瘩时自己喜欢的,这玩意原来自己吃过,很咸,这个时候对于饭都吃不到的陵州乞丐来说,咸味时什么梦幻的味道?因此白轩迅速的就将面疙瘩藏入怀中,他准备和曲斌分食,处于陵州地界的曲斌不可能时常能够吃到带有咸味的面疙瘩的。 中午的时候并未能吃上几口的白轩见碗中有了食物,迅速便找了一处有荫凉的屋檐处坐下,抓了一把碗中的有些焦黑的米锅巴塞入嘴中,这是硬食儿,白韵莲还吃不了,自己则是饿的已然有些腿软了,迅速咀嚼着,牙齿嗑着焦黄的米饭,一股子谷物的香气在不断的咬合之中充满口中,暂时坐在边上歇息的白轩顿时的便不想起来了,但是心中谨记着曲斌的告诫,他不能在这一片儿人的眼前消失的时间过长,否则一整个下午的时间,自己将什么也乞讨不到了。 仅仅是吃上一口就要起来,腿肚子还在打转儿也不行,终于行至集市间,虽然现在的陵州已经少有附近村庄之人拉驴车拖来欲贩卖的货物了,但是陵州城本城毕竟仍是大城一座,因此不少没有自家店铺的人仍旧是需要到此处摆地摊,贩卖一些比如自家菜园种的菜蔬,妻女织就的粗布这样的东西,更有富贵大宅家的仆人过来再肉案处买些肉食,因此这样的市集于一座大城来说还是必不可少的,陵州城的市集分南北两处,然后分散于城中,再有便是陵州有名的柳河岸边,沿着河流也有摊贩摆货。 这边人多,基本上也是能够换得一些食物的好地方,正单白轩欲要于此处稍做停留,好一个一个摊贩的去乞食儿的时候却见一户夫妻抱着手中的竹筐死命护住的同时被几个流里流气的人死命殴打着,旁边的人一点儿也不敢去帮,倒地上的两人也不敢还手,而两个想要过来的孩儿却是被倒在地上的两个人呵退了,显然的被打的正是两个孩子的父母。 “挨打也是活该!陵州地界里,什么东西都是刺史的!你两人倒好,一分钱不交,摆了足三天的摊,就算爷几个今个儿真打死了你,你敢还半个手?” “不敢,不敢,几位大哥,几位大爷,您就看在我有两个孩儿的份上饶过我吧!” “饶嘛。也可以,那你就不准备孝敬几个钱儿给刺史大人?” “大爷,大爷,我求求您放过我们一家吧!这几天是真的一分钱没赚着,田也没怎么照顾,这几天光顾着买卖,是真没钱啊。” “谁要钱了,我就要你菜篮子里的东西,娘的,天天吃饭,家里什么东西都换成粮食了,再吃点儿菜,洒家舌头都要废了。”为首的人嘴里咕哝着,然后伸手就去掰那菜筐。 “别介,大爷,真别介,我家今年收成不好,今年交完了税就没活路了,就指望着卖菜接济家里了,求您了。”那男人躺倒在地上也硬生生的掰着不放手,那明显也是一个瘦弱的人,更是能够看的出来,也许他所诉说的话语都是真心实意的,但是换回来的是更加狠的毒打。 “去你的,敢拿着爷的东西不放?你找死呢?弟兄们,揍他。”几个人围了上去,狠狠的动起手来。 “我叫你两别过来!”倒在地上的男人一声怒吼,活生生的又吓退了自家的孩子,也吓倒了一个正拿脚在他身上猛揣的地痞,这自然让那人自感脸上无光,几个“兄弟”都在一边上看着,自己怎能丢这个人?既然丢了自己就得找回来,爬起之后满脸怒火,抄起那挑菜的扁担,用力的砸在这个男人身上。 只听见咔嚓!而断去的却不是扁担,显然的那个男人遮在脸前的手臂被打断了! 白轩在一边静静的观看着,冷静吗?不,否则此时扭头就走才是正确的选择,沉郁的怒火被压于心底,抱着婴儿的手也稳定着,但是白轩是那种天生的习惯于将自己的感情强行压抑住的人,此刻的平静却只是在某一段时间爆发的强压,这显然对于白轩不好。 可是就是这种时候的白轩,他也不冷静,即使感情被压抑着,白轩也做不到冷静,即使经历过苦楚千万的白轩也不能够冷静,杀人的欲望在胸腹之中纵横,是想要杀去眼前的地痞,还是想要杀去刺史呢?此刻白轩认为是刺史,而在之后这种感觉混合着悲凉之后变得更加庞大。 “几位爷,哪儿有个乞丐,乞丐上街了你不管管吗?”地上的男人看到了白轩,但是若是处于此处的是曲斌,这个男人也会看到曲斌,无论那是不是同乡人,最后他都会叫出声来,那是他能够少挨打的捷径,至于他人死活,现在这座陵州城中的人是不会在意的。 “哎呦!还真是的嘿,居然有人连刺史的命令都敢不听?诶,那哥儿几个就得好好的教育教育着为乞丐了,昂?”那边的男人一见这些地痞转移了目标,迅速的背起箩筐带着妻儿钻入巷子之中不见了,在这座城中,刺史的规矩是最大的,因此恶霸也是以刺史的规矩为先处,迅速的转移了目标,而所有人在那男人跑去之后便悄悄的挪开了目光,因为恶霸不好招惹,所以在恶霸欺负一个低于百姓一个阶层的乞丐时,还有谁会去关心一下呢? 陵州的乱像,最恶毒的莫过于渐渐的乞丐不在被看作为人!而奴性便悄悄的在这陵州,扎根!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皇臣邪》正文 四十二章:伤身又伤心 陵州被刺史以强制性手段划分为四种人,第三种是百姓,特指的便是那些拥有土地,屋舍的人,一些能够坚持到现在的商贩也算,做佃农,为大户人家种田然后获取自家一份粮食的人算是这一等人中最下面的,随时都有可能沦落为乞丐,暗巷之中的乞丐们,几乎三成的乞丐都是因为有钱者的恶趣味强行收走照顾田野的权利,因此家中无余粮,沦为可悲的陵州乞丐。 而眼前这样冲过来的地痞流氓们,这些人也是处于百姓这一层次,而且这些人在所有的百姓之中是属于生活比较优渥的,不愁吃喝的那种。 为什么同样是处于陵州刺史的管辖之下,这些人能够活的比其他人好呢?大家可都是同一阶层的,凭什么我们这些个人就要累死累活?为什么这些人能在大家面前作威作福的? 十户人养一户人,当然活的比其他人更好,官籍的老爷们有意培养像这样的人,当然他们就能够作威作福而无人反抗,素日里游手好闲,以混日子作为王道的人怎么可能愿意去侍弄自家田地?将自己的田契出售给官家,然后化做整个陵州官员们的鹰犬之后,他们摇身一变成了刺史规矩的严格执行者,成了“正义”的陵州秩序的护卫者。 眼看着那无论是形亦或是态都不似好人的地痞流氓们走过来了,白轩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只是停止在原地,甚至怀揣着怜悯着的自己居然会被别人当成分散注意的目标,难道那人没有看见此处站着的是一个承受不住大人拳头的孩子吗?难得那人没有看到这边的孩子是乞丐的装束吗?难道他分辨不出来这个孩子也是饿着的,更是难以生存着的吗? 然而人却是在这些恶霸们走向这边的时候,紧紧的拥抱着自家孩子,一溜烟地便没了影子了的。 幼而又瘦弱的白轩,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决计扛不住吃饱喝足身上有劲的大人的拳头的,怀中的白韵莲比之自己还要脆弱些,若是一不心地被打到一下,那更是一点儿活路都没有了,幼年的白轩该如何是好呢? 恶霸们是整个陵州官员的忠犬,他们于生活上毫无忧虑便是属于刺史的赏赐,比之百姓更优越的生活所换取的必须是如同刺史的鹰犬一样时刻的注意着百姓,欺压的同时也是一种将刺史的规矩深深烙印在百姓身上的好办法,之后直到曲斌死去,直到白轩长大之后来到京城,陵州的事情依旧没有揭发,这些人的功劳可见一斑。 但是幼年的白轩是如何渡过现在这个时刻的难关的呢?这亦是白轩第一次展现自己急智的时刻,更的时候吃过的苦楚为他带来了敏锐,以及一些不该是这个年纪,不该是一个正常的人该有的经验,没有死去并成长到了能够思考的这个年纪,那么白轩就绝不是那么容易,那么轻易的就会绝望的人了,陷入的绝境太多,无论是身心便都回得到十足的成长。 白轩接着退了一步的姿势顺势地倒在了地上,然后手很自然的钩住了破烂衣衫的一角,悄然用力,撕拉一声,衣服顺着角儿往上一划,袒露处直可见到排骨的胸脯来,城中“百姓“尚且家中有几份粮食,至少身体健康而且只是略显菜色,但是化为了乞丐身份的,尤其是绝没有令人厌恶之处的孩子却露出排骨一样的躯干,但凡是清晰见到的人,心中不会一疼? 四周的商贩看到了,他们为之侧目,路过的百姓看到了,又不敢管教这样的事情,只能让自己的脚步快上几分,不想看到接下来的事情,但是气势汹汹的去往白轩眼前的人只是顿了一顿,就仍旧是向着这边走来,他们是刺史的忠犬,见识过太多百姓的凄惨,见识过转化为乞丐之人的绝望之后,他们就将自己身上的这份“职责”看做了可以依傍的大腿,他们无论如何不可以失职,无论如何也不可以让自己被抓住把柄! 白轩看到动作没有停止,看到同情的目光更加汇聚之后,心中的感觉反而凉了下来,什么样的状况会让冷漠的陵州人更加的同情于自己呢?当然是之后会发生的事情,对于自己来说是相当的不友好,陵州的恶犬仍旧会以打自己的方式来保全自己的利益,即便这会让一个孩子活不下去也要这样的去做! 那么再狠一些,白轩做一手支撑状,然而手臂瘦弱的孩子在抱着一个更的孩子,能够撑的住?手臂立刻一个弯曲之后,手臂便磕在一边上摆货物的木架子尖锐处,只是一下子之后手臂便被粗糙的木头刮的出了血,更加令人难忍的便是几处木刺扎入了臂,顿时的血流不止的模样令人动容。 也许是因为感受到眼前来人的不善,也许是因为一时之间晃荡的太厉害了,怀中的孩子,白韵莲一下子便哭出了声音,弱气而无力的声音是那样的令人怜悯,如果一个大些的孩子不能够引起人们的同情,那么更的孩子呢,不能够认知这个世道,懵懂无知的这个孩子兴许出生并没有多少时日,不说人是不是生来就要吃苦的,单论这个孩子,她的母亲哪里去了?她这样的,便要知冷暖,晓饥寒,这是应该出现于这个世间的事情吗?论谁心中都是不忍的,然而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眼前的几个恶人终于有人停下来,即使是乞丐不能于街上行走,即使是大老爷的命令不可以违抗,但是,但是这样的孩子,也许不知道规矩呢?也许他不是乞丐,只是穿着的破烂些呢?即使是真正的恶霸,即使是真正为恶的人,会对一个刚来此世间没有多久的人动心思吗?是啊,即使乞丐不是人,那个刚刚出生的总该是了吧!那么刺史的规矩是不是可以在这个上面的放开一些呢? 白轩的机智在此刻的展露是无疑的,他在这一瞬间突然想起了,以前同行过一段时间的乞儿,他教导过自己一种乞讨的方式自己从没有用过,但是现在,他想试一试。 “啊,啊,啊”白轩尽力喊着,他从下午来到这边街头的时候,因为过于劳累所有还没有怎么说过话语,索性用这个计策,但是自己得狠下心思,不可以将自己将自己再当作孩子,尤其是现在,这应该狠下心思的时刻! “唔,啊,唔~~”众人眼前的这个孩子,用力的用啊和唔这样的字眼儿喊着,当众人不解其意的时候,他又做出了下一个动作来,虽然躺倒着,但是却尽力而又轻柔的将自己怀中的幼儿放到了一边去了,这个不知名而又极其瘦弱的孩子翻了个身子,也不顾自己手臂的痛楚,直接的跪在地上。 “啊,唔,唔。”跪在地上智慧,这个孩子对着走过来的那些想要打他的磕起了头,口中的就是用力,也只不过是啊与唔的交织,一句完整的话语也说不来,一句也说不了,用力的样子,脸儿憋着通红的样子,就好像一个哑巴似的,啊哈!一个哑巴乞丐,带着孩儿的哑巴乞丐,一个把自己磕的血直流的哑巴乞丐!为什么要笑!难道这样的景色是应该出现的吗?书香的楚国应该出现这样的情况吗? “我知道你们笑的是当时,幸好我用自己的智慧躲过了难关,但是!不许笑!”白轩诉说这个事情的时看见元生对于故事的入迷儿露出庆幸的微笑,但是白轩此刻最厌恶的事情莫过于笑容了,对元生说这话的时候双目都是通红的,因为曲斌 这个孩子在地上磕头磕到了血流,但是任然的磕个不听,发不出正常言语的支吾,越是清晰的透到耳朵里,越令人心头一阵酸楚,在陵州人心中,以前的陵州有多么的好,现在,眼下的场景便是多么的可悲! 手臂上的血,头上的血,滴落在地上,染红了地面,然而这个哑巴孩童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救星似的,更加令人揪心的一幕出现了,连手掌也透露着瘦弱的那的手指,抹上一点儿血,在从破衣服上扯下来的布片上,快速而已止不住发颤的写着一些字,那害怕与惊恐的表情,不敢耽搁地久将写好的字举了起来。 脏兮兮的布匹上写着的是:大老爷,请不要打我妹妹,我知道错了,实在没有办法活下去才到街上来的。 不得不说,白轩的算盘打的很好,计策施行的也很成功,以打动人心的标准来说,一定是符合了的,所有在这个市集之中的商贩们看向这边之后都沉默下来了,不少随着丈夫前来销售货物的女子见到了这个之后不由自主地流下了点点滴滴的泪水,随后一副惊恐的表情露了出来,她们也害怕着自己的儿女以后会落的这个下场! 但是白轩的计策有一个不完善的地方:任何争对他人的计策,在做不到完全了解其背景的情况之下,都不要轻易施行,因为变故的发生,往往都是措不及防的。 白轩侧身跪地,俯身以身侧对着他们,既是护住了白韵莲,也是心中有一份的确信陵州人的人性未泯。 同情与怜悯,这两样感情都包含在一颗人心之中,它不是刺史的规矩想要消除就能够消除的,未达绝境的陵州人,此刻仍旧是怀抱这样的感情的,就好比白轩做出的动作会令陵州百姓的心痛一样,就连恶霸们也会驻足。 但是终究也只是难以下手罢了,当白轩写出了那面字的时候,当这个孩子透露出他了解刺史的规矩的时候起,这惩罚便注定难以逃脱了,他们这些恶霸也有不去执行刺史规矩的选择,可是谁又敢赌呢?众目睽睽之下的情况下,谁能够保证别人不会那这个事情为理由来解除自家的危难?十户养一户的恶霸,是陵州的官定的,想要在陵州当恶人是要有人脉的,因为这是一个衣食无忧的位置,而衣食无忧对于陵州来说,是困难至极的。 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身家性命上的压力与区区的同情之心想比,那个更加的重要,那是不必选择的事情了,所以白轩仍旧要挨打,众目睽睽之下,恶人必须要将自己的恶经行到底,陵州的恶必须只能是恶,陵州不可以用良善的颜色浸染,维护陵州秩序的恶人更不会被良善给改变,陵州刺史做的事情不是不可以反抗,陵州失去了能够带领反抗的人,因此陵州刺史的手段才能够如此肆意的在陵州施行! 恶人们只能是恶人,因为不当恶人的话就有可能会死去,或者掉入陵州乞丐的那种生不如死的境况之中。 只见到为首的恶人看到了字之后只是停顿了一会儿,就又走上了前去,只见他一脚就踹在了白轩的屁股上,终究是一股子同情涌上了心头,让他们在不违反规则的情况之下,经量的向肉多的地方,向不致命的地方打去,脸上,腿上,手臂上,不往躯干上打,也不照着细弱的地方打,甚至更是有意的将白轩推往偏离于襁褓的地方,虽然任是一顿好打,但是却是七八个壮年饱汉也打不死这个孩子的那种打法,要不了命,但是很疼,不一会儿被揍的鼻青脸肿的白轩迷迷糊糊的就要昏过去了。 白轩只是心中紧紧的咬着牙,即便是挨打,即便是渐渐的意识有些不清楚也咬着一件事情,他是个哑巴,揍的灰尘噗噗的同时也将这个事情压在心间,然后直到昏迷,也不肯发出一字一。 他们下手再轻,对于一个无力而又瘦弱的孩子都是过于疼痛的,亦是心思对于他们没有伤害于白韵莲,于是在身心俱疲的当口,又是疼痛难忍的当下,很自然的便晕过去了,本就没有力气,又是一身创伤,伤口不会要命,但多多少少的汇聚于孩童之身,看上去令人心惊,一时间昏迷,竟然呼吸又趋于平稳,这才让人放下了心。 恶人们终于走了,在他们确定了这个孩子性命无忧之后,更有一个人心中实在难以抑制心中自责,竟然偷偷摸摸地从怀中拿出一包跌打损伤的药膏到白轩的口袋里。 “念在你是初犯,今天就放过你了,乞丐就要待在乞丐该在的地方?上街来?不知道街上不准乞丐过来吗?以后别让我看见了,否则定然要你好看。”他们的头儿明显的话中有话,但是白轩已经昏迷甚深了,扭头边走,留下地上一个昏迷了的孩童,和一个嗷嗷大哭的幼儿。 但是白轩又该如何脱身呢?曲斌明确地说过了,夜间的乞丐决计不可以流落于街头,一个幼儿在哭,是饿了?还是惊了?谁也不知道,哭嚎了许久之后也没有人去捡起这个幼儿,即使因为一点儿善心,所有看到了事情起末的商贩都纷纷解囊,将食物堆在昏去里的白轩身边,但是一个幼儿,论谁也觉得是个麻烦。 谁也不会抱起她,那是一个麻烦,不是自家的孩子谁愿意抱她?谁愿意养她?自家的未来尚且难有光明,如何去救一个瘦弱的幼儿?斜阳渐渐西陈,在多么不忍心,围观此地的商贩百姓也渐渐离散,刺史的规矩不可违抗的当下,谁来救救这两个人?尤其是那白韵莲儿,她出身边瘦弱,饿了便会嚎哭,她是万万不可以饿着的,幼童是绝不该在这个世上遭罪的存在,但是父母双亡的情况之中,除却白轩,还有谁人愿意抱起这个只在陵州难以养活的女孩儿?在白轩昏迷的黑暗之中,终于还是有一个陵州人递出了自己的双手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皇臣邪》正文 四十三章:陵州规矩 白韵莲儿还在地上的襁褓之中哭泣,但是有人来抱起她吗?白轩在地上昏迷,即使是身边怀中被塞着食物,也没有人去扶起他,不如说此时庆幸的是不是在那边倒下的,若是此刻倒在的地方是曲斌所以一直生活着的,那位于高门大户以及平民百姓之间的乞丐居住之地,白轩反而没有了活路,刺史的目的一直都是将乞丐化为奴隶将百姓化为乞丐,刺史甚至想的很长远,当这样的生活一直继续下去之后,百姓不断地为乞丐,乞丐不断的变为奴隶,当陵州的户数恢复到以往的数量之后,既没有学士的引导,又是来自陵州上两个阶层(官与富)的欺压,陵州就成为了刺史的地盘,无论刺史在哪里,他都能从陵州获取自己想要的事物,百姓从此纸认刺史而不认朝廷。 但这些却是以后的白轩才思虑到的问题,而且经历过成长的白轩,对于或许聪明但是古旧的刺史,想要炮制其人,这方法那是要多少就有多少的,恰好的是白轩的仇恨,一直很深的。 这个时刻是谁救了白轩以及白韵莲呢?陵州的大人们是不会去解救两个乞丐家的孩子的,而愿意去解救这两个孩子的,就只有亦是于艰苦中度日,但是心中未被浊世染污的曲斌了。 当年的那个时刻,想来曲冰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吧,在过了那个时间之后,官兵便会巡视街头了,过了这个时间之后,陵州便是是真正意义上的宵禁了,若是这个时候曲斌去解救他们,反而被官兵们捉住了,那么就是死路一条了,乞丐不允许出现在街头,这条规则。这是这些官兵为刺史,用血腥刻在了陵州之上的,无论是谁的心思,放弃处于街头的两个人,都是首要的选择吧。 而年龄要比白轩大的曲斌,却能够排除这项选择。处于浊世而不染淤泥的高洁,周身皆是非人而充斥良善,这样的曲斌怎能不印刻在白轩的心中呢。 白轩是在回去的路途之中清醒的,那遍布于周身的疼痛感,因为轻微的颠婆而剧烈的刺激着白轩,于是当白轩睁开双眼的时候,就发现,是曲斌背着他,步子的在暗巷之中挪动着,他看上去已经很累了,怀中还抱着白韵莲,但是却没有丝毫没有抛弃白轩的意思,挨打了的白轩,他所受的伤势决计不轻,此时的白轩,对于曲斌来说就是累赘而已,即使这般爷要背负着白轩,这让他感动不已。 “:把我放下吧。”已然醒来了的白轩如此说道,他不希望为曲斌在增添负担了。 “:好吧,你慢点下来,身上的伤势很重。”曲斌也确实很累了,因此,没有推脱的,就让白轩缓慢地从他的背上滑下来。 白轩的身体终究还是很疼的,只是轻轻地站在地上几乎就连路都走不了,即使那些人没有给他造成致命的创伤,身上的淤青以及伤口造成的疼痛也使他连白韵莲也抱不住,只能让曲斌抱着了。 白轩发现东西在这个时辰也没有哭泣,于是问道“:东西是你帮我喂的吗?” “:是的,是我帮你喂的,因为我们在街道上,她的哭泣声,会招来巡街官兵,陵州城的官兵是直接受命于刺史的,若是他们发现了我们,那么就死定了。”曲斌有些累了,说话的时候大喘气着,而且也不敢于发出太大的声音,即使是天已经黑了,他们也还没有到达那片柳林,更不要说到达宅院区了。 “:曲斌,谢谢你!” “:你是指喂家伙的事情吗?那就不用谢我,我也挺喜欢这个家伙的。”渐渐的气喘平了,曲斌也挺直了腰。 “不只是这件事情。”白轩低着头说着,令人看不清他的眼神是什么样的。 “:那也不用谢了,毕竟我愿意救的只有你们两个。”曲斌知道白轩的意思,但是说出话的时候却是有些落寞的,落寞这本不是一个该出现在这个年纪的孩子身上的感情,可是后来白轩才知道,正是曲斌对于陵州拥有着情感,因此才会在涉及陵州的话题感到了落寞,自从刺史上台之后,陵州城给人带来的失望是越来越多了,反倒是像曲斌这种还没有麻木的人才是真正奇怪的人呢。 “:该死的好疼啊。”白轩走几步然后口中叫道,拉回了曲斌的注意。 “:啊,白轩你不必着急。反正这一会儿也急不得,现在这段时间。对于陵州就是宵禁的时间,我们一时半会儿也回不了,那片柳林,悠着一些来吧。”曲斌微笑着说道,反而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 “:哦对了。曲斌,今天我乞讨的东西不少,其中有一块盐面疙瘩,喏!”白轩在自己的口袋里翻找着,这个口袋居然还在自己的身上,曲斌并没有触碰他,这是不是就可以说是君子的行径?白轩虽然不愿意做君子,可是手中的盐面,这样的东西还是愿意分给曲斌一份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 “:曲斌其实你也不必灰心,我刚才发现我的怀里有一包创伤药。下来,这是刚才打我的人给我的,若是从这点看来的话林州人还是有自己的良心的。”白轩这样的安慰着曲斌,他的脸色立刻由阴转晴,这让白轩也不由地露出了笑容,但是随即的,扯动了脸上的伤口,疼痛让他立刻绷紧了脸。 “:你还是快些告诉我在这里要注意的事情吧,我身上的乌青告诉我,像这样的事情,我必须快些知道,我可不想再经历像今天这样的事情。”白轩快速地说道。一来他不希望曲斌沉溺于自身的郁闷之中,二来白轩想要撑到来年大开城门的时刻的话,这些事情是非知道不可的,白轩已经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 白轩在这个幼年的时刻就已经知道,陵州城爵迹不是一个有尊严。有目的的人,该呆的地方。而对于年幼的白轩来说,回到汴梁这个目标是非达成不可的,这已经印刻在了骨子里的,即使他带着白韵莲,即使后来白韵莲成为了他必不可少的亲人,他也不可能放弃这个目标,而且白轩不仅仅只想着自己离开这个地方,他甚至还想劝说曲斌,虽然白家的家训上没有写这一条,但是幼年已经显示了君子之姿,如此良善的一个人,自己想要帮助一下又有什么不行的呢? 只是这时候的白轩哪里清楚,曲斌之所以是陵州的曲斌,那被砍去了头颅的上一任刺史,那位年龄不过三十的年轻刺史,那位真正为百姓做事却因为血案而死去的刺史,他的姓不也是姓曲的吗?曲斌是真真正正的陵州的曲斌啊。 此时的白轩正认认真真的听着曲斌的话,幼年的白轩无法分辨出这些规矩之中隐藏着的阴谋,可是十年之后的白轩,怎么会分辨不出其中的阴谋呢? 比如那在朝廷之中,兵部也报备着的事情:陵州卫城官兵,在完成每日的兵备之后,会散于陵州之中,效力于百姓之间,百姓多得一人乃至数人之力,陵州仓富,也有给予官兵之银钱。 这个事情在朝堂之中楚帝也是夸赞过的,平心而论,这样的事情,若是真实的话,于国于民确实都是有利的事情,无论用于开垦荒地,还是用于辅助民生,战力不足的各地卫城官兵,都能对本城人有所用处,尤其是大城,类似与一郡之地一州中心,这些官兵的战力是不如专门训练着的大营兵士的,护卫城楼,一般配备编制是三千,陵州是六千,这样的兵力绝对是多余了的,六千分三千于民生之中,至少对于陵州是有所益处的,更何况这是不影响于白日里护卫城门的呢? 可是这报备与兵部的事情也只是听刺史的计策,光明正大的巡街之举,明面上,林州肖静的时候,任旧就是亥时,可是当这群官兵出现在街道上的时候,仅仅是申时,人们便不允许出现在街道上,散于街道的官兵是刺史的忠实属下,这些人就像京城之中的禁军似的,若是说禁军们掌控着京城的一切报备与陛下,那么就可以说这些官兵掌控者陵州的一切报备于刺史,一天之中只有六个时辰可以出现在街头的百姓们,就连自家的田地都带弄不周,商人就连自己的货物也无法贩卖周全,书阁学府又是纷纷拆除,城门之处,平日的把持,这就断绝了百姓之中也会出现有识之士去往京城,将陵州的一切告诉陛下,而那些以前没有离开陵州留在了这里的学士们,也会因为顾虑在这里的家人,最终消磨掉自己的骨气,陵州从此不再有年轻人的热血。 又比如那说着好听的高门救济乞丐,这一规则甚至被当成良善的事迹记录于官府的册子上,可是,既然他是脸上的事迹为什么又被称之为规则呢?只不过是高门与刺史的合谋罢了,乞丐这东西,救济之后便可以作为好的事迹记录与官府的册子上。而乞丐说白了又有多少人会关心呢,高门给他们一份工作,实际上则变为了真正的奴隶,是真正的不必花钱可以随意用到死的奴隶,先是那些佃农,是那些有自己土地的百姓,这是比兼并土地更恶劣的做法,而且并没有人会发现乞丐的减少,陵州四镜皆是封锁,乞丐并不会成为流民,麻烦不会带到京城,那么我们的皇帝还需要关心什么呢?粮食的税务又交的足,刺史的功绩越来越多,到了后来。就连专门说话的御史言官,也不会抨击这位刺史了,刺史他的位置一并也越来越稳。 而这只是刺史所行的手段之中比较恶毒的手段,他所实施使用的手段,实际上是数不胜数的,比如现在难到了三皇子的困境,陵州道上大官员的联名弹劾,不正是陵州刺史手段的体现吗?你及大地看来,楚国的问题,难道就了吗?白家的家训:忧国忧民。这怎能让白轩不眉头紧锁呢? 曾经也许热闹过的陵州,在这秋收之际,晚上理应是红灯遮天的街道,原本是官民同庆的时刻,现在却如鬼镜幽森,原本应该是秋意正浓,秋风凉爽的时刻,此时秋风在吹过街道的时候,却只能显的黑暗之中的街道是幽森恐怖的,配合这那时不时巡街而过的士兵,他们抓到乞丐还要将他们杀死,陵州真的是还人呆的地方吗。 曲斌明显熟知于陵州的规矩,道路,幽暗的深巷之中,辗转腾挪,虽然是步的走着,而且他还不断的提醒着,不要说话,脚步要轻这样的话语,但是一路上无惊无险的,也没有见到巡街的官兵,有时听到脚步也看不见人,终于到了那片柳林的时候,无论是曲斌还是白轩一颗悬着的心都定了下来,但是一生的疼痛,却仍然不能叫出声音,唯一睡着正香着的是怀中的白韵莲。 白轩终于能够坐上一会儿了,这个时候白轩才能认真的思考上一会儿,对上曲斌告诉过他的规矩,白轩,突然发现在这街头上乞讨其实不亚于在刀尖口上讨生活,无论是恶人,还是官兵们,说到底都是不会放过乞丐的,坐在这里的白轩,突然意识到难道陵州的乞丐就不是人了吗?一股惊慌浮上心头,当日林州被淋州刺史逼上绝境的时刻,无法反抗的百姓,却是处于第三阶层的,陵州的百姓仍然有宣泄愤怒的出口,第四阶层的乞丐是出于最低层的,层层压力往下,陵州最黑暗的部分便压于乞丐身上,到了那个时候陵州人是毫无人性的存在,那么到了那个时候曲斌该如何是好呢? 陵州,他的规矩实在是太多了,他的危险也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又是秋季准备冬季的时刻,白轩不免的为自己也为曲斌担忧着,陵州这凛冽的冬风,他们能否抗的过去呢? 顾不得许多,到了宅子之后,身上淤青繁多的白轩,终于架不住疼痛又晕了过去,这会儿终于是安全的了,即使是晕过去,也是在休息的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皇臣邪》正文 四十四章:冬变 白轩吃着口袋之中看上去很是脏兮兮的米饼,不时的还发出一声痛哼,这是曲斌正帮着白轩涂抹着创伤药,不知是谁在白轩的口袋里放了一包创伤药,只是依稀记得是当时打白轩的人中,其中一人放入她的口袋的,打了自己,却还给予了一包创伤药,这让白轩自己的心情也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既然白轩能够走路,虽然是曲斌搀扶着回来的,但其实也意味着下手的人并没有下狠手,而且白韵莲没有受伤,这是让白轩最欣慰的事情。 现在家伙正在那边睡着,看上去睡得真香甜,可是只要一摸这个孩子的手臂就能知道,这个孩子她的身体还是太虚弱了,但是白轩在这几天的观察中也清晰地知道了一件事情,恐怕陵州是不会有人去领养白韵莲的。 “:白轩你明天还去乞讨吗?伤得这样重,你可以休息几天也。”曲斌说道。 曲斌他自然没有自己一个人乞讨到够两个人吃的食物的想法,陵州食物难乞,曲斌亦没有这样的本事,只是白轩今日乞讨得来的食物是能让大人也吃上四五天的,有此建议,完全是因为现在的白轩完全有这样做的资本。 “:不必,我还可以走路,还可以伸手,受的伤虽然多却不致命,而且,就像你说过的乞丐可没有资格休息。”白轩冷静地说着。 而且白轩还有另一层担忧,白轩到陵州之后已经是秋收之际了,按照以往的经验来说,冬天对于乞丐是难以度过的,白轩已经不知道看过多少冻死在雪地中的孩子,天寒地冻的日子里,衣着破烂的乞丐,无法在外面呆很长的时间,然而,乞讨不到食物的话,即便是勉强找到一个可以躲避风雪的地方也只不过是饿死的结局罢了,因此白轩知道,自己口袋中的食物完全可以作为冬日的储备,这无论对自己对白韵莲,就是对曲斌都是有好处的。 “:没有办法,谁让我们只是乞丐呢。”曲斌低头苦笑着,话语却引起白轩心中的波澜,无论何时白轩都不甘愿做一个乞丐。 “:好了涂抹完了,快些睡觉吧!”曲斌说道,从刚才到现在,这两个人可是一会儿都没有如何休息过的,尤其是对于白轩来说这一日实在是忒累了些的。 白轩应着曲斌的话语,身体的疼痛比不上精神的疲惫,可是眼皮磕上之前心中却是惶惶然的,白轩总是觉得会有事情发生,已经“平和”了四年之久的陵州,一旦又出现什么新变故,那绝不会是一件事儿。 天气一天比一天的寒冷,而在陵州乞丐不允许上街买东西,因此是这样一天比一天寒冷的天气,白轩和曲斌也没有可以多加的衣裳。 只是暂时这些事情是不打紧的,白轩和曲斌,他们现在的目的是要将可以支撑着过冬的食物乞讨得到,衣服暂且不急,现在还没有到那种非常冷的时候,而对于陵州乞丐来说能吃的食物要比衣服是珍贵得多的,而且看到曲斌丝毫不担心取暖的问题,白轩自己也放心许多,他相信曲斌在林州生活了四五年,绝对是一个有准备的人,她更相信曲斌是一个善良的人。仅仅只是为了白轩他也不会故作这种。人放心的姿态。 只是在陵州乞讨是真的很难啊,白轩因为身上伤势清晰可见的缘故,这几日得到的东西要比曲斌多,连续四五日下来,伤势渐愈的同时,却还攒到了能够吃上两三日的食物,而曲斌,也许是因为在陵州呆得太过熟悉的缘故,乞讨得的东西还少些。 可曲斌他总是开朗的,他不仅不忌妒于白轩所获得的东西,而且总是将自己乞讨的经验教导给白轩,闲暇的时候也说给白轩一些故事,那是一些关于陵州的,许多正面向上的故事,关于陵州的人,林陵州的景,陵州的风土人情,又像是哪处的景色题诗最多,哪儿处的人家出了名的善良,他总是骄傲的向白轩说着陵州曾经的好,甚至有一天晚上说到激动处,他对白轩说道 “:等到以后陵州哪一天变好了,我要带你去吃全天下最好吃的包子,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一咬变字滋的满嘴是油,让你见识到肉到底是什么味道的,让你知道陵州城是除了京城最好的城。”可是话语到最后便暗淡下去了,那种骄傲的神情,一下子就消失了,任谁也看得出来曲斌的落寞。 问过曲斌的年纪,他只比白轩长几岁而已,但是他却比白轩要成熟的多,对于陵州曲斌几乎是无所不知的,而对于白轩来说多了一个曲斌就好像多了一位兄长一样,曲斌对白轩的好是真的,对于白韵莲的好也是真的,该说曲斌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就好像白轩的哥哥一样呢! 可是无论是曲斌还是白轩,他们都没有料想到这个冬天,陵州又发生了新的变化,这位刺史是想方设法为自己获得好处的人,不断颁布的陵州,堕落于黑暗之中的政策对于这位刺史来说竟然不过是打闹,而其乎沉寂了三四年没有动作的刺史,终于在今天有了动作,对于陵州百姓这位刺史做出了最后一步的压迫,最后一步压迫使陵州彻底堕落为地狱,他发布了一个册子,上面有三个强制命令:第一个是征收田地,田契收归官府,不准百姓私耕,第二个是百姓统一,汇聚耕种,不许百姓私收农田,第三个是乞丐不准参与耕种事宜! 这些命令讲理吗,当然不讲理!这是刺史想要为官员们,为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而做的政策!而且最重要的就是这个政策,是有给予高门大户利益的,这也就是说,在陵州无论是权还是贵,都不会反对,百姓集体而耕种,这是强制性的,无论受了多少石粮食,分给百姓的只有这么多,其中大约会有七成,是官员集体和富贵集体五五分成,既然利益变大了,那么官员们,富贵门还会有意见吗?陵州上层,皆大欢喜,没人去询问百姓们的意见。 百姓们,有自己的意愿吗?当然有,可是陵州为百姓发声的书生已经没有了,连学府都拆光了,没有人为那些死去的书生说话,然后刺史的计划并一步一步的往下施行着,收粮食得楚帝的欢心,封城门,苦难之声到不了京城,设地痞流氓,百姓怒火不敢发,散兵丁于城中,从此陵州城掌握在刺史手中,风吹草动无有不知。 这是该说刺史的手段好,还是该悲哀于百姓愚昧呢?百姓其实不愚昧,所有人的心态都只是各扫门前雪,没有一丝一毫去扫一扫他人瓦上霜的心思,上一任刺史死的时候没有人站出来发声,学士们傲骨打断的时候没有人阻拦,现在轮到陵州的百姓了,然而再也没有人为他们站出来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其中各种错误的源头,又在哪里呢,白轩想了许久,大概还是在楚帝身上的吧,那的确是一个令人生厌的人。 幼年时的白轩还想不到这样的深远,对于这时候的他来说,最重要的就是眼前的生活了,陵州的生活的确是艰苦而困难的,对于一个乞丐来说更是如此,但白轩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有目的,他不能轻易的说死,更何况身边还有一个的白韵莲。 第二日起来的时候白轩和曲斌照例的来到了另一个街头去乞讨,遵循着曲斌的话语,在陵州乞讨绝不可以只在一个,只在几个街头之间乞讨。 白轩和曲斌,他们都是起早的人,所以刚刚出来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是对于这种时候还没有农人出来,准备工具而有些奇怪,虽然现在秋收了已经过了,可是在现在这样的雪还没有下来的时候还是有许多的工作要做的,秋收之后需要翻种,各种工作繁忙,其实并没有减少多少,不说农人待弄田地,现在才是开始,可是现在的街道且不说商人开铺,就是农人起早也看不到,这让两人感到奇怪的同时,也不敢走到街道上去,他们害怕自己这是起早了尚有有卫士士兵在街上巡逻,现在他们处在的这片暗巷是隐蔽而又安全的,这是他们今日商量好汇合的地点,可是此刻却变成了他们隐藏自己身体身形的地方,街道上没有人乞丐也不可以出去,生存下来的经验告诉他,对于乞丐来说人流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对于这两个乞丐来说避开巡街的兵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因此,街道上没有人就不可以出去,这也是曲斌时常告诫着的。 两个孩子躲在暗巷之中,仅敢于将自己的头稍微向外面看一看,这片暗巷虽然又臭又脏,但是却是在适合两个乞丐将其当做护身符了,而正当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制止不住的时候,就好似在意料之中似的,有一个看上去像当官的人从街的那头走到了这一头,他手上拿着锣哐!哐!地便敲了过来,就连卫兵也要竭尽所能地躲避着的两个乞丐,他们敢于招惹这个戴着高帽子的人吗?理所当然地两个人就将头缩了回去。 敲锣的声音,一声一声地,像是公鸡打鸣,像是一路催命,一家一户,一家一户的,所有农籍的百姓都打开了门,这是因为刺史讲兵丁分散于城中,因此,陵州刺史的命令在陵州下达,通达全城的速度是那样的快,在昨夜傍晚的时候,在白轩和曲斌回去休息的时候,原本作用于护卫城池的他们,打着有利于民生的旗号,在照例的巡街之中,顺手便将刺史的命令分散给了百姓知道,而百姓们呢?他们甚至来不及哀嚎,仅仅只是家中的妻儿知道了这个消息,第二天一早的时候就要被安排出来,去执行我们这位刺史大人的绝不可违抗的命令。 当白轩和曲斌听见人声越来越嘈杂的时候,他俩探出了头去,嘈杂的声音确实来自于百姓,可是嘈杂的声音却不是幸福的不是充满活力的,这是充满着抱怨,充满着愤怒的声音,声音更夹杂着一丝丝失落,或许是因为现在秋收之后,家中尚且有余粮,或许是因为陵州人,现在的家中储备还是很足够的,他们竟然还有力气愤怒,还有心情抱怨,找到了后来,到了白轩离开之前的那几天,到了曲斌走之后的那段日子,陵州人身上充满的就只有死寂和绝望了。 现在的白轩和曲斌探出头去看到的是嘈杂一片的,拿着锄头粪桶,拿这各种各样的工具的农人,他们一排一排的站好着,这就像是士兵一样排着队伍,看管着他们的,有几个真正拿着武器的士兵,更多地是穿着粗布衣服的流氓,说白了都是刺史的鹰犬罢了。 农人们都在抱怨着,仿佛一瞬之间就对耕种这件事情失去了兴趣,这原本就是他们应该做的事情,现在仿佛变成了强制的命令,他们的心中,好像对于即将要做的事情是极不情愿的,看到他们手上拿的这工具,就能够知道他们将要去做的只不过是他们每天都需要去做的事情罢了,这异常的情况,无论是曲斌还是白轩都皱紧了眉头。 “刺史有令!”外面那就像太监一样的声音响起了,这声音宣读的刺史的命令,解答了白轩的疑惑。 “:农户十人为一伍,百人为一列,一伍设士,一列设兵,各家各户,同耕同种,牛车铁犁,统为一管,同收同割,米粟稻壳,颗粒归仓,刺史之令,忧国忧民,不可违背!”那个官员就像是备好了一样,他说完这一段话之后就走了,农人们统一的被兵士,流氓们管理着,他们出发了,之后零零散散的几个商家铁匠铺茶铺开门了,对于白轩和曲斌来说一天能够乞讨到的东西又少了,而对于这两个人来说,这个冬天难过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皇臣邪》正文 四十五章:寒风难 陵州的苦难,从这一日就开始了,这是陵州刺史做的第一件完全不向朝廷报备的事情,这也是恶劣到了极致的事情,六百年前就已经废除的集田制又出现在了现在的陵州,集田制那是什么样的东西?那是将百姓作为奴隶,那是极度不把人当作人看,是把所谓“下等人”的性命看作私有的货物,是机器愚蠢极其恶劣的法制。 关于六百年前的事情,现在的书上任有记载,在六百年前名号为齐的唯一国度,百姓就是奴隶,以集田为基础制度的齐国,没有一个人是人,整个齐国上下分为两级,上面的王亲贵族,当然不是人,他们这是恶鬼的化身,而下面一级的,处于集田制中心的百姓,却也失去了做人的意志,那以头颅为酒壶,以大腿骨敲鼓,干旱之年杀人祭天,丰润之年刑罚为乐,这样的事情是在现在无法想象的,可是从现在去看过去的那段历史,一股子寒气又从脚后跟直窜上天灵盖。 陵州刺史竟然想让陵州百姓成为他的奴隶,当年的陵州刺史只是想要你这种事方式加大陵州税收,上交给朝廷的银两粮食,在楚国向来是考察一位刺史功绩的唯一标准,十年之前的刺史,他只有对于权利的极度渴望,四十岁才出头的刺史,对于整个楚国的官场来说,他还是很年轻的,所以当年的他,只想往上爬,只想着上位,可是十年之后呢?整整十年没有在从刺史这个位置挪开的他,估计已经失去了往上爬的野心了,楚国是以书香文明的国度,它不缺年轻的官员啊,因此,在楚国是从没五十岁以上的刺史还能升官的案例,年纪越大的地方父母官,越难以在自己的位置上挪动,而且因为楚国的官员繁多,整个楚国血脉中的血液总是流动不停,因此,对于年老的官员,其功绩考核的严格程度也越高,甚至超过一定年级的地方父母官,不必考核也会被刷去,这是为后来人铺路,这也是楚国这个国家器械的一种运作方式,因此,十四年并且年老的刺史,想要保住自己的位置是很困难的,而且显然的他还想要将自己的位置继续下去。 那么现在的陵州到底是什么样的呢?不必猜想也能够知到那个刺史已经陷入了疯狂之中,他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增多自己的功绩,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坐在马车中正为元生说着关于曲斌以及陵州故事的白轩突然顿住,白轩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恐惧,他害怕自己将会看见一个人间地狱。 ………… 幼年时的白轩,没有时间思考那么多,但是在这个时候的他,也是有着自己的目标的,这个时候的白轩实际上已经经历过不少事情,去过不少地方,他自认为他比曲斌唯一要好的地方便是自己的眼光,他无比确定着陵州绝不是一个能够长久呆下去的地方,想要活下去就决计不能生活在陵州。 幼年白轩自然不知道什么是集田制,可四处流浪时的见闻告诉他,这样的政策看起来很好,实际上确实限制了人们的希望,在如此状况下的陵州绝不是可以长久居住的地方,因此一定要在下一次城门大开的时候就要离开,一无所有的白轩,正因为只有一个白韵莲,所以比这些在陵州居住着的人来要有魄力,对于百姓来说,只需要等到下一次城门大开的时候便可以离开,是的,只需要等待。 在这个集田的制度实行的第一日,白轩和曲斌还是有乞讨得一些食物的,但是今日并没有前几日得到的多了,原本愿意施舍给白轩曲斌的就剩那些家中粮食相对比较多的农人,商人摊贩虽然手中也有一些东西是可以施舍的,但是他们手中的,大多是铜钱,而等到了中午傍晚,原本以为农人们干完了活或是中午休息的时候会回来,可是两个人足等到了下午,他们原以为农人们是自行回来的,可是,当他们看到了农人的队伍,又出现在街头的时候,很自觉的两人又躲到了暗巷之,恶人们和兵们组成一队,他们看管人农人,带领着他们来到了这边的街道,在一大段啰嗦又繁琐的告诫之中,一天算是结束了,他两个孩子呢,就在那边的巷子之中,一点也不敢伸出头去,百姓的一日结束,对于他俩来说也是一人日的结束,因此在这一天,真正能够到达他俩人手中的食物,却是没有多少,今日比昨日少了足足六成,曲斌的忧虑十足十的摆在了脸上。 这一天他们回到了那个屋子之中,他们乞讨得来的多余的食物可以储存的都放在坛坛罐罐之中,是的,曲斌有不少向瓶瓶罐罐这样的不应该是乞丐该有的东西,他甚至还有一口锅子,这样白轩感到甚为奇怪,实际上他们能够住在这个屋子里面已经够奇怪的了,白轩看过别的乞丐,往往这些乞丐们只允许住越破越好的屋子里,那些废旧的,随时容易倒塌的地方便是居住的地方,有的乞丐,甚至为了不会冻死,既然能够忍受恶臭,甘愿居住在富贵人家的茅房里,在观之白轩和曲斌这两个孩子,虽然不敢居住于这个宅院的正屋,可是他俩除了吃喝以外的条件要比外边的乞丐优越太多了,曲斌他甚至在刚才的时候不知去哪里拿出了粗布的衣裳,有薄有厚,虽然尽皆是大上不少的,但是于冬日御寒却绰绰有余,这也是曲斌丝毫不担心冬日寒冷的原因。 可是,曲斌现在眉头紧皱着,今日两个人加起来起的食物,不昨日的三成,而且这还是因为白轩身上淤青,看上去比较可怜的缘故,在喂饱了的白韵莲之后,剩下的东西和着水在锅子之中煮着了,惨淡的几粒米在锅底沉着,终于白轩实在看不下去,也是因为这点儿食物根本不够两人吃的,他从一处罐子里抓过一把已经有些保存不住昨天乞讨来的米饭投入锅中,这一锅子清水才终于有了一点稀粥的样子,两人同时叹了一口气对视一眼,心中明白这边是最严重的状况了。 “:虽然我们存的粮食还有不少,可是我们必须要找到可以稳定获得食物的新办法。”白轩说道,对于他俩来说以前每日在街道中乞讨便是稳定的方法,可是现在这个稳定的方法没有了。 “:可是我们是乞丐啊,我们是最弱最瘦最的乞丐,除了街头乞食的话,哪里还有办法能得到食物呢?”曲斌紧皱着眉头说的这段话,他在陵州生活多年自然知道属于乞丐的办法,很少很少。 “:乞丐啊乞丐。”白轩一口气吐出,成熟的就像大人一样,但是随即地又说道“:如果能够支撑到明年城门大开的时候,我们就能活下去啊。” “:白轩,我不想离开陵州,陵州是我的家。”曲斌直接盯着白轩,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他不喜欢咬文嚼字,他听出了白轩话语中想要拉着他一起离开的意思,可是就像故事中所叙述的,曲斌就只是陵州的曲斌。 “:可是在陵州你是活不下去的,你知道吗?你是一个好人,绝不能在这里死去。”白轩的话语也严肃而凌厉起来,曲斌就像一位兄长一样一直照顾着他和白韵莲,即使白轩没有将它当作自己的兄长,为了这份恩情他以前要将他拉着离开陵州,幼年的白轩往往想的没有那么多。 “:别说了,吃完之后就睡觉吧!我明天再在街道上乞讨一天。如果明天乞讨到的东西和今天一样的话,那我们只能另想办法了,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我们也许要和外面的乞丐一样在门大户之间做奴隶了。”曲斌生硬地结束了话题,对于白轩的劝解他明显没有听进去,他不想离开也不会离开陵州。 白轩盛出一碗稀粥,虽然皱着眉头,可是米饭那浓厚的香气传入鼻子之中,其实一丁点的配菜,也没有,馋虫也被勾起了,人们常说饥饿是最好的下饭菜,这一点也没错,热腾腾的稀粥下了肚子,腹部暖洋洋的感觉让人的精神立刻惫懒了下来,吃完之后倒在稻草厚衣铺的地铺上,拉过破烂但能给予温暖的被子,只是一会儿白轩进入了梦乡。 寒冷的冬风渐渐吹起了,秋凉渐渐的变成了冷冽,虽然现在枯黄的叶子任有落下,霜寒尚没有在早晨于街道上抹上一抹白,可是在业界已经有乞丐冻死了,有乞丐冻死这便表示陵州的冬天到了。 第二日的时候他们人没有在街道上起得多少食物甚至比起昨天还要不如,白轩和曲斌决定,不再在街道上乞讨了,我们的刺史大人仅仅是颁布了一个的册子便断绝了两个孩子能够在街道上得到食物的机会,他们要和那些成年的乞丐去在高门大户之间乞得食物了,可是这些乞丐是没有人性,没有同情心的,他们是真正的陵州乞丐,就像那天曲斌救白轩的夜晚一样,即使白轩和曲斌是孩子,他们也不会手下留情,对于他们来说只有自己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在这第三天曲斌白轩出现在更加深处的宅院之中,那真正富丽堂皇的大门前,深处的宅院便是富人们居住的地方了,更深处是官员们的地方,而这里便是乞丐们乞讨的地方。 一群乞丐们等待着,等待着,趴于地上,等待着,他们等待着什么呢?白轩和曲斌没有像他们伏跪在地上,但是他们依然弯下自己的腰努力向前面瞧着,终于这宅院的大门打开了,看起来里面像有一个仆人拿着箩框,这下子所有的乞丐们身子匍匐的更低了,远远的看上去就像他们在行跪拜大礼一样,可是在近处的白轩和曲斌看得清清楚楚,他们的眼睛盯着的正是这位仆人手中的箩筐,他俩立刻就知道,那便是食物了。 开门的人明显知道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发生,他的眼神中露出不屑鄙夷的色彩,随意的就将手中的箩筐里的东西抛出来,所有的乞丐立刻就行动起来,也不在意那里面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就像那天晚上一样,明明只有十几个人拥挤的去向有上百个人一样,他们争着抢着,不管那里面是不是像是猪食一样的食物。 而那里面的东西呢?稍微站的远一些的俩人看个清楚,有过的番薯,泛黄的馒头,一大团浓稠的稀粥凝成的块儿,估计是他们家老爷吃剩的,隔夜的韭菜,白菜,清晰可见几处剩的骨头,搁在一块儿,就像和面团儿似的,糊在一起,那看上去是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那真是人吃的食物吗?打在地上,灰尘噗噗的那真的能吃吗?吃这个东西不会感到屈辱吗? 可是,那是吃的。 陵州的乞丐没有尊严,在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他们甚至不是人,恶狗扑食?不,他们是失去理智,失去了理性的人。 我现在白轩和曲斌也要放下他们的尊严,他们要知道那个是不是能吃是不是能够让他们活下去,在街头上轻松乞讨的生活已经过去了,他们必须要有一个稳定的食物来源,他们必须去争取抢,即使是两个孩子也必须学的和恶狗一样,你是他们先前挤去,那一大箩筐里的东西已经被前面的几个乞丐抢的差不多了。 他们从人缝里钻,从别人的胯下钻过去,陵州的乞丐没有尊严在他俩这里也体现的淋漓尽致。 终于白轩和曲斌的行为引起了前面几个乞丐的不满,他们嫌这两个人挤到他们了,他们觉得这两个孩子跟他们抢食物,实在是不应该,你是前面滴那一个人死命的向后蹬腿,两个乞丐而已,死了也没人在乎,曲斌熟悉陵州人的个性,他躲开了,而白轩则没有那么幸运,他一下子就被踹了开来。 前面的这些人真的是乞丐吗?这一脚几乎有山羊的力气,一下子就要白轩眼睛一黑,晕过去的同时白轩庆幸着:幸好因为此地离住的地方近,自己没有将白韵莲带过来,真的是太好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皇臣邪》正文 四十六章:苦楚 昏迷不醒的时候,又是曲斌将白轩拖回去的,白轩相较于曲斌瘦弱,因此也更比曲斌容易受伤,但你真因为比曲斌瘦,所以挤进人群中也比曲斌来的容易的多,从人群中拿到了一块馒头,虽然发霉又发黄,但看上去是能吃的,那馒头紧紧的缠在白轩的手里,那是他为自己的妹妹抢的他没有动它,他将昏迷了的白轩带回住的地方,这等同于抛弃了这一天在高门大户之间乞讨的机会,可他又是一个真正有傲骨的人,他不会以此为借口吃白轩得来的东西,他在喂白韵莲吃好之后,独自一人便出去又去那街上去了,这他们两个人得来的东西仍然很少,他们又消耗了自己的储备,而且不能从街上回来时得到的消息是,林州的百姓们已经开始怨声载道的了。 而对于两个孩子来说,现在最忧心忡忡的是,若是任不能够寻出其他乞丐生活的方法,其实是储备还有很多足够两个孩子吃上七八天,那也是不够消耗的,想要活下去,就必须舍弃尊严,这点毋庸置疑,但是他俩亦不知道的是,要想在被摧残了整整四年之久的乞丐中间活下去,就必须要学会心狠手黑,因为他们面对的便是陵州最大的黑暗了。 终于到了,入夜的时刻了,白天在下午的时候醒了,他当然知道曲斌,下午在哪里,他也知道这个时候到陵州深处去已经不现实了,已经熟悉了陵州道路的他,在下午的时候也并没有闲着,他做出会去冰一样的决定,在平民区乞讨去了,今天的收获,略微比昨日要好上一点,今日是妇人们出来到布行贩卖布匹的时候,女子比男子要付有同情心些,因此稍微的今日乞讨的实物比昨天多了大概半晚汤面的样子,当然还是水比面多的那种,白轩和曲斌在今天晚上任旧没有吃饱,可是又因为现在储存着的都是干的那种储存时间长的食物,因此,既然腹中有打底的东西,便是没有饱,便也要忍着不能去吃。 “:今天又是一无所获,为什么会这样?”曲斌脸色低沉,他的失望摆在了脸上,这是当然的在一起,他只要需要去街上就能够获得一日所需,甚至常常的能够多得一些,这边是常年居住在林州的乞丐曲斌要比白轩健康一些的原因,可是自从白轩来了之后不到两天的时间…… 很多事情不是非要去想,而是应现实生活所逼,不得不去这样想,兄弟分离,夫妻拆家,很多时候便是因为这样的想法而发生的,人性如此,人心如此。 “:最重要的是活下去,不是吗?再活下去都困难的当下,思虑眼前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白轩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看一眼就能看得出曲斌在想着事情,就像频临绝境而胡乱厌恶的人一样,曾经白轩看过了不少,因为胡思乱想而引起负面的想法,绝境之中穿着相同衣甲的士兵互相厮杀,在那时候活下来的就只有白轩一个了…… 越聪明的人思虑的事情越多,去斌也是这样,现在远未达绝境的时刻,他却已经像是到了绝境似的,这大概就是长久积累了经验的坏处,过于成熟,就会容易像大人一样陷入绝望,实际上这无论放在哪一个人身上都是不可取的。 “:你说的对,抱歉,我刚才胡思乱想了。”不过好在曲斌是一个品质高洁的人,他的良善即使在今日看来也是不可思议的,他知道自己钻了牛角尖,便立刻说了一声,抱歉,可是直到让白轩在后来离开了陵州也想不通的是,这样一个道理通达的人为什么会陷入死也不愿意离开陵州的绝境之中? “:我们唯一的办法便是那里面的地方了,那些权贵住的地方,学别的乞丐一样到那里去乞讨!”白轩语气渐渐严肃了下来,他是认真的,两个都是多年辛苦才好不容易能活下来的人,对于目前状况的判断都是非常准确的,平民区域不可待了。 “:可是我们该怎样才能在这么一群要比我们强壮得多的乞丐之中获得食物呢?”都是乞丐,成年的当然比他们两个乞丐要强壮,就像他们的一脚能够让白轩疼的昏厥一样,在他们手中抢得食物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在难,我们也要挤进去,曲斌,等到明年城门大开的时候,我们离开这里吧!无论如何,这里对于我们两个来说实在是太难以生活下去了,只要我们撑到明年那个时候就可以了。”白轩也没有办法,他现在所想到的办法只有硬来,没有人性的人道理也不可能讲的通,自然针对于人性的办法,也不可能在他们身上实施,与两个孩子来说便没有了办法。 可白轩人要劝诫的曲斌,他实在是很想拉这个人离开陵州啊,白轩那心事惶惶然的,他不懂自己在恐惧什么指示自幼便习得的书中智慧告诉他,刺史所颁布的三个命令,在明年必然会引来大乱,若是不离开陵州曲斌很有可能活不下去,这是白轩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睡觉吧,这件事以后再说。” “:曲斌!” “:天色不早了,睡觉吧。”曲斌回避这个话题,显然的他不想离开陵州,至于为什么,因为他姓曲,心中唯一的坚持让他只能够是陵州曲斌! “:唉!”黑暗之中白轩的叹息是清晰可闻的,可是曲斌对此不作回应,只是装着在梦中睡熟了。 ………… 乞丐们起的都是很早的,而在陵州乞丐繁多,在别城也许一城之中也就只有几十个而已,村落之中更是只有路过的,没有来自本村的,唯独陵州,这不允许出现在陵州台面上的乞丐们,日日早晨祈求于朱门前渴望能够得一块骨头的这些乞丐们到底有着多少人呢?差不多每一个大门前都汇聚着十几个人,整个城中少说至少有五百个乞丐,这比其他的城多了十倍还多!陵州城怎可能还是有着楚仓的那个当初的繁华之城? 今日白轩和曲斌又来到了一扇朱门之前,自然不是昨天的那个,他们去的地方是深一些的人比较少一些的地方,因为他们起得早又入的深,所以站的地方是靠前面的,站在这里,他们至少能拿到一些东西了吧!深深的危机感,是他们暂时放下了尊严,他们学着昨天的那群乞丐早早的匍匐在地上,甚至他们想的也不是很多,孩子毕竟胃口他们想着的是拿上一些,像是番薯馒头一样好抓的东西就站到一边儿去,这样的话就可以避免与后面的乞丐争抢拥挤,现在他们也不顾这是不是像猪食一样的事物了,只要是能让自己活下去的东西,再恶心也会吃下去的。 可是他们的想法虽好,动作也快,甚至提前的准备了,早早的就起来争抢位置,可他们终究是看了陵州乞丐失去人性之后的模样。 陵州第一层的乞丐们是没有规则的,孩子意味着弱,年幼不意味着可以被同情,相反的这弱年幼,而且是乞丐的人便意味着可以被欺负。 时间推移,日头渐高,后面滴乞丐陆陆续续的汇聚着,他们看向白轩和曲斌的眼神不怀好意,可就是自己早早便站住的位置,没哪个人甘愿将这个位置交出来,这位置很好,当你们的那个管家出来扔出箩筐之中食物的时候,白雪和曲斌触手便能拿到,因此,无论是两边的乞丐还是后面的乞丐都想把他们挤掉,那充满着恶意的眼神,白白轩和曲斌当然不怕,不是成年人一个眼神自己就要退让的,再活下去,这个问题面前,可没有这样的懂事! 恶意眼神越来越浓重,两个孩子却浑不在意,可这样的事情是不在意就可以解决的吗? 终于听得眼前的大门横栓木头清脆敲击的声音,白轩曲斌心中都是一喜,他们站的位置近,而且只要拿到东西他俩就站到一边去,不会影响到别人也不会受伤,可是同时听见这个声音的是处于这一片地方的所有人,在后面的人厌烦了这两个孩子占据了这么好的位置,那么,既然你弱变活该被欺负,对于真正没有尊严的陵州乞丐来说,这就是至理名言。 恰好两个孩子眼睛最后面儿顺手便是拎住了,他们本来就破旧的衣服,这第一下扯开的是衣服,破烂的衣服,不堪别人的撕扯的破烂衣裳,顺势的便撕下来一大片,现在正是秋冬交替之季,凉风吹拂,吹在白轩和曲斌撕开了衣服的洁白脊背上,虽然现在还不是很冷,但是这骤然袭来的凉意,还是让两个孩子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而且还没有完后面的人是决意要将他们拉到后面去的,后面的乞丐眼见拉扯衣服不行,你也不管这个孩子会不会被自己所伤到,直接拉住他的头发后颈皮,往后一拽,正巧是那管事打开门的那一刻,亦是乞丐们蜂拥而上的时候,曲斌白轩被远远的甩到了后面去了,摔在了地上,此时虽然没有昏厥,但疼痛感,和石子划在后背上火辣辣的感觉,这两个孩子心中的怒火,怎么也止不住地蹿了上来,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他们只是弱罢了。 为了活下去,他们还是得奋力地向前挤去,昨日之教训,让他们不断躲避的前面乞丐不断向后踹的动作,更加前面的乞丐正在更加拼命地将掉落在地中的乞丐向着嘴中塞,后来更演变成这样的一种情况。 乞丐们,就像猪猡一样围在地上那一滩食物面前,最前面的,拼命的往嘴里塞着,即使是吃饱了吃够了,你要将自己以一种将自己撑死也不罢休的姿态,后面的不满于其面的乞丐,他们对前面的人施加暴力,拳打脚踢着,死命向后面拽着,拉出一个空位立刻就有另一个人补上去。 即使是在前面人的胯下,即使是在人缝儿中穿行,在终于拿到一块饭团之后,半红薯之后,白轩和曲斌也害怕了,现在是一种随时会有人死去的状况,而递出食物的管事则向看戏一样眼神之中带着玩味,不,可以说他甚至是希望会出现死人的状况,乞丐不将自己当人,而长年累月的管制,则将它们变成了奴隶,疯狂的气息让曲斌和白轩退却了,曲斌将面团吃了,白轩则将红薯用一块步团包裹住,准备带给自己的妹妹。 可是对于两个人来说,今天的一天才刚刚开始而已,仅仅是早晨疯狂已经笼罩了整片区域,倒时没有勾心斗角,可是酷烈的气味已经传出来了。 在高门大户区乞讨并生存,在早食之后,后续的部分曲斌倒是听说过并且在昨夜就已经和白轩说过了,乞丐的作用有两个,高门大户,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做,而像一些繁琐的事情就可以交由乞丐,当然,权贵们不会让肮脏的乞丐进入他们富丽堂皇的家中,所以安排个一起干的工作,大抵为挑粪,扫灰这样的,他们需要让权贵的门前都显得一尘不染!偶尔也会有权贵出门,乞丐们也可以充当马车车架的作用,权贵的脚当然不愿意触碰乞丐肮脏的身体衣物,这个时候乞丐们变成幸运的获得一件半旧不新的粗布衣裳,那便是可以裹着过冬的东西了。 而重要的是第二件事,虽然听上去有些黑暗,但是其实也可以说,这才是乞丐们真正的工作,他们需要娱乐权贵,用自己的生命。 是啊,陵州的乞丐,毕竟只是奴隶而已,奴隶,是拿来干什么的?当然是拿来讨主人欢心的!这是一份危险利益并存的工作,因为佃农可以变成奴隶,奴隶变也可以变成佃农,当一个陵州乞丐真正讨得权贵的欢心,他们就能为自己的主人种地了!他们便脱离了乞丐的身份变成了百姓,有几个引人注目的例子摆在了他们眼前吸引着他们,陵州乞丐们就日日期盼着自己能够讨好权贵,奴性边根植在了骨子里了,可是陵州的乞丐永远注意不到,为了一个佃农的位置到底死去了多少人? 很多人都埋在土里了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皇臣邪》正文 四十七章:尚能活 不过也好在所有的乞丐都在争夺那个讨好的位置,只有寥寥几个着实瘦弱的不行的乞丐才和白轩,曲斌一起做一些不算繁重却是任谁也不愿意去做的脏污事情,每做完一件事情就可以得到一个东西,有时候做完了几个活也没有,有时候做到一半就可以得到好几个,这些大老爷们,家中食物,衣物从来不缺,只看心情的好坏罢了。 奴隶嘛,就是这样喽! 白轩和曲斌并不在一起,白轩被领着走了一大圈之后抢到了在后门清扫的事物,曲斌和他一同去抢夺,可是因为他瘦弱些,竟然从几个乞丐之中钻出来,成功地首先站到前面空地之上,白轩终于不必去做那种出卖身体拿来逗乐的活儿了,虽然不免有些担心曲斌,但是这真的只能归功于自己的运气,前面那管事随意指派着的时候,其他的乞丐争强可比现在要强烈太多了,不说大打出手,就是四五个人挤作一团,白轩稍微想靠过去,仇视的眼神就瞪过来了,身体幼,无保障的身份,这些都是弱点,若是他敢于争强则反而会被某一个狠历些的作为立威的榜样了吧?白轩不敢冒这个险处。 可是曲斌到底如何了呢?后面的事情他能够争抢到吗?这再后面一些的事情已经不多了,后面这里就已经开始窥得整个宅院的全貌了啊,在往深处去,待到绕过一圈儿之后还得不到活儿做,那么深一步就该进入这个宅院了啊! 那权贵之人的宅院,对于权贵之人来说宅院之中能够自由进出的只有人,什么样的人,算是人?他们自己家种中的丫鬟管事算是,自己的妻子儿女也算是的,还有便是与他们一样住着宅院,或是有钱,或是有权的人,而且面对于更加有钱有地位的人,这些人摇身一变,变成了摇尾巴的狗。 因此乞丐算是人吗?在他们的眼中当然不算,对于陵州的权贵们来说,百姓尚且算是随意玩弄的工具,乞丐算什么东西?那是奴奴隶,又于讨好主人的奴隶,不是人。 自古以来用于娱乐主人的奴隶向来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多少写进书中的残酷事迹时至今日,看来任是觉得不可思议,多少酷烈的刑罚,只是从那凌隶的娱乐之中发明而出,即便在这个时候的陵州权贵没有胆大包天到如此地步,可是白轩不免的为曲斌担忧着,即使这时候的白轩并没有从书籍中了解到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行为,可本能地就知道这样的事情是不妥的,尽管与曲斌认识不到一个月,可是白轩已经是真正的为曲斌想着了。 我白轩只是一个孩子罢了,即使再担忧曲斌,当后门打开,有专门的人出来安排事情的时候,他还是放下了这份担忧,毕竟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白轩是有自己目标的人,他不可能为了仅仅为了自己的担忧当放弃难得的得到食物的机会,更不可能为了心中的道义而放弃活命的机会,一如白轩所说,他自己是一个卑鄙的人啊,在这个时候对于他来说即便是白韵莲也可以是抛弃的对象。 经历过苦难才勉强生活下来的孩子难免受世事影响,心中有一块阴暗的角落,而改变了他内心最阴暗地方的,正是曲斌,十年后的白宣,至少对着老常和白韵莲,有一份真正的感情不是吗?冷漠,这样的东西啊,这是要对着敌人才能使用的,曲斌死后的白轩将这个道理铭记与心。 分配在白轩手上的任务是,简单的清扫灰尘,特别允许了白轩何以用自己的双手触碰后门大门的权利,今天是专门为这个宅子提供菜蔬的人来到这里的日子,每一周都是这一天,而买菜的当然是从后门进来,因此,在白轩清理之余需要做的事情便是等到卖菜的人过来之后,将后门敲开叫出管事,这大概就是今天一天需要做的事情了。 听起来好像不多,但是权贵之人的宅院有多大呢?与平民住宅区相隔一河之隔的大宅邸汇聚的区域,每一个宅子都囊括着一片园林,观景用庭院,以及正中央的正宅,待客用的客宅,以及几乎就算是楚国标志的书斋,这是标准配置,大宅嘛,权贵之人凸显富贵的方式,一个特点便是大气。 但是这个大气对于白轩来说便是阻碍了,高门大宅丫环仆人便多,而除了主人以及亲友,家中的下人,你丫还就连管事们都不可以走正门,甚至对于权贵们来说,这正门是绝不可以让没有身份的人来清扫的,这是一家之主的颜面,不仅要将其打扫干净,而且绝不能让肮脏是乞丐们去干这个事,肮脏的人就只能做肮脏的事情,其生命能用于都自己笑都是难能可贵的有用了。 于是清扫下人行走的后门才是乞丐能做的事情,一个宅院之中少说要住了有七八十个人,丫鬟,管事,厨娘,下人,苦工家中有多少钱,便会有多少人,所有人都围绕这服侍老爷这一个中心来运作,除去老爷,夫人以及他们的孩子之外,所有人都要经过这后门,苦工挑粪要经过这里,卖菜的牛车要停留这里,下人们清理垃圾要经过这里,可想而知这里究竟有多么的肮脏,或许有粪水泥土夹杂,王总指出权贵们的管家下人们哪里愿意处理呢?恰好这又不是宅院中的事情,就可以交由不是人的乞丐来做,反正所要付出的不过是一点点,连下人都不愿意吃的东西罢了,或是几块馒头或是一点已经放久的饭食,这便是一个的乞丐所需的全部了。 白轩愿不愿意做呢?他是乞丐,任何能够活下去的机会都不会放过的乞丐,可怜的尊严,既然都已经放下了,这点事情为什么不能做呢?白天陪着笑,拿过可以用于清扫的笤帚,或许是那管家有意想要看到白轩出丑的姿态,但是他陪着笑,弯着腰,舔着脸来到这个管事的身边。 既需要一个能铲除污垢的铲子,也需要一个能用来装水的桶,想要完成好工作,然后能顺利拿到食物,这些东西都是必不可少的,于是白轩就做出一个要多卑躬屈膝病友的卑躬屈膝的姿态来,对于年幼的白轩来说,世态炎凉,告诉他,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的事情,而尊严已经放下了,仅仅只是为了活下去罢了。 这位管事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傲骨,心中有所不愉,可外面滴地面终究是需要这一个乞丐来清扫,而他也没有精力去拉过哪个大乞丐过来,于是就走过门口随意翻找了一下拿出几个破的不成样子的木桶,和白铁的铲子,也许很破旧,但白轩年幼,拿不起太重的事物,因此这只能装一点水的破木桶确是正好的。 白轩做足了姿态,恭恭敬敬地用双手拿起了这些东西,等到管事眼中出现厌恶,然后走过门后将门砰的一声关上之后,白轩的眼底才流露出深深的恶毒来,开心一直是一个心思很沉重的,年幼的是白轩亦是如此。 白轩的出身决定了他有一身傲骨,那是存在于骨子里的属于书生的傲气,这也是以前生活的地方,为他带来的一直驱散不去的尊严,但是现在这份面皮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这为以后的白轩带来了好处,可是现在的白轩只是怀抱着一份深深的恨意。 陵州折断了他的傲骨,现在他就宛如一个真正的乞丐一样,不,是一个真正的陵州乞丐一样,我做的事情,每一件都是令人难以接受的,欺骗,博取同情心,跪下求食……白轩对于陵州人没有好感,除了一个曲斌以外,在陵州他憎恨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白轩双手拿起扫把开始清扫起来,今日的白靴,是将的白韵莲丢在了他们住的地方才过来的,他当然担心白玉莲一个人在那边,可是在众多乞丐觊觎的这边,放在家里才是更安全些的,因为白韵莲在已经会爬了,所以走的时候甚至是将手中破窗里伸进去将门栓扣上,当然从罐子中拿出来的食物是放在她的身边的,希望家伙饿的时候自己会拿起来吃吧。 真的是很难以清扫呀,这后门日日都有人过,日日都会留下许多难以清除的东西,昨日或许是买了鱼或者是新鲜的肉,那一片滴下来的血迹都干了,十分不好清扫,不仅仅是这边,还有粪水与淤泥交合的那片区域,即使难以去除又是恶心至极,年幼的白轩竭尽全力才有才能用铲子铲下来一块,身上当然没有什么力气,却还要做如此累人的活儿,只是一会儿之后,全身便酸痛无力了,不仅仅是幼的缘故啊,更是因为瘦弱,更是因为吃不饱的缘故啊,正常人的孩子,哪有像白轩和曲斌这样的呢?手腕纤细,胸腹处露骨,穷困至此的人也就只有陵州有了。 果不其然,在中午的时候卖菜的便来了,他的牛车慢吞吞地从远处来到了这边后门的门口,车轮印明显是从蔡地里直接拉过来的,那时你撵在地上的印子,白轩立刻就知道今天一早上算是白忙活了。 而且敲开管事门的时候,管事明显是睡着的,他用力敲了许久管事才开的偏门,开门之后明显一脸上的不愉,懂得察言观色的白轩,立刻便赔着笑脸,哎,绝不能失去今日的食物啊! 好在这位管事并没有在意,这是他应该做的事情,而且绝不能让一个乞丐粘手的。 下午的活儿又是和上午一样,慢慢来而已,反正当曲斌到这边来的时候,他还是没有歇息下来,后来管事实在是受不了了,从偏门出来的时候直接将食物递给了他,就从后门进去了,那管事看上去很累人,可是实际上他只不过一天都处于那边偏门之中有些无聊罢了,后门的管事,说白了就相当于是门房,正常的时候没有房,要做的事情可不少,他需要巡视的地方可不只是这个门的附近,他需要巡视的,而是这一片墙,说需要清扫的活儿,也是他的,现在什么事也没有,一个人无聊一天下来居然也是心情疲惫,这在干了一天活的白轩看来这就是不可理喻的,他还职责着白轩为何干活是如此之慢,然后傲然的并转头进门中去了,是啊,他是权贵家的仆人,比之向柏轩这样的陵州乞丐说,自然身份要高上不少,他无所事事,便能吃饱穿暖,可不像是去白轩曲斌这样一起讨度日的孩子,他们俩一日辛苦也许都一无所得呢! 白轩还要继续干着他未完的事情,只要他还想明天接着到这边来得到食物,今天的活儿就必须要做完,不过手中的食物不少足够两人所需,因此也算是有所得。 曲斌和白轩都是心中多少还是有一点欣慰的,两人加起来所获得的食物既然比得上以前三天所乞讨的,又可以在罐子中放下一些东西了,这两个孩子心中多少有点高兴的。 入夜时分,正当两个人回去的时候,令人作呕的事情发生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皇臣邪》正文 四十八章:人心何在 白轩在做完了,今日一日的工作之后,时间已经将近亥时了,这个时候的陵州早就宵禁了,不过好在陵州的宵禁管不到这内城,因此,白雪和曲斌在拿到了食物回去的路上是悠闲而自在的,这仅仅只是管事们随手扔出来的食物,对于两个孩子来说,这就是足够吃上三四天的,今天是付出一些辛苦的劳动就能得到这些食物,这的确是让人内心充满感怀,而可以令这两个孩子充满满足感,付出辛苦的劳作而得到,有所付出便有所得,即使两个孩子干的是很脏污,很繁重而又累人的活,但何尝的那亦不是生活之法?其实世人的心思大抵如此,无偿而得易滋生贪婪,有得有失,付出平衡得到,方令心间满足,付出者有得方是世间正理,世道依此徐徐前行。 书生付出十年寒窗苦读,得明辨是非,通达世事之能为,付出造福一方百姓之苦功,得青史留名,寺庙造像之流芳,农人付出烈日当头苦干,得一家温饱全,妻儿老殷切希望实际都寄托与土地之上,切莫以为楚国以书闻名便不会寄托于土地之中,天下之国不知多少,哪个能脱离的了这一土之地的周全?可白轩觉得楚帝忘了,楚国有些忘本了。 思绪再回到叙说之中的过去,白轩与曲斌正是回去的路上,此时的白轩心中思绪万千,还没有问曲斌今天干的是什么活,但是看他轻松的样子,料想不是在宅院之内做的事情,也不方便问这个时候还是早些回家的好,毕竟天色已经很晚了。 早些时候,刚拿到实物那会儿是休息一下,吃了一些东西的,所以现在腹中有东西打底,虽然这会又有些饿了。但是现在心中满希望这是回去拿那个锅子装上一点水,好好的煮上一煮,吃上一口热食,人嘛,有手上有了物品之后,总想追求一点好的生活,这是可靠而又稳定的食物来源,所以现在两个人立刻想的是让自己过得好一点,人之常情。 而且更是担心白韵莲在家中是否不安,她吃了没有,她是否磕着碰着,更加担忧的是她是不是因为身边没有人而在哭?于是白轩脚步加急了几分,曲斌跟着也快了些步子。 正当两人走至一个幽暗些的地方,这个地方离着那个宅子,离白韵莲已经很近了,白轩嘴角正噙着笑容,他满怀期待着就想要回去看看那个到处爬的粉嫩娃儿。 正当如此想着,突然从黑暗的深巷子里蹿出了十几个乞丐将他俩团团围住,只是一些非常非常瘦弱的乞丐,但是同时他们也是一些力气足于两个孩子们的乞丐,他们今天吃到什么东西,他们去的地方,那家主人,今日的心情不是多好。连带着的管事,给予给他们的食物也非常的少。 他们或许是连续几天都是这个样子,又或者他们中间有人是突然落到这个局面之中,一时间心意难平,懒于出去寻找寻食物,反正临死的关头,这些乞丐们看上了这两个孩子手中拿着的食物,两个孩子的命对他们来说没什么。 曲斌紧紧的攒住手中的食物,这是好不容易才得到的食物,一天的辛苦,岂能让人白白的得去? 于是他想要做一些动作,譬如悄悄地将馒头塞进裤子中,或者是顺手的食物掉在地上踩在脚底下,曲斌是一个聪明的人,他知道不可能保住全部,但是内心的希冀,又希望着能至少能留下一点好安慰自己。 等随机的取病变发现即使是保住一点也是不可能的,膝盖没事毫不留情面的,而且又有十几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他,他俩怎么可能有所保留呢? 直接一个稍微壮实的乞丐走上前去,看起来他是这伙人的头儿,他一把就叫人曲斌拉到一边,然后顺手就推开了白轩,脏兮兮的脚下踩扁了的馒头一下子就暴露在乞丐们的眼前,所有的眼睛又重新盯向了这两个孩子。 原本陵州乞丐之间并毫无信任可言,这下可好,欲图欺骗在场所有陵州乞丐的这两个孩子,就算是被扒光了回去也不稀奇,而且如果不是他们是有宅子住的,也许他们晚上会冻死吧。 不仅是因为背上的布条被撕掉了,这个是因为他这些乞丐们冷漠的心在他们身上最后一点儿可以吃的东西被搜出来之前是绝不会饶过他俩的,哪里顾得上这两个陵州乞丐的死活? 他们动手了,当然不是打这两个孩子,而是想要搜出他们身上所有的东西,可是破破烂烂的衣裳,能够攒下多少东西呢?只不过手上怀抱着的便是全部了,脚下踩的两个便是隐藏的极限,可在场的所有乞丐是不会相信同为陵州乞丐之人的。 你推推囔囔地,这俩孩子迅速地便被推倒在地上的一点也动弹不得,他们想要收去两个孩子身上所有可以利用的东西,可以让乞丐活下去的东西,两个孩子而已,他们是弱,他们活不活得下去是无所谓,他们不需要。 两个孩子身上的遮体衣物至少还是给他们留下来,手上的食物呢,抢个精光,甚至是这些人认为给他们留下了衣服都是对他们最大的仁慈了,好歹留下了一命不是? 可是,人这东西,人这东西仅仅是有命就够了的的吗?仅仅只需要食物,仅仅只要活下去的陵州乞丐们或许是的,但是曲斌和白轩,这两个来历绝非乞丐,这两个上汽将自己当作为人的孩子绝不仅是如此,即使自诩放下了这份尊严,即使为了活命卑躬屈膝,即使做出了欺骗行径,可是现在所经历的事情,现在所发生的事情,是绝不得不到世间任何人的认同的。 手中怀里,这些食物是付出了劳作而得来的,是受了一天的饥饿,是不管不顾地将白韵莲放在家中,进了全力用自己的血汗得来的,没有一个人愿意将自己的劳动成果心甘情愿的受他人抢夺,这种行径简直是世间最卑劣,最难以忍受的! 曲斌忍不住,他猛然的便冲了上去,口中叫喊着“:那些东西是我做了一天事才换来的,你们把他们全部拿走是想饿死我们吗?” 但是其根本是漠然的他们丝毫不理这个乞丐的话,对于他们来说,这个陵州乞丐的话语,根本连屁都不是,而且这个人说话文绉绉的,他居然是讲理的,难道不知道陵州乞丐都是弱肉强食的吗?说到底,这两个弱的东西能不能到这些大乞丐们就是他们的不走运。 “:不许走给我站住,快把东西还回来。”曲彬的愤怒已经达到了顶点,他冲到那个拿着一点东西的乞丐边上,拳打脚踢着,哪里有这样的事在曲斌的认知当中,但凡人都不会这样做,但是曲斌忽略了一件事情,就是陵州乞丐都是一些能够为了活下去而无所不用其极的人,抢夺一个孩子的食物算得了什么呢? 终于被这孩子打的烦了,曲斌相比这些乞丐们来说,日日有得吃,因此从孩子的方面看来,他手上还是有一点力气的,所以打到乞丐身上的骨头上面还是让他们疼了,但也仅仅只是有一点疼罢了,或者说是引起的乞丐们的愤怒。 出于同样做事情况下的不平等,出于来自身心积压已久的压力,有些更是出于突然生活情况的骤变,大家都是今天做了事情的人啊! 然而这个的乞丐居然还不依不饶的,终于被打的那个乞丐忍不住了,往后猛地一踹曲斌被蹬去了老远。 即使是没什么力气,但毕竟是成年的乞丐,又因为这一天干的事情让曲斌全身都是酸软至极的,所以这一脚让曲斌顿时口吐酸水,更是一脚便被踹的老远。 顺其自然的两眼一翻虽然没有昏过去,趴在地上也一动不动的爬不起来。 白轩是眼界比较清楚,心思比较清晰的,可是他没有能够拉住曲斌,在被抢夺而去的一瞬间白轩的内心一时激动而又无比愤怒,他经历过的事情是要比曲斌残酷的多,因此,他的内心亦比曲斌冷血的多,刚才因为愤怒体现在内心的感情是杀欲,白轩在经历过以前更加血腥的事情之后,现在的他是一个不会将感情表露于面的人。 年仅七八岁,便是一个阴沉的算计者了,因缘际会之中,只能说是幸好,流浪之旅常见善人,白家的家训让其不偏离道路,白家老常引领其性,更有妹白韵莲抚慰其心,今朝的陵州的无人性乞丐,或许是以后白轩的最正面写照。 话回正题,白轩在此时心中本是有想法的,白轩不是没有见过血,而此刻,他更是想让这些陵州乞丐见识见识什么是血腥。 但曲斌没有隐藏感情,他丝毫没有顾虑地冲了上去,他或许顾虑到了白轩是一个比他更瘦弱的人,所以他仅仅做的是没有叫白轩,而是自己一个人冲了上去,宣泄自己的愤怒,然后迅速的他就被打了。 白轩心中充满杀意的思绪被打断了,瞬息之中,他又看见几个乞丐还想走向已经被打的吐酸水的曲斌,这可不妙,不论他是想看看曲斌被打死了没有,又或是他想接着去揍这个曲斌,此时此刻都不能让乞丐们去接近他了,曲斌的性子是冲动的,看着他双手无力滑动的样子,他的不甘是仅仅从动作就能看得出来的,若是让这些乞丐靠近他,他的愤怒会让他接着挨打的。 紧接着,白轩灵机一动,回想起第一次入这地方的时候发生的事情,此情此景只能靠急智,所谓急知也有几份死马当活马医的意思。 忽然只听闻一声高呼,直接白轩,用惊恐的声音大呼道“:打死人拉,不好拉!” “:闭嘴!这孩子还不一定就死了。”为首的乞丐突然历喝道,先前打的时候不觉得是孩子,此时见事情有所不对就立刻称呼这乞丐是孩子,还真是可笑,而若不是在现在的陵州杀人任旧是大罪,或许其人依旧无所谓。 白轩做出像一个孩子被恐吓住的表情,然后只是稍微一停顿,就立刻扑倒了,曲斌的身边曲斌的双手被白轩以使身体遮掩住,然后死死的摁住,此时此刻的曲斌绝不能有大动作,因为现在白轩所做的行为是骗,被识破就可能会被后面这群人打,那样的话也许就难以撑住今晚了,死了就毫无意义,这点儿白轩是认知的比曲斌清楚得多的。 “:怎么就没气了呢?怎么脸色铁青呢?你们真的打死人了。”白轩说着说着突然大声的嚎哭起来,其泪容满面,其悲痛之状,令闻者动容,但其中最关键的一点是声音大,这是白轩故意用吃奶的劲哭嚎着。 这让抢夺食物的所有林州乞丐们慌了神,他们都以为曲斌死了,因为白轩的神情,实在是太真实了,孩子的话总是令人深信不疑的,杀人是要偿命的,这个规矩在现在的陵州尚且做数。 “:你们到底是谁,深夜之中杀人就不敢露出面容吗?有种过来让我看一看你们的脸啊!漆黑的让人看不清就是你们的本事了吗?” “:哦,幸好他没看清楚我们的样子。” “:对对对,在晚上干这件事还真是做对了。” “:那现在怎么办,这边离那个柳林那么近,说不定能被河那边的人听到。” “:赶紧走,赶紧走,不能被捉到。” “:杀人,可是重罪我们可是好不容易活到现在。” 在一片嘈杂之中,林州乞丐们四下分散了,一个个的入了暗巷,不见了踪影,而等待到白轩看不见他们之后,白轩又约莫着嚎哭了一刻钟,这才松开擒着曲斌的手。 白轩甚至分出一只手捂住曲斌的嘴,因为当白轩来到曲斌身边的时候就发现曲斌已经缓过来了,而此时此刻的白轩正在用言语欺骗着他们,所以只能先捂住他的嘴。 白轩搀扶着曲斌,又是一点儿食物没有得到的一天,可能或许因为白轩的心机有所留下,只见白轩转过一个墙角,从墙角底下拿出一点点的留下的食物,一块番薯,一团沾了灰的饭,去冰心是眉头稍扬,后来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头有出现沉郁之色。 原先的食物,可是比这多的多的呀,一天的劳动所得竟然只有这么一点儿?又是吃不饱的一天啊,可惜纠结起来是谁的错呢? 两个人沉默而又无言地向回走去,今日的存储想必又有所消耗,心中的愤怒已经出离,可此事却是谨记心中。 你看,再这样的事情中,两个孩子便学得了一样经验,这是一个孩子绝学不来的,藏的经验,但是经过世事的实验之后,逼迫着的白轩和曲斌便学会了,因为活下去机会是不会有第二次的,在各种乱像纷呈的景象之中活下来的孩子,他们都是善于把握机会,善于学习经验的,就像是白轩,这是从一百个孩子当中逃出来的那一个啊。 而像曲斌这样的,整个陵州只能找到这样一个的乞丐,他自然也是聪慧的,虽然没出去过陵州对于世事分析不如年纪的白轩,可是常年生活在陵州,就陵州的土地上来说,曲斌是绝对比白轩来的厉害些,其多年在陵州生活下来的经验亦非常人所能比拟,所谓吃一堑长一智放在此时此刻却是尤为合适的。 陵州的黑暗,无论放在哪里都是那么的令人恶心。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皇臣邪》正文 四十九章:陵州变 “:这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曲斌腹被踹到的疼痛,隔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地消弭,曲斌在回去的路上是一边捂着腹部,一边低声喃喃咒骂着,也不和白轩说这话任由白轩搀扶着,慢慢步挪动着才回到家中,这短短回去的路程竟走了整整半个时辰。 两个人心中都有烦躁之意,即使是保住了一点点的食物,可心中的郁闷感是怎么也消除不去,曲斌是一个把感情放在脸上的人他明显有些责怪于白轩,然而他的聪慧也让他明白白轩刚才的做法是正确的,因此他只能默然不语,心中一口怒火任对谁也发泄不得。 回去之后白韵莲果然在哭泣,白韵莲饿了么?不,依她的年纪,却也知道抓起食物来吃,她的哭泣,仅仅是因为睡醒了之后只有一个人感受不到温暖,嚎啕大哭着,孤独的状态,任何孩子都难以忍受。 白轩走过去将她抱在怀里,但是他的动作很僵硬,他的神色很冷素,让这个孩子安静下来的,并不是他的温暖,而是他浑身散发着冷意,真当白轩,心中就没有怒火吗?他只不过习惯于将感情压抑心底,这个习惯一直以因为以前逃命时,为了保命所保留下来的,但感情压抑在心底的时候,又不会消失,面对至纯至真的婴孩之时,这股子不敢透露于人前的感情才会略微有所爆发。 他吓着的白韵莲了,令她不敢做声。 白轩和曲斌两人相顾无言,着实是因为此时已然是实在不适合说话,默默地架锅煮食,明明是火光映人面,可眼中冷然却是半点也不见消退,或是一股子难明情绪混杂其中,不仅是思考今日过错,亦是思虑日后之过活。 可是,今日的白轩和曲斌犯了错误吗?没有,左思右想也没有,只能说错的是那些无食的乞丐了,向上夙愿,陵州万般百姓都应该憎恨官员群体们,他们才是造成伤害的根本。 两个明白这个道理,面面相觑之中却是胸中好似堵了一团火,睡下之后是两头份睡,谁也没有一个好脸色的。 但着实幸运的是,两人对未来的生活都不再抱有灰暗感,对于曲斌来说,他以后在陵州的生活可以继续,因为有食物便可以长大,他是有目的的,他的目的在于陵州,他是一个愿意为陵州思考的人,所以他的目标很宏伟,他想将这位陵州刺史赶下台。 他的思想是认为此生都没有资格进入官场为职,因此,他的想法就只是长大之后,一拮据生活来调动陵州百姓来抗拒于陵州刺史!他自认在这个难以吃饱的世道之中难以读书进入官场为职,可是自幼读过的一些书,让他想要成为陵州,为百姓发声的士子。 白轩和曲斌的目的又有所不同,想要做的事情,只有在朝堂之上才可以完成,他的目标要比曲斌大些,但就和曲斌一样,这亦是此生非完成不可的目标,白轩现在虽然力有未逮,可是这个目标在这一生尚未结束之前都不会结束,这不是白家的家训,这是希望。 因此,现在对于白轩来说,最重要的事就是离开陵州,他现在的力量不足,自己的智慧也仅能用于生存,他必须离开陵州,陵州是一个随时都可能死去的地方,他不能死,他身上寄托着很多人的希望。 等其他的孩子在夜里睡觉,舒服的一夜无梦到天亮的时候,白轩却会被自己的梦惊醒,到底有多少事情在提醒他,他的生命不仅仅只是自己的呢?到底有多少人会在记忆之中提醒着他必须站在朝堂的巅峰,权利的顶点呢?白轩从幼年的时候起,睡觉时眉头总是紧锁着的。 白轩和曲斌,第二日由是早早起来的,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这是的起来,经过无数次惨痛的实践才得到的道理。 白轩稍微的洗漱之后,又在为白韵莲换洗了衣物的时候发现白韵莲因为能够吃饱,所以一个月之后已经在咿呀着学习发声了,尽管这是对于白韵莲很重要的事情,可是,只能让她再等一年了,这一年的事情实在是很重要,又很多的啊! “:你过来一下,曲斌,我有事情想对你说。”经过一夜两人情绪都平复了一些,而此时又是早上,趁着这段时间,叙述一下自己的想法,两人交换一下意见,在这个点来说话是正好,不在心绪不稳定的时候说事情,这也是白家的家训。 “:白轩,我过来了,锅子里煮着东西呢!”曲斌走了过来,他正看顾着锅子里的东西,早上要吃东西才能坚持一天的劳作,因为今天一天的劳作是难以吃到任何食物的,早饭要吃饱,对于两个乞丐的道理就是这样。 “:我想了一个晚上,想到了两个计策,对付那些抢食物的乞丐们。”时候不早了要快一些说,所以就不寒暄许多,白轩直接开门见山地说着。 “:我的想法是这样子,其实外面的那些乞丐们和我们是一样的,他们也是权贵门前讨生活的一批人,所以说我们和他们,大体上活动的时间是差不多的。”白轩毕竟还只是个孩子,尽管以前读过书,但是仍旧需要整理一下思路。 “:接着说啊?”曲斌敏锐的感觉到白轩接下来所要说的事情的重要性,因此催促着。 “:你知道我们瘦而又柔弱,所以他们抢夺我们的食物,我们是毫无办法的,因此,我想的办法是躲开他们。”白轩沉着说道。 “:你的意思是赶早或者赶晚?”曲斌生存多年的经验不是白得的,他一下子就理解了白轩的意思。 “:目前阶段应该是赶早才对,我们初次接触权贵生活下的活计,我们并不了解所有依照我们的体力多少时间干完,比如说我昨日干的活儿。那清理地面滴事情,一到我的体力足足需要干上一整日,中间还不得休息,但是如果我们两个人来做的话,也许只需要半日,拿得食物,我们就走,绝不在身上放一丁点儿的食物”白轩的声音很平静,他终于将自己的思路全部整理好。 “:只能这么办了吗?”曲斌问道,他很不情愿,不过也对,被抢劫这样的事情无论发生在谁身上,内心的不甘总是这样,尤其那还是付出了了一天的劳作而得到的,所以,自古以来劫匪总是遭人恨受人怨的,义贼总是很少的啊! “:一开始的赶早虽然存储不到什么东西,可是以我们俩的食量来说,一份工作给足以让我们俩外加上白韵莲吃饱,而当我们熟悉所有要做的事情过后,我们便可以赶晚了。” “:我知道挑选,时间一长一短的两份活儿,时间短的轻松些的先做,但是这份或者是一个人做,或者是两个人慢做,反正最后的结果要两份工作的时间一样长,这样的话两边都可以拿到食物,而且权贵们给的食物还不少,所以两份对我们来说至少就可以储存下一份。”曲斌了解白轩的意思,也同意于白轩的想法,可是平心而论,还是很憋屈的。 “:吃饭去吧。”曲斌说着拉着白轩去吃饭了。 曲斌一直都是这样,他不会记恨于他人,不会将不想干的情感加诸在其他人身上,他的愤怒与憎恶也只会对着那天抢他食物的乞丐们,曲斌虽然没有读过多少书。但他是一个真正道理通达的人,就像昨夜的愤怒今日就会消失,这不是心中郁闷憎恨的消失,只是白轩于这心中的事情是不想干的,因此怎么地这股子怨气也不会冲着白轩发去的。 事实证明,白轩的想法是可行的,白轩的策略是行之有效的。 这一日的白轩和曲斌果然陶得了一日所需之食物,他们俩人今日所选择的活儿是挑粪,当然不是权贵主人所用的茅厕,而是他们家的下人丫鬟所用的建立在别院的茅厕,这个地方是可以让其他人进入的,因为这个地方很脏。 这件事情是他们家所有人都不愿意做的,所以就交由了乞丐,看起来很累,但其实上这是一件比较轻松的活儿,就是臭些恶心些,只需要装满几个筒,然后由专门的人拉走就行,两个孩子忙前忙后的,干着,却也只花了一个上午便做完了事情。 而且这个活儿在管事看来是无比肮脏的,所以竟然对这两个乞丐大发慈悲的多给了些东西,一起盼这两个乞丐快些离开,不要在这里呆着,只是一个上午,他们便收获了今日一日所需之余,足够储存在罐子里的食物,这对于陵州乞丐来说怎能不是无比幸运的呢? 而他们更是知悉的一些信息,比如挑粪的工作因为日日有人干所以相对轻松,但是难以得到,所有一工作讨食儿吃的乞丐们都盯着呢!类似与打扫灰尘,为正门道路扣泥巴这样的事情,很累人两个孩子一块儿也难以用一个白天就做完。 而浇灌菜园这样的事情又脏又累人不好做,而且还要找专人学习,一个侍弄不周可能就是被打死的过失,但相对的可以获得的食物也是最多,这约莫就是富贵险中求的意思了。 终于这边成了真真正正稳定的食物来源,曲斌和白轩,他们终于能够安心的过活了,因为他们总是与乞丐们的时间相避开,因此之后的日子中,他们一直都没有和其他的乞丐相遇过,乞丐们失去理智的同时,也失去了智慧,即使是有人知道,有这样两个弱的乞丐也在乞讨着,也没有人再从他们手中抢夺过食物。 不是不想抢,而是根本没有人住知道他们居住在什么样的地方。他们想不到两个孩子居然胆大包天到敢于居住在那些荒废的宅院之中,但是这些人也不曾想过这些荒废的宅院,其实不会有人再买下来了。 那是当年死去的刺史,逃出去的乞丐,血案之中被连累了的名士们的宅院,在这段惨痛的历史被遗忘之前。至少在这一任的刺史手中,这一些宅子不会被卖出去了。留在仓库之中的房契,只能烂去,因为这一任的刺史不是正人。 白轩和曲斌就这样的在这个宅院之中一日又一日的度过着,有时他们也会去街道上,他们不是深巷之中的那些乞丐。 他们不愿意外面的世界脱轨,他们觉得罐中的食物存储的量可以让他们偶尔的去街上知悉陵州的大事,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他们足足有能够一个月的食物,所有的瓶瓶罐罐都装满了,以至于闲暇的时候白轩能够教导白韵莲说一些话了。 冬天下雪的时候,他们在外面干着,因为曲斌能够找到一些厚实的衣服,因此,相较于其他乞丐,他们可以勤奋的多,他们不惧寒冷,白轩曲斌更是依仗的他们是乞丐是孩子的身份讨得那些老年管事们的欢心,不少的时候,他们都能比那些成年的乞丐多得一些食物,但切莫误会了,这不是慈爱,只不过是养阿猫阿狗时的感情罢了。 但即便是如此白轩和曲斌一日比一日健康的了起来,他们不是那些陵州乞丐时常工作了也得不到食物,这是依照着孩子们的讨喜,正是因为由可怜到略有气色,只要他想做的事总是能够得到食物的。 死了不少乞丐的冬天于他俩而言,就这样的过去了。 因此,在春天来的时候,他俩是格外的开心,于曲斌而言,他找到了活下去的办法,而对于白轩来说,离着能够离开陵州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近了,白轩任旧认为陵州不是可生活的人地方,白轩的预感总能应验,而唯独只有这次的预感应验的是这样的快,快的令白轩来不及奉劝曲斌离开陵州,曲斌就死去了。 那一年的夏天陵州发生蝗灾,即使是刺史这一年也没有敢于再行课税,但是由于您周四是不希望以前压榨百姓的事情揭露,他竟然胆大包天到没有向朝廷报备大蝗灾发生的事情,仅仅向朝廷上报的是灾难陵州撑得住,本来应该赈灾的陵州,那一年仅仅只是税务减半,在这年的陵州终于饿死人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皇臣邪》正文 五十章:活地狱 蝗灾突然的就发生了,本来今年是陵州收成极富足的一年,这么早的麦尖儿就开始泛黄了,颗粒饱满的样子料想今年的丰收又早又好,可是预计之中大丰收的同时,早早的便招来了蝗灾,土地上东一片西片啃的,不少地方的田地啃的麦子只剩下杆,今年收成彻底无望了。 但是若仅仅只是这样,陵州其实也不会发展到后来那个境地,如果是朝庭上得知了这样的事情,开仓济民,拨银赈灾的话陵州绝不会陷入饿殍遍野的惨烈,而且都说了今年土地上作物成熟的早,而立刻耕种的话,可能在冬日来临之前,就能再收,陵州不仅会百姓无忧,刺史亦会得到自己想要的功绩,或许因此陵州全境都会迎来转机也说不定。 可惜,现在这一切都只存在于假象之中了。 而现在的情形到底是什么样的呢?当蝗灾发生的那一天,当这个消息传达至陵州的那一天,当陵州刺史再也压不住这个消息,全景的百姓都逐渐得知的时候,整个陵州崩溃了。 刺史不仅没有做出安慰百姓的行为,他甚至连恢复民生的动作也没有,甚至就可以这样的说,这位刺史一点能力也没有,所有的政绩都是由强烈的压榨手段压榨于百姓得来的,他并没有做什么,却能得到这样高的位置。这是多么不公平的事情?而难以想像的是以书香文明的楚国这样的事情竟然还有许多。 在此时此刻的陵州城到底是什么样的呢?崩溃之后的陵州它是疯狂的,随处可见的是男人女人们想要用自己的一切换取一点点的粮食,这时候的陵州无论是布匹亦或是家中珍藏已久的古物,都要拿出来卖。 一开始的时候,孩子们虽然不见瘦弱,可哪家大人脸上不带有绝望的颜色? 为了食物都疯了,因为刺史一开始以压迫的政策所以没有人觉得刺史能够带着陵州百姓度过难关,整个陵州境内所有官员都不再被百姓信任。 因此,即使是有有志之士能得出拯救林州百姓的方法,即使现在有人提出了第二次播种,能够收获这样的提议,在无人领导,在所有百姓都互相猜忌着的情况之中,真真正正的是神仙也难救。 陵州的刺史实在是一个很有手段的人啊,他绝对没有什么能力。白轩敢打赌,他就连一座县,做一个乡长也做不好,可他就是有手段往上爬,他就是有手段使陵州发生这样的事情都可以让朝廷所不知道,他就是有手段让百姓即使是受了这样大的灾难也不去向朝廷之中诉说,甚至于在饿殍遍野的时候,他们都没有像京城去行为,没有流民到达京城。 没有流民到达京城,不甚至没有一个陵州百姓愿意去做一回流民,去到京城讨生活,这在除了林州任意一哪个地方都是不可思议的事情,陵州这还是靠近京城的州城,方在别处,无论是哪座城,哪处地,受了灾还不向京城跑的简直少之又少。 都没有活路了还不向京城找那个天求救?这在哪个国斗没有这样的,除非有人对百姓使用了手段。 是啊,对手无寸铁国家之基石的百姓运用手段,呵呵!不得不说的是这位刺史大人是真的有手段啊! 刺史的计谋在如今的已然成年的白轩看来是一目了然的,刺史的手段都不是什么阴诡手段,他所有的计策都是明面上的都是实打实摆在面前的,是最简单的手段,亦是最有用的手段。 刺史的手段为何?其实也不过就是他一直做的事情,分化百姓与百姓之间的信任,杜绝百姓之间出现可以引领于百姓的人,以及引导民愤有一个发泄口。 分化百姓就是在百姓之中提高地痞流氓的地位,杜绝引导就是拆除学府禁止私塾这样的事情,发泄口依旧是低人一等的乞丐。 而且这紧要的关口刺史大人对于政策上又做了一些其他的改变,听起来只是一点的细节上的改动,可实际上这只是字时,为了将陵州这根绷紧的弦稍微松一松的策略,是让百姓彻底没有心思出去陵州的策略。 在提高地痞流氓地位的同时,巡街的兵士们,现在开始不再巡街了,巡街兵士职责交由这些人执行,这便提升了这些同归于百姓身份的这些人的权利,而在于兵丁们的利益也被这些人得到。 他们这些专门管理别人的乞丐因此而饿不死,其位置便遭受同样是百姓的其他人的觊觎,百姓与百姓之间不再信任,都想要变成那个曾一度鄙视,一度憎恶的地痞流氓,那是一个可以活下去,并且连带着一家人都能够活的很好的位置,在现在这紧急的时候,任何人都想要抢夺,甚至为此发生了谋杀的事情,谋杀的对象也不过就是一个混混,一个地痞流氓,一个对谁都无用的人罢了。 刺史的第一个计策成功了,加上一开始就实行了锁关的政策,本来就出城无望的百姓们一看眼前有了一条可以施行的活路,那么就更不会出城了,全城的疯狂便开始于此,他们都在争抢这条活路,依次为刺史下一个计策便能够实行了。 在这个巡逻街道的政策施行之后,可以预见的便是整个街道上的混乱,那些地痞流氓不敢出头,他们只需要坐在家中就有吃的有喝的,他们就像是官府的编外人员,没有一份正确的官职,可是陵州官们就是会给他们颁发一份粮食,宁愿从俸禄里扣。 相较于这位刺史封锁陵州的手段,其实白轩更佩服的是这位刺史能够凝聚整个陵州官道上所有官员的手段,若是没有这些拧成一股绳的官员们,早十年前这刺史就该死了,呵,众志成城,这该死的东西原本也算是美德来着! 陵州刺史的第二个手段也很简单,钳制百姓思想,从想法上断绝出去的欲望,这位刺史大人是如何做的呢?他花了四年拨除了整个陵州城内所有的读书种子,学府,私塾。 如今的陵州城连个教书的地方都没有,它哪来的人去领导百姓求活路?不懂得反抗,没有能力反抗,这就是四年以来的陵州百姓们的现状,没有读书的人。百姓之中稍懂诗书的人,或用招收官府的手段,或用血案残党的借口收的收,杀的杀,现在的林中百姓,说白了,就是一群昏昧,不懂看清世事的人吧。 因此,刺史只要登高一呼,宣传一些有利于他的消息,下达一些看上去利民的政策就行了,陵州百姓看到了希望就会放心了,他这刺史便会高枕无忧。 十年之前的刺史到底向百姓说了些什么? 他是这样说的今年的谷物早熟,受了蝗灾也不怕我们二次耕种,无非也就是要赶收农务,我们还是能够活得下去,然后集田制现在看上去正发挥着最大的作用,他着急的所有的农民在这个时候依然听从刺史的话出去耕种。 可是这已经是百姓之家没了粮食,一次收获只得寸粮的情况了,对于所有的家庭来说,这都是火烧眉毛的情况了,现在在陵州所有的人都是一顿饥一顿饱的状况。 所以这位陵州刺史在第二次的时候这样说的“:我们已经向别道,借粮买粮,你们看这是粮食。这是我们向别州借来的,虽然不多,但是我陵州刺史一定会带领你们走出困境的,我们马上就能有收成了。” 装着稻谷的箩筐摆了库府外面一片,看起来多的不行,于是安定了人心,而这也的确是陵州刺史向别州别地买的,只买了这么一点儿,让下面的官员分摊出去一半儿,花出去的钱财让他心疼的不行。 人心在刺史一次又一次的谎言之中安定着,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已经被这刺史大人给骗了,因为各家各户之间已经丝毫没有信任可言,所以他们不知道别家百姓的情况是如何的,家中有粮食的百姓,相信刺史,家中没有粮食的百姓焦急而相信着刺史,饿死的百姓…… 当一个月之后因为迟迟的不见到粮食分发的百姓们焦躁不安的时候,第三个骗局入场了。 “:因为陵州乞丐繁多,平日不显现于街道,靠近陵州州府,饥民之态于周遭百姓无异,因此州府之粮已救济于陵州乞丐,府库之中已无余粮,还请周遭百姓静心等待,谷物熟成就在眼前。” 百姓们彻底疯狂了。现在他们针对的对象不仅仅是地痞流氓。乞丐们的名声在于陵州百姓之间算是烂大街,这下子可好,林州的乞丐,真正的沦落为所有人眼中的奴隶了。 在陵州所有百姓的眼中,这些人无所事事,却能够靠近州府拿得救急百姓的粮食,这些乞丐是真的该死,多少个陵州刺史故意放出去的乞丐当街被人打死?而陵州府衙仅仅只是象征性的说上一两句之后就派人清理了一下街头之后就走了,乞丐不是人,所以横死了也无所谓,这便是民愤了。 因为今年是出了蝗灾的年月,所以地主家也没有余粮,本来能够依靠工作得到食物的乞丐们,瞬间的失去了这个食物的来源,甚至是因为那些权贵们家中人员的裁剪,不少下人也变成了乞丐。 原本一粒食物都没有得到的乞丐们,窃以为出去之后就能够从百姓的手中得到食物了,可是,因为这些乞丐们就相当于隔了一条河就与世隔绝,他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知道林州刺史对百姓说了什么恶毒的谎言,只是出去的乞丐们一个也没有回来。 都在因为外面能够很好的活下去,都在期盼着磁石能够大发慈悲地再让多一些的乞丐走出这片地方,陵州的乞丐们才是真正无知的人,殊不知外面的陵州已经陷入疯狂。 陵州百姓陷入了希望与死亡交杂,现如今的陵州就算饿死,谋杀和打死各种残酷的景象并显,而活着的陵州百姓们任旧在脸上浮现出希望的活地狱! 接下来的事情更加的简单了,对于陵州刺史来说,陵州要比其他地方多一个旁人所没有的优势,陵州的乞丐多,因此,只要将陵州的乞丐放出,陵州百姓的注意力就会移开  陵州百姓之间互相的不信任,导致了即使有人饿死了,他们也不会在意,因此陵州百姓的无知,就能够让他们只会憎恨与乞丐们夺去了原本属于他们的粮食!更因为陵州府衙的放纵,现在的陵州打死人,可是不犯法的,不,乞丐又不是人! 所以林州百姓们心中甚至产生了一股嗜血的意味,即使打死乞丐也不算事的冷漠就这样出现在了陵州,而外面的土地又真的正在耕作,因此又有希望于活下去。 于是,在这种疯狂的境地中,我们的刺史大人,下达了一个,令人,令乞丐绝望的命令,所以乞丐,不允许留宿于宅园区域。 乞丐们被赶到了街道上去了,而真正可笑的是,这些乞丐们上不自知,将要处于何种境地? 在外面真正的活地狱之中,曲斌将要死去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皇臣邪》正文 五十一章:曲斌已死 上 当白轩和曲斌被赶出陵州宅园区域来的时候,已经是夏末时节了,这个时候秋意渐来,热风也逐渐变得凉爽,这是农家欢喜,市集遍地开的时候,可是这一年,无论是哪个时节都是那样的令人不愉。 因为整个陵州都处于饥荒,属于陵州百姓们的存储早在蝗灾发生的时候就已经消耗殆尽,而现在已经隔了蝗灾发生足有两个多月。 蝗灾发生的时候去平和白轩存储的粮食足有一个多月的份量,又因为了两个孩子省吃俭用,其食量也没有多大的缘故,这两个月竟然让两个孩子撑下来了。 相比其他的那些没被打死就是差不多快要饿死的乞丐来说,他们因为一直修养着,其身子骨也没有瘦下一点儿,他们比其他所有的乞丐看上去都要健康得多,这是他们的优势,是让他们撑持下去的优势。 但目光所及之处现在只余一片绝境,提前两个月所知道的饥荒,蝗灾等一系列问题在搁了两个月之后任未有解决办法,仅仅从陵州富贵们裁撤家丁,不在供给乞丐食物的行径之中就可以看出,恐怕陵州高层是没有实际上的应对于眼前灾情之法,实际上陵州百姓所维持的亢奋绝对是一股假象。 吃树皮啃树根的行为其实已经发生了,是的陵州人现在实际上已经为了吃的东西而陷入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境地,饿的发疯,又不知为何地心中有一个信念撑持,好像到死都认为着会有奇迹发生似的,然后很多的人就真的饿死了,甚至还有孩子。 而曲斌和白轩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中被赶到了街道上的,他们本来食物就没有了,就是一粒米,就是一点饼屑儿也翻找不出来的情况之中他俩被赶到了街道之上,对于两个让来说现在的时候正是破釜沉舟的时刻了。 不,是一无所有的状况之中,绝境之下所必须去面对的,在陵州所处的最终的绝境,对于白轩来说这是一个仅仅只有一步之遥就能够出去陵州的时刻,能够真正作为人而活下去的外面,那是现在的白轩无比渴望的事情。 为此他甚至说服了曲斌,无法活下去的陵州对于曲斌来说也是无用的,因此就连曲斌也愿意出去外面!这是多么令人开心点事情?未来的道路上能够多一个同行的人,这个人若是曲斌的话那真的是天大的幸运。 但是当他们真正直面这惨淡到了极致的陵州景致的时候才知道现在的情形到底是多么的令人绝望,陵州是一个人人都充满了希望,但处处都没有生路的活地狱,百姓处于绝望之中自以为看到了曙光,而自以为光明的百姓们内心中的焦躁实际上已然吞噬了自我,以前还会对可怜的乞丐心生怜悯的百姓们做出了什么样的事情? 乞丐们就近的去往街道上,他们心中没有异样的感觉,他们是真正对外面想陵州一无所知的人,他们不像是白轩,曲斌他俩是常常去到百姓居住的地方了解情况的,这些乞丐们不知道外面正发生着饥荒,正是蝗虫过境,百姓怒火难平的情况! 在已经有人饿死的情况之中。这种情况并没有波及到畏死的百姓,可是百姓们依然痛恨着,没有劳作过,就妄想着获得食物的四肢健全之人,因此,当乞丐们被放出来的时候,百姓们就搁哪儿堵着,左右都是人,每一个可以通向外面的出口都有百姓围堵着,有人拿着草叉,有人拿着木棍,在这种时候,所有人都化身成了恶棍,还是那种嗜血的,那种杀性涌上心头的恶棍。 知悉外面是什么样子白轩和曲斌,机灵的没有首先跟随着乞丐们出去,而是从他们一直住的宅子后面钻入柳林之中,这时候的柳林在外面的一层已经刨空了。 为了什么?当然是听说柳根这东西能吃,所以许多在当时还没有饿死的百姓们一边刨着柳树,一边吃着树叶才撅光了的。 至于里面这一片则是因为刺史为了充陵州的门面而特意的下了禁令了的,因此,现在的柳林既能够让白轩曲斌看到桥那边,也能够隐藏两个瘦的身影。 他们悄悄的站在这边的柳树后面,看着那边发生这的血腥而又恐怖的事情,在那边的没有一个是人。 百姓们嗷嗷直叫的冲向那些刚刚从巷子里走出来的乞丐们,他们的状态显得很亢奋,他们的眼睛是血红的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可是饿了许多天的乞丐们浑然不觉,这些乞丐们已经有太久太久没有来到街道上,曾经的百姓们一旦化做乞丐之后,居住于林州的深巷之中,许久之后,他们忘记了陵州的百姓到底是怎样的人了。 林州百姓说到底,人心正逐渐冷漠的过程中,在这一次催化之后也不是正常的了。 陵州乞丐们已经不是人了这没错,他们个性贪婪而又黑暗,他们内心冷漠而又绝情,他们遇到主人时就会摇尾巴乞怜,以求得一块骨头。 遇到瘦弱弱就毫不犹豫地抢夺他们手中的事物,毫不顾及他人的性命,因此,陵州的百姓憎恨陵州的乞丐是拥有他的理由,他们的确不做什么事情而活着,消耗的却是陵州的粮食。 可是现在那些正在奋力的举起草叉叉像陵州乞丐身上的人,那些用拳头奋力想要打死这些乞丐们的人,他们又真的是人了吗? 看那陵州乞丐们丝毫也不敢还手的样子,那些乞丐不断躲闪着,不断祈求的样子,竟然连一丝的怜悯也没有激起来,百姓心中就连一丝丝的同情之心都似乎消失殆尽。 百姓们拳头打在乞丐的身上,就没有发觉出一丝丝的异常吗?这些挨着打的身上,一个个瘦骨嶙峋的,一个个面黄肌瘦的,一棍子打下去,尽是骨头断裂的咔咔作响声,好像闻所未闻一样充耳不闻的接着打下去,这样的人真的还是人吗? 乞丐们才刚走出来,他们怀着想要得到食物,想要活下去的期望走到这里,他们终于看到了陵州的百姓们,他们正在这里等待着,就像是专门等待着这些乞丐似的,实际上他们也真的在等待着这些乞丐。 只是和这些好不容易走出来的乞丐焖想的不一样罢了,这些乞丐们想的是能够在百姓手中乞得食物,为此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而在这里已经陷入了绝境的百姓们想的是,一定要杀掉这些乞丐,为此他们已经付出了一切。 白轩与曲斌也不知道的是,证因为刺史给予了虚假的希望,因此其他的家中尚有富裕,或是真正坚信着刺史想话语的百姓并不在这里,在这里的都是一些家中老已然饿死,或是陷入绝境的百姓们。 也许以后他们以后会变成屈辱的陵州乞丐,更多的可能是随着家人死去,怀抱绝望逝去!这或许从侧面解释了他们对这些乞丐们毫不留手的原因? 血腥的味道一下子便充满了桥的这边那边,陵州城中原本鲜少有解触的乞丐百姓们才在这桥上相遇便发生血案,不,是施行暴虐,是虐杀! 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什么东西勉勉强强才活到现在的乞丐已经没有了力气逃跑,而且依照着陵州分了等级的百姓们,他们所拥有的身份,让乞丐们至死也不敢对他们还手,随后乞丐们就真的被殴打至死了。 血腥的场景震撼着两个孩子的心灵,本就成熟的他们,在内心深处又种下了对人,尤其对成年之人的强烈不信任,他们现在的身份是乞丐,而正对着乞丐加诸暴行之人的身份是百姓,甚至有人拿草叉活活捅死了乞丐。 打自内心深处害怕着这些人的两个孩子,自然而然地在内心深处产生了不信任他人的感觉,白轩身上那对任何人都怀有深度戒备的态度竟然是在这里种下了种子,就该说是白雪的幸运还是不幸呢?跟内心深处的感觉,虽然对白轩的用处很大,可对于曲斌却已经没有了半点用处。 桥那一头的乱象纷呈终于结束了,结局是以乞丐们横死一片为终点,百姓,不那些非人的人终于发泄完了怒火离开了,实实在在的生命的逝去就摆在两个孩子面前,即令人可悲又令人心惧。 可是这些本就只有着一腔怒火的人在胸腔之处的病态宣泄出去之后又当如何呢?绝望的心并没有因为感情的宣泄而好上多少,逝去的人没有挽回的办法,田地荒种也失去生存下去的能力,古时候的百姓就是这样一块土地便寄托了全部,可总是事与人心相违背,所以发泄之余,心中又只留下死寂,死去便成为了这些人最终也最痛快的选择。 挨打的人已经死了,而出手的人也没有活的希望,拥有希望的人不知道胸中的希望是假象,而知道这是假象的人却是一些没有生存担忧的人,只是这一切仿佛是一个循环,这是一个不断进行下去的恶循环,无匹的堕落就在这个循环之中进行着,终将在某一天让所有的陵州百姓都落入堕落的深渊,所以在这样的陵州城,曲斌怎可能实现自己的愿景? 两个人终于等到这些百姓散开了,他们走过那片有乞丐的尸体堆积着的桥,他们不忍心看,也不忍心听,因为还有几个还活着但是已经没救的乞丐在哪里轻微呻吟着,还活着的两个人当然没有办法去救他们,只是稍微扫过他们的充满绝望,但是又带有几分解脱的神情,就让两个孩子深刻的感受到他们从一个地狱来到了另一个地狱。 白轩就是从这个时候曾一度想要丢下白韵莲的,当初他带着白韵莲来到着林州的地界想要做的事情就是为她求得一条生路,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现如今困在这陵州城出不去的场面,差点让他自己的活路也丢失了,这时候的白轩当然有想要丢弃白韵莲的念头。 才出去这陵州深巷的时候白轩就动过这样的念头,可是曲斌死死的阻着,他当然知道白轩做的决定一定是有其中的缘由的,可是这不是随意让这个孩子死的理由,我是说林州城里现在还有一个真正纯净无垢的恐怕就是这个孩子了吧!所以曲斌决意的不想要她死去,为此他付出了生命。 白雪和去领他俩终于过了这座桥,他们想:有多少乞丐还活着呢?其实还是有不少的,刺史大人总需要留下一些让百姓发泄的出气口,可他们是一群没饭吃的人,因为刺史大人也不会真正的去养这些人,因此陵州乞丐还是在一片水深火热之中,直到消耗殆尽。 所以曲斌才会饿死的啊! 开始的时候白雪和曲冰还时常的回到他们经常住在宅院中从那边柳树林子里过去,没有人注意,也不会有人发现,只有是在外的时间很少他们就能够安全不是吗? 可是后来,一天两天地得不到食物,两个孩子迅速的消瘦着之后,他们就没有回去过了,走路也是很消耗体力的,在一连饥饿了四五天之后,白轩的身子就有些瘦下来了,这还是两个孩子之前乞讨是得到的食物,为身子打下了底子,这才让他俩活下来。 而就只是这五天之内又不是死了多少人了,乞丐也有,百姓也有。 现在这个时间白雪是真的不知道能不能够支撑多出去陵州城的那一天啊!就连手中的娃儿白韵莲,你只倚靠着以前留下来的干粮饼勉强一次只喂一点儿地活着。 今天是出来五天,白轩和曲斌就陷入一股绝望之中了实在的是难以活下去啊! 哦对了,曲斌刚刚出去乞讨了。就是过了多久呢,怎么不见他回来? 白轩他的内心不免为曲斌担忧着,因为他知道现在外面的世道并不好,在昨天的时候他就被别人打了,所以现在他只是一个人留在身上,这里照顾着白韵莲,他实在站不起身子来,全身都痛的没有力气。 呵!百姓的愤怒,就连孩子他们也是要用拳头招呼的。 好在双眼模糊之间曲斌终于回来了,咦!为什么双眼是模糊的呢?不过是身上受了一点儿的伤,不过就是饿的时间有些长而已,怎么就迷糊了眼睛呢? 白轩绝不甘心就这样倒下,他勉力撑持着自己的身子,慢慢的想站起来,颤抖的双手,就连白韵莲也抱不住了。 直接眼前那个模糊的身影,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他接住有些滑落的白韵莲,支撑了不知道又多长时间的白轩心下一安。 他痛快的昏过去了,昨天挨打的时候,不知是谁,又不知是有多少拳头,揍在了他的肚子上,本来就饿了很久了,又是这样的重拳头,白轩也不过是凭着一股毅力支撑着罢了,现在曲斌终于乞讨食物回来了,无论他找到没有,终于能够放心的让自己躺上一会儿了。 有曲斌在真的是太好了,白轩在昏迷的时候心中也这样想着。 可是白轩不知道,曲斌却是离着死去不远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皇臣邪》正文 五十二章:曲斌之死 下 (这一章由第一人称描述) “该死,好痛!”我悠悠的转醒了,身体上疼痛感还是那么的清楚,身上的伤势竟然还是那么的令人难以忍受! 但,怎么这一起身又没有看到曲斌?他又哪里去了?昏倒的时候还没有问他,他得到食物了吗?等等,为什么我没有饿的感觉了,不会吧,现在的食物这么难得曲斌居然将他讨来的食物喂给了我? 白韵莲,白韵莲呢?哦现在那边安心的睡觉呢?可是她为什么没有哭,一定是曲斌喂她了,但,食物从哪里来的?喂了我又喂了家伙,他自己的那一份呢? 好担心曲斌啊,为什么没有看见他?不是回来了吗?到底去哪里了?该死,身体的疼痛越来越难以忍受了,想必是骨头被打断了几根?只不过几根肋骨,问题不大,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曲斌, 只不过是有点儿痛而已,只要不是死去的结果,只要是最后能够达成目的的结果,其他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暗巷子里四处暂时没有人,这一点是确定的,这里暂时是自己与曲斌的住所,因此特意找寻的便是比较安全的地方,白韵莲放在这边,在用点儿杂物去遮挡一下的话应该是没有问题,现在去找曲斌。 曲斌绝没有吃什么东西,他将好不容易得到的吃的分给了自己和家伙,那么他现在饿的肯定是很难受的,因此也没有别的去处,顶多就在外面这条街道上乞讨着。 可是当我刚刚要从这个街道之中走出去的时候,曲斌他就回来了,他的眉头一点儿也不是皱着的,他的嘴角还掺着一些汤汁一样的东西,他居然在这样能够一而再再而三的乞讨到食物,曲斌他可真有本事! 他能够乞讨到食物,真的应该为他感到高兴啊!但为什么有一丝丝的担忧在心里出现呢?是不是因为曲斌的嘴角所沾染的汤汁看上去就和那柳树根咬碎之后留下来的汁液是一样的呢? 也许是错觉吧!而且树根这种东西又不是不能吃,只有曲斌吃到了东西,那么即使没有乞讨到东西也无所谓不是吗? 现在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日子,但观摩时日,体肤感受着从热转凉分天气,大致就能够知道,一年只有一次的城门打开的时机估计就要到了,即便今年不能够以麦子金黄的样子来得知具体的时间,可依然能够确定的是这距离开城门,放人出行的日子决计不会超过六十天,也许只有四十天,来之不易的活路,终于出现了! “:只要一想到这样的事情,那时候的自己就会为一个远未达成的目标而激动的不成样子,即使心中知道不可以做无谓的激动,可不免的脸还会憋到通红,内心不沉稳是大忌,无论处于何时何地内心一定平静,生不失气度,死不丢尊严,这是我以切身体会而珍重告诉你的,元生为了你未来的路,你务必要记住。” “:我明白了。” ………… 我的肋骨断了,再次挨打可能骨头就要插入脏腑,随后一命呜呼,但是没有办法,人没有办法一连饿上太长的时间,就是这样的五天才能够吃上一顿都是不行,最起码得保证的事情,两天能够吃上一顿,这是能够活下去并且走出陵州,底线之中的底线了。 我又睡了一觉,今天已经被曲斌喂过了,身上的伤痛又没有好个几分,我的视线在看到曲斌回来了,而且看到他没有痛苦之色的时候就又开始模糊了。 心情的放松,令身上的疲倦感立刻就涌了上来,我身上的伤是需要我立刻休息,看顾白韵莲也是我的责任,很好,于是我怀抱这家伙儿就睡着了,因为有曲斌这位心灵纯净而又成熟的人在身边,我睡的挺安心的。 第二日起来时,我觉得浑身上下轻松了不少,曲斌,虽然躺在边上,但是他的眼睛是睁开着的,他突然对我开口道“:白轩我想要和你一块儿出去了,我想要看看陵州外面的世界,我对陵州失去信心了。” 我不知道他昨天经历了什么事情,想必是看起来很残酷,很血腥的事情,那是比之前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更残酷的事情吧,这一定让他对这里的百姓失去信心了,可我在这个时候却为曲斌悄悄地庆幸着,这个死脑筋的家伙,他终于不用死在陵州了。 但是令我不解的是他的眼神为什么是伤感的呢? 我们又上街乞讨去了,今日的一日我都没有乞讨到食物,但是去看曲斌,他带回来了一点点的食物不多,就一点点,但那是希望。 我自诩有毅力,既然我计划了两日吃一餐,那么我就绝不去动它,即使曲斌看着我的伤势已经硬塞给我,我也不会去吃,这无关于骨气,只是我的计划是这样,依照这样的方式去进食,可以支撑最长的时间。 但是他一见到我没有吃下了,就拿过那些,塞入了白韵莲的怀里,我看着他的微笑看着他的动作,即使这是极尽温柔的,不知为什么我的心中就是冥冥中的揪心,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温柔的曲斌就已经心存死志了。 我知道曲斌不是那样不珍惜食物之人,但这样的便丢给白韵莲,这样做是不是不妥呢? 又是一个入夜时分,今日我和他都没有吃东西,只有家伙吃了,我想要向曲斌取经,我想要知道他获得食物的方法是什么,如果不是什么需要卖体力的活儿,那么我想要和他一起去,这种时候多一粒米都是多一线生机。 可是曲斌他并不打算告诉我,他只是说着让我不要担心的话,他说他现在所做的活儿,只有他一个人能做,那只是贩卖尊严的事情,与消耗生命消耗体力都没有关系,让我不必担心。 可是我就真的能够不担心曲斌吗?这两天他身上的异常状态实在太令人起疑了,我决定跟过去看一看。 我隔了几日才准备这个动作,这几天以来曲斌总是能带回一些食物,但是白轩自己却一无所获,根据自己这几日在街头上的观察,现在的陵州乞丐基本处于一种人人喊打的状态。 即使是以我一个孩子的身份,他在街头上所能维持的状态也仅仅只是不会挨打而已,而且若是遇上那些已经到达了家破人亡的绝境关头之人,当那濒临绝望的心态,使人变成了疯魔的时候,那么,即使自己是一个孩子也没有什么关系,自己身上的肋骨就是这样被打断了。 那么曲斌凭什么能够一日复一日的带回食物呢?其中的曲折,其中的异常决计不是自己可以想像得到的,所以一定要一探究竟! 我是隔开了几日之后才悄悄尾随着曲斌而去的,这不是我不信任他,而是我担心他,今天是这几日下来,他的身形似乎又消瘦了几分,他的眼眶触又深陷了几分不说,我总能隐隐感觉到他的失落,他眼神之中的死寂,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那个眼神就像是已经濒临绝望的百姓们一样。 突然他拐过深巷,他是从一个巷子里转了过去,我发现他正往陵州的深处走去,只见他转过街道之后,迅速的回了一下头,这让怀抱着白韵莲的我吓了一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缩了身子,可我总觉得他好像看见我了。 等我伸过头的时候他,果然正大光明的走过桥那边去了,我还是紧紧的跟随着他,我总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或者是他想让我看见的东西。 他静静地向前走着,好似他每一步都很沉重,在走了大概一时半刻钟之后,他到地方了,这地方的名字叫刘云斋,我知道,以前停曲斌介绍过陵州官场,这是一个师爷的宅院。 里面走出一位管事,他的眼睛里遍布着鄙夷的颜色,但是他拿出一身干净的衣裳,就好像一直在等着一样。 “:你来了?来就换上吧!” “的知道了” 曲斌大大方方的脱下了衣裳,他一丝不挂的脱了个精光,这时候我才发现他身体上的异常,他的身体上是干净的没有一丝的污垢,不仅这样,隐约可见到的,是他身上的伤痕。 在外面他便换上了衣裳,那是一身华贵些的服饰,曲斌穿上之后即使是头发没有盘起,他的气质也为之一变了,穿上了这身华贵衣服的他,在这一瞬间之后就好像从乞丐变成了一个贵公子似的,我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却觉得这才是他应该有的样子。 但是我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他不是因为做贵公子才出现在这儿,恐怕他要做的还是奴隶这样的事情吧? 在曲斌换了衣裳之后,在管事打开门之后,一个极尽畏缩的老头儿带着流里流气的孙儿出现了,这两个人一脸欣慰地将曲斌迎入屋子之中,他们两人长相并不好,他们迎着气质十足的曲斌进去是要干什么事情呢,只是看曲斌身上的伤痕就知道了! 今天的我没敢去街上乞讨,我已经看到了曲斌走入那座深宅,心中的担忧使我不忍离开,我等他从那个大门里走出来,可是我又觉不敢问你曲斌在那个宅子中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 我抱着白韵莲就这样等着,形容的忐忑让我觉得时间变的非常的慢,但我就这样在这里等了一天,就在我快要急的发疯的时候,可恨的太阳终于渐渐西沉了,而且曲斌也终于从那的个看上去邪恶的要命的宅子之中走了出来。 我当然是既担忧又忐忑的迎了上去,可是当我刚刚走过去的时候,我就发现曲斌的泪水流下来了。 要知道我所认识的曲斌绝对是一个好男儿,我几乎没有看到她流过什么泪水,今天他的泪水看上去是那么的屈辱,腹中又不争气的在叫着,这让他突然极尽愤怒的锤了自己的肚子一下,他就这样自己捶打着自己,痛苦地跪倒在地上。 我当然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他,我只能静静的等待他心情平复下去,可泪水留着,声音却是无言的,哽咽在喉咙里哭泣,那悲伤的样子,看起来是那么的令人痛心。 “:我的哥哥是上一任的陵州刺史。”曲斌语出惊人,可我去消失早有预感似的并没有很是惊慌(呵想来也是,我这卑鄙之人不也是来历惊人是吗?) “:白轩你真的不知道以前的陵州是多么的好,我敢打包票,柳树河道口那卖包子的地方绝对是世间最美味的,我敢打包票,曾经陵州的人是全楚境上最善良的,我更敢打包票。陵州的土地是全楚境最肥沃,最丰饶的,因此陵州也一定是所有州城中最富有的。” “:我曾想要让它变回原样,为此,我可以付出一切,但是后来我的梦想了一些。我只希望林州的人能够富足地活着,不会受到饥饿,为此我也可以付出一切。” “再后来,也就是去年你来的时候,我的梦想又了一些,我只希望能够做陵州唯一一个可以为百姓发声的人,但是就在半个月之前的时候,我们从宅院区域赶出来的时候,在那些乞丐们死去的时候,这个梦也破灭了,那么我想着好歹能为我留下一些作为上一任刺史弟弟的尊严吧,我已经不想在陵州呆下去了。” “:但是为了救你和那的白韵莲,我这属于陵州的尊严也没有了,白轩啊白轩,你究竟是我的灾星。还是我的只明星呢?” 我欲言又止,可是这会儿我也疑惑了,我真的不想害你这个曲斌,可是,就好像我真的是灾难一样,当我来了,你就陷入了灾难,我辛辛苦苦的从京城之中逃出来,难道该死反而的是我吗? “:但即便白轩你是灾星,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啊!” “嗯?”白轩抬起头来看着一脸悲切的曲斌,他脸上的死志是那样的明显。 “:我已经有多久没有看到像你这样的人了?等你告知我在白韵莲不是你亲生妹妹的时候,当我知道你是秉持着救人的念头进入陵州的时候,我就好像看到了我的哥哥,你是我认定必须要解救的人,你就像一个真正的陵州人一样,所以白轩你大可不必因此而自责,保护好白韵莲好吗?那是你的良心,即使只有你一个也好,无论如何也要出去陵州啊!” 即使只有我一个也好,一定要出去陵州!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皇臣邪》正文 五十三章:磨刀霍霍向陵州 “:后来呢?”我想知道后来的结果并不是很好,但是忍不住的还是想要这样问上一句,听到事情的末尾之后内心想要寻求一个答案,即使那是已经知道了的,也要亲耳听到之后才能够相信。 ”:当然是死了。“白轩的眼睛骤然冷峻下去,那是残酷的颜色,那是冷冽而杀意凛然的样子,而这幅模样,你真是白轩他的个性,他的思维是跳脱的,在别人的想法还处于这件事之中的时候,他的思绪就已经放在下一件事之中了。 这样子虽然显得无情,可是心绪的转换之间,属于自己的情感,就又会压在心底,如沉底死水,越压越臭。 “:元生殿下,针对于陵州刺史,陵州官场的计策我已经献给了三皇子殿下了,对于这些人我是非杀不可,对于此行我也是非去不可,敢问殿下可愿与我同行。”他的眼神古井无波,可真是这样才能体现白轩无与伦比的决心。 “:白雪,我当然同意,像是陵州刺史这样的人是真的该死,但是我不希望你在说什么,献与三皇子这样的话。”元生皱着眉头说道,他从那天在陆郡的时候,心里就开始有些不高兴了,他不喜欢让别人掌控一切的感觉。 “:知道了,听从殿下的命令。”白轩忽然展露了一个微笑,他很高兴听到元生是这样说,元生他终于对权力产生了一丁点的兴趣。 “:现在你听到了这样的故事,心中对于陵州的官员有何想法?”白轩忽然抬头问道。 “:取死有道而已,有何好说的呢?即使我没有看过实实在在的血腥,当我看到他们的头颅被砍下的那一刻时,我也是丝毫不会感觉到恶心的。”元生话语中透露着冷酷无情,这不是针对于人命的无情,而是对于该杀之人心中丝毫没有情绪波动。 你看,这又是一个元生成长的地方,这怎能不让白轩感到欣喜呢? “:元生殿下,我们需离开车队去往陵州地界,实行万民书的计策,我们的计策实行,需要三皇子殿下的帮助,三皇子殿下它的作用在于快马加鞭地进入陵州地界的一城之内,但是这个城池不可以是陵州城,甚至于他不可以进入陵州境太深!”白轩他说到这里刻意的停顿了一下,果然,紧接着元生接口了。 “:牵制作用?” “:说中了一点,接着说。” “:嗯,三皇子殿下,有一位,一品官的爷爷,那么他的身份尊贵,估计可以用于将陵州刺史等陵州上层官员吸引过来,难道我们这一行人要进入陵州城?”元生他有些惊异,他觉得白轩的目的若是在于陵州城的话就有些不切实际了。 “:你说错了,当然不是,我不打算进入陵州,那是万不得已的时候……你先接着说。” “:接着说?看来三皇子在于那个地方还有其他的作用,那是什么作用呢?唔”元生思考了好一会儿之后也没能够思考出个所以然来。 “:白轩,我想不出来了。” “:第三点的关键在于令狐月铭这个人身上,他是一个有本事的人,我可以这样的说这个人的计算能力丝毫不在于我之下。” “:哦,你想要两点开花?”元生他不是一个愚笨的人。白轩只是一点醒他就思考出所以然来了。 “:你说。” “:以照令狐月铭的才智,已经现如今陵州腐烂的程度,白轩你与他商量的计策是由他先在三皇子所进入的那个城池,找出那个地方官员贪污的证据……”元生目中流露精光。 “:从那个地方找出来的破绽,可以钳制刺史这些人的目光,这样就会方便我们挖出更大的遗漏来。” “:你说的很好!我们的计策便是如此了,兵分两路,三皇子带领着士子们为一路,我们为一路,我们走的要快入的要深,我们的作用有几点,一来在三皇子做出潜钳制,我们来做陵州的万民书的背书人!依照我们楚国的规矩,万民书不仅仅是需要大量的百姓为之作证,其次,需要一个有学识的学士为百姓做书,要找一个有学识的书生,在楚国哪个地方找都不困难,唯独在陵州境内,难!因此我们要在这里的学士队伍之中找一名愿意为百姓做事情的人来办这样的事情。” “:这件事要做的话也很困难啊,我们学生的队伍之中就没有几个真正愿意为百姓办事的人。”元生忽然叹气道,他又不是瞎子,在陆郡做事的时候当然对同行的学士看的清楚。 白轩露出一个微笑,透露着自信,更让元生心中为之一动。 “:莫非白轩你已经有了人选。” “:元生,你错了,真正办事的人还是有的,既没有家世之累,又没有被盛名迷住眼睛,我们江南的学士,孔孟道书――孟少臣正适合这样的事情,一起同行的可以让君逸一同前往。” “:孟少臣他有什么才干吗?他真的适合做为百姓背书这样的事情吗?他可是来自鱼米之乡的江南,他能够知道百姓苦楚?”元生皱着眉头问着,可他的话语,却让白轩感到欣慰,他能够记着学士们的背景,证明他想要对于局势有所了解,虽然他准备的不够充分,分析的不够细致,但进步却是显而易见的。 “:这是一个心系于百姓的人,孟少臣,他背负有孔孟道书,这样的名号,却能够在陆郡时不受他人影响的愿意做事,盛名之下,必然又不负盛名的实力,为百姓背书,他必然合适。”白轩解释着。 这时候的元生发现他的目光中烨烨生辉,那是一种自信的样子,胸有成竹的模样让白轩整个人都沐浴在一种沉稳的气氛里,让元生,让白韵莲都为之安心。 “:陵州本城虽然已经烂掉了,十年过去,依照那个刺史的手段,百姓也已经成为了奴隶,这是我没有进入陵州城想法的原因。” “:我们在孟少臣写万民书的时候,所要做的事情是应和于三皇子挖出陵州各地,各个级别官员贪污受贿的证据,把陵州道所有的官员大清洗,彻底换一遍,这是陵州百姓恢复生机的唯一办法。” “:这恐怕也是你与我皇兄他达成的协议吧?此举为我元持皇兄带来的利益可是一整个陵州,所以,我们将要做的事情,虽然风险万分,但是可以带来的利益那是三皇兄能够帮助我们的唯一原因吧?”元生忽然说道,他的声音有些幽然,似乎是带着几分道不清说不明的情绪,这是嫉妒,人之常情,可是白轩任旧要教训他。 “:谁让你自己没有实力呢,否则的话,陵州道上的官员,你可以分一杯羹,更加不应该的是你又在嫉妒于什么呢?就连你的皇兄在寻我的计策时,第一件关心的是百姓会不会因我们的计划而受到伤害,而你却因为占不到陵州的一份子而心中生了嫉妒,你这让我怎么相信以后当了摄政王之后会是贤王呢?” “:可是你一直说的也是我需要拥有我自己的势力啊!” “:难道你听了我和曲斌这样的故事之后第一件想到的居然还是利益吗?你们皇族难道都是这样的吗?你太让我失望了!”白轩他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几乎就是吼出来的,他的脸憋的通红,一股子青筋就爆在了额头上,一向冷静不似人的白轩一瞬间就好像失了控似的,情绪也控制不住。 “:抱歉,白轩,对不起,你冷静一点,我先出去召集一下出行的人,我们都冷静一点好吗?我说错了话,我不该这样的去想,对不起!”元生开着门就出去了,随后一声吆喝马车也随之而停。 元生的姿态就好像是夺门而出,他当然不仅仅只是害怕余白轩的那个样子,也不只是因为认识到自己话语中错误的地方,他出来的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担心于白轩的状态,自从他听着白轩说了那个故事之后,他的状态就好像完全变了,以前相处的时候,白轩既没有体现过神采烨烨的样子,也没有出现过失控的状况,上次在陆郡的时候,白轩的失控都能够让自己感受到刻意的成分在其中,但是这一次他就好像是完全失控了一样,愤怒而又带着悲伤的情绪在刚才的那一瞬间全然爆发了出来。 让双方都冷静一下吧?虽然内心很关心白雪,现在的状况是什么样的,但是他也知道依照自己的身份是完全比不过白韵莲能给予白轩心灵的治愈,他这十皇子所能做的只不过是让白轩少操心一些事情罢了。 “:学士孟少臣,学士君逸,学士楚修意,侍卫赵武过来听令!”原声本人的感觉到赵武这个人对于白轩是有所作用,最不济,你这个侍卫可以为人挡刀,所以顺便的也点上了这个侍卫。 …… 马车内的白轩听着外面元生指挥着一系列事宜,其实他在元生出去之后,脸上的颜色就沉静下来了,他自责于自己的失控,他的失控与曲斌并没有什么关系,但这又是不能说的秘密了。 白轩他趁着现在没有什么人身边只有一个白韵莲,他需要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料想元生一时半会儿也进不了,抱起自己的膝盖。静静地坐在角落里沉思的,他只需要调整自己的状态而已,照以往的经验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自己一个人呆一会儿。 白轩在这儿坐了一会儿之后,不短跳动的思绪终于沉寂了下来,一幕幕的回忆又闪现在眼前。 有老常的,当年出去陵州之后过了更长时间才遇到老常,那时候瞎了又废了的他强行为了两个孩子杀了十几个贼人,即使白轩不懂的武功,可是强行运气杀人的苦痛还是让白轩记住了的,原本要感激一辈子的人,后来自杀了。 有关于自己的,更时候的事情虽然是刚才愤怒的源泉可是对于现下却并不重要。 关于白韵莲的,家伙何曾想过,自己曾一度想要把她扔掉呢?在陵州的时候有这个想法,在陵州之后也有过这个想法,一开始的时候一直是曲斌的话语提醒着他不可以扔掉这个孩子,可是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是死也扔不掉这个家伙了呢?也许他第一次叫哥哥的时候?也许是偷偷摸摸的为自己节省粮食的时候?记不清楚,反正这个家伙自己这辈子算是扔不掉了。 思绪终于又回到曲斌的身上,后面的故事没有和元生他说了,白韵莲知道其实也不大清楚,真真正正知道曲斌他怎么死只有自己,那是一种屈辱。 当年的时候他无力阻拦与曲斌做那屈辱的事情,在哪天白轩看着他出来之后,他就萌生了极为强烈的死志,曾经的白轩不了解这样的屈辱,可是后来的白轩了解到了,那种屈辱感,正是欲杀而不得,更是一种欲死而绝望的感受,因此曲斌后来的生命里就是自虐着死去的! 他不断的残害着自己的身体,他觉得自己的身躯是世界上最脏污的,而他为了解救白轩和白韵莲所以没有立刻就死。 但是就像他说的连尊严也破碎了的他活的欲望已经没有了,他想要做的事情不过就是把白轩和白韵莲送出去,然后得到一个死去的结局。 一开始的时候他吃的是柳树根,柳树根虽然难吃,但好歹这玩意儿是能够消化掉的,一边将真的食物强行压入自己和白韵莲的嘴里,一边脸上痛苦与快乐并存着的吃着柳树根,身子一日比一日消瘦下去。 终于当白轩以为要结束的时候,陵州城门终于要开了的时候,曲斌开始吃观音土,这时候的陵州没有到达绝境,没有人去吃那个绝消化不掉的东西,但是曲斌是自愿的。 然后你们知道曲斌是怎样死的吗?虽然笑容满面脸上都是快意,虽然嘴中都是劝慰着白轩的话语,虽然眼神逐渐暗淡,可是吃了土的人,死的时候肚子都是又大又挺,都是不成人形的,那就好像是曲斌对于自己,最凌虐的处罚一样。 而这一切都必须怪罪与那一群何种死法也不为过的陵州官员们,白轩已经设想过无数种杀死陵州刺史的方法了,五马分尸,炮烙之刑,凌迟处死,可以被使用的,禁止在施行的。 但是最终,白轩决定用最残忍的,他要让他们看着自己稳固的陵州一点儿一点儿分崩离析,他要让他们看见自己无法阻止自己的灭亡,死不可怕,等死才是最可怕是不是吗?涩涩发抖的样子才是最赏心悦目的不是吗? 白轩的双眼已经彻底冷下来了,他的思绪又活络起来,冷笑声中,马车转向,杀意直奔陵州!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皇臣邪》正文 五十四章:乱像 陵州城刺史府,原本这是用于刺史办公的地方,就犹如一年到了末时各地派遣重要官员都要汇聚于京城之中,汇报一年事宜,陵州城的刺史府也扮演着这样一个各城在此会话的角色。 可现在,这变成了一个人的宅邸,议事厅变成了正厅,处理公文的地方成了客厅,然后最上面的一层,那个用于招待一城之中名师大家的地方,因为没有了学子成为了刺史大人的卧室,这刺史府,全城的中心,现在除了大门上面没有安插刺史大人的姓名,已然地便成为了他自己的宅邸。 名正言顺地重兵守护着,不会有任何人擅闯这里刺杀于我,后面的宅院已经让夫人和孩子们住进去了,甚至整个陵州道就没有官员不知道的,我的偏房,收钱房!那才是我真正最重要的地方!我这辈子收来是钱财已经够多了,那可是一般人十辈子也见识不到的钱,这辈子敛到的财已经够多了! 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最重要的是保护这笔庞大的财富,自己已经升任不上去了,朝廷上的职务,自己能获得的最大的职位到此为止了,自己这辈子也就是个刺史了。 忽然心湖波动之间,刘姓的刺史微微一笑,刺史说什么好歹也是个四品官,多少下面的官员一辈子也达不到这个品阶?而且本来对于自己原本那个通判的位置来说,如果是不去陷害以前那个善良的刺史是自己怎么可能做到这个位置上来? 说起以前的那个曲刺史,他真的是太笨,枉费他家三任皆是刺史曲斌,他爹,他叔叔,到他本人,三任以来居然一点儿手段都没有,真心实意的对百姓好有什么用呢?百姓会给他们钱?三代人,除了了自家有一个宅院之外,还有什么? 自己当年抄他们家的时候,除那个了那一屋子竹笋,居然半块儿大些的银钱都没有找到,自己居然还需要为他们加上的贪污罪名,自掏腰包地扔了不少钱进去,可把自己给心疼坏了。 当年就看这一家子不爽了,他们这一家子个个都要阻拦我的财路,所以没有办法。本来不忍心杀掉他们,可是无论如何白轩也要把他们抄家灭族了。 看他们家的样子,三任为官居然一个入朝廷的都没有,他们哪里比自己来的有手段?他们家的几代人,个个都是熬资历,熬到死才能熬到一个陵州刺史的位置,三代人同出一地刺史,听起来多有名声? 可唯独只有我知道,他们这家子也只就陵州刺史而已啦,看他们家那个最的孩子,读书会考之后,估计又要熬个十几二十年才能够升任陵州刺史吧? 而我只要多多运作一下,我的儿子,我的嫡孙子还会是下一任的陵州刺史,最轻松的那种,而我这一代在官员们之间,打下的基础,让陵州将成为我的基业,到了我儿子也上位了的时候我才能真真正正安心的退休,而我的家将成为世家,后世子孙十代,百代将无忧矣! 至于世人评说,青史留名,这样的东西,我从来不在乎,只要我的后世子孙会赞美我这位祖先,一家一世之中,我就会是最伟大的人。 这位刺史,他已经六十多岁了,整个陵州城内就没有比他年纪更大的人了,他看起来慈眉善目而且也是鹤发童颜,他坐在独属于刺史的椅子上,在“自己的宅邸”之中,最上层的地方俯瞰着这整个陵州城。 目中的深邃就好像他是一个真正历经百态的老人,嘴角的微笑,和着老年人特有的皱纹,就好像这是一个真正的邻家老爷爷似的,只是这样静静的看上去,心中有善意的年轻人大概都会为他的黑发他的健康之色而欣喜吧? 可谁曾想过这个人的身体里居住着一个真正的恶鬼,直接或是间接死于他手中的人不计其数,疯狂的意味是那样的吭长。 这是一个真正有手段的人,可是在那白轩的评价之中,这是一个绝没有能力的人,即使他能够统和众官,即使他的手段能够制服百姓,可是关于治理,他不配当刺史。 他是一个绝不愚笨的人虽然没有能力,但是毕竟统合了整个陵州官道,他是一个难以对付的人啊。 可是对于现如今的白轩来说,炮制的方法是要多少有多少的,因此,对于他来说,很快最不想看到的意外便发生了。 “:报~~刺史大人,翼县来急报!”一名士兵迅速的冲了进来,看他那焦急的模样,确实是有着大事要报的样子。 “:有何大事?不急别慌,且慢慢说来。”年老之人说话,无论如何话语都是比较温和的。 “:刺史大人,这回是真的有急事,三皇子入翼县了。” 刺史并不知道这是令狐月铭下手了,这个家伙,他下手还真快。 “:三皇子入翼县了?怎么回事?这件事情我们部里写联名信上报了朝廷吗?难道他们加快了形成,我们不能让他们发现陵州的秘密,走,依照皇子规格,去翼县接待!”四刺史还是很有决断力的他,是一种没听说了这件事之后立刻就做下了决定。 去往翼县接待皇子,这是一个刺史是应该做的,也是一个皇子应该有的规格,更何况是有权利有地位的三皇子呢?对 于陵州道上的官员来说,只要正式的命令改造旨意下来之后,他们便可以高枕无忧了,每年下到陵州考核的官员们都可以用银两或者各种理由搪塞过去,但唯独现在这皇子不行。 对于三皇子来说,现在的夺嫡局面,这陵州一群贪污的状况就是一大笔令自己脱颖而出的功绩,陵州官员们不敢打这个赌,他们绝不敢赌三皇子会陵州刺史的支持而不要功绩。 “:刺史大人,不是,不止是这样啊!那三皇子刚一入翼县,就有民众举报官员贪污,所以我手上的这个真的是紧急急报啊!”令狐月铭出手了,他下手还真快,这个手笔瞬间就让刺史失去了分寸。 “:怎么回事?那翼县县令连自己的领民都管不好吗?废物,真是废物!倒霉,怎么就出了这么档子事?”刺史立刻便从椅子上站起来深眉头紧锁着口中喃喃骂道,他一边来回走着,一边焦虑着,可是,他也深知这会儿骂已经不济事了。 “:大人我们该如何是好呢。是不是要保夏翼县的县令呢?”侍卫明显的是刺史的心腹,他如此问道。 “:保,当然是要保,陵州道官员们都是一体,这一个要是落下了吗,那周围一片都难以脱身,搞不好还要牵连到本刺史,可是这个的县令也太没有用处了,这回回来就让他滚蛋。” “:可是我们怎么才能保住他呢?” “:我们先去那边再说,等到本次是到了那个地方就能掌控住局面了,陵州境内没有百姓是不怕我的。”他恢复了自信,转头下楼去的时候行动也是有力的,一点儿也看不出来老态。 “:柏昌,你留下来看陵州,不要让我失望。”刺史下楼之后不见了人,和他的声音却穿到了后院,然后于府中做事的官员们就看到了一个中年的汉子来到大厅之中。 官员们都知道这是刺史大人的儿子,看上去这个人是老实巴交的,可为人人去狂傲的不行,这人极为好色,这会儿刺史大人让他管理陵州,陵州又要有不知多少良家女子要遭殃了。 不一会儿之后陵州就有一辆马车出发了,这辆马车是依照刺史的规格打,外观看来极尽朴素,但内里却是舒适至极。 这种细节上体现的不过也只是陵州刺史一点的心机罢了,他总部将自己的财富外露,但是他又拼命的敛着财,所以白轩评价他是一个稍微有些头脑的人,反正是这样的人才比较难以对付。 若不是白轩掌握着陵州刺史的把柄,若不是白轩幼年便从陵州逃了出来,知道这座城市是怎么样的,这个刺史大人又是什么样的人,白轩其实也不会立刻有办法去对付这个刺史,能够立刻就出手,完全是因为白轩在信息上优越与这个刺史。 可是也说不得,当这个人在出去陵州的路程之中,白轩的计划就已经开始了。 白轩和皇子元生行于山林之中不走正路,根据白轩给出的缘由,这便规避了官路暴露身份的危险,但是以赵林州官员懒惰的程度。他们走官道也不会是出去看去问你。不去鞭打于百姓算是好的了,笑是他们这样明显富贵于他人的人。官员们会去管?白轩他的心程度可见一斑。 他们第一要务是进入村庄,随行孟少臣的任务毕竟是为百姓背书,地方的挑选不可以是那戒备森严的县城之中,可是在现在陵州境内村子的数量并不是很多,更重要的是现在的百姓对于官员是极其不信任的。 不只是对官员的不信任,对于朝廷更是不信任,前几年的时候出地不心听信了陵州刺史的话语,对于陵州闹事的百姓进行了镇压,而且更可恨的是,那次是有益的宣传这件事情之后。半信不信了,一种绝望之中,对于任何上层官员,他们都处于极度的不信任,而且多年的贫困之中,凝聚力在被陵州刺史打散的状态下,百姓们也没有了反抗的力量。 凝聚百姓们信心,这样的事情对白轩来说,当然很简单,但是对于孟少臣他们几个人来说则是从未接触过,难深入难了解的事。 这是困难而又艰苦的事情,可他们并不知道这件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只要做成便可以有可见的长进,锻炼他们这正是白轩的目的之一,而白轩和元生也确实有他们自己需要做的事情。 “:白兄,我们到达了村庄之后该如何进行抚慰百姓凝聚信心的事情呢,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做,能够教导我们一下吗?”孟少臣问着。 有道是学无先后达者为先,孟少臣在不耻下问这点上做的很好,这正是他在白轩的评价中能力优越于其他人的原因之一,肯做事与会做事两点永远是在白轩这儿评判能力的优先标准。 “:关于这件事情我不能够教导与你们,安抚民心,凝聚信心,这样的事情要靠你们领悟,这样才会对你们的长进有所帮助,想要做一个为百姓做事的官的话,这一关是你们自己需要过的”白轩冷冷地说道,这对于孟少臣他们来说就是历练了。 “:我知道了兰亭。”路上陈道了声谢,随后转身便跟到了十皇子元生的后面,这亦是礼数。 之前被人说过了白雪一些人的目的在于挖出陵州各处官员贪污的痕迹,引发陵州整个的乱像,让整个陵州的局势越混乱,就越能够掩盖那个万民书的计划。 所以在到达了第一个村庄之后,让孟少臣了解到陵州地势与附近村庄布局之后,白轩和元生人相继便离开了。 就是白轩极有信心的一次布局,对于挖掘秘密,这样的事情白轩自己可是锻炼过的,十皇子的身份也不是白搭的,此刻不就有了用处? 对于白轩来说,让那个刺史是看到自己辛苦建立,陵州官员官官相护的铁架子,逐渐分崩离析,只要一想到那人脸上出现的极端痛苦纠结的表情。 忍不住的一抹微笑便出现在了脸上,这让一边的白韵莲看到了这个笑容之后发自内心地打了个寒颤,家伙知道自己的哥哥,一旦露出这样危险的笑容,疯狂的意味就已经出现在了哥哥的身上,可毕竟成熟的他以为自己的哥哥欣喜,对于家伙来说,哥哥能完成自己的一个心愿,那是再高兴不过的事情了。 白轩现在的状态可以称之为胸有成竹,就连元生也不曾见过他这样自信的态度,只见白轩以一个令人听不清的声音说道 “:准备好了吗,我亲爱的刺史大人,从这里逃出去的乞丐来找你复仇了,可不要在中途之中就被气死了哦!” 陵州乱像终将开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皇臣邪》正文 五十五章:苦难 孟少臣与白轩分路而行,虽然没有询问白轩到底去做什么,但是以他们这些人的智慧能猜个大概,白轩有他要做的事情,翻弄整个林州境内的状况需要莫大的智慧和过人的机敏。 因此自己心中也明白搅风云这样的事情并不适合于自己这样的学士,阴诡的手段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学习,但自己一个院中学习的同窗们都在学习此中之道,院中的先生也正教导着这样的事,我可是不知怎么的自己内心总是不愿意学习那样的道路。 以谋士的身份夺得皇子的喜爱,以筹码为皇子夺得未来的皇位,以别人的性命取得自己需要的利益,好歹目梢臣自以为正人君子,他不想做这样的事情,自己从以前的名号就是那孔孟道书啊! 他现在很纠结,对于陵州事宜,他已经听闻了,其实若是一个人的权利够大的话,若是一个人是慧眼如炬的情况之中得到一个权利力较高的位置,今天只是一个从三品的户部侍郎都能有动陵州刺史的力量。 可是现在朝廷的境况,是一个所有人都无所不用其极地争权夺位的时候,不善权谋的自己有资格争夺高位吗?仅仅是进入京城以后的这段时间,自己就见过了多少阴诡的手段?同窗之间似乎没有情谊。 就以前几日在那陆郡之时,自己仅仅只是和白轩以及令狐月铭,他们一起做些实实在在恢复民生的事情,不愿意与这些学生去做那,观观景写几个句子就能够得到名声的好事,现在他已经被那些同窗们排除在外了。 对于他孟少臣来说,不做事情变得到名声,简直是不可思议又令人难以忍受,在自幼时观览的诗书古句之中,他便从中得到这样一个道理,做完应当做的事情之后有感而发,方才抒写的诗句,这叫锦上添花,在无端游玩之时,写的一些牛头不对马嘴的感叹民生之诗句。能是什么样好的诗句呢?写诗句的人怀着的情操又能有多高尚呢? 真的不是孟少臣这个人孤僻,而是从内心深处来讲,他不愿意这些同窗为伍,有一些可耻,更多的是一种可悲的心情,他们最可悲的地方是拎不清现实,名声并不能代替实干能带来的功绩,而现如今的朝廷之上,实干又不如用力向上爬所用贪污手段,这样一来,便又陷入了一种绝境。 上面是如此的艰难,就连陵州刺史那样贪的人,都没有办法以自己贪污得来的钱财在朝堂之上获得一席之地,或许说是有心人的阻挠,或许说是朝堂之上官员们的排挤,可这不也间接说明这在朝堂之中稍微的困难性? 即使是如孟少臣这样不来自于京城之中,心不完全系在朝廷之上的人不免得也为楚国而担忧着,你现如今的楚国这样的官员替换实际情况来说,他的血液真的是新鲜流动的吗? 孟少臣的想着想着给想偏了,思绪之间的百转千回却是另眉头越锁越深,这是实在做事之人的天性,如他这类人心中的担忧总是有的道理的。 最后一边的君逸将他拍回了思绪“:季青,回魂兮。” “:叔行,不要拍我,我正想着事情呢!”君逸个人是一个自来熟,两个人相识时间并不长,甚至可以说只是陆郡做事时相熟的,但不知为什么这个人就认定自己了似的,非要和自己称兄道弟,虽然自己并不讨厌这样的事情,可是当这个人灌自己酒的时候,那真是躲也来不及。 “:季青你现在想得是不是与现在要做的不相干,我以我多年的经验告诉你,专注于眼前的事情是最重要的。”君逸话语略显闲适,可是不知为何孟少臣却下意识地听从着。 “:现在要做的事情,那应该不是多困难,书籍史册上记载着的历来以来安抚民生的事宜,以人为本,你真挚和诚心打动,而为民做事的万民书事项应该也不会困难才是,大不了多花些体力多用一些心便是了。” 孟少臣他倒是丝毫不担心这样的事情,虽然请教白雪白雪没有给出确切的回答,但是依照自己观看过的史册书籍,对于这样的事情应该是每一个学士都可以做的才是。 “:季青,你会不会想的太简单了?史书那东西不可以尽信的,古来多少事是史书一笔带过,甚至是不记录于书中的?” “:你说的或许有些道理,但其实上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前面的村庄快到了,即使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们也要去做才能知道,为百姓背书,这样的事情既然安排在我们身上,那就尽力去做,那也是我毫不担心的理由。”孟少臣的话语是敷衍的,但是,奈何君逸的性格是个直性子。 “:不是我是指陵州发生了这样的情况,以这样的心态去对应对百姓的状况可以吗?白轩今儿输了,这是你我二人的历练,那么这样的事宜就绝不会是简单的,你还没有做好准备。”君逸话语难听,可是却是实话,关心与朝廷之事的他,对于民生之事确实缺少心理准备。 “:为什么你会这么说?君逸,我怎么就没有做好准备呢。我已经做好了为百姓办事的心理准备了呀,说服民意即使不是我的强项,可是只要真心实意的去做对他们有好处的事情,我们应该会成功的才对,万民书这样的事情百姓没有理由去反对。”孟少臣他明显的有些不愉快。 他觉得君逸说的话不对,他觉得现在要做的事情,不过也就是埋头下苦功就能成功的事情,这是很简单的,多花些心力罢了。 “:打个赌干吗?如果真你孟少臣说的那样简单的话,我什么都听你的,但是如果我叔行说的对了,你得跪下磕三个响头,并叫我一声爷爷。”君逸他的性格明显有些草莽,但是这样不正是真性情吗? “:我不赌,凡事无绝对,我孟少臣不做无把握之事。”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典型的文人风格。 “:你这怂货,连个赌都不敢打吗。”君逸对于打赌的事情非常感兴趣,不惜用激将法也要让孟少臣打一个赌来。 “:闭嘴吧,前面都到了我们这第一个地方了。”孟少臣顿时不说话了,默然前行之中心里有了一个大概,看来君逸他是有胜算的,自己恐怕真如他所说是一个没有准备的人。 到了前面村庄之后,村庄入口的前面,就看见一个老人躺在入口处,这是一个已经昏迷了的人,孟少臣赶紧翻身下马一把的将老人抱起,其动作姿势都是出自真心实意,这一边君逸看上去是无比的舒心,对于他来说交友不必多从心而已,孟少臣这样的人正是心之所向心之所属,值得交心。 算了,算了就不让你叫爷爷了,君逸这样想着也下马而行,帮助于孟少臣,毕竟他的身子瘦弱些,抱不住一个老人的重量。而君逸就不一样,他是练过武的,身子骨当然强健。 可是他两人正抱住老人的时候才发觉到了不对劲。这个老人身子骨瘦弱的不像话,仅仅是一摸上去并就摸的着他胸前的肋骨,手腕也是一手可以握住,这样的老人就可以说是瘦骨嶙峋。 老人家看起来有八十多岁,干枯的白发,深陷的眼窝,简直快成破条装的衣裳,又是昏迷在地,任谁想无论是怎样的想,也只会想到这是一个穷苦至极的老人家,说不得,或许会是一个乞丐吧? 从马上解下一个水囊,在老人干裂的嘴唇上润了几下,直接君逸捻起手指一点老人的下颔,就将老人嘴巴打开了几分,这终于到孟少臣成功地将水灌入了老人的喉咙里,老人悠悠地成功转醒。 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位老人的腿脚是打着颤,才将自己的身体支撑起来的,这令两个年轻的人,忍不住的害怕这个老人会不会摔倒。 “:村中可有三老?”君逸看到老人醒来之后,先开口问道。 老人茫然的看着这边稍微壮实点儿的年轻人好一会儿之后,他摇了摇头。 “:那就请村中,里长出来一见。”孟少臣开口道,没有三老这样的事情是在预计之中的,毕竟依照陆郡对比陵州的情况,三老这种德高望重之人,在现如今陵州贪腐严重的情况下是难以设置的。 “:老儿就是这里的里长了。”老人家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到慢吞吞的语气就好像随时随地便要断气了似的。 这样瘦弱无力的人,这方才差点死去的人居然是里长,这样两个人都不禁皱起了眉头。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们是朝廷中人,你可知我为何来此?”孟少臣他的意思是给百姓一个惊喜,调动民众情绪,这向来是一个有用的方法。 “:知道,知道,老儿知道。”果不齐然的这个村长透露出一股欣喜的语气。 “:我们为了你们这些百姓而来,来向我们控诉刺史的贪污行为吧!向我们诉说你们……”正当孟少臣以为这个村长是真的知道他们来的用意时,这个村长接下来一连串的话,让孟少臣愣在了当场。 “:我知道我知道老二什么事情都知道县里的大人是终于是肯收我们这边的银钱了是吗?这真是令我们欣喜,我们村子终于能活下去了。”同样的,孟少臣话语也让村长一时间愣住了神。 “:我说的是像我们揭发陵州刺史的罪过,还请这位村长不要听岔了。”孟少臣重申了一遍话语,这让这位村长眉头紧锁,可很快的这位老人家就舒展了眉头。 “:这位大人就莫拿老儿开玩笑了,前几年的这桩子考验是我们村可是通过了,两位大人请放心,我们村子一心一意的只信奉于刺史大人,县里的老爷更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我们村子里每一个人都是绝无二心的。”村长的话是极尽诚恳,他是真心的吗? 他当然是真心的,前几年的测试,他们也确实是通过了。他们不敢发泄自己的怨恨,他们不敢表露自己心中的愤怒,其实那是假话。这也是为了生存而说的假话,说着说着那自然而然的就成了真的。 “:我说我们真的是朝廷来的人,你们要信任我们,我们是来帮助你们的。”君逸他的话语中已经带有了一丝火气,无名的火,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向何而终,可唯独知道的只有一点,这个钳制了所有百姓的刺史,只是从这细节处的一点便透露出他该死的本质。 “:是是是,大人,您说的都对。你看大人,您是不是要去村里坐坐?我们村中还有几位长相可以的姑娘家没有嫁出去,要不要让她们来侍奉你们一下。”背躬屈膝的样子,愈显奴颜。 “:不要佝偻着身子,不要下跪,我一不是皇上二不是你们父母,我凭什么接受你这一个老人的下跪?”孟少臣的断然一喝打断了这位老人想要下跪的姿势,他现在已经看得出来老人的精神状态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 村中的地方当然要去看看,但仅仅是这一位老人就显现出不少可恨又可悲的地,所有的人,恐怕整个陵州境内都是这样,百姓既不信任,又害怕官员。 而实际上,整个陵州境内的官员也都是不可信任的,但是现在导致一个严重的问题是,百姓们对于朝廷集体失去的信心,刺史长年累月以来造成的恐惧实在是太深入人心了,就像那位老人刚才所说的考验,具体发生什么事情,这是用脚底都能猜得出来,想要保住自己的地位竟然从百姓处都做出了针对于朝廷的办法。 陵州刺史想将自己作为林州百姓唯一的信仰,又恐惧的方式将自己的形象深入人心,可是令不少成好奇的是他究竟有没有考虑过百姓的生活该怎么办? 这一摸便是瘦骨嶙峋之人,一村之长都是这样的境况,村庄之中的情况又能好得到哪里去呢?难怪白雪说这是自己的历练,难怪就连君逸也对自己说,自己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自己的目光,还是太过短浅了。 你好,终于要向这村中走去,可是孟少臣的心中已经开始忐忑不安起来,村中的情况到底是什么样的呢?百姓的苦又有多深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皇臣邪》正文 五十六章:难尽信 现在的孟少臣认识到了接下来的事情究竟是有多么的困难了,君逸一语中的,他孟少臣的的确确的还没有做好应对现下状况的准备,可是既然已经看到了现在的局面,他又怎么可能扭头就走,放弃,要做的事情?现在所处的困境虽然很大,但还达不到知难而退的境界,白轩说过,这是属于他们难关需要自己去攻克。 两人硬着头皮接受着村长盛情的邀请,进入了村庄,这位村长不相信他是朝廷中人,但是,论谁也看得出来,其实他俩真的让村中的人相信了,他俩是来自于朝中的。他们也不会得到人们的认同,百姓被欺压的太狠了。 村庄中的样子又是如何呢?概论而言就是一个字,惨!并不只这里房屋的破败,更是其中的人毫无生气的惨状。 不同于陆郡百姓艰辛的状况,这处于陵州内深处的村庄,其中百姓不仅仅饥饿,更加令人难受的是所有人的眼神,都是一种。该如何说,像是柴火烧光了之后的余烬。 甚至刚看到这位村长的时候,两人就可以感受到直观的是,这个村长更像是期待着死亡的来临。 “村中有孩童吗?”孟少臣他这样问,他希望以孩童的话语可以激起这村庄中人,眼神里的一点希望,就像当初在陆郡时,那段家村里面因孩童燃起求存的火焰。 “:有的有的,因为村里不设私塾读书,所以孩子们也没处可以念书,都跟到地里跟大人干活去了。”村长点头哈腰的卖笑,但是这种虚假的笑容已经面容上的僵硬,让孟少臣感到了一丝绝望。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的笑,能不能和我说一些实话呢,我们真的是从朝廷里来的,来帮助你们这些百姓的。”君逸这样说着他已经有些愤怒了,他觉得说不通话是最令人生气的。 君逸这严肃的话语略显得严厉些,却是让这位老人家扑通的一声往地上一跪,露出极端恐惧的颜色来,这只不过是第二次提起这样的话题而已,为什么这位老人,这样的恐惧呢?孟少臣略显怀疑的颜色,可接下来去只听闻老人这样说道。 “:两位大人两位老爷求求您放过我们村庄吧,我们不会背弃官老爷的,真的只要让我们努力种地活下去就好。何必这样要在招商的食堂我们呢。陵州当然是以陵州刺史为天当然是以陵州的官老爷为天,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只是依附于官老爷罢了,到底是我们哪里惹到了您,若是能够放过村里的后代娃娃们,如果可以以死谢罪啊。” 老人的话语说的极尽诚恳,可话语的内容,却也反映出现在陵州境内所面临的问题,民怕官势必不信官言,此种民心最怕有心人煽动,官民不和其中裂缝最难修补。陵州全境未来若想恢复民生恐怕难如登天。 孟少臣的想法又偏远了,好不容易思绪才转回来,跪在地上的这个老人家眉头却是越锁越深。 “:老人家快快请起。您这一跪岂不是折我们这些年轻人的寿吗?”孟少臣心思电转,即使时间紧迫,也不差在这一会儿,不如了解一下村中百姓实际境遇。 “:大老爷您不会再问我这样的问题了吧?” “:不会了,不会了,但是关于村中我们还有想要了解的情况。” “:大人尽管问,尽管问老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看来村长大人读过几年书?”孟少臣毕竟是国士榜上的学士,对于话语之中的敏锐还是有的。 “:大人莫怪大人莫怪,我年轻的时候认得字所幸还没忘光,因此还能用的几个成语。” “:这样啊,那么能否让我问你几个问题吗?” “:可以可以,大人尽管问。” “:这么一路走过来,村庄里面没有看到多少人?这老人孩儿一个也不曾见,都去哪里了?” “:都去种地了,村里这几年粮食不足,县里的大人税务要的急,只能让老人孩儿都去种地了,才能让一村之人都能吃一些东西啊。” “:你何以认出我们就是从县里来的官老爷?” “:那是当然一眼就能认出来的,除了官老爷您这样的人,整个陵州境内的老百姓哪有资格穿上这样华贵的衣服呢?” “:那我们就不能是两个有钱的商人吗?” “:大人你又说笑了,早六年前陵州镜就改了不是吗?世家官老爷最大最华贵的衣服带文士管帽,富商有钱人第二,穿丝绸缎带的次一等归衣,像您这样的,就是说不是做官的都没有人信啊!” …… 其村中百姓的生活情况到底是什么样的与村长的,相谈之后,孟少臣君逸大致了解了,现在的林州全境都是几种情况。 第一种是这个村中的情况不巴结于官员,欲图自给自足,但是这样的村庄其税务比其他的村子高得多,因为官员是不允许出现在他们掌控之外的村庄,一个也不行,这是他们整个陵州境内官道上统一的计策,因此,他们村庄的生活可以说是陵州境最苦的,而且在看到了孟少臣君逸来之后就表现出完全俯首的样子,这可以说是一种计策吧,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然后是另一种情况,刚刚屈服的村庄需要给一点儿的甜头。但是这个甜头不会太多,顶多是可以解放一些老人的苦工罢了,因为整个林州近的现在才用的是集田制,所有百姓种地得来的粮食最终都是要统一收归上库,依次分粮。 看到这里就明白过来了吧整个陵州境的状况就是以集团制基础的,百姓是奴隶,集体去耕作,强制的命令让出的力还不能少,秋收时节,黄澄澄的粮食只是藏了一粒都是杀头大罪。 即使种了地,地中的粮食也不能给自己吃,而是只能看着,而其实际生活的状况完全依附于官老爷们的欢心,上面的是主人下面的是仆人,如此生活百姓哪来的生机活力? 孟少臣这思绪又飘飞了他忽然想起当年国士开榜时,皇宫之时白轩所写的那一句诗:何故年来出境里,年尾只得乞食行。 今日才发现原来当初白轩所写的那首诗,居然他妈的是真的。 “:你娘的,狗日的刺史!”现在的孟少臣不在村长的家中,是在远处的土坡上看着田地里劳作,瘦弱不成样子的人们,身边只有一个精益,因此他忍不住地破口大骂。 “:君逸,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怎么办才好啊!”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君逸苦笑着,眼前的状况,同为学士的他怎能看不出来畸形? “:他妈的,楚仓的美名就是这么得来的,难道我们的皇帝陛下就不去查一查看一看?”文人出生的孟少臣粗口连连,武人背景的君逸却是苦笑不已,这亦是一心为官者的悲哀,也时百姓之劫难啊。 你眼看那田地之中,似乎是生机勃勃的劳作,一锄头一锄头的下砸而去似乎是铿锵有力,但是他们种的是哪门子地呢?做的是何处的生活呢? 在了解了实际状况之后孟少臣和君逸,看哪里状况都觉得是那样的变扭,成年人在苦干,老年人在苦干,孩子也在苦干! 就没有一个是休息着的,就没有一个是不再出力气的,但是他们出完了力气之后得到的东西又是多少呢?全部收归库府之后,向下分发,到了百姓手上之后,东西只是一点点勉强活下去的玩意儿。 陆郡百姓虽然难以活下去,但是好歹对未来有一个希望,陵州百姓虽然能够活下去,但是已经全然失去了明日,幼童无书可读,百姓种地全无希望可言,老人不享天伦,潜移默化之下,有朝一日,整个陵州百姓只知道陵州刺史,而不知上有皇朝,整整一境之地都是刺史玩物,人非人,皆是奴! “:少臣……”君逸欲言又止。 “:我知道白轩肯定有办法,但是白轩有自己要做的事情,不是我逞强,白雪和令狐与我们不是同路人,他们是谋国之士,我,要做的是救国之士子,这是他看见了这一点,才将这件事托付于我,因此这件事情,必须是由我来解决,白轩对我来说只不过是绝境之中的后路,现在还没有到绝境。” “:你很有办法了?” “:一件一件试吧!”孟少臣心中有些想法,他觉得陵州刺史绝不可能已经将陵州全然变成了他的地盘,其各种策略之中必然有,可以撬动的地方,一个一个地试总能找得到的。 “:那么,你想先用什么办法呢?” “:村里的百姓被欺负的太狠了,长年累月的,这样他们的骨头跟都已经变软了,所以想要达成我们自己的目的必须是用强制的手段。” “:那需要我干什么事情呢?” “:我们这样做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用正身份以朝廷的身份来黑白配。”孟少臣的话,君逸一听就懂,他最适合唱黑脸了。 “:白轩啊白轩,你让我有所进益的是不是指的就是这件事呢?” “:季青,你说什么?”孟少臣在喉咙里咕噜的话语,实在是难以听清。 “:没什么,我们该干自己的事情,你且听我说……” 说完之后孟少臣与君逸就去了那边来的马车,唱黑脸唱红脸。一个办凶一个办善,做起事来要随机应变,事情的准备没少臣以自己深厚的功底,伪造了一份书卷,听过了这样的事情孟少臣已经料定这里村庄的百姓们不识字也不认得什么是任命书,他要做的事情就是欺诈运用手段。 他们的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其实想让村庄中的人们相信他们,用恐吓的手段彰显威势,天衣无缝的计划配上手段才能令人信服。 实际上,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百姓们现在只惧怕刺史,而不知上面有朝廷,刺史直以来的欺骗,他甚至有手段将朝廷中人变成和他一起欺压百姓的人,百姓们不得不只信服于这位刺史。 这会儿在这里也温和的手段来让人们回归正常是不可靠的了,整整十年之间的压迫已经将人们的骨头都压弯了。 那位刺史是一个有手段的人,他将百姓的分级而制,最大程度的利用了人性,他给百姓定制的最低限度,是能够活下去,然后向上依次分级,依照听命与磁石的程度听命于官员阶层的程度,来决定他们活着的优劣。 例如,现在他们处于的这个村庄,因为以前不亲密,不巴结于官员们受尽了最大的折磨,他隔壁的村庄只是因为稍稍听命与官员们,就能够让他们那边的孩子们不用劳作。 那相对比之下,这个村的村长当然就几近渴望着能够巴结上官员们,为此他甚至可以背躬屈膝,他当然是为村中的后辈着想的,因此他可以将自己的这张老脸都卖掉,正因如此,孟少臣和君逸,来到这里的时候那位老人家显的是如比的兴奋,看上去又心酸又可悲。 除此之外,他们劳作时的事情,有一个定额制,天津的产出全部收集完之后。交规尚酷往下分配时是按照这个村庄田地的产量一年有多少来分配,哪个村庄受官员的欢欣多一些,他们能够分配到的东西,当然也就多一些,哪个村庄有傲骨些,那个村庄今年就要多死几个人,如此一来,哪家的傲骨不被摧折? 现如今的林州官员的恐惧已经深入百姓的心中了,因此孟少臣想要从百姓嘴里听到自己想听的话,那就必须以更大的身份来压制住这些百姓们只听从于陵州刺史的心态。 这必然不会是一种温和的态度,黑白脸说白了也是运用手段,欺瞒百姓,利用十年以来,刺史在百姓身上所造成的愚昧状态,虽然这不符合一个学生该有的态度。虽然这个也不符合于孟少臣,那孔孟道书的名号,但是也只能这么做了。 虽然说的难听,但这真的是为了百姓而做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皇臣邪》正文 五十七章:定计 白轩分开孟少臣而行,他托付给孟少臣的事情自然不是什么至关重要的的事情,因为孟少臣无论对于白轩亦或者是令狐月铭来说都太嫩了,所以就托付给孟少臣的万民书一事来讲,这只能说是后备的手段,其主要手段还是现在元生与白轩所进行的事情。 那么孟少臣对于白轩算是什么呢?现下来说用处不大,此时所安排事宜虽然不轻,可归根结底最大的目的在于培养这个人,陆郡一行一来所发现的几个可用之人才,大半归于三皇子庄元持,而只有这两个归于十皇子庄元生,更加无奈的是,元生没有那样的条件私下培养人才之后还能够一手地将两人扶上位置,元生处于明面上的势力为零,私底下也就只有不可用的兰山先生和自己,这上哪儿去为孟少臣安排他的官位? 不,甚至在没有私处的机会之下,就连将其收归麾下的本事都没有!这就是元生皇子的现状了!而在夺嫡的局面渐开的当下,若是维持现状不动,宛若一滩死水的话,摄政王?做它个白日梦去吧! 因此孟少臣以及君逸,实际就是自己为元生培养的班底,像孟少臣这样只懂于实干,心中有智慧不得发,内中有才识不得用的人,让他处理万民书一事,了解百姓疾苦之后,深层分析了陵州窘境之后,他便会开始懂得运用手段。 百姓不是不辨是非,而是十年压迫,鼓弄人心之余百姓蒙昧,这样以来孟少臣在了解到这样的状况之后他会逼不得已的学着运用手段!而且如果白轩猜得不错的话这个时候孟少臣所运用的是最温和的黑白脸手段。 这是一个过程,为官之道,无论好官坏官都需要经历的过程!好官如于谦,救国于危难之中的他曾想过炮轰太上皇!坏官有魏忠贤,杀人得利的手段不计其数!无论想做好官,还是想做坏官,只要心中欲有所能为,手段就必须要有! 料想孟少臣第一计无用,这是必然之结果,他若是想要成事,就要看其人到底心有多狠,必要的时候可敢于背负杀人的罪孽,毒症还需猛药医,就看这孟少臣敢不敢下那一贴猛药了。 若是他真的能够突破重重障碍,把万民书带到京城里,他孟少臣就可以在朝堂之上,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这样能够为十皇子说话的人也就有了。 白轩做在马车之中,思绪千转百折,对孟少臣的思绪到这里为止了,他和元生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元生也是需要锻炼的,对于他白轩可就严厉得多,此行之中,能够操练他的机会简直不要太多,单单是一个感受民生的理由就可以让元生吃尽苦头了,毕竟现在和他在一块儿,除了妹,就只有赵武和自己而已了。 白轩忽然发出笑声,似乎是有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似的,却令一边的元生恶狠狠的地打了一个寒颤。 “:元生,这一次的出行你可要好好体验啊!。” “:我知道陵州百姓之疾苦。像我这样的皇族是应该好好的体验一下才是,等我以后当上了摄政,当以此为戒!”元生话语真诚,更是透露出一些担忧。 “:你有这份心就很好,这是如今的皇族,官员,很多人都没有的,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很简单的道理,但很多人都不懂,楚国不也是天下各国之一,陵州之事若是不家遏制的话,覆灭楚国者将是楚矣。”白轩的话语是有感而发,等你从京城往外逃,只逃离到以陵州为边线就停止了。 可血案的荼毒又怎会到陵州为止呢?且不说江南地区年年都有贻笑大方的商贾,但说此处陵州便以难治,若不是楚国长年累月的明君治世,国力到现在还撑持的住,恐怕现在整个楚境都能够看到端倪了。 “:为什么我的父皇连陵州都看不清楚呢?这陵州的苦处,明明大得令人震惊,百姓的灾难,为什么朝廷连管都不管呢?我们大楚的朝堂之上究竟暗藏了多少的污垢,为什么我们的陛下就连一个也看不见?”元生突然这样说道。 “:元生,噤声!时下不可妄加评论朝政,虽然现在没有外人,等不论如何,你要做到从事情上自律!朝堂之上,向来不喜多嘴之人。”白轩严厉的对元生说道。 其实这也不怪他,实在是因为整个陵州境内的风气实在是太差了,没有一个官员是干净的,甚至令狐月铭一进入翼县中后,仅仅是隔了半天就找出来当地官员贪污的证据。 这不仅仅是令狐月明的手段高明,也不正是说明了,这翼县之官员贪污现象严重,不需要百姓举报,随随便便四处查看一下就能找出证据。 “:我只是我只是有感而发而已,毕竟……我我以后会注意的。你和我说说,接下来咱们要进行的情吧。”元生话语中透露着无奈,那已经是一种失落的情感,这不仅是对朝廷的失望,也是对自己父皇的失望。 “:计策早已定下了。只要是十皇子殿下想听,我便说给您听。”白轩露出微笑,这是一种邪意在眼角流转的笑容,只是白轩向来隐藏的很好,除了白韵莲任谁也看不到,现在白轩这副人皮之下到底是藏着什么样冷酷无情的恶鬼。 “:白轩我想问的不是……” “:我知道殿下你想问的是,对于我们接下来挖掘各地官员贪污证据的方法,是吗?” “:嗯,那么你接着说。” “:我哪里有什么办法去挖掘他们那些隐藏的很好的贪腐证据?不,应该这样说,我哪里需要去挖掘他们那些秘密?”白轩似乎愈显现出狂妄的姿态,可是揉了揉眼睛,白轩依旧是一面微笑,八风不动的样子。 “:怎么说?”元生皱了皱眉,有些不习惯白轩现在所露出的从容。 “:按照现在陵州腐烂的情况来说,何必去费尽心思的去挖掘他们之中的证据?况且,现在正是三皇子一行车队入了境内,等到那个陵州刺史到达义县之后,恐怕整个陵州都会知道这个消息,这样一来的话,所有的官员将会收起自己的尾巴,甚至依照情况来定的话,离皇子越近,说实用的举措皆不相同。” “:打个比方来说,咱们叫孟少臣丢下的那个地方,那个地方离翼县不是特别远,按照我的猜测来说,只要三皇子在翼县驻扎的时间超过两天以上。那个村子归属于地线必然要实行分发粮食的举动,至少要在短期内让百姓们看上去过得还不错,无蛛丝马迹可查是他们所要做的。” 说到这里,白轩冷冷一笑,他当然猜得到这些官员们心里想的是什么,既然猜得出来就有办法可以对付,在白轩看来,能够被猜出心思的敌人,永远都是可以利用的,就连那陵州刺史白轩自信,能看得一清二楚,不是吗? “:那该如何是好,那我们怎么才能挖掘出他们贪污的证据呢?如此一来,等到皇命下来的时候,我们岂不是又要绕道而行。” “:且听我说,其实事情远非你想的那样困难,只需要造谣就好了,虽说谣言止于智者,但是我观察陵州各种官员至现在都没有动作的样子,哪里像有智慧的人了?” “:你有办法了?” “:呵!白轩一直都有办法,现在陵州道上的官员无动作,看上去是冷静,哎哟,陈总实际上所有人都在看陵州刺史的动作呢!也就是说现在各地官员虽然冷静,实实际上,在他们那个。当做主心骨的刺史大人没有到达翼县之前,发生的任何事情都足以打爆他们的冷静,一群没有脑子的东西而已。只要我略施计,就足以让他们大乱。”白轩他的目光已经沉下去了一旁的白脸知道这是他的兄长思绪渐入佳境的样子。 “:哦,你说的造谣,原来是这个意思。” “:手段不必繁杂管用就行,随便找一个离一种比较近的县,你十皇子往那一坐,给我一天时间,我可以给我们的县令大人制造出一万个麻烦出来。” “:呵呵,白轩你还真是恶毒啊。”元生已经有些忍俊不禁了,他的脑海之中,也忍不住想看到那些肥的快走不动道的老爷们怕的双腿打颤的情形。 “:根据我的测算麟州刺史到达一些所用时日,必然超过两天,哼哼,人生你知道吗,我来之前找三皇子殿下要了一个谕令,我完完全全的可以将一个先锋主。不知道一丝一毫的命令发出去,等到刺史了翼县之后,到了他自以为和三皇子相谈甚欢,稳定住了局面的时候,咱们再将消息放出去,到那时候又该如何呢?” “:我的天!白轩你玩的一手好计策,你这是非要将那刺史是逼疯不可。” “:这时候我们在将谣言放出来,我与令狐通定好的计策是,当刺史大人收到了来自我们去的那个线的消息之后,令狐月铭便开始在他的耳边造谣,能怎么造谣就怎么来,让陵州官员在陵州刺史的心中失去地位,最不济,你要制造出一个林州官员稳不住林州局势的样子。” “:如此一来,陵州官员之间的铁桶局势就会出现分裂,白轩你真厉害。” “:到了那个时候我们造谣的计划就开始了,我们可以在各县之间的官员们中造谣,这个时候说的话其实都不算是谣言,实际上陵州刺史已经真的是不信任于他们了,我们可以对各地的官员说,陵州刺史放弃了他们,想要拿他们出来抵人命,这样一来混乱的局势,并对我们有帮助。” “:致命一击,曾经多数官员的联名上书,突然演变成其中不少官员单独拎出来又是发出一封联名信由我们带上京城,官员是我们的证人,我们可以带走几个以做抵押,以他们自己的身家性命作为筹码,为了保密这惊天一告,他们这位刺史大人就完了。” “:若是那个孟少臣能够贷回来万民书的话,再添一把火,我相信以三皇子的手段,整个陵州官场都要进行一番大清洗,这样一来,百姓就有活路了。”白轩下意识地为陵州百姓而谋划着的。 但是白轩无意中的话语去刺激到了一边生为皇族的元生,他是身为皇族的人,可是他自从认识了白轩之后,他的心绪总是在莫名的波动着,从出了京城之后,一路见闻以来,竟然没有半分游玩的快感,从陆郡到现在的陵州处处都是令人愤怒的样子,他既疑惑于,为什么传闻之中处处歌颂的楚国是这般模样,你愤怒与身为百姓父母的官员不干人事,尽以百姓性命作为升迁得利的筹码,这样他不禁有些迷茫,若是往后还要接着往别处去走,会不会发现。到头来整个处境都是这副人间地狱的模样呢? “:陵州刺史,无论如何也要将他拉下来!”元生突然恶狠狠地说道,他只自幼学习皇家礼仪,不像其他皇子被他人教导之后懂得了利益交换,在元生的心中,他只晓得陵州刺史这件事有辱于皇室尊严,有害于楚国国政,必须拔除! 这样的人对于楚国当然是大有裨益的,可是对于现如今的楚国朝局却是难以接受,这也解释了一些为何元生明明有些名气却不在朝廷之中有人脉的原因,实在是因为真的不受人待见啊。 但是在白轩看来,元生可以学精明,可以有手段,但是决不能让他也成为不择手段之人,这份明辨是非,眼中不容沙子的本质是现如今的楚所需要的,不可以失去。 谋国之士弄风云,治国之士顶梁柱。他日若是有着不得不牺牲谁的时候,有着不得不决断哪个好臣子死亡的时刻,这个决断可以由自己来下,若是凡事都要让王来背负,若是凡事都要王来决断,那要他们这些才子做什么呢? “:那么,十殿下,白轩就谨遵教令了。”白轩微笑着对元生说道。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皇臣邪》正文 五十八章:计将安出 菱县的县令这几日的公务是比较繁忙的,原因无他,只是这是一个离着翼县较近的贪官罢了,唔,与其说是贪官更不如说是个懒惰之官。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处理过公务了,长久的积压,随意的打发,他治理的菱县实际上已经混乱不堪了。 他自觉像自己这样的官员反正一辈子也难以摸到朝廷的边,因此他也没有打算治理,他就打算随随便贪几个钱,搁外面置办个宅子,把妻子儿子放进去,然后让他们去做商,自己就算是有后代延续了了。 他这一辈子算是够了,余下的生活,他最想干的事不过是最闲适的日子,别人送礼他也收,除勒属于他自己权力之下,可以一句话吩咐的事情,其他的事情,他一概不干。 本地山贼猖獗,他没有管过,山贼再是猖獗也打不进县城,所以他没有管,盗贼翻入城中偷窃,他也不曾管,又偷不到他家,自己的妻子,孩子可都在外地呢!所以他也懒得管。 百姓闹事的时候他管一下,因为他们是到他住处前去闹腾的,嘈杂且愤怒的声音吓死了他养在笼子里的那只一品雀,虽然很生气,但也没有什么作为,对百姓有益的没有,对百姓有弊的也没有,甚至做出安抚之言的时候,他还有些害怕。 就是这么一个人,最近却忙的要命,该如何说呢,只能说这位县令大人的运气实在不好,三皇子现在就在不远处的翼县,驾马车要不了一天就能到他这里来,他可能是陵州最不贪的官员,可能也是最方便查的官员。 因为他从不管自己的地盘,所以他对很多人来说都是没有威慑力的,在他的印象里似乎他的县是陵州唯一一个敢有百姓来闹事的县,只不过是他从没有将这些事情上报于刺史,因此,他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在这个位置上撤开过,若无特殊情况也许过几年等自家儿子的商贾事宜发展起来之后就是自己辞职的时候了。 可是现在这个时候便是那特殊的情况,一个弄得不好自身那点摊位的情况可能是要影响到很多人,尤其是刺史,那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这一点,他比哪一个官员都看得清楚,别看现在他对每一个官员都和蔼可亲的样子,别看他现在几乎将所有陵州年轻的官员当做自己儿子的模样。 可是当年真心实意对他的上一任陵州刺史,却是被这个人亲手抄的家,也正是这个人,压迫的陵州一州之百姓,整整十四年没有办法抬头,也不敢对朝廷吭一句声。 十四年来间接或直接死在他手上的人有多少,这个县令是想也不敢想,十四年可以说是两代人啊,不去想这些,至少自己心里清楚一件事情。 假如自己没有将自己的地盘管理好,假如自己给他造成一个自己无法维护他陵州至高无上地位的印象,那么他是绝对不会管顾什么陵州官员集体的同盟。 如果因为自己的问题引发附近一片官员贪污迹象的暴露,那么,这无疑是影响到了他利益的事情,他会毫不犹豫地将自己推出来顶锅,甚至是他亲手将自己埋葬,自己的妻子儿子全部死去都有可能。 这怎么能不令他焦急呢?他甚至是最后一批得到三皇子车队紧急入陵州境的人之一,因为他以前的懒惰是他和林州官员大多并无太深交集,所以其实他是离翼县那么的近,他也是最晚得到消息的人。 而现在他必须要加紧的处理自己的事务,现在他无法求助于整个陵州的任何关系,所有的事情要求着在一天或者几天之内全部做完,说实在的这个县令很后悔于以前的懒惰,仅仅是昨日之忙碌,就已经让他懊悔了扇了自己好几个巴掌了。 幸好自己是将老婆孩子放在了外地的。如果放在这陵州境内的话以自己的本事,可保全不了他们,如此一来心中似乎就有所慰籍,可是,看着人就堆积如山倒的卷宗,心里就不禁的苦笑了一声。 各种应该分配于县太爷,该分配于手下衙役的工作实在是多到数不完,更加令人追悔莫及的事,因为自己的,不管事情导致了手下们也变得不做事。 手底下的衙役们眼光没有自己长远,他们也是疏于做事的,甚至有懒惰到极致的,那些人已经让他们滚蛋了,想了好几个方法,虽然略有收效,但是人弥补不了现在所需要的时间。 自己是用踢出去的一些衙门职位作为诱饵,用轻松的活儿以及适当的奖赏作为底子,真的是好不容易才将各种闹事的民心安抚住。 可是他也不知道能否撑到三皇子走,于是自己白日在库里修改卷宗,翻查账簿之余私底下还要冥思苦想,如何稳定自己的一块天地局势的办法。 眼看又有一些不稳定的时候,再一次想出的新法子准备施行了。 “:师爷,你去翻一下库里沉积粮食和今年的新粮食全部翻出来,往日里囤积的库中粮食都翻出来,估计不太够,这样你去吧,差役们全部召集起来。然后去县里拉一百壮丁出来。” “:大人,这是要干什么?” “:你傻呀!当然是集中粮食,度难关了。” “:那拉着一百壮丁和差役做什么?” “:哎哟,我的天,你是真的傻,咱们库府中的那些粮食够虽然够,但是怎么可以全部发下去?稳定底下那些百姓可不是那么做的,要以我们做出表率,知道吗?” “:呃……” “:你还是没有听懂?” “:嗯。” “:我的老天你现在赶快去把我吩咐的事办了回来再跟你说个好?去啊!”我们的县令大人对于手下的愚蠢已经感到无可奈何了。 这个师爷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地走了,只见这事业前脚刚出门,而且后脚一个差役就闯了进来。 “:大人,外面有两个身着华贵穿着冠服的两个年轻人求见。” “:没看到本县令正忙着吗?慢着!两个穿着冠服的?”县令一个惊惧,眉头瞬间拧成了川字。 “:那要不要属下将两个年轻人回绝,赶他们出去?” “:咱几个鬼魂啊!还不把两个人请进来!有点眼力见没有?”心里有点感到崩溃,他发觉自己最近好像一直都在骂人,这是怒急了自己的下属,怎么就这么不争气? “:不会吧,两个学士,动作这么快?嗯,也许这三皇子殿下来陵州是有目的而来……”刘县令来回走着,不算特别老的脸上,两条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的口中不知喃喃自语着什么,思绪百转千折。 终于他的眼前迎来两个年轻人,这两个人都是气度不凡的人,稍微站的后面的那一个,面容娇好偏向中性,但是不知为何就是有着一丝邪性,这个人他的任何心思从脸上是看不出来的。 住在前面那个人看上去要频繁一些,但是好像若有若无的有着堂皇大气的感觉从他身上流露,揉一揉眼睛,转瞬之间又不见了踪影。 这两个年轻人不用说都是三皇子派来的人,在陵州境内可找不到这样的年轻人,而且,既然是学士那必然来自于国士榜上,其身份地位,无论怎么说都是要比他一个的县令要高的。 “:哈哈哈,两位前来真是令本县蓬荜生辉呀!”这位县令赶忙的迎了上去,这句话一出便让两人断绝了,隐藏身份的意图,本县令已经知道你们俩是什么人了,隐藏也没有意义。 直接那两人对视着似乎带有玩味地一笑。 “:国士榜第三学士白轩字兰亭,见过县令刘世杰。”后一位那位邪俊的学士先说道。 “:我乃皇子中排行第十庄元生,不必拘谨叫我元生就好。”那看上去稍微平凡一些的,紧接着说道。 他奶奶个熊的,乖乖他个隆地洞,原以为是两个过河鲤,没想到碰到两个入洞蛟,这是祖坟冒青烟碰到这两个可以仰观的人物,无论这回是好是歹,见着就算三生有幸了。 “:你敢问两位,有何贵干。”刘世杰现在的话有心无力的,他是尽力维持着自己这一县令的形象,但是话语的尾音还是忍不住地提高。 “:关于县令大人贪腐一事,请问您作何解释。” “:什么贪污我可没有贪污。你可以去我房屋里搜,查出来一两银子,我就立马辞官!”可不敢下出更加狠厉的誓言,况且,依照自己这些年贪污的银两,杀头大罪应该够不上吧? “:不用不用,我们还没有拿到实际的证据,所以,啊,大人这样慌张干什么?” “:没有没有,没有我哪里慌张了,本县令,只不过这几天生了一场病。现在身上多长一些虚汗而已,不必介怀。”没有办法,胆子实在是啊,倘若这个罪名落到自己头上还被查出来的话,可能要了自己命的都不是朝廷,而是陵州刺史。 “:只不过,嗯我和白轩过来的时候,道途听说,您将您的妻子和儿子送去了青州是吗?并且还在那个地方开了个商行,刘室染坊,开得好像还不。”这十皇子的话语如同晴天霹雳。 该死的,他们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情,从哪个道途听说的?这不是要格老子的命吗?这个我手上非得打死那个“道途说闲话”的家伙不可。 “:您在说什么呢?好吧,请问您是如何知道……”话还没有说完,紧接着的那个白轩就接口了。 “:我听闻陵州刺史也知道了这个事情,而且他好像去了翼县。”似乎话中有话,这让刘世杰不敢想不敢深想。 “:唔……” “:我们协商三皇子的手令而来,因为发现翼县和您这儿有所牵连,因此,还望县令大人通融一下,让我在您这儿查个帐,希望大人和您自己所说的一样丝毫没有贪污啊!”白轩话语犹如引诱人堕落的迷音,可语句之中透露出来的寒意却让刘世杰忍不住地抖了个机灵。 “:好的好的,您随便找,你们随意看。”已经到达末路了吗?现在的状况,无论怎么看也没有活路可言,也许,也许只要自己坚持住现在,那个毫无人性的刺史,大人一也许会放过自己,家人呢? “:你在想着刺史大人会不会放过你或者是放过你,妻子儿子的命吧?给你提个醒,如此状况之下,不如期待一下三皇子或许更好,假如你愿意做那指证刺史的人,朝廷和那刺史两端,那边更好一点呢?” “:你……” “:我们在这里停留半天只给你半天时间考虑,你那点秘密,连带着证人证物,我只需要花半天就能挖出来,到时候送到三皇子那里,也许不只是你自己的性命,自己的性命,也许只会断送在朝廷手上,可家人的命就要断送在陵州刺史的手里咯!”说完两个人便头也不回地出去大门,留下县令大人,瘫倒在椅子上,这时候那师爷走进来了。 “:大人大人,我已经把壮丁召集齐了,下一步该怎么做,你应该跟我解释解释了吧?” “:这件事就交由你去做,你带领壮丁和差役去附近的山上打猎,然后将所得肉与粮食给各家各一家一家的去发,或者是你亲手地道壮民手上让他们带回去就行。” “:我知道了,我们这群当官的以身作则去打猎,然后带领着来自于百姓的壮丁去亲眼看着,这样百姓就会相信我们真的是在为民做事,分发的粮食既然让他们不必担忧的话,心也就稳定下来了。” “:你终于理解了,去吧,其次组织百姓开垦荒田。” “:好吧,可大人您为什么这样愁眉苦脸呢” “:哎!我这个县令可能做不成了。” “:大人您说什么?”心灵只是在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声音,于是没人听清楚他到底在说什么。 “:没事儿你去吧,快滚,让我一个人静一静。”说着便将自己整个身子塞入了他那张大椅子里,以前的时候,他总喜欢这么干。可是现在心事重重的状态下,这个姿势怎么也令他舒服不起来。 活路只有一条了,那也没办法不是吗?人生在世,总有那么一两件比性命还重要的事情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皇臣邪》正文 五十九:千里之堤 “:这个人是一个有用的人。”白轩在刚出来之后一路约莫走了一会儿之后,在一个茶摊前突然对元生说道,他头也不回地仿佛知道元生在看着他。 “:但是他是贪官。” “:他了大约一个宅子的银两,其余的是他的儿子做生意得来的,但是这改变不了他贪污的事实。”白轩就起了眉头,似乎在思虑的一些事情。 “:感觉罪不至死,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干过像强抢民女这样的事情,他的品性如何值得考量。” “:元生你这句话说的不对,既然贪污了,那么心中必然有恶的一部分,我们主要考量的部分,只是不过是想办法,看一看有没有可以挽回的善性,退一步来说,以现在陵州的程度,收服这个人确实还是有些益处,毕竟有所能力,便可以有所作为,对于百姓来说,总归是利大于弊的。” “: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反而有些不痛快。” “:整个林州进大批官员面临清洗的话,留下虽然贪污,但是烧有能力的官员是必然的选择,不谈了,这些先做好眼前的事吧。” “:威胁了他之后,现在要做的事情是翻找证据,不过不得不说的是这个县令是真有一些能力。”元生说道,他是有感而发,在他们到达这个线的时候是经过一番调查。本以为这是一个严防死守的县,但是白轩却说就在这里进行他们的计策。 “:虽然他这里也混乱,但其实混乱之中已经趋于平稳了,治理一地最基本条件里,其实已经没有什么是混乱的了。” 白轩有意识的停顿了一下,因为他与元生相处的时间之中,经常教导一些他所不了解东西,大部分是关于自己以前生活之中经历的得到了一些知识,其实更有不少是对官场上朝堂上生存有用的,因此,他经常这样的考教元生,希望他能够记住。 “:我知道,我知道,两个基本条件,官定定民生,民定地无虞。你都说了多少遍了,我还能记不住?”元生无可奈何的说道。 他早就发现了白轩有意考验的行为,若是知而不答,或者不知不问,前者还好,顶多是被他拐弯抹角地引出答案,最多被训诫一番,可是要是犯了后者,那他可丝毫不会顾及他这十皇子的身份,他不仅仅会骂人,而且会像他教育自己的妹妹一样,狠狠敲自己的脑袋,这种敲脑袋敲出来的亲切感,是既让自己欣慰,又让自己羞愧,对于自己来说,这大概就是一个亦师亦友的存在吧。 “:以职位为筹码平乱,身先士卒定心,我们不可以觑他,不过察其言观其色的话,他应该自己也没有发现到自己的本事,否则的话,他不会被我们吓住,他治理县学的本事,足矣让他将其当成一个筹码。” “:其实我觉得这个刘世杰应该还有一步计划没有动,也许是因为慌乱,他才没有做下一步动作。但是这下一步的动作其实是非常高明的一步,一旦做出,整个菱县没有人会责怪于这个人是贪官,反而会感恩戴德。”元生一边思索着,一边缓缓将口中的话语吐露。 “:哦?你想到了什么?”白轩眼中精光一闪,双眼眯起一条缝。 “:如果料想的不错的话。正在县中所做出的表率作用是建立在粮食是足够的基础之下的,那么稳定民意的情况下,是不是代表着民心可用呢?既然这样的话去开垦荒地就好了,虽然在陵州这不允许,可楚国的规定是每开垦一亩地,是可以给百姓私用,十年不用交税的,然而陵州的百姓们都没有这个意识了,因此,只要这个刘县令挺身而出,将私用十年的这句话摆在台面上,如此一来,陵州百姓怎能不对他感恩戴德呢?这么一来,不仅陵州刺史抓不到他的把柄,我们也抓不到。” 元生来回踱着步子,他的思绪渐入佳境,虽然目光失神,注意不到现在白轩看着他的眼神是带着欣慰的,可是他的脑子里正逐渐理着一团线。 这是他第一次猜测出别人未进行的计划,把他现在正在猜测的事情又不仅仅只是计划那么简单了,看问题要如拨茧抽丝,这是白轩以前的时候就说过了,看来元生是把白轩的话语牢牢地记在脑海里还正运用着。 “:不对,他肯定想到了,但为什么没有这么做?明明这样做是可以让他得到好处的,难道他还有向上的野心?替代刺史?不,不会,陵州刺史十四年的恐怖阴影,那不是这么一个的县令有胆子违抗的,否则,过去十四年里,只要稍微露出一点端倪,这个县令说没也就没有了。” 看到元生似乎思绪陷入窘境,白轩微微一笑,没有责怪的意思,毕竟元生他是一个不曾涉入朝堂之人,有些事情她不明白也是正常的。你他的聪明才智只需要自己稍稍提点一下就可以了。 之前白轩拍了拍元生的肩膀,让其看着他做出一个双手放平的姿势,两个手放在空中平衡着,固定一个姿势不动,突然一边稍微倾斜降低一些,一边就稍微抬高一点,就好像一杆秤的秤砣和称台,然后只见元生双眼一亮。 “:恒权利弊,孰轻孰重?”哦原来这么回事,这个县令给自己留下一个后路了。 “:看来你明白了,那我就直说了,这个系统是无疑是一个聪明人,聪明但不自知的人,他下意识的举动,别给自己留下一条后路,如果他开门见山的,一见到我俩就说自己的这个计策,那么无疑表明的立场就是站在陵州刺史这一边,那么下场无非两个。” “:我们的计策不成,这个县内拎不出破绽,需要令找他县,我们计策成了,于是破釜沉舟,鱼死破。”白轩冷然说道,言语之中带着的森森冷意,这也是一个成长的地方,你照他以前的心境,可说不出真正带有杀意的话语。 “:所以这个人给自己选择了第二条路啊,一开始没有说私刻一个没有立即的就将这条恢复民生的选择做下,证明他是有意流露一个把柄给我们握住,但是这个把柄虽然握住了我们却不能用,他想要看风向,陵州刺史优于三皇子,他就不会下这个命令,因为这事与他来说已经无虞,但是假如三皇子扳倒了刺史,恐怕这个机子就会借由我们的口转述,呵,聪明的做法。”白轩微笑着。 “:那我们岂不是全没有了办法?挖出来他贪污的证据又有什么用呢?只要他这条命令一下什么版本都没有了。”元生焦急地说道,四十四克强的就是一个时间,一个先机,假如真如这县令所愿,过不了多久,陵州刺史不赢也是赢了。 “:怎么会没有办法?我早就说过,这是一个不自知的人,这个人啊,他既不自知于自己的能力也不知到现在的局势到底如何,别看他这样,其实这个人的心思比我们要焦急的多,毕竟我们两个的身份摆在这里出于他的心中就是不稳定的因素,想要收服这个人看似困难,其实略用点儿手段就可以了。”白轩依旧微笑着,身上穿着的揽月秀竹学士服和他脸其实一点儿也不搭,可是他这种邪意的妖魅气流露而出时,不知为什么元生就是觉得赏心悦目。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白轩,让不稳定的因素扩大,所有不利于他的东西全部挖出来。” “:先去封城,不要让消息走露,这个事情以我的身份没法去做元生你去那城门处走一趟,就用三皇子的手令!这是给他的第一个惊喜,你做完这件事之后去县令那里坐着,喝茶也好,谈天谈地好,务必要把这个县令拖住,以你的身份坐在那儿,他不敢动的。” “:你去……” “:我去撅根。”白轩笑意渐敛,要做事的时候,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好,这也是用血得来的教训。 白雪优雅的坐在了茶摊桌前,他叫了一碗茶,怀中的布兜里掏出一粒碎银子放在桌子上,一碗茶,当然值不了这么多钱,只是今日一观元生进步令人欣喜,一粒不找钱的碎银子,这边当作是庆祝了。 …… 元生一路跑着到了城门处,身边跟着个丫头,这是白轩让他将自己的妹妹带在身边的,依照他自己所说,自己所行之事并非全为正义,阴险毒辣手段有时必不可少,呆会儿所行之事可能要运用到威胁的手段,他不想让自己的妹妹看到这些事的,所以就拜托元生帮忙照顾。 一丝苦笑浮现在脸上,白轩难道不知道自家妹妹是有多成熟吗?那天在马车上可是将自己吓了一大跳,自己都怀疑,这真是一个孩子?难道白轩心里就没有一丝想法,那天站在车外,他就没听到自己家妹妹说的话?可扯他的淡吧,他元生可不信这些。 不过白轩这个人说实话,是迄今为止元生见过最有智慧的人,告诫过自己的事情,已经有不少证实了确实有用。 而口中说出的事情,或许看似荒诞不经的,其中却有不少能让人思考的地方,他不讲大道理,但是言行之中是却处处透露着道理,这是一个看不懂,也看不穿的人,就好比自己隐藏着的秘密只有一个,而在他白轩身上却感觉多得数不清。 路程并不远,毕竟他们所行的茶摊之处,离城门口已经是可以看得见的了,毕竟不是很大的城,一个县的大说大确实是无法和陵州城,京城相比的,就是军营也只是设在城门口处罢了。 进入营帐无人阻拦,毕竟,整个陵州境只有权贵家的人才能穿着像十皇子这样华贵至极的衣服,而已经被陵州刺史压的丝毫没有了军队意志的营帐,充其量也不过就是个住着人的帐篷罢了,一拦权贵的勇气是没有的。 “:我在十皇子,县令已经许可,你们将菱县四进之门全部封闭,不准人进也不准出。”元生怀里掏出皇子印,而后赫然出声,声音大的吓人,可一个听从的人也没有,原因无他,谁也没有听说过十皇子,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十皇子在出行的车队之中。 元生手里一紧,一股无名怒火迅速涌上来,又迅速的被压抑下去。 “:我受三皇子命令而来,怀中揣有三皇子教令,现今县令大人也已同意将四进之门全封,还请兵士们赶快行动。” 这回都有点反应了,一来县令的命令,听从这个十皇子的的指令已经下达,二来三皇子名号却是真真正正有人听说过的,毕竟他们正在翼县,好像有一个不知道是谁的皇子也在车队之中,想不到竟然就在这里。 元生拳头握得更紧了,白轩说的对,他前日所折骂的话语都是对的,他的愤怒是有道理的,自己没有实力,还有有不切实际想法,居然还可以把事情推诿在别人的身上,着实该打! 之前还有些沾沾自喜于自己的进步,可现在却瞬息之间消失无踪,白轩他的夸赞曾让自己欣喜,可是认识到自己的故事之后。心中又为之一沉,其实他并不知道,这也是一种进步,白轩没有对他说过,不断认知自己的错误,也能使自己有所精益,看来他自己已经认识到了,这算不算是他的苦心有所收获呢? 看着眼前的人,慢吞吞腾挪的样子,元生心中莫名的又涌上一股担忧,这些可都是楚国的士兵啊,为何会变成如此臃肿的模样,这简直和废物没什么区别吗,如何能指望他们保家卫国? 尽管他们俩的计划已经迅速开始了,可是所见所闻让元生的心一下子兴奋不起来,他没有那种计划将要实施的兴奋感,他是真正担忧家国之人,该如何说呢,按照白轩的话来讲,这也算是不枉费兰山先生一番教导,总之扳倒陵州刺史的计划,总算是到了关键之时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皇臣邪》正文 六十章:溃于蚁穴 在看到元生向着县衙处走去的时候白轩的动作就开始了,在刚才茶摊之中喝茶的那段时间,思绪已然定下,想要这个的菱县混乱,其实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即使这位县令能定民心,他也定不住身边之官员的心思,一个县而已,其实手底下的官员不过也就一个主官,五个附官,未入流之人虽然不知凡几。 说起来,除了那一个县令眼界稍高,余者庸庸碌碌,不可能有远大的心思,这样的人,他白轩可以给予的震慑力要比县令大得多,毕竟他辛辛苦苦才考得的一个国士榜第三名并不是白费的,就像以前在南城的时候让官员跌坐在地上,自己对于未入流的人来说,自己仿佛天上之人一样。 白轩略加思索就选定了目标,县令之下附属官员之中,哪个是如今最憋屈,最无用的呢?县尉无疑的是最佳人选,这个人的权利,一定是被收走的,或者说几乎所有的人都可以对这个人发号施令,嗯,就选定此人了。 一路而行,县尉所居住的地方做事的地方,与其他人不同,并不在县衙门里,一般来说,武职的位置离城东门处并不远,因为如果有事发生,近处可以直达大门指挥军营。 可是明明就在城门不远处茶摊喝茶的白轩,他去城门处询问兵士们县尉的住处以及办事的地方,询问之余,大家都知道他的住处,却不知道他的办事地点在哪里,莫名住处,却发现住处是离这县令家很近的地方,离现在所处的位置却是有着不少的距离。 料想此时应该是做事的时间。不可能堂堂一县县尉,一日之内无所事事?只得四处询问百姓,居住在城门附近的百姓们,总归是有人知道,他做事的地方吧? 询问了许久竟然连城门之处的百姓们都不知道他到底在哪里做事情,只知道他每次从家中出来的时候去的地方,不是县衙门罢了,有时卖菜的地方能见到这个人一两回,人们都说在肉案子处见到这个人的机会大些。 百姓们都说,这似乎是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可不知道为什么白轩怎么听怎么觉得,这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挂着县尉一职的市井民之形象。 后来还是问了一个好不容易处于闲适中的本地老人才得知他办公之所,更是询问了好久才弄明白,地方到底有多偏,七拐八拐之下,在城门处竟然还需要穿过巷子过一片笑菜园子才看见一个挂着牌匾的房子,灰尘扑扑的,也不知多久没有清理过了。 就是连白轩也费了好大劲才认清楚,这才是真正的办公之处,这得亏是自己认字,又识路,若是非本地人,有事想找这个县尉,要找到猴年马月才能找得到? 敲门,本来白轩都做好了没无人开门的准备,可是,竟然没有想到一个老者将门打开了。穿着朴素至极的衣服,看起来这像是一个仆人,没想到这个县城用的竟是老仆,也许这是一个有善心的人? 刚升起这样念头的白轩和善的问道“:老人家,请问县尉在吗?” “:在的,在的,我就是县尉,请问年轻人你有什么事情吗?能够帮上忙的我一定都帮!” “:嗯……”白轩沉默了一会儿。 “:你是想问我什么事情吗?我可是住在这里的老人了,我什么事都知道。” “:怎么是您亲自开的门,照理来讲,此处不是应该配备门房的吗?” “:嗯……我就是这里的门房。” “:那管事的呢?管事总该有一个吧。” “:我也是管事啊!” “:这好歹也算是官用之所,难道就没有其他人了吗?” “:你知道啊,那你还问我老人家作甚?这里除了我就没有其他的人了。”这老人理所当然的说道,脸上没有一丁点的不妥。 “:你现在的职位难道不是武官职位吗?” “:可我只是九品官啊,县令家的下都看不上我这职位,只不过因为这职位又能得清净,又没事情做,我才主动要求到这儿来的。”话语让白轩心中一动。 “:老人家你和县令是什么关系?” “:叔侄啊,怎么了,全县城都知道的事情,你怎么不知道?” “:我的老天,终于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了,给自家人拿职位,哎呀,好罪名。”言语是在喉咙里咕噜,让人听不清楚。 “:你说什么?” “:没什么,老大人您叫什么名字?” “:现在许多人都不尊敬我,嗯,你这年轻人不错,老儿姓刘名明勋,叫我一声老刘就好。” “:嗯,为什么现在乱糟糟的,以前可不带这样的。”白轩在套话。 “:据说是因为有一个大人物来到这附近地方,这样乱糟糟的呢,是因为要准备着有机会能迎接这些人,不过说真的啊,我们咱们县比较其他的县要多了,你别看现在咱们这么乱,其实过不了一段时间的话就能好起来。” “:也不算是乱就是忙,还是想你以前的时候,咱不忙,那日子可就太舒坦了。” “:子,你懂什么?以前咱不忙,是因为咱县令一问三不管,真的家里有了事儿,他也是不管的,他呀,就是一个想过自己好日子的人,现在试试火烧的眉毛才这么着急,搁以前,天大的事儿,不到他头上,就算没事!”这老头儿气哼哼地说道。 “:怎么,那可是您自家侄子,不喜欢他这种做法?”,心试探。 “:这么懒,我能喜欢他这种做法?以前的时候啊,我们县令一向是有事往别人头上推,现在算是好一些,但是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他还是得恢复原样,我这是有气?我这是恨铁不成钢!一点功绩也没有哪来的人资格升迁?不谈这些,不谈这些,老人家我跟你说些别的,以前的时候啊,咱们这地儿可是好地方……” 这两人站在门口处就寒暄了起来,老人家是一个孤寂的人,虽然他自己是县尉其侄子更是县令,可是他没有儿子。 因此,他只是一个真正的老人家,对于后辈的关怀,他是真心的,他的躯壳隐藏着的是一位老人的慈悲心,而不像那个刺史,那是一个人皮底下披着恶鬼的东西。 就像他愿意与白轩这个“本地”的年轻人,好伙子去聊一聊,苍老的记忆还停留在以前那尚且繁华的时候,他估计是整个菱县之中唯一一个不对白轩穿着学士光复而感到惊讶的人了。 你会想到一个看上去如此和善的伙子,内心却有着自己的谋算,他愿意和别人说自己家的侄儿虽然有过错,可是他也有他好的一面,因为身份他拉不下脸,与一个并不比自己高贵的人,为自己的侄儿说一声抱歉。 可是从他那不断和别人说着与人为善,善有善报的样子,白心一眼就可以推测得出这是一个经常为自家侄子而做善事的人,以前自家也有一个这样的老人,听自己妹妹说的,从前杀性那么重的老常居然会为了他白轩跪佛求经保平安…… “:抱歉了。”念及此处,白轩到了声歉,对于他的侄儿,该用的手段还是会用,从是这一点来说,白轩内心是毫无愧疚的,让白轩说一声抱歉的就只有这一个老人而已。 “:好端端的说什么抱歉呢?” “:我想起我还有事情要忙,因此刘老,我要走了,抱歉。”白轩这样解释着,并不说出自己内心的话语。 “:没事,没事,没事,你先忙去,你先忙去,我一个人也落得一个清净。” 白轩对着这个老人作揖,老人不太明白这个是什么样的礼数,只看懂了白轩,这弯腰的样子,这是茫然而又不太明白之际,却又看见这个年轻的读书人起身对自己摆了摆手,老人家笑了,笑我也摆了摆手回屋子里去了。 对于白轩来说,与老人家聊天时了解到的事情已经是很多,基本的问题已经了解了,根据老人所说的情况,对于菱县这几年的境遇整个已经知道了个大概,至少已经印证了一件事情,这个县令不是什么滴水不漏的人。 推算一下时间,此时人生大概已经和县令说上话了吧?机会不可以浪费,因此事情一定要加快自己的脚步了。 白轩思绪不乱,已然是想好了要去哪里。 “:什么地方最接近百姓?什么地方以前忙现在也忙?查案子的地方最不讨人喜,最忙,但也是和百姓息息相关,去这个地方一准没错。” 白轩自言自语地加快了脚步,这个地方倒是好找,因为像监牢衙门这样的地方,最为阴森的同时也是百姓们有事常去的地方,随着白轩看到这个地方的破破烂烂之后,此时的白轩心中一喜,现在不仅仅是官要乱了,民之声也要传入这县令的耳朵里去了! …… 此时的元生已经和县令谈上的话,其实这个时间点找他来说话是有些尴尬,毕竟自己和白雪才出去了差不多一个上午就又回来了,理由仅仅是聊天,想要从县令口中了解风土人情。 不过不得不说的是,这人一旦脸皮,谈天说地,这样的事情干起来,居然也就这样毫无破绽地做了,自己都得佩服自己。 他到不介意,让自己放白韵莲到四处玩耍,一面介绍着他菱县的事迹,一面将自己的身子埋在椅子里,元生一眼就看得出来,这是一个懒惰的人。 不过幸好因为他的懒惰。现在的菱县比陵州其他的县要好上很多不是吗? “:我们说到哪里了?”这人忽然问道,他是看见了元生忽然走神,是准备了一会儿之后突然在问道,这是试探,因为这个人也清楚只有元生一个人来的话,另一个人必定在干点什么事情。 可是眼前的这个人却是皇子的身份,几个区的县令不招待这个人,而想着如何制衡另一个学士白轩的话,这无疑是一件大大失礼的事情,可是他也不能就这么不管那个白轩,只能找准机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不断试探。 “:我听着讷,您说到菱县民人,华识记的事迹了,这个人是著名的孝子,德行上无失的同时,他还能够在自己治理的地方有一番作为,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想见却无缘一见的人。” 只是类似于如此儿科的事,在白轩对元生进行了已经不知多少回了,白轩所用的计策可比这个县令凶残的多了,白轩总是能掏出自己的话来。 “:好好好,既然您是听着的,那下官就接着说。”话音刚落,外头就有人闯了进来。 “:报~~县令大人,南区百姓不听调令,乱套了!” “:什么?我不是跟教谕说过了吗?让他跟百姓们说我们已经在尽力想办法给他们弄来粮食了,速速把教谕找来,有要事相谈!” “:属下遵命。”兵士一回头就跑出去了,元生知道白轩的动作说不定现在都已经完成了。 “:殿下,对不住了,不能与你详谈,实在是一大遗憾,可是下官真的是有要事要处理,我就先去忙了。”话音未落,申报的声音又出现在门口。 “:报,县里医者不足的事情暴露了,北区的百姓已经聚集过来了。” “:这件事情缓慢不了,去,去搭个台子,我来和百姓们沟通……”又是话音未落。 “:报,四边城门关闭,壮丁出不去,百姓知晓了这件事情,群来讨要说法。” “:报,衙门之事迹无故被调查,过往卷宗无故被查看,其中一些冤假错案已被知悉,虽然查案者未将其通知百姓,可是衙门那边的人还是要来讨要一个说法。” “:报,教谕不知何故拒不回应,只回了一句县令无力回天矣。” “:报,百姓不知被何人煽动,纷纷前来向大人您讨要治理县城不利的说法,对于您以前不管事的行为,他们心里就好像还开了窍似的,都要和您说上一句话。” …… 其实县令在听到教谕回话那里的时候就什么也听不清楚了,坐在那边的皇子殿下安然不动,终于看到那人偏过头向这里看了一眼。 眼神之中的古井不波,令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思着实是不该有的,陵州刺史绝对没有出路可言,于是他向元生点了点头,他相信,这位聪明的十皇子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你真令人颓废的疲惫感袭来,县令晕过去了,他晕过去的时候居然还有一点舒坦,至少他不用操心这些那些繁琐的事情了。 看着晕过去的县令元生微微一笑,打乱整个陵州的计划到了这一步,才算是真正开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皇臣邪》正文 六十一章:总有白莲出淤泥 “:白轩,你来了。”元生看到白轩慢慢的向这边走来,他赶忙的去招呼着他,元生这会儿是真正敬佩于白轩的本事,既然真的有能力做到一天之内颠覆一个县! 即使自己也是真的相信白轩有这个能力,可当自己实际看到他表现的时候还是大吃一惊,突然之间自己心中的自信多了几分,有如此人才帮助自己,何愁事不能成呢? “:白轩,白轩你快和我说一说,你到底是怎样做到的。”元生急忙问道。 “:等这位县令大人醒了之后我再做解释。” 白轩有些疲乏,他的身子骨本来就不是很强劲,而今日已经四处奔波很久了,四处张望之下又没有看到自己的妹妹,于是开口问道。 “:元生,我的妹妹呢?她有没有不听话?” “:白韵莲说想要四处玩一玩,县令也同意了,现在就在这边上玩呢。” “:看来我自己的妹妹也有想法,就不知道东西的收获是如何了。”话语让元生愕然,随后,只见瘫倒在椅子上的县令悠悠醒来,然后脸上的表情已经转为一派轻松像是解脱了似的。 已然了解了这是一个怎样地方的白轩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县令态度是为何,懒散之人他从一开始其实就已经做好了输的准备,关他现在的态度的话,甚至白轩都觉得他没有想要反抗的意志。 “:你的求生意志还真是强烈。”白轩面孔之中露出嘲讽的颜色,他极度鄙视这种有能力却不做事的人,因为这样的人往往是没有自己的想法,他容易被别人牵着走。 最重要的是,这种人往往也没有骨头,墙头草两边倒指的就是这样的人,你看,他明明是陵州的县令,可是他却可以甘愿倒在三皇子的旗下。 他视那陵州官员的结党为无物,即使他自己也在这批官员之中,只将自己的性命看得最重要,这也侧面说明了这个人即使有能力也不能上位的原因 “:可刘世杰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先生您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况且皇子那可是皇族血脉,以我的身份哪里有胆子违背?”县令的态度转换很快,看不出来才醒,不,甚至令人想不透的是这样一个人为什么会晕过去。 “:你很高兴吗?你昏过去已经半个时辰了,为什么现在一起来你反而是这样的状态?”元生用一种很奇怪的语气问道。 他实在不明白这个人为何是现在这轻松的模样,他难道不是县令吗?难道心中就不关心关心外面的情况到底是如何吗?不会是好官或是坏官都坚持的一个最基本的道理就是勤于职,从没有见过哪一个官员会对自己的职位如此不上心! “:因为我身上的重担终于轻松了,现在你们是主事的了,我现在在投靠给三皇子殿下了,既没有杀头之祸,也没有后顾之忧,我还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呢?”他理所当然的回答着。 “:你的回答真让人恶心。”元生这样说道。 “:元生,不要妄下定论……” “:哎呀呀,我不是我说,您还真是一个有能力的人,一天就能倾覆一个县,那么多给你几天拿下一个刺史估计不是问题啊!这样我就安心了,我的妻儿就不会有生命的危险了。” “:你,你堂堂一个父母官竟然只想着自己和自己的妻儿,你对得起自己的一身官服吗?就不能去出去看一看?”元生一口气说的有点急了。 “我承认你治理的县确实要比其他的县情况要好上一些,但是瘦骨嶙峋的老者年轻人。白雪甚至在刚才和我说了,没得吃的人在你治理的地方也有不少!你就不能走出这间门房出去看一看了解了解百姓的状况吗?” “:看来殿下已经看过人世疾苦了?” “:从陆郡一路到达陵州,我见识过的几乎恐怕比你要多得多。”元生终于和白轩一样带上了嘲讽的颜色,但是她却没有发现白雪已经换成了一副凝眉若有所思的模样。 “:殿下会是一个仁慈的人,只是您还要和身边的这位先生多学学,他才是有大智慧的人。”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我确实没什么资格说您。”刘世杰县令用歉意的话语说道,这样的语气才让元生有所回神。 只见这位县令转身向外走去,元生心中的疑问却是被堵在喉咙里发不出,他感觉自己似乎有什么做错的地方,回首望向白轩,去看到白轩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元生不懂得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他只能跟着这位县令一同出去,想要看看这个人,接下来究竟要做什么事情。 跟随着这位县令来到了外面,这县衙外面摆着的正大光明四个字却是那样的灰尘扑扑,县令先走过去,而后跟上来的两个人却听到当差的门卫差役们这样议论。 “:怎么可能咱们县令大人走出来了?” “:上一回,县令大人走出来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来这么长时间,都不知道县令大人出来过,你们能知道?” 符合这位懒散县令的言语。不知为什么在现在看来却是如此的不同寻常,元生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白轩知道,但是内心的一种感觉,却阻止他询问,他更想要去看这位县令如何作为。 …… 刘世杰县令一步一步地走着,他从未像这样的觉得,走在外面坚实的大地上是让人如此的幸福,但同样的看到百姓面孔之上的饥黄,又是一股莫名的情绪在心间翻涌。 现在百姓们都用愤怒的眼光看着他,这却让他感到欣慰,至少那不再是一股子茫然到死都茫然的表情,陵州无书生。 因此以前的时候不曾有人点醒百姓,百姓们被刺史欺骗着,他们是糊涂的到死都是糊涂的,因此,等到他刘士杰县令上任的时候,这个地方已经是一片和地狱了。 那是一副怎样的光景呢?所有的人都在挣扎着想要求得一个活字,或者见识过人间至亲至情,或者见识过人间至悲至哀。 老人家求死,生过孩子的女子求死,可是,求死的时候,心中还怀抱着一点点虚妄的希望,但百姓不清楚那只是刺史给予给百姓一次又一次的谎言而已,他刘世杰也不敢戳破,不敢让那些怀抱着希望而死的人,入土了,也不得安宁。 “:百姓聚集到这边来了吗?”他这样问一边的县丞。 “:已经聚集到这边来了,可大人您今个是怎么了。”他从没有看见过自家周围胖胖的县令大人如此清圣的模样,眼光上去一点儿也不令人生厌,似乎从前的那种油腻感也一扫而光。 “:以后就没有银钱可以贪了,要好好做事啊,你以后还是有福可以享的。”县令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一种感慨的语气,令县丞摸不着头脑。 “:大人您这话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正欲询问,可他家大人已经大踏步地走上去了,可为什么形象看上去是那样的高大呢? 终于走到了台子上,顿时嘈杂的气氛为之一静,原本下面的百姓都在喧闹着,他们被学士的智慧点醒,当他们清楚了什么事是有害于百姓,什么样的言语是官员们的谎言之后。 突然发现,其实他们一直看作为父母官的人,一直在疯狂的剥夺自己生存之权利,怒火自然而然的就发泄在了管理他们的人身上,县令刘士杰便是首当其冲之人。 即便他所管理的菱县是全陵州唯独没有活饿死过人的,可那也不是百姓隐忍不发的理由,因为悲剧还是实实在在的发生在百姓们的身上,所以…… “:百姓们皆在此,容我先说几句话。”县令出声了,百姓有多久没有听过他的声音了呢?只是对于他来说这次的发声,为的又是什么呢? 所以只要认罪…… 底下的声音已经彻底的消失,场上已经是落针可闻的安静了,毕竟台上的县令管理了许久,这个人只是从没有做过事情罢了。 虽然没有做一个县令该做的事情,可他也没有做过几件县令不该做的事情,假如他能给百姓的一个解释,假如他能够做到为百姓出一份力量,那么即使不能原谅,却也没有杀他的必要了。 感受得到民心民意的他,徒然一声轻叹,所以只能求死了啊! “:哎呀,既然安静下来了,就听本县令说两句吧?”言语之中态度转换,原本清圣之感顿时消失,仿佛现在的猥琐卑鄙才是本性,就好像一瞬之间变会了那个真正贪赃枉法的人似的。 “:本县令首先在这里和大家认个错,以前是我不好,既不管事,也不跟你们说几句话,以前贪了一点钱,还听从了刺史的策令。”话语刚说出百姓们的怒意顿时上涌,可是还要接着说,直到 “: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但咱们可是整个陵州唯一没有饿死过人的,我可是唯一只贪了一点点钱的人,你们要知道我这也是为了我自己和一家老,而且我也并没有害倒了哪家哪户不是吗?单从这点来看你们就不能怪我了,对吧?”还要接着说,直到百姓要自己死为止。 “:以前嘛,我算是陵州刺史的手下,不愿意太过亏待于你们的本县令大人,只是完成了陵州刺史的计划之后就没有再刁难于你们了,要是从这来看你们都要夸我一声仁慈,现在我不是刺史的下属了,那么你们就不能在追究以前的责任!我还是当你们的父母官。”还要接着说,知道民怒杀了自己之后任旧不消除,要将民怨民愤杀向刺史都不可以罢休! “:你说你是好官,那么死去的我爹,刘道德要如何?”底下一声粗糙的浑喝,确实语气中道尽了悲切!父死子活,何尝不是悲哀? “:什么,刘道德?居然还有人活着?” “:是的,我还活着,我今天就是要揭露你那副丑恶的嘴脸。” “:还有我,还我女儿!” “:我的儿子被你杀了,我日你先人的!” “:曹你祖宗的,我老婆孩子该怎么办?” 人声又开始鼎沸,人意开始动弹,所有人的心凝聚成了一股子麻绳!那是一股子杀人的人物,既针对于眼前这个厚颜无耻的县令,更蔓延于那高高在上的刺史! 可是,实际上这是这个县令的手段,在很久以前就埋下了伏笔,他害得家破人亡的不多,他手中贪污得来的一切就是从这些破灭的家中收来的,现在该是自己还给他们的时候了! “:刘世杰该死!刘世杰畜牲!”各种污言秽语层出不穷,更有怒气冲天的人拿起手中随身带着的农具,就想将这个人一把叉死在台子上。 “:百姓们且听我一言!我乃京中学士白轩,国士榜上有名,我身边这位乃是皇族皇子庄元生,未能及时了解陵州情况,是吾等失职,在此我白轩带学士向百姓们跪下了,对不起!” 前台之上,暴乱将起之一刻,两道身穿冠服的人钻出,其中一人大吼着然后向着躁动不已的百姓们跪下之后,这才让百姓们心思稍定,所有的百姓看见了跪下的这个人,不少人都认识,这是哪个将县令之恶暴露人前的那个学士。 “:我们受命于三皇子,并且也认为这个县令该死,但是处罚县令一事,不能由百姓来执行,不可以有违法度,其次,首恶不除,何以除附恶?刘世杰之行径现已暴露的一干二净,这是证据是明明白白的人证,还忘暂且留他一条性命,日后论处也好查处陵州刺史!” “:我乃十皇子庄元生,我以皇族的身份作为担保,这个人定然会被处斩不留!” “:希望朝廷能够说话算话!”沉寂之后,有一人这样说道,这代表了所有百姓的声音,白轩押着县令下台去了,元生留在了台子上,对于百姓来说,他还有很多话需要解释。 终于从那上面走下来了,白轩恭敬的对这个刘世杰一拱手,一弯腰,眼前的这个人虽然职位不高,可培训知道这个人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国士,只是他选择了这一条路,白轩,他做能够做的,只是完成他的愿景,以同为学士的身份推波助澜。 “:不必如此,只是那开私地荒田的政策,还要劳烦你推行一下,亏欠于菱县的百姓太多了,希望你:陵州帮我多多弥补一下。”这个胖胖的人,又恢复了清圣的模样,这才是他真正的样子,反而是污秽才是伪装,白轩错了,他不是墙头草,他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即使仅仅处于县令这个位置,也有扳倒刺史这个想法的县令,可是这样一个人却要死了,不得不死!这是这个人志向的同时有怎能不是悲哀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