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甲道尸》 《金甲道尸》正文 第1章 以道之名 柴村,位于晋东南,离村子几里外有个小镇名叫南樊镇,后来时代慢慢发展,到了明朝洪武中期柴村也就和南樊镇融为一体了,改叫忠孝镇,原因据说这个镇上在明朝洪武年间时出了一个护军参领,此人名叫柴宝伟,自幼丧父,与母相依为命,母亲靠给大户人家做女工为生,家境十分贫寒。 柴宝伟为了生活,十几岁时便离家寻生活,得一道人点拨说他这人命中带将星需要北上。后来他参了军,天资聪明孔武有力,又能征善战,很快就一路提拔,到三十五岁时已经官拜正三品,成为京都掌管护卫军的护军参领。本来他想把老母亲接到京城颐养天年,可老母亲却执意要留在他出生的地方,只因为那里有他父亲的坟塚以及樊家的祖坟茔。 而正是这一年,他得了任务要去征战,再回来已经是两年后,一封家书赫然放在府上。原来早在一年前他那唯一的母亲就便已经过世,而这个消息却无法传到前线。 柴宝伟作为有功之臣,拒绝了洪武帝朱元璋的赏赐,并提出要求辞官回家以守孝三年弥补过失。朱元璋是草根出生,历来敬佩这样的好汉,准了他的请求并以朝廷名义给他的母亲在老家修了一座牌坊,一是表彰他母亲对父亲的忠贞,二是表彰他的忠孝之道,并下谕旨:将这座小镇赐名为忠孝镇,以正柴宝伟的孝道,并昭告天下。” 说罢,一个道人装扮的人便朝着那牌位前的香炉上插了一炷香,接着他对自己的那个唯一的关门弟子道:“这人便是我门中的第十五代掌门,”他看着那牌位旁边的一位,上面写着“天道派十四代掌门通愚真人之灵位”“他拜的便是通愚师祖,四十岁才入道,道号:玉溪子,听闻师父讲柴宝伟师祖天生神力,又极其聪慧,道缘颇厚。三年守孝后便入了道门,原来当年点化他的正是通愚先祖,师父对他的评价上历代掌门里道行最为高深精湛的,甚至是可以比肩天道派开山师祖复阳先祖,跟你说这些你可记住了?” “记住了!”那个半大的孩子一边点头一边默默牢记,他叫郑一,是个孤儿,而方才与他说那些的人叫作“张守一”,是个道士,据说他是因为身体不好,被家人送往家乡的天齐庙拜师的,晋东南的习俗就是孩子体弱命不够硬,就找道观师父求神仙能照拂孩子,健康成长。这个天齐庙并不是那种传说中在大山深处修道问仙的那一类也不是那种茹素只会打坐的枯道,从表面上看他与常人无异,朴素的打扮而且也做各种农活,有的也会娶妻生子。这就是道教正一派,张守一的师父是天道派也是正一派的一个衍生分支……在后来许多年中,犹豫一场大的运动,天齐庙被波及,至今是残垣断壁只有山门矗立。后来,张守一的师父,因为自己会酿酒自己也好酒,就在附近开了一个酒作坊。就在拨乱反正,改革春风刮起来,的时候张守一的师父清觉真人因为喝酒原因酒毒发作而去了……张守一继承了这个酒馆,可是他觉得酒不是什么好的东西,就改了酒馆,换成茶馆名曰“天道茶馆”。 这座茶馆叫临街有三层,其中一层是吃茶的,二层是起居室,而三层则是他的“小小道场”。 张守一这样不在宫观庙宇的道士民间称为是火居道士,这样的道士主要是活跃在民间的,主要满足民间的宗教活动,而且像前面所说可以娶妻生子。天道派的创派祖师复阳先祖据说曾经是龙虎山正统徒弟,天资既为聪明,却天性潇洒放荡不羁,经常干出一些大门派里头不能忍让的事情,便被赶出了山去流到了民间。 后来干脆这位老兄就自立了门派,以天道公平为准则建立天道派,从他手上一共只传下来两件东西。 一件是一柄雌雄簪金剑,和一般江湖术士以及港片电影里面用桃木剑不同,真正的道教法剑是金属制。此剑仿制道教典籍中纯阳吕祖的雌雄宝剑所做,剑身隐隐发出寒光,雄剑软道士经常配单云游做法,而雌剑硬一般是放在宫观方丈房用来镇道场所用,此雌雄双剑传承了数千年却又不曾有半点锈蚀,历代天道掌门用此剑降妖除魔不知道斩杀了多少作祟的恶鬼,所以张守一认为它的煞气过重,一般轻易是不会使用的,只是悬在这供奉着先祖牌位的灵堂中罢了。 而另外一件东西则是一枚大印,下面写着“道经师宝”四个大字,此印看似平淡无奇却又是历代掌门身份的象征,道士要有印,印一是身份的象征,二者本身也是一件法器,画符或者是做阵法都需要印的加持。如果没有印,或者这个印没什么来历多半就算是你依葫芦画瓢临摹出符纸也是没什么作用的。 张守一庙中长大,是跟着一个叫马清正的老道学习教门术法科仪等。 马清正是天道派第二十三代掌门,张守一则是第二十四代,马清正人不如其名整天的疯疯癫癫,一喝酒就没有底,马清正那点本事还是运动之前马清正仙风道骨的时候积攒下的后来是自己研究老祖宗留下的那点古籍慢慢学的。到了二十岁出头,马清正也去了,很多人都知道说他是死于酒精中毒,张守一便成了唯一的继承人。于是这里原先是一座酒馆,到了张守一手上就给改成了一座茶馆,因为他说酒这个东西虽然能够解忧,但是终究还是害了他师父的元凶之一,因此他也从不饮酒,只喝茶。 因为他被出生的时候体重是五斤三两,又是那一年的三月初三凌晨三点,所以有个小名叫“小三子”,后来继承了师父的职业,也慢慢就有人叫他是“三叔”了。因为通常在一般人的眼里道士都是上了年纪的,可谁又曾想到这个三叔并不是一个糟老头,而不过是三十刚出头正直壮年的年轻道人。 天道派有个规矩,代代单传,每一任掌门只能收一个入室门徒,其他的是学徒,而在道教已经式微的今天已经没有人再愿意学这些东西了。郑一和张守一差不多也是身体不好被父母遗弃的,当时是一次他大冬天外出给人看风水时遇到的,彼时的郑一正浑身酸臭破破烂烂,手脚全都冻开裂了。在翻垃圾箱,张守一心生同情便给领回家悉心照料,本打算给他照料好了再去寻个好人家,可这孩子却对道术情有独钟,衡量了再三终于是打算在今天给他收为关门弟子。 所以今天张守一特意换上了那一身金色降衣道袍,这玩意可是他师父留下来的,平日里难得才会用一次,这不正在给刚入门的徒弟在讲述门中规矩和历史呢。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金甲道尸》正文 第2章 如此道士 这个普通的火居道士,在几年前因为一次“失手”的法事,就不在多露面做与法事科仪相关的事情了…… 而且道士有个规矩,就是不能拿道术去赚取钱财。他便是靠着这座茶馆为生,而他本人又懂一些中医,本身道和中医就是颇有渊源的,所以在忠孝镇“三叔”是有些名气的,因为他不光会替人主持一些白事看卦,也同样会开一些药方,人缘极佳,这茶馆的生意虽然赚不了几个小钱,却也是能够糊口度日的。 只不过自从那次意外以后,张守一就很少再愿意出门了,能够请得动他的人去从事宗教活动的更是少的可怜,再加上时代的变革,一些传统的东西也逐渐在消失,他这几年倒也乐得清闲,自顾自的关上门喝茶论道,这几年自然的道行跟着一直在精进。 他那茶馆里头有两个搭档,一个叫作阿蛮,此人身高一米八多,一顿饭能吃常人两份的量,浑身的腱子肉,看似蛮头蛮脑的一人却是个十足的孩子。他不是南樊村的人,据说是湖南人,有人说他脑子有些问题,也是张守一二十来岁云游时结识的孤家寡人一个。跟着他来到这里帮他打理茶馆,其实张守一知道阿蛮这个人并不是傻而是忠厚,他也一直寻思给他寻一门媳妇儿成个家,可是阿蛮不愿意,早就把这里当作了自己的家。 还有一位朋友也非常有意思,一个叫胡一刀的,对金庸武侠小说里面的那个胡一刀可惜没有人家的武功,此人是原先是个退伍兵,后来分配进了机关工作,父亲是省城大学教授。他俩的就相识与张守一那次失败的法事,是胡一刀的母亲,他母亲是南樊村人,死的很是不应该,当时张守一其实给解决了,可是他觉得小刀的母亲命不该绝。可惜自己却什么都作不了,那个时候张守一甚至对道产生了怀疑……胡一刀却觉得张守一此人可交,本就觉得机关的生活特没意思就死活想跟着他学道士。可张守一却不愿意收他为徒,这厮倒好干脆辞了工作竟然开始倒腾起“山货”也就是民间走街串巷收古董,闲暇之余只要一空就往他这里钻,也从不回省城,只把这里当作了自己家。 起初的时候是白天来晚上去,后来干脆就连行礼都搬来了,前几年张守一重新装修的时候他特地出钱给自己也弄了一间屋子,索性就在这里赖上了。可张守一从不认为他是自己的徒弟,也不从与他讲述道法,胡一刀本人却不在乎,他钦佩张守一的为人,既然作不了师徒那就做兄弟。有时候小刀收回来的老物件会很邪门也是张守一出手处理的,而且也经常教育小刀好的文物一定要上交给国家。因为只有国家才能保护的完好,不要一门心思的只想着倒卖,谁也没想到未来小刀竟然自己开了一个私人博物馆,有很多藏品是他海外强拍回来的。因为张守一告诉他,古董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最直接的历史载体…… 起初郑一到来,小刀十分嫉妒,因为这个门派的规矩他是懂的,可是待到后来他也不愿意走,用他的话说,已经习惯了,反正你也不打算再娶老婆了,多一个爷们住在一块儿又没人讲闲话,张守一拿他没辙,也就随他去了。 这一天要说是个好日子也不是个好日子,朦胧大吉。这不给郑一开始准备授课楼下就传来了敲门声。阿蛮皱起眉头心里嘀咕难道是胡一刀又没带钥匙嘛?今天茶馆是闭门谢客的,门口可还挂着招牌呢! 他极不情愿的挪着脚步前去开门,打开门一瞧,好家伙,屋外竟然是一个姑娘,而且那姑娘的眼睛还红红的,明显是刚哭过的样子。 这阿蛮虽然看上去高大强壮,可一见姑娘就紧张的要死,再一看那姑娘还梨花带雨的模样更是自己脸先红了,结结巴巴的带着湘普话问道:“你……你找,找谁?” 那姑娘见来人是这般的模样却也是没想到,她疑惑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大块头怯生生的问道:“请问这是张守一,张三叔家嘛?” “是,”阿蛮挠挠脑袋道:“你有什么事儿,是抓药还是?” “找人!”“那你先等等,他正在做功课,恐怕不太方便。”说罢阿蛮就做出一副不让她进去的样子。 “原来你不是张三叔,你给让开!”那女孩顿时眼泪又冒了出来,一看就是急上了眼就要去推那门,可阿蛮却不让,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的张守一是不太喜欢被人打扰的,可那姑娘却不跟他来这套,见那阿蛮没有让开的意思就上前去推,推了两下根本就不动,这下那姑娘干脆就往地上一顿抱着脑袋在那嚎啕大哭。 张守一在屋内听见了动静,这外面怎么有女人的哭声,还有那阿蛮不停的结结巴巴的各种解释,他皱着眉头推开门出去一瞧只见那阿蛮正满脸通红的围着那姑娘不停的比划,他以为莫不是这家伙欺负了人家姑娘了,于是立刻上前去一把拽着阿蛮喝道:“你把人家姑娘怎么了?” “我……我没怎么啊……”阿蛮本来就是不善言辞的,他顿时感觉自己已经快要解释不清楚了,这女娃怎么一哭起来还没完没的了,恰好这会儿胡一刀同志也回来了,开着他那越野车,车内放着dj,带着蛤蟆镜,一个急刹车,“吱啦”一声巨响,配合着高音dj他开门跳出来。活脱脱就一活宝,也不怪张守一横竖就看不上他这号。 “得了,给你那破玩意给我关了,听得我头晕!”说罢他上前去拉着那姑娘的胳膊试图把她扶起来道:“姑娘这是怎么了,若是我家兄弟鲁莽得罪了你,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我给你陪个不是,若是有委屈了你告诉我,我会给你个交代。” 哪知道那姑娘一听他这话哭得是越发凶了,惹得张守一再次狠狠瞪了阿蛮一眼,胡一刀乘机在一旁调笑道:“难得我们家蛮子竟然也是铁花开花头一遭,都懂得调戏良家妇女了,长进了哈,小妹妹你不要怕,有啥事你告诉我,哥哥替你做主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在这一片你刀哥说了算,谁敢欺负你就报我名字!” 那姑娘抬头一看,迎面竟然是这么个“潮男”,油头粉面,蛤蟆镜,胸前挂个潮包,活脱脱一流氓的样子,她看着眼前这三个男人,那个穿着道袍模样才稍微有些像是正常人,而这南樊村虽说是个热闹的镇子,可看这几人的模样打扮总觉得不像是什么善类,万一要是怎么这自己可真没把握。于是她便往张守一的身边靠了靠,然后勉强收住哭声问道:“请问您是张守一张三叔嘛?” “我是张守一,”张守一点头道:“姑娘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大可以进屋说。” “我,我……”那姑娘一瞧那俩货哪里还敢进门,她原本以为张守一道长应该是个长花白胡子的老头,又或者起码是跟自己父母一般年纪的人却没想到他是看着如此年轻。不过一想自己这都来了,可千万不能白来,横竖一咬牙还是在那门口就把事情给说出来了。 “我是宋九的女儿,三叔……”说罢那姑娘又哭了起来……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金甲道尸》正文 第3章 纸扎店魅影 宋九是谁?这个人不光张守一知道,连胡一刀都知道,只不过在胡一刀眼里宋九根本就不是什么道士,而是一个彻头彻底的神棍。 在上世纪的八十年代末期,几乎每个县城里都有几个火居道士,他们有着自己的师傅和一套自己的东西。平日里他们也忙农活,空了就帮人搞搞白丧事或者看个风水收点红包,也会替人捉鬼辟邪,可那基本上都是一些糊弄人的把戏罢了。 宋九就是这么一类人,出生于上解放前后,高高瘦瘦的,自称是去句容茅山拜过正统的,以茅山弟子自居,而其实呢,因为港片电影的原因都说自己去茅山学习过,但是很多人都忘记了那个特殊年代的运动,茅所以当下自称家传茅山和茅山学习的很多都是假的。至于宋九他也就是早些年跑江湖的时候为了混一碗吃跟过几个道士班子。就他手里的那一套东西张守一都见过,他说唯独宋九手里的那个铃铛不错,看着像是出自湘西一脉。 的确,宋九手里其它的法器都是地摊货,可唯独那铃铛是个真家伙,这东西可是有些来历的。当年他在外面跑江湖的时候去到了湘西得手来的,而这个铃铛的主人干的是另一个行当的买卖:赶尸。 赶尸这个职业向来是穿内不传外的,也就是父传子承,可偏偏那个人没有子嗣,自己又是个酒鬼。等到了这一代赶尸这个职业都已经消亡了,宋九当初是觉得簪银觉得是个老物件就凭借着自己三寸不烂之舌加上几瓶好酒就这样换回了那个铃铛。 很多火居道士做白丧事是需要搭班子的,有人负责敲锣,有人负责打鼓,还有人要配合念经,掌事的道士需要这些人手帮忙,组成个班子游走在乡间,干完一场白事就散伙,各自忙各自的去,有事儿的时候呢再聚。宋九这人记性好,嘴巴勤快,人很聪明,只是见过几场白事就依葫芦画瓢也混进了那个队伍,从打鼓的开始学起,慢慢的竟然也学会了背经文,只不过他只懂得发音却不懂得那些经文是个什么意思,符呢也跟着偷学画,几年下来自己也熟悉了那一套东西,开始组织人手自己带头单干,倒也有模有样的。 到了八十年代中期改革开放了,宋九率先在孝子镇上开了一经营殡葬用品的店,大到棺材小到元宝应有尽有。而他本人更是凭借着自己的“本事”上下游通吃,从入殓、法事到选阴宅下葬,只要给钱这些活他都干,外加丧葬用品提供,给客户进行一条龙的丧葬服务,整个就要隐约垄断了这一块市场。 此人自打成年就不下地干活,生得那是白白净净,一个庄家户的人却有着当干部的命,取了个老婆,又生了个闺女,就靠自己偷学的那点有形无神的东西为生。 宋九这日子过得却越来越好,尤其是他那闺女却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人,名叫宋茜,中专毕业后分配在镇上的一公办企业里做会计,才上班不过一年。 这些年张守一几乎不出门,而宋九呢却把自己的“生意”做的越来越大,招牌也是越叫越响亮,整个县里头白事几乎被他一人承包了,收费也越来越高,地盘越来越大。在忠孝镇范围内,宋九在这行当里绝对算是有影响力的,他也知道张守一,更加知道张守一那是真本事,他那个大印是花了三元钱在省城里刻的,衣服是从一个戏班子手里淘来的,那把桃木剑压根不是桃木的,是找了个木匠随便用木头削的。 可一个人用假本事久了也就以为自己有了真本事,听闻有人说张守一也不错,他倒开始逐渐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开始诋毁起后者,知道张守一不怎么出山后更是放言挑衅张守一压根就是个“假道士”,目的不过是想抬高自己的身价垄断整个市场罢了,生怕有人去分他那一杯羹。 再说了,在他看来白事不过是走个过场,场面上的东西他可是熟悉的很,从哪开始到哪结束面子工程绝对做到位,他把这个看成是工作,生钱的手艺,更是和他那店铺捆绑在一起,没多久就成了这个地方最早的一批“万元户”。 胡一刀最是看不上这样的人,他甚至几次想出手去教训一番宋九可都被叶天行给阻止了,用他的话说宋九不过也是为了混一口饭吃,何必去和他计较那样东西。 宋九虽然背地里说张守一的坏话,可是每次当面见到了总是笑脸相迎,“三叔长,三叔短”的,要知道他可比张守一年纪大得多。这个人天生就会做生意,他知道自己常在河边走,难免会湿了鞋子。那套东西糊弄人可以,可“鬼”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行家就更是不那么好糊弄的。 过去但凡遇到真搞不定的主儿时张守一便提着大小礼盒来请教张守一,这是早些年的事儿,张守一也乐意帮忙。可自从他得了那铃铛这宋九顿时觉得自己也成了真神了,要说那铃铛也确实厉害,遇到什么“脏东西”只要轻轻一晃动立马就能给逼退下去,张守一告诉他这铃铛有个别名“摄魂铃”,用的是紫铜掺银材料,看年代至少是明代以前的老物件。铃铛外表看似无奇,可内部却另有乾坤,里面刻得乃是茅山派不二法门镇尸符咒,摇动铃铛便相当于口念咒语,是一件相当高明的法器。 有了这个法器在身上,宋九也觉得腰杆子硬了,再说跟死人生意打交道时间长了,岔子也没怎么多出过他便是逐渐也真的放松了警惕。在他看来死人不过就是一摊肉罢了,那些个户主还不是听他怎么说就怎么办,就没什么“业务”是他不敢接的。 最近日子有些太平,可太平日子就意味着他没什么生意,只能卖一些最简单的香烛,宋九守着那店铺正在打盹,中午的时候喝了二两小酒,难得放松一下。 忽然的宋九在梦里觉得浑身一阵发冷,这一下子就把他给惊醒了,埋在柜头上的脑袋“唰”得一下刚抬起来,只见柜台的那一头有个人正在那站着。 这可着实把宋九吓了一跳,那人是背对着他的,只能见着一个后背,站在那一动不动的。朱老七方才还有些酒劲这下可全都散去了,瞧着那人便喝道:“嗨,干嘛的!” “买口棺材,要好点的。”那人转过身来,他戴着一斗笠,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声音也很轻,听上去很吃力的样子。宋九见他这身打扮有些古怪,探头朝外面瞧了一眼,他明明记得午饭前还是阳光明媚的,怎么这回天却阴沉的很厉害,难道是要下雨了? “那你跟我去选吧,要什么料子的,不同料子价格不一样哦。”说着他便开始自顾自的推销起自己来,“是什么人去了?是怎么去的?” “火烧死的,柴家村二组,你把东西送去就知道了,好找的很。”说罢那人便转身要出门,宋九赶忙绕过柜台追出去道:“哎,老兄,你东西还没看,价格也没问,你这叫我怎么办?” “你自己看着办吧,”那人背过身去低声说道:“别人家该用的,该准备的,你都备上一起送去,钱不会少你的。” 一听这话,宋九顿时心中就乐了,敢情这是遇到了一个不缺钱还不懂行的主儿,这种主顾也被称为是“大头”,不杀一刀他都觉得可惜,捉摸着这是一笔大生意,刚好把那批难卖的贵的东西给处理掉,死人生意好就好在基本上送去的东西不能拉回头,这是晦气的,而且也极少会有人讨价还价。 “那是那是,”宋九拍着胸口道:“老兄你放心,十里八乡谁不认识我?这些年哪家的事儿不是我亲手过的,保管让你满意。” “这是定金,多退少补。”说罢那人从口袋里摸出一叠大红色轻轻放在了门口的凳子上便出了门,朱老七待他出了门便迫不及待的过去一数,呵,好家伙,整整二十张,这出手可真是够不凡的!要知道那个年月一个成年男子从头忙到脚一年也就攒这个数字,能出这个价格办丧事的人还真不多。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金甲道尸》正文 第4章 大头or大头鬼 等送走了那人,宋九赶紧去后院把自己的老婆叫起,他得去找一辆顺风三轮,这种三轮车在晋东南也叫三蹦子,开起来嘭嘭嘭的……在晋南地区谁家有个这车不亚于有个奥迪,宋九起来来狠狠给装一大批货。 柴家村这个地方他是知道的,位于忠孝镇的西北边,要说地理位置很是偏僻,它所在的位置是一处接近山顶的小凹陷,形成了一个小村落,这个村落要想下山得有二十多里地的山路,过去他也曾经去那办过事儿,可印象中柴家村算是个穷得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忽然出来了个大方的有钱人? 可一想那钞票都已经在兜里了,听闻这些年柴家村人靠山吃山,以偷砍伐木为生,在他们山岗的另外一头就是有名的将军领,据说就是樊宝伟的墓地。可是深山老林的谁也没见过也没进去过,但是保不齐在那有大片粗壮的树木,有些东西可是值钱的宝贝。柴家村人山高皇帝远干一些偷伐的买卖也是有所传闻的,如今看来他们确实手里不缺钱了。 唯一麻烦的就是那二十里山路,需要用到牛板车和人力推上去,尤其是那大棺材,这东西他进货两年了,一直没能卖出去,因为价格太高,这下总算是找到买主了。反正请人运送的钱也一并算里头,宋九可是个不吃亏的主儿,他精明着呢。 请人搭班子是按天付费,而他跟主顾是按场次收费,今晚上他那班子是不打算带的,自己先去摸摸情况,然后明天再把人叫过去,这样又可以多赚一笔。 装好货,带上几个把式,这三蹦子车就满载着朝着柴家村开去,到了山脚卸货又再装车,看着那崎岖的山路,宋九打算要好好谈谈这次价格,每个人头必须要多赚五十块钱劳务费! 等这二十里山路走完天都是大黑了,柴家村村子小,一共也就二十来户人家,随便一打听那就找到了主顾,还没走近呢就看见那地方是灯火通明,嚎哭声一片,这种乱糟糟的现场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宋九是熟面孔,他的到来让院子里前来吊唁的宾客并无觉得不妥,还有人给他递烟泡茶攀谈,等那些把式把货卸下后便给了工钱打发他们走了。 柴家村这地方太偏,当时还没通上电,用的都是煤油灯和蜡烛,人乱糟糟的。和熟面孔一番寒暄后他得去进屋看看情况然后再找白天那主人家谈一谈钱的事儿,顺便给个套餐价格,当然这个价格绝对不会便宜。 丧事场上会有一个总管事物摊派的人,也叫作“知客”,通常是由村落里有威望的人担任,知客很快就给宋九带了一个哭哭啼啼的婆娘,告诉宋九这就是女主人,死的那个是他男人,这个家现在就由他做主。 宋九眼里头可从没有同情这一说法,不过他会做人,小嫂子长的小嫂子短的先是一番安慰倒也把那女人的哭声给止住了,看到时机差不多到了,便开口道:“白天的时候您家里派人去我店里定了东西,我是按照他的要求给送的,这货都是好货,加上人力和整套法事价格原本是一万元,看您也不容易,我给打个八折算是我的礼钱,抛去二千定金,您再给出六千元,我保证他走的比谁都风光,下辈子投胎到大户人家享受荣华富贵……” 这话还没说完呢,那女人便一脸惊呆了道:“什么,六千?”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那知客道:“这个人是你叫来的嘛?” “我?”指客用手指着自己同样一脸惊讶的道:“不是说是你家里人叫来的嘛!” 一看这架势,宋九心里有些明白了,敢情就是嫌价格高再跟我唱一出双簧呢,他清了清嗓子道:“这十里八乡的谁不认识我老九,我为人怎么样你们也可以去打听打听,这些年哪家的丧事不是从我手上过的,坑蒙拐骗的事儿我从没干过。您二位这样,我丑话说在前头,东西是你们找人要的,要求是你们提的,我人到货到算是仁至义尽了。您要真觉得贵,那我只好明天派人把东西拉回去,这事儿将来传出去了坏的也不是我宋九一个人的名声,只不过这批东西已经有了主儿送到这里了,你叫我拉回去卖给谁?谁还敢用在这不存心为难我嘛!” 农村人面子薄,尤其是这种场面上,要换做一般时候,宋九寻思着等下软硬兼施,再给还个价这生意也就成了,对付这个他太有经验了,尤其是这个女人还是没主见的,自己制定是能拿下的。 果然,那女人面露难色道:“老板,我这别说六千就是六百也拿不出来啊,不信您进去看看,只要您觉得什么物件是值钱的都可以拿走……” 呵,这难不成是遇上无赖了!宋九是什么人物,赚死人钱的,他还能被一个女人给唬住了?这不直挺挺的走进了那堂屋,堂屋里头放着一门板,过去死了人需要停尸,通常的做法就是卸下大门板,然后用大条大板凳搭着,把人放在门板上,入棺是第二天晚上才有的事情,那叫入殓,据说这么做是怕有些人假死,这种事情是发生过的,所以留一个晚上先。 通常第一个晚上死者大多保持着生前的模样,这一进屋子宋九就闻到了一股烧焦了的臭味,他看着目前前头放着的用来烧纸钱的铁锅心想这家人烧的什么玩意怎么这么臭呢。 屋内光线十分昏暗,门板跟前有一木头桌子,上面凌乱的放着一个香炉两对蜡烛,桌子下方有一油碗,正无精打采的烧着棉质灯芯,那火光一跳一跳的好似马上就要灭了。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正跪在铁锅跟前一边啜泣一边往里头丢着黄表纸,她见来人了便抬头看了一眼。 第一次对视宋九没在意,就在把目光从那孩子身上挪开的时候忽然觉得方才自己隐约见到那孩子的眼睛里流出来的不是泪,好像有一些红兮兮的东西,于是他赶紧再低头去看,那孩子已经转过头去继续在那低头烧纸了。 “妈的,肯定是想多了,”宋九今天可是穿着便装来的,家伙事都还还在院子里堆着,他摇摇头又往前走了一步然后想看清楚那棺材上躺着的人,走过去一瞧赫然发现那是一双烧焦了的鞋子,大半个鞋底都成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再往前一看,好家伙大半个腿上的肉都焦黑了,裤子只能依稀分辨出残存的几团黏着的布料,再往前朱老七自己都不想再看了,这种死法过于残忍……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金甲道尸》正文 第5章 金光荡秽 原来这人是被烧死的,按理来说这样的死法属于非正常,看着年纪应当不大,属于横死之人。这样的人多半怨气是很重的,都会请道士一类的来做一场法事,这屋子里头一瞧,只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难不成这买卖真的没法做了?他转眼一想只要找到白天去店里订货的那位主就行了,合着那个男人应该和他这家里有什么关系的。 出了门,那女人还在和指客商量,宋九凑上去就问道:“跟你们打听个人,高高的瘦瘦的,穿着一身藏蓝色褂子,解放鞋,戴着斗笠,”他一边比划一边道:“腰上还挂着个葫芦,这个人在哪,是他让我把东西送来的,让我管他结账即可。” “你说什么?”知客脸色一变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今天中午,”宋九道:“是他叫我送东西来的,现在你们不肯结账,东西都在这里,不要我可以拉走,但是这运费损耗费折旧费你们得出吧,这么着,再给五百块钱这事儿就算了。” 话一说完,那女人便一头跪在地上朝着那堂屋一边重重磕头一边就哭喊道:“你个天杀的怎么就走了啊,你看让外人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都欺负到这份上了你怎么就不睁眼来看看啊……” 这一哭四周的人就都围了上来,这柴家村虽然地处偏僻人口又少,可却又是出了名的团结,方才宋九那番话众人可都是听见的,就连那知客都有些挂不住了,对那宋九喝道:“你可别欺人太甚了!带着你的狗东西滚出去,等丧事办完,一个子儿都不会少你的,就算是凑我们柴家村的人也从不会让人瞧不起!滚!” “老柴,你是不是吃枪子了?”这知客宋九是认识的,他一脸诧异道:“我这已经是赔本买卖了,我不是开慈善堂的,合着你们玩我一道还这般的对我,有理啦?” “你滚不滚?”有两个小年轻已经拿着棍子过来了,面带怒色的道:“要是再不滚,就叫这口棺材装你自己,这堆东西就留着给你自己用,今天就两桩丧事一块儿给你办啦!” 一看这架势自己是要吃亏了,宋九心想行,先不给你在这里横,等我回去了再找人收拾你们,于是一边点头一边道:“行啊,这东西价值几千块,少了缺一个角你们照价给我赔,只要你们原封不动送回我店里这事儿就算我倒霉认了,你柴家村的生意从此以后别再找我,告辞!” 论装逼的境界宋九确实到了一定的,一副大义凛然面不改色的模样朝着众人作了个揖转身便走。才一出门,里头叫骂声便是一片,骂什么难听话的都有,宋九那个气啊,心想着果然是穷山恶水出刁民。 今晚上是农历十五,月亮可圆着呢,照着大地是一片惨白,走着走着宋九这心里竟然开始隐约的发起毛了,他也说不上到底是为什么,就总觉得自己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跟着,每次回头却又发现空空如也,这不知不觉的脚步也就越来越快了。 可他总觉得那身后的脚步声是随着自己的,自己快它也快,自己慢它也慢,到了后来干脆是一路小跑起来,这可整整二十里地才有下一个村子,宋九那心里甭提有多慌了,似乎怎么都甩不掉背后那东西。 这人吧一慌张就把正事儿给忘了,他忘了自己是干什么生意的,走到一处拐弯的地方头顶有树把月光给挡住了,漆黑的一片,他只觉得身上的冷汗是一阵接着一阵的出,那腿肚子都有些不听使唤了,就在他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忽然想起自己身上还戴着那铃铛呢。于是乎他拿出那铃铛深吸了一口气装大着胆子用力喝道:“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正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护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驭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吾身”然后轻轻一摇那手中铃铛用力一跺脚,再次大声喝道:“凶秽消散道气长存急急如律令!” 顿时,他觉得那种诡异的感觉全无,满头大汗的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稍稍缓过神来自言自语道:“还好张守一这小子曾经告诉过我这金光护身咒,配合这铃铛果然是有用,看来我真的是遇上脏东西了,得快点下山离开这是非之地。”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金甲道尸》正文 第6章 鬼摆一道 宋九再也不敢大意,干脆就捏着那铃铛,每隔一段路便重复那口诀摇那铃铛,头也不回的一直在跑说不出的狼狈,不料还没走到山脚的时候忽然听见前方传来一阵人的声音。看样子得有四五个人,迎面一看正是白天负责送货上山的那帮把式!一看是自己人,宋九顿时觉得放心了,连忙打招呼道:“原来是你们还在,这真是太好了!” “宋老九!”领头的那个把式叫二狗子,一见来人正是宋九,怒不可遏的上前就一把拽着他的衣服领子狠狠的给他扇了一个巴掌,“啪”得一声扇的宋九是眼冒金星,半个脸颊顿时肿胀了起来,不等宋九开口,狗子便用力一推,宋九哪里禁得住便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他哪里吃过这等苦头,这狗子等人平常他也不曾亏待,最多克扣一点工钱,至于这么出手打人嘛,不料再再接着那狗子便拿出一叠东西狠狠砸向了他的胸口道:“宋老九,你不上道啊,我们几兄弟给你卖命,挣的都是俩辛苦钱,你合着就这么玩我们呢?” “什么意思狗子?”宋九捂着脸带着哭腔道:“我可是从来没亏待过你们兄弟。” “是吗?”狗子随手捡起一半截砖头作势就要继续揍他,“你做的是死人生意,赚的是活人钱,我们几兄弟是活人还是死人啊?你拿着死人用的冥币付我们工钱,你这是咒我们死呢,还是压根就没拿我们当人啊宋老九!今天这事儿你要是不给个交代,我们几兄弟就在这里跟你要个说法,你他妈也太不是东西了,乘着天黑就拿这玩意糊弄我们是吧,啊!”狗子一边用手里剩下的钱拍打着宋九的脸,一边在那骂,宋九一脸懵逼的说道:“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压根就听不懂……” “装,接着装!”狗子也不客气上前就去扒拉宋九的衣服,宋九以为他们这是要抢劫,死死的捂住自己的衣服没想到又换来了几个巴掌只要作罢停止反抗,可宋九掏出他那藏在怀里的钱袋子打开一看,顿时气得是火冒三丈,原来那里头全部都是冥币! 这宋九免不了又是一顿揍,揍得他七晕八素的时候,狗子这才说道:“我告诉你,这事儿咱们没完,你那店也别想开了,要不然就我们四兄弟每人准备好两瓶汾酒,一个猪头外加每人六百元元的红包,记住得送上门来道歉,要不然你就给自己准备后事吧!” 宋九终于是明白咋回事了,原来自己那荷包里头装得竟然全是冥币,而他分明记得那两千块钱是中午时候那个来买东西的人付的,合着那人可能压根就不是人而是个鬼,并且这个鬼极有可能就是烧死的那个男人!自己这是被鬼摆了一道,先是白跑一趟得罪了柴家村的人,又得罪了狗子,他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事儿怎么论都是自己没理了,只能在那一边哀求一边答应狗子等人的要求,后者这才算是作罢。 拖着浑身伤回到家中的宋九已是后半夜了,径直昏倒在自己棺材铺前一直到天亮才被人发现,之后的宋九就一直高烧,满口胡话,说的都是一些叫人听起来害怕的,什么自己要去阎王爷那报道了,什么鬼大爷求求你放过我,还死活不肯去医院。医生给请来了,打点滴他就拔针头还打人,闹了一上午他老婆这才想起来张守一,都是做这行的,再者昨晚的事情也陆续传到了她耳朵里,这才赶忙差女儿去找他帮忙。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金甲道尸》正文 第7章 “三叔”出山 张守一听完这些沉默了好一阵,而我们刀哥却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宋茜道:“别啊,你爹多本事啊,号称自己是茅山弟子正宗,十殿阎罗都要给他三分薄面,怎么可能让鬼给找啦,丫头可别开玩笑了,依我看,你爹那是得了失心疯,这种病我们三叔可管不了,得送青山院,知道青山医院吧,专治这种神经类……”那姑娘一听哭得可就更加厉害了,张守一狠狠瞪了一眼小飞道:“给我闭嘴,怎么那么欠呢,收拾收拾发动你那牛车送我过去看看去,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耍嘴。”“行啦,”小刀看着那丫头的模样也确实挺漂亮的,又自言自语道:“谁叫我们张大侠心地善良呢,你那爹要是好了真得好好告诉他啥叫做人的差距,走着吧!”张守一回去屋里换了一身日常的衣服,带了点最简单的东西又嘱咐阿蛮在家里看好小郑一这便坐上那小刀新换的越野车和那女孩一起去了。此时正是下午,原本宋九这店附近是鲜有人聚集的,毕竟干的是那行买卖,谁没事往这里跑,可是今天却不同,里里外外围了不少人,多数都是来看热闹的,其中就还包括狗子等人。这一听说宋九疯了,开始以为宋老九装的想赖账,可是围观以后他们也有些害怕,万一说是叫他们给打疯的那指不定还要吃官司,于是四人便串通起来一口咬定宋九是自己摔的,这不过就是来瞧一眼便偷偷溜走了。这些人里头不少都是认识张守一的,纷纷在那喊道:“三叔来了,三叔来了!”张守一也笑着跟大家打招呼,宋九的婆娘听闻赶忙从屋里迎了出来,“三叔啊你可算是来了,我家老九……”这话还没说下去呢,那女人就哭了起来,宋茜一看老娘哭了母女俩便抱在了一块儿是抱头痛哭。张守一分开人群钻进棺材铺然后对外面的人示意安静然后说道:“诸位相亲,棺材铺子这种地方阴气极重,八字不硬的我看还是少在这里逗留比较好,听我一句劝先行散了,免得到时候有什么不好的东西跟着你们回家……”这话一出,当场就有约莫一半的人走了,余下的那一半都是不怕事儿大看热闹的,还在那起哄道:“三叔啊听说老九是被一女鬼给缠了在山坡上摔跟头呢,你能不能给捉出来让我们瞧瞧那女鬼到底有多漂亮让老九都把持不住啊……”说完那下面是一通哄笑,惹得那宋九的婆娘一边抹眼泪一边是在那跳脚骂街。 由于地域的原因,民间道士在晋东南一带,一般被称为道爷,或者某某叔。这个不论年纪,一种地方习俗,俚语称谓。所以,人群中,有些年纪大的也这么喊,在这个年代。有时候倒是让张守一有些不好意思了。听完起哄的闹笑张守一也只好无奈的笑笑然后告诉身边的小刀道:“别多废话,把门关了就行。”小刀照办,关上门的那一刻,屋子里头顿时一片漆黑,张守一直觉得浑身有些不自在,双手抱拳朝着四周看看自言自语道:“各位朋友,刚才是我开了的个玩笑,跟我回家可不是什么好事,诸位呆着这里比较保险。”这铺子后面有一道门,穿过铺子打开门就是一院子,院子挺大,上下两层,一楼是仓库和厨房,里面堆放着货物,二楼则是宋九一家的起居室,看上去这院子确实挺气派。那些个摆放着的盆景山石都显示出宋九这些年确实挣了不少钱。还没进房就听见传来重重的撞击声,他老婆一听急忙推开门去,只见那宋九正躺在床上,浑身被绳索五花大绑,不停的用后脑勺在砸床靠背,嘴巴里也塞着一团白布。宋九的老婆把他男人的脑袋死死按在自己怀里跟张守一解释道:“不这样不行,他到处砸东西,还打人咬人……”“九哥啊,认识我嘛?”张守一上前去看着那一双惊恐的眼睛笑眯眯的说道:“是我啊,三子,张守一呀。”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金甲道尸》正文 第8章 五帝金钱阵 “呜呜……”宋九的眼珠子瞪得是越发大了,眼神里头布满了血丝,他转头使劲的往他老婆怀里躲,似乎好像很怕张守一来了。张守一四下打量了一番这个房间然后对他婆娘道:“嫂子你和姑娘出去,这里交给我,如果我不叫你,都不可以进来,帮我去你铺子里拿几样东西,你那都有。” “好好,三叔,您说要什么我立刻给送进来。” 张守一想了想把手背在身后道:“我要三叠溪钱,每叠三十三张,三寸长三寸宽;白烛一对,长香三幅;五色纸五套,嫂子手巧劳烦用剪刀修成一副的模样,裤子上衣各一套;一碗米饭,要半生的,倒头扣着,另外帮我把院子那只纯白色大公鸡捉来,我有用。” “好好好,”那女人现在哪里还敢不听,只顾着前去操办不一会儿的功夫这些东西全都给送了过来,张守一轻轻把门关上然后让小刀陪在自己身边,小刀这样人好处便是阳气旺盛,可以让自己多一点把握。 躺在床上的宋九不停的挣扎着,张守一走过去扯开他嘴巴里塞着的布团然后撇了他一眼道:“不用怕,咱们一码归一码,你是鬼他是人,和你又没什么深仇大恨,要找替死鬼也不应该由他来不是。”说罢他在那床前点了三根香,插在那碗倒头饭上只见那三根香的烟雾缓缓升起之后竟是慢慢凝结成了一股,张守一手掐真诀,口中念道:“一炉真香往上升,诸真洞鉴尊法旨,不可稽延,起!” 那烟便随着缓缓朝着躺在床上的宋九飘去,借着那一对烛光可以清晰的看到宋九正凑着鼻子在那吸那香,他的挣扎也逐渐开始慢慢缓和了下来。 一看到这般,张守一心中便有了底,果不其然是糟了脏东西上身,要说这东西还是颇有一些厉害的,宋九随身可是带着那摄魂铃的,这东西是正儿八经的道教法器。 但凡是法器都是需要供奉的,平日里不适用法器的时候都会被放在殿内和神像师祖一起,年数越长的法器其威力往往也越大,因为它同样在接受道法的熏陶,这种东西本来就具备辟邪的本事,按理一般的山村野鬼是决计不敢靠近才是。 看着宋九那浑身的伤,怎么样都不像是摔的,尤其是那脸上清晰可见的巴掌印记,他猜想估摸着这老小子是被人揍了一顿吓破了胆。 这人身上有三把火,两盏在肩头,还有一盏在头顶,象征着阳气,寻常人身体健康心术正派的,只要这三火不弱,一般脏东西是不敢靠近的。 人是纯阳之物,而鬼则是阴邪,所以鬼是见不得光的,更不敢在阳气旺盛的地方出现。这也就是所谓的“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除非那人做了亏心事又或者是身体虚弱阳火不盛,才有可能让一些恶鬼近身。 这宋九原本靠着铃铛是足以抵御的,哪想被狗子等人在半道上一通狠揍,再加上那些冥币,前后一惊吓这才着了道。 而当张守一则需要确认他到底伤到什么程度,便从随身带着一乾坤袋里缓缓拿出家伙事,里面放着一个小瓶子,还有几根柳树枝,他用柳叶在那瓶子里沾了一滴液体然后轻轻用柳叶从眼皮上来回擦拭,这东西便是牛眼泪。 牛眼泪是能够见到一些灵异事物的,养牛的人都知道牛是通人性的,在宰杀之前会往往知道自己的下场会前蹄跪下然后眼中分泌出眼泪,张守一就是这般的收集起为数不多的一点牛类,这不为了宋九总算是拿出来用了。 双手各粘着一片柳叶在胸前来回交叉,食指和中指竖起缓缓贴向眼皮,然后口中念道:“尘秽消散,九窍通灵;借我天眼,无所遁形,急急如神兵火急律令!开!” 念完此咒,张守一缓缓睁开眼睛,只见现在的床头之上隐约有一团白色的人形雾气笼罩在宋九的身上,而宋九身上的三火中的头顶一火已然熄灭,余下的肩头两火也是微弱的样子,看着情形着实是好不到哪里去,果然这厮其中一魂已经丢了。为今之计不仅是要设法从他身上移开那缠着的恶鬼,还要想办法找回他丢掉的那一魂,这等于就是两桩事情,而看他的样子如果不处理的话恐怕很难撑过今晚。 他瞄了一眼那地上的公鸡便给抓了起来,这只白色大公鸡在道士的眼中可是宝贝,它的头顶鸡冠处的血也被称为是“凤血”,其性温热、阳刚,与黑狗血并称道士两大辟邪神物之一。 “三叔,这公鸡有什么讲究嘛?”小刀问道。 “公鸡是打鸣的,它一叫便意味着天亮了,而天亮了就是阳间时间的到来,任何鬼怪都要退避三舍,所以你说鬼怪怕不怕它呢?再一个,白色雄鸡的鸡冠又叫凤冠,是它身上最为阳刚的部分,用它涂抹在法器上威力可以大增。”他一边准备一边就拿出几张符让小飞分别贴在门窗和四个墙角,然后在床的四周用红绳和钉子固定处一个纵横交错的格子网状。 这个格子网的每一处交界点都会系上一枚铜钱,这铜钱也是有讲究的,张守一知道小刀的心思,便与他说道:“铜钱需要用五帝钱,五帝钱又分大五帝和小五帝,大五帝钱布阵最是管用,分别是我道教中的五方五老之神讳所铸之“压祟钱“但是传承之久,很多人都已经以讹传讹了。除了一些老修行之外,都讹传是什么清朝五帝钱。小五帝钱分别是秦半两、汉五铢、唐朝的开元通宝、宋朝的宋元通宝和明朝的永乐通宝,这五位皇帝都是厉害角色,寻常人家若是寻得一枚挂在孩子的脖子上是有辟邪的功效的。 只不过现在这年月已经很难再凑到大五帝钱了,寻常布阵用小五帝钱也是一样,但是效果自然是会打一些折扣的。”至于清朝五帝钱,因为铜钱代表天圆地方,又有万人摸过,阳气极重所以一般辟邪还凑合。 小刀随手挂上一枚铜钱赫然发现上面写着东方龙帝,品相非常之精美,以他的专业眼光来说,最起码是唐代的物件,您这是大五帝钱啊。 张守一看着他那流口水的样子,笑笑道:“我小时候不懂事常在师傅箱子里头偷这玩意出去当铜换钱然后换糖吃,现在剩下的也不多了,凑合着用吧,不尽人意的地方,就用秦半两代替,毕竟始皇帝是称之为祖龙之帝的” 只要布完这个阵,张守一就有把握困住那个恶鬼,“此阵又名五帝金钱阵,按照五行八卦布局!”铜钱悬挂上之后,张守一小心翼翼的从阵中把脚退了出来,再接着他便是要正式会一会这主到底几斤几两了。 因为那柱香的关系,此刻的宋九依旧沉浸在那贡香的滋味中,乘着这个功夫张守一早已准备好了一切,缓缓从那袋里抽出已准备好的柳枝条。 俗话说“柳条打鬼,打一下小一下。” 他对小刀说道:“你可别小看了这东西,老子说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但是鬼这东西恰恰相反,它是属于负阳而抱阴的。柳树是极阴之物,所以历来有前不栽桑,后不栽柳,当院不栽鬼拍手的说法,说的就是屋内最好不要有桑树柳树和槐树,这三种树都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 但是凡事又有个相生相克的道理,物极必反,柳树本属阴,但阴极反而生阳,所以柳树枝条却又是极阳之物,而鬼是阴气聚合之物,折下它用来对付缠身的恶鬼是再合适不过的。” 说罢他便忽然上前照着那宋九的双腿猛地就是一柳条抽了下去,那宋九方才还是一副醉仙欲死的表情却豁然发出了一声惨叫,这惨叫声连屋外的婆娘和宋茜二人都听得心惊胆战却又不敢轻易前去查看,只能在那外面急得直跺脚。 “天道轮回,人鬼殊途!”张守一一边抽一边说道:“你千不该万不该犯了人鬼不同道的大忌企图谋人性命,今日我若不替天行道,也枉为道门中人,劝你速速离开本体束手就擒,我还可以网开一面,替你超度三生早日轮回。” 约莫抽了十几下的功夫,宋九的惨叫是一浪高过一浪,只见那身上的白色雾气隐约已经有脱离之象却没有丝毫变小的意思,张守一觉得有些古怪,这柳条打鬼自古就是越打越小,怎么今儿个却有些不管用了。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金甲道尸》正文 第9章 精魄 不仅如此,抹上牛泪开天眼也被称为茅山后天开眼术,通常是能看见恶鬼的真实模样的,怎么今儿个就是一团白乎乎的东西,他寻思着难道这不是一个鬼?那那团白色雾气逐渐开始升起的时候,张守一暗道一声糟了,今天自己恐怕还真的犯了个错误,这哪里是什么恶鬼,原来是个“魄”! “拿我道袍来!”他对小刀一声猛喝道:“这不是鬼魂是个魄,还真是难得一见啊!” 后者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照做,从那乾坤袋里翻出一条明黄色道袍,此道袍真有些名堂,别看有些旧可是个老物件,背上闻着八卦图对开襟的造型,随处可见八卦图案,只见张守一接过那道袍随手一扔,那道袍便一下子在空中伸展开来正朝那团白色东西身上罩了下去。 而让小刀觉得更加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他可是没什么天眼开着的,只见那衣服缓缓落下本来是径直朝着床上去的,可不料却在凭空出现了一股力把那道袍斜拉着往旁边“飘”去,那张守一像是早有预料。 一把捉住那白色大公鸡,用刀轻轻划破了鸡冠挤出一滴鸡血朝着那五帝钱阵的当中那枚秦半两砸去,鸡血准确无语的击中了铜钱,看的那小飞是目瞪口呆。而那枚铜钱遇到了鸡血之后又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竟然开始不住的颤抖起来,它们彼此之间又红线相连,连带着起来铜钱也都跟着一块儿在那跳动起来,几番过后屋内竟是不断的发出铜钱的呜呜声,那道袍悬在空中几番都没有走出五帝钱阵的范围,而是慢慢随着那道袍再缓缓往下落。 而张守一可不会就此止住,终于七星剑出鞘了!随手挑起地上放着那三叠纸钱凌空一撒,接着剑尖落地随手一划,一道火光燃起在空中一通剑舞,竟然把那余下飘荡着的纸钱全部引燃,同时脚下天罡七星步,每次三步半,在那原地一阵比划,口中念道:“玉清元始,真符告盟,混元二炁,和一成真!”只见他从那乾坤袋里挑出一张符来准备直刺那道袍而去,却不料半空中忽然传来一句空洞的求饶声:“仙道饶命!” 这幽幽一声听得小刀是头皮发麻,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喊的刚才那一句,只不由得开始躲到张守一的身后,生怕就真的冒出来个什么玩意了。 张守一终究是缓缓收住了剑,待那道袍落入五帝钱阵后叹了一口气对那道袍道:“自作孽不可活,念你终究是有所悔悟,我暂且留你一魄。来世需要沦入畜生道,历经此一劫才可重新投胎做人,你可愿意?” “愿意……”那声音怯怯的说道。 “哎,”他又叹了一口气道:“我道以度为主,我自是不愿意杀生,只可惜你的三魂已没,仅剩下魄,我想帮你轮回成人也是无力,唯独历经畜生道重新得魂方可再生成人,只是不想你个新鬼为何三魂全无,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说到这儿,那魄便开始哭了起来,却也是声音越来越小,听这声音也是男人的,这五帝钱阵威力是何等的巨大,这魄被困在当中挣扎不了多久,只这句话的功夫已经快要不行了。张守一终究还是有好生之德,走过去拿起衣服塞进乾坤袋里,然后这才打开门窗通知那婆娘进门。 一看里面乌烟瘴气的,再见那宋九还是在昏睡中,连忙询问结果,张守一差她去取一盏长明灯放在床前,然后告诉那婆娘道:“这灯里的油每隔三个时辰添一次,少一次多一次都不行,可以保他七天之内无恙,九哥这是丢了一魂,我得去把他丢的那魂找回来。” 那婆娘急哭了道:“那要是找不回来呢?” “找不回来,你店里的东西都齐全的,我会来帮他最后一程的……”说这话的时候,张守一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他已经隐约察觉到事情似乎不是那么简单了,他必须要亲自前往柴家村一探究竟! 回去的路上,张守一告诉小刀,“人有三魂七魄,人的魂有三,一为天魂,二为地魂,三为命魂。其魄有七,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 “那不是常说人魂飞魄散么,人只要死了,那魄也就没了……” “通常是这样的,”张守一在做重大法事之前都会来到供奉先祖的,他皱着眉头道:“还有一种可能,人的命魂,透过七魄中的天冲灵慧魄主思想,主智慧,而天地二魂是不常在身边的。透过气力二魄和中枢魄,主行动。通过精英二魄主身体主强健。唯中枢一魄,乃为七魄的中心。人的命魂就依附于七个脉轮之上。” 他继续说道:“人身中命魂与中枢魄的联系最为密切,所以中枢魄也称为命魄,在人体内部,天冲灵慧二天魄之阴,与精英二地魄之阳交,而产生人魄有形之气力。在人身外部,则是因天魂之阳,与地魂之阴交合,成命魂。并同时三魂相合,主人无形的命运,运由命所主,命由运所发,运无形而命有形,运与命复合。 而命魂乃七魄之根本,七魄乃命魂的枝叶。魄无命不生,命无魄不旺,可有一种可能是通过手法强行将人的命魄提取出来,魄可是能够维持身体的根本,这是一种极其歹毒的做法,据说提取命魄加以利用,便可以使得自己身形不腐,永葆青春。” “那我们看到的那个东西不也是魄嘛?” 叶天行点头道:“七个魄,其余六个皆是无用的,而六魄没有消散,从理论上来讲,柴家村的那个男人恐怕还没有真正死掉,因为如果他的命魂已经散了,便是阳寿已尽,理论上说这魄也便是没了存在的可能。所以这余下的六魄急于寻找一个实体进行依附,宋九便成这倒霉者,反倒是被吓掉了自己的魂。所以,立刻跟我去柴家村,说不定还能救人一命,至少这件事看起来绝不像表面那样简单,魄这种东西恐怕连我的师父马青正都未曾亲眼见过。” 说着他又叫过来小郑一,把那道袍恭恭敬敬的放在在神龛上对那孩子交代道:“你既是已经拜入门下,便也是要从这里学着做起,魄是需要精血来养的,你是纯阳之体,每隔三个时辰,割破自己的手指往跟前这碗水里滴一滴血,为师且问你怕不怕?” 小郑一那脸都憋成了红色,死死的咬住嘴唇,然后猛地一摇头道:“不怕!” 张守一露出欣慰的笑容俯下身去摸着他的脑袋然后看了一眼那些供奉着的灵位道:“这些都是你的师祖师尊,你比起你师父当年可是要勇敢的多了……” “要不让阿蛮还是呆在店里吧,留个孩子在这里……”小刀依旧是有些担心,他看着那茶馆的招牌,心想那小郑一守着那样一个屋子难道真的不怕嘛? “该经历的总是要经历的,”张守一道:“阿蛮心地纯正,刚正不阿,本身就是一座辟邪的天然法器……”说着他笑着看了阿蛮一眼,后者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后脑勺:“三哥每次都把我当法器用……”三人又是一通哄笑,小刀启动车开始朝着柴家村走去。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金甲道尸》正文 第10章 柴家村 这地方三人都是第一次来,柴家村这个地方在忠孝镇镇原本就是个可以忽略不计的存在,它实在是太偏僻了。 两边皆是高耸入云的峭壁,路很小,两边皆是茅草,就算越野车这样的交通工具走在这里就如同颠簸的轿子,颠得张守一也是七晕八素两眼发昏竟是开始晕车反胃起来了。 “不行了不行了,”他连连罢手道:“你赶紧让我下来喘口气……”说罢是怎么也顾不得直接跳车到一边吐了起来,看着他那受罪的模样小刀倒是有些幸灾乐祸,一边抽着烟一边解开裤腰带笑道:“哎呀,这看似顶天立地的三哥竟然还是个会晕车的人,这要传出去多少人得笑掉大牙啊。” 张守一正难受着还被他调笑呢,正在那弯着腰便随手拿起一石头朝他砸过去骂道:“就你那样还想跟我入门,起码的尊师重道懂不懂?” 小刀一个躲闪,只听草丛里传来“啪”得一声,他循着那声音一瞧,好家伙,原来这茅草丛里居然有一块石碑模样的东西吓得他立刻往后一跳立马双手合十在那口念道:“阿弥陀佛,大哥可千万不要怪罪,我真不知道这地方原来还是住着人家的,小的有眼无珠……”这边又立刻冲着叶天行喊道:“三哥,你小心点,这茅草堆里有坟头,你砸人家门小心人家找你……” “坟头?”张守一听到这个词立刻也走了过去,经过小刀的指点,他果然是依稀是看见了那草丛里的一块残碑,只不过年代可能有些久远了,这石碑已经断裂了,只剩下一个底座的部分,依稀可以辨认出是一个龟跌模样的东西。 “这不是墓碑,”叶天行肯定的说道:“这是一个龟砆,相当于是一块告示,”他不禁抬头看了看那山涧,这个地方群山连绵,从远处看像是一把太师椅,而柴家村正处在这把太师椅的正中间,“若是以风水学的角度来看,此山气势恢宏,三面环山,一面环水。”他指着路边一条小溪道:“这条溪水的走势便是随着这山势而下,从这里看,柴家村所处的位置就在这把太师椅的正当中,小刀你经常收山货走街串巷了解这村子的形成时间嘛?” 小刀摇头道:“这地方素来偏僻的很,这里的人也极少与外界有交流,算是咱忠孝镇的一个世外桃源,但是看这石碑是有些年月了。据说所知,这个村子里的人以“郑”姓居多,但是地名却叫柴家村,按照我们这里的取名风格,应该是“郑”姓为多才对。” “时间变迁,这么一个小小的村落发生了一些什么谁也说不好。”张守一皱着眉头说道:“方才我与你说的这里的地势极其适合下葬,风水上叫作“太师椅”,好的风水不是靠人为去改变的,更为难得的是天然形成的,历朝历代的达官贵族无一不梦想着自己死后有个良穴可以庇护子孙后代,这半块残缺的龟呋极有可能证实了我这个想法。” “没听说过这里出什么大人物啊,”小刀挠挠脑袋道:“管他呢,先上山吧,那个宋九的魂据说就是在这一代丢的。” “那也得等到晚上,”张守一道:“一码归一码,先去看那个死者家属,我们这也算是不请自来,说话注意点分寸,所以叫你出门前把那身行头给换了,别叫人给当作是一群江湖骗子了。” “不至于吧,”小刀看着自己那身都嫌土的旧军装道:“跟人民群众打成一片是我军的光荣传统,五叔放心,我不会给你丢脸的。” 启动车,嗡嗡的黑烟顺着那崎岖的山路扭着屁股便是上去了,其实这样的场合张守一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参与了。 自从张守一的那次意外之后,忠孝镇每月十五都会赶集,他便会在茶馆外面支上个摊子为过路的相亲准备茶水,分文不取。而他本人又懂一些医术,每月的正一十五两日是他的义诊日,替人把脉开药也从都是分文不取。改革开放以后,也有不少有钱人曾经来寻过“三叔”,其中不乏从省城来的大老板,无论是对方给出多少的价格又或者是派了多熟悉的人前来说请,他们备好了车马,直需他张守一抬腿抬腿又或者是张一张嘴给瞧个八字瞧个风水,那他也便早就成了万元户了。 这种钱,他张守一从来不屑去挣,用他的话说,天道派自开山立派以来就没有人是靠做道士这一行发家的。这是师门的规矩,当年的复阳先祖曾经说过,行道者当以道者为道者不为,道从来就不是一门生意。而他这一门就算是替人瞧个什么向来也是不收香油钱的,因为道者已经窥得太多天机,若是还以天机牟利自然是要接受上苍的惩罚的。 天道派门上历来都出中医,这便是他们这门中赖以为生的手艺之一,“悬壶济世,替天行道”这是天道派的大旗,而他们也一直是这般做的。 复阳先祖认为他们这一派的法术源自上清茅山,符箓咒语杀伐过于凶狠,所以需要有一颗能够静得下来的心。再者徒弟们也要有一项能够吃饭的手艺,便传了这中医替人把脉问诊,用他的话说,医者也是积德行善,可以抵消那部分窥得天机的天罚。 “再者,有些道士为了钱财不得手段,一些人明明不是生病来找他,他也说是中了邪,然后伺机要价,不仅害了人家还耽误了治疗的机会。“张守一曾如是的对郑一教诲道:“行道者,当有一颗正直的心,自己的心若是歪了又能指望自己的道法还能正嘛?”所以他向来会对一些问诊的人,若判断对方的病是自己看不了的,会建议去大医院,若对方不是生病而是中邪一类的,也会相应做出一些帮助,只是你想用钱去砸张守一出山是永远也行不通的。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金甲道尸》正文 第11章 蹊跷冥币 今天是丧日的第二天,指客老郑也在发愁,昨晚上虽说是把宋九给撵走了不假,但那摆放着的尸首又怎么办?院子里堆满了宋九拉来的丧葬用品,光鲜气派的朱漆棺材和那卷临时用木板拼凑起来的薄皮棺材一比着实显得后者寒酸的很。 今儿个来奔丧的客人可是陆续到了,死的那个论辈分也是他的侄子,名叫郑武,今天三十六。他婆娘是外地人,名叫王翠花,这柴家村地处偏僻,人均还不到三分田,过去那日子过的是苦,鲜有女人肯嫁过来。 王翠花到了柴家村也很守本分,与那郑武这几年把小家终于是给撑了起来还生了个儿子,夫妻两人硬是靠自己烧窑做砖盖了这几间大屋,打算今年年低才把欠的账都给还清,眼瞅着日子终于是要好起来了,可谁想到竟然是这般的走了。 老郑在院子外的一棵槐树下使劲抽着烟,昨天宋九那眼神里的不屑让他心里扎着疼,他想要不索性就把棺材给用了又能咋滴?你宋九难不成还敢来这把棺材从土里刨出来?这郑武可怜了一辈子,从来就没风光过,按照说法,他还是个年轻人,又算是短命鬼,也着实是需要请个先生来主持一下法事,可无奈郑武家里这几天办事的米都是大家凑得,旧债还没还清,难不成又要添个新债? 方才他们几个村子里管事的人互相商议了一番,决定这丧事还是从简为主,免得遭人落下话柄,明儿就差几个小伙子把东西送回去算了。可老郑总觉得心里不甘,总是觉得委屈了那郑武,就在他心里还在挣扎着的时候,前方突然响起了一阵摩滴滴的声音,那个年月,三蹦子算是个稀罕物件了,这越私家车几乎见不到啊,老远的便瞅着还是一辆越野车的就冲着这里过来了,他着实想不起郑武家何时还有这样一门亲戚? 村子不大,哪里有丧事自然哪里人最多,这一眼就能找到目标。下了车的张守一仔细上下打量了一番,那院子门口正贴着讣告,门口贴着挽联,里头也是闹哄哄的,一群孩子正围着那越野车在好奇的打量和触摸。 老郑作为知客,见有新客人来了自然是要迎上去的,递根烟然后介绍情况,安排座次,派茶水,这些都是指客应该做的。 上前一瞅,老郑怎么都觉得那个男人有些眼熟,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张守一也不答话,只是在那对着老方微微笑,老方用手摸着后脑勺拼命在那想,一边咧着嘴哈气道:“您是,您不是那个……哦对了,我想起来了,您是三叔是不?忠孝镇镇樊村天道茶馆的老板张守一!” “叔,您认识我?可就别管我叫三叔了,管叫小张就行。” “那哪里成啊!”老郑高兴的笑道:“这忠孝镇谁不知道您五叔是个大好人,叔这叫法可是祖传对您这行当的称谓可可不单是辈分,万万改不得,您每个月的义诊不仅不要钱还免费送药,我就带我去老婆子去你那过,别说您那药可真管用,她那头疼的老毛病还真就是吃了您的药便是好了。我前阵子还说这个月赶集再去当面好好谢谢您,今儿个可巧了,您怎么来我们这儿了?” 老郑的一通客气叫张守一还有些不好意思了,“快别您您的,我也是举手之劳,叔,我跟您打听个事儿,这是不是昨天出了个意外?” 老郑这眼神瞬间便黯淡了下去,转身指着后面那屋子道:“喏,就是这儿,三叔啊,他命苦啊,论辈分是我侄儿,孩子才这么点大。我们这地少人多,口粮不够吃,他就去开荒,这不一把火放下去倒是把自己给烧没了,那叫一个惨啊……”说着他便是哭了起来,张守一赶忙过去安慰,然后说道:“不瞒您说,我是受人之托来的,宋九您认识不?” “宋九!”这老郑瞬间又是脸色一变然后沉着脸道:“三叔,我知道您是好人,可今天您要是替宋九来办那事的,就未免有些过分了,他宋老九也太不是人了,您可千万别听他一面之词。”然后这老郑就把宋九的事儿给说了一遍,听完之后张守一连忙解释道:“叔,您放心,宋九昨儿个回去呢出了点事儿,这事儿我看和你们无关,的确是他做的有些过分了,这样吧,我替宋九做回主,那些东西你们别送回去了,就今天留着给郑武大哥用。” “那可不行!”老郑连连摇手道:“我们庄稼人虽说穷一些但穷的有骨气,他宋老九可以不仁,我们柴家村不能不义。” 小刀方才一听张守一那话心中便猜到他的意思,上前递了根烟道:“您放心郑叔,这宋老九啊昨天回去就知道自己错了,这不自己又没脸上门道歉便委托三叔亲自前来了,他的意思是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这郑武哥家里就剩下孤儿寡母的也着实不容易,那些东西就当是他宋九给的份子钱表表心意,这不,三叔都亲自来了,您老啊也多少给点面子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这,这是真的?”老郑怎么都不敢相信那个钱串子居然突然变得这么大方了。 “真的,”张守一道:“他不光说东西送您这儿了,连我都给请来了,这不,我是上门做这场法事的,也算是不请自到,您这还多包涵我的鲁莽。” “哎呀,!”老郑一拍大腿道:“我说今天早上东边怎么有云彩出现了,感情是您三叔这尊神要来,这忠孝镇谁不知道您已经有几年都不出山了,您要能亲自给办这事儿,那郑武可真就算是有福气了,哎呀三叔,您可真是活菩萨……” “行了行了,我们三叔的老大是,太上老君,跟菩萨不是一个系统的”小刀自己听着那话都觉得有些肉麻,赶紧打断他道:“我们也赶了半天路了,郑叔您就赶紧的领我们进去,完事了给主人家打个招呼,我们这呢稍作休息随后就来。” “好好好,”老郑那一直握着张守一的手就舍不得松开,听了这话他才满脸堆笑的屁颠颠往屋里跑,一边扯着嗓子喊道:“翠花啊,翠花啊,赶紧的出来招呼客人啦……” 张守一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冲着小刀眨眼道:“行啊,你小子还真是挺了解我啊。” “那是,”小刀得意道:“这宋老九啊我看就是活该,挣死人钱他这些年也挣了不少了,再说了请您出山那是钱的事儿嘛?就算是那破铺子送给您也未必管用,让他出这点血怎么了,我还嫌不够呢!” “这是一码事,”张守一笑着的脸忽然就收住了,“你们有没有听出这其中的蹊跷来,”他继续说道:“宋九是个精明人,从来不干赔本的买卖,这柴家村条件并不好,他拉了那么多高档货过来,说是有人预付了定金,你看这地方像是大户人家嘛?” “不像,”小刀摇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儿我没告诉你,那几个揍宋九的人我找到了,听他们说宋九挨揍是自找的。你说这宋老九也真不是东西,借着天黑,竟然付工资的时候付的是冥币,这能不挨揍嘛?这柴家村这么高的山势人给送货上来,那老小子倒好,欺人太甚。” “不对!”张守一摆手道:“这里头有文章,宋九再怎么黑他黑的不过是办事儿的主人家,无非仗着垄断经营价格上高一些,可那些把式他没必要得罪,并且都是一直有往来的。他干这一行不是一年两年了,铺子就开在那大街上,人也跑不掉,换作是你,你会干那事儿嘛?” “我是不会,”小刀道:“那难不成是他宋老九眼睛瞎了,冥币和人民币都分不清了?” “我问过他老婆,”张守一道:“宋九随身有个钱包,回来的时候钱包在他身上,可里面装的确实是冥币,我在想恐怕那个问他买棺材的人根本就不是“人”,而是鬼!” “鬼?”小刀一下子就觉得紧张起来了,“那可是在白天啊!大白天的见鬼了?”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金甲道尸》正文 第12章 三昧真火 张守一扶手讲道:“一般的鬼魂自然是做不到在阳光下出现的,但是魄却可以,魄是人的精气五行,和魂不一样,所以我猜那个魄闹了这么一出戏。这郑武是个要面子的人,拿着冥币就去买了棺材,宋九到了这儿后肯定也是嘴巴不干净,郑武还没来得及现身把余下的钱就给付了双方就爆发了冲突,然后郑武觉得家人受了委屈因此怀恨在心,这就解释了,为何那个魄会附在宋九的身上。” “那这么说起来郑武也不是什么善茬?” “话不能这么说,”张守一道:“庄稼汉子性格耿直,自己婆娘受了欺负,哪里能不发点脾气。他既是已经死了,冥币对他便是真钱,其实大家都没错,只能说那宋九运势不好倒霉罢了,谁叫他这些年挣这些不义之财有些太过了,哎……” 进了院门,里面的人听说是忠孝镇的三叔来了纷纷都起来看,见来者不过是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当即都开始狐疑了起来。 “这么年轻的道士?”“我听说三叔可是个六十岁的人,怎么今天来了个小年轻,该不会是骗子吧……”“这么年轻,他真的懂嘛?”“还三叔呢……” 其实这也不怪村民,在多数人的眼中,这年月哪里还有年轻人会选择去干道士。世人眼里多数符合道士模样的无一不是蓄着山羊胡,满脸褶皱,一副风仙道骨的样子。眼前这个张守一高高瘦瘦的,脸上却也还白净,还有他身边跟着的两个也都是小年轻,怎么看都很难与那个传说中的“三叔”联系起来。 那王翠花在老郑的指引下立刻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张守一的跟前,大呼这是恩人来了,张守一赶紧扶他起来然后便让那女人带着自己去了内堂。这老郑不停的跟四周的解释,这真的就是三叔,包括宋九的歉意也都一并带来了,众人却还是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子,全都跟在那张守一的身后想进屋内一窥究竟。 还未进屋,张守一便是闻到了那股焦味儿,只见那门板上躺着个人,身上盖着被子,头上放着厚厚几层黄表纸,全身并没有裸露出来肌肤。他走过去示意王翠花道:“嫂子,我能掀开看看嘛?” 那女人一听便又哭了起来,张守一叹了一口气,老郑赶紧让周边的妇女把她带走。张守一缓缓掀开那几层纸,只见那纸张下方的人脸全都是焦黑一片,但两个眼珠子却死死的瞪着,嘴巴也是微微张开的模样,那张脸就跟烧了很久的木炭似得,到处都是开裂的纹路,那模样别提有多惨了。向来神经大条的小刀都已经不忍再继续看下去了,这幅场景若是被女人看着恐怕当场就要吓得大叫起来。 轻轻放下那纸张,张守一又掀开他的被子,只见那方武的手背和脚背都是焦黑一片,整个人身体挺得笔直,双手死死的捏成了一个拳头状。手和脚所烧伤的皮肤模样与脸部极其相似,都是那种龟裂的纹路为主。他瞧了一眼那正门口的位置已经围了好些人,便对那老郑说道:“郑叔,你把乡亲们稍稍梳理一下然后把门关上,把昨天宋九送来的寿衣带进来,按理是得给洗个澡换身衣裳再入殓的,可现下他这皮肤一碰水怕是会化了,咱也就不讲究那一套了,要是放心的话,衣裳就让我来换。外头去准备几个小伙子,晚点把棺材给抬进来,前面的步骤咱根据现实情况省略点无所谓的东西,后面的我都会照办。” “那要不要找人帮你?” “不用。”张守一挥手道:“你就让他们都出去,我这两位搭档会帮衬着的。”他指的自然是阿蛮和小刀,后两个听着那是互相一吐舌头,小刀心中暗自想到这三叔可真不够意思,咋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就把他俩给卖了! 这活儿老郑还真愁没人敢干,下午的时候他就在寻思着,正在犯难呢,这不居然张守一是主动要求,他简直是开心还来不及,立刻就发挥了一个长者应该有的权威把那些围观者统统赶了出去,又把那衣服给送了进来。 “那这里就麻烦您了……”“没事,应该的,去忙着,可千万别让人进来,免得吓到人家了。”“好嘞,您受累……” “我说三哥,您是怕吓着他们就不怕吓着我们?”小刀看着那案头上的几盏蜡烛正呼呼的闪着,那屋子里此刻可是漆黑一片,空气里弥漫着难闻的香烛纸钱味和人肉烧焦的味道,那气氛就别提有多难熬了。 “蛮子,你怕嘛?”张守一问道。 “我?”阿蛮憨厚的笑道:“这有啥可怕的,小刀要是怕就躲在我身后好了。”这么个难得的机会,阿蛮竟然也学会了调笑,倒是小刀有些挂不住了,逞强道:“你个缺货,我是怕吓着你,谁不知道三哥在就等于是安全在。” “行了,就都别贫嘴了,”张守一再次缓缓打开那被子看着那具尸体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嘛?一般人被火烧了肯定是痛苦万分,身体应该是蜷缩状才对,但是你们看他崩得笔直。若是不去看这些烧焦的皮肤,那就跟一般睡着的人没什么区别。” “还有,”小飞说道:“被火烧伤,全身的皮肤不应该烧的如此均匀,但是你看他的头发和眼球都居然是完好的,好似只是外面那层皮肤受到了灼伤,这也明显不符合常理。从皮肤灼伤来看,很像是瞬间高温造成的,导致了皮肤碳化,一般的山火可烧不到这么狠的程度。” 张守一赞叹的看着他道:“好小子有点长进,眼力界不错,所以我怀疑他根本不是死于山火,这种烧伤倒极像是我们道家的一种法术,三昧真火所致。”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金甲道尸》正文 第13章 真水灭真火 “《西游记》里的三昧真火?”小刀瞪大着眼睛道:“那可是太上老君的独门看家法术,孙猴子都怕那玩意,你们道家有三昧真火?” “没那么玄乎,那是小说,”张守一笑道:“所谓的三昧真火是一种道家内功修习法门,这种修习法术我们门中原先就有记载。人体内有三种火:一叫目光之火;二叫意念之火;三叫气动之火。古人称为“三昧真火”。 这三种火合在一起,意念加重,注视不离,叫做武火;意念轻松,似有似无,叫做文火。 过去道士们炼丹多是用这种火,其实是一张符起的作用,这张符叫作真火符,以自己的三火作为催动引燃炉火进行炼丹。但是前面我说了,这个郑武的魄居然还在,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施法者把他的身体当作了炼丹炉,以三昧真火强行灼烧逼出他的魂和魄,目的是练化他的魂。 这种法术我曾经看到过记载,是一种禁术,但凡能够催动三昧真火的人其道行一定是不会低的,修道到了那个层次已经可谓是大有所成。古籍中记载,南宋末年曾经有个道士就发明了一种禁术,利用人的魂魄炼化成丹加以服用,据说可以长生不死,这种法术极其恶毒。 但是炼化的过程又不能让他死,必须要留住他的魄,否则人死了魂也就先飞了,留不在身体上,身体也就没法被当做是炉子。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个方武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被真火灼烧炼化,他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烧死的,却不能做任何反抗,他的魂被炼化后极有可能还再人世,否则他的魄也不会还是完整的。 生前已经遭受了这般的折磨,死后若是连魂都没了,他来世是无法投胎做人的,需要历经三世的畜生道,每世一魂方可重新为人。我在想,难不成最近这附近出了什么邪门歪道之辈,以这种残忍的办法。” “不会吧,”小刀道:“现在这都是什么年代了,三哥您可知道咱都已经社会主义国家了,那一套玩意别说有人会,就算是会可也是犯法的啊,杀人偿命,我看这事儿咱还是交给警察叔叔来办吧!” “先走一步看一步,”张守一道:“据我所知,这种禁术已经消失了几百年了,要真是有此番恶毒的人出现,我也想去会一会,当年师父给我取名守一便是想我守正为道,此种败类是被人所不齿的。再者我说的那一套东西,你去报告政府,你觉得他们能相信嘛?” “不能,”小刀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道:“那现在呢?” “道有道的规矩,江湖上的事儿有江湖上的解决办法,无论这时代怎么变,正邪也始终是不两立的。我先给他衣服穿上,无论怎样,这郑武都应该走的体面一些,蛮子给我搭把手和小刀两人用这被褥在下方托着,他这皮肤容易碎裂。”说着他便从那乾坤袋里摸出一个小瓶子,然后在那方武的身上轻轻撒了一些下去道:“真火只能用真水灭,虽说从外表上看他这身上的火已经灭了,实则不然,他的灵魂依旧在受着真火的煎熬,我得先把这火给灭了。” 小刀是不会放过任何学习的机会的,虽然张守一从未答应过要收他为徒,“什么是真水啊?” “水分真水和客水,简而言之,真水就是从天而降未触及大地经过循环的水。” “那就是雨水!” “非也,”叶天行道:“雨水其实是客水,真正的真水是经五行之力自然形成,比如雾气。我这真水是极为讲究的,每年只取白露前后三日柳树叶片积攒起来的那一点雾水,这样的水具有明目清神的作用,也是克制真火的不二选择。”他好似不舍得,只在躯干和四肢上各洒了三点,当最后一滴洒下的时候,那尸体竟然毫无征兆的“嗖”得一下就坐了起来…… “啊!”小刀吓得连忙就四处准备逃窜,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张守一心中是有准备的,他一把拉住小刀的胳膊道:“镇定点,这说明真火起了作用,”说罢他拿出一道符来对着那尸体念道:“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天师之命,以我之名,躺!”说罢右手夹着那符绕着那方武的额头就绕了一圈,也不知道他怎么办到的,符一下就烧了起来,随手往空中一撒,随着那符火慢慢落地,那尸体竟也是跟着就又软踏踏的重新躺了下去。 “好了,可以给他穿衣服了,去给我帮忙。” “真没事了?”小刀还有些顾忌,蛮子倒是还好,脸色略微有些难看,想必刚才那一下确实是让人难以接受。 “哎,没事了!”说罢张守一一边摇头一边苦笑着先抓着那郑武的胳膊,见他都带头了,那两人自然也只好硬着头皮上。 “身体好像比之前要软和一些了,”小刀一边尽力屏住呼吸一边抬高那人的胳膊,蛮子则负责托着他的后背,张守一一边给他穿衣服,一边捏着他的手背,要说这事儿还真不是一般人敢干的。做道士有一条就是不能怕死人,这门功夫靠的不是那些经文法器撑腰,而是要实打实的练出来的,过去有义庄,做徒弟的就得在义庄里过夜。 现在义庄是没了,可像他们这门派里头有个规矩,比如接下来他要对郑一做的就是去墓地里过夜,刚开始是一夜,他在外面守着,而慢慢的就会连续,一直到对方习惯了那种死亡的气息。干道士的心可比干法医的,面对生死对于他们而言不过是自然规律罢了,死尸就和外面的枯死的树木一样,只不过里面要涉及的东西还会更多罢了。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金甲道尸》正文 第14章 守墓人 这就在穿衣服的时候,张守一忽然发现那郑武原本捏着的拳头松了下来,一拉扯那胳膊,居然是有个东西掉了出来,定睛一看,原来是个一颗小珠子,圆不溜秋的,浑身墨黑色。张守一蹲下身去把那东西拿起来一看,顿时心中一惊道:“你赶紧的把老郑还有他媳妇儿叫过来,然后通知他们可以上棺材了。” 这老郑带着王翠花被拉进了偏屋,方才见到方武寿衣都已经穿好了,这三叔长三叔短的就一直挂在嘴上,一见被拉进了偏屋,老郑还在捉摸着是不是这三叔该开价了,于是便小心翼翼的说道:“三叔啊,我们这偏僻地方招待不周,您可多担待,这孤儿寡母也不容易,您看这少是少了点,您能不能将就将就……”说罢便是要塞一个红包给他,这张守一连忙推道:“郑叔,您可真是误会我了,这事儿万万做不得,再说了,临走之前,宋九已经替你们给过了,您就不用操心这事。” “当真?他宋老九?”老郑还是不信,可张守一却故意搪塞过去不想再做纠缠,只是推手道:“行了,这事儿你要再提我可就翻脸走人不管了,叫你们进来是有别的事情。”说罢他又正色道:“嫂子,老郑,你们可曾见过方武有过这东西?”接着他便亮出了那珠子。 那女人一瞧便摇头道:“三叔,可不带瞒着你的,我们穷是穷,可是穷的有骨气,这种有钱人家的玩意我们怎么会有呢?” “您误会了,”张守一道:“我只是跟您确认一下,在郑武手里找到的,我不是要得这个东西,它不是什么好东西,会给你们带来灾祸,免得说是我张某人落小货自己拿走了。” “这是个玉珠子嘛?”老郑算是有些眼力界,他皱着眉头道:“他家怎么可能有这么贵重的东西,不可能,您真是在他手里找到的?” “嘘,”张守一小声道:“不要声张,这东西我会当着你们面毁掉的,相信我,它不是个吉利的东西,郑武的死八成跟它有点关系。这东西有个名字,叫作死玉珠,是过去塞在死人嘴巴里头的,玉有吸收精气的作用,时间长了便会沾染死气,也被称为死玉珠,谁也不能拿在手里把玩,所以我想再次跟嫂子确认,之前郑武哥真的没有拿过这珠子出来玩过嘛?” “没有,没有……”那女人连连罢手道:“我敢保证,张先生,我家郑武是去种地的,庄稼人哪里会随身带着这么个物件去地里劳作。”说罢那女人又在那哭起来,嘴里一个劲的念道这是做了什么虐,老郑只好先行喊了老妇女们把那女人带出去。 “老郑,您留步,”张守一见他要走便又拉着他道:“既然如此,那我可就开门见山了,老郑您是这柴家村土生土长的人吧?” “是,”老郑点头道:“我可是打小就在这山里长大的,三叔,有啥事儿您直接说。” “好,”张守一点头道:“依我的拙见,这个地方的山岗两侧十分适合做阴宅,敢问这附近是不是有大片的墓葬群?这个柴家村村落又是什么年代就存在的?你们郑姓一族为何又选了这么个地方落户?” 这话一出,老郑的脸色顿时一变,紧接着他便靠着墙角那破旧椅子坐了下来,然后从兜里缓缓掏出一根烟来点上。这期间张守一一直在等,他知道这个老郑看来的确是知道一些事情的,只不过这些事情他好像有些不愿意讲。 终于约莫半根烟的功夫老郑是叹了一口气道:“罢了罢了,三叔果然是个高人啊,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门道来。其实我们郑家人原本是也是忠孝镇上的,镇上那块孝子牌匾就是我们郑家人立的。这话要说起来可就长了,我们的先祖辈原先是给别的大户人家看家护院的,那人便是咱忠孝镇名头的由来……” “柴宝伟?”张守一有些不敢相信了,他惊讶道:“敢问可是他?” “没错,”老郑点头赞叹道:“三叔当真是见识多,竟然也知道他。当年的柴家是忠孝镇出过最大的人物,我们先祖郑家便是他家中的随从,后来老太太过世,柴家老爷便选了这个地方作为柴家的祖坟,顺着这道山岗啊据说都埋着他们先祖,而郑家的人呢就从镇上迁到了这山里,因此这里也被称为“柴家村”。您也觉得奇怪吧,这的人都姓郑,为何叫柴家村?其实啊,那也是老祖宗辈分的事儿了,人都得活着吧,几代人一过,谁还有闲工夫去伺候死人,这是这事情我们都是知道的,老一辈口口相传,每年清明的时候都会在村口那大树下多烧一些纸钱,就当是给先祖们完成这事业的继承了。” “这么说来,你们现在也不算是守墓人了?”小刀插嘴说道。 “守墓?”老郑呵呵笑道:“守墓谁给我发工钱啊?柴家老爷都死了几百年了,我们祖上给人当了一辈子奴隶,合着我们这些人还得给他们当奴才啊?” “那倒也是。”张守一自然明白,一个人死了无论他生前多么的风光,可百年之后终究不过是黄土一杯,皇帝都不例外,何况是一个区区柴宝伟,又有什么理由让其他人给他守一辈子墓。不过他心中也在苦笑,想不到自己门中的一代师祖竟然可能也是埋在这里,多少这事情算起来真的是有些缘分了。“那你可知道那柴家的祖坟在哪里?” “现在哪里还找的到那些,”老郑摇头道:“据说是在将军岭那一块儿,那是个老林子了,树木长得连人都钻不进去,太密了,怕早是没什么可以露在地面上的东西了,我们方家先祖的坟都不知道在哪儿。要说起来啊,这郑武就是在将军岭出的事儿,”老郑又叹了一口气道:“还是穷闹的,这当年先祖耿直啊,可苦了我们这些后人,您也看到了,这村子连块地儿都没有,粮食都得靠自己种,好点的地方都让人占了,那方武也确实没办法才想去将军岭开荒的,这不才就出了事儿嘛……”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金甲道尸》正文 第15章 探查将军岭 “原来如此。”张守一点头道:“现在还没天黑,能不能派个人带我去现场看看?” 见他问这么多,老郑倒是狐疑起来了:“是不是他死的真有些不干净啊?” “没事儿,”张守一把玩着那珠子道:“我就是去看看,要是方便的话,就麻烦您给派个人。” “看您这话说的,我这就亲自带您去……”出了这偏屋,一边嘱咐那些人不能乱动,一边棺材已经抬进去架着了,今晚上张守一可是有的忙活了,不过他更加想在天黑之前证实一些东西。 将军岭位于柴家村的西北侧,是一处山岗,山路不见得有多好走,这林子越来越密,脚下的路也越来越小,后来干脆就没了路。顺着一条人为开阔过的林道,明显可以看得出新鲜折断的树木痕迹,约莫一个小时以后,果然是在山腰上看见了一块烧的黑漆漆的开阔地儿。 “就是这儿……”老郑指着那块地道:“当时就在这里发现的,他婆娘给他送晌午饭,就看见人躺在这里,已经没气儿了,都烧焦了,哎……”老郑忍不住又在一旁抹眼泪,张守一给蛮子使了个眼色,后者带着他去到去安慰。 从现场来看,这块地是事先被砍掉了一些灌木清理出来的,明显可以感觉到的是,这里的树桩要比四周都细的多,大约板块篮球场大小的面积。以这里为中心,林子又慢慢开始向着四周蔓延,他当即心中便是有了判断。 他对小飞说道:“这个地方八成是一处墓地,因为墓地的土是被翻起过然后再人为夯结实的,所以这个中心范围内的树木当时是被砍伐掉的,因此明显有别于四周,而夯土结实不容易再生植被,因此相对会形成一处植被明显低矮的区域。”接着他又掏出罗盘在原地看了一眼道:“从这里往下看正好是和顾家堂村口那大树落形成一条中轴线,呈东西走向,你再看前面那条小溪是从这右边顺着山势而下,在这前方形成一条横,这种风水局叫作青龙盘水。而本身此处又是个绝佳的阴宅地,此处可谓是龙穴中的龙穴,算是这一带比较好的位置了。 应该是高人的手笔,我敢打赌咱们的脚下就埋着柴家曾经的某位男性,这种局只适合男性墓主而非女性,女性的墓应该在山的那一边,也就是左边。我甚至在想,这里难不成是我那位师尊柴宝伟的墓?” “不是吧……”正说着呢,张守一就有了新的发现,他隐约看到了地面上有几块烧的焦糊糊的砖头,“老郑,这些砖头原本就是在这里的嘛?” “啊?”老郑听到声音赶过来一瞧道:“应该是吧,这不是刨地嘛,您是不知道啊,我们这地方这种砖头地里都能刨出来,这地方穷,我们过去啊都来山上刨这种砖头回去盖个小房子之类的。”他意识到自己讲错了什么,又尴尬的笑道:“盖猪圈多,不盖住人的。” “合着这守墓的倒好,”小刀笑道:“后人把原先主人家的墓砖拿回去盖了猪圈,这世道……” “那可不能这么说,”老刀说道:“这块地可不止他柴家一个大户,三叔不也说了,这地方风水好,我们这地方四处都是坟,有些地方还是坟叠着坟,谁知道哪朝哪代留下的……” “他也就开个玩笑,”张守一赶忙替他解围道:“这种事不少见,好的风水地总是有限的嘛,紧俏着呢,行了,我看这天也快要黑了,咱还是下山吧,一会儿可有的是事情忙活。” 回到郑武家里天已经快要大黑,院子里头宾客是七七八八的整得差不多都到齐了,人声鼎沸正在上菜,张守一是上宾被安排在上座,这样的饭也被称为是“豆腐饭”,通常说的丧饭便是指这个了,主菜里头一定是有一道水磨豆腐的。 他随便扒拉了两口也就罢了,借口还有事儿要忙先和小刀一块儿回到内屋小声说道:“今晚上可得打精神来,闹不好天亮之前咱还得上一次山,那地方我可是看到你做了标记的。” 原来临走的时候小刀和张守一几乎同时发现了蹊跷,在那几块砖头的下方露出了一个窟窿,为了不让老郑起疑心,小刀手脚利索的做了掩盖,可这并没有逃过张守一的眼睛。张守一猜想,八成这珠子就是从那个坟里头掏出来的,这玩意是含在死人嘴里的,他可以肯定,那下面又是个墓子,这人难保不会去打那些墓里头东西的主意,他们可是早就没了先祖辈的那觉悟。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张守一看着方武的遗体道:“你千不该万不该贪这个心的,惹了大祸啊,我得先行今晚把你的魂给召回来,合着你还拉了一个宋老九下水给你做替死鬼。”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金甲道尸》正文 第16章 道法显威 (一) 这老派民间法事里头最讲究的莫过于过仙桥,也就是过奈何桥,可是现在他魂都没有,哪里又过什么桥?不过叶天行还是让他们先行用八仙桌搭了个桥。 其实就是用长条板凳搭在八仙桌的两段,四条凳子一张桌子,桥地下呢放一盏长眠灯,备上一纸糊的灯笼,桥上头呢放着三荤三素还有一堆金银元宝,这些东西据说是个亡魂准备的,那些钱财呢自然是给阴差备的。接着便是一道繁琐的仪式,让家中的孝子贤孙弄个领头的拿着引魂幡,上头写着死者的姓名八字,送过桥去,其实啊,这方武那孩子才屁点大,哪里能走的过去,余下的就是一般的路子,在做这些东西之前首先得把人入殓。 入殓的时间是需要张守一来定的,合过八字给到时间是当天夜里七点十四分,他会告知那些属相的人要回避,比如那天是“虎、狗和羊的,未满十八岁的,年纪刚好三十六的、四十八的、都要回避,”这些指客老郑会拿着张守一给的单子出门去念,这个规矩多数人都会遵守,谁不不想在这种事儿上触霉头。 一嗓子喊过后,时间到了,张守一刚好把那朱老七送来的东西都给用上,先是被子,下面铺三层,然后把方武抬进棺材,嘴里大喊一句:“入棺,孝子磕头!”然后那孩子便跪在那磕头,接着是盖上三层被子,也就是那种绸缎,里面没什么棉絮的。 接着把郑武两只拳头要微微握着,左右手各拿着一块饼,用棒子穿着,这也叫打狗饼,是说死者去阴间,遇到恶狗之类的,就扔个大饼过去,然后死者嘴里含银元一枚,两只手里也各塞一枚。接着就把混合着米和茶叶的东西慢慢撒进棺材里,张守一开始念咒,那种咒跟唱戏的差不多,反正小刀他暗自学到现在连一个字都没听明白,这便是“破煞”咒。 几分钟过后,让那家人再看一遍方武就拿黄纸三刀轻轻盖在方武的脸上,接着又是亲人们的一轮哭丧,等到哭丧完毕宾客们便可以先行离去。忙活了一天,大家也都累了,余下的过仙桥环节不是至亲也都不用留下,而郑武只有一个年幼的孩子,所以和老郑商量后决定这一块还是从简,给出的理由同样很简单。 “郑武太过年轻了,怕是过桥的时候会起煞,万一冲撞到谁可就不好了,所以建议人越少越好……” 这种时候道士的话就是圣旨,再者这种场合的热闹也不是人人都吃得消看的,得熬到半夜子时,所以宾客们也就陆续开始撤退。这人一少,张守一可就打算要做点别的事情了,首先便是招魂,这招魂有个要求就是安静,人乱哄哄的怎么召呢?所以就必须清场。 等到小刀明白他的意思才点头道:“怪不得三哥让他们先走,原来是还有这一层意思。不过我刚才看见院子外头那槐树下面好像还有两个人没走,一直在那口打转,你说这年头还真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哈……” 张守一笑笑道:“说个事儿你可别怕,那两位爷你最好别去招惹,随他们去就当做没看见也不认识。” “为什么啊?”小刀不解道:“我刚才还跟老郑说呢,他说晚上吃饭的时候也没见过那两人,寻思着是不是翠花家的亲戚。” “好奇心害死人,罢了,我就告诉你吧,那两位八成是阴差,来带人走的,”张守一一边在那摆弄着一个香炉一边道:“不懂了吧,告诉你,阴差现人间需要从正门进,这门上都是有门神的,他们那样子啊进不来。天黑之前的阴差多半都是有实体的,能够看得见。丧事场上的一些陌生面孔极有可能就是他们,他们得进来瞧瞧,恰好让你们给撞见了,不信你再去看看外面还有人没?” 这话说的小刀浑身一阵鸡皮疙瘩,连连摇头道:“不去不去,万一要真像你说的,岂不是自找霉头去的。” 接着张守一取出一枚特别长的香,这香非常特殊,极细,还没点呢,就闻到了一股香味儿,小飞问道:“这是什么香,以前怎么没见过?” “引魂香,”张守一一边在那摆弄一边说道:“把那长明灯推过来放到棺材正下方,时间差不多了,去叮嘱翠花和孩子别出来。” 只见此时的张守一已经换上了那身资金道袍,一手拿着三清铃,一手拿着净水盅用手沾了几滴后向四周轻轻弹了三下,然后借着那长明灯的火顺势把那长香就给点起恭恭敬敬的插在香炉中就势盘坐在地上闭着眼睛右手捏了一个发决口中念道:“火光为魂,真香为魄;香灯不熄,正应天罡!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同时左手拿起的三清铃轻轻一摇晃,接着右手指向那香炉不停的抖动着,好似是要引导那烟雾朝着某个方向走,接着他再次喝道:““一炉真香往上升,诸真洞鉴尊法旨,不可稽延,起!”只见那香忽然猛地一亮,像是有人叼着香烟猛地大力吸吮一般,那香的燃烧速度瞬间增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的下沉,而此时张守一的额头上也开始落下大滴的汗珠,显得十分吃力的样子,口中不断念念有词。 等到那香烧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时候,张守一再次睁开眼睛,然后忽然站立起来,于此同时,手中早就多了一份折叠成三角形的黄色纸符,上面写着的是郑武的名字和八字。 接着他便把那香炉捧在手里走到院子中恭敬的放在地上,然后轻轻一晃铃铛口中喝道:“一炷真香通信去,十方童子引魂归!”接着把那三角符往长香上面一套,瞬间那东西就被烧穿了一个孔然后落在地上,以那根香为中心开始烧了起来,纸的烟和香的烟则开始在半空中慢慢混合起来,这才是正儿八经的招魂!压根不是那些神汉们大喊某人名字的做法。 看着那腾起的烟,张守一缓缓回到堂屋内,在那棺材的正前方有一碗米,米上插着一面红色的三角小旗,若是等下郑武的魂魄有感知,这面旗子便是会有所反应。 果然,不到一根烟的功夫那小旗开始抖动了起来,张守一告诉小刀,“旗子对应的位置就是现在魂所在的位置,这种归魂法是可以把人从地府里拽上来的,霸道至极,所以它必定会有所反应,这面旗子什么时候倒下了,那魂就是进来了。” “那归来后会不会?”小刀瞄了一眼那棺材,生怕等下那方武会不会从棺材里面坐起来之类的。 “不至于,你俩等下别多话,我就在这里坐着,你们站在我身后即可。” 这话才落下,只见那小旗子已经倒下了,还不等张守一反应过来,才说了一句“怎么这么快”就感觉迎面忽然来了一阵阴风,吹得那屋子里头是呼啦作响,两个纸扎的童男童女瞬间跌倒,满屋子的香灰纸钱开始乱飘起来…… 意识到有些不对劲的叶天行此时很难睁开眼睛,事情似乎超过了他的预想,大喝道:“快去关门!”而隔壁屋子里头的翠花吓得是抱着孩子在那瑟瑟发抖,就在这时,那孩子忽然大喊一声:“爸爸回来啦!”然后猛地挣脱开翠花的手从那偏屋里头一下子就冲了出去,张守一看到这一幕立刻飞奔起来在那孩子冲出堂屋之前一把拦腰把他抱在手里然后丢给小刀道:“你俩护着他进偏门,千万别出来!” 两人离开之后,张守一抓起那放在桌上的法剑然后“啪啪”两脚踹向那大门把门先后关上,此时的他根本来不及思考,法剑直接从自己的中指上抹过,然后顺着那大门结合的缝隙处用自己的血就画了一道天师符!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金甲道尸》正文 第17章 道法显威 (二) 这时,屋内的气氛已经到达了诡异的顶点,等到他画完符回身过来的时候那长眠灯和蜡烛已经先后熄灭。张守一额头上的汗大把的在往外冒着,他可以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他双手各粘着一片柳叶在胸前来回交叉,食指和中指竖起缓缓贴向眼皮,然后口中念道:“尘秽消除,九窍受灵;赐我天眼,无所遁形,急急如律令!开!” 睁开眼睛之后,终于是发现了异样的东西,在墙角处有三个模糊的影子,正当中的那位便是郑武,而他两边的那两个手里拿着招魂幡的家伙跟他也算是老相识了,正是阴差! “张守一,把门打开!” “嘿,有本事自己出去啊!”张守一心想道果然是你们干的好事,我才把魂给招回来你们这就迫不及待了,他说道:“两位大人好歹也是老相识了,现在未免太心急了,我可是给两位准备好了路费的,怎么样再给我一点时间,咱们也不是头一次打交道了,天亮之前这个人你可以带走。” “没得商量!”那阴差喝道:“阴间的事情我们说了算,放跑了这个人魂,我们没法交差,你也负不了责。” “这个人阳寿未尽,他的魂魄又受到历练,要是我不给他度一把就会打入畜生道受三世轮回之苦,你们行个方便。” “我劝你识相一点,”那阴差的口气还是那么硬道:“这个人的魂我们一定要带走,我们是公事公办,要不然把正主惹来你我都赔不起。” “什么意思?”张守一道:“难不成最近你们也在搞反腐败,这点小事都不能通融了?” “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要是不明白的回去问问自己家里的先祖吧,若是他被炼化成功让那个魔头得以出世,别说是你,大罗金仙都奈何不了它!”说罢那阴差便迎头要闯,这血符虽然厉害,可挡住一般的鬼魂,可阴差不一样,它们的法力可是相当的高深的,硬闯它们是可以办到的,并且张守一自己还会受到反噬之力。 “当真不肯通融?”张守一脸色一变,然后翻出了兜里一直随身携带着那枚大印道:“你说了阴间事情你们说了算,但是现在三天还未满,仙桥还没过,按照规矩这魂便还是人间事,既然是人间事便是我说了算,平时也没少给你们送黑钱,这会儿倒是跟我讲起什么原则来了。若是不给这点面子,那就问问这枚大印和我手里的剑,问问它们答应不答应!” “好大的口气!”阴差喝道:“你师傅马清正也不敢这般的与我们讲话!”说罢其中一个阴差举起手中的哭丧棒便迎头准备照着张守一打去,就在这时,那大门忽然“哐当”一声被砸开了……只见一个金色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进来,张守一扭头一看,只见一个浑身金光蓝色如阿凡达模样披头散发的“人”正站在堂屋里,他大吃一惊喊道:“僵尸!” “张守一,咱们是好兄弟,人间的事就交给张仙道了!”说着方才还准备对他动手的那个阴差就势把扣押着的郑武魂魄猛地推向了那僵尸,然后那僵尸一把抓住那郑武魂魄,借此机会,那两个阴差立刻飞奔而去…… 张守一彼时根本不及细想,翻出三宝大印,就扔出去。哪知就跟个小石子一样,掉落一边。 而下一秒,那个“人”已经调整着面对着叶天行,张守一感受到了那股来自天地间煞气凝结而成的产物,一时间浑身上下竟然不能动弹,就连胳膊都抬不起来。可不知为何那僵尸看到三宝大印后,一阵风卷过僵尸和印都不见了。等到他身体上的那种束缚感逐渐消失的时候,那个僵尸也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金甲道尸》正文 第18章 金甲初现 见此状,张守一除了暗自骂那两位阴差缺德不讲义气之外实在是想不出别的了,他再怎么也不会想到居然会有僵尸出现!等到他再追到院子里时,只见自己的那个香炉已经碎成了粉末,大印也被卷走,他实在想不明白,道家之印怎么在僵尸面前成了废物。此时的夜空骤然飘起了大雨,雨点顺势砸在他的脸庞上,良久良久,他终于是想起了那个传说,喃喃自语道:“金甲道尸!” “什么东西叫作金甲道尸,”小刀不解道:“很厉害嘛?” “一般的僵尸是因为人死之后有一股怨气卡在喉咙里不肯出来,若是遇上合适的养尸地,尸体死后下葬不腐烂,指甲和毛发还会继续生长。而尸体不腐,那口气便一直是出不来,于是便会因为怨气积攒导致怨气控制身体成为一种鬼怪,这种鬼怪因为被怨气蒙蔽了心智,所以不怕人畜,凶悍无比,杀戮成性。在明朝年间,因为一次僵尸作乱,所以永乐大帝曾经招天下术士来过一场灭僵运动,几乎是把僵尸这种物种给彻底消灭了。 到了满清时期,道教式微,僵尸又偶然出现过,但这东西是年份越久越是厉害,所以清朝年间出现的僵尸一般都能够被消灭,尤其是擅长对付僵尸的茅山一派开始逐渐在民间壮大起来。” “这是寻常僵尸,”张守一继续说道:“一般来说,道士与僵尸就是矛与盾,天生就是死对头。而金甲道尸是个例外,它的出现是道门历史上的一次偶然,也是一次灾难。 据说在唐朝景云年间曾经出过一个道士,道号白云子,师从上清一脉,是个钟情于山水的散道。此人天资极高,创造了道家大名鼎鼎的“五渐门”修炼法,总结为:“神仙之道,五归一门”,认为需勤修“简缘”、“无欲”、“静心”三戒便可达到“与道冥一,万虑皆遗”的仙真境界,后来在道家名山王屋山开坛立教,被封为上清茅山宗第十二代掌门。 白云子年轻时曾经被唐睿宗召进宫询问阴阳术数和理国之事,并在那结实了当时朝廷的一个禁卫军将领名叫王长田,这个王长田也是个醉心道术的人,两人因为兴趣相投很快就成了至交。 白云子与王长田终究盘坐论道,胸怀宇宙,什么理国之事都被抛去了后脑勺,大有相见恨晚的意思。后来两人干脆都辞官不做奔赴深山一同修道,而修道之人不免是要追求长生,除了炼丹之外,白云子曾经还提出过一个设想:他以僵尸存在触碰到了一个灵感,那便是以假死瞒过天劫,纵而可以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白云子是个天才,这种想法被他随口一提可却让王长田记在了心里,待白云子羽化过后,王长田越发觉得这人的生命如此宝贵,道行再深终究还是会有一死。 在离开了王屋山以后,王长田决定尝试那种办法,他给自己修了一座坟塚,把自己以灵魂出窍的方式造成了假死的状态,并让阴差将自己的魂魄带入地府。据说这里头是地府存在一些失职,本应该在将他的魂魄丢入轮回,可却让王长田以修道出窍的借口重回了人间,这种办法的关键是他的名讳有无在生死薄上被消除,一旦消除他却再回人间便意味着三界六道当中再无此人,一切命理当由自己掌控。 而进入棺材之后需要一个甲子年才可以出棺,第一个甲子是第一个轮回年,跳出这个轮回便是真正不在三界内了。而人的肉身不可能在棺材里一个甲子还不腐烂,除非是以僵尸的方式保持,也只有僵尸可以不腐,他给自己找的那个坟墓就是个养尸地。这个设想原本就是不符合天道朝纲的,不过是白云子一次偶然的想象,可王长田为了逃避生死就真的那般干了。 按照他留下的遗嘱,满一个甲子后刘家后人开了他的棺材,一个身披金甲的僵尸纵身而出,他们还以为是祖宗真的活了,谁知道僵尸就是僵尸,刘长攸早就不是当年的那个刘长攸了。他忘记了一个根本,离了身体的魂魄缺乏精气神的供养无法单独存在,为了保持魂魄的完整他必须要杀戮吸食亡魂不断让别人成为自己的替死鬼,这也就是为什么僵尸需要咬人吸血,其实他们是把人的精气神一起吸走,在这种杀戮过程中当年的道心哪里还有存在的可能。 王家二十六口人全部被他亲手所杀,这件事震动了当时的朝廷。朝廷寻觅天下术士前去捉拿,可那王长攸是既懂道法又是僵尸的结合体,并且他身前还是个战功赫赫杀人如麻的将军,天下无人能够耐他半天分毫。一直到纯阳子吕洞宾的出现,在这位真神为了天下己任,与那王长田恶斗了三天三夜才将其诛杀在自己的剑下,而他可是后来位列八仙之一的人物,足以见得这种僵尸有多厉害?” 小刀问道:“因为他是道士所化的僵尸,所以一般的道家法术对他根本无用?” “可以这么理解,”张守一道:“他那一身道袍便是出卖了他的身份,金甲二字不是因为他身披金甲,而指的是他的皮肤和盔甲一般坚硬,刀枪不入,道尸才是它真正的名字。方才它只需一个眼神就能让我浑身不能动弹,现在终于知道为何那俩阴差跑的比兔子还快了,这种东西它们也是决计不想惹的。” 小刀听完这就立马过去收拾起东西了,见状,张守一奇怪道:“你在干嘛?” “跑啊,连夜下山啊!”小刀头也不回的说道:“阴差都没办法,合着我们去送死吗?三哥您连一个照面都过不了,可别说想学吕洞宾去捉那什么道尸啊!” “出息!”张守一道:“不管它是什么尸,只要是尸都会有弱点,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怕什么!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肯收你为徒嘛,因为你的心不够坚决。” “阴差也算是个小神仙吧,他们都撒手不管了,我们算哪门子事儿啊,”小刀委屈道:“我这不是为您考虑嘛,”见那张守一一脸鄙视他的模样,小刀思考了一下后把那堆东西放在地上道:“好啦,死就死吧,三哥,那您说我们该怎么办?” “常规的办法也要准备,”张守一道:“不管怎么说,但凡是僵尸一类的东西终究是不敢在白天出来的,趁着时间还来得及,你俩最好每人都准备几面镜子,然后准备一盏强光探灯,然后再准备一点黑狗血,我之前看见他们村子里头有条黑狗。帮我再准备七枚枣核,每人携带一袋糯米,记得给我那墨斗盒里加满墨汁,天亮之后先把这方武的棺材出了,我们就不下山了,直接奔着那块地去,争取一次性给他解决掉。” 魂不在,这仙桥也就不用过了,张守一需要做的另外一件事就是“行贿”。跟谁行贿,自然是那两位阴差了,这两个不讲义气的家伙这会儿正在门口那槐树下面呢。叶天行叹了口气然后在地上画了一个圈儿,手中拿着一张符点燃然后夹在手中念道:“雷霆号令,急如星火,十方三界,倾刻遥闻;灵官传奏,轮年值月,本日本时,受事功曹;通灵地府,闻吾号令,火速到临,有事相禀!”他接着将那符纸往那圈内一丢,瞬间一团火光窜起,再接着那两位手持哭丧棒的家伙就先后出现了…… 两位阴差一现身便有些尴尬,一脸难为情的样子在那支支吾吾的,若在平时肯定指着张守一大呼小叫,毕竟人家手里还是有点小权利的能不得瑟嘛?不过这阴差终究是阴差,该摆谱的还是会摆谱,戴着白帽子的那位与黑帽子的叽歪了半天之后终于是清了清嗓子把眼睛斜瞟着道:“是谁念得摄召咒啊。” “在下张守一……”“说罢,什么事儿?”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金甲道尸》正文 第19章 将军墓or道士墓 (一) 见那一脸装逼的样子,张守一是再也忍不住了,立刻收起方才那恭敬的姿势毫不客气的说道:“我说两位爷这点故事是不是想明天我讲给我茶馆铁嘴书生,让他每天都给两位的故事发扬光大一遍,您二位看这个主意咋样啊?” “别别别,张小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黑帽子的那个立刻唱红脸道:“我们兄弟二人那也是没办法,好在张小哥您吉人有天象,这不现在也没事了嘛……” “是啊,没事了,”叶天行这回倒是可是摆谱了,“这老百姓在民间可从来不伺候阴差,除了我们这些做道士的,我希望两位搞清楚谁才是伺候你们好吃好喝的主?不是别人,是我!”张守一突然一声大吼,惹得那两位是连连后撤一脸憋屈的样子,他这话的确是没说错的,叶天行气得那是不打一处来,“平日里喊两位哥哥一声,咱也是阴阳两界经常打交道的,不盼着二位给我行什么方便,但求你们别坑我就算是烧高香了。” “误会、误会……”白帽子的陪着脸笑道:“真的是误会,谁不知道您叶师傅的道行,我们俩兄弟可是佩服的要紧呢……”“佩服佩服……” “行了,别的我也不哆嗦了,”张守一懂得什么叫见好就收,他对那两位阴差道:“帮个小忙,这人明天我得给葬了,魂呢明晚上二位去我家带走,这时辰上是耽误一天了,但二位能本能给个方便。”一见那白帽子面露难色,张守一率先把话给堵上了:“当然了,忙不会白帮,金银元宝一样不会少,至于那个故事嘛,我也会烂在肚子里,我只需要宽限一天即可。” 这便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个道理张守一自然是明白的,和阴差用了一招甜枣加大棒的政策便算是搞定了前凑,他要做的便是在明天找回郑武的魂魄,他可没忘了还有宋老九,八成也是给困在那里了,这种交易他是不屑于去做的,可是没有办法。 第二天的出殡丝毫看不出昨夜里发生的变故,张守一站在方武的墓碑前看着下山的人群对小刀说道:“人活一世,最怕的就是认真,只要认真了,就没有办不了的事情,走吧,该去会会那位正主了。” 烧焦的荒地因为昨夜的一场雨而显得有些泥泞,剥开那掩盖着的砖头,下方露出了一个大的开口,这是一个圆形规则的入口,看到这,三人心里都是有些明白了。 “郑武啊郑武,终究还是走了这条路。”张守一有些无奈的摇头,小刀也叹气道:“你说忙活了一整天竟然是给盗墓贼忙活了,我看啊,他真的是死有余辜,这个盗洞打的还算是不赖,直穿宝顶,行家里手啊。” “不然怎么叫作一报还一报呢,”张守一摇头道:“祸是他闯下的,这个结果他也承担了,以生命为代价。所以说,穷不能成为借口,有些事儿啊的确是做不得的,走吧,我们下去看看去。”张守一一抬头,好家伙,那小刀和蛮子两人身上是挂满了各种各样的镜子,脖子上挂着,胸口处,小腹处,脸上还各自贴着一块小的,手里各自还拿着一块大的。 “你俩这是干啥呢?” “不是你说让我带镜子嘛……”小刀道:“镜乃金水之精,内明外暗,能够辟邪克僵,我委托老方几乎把这村子里头的镜子都给搜罗来了,这叫万无一失。” 张守一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对这两位小爷他着实是没有办法再教育了,只好问道:“矿灯呢?” “带了,!”他拍拍腰上那玩意道:“问猎户借的,这玩意能刺瞎眼睛。还有枣核钉都在这里,黑狗血,哎哟别提了,那大娘以为我是去偷狗的,差点没跟他老爷子把我打死,后来说了来意,那狗多少糟了了罪,我答应它完事儿了给它弄上十斤肉骨头好好补补……”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金甲道尸》正文 第20章 将军墓or道士墓 (二) 拴好绳索,这三人便先后下了地,大概是昨晚的雨水让这墓里面的也是深一脚浅一脚的,那种滋味儿着实不怎么好受,一股浓浓的刺鼻霉味叫人在这地方不敢喘大气。两盏矿灯交错寻找着,这是一处典型的宋代年间墓葬,大块的砖石累成的幕墙成拱圆形,墙壁上还挂着一截绳索,想必是之前郑武下来时留下的。 “好多画啊,”小刀瞅着那墙壁上的图案道:“这些画我怎么瞅着这么眼熟啊?” “那是道教护法四元帅,”张守一瞄了两眼道:“这是三官大帝图,那个是北极四圣圣君。”他看着那满墙壁的道教人物壁画,心中不免有些担忧道:“还真是个道尸啊。” “那现在咱们撤可还来得及?” “撤?”张守一瞪他一眼道:“往哪里撤?瞅着前面那门不,进去瞄一眼,看看棺材是开的还是盖着的,那就是墓道门了。” “让我去?”小刀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为什么不让蛮子去,不是你说蛮子一身正气嘛,我市井小民,哪里有对抗邪物的底气啊。” “你机灵,没让你进去,门口瞄一眼,”张守一露出狐疑的微笑道:“放心吧,有我做你后盾怕什么呢?再说了,僵尸这东西怕光,尤其是强光,捂着自己的鼻子别喘气,这东西只对活物有感觉。” “都是套路,三哥啊,什么时候您对我能够像我对您那样的掏心掏肺就好了!”小刀知道张守一就是在坑自己,但是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记住道士的墓和平民的有些不同,跟帝王将相的又更加不同,他们的墓室更多的反应的是道教文化,以追求升仙为主。这道门叫作阳间门,穿过这道里面应该还有一道阴间门,再里面才是主墓室。这代表着一个道士生到死而后成仙的过程,穿过三门,意为三界,最终会有一个七星升仙台停放棺椁。当然有能力修建这种规格墓葬的道士也是极少的,只有那些一心求道而又是权贵出生的人才能办得到,而诸如我门中历代掌门都是清贫至极,这样的墓子着实少见的很。” 那墓门是石制的,半掩着,他侧着身子往里进去了半步,捂着鼻子大气也不敢喘的果然见到里面还有一道门,这两道门之间隔着的距离并不是很长,门和门之间有一条石制的小桥,他猜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奈何桥”。 跨过奈何桥里面那道门依旧是半开着的,在这里他已经能够看到里面的“升仙台。”举着矿灯一扫,果然在正中的位置有一个石台,石台上放着一具大红棺材,棺材的盖板紧紧的合上的,似乎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常,这不过是个古墓罢了只不过,棺椁前面祭台上摆放着张守一的大印。小飞心想,如此之诡异难不成自己还真的要进去看看?他在外面瞄了两眼,觉得那棺材没什么问题,又觉得自己头皮发麻瘆的慌,那还犹豫什么,赶紧回去汇报呗,难不成还真进去看个清楚啊? 汇报完毕之后,叶天行准备来个最稳妥的办法,他手里有一罐煤油,然后给两人的鼻孔里耳朵里各塞了一道符,告诫他们千万别说话。 “对付僵尸通常是用火,他用三昧真火烧人魂魄,我就用三昧真火烧他的老巢。” 蹑手蹑脚进了那主墓室,此处的阴气更是旺盛,那口大棺材的前方还梳着一块墓碑,上面写着一些什么字迹,不过早就因为密布了蛛网而看不清了。 石碑的正前方有一个大缸,缸里有一层油脂,还有一根烧了一般的灯捻,这种东西便是墓里常见的长明灯,可能是因为当年氧气消耗太快以至于这缸里头还剩下不少油脂。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金甲道尸》正文 第21章 自家祖师 他用手轻轻扫过那石碑,只见上面几行字清晰的露了出来,这是一块墓志铭,上面如是写道:“柴宝伟,字袭明,号:玉溪子。生与明洪武年间,河东府人士。少年从军,初授宣武将军,升授显武将军,加授信武将军,任骑都尉……” 看到这里,张守一脑门上的汗珠一滴一滴都在往下掉了,之前他心中是有那种猜测却又不敢,如今这块墓志铭已经表明了那僵尸的身份,这正是自己门中其中一位掌门:玉溪子柴宝伟! 而就在这时就耳边忽然传来“噗”得一声,接着空气里便迷茫着一股臭味儿。 当张守一捏住鼻子正准备讨伐是谁干的好事时忽然瞄到那棺材盖板的一侧是没合严实的,裸露出来的部分分明是有一只指甲长长的手掌搭在那棺材盖上,他暗道一声:“糟糕”,正准备把煤油拧开时已经晚了,只见那棺材盖板“扑通”一声便飞了起来,直挺挺的朝着张守一砸了过去,他只好下意识的举手来挡,这一击把他击得手中的那罐煤油飞出去老远,自己也是摔了个七晕八素。 躺在地上的张守一看着那两人终于是气得憋不住了,大吼道:“刚才是谁放的屁!” 蛮子一脸涨红的小声说道:“早上有些饿了,摸进厨房里找了个地瓜……” 哪里还容得他俩在那讨论,几乎是随着那棺材炸开的瞬间,里头便坐起来一个人,那人正是昨晚叶天行见过的那位,身着一身破烂的道袍及明光铠通体成蓝色状,犹如阿凡达…… 而此时小刀正拿着手里的矿灯死死的照在那东西的脸上,大约是这矿灯真的有点作用,一瞬间那僵尸竟然也是不动了,这足矣给张守一赢得一些喘息的时间。可是好景并不长,也就几秒钟的功夫吧,忽然传来“啪”得一声,小飞的矿灯不知为何瞬间爆掉了,四周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在这种环境里,张守一不过才站起来就立刻又回到了昨晚的那种感觉,他浑身都开始不能动弹了,就像是被人施了某种发法一般。而他们两人同样也好不到哪里去,在这个情况紧急的关头,张守一忽然狠狠的咬了自己的舌尖一下,然后用足了自己的精力勉强使得嘴巴能够打开,然后奋力的朝着前方“噗”得一声喷出了那口炎阳血! 就是这么短短的一瞬间,张守一三人顿时觉得轻松了下来,他拉起蛮子和小刀两人就往后面跑,这时候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直觉得背后嗖嗖的阵阵大风,估摸着想跑是有些来不及了,这个关头张守一只能是拼死一搏,他转过身来拔出手中的七星剑凌空就照着前面一剑劈下去,没有夹杂着任何技巧。 一道寒光而过,那僵尸竟也是往后一退,似乎有些忌惮他手中那把剑的威力,而小刀和蛮子二人则因为惯性先后已经冲出了那道门。等到张守一准备再退之时,那门已经传来“轰隆”一声巨响,竟是自己关上了…… 这小刀和蛮子眼瞅着张守一就差那么一步便出来了,现在在那门外是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而小飞更是悲剧的发现了一个事实,仅剩的那盏矿灯还在蛮子的手上,并且他手里还提着一个罐子。 “煤油!”他大呼道:“怎么会在你手里……”“刚才,刚才地上捡的,我……”再任凭那两人如何推搡那石门就是纹丝不动,而张守一不得不在黑暗里头面对着那危险的敌人,一个他曾经无比崇拜的师门道尊。 事已至此,恐怕也只有放手一搏了,张守一在那顿了顿几秒,也没见那僵尸扑过来,于是手里祭起一张符照着正前方砸了过去,口中念道:“着!” “轰”得一声,符纸准确无语的飞入那石碑前的大缸里头,顿时一团火光燃起,这幽暗墓室里头终于是有了一丝光亮。 只见那棺材上头站着一个人,接着火光,张守一终于是看清楚了这个师尊的模样,此刻的他哪里还有师傅们口口相传的那副风仙道骨的模样。只见他的头上还梳着道士独有的那种发髻,身上是破烂不堪的道袍,胸前的八卦早已不成样子,那弯曲而锋利的指甲,微微张开的口中漆黑的牙齿,这一切都无法与一个道士挂钩。看到他这幅模样,张守一的心中竟然不是愤怒,反而是有了一丝怜悯。 玉溪子是自创派师祖以后据说天资最好的人物之一,他四十多岁才入道门便能悟出这般修习法门,足以见得他的道行之深厚。而当两人对视之时,张守一决定还是按照礼仪先行放下了手中的七星剑然后缓缓跪下跪着那僵尸磕头道:“师尊再上,弟子天道派张守一叩拜。”说罢他便对着那僵尸行了师门之礼,然后起身翻出随身带着的那枚大印道:“师尊可曾认得这印和剑,曾经它也是您的物件。” 那僵尸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他的话,竟然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见状,叶天行心想莫不是这道尸真和一般僵尸不同还存有思维感情?若真是如此,那便是最好不过了,他劝阻道:“人道渺渺,仙道茫茫,鬼道乐兮!我们求道者本应愿天下的人“唯道是从”成诸事;而不愿人欲充斥破坏了天地万物的生态平衡使自己的生存都陷入穷窘的境地,师尊既是得道者,又何必执迷于魔道,晚辈本不敢来说教,但看见师尊这幅模样,斗胆劝说一句放下执念,顺应天道。” 张守一却也是没认为靠着自己三言两语就可以说服他,所以心中并没有放下警惕,果然,在他试图上前再走一步的时候,又发现自己开始不能动弹了,那僵尸一双大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 “慑心术!”张守一终于发现为何几次三番被他控制了,原来这便是传说中的慑心术,一种可以控制人意志力的法术,而破解它的办法更是简单,直要你不去看对方的眼睛即可。 明白了这其中缘由,张守一轻轻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闭上眼睛,迅速调整自己的注意力,脑中迅速幻化出一副太极的模样不停的旋转,心中默念:“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急急如律令!” 此乃道家净心神咒,是为八大神咒之首,也是每个道家弟子早晚功课之时及学炼符法时净化身心,排除杂念,安定心神时所用之咒。用此咒能使凡心入于冥寂,返观道心,入于清静之中,并有保魂护魄的作用。 这咒便是克制摄魂术的绝佳利器,等到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全然无惧那僵尸的邪术,反而觉得浑身上下充满了浩然正气。 缓缓的,他将手中的七星剑举起对着那僵尸喝道:“师尊,你既已心中无道,执意成魔,晚辈也今天便只好替天行道,清理门户了!”不料,他才起左手捏了一个“集神”决,对面那道尸竟然早他一步也捏了一个手决,张守一定睛一看,那正是门中“雷神决”,此决的意思是代表着雷霆万钧,有斩杀的意味,而更加让张守一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个手决捏完之后,那棺材之中当真也有一把剑飞到了那僵尸手里!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金甲道尸》正文 第22章 人僵斗法 此剑一出,张守一便觉得一股煞气袭来,不同于他手中的这柄簪金剑,那僵尸手里的剑明显是一把武将的佩剑,要更宽更长似刀似剑,从那剑身上带来的煞气看,此剑应该是万军从中收割过无数头颅的。而他更是听师父所讲过,因为玉溪子身份特殊,曾经是个出入沙场的武将,其常用的一柄武器是一把龙泉大剑,据说斩于此剑之下的敌首不下千人,又得绰号“千人斩!” 这种剑因为杀气过重,本就是辟邪的利器,如果把它作为法器来用其实是不适合的,过重的煞气会反噬主人,而同样正是因为其煞气重,又可以起到“以毒攻毒”的作用,这和民间杀猪匠不怕神鬼是有同样的道理的。 如今这柄传说中的千人斩竟然是重现人间,而雷剑决过后更加让张守一没有想到的是,那个道尸竟然还会起符!两枚黄符随着他的剑身一舞,竟然是“嗖嗖”就朝着他飞了过来,他立刻变换了一个“泰山”决,此意为泰山之盾,是拦截的意思! 师出同门,一人一僵,一人一剑,现在竟然是斗起了法!而老一辈的道行到底有多强悍,张守一今天也终究是得以亲眼所见了,两道符飞过来的瞬间竟然隐约有化作了万千把飞剑的作用,他仓促结了个泰山决将那簪金剑横在胸前,两符几乎是同时打了上去,他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麻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子,喉咙一甜竟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只第一个照面,张守一便领教了对方的强悍,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个僵尸居然还会用道术! 瞅着地面上那摊血,张守一知道自己极度危险了,他翻手俯下身去,脚踏斗罡,用手指蘸着那血就地快速的就画了一道“天师温元帅符”,此符乃是请召请温元帅下凡,是雷符的一种,站立于云霄之上来驱邪化煞,极为讲求手法和脚步的配合,与此同时,口中默念心法:“法于窍,窍于身,开于心,心于咒,身于罡,罡于足……” 呆那符成之时,左手迅速又捏了一个茅山“左雷决”,用那簪金剑蘸着一张无字黄纸在那地祗斗罡煞符一扫而过带起一阵火光,同时念道:“命符为雷,落地生根,以血引荐!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这山谷之中瞬间就真的响起了一阵雷声,轰隆一声巨响下来,天空中闪过一道明亮。 而张守一可没有就此打住,反而他再次手捏阳雷决,四指伏藏,突然口中再喷一口血至簪金剑之上,隐隐间可以听到山间又传来“隆隆”得雷声,这时外面已是狂风大作,乌云压顶了。 那“金甲道尸”像是感应到了,随即将那手中的百人斩插入地中,手中同样捏了一个手决,张守一识得那便是最正统的紫微决。雷决是煞决,而紫薇决刚好便是压煞的,竟是以道家法门来克制道家法门! 他明白,这个道尸怕是要决议跟自己一斗高下了,于是持剑的张守一再次持剑口念:“斗勺权衡毕浦彪,杀尽邪魔,斩尽妖,水火盗贼生死灭,官灾患难,立时消,尊帝急急如律令。”于此同时,脚下天罡步左三右九,那一时天地间万鬼嚎哭,电闪雷鸣,真叫:九狱酆都尽破,万鬼伏出皆嚎哭。 此时这道符的力量已经尽数都在那簪金剑上,剑身不停的“嗡嗡”抖动着,连同着张守一的身体一起在那抖动着,他嘴角死死的咬住,不断有鲜血在往外溢,这种阵法是以牺牲自己的精血为代价引出天雷,而的人的身体如何能够承受住雷煞的威力?但结阵的时间越长,这种符的威力便是越大,他必须要博一次! “金甲道尸”嘴里呜呜啊啊的不知念些什么,想必也是某种符咒。 就在张守一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马上就要爆裂开来的时候,突然将那簪金剑猛地朝着向了那金甲道士的方向投掷过去,口中喝道!:“五雷五雷,五五相随,摄!” 簪金剑在空中带着一丝火光划过了一道弧线,叶天行依稀看见那剑是正中柴宝伟的胸口,紧接着天空中再次传来更加猛烈的一次雷响,那好似把整个大地都撕开了一道口子,震得大地都在颤抖,墓室里不断有灰烬石块的往下掉落,而在张守一倒下前的那一刻,他亲眼看见那僵尸的胸口前传来了一阵巨大的火光与爆炸…… “结束了嘛?”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张守一露出了一抹微笑,而这爆炸过后蛮子和小刀两人也终于是可以把门打开了,两人冲进来一看倒在地上的张守一浑身是血,连忙上前打算抱着他就走,可是不想就在这时墓室内传来一阵怪叫!小刀抬头一看,不远处那个僵尸已经焦黑一片,其中一个眼球爆裂开来,披头散发满脸狰狞的正在那怒气冲天的准备就此杀伐过来! “没死?”张守一自己都不敢相信,他拼命的那一击这个僵尸居然还好好的活着,而此时的他真的短时间内已经无力再反击,难道就这般的等死嘛? 关键时刻,别说小刀和蛮子还真不掉链子,小刀果断的从袋里掏出一把糯米就冲着那僵尸砸了过去,那效果别说好似还真有一些用,砸的那僵尸居然是连连后退! “这玩意有用!”说罢,他立刻拿出那一罐黑狗血往自己脑袋上磕了一下道:“接下来让你尝尝你小刀爷爷的手雷!”说罢他把那瓶子凌空朝着墓穴顶上砸去,玻璃瓶子碎裂开来顿时黑狗血纷纷落下尽数都在那了僵尸的身上,那柴宝伟当即发出一阵哀嚎,只见他身上但凡是被狗血所淋到的地方尽数开始冒起了白烟,皮肤受到了剧烈的灼伤。 “煤油呢?”张守一一见这民间的东西对他多少还有一些作用,连忙让蛮子扶起来道:“赶紧的烧它!” “好勒!”说罢,蛮子立刻递过来那个装着煤油的汽水瓶子,张守一拿出一道真火符绕在那煤油瓶子的口上,然后一下就把那符给点燃了,小刀拿着那瓶子嘿嘿笑了笑道:“老人家,这东西是苏联人发明的,连德国的坦克都不在话下,您的皮难不成比坦克还厚实?”说罢,手中瓶子照着那头顶位置再次飞了出去,本以为他们会看到一阵火雨,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就连那符都在半空中灭了,丝毫不见半点火光…… 几个人有些愣住了,张守一仔细嗅了嗅,狐疑的问道:“怎么没闻到煤油的味儿,小刀你是不是拿错了?” “啊!”小刀猛地一拍脑袋道:“哎呀我还真有可能拿错了,都是这蛮子去上茅厕,那郑大娘给我拿了煤油放在桌子上,那桌上有两个瓶子,我随便拿了一瓶……” “那是什么?”“里面可能真的是汽水,昨天晚上丧事上用的……” 张守一顿时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有一种想哭的情绪涌了上来:“这种关头你在开什么玩笑啊!” “我……我……”小刀也只道自己错了,他忽然想起兜里还有一把枣核钉,于是赶紧拿出来递给张守一道:“三哥,还有这个!” 张守一心想,这个时候难不成真要赤身肉搏上的了,他看着蛮子手里拿着的那个墨斗,把心一横道:“既然如此,那便是来吧!” “你们听好了,无魄有魂者谓之鬼,有魄无魂者谓之霸。唯独这金甲道尸是一个例外,有魂有魄,近乎常人却又刀枪不入,能通灵能做法,能长生不死,唯独不能见日光。而无论人还是僵能驱动身体的靠的都是七魄之力,他需要用墨斗缠住他对应的七魄位置,对应人身上的七大穴位,分别是:列缺、内关、血海、委中、天枢、神门和尺泽!这七大穴位统率着人的五脏六腑和精气感知,用墨斗困住它们,降低僵尸的行动力,然后再用枣木钉打入这七大穴位彻底定住,最后才有可能让它束手就擒。” 于是乎他左手扣住那墨斗线猛地往外一拉,瞬间奔跑出去然后对着小飞喝道:“强光照射!” 瞬间,那矿灯的光亮射向了张守一,张守一清楚的知道强光只能短时间内起到牵制作用,他开始和蛮子一人一边拉着那线绕着那棺材来回交叉跑,才不过一个来回强光灯就爆了,而小刀则不断用糯米袭击,试图扰乱那柴宝伟的视线。 几个交叉来回,张守一不断的变幻成自己的手法,线与线直接的缠绕绝不是那般的普通,而是极为讲究的,这便是所谓的“天罗地网阵”。其墨汁水是混合了黑狗血和公鸡血的,墨斗线用的是浸泡在柳树叶汁里过的,此阵关键是手法,需要再那僵尸身上缠绕出七层,相应锁住他的七个位置。 用那墨斗成功缠住柴宝伟后,张守一又把手中的线交给了小刀,两人不敢大意。而张守一被捆住后只是不停在原地扭曲,那模样就别提多狰狞,张守一需要手工用木锤将枣核钉打进去,只要这个过程当中那墨斗线被挣脱开,他就极有可能被一爪穿心! 可是现在,他只能这么做,这是老祖宗留下的克僵办法,这木锤也有个名字,是个道家法器,名为“雷公锤”,实则是用雷击枣木打造的。张守一忍着身体的剧痛,站在那那柴宝伟的跟前低声说道:“得罪了!” 七枚枣核钉要依次被打入对应的穴位,每一次都传来那僵尸无比痛苦的吼叫,而小飞他们是越发觉得手中的绳索被拉的快要断裂,那虎口处都被线给切出血来了。 “三哥!快点啊,我们要坚持不住了,手指要被切断了!” 终于第七枚枣核钉被打了进去,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嘭”得一声,那原本缠在他身上的墨斗线瞬间炸开,再借着还没来得及撤退的张守一胸口被那家伙狠狠的举起巴掌砸了上去,整个身子犹如倒飞的风筝一般就势便甩出去老远,重重得砸在那墙壁上,接连又是几口鲜血差点没昏死过去……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金甲道尸》正文 第23章 师尊显法清门户 本以为这下终于是可以搞定了,可是没想到,忽然墙壁上传来一阵“噼里啪啦”得爆裂声,随着那金甲道尸的一声巨大吼叫,七枚枣核钉居然是尽数从他的穴位里头反弹了出来。看到这里,张守一自己都快要绝望了,他不敢相信的说道:“这……” 小刀和蛮子一人一边把他扶起来,只看到那已经发狂的金甲道尸手持千人斩一剑便将自己的棺材一分为二,两人再也不愿意留在这里,“跑吧!” “不行!”张守一一把死死的揪住小刀的胳膊道:“这等妖孽一旦放虎归山后果不堪设想,还不知道多少人要遭殃,我还有最后一个办法,扶着我……!”然后他缓缓点起一根香举过头顶,双膝跪地,举起那枚天师道宝大,用力狠狠地咬破了自己的牙齿,再次一口延津喷向大印道:“弟子张守一,今日为捍替天行道,出天道派掌门大印,颁令!”一枚非常古朴的菱形桃木令牌被他从那大印的正中位置小心翼翼的拉了出来,上面有金色大漆写了个“令”字。 而与此同时,正在茶馆里守着那魄的小徒弟郑一忽然发现供奉着那一堆祖宗灵位不停的开始剧烈的摇晃着,当中最大的那一块复阳师祖的更是摇晃的越发厉害…… 令牌抽出来的那一刻,柴宝伟瞬间安静了下来,而张守一拿起令牌往空中一抛,瞬间那令牌便被一团火引燃,他高声喊道:“复阳师尊接令!命你诛杀玉溪子,以正道义,清理门户!” “轰隆”一声,外面又响起了一个惊天炸雷,也正是这个雷让张守一是觉得喉咙一松,久违的空气被大口大口的吸进肺部,刚想起来,又觉两眼一黑,彻底昏死了过去。 此片刻之后的张守一也不像是平日的张守一了了,他双眼暴怒,额头手臂青筋四起,缓缓拿起那柄插在地上的簪金剑,伸出两根手持夹剑一拨,“叮”得一声脆耳不绝。 只见他持剑向那金甲道尸怒喝道:“畜生,还不束手就擒!” 那道尸像是真的有些畏惧,身子缓缓底下,作势要行下跪。张守一见此,举剑要劈,不料那团道尸突然一闪,只瞧一道寒光闪过,千人斩发出鬼哭狼嚎般的鸣叫声竟然一剑袭来,贴着张守一的头皮而过,后者微微一低头,转瞬便是削去了他头顶一层毛发…… 张守一见状单脚一踹,身子豁然由单脚支撑凌空向后连退出四五米,然后一个箭步顿住后左掌翻出一枚空白符纸,右手持剑相对左手掌心,虚空用剑一通剑花,只见那张符纸之上赫然被镂空雕刻出一个字来:道! “一笔天下动;二笔祖师剑;三笔凶神恶煞去千里外!雷霆号令,火神降临,急急如无极高真律令!”这一通咒语念完,将拿镂空符纸猛然戳于地上,一枚红色小旗正插在符纸之上。“轰”得一声,符纸燃起,一个身着红色戏服模样的男子隐约出现在火光中。 “火德星君,借三昧真火一用!”话音落闭,剑挑符纸小旗猛地射向那团黑影,黑影无处可遁,只好跳至棺椁之中。小旗不偏不倚射中那金甲道尸身上,刹那间,道尸便被泛着蓝色的火焰所包围,里面传来阵阵痛苦的呻吟之声。 同样是三昧真火,这老祖宗的手法就是不一样,单就一枚符打过去,想必威力也不止加了一个等级。 接着,他手腕一转,当是凌空缓缓升起,脚底竟然是离开地面“漂”在了那里,右手以剑为笔,凌空画圆,左手引决口中再念:“丹朱艳阳,如日光芒,疾文书咒,威不可挡,邪魔尽除,万鬼伏藏,急急如无极高真律令!” 那凌空画出的圆顿时微微一动,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当中隐约一个太极图案开始形成。 “畜生,从此以后你不得再以天道后人自居,这是其一;打入六道轮回,世代为马为牛供人宰割,这是其二;受尽真火穿心之苦,永世不得翻身,这是其三!”说罢,连同那太极图案伴随着七星剑被那叶天行用手掌一排,“呜呜”得照着那一团火苗包围着的道尸飞去,顷刻间,七星剑穿透了他的左胸口,剑身射穿之后竟是没入了后面墙壁几寸深度,还在那不停的颤抖着…… 而此时跟着在另外一个地方,那个茶馆的祠堂里头“啪”一声,那块写着柴宝伟名讳的牌位往那地上一摔,竟然是碎成了两半…… 数日之后,宋九提着大包小包前往天道茶馆看望受伤的张守一出门恰好遇到了刚进店铺的老郑,老郑上前一把握着宋九的双手,然后看着宋九诡异一笑道:“宋老板,我那2000的定金你可以退给我了吧……”这句话是吓得那宋九一声尖叫…… 本作品本身是一个整体小说,后期想做成电影作品,所以拆分成五六部短篇。本想做成单元系列连载,但是由于与其他作品创作时间撞车所以就先连载第一部《金甲道尸》,各位看官多多包涵,也多多支持我得下面的新作品!!! 如果有制片人制片公司有兴趣的也可以联系,本作品既可以更改盗墓剧本也可以更改除妖剧本而且有成型剧本在手!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金甲道尸》正文 第24章 鼓浪屿之行 隆冬腊月的,古玩城也没啥生意刀子准备关门买点卤味去三哥茶馆呢。就在收拾好关门的时候来了一个快递,拆开一看是他古玩生意上的一个客户送来的。里面是乌龙茶和一个邀请函,这小子是香港人叫刘亦然在鼓浪屿买了套房邀请刀子去腐败一下。刀子本不想过去,因为那小子妥妥一个败家子模式的富二代。不过转念一想现在时值冬月天气寒冷。三哥的身体在破金甲道尸后落下了一些病根,天冷一直咳嗽……此时,这家伙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开着车一路dj来到茶馆,一个甩尾挺好车,茶馆里面此时也没几个人,听到车胎蹭地的声音,阿蛮知道那个缺货又来了。刀子跳下车喊着:“蛮头,三哥有好事哟。” 刀子这缺货,因为西藏兵退役又常年走村串乡的习惯了军靴,所以依然是一身休闲军装为主,带个蛤蟆镜,脚蹬军靴。抬脚“哐啷”一声门就被踹开了,迎面就碰上了阿蛮。由于,跑的快直接撞上了,阿蛮那块头太大,顿时刀子就觉得被一头大象撞了一下眼冒金星。刀子喊到:“呆子,你干啥呢?”,阿蛮看都不看他,直奔门过去说道:“我说刀子,上回你踹的还没修好呢,这次一块陪啊,还有三哥跟你说几次了,你的脚是手么?”刀子,摇摇头,挥挥手算是知道了,看了茶馆一圈没看到人。就闻到:“三哥和小郑呢?我这里有好事找他们” “哦,三哥带着他去山上寻草药去了,快回来了吧,三哥说窝了这么久得活动一下”阿蛮,一边整门不回头的跟他说道。 刀子听了,直接坐他“专座”上直接泡刘亦然送他的铁观音一边喝茶一边等张守一回来。过了大半晌,张守一带着郑一回来了,看着阿蛮修理门就知道是那刀子干的好事。进门后也不看刀子径直上二楼郑一去把采来的草药晒起来了,刀子喊了好几声三哥。张守一都没理他,他就知道张守一又生气了也难怪,张守一毕竟是一个传统的道人,活这么大一直是保持的各种中规中矩的。他就一直想不通,刀子这小子怎么看都像个土匪,看不出来是个当兵的。 刀子一看生气了,立马换了一副面孔贱吧吧的上了二楼看着张守一再整理袍服给祖师爷上香,就立马又是点茶又是拿茶点的一脸的贱样,等着张守一礼毕。这一脸的贱样搞得张守一是没脾气了。开口问到:“今天怎么没下乡呢?”一看张守一开口问自己了,刀子立马说道:“本来想来三哥这里喝茶然后在去呢,这不有个兄弟邀请去鼓浪屿玩,我寻思着三哥你这不是身体不好么北方这天气冷。他这地方在南方,那边暖管些所以想着带三哥阿蛮你们一块去,就当旅游了。”张守一本来不想去,可是在刀子软磨硬泡下又说郑一和阿蛮也出去见见世面啥的张守一若有所思的就点点头答应了。刀子看着谈妥了,就直接给那小子打电话了。一接通,刘亦然就一口的港普说道:“刀哥,我滴茶叶系不系很好喝呀。”刀子听了不耐烦的说道:“定四张票,我带过去个神人。”刘亦然一听神人,眼珠子一转马上答应了。其实,这小子跟刀子经常做生意也经常听刀子说张守一的事,香港人对于这些东西那是很信奉的。他在鼓浪屿买了房是不假,可是远不是他说的那么好听,那是一座民国时期的别墅他买下本来是想着重新粉刷一下呢。可是却怪事频频,房子呢人家卖方也不退这搞得自己进退两难。忽然想到了,刀子说认识一个大神,就想了个办法说邀请刀子先过去,然后在想办法请刀子口中的大神。可是没想到刀子竟然说要带大神过来,立马有点口吃的答应了。挂了电话,立马让手下去定机票,都是头等舱。挂了电话,刀子一脸贱样的冲他们笑笑,阿蛮看着这货表情切换自如的比川剧变脸还牛呢,也是无语得很。既然说好了要出去旅游,几个人便大略的收拾了一下包裹。张守一习惯了,出远门带那一套家伙事,所以吩咐郑一把一切停当拿好。明天直接去机场。 第二天一早在飞机上,郑一第一次坐各种新鲜,其他几人都闭目养神。两个多小时的飞机,准时降落在厦门高崎机场,刘亦然这家伙那是一点不马虎麻溜的一早就利用关系进入出口等着了。下了飞机,这刘亦然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那个一身长衫道袍的人,在人群中那是相当的醒目。旁边蛤蟆镜绿军装不用问就是刀子。赶紧上前去开口道:“哎呀,刀子哥,我可想起你了。”一边握着刀子得手一边看着张守一真真是一副书中那种书生气眼神又有杀伐意的人物。开口道:“这位就是刀子兄口中的神人吧。”张守一一稽手开口道:“在下张守一,乡野村道,不是什么神人,善友不可胡言。”刀子抬腿一脚说道:“叫三哥!”刘亦然立刻改口道:“系系,三哥三哥,欢迎来到厦门,走走我给哥几个接风。”出了机场,上了车一路狂奔,到达喜来登酒店,下榻后休息到晚上包厢内又一顿海天盛筵大海鲜。刘亦然本想着带一般人去ktv但是张守一以戒律拒绝了。但是没阻挡阿蛮和刀子,只是带着郑一回了酒店房间。这阿蛮和刀子跟刘亦然直接去了ktv,要了一个贵宾包关上门后,这刘亦然立马就带着哭腔说道:“刀哥,救命啊!请刀哥让您的大神出手,救救我的儿子吧,我们家三代单啊”一边说一边哭,刀子这才反应过来,合着你特么的是有事求,把我框过来的。本来想发火的,可是这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刚才这胡吃海塞的,悔不当初。阿蛮,此时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刀子,那模样别提多得意了……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金甲道尸》正文 第25章 红肚兜女孩 要说这刘亦然也真的是倒霉,流年不利的一路背到家了,靠着父辈留下来的财产那是肆意挥霍。没几年就给浪荡干净了,就着手把家里的几个老物件卖了卖,凑了一笔资金跑到内地掺和这房地产开发。这小子虽说是个败家子但是良好的教育和家世的熏陶,横竖都是一个精明仔做生意其实也是行家里手只是从小含着金钥匙长大的所以也所以行事风格自然属于败家子流派。 这不折腾完以后,靠着倒腾自己家里积攒下来的一些古董搞来一笔钱后跑来内地做房地产,慢慢也有了气色,那几年内地到处在招商引资欢迎港商回家投资。沿海一带那是首屈一指的得利地区,几年下来刘亦然这小子手里有有了不少就在自己楼盘附近盘下来一个老别墅,这种别墅是租界时代遗留下来的清一色的英伦风格。后来几经倒手,最后一个主人是民国时期是一个书香传家的大地主,在当时那是身份的象征。这小子花大价钱活动关系,给买到手。三层洋楼,前院面积很大有花园和凉亭,多年无人居住也很旧了,所以刘亦然这小子就打算修缮粉刷一凡,主体不用动,前院小亭子加盖一个因为左边有一个,洋人不好华人风水,但是刘亦然这小子虽然不怎么信,可是中国人自古讲究对称,既然左边有那在右边在加一个也符合中国人的美观。后院是仓库杂活地段,有一个屋子锁着,看上去有念头了锁头都锈住了。这刘亦然溜达了一圈,看着这工程量那也是不小,拉回来那么多的建材,不放心这没人看着所以就在附近找了一个看门的一家三口带个八九岁的小男孩。就这样吩咐下去,准备过几天择吉时开工,本来这也没什么,可是这老话讲盛极而衰否极泰来。兴许是这老天也看这小子又太作了,给他添点堵也说不定呢。 看门的男的姓耿四十多岁,这孩子也算是晚得来的。虽然家里穷那也是各种的冲着,那个年代就行一种玩具小皮球,其实就是缩小版的那个年代的简易小篮球。一扔一弹小孩子们都喜欢,好几块一个在那个时代,几块钱对有些家庭属于一大笔开销的。这孩子没事就在这大院子里跑来跑去的扔球玩,开工前三天这孩子也是奇怪。大人们一直告诉他,在前院玩也不知道那天为啥,鬼使神差的拿着心爱的小气球跑到了后院玩,一扔一弹,一扔一弹。再扔,没回来……这可把这孩子给急坏了,亲眼看着自己的小气球从那个带锁的门框上弹进去,这可急坏了这孩子。跑到门前,看着那锁头欲哭无泪急得不行,男孩子那就是皮为了心爱的小气球那也是能想出办法的,看到那个门槛已经有点松动缝隙,就过去用脚使劲踢。你还别说,真就叫他给踢下来一块,可是那也不够钻进去的啊,他就用手在那里掏啊掏什么也没有。 还想在使劲踢的时候,听到她妈妈喊叫吃饭,这孩子也是聪明,反正这里就我们一家人门锁着也跑不了,转身就回家吃饭去了。转天这孩子吃完中午饭,就跑来了,这次带来一节铁棍,就是农村捅炉子的在哪里使劲捅,好半天终于搞出一个自己能勉强进出的小洞了,钻进去里面对于孩子来说很大,而且有一个大的长方形的柜子在两条凳子上放着,这孩子也没在意一直找自己的小气球,终于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了小气球,高兴的拿着从那个小洞就往外出,可是就在往小洞在钻之前听到了一个类似于女孩子的声音“小皮球”,孩子转头看看什么也没有,就钻出去了。 回到家已经晚饭时间,这孩子吃完晚饭就爬到床上,抱着自己心爱的小气球睡了。 “小哥哥,我和你一起玩小皮球好不好?”我听到一个小女孩的声音,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自己在那个锁头房里,那个平常一直是紧锁的门此刻开着。有一个穿着红色肚兜扎着那种用彩纸纸做的蝴蝶结,她的手里正抱着小男孩的小皮球。 看着自己的宝贝小皮球,男孩有些气愤,便喊道:“你这个小偷,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我、我不是小偷,这是我捡来的。”小女孩有些不安的辩解道,原本雪白的脸上也开始多了一抹红色。 男孩生气直接上去抢,嘴里依旧说道:“你就是个小偷,这个蓝色小皮球当时就一个,我妈妈买给我的,你是从哪里来的,不要脸,偷我的东西还不承认!” 那小女孩涨红着个脸看着小男孩的到来,男孩毫不客气的一把从她稚嫩的小手里抓过属于自己的小皮球,然后转身找空旷的地方去扔球。 扔球的乐趣让男孩忘记了那个在门口哭泣的小姑娘,她就像一个被人遗失在这个世上的人,男孩的眼里只有扔球的自娱自乐。 没一会儿,一个穿着深蓝色旗袍的女子走到我跟前,我抬头一看是一位漂亮的阿姨。如果说我为什么会一眼就能记住她的模样,恐怕除了她那精致的脸庞之外更加重要的是她细白的脖子上一有一圈淡淡的紫色痕迹。 “婷儿说想和你一起玩,你能带她玩一会儿吗?”一种幽幽的声音从她的口中吐出。 “婷儿是谁?”男孩收起皮球反问道。 她指了指那个哭泣的小女孩说道:“婷儿过来,跟这位小哥哥一起玩。” 那个只穿着红肚兜的小女孩一步步的走了过来,好像生怕我不答应,还不停的扯着自己的肚兜一角。 男孩本想拒绝的,但是那位漂亮的阿姨把手掌一摊:“这个送给你。”只见她手中多了一个新奇的玩意儿,一个用纸做的小玩偶,这玩意有点像现在扎的那种纸人,用红色和蓝色白纸糊起来的,惨白的脸上用胭脂染成了红扑扑的颜色。 这种东西,是在村里一些老人的葬礼上用的但是对于那个岁数的孩子来说,什么都是好奇的,而且这类东西只能知道隐约是大人不让玩的,可是孩子叛逆越是不让玩的东西,就会觉得越发好奇。 就这样,男孩接了那个纸糊的娃娃,也跟那个叫婷儿的小女孩成了伙伴。 玩着玩着,都会累,孩子总是这样。每当男孩玩累了的时候,便会昏昏欲睡,然后再次醒来就会发现在自己家里的床上,那时候估计孩子对于梦的认识完全没有概念。 越来越多的入睡后,男孩就进入了那锁住的房屋,婷儿成为了童年里缺少玩伴的男孩的一个很好的小伙伴。 婷儿很漂亮,很像她的妈妈,但是每次他们都是在院子里玩,对于那座开了锁门里的世界,我依旧不所知。 那位漂亮的阿姨是婷儿的妈妈,有时候这个女人会在屋内小声的哭泣,有时候也能看见她依坐在那门槛之上双手撑着自己的下巴,一副哀愁的样子。只有在婷儿玩的很开心的时候,她才会淡淡的露出一抹笑。 那身具有典型民国时代气息的旗袍把她的身材完美的衬托出来,最上方的蝴蝶扣总是系的紧紧的,偶尔不经意间,脖子上还是会露出那一圈紫色。 有一次,婷儿很开心,她说要跳舞给我看,也是那一次,唯一的一次男孩近距离靠近那个长方形。 那是婷儿的“家”,那个“家”里的房梁上挂着一根麻绳,麻绳的下方便是那个长方形。。 婷儿就那么麻利的爬上了这个长方形的“家”上面然后便在开始了她的舞蹈表演。她的动作很古怪,不是人们常见的那种舞蹈,她不停地重复着一个动作,那就是双手握空心拳,接着便像是拿了个东西一般往自己的脖子一套,然后就双眼朝上翻着,舌头朝外一吐。 男孩被她这滑稽的舞蹈逗的捧腹大笑,没想到婷儿的妈妈却不知道已经出现在了房间的西南角落里,她很严厉的骂着婷儿,婷儿很委屈的嘟着小嘴说道:“我只是在学妈妈。” 男孩见势不妙,便带着赶紧带着婷儿出去了,婷儿偷偷告诉男孩她妈妈让她不要再带我进那个房间。 也是从那一天开始起,男孩便开始一直发着低烧,咳嗽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男孩的妈妈也很奇怪,无论白天男孩咳的有厉害,可是一到夜里睡着了我就怎么都不会咳嗽了,连烧都会退掉,一醒来又继续咳。 日复一日的白天求医,晚上正常终于让男孩妈都要崩溃了,医生检查只能开些常规药,可是一直都不见效。 听刘亦然说到孩子白天病严重,晚上没事,跟了张守一这么多年,刀子也明白一些东西。就说:“那肯定是碰到不干净的东西,麻溜找个先生给看看喽,你们这边不是挺多民间的先生的么。” 刘亦然说道:“就是这请先生请出问题了呀”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金甲道尸》正文 第26章 等一个人 原来刘亦然这小子,看到这种情况后,也麻溜的找了一个当地的阴阳先生给处理。可是,众所周知,经历过那个特殊的年代后宗教特别是本土唯一的道教那是被破坏的体无完肤。 有一些偷渡到了东南亚一带。有一些么就在家秘密传承,有的就直接带进了棺材。后来恢复宗教信仰后,有很多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神棍应运而生。这刘亦然就是被这一个神棍给忽悠了,一见面这神棍就看出来了这刘亦然非富即贵铁定宰他一顿。 这男孩妈因为孩子的缘故直接待在这洋楼不走了,天天在门口哭闹说刘亦然整了一个凶宅害了他的命根子,这刘亦然一听说这个那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实在没辙,听村里的人说有这么个茅山师傅,就去请了请来的自然是上文说道的神棍了。 神棍一到,叽里咕噜来了一段听不懂的开场白,说煞位就在仓库。你别说这神棍多少有点门道,也不知道是不是蒙的。众人过去,打开门一股霉味迎面而来,进入一看我去,一口白皮大棺材。 神棍直接说,肯定是棺材里面的东西闹得,待他晚上子时做法烧了这棺材就没事了。刘亦然一听,这么厉害,赶紧又拿出一个利市袋塞进了神棍手里。这神棍一摸还挺厚,顿时笑开了花,说道:“刘老板客气了,除魔卫道,乃我茅山弟子本分。”话说的好听,还是随手把红包给塞进了内兜。 然后吩咐众人,今晚他要一个人开坛做法,把棺材给抬出来,然后烧掉。可是,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一个人敢去的。后来没辙,刘亦然说那就把仓库也一并舍去吧,反正仓库离主楼远,而且也是打算拆除的。神棍一听这话那行,今晚直接烧房子,众人去多捡一些荔枝木。(这纯属是电影的演绎,根本没依据)众人用荔枝木围好,就分分散去,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至于这神棍怎么做的法,目前没人知道,只是一直到了第二天的早上,没人见洋楼仓库出有一点烧起来的苗头,等到了早上八点多,太阳公公升起,开门的人去仓库出一看。好么,这神棍像是自己把自己给烧了一样,道袍破的不成样子,身上皮肤烧黝黑,一模鼻子只有出气没有进气赶紧招呼人送到医院,算是捡了半条命。 昏迷醒来后,这神棍居然疯了……这下刘亦然又摊上了一头事,那真是流年不利喝凉水都塞牙缝。琢磨来琢磨去,想到了生意上的小伙伴,刀子同学。然后这连蒙带骗的把刀子给忽悠来,本想等刀子自己来了,好好求求呢,谁知道这刀子把大神直接给带来了,瞬间让刘亦然看到了曙光。 刀子呢,气不打一处来,好小子有事不说事还特么诓我,看我不修理你。这刘亦然呢,已经属于赖皮狗状态了,只要打不死你刀哥就得管我,我还赖上你了。 实在没辙,刀子带着刘亦然去见了张守一,张守一倒是没太多的情绪。既然碰到了,那就先去看看,他也不保证能处理的了,刘亦然一看有门,赶紧点头哈腰的说了好多恭维话。刀子一脸的嫌弃,说道:“别废话,我家道爷可不便宜。” 刘亦然赶紧说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麻溜的从内兜掏出一个红包双手递上来,可是这张守一看都没看,白了刀子一眼就出门了。”这刘亦然傻了,十分莫名,然后眼巴巴看着刀子,刀子倒是一点不外人抄起红包就装兜里了。 张守一先去看了看,那个男孩,并且给扎了几针。询问了一些只有他跟男孩知道的秘密,又去看了看那个神棍,说神棍只是被惊着了,告诉家人找一只纯白色一根杂毛都没有的白色大公鸡,取了鸡血新鲜的让神棍喝下,再去医院补充些维生素类的药品养一养就会恢复,不过这个需要时间。神棍家人,一听有门那是千恩万谢。 回到宾馆,张守一准备了一下家伙事,跟着他的都知道他的习惯,这是开工前的准备,所以没人打扰他。 婷儿的衣服似乎万年不换,依旧是那一套,她也似乎永远不知道冷,两只莲藕一般的小手臂露在外头,对于男孩的到来,婷儿很高兴,她扯着男孩的衣服一个劲的喊“哥哥”。 倒是婷儿的妈妈有些诧异男孩的到来,她只在那门前匆匆看了男孩一眼,便又重新回到那屋子里了。 彼时院子里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轻而稳。 男孩回头一看,是竟然是给他扎针的张守一来了,然后张守一停在不远处盯着婷儿笑。 婷儿对于这个陌生人的造访,显得有些拘谨,她不知所措的躲到了男孩的背后,还时不时的偷瞄一眼张守一。 “你就是婷儿吗?”张守一双手背在身后,笑眯眯的问道。 婷儿的胆子比想象中的要小,她没有回答,但是男孩替她回答了:“是的,张叔叔,她就是我跟你说的婷儿。” 此时的张守一,穿着一身普通的衣服而来,他没有带平时除魔驱邪的七星剑,也没有背着那个湛蓝色的乾坤袋,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扮相。 张守一走了过来,他伸手想去摸摸婷儿的脑袋,可是婷儿却始终躲着他。最终他的另一只有些弯曲的手从背后拿出一样东西递给了婷儿,那是一个用纸糊的女娃娃,比婷儿妈妈给男孩的那个要好看些。 “拿着玩去”,张守一把那个纸娃娃塞到婷儿的小手里,借着这个机会他终于摸到了婷儿的小脑袋,也许张守一,想起了自己的女儿吧,他对婷儿这么一个阴灵显示却想一个父亲。张守一转过头笑着跟男孩说道:“你带她去那边玩去。”他所说的那边是仓库的东边。 婷儿对于这个礼物似乎很喜欢,男孩拿出张守一给他的那个纸娃娃和婷儿的这个凑成了一对,两人很快便进入了那个童年里都会玩的游戏:过家家。 张守一背着手漫步在这个祠堂里,很快他的视线就停留在了那敞开的门里,他就站在门外,不进去也不动,只是静静的看着。 一个曼妙的女人带着一丝哀愁站在了门前,她上下打量着这个陌生人,也是,这都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人来过了,若不是因为婷儿吵着要个玩伴,又怎么会。。。。。。 她叹了一口气,原本她已经打算让那个和婷儿在一起玩耍的小男孩走了的,怎晓得今天又来了,她知道再这样下去,这个小男孩也将命不久矣。 “为什么不走?”张守一冷冷的问道,已经完全没有刚才那种对婷儿的笑容。 那女人岂不会明白他在说什么,只是她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只需要动一动手,自己便魂飞魄散了。 “等一个人。”她哀声说道。 张守一此时已不同往日,经历了太多的大起大落生死边缘,他在当初那个将军墓中发现了很多自己门派失传的符箓,功法等。虽然那些书籍距离参透还差得远,但他的道术已经远比过去要高明的多了。手指一拨,一枚符纸已跃然于指尖,随时都会飞向那屋内的棺材之上:“要不是看在你收起了那个娃娃,恐怕你们娘俩儿现在已经没有机会站在这里了,既然知道人鬼殊途,又何必执念?” “我。。。。。。”那女子知道自己犯了错,她不敢再狡辩,她用了那个纸娃娃给了男孩,让男孩得以成为婷儿的玩伴,但是阴间的东西,阳间的人岂能拿?日子久了,阴气侵入人身,即使不得病,恐怕也会遭难。 “我是看婷儿太可怜了,她想有玩伴,每次看见别的孩子在这大院里玩着,她都只能躲在这窗户后头偷偷的看。她是无辜的,请先生高抬贵手。”那女子说完已经给张守一跪下了。 张守一倒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他虽是道士,就免不了跟这些东西打交道,但是有一条也是学道之人最为忌讳的,那便是阴间的鬼不得和阳间的人有丝毫瓜葛。 古往今来,多少人鬼情缘都不得善终,就是因为一个相隔:阴与阳! 张守一叹了口气道:“明日傍晚,我送你们母女上路,来世找个好人家。”说罢,张守一便要回头,准备带着男孩离去。 不想,那女子竟然啜泣道:“求先生让我自生自灭,若他不来,我便不走,我已经等了他六十年了,他说过会来带我走的。” 世间痴情人,自然也有痴情的鬼,鬼魂的存在本就是因为一种执念,不放下,则不轮回,他们靠的便是这心中的不放心,怨由心生,爱亦是如此。 张守一的身子背对着那女子,他看到的是那个叫婷儿的小丫头和男孩在一起疯玩的模样,说道:“你难道不想让这个可怜的孩子能够堂堂正正的走在这世上吗?” 月光下,一男一女两个孩童在地上玩着过家家,其中那个男孩的影子被拉的老长,而那个女孩的的身后只有被月光照的雪白的大地。 张守一起身抱起男孩,然后把男孩手中的那个纸娃娃一并送给了婷儿,摸摸她的小脑袋说道:“明天,你就会有更多的朋友一起玩了,说完就抱着男孩走了。” 张守一在迈出祠堂的时候,顿了顿身子,问道:“他是谁?” “他叫王强,是我家的一个下人。”那女子的声音还带着一丝梗咽。 第二日,男孩醒来的时候,张守一已经和男孩爸出去了,男孩妈妈看见男孩醒了,摸了摸额头还是有些持续低烧。不过有张守一在,男孩妈妈倒是没太过忙乱担心。 男孩爸爸带着张守一来到村头一个破落户家里,这座房子真的很破,土坯房,与不远处的洋楼鲜明对比,上面用石板做瓦,通常是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这座房子里,住着一个老人,很少出门,村里人认为这个老人似乎是个疯子。他很脏,身上有很多虱子,即使偶尔他出来买点东西让村里人遇到了,也都是避之不及,生怕他身上那些传说中的虱子会蹦跶到自己身上来。 男孩爸爸告诉张守一,这位老人已经有八十四岁了,是村里的五保户,无儿无女,家里的田地都被租了出去,靠点租金和国家的救济金生活。据说,他是这村子里为数不多见过大世面的老人,在男孩爸小的时候,他还会来找男孩爷爷聊天。 据说这位老人在年轻时在外地被国民党抓去做了壮丁,后来又成了gong军,再后来解放后,靠沿路要饭重新回了村子,就一直住在那屋子里。 十年特殊时期的时候,他被定了两条大罪:国民党反动派留下的奸细和勾引大地主的女儿。总之在那个年代,这两条罪名几乎要了他的命,后来,运动结束后,他就很少出门了,即使出门也不会和人说话,村里头也是在过年过节的时候会派人去看看情况。 小院里果真有些破败,甚至是萧条,那真是穷的连鬼都不来,要不是有人陪着,张守一一准会觉得这是座荒废已久的宅子了。 推开虚掩着的大门,一股难闻的霉味扑鼻而来,张守一皱着眉头,想去摸索电灯的开关,却听到:“别找了,这屋子几乎就没人见过有亮的时候。”说着,亮了手电筒,这才多少能让人看清楚这屋子的全貌。 地上满是坑坑洼洼的的凹陷,一个接着一个,屋顶上的房梁布满了蜘蛛网。堂屋里很空,没有任何摆设,只有一张破旧的桌子,但也落了厚厚的一层灰。 堂屋的最里面墙壁上挂着一对老式的相框,相框里各有一男一女,黑白图看样子是画的,这个不用说,就是遗像了。 在过去那个照相馆还是奢侈品的时代里,遗像多半是请会画的人用铅笔画的,父母死后,就挂在自家屋子的堂屋里,这也算是一种对逝者的尊重吧。 这户人家真的很落魄,因为张守一没有看见能够上香的神龛,只是在地上放着两只小破碗,碗上也竟是些蜡烛残留的痕迹,就那蜘蛛网弥补的痕迹,想来也很久没有人来上过香了。 此时,屋内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男孩爸爸小声说道:“那个应该就是你要找的人。” 张守一推开门,屋内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一张门板搭在两条长板凳上便是床,床上那已经发黑的破棉絮里蜷缩着一个人,那人还在不停的咳嗽和颤抖着,这个人便是王强! 张守一环顾了四周,发现了这屋子里原来是有电灯的,他顺利的找到那种用细绳控制的开关,“啪”一声,灯亮了。 “呜。。。”床上的老人喉咙里似乎在发出惊恐的声音。 他们两人赶紧过去一看,这破棉絮之上,到处都是斑斑血迹,老人的嘴角还残留着尚未凝固的鲜血。 虽然已是风烛残年,但张守一依旧可以辨认出这位老人年轻时的风采,他抓起老人颤抖的双手,搭了下脉,过了一会儿便说:“已经不行了。” 床上的老人挣扎着爬起来,张守一帮着扶着一把问道:“您是王强吗?” 老人有些艰难的点点头。 “可还记得村里洋楼祠堂里有个人在等你。” 老人的眼睛顿时瞪的老大,一行浊泪划过苍老的皱纹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金甲道尸》正文 第27章 老套的故事 王强老人当时的情况已经不允许他说很多的话了,可是他还是说出了那个压在心头几十年的秘密。 这是一个很老套却又很感人的故事: 十七岁无父无母的他,为了生存去了本村当时的地主老爷家里做了长工,王强年轻的时候长的用现在的话那是妥妥小鲜肉一枚虽然生在佃户人家相貌皮肤却比当时的一些地主少爷还白嫩细致。做人做事又踏实肯干,所以深得东家欢喜的。 这位地主老爷家里有一个千金,名叫做小凤,比王强也就小了一岁而已。 这长工和小姐在当时完全是差了十万八千里的两个角色,何况这小凤不仅是老爷的掌上明珠,更是生的一副美人胚子。小凤呢自幼饱读诗书,在乡间百里之内,那也是首屈一指的大家闺秀。 总之这两对相隔甚远,却又在同一座院子里生活的年轻人相爱了。 自古这下人与主人家擦出爱情的火花就是悲剧的结局,所以从一开始,那就是一段莎士比亚式的悲剧,在那个讲究门当户对的年代,王强是没有任何资格可以高攀这位金枝的。所以,不管是灰姑娘爱上王子,还是奴隶爱上千金小姐如果是圆满结局,那真的只能是童话。 于是,在中国的爱情里出现最多,也是最悲剧的那个词汇同样在他们身上出现了:私奔! 私奔是一件成功率极低的事情,特别在那个年代交通不便利,到处都是山山水水的道路,带着一位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他们哪里能够跑的了。 大批的家丁抓住哭的撕心裂肺的小凤和瑟瑟发抖的王强回到了地主家,为了颜面,怒气的老爷下令择日处死王强。 小凤没有别的能力,能做的就是想办法让王强逃走,她用自己的首饰买通了看守的家丁,临行前遍体鳞伤的王强答应这位哭成泪人的小姐,他日一定会将她明媒正娶! 后来,王强趁着夜色,逃到了外面的大世界,可是那是个战乱频发的年代,刚一逃出去就被抓了壮丁。这一隔便是多年之后再回村了,他看到的是被轰轰烈烈的革命运动推倒的地主阶级,人们告诉他,那位小姐早在几年前便过世了,从此王强便心灰意冷的回到他的那个半边土坯房里苟活。 只是他从来不知道那位小姐是为何而死。 王强走后不久,小凤便发现自己怀了孕,这是所有下人与小姐结合后的共同点好像。可是,这在那个年代是无法想象的事情。生病可以扛着,但是怀孕确是无法隐瞒的,因为显怀后肚子一天大过一天。 出了私奔这事后,这位地主老爷还曾经想把小凤嫁给村中的一富户,但小凤誓死不从,老爷也只能软磨硬泡,可纸包不住火老爷终于知道小凤誓死不从的原因是自己女儿的肚中已有了那王强的骨肉。 这对于老爷来说绝对是一个奇耻大辱,小凤死活不肯拿掉孩子,老爷为了掩人耳目,便寻了村中一光棍,准备将小凤许配给他,以遮家中之丑也是对小凤的惩罚。 小凤哪里肯嫁人,老爷准备强行送人,却不料那小凤却是个刚烈女子,索性一根绳索吊死了在了自己厢房里,最终落了个一尸两命。 为了掩盖这段丑闻,老爷连夜把自己闺女放进了那口为自己准备的白皮棺材里,准备找个时间偷偷的葬了,过些日子再对外随便寻个理由,就说女儿远嫁他方。 可不巧的是,jiefang战争进入了尾声,村子顺利的被解放了。在家里的一干家丁被打完之后,地主老爷带着剩余的家眷也不知最后去向了哪里,在那个战乱的年代,活着才是最根本的。 后来,这座经过战火洗礼的老宅子,就成了人民的共同财产。刚开始的时候,村里也分配了几户人家进去住,所有的门都是打开的,唯独西边那厢房上挂着一把大铜锁。 有好事的人,砸了那锁,却见里头放了一口白皮大棺材和难闻的尸臭,但是棺材板板却已经被钉的死死的。 大伙儿也不知道这里头躺的到底是谁,便寻思着要不找个时间给埋了。 这人要铁了心不想走,就是死了,你也动不得。 棺材被抬起来的第一次,绳子就崩断了,压下来的棺材把村里一人的脚背给砸成了重伤。 棺材第二次要被抬起来的时候,那房间里突然冲进了一大群蜜蜂,蜇的很多人起大包,有几个差点因此蜂毒没命。 再加上,住在里头的那几户人家夜夜都能听见西边那厢房里传来女子的啼哭声和孩子哇哇声,于是也就没人敢在这儿继续住下去了。 搬离了这老宅子之后,村里倒也动过这块风水宝地的主意,想把他改造成办公地点,一来这宅子当年确实修的阔气,二来这地段那也是一等一的好啊。 但那一辈的人,或多或少都听见过这宅子有闹鬼的事,特别是那口白皮大棺材,于是村里的人也请了会做法事的人来了这儿。 那位做法事的人,王强老人说出他的名字倒也让张守一着实吓了一跳,叫做清宗道人,也就是张守一的师傅。 这位清宗道人当年可不是整日醉醺醺的,当年那也是一派风仙道骨的模样。 那道士来了之后,点香查看,然后便告诉村里的人,这宅子最好这几年不能住人,里面还有没走的客,若硬要撵人走不是不行,只是怕住进去以后也不会太平。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重新锁上那厢房,等到哪一天门锁自动脱落之时,就是这宅子彻底干净之时。 听到这儿,倒是明白了七八分了,师傅这么做并非是收拾不干净,而是做道士有时候也得讲点情面。人有情,鬼又何尝不是,如此痴情之人,他又哪里下的去手? 后来这宅子便一再荒废,最多的也就是堆些稻草之类的无用物,时间久了,知道这宅子故事的人也就越来越少了。 王强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他也从村里的传闻里听到过那个以前东家的宅子里闹鬼的事儿,只是他何曾想过那个鬼就是一直在苦等自己的小凤? 并不是他忘记了当初的约定,只是等他回来的时候,那座宅子里已经空无一人。得到的消息也是东家早已带着家眷远走他方,他知道老爷最疼的便是小凤,心想着肯定也一起带走了,为此他还专门出去寻过,只是所有的消息都石沉大海了。 于是,回到村里的王强,一心一意守着那座破房子,他想小凤是不是会再寻回来,所以为了不让她寻错,他一辈子都没有再敢离开这个村子半步。 小凤呢?她又何尝不是如此,她并不是存心阻挠,而是她怕别人占了这屋子,王强便再也找不回来了。于是她就守着这厢房,一守便是几十年,连同那当初那还未出世的女儿一起等着那个男人。几十年如一日,她的鬼魂又何曾迈出过这间大宅半步,若不是为了婷儿,她只怕是连那厢房都不会走出。 可惜啊,两个相互等待了一辈子的人,两个相爱的人活生生上演了一幕,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两个相爱的人近在咫尺却无法相见。天意就是如此,王强曾经无数次路过那个村口的房子,但是他都收住了踏进去的脚步,小凤又有多少个夜晚倚在门框上独自哭泣。 一道门就像一条忘川河,阴阳两相隔,一等便是大半辈子。 等到张守一说出那口白皮棺材里躺着的正是小凤之时,王强再也忍不住的嚎啕大哭出来,他的哭声是那样的让人心碎。 她给他们的女儿取名叫做婷儿,那是因为王强的乳名用过婷字,因为王强家他上面听说有好多哥哥孩子多可是养不住,农村么,要么用赖名,要么男用女名,女用男名。这是小凤对王强的思念。 王强一直到死都抓着张守一的手,他恳求这位后生能够带自己再次踏进那座大门。 当男孩爸爸找了村里的人们用门板抬着这位奄奄一息的老人到达那房子的大门口之时,他的手终于松开了,他终究是在临死前也没能活着再回去找小凤。 按照农村的习俗,无论是死在哪儿的,出殡必须是在自家的堂屋里,可这一次,王强的丧礼被放在了这座荒废了几十年的仓库里。 仓库里外已经搭起了简易的帐篷,一口白皮棺材前面工人们正忙着给它刷上朱红色的大漆,而跟它并排的是一口刘亦然给买的新棺材。 因为王强是一个五保户,家徒四壁,但是村里上了年纪的人也都隐约听说过他和这里那位小姐的故事。 虽然王强无儿无女,但是他的葬礼却格外的隆重,因为这段人鬼情未了让农村里那帮子妇女们都掉尽了眼泪。 所有的事情,村里出人出力至于钱么,就由刘亦然一把包办,大家都希望这对阴阳相隔了几十年的人能够体面的走完人生的最后一段里程,而这刘亦然却是在刀子的怒视之下不出也得出。毕竟这是他买的房子与他来说也是一种缘分,张守一告诉他就当做善事了。 张守一答应过小凤,今晚会让他们再见面,不仅是相见,而且他还要为这对苦命鸳鸯补上一次冥婚!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金甲道尸》正文 第28章 阴婚前奏曲 冥婚是一个古老的习俗,以前多半是给有婚约但是其中一方又在结婚前突然过世,为了让这过世的一方能够安心的离去,通常会请懂的人为他们办一场冥婚,即活人和死人成亲。 这种习俗在某种意义上来讲,是非常鄙陋的,是落后的思想在作祟,人们认为那个人会因为没有结婚而转而成怨念,也就是恶鬼,会让那盏孤独的坟茔破坏他们几辈子经营下来的风水。当然也有伟大的爱情信仰者为了遵守婚前的承诺,嫁或者娶已经天各一方的另一半,然后就这样伴随在青灯古佛边终老一生。 爱情是伟大的,也就是自私的。就算已经人去楼空,也把你的钥匙留给我;就算已经人走茶凉,也把那两个座位留给我;就算你的世界被他全部占据,也把界碑的位置告诉我;就算你们约定了永远,也把永远之后留给我…… 但是很少会有人为死人配冥婚,一者,这不是一个好差事,弄不好是真的会引出凶煞来。二者,人死之后已经足够悲伤,谁又愿意用这样一种红果果的方式去回忆,去徒添上那几分凉。 这已经不能算是冥婚了,而是阴婚,是完全死人配给死人,但是张守一却要实实在在的把一具刚死去不久的尸体和一具早已腐烂的尸骨重新走上一遍大婚的流程。 白色是这场特殊的“婚礼”主色调,透过那吊着的随处可见的白色纸碎花和剪成了柳絮一般飘荡的幡,孩子们的嬉闹声丝毫不能赶走那些妇女们眼中的泪水。男人们放弃了手中最为钟爱的麻将和扑克,抽着闷烟,眼睛空洞而无光。 或许他们和王强根本不熟,甚至有的人没有和他讲过话,像我们这般的孩子就更加只觉得那是一个疯子差不多的老人。他和她的故事,已经是几十年前的那个夜晚就该画上句号了,造化弄人,他终究是没能娶到她,她也终究是没能等到他。 上了年纪的老人们和小媳妇说着他们从上一辈口中听到的故事,经过多少的改变之后,小凤成了祝英台,王强就是那梁山伯。 或许,在这个小村里,一个连汽车导航都找不到的地方,人们对于爱情的理解就是油盐酱醋,平淡而真实,这种轰轰烈烈,颇有小说传奇味道的爱情,让他们忘却了这场阴婚本身并不是那么一件简单的事情。 虽然,那一年的张守一已经颇具火候,重阅一遍道藏对他来说已经是参天地之功了,毕竟道藏是历代高道大德记载了洞悉天与地的一切的典籍。 一个人懂道,并不代表他对于另外一个世界是无敌的。这就好比满腹经纶的王语嫣并没有实际的武功套路是一样的。 道,是对于自然的理解,是精神层次的追求,并不是一张符,一句咒,那一柄剑不会因此更加锋利。 得道者之所以能够得道,不是因为他会抓鬼,能够下地府上天庭,而是因为他的内心世界看得远,看得清,看得淡。 饶是你有十本《道藏》,又如何?它记载的并不是教你画符,教你摆阵,它想说的不过是让大部分人觉得空泛而无趣的世界观。至于这些符符咒咒,不过是这些求道者在这些求道的路途中,领悟出来的一些东西。 道的存在,并不是为了符咒,道士的存在,更加不是为了抓鬼! 白天的杀猪宰羊,不过是为夜晚这场不属于人间的婚礼进行的铺垫。 清场,这是张守一做的第一件事而小孩子们,早就被大人揪着衣服回了家,天未黑,家家户户大门都已紧闭。婆娘们搂着自己怀里不停往外探头的孩子们,就像那个好玩的打地鼠游戏,脖子伸出来,又被叹着气,流着泪的老妈子们给重新塞回了被窝。 这是一种国人在解读逃避恐惧之时最常用的办法,被窝里永远都是最安全的,只要我看不见,那么就什么都没发生。 一番核算,哪些人可以留,哪些人必须得走,早就清清楚楚写了告示贴在那大门之外。也有好事的,想看热闹的人们爬上了后山,一个据老人讲总会有邪门的地段。 但凡婚嫁,中国的习俗里,最为讲究的还有一个重要人物,便是媒人。 中国历来的婚姻讲究明媒正娶,因此,若结婚不经媒人从中牵线,就会于礼不合,虽然有两情相悦的,也会假以媒人之口登门说媒。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方才会行结婚大礼。媒人会自提亲起,到订婚、促成结婚都会起着中间人的作用。 因小凤逝去确实有些久远了,那个年代散落下来的亲人们如今也都不知道在哪里,王强就更加不必多说了,终老一身,膝下无子。若硬要找个媒人,恐怕村里那些平时最爱磨嘴皮子的婆娘们是不敢上的,谁敢给死人做媒啊?万一要是这小两口以后处不好,要来找媒人调解下矛盾,那还不得三魂吓掉两魂半? 这个媒人,最后还是张守一想法子给解决了,他让村里的纸扎匠给扎了个真人大小的壳,外面糊上纸头,贴上些纸衣服,花褂子,还托人给弄了个假发髻,戳在在灵堂中间,又特意画上了红透透的腮红和咧着大笑的嘴脸。 乍一看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那是个老太太站在那儿呢。 这里没有通常丧礼上常见的那个“奠”字,倒是随处可见用白纸剪得“囍”字儿。 因为家里也没个长辈了,这传统的“龙凤贴”就张守一自己写了,以王强的名义写完就搁在祠堂里原先小凤家供奉祖先的地方,这就算是来替王强下求婚帖了。 当然,张守一可不管小凤家的那些祖宗们答应不答应,他只权当是答应了。然后又差人抬进来两个个纸糊的箱子,箱子里头是男方给女方送去的定礼,也就是聘礼。 这些个聘礼里头,第一个箱子里装的一半是真的绸缎和一些常见的五谷种子,另外一半却是纸糊的皮、棉、夹、单衣服各一件。 第二个箱子里装着,锦匣两对,里头有耳环、镯子、戒指及簪子之类的首饰。虽然也都是些便宜货,但是村里的人也都不想他们两人的大婚太寒碜,已经委屈了一辈子的小凤,说什么他们也会凑出这么一套行头来当然了,这里面有几样撑门面的自然是刀子“威逼”刘大少爷出钱买的。 还有一些,则是用烫金的锡纸做的金银元宝,下面垫着厚厚一层的冥币,这些就是陈放给小蝶家下的聘礼。 同样,张守一也为小凤准备了陪嫁的东西,内容跟这个也相差不大,都是些纸糊糊的玩意,让一群火焰高,又不反冲的年轻人把这些个家伙事抬着绕着他俩的棺材转了几圈,算是告慰了双方。 除了那套真金白银的首饰,其它的则都被马上抬到了祠堂中间的空旷处,一把火点燃,两口棺材倒映出不停颤抖的火苗,灰烬洒落在了这个祠堂的每一个角落。 这时,张守一亲手把两个白色的大花球,也是纸的分别帖子了两口棺材下,下面缀着一张小符纸,纸上分别写着“新郎”和“新娘”,另外还有二人的生辰八字。 这两口棺材前面又放着一张贡桌,桌子上除了两碗倒头饭和生鸡蛋之外,还多了一些龙凤喜饼之类的果盘。 院子里的四个角落里都放着贡品,有猪头,也有水果,香烛不可断,张守一专门差人管好这些东西。每个角落里又有一张桌子和两张凳子,桌子上放着两只有清茶的碗,这桌子凳子可不是给忙累的活人们坐的,这是给来参加婚礼的小鬼们准备的。 普通的婚礼,请吃请喝的对象是亲戚朋友,而这上升到了阴婚,这邀请的对象自然就是那个世界的人,“酒席”办得也得符合那个世界的口味才行。 每张凳子前头,又会撒些石灰没有石灰的也有的用白面粉代替,桌子上也一样,有胆子小的人早就不敢动了,为啥?凳子前面凌乱的脚步和桌子上泼洒流淌着的茶水,真不是他们干的,而是“它们”! 这种分寸,张守一自然会把握,他是客气,替王强大开宴席,宴请八方,若真有个别孤魂野鬼想闹事,八成是走不出这个祠堂的。 这冥婚最为讲究的不过是拜天地,这就是看真本事了,只有拜过天地的夫妻,那才是真夫妻,怎么拜?得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拜!这就是张守一请这群孤魂野鬼们来吃席的原因,结婚总得有人见证,这群家伙便是见证者。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金甲道尸》正文 第29章 成婚进行时 冥婚的gao 潮部分即将来临,这时候祠堂里无论是帮忙的还是凑热闹的都被通通赶了出去,留下有活人在,这事可还真办不成。 清场完毕,有人守在祠堂的出口处,大门上贴着雪白的“囍”字,就和站岗的士兵一般在那矗立着,这些人是为了防止有生人进来,最关键的是这里面的几个人中有一个个头特别高大的,身材就像一座塔一样,眼神里头就透着一股子狠劲儿,这人便是阿蛮。还有一个吊儿郎当的青年,玩世不恭中闪现出的那种精明显然也不是小山村里能出的来的人物,此人便是刀子。还有一个灵气十足半大小子的个头进进出出负责内外联络拿东西,此人是便是张守一的入门第一郑一。 单是这两位位“门神”戳在那儿,围着看热闹的人见捞不着便宜,也都四下散去,也就那些在山坡上偷瞄着的人实在没法管,中国人从来不嫌热闹不够多,只嫌不够看。 仪式正式开始,张守一用一根红线捆在两口棺材前面的小纸条上,这叫千里姻缘一线牵,月老的红绳大约讲的也是这个道理。 没有红盖头,也没有凤冠霞帔,没有高头大马,更加没有锣鼓喧天。有的,只是张守一银铃招魂音和随手扬起的一把把纸钱。 两只小酒杯被放在了棺材前面的桌子上,里面倒的是各一盅酒,不多,却也恰好。 这时,张守一顺手从旁边的早已准备好的笼子里掏出两只鸡来,一只是红毛大公鸡,一只则是还未生过蛋的母鸡,鸡界限于阴阳两界,是最好的通灵之活物。 他迅速的把手中的线分别系在两只鸡的脖子上,另外一头则又分别系在两口棺材上的中间那根红绳上。 可是这鸡可是活物,它会到处乱跑,人可没办法控制畜生,这张守一就想了个办法,事先把这两只鸡给饿了一整天,这会儿在各自的脚下放着一个盘,盘里装着米,这鸡立马就老老实实的在原地啄米了。 张守一在取出长香两枚,分别插在两口棺材前头点燃,这香倒也烧的正常,不过随着张守一口中咒语渐快,这香的烟慢慢开始往那棺才头上飘去。 在微微睁开眼一看,大致都已经准备好了,然后对着空荡荡的祠堂说道:“今天请列为过来,是想让各位给这对新人做个见证,大家吃好喝好啊!”然后又朝着空荡荡的祠堂里作了个揖,若是细心的人便会发现此时某些桌子上会出现了凌乱的纹路指印,凳子前面的地上又有脚步挪动过的痕迹,更有的还是茶碗的碰撞之声。 接着,张守一举着一根小棍,棍上捆着一只蚂蚱,他走到那两只鸡面前,突然喊道:“一拜天地!”,然后手上的小棍往天上一抖,那两只鸡哪里肯舍得放过如此鲜美的食物,脖子当即往上一探,接着张守一又迅速把那蚯蚓往地上一扔,两只鸡同时把头一低。 这一探一低之间,便是完成了一个拜天地的磕头动作,这种招数,也恐怕真的只有懂行的人才想的出来。 接着便是对着那祠堂里一堆早已被蛛网密布并且腐烂不堪的灵牌了,这些“人”怎么说也都是小凤的祖辈们,今儿这个高堂也只能是他们做了。 同样的招数,在完成了夫妻交拜之后,张守一迅速抓起那两只还在争夺蚂蚱的鸡,各在它们的脖子上狠拉一刀,鸡血当即喷涌而出。 这鸡到这会儿,已经完成了它们的使命,现在正在院子里做着最后的挣扎。 热乎乎刚出炉的公鸡血向来都是辟邪的良方,可今天却是拿来做别的用处。 怎么用却见张守一用法剑蘸了一滴公鸡血,滴在那王强的棺材头上,这血便慢慢往下掉。与此同时,母鸡的血也同样被放到了小蝶的棺木上。 待这血到了红绳的位置,便开始停住了,慢慢凝结成了两颗血珠子,让人觉得揪心是这血珠子不知何时就会把持不住落了地啊。 再看那长香,也烧了半柱有余,张守一不慌不忙的右手夹符纸一枚,左手持银铃,“铛”一声清脆清心的响声过后,两颗血珠开始了第一次晃动。 “铛”,这是张守一第二次摇动手中的辟邪铃,此刻血珠开始各自缓缓沿着红绳向中间滚动。 待血珠在朝着中间行走的时候,这香飘的方向也是逐渐向中间靠拢,院子里扎的那些纸人纸马像是瞬间都活过来了一般,嬉笑的脸庞和伸长的脖子,彷佛都在等着这最后圣神的一刻。 也不知是怎得,小凤那边的血珠在要和王强的血珠汇合时,却突然停了下来,张守一恐情况有变,正欲催法,不过待他定睛看后这才看到原来小凤那方后头还跟着一滴非常细小的血珠子,正在缓缓而来,不用说,这也便是婷儿了。 也不知王强在得知自己原来还曾经有这么一个女儿时到底是作何感想,一个默默等候了他几十年的女人和这个自己的亲骨肉在这个寒风四起、蛇鼠乱窜的祠堂里,就那样一直等着他,而他却不曾有迈进来过半步。 后悔吗?诚然不知,但若他早得知小凤已死,王强未必能活到八十几岁,小凤一直是他心中那个希望,抓着这个希望,他才可以在那个破破烂烂的祖屋里一直苟延喘残,有了这个希望他才能在那样动荡的岁月里身背两大罪名还硬生生的挺了过来。 张守一有些明白为什么自己开灯的时候,王强会发出惊恐的声音,他是怕啊。他怕有人走进了他的生活,他怕别人告诉他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没有希望了。 于是他开始逃避人群,甚至发展到逃避光线,只有在那个黑暗和孤独的小屋子里,他才能成为几十年前的那个王强,他才会继续守着自己的梦,守着那个女人,守着他们的约定。 这一刻,来的太迟了吗? 不,只要有情人终成眷属,何时都不晚。 “铛!”张守一手中的辟邪铃第三次响起时,这两滴半血珠迅速溶为了一体,两种不同的血液开始在一起进行了互相的追逐,并最终“滴答”一声,落入了下面那只早已盛放好无根水的碗里这无根水是有讲究的很多百科网络也写了,不过这个无根水却用的是玫瑰花瓣上的露水至于为何用这个我想线下的年轻人会明白的当然这露水也来之不易,也是刘大少爷费尽心思寻找花圃搞来的。 令人拍案叫绝的是,两股香此时正好熄灭,随着灰烬的弯曲,最后一缕烟在空中完美的拧成了一股,朝着祠堂的上方,静静的散去。。。。。。 至此,阴婚的部分算是能够告一段落了,可是张守一的事儿却没结束,小凤尸骨早已腐烂干净,他明日里还得给他们建夫妻冢,这种合葬墓跟平时见的那种又不同,总之这里头的讲究大的很,要想让两人死后彻底走到一起,就必须走上那道程序。 张守一快步推开大门,然后在兜里掏出一把混着茶叶的米往门口一撒喊道:“送客!” 这是在让那些来参加婚礼的“朋友”们赶紧退场的意思,过了好一会儿,他又在三人的肩膀上各自拍了几下,算是给这几位站岗的兄弟们去了晦气,其实他们哥仨是真无所谓,什么场面没见过啊。 本来忙到这儿,就可以先回去休息了,第二日,挑个时辰给这对夫妻下葬便是了。可终究还是出了一点事儿,出事的不是别人,而是村里一光棍儿,小名叫做赖头。 这人呢,人如其名,就是个无赖儿头,专门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儿,一整年都是一个大光头,谁家办事他都去蹭吃蹭喝,但是绝对不随礼,要是嫌酒菜不好,还会给主人家找茬,总之在村的名声那是真差劲。 这人那天是很早就被赶了出去的,纯粹就一看热闹的,他骨子里头是不信不这玩意的,用他的话说,乱葬岗子上都睡着觉,也没见过有鬼来找他麻烦。这话不知是不是吹牛,但这小子的确干过一些盗挖古墓的勾当,但是沿海地区多数都是火花,也没让他掏出几个值钱的玩意来。 这赖头反正没事干,拉了几个村里的小痞子们一起蹲在后头山上看热闹,面前放着的是刚从厨房里顺出来的鱼肉和东倒西歪的酒瓶子,这种白丧事,让他来出力那是不可能的,他倒是盯上了那套用来陪葬的首饰,用他们话说,这叫明器。虽然小凤这套东西算不上有多值钱,但是换上一个月的酒肉那还是没问题的,加上这又是两个无后的孤坟,自己不下手,那不是便宜了别人? 所以,他就在这山上盯着祠堂里头,生怕那点东西没了去向。要说这人该碰上吧,那就真的能碰上什么。 张守一忙好之际,这赖头的身后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只黄獐子,也就邪门了,这个地方会有这种东西。 这赖头一伙儿也知道这东西可是个好东西,肉厚油多又好吃,可是手里没有刀子也没有枪的,就靠空手抓? 赖头也不知是怎样想的,顺手就从地上拾起一块板砖大小的石头朝那猪獾丢过去了,这真是巧了,一石头不偏不倚的刚好砸到那比鬼还精的黄獐子头上,当即脑浆崩裂,一命呜呼。 这可把赖头给乐坏了,马上招呼那几个小痞子拎着那只黄獐子哼哧哧的回了家。。。。。。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金甲道尸》正文 第30章 索命or自杀 且不说有多少人知道这只黄獐子是挺邪门的,但凡赖头那种人他也的确是什么都不怕的,可是胆子大并不能意味着什么,该找上门的还是会找上门。 果不其然的是当晚这群痞子们就把这只肥壮的猎物扒皮煮肉了,一番胡吹海饮之后,天老二自己老大了。 第二天村子里就到处流传着赖头死了的消息。 次日早晨,本是张守一去替王强入土做准备的时间,可是还未等张守一到,就看见洋楼大门前面早就围了里外几层人啊,乍一眼看下去,好家伙,半拉个村子的人都在这儿了。 阿蛮和刀子推开拥挤的人群,来到了被围着的刘大少爷跟前,这大少爷一脸的委屈,大家一看这“师傅”来了,也都自觉的让出一条路来,才踏进大门,就觉得这是真心不妙。 原本昨晚上,这祠堂里走的最后一位可是张守一,他是记得把大门紧闭着的。再说了,就这么个地方又在办这种事,他还真没想过有人会半夜里闯进来。 谁呢那位赖头呗,赖头的老娘现在正趴在地上哭爹喊娘的,那股子劲,恨不得是要冲上去掀掉棺材板,嘴里一直不停的喊着让王强和小凤还她儿子的命来。 这是怎么回事呢? 几个吓白了脸的小痞子此时正在一旁的草垛子边打着哆嗦,双手也捂住脸,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在旁人的提醒下,刀子率先进了西厢那屋子,之间房梁之上有一根绳套,套上还悬着一人,这人便是赖头。 刀子默默退了出来,把里面的情况汇报给了张守一,张守一也是眉头大皱啊。这小凤含冤而死成鬼不假,但是昨天冥婚已配,就是有天大的煞气那也早该随着昨晚那柱香远去了啊。再者,小凤本就是个弱女子,气势并不是致人死地之辈,他觉得此事定有蹊跷。 先是让村里人把那赖头已经僵硬的尸体般了下来,赖头他老娘说什么都不肯把死尸拉回家,说是命丢在这儿的,一定得让这里的人给个说法。 这你得找谁说理去?找小凤?只怕是小凤愿意跟你谈,老太太你不敢跟她谈啊! 很快有人就发现了异样,有人在赖头的手里找到了一对耳环,这对耳环,全村人都认得,那是昨儿个张守一替王强给小凤下的聘礼,这东西是搁在小凤棺材前头一个红布包里的,本打算着今天给小凤开棺之时一并放进去。 这赖头来偷死人用的东西,然后被索命的事儿,很快便在这小小的祠堂里传开了。加上平日里赖头干的事也确实不得人心,跟过街老鼠似地,有不少人心里暗自还在叫好。 这赖头的老娘一听别人这么说他儿子,那老脸越发挂不住了,这是又气又恨又恼又悲伤,挣扎着就要去撞小凤的棺材,几个婆娘在边上都拉不住。 这张守一虽不是本地的人,但的确是这桩事情的主事人,而且那个时候人们对这种师傅也是很尊重的,不像现在随大流,装内涵,弄个什么皈依证,认个什么高僧大和尚师傅,张守一见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不出面干涉怕也是不行了,只使了个眼神,阿蛮便一把夹住赖头的老娘,就跟拎小鸡那般的从祠堂里头提了出去,然后说道:“哪家跟她是门亲戚的,先带回去照顾着。” 赖头的老娘哪里肯走啊,一会儿骂张守一是帮凶,一会儿又求张守一帮他儿子伸冤,闹到最后,还是看门小男孩的爸爸把村长请来了,发了话让人把她强行拉了回去。 这赖头死的时候,嘴角上挂着惊恐的表情,眼珠子瞪的那叫一个大,但凡这样死的,那都是生前遇到了什么极为不可想象的事。身上没有太多的伤痕,除了脖子上那一圈淡淡的因为勒痕造成的紫色之外,更多的便是他的脸上有很多的蜡烛油和手上的烧伤。 张守一立即抓起那几个在地上的痞子,他们的嘴里能说出的话也都是“见鬼了、见鬼了”之类的云云。 人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是会陷入短暂的神经崩溃状态,这几位痞子现在就是这样。平时流里流气的他们,现在却是一副尿裤子了的怂样。 院子里围观的人还是很多,张守一也叫了这几个痞子的家里人一起,大家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偏房里,生了个火堆,张守一又从怀里拿出一个掐丝珐琅彩香炉来,往里面放了点东西,这点完没一会儿,整个屋子香气扑鼻,那几个痞子这才稍稍有些缓过劲来,开始结结巴巴还原昨晚的事情。 话说这赖头回去吃了肉,又多喝了些酒,就当即拍板道:“现在就直接去拿明器,免得以后还得挖人棺木,再怎么,王强那疯子也是一个村的人!” “赖头哥,这怕,怕是不好吧?”一个痞子说道。 赖头也不知真是酒喝多了,还是心里横到位了,一巴掌扇在那小痞子的头上骂道:“刨人家祖坟我都不怕,拿这点零花钱算是替他们以后消灾了,免得再遭罪!” 就这样,这伙人乘着夜色就摸到了洋楼外头。 这地方自打出了事怎么看都渗人的很,更加别说在今天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里。人走到这儿,看着那大门上贴着的那对白“囍”字儿,酒都纷纷醒了一大半,大家都纷纷拉住赖头,劝他这事真干不得,太丧阴德了。 可那赖头唯独偏偏就是不听,“哐当”一声,大门就被他给踹开了。 阴风四起,满屋子的白色满屋子的幡,吹动着,搅动着,窝在门口的那群人不敢过去,可是赖头就跟没事人一样,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他知道那些明器是放在哪里的,所以,他的方向是没有错的,可是这赖头进入后,外面的人只看到赖头站在那小凤的棺前好久不动。 接着他开始不断的抚摸着自己的头发,就像女人给自己梳头的那个动作一般,身子也跟之前不同了,有婀娜的女性味道,变得有曲线了。 接着,他们就看见刺头不停的在重复做着一个类似于洗脸的动作,一直过了好久,这个动作都还在继续。 外面的痞子们开始觉得不对劲了,便准备进去把他拉回家。 进门之后,他们便听到这里头有女人在痴痴地笑,这笑声有点让人毛骨悚然。几个痞子的脚立马僵住了,他们不知是该继续走,还是立马逃出去,好像小腿以下的部位就像灌了铅似的都不听自己使唤了。 可是现实,已经不会再给时间让他们继续考虑自己的去留问题了。 赖头动了,一个极其妩媚的转身动作,手指翘成兰花状搭在自己的耳根子上,那腰线恨不得都要扭断了才肯罢休。 这是怎样一个让人才能接受度的表情,恐怕没人可以接受,这还是赖头吗? 显然已经认不出来了,因为这人的脸上涂了厚厚一层白蜡烛油,合着刚才他就是在不停的去抓那刚刚融化的蜡烛油然后再不停的涂在自己的脸上,更为奇葩的是,他还没忘记点燃了一根做样子的红色龙凤蜡烛,将那烧化了的红蜡当做胭脂使。 这家伙用白蜡烛做粉底,红蜡烛做胭脂,当几个痞子看着他用手被滚烫的蜡烛油烧的“兹兹”作响的时候还依然妩媚的笑着,当即所有人都崩溃了。 可是当他们回头再想跑的时候,却发现那扇被赖头踹开的大门已经关上了。 人越在这时候,越是容易手忙脚乱,几个大男人合力居然就打不开这扇门了。 绝望和无限的恐惧弥漫在所有人的心头,他们看着赖头在那妖娆的打扮着,终于他拿起了那对耳环,但是赖头却没有穿过耳洞,这玩意他又哪里带的上? 就这样,他们看见刺头慢慢走向了那间西边的厢房,那里曾经有一位女子悬梁自尽。 没有人敢去阻止,也没有人敢去看,害怕到了一定的程度,只会让人本能的保护自己,这就是活生生的能吓死人! 张守一听完这些叙述,心头也是一惊,莫不是真是小凤干的?虽然他一万个不愿意相信小凤会谋人性命,但现在看来,这多半是个女鬼索命的状态。 刀子看着这群鼠辈,半点同情也没有,问道:“你们之前还干过什么?” “没干什么,就是躲在后山看法事。”一个痞子结结巴巴的说道。 刀子一把提起他的领子狠狠问道:“好看吗?” “好看,不,不好看。” 张守一坚信小蝶是不会干这事的,于是说道:“行了,这事有点蹊跷,我得算一算。” 这帮子人于是陆续开始被家里人接走了,其中有一个痞子说道:“对了,我们还在后山逮了一只黄獐子,是赖头哥用石头砸死的。” 就是这句话,让在场的不少老人都为之一颤,心想道:这玩意你们也能碰得啊。。。。。。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金甲道尸》正文 第31章 婚成礼毕 不少电视剧或者小说片段里在人死亡之前或者下葬之时都有描述到一样东西,那就是乌鸦。 乌鸦在民间又叫做报丧鸟,是一种非常不吉祥的动物,它落在哪家屋顶或者院子里的大树上都会是被认为要带来极大的晦气的。有的人也认为它们是一种能够通灵的动物,是那个世界的人向这个世界传递信号的代言。 其实这只黄獐子在山村也就相当于这个代言的作用,每次只要它一叫,那准的死人。说是巧合也好,还是真有那么回事也罢,总之这种可能给自己招惹上麻烦的东西,一般上了年纪的人是闪避不及的,更别说还要取它的性命,吃它的肉了。 人死之前,阴差多半就已经在边上等着了,只等断气的那刹那就把人给带走。那么阴差又是如何掌握每个人的生死时限,而准确的出现把人带走呢? 除了命中注定你的阳寿大限,也就是生死簿上写好的,还有一个便是设立这种类似于情报机构的东西。这只黄獐子,便是它们的情报员,只要它一叫,就知道这块地要有人往生了。 这种东西,有的老人听完立刻点头表示确信,但这玩意其实连张守一自己都说不准。一来,动物通灵这东西本来就是见得少,听的多;二来,这赖头的确也是阳寿大限已到,不得不死,该他命丧于此地,因为他平时干的那买卖的确是个折寿的活计。 从死人身上捞钱财的,要么就是身上的八字确实够硬,要么就是盗墓家的祖师爷护着,手里有点东西可以罩着。不然,要不就埋在哪个坑里永远出不来,要么就是兄弟自相残杀,剩下的能走出来的多半也会染些怪病或者死于非命。 盗墓这个行业,虽能一夜暴富,可真正能心安理得花这钱的又有几个? 赖头的死,最后还是被定义为自杀,不是张守一不愿意出手,而是他的魂魄已经散尽,生前作孽太多,死后也休想落个清静。有的人生前坏事做尽了,但是死后依然会有地方来给他算这笔账。 纵使他老娘有一万个不愿意,也抵不过全村人对他的厌恶,尸体被几个好心的人给帮忙运回了家,这事就算暂时完结。 忙活了一早上,张守一见时辰已到,差人点响爆竹鞭炮,村子里自发组成的唢呐锣鼓,敲的那叫一个喧天。 两口棺材一前一后,被抬到了陈放家的祖坟上。 陈放生前就给自己找好了穴位,这块地也是他们家的祖坟。到底是落魄人家,几个光秃秃的土堆子早已长满了茅草,除了荒凉还是荒凉。 负责挖坑的人们已经提早把坑挖好,这冥婚的墓葬可是另外一门学问。 张守一见这坑内多是黄土,土中也很少夹杂着硬石头,在看四周不像有暴雨能够形成溪流的地带,那几座老坟虽是荒凉了一点,但也都还算牢固,看不出有什么虫蚁之祸。 再看这风水,这块地的地势还是比较开阔的,背后又有成片的林子,再往前下方就是公路和河流,虽然谈不上是什么好穴,普通人家能找这么个地方也算是不容易了。 张守一满意的点点头,然后从袋里掏出厚厚一层黄纸来,细细的在那坑底部铺上整整一层。再取出七枚铜钱来,按照七星的排列压在那黄纸之上,这就叫做七星钱! 弄好之后,他又让刀子取了烈酒一壶,细细的洒在这黄纸之上,然后点燃火折子往坑里一丢,“轰”得一下,整个大坑底部连成了一片火海,火苗蹿的老高,七枚铜钱当即被烧的通红。 这个,俗称为“暖坑”,就跟阳间暖房一样,只是因为西化的原因,越来越多的民俗被我们丢掉了,为了规避一些词汇冒犯到别人,也把坟墓叫做“炕”。这暖过的炕,为的是让新人住进去不冷,虽然他们没有后人,但也会使得这个墓里的吉气来的更加快一些。 张守一一声令下之后,王强的棺木被率先放了进去,然后象征些的朝里面撒了几把黄土,再命人抬上小凤的棺木绕着王强家的祖坟结结实实走三圈。 小凤的棺木此时被放在王家祖坟前头,张守一取出三根香来插在小凤的棺材大头上,然后点燃,并静静走到了一边,嘴里开始念叨了一些话,大致意思就是这是你们王家的媳妇,今天是来认祖归宗的,希望你们的在天之灵能够容纳这位家族的新成员。 那三根香,其实意思就是让小凤给王家祖先们上的,这也叫作认门,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 然后张守一又走到一个坟包前头抓了一把最上面的黄土,然后拿了回来用一个红布包好放在了一边,这东西等下是要和小凤的尸骨放在一起的,算是他们王家给小凤的见面礼,有了这一层关系,小凤才算是真正的王家媳妇儿。 接下来,最浓重的时刻要到来了,那就是洗骨和拾金。 洗骨,顾名思义就是替骨头上去除脏东西,拾金便是把这骨头从棺木里移出来。虽然是阴婚,但是结婚的一对新人,你总得让人睡在一个“炕”上吧。 开棺之前,小凤的棺木上头已经做好了遮阴的准备,这人死之后再开棺是见不得光的。取下铆钉,几人合力掰开这厚重的棺材板,里面也只剩下了包裹在一件已经风化了的淡蓝色旗袍里头的白骨,让人看了不免唏嘘起来。 地上铺着的是棕榈,张守一把那粘在小凤骨骸上的衣服碎片轻轻剪去之后,再缓缓放到这棕榈之上,到了腹部那个位置,有经验的人当即就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这棺内果然是一尸两命,一个尚未成型的娃娃头骨还没腐烂完毕。 待这些骨头都被清理出来之后,张守一再把那些陪葬用的首饰连同那包红土用棕榈一捆,带到了王强的棺木前。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开启王强的棺木了,他的棺材铆钉是没有钉死的,拂去上面的黄土,很快他的棺木就被打开了。 王强的脸部出现的那一刻,所有人都诧异了,这个几十年都没见过的人,死后脸上竟然还挂着一丝淡淡的笑,那种笑就让人感觉是从内心深处发出的。 张守一把小凤的尸骨全部放在了王强的胸口,然后让他的双手抱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缓缓让人合上了棺材,说道:“以后,你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阴婚到此,才算是真正的完结了,一桩跨越了时间、阴阳的婚约,在坚守了几十年的约定之后,却还是如此这般的实现了。 这也算是把一桩丧事变成了喜事,后来那个男孩对张守一说那天晚上,他又梦见了婷儿,只不过这一次她的身边多了一个人,那个平时被喊成是疯子的王强,小凤姑娘和王强站在她的身后,她用力的向男孩挥手告别。 或许,她是在告别了一个“玩伴”,又或许,她要告别的是整个世界。 而张守一呢,做过这些,也没在鼓浪屿停留多久,天气渐暖之后就离开了,因为很多缘故他总是这般突然消失了很久,又突然出现,没有人知道他是去干嘛了,连同他一起消失的还有他的那帮兄弟们。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金甲道尸》正文 第32章 大胆or 二缺(一) 我叫郑一,重庆医学院的一名大二学生。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成了医学院的一名学生了。 各种原因太多,主要一点是我的师父总觉得自己是天煞孤星命格谁跟他在一起久了就会出现各种问题,严重的甚至失去生命。但是,阿蛮叔和刀子叔是不信邪的。从鼓浪屿回来后师父就“失踪”,他留下了一封信字不多,无非就是要去道家北斗之地进行参玄知命。 按照我对道家典籍的理解,道家北斗之地就是现在的终南山,可是将近三年,刀子叔往返多次没有找到他。后来阿蛮叔对刀子说,如果一个人有心躲着你,你是无论如何找不到他的更何况“躲避”对于师父这种人来说,那是小菜一碟。因为,道家人避灾躲祸古往今来无人可比。 刀子没有多话,看了看我而后点点头。从那以后,我就跟着他们两个生活。茶馆照开,由阿蛮负责对这些他已经得心应手了,而且那个宋莹莹有事没事也来这里帮忙。刀子还是经营者他的古玩店,夜晚回到茶馆这里我和他们二人有气候围炉夜话,有时候无语的静悄悄…… 我不负师父所望,成为了一名医学院的学生,接下来大一升大二……大一对于情爱还是会残留些高中时代的青涩。经过大一一年的浸淫到了大二再是个木头那也该会撩妹了。 只不过像我这样长期受传统文化熏陶的男孩来说,多少再这方面还是有些木讷。但是,再木讷还是明白什么是情窦初开的,再一次学院分配实习的重医学附属医院认识了自己大一届的同系的一个女孩——廖可欣。一个长相有些异域风情的山城本土妹子,一直奇怪为何她一个山城姑娘为何有异域脸庞,高鼻梁,丹凤眼,鼻头一颗痣。天生一张明星脸,说系花也不为过。估计只有我这么认为吧,虽说同系同一个科室。但是除了每天的食堂用餐和打水几乎没有交集和相遇的可能。 时至今日,我回头想想原来男性进入热恋或者说单相思的时候智商负的那也是相当彻底! 第一次单独见她,约她竟然是在医学院地下室的福尔马林池。 福尔马林池——大一些的医学院都有这个地方,用来泡标本的。什么标本,嘿嘿……自然就是人体标本了。就是通过各种守法途径搜集来的尸体,也称之为——大体老师。 因为我的力气大,胆子大所以每次都是我去搬这些“老师”。其实,我也明白同学们都在背后说我二缺,每天要遵守师父以前留下的功课和各种科仪的练习这些总归与当下的教育科目格格不入。可是,我觉得传统的文化毕竟是根本,即便师父不在身边也不可以荒废一日。 久而久之,郑二的名字也被叫响了。每次有什么体力活或者碰上这种活都会是我去,因为我不仅仅是郑二在他们眼中也是神棍因为他们认为只有神棍才会看一些周易八卦的书籍。(传统文化的可悲,当代教育的可悲) 今天,又是解剖课自然又是我郑二缺大显身手的日子,因为我一个人直接就可以把一男一女的“老师”给请来。所以,不用他们说我第一时间就去了,因为我不想听到被喊郑二更不想看那些男女同学看古代人看我的眼光。进入地下室入口,一路暗幽幽的黄色灯光安静的落针可闻。经过通道,前面就是下到地下室的电梯。说真的,我们学院这电梯也真真是够了那叫一个老套听说是北洋时期那种栅栏门,一启动就“夸啦啦”的响一边走一边纳闷怎么今天电梯口的灯不亮了。不过,这个无所谓自小师父就训练了我一双夜眼,这是每个道士的必修课要在黑暗中看清一切。当然也有人天生夜眼,只不过这种人少之又少。一边想着一边走着,黑暗中隐约看到了一个一身白衣的女性背影,问我为什么确定是女性,因为我还看到了红色高跟鞋。立时我头发都立起来了,虽说我并不怕可是这个时候这个气氛这个环境画面着实诡异。就在我快到她跟前的时候,背影转身了。说真的我已经准备来个正登了,威力我保证不比那搬山道人的倒踢紫金冠差。就在我想抬脚的一刹那,我看全了她的脸庞,原来是朝思暮想的女神学姐啊。赶紧站好,开口道:“学姐好”,因为没灯光,她应该是看不到我的样子,看她在身上摸索了下拿出手机打开灯看了看我。虽说是没有交集但是她也是认识的,毕竟一个系来的实习生。 她开口道:“哦,是你呀”,你也是来请“老师的么?” “是的” 气氛有静止了,我走上前去想启动开关。这个时候她有开口了:“电梯好像出故障了,工程部的一时半会来不了,要不走楼梯吧。” 她这是在邀请我么,好激动啊,原谅我这个时候想这个。毕竟,第一次被朝思暮想的女神学姐邀请啊,管他什么场合气氛呢。我立刻点头答应,黑布隆冬的我也真是二,马上开口道:“好的,那么学姐我走前面”。 说着他开着手机灯我们一步步的沿着楼梯向下走,因为是地下三层所以楼梯也是比较长我们两个没有任何交流的走着。一路除了脚步声,能听得到的就是自己的心跳声,奇怪今天为何心跳如此之快。走了应该有一层多了,她忽然开口问到,你怎么不用灯呢? 面对自己的女神学姐那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告诉他我眼睛可以夜视。 “什么?夜视?这也太天方夜谭了吧”显然她不信。可是我真的是没用灯一直再走,又不得不信。然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就问到:“你是不是就是系里说的那个神棍?” 这问的我是回答不是,不回答也不是,气氛一度安静。她看我不说话,想到自己可能鲁莽了立刻说到:“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想问问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会那些什么鬼画符的东西么” “那是传统文化,那是宗教美学的底蕴,不是什么鬼画符”我有些生气的说道。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金甲道尸》正文 第33章 大胆or 二缺 显然她没想到我会如此激动,在黑暗中我看到了她有些不知所措的表情。突然有些后悔,怎么能对自己的女神如此态度。可是,我从小学习传统文化,道教文化,她的博大精深远不是当代很多所谓的大学者,大教授所评论的那样。 可惜,时至今日伟大的道学,本土的唯一宗教被那些所谓的学院派竞相诋毁。各种影视剧中也是永远的黑暗面,当代的教育中也被冠之以迷信的帽子,完完全全把道教对世人的贡献以及道的本源给拉黑掩盖。所以,就造成了学姐刚刚的那种交流方式。 看到她如此的表情,我也赶紧对她道歉,讲明自己刚才过于冲动了,实在对不起。她听到这个也告诉我,其实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自己不知道如何表达对道教文化的阐述,所以她并没有对道教不尊重的意思,只是不了解。而且自己的爸爸是新疆人她按理说是应该信仰教的。只不过,长期与妈妈生活在重庆汉人的聚集地。对于宗教信仰,不管哪个民族的她都是尊重的。 有着交流的气氛,经过昏暗的三层楼梯,我们很快抵达了福尔马林池入口,“吱吱嘎嘎”推开重重的铁门,迎面去来浓浓的福尔马林池味道。推开门后我自言自语道:“真是很奇怪,这福尔马林池入口为何搞如此沉重的大铁门,难道怕这些“老师”跑了不成。”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学姐听到我这话后,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我以为她是被我无意间的话吓到了,也对毕竟是个女孩子,来这种地方那真的是在胆大也是个女孩,女孩子天性胆小。 可是她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头发根立起来了,她说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件事情,当初学校是严格保密的,你们这一届的根本不可能知道。就连我都是因为家人有从学院毕业才知道一些的。” 原本一句玩笑话,在她这里得到了认证,饶是我从小接触一些灵异事件,但是此时此刻的情境下,旁边是漂浮着一百多具人体“老师”的福尔马林池,加上此刻的黄悠悠的灯光结合她的话语在大胆我也是感觉到后脊梁冒冷汗了。 她看我脸色难看,可能意识到自己话多了赶紧转移话题清了清嗓子说道:你去请两位nan ,我去请三位女。”说完转身走向另一间福尔马林池。 看着她的背影,我忽然觉得,我还真的是二缺而她才是真正的大胆吧。转身,拿钩子寻找目标捞起来把福尔马林水空干一些,装袋子。本想自己搞完去帮帮她,好在她面前表现一下,可是当我看到她的操作后我彻底觉得她不只是大胆,更是胆大。 就在我整理好两个袋子跑过去想表现的时候,我亲眼看到她,甩钩套标本,挂立空干,装袋,那动作一气呵成。而且,她直接是将标本背在自己身上,然后两个胳膊在夹上两个,脸不红气不喘。 我等时,目瞪口呆,这还是我的女神学姐么!这完全不亚于一个金刚芭比啊,绝对是天使的面容魔鬼的身材,金刚芭比的力气啊。 连续被她各种“惊吓”我表示自己小心脏有点难以承受,感觉自己在她面前妥妥受到了十万点的伤害……扛着“老师”走到我面前,喊了一声还在发呆中的我,等我回过神她已经出了福尔马林水池上楼梯了。这种地方,刺鼻的气味我也是一刻不想多待扛起两位老师,快步跟上,就在我们扛着“老师”到了电梯口的手推车处,把“老师们”安放在手推车上准备走的时候却听到了“咣咣”的声音,很像撞击不锈钢的铁门声。 我寻声找去,好么,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就算我是道士也架不住在这种地方一而再再而三的各种“吓”这真要出现鬼到无所谓。怕就怕这种,未知的恐惧。因为声音来源是在同一层的另一段的医学院的“太pg间”这是医学院不假,但是这里只是医学院的实习院区,其实它的主体是医学院的附属医院。后来,听学姐说因为以前出现过一些不了解释的事件,就把“老师”们跟太平间放到了一起。当然这是后话了,只是此时此刻,我看到学姐的脸色并不好看。而且,我此刻感觉到她身上的磁场,并不是一个健康人的气息或者说是她身上有尸气出现。 我记得在师父留下的一些手抄本中有讲过这种情况,那是源自祖天师张道陵创立道教之前,蜀中人鬼不分,阴阳混乱,满地都是各种淫祠。祖天师张道陵,为解救民众于水火,就与当时的魔王进行斗法。一开始祖天师处于弱势,因为魔王们修习冥界鬼符,世人称之为“鬼道”。后道祖降临,赐法剑真诀于天师,天师在战收魔王,流鬼帅于西域。此后,天师吸收鬼道净化,抛弃糟粕封禁鬼术。按理说自此鬼道就应该消失,出了传说中流放的鬼帅们,这种邪术在中土大地消失了上千年了。为什么此时此刻,在学姐身上会感应到如此重的鬼道气息…… 我本想寻声而去,就在我抬步时刻。学姐拉住了我,“嘶”好阴寒的气息由我皮肤入骨。我转头看向她,她朝我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过去。声音渐渐停止,我想问她为什么,可是她好像什么都不愿意讲转身推着手推车慢慢的走去。现在比起那撞门声我更想看清这位系花学姐的真面目。 我想知道,她为什么身上散发出消失千年的鬼道气息。为何,她不让我去看太平的异声,她身上有太多的迷,此时我想起来一个系中的一个传说关于她的传说。一个狗血的闺蜜情爱传说,自己闺蜜的男朋友爱上了学姐,而学姐觉得这闺蜜男友轻浮浪荡。可是,闺蜜却爱的死去活来,一次意外闺蜜男友死亡,但是不知道闺蜜用了什么方法要复活自己的男友。千钧一发之际,学姐出现破坏了这个仪式。很狗血,很扯淡,当时学校下了封口令这种东西也只是风言风语的在校内网有一搭没一搭传着。可是,此时此刻我却有必要正视这个“传说”。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金甲道尸》正文 第34章 女神学姐的故事(一) 我快走几步追上了她,跟在她身后正琢磨如何开口的时候,她竟然说了一句:“有句话叫好奇害死猫。”我本想着如何委婉的说,见她既然如此直接,我也就不顾其他直接回道:“可是如此下去你是在消耗自己的生机,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在你身上感应到鬼道的气息,可是如此这般下去你将会变成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行尸走肉的躯壳,最终是伤人伤己坑害亲人。” 听到我如此说,她停下脚步静止了有一分钟,然后转头对我莞尔一笑。笑容是那么美,那么甜,仿佛全世界时间都在此时静止一般。此后这个笑容就像一个烙印一般挥之不去时常出现在我的梦中。 “你既然是修道之人,就应该明白有些事情有它的缘法。”笑容依旧,可是话语中却透露出了一种让人感觉到了一种轮回沧桑的质感。 我本想在说些什么,可是她却不在听直接推着手推车走了。一趟解剖课结束我与她无言的将“老师们”送回根据地,她的背影在我的注视中消失在楼道尽头。 一夜无眠,看着实习值日牌,我与上铺的校友换了时间。不为别的,我还是想争取一下因为她身上的生机流逝的太快,就算是修习鬼道只是身体某方面损坏。她的生机流逝违反常理,也不符合鬼道的修习。 晚上七点,我穿好白大褂从宿舍往值班科室走着一路上想着如何跟她说这个事。快到科室门口,抬头发现一个熟悉的倩影快去向病房走去,是学姐。本想叫住她,可是她的动作却让我感觉到有些不妥,有点鬼鬼祟祟,带上了口罩,避开一些监控镜头,向男科病房走去。 这显然不是在查房,我没有惊动她,而是轻轻的尾随在后,真是那句话好奇,但是现在更担心她,毕竟是我的女神学姐。我必须弄明白她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对于她的传说。 我悄悄的跟在她身后,透过病房门的缝隙,我看到了她悄悄的走到每一个男性病人的身边从病人身下取出一张紫色长型纸来,犹豫太远看着不是太清楚,但是从大小规格来看应该是一种符咒,只不过是紫色的。难道,学姐也会道术不成!紫色道教符咒,记得师父讲过需要大师级别的人物才可以画的来。道教符咒分为:金银紫蓝黄。黄色为最低等,往上需要借用的法力越高,而且反噬会越大。学姐竟然用的是紫色?!可是,这又是什么符呢!现在我的心中是各种疑问,满头的问号。就在我疑惑不解,学姐这个时候已经从第十个人身下取出了最后一张符咒,她点点头看样子应该是很满意,因为我看到了她嘴角有微微上翘的样子。可是她的脸色却不是太好,显得有些苍白。 看到她往外走,我立刻躲在了一旁,学姐出来后轻轻关好病房门。重新整理了一下头帘,然后转身离开。本以为,她会回值班台没成想她却向一个让我白天头皮发麻的地方走去——太pg 间方向。 难道,她知道白天太平间的响动声音的原因?还是说她压根就是始作俑者!不待我多想,学姐背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中,我赶紧静悄悄的匀速的跟着,看着她走到了太平间门口,她拿出了一串钥匙打开门,并没有急着进入而是站在门口。拿出一些溪钱,随手一扬而后听到了相当熟悉的一段咒语“太上敕令,超汝孤魂……敕救等众急急超生。”我瞬间目瞪口呆,道教往生咒!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我惊了又惊,那些溪钱在咒毕后,竟然在半空中瞬间烧着化无。身为道教徒,我自问修道学法勤勤恳恳,时至今日除了点香不用明火以外我自问做不到她这一手。可是,我奇怪的是她不是应该信仰么,怎么会道教的术法。 也许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鬼道,鬼道属于淫祠巫术,而道教术法源于古老的方术结合道家典籍而来。学姐父亲是新疆人,而新疆是祖天师时代流放魔王的地方难道说学姐真的是鬼道传人?自古道,巫不两立,自祖天师以降后鬼道就此没落不在市面传播。学姐是怎么学到的,学姐既然会这些那么她是在用那些病人修习邪术么?可是不对呀,为何学姐的生机在流逝呢?哎呀,郑二缺你怎么如此只笨呢。什么都不知道,让你在师父让学术法的时候你偷懒现在好了吧,傻了吧。 正当我,抓耳挠腮揪头发的时候,学姐进入了太平间。没时间想多余的先跟上去,心里如此想着麻溜的跟了上去。太平间不小,不过存放的尸体并不是很多,学姐打着手机灯一步步的朝着冰冻柜方向走去。沿途两边的零零散散的白布盖着的尸体在这个气氛下还是让人感觉到压抑渗人冒冷汗。 学姐走到了一号柜,定了有一分钟。然后,她费劲的拉开一号柜。等等……我脑子在快速的转动着,一号柜!那不是一具民国尸体么?这具尸体那可是充满了诡异的传说,一直飘荡在学院和实习附属医院。 那具女尸建国的时候就在这儿了,这是一间当年美国人建的医院,后来被政府接手后还专门清点过,其中就有这具无名女尸。据说当时这具尸体是打算被拉去焚毁的,后来不知怎的又给拉回来了还。反正那事听医院的老医生说的挺玄乎,说是负责拉女尸的工人头一晚家里着了火烧瞎了一只眼,后来又有人想处理过她,但也因为出了些事儿而不了了之。 十年前,四川一所医学院需要人体解剖标本,(当时重庆还没有成为直辖市),当时医院也想过借那个机会把这具女尸处理给对方。结果女尸被拉过去当夜医学院就有男生摸进了停尸房抱着这具女尸跳楼,男生当场死亡,这具女尸连皮都没怎么破,第二天又被送了回来。 经过这么一折腾就又回了医院,她在这间医院是一个不公开的秘密,人们不知道她的具体姓名,但是却给她取了一个名字:阿芯,因为据说她的脖子里挂着一个可以打开的挂件里面有个芯字还有她的头像照片。 不少人曾经说过在这家医院里见过一个红衣女子,她总是直勾勾的看着那些路过的单身男青年,朝着他们搔首弄姿,只要她在医院里,这不过都是插曲,从未出过大事。 可是学姐打开的是装有她的专柜学姐要做什么。不及我多想,这个时候传来了一声幽幽的女声“你来晚了。”这个声音自然是从冰柜中传出,我顿时一吓!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金甲道尸》正文 第35章 女神学姐的故事(二) 我是谁?我在哪?现在几点了?现在的我脑子自己死机了!这特么是什么情况“诈尸”么?我都已经忘了我还是个道士。大脑中一阵“狂风暴雨”我努力让自己的气息存在点进行降低,记得在师父留下的一些古籍上有记载这类“生物”其实就是个睁眼瞎,但是它们的感官异于常人类似于蛇一样红外线的进行视物。 学姐没说什么,直接伸手将其扶正,看着那慢悠悠做起来的长发红衣的背影我是一阵冷汗。虽说这太平间冷气可是我仿佛进入到了西伯利亚的最冷出感觉整个人都有点僵。 学姐拿出在病房男性病人身下取出的紫色符咒,放在一个小碗中“轰”符咒燃了起来,而后学姐又拿出一瓶水冲符纸灰后给红衣阿心灌了下去。接着,更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学姐在自己手腕上拉了一刀,让血慢慢的滴在碗里差不多有一个碗底的时候又配合剩下的半瓶水冲给了红衣阿心喝下去。而后,红衣阿心痴痴的笑了出来,那种笑声使人头皮都发麻。学姐脸色很苍白,看着很虚弱。面无表情的对着红衣阿心说道:“你什么时候才会放了真真魂魄,我说了一个把命给你。” 红衣阿心依旧痴痴的笑了笑,然后僵硬的抬起自己的手臂,摸向了学姐的脸庞,然后用一种公鸭嗓的那种声音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你什么时候把阴时的童男给我找来我就会放了你和你那可怜又傻瓜的闺蜜魂魄,别再想着能与我进行对抗。” 学姐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然后把她扶着慢慢躺好,然后吃力的关上冰柜的门。收拾好一切,朝着门外走来,我赶紧麻溜的躲在一根柱子后面,就在学姐抬手开门的一瞬间她却瘫软到了地上。 这个情况我不出现好像不行吧,蹑手蹑脚的走过去。不怕别的,就怕惊动了那个红衣阿心虽然刚刚的情况超出了当前的kexue 范畴,但是在道域之内。当下,kexue 也许不好解释可是我明白在宗教方面这是妖魔出现了。慢慢推了推学姐的肩膀没反应。这可怎么办,彼时的她就像一个睡美人,苍白的脸色丝毫没有影响她的美,自小也没接触过女孩子,最多也就是那个宋老九的女儿总来找刀子和阿蛮。说真的,在当下这个社会说出自己是个处男那是真真会被同学取笑的。可我确是实打实的处男,此时此刻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一个睡美人我的心那真是咚咚的小鹿乱撞。“啪”给了自己一巴掌,什么时候了什么地方想什么呢。麻溜的赶紧抱起学姐往外走去,左拐右拐,好在是大半夜太平间附近那真是鬼影都没有。 现在抱着学姐回女生那边肯定不合适。没办法,只能是抱着她回我的宿舍了,好在医学院的实习生那可都是独立的宿舍。抱着学姐蹑手蹑脚的回到宿舍,看着她的脸色苍白嘴唇都有点发紫。我赶紧拿出师父送我的银针给她在百会下针,然后又拿出了一粒药丸塞进她嘴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她慢慢睁开了眼睛。我凑近抬手抚摸她的额头,“啪”清脆响亮这是她醒后对我的问候方式。 “这就是你对救命恩人的报答么?”我无语的看着她问到。 她摸了下自己的领口,然后想起身却因为虚弱无力直接躺下了。双眼死死盯着我,我们就这样僵持了一分钟,谁也不开口,我是真无语了。 “放心我什么也没做,只是看你晕倒了把你抱回来了而已,不过你看着如此瘦没想到还挺重的。”我调侃的说道,其实她一点也不重,从她167的身高来计算她的重量刚刚好。不过,她打了我一巴掌,我必须得调侃回去,女孩子可是最忌讳别人说她们重的特别是漂亮的女孩子。果不其然,她瞬间怒了直接把枕头扔了过来…… “你敢说我胖。”她见我接住了枕头,知道自己现在虚弱无力做不了什么但是气势却不想输。 “你跟踪我?”这是她的第二句话。 “没有,只是本想向学姐请教几个问题,不曾想却看到了一些邪术。”我盯着她说道,此刻我换了一副口气,她没想到我这个表面木讷的学弟此时此刻眼神犀利的看着她仿佛能把她看穿一样,令她有些不知所措。 “学姐也是道中之人吧,那个符咒是集阳符吧?”她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的开口。 不过学姐就是学姐,瞬息之间就稳定了自己的心神。不亏是我得女神学姐(哎,男人花痴也要人命) “不错,的确是集阳符,没想到学弟道学造诣如此之高竟然知道集阳符。” 我对她的这种褒奖并不感冒,对我来讲更像是一种“挑衅”。 “集阳符,算是一种高阶符咒,不过这个符法很容易被人用在邪途,所以被道门很多正道所不齿相继摒弃了,没想到学姐竟然可以用她来进行养尸,学弟真的是失敬失敬。” 哼,论斗嘴,我可是深得刀子的真传,只不过师父失踪后,在医学院这几年我懒得说什么罢了。 “你都看到了?”她盯着我问到。 我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转身在书柜中翻腾了一会儿拿出一个小瓶子又倒出一粒红色药丸递给她。 两秒钟,她接过药丸也没问什么直接放入嘴中。 “能说说么?”我对着她说道。 “好奇害死猫”还是那句话…… “那我只能把这件事通告给道界了,让道界领袖来处理这事了。” “知道的越多对你越危险。” “学姐,是在担心我么!” “谁担心你了。”她白了我一眼 “学姐应该知道,自己现在生机在慢慢流逝,这样下去你将会变成一个活死人,学姐可知道?” “知道,可是我没有办法,这个尸妖已经成精了,虽然当初我伤了她的根脉,但是我也受了重创,最重要的是我的闺蜜魂魄也被她给困在自己的体内,现在伤她就是伤我闺蜜,我只能按照她说的做。” “学姐可知道与魔鬼做交易无异于与虎谋皮!” “我自是知道,可是眼下我也没有办法。” “这种妖邪,我正道之人,人人得而诛之。” “没用的,她已经成精了。” “天道万物,相生相克,一定有办法。”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金甲道尸》正文 第36章 还魂禁咒(一) “那么现在学姐能讲讲所谓的三角感情的传说了么?” 廖可欣看了看我,慢慢坐好双手抱着腿,我知道可以开始听“狗血八卦故事了”可是当她讲完,我终于也理解了一个成语“三人成虎,以讹传讹”。 哪里有什么狗血,哪有有什么三角爱情,妥妥的一个让谁听了都像“天方夜谭”故事。 廖可欣,西域道派传人,此道派源自唐朝对外的宗教输出。因为在唐朝,道教为国教官方在地方以及附属国都会建立这种道教输出地点。但是西域道派却是一个特殊,他还有一个任务那就是镇守祖天师流放的魔王一脉。 道派昌盛时期,魔王一脉还比较好管控,只不过这魔王一脉一直心心念念回到中土回到蜀地因为那里有上古留下的秘密(这个我将会在新书《华夏谜踪》详写)。他们一直想卷土重来,当年祖天师也是没有办法灭杀魔王,所以才进行了流放。但是,祖天师也没有他们肆意妄为的在西域胡作非为,在西域的特定区域祖天师进行了区域封禁,并且命自己的一脉留于西域坚守。 上千年过去了,中土经历了各种异族统治,对于中土本土宗教进行了各种打压。封印区域中的魔域也在蠢蠢欲动,千百年来西域道派人才凋敝,青黄不接。传至今日,也就剩下了,学姐廖可欣和她的师妹楚心。她们,一起长大,一起学习一起上学,一起考上了医学院。本来在道术上,楚心是强于学姐的,只不过后来楚心无异于这些老古董。 她在大二的时候恋爱了,道教不管哪门哪派并不禁忌婚姻感情。道教尊崇自然,依大自然处世。只是问题出现在了她爱的那个人,是魔教徒,是魔王的徒子徒孙。当然,那个时候的楚心不知道,廖可欣也不知道。那个男的表现的也真的是出类拔萃,俨然就是他们那一届校草啊,只是校草没有当时却没有选择校花这我很奇怪。在我问出我的所谓疑问后,廖可欣拿出了手机给我看了一个两个女孩的合影,在看到照片后我也是瞬间明白了,照片中有两个女孩,一个是我的女神廖可欣,那么另外一个应该就是楚心了。 如果说廖可欣属于妖娆罂粟,那么楚心就是出尘莲花。两种不同的美,而且楚心的美让人不忍玷污。像这样的一个女孩,到底是什么样的男孩得到了她的芳心呢!看着照片,我心中不免有了一些小嫉妒,当然也就是那一瞬间而已。廖可欣收回手机,继续讲着那些过往,看的出来她其实并不怎么想提及这些,只不过目前也是形势所迫。 那个,魔王徒子徒孙在骗了楚心后一开始表现那也是暖男种种。只是,他却有事没事的撩廖可欣。一开始,廖可欣并没有放在心上。 但是在某一天的晚上,廖可欣刚回到住处,因为她与楚心除了学习医学院的知识千百年来的传承她们也没有扔下,因为她们有他们的使命。在廖可欣刚进门准备关门的时候,这个魔王子孙却诡异的出现在了门口,廖可欣顿时被惊了一下。因为,她毕竟也是修炼之人,感官异于常人,这个男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为什么她没有感觉到。 廖可欣大脑此时此刻是龙卷风状态,但是表面却镇定自若的问他楚心不是跟他去约会了么,为什么他自己在这里。男的回答她,楚心在楼下买宵夜,让他先上来没一会儿楚心回来了。在廖可欣不友好的眼光下带着男人进入了她们的小窝,这是她们小窝第一次进入外人还是异性。廖可欣很是反感,因为这个男人给出的磁场让她很不舒服,不强烈就是一丝丝淡淡的不舒服。廖可欣当时也没有多想,心想也许只是自己的洁癖症在作怪罢了,说着就进了自己的卧室。他们的这个小窝,是三室一厅的,楚心和廖可欣是各自住,剩下一间是她们的圣地,外人的禁地。 廖可欣回到卧室换好家居服准备去厨房拿点吃的,刚出卧室门就看到了男人想要进她们的圣地。廖可欣厉声制止了他,声音让楚心也听到了,她也立刻从卧室里出来。看到眼前的情况,护男友心切的楚心赶快打圆场,说自己都告诉过了男友了。他也只是好奇,所以想看看,再说这个也没什么。 听到这个话,廖可欣十分震惊,她们的秘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楚心怎么什么都跟男人说呢。此时此刻,她不得不拿出大师姐的身份下逐客令,而后对楚心进行道规的教育。如此这般,两人自然是不欢而散,廖可欣本以为自己的师妹闹闹脾气第二天就好了。从小到底都如此,可是这一次她真真是小看了一个热恋中的女人的负智商了,第二天一早准备叫师妹起来吃饭的时候却发现师妹卧室空空,客厅的桌子上放着一封信上面写到:她不会再像族人们一样愚昧镇守一个传说中的东西。她要去追求自己的真爱,而且她也办理了休学。 看到这里,廖可欣那真是疯了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而且廖可欣把她不仅仅当师妹更像自己的亲妹妹一样带,廖可欣的妈妈也是把楚心当亲女儿一样,带回到了山城,上了山城医学大学。 廖可欣当下给自己的系主任打电话询问楚心休学一事,在确定是真的时候,她并没有显得很焦虑因为道门寻人方法千百种。她当下进入了那个不允许男人进入的房间,那是一个道堂,她们传承千百年的圣坛。上香三炷,扶乩追踪可是一连十几次都失败了。只有一个说明,那就是楚心用道术掩去了两个人的行踪。怎么办,报警么?那样会让自己的妈妈担心的,毕竟在妈妈心中楚心跟自己亲女儿一样,报告师父让师父出手么?那样楚心会被带回道门收到很严厉的惩罚,经过一系列的思想斗争,廖可欣还是决定先瞒着,等瞒不住再说走一步看一步吧。 可是让廖可欣没想到的是,在三个月后楚心回来了。廖可欣在进入小窝门的时候,她清晰的感应到了楚心,毕竟是一起长大磁场是熟悉的。可是,进门后的一幕却让廖可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金甲道尸》正文 第37章 还魂禁咒(二) 因为此时此刻,楚心手上拿的是她们本门派的禁术“还魂禁咒”。 还魂禁咒——也不知道是西域道派哪位大能研究出来的,据说是可以让亡者还魂,即便是没有身体死亡千百年的亡魂只要没有进入轮回都可以还魂,这就牛逼克拉斯了。 可是,那位大能在研究出这些东西后据说是“失踪了”。西域道派长老们觉得这种东西有违天道,可是那位大能不在又不能进行毁坏,所以长老们决定对这个禁术封印在特制银函中。传于历代掌门或者带掌门弟子保管等待那位大能回来后再进行商议,谁知道这一等就是上千年。 犹豫道门在近代史上被各种摧残,到了当代又经历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运动道脉一直到今天都有些难以恢复,到了当下道人们也纷纷不在躲深山中。除了一些深修,当下的道脉也很现代接受各种知识,也培养新道教徒学习学院派知识,虽然也就是一些理论而已。 所以,人员凋敝的西域道派也让仅存的两位优秀门徒前来内地学习医学知识,话说学习医学知识还是廖可欣自己给自己定的,因为西域——今天的新疆地盘广袤无垠,人员住的零散,人生病后不找医生而是祈求zhenzhu 保佑,好像几乎还不怎么开化,因为这样耽误了很多可你治好的病人。 所以廖可欣励志要学习先进的医学知识带回新疆,就在她们前往山城的前一天晚上,她们的师父西域道派掌门人,向她们说了这个“还魂禁咒”的前因后果。本来这个禁术应该是要作为西域道派掌门人的师父保管,可是一来她们师父老了怕保存不好这个禁物。二来,当初这个大能是把魔书配合道术创出,怕魔王一脉觊觎所以还是带离远些的好。因为廖可欣是大师姐,这个自然而然的是她保管,虽说楚心道术要好过廖可欣可是作为师父自然知道廖可欣的稳重,这个东西交给她更放心。 廖可欣在拿到这个禁术后,一直是放在自己贴身的内衣兜,到了山城后就买了一个保险柜进行保存,这个保险柜就在她们道堂的供桌下所以除了她们两个谁也不能进,而且保险箱密码也只有廖可欣一个人知道。可是现在的情况是,楚心打开了保险柜拿出了这个禁术,她要做什么,而且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里,男人在哪里。 廖可欣脑回路快速旋转着,就当她要开口问话的时候,后背被人打了一掌,不是别人正是男人。 廖可欣挨了一掌,倒在了地上,正当男人要在此出手的时候,楚心挡在了男人面前。四目对视,男人拿过她手中的禁术,转身快去离开。楚心转头看着躺在地上的廖可欣说道:“没想到师姐依然喜欢用我的生日做密码。” 就在楚心出门的那一刻,廖可欣费劲的撑起身体说道:“还魂禁咒不可以打开的。” 楚心像没听到一样,快去离开,走出单元楼口男人在路灯下等着楚心。 楚心忐忑的走到他面前,犹豫刚才自己阻挡了他,怕他生气此刻就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学生不知所措。男人,没说什么,只是紧紧抱住了楚心,此刻楚心是彻彻底底迷上了男人,可是她却不知道她只是男人的祭祀品罢了。 在楚心和男人离开后,廖可欣咬牙努力爬到了道堂,费力的从抽屉中翻出来银针,她定了定神时间已经不允许她多想了。因为,她虽然不知道那人要禁术做什么,可是她能感受到楚心有生命危险。而且,她知道“还魂禁咒”一旦使用是一命换一命。 此刻,廖可欣拿着银针扎在了自己的百会穴,她要用道派的一种秘术来催化自己的身体机能和法力在一定时间内达到超长界限的发挥。可是,这种秘术也是有后遗症的重则身亡,轻则全身瘫痪。但是此时此刻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经过一系列操作,廖可欣此时此刻身体机能和法力达到了空前的爆满,她追踪到了男人与楚心,因为这一次他们两个丝毫没有掩盖自己的气息,去的那个方向就是现在的太平间。男人要在哪里完成一个伟大的壮举,她要复活一个魔神,他魂牵梦绕近千年的一个女魔头。 楚心随着男人到了太平间,当初并不是太平间,还是一个教室。只不过是放人体标本的教室,在他们到了教室的时候,那里不是何时已经准备好了一个祭坛。 祭坛上的画像不是佛道两家,一个牛犄角的鬼面,楚心看着一阵发呆,这是魔王——阿人。自己爱的人怎么会摆这样的祭坛,男人面无表情走过去,进行了一系列的参拜虽然楚心不动,但是从那一丝不苟的动作来看,男人对这种礼仪那是很长熟练的,这是什么情况。 就在楚心想问男人的时候,男人的话让她明白了,也更明白了自己是一个被男人选好的一个容器,用来装男人挚爱的一个容器。 就在楚心想跑的时候,教室内的所有标本动了起来,直直冲楚心跑来要抓住她,楚心此刻把自己所学的所有道术功夫都用上了,可是任凭你在英雄对于这些无魂无魄的行尸走肉来说双拳难敌四手,没多久楚心就被制服带到了男人的面前。 男人,微笑着抬手抚摸着楚心的脸庞说道:“你不是很爱我么,为什么要跑呢,就算这个身体的魂魄不是你了,但是身体和容貌依旧是你的,所以你依然没损失依旧得到了我呀。” 对于此刻男人的笑容,曾经楚心被这个笑容迷的失魂落魄,此刻在看到这个笑容楚心只觉得这是来自地狱的笑容。 仪式要在傍晚,男人使楚心昏了过去,他要安心等待已经等待了一千年了,他不允许失败所以这次一定要成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男人此刻激动的把楚心抱上了手术台做成的祭台,人体标本分立在门口以防有人进入。男人按照禁术的步骤一步步的操作,顷刻间阴风阵阵,教室里面窗户,展柜哗啦啦的吱吱吱做响。教室水泥地此刻就像一个无底黑洞一样竟然动了起来。 “奎,是你吗?”一个空洞的女声在教室回荡。 “阿妹,是我一千年了我终于可以让你还魂了。”男人说道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金甲道尸》正文 第38章 还魂禁咒(三) “这就是你给我选择的祭品容器么,看上去还不错。我在那暗无天日的忘川河上千年,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拥有身体了,这样我就可以拥抱你了。”女声继续空洞洞的说着 被称为奎的男人,没说什么手指指印变幻,此刻教室外的天空阴云密布,让学院的教室生很是纳闷刚刚还是艳阳天怎么顷刻间狂放发作阴云密布。今天虽说周六,可是大学毕竟是大学依旧有不少人,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句奔跑到学院门口的廖可欣看着天显异象知道,还魂禁咒已经被人启动了,顾不上喘息休息,又一路冲着人体教室狂奔而去。 当时也有一些人看到廖大美女疯了一样的狂奔,只是没人太在意。只不过,在此刻的半小时后出现的一些景象超出了很多人的认知范畴,因为很多人看到了那些人体标本狂奔出来与廖大美女进行搏斗,对就是搏斗。 有些人是认识廖可欣的,只是此时此刻的廖可欣就像一个女战士一样在与那些标本战斗。 这种场景已经超出了科学范畴,这么大的动静已经惊动了学院高层也惊动了特殊部门。而此时此刻在战斗中的廖可欣可自然是不知道引起了多大动静,况且就算知道她也必须做,因为她的师妹有生命危险,有人要违反天道动用“还魂禁咒”。 一路过关斩将,廖大美女杀到了祭台,话说现在我是真想一睹我女神当年英姿飒爽的风采。心里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慢慢把一杯水递给她。她接过没喝而是继续说着过去的故事。 就在学姐进入祭台跟前的时候一道声音响起:“区区一个没落的西域道脉门徒也敢阻我还魂。” “嘭”的一声,廖可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轰飞直直撞在了很多瓶瓶罐罐的展柜上。 廖可欣顾不得疼痛,或者说她此时此刻根本就没有疼痛感,一个鲤鱼打挺起来拿着剑直接飞奔男人的后背而去。就在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廖可欣感觉到来自自己右侧一股阴风之力冲她砸了过来,又一次的把她轰飞,如此这般几次下来即便是个铁人也扛不住。 廖可欣咬着牙,心里计算着时间。目前情况对她很不乐观啊,廖可欣擦了擦嘴角的血,看着祭台上昏迷的楚心,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拿出一块明黄布割破手指在黄布上画出来一道玄坛元帅破邪符,直接祭起这黄布符咒就像人一样直直的立了起来,手中剑一挥直直砸向了她先前预感到的那股五星力量。 “嘭”一声黄色的布飞出就像包饺子一样,把一团无形能量体给包的严严实实。此刻,男人也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他停止了祭祀诵咒仪式看到能量体被困直接大怒直勾勾的一拳向廖可欣砸了过来。 此时的廖可欣怎么会受得了一个修行的大男人的如此猛击,一拳轰飞廖可欣,男人邪邪的笑着走向倒地不起的廖可欣不用想也知道接下来他不可能放过廖可欣。 “噗呲”一声,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男人的心脏部位被一把剑穿透,瞬间教室各种静悄悄,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 “啊”一声女人的冲天发啸,“伤我奎,我要你们陪葬。” 不错此刻用剑穿透男人心脏的就是楚心,她恨这个用心爱的男人。男人自始至终都是在欺骗她,男人用复活自己妈妈为由头骗她盗取“还魂禁咒”,而且自己竟然是那重要的一环,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容器。可是,即便如此楚心也是真的爱他的,因为下一秒男人回转手也穿透了楚心的心脏。如果不是爱这个男人以楚心的行动力她是可以避免自己受伤更别说被穿透心脏。也或者说,楚心是无颜活下去了吧……真像如何随着楚心的死,已经没办法去验证了。廖可欣看到这个场面顾不得身体上的伤痛在此起身,飞身过去打出道教降魔印男人身体瞬间再次穿透没有了一丝丝的生机。 廖可欣顺势抱住了倒下的楚心,楚心看着她此刻二人谁也没有太多的情绪。廖可欣紧紧的抱着她,而她嘴角最后弯了弯她想抬手可是此刻抬不起来,楚心的生机在慢慢消失。 “次啦”黄色符布炸裂,无形的能量体向廖可欣她们飞来,电光火石之间,楚心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再次挡在了廖可欣的面前“嘭”楚心飞了出去撞在了墙体上。 “心心”廖可欣大喊,拔出男人尸体上的剑虚空砍了过去,只听见“當”的一声剑像劈在了金属物体上。震的廖可欣户口麻,顾不得这个再次挥出又是“當”的一声,虽说廖可欣虎口疼痛,但是此刻的能量体也没有在像廖可欣攻击,看来是挥剑有了效果。 就这样廖可欣凝视着自己的对面,一动不动。几秒钟后,只听一声女人的痴笑,楚心竟然再次站了起来。 “借尸还魂”廖可欣本可以挥剑刺出的,可是面对着自己的“师妹”她下不了手,下一秒“楚心”出现在了自己眼前,廖可欣直接被“楚心”轰飞。 “楚心”再次飞向廖可欣,抬起手掌可是却打不下去。 “师姐”快向我刺剑,这时候“楚心”脸已经扭曲了,竟然在楚心的口中出现了两个声音。此刻是楚心自己的意识,题外话女人啊有时候真没男人那么纠结。廖可欣挥剑刺去,一剑贯穿楚心心脏。按理说此时此刻这事就结束了,但是呢结束了没法往下热闹呀。 所以这能量体可是千年精怪,怎么可能如此容易被打败,“楚心”剑指打出,廖可欣躲闪不及伤了心脉。但是,毕竟这把剑也是有着几百年的灵性“楚心”也被伤了根基。 都昏倒了,是的都昏倒了,没了指挥者那些标本也早就倒下了。这个事情搞得太大了,惊动了特殊部门。在经过几天的询问,特殊部门也了解到了西域道派,并且致电询问廖可欣的身份。在确认后,廖可欣从特殊医院回到了学校,也就是从那时起,学院传出了所谓的三角狗血恋,版本众多真三假七没办法这也是学院最终商榷的办法。 本来楚心的尸体是要火花的,可是奇怪的事情出现了上述说的那些到是真的,只不过这楚心的尸体年份却被提前到了民国。 听完这故事,我是真的是无言以对,这都特么的什么跟什么。刚想提问,却被廖可欣打断,她说能说的会说不能说的你最好少知道。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金甲道尸》正文 第39章 师父归来 我白了此刻躺下的廖可欣一眼,这话说的好像自己来自联合国似的。 可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最起码廖可欣有些事情没说比如她自己的生机在慢慢流逝,我知道此刻问了也是白问。算了先不去想了,回头再去翻翻师父留下的书看看有没有解释,哎,我什么时候睡着的自己也不知道。 只是知道一大早起来,就有人来敲我的门,看了下表好么已经中午了,我竟然还以为早上呢。 起床开门,原来是胖子,这货是我的死党唯一一个知道我会功夫又能看到一些“好兄弟”的人。 这货进了门直接抓着我两个肩膀使劲的摇晃,然后嘴里问着“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我这还迷糊着,被这两百多斤的货摇晃的瞬间头脑发昏的清醒。然后带着起床气用要杀了他的眼神问道:“什么真的假的?” “女神廖可欣啊!不少人看到她早上可是从你寝室出去的!” 我瞬间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我一扭头床上的被子啥的都很整齐,廖可欣人早已经离开了。现在什么情况,什么叫不少人看到她从我寝室走的!我大脑风暴快去转,转的我是五迷三道,至于胖子这货说啥我是一句没听到,因为如果真的是有人看到她从我寝室走出去,那特么我估计要成为整个系乃至学院的公敌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保命要紧。收拾东西,麻溜闪人“叮呤咣啷”一阵收拾,拎起拉杆箱。然后郑重其事的跟胖子说道:“兄弟,考验我们兄弟感情的时候到了,清明节了我得回去给祖师爷上香去,剩下的交给你了。”不等这货反应,风似的闪人一路狂奔到了车站。 一天一夜的火车回到家,刚进门发现两位活宝竟然都在,虽然没看到人不过门外停着刀子拉风的越野车,而且听到了宋莹莹的说话声。宋莹莹在,不用说阿蛮一定也在……直接上楼,进门我呆住了瞬间不争气的眼泪掉下来。 “师……师父”我向厅中一身蓝色道袍的中年人奔去,对我的师父,“失踪”了近四年的对我恩如亲父的师父回来了。我觉得稀里哗啦,惹得宋莹莹也都跟着哭了起来。这时候刀子跑过来,拍了一下我说道:“行了,知道的是你高兴看到师父回来了,不知道的以为清明节出啥事了。”说完这话,整个屋子都安静了,阿蛮上来就给了刀子一脚说道:“你的鸟嘴会不会说话。” “哎呀,我说蛮子,自打有了莹莹来你这嘴皮子也是越来越利索了。” 一听这个阿蛮瞬间又成了那个嘴皮子笨的,满脸通红的憨厚汉子了,这情境让师父也是有了笑容,我看到这个突然记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很少或者说几乎没有看到过师父笑。今天,师父竟然笑了。 “好了,都多大的人了,还没个正形,正好小一也回来了一起给祖师爷上个香吧然后再给我汇报汇报你们这几年的成绩。”师父说完转身上楼,我们也收起了打闹的样子上楼依次上香。 宋莹莹则去了厨房说要给我和师父做点好吃的,刀子和阿蛮给师父聊了聊家常什么的。 而我一直琢磨着要不要给师父说学姐的事。“小一。”我被刀子推了一下,然后抬头发现师父,刀子,阿蛮都看着我。 刀子说道:“想什么呢,那么入迷?是不是在想大学里的某个女生!。”说完这家伙一脸坏笑的看着我。 被他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发虚。我看向师父,师父对我笑了一下。好多年真的是,今天第二次见到师父笑,是那样的儒雅那样的和善。回过神来,我把我所知道的和在廖可欣那里听到的都讲给了师父听。说完后,阿蛮和刀子是一脸的震惊不过这二位“久经沙场”什么阵仗没见过也就是一会儿得功夫,而师父却是眉头一皱,然后给刀子说道,联系一下王斌。这个王斌我是知道的,早年也想拜师的,跟刀子是同学。后来拜师没成,师父说他运在官场,后来这家伙的仕途上相当顺昌,对于师父那是相当的尊敬,对外一直说自己是师父的记名弟子。 师父让刀子联系王斌看来是对这个蹊跷的事情有些想法了。因为,这王斌现在可是在教育部任职的,刀子也是直接给王斌电话去了。转过头师父对阿蛮让他看好茶馆,安排好一切后对我说让我连夜回学院,因为他觉得廖可欣应该是到了生死关了。 我被师父这话给震到了,师父说从我得描述来看。廖可欣应该是动用了某种禁术,用自己的生命之源来养魂杀魄。养的是楚心的魂,杀的是能量体的魄,只有把楚心的魂养的够强大自然可以杀掉能量体的魄,只不过这种以命换命的方法应该也还是出自那本“还魂禁咒”。这种禁术,禁忌颇多而且成功率也并不那么容易,所以师父让我带上了师祖留下的那把金钱剑。 这把金钱剑是我入门的时候师父赐我的,这把金钱剑来历可是非凡的。只不过,师父不怎么喜欢所以就给了我,话说当年温韬造反把大唐皇帝墓给挨个挖了个遍,挖了太宗墓后得到了三十八枚唐铜钱后这铜钱被本门一位师祖所得编成了金钱剑。而师父对于温韬没有好感,所以这金钱剑也就一直在一旁扔着直到我入门师父送于我做法器。 师父这次让我带上这金钱剑,看来这件事也真的是相当棘手了,准备停当我买好了车票先行回学院,师父他们随后到。 事情往往是赶得早不如赶得巧,马不停蹄的回到了学院,就听到了说廖可欣被人发现晕倒在太平间。 晕倒,上次我也是在太平间看到她晕倒才抱她回来的,这次又晕倒什么情况!难道她又去做那种仪式,难道真的像师父所说她在用某种禁术?还是说她用的就是那“还魂禁咒。” 算了还是去病房看看她,问个明白吧!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金甲道尸》正文 第40章 吃亏 到了病房才知道她到现在还没醒来,我走过去拿起她的手腕果不其然她应该是又去给那女尸喂血了。她的皮肤很白,不像新疆土著姑娘小麦色。手腕上的伤口看着有日子了,刀口都磨平死肉化了。 放下她的手抬头看到她寝室的那几位看我跟看仇人似的,搞得我是莫名其妙加脸红。从来没被这么多女孩子这样注视过,而且还都是姿色上等的美女。这充分证明了那句话:美女的朋友是美女…… 就在我脸红不知所措莫名的时候,一个美女开口了:“你就是跟可欣过夜的那个小子么?” 我勒个去,有必要这么简单粗暴么。不是等等,什么叫我跟她过夜这是什么情况!不过,她说的好像也没错的确是在一起过夜了,这都什么跟什么,郑二缺你在想什么。 “咳,咳”听到这个声音我就差跪下喊一声“多谢,英雄搭救” 发声的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女神学姐,看到她醒来所有人也都停止的八卦审问,然后她看到了我。 “你回来了”一句话,搞得我实在是没法接。也正是这句话,周围几位美女那是要用眼睛杀死我呀。我这是结结巴巴的说“是……是的,刚回来。” “看来,某人重色轻友啊。” “就是啊,看都不看我们,眼睛里只有某个小子” “哎,扎心了,我们走吧这里不需要我们了。” 听着几位美女的话,我估计我现在的脸一定像猴屁股,眼睛盯着地只想找地缝。廖可欣脸色苍白的笑着看着她们,几位美女那真真是心思通透之人各自找了借口离开了,只不过离开前的那种看我的眼神怎么都觉得怪怪的,请原谅几位姐姐我可还是个纯情处男呀别多想啊。 哎,我的一世清名啊。 病房中就剩我们两人了,我也就直接开问了。没想到师父的猜测竟然是对的,只不过她说的更确切详细,她说道没想到你的师父竟然知道这种秘术。 我给她喂了师父在我临走时给我的两粒丹药,师父说:“缘起缘灭,生死相连,一切皆有定数。”直到金钱剑被可欣插在“楚心”心脏上,而她自己吐血那一刹那我才明白,原来她们两个已经是连体的了一损俱损。 我跟她讲了师父要来处理这些事,她的表情有点怪异,不够立刻就好了。我只以为是她好奇罢了…… 可是就在我第二天晚上准备给她喂第二粒丹药的时候,她的病房竟然空了。瞬间我有了不好的感觉,我立刻向太平间奔去,没别的就是一个直觉告诉我她会在那里。 等到我走到太平间门前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烧纸的火盆,此刻里面还剩下一堆纸灰,这个时候我不敢大意,我从兜里拿出一叠符纸来,然后仔细观察起这个太平间的构造了,上次犹豫是尾随并没有仔细观察。现在看来,这太平间一共是一道运送尸体进去的门,一道是连通升降梯的一个门,还有便是进入殓室的那道大门。 我不敢大意,在这三道大门上,各贴上一道符,然后穿上师父赐予我得道袍,拿出金钱剑,然后轻轻的推门走了进去。 “学姐,可欣学姐”好样的,没人回答,配合着轻微回音加上此刻的气氛,那真是不用任何渲染妥妥的一个能得奥斯卡奖的恐怖片镜头。 “吱扭”一旁墙边的手推车竟然动了一下,特么的忘记了今天明天就是清明节了。“好兄弟”们要过节啊,哎罢了罢了,从兜里掏出一把溪钱挥洒出去,“尘归尘土归土,该走得不停留,生死百年阴阳路,有缘来生亦可聚” “呼”一阵风吹过,室内的冷压力瞬间小了许多。师父说,我们道教讲的是解决问题,不像佛教那种镇压不听解释只会一味的展现自己多么牛叉。解决不了只会镇压,镇压不住就会跑……灯光阴暗的太平间,我一步步慢慢的朝冰柜间走着,不知道怎么,对于收个把小鬼的这种事拿到现在的我来说就是顺手给办了,但今晚心中总是觉得堵得慌,说不上来的压抑感。 我不敢大意,拿出师父赐予的一根天蓬尺,据说这是某一代师祖用雷劈枣木亲手刻的,天蓬尺一出瞬间轻松各种压力瞬间消失了。拿着这天蓬尺也为这压抑的太平间里增加了也许安全感。 提着金钱剑,揣着天蓬尺,加快脚步走向冰柜间走去,话说这地方白天进来都渗人,此刻我满鼻子里嗅到的都是香烛纸钱味,什么情况,难道是学姐? 到了冰柜间“阿心”柜门没开,只是柜门口有香烛和火盆,我没有在向前,而是从兜里拿出罗盘,打开在手中一看,除了四周全是飘荡着的“朋友”,好在能惹事的暂时没有,看样子这一个月之内,此刻如此严重的阴磁场,方圆百里的孤魂野鬼们都在这儿安了家。 因为门上有符贴着,这群家伙也只好在楼里游荡着,只要不害人的东西,师父教导向来都是以超渡为主,谁死后都得成那个样子,何必太为难。 正琢磨着,突然听的女人痴笑,我立刻装好罗盘左手金钱剑,右手天蓬尺作灵官打邪状。 “阴时处男,上好的祭品,丫头你怎么骗我说没有呢。” 一个黑暗角落处,廖可欣“走了”出来。确切的说是,女尸阿心拎着她悬空平行飘了出来。 “可欣学姐”我喊道,可是就是因为这一声喊,我把刚才聚起的一口“真气”给卸掉了,“嘭”阿心扔飞可欣平行飞到我面前一把卡住我得脖子然后咧着那黑红嘴痴痴的笑。 我被卡住脖子,整个人被悬空了起来,瞬间觉得整个身体冰冷刺骨。出气的时候多,进气的时候少,手中的两样法器此时此刻已然掉到了地上。 红衣阿心作势就要“亲吻”到我,可欣此刻挣扎着起来,拿着剑刺了过来,“叮当”竟然被阿心给抓住,阿心依旧痴痴的笑着并没有看向可欣学姐,她依旧是要“亲吻”我,我明白这是要吸取我之阳气,生死一瞬间我听到了师父的声音:“天蓬天蓬,九玄煞童……”是天蓬咒! 红衣阿心,一掌拍飞我,瞬间飞回到冰柜中……而我再次见到师父竟然是在医院病床上,师父说我没什么大碍,可欣学姐的情况却不是很乐观。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金甲道尸》正文 第41章 清明节番外(一) 清明兼具自然与人文两大内涵,既是自然节气点,也是传统节日。清明节气是古历法中表示季节变迁的廿四个特定节令之一,处在生气旺盛的时节,也是阴气衰退的时节;这一时节吐故纳新、万物皆洁齐,大地呈现春和景明之象。清明节将节气与民俗融为一体,是天时地利人和的合一。清明礼俗文化充分体现了中华民族先祖们追求“天、地、人”的和谐合一,讲究顺应天时地宜、遵循自然规律的思想。 辛亥革命后犹豫诸多原因,历法大乱,现在的清明节气在公历4月5号后或者4月5日当天。清明扫墓祭祖节期很长,有10日前8日后及10日前10日后两种说法,这近20天内均属清明扫墓祭祖节期内。 清明节与端午节、春节、中秋节并称为中国四大传统节日。1935年中华民国政府明定4月5日为国定假日清明节,也叫做民族扫墓节。2006年,清明节被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而这清明节呢又是中国三大鬼节之一,其余两个就是:中元节,寒衣节。 今天是己亥年清明节,是慎终追远鬼气漫天的日子,不光是我们中国,还有日本、东南亚各国,朝鲜半岛,以及海外有华人的地方都会重视的日子。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作为特辑,我插到这里纯属时间安排。 丽江一个旅游发达的西南重镇,我个人十分喜欢这里的慢节奏,为了给自己的几部小说增加素材我与在横店影视城认识一个群演来到这里。他为了做网红也顺道搞搞所谓的写小说,有梦想是好的,只不过高不成低不就是要不得的! 丽江古城客流量多,开始我只想写好自己的小说,可是由于来的时候这家伙出了些路费。我作为回报,就把曾经扔下的策划技能又给捡了起来,给他进行全方位的摆人设。 “济公”,这是一个瞬间可以让大众知晓的人物。说干就干,购买了一套不怎么专业的济公服,第一天进行古城溜达,别说效果非常好。只是这服装吧始终不满意,实在没办法,在网络上又购买了一件长袍进行了加工和缝补丁……瞬间那真是属于一个比较帅气的济公,当然了不是人帅是造型,如果人帅,就不至于在横店影视城吃土都吃不起想来做网红了。 连续在古城进行了很久的溜达拍小视频。慢慢的古城人都知道了有个济公,只是这孩子没一点眼力劲。而且,总是高不成低不就,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我也只能是从旁协助。 因为我没有太多时间来跟他耗费,小说收到了签约信息,我需要找更多的素材进行精修编辑连载。灵异类毕竟我是曾经的“莲蓬鬼话”社区的老写手了,还做了多年枪手写起来还是得心应手的。 这次来丽江呢,是为了百万字的探墓寻宝小说和缉毒警匪小说收集素材,所以对于他的一些我也就是从旁协助,因为我不想做那咸吃萝卜淡操心的事。 来这里的半个月吧,我看到了一个曾经的道教活动场所“文昌宫”为什么说曾经,因为根据网络记载这个文昌宫原本在古城内,后期被迁移到了现在的位置,而且看着文昌宫墙外挂的牌子上被定义为民间信仰活动场所,托管给了一个酒店。 进去看,那真的是冷清的很而且正门上写着“无量寿佛”十分不专业的标语,就一座大殿主供自然是文昌帝君,左侧竟然是佛教的观音,右侧是关帝。剩下两侧墙壁,左侧墙壁本来有悬挂的道教神仙画只不过呢被一个观音神龛给挡住了。右侧是两幅道教神仙画,看到这里我是很佩服佛教徒的,真是坚贞不移的见道观就塞佛教佛像,挂画,卡片画。 就我观看,只要有道教的道观一定会有佛教佛像,但是佛教庙宇一定没有道教神像,这种情况真心不知道那些满口说三教合一的全真道士和中道协的领导们看到以后情何以堪。 至于目前文昌宫的香火那更是想都不要想,说什么是文物不可以烧香,一个清朝的建筑不可以烧香。古城内的两处更早的佛教庙宇那香火鼎盛啊,时至今日丽江还真的没有什么道教的活动场所,真是可悲啊。 作为一个道教徒,我没有那满口大道的宏法之心,只是作为道教徒自然有自己的信仰,所以每日我都会前往文昌宫上香一炷,有几个保安也是相当好心说让看着烧完再走,我也乐的愿意因为文昌宫没有什么人的原因很是清净也真是适合写作。 而这位济公朋友呢,有事没事的也跟我来上几次,我也并不说什么。信仰是心的归属,我不传道,道教也不是普世传法的团体。 每次上香后,我都会在这里静心写作一个小时,也正是香烧完的时间,当然这期间也出现了一个小插曲,这里就不说了因为事情不是我处理的,这个桥段我会放在新小说中进行加工。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今天清明节一大早小雨淅沥沥,我洗漱好,这济公呢,又穿上了那一身行头。走了半个小时来到文昌宫,新的一天新的香。 一个小时的静心写作,听着小雨淅沥,灵感也是相当的爆棚…… 唰唰唰,手机码字两万字ok!我抬头看向他,问他是不是还要去佛教庙宇上香,他犹豫一会儿说算了雨大就不去了,回宾馆换衣服,去喝茶吧。 喝茶,说真的我很不想跟他一起去,一个不懂茶的人本没有什么,只是总是胡说八道,吹牛不打草稿。人家茶老板也烦,而这位仁兄竟然不自知,每次我都很尴尬。 叶脉香茶销售门店,在我们回宾馆的路上,不管去古城还是从古城回都经过。香此时此刻已经燃尽,我灭了油灯然后下山,小雨淅沥沥还在下。 在经过茶门店的时候,我是真不好意思去,可是老板正好看到,还是客气的招手,这位仁兄我是真无语,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人家客气还是故意的……我尴尬的进去与老板打招呼,茶小妹直接给煮普洱喝了大概有十几分钟吧。我示意他走,但是这货竟然视若无睹,哎哟呵这把我气得,直接起身跟人家老板告辞。 此刻天色其实已经不怎么亮了,而且我隐约看到了茶馆对面有个红衣女孩,穿的是汉服样子,开始我也没觉得有什么,因为在丽江这个地方满大街都是汉服装扮。只是,我看清了她的苍白脸,没有什么灯光,我为何能看清呢,要说怕这东西就那么回事,我毕竟是道教徒。只是,我一个转头在看却已经没了,也许眼花吧,不过毕竟这个节日。 我对着这位仁兄说:“济公,今天是什么日子你自己清楚吧?” 这货没心没肺答道:“清明节啊,咋滴你想说啥。” “今天是三大鬼节之一!”看着朽木不可雕的样子叹了口气道:“你现在不回去,等在晚回的时候我劝你记得在路上看见什么生人千万别搭话,到酒店门口之前也不要进大门,先跺跺脚,拍拍肩膀再进屋。” 这货是个不信神鬼的人,当过兵,也不是说他多么有军人信仰。只是没心没肺,用他们东北话就是嘚瑟。据他自己说,小时候坟头过夜的主,看他这样子我是没一点脾气,转身走人。 可惜啊,这人啊就是不能太嘚瑟,嘚瑟过劲了神鬼看不下去。 这茶馆回酒店还有一段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要想回酒店,必须得走过一道九连湾。 这丽江啊还真是水好,路边,街道,村镇水渠,水库大小不少。来这里这么久了,为了这本灵异小说我也是走街串巷找故事,恰恰这附近啊有个水库在修成之后就接连出事。第一年是有个女人因为家暴自杀,死的时候肚子里还有个孩子,一尸两命。 第二年,是一对十来岁的孩子去游泳,其中一个不知道怎么就沉了,另外一个去救,结果两个都没上来,捞起来的时候那俩孩子的小腿上都有跟人掐过似得红印,老人们都说是水鬼拽去了 第三年,死的是个电工,那时候有水库就可以发电,电工发现水渠给堵住了,于是去到大坝下面的出水口检查,也不知道他到底从那里掏出来什么,反正大水突然一下就从水渠里涌了出来,这个电工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接连出事后,村里人的人心里都慌,请过先生来瞧。先生说当初建这座水库的时候水底下沉了一座坟,因为阴宅被水压塌已经没法再用,所以每年都会害人来泄愤。 当时有人扎了竹排,那个先生在水面上到处找,最终确定了方位。后来水库把水排干后在那个先生指的方位往下挖果真发现了一座老坟,里面的棺材早就泡烂了,取出遗骸后又重新迁葬后来才陆续平安了一点。 不过那座水库恰好位于背阴面,整年的都晒不到什么太阳,看上去阴冷的很。这九道湾就是当年修水库时的留下的一条路,绕着水库往上盘,里面是贴着山崖,也不过就勉强能走一辆牦牛车丽江这边的牛车。 兴许看着街上人少,我一走人家茶妹也不在与他讲话,这人在二缺也能明白了吧。跟人家老板打个招呼也起身走了,你说这人要倒霉啊喝凉水都塞牙缝。这货没走多远就觉得气喘吁吁,自己还纳闷为啥这么累,昼夜颠倒只顾打农药能不累,本来一个年轻小伙子又当过兵那是不容易招惹邪物的。可事情总有万一,这家伙昼夜颠倒的打游戏,这是非常损耗阳气的行为,阳气不足,当然阳火下降,邪物自然会不请自来了。 果不其然,就在他坐着路边树下休息的时候,不知不觉从后面走过来一个汉服红衣的女子,这货倒也是没心没肺,就瞧得奇怪,这都子夜了怎么这女孩一个人在路上。这货把有些时候话挺多,看着人家女孩一个人就想着上去搭讪一下,反正刚好歇息觉得没事就问道:“美女,你这是上哪去啊?” 那女人道:“去前面岭脚下鱼塘给我爹送饭。” 这边鱼塘,水库挺多当地人呢还是有看的习惯,毕竟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只出现在书本中。济公这家伙呢,自己家在东北也有水塘和果园自己也跟着老爹看过。 济公道:“这么晚了,过了这一节路灯前面九道湾哪里没灯,你一个女孩子,没个亮我们一起走,刚好说个话共个亮。” 刚认识的时候这货嘴挺笨的,现在倒是会搭讪了…… 红衣女孩跟济公道了谢,两人一边走就一边聊,济公知道了女孩姓段,白族姑娘,然后打趣人家是不是会六脉神剑,你说这货是不是二。 聊了有一段路程,红衣女孩说道:“大哥啊,你是不是身上有带的香油啊闻着好香啊,能不能卖一点给我啊?一会儿,正好给我爹来个香油拌饭!” 济公一想,一摸口袋想起来了。兜里是有那么一瓶香油,是在文昌宫顺的。这货我也是佩服,上香的时候看到观音旁边放了一瓶没开封的香油,想着拿回家外卖的时候拌饭吃。可是,这他为啥没问道香味呢,心里虽然纳闷,可是这货想着卖点冰糖钱也是好的。这家伙没别的爱好,就喜欢吃冰糖,最近自己身上没什么钱了想着换几块买冰糖也好。 “姑娘,说啥卖不卖的。本来我也是拌饭吃的,我就送你点得了,你那个盛器吧。” 红衣女孩也就没作作,直接从身上的挎包里拿出一个小花碗来道:“谢谢大哥,我也不多要,你看着只要把这个装满就行。” 天黑,视线也不好,那碗看着也就喝茶的那个茶杯大小,这济公心想小碗能装多少倒吧。哗啦啦的香油往那个小碗里倒,本以为一下子就能满的,可是那碗里的油总是到了一半多点就上不去了!起初的时候这二货根本没有在意,可是约莫往里倒了大半瓶多了还没满,济公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就收起油壶道:“姑娘,你这碗是不是漏啊,怎么我倒了了这么多下去还只有一点?” 红衣女孩的反倒说道:“你不是说好要给我倒满的嘛,怎么现在倒了一点又不肯了,莫非是忽悠我的?让我要先给钱?” 济公拿起油壶比划道:“我这一壶是三斤,你自己看,本来是满满的,给你倒了已经有这么多,足足一斤多了大半瓶没了快,你还说我骗你?要不这样,我反正也没拿你钱,油你倒回给我,反正我也没打算卖!” 红衣女孩的见状又连忙说道:“那要不这样,大哥你在帮我一个忙,我就只要这点油。” “什么忙?”济公问道。 那女人说道:“我看你兜里刚刚有棉线掉出来,能不能给我搓一根棉线条?只要你搓好了,我再给你十块钱。” 那棉线是我买来,给文昌宫油灯用剩下的,没地方放就放在了他的兜里。这济公心想,古城随便编个头发头绳还一百多呢,搓个棉线条十块也行,毕竟最近没冰糖吃了。 于是他还真就照做了,搓了一根棉条给那红衣女孩后,那女孩说道:“大哥你再帮我这个棉条上点个火,夜太黑了,我走路看不见……”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金甲道尸》正文 第42章 清明节番外(二) 此时济公这货心里有点毛了,见那女人的举动怎么看都有些邪门,他这时发现那小碗上面有一道黑漆漆的火烧痕迹,想起在茶馆的时候我跟他说的话了,济公此时越想越发毛。不过这货么,用我得话讲这货真适合活在wenge 那一定是个wenge 余孽。脑子里那种激进的思想还能当做革命的火把用,坚信无神论的他掏出打火机给那女孩点上道:“姑娘,你这种东西我白天在古城的文昌宫就见过,什么牛鬼蛇神的,那观音的香炉我直接给她扔了出去。”想问为什么他只扔观音的,因为我在道教的他也没敢,至于这货说真的不信吧你还拜,信吧你又这么嘚瑟,我完全相信这货脑子有坑,真怀疑是不是在部队让打坏了。 小油碗被点上后,那女孩莞尔对他一笑道:“大哥,你人真的挺好,我先回去了,麻烦你把我这个东西给我爹捎过去,他就在前面岭脚下那水塘边。” 济公这货其实是巴不得她走,安慰自己道:那女人只是求个火光回头,她肯定是个活人,想着自己还是挣了十块钱,明天有冰糖吃,那心头顿时又觉得美滋滋的。 漫步往前走,虽然是小上坡可是往常也没这么费劲啊。这越往前走就觉得这上坡是越来越难走了,整个人就像扛了两个大麻袋重的慌,他以为只是上坡,到了后来一截相对平坦的地方已经是累的气喘吁吁,恨不得自己顺原路在咕噜回去。 可是不知道怎么的,是山路太震荡了,还是怎么的“呯”得一下,这济公是连人带兜来了个狗吃屎。济公一看不好,这要是把油瓶摔了两天的饭就得吃白米饭了。 捡起来一看,还好,可是过了不多久,又摔了一跤,这一次济公毛了,骂骂咧咧的打灯看了看路再三确认平坦无疑。准备走的时候,可是那兜却一下子变重了,就在这时济公忽然听到身后响起了声音:”是我的,你别抢!“”这是我的,你不要抢!” 这是两个孩子的声音,他听得真真切切,回头一看,空无一物,这个时候济公的军人革命火把都快要被自己的汗水给熄灭了。硬着头皮推车也不管那后面如何吵闹,他想着一会儿要是遇到那个女孩的爹就是有伴儿了,人多胆子就大,那岭脚下有老大一块水塘,夜晚能听的见一些虫鸣。 水塘旁边他站了站,拿着那女孩的食盒,食盒看着还挺好看挺讲究。不过他也没开看人家里面到底装的啥。这济公来回走了两圈,硬是没见着半个人,他心想要么就是那个女的说谎,要么就是那老头不在。 那不在也行啊,我把东西搁在这儿总不算是食言吧,于是就想把篮子放在塘头转身就走。可是这时突然身后有个声音响起:“小兄弟,这个食盒是我家的嘛?” 济公回头一看,塘头上坐着一个穿着黑色对襟褂子的老头,老头手里还拿着一个烟斗正在冲着自己笑。上下一打量,这老头脚上穿的是一双宽口白底黑面的布鞋,身上干干净净也没见着半点土,怎么都不像是来鱼塘折腾的的就疑惑道:“老人家,你家可是有个喜欢穿汉服的姑娘?”该死的,刚才忘了问姑娘姓甚名谁了,现在也只能这么问了。 老人笑呵呵的说道:“你认识我家姑娘啊,老头子我呢姓王,你倒是好心就是糊涂不问名字怎么送东西啊。看那儿不是写着我的名字嘛?”说着老头用烟斗敲了敲他旁边一块石头,这济公手里拿着个手电也瞧不清,往前走了几步,嘴里一哆嗦惊叫道:“妈呀,有鬼啊!” 敲的是啥?是一块墓碑!墓碑上刻着几个大字:王大奎之墓!下面是的日子就是一个月以前,这是一座崭新的新坟! 确信自己遇到了某些东西后,济公是彻底傻了眼,虽然他这一直装扮是济公可是他不是真济公啊,现在的革命火焰早就灭了,就差尿裤子了。他刚想跑那老人却叫住他道:“先不要走,你现在过去也是走不掉的,那两个调皮蛋会整你的。” 济公哪里肯答应,那是早一步跑了都是赚了,突然他定睛一看,好家伙,自己的身后车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对小孩,身上穿着花花绿绿的,头上戴着小帽子,脸白的就跟面粉涂得是的,脸颊上还有两个腮红,就跟山药蛋子似得。再看那小嘴唇上嘬了个小红点,一个坐在车前头的大杠上,另外一个则坐在后面的书报架上。那两个娃娃正冲着自己在笑,这下朱六斤是扭头就跑啊,可是往里跑? 回头就是娃娃,前面又是老头,这真是前有狼后有虎啊,他真恨不得这会儿地上有个洞好让自己钻。没办法啊,一想起那俩娃娃还是算了吧,好像是那个老头看起来比较和蔼一点点,再怎么老头还像是个人样啊。 老头看他又回来了便说道:“把食盒送到这儿来,我够不着。” 济公没有发法子只能照办,送过去也只能把脸撇到一边,他哪里敢看,那老头一下子掀开了篮子,从里面取出两个酒杯道:“小兄弟,谢谢你帮我送来这些,我请你喝一杯。” 他虽然害怕但是又不敢不从命,微微颤颤的接过酒杯一看,这哪里是什么杯子,分明就是用锡纸糊的一个小杯子,专门给死人用的那种。杯子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老头还起身要跟他干杯,济公被对方盯着那是毫无办法,最后硬着头皮往嘴里一倒,反正也没吃出个酒味来。 那老头陆续从篮子里又拿出几样东西,其中一根蜡烛拿起来就往嘴里啃,一边啃一边还觉得津津有味。济公放下杯子壮着胆求道:“老人家,对面那俩孩子你能不能帮帮忙给弄走啊。” 老人摇头道:“你那兜里面装的是啥啊,是油吧,香油香油,而且是带有香火气息的,这东西祭祀品容易招东西,你不给他们添点香油纸钱他们就闹你,我也没得办法啊。” 济公急了道:“我上哪给那俩小祖宗添啊。” 老人对他说道:“前面那有个小路口,你就在地上画个圈儿,然后对那俩孩子说说好话,就说碗里的油是给他们的,到时候你再烧两个纸钱哄哄。这俩孩子走的早,家里人也不管,怪可怜的。” 济公哭丧个脸道:“我哪里有纸钱和碗啊……” 那老人道:“碗我这里有,反正刚下来没几天,够吃够喝暂时饿不着,我卖两个碗给你,钱呢,你要是没纸钱就烧真钱也一样。” “那你的碗怎么卖啊?” 老人吃饱了,掰扯着自己的脚丫子道:“三块钱一个,两个六块!” 济公还想讨价还价:“能便宜点嘛?” 老头胡子一吹道:“爱买不买!” 就这样很无奈,济公只要从怀里去掏钱,可是掏出来一看,不对劲啊,刚才那个女的给自己的钱怎么是冥币!顿时吓得他那是越发了,合着自己一斤多油就换了这么点东西,他把那些冥币往地上一扔也不管了,拿起那座坟头上的两个碗道:“老人家,对不住了,要是不够,明天我再来烧给你。” 说罢,他便像风一般冲向自己的放在塘头的包,后面那个老头一边拿着烟头一边追道:“小兄弟,说话要算话啊,欠下的钱我记着了,你是不来,我可去找你啊!” 到了那个小路口,济公又照着那老人所教的办法,前后对着包磕头行礼,两个油碗都给加上,又掏了棉线做了灯芯,点着之后他就听见一串孩子的咯咯讥笑声,好像跟农村里孩子过年放鞭炮似的。 他刚想起身走,突然觉得自己的后背就被人扯着衣服了,济公一回头,“啪”的一个巴掌迎面扇了过来,一个小男孩气势汹汹的说道:“这个人好坏,他想跑!” 济公何止想是跑,他简直是想去死了,抱着脑袋根本也不敢对着那张脸看,只能求饶道:“两位小爷,你们还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你不是答应王老头给我们红包钱的嘛!” “纸钱?”济公立刻反应过来说道:“哎呀,你们搞错了,今天不过节,等到过节的时候我会过来给两位包纸钱的,还是放在这个地方,我一定说话算话,我没有忘记啊。” “啪”又是一个巴掌,那个男孩子一张惨白的脸对着济公说道:“今天就是我们这里过节,你快点给红包钱!” 原来这清明节啊,对于死去的鬼魂来说就是阴间过节假日了,就和咱们阳间的农历,正月十五,三十,一样,这个济公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不得已他从怀里掏出了真钱就在地上烧,那一边烧是一边哭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什么亲人死在这里了呢,其实他是心疼那些钱啊,冰糖钱没赚到不说,还要搭上自己的口粮钱。 一直等到口袋里的钱全部烧完,那两个小鬼好像终于满意了,济公拖着自己的破包一路狂奔,一口气就上了九道湾的界口,看到不远处还有些灯光的路,济公是顿时觉得自己找到了队伍,拎着包一路小跑……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现在摆在他的面前就是一条下山路,济公和他的油最后到底怎么了,咱们明年的这个时候再接着说……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金甲道尸》正文 第43章 帮手? 听到这个消息,我很难过,情绪十分复杂。 刀子却拍拍我的肩膀,并没有说什么。在医院带了两天,等回到学校却发现整个大学空无一人,一会儿看到院长陪同着一个文质彬彬的领导模样的人走了过来,仔细一看,竟然是王斌。后面跟着可欣学姐,不用说了一定是师父让王斌把学校给清场了。 王斌过来给师父打了个招呼,然后说了一些事情至于是什么估计也只有院长,王斌,师父三个人知道。然后,他们从办公室出来,院长说那么学校的教学楼安全质量就有劳几位专家了。 我瞬时间一脑袋黑线,佩服佩服,这官样文章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出来的。 一切准备妥当,静待天黑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我被师父安排跟在可欣学姐旁边,可欣学姐对师父行礼。师父只是摆摆手,没说什么。时间到了,一行人来到门前,此刻这个地方黑布隆冬,师父吩咐切断了一切电源。刀子问要不要开灯,师父说现在不用这种事就得摸黑了干。 “咯吱”一声,门开了,四盏高亮度战术射灯是王斌从junqu借来的,专业的设备就是好使,灯光打进去墙壁一片惨白。 此刻的冰柜间里并不那么气温低,可是依旧压抑的让人不舒服,我转头看向可欣,她的脸色依旧不好,甚至显的更加苍白。她也看向我,冲我微微一笑……她的笑容真的很迷人!我回笑送她,示意她安心。 此刻师父拿出一个小香炉,放在房间的东北角,插上一炷香,在点燃前想了想还是说道:“刀子、郑一,你们两个去门口守着,如果有动静,立马敲门。记住,我说的动静是人而不是那些飘着的朋友,那些好朋友不用去搭理,可欣姑娘你就留在这屋子里陪着我。” 此时我也不晓得师父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好拉着刀子关上门出去了。我们两个就像门神似的守在空荡荡的门外,刀子有心没肺的还开上一两句玩笑,哪有半点怕事的样子。 可欣学姐被安排站在西南角,点上香之后,在师父的吩咐下关上了所有灯光。电光火石之间,一个符纸在空中剑挑火球在那冰柜门上画了一个圈,嘴中开始念那摄魂咒。虽然这里停放过无数的死尸,这在此地“丧命”的只有那楚心一人,留在这儿的也自然只有她。 随着咒语的加速,那香猛的一下亮起,然后在某个角落里可欣都看见一个虚晃晃的人影蹲在地上,这便是师父招来楚心的魂了可欣作势就要上前,却被师父一个噤声的动作给制止了。 魂魄与鬼最大的区别就是,魂魄是已经入了生死簿可以轮回的,而鬼多半是因为各种原因强行留在这里的。要出现的方式也不同,魂魄就需要召唤,厉害点的也只能附个身,但时间久了还是会被人的阳气所冲淡。比如有的人在某段时间里会感觉到自己浑身乏力,也没有经过什么特殊的治疗,过一段时间又好了,那多半就是中招了。而鬼则会在某些场合随着他自己的意愿出现,甚至能够幻化出实体谋害他人性命,并且能够勾引走你的魂魄,替他完成生死薄上的那一笔。 与魂魄,师父也是无法直接对话的,他还得出窍,所以才留了可欣学姐做个护法,因为她与楚心太熟悉有个相熟的气场魂魄更容易稳定,另外就是可欣学姐是西域道派传人,西域道派尤其擅长鬼术。留给师父的就那一炷香的时间,席地而坐之后,再次睁开双眼,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正在师父眼前,也许是被能量体给惩罚的可怕,师父看得出眼前这个女魂魄处在濒临消失的边缘……不过她像是被充电一般,正在闻着香气。。。。。。 等到房间里灯光突然再次亮起,可欣学姐都下意识的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师父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走吧,辛苦你了。” 可欣学姐四下张望问道:“楚心呢,我刚刚……” 师父在此噤声动作,可欣学姐也没有死硬在问。 打开房门,站在门口的只有我焦急的一人,师父赶忙问道:“刀子呢” 我也急眼了:“师父,你们是怎么回事,刚才我们都要把门敲破了里面都没回应,你让我们好好在着看,有情况就通知。过了五分钟左右,我们两就看见门外依稀好像有个人影一闪而过,虽然脚步声很轻,但逃不过我俩的耳朵。刀子怕中计,自己一个人先追出去了,留我再这儿看着。” 师父大惊道:“你们敲门了可欣姑娘,你听见了吗” 可欣学姐一脸茫然的看着,两手一摊,我知道虽然师父做法的时候是需要安静,但也不至于会死到连敲门声都听不见,只要听见,结果只会是马上回到现实,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两个高度警惕的人都没听见声音呢 没一会儿,门口响起了脚步声,嘴边还骂骂咧咧的,一看就是刀子回来了,见师父已经出来,刀子说道:“三哥,还真有来造访的客人。” “抓到了吗” 刀子两手一摊:“跑了,溜得比兔子还快,怎么样里面” “比想象中药复杂一点。”然后掏出一枚符贴在了这门上,“现在该去正地了。” 所谓正地就是那女尸那天躲进去的冰柜,打开厚重的门,这个冰柜间此刻也是黑乎乎的可能是没了电源的缘故并不怎么冷,只不过气氛依旧压抑。师父,此刻倒腾乾坤袋里的东西然后说道:“你们都留下给我搭把手。” “都留下”刀子说,“那外面那人不用管了啊” 师父笑笑道:“我们在明,他在暗,再说了已经被发现过一次了,这回应该不会再轻易现身了,能半夜敢来这里晃荡的,多半手里还是有几分本事的。我们继续做我们的。” 简单的水果案台摆完,香烛刚刚点上,这原本密封的屋子里一阵阴风突然刮起,蜡烛上的火苗被吹的“呼呼”作响,应约之中,竟有熄灭的迹象。 师父身子一移,手中数张符纸凌空散出,一个天罡步踏住,虚空挥剑,四道符纸瞬间燃起,嘴中大喝道:“孽畜我好心渡你,你反倒不肯,你以为你留在这人世还能做些什么” 看准东北角的一个方向,师父手中一把糯米散出,这会儿却跟子弹打在墙壁上一样“啪啪”作响,一面画着鬼纹的小旗子随即抛出,直立在那角落之中,这才算是定了它的位置。 拿出辟邪铃,师父单手结印,随着铃声一响,口中念道:“巍巍道德尊功德已圆成,降身来接引;师宝自提携慈悲洒法水,用已洗沉迷;永度三清岸,常辞五浊泥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那面小旗“轰”得一下燃起,发出阵阵恶臭之味,惹得众人不住的捂住鼻子。待那小旗子斌又细细得扫了地上的灰烬,用块红布头包好咯,装进了乾坤袋里。 刀子问道:“这就完了” 师父笑道:“你以为拍电影呢废了它的初生的心魔,封住这里的磁场空间就可以了。” 这道门也被师父留了一道符,然后就剩下最后那一站了,出发前师父深吸了一口气,时间已近要接近十二点了,不知怎么,前面出于意料的顺利总让他觉得今晚有事发生,特别是那敲门声,为何自己没有听见也许是清明节阴气太重的原因吧,师父心里这么想着。 “噔噔”的一串脚步声响起在二楼的回廊里,四个人小心的朝着那太平间冰柜间正主处走去。。。。。。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金甲道尸》正文 第44章 偷袭 太平间冰柜处就是停放尸体的地方,殡仪馆每年都会新进好多无名无主的尸体,这些尸体的案子一时半会的破不了,就会先拉到这儿存放着。最新更新还有一种就是因为案件还是审理程序中,需要验尸等过程,比如车祸的调节纠纷,刑事案件的凶杀等等。 总之留在这儿的尸体都是有着这样那样的故事,之所以取名为太平,也是想让他们死后能够平静,平安,别闹事。在古代,也可以叫做义庄,只是现在有了冷冻技术,可以保持尸体不腐烂。 这种地方多半是鬼故事取材的最好源泉,各地无论是医院还是殡仪馆,出现不合适的“朋友“出来打扰众人的列子也是数不胜数。自从没了义庄之后,这儿就是人世间最为阴森的地方,没有之一。 中国自古死了的人,就讲究个入土为安,而及早把死者下葬,更是对死者最大尊敬,死者在九泉之下就可以安息了。如果不能把死者及早安葬,对死者未免残忍,对生者也是一种折磨。 但是留在这儿的人因为种种原因不能下葬,怨气难免会越积越多,时间久了互相影响,是最容易出厉鬼的地方。而这个太平间的位置,也一般搁在平时没有人去的西边角落里,同时这个方位也是住宅里边最为差劲的位置,在我们那管做叫吊脚楼,一般过去大户人家小姐私奔被抓回来,多半就是关在那儿了。 厚重的钢制铁门被缓缓拉开之后,一股冷气扑面而来,这里常年保持低温,四个人几乎是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颤。 刀子柔了柔鼻子说道:“这地方真他娘的有些邪门,明早这学院院长要是不拿一叠厚的,我就把他办公室给掀了。” 别说刀子,师父,我,可欣学姐都觉得汗毛有些竖立起来,墙壁上就有一个开关,在这儿他不敢托大,“啪”得一声,一片白光,整个屋子是那种强烈的惨白,直冲人的心灵深处。 精神上的恐惧往往是要大于脏东西的现身的,未知的世界总有充满刺激的挑战静静的等待你的来临。一排排的冷库按照顺学排列,方形的格子布满了视线,这就是存放尸体的冷库了。 按照我给的指示,师父顺利的找到那具红衣阿心所在的位置:最西边的小角落里。 “真是一群不会干事的人在这儿乱搞,这种尸体还敢放这个位置。”师父看着这儿的布局有些不满,嘴里咧咧道。我纳闷了犹记得以前的师父话是不怎么多的,我和刀子私下也讨论过,自从出了鬼城丰都的事,他话就变多了起来,或许是要逃避些什么吧。 刀子拿出兜里那枚十字形钥匙,准备打开那格子,却被师父按住了手:“先别着急动,退到门口的位置再说。” 退到门口之后,师父从兜里掏出一套红绳来,上面挂着小铃铛,这套东西他在重庆丰都就用过,无论是人是鬼经过都会触发细线使得铃铛发出报警声。据说这线不是普通线,而是夹杂着西域的牦牛尾巴上的那点毛纺织而成。 退出门外之后,这条线被我和刀子用“之”字形从楼梯口一直延续到了太平间,除非那人是长了翅膀,不然肯定得中招。想起之前他们在外头吃的亏,师父决定这次一个人进去,我们三个全部留下门外。 拿了钥匙之后,师父把那道大门死死得关了,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一个活人,连喘气声都听得分外清楚。要说怕,他是不会怕的,自从跟了师祖,在坟堆里面过夜的事就没少发生过,道士么,天生就是跟这些东西打交道。 不过这一回,他也没打算托大,手里那点家伙事全都亮了出来,其中最让他有底气的是除了老朋友七星剑和大印之外。还有那金钱剑,这个金钱剑中间被他插上了一根长钉,这颗钉子是他在丰都鬼城捡到的,他研究过长钉上面有上古留下的巫术文,有这个钉子配合金钱剑,师父就打算着收拾不了你也要灭了你。 这藏尸格子不比棺材有有棱有角,它完全是镶嵌进去的,所以什么捆尸索之类的,完全就用不着了。而且今儿个,他也没打算给对方客气啥,造孽的恶鬼,师父没那么好心肠,硬碰硬的来,你还能比那修了上千年的鬼王还厉害么。 穿布鞋有几个好处:声音轻,不臭脚还走的正师父一身浩然正气,七星剑凌厉出鞘,直奔那角落而去,你若不现身,就直接钉了你 “咔嚓”一声,钥匙已经被拧开,柜子下方有一个拉环,师父正眼看着,左手猛的一下拉起,“哗啦”一声,柜子便弹开了,右手的七星剑都已举在空中。 “空的”,师父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的柜子,师父知道我无论如何也不敢跟他开这个玩笑,更加不会记错,太平间关于尸体的储存有着严格的手续,每一具尸体都对应着自己的编号和柜子。 师父的右耳一抖,听见门外响起了微弱的铃声,一拍大腿喊道:“不好,中计了”更让他纠结的是与此同时,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电源被切断了 好在身上还带着射灯,不过师父没有打算打开,而是悄悄的猫着腰靠着门的位置摸去,门口站着的是自己人,刀子身强力壮训练有素,一般人根本近不了身,而我与可欣学姐算是自小浸淫道术,此时师父更加担心的反倒是房间里面,若是对方早已准备好,在这里面设伏,那自己八成就得中招。 等摸到把手的那一刻,他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一把拧开开关,厚重的大门被慢慢打开,门外一片黑暗,没有一丝动静。 当他打开射灯的一刹那,脚底下横七竖八的躺着三个人,师父顿时后背一阵冷汗冒起。弯下腰去试探了一番,三人都还有呼吸,并且很通畅,只是任凭他如何交换,如何踢打就是没有反应,好比是喝多了酒的人,熟睡了一般。 这种情况,师父的脑海里第一个想出的人就是安然她曾经在丰都鬼城也莫名其妙的昏迷了过去,生命特征却一直完好。 查看了下,四下无人,师父吃力的把我们挨个托进了走廊尽头,等他再次抬起头时,不远处一个红色身影一闪而过,速度极快遁入了太平间。 “是人还是鬼”师父问自己道,那速度快得不像是人,但太平间是个死胡同,这明摆了就是给自己信号,进还是不进看着地上躺着的三人,八成就是刚才那人所为,瞬间秒杀三位高手,这份功力可真不是盖得 进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花了这么大的心思,我不来会会你,岂不是让你白忙活着一场了。反正现在自己也是光棍条子一个,上无老,下无小的…… 这地上的三人分明就不是下了死手的,那么目标就是自己了。生死之别,他早已在丰都鬼城祭出逆天噬魂咒以后就已看破,这条命不过是稀里糊涂捡来的。 安顿好他们三个之后,师父踏着大步迈向了太平间,嘴角闪出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这一次直接抬脚踹出,“咣当”一声,厚重的铁门完全开启,雪白的战术射灯一眼看去,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这儿的藏尸格是一排一排的,总计有七排,师父就提着七星剑慢慢的搜寻过去,一直到第六排,还是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当最后一步跨过,第七排出现在自己视线中时,他赫然看见刚才被自己打开的那一格已经重新关上。。。。。。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金甲道尸》正文 第45章 鬼术之道 陷阱能够做到如此悄无声息,联想到外面躺着的三人,师父没有必胜的把握。如果是个鬼魂,那么再凶也不过是自己的刀下鬼,但如果是个人呢 在他看来,这完全是一个挑衅,红果果的挑衅,无论是谁,都需要为今晚的行为付出代价 师父把身子紧紧的贴在柜子边,左手轻轻触到那拉环,右手已经做好了攻击的准备,随时可以一剑劈下。 之前那一次,师父是一把拉开,而这一次,则是一点一点的慢慢拖动着。这就好比眼前放着一个充满了未知世界的潘多拉魔盒,打开它,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当柜子被拉开约莫三十公分之后,师父的射灯照在一张冰冷的脸上。 这是一张怎样的脸黑,黑得犹如夜色里的焦炭,实在是太黑了,她的眉毛上现在甚至开始出现了一层淡淡的霜。眉宇之间,印堂之上,格外的黑连嘴唇都是乌色,可是依旧掩盖不住,这具尸体生前的美,但是这又是一具让师父第一眼看见就觉得极其诡异的尸体,甚至在他的潜意识里,这根本就不该一具死尸,而是一个魔鬼 当柜子被一点一滴的拉开后,一袭红衣整齐的穿戴在她的身上,鲜红的颜色与她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师父的心跳开始了加速。这应该就是她真是的样子了,而我与可欣学姐见到的应该是楚心的样子。 这绝对不是一具普通的尸体没有人会给死人穿上这种颜色的服装,因为这是大凶横死之人,若穿红离世,必成厉鬼而这具尸体,穿戴整齐,甚至难以找到望书阁一丝褶皱,这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如果说下一世的轮回是人在死后灵魂最终的归宿,那么还有另外一种形式的存在,便是以一种特殊的形态继续留在这一世,那便是化作为鬼魂。有的人留下是因为舍不得,有的人留下是因为放不下,还有一种根本就是为了复仇。无论以何种目的,在人们的眼中都是超越了规矩的存在,天地间的人死轮回本就是一种循环反复的既定规则,不可能因自我的意识强行改变,所以才有了道士这一职业的存在。 鬼气,无与伦比的鬼气直扑而来,师父甚至能隐约感觉到她对自己的不屑。这副打扮,如今说什么都不可能留下你,师父左手立马翻出传承大印,准备一个罩门直接按在她的脑袋上,对付这种成了精的家伙,就得下死手 当大印离那黑色面孔不到十公分的时候,那具尸体猛然的睁开了眼睛,一道凌厉的视线凶狠得看向师父,只觉得手腕一吃痛,一双黑色的大手已经牢牢的捏住了自己的左手。 以尸体的方式进行攻击师父心头一惊,这还是头一次遇到,右手宝剑一转,径直劈下。那双手见有利器来袭,立马缩回,这才让师父有了间隙脱离,低头一看手腕上已经那厮给捏出了十道血红的手印 就凭这股力道,师父知道这绝对是个厉害角色,人死后还能控制尸体,只有两个解释:僵尸或者根本就是个活人 但那股灵活的样子又绝非僵尸能办到,再说僵尸这种东西他也只是听闻师祖他老人家讲述过,自己却没有真正遇到过,因为尸体如果要做到不腐烂是很难的。 可哪个活人又能躺在那冰冷的冷柜里这么久,活人能办得到再者,这里是太平间,谁也不会跑到这儿来装神弄鬼,更加让他可以否定的是屋子里那漫天的鬼气,而这种鬼气他很熟悉,师父不想承认,因为他此刻想起来了一个地方……曾经在那里就遇到过。 “哈哈,果真是个有意思的人。”一句冷笑过后,那柜子里传出这样一声。 活人师父握着家伙,心里顿时一凉,要真是个活人,他的确没有把握,因为论身手,自己怎么可能是刀子的对手,他都被放倒了,自己又能逃得过 人在关键时候,就是不能手软,更加不能自己吓自己,师父狠狠得咬了一下嘴唇,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顿了顿,不卑不吭的说道:“尘归尘土归土,该走得不停留,既然已经死了就不应该在留恋世间,就算是千年,不是这个世界该存在的就该去自己的地方。” 红衣阿心听完又说道:“很简单,你把那个纯阴小男孩送给我,我保证一切正常。否则。。。。。。”说道这儿,她突然话音一变,凶狠了起来。 师父冷喝一声:“否则如何区区一个鬼道修习者,就算是魔王公主也不行” “哈哈哈”那柜子里的红衣阿心大笑道,“小道士,不要不识抬举,恐怕就凭你还不是我对手,本来我不想这样,只是当初那贱人伤我奎,伤我根脉还想用还魂禁咒养另外魂魄坑害我,如果不是我有意放她引你们来,你以为凭你可以摄走她么!那贱人和那小男孩害我受了些损失,若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就不知道什么叫厉害” “这么说,就是没得谈了”师父依旧保持着那个语调。 “哼”,红衣阿心冷哼道,“看你修行也不易,好吧,算你还有些本事。不过,你听着,凡是我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因为所有挡着的人都已经死了,哈哈,带着你的人走吧” “单凭你滥杀无辜和那一身鬼气,我就不能放过你,不管你是人是鬼,又有何目的,草菅人命之徒,非凶即恶,受死吧”师父说完,身子猛地一弹,顺便冲到了柜子边,右脚一记势大力沉的直踹,“铛”得一声,那柜子径直被重新踹了进去 红衣阿心已经不能用一具尸体来衡量了,此刻若她真是个活人,在这种零下的密封环境里绝对不会活过五分钟 还未等师父有下一步动作,“咣”得一声,那柜子笔直飞向对面,撞得第六排储藏柜摇摇欲坠,那个人一袭红衣,两眼直盯着师父恶狠狠地说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既然你想死,我便成全你” 红衣阿心的速度极快,快的超出了师父的反应。没等他有下一步动作,直觉得胸口一疼,身子便狠狠得撞到了后边的柜子上,“铛”得一声,若不是这口气憋着,当场就能喷出血来。 那红衣阿心便没有就此罢休,而是幽幽的举起右手,作势就冲着师父的天灵盖而来。只是这一次,师父看得很清楚,那只手像一只鹰爪,弯曲而干瘪 “鬼道之术”师父终于确定了为何有那般鬼气,这是一个修炼鬼道之术的邪恶之人,身体的强壮远远超过了常人,看她的修为远在丰都鬼城遇到的鬼王邪术者,更甚者已经超过了他,这是一个未知的邪门修道者 “真不错啊,”那红衣阿心颇有些玩味的看着师父,继续说道:“这年头,竟然还有人认出鬼道,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人看穿,倒也不枉费我一番心思。有意思,真有意思,不过小道士,你既然知道了,我也留你不得了,受死吧” 红色影子如箭一般直射过来,鹰爪一般的手指像是锋利的匕首带着丝丝鬼气,师父身子一斜躲过了这一击,“轰”得一声,背后的柜子瞬间被洞穿,足见这力量之大 一击未成,那红衣阿心倒也不懊恼,在她眼中,师父只是一个还在挣扎的猎物而已,就像是猫爪老鼠那样,玩着也是一种乐趣。 对付这种不人不鬼的东西,师父一时竟然找不到好的办法,不过邪不胜正是自古的道理,在这样耗下去,最终倒下的肯定是自己。 就在此时,师父的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西域语言声,“卡拉酷卡其”可欣学姐,这丫头醒了。 那红衣阿心听到咒语之后,明显脸上也隐隐有了也许不愉快,作势又要攻来。只是这一次师父没有像之前那样选择躲避。他大喝一声,抢在那红衣阿心之前,率先举着七星剑直刺而去,没有任何的花招,干干净净的一剑。 红衣阿心显然没有料到师父还会还手,这七星剑可是千年遗物,经受了历载道家传人之手,对付这些恶魔歪道自然还是有很强的杀伤力,那红衣阿心感觉到其中的厉害,身子一闪,让师父扑了空。 未等师父来得及回身,身后已经得红衣阿心恶狠狠地喊道:“你给我去死” “噗”得一声,师父感觉到自己的后背被刺穿了,一阵麻木过后,背脊上一凉,那是血。 “啊”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师父怪叫一声之后,抡起七星剑向后用力劈去。红衣阿心的一只手还留在师父的体内,被他这么一转身,手臂恰好卡在了骨头里,完全来不及拿出来,如切瓜一般,那只手永远的离开了红衣阿心的手臂。 “这,不可能。。。。。”红衣阿心喃喃的说道。 与此同时,可欣学姐拿起剑穿透了红衣阿心的心脏……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金甲道尸》正文 第46章 灭魂 红衣阿心被这一顿操作,虽然当时乱了阵脚,可毕竟还是一条老狐狸,在断了一手的情况下狠狠抡起右手。“咣”,可欣就像是一块破抹布一般被砸在柜子上,可是她竟然没有松手…… 红衣阿心显然已经气急败坏,虽然自己也受了重伤,但一只断手决然不是致命的,只需再一击,师父必定命丧黄泉。 当他高高的扬起自己的手臂准备再次砸下的时候,只觉得脑门子一疼,转而瞬间身体已经开始离开了大地,那只抬在半空的手再也无法落下。 画面被定格在了一个这样的片段:红衣阿心的右手上可欣学姐死死箍而她的身旁站着奄奄一息的师父,只是此刻她的百会穴上多了一样东西:插有灭魂长钉的金钱剑 就是这一尺半长的金钱剑,就在红衣阿心准备对可欣下杀手的时候,师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狠狠得钉在了她头上。 金钱剑的头部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锋利,反而还有些钝,但它却轻而易举的刺穿了红衣阿心的头盖骨,这点阻力甚至让师父觉得自己是刺中了一块豆腐,瞬间就没入了她的脑壳里。 灭魂长钉+金钱剑是绝对的上古神器,况且这玩意本就是出自鬼道高人之手,对于魂魄有着超乎寻常的杀伤力,就算是大罗金仙只要被击中也得立马魂飞魄散。 连哀嚎声都没有发出,刚才还不可一世的红衣阿心身子一斜,便一头栽倒在地上,两眼瞪得老大,她大概永远不会明白为什么一个活死人也会有死亡的那一天,而且来的如此突然。 灭魂长钉的厉害之处在于它的符咒,自古道家符文之中,唯有鬼文是最难解,这种早已失传的秘法可能是因为过于歹毒,又可能是过于深奥。它是超越了杀生这个最为严厉的惩罚的存在,它不仅能杀生而且是让人永不超生,三魂七魄会尽数被它禁锢,也就再也谈不上轮回。 师父看着对方倒地,眼皮子一沉,便昏睡了过去…… 第二日,当王斌和院长按照事先的约定摇摇晃晃的来到这里,师父身边的血迹早已凝固成了一片黑色,可欣学姐气若游丝,王斌赶紧拨通了特殊电话,随之便是救护车响着尖锐的汽笛声载着几人呼啸而去。 三天之后,山城的加护病房里,师父第一次睁开了眼睛:我、刀子、阿蛮。周围的人们看到他眨着的眼皮喜极而泣,庆幸这位汉子再一次死里逃生,根据事后的描述,五根手指中最近的那一根距离肺脏不足一厘米。 这件事没有多少人知道,除了特殊部门来过几次外,学院说太平间犹豫年代太久需要翻新就炸了重新建了。 一个月,天气已经开始慢慢转暖,师父也恢复的差不多,算是再一次得捡了一条命回来。要论生死别离,他怕是已经真的看淡了,几次和小鬼们挥手再见,又几次踏进阎罗殿,也不知是那地府怕了他,还是他真得就那么命大。只是我心情不好,因为可欣学姐情况不是很好,她被她的师门接走了,走那天我没看到她。而且她那时候也是一直昏迷中。红衣阿心被火花,骨灰也被西域道派带走了……出院那一天,王斌在山城摆了一桌好酒,为得就是给他接风洗尘,一扫阴霾。 来的人都是那批老朋友,席间师父没有喝酒……而我一直闷闷不乐。 师父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虔诚的求道者想要得道,于是他从很远很远的地方徒步走向了他心中最为神圣的地方:青城山! 这个人一路风餐露宿,沿途遭遇了土匪的洗劫,野兽的袭击,病痛的折磨,但是这些困难都没有将他击倒。他坚信他的虔诚一定会得到上苍的眷顾,从而得到困扰了半生的疑惑,那便是究竟什么是“道”? 于是他走啊走啊,花了整整两年时间,终于来到了芙蓉城边的青城山下。他看着那高耸入云的雄伟山峦,心想着,当年的祖天师张道陵便是在这里开山立派的,此处便是最接近道的地方,于是他也打算在这山中寻个地方归隐求道。 一年又一年过去了,春夏秋冬四季变幻,这个人从一个青年成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瞧着水缸里自己唏嘘的模样,他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然不多了,但是时间却并没有告诉他他想要的答案。于是,他将自己洗漱一番静静的走向山中的大殿,在那大殿外的青石板的台阶上,他曾经无数次盘膝而坐去思考那个纠结了一生的难题,可是终究是没有结果。 “今天,也许便是最后一次了,”他瞧着大殿里的舔舐像心中如是想着,“要是我能得到祖天师的点拨该有多好啊。”接着,他便缓缓的闭上眼睛,沉思,入定。 也许是他的虔诚和执着终于感动了上苍,就在他入定之后,他竟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等他睁开眼睛一瞧,好家伙,那大殿之上的祖天师赫然正在微笑的看着自己。 这个人连忙跪下磕头,看着微笑着的祖天师,这个人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古怪的想法来,他想先问祖天师一个问题,于是他便说道:“祖天师,弟子有一个很冒昧的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祖天师道:“且说无妨。” 那人道:“我日夜诵读经文,焚香祭神,拜的是祖天师,敢问祖天师每天拜的又是谁?是三清老祖嘛?” 祖天师笑道:“非也非也,我拜的也是祖天师。” 那人奇怪道:“世人都知道您是我道的开派始祖,难道您也有祖天师吗?” 祖天师又笑道:“那个祖天师便是我自己,大道三千,这个‘道’字又岂是哪一个能够讲的明白的?既然众人都讲不明白,那么为何还要向他人求道呢?求人不如求己,只有自己认为是道,坚持下去那便是你心中的道了。” 师父说完这个故事后,我抿着嘴看了一眼手中那本泛黄的《道德经》道:“师傅,这个故事说的就是这第一句话吧:道可道非恒道,名可名,非恒名……” 师父对我说:缘起缘灭,随心意,我们修道人,不要让外因影响了自己的心境。 终于大四了,忙完实习我在校园溜达着。我依然还是那个郑二缺,只是少了一个叫我的女孩子。 “郑二缺” 好熟悉的声音,是可欣学姐!怎么会,她现在应该还在她的宗门中吧,看来我是有点想她竟然幻听。虽然当初两人的情愫如此的淡,不过也许我们这种人就是这样的表达吧……继续朝前走。 “郑二缺,你敢不理我,难道不想负责”我的妈呀,路上的人异样眼光看我,我转头……是她,不是做梦,可欣学姐,女神学姐……她回来了!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金甲道尸》正文 第47章 小镇诡案 “哎,哎,听说了么” “啥?” “你说啥,牛头他们家的事呀。” “哦,你是说他一亲戚的孩子杀了全家四口人,把亲爹亲妈还有他爷爷奶奶全部给杀了,完事,孩子给送到派出所里,当晚执勤的一个警察同志莫名昏死了过去,现在这孩子跑了,不知去向……” “哎呀呵,你知道的还挺多啊,比我的版本还清楚,是不是有内幕消息?” “也对,你女婿不是在镇上所里么,快说说……” “哎呀,行了打听这干啥,怪渗人的。” “切,不说就不说,刚刚说的还挺起劲的。” 看着喝茶走了的两个人,刀子横着凑了过来说道“三哥,你说他们说的这事是不是就是请你来的这个牛家呢这三门镇看着不大,可这么大的事咱们一路上咋没听说呢!而且,那姓牛的这事也不该来找我们啊,这当然是要找警察啊。” 张守一道:“你知道那孩子几岁嘛?他才七岁!” “啊”刀子此刻嘴巴能塞一个鸭蛋了。 话说这件案子曾经在西北一代轰动一时,2006年深秋,西北地区的山区早上落叶都会泛着一层白霜,陕西地处中国大西北,渭县有个三门镇,这渭县当时的号称是西北的西藏,而这个三门镇恐怕就是濮阳的西藏了,此处极是不偏僻,交通诸多不便,村民们要赶个集市得双脚走上二十几里地才能见到公路。当然,这是那时候的三门镇,现在的三门镇已经是著名的旅游景区了。 三门镇在几十年前曾经就非常有名,当地吓唬小孩有两个办法,一个是大人们恐吓不听话的孩子:再吵就把你丢到三门镇去,还有一则传言就是三门镇的人到某某村来了…… 从这两个传言里,大家伙估计就有些明白了,这地方肯定不是有什么好名气,要不然怎么的能吓着熊孩子们呢?根据《濮县》的县志记载,原本三门镇是没有人居住的,在上世纪初期,中国曾经爆发过一种由麻风杆菌引起的大规模传染病,也就是麻风病,这种病的传染性极强。在当时的医疗条件下,得了麻风病就往往意味着死亡和传染,因此,由政府出面,把麻风病人统一安放到偏远的地方集中管理,其实也就是隔离。 在那时候全国各地都有这样的隔离地带,麻风病是一种慢性传染病,并不会立刻致人死亡,而且流行性传染性都极强,各地麻风病人的数量都十分惊人,这些病人在隔离区自生死灭,慢慢地也就形成了“麻风村”。 谈到麻风村,这个名字是不光是中国独有的,在卡介苗出现之前,全世界对于这种病毒都没有有效的控制办法。几乎全世界的麻风村都是与世隔绝的,跑出村子的麻风病人会被当作凶手击杀,他们被剥夺了社会属性,也同样被剥夺了自由和尊严。简而言之,麻风村就是一个雷区,外人不会进去,里面的人也不会出来,其实这样的情况与当下的艾滋村相似,只不过那个时候文明程度还达不到现在这种情况所以那个时候的麻风病人是没有人格存在的。 三门的前身就是麻风村,三十年代,有一个欧洲传教士来到了西北大地,兵荒马乱的年月,那个洋人传教士相信他的上帝会眷顾那些可怜的麻风病人,而且西北地区有一个山被他说成是圣经中说的铁十字山,于是他把《圣经》带进了三门镇。在那里,已经失去了希望的麻风病人通过宗教找到了精神的支柱,于是,三门镇也就有了整个大西北的第一座教堂。 听闻那是一间占地两亩的双层石木结构的建筑,带着北欧风格的斜顶和拱形的彩色玻璃,高大的十字架上经常停留着过往的老鸹,每逢有人死去,那个传教士都会为他吟诵圣洁的诗歌。 根据《县志》的记载,当时的麻风村一共陆续关进去一百三十多人,到了解放后为了统一地名和人口普查,外界才开始第一次跟麻风村有了接触。听人讲,到50年的时候,麻风村只剩下三十多人,这些人或许是有抗体的,或许还在潜伏期,其中包括那位洋人。 因为涉及到外国人,新中国对待老外自然是有自己的政策,不过那位传教士却说,这里一天被隔离他就一天不会离开,他说主不会抛弃自己的信徒,他也不会抛弃这里的村民。听这意思还颇有点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意思,大约也是为这个传教士伟大的国际革命友情所感动,当地政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把这个老外的情况给上报,反正那地儿谁也不会去。 到了五十年代中期,新中国又来了一次麻风病的袭击,人们自然就联想到了那个深处大山里的麻风村,于是政府有一次组织人手进去调查。只不过这一次进去的时候,整个村子已经空无一人,听参与调查的人说,在那间教堂的后方发现了一块墓地,数了数大约有一百多个十字架,估摸着当年那些麻风病人大约是全部都死了。他们也没有找到那个传教士,不知道那个洋人最终是走了,还是也一起病死了,只留下一个偌大的空荡荡的村落和那个孤零零的十字架。 又过了五年,到了六十年代初期,那时候的渭县还是比较落后的,尤其是渭县人民医院正在整修,病床严重缺失。而当时最让医院头痛的还是精神病科室,得了这种病的人尤其受不了嘈杂的环境,病人也极容易偷跑出去闹事。在接连发生了几起事故后,医院终于是下决定要单独把精神病科室独立出去,专门找一个地方看管那些住院接受治疗的患者。可是,那几十号病人放哪里呢?左思右想,当时就有人提议,那个麻风村已经空置很久了,听说当年那个洋传教士还在那里修建了不少设施,要不索性搬那个地方去过渡一阵子。 这绝对是一个拍脑袋的决定,渭县精神病院开始挂牌了,为了消除家属的疑虑,还特地把那个地方改了个名字叫作三门镇。花了一段时间进去消了毒,政府也鼓励一些人迁居过去,说是那边有大量开垦好的农田和山地等待着播种的能手。那时候的人性格单纯,哪里有号召,哪里就有需要,哪里就有伟大无产阶级的革命者。 于是,一拨人过去了,因为那里什么都有,房子、地,甚至是所需的农具一应俱全。六十年代,有地就意味着有粮食,好些家里兄弟姐妹多日子过不下去的穷苦人都般了过去,过去起码头上有片瓦饿不死,冻不着,政策上还给优惠。成立了生产队后,上面给派了农机队,给派了抽水机,给种子给化肥,而且家门口还有个医院,这等的好事哪里找去? 从一开始的抵触到后来得托关系,马安镇着实也红了几年,随着人口的不断增多,开荒的不断持续,这里慢慢的以原来的麻风村为中心在周边就形成了几个村落,再接着就成了一个小镇了。 那间教堂挂牌精神病院后的第三年,医院就撤退了,听说是因为县城里的新医院盖好了,起码当年它那“招商引资”的任务是圆满完成了。也听一些人私下里说,医院在那里的几年老出事,听说发生了好几起病人自杀的事情,还有医生和护士不断辞职的消息。 空置下来的教堂在随后的文革期间也受到了一些损毁,有人去放了一把火烧掉了一部分的建筑,但教堂的主题还在,不过原本插在顶上的十字架已经被红色的五角星给取代了,人们把这里又变成了一座大会堂,原本每周的礼拜便成了宣传革命的大会,站在讲台上的也由传教士变成了身着中山装手拿红宝书的革委会主任。 住在这个镇上的人每天晚上总会觉得窗户上有什么东西在看着自己,有人说这是当年跑出来的精神病人,那几个精神病人白天就躲在镇后面的山林里,每到晚上的时候就下山来偷东西吃。他们绘声绘色的描绘着那几个精神病人的打扮,说是头发乱糟糟的拖得很长,身上的衣服就和擦桌子的抹布一般。也有人说,那根本不是什么人,而是十几年前冤死的那些麻风病人,他们一直在这里游荡,那些住在旧宅子里的第一批外迁户都会在门上挂着镜子,在家里供着神龛,总之三门镇的夜晚是非常安静的,极少会有人出来活动,即使是有事,也会约上周边几个邻居一起,这些年这个习惯从未改变过。 总之,三门镇是一个传说,一个渭县里人人都知道的传说。早些年,因为土地多人口少,三门镇的条件还是不错的,不过自从文革结束后,三门镇因为地理偏僻的关系就逐渐成了最落后的地方了,极少有姑娘愿意嫁到那个山沟沟里去,年轻人也越来越多的选择到城里找份工作。 牛大头家很好打听,张守一没有花什么功夫就找到了那间饺子馆,在三门小学围墙外面有一排临街的店面,其中一家门口还夹着煤球炉,锅里的热水正在咕噜噜的冒着热气。一个身上扎着白色围裙的中年男人有些微胖,正在忙里忙外的为食客打捞着锅里的面条。 牛大壮也算是对得起他这个姓氏,他做的饺子非常有名,当地人就管叫作大壮饺子,喊起来朗朗上口,皮薄肉馅大,一口咬下去,里面的汤汁就吱溜的滑到了嘴里,烫的刀子连连咂嘴还打呼过瘾。 他嘴里塞着,还舞着手道:“老板,再来二斤子!外加一碗胡辣汤!” 张守一仔细打量着这人,一张国字脸,头发乱糟糟的,脸颊上泛着焦黄色,眼窝子往里坑,虽然他的生意看上去很好,可是他却一点快乐的表情都没有。做饺子,下水锅,送盘子,收钱,都是一幅机械的表情,一看就是有心事。 等到这一顿饭吃完,刀子喊他过来结账的时候,张守一这才说道:“敢问老板就是牛大壮?” 他愣了一下,这几个人好像挺面生,三门镇地处偏僻,来这里都是老熟人,这位年轻后生从没有见过,他问道:“你们是谁?找我有事嘛?” “我叫张守一,听说你去我家找过我。” 牛大壮听到这个名字当即转身进屋又马上撵了出来拉着张守一的手臂道:“先生,您先等等,让我把这摊子给收了,您等等,您可千万别走……”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金甲道尸》正文 第48章 诡异的病 见手上的油渍沾到了张守一的衣袖,他十分不好意思,赶忙在围裙上擦了对两个来的食客说道:“收摊了收摊了,家里来客人了,明儿再来啊,今天不干了!” 来人也都是乡里乡亲,还打趣道:“生意都不做了,大壮这是来的老婆娘家大舅子吧,也没看见你舍得歇过一天活啊。” 牛大壮家离着这间包子铺不远,迎着张守一他在前面带着路,一条鹅卵石铺起的小路顺着山势一直往上,隔着老远,张守一就看见了那间墙角挂着五角星的二层建筑,他问道:“那个就是当年洋人建的教堂吧?” 牛大壮的脸上抽搐了一下,点了点头道:“先生,先去家里喝口水,张先生能跑一趟我真的是喜出望外。” 这回正赶上饭点,回到家中的牛大壮赶忙差着他媳妇去杀鸡宰鱼,张守一说这不刚才还在店里吃过了么,就别忙活了,直接有什么事直说,看看能否帮得上忙。 喝口茶的功夫,这牛大壮那眼珠子就通红了,这俩夫妻一看就是老实人,牛大壮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包,看那厚度里面装得钱估摸着还不少,双手递给张守一道:“先生,我们也是听县里的人说您是这西北地区最有名的道士活神仙,这个红包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也不知道够不够价,您要是嫌少就说,我们再去想办法。” “不必了,”张守一没接道:“您的饺子不错,回头给我包点生的我带回去给媳妇吃,这红包我就不收了,有什么事就直接说,我喜欢直接点,是你哪家亲戚的事,出事地点在哪里?” 这话头一起来啊,那就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了…… 牛大壮夫妇不能生育,但是夫妻感情还算不错,两个人守着这家小吃店日子还算是能过。牛大壮有个亲弟弟叫牛二壮,当地人也管他叫做二头,这大壮呢也叫大头。这兄弟二人原本是另外一个镇上的,早年父母走的早,俩兄弟相依为命便免不了被人欺负。受了气的大壮就带着弟弟来到了三门镇,他们也是最早一批到这镇上来开荒的人。 当年这里有一批麻风村遗留下来的房子,兄弟俩就抓阄,老大分了一间还算不错的,老二那间可就寒颤了,只是一个破柴房,根本不能住人。又过了些年,老大结婚了,这二壮自然是不能和嫂子挤在一间屋子里,他俩夫妻是没多少意见,毕竟这长兄如父,长嫂如母,父母没了兄嫂就得干父母的事,就琢磨着给二壮寻门亲事,可寻亲事就得盖房子不是? 那会儿三门镇已经开始火起来了,土地已经不像是他们刚来的那会儿到处都有,尤其是好地段,俩兄弟都是老实人就去找村里批地基。村里说了,你们家有地基,造不造是你们的事儿,不能说没给。可那地儿实在是太小了,可村里说你要大的是吧,那间大会堂你觉得如何?要是敢住,村里就当半卖半送给你兄弟得了。 听到这里,张守一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他也说道:“那地段倒是不错。” 牛大壮说道:“是啊,地势高,又在村子的中间,地方还大,就那屋子压根不用推到重来,外面只给修缮修缮就是一间不错的二层小楼。所以当时我们一合计,那屋子怎么就不能住人了,就凑了一些钱买下了那块地。” 那块地虽然地段是好,但是这朝向却和一般的住宅不同。在中国的大部分地区,造房子都是坐北朝南,因为太阳是从东边升起,西边落下,这样一整天的功夫阳光都可以对着屋子的前方晒。张守一也注意到,那间教堂的朝向是坐东朝西,这样的朝向通常只有阴宅才会有这个也是挺古怪的。 话说刚买下这大会堂的时候,二壮也曾想过拆掉重来,但一是因为经济问题,二是这宅子本身是不错的,拆掉还有些怪可惜的,这洋人造的宅子那真是特别结实,虽然有一部分被毁,可只要修缮一堵墙粉刷一番妥妥一个小洋楼啊。 兄弟说干就干前后花了两个月的功夫里里外外的重新修缮了一番,这有了房子自然也就在半年后娶了老婆。二壮这个媳妇是个独生女,本来是打算要让二壮上门招亲的,可是二壮不肯,他说俩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从小大哥给他带大又买房子又置地,得在一起生活,要是二老不嫌弃就搬过来一起住。那二老也是通情达理之人,于是便随了姑娘都住在了二壮这,所以二壮生了孩子就管二老叫作爷爷奶奶,既是岳父岳母又是爹妈,这一家人在当地都是出了名的和气。 牛大壮的老婆早年因为一次宫外孕那个时候的农村医疗机构是真王ba 蛋的,反正最后搞得不能生育,这二壮生了个儿子两口子也就视如己出,平时对这个侄子那是心疼的要紧,有一口好吃的都得跨过马路送到那宅子里去。 头几年,这孩子都挺好,五岁那年的一个晚上,孩子发烧,烧得挺厉害,就各种土方法用上了根本不管事。可是这地方交通诸多不便,送到山下医院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大半天,小命虽然是保住了,可是那孩子自打那会儿起就开始有些不正常。 张守一问道:“怎么个不正常?” “先是不讲话,那孩子原本老喜欢逗人玩,整天跟在你屁股后面说个不停……” 起初的时候,家里人还以为是不是给烧坏了,可是医生说,这孩子的病已经全好了,应该是没问题,要是不放心就送大医院去检查。那会儿哪里有那个条件,就又给带了回来,从那时候起,这孩子不光不说话,而且也不愿意出门,一见到阳光就用手捂着眼睛哭,问他为啥哭就是不说。 有一回,二壮他媳妇从地里回来听到楼上一间阁楼里有动静,她走上去在门外听到里面儿子在跟人说话,而且是一问一答的两个声音。另外一个声音听着也是个孩子,她还以为这是家里来了别人的孩子跟他一块儿玩了,好歹总算是听见儿子开了口。 推开门进去一瞧,只见儿子一个人蹲在地上,他一转身看见自己的母亲那眼神冷得就像是有好大的怨恨。二壮媳妇仔细瞄了一下,小隔间里空荡荡的,只有儿子的手里拿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洋娃娃。 那个娃娃很脏,身上还穿着碎花布的破裙子,他们从没记得有谁买过玩具娃娃回来给儿子,难道是他在外面捡来的?看见那娃娃这么脏,二壮媳妇就去拿,准备去给洗一下,可是那孩子却死死抱着那娃娃不敢放手,他妈拉得急了,还照着他妈妈的手背上狠狠咬了一口,连血都给咬了出来。 “然后那孩子抱着娃娃就冲下了搂,我弟媳妇跟在后面撵都撵不到,我们找了一整夜也没找到,到外面打听,都说没见过那孩子出来,屋前屋后,村子里外都找了一个遍,急得都上村里去播大喇叭了。” 可是第二天一早,那孩子又回来了,浑身脏兮兮的沾了一层灰,问他昨晚去哪里了,反正就是不讲话。吃完早饭就去阁楼里躲着,然后乘着他爸妈去干活了,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一消失就是整个半天,反正你要找是绝对找不到的,除非等他自己回来。” “那他爷爷奶奶呢?”张守一问道,在农村里,一般青壮年要负责干农活,而带孩子这种事都是交给老人去做的。 “嗨,”大壮叹了一口气道:“也不知道我那弟弟是做了哪门子孽,这二老到他家的头一年身体都还好好的,下地干活能顶一个年轻人,我都替他高兴,可是就在那孩子出生的第二年,二老就好端端的全部瘫了,只能睡在床上,平时连大小便都管不了,哪里还能指望他们管孩子。” 有一回实在是把我弟弟给逼急了,就用绳子给拴着,那孩子就哭啊,哭得厉害。 “听他家里的老人讲,那天他们听到了家里其实有两个孩子在哭,一个是男孩声,一个是女孩声。这二老吓得硬是等到儿子晚上回来了才说,说这孙子这样古怪怕是不是糟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让他去寻个先生问问。” 那时候正是文革结束,各路“牛鬼蛇神”都在十年的时间里被整的不敢露头,这牛二壮也是挺能整的,最后找到了一个和尚,这个和尚是谁呢?说起来还有点意思了,就是西北地区山西广胜寺里原来的一个和尚。 广胜寺在文革的时候是被毁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个琉璃塔,当初还是中央下的文件保护了这个塔,但是主体毁了,里面的僧侣自然也都作了鸟兽散,被批斗的批斗被改造的改造,大多后来都还了俗。他找到的这个和尚法号圣方,还俗后就做了个农民在家种地,听老一辈的人说圣方和尚还是有些修为的。他到底是吃过斋的,心地善良,就答应帮着二壮等晚上了悄悄去看看,没办法wenge毕竟刚刚过去,这和尚也是进过牛棚的,心地善良也要保命啊,不然在进牛棚佛祖也不能来救他呀。 圣方和尚见到那孩子之后也没有多说什么,就问二壮要了个蒲团和那孩子一起关在二楼的隔间里,那木鱼“咚咚咚”得就敲了一整晚,那孩子也就跟着哭了一整晚,到天亮边的时候圣方和尚摇摇晃晃的从阁楼里走了出来,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一个跟头就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金甲道尸》正文 第49章 灭门! 圣方和尚福大命大,这一跤摔下来没有死却也折了几根骨头,不过他一句话都没有说,问他什么他什么都没有说。等到出院的时候,这位和尚已经走了,听他家里人说大概是去外地找了一间寺庙又是去出家了。 后来这二壮前前后后又找了一些神人,不过这些人大多被证明都是骗子神棍,除了要钱要红包之外就乱说一气,说他们家祖坟有问题,说他们夫妻俩相克,说孩子被鬼缠身。这前前后后几年下来,冤枉钱花了不老少,可是实际问题却没解决。 七岁,按照当地的年龄,这孩子该是要去念书了,可是这情况你怎么送?他压根还是和之前一样,没办法,只能是二壮的媳妇在家里看着,寸步不离,可这人不是机器,机器还要充电呢,这人肯定要睡觉打盹的啊,只要趁你不注意,这孩子就跑没了,就算你拿绳子,他也能自己解开。 “对了,这孩子饭量特别大,我做的饺子他一顿能吃三四斤。”牛大壮说:“咱们这大老爷们吃个三斤就饱的不行了,那么点大一个孩子咋就不知道饱呢,后来我就在外面打听,听人说邻市的先生您,这本想找您给看看的,没成想还没来得及,家里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儿……” 那是十月份的一天,地里的庄家熟了,农民一年到头就指着这些收成。有些人说,牛家这些年不太平都是这宅子惹的祸,牛家兄弟是听在耳里记在心里,他们还准备等着这一季过后就想办法借钱也把宅子拆了重新来过,换个大门朝向。 收庄家的那几天,夫妻两人都没日没夜的在田里忙着,那孩子又跟往常一样时不时的就找不到人。月中旬,家里还有一亩地的庄家没收,二壮往回领了个风水先生,大壮那天也特地去了,请这先生来的目的是给瞧一下宅基地,算一下日子哪天拆房比较合适。 “那天那孩子也在,我还特地带去了饺子,平时他见到饺子就跟玩命似得往嘴里塞,可是那天他啥都没有吃,只一个人躲在柱子后面的地上默默的哭。早知道那天要出事,我就把那孩子给接走了……”说道这儿,牛大壮又开始哭了起来,一个大男人哭,那真的是只是未到伤心处,因为接下来的场景他实在是不愿意去回忆。 那天在铺子里,大壮的眼皮子就一直跳个不停,心神不宁的他在剁肉馅的时候还把手指头给切了,五点多的光景,饺子馆里还很热闹,大壮实在是心神不宁就对媳妇说他要去弟弟家看一下。 你越是想着不好的事情会发生,那么结果就会如同你所想的朝着那个方向走,在心理学上这叫作墨菲定律。心灵感应这东西就是这么奇怪,觉得弟弟家会出事的大壮连围裙都没脱,魂不守舍朝着山腰上那间二层宅子一路快步加小跑过去,还没走进屋子他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心里狂跳不止的大壮进屋就看见倒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爬出门槛的弟媳妇儿身边留着一大滩的血,而那血迹的源头是在厨房,地上长长的拖痕说明她是爬过来的。 一探鼻子,呼吸已经没了,翻过身子一看,胸口的位置有一个血窟窿,整个衣服全部都被浸染成了红色。大惊失色的大壮赶忙叫喊着弟弟的名字,可是却在二老的房间里发现两个老人的床单也成了一片红。 “都是一刀毙命,你说他才那么点大的一个孩子,咋就知道下手那么狠呢!”大壮一边哭一边道:“两个老的虽说躺在床上不能动,可唯独就是心疼这孙子啊,平时别人来看他们有一口好吃的都舍不得自己吃,全都留给那孩子了。死的时候脸上都挂着泪,那眼珠子到下葬我都没办法给合上,死不瞑目啊,张先生!”说着这大壮作势就要给张守一跪下了,刀子这赶紧过去给拦着。 不过想着那场景,刀子和张守一都是一阵的沉默,谁会料到自己的亲孙子,一个才年仅七岁的孩子,手里拿着一把菜刀爬上了爷爷奶奶的病床,他并不是来撒娇的,而是来索命的! 大壮四处找着弟弟的下落,终于是在那间浴室里找到了还泡在热水里的弟弟。西北的农村洗澡用的是一口大铁锅,叫作“澡锅子”。铁锅大到可以让一个人蜷缩着躺在里面,这是一种特大号的土灶,下面烧着火,锅里冒着热气,人就泡在锅里,屁股上垫着一块木板。一边洗澡一边烧水,水温不会下降,冬天的时候人干农活累了去泡一个非常的舒坦。 澡锅子里面的水是一片通红,二壮是背对着大壮的,他已经闻到了血腥味,他不敢去看,等到他终于硬着头皮把弟弟的身体转过来的时候才发现,他的脖子已经断开了一半,白色的喉管被整个切断,破裂的大动脉让血注飙起来连房顶都喷成了斑斑点点…… 起初的时候,他还没想到这是那孩子干的,找了一圈儿都没有见到自己那侄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大壮连忙跑了村里去喊人。一家四口被灭,在什么时候那都是妥妥的大案要案。这件案子瞬间引起了轰动,是仇杀还是入室抢劫?很快的,人们就发现了真相,在二楼的楼梯拐角处,一个孩子面无表情的手拿着一把菜刀,瞬身上下全部都是血,他的眼睛冰冷,冷的让人害怕。 当派出所的夺下那把刀子的时候,那孩子居然笑了。 “笑得很邪门,根本不像是一个孩子所能发出的笑,让我至今都有些毛骨悚然!”大壮说道:“那是一种解脱的笑,都说孩子的笑是最天真的,可那是我听过最邪恶的笑,我跟我媳妇两人现在晚上根本睡不着,一闭眼就是我弟弟一家浑身是血站在我跟头。张先生,我不是怕啊,他们都是我亲人,我有啥子好怕的,我是难受啊!” 后来,经过鉴定,就是那把刀杀光了那一家人,对于这个结果,没有人能接受,包括处理这件案子的办案民警。一个七岁的孩子,根本不具备多少行为能力,可他确实个杀人不眨眼,手刃亲人的恶魔! 大壮的眼睛通红,他一边哭一边说道:“他交代了,只说人是他杀的,别的就再也不肯说,这么点大的孩子能怎么办?现在还给关在那里面,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办。都说您是有本事的,我左思右想,我那侄子肯定是被什么东西给缠上了,这是要借刀杀人啊,让我们牛家一家子全部都死绝了才满意啊!” 听完了整个经过,张守一的内心是震惊和不敢相信的,一个七岁的幼童多数还在父母的怀里撒娇,怎么可能会拿起血淋淋的屠刀。他的亲人们在倒下的那一刻,又是怎样的心情,又怎么肯瞑目呢? 出了牛大壮的家,隔着一条小路不远处就是那座原本由教堂改建的宅子。现在这座宅子的外面已经贴上了封条,他们也进不去,不过即使在屋外依旧是能够闻到那股血腥味,只在门口站了一圈,给人的第一个感觉,这座宅子便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即使是在这白天,张守一依旧觉得浑身不舒服。 “我想去见见那个孩子,他现在在哪里?” “我哪里知道啊,给带走了,”大壮道:“我们这些小农民也不认识什么当官的,没有路子,那孩子现在是死是活都没有消息,问了几次就说在家里等着,这都半个月过去了……” “好了,”张守一打断了他的话道:“这几天你跟嫂子就别住在家里了,这地方阴气太重,你们就住在店里,我们就先回去了。” “回去了?”大壮瞪着眼睛道:“先生,您要是嫌钱少就说,我就是砸锅卖铁也……” “行啦,”刀子轻轻拍了怕大壮的肩膀道:“老哥,我家三哥说了,这件事他管了,不会跟你要一毛钱,只是现在我们还有些别的事要做,你就听的话他搬出去就行。” “明天,明天我会再来过。”说着,张守一又对着那间宅子多看了一眼,不知怎得,他总觉得那窗户的背后有一双眼睛在死死的盯着他们! 下山的路上,张守一问刀子道:“你刚才有什么感觉?” 刀子说道:“按照我们侦察兵的判断那孩子在消失的时候根本哪里都没有去,他一定就在那间宅子里。”刀子平常看着吊儿郎当,可是别忘记了,他可是西藏侦察兵出身,那个年代的侦察兵那就是特种兵。 “你和我想的一样,那间宅子才是这间事情的元凶,”张守一道:“看来这是一间不折不扣的阴宅,四条人命外加一个孩子的前途,不弄个水落石出,我张守一誓不为人!”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金甲道尸》正文 第50章 探视 王龙,濮市的一霸,原来上头有人罩着,是个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虽然靠山倒了,可是这家伙依旧能在濮市混的风生水起,曾经这家伙跟张守一打过交道的,而且张守一背后的能量那不是他这种小人物能阶跃的,这家伙呢聪明人办事也牢靠。打了几个电话就有了那孩子的消息,孩子名叫牛大强,今年七岁,关在渭县派出所里,现在那派出所是从上到下的头疼。 “听说您要去看那孩子,他们高兴的不得了,如果不是因为身上那层皮,我估计早就去请阴阳先生了,听他们说自打抓了这孩子就没人敢值晚班了。”王龙一边开着车一边跟张守一汇报着打所打听来的情况,那孩子暂时被渭县派出所扣着,哎。这一个七岁的娃娃,打不的骂不得,屈打成招,熬鹰那套没法用啊,“说不好听的,这法院开庭,孩子这个年纪的话那压根不能采用,现在直系亲属就只有个大伯,本来琢磨着送少管所的,可年纪太小,这少管所一听这情况那也是不敢接收了……” 新买的奥迪a4滋溜开进了派出所的院子里,这所长姓郭,张守一一下车就看到了这位所长的样子那真是一脸的愁容顶着个鸡窝头。张守一这刚站稳就被郭所长一把抓住手那是握的一个紧啊。一张口就是:“哎呀,可总算是把您给盼来了……” 郭所长与李安平日是称兄道弟的,按理说涉及到如此大案要案,是不给探视的。可是现在压根就是弄回来一个活祖宗,他是巴不得有个明白人给看出点名堂来。穿过走廊,郭所长一边介绍着情况,他说道:“你们是不知道啊,这孩子十分邪门啊,白天那眼珠子能瞪出来似的瞪着你。我们这又不能给你个娃娃上手段,可是要说这一般的小孩子见到警察那一准吓到,可这倒好要把我们给吓死了!” 说话间一个民警刚好路过,这郭所长拉着问道:“小刘呢,今天咋还没来?” “没……没来”那民警结巴说道:“他说那娃娃要是还在,他宁可脱衣服……” “行了,让他休息吧,也是吓得够呛了。”招呼走了那民警,郭所长继续说道:“这娃娃弄回来第一天晚上,我们所的小刘值班,这小刘警校刚毕业,是我们所的唯一一个大学生啊重点培养对象。他怕晚上那孩子冻着了,就好心把自己的被褥拿着准备给那孩子送过去。可是这门一开,这娃娃上去抓着小刘的胳膊就是一口,好家伙那真是咬的鲜血直流啊,接着那娃娃就夺门而出。好在,这小刘进入的时候把外面的一道铁门给带上了顾不得手臂就追了过来。” 正说着,他们就到了那道铁门,这铁门是在走廊的正中间,张守一注意到铁门上的钢筋已经弯了两根,郭所长指着那钢筋道:“瞅着没?我敢说咱渭县能徒手把这钢筋掰弯了的不会超过三个人,那孩子愣是屁大点功夫就弄弯了两根,你们说,这是正常孩子能干出来的事儿嘛?” 这可是九五钢筋,刀子试了一下,十分结实,他摇摇头道:“估摸着如果是老五上花点功夫勉强能行,这真是那孩子干的?” “可不是嘛!”郭所长继续说道:“小刘追了出来,看到那孩子在撬门,就从后面一把抱住,丁点大的一个小人按理说一把拎起来都行,可是你们猜怎么着,那娃娃硬是把小刘两个手指生生掰断了!这还没完,小刘痛的大叫。这小混蛋竟然直接冲着小刘的脖子上咬下去,这皮带着一块肉次啦一下就给扯下来了。 说出来是真丢人啊,这警校毕业高材生啊,这会儿被一个娃娃给整得没有还手之力,实在没办法了。这小刘想起来身上的电棍,直接给了那孩子两下,把那孩子给电晕了,不然,估计小刘都得被活活咬死。咱所这唯一的一个大学生啊,那身子比老王要壮实,一米七八的个子,还是散打冠军啊,这不都快要有半个月了,估计伤好了也不敢来了,心里有阴影了。心想要说想到阴阳先生,可是咱们这是派出所啊,没法这么干啊。您张先生的大名我早就听过,这不王龙兄把您请过来了,也真是帮我一大忙啊。您就赶紧给瞧瞧吧,真要有邪门的东西,我拼着脱衣服也要给上面报告把人给弄走,放我这里现在搞得晚上民警都不敢值班了,这叫什么事。” 打开铁门,穿过走廊,这里面就是拘留室,通常一些需要拘留的人都先关在这里。所有的门都是用钢铁焊接的,走到最里面一间,刘所长打开了外面的开关,原本昏暗的屋子里一盏白炽灯终于是亮了起来。 一个穿着棕色破棉袄的孩子正面对着墙壁坐着,他的姿势居然还是盘腿,郭所长喊了几声,那孩子也不见回应,这时他用身上的伸缩棍轻轻敲了敲放在铁门内的两只碗,那孩子果然是瞥过了头。 刀子后来说,那孩子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可怕的,尤其是那双眼睛,充满了警惕的凶狠,满身的衣服上面全是褐色的大块血迹,那张小脸除了眼珠子还能看见转,其余的地方都是凝固了很久的血痂。 隔着铁门,一股浓郁的血腥飘了出来,张守一皱着眉头道:“怎么也不给洗洗?” “洗洗?”郭所长苦笑道:“张先生您就饶了我吧,就这阎王祖宗谁敢碰啊?瞅见那被子没,就是小刘的,您看现在都给撕成什么样子了,就是一点饭量大,每顿要吃两个大人的量,要是吃不饱他就敲这铁门,搞得谁都不安生,我都被他要给整哭了。” 张守一注意到,这是一间全封闭的房间,没有窗户也没有透气孔,里面的一角有个蹲坑,除此之外地上就是冰凉的水泥地。这种地方自然是阴冷无比,一个才七岁大的孩子关在里头已经半个月了,他真的是难以想象。 “能把门开开嘛?”张守一问道:“我想进去和他聊会儿。” 郭所长面露难色道:“张先生,您这就是有些为难我了,按照规矩是不能给嫌犯近距离接触的,而且他还是个杀人犯,要不是孩子我都得给他上脚铐,万一进去了,遇到小刘那样的事儿,我可怎么跟王龙兄交代啊!” “这个后果自当是我张某人自己承担,”张守一说道:“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想找他聊聊,就让王龙大哥做个证人,待会儿你们就都出去,留我和我家兄弟两人便可。” 张守一拿了钥匙,等到郭所长把外面那道铁门也给关上后并没有着急进去,反倒是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包子”。 这包子可不是牛大壮做的那种大肉包子,这是昨天晚上他连夜才做出来的,外面的包子皮是白蜡的,里面的馅料是红蜡。张守一把那包子丢进了他的碗里,一听到声音后,那孩子果然是快步的走了过来,拿起那碗里的包子就往嘴里啃。 一个蜡做的包子,那孩子竟然吃的津津有味,转眼的功夫就下了肚然后又回去继续坐在那儿了。 “瞧出来是什么东西了没?”张守一问刀子道。 刀子低声道:“有团黑影在他身上,看那影子的大小应该是个成年人。” “连你都看见了。哎,正是作孽,”张守一叹了一口气用钥匙拧开了那门,两人进去后那孩子依旧还是在面壁。 张守一一只手放在背后,另外一只手则轻轻拍了拍那孩子的后背道:“大强,你大伯叫我来接你回家了。” 第一下,没反应。第二下,突然那孩子的手就往肩膀上一扣,张守一只觉得手背顿时被抓得生痛,接着他整个人便被拉着往前倾,力气之大出乎意料。这时刀子早就在一旁准备好了,一根用马鬃、亚麻混合着芦花大公鸡鸡冠血搓成的细绳往那孩子的脖子上一套,然后用力往外一拉,那孩子的脖子顿时就被拉得往后一倾,正好那张脸也就和他上方的张守一对了个正着。 龇着牙,瞪着眼,眉头紧锁,嘴里不能发出“嘶嘶”得低吼声,他的另外一只小手想去扒拉那绳子,可一碰到那绳子顿时就像是被电了一般又立刻拿开了。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张守一的另外一只手拿着一面铜八卦镜就朝着他孩子的眼睛正前方一亮,这会儿他是看到了,镜子里是一个头部开裂面目狰狞的人,还没等他来得及看清楚。那孩子突然“呀”得一声尖叫,嘴里含了一口莫名的液体往外一碰,张守一立刻向后躲开,与此同时只见恍惚的有一道影子从墙壁上忽闪而过……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金甲道尸》正文 第51章 古宅心慌 “在那!”张守一顺着那影子喊道,刀子一个垫步上架,手中的棕绳一抛,棕绳在空中竟然打了个结像是捆到东西一样坠落在地。张守一手中拿着铜镜照过去,镜子里面竟然显示绳索捆住了一个男人一直在挣扎。他大喝一声:“孽畜,还不束手就擒!”右手一张天师破邪符立刻祭起,手腕一弹,一团火苗就在符上烧了起来,朝着那绳子中间的一团就飞砸了过去。 符落地的那一刻,绳索跟着都扭动了一下,就在他以为差不多已经拿下的时候,绳索突然往回一弹,照着刀子的脸上就打了过去。好在刀子侦察兵出身反应极快,立马伸手去挡,只听“啪”得一声,他那件棉衣的衣袖都被甩开了一条大豁口,再接着那影子便依稀可以看到直奔铁门而去,走廊里的废纸屑立刻扬起了一阵风…… 抱着那昏死过去的娃娃,张守一出来了,郭所长他们正在第二道铁门处,张守一过来的时候他正弯腰在捡地上的帽子。 “莫名其妙的刚才好大一阵风,把我帽子都给吹掉了,他娘的邪门了,张先生,你咋把这活阎王给接出来了。” 把那牛大强不分由说的往郭所长的怀里一塞,张守一说道:“赶紧的找个医院给他洗胃,天天吃那么多人不得给撑坏了,里面那间拘留室从医院回来后暂时不要让其它人进去,我贴着符的,好生照料着他点。” 郭所长还有些怵,看着那孩子熟睡的样子他问道:“咋?搞定了,是不是真有鬼啊?” “刚出去那个就是,不是顺便还摸了你的头嘛?”张守一想了想又说道:“记得给他洗个澡换一身衣裳,要是哭闹就找人多陪陪,你呢,最近这三天就不要去碰女人了,刚被鬼摸头了,否则会有血光之灾!” 留下原地那个一脸苦瓜相的郭所长,张守一便走了,今天他差那么一点就得手了,只是没想到再最后关头那东西竟然挣脱了捆仙索。 他铁青着脸说道:“回家去问问阿蛮最近那宋莹莹是不是用过这绳子。” 果然如他所料,一回家,阿蛮便说道那段时间张守一不在,这宋莹莹也就来帮忙。有时候也帮着洗衣服啥的,有一次晾衣绳断了,宋莹莹就转了一圈再二楼柱子上看着挂着一圈绳子,看着挺结实,就把自己的衣服和阿蛮的衣服晾在了这根绳子上。 阿蛮说他回来后看到了,就赶紧给换了下来,因为他知道这是三哥用来做法的虽然不知道怎么用但是他明白法师的东西很忌讳别人碰的,他呢也知道宋莹莹是好心也没说什么就给换了,而后把这件事也给忘了,不是这次张守一问,他肯定也记不得了,只是他特奇怪,三哥为啥知道宋莹莹用过这绳子。 张守一看着憨厚的兄弟,后又觉得宋莹莹那丫头能看上这阿蛮,也算是阿蛮这呆瓜的福气。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天道派传了几代的捆仙索就在他手上这么完蛋了。道士的法器如果被女人用的贴身衣服浸染过就会大打折扣,阿蛮自然不会明白因为宋莹莹的一次好心晾晒就险些让三哥和刀子今天遇了险,做这绳子并不复杂,困难的其实还是材料,尤其是马尾上的鬃毛,这种鬃毛多长几年的马太讲究了! “以后二层道堂你们就尽量别进出了。”丢下这句话,阿蛮呆了,三哥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自己做错什么了,因为三哥那张脸明显生气了…… 刀子看着,过来跟阿蛮嘀咕了一会儿,阿蛮瞪着眼睛看着刀子,也就是自那以后,不管是谁阿蛮都把二层道堂的门看的死死的。 三门镇,牛大壮昨晚就已经搬过来了。下午五点多的光景,他并没有心思做生意,一直在饺子馆外面东张西望的,终于昨天那几个人还是来了。他赶忙放下手中的活儿迎了过去道:“张先生,您可总算是回来了,昨晚上我们一直睡不好,总觉得床边站着人,没办法只好把灯亮了一整夜。” “你有把剪刀放在枕头下面嘛?” “放了,”牛大壮道:“昨晚上就睡在这上面的阁楼里,还能听到楼下来来回回有人走动,你说是不是我家兄弟回来看我了?” “可能是吧……”张守一怕说出真相这牛大壮估摸着连饺子馆都不想再开了,他也就没有继续再说下去,转而问道:“你兄弟家的钥匙可在你这儿?我想进去看看。” “门上都贴着封条呢,说是不给进。” “我们刚从派出所回来,”刀子道:“已经跟他们说过了,你只管拿钥匙,一会儿回头给我下一碗牛肉饺子,走了这么久的山路,可把我给饿坏了。” 几十年前的老宅子,牛二壮在接手的时候给大门换了一道锁,门的上面是磨砂的花玻璃,下面是金属的,这是民国时期最为流行的风格,当时的大户人家才能用得起。看来这个洋传教士果然还是花了不少血本的,推开屋子,血腥味扑面而来,地上是大滩已经干涸的血迹,还有用石灰标出人的轮廓,这应该都是警察办案的时候设置的现场。 教堂的一楼就是礼堂,所以他们家的客厅显得特别的高也特别的空,屋子里堆放着一些老式家具,一口西洋种的钟摆在正中间,它还在轻微的左右摇晃着,这么多天没人给它上发条分钟走得一卡一顿的,早就错离了正确的时间。 这间厅被隔了两个房间和一个厨房出来,一左一右对称的房间,左边住的是牛二壮夫妻,右边则是他岳父岳母。岳父母房门的出口对着就是一道旋转上去的木楼梯,楼梯上好些木板都已经朽烂,踩上去“吱嘎吱噶”得作响,还一摇一晃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把木头给踩断了。 房间里的被褥已经被大壮拿去烧掉了,看着那张老式的木床,二老就是躺在这里看着自己的外孙挥舞着手中的屠刀。走进房间是一副黑白的遗像,这是二壮去年请人专门到家拍的,照片上的两个老人笑得都挺开心,刀子没忘记对他们拜了一拜道:“大伯大妈,我们是来帮你们找出凶手的,还望在天之灵多多保佑我们。” 说罢,张守一给放在前面的用易拉罐做的香炉里插了一根清香,走出去的那一刻他猛的一回头,香头的位置大亮了一下又瞬间黯淡了下去。 “怎么了三哥,这种地方可不带一惊一乍的。” “没怎么,”张守一只是弯腰轻轻在门口处放了一打纸钱便望着那盘旋的楼梯道:“上楼去看看,就是那间关着那孩子的小阁楼。” 二楼是没有粉刷过的,裸露在外的都是青砖,当年建这房子的时候材料大多数都是就地取材,有什么就用什么。墙壁上还有好些用红色蜡笔画的小图案,有小鸡小鸭,也有花朵和树木,从那些涂鸦的高度来看,应该是出自小孩子的手。 “有些年头了,”刀子用手擦了擦那些涂鸦道:“外面都结了一层油不好擦,应该不是牛家小子所画。” 张守一突然问胖子道:“你觉得是个男孩画的还是个女孩?” “女孩吧,”刀子一本正经的说道:“男孩子像我小时候画的都是刀啊枪啊飞机大炮,谁会画这种花花草草啊,干嘛好端端的问这个?” “没什么,”张守一侧过脸去,三个人继续往上走,这样的涂鸦遍布着楼梯旁边的墙壁一直盘旋而上,而在楼梯的尽头出现了三个房门。这都是老式的房门,其中有两扇门把手都不知了去向,用的是一根钉子和绳索固定在一起充当锁头,而正对着楼梯口右边的那间则是一把新锁,从位置上看,它处于整座房子靠后墙。 找了一圈儿大壮给的钥匙,刀子都没找到对应的,他俩一合计,索性鼓捣开算了,拿了根铁丝捅了一会儿总算是把门给开了。里面顿时就扑面而来的是骚臭味,张守一捂着鼻子走了进去,这间屋子也不过就四五个平方,头顶上有几片亮瓦,摸索了一会儿也没找到开关,张守一索性点了个蜡烛这才看见地上竖着一根粗大的木头柱子。那柱子上有着深深的勒痕,地上还有几截断裂的麻绳,屋子的一脚有个木桶,里面是还没来得及清理的粪便…… 这应该就是当时关着牛大强的那间阁楼,他就是被绑在那柱子上,在大人下地的期间里,吃喝拉撒他就在这样一个小小的封闭空间。二个人仔细搜索了这个面积狭小的地方,没有任何发现,而另外两件没有上锁的房间里堆放得也都是一些没用的东西,诸如以前拆下来的整排的椅子,他们甚至还发现了几幅领袖的照片,这应该都是当年改建成大会堂后遗留下来的。 找了一圈没什么线索,二个人又陆续下了楼,站在空旷的客厅里,浑身都透着一股不舒服。张守一的眼神始终都盯着那个楼梯的拐角处,这让他想起了某些似曾相识的场景。 “怎么了?” “没事,我只是想起了那一年在香港,我和老五也是在一栋西洋建筑的老房子里找到了一个地下室,那个地下室的入口就在楼梯的拐角处,好像西方人都喜欢这样设计。”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金甲道尸》正文 第52章 跟踪?女人? 刀子到那拐角处仔细找了一遍,他确定没有什么地下室的入口,走出这间宅子的时候,张守一抬头又瞄了一眼,比一般的普通二层小楼要高得多。就在他们要回头准备去牛大壮那儿的时候,刀子突然一个转身大踏步的跑进了屋子,弄得张守一有些莫名其妙,为什么刀子又回去了,想到着一个激灵心道“肯定是他有发现了!” 只见刀子一个箭步越上了楼梯,木板被他踩得“咚咚作响”,没一会儿就是门被大力踹开的声音,等到张守一撵上去的时候,刀子已经准备下楼了。 “看到什么了?”张守一紧张的问道,“方才我还想说是不是晚上我们再来一趟,你就……” 刀子摇摇头说道:“你回头的时候,我也回头了,透过二楼的窗户,我看到了一双眼睛。” 这句话立刻让周围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而且突然周围有了些雾蒙蒙的感觉…… 张守一二话不说打开了罗盘,指针还是南北走向,丝毫没有晃动的迹象。如果这宅子里此刻有什么东西在游荡,这罗盘是一定会有反应的。他看着刀子那张认真的脸,他知道,刀子是侦察兵出身,感知能力又超乎常人,所以根本不会看错…… “眼睛……眼睛……”张守一喃喃道。 “没错,是眼睛!”张守一肯定的说道:“我也觉得自己一直在被监视着,有人在偷窥我们,自从我们靠近那座宅子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起初我还以为是紧张了,可是后来这种感觉越发的强烈。” 吃罢晚饭,等到天色已然是大黑,路上隔着老远才有一盏路灯。晚上的三门镇是安静的,也是萧瑟的,行色匆匆偶尔有一两个人路过也决然是不多话的,低着头弓着腰,怀里还夹着一个手电。 张守一摆弄着手中的罗盘,指针相当的安静,他问道:“大壮兄,咱这镇上哪地方最吓人?” “那得算乱葬岗了,我家后面那条小道顺着往上走约莫两里地有一块大平凹,那上面原本密密麻麻的排着上百的木十字头,后来破四旧的时候架子基本都让人给掀了,因为那块地都说死的人是麻风病,到现在也不敢有人去那里逗留,都怕传染呢因为没墓碑,也不知道埋的谁,虽然十字架挺整齐,但是也被叫做乱葬岗。” 今晚的月亮还是比较给面子的,不用打手电都能瞧见路面,只不过惨白惨白的,陪着当下的环境相当的诡异罢了,偶尔有行色匆匆的几个人擦肩而过,这几日小镇上还弥漫在凶杀案的恐惧之中,乡下人喜欢看热闹,那场景老少爷们去瞧过的回去路上都是一脸猪肝色,谁心里瞅着不瘆得慌啊? 那是一块长满杂草的凹地,得翻过一个小山岗子,等于是在镇子的背面,周遭孤零零的竖着一个水塔,牛大壮说水塔的下方就是原先的墓地。站在那山岗上也瞧不出什么名堂,这种类似于乱葬岗的地方张守一这种道士小时候都睡过,也就径直的走了下去。似乎洋人的坟都不喜欢立坟包,他们讲究平整,不过还是明显可以看出这块凹地的与众不同,这块地上没有什么树木,有得也都是杂乱的已经枯萎的茅草。 穿过这些茅草,偶尔还可以看到一些露在土面的木料,扒拉开上面的泥土露出的都是黑色的大漆,不用说,这是棺材,当年掩埋的深度并不够,经过这些年的雨水冲刷,有不少已经开始逐渐暴露出来了。 刀子捂着鼻子道:“三哥,这鬼地方怎么弄的这么简陋,过去听说得麻风病死的都得用火烧,以免病毒传染。这玩意埋得这么浅,又是个凹陷,这棺材里泡泡水到时候还不都得流到山下给那些老百姓吃到肚子里去了啊。” “那你听说最近这几年有谁得过麻风嘛?” “这倒真没有。”在记忆里,老一辈人只说在五十年代的中国还曾经爆发过一次麻风病,也就是三门镇麻风村落达到最顶峰的时候,不过最近这二十年麻风这个病种几乎已经在中国绝迹了。 “都是一些可怜人,”张守一抓了一把那干枯的茅草在手掌心里搓了一把,这个细节引起了刀子的好奇道:“你扯人家坟头上的草干嘛?不是说坟头草不能碰的嘛?” 张守一道:“坟头草是不可以碰,碰了就等于是摸了死人的头发,乡下尤其是忌讳这个。可是头发太长了,是不是也得给剪一剪,这里的草太杂乱了,赶明儿找些工人来给好好休整休整,住着人家的屋子种着人家的田,却不管人家的身后事,换做是谁躺在里面心里都会有些不情愿。 你没看到三门镇的人到了晚上几乎都不出门嘛?听闻这个地方闹鬼的事情也不是一出两出了,只不过这回才闹出了个灭门案,他们都是一些被抛弃的人,本来心中就有怨恨,我想那些《圣经》还是起到一些作用的,若不然他们当初也搬不进来。可惜啊,现在是连墓碑都被人给掀掉了,不出几年就得暴尸荒野,到那时候这个镇子怕就是要废了。” 刀子好奇道:“咋滴老外的东西还能降服中国鬼么?” 张守一回道:“也不一定就非得是用术来降服,因为当初《圣经》给了“他们”归属感,所以即便在死后那种信念也是不崩塌的。” 逛了一圈,这个对当地人而言万分恐怖的坟场在他们眼里也不过如此,正要转身回头的时候,忽然在那水塔的背后有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有人!”刀子眼尖,当即喊道:“谁啊!” 刀子行动利索已经追了出去,因为他们是上坡,离着水塔得有二三十米的距离,等到他一口作气冲上去的时候,山坡下方已经是静悄悄的一片…… 这大晚上的竟然有人在背后跟踪他们,“你看清楚了是什么人没?” “没有”刀子说道:“感觉身材不高,是女人的可能性比较大。” 这个小小的插曲为此次凶杀案带来了一丝诡异,回到山下包子铺,大壮已经准备在收摊打烊了。这三门镇上没有什么旅馆可以住宿,地处偏僻,大晚上的要下山路还不好走,所以张守一是打算过去跟他借钥匙的。 “今晚上打算住在你家里,给打个地铺就行。” “那怎么成,”大壮连忙招呼他老婆,两人关了门打了灯迎着三位客人就往家里赶。九点多的光景,乡下地方可不如城里有那么丰富的夜生活,那时候电视机都还是稀罕物件,人们都早早的上了炕头焐老婆孩子去了。 正在给他们铺被褥,院子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大壮皱着眉头道:“咋大晚上了还有人来,大萍你去看看是谁。”王大萍就是大壮的老婆,一个勤劳踏实的农村妇女,她一边往外赶就一边喊道:“谁啊?” “我啊,他三哥。” 来的男人是村上的,排行老三,五十岁左右的年纪已经谢了顶。他进屋之后就给张守一递了一根烟说道:“你就是大壮请来的先生吧,听有些人讲过临县有个叫张守一的道士,今天一见想不到这么年轻啊。” “是来找我的?有什么事就说吧!”张守一拒了烟说道。 “也好,”来人摸出一个红包放在桌上,貌似这里的人都讲究这规矩,他先对大壮说道:“借你家先生用一下不要见怪,我也是被闹得快要受不了了,我家有个小孙子,跟他家二壮的大强是一般大。年前的时候,这小孙子曾经摸到二壮家去玩过,也不知道这小兔崽子是怎么溜进去的,有一回去上头打猪草的时候瞅见他正在二壮家院子里跑。”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道:“大壮啊,你可也别怪三哥嘴巴不好,你那小侄子是咋回事大家都知道,我也同情不是。可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孙子,那自然是不放心他去那儿,就给撵了回去,一直到前阵子出了那事,那小兔崽子说这事儿是个女的叫大强干的。我问那女的是谁?他死活不肯说,因为是命案,谁都怕把这事儿扯到自己头上,我就坏了个小心思让我那孙子闭嘴别乱说话。 可是今天下午我去后山打柴的时候又见着那个小兔崽子在那院子里转悠,我一下子就气不上一处来,抽着棍子就打,那小崽子说那屋子里的阿姨让他来的。我这回去一琢磨,心想那屋子不是叫警察都给封了嘛,咋里面还会有什么女人,这小崽子八成是遇到什么不干净的玩意了,想了一夜,想到您这儿了。” “下午?”张守一问道:“下午几点?” “两点多吧,我还在地里干了一会儿才准备去上山的。” “那估摸着就是我们前脚赶走,你孙子就跑过去了。”刀子道:“这事儿倒有些意思了,是个阿姨,刀子,你说下午跟踪我们的也是个女的对吗?”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金甲道尸》正文 第53章 威胁 一听说下午他们遇到个女人,牛大壮就皱着眉头道:“你们遇到的不会是那个人吧。” “谁?”刀子说道:“你要是知道啥就说啥,别吞吞吐吐的都什么时候了。” “我也不敢乱说啊,”牛大壮道:“因为我开饺子馆,人来人往的嘴杂听到的东西就多。听说我们镇上有个女疯子,平日里极少见到,也不知道躲在哪里,只有晚上的时候她才偶尔会出来去偷些吃的和衣物。镇子不大,你家我家有什么底大家伙儿都清楚,从未听说过谁家女人得了失心疯,就有人猜是不是从外面跑来的。我家大萍的一件毛线衣裳挂在外面就给偷去了,还有包子店里剩下的泔水也经常在后半夜被拿走。” “不光如此,”那个三哥也说道:“地里的萝卜番薯,树上的柿子桃子,总之能吃能用的都会有人偷。我们镇地方小是小了点,可人总算是比较有骨气的,大家都怀疑是那个女疯子偷得,有人后半夜见到过她在玉米粒地掰玉米,差点让人当野猪一枪给打了。” 张守一问道:“那除了那个人之外,还有谁见过她嘛?” “那就不知道了,咱也不管人家闲事不是,”牛大壮道:“反正有人东西丢了就都说是那个女疯子干的,她跟个鬼似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鬼才晓得她平时里在哪个山坳子哪呆着,这后面荒山多了去了。” 刀子说道:“既然没见过人,你们咋知道她是失心疯?” “大家都这么说嘛,”那三哥说道:“不是疯子,好人能去捞泔水吃?张先生该不会说拐我孙子的就是那个女疯子吧,要真是这样,那明天我得叫人把她找出来撵走才行,闹不好还要拐我家小孩呢!” “走,先去你家看看,”张守一道:“万一不是那个女疯子呢。” 三哥的孙子还没睡,他奶奶正在哄着,这孩子大小就是跟着爷爷奶奶,父母自打他出生后就去南方打工了。一见到家里来人,这孩子便光着脚从床上蹦了下来躲在门口面偷看,胖子拿了两块水果糖递给他,很快就给塞进了嘴里。 张守一耐着性子半蹲着问道:“豆豆,大强是不是你的朋友啊?” 那孩子点点头,但是一看到他爷爷立马又把头给摇得像是拨浪鼓一般,张守一继续问道:“那你平时都是什么时候去找他玩的啊?” “爷爷出去的时候,”这小孩就是小孩,说话还是挺老实的,气得他爷爷立刻就要找棍子揍他。 刀子道:“三叔,你得让他把话说完,要万一真是闹鬼呢?” “告诉叔叔,今天下午你去大强家见到谁了?” “没有,”那孩子摇头道:“他家没有人。” “没有人那你去干啥了,”从他的眼神里张守一读到了一丝恐慌,小孩子撒谎的时候是不自然的,脸上紧张的表情会显示出他内心的不自信。他极力想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尖叫着说道:“我说没有就没有,阿姨不让我说去过!” “噗嗤”一下,这可把刀子都给逗乐了,小崽子果然还是道行太浅,张守一继续问道:“那个阿姨平时是不是住在大强家,她为什么叫你去,是让你跟大强一块儿陪她玩嘛?你们都在哪里玩的?” 这一连串的问题似乎让这个孩子有些束手无策,他眼巴巴的看着三哥,那表情甭提有多紧张了,小脸一下子就涨得通红。 三哥也是个聪明人,知道张守一问到关键点了,立马黑着脸吓唬他道:“知道什么就都告诉这个叔叔,他们是警察,你要敢说假话,一会儿就把你抓走!” 不料那孩子“哇”得一下就哭了起来,接着无论怎么问他都肯说,一直哭了约莫有五分钟大约是哭累了,哼哧哼哧的说道:“我要说了,阿姨会杀掉爷爷奶奶的!” 现场所有人的脸色都是一白!想不到这孩子竟然会被如此威胁,这个回答立刻让三哥火冒三丈跳着脚扯着嗓子喊道:“操她姥姥的,你还要来我,你来啊,你个烂货疯女子,你要是不来你就是生儿子没的东西……” “告诉我,不要怕,叔叔会保护你的,她是坏人,叔叔是来抓她的。” “她让我和大强管她叫妈妈,她就会给我们东西吃,”那个豆豆一边哭一边说道:“就在大强家二楼那个房间里,她叫我偷偷的去,每次还会抱我亲我,其实我怕她,我要是不去,她说就把我们家里人都杀光,我不敢不去……” 这是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答案,张守一决定让镇里立刻联系派出所来清查那座屋子,这搞不好背后正是一桩人为的谋杀案! 接到电话的郭所长听到张守一的声音也是马不停蹄的带着人手往三门镇赶,一直到凌晨两点多钟,三辆警车闪着警报哗啦啦的全开了进来。不光是他们,还有镇上的民兵以及青壮年几乎全都出动,人多力量大,整个牛二壮家的宅子已经被包围的水泄不通! 随着派出所民警荷枪实弹的冲了进去,几乎把整座屋子翻了个底朝天,而小豆豆指认的那间他和那个女人相会的房间正是原来牛二壮关押大强的那间小屋。 “张先生啊,”郭所长背着人小声说道:“一个小孩说的话能当真嘛?” “那一个七岁的孩子杀四个成年人你觉得又能当真嘛?”张守一道:“这个女人下午我可能也见过,或许此刻她已经不再这间房屋里,我想请求刘所长派人彻底搜查整个后山。” “这……”郭所长犯难道:“这山可大了去了,我们这点人手哪里够搜山的,除非得调集军队。若非没有十足的证据轻易请示领导出动地方部队,我估摸着自己头顶这乌纱帽怕是都要让人给掀掉。” “那你的意思就是不管咯?”张守一指着满院子的男女老少道:“这些人也都不是包家的亲戚,你问问他们愿意不愿意跟着一块儿搜山?” “愿意!”现场是一片齐吼,自打晚上传开了牛家案跟那个传说中的女疯子有瓜葛后,谁不盼望着早点找到那个女人把她撵走,今天是轮到老三家的小豆豆,要不然哪天轮到自己家的孙子孙女呢?屁大点功夫,村子里就传开了,说是那女疯子专门偷人家的孩子。咱乡下人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真要触犯到自己的底线时,那团结劲是没的说的。 火把,电筒,还有狗,上百号的人三个一群,五个一组,挨家挨户都把门窗锁死,一寸一寸的朝着后山走去。远远的,就看见了那个水塔,张守一的直觉告诉自己,那个水塔极有可能就是她的藏身之处。 水塔是中空的,里面会有钢筋做的栏杆可以爬上去,这地方已经废弃了好些年,听说还是以前那个洋人在的时候修建的。之前的时候他们也特地进去检查后没有什么发现,站在水塔的下方,张守一朝上面瞄了一眼道:“刀子,你上去看看有没有东西,那顶上我瞅着还有些地方。” 不一会儿,刀子就从水塔的上面陆续扔下来一些东西,基本都是一些破衣服破鞋子,还有一样东西引起了张守一的注意,那是一个十分破旧但是却洗得干净的洋娃娃! 很快人群之中有人辨认出那些衣服是自己家的,时间长的已经被偷了有五六年,最短的也不过才几个月。张守一拿着那个娃娃问牛大壮道:“这个是不是以前大强玩过的?” “好像是,”大壮瞅了一会儿道:“我也不太清楚,你们谁家又扔过这东西嘛?” 人们纷纷都否认,大壮说道:“我也不敢肯定,那这地方是不是就是那女疯子住的?” “应该是,”张守一点头道:“不过人已经不在了,这地方山高林子密,再折腾一会儿估摸着都要天亮了,这样吧,各位乡亲都先回去休息,这两天尽量看好自己的孩子别外出乱跑,郭所长是不是也派两个人留下来帮忙?” “这个是自然的,”刘所长清了清嗓子道:“人民警察嘛,我们那是义不容辞的,小张啊,你是我们所里最能干的,这样吧,其它人都先回去,我跟你留下,咱们不把这案子给破了绝不搬兵回营。” 这领导带头,被选中的自然也就没话说了,张守一这回倒是有些钦佩起郭所长了。不过回到大壮家里他才开始倒苦水了,原来是上面给他下了死命令,必须在一周之内把人抓住,否则他就不用干了,直接卷铺盖回家去。 “张先生啊,你找到的这个疯子这回把事情可给搞大了,也不知道现在人的嘴巴怎么这么快,你前脚打的电话,后脚县城里的人就都知道了,这可是在大晚上啊,狗日的都不睡觉了是吧!” “那是因为这案子太大了,老百姓的眼睛可都盯着您呢,一方平安的守护者,责任重大嘛!” 两人正在那闲扯呢,不一会儿的功夫,三哥在外面连哭带喊的吼了起来:“不好啦,出大事啦!救命呐!”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金甲道尸》正文 第54章 吓死的 三哥家是一栋土墙石板屋,二楼是个隔层,上面堆放的都是一些杂乱的东西,其中便有二老为自己准备的两口棺材。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国还没有大规模的推行火葬制度,农村老人去世后延续着千百年的传统都会选择土葬,所以上了年纪的人会在四五十岁左右便开始为自己找坟地,打一口像样点的棺材。 棺材的主人在身体还健康的时候通常是不刷漆的,也就是所谓的白板棺材,只有等人临终或者已经死后才会请漆匠再来刷上大漆,这东西在农村过去就是一样家具,几乎家家户户用来堆放杂物的地方都有这玩意,小孩子也不会怕,还会进去玩个躲猫猫。 三哥是跟着张守一他们一块儿去搜山的,今天的事儿把他可气得不轻,尤其是听到那个疯女人竟然敢威胁自己的孙子说要杀了自己,那更是火冒三丈。搜了一圈儿回去的路上他还在跟同村人说这几天准备就不下地了,就算是刨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揪出来。 回到家里已经是快要天亮了,他觉得想着明天还要进山,于是就让老伴去给自己找一双长筒水鞋。过去山里蚂蝗多,普通的裤子很容易就给让它给钻进去了,等到下山回家洗澡换衣服的时候才发现腿上都是血,圆滚滚的蚂蝗都已经肥得走不动道了。 长筒水鞋就是用来对付蚂蝗的,用几层的旧衣裳叠在一起,用纳千层底的手法在把几层布料缝制得密密麻麻,做成袜子的形状,高可以到小腿处,再用绳子系上,可以有效的防止毒虫侵入。 回去的时候,豆豆已经睡了,三哥好酒,一顿不喝心里发慌,去厨房里找了点剩菜准备喝一盅暖暖身子再睡。这种房子上楼是没有楼梯的,得借助一根木梯,掀开楼板的一块爬上去。他是听到老婆子咚咚咚的上楼声,长筒水鞋一般都和农具放在一起,这酒喝了约莫得有十来分钟的功夫,三哥收了碗筷这才想起来老伴还没给自己送袜子,就在屋里找了一圈儿。发现没人后,他就又跟着爬上了楼,屋顶是中间高两边低的,走路不注意都会碰到脑袋,一盏白炽灯还亮着,三哥环顾了一下依旧是没见到老伴,他还抱怨了一声,怎么不人走了也不知道关灯呢。 就在他去摸开关的时候,猛然看见里面地板上有一只水鞋,这时候他还意料到事情的严重性,还嘟囔道这老婆子怎么丢三落四的。过去捡山袜的时候,就在那两口棺材边,棺材的盖板是分开放的,他过去一弯腰一抬头赫然发现自己的老伴正躺在棺材里双眼睁得老大正看着自己! 这可着实把三哥给吓了一跳,一下子没站稳屁股就往地板上一坐,接着他马上爬起来冲着棺材里的老伴小声喊道:“孩儿他娘,你咋个睡在里面吓你家老头子哦!” 三哥的老伴真是个老实人,老实到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县城,那还是豆豆出生的时候去的医院,那也是她唯一的一次进城。平日里对三哥那也是言听计从,连讲话都不敢太大声,咋个会在这里吓唬他嘛?看着自己老伴那眼睛还有微微张开的嘴巴,三哥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上了,那背后的鸡皮疙瘩一层接着一层的起,脑袋里“嗡嗡”声一刻都没消停过。 接连喊了几声都没反应后,他慢慢的把手伸了过去,一抹,手还是温热的,再一探鼻子,呼吸已经停了…… 郭所长本人就在,看到棺材里躺着的人他凭着反应当即就说道:“这人恐怕是吓死的,死的时候还保持着惊悚的表情,三哥,你喝酒的时候家里有什么人来过嘛?” “没有!”他肯定道:“我就在正屋里喝酒呢,你们可得给我做主啊,一定是那个女人,她说了要杀我全家,这个挨千刀的……”生活了一辈子的夫妻,怎能不伤心,三哥抓着他老伴的手一边哭就一边骂啊,怎么难听怎么骂,说对方要有本事就连自己也一起带走啊。 注定三门镇的人今天是没法睡觉了,不管怎样,人死了都得报信,三枚爆竹升空后村里家家户户都派了人,那尸首也一直就停在棺材里压根也没人敢上去碰。 张守一问道:“郭所长,这人是要带回去做鉴定呢还是?” “带,因为牵涉到谋杀的可能性,必须回去让法医出报告,这个案子性质已经很严重了,小张,马上通知法医到现场来,保护好现场,让老百姓都退下去。” 按照规矩,人死之后三天之内需要下葬,因为这案子特殊,刘所长也还算是尽力了,早上法医来的现场当天晚上就派人把尸给送了回来,坚定的结果和他们预料的一样,人是死于中风脑溢血,应该是受到了强烈刺激,其中惊吓的可能性很大。 自己家的房子住了几十年了,能有什么可怕的?而且水鞋的位置也不在棺材那边,为何会死的那么蹊跷?难道是她自己躺进去的,而且从她再棺材里的那睡姿看,十分得体,就像是死后被人拖进去整理过一般! 三哥家的屋子是三开间,楼下正中的位置是堂屋,外面有一道大门。左右两侧各有一个房间,只有窗户没有门,连着左侧房间的是厨房,有一道小门。三哥说当时那道小门是锁着的,厨房可以有一条过道通到堂屋来。 堂屋的后排是一座神龛,上面悬挂着一副像的中堂,中堂的右侧是一道小木门,这个后面就是个小隔间,打开门就可以看到楼梯通往楼上的隔层。当时三哥就在堂屋的大桌子喝的酒,他是亲眼看见自己的老伴上去的。 牛大壮家,刘所长那头上几根毛都这几天都快要掉光了,他是连夜跟着尸体又返回来,还带着几个人一块儿,如今这案子算是重点关照了,上面让他务必安稳住民心。 “如果是那个女人的话,她难道是跳下去的?没道理啊,在眼皮子底下……” “不对,他中间曾经离开过两次,完全有可能让人得手再离开。”刀子说道:“首先,他让他老伴去楼上取水鞋,这时候那个凶手自认为找到了机会,乘着三叔去厨房取酒菜的时候尾随着上了楼。通过惊吓的办法杀了人后,她又乘着三叔把酒菜放回去的间隙溜走。摆放酒菜的时间和那段过道的长度完全可以避开喝了酒而且一夜没睡的三叔的警觉,郭所长觉得有道理没?” 郭所长一听刀子这推断是有道理的,惊呼道:“那要是这样的话,那女人岂不是一直就潜伏在他家里,实在是太可怕了!” “这个女人还真是言出必行啊,”张守一道:“现在整件事就只能拜托所长了,这破案子可不是我们能干得了的,希望早日能够找到凶手把她绳之以法。” “是人就好办,怕的是她根本就不是个人啊!”郭所长叹道:“张先生啊,那倒霉孩子还关在我那呢,那天的事情咱可都是见过的,你不是说那个什么玩意跑了嘛?它会不会就是那个女人啊,根本就是个女鬼,现在回来开始报复了!” 刀子十分鄙视的看了他一眼道:“别动不动就女鬼女鬼的倒是让自己先吓破了胆子了,女鬼咋了嘛,我家三哥收过不知道多少鬼了!明天一块儿先去随个份子钱走啦,你还想在这里白吃白喝啊……” 几十年前的三门镇曾经是那般的让人觉得不可接近,它以麻风村而闻名。几十年后的三门镇又再次在安县名声大噪,郭所长的压力是很大的,这个老公安其实还是挺尽职的,走访排查忙了一夜也就打了个盹儿。 第二天就是比较忙碌了,奔丧的各路人马都陆续到了,那口躺着的棺材也就搁在那儿已经在刷大漆了。张守一洗了个澡特地换了一身道袍,今天的事儿他是主角,按理来说,三叔老伴儿的死也属于正常疾病,脑溢血嘛!可是张守一算过,她的八字推测阳寿还有十五年,也就是说她是横死的! 但凡横死之人都是有怨气的,既是是个老实人,那也免不了因为阳寿未尽不能投胎而在附近转悠,所以这就得要靠道士来拘魂超度了。 所谓的道士做白事,如果是正常死亡,寿终正寝的,请不请道士其实那真是无所谓。请了可能走黄泉路的时候稳当一点,现场处理的时候妥当一些,比如算一下回煞的时间,需要回避的人员,以及按照道士们自己的套路做完一整套标准的丧葬。 而横死的,枉死的,也就是非正常死亡的,请道士那又是另外一番说法了,这里面的讲究可大了去了。因为这两种死法的人,道士做的法会是既然不同的!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金甲道尸》正文 第55章 忌:动土(一) 忙着丧礼的这两天好歹镇上出的乱子不多,这样的事情让官家的压力非常巨大,期间对于那个疯女人的搜索又陆续进行过几次,但是她就好像是在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谁也不知道这个女人从哪里来,姓甚名谁,有多大年纪,似乎更多的她就是个传说一般的存在。 既然是白事,自然是免不了一通超度,熬了几个夜的张守一连换洗衣服都没带,在出完殡的那天中午便就先行回去,这事情到了这一步是有些复杂了的。起码来说,这家中无冤鬼常在,你让他一道士上哪里去找去?去野外吗?那满道的都是飘乎乎的玩意! 下午四点多的光景,他还睡着迷迷糊糊的,王龙的车子就风风火火的到了,一进门就喘着大气喊道:“张先生,麻溜的快起来,郭所刚给我打电话让我过来接你,我这一口气路上连水都没顾得上喝,说是有一些发现需要你去帮着证实一下,具体啥事他也没讲。” 没睡好的刀子十分恼火,红彤彤的眼珠子里都要有杀人的意思了,他瞪着王龙道:“他是不是昏头了,他算老几啊,想叫我们去我们就得去?人家是有老婆家庭的,我们身上可没他那身皮。” “刀爷,”王龙也是被训得有些尴尬了,连解释道:“那不都是兄弟嘛……” “滚犊子,谁跟他是兄弟啊,我告诉你,别在我这攀高枝,找你办事是看得起你。” “那是那是……”王龙连连点头,他也确实不敢去招惹这几位爷,手段可都是见过的,给自己万一要使点坏子,那八成是防不胜防啊。 “去吧,”张守一合着衣服皱着眉头道:“总归是乡里乡亲的事儿,劳烦你了给送一趟,刀子这人嘴损,你别见怪。” 王龙一边小跑一边给他们开车门道:“张先生哪里话,客气了客气了……。” 什么事儿呢?原来郭所长可没闲着,带着人又在三门镇的外围继续搜寻,并且开始调集了当年大量的资料。其中在他们50年进行的一次全县人口普查的档案上,郭所长有了一个意外的发现。 “张先生,你看,这是当年我们的同志统计麻风村病学人口时的记录,这是公安的同志和医疗的同志一起进行的,所以还能找到备份。这上面记载,先后到麻风村里的人口加在一起一共是131人,其中50年一并还剩下36人,死去的人口因为担心会污染土地,当时县里的同志提出要将遗体进行集中火化,遭遇了当时麻风村人的强烈抵抗。根据记载,当时那位洋传教士说自己已经为遗体做了相应的消毒处理,棺材内放置了大量用以杀菌的生石灰。为了证明他的说法,我们的同志到墓地进行了考察,总计发现了95座墓葬,这与当时的人口是吻合的,并且的确是在墓葬四周都发现了石灰处理过的痕迹。 为了不引起乡里矛盾,此事经过县委相关部门讨论,便就也那么作罢了。到了56年,麻风病再次迎来了一次大规模的暴发,于是我们组织了一批人手进入麻风村进行考察,到那时,麻风村已经没有人了,而墓地上的墓葬却增多到了130座,因此,考察的同志认定麻风村已经彻底灭绝。” 张守一说道:“130座,之前统计的人口数却是131,也就是说还有一个人不知了去向?” “那肯定就是最后死的那个嘛,”刀子说道:“最后一个死的,他哪里能够为自己进坟立碑呢?估摸着就是暴毙在家中或者荒野里被虫蚁啃食了。” “问题就出在这里,”郭所长说道:“我们走访了一些当初第一批搬到村子里的人,没有人发现过镇上出现过散落的遗骸,所以我怀疑麻风村是不是还有人活着,更加有可能就是那个疯女人。如果是她的话,那问题的严重性就更大了,麻风病已经被完全消灭有足足将近二十年了,那么她极有可能是一个携带麻风病病毒的人,那这样的话对现在的三门镇的威胁可就不是一般的大,随时都有可能迎来下一波麻风病疫情的爆发。” “就这事?”刀子冷笑道:“那也不该找我们啊,你应该去找县医院,疾病防治中心啥的。” “我想麻烦张先生帮忙开棺验尸,看看里面是不是真的经过处理。”郭所长尴尬道:“您是知道的,这地儿真不干净,我们的同志都不肯干那事,说是非得请您来在旁边他们才踏实。” “合着你也给我们发一身皮专门成立个科室算了,”刀子问张守一道:“三哥,刨棺材这种晦气事儿咱是说过不干的,今天回家我还专门看了黄历,说是不宜动土。” “当真啊?”郭所长问查文斌道:“上面盯得紧,张先生务必给帮忙啊,这也是为人民服务嘛,宗教信仰者不是向来讲究与人结缘嘛。” 深秋的日子短,五点半的光景天就已经黑了,联合镇里的一些民兵把那小山岗照的是灯火通明,现场法医已经就绪,用来存放尸体的裹尸袋是那样的刺眼。一种怪异的组合出现在这片乱葬岗上,一边是穿着整齐的人民警察,还有一边则是身着青衣道袍的乡村野道。 一个小小的临时祭台被搭建完毕,中间供奉着的是天师神牌,两则的案台上火红的蜡烛正在扑闪着摇曳的烛火。当中是一个香炉,今晚负责开土的人都要事先到这里来上一炷香,以求亡灵对自己不敬的宽慰,这即是仪式也是对逝者的尊重。 只见张守一绕着那祭台前前后后不停的舞动着自己手中的七星剑,口中一直念道着:“天上三奇日月星,通天透底鬼神惊。凶神见我低头拜,恶煞逢之走不停。二十八宿听吾令,六丁六甲照吾行。九牛破土将军到,押退凶神恶煞腾……” 有了道士的参与,让这场起棺看起来多了一份诡异,他抓起地上的一把黄土往一张白纸上细细撒了下去,一根竹签子很快就将纸上的黄土三三六六分成了一条一条的线装。这是问卦的一种,也是道士和亡者沟通的一种办法,他们相信,坟土中有死者的神灵在驻守着,通过问卦的方式可以占得凶吉。 一旁的郭所长紧张万分的问刀子道:“这万一要是不能动土,是不是今天就真的开不得?” “那是当然,”刀子说道:“我们三哥做事向来讲规矩,你有儿子没?有女儿没?不为自己想,总得为后人想想吧,这种遭报应的买卖任凭你是给多少钱我们都不干的,还不是看在这些老百姓的份上。” 其实他说的不假,张守一心中是有些抵触的,因为自己的自负,曾经让自己失去了太多太多……作为一个道士,最怕的便是殃及后人,为怀中尚未出生的婴儿积阴德是他最近这段时间最想要做的,所以如今的张守一身上已经渐渐开始褪去了那种极具杀伐的闻道之心,反而是多了那么一份以渡为主的修道之心。 看看时间,他掐指算了一下,今天的确不算是个好日子,刀子没有胡说,黄历上就是——忌:动土,这多少让他心中有了一些忐忑,所以方才之前自己先问了一卦。从结果上看,这一卦是个平卦,不凶不吉,中庸之道。 “差不多了,开棺的时候不要太粗暴,尸首出来的时候记得一定要先说打扰,完事后各自回家前一定要先在门口躲三脚,然后用扫帚把身上都扫一遍才可以进屋。”他再三嘱咐过后,几个穿着白大褂服的民ap警带着口罩手套开始刨土。 这里的土层并不厚实,很快的一具棺木就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一个个都按照他的吩咐说了一些道歉的话,惹得那些围观的人都隐约觉得好笑。随着“吱嘎”一声木头的撕裂,一阵白色的烟雾顿时弹起,里面果然是填充了石灰,而正因为这些石灰的添加,棺木里的遗体保存的还相对完好。 石灰具有收水杀菌的作用,当然腐蚀性也很强,皮肤被大量侵蚀之后,石灰吸收了人体的水分,体内的细菌被大量消灭,于是残存下来的遗体就像是一具被面粉包裹着的干尸。 他取了一个小瓶子往那棺木里撒了一点水,用的是柳条,水则是清晨收集的晨露,意思是为死者洗去地下的尘埃和怨气。在那两个法医搬动的时候,他任然不忘记为他们念了一段拣尸骨咒。 “人有箭骨肉相连,地府幽冥走一番;脱胎换骨西天去,所迫乐土成了仙。留下骨骸袋中放,祥光紫云绕朱轩。头是头来脚是脚,头脚四肢留得全。心肝脾胃肠肾肺,五脏六腑自己圆。圆圆满满乔迁喜,保家发福千百年。” 尸骨立刻被装进裹尸袋抬下山,法医们要判断这些尸体里是否还有麻风病毒,如果有,恐怕这个墓地的棺材会被取出来立刻火化。 张守一看着那个大坑又往里面丢了一张燃烧的符,喊道:“遗骸祥光照福地,穴藏金龙紫气高。旧房一把招魂草,阴阳无忌百祸消!”最后让人填了黄土后,这才陆续下山,任何棺材被取出后,原土必须要回填,因为这里会有地煞之气,若是不清理,则非常容易招致灾祸。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金甲道尸》正文 第56章 忌:动土(二) 三哥死了,有人说是摔死的,也有人说是淹死的。 三门镇里有一条从山谷里流淌下来的小溪,溪水最深处不过到腰,大多都是铺满鹅卵石的浅滩。溪宽约莫两米,两边长满了芦苇草,河里盛产一种田螺,就是夏天夜市大排档经常会有。 据说三哥是早上去河边洗衣服,有人看见他提着篮子。老伴走了,儿女办完丧事后都回去上班了,连同着豆豆一块儿都接出去了,家中只剩下三哥一人,这家务活就得轮到他自己了。这人要死是拦不住的,儿女都说这家中风水不好,想把三哥一块儿接到南方去,可是他不肯,他说没有给他老伴找到凶手死也不会走。 那天下午出完殡,大家闹得不欢而散,听说三哥拿着菜刀撵他的儿女们,说自己死了也不用他们来收尸,反正自己说什么都不会离开这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 小溪是农村人洗菜洗衣服的地方,有几块大石头砌了个平台,离着三哥家就隔着一条公路,一篮子的衣服洗了一半,叫人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是脸朝下躺在水里了。发现的是个邻居大妈,吓得大妈把自己的拖鞋都给跑丢了,他们那会儿正在包子铺吃早饭,风风火火的有人一窝蜂的往路上赶,没一会儿就听郭所长过来喊张守一去现场了。 张守一到的时候,人还在水里躺着,目测了一下,水深顶多就到小腿肚子,边上一块石头有着长长一道划痕,不远处的石头尖角上则有一滩血。听说他出来的时候天还没大亮,深秋季节河边的石头上都有一层薄冰,听围观的人推测,估计是滑得摔了一跤,头磕破后栽到了水里。 依照这个推论,从现场来看是十分合理的,张守一起初的时候也以为这仅仅是个意外,可是当三哥的尸体被打捞上来的时候有不少人已经掩面吓得往后退了。 只见他的脸上布满了那种小螺蛳,密密麻麻数量之多让人觉得毛骨悚然,远远看去那脑袋就像是一块长满了苔藓爬满螺蛳的石头,尤其是他的嘴巴里更是几乎被这种小青蛳填满,整个人眼珠子还是睁开的,嘴巴也是张大的,刨去死亡地点不同之外,他与他老伴临死之前的表情几乎一致! “人还要抬走嘛?”张守一问郭所长。 “这个属于意外,看他家属的意愿了,如果怀疑是他杀要做坚定的话,我们才会受理。”郭所长已经把刚吃下去的早饭全给吐了出来,那满脸的螺蛳让他觉得一阵恶心,办案数十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死状。 “不是意外,”张守一道:“如果是意外的话,螺蛳不会爬上去,只有被勾了魂的才会招惹这些玩意儿。” 一旁的一个警察道:“还有这说法?听说爆炒的田螺很好吃啊。” “信不信随你,我从不吃河里的螺,”张守一说道:“这螺是极阴之物,喜欢附着在腐烂的东西上面,从时间上推断,三哥也掉下去不会超过一小时,这么短的时间内,怎么会招惹这么多的螺蛳呢?原因只有一个,他的魂已经被抽走了,喉咙里那股怨气不能咽下,所以河里的螺都朝着他的嘴里争先恐后的钻进去。通常溺死的人若是失足的,腹部是不是会膨胀,死之前咽了太多水,你看他的肚皮瘪瘪当当的,我跟你打个赌,他既不是淹死的也不是摔死的,不信的话可以请法医来鉴定。” 连续的死亡不得不让人产生怀疑,如果说是意外那未免这户人家也太倒霉了,昨天才散的丧事今天又再次继续,连帮忙借来的东西都还未来得及归还。法医的报告依旧是在最短的时间里出来了,其结果与前几天他老伴的死因如出一辙,是由于心血管破裂导致的死亡,而头部的摔伤不过仅仅是个皮外伤,死者有着明显过度惊吓的征兆。 眼下的三门镇由县公安局一位副局长亲自率队过来督战,此事已在全县范围内引起了极大的恐慌,尤其是传言一位当年麻风村遗留下来的疯子在乱杀无辜,闹得是人心惶惶,鸡犬不宁。 这位副局长姓章名刚,四十出头的年纪正是春风得意,听闻此人以前并非科班出身,是从某位领导秘书的位置上刚调过来的。这新官上任三把火,章局长自然是要决定在三门镇打响自己名气的第一枪,郭所长跟他介绍张守一的时候,他几乎被骂了个狗血淋头,说你一个派出所所长亲自在这儿怪不得不能好好破案,竟然跟一个道士搅合在一起,简直是荒唐! 刀子要跟他理论,没想到那位章局长竟然指挥手下要抓起张守一,好赖是王龙从中协调才免了这一场冲突。看到这番的处境,让张守一不得不暂时退出,不过他却坚持留在三门镇,采取了一套你办你的,我办我的战术。 “三哥,他奶奶的!”刀子气得不打一处来,刚才他已经被戴上了手铐,几个警察在后面扭着他的胳膊,到现在还疼的很。“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干它作甚?到头来还把气往我们头上撒,让那群吃屎的东西自己去捉吧,爷不想伺候了。” “你是为了什么?”张守一问道:“咱们来这里一不是图钱,二不是图名,我是个修行人,替天行道本就是我这样的道士义不容辞的责任,邪魔作祟,我又岂能袖手旁观?历朝历代的修士们都要胸怀天下,只知道躲在深山老林子里面求仙问道的所谓高人,就算是得了道又有什么用?学了道就得用道,不然这身本事难不成只是给自己看看的嘛?” “反正我咽不下这口气,”刀子气呼呼的说道:“那个什么玩意跟老子摆谱,要早些日子我肯定弄他个半身不遂的,人家现在拿我们当神棍看,把屎盆子都砸咱脸上了,咱还帮他们破案?” “怎么是帮他们?”张守一道:“帮的是咱乡亲,帮的也是咱自己,所谓道不同不相与谋,人人都有信仰的权利和自由,他是无神论便由着他去,我们只需要做好我们自己的,现在什么都别干,只管睡觉,到了后半夜你俩跟我再出去一趟。” 被人当面奚落,这在刀子看来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情,可是张守一终究还是平息了这场风波,修行者,修的是省心,若是一个被轻易激怒的人那么他是不可能能够忍受住修道带来的寂寞和孤独的。 一整个下午,章局长都在走访调查,他坚信就是那个疯女人在背后作祟,二十几个警察荷枪实弹的把小小的三门镇再次翻了个底朝天,结果依旧是一无所获。 打开门,外面的冷风呼呼的往里吹,张守一紧了紧肩膀,这风冷得只往人的骨髓里钻。 “好像这天要下雪了,”他嘟囔道:“也是该下雪了,如此大的怨气怎么能不下点雪呢?” 出了牛大壮家的门,刀子打着手电,才走过了一个拐弯就被人给拦住了,两个警察正在巡逻,他们都是从县里下来的,讲话自然也就不是那么客气了。 “大半夜的,鬼鬼祟祟干嘛的?” 这本来白天就憋了一肚子火,看着对方讲话竟然如此无礼,刀子当即就回呛道:“你嘴巴干净点,老子光明正大走在这儿,你哪个眼珠子看到鬼鬼祟祟了,这路是你家修的还是怎滴,特么的刀爷西藏边界追寇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 平日里自己向来都是被尊重的,今儿个几个神棍居然敢如此说话,那俩警察自然也是上了火,早就想在新局长面前表现一下了,你们几个今晚栽手里也是活该!两人一对视,立刻冲了上来拿着警棍对着刀子和张守一道:“把手举起来然后蹲下去,不准动!” 张守一并不想在这里徒添什么冲突,他解释道:“同志,我们就是本地人请来的道士,办丧事的。” “办丧事的后半夜你们还出来干嘛?现在需要你们办丧事嘛?我觉得你们非常可疑,别废话,把手举起来!”他瞄了一眼刀子此刻刀子手上有一把刀状物,哎哟呵还拿着凶器,喝道:“把刀给我放下,快!” 张守一没说什么立马把七星剑轻轻放到了地上又解释道:“都是我们做法的法器,不是啥凶器。” 刀子不搭理他们,这帮家伙在他这个侦察兵眼中,那就是童子军,再有这个刀那是好兄弟的东西,如果不是这次出来张守一让他带着,这个刀是一只在家供着的。他的眼睛微微一眯,张守一知道他这是要打算动手了,赶忙扯着刀子的衣袖示意他别乱来。而那个警察见状对方根本不听招呼,也立刻抓起对讲机吼道:“支援支援,有两个可疑人员拿着武器在和我们对持!” 到这会儿刀子是真的已经没耐性了,直接就往前走了两步,口中骂道:“妈的,老子干你!” “呯”得一声清脆枪响划过了天空,大队的人马说来就来,背后连续响起了一阵的吼声:“不许动,把刀放下,谁敢动就打死谁!”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金甲道尸》正文 第57章 忌:动土(三) 被关押的地方竟然是在牛二壮家的老宅里,这间屋子是既是凶杀现场又是空置的,章局长晚上以不扰民的名义选择把队伍拉到这里驻扎,所以刚才他们隔得很近,第一时间就赶到了现场。 张守一和刀子人被铐在一起,这是他们第二次戴上这冷冰冰的玩意儿了,铐子的另一头则拴在堂屋窗户上的一根铁栏杆上,手里的家伙事也全都被缴了械。纵使你有一万个不情愿,面对着一群荷枪实弹的警察也只能乖乖就范。 郭所长现在根本不敢为他们说话,才解释了两句就被骂得狗血淋头,看来这个领导不光不好伺候,而且脾气还是极大的。 审了半个小时,无非是这么晚了他们还出来做什么,尤其是要刀子解释他那把刀的用途是什么? “是不是想行凶?我看你就不像是个好人!别以为沉默就可以换取平安,你这是在抵抗,但凡是和我们人民警察作对的都不会有好下场!”或许是困了,或许是真的拿他没办法,章局长起身准备去休息了,当他朝着楼梯处走去,张守一终究开始忍不住提醒道:“二楼不能去,那地方不干净。” 谁知道这个善意的提醒居然招致了更加恶劣的态度,章局长怒气冲冲的折返回来指着查文斌的鼻子喝道:“你在吓唬谁!收起你那套装神弄鬼的把戏,你以为我是那些被你们这些神棍蒙骗的无知百姓?我告诉你张守一,早就听说你在县城里借着行道的名义大肆敛财了,总有一天我找到证据会把你们几个骗子绳之以法!” 刀子起身说道:“既然没证据,那你还关着我?” 章局长冷笑道:“只要我怀疑你们行骗就可以扣押你们四十八小时,而且还随身携带管制刀具,恕不交代,态度恶劣,负隅顽抗,试图袭警,况且你还是当过兵的,等着吧,等明天一早会有人接你们去住牢房!” 看着他渐行渐远而去的身影,张守一没有再多说话,人各有命,也许从这位章局长的角度来说他并没有错,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世界观,你不能强行要求所有人都相信这个世界是有鬼的,尤其还是他这样的工作。 刀子冷哼了一声道:“自求多福吧。” 屋子里的白炽灯还亮着,窗外的风吹着呼啦啦作响,看守他们的有两个人,无聊的审讯一直还在持续。面对这样拒不交代的嫌疑人他们有的是办法,比如把灯泡拉低凑到你的眼皮子前面,根本让人睁不开眼睛,这绝不算是什么严刑逼供,好在他们下午是睡过的,倒是那两位审讯的先扛不住了。 “就没见过这么嘴硬的,”一位年纪三十来岁的警察起了身对同伴道:“我出去方便一下顺便抽根烟,大半夜的,我还真有些想念自己家的被窝了。” “你是想你媳妇了吧,哈哈……”同伴说道:“去吧,等回头我们也眯一会儿,早就听说章局以前就是个工作狂,我们跟着他可有苦日子受了。” 打开门的时候,那人还说了一句,怎么天这么黑,然后里面那位又说道:“强子啊,把门带上,这天冷的很。” 他略显无聊的玩起了手中的笔,一会儿又拿起刀子的那把刀在手里端详,这刀的造型非常怪异,看着不大提在手里却很沉。 “别碰我的刀。”刀子冷冷的说道。 他根本不去搭理,或许是想试一下那刀有多锋利,他把大拇指轻轻在刀锋上蹭了一下,顿时鲜血就涌了出来。与此同时那把刀也重重摔到了地上。“铛”得一声,刀落地,那人刚想附身去捡,忽然门“哗啦”一下开了,接着便是屋内的灯突然熄灭,四周顿时黑压压的一片。 张守一只觉得四周的气氛有些变化,一种紧张的压迫感从四面八方开始传来,他眨了一下眼睛,透过屋外那一丝微光,隐约看到好像有个人站在门里面。 “大刘,是你嘛?”那人嘀咕道:“大半夜的搞什么鬼,快把灯拉开!” 来人并没有回答,他依旧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张守一死死的盯着那门口处,外面的冷风不断的呼啦呼啦的刮着,吹着那两扇木门“哐当哐当”不停的来回碰撞着。 “三哥,好像有些不对劲了。”刀子小声说道。 “你们闭嘴!”那个一直审问着的警察抄起了腰间包里的手电,这东西就是电警棍,一头可以当做手电使。“啪”得一声轻微的响后,一道黄光照到了正门处,先是一声黄绿色的警服,随着电筒的光晕慢慢往上抬,一张七窍流血的面孔顿时映入了眼帘! “大刘!”随着这一声大喊,原本一直站着的那人“扑通”一下往前一趴,那警察立刻冲了过去想去查看自己的同伴。而此时,又一条人影闪了进来,借着那一道手电,张守一隐约是看见了一身暗红色的上衣一闪而过。 “哔哔——哔”那警察死命的拿出哨子含在嘴里一通狂吹,正是这哨子一响,片刻之后那暗红色衣服又闪到了门外,一进一出悄然无息,那警察只顾着地上的同伴却全然没有察觉…… 很快的,大批的警察合着衣服下来了,人们七嘴八舌的把人抬到中间的桌子上,一经检查,人还有呼吸,赶忙的被前簇后拥的抱着就往镇上的诊所处过去。这一走,被人留下一句老实点呆着,就只留下那哥俩还在原地,这会儿也就没人在继续管他们了。 “刚才有个人,好像就是那个女的。”刀子说道:“你看见了嘛,真跟个鬼似得,走路都没有声音的。” “看见了,”张守一道:“刚才我听到了呼吸,起码可以证明是个活人,既然是活人我们就别出声,这事儿轮不到我们管,有警察同志在。” 刀子试着拉那木框上的钢条,拽了两下微微有些松动,他便对张守一道:“三哥,我力气大,把它弄开了咱就撤,要不然明天指不定还真的要吃劳改饭了。” 就在这时,张守一拉了一把刀子的衣服,后者扭头一瞥,门外那个人影再次出现…… 他俩就那样站着对视了一会儿,得足足有半分钟的功夫,若不是这铐子挂着,刀子真想冲过去把那人给按倒在地瞅瞅到底是人是鬼。半分钟过后,那人影一动,屋子里的光线实在是太暗了,接着耳边响起了一阵细微的楼梯脚步声,虽然声音不大,可还是没能逃过刀子的耳朵。 “上楼了,楼上还有人嘛?”他说道。 “刚才你们看见那位章局长了嘛?”张守一问道:“好像是没看见他下来。” 刀子道:“不应该吧,那哨子吹得我耳膜都快震破了,他就是头猪也该被吵醒了啊!” “真的没看到啊,”张守一回忆了一下,刚才虽然有些乱,但是的确没有章局长的身影,他作为领导,属下出了这么大的状况不可能不出声。他抬头往楼上瞅了一眼,心头忽然有了一阵不好的预感,立刻起身疯狂拍打着玻璃一边大声叫道:“楼上的人醒醒!楼上的人快醒醒!” 玻璃被敲得咚咚作响,似乎楼上还没有响起脚步声,这种二层结构的老楼中间用的是木板铺着,上头稍微有些动静下面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搞不好还要搭一条人命进去,刀子把这弄开。” 刀子听到他的话这才定睛去搜索自己的那把刀,可惜那小子把刀丢的位置太远,他连着用脚尖试了几次过后都还差那么一点,张守一是急得开始有些不行了,一个劲的催促道:“快点,再快点啊,来不及了!” 手铐通常都是用精钢所制,哪里有那么容易弄断,不得已,刀子又把目光放到了那拴着手铐的铁栏杆上,这是一根用来防盗的钢筋条,得有香烟粗细。这是老楼,钢条的年数也久了,上面锈迹斑斑,两头都是销在窗框上,使劲来回的那么一摇晃便有些松动。张守一还在一个劲的催,只见刀子双手握着那钢条开始发力,那牙齿都咬得“嘎嘎”作响,随着他的低吼声持续的越来越长,钢条的形状也在慢慢的发生着变化。 不停的摇晃,不停的拧着,越来越弯的钢条让松动的空间也越来越大,终于“咔”得一声,钢条被取了出来,俩个人立刻扭头就跑,就在此时外面又响起了脚步声,几盏手电来回的在晃动着,不远处人讲话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近。 先下他们三个还是被拷在一起的,一连串的手带着手,才跑了没几步,外面的人就发现里里面的动静,立刻就有人喊道:“疑犯要逃跑!不准动,统统不准动,再动就要开枪了!” 感谢:青莲剑仙的月票;逍遥自在仙,芳草,胥诗旭的推荐票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金甲道尸》正文 第58章 忌:动土(四) 原来这几个警察也是把同事送到医院之后才发现领导没有出现,于是又急忙折回来准备通知他们认为可能还在熟睡的章局长,才走到院子的时候就听见了屋子传来了一阵动静,钢筋的晃动声和叫喊声以及脚步声,都让这些职业素养非常敏感的意识到“犯人”要跑了! 手电齐刷刷的照在举着双手的三个人身上,其中一个警察气得不打一处来,你们这几个倒好,纯粹是添乱啊,不分由说的一警棍就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 “铛”得一下,刀子反手用刀背挡了一把,然后张守一冲着那些人喊道:“赶紧上楼,你们头儿怕是有危险,刚才有人上去了!” “我操,”那个警察回头对同伴笑道:“这几个神棍还懂得用调虎离山之计呢,干什么,把刀放下,还拿着刀子往楼上跑,是想报复吧,再动一下我就打死你们!” 三杆枪,一人守着一个,张守一那脸都要急白了,情急之下他跺着脚道:“我们不跑,我们就蹲着行吗,你们赶紧的派一个人上去瞧瞧,再晚就真的要来不及了!” 那人抬手又是一棍子砸下来,这回是结结实实朝着张守一的面门上砸去的,这一棍子若是中了,老张同志估摸着当场就要去见三清祖师爷了。说时迟,那时快,刀子终于再次出手了,这一回,是刀刃,锋利的刀迎着警棍往上一撩,橡胶制品的警棍当场就如同豆腐一般断成了两截,飞出去的那头砸到了顶上的楼板发出了“咚”得一声巨响。 就在这时,楼上突然传来了一声尖叫,然后每个人都听到了那句带着无比惊悚的惨叫声:“啊!有鬼啊!” 那声音实在是太响了,地下两个警察原本还想着来对付刀子的,这回可是彻底安静了,其中一个人愣了一会儿才喊道:“我靠,好像是章局!” 三个人也不顾张守一他们了,一窝蜂的就迎着那楼梯往上跑,要说这人倒霉吧,喝凉水都塞牙。那楼梯本来就是摇摇欲坠,年久失修了,三个成年男子一齐用力往上踏,其结果那是可想而知,“轰隆”一声,木板顿时和楼梯一齐坍塌了下来,摔倒地上后哀嚎声是此起彼伏…… “砍开这玩意!”张守一指着自己的手铐道,刀子让他侧过脸去把手放在地上,抄起刀,刷刷两刀过后,火星四溅,这精钢的铐子也就这般的被切了。 那楼梯好在是倒了一半,刀子跳起来抓起一块木板身子往上一翻,以一个倒挂的方式就爬了上去,张守一则在下面替那几个被埋着的警察扒拉身上压着的木头和板子。也就几十秒的功夫,刀子就抱着那个已经吓得半死的章大局长从断裂处跳了下来,等到落了地之后他竟然牢牢的抓着刀子的手臂一直不肯松手,浑身上下不停的瑟瑟发抖…… “人还在上面嘛?”张守一问道。 “没了,可能是跑了,”刀子道:“楼上有窗户开着的,顺着出去是一道断墙。” 张守一心道:“我滴个乖乖,那也得有二层的高度啊,他娘的都说是什么疯子,那脚步干脆的根本就是个绝顶高手啊,怎么这大官是不是给吓傻了?”说着他就伸手想去摸一摸那章局长的脸,可是对方除了不停摇晃着脑袋和嘴唇,就只剩下口中还再不断的发出“呜呜”得那种带着颤的声音。 那几个摔下来的好在都是一些皮外伤,眼下这局势还能继续怪别人什么?若不是他们出手还不晓得后果是怎样呢,张守一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让他们赶紧把章大局长送出去看看,说是给吓坏了。 没过多久,郭所长也回来了,跟张守一打听了一下情况后又是赔礼道歉又是只埋怨,说这文人来干武人的事儿就是容易出乱子。 “听说你们看见那个疯女人了?” “也不能确定,”张守一道:“看来她对你们警察意见很大啊,放着被铐着的我们不动,专门挑头儿弄,人没事吧?” “不晓得。”郭所长说道:“都叫他们送县医院去了,只留下我们所的还在现场,我估摸着明天县局里会有更多人手开进来,堂堂一个副局长遇袭,这还得了,而且还在重重包围之下,这事儿要传出去,我们的脸都要丢光了。” “得了,知道你已经尽力了,”刀子说道:“我们三哥说了,既然是人那就不关乎我们的事儿了,都跟你说了,今天不宜动土,非要我们来,上了铐子不说,还差点让人给毙了。郭所长,咱就在这里告辞吧,哥几个要下山洗澡去去晦气,免得将来真惹上官司。” 事到如今,郭所长的确是再也不好意思请张守一留下了,不过他想了想还是说道:“张先生,不管怎么样,我个人还是非常相信您的,您看您也走了,这地方又这么邪门,您能不能给个平安符之类的……” “要符去道观里求,十块钱一个,”刀子没好气的说道:“我们都是神棍,给你符岂不是成了铁证了。” “都说了是误会嘛,回头我会去跟局里解释的。”郭所长眼巴巴的看着张守一道:“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做警察还是挺危险的,每逢初一十五我还都去烧香的呢,您就行个方便吧。” 不得已,张守一终究是拗不过他,拿了两道符出来,其中一道就是辟邪用的天师符,而还有一道则是天道派独有的感应符。 张守一拿过郭所长的手指用刀轻轻一划,沾着他手上的血就在符上画了一个图形,然后在手中三下五除二的就折叠成了一个三角状的模样递给他道:“把这个踹在兜里,万一要是遇到什么真紧急的事情就把它给烧了,我在家里还能帮上一臂之力,记得烧之前朝着西北方大喊三声我的名字。” “那我打个电话给你不就行了……” 刀子也是快要被他气哭了:“打你个头啊,我们家没电话!” 这趟浑水已经越来越难分得清了,张守一现在是有心而无力,在官家插手的时候,他这样的身份的确不适合介入,道士终究是在这个无神论的社会被边缘化了。当然,任何一个当今主流的政府机构都不会轻易同意神学领域的人员进入一场谜一般的案子,否则那岂不是说明那啥…… 下山的时候,刀子一直在沉默,而且还一反常态的时不时回头看。张守一见他几次回头,便问道:“是有人在跟着我们吗?” “没有,”刀子道:“我现在怀疑那个人没有离开那间屋子,她很有可能就在那个房间里。” 张守一问道:“哪个房间?” “就是那个最小的,我有一种感觉,那里还有一个我们尚没有发现的空间,她一定就躲在那里。” 不过刀子又道:“或者我想多了,屁大点地方,就差房顶没被我们掀开看看了。” 就是这么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却好像提醒了,张守一他的脑海里突然开始浮现起那座建筑,那间宅子是按照西方人的结构建造,欧洲地区的房屋屋通常都是高尖顶,三角的屋顶会比传统中国房屋高出很多,而他们在搜索那座屋子的时候却恰恰忽略了其中一个地方,他猛然说道:“不对,那房子还有一个阁楼我们没发现,按照房屋的高度推断,二楼和楼顶之间应当还有足够的空间再做一个阁楼!” “那跟我们有毛关系,”听了张守一的话,刀子此刻又不是很爽,虽然当兵的,可是今天这事实在不是个事,兵人也有脾气,今天是彻底被整得有些发毛了,他说道:“那些条子不是很能整嘛,让他们去找去,你是好人警民一家亲,可人家拿我们当什么了?是骗子!是神棍!回头搞不好又让人给逮了,我真的不想回去再找麻烦了。” 查文斌又看向刀子道:“真不管?” 这一回,刀子似乎真的是气着了。他向来很少会表达自己的意见,违背自己得三哥,而今天他却说道:“你是道士,就只需要做一个道士,越过界了对谁都不好。” “哈哈,你这话说的还真让我无言以对。”张守一道:“做白事行阴阳,看八卦解凶吉,的确,自古没有哪个道士跟福尔摩斯一样到处去破案子的,咱做的已经够多了,快回去吧,这才在东北回来几天啊就往外面跑,回去好好休息几天。” 是啊,你仅仅是个道士,刀子这一句话让张守一的脸上有些苦笑,他扪心自问道:你是谁?你不过是一介草民,还真就把自己当那么一回事了嘛? “走吧,知道的越多兴许也不是什么好事,人在做天在看,任何事情都是有缘由的,也罢,随他们去吧。” 今年北方的雪来的比以往更早一些,才走到山下,张守一就觉得脸上有些湿点子打在脸上。抬头一看,眼珠子顿时就给几片雪花给眯住了,这天终于开始是变了…… 感谢:青莲剑仙的月票;逍遥自在仙,芳草的推荐票!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金甲道尸》正文 第59章 遇癫道 “下雪了,”张守一停下了脚步,回头望着身后那处于高山顶上的村落,路口那盏跟灯塔似得路灯还隐约可见。“刀子,我再问你一次,我真的就该这样走了嘛?” 刀子自然知道张守一的为人,让他放弃一件在他看来是自己义务的事情是很难的,偏执的性格往往会让他受到一些意外的伤害。“走吧,该做的咱都做了,不该做的咱也做了,可不能把自己陷的太深。”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张守一晃着脑袋就往着山下走去,一边走他还一边回头,一直到那座路灯的光亮再也见不到。 那天晚上回了家,张守一多少还是有些觉得自己该留下,可是就像刀子说的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算了进城散散心吧,进了城,正好碰上赶集,各种摊子摆的是五花八门,刀子挥舞着手中的钞票见啥买啥,后来不好拿就索性管王龙要了一部车子。晋东南方言讲的是老晋赵语系,老百姓也就爱看梆子和蒲剧,赶集的时候都会来俩戏班子,那台上唱的正是梁祝里头的《十八相送》。逛得也有些累了,刀子提议去看会儿戏喝完茶休息会儿。 看戏的人挺多,桌子也就坐满了,逛了好大一圈才在一个角落里发现还有仨位子,那桌子上有个邋里邋遢的老头坐着,感觉就像是个叫花子,旁边的人大概是嫌他脏也就都不往那桌子上挤。 “那儿有个位置,这年头要饭的都要看戏了,也真新鲜哈。”一张桌子四个面,他们哥仨刚好一人还有一条坐,刀子管老板要了一些小吃茶水,连日来的紧张也到了该给自己放松放松的时候了。台上的戏班子听说是直隶也就是河北过来的,唱得不错,听到高潮的时候张守一也乐呵呵的呱唧呱唧拍掌。 期间他们谁也没去多注意桌子上的那个叫花子,不过人可不客气,拉过一盘花生米自顾自的磕起来。刀子在看戏,把手往桌子上一摸,嘿,咋没摸到花生呢?扭头一看,嘿,那老头正在磕着香呢! 刀子这就有些不乐意了,你倒是不客气,不经过允许就拿我的花生。他立马敲了敲桌子道:“哎哎哎,对面那老头你怎么那么不识相呢,你要吃说一声,我点一盘与你就是了,不声不响的拿过去算怎么回事?” 那叫花子并未搭理刀子,反倒是继续若无其事的剥着花生往那一嘴的大黄牙上送,这下刀子可真不干了,“咚”得一巴掌砸到桌子上道:“老杂毛,你今天算是认错人了!”他抓起桌上的一个茶碗照着人跟前就打算泼过去,这时张守一低声喝道:“住手,没样子,你再点一盘就是了,闹什么事!” “你就不该老这样由着,坏人都是给惯出来的,一瞧那德行就是个痞子。” “再痞子年纪也都那么大了,一碟花生犯得着计较嘛?”说罢张守一把自己面前那盘蜜饯也一并给推到了那叫花子的跟前道:“大爷,我兄弟讲话不中听,别见怪。” 老人毫不客气,接过那叠蜜饯就往嘴里丢,刀子见他连谢也没有一句心中更是不爽,要不是碍着张守一的面子怕是又要发作了,他低估了一句“老泼皮”,这句话是四川话,翻译起来就是王八蛋的意思。不料那老头竟然听懂了,而且还给刀子回了一句相当地道的四川话:“你个短命娃儿晓得个锤子,大祸临头喽还要犟嘴!” 刀子惊奇道:“咦,咋个还是老乡勒?” 那叫花子却看着张守一道:“我闻到你身上有一股香火味儿,看你的打扮不是和尚,那就一定是个道士,咋个就没看出来你这兄弟有灾有祸呢?” 这好端端的跑出来看戏,却想不到竟然被人这样说,刀子瞧他那模样心想这该不会真是个神棍吧,不过是江湖上那一套老把戏,便说道:“是不是接下来就要指点迷津了,说说看,你给人看一卦得要多少钱?” 那叫花子一边嘿嘿笑一边伸出个巴掌,胖子笑道:“五十块钱?你这胃口还小啊。”那叫花子摇摇头,依旧是竖着那巴掌,“五百?”说罢,刀子从怀里摸出五张老人头拍到桌子上道:“来,三三俩俩的说给爷听听,你要是算得准我姓甚名谁,这钱我就给你了。要是算不准,别怪我不尊老爱幼!” 瞧着两人似乎有杠上了的意思,张守一便想劝,不料那叫花子却说道:“五块钱,老汉每天只算一卦,五块钱能管一天的面条就行,多了不要,少了不拿,人不对就不看,这叫三不。” “你倒还挺讲原则的哈,”刀子又摸了五块钱出来放到桌上道:“行,爷今天就陪你玩玩,来告诉我,我叫啥?” “我不知道你叫啥,”那叫花子道:“但是,我知道你最近有血光之灾,你是不是几年前曾经到过一个不知道的地方,现在又到了你要回去的时候了。” “我天南地北到的地方多了去了,你给我说说看是两广两湖呢,还是河南河北啊?” 叫花子笑道:“你的魂儿被人借去用了两年又还给你了,一个月之内,魂儿又得被人再借一次,这一回恐怕就不会那么容易还了。” 这刀子听得权当是个笑话,不过张守一确是心头一惊,当初胖子的确无缘无故的消失了两年,而这件事至今也没有个水落石出。虽说现在看上去一切平安,可他心中对于当年的那一幕总归还是有个疙瘩的,今天却被这样一个陌生人随口说出,他哪里能不震惊? 就在这时,叫花子收起桌上的五块钱就准备起身走人,刀子可不干了,上前一把按住道:“你这算是什么算卦,就凭一两句鬼话就想哄钱?信不信我给你送到派出所去!” “都说了你有血光之灾,这人啊,就是喜欢赖皮,也罢。”那叫花子又把钱给丢下,嘴里哼哼着一串歌曲,“世人都说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世人都说神仙好,惟有金银忘不了……” “跛脚道人的好了歌?”张守一马上起身分开人流,这看戏的人的确是太多了,不一会儿那个叫花子的身影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张守一追到外面的人已经看不到人影了。 “三哥,你追他作甚,一个神经兮兮的老棍子。” “他唱的是《好了歌》,红楼梦里一个道士所著,普通的叫花子可不会去看那样的书,石头,不要大意了,你俩跟着我一块儿去找找,指不定真是一个高人也说不好。” 刀子心想,你自己是个道士,难不成还能被神棍忽悠,两人上了车沿着县城的主路一直开,绕了两圈也没见到人。那会儿的临县县城确实不大,横竖加起来就六条街,不过今天是赶集人多,见实在是找不到,张守一心想要不就算了,这时候也不早了就打算往回赶。 车子缓缓驶过街头,刀子突然一脚刹车停下,他在反光镜中看到那个叫花子似乎正在被人围着。 四五个男人正在不停地推搡着那个叫花子,他的手上拿着一个由数块烂布缝成的大袋子,已经被人逼到墙角的他显然已经快要走到了绝境,其中一个光头大汉抓着他的衣服道:“不给钱就想走?你当我这是菜市场?” “我给了,”他辩解道:“我真的已经给了。” “你是给了,但那不够!”那男人怒气冲冲的说道:“你一下去我的客人就全走了,你得赔!还浪费我一锅热水,上回让你跑了这回可算是逮着你了。” “哎哎。”刀子扒拉开那些人横了进去道:“干啥呢?咋欺负一个老头啊。” “你是谁?”光头大汉上下打量了一下刀子,后者的体型并不比他小,再扭头一看,哟外面还停着一辆车呢。大奔啊,这个地方大奔可是有数的,临县县城里总共就那么几辆,这一瞧就知道是谁的,大汉那气势便也小了下去道:“龙哥的人啊,行啊,再牛咱也得讲道理不是?这老叫花子前天去我店里洗澡,咱是个大澡堂子,他一身臭气的钻下去硬是把一池子热水洗成了酱油色,我那些客人全都跑前台去闹。” 刀子道:“你不废话,谁干干净净的去洗什么澡,那他进去的时候你咋让进去?既然是让人洗了就别怪他脏,他不说给你钱了嘛?” “我这洗澡是一个人二十块钱没错,可他一个人就洗了十个人的水,我管他要一百块钱不过分吧?” 看那叫花子还在嘻嘻笑,刀子那脑门子一下就可以想到那如同酱油汤一般的洗澡水,围观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了,他赶忙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塞了过去对那叫花子道:“赶紧走赶紧走,下回记得洗勤快点,别一攒就是半年洗一回……”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金甲道尸》正文 第60章 九凤破秽 待那些人散去,张守一这才上来,不过倒是那叫花子先开口了:“这么巧又见面了,想问什么的话得先请我吃顿饭,今天五块钱的收入没了,老汉得饿肚子了。” 香香酒楼,临县那会儿最好的酒楼,那叫花子正撕扯一块卤鸡,满嘴的油腻,看的其它桌上的客人纷纷窃窃私语。这吃像连张守一都觉得有些难为情,索性就换了个包间,等到那叫花子吃饱喝足已经是一个钟头后的事情了,这昨天的一场雪还没完全化,有些屋顶上还残留着一片片的白,屋檐正在滴着水,啪嗒啪嗒得叫人心里烦躁。 待那叫花子擦过手打了饱嗝打呼了几声过瘾,刀子问道:“你这酒也喝了,肉也吃了,现在是不是该来讨论讨论我们之间的事儿了,你说我的魂儿被人借了两年是什么意思?” “放心,老汉从来不白吃白喝。”那叫花子看着刀子道:“我且问你,几年前你是不是生过什么重病?” “没有,”刀子笑道:“我这结实的跟牛似得,医院里从来赚不到我半毛钱。” “那有没有去过什么奇怪的地方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人?比如坟里头?” 刀子倒也实话实说道:“有,咱以前干的就是这行当,咋滴吧,棺材我掀开过不知道多少,死人骨头扒拉出来比你吃的排骨还多。” “你扒拉开的那个是个高人啊,”那叫花子道:“你们之间做了交换,你是不是从那坟里面拿了什么东西,自古这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别以为死人就没脾气。他给了你你想要的,你自然也要给他他想要的,这才叫平等,不过那人良心不算坏,只留了你两年,年轻人,你现在还不知道这个两年的代价有多大。” “有多大啊?”刀子到这会儿依旧还是认为这不过是个神棍。 叫花子也没明说,只说道:“你的好运气要到头了,早点离开吧。” “离开哪啊?”刀子指着脚下道:“这天大地大,就算是有运气好坏,走哪儿不得一样。” 叫花子沉默了一会儿握着茶杯看了一眼张守一道:“小兄弟,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前辈请说。” “你有两个兄弟都是人中龙凤,其实他们过去的种种遭遇已经在给你做提醒了,你为什么不明白呢?若是他们离了你有可能会逃过这接下来的一遭劫难,否则的话之前的种种不过只是皮毛而已。即是修道之人,自当明白命理不可强求之说,但凡留在你身边的人都不可以超过十年,那一个已经出了问题难道你还不自知么,切忌切忌!” “说罢,”刀子问道:“哪个派你来的?合着变着法的还想拆散我们几兄弟是嘛?” “你自己想想吧,”叫花子又说道:“他们只不过还算是命硬的,命不硬的怕是早就糟了罪吧,想想,好好想想。” 张守一的脑海里顿时开始浮现出了一些人,老五,珍儿还有师父……算起来,似乎这些身边亲近的人似乎真的没有一个能够长久。而算一算时间,刀子跟自己是他母亲超度那会儿认识的,到今年还真的就快要十年了。 看着他一脸的深沉,刀子赶忙说道:“好了,三哥,这种鬼话你也信,行了,咱该走就走吧,若真有什么血光之灾你晚上回去给我算一卦,我倒想看看还有谁敢在天正道掌门面前卖弄这些神鬼玩意儿。” “年轻人,你好好考虑考虑,老汉最是记得人情,”他拿着一个破酒壶把余下的酒全都给灌了进去,又拿了一些还没有吃完的肉食道:“县城往东有座安灵庄,我就住在那儿,有事儿的时候可以去那儿找我。” “安灵庄?”张守一的脑海里顿时嗡了一下,他看着眼前这个穿着破烂的老人,一想到他在市集上的种种,似乎跟他师傅清风真人是同一类人。他们同样的好酒,同样的疯癫,同样的就像是个叫花子,而这个安灵庄在他小时候是曾听师傅提起过的,这地方可不是啥好地方。 临县往东是一片地势低洼的冲积平原,有个镇子叫作溪口。一条大河从中而过,在公路不发达的时候,水运曾经一度让那个地方十分富庶。晚清年间动荡不安闹长毛,溪口镇既是码头又是最富庶的地方,自然是首先被冲击的对象,听老人们讲溪口镇的原住民过半都被害死,当时的水面都给染成了红色,从此以后溪口镇便开始一蹶不振。 安灵庄是个啥玩意呢?原来就是溪口镇上的一座老宅子,也不知道是哪年哪月哪代人建的,听说以前面积很大,里面有不少稀罕的玩意,外面还有一对石头雕得狮子得有两人高。闹长毛过后,溪口镇剩下的人大多逃走了,外地迁过来的人就去捡了个现成的占了便宜,他们在安灵庄里发现了数十具棺木,大多都是之前被害死的,所以大家也就以为那里是个义庄。 义庄里停留的棺木是不下葬的,可能是那些逃走的人想着某一天回来再重新安葬,可是这一过就是几十年,一直到建国后安灵庄里的棺材依旧没有人去处理。这样的地方就免不了有各种说法,那山庄离着现在的村落隔着一片林子,平日里也鲜有人去周边活动,久而久之就成了个遗忘之地。 张守一是怎么知道这地方的呢?是他的师傅清风真人,他有时候一走就是好几天,回来的时候就醉醺醺的,好几次张守一问他去哪儿了,他就告诉张守一自己是去上安灵庄喝酒了。 所以现在打量着眼前的那个叫花子,他居然说自己就住在那儿,而且从年纪来看当与清风真人是相仿的,张守一便问道:“前辈是不是认识家师清风真人——张玄清?” 那叫花子一愣,接着便连连否认道:“不认识不认识,或许认识也都忘记了,年纪大了,记性就不好了。好了好了,我该走了,你们也该走了,就这样,老汉今天话已经有些多了。” “等等,”直觉告诉他,这个老人一定与师父有什么渊源,他拦在那个叫花子跟前道:“既然晚辈不肯说透,那什么时候我可以来拜访?” “今天不行,绝对不行。”叫花子摇了摇手中的酒壶道:“而且我估摸着今晚上你还有点小麻烦,悠着点处理,三天之后吧,记得上我那一定得带酒,不会喝酒的人进不了安灵庄。” 送别了那个叫花子,他们也就没有继续在采购了,满满当当的东西后备箱都塞满了。 晚上七点,张守一已经沐浴完毕,刚刚换了一身宽松的道袍准备到法堂去打坐,这是他在家每日的必修课。坐在蒲团上,眼睛刚眯着一会儿忽然整个人像是打瞌睡一般往前一窜,一下子就惊醒了过来。他马上想起了下午那个叫花子对自己所说的话,这应该是郭所长用了那道感应符了,张守一马上点起供桌下方的一盏油灯,果然那灯火只有绿豆般大小,根本烧不起来。 这盏灯火其实就是对应着郭所长的阳火,如今阳火如此虚弱,想必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他立刻取下悬在墙上的七星剑,立刻开始做法起来。 他左手拿着的一杯清水,水自然不是普通水,是七夕生男与七夕生女五岁大小,张守一抱着他们在每日清晨用昆仑玉水洗取的晨露,里面下来也就一小瓶。此刻用净水盅倒出,张守一还是有些心疼的,口中念道:“天一生水,地六承之;一六即合,五行乃基;吾今噀荡,移逐尘飞,乾元亨利贞,急急如律令敕!” 接着马上快速来回搅动,杯中的水立刻开始出现了一个漩涡,并且越转越快有马上就要溢出来的感觉。就在这些水立刻要溢出的时候,他拔出手指换了中指贴在那杯沿之上,很快,旋转的水就顺爬到了杯沿之上,中指迅速的贴着杯沿逆时针转了一圈,手指上刚好就沾了那一层溢出的水。 道士做法就是这样必须按部就班的来,同样是一杯水,直接蘸着用肯定不好使,老祖宗定下的这些规矩现代道士只能照做,这都是多少次的经验教训。敕好真水,张守一二指捏了一道符,这道符名叫《九凤破秽符》。他深吸了一口气,存思自身在一片金光之中,脚踏丁步如“代天宣法”一般;诸天神将、天龙诸神,虚空卫护。时擎剑诀蘸虚空中一点灵光,闭吸息目视指端,急急凌空把破秽符写于地上,同时口中念道: “九凤翱翔,破秽十方,金童接引,玉女侍旁,拜谒尊帝,朝礼玉皇,百邪断绝,却除不祥。弟子谨请九凤破秽将军,速降天罡,精邪亡形。天将神吏,径下云罡。星移斗转,潋艳三光,尊我符令,清净十方,急急如西王母天尊律令敕!” 嘭…… 符咒自然,张守一把燃烧的符咒摄进净水盅里面。 接着,他左手持水杯,用右手的无名指蘸杯中的水,不停的对着那盏油灯开始弹水,按理来说水火不容,他这是在灭火才对。可是每一次水弹完,那火苗都会跟着往上走一层,反倒有越来越大的趋势,这便是在为刘所长的阳火四周设立一个结界,用清水来去除那些对他不利的东西。 没弹一次,他都需要念一遍经文,叫作:一净天清,二净地宁,三净人长生,四净邪灭形。同时脑海中要存想有九只火凤凰随符水盘旋清净法界,可以说道士真正做法的时候是全然不能被打扰的,也绝不会是只拿着一些法器在那胡乱瞎哼哼……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金甲道尸》正文 第61章 安灵庄(一) 那盏油灯里的火渐渐的又开始恢复到正常情况了,张守一在油碗的四周各放了三面牌子,这三面牌子可是了不得,上面写的乃是道家三清的法号!即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道德天尊!这三位都是放在各位祖师爷的灵位后面供着的,无论是哪座道观,只要是正统道教,必定有三清果位,他们在道教世界里是凌驾于一切的,自然受到信徒们最无比崇尚的尊重和供奉。 如今张守一取了这三块牌位以“品”字形排列,起码在短时间内,郭所长的性命大可无忧! 出门刚准备叫醒刀子,就看到刀子穿着美版休闲军装已经收拾妥当了,然后告诉张守一,知道他是个放不下的人所以准备好了已经,刀山火海都陪三哥。 张守一有些动容,那么三门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呢?这还要在两个小时以前说起。 章局长下午从医院传来消息,由于受到了极度惊吓,大脑刺激过度,已经被送入精神科治疗,说白了,就是被吓成了神经病。表面上,这位章局只是一个从文职调过来的县处级干部,其实他的背景不能小觑,据说,他的父亲是省里面的一位大员,儿子才调任公安副局长不久就受到如此大的伤害。这让其父又惊又恼,县里面的压力是极大,各种传闻四起,若是在短时间内不解决这件事,怕是很多人的乌纱帽要保不住了! 下午的时候,已经连续作战几天的郭所长本来想抽身回去换一身衣裳,可是上头的电话把他压得死死的,限期三天破案,要再搞不清楚个子丑寅卯,干脆就卷铺盖回家。同时来的还有县里面由刑大组成的一支专案组,几乎是调集了全县的公安精英在三门展开了地毯式的调查。 其实三门镇不大,郭所儿已经把这里来回跟梳头一样,折腾了几遍了,可是结果呢,那玩意根本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他现在怀疑,那就不是个人,而是个女鬼!被吓疯掉的副局长就是最好的证明啊,还有那个莫名其妙七窍流血的兄弟,小命是捡回来了,调查他却一问三不知,当时压根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就晕了过去。 这下好了刑侦科的人介入这件案子那级别就不同了,直接定性为刑事案件,派出所的就只能充当下手。老郭既然走不了,便把工作汇报了一边,给分配的工作非常基础,就是搜山! 这活儿是个苦活儿,没办法,谁让人是上级呢。拖着五六个疲惫不堪的弟兄,郭所儿在后山转悠,这山他们也走过几遍,无奈山高林子密,几个人进去逛一圈就权当交差了。 三门镇的后山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林子,脚下的灌木就有半人高,加上国家的封山育林政策,几乎没有什么经济价值。早些年来的人偶尔会进去砍些柴火,基本出入都不会很深,和山区一般的林子也没什么区别。因为鲜有人迹活动,所以进去的时候就免不了需要用刀来开路,队员们无不抱怨这样的工作非常无聊,根据他们的经验,即使那个女人真躲在这林子里,那也一定得有一条路啊,这地方就连野猪都钻过不去,更加别提一个女人了,除非那娘们是猴子。 六点多的光景,啃着牛大壮的牛肉馅大饺子,喝着冷水,郭所靠在大树边抽着闷烟道:“三天,”郭所长强调道:“兄弟们,我们只剩下三天了,若是三天之内还不能破案,我这辖区所长是第一个被撸掉的,听说地儿都给我腾好了,咱那县里的水泥厂缺个保安科长,以后咱就在那看大门了。” 对于这个所长,大家还都是很认可的,也都打抱不平道:“谁叫他把张先生给赶走了,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总是需要有人来做替罪羊的嘛,”郭所长道:“别说三天,我看三年他们都难弄出个所以然来,这两天我仔细琢磨了一下,要说我们警察那也是正义的代表,人都说邪不压正,咱哥几个可不能先怕了,不管怎么样,平安度过就好,都是上有老下有老的人。” “要不咱下山吧?这天也黑了。” “不行,”郭所长道:“今天我们的任务就是搜山,给画了地图的,比解放军野外训练量还要大,现在才走了多少啊,估摸着完成这一片得到明天天亮了。”把烟头扔到地上踩灭,打着一盏手电,那白色的光照在老林子里面一片惨兮兮的。 猫头鹰时不时的发出“咕咕”的叫声,悠长而又让人觉得突然,越往里面走这林子就越黑,地上竟然开始起了一层雾。 但凡是在林区生活过有经验的人都知道,夜里山中起雾是非常容易迷路的。 林子太高就没有参照物,分辨不了方向的人极其容易陷入这种困境,在已经失去方向后正确的做法应该是就地等待,或者选择上树。郭所长偏偏在这个时候犯了致命的错误,为了尽快完成自己的任务,他把五个人分来行动,每个人之间相隔的距离保持在十米,其实这时候的搜索已经没有意义了,视线阻挡让能见度变得非常差。 起初的时候,互相还能听到彼此的脚步声,随着搜索面积的扩大,很快人与人之间的联系也变得困难。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郭所长竟然发现自己的手下已经和自己失散了,任凭他如何喊叫就是没有回应。 骨子里,郭所长并不是一个胆小的人,但是他相信神鬼,又是土生土长的临县本地人,自然是听说过“勾魂鬼”一说的。老人们说,林子里有一种专门勾人魂的鬼,带着你兜兜转转最后的目的就是勾你的魂魄。有了担心,他便加快了自己的步子,凭借着印象开始往回走,这会儿能见度已经极低,灯光打过去根本就是一片白茫茫,人的方向感其实没有那么正确,往往欺骗自己的就是自己的直觉,这人啊一有担心那就会慌神,这样就会让自己的火焰降低,在这个时候十分容易着道。 走了一个多小时,也才七点多的样子,恍惚间郭所长看见前面出现了一点灯火,这才黑暗中让他欣喜若狂,这说明自己是要回到村里了,可是等到到了那灯光传出来的地方才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是一座相当古老的宅子,宅子的门口东倒西歪的还有一些石雕,用手电扫了一下正门处,上面有一块牌匾写着四个大字“安灵庄”! 从这宅子的外面看,这里绝不像是有人住的,宅子的四周都是高不见顶的松柏,院子里的破败与那山庄里透出来的光亮形成了剧烈的对比。他停住了脚下的步伐,一种恐惧感开始逐渐在背后慢慢升起,平时看过不少诡异小说的他立刻就联想到什么倩女幽魂的故事,暗道一声:自己莫不是被引到鬼窝里来了,这地方怎么会有人住呢? 正捉摸着自己要不要退回去,那山庄里居然发出了两声咳嗽,听声音是个男的,年纪还挺大。刘所长一想,莫不是个看山的?过去山林多是国家集体所有,为了防止偷盗,都会聘请一些人守护山林。他摸了摸腰上的配枪,反正自己是个警察,横竖进去瞧一下,万一还能找到一点线索呢? 迫于交差的压力,郭所长壮着胆子走了进去,破损的砖块让地面上深一脚浅一脚,到处密布的蛛网上都结了厚厚的一层灰。站在门口,他还闻到了一股酒香,这冷冷的夜里,有口酒喝那也不错的,于是便清了清嗓子道:“请问里面有人嘛?” 没一会儿,一个老头浑身脏兮兮的,那头发挂在两边就跟乱稻草似得,一手拿着蜡烛,一手拿着个酒壶上下打量着郭所长道:“你是什么人?” “我派出所的,”郭所长指了指身上那套制服道:“夜里有任务巡山来了,你是什么人,怎么住在这儿?” 那叫花子往下走了两步,隔着郭所也就面贴面的时候,叫花子突然把鼻子凑了上去不停的在他身上嗅来嗅去,前面嗅完了还嗅后面,然后又往后退了几步,口中“啧啧”了一下道:“哎呀,你这个人啊,印堂发黑,脸色焦黄,头顶还有一团黑气在盘绕着,怕是要有血光之灾啊!” 郭所长本来这几天过的就不如意,莫名其妙走到这个地方遇到个莫名其妙的老头说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他这心里顿时一下就忐忑了起来道:“老人家莫不是高人?” “高人不敢当,你这身上有一股死人味儿啊,估摸着是给盯上了吧。” 郭所儿赶紧说道:“那老人家给想个办法吧,实不相瞒,最近正走背道呢,三门镇那个凶杀案听过没?我们好几个同志都折在那儿了。” 叫花子摇摇头道:“我救不了你,神仙不管凡人事,你还是哪里来的到哪里去,八字要是够硬,自然会有人来救你的。” “这么晚了,你叫我上哪去?”郭所长探头往里面瞧了一眼道:“外面雾子太大,能让我在这里讲究一晚嘛?” 叫花子转身道:“这又不是我家,你要能住就请便,屋里面同伴可还有不少。”说完他便自顾自的哼着小曲儿进去了。郭所长跟着也一块儿进去,才跨进大门他就立刻明白那叫花子说的“同伴”是谁了?只见偌大的屋子里,一排排的棺材横七竖八的放着,一只黑色的鸟儿“哇”得一下就腾空而起,贴着他的头皮一飞而过……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金甲道尸》正文 第62章 安灵庄(二) 郭所长本来就怕,进屋见到是这幅场景那自然是腿都开始打起颤来了,他赶忙顺着那叫花子的脚步跟着过去,可是进屋一瞧,算了,咱还是走吧。那老叫花子随手拉过一口棺材就往里面一趟,合着这里面能睡人?那地上的铺盖瞧着全是红的绿的,天晓得是不是也一样是从里面捞出来的,打量着这鬼气森森的老宅子,郭所长是一刻也不想留了,说了一声“告辞”便转身就走。 走,上哪去呢?这安灵庄离三门镇有多远其实他并不知道,三门镇的背后是大山,只要翻过这座山向南再走上二十公里就是县城,只不过因为没有路,所以大家都得从大路绕。出了这间宅子,郭所长的手电也快要到寿终正寝的时候了,这地方可没电池买,电力不足的直接后果就是照明能力直线下降。 小小的一个光晕在浓雾里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他只能靠着直觉继续走,一想到那老叫花子说自己晚上有血光之灾,他现在又开始后悔起来,与其一个人在这林子里瞎转悠,还不如跟那老头一块儿挤在那间破宅子里。一回头,还想循着那灯火找回去,可是那里还有灯火,周遭都是一片雾,啥也看不清,最糟糕的是这脚下的山路可不好走,石头树藤让他是寸步难行,一个不小心滑倒在地,带起一阵碎石的“哗啦啦”声音,往下滚落了得有老长一段距离,腰上才撞到了个什么东西被迫停下。 痛得老郭同志是嘴里倒吸了几口凉气,用手胡乱摸了几把,嗯不对,这块石头怎么又扁又长啊?他坐在地上扭过腰去用残存的那点手电光亮一照,好家伙,这哪里是什么石头,明明就是一块被蔓藤缠绕着的墓碑! 老古话讲,摸人墓碑就是摸人头,郭所长对着那墓碑连连作揖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路过的,无心打扰,切莫不要怪罪啊……” 一边慢慢往后退,一边叨扰着,但是他马上又撞到了一块石头,扭头一看又是一块墓碑!这前后隔着不过才五六米,这些墓碑大多被茅草覆盖,肉眼在这浓雾里头很难分辨。这不,惹了东边撞到西边,一边磕头才赔罪完,那边又碰到了一个,合着自己这是掉到坟堆里来了! 郭所长现在哪里还特么有条子的气势,拔腿就跑,也不知道是急了还是慌了,脚下又是一滑,这回等他挣扎想起来的时候却不是那么容易了,好像这腿被卡住了!不晓得怎么搞的,左腿踩到了一个石头窟窿里,上下正好卡着,他越是急那腿就越是拔不出来,这人啊脸上的汗就“嗖嗖”得往下流啊。 “各位爷爷奶奶祖宗们,晚辈真的就是路过的,”郭所长一边不停的对着那些墓碑们说“好话”一边用力扯着自己的腿,可就在这时,忽然的有什么东西凉丝丝的往他脖子上一缠。等到他反应过来低头一瞅的时候,整个人一下子就被拉了起来。不,确切的说,是被人套着脖子给吊了起来! 吊起来的一瞬间力气有多大,他那死命都拔不出来的脚瞬间就给扯了出来,反正鞋子是没了,脚背一阵剧烈的疼痛,然后整个人便开始腾空。这里要说一下,被吊住脖子的,如果是耳朵没有套进去的,那么用手是可以摸到头顶的绳子的,或许还有得救。但是绳子如果套在耳朵位置以后的,一旦双脚离地,人的双手能举过肩膀的就屈指可数了,很多人就是好玩想尝试一下上吊便这样送了命! 万幸郭所长被吊的位置是下巴,不过尽快如此,因为双脚离地,他现在是有力也无处使,双手抓着套住自己的绳索不停的来回扯动,那脖子已经涨得和脸都快要一样粗了。就在这时,他想起了自己兜里还有一块张守一给他的符,这块符一直都没有用过,用着仅存的一点力气,他把那符给掏了出来。郭所儿喜欢抽烟,也不知道他是怎样做到的,竟然用打火机靠着意志把那符给点了…… 情况危急之下,忽然他依稀听到背后传来一阵“嗖嗖”得脚步声,他以为肯定是来索命的,绝望的眼泪已经制不住的开始往下流了,眼前闪过的是妻子老婆还有年迈的父母。对不起了,家人们,朋友们,我这就要和你们告别了,希望自己能够留个完整的尸体吧,不要被虫蚁啃食…… 慢慢的,眼睛开始发黑,三个金色小鸟在脑门子前转悠着,痛苦的感觉也在开始逐渐消失。有人讨论过用什么办法死是相对最舒服的,结果上吊是排在最前面的,这种古老的死亡方式,如果颈椎被拉断快则几秒钟,如果是窒息也不会超过三分钟。 就在这时,身子一轻,然后郭所的屁股就重重的摔到了地上,他发现自己能够重新呼吸了,新鲜的空气让他连续不断的咳嗽着,重生的感觉真的很好。只听这时身边传来一个人的声音道:“大半夜的也不让人睡个舒坦觉,回头我一准来把你给收了就老实了!” 郭所长扭头一看,身边站着一个人,浑身的酸臭味和酒味夹杂在一起,不正是之前遇到的那个老叫花子嘛?老头可没有像小媳妇似得蹲下来跟他嘘寒问暖,只是问了一句:“能起来嘛?不想死就别呆在这儿!” 除了脖子处那火辣辣的痛,郭所长的脚也伤得不轻,挣扎着爬起来找到不远处草丛里还亮着的手电朝着地上一扫,一条用被单撕成的布条子正在地上歪歪扭扭的躺着。再回头一看,那老头已经走了,只剩下个模糊的身影,他赶忙一瘸一拐的跟着过去,片刻都不敢再多停留。 一路上,那老头一言不发,任凭郭所长问他什么。重新到了安灵庄过后,老头拉了一块棺材盖过来说道:“你今晚就住在这儿,别打鼾别放屁,老头子最受不了别人这两点,要不然就给我睡到外面大殿里去。”接着他吹掉蜡烛往棺材里面一钻,四周又是一片黑暗,不一会儿就呼啦啦的睡了起来,只剩下郭所长小心翼翼的数着时间过日子。 再说张守一上了三门镇,通过牛大壮一打听就得知郭所长带了人进了山,可巧的是他们到的时候,余下的那几个跟郭所一块儿的兄弟已经回来了。出了山他们才发现自己的头儿不见了,这林子的雾下的能见度极低,估摸着是走散了就准备回去叫人进林子找人要紧。 刑侦科的人忙了一整天也没什么收获,这案子好像一点头绪没有,那个凶手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在你眼皮子底下进进出出可却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焦头烂额的刑大队长又接到了郭所儿走丢的消息,他是气不打一处来,解下武装带狠狠的砸到桌子上骂道:“没用的东西,案子破不了还净添乱,明儿你们几个都给我卷铺盖走人!” 嘴上是那样说,可人毕竟都是自己人,他队长也没办法,正在召集手下,一看到这浓雾就犯了难。这队长之前曾经是侦察连的连长,有着非常丰富的野外经验,心里嘀咕着这进去一会儿指不定还得弄丢几个人。 正巧张守一到的时候,那边有人认出来了,就跟他打招呼道:“那不是张先生嘛,他怎么也来了!张先生,这儿呢!” “是不是郭所遇到什么麻烦了?” 那队长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个老百姓,上下大量道:“你是谁?” 旁边一个警察小声贴着耳朵道:“他就是那个张守一道长,章局长要不是他估计都……” 张守一道:“我是他的朋友,临走之前给了他一样东西,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就来了,若是你相信我就听跟着我走,他现在肯定还活着。” “跟着你走?你从哪里来的?” “从家里,”张守一摸出一个罗盘道:“我是个道士,会一些小法术,各位都是吃官家饭的,不相信这个也正常,七点多的时候我就知道他要出事,花了几个小时从临县赶到这三门镇。眼下他是安全的,各位不用那么多人手,这里最近乱也要人看着。” “你说的是真的?”那队长狐疑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可以不信我,我们也没让你相信,比如那位章大人,他就是不信邪的,结果怎么样你也看到了。”刀子道:“我们三哥怀疑这件事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在作祟,当然除了那个不干净的东西可能还有人在里面掺和,如果大家合作的话那是最好,不愿意合作的话,就请便。” 来的路上他们就商量过了,这一回尽量争取和警察同志一道,因为他们人手够多又行事方便,毕竟现在已经上升到刑事案件了,他们必须要插手。可是从道义上来讲,查文斌担心继续会有人莫名其妙的受到伤害,再徒添几条人命的话,他自己都无法接受了。 这时,那位队长居然开始脱衣服,他脱去了自己的外套解下了自己的枪套往旁边一个警察手里一塞道:“现在我已经不是警察了,现场归你指挥,我打算跟这位张先生一块儿走走,你们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明白了吗?” “队长这……” “我只问你明白了嘛!” “明白了!”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金甲道尸》正文 第63章 安灵庄(三) 听他自我介绍,这位队长叫作王云波,云贵某部侦察连连长专业到了公安局,是年轻一代里面的佼佼者。 “王队信这个嘛?”张守一自然问的是神鬼一类的。 “我在西南边境见过巫蛊之术,”王队长说:“当兵的时候常年在野外活动,要说没遇到过奇怪的事情那是不可能的,那时候年轻也就不往那方便想。回来以后干的是刑警,接触到的多是一些命案,一些七七八八的传闻和自己的经历也就都多了,私底下我也拜访过一位师傅,他给我了这个。”说着他便从脖子里面取出一块挂件,那是一块木雕圆形的小八卦图,看上去像是有些年头了,张守一瞄了一眼道:“这东西不错,应该是雷击桃木所制。”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王队长道:“干我们这行的还得是讲证据,这么些年遇到的命案无一例外都是人为所制,这鬼虽然有,可论心肠之毒却也比不过人。我曾经遇到过死者的冤魂晚上托梦告诉我他是怎样被杀害的,根据这个梦果真是找到了尸骨和线索,所以我也不反感一些江湖人。” “还有这事呢,”张守一说道:“这说明你的骨子里是正义的,郭所我可以确保他无事,我这方罗经能够感应那符烧掉的所在位置,这要方向没错,人应该可以找得到。” 雾气依旧还是很浓,这种天用道士的话来说就是瘴气丛生,必有妖魔作祟。穿梭在这样的林子里,每个人都是紧张的,时不时的身边传来一阵阵莫名其妙的声音随时都能让你心惊肉跳,好在这一路还算是平安,等到他们搜到那块墓地的时候,地上还遗留着那根上吊用的布条子。 “真会找地方啊,”刀子看着一圈东倒西歪的乱葬岗道:“老郭同志是不是疯了,大半夜的往这种地方跑。” “绳子是新的,被人给割断了。”刀子拿起那布条检查了一番道:“布料子也是新的,沾着一点土气,应该是从刚下葬不久的棺材里刨出来的。” “不久?”张守一皱着眉头道:“这地方是有村落嘛?” “没有,”王云波说道:“这片地方是我划给郭所长搜索的,方圆五十里之内都没有人烟,往前几十年有个村子也早就搬空了,从这儿顺着山岗一直往下就能到县城。直线距离看着没多少,隔着几道山岗子,都是林业保护区的范围。” 张守一道:“这的确是红敛被,盖在死人身上才会用的,那离着最近的新坟可都是在三门镇啊!难道谁的坟都让人给撬开了?” “那边有光!”刀子用手一指道:“真邪门啊,刚才还没见着,这会儿怎得有光亮了。” 几分钟前,紧张兮兮了前半夜的郭所长刚刚有些睡意,就在这时一声咳嗽又把他给惊醒了,叫花子躺在棺材里头道:“接你的人来了,去把蜡烛点上吧,我这清静了大半辈子就毁在你小子手里了。” “安灵庄!”张守一一愣,心中说不出的五味陈杂,这也太巧了吧!可那牌匾上分明写的就是这几个大字,门口那东倒西歪的石像和漫天的蛛网,院子的杂草都能跟人玩躲猫猫了。 “这不是下午那个老叫花子说的地方嘛!”刀子使劲扇了扇面前的霉味道:“这地方他娘的也能住人嘛?” 里面爽朗的声音开始响起,叫花子一边往嘴里灌酒一边出来道:“哎呀,喜客盈门啊,我说这树上的老鸹怎么一直在叫,原来是你们到了,可是两手空空的来看我老叫花子是不是有些不得尊重啊。”跟在他后面的便是郭所长,走起路来还一瘸一拐的,一瞅是他们来了,顿时是老泪盈眶啊。 这一相见自然就开始大倒苦水,说得辛苦张守一那符才救了自己一命,不过那叫花子却嗤之以鼻道:“怎么样,又欠我一个人情,欠得多了,我怕你到时候还不起啊。” 见郭所还有伤,一想到三门镇估摸着哪座坟都被撬了,张守一抱拳作揖道:“那明日我必定登门拜访,以谢过前辈数次出手相助。” “哎,慢着。”叫花子走下台阶眯着眼睛道:“你们走不出这林子,就留在这里过夜吧,这屋虽说是寒碜了点,可也比外面要暖和,诸位就请便。” 郭所长拉着张守一的衣袖小声说道:“张先生,里面全是棺材……” “夜深了,怕打搅前辈休息,”张守一道:“我走夜路习惯了,前辈的好意心领了。”说罢他便想要走,才走出没几步,那叫花子又说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年轻气盛是件好事,可有时候也会因此招致灾祸。” “张先生,我也觉得还是别出去了,一出这门我就……”郭所长可是记得之前自己是有着怎样的遭遇,看着这雾气好似比先前还要厉害,他心里就是一阵抽搐。 “你还信不过我家三哥!”刀子道:“得了,叫你走就走,比这地儿恐怖个千百倍的我们都呆过。” 张守一依旧还在往前,不料这下那叫花子倒慌了神,拿着酒壶追下来道:“真要走?再等等吧,现在真不适合出去,今晚上日子不太好,我已经把它都给得罪了,保不齐晚上还要来找叫花子算账呢。” 搞了半天,原来是他自己害怕了,刀子只觉得他那张嘴不愧是混江湖,怎么顺着反着都能来。“你不是大仙嘛?那么厉害还会怕?” “咦,不能这么说的,我从它手底下救了这个人,就等于是欠它一条命啊。你们走了,它指定管我要啊。” “它是谁?”张守一问道:“你认识它?还是见过?还是知道?” “嗨,”老叫花子抓抓头发道:“不就是野鬼嘛,这种地方有个把野鬼不稀奇,不稀奇。” 看着他一副搪塞的表情,张守一上回就觉得这个叫花子一定知道什么,而且知道很多,每次说到关键的地方他就闭嘴了。王云波说,这里方圆五十里都是无人区,就算是一个要饭的,也不会找到这种地方来做栖息之所。 “既然前辈执意不肯,那晚辈就不打扰了。”张守一又继续往外走,那老叫花子好像很是纠结,瞅着那些人远走越远,他是猛地朝着嘴巴里灌了一口酒,一跺脚道:“哎,罢了罢了!你们快回来!” 大殿里,一个火堆把四周照的通亮,屋顶的木梁有好些都断了,棺木上随意落着一些枯草,几只老鼠正在棺材上窜来窜去。老叫花子盘坐在地上,张守一与他隔火相对。 “我应该叫你一声世侄,”老叫花子道:“你手里的那把剑我认得,二十年前,你师父经常带着它在这里和我饮酒论道,只可惜,风云变幻,他终究是比我早走了一步。我猜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会住在这种地方,宁可与棺材老鼠为伴,也不愿意去市井讨个暖和之所……” 他大名叫作郑玄化,他出生于一个晚清,父亲是个朝廷四品官员,出生的那一天据说家中有无数老鸹飞来,怎么赶都赶不走,这在那个年代被视为不祥之兆。于是他的父亲便带着还在襁褓里的孩子上了终南山去问那山中隐居的大师,大师告诉他的父亲,此子天生戾气,是个灾星,唯有遁入道法方可化解。于是他的父亲便将只吃了几天奶的他留在了终南山,师傅给他取名为玄化,待正式入道后,道号玄化子。 玄化子在终南山一待就是二十年,终南山多隐士,生活很是清苦,他终日站在山巅眺望着山下的灯火通明,非常向往尘世的喧嚣。终于,乘着老师傅午睡的间歇,他留了一封信收拾了简单的行囊离开了那座大山。 凭借着自己在终南山修道二十哉,他有着一双聪慧的耳朵和明亮的眼睛,靠着这种天赋,他在赌场里大杀四方,每日赢钱之后就去喝花酒,足足是过了一阵神仙般的潇洒日子,并且娶了三房姨太太。 民国时期,格局动乱,他因为这个本事又被一个喜好风水的军阀给看中了,给他做了个副官,他开始逐渐体会到权势给自己带来的乐趣。后来军阀内战时期,这支军阀被其它军阀给吞并,玄化子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踉踉跄跄回到家中一看,豪华的宅子只剩下了一堆焦土,老婆孩子全都在那场大火里毙命…… 跪坐在那焦土之前整整三天三夜,经此人生的大起大落他才大彻大悟,反思自己的种种所谓,决定要重新修道以超度这些自己亲人的无辜亡魂。只可惜,再回终南山的时候,那座小道观已经人去楼空,本想就在山中住一辈子,却偏偏赶上了日本人来了。他的身上有枪伤,日本人觉得他一定是军人,抓回去的半路上侥幸得意逃脱,便一路向南,终于是在解放前后来到了这安灵庄……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金甲道尸》正文 第64章 万事有因,何为如果 安灵庄里当时是个凶恶之地,孤魂野鬼在此安家落户,既无人祭奠也无人供奉,看着这些死去多年的人,玄化子反倒觉得这是上天刻意的安排。从此以后,他便在这座废弃的山庄里一边修道一边超度,那些原本以他为敌的恶鬼们竟然开始渐渐的听他讲道,这一讲就是十年,就连山庄里的老鼠每天都会和他一起上早课,风雨无阻。他也不记得有多少亡魂被他超度,一直到五十年代,麻风村的崛起开始让这片林子又恢复了阴气森森。 “我见过那个修道士,”玄化子说道:“不光是我,你师傅与他也有些交情,他是一个好人。” 清风真人来的时候张守一还尚未出生,两个同样是嗜酒如命的修道者一见如故,每日在这安灵庄里饮酒论道好不自在。不知道从什么开始起,两人都感知了在山的那一边出了些什么状况,于是二人便穿过这片林子到了山的那一头。面对着麻风病,两位道长都是束手无策,不过却也机缘巧合认识了那个修道士。 “他叫莫尔斯,一个西洋修道士,”玄化子说道:“虽然我们彼此信仰不同,但是他有一颗纯正的向道之心,他竭尽所能的安慰那些无助和被抛弃的灵魂,如果没有他,今天的三门镇根本不可能住人,可是,你们呢,却偏偏要把那座教堂给拆了,其实这才是导致今天这个最终局面的源头。” “教堂?”张守一道:“现在也依旧没有拆啊,前辈请继续说下去。” 麻风村的村民自然是信仰上帝的,他们虔诚的每天都会聚集到那座教堂里为自己祷告,为那些死去的同伴祷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未间断过。而在这期间,更是发生了一件事,其中有一个女人是被冤枉的,她并没有得麻风病,但是没有人相信她的话,送出去的那些信件全都石沉大海。 最终,她万念俱灰,在三门镇那棵老槐树上上吊了,那个洋传教士把她给救了下来,再后来他们结婚了。 “结婚了,”玄化子喝着酒道:“我跟你师傅还去喝了喜酒呢,跟咱中国人不一样,他们是在教堂里办的婚礼,弄好些花花草草的。” 麻风村的人陆续开始死去,可是这对夫妇却在尽着自己最后的努力,他们送走了一个又一个的村民,墓地上的墓碑越来越多。有一天,她发现自己怀孕了,这个消息让麻风村的人欣喜若狂,这么多年来,麻风村第一个生命就要降生了,能不高兴嘛?全村的人都在等待着这个小生命,那是非常漂亮的女娃娃,玄化子如是描述道:“像洋娃娃,可眼珠子是黑的,皮肤白,圆脸的,小嘴巴,笑起来有酒窝,头发又是卷的,我从没见过那么好看的小孩子。” “那叫混血儿!”刀子补充道:“混血儿本来就很漂亮。” 对于这个小天使的到来,所有人都很高兴,她被取名叫做小甜甜。可唯独你师傅见过之后只是摇摇头就离开了。玄化子问他为什么,他说这个女娃命不好,是不该来到这个世上的。 又过了几年,麻风村进行了一次人口普查,小甜甜正在村口玩耍,普查组对于麻风村出现了后代的事情十分震惊,便要强行把这个孩子带走。可是为人父母怎么会答应呢?一场针对这个孩子的争夺战开始了,在那次冲突中,小甜甜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头给撞到石头上了,双方都说是对方的责任,反正最后的结果是不了了之。”玄化子说道:“这件事给今天的仇恨埋下了伏笔,那个孩子就埋在教堂的正下方,耶稣悬挂的位置。” “现在已经找不到那个位置的所在了。”张守一说道:“那后来他的父母呢?” 洋传教士一年后就死了,据说在那次冲突中他也受了伤,一直心口痛,整个村子在他死后一下就失去了信仰,村民们在三年之内陆续过世,整个村子只剩下那个女人。 “按照时间推算,怎么着那也是个上了年纪的大妈了,怎么会……”刀子说道:“我是说她的动作快如鬼魅,来无影去无踪,这可不像是一个大妈能干出来的。” “她也死了,”玄化子的这个答案是出乎意料的,之前,张守一他们认定这件事肯定是有人为的,他们看到的那个人的确不像是个鬼魂。 “她是怨灵,”玄化子说道:“人死之后,由怨气所化的一种恶鬼,这种仇恨是极致的,我曾经试图想去化解她心中的这份仇恨,可是尽管我努力过可终究是没能成功。”玄化子略带着一些歉意的说道:“或许我的道法还不够,她才死了没多久。” 张守一问道:“没多久?那是多久?” “大概是在她杀了那一家四口之后吧,”玄化子道:“杀了人,她曾经在外面忏悔过,她告诉我她要去见自己的丈夫和孩子了,我曾经试图为她点过一盏灯,可惜那灯早就已经熄灭了。” “不可能,”张守一说道:“杀人的并不是她,而是那个孩子,那个孩子被脏东西给控制了。这是我亲眼所见。” “的确不是她,是她让她的丈夫,”玄化子道:“那个洋传教士,他就一直在那间教堂里哪里都没有去,世侄,说起来这件事你师傅是有责任的。当年我们与他多讨论过中国道教与西洋宗教,那个人是有慧根的,悟性极高,今天你所会的一些法术比起你师傅当年不过是皮毛而已。所以你能感受到他的存在却无法准确的找到他,因为他熟悉你所会的一切。” 又是一记晴天霹雳,玄化子接着说道:“当她死去后,这一家三口就彻底堕入了魔道,怨灵是不死不灭的,除非有人能够消除他们心中的魔。因魔而生,因孽而起,魔是比鬼更加可怕的存在,现在任何人妄图染指他们曾经拥有过的一切都有可能会招致杀身之祸。” “老道士,”刀子道:“你既然知道这一切,又是个修道之人,那你的道心哪里去了,空有一身本事天天在外面混吃骗喝的,怎得就不去干你道士应该干的正经事啊!” “非也非也,”玄化子说道:“道士应该干的是什么正经事,是去收服妖魔嘛?妖魔因何而生,就应该因何而灭,我能做的只能是去感化他们心中的恶魔,若是一味的诛杀,我又与魔有何区别?” “可是那些人是无辜的,”查文斌说道:“牛二壮一家是无辜的,三叔一家也是无辜的,那些真正的始作俑者至今还在逍遥着,他将心中的恨发泄在无辜的人身上,便是滥杀。既是滥杀,我道中弟子自当为民除害,否则再徒添几条人命,我们这道究竟是为自己修的还是为谁修的呢?” “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你师傅的影子,”玄化子道:“这就是两个门派的差别,我自终南山来,你们源自茅山。你心中的道是大道,行的天下,我的道是小道,行的是自我。可是这天下之大,终究是没有我的藏身之处,曾经我也想与你一样纵马驰骋,与天下大道背负我任,到头来不过是梦一场,留下了一副臭皮囊,与那些蝇营狗苟们混迹市井。自古大道难成,小道图个安静,我不管别人,别人也不用管我,是非曲折皆是与我无关。是杀,是怒,是贪,是色,每个人都应当为他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也终究会有人为这些代价而承受。” 张守一并不想去玄化子争论这其中的道理,就如同千百年来的中国道教一样,各种门派都有一套自己的理论和体系。对于这世界的种种也都有着各自不同的看法,且说这玄化子他的经历便与张守一又是截然不同,他更像是一个经历了生死早已放下一切的顿悟者,守着的不过是那颗依旧没能原谅自己的心。 第二天离开的时候,张守一瞧了一眼那安灵庄的牌匾,或许玄化子就如同这老宅一样,实际上早已死去。他不过是在等待,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他什么都知道,但是他又不想卷入这一切。一如他当年离开终南山一样,经历了那些是是非非,他是否在想,如果当年自己还留在山上今天又会是怎样一副光景呢? 可惜,没有如果。 第二天一早,林子的雾气已经散去了大半,大殿里,玄化子背对着他们已经进入了自己的世界。繁琐的经文日复一日,或许只有这个时候他才真正可以找回一些当初的自己。 “刀子,等这件事了结,去买一些生活用品送上来,酒肉也多买一些。” “好……”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