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仓惶》 正文 第1章 墓地秋风 都市密林,犹如座座迷宫,那辉煌无比的排排高楼,就像无数个蚁巢在大地上绵延,蝼蚁一般的人们奔忙在莽莽都市之中,爱是心中唯一的慰籍。 当生命中无法回避的狂风暴雨袭来,爱也支离破碎,心中只剩彷徨不安。 泪水无法清洗岁月的伤痕,拖着疲惫,仓惶前行,放眼望去,全是孑孓的身影。 爱就像那秋风中翻飞的落叶,伸出手时,却落向了别处。 生命总是会到达终点,伴随生命的那一缕缕情丝,还在飘渺无尽之中回旋,在雨后的彩虹中你看见了吗?那阳光中五彩的绚烂,就是未了的情丝停留在人间,等到来生,你偶然穿过那一缕绚烂,心中怦然温暖起来,还记得吗?那是你前世遗落的未了情丝。 终于等到你! 深秋,松柏依然翠绿。 人世喧哗,墓地依然寂静。 密密麻麻的白色墓碑,像天上的繁星,墓园里风吹日晒少有人来,谁也说不清他们生前的故事,大多墓碑已经颓废,人世易忘。 翠绿的松柏在秋风中矗立,它们像忠诚的卫士,守护着墓园,看着纷飞的落叶飘落在墓碑上,坟丘前。 墓园最高处,一块崭新的墓碑前,鲜花新鲜得像从墓碑前刚盛开一样,只是与这潇潇秋风格格不入。墓碑正中竖写着:慈母凌尘颜之墓。右边小字:1974——2018,左边小字:子孝男凌颜望敬立。 崭新的墓碑前跪着一青年,泪流满面,大汗淋漓,但他只凝望着墓碑,不愿起身,艳阳和秋风无可奈何。 沈牧天摘下墨镜,抹一把额头的汗,抬起头,眯着眼,看看快到头顶的秋日艳阳,长叹一声:“跪半天了,牧清,你也该过去扶他起来啦。” “我不去。”沈牧清看看周围其他人:“你们去啊,你们都是望望的结拜兄弟c好朋友。”她见几个青年男女低着脑袋不言语,只好拉着沈闻天的手,撒娇说道:“哥哥,你去吧,你是望望最尊敬的大哥。快去帮我拉他起来,昨天就没吃饭,又跪这半天,人会跪坏的。” “我欠你们的啊?”沈牧天靠着松柏旁的石栏坐下来,又是一声长叹:“凌姨活得孤独,死得蹊跷,颜望又是一根筋,以后可怎么得了?”又抬头看看沈牧清:“我的妹妹哦,我看这下你和颜望的婚事唉,不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也没有人管得了你。” 沈牧清一脚踢在沈牧天的小腿上,疼得沈牧天一咧嘴,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道:“哎呦,牧清,你踢我小腿骨上啦,信不信我揍你。” “敢,我要回去告诉爸爸,说你想揍我。我的婚事怎么啦?你敢乱说,以后我都不理你。”沈牧清把头一昂,拉着丘宛如:“走,我们一起去拉望望起来。” “我不去。”丘宛如往后退一小步:“望望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颜姨就他一个儿子,从小相依为命,望望能不伤心吗?这几天他一句话不说,谁知道他心里憋着多大的悲?我不惹他。” 沈牧清又对着旁边的人请求说:“欧阳雄c飞鬼c胖子c黑客,你们四个去,你们可是结拜的兄弟啊。” 欧阳雄和于飞相互看一眼,一起摇摇头,挨着沈牧天坐下来,点上烟抽起来。 施小印低头打游戏,假装没听见,不理会沈穆清的话。 唐德音拉着女朋友吕湄往旁边走几步,小声说道:“离牧清远一点,她自己的未婚夫,她不去,指使我们?” 于飞用臂膀撞一撞沈牧天:“天哥,要这样等下去,我们都得饿死在这里,你是我们的大哥,不如你先去帮我们都选好墓穴,大家都埋这里算了。” 沈牧天从于飞的嘴上把烟抢下来,吸一口,马上剧烈地咳嗽,两眼一翻:“自己死,自己埋,这我管不了。” 沈牧清快速地拿出手机,对着沈牧天咔嚓一声,拍下照片,嬉笑着:“哈哈哈,哥,你要不去拉他起来,我马上把照片发给妈,你敢抽烟,看你不被骂死才怪。” 沈牧天把烟塞回于飞嘴里:“飞鬼,离我远点,明知道我不抽烟,这不是故意害我嘛。” 沈牧清提起脚,作出又要踢沈牧天的样子:“哥,你去不去?我发照片了哦?” 沈牧天懒洋洋地站起来,显得很无奈:“妹妹,你还能欺负得了谁?就我好欺负是吧?” “当然,就欺负你,谁叫你是我哥哥呢?” “你和颜望爱得难分难解,连爸妈都奈何不了你,这个时候怂啦?你去最合适,听哥的,还是你去吧,望望不会对你发脾气的。” 沈牧清急得快要把泪水蹦出来,气急败坏地一跺脚:“你们都是王八蛋,望望都跪了半天,都不心疼啊?他不就是发誓要杀了冯庆煌嘛,他嘴上说和我们断绝关系,是怕连累我们,你们难道真就不管啊” 唐德音一抬手:“牧清,打住吧,冯庆煌是谁?冯庆煌是望望爸爸,我们和望望可是结拜兄弟,曾说好有难同当,难道要我们也去杀了结拜兄弟的父亲?谁敢发这毒誓?” 欧阳雄依然坐着,像被太阳晒焉了的黄瓜,无精打采地拉长声调说道:“等——吧,谁要等不了,谁——去——和——他——同当。” 于飞马上附和道:“就是,望望有言在先,我们可以过去祭拜颜姨,但他和我们再无任何关系,就没见过这么倔的人,哪有这样为难兄弟的?” 深秋的烈日虽消减了温度,正午的太阳晒得人汗流浃背,凌颜望跪在烈日下,朋友们也不好躲在阴凉处。 三天前,清洁公司固定上门打扫清洁的人打电话给凌颜望,说家里没人开门,打他母亲凌尘颜的电话也没人接,但又仿佛听见电话在屋里响,好像他母亲凌尘颜又在家里。 凌颜望,跟随母亲姓,生于1993年,现年二十六岁,大学刚毕业一年。母亲凌尘颜生下他时,还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在校大二学生,面对诸多非议,从此退学,带着唯一的儿子含辛茹苦。给儿子取名颜望,代表母亲凌尘颜心中的希望。 母亲是凌颜望唯一的亲人,接到清洁公司保洁员的电话,不敢有丝毫耽搁,带着未婚妻沈牧清立刻飞大理,机场租车百里飞奔,心急火燎地冲到家里,打开门一看,母亲死在沙发上。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章 红颜黄泉 急救车到达后,医务人员惋惜地表示,人已经死了多时,必须要马上报警。 凌颜望一下子崩溃,昏倒在母亲面前。 沈牧清一边报警,一边呼朋唤友,凌颜望的几个结拜兄弟马不停蹄地赶来。 经过警方一番勘查,结论是:心脏突然骤停导致死亡,没有外力作用痕迹,没有中毒,属于自然死亡,没有他杀的嫌疑。 凌尘颜被宣布自然死亡。 她因大学二年级时退学生孩子,导致父母与她疏远,众叛亲离的凌尘颜也使得母亲不久抑郁而终,父亲在母亲去世后自杀而死,留下一些微薄的财产给她。她带着儿子相依为命,从不与外界交往,满心欢喜儿子大学毕业,已经与朋友们创业,并已经略有小成,此刻却突然撒手人寰,认识她的人都觉得是晴天霹雳。 凌颜望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母亲是自然死亡,旧恨浮现,想起已经是亿万富豪的冯庆煌,发誓要杀他为母亲报仇。 小时候,凌颜望一直不知道自己父亲是谁,直到读初中时,母亲才给他讲起尘烟往事。 那时的凌尘颜刚上大学,是学校首屈一指的校花,富二代冯庆煌与她同校,大她两届,对她展开热烈追求。 妙龄的少女哪个不怀春,多情的少年偏偏爱校花,几番执着的追求,凌尘颜和冯庆煌坠入爱河。 冯家亿万家财,知道凌尘颜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工薪阶层的女儿,还怀上自己家独子的孩子后,勃然大怒,坚决反对其儿子与凌尘颜继续交往,丢下一笔钱,并要求凌尘颜自己去打掉肚子里的孩子。 当时的冯庆煌正好大学毕业,被父母带回家后,与凌尘颜了音讯。 凌尘颜始终相信自己爱没有错,舍不得自己处子之身怀上的孩子,坚持要把孩子生下来,因自己家里也不同意,只好退学,自己一边打工一边照料儿子。 冯家知道凌尘颜生下了儿子后,一直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担心有一天孩子长大以后,到冯家争夺财产,更担心玷污冯家脸面,几次欲让凌尘颜和其孩子死于非命。 凌尘颜虽然日子穷困,但聪明贤惠,经历几次意外以后,她明白是冯家人在捣鬼。在办完父母丧事后,卖掉父母房产,带着钱和儿子凌颜望躲到云南大理jc县的一个偏远小镇住下来,用父母留下的钱,在小镇买当地人的房安家,网购兴起以后,匿名在淘宝开店,卖云南当地的手工艺品,这么多年,总算把儿子抚养长大。 母亲从小告诫凌颜望,一定要远离冯家,念在母亲抚养不易,一定要珍惜自己生命,不可去冯家寻仇。 凌颜望深知母亲为人,在jc县外这个古朴的小镇活得极为低调,从不招惹是非,二十多年来,母亲早已融入当地人的生活,与左邻右舍相处融洽,绝不可能有仇人要害母亲。 回想起母亲说的那些差点让母子意外惨死的事,凌颜望抱着母亲冰冷的尸体,认定一定是冯家杀害了母亲。 结拜兄弟和朋友帮着凌颜望把他母亲火化,这几天,凌颜望饭只吃几口,总是睡不到一会儿就起来,总是泪眼汪汪地望着母亲的骨灰盒和遗像发呆。 在给母亲下葬时,凌颜望终于开口:“爱情,兄弟,朋友,恕我再无心与你们风雨同舟,我的余生,必杀冯庆煌那个王八蛋,你们要还看得起我,从今往后请尊重我的选择,你们也再不要和我有任何瓜葛,你们走吧,谁要不尊重我的选择,别怪我不念旧情。” 众人都不敢上前去,对于凌颜望的要求,谁也不敢轻易答应,曾那样的要好,曾一起盟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今怎么能弃他而去。 问题在于凌尘颜是不是被冯庆煌害的,凌颜望认定是,此刻谁也不敢说不是,又都知道凌颜望的秉性:一旦认定,绝不回头。 大家对凌尘颜都非常熟悉,都敬爱兄弟这位美丽善良的母亲,也都感到死得蹊跷,简直难以接受美丽如素兰花的凌尘颜就这样死了。 她才四十多岁啊!她还那样美丽 要帮着兄弟报仇,谁也不敢轻易下决定,一来都知道冯家势力太大,怎么能去报得了仇?二来也知道,杀人是触犯刑法的事,怎么敢轻易对兄弟许下这样的诺言。 沈牧清不顾父母反对,与凌颜望大学时已经相爱至深,如今见大家都不去劝慰自己的未婚夫,眼看着日已到头顶,心疼爱人,不由得急得哭起来,把脚一跺,牙一咬:“你们这些混蛋,好,你们走吧,我要和望望风雨同舟,死而无憾,我发誓,此生为颜姨报仇,杀了冯庆煌那个王八蛋,今生和他誓不两立。” “不行,妹妹。”沈牧天一把抓住自己的亲妹妹沈牧清:“妹妹,别冲动,你爱望望,我们都知道,我难道就不伤心吗?我和望望先是兄弟,然后才有你认识他,我们兄弟之间的情义就比你们的爱情薄吗?爸妈的生意和冯家多有往来,怎么和冯家誓不两立?结拜为兄弟,今日怎么可能说散就散?唉!” 沈牧清看着哥哥汪汪大哭,一口咬在沈牧天手腕上,嘴里喊道:“你放开,做你的沈家大少爷去,我不管,我要我的望望。” 丘宛如赶快把沈牧清拉开:“看,你哥的肉都快被你扯下来一块,怎么这么狠呢?” 沈牧清泪如泉涌,指着几个人:“你们都是狼心狗肺,平日里说兄弟风雨同舟,此刻又只想着各自利害,有没有良心?你们那个没有受过颜姨的好?每个假期都来打扰颜姨,颜姨待你们如她自己的孩子,吃的c住的c玩的,那点亏待你们?” 施小印依然在打游戏,口里说道:“牧清,颜姨的好我们怎么会忘?我们谁不是哭过好几场?我是绝对相信颜姨被人所害,至于被谁害的,还要查证,你沈牧清敢发誓与望望一起走报仇路,我肯定同去。” 丘宛如一个箭步冲过去,从施小印手里抓过手机,砰地一声砸在地上,气鼓鼓地训斥他:“没游戏活不了?打半天游戏,对着墓地打游戏?要是这样,你不来就是啦!” 施小印手扬在空中,脸气得绯红,对着丘宛如咬牙切齿:“算了,不和你这个女人计较。” “你还想打我,来啊!”丘宛如往施小印脸上贴上去。 吕湄甩开唐德音的手,把丘宛如拉回来,另一手拉着沈牧清:“哎呀,吵吵什么呀?死人都被你们闹活了。” 唐德音建议说:“要不这样,我们把颜望强制绑回去,他会慢慢想通的。” 欧阳雄站起来,歪着脑袋,指着自己的脸:“看看,看看,昨天晚上我就说过一句,说没必要寻仇,做好自己的事,他上来就是一拳,这还是省着力打的,不然牙齿都得掉好几颗。绑回去,他力大如牛,我不去,我看啊,我们加起来也不一定按得住他。” 于飞懒懒散散地站起来:“牧清说得对,我们大学时就和望望结拜为兄弟,他虽是四弟,帮我们可打了不少架,颜姨对我们也真是像自己的孩子一样,冯庆煌又不是三头六臂,怕个球,总比在这里晒死饿死强,我报名,还有谁?不勉强,怕什么,最多是个死嘛,无所谓,真的无所谓。”说着,他站到沈牧清旁边。 恳请多投票,多转发。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章 同学兄弟 沈牧天又是一声长叹,往山下瞭望一圈,无奈地表示:“好吧,我他妈是大哥,既然飞鬼这个老三都站出来,我就带个头,杀那狗日的冯庆煌,誓不两立。”扭头看看沈牧清:“这下你高兴啦?以后别什么事都拿妈来威胁我。” 欧阳雄骂骂咧咧:“操,你这大哥当的,早点决定嘛,油都快晒干了,我老五当然要干啦!” 施小印退到沈闻天身后:“六弟跟随。” 唐德音打起精神来:“看我干嘛?大哥都干,我这二哥能少皮吗?干他狗日的。” 沈牧清马上喜笑颜开,抹一把脸上的泪,妆容变成大花脸,拉着吕湄和丘宛如:“姐妹们,干吧?” 吕湄笑笑,点点头:“我男人都答应了,我能不干吗?” 丘宛如嘻嘻一笑:“牧清,干,要是这过程中,你不幸先牺牲了,我一定帮你照顾好望望一辈子。” 沈牧清拿出镜子,收拾妆容,满心欢喜地说:“想得美,我要和望望白头到老的。” “走,金丝猴,和我下去车上拿香烛c拿酒,我们在颜姨墓前血酒谋誓。”沈牧天大步往山下走去。 瘦骨嶙峋的欧阳雄只得跟上去,嘴里嘀咕着:“老大真是的,我这金丝猴喊着顺口吗?做事总是先喊我,我也晒得皮开肉绽的,也没比你们多喝一口水。” 年轻气盛,血气方刚,话已出口,心里怎么纠缠与衡量顾不得,事情必须要做。 大学时结下的友谊,不参杂丝毫利益;凭着一腔热血,彼此志趣相投,亲如一家。 那是大二的暑假,一场篮球赛后的宵夜,沈牧天c唐德音c于飞c凌颜望c欧阳雄c施小印六人跪在午夜大排档外的路边,举着酒杯,盟誓结为异性兄弟,齐呼肝胆义气:“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六人同届同学,都是篮球队队员。 大一下学期,由沈牧天牵头成立篮球队,成立之初,一共十一人。篮球队的所有费用由他赞助,用他自己的话说:“这才几个钱?我妈说了,只要不干坏事,钱尽着花。” 篮球队成立后,从校内打到校外,征战无数,一时难逢敌手。 大二临近暑假时,篮球队其他五人宣布退出,只留下这六人,只因球赛中其他五人几乎就没有上场的机会,除开唐德音偶尔上场替补,其他五人几乎是打满全场。 六人的篮球队一直维持到大学毕业,因已经结为兄弟,大学毕业以后,六人不愿意分开,共同决定创业,成立六人文化娱乐股份有限责任公司,以经营游戏c影视剧c音乐为主业。 沈牧天为六人文化的董事长,占股百分之五十一,出资百分之八十。其它五兄弟一共出资百分之二十,凌颜望占股百分之九,唐德音c于飞c欧阳雄c施小印各占股百分之十。 六人各有擅长,沈牧天深得父亲征战商海的优良基因,八面玲珑,擅演讲,吹牛说谎的本事无人能敌,身高在六兄弟中不占优势,一米七多一点,但长得玉面浓眉,出了名的富鲜肉。他这样一个人,见了漂亮女人不由自主的哆嗦,就算按住他,腿也照样打颤,一个女人漂不漂亮,就看沈牧天见着会不会颤抖不安。在他母亲面前乖如婴儿,他负责公司的资金安排和统筹; 唐德音排行老二,接近一米八的身高,二百多斤,贪吃,不爱动,胖乎乎的,动起来全身的肉都在抖,可是他有一股子猛劲,篮球场上能威风八面五六分钟,随后气喘如牛。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想法,大学时就已经写过两个电影剧本,业内颇有好评,是公司的内容总监。 于飞排行老三,一米八几的身高,随时都爱炫耀他的菱形肌肉,是当初篮球队的主力中锋,为人仗义,大大咧咧的,凡事都说:“无所谓,真的无所谓。”几个女朋友都因为他这句口头禅而离去。整天吊儿郎当的模样,还不爱干净,家中优厚,衣食无忧。公司的业务他几乎从没有提出过意见,和沈牧天形影不离,酒场上配合沈牧天,常常喝得对手人仰马翻,外号飞鬼。 凌颜望排行老四,一米九二的身高,身体壮得像一堵墙,力大如牛,从小在大理剑川一个偏远小镇长大,直到大学时才走出云南。憨厚爽直,勤劳朴实,凡事任劳任怨,脸上总是带着笑,口里总是哼着歌,就像无心烦忧,有些放浪形骸。心地善良,爱打抱不平,为此惹出许多事情,全靠兄弟们帮着周全。遇到事情,挺身而出,豪情万丈:“弄,有事我担着,有苦我吃,甜头共享。”音乐天赋与生俱来,是公司的艺术总监。 从上大学开始,凌颜望每月都要回老家去看望母亲,母亲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是远行千里万里也永远记挂在心的牵挂,母亲的含辛茹苦他感同身受。等他自己和沈牧清恋爱后,更心疼母亲为他这个儿子荒芜了半生,想曾是校花的母亲,从二十来岁就守寡,一切都是为了把他抚养成人,母亲不愿儿子有半点委屈,担心再嫁别人后对儿子不好,这种用心良苦,凌颜望随着年纪增长,越来越懂得,越加知道自己母亲与众不同的伟大。 上高中时,凌颜望已经比同年龄人更懂事,曾委婉的劝美丽的母亲,在周围爱慕的目光中择一人再嫁。凌尘颜见儿子懂事了,知道心疼母亲了,很是高兴,却只是望着门前的莽莽大山长叹:“望望,妈不嫁,不嫁啦!妈要嫁人啊!何必等到今天,妈妈这辈子有你这个儿子就知足了。妈不孤独,妈有望望,等望望有出息了,娶老婆生孩子,妈就更不孤独啦,妈帮你带孩子,妈这一生从没有后悔过。” 那一刻,凌颜望看见母亲眼里饱含着泪水,脸上带着说不尽的苦涩,嘴里却满是对儿子的安慰。 就那么一次,凌颜望再不劝妈改嫁,只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等自己毕业后,一定要用尽所有孝顺母亲。 在与沈牧清真正确立恋人关系之时,凌颜望把自己母亲的事全部告诉沈牧清,并说:“我的母亲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她也是这个时代最苦的女人。我爱你,也爱我的母亲,如果你也像我一样爱我的母亲,我今生的爱情只属于你一人。”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章 刁蛮任性 欧阳雄排行老五,一米八的身高,体重不到一百四,脸上看着皮包骨,但他精力特别旺盛,能吃能睡能玩,就是不胖,一副眼镜遮住了半张脸,外号金丝猴。小心眼,爱计较,从没谈过恋爱,关键时刻能冲锋在前,兄弟们对他是又爱又恨,爱其有义气,恨其情绪化。对美有极其独特的欣赏视角,大学时就兼职做过几个成功的新闻发布展会的展台设计,设计出来的东西浑然天成,是六人文化的美术总监。 施小印排行老六,身高最矮,刚刚一米七,耐力超常,性格孤僻内向,不爱与人交流,沉迷游戏,是一个天生的技术高手,大学时自学成为知名黑客。他在食堂吃饭从没给过钱,在学校的饭卡系统中偷钱,做得小心翼翼,从没有被发现过,一次多输入了两个零,被学校发现,给予严重警告,随后罚他义务为学校做系统维护。在六人文化做技术总监。 吕湄和唐德音同班同学,还一起写过剧本,长相并不出众,模样清秀,心思细腻。大三那年,他和唐德音在校园里举办婚礼,两人爱得并不轰轰烈烈,却彼此交心,加上吕湄脾气好,夫妻俩从没有红过脸,发誓做一辈子丁克夫妻,不要孩子。六人文化成立以后,吕湄发挥特长,任公司财务总监,工作做得无不赞颂。 都是独生子女,唯独沈牧天有一个小五岁的妹妹,长得像母亲一样温婉可爱,婀娜迷人。在看哥哥的篮球赛时,对凌颜望一见钟情,她本身就是一个古灵精怪的人,没出几招,凌颜望便臣服于她的石榴裙下,对她言听计从。 沈家亿万资财,沈穆群对女儿沈牧清尤其钟爱,万事千愁,只要见到女儿,所有烦忧都像会烟消云散,对女儿的要求无所不依,唯独不赞成她看上的男朋友凌颜望。沈穆群倒不是嫌弃凌颜望家境不好,他觉得女儿不该找一个看着木杵一样的人,这样的人配不上女儿的天姿国色。 沈牧清多次告诉父亲:“爸,望望是一个音乐天才,你看他呆板,是因为你不了解他,他对我可好啦!还很浪漫,这个世界上,除了你和妈妈,只有他会包容我的一切,哥哥都做不到。” 尽管沈牧清在父母面前对凌颜望百般赞美,依然得不到父母的允许,可沈牧清不管,在六人文化成立那天,她和凌颜望举办了订婚仪式,她父母拒绝参加,她依然坚持举行,并把订婚仪式发布到网上,那一天,凌颜望的母亲凌尘颜被专程接到现场,凌尘颜对这个儿媳妇非常满意,笑得美如芙蓉盛开。 沈牧清在家里刁蛮任性,在外面可是一副穆桂英挂帅的巾帼英雄模样,特别是每次到凌颜望老家,帮着凌尘颜做家务特别勤快,平日在家油瓶倒了也不扶的人,一见到凌尘颜,仿佛一下就乖巧懂事了,还会帮着凌尘颜一起去山上挖野菜。 早在与凌颜望举办订婚仪式之前,她已经好多次陪凌颜望回老家,在那个古朴美丽的偏远小镇上,沈牧清陶醉于美丽的山水和多彩的人文,彻底爱上那个美丽的地方,恨不得与凌颜望做一对生活在山野里的夫妻。 在那个美丽的小镇上,沈牧清学会了很多以前意想不到的事情,她爱凌颜望,也就爱凌颜望美丽善良的母亲凌尘颜,亲切地称为颜姨。她也爱那个小镇的山山水水,跟着凌尘颜学会了赶骡子车载着东西去县城发货,学会在清澈的溪流中洗衣物,学会唱那些古老传承下来的山歌小调,学会辨认可以食用的野菜c菌类,爱上那返璞归真的生活。 同是美丽的女人,沈牧清对凌尘颜的执着人生感慨万千,一刻也没有忘记自己答应凌颜望的誓言:“好,望望,我一定像你爱颜姨一样爱她,颜姨就是剑川最美的素心兰,她就像你们家乡的素心兰,美善,素雅,高洁,颜姨的高洁,是我一生要学的,我爱她。” 沈牧清一意孤行,不顾父母反对,与凌颜望举办订婚仪式以后,高高兴兴地回家去报喜,气得她母亲指着她父亲沈穆群劈头盖脸的数落:“看看,看看,这就是你惯出来的好女儿,以后我不管了,牧清你自己管,我管我的好儿子牧天。天啦,你沈穆群的女儿订婚了,我们都不在现场,以后还有脸面吗?荒唐,荒唐无比,还把视频都发出来了,看看公司的股价,这是要翻天啊” 面对母亲的数落,沈牧清靠在父亲臂膀里一句不吭,委屈得像落单的羔羊,两行泪水流下,心疼得沈穆群连连安慰:“不怕,不怕,宝贝儿不怕,爸爸给你担着,唉,你啊,先这样吧,等你再懂事一点,再说结婚的事吧,唉” “爸爸,我给你说过很多次颜姨,你没有见过她本人,你不知道颜姨有多美丽,有多善良,她像剑川的素心兰一样高洁。爸爸,颜姨曾是校花,望望是她的儿子,我怎么会看错人?” 面对女儿的百般讨好,沈穆群也就先由着女儿高兴,但婚事还很犹豫,只假意故作严厉教训女儿:“要是你妈听你这样夸他母亲,你们的婚事更没指望。” “爸,你看过照片的,颜姨不美吗?嗯,我妈也美,但颜姨真是美得不染俗尘。” “哟,哟,哟,我的宝贝女儿,别夸啦,我承认,凌尘颜确实美,唉,可是,她怎么就和冯庆煌有那样的孽缘呢?冯庆煌可不是善类啊!你找个男朋友是他年轻时的私生子,你让我这当爸的,唉!” “爸,望望心性随颜姨,长得也像颜姨,外面人也不知道他和冯庆煌的关系啊!哈哈哈,真的,没有比他更帅的。” 沈穆群主意难定,只好暂且搁置不管。 等母亲怒气消散以后,沈牧清又开始哄母亲高兴,一家人还是开开心心的,家里人拿她毫无办法。母亲表面上骂,心里面担心女儿真和凌颜望跑到那个偏远小镇生活,再不回家,只叮嘱婚事要延后几年,其它事情还是由着她。 丘宛如家颇有资财,家中独女,自小和沈牧清形影不离,读书则同校同班,如亲姐妹一般。长得落落大方c秀外慧中,和沈牧清在同一所艺校,一起中途退学,天生聪慧,主意多,遇事当机立断,是沈牧清的闺中女谋士,琴棋书画样样有模有样,她常常以卓文君自诩,发誓非司马相如那样的才子不嫁。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章 兄弟反目 秋风阵阵,山林如浪,云南的秋天满眼苍翠,菊花斑斓如霞光铺展,望不尽的美丽啊!能否让美丽的灵魂快乐飞翔。 看着沈牧天和欧阳雄去山下拿祭拜的东西,想到大家还是和自己的爱人不离不弃,沈牧清冲入墓地外的山野中,专挑盛开得最美的野菊采摘下来,采着野菊,泪水如泉一般落下,心中悲伤无尽。 众人看沈牧清冲出去采野菊,都一窝蜂地冲入野地里。 丘宛如一边采折野菊,一边劝沈牧清:“牧清,别哭啦!颜姨已经走了,哭又能”说着,她自己也哽咽起来,再也说不下去。 “颜姨,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望望,我们一定为你报仇。颜姨,是你教会我认识了都市外的这个美丽世界,世间的花都没有你美丽,你一定是天上下凡的仙女,你魂归天国,一定要保佑望望”沈牧清自言自语地悲泣着喃喃低语。 沈牧天把大家召集一处:“咱们可说好啦,兄弟这辈子是要患难与共的,一旦在颜姨墓前和望望跪在一处,以后就不回头了哦?严重的后果你们也都能想到的。” “无所谓,真的无所谓。”于飞大大咧咧的样子:“我知道,冯家势力大嘛,我们的六人文化才刚刚起步,有可能遭遇冯家的攻击,又能怎么样呢?最多是公司倒闭,无所谓,无所谓嘛。” 沈牧天点点头:“就是飞鬼这话,不过,这是最坏的打算,咱们兄弟齐心,也不可能轻易言败。” 欧阳雄马上吼起来:“去他妈的冯家祖宗十八代,我们哥们儿在,怕他个卵子。” 沈牧天远远地对着凌颜望大声喊着:“老四,我们决定好啦!你说了不算,咱们兄弟不能就此分道扬镳,我们要和你一起给颜姨报仇。” 其他几个人也都高声喊道:“患难与共,老四,颜姨是我们大家的妈妈,你不能自私。” 一起来到凌尘颜墓前跪下,刚要磕头,凌颜望站起来,摇晃几下,推开扶他的沈牧清,沙哑怒吼:“滚,你们都滚开,全都滚啊!我和你们再没有任何关系,快滚啊!不要玷污我妈妈最后的这地方。” 沈牧清莫名其妙被自己爱人猛推一把,加上平日里从没有受过气,虽看在爱人母亲去世伤心的情况下,她依然委屈地大声喊道:“望望,你推我?你怎么可以推我?颜姨走了我和你同样伤心,你们结拜兄弟时说患难与共,你和我订婚时说此生唯一,你现在凭什么叫我们滚?当着颜姨的面,你说凭什么?” 凌颜望的双眼像两个大红灯笼,挺拔的身躯浑身是汗,衣服早已合着汗水粘在他身上,身上块块肌肉轮廓清晰可见,雄壮得像头猛虎,他眼睛扫视一圈自己熟悉无比的这些人,用力往下压一口气,目光落到沈牧清身上:“凭什么?凭你害死我母亲,冯庆煌是主犯,你是帮凶,你们他妈的全是帮凶。” 沈牧清惶恐了,震惊了,遂大声挥泪喊道:“你说什么?你说什么?我害死颜姨?你疯了吗?我怎么会一直爱着一个疯子?” 其他人也都被凌颜望的话震惊了,沈牧天大声说:“老四,你别这样啊!颜姨去世,我们都哭好几场,话不能乱说,我们兄弟一场,怎么成了害死颜姨的帮凶?” 凌颜望满眼怒火:“你们不配听我的解释,滚,快滚,以后互不相认。” 沈牧天也火了,指着凌颜望:“老四,你说清楚,我们怎么害颜姨啦?” “滚,你们都滚吧,看在往日情份上,有的话还是不说的好。”凌颜望压着怒火说几句,又怒吼起来:“滚吧,都滚吧!” 沈牧天几乎快跳起来:“你疯了吗?你是真疯了吗?” 于飞忍不了,往旁边一站,对着凌尘颜的墓快速地磕几个头,站起来指着沈牧清大声说道:“老四没疯,就是你害死了颜姨,你他妈连累我们兄弟,荒唐,你的荒唐害死人。” 沈牧清一下火冲云霄:“放你的王八蛋屁,飞鬼,你把话说清楚。” 沈牧天也吼起来:“飞鬼,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于飞走了几步:“老四不愿把有的话讲出来,就是看重我们往日情份,大家想想,公司开业那天,为什么老四不愿意参加剪彩?那是现场直播啊,因为他不想抛头露面,老四的原创音乐为什么用我们公司版权匿名发表?还是因为他不想破头露面,因为他害怕自己身份被曝光后害了颜姨。” 于飞指着沈牧清继续说道:“你们订婚是好事,我们都真心祝福你们,可是,你为何要把订婚视频发到网上?老四曾苦苦劝你不要发到网上,你也答应了,可你还是发了,你就是爱炫耀,炫耀害死人啊!”说着,于飞这个高大的汉子也流泪了。 沈牧清蒙了,泪水依然淌着,声音变小了很多:“怎么我发个视频就害死了颜姨?” “还不承认?”于飞长叹一声:“你啊,颜姨带着老四在这群山下生活几十年,早已被冯家人遗忘,你倒好,顾着炫耀自己,有没有想过?颜姨还和二十多年前一样漂亮,视频一发出,冯家人不就认出来了吗?颜姨早不死,晚不死,参加完你们订婚仪式才回来几天,这就撒手人寰。”于飞突然加大音量怒火道:“有这样巧合的事吗?沈牧清,这难道完全是巧合吗?” 听于飞解释一番,都沉默了。 凌颜望怒目看看沈牧清,又重新跪在母亲的墓碑前,嘴里喃喃说道:“都滚吧,都滚吧,就当我们从没相见。”念叨着,突然伏地好好大哭起来:“妈,是我害死了你啊,我要是不出去读书,不走出这大山,你也不会遭此不幸。妈,我们躲了二十几年,要是再躲几十年,要是你不为我妈,我拿什么回报你啊!此仇不共戴天,妈妈,儿子一定为你报仇,报仇!” 怒吼着,身子一歪,凌颜望倒在墓碑前。 众人刚要去扶凌颜望,丘宛如拨开众人,大声喊道:“别动,都别动,快拿水来,拿伞来,他是又饿又气,怒火攻心,晒了半天,别动他,快散开,别挡着空气了。” 丘宛如接过水,慢慢倒在凌颜望身上:“休息休息就好,休息休息就好啊,你不会倒下的,望望,你不会倒下的。”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章 血溅墓碑 沈牧清一下瘫坐在地上,终于认清了自己的荒唐,经过于飞一番解释,她也无法不面对,想起凌颜望曾苦苦哀求自己不要把视频发上网,自己当时的想法就是为了发个视频好玩,觉得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几年,冯家怎么可能还会害他们母子。 “是啊,是我害死了颜姨,天下没有这样的巧合,没有这样的巧合,颜姨刚回来几天,刚回来几天啊!”沈牧清哭泣着,突然爬起来,大吼一声:“我该死!”吼着,对着墓碑撞过去。 吕湄一直陪着沈牧清,被她这猛然的行动弄得措手不及,一边猛爬起来,一边大声喊道:“拉住牧清” 几个男人遵照丘宛如的吩咐,都站到旁边去了,想着心中愧疚,各自沉思着,被沈牧清的突然行动惊醒,往前冲时,已经来不急。 丘宛如听见吕湄的喊声,回头伸手去拉沈牧清,哪里拉得住,砰地一声,沈牧清撞在凌尘颜的墓碑上,白色大理石墓碑断为两截,沈牧清倒在血泊之中,鲜血把凌尘颜的新坟染红,就像墓地开出鲜红艳丽的花来。 “操”,于飞脱下衣服包着沈牧清的头,甩开两条大长腿往山下奔,口里喊道:“兵分两路,先救人,先救人啊!” 吕湄和唐德音c施小印也跟随于飞往山下冲。 沈牧天站在没动,一屁股坐在地上,用拳头使劲的锤地,无奈地喊道:“为什么啊?这都是为什么啊?” 丘宛如站起来,指着沈牧天:“你还有没有大哥的样子?一个昏死过去,一个生死未知,你这个样子,咱们都不活了吗?” 欧阳雄把手上的水递给沈牧天:“老大,稳住情绪,咱们不能倒下,眼下我们也抬不动老四,你和宛如守住老四,我开车去旁边重新做墓碑,很快回来。”说完,欧阳雄用手机把断为两截的墓碑拍照,快速地冲下上去。 沈牧天定定神,站起来,脱下衣服,把两截墓碑包起来搬到旁边,把起墓园中的野草开始清理血迹。 丘宛如拿着折扇对着凌颜望面部扇风:“没事的,望望是累了。牧天,于飞说得没错,牧清确实不该发视频,你知道我和牧清有多好的,我也劝不住她,望望也求过她不要发,唉,她就是这么固执己见,你这当哥的也不劝劝妹妹。” 沈牧天流着泪:“我哪里管得了她啊!我爸当她是星辰日月,谁敢管?我也知道,不过于飞没说出来之前,我不愿意承认罢了,我们兄妹欠颜姨一条命,我就算陪上自己的命,也要为颜姨报仇。” “仇当然要报,但我们要好好想想。你听说了吗?冯庆煌在外面包养了一个小明星,据说他家里老婆正在想方设法争夺财产,他老婆只生一个女儿,现在在国外读大学,你说,会不会是他家里老婆干的?她担心望望争夺财产?” 鲜血已经沁入泥土,沈牧天把带血的草放到衣服包着的墓碑上,瘫坐下来:“宛如,把烟递我一支。” 丘宛如自己点上两支,一支递给沈牧天,看着凌颜望苦笑道:“他这几天太累了,这倒好,他都睡得打呼噜了。”把伞支在凌颜望头边上,坐到沈牧天身边:“让望望睡一睡吧,但愿他睡起来后,能继续和我们风雨同舟。” 沈牧天用力吸两口烟,没有咳嗽:“我想啊,冯庆煌不至于杀颜姨,我也是男人,将心比心,怎么会这样残忍地对待曾经的爱人?很可能是他老婆指使人干的,但冯庆煌有可能知道,他只顾着自己和那个小明星玩乐,没有阻止他老婆,也是该死啊!” “我们怎么做?警方都没有验出什么来,现在人都化成灰了,我们还能查出什么真相吗?” “不需要真相,冯庆煌和他老婆就是真凶,想办法对付他们就是了,妹妹的错,我要担,兄弟母亲的仇,我这个做大哥的,也理当冲锋陷阵,唉,想不了什么后果了,弄吧,不为颜姨报仇,有何面目对兄弟。” “是啊,你们这几年如亲人一样好,唉,事情怎么会弄成这样?牧清啊,但愿她经历这次以后,能不要再那么刁蛮任性。” “宛如,我知道,你也喜欢老四,所以你一直拒绝我,你不是也很执着吗?妹妹都已经和老四订婚,你还是不死心,还是不答应我。” 丘宛如看着山下,低声说道:“天哥,你别乱说,我拒绝你不是因为望望,我对望望,是因为他可怜的身世,还有,还有,主要是我心疼颜姨,颜姨对我们那样好,她美丽善良,我想替她照顾好望望,没有男女私情,我和牧清是好姐妹,你别乱说,真的,他们能相爱,在一起,我真心的高兴,真心的祝福。” 沈牧天满怀惆怅,用力咳了几下:“宛如,如果你真不是因为老四拒绝我,是因为什么呢?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很不合时宜,以后啊,路途凶险,我想你给我一个答案,如果我也意外死了,起码能瞑目。” 丘宛如苦笑一下:“天哥,我还不了解你吗?少在这个时候逼我说这些,谁不知道你见了美女腿哆嗦,你在我面前一点也不哆嗦,证明我不是你心中的美女,算了吧,我们一起为颜姨报仇,说什么死啊死啊的?等我哪天真的爱上别人,我告诉你,行吗?你先想想眼下的事情吧,大哥。” “想个鬼,不敢想啊!我爸要是知道牧清伤成这样,还不把我骨头敲碎?不敢想,不敢想。” “没那么严重,沈伯伯还是很通情达理的,牧清是自己撞的,我们都可以作证。” “作证有屁用,他的宝贝女儿就是不能受一点委屈,更何况伤成这样,我妈也保不了我啊。” 丘宛如回头看看在地上沉睡过去的凌颜望:“天哥,你知道牧清为何这样爱望望吗?” “不知道啊,唉,比老四帅的人不是找不到啊!” “是啊,可是,这个世界上,在今天这个时代,有几个男人有望望这样洒脱,这样真性情,你看,他在地上也能睡得这样沉。”丘宛如抬手指着正前方远处:“你看,雪邦山上下雪了,雪白的山峰在阳光下真漂亮,还记得吗?我们几个去登雪邦峰,望望和颜姨在家里给我们做好吃的,那天回来时,我们迷路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章 美人善举 “记得,怎么不记得,颜姨和望望举着电筒c火把到山上来找我们,直到深夜才找到我们,下山时,你被蛇咬了,望望马上帮你把蛇的毒液吸出来,他嘴巴当时就肿得像猪嘴一样大,好在当地人有药,不然啊”沈牧天突然盯着丘宛如:“宛如,是因为那次老四救你吗?怪我没有为你吸毒?” 丘宛如笑笑:“说什么啊?我是说啊,颜姨那样宝贝她的儿子,但她儿子为了救我而差点死去时,颜姨一点没有怪罪于我,我还记得,我当时很愧疚,颜姨反而安慰我说“救朋友于危难旦夕,没什么可计较的,必得上天垂怜”,颜姨安慰我说,望望一定没事,后来”说着,丘宛如又悲泣不已:“颜姨啊,你和望望是我见过的最善良的人,为何会遭此毒手。” “你喜欢老四,不承认我也知道,唉,你和我妹可是好姐妹啊!不如随了我吧。” “牧天,我们永远不可能,别老是开这些玩笑,小心你那个女侠揍你。” “你说小丹啊,唉,我就是这么贱,她揍我,我也觉得舒服。” 沉默中,深秋艳阳开始西斜。 凌颜望大叫一声“妈!”猛地翻身起来,看着母亲坟墓上的墓碑消失了,再扫眼一看,被衣服半包着的墓碑染红了鲜血,茫然不知所措:“你们他们” 丘宛如拉住凌颜望的手,把沈牧清要撞死在墓碑上以死谢罪的事告诉他。 凌颜望一下心软了:“牧清她”,话刚说出口,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倔强地在母亲坟前坐下来不说话。 沈牧天在凌尘颜的坟前跪下来,大声说道:“颜姨,我妹妹的错我来担,你的望望以后就是我的亲兄弟,在天有灵,苍天作证,我沈牧天此生与凌颜望风雨同舟,患难与共,定要为颜姨报仇雪恨,如违誓言,尸骨不全。” 丘宛如也马上跪下来:“还有我,颜姨放心,有我丘宛如活着,望望就不会孤单,不会挨饿受冻,望望的仇,就是我们共同的仇。” 沈牧天身子一转,对着凌颜望拜一拜,抱拳说道:“老四,原谅我的妹妹吧,原谅我们吧,此生我们兄弟不离不弃,给我这个大哥一个机会,给兄弟们一个机会吧,我沈牧天求你了。” 凌颜望本就善良,特别看重兄弟朋友之间的感情,想沈牧天一直是肝胆相照的人,从没有亏待过自己,堂堂沈家大公子已经如此这般,不由得流下泪来,一手扶起沈牧天,一手拉起丘宛如:“唉,是那冯庆煌的错,你们的心我明白,算了,我妈” “我回来啦!我回来啦!”欧阳雄抱着墓碑往山上飞奔。 凌颜望和沈牧天迎上去,一起抬过墓碑,重新安放在原来墓碑的位置上,严丝合缝,刚刚好。 “这不就好了吗?我们兄弟同心,没什么事不能解决。”欧阳雄脱下衣服,拿衣服把安放好的墓碑仔细擦一遍,一遍擦一边劝慰:“四哥,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好兄弟,以后我们都不说绝情的话,你的心我们明白,不想连累我们嘛,做兄弟,还计较连累不连累吗?” 四人对着新安放好的墓碑跪下来拜祭一番。 凌颜望站起来:“牧清她现在怎么样了?宛如,你快帮我打电话问问他们啊!” 丘宛如拍拍手机:“他们发在微信群里,不用看,已经初步包扎,命可能保住没问题,现在正往大理转院,唉,事情已经这样,牧清有他们照顾着,我们还是要回去把颜姨的事处理完,望望,依照你们这里规矩,早上送葬的乡亲要在你家吃晚饭吧?走,我们陪你回去感谢乡亲们。” 夜色茫茫,乡亲们都一一散去,凌颜望坐立难安,扶着院门,眼望着黑洞洞的夜:“老大,我是不是太冲动了,牧清可怎么办?依照我们这里规矩,妈妈的头七之前我不能出门,我不想妈妈头七之夜,灵魂回来时看不到我,可牧清她,唉,我太冲动了。” 沈牧天关上院门,拉着凌颜望坐到院落里的火堆旁,劝慰说:“老四,别想那些了,我们陪你等着颜姨的灵魂回来,也好让颜姨知道我们的决心,至于牧清嘛,没事的,外伤,几天就可以出院,有老二他们照顾着,没什么好担心的。” 担心和害怕都在心里,沈牧天知道,说出来也没有用,事情已经这样,唯有祈祷妹妹能快速好起来,不然无法对父母交代。 凌颜望靠在火堆旁的椅子上睡过去,这几天没有真正合过眼。祭拜母亲的乡亲们已经离去,也如此的安静,只有那残喘的蝉鸣偶尔响起,连蛙鸣都变得稀疏了。 从雪山吹来的夜风凉透人心,丘宛如报来被子给凌颜望盖上,轻轻地靠在椅子上,盯着火堆的眼越来越无力支撑,慢慢合上,期盼有一个好梦,等梦醒时分还能看见那张美丽圣洁的脸。 这一处小镇郊外的农家院落显得孤寂伶仃,二十多年前,凌尘颜抱着襁褓中的孩子来到这里,那时这个院落已经破败不堪,早已被人抛弃。凌尘颜找到当地村长,出钱买下这里作为栖身之所,请附近的邻居和村民们帮着修缮,总算有了一个古朴的家。 院落最开始没有产权,凌尘颜只是想找个地方把孩子养大,没想过产权和户口问题。住下来以后,她的善良c勤劳c美丽让当地村民为之感动,必定是上过两年大学,竟然是这大山中最有文化的人。这个小镇太小了,那时只有十来处房屋,小到没有一所学校,孩子读书需要走很远的山路,天还没亮就出发,回来时高举着火把。 凌尘颜拿出仅剩不多的钱,和当地村民在山谷中建起小学,她自己自愿做了义务老师。善良的村民们送来柴火c食物,凌尘颜就这样渡过了几年,后来国家为当地村民解决了孩子读书问题,凌尘颜又做了几年代课老师。再后来,学校有了正式的老师,凌尘颜自己种一些菜,在网上开店,把当地村里的手工艺品卖出大山去,既帮村里们致富,也维系了自己和孩子的生活。 在凌颜望上初中时,小镇念及凌尘颜对当地的贡献,让母子落户在当地,小院的产权也办给了凌尘颜,母子终于可以自豪地称为是这大山中的人了。 请为本书投票,叩谢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章 儿时伙伴 村民们的日子越来越好了,逐渐举家迁往城里生活,山里的人越来越少,但凌尘颜始终热爱这片大山,也不想再触摸都市给自己留下的伤痕,再也不愿意回到城市里去,所以她选择继续留在山上独居。 带着孩子,以雪山为归途,以苍鹰为邻居,母子一直过着世外桃源般的日子。 凌颜望上大学以后,本放心不下母亲一个人独自住在山上,曾劝母亲到自己的学校旁暂时租住,但母亲凌尘颜没有同意,凌颜望心里知道母亲为何不愿进城居住,也就不好勉强,想来大山里也没什么危险,只是母亲一个人有些孤独。 自小长大,凌颜望知道母亲已经习惯孤独,就像一朵在深山中独自开放的鲜花,孤芳自赏的无奈已经沁入母亲的灵魂,她是无法走出大山的,大山外有她一生的遗憾,那遗憾不是因为爱情,也不是因为男人,是因为母亲对她自己父母的愧疚难以释怀。 星光璀璨,远处洁白的雪峰在寂夜里清晰可见,墨色的山林在夜风中泛起涟漪,发出阵阵呜咽,就像在为美人香消玉损而哭泣,一直把悲伤的歌传到天国。 院门突然被砰的一声撞开,吓得火堆旁睡过去的三人惊呼着跳起来,还没反应过来,四人已经冲到凌颜望面前。 沈牧天随手抄起还没扔进火堆的木材,刚要动手,凌颜望大喊一声:“别动,是” 没等凌颜望的话说出口,其中一个女人对着凌颜望的脸挥手就是一巴掌,响亮的巴掌声还没消散,女人怒吼道:“望子,为什么不打电话?为什么?凌老师怎么死的?谁害死了凌老师?这样的事还要我阿爸告诉我?” “你他妈是谁啊?敢打人?”丘宛如奋不顾身地冲上去,被旁边两人猛拽一个踉跄。 听见凌颜望喊出“自家人”三个字,丘宛如和沈牧天从惊恐中缓和过来,朦胧睡意也没了,看清来人,是昔日好友。 夜已深,院里篝火早已没了火苗,星光也暗淡无光,只剩余温蔓延。 凌颜望招呼大家进屋里,灯光下看清楚,相互都是极其熟悉的好朋友。 凌晨冲进院落的是段小丹c寸邦洛c寸月洛c施诗四人,自小和凌颜望就是好友,四人先对凌尘烟牌位跪拜c上香c焚纸,拜祭完毕,才坐下来。 “丹姐,也只有你敢打望望,但你刚才那气势吓坏我了。”丘宛如挨着段小丹坐下来,刚刚睡过一会儿,此刻精神抖擞。 “你起开,少卖乖。”段小丹俨然大姐风范,不容反驳,对凌颜望一招手:“过来,坐姐姐身边,好好说,怎么会这样?” 丘宛如只好让位,起身挪到旁边,嘴里嘀咕着:“丹姐,不要这样霸道嘛,我又没惹你。” “你要惹我,骨头都给你打断。”段小丹根本不看丘宛如,提着凌颜望耳朵:“忘本啦?你是我带大的,凌老师去世你不通知我?” 高大威猛的凌颜望此刻如一个任人欺负的小媳妇,弯着腰,低着头:“痛,痛,痛,丹姐,你就比我大三岁,别老是说我是你带大的嘛。” “还顶嘴?” “错了,我错了,丹姐,痛啊!” 段小段松开手,拉着凌颜望身边坐下来,手搭在凌颜望的手臂上,看看沈牧天,大喝一声:“抖,抖什么抖?” 丘宛如嘲笑沈牧天:“瞧你那点出息,见着美女就犯病,我就不懂了,你是因为她们三个中谁而颤抖呢?丹姐?洛月?施诗?喜欢人家,明说不行吗?” 沈牧天双手压在腿上,笑着,结结巴巴地说:“不敢,不敢,都美,都美。” 寸月洛低头哽咽着说道:“有没有规矩?唉,颜姨她” 寸邦洛站在一旁,沉着脸:“妹,去拿铜壶泡茶,望子一点没有规矩。” 施诗马上站起来:“我去,我去。” “先说事。”段小丹沉着脸,凝望着凌颜望。 四人都是土生土长的当地人,小时候和凌颜望亲如一家人,四人小时候的启蒙老师又都是凌尘颜,这份感情彼此珍藏在心中。凌颜望想到四人远在千里外,母亲又死得蹊跷,要是他们回来一趟,来回花费也不少,都是普通工薪阶层,经济也不宽裕,便不忍打扰几个儿时好友,加上他们四家都有生活在当地的老一辈来参加了葬礼,也不算失礼节。 自小长大的友情怎么能忘?可如今都已经长大了,要面对自己的生计,匆忙的生活再难让大家相聚一处,只在朋友圈看着各种的生活状况,时不时在群里聊上几句。 段小丹自小学习家传武学,现在就职于一家安保公司做总教练,是一个真正的当代花木兰。遇事急躁,从不啰嗦,她说凌颜望是她带大的,也不是没有根据。 在凌尘颜带着幼小的凌颜望来到这雪邦山下时,与当地人相处和睦,而段小丹是当地的孩子王,凌尘颜忙于做当地的义务老师,就让凌颜望跟着段小丹玩耍。小时候的凌颜望胆小如鼠,山脚踹不出一个屁,雪山吹来的风使得他时常鼻涕掉在嘴前,段小丹爱干净,一天要帮凌颜望擦很多次鼻涕,后来她就说凌颜望是她带大的。 寸邦洛和凌颜望同岁,现在就职于段小丹的私人安保队,月薪只得几千月,每月还要寄钱回家赡养长辈,给妹妹生活费,日子拮据煎熬,每月还要段小丹救济一些才能勉强维持下去。 寸月洛是寸邦洛的亲妹妹,在哥哥工作的城市艺校学舞蹈还没毕业,生活费由哥哥全权负责。 施诗家的环境在四人中是最好的,家里现在有一个大型修车厂,也是靠她父母早年出去打工,含辛茹苦挣了些钱,全家从山里迁往市里安家,以打工时学到的技能,从一个小修车行一步步做大,施诗是家里独女,父母挣的钱自然是由着她花。 施诗和寸月洛是形影不离的闺中密友,一起在艺校学舞蹈,经济上对寸月洛多有照顾,衣服及日常生活用品全部买双份,自己一份,给寸月洛一份。 段小丹接到父亲电话时,开车去接上其他三人,马不停蹄地往回赶,最后这段崎岖山路难行,直到夜里凌晨才终于赶到凌颜望儿时的家。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章 打不孝子 夜风呜咽,密林涛声,诉说如泣。 白布飞舞,灵堂中凌尘颜的遗像栩栩如生,由欧阳雄亲笔所画,把这个美如素心兰的美人画得活灵活现,昔日娇美的风姿神韵完美呈现。 听完凌颜望的诉说,段小丹站起来,拿起旁边的麻布,递给其他三个儿时好友,各自往头上扎,要为凌尘颜披麻戴孝。 四人再次跪在遗像前,段小丹泪流满面,咬牙切齿地说道:“凌老师,你是我们的妈妈,你是我们雪邦山下的女菩萨,如今你含冤而去,我们定当为你报仇雪恨,你在天之灵安息吧。” 天色微明,风停了,寂静无声。 哭过一场后,大家心绪略微平复,围坐叙旧,难免面色哀伤。 小院外传来马蹄声,七人都起身向外望去,段小丹大声喊着:“阿爸,你怎么来啦?” 凌颜望拉着缰绳,把马拴在小院里的树下:“段叔,这么早起,快屋里坐。” 老段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脚下轻盈,大步走到堂屋,对着凌尘颜的遗像拜过,面色冷峻,扫视一眼几个年前人,上位落座,语气冷峻:“小丹,给我把不孝的望子按下。” 老段话一出口,几个年轻人面面相觑,不解其意。 “阿爸,为什么啊?” “望子,你给我跪下。”老段不理会女儿的话,一声怒吼。 凌颜望扑通一声跪在母亲遗像前。 老段看看自己女儿,严厉斥责道:“你敢不听话啦?把墙上的荆条递给我。” 听老段的语气,坚定而不容反驳,段小丹的脾气估计就是学的她爸,在爸爸面前,段小丹也不敢迟疑,起身取下墙上荆条,颤颤巍巍地递过去:“阿爸,为什么啊?” 谁也不敢上前阻拦,老段手握着荆条,扑的一声打在凌颜望背上,打得凌颜望嘴一咧,不敢喊疼。 “这荆条挂了二十年,尘颜从舍不得打你,如今尘颜含冤而去,老子来代替尘颜教训你这个不孝子。”说着,又是一下,力道更大,凌颜望的背上渗出血来。 段小丹想上前去阻止父亲,脚迈出半步,不敢再往前走,哭泣道:“阿爸,你倒是说这是为什么啊?” “为什么?”老段目光如炬,看看在场的人,继续说道:“不孝子,老子今天告诉你,你妈为什么要回这里来安家?尘颜的爷爷曾是这群山之主,是万人敬仰的头人,是当年带领山里人反抗官府的大英雄,这群山的子子孙孙都该感谢他。尘颜不愿说起这些,可我们都知道。尘颜活得委屈,从不说发生了什么而回这山下来定居,她含辛茹苦,只愿你这不孝子能有出息,你竟然如此不孝。” 啪啪啪,又是三下。 看着凌颜望背上的鲜血,段小丹扑通一声跪下来:“阿爸,望子对凌老师怎么不孝啦?” 老段抬头定神,把眼泪压住:“说,你在外面结了什么仇?尘颜在这里可没仇人,不是你这不孝子在外面惹事结仇,怎么会有人到这里来害死尘颜?” “阿爸,你冤枉望子啦,我也是才听他说,是” “你住嘴,你以为老子这几天闲着,我的弟子已经查清楚。保洁公司每月固定一次来这家里吸尘消毒,因尘颜去参加你这个不孝子的什么订婚仪式,家里无人,保洁公司才等到你母亲回来时上门。尘颜爱干净,一到家就通知了保洁公司来吸尘消毒,保洁公司第二天就赶过来,而尘颜就死了,这是为何?” 凌颜望自己深感愧对母亲,咬着牙,泪水扑下来,直挺挺地跪着,任荆条落在背上,一语不发。 “阿爸,是因为” “住嘴,我的弟子告诉我,在尘颜回来那天夜里,有一辆越野车进过这山里来,车停在十公里以外,几个人步行往这边来过,到天快亮时才离去。要不是你这不孝子在外面招惹了什么是非,要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谁会单独来害尘颜性命?几十年来,尘颜没有和任何人红过脸,她是没有结仇的,你大学毕业才一年,到底惹上什么事?” 老段又高举着荆条要打,段小丹扑上去,死死拉住父亲的手:“阿爸,你听我说啊,是望子的爸爸干的,你听我说啊。” “他爸?”老段一下愣住了,遂问:“他爸是谁?尘颜从没有说过啊!”又大声地吼起来:“放屁,尘颜说过,他爸在他还没出生时就死于车祸,死人会派人来害尘颜吗?” 丘宛如扑通一声跪在老段脚前,抱着老段的腿,泪眼汪汪地大声说道:“段叔,颜姨是不想你们知道她的不堪往事,是真的,望望爸爸干的,望望爸爸就是冯庆煌。” “冯庆煌,电视上那个亿万富豪冯庆煌?” 段小丹大声回答:“是啊,阿爸,我也是刚听望子亲口说的,你怎么不问清楚就动手?”说着,把凌颜望扶起来,对着寸邦洛大声吼道:“邦洛,你傻啦?快骑我爸的马去我家里拿药啊。” 老段不安地坐下来,丢下荆条,指着门外:“药我带着,在马背上的袋子里,把我的水烟也拿进来。” 手腕粗一米长的竹水烟筒拄在地上,老段噗嗤噗嗤地吸着水烟,听凌颜望讲母亲和冯庆煌的往事,还有他刚从丘宛如那里听说的,谣传冯庆煌老婆争夺财产的事。 在凌颜望小的时候,母亲也告诉他,说他父亲早已去世。 等到他十来岁开始知事时,总是要拉着母亲问很多问题,比如:“爸爸死了,爷爷呢?别人都有爷爷奶奶,我为什么没有?”“爸爸死了,爷爷奶奶就不要我们了吗?”;“外公外婆呢?我为什么没有外公外婆?”,“妈妈,为什么我们一个亲戚都没有?” 面对孩子天真无邪的问题,凌尘颜无法回答,也无法阻止儿子常常追问。 回忆里,凌颜望还记得,母亲常常望着莽莽群山独自抹泪,常常在清晨醒来时,看见母亲双眼红肿。 直到凌颜望上初中时,母亲才告诉他那些往事,母亲叮嘱他说:“望望,妈妈告诉你这些,不是要你寻仇,或者去找他要钱,我想让你知道自己的来历,但绝不可在这里说出去,会玷污祖上荣誉。我愧对你的外公外婆,自安葬他们以后,再没有脸去坟前祭拜,等你长大了,走出这群山,你要为我去坟前祭拜他们”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章 疑凶乍现 上大学以后,凌颜望每年都要去外公外婆的坟前祭拜几次,清明节去,外公外婆的生日忌日也要去。几个好兄弟对这大山出来的憨直兄弟感到迷惑不解,一个大山出来的人,为何会去离家千里的墓园每年祭拜好几次。 面对兄弟们的询问,想着已经远离家乡,不至于如母亲所说玷污祖上在那群山的荣誉,凌颜望便把自己的身世告诉兄弟们,并要兄弟们严守秘密。 不同寻常的身世也只有身边几个人知道,没有外传过,唯独沈牧清为了在父亲面前炫耀,得意自己看中的男人与众不同,对父亲沈穆群说起过凌颜望的身世,但也叮嘱父亲保密不外传。 母亲祖上有什么光辉荣誉,凌颜望从没有听母亲说过,母亲的教导是:“清白做人,自立自强。” 听完凌颜望的回忆,老段喃喃低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些个畜生简直无法无天,尘颜是一个多善良的人哦。” 凌尘颜死后,老段不相信当地警方的勘验结论,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尘颜是自然死亡,为此,他打电话给自己做刑警的弟子。弟子告诉老段,没有证据,警方是无法立案的,依法办事是警方的准则。 弟子又告诉老段,根据死者的勘验报告,如果真是被人害死的,手法与国际上搞暗杀的手法颇为相似。先用药让目标昏过去,再用一根极小的针扎入目标的心脏,在针上输入特定电流,使心脏停止跳动,这样弄死人后,现场不留下作案痕迹,查不出任何他杀的证据。 老段的弟子告诉他,用这种手法杀人,需要极其专业的人员,国际上能做到豪不留痕迹的人并不多,一个山里妇人,谁会为此下这么大的功夫去害她?所以老段做刑警的弟子不认为凌尘颜是死于他人之手,就算是,没有证据,警方还是不能立案。 凌尘颜的身体康健程度,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老段自然也知道,凌尘颜没有心脏病,更没有患上什么绝症,自儿子上大学以后,凌尘颜从前脸上的落寞都没有了,也没有了从前抚养儿子的疲惫感,整个人又焕发出娇艳之美,这样的人怎么会突然死去? 想凌尘颜无仇人,老段能想到的是,除非凌颜望在外闯祸,得罪了什么权贵,导致对方用如此大费周章的办法害死其母亲凌尘颜,所以老段急匆匆赶来,以荆条教训凌颜望,想以此逼他说出实情,也是替老友教训不孝之子。 沈牧清血溅墓碑的事被隐瞒下来,期望沈牧清的伤能很快好起来,只说公司有事,其他几人赶回去了。 事情说明白了,老段又心疼起凌颜望来,看着凌尘颜的遗像老泪纵横:“尘颜啊,我老段粗鲁,你死得不明不白,我还打了你儿子,我对不起你啊!也对不起望子,我冤枉望子啦!” 众人几度哽咽,都心系仇恨,报仇雪恨,却不知该从何处入手。 所有的一切都没有证据,只是推测,虽然道理和逻辑都对,可也不能就杀上冯家去报仇,国法难容,而且冯庆煌身边保镖众多,难以近身。 思无良策,疲惫涌来,各自和衣在凌颜望家将就睡去。 老段吧嗒着水烟守在遗像前,想起凌尘颜昔日音容笑貌,心重如山。 就在此时,唐德音c于飞c施小印c吕湄四人正守在重症监护室外。 中午从墓地出发,历经二次转院,手术最终在傍晚时全部做完。施小印利用自己的黑客技术,把沈牧清的手机密码破译,让吕湄学着沈牧清平时发朋友圈的风格,发出一条:悼念凌尘颜的朋友圈,并配文“太累了,我要睡个长觉,所有人别打扰,开机后再联系。” 都知道,一旦沈穆群得知自己女儿受如此重伤,一定会大发雷霆,都祈祷沈牧清能快速好起来,希望能瞒过她父母,沈牧天也是这样决定的。 手术后,沈牧清躺在重症监护室昏迷不醒,四人在病房外椅子上靠着睡过去,黎明时分,护士过来告知,说沈牧清醒了,命是保住了,但还处于神智不清的状态,需要静养,留院观察。 性命无忧,也算是先松了一口气。 听说沈牧清已经醒来,用于飞的名义聘请的顶尖脑外科专家团队急忙从酒店赶到医院,再次现场紧急会诊。最后得出结论,手术很成功,伤口不几日就可以愈合,但沈牧清有可能在很长时间内失意,甚至终身沦为弱智。 这怎么得了,吕湄马上从六人文化公司账上再支付专家团队费用,要求整个外地赶来的脑外科专家团队再留几日,直到沈牧清出院为止,这个时候已经不能心疼钱了。 四人探视完沈牧清,打开微信群,看见丘宛如在群里发的老段的分析,还有凌颜望被打得血淋淋的照片,四人更加悲愤,几乎可以确定,凌颜望最开始的想法就没错。他母亲的死亡,与沈牧清发出的视频有直接关系,绝非巧合,开始商议如何反击报仇。 施小印拿出车钥匙:“你们这里先商量着,老大和老四他们还在睡觉,我先行动,得让冯家先乱起来。” 唐德音和于飞马上拉住施小印,唐德音说:“老六,你要干什么?” 施小印揉揉眼睛:“放心,我不干什么,他们害死颜姨不留痕迹,我也能先让他们喝一壶够的,照样不留痕迹,你们等我消息,我不过是去盗几个微博账号。” 三人马上明白施小印要干什么,吕湄叮嘱道:“老六,要是能多弄些照片最好。” “嫂子放心,等着看好戏吧。”施小印急急忙忙跑出去。 霞光在东方铺开,世界醒来,经过简单商议,唐德音独自先飞回公司去主持工作。 于飞从外面提着早餐回到病房外,吕湄兴奋地叫到:“老三,快看冯庆煌和那个小明星的微博,老六动作好快啊。” “不用看,老六的水平我们都知道,来,先吃早饭,硬仗还在后面呢。”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章 父子同德 冯庆煌刚五十多岁,坐拥亿万家产,但钱不是他挣的。他老子当年在地产和运输业捞得盆满钵满,却没能享受到夕阳红,不到七十,死于肝癌,亿万家财也没能延续他引以为豪的生命。 老冯以前教育儿子的方式简单粗暴,他却自诩深谙传统文化,他告诉冯庆煌:“有奶就是娘,有本事的人,必然能搞到钱,什么叫有本事?挣到钱就是本事,老子就是有本事的人。” “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孔夫子当年要是没搞到钱,周游列国时吃喝拉撒c衣食住行他怎么解决?在那个年代,老夫子还有马车坐,所以啊,钱才是根本,老师交的那些都是屁话。” 老冯可是非常注重儿子的教育的,重视的程度非同一般,亲力亲为教育引导,酒场欢场带在身边,以身作则给儿子看,用实际行动为基准,以看得见的事实为根据,用自己成功的经验为儿子树立了榜样。 老冯还活着时,有人拐弯抹角提醒他,说冯庆煌在外面好色无度,老冯呵呵一笑:“不色能叫男人吗?臭小子,确实是我亲生儿子。咱们这样的家庭,色没什么,别留种就行,孩子一多,争家产时头破血流,那才是真的败坏门风,只生一个好,只生一个好啊!” 有其父必有其子,但冯庆煌还是比他老子有进步,虽然读书成绩差,可好歹他老子花钱送进名牌大学混了几年,没他老子那样土鳖,玩儿得更“高雅一些”。 千盼万盼,他老子死了,亿万家财总算到他手上,那还不赶紧把父亲的成果继承发扬光大吗? 老母尚在,但冯庆煌的母亲在家里从来就没有话语权,以前老冯活着的时候,对他老母常说的是:“男人的是你别管,钱由着你花,你最大的贡献就是给我生了一个好儿子,你可以功成身退了,咱们冯家,还是得靠男人撑起来。” 老冯活着的时候,给他儿子娶了一个好媳妇儿,按他的标准:“儿啊,老婆的标准是什么?漂亮,听话。你耍那个所谓的校花怎么行?她一天到晚的道道比你还多,将来不是要深受其害吗?到时候你还怎么玩?咱们怎么能单单以貌取人呢?” 冯庆煌年轻时也向往浪漫的爱情,沉迷于凌尘颜的温婉典雅,奈何他的理想与行动不一致。 冯庆煌的老婆王珍珍,其父亲当年颇有权利,她自己也算是一个美女,老冯告诉儿子冯庆煌:“你看,珍珍多漂亮啊?那里比那个校花差啦?你要娶了珍珍,你老丈人还能给我弄几十亿的贷款,这就叫人财两得,咱们是生意人,终身大事上能吃亏吗?” 贷款是搞到了,但没今年,冯庆煌的老丈人被抓进去了,在狱中郁郁而死。 儿子老丈人死了,老冯很高兴,为此,他和儿子两人在酒店招来一帮美女喝酒庆祝,语重心长地告诉儿子:“好啊,死得真他妈的好。兔崽子,你就是命好。你老丈人一死,你老婆以后没了娘家做靠山,家里不就全是你说了算吗?” 老冯也有唉声叹气的时候:“儿啊,你得跟你老婆再生一个,只有女儿怎么行?回去商量商量,咱们做试管婴儿,定做一个男孩。” “这,老爸,她不一定同意啊!二的一个不是生的是儿子吗?夭折以后,对珍珍的打击很大,她不愿意再要孩子。其它事情她都不管,就这一点,我拿她真是没有办法。” 老冯可是胸怀宽广的人:“这样啊,要不这样,以前你那校花不是生了一个儿子吗?把他找回来,验dna,如果真是你的种,我们得让他姓冯。” “不用验,肯定是我儿子,我是尘颜第一个男人,怎么能不是我的儿子呢?” “你敢保证是就好,找回来,不就是花点钱嘛。” 过一天,冯庆煌告诉老冯:“我跟珍珍商量过了,珍珍不同意啊!” 老冯挥手就是一巴掌,打得冯庆煌眼冒金星,就凭这点,也不能说老冯完全娇惯儿子,该动手时绝不含糊,气不打一处来:“愚蠢,极度愚蠢,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一个傻儿子,这种事能跟老婆商量吗?” 钱在老子手里掌管着,冯庆煌当然得尊重父亲,不敢有丝毫反抗,对他老子用心良苦的一巴掌,表示可以原谅,还得对他老子和颜悦色地解释:“商不商量都一样,我派人找过,消失了,真的,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出国了也不一定。” 他老子马上表现出比儿子更加睿智:“放你娘的屁,我信你个鬼哦。老子找人打听过,凌尘颜父母坟墓前的香是谁点的,莫非是你好心念旧情,还去祭拜那两个死鬼啊?” 本来老冯有全盘计划,可是“天妒英才”,也可能是天上要搞房地产,老天爷把他急急的召集回去了。 冯庆煌的女儿在国外“游学”,一年到头也没几天回国,名叫冯珍。 冯珍三十来岁,没有结婚,享受自由生活。在取这个名字的时候,冯庆煌的老丈人还没落马,老冯认为冯珍这个名字取得不好,暗合“缝针”,不吉利。 可当时王珍珍坚持要给女儿取名冯珍:“孩子是我生的,跟着你姓冯,遵照传统文化,我不反对。可名字中必须要体现出我来。” 那时老丈人还在位,老冯和冯庆煌都得给老丈人三分薄面,老冯比儿子聪明,委婉地劝自己的儿媳妇:“要不这样,冯珍?我知道,你是珍珍嘛。取名冯王,意为‘封王’,多霸气啊!” 女人和男人想的不一样,王珍珍表示坚决反对老冯取的名字:“冯王,以为‘蜂王’,这怎么行?一个蜂王会和万千蜜蜂交配,当咱们女儿人尽可夫啊?冯珍,证明冯家珍惜,有什么不吉利。” 女儿的名字在王珍珍的坚持下,总算没有听老冯的。 自打老冯死后,冯庆煌可算是活潇洒了,以前老冯是冯家的土皇帝,现在总算轮到他当冯家的土皇帝。女儿冯珍一年到头在国外混,他一年到头也没几天回家,金碧辉煌的大别墅里只住着王珍珍和一帮佣人。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章 女明星秀恩爱 这两年冯庆煌是老牛回春,费尽心机把当红混血女明星赛伊娃弄进自己的怀抱,花费巨资请做企业代言人,不惜血本投资电影让赛伊娃做女主角,总算是‘千金抱得美人归’。 赛伊娃可不是冯庆煌能随意指使的,而且冯庆煌也舍不得让美人儿受半点委屈,一切都由着赛伊娃,以示自己怜香惜玉的君子风度,彰显自己浪漫疼人的少年情怀,仿佛又回到了年少之时,要重新捡起曾经没有好好品味的爱情。 根据赛伊娃的要求,两人在一起休息时,冯庆煌手机必须关机,冯庆煌觉得自己日理万机,手机怎么能关机呢?但赛伊娃两眼含泪:“你一点都不心疼我,你有老婆孩子,我都不计较,我拍戏多累?还要伺候你,你这快二百斤的重量在我身上折腾,我也由着你,可是你电话一响,我怎么能休息好?还有啊,如果在我面前接你那老母鸡的电话,我们就玩完。” 冯庆煌一想,关机就关机,自己有助理,真要有事,他们肯定通知我。 有一次,冯庆煌和赛伊娃正朝云暮雨时,公司的工地上起火,冯庆煌的助理急急忙忙来找老板汇报,使得赛伊娃大为扫兴:“工地重要还是我重要?你能开消防车灭火啊,着火了找你干嘛呢?打119啊,你助理是不是都是吃猪食长大的。” 烧死人,赔了钱,舆论也骂了好些天,但冯庆煌觉得赛伊娃说得对,从此以后,他和赛伊娃休息时,不准任何人打扰,用他的话说:“天塌下来也别叫我,百亿以内的事总经理处理。赛伊娃就是我的天,天被我压在身下呢,还有什么可塌的?” 郎情妾意,好不快活,着实让人羡慕其情深意重的一对鸳鸯。 早上起来,王珍珍心慌意乱,昨夜梦里糟心,弄得心情不好,把男佣人和司机都使过以后,心情虽然好一点,可还是不完全舒畅,却又找不出原因所在。 刚吃过早饭,佣人把手机递给她:“珍姐,千金的电话,接还是不接?” 王珍珍心情一下好了,脸上涌上一个媚笑,鱼尾纹挤在一起:“当然接啦,这丫头,总算是没忘记老娘,还知道打电话来,她那边是晚上吧?晚上还能想起我,真乖。” 接过佣人递来的电话,听着女儿冯珍的话,王珍珍面色一下阴云密布,吓得助理颤颤巍巍,真担心再被拉去使一回。 冯珍告诉母亲,老爸和赛伊娃在微博上互动秀恩爱,两个人的亲密合影已经满天飞,不知道为什么,可能自己不小心,还点了一个赞,虽然自己已经取消,但已经被人截屏,现在微博上全是老爸和赛伊娃的新闻,其热度无人能比。 冯珍也心中疑惑,难道爸妈达成协议啦?怎么连我这个女儿都不知道呢?打电话,听母亲口气,知道事情非同小可,可自己也管不了,只想着,管他妈的,明天太阳照常会升起,看你们两个老东西嘬吧。 王珍珍把电话一摔,让助理拿来平板电脑,打开微博一看,我的个天啊,好大一个瓜,差点噎死人。 赛伊娃发了一条消息,艾特冯庆煌,说:感谢我的真名天子,下部戏更精彩,还配上了两人在卧榻上的亲密合影。 冯庆煌在赛伊娃的消息下回复:娃娃是最棒的,你是我心中最完美的奥斯卡女主角,我会一路陪着你站上最高的领奖台。前方的路千险万难,我们一起走。 网友什么意见都有,有人 认为两人太不要脸,理智的网友觉得他们是想炒作赛伊娃即将上映的电影,更多人认为冯庆煌其实早已离婚,如今这样公开和赛伊娃的关系,可能要奉子成婚,从她女儿冯珍点赞就能看出来,肯定是家里早处理好了。 以前冯庆煌和赛伊娃虽有传闻,但好歹没有公开,王珍珍觉得自己脸面还在。略微浏览,怒火冲天,差点一脑袋栽下去,王珍珍可不是善类,定了定神,怎么可能气死自己便宜他们? 看着地上摔碎的手机,有些扼腕叹息,不过不要紧,助理马上拿来新手机,把电话卡装好,递给王珍珍。 王珍珍对助理的善解人意很满意,马上打电话,她决定要和冯庆煌摊牌,你现在的龌龊事天下皆知,老娘要和你离婚,让你光屁股走人,老娘得让你知道,咱女人不是半边天,而是整个宇宙。 电话打过去,关机?再打赛伊娃的电话,王珍珍早已把赛伊娃的电话弄到手,包括她经纪人的电话。 赛伊娃的电话也关机,继续打,先把冯庆煌旗下的几个助理全都打电话骂一遍,让其去找人,马上要冯庆煌回电话。再打电话给赛伊娃经济人,威胁要把事情闹大,断了其财路。 电话打一通,当事男女主角没有找到,王珍珍的气怎么消得下去?她也马上发出一条微博,艾特冯庆煌和赛伊娃:人在做,天在看。悠悠苍天,此何人哉?法庭见。 王珍珍的消息一发出,这一下更炸锅了,很多网友夸王珍珍有涵养,能引用诗经里的话,表达自己无奈的心情,使得人浮想联翩。也让网友更加陷入谜团,依照王珍珍发布的消息来看,证明她和冯庆煌还没有离婚。 你敢在外花红柳绿,老娘就敢在你头上种片草原,来而不往非礼也,略微发福的王珍珍是一个果敢的人,面对男人无耻的公开挑衅,她决定不再沉默,几十年来的忍气吞声该到头了,定要为自己的下半身争取应有的尊重和权益,要做一个符合时代潮流的新女性。 王珍珍强壮的佣人和伟岸的司机麻烦了,打电话没能消气,两个贱人竟然敢关机,于是,王珍珍又把佣人和司机享用了一遍,才觉得略微解气。心中依然愤恨难平,仔细思量,他在外面找的是当红女明星,自己弄的是司机和别墅的园丁,差着档次,唯有离婚以后,自己才能大胆追求真正的爱情,定要找一个光鲜亮丽的男人为伴。 看着镜子中自己风韵犹存的脸,再看看略微臃肿的身材,回想起几十年来的忍气吞声,王珍珍很恨自己,愁肠百结,不过还好,她默默安慰自己,有钱在,还能追忆失去的青春。 冯庆煌的助理也麻烦了,老板有交代,天塌下来都不能打扰,如今他和他的天在公开秀恩爱,这可如何处理?只能猜测:莫非他们两个贱人吃药啦?精神错乱啦?难道不知道股票跌停啦? 助理想啊,这真他妈的是天塌下来了,如果这样我都还不打扰一下你们,估计我也要丢饭碗。一番合计,必需要打扰老板,虽然老板是衣食父母,正因为是衣食父母,应该要冒死觐见,作为一个为老板效犬马之劳的助理,此刻不能只在心里嘲笑,需要用行动彰显自己的忠诚。 恳请投票。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章 暮色苍茫 夕阳的余晖照在雪峰山,金灿灿的雪峰如黄金所铸一般,落叶翻飞在晚风中,小院落满了挥别树梢的落叶,秋寒之气纵横在夜空里,吹起新挂的经幡,告慰没有走远的亡灵。 几天没有睡一个好觉,都舒舒服服睡了一觉,总算把前几天的精神补回来。 寸月洛和王小丹在厨房忙碌,丘宛如坐在灶膛前烧火,脸被火熏得绯红。 施诗仔细打扫着院子,寸邦洛和沈牧天在角落里劈柴火。 作为主人家,凌颜望起来时,看着大家都在忙碌,有些不好意思。想要帮忙,大家也都不要他做事,让他陪老段喝茶,等着吃放就好了,凌颜望悲痛的神情中还带着迷茫。 回忆起梦里母亲的音容笑貌,凌颜望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又想着未婚妻沈牧清躺在医院,一时之间,真是巴不得希望自己一直睡着,永远不要醒来。 老段吧嗒着水烟,看看情绪低落的凌颜望:“望子,你想怎么做?总不能去杀人吧?尘颜走了,你要是再出什么事情,我们怎么对得起尘颜?” 凌颜望从母亲死亡到母亲骨灰下葬这三天里,他几乎没有开口说过话,脑袋里想的全是报仇的事情,决心已定,自己的主意不能告诉任何人。只是没想到沈牧清这一出,想不到沈牧清如此刚烈,愿意以死赔罪。 想到沈牧清的刚烈和昔日爱恋,凌颜望犹豫了,如果自己去报仇,沈牧清谁照顾?虽然说沈家不缺钱,也不缺人,但如果自己就此离去,和当初冯庆煌对自己母亲有何区别?要是自己连躺在医院的未婚妻都不顾,黄泉路上的母亲又如何安心?凌颜望满脑子浆糊,什么主意都没法定了。 “师傅,我不会乱来的,一切等我守完头七再说吧?” 老段长吁一口气:“望子,有什么事可不能瞒着师傅,如今尘颜走了,你也不是孤儿,我和你师娘就是你的亲人,你就像我们自己的儿子一样,知道吗?” 寸邦洛在院子里哈哈大笑:“师傅,望子哥都已经订婚了,做不成你女婿啰,哈哈哈。”五大三粗的寸邦洛没什么估计,想让凝固的空气融化开。 “我放你娘的屁。”老段脱下自己的鞋,对着寸邦洛砸去:“小兔崽子,你们颜姨头七没过,能乱讲这些?” 寸邦洛捡起老段的鞋,在自己衣服上擦去灰尘,递给施诗:“快,把师傅的鞋拿进去。” 施诗放下扫帚,接过鞋,哀叹一声:“又要惹,又要怕,何苦呢?” 把鞋放在老段脚边,施大声叹息道:“唉,丹姐和望子哥只能做姐弟,谁叫她整天说望子哥是她带大的呢?”施诗摇摇头,作出一个跳舞的动作,一下从老段身边飘走了。 凌颜望已经习惯了大家拿他和段小丹说笑,心中纠缠着一团乱麻,听着大家东一句西一句的胡扯,只好沉默不语。 沈牧天的心情不比凌颜望清净,父母已经打来电话问过好几遍,问为何妹妹沈牧清手机还关机,为何不打电话给她爸。沈牧天只能撒谎,说妹妹先前在睡觉,睡醒以后,跟着当地老乡跑到山上玩去了,可能山里没信号。 靠撒谎又能唐筛父母多久呢?沈牧天只盼着妹妹能快点醒来,伤慢慢养,起码先给父母打个电话,把家中二老稳住,事情也好办一点。要到晚上妹妹还是神智不清,无法打电话给爸妈,又该如何对父母撒谎呢?沈牧天也是心乱如麻。 一会儿医院的吕湄打来电话,说沈牧清清醒了一会儿,马上让给她爸妈打过电话,在电话中她打起精神告诉爸妈,依照当地规矩,要守孝几日,这几天要清净一点,电话就关机了。 沈牧天暂时舒一口气,但听说妹妹傍晚又昏迷过去了,心中很是担忧,想着,事情恐怕早晚要被父母知道,到时候可怎么收场?自己父母本来就不同意把妹妹嫁给自己的结拜兄弟凌颜望,如果妹妹再有个三长两短的,以后父母更难接受凌颜望,说不定还会因此结下仇恨,到时候自己有如何自处呢? 吃完晚饭,老段见几个年轻人一起说话,自己一个老头子参合其中也没意思,老段知道,这几个都是凌颜望的好朋友,不会害凌颜望。以前也经常来玩,彼此熟悉,没什么可担心的。 翻身上马,老段又觉得不放心,叮嘱说:“报仇的事不可瞒我,想好了要告诉我,违法的事咱们不能干。仇当然要报,最好是找出证据来,交给警方,让警方替尘颜报仇。” 白天冯家的上市公司股票跌停,新闻的热度到傍晚也没有消减,虽然后来发布告示,说微博账号被盗,冯庆煌和赛伊娃都不承认自己发布过,但没几个人相信他的说明,连冯庆煌的助理都不相信,心里想着:“老板这是烽火戏诸侯啊!” 下一步怎么行动,都还没有好的主意,老段几句叮嘱,众人把目光转向凌颜望,凌颜望心中还在纠缠,想等到沈牧清康复以后,自己再去实施复仇计划,只好随口说出搪塞的话:“师傅放心吧,有什么打算,我一定告诉你。” 沈牧天牵着马的缰绳,像是要送老段出门,可他站在原地,没往院门外走,还有些进退两难的样子。 “小天,你这是干什么?缰绳递给我。”老段虽说知道沈牧天是谁,凌尘颜没死以前,拿他当自家孩子对待,但老段与沈牧天没那么亲密,不好像对凌颜望那样说话随便,只好伸手去拉缰绳。 沈牧天像是如意要逗老段一样,老段手伸过来拉缰绳,他把缰绳又往旁边拉。 老段不明白沈牧天想干啥,低头问道:“你想骑马?现在可不行,明天白天吧,白天给你骑,我家里还有好马。” 众人都不明白沈牧天要干什么,看他样子,尴尬又滑稽,丘宛如取笑说:“沈大公子,你这是想拜段大师做师傅吗?先从牵马执鞭开始?” 马在原地转圈,以沈牧天为圆心,只当沈牧天是拴缰绳的柱子,老段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当是玩笑:“小天,把缰绳给我啊,明天白天再骑。” 要知道,沈牧天可是嘴皮子及其厉害的人,天上飞的鸟都能骗下来,不管你是什么人,他都能自来熟地聊到一块,加上兜里有钱,家里有势,一直活得极其自信。虽见着美女腿发抖,可也没几个女人让他腿发抖。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章 拦马求婚 凌颜望和丘宛如最是了解沈牧天,知道他说话不该是这样吞吞吐吐的。丘宛如和凌颜望四目以对,马上反应过来,两人几乎都猜到,是不是沈牧天要把沈牧清血溅墓碑的事说出来,老段必定是长辈,凌颜望的母亲已死,老段今天当着大家的面说过,以后凌颜望也不是孤儿,他当凌颜望是自己的儿子一般对待。 凌颜望最担心沈牧天把沈牧清血溅墓碑的事说出来,心想,兄弟们都已经在群里达成共识,先不说,要是沈牧清一时半刻好不了,到时候再说,你沈牧天怎么能反悔啊?想到这里,凌颜望大声说道:“大哥,有什么话咱们屋里说,你拉着我师傅的马坐什么?不能老是给我师傅增加麻烦。” 凌颜望说‘不能老是给我师傅增加麻烦’,就是提醒沈牧天,兄弟们之间的事情内部解决,别说出来麻烦家乡人,况且老段又不是神医,告诉他也无用,反而徒增烦恼。 寸邦洛接着凌颜望的话说:“天哥,你要是开我师傅的玩笑,小心我师姐打你哦,不记得了吗?上次你和师姐开玩笑,手差点被掰断。” 段小丹慢慢向沈牧天走过去:“你拉着不让我爸走,什么意思?抖什么抖?有屁快放,我妈一个人在家里,天都黑了,耽搁什么?” 沈牧天像一个不知该怎么继续演下去的滑稽演员,双腿又颤抖起来,手也开始发抖,看看慢慢向自己走过来的段小丹,突然跪在马前,双手握着缰绳,像是要对着马拜祭一番似的。 众人都不知道沈牧天要干什么,凌颜望心想:遭了,看来他一定要把他妹妹的事说出来了。 老段也变得尴尬,弓腰低头看着沈牧天,不好下马,也无法前行,因为缰绳还被沈牧天拽着,耐着性子说:“小天,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嘛,以前尘颜当你们几个是自家孩子,我能见外吗?况且,望子已经和你妹子订婚,你已经算是望子的大舅哥,就是我老段的亲戚了,别见外,快起来说话。” 说着话,老段就准备下马来。 沈牧天一抬手:“段,段叔,你别动,我有很,很重要得很的话要说。”沈牧天舌头跟打了结似的,像是一句话也说不通畅了。 老段双手握着马鞭,按在马鞍上,更加一头雾水:“小天,有话我下来慢慢说,我别动?为何?唉,他们师娘一个人在家里,不然我可以陪你们再坐坐的。” 沈牧天看段小丹快要走到跟前,立刻对着段小丹大喊道:“丹丹,你,你别过来,别——动。” 段小丹在原地站住,昂首挺胸,如挂帅出征的穆桂英一般英姿飒爽,双手的关节捏得咔咔响:“好,我不动,看你演什么把戏。” 沈牧天仰头看着老段,深吸一口气,好似已经下定决心:“段,段叔叔,我想,我想,我想娶您女儿段小丹做老婆。” 老段差点从马上栽下来,一下愣住了。 其他几人都被沈牧天的话震惊了。 沈牧天又马上解释说:“不是,不是想,是求,求段叔把小丹嫁给我做老婆,我,我保证,保证一辈子只,只爱她一个人。” 凌颜望长舒一口气:“哎呦,大哥,我们这里没有这样求亲的,你连礼物都没有准备,你等着啊,我去给你备一份礼,早说嘛,现在也只好拿新的茶叶代替着。” 老段直了直腰,噗嗤一声笑出来:“哈哈哈,你们年轻人真有意思,小天,如今不是包办婚姻的年代了,这事啊,你对小丹说,我还担心我的丹丹嫁不出去呢。” 这下轮到段小丹尴尬了,平时虽然像个女汉子一样,说话做事雷厉风行,打打闹闹都没什么,见沈牧天如此认真,她一下害羞了,对老段叫道:“爸,就那么想把我嫁出去吗?你和妈天天合计着怎么赶我出门,以后我不回家了。” 老段一下轻松了,对沈牧天笑呵呵地说道:“有意思,真有意思,小天,我家丹丹就在这里,你和她说啊!” 沈牧天涨红了脸,看一眼段小丹,马上把头仰着,对着老段:“不敢,不敢和她说,她会打我的。” 丘宛如已经在旁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哎呦呦,我的娘讷,天哥,我就说嘛,你见着我从来腿不抖,见着丹姐腿像不是自己的,原来你憋着这一出啊!” 段小丹真正害羞了,不理会凌颜望,侧着身子往院子边上的树下走,口里说道:“这都什么事嘛,爸,还不回去,妈该等急了。” 老段一下来了兴致,双手按在马鞍上,低头问道:“小天,你既然怕她打你,你怎么还敢娶她呢?” “不会的,以后做夫妻,她不会打我的。” 老段点点头,看着段小丹:“丹丹,我看小天挺真诚的,虽说没有望子那么高,其他条件都不错,最难得他有这个胆量拦住我的马说出来,我看啊,先处处看,怎么样?我回家给你妈报喜去。” 段小丹从尴尬中缓和过来,几大步走到马旁,看看跪在地上的沈牧天,把他爸一把从马上拽下来,翻身骑在马背上:“好啊,望子的大哥,现在天也黑了,我骑马出去跑一圈,你要是敢上马,到家之前不会掉下去,我就暂且饶了你。” 老段是练家子,被女儿一拽,索性在空中一个翻身,轻盈地落在旁边,把马鞭扔给女儿:“小丹,别过火,马跑山路,天黑路陡,大意不得。” 施诗和寸月洛c寸邦洛在一旁鼓掌,齐声喊着:“天哥,上马,天哥,上马” 老段回头看着屋里凌尘颜的遗像,感叹道:“尘颜啊,说不定我们还真做了真正的亲戚,以后真是一家人啰,唉” 沈牧天仰头看着段小丹,随后把缰绳递给她,抓住马鞍爬到马背上。 沈牧天刚上马,段小丹两腿一夹马肚子,口里告诉吆喝一声:“驾”,马得到主人发出的命令,一声嘶鸣,绝尘而去,转眼之间,消失在银白夜色的星光魅影之下。 望着马蹄声消失的方向,老段喜笑颜开,又踌躇道:“这可怎么办?没有马我怎么回去呢?” 寸邦洛把车钥匙在指头上一甩:“段叔,我开车送你,我和月洛都还没有回家呢,也要回家去看看,施诗也要去你家看望她干妈,买的礼物还在车上。” 寸邦洛发动段小丹的车,月洛和施诗c老段上车,施诗又马上从车上下来,看着走出院来送行的凌颜望和丘宛如:“望子哥,你一个人不怕的啊?” “不怕,我怕什么呢?这是我的家啊!” 施诗拉着丘宛如的手:“宛如姐,丹姐妈妈早就给你和牧清姐c湄姐亲手织好了围巾,以为你们要冬天才回来,现在正好一起去看我干妈吧,一会儿我们再一起回来陪望子哥。” 丘宛如高兴又踌躇:“是哦,这次回来,都没顾得上去看望丹丹妈妈,还有月洛的妈妈,回来的急,礼物也没买。” “哎呀,不用这样客气的,走吧。”拉着丘宛如就上车。 丘宛如大声喊道:“望望,我去了啊,你一个人别乱想,先休息一会儿。”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章 寂夜孤泪 深秋里夜空的星光格外璀璨,凌颜望所站的院落门口,是位于高原三千米海拔处。 抬头仰望那与银色明月并肩的雪峰,犹如圣洁的美人在黑夜默然伫立,她也眺望着远方,目光低垂的尽头,她一定能看见山下孤零零的院落,还有那孤零零的男儿。那山峰最高处的海拔五六千米,是方圆几百里的最高峰,是保佑这里人祖祖辈辈的神山。 从凌颜望的家到雪峰之间的海拔高度,渺无人烟,他小时候还见过山上有人住,现在那些山里人家都早已经迁徙走了,古朴的小院在雪山之下更显孤独和寂寥。凌尘颜就是在这里带着孩子相依为命二十多年,心中的孤寂和悲苦只有她自己知道,为了倔强的心,为了心中不愿玷污的圣洁,她把一生的美丽抛洒在这莽原上,到死时,她依然美如这高原的素心兰,和雪山一样的圣洁。 站在院门口往下望去,是一望无垠的高原坝子,在深秋月明的夜里,夜如他的心一样迷茫。这里的夜晚,总是星光璀璨,横跨天际的灿烂银河仿佛伸手可触。看过头顶无数次的星空,看过屋后无数次的雪山,如今再看,双眼模糊,目光来来回回,也找不到母亲的身影,想啊,母亲一定在天上看着他的儿子,她怎么舍得就这样离去。 这里是他和母亲相依为命的家,听老段介绍后,凌颜望遥望着巍峨的雪山,终于明白母亲为什么会选择在这里安家。 在母亲凌尘颜最孤苦无助的时候,是祖上不屈不饶的精神支撑着她,她带着年幼的孩子千里奔逃,又惶惶不安地逃到祖先生息繁衍的地方,在雪山之下,家虽然孤独,母亲以祖先的精神作为支撑,把生命最美好的年华,用来抚养自己长大,却荒芜了自己的美丽容颜,拮据地渡过最美丽的二十多年生命,离去时,如此匆忙,没来得及看儿子一眼,离去时,还是孤苦伶仃。 如今,自己已经长大成人,母亲美丽依然,但她却永远离开了自己,离开了她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家,凌颜望凝视着月光下的雪山,午夜飘飞的雪花,仿佛是母亲的身影在雪峰之上起舞,禁不住泪如雨下,仰天大喊:“妈妈,儿子不孝,妈妈,儿子对不起你啊!你还没有享受到一天儿子的孝顺,妈妈,你好吗?妈妈,我一定为你报仇,妈妈啊!” 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震荡山谷,银色的月光推开涟漪,和着清凉的夜风,拥抱孤独无助的孩子。 哭了,喊了,累了。 仇恨,爱恋,迷茫。 凌颜望进退两难,要不是发生沈牧清住院的插曲,依照他自己的计划,此刻已经踏上复仇之路。想到母亲悲苦的一生,想到母亲谆谆教诲,凌颜望无法下定决心就此离去,如果自己也是一个冯庆煌那样的人,也像当初他抛弃母亲一样,自己就此离开入院昏迷不醒的沈牧清,自己不就成了伤害母亲那类的人吗? 夜风徐徐,月光无声,无垠的高原坝子和巍峨的雪山都无法给予凌颜望指引,带着心中无限愧疚和悲愤,又进屋跪在母亲遗像前,此刻,无尽的泪水流淌在古朴的老屋里时,带不走心中丝毫愧疚和悲愤,遗像上母亲的笑容依然甜美而温暖,凌颜望把遗像摘下来,报在怀里,一遍又一遍轻声呼唤着:“妈妈,妈妈” 秋风衰百草,野菊独风骚。 夜雪飘山巅,思来泪潇潇。 正当凌颜望沉浸在对母亲的愧疚中无法自拔时,几个身影从高处的野谷中冒出来,在月光下相视一笑,各自伸一个懒腰,用包裹把睡袋收起,小心翼翼地检查一遍,确定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重新检查一遍装备,其中一个愤愤说道:“终于等到只有他一人在家,这钱挣得也真他妈辛苦。” 另一个小声抱怨道:“是啊,老大,要是再等下去,我们吃的喝的都没啦,买了再回来,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下手。” “成败在此一举。” “工作时,不要带着怨气,我说两位兄弟,这价格,就不是普通任务,事情做完,可以享受半辈子了,这样好的工作,一辈子也遇不到几次,完全没有危险性啊。” “老大这话倒是在理,确实没什么危险,以前的任务比这危险多了,还没这价格,野地里睡这几天也没什么。” 几人一打手势,收住声响,在半个人深的衰草枯枝中前行,顶着明媚的月光从枝丫间落下,在莽莽丛林中奔进,离孤零零的小院落越来越近。 离小院还有几十米的地方,三人停下来,再次检查装备,侧耳倾听夜里的声响,良久,又慢慢移动。在离小院只有二十米左右的地方,再次停下来,拿出热能望远镜,对着屋里及其周围看看,确定屋里只有一人,三人蹑手蹑脚又大胆地靠近小院。 三人身手敏捷,身轻如燕,就像黑夜里的乌鸦,轻盈地跃过院墙,悄无声息地落在院子里。 老段从小院外不远处的溶洞里钻出来,手势一打,段小丹和寸邦洛一起跃出,脚下无声,狡兔一般扑向院墙。老段自己跃出前,对自己老伴仓琼卓玛暗示,依照计划,让其带着沈牧天和施诗c寸月洛c丘宛如随后出来,断其后路。 院落里三个歹人正靠着院墙慢慢前行,准备依照上次的办法,到达窗前时,再往屋里下无色无味的迷药。 段小丹从院墙上一跃而起,手中钢鞭如利剑流星一般劈下去,嗡的一声,最后面一人厉声尖叫起来:“哎呦” 寸邦洛手中棍子也随之劈下,口里喊道:“望子,操家伙。” 三人反应迅速,最开始被段小丹击中的人就地一滚,拔枪对着段小丹就是一枪,枪刚打出一发,段小丹身子一晃,钢鞭已经直击拿枪的手,啪嗒一声,枪被打飞出去,随后又是一鞭抽向另一个人,使其无法拔枪。 钢鞭左右飞舞,如月光下的一条银蛇盘旋,发出声声啸鸣。 寸邦洛棍子落下,对方反手一当,就地滚开,枪刚拿出,寸邦洛的腿已如疾风来到,随后战在一处。 凌颜望听见寸邦洛的呼喊声,回过神来,他也是老段的弟子,凌颜望虽学得不如段小丹深,但天生体魄好,打了几年篮球,更是敏捷如猿。双手抓起椅子,一用力,椅子立刻支离破碎,凌颜望一手握着一个椅子腿从屋里杀出。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章 全歼歹徒 六人一开战,昔日宽敞的小院立刻变得狭小。 三个歹人想要往外逃,奈何战得密不透风,根本没有机会。 寸邦洛的棍子突然被打飞,段小丹挥鞭大喊:“望子,去帮他,小心枪。” 老段站在院墙外的树上看得心急,跃跃欲试,又没有跳入院中参战,依照他的经验推测,歹人必有放风和援助之人,要是都在院中混战,外面再有歹人来,自己倒成了瓮中之鳖。对方有枪,要是再来一人,站在自己的位置,院中的人都得成为活靶子,老段习武为生,身经百战,经验丰富。 寸邦洛棍子被打飞以后,脚下被对方击中,身子也随之飞出。 歹人借此空隙,对着夜空一声尖叫,随后迎战凌颜望。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凌颜望双棍齐下,密不透风,把对方压制得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歹人刚才得尖叫声一发出,果不其然,密林中窜出一人,极速奔向小院。 老段看得清清楚楚,打出暗号。 寸月洛和段小丹母亲同时从草丛中站起来,沉稳地搭箭开弓,月光下嗖嗖两声,从密林中窜出的人应声倒地。 老段大喊道:“卓玛,交给你了,小心他有枪。” 见老伴带着施诗c寸月洛c沈牧天c丘宛如四人出发,他自己往院子里一跃,凌空出拳,如猛虎下山,没几招,其中一人应声倒地。 就在老段刚跳进院子里时,凌颜望已经一棍子重击在对方背上,打得对方一口鲜血喷出,随之扑倒在地。 段小丹的钢鞭已经把其中一人牢牢固定在院子的树上,刚想回头来动手,见自己父亲已经制住对方,双手一拍,骂道:“畜生,敢到这里行凶,也不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地方。” 老段一手压住地上的人,另一手往外一指,段小丹立刻飞身出院,见沈牧天四人正拖着一人往院子里来,心才放下来,又猛然抬头往高处仔细一看,只见一个身影在远处极速远去,忙大喊一声:“妈,山上还有人。” 段小丹母亲停下脚步,转身对着女儿所指的方向射出一箭,随后大声说道:“丹丹,别追了,相隔太远,追不上。” 一战功成,简直大获全胜,除寸邦洛脚下小伤以外,大家都完好如初。 三个人被绑在树上,被箭射中的人奄奄一息躺在地上,老段拿来止血药,把箭拔出,施药包扎:“王八蛋,没能要了你的命,真是可惜,上天有好生之德,暂时救你这条命,说,谁派你们来的?是不是冯庆煌让你们来的?” 凌颜望怒火直冲脑门,想冲上去打死几人,被沈牧天和寸邦洛死死抱住。 老段接过仓琼卓玛递上的工具包,拿出几根长银针,对几人进行一一逼问,从四人口中得出同样答案。 据四人初步交代,他们此行一共五人,第一次害死凌尘颜后,他们走路回去把车藏好,再回到山上等着凌颜望回家处理母亲的丧事,此次任务是要弄死凌尘颜和其儿子凌颜望。 被拿下的四人只是拿钱办事,真正懂得其中缘由的是那个戴着面具的带路人,他不行动,只负责监视任务是否完成,完成后是否留下后遗症,随后他负责报告付钱的人,然后四人才能从这个面具人手里收到应得的钱。 上一次顺利得手,本以为这次也会很顺利,为了以防万一,还留了一人在林中作为后援,想不到也被一起拿下,却跑了知道真相的面具人。 老段气得捶胸顿足,责怪自己百密一疏,放走了那个知道主谋的人,此刻也没办法了,只好打电话给自己做警察的弟子:“快点来,白白让你立一个大功。” 凌颜望冷静下来,心中对眼前的收获感激不已,一来,想自己最开始的猜测就是对的,母亲绝非自然死亡,眼下已经证明自己的判断没错;二来抓住四个歹人,虽真凶还没逮到,但也能给母亲在天之灵些许安慰。 老段坐在屋檐下吧嗒着他的水烟,段小丹给一头雾水的凌颜望讲出其中来由。 在白天里凌颜望和沈牧天c丘宛如熟睡时,老段把女儿和寸邦洛c寸月洛c施诗叫到院里商议过。依照老段的推测,如果凌尘颜真是被人害死,要是是因为冯家争夺财产的事情,那么下一个他们要弄死的就是凌颜望。这大山上不像城市里处处有监控,这里好下手,好逃脱,这里是他们杀死凌颜望最好的地方。 小院孤零零,四下没有别的人家,歹徒远到而来,这里昼夜温差极大,一定没什么耐心,只要留下凌颜望一个人在家,歹人一定会连夜行动。本来沈牧天不弄求婚那一幕,也是要找借口带走他的,没想到沈牧天在那个时候要向段小丹表白,段小丹也就带着沈牧天离开了凌颜望的家。 段小丹作为安保公司总教练,对市面上的常规设备知道得一清二楚,对于父亲提出的伏击计划,她知道,要是对方有热能望远镜,埋伏在草丛中的人一看便知,刚好凌颜望家不远处有一个不大的溶洞,以前是夏天时乘凉的好地方,现在早已荒废,外人无从得知,这次正好派上用场。 几人离开凌颜望家以后,又折回到溶洞里。段小丹母亲仓琼卓玛以前是射箭打猎的高手,便让她带上弓箭一起行动。 都回到溶洞后,段小丹拿出车上随时带着的安保公司设备,在洞口上架好转角镜,对准凌颜望的家,歹徒的行动看得一清二楚,随后对歹徒展开围歼。 让四个歹徒怎么也想不通的是,他们四人都是做这一行的高手,虽大多数时候不用正面交锋,但格斗的功夫是从没放下的,没想到这里遇到高人,被一网打尽。 听完段小丹的介绍,凌颜望起身给老段磕几个头,感激万分。 消息发到兄弟群里,已经回公司的唐德音和守在医院的吕湄c于飞c施小印都激动不已,感慨莫名,吕湄打开群里的图片,泪流满面地给神志模糊的沈牧清看:“牧清,快看,已经抓到几个坏人啦?你一定要好起来啊,望望还在等着你呢,望望要给她母亲守孝,不能来守着你,你看,坏人抓住了,这是望望录给你的视频,他和你说话呢” 沈牧清看着手机微微一笑,又变得昏昏欲睡。 就那么一个轻轻的笑,病床边的三人都兴奋不已,随后又各自流泪,静坐一旁,让沈牧清好好休息。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章 甩不掉的跟屁虫 沈牧天喜欢段小丹已久,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小院里,他二十岁,她二十三岁,第一次见面还有些不愉快,只因彼此的生活习性相差太大。 那是大一的暑假,篮球队刚成立不久,六人还没有结拜为兄弟,但一年的大学生涯,彼此关系已经很要好。 处于青春发育末期的人大多骄纵狂妄,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自古英雄出少年’应该就是这个道理吧。沈牧天的身材虽不伟岸,但英俊挺拔,白净干净,一米七多的身高也不能说是矮子,家里有钱,活得特别自信。 动物长大后会进入一个强烈的发情期,人也一样,故此,大多浪漫的爱情总是发生在年轻的时候。也有例外,冯庆煌遇到赛伊娃,可能是他身体发生变异,进入了第二次强烈的发情期,像少年一样不管不顾地追求爱情。 活得特别自信的沈牧天当然也进入强烈的发情期,他也在寻找自己的浪漫爱情,渴望花前月下,翘首以盼能和俏丽佳人“相约黄昏后”。豁达不羁c跟谁都可以自来熟的沈牧天,认为自己拥有风流倜傥的天性,深感“天生我材必有用”,脑海里幻想自己是草原上自由驰骋的一匹公狼,随时准备唱起美丽的歌谣:“世间溜溜的女子,任我溜溜的求哟”,但他只能幻想,什么也干不了。 母亲的教导特别严厉,儿女的钱尽着花,从不限制,但是,他母亲是财务出生,掌管着家里的一切财政大权,可能是出于职业习惯,每一笔钱都要知道去处。钱由着花,但得汇报花哪里了,就像她审核家里所有投资的财务报表一样严厉,上一笔钱说不清去处,不给下一笔钱。 对于母亲财务审核的严苛,沈牧天是完全没有办法撒谎的,父亲沈穆群常常很无奈地告诉他们兄妹:“没办法,你妈学的就是财会,我也‘深受其害’”,父亲看着儿子进入强烈的求偶期时,私下忠告他:“找女朋友可以,要是你想娶她,千万别是学财会的,到时候连慌都没法撒,唉,老爸我是过来人哦。” 父亲征战商海几十年,都没法在母亲面前撒谎,他当然更没办法。 想用钱竞风流,沈牧天是做不到的,可是他不觉得遗憾,自己天生具备风流倜傥的条件,要做一匹自由驰骋的公狼,不用钱也可以做到,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加上自认为英俊的外表,洋溢着的无敌自信,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觉得自己要是一个美女,应该都会爱上镜中的自己,可他还是没法实现自己的理想。 妹妹沈牧清是一个极其专业的跟屁虫,这个跟屁虫是绝对甩不掉的,还不能表现出丝毫不耐烦,更不敢驱赶,妹妹是父亲的掌上明珠,一旦她闹起来,自己的日子将变成地狱,连死的心都有。 当初妹妹一眼相中凌颜望时,妹妹征求他的意见,他激动地连声说:“好,好,好,特别好,特别般配,简直就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 沈牧天想的是,妹妹啊,你快找个男朋友吧,哪怕是个叫花子都行,快去你的花前月下吧,让我孤独地去做一匹自由驰骋的公狼,求求你快谈恋爱吧。 那时的沈牧天一点没有考虑妹妹和凌颜望合不合适的问题,况且觉得凌颜望人善良,妹妹嚣张跋扈,吃亏的是自家兄弟,这没什么。凌颜望天生具有牺牲自己成全别人的美德,沈牧天甚至认为:“兄弟啊,你就收了我妹妹吧,别的不说,就算替天行道,你也得收了她,不然,唉”说着,沈牧天的泪水都流下来。 沈牧天如此渴望妹妹别跟着自己,不单单是无法摆脱的跟屁虫,无论他和哪个女人约会,妹妹必然跟着,光跟着吗?不是,少女时期的沈牧清意见特别多,并且会马上把意见说出来,是一个毫不掩饰自己意见的坦诚人。 只是发表意见也还好,妹妹和妈一样,是一个强烈的女权主义者。 好不容易看见一个让自己腿发抖的女同学,结合自己条件,精心谋划一场浪漫的三人约会,必须是三人,因为妹妹要计算在内的。坐在浪漫的餐厅包间里,首先得介绍:“对不住,我给你介绍,这是我妹妹,她要跟着我,唉,我们点菜吧,看看你喜欢吃什么” 这样的约会开场白就不是很合适,但必须要说。 女的看沈牧天真诚,条件也不错,又特别有钱,妹妹跟着就跟着吧,以后可能就好了。 饭吃到中途,沈牧天觉得气氛很融洽,心里激动得蹦蹦跳,慢慢地握着美女的手,欲发挥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说一番能名垂千古c跨越千年的爱情真谛,话刚出口,心中的一篇好文章就得撕粉碎。 沈牧清不阻止哥哥牵手,只发表自己的意见:“姐姐,你觉得我哥不错吧?他现在牵你的手,下一步就约你看电影,游车河,听音乐会,等等,最后要约你去酒店,可是,姐姐,这对你不公平,我哥能娶你吗?不敢说绝对不会,但很难” 看着妹妹说得摇头晃脑,沈牧天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场面上的面子还是要保住:“做好朋友,做好朋友。” 开着豪车,副驾驶坐着让自己见着腿颤抖的美女,沈牧天壮着胆子说:“真的,我见到你就爱上了你,你太美了。” 挤在后排缝里的妹妹马上发表意见:“哥,你这是对姐姐不尊重,你见着姐姐腿颤抖,不是因为你爱她,是因为你觉得她真的美,可这就是爱吗?爱美和爱情是两码事” 这真是太讨厌了,美女保持着矜持,轻声说道:“妹妹说得对,天,停车吧,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我自己叫车回去,不麻烦你送了。” 兄妹也不是没吵过。 “牧清,你能不能和宛如去玩,你不能丢下宛如啊,一会儿我再去接你们?” “好啊,我们带上宛如一起吧。” “这” “好妹妹,你最乖了,你知道的,约会最好是两个人,能不能放哥哥我一马,让我单独出去。” “哼,你想让我不跟着你?” “对,只是一会儿。” 沈牧清马上飙泪:“呜呜呜,爸爸要工作,妈妈要跟着爸爸,我不跟着你,你让我跟着谁去?呜呜呜,我连好姐妹宛如都抛弃了来跟着你,你还嫌弃我?我要回家,呜呜呜,我要去爸爸那里,你又欺负我” “又,怎么是又?我从来没有欺负过你啊好了,一起去,一起去,可以了吧?”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章 惊见美人 自己的天性和擅长被彻底压抑,这样很不好,真担心自己被憋出病来,找爸妈说说:“爸,妈,你说我也到了谈恋爱的时候,妹妹老是跟着我,这怎么行?这样下去,我老婆娶不到不说,你们也得绝后啊!” 女权主意极重的母亲马上教育儿子:“乱说,传宗接代只有儿子能做吗?女儿生的孩子就不是我沈家的孙子啦?穆群,你说说,我们家是靠你还是靠我?没有我,能有这一双好儿女吗?” 沈穆群惊出一身冷汗,好在是极其睿智的:“当然靠你,没有老婆你,哪有我的今天啊!牧天,妹妹怎么不能跟着你?作为一个要干大事业的男人,连自己的妹妹都不能和睦相处,这样的小问题都处理不好,以后我怎么放心把家业交给你?” 母亲马上接上一句:“家业不是只给儿子的,女儿也可以接管。” 只有父子两人时,父亲委婉的表示:“牧天,以后当着你妈说妹妹的问题,要考虑清楚,起码别连累我。还有啊,你怎么花钱我不管,你妈说了算,你要是让牧清落泪,我得亲自收拾你兔崽子。” 父子俩只差抱头痛哭,彼此拥有同样的委屈,这辈子不只是父子,大有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感,齐声同唱:“世间溜溜的女子,看别人溜溜的求哦,世间溜溜的男子,就我溜溜的苦哦” 嘿,老天有眼,妹妹进入求偶期啦,她终于看上心上人啦,沈牧天一万个赞成,愿意效犬马之劳,不管男女老幼,只要是活的,妹妹,大胆地去恋爱吧,哥无条件支持你,家里的慌哥帮你圆,哥擅长啊! 沈牧清恋爱了,沈牧天还是没有自由,跟屁虫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妹妹和凌颜望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自己是绝对不能跟随的,可是,遥望茫茫人海,自己又该如何做一匹自由驰骋的公狼呢?“说曹操曹操到”这不算什么,妹妹不说也会到,算了,做人还是善良点,不害别人了,让别人溜溜的求吧。 打篮球是个消耗旺盛精力的好运动,沈牧天特别热爱,只有在偶尔叹息:“唉,不搞运动,我还能干嘛呢?” 无论是打篮球,还是纵情于山水,这两大爱好都是妹妹逼着建立起来的,上道以后,沈牧天也就乐在其中。 当凌颜望绘声绘色地描绘自己家乡的美景时,沈牧天决定要去他家乡游玩,要去看那灵山秀水,带上兄弟朋友一起,所有费用自己一个人承担:“这点钱算什么?我妈说了,只要不干坏事,随便花”。 那一年暑假,沈牧清刚刚看上凌颜望,俩人还没有正是确立恋爱关系,听说要去凌颜望家里玩,沈牧清兴奋不已,少有的对哥哥赞美一番。沈牧天心想:去吧,去了解他吧,别有丝毫犹豫和顾忌,哥帮你。 呼朋唤友,沈牧天的死党于飞c欧阳雄c沈牧清c丘宛如五人跟着凌颜望回到雪山下,古朴的院落,圣洁的大山,无垠的高原坝子,蓝得耀眼的天空,如流水奔腾的白云,太美了,比嘴上笨拙的凌颜望描述的还美。 当凌颜望飞奔着大喊道:“妈妈,我回来啦!妈妈,我回来啦!” 刚从越野车上下来的沈牧天,看见院门外站着一个绝色佳人,腿已经不听使唤,颤抖着,无法往前挪步,心里想着:这是凌颜望的谁? 但见高大威猛的凌颜望冲到院门边,一把抱起窈窕美人,陀螺一般旋转,兴奋地喊道:“妈妈,妈妈,我回来啦。” 沈牧清抬起脚,用力地对着哥哥的脚背踩下去:“你要死啊,见着人家妈妈腿也抖。” 回到山里,凌颜望立刻变成大山的精灵,不像他母亲那样安静从容。 漫山遍野的野果熟了,格桑花开遍山岗,山野锦绣绵延,脚下宽广无边,清凉凉的山风拂过心灵,凌颜望带着同学们驰骋山野。挖野菜,摘野果,在高原草甸上肆意翻滚,在大山孕育的溪水里纵情扑腾这种感觉,从城里来的几人爱如骨髓。 斜阳高挂,弯月初升,蓝天上日月同辉,下午六七点钟,还不见暮色黄昏,苍穹空灵如水,几匹骏马在无垠的山野里驰骋,瞬间穿越了时间长河,看得人痴呆,不知身在何年何月。 跑在最前面的银白骏马上显然是一飘逸的女子,她的长发高高飘起,就像凯旋的将军策马飞奔而来,带着无限的喜悦。 当四匹马在院子前停下来,沈牧天在这一天中,双腿第二次颤抖,看得目瞪口呆。 四人矫健地从马背上飞跃而下,凌颜望立刻迎上去,展开臂膀,兴奋异常。 段小丹身材修长,看着比沈牧天还高一些,她长发拢在脑后,鹅蛋脸毫无任何遮掩,鼻梁挺拔,黝黑的长眉下双眼大而明亮,阳光下皮肤微红,透着水灵,上身白色紧体桖,双峰挺立,下面白色修身牛仔裤,腰间系着一条五彩织带,凸显名族特色。完美的身材展露无疑,修长笔直的双腿下一双黑色皮靴,手套一摘,和皮鞭一起塞在马背上。整个人,从五官到身材,轮廓如此分明,如此美人,竟然英姿飒爽,没一点娇气感。 沈牧天脑海里闪过几个形象,特种兵?应该不是;美女警察?电影里的女特务?穿越过来的东方不败?不对,东方不败是小说人物,那是穆桂英穿越啦? 寸邦洛如凌颜望一样伟岸,同样的浓眉大眼,略微矮小半个头,浓密的黑色卷发堆在头顶,四周刮得寸草不留,一张红扑扑的脸,看着刚毅无比,上身只套一件镶着五彩边的白色褂子,强悍的双臂被太阳晒得通红,他一个人拉着四匹马的缰绳,往院子外的大树下拴。 寸月洛和施诗还有些稚气未脱,想是骑马的原因,脸也红扑扑的。正是少女初长成,二人差不多一般高,都梳着两个辫子,身穿白色五彩镶边侧扣长袖衫,比一般衬衫长一些,盖到了屁股下,在风中飘飘如仙,都是白色修身长裤,脚下黑色皮靴。同样的五官轮廓分明,带着异域风情之美,脸上挂着俏丽的笑容。 于飞和欧阳雄兴奋,又小心翼翼,不敢轻易开口,害怕不合时宜的话惹了不高兴。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章 爱情种子 见凌颜望毫无顾忌地和三女一男拥抱在一起,沈牧清冲上去,把胸挺了挺,微微一垫脚,似乎不甘心自己比眼前姑娘矮了半个头,一把拽过凌颜望:“望望,他们是谁?快介绍介绍啊。” 凌尘颜站在一旁笑弯了腰。 和凌颜望拥抱过后,段小丹根本没正眼看沈牧天,手一伸,一把拨开站在院门外发呆的沈牧天,径直走到凌尘颜面前:“颜姨,这下高兴了吧?望子回来啦,颜姨是最开心的,爸妈让我带了酥油来,还有新鲜的羊肉。” 一一介绍过后,屋里煮起香喷喷的酥油茶,这时的沈牧清已经完全不管她哥的状态了,深感自己压力重重,好不容易看中一个男人,想不到他竟然有这样俊美的女性朋友。介绍说是从小长大的玩伴,沈牧清更加着急,想自己才认识凌颜望不久,他们是青梅竹马,看样子关系好得不一般。 沈牧清心中有自己的主意,并且马上付诸于行动,她紧挨着凌尘颜坐着,剖心掏肺地说出自己心中急于要表达的话:“颜姨,以后望望回来,我就跟着他一起回来看你,每次都给颜姨带礼物,以后这里就是我的第二个家。”沈牧清说得很得意。 凌尘颜早已看穿沈牧清心思,觉得这个小姑娘心气有些高,秉性倔强得就像年轻时的自己,还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竟然这样有主张。奈何自己儿子木蜡一般不解风情,又想着,姑娘年纪还小,说不定只是天真好玩,但自己儿子有这样的朋友,凌尘颜心里高兴:“好啊,只要牧清不嫌弃这里偏远,以后随时来,就当自己家一样。” “躲什么躲?长大了不认我这个姐姐啦?你可是我帮着颜姨一起带大的。”段小丹拉一把凌颜望,如兄妹一样随意。 沈牧天心想,遭了,眼前的段小丹虽然让自己心潮澎湃,但解决跟屁虫的事更紧要,为了自己早日做一匹自由驰骋的公狼,怎么也得帮着妹妹把凌颜望搞定,如果自己这好兄弟和段小丹好了,不只是自己白高兴一场,跟屁虫的事情也不知道何年何月能解决。 酥油芳香,奶茶香甜,沈牧天没了胃口,玩笑似的试探说:“兄弟,小丹不是你家里的女朋友吧?有这样美的女朋友,怎么也从来没有说起过。” 哥哥的问题,也是沈牧清想问的,以前在城里跟在哥哥旁边嚼舌根的勇气没有了,想着,奈何自己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当着凌尘颜的面也要装得乖巧一点,不好什么话都往外蹦。 大几岁的段小丹对凌颜望本无爱恋之心,从小一起长大,彼此之间熟悉得不能再熟了,完全是姐弟之情,但看凌颜望这几个城里来的同学,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有什么话也不痛痛快快的讲,她故意把凌颜望往自己身边拉一拉:“怎么?我们不般配吗?” 沈牧清一下就红了脸,更不敢说话了,想自己白天还和凌颜望那样好,还让他背着自己漫山遍野地跑,天还没黑,怎么就跑出这样一个人来,倔强的少女心立刻深受打击,只好把头压得更低。 沈牧天心中也惆怅,想啊,凌颜望你狗日的运气真他妈的好,我妹妹也算是千金公主,她怎么会看上你我不管,你就赶快领走最好。这好不容易看到一个与众不同的美女,怎么又和你关系如此亲密,我堂堂沈家公子,具有做一匹驰骋公狼的条件,在这件事情上,怎么就输给你了呢? 见凌颜望也不回避,沈牧天眼里喷发出妒忌之焰,奚落道:“丹,丹姐,你要真是望望女朋友的话,他在学校怎么从没有说起你。” “是吗?”段小丹看看凌颜望,带着责怪的口气:“望子,你可不是不念旧情,喜新厌旧的人哦,我们的关系有多亲密,你给他们说说。” 凌颜望傻呵呵地笑:“丹姐,我们不是一直这样好嘛,还要说什么?” 二十二三的少女早已清楚爱恋,段小丹没有男朋友,不是没人追求她,而是她一个也没看中。从小跟随父亲习武,养成坦荡直率的性子,心机重的c自以为是的c心怀鬼胎的等等人她都看不上,唯唯诺诺的人也看不上,在她面前嚣张跋扈的得遭打,但她这个成熟的少女很懂事了。 女孩子本就比男孩子懂事早,凌颜望模凌两可,段小丹偏偏要说:“你们是望子学校的好朋友,他还不好意思和你们说呢,你们可想我和望子的关系了,望子都好些岁了,他在溪水里洗澡,我就在旁边看着他,我们就这么好。” 年轻气盛的沈牧天感觉自己心灵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一时心慌意乱,嘴上脱口而出:“你说你们常常脱光衣服在一起洗澡?” 段小丹一下被这没礼貌的城里人激怒了,我和你还没熟到这个份儿上,就说这样的话,想自己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你这臭小子也太不懂礼貌了,平日在城里肯定也是一个浮夸的浪荡公子,今天我得教训你一下,伸手一掌戳在沈牧天的肩膀上:“你小子说什么?敢说这样不干不净的话?” 凌颜望和母亲马上站起来拦住,才没有继续发生肢体上的冲突。 就这一下,沈牧天感觉自己的肩膀生疼,像被刀扎到骨头里了。平日也没人敢跟自己动手,立刻气得脸红脖子粗,又不敢有丝毫反击。无论如何不跟女人动手,这是沈牧天对自己的要求,看自己父亲在母亲面前都事事忍让,也算是家里的言传身教养成的修养。 沈牧清马上站到哥哥身边,指着段小丹:“你怎么打人啊?” 丘宛如和沈牧清是穿连裆裤的好伙伴,都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马上正气盎然地附和沈牧清的话:“对啊,怎么打人呢?” 现场一下分成了三派,欧阳雄c于飞立刻和丘宛如c沈牧清站在沈牧天一边;寸邦洛站在段小丹一边,稚嫩的寸月洛和施诗当然也是站在段小丹后面,虽不讲话,但已经站定阵营;凌颜望和母亲凌尘颜当然是中间人,是主人家。 凌尘颜感觉这些孩子真是天真得可爱,只因相互不熟悉,又故意要斗气,所以才使得误会滋生。马上招呼大家坐下来,大家也都听从她的安排,不敢放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章 情定之初 凌尘颜告诉儿子这几个城里来的同学:“孩子们啊,我们这山里的民族都是直爽的人,熟悉了以后,什么玩笑话都可以说,没人计较,但不熟悉以前,玩笑话不能太过。你看望望和他的这几个从小长大的朋友,和你们模样上不一样吧?轮廓分明,因为啊,我们都是氐羌的后裔,放在以前,属于吐蕃,他们都穿白色带五彩边的衣服,白色是我们的吉祥色,像天上的白云,五彩的镶边和腰带,是彩虹的颜色。我们敬天爱人,直爽豪气,喜欢和心口一致的人做朋友,就算说错了也没有关系” 又告诉从小和儿子长大的几个人:“他们是望子的同学,是好朋友,远道而来,就是我们尊贵的客人,对待客人要有包容心,他们第一次来,不知道我们的讲究和信仰,我们不能计较,你们都还如此的年轻,彼此之间要多包容,相互学习” 一场天真幼稚的小摩擦就此化解,彼此端起酥油茶干杯,言归于好。 见沈牧清心气高,心里憋得厉害,凌尘颜拉着沈牧清:“牧清,和我去溪水里洗菜好不好啊?” “好。”沈牧清乖巧的心神领会,一走出院子,沈牧清就撅着嘴告状:“颜姨,丹姐太霸道啦!” 凌尘颜懂得沈牧清这个小姑娘的心思,拉着手轻声问她:“牧清,你是不是喜欢我家望望?” 这一问,正中沈牧清的心,马上点头如捣蒜。 “牧清真是又漂亮又乖巧,颜姨也很喜欢你,放心吧,我告诉你,望望没有女朋友,他们是好朋友,像兄妹一样亲,我能看出来,望望也喜欢你,可是啊,我们家望望是个木头人,你要多开导他。况且,望望肯定看你年纪还小,你们先像好朋友一样处两年,到时候颜姨给你做主,好不好?” 凌尘颜一番话,沈牧清心情一下通透了,自此以后,在凌尘颜面前,沈牧清竟然与在自己家里判若两人,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十分的乖巧勤快。帮着洗衣叠被,烧火做饭,这些事情她以前从没有做过,竟然也快速地学得有模有样,让凌尘颜也心中很是欢喜。 误会虽然消除了,但沈牧天不敢再对段小丹说那些爱慕的话,心里喜欢着,要是在城里,他一定会马上表白,面对这大山里长大的美女,沈牧天开始学会了等待,不想再留下任何不愉快的印象。 在城里虽然学过骑马,但和在山野里驰骋是两码事,骑马玩耍的时候,沈牧天故意去拉段小丹的手,被段小丹一把抓住指尖,顺势一别:“小子,敢对我动手动脚,小心我拆散你骨架。” 沈牧天虽然疼得泪眼汪汪的,但心里高兴,暗自幻想着能和段小丹花前月下。 时光如飞,平时要上学,只有寒暑两个长假能到这大山里来玩,沈牧天总是担心自己下一次去时,段小丹有了男朋友,所以,每次见面,带着挨打的决心,也要向段小丹传递自己的爱意,每次兴奋过头,去沾惹段小丹时,免不了身上某个地方被她弄疼,沈牧天依然乐此不彼。 沈牧清自打回过一次凌颜望的家,以后每次凌颜望回家,她都跟着,并且让哥哥帮她在父母面前撒谎,沈牧天也乐于帮妹妹的忙。 沈牧清每月一次陪凌颜望回家看望凌尘颜,来回两三天,这个时候的沈牧天再也没有跟屁虫,他可以自由驰骋几天,可是他再也看不见让他腿发抖的人,心里总想着一个英姿飒爽的漂亮女英雄模样,那个漂亮的女英雄是段小丹,她不只长得漂亮,武艺高强,沈牧天已经被深陷其中,只是不敢轻易求婚,因为每次都被段小丹打,他怕真正表白以后被拒绝,以后再也不好追求段小丹。 自打见到段小丹,沈牧天就放弃了从前的理想,再也不想做自由驰骋在草原的公狼,只想与心中的女英雄纵横天涯。 终于从学校毕业了,凌颜望也和沈牧清订婚了,大家都长了好几岁,段小丹临近三十岁,还和以前一样漂亮,而且从没听说她有男朋友。沈牧清入院以后,沈牧天已经下定决心和凌颜望一起为凌尘颜报仇,前路危险重重,自己倒不担心害怕,唯一心中遗憾是爱情。 自己一直暗自爱着的人也在等待着自己吗?她为什么老是对我那么凶呢?想到以后重任在肩,要是又耽搁几年,恐怕爱情就错过了。见段小丹父亲跨马要走,沈牧天终于鼓起勇气,拉住缰绳,跪在马前,把一直下定决心要表白的话当着大家说出来。 当段小丹在星光下策马飞奔时,沈牧天紧紧地抱着段小丹,段小丹再没有打他,任由他紧紧抱着,这让沈牧天心都快从嘴里跳出来,幸福到了极点,感觉自己和段小丹是古代的神仙眷侣。 老段和自己老伴一直都很心急,看着自己女儿马上快三十岁的人了,还没要谈恋爱的迹象,一度担心自己女儿有什么毛病。知女莫若母,又知道女儿是正常人,就是弄不懂女儿在等谁。 当老段看着沈牧天跪在自己马下时,心里有说不出的窃喜,这么多年的担心终于放下了。 警察赶到凌颜望家里,对大家伏击成功的事大加赞赏,对老段更是尊敬有加,检查了四人带着的非法装备,连人带物一起拉回去审问,凌尘颜的死亡以凶杀案立案,马上展开侦查。 沈牧天再也不担心段小丹打他了,他紧紧地挨着段小丹坐着,漫长的爱恋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幸福的不只是沈牧天和段小丹,老段和老伴也很高兴,想到歹徒凶狠毒辣,将来还可能有更强大的对手出现,老段有些担心:“牧天,你和丹丹的事情,我和她娘都同意,尘颜的仇要报,你们的事也不能耽搁,我家就丹丹一个孩子,事情还是要完全按规矩来。” 段小丹的母亲表达得更直接:“丹丹快三十岁了,既然你们俩个等了这么些年,都了解透彻了,不能再拖,事情再不抓紧,高龄产妇生孩子可麻烦,都不容易怀得上,要抓紧啊。” 段小丹父母的话,凌颜望和丘宛如都能听明白,沈牧天也明白,要不是沈牧清躺在医院,沈牧天可以马上决定从订婚到婚礼的全部日程,自己家里父母也必不会反对。沈牧天对自己父母透露过多次,说自己将来要娶段小丹为妻,不然谁都不娶。他父母都见过段小丹,说不上有多好,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合适,只要儿子喜欢,巴不得沈牧天早点结婚,可就是只听他说,不见他行动。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章 前世情丝 清亮亮的夜风在小院里徘徊,时不时在火塘上撩起夺目的火星,篝火袅袅拉长身影。 两情相悦的人谈论婚嫁,本该是很幸福的一件事,面对段小丹父母的催促,沈牧天和段小丹都犹豫了。 在先前策马飞奔在夜色中时,段小丹问沈牧天:“牧天,你是真的已经决定好要娶我吗?” “真的,这么多年,我一直担心被你拒绝,等到今天才说出来,我。” “没出息。”段小丹让马从飞奔变成在月光下漫步,因为,其实,她也很激动。 一个默默爱了五年,一个默默等了五年。 雪山洁净的水,高原的宽广无垠,起伏延绵的磅礴雄浑大山,养育出倔强坚贞的女子。 都说妙龄的少女哪个不怀春,可段小丹是个列外,在第一次见到沈牧天时,她二十三岁,本早该是到了交配的年纪,人类有个高雅的说法,叫寻觅爱情的年纪。可那时的段小丹一点没有要追求儿女私情的心思,就像水蜜桃,有早熟和晚熟两个品种,段小丹在爱情面前,属于晚熟品种,晚熟得她父母都着急,真担心彻底熟不了啦,长到最后都是一个青疙瘩。 自小习武,深得父亲真传,段家一门武学的精髓,全部传承在段小丹这个独生女身上。在习武的时候是严苛苦练,在日常生活中,段小丹是家里的小祖宗,父母及其长辈对这个小祖宗爱在骨髓,习武之外的事情都尽量由着她。 二十三岁的段小丹刚从习武的‘苦难’中脱离出来,二十年的习武生涯简直‘苦不堪言’,闻鸡起舞,披星戴月,夏练三伏,冬练三九,从体能到速度,从招式到精气,二十三岁,段家武学已经完美的融合在段小丹身上,‘苦难’结束,她无心儿女私情,捡起昔日没有好好享受的童心,天真烂漫的开始玩乐。 初次在凌颜望家里见到沈牧天时,第一印象不好,她是习武之人,一个双腿颤抖的男人她当然看不上。后来听说,这个男人只有看到让他心动的女人才会控制不了双腿,段小丹开始重新审视这个看着自己控制不了双腿的男人。 对段小丹心仪的雄性不计其数,她自己不想理会而已,但像沈牧天这样含蓄又激励地表达对自己的爱慕,还是第一个,颤抖的双腿这一特色,得到段小丹的特别关注。 在那年暑假里,纵横山水之间,彼此相互了解,段小丹发现,沈牧天颤抖的双腿真就是为自己,而且不是装出来的。酷爱篮球运动的他活泼开朗,阳光帅气,对朋友豪爽,金钱上大方阔绰,没有嫌贫爱富之心,见多识广,还天性纯良。 爱情是没有理由的事情,比动物之间的配种要稍微高级一点,可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茫茫人海,本来两个毫不相干的人,阴差阳错遇见了,他看着她双腿颤抖,她觉得他人还不错,从此以后,彼此心心念念。 那一日,蓝天白云,突然大雨滂沱,大家围坐在雪山下的这小院里看屋檐雨连珠。高原的雨来得急也去得快,就像高原人豪爽的脾气,大雨过后,无垠的原野上一道绚烂彩虹潋滟苍穹,众人看得如痴如醉。 凌尘颜指着那彩虹,告诉身边这些可爱的大孩子:“孩子们,你们知道吗?在我的祖上,对这彩虹有一种解释:那阳光中五彩的绚烂,就是人们前世未了的情丝停留在人间,等到来生,你偶然穿过那一缕绚烂,心中怦然温暖起来,仿佛记起,那是前世遗落的未了情丝,还在为爱等待,便是今生要完成的爱恋。” 听完凌尘颜给彩虹赋予的特殊意义,众人感动之余,丘宛如指着远方的彩虹:“天哥,你喜欢丹姐又不敢说,那彩虹中肯定有丹姐前世未了的情丝,只要你这时冲过去,让那绚烂穿过你的身体,丹姐前世未了的情,今生就会与你一起了结,或许你们曾前世相约,今生再会” 丘宛如的玩笑话还没说完,沈牧天看看段小丹,稳住颤抖的双腿,几步冲上越野车,驾着车,狂野地奔向彩虹。 段小丹觉得沈牧天傻得可爱。 沈牧清拉着段小丹:“丹姐,你看,我哥已经疯了,他竟然为你去追彩虹。” 众人笑沈牧天痴傻,凌尘颜却急了,大声吩咐道:“望子,快骑马追上去,那边有溪流,牧天这样乱开会翻车的。” 两匹快马立刻朝着越野车飞奔而去,一匹马上是凌颜望,一匹马上是段小丹。 果不其然,彩虹没追上,车翻在溪水里,好在沈牧天并没有怎么受伤。 找来几匹马把车从水里拉出来,段小丹嘴上埋怨沈牧天冲动鲁莽,心里已经暗生情丝,真就像遇到了那个前世相约等待的人。 大学后面三年暑假c寒假,沈牧天和沈牧清都一起到这雪山下来玩,带着大包小包的礼物来。沈牧天为段小丹而来,但他从不敢向段小丹明说,感觉一旦被拒绝,以后再无脸相见,在段小丹面前,他胆怯了。沈牧清为凌颜望来,她刁蛮霸道,无数次对凌颜望声明:“你这辈子是我的,不准爱别人,颜姨已经把你给我啦!听见没有?嗯,就这样决定了。” 沈牧天不明说,段小丹也想再看看沈牧天是否值得自己托付一生的爱情,斗转星移,北斗星已经暗淡几回,段小丹开始对沈牧天有了强烈的思念,在爱情面前,她变得羞涩,不敢对自己的母亲说,去找凌尘颜倾诉。 凌尘颜告诉段小丹:“我能看出来,牧天是个好男人,你们两个是天生的冤家,他不明说,你也害羞,不过,天注定的事情,谁也改不了,放心吧,等待越久,爱会更浓,就像山上的果子,时机成熟时才能享受其味。” “颜姨,要是他爱了别人呢?” 凌尘颜抱着可怜的段小丹:“不会的,忘了吗?他曾为你追逐彩虹,每个假期都给你和你家里带那么多礼物,这都是爱啊,傻孩子。” “那他为什么不对我说呢?” “他害怕。” “既然爱我,为什么要怕?” “怕失去,爱得越深,越怕失去。牧天是个懂事的孩子,他想用更长的时间,和你建立起牢固的感情基础,等到他觉得再也不会失去你时,就会把你拥入怀中,然后才会白头到老。” “好吧,颜姨,你的话我从不怀疑。”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2章 后院起火 彼此五年等待,终于相拥。 在星光下拥吻,夜风缭绕,相爱的心紧紧贴在一起。 已经决定要相守一生,沈牧天把自己妹妹血溅墓碑的事告诉了段小丹,他想在段小丹面前做一个坦诚的人,但让段小丹暂时别告诉她父母。 夜风徐徐,雪山吹来的深秋寒凉在狂野里回旋,刚刚体会幸福的段小丹坠入茫然,以她对沈家的了解,她知道,要是沈牧清不能快速好起来,或者留下什么后遗症,自己的婚事恐怕要面对难以想象的曲折。 老段和老伴儿见沈牧天犹豫,似有口难言,马上变得不高兴,脸快落到地上,段小丹妈妈带着斥责的语气:“丹丹,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怎么一说到结婚的事情,就哑巴啦?虽然你们今天才挑明,过去几年白折腾啦?你马上就三十多人了,再耽搁下去,还怎么要孩子?” 在外面叱咤风云的人,在自己个人的事情上徘徊不定,这是沈牧天无法治愈的顽疾。公司业务上,几千万上亿的事情,谈笑之间就可当场拍板,可是他在自己家里依赖母亲,也搞不定自己的妹妹,暗恋四年,也是今日迫不得已时才表白,眼目下要他决定结婚的事情,犹如面对一道极其难解的数学方程式。 “姓沈的,你什么意思?就没打算要和我师姐结婚是吧?”见沈牧天犹豫不决,寸邦洛一下就火了,蹭的一下站起来:“我师姐可不是嫁不出去的人,我” “我,我,我,我个屁呀,邦洛,你给我坐下来。” 寸邦洛见师姐发话,马上又怂了。 段小丹只好把沈牧清还躺在医院的事说出来,并向自己父母解释,沈牧清的事情还瞒着他们父母,要结婚,自然是要两家父母见面,这个时候不适合谈这件事。 段小丹父母展现高原人的豪情通达,很是通情达理,对沈牧天的处境表示理解,马上明白事情的难处,只得长吁短叹,谁叫自己独生女就爱这姓沈的呢? 难处理解了,但是,段小丹母亲马上提出了但是,在凌尘颜的头七过后,必须在雪山下举行定情礼,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既然已经私定终身,那就不能委屈了自己女儿,要在这雪山下公开爱情,以天地为证。 丘宛如马上站起来,含笑泪目:“恭喜二位,我愿做天哥和丹姐的媒人,就按这雪山下的规矩来,颜姨头七过后,为你们举办定情会。” 正说着,欧阳雄披星戴月赶来,看看院里的人,欲言又止。 凌颜望焦急地问:“牧清怎么样了?快说啊,没事,他们都已经知道啦。” 欧阳修中午启程去医院探望沈牧清,直到夜里才终于赶回来,哀伤而落寞,摇摇头:“还没法下定论,命肯定是保住了,伤其实并不重,只是伤到了脑神经,神智还不清,恢复起来需要时间,要再观察。”随后又劝慰说:“都别担心,我亲自到病房看了牧清的,和我们群里说的一样,不几天就会好起来。” “先把这些给颜姨烧去,以慰在天之灵。”欧阳雄从包里拿出厚厚一叠打印纸,上面全是冯庆煌c赛伊娃c王珍珍相关的消息,也有冯家股票大跌的相关网络报道,全都是欧阳雄从网上截屏打印出来的。 老段看看那些打印出来的东西,亲自带着大家在凌尘颜的遗像前焚烧,含泪尽诉:“尘颜啊,你看看吧,我们已经走在为你报仇的路上,终将把幕后真凶绳之于法” 报仇的事,路漫漫兮其修远,对手狡诈周密,不是能一蹴而就的事, 六人文化股东群里热闹起来,丘宛如以媒人的身份在群里发布消息,确定在凌尘颜头七之后,沈牧清出院之时,在雪山下为沈牧天和段小丹举办一个简单的定亲礼,希望大家都出出主意。 夜色沉沉,星光灿烂,雪山下的古朴小院安静下来,夜已经很深了。 冯家可还没安静下来,股票跌停,老婆扬言要让自己净身出户,自己女儿还给自己的风流韵事点赞,金屋娇娘又不承认发布过网上的消息,冯庆煌当然安静不下来。 冥思苦想,冯庆煌得出三种结论,第一种,微博账号被盗,可是谁跟自己有如此深仇大恨?同时盗了自己和赛伊娃的账号呢?对这种可能持怀疑态度;第二种可能,赛伊娃有意为之,想以此逼迫自己离婚后娶她,她想做冯家的女主人,对这种可能,冯庆煌也有些难以相信。自己和赛伊娃爱得如胶似漆,赛伊娃的事业正如红日当头,她不至于蠢到自毁前程,这是很伤她颜面和形象的事情,怎么能自己害自己呢? 想到第三种可能,冯庆煌心理发毛,简直胆战心惊。想起父亲老冯曾经对自己的教导:“女人一旦狠起来,堪比惊涛骇浪,男人要风流,但家里也要安抚好,绝不能让后院起火。”冯庆煌想啊,自己的后院真是起火了,而且是漫天大火,顿时怨恨自己没有吸收到老爹教导的精髓,遭此中年大劫难,可如何是好? 躲了一天不敢见自己老婆,打电话去解释,说自己深爱着幸福的家庭,深爱着自己的珍珍,绝没有在外面胡乱发情交配,发誓自己是一个‘三从四德’的好丈夫,好爸爸,和赛伊娃如纯净水一样纯洁,一切都是为了冯家事业更辉煌,为了给老婆创造更富贵的日子,希望珍珍一如既往地支持自己。 面对男人的口是心非,王珍珍在电话中报以冷笑,并阴冷地告诉冯庆煌,首先,纯净水并不纯净,市面上的假纯净水铺天盖地,就是自来水做简单处理后装瓶。王珍珍认为,冯庆煌所说的和赛伊娃关系纯洁,就像市面上的假纯净水一样,是掩耳盗铃。 至于说为了家庭,为了老婆,为了事业,王珍珍告诉冯庆煌,不要说这么幼稚的谎言,大家都已经活到知天命的年岁,不要拿幼稚的玩笑话充斥虚伪的生活。 王珍珍还是比较有耐心的,在电话中给冯庆煌摆事实讲道理,她说:“在家的时候,你看着手机上赛伊娃的照片,下面一下就翘起来了,可是你看着我时,软得像一条蚯蚓,你能说你还爱我?还在为我打拼?以为老娘是傻子?我这么美,那点比不上赛伊娃那个贱货?” 面对老婆提出的一系列问题,冯庆煌无法回答,更没有想到老婆对自己观察得如此细致入微,连看着照片翘起来的事都记录在案。说自己的东西像蚯蚓,冯庆煌更是觉得可笑,低头看看,证明老婆说的是鬼话,自己的东西软的时候起码也像泥鳅,蚯蚓和泥鳅的大小可差得不小,再者,冯庆煌想,你王珍珍怎么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呢?你的美貌和身段哪一点可以可我的赛伊娃比?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请持续关注。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3章 绿帽子王 事情败露,搞不定老婆,冯庆煌也没有自我反省的心思,只能在午夜里对着美人暗自神伤,冥思苦想这一切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赛伊娃也觉得自己很冤枉,听冯庆煌说,他家母老虎要他净身出户,这更让赛伊娃心中惶恐不安。想你一个黄土埋了半截的人,净身出户?自己不就是傍上了一棵枯树吗?想自己年轻妖娆,怎么能吊死在你这棵枯树上呢? 心思埋藏在心中,希望还没有完全丧失,看着暗自神伤的冯庆煌,赛伊娃拿出自己的绝活,把冯庆煌的泥鳅又变成了挺拔粗壮的钢枪,是的,是又,除了要感谢赛伊娃的绝活,还要感谢一颗蓝色的小药丸。 疲惫中,冯庆煌的心情略微舒坦,听着美人的良言相劝:“我的煌煌,你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商业帝国,绝不能便宜了那条老母虫,拿出你的智慧来,先稳住老母虫,以后再慢慢打算,我可是要和你白头到老的哦。” 对于美人对自己家里的结发妻子的称谓,冯庆煌从没有提出反对意见,他已经习惯赛伊娃对自己家里老婆的称谓,很有特点,总是在‘老母’后面加上一种低智商的生物,比如‘老母鸡’c‘老母虫’c‘老母猪’等待。上过大学的他,认为赛伊娃是从事艺术的人,可能爱用修辞手法,主观地形容家里那位,这是一种文艺病,值得原谅。 在这种女人相互的称谓上,冯庆煌认为自己家里的老婆其实已经认输了,因为老婆王珍珍称呼外面的女人为“狐狸精”,狐狸,还成了精的狐狸,老母鸡c老母虫c老母猪们怎么比得上呢?客观事实已经摆在眼前。 自从爱上赛伊娃,冯庆煌感觉自己又再次青春焕发,对这美人儿的话从不怀疑,可是,此刻,却找不到自己的智慧在哪里,只好对美人请教:“娃娃,事情闹成这样,我怎么能稳住她呢?” 美人献上良策:“煌煌,我是女人,最明白女人心思。你一年到头几乎交家庭作业,老母鸡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你想想,她难道就活得那么干净?健身教练c男司机c男佣人,就没有发生点什么吗?从她油光水滑的脸上,我敢保证,你的头上顶着一片森林。” 头上顶着森林不怕,冯庆煌是个豁达的人,自己不用了,让别人用用,这没什么不对,荒着的地里容易闹鬼怪,有人帮自己耕种,总比闹鬼鬼要好,省心,自己才能心无旁骛地追求快乐。冯庆煌的胸怀和理论都比他爸更进了一步,具有科学性,先进性,一直洋洋自得后院绿意盎然,却平静如水。 经美人滋润,冯庆煌找回了自己的智慧,马上给老婆王珍珍发去信息:你和司机c佣人那些事情我管了吗?我怪你了吗?难道要我给你发上网?听我一句劝,我的珍珍,家丑不可外扬,我们都活到这把年纪了,钱又花不完,还能享受几年自在快乐呢?家和万事兴,咱们还是要共同维系家庭的完整,不让外人看笑话。你要把我逼急了,我立下遗嘱,把我的财产留给那个早年的私生子,咱们鱼死网破,有意思吗? 看到自己男人发来的消息,王珍珍百思不得其解,想他狗日的怎么知道我的风流韵事呢?莫非他早已让人暗中取得我的证据?仔细一想,这狗日的话还蛮有道理的,以后各自追求自己的快乐自在?对外维护家庭的完整和睦形象?加上信息最后是毫无掩饰的威胁,午夜寂静,这下轮到王珍珍暗自神伤了。 王珍珍想啊,自己的财富,一不能便宜那个狐狸精,二不能便宜那个野种,真要把男人逼急了,说不定真是鱼死网破。想自己给他头顶种植茂密森林的事情已经被他知晓,而且他狗日的说不定真掌握了真凭实据,闹上法庭,自己也会身败名裂,说不定还落得一个后半生凄凉度日,不行,觉不能委屈自己。 “扬汤止沸不是办法,必须得釜底抽薪。”王珍珍更加坚定自己的决心,老娘该快乐快乐,但得先把他狗日年轻时种下的野果除掉,这样才能永除后患。明慧的王珍珍想通了,狐狸精不是事,你狗日的能对我的美貌容颜无动于衷,也有对狐狸精的容颜厌倦的时候,真正的心头之患是那个野种。 真如老冯活着时说的,女人狠起来,堪比惊涛骇浪。王珍珍并非是天生的恶魔,丈夫在外彩旗飘飘,虽然伤透了她的心,但她自己也没有荒着啊。 正因为她没有荒着,人生变得更加复杂化。几年前,王珍珍爱好健身,高薪聘请一位壮硕英俊的私人健身教练,不用寒来暑往那么长的时间,只在朝夕相处几日,便干柴烈火地燃烧起来,奇迹发生了,快五十的王珍珍竟然怀上了。 以前第二胎生下的儿子刚几岁就夭折了,对王珍珍的打击很大,虽已经是多年前的事情,可母子连心,如何能忘。又再怀上以后,王珍珍又激动又犹豫,暗中到东南亚找到一位大师问卜。大师一番可笑的表演后,告诉王珍珍,以前她夭折的儿子,灵魂再次轮回转世,因其母子情份未断,所以,他又回到母亲的肚子里来,这是天意。 面对大师的指点,王珍珍将信将疑,心中暗想,如果怀的真是一个儿子,那么,大师的话就是千真万确的。在国外抽取羊水化验,结果让她欣喜若狂,自己肚子里怀上的真是一个雄性,看来大师说得对,自己的儿子又回来了,禁不住喜极而泣好几天。 平静下来以后,王珍珍开始为肚子里的孩子寻摸良策,自己丈夫已经好久没有回家,怀孩子这事总不能是隔山打牛种上的,如何能圆这个谎言呢?虽然古书上有指引,比如说,飞龙入梦而孕等等故事,可现在是科学昌明的时代,那样的谎言当然不能让人信服。 王珍珍把自己丈夫征召回家,想着发生点能怀孕的事情,孩子就有了光明正大的来处。她知道自己丈夫对着自己已经翘不起来,为此,她在丈夫的酒中早已放入两颗蓝色药丸,希望丈夫的蚯蚓能坚强起来。眼看丈夫有了反应,可是,丈夫竟然在接了一个电话以后,不由分说的快速离去。 看着丈夫匆匆离去的身影,王珍珍非常愤怒,孩子的事没着落,还给外面的狐狸精浪费了两颗药,自己竟然成了助人为乐的人,这简直不能接受,为此,她告诉自己的丈夫,说最近心情抑郁,要去国外修养一年。 老婆要去国外长时间修养,冯庆煌简直是乐得手舞足蹈,满口满心应承,赖着性子劝老婆多出去散散心,一年不行,那就两年,直到心情完全好了再回家。冯庆煌感觉终于能有一段舒心日子过了,他完全没有想到美人口中的‘老母鸡’能下蛋。 召唤回那个健身教练,孩子秘密生养在国外,健身教练既是孩子父亲,又是王珍珍的贴身保姆。 看着昔日匆匆离去的孩子又回到自己身边,王珍珍的开心程度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开心之余,她开始为这个秘密儿子的将来着想。 聪慧的王珍珍认为世间的事情没有那么复杂,分两步就能搞定,第一步,灭掉丈夫的野种,第二步,让自己丈夫死在自己前头。只要两步完成,冯家财富自然就归自己支配,到时候女儿王珍一份,儿子一份,一切都会功德圆满。两步完成以后,自己对女儿如实说出实情,姐弟之间还能不相敬如宾吗?财富够姐弟花八辈子,自己做主,定能水到渠成。 恭请投票,收藏。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4章 爱人痴呆 去接沈牧清出院时,凌颜望傻啦,曾经机灵调皮的爱人痴痴呆呆,已经不认识人了。 医生的解释,并非说沈牧清一辈子都是这个样,只要小心呵护,以后慢慢会好起来,记忆也会慢慢恢复。 沈牧天也傻啦,这可如何得了,自己心痛妹妹不说,如何对父母交代? 兄弟们爱莫能助,只能好言相劝,让大家拿出十二分的耐心等待,一起帮沈牧清恢复如初。 凌颜望以泪洗面,朋友们也都沮丧不已,奈何毫无作用,沈牧清已经痴呆。 沈穆群得知消息,带着老婆心急火燎地赶到凌颜望的家,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儿已经不认识自己,勃然大怒,又禁不住伤心欲绝。 问清楚事情缘由,沈穆群夫妻依然坚持是凌颜望的错,如果女儿不和凌颜望好,怎么会遭此厄运。虽然大家证明,女儿是自己撞碑而伤,可沈穆群哪里听得进这些,恨不得当场把凌颜望就地分尸。 凌颜望跪在沈穆群夫妻面前,痛心疾首地表示,自己一定会照顾沈牧清一辈子,不管她以后能不能好起来,都是一生一世的夫妻,绝不会有半点嫌弃之心。 事已至此,怒火与眼泪都不能治愈女儿。 想凌尘颜的死,可能确实与自己女儿发布视频有关。虽说已经抓获四个歹徒,真凶还没现身,沈穆群不敢相信凌尘颜的死是冯家指使。看凌颜望母亲刚被歹徒所害,未婚妻又痴痴呆呆,面对双重打击,整个人都像枯萎了,不免又有些可怜凌颜望。 爱女儿的情感未减,沈穆群要接女儿回去静养,可是痴呆了的女儿拉着凌颜望衣服嚎嚎哭,不愿意离开,口里尖声喊叫:“望望,我要望望,我不认识你们,你们滚开,望望快救我。” 别说是父母亲人,旁人看了也无不落泪。 丘宛如泪水婆娑地问沈牧清:“牧清,望望是谁?” 痴痴呆呆的沈牧清拉着凌颜望的衣角,嬉笑着:“他就是望望,望望对我好,会保护我,你们都是坏人。”指着雪山下的古朴小院:“那里是我的家,我要回家了,走,望望,我们回家去。” 沈穆群夫妻看女儿痴呆了还如此信任凌颜望,离开他就要哭,不舍得让女儿再伤心,进退两难,既希望女儿能回到自己身边,又希望女儿从此与凌颜望一刀两断,眼前两番心事都不能如愿。心里痛恨凌颜望害了自己女儿,却也无计可施。 老段也是爱女儿如宝贝的人,站出来劝慰沈穆群夫妻:“事情因尘颜遭歹人残害而起,如今真凶没有归案,望子也可怜。他们那样要好,不如成全他们吧,我段家有针灸疗伤古法,孩子留在这里,我也方便为她疗养。” 面对享誉国内外的武学宗师,沈穆群夫妇虽然家大业大,也不敢表现出丝毫傲慢无礼,沈穆群长叹一声:“段老,您是受人敬仰的一代宗师,我沈穆群区区一个商人,女儿能得您照料,我们夫妻自然是放心的,心里感激不尽。” 老段诚恳:“我从小看着望子长大,他母子都是极其善良的人,尘颜祖上与我同根,望子不几岁时便拜入我门下为徒,如今尘颜已故,望子如我亲儿子,牧清就是我儿媳妇,一家人,没什么好客气的。” 沈穆群夫妻情绪刚有些平复,随后又起波澜。 儿子拉着段小丹跪在面前,脑袋嗡嗡作响,一时之间都反应不过来,好像人生发生了大逆转。儿子在外私定终身,吃了秤砣铁了心,态度坚定不移,要娶段小丹为妻。 自由恋爱本不该干预,难得两人情投意合,可是沈穆群觉得自己遭受了恶魔的诅咒一般。心爱的女儿爱上这雪山下的人,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如今落得痴痴呆呆。儿子又爱上这雪山下的姑娘,将来要是又遭受女儿同样的厄运,沈家不是要坍塌了吗?沈穆群坚决不同意。 见儿子无心回头,母亲莫汀泞站出来,母亲对儿子和女儿的爱无差别,巴不得儿子早日结婚,自己好做婆婆。另一方面,莫汀泞是一个坚定的女权主义者,她认为要高度尊重女性权益,既然段小丹和儿子已经好了五年,现在她心甘情愿地愿意嫁给自己儿子,这难得的爱情必须要尊重。 老婆主掌着家里的话语权,持家有道,漂亮贤惠,沈穆群不想再让老婆儿子伤心。想亲家公是受业内敬仰的一代宗师,算得上是门当户对,只得含泪答应其婚事,随之提出一个要求:“既然泞泞同意你们再一起,我也不再反对,但有一条必须依我。” 莫汀泞也深爱着自己的丈夫,第一次见他委屈又倔强,不免心痛:“穆群,你作为父亲,既然同意他们结婚,有什么要求,提出来就是。” 老段夫妻沉默不语。 沈穆群话没出口,先泪水两行,看着毫无反应的女儿,心如刀割,咬牙切齿地说道:“牧清的事总归与你有关,你这个哥哥,连妹妹都照顾不好,让我如何原谅你?要结婚可以,你妹妹什么时候好起来,牧清什么时候记起我是他爸爸,你们什么时候举办婚礼,不然,我宁愿死去,也不要看着你结婚。” 老婆和儿子都知道沈穆群有多宠女儿,看他伤心如此,不好再逼他,担心他真去寻死,莫汀泞只好点头赞成:“牧天啊,你爸一辈子没在我面前犯过浑,咱们母子要让他犯这一回,别再逼他。我想,有段老这个亲家公为牧清疗伤,她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婚礼就等牧清好以后再举办也可以的,啊,儿子,丹丹,快起来吧,别再跪着啦。” 老段夫妻自然是心疼女儿,也不得不体量沈穆群的倔强,希望以后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人。 秋意正浓,原野一片金灿灿,洁净凉爽的风抚慰着悲喜交加的几家人。 莫汀泞和沈穆群都是第一次到这雪山下来,心情平复以后,为这片辽阔迷人的风景而沉醉。背靠雪山,前面是无垠的旷野,寂静中透着空灵,伫立期间,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腾起一种对神圣山川的爱恋和无限敬仰。 看着辽阔大地c巍巍雪山,莫汀泞依偎着沈穆群,窃窃私语:“穆群,你看,这里比瑞士还好,在这里也比在瑞士更有归宿感,等我们都老了,可以在此安度晚年,你说呢?” “既然牧清那么爱凌颜望,他是我们的女婿,我们的儿媳妇也是这里的姑娘,仔细想想,这是老天眷顾我们啊!以后这里也是我们的家啦!”莫汀泞说的即是自己心里话,也由此安慰沉浸在为女儿悲痛中的丈夫。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5章 高原密林 深秋的风吹黄了原野上的野草,金黄色的大地上,一大片铁杉林依然翠绿,远远望去,就像那金黄原野上镶嵌的绿玉。高达浓密的铁杉林阴冷潮湿,高原那么强烈的阳光也没能清除林中的阴森,正因为大多数时候都是艳阳天,所有不想被阳光蒸发的水汽都躲在了铁杉林。 巍巍雪山长年融化着冰雪,犹如烈日阳光下淌出的汗水,纯净的雪水养育着这片高原,使得大地不至于干涸,唯独这一大片铁杉林像是积聚了雪水的精华,在宽阔的山坳里长得异常高大c粗壮c茂盛,在放眼无垠的大地上延绵地盖出一片翠色,又像是蓝天下的厚厚的乌云。 铁杉林的边缘,沈牧清坐在的铁杉树下的阴影里,显得很快乐,一点不像是傻了的人。当她嬉笑着为几人飞转腾挪鼓掌时,透出她的傻气,这种不知寒暑c不知世间忧愁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傻,又还带着幼童一般的天真可爱,她是真傻了。这个傻子并没有钻入阴冷的铁杉林中去,或许她还残留着没傻以前的机灵。 鞭子在空中‘啪’的一声响,就像划破了天空,段小丹特别认真的样子,就像她在保安队训练别人一样,带着严厉的语气喊道:“不对,不对,这样不对。”说完,她起步跳跃,身子如春燕归巢一样翻飞而起,双掌在空中一拍,凌空蹬开几步,脚尖刚一落地,立刻弹射而起,翻腿踢在几米高的铁杉树干上,大树为之颤抖,人轻盈地落下站定,四平八稳,气息均匀,好似没动一样:“速度提起来,力量要跟上,眼睛同时盯着脚下和手要到达的目标,来,我们再来。” 沈牧天气喘吁吁,汗水早已湿透衣衫,以前白嫩的皮肤已经被晒得泛红,呈现出阳光的颜色,求饶般的连连摆摆手:“不行啦,不行啦,我要歇歇,陪妹妹坐坐。”说着,自顾朝沈牧清走去,完全没有把教练放在眼里,或许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真的需要休息了。 见哥哥朝着自己走来,沈牧清马上高声大叫起来:“望望救我,望望救我,坏人又来啦!”这个哥哥从前的跟屁虫,自从变傻以后,再也不认识她哥哥,一刻也不想让他靠近自己,估计上天有眼,兄妹间的那点亲情,全在做跟屁虫时消磨殆尽。 听到自己的傻子又喊叫起来,凌颜望只好飞奔过去,把沈牧清抱在怀里,哄她:“牧清不怕,不是给你说过,他是你哥哥啊,又忘啦?哥哥怎么会是坏人呢?这里都是好人,不会有人害牧清的。”这种耐心里带着无法释放的无奈,尽管是自己的爱人,依然让人有些窝火。想生活还有那么多事情等着自己,比如说母亲的仇恨,而因为那所谓的爱和责任,不得不把大部分精力放在安慰这个傻子身上。 妹妹惊恐的喊叫,沈牧天只好停止不前,看着自己的妹妹,摇头叹息,瘫坐在地上,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每一次想靠近她时,都是如此,多么想回到从前,她还是那个跟屁虫,自己一定不再厌烦她,可是她只愿意缩在凌颜望的怀里。 于飞席地坐下,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上衣早已脱掉,发达雄健的肌肉被汗水覆盖,在阳光下已经有些黝黑发亮,可他再也没有炫耀肌肉的精神:“丹姐,我也歇歇,看你做得轻松,我们可不行,没你的功力啊。” 寸邦洛几步窜到边上,这个年轻的高原汉子精力特别旺盛,好像是一头不知疲倦的牦牛,勇猛又憨直,捡起一瓶水,远远地丢给于飞:“飞哥,不急,慢慢来,你们以前打篮球的,体质好,力量和速度都很棒,有丹姐亲自传授训练,只要坚持下去,一定能学会段家步伐和格斗技巧。” 段小丹有些生气,几个空翻,落在沈牧天身边,埋怨道:“既然决定要为颜姨报仇,不勤学苦练,如何能斗得过杀手?别老是担心牧清妹妹,有我爸每天为她针灸,一定会好起来的。没发现吗?牧清最近情绪稳定很多,已经很少闹脾气了。” “唉,丹丹,怎能不着急,为颜姨报仇的事没有头绪,牧清她又还是这个样子,我们的婚礼何日能举行?委屈了你啊!”沈牧天看着自己俊俏的美人,愁肠百结,恨不得马上举办婚礼,把这高原上美丽的格桑花养在自己的私家花园里。 “前五年你干嘛去啦?这个时候又这样急,我不是已经答应嫁给你了吗?婚礼的事没事,倒是颜姨的仇要紧,你看望子那个样子,就没见他笑过一次。你们是结拜兄弟,对他是了解的,望子以前是一个多开心的人啊。”段小丹人已经熟透了,心还没有熟透,她或许不懂得男人的心,答应嫁,和负距离拥抱在一起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男人更愿意享受实质而非一种形式。 凌颜望拉着沈牧清,一起到段小丹身边坐下,情绪很低落,招招手,大声喊道:“邦洛,三哥,你们过来一下。” 等人都凑拢一起,凌颜望语气沮丧,满含着愧疚和沮丧:“老大,三哥,嫂子,这一个月以来,我仔细想过,唉,我妈的仇还是算了吧。我不想报仇了,只想好好照顾牧清,你们也别为我的事耽误青春,都各自做自己的事去吧。” 段小丹举起手想打,又放下来,气急败坏,恨得牙痒痒:“望子啊望子,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颜姨的仇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吗?什么叫为你耽误青春?”段小丹抬手指着天:“说这样的话,怎么对得起颜姨的在天之灵?” 沈牧天和于飞也点头赞同段小丹的话,于飞说:“老四,杀母之仇,不共戴天,等牧清病好以后,我们立刻杀上冯家门去,绝不让颜姨的仇拖延下去。” “是啊,老四,我们在墓碑前发过誓的,绝不半途而废。公司的事有老二c老五c老六c吕湄顶着,你别老是心中愧疚,说这些丧气话干嘛?”沈牧天胸膛擂得咚咚响:“我是大哥,兄弟的事就是我的事,兄弟的母亲就是我的母亲。”沈牧天依然是义薄云天的口气。 凌颜望眉头紧皱,言语变得急躁:“你们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啊?我妈死了,我说不报仇啦!听不听得懂?我天生命苦,和你们就不是一路人,该干事的去干事,该结婚的去结婚,我求求你们,走吧,别陪我守在这个鬼地方啦!” 沈牧天翻身而起,指着凌颜望,咆哮起来,怒吼道:“放你的狗屁,就你心好?不想连累我们?我妹妹呢?我以前快乐可爱的妹妹呢?不报仇,你把我妹妹还给我啊!你看看她现在的样子,还是我以前那个妹妹吗?”沈牧天一句比一句大声,吼得无垠的原野上回音袅袅,他自己一个大男人,竟然汪汪大哭起来。 沈牧清被吼声吓坏了,整个人缩成一团,蜷在凌颜望的怀里,浑身颤抖,眼睛里充满恐惧,口里哆哆嗦嗦地念叨:“快回家,快回家,坏人来了,快回家” 莫汀泞和丘宛如骑马飞奔而来,人还没下马,莫汀泞急切地大声问道:“这是怎么啦?儿子,发生什么事情啦?我们在院子里就听见你们的咆哮声。” 段小丹赶忙迎上去,把莫汀泞从马上搀扶下来:“没事,阿姨,他们闹小孩子脾气。阿姨,你骑马的技术真是突飞猛进啊。” 莫汀泞拉一拉遮阳帽,摘下太阳镜,看看几人,心里明白几分,笑说:“我这技术还不都是你妈交的,要是哪天我有你这个媳妇的半点本事,这辈子就没白活啦。”说着,拉起沈牧天,心痛地说道:“我的儿,你哭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妹妹又淘气啦?你着急啦?不急,我这当妈的都没急,你急什么?唉,已经这样,咱们就好好的陪着她吧。” 莫汀泞是真的爱上了这个美丽的地方,女儿沈牧清现在只认雪山下的小院为家,她便留下来陪伴女儿。曾经快乐活泼的女儿,如今已经痴呆,作为母亲,她把自己的悲痛和无奈放在心中,想让大家都别活在遗憾和愧疚中,前方的路还那么远,那么多未知,就像一眼望不尽的天空。 已经决定结为儿女亲家,段小丹的母亲仓琼卓玛天天陪着自己的亲家母,以尽地主之谊。仓琼卓玛十七岁时生下段小丹,如今才四十多岁,丈夫是武学宗师,生活富裕无忧,加上深得丈夫疼爱,如今看着像三十多岁的人。高挑的身材,白净的脸上看着略有红斑,浓密乌黑的长发带自然微卷,看着像一个慈爱高洁的女菩萨。 莫汀泞c仓琼卓玛c丘宛如三人本在家里炖好了一大锅牛肉,正坐在院子里摘菜,突然听到铁杉林那边吵起来,莫汀泞和丘宛如出远门上马,疾驰而去。 仓琼卓玛站在院子里收拾好没理完的菜,慢条斯理地走出院子,想着该让大家回来吃饭了。抬眼瞭望四周,赫然发现远处的山上刺眼的反光一闪而过,虽然只是一刹那,可仓琼卓玛对这片山川及其熟悉,心中顿时焦急起来,把裙摆拢起,飞身上马,边喊边冲向铁杉林。 恳请投票,感谢您们。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6章 脑袋开花 “快进林子,快进林子!”仓琼卓玛不停地喊着。 段小丹首先听见母亲的喊声,觉得有些奇怪,想着,妈今天是怎么啦!如此激动。以段小丹对自己母亲的了解,仓琼卓玛是一个乐观温和的人,遇到任何事情都不急不躁,这几年才开始为一件事情着急,就是自己的婚姻大事。不由得好奇地问道:“望子,你听清我妈在喊什么吗?” 寸邦洛立刻扯开嗓子大喊:“师娘,什么事?要吃饭了吗?我们这就回去。”寸邦洛的声音如虎啸山林,气势如虹。 众人却见仓琼卓玛依然骑马飞奔,口里依然喊着什么。 凌颜望拉着沈牧清站起来,侧耳静听,口里喃喃说道:“师娘叫我们进林子。”说着,想起上一次遇袭,反应过来,抱起沈牧清,大喊道:“快,进林子去,快” 凌颜望迈开腿往铁杉林里冲,他刚起身,子弹与他擦肩而过,刚坐的石头上被一颗子弹击中,发出炸裂声,碎石溅起来噼里啪啦的落在四周的枯草叶上。 “操,有狙击手。”沈牧天喊着,立刻爬在地上原地翻滚,眼睛看着子弹来的方向。 仓琼卓玛纵马冲入林中,反手一摸,自己的弓箭没带,马上拿出电话,通知自己丈夫。 听到凌颜望的喊声,段小丹已经反应过来,拉着莫汀泞和丘宛如往林子里跑,口里喊道:“邦洛,马牵来,我们追。” 子弹跟随凌颜望的脚步,在地上发出声声闷响,一颗子弹打在凌颜望头顶高大的铁杉树枝上,咔嚓一声巨响,一根手腕粗的铁杉树枝砸向地面,只差分毫就砸到凌颜望的头顶上。 突如其来的子弹让人应接不暇,谁也不敢轻易上前,血肉之躯挡不住子弹,只气得高声叫骂。 “枪手在那边,老三,盯住那边,别让他狗日的跑了。”沈牧天已经找出枪手位置,手指着铁杉林外的右前方远处的山坡上。 段小丹抓过寸邦洛手中缰绳,翻身上马:“邦洛,从林子里冲过去。”话出口,两匹马已经在莽莽原始丛林中飞奔而去。 仓琼卓玛刚冲入林中,凌颜望上前拉住马,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师娘,您又救我一命啊!” 老段正在家里和几个老友喝茶,接到老婆的电话,不由分说地冲出家门。 落日黄昏,艳光绝伦,在茫茫大山上,一场激烈的追逐如火如荼。 于飞和沈牧天c仓琼卓玛三人凭借双脚在衰草上飞奔,包抄过去。 凌颜望策马奔腾,身后坐着沈牧清。 茫茫大山,要找出枪手谈何容易。众人往着估计的方向追过去时,枪手早已遁影。经过一番搜寻,小有收获,在小院后面的山腰上,找到一台无线监视器,镜头对着小院,机器隐藏在枯草丛中,才明白,原来这里一直在别人的监视之中。 一番搜寻,夕阳已经西下,没了温度的太阳变成一个粉红的圆盘,正快速地往下坠落,天边堆起的云彩愈加苍浓,无垠的原野,还有那些散落的山峦,都在暮色中渐渐模糊。远山如黛,衰草连天,皑皑白雪洒出银白的光,迎着初升的明月。 丘宛如跑回小院,拿了仓琼卓玛的弓箭背在背上,正吃力地跋涉在蜿蜒向上的草甸里。接近三千米的海拔让她行动颇感吃力,不能为抓捕歹徒尽一份力,又让她感觉自己很没用,只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看着丘宛如吃力地往上来,凌颜望心中复杂难言,他不想连累任何人,特别是丘宛如,想她正是女人最美的年纪,不该因为自己未婚妻的伤而受在这里,可又不好赶她走,怕伤了她的心。 望着苍茫暮色,凌颜望对着丘宛如大声喊道:“宛如,别上来了,我们这就下去。” 老段策马挡在凌颜望前面:“地方太大,躲一个人太容易,我们在明他在暗,要小心啊!” 仓琼卓玛马上扶着凌颜望的马:“望子,快下来,马上太显眼,天暗了,我们更不好防备。” 沈牧清紧紧地抱着凌颜望,傻乎乎又天真地说道:“骑马好,骑马跑得快,望望,我们骑马回家去。” “牧清乖,听师娘的话。”凌颜望的语气带着说不出的无奈,好似自己身上被二十四小时挂了沉重的锁链,无法挣脱,也不忍心挣脱。比那些挣扎在没有爱的婚姻中的人更悲催,欲求解脱,可不想愧对爱情。 先前策马奔腾时,因担心沈牧清被甩下去,凌颜望用练功带把自己和沈牧清绑在一起,他解开绳子,自己先跃下马,伸手去抱马上的沈牧清,却听见丘宛如在下面大喊:“望望,你们快下来吧,我泞姨已经把菜做好啦!天快黑了。” 在山野里放开嗓子喊话,到这里来住,已经自然养成习惯。 “好,宛如,别害怕,我们这就下去。”凌颜望回头来回答丘宛如时,仓琼卓玛往前挤过去,伸手去帮着凌颜望扶沈牧清下马。 “啊!”沈牧清厉声尖叫起来。 众人马上把目光对着沈牧清,看见沈牧清跌下马去。 仓琼卓玛身子如铁杉树上落下的松果,自由下落,扑倒在凌颜望身上,二人随后滚落在地。 凌颜望被溅得一脸的血,热气腾腾的鲜血,就那样毫无征兆地从仓琼卓玛脑袋上喷涌而出。 “啊”凌颜望仰天长啸,翻身上马,把寸邦洛马背上的弓箭拽在手里,身子俯在马背上,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向前去。 “妈!妈妈!”段小丹抱着仓琼卓玛被鲜血染红的脑袋,泪水如倾盆大雨般倾泻而下。 老段反应过来,从马上滚下,踉跄几步趴在自己老婆女儿面前,双拳擂地,张大嘴巴,悲愤得哽不出一个字来。 短短一瞬间,于飞和沈牧天拔腿冲出去,高喊道:“杀了他!杀了他!” 寸邦洛仰天长啸,低头看一眼,策马而出。 一颗本该射进凌颜望脑袋的子弹,就那么一个回头,一个上前伸手,子弹穿透了仓琼卓玛的脑袋。子弹穿出脑袋时,在脑袋上留下一个拳头大小,血肉模糊的窟窿,子弹扎进了凌颜望的肩头,只是他还没有回过神来顾着自己。 丘宛如听到一声枪响,随后听见几声尖叫和长啸,又看见几人疯狂冲出去。 听见段小丹撕心裂肺地喊着:“妈妈,妈妈” 还看见沈牧清跌跌撞撞往山下扑腾而来,口里不停地尖叫着,随后倒在地上,如石头一般往山下翻滚着,没有任何人管沈牧清的死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7章 凄厉哭声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丘宛如撒开腿往山上狂奔,跌倒,爬起来,再跌倒,再爬起来,舍身忘死地扑向沈牧清,要把她接住。 先前在铁杉林时,看着大家都去追捕枪手,莫汀泞和丘宛如快速地回到小院里,丘宛如见墙上挂着弓箭,遂拿了弓箭背着:“泞姨,他们手上没有武器,我给送去。” 想这高原旷野,一眼望见几百里,没习惯这里生活的人,走不了多远就会全身无力,莫汀泞本想劝住丘宛如别去,去了也追不上他们,但丘宛如话出口,人已经奔出院门。 莫汀泞是一个标准的贵妇人,只是她不矫情,做事严谨精干。山野茫茫,亲身经历子弹呼啸而来,她害怕了,心中堆满恐惧。 当院子里只有她一个人时,莫汀泞顿时心烦意乱,还焦急得坐立难安,关紧院门,伸长脑袋,仔细地听着进入耳朵里的每一个声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人还没回来,莫汀泞又不敢一人出去,在院子里急得团团转,似那随风飘扬的花絮,毫无任何办法。 突然又听得枪声,紧接着听到撕心裂肺的喊叫声,莫汀泞一跺脚:“遭啦!遭啦!遭啦!”踌躇几秒,鼓起勇气,打开院门冲了出去。 枪手见自己位置暴露,戴着一身枯草,起身狂奔,就像一个稻草人在山野里快速蹦跳着前进。 向下俯冲的骏马如闪电一般,势不可挡,御风踏露,依照主人的方向,追风赶月。 凌颜望睁大血红的双眼,双腿紧夹马背,搭弓射箭,一支不中,再射,再不中,再射,对着蹦跳的草人狂射。 噗呲两箭,扎在蹦跳的草人身上,但草人并没有停下来,依然连蹦带跳快速地逃窜着。 砰砰两声枪响,凌颜望的马凌空甩出去,把高大魁梧的凌颜望抛入空中,马就像沈牧清一样往山下翻滚着。 寸邦洛拿起马背袋子里的弧形砍柴刀,在手中挥舞,见凌颜望的马中枪跌落出去,而那个蹦跳的草人却更近了,速度也慢了,盯准目标,飞出手中砍柴刀,硬生生扎进草人中,草人踉跄蹦跳两步,扑倒在枯草地上。 回头看凌颜望已经爬起来,寸邦洛没有停下来,策马冲到草人旁,纵身从马背上跳下,扑过去,发现柴刀深深的扎进枪手的后背,枪手身上还插着两支箭,一摸脉搏,枪手已经死去,遂仰天长啸:“啊!啊!啊!” 沈牧天和于飞冲到枪手身边,对着已近死亡的枪手一顿猛踹。 被寸邦洛放弃的马又折回到主人身边,寸邦洛翻身上马,冲向山上,口里悲怆地高喊着:“师娘,你要挺住啊!我们给你报仇啦!师娘,师娘,邦洛给你报仇啦!” 夜色浓郁,银色的月光照耀山川,给白天金黄的山野,覆盖上一层银色,就像大雪漫野一般。 今夜无法宁静,山野里回荡着撕心裂肺的哭声,声声哀嚎响彻云霄。 老段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妻子仓琼卓玛,瘫坐在妻子倒下的地方,不让任何人靠近,口里发出声声嚎叫,凄厉的嚎哭声一声接着一声,犹如奔腾的黄河水,永远也停不下来。 寸邦洛跪在师傅面前,哭着说道:“枪手已经杀死啦!报仇啦!师傅,我们把师娘背下去吧,师傅!” 寸邦洛想去背已经死了的仓琼卓玛,被老段一脚踹开,并哭着怒吼道:“啊!谁也不准碰我的卓玛,谁都不准碰,都滚开,全都滚开。” 寸邦洛爬起来跪在地上,不敢再向前去,也嚎嚎大哭,又拿出手机来发信息叫人,悲痛欲绝,双手颤抖。 段小丹在一旁哭得死去活来c呼天抢地c捶胸顿足,似要让雪山崩塌下来。 凌颜望连滚带爬冲到仓琼卓玛旁,已经是鲜血染红了全身,刚一跪下,人仰面翻到下去。 于飞眼明手快,一把拉着凌颜望,慌慌张张略微检查,高声叫道:“天哥,快去拿药,老四中枪了,快啊!”一边喊着,一边按住凌颜望肩头流血的伤口。 沈牧清还在和丘宛如拼命拉扯,跟疯了一样叫喊着,丘宛如也按不住她。 当于飞高声喊着凌颜望中枪了时,沈牧清用力甩开丘宛如,披头散发地疯狂往上扑,人没冲上去,昏死在中途,终于滑落在草甸上。 看着儿子从山上飞奔下来,莫汀泞颤颤巍巍地问道:“牧天,怎么啦!” 沈牧天没有回答母亲的话,疯狂地往山下小院里奔跑,从母亲身边一闪而过。 莫汀泞已经顾不得气喘如牛,手脚并用地拼命往山上爬。她看见尸体,听见月光下嚎哭阵阵,山谷回荡着凄厉声,莫汀泞泪如雨下,瘫坐在地,颤抖着拿出电话:“穆群,你打电话问冯庆煌,问他为何要杀人。” 沈穆群在电话中听不清楚自己老婆说什么,只听见凄厉的哭声,慌忙大声问:“老婆,怎么啦?你说大声一点,你那边怎么那么大哭声。” 莫汀泞往旁边爬几米,对着电话高声吼道:“打电话给冯庆煌,问他为啥要杀人,对,现在就问,你没听见吗?我让你马上问,卓玛死啦!我们的亲家卓玛,你听清楚没有?是枪杀,真的,我就在旁边,对,现在就问,问完回我电话。”莫汀泞对着电话高声怒吼一阵,挂断电话,感觉头昏目眩,四肢无力,只好慢慢倒在草地上,她知道,自己运动过猛,高原反应来得不是时候。 丘宛如守着昏倒在地的沈牧清,想扶起来,娇小的她根本扶不动,自己已经呼吸都有些困难。她想爬上去看看上面,可又舍不得把沈穆清一个人丢下,看着每个人腾不出手来帮忙,她也大声哭起来。 警车,救护车,呼啸而至,山上还是哭声阵阵。 身为警长的杨国伟跪在老段旁边,哭喊着:“师娘,我该死啊,师傅,我该死啊!” 几十几名老段的弟子冲上山,全都跪在地上,无人不痛哭流涕。 谁也不敢去动老段怀里仓琼卓玛的尸体,谁也不敢去扶老段,只好跪在一旁。 哭声如山呼海啸一般在大山上回旋。 丘宛如和莫汀泞在床边守着沈牧清,垂泪无言。 凌颜望在救护车里醒来,狂叫道:“停车,停车。”挣扎着要跳车。 沈牧天和于飞死死地抱住正在输血的凌颜望。 凌颜望一边挣扎着起来,一边扯开嗓子怒吼道:“你们要是还认我这个兄弟,让我上山。” 救护车只好停下来,于飞把凌颜望从车上扶下,沈牧天举着挂着输液和输血袋子的杆子,三人又回到山上,跪在老段旁边。 夜被哭声撕裂,草木含悲,雪山戴孝,月光惨白地照着大地,带着寒气的风呜呜咽咽c凄凄惨惨,远处,最远处,望不到尽头的远处,依然有悲哭声在回旋,让萧瑟的秋夜更加苍凉苦涩。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8章 神奇女孩 年轻时的老段放浪不羁c风流倜傥,以高原上的雄鹰自居,加上他自小学得祖上世代传承下来的段家武学,真就像高原上的雄鹰,自由翱翔了好些年,直到娶了仓琼卓玛,从‘自由翱翔的雄鹰’进化成家里的‘孺子牛’,从此再不沾惹任何女子,使得无数姑娘从此落寞。 国内外的比赛中拿过不少大奖,老段从不以此作为自我夸耀的本钱,用他的话说:“功夫在这里,但这已经不是靠功夫护国安邦的年代,我段家的这几手绝学,只能强身健体。”这是老段从习武中养成的谦逊德修。 风流总是耗年华,回头一看,虽有难以忘怀的记忆刻画在心里,有苦有甜,有悲有喜,可终究是不如好好爱一人,守得一人终老,抛洒出今生全部的爱和她恋慢渡岁月,心才坦然从容,等老段想明白这些道理时,他已过而立之年,好在上天没有辜负他,让他遇到了甘愿只爱一人的仓琼卓玛。 第一次看见仓琼卓玛,老段二十出头岁,仓琼卓玛还是刚满十岁的孩童,他们之间有过一次神奇的相遇。那天,仓琼卓玛和父母从亲戚家回家,正当车在无垠的草原疾驰时,仓琼卓玛看见车窗外不远处一人骑着白马疾风前行,兴奋地拉着开车的父亲大叫:“爸爸,快停车,我要那匹马,我要那匹马。” 爱女如珍的父亲放慢速度,看那飞驰的骏马果然气宇不凡,也只得安慰女儿:“仓琼,我们家也有两匹好马,回家爸爸马上带你骑马去玩。” “不行,我要那匹白马。” 面对女儿的天真要求,父亲不忍让女儿扫兴,母亲马上严厉训导:“我们家已经有两匹马,那是人家的马,怎么能说要就要呢?” 幼小的心不懂凡俗,在父亲面前更加任性而为,不理会母亲的训导,在车里闹起来,非要那匹白马。 父亲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都是高原上的人,亲如一家,不如追上去,让他把马让自己女儿骑一会儿,也好不使自己的宝贝女儿伤心。 追上去一看,原来骑马的是以武学绝技享誉高原的段家独子,心中踌躇,为了女儿,也只好贸然喊道:“小爷,能否耽搁片刻。” 勒住马:“好走啊,什么事?” “我女儿看你的马漂亮无比,非要骑一骑,没想到是段秉烈小爷,你看”父亲说着,女儿已经从车上跳下,指着马背上的人天真喊道:“大哥哥,你下来,我要骑。” 见仓琼卓玛天真可爱,语气坚定,想高原上已经少有小姑娘爱骑马了,年轻时的老段英雄豪气,遂从马上跳下来,把仓琼卓玛抱上马背,自己牵着缰绳慢慢前行:“小卓玛,我的马比你们家的好吗?” “好,它是最好的马,我认识它。” 孩子天真的话无从理解,只好逗她:“哦,卓玛,你怎么会认识它呢?” “刚才我喊它时,它看我啦,它认识我,我也认识它,大哥哥,能不能把它送给我。” 本想让女儿骑一会儿,过把瘾后回家去,没想到女儿骑上马背后,竟要索取这匹马,父亲想,大不了问问,价格合适,买回去也可以,以段家的威望,不缺这一匹马,想到这里,再仔细一看,父亲倒吸一口寒气,马后腿根打着明显的烙印,这是赛马会上的冠军马,难怪如此气势不凡,把自己的车卖了,也只能马条马腿。 父亲正不知该拿女儿怎么办时,只听段秉烈问道:“卓玛,你怎么证明你和我的马认识呢?” “它会听我的话。”仓琼卓玛等着眼:“大哥哥不信?好,我证明给大哥哥看。” 三人都没在意仓琼卓玛天真的话,却听得她大喊起来:“白马,快跑。” 牵马的段秉烈本想哄孩子开心,没有在意,这马是自己的最爱,尤其听自己的话。不曾想马听见仓琼卓玛的话,突然脱缰飞奔。 父亲和母亲马上想上车去追,却见马不是沿道而奔,往山上去了。 段秉烈定一定神,心里也慌了,自己的马速度极快,一个姑娘如何驾驭得了它,万一把人摔下来,非死即伤,自己岂不闯下大祸。马上施展家传绝学,极速追赶上去,可速度非凡的段秉烈速度也难以与宝马并肩,没一会儿,马从视野里消失。 仓琼卓玛的父母急坏了,一边追,母亲一边埋怨丈夫:“就怪你,一味的纵容仓琼,今天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你自己过吧。” 父亲心急如焚,不敢再顶嘴,朝着消失的方向拼命奔跑,被段秉烈喊住:“还是别追了,跑了这么远,也不见卓玛从马上摔下来,可见她是能驾驭的,一个小姑娘有这等本事,我是第一次见啊。” 父亲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慢下来,带着愧疚说:“段小爷,是我这个当爸爸的错,把她惯坏了,让段小爷给她牵马,已经是上天赐福,要是她摔了,我没有任何理由怪你段小爷,全是我的错。” 仓琼卓玛的母亲已经被远远地甩在后面,父亲和段秉烈又追了一段路,却看见白马从远处飞奔着回来了,仓琼卓玛正在马上高声喊着:“白马,快跑,白马,快跑。” 白马转眼来到跟前,仓琼卓玛稳稳地坐在马背上,对着段秉烈挑衅地喊道:“大哥哥,我没骗你吧?它就是认识我,我也认识它。” 父亲见女儿完好回来,欣喜若狂,想女儿学过骑马,却从没敢让她独自骑马飞奔,想不到女儿骑马已经如此娴熟,刚要伸手去抱女儿下来,仓琼卓玛拉住缰绳,尖叫道:“我不下去,我不下去,这马是我的啦,这是我的白马。”父亲尴尬又难堪,买马的话说不出口,知道自己卖不起这匹马,可也不能由着女儿这样不依不饶,又怕女儿哭闹,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段秉烈仰天大笑:“哈哈哈,上天安排的,上天安排的,卓玛,让我们一起骑着你的白马回家去,好不好?” “回谁的家?”仓琼卓玛小心翼翼地透着机灵。 “当然是回你的家啦!” “真的?” “哈哈哈,我段秉烈怎么会骗你这个小姑娘。” “好,大哥哥,你上来,我带路,我们一起骑着我的白马回我家。” 段秉烈一跃上马,把住缰绳,对仓琼卓玛的父亲说:“有我在,放心吧,家里见。”话一出口,策马扬鞭,白马追风逐电而去。 夫妻俩心急火燎地跑上车,开车赶到家里,马和女儿正在院子里,女儿端着一盆玉米喂马,却不见段秉烈。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9章 仓惶逃离 仓琼卓玛见父母回来,得意地喊道:“爸爸,白马是我的啦,大哥哥说送给我啦!以后它是我一人的白马。” 母亲劈头盖脸地数落丈夫,想如此贵重的马,怎么能要人家的,况且那是众人敬仰的段家。 父亲亲眼见证女儿的神奇之举,也觉得这马和女儿有缘,只好抱着倾家荡产的决心找到段秉烈,表示愿意买下白马。 段秉烈一向豪气干云,告诉仓琼卓玛的父亲:“那白马与她有缘,我自愿送给你家小卓玛,要是谈交易,岂不玷污上天赐予的缘份?回去吧,再不要找我,白马有小卓玛,也是它自己选择的归宿。” 年轻时的段秉烈五湖四海c纵横南北,转眼忘了送白马的事情。除了到世界各地比赛c表演,段秉烈沉浸在和娇香貌美的女子玩乐中,实现着他心中所愿,做自由翱翔的雄鹰,爱尽天下美丽姑娘。 三十多岁的段秉烈,无论是家传武学的造诣,还是在武学界的盛誉,已经达到行业里少有人到达的巅峰,就在这时,他签约多年的经纪公司找他私下商谈,要他在一场国际大赛中输给公司指定的人,那个人二十多岁,是公司要力捧的新人。 段秉烈足智少谋,回家找父亲商量,父亲也很无奈,但经纪公司财大势大,不能相抗衡,段秉烈父亲劝儿子以此战不赢作为条件,从此脱离经纪公司,回家收徒传技,做一个恬淡的人,好好成一个家。 近二十年的天南海北,段秉烈突然发现人心如此虚假,繁华都市的一切原来只是追名逐利的擂台,看明白了,累了,想换个活法,终于明白身怀绝技的父亲为何一直生活在山野里。 段秉烈第一次完全听父亲的安排,先和经纪公司解约,然后参加公司安排的最后一场比赛,并且输给经纪公司指定的选手。 那场比赛世界瞩目,新闻媒体早已爆料,说段秉烈已经与公司解约,这一战,是段秉烈真正为个人而战。各大盘口人满为患,资金如潮水一般涌进,都为少有败绩的段秉烈个人之战下注。 本已决定归隐,输赢也已看淡,在登台前几分钟,段秉烈暗自改变私下和经纪公司达成的决定,要让对手惨败。在热身室里,他瞥见自己深爱的姑娘,最近一直找不到她,此刻却看见她正陪着对手笑语欢颜,亲热刺眼。突然明白,原来爱情是假的,她们爱自己,不过是因为自己声名赫赫c财源滚滚c风光无限。 一直觉得自己是自由翱翔的雄鹰,突然发现,自己不过是名利的奴隶,是受别人操控的木偶,曾经的豪情壮志立刻变得模糊不清,回望自己那些香艳爱情,不过是上演的一幕幕游戏,自己是游戏中被预先设定的角色。 悲愤在胸中聚集,想自己是一个高原上堂堂正正的男子汉,这么多年来,历经的却是不忍回头的荒唐,段秉烈下定决心,要真正为自己一战,管他们的权势,一切都该死,自己也该死。 走上擂台,段秉烈两眼喷火,手下无情,第一回合时间没结束,对手已经倒下,再也爬不起来。 观众齐声高呼,现场热血沸腾,盘口的庄家们却恨得咬牙切齿,可见不得光的协定无法摆上台面,唯有给不听话的段秉烈惨痛教训,才能解心头之恨。 走下擂台,段秉烈再没有回到台上去领奖,胜利没有带给他的心丝毫荣誉,他孤独地逃离那让自己一直沸腾热血的都市,像一条惨败的野狗,惶恐不安地逃离。 终于暗自回到高原,再次看着莽莽大山,段秉烈有一种从没有过的畅快,想着,从今往后,自己做一个像父亲一样的人,让名利都随白云飘走,自己只要做一匹山野中的野马。 发现不明杀手尾随着自己,这并不意外,段秉烈知道自己让权贵损失惨重,为了找回失去的自己,上擂台以前,已经下定决心,宁愿死,不做木偶,不做名利的奴隶。 回到莽原,段秉烈信心十足,他要放手一搏,在回家见父亲以前,定要把那些尾随来的鬣狗全部击败。 赤手空拳,只凭着自己身上的绝技,和对莽莽大山的熟悉,段秉烈和杀手们展开一场追逐,在连续伏击成功几次以后,身后尾随的身影好像没有了,终于松懈下来,钻出山林,长舒一口气,拖着疲惫不堪的脚步往家去。 原野里一声枪响,段秉烈应声倒地,忍着剧痛,打起精神,脱下衣服把腰上的伤口扎好,躲躲闪闪,仓惶奔逃。 昔日战无不胜的英雄,在莽莽丛林里被团团围住,段秉烈再无反抗之力,几把枪口对着自己的血肉之躯,知道必死无疑,无需叹息,无需遗憾,必定真正为自己战斗过,死前找回了真正的自己,死而无憾。 那一日清晨,仓琼卓玛从梦中惊醒,十六岁的仓琼卓玛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是公认的高原最美丽的卓玛姑娘。惶恐不安地爬起来,回想起梦中场景,仿佛看见一只受伤的白鹿在丛林中向自己求救,那白鹿的眼神是那样的熟悉,那样的凄惨。 带着惴惴不安的心从房间出来,听见马厩中的白马嘶鸣咆哮,好似要发疯一般,随之,仓琼卓玛联想起昨夜奇怪的梦,顾不得享受母亲准备好的早饭,背上弓箭,牵出白马,任白马自由飞奔。 “仓琼,你又要去那里野?回来,把早餐吃了”母亲的话未完,仓琼卓玛已经远去。母亲知道自己女儿秉性,整天骑马射箭,像一个生活在古代的血性男儿,除了她美丽的容颜,完全没有女孩的样子,好在女儿从不闯祸,母亲只好看着女儿远去的身影摇头叹息,想着她饿了就会回家。 马背上的仓琼卓玛使劲回忆梦里的场景,无法确定那受伤的白鹿身在何处,但可以确定的是,自己出来找寻受伤的白鹿是对的,因为白马显得比自己还急,几年相处,白马的性子自己知道,只好让白马找寻方向。 翻山越岭,踏过无数溪流,把片片草原抛在身后,白马在雪山下的铁杉林中慢下来,像一个侦察兵一样走得小心翼翼,终于,白马停止不前,仰头看着仓琼卓玛。 仓琼卓玛从马背跃到树上,如猿猴一样攀上几十米高的枝丫,仔细在林中搜寻白鹿的身影,一边搜寻,一边在密林中的枝丫上前进,突然,看见一个人倒下去,几个荷枪实弹的人随后围上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0章 生死相随 阳光从树梢落下,倒地的人仰天长啸,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仓琼卓玛马上心头一震,这不是几年前送自己白马的大哥哥吗?六年来只在新闻中见到他,此刻为何如此狼狈不堪?马上明白,原来梦中的白鹿,就是送自己白马的大哥哥,马上挽弓搭箭,却见白马一声嘶鸣,对着那堆人率先冲了过去。 砰砰几声枪响,白马倒在段秉烈面前,鲜血溅红他的衣衫。段秉烈马上认出是自己昔日送出的白马,不由得抱着白马泪如雨下,想啊,自己生命即将走到终点,赶来相伴的竟然是多年前赛马节上曾和自己一起夺冠的白马。回想起自己年少轻狂时,以为再好的马,也不过是任人驱使的畜牲,今日,把酒言欢的朋友不见身影,香艳的爱情只是心中的伤痕,舍身相救的却是自己昔日认为的‘畜牲’。 为了白马,段秉烈咬紧牙关,强忍伤痛,要为白马释放自己最后的全部力量。 正当段秉烈要出手,围困着他的人也在为丛林中怎么有这样漂亮的白马疑惑时,密林之中,接连几支箭凌空而来,箭无虚发,就像箭自己找好靶子而来。 看着围困自己的人慌着一团,几个人已经受伤倒地,段秉烈就地翻滚,找树干隐蔽,心中茫然不知所措,弄不清是那个天兵天将来打救自己,紧接着,听见一个响亮的声音喊道:“大哥哥,不要怕,卓玛在此,我们一起为白马报仇。” 段秉烈喜极而泣,把悲愤喷发成力量,迅速把白马身上袋子里的弯刀抢在手里,奋力拼杀。 枪声四起,虫兽远走,百鸟惊飞,枝头之上,只剩仓琼卓玛挽弓如满月,腾挪如灵猴;树下段秉烈猛虎战群狼,鲜血淋漓,豪情再起,风云突变,惨叫声声。 一直傲慢凶残的歹徒顿时变成笼中的麻雀c围栏里的野狼,举枪拼命反击,奈何树高林密,犹如遇到天神下凡,枪枪落空,但箭箭伤人。 一番激战,林子里安静下来,仓琼卓玛从树梢飞身而下,那一刻,段秉烈仰着头,分明看见一个美丽无瑕的仙女从天而降。当牵着手走出铁杉林时,阳光洒满无垠的高原,段秉烈看见搀扶自己的是英姿飒爽的天仙,也正是曾经一起纵马飞奔的那个天真烂漫的仓琼卓玛。 段秉烈从死神手里逃出来,仓琼卓玛在段家看着满身缠着纱布的段秉烈,霸气又悲怆地说道:“段秉烈,因为你,我的白马死了,今生今世,你再也不能自由,做我一辈子的白马,听见没有?” 双方父母相视一笑,只能感叹,仓琼卓玛的事总是让人始料未及。父亲会想起孩童时的女儿,就那么一眼,她就说:“那是我的白马。”如今,她又看到她的‘白马’,谁又能阻拦? 伤好以后,段家拿出所有家产和荣誉作为聘礼,把仓琼卓玛娶进门,两家变成一家人。婚礼那天,漫山遍野都是欢笑声,那是高原上从没有人超越的盛大婚礼,唱歌跳舞七天七夜,漫山遍野都是篝火堆,满山遍野都是帐篷。 结婚后的段秉烈再没有对从前取得的成绩所自豪,也没有因为自己桃李芬芳而夸耀半分,只因自己有仓琼卓玛为妻子而志骄意满。 段秉烈和仓琼卓玛的故事,雪山人尽人皆知。 抱着仓琼卓玛的尸体,段秉烈如何能停止哭泣,怎么样也不让人靠近,此刻,或许他能理解,就在不久前,凌颜望守在母亲的尸体,赶走了所有来调研的人,因为那时的凌颜望不愿相信自己母亲已经离自己而去,直到沈牧清躺进医院,凌颜望才回到家给母亲凌尘颜守灵戴孝。 悲愤难抑的段秉烈怀抱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妻子,回头看自己风风火火走过的大半生,唯有仓琼卓玛让自己活着变得有意义,是十六岁的她从天而降,把自己从死神手里带回人间,她是自己的白度母,如今,她怎么就能离自己而去。 爷爷奶奶c外公外婆扶起段小丹,爷爷仰天长叹:“仓琼是我段家的命脉啊,丹丹,快帮我们劝一劝秉烈吧,让我们带着仓琼回家去,丹丹,只有你能劝秉烈了。” 跪了一晚上,身为警察的杨国伟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活动活动身体,看着东边亮起的朝霞,拿着老段父亲的手,理智地说:“师公,人死不能复生,师娘的仇我们一定报,可师傅这样哭下去,只怕,唉,师公,你下命令吧,只有你下命令,徒孙们动手把师傅强制弄下去了。” 寸邦洛也对段秉烈的父亲哀求道:“师公,依照我们高原的规矩,师娘她如果这样被太阳照到,灵魂要离散啊,师公,太阳马上就要出来了,你下命令吧!” 东面天边的云已经镀上青白的亮边,好似为朝霞满天酝酿着能量,为红日重来而摆好了迎接的盛装,风停了,雪峰上不见一丝迷雾,天空没有一丝流云,银白的雪峰傲然挺立,数十年也难得在黎明之前展露全部的庄严山峰,大地为之静默。 段秉烈声音已经沙哑,泪水已经流干,抱着仓琼卓玛的尸体,终于抬起头来,看看远方,再看看大家,面容舒展,口里沙哑高喊:“我的卓玛,段秉烈陪你回家,我永远是你的白马。” 众人都准备起身,一起下山。 段秉烈喊了一遍,并没有起身,其他人只好继续跪着。 紧接着,段秉烈又用沙哑的声音高呼:“仓琼卓玛,我段秉烈永远是你的白马,绝不丢下你独自前行。” 众人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段秉烈迅速拔出怀里的刀,一下把自己的脑袋刺穿,那个位置,就是仓琼卓玛脑袋中枪的位置。 段秉烈眉头舒展,抱着仓琼卓玛的手没有放开,倒下时,口里喊道:“不让我的卓玛独行。” 段小丹惊呼一声:“爸爸!”昏倒在地。 凌颜望扑过去,爬在段秉烈和仓琼卓玛二人的尸体上,高喊:“此仇不共戴天,不共戴天啊!” 杨国伟脱下警服放在一边,迅速地拖下上身全部衣服,赤膊把衣服盖在师傅c师娘的尸体上,所有弟子也都脱下上衣盖上去,凌颜望带头高喊:“师傅c师娘,您们的灵魂不要走远,看我们报仇,我们永远是您们的孩子。” 纵弟子齐声高喊着,用高原远古传承下来的节奏,把段秉烈和仓琼卓玛的尸体放在一起抬着,一步一步下山去。 听山上合着节拍高喊,莫汀泞冲出院门去,听一旁肃穆的警察说完,莫汀泞感觉心被冻成了冰。世间海誓山盟她见过太多,各种恩爱的夫妻她也见过,从不知道,原来有这样爱自己妻子的男人,喊着‘不让我的卓玛独行’,而毅然决然地抱着妻子尸体自杀死去。 “冯庆煌,冯庆煌”莫汀泞脑海里闪动着这三个字,她拿起电话来,决定要真正直面战斗,为了感天动地的爱情不走远。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1章 棒打鸳鸯 听完老婆的激动的诉说,沈穆群犹豫不决,他知道,自己的老婆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但他同样也知道,女人的情绪总是容易被感动。回想起自己创业之初,不也是历经九死一生吗?人世间的悲惨故事太多,自顾不暇,又如何管得了别人的‘瓦上霜’。 在没有十足的证据,无论如何也无法去质问冯庆煌为何买凶杀人,商海里打拼多年的沈穆群非常明白,就算有十足的证据,也轮不到自己去指责,那应该是警察的事情,况且自己家和冯家有诸多生意上的往来,一旦撕破脸,不只是得罪一家,眼下世道,谁也不喜欢和一个多管闲事的人合作,多事儿的人谁喜欢呢?商场逐利为根本,鳄鱼没有眼泪。 宣泄完自己情绪,莫汀泞开始冷静下来,想自己丈夫说的完全在理,就算真是冯庆煌买凶杀人,不还有法律在吗?沈家不能因为‘伸张正义’而倒下,眼下拥有的,都是夫妻俩用自己的血汗打拼得来,在那些艰难的岁月里,也没人为自己伸出正义之手,唯一的难处是,死的人是儿子沈牧天深爱着的姑娘的父母。 在凌尘颜的坟旁边,又多一座新坟,夫妻合葬一处,段秉烈和仓琼卓玛也永远长眠于此。 这一天,墓地里人山人海,送葬的人连绵数里,墓园里接踵摩肩。 人死不能复生,是世人皆知的道理。参加别人的葬礼,出于对死者生前的尊重,死后最后的送别,仅此而已,自己的生活还要继续,很快,人群散去,各自去为自己的生活而忙碌。 凌颜望c段小丹c沈牧天跪在新坟的墓碑前,沈牧清在凌颜望旁边,她紧挨着凌颜望坐在地上,一语不发,好像变得正常了。 墓园的一边阶梯上,杨国伟带着一班警察没走。 莫汀泞和沈穆群和警察们站在一起,很伤心,既是为死者,更多是为他们的一双儿女。女儿痴痴呆呆,儿子又固执地坚持要陪女朋友去复仇,使得一直美满幸福的家庭,突然变得万劫不复。 离莫汀泞和沈穆群几步远的地方,还有几个人,清一色的彪形大汉,这些人是沈穆群带来的。 还是秋日艳阳,还是落叶翻飞,天气寒了,野地里的菊花也稀疏了,还是在墓园边上的阶梯上,不久前来这里送别凌尘颜的人又在此相聚,谁也轻松不起来,各自的心情变得比上一次更复杂。几个人不停地看对面的警察,像是对峙已久,双方都在等待时机行动。 墓园下面的入口处,还有一些人也没走,除了寸邦洛c寸月洛c施诗三人陪着段小丹的爷爷奶奶c外公外婆,几个段家的近亲在路边抽烟等着。 每一处的人心情不一样,想的也不一样,不能说是各怀鬼胎,每个人都需要生活,谁又能舍得放弃已经拥有的呢? 墓碑前,沈牧天低声恳请:“丹丹,我们跑吧,我爸带了人来,要把我和妹妹抓回去。”沈牧天是真心的,他已经爱得不能自拔。五年来,本以为爱情终于又了结果,这结果既然是如此的伤人。 段小丹没有看沈牧天,她不想看他,也不想和他逃跑,父母在自己眼前惨死,已经没有心情想爱情,心中只有仇恨。现在的她,终于明白凌颜望当初的心情。 “牧天,跟你爸妈回去吧,好好照顾牧清,有缘再见。”段小丹说的极其平静,就像送别一个朋友。 “丹丹,我不能没有你,我” “别说了。”段小丹打断沈牧天的话:“我想安静地陪陪爸妈。” 该流的泪已经流干,只剩悲愤在心中凝固,把心变成了磐石。 凌颜望没有说话,愧疚难当,师娘是替自己挡了那颗子弹,不然,现在躺在墓地的是自己,师傅也是因为自己而死。母亲的大仇未报,又要背负师傅和师娘的仇,依偎着自己的这个未婚妻痴痴呆呆,以后该怎样活下去,有什么脸活下去,从未有过的彷徨,从未有过的艰难。 师傅c师娘去世,杨国伟也很伤心,他在刑警队才几年,能当上队长,与师傅传授他段家的武学息息相关,不仅助他靠上警校,还让他在工作中身手高于别人,屡破大案。知法犯法的事不能干,也想马上把害死师娘的真凶抓捕正法,可枪手已死,后面的调查还不知道能有什么结果。 杨国伟带着警察不走,一是担心有人在墓地对凌颜望下手,二来,为防止现场发生打斗。 他知道富豪沈穆群带着一帮人在旁边等着,等葬礼结束,要把他的儿子和女儿带回去。已经身为父亲的杨国伟非常理解沈穆群夫妻的心,那个父母愿意看着自己的儿女走上不归路呢?何况是沈家那样富有。 杨国伟脚下的烟头已经密密麻麻,他又点上一支,眼睛看着师傅的坟墓,口里轻声说:“沈总c莫总,再等等吧,给我师傅c师娘一个面子,别在这里动手。” 莫汀泞有些于心不忍:“穆群,这样做,牧天和牧清将来不会恨我们吗?” 沈穆群和妻子并肩站着,他紧紧地拉着妻子的手:“泞泞,我这辈子都听你的,但这事要听我的,我们不能看着他们再错下去了,你是最明白我心的,我是为他们好。” 另一边的一帮同学最为难,知道一会儿要发生什么事情,可人家父母来带他们的女儿回去,难道说要上去阻止吗? 吕湄拉着丘宛如的手,手已经发抖,小声说道:“怎么办?怎么办?天哥他爸过来了,快,你去应付他,你平时不是叫他伯伯嘛。” 于飞难以压制心中的冲动,愤恨不已地说道:“我们兄弟就这个样子吗?不管老大和老四啦?” 其他人哑口无言,没人接于飞的话。 沈穆群大步走到几个人跟前,板着脸:“你们的六人文化还想干下去吗?” 丘宛如翻开笑脸:“沈伯伯,我们” 沈穆群一抬手:“宛如,你别说话,小孩子,知道什么厉害?” 丘宛如吐吐舌头,不敢再说话。 沈穆群继续说道:“你们创业不容易,肯定都想把公司继续干下去,那就别做傻事,我今天带不回牧天和牧清,你们的公司以后别想融到一分钱,信吗?”沈穆群说完,又大步走回妻子身边。 于飞嘴巴刚张开,吕湄把于飞用力一拽,低声说道:“现在这个时候,说什么有用?三哥,回去再说吧。”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2章 逼迫结婚 沈牧天突然站起来,回头看了看,拔腿往山上跑。 沈穆群没说话,几个彪形大汉已经箭一般冲出去,直奔沈牧天逃窜的方向。 沈牧清已经尖叫起来,其中一个彪形大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沈牧清抱起来,像拧起一只小鸡一样,不理会她疯狂的抓挠,往山下跑去。 凌颜望没有动,段小丹也没有动,两人继续对着墓碑跪着。 没多久,沈牧天从山上被逮下来,被四个人抬着,像抬一头即将被宰杀的猪一样。 沈牧天高声呼喊:“丹丹,等着我,丹丹,等着我,我会回来接你的,我和你一起给他们报仇。” 很快,墓地又恢复宁静。 杨国伟一挥手:“解散吧,都回去,我过几天再回去上班,局里的事情你们多操些心。”说罢,用力的把烟头按在泥土里,慢慢走向跪着的两人。 凌颜望回头看看杨国伟,拉着段小丹站起来,从另一边往下走,不言不语,两人心有默契。 看着还在阶梯上等着的结拜兄弟们,凌颜望只轻言细语说了一句:“你们都回去吧,辛苦你们跑一趟。” 于飞大喊道:“老四,你什么屁话?” 凌颜望拉着段小丹大步往下走,手在空中高高扬起:“兄弟们,再见了。” 白云压得那么低,快要落到地上,像是漂浮在空中极厚的一团团棉花,只要蹦跳起来,就能把它们抓住,顺着它们攀上蓝天。 车在段家门前停下来,段小丹从车上下来,也不进屋里去,径直走向马棚。 “丹丹,你要上那里去?咳咳。”八十多岁的段小丹爷爷大声叫起来:“丹丹,望子,进屋,我有话说。”又对旁人挥挥手:“都回去吧,都回去吧,让我们清静清静。” 刚进屋,段老爷子气喘吁吁地坐下来,急不可耐地说道:“丹丹,我刚没了儿子和儿媳,就剩下你这么个孙女,你也要离开我们?我和你阿婆都什么年纪啦?还有你外公外婆,我们还能有几天活头,就不能让我们安心吗?” 外公外婆附和着段老爷子的话。 凌颜望赶忙给四位老长辈倒水,只是不敢说话,不知该站着还是该坐着。 段老爷子喝几口水,气息顺了,站起来活动手脚:“哎呦,真是老啰,手脚没用啰。” 看着四位老人,段小丹张口难言,只好坐下来,低着头,害怕与任何人的目光相遇。 段老爷子看着大门外,像是在对天说话:“报仇,唉,怎么报仇,望子,尘颜送你去读过大学,你应该看清这个世界了,你怎么报仇?就凭着你从我们段家学的那几招?冯家有多少斤两,你仔细想过吗?我儿当初那么狂,不也没斗过钱吗?” 段小丹用极低的声音说道:“爷爷,爸妈的仇不能不报。” 段老爷子继续自顾自说道:“这个世界啊,靠武力是行不通了,舞枪弄棒更行不通,还没上车就得被抓起来,你们不知道吗?以前啊,说双拳难敌四手,功夫再好,架不住人家人多;今天,哼哼,再硬的拳头,也斗不过钱,钱才是最硬的。报仇?拿什么报仇?” 外公点燃水烟,噗嗤噗嗤吸几口,抬起头来:“亲家公,你说得对,唉,我们四个老东西现在就靠丹丹这一个孩子,她要是也走了,我们死这屋里也没人知道啊。” 段老爷子用力一拍门框:“我们活到这把年纪,死不足惜,只是啊,咱们这点家底,再加上把我们四个老东西一起卖了,也不值他们冯家百分之一的财力,怎么斗?” 像排练好的相声一样,外公马上接过话:“这话太对了,我们四个老东西,扔路边也没人要,还能卖钱?” 外婆和奶奶愁眉苦脸,站起来去厨房做饭,边走边唉声叹气。 段老爷子回头坐下来,话锋一转:“丹丹,望子,你们想不想报仇?” 这话问出来,段小丹和凌颜望都愣住了,这还用问吗?当然要报仇啊。 段老爷子马上又说道:“你们结婚,结了婚,我们四个老东西就支持你们去报仇,这条件不算苛刻吧?望子,我们家丹丹嫁给你,不委屈你吧?” 段小丹马上从椅子上弹起来:“爷爷,我不久前才订过婚,我和望子亲如姐弟,为什么要结婚啊?” 外公微微一笑:“就是这主意,我赞成。” “我早看出来了,姓沈的不可靠,丹丹,我的话已经摆这里,你们要不结婚,就别想离开这里。饭后你们俩回望子家去想想,不过,你们别想偷偷跑出去,要不你们就给我们买好四副棺材,我们自己躺进去,免得你们回来看着我们尸体都臭了。”说着,段老爷子也倔起来,抬手把墙上挂的剑拔出来,顺势以剑挑起架子上的一本书,剑在空中一划,书被拦腰削成两本,手一扬,剑入鞘,依然挂在墙上。 段老爷子弯腰捡起地上的两截断书,递给段小丹和凌颜望各一截:“你们两个可以不结婚,那就在家里给我们四个老东西养老送终。要出门去报仇,那就去民政局领结婚证,举办完婚礼再想报仇的事。我要是发现你们偷偷跑了,一天见不到你们,晚上这把剑就会送我去见他们。”说着,看看墙上儿子和儿媳的遗像。 外公极力配合着:“老哥,剑法还是这样的好,你走之前,先把我们几个了结掉,你下手,我们没有痛苦。” 段老爷子点点头:“没问题,咱们四个一起去见他们。” 凌颜望蹭的一下站起来:“师公,爷爷,你们别说了,我愿意娶师姐,你们真愿意支持我们报仇吗?” 外公哈哈一笑:“当然,当然” 段老爷子马上大声喊起来:“亲家公,你快别说了,我们要‘不见兔子不撒鹰’,他们年轻人滑头滑脑的,我们四个老东西别被他们骗了,结婚证,婚礼,洞房,一样也不能少,全都齐了,才算。” “爷爷,外公,你们能不能别演戏了?这样逼着我和望子结婚,有意思吗?”段小丹终于忍不住了,又把脸对着凌颜望:“望子,你亏不亏心,你心里爱着谁,我不知道吗?” 凌颜望扑通一声跪下来,对着师傅c师娘的遗像连磕三个头,大声地说道:“师傅,师娘在上,不孝徒儿愿意娶丹丹师姐为妻,并一辈子对她好,请师傅c师娘在天之灵为我们做一个见证。” 段小丹立刻大声叫起来:“望子,你疯啦?你也跟着他们疯?” “我没疯,我和师姐从小青梅竹马,以前我是荒唐不懂事,今天才明白,师姐才是值得我爱一辈子的人。”凌颜望说得斩钉截铁。 段老爷子和外公立刻鼓掌,把凌颜望扶起来:“孙女婿,这就好啦。哈哈哈” 两位老人刚笑出来,段小丹大声说道:“我不嫁,包办婚姻的时代早过去了,你们说了不算。” 段老爷子扭头一愣,马上对着遗像匍匐在地,嚎啕大哭道:“秉烈啊,仓琼啊,你们怎么走得这么早啊?你们走了倒是解脱了,丹丹不听我们的话,我们还能依靠谁啊?黄泉路上等一等,我们马上就到,我快九十的人了,早就该死,早知道丹丹这样不听话,让我死你们前面多好啊” 外公立刻配合,把墙上的剑摘下来,递给段老爷子,悲怆地喊道:“老哥,让我走前面吧,给老哥探探路。仓琼啊,我的女儿呢,你可等着我啊。” 两位老人真正失声痛哭起来,比那天山上哭得还伤心,一边哭,一边用力地拍打着地板,又捶胸顿足,剧烈的咳嗽声夹杂在哭声中,要是外面的人听见,还以为这家里谁又死了。 段小丹把剑从爷爷手中抢过来,大声喊道:“好啦,别哭啦,我嫁,我嫁还不行吗?” 段老爷子也不抬头,反手指着遗像:“我这老头子就那么好骗吗?对你爸妈起誓,对佛祖菩萨起誓。呜呜呜,儿啊,媳妇啊,你们别抛下我们啊” “好,我起誓。”段小丹跪下来,对着父母遗像三拜:“佛祖菩萨在上,爸爸c妈妈c颜姨,你们在天有灵,为我们做一个见证,我自愿嫁给望子,此生绝不反悔,结婚以后,为你们报仇。” 外公马上把段老爷子扶起来,两人相视一笑,大声喊道:“饿死人啦!怎么还不开饭?” 奶奶和外婆慢慢走进来,手上并没有端菜,年迈的奶奶故意问道:“你们这是怎么啦?” 段小丹没好气的瘫坐在椅子里:“奶奶,外婆,刚刚那么大阵仗,你们就听不见?喊一声开饭了,你们就马上听见啦?” 外婆看看奶奶:“亲家母,有这样的事情吗?” 杨国伟和寸邦洛抬着饭菜进来,杨国伟高呼道:“开放啰。” 寸邦洛显得很失落,看看段小丹和凌颜望:“师公不让说,我也没办法。” 段老爷子马上指着寸邦洛:“小兔崽子,什么让不让说的?信不信我把你逐出师门?” 寸邦洛长叹一声,打开一瓶酒给每个人倒上:“喝酒,喝酒,师公,我什么都听你的,可千万别赶我走。” 杨国伟兴致勃勃地端起酒杯:“来,祝丹丹和望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心中还有没有爱情,只有他们两个自己知道,当着长辈的面,发过誓,喝过酒,雪山下上千年的信仰,夫妻情分就算定下来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3章 调皮爷爷 白日的阳光总是那么艳丽,照耀着金秋的大地更显旷远辽阔,大山上,坝子里,荒野中,金黄掩面,浓艳斑斓。天总是那么蓝,白云悠悠,好像世界从没有变过,唯独苍穹之下,随季节改变了颜色。山野中那些浓艳斑斓,从没因为人而改变,没有走远的灵魂,还要看着这片大地多少次改变啊。 段小丹手捧着一碗饭,痴痴呆呆地站在大门前的台阶上,看着眼前熟悉的山野,张不开嘴吃一粒米,眼泪已经落在碗里。 悄悄拭去泪水,用力把泪水咽进肚子里,父母已经离去,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只能自己去抚慰。耄耋之年的爷爷奶奶c外公外婆将是自己义不容辞的责任,他们已经白发苍苍,除了自己,他们还能期盼谁陪他们走完人生最后的岁月。 突如其来的这场灾难,就像艳丽白日里的暴雨,把正前行的人浇得彷徨失措。雨过会天晴,而父母将永不再见回来,犹如一场暴风雨,把女儿的心撕裂,变得千疮百孔,这伤,如何能愈合。 而后,还有什么样的暴风雨等着自己呢? 爱情呢,来不及想,不愿意想,或许注定只是一场短暂的邂逅,五年,五年的时光又能怎么样? 段老爷子心情好像没受影响,把段小丹手里的碗夺下来交给老伴儿,大声地吩咐道:“邦洛,在家陪着几个老东西,伟儿,去开车,望子,跟我们走。” “爷爷,您这又是要干嘛呢?”段小丹挣扎着不愿出门。 “上车,上车,爷爷还能害你们吗?”段老爷子不容分说地拉着段小丹往外走,回头大喊道:“望子,还不过来扶着我?” “您需要人扶嘛,比我都精神。”段小丹小声咕哝着。 段老爷子拉着段小丹,身子一晃,埋冤道:“望子,你再慢点,要摔死我吗?” 杨国伟嬉笑着脸,拉开车门:“师公慢点,来,师妹,师弟请。” 车一溜烟奔入莽原,轻快悠然。 “这到底要去哪里啊?”段小丹还是想清楚。 段老爷子侧过身来,把段小丹和凌颜望头上戴孝的麻布往下拽:“快,都拿掉,手臂上的也拿掉,这些东西不能带进民政局。” “民政局?结婚?”段小丹叫起来。 “哎呦,丹丹,你这么大声干嘛?我虽然老了,可耳朵听得见,这么大声干啥子,吓死个人。” “爸妈还没过头七呢?结什么婚?停车,停车。”段小丹挣扎着要下车。 段老爷子马上板着脸:“闹什么闹?他们去见祖宗,我们还得活啊!头七回来看见你们已经领了结婚证,不是更好吗?” “爷爷,结婚要带证件,哪有这么赶的。” 段老爷子拍拍身上的挎包:“孙女儿别担心,你们两个的证据,爷爷都带着呢,开心点,开心点,一会儿照相才好看。” “我饭还没吃呢,开心个屁啊!不行,我要下车。” 段老爷子人一下瘫车里的位置上,像要死一样,全省没了一点力气,要不是有安全带绑着,估计他得滑下去:“哎呀呀,我的这条老命哦,怎么这么苦啊。儿子儿媳没看到你结婚,慌忙着就走了,我这老东西也活不到你结婚了,列祖列宗啊,我算是白活了哦,儿子儿媳顾着自己们在一起升天,孙女儿又不听话,伟儿啊,直接开火葬场吧,我不行啦。” 杨国伟回头嘻嘻一笑:“丹丹,还不扶着爷爷?” 段小丹瞥一眼耍无赖的爷爷:“我不扶他,有精神闹,没精神坐?” “哎呀呀,我是活不了的啰,这几天做梦啊,祖宗要接我走,我给祖宗说,等一等吧,让我看着孙女儿把婚结了再走,祖宗还不高兴呢。唉呀呀,我算是白活啰” “好啦,别嚎啦!去,去,去,民政局。” 段老爷子蹭的一下坐起来,伸出枯槁的手,给段小丹整理头发:“看看,看看,我孙女儿多漂亮啊!简直和仓琼一个模样,是咱们这高原最美的格桑花。” 段小丹有气无力地坐着:“美个屁,长得像妈的人命苦,爷爷不知道吗?” “乱讲,仓琼是女菩萨下凡,救过你爸,救了我们段家,要修几辈子福气,才能有仓琼的模样?丹丹乖,晚上回去爷爷给你们个宝贝。” “不稀罕,你自己留着吧。” 一路拌嘴,来到民政局,俊男美女,略微梳妆,十来分钟时间,结婚证办好,段老爷子把两本结婚证激动地拽在手里,热泪盈眶:“好啦,好啦,回去吧,回去吧。” 杨国伟提醒说:“师公,师妹师弟得有一个盛大的婚礼吧?” “当然,这是当然,重阳节,九月初九,长长久久,伟儿,你可得帮着我们几个老东西啊。” “说什么帮啊?师公,我就是您孙子,随便使,以后邦洛师弟负责照顾您们,我们师兄弟商量好啦,月洛妹妹的学费生活费,师兄弟们各自随意,要再不够,全部算我的。邦洛以后也不用去上班了,在家里照顾您们,也可收徒传技,他以前那份工资,按双倍的,都由我们师兄弟共担,不让邦洛有后顾之忧。只要您们四老能颐养天年,我们就知足啦!” “看看,丹丹,伟儿多懂事啊!也就你,一天到晚把我逼得死去活来的。” “谁逼谁呢?”段小丹看着车窗外,脸上一点没有结婚的喜悦。 凌颜望坐在副驾驶,一言不发,自己除了母亲留下的那个小院落,一无所有,以后的路又该如何走下去,渺茫得如独自漂流在大海中,茫茫无涯,找不到方向。以前以为自己是堂堂男子汉,突来几场变故,所有的一切都没了,爱情,母亲,生活,一切都没了,落魄潦倒至此,又如何能报仇? 车窗外那些艳丽斑斓c蓝天白云,凌颜望此刻看着,觉得如此的刺眼,像是一切都在嘲笑自己,飞扬跋扈的嘲笑,没有一点怜悯,满眼的嘲笑面孔那样浓烈而张狂。 天空翱翔的雄鹰盘旋悱恻,发出声声悲鸣,找不到落脚的巢穴。 疾驰向前的车,但愿不要停下来,就这样直到生命老去,把悲凉的风全部抛弃,开进开满格桑花的天堂,那里有熟悉的模样。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4章 碧血丹心 古朴的小院里,段小丹和凌颜望已经好多次这样相隔而坐,各自暗暗叹息,颓废到极点,没有一丝新婚夫妻的欢喜气象。 想到报仇,更加彷徨无力,财大势大是复仇最大的拦路虎,金钱至上的大环境下,自己这点废铜烂铁一样的家当,禁不起冯家轻轻一挥手,所有的一切都将消失得无声无息,包括自己的生命。 悲愤聚集的力量并不能感天动地,也不能化为导弹,把仇人炸上天,悲愤只是悲愤,自己心中的悲愤,无法变成任何有用的力量,面对拥有巨额财富的人,‘一贫如洗’的悲愤又能有什么用呢? 过几天就是重阳节,亲朋好友的请柬已经发出,婚礼要如期举行,作为婚礼的主角,段小丹和凌颜望都不谈及婚礼的事。自打领完结婚证,段小丹就被爷爷‘赶’到凌颜望家来住。 从前亲如姐弟,打打闹闹好不快乐,如今做了夫妻,反而不能自在相处,彼此看着都觉得尴尬,常常一起在院子里无言坐到深夜,然后各自悄然地回到自己房间睡觉。 两人的手机和电脑都被爷爷悉数收缴,说要等到婚礼过后才能返还,爷爷这样‘胡闹’,二人也不好让白发苍苍的老人伤心,只好尊从。 生活变得从没有过的清静,心却无论如何也安静不下来。 曾经意气风发的凌颜望变成了‘行尸走肉’一样,每天机械地起床,机械地坐着,机械地吃饭,机械地睡觉,不知道还能干什么。 小院外的木犁熟了,山下的板栗在夜风里哗啦啦往地上掉,深秋的甜美果实这一次没有吸引故人光临。 当沉甸甸的木梨坠落到地上时,发出沉闷的声响,这声音像是在埋怨主人,为何我都如此成熟了,你还不来把我摘下,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我腐烂在自己的脚下吗? 木梨不会说人类的语言,在这个深秋里,它一声声地埋怨着,把熟透的果实抛下。它还记得去年这个时候,漂亮的女主人会在风和日丽时攀上枝头,满心欢喜地摘下甜美的果实,依靠在树枝上,洁白的牙齿咬在果子上,流下一溜洁净的甘甜,然后,她在树上细嚼慢咽,眼睛望着远方,似乎目光能穿越重重山峦,直到牵挂的人映入眼帘。 漂亮的女主人最多只能吃完一个,然后把果核埋进泥土里,等待春天发芽,虽然很少发芽,可年年都带着同样的期盼。 往年此时,熟透的木梨已经装箱远走他乡,几天几夜的转载,终于到达儿子手上,他把香甜的木梨与朋友们分享,来自高原的味道,惹得欢乐激昂。 今年,儿子回来了,木梨不用再装箱远行,可以在这方圆之间安静的品尝,可是再没有美人攀上枝头,再没有人把香甜分享,木梨失落了,只好不时的把果子抛下,发出沉闷的声响,提醒故人,快来摘我吧,你去那里啦?为何突然就不要我了。 木梨落下的哀怨,并没有让故人抬头仰望,只时不时地让碧血抬头四望。此时的碧血也显得特别孤独,它的夫君丹心远在几十里外,这是他们第一次长久的分离,为了保护漂亮的小主人,只得把思念藏在心中。 碧血和丹心都是犬中贵族,高原獒,其勇猛让同类望尘莫及,它们的祖宗家普可往上追忆成千上万年,尽管时间久远,依然可以确定,它们的祖先一直都守护在雪域高原,与高原上的人们世代繁衍。这里的雪山没有它们小时候生活的雪山壮阔豪迈,那里是世界的屋脊。 自小来到段家,晃眼之间,已经快五年了,因其太过勇猛,碧血和丹心一直驻守在段家院子里,只有在男主人每日出门练功时,碧血和丹心才能在原野里肆意撒野。 如今,男主人已经与女主人双手离去,忠诚的碧血和丹心伤心之余,依然守护着自己效忠的段家。小女主人要出嫁了,碧血也不放心小女主人,在段老爷子的坚持下,碧血挥别丹心,跟随小主人来到这个僻静的院落里。 碧血一身赤红色毛发,站起来半个人身高,威风凛凛,像一头红色的狮子,张嘴一声嚎叫,四下虫兽都得噤声。丹心一身黑色毛发,同样的威风凛凛。对段家老小只有忠诚,无索无求。劲爪艳身,虎胆狮面,回风飒雪,横扫八面劲敌,寒露日暮,不放松一丝警惕。 来到这个僻静的小院后,碧血知道,这个颓废至极的男人从今往后也是自己的主人了,可是这个主人让它很失望,看他五大三粗,比自己的丹心还魁梧,可是他却没有丹心的雄壮豪迈,因为从不见他和女主人交配,想自己的丹心要是和自己独处时,一点是迫不及待地骑上身来,一番酣畅淋漓之后再柔情相吻 听见院墙外又是一声沉闷的声响,碧血从段小丹脚前站起来,抖一抖赤红色的毛发,迅速奔出院门去,回来时,口里叼着一个大木梨,把木梨丢到段小丹怀里,又跑出去,这次回来时,把木梨丢在凌颜望怀里,然后在院子中间翻滚腾跃一番。 段小丹终于笑了,拿着木梨看看,在衣服上擦一擦,一口咬下去:“好甜,好甜,时间真是过得快啊,木梨又熟啦。” 碧血哼哼两声,用它的语言表达着抗议:“你们两个真是气死人了,夫妻一场,就不能依偎在一起吃吗?” 凌颜望也把木梨在衣服上擦一擦,大口地咬下去,吃着木梨,泪水奔涌而出,又快速地摸一把眼泪,不使旁人看见。 段小丹吃着木梨,对碧血招招手:“碧血,过来,你这是要干什么呢?” 碧血听到主人的话,匍匐在主人脚下磨磨蹭蹭,用自己丰厚的毛发温暖主人的心。 段小丹一手抚摸着爱犬:“啊,碧血真是聪明,你是在提醒我,往年这个时候,颜姨已经把木梨摘下,给望子寄过去。今年也该摘啦,是啊,又到该摘木梨的时候了,望子,我们去摘木梨,给爷爷他们送一些去,给爸妈和颜姨也供上一些。” 凌颜望迟疑着没动,碧血已经站起来,咬着凌颜望的衣角往外拉。 “走吧,丹,丹姐,我们去摘木梨。” 两人带着碧血来到最高大的一棵木梨树下,凌颜望刚想往树上爬,段小丹一把拉住他:“你太重,树枝承受不起,我上去,你在下面接。” 段小丹刚要摘,碧血嗷嗷叫,段小丹俯瞰着碧血:“你是怎么啦?是要我摘最上面的吗?” 碧血欢乐的来回蹦哒。 段小丹脚下一用力,身子窜上去,修长的双臂展开,如春燕穿柳,蹭的一下到达树梢,站在树枝上,往前走几步,伸手去摘梢头最大的木梨。 咔嚓一声,脚下的树枝连同木梨脱离了树干,飞快的扑向地面。 段小丹脚下腾空,没了着力点,人随着断的树枝,从十几米高的树梢上往下坠,口里不由自主的惊呼一声。 凌颜望一个跨步,仰头,伸手,把段小丹稳稳地接在怀里。 碧血马上跑开了。 木梨树迎风而笑。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5章 老人与獒 段老爷子每天都要去凌颜望家一趟,他放心不下两个心怀仇恨的年轻人,活了快九十年了,这个世界的恩怨情仇看得太多,几乎已经看透,回想自己所历经的一生,多少仇恨最后都如原野上的野草,枯荣随意,生命只有一次,不该只为仇恨前行。 从繁华的都市回到山野里来住,段老爷子感觉活得特别自在,这里的雨露阳光c天空云彩c明月星辰,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空气洁净,遍地野花,雪山融化的冰雪汇聚成涓涓溪流,放眼无垠,身外的那些生命那样欢乐自在,让自己这个暮色沉沉的老人焕发光彩。 东边天空出现第一缕光亮时,老人早已醒来,生命最后的岁月里,睡眠越来越少了,想必是上天在提醒,不久以后,将永远长眠,还是多醒着吧,多看看这个世界。 带着丹心,一人一獒,走在薄雾袅袅的清晨里,段老爷子感觉自己意气风发,好久没有走这遥远的山路了。 阳光铺满苍穹之前,深秋清晨的风还有些裂骨钻心,寒露凝结在叶尖,颤颤巍巍地闪动着遥远星河一样的光,沉甸甸的寒露压着向往飞翔的落叶,使得鹅黄的大地上一片寂静,只有那低声呜咽的秋风抚动老人的长袄,呼啦啦地响起,吟唱着高原上传承千万年的歌谣。风没有停下来歇息的时候,尽管在这薄雾升腾的清晨,满眼萧瑟的前方依然秋风泠泠。远处,最远处,还是沉睡的淡墨色。 老人迈开铿锵的步伐,对萧瑟和寒秋的风毫不理会,沿着望不到尽头的路向前走,目光散去,使得萧瑟的大地感受到老人凄凉悲楚的心,秋,更泠然,红日窜出来,吸进一口悲怆。 路漫漫,有什么话,对丹心说,丹心从不反驳,从不会表现出一丝不耐烦,它总是步履沉稳地听着主人的话,时不时地应和,用它高达威猛的身躯在老人四周跳跃,伸出长长的舌头舔舐老人的手,表达自己无限忠诚和赞许。 “丹心,你才活没几年,你不知道,尘颜刚来这里的时候,望子才两三岁,他们母子凄楚可怜,我每月要在这条路上几个来回。那时的我身体比现在好,反而不喜欢走路,开车来,给他们母子送一些吃的。丹心,你知不知道,尘颜的祖父曾是这大山的英雄。” 丹心敞开雄浑的嗓音嗷嗷几声,露珠从枝叶上坠落,薄雾急走。 老爷子伸出手,让丹心舔一舔,这是他们的礼节:“丹心,你是高原的灵兽,果然知道我说的事情,我知道,你是知道的,你看的世界比我们通透。” 每次得到主人的赞美,丹心总是要噔噔的在草地上撒开腿跑一圈,碾压着大地发出密集沉闷的鼓声,然后兴奋地冲回到主人身边,绕着主人跳几圈。 丹心也有被数落的时候,自从陪着老主人走这条遥远的山路,每天都会被数落一阵,主人的话都是一样的:“丹心,不该把你和碧血关在家里,要是让你们陪着仓琼出门,她也不会遭人毒手。你们也真是的,仓琼对你们多好啊!给你们洗澡,给你们那么多肉吃,你们就不能对我提要求吗?就不能扯着仓琼非要一起出去吗?” 每次老人唉声叹气地说这些话的时候,都会停下来,看看远方,然后拿手轻轻地在丹心背上拍打几下,接着说:“就怪你,要是你非得跟着仓琼一起出门,我能拦你吗?那样的话,仓琼不会离开,秉烈也不会随她而去。” 对着原野呜咽几声,声音苍凉凄厉,丹心表示自己也很后悔,追悔莫及。抬头看自己的老主人时,他正用枯槁的手抹去眼角的泪,悲惨的气息在原野的清晨里弥漫开。丹心知道,每天老主人都要站在这里抹泪,这里是遥远山路上的一个特别地方,站在这里,可以清晰地看到墓园。 这处每天弥漫悲惨的地方,是老主人休息时间最长的地方,丹心就蹲下来,让老人依靠着自己的身体坐着,彼此体温相接,用自己身体的温度,帮老主人驱赶清晨的寒凉。 当老人再次起身时,丹心知道,自己要好好听老主人的叮咛,虽然还是同样的话:“丹心,前面不远就到丹丹和望子的家了,不准表现出丝毫不高兴,不准给他们说我哭过,知道吗?” 丹心伸出舌头,温柔地握住老主人的手,低声嗯嗯:“我知道,我知道,放心吧,我说出来,他们也听不懂,我只告诉我的老伴儿碧血,它能明白的。” 老人脚步更轻快,嘴里是无法停下唠叨的:“丹心,我们不能让他们出去报仇,外面的世界我知道,人心如魔鬼,雄厚的金钱是魔鬼的法宝,那是今天这个世界最无法战胜的法宝,他们不能去,我们不能看着他们再命丧黄泉。” 就这样一路走,一路听着唠叨和叮咛,丹心警戒着四周,要确保老主人没有任何危险,哪怕是前面有一处湿滑的地方,自己也要赶快去站住,让老主人从旁边走。 丹心也爱上这条路,使得自己独自听了老主人很多私心话,也让自己尽情舒展筋骨,况且,路的尽头有碧血,碧血是自己一生的爱恋。 当碧血放声嚎叫时,段小丹和凌颜望赶快起来收拾屋子,不让爷爷看出什么破绽,心里对碧血感激不尽,这是最好的预警,爷爷带着丹心快到了。 而碧血看着两个人在屋里忙前忙后的收拾时,心里很憋屈,想自己的话老主人听不懂,丹心也不知道提醒老主人,碧血嚎叫时,嘴里在喊:“你们快来看啊,我的老主人,你孙女和孙女婿又在摆样子骗你了。” 碧血尽忠职守,闻到老主人的气息,马上急不可耐地‘千里传音’告知屋里情况,这是自己的忠诚,但是,也知道自己的老主人走不了太快。丹心告诉自己,老主人不要其他人跟随,只要丹心跟着。其他三位老人,要半晌午才由寸邦洛开车一起带过来,在这里吃完午饭,坐到半下午,再开车带着老主人和丹心一起回去。 碧血知道老主人为什么在清晨只带丹心前行,丹心告诉过自己,丹心对自己没有任何隐瞒,因为老主人不想让旁人看见他的泪水,他要用最后的生命,为这个家掌舵远航,再也不让家里人被伤害。 院门打开,碧血冲在段小丹和凌颜望前面,隔着老远,急不可耐地迎上去,先伸出舌头温柔地握住老主人的手,欢乐地高高跳起,展现自己优美的舞姿,然后和自己的丈夫丹心亲昵一番,告诉丹心:“你知道吗?他们两个还是分房睡的,昨天傍晚,我看见丹丹从树上掉下来,落在望子怀里,我可高兴了,赶忙躲开,可是晚上,他们还是各自在自己房间里睡,要不你去教教那个望子吧,他是一个木头人,不像你懂得温存。” 丹心嗷嗷几声,把自己的情绪发泄出来,和碧血一样,对望子‘恨铁不成钢’,随后又安慰碧血:“没事的,他们青梅竹马,将来会好的,现在他们还沉浸在悲痛之中,老主人还是每天在那个位置抹泪,我们只要好好保护他们的安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丹心太过实诚,说话一板一眼,碧血马上把丹心扑倒在地,一顿锤打,边打边骂:“好啊,你敢教训起我来了,要保护好他们,还用你说吗?你只用把没有知道的告诉我就可以了,怎么告诉我应该怎么做?” 知道自己说错话,丹心只好翻滚在地,陪碧血尽情打闹。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6章 落叶无定 段老爷子满脸笑容,脸上干瘦的老皮挤出更深的沟壑,欢欢喜喜地让自己孙女和孙女婿搀扶进院里去,看见屋檐下一框木梨,顺手拿起一个,急不可耐地咬一口:“哎呀呀,真是甜啊,木梨又熟啦。” “早上不准吃凉的,这些是让您们下午走时带回去的,屋里酥油茶热着呢。”段小丹一把抢下爷爷手中的木梨,搀扶着在沙发上坐下来,蹲下去,给爷爷的腿揉一揉:“累吧?爷爷,您不用每天来这么早的,我和望子不会跑出去的,过几天我们就举办婚礼了,您还不放心啊?” 老爷子把脖子一横:“我喜欢走,你管得着吗?” 喝几口酥油茶,吃一碗糌粑,削几片牛肉,吃完早饭,起身在几间屋子里转悠一番,每次转悠完以后,老人总是长叹,心中明白,不好明说,只念叨一番:“望子,丹丹,你们晚上住得好吗?睡得安不安稳啊?” “爷爷,您每天都问这话,有意思吗?我们睡得可好啦!” 老爷子摆出一副小孩子般的倔强:“我就是要问,偏要问,不问我会死的,行不行啊!” 凌颜望知道自己已经是一个破落小子,加上本来一直对段家非常尊重,面对师公段老爷子,现在更是毫无半点扭违的意愿。当他首先在老人面前发誓愿意娶段小丹时,已经想好了,四位老人比自己还可怜,在人生最后的岁月里,唯一的儿子儿媳先于他们离世,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人生在世最痛苦难当的事情,比自己的母亲去世对自己的打击或许还要重。 自己从小长大,到现在大学毕业一年多了,二十多年的成长岁月里,靠他们养育栽培,却一直没有好好孝顺过母亲,没有好好孝顺过师父。了结师公心愿,是自己当下最应该做的事情,也是最容易做到的事情,想四位老人这把年纪,还能活多久呢?生命已经在论天算,要是自己还不能孝顺他们,恐怕这辈子再没有机会,报仇的事暂且放下来。 看着木讷的凌颜望,段老爷子欢喜得很:“望子,快吃,一会儿我们去山谷里捡几框板栗回来,这个季节,板栗最好吃。过几天就是你们的大婚之日,板栗可是个好东西,招待宾客也是好的啊。” 演夫妻安慰四位老人,必须要演得像一些,段小丹马上站起来,趴在凌颜望背上,显得十分恩爱,用俏皮的口吻说道:“哎呀,别吃啦,一头牛也不够你吃几顿,照这个样子,以后我们肉都吃不起。” “乱说,男人就得多吃肉,望子,随便吃,我段家虽然不是什么豪门,那些家产陪嫁给你,够你们这辈子过安稳日子了,多吃点。”段老爷子说得高兴,又马上反应过来,知道凌颜望和他妈凌尘颜一样,心气高,马上又说:“望子,你可得和丹丹好好把段家和尘颜的荣誉传承下去,尘颜和仓琼一样,是我们这大山里少有的女英雄。也只有你这尘颜的儿子,才配得上我们家丹丹,那个叫什么牧天的,唉,城里人,怀得很,咱们段家可不能交他手上。” 老人每次来,都是一样的唠叨,唠叨的也差不多都是那些话,用心良苦的爱心全在那些唠叨里。 凌颜望牵过马来,把段老爷子扶上马,缰绳交给段小丹,自己把两个框子架在另一匹马背上,带着碧血和丹心往山下坝子里的板栗林走去。 雪山融化的溪流,在山下的平原坝子里汇聚成长河,万千年来,滋养出一片宽阔的河谷,河谷里草甸茂密,树木葱郁,一大片野生的板栗林长在河谷边的斜坡上。深秋的大地硕果累累,只是少了那些夏日里翻飞的鸟群,他们已经飞往更暖和的地方越冬去了,留下这享用不尽的果实。 从凌颜望家走到河谷边的板栗林,看着近在眼前,走起来要好一会儿,坐在马背上的段老爷子好不悠闲。他也不惧怕阳光,皮肤早已黝黑,干瘦的脸皮像是苍老的树皮,唯独笑容如鲜花一样盛气盎然。 不用吩咐,碧血和丹心一前一后紧跟着,护卫着主人的安全。 缓慢下降的长山坡一片金黄灿灿,那是茂密的野草在深秋里展现最后的颜色,静静的听着秋天的风声,把更坚韧的力量深藏在泥土里。 厚厚的白云一块一块悬在头顶,洒满了苍穹,把苍穹蓝天镶嵌上洁白的绒团,也使得阳光被分成一团团落在大地上,形成块块斑影。 雄鹰在洁白的云朵间穿梭,像是翱翔在苍穹里不知疲倦的卫士,只一声嘶鸣,吓得衰草中的野兔仓惶地钻入地洞。 松鼠在林间跳跃,硕鼠忙着把从满身刺壳里炸开的板栗往洞里搬。成片的板栗铺在落叶上,等待需要它们的生命来捡拾。凌颜望挥动手里长长的铁爪子,先在厚厚的落叶上用力拍打,然后把落叶枯枝抓开,地上一层板栗,就像晒好的一样,但不用忙着捡,先让阳光去除先前落叶覆盖的湿气。 不多久,落叶枯枝成堆,一片一片板栗铺晒在树下,享受着艳丽的阳光浴。 丹心在林间跳跃,一次又一次扑向凌颜望堆好的落叶堆,使得那些落叶漫天飞舞,它像个调皮的孩子,难免被碧血扑过去教训一顿,就像老婆责怪丈夫不够庄重,彼此在落叶堆之间展开追逐嬉戏。 老人特别开心,看着满地板栗,拉着段小丹的手:“丹丹,你看看,咱们这里什么吃的都有,这里不比城里好得多吗?要是你和望子尽快生几个孩子,我们四个老东西啊,那真是睡觉的时候都得笑着。” 段小丹把手一甩:“生,生,生,生一堆,等您们有了重孙,也就不用天天赖着我了,你们把我当成什么啦?真是懒得听。”说着,仰面倒在枯草上,望着那些枝头跃跃欲坠的黄叶发呆,心里想着曾经的爱恋已经遥不可及,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就像枝头随风飘落的黄叶,想伸出手去接住它,它却随着悠悠的秋风飘向了别处,落无定数。 老人不只不生气,反而很高兴,自己拧开水喝几口,席地挨着段小丹坐下来,感觉不说几句就闲得慌:“丹丹是我们的宝贝,等你们举办婚礼后,我还要送你们宝贝。” 段小丹故意把身子往旁边挪一挪,像是故意要离爷爷远一点,继续盯着那些枝头看,不搭话。 凌颜望在树下翻晒板栗,勤勤恳恳是从小养成的习惯,花言巧语的话半句也没有学会,干活的力气似无穷无尽,这些山里的技能都是母亲教会的,如今自己做起来,更想起曾经母亲带着自己来的时候,那是最平凡的快乐,却是世间最大的快乐。现在,以及此生中以后的所有岁月,那样的快乐将永远没有了。 萧瑟的秋风,明年还会吹起。 碧血和丹心突然从林中冲出来,对着山上家的方向狂叫,不时地回头看看三人,明白的告诉三个主人,家里有人到了。 段老爷子抬头望一望:“邦洛他们今天这么早吗?”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7章 急切少女 凌颜望家的院落前,一辆豪华越野车风尘仆仆地赶到,车刚停下来,丘宛如迫不及待地从车上跳下来,看着紧闭的院门,伸手就推,这个院门来过多次了,感觉像回家一样。 院门没有像从前一样一推就开,显然已经锁上,急得丘宛如不停地喊:“望望,望望,开门啊,我是宛如,快开门啊。”一边喊,一边把门捶得梆梆响。 于飞从车上下来,用力地伸展双臂,扭动身子,千里奔袭,他没有休息,十几个小时开车,感觉人都快开傻了,终于能停下来,在蓝天白云下,舒服极了。颜望四下,还是美丽的地方,比世外桃源还要清静辽阔,站立期间,瞬间洗刷了疲惫。远离高楼密林,远离喧嚣嘈杂,此地就是天堂。 “怎么没人啊?”丘宛如很失望,回头看着于飞,马上又吩咐说:“上车,我们去丹姐家,他们肯定在丹姐家里。” 正享受着舒展的畅快,于飞把车一锁,好像再不想要回到车上,马上垂头丧气地对着丘宛如哀求说:“我的小姐姐,让我歇歇行吗?开了一千多公里呢?你又没开车,在车上睡得噗嗤噗嗤的,这下当然有精神,我不行了。” 丘宛如气得一跺脚,对于飞伸出手:“钥匙拿来,你在这里好好休息吧,我自己去。望望要和丹姐结婚了,你倒是不急啊!” “急什么啊?有情人终成眷属,哦,我知道啦,宛如,你喜欢老四,哼哼。” “哼哼个鬼,我是为牧清着急。” “切,你是为自己着急,何必不承认呢?我爱你这么多年,正眼都不看我” “打住,你这个邋遢鬼,我才不要和你共在一个屋檐下,全世界男人死绝了,我也不稀罕你。” 于飞抬起健硕的臂膀,对着自己腋下闻了闻:“没有汗臭啊,你怎么这么嫌弃?” “飞鬼,你再闹,我可真自己走啦。” “别急,等等。” “等什么啊?这事十万火急。” “山下,山下,听听。”于飞一手指着远处的河谷:“你听,有獒的叫声,肯定是碧血丹心,他们在河谷里。” 心里赫然有了希望,丘宛如这才发现自己的短裙在萧瑟的秋风里显得太单薄,长吁一口气:“是哦,只有他们,不然还会是谁呢?” 从车上拿出卡其色风衣披上,下面两条笔直洁白的腿依然光着,穿上风衣,系上腰带,看上去下面什么都没穿,只不过丘宛如才不管,打开车门,依靠着车座椅,脱下高跟鞋,换上一双白色运动鞋,蹦跳两下,感觉很合适,又拿出化妆包,在脸上修饰一番,戴上白色宽沿帽和太阳镜,照照镜子,觉得满意了,又急切地说:“走,飞鬼,我们下去。” “漂亮,确实漂亮,还说自己不喜欢老四,见我时也没这么打扮过啊。”于飞看看丘宛如,由衷地赞叹,但一点也不急着下去河谷里,遂转身,站在泥巴夯筑的院墙外高高跃起,像要偷东西的小偷一样,往院子里看看,疑惑地说:“没什么布置啊?不像要结婚的样子啊!” “你要死啊?让你陪我下去。”丘宛如干脆命令起来。 “你别凶吗,宛如,难道我就只能做你的保镖吗?就不能给我一点甜头?” “好,你个邋遢鬼,给我记着,以后绝不带你出来。” “别啊,走,马上走,来,我背你下去。”说着,半蹲下来,把自己的背递过去。 丘宛如翘起一根手指,在于飞的背上轻点几下:“走吧,才不要你背呢,要是望望还差不多。” “有天理吗?还有天理吗?”于飞站起来,展开双臂,仰望着天空喊起来,喊了,垂头丧气地跟着往河谷下走,一边走,一边念叨:“你也喜欢老四,我们六兄弟中,老四最穷,除了这个土气的院子,他什么都没有,虽说长得高大威猛,可我的肌肉轮廓比他好啊,老四真是艳福不浅哦。” 丘宛如停下脚步,瞪着于飞:“飞鬼,见到望望时,自己把嘴巴锁好,要是把有的话漏了,以后我和你就是陌路人。” 于飞摆出一副嘻嘻哈哈不正经的样子:“唉,喜欢,又不说,何苦呢?现在牧清那个样子,不正好是成全你吗?” 丘宛如瞅瞅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头砸在于飞身上:“成全你妈,这话也能乱说的?牧清和我什么关系?” 见丘宛如动怒了,于飞两个指头在嘴上做一个横拉拉链的动作:“不说,绝不说。”自己也把手里的太阳镜架上,高声吼唱起来:“我看见,一座座山,一座座山川,呀拉锁,那就是” 突然感觉自己唱不上去了,改为对着下面河谷高喊:“老四,我是三哥,是你在下面吗?” 丘宛如已经张开双臂往下飞奔起来,像贴地滑翔的苍鹰,迎着河谷吹来的风,欢快地往下冲刺。 自从在墓地分别以后,凌颜望和段小丹的电话再也打不通,一帮结拜兄弟急得不行,朋友圈和群里也没有反应,连寸邦洛的电话也打不通,打电话问寸月洛和施诗,她们说自己在学校,不知道家里什么情况。 公司需要正常运转,沈牧天被他老爸沈穆群关在家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得出家门,公司的事务兄弟们只好代管,遇到重要决定,用视频会议的方式商讨。 家财雄厚,希望用金钱把女儿的智商找回来,为此,沈牧清住进了高档疗养院,特别疼爱女儿的沈穆群聘请一批康复专家,单独照料女儿的生活,莫汀泞也陪在女儿身边,希望女儿能快速恢复正常,起码能认得自己的爹娘,这要求已经降到最低了。 丘宛如以前和沈牧清是形影不离的好姐妹,现在沈牧清已经不认得自己,时常去疗养院看她,也觉得没有意思,突然感觉生活空落落的,渴望找一个值得自己关心的对象。身在密密麻麻的高楼密林中,车水马龙c人来人往,身边的朋友也如过江之鲫,可是能想到的只有凌颜望,只有想到他时,心里才有那么一种幸福的温暖。打遍电话,也找不到凌颜望,丘宛如比任何人都着急,望着都市的璀璨霓虹,多希望他能突然打一个电话来,哪怕是在朋友圈看到他的消息也好,心一下慌乱了,苍凉了,惆怅满怀,不知所以。 定下心来,丘宛如仔细一想,寸月洛和施诗一定知道凌颜望在哪里,肯定知道他和段小丹为何不与外界联系,一番苦苦哀求,寸月洛告诉丘宛如一个惊天秘密:凌颜望和段小丹在重阳节举办婚礼,婚礼以前,电话和电脑都被爷爷收缴了。 简直是晴天霹雳,丘宛如听到消息后,头晕目眩,寝食难安,想以前牧清先下手为强,好姐妹,也不好抢她的男人,现在好姐妹傻了,怎么也该轮到自己,以丘宛如自己推测:“他应该知道我喜欢他啊!”可是没有沈牧清了,也还是没轮到自己,丘宛如不相信,她需要当面向凌颜望问清楚。 和丘宛如同样着急的还有沈牧天,两人几乎是同病相怜,而且沈牧天更惨,连自由都失去了,只好央求外面的兄弟们想办法找到段小丹和凌颜望,一定要阻止他们结婚。 为了行动方便,丘宛如开出家里的豪华越野车,让于飞当司机,千里奔袭,马不停蹄地杀到雪山下来,在进入这个人烟稀少的区域时,还被怀疑是以前进来行凶的杀手的同盟,被严格审查过后才放行。 车上疲惫不堪的丘宛如,一到凌颜望的院落前,马上精神焕发,还带着惴惴不安。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8章 解除误会 段老爷子让碧血丹心安静下来,凌颜望马上听见于飞的喊声,在旷野里,喊声远远传来,分明是故人来到。 “遭啦!”段小丹暗自一惊,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对凌颜望使一个眼色,装模作样的牵过马:“爷爷,我去看看是谁。” 段小丹刚翻身上马,段老爷子愤愤不满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听声音,肯定是望子的朋友找来了,你去接他们也好,住下来,刚好参加你们的婚礼。” 似乎风扎了眼睛,老人站起来,揉着眼睛:“去吧,去吧,我也活不了几天了,就得守着你们,谁来也不能改变婚礼。” 爷爷的话让凌颜望和段小丹心中都难过了,就像心一下跳了出来,在阳光下颤颤发抖。 老人这用心良苦的爱,带着不容改变的固执,凌颜望听得心中不忍,扶着老爷子到树下阴凉处坐下:“爷爷,你还有得活呢,我和丹丹全听你的。” “真的?”老人又笑容满面。 段小丹几近泪目,看着白发苍苍的爷爷,故意抱怨:“您也知道自己快九十的人了,一天到晚说些扎我心的话,我有说不听您的吗?” “去吧,去吧。”老人挥挥手:“朋友远道而来,要好好招待的。” “驾”,鞭子一挥,马踏秋风,疾驰而去,阳光下,连影子都是俊美的。 见一马飞踏而来,丘宛如高兴地大叫起来:“丹姐,丹姐,找你找得好苦啊。” 于飞小声嘀咕:“这脸变的,你是找丹姐吗?” 段小丹从马上下来,丢开缰绳,让马只有地去啃草。马也并不远去,只在一旁,默默地把头垂到草地上,在枯黄的衰草中寻找适合自己的‘美味佳肴’,随便聆听主人又要编一个怎样的故事,等夜深人静时慢慢讲给碧血听。 看丘宛如穿得时尚曼妙,打扮精致,段小丹首先打趣一番:“宛如真是好,这身装束啊,让我们这大山一下有了春意盎然的感觉,算是千里送春来吧。” 丘宛如急在心里,聪明伶俐的她先不问结婚的事:“丹姐,牧天都快急疯你了,他被他那个老爸派人看管在家里,又和你失去联络,你知道吗?天哥说,他再没有你的消息,只有以死明志了。” 沈牧天牵挂段小丹是真的,但没有说过要以死明志的话,只是让丘宛如尽快见到段小丹,让通过视频电话看看,以解相思之苦。 段小丹知道丘宛如古灵精怪的,刚二十岁的少女,家境富裕,不为生活琐事担忧,只想着开心过日子。段小丹故意摆出满不在乎的样子,慢条斯理地席地坐下来:“他要死,与我有什么关系,他老爸不是宝贝他的儿子吗?他们父子过,挺好的,我要结婚了。” 于飞惊讶不已:“施诗说的是真的?丹姐你真要和老四结婚啦?” “哦,是施诗那个叛徒告诉你们的,等她重阳节回来,看我不好好教训她。” 于飞马上发现自己说漏了嘴,把施诗出卖了。 丘宛如对着于飞翻白眼:“飞鬼,你嘴巴是闭不上的哦。” 丘宛如把电话拿出来,递给段小丹,乖巧又诚恳:“丹姐,快给天哥看看吧。” 把电话放在地上,段小丹仰着头,像是专注地享受着和煦的秋风,让阳光洒在脸上,胸前两座高峰若隐若现,把白杉高高顶起,犹如圣洁的雪峰,红唇轻启,带着百事无忧的语气:“我要结婚了,不跟不想干的人联系。” 丘宛如也不是吃素的,慢条斯理地拿起电话,口里说道:“好吧,我给天哥说一声。”说着,假装在发语音:“天哥,我到了,丹姐就在旁边,重阳节结婚,她说让你自己放心去死吧” 段小丹猛地一翻身,抢过丘宛如手里的电话一看,才发现自己上当,但急切的心已经暴露,瞬间变得有些羞涩:“好啊,你敢耍我。” 娇小的丘宛如马上躲在于飞背后,高兴地喊道:“耶,不是不在乎吗?你不是要结婚吗?”表情极其得意,像自己打了胜仗一样,左右晃动着身体。 嬉闹一番,段小丹和沈牧天接通视频电话,彼此当然是尽诉相思之苦,随后,段小丹也把自己的无奈解释。她和凌颜望心有默契,为了不让四位老人伤心失望,只好先答应结婚,但实质上还是从前的姐弟关系。想爸妈死了,四位老人痛彻心扉,只是他们已经那样老了,如果自己和凌颜望再离开家去报仇,四位老人的晚景将显得凄惨无比,怎么忍心违背他们呢,只好当着是尽孝了。 电话中,沈牧天反复强调,自己父亲只是因为妹妹的事一时想不开,不可能一直把自己关下去,不久就能重获自由,报仇的事一刻也没忘,自己答应的事情,哪怕是付出生命,也要做到。 都了解沈牧天的为人,他一直都是豪气干云的大哥,做人有情有义,对朋友和爱人不会言不由衷。尽管世间谎言横行,利益至上,但这几个人之间,还是彼此信任的。 经过段小丹的一番解释,群里的人都放下心来,都表示体谅孝心,段老爷子德高望重,快九十岁的人了,谁都希望能安享晚年,儿子儿媳先他而去,已经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不能再让老人们收到打击。 在群里达成一直意见,让丘宛如和于飞代表一般朋友的心意,帮着把婚礼举办得风光一些。都知道凌颜望一穷二白,母亲不久前又惨遭杀害,他的心情和意志都处于颓废中,为了让这个憨厚耿直的兄弟尽快走出阴霾,群里决定,让丘宛如和于飞代表男方家人,钱财公司出,其实主要就是沈牧天出,以厚礼迎娶段小丹。 疑惑解除,大家都放心了,萧瑟的大地真像春意盎然,丘宛如自己也高兴了,她喜欢凌颜望,主要是最开始爱上了这片美丽的土地,爱上凌尘颜和凌颜望这些人的善良,心里就像有一种不能‘糟蹋东西’的情节,想世间谎言和欺骗那么多,如此善良的人不该被伤害,所以,在丘宛如的心里,如果凌颜望能和沈牧清恩恩爱爱,自己甘愿欣赏这份美好,如果凌颜望不能与自己的好姐妹沈牧清好下去,自己愿意做一个善待善良的好姑娘。 心思自己装着,口里绝对不承认,丘宛如非常能沉得住气,大家快乐,自己也就快乐,快乐第一重要。想着沈牧清痴痴呆呆的样子,心里又如这萧瑟的秋景一样,升起缕缕苍凉之感,不知这苍凉还要持续多久,如果沈牧清一直不好起来,难道要让这苍凉如亘古的戈壁一样持续吗?丘宛如心思愈重。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9章 情感偏见 拾捡着地上晾干水汽的板栗,好不快乐,这是感受大自然慷慨馈赠的幸福感,是丰收的喜悦感。要论钱,两大框板栗,最多也就值一两千块钱,不够兄弟们在城里一顿火锅的钱,但这种快乐和幸福无法这样用钱计算。 段老爷子看着四个孙辈嬉闹着捡板栗,心里也高兴,而悲怆也在心中升起,就像深秋的风拉起萧瑟大幕。 记起以前每当板栗落地时,凌尘颜牵着马,扛着铁爪子,马背上放着两个大框子,来到这里捡板栗,那时的凌尘颜总是孤零零的样子,回想起她,美丽的她一直都是孤独的。 板栗捡回家,晒干,凌尘颜自己也吃不了多少,一部分给自己儿子寄去一大箱,好让儿子把大山的馈赠分享给同学朋友们,一部分给段家送去,感谢段家对自己的帮助,感谢儿子的师父段秉烈。 段家看凌尘颜总是形单影只,仙女一般的美丽却总是带着凄楚,但她又固执地不爱与人来往,就劝她养一条獒,獒最能忠心护主,可凌尘颜却说:“唉,不养了,我的爱只够给望望一人,无法拆分。” 尽管凌尘颜活着时凄楚孤独,但在这山里也没受一点委屈和欺负,大家知道她的秉性高洁善良,都尊重她,爱她,可她终究死在了满眼金钱的人派来的杀手手里,离去时,也是那样孤独,这雪山下从此少了美丽的身影。 年轻的时候,总是对将来满怀憧憬,而活到暮年,总是回望过去,因为将来已经没有希望,即将来临的只有死亡。段老爷子回望起过去时,所有的幸福和欢乐,都因凌尘颜和自己儿子儿媳的惨死遮掩了,心里只留下一腔苦楚,却又还想用自己最好的力量,让孙女不再重蹈覆辙。 段老爷子心中有个固执的坚持,所有的不幸都是因为城里人太坏,以前自己儿子段秉烈光耀门楣时,儿子年轻时所获得的那些荣誉和物质,最后都因为那欲壑难填的经纪公司所毁灭。如今,城里人因为对财富的争夺,又害死了凌尘颜和自己的儿子儿媳,城里人不坏么?想自己生活快九十年的大山,人与人之间的矛盾和仇恨也是有的,可没人做下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简直堪比恶魔。 矛盾郁结在心中,想赶走这两个看似天真友好的城里人,可老爷子又担心自己孙女的婚礼受影响,也担心自己的孙女和孙女婿不理解,心中集结委屈,段老爷子只好望着萧瑟的大地悻悻然,额头爬满苍老,强颜欢笑时,在秋风中散开道不尽的苦楚。 黄叶飘零,枝头零落,河谷荒蛮,衰草连天,秋风拨云,艳阳薄情,鸟雀也躲藏着身影,这个秋天啊,尽是如此的苍凉和萧瑟。 碧血和丹心最能体会老人的心,寸步不离地守着老人,用自己的体温温暖老人,想劝慰一句,说不出的苦楚,只好几声嗷叫,让河谷清澈枯萎的水流向远方时,带走一些这个秋天的苦涩。 丘宛如施展十八般武艺调皮捣蛋,也无法让凌颜望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他总是闷闷地做事,问他时,也只是回答间断的“嗯”c“啊”c“是”c“可以”等等及其浓缩的话。不时拍打着苍老的树干长吁短叹,仰头望着黄叶飘零的枝头把泪水往肚子里咽,无论怎样搜寻,再也看不见母亲的身影,听不见母亲的呼唤。 这个河谷里,曾是自己童年的游乐场,每当夜幕时分,母亲凌尘颜一边呼喊着自己的名字,一边骑马到河谷里来找自己,然后一起骑马回去。这板栗林,这河谷,这片荒草碧连天的草原,没能让儿子背负着母亲一起走远,母亲离开了自己,而其它一切都还在,秋风依然,从此沉默寡言。 自凌尘颜和段秉烈c仓琼卓玛相继惨死,粗旷善良的寸邦洛心里开始憎恨城里人,当他开车载着三位老人来到凌颜望的院落前,看见早自己一步停在外面的越野车,心情一下就不好了,堵得慌。 段小丹牵着爷爷乘坐的马,凌颜望牵着载着两大框板栗的马,于飞和丘宛如说说笑笑跟在一旁,来到院子前的院坝里,于飞伸手帮着卸马背上的板栗,被于飞一下撞开,他自己轻松地把框子拿下。 于飞也感受到寸邦洛的冷漠和从前判若两人,不由得尴尬地说:“兄弟,我得罪你了吗?要是我有半点不是,肯定认错道歉,绝不含糊。” 于飞不搭话,端起板栗框,倒出来铺张开,只喊道:“嫂子,你陪爷爷他们进去,我和望子哥来晒就行了。” 丘宛如装着不知,拉住寸邦洛的手,不让他继续干活:“洛哥,跟你打招呼,你也不回答,以前叫丹姐,今天叫嫂子,这是怎么啦?不忍我这个朋友啦?” “丹姐和望子哥都领完结婚证了,我当然叫嫂子。”说着,寸邦洛一把甩开丘宛如,差点把丘宛如摔倒在地。 “洛哥,你欺负人。”丘宛如大声喊起来,眼里涌出泪水,继续大声控诉道:“我到底怎么啦?我做错什么事情了吗?你要这样对我?” 段小丹赶忙跑出来,拉着丘宛如往里面走:“宛如,别理这个蛮牛,我们屋里去喝茶,你也渴了吧。” “不,洛哥,你说清楚,我到底怎么啦?我们以前关系挺好的,怎么这次来就是这样子?”丘宛如犟着不走,泪水涟涟地质问寸邦洛。 凌颜望长叹一声,看看丘宛如,有些于心不忍,说一句:“宛如,别这里晒着了,快进去吧,把你皮肤晒坏了。” “不,不说清楚我不进去。”丘宛如弯腰,两手抓起板栗撒在寸邦洛身上。 寸邦洛站着看看丘宛如,愤愤说道:“你们城里人没一个好东西,滚蛋。”说完一甩手,大步往屋里去了。 寸邦洛的话,让丘宛如和于飞不知该做何回答,呆呆地看着寸邦洛甩手而去。 为缓减尴尬气氛,凌颜望只好说道:“三哥,宛如,别理他,快和丹丹进屋去吧,我马上就进去。” 丘宛如走到凌颜望身边,哽咽着,仰头看着凌颜望,好似有万千委屈说不出口,只流泪看着,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凌颜望拿衣袖给丘宛如擦去泪水,看着段小丹:“丹丹,你先招呼他们吧,我晒好就进去。” 于飞点上烟,不停地念叨:“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 以前四位老人见了凌颜望这些个城里来的同学朋友,都会热情地招呼,这一次,他们只是看看于飞和丘宛如,相互之间低声说着山里的话,对远道而来的两人毫不理会,只有段老爷子用普通话说一句:“到家啦!屋里坐吧。”说完,也自己先进屋里去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0章 厨房香浓 屋里坐着也尴尬,四个老人好像对眼前两个客人完全忽略一样,段小丹只好带着于飞和丘宛如一起去厨房帮忙。 厨房传统古朴,这种做饭的方式,已经延续千年。石头砌的灶台上两口大锅,一口小锅,一口大锅里焖着山药牦牛肉,一口大锅留着炒菜用,小锅里炜着野菌汤。这种‘返璞归真’的灶台设计,是凌尘颜依照南方旧时人家的灶台设计。 灶台的一边,沿墙整整齐齐堆着一尺长的松木条,是烧火用的柴火,靠墙几排木架子,上面摆放着各种原材料,一张两米多长的石板做操作台,台下两口大水缸,水是从屋后山崖上引来的雪山融化的水。 饭和茶水都不在厨房里煮,在客厅的中央,有一个小火塘,火塘里燃烧着砍好的木柴,从不熄灭。火塘可以给屋里供暖,饭和茶壶就放火塘的架子上烧,一举两得。高原的冬季十分漫长,这个火塘是高原人千百年传承的取暖方式,现在科技十分发达的时代里,火塘由以前的石头堆砌变成现在的金属,方式还是没有变。 其它房间里也装有空调,但客厅堂屋里一定要有这火塘。 火塘不只能取暖,烧茶,做饭,最主要的是,让一家人,后者来家里的朋友,围坐在周围的垫子上,闻着松木燃烧的香味,还有酥油茶的香味,其乐融融,累了,困了,醉了,在火塘边倒头便睡,这种古朴的生活方式,让人感觉生命更真实。 家境不富裕,母亲长年生病,耗尽了家财,十几岁时,父亲骑的摩托车摔下万丈悬崖,连尸体都没有找回来,寸邦洛从小养成吃苦耐劳的习惯,照顾母亲的生活,还要挣钱抚养妹妹寸月洛,是一个十分贤惠的粗旷高原汉子。 寸邦洛一个人在厨房忙碌,段小丹带着于飞和丘宛如进厨房以后,寸邦洛脸色阴沉得像是大雨前的天空,乌云密布,似有一场狂风暴雨要落下来,没好气地说:“嫂子,不用帮忙,我把菜炒好就可以开饭了。” “师弟,这是我家,怎么叫帮忙呢?你才是在帮忙。”段小丹故意调节气氛:“师弟可是个贤惠的好男人,脾气改一改,将来一定可以娶一个漂亮的好老婆。” 丘宛如马上在灶膛前坐下,拿起一块木柴往灶膛里送,眼睛撇着寸邦洛,还有些委屈的余留,气鼓鼓地说道:“贤惠个屁,倒八辈子的霉才会嫁给他。” “管你屁事,这里不属于你们,滚回你们的城市去。”寸邦洛针锋相对地回答丘宛如。 丘宛如从灶膛里抽出一根燃烧的木柴,在手中晃一晃:“寸邦洛,信不信我拿这柴火打你?这是我望望哥的家,你来得,我怎么就来不得?以前我们都好好的,现在怎么就变成仇人似的,你着魔啦?” 段小丹马上把丘宛如手里的柴火抢下来,送入灶膛里:“我的姑奶奶,这柴火也是能玩的?小心火星子烧了你的衣服。” 寸邦洛正在切土豆丝,拿起菜刀高举在空中,两眼瞪得如牛眼,看着丘宛如,射出莫名的怒火。 丘宛如有些胆怯了,依偎在段小丹身后,探出脑袋:“寸邦洛,你还想杀我不成?” “杀你?脏了这地方,就是把你剁了,狗都不会吃。” 段小丹赶忙招呼:“师弟,你过份了啊,宛如是我们好朋友,怎么能这样说呢?出去陪爷爷他们喝茶吧,菜我来切。” 寸邦洛把菜刀梆的一声剁在菜板上,甩手而去。 于飞马上兴致勃勃地站在菜板前:“嫂子,我来切。”于飞切的土豆丝和手指差不多粗。 段小丹拉着丘宛如在灶膛前坐下来,长叹一声:“唉,师弟是个倔脾气,过些日子就好了。” “谁不是倔脾气呢?丹姐,你要好好教训他,先前他凶我,他刚才还想杀我。”丘宛如故意装着很委屈。 于飞切着土豆,毫不在意:“宛如,这有什么好计较的?阿姨c叔叔他们都死于外面来的人手里,他们有气,可以理解,这里人多善良啊!说老实话,与这里人相比,我们生活在大都市的人,确实虚伪又狡诈,坏得很。” “我又不坏。”丘宛如大声争辩,对段小丹笑笑:“是吧,丹姐,我不坏吧?” 丘宛如还保持着那份少女的天真,从小就没受过任何委屈,却也通情达理,段小丹点点头:“你不坏?你坏得很,你喜欢望子,以为我不知道?” 于飞马上提着菜刀凑到灶膛前,小声说道:“怎么样?以为自己高明得很,其实大家都知道。”指着丘宛如:“你啊,不道德,老四是牧清的,你和牧清是好姐妹,真是不道德。”说完,马上回去继续切菜。 丘宛如眼睛看着灶膛里,满含冤屈地小声嘀咕:“喜欢人有错吗?我又没有想过横刀夺爱,有什么罪过?” 木柴在灶膛熊熊燃烧,散发出扑鼻的松油木炭香。锅里的肉翻滚着,肉香四溢,厨房里香味浓浓,人的心里依然五味杂陈。 段小丹把另一个灶膛的火引燃,让丘宛如烧火,起身洗手炒菜,高声大叫起来:“飞鬼,你这切的什么土豆丝?这分明是土豆棒子。” 于飞大大咧咧:“无所谓,真的无所谓,一样的吃。” 菜端上桌子,四位老人说当地山里话,几个年轻人说普通话,像是两帮毫不相干的人在一起吃饭。 丘宛如主动给老人盛菌汤,乖巧地解释说:“爷爷,我们知道望子和丹姐要结婚的消息后,兄弟朋友们都很高兴,现在爱情是自由的,他们两个青梅竹马,情投意合,是难得的好夫妻。望望和飞哥他们是结拜兄弟,尘颜阿姨不在了,兄弟朋友们还在,我和飞哥这次来,是代表望望的家人,我们要把你家孙女丹丹风风光光地娶进望望的家门,绝对不委屈丹丹嫂子。” 碧血和丹心在门外嗷嗷几声,提醒老主人别相信这小姑娘的鬼话。 三个老人对丘宛如的话没什么反应,段老爷子不相信地问道:“真的吗?你们是来帮着筹办婚礼的?” 于飞马上站起来,以十分真诚的语气说:“爷爷,真的,我们和老四是结拜兄弟,我们就是老四的家人,丹丹就是我们的兄弟媳妇。结婚以后,公司的事情不用老四担心,他和丹丹还是在这里陪爷爷奶奶,我们有空也常来看您们,我们也是您们的孙子c孙女。” 听完于飞和丘宛如的解释,凌颜望和段小丹也满口保证,善良淳朴的老人们脸上露出笑容,只有碧血和丹心还在门外唉声叹气。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1章 案情逆转 入夜,深秋寒凉,雪山吹来的夜风凝露含霜。 四人围坐在火塘边,酥油茶香浓,温暖满屋。 已经领过结婚证的二人分开坐着,反倒是丘宛如靠在凌颜望身上懒散着,凌颜望也不好避开,也说不出什么理由拒绝,她只是依靠着,她疾驰千里而来。山里的夜如此寂寥,睡意来临前,友情比火塘更温暖,就像那雪峰上飘飞的夜雪一样纯洁。 以前丘宛如感觉疲累时,也常常这样靠在伟岸的凌颜望身上,只不过那时好姐妹沈牧清也在,从小到大的闺蜜,没什么计较。今天,丘宛如感觉心里别有一番滋味,默默想着啊,难道这是上天的恩赐吗?难道他终将是我的‘司马相如’吗? 丘宛如一直以‘卓文君’自居,在她心目中,在音乐上有灵气的凌颜望就是‘司马相如’一样的才子,写的词空灵通透,曲调如空山溪流。她这种固执的主观认识,也是情感上的一种灾难,想世间男儿那么多,只要耐心地挑挑拣拣,凭她的条件,应该可以找到更多的‘司马相如’,奈何心已经被眼前的男人迷住了。 于飞蹲在火塘边,一边在火塘里烤肉,一边独自畅饮着山里人自己酿的酒,一副游戏人间的态度,甚是惬意,目光不时地打量段小丹沉思的美丽脸庞,就好比古代青楼里喝花酒,欣赏一个沉默不语的哀怨佳人。 近来灾祸连连,谁也无法谈笑风生,朋友相聚,难得的好夜。远离都市烦躁,看不到一点霓虹的光亮,车水马龙的声音更是听不到踪影,就如回到了亘古久远之前的生活。 生活暂时返璞归真,静卧在火塘不远处的碧血,就像几千年没有动过。 心未必能如夜这般静下来,仇恨c爱情c老人们的心愿,心中交织着沉甸甸的迷茫。 “要骗他们多久呢?”于飞无所事事的问。 凌颜望头刚抬起来,马上又低垂,终究没有说出来。 丘宛如把本该仍进火塘的板栗壳砸向于飞:“邋遢鬼,你怎么这么讨厌呢?这是骗吗?这是为了不让老爷子他们伤心绝望。” “是啊,我爸妈走了,爷爷他们只有我这一个孙女,要是我也与他们的心愿背道而驰,爷爷奶奶c外公外婆该如何过以后的日子?”段小丹软绵绵地回答于飞的话,话里带着无限的惆怅。 这样的对话无法继续下去,只好长叹一声,于飞再次问道:“老爷子给的这酒真不错,你们不喝点?”属于没话找话。 “要是牧清再也好不了呢?”丘宛如低声呢喃,是故意说的,又装着自言自语。 于飞半瘫在火塘边,一手酒壶,一手烤肉,完全是一个酒鬼模样,但没有醉意,看看丘宛如,大大咧咧地笑说:“好不了,是牧清的命,宛如,你嫁给老四不就行啦?肥水还能流到外人田里吗?” 段小丹嘴角微微一笑,看看凌颜望:“牧清会好的吧,宛如,你说是吧?” 丘宛如不敢看凌颜望,小声哀叹一声:“唉,就是好了,报仇的事情呢?沈伯伯和泞姨是不会和冯家翻脸的,我知道,他们是不会和冯家翻脸的,唉,怎么办呢?” 说起仇恨,凌颜望和段小丹的脸色马上变得阴沉,凌颜望终于吐出几个字:“只要活着,仇必报。”说完,把丘宛如推起来坐着,起身坐到火塘边上,打开一坛酒:“三哥,陪你喝点。” “这就对了,老四,有咱们兄弟的情谊在,没什么事干不了,来,喝酒,这酒真是好。”于飞高兴地坐起来。 看两个男人喝起来,丘宛如带着歉意对段小丹耸耸肩,表示自己不该戳到凌颜望的痛楚,乖巧地从火塘边的垫子上近乎爬行,像蛇一样又攀上段小丹懒散着,小声说道:“丹姐,哦,不,嫂子,天哥会与你白头偕老的,我这辈子也一定与你们风雨同舟。做一辈子的好姐妹,好不好?” “当然啦!”段小丹搂着丘宛如,嘴上回答得斩钉截铁,心里感慨万千,想自己虽然比丘宛如大了七八岁,家里也没她家那么富有,可自己也是段家的傲娇千金。在父母落难以前,也像她这样无忧无虑,突然降临的灾祸,硬生生把自己推入残酷的深渊里,不只是让生命的前方变得迷茫与艰辛,而是把人生彻底拉翻了方向,怯怯难行。 于飞大声说道:“现在就我们四个人,你们俩还窃窃私语?要我说,丹姐,你嫁给我,嗯,肯定比嫁给老大好。”又嘻嘻一笑:“我父母比他爸妈开明。” 段小丹还没回答,丘宛如马上啐一口:“我呸,邋遢鬼,今天你洗澡了吗?白天太阳那么晒,澡不洗,抱着酒跟抱着宝贝似的,谁嫁给你啊?” 段小丹笑而不语。 于飞辩解说:“我不是单身嘛,要是丹姐愿意嫁给我,我每天洗三次,一定打扮得比他们都好” 躺在门口的獒犬碧血突然起身,对着门外嗷嗷两声,回头看看段小丹,它先冲出门去。 因遭遇过袭击,四人马上警觉起来,。 段小丹已经把墙上的弓箭挂在身上。 寂静的夜空里一辆车疾驰而来,白色的车灯如流星一样划过来。 看着熟悉的车牌,四人才放心下来。 车刚停下来,段老爷子急不可耐地喊道:“快,进屋里说话。” 杨国伟显得更加焦急,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喊道:“望子,丹丹,快,收拾东西,连夜走,马上走。” 突入其来的急迫,使得四人不知所措。 段老爷子冲到火塘边,一屁股落在垫子上,摇头哀叹:“丹丹,望子,快收拾东西,他们抓了邦洛,你们快走吧。” “为什么啊?”四人几乎同时不解问道。 段小丹拉着杨国伟:“师兄,你是警察,为什么啊?谁抓了邦洛师弟。” 杨国伟面色难堪,无奈地瘫坐下来:“是警察,上面来的人,我也是才知道。” “邦洛被抓走啦?”凌颜望已经气得脸红耳热,心中大概明白过来。 杨国伟解释,上次枪杀仓琼卓玛的杀手,死于在当场,自己亲自带队来处理的案子,那个枪手定性为故意杀人,他的死亡定性为寸邦洛自卫杀人,所有的证据链都没有问题,枪手在逃窜时还打死了一匹马,足以证明他是一个极度危险的犯罪分子,并且手里有致命武器,非法持有枪支,案件定性完全符合法律。 本以为大家都不用为枪手的死亡负责,只是案子还没结,枪手的来路背景还在调查中,晚上杨国伟突然接到上面的通知,寸邦洛涉嫌杀人,上面来人,马上抓捕归案。 作品已经更名,前面章节有诸多更改,这样做出于无奈,网上盗版太多,故意而为,请见谅。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2章 亘古传说 杨国伟急匆匆赶到段家时,照顾四位老人的寸邦洛刚刚被警车带出门,几乎是与他擦肩而过,却也无法阻拦,只好赶紧把队里得到的文件细看。 依照队里得到上面发来的文件看,杀害仓琼卓玛的枪手家人雇请了律师,他们辩解说枪手是违法到山里狩猎,打死人属于意外,但随后被追杀至死,必须要追究杀人者的刑事责任。 案子一下变了,枪手只是涉嫌非法持有枪支,违法狩猎,意外打死仓琼卓玛。当初杨国伟现场勘定案子时,考虑到凌颜望母亲刚刚去世,就把导致枪手死亡的的箭和刀都放在寸邦洛身上,口供笔录都做的寸邦洛一人,想合情合理,没有任何违法的地方,却怎么也没想到案子会突然变成这样。 在段家,寸邦洛被抓走,四位老人悲愤不已。杨国伟一边安抚四位老人,一边打电话问局里的同事。问清案子性质突变的缘由后,杨国伟马上感觉到事情非常棘手,不是自己这个级别能干涉得了的,并且感受到了无形的强大压力,这股看不清的力量正在快速推进,目标直指凌颜望和段小丹。 事情还不单单是寸邦洛被抓,杨国伟被临时停职了。因为在仓琼卓玛和段秉烈死后,杨国伟担心再有枪手进山杀人,也是为了围捕下一批杀手,想着抓一个活的,好调查接连几个案子的幕后真凶,便安排人在进山的几条必经之路设卡盘查,设卡盘查突然被定性为滥用职权。 为警多年的杨国伟不担心自己被停职的事,马上警觉地感觉到,如果进山的盘查一旦被停,下一个枪手会随之而来,看来是有人要凌颜望的命,不达目的不罢休,已经开始利用官方力量,不择手段要把事情做成。 就在刚刚来凌颜望的路上,局里领导电话通知杨国伟,停止一切行动,连同凌尘颜的死亡案件,院子被抓捕的四人,以及仓琼卓玛被枪杀一事,全部交给上面来的办案人员,暂停一切职务。 在段家,杨国伟把自己的担忧告诉段老爷子,看透世事的段老爷子非常明白眼下的世道,马上决定让凌颜望和段小丹离开,不要在家里坐以待毙。 听杨国伟简短介绍完,段老爷子拉着段小丹和凌颜望的手,满眼含泪:“快走吧,咱们斗不过,你们不要担心我们几个老东西,快走,找一个城市隐姓埋名活下去,城市大,好藏人。” “爷爷,我不走”话刚出口,段小丹泣不成声。 于飞怒不可竭,几乎是吼起来:“还有王法吗?这他妈还有法律吗?” 凌颜望面如死灰,仰着头,把泪水憋回肚子里去:“爷爷,我们不走,和他们斗到底,山里我们熟悉,好周旋。” 杨国伟比较冷静:“丹丹,望子,听师兄一句劝,暂时躲到城市里去,中国这么大,城市那么多人,他们不好找人。待在家里,完全就是活靶子,岂不便宜了他们吗?老爷子们一旦放心不下,说不定唉,你们先出去躲躲,老爷子他们我会好好照顾的。” 段老爷子一摆手,示意都冷静下来:“孩子们,听我的吧,伟儿说得对,山里地广人稀,太醒目,他们犯事反而方便,城里摄像头多,人多,你们好隐藏,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干,活下去,只要活下去,一切才有机会。钱的事情你们不要担心,我会把家里的钱都存丹丹卡里,你们放心的花。” 丘宛如简直不敢相信世界是这个样子,一向聪明伶俐,此刻完全没了主意,现实的残酷超出了她的想象,懵懂地感觉到事情已到极其危机的关头,却也不敢轻易插嘴。 快九十岁的段老爷子流泪了,悲泣道:“丹丹,望子,让你们亡命天涯,是爷爷的错,爷爷欠你们一个婚礼,爷爷没有能力保护好你们,快走吧,你们要是也死在了这山里,尘颜的仇,仓琼和秉烈的仇,谁会替他们报?爷爷老了,没法陪你们出去了,你们快走吧。” 屋里顿时哭声一片,只有凌尘颜的遗像依然带着浅浅的笑。 老人抹去泪水,把银行卡交给凌颜望:“望子,我的孙女就交给你了,我们四个老东西只有把丹丹交给你了,可千万不要辜负我们啊!” 凌颜望拉着段小丹,当场跪下磕头:“爷爷,他们是要我的命,不能害丹丹跟我亡命天涯,我一个人走,丹丹留下来好好孝敬您们。” “糊涂啊,真是糊涂啊!”老人又老泪纵横,把两人拉起来:“望子,这个时候不要犯混,听爷爷的吧,现在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事了,他们连邦洛都抓了,丹丹留在家里不危险吗?” 夜凉如水,星光满天,寒风微微,大地沉睡了。 段老爷子带大家站在院子外的木梨树下,指着远处银色星光下一片墨色的铁杉林:“让爷爷给你们说一个故事,以后的路上啊,你们千万不要忘了。” 几棵高大的木梨树在夜风里瑟瑟发抖,离别枝头的黄叶乘着白色星光飘飞,倔强地要去远方,不愿落在地上。从发芽到凋落,从青葱到叶黄,在枝头上站立了整个春夏,秋风终于寒了,黄叶零落,无力地翻飞。 众人都不说话,站在老人身边,聆听着老人的深情诉说,聆听着夜风呜咽。 “在很久很久以前,这片高原上没有一棵大树,更没有丛林。有一天,一位天女来到雪山之巅,看见苍鹰正追逐着几只野兔,贫瘠的山上几乎没有野兔的容身之地,无论它怎么仓惶逃窜,始终在苍鹰的视线之内。接连看见好几只野兔葬身苍鹰的利爪下,天女心生怜悯,解下手腕上的念珠从雪山上抛下,不几时,山腰上长出一片茂密的丛林。” 顺着老人遥指的方向,看见那片黑压压的铁杉林微波荡漾。 “你们看,就是那片林子。可是啊,有了丛林以后,苍鹰不满意,向上天申诉,责怪天女干涉它的捕猎,为此,这位天女被上天责罚,使其生生世世在这片高原的人间轮回反复,变成高原上的美丽卓玛,好让她真正看清人间众生命的因缘。” “天女住世成为卓玛以后,她走进自己亲手种植的山林里,发现自己慈悲种植的丛林,变成了杀戮的战场,豺狼虎豹匿藏其中,林中尸骨遍野,鲜血常在。卓玛后悔无用,山林越来越茂密,杀戮也更加激烈。”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3章 白马传说 “卓玛为消减心中罪孽感,生生世世受尽孤独,独自砍伐山林,她想把自己亲手种植的杀戮战场消灭,但砍伐的速度始终赶不上山林生长的速度,山林越来越大。不知经过了多少个轮回,曾经向上天告发天女的苍鹰看着于心不忍,变成一匹白马来到卓玛身边,带她在高原上驰骋,看尽众生百态。有白马为伴,卓玛渐渐爱上了这片高原,不愿再会天堂,宁愿生生世世在这片土地上轮回。” 高原夜寒,本以为老人的故事已经讲完,准备回屋去,段老爷子把手伸向凌颜望:“望子,你知道你脖子上绿松石的来历吗?” “不知道啊?只小时候听妈妈说是大山的灵物,让我要永远带着它。”凌颜望从怀里掏出半个拳头大的绿松石,这是自己从小就带着的,除了是母亲给的,再没感觉有什么特别。 “尘颜带着你来到这山上定居时,你还是个不记事的孩童,丹丹也才几岁。你们母子到来没几天,一匹白马来到你们家,使得尘颜高兴不已,当她骑着白马去山林里挖野菜时,白马带着尘颜在林深处停下来,马蹄在地上刨出一堆绿松石。尘颜那时很贫穷,用衣服把马蹄刨出的绿松石全部带出山林来,卖了换些钱过日子,只把最大的一颗留给你了你。” “那时山里交通不便,这山里的人家也不多,但绿松石是我们高原的灵物,家家户户都争相购买。我那时六十多岁,和其他老人们得知尘颜的绿松石来历时,来你们家看看究竟,果然是质地上乘的天然绿松石,世间罕有,而且白马也还在,根据祖辈的传说,我们明白,尘颜就是传说中那个天女住世的卓玛,这样的事情已经好几百年没有发生了。” 段小丹拿出自己的绿松石:“爷爷,不是说我的这绿松石也是颜姨给的吗?小时候我一直以为白马与颜姨的故事是爸妈编来骗我的,骗我要听颜姨的话。” “怎么会编故事让你听颜姨的话呢?丹丹,这雪山下每家每户都有尘颜给的绿松石。那个传说只有老人们知道,时代发展太快,年轻一辈早已不关心祖辈的传说,甚至不相信神灵的指引。尘颜当时也不知道那个传说,当我们告诉她以后,她让我们不要传扬,还把绿松石无偿地分给了大家,而我和老人们感激尘颜的慈悲,一起集资帮着尘颜修了这个院子。” 杨国伟激动起来:“师公,我知道了,我知道那个传说。据说天女每次轮回,白马都会来带着她找到一批宝物,以帮助她过上好日子,是这样吧?” “对啰,对啰,就是这样,在我们帮尘颜把院子盖好的那一天,白马围着院子跑了好几圈,然后快速地跑向雪山,从哪以后,再没有人见过那匹白马,这都是我和很多人亲眼所见啊!”段老爷子说得老泪纵横,背靠着木梨树悲泣不已:“尘颜啊,我们对不起你,没有照顾好你,让你这么早就离开了我们。” 老人的悲泣,引得大家都泪水涟涟。 杨国伟一拳擂在木梨树上:“他娘的,这个世界不公啊!” 段老爷子摸一把泪继续说道:“望子,丹丹,你们逃出去吧,这里已经是杀戮的战场,你们要躲入更大的丛林去,到都市丛林中去,上天自有安排。丹丹,望子是天女的儿子,你要照顾好他,就当代替我们山里所有人感激尘颜的慈悲,等到白马再出现时,你们才可以回来。” 悲愤的杨国伟长啸一声,拉着段老爷子恳求道:“师公,警察我不干了,让我和丹丹一起去保护望子,白马一定会再回来的。” “伟儿,还有事情要你做啊,邦洛不能不救,来,有些话我要单独给你说。”说着,段老爷子拉着杨国伟慢慢往山上走,星光下的老少两人漫步而去,杨国伟不停地点着头。 丘宛如紧紧地拽着凌颜望的手:“望望,想不到世间真有这样的事,颜姨真是天女吗?” 段小丹幽幽说道:“你们可能不相信我们这里的传说,但白马绕着这院子奔跑后离去的事情,是很多人都知道的,国伟师兄那个年纪的人也都知道,只是世界太过匆忙,我们都几乎忘了。颜姨活着时,我们山里人没有不尊敬她的,可是颜姨非要独自生活,大家才尊重她的选择,不打扰她,现在想来,颜姨当时肯定知道自己是天女转世,她不想与我们世俗人交往过密。” 于飞掏出香烟点上,深深吸一口,好像在努力消化段老爷子说的故事,在木梨树的影子里,他不时地看看自己这个结拜兄弟,好似无法相信他是天女的儿子,因为他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其悲楚的命运比平常人惨太多了,天女的儿子要这么惨吗? 丘宛如好奇地问:“丹姐,这么说,其实你们这里的人都知道颜姨是天女转世?” “是啊,你们这几年反复到这里来玩,可见过有谁不尊重颜姨吗?只是现代化的都市很快影响到雪山下,为了各自的生计奔忙,已经没几个人还如爷爷一样,清楚地记得二十多年前发生的事情,颜姨带着望子一直平凡地活着,平凡得与常人没有两样,大家就更忘记了那件关于白马的神奇事件,没办法,都要顾着自己的生活啊!” 于飞绕着凌颜望走徘徊反复:“老四,你和我们没什么两样啊?” 凌颜望沉浸在对母亲悲痛的追思中,喃喃回答说:“是啊,如果所有的不幸都是因为妈妈是天女转世,我宁愿妈妈是一个最平凡的人。” 丘宛如抬脚踢在于飞腿上:“邋遢鬼,不准怀疑颜姨,像颜姨那么美那么善良的人,一定是天女转世。再说了,段爷爷和国伟哥哥他们当年都亲眼看见白马离去,能有假吗?况且望望的绿松石也是真的啊!” “你别踢我啊,我当然不怀疑,只是,自己兄弟是天女的儿子,让我一时之间有些受宠若惊。” 星光泠泠,夜风微微,寒气拥身,安静地听一听,旷野里有喃喃低语,仿佛是神灵在说话,仿佛是星星在呢喃,山林c枯草c木梨c夜雪以及所有在夜里无法入眠的生命,都在聆听苍穹中最神秘的声音。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4章 铁岩神寺 段老爷子拉着杨国伟还在慢慢地走着,木梨树下的四个人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树上掉下一个木梨,吓得丘宛如胆怯地拉紧凌颜望,恨不得跳到怀里去。 “绝不能听爷爷的,我们不能走,我妈也不会让我如此不孝。”凌颜望看着夜雪飘零的雪峰,声音虽低,态度非常坚决。 他不舍离开年迈的师公,更期盼下一批杀手快点到来,心中的仇恨波涛汹涌,这莽莽大山就是最好的战场。 “望子,你走吧,你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们怎么对得起颜姨?天女也不会饶恕我们,我会帮你尽孝的。”段小丹的语气也很坚决。 “不走,绝不能走,我走了,要是他们伤害师公他们,我还有什么脸活着?” “你这蛮牛” 于飞打断段小丹的话,显得很理智:“唉,我说你们两个啊!老爷子让你们走,你们非不走,老爷子他们又能活得安心吗?老四,你也是,既然你是天女的儿子,就不想想身上有什么使命?在这里坐以待毙?” 四个人正在木梨树下争论不休,突然看见杨国伟拉着段老爷子跪倒在地上,于此同时,夜空里响起一声口哨身。 一匹马,一头獒从梨树旁飞奔而去,踏着夜露,奔向召唤它们的主人。 四人看见杨国伟跪在老爷子面前,又见马和丹心极速奔向老人,拔腿追上去,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獒犬丹心突然停转,嗷嗷几声,呲牙咧嘴,就像要展开一场生死之战,拦住四人前进的路,漏出从没有见过的凶残。 丹心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丘宛如滚到在地。 段小丹马上大声呵斥:“丹心,你疯了吗?快让开。” 凌颜望拿起丘宛如,对丹心的异常反应也摸不着头脑。 丹心无法说出心中的话,只在四人要前进的路上嗷嗷大叫,叫声震颤夜空,把枯草上的寒露都震颤得挥洒如雾。 转眼之间,段老爷子已经翻身上马,大声对着四人喊道:“望子,丹丹,好好活下去。于飞,宛如,今夜所听,皆是机缘,你们不可辜负天女。” 喊声中,又有三匹马从院落另一边疾驰到段老爷子身边,四位老人相会在一起,一起对四人挥手,银色星光下,四位耄耋老人骑马而立,就像即将出征的将军。 眼前这一幕,丹丹和凌颜望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段小丹急不可耐想冲上去,无奈丹心拼死不让,随后,碧血也加入丹心队伍,对这从前的小主人好像完全不认识了,四人前进的路被两条獒犬彻底挡住。 四位老人挥挥手,策马飞奔,箭一般穿进了黑压压的铁杉林里。 碧血和丹心见四位老人消失在铁杉林,马上温顺下来,深情地看看段小丹和凌颜望,随即一起往铁杉林飞奔而去。 段小丹已经好好大哭,一边哭着一边往铁杉林追去,被杨国伟一把抱住。 于飞已经被眼前景象吓傻了,想寒夜里,四位老人这是要干嘛呢? 凌颜望甩开丘宛如的手,普通跪在地上,仰天狂吼:“为什么?为什么?难道真有铁岩寺吗?妈妈,你告诉我啊!” 哭声,喊声 “铁岩寺?”丘宛如颤颤巍巍地轻声念叨,看看于飞:“飞哥,你知道铁岩寺吗?今夜都是怎么啦?” 杨国伟拉着段小丹和凌颜望一起痛哭流涕,向着铁杉林的方向长跪不起。 满肚子疑惑的于飞和丘宛如也只好跪下来。 哭够了,杨国伟拉起段小丹和凌颜望:“师弟,师妹,快走吧,不要辜负师公他们的良苦用心啊!” 段小丹完全没了力气一样,瘫坐到地上,仰头看着杨国伟:“师兄,师傅给你说什么啦?” 杨国伟长叹一声,盯着铁杉林不转眼:“师公说,昨夜他见到祖宗和天女了,在梦里,约定他们四人今夜到铁岩寺出家。” 于飞马上问道:“你们说了那么久,就说这个梦?铁岩寺在哪里?我们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杨国伟告诉四人,他也很诧异,简直难以理解,段老爷子拉着他边走边说。首先交代了家里财产怎么处理,要他把段家的财产一分为二,一份给寸邦洛和寸月洛兄妹,一份留给段小丹和凌颜望,在段小丹和凌颜望出去的日子里,凌颜望的家一定要保护好,老爷子说的完全是遗言一样。 而铁岩寺只是一个传说,杨国伟和段小丹c凌颜望三人都知道,一个只在传说中存在的神寺,四位老人深夜又去哪里安身呢? 雪域传说,久远之前,苍鹰化身为白马,愿意生生世世陪伴天女转世的卓玛后,深受上天垂怜,念及白马赤诚苦心,上天在铁杉林后的山体里幻化一座铁岩神寺,以供白马修行之用。 传说中,雪山下修行极好的人,年迈之时,可以到铁杉林后,找到山体上的铁岩神寺大门,进入之后拜白马为师,可得永生。千百年来,这只是一个传说,谁也没有真正找到铁岩神寺的入口,更不可能相信铁岩神寺真的存在,只当是一个美好的向往。 科技发展到今天,什么探测技术都有了,卫星遥感也已经非常先进,对于传说中的铁岩神寺,好奇之人早已想尽各种办法探寻。 在当年凌尘颜的院落建成,白马围着院子奔跑几圈离去之后,就有好奇之人再次寻找过铁岩神寺,终究是闹剧一般收场,一无所获。所以,绝大多数现代人认为,凌尘颜的白马只是跑回了山中,在院落建成时离去只是巧合,因为凌尘颜的白马本就是一匹自来的野马,估计是突然野性回归,所以离去。 雪山下的人都知道铁岩神寺的传说,这个传说就如许多上古传说一样,谁也没法证实其真假,但都保持着一份敬意,每到马年,家家户户都会派人转山,以求得到铁岩神寺和白马的保佑。 杨国伟当然无法相信四位老人能进入铁岩神寺,但他不敢违抗师公的离去之言,只好含泪答应,心里想着,或许这是老爷子故意逼迫段小丹和凌颜望离开这里,好让他们无后顾之忧,等他们俩走后,四位老人还会回来。 都是受过现代教育的,当然不相信传说中的神寺真的存在,想四匹马和两条大狗一起进入铁杉林,一定会留下非常明显的脚迹。 杨国伟哪里拦得住,凌颜望和段小丹急急忙忙从家里拿了手电筒,马上跑进铁杉林,要把四位荒唐的老人找回来,杨国伟和于飞c丘宛如也只好一起跟着去找人。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5章 夜寻森林 星光静怡无温,茫茫原野泛着银光;璀璨星河在头顶迷茫一片,苍穹里密密麻麻的星光温柔无力,无法穿透铁杉林茂密的枝丫,林中漆黑如墨,偶尔的空隙中仰望,隐隐看见一丝荧光。 这是一片巨大的原始丛林,少有人进入,当山里人都涌进繁华都市后,更是冷落了这片参天大树,使得丛林中越发阴森恐怖,绵延无际。 枯枝衰草把丛林地表厚厚覆盖一层,如给丛林中的大地盖上几层保暖被,苔藓湿草从地上蔓延到粗壮的树干上,寒露充盈密林,薄雾如幽灵一样四下慢游,夜已深,漆黑的山林仿佛不是人间,依依呜呜c呢呢喃喃的声响分不清来处,似夜风吹动树梢,又似百兽千虫低唱,更像无数精灵窃窃私语,或许还有成群结队的妖魔寻衅而来。 要不是情非得已,谁也不敢贸然进入丛林深处,更何况是在深夜。强光手电筒在林中如萤火,仅仅能照亮前方一线之地,厚重无边的黑幕笼罩了这个茂密的世界,人在其中如蝼蚁。 刚开始顺着马跑过的痕迹奋力追赶,没多久,五人已经在寒夜里挥汗如雨,气喘吁吁,加上枯枝杂草深厚,稍不留意被绊倒下去,立刻见不到人影,要快速前行就更难了。 每一次呼喊,都惊得丛林中一阵哗啦啦地响,这里不只有甲虫鼠辈,还是野猪c豺狼虎豹的生息繁衍之地,就算身怀利器,也难以勇往直前。 娇小的丘宛如早已走不动,凌颜望和于飞便换着背她前进,她再也不计较于飞一身邋遢,已经被恐怖的黑夜吓得一声不吭。 拿出手机看看,一点信号也没有,时间已过凌晨,段小丹和凌颜望还坚持要追赶四位老人。好像放弃追赶,就是最大的不孝,停下脚步就是失去了怜悯,可声声呼唤得不到丝毫回应,只有继续前进。 丛林寒夜,杨国伟手持木棍在前方开路,四匹骏马加上两条獒犬经过的地方总会留下痕迹。走着走着,杨国伟停下来了,仰头看不见星光,疑惑地嘀咕道:“唉,怎么会下雨了呢?我好像看不到他们的踪迹了。” 在丛林中穿行几个小时,困倦上来,于飞靠在树干上气喘如牛:“不行了,我们先休息一下吧。” 丘宛如也不敢说回去的话,必定得考虑段小丹和凌颜望的感受,骑马进入丛林的可是他们的长辈,并且是耄耋之年的四位老人。拍拍凌颜望的肩膀:“望望,放我下来,我们真是要休息一下了。” 因当时急于追赶,没带食物,没带水,一夜未睡,不只困倦疲惫,肚子也都饿得前胸贴后背。 段小丹打着电筒四下扫视,和大家一样,没了方向:“爷爷他们走得这么快吗?他们能去哪里呢?” 没人能回答段小丹的问题,彻底迷茫了,漆黑的丛林中,那些散发着绿光的眼睛正慢慢靠近,或许它们知道丛林里发生了什么,但它们不是来报信的使者。 好在寒冬就要来临,丛林中的各种蚊子几近消声灭迹,各种蛇类已入洞冬眠,不然四人要遭受更多的罪。 细雨霏霏,布满丛林的苔藓更加湿滑,弄得一身脏兮兮是在所难免的。 刚停下来休息,马上能感激到黑夜里有蠢蠢欲动的凶残家伙在靠近,杨国伟又拿出驱赶野兽的哨子狂吹一阵。这种哨子是他一直带在身上的,因经常要进山追捕犯人,野兽凶残但又不能随便杀害,只有靠这哨子驱赶。 凌颜望搬开倒在丛林中的一根粗壮枯树,熟练地抓起好几只螃蟹:“来,都吃点吧,这里的水也是可以喝的,都将就一下。” 段小丹和杨国伟也蹲在凌颜望扒开的小水潭边,生吃螃蟹,喝潭水。 于飞和丘宛如一旁弯腰看着,看三人吃得津津有味,自己却下不去手,只喉咙里不停地吞口水。 “宛如,真的能吃。”段小丹递给丘宛如几只黑桃大小的螃蟹:“吃吧,洗好的。” 丘宛如接过螃蟹,手剧烈地颤抖着,声音也颤抖了:“啊!就这样吃啊?什么味道?” 于飞伸出两个指头,在凌颜望的手里掐起一只洗好的螃蟹,面部狰狞,咬咬牙,把螃蟹丢进嘴里,试着嚼几下,兴奋起来:“不错啊,还有点甜甜的,宛如,真的好吃。” 真要饿得没有办法时,树皮草根也是山珍海味,更何况是美味可口的螃蟹。只是可怜了这些小螃蟹,它们祖祖辈辈在这潮湿的山林里生息繁衍,从没想到就这样从睡梦中被揪起来,成为了充饥的食物。 吃饱了,口也不渴了,凌颜望站起来瞭望四周,微光隐隐的丛林里,没有神佛菩萨,也没有魔鬼,只有滴滴答答的雨落声。 要么回去,要么继续前进,危险重重的夜里,谁也不敢单独离开。 人总是怀着憧憬,总以为再往前赶一赶,或许就能找到目标,就这样,越走越远。 滴滴答答的小雨开始从枝头落下,丛林中响起啪嗒啪嗒的雨落声,寒气更浓。 不敢休息太久,只要停下来,马上寒气逼人,没有人说回去,只好继续前进,而能追踪的痕迹已经变得模糊,甚至有可能是追寻着错误的方向在前进。 拖着疲惫的步伐,跌跌撞撞艰难前行,突然看见前方有丝丝光亮,于飞终于喊起来:“哎呦诶,终于穿过丛林了。” 天色微明,是天要亮了。 使出最后的力气向着光明冲出去,瞭望远方,都傻了,远处不就是凌颜望的家吗?那熟悉的院落孤零零地卧在苍茫的原野上,谁也不会看错。 五人面面相觑,实在难以置信,辛辛苦苦一晚上,竟然在山林里画了一个圈,又回来了,疲累不堪,个个脏兮兮的,一无所获。 互相看着狼狈脏乱的模样,相视苦笑。 四位老人加上四匹马c两条獒犬,就这样从世界上消失了。 坐着丛林边,谁也说不出所以然来,遥望着天边青色的朝霞,肚子里的咕咕声此起彼伏。 “走吧,回去做好吃的,我感觉能吃下一头牛。”丘宛如终于忍不住了。 杨国伟指着远处的院落:“要回到望子的家,起码还要好几个小时,歇歇再走,我都好久没有这样熬夜了,唉,老了啊!” “啊!还要好几个小时,怎么可能?”丘宛如惊诧地叫起来。 段小丹拉着丘宛如解释说:“宛如啊,旷野里看着近,走起来要好久好久,这中间还隔着一道大山坳呢,我们下去找点吃的填肚子,再翻过山沟,才能到家。” 摸一把脸,凌颜望站起来,平静地说道:“回家的路还远,我知道这下面有几棵老黑桃树,你们先等一等,我去捡些核桃来大家吃,吃了再走。” 实在是累了,于飞往潮湿的地上一躺:“老四,辛苦你了,体力真是没法和你比。”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6章 老人别言 铁杉林的边沿,在辽阔的大地上画出一道深色旷远的弧线,晨光中,放眼望去,一边是苍茫辽阔的原野,无边无际,一边是苍翠的铁杉林,浓郁的葱茏延展到天边。 “那些传说难道都是真的吗?天女转世?铁岩神寺?”于飞枕着自己的双手,仰望着流云飞渡的天空,依然疑惑不解。 丘宛如马上叫起来:“邋遢鬼,怎么不是真的?不然爷爷他们去那里了呢?他们一定找到了铁岩神寺,一定是这样,所以我们才没追上。” 杨国伟苦笑着:“这里的传说太多,我们这里的人都宁愿相信是真的,可谁也无法证实是真的,但愿是真的吧,不让师公他们唉!不至于啊?四匹马,四个人,两条大獒,不能就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吧?” 最希望传说是真的莫过于段小丹了,父母惨死才不久,本想着好好孝顺爷爷奶奶c外公外婆,现在他们也不见了,自己的生命好像一下变得虚无,或许自己也是假的,或许自己只是别人的一个梦,要不然是为什么呢? 见段小丹又默默流泪,杨国伟安慰说:“师妹,师公临走时说过,让我们都不要愧疚,他们是去见天女和祖宗了,就在铁岩神寺里” “哪有什么天女,哪有什么铁岩神寺!”段小丹突然咆哮起来:“杨国伟,你给我说清楚,爷爷到底和你说了什么?就现在,全部告诉我。” 看着一直熟悉的面孔突然狰狞地对着自己,杨国伟不由自主地坐着往后蹭了蹭:“师妹,你别急啊,我告诉你不就可以了吗?” 用力咽几下口水,杨国伟显得很为难,慢吞吞地说:“师公对我说的基本上都告诉你了,就一点没说,师公说要等到,等到你们” 段小丹两眼喷发着怒火,红肿着双眼,像是要吃人的恶魔,咬牙切齿,厉声说道:“说,现在就说。” “这,师妹,我,师公说,要等到你和望子有孩子了才告诉你们。” 说时迟那时快,段小丹一把抓住杨国伟的手腕,用力一掰,疼得杨国伟眼泪汪汪,马上求饶:“轻点,轻点,我说,我说,师妹,我好歹是警察,你不能对我严刑逼供啊!” 手上一用力,咔嚓一声,段小丹恶狠狠地说道:“这不是你们常用的手段吗?现在说,不然这条断了,另一条也保不住。” 于飞小心翼翼地把着段小丹的手:“丹姐,先放开吧,你看看杨哥” “滚!”段小丹一声怒吼,顺势一脚把于飞踹倒在地。 “说了,我说了,师妹,你放开,我马上说,哎呦,我的手快没啦!” 丘宛如被吓傻啦,慌张说道:“伟哥,你就痛痛快快说吧。丹姐真的着急,要换着是我们,谁能不着急啊?” 杨国伟揉着自己的手腕,哀叹一声:“师公说,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等到师妹你和望子师弟有了孩子以后,让你们去找到一个身披五彩衣c腰挂长铃的人,一切都会真相大白,找到这个人,白马就会再次出现,所有的仇怨也就能了结。” “爷爷怎么这么肯定?” “我也不知道啊!师公说他梦里见到的,让你好好保护好望子师弟,还有师弟一直带着的绿松石不能丢,那是见到那个人时要用的信物,不让不能相见。” “还有呢?” 杨国伟捂着手腕,坐在地上再往后蹭了蹭,很委屈地看着段小丹:“师妹,真没了,师公说的一切都告诉你了,信不信再你,这一晚上,我也没有想通师公的话到底什么意思。我和你们一样,接受的是现代化的教育,我也不信这些啊!” “放屁,你是警察,师公他们去哪里啦?就当是人口失踪,你不立案调查吗?” “师妹,你这就为难师兄我了,师公他们不是失踪人口,临走时他给我说得清清楚楚的,他们是去铁岩神寺了,我能立假案吗?况且,我现在被停职啦!” “怎么不是失踪?四匹马,四个人,还有碧血和丹心,都失踪了,好,你停职了,我自己去局里报警,不信他们不管。” 杨国伟翻身站起来,离段小丹远远地站着:“师妹,师公是你亲爷爷,他的话你不听?师公让你和望子快走,我好去救邦洛出来。师公知道你不会让他们离开,会不顾一切地找他们,所以临走时才只对我交代,师公说了,段家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没有麻烦过c连累过谁,让你不要闹得天下皆知,我的师妹,听老爷子的吧。” 段小丹气得直跺脚:“愚昧!荒唐!杨国伟,别忘了,你是一个警察,难道你相信真有铁岩神寺?要是你的爷爷奶奶消失了,你也只当他们去铁岩神寺啦?” 丘宛如和于飞也不相信传说中的神寺真的存在,先前老爷子还在时,段小丹劝他们相信这个美好的传说,看来是为了不让老爷子难堪,此刻段小丹也不相信了,于飞才鼓起勇气说:“你们先别吵,冷静想一想,这里你们熟悉,想想,有没有可能铁杉林中有一处从前废弃的老屋,老爷子他们是暂时到那里去住了。” “没有,绝对没有。”杨国伟马上斩钉截铁地否定了于飞的想法:“兄弟,你这想法虽然有道理,可这里我和师妹都熟悉啊,铁杉林是国家重点保护的国家级原始森林,早就勘查得清清楚楚,森林公安那边有全套备案图纸,各种珍惜物种的分布都勘查得明明白白,哪有什么老屋。” 于飞分析说:“这不一定吧,刚才你们都能生吃螃蟹,山林这么大,说不定有什么崖洞之类的给他们挡风遮雨c避寒取暖,他们也能生活啊!” “是啊,伟儿哥,邋遢鬼这次想的和我想的一样,段爷爷他们说不定知道有这么个地方。”丘宛如也帮着于飞强调着。 杨国伟很着急,解释说:“我是警察,追捕过多少坏人?你们知道吗?任那些人藏得再隐蔽,都能找出来绳之于法。”说着,指着身后的铁杉林:“昨天夜里,我们是跟着他们刚走过的痕迹追去的,你们也都在,这都找不到,还能怎么找?匪夷所思,匪夷所思啊!我也想不通,我们怎么就转出来了呢?” 丘宛如马上反驳说:“不对吧,要是有人在铁杉林中失踪了,你们警察不找吗?” “你们知道铁杉林有多大吗?”杨国伟也急了,指着莽莽山林,大声吼起来:“近千平方公里,近千平方公里的原始丛林,你们不想想是什么概念?我们当时追上去都找不到,过后找?那就是大海捞针。” 其实杨国伟说的难处大家都明白,只是失踪的是段小丹的亲人,怎能就此放弃,又都是受过现代化高等教育的人,如何能相信那传说中的神寺真的存在。 各自沉默良久,丘宛如终于不耐烦地低声自言自语低估道:“望望怎么还不回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7章 男主消失 丘宛如的自言自语让段小丹一下蹦了起来:“遭啦,望子不会遇到意外了吧?” 四人也休息够了,先前争吵的气也消了,段小丹的话,把大家都从沉默中惊醒。 “望望,你在哪里?” “老四,你回一声,老四,听得见吗?” 对着辽阔无边的旷野里大喊一阵,没有任何回应。 晨光已经满耀苍穹,世界亮了,一眼千里。 四人顺走凌颜望离开的方向追下去。 真有一片黑桃树林长在溪水岸边,枝头树叶凋落大半,一些没有凋落的黑桃还在枝头挂着,树下落着密密麻麻的黑桃,就是见不到凌颜望。 树上几只山鸟叽叽喳喳地叫着,奈何人也听不懂它们在叫什么,不然问问它们,一定知道凌颜望去了哪里。 树下找不到人,四下查看,没有打斗的痕迹,只有晨风轻抚,溪水潺潺。 “不要找了,快来看。”于飞在溪水旁开阔的沙地上突然大喊起来。 都冲到于飞身旁,看见沙地上写着几行大字:对不起,我走了,你们一定要好好的生活,再不要有人因为我而受到伤害,感谢你们一直以来的关爱和陪伴,都把我忘了吧!凌颜望留言。 看到沙地上的字,丘宛如哇地一声,当即如孩子一般大哭起来,并声泪俱下地大声喊着:“望望,你怎么能抛下我们?” 吃黑桃的心思肯定没了,趟过溪水,撒开两条腿,拼了小命地往凌颜望家里跑。 跑啊,跑啊,看着近在眼前的那个山坡上的院落,日上三竿时才终于到达,错过了欣赏旭日东升的盛景。 古朴的院落里再没有了从前的主人,也没有碧血欢跳着迎接出外归来的人,小院落更显得孤寂颓唐。 段小丹瘫倒在屋前的台阶上,哽咽得说不出话来,父母惨死了,爷爷奶奶c外公外婆失踪了,连曾经忠心耿耿的两条大獒也没了踪影,爷爷临走时要自己照顾保护的人也消失,感觉整个世界都在跟自己作对,世间一切都在折磨c为难自己,再找不出什么语言能表达心被撕裂的痛。 风寒云低,阳光刺眼,瞭望远方无边无际,目穷千里,四野寂静无声,看不到一个人影。杨国伟拿着望远镜从阁楼顶上下来,气急败坏地仰天吼道:“幼稚,全他妈的幼稚,都走,全都走。” “就怪你,同样是男人,你就累死了吗?要是你和望望一起去捡黑桃,他怎么会独自离去?你滚开,我再不想看见你”丘宛如对着于飞毫无掩饰地指责。 于飞吸着烟,面无表情:“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要走的人谁也拦不住。唉,无所谓,真的无所谓,走就走吧,他想着为我们好,就是这样吧。”说罢,把手中的小半支烟对着天空弹出去,烟走空中划出一道不起眼的弧线,跌落在一尘不染的青色地砖上。 心仿佛已经坦然了,最强烈的感觉是饥肠辘辘,于飞起身钻进厨房,要做一道牛肉烧土豆。 于飞去了厨房,丘宛如找不到指责的对象,拿出手机,打电话给沈牧天,电话一接通,对着电话大吼道:“你老婆的老公跑啦!该死的,你们六兄弟没一个好东西,活该你老婆的老公跑啦。” 电话中,沈牧天听得茫然无知,弄不清什么叫‘自己的老婆的老公跑啦’,只好问道:“宛如,你慢点说,我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谁的老婆c老公跑啦?” “你耳朵聋了是不是?你的,你的老婆的老公跑啦!消失啦!都怪你,还有你那个臭老爸。” “我怎么听不明白呢?宛如,丹丹在吗?让她说。” “说过屁啊,你老婆她的老公跑啦,那有心情接你电话,你告诉你那个臭老爸,他现在高兴了,满意了。”说完,丘宛如悲愤难抑地挂掉电话。 沈牧天急不可耐地打电话给于飞:“老三,你们搞什么?宛如刚刚打电话给我说,说什么我老婆的老公跑啦?谁跑啦?” 于飞真正剁牛肉,对着电话没好气地说:“是啊,是你老婆的老公跑啦,搞什么,搞什么,快饿死了,搞什么。”说完,把电话扔在一旁。 聊天群里一下炸开锅了,沈牧天连发三条信息:宛如和老三说我老婆的老公跑啦,消失了,什么意思?那两个东西都挂我电话,又是什么意思?我今天是要遭天谴了吗? 唐德音发一个不屑的表情,加上一句:你遭你爹谴,天才难得管你。 欧阳雄:哈哈哈,这个笑话能支撑我一天能量满满。 施小印:发一个皱眉的表情,配上:老三和宛如的电话没人接,经过我仔细论断,我认为,宛如这是对老大的警告。 欧阳雄:警告?警告老大别跳楼? 施小印:是告诉老大可以跳楼了。 沈牧天:??? 施小印:老大,这还不明白吗?宛如一直喜欢老四,我们不都知道嘛,在那僻静无人的美丽地方,浪漫难拒,宛如和老四好上了,你老婆丹丹假结婚的老公不就没了吗?丹丹心情苦闷,被老三趁虚而入,所以,你老婆也没了,这不就是你老婆和你老婆的老公都跑了吗?老大,你可以跳楼了,跳之前开直播,一定红透顶,哈哈哈。 唐德音艾特施小印:不错哦,老六,你可以当编剧了,要不我也跳楼,把内容总监的位置让你干? 吕湄艾特唐德音:好啊,你跳吧,我和六哥过一样的,用三哥的话说,无所谓,我反正嫁的是我们公司的内容总监,谁是内容总监无所谓。 施小印艾特吕湄和唐德音:我看可以,二哥,你快走吧,二嫂已经急不可耐了,哈哈哈。 欧阳雄艾特所有人:我定酒店了,祝贺我们的美女财务总监喜换生理伴侣,记得哦,湄湄,把心理留给我。 施诗:恭喜湄姐。 寸月洛:恭喜湄姐。 施小印:那我是不是要调整一下排名,以后我就是二哥了。 吕湄发一个恶心的表情:你是二师兄差不多,二哥就别想了。 唐德音艾特吕湄:老婆,我爱你哦。 沈牧天:还有天理吗?还有天理吗?我就问问还有天理吗?这群是不是要解散了? 丘宛如艾特所有人:你们都是混蛋,望望跑了,你们的结拜兄弟消失了,你们还有心情说笑?他留言说:对不起,我走了,你们一定要好好的生活,再不要有人因为我而受到伤害,感谢你们一直以来的关爱和陪伴,都把我忘了吧!凌颜望留言。 ! 群里一下变得严肃了,各自发出惊叹表情。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8章 半生不熟 沉默片刻,吕湄在群里发出:宛如,什么情况?不是过两天是丹姐和四哥的婚礼吗? 丘宛如:丹姐的爷爷奶奶c外公外婆骑着四匹马,还有碧血丹心,昨夜一起进了铁杉林,累死饿死,我们四个加上伟儿哥,追了一夜也没追上,消失了,全都消失了,丹姐已经瘫痪在地。 施诗:为什么? 寸月洛:为什么? 丘宛如艾特寸月洛:你哥昨夜被抓了,伟儿哥说是上面来的人,他也阻止不了,据说案情彻底变了,那个杀手的家人不知道找了什么关系,把杀手定为非法打猎,杀死丹姐妈妈是意外,现在要追究你哥是杀人凶手。 丘宛如:段爷爷作夜离开前,说了很奇怪的话,说他们去铁岩神寺见天女和祖宗了,再也不会回来了,让丹姐和望望生下孩子后,去找一个身披五彩衣c腰挂长铃的人,只要找到这个人,所有的恩怨都能了结。 吕湄:铁岩神寺不是一个传说吗?天女转世不也是一个传说吗? 丘宛如:是啊,可是四位老人,四匹马,两条大狗,全都消失了,我们昨夜也差点死铁杉林里。早上出来,望望说去捡黑桃给我们吃,然后我们就发现了他在地上的留言。 杨国伟的电话马上响了,接通电话:“月洛,你别急,千万不要回来,我一定会把邦洛师弟救出来的,千万别回来,我会去学校看你的” 唐德音艾特所有人:怎么办?我们一起去一趟?找找人啊!咱们也得想办法救邦洛兄弟啊! 于飞艾特丘宛如:照顾好丹姐,别理会群里这些个傻子,一会儿吃的就好了。 于飞艾特所有人:找个屁,怎么找?我们昨夜跟着脚印找一夜都没找到,杨国伟是警察都说再难找了,你们来了也只是蹭吃蹭喝。我昨夜是背着宛如在林子里走了一个通宵,一个通宵啊! 丘宛如艾特于飞:放你的狗屁,是望望背的我。 于飞:好吧 于飞艾特沈牧天:老大,段老爷子离开前,特别强调说颜姨是天女转世,还记得颜姨与白马的故事吗?以前我们以为那只是一个巧合的故事,可杨国伟都说是真的,说当年很多人都亲眼所见,段老爷子认定老四是天女的儿子。你小心哦,老大,天女会去惩罚你的。 沈牧天:为什么要惩罚我? 丘宛如:因为你们沈家毫无怜悯之心,只顾着自己家的生意,明明有能力帮望望的,我看不起你们全家,天女肯定会惩罚你们的。 聊天群里七嘴八舌,终究没有一个能拿出有用的主意。 于飞用洗脸盆一样大的不锈钢盆端着满满一盆牛肉炖土豆出来:“丹姐,伟儿哥,宛如,开饭啦!” 段小丹依然瘫倒在屋檐下,眼直勾勾地望着蓝天白云,有气无力地说:“你们吃吧,我不饿。” 丘宛如拿起碗筷,准备给段小丹盛一碗端去,走到餐桌旁一看,大声叫起来:“邋遢鬼,土豆没削皮,切都没切,这就是你煮的菜?” 于飞已经狼吞虎咽地吃起来:“没事,熟透了的,好吃。” 杨国伟吃了一口,皱着眉头问:“于飞,你煮的菜怎么不烫啊?” “哦,饿坏了,太烫不好下嘴,我煮好了后,加了一瓢凉水,能吃,放心,真的能吃。” 杨国伟咧着嘴,鼓着眼睛往下咽:“这牛肉还没熟吧?” 于飞吃得津津有味:“嗨,无所谓,真的无所谓,就当八成熟的牛排呗,别嚼太狠,直接咽,我剁得小块,能咽下,等全部煮熟透,人早饿死了。” 丘宛如拍了照片发群里:炖得五成熟的牛肉,加上没有削皮的囫囵个土豆,谁要吃?谁嫁给邋遢鬼,不被饿死,也得被噎死。 确实饿坏了,丘宛如夹出几个土豆,把皮一一拔掉,端到段小丹面前:“丹姐,吃点吧,土豆是熟的。” 杨国伟鼓着眼睛吞了两大碗,抹一抹嘴,跨步到屋檐下:“于飞,你出来一下。” 于飞端着盛菜的大脸盆,来到屋檐下坐着继续吃:“伟儿哥,你说,什么事?” “我要先走了,邦洛的事耽搁不得。老爷子作夜离去前,你和宛如也都听见了,老爷子让你们珍惜机缘,不可辜负天女,是吧?” 于飞仰头吞下口中食物:“放心,我们会找到老四的。” “老爷子离开前,告诉我,你和宛如c丹丹,是天女为望子选的三位勇士,你们无论如何也要找到望子,帮着望子和丹丹一起找到那个身披五彩衣c腰挂长铃的人。我要去救邦洛师弟了,你们吃饱后,洗个澡,马上带丹丹离开这里,这屋子我会让人来看守的,你们不用管,这里的一切都不会动。你们千万要赶快离开,于飞,丹丹的心情你要多理解,你是个男人,我能放心吧?” 于飞站起来,展示强悍发达的肌肉:“伟儿哥放心忙活去吧,有我在,她们一定毫发无损。” “好,千万不要再进铁杉林去找人,老爷子他们的去向我会去调查。我走了,月洛和施诗还等着我。” 刚要走,杨国伟望一望天空:“哦,你们别回来,听老爷子的,等待白马再现时才回来,我会去墓地里给望子修一个坟墓,在这屋里放上望子的灵位,好让那些盼望着望子死的人暂时如愿,你们也要为望子保密,切莫忘记,对外宣传望子已经死了。”杨国伟拍一拍脏兮兮的身上,顾不得洗漱,急匆匆地开车离去。 段小丹终于站起来,目光越过院墙,瞭望着无垠的旷野:“于飞c宛如,你们收拾好就走吧,不用管我。” 丘宛如可怜地拉着段小丹:“丹姐,我从小玩到大的好姐妹牧清在疗养院,望望又不见了,以后我只能跟着你,你千万不要再抛弃我,求求你了,丹姐,走不走,去哪里,你说了算,但我要跟着你。” 于飞端起大菜盆,把里面的汤一饮而尽,把盆子放在一旁,剩下几坨牛肉和土豆在盆子里浪荡着。 “宛如,你先和丹姐去洗漱换衣服,一会儿我们离开,别犟,我们杀回城里去,先把冯庆煌那个王八蛋剁了喂狗。” 这次丘宛如没有反对于飞,拉着心痛到麻木的段小丹去洗漱更衣。 取下墙上的弓箭和宝剑c钢鞭放进行李箱里,走到门口,又回头凝望,段小丹对着凌尘颜的遗像跪下来:“颜姨,我一定会找到望子,请您的在天之灵保佑我们。” 走到院门口,段小丹把刚关上的院门又推开,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是梦魇,希望推开门的一刹那,能看见熟悉的笑脸迎上来,然,院落里黄叶翻飞,孤寂无声,连院落外的木梨树都沉默不语。 于飞在群里发出一条信息:丹姐摆驾,昨夜未睡,先进城休息,凌晨再出发,明天一早到达,各位准备接驾,谁要是有半点不周到,定斩不赦。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9章 撕裂的心 车在原野上奔驰,车窗外的景色千遍一律,深秋的高原枯败荒凉,带着死寂一般的辽阔无边,沉重积淤的朵朵白云快要压到地面,就像苍穹里洒满了白色的冥纸,白色云朵之上的深蓝色,犹如无边无际的大海,似要吞没一切。 天那么蓝,云那么白,心那么痛。 无可奈何地离去,心从没有这么空,这么痛,离开时,就失去了一切,再也没有亲人在这片土地上期盼自己回来相聚。离开家,涌入高楼林立的都市,将是一棵没有根的浮萍,从此浪迹天涯。 痛彻心扉c无可奈何的不只是疾驰的汽车上的段小丹,还有凌颜望,他正跋涉在茫茫原野里,头顶着烈日,汗水湿透衣衫,一身邋遢不堪,像一个久已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漫无目的地游荡在枯败荒凉的旷野里。 心比深秋的大地更颓败荒凉。游走的身躯里找不到灵魂,胸膛里空了,心早已粉碎,只留下这具躯壳前行。 熟悉的苍茫莽原c辽阔坝子c巍巍雪山,突然听到他们发出狰狞的嘲笑声,所有的声音都是嘲笑声,秋风如此凄厉悲怆,嘲笑声全都对着自己。 嘲笑声怎么也躲不开:“凌颜望,你害死了自己的母亲,害死了师傅c师母,你师公们已年迈如此,还为了你成为东躲xc的老鼠,你还会害死谁?你是这片大地的灾星,快滚吧,快滚吧,永远也不要再回来” 当凌颜望昨夜在莽莽山林中寻找四位老人时,随着老人们离去的痕迹越来越模糊,他的愧疚就越来越重,当清晨走出铁杉林,找到四位老人的希望彻底落空,他的心也彻底绝望了,找不到再活下去的希望。 从小深受母亲和师傅们的教导,神圣的信仰根植于心,自杀是绝对不能做的事情,不能自杀,只好离开,悄无声息地离开,再无脸见人。 为母c为师报仇?凌颜望已经不敢想这遥不可及的事情,贫穷是世间最大的悲哀,贫穷会把世间所有贫穷的人变成最柔弱的浮萍,让人像落败的野狗一样活着,孑孓前行,仓惶得不敢轻易抬起目光。 凌颜望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彻彻底底是一个一穷二白的人,六人文化公司自己投资那部分钱,是当初沈牧清帮忙出的,那些钱不属于自己,自己再没有资格爱别人,没有资格拥有那些本不属于自己的财富。 报仇的希望比大海捞针还渺茫,穷得叮当响的人是没有资格想报仇的,何况仇人是那么的强大富有。自己只是一碰就碎的鸡蛋,仇人是一座巨大的山峰,报仇的希望彻底湮灭,要留下一丝灰烬都是自己对自己的凌辱。 母亲死了,家已经不再有温度,爱人已经痴呆,被关入了父爱的‘囚笼’,师傅c师母也死了,还是自己害死的,唯一让自己能鼓起勇气活下去的老人们也离开了,只剩下那座孤零零的院落,再也找不到心灵的依靠。 当颤抖的手在溪水边的沙地上写下那些字时,只当是自己对曾经爱过自己c自己爱过的那些人最后的交代。 离去时,听见旷野里熟悉的声音正呼唤着自己,凌颜望不敢回头,加快脚步狂奔,那些满含深情的呼喊声听起来那样的让自己羞愧。 跑啊,跑啊,再也听不见呼喊声,只有苍鹰正头顶嘶鸣,发出泣血的悲凉,在满目苍凉的雪山上盘桓,阴魂不散地跟着自己,只有不停地往前逃跑,往人迹罕至的雪山上跑,如果母亲真是天女转世,她一定在雪山上等待着与自己相聚。 多么可笑的传说,自己如此卑微,怎么可能是天女的儿子?还有那个不知哪王八蛋编造出来的铁岩神寺,那就是圣洁的高原上最无耻的谎言,最愚昧无知的笑话,是欺骗世人的卑劣手段,鬼都不会相信。 凌颜望丝毫不敢相信那荒唐透顶的传说,唯有相信母亲的灵魂还没有走远,她一定还矗立在雪山上等待着自己,母亲那样爱着自己,她怎么舍得离去哦。 看啦,那洁白的雪山就像身穿白裙的母亲,她正慈祥地看着自己,等待自己回到她的怀抱。仰望着圣洁的雪山:“妈妈,我来了,再等一等,我马上就到了,以后我们再也不分离,儿子永远陪着你,妈妈” 汗水流尽,嗓子冒烟,口舌快要干涸得裂开大口,匍匐下去,雪山融化的涓涓细流里尽情地畅饮,甘甜如母亲的,只是没有温度,冰寒从口中滑落到胸膛,浑身颤抖,寒气游走全身,可也不能停下来,不喝个饱,没有见到雪山之巅的母亲。 烈日当空,身体里却像有万千寒针刺骨,母亲含辛茹苦把自己养育得如此高大挺拔,今天,已近枯萎,比那失去了主人的狗更仓惶可怜。 雪山近在咫尺,可是翻过了一道道山梁,雪山还是在前方,好像永远也到不了的海市蜃楼。 太阳没了温度,红日西沉,雪山金光艳耀。 脚印终于印在洁白的雪地上,仰望圣洁的雪峰,飘渺如纱的流云在雪峰上迎风飘游,海市蜃楼一般的峰峦上,分明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自己慈祥美丽的母亲,她含笑以待,正向自己走来,凌颜望轻声呼唤一声:“妈妈,我来了,儿子再也不会离开你” 最后的呢喃也没能说完,凌颜望栽倒在雪地里,抬起眼帘的力气也没有了。 醒来时,满目的酥油灯,香烟缭绕,幡如密林一般从屋顶悬挂下来,佛龛里的眼睛正慈眉善目的看着自己。“这里是铁岩神寺吗?”凌颜望在心里问自己,刚想下塌来看过究竟,轻轻一动,发现全身酸痛无力,只好满含敬畏地问一声:“有人吗?这里是什么地方?” 一位身穿红袍的孩子从门外进来,看样子只有十来岁,一张可爱的笑脸,一个铮亮发光的脑袋,走路蹦蹦跳跳,兴奋地喊道:“师傅,快来看啊,大哥哥醒啦!大哥哥醒啦!” 一位身穿红袍的老人从幡后站起来,轻声叹息:“桑吉,又不庄重啦?去把酥油茶和糌粑热来喂他吃。” “是,师傅。” 凌颜望侧头看看,一位精神矍铄的老僧人正撩起幡走向自己,枯瘦的脸上闪耀着慈祥的目光,微微佝偻着背,依然显得高大飘逸,看样子,也有八九十岁了。 强撑着爬起来,双手合十,胆怯得不敢正眼看人,凌颜望只轻轻道一声:“师傅吉祥,请问这里是哪里?” “一个不起眼的雪山小庙,不值一提,你还是先躺下吧,等吃饱了,有力气了,我们再说话,唉!来日方长啊!何必急于一时?”老僧人说完,放下灵幡,如隐身了一般消失在幡后。 新年快乐,万事如意!2019红红火火!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0章 满满的爱 车驶入高楼林立的都市,疲惫的身体拖着粉碎的心,段小丹没有心思欣赏这刺眼的繁华。高楼,车流,行人,一切都那么拥挤而匆忙,万千没有温度的目光里,找不到一丝善良,都如本命的蝼蚁一般活着。 漠然地看着车窗外,想啊,莽莽都市里,大多数人都如自己一样仓惶,可也有例外,这里是少数人的天堂,在那些少数人之中,有一个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 “他也来到这里了吗?他要不顾自己安危去报仇吗?”段小丹心里想的全是凌颜望,又想着自己从小受父母爷爷们的疼爱,长这么大,还没有报答过他们,爷爷临走时交给自己的任务是照顾好凌颜望,这是爷爷交给自己第一个c也是最后一个任务,如何能辜负? 穿过喧嚣的闹市,车驶进一个幽静的小区,径直停往一栋小别墅前,丘宛如乖巧地拉着段小丹下车,高兴地说道:“丹姐,这里就是你的家,天哥给你买的,本来想在你们结婚时送给你,现在也一样,唉!说真的,天哥真是爱你爱得不行,只是他爸看押着他,没法亲自来接你了。” 唐德音c欧阳雄c施小印c吕湄早已等在楼下,于飞跳下车来:“丹姐,里面请,这是你的家,行李让他们搬去,我们快累散架了。” 吕湄搀扶着段小丹进屋里,在她耳边小声地说道:“大嫂,装修是六哥亲自设计的,按天哥的意思设计装修的,你先住着,有什么不合适的还可以修正。” 客厅沙发上坐下来,吕湄打开电视,屏幕上马上出现沈牧天的实时影像,银幕上的他热泪盈眶:“丹丹,对不起,应该我把你抱进我们的家门的,让你受委屈了,一定累坏了吧?先好好休息,找老四的事情,我们一起想办法,我绝不会放弃的,还有报仇的事也是,我争取尽快出去见你,和你并肩战斗。” 丘宛如疲惫地瘫在沙发上:“天哥,伟儿哥说了,他会给望望做一个假的坟墓,以后对外说望望已经去世,这样才能麻痹那个该死的坏蛋,听见没有。” “知道,知道,群里的消息我都有看,我们几个人不需要隐瞒嘛,宛如,要麻烦你先帮我照顾丹丹哦,放心,等我出去,一定好好奖励你。” “才不稀罕你的奖励,我和丹姐好,跟你没关系。” “好,好,宛如,先不和你说。丹丹,你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是怪我没有亲自去迎接你啊?”沈牧天显得焦急又惭愧。 “要我说什么?先这样吧,牧天,唉!不说了,挂了吧,等你来时我当面和你说。”段小丹拿起遥控器,关闭视频链接。 丘宛如端来果汁:“快,先喝点,一会儿再吃饭,这都是我刚榨好不久的。大哥不在,大嫂来了,一样的,我们以后有主心骨了。” 坐了十来个小时的车,段小丹喝着果汁站起来活动活动,浏览单层一百多平方的三层别墅,装潢精致考究,以自己民族信仰的白色为基调,五彩织带做点缀,到处都挂着自己和沈牧天以前的合影。草原风c雪山情,处处都写意着自己从小长大的家园意境,汉白玉楼梯扶手,雕琢成自己独门武器钢鞭的模样,墙上装饰着弓箭,马鞍,马鞭,陶马 二楼一个小房间供着三个灵位,三张遗像,正是自己的父母,还有凌尘颜,灵位前的香炉里的香还没有燃尽。看到这个场景,段小丹丹的泪水夺眶而出,哽咽着拂拭栩栩如生的遗像。 吕湄抽出三支香点上,递给段小丹:“大嫂,牧天说过,要依照你们老家的规矩,单独拿出这房间来供奉他们,我们也能时常来这里祭拜,我们也同样尊敬他们啊!这些日子,牧天被他爸关起来了,他叮嘱我们,无论多忙,每天都要有人来这里代他上香,一天都没有落下过。” 段小丹把香小心翼翼地插在香炉里,流泪说道:“谢谢你们,谢谢你们!” 吕湄递给段小丹一张崭新的毛巾:“大嫂,快把眼泪擦了吧,今天是搬入新家的第一天,我们要高高兴兴的,走,去其它地方看看。” 自己骑马的照片被单独放大,渲染成精致写意的画,每层楼都挂着不同的有自己的画,画里都是自己熟悉的故乡风景,卧室里也是自己喜欢的陈设,整栋楼里展露着沈牧天对自己的满满爱意。 看着沈牧天如此深情地爱着自己,段小丹的心更难受,害怕被这温情消磨了斗志,使得爷爷交给自己最后的任务无法完成,如果是这样,等自己离开这个世界是,如何有面目见列祖列宗,又如何有面目去见天女。 矛盾着,也温暖着,突如其来的灾祸,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不堪,此刻浓浓的爱意,让自己的心慢慢温暖起来,温暖中,也带着恐惧,想要逃离这温暖。身负重任,前方的路凶险难测,他真会陪着自己一起去面对吗?自己应该把他也拖入危险之中吗?我到底还该不该继续和他的爱情?段小丹心里纠缠得乱七八糟。 风尘仆仆的三人洗漱更衣好,香喷喷的一桌美味佳肴已经摆上桌,丘宛如挨着段小丹坐下来,深深嗅一嗅:“啊!真香啊,湄姐就是贤惠,二哥娶到湄姐真是好福气,是吧?丹姐。” “也不全是湄嫂做的好吗?”欧阳雄给段小丹盛一碗汤:“大嫂,这汤是我亲自熬制的,就为欢迎大嫂归来,里面用的野生菌菇还是上次卓玛阿姨送的” 丘宛如咳嗽一声,打断欧阳雄的话,眼睛瞪着欧阳雄:“炖个汤就了不起啊?话真多。” 唐德音举起酒杯:“来,我们欢迎大嫂归队。大嫂,这是你的家,你先带我们一起干一个,怎么样?” 段小丹端起酒杯,苦笑着:“来吧,辛苦你们了,不要弄得这样隆重,都是一家人,随意一些。” 都吃得差不多了,施小印端起酒杯来,神神秘秘地说道:“大哥不在,二哥,你宣布吧,这是今天的重头戏。” 唐德音站起来,拿根筷子轻轻敲击酒杯:“大嫂,经过我们公司董事会决定,今天这里都是自己人,我代表六人文娱公司,正是邀请大嫂做我们新立项的电影《雪域豪情》女一号,剧本是我和湄湄两人亲自写的,项目初步审核已经递上去,以后大嫂的艺名为琼丹,艺名大嫂可以考虑考虑,等正式宣传以后,就不能再改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1章 仇人线索 当演员,段小丹从来都没有想过。 段小丹苦笑着直摇头:“不行,不行,我哪里能演电影啊,绝对不行,别浪费你们的资金。” 吕湄抱着段小丹胳膊:“大嫂身家清白,从没有在公众媒体上露过脸,美貌自不用说,不输当今任何一线女明星,又拥有一身好功夫,无论从哪个方面考虑,大嫂都完全可以做我们六人文娱力捧的第一个属于我们公司自己的女明星,是最合适的不二人选,大嫂,别推辞了,演戏的事情有专业人士指导教授训练你,完全不用担心。” 段小丹一脸颓废:“唉!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我实在无法做你们公司的女明星,这次进城,主要是为找望子而来,等找到他以后,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丘宛如拉着段小丹的手:“丹姐,你听我说,本来是想等你和望望回城以后才告诉你的,只是没想到段爷爷他们,唉!事已至此,你更要努力地成为女明星,做六人文娱公司的女明星。在叔叔阿姨刚刚去世以后,天哥就召集大家商议了这方案,一来为公司培养自己的人才,最主要的为报仇,也不耽误找望望。” “为报仇?”段小丹疑惑不解。 欧阳雄说:“对,大嫂,以你的条件,做我们自己公司的演员,完全是帮公司发展壮大,你也是公司的老板娘啊!报仇没有那么简单,冯庆煌的势力不是轻易能撼动的,古人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需要快速成长壮大,等有足够的影响力时,报仇的事,才能一击即中。” 听了欧阳雄的话,段小丹马上拉下脸来,强忍心中悲愤,问道:“多壮大才算有影响力呢?要是永远都没法达到你们所认为的势力足够,是不是就不报仇啦?算了吧,我累了,你们吃吧,我休息一会儿,自己找地方住,谢谢你们一番好意,但道不同不相为谋。” 段小丹说着,站起来就要走。 几个人慌忙站起来,丘宛如拉着段小丹:“丹姐,你别急嘛” “宛如,你别说了,我只为找望子和报仇而来,我自己能行,不用你们担心。” 于飞拉开椅子,站到段小丹面前:“丹姐,你忘了吗?老爷子离开前说过,我和宛如也是老四天选的勇士,不管天女转世和铁岩神寺的是真的还是传说,在找老四和报仇这两件事情上,我们听老爷子的。” 说到爷爷,段小丹犹豫了。 “是啊,是啊。”丘宛如喊着:“湄姐,快让天哥上线。” 段小丹冰冷地说道:“不用了,谁说也不好使。” 屏幕上出现满怀期待的沈牧天,好似已经等在摄像头前好久好久,急不可耐地说道:“怎么样?丹丹怎么啦?精神看着很不好啊!” 施小印说:“老大,废话别多,大嫂急着要走,说要到外面去找住的地方,她要自己去找老四和报仇。” 沈牧天着急了:“丹丹,先坐下来,你们都坐下来,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丹丹,报仇的事情我早已行动,你听我说。” 一听报仇的事早已行动,段小丹慢慢坐下了。 沈牧天说:“丹丹,这两个月以来,虽然我被关在家里,可我不是什么都没做啊!你心里想着什么事,我完全明白,我是当成自己的事情在办,你教我的功夫我天天在家里练,如今是大有长进呢,等我出去后让你验收看” 丘宛如气急败坏地说:“能不能说重点?要不我陪丹姐出去住了。” “好,我找中间人约过冯庆煌,二弟代我去的,冯庆煌也见了,对于派杀手去的事情,他完全否认。当时我用视频的方式参与的,冯庆煌说,他绝不可能伤害老四,他的原话是:我疯了吗?派杀手杀自己的儿子?我做梦都想要个儿子,我还杀他?当年我是真心爱尘颜的,要不是我那个老爸,尘颜怎么会是这样的结局?要是我知道哪个王八蛋害了尘颜,定让他不得好死。”沈牧天是极其善于演说的,说起来绘声绘色,对冯庆煌的表情模仿得惟妙惟肖,生动再现当日场景,跟往日重现似的。 唐德音看看屏幕:“老大,你别激动,我来给大嫂说。” “好,二弟,你说我听,你当着丹丹的面说好一些。” 唐德音转身过来坐下,对着段小丹:“大嫂,当日我告诉冯庆煌颜姨被害了,从他震惊的表情来看,绝不像是装的,他听了真的很伤心。并且,冯庆煌很希望我们把老四带给他,他说愿意给老四在公司安排一个重要席位,以后接他的班都可以,他还说自己那个女儿是什么人他自己知道,将来绝不能接掌家里大业。他说,在他老爸死以前,他们父子曾希望把老四找回去,培养成冯家的接班人,要不是他家母老虎阻拦,前几年就把老四找回去了。” 丘宛如生气地说:“放他娘的屁,说抛弃就抛弃,没儿子接班了就想找回去,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段小丹表情漠然:“鳄鱼的谎言你们也信?” 唐德音把当日情况全部告诉段小丹。 见面那天,天空很阴郁,不只是太阳老了,雄风不再,还是阴霾太厚,阳光无法穿透,城市的天空大多数时候都是是阴郁的,城市里的人已经习惯在阴郁的天空下忙碌,正因为忙碌,已经少有人在意苍穹里的表情,生活本来也是阴郁的,正合作天空的态度。 城市上空浓郁的阴霾,就像苍穹带着面具看世间,而城市的人也同样带着面具,不过,城市带着阴郁面具奔忙的人,早已经忘记抬头仰望头顶的面具。 在豪华的办公室里,冯庆煌显得很真诚,好像暂时摘下了面具,激动地与唐德音相对而坐,首先拿出平板,播放当初沈牧清发在网上的订婚视频,热泪盈眶地感叹:“是我的儿子,真的很像我,尘颜还是那么美,真的,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我已经肥得像头猪,尘颜还是那么美。” 冯庆煌的真诚让唐德音显得更轻松,来之前想好的那些尴尬的场面没有出现,冯庆煌入戏太快,仿佛一下跌入回忆里,看他的表情,估计那是他最美好的回忆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2章 杀母仇人 至于怎么从视频中看出凌颜望是他的亲儿子,唐德音无从得知,因为凌颜望是那样的俊朗,眼前的冯庆煌肥头大耳,非得要夸奖他外表上的优点,只能说:“冯总,你养得真白啊!” 在赞叹凌尘颜还如当年一样美的同时,也毫不回避地承认自己肥得像头猪,冯庆煌当然是坦诚的。他把视频暂停,指着说道:“这就是你唐德音吧?我没看错吧?你比视频上看着要胖点,也没视频上白,所以,我相信你是我儿子的好兄弟。” 激动,寒暄过后,唐德音当着冯庆煌的面,接通沈牧天的视频电话。冯庆煌和沈穆群是老相识,因为生意上的合作,每年也会见上几次,沈牧天与冯庆煌虽不熟悉,但相互知道对方是谁。 沈牧天在视频中并没有叫冯庆煌叔叔,而是开门见山问:“姓冯的,你为什么找杀手杀害颜姨?就是凌尘颜。” 听到凌尘颜已经不久前被杀害,冯庆煌很激动,马上说了沈牧天模仿的那番话,随后不相信似的问:“怎么会是这样?我以为你们是来把我儿子还给我的,怎么会是来兴师问罪的?” 随后,冯庆煌沉寂在他与凌尘颜的浪漫回忆里,起身在宽大的办公室独自徘徊漫步良久,等再次与唐德音面对面坐下来时,他的表情是哀伤的,追忆起青春过往,难免哀伤,痛苦地问:“小唐,你能相信我吗?我是真心爱过尘颜的,要不是我老爸当年极力阻止,我会娶她的,她们母子也不会落难这么多年。” 在冯庆煌真诚的表情下,唐德音显得很被动,只能听他说。 冯家前几年真的寻找过凌颜望,冯庆煌和他老爸知道凌颜望去拜祭尘颜父母的事情,知道墓地所在,由此可以证明,他们父子曾真的一度渴望找凌颜望回归冯家,要不是冯庆煌的父亲去世,估计已经办成了。 冯庆煌父亲去世以后,他老婆为找凌颜望的事大闹过几场,他也只好暂时停止了找凌颜望,他自己也想着,必定自己还年轻,不用急着找接班人。 后来他认识了赛伊娃,更把找儿子的事丢下了。 唐德音打破冯庆煌的深情讲述:“会不会是你老婆雇人干的呢? 冯庆煌没有激动,没有责怪,但一口否认。他认为自己家的‘老母虫’没胆量干这么大的事情,根据嘛,冯庆煌在心里分析过,没有说出口而已。依照他自己的分析,自己家里的‘老母虫’应该恨赛伊娃比凌尘颜母子多,母子是多年前的事情,赛伊娃正与自己好着,而且完全可以生下一个儿子来,如果‘老母虫’真要雇请杀手除掉心头之恨,也应该是杀赛伊娃。 看着唐德音,冯庆煌连连否认:“不可能,不可能,绝不可能,我家那个人没这个胆量,干不了这样的事情。” 唐德音当时心里想的是:你冯庆煌有可能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老婆在干什么事情,但你估计冯家门面,当然也不会承认自己老婆可能是杀人的主谋。 沉默中,冯庆煌提出了十分尖锐的问题:“这么说来,我的儿子认为是我派人杀了他妈?所以我现在成了我儿子的杀母仇人?” 见唐德音点头赞同并肯定了自己的问题,冯庆煌没有叫嚣,落寞得像被抛弃的小媳妇儿,或许他又将心比心想起自己曾抛下凌尘颜的场景,随后意味深长地说:“小唐,今天就这样吧,你先回去,等我电话,到时候见面再聊,哦,帮我照顾好我的儿子。” 那次见面后十来天,还是在一个阴郁的日子,冯庆煌把唐德音叫到他办公室去,当面告诉唐德音,他问过自己的老婆有没有派人去害凌尘颜母子,被他老婆大骂一顿,他相信真不是自己的老婆干的。 随后,冯庆煌开了一张数额很大的支票,希望唐德音能转交给凌颜望,并且代他给凌尘颜修一个好的坟墓,但唐德音没有拿那张支票,告诉冯庆煌,如果有一天凌颜望回来,希望他亲手交给凌颜望。 支票被唐德音拒绝以后,冯庆煌又有些激动:“你们不能这样啊,你既然和我儿子是结拜兄弟,应该把我的话告诉他,我不是杀害他母亲的仇人,就算我不爱了,至少不至于害他们母子啊。” 激动的同时,冯庆煌是真诚而深情的。 冷静下来后,冯庆煌说他怀疑是自己的对手干的,以前的一个大学同学知道他和凌尘颜的事情,也知道凌尘颜生下儿子的事情。这个人叫廖力宽,也是子承父业,现在已经发展成拥有非常雄厚资本的投资公司,他投资公司控股的上市公司多达十几家,廖力宽一直希望能收购冯庆煌公司的酒店项目,被冯庆煌拒绝多次。 在一次酒会上,冯庆煌告诉廖力宽,自己的事业是父亲传下来的,自己也要把家业继续传下去,没有儿子可以再生一个,实在生不出来,也可以把自己以前的私生子找回来,只要是传给自己的儿子,到自己要离开这个世界时,才不会觉得愧对自己的父亲,所以,公司的任何产业都不转卖。 冯庆煌还记得,廖力宽在酒会上玩笑似的说过要他断子绝孙的话。他觉得廖力宽是一个极其心狠手辣c不择手段的人,要不然他公司也不会发展到那么个巨无霸。 廖力宽是人尽皆知的大亨,唐德音当然也知道,只是没见过面,这样的人不容易见到,几乎就是望尘莫及,完全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 再一次约见唐德音,冯庆煌是想表达自己心中的歉意,最直接的表达就是给钱,这也是最能体现自己歉意和真情的方式。钱并不肮脏,肮脏的是人,如果一个人连钱都不舍得付出,那就更没法说他真诚了。 说完两次见冯庆煌的情况,唐德音分析说:“大嫂,以我的判断啊,冯庆煌真不是雇请杀手的人,两种可能,最可能的是他老婆,因为她曾阻止过冯庆煌和他父亲把老四找回去。再有嘛,就是这个廖力宽,可也不能凭冯庆煌几句话,就把廖力宽当成真凶,要报仇,真要从长计议啊!” 现场气氛严肃,想段小丹的亲人全都离去不久,着实是个可怜人,谁也不好说笑。 聊起报仇相关的事,段小丹耐心十足,她没有想到沈牧天已经为她做过这么多事情,隐隐感觉到,爱情越浓郁,爱也变得越深沉,自己不忍离弃,更不想连累如此爱自己的人。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3章 五亿投资 推开落地窗,虽然已经是深秋,正午时分,依然残留着夏日的炎热,昏沉的阳光说不上灿烂,依然传递着它应有的温度。 天空的阴霾阻挡了苍穹本来的面目,却没能挡住太阳燥热的阳光,好在别墅外绿树成荫,不大的花园里青草盎然。 端着红酒杯,段小丹走到廊下,对于唐德音说的话,她要好好消化一下。眼望着不远处的高楼密林,目光不知该落向何处,故乡已经在千里外,亲人一一离去,留下自己一个人,唉!好在还有爱情,可爱情就是自己活着的理由吗? 他也会来到这座城市吧?段小丹想到凌颜望,眼泪又包不住,他也是可怜人啊!与自己同样悲苦,生活的暴风雨为何只对我们劈头盖脸,如此的残忍,竟然没有一丝怜悯。想啊,如果凌尘颜真是天女转世,她会眼睁睁看着恶人在雪山下如此为非作歹吗? “望子,你在哪里呢?你还不知道要找到身披五彩衣c腰挂长铃的人吧?你为何要那样匆匆的离去啊?哦,我知道,我知道的,你对所有人都失望了,也包括我吗?”段小丹想着,尽量不哭出声来,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在昏沉燥热的阳光下,像那无家可归的茕茕白兔。 丘宛如看见段小丹的背影颤抖着,指一指,极其小声的说道:“丹姐哭了,怎么办啊?”丘宛如是重情义的少女,加上多愁善感,她也红了眼眶。 吕湄一把拉着想出去的丘宛如,小声说:“别打扰她,唉!爸妈被人杀害,爷爷他们又突然离去,换谁受得了?丹姐已经够坚强的了。” 唐德音伸展双臂,长吁一口气:“咱们结拜为兄弟,今生就要肝脑涂地,飞鬼,你现在先累点,公司的事你别管,保护好大嫂,切不要让她冲动行事。” 吕湄马上说道:“老公,财务的事情我月底去弄就行,我和宛如也先陪陪大嫂。” 于飞少有的深沉模样,看看段小丹矫健的背影:“无所谓,我是无所谓,反正我觉得咱们的友情比钱重要,生意你们看着办就行。” 欧阳雄低声说道:“老四消失了,这笔几个亿的投资恐怕不好拿啊!飞鬼c老六,公司的事情我和二哥先顶着,你们要抓紧找到老四。” 唐德音马上把一根指头放在嘴前:“嘘,现在不聊这事,找老四是咱们兄弟应该做的。”说罢,指一指楼上。 唐德音c于飞c欧阳雄c施小印心照不宣,到楼上茶室去说话。 所谓的几个亿投资不好拿,这事还没告诉段小丹,大家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告诉她。 在唐德音第二次去见冯庆煌时,唐德音确实拒绝了冯庆煌让他转交给凌颜望的一张数额巨大的支票,在唐德音准备离去时,冯庆煌提出一个方案,极具诱惑力。 要说冯庆煌还真有点良心,他叫住唐德音:“小唐,你们六人文娱我也知道,都是小打小闹,这段时间我想了想,你们不是想搞自己的电影吗?资金是个大问题吧?我以个人匿名的方式投资,怎么样?” “什么意思?” “五亿。” “五亿?”唐德音几乎快激动得跪下来,公司成立一年多,还没拉到过如此大的投资,这样大的投资,立刻显得以前公司干的全是小打小闹了,马上转身看着冯庆煌。 “对,五个亿。剧本,题材,导演,你们定,但我有个要求,男女主角我定,女主角必须是赛伊娃,男主角嘛,必须是我儿子凌颜望,就这么简单的要求,发行等等全都你们六人文娱说了算,我这投资好拿吧?” “赛伊娃当然好啊,她是正当红的顶级流量,可是我们四弟可从来没做个演员啊!” 冯庆煌意味深长地招招手:“来,来,来。”又敲敲桌子:“合同我都让律师弄好你了,你看,我说。” 拿起合同,听着冯庆煌说道:“我的儿子怎么能是一个一文不名的人呢?那订婚的视频我天天看,他小子形象比我年轻时好太多了,可以做演员,有赛伊娃和他配戏,一炮而红肯定没问题。” “为何你要为老四花这么多钱呢?” 冯庆煌哈哈一笑:“老子给儿子花钱,这多吗?再说了,说不定还大挣一笔呢?”随后他又有些沉寂在青春的回忆里:“我对不起尘颜,不能再对不起儿子,他可以当我是仇人,必定我从没有照顾过他们母子,但我不能不认他是我儿子。” “冯总,你这不是玩笑吧?”唐德音看着合同手发抖,语气已经变得卑谦。 “玩笑?你没看吗?合同的章都盖好了,现在,你签字,我签字,这就算定下了。签合同,你今天就能拿走一千万,你们把我儿子找回来练戏,我再付一千万,电影开机后再付一半,合同写得明明白白,还能有假吗?” 那时凌颜望还在雪山下陪着段小丹,唐德音恨不得马上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拿着合同,装着犹豫不决:“冯总,四弟可是对你恨之入骨啊!你真舍得这样做?” “嗨!”冯庆煌把脚翘在桌子上,面带忧郁:“小唐啊!等你活到我这个年纪就明白啦,钱不花在自己人身上,要那些钱干嘛?恨?没事,他总会有明白的一天。唉!操他娘的,谁他妈害了尘颜啊!算了,不说了,签字吧,便宜你们六人文娱一回。” 唐德音一边签字,一边高兴地说道:“老四也是六人文娱的股东,冯总,你的这片苦心老四能明白过来的。” “先保密,一定先保密,沈穆群都得瞒着。等电影上映以后,最好再拿一个什么业内大奖,到时候我再给儿子开庆功会。”冯庆煌递过支票:“小唐,你们六人文娱是专业的吧?” “当然,肯定专业。” “演员可要有演员的样子,私生活得处理好,你们可要好好运作,别毁了我儿子啊!”冯庆煌说这话的时候,不知他有没有想过自己与当红女明星赛伊娃的关系。 从冯庆煌那里出来,回公司的路上,唐德音几乎已经高兴得快要疯掉,这么大的投资突然砸到自己公司头上,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自六人文娱成立以来,还没闹出大动静,在业内几乎一名不闻,现在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那天晚上,凌颜望不在,五兄弟加上吕湄和丘宛如畅畅快快喝了一个通宵。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4章 残酷计谋 凌颜望的突然消失,让六人文娱一下面临灭顶之灾,依照和冯庆煌签的合同其中一条,如果男主角不是凌颜望,拿走的钱要十倍赔偿。当初唐德音签合同的时候,心里是有十足把握说服凌颜望出演男一号的,没想过他会突然消失。 拿到第一笔钱后,唐德音和吕湄连续奋战几十个昼夜,终于把剧本大纲敲定,电影暂命名《雪域豪情》,故事以段秉烈和仓琼卓玛夫妻的爱情故事为蓝本,糅入凌尘颜的孤苦伶仃做衬托,形成一个双女主角的故事。 写一个双女主角的剧本,是沈牧天和兄弟们商量后的私心,要借着这次的大手笔投资,培养自己公司的签约艺人。把段小丹培养成公司的武打女明星,顺带把寸月洛和施诗也签进公司来,这次先在《雪域豪情》中演配角,以后慢慢发展。 六人文娱的几个人也不敢对这电影有丝毫的大意,如果这次电影上映后票房不理想,以后公司的发展恐怕就难了。站在商业的角度考虑,沈牧天和兄弟们商量后,认为段小丹和寸月洛c施诗三人都是雪域高原长大的人,习性贴合故事,加上都是外表美丽绝伦的少女,有赛伊娃这样的一线女明星担纲,再邀请几个明星客串,只要剧本写得好,故事结构足够吸引眼球,电影上映后,票房一定没问题。 下定决心要让公司一战成名,可是凌颜望消失了,所有的计划都将化为泡影,公司还面临破产倒闭,怎能不让人心急如焚。这就好比远海撒网捕鱼,辛苦劳作一年多,在补给快要耗尽时,终于捞到满满一网,正收网时,发现网底破了一个大洞,怎么补救? 在二楼茶室刚坐下来,欧阳雄摘下眼镜扔到桌子上,深陷的干枯眼眶显露出来,人一下变得丑陋不堪,轻柔着鼻梁,带着焦急万分的语气:“遭啦,遭啦,我们这次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坑,哎呀,老四啊,你是要害死我们公司了哦。” 唐德音一边洗茶,一边斜眼看看欧阳雄:“金丝猴,话不能这样说吧?咱们是结拜兄弟,一起创业,谁害死谁呢?况且,我们签合同时,即没有和老四商量,他也没答应一定出演。” 深吸一口气,欧阳雄干瘦的脸庞立刻变得更加瘦骨嶙峋,阴沉着说道:“二哥,你这话就不对了,好像我要害兄弟似的,当初你签合同时,不也没跟我们商量嘛。” 唐德音少有的拿出血气方刚的气势,把茶壶放下,指着欧阳雄,咬牙切齿地说道:“金丝猴,你什么意思?老大被关在家里,是他授予我代替行使董事长职务,我签下合同那天,谁反对过吗?都高兴得屁颠屁颠的,还庆祝一晚上,喝到天亮也没见你放一个屁啊!” 欧阳雄马上疲软了,轻声嘀咕道:“二哥,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不着急嘛,你现在代着老大的职务,你说怎么办吧?” 唐德音脸上的肉颤抖着:“哦,这是我一个人负责的事情吗?我说怎么办?凉拌,关门大吉,去他娘的。” 施小印手游正酣,嘴上招呼道:“吵能解决问题吗?还是说找人的事吧。” 于飞双手抱头靠在椅子里:“难,老四是什么脾气我们还不清楚吗?别忘了,他可是头倔牛,一旦离开,能轻易被找到?他野外生存本领比谁都强,所有通信设备都抛弃了,鬼知道那里去找他。” 接通沈牧天的视频,沈牧天也忧心忡忡:“兄弟们,别气馁,昨天到现在,我一直没有睡,想出一个备用方案,兄弟们看看怎么样?要是一直都找不到老四,我们得想好备用人员,冒充老四,我想了一个人,寸邦洛,他的身高体型和老四差不多,以现在的整容技术,把面貌改成和老四一摸一样完全没难度。” 于飞瞥一眼镜头:“天哥,你是疯了吧?是不是被关在家里关出幻想症啦?冒充老四?你以为冯庆煌是傻子吗?他要验dna呢?” 沈牧天说:“我才没疯,我仔细分析过冯庆煌,他没想象中那么聪明,况且,就说老四对他恨之入骨,不愿意和他当面验证dna。老四的血液样本公司有存档,我们给他提供一个报告,让他自己拿去比对,一定没问题,主要是说服寸邦洛就行。” 欧阳雄没好气地回怼:“寸邦洛在牢里。” 沈牧天把握十足:“我打电话问过杨国伟,只要不深究杀手的幕后真凶,就此撤案,寸邦洛很快就能出来。” 施小印放下手机,看看几位兄弟,眼睛里带着陌生感:“兄弟们,咱们还当老四是我们兄弟吗?结案?他母亲白死啦?老四要是有一天知道,天哥,你觉得老四不会杀了你吗?还有,丹姐呢?丹姐要是知道,你不死也残废。” 沈牧天说:“这不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嘛,仇当然要报,可我们公司不能就此完了啊!我这办法两全其美,老四能理解的,他不是不愿意认冯庆煌为父亲嘛,我们让寸邦洛这个假儿子骗冯庆煌,相当于变相给老四报仇,你们要是有更好的办法,我听你们的。” 唐德音沉思着:“不失为一个替代方案,但这事瞒不了丹姐和月洛c施诗。” “说服丹丹的事交给我,你们快去搞定寸邦洛,就这样吧,挂了啊,我妈敲门了。”沈牧天马上从屏幕上消失。 于飞睡眼朦胧,眼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伸个懒腰:“唉,事情你们定吧,我没什么意见,开车太久,我先沙发上睡会儿。”说完,倒在旁边沙发里。 吕湄推门进来:“怎么样?宛如陪丹姐去寺庙了。” 唐德音把沈牧天提出的方案告诉老婆。 吕湄没有提出反对,只是强调说:“咱们还是先找老四,要实在找不到,也只好按老大说的办,公司总不能就这样破产吧?” 这是一场为解决危机的特别会议,会议主题和内容都充满卑劣,残忍无情的方案得到一直赞同,只因为谁也不想让公司就此倒下。公司倒闭,意味着大家都要从头再来,都市里的竞争犹如你死我活的绞杀,一旦倒下,再难有机会‘东山再起’,残酷的市场每天都有满怀憧憬的人冒出来,谁也不是吃素的善类。 都市的天空已经被阴霾笼罩,每个人脸上的表情也都笼罩着一层毒霾,仓惶地活着,时时刻刻感觉不到安全与宁静。为了生存,为了活得更好,为了抢夺更多的物质财富,为了让自己活得更安稳一些,手段上已经没有残忍不残忍的考量。 阳光斜照进茶室里,萎靡不振的阳光里,有很多尘埃在浮浮沉沉。 沙发上有人酣睡。 会议圆满成功,各自忙碌。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5章 变脸成功 初冬的都市进入细雨霏霏的时节,连绵的冬雨淋湿了夏日与秋阳残留的所有温度,那些不久前的燥热全被雨水冲进了下水道。出门必须得披外套了,天气凉飕飕的,就像落寞的孤心一样失去了温度。 再一次失望而归,茫茫都市,何处能找到那个身影,只落得一身疲累。一心要道别的人,又怎么肯轻易回来,或许他永远都不再回来。段小丹从车上下来,望着都市密林哀怨地长叹一声:“望子啊,你到底在哪里啊?” “走吧,丹姐,进屋去,外面凉了,看看,你的外套都湿透了。”丘宛如拉着苍凉幽怨的段小丹往屋里去。 吕湄和于飞从车后备箱里取出一大包东西,吕湄喊着:“大嫂,你和宛如快进去吧,东西我和飞哥拿得了。” 推开大门,地上铺着厚厚的一层玫瑰花瓣,大眼一看,家里已经变成花的海洋。 沈牧天从一堆玫瑰花中钻出来,跪在惊诧不已的段小丹面前,手里举着硕大的钻戒:“丹丹,嫁给我吧,今天我正式向你求婚,愿意一生一世与你携手并肩,此身只爱你一人。” 自从亲人全部离去,故乡的家也不能回,段小丹不得不暂时以沈牧天送的别墅为家,说是家,心却从没有过归宿感,当看着沈牧天突然跪在面前时,眼泪一下奔涌而出,问出的第一句话是:“你爸妈终于放你出来啦。” “丹丹,以后我们再不分离,恳求你嫁给我吧。” 段小丹犹豫了,从前,自己很确定自己的爱情,今天,心里好像已经装不下爱情,可是跪在自己面前的人确实是自己一直爱着的人:“牧天,我现在不能嫁给你,我和望子领过结婚证,我们没法结婚。” “丹丹,只要能和你在一起,结婚证的事情不算什么,以后可以慢慢解决,丹丹,嫁给我吧,我已经等待太久,以后再也不要和你分离。” 过往的甜蜜往事浮上心头,段小丹流着眼泪点点头,把沈牧天拉起来。 砰砰几声响,丘宛如c吕湄c于飞在外面拉开了礼花。 唐德音c欧阳雄c施小印从楼梯上下来,手里的香槟四处喷洒。 戒指刚戴在手上,沈牧天拍拍手,施诗和寸月洛从房间里欢乐地跳出来,对段小丹连连道贺。 紧接着,一个非常熟悉的面孔从施诗和寸月洛身后走出来,天啦,段小丹一看,这不就是自己一直苦苦找寻的凌颜望嘛,刹那间,神魂错落,却听这个熟悉的面孔说道:“师姐,我是寸邦洛啊!” 听到寸邦洛三个字,段小丹这才回过神来,自己知道这件事,只是真见面了,一时之间回味转不过来,禁不住掩面而泣,瘫坐在鲜红的花瓣里。 一阵凛冽的北风悄然而至,丘宛如哆嗦一下:“湄姐c飞鬼,快进屋,关门,关门,冷死我了。” 关上门,屋里温暖如春。 沈牧天抱着哭泣的段小丹,柔情地安慰说:“老婆,我们一定会找到老四的,你别担心,我向你保证过的事情,一件也不会丢下。” 就在几个月前,沈牧天还被关在家里,但他天天给段小丹打电话,回忆从前的浪漫时光,展望未来的美好生活,也诉说公司面临的困境,绞尽三寸不烂之舌,终于说动段小丹答应他的方案,就这样,段小丹c施诗c寸月洛,寸邦洛都成了六人文娱的签约艺人。 想着沈牧天为自己做过太多,而自己没有给这深情的爱人一点点回报,善良的段小丹只好答应沈牧天的策略。这样做,让寸邦洛走出监狱,寸月洛兄妹也能摆脱贫穷的纠缠,唯独段小丹自己心里的幽怨仇恨堆积更厚了。 心里堆积的那些幽怨仇恨,是无法被丰厚的物质生活消散的,爷爷临走前交给自己的任务一刻也不敢忘,只是要找的人下落不明,都市依然匆忙迷离,辗转匆忙的人依然仓惶。 寸邦洛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拉起段小丹:“师姐,你别哭了,总有拨云见日的一天,天女的儿子一定能找回来,师公不是说过吗,白马回再出现的。” 捧着从小到大都熟悉的脸,段小丹却感觉不到那个熟悉的人,连憨厚直爽的邦洛师弟像是也看不见了,曾经所有的美好站在眼前时,竟是如此的模糊不清,只好道一句:“邦洛,委屈你了。” 沈牧天喜形于飞,抱着段小丹大声宣布道:“现在,我正式宣布,丹丹是六人文娱的老板娘,是你们的大嫂,也是我们六人文娱的一姐。宛如自愿申请做丹丹的助理兼经纪人,我现在就代表公司批准了。邦洛c施诗c月洛也配保姆c专车,按明星级配备,吕湄正式成为六人文娱的艺人总监并兼任公司副总。” 一场喜气盈盈的庆贺拉开,除了段小丹面色带着故乡里冬日的苍凉和凄楚,每个人都欣喜若狂,好像那不久前的悲怆消散殆尽。 仇恨,只能是当事人的仇恨,旁人无法真正感知自己亲人惨离的痛,段小丹也理解,人都向着自己憧憬的方向前进,谁也不愿意停下来,每个人都担心着被无情的世界抛弃,被湮灭在浮华的都市繁华里,追求美好生活是每个人的权利,段小丹只在心里叹息着,无奈地感恩上天没有赶尽杀绝,给自己还留有爱情。 欢乐过后,四个新入行演员的人进入紧急培训。 冯庆煌在对比过六人文娱提供的凌颜望dna材料后,找专业人士与自己对比,确认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心中高兴不已,很爽快的付了合同中的费用,私下里央求赛伊娃一定要帮自己保密,一定要配合六人文娱把《雪域豪情》演好。 冯庆煌当然不傻,商场上奋战几十年,阴险狡诈比自己那个无所不用其极的老爸早已更进一步。在他和赛伊娃的‘丑闻’闹得天下皆知后,挥金如土才平息了舆论,恐吓加哄骗才安抚好自己家里的‘老母虫’,可是,没有投资者再愿意花以前的价格请赛伊娃拍电影,冯庆煌横下一条心,自己投资,顺便扶持自己的亲生儿子,他的心中有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盘算,连赛伊娃也被蒙在其中。 赛伊娃当然不甘心自己的演艺事业从此滑落,听了冯庆煌的信誓旦旦后,再看看六人文娱提供的几个新演员形象,加上冯庆煌私下的赏金,愉快地在《雪域豪情》的电影演出合同上签下自己的美名,也只自己的名字才能写得如此潇洒漂亮,这种感觉才能充实自己的幸福感,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 电影进入漫长的秘密拍摄制作期,而此时真正的凌颜望还在雪山上的小庙里,心里越来越空,好像往事也越来越模糊,只留下生命在周而复始地活着。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6章 雪峰小庙 在雪山的小庙醒来后,凌颜望吃了睡,睡了吃,好似他也如沈牧清一样痴呆了,不愿意记起自己的一切回忆,每次醒来时,泪水总是挂在脸上。 梦里的母亲慈眉善目,梦醒以后找不到熟悉的笑容,昏昏沉沉c诚惶诚恐,只是活着。 茫茫无际的雪山上,孤零零的小寺庙——雪隐寺,小得只是一个白色的小堆,就算走到门前,也不一定知道这微微隆起的雪堆里是一间小庙。一间石头砌成的单层屋子,总共四十多平米,说是一间庙,不如说是一老一小两位僧人修行的道场。 雪隐寺地处雪山之巅的南面,外墙已被皑皑白雪覆盖,大风过后,会漏出一些石头墙体,仿佛厚厚积雪中的一个石头堆。屋高三米多,寺门朝南,一张厚厚的实木板就是寺庙唯一的门,木门上有炭火烙成的图案,看样子已经非常久远。门里的布帘子黝黑发亮,好似多少年头也没有拿下来清理过,当庙门打开时,靠这黝黑的帘子阻挡风雪。 走进寺门,门对面正中靠墙供奉着一尊塑像,这尊塑像庄严肃穆,栩栩如生,面部略带微笑,目光炯炯有神,好似真人坐在佛龛里入定一样,这尊塑像与所有寺庙里的塑像都不一样,只此地供奉,天下唯一,是一尊秀美的女人塑像。 塑像前的空间里挂着五色灵幡,密密麻麻地从石头屋顶垂下来,一直拖到地上。地面是石板铺成,借着几处天窗透进来的光亮,可以看见地面的石板已经相当有年头了,光滑如镜。 屋子除了南面一道门,四面墙上没有窗户,想这样终年寒冷的地方不敢开窗,屋顶有几处设计考究的天窗,能透进光来,却几乎少有雪花飘进来。 塑像两边十几盏酥油灯一直燃烧着,好似万千年也不会熄灭一样,把屋子照得如黄昏定格一样,也把北面的整堵墙熏得黝黑发亮 不大的屋子被中间密密麻麻垂下来的灵幡一分为二,西面角落里烧着炭火,也是做饭烧茶的炉灶,炭火前旁沿墙堆着些整齐的柴火,一个三层木架上放着简单的生活用品和锅碗瓢盆。靠中间一点有一张石桌,石桌后面铺着几层蒲垫,垫子上堆着好几张动物的皮毛,既是平时打坐休息的地方,也是晚上睡觉的地方。 东面靠墙也铺着几层蒲垫,垫子上同样堆着好些张动物皮毛,狐皮c虎皮c山羊皮c鹿皮c豹皮c羚羊皮,多种动物的皮毛杂乱地堆放在一起。凌颜望就睡在东面的蒲垫上,身上盖着动物皮毛,曾经伟岸的身躯在蒲垫上缩成一团。 如此小的雪隐寺,小得难以在茫茫雪山上寻见,寺里两位僧人,一老一小,老的耄耋之年,小的还是个十来岁的孩童,凌颜望彻彻底底算是一个外来人,不是出家修行的人,却好像赖在小小的雪隐寺了。 屋子里没有厕所,每次上厕所都得出门走到远处背风的地方解决。凌颜望第一次是小僧人领着去的,以后他每天自己披着兽皮出去,完了回来继续睡。 在凌颜望来到雪隐寺几天后的夜里,估计天快亮的时候,寺庙唯一的木门突然哐哐狂响,好似有万千人要杀进寺庙里来,外面山呼海啸般的狂风呼啸声一浪高过一浪。睡在凌颜望身边的小僧人及其不情愿地爬起来,赤着脚跑到门边查看,天真地喊道:“师傅,师傅,刮大风了,怎么办?这门好像要散架啦!” 老僧人在西面侧睡为起,一点也不慌张,慢条斯理地说道:“桑吉,睡吧,没事的,这门比我都老不知多少岁,怎么今夜就能坏了呢?唉!多少年没见这么大的风雪了,这声音也确实有点吵,这样,你把他叫起来,把门好好拴拴,别吵着师傅睡觉。” “大哥哥,快起来帮我,快点,门快被吹开了。” 几天以来,这是凌颜望第一次从垫上起来,身披兽皮,几步走到小僧人面前,用力把门重新拴牢,用几张皮毛把门四周塞住,总算是把门发出的响声控制到了最小。 凌颜望刚想继续回到铺垫上去,老僧人叫道:“尘子,你过来。” “尘子?”凌颜望想,这寺里没有别人,小僧人唤着桑吉,这尘子是谁呢?莫非是老僧人在梦里喊着谁吗? 正犹豫之间,小孩子拉着凌颜望往西面走:“大哥哥,师傅叫你呢?” “叫我?” “对啊,师傅给你取名尘子,师傅说你是尘世中漂浮的孤子,所以叫尘子”桑吉天真地解释着。 “桑吉,你怎么总是有这么多话要说?” 屋里北面墙上的十几盏酥油灯灯光昏暗,但已经足够能看清一切,凌颜望只几步就来到已经起来打坐在铺垫上的老僧人面前,没敢太靠前,在石桌旁站住,双手合十,用僧人的语言说道:“几日来多有打扰,感谢师傅收留,请问师傅尊号。” “白玛多吉,我师傅叫白玛多吉。”桑吉抢先回答到,回答完毕,嬉笑着看看师傅,转身去炭火架上双手提起茶壶来。 凌颜望看桑吉提着茶壶很费力,马上抓住茶壶放在石桌上。 桑吉从架子上取下几个厚重的铜碗,高兴地叫着:“大哥哥,快倒茶,我好渴,渴得不行了。” 凌颜望木讷机械地把三个铜碗倒上酥油茶,放下茶壶来,桑吉马上捧着铜碗喝起来,嘴里呼呼作响,太烫了,只有这样小口地呼着喝。 觉得应该给老僧人递一碗过去,凌颜望马上端起滚烫的厚重铜碗来,绕过石桌,刚要把手里滚烫的茶递过去给老僧人,脚腕子突然被桑吉从身后一踹,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而桑吉在身后天真地笑着:“哈哈哈,大哥哥,第一次给师傅递茶,必须要跪着,跪不下去我帮你,大哥哥,快叫师傅啊!” 小孩童这一踹,把凌颜望踹得清晰许多,暗暗感觉自己不是挨小孩子踹的,这力气比一般大人都还来得猛烈,实在难以想象是一个小孩子随意地伸了一脚,听桑吉天真地说笑着,好似完全不在意。 “师傅请用茶。”凌颜望轻声说道,把茶碗递上去。 老僧人接过滚烫的茶,小喝一口,探身伸手把铜碗放回石桌上:“尘子,快起来坐吧,桑吉,你不要调皮,小心我罚你去门外当顶门石。” 桑吉抬头看看屋顶:“外面风大雪大,师傅才舍不得桑吉出去呢。”说着,把头凑到凌颜望下巴前,仰头看着:“叫我桑吉师兄,以后我不能再叫你大哥哥了,师傅喝了你的茶,我们就算是师兄弟了,你比我后来,所以,我得叫你尘子师弟。”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7章 吉祥天女 听见屋外狂风不止,屋顶的天窗呼啦啦响,不时地发出啸鸣声,阵阵寒气侵袭进来,好在屋子里的柴火足够让屋子暖和。凌颜望想,或许这里就是自己的归处,马上回答道:“好,桑吉师兄,以后师兄叫我尘子就行。” 老僧人慈祥地看着凌颜望:“尘子,这都是世间注定的机缘,你先不用告诉我你是谁,过去的缘,你自己记在心里就好,以后的缘,这一刻开始。你叫桑吉师兄也是使得的,桑吉是我八九年前从雪地里捡回来的弃儿,你却是桑吉从雪地里拖回我们雪峰寺来的。” 桑吉马上天真地接过师傅的话:“对,对,对,那天我去外面雪地里玩耍,正好看见你倒在雪地里,哎呀,费我好大的劲才把你拖回来,可累死我了,从来没那么累过,尘子,你以后要帮我多干活。” 听着桑吉率真的童言,凌颜望心里想,这孩子力气真是大,自己一米九二的身高,一百六十多斤,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拖拉得了。 屋外寒风呼啸,狂风怒吼着,像是要把这石头砌成的小寺庙吹到山下去。外面混沌一片,屋里却其乐融融,老小三人围坐在石桌旁,喝着热腾腾的酥油茶,睡意全无,亲如一家人。 年幼的桑吉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年迈的僧人白玛多吉时不时的招呼几句,不急不躁,平和如水。 根据桑吉的讲述,和师傅偶尔插上几句,凌颜望总算明白了这个少有世人知道的雪隐来历。 已经没人说得清雪隐寺到底初建于什么年代,白马多吉说,他的这一脉传承可以追溯到几千年前。这几千年来,每个在雪隐寺修行的僧人只收一个徒弟,圆寂以后传给唯一的弟子,就这样代代相传,雪隐寺一直传承到如今。 雪隐寺不属于任何宗教派别,庙里供奉的是吉祥天女不腐真身,每一代守护雪隐寺的僧人都会对这不腐真身刷金粉,这么多年来,已经覆盖上厚厚一层金粉,早已看不清吉祥天女最初的模样,世人只当这是一尊塑像。 根据雪隐寺流传下来仅有的几本古老的经书可以得知,在很久很久之前,吉祥天女从苍穹之外来到人世间,就生活在这雪山一带,她法力无边,为雪山下的百姓治病解困,深受百姓爱戴。 也不知这位吉祥天女在人世间活了多少年头,已经无从考证,可以知道的是,有一次雪山发生大地震,雪域上无数百姓牲畜被掩埋,吉祥天女为营救被掩埋的牲畜,一刻不得休息,在救出最后一个人时,她也耗尽了精魂,倒下去再没有醒来。 无人相信吉祥天女会死去,百姓们守着她的遗体三年,每一天都盼望她能重新活过来,三年过去,吉祥天女没有醒来,遗体没有丝毫腐坏,如三年前一样,就像永远睡着了。就在百姓不知拿这吉祥天女的遗体如何安置时,一位修行的陌生老者来到吉祥天女身边,没有一个人能认得这位老者,但这位老者一手就托起了吉祥天女的遗体,对看管三年的百姓说:“把她交给我吧,以后你们只需对着雪山祭拜即可。” 百姓们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位陌生的老者已经托起吉祥天女的遗体健步如飞,直奔白雪皑皑的雪山之巅,无人能追赶得上。后来,雪山之巅便有了这雪隐寺,因其年代太过久远,雪域上的人渐渐忘记了雪隐寺,除了寺里师徒代代相传,世间已经无人知道供奉的塑像是吉祥天女的真身,加上雪山之巅难以到达,雪隐寺竟然已经没有几个人知道它的存在。 在过去,雪隐寺里的师徒需要下山去募集生活必须所用,时代发展到今天,雪隐寺的老幼师徒已经再不用去雪山下募集物质,所有用品由雪山下的一座寺庙供给,每星期会有人来送一次食物和柴火,除此以外,没有人会到这极其苦寒地方来。 凌颜望心里想着,吉祥天女,师公说自己的母亲是天女转世,难道母亲就是吉祥天女转世吗?心里想着,没有说出来,接受过现代化高等教育的凌颜望,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母亲是什么天女转世,只知道自己善良美丽的母亲遭坏人杀害,而仇人势大财厚,自己一穷二白,已经无法为母亲报仇,不如今生就在这雪隐寺为母亲的灵魂祷告一辈子。 自己是如何到达这高不可攀的雪山之巅的,凌颜望自己都回忆不起来。自记事以来,就没听说过有人能到达这雪山之巅,更不知道这里还有寺庙,想自己是这雪山下土生土长的人,以前一直对这雪隐寺一无所知,其他人就更不知道了。 已经不愿意与世间发生任何纠葛,雪隐寺正是自己从此告别俗世的好地方,就此了结余生,而且在这里几日,夜夜梦里都能见到母亲,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归宿了,母亲的灵魂一定在这雪山上,一定是母亲的灵魂带自己来到这雪隐寺的,凌颜望的心彻底寂灭如空了。 白玛多吉见凌颜望听得入神,心如止水,抚摸着那些温暖的虎豹等兽皮,告诉凌颜望:“尘子,世间一切都有机缘,你能到达这里,必是天女所准。就如这些兽皮,几百年来,谁也带不走,也不会增加,可是祖辈一直都是师徒二人,这些兽皮总是留着一部分用不到,你来了,这就刚好。” “谁也带不走?”凌颜望不解其意。 白玛多吉不紧不慢地说:“在我年少的时候,那是一个动荡不安的年代,到处都是枪炮声,有一天晚上,几个逃兵冲进这门里来,他们衣着单薄,不由分说地把这些兽皮抢走,我本要阻拦他们,我的师傅告诉我,不用管他们,雪隐寺的东西谁也带不走。一场大风雪,被抢走的兽皮又被吹了回来,全部堆在门前,一件也不少。” 桑吉天真地叫道:“我知道,我知道,尘子,我听师傅说过的,那几个抢东西的人没下得了山就被风吹死了,尸骨还是师傅掩埋的,就在门外不远处。” 白玛多吉依然是慢条斯理的语气,微笑着招呼说:“桑吉,不要老是打断师傅的话。” “哦,师傅。”桑吉乖巧地捂着嘴。 白玛多吉继续说道:“尘子,在你来之前,梦里我见到了吉祥天女,她告诉我你会到来,这是天女赐给我们的师徒机缘,我知道你失去了一切,不需言说。”说着,手指向供奉的吉祥天女:“等你能用嘴吹动吉祥天女时,为师告诉你为什么而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8章 人生大道 放下厚重滚烫的铜碗,白玛多吉站起来,伸出枯槁的手:“尘子,陪师傅方便去,啊,天已经亮了吧?” 侧耳一听,赫然发现,屋外的狂风已经停了。 自从在雪隐醒来,凌颜望这是第一次在白天走出庙门,这几天里,他一直怕看庙里两位僧人的目光,更怕看见雪山外的世界,实在憋不住了,只在夜里轻手轻脚的出去,再悄悄地回来。 打开门,刺骨的寒气马上侵袭全身,皑皑白雪在晨曦中银光闪耀,刺眼的白雪使得凌颜望不由自主地双眼紧皱。那东升的旭日正从远处的天际线爬上来,刹那间,世界亮了,站在雪山之巅,一目千里。 流云就在头顶旋转,伸出手去,就能抓起流云。身外是一片洁白的世界,放眼山下,辽阔无边,无垠的大地在脚下铺展开去,一直延伸到遥远的天边,从山下到远处,色彩由单一的银白色慢慢变成浓郁的斑斓交错,山下也下雪了。 世界如此安静,安静得只听得见脚踩在雪地上的声音。 如果大诗人李白到过雪山之巅,他一定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不敢高声语c恐惊天上人’。大地c云海望无际,放眼远眺,除了蓝天流云与晨曦,所有的一切都在脚下。 积雪过膝,白马多吉没走几步,停了下来,凌颜望跟着师傅回头看去,桑吉正拿着铁锹站在门边,脸上的笑容像晨曦一样温暖:“尘子,昨夜一定是下了大雪了,师傅腿脚不便,我以前是铲开一条路” 白玛多吉捂着肚子:“桑吉,快把铁锹给尘子,看不出来师傅很急吗?” “不给,我要清理屋顶,尘子,你那么高大,背师傅去,快点,不然师傅要拉身上了,哈哈哈哈” 孩子天真的笑声中,凌颜望一把抱起师傅,快速地在过膝的雪地里前进。 好似有意要让凌颜望看看山下的辽阔世界,白玛多吉在背上拍拍:“尘子,放我下来,难得的好天气,陪我站一站。” 晨曦照耀着老人慈祥褐黑色的脸庞,绽放笑意的脸沟壑交错,炯炯有神的目光依然灵犀,像翱翔天际的雄鹰一样俯览着苍茫大地。 “尘子,你从北面而来,你看,这么大的山阻断南北,可南边与北边又有什么区别呢?” 老人像是故意要把凌颜望拉入现实中。 本不愿意抬眼看远方,既然已经认了师傅,加上本就忠厚老实,凌颜望瞄一眼雪山下,喉咙里只挤出一个字:“嗯。” 冰寒之气找到一切缝隙往里钻,虽有厚厚的兽皮披在身上,依然感觉寒气凛冽,可老人像是已经习惯这寒天冻地的绝顶高处,泰然自若地站在雪地里。 “世上的事情也是如此,都想着绝处逢生啊,想着有如果c也许c可能,以为会有另一番景象,其实啊,从北到南,跃过了大山,还是一样。” “嗯”。 “就说你吧,尘子,你要不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也不会到这苦寒荒芜的地方来,是吧?” “嗯”。 “为什么要死呢?生命是自己的吗?不然,每一个生命都有其独特的使命,不该任意妄为,枉费来世走一遭。” “是,师傅”。 凌颜望忠厚老实,可也极其聪明睿智,他知道,是老人有意在开导自己。避世的心十分坚定,师傅说跃过大山,南北都一样,凌颜望心里不赞成,想啊,如果母亲还在人世,人生真就该是另一番景象。 “山下的人过一生,我也是过一生。在我还没有桑吉现在这么大时,战火遍野,我的所有亲人都死了,他们的尸骨埋在何处,我全都不知道。好在师傅把我捡到山上来,留下这条命,哎呦,想想,也有八九十年了哦。” 老人说得很坦然,就像是说别人的故事,可凌颜望心里直哆嗦。鼓起勇气再看看远方,依然是自己熟悉的蓝天白云,城镇稀稀落落在无垠的大地上,世界就像从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 枯瘦的手从皮毛里伸出来,指着脚下天空中的几只苍鹰:“我的师傅,以及师傅的师傅们,他们死后的尸体都喂了这些鹰,鹰也会死,它们的尸体也会消失,世间生命反复,又能记得谁曾来过呢?只有在活着的时候,找到自己的使命。” 身处的白色世界,是万千年不化的雪山,这里的温度从没暖和过,没有春暖花开,没有四季交替。从亘古到如今,无数次雪飞,无数次寒风肆虐,无数流云跃过,日升月落,雪山还是最初的模样。 凌颜望品味着老人的话,心里的苦依然没有消减,在痛苦里纠缠,不愿说出心里的悲凉与苦楚,冰冷的雪山又能对苍凉的大地说什么呢?静默,无语。 头顶猛然洒下纷纷扬扬的雪花,桑吉正那铁锹往下铲雪,调皮地故意把雪花高高扬起,在石头屋顶大笑着:“哈哈哈,哈哈哈,师傅,你今天比我的话还多,哈哈哈。” 老人也不回头,只抖一抖身上的雪花,摇摇头,眼依然望着远方,大声说道:“桑吉,罚你中午做饭烧水。” “师傅,早饭还没吃呢?怎么就说中午的事啦!” 老人弯腰抓起雪在手里团一团,反手向桑吉扔过去:“吃吧,这就是你今天的早饭。要吃饭,还不快点弄了去煮?” “哦,又是我煮。”桑吉从房顶空翻而下,大声喊道:“煮饭去啰。” 听着桑吉天真无忧的欢笑声,凌颜望心里的坚冰开始溶化,向这样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要是在父母身边,该享受多少关爱啊! 这山顶只有师徒二人,自己的到来,完全是硬生生闯入了他们的生活,可他们没有责怪,一丝一毫的嫌弃都没有,桑吉会想他自己的母亲吗?现在不想,长大了也不想吗? 老人依然慢条斯理地说着:“尘子,你是在山下长大的人,看过花花绿绿的世界,你说桑吉就这样活一辈子,他该有遗憾吗?山下的世界他可是一点不知道的哦,我也不知道。” “这,师傅,我不知道。”说完,凌颜望又好奇地加上一句:“师傅,你自来到这里,就从没下山?” “小时候有,跟着师傅下山化缘,后来不用化缘了,再没有下山,啊,得有七八十年没下过山了。下去干什么呢?山下是山下人的使命,我的使命就是守护吉祥天女,估计以后桑吉不用守到我这么久啰。” “为何?难道桑吉不是要继承师傅的衣钵吗?” “或许吧,等你用嘴吹动吉祥天女,就不用守啦!”说着,老人侧头看着凌颜望笑笑:“走吧,进屋去,桑吉一个人煮不好。”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