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魔传》 正文 第1章 醒来 妖,人两族共存万世,虽偶起干戈,任算和睦,直到三百年前魔族出现,为祸作苍,各地烽烟四起,世间民不聊生。后人,妖两族大德贤能汇聚,领导两族与魔族多年鏖战,双方两相进退,期间人,妖两族死伤无数,更有无数天擎陨落。虽最终获胜,封印魔族,却也因为损失过大,秩序重新改写。 乌云遮月,几天的大雨让潮湿和雨水的腥味四处弥漫。陋巷尽头一扇腐败的门中一男子正在收拾铺中的座椅,他熟练的架起每一张椅子,这是他每天打烊后都要经手的工作。今天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依旧清闲。直到店铺的门缓缓被人推开。木门的门轴早已生锈,发出刺耳嘎吱声。一只带着厚实黑手套的手缓缓推开木门,门口出现了个穿着厚重披风的人。 这么晚还有客人上门让小店里的男人有些惊诧,他放下手中的工作,带着腼腆的笑容说:“客官,天色已晚,小店已经打烊了,您要买什么明天再来吧。” 穿着厚重风衣的人没有说话。 “客官?小店已经打烊了。”男人再次说到。 随之厚重披风中传来格外阴暗清冷的声音。“我,不是来买东西的。” 男脸上笑容由胜,面带委屈的说:“哎哟,客官,您不是来买东西的?那您说都这么晚了来我们小店干嘛?” 顿了顿,男人又笑着说:“如果您是来谋财的,那请您高抬贵手,我一家中无田无地,都指望这间小店。” “我也不是来谋财的,而是要找一个人。” “找人?”男人收起了笑容,摸了摸下巴,又干起手中的活。“客官,那您来错地方了,找人应该去前面街口右转的衙门。” 来人没听男人的劝说,反而又往店内走了几步。 “衙门也找不到我要找的人。” “哦?不知客官您是想要找什么人?” “我找的这个人曾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男子停下了手中的活,他直立了身子,这时才现出的男子异常高大魁梧的身形。 “你找这个人干嘛?” “帮他实现愿望。” “你能帮他实现什么愿望?” “任何愿望。” 几道血红的闪电同时划破寂静的天空,雷声混合着猛烈的风声,似地狱饿鬼邪魔般的哀吼袭过大地。 十年之后 青草混着露水的香味,阳光照在脸上的暖意,一阵炫目的光彩。 覆满青草的山坡上一位破衣烂衫的少年缓缓醒来,露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滴在手上稀释了上面的血迹。凉爽的感觉让少年注意到了未干的血迹,他并没有流露出惊讶和慌张,只是下意识的掏出手帕想要擦拭干净。 “咣当”一声,他的手停住了,原来从他怀中掉出一块蓝色的水晶,一块极为清亮的水晶。年轻人把水晶放在掌中,目光透过水晶看见自己扭曲的手掌。年轻人不记得自己何时拥有过这么一块水晶,更不知道这块水晶为何会从他怀中掉落下来,可当他将目光凝在水晶上后,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原本透明的水晶里出现一只蝴蝶,蝴蝶扑扇着翅膀舞动着,好似要冲破水晶的禁锢一般。 这诡异的现象让年轻人一跃跳起,反射般的将水晶扔了出去。 “咦!何来如此邪物,怎么会在我身上的。” 水晶轻覆在不远草地上,在太阳的照射下发出淡蓝色的光彩。青年人又上前看了看,此时水晶里的蝴蝶消失了,又回复成原来透彻的样子。 “难道是看眼花了?”他挠了挠鼻子。 这看上去像个宝贝,如果将他卖去当铺,说不定可以挣几个钱。想到这里青年便暂时打消丢掉水晶的念头,将它用手帕包好又收回到怀里。 将手帕收好后年轻人剩下的便是一脸茫然。他搂了搂眼睛,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环顾四周,也不知道这是那里。只想自己又在那喝断片了,不知不觉来到这里,这以前也发生过,他并不在意,曾经有一次,他就在邻村的树上醒来,他留着浓稠口水,树下满是陌生的面孔。 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在检查了下手上的血迹,血迹并不是自己的,他撇了撇嘴只想是自己喝酒后让谁受了不少的苦头。溪水的声音,阳光照在身上的暖意,除去有些宿醉的头痛,其他到也神清气爽。 在附近的猎户家顺了几件衣服,把身上的烂衣服换了。在河边梳洗了一番,看见自己样貌依旧俊朗,神色模样依然自若。便满意的点点头。 前方正好一位老渔人乘船撒网,年轻人便问道。 “嗨~·老人家,我新路过,这里是好山好水好惬意呀,请问这里是那里呀?”少年打开嗓门问水上的渔家。 “年轻人,这里是若奚县呀。”老人家回答。 “那里的若奚县呀?”年轻人嗓子提的更高了,一边提出问题一边在脑中思索若奚县的位置。 “陵川郡的若奚县呀。。陵川郡若奚县张家村呀。”渔家又答道。 “陵川郡?”年轻人很疑惑。 “这里离江平县多远呀。” “那里的江平县啊。”渔家回问道。 “江州郡的江平县呀。” “江州郡呀,离江州郡有五百里远。”渔家回答道。 看着渔家年轻人陷入了思考:五百里?随后想象自己摇摇晃晃赶路的样子,还是觉的不解,来回想了几次终于说到:“老人家你要仗着自己年纪大就随便糊弄人,我照样会揍你的。” 渔家听闻慢慢的把小船划了过来,年轻人看见渔家过来了,认为渔家要找他理论,就也不示弱的迎了上去。不料老人家一猫身撩起手边的木桶就泼了过来,黄色的液体加杂着更黄的固体飘散过来。 年轻人身手敏捷,脚尖一点,跳了起来,这一跳,让他躲过了绝大部分的水露,然而更难躲的却是零零点点,结果裤子上还是被浇湿了一大块。刚要发作破口大骂,抬头一看渔家已经划出百丈开外。 “本来用来肥溏的,现在便宜你了”这么远的距离,年轻人依旧听的很清楚。 看着老人家划远的背影,年轻人无言以对,只得沉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到:“老人家动作如此之快,声音如此洪亮。一定是隐而不出的高手。” 年轻人正想夸奖自己的身手如何敏捷,动作如何矫健,就被后面一个声音喝住了,于此同时感觉到一只手搭在了他肩上。 “你不是本地人把。”背后传来一个粗鲁尖细的声音。 听到声音年轻人正准备回头,就见搭在他肩上短小粗壯的手,这是一只肮脏的手,手指满是肉刺,皮肤已经形成了像鳞片一样的角质,久未修剪的指甲里还藏满了黑色的泥巴。 看到这只手,年轻人一阵恶心浑身不经颤抖起来,下意识用手指掐住了那只手,咬牙使劲的一扭,随至身后传来杀猪般的嚎叫。年轻人听到这痛苦的哀嚎,心里却悠然升起一阵愉悦,就像黄花大姑娘保住了贞洁,并狠狠的教训了欺负自己的人。 再回头,只见几个兵丁打扮的人已经将他围住,其中有个看似是带头军官,他个子不高,满脸的疙瘩,长着粗杂的大胡子,左右眉毛挤在一起成为一根极粗极长的眉毛,而最重要的是他的手正被自己死死的拧着。见到此景,年轻人轻轻的松开了手,迅速收起了脸上浮现愉悦,堆起了满脸恭敬的笑容,并开始温柔的抚慰着那只伟岸的手。 大胡子军官一脸扭曲,一把用力夺回手。“小子,你是那里人,来这里干嘛!”一边揉着自己红肿的手,一边用恼怒的声音说。 年轻人一脸的恭敬,拱起双手,微微低头说:“小子是江州江平县人,初入贵宝地,敢问军爷这里是合地界。” “江州江平县?江州江平县离这可有不少路呀。你叫什么名字,到这来干嘛?” 。。这就为难了,到这里来干嘛呀,自己都不知道呀,年轻人无奈的想。 “我,不,小人姓张名璟此去益州经商,今日路过贵宝地。方才不知是军爷,冒犯了军爷,请军爷多多包含。”年轻人边说慢慢抬起头表现的恭敬更胜于前。 “经商?就你一人?行李马匹均无,益州离此地也有几百多里路,你一人来回?” “小人商队先前被路匪所迫,一生财务和马匹均被路匪所抢。故孤身一人流落到这。”张璟证言说到。 唉,我五百里地都自己过来了呢,说不定睡一觉就到了,张璟自嘲的想。 大胡子军官没好气的看了看张璟,顾左右说到:“来人,把他抓起来。”大胡子对张璟说:“我怀疑你就是县城最近屡屡犯案的采花贼,跟我去衙门走一趟。”说完还打量着张璟上下,撵着鼻子“你可真臭”。 “县城采花贼?县城在那呀?这里是乡下呀。你们到乡下来抓县城的采花贼?” “咳咳,这里是离县城是有点距离,不过我们已经调查你很久了,并且一路从县城跟踪你至此。”军官一脸煞有介事装模作样的说。 “可是官爷,我不可能是什么采花贼呀。”张璟一脸严肃的看着军官:“我喜欢男人呀,官爷。” 大胡子军官一听,把脸瞅到张璟眼前,眼睛笑眯眯的成了一条缝,得意的说道:“这就对了,我们要抓的就是喜欢男人的。”接着一挥大手,几个兵丁围上来把张璟五花大绑起来。 张璟就这么绑着被兵丁们推推洒洒的一路压往县城。 就这样张璟不知摇摇晃晃的走了多远,兵丁们也漫不经心的哼着小曲跟着,原本的悠闲散漫,却因为一些路上的难民逐渐紧张下来,开始出现的难民只有零星的几个,张璟和兵丁们并不在意,毕竟不管是什么世道,荒民都是有的。 可随着他们离县城越来越近,这些逃难的人的越来越多,逐渐觉得有些不对劲,张璟和兵丁们也重视起来,这些人不少成群,携家带小,神情沮丧。他们满脸烟尘有些身上还有灼伤,看上去极度疲劳,他们结伴互相搀扶着缓慢的前进。那些躺在地上的人,分不清是在休息还是已经死去。 眼见凄惨的景色,张璟心生同情,心中免不了众多疑问,本想问问兵丁,又见他们也盯着难民,张璟便知他们不清楚。 遇到这么多难民,士兵们知道出大事了,脸色越来越难看,大胡子军官有时会叫住几个人问问情况,但也没有跟其他兵丁商量,距离太远无法听清都说了些什么。 不知道又走了多久,人群以开始聚集,张璟知道这是已经接近县城了。不出所料走了一小伙后就看见了一扇硕大的城门,城门上的匾额用写若奚城三个大字。而在城下已经聚满了需要等待安置的人。 张璟等人慢慢走近城门,张璟也能更清楚观察城下的这些人。哭喊的孩童,歇斯底里的老妇,寻亲的叫嚷声,粪便和血混在一起的腥臭味。张璟虽是见过些场面的人,遇到此情此景还是忍不住为之心酸。 当看他们走近,难民们都拥了过来,希望能在张璟和兵丁们的身上讨要点食物。 丑陋的大胡子军官从怀中掏出了一些干粮丢进拥挤的人群里。 “让开,让开。”他一边抛着干粮一边喊到。 “这些难民这么可怜,为什么不开城门让他们进城?”张璟愤怒的问道。 “你懂什么,这么多灾民,我们一个小小的县城要怎么容纳。”大胡子不紧不慢的说。 “难道就让他们饿死在城外?” “饿不饿死我们都做不了主,要等上面的指示。” 众人来到城下,大胡子军官亮明身份示意让守城士兵开门,守城士兵不敢含糊,立即传令让城下开门。很快城门打开了一条刚好让人通过的缝,张璟和兵丁正在进城,张璟突然大喊起来:“城门开了,城门开了!快进城呀!” 见城门真的开了,难民们沸腾起来,如洪水一般涌向城门。这么多难民都朝城门涌来,大胡子军官也着急了。 “挡住他们,快挡住他们!” 本来压着张璟的几个军足一听到大胡子军官的命令也顾不上张璟了,跟着守城的士兵一起阻挡难民。 张璟一直在等待,等待的就是这样的机会,身边士兵回身松懈那一刻,他摆脱了控制,一个踢膝和一个扫腿,左右两边各放倒一名军足。再用力撞向几个顶门的士兵,这一撞让几个守门的兵丁都失去了平衡,倒在了地上,没有了士兵的拦挡,城门彻底失守。 难民如洪潮一般涌入城内,兵丁们都被冲散了,张璟也被人潮冲了出来,正巧冲在了大胡子军官身旁不远,大胡子军官愤怒的喊道: “小子都是因为你捣乱,你别跑!” 随之猛的朝张璟扑了过来,他一边嚎叫一边张牙舞爪,扑的气势磅礴,扑的鬼哭神吼。张璟见大胡子军官这么扑过来,心中也是一惊,可反映却是不慢,一个灵巧的转身躲过了大胡子军官的扑击,顺势在大胡子军官的腰上就是一脚,大胡子长官整个人的被踢飞出去。脸先着地,在地上滑行了好长的距离。 大胡子军官飞出去老远,脸与地面亲密接触,地上拖出一条你长长的血迹,张璟也不忍见其惨状,下意识的扭头避了避。等大胡子军官停了下来,张璟半捂着嘴,皱着眉头故作惆怅的样子:“官爷,对不起,对不起,您扑过来气势太胜,我这也是应急反应。” 又走两步:“您呀,就不用送了。。” 说完张璟轻身一略就随着滚滚人潮消失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章 孤铃 无论发生何事,奚县县城内还是太平的,商行买办依旧,行人小贩一如往日。只不过就多了些嘈杂和喧闹。 “小二,快来两斤牛肉一坛好酒,快。小爷快要饿死了。”一面相俊朗衣着光鲜的小胡子在酒馆里啷啷着。 “来咯。两斤牛肉一坛好酒,马上就到。”小二应到。 “小二,这是怎么了,怎么这几天来了这么多流民。”小胡子故作随意的问道。 “小爷,这么大的事您不知道?这些都是陵川城来的难民,”店小二看了看四周,小声的说:“听说呀,陵川城一夜之间化为乌有。” “北方蛮夷又打过来了?”小胡子有些惊讶。 小二没想到小胡子会这么说也是一愣,后来又神秘的回答。“小爷,不是蛮夷是天火。一夜之间把陵川城夷平,连附近的狮头山都被抹平了。” “天火?” “是天火,有火自天而降,百余里内都被波及。听闻是犯了天怒,遭了天谴。” 是呀,蛮夷从来没打进过平阳关。小胡子自顾想着。 “天火?”小胡子笑着说。“真有天火这种东西吗?” “哎呀,小爷,您真别不信,您说不是天谴,这么大个陵川城怎么能说没就没?” 小胡子捏了捏自己的胡子沉默了。 “听说,是有人动了狮头的镇山碑。”没等小胡子再开都小二又说话了。 “镇山碑?” “是呀,相传几百年前有只大妖为祸,后来被人收复压于狮头山中,而狮头山顶的镇山碑就是用来压制这妖怪的。”小二细声浮于小胡子耳旁说。 小胡子皱皱眉头。“你是说有邪祟跑出来毁了陵川城?” “不是。您想呀,这么大的邪祟跑出来了,一定为祸人间呀,老天不能放任不管,于是降下天火。消灭邪祟,惩罚造事之人。” 小胡子又屡了屡胡子,半信半疑的点点头。 “好了,小爷我都知道了,你下去忙把。”说着小胡子挥了挥手中的扇子。 小二点点头退下了。 天火过去也的确听说过,大多转瞬即逝,落地伤人的也有听过。从没听说过能造成这么大的破坏。难道真的是天谴?小胡子一边耗着自己的胡子一边细思。 就在这时楼下大街上传出喧哗的吵闹声,小胡子透过楼上的格栏往街上看,见几个壮汉拦路堵住了一个十六七岁的书生。 “小贼,把我钱包还回来。”为首的大汉怪里怪气的充着书生的凶狠的喊道。 “我没拿你钱包。” “那你刚刚在我屁股上摸什么。” “我,我没拿你钱包。”书生脸上泛起一阵,支吾着说道。 “难道钱包自己长脚跑了。” 书生涨红了脸“我真没拿你钱包。” 小胡子觉的有点意思,就也从楼上跳下来凑凑热闹,这凑进人堆里呀,才发现这些大汉有些别具一格,身高高出旁边人一撮,涂脂抹粉的脸上尽是胡茬,圆臀粗腿的下面是双绣花鞋。看着他浓妆艳抹的脸,衣不遮体露出肥油叠成几段的肚子。小胡子觉得后悔了,刚点的饭菜还没下肚,自己食欲已经没有了。 在看与之对面的书生,却是长相的极好,朱唇玉面,翘鼻子接着挺直的鼻梁,最让人忘不了的是那双大而剔透的眼睛,不自觉的就让人产生怜惜之意。 为首的汉子并不肯放过书生说:“钱一定就藏在你身上,你说没偷我钱,敢不敢让我搜身。” “不,不行。” “不行?那就一定在你身上。”说着就动手要扯书生的衣服。 “不!不行!钱包不是我拿的,我身上没有钱。”书生着急的说,用手护住胸前,眼睛微红,好像就要哭出来。 “什么丢了钱包要搜身,分明是看人老实,要占便宜。”小胡子带头理论起来,周围群众一听这话也觉的有理,纷纷交头接耳的讨论起来。 为首的“汉子”脸色发白,但因为壯粉打的太厚,看的并不清楚。 “都是男人能占什么便宜,你们帮他赔钱?不让我搜身,那就赔钱。”大汉一边吼道一边噴着吐沫星子。 “赔什么钱,你们有什么证据说钱包是让这位公子偷了。”众人之中一位女子应到。 几个壮一时不知怎么回答面面相觑起来。 就在这时小胡子趁着几个汉子不注意,凑到书生耳根后小声说。 “跑。” 书生先是被小胡子耳边风吹的一阵痒痒,并没能听清小胡子到底说了什么。只是一脸茫然的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 “跑!” 小胡子又喊起来,纸扇一挥让书生快离开。书生这才明白,见几个大汉正在商榷,他推开众人,步伐矫健,惊起一阵烟尘后便以不见踪影。 小胡子暗地摇头,刚刚差点被书生的那双水灵灵的眼睛摄去。开始对自己的性取向担心起来。 带头的汉子见书生跑了,正欲拔腿要追却被小胡子伸出的脚绊住,一绊下汉子完全失去了平衡,脚上的绣花鞋飞了出去,在地上翻滚了几个跟头。后面的那些大汉,还没开跑就以摔倒,原来小胡子趁他们不注意把他们鞋带都绑在了一起。 等为首大汉跌跌撞撞再爬起来书生早已逃脱,再想找小胡子,也没于人群之中无了踪影。 江平城的城西,有个书画集市名叫柳荫街了。这里文房墨宝集聚之地,自然文人骚客多集结于此,买卖自己的或自己喜欢的书画。 小胡子避开官府的兵丁,在来往书商墨客书摊画铺之间穿过。他悠然的走在河边,哼着小曲摇着折扇,研究着手中把玩的一个小小的银色铃铛,铃铛上面镶刻这精美繁华的荷花纹饰,每当河风抚过这些纹饰,铃铛便微微散发出柔和的粉色光彩。小胡子睁大眼睛,惊奇的仔细观察。之后眯着眼睛,张嘴用力的一吹。本只该在铃铛上的光彩,被风吹的飘散出去,形成了一条粉色霞光缎带。 “这铃铛可是宝贝呀” 在对面书摊挂画的后面走出一个矮小老头,老头穿着一身有补丁的灰白色布衣,腰间别了个酒壶,脚上塔拉着草鞋,缓缓走来才看清老头眯着双眼,花白的山羊胡子,雪白的头发虽有梳理但并不整齐。后面跟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姑娘支着面白布小旗,旗上写着“测字卜卦”四个字。 “我也能看出这是个宝贝”小胡子一脸不屑,把手中的铃铛好好收回到衣兜里。 “这是‘怜心铃’。是当年无怨散人和清心道人的定情之物。” “你可知这铃本有一对。你这颗是怜心铃,还有一颗叫问心铃,分别是两位巨擘泰斗互换的定情信物。” “无怨散人送给清心道人‘怜心铃’而清心道人送给无怨散人‘问心铃’是把。” “正是,小伙子你也知道?” “我胡乱猜的,既然这么猜准。”小胡子眯了眯眼睛。 “我有好几百年没见到它们了,能否给老朽仔细看看。” “好几百年,老大爷,您今年多大呀?就算您老一点,也够不上几百岁把。您别打铃铛的主意了,你这计量骗的了别人,骗不了我。” 虽然小胡子对老大爷的话弃之以鼻,却对老头后面的小女孩产生了兴趣,小姑娘在自己和老头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自己,眼神中泛出一种同龄人中少有的坚毅,这不由得让小胡子心中有些发毛。 “小朋友,你干嘛一直盯着叔叔呀,是因为叔叔英俊吗。”说完用手在小女孩眼前摇晃着,可小女孩丝毫不被影响。依然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自己的把戏没让小姑娘上当,这让小胡子觉得有些丢脸,他决定再捉弄捉弄这个小姑娘。 “好嫩的小脸呀。”小胡子双手搓捏着小姑娘红扑扑额小脸,小女孩依旧没有反应,小胡子叹着气。就在他败兴之时,小姑娘突然抓住了他的手,因为小姑娘动作太快,小胡子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想将手收回,然而他的手却像被钳子钳住,无论如何用力始终纹丝不动。 “小姑娘,手上的力不小呀。放手,放手叔叔买糖给你吃。” 小姑娘依旧不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小胡子。 “哎呀,这位小哥,你这手相不妙呀。”见到小胡子被小姑娘抓住的手,老头在旁边说话了。 “哦?如何不妙呀?”小胡子这时的注意力都在自己那只疼痛的手上,只是敷衍的回答。 “老夫给你算一卦把。”老头屡着自己的胡子说。 “算了你能让这小娃娃松手吗?”小胡子的手越来越疼,痛苦的咬牙问道。 “诶,小哥,您可别这么说,算卦归算卦,全是出于自愿,我可没强逼你呀。”他又接着说道。“不过嘛,算了卦以后,我们这位小仙姑一定能帮你去痛避凶的。” 小胡子正疼的厉害,也没有讨价还价的意思。用剩下的一只手迅速的从怀中掏出了二两银子递给老头。“老神仙,快,快,快。快帮我算算。” “不知小哥想算什么呀?”老头儿乐呵呵的接过银子问道。 “随便。那,那就算姻缘把。”小胡子扭曲着脸胡乱说道。 “好嘞,算姻缘。” 老头掐着手指,口中滔滔不绝的念了不少经文。 看着老头虚头巴脑的摇晃着他那颗干瘦的头颅,无可奈何的小胡子把脚蹬在小女孩身上,试图能把两人分开。可小女孩仍然象木桩一样定在原地,丝毫看不出用力样子。 “算出来了。”老头总算念完了那冗长的经文。 “算出来了,那就快让她放手把。”小胡子单脚跪地,哀嚎的好似就要哭出来。 老头对小姑娘点点头。 小姑娘在老头的首肯下终于松手了,小胡子跌倒在地弄的好不狼狈。 “姻缘从来不可欺,比苍逝报自有时,哎?还没说完呢,你去那呀?” “小爷不跟你们玩了,对你的胡说八道也没兴趣。那些钱就送给你当棺材本了。”小胡子紧握住自己被抓的红肿的手,早已逃到老远的地方去了。 “叔叔再见。”小姑娘露出阳光的微笑,嘴角显出两个小虎牙,用天真甜美的声音的跟小胡子告别。 “我的妈呀,还再见。永别了。”说完小胡子在人群中不见了踪影。 “是他吗。”老头问。 “很像,但气息不对。”小姑娘用平静柔和的声音回答,依旧带着一些跟年纪不相符的沉稳。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章 淫贼 深夜,一只漆黑的老猫匍匐身子潜伏前行,不远处两只老鼠正在前方因抢夺食物而互相撕咬。一个黑影无声无息的从老猫背后一闪而过。老猫缓缓前进,窝中还有五只幼崽等着她哺育,全部的重担都在她身上,两只虚弱的老鼠就在眼前,只要能抓到一只,就能熬过这几天。 “咣!咣!咣!”铜锣的声音响起,之后是嘈杂的脚步声,叫喊声也随之响起:“来人呀,抓淫贼呀,抓淫贼呀。”老猫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跳起,浑身黑毛尽炸。老鼠们也受了惊,开始各自猖狂的逃命。 充实的一天,豪华的梨木床铺天鹅绒的被褥和睡前斟酌几杯小酒,都是在为晚上的一个美梦做铺垫。 当锣声响起的时候,张璟正留着口水,梦见自己躺在众多美女的怀中,锣声便成了梦中的音乐。 每当锣声响起,粉色湖泊的另一头,盛满五色鲜花的地方,就会有只蓝色河狸同时敲响手中的金锣。锣声响一下,河狸就敲一下。开始的时候河狸是极小极远的。慢慢的,河狸越来越近手中的金锣也越来越大。咣!终于梦中的湖水和美女变的模糊起来。张璟的意识也开始回复,他的辗转反侧不愿离开这美好的梦香,试用枕头把脑袋盖住,梦中的湖泊视乎再次清晰。 可是好景不长,又是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当听到有人喊“抓淫贼呀,抓采花贼。”时张璟彻底清醒了,可因为这床睡的实在过于舒服,让他并不愿就此起床,他也不愿参合这些事情,这时他坚定的相信官府一定可以帮他沉冤得雪。 直到他听到脚步声开始上楼。。。。 “快来把这里围起来,一间房一间房的搜。”这个粗野又沙哑的声音,就像从用毛牛嘴里喊出的乌鸦叫声。 又是那个军头,这次又来扰人清梦,张璟一阵厌恶。 听到隔壁房间逐个被打开,张璟无奈从床上跃起。 “咣当”门被踢开。果然是上次的大胡子军头,只是这次跟上次见面有些不同。半边脸还是和之前一般满脸疙瘩,另外半边脸却是光滑了不少,疙瘩也少了许多,就是有些红肿。这让两边形成鲜明的对比,这让躲在房梁上观察的张璟也是一乐。 兵丁们迟迟不走,张璟百无聊奈,美梦渐渐又浮现出来,随即美女们也开始向他招手。 就在迷离之间,他感到肩膀被人轻拍了一下,他迷迷糊糊的转头看看身边,竟发现房梁上还有一人。 这大出张璟的意料,突如其来的惊吓让他忘记自己还在房梁之上,身体下意识的往后躲,幸好有屋檐的支撑这才没让他掉下去。不过,一躲之下让他失去了重心,双手在空中乱抓一阵之后,才总算勉强是找回了平衡。 再回头看身边的人,一身黑衣黑裤,只留下一双大眼睛。这让张璟觉的一阵发凉,自己一直在房内,即不知道这黑衣人是怎么进来的,也不知道他在房梁上待了多久。等等,张璟觉的这双眼睛在那里见过。 就在思索之际,黑衣人却指了指张璟的下巴。 看看神秘人的手,又看看神秘人的眼睛,张璟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张璟还在疑惑,可他下巴上的液体却已经坚持不住了,地心引力的拉扯让它再也无法停留在张璟的下巴上。最终它松开了手,开始自由的翱翔。。。 “啪”的一声轻响,大胡子军头觉的有什么东西掉在头顶上了。用手摸摸,既然是水。在屋里怎么有水多年追捕的经历告诉他,房顶一定有异常,抬头的同时,宝刀就以出窍。“啪”,又是一滴。不偏不倚正好掉嘴里。大胡子军头眉毛一紧,脸部一个极抽,口中多了股海鲜味。 觉的下巴上一阵痒痒,张璟这才知道自己的口水闯祸了,可为时已晚,行迹已经暴露。 正想回身看神秘人是何反应,那知神秘人以伸出一脚,对着张璟的屁股就是一蹬。张璟从房梁上飞下去,直径扑向大胡子军头的怀里。 看着自己向着大胡子的怀里飞过去,随着距离的越来越近张璟依次经历了惊慌,厌恶,恶心,无奈的四个心理变化。当最后落入大胡子怀里的时候自我感觉还不错,心想压在大胡子身上总比摔地上要强些。然而一切并没有结束,在张璟飞下来之后,再下来的就是黑衣人了,黑衣人轻飘飘的落下,在张璟的脑袋上轻轻一点,便又从窗口飘了出去。张璟对这一踩毫无防备,作用与反作用力在这里做出了微妙的陈述。张璟眼对着眼,嘴对着嘴就扣在了大胡子军头的脸上。 等张璟再爬起来,双眼已经通红,眼睛一阵湿润好像就要哭出来了,摸了摸被胡子扎的生痛的脸。鼻子又是一酸。狠狠的对着大胡子军头的脸扇了两巴掌。 看着神秘人若无其事的飘飘走远。张璟气的一跺脚,憋着嘴满脸的委屈“哼”。一跃也跟着追了出去。只剩半昏迷的大胡子。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兵丁们都还没反应过来,发觉的时候神秘人与张璟都已从窗口逃出。他们只能哑然在窗口眼巴巴的目送张璟与黑衣人。 以最快的速度追赶神秘人,张璟还是觉的很吃力。黑衣人却在悠哉悠哉的前进,脚尖一点就飞出去好几米远。 追了几个路口张璟才顺利的从后面赶上,并挡在了黑衣人的面前。 这里原是东城的一个卖场,平时用来买办和采购需要的物品,路旁都是收当的摊位和废弃的杂物。一阵风吹过,传来竹篮和杂物碰撞的声响。 “淫贼,休要逃走,今天就抓你去送官好还小爷我清白” “我才不要去那种地方。”黑衣人回答。 神秘人回答的让张璟一愣。一般这时候不是应该为自己的罪行辩护。或者以傲娇鄙夷追捕者的能力吗,而这淫贼竟回答的坦诚到点任性。 不管那么多,张璟提醒自己保持清醒和专注。 就在这时黑衣人出手了,是正面的突进攻击,没有任何虚晃的动作,速度很快,可意图太明显。张璟开始并没有太在意,可后来一接触他后悔了。这一击威势之大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虽然勉强躲过,可后续的风压强大到近乎要让自己受伤。张璟虽然之前衡量过彼此的实力但差距这么大是没想到的。还是不能硬碰硬,张璟心里想。 可是后来发生的就让他大跌眼镜,神秘人并没有继续进攻而是转身开始逃跑,是义无反顾的跑,看似根本对张璟毫无兴趣。 张璟也傻了,不过他很快意识到,神秘人要竭尽全力逃跑自己是追不上的。张璟拿起杂货堆里的草绳用力甩了过去。草绳缠在神秘人的小腿上,张璟后仰使劲一扯,神秘人只想快点逃走,没想到张璟会用这手,以至于失去平衡摔倒在地。这种大好的机会张璟不会放过,鱼贯而上扑了过去,这时神秘人正好转生欲还击,可惜已经慢了。又扑到个满怀。 这次并没有撞在脸上,而是撞在神秘人的胸膛上,张璟的脸埋在神秘人的胸膛,只觉的胸肌弹性很好,胸部块头很大,触感也很舒服。就是软了一点。。软了一点。。。是软了一点,好软。。太软了。好像女人。女人?想到这里鼻子一热。一柱鲜血射出。 严重的失血让他精神恍惚,张璟遥遥晃晃的爬起来,满脸是血的脸上眼睛已经弯弯的眯成一条缝,嘴角扬的很高,表情得意而满足。 “讨厌!”还没待张璟站稳一个拳头已经迎到了脸上。拳头的力道十足,张璟旋转着飞出去,沿途击飞了街口堆积的杂物,冲散了街边收挡的摊位,撞开了沿路商铺的门,吓坏了商铺屋檐上的老黑猫和她正在哺育的五个幼崽。 张璟模模糊糊之间听到神秘人说的话,“怎么会,在你身上?”,随后是大胡子军头的喊声和兵丁密集的脚步声。 张璟失去了知觉。。。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章 土牢(上) 午夜寒风,圆月高悬。男子白衣飘飘,长发仙缕,站于一残石上,白月银光,映衬大地,眼前残墙断瓦废土焦木,放眼过去纵横数里废墟,废墟中间有巨大深坑,深处有百丈余大小不得测。白衣男子轻轻一跃,以然翩翩于巨坑之上。 男子掌心向下,翻手飘然一指。从衣中飞出一块虎头玉厥,虎纹玉厥飞向天空,男子催动玉厥,玉厥闪烁金色光芒,片刻,巨型陨坑中四面八方缓缓渗出屡屡蓝色火焰,虎纹玉厥再次宝光大作,将火焰缓缓吸入自身体内。 待火焰完全被玉厥吸入,男子再次催动玉厥,收回玉厥到手中。 “竟是玄冥炼火。”白衣男子墨眉微皱。 手指抽动,双腿微微收起,张璟感到脸上的疼痛,挣扎的睁开眼睛。 “你醒了。”一个的宽厚深沉的声音说到。张璟看的并不清楚,只听到声音和看见一些模模糊糊的一个影子。 用力搂搂眼睛,木质的牢笼几平方米大,周围是粗大的木栏,潮湿阴暗。只有在高处有一张小窗子可以看到外面的天空。张璟努力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人着坐在对面牢房阴暗里。“你昏迷三天了,本以为你醒不了。”那个人缓缓说到。 等到对面的人坐了过来,张璟才看的清楚,那人是一个穿着囚服的中年人,浓密的黑发虽然久未打理看起来却精神肆意,衣服破损的地方也没见修补露出强健的肌肉,黑粗的剑眉下面是一双犀利如刀的眼睛,坚挺的鼻梁下是薄薄的嘴唇和菱角分明的下巴,他手上都锁着沉重的镣铐,走路发出脚铐摩擦地面发出“哗拉”“哗啦”的声响。 张璟与他目光接触瞬间,冷酷的眼神凝结的杀意好似穿透了张璟的身体,让张璟全身发凉,牢房内一片寂静。 “犯了什么事进来的。”中年人率先打破宁静,用低沉的声音缓缓问道。 “遭人嫁祸,被人冤枉。”张璟言语中充满不干,然而对中年人却是很恭敬。 中年人叹了口气又默默不语。 之后又是一片死寂。牢房中充满尴尬的味道,寂静和孤独让时间过的很慢,长时间无所事事折磨着张璟的精神和肉体。就在这时对面传来了中年人的声音。 “你进来之前,外面有没有奇怪的事情发生?” 张璟想了想。“要说奇怪的事,还真是有一件。” 中年人没有接话,好像等着张璟继续把话说完。 “就在前几天,县城里来了一大批难民。” “难民?朝廷又打仗了?” “不是打仗,我向人打听,说是有天火从天而降,毁掉了陵川城。” “陵川城?” “是的。”张璟点点头。 中年人靠墙座下看着小窗外的天空。 “还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张璟便把他这几天的经历全都告诉了中年人。在城门说到难民的时张璟想到当时的情景,张璟又一阵心酸。 “天惩?”中年人微微一下笑。 “要真有天惩。早就应该降临在我身上。”中年人一挥他那以破烂的衣袖。 “您的意思是并非天惩?” “什么天惩不天惩的。只是场火灾罢了。”中年人还尚未回答,大牢过道处传来一个声音。张璟认得这个声音,就像有砂纸打磨自己的耳朵。 “小贼,你醒了。这都没弄死你,你命还真大”声音的方向大胡子军头走了进来。 “军爷,您来了。”张璟见大胡子进来了,立刻满脸堆笑,“都是妥了您的福呀。” “别来这一套。”大胡子左手背在身后右手一扬,皱着眉头满脸不的屑。 “嘿嘿,军爷,不知道您为何把我带到这里来呀。”张璟继续堆着笑,打着马虎眼说。 大胡子军头似笑非笑半眯着眼睛。“呵呵,何为把你抓进来?你和那个淫贼是什么关系?”。“还有,我问你。”大胡子把眼睛瞪圆。“我的钱包是不是让你偷了?” “一点关系都没有呀,军爷,您看我的脸就是给他打的。”张璟指着自己红肿的脸,委屈的说。 “那是你们内讧了。”军头用漠不关心的口吻说到。 “不是不是呀,军爷,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是欲抓他归案来着,这种丧心禽兽,人人得而诛之。”张璟干脆的回答。 “哼,没关系?那他这么巧出现在你房里?”大胡子军头一边说着话一边伸出长满老茧的手放在张璟面前。“钱呢?” 张璟眉毛紧了紧,满脸严肃的问“军爷,您钱是什么时候丢的?” “就你进城的那天。”大胡子说着情绪有些波动。 皱着眉头张璟仿佛在回想那天的情景,片刻之后他果断的回答:“不是我” “你放屁!”大胡子军头咆哮起来。“不是你偷的?你能买这身人模人样的新衣服?不是你偷的?你能在县城里最好的醉心楼里入住几个晚上?”大胡子军头的五官不断的变化扭曲。。 “你给我等着!这里,这里。”大胡子军头指着自己半红半黑的脸。“还有这里,这里。”又指了指自己脸上新加上去的几个紫色手印。“我都要你付出代价!” 大胡子被气的东倒西歪,他嚷嚷着,他一边喘着大气,一边肆无忌惮的咒骂张璟。可当他眼睛扫过隔壁牢房阴影里那双锐利的眼睛,大胡子军头只觉背后一寒,不由自主的闭上了嘴,向后退了两步。 大胡子军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试着把注意力移回到张璟身上,恶狠狠的说;“你给我等着!我过些日子再来教训你。”便怒气冲冲的便离开了牢房。 牢房里平静下来,月亮的银光从乌云的间隙中射出,穿过小小的窗口,照射在放满干草的地上,寂静的夜晚除了有时能听到几句犬吠,就只有窗外蟾蜍的呱声和蛐蛐在摩擦翅膀。 “钱是你偷的吗?”对面传来一句话,打破了宁静。 “是我拿的。”虽然张璟不知道中年人的用意,可他并不打算隐瞒。 “那天我身无分文,再者他诬陷我是淫贼。我拿他一点钱也不算过分。”张璟耸耸肩。 “偷鸡摸狗。”中年人平静的说到,他靠坐在大牢墙边双手垂放在膝盖上。眼睛直视着不知在看那里。 “前辈说是,这并不光彩,我也是迫于无奈。”张璟也并不以为然的说。 中年人依然静静的靠在墙边眼睛看这对面的虚空。 又过了片刻,“您是怎么进到这里来的。”张璟大着胆子问道。 “为了曾经犯的错。” “犯的什么错?”张璟又问。 中年人没有回答,像是在沉思,又像是在逃避。 张璟也没深问下去,只觉悠悠大地,万千世事,每个人心里都有不愿提起的过去。 小窗外的白天和黑夜轮流交替,太阳升起又落下。牢房很大,但关押的始终只有张璟和中年人,久而久之张璟发现中年人并不孤僻难以相处,而且毫无架子也不以长辈自居。 认识到这一点后,张璟变的放肆起来,无聊时便跟他的牢友说话,尽情的释放自己的郁闷和内心,也打发在牢里太多的时间,虽然中年人基本上并不回应,可张璟还是乐此不疲。毕竟大牢里整天无所事事,而且有时运气好,中年人也会与他聊上几句。 “前辈,您还有家里人吗?怎么没见人来看过你?” “前辈,您叫什么的名字?” 张璟已经不记得他问过了多少次,却始终没得到回应。 “前辈,那您进来多久了?”张璟又问道。 许久之后中年人淡淡的回答:“三十年了。” 中年的回答让张璟十分兴奋,毕竟有人聊天在打牢里可是最能解闷的事了。可他细想中年人的回答,他又拉长了脸,三十年还关在这,要大胡子也关自己三十年怎么办?张璟便遐想和勾勒自己五十岁的样子。 “那您想家吗?”张璟又问。 “我没有家。”中年人说。 “我家乡在江州,那里产最好的黄酒。天下闻名,仅此一家。您要有机会去,我一定带你去尝尝。”张璟一边说一边竖起大拇哥。 对面沉默。 “玉帘山高耸入云,怪石嶙峋,能算是天下第一奇山。”张璟说的眉飞色舞。 张璟以为对面依然沉默,可中年却回答了。 “有家就好好珍惜他。”中年人叹了口气说。 张璟不明中年人叹气是何意,不过他答应的点了点头。 之后,中年人便纹丝不动没有一点反应,让张璟有时候觉的他是一尊威武的石质雕塑。 好日子没过多久,大胡子军头带了两个狱卒又来找张璟,他把张璟拖了出去。在一个黑色的小房子里对张璟用刑。鞭子的抽打声持续了一夜,第二天早上鸡鸣才把张璟送回牢房。 被折腾了一宿的张璟头晕脑胀,皮开肉绽,痛不欲生。带这满身的伤痕就昏死在大牢里。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章 土牢(下) 张璟就在地上沉沉的睡了两天两夜,第三天终于醒来,可大胡子好像有意不等他恢复,休息了几天大胡子又来光临,就此轮回。 张璟在身体的伤病和精神的痛苦中逐渐衰弱消瘦,在加上狱中的伙食和条件十分恶劣这对他的伤势雪上加霜。就连大胡子见到张璟的要死样子,也就不来了。 张璟无助的躺在地板上这让他更怀念自己的家乡,怀念母亲和妹妹。 “我家的村头有颗大枣树,小时候每当夜幕即将来临,我就会和妹妹爬在树上边吃枣边等妈妈回来。树上的枣呀,好大,好甜。” 张璟用虚弱的声音向他狱友喃喃着,可声音微弱的好似在自言自语。 就算大胡子不在来了,他的伤势依然持续恶化,身体不但没好反而越来越糟糕,他躺在大牢中用稻草铺垫的泥地上一连几天动弹不得。 “你这样怕是撑不过去了。”中年人对张璟说。 “是呀,你也发现了吗?我看起来是不是很糟糕?”微弱的声音从张璟苍白的嘴唇中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 听着张璟倔强的话语中年人微微一笑,摇摇头说:“的确很糟,糟透了。” “你把这个吃了把,就当你最后一顿。”中年人把自己的饭菜给张璟。 “死刑犯的优待吗?我想,我想吃鸡腿。”张璟看似挑剔,可声音却依然微弱。 “让你吃就吃吧,这里没那么多要求。” 张璟看了眼中年人从牢逢中送来的饭菜抱怨道:“你的饭菜这么好,而我就只有烂叶叟汤。” 中年人没有说话。 “我不吃,你拿回去吧。吃了也是浪费。”张璟用手背推了推碗。 张璟微微摇头又说。“我已经起不来了。如果有机会见到我母亲和妹妹,帮我带句话。” “你自己回去说。” “我怕是回不去了。” “带什么话”中年人考虑了一下说。 “如果你去我家见到我妈,让他一定要给妹妹找个好人家。还有,千万别嫁给村临头的周家,周狗子他爸会打老婆。” “你想的可真不少。”中年人微微笑道。 之后牢中又回复了寂静,等下一次看门的牢头过来,张璟显然已经不行了。牢头打开他的牢门,进去确认了一下情况。摇摇头便走了出去。 “哎,也没人来收尸,又要请前面的伙计帮忙了。”牢头自言自语的发着牢骚。 听到牢头的话一直沉默的中年人抬起头来,眼神正好与牢头的相接处,牢头只觉一激灵,身体发冷,有如跳进了寒潭,唯唯诺诺的退了出去。 害怕归害怕,可工作还是要完成,第二天老头带着狱卒一起来收张璟的尸体,可让牢头意想不到的是,原本已经油尽灯枯的张璟,到了第二天却和前一天截然不同,张璟不仅没有死,还在和中年人把酒言欢,两人喝的热闹,可和老头来收尸体的狱卒可不干了。 “不是说收尸吗?”狱卒问道。 “是收尸呀。”牢头一面回答一面离奇的打量张璟,“昨天你不是不行了吗?怎么今天又活过来了?” “你才不行了,你全家都不行了。”张璟毫不客气的回怼到。 狱卒见这情况咒骂牢头道:“胡闹!让我来帮忙?收尸?收你的尸吗?”说完重重的给牢头的脑袋上来了一下。 “真是,真是见了鬼了。”牢头摸着头说。 其实作为当事人的张璟,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经过昨晚一夜的昏睡,他精神不仅好了很多,身体也基本回复了,虽然有些地方还在隐隐作痛,却无关大雅。他不知所以,不过对于这些变化却也欣然接受,毕竟幸运的活下来要比窝囊的死去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他正坐在墙边,品尝着中年人给他递过来的美味酒菜,兴致盎然的看着牢笼外两个兵丁的互相责怪推打,毕竟这在牢中是不可多得的娱兴节目。 显然,牢头把这件怪事报告给了大胡子。大胡子听闻了这个消息。特地来到狱中巡视,查看了张璟的状况。大胡子拍着笼子,就好像想引起笼子中的动物注意。而张璟则打着哈切,不去理睬。 此时过去之后,张璟过上了一段平静休养的日子。虽然身体需要休养,可张璟嘴上却没停下,闲不住的个性也一点没变,他总是变着法的向自己的狱友分享自己的往事和心得体会。 可他的狱友显然已经听够了,每当张璟的唠叨病犯了中年人便是背过身睡觉。而碰到这种情况,张璟通常会把话音提高,说的比以前更大声。 这是为了以免中年人睡着,狱友鼾声雷动,一旦他先睡着,自己就再也别想睡了。不过张璟的算盘没有如意过。中年人总是在不打理他后很快就入睡了,无可奈何的张璟只得用干草塞住耳朵。 备受狱中生活煎熬的张璟,除了几次欲要逃脱未遂之后的用头撞墙外。也很快习惯了大牢的生活,唯一难以忍受的就是大牢酸臭的食物,每次张璟吃饭的时候就免不了“问候”大胡子军头一番。反观中年人的伙食。狱卒每次送来都是标准的两个菜,有时还有酒有肉,这让张璟十分纳闷,有时张璟实在忍不住就会旁敲侧击的问。 中年人每次只是微微一笑说:“进来的时间长了,自然就有加菜。” 听到这样的回答,张璟就摆出一副被糊弄和敷衍的古怪表情。不过其实中年人自己其实吃的并不多,也总是把自己的酒菜跟张璟分享。 等张璟把伤休养好之后,大胡子军头还是会隔三差五的来找张璟麻烦,只是不如之前的那般频繁了,可取而代之的更加严酷的拷打,看来大胡子还没抓到那个淫贼,而显然他已经无计可施了,是真的想从张璟这里问道一些情况。 本来经过了上一次教训,大胡子下手更有分寸了,反观张璟跟先前却有了变化,对这些皮肉伤好像不以为然了,更加抗的住对鞭子,有时打了一宿,大胡子自己已经累到虚脱,而挨打的人到了下午就能如无其事。这让他气火上头,因此下手一次比一次重。 有时张璟被送回时都以不省人事,然而不出两日却又能跑能跳,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几次三番的都是这样,大胡子自觉奈何不了张璟,逐渐的对拷问失去了兴趣,用刑次数越来越少。 一天夜里,雷声隆隆,乌云霭霭。大雨下的不停,潮湿穿透了土牢的四壁,在泥巴墙上映出了大块的水字。风儿竭力挤进小窗,蜘蛛网带着晶莹的水珠在风中摇逸。房顶也被渗透,滴滴答答的水滴滴落在地面的黄土上,让本来肮脏的地面显的更加暗沉,而这种潮湿的暗沉已经占据了牢房的大部分地方。 因为睡觉的稻草铺盖已经被雨水打湿,张璟只得依靠在牢笼上,中年人正好也在牢笼的另一边,两人肩并肩坐着之间只有木笼之隔。 “你知道吗,我也曾经有个家,门前也有一颗大树。”中年人说到。 而此时张璟几杯酒下肚,意识早已模糊,依然附和的点着头。 “我也曾和我最亲的人在树上看日升日落。那时我总觉得好日子还长,不懂得珍惜眼前。”中年人眼睛看着前方,仿佛大牢也无法挡住他的视线,他眼前看到了曾经美好的日子。 张璟也顺着中年人眼睛的方向看去。然而对面的那堵墙却让他更加困倦了,醉意和倦意袭来,让张璟不时失去对感官的控制。 “希望以后你能问心无愧就好。”中年人用期待的眼神看这张璟。 张璟没有接话,他背靠着木笼,双眼以闭。脑袋无力的垂在自己肩头,发出微微的鼻息声。 中年人微微一笑,站起转身欲升个懒腰。 “嗯。”背后又传来张璟的声音,只是回答的有气无力,几乎听不清楚,好像是在回答,又好像只是睡觉的喃喃声。 中年人淡淡一笑。 很不凑巧,就在当天晚上,大胡子军头又来了,他命狱卒拖走了喝的模模糊糊的张璟,再一次对张璟的皮肉进行了摧残,也不知道大胡子有什么不顺心的事,这次他的“兴致”特别好,除了自己打的格外卖力,还找来了几个狱卒跟自己轮流用刑,几个人这么换来换去,鞭打拷问持续折磨了整整一夜一天。 第二天晚上张璟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活像被遗弃的破烂傀儡,脸色煞白,嘴唇青紫。血不停的从张璟的背部,胸前的伤口向下流淌,透过了染红的衣服,流到了潮湿的泥地上,土地上的血液慢慢汇聚,张璟沉睡在那片血泊中,生气不停流失。 中年人摇摇头,缓缓站了起来,他在虚空中一抓,一双无形的手把张璟拉了起来。中年人口念真诀,悠远而沉稳的声音在狱中回荡。“剑如臂,剑如气。可换形,可会意。近胸前,入丹田,上百汇。手太阴聚大陵。”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章 自来之人 阳光明媚,温暖,透过桑树绿枝嫩叶中的缝隙照射在土质的小房上,小蜘蛛为躲避阳光顺着墙壁爬行,拐进小土窗,躲过了壁虎的伏击,越过了蓬松的土壁,最终到达房梁之上。之后垂丝向下,便能寻找一片新的天地。 “啪”张璟觉的嘴上一阵痒痒,以为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嘴上,用手挠挠并没有什么发现。 被窗外的阳光射的睁不开眼,张璟揉揉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记得之前在被狱卒抽打。 看着地上不同颜色的土壤和身上衣服的血迹,想起昨天晚上的经历,张璟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身体,却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原本应该半满全身的伤口却都消失不见。张璟撇了撇嘴,虽然精神有些萎靡,但头脑很清楚。 回头想找中年人问问,回应他的却是空空的囚牢。没有了中年人的身影,只有对面牢笼的大门在孤单的摇荡。 怎么人没了?张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挤挤眼睛。再一次慢慢的回头依然还是没有人。 张璟意识到可能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他呼吸越来越急促,大声的呼喊牢头。牢头听到张璟呼喊,伸着懒腰从大牢的过道慢慢走来,“吼什么,吼什么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张璟隔着牢笼抓住了狱卒的衣领,用尽最大的力气把牢头拉扯过来,牢头被双脚悬空的靠在了牢笼的木头上,因为压力过大无法呼吸,牢头大口大口的喘气。张璟把的眉毛和鼻子竭力的拧在一起,瞪圆了眼睛,通红的脸仿佛要燃烧起来。 “人呢?”张璟咆哮这问道,喷泊的口水飞溅出去打在牢头的脸上。 “呸,呸。”张璟的口水差点把牢头呛着。 “谁?谁呀”狱卒的脸被夹在牢笼的木头之间,勉强张嘴回答。 “旁边的!旁边的老头子呢?”张璟依旧咆哮,口水任然在源源不断的拍打狱卒的脸。 “呸,呸,呸。昨天,昨天,昨天他越狱了!”狱卒用尽力气声嘶力竭的喊。 “啥?” “越狱了?” 张璟全速驰骋的思想马车来了个急刹车。瞬间的刹车让马车失去了平衡,随之倾覆,瓦解,溃散。 张璟呆如木鸡的站在原地,他曾经做过无数的设想却没想得到的回答却是这样。 许久之后张璟轻轻的放下牢头,抓起袖子擦了擦牢头脸上的口水,双手不苟的整理牢头乱掉的衣领。 “越狱了?” “怎么回事?”张璟一边用柔和的语气问一边双手继续帮狱卒整理着衣服。 牢头松了松自己衣领,脸色稍微好看了点。他拍开张璟的手,“昨天就越狱了。” 牢头咽口口水继续说:“其实根本就不叫越狱,就是他自己走了。” “走了?”张璟面露困惑。 “嗯,就是走了。他都不是我们抓回来的犯人。” 牢头的话让张璟更加困惑。 “三十多年前的一天,他自己进来把自己关在牢里,叫我们给他带上手铐脚镣。” “然后你们就照办了?”张璟说。 “当然不是,这里是大牢,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地方吗。” “那他是怎么住进来的?”张璟接着问道。 “这事闹的很大,开始的时候只有我们一帮管监狱的弟兄。。。”狱卒开始回忆。 三十年前 晚秋十月连绵细雨并不多见,阴霾的天空飞过几只稀拉的大雁。野菊花的花瓣散落一地,不停泛起涟漪的河塘以溢出河岸。水沟里的水不断向外宣泄,腥臭味到处弥漫。 几个狱卒和往常一样正在大牢里赌钱,连日的阴雨让他们都显的有些焦虑和烦躁。 “他妈的,又输了。” “你们他妈的是什么手气,老子就不信赢不了。再来再来。” “大哥我今天时来运转,你们等着把裤子都输掉吧。” “咔~呲~~”一阵尖利刺耳的声音打断了狱卒们的对话,狱卒们认识这个这个声音,每次开关院门都能听到这磨人的声响,可是现在远没到交接的时间,这伙儿会有谁来了呢?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往院门的方向看去,随着门渐渐打开一个白衣长发的中年男人慢慢的从门后出现在视野里。 中年人站在门口,雨滴顺着他乌黑整齐的长发滑落,打湿了他白纱制作的衣袍。可每当轻风拂过白纱任然倔强的随风轻摆,毫不受雨水影响。 用手搀扶着墙,中年人迈进院子,耷拉着脑袋,蹒跚前行,每迈出一步都要用手搀扶墙壁。 “走开!走开!那里来的酒鬼,你知道这里是那里吗?”狱卒们挥手驱赶到。 “是大牢吗?”中年人喃喃的用模糊不轻的口齿说到。 “你知道是大牢还闯进来?”狱卒们提高了警惕,撰紧了手中的刀枪。 “我就是来找大牢的。”中年人声音依旧模糊,松开了搀扶墙壁的手,转而瘫倒在墙上。 “你敢劫狱?”一些狱卒们拔出手中的刀,另一些则用明晃晃的枪头也对准了中年人。 “劫狱?”中年人显得有点摸不着头脑。“哈哈哈,我要劫谁?” 中年人任然耷拉着头,对着狱卒们挥挥手,“我。。我是要住进去。” 狱卒们面面相觑,在大牢做狱卒这么久了,从没听过有人自己想蹲大牢。这又不是什么好山水的地方,除了几块干草和几根烂木头就啥都没了。相反的每年站着进来躺着出去的不计其数。站着进来,出不去的也大有人在。 “你说什么?”狱卒们眯着眼睛问道,确认自己有没有听错。 “我。”中年人指指自己,然后再指了指狱卒后面的大牢,“要住进去。” 狱卒们又互相看了看,笑呵呵的收起了手中的刀。“走走走。这里不是你装疯的地方。”其中一个狱卒一边说,一边不耐烦的走上前想将中年人轰出院子。 可还没走到跟前,这才发现中年人异常的高大,虽说中年人靠在墙上,也没挺直身子,可还没走到跟前自己已经矮了一头有余,体形也要大出自己一圈。到这里狱卒有点后悔了,可是毕竟出来了,狱卒便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向中年人走去。 “去去去。”狱卒仰着头眯着眼睛,意图退散中年人,但当手碰到中年男子时,触摸到的是男子身上一块一块如钢贴拼接起的肌肉,又是一咽口水。最让人他惊讶的却是面前的这个人好像跟墙连成了一体,无论如何用力都一动不动。 招招手示意另一个狱卒也来帮忙,两个狱卒卯足了劲涨红了脸,一个拉一个推,中年人依然犹如磐石。 中年人慢慢抬起头,这才看清,他苍白的脸久未修饰布满青色的胡碴,深深凹陷的眼睛忧郁而深邃,眼神绝望而空洞,好像在祈求拯救和解脱。坚毅的五官这时让他显的更加无助和憔悴,从脸夹滑落下来的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 “让开。都让开。”中年人的声音含糊不清,沙哑的好像要裂开。手随便一挥,两个狱卒当即横飞出去,一前一后的撞在了院子对面的墙上。虽然力量看似很大,但飞出的速度并不快,只是摔在墙上后口吐白沫,两眼发白。 一看中年人动手了,其它狱卒马上行动起来,在中年人和大牢的中间形成了一道两层的人墙。可是在看见前面两个狱卒的下场,谁也不敢上前动手,只要中年人向前,狱卒们的人墙就后退。 就这么一进一退,中年人已经走入了大牢里,狱卒们互相张望一下,都觉得不能在退了,这才有个胆大的狱卒,瞪圆了眼睛,往自己脑门上狠狠拍了两下,朝两手上心里吐了两口吐沫拎起手上的大刀,哇哇大叫的冲了上来。 晃晃悠悠的中年人心想这是那里的邪教。又是随便一指,脑门通红的狱卒也飞了出去,任然是口吐白沫,两眼泛白,只是这一次是挂在了天花板上。 “来来来,你们一起上。”中年人用含糊的口齿说道,说完右手对着狱卒们一捞。 狱卒们一见中年人手又动了,慌忙四散逃窜躲藏。大牢这时显得格外肃静,“哒”“哒”“哒”能听到蚂蚁在笼木上攀爬。过了一伙才有大胆的人慢慢的探出头来。啥事都没发生? “哈哈哈。”中年人仰天长啸,“你们怕什么。快来杀了我呀。”的声音沙哑而凄厉。 “大侠,您一定要住这里干嘛。这么庙太小装不下您呀。”大胆的狱卒以恳求的语气说到。 “大牢不是关有罪之人的地方吗?”中年人仰头看天。“我,有罪,我就有罪!”中年人凄厉的大笑,笑中的却是苦,笑中的尽是沧桑。 就在这时,大牢外面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和马蹄声,县令带着援兵赶来了。一声令下三百多人把大牢的小土房团团围住。 “大侠,他们已经把这里包围了。”狱卒小心的说道。“要不,您跟他们说说?” 中年人手指轻轻一挑,说话的狱卒又飞了出去。 手掌一翻,中年人手中唤出一道青光,青光有型,幻化为剑若隐若现,剑身宽三四寸长三尺有余, 中年人微闭双眼,将剑缓缓插入地下,一时光华大作,大地微颤,无数剑光从地下射出,剑光化为剑气,亮彻天际。 “三百人全死了?”张璟紧接着狱卒的话问。 “没,就死了一个。”狱卒清清喉咙。 “谁?”张璟疑惑的问。 “县令,”狱卒小声对张璟说,“从惊马上摔下来摔死了。”狱卒拧着嘴怕自己笑出声来。 “其他人呢?” “三百多人甲胄兵器尽毁。” “就再没人受伤?”张静问。 “没人受伤。”狱卒回到。 张璟愕然,心想:原来老头子是个神仙呀。早知道应该多套套近乎,说不定能沾点仙气。 “后来怎么样了?就住下了?”张璟问道。 “这件事情后来上报到州牧那,州牧知道了这事也觉得辣手,索性就放下话来让我们自行处理,我们一个小县城,那惹得起这么大尊佛,只得随了他,再好吃好住的供起来,害怕他会觉得怠慢,得罪了他。”狱卒苦哈哈的说。 张璟这才想起以前有酒有肉的事,涣然大悟。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章 重逢 双脚盘坐在地,张璟皱着眉头,手上拨弄着地上的沙子。 老头子是神仙?越狱了?张璟想着手一抹,地上的散沙碎石飞了出去,扬起一阵烟尘。 怎么不带我走呀!张璟心里想,然后细数了一千条老头子该带自己一起走的理由和一万条骂老头子的理由。 然而现在人去牢空,这一千条和一万条的理由只得在心理幻化成一万一千只草泥马,在心里上下翻腾,横冲乱撞。 张璟觉的胸闷,想出屋呼吸点新鲜空气,又有牢木围困,这点小小的心愿也达成不了。以前还有老头子做伴,现在老头子也走了,想回到这里,又是一阵胸闷。 无奈只得睡觉,张璟懒懒的整理起了地上的干草,却又想起了先前在醉心楼的日子,那叫舒服呀,大鱼大肉不说,床是最舒服的,小梨花木做的床,天鹅绒的被褥,还有那江南丝绣做的小绣花枕头跟脖颈完美的无缝贴合,张璟双手十指交叉垫在脑袋后面,想着想着又流出了口水,进入到梦香之中。。。 不知道睡了多久之后,半梦半醒中张璟听到狱卒的骚乱,等他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天空高挂的明月,自己已经身在大牢之外,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正把自己背在背上不停奔跑。 鼻子里传来一阵淡淡悠香,像是茉莉混着青草味,他曾经闻到过这个味道,在上次闻到这个味道后不久他就被抓进了大牢。 这?这是那个淫贼?张璟心里想。自己正在树梢和林间不停的穿梭,风不停的拂过张璟脸和身体,看看身后,大牢的小土屋早已不见了踪影,更不见大牢的侍卫和狱卒。 张璟周围的景色不停变换。黑衣人的速度很快,轻轻一踩树梢便能飞出十几米远,轻易的就能越过坡地和小河。张璟在背上却没感受到如何颠簸,反而觉的自己的身体也轻飘飘的,享受这速度带来的快感。 可能是察觉张璟已经醒了,黑衣人在山坡一块裸露的岩石上停了下来。 张璟被放了下来,黑衣人回过头来看着张璟。又是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张璟看这那双眼睛,像看到自己家乡的那汪溪水清澈晶莹。 “你是那个小书生把。”张璟说。 “书生?”听到张璟的话,黑衣人有些惊慌,“什么书生?”黑衣人反问到。 张璟把手指比在鼻子下面,“我是那个小胡子呀,你不记得了?” “原来是你!”黑衣人激动的说着,脱掉了自己蒙着脸的黑纱。“这就说的通了。”说完对张璟伸出一只手。“还我。” 张璟并没听见小姑娘说了什么,只是看着那水汪汪的眼睛,翘翘的小鼻子,小小的樱桃嘴正在出神。 “快还我!” 小姑娘的再次说话让张璟回过神来,显的有些慌乱。 “还你什么?”张璟想想曾经发生的事情,肯定自己确是没拿对方什么。 “你还装傻?信不信我打你。”说完便把手举起来做个要打下的手势。 “别别别,有话好说。”张璟想起那晚挨的一拳,到现在还觉的脸上隐隐作痛。 “那你还我。” 看着小姑娘的神情让张璟想起小时候自己作弄过的邻家小姑娘。 张璟瘪着嘴挠挠头“这样把你先告诉我,我拿了你什么我再还给你好不好?”张璟很有耐心的说到。 “不是拿,是偷。”小姑娘秀眉微皱,“你这淫贼,小偷。”小姑娘的话很天真很直白,却因为这样却是更容易伤人。 这么一听张璟有些不开心了。“好好好,我是淫贼,我是小偷,你先说我偷你什么了。” “铃铛,你偷我的铃铛。”说完小姑娘就欲伸手去张璟腰间摸索。 “等等。”张璟双手护腰喝止了小姑娘。 “你说这铃铛是你的?” 在小姑娘想在张璟腰间寻觅时,怜心铃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张璟的手上,微风一吹上面荷花纹饰又散落出粉色的霞彩,这次放出的光彩比平时还要强烈 “你还说你没偷,没偷怎么会在你那?”小姑娘撅着嘴好像被谁欺负了。说完就伸手去抢怜心铃。 “这是怜心铃,”张璟决心逗逗这个小姑娘。“是清心道人送给我的。” “你认识我师傅?”小姑娘睁大眼睛,眨巴眨巴的长睫毛像两把小扇子。 “正是。”张璟煞有介事的说,同时装出老成稳重的样子“我跟清心道人是至交,我怎么不知道他收了个徒弟,你叫什么呀?” “我叫铃惜,是师傅新收的关门弟子。”小姑娘半信半疑的说到。 “原来如此,我已经有十多年没见过你师傅了,不知道也属正常。”张璟见小姑娘这么容易上当,也就毫无顾忌的瞎掰起来。 “十多年?”铃惜清澈的大眼睛里有了一丝狐疑。 “差不多十多年吧。”张璟硬着头皮吱吱唔唔的说。 “你骗人!”铃惜皱着眉头幽怨的说。“师傅他老人家四十年前就仙逝了。你这个小贼,还假扮师傅的故人,看我不打死你。”说着铃惜就要动手。 “铃铛,铃铛,铃铛还你。”张璟蹲着地上蒙着头,把铃铛高举在铃惜面前。 铃惜接过铃铛,拿在手上左看看右看看,确定是自己以前丢的铃铛,轻轻的从自己的腰间拿出一个金色的小镯子,小镯子的上面缠绕着精致逼真的荷花莲藕浮雕,上面还挂着一个和小姑娘手上款式一样的铃铛,只是这个铃铛上镶刻的图案从荷花变成了莲叶,而且铃铛上发出浅蓝色的光彩。 那就是问心铃?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张璟心理想。 把怜心铃轻轻的挂回镯子上,铃惜满心欢喜,高高举起小金镯轻轻晃动,怜心铃和问心铃短暂分离之后又一次重逢,像是久未相逢的朋友,恋人,互相碰撞,摩擦,发出渲烂的金色光彩,铃声清澈悦耳,回荡山谷密林之间。华光炫目,张璟睁不开眼,只得有手遮挡,不想两铃相合就能发出如此威力。 待光彩消散,张璟拍拍自己身上的衣服“好了铃铛已经还给你了,两个铃铛也团聚了,我也要走了。”说着转身就要走。 “小贼,别走,你说你用何种方法盗走了我铃铛。”说着一脚踢在张璟的屁股上,张璟触不及防,乖乖的扑进了面前的草堆里。 “呸,呸,呸。”张璟用手刷掉嘴里的草。 “姑娘,说了不是我偷的,我是在路边捡的。” “我才呸呸呸。你以为是一般的物件,说掉就掉的?”铃惜眨巴眨巴眼睛,“不过也有其他可能,你把裤子脱下了给我看看。” “我?脱裤子?这里?”张璟疑惑的看看铃惜。 铃惜微微点点头,甜甜的一笑,用清澈如水的眸子看着张璟,从中看不到一点邪念。 张璟心理一个咯噔,果然还是呀,就要露出真面目了。表面的纯真和清纯全都是在演戏。叫人脱裤子能叫的这么真诚,叫的这么随意,叫的这么自然。又想起开始还被这个小妮子叫做淫贼,心里一阵苦笑,果然越是高端隐藏的就越深。 就这么坐在草堆里,用眼睛盯着铃惜,好像都时间凝结了。 最后,张璟还是微微的摇摇头。 铃惜撸撸袖子,露出了柔嫩的小臂,很难想象这只柔嫩的小臂却能爆发那么强的力量。 “上次你扮成书生是真在大街上偷钱吗?”张璟一边说话拖延时间,他用忧愁的眼神看着铃惜。 “没有呀。”铃惜抿抿嘴歪歪脑袋看看张璟,“我没偷他们钱,”她轻轻的摇晃身体,“我只是揭他们的裤子,不小心被他们发现了。” 天呀,张璟这时候后悔了,当初没问清楚情况就给那几个“大兄弟”贴了标签,自己却是助咒为虐,放走了真正的恶人。 “我不会脱的,”张璟咬咬牙,提紧自己的裤子,“你打死我把。” “放心把,我不会打死你的,”铃惜用手指点在自己下巴上,一边俏皮的舔舔嘴一边说到:“我会把你打晕,到时候你没了知觉。我想怎么样都行。” 张璟皱着眉头,心里一寒,想起先前脸上挨的那拳,一下就能把自己放倒,论速度自己又完全不及,实在没什么优势可言。 “我的屁股有啥好看的,你都看了那多了,还没看够吗?不能放过我吗。”张璟一边跟铃惜说话,一边下地里左右张望寻找逃跑的方法。 铃惜撇撇嘴,“你的屁股有啥好看,只是我还没找到我要找的人。” “找人?找什么人呀?” “找我师傅让我找的人。” “你也不知道是找什么人吗?”张璟接着问到。 “嗯。”铃惜点点头,“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只知道是个男的,并且大腿之上有个胎记。” “所以,是你师傅让你来看男人屁股的?”张璟微微有些吃惊,侧目铃惜。 “那到没有。”铃惜赶忙摇摇手,“师傅只说来找这个人,可是后来才知道原来奚县是个大县有这么多男人,除了这样的找,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张璟虽然觉的一个小姑娘每天夜闯民宅去翻人被窝不太健康,但铃惜说的没错,的确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了。“可要这么一个一个的找,要找到什么时候去呀?”张璟接着说。 “也不用一个一个找,只找有灵气的就行了。” “灵气?” “嗯,比如上次在街上碰到的大汉,还有跟你一起坐牢的那个人,他们都有灵气。”铃惜娓娓说到。 “你知道老头子?”张璟惊讶的问。 “老头子?是跟你一起坐牢的那个人吗?” “嗯,你不认识他吗?那你怎么知道老头子有灵气。” “灵气越强就越容易被感知,而你口中的老头子,他的灵气如果不特意加以掩饰,可能在十几里外就能感觉到。” “老头子这么厉害?”张璟惊讶的说。 “嗯,感觉他跟我师傅一样厉害。”铃惜又仔细回忆一下“可能,可能比我师傅还厉害一点。” “那你师傅有多厉害。”张璟惊奇的问。 “不知道,这是我第一次下山,也没见过其他道友。”铃惜低着头说。 看着铃惜落寞的样子,张璟这才发觉她是这么孤单。 “那老头子能感觉到你的存在吗?”张璟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 “要是他也能感知灵力的话就有可能,劫你出来之前我就几次接近过大牢,可是因为你说的那个老头子灵气太强,每次都不敢贸然行动。” “那有没有可能老头子察觉到你是要劫狱呢?”张璟接着追问。 “唔~~。”铃惜想想说,“是有这个可能的。” 张璟略有所思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章 聂缘 “好了,好了,说了这么多,快点脱吧!”边说铃惜又撸起了袖子。 事情转了一大圈又回到这里,张璟显得有点沮丧,暗暗的叹了口气。 “你要我脱裤子,莫非我也有灵气?”张璟突然反应过来,抬头看着铃惜。 “嗯”铃惜又开始眨巴眨巴他那水灵灵的大眼睛。 “我也不是很清楚,之前在酒楼下的时候你是没有灵气的,不过现在好像又有了一点点。”铃惜瘪着嘴做了一个细小的手势。 “不过你能驱动怜心铃,能驱动法宝的,在不曾修炼的凡人里是极少的。就算是修炼之人,短期内能驱动并控制它的也是不多见的。”铃惜一边说着坐在了身边的一块大石头上。 又想想接着说:“而且你对我的回梦咒好像也有抵御力。” “回梦咒?” “嗯,之前掳你的时候为了方便对你下的法术。”铃惜笑眯眯的说。 先前开始听铃惜说自己的灵力低情绪有点低落之后,听自己能驱动法宝又稍微提起了点精神,可最后说到下咒?张璟的脸色微微发白,自己之前对下咒完全没感觉,只是以为睡着了呢。 看着张璟的脸逐渐变色铃惜又说:“只是让你多睡睡不会有什么副作用的。”看着铃惜笑眯眯样子,张璟却是一个寒颤,心想以后可别不知不觉被这小妖精弄死。 “抵御力是什么?”张璟接着前面的话题问到。 “就是你抵御咒术的能力,比如我的回梦咒,如果对于一个普通人来施咒。那他可以睡上一天一夜。而对一个修炼的灵气充裕之人,效果就大打折扣。对方灵气越强,我释放的效果就越弱,也就是他的抵御力就越高,不过那是对于修炼之人。也有天生就精神比常人专注抵御力异常高的。” 说到这里铃惜又怀疑似的抓着自己的胳膊仔细看着自己的手,“可你才睡半个时辰,是不是我的法术变弱了?” “那你为何不再下个回梦咒呢。”张璟有些不信的说:“那不是少了许多麻烦吗。” “不行的。”铃惜摇摇手,“我的咒术需要回复的时间。而且这类咒术释放都有严苛的条件,比如在短时间内不能对同一个人释放,如果释放了成功率也会大大下降,就算运气好真的成功了效果也会大打折扣,还有就是被施法人需要十分放松,不然不会成功的。” “所以呀,你还是自己老老实实的脱了把,免的受皮肉之苦。”铃惜又说。 张璟听的不知所谓,不过也诚服的点点头。 “不如我们先把兔子抓了当宵夜把。” “兔子?那有兔子?“ 张璟愣愣的指着铃惜身后的草堆。 果然铃惜向着张璟手指指的方向看去。 等铃惜回头的瞬间,张璟便以身平最快的身法按既定的计划行动起来。他越过地上枯木,踩过腐朽的树墩,穿过两山岩石之间只能穿过一人的夹缝,跳入川流的河水,再顺势从几十米高的瀑布跳下,跌进下方的深潭中。 行动一切都很顺利,张璟从水中探出头来,回头看后面并没有人追来,张璟松了一口气,他对自己的刚刚的表现很满意,能够制定如此完美的计划和以这样的速度完成的估计也没几个人了。 正欲露出得意的一笑,却发现岸边的石头上有双格外纤细的脚,脚上小巧的金丝绣鞋,黑红相间,鞋尖露出两只纤巧的脚趾,丝质鞋带轻缠芊芊玉足之上煞是好看。 而穿这双绣鞋的就是铃惜。 张璟心里正咒骂着小妮子为何阴魂不散,铃惜却皱起了秀眉表情严肃。 “你又骗我。” “不,不,不,我没骗你呀,不是真的有兔子吗。”张璟指着铃惜手上拎着正在挣扎的兔子。 “不,不是说兔子。” “那是说啥呀。” “夜宵,不是说好一起吃夜宵吗。” 张璟挠挠头,迟疑了一小伙,然后好像下定决心似的说:“好吧,夜宵就夜宵。"说这从水里爬起,拧拧身上的水,便用手搭着铃惜的肩上开始小声的讨论该如何烹饪兔子。 两人没走多久,便看见几点灯火,应该是一个猎家。 “正好前面有个人家,我们去前面借点火处置兔子,等晚上正好借宿一夜。”张璟笑眯眯的说。 铃惜天真的点点头:“你可别在骗我呀,不然我会揍你呀,还有吃完了夜宵你可要把裤子脱了。” 张璟这时一心想着拖延时间,也就爽快的点点头,“等我们吃完夜宵,你想干嘛都行。” “咚!咚!”张璟前去敲门,屋内毫无反应。 “咚咚咚!” 终于屋内有了回答的声音,“谁?谁呀?” “哦,我们路过贵宝地,想在您这里借宿一晚。” “哦,好好,你们去屋后的柴房把,那里有地方。”不知为何屋主人,说话显得十分慌张,就连回答也是躲躲闪闪。 张璟皱了皱眉头,却也没有细想,就朝着屋后走去。 两人绕到屋后,只见屋后有一间小屋外堆满了木柴破旧的小房,房中闪着忽隐忽现的火光。 张璟疑惑的推开门,只见一个穿着长袍的中年人,他正坐在篝火之旁,感受着篝火放出的温暖。 中年人看起来年纪并不是很大,可头发却已经白了不少,满嘴的络腮胡子加上他苍白的面色让他显得更加苍老。 中年人见到张璟和铃惜主动对俩人微微一笑,张璟也礼貌的点头以示礼貌。 俩人正要进入柴房,张璟却被铃惜拉住了,张璟回头看铃惜,只见铃惜面色凝重,双眼一直盯着柴房的中年人。 “走。”铃惜说的小声,口吻十分严肃。 张璟还没来得及问缘由,铃惜就已经拉着张璟要离开。 “来了又何必要走呢?”只听柴房里的羊胡子悠悠的说。 铃惜停住了脚步,一动不动,就像被夜色中的寒气冻僵。 “天色这么晚了,外面冷,都进来吧。”络腮胡子又说。 此时张璟正浑身湿透,已经冻得瑟瑟发抖,而这络腮胡子的话,着实说到张璟心里了。 “就是,这么晚了,还能走去哪里。” 说完张璟挣脱了铃惜手,笑嘻嘻的跑进屋子,在火堆旁坐了下来,不停搓动着双手。 “我好久没吃兔肉了,小姑娘,你手上的兔子能不能分我点。”络腮胡子又说。 气氛这时好像被凝固住,就连张璟都觉得现场的气氛有些不对劲。铃惜沉吟了片刻,抿了抿嘴,终于也走进了房间。 半个时辰后,三人围坐在火堆旁,火堆的架子上兔子已经被分食的差不多了。 张璟的衣服已经干的差不多了,可他也一改之前轻松的心态变的拘谨起来,因为他发现络腮胡子的身后藏着一把长剑,腹部还受了很严重的伤,虽然张璟和络腮胡子有些距离,依然能闻道那股的血腥味。 吃完了兔肉,络腮胡子擦了擦嘴,好像心情好了不少,他也感受到了柴房内另窒息的气氛,视乎有意想打破它,便率先开口说话了。 “多谢二位,让我饱餐了一顿。”络腮胡子微笑着说。 铃惜没有说话依旧盯着络腮胡子,张璟怕场面尴尬,便挠挠头说:“那里,那里,在外靠朋友嘛,见面便是有缘,不必在意,不必在意。” 络腮胡子点了点头,“小兄弟的心胸开阔,将来定有作为。”络腮胡子又看了看铃惜,只见铃惜依然盯着自己,也面不改色的说:“尊夫人眸如凝泉,秀色春芳,真是美人配英雄。” 原本平平无奇的一句话却打破了柴房内尴尬的气氛,张璟苦笑着连连摇头否认,铃惜虽不说话,可她的娇羞却无法遮掩,小脸一直红到了耳根。 “大哥你误会了,他不是我的”张璟欲言又止。 “哦?那真是太可惜了。”络腮胡子叹了口气说,又看了看铃惜红透的小脸微笑着说:“这么好的姑娘你可要好好把握呀。” 铃惜听到这话,脸更红了,沸腾血液无法再灌输到他充盈的小脸中只能顺着脖子一直朝下。她捏着手指,不敢抬头。 “哈哈哈。”见铃惜的表情络腮胡子笑了起来,爽朗的笑声在柴房内回荡。 “没想到在这种时候还能与两位结缘,也是毕生的一大幸事。”络腮胡子心情更加舒畅了。 默默的看着络腮胡子,张璟心中暗暗升起一股佩服之情,眼前这人受了这么重的伤,应该十分痛苦才是,不仅没有悲天悯人,既然还能谈笑自如。 “倘若真的有缘,不如我们结义成兄弟如何。”张璟说。 “兄弟?” 络腮胡子听到后十分意外,就连铃惜也睁大了眼睛盯着张璟。 络腮胡子沉吟了一伙,“好!难得小兄弟这么豪爽,结义就结义,哈哈哈。”络腮胡子爽朗的笑起来, “青天在上,我聂苍今天这里与这位小兄弟结为异姓兄弟!” “聂苍大哥,我叫张璟,弓长张,王景璟。”张璟对聂苍拱手一拜,再将手寄于胸口,“我张璟发誓,从今天起跟聂苍大哥结为异姓兄弟,随不能同月同日身生,但愿。” “唉,兄弟这些繁文礼节就不必了。”聂苍制止说,随后又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我聂苍在这时候还能得一兄弟,真是人生无憾。” “大哥,小弟看你腹部的伤十分严重,不知道是如何受的?”既然已经结义,张璟便没了之前的忌讳,大着胆子打听到。 “哦,这伤也不过是之前路过树林时被野猪所伤,不打紧的。”聂苍打着哈哈说。 “什么不打紧,明天大哥就与我一起去城中,给大夫好好看看。”张璟说。 “哈哈哈,兄弟说的对,大哥就听你的,明天一早大哥便陪你去城中。”聂苍回答。 “妹子,你说我这兄弟好不好呀?”聂苍问铃惜。 铃惜虽然一直盯着聂苍,却没想到他会这么发问自己,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你回答。 “我这兄弟这么好,你也要好好对他呀。”聂苍又说。 这次铃惜低下了头,继续拨弄着自己的手指。可聂苍却没放过铃惜的意思,又继续追问道:“妹子,你以后要欺负了我这个好兄弟,我这做大哥的可不能做事不理。” 铃惜憋红了脸,禁不起几次三番的询问,终于点了点头。 “好。” “呵呵,那我就放心了。”聂苍乐呵呵的说。 三人围坐火堆前无所顾虑的畅谈,若隐若显的火光带来无尽的暖意,可在与柴房一墙之外寒冷和乌云遮住了夜空中的繁星,悄无声息的将光明一点一点吞噬。 聂苍看了看窗外,一改之前的欢颜,面色严肃起来,他拿起了身后的剑,蹒跚的站了起来。 “贤弟,大哥有一件事想托付给你。”聂苍面带严肃的说。 “大哥不必客气,弟弟微薄之力,有什么能帮助大哥的弟弟一定尽力。” “好,我这里有个锦囊,希望。”聂苍将张璟拉到身前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张璟一边听一边不住点头,将锦囊接到了手中,锦囊十分精致,在锦囊的右下角绣有一个小小的苍字。 聂苍抓住张璟的手,凝重的对张璟说:“兄弟,大哥能结识你是人生中最快乐的事,只可惜我们哥俩没能喝上一杯。” 张璟正想说来日方长时,聂苍却说:“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你们不能再待在这了,他日如果还能见面,我们一定要喝个痛快。” 对于聂苍态度的突然转变,张璟不知发生了什么,眼中茫然。 “快走!记住我托付给你的事。”聂苍将张璟推出柴房。 铃惜仿佛也感觉到什么不对,他看着天空,只见黑暗的天空上只有一颗耀眼孤单的紫星,那颗星星越来越大,越来越亮。 不好! 铃惜拉起张璟就跑,一心只想远离这里,远离这颗星星。此时既不能暴露自己又要快速离开,对于铃惜这不困难,可除了他自己,还要带着张璟,就事情就变的不容易了。 “我们这是要去那?”张璟挣脱了拉着自己的铃惜,“大哥还在柴房里呢。” “快跟我走。”铃惜心急如焚,可再看那紫光就要飞到眼前,铃惜只能将张璟压倒在了草丛里。 就在这时,紫星突发奇光,光线直冲天际,之后宣泄而下,目标正是聂苍所在的柴房。 “轰!”的一响巨响,光线淹没了柴房和附近的小房,随之土壤岩石飞溅,树林草地尽毁,层层烟土卷起,燃起黑烟滚滚。 “大哥!”张璟叫嚷着想要冲回去,还好铃惜迅速的捂住了他的嘴。 再往天上看去,透过黑烟和尘埃之间紫星已经悬停在空中,显出一个全身紫衣的俊美年轻男子,年轻男子黑发白面,轻眉细眼,绒袍锦衣,十分冷艳,手中之刀细长光洁,还有魂魄从中飞出徘徊左右。 “出来吧,你知道你逃不了的。”紫衣青年带着轻蔑说。 可聂苍没有出现,而是借助烟尘和浓烟之中隐蔽自己。 “哼!” 紫衣青年右手一挥,面前虚无的空中凭空出现一道裂缝,裂缝中红光紫气缭绕,升腾阵阵黑雾。煞光一现。从中爬出一只五尺长,半人高的妖兽,妖兽狗面狮鬃,马尾鳄甲,后腿上两团火色云状绒毛特别显眼。 “是嗜血兽,千万别出声。”铃惜小声的说,显得有些慌张。 紫衣青年微眯双眼手指轻轻指。妖兽便从天上窜下,就在柴房的废墟上用鼻子搜寻着什么。 嗜血兽嗅了片刻,先是朝柴房的废墟嚎叫一声,然后朝着张璟和铃惜跑了过来。 “糟了。”铃惜正想再次拉着张璟逃脱,只看见在烟尘之中,蓝光泛起,随之一道蓝色剑气从烟尘中破空而出。 嗜血兽被突如其来的剑气所惊,四腿蹬地欲以侧面绕过剑气。那知自己虽然敏捷躲过了迎面来的剑气,却还是被剑压所伤震飞了出去,跌入树林之中。 “原来还有几只小虾米?”紫衣青年笑笑说。“那就送你们一起上路好了,黄泉路上你们也不会寂寞。”紫衣青年嘴角微微扬起,似乎多杀人能给他带来快乐。 聂苍从烟尘中走了出来,他身上又添了不少新伤,腹部的伤再次鲜血直流。 聂苍一边抬头看空中的紫衣青年,一边说道:“你们快走,趁我还能抵挡。” 铃惜知道这句话是对她和张璟所说,她拉起张璟以最快的速度逃往后山。 “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追来了,不过,就算我有伤在身,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好对付。”聂苍表情依然轻松,眼神中充满坚毅。 “你可别太高估自己。”紫衣青年暗暗一笑。 聂苍握紧手中之剑,口念心诀,脚下缓缓升起缕缕悠悠蓝光,蓝光慢慢将他包裹其中。 “既然启用禁术。”紫衣青年冷冷一笑,抬起手中细刀,细刀光芒大作,刀身魂魄燥燥不安,不停围绕刀身飞快的旋转,扭动发出低鸣。 聂苍迎了上去,飞在空中,再次催动咒术,悠悠蓝光再次膨胀发生质变射出耀眼光彩。 “以你现在的力量还想与我同归于尽?”紫衣青年闭上双眼,一剑挥出,剑光四溅,狂风骤起,魂魄低鸣声随着剑光无限放大,悲鸣声,呻吟声,哭声,惨叫声,凄戾之声扰动山谷。兰光迎上剑光,一碰之下兰光便以弱势逐渐暗淡。 兰光与剑光相碰的同时听到鬼戾之声的张璟以失去了心智。在地上不停的惨叫翻滚挣扎,捂住双耳朵声音依然不减,痛苦难耐。铃惜虽本是修炼之身,这鬼戾之声任让她脸色发白,呼吸困难。但并不受其左右,还能勉强移动。扯着张璟的衣领铃惜跌跌撞撞的勉强前进,此时大地以如白昼。 释放出最后一点亮光兰光彻底被白色剑光淹没,剑光继续向下。很快降临到铃惜的周围。身边的树林,飞蛾,青草,岩石,逐个被白光吞没。最后一切都淹没在这白雪的光亮中死寂一片,只剩下苍茫。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章 天降和尚 张璟环顾周围自己又回到大牢之中,躺在干草堆上,身上铺满了雪洁的绒羽,像沐浴在阳光之中的温暖,又像儿时母亲的拥抱。“叮铃,叮铃,”好熟悉的声音,仰头看见聂苍大哥转身离他而去,而铃惜穿过了聂苍模糊的影子朝自己跑来。她一直跑,可前面的空间不停拉伸让自己和她之间的距离在不断增大,四周逐渐变得漆黑一片,终于惜玲伸出了手,自己也伸出了手。就要两手即将相握的时候,不知从那窜出一个紫衣妖艳男子在惜玲身后,阴森冷酷的笑容让人浑身颤抖,闪着寒光的长剑刺穿了惜玲的身体。血从伤口溅出好似绽放的玫瑰,在瞬间的美丽之后凋零,枯萎,花瓣散落轻轻的洒在张璟脸上。 雨水滴在张璟满是焦土的脸上,洗净了它。他在一阵狂乱的咳嗽中醒来,最先看到的是她的脸,雨水顺着她的发慢慢往下流淌晶莹就像一颗颗水晶不带一点尘埃。小小鼻子,小小的唇,没想到在最后能挺身保护自己。 紫衣青年和大哥都以不见了踪影。张璟抱起躺在他身上的惜玲,轻轻放在地上。张璟扫净她身上的焦土和树叶。检查了一下,还有微弱的脉搏,怕是受了很重的内伤。张璟松了一口气,心里的痛舒缓了一些。看看惜玲的腰间,怜心铃和问心铃同时发出粉紫色的粼粼波光。 拉着她的手,背起她,剧烈咳嗽和头痛让张璟差点再次跌倒,周围散布在山石都已消失,树林化为焦土。只留下一条数里焦黑剑痕深深划入地下,从山脊上一直延伸到对面丘后。 天云宗。一老者正襟危坐于大殿之上,老者冉眉仙风道骨,慈面长耳垂须,锦衣玉冠白袍。殿下一人白衣飘飘,仙缕长发。左右数百众人皆正立待奉。 “南鸢,无涯师尊和你师妹可有消息。”老者的声音悠远绵长,在大殿里回荡。 南鸢双手相持,恭敬鞠躬“禀师尊,尚未发现师尊和师妹行踪,徒儿以加派人手,再次出山寻找。”白衣青年正色以对。“南鸢这次出山找寻虽然未能找到师妹和师尊,却在路径徐州时发现魔气异动。” “魔气?” “是,南鸢在寻找师妹和师祖时,忽感陵川城方向有魔气扰动,等我到达之时陵川城以面目全非,只留下残檐断壁,在废墟之中找到了这个。”南鸢手指一挥,一手掌大小虎头玉厥飞出,虎头玉厥飘在空中,光华四射,依稀可见厥内蓝色火焰跳动追逐,宛如活物。 “玄冥炼火?”老者身边一个灰袍中年人上前仔细查看,视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左右众人一片哗然。无不接头结耳 “南鸢,你可知玄冥炼火已有三百年未曾现世。如此妖物再次出现预示着什么?”老者紧锁眉头问道。 “南鸢明白。” “此事暂时不得外传。” “是,师尊。”南鸢点头示意明白。 “众弟子听令,今日之事不得外传,违令者严惩。”灰袍灰发中年人上前向左右众人发出号令。 “瑾尊师命。”众人齐声应到。 待众人声止,老者又对身边的灰袍中年人说:“道凌,你派人去其他各派。请各派掌门来天云颠商榷此事。切记不可声张。” “尊命。”说完灰袍老者领命退下。 “还有,你在外之时可曾有你师叔的消息?”老者接着问。 “南鸢发现异样就立刻赶了回来,并未查到师叔的消息。” “你师叔一人只身前往打听魔教余孽的消息,可至今未有音讯,玄冥炼火又在此时出世,为师颇为担心。” 老人又说道:“南鸢,无涯师兄道法修为超凡,境界至高无人所及。你师妹和无涯师兄在一起很安全定能安然无恙。” “师尊说的是。”南鸢回答。 “好了,你也退下吧。传令下去让众弟子加强戒备,不得倦怠。” “是,师尊。”南鸢深深一礼也退了下去。 “大夫,您再帮我看看把。我这里还有几张皮草,全都可以给您。” “走走走,这病我看不了。快走,别影响我做生意。” 从铃惜受伤到现在已经几个月了,几个月里铃惜一直昏迷不醒,张璟一直照顾着铃惜,他到处奔走寻医问药,找遍各地名医。而大夫诊断的结果都和上面差不多,要不摇摇头,然后挥挥手让张璟另请高明。不然就是装作一副无奈的样子说:回去准备后事吧。 开始的时候张璟听了还很生气,恨不得打死这些庸医。可是到后来看的医生越多,听到的结果大多如此,也就慢慢释怀了。 张璟在陵川碰多了钉子,所以才来到益州城想碰碰运气。张璟本想回江州,可是江州路途遥远又不如益州来的繁华,因为繁华,张璟觉得在益州找到名医机会也就更多,能医好铃惜的机会也就大一些。就这样张璟拖着小板车把铃惜一路推到了益州,可到了益州省城身上的盘缠已经用完了,张璟只得在益州城附近的郊外找了一间小茅屋落脚,平时钓钓鱼,打打野味换点钱和粮食。日子也过的下去,就这么坚持的着。 今天又碰了一鼻子灰,不过张璟已经习以为常了,生活还要继续,张璟把铃惜安置好,又像往常一样到背着弓箭和陷阱去山里狩猎。 晴朗的天气能让打猎变的容易些,今天应该是个丰收的日子。张璟在山中埋伏,潜伏了几个时辰,总算有只小麝受到美味的引诱,渐渐接近张璟设的陷阱,张璟拿出弓箭,引弓瞄准。可就在关键之时山崖上碎石落了下来,碎石惊动了小麝,小麝转身藏密到树丛之中。 张璟往山崖上看去,竟是有人在上崖边行走。看他走路的样子歪歪扭扭。好像就要站不住了。 “别动!” 张璟叫喊这让山上之人别动,一边往山崖下跑。可就在跑了一半的时候,山崖上面的人坚持不住了,直直的翻落下来。 张璟心想这掉下来,定是没了性命,暗叫可惜。不过人死不能复生,死后身上的俗物便也没有了,要是让自己碰到一个大财主,自己还能发笔小财,心里想着,张璟差点乐出声来。 速速跑到山崖,等到看清张璟兴奋立马降了一半。只见这具尸体圆圆的光头上面整齐的烫着九个戒疤,掉下来是个和尚。 “唉。”张璟忍不住轻叹,觉的自己运势还是不够,要掉下个穿金戴银的富豪,便是免了几个月的辛苦。 和尚扑着正面触地,脸稳稳的摔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再看看地上的一摊血,一动不动,看似已经死了。 张璟把手放在面前合十做了个佛礼。“阿弥陀佛,这是佛祖召唤您了,我也救不了您,您安心的去把。您掉下来可不怨我,我会厚葬您的,剩下俗物就让我帮您打理把。” 摩拳擦掌的张璟跃跃欲试,首先脱了两只鞋子,看着新鞋跟自己的脚正合适,张璟真有些小兴奋。之后就是高潮了,腰里到藏着多少银子呢?猥琐的脸上差点流出口水。就离腰还有几寸的时候,一只手抓住了张璟。 手既是在地上的和尚,突如其来的变故把张璟吓傻了,只是愣愣的呆在原地看着和尚。和尚抓这张璟的手,慢慢的翻过身来。满是血的脸上挂着摔的扁平的鼻子,还在“扑哧,扑哧”的往外冒着血,但身体其他部分却都出奇的完好没受什么伤。“施主,佛主还没收我,您还能救我。” 张璟没有回答,只是愣愣的蹲在原地,抬头看看上面几十仗高的悬崖,又看看这瘦脸和尚。一时木然。 两个时辰之后。 “所以你是饿的在山崖上昏倒了?”张璟蹲在板凳上满脸不信的问。 “正是,正是。”和尚笑眯眯的连连点头。“还好有施主不然小僧怕真的要去见佛祖了。” “你就不能抓点野味充饥吗?”张璟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和尚。 和尚猛烈的摇摇头“罪过,罪过,出家人,不可杀生。我若杀生求活,以命换命,那跟我死又有什么区别。” “可是死的是他,活的是你呀。”张璟觉的荒唐说到。 “阿弥陀佛,命都是命,不分高低贵贱,众生皆平等,又怎有他的命,我的命之分。在贫僧眼里,都是一般。”说完和尚在双手合十胸前又做了个佛礼。 “那你就在山间采些野果,野菜充饥呀。”张璟接着说。 “施主说的是,贫僧一路走来以把能找到的食物都吃了。” “所以还是饿?” “嗯。”和尚点点头。 那到也是,张璟心里想着,一边看看自己的米缸,这赔钱货一顿下来吃了自己和惜玲五天的伙食,那点野菜和水果哪里够他吃的。 “咦~,施主您这只小鸡好特别呀。”和尚看着地上正在琢着剩饭剩菜脏兮兮的小鸡雏。 正在看着自己的米缸心痛的张璟被和尚的话拉了回来。 “嗯,是挺特别的。”张璟看着小鸡雏,除了有一般小鸡的特征外,在额头眉心的位置有一颗红色的菱形小晶石,张璟当初还想把它取下来拿卖,弄了半天小晶石竟是跟小鸡是一体的,根本取不下来。另外就是脑袋后面多了一小撮红红的毛高高的往上翘起。 “是我内人的。”张璟接着说。 “恩公既以娶妻?为何不把嫂嫂一起请出来?”和尚热情的说。 张璟微微皱眉,双目无神淡淡的说:“我内人,几个月前上山砍柴,失足从山崖上跌下来,就一直昏迷不醒。现在只能卧床。”说着说着张璟坐了下来的眼睛微微泛红。 “恩公,您别伤心。”和尚有些慌乱“可有去找大夫医治?” 张璟叹了口气:“这几个月来我以探访各地名医,大夫。” “大夫怎么说的?”和尚关切的问。 “唉。”张璟双手轻放膝上,目光空洞。深深的叹了口气。 和尚看到张璟的样子便已经知了结果,他眼神内敛,思虑了一番后上前说道:“恩公莫要难过。小僧认识一位大夫。虽不能说有起死回生之能,但确有绝处逢生之功。”和尚又看看张璟继续小声的说:“不知道恩公想不想见见他。” 张璟眼睛一亮。“大师既认识如此大能之士,为救我娘子性命,别说见上一见,即便要我全部身家我也不会有半点迟疑,只是不知大夫身在何处?”张璟情绪有点激动,上前托住和尚的手臂说。 和尚看了看张璟身上的破衣烂衫,又看了看这间到处透光的简陋小屋摇摇头说:“恩公您放心,这位大能对金银钱财不感兴趣,而且他就在益州城内。只是。”和尚欲说又止。 “只是什么。”张璟着急的问。 “只是这位大夫有点古怪,治病医人完全就着性子,若与他无缘便是拿来天下奇珍也无济于事,若与他有缘之人就是一贫如洗也无妨。”和尚说道。 “噗通”一声只见张璟双膝坠地跪了下来。“大师求求,只要能治好我内人的病,我愿用性命相抵。” 和尚未曾想到张璟会有如此之举,惊慌之余赶忙把张璟扶了起来。“施主何出此言,施主救过小僧,小僧必定全力相助恩公。” 说完贴着张璟的耳朵。“此高人脾气怪异,行踪飘忽,可贫僧知道一处他常去的地方,您只需到益州城。”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章 神医(上) “万物凋敝,大地遁入黑暗,魔君自入住大地之后,天下就再无安宁,可又因为实力太过蛮横。正派名门以无能抵抗,只能坐以待毙,魔君本以为自己胜局已定,可未料到就在关键之时魔将叛变,放出神兵人神共忌,魔君最终不敌败下阵来,乱世魔魁就此封印,含恨而终。” “就这么完了?魔将后来怎么样?是不是一统人魔两道,坐拥绝世美女?”一个好事满脸通红的酒客笑哈哈的问道。 说书先生摇摇头“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一定是拿了魔君的财宝偷偷的去过逍遥日子了。哈哈哈”另个一满脸胡子面带刀疤的客人笑说道。 “故事到此终结,之后的事情我也无从知晓了。”说书先生屡着胡子煞有介事的打着折扇慢慢说道。 “你这故事没钱没女人的有什么好听的?老子花钱就听你说这个?”满脸通红的酒客又说道。 说书先生听到这话脸色一变收起折扇与酒客互怼起来。 说实话,虽然张璟觉得酒客确实无礼,可张璟到是站在酒客的这边,不是因为说书先生的故事里少了些荤腥,也不是因为先生说的不好。而是因为他已经把这段故事重复听了无数遍,就算再好听的故事听了无数遍张璟也腻了,如果说书先生能听取红脸酒客的意见换个新鲜的也是件好事。 不过张璟来这里不是来听说书的,也没心情凑酒客和先生的互相责骂的热闹,他撑着脑袋观察着酒楼门口进出的客人。张璟所坐的位置正对酒楼大门,在这里他可以看到所有进出酒楼的人。自从他听和尚说神医经常来福缘酒楼,就依话找到这,可眼看天边红霞一片,今天又要过去,依然没见高人出现。这已经是第七天了,不由得让张璟猜测和尚说的是否真实。 张璟正想着只见门口走进来一个花胡子老头,老头穿着满是补丁的衣服,蹒跚且勉强的迈过酒楼门槛,看打扮比平日见到的乞丐好不了多少,一脸穷酸的样子,要在路上遇见是不会多看一眼的,可张璟却被他手中拿着的笼子吸引住了,这笼子比平日里养鸟的笼子没多大差别,却是要宽大整整一圈,看笼子的重量,里面是该是装着什么东西,可笼子的外面用布遮着,张璟没法看清。 就在张璟猜测笼子里究竟是什么的时候酒楼的尖嘴伙计向老头走了过去,一脸嫌弃和不耐烦的说:“哎呀,你怎么又来了,上次不是让你以后别再来了吗?” 这伙计态度十分无礼还带着傲慢和轻蔑,张璟有点为老头不平,开门做生意怎么能见人挑客的。谁知老头却好似压根没听见,只是气喘喘的低着头继续往店里走。伙计一见老头无视自己,那气的满脸通红,转身就要截住老头,不想却被身后掌柜打扮的人叫住了,那人也不知跟伙计说了什么,伙计便不再说什么,拉着长脸不情愿的把老头安排在靠墙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张璟伸长了脖子好奇的张望,想看看那老头鸟笼里究竟藏着什么,想着这么大的笼子里该不是装着个孩子把。只听门口那边刚送老人入坐的伙计又热情的喊了起来。 “姜神医,您来了。又来听书呀,快快快,快里面请,我给您安排一个上好的位置。” 一听到神医这两个字,张璟的耳朵就竖了起来,只见一年将半百的中年男子刚从门口进来,身穿淡色长袍,道风长髯,手拿过肩鹤胫杖,身跨竹编尺长药盒。显然应该是刚问诊回来。 张璟见这身打扮,心想这必定就是和尚口中的高人了,七天总算没有白等,可算是出现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张璟迫不及待的冲上前去像亲儿子一般“噗呲,”就跪在了中年男子面前。 “姜神医,求您,救我娘子。”张璟撕声喊道。 姜神医刚刚入坐,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为之一愣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把张璟扶了起来并表情温和的说:“快快请起,切勿施下如此大礼,出了何事,先坐下再与我慢慢道来。” “事情是这样的”张璟把与和尚说的话又给姜神医复述了一遍。 “原来如此,事情原委我都已经明白了。无需太过着急,待我先把饭吃完便随你去家中为贵夫人诊断。” 姜神医说完之后便点了饭菜津津有味的吃起饭来。张璟虽心理着急,可也没法不让姜神医吃饭呀,只能默默的看着姜神医把各种食物放进嘴中,再有节奏的一下下吧唧吧唧的品尝,这时候正是饭点,看着姜神医那张油腻上下闭合的嘴,张璟脑中开始遐想那些美食的滋味,酸的,甜的,辣的这些味道又从脑中滑落到口中的味蕾上,哈喇就顺着嘴角流下来。 益州城内福缘酒楼可是间出名的馆子,在此地数一数二。张璟虽然在酒楼里苦等七天,可却没敢在这吃过饭,原因着实简单。光靠他平日打猎砍材挣下的那点钱都不够吃上半顿的,能在这里没事搓上一顿的怕都家底殷实。 张璟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口水流到桌上,这动作被同在坐上的姜神医看见了。 姜神医察觉张璟的异动皱了皱眉头问道:“怎么,还没吃呢?” “恩。”声音从张璟指缝中传出。 “没吃就一起吃吧。”姜神医又说道。 “不不不,我不饿。”张璟赶忙摇手回绝。 姜神医看了一眼张璟和颜悦色眼神狡黠的说:“天色渐晚,不知贵府坐落在那里?” “我家不远,就在西城外郊。来去只要半个时辰。” “城郊?”姜神医眉头一皱,又面带微笑的问道:“敢问贵府有多少家丁呀?” “家丁家中没有家丁。” “那奴仆呢,家中有多少奴仆。” “就我和娘子两人住在一间茅草屋内。”张璟不解的说。 “茅草屋?”姜神医面色一凝,慢条斯理的说:“年轻人,你可知我的看诊需要多少诊费。” “需要多少?” “二十出诊,看病三十。” “五十文?” “是五十两呀!”神医一改之前的和气恶狠狠的说。 “五十两?五十两够买几头牛了。”张璟睁大眼睛惊讶的闭不上口。 “五十两,就是五十两,一文都不能少。”姜神医便不再搭理张璟,自顾自的低头吃饭。张璟见姜神医不理搭理自己,只得从怀中掏出钱袋来,一股脑把里面的碎银子铜板都倒了出来,仔细盘算起来。 “啊!老鼠,老鼠。”酒楼一边突然传来女人惊恐的大叫,叫声之大整个酒楼都能听到。不寻常的惊恐之声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当然也吸引了张璟的注意。 酒楼虽然挺大,可发出叫声的女人距离张璟并不远,一抬头张璟便看见了她,女人身子正在颤抖,眼中流露出害怕的神情。而她眼睛所视的正是之前坐在墙边衣服破烂胡子花白的老头。张璟离的虽然不远,可中间还隔了一些距离,老头又是坐着,张璟也看的不清楚,是只见那老头好像正在的往笼子夹着饭菜。 难道笼子里装的是老鼠?这还真是怪人,张璟想了想却没太在意,继续算着自己摊在坐上那数量可怜的银两。 一共才二两三钱。离姜神医的收费相差的还远。张璟只好扯着脸,笑呵呵的又对姜神医说道:“姜神医,我就这么多,您看您能不能通融一下,您先救我娘子,您的诊费我以后慢慢还您行不行。” “慢慢还?就你这穷酸样要还到什么时候去,走走走,别妨碍我吃饭。”边说姜神医说话毫不客气。 “我虽然没钱,不过还有身力气,要不我去您家给你打两年长工行吗?”张璟再次耐着性子说到。 “你看起来的确有些力气,可我家不缺人手。”挥挥手便要张璟走开。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章 神医(中) 就在张璟与姜神医的谈话陷入僵局的时候,酒楼的另一边变的微妙起来,那尖叫的女子丈夫,就是那位喝的满脸通红与说书先生争论的酒客,之前还昏昏欲睡的酒客听到老婆的喊声便醒过来,可人醒了酒却未醒,迈着摇摇晃晃的步子就来到了花胡子老头的面前。 “妈拉个巴子,这乞丐老头,你逗老子?这里是饭馆,你带狗带猫不好,他妈的带只老鼠进来。” 酒客打着嗝看着自己身边的糟践老婆,又说道:“我老婆都丑成这样了,这下被你吓的比原来更丑了。” 花胡子老头好似害怕与人争执,他看了看这满是酒味凶厉汉子显得慌忙不知所措。 酒醉汉子看出老头害怕,反而显得更蛮横起来,他一手抓住老头的领子把老头拎了起来,就好像拎起一只可怜的小动物。 “唉~不要,不要。”老头用沙哑而无助的声音喊到。 “不要?你说不要,我说就要!你这肮脏的老头子,你吓坏了我老婆,我还以为福缘酒楼是什么地方呢,既然放乞丐进来吃饭。”醉酒汉子一把将老头抛了出去,撞翻了酒楼的桌椅,不相干的客人也被殃及。 “停手!怎么回事?”赶来的是之前掌柜打扮的人,见有人动手便赶忙前来阻止。 “掌柜,你来的正好,福缘酒楼自称自己是益州最好的酒楼,可你的店里却不干净。”醉酒汉子指责起掌柜。 掌柜强颜笑了笑说:“壮士,您说的是这位老先生所带宠物把,这位老先生所养宠物天天带在身边如胶似亲,可不能与街头巷尾到处攀爬窃食之物相比,而且我们福缘楼是益州皆知最好的酒楼,可不是我们自称的,乡里乡亲可都知道,我们酒楼在益州远近闻名。” “掌柜,我看你是误会了,我不仅说老鼠,还说这个老头,你看他的样子,分明就是一个乞丐,你让个乞丐进来跟我们同屋吃饭?”醉酒男似笑非笑的说,话中充满了鄙视和不屑。 “壮士,我们开门做生意,只要进了这门,就都是我们的客人,再说这位老先生也并未妨碍你,如果您嫌弃我福缘酒楼,您大可去别家。” “去别家?没这么容易,我老婆被吓成这样怎么办?你们赔?”醉酒汉子说话更加猖狂已不把酒店老板放在眼里。 “赔?你还要赔我们的呢。你看看你把桌椅都撞坏了,这些可都是用上好的木头请城中最好的木匠订做的。”尖嘴伙计也帮掌柜一起同醉酒汉子理论起来。 木头?对呀,听到尖嘴伙计的话张璟突然想起在和尚离开之前曾经给自己留下一样东西,还告诫自己说如高人不愿就范,就把东西拿出来。思索过后张璟小心的从腰间把了玄给自己的白布手绢拿了出来。 “姜神医,你看这能不能用来抵需要的费用。”张璟把裹得严严实实的手绢一层一层打开的同时一股淡雅的清香飘散出来,最后一块一寸大小灰黑色小木块呈现在眼前。 “这?这香气?是沉香?”姜神医瞪直眼睛不自觉的长大了嘴。 姜神医从张璟手中接过黑色木块,放在手心中端详,于此同时,木块的香气开始向外散发,片刻之后整个酒楼都沐浴在这股清雅的香气之中。 酒楼渐渐变一片寂静,所有的人好似都陶醉在这清香之中,停下了本该做的事情,忘记了本应说的话,就连醉酒男子,掌柜,老头,尖嘴伙计也全都静了下来。 “吱吱!吱吱!吱吱吱!”笼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十分尖细的巨大怪声,怪声让沉浸在香味中的人们这才从新“苏醒”过来,因为声音的古怪大家又不约而同的向笼子投去疑惑的目光。可这还没完,就在大家惊疑的时候,笼子又猛烈的颤动起来,颤动幅度之大里面的东西好似随时要打破笼子从中冲出。老头见状,赶忙上去死死的抱住笼子,又不知对着笼子哼哼了什么,笼子这才平静下来没有了声音。 “你这里面装的是老鼠?”醉酒汉子含含糊糊的质疑道。可老头并没有回话,他只是死死的抱住笼子,好像稍一放松就会有人从他手中抢走。 “像老鼠,又不像老鼠,很大一只,吓死人了。”醉酒男子的妻子回答他说。 酒醉男子看了一眼妻子,又看了看来笼子。突然伸手扯住了老头怀中的笼子,花胡子老头原本死死抱住不愿放开,酒醉男子却胜在力气和行动突然。 “你干嘛?还我,还给我。”花胡子老头用沙哑的声音哀恳说道,酒醉男子毫不顾忌再次把花胡子老头推翻出去。此时再无阻挠,酒醉男子提起笼子慢慢揭开了笼子上白布的一角。 当白布解开一角酒醉男子看清笼子里盘踞在黑暗中的生物。他全身一凝,瞳孔龟缩,面色开始发白,嘴唇颤抖。 “这,这是老鼠?这,这分明是怪物。”酒醉男子歇斯底里的自言自语起来。大家正疑惑他看见了什么,他却着魔般拿起桌上的酒壶把酒壶中的酒都浇在了地上的笼子上,之后便掏出怀里的火折欲要点燃笼子。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酒店老板站了出来,他抓住酒醉男子欲要点火的手,阻止他点燃撒满酒的笼子。尖嘴伙计看掌柜动手了,也上来帮忙,从身后抱住了酒醉男子。 “你要干嘛?你想烧了酒楼吗?”酒店掌柜吼道。 “不对呀。”就在酒店那边正干的热火的时候,张璟看戏的心却被姜神医唤回到桌子。 “怎么了?” “这看似块沉香,可是却又不太一样。”姜医生拿出小刀,在小木块上划了几下。 “沉香本该质地松软,像这般用刀在上面划必定留下痕迹,可这块黑木却是坚硬无比。” “那?” “这是一块假货。”姜神医说。 “假货?不可能,和尚骗我的?” “你上当了,那和尚六根不清。”姜神医他面露惋惜之色对张璟说道:“不过,看你救妻心切,这块假沉香,我可以给你顶做一半的诊费,二十五两。”姜神医比划出二十五两的手势。 “那还有二十五两怎么办?” “这好说,我可以让你以后慢慢还。” “慢慢还?那可需要不短的时间呀。” 张璟正忙着跟姜神医讨价还价,只觉一东西滑到自己的脚边,张璟低头一看,既是那浇过酒的笼子。 原来酒醉男子和掌柜,尖嘴伙计争斗起来,大闹之下两方不分伯仲,场面十分混乱。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笼子竟被踢到了张璟脚下。 张璟欣兴的拿起笼子,之前他就对笼子有些好奇,后看到酒醉男子和他妻子的表现就让他更加感兴趣了。现在笼子就在这里,他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不一窥究竟。不料就在张璟要揭开笼子上的白布时,本来平静的笼子突然又剧烈颤动起来,并且张璟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把自己的拉向对面的姜神医。 笼子的反应把张璟吓了一跳,张璟见状就想抛出笼子,可就在这时醉酒男子也挣脱了掌柜和尖嘴伙计的控制朝张璟冲了过来。 张璟虽然一直在与姜神医讨论如何治病的事情,可是对酒楼另一边发生的事情也有耳闻,他知道如果酒醉男子拿到了笼子势必会烧死笼子中的东西。虽然他不知道笼子中装的是什么,可是酒醉男子的恶行他还是收在眼中的。于是醉酒男子朝他冲过来的时候,他护着笼子身形一扭让开了酒醉男子。 “把那笼子给我,我要烧了它。”醉酒男子站住身形凶狠的朝张璟说到。 “兄台,这笼子里的东西就算丑陋可也是那位老人家养的。你怎么做有些不妥把,就算烧也要别人自己烧呀,你这样是不是太欺负人了。”张璟口气认真表情带痞的说。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章 神医(下) 那知酒醉男子丝毫没为张璟之话所动,提起沙包大拳头就挥了过来,张璟早有准备也不慌忙,他后腿一蹬身体已然离开了凳子,从醉汉的头上越了过去。 酒醉男子的不依不饶,让张璟颇为愤怒,而对付这种蛮横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以暴制暴。张璟一站住脚,就立马回以一拳,本想趁着酒醉男子身形不稳,给以重重的一击,可万万没想到酒醉男子身体庞大却十分灵活,既然敏捷的躲过了张璟势在必成的一击。 更万万没想到的是酒醉男子躲开了,可身后的姜神医却躲不开了,张璟这一拳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姜神医的面门上,姜神医鼻子一酸“噗通”一声翻到在地。 “姜神医,你没事吧,姜神医!”张璟急忙查看,姜神医却如魂游天外已然没了反应。 “不会是,死了把?”张璟把手放在姜神医鼻下,果真没了呼吸。张璟只觉脑袋一阵轰鸣。不料分心之时,醉汉拳头又到,正中张璟背心,张璟只觉背后钻心的疼,连忙向前滚出数圈。 “搞什么呀,还来?都闹出人命了。”醉汉根本不做理会,一心想抢地上的笼子。张璟又怎能让醉汉得逞,他朝着笼子身子一纵又将笼子揽入怀中。 “你就这么想要笼子?它到底是那对不起你了?还有姜神医现在死了,我怎么办?”说到这里张璟只觉心头一酸,本来铃惜有救了,如今却全毁在这个莽汉之手。 “你想要笼子吗?你来呀,来呀拿。”张璟用手一招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只想一泻心里的怨念。 可马上张璟就后悔了,醉汉受到张璟挑逗更加狂怒,抄起凳子冲了上来,张璟心想醉汉动作既能如此之快,就这愣神之间醉汉以到了跟前,此时张璟以避无可不避,眼看凳之即将落下,只能卷曲身子,护住脑袋。 等了半天,凳子却没有落下,张璟小心翼翼的向上探望,只见凳子在半空中既然停住了,再仔细看,原来凳子本是朝着张璟而来,可张璟这么一蹲,却打在了张璟身后另一个客人的头上。 刀疤脸怒吼着站起来,额头青筋浮现,不容分说一连回敬了醉汉好几拳,醉汉也不示弱,两人扭打起来,而他们的扭打又触怒了其他人,更多的人加入进来,一时间酒楼里碗筷乒乓作响,拳脚桌椅齐飞。 张璟眼见不知从那飞来几人躺在地上不动了,心中惊恐,凭着一套明者挨揍,暗者保身的原则,便找了一张“风水好”的桌子钻了进入,不料桌下早已有人,无奈另寻他处,却被桌下之人拉住。回头一看桌下竟是之前的乞丐老头。 “小兄弟,快,快进来。”老头乐呵呵的对张璟说。 见乞丐老头盛情难劝,张璟也不便推辞,便一并躲了进去。 “小兄弟,你没事吧。”老头面带慈爱的笑吟吟的又问。 “我没事。”说着张璟就欲把手中的笼子还给乞丐老头,可这么一瞄张璟全身就是一个激灵,因为之前的多翻打斗,笼子上遮掩的布翻开了一角,张璟总算从这点空隙里大致看清了里面的东西。 这是种张璟从未见过的动物,虽和老鼠张的十分相像,却又和老鼠不同,体型比张璟见过最大的老鼠还要大上几圈,长着两颗硕大的洁白门牙,身上没有一点毛发,满身起起着层层叠叠的皮褶子,让人毛骨悚然。而张璟看着它的同时里面的生物也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看到张璟的表情乞丐老头也不慌忙,自若的接过张璟手中的笼子,有序的把笼子重新盖好。 “谢谢你呀,小兄弟。”老头小心的把笼子抱在怀中,对张璟十分感激。 “不,不用谢。” 张璟还有没从之前那两粒小黑眼珠的凝视中回复过来,却见掌柜从战火纷飞的中心地带迂回着向自己这边爬过来,他犹如一名杀场老将,爬行敏捷决策果断,不一伙也钻进了桌子里。 “老先生,您没受伤把。”掌柜谦恭关切的问乞丐老头到。 “老朽没事,刚刚要多谢掌柜帮忙。”老头颤颤巍巍的说。 一张板凳飞了过来撞在了桌角上,掌柜又往中间挪了挪说:“没想到我福缘酒楼竟来了如此无赖的客人,闹成这样,都是我的疏忽,店里的东西砸了没关系,只要老先生您没受伤就好。” “哪里哪里,不能怪掌柜,是我给您添麻烦了。”说完乞丐老头从袖口中掏出些东西递到了掌柜手中。 张璟见掌柜手上的东西,赶忙搂了搂眼睛,因为掌柜手上的既是三粒金珠。金珠金光灿灿,粒粒饱满,颗颗都有鹌鹑蛋大小。张璟这是第一次见到出手这么阔气的,他抬头看着老头,这乞丐装扮的老头既是个隐藏的万贯财主?既然隐藏的这么好。也难怪掌柜对他如此殷勤,又多番帮他,看来早知他的底细。 “多谢老先生,店里有个后门通往后面灶房可通到外面,不如我带您过去吧。”掌柜把金珠小心的放入袖口最深处说。 “小兄弟,你跟我们一起走吧。”老头有看看张璟眼神灼灼的问。 张璟虽也察觉到了异样,可此是非地太过凶险,张璟一刻也不愿意多呆,便连连点头,没有多想跟在两人了后面。 “王八蛋!在哪。把老子打成这样。” 姜神医?这个声音如此耳熟,张璟马上听出了这就是刚刚还跟他讨价还价的中年郎中,战场中依旧打的十分热闹,拉扯,退散,拳脚不断往来,而姜神医也混在他们当中,他留着鼻血手中拿一只青石药捣正伸长了脖子,好像在找什么人。 “原来没死呀。”吓的我好惨,等等“没死,铃惜的病就有治了。”张璟大喜过望,正想飞过去拥抱郎中,背后却伸来一只有力的手。 张璟只觉被人一拽,自己既已经被拽进了灶房里,这是一处阴暗的角落,只有一张小窗射进微弱的光,一只苍老的有力的手锁住了张璟的咽喉。 “说,你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的。” 说话的声音张璟认识,就是之前的乞丐老头,可这力气却不是老头该有的,张璟尝试挣脱控制,却一丝都动弹不了。 “老人家,你这是干什么。” “别岔话,快说,谁派你来了。”后面的声音不大,却透出一股森寒之气。 还没来的急想老头说话的用意,张璟只觉被扭在背后的手被向上一提,钻心的疼痛从手臂传了过来。 “我,我叫张璟,没有人派我来。” “没人派你来?你撒谎!” 又是一提,比之前的力气还要大上许多。 “啊!啊,啊!”张璟痛的哀嚎起来。 “真的没人派我来。” “没人派?那你怎么有那东西。” “什,什么东西?” “你还装傻?把它拿出来。” “那什么。” 又是一提。 “木头。你之前拿出来的木头。” “在,在我怀里。” 苍老的手在张璟怀中一番摸索掏出白布裹好的木块。 “说,这是谁给你的。”乞丐老头威赫到。 “是,是个朋友。” “朋友?” “是个和尚,了,了玄。” “原来是了玄和尚。他把这个给你干嘛?” “给,给我找神医替我娘子治病。” “你可知这白布里包的是什么。” “不?不是沉香吗?” “这可不是什么沉香,此物乃是寒髓香,凌霜树百年化得,十分罕见。你竟把它带到酒馆来。你可知这样会惹出多大的祸。” 张璟只觉后面的大手一松手,张璟疼痛感消失,便又能自由行动了。 “惹祸?” “寒髓香乃至阴至寒之物,本来并不会对人不利,可此地乃是酒楼,酒乃燥热之物,若是先饮酒再被它香气所袭,冷热相冲之下,会使人狂躁不安甚至失智。” “原来是这样,难怪之前的醉汉看起来行为有些怪异。” “可不是,你看里面都打成什么样了。”老头摇摇头叹气说道。 “那怎么办?” “没办法,只能数个时辰之后症状自行消失。” “哦。”张璟点点头,药理的东西他并不懂,不过也能大概明白。 “那,老人家。您怎么会知道这些的?难道?” “难道什么?我也不是你要找的人。” “您也不是?哪里面那位?”张璟指指大堂那边。 “那郎中也不是。” 这下张璟糊涂了,乞丐老头不是,姜神医也不是。难道自己要找的人还没出现? 老头看张璟的不明所以的样子得意的笑了笑,又把那块寒髓香揣入怀中,“这样吧,你也别瞎猜了,看你刚刚帮了我的份上,我就给指条路,明日你到城内水井巷找长生药铺。” 乞丐老头跟张璟大说了一通,问张璟是否都记住了。张璟点点头。他便提起了笼子又佝偻起身体,蹒跚的消失在视线中。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章 碧源府 微风和畅,丽日长空。早晨的益州城里车水马龙,人头传动,穿着华丽服装和精巧首饰的人,踩着宽阔的石砌地面,光顾左右整整齐齐的商铺,商铺里面摆放满这各种高档别致的商品和货物,他们谈吐得体,说话曼妙。而商铺的之外则是一些临时无序的小摊位,这里挤满来自各地的商人和顾客。买的卖的,讨价还价。叫嚷啷啷,称赞感叹,诅咒谩骂。 在繁杂的街道上张璟推着铃惜在满载货物的驴,马车之中慢慢行进,虽然拥堵的环境让他生出几分燥意,可因为就要找到神医,让他心怀喜悦,在人群中也变得更耐心,毕竟他推着这辆小车早已驾轻就熟,并不急这一时半伙。 几番周折之后,张璟终于在一处偏僻的巷子找到了长生药铺,眼前这老店的牌匾虽然依在,可药铺门口满是杂草,大门破败,早已没有了住人的迹象。在药铺一街之隔的地方有一颗老槐树,这便是乞丐老头要张璟找的地方,与药铺的荒废正好相反,老槐树华冠盖顶,朝气蓬蓬,油绿的枝叶在微风中左右摇逸,只有那黑悠悠的树杆十分丑陋,也不知受过多少岁月的侵袭,留下了各样大小的结疤,看起来诡异狰狞。 张璟站在着硕大的树荫之下,在这阳光显得十分孱弱,只有从树叶摇摆的缝隙中勉强透出几缕,一阵冷风吹过,张璟觉得身子一寒,树下格外阴冷,张璟屡了屡铃惜身上的铺盖。 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这些都是昨天乞丐老头的叮嘱,这么重要的事情张璟不想弄错,便将它们抄录在纸上。 “水井巷长生药铺对面的大槐树杆上敲三下,两重一轻,重复三次。” 看完纸条的叮嘱,张璟心中嘀咕,那有人用敲树做接头的暗号的,既不好识别,又容易看错,而且行为太过怪异,如果被不明白的人看了,还以为自己正摧残这颗老树呢。实话说,这树能长这么大不容易,要是卖给人拿去盖房子或者用来打制家具都是上好的材料。 再奇怪的暗号也挡不住张璟找出神医的决心。“咚咚!咚咚!咚咚!”张璟按照纸所记,敲打树杆,之后便等人出来与自己接头。 然后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一个早晨过去了。 张璟抬头,日上三竿,泄气的他坐在树下,不断的重复敲树杆让他觉的自己是个傻瓜,可他又不能放弃这拯救铃惜的唯一线索,所以他只能闷闷不乐的继续重复。 “你们两一直这么盯着我,累吗?”张璟仰望树上喊到。 只见在离地数丈高的地方两只黑猫盘卧在树干上。黑猫强壮健硕,身上的毛皮铮亮,同时用两双绿油油的眼睛盯着张璟,梭形的瞳孔让人生畏。 这两只黑猫是张璟来到树下不久后就出现的,之后就一直盯着张璟,从未离去。这让张璟的感觉不是太好,就好像被人监视。可想想或许两只黑猫的家就在树上,反而是自己的敲树举动打扰了它们。大概对于它们来说自己才是位不速之客。 两只黑猫眯了眯眼睛,毫无回应,张璟也不指望它们能有回应,只是看着两只黑猫的慵懒和悠闲让自己更加沮丧了。 到底那里有错?张璟又仔细回想起昨天乞丐老头对自己说的话。“在水井巷长生药铺对面的大槐树后,敲三下,两重一轻,重复三次。” 树后?当时乞丐老头是有说在树后,只是自己觉的树前树后没什么分别,便没抄录下来。想起这个细节,张璟再看看眼前的老槐树,槐树树杆十分粗大,正面对着街道,树的另一半却藏匿在一片人高的树丛之中,不宜踏进,之前张璟没有特意寻去。现在想来,树后是否另有玄机? 想到这里,张璟挠挠头,经过了之前长时间的等待,他不愿再消极下去,不情愿的踏进了树丛。 一进树丛,张璟就发现不对劲,一股说不出的古怪从心低涌上来,他觉的心慌气闷十分不安,不愿再继续深入下去。可想想铃惜,又压下了心中的焦虑,硬着头皮继续向树丛深处走去。 张璟在树丛又走了一段距离,却始终看不到老槐树。这就不对了,张璟之前明明记得自己是贴着槐树进来的,而树丛不过数丈,可现在行走的距离已经远远超过了这个距离,张璟自知不好,可回头却已经看不到来路,想退也退不出去了。 “喵。” 一声清晰的猫叫传入张璟耳中,这让张璟看到了希望。张璟心想,这叫声一定是槐树上两只黑猫所发,如果向猫叫传来的方向走,势必能走出这片诡异的树丛。 张璟跟着不断传来的猫叫声不停前行,而猫咪好像也在指引自己,没过多久视野果然开阔起来。可眼前看见的不是老槐树和废弃老宅,而是一片空地,一只黑猫座在空地的中间等着自己。 “多谢的猫兄指引。”虽然张璟自小就对邪术弄神弃之以鼻,可这次他真的是不能不信,他抱拳拱手作揖道。 黑猫好似没听见,添了添爪子,朝着空地尽头的一条道路走去。 张璟也有所悟的跟在黑猫的后面。走上这条路,才知道这路并不一般,岔道便布,路程曲折。张璟好像进入了一个迷宫中,而这些岔道中大多都有迷雾笼罩,有的还能看到迷雾中放出异样的光芒。 “救命,救命。”迷雾中隐约传来女子呼救的声音,女声优柔缠绵,却又痛苦凄凌,张璟听见忍不住心生怜悯,想去看看那女子的情况,就在张璟要进入迷雾的时候,另一只黑猫突然从身后串出,跳到张璟的面前。“喵!”这次猫的叫声犹如狮吼,呲着牙拦住张璟。同时,随着猫吼声迷雾尽散,女声戛然而止。看清周围的环境张璟脚便软了下来。只见自己四周都是沼泽,一旦踏入后果不堪设想。 经过了这的一糟,张璟再也不敢随便独自行动,紧紧的老实跟着两只黑猫,又走了一段时间,老槐树以出现在了眼前。 两只黑猫好像完成了任务,分坐老槐树左右,又慵懒的卧在地上。这一定是乞丐老头说的树后了,可老槐树与之前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在树腰的地方多了一个树洞,张璟走上前去,大致测槐树上的树洞只有一尺多宽,只够自己把脑袋伸进去。张璟小心翼翼的向树内探望,只见树内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这么困难,却得到一个这样的结果,张璟并不甘心。不管三七二十一,张璟用乞丐老头说的方式敲击树干,之后就垂头丧气的坐在树下。没过多久,微风徐徐,落叶开始朝着自己这边滚过来,开始的时候张璟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妥,随着更大枯枝也动了起来张璟才发现不对,有股气流正在流入树洞,不,是树洞正在把东西吸进去,就在张璟搞清楚的同时,树洞吸力猛增,将张璟和枯枝烂叶一并吸了进去。 张璟被吸入洞中,身体不断的在的洞中下坠,张璟看到和他一起吸入的树枝都悬浮在自己身边。前面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物件,篮子,板车,菜叶,甚至还有一只老黄牛,张璟不知道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它们和周围的景物一样迅速的向张璟身后飞去。更奇妙的是腐朽的木质通道中既有无数的小房间,小房间里有楼梯过道,各种家具。一些穿着衣服的兔子在里面生活耕作,他们直立行走彼此交流互相帮助合作,融洽相处。 继续下落,周围腐朽的木质通道已经不在,取代他们的是不停变换的颜色,玫瑰红,紫罗蓝,翡翠绿,它们彼此融合,互相取代,分解。一些颜色被挤压从洞壁上渗出到空中,因为表面的张力不停扭曲,抖动,变换形态。好似硕大的彩色棉花糖,在张璟周围漂浮环绕。 一片雪白之后,张璟终于到达了通道的底部。他并没有撞到地面,而是被什么轻轻的托住,他站在青石地面上,他已经不知道这里还是不是树洞了。他进入了一个圆形的屋子,屋子里很昏暗,四周是燧石制成的石壁,面前有庞大的石门,石门上写着“碧源府”三个大字。 “嗯?怎么是你?还真找来了,你是怎么进来的?”张璟正在观察石屋时一个苍老尖细的声音响起。 “你你认识我吗?”张璟摸摸头只想自己从未听过这个声音。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是怎么进来的。”尖细的声音又说到。 “是两只黑猫引路带我来的。”张璟说。 “这两只笨猫,让他们看门,他们反而给你带路,都来跟我作对。”苍老尖细的声音抱怨的着,又说:“小子,我当然认识你,你可让我吃了不少苦。” 张璟细思,只觉这声音自己从未听过,又想自己近期也没欺负过老头,便说:“吃苦?前辈,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谁告诉来这的?不是都因为那邋遢老头”尖细声音又说。 “在下能到达这里确由一位老先生指点。那您,就是了玄所说的神医高人?” “小子,你还挺能蒙。也罢,你既然能找来,就进来了吧。” “隆隆隆。”巨大的石门慢慢蠕动渐渐的在张璟面前打开。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章 相见 石门在张璟眼前慢慢打开,眼前展现出一片翠绿色的天空以及空中的紫色云彩,天空一望无垠和眼前这汪清潭相连一色,粼粼的潭水雾气缭绕,硕大的莲叶层叠错落的绽出水中,莲花朵朵盛开点缀其中,各色锦鲤在水中嬉戏,时时跃出水面,溅起朵朵水花。水珠飞起,却没有在落回潭中,而是轻轻浮在空中向四周飘散,在光线照射下闪烁点点荧光。红色的蜻蜓在这些水滴和淡雾中穿梭追逐。几只白鹭在潭水中轻轻漫步,姿态优雅,动作温婉。 “到前面的八角亭来。”尖细的声音再次响起,让出神的张璟,又清醒过来。 “对面桥边的八角亭吗?”张璟指着水潭对面的不远的木桥边的亭子。 “恩,我已派人在那等你。” “可是怎么过去呀?”张璟看了看眼前的一汪青潭为难的说。 “直径往前走就好了。”尖细的声音说到。 直径向前?前面除了水就是莲叶,难道从莲叶过去?张璟伸出脚尖轻轻的点点水中的莲叶。 “别试了,跳上去就好了。站几个你都没事。”尖细的声音有些不耐烦的说。 听了尖细声音的话,张璟提着胆子跳上莲叶,莲叶左右摇摆,张璟也跟着莲叶上上下下。虽然摇的很厉害但莲叶依然坚韧。张璟一边尝试稳住自己的身体,一边感受下面莲叶的情况。 张璟跳往下一张莲叶,这一跳张璟差点越过莲叶掉进水里,他感受身体的重量,自进门之后自己的体重好像减少很多,变的更轻盈灵活。 “快点,别磨磨蹭蹭!”尖细的声音又在督促张璟。 “好的,您再稍微等一下。”张璟恭顺的说,又跳向下一张莲叶。“前辈,我入林之时,内人与我分离,如今我以不知道进来多久,心中十分记挂,不知她可安好。”张璟想起还在外面的惜玲。 “你放心,你就进来一炷香的时间。我已经派人接她进来了。”尖细的声音回答。 “多谢前辈周到。”虽然张璟心中奇怪,自己感觉在林中走了几个时辰,声音怎么说才一炷香的时间,不过那林子古怪的很,只要惜铃没事,自己也就放下心来。 张璟在漂浮的水滴和淡雾之中穿行快速的踏过莲花莲叶,惊起群群飞鸟。轻轻的落在八角亭,张璟看看空空的亭内,再巡视左右,只见从树荫外走来一只驯鹿,驯鹿身材异常高大,除了两边后腿上各有一圈蓝色的漩涡图案通体黄色皮毛油亮,只在脖子周围有浓密的白色鬃毛,粗大的鹿角层层分叉,不停向外延展。宽大的近乎超出身体的比例。 驯鹿好似有灵性凝视张璟,之后便凑了过来,用鼻子轻轻的推了张璟身体,然后温顺的在张璟面前蹲下。 “让我坐到你背上吗。” 黄鹿对张璟微微点头。 张璟这才明白那声音所说派的“人”,其实就是眼前的大驯鹿。张璟轻轻跨上了大驯鹿,右手抓住粗大的鹿角,左手轻拍大驯鹿的脖颈以示自己已经坐稳。驯鹿应示而起,身形矫健,迅捷如风,在森林中穿梭。 森林中到处生长巨大的林木,树根在地上互相缠绕彼此相连。地上常有横躺着枯败的腐木,大片大片的藓寄居于上,茂密的树叶透不进一点光线。地上沉淀了厚厚的各色落叶,好似从来都没人来过。几星荧火从周围飞来,集聚在张璟和驯鹿周围盘旋回转,张璟好奇用手触摸,即将触碰之时莹火却受惊四散逃走,洒下一片光尘。驯鹿在林间攀越穿梭,驰骋如风。跑过之处身后带起大片落叶,也常常惊起林中的其他住客,可还没等张璟看清,大驯鹿就将它们至于身后。 绕过一块巨大盘满蔓藤的岩石,张璟看到一座建在小河旁边的华丽小楼。大驯鹿在门前停住,微微弯曲后腿。张璟顺着大驯鹿的背上形成的坡度滑下。 站在小楼之下,更现小楼华丽。就在张璟仰头观瞻之时,只见一蹒跚身影栩栩走过来,既然是昨天的乞丐老头。只见老头两脚上锁一副镣铐,动起来发出“嘎啦嘎啦”的响声。 “你来了,主人在屋内等你。”老头笑着腼腆的说。 “老先生,你这是?”张璟看着老头脚上的镣铐问道。 “是老爷罚的,不过没关系,我早就习惯了。快随我来,老爷等你很久了。” 张璟想到之前苍老声音所说,老头脚上的镣铐很可以是因为帮助自己所受惩罚,这让张璟感到愧疚,对面前乞丐老头更加尊敬。 “好的,老先生,有劳带路。” 老头微微一鞠躬,便带着张璟走向院内,穿过一段鹅卵石地面,又经过铺着红毯的廊道,就以站在了一扇大门前。门前有两只兔子看守。老头对看守的兔子微微点头。看守的兔子便一左一右的开始推动大门。可能是因为大门对于它们太过沉重,兔子们显得特别吃力。前爪顶门,后腿用力向前蹬,又不停的向后滑,只得再向前跨再蹬,看起来像在原地跑步,最后索性肩抗背靠。累的气喘嘘嘘,眼神迷离。 门终于开了,张璟也忍不住笑出声来。两只兔子看到张璟笑的合不拢嘴,双双簇起眉头直直的盯着张璟,张璟见势不对赶忙用手摸了一把脸,收起了刚刚的笑容,换了副庄重严肃的表情。兔子见张璟的模样很满意,微微点头,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分立张璟左右两边,把双手插在大袖子里,欣然鞠躬。 “主人就在里面等你。老生先告退了。”没等张璟再说话乞丐老头以及拖着沉重的铁球退了下去。 张璟进入厅内,摆设奢华的房间正站着个小人,小人大概一尺八寸,手拿木色龙头手杖,上面挂着一个小葫芦,穿着华丽的蓝绒长袍,头着圆顶高帽,还留着一撮长长的白色胡须。 等等,张璟搂搂眼睛,张大了看个明白,又用力摇晃脑袋看看自己是否清醒,这才确定自己看的没错。小人不是小人。而是一只硕大的老鼠,只是脸上没有毛发,而是长着像人一般的胡须眉毛,乍看上去跟人一模一样,只是尖尖的鼻子和两颗门牙出卖了他。 “啊!你是!昨天的老,老鼠!”张璟情不自禁叫了出来。之所以如此惊恐,因为在他面前的就是昨天老乞丐笼子里的“妖物”。 “谁是老鼠,我是鼹鼠!”对面的老鼹鼠紧皱眉头,用手上的拐杖指着张璟呵斥道。 “老,老鼠,说话了!”张璟再一次叫了起来。而之前与自己对话的,就是这个声音。 “是鼹鼠!砰!”张璟脑袋被老鼹鼠的手杖一敲。“你大惊小怪什么!没听过动物说话吗!?” 老鼹鼠十分愤怒起来,随即却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咳咳。”握空拳放在嘴边轻嗽几声。 “痛痛痛。”张璟抱着头,只觉一阵眼花,老鼹鼠这看似轻轻的一下,差点没把自己敲昏过去。 “确实没听过呀,我活这么大就没听说动物能说话的。”张璟摇摇头疑惑的看着老鼹鼠。 “那是你孤陋寡闻。”老鼹鼠装做没事的回答,斜视张璟,放下空拳,故作爱理不理的样子用尖细苍老的声音说。 “前辈您就是了玄口中所说的神医吗?”张璟挠着脑袋忍着疼痛问。 “谈不上什么神医,老朽只是略懂医术罢了。”他眯着双眼说道。 “可,昨天,您怎么会在笼子?”张璟吞吞吐吐的问。 “砰!”张璟脑袋上又挨了一下。这一下打的张璟鼻口酸楚,眼冒金星。 “你还敢问,我昨天在笼子可没少吃你的苦呀,你倒是跟人打的快活,有想过我在笼子里是什么感受吗?”老鼹鼠满脸嫌弃的看了一眼张璟说。 “大,大师,我,昨天可是救了您呀。”张璟摸着自己头上的包,眼角快要渗出泪来。 “我会需要你救?我稍微用手段就能治了他,你救的是那莽汉。况且一大把年纪了,你还不能让我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只见拐杖又要落在自己头上张璟连忙伸手拦档。嘴里连忙喊着,“能能能!大师。别再打了,再打要打死了。” 张璟拼命摩挲着脑瓜,老鼹鼠打的那两下依然疼的厉害,不过想着总算见到大师了,心中也算踏实了。可再想起那天了玄的话,张璟暗暗摇头,这神医何止是有点古怪呀。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章 问诊 小楼的丝质窗纱随风轻摆,翠绿天空上几片紫色云彩从小楼空中飘荡,给小楼带来一阵烟雨。几只在药田里辛勤耕作的兔子纷纷戴上了斗笠。 “不知神医大名。”张璟回复常色,抱拳弯腰问道。 大鼹鼠摸着自己的白胡子,“你叫我空木就好了。” “空木大师,在下张璟。”张璟深深以礼,又接着问,“不知我娘子现在何处,多时不见颇多担心。” “她以被我安排在内室,随我来。”空木手杖一杵地面微震,内屋爬出一只硕大的蜗牛。蜗牛身如糕脂,壳如黄玉,也一尺有八。空木跳上蜗牛,敲击牛壳,蜗牛再次缓缓蠕动。张璟则跟在身后。这蜗牛看似缓慢,其实移动起来并不慢,跟张璟走路速度相当,有时张璟觉的跟远了,还要抢上几步。在看看身后,蜗牛通过的地方都留下一条长长的彩色轨迹,两只兔子就端来脸盆和抹布在后面勤奋的快速打扫。 穿过了两条过道和三间门房,张璟和空木走进了一个光线充裕的房间,这里布置别致,装饰奢华,宁静清雅。窗外是一片绿油油的药田,能闻到阵阵浓郁的药草香气。 铃惜就躺在这间房间的内屋,轻轻拉开帘帐,张璟看着铃惜的脸,想起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如今却紧紧闭着。 “大师,我内人的伤能治吗?”张璟问道。 空木大师斜眼盯着张璟,缓缓的说:“病不用看的吗?”依然盯着张璟,“我都还没看怎么知道有没有救。” 张璟被空木说的话冲着了,没接上话来。空木轻敲蜗壳,让蜗牛靠近些,然后轻轻把铃惜的手从被子里托出,给铃惜好脉诊断。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空木轻轻把铃惜的手放下,“这伤是怎么受的?” “我几个月前我内人上山砍柴,当时雨天地滑,不小心从山崖上跌下来。从那之后就昏迷了。”这些话张璟说过几百次了,都不用想就能脱口而出。 “摔伤?”空木直直的看着张璟,张璟心里被盯的有点心虚,下意识的点点头。 空木眉头紧皱一脸的不耐烦,同时张璟感到一股无形的气息从空木身上释放出来。 “你们回去把,这病我看不了。”说罢再次敲打蜗牛,转身向门外走。 张璟见势不对,趴在地上拖住了蜗牛,“大师,这几个月来我寻遍名医神药都没有效果,您是我唯一的指望了。”没想张璟的动作对蜗牛毫无影响,连同张璟一起拉着往门外走。 “你不说实话,找大罗金仙降世都没办法救她。”边说话就边用龙头拐杖敲张璟的手。“放手,放手。” 张璟感觉到手上钻心的疼,可依然咬牙死活不放。 “我说,我说。”张璟挣扎着爬到蜗牛身上,紧紧的抱住蜗牛。 “你说?你说我就要听了?我现在不想听了。”手上的拐杖依旧没停用力敲打张璟的肩膀。 “前辈我不是有意隐瞒,是怕说出来你不信呀。”张璟忍着剧痛坚持说到。 “不信啥?鼹鼠能说话你信不信?”说着把右手的拐杖换到左手用脚使劲踩张璟。 张璟一时语塞。想想也对田鼠都能说话了,什么事说出来会比这离奇。 “我信了,我现在信了。”说完就这么趴在蜗牛身上边挨着揍边把事情从头到尾的都告诉了空木。 等张璟说完了,空木也打累了。 “果然是被人打伤的,受了这么重的内伤还能活下来,也算是不容易了。”空木挥手招来两只兔子,对着兔子使了个脸色。两只兔子便蹦蹦跳跳的上了床,轻轻的揭开了被子,把铃惜慢慢扑转在床上,再除去了铃惜上衣。 只见铃惜白皙光滑背后有条狰狞的白紫色伤印,伤印从肩膀一直到腰间,贯穿整个背部覆盖了绝大多数地方,让人触目惊心。 “既然如此严重,从伤势看出手之人必是修炼阴毒功法。”空木手指屡着胡子,好像觉的眼前的伤很辣手,又好像在思考其他的事情。 “这就有点麻烦了。”空木看着张璟。 张璟从地上爬起,身上满是蜗牛爬过时留下的粘液。“怎么,还能救吗?” “从这伤势看,出手的人完全可以杀了她,可为何要留手呢?”空木摸着自己的胡子。 “大师,我愿发誓,我两只是被只是被卷入两位高手的争斗中。句句属实,如有欺骗前辈,愿受天打雷劈之苦。”说着张璟把举起手。 “可这伤是直接挨上的。”空木盯着张璟“既没留手,那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空木盯着张璟。 张璟其实并不愿把铃铛的事情说出来,怕又多生事端,可看着空木再看看铃惜,想想要人都没了要铃铛又有何用。 “我家内人有祖传宝物,不知当时是不是它发挥了作用。” “是何法宝。”空木面露不悦神情,好像早知道似得。 张璟从自己腰间拿出一串铃铛,放在空木面前。 “捆心铃?”空木看见铃铛为之一惊,沉思了一番鄙夷的说:“这真是你妻子的?” “确实是我妻子的,可是不是叫捆心铃。应该叫怜心铃和问心铃。”张璟问道。 “小子,你说怜心和问心也没错,但你看那镯子,那镯子是捆心镯,三件合在一起便是捆心铃。难道你妻子是清心道人的传人?”空木看着面前两个隐隐发光的小铃铛,“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还有机会能看到它。” 张璟点点头又反问道:“您认识清心道人?” “几百年前有过一面之缘。”空木说着面露伤感。 “您看我内人还有救吗?”看着空木的神情张璟也没有追问。 空木看看张璟,半蹲着抚摸着蜗牛如玉般的外壳,一边说道:“我之前虽不愿帮你,可我们也算有缘,再则清心道人和我派又颇有渊源,你内人既是他的后人,老夫必定尽我所能。” “谢前辈,前辈大恩大德。” 没等张璟说完空木已经制止了他,“你先别谢,这伤十分凶险,待病医好了你在谢我也不迟。”说罢伸手到衣服里拿出一个黑瓷小瓶子,倒出一粒红色药丸在手中,接着向左右两只兔子示意,一只小心接过红色药丸,另一只则到茶桌上倒水。 铃惜服过药后空木便和张璟一起退出房间,“药以服下,十二个时辰内便会见效,能不能醒就要看她的造化了,如果没醒。”空木深深喘口气,“那就困难了。” 张璟默默的看着空木说话,脑内一片空白。想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之后突然想到若是铃惜没醒自己岂不是要照顾她一辈子听着听着面色发白,手脚发凉。又趴在了空木脚下,“大师呀,大师呀,您一定要救我娘子呀。”声音凄厉嘶哑。 空木见张璟如此凄悲也是一惊,赶忙安慰道:“我知道你们夫妻情深,你也不用太着急,还有一个人能帮上忙。” 见空木这么说,张璟擦了擦脸上的泪问:“谁,还有谁能帮忙。”他从地上爬起来。可是依然哭哭啼啼脸色难看。 “一个熟人。了玄。” “和尚?好,我现在就去找他。” “不用着急,你对益州不熟,你之前经历过那么多事,现在必定已经累了,你安心在此休息,我会让人去请了玄的。”见张璟一脸苦相,鼻涕眼泪横流,空木面露尴尬,于是右手一招,从转角处匆匆跳出一只兔子。“他会带你去房间。” “那就有劳大师了。”张璟谢过大师,只见来带路的是只灰兔子,跟之前的兔子毛色不同。张璟擦净了眼泪鼻涕好奇的问道:“大师,此地为何有如此多的兔子,又为何这些兔子都有通灵性。”说着捏捏跟前这只兔子的耳朵。 “原本我在身边养了两只兔子为伴,后来它们偷吃了我的仙药,有了灵性,本是要处置它们的,他们发誓世世代代都会中心于我,如今时过境迁那两只兔子早已作古,你现在所看到的都是他们的后人。” “两只兔子的后代也都有灵性吗。”张璟摸着被兔子咬的红肿的手指问到。 “虽然不如他们先祖,灵性还是继承了一部分。”空木摸摸跟前兔子的头,兔子表现的很兴奋,开心的他掌中摩挲。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章 般若伏魔 就这么躺在床上看着外面的天空,张璟一宿没睡,天空依然明亮翠绿,张璟昨天进来时已经快要中午了,按时间算,这伙应该是第二天凌晨了,天却是一直这么亮着。未曾有过什么变换,跟张璟进来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同。 “咚咚咚。”房门响了。张璟开门,原来是乞丐老头。 “老爷请你去茶亭。” 张璟点点头跟在了乞丐老头,今天老头依然是衣衫褴褛,只是昨天的脚下“哗啦,哗啦。”的铁链已经消失了。 “老先生,您昨天是因为我您才被罚吗”张璟再次求证的问。 老人笑着说:“没什么大事,老爷不让我们随便说出府邸的事。可我见你为救人到处求医,又能出手相助一定不是什么歹人。” 张璟十分愧疚,低头不语。 见张璟有些自责,老头又说:“老爷隐居多年,你能寻来便是缘分,可见为此一定没有少向人打听。少侠不用担心,这点惩罚我早就习惯了。” “老先生之恩不易言表,敢问老先生大名。” 乞丐老头笑了笑,“大名谈不上,你叫我药伯就好。” 没等张璟再说话他们已经到了,药伯把张璟领到小亭前,自己便退下了。而小亭下空木已经入坐旁边还有一个清瘦的和尚,和尚天庭饱满,杏仁眼,鼻梁处还因为受伤抹了些药膏,此人正是了玄。 “和尚,你来了!” “恩公。”了玄双手合十敬了个佛礼,“不知恩公可好。” “我很好,空木大师照顾的周到。”张璟上来托住了玄的手。 “空木大师,让您费心了,”说完了玄也对空木行了个佛礼。 “无妨无妨,我这里也冷清,多来点人这里也热闹些。”空木看着了玄满脸笑容的说到。 “不知嫂嫂现在如何?”了玄又问张璟。 “内人已经服过空木大师的丹药,可是还没苏醒,吉凶未卜。”张璟昨晚担心铃惜一晚没睡,这让他看起来很没精神,黑眼圈严重。 “恩公莫要着急,空木大师医术超群,能化腐朽为神奇。”了玄试图安慰张璟说到。 “阿弥陀佛,了玄知道空木大师向来清净度日,不问世事。可我见这位女施主受伤不轻,危在旦夕,恩公心急如焚,至此性命攸关我才出了之前的下策,还望空木大师能不计前嫌,尽力医治嫂嫂。”了玄弯腰向空木微微鞠躬致歉。 “砰!”空木也不含糊手起杖落对着了玄的脑瓜上也是一下。不知是因为了玄的脑袋位置摆的好还是因为没有头发,了玄脑袋的这一下声音又脆又响。 可想而知了玄反应和张璟之前相同,双手抱头,五官拧在了一起,两眼通红。 “你就给他出了个这样的馊主意,给我下套是吧,合伙来圈我?”空木怒斥到。 “大师,大师,您别动气,还要请了玄大师帮忙呢。”张璟见势不好赶忙拉住空木说。 “哦?帮忙?不知在下能帮上什么忙。”了玄摸着头,憋红了脸,却一本正经的问道。 “也我与娘子有关。”张璟也不知详情便看了看空木。 空木在后轻轻拍拍了玄,示意了玄过来说话,了玄会意把耳朵凑近空木,空木轻轻的说了些什么,了玄先是有些惊讶,之后又皱起了眉头,但很快回复了平静。 了玄双手合十放在胸前,“事情我以知晓,恩公莫要慌张,贫僧佛法虽然不及,但我佛门的般若伏魔心经对悲戾阴毒之气有天生克制的效果,贫僧定全力相助。” 张璟闻之大喜。满脸堆笑上前抱住了玄的手,“大师佛法人品双杰,用大师之佛法,定能助我娘子脱离苦海。”说着就拉着了玄往铃惜所在的房间走。 到了铃惜的房里,兔子们先把铃惜扶起正坐床上。了玄便坐铃惜之后。空木,张璟则在床外五尺处远观。多方入定后,了玄上手合十胸前催动真绝,一时佛光四射,周围现出无数梵文金字。梵文金子排列有序,围于了玄四周不停旋转。待旋转之势稳定,了玄再次催动真绝,梵文金字应咒增多,聚汇于了玄体表,在了玄体表不断流转。了玄第三次催动真绝。一阵佛光耀眼,梵文金字从了玄身体中拉出一佛陀金身,佛陀金身螺发,垂耳,袒胸,相貌与了玄无二。此时了玄口念梵文心经,先收手掌于腰间,身后佛陀也如了玄动作一致。待掌力收紧,了玄一掌击出身后佛陀也同时出掌,正中铃惜背中,佛光透体而出,铃惜四周散出一股黑气,铃惜这时也有了反应,喷出一股黑血,之后就瘫软下来。 “娘子,娘子。”张璟大叫这冲了上来,一把搂住瘫倒的铃惜。 此时的铃惜感觉无比温暖,上次这种温暖还是他师傅在的时候。难道师傅回来了?听见好像有人在呼唤自己,铃惜睁开双眼。不想刚睁开眼,竟是被一个满脸鼻涕眼泪,面色蜡黄憔悴的熊猫眼搂在怀里,被一个这样的人吃豆腐让她觉的整个人都不好了,抬手就甩出一拳。张璟瞬间飞到了小楼之外。铃惜摇摇晃晃想站起来,可眼前一黑又昏死过去。现场只剩下空木和了玄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 半个时辰后,铃惜再次回复了意识,只觉刚刚做了一个极恐怖的梦,慢慢的睁开眼睛,怎么,怎么又是那张脸。张璟见铃惜醒了迅速就凑了上来,可看见铃惜皱着眉头看他,想起先前的一下,摸着才上好膏药的脸又退了回来。 空木敲着蜗牛上前来:“你醒了,可把你夫君急坏了。” 铃惜见了空木,先是一愣。之后惊恐的快要哭出来。“啊~~~好,好大的老鼠,好大的老鼠。”铃惜突然爆发出骇人的尖叫声,一边尖叫一边还四下寻找东西自卫。铃惜虽然在师傅那里听说过有些动物修行能通灵说人语,可自己之前从没见过。空木气的不行,本想发作指责,可想想对面是病人,又刚刚复原,便忍着气退了下来。 就剩下了玄拉,了玄不敢怠慢,微笑着慢慢走上去。先是双手合十放在胸前,敬了个佛礼,用柔和的涓涓之声说:“见过女施主,女施主不要惊慌,你刚刚才醒来,不易剧烈运动。” 铃惜觉的自己背上一阵疼痛,咬咬牙“我睡了多久了?” “大概有三个月了。” “三个月?”铃惜睁大眼睛看着了玄。 了玄看着铃惜看着自己,就又看看后面的张璟。 “的确三个月多了。”张璟在后面小声的回答。 “恩公他为了嫂嫂,到处奔波。这断时间真是辛苦他了。”了玄满面笑容友善的对铃惜说。 “嫂嫂?”铃惜看着了玄,“你是说我是他?”铃惜又看了看张璟。 了玄不知那出了问题,也回头看着张璟。 这次张璟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傻笑。 铃惜脸上有些微红,对张璟说道“谁是你夫人。” 张璟脸上带着尴尬的傻笑,挠挠头。“我一男人带着一个女人,怕有人后面指指点点,这么说会方便点。”之后张璟又对了玄和空木说:“在下不是有意隐瞒,实在是情有所难,请两位见谅。”说完双手抱拳,低头示歉。 了玄双手合十放在胸前,“贫僧知道施主有难处,施主不用介怀。”空木则看看张璟,没有做声。 见铃惜情绪稳定了一些,空木便拉着了玄出了房间,让铃惜可以和张璟单独聊聊。 空木和了玄出去之后,张璟把这三个月前前后后的事都告诉了铃惜,从他怎么背着铃惜下山,到辗转在徐州,到处问医寻药。最后怎么来到益州结识了玄等等。 铃惜都是默默的看着他,等张璟把话前前后后都说完了,铃惜只是说:“这三个月里谁给我换的衣服。” 张璟愣住了,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会面临这个这个问题,看着铃惜不知如何回答,眼神躲闪。 “是你换的?”铃惜脸上的红晕迅速扩大,变越来越明显。 张璟还是不说话,只是低头看着地下。 “真的是你?”说着铃惜激动了起来。 最后张璟脸色也红起来,还是不敢看着铃惜,只是吱吱唔唔的说;“李李是李嫂换的。” 铃惜听张璟这么说,问道:“李嫂在那,我要好好谢谢他。” 张璟脸上都是尴尬为难。还是吱吱唔唔的说:“她,她搬走了,昨天。” “哎。”铃惜叹口气说道:“真可惜,本来要好好谢谢他的。” 张璟抬头看着铃惜,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过关了,再看铃惜大眼睛一眨一眨。张璟长叹一口气,总算安下心来。 “咳!咳!咳!”了玄扶着桌子剧烈的咳嗽了几声。 “么要担心,待伙我给你开两幅药,你在调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空木知道了玄为治疗铃惜的伤势元气受损。 “多谢空木前辈。”了玄单手置在胸前,另一直手任然扶着桌子。 “空木大师,了玄师傅。”张璟扶着铃惜从内屋出来。空木示意,药伯又再搬上两张椅子,张璟和铃惜都依桌坐了下来。 “这里是那呀?”铃惜看了看天空又看看周围的环境,与自己熟悉的环境有天朗之别。 “这里是碧源府,是我的洞府。”空木说到。 “好奇怪的天空呀,怎么会是绿色的。” “此处并非你所了解的世界,而是另一方小世界。”空木屡屡胡须说道。 “多谢空木大师和了玄师傅,铃惜能治愈全仰仗两位。”张璟对空木,了玄行了一礼说。 “阿弥陀佛,恩公不必多礼。要不是恩公救我在先,我怕早已去了极乐世界。” “行了行了,起来吧。”空木又对铃惜若有所思的说:“姑娘,老生刚看你发力时气血不畅,能否再让我看看脉相?” “恩。”铃惜走上前去把自己的手交给了空木。 “果然,姑娘虽然戾气暂时稳住,性命无忧,可。” 张璟看看铃惜,再看空木。“您的意思是?” “姑娘所受之伤阴毒凶戾又十分顽劣,虽然现在已被了玄伏魔罡气镇住却依然有反复的可能。需要一幅极其刚猛的药才能彻底除根。而这服药有一位极难找的药材作为药引。”空木的说。 “什么药材?” “这味药材是一种神兽的风羽。” “神兽?何种神兽。” “避安,避安以邪物为食,只要得到他背上的风羽,就能彻底治好姑娘背上的伤。” “避安?在哪里能找到。” 空木摇摇头,“已经进三百年没有避安出没的传闻了。” “那怎么办?”张璟问道。 “此等上古神兽都是天地孕育,倘若真是消亡了,只要条件适宜又会涅槃重生,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涅槃之时无法推算,短则几年,长则千年。” “千年?”张璟听到只觉一阵头晕。 就在张璟一筹莫展之时站在旁边的药伯说话了,“老爷,为何不让两位去天云宗试试?” “谁让你插嘴了?”空木手杖往地上一震,狠狠的斥责药伯。 “天云宗?”张璟疑惑的看了看药伯,又看着空木。 “哎,天云宗乃是正派第一大宗,以避安作为庇护,所以天云宗确与避安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那何为大师之前不直示?难道还有什么隐情。” “的确如此,我不说出天云宗,一则避安出现在天云宗以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就算去了也不一定能找到。二则。” “怎么了?” “二则,这位姑娘是清心的弟子,而清心与天云宗之间有些道不明的恩怨。” “恩怨?师傅随和谦善怎会与人结仇?”铃惜自言自语到。 “具体是何事,我也不得而知,只知道天云宗很长一段时间一直在寻找清心道人。如果有仇怨,你二人去天云颠,怕会有凶险。” “可,可若伤势真的反复,那现在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白费劲吗?”张璟不甘的看着铃惜。 “太危险就不要去了,我只需要休息一下就能恢复的。”铃惜委婉的说。 “我这条命是你救下来的,为你冒点危险又有何惧。再说,你还记得道难大哥给我的东西吗?” 说到这里,铃惜记起那个冰冷刺骨乌云遮月的夜里,三人围坐火堆旁尽情嬉笑,那位笑声爽朗又有点凶凶的大哥哥。 “难道,是让将那锦囊送去天云宗?”铃惜这时才隐约想起那天的对话。 张璟点点头,“义兄正是让我将锦囊送去天云宗。” 听见张璟所说,铃惜低头沉思。 见铃惜面恍然,张璟站了起来,好似已打定了主意的说:“大师,不知天云宗该如何前往。”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章 黑舟!远航! 山间溪水水流潺潺,紫云倒映其中,蜻蜓轻轻停在溪边的一柱狗尾花上,山下的茶亭中几人一鼠围坐茶案旁正在商讨。 “天云宗路途遥远,如果徒步而行,怕是要数月有余。”空木抿抿嘴看着张璟。 “数月?这么远。”张璟面显惊色。 “天云宗虽是四大门派之一,却又十分神秘,它建于云端浮石之上,因故而得名,浮石漂于云海,有如昌海之舟四处漂泊,所以没人知道它的确切位置。” 张璟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位置飘忽,那我要如何寻找。” “这也不算是最难的,最难得是。” “啼哭崖。”了玄皱着眉头说到。 空木点点头说:“哭啼崖,崖间怪石林立,错综复杂,崖间长年飓风肆虐,因为风声极像啼哭声,所以得名。” “这么危险?”张璟皱皱眉头又问:“那我们能不能从其他地方绕过去?” 空木摇摇头,“能绕过去就不用这么麻烦了,啼哭崖左有天苍山脉,连绵数十万里,天苍山高耸入云,终年积雪,滴水成冰。” “那右侧呢?”张璟问。 空木和了玄互望一眼。 “右侧是个森林。”了玄说。 “森林?”张璟笑了起来,“森林最好了,我擅长打猎走林地一点问题都没有。” “没有想的那么容易,那林地里布置有上古的封印,飞行法宝到了里面都会失效,如果想从那里横穿过去,就必须有坐骑才行。而且森林之下终日不见阳光,不但地面日积月累了大量阴毒之气,毒虫妖兽横行,而且那林子十分诡异,普通人一旦进入,很少能再出来。”空木说。 “恩公,此去危险不如先在大觉寺小住,待我把祭典办完跟恩公一起前往。”了玄对张璟说。 空木摇摇头,“你那祭奠还有两年有余,怕这位姑娘等不了那么久。” “既然横竖都没有其他办法,那只能迎难而上了,我们就横穿啼哭崖,我俩这就出发。”张璟说完便拉着铃惜就要离开,可才刚迈出脚头上就挨了一棍子。 张璟抱着头,痛的鼻酸眼干。“你去那?”身后的空木问到。 “去,去天云宗呀。”张璟边说边痛苦的搂自己的脑袋。 “去天云宗能靠你走去吗?都跟你说了,天云宗在天上,你这么着急干嘛?别人姑娘家才刚醒,也需要休息一下呀。你们暂且在这里休息一天,我也好给你们做些准备。”说完空木抬手一震,骑上蜗牛就回小楼去了。 “阿弥陀佛,那我也告辞了,恩公和女施主好好休息,贫僧明日再来。”了玄双手合十敬了个佛礼也退了下去。 林叶在微风中轻摆,小亭下就剩下张璟和铃惜,两人相视而坐。 “谢谢你。”尴尬的气氛被铃惜首先打破。 “不,应该是我谢谢你,不是你帮我挡下那一剑,我怕已经不在这世上了。” 铃惜脸上泛起红晕微微低头说:“我,我只是不想师傅让我找的人受伤,如果你真的是。” “我明白。”张璟点点头。 “这些天带着我,一定吃了不少苦吧。”铃惜抬头看着张璟。 “不,只要你能好起来,吃多少苦都没关系。” 两人眼神接触,铃惜脸上红晕更胜,微微低头不敢再看。 林间百花相依,鸟鸣雀和。也不知过了多久,传来“嘀哒,嘀哒”的蹄声。 张璟抬头看去,原来是之前载他过来的大黄鹿。 “来。”张璟突然拉起铃惜。 “去那?”铃惜问。 张璟拉着铃惜走到大黄鹿前。 “坐上去。” 大黄鹿好似懂得张璟的话,微微下蹲让铃惜坐在自己的背上。 待两人都坐稳。 “好了。驾!”张璟一挥手拍在大黄鹿脖子上。大黄鹿似箭一般的飞出去,丛林之中多了个看不清的黄色影子。 两人在这一方小世界中尽情飞奔,身后追随着群群萤火,惊起鸟儿无数,蹄声笑声响彻林间。 第二天。 众人又聚于小亭之下。 空木让药伯递给了张璟两个包袱,说:“我已经派人帮你们把城外老宅的东西收拾好了。你们真的不用再休息几天吗?” 张璟打开包袱果然是自己的换洗衣物和一些随身之物。 “多谢大师,大师想的周到。治疗铃惜的病情要紧,不再打扰大师了,往后若有机会再回来与大师相会。”张璟说。 “现在的年轻人性子真急。”空木摇摇头只是从胸中掏一只华丽的锦盒,锦盒中有只黑色的木制小船。小船只有张璟大拇指大小,做工精致,船壁上刻有云纹图案。 “此乃应心舟,是件不可多得的法宝,日行千里,你用这去找天云宗,便容易很多。”说完空木用手杖一指,小舟缓缓飞到张璟手中。 张璟拿起手中的小舟左右看看,“用这个?大师,您没事吧,这个载蚂蚁还差不多。”说完便要去摸空木的额头。 空木一见张璟要动手,抢先又一棒子打了下去,“此乃应心舟。”空木又从锦盒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小木镯,木镯和小舟同色,也同样有云纹图案。空木把小镯带在手腕上。轻轻一挥。迷你小木舟一下变的和正常的木船一般大小浮在空中。先前张璟正拿着小舟,突然的变大把张璟被吓了一跳,跌坐在地上。之后空木再是一挥,小木舟又回到了之前的大小。 “名如其实,只要心里想着要大还是要小,木舟的尺寸也会变化。”说完空木把黑色小木镯也递给张璟,张璟接过小镯戴到手上,也学着空木轻轻一挥手。结果小舟变的一头大一头小,大的一头和一般木船无二,小的那头还是如拇指一般。 “呀,还真行,果然是件宝贝。”张璟兴奋的说。 空木则黑着脸沉声对张璟说:“这可是宝物,我只是暂时借于你,倘若弄坏了你可要赔。” 张璟一听空木如此说,立刻不敢造次,一脸严肃的学习操纵黑色小舟。 “还不错嘛,就你那点法力,还能驱动应心舟,本是说给这位姑娘操纵的,既然她有伤在身,你能操纵那便更好了。” 一听空木这么说,张璟得意起来。“大师您放心,我在家乡可是渡船好手。” “什么渡船?这和渡船完全是两回事。”空木一挥袖子便退了下去。 “恩公,此去路程遥远,沿途凶险,贫僧虽不能陪同前往,可赠于两张符箓与恩公,只要恩公妥善运用,可保恩公两次性命。”说完了玄从袖口中掏出两张黄色符录。两张符录上除了两行整齐的咒文,中间分别画着一个打坐的和尚。 “这两张符箓分别用于自保和退敌。”了玄左手拿起其中的一张,“恩公,如有遇到危险,把这张置于掌中,心念真诀催动。”又拿起右手这张。“这张掷出用于退敌。” 可等接过两张符录,张璟傻眼了,两张符录看起来完全一样,都是赤裸上身打坐的和尚。 “这,这。两张符箓完全一样,我该如何区分。” “恩公莫要着急,您仔细看,两张符箓确是不一样,画中佛陀一张手捏莲花,另一张手持印法。” 听完了玄之话,张璟仔细看来,果然如了玄所说,符箓上两个和尚的手势并不相同。 “好把,我以知晓,多谢。” 待了玄传以心决,张璟收好两张符录,轻轻一挥正常大小的小木舟便以现于他和铃惜之面前。 “一旦获得那风羽,就按此方配药,熬制三天三夜既可。”空木把一张药方交到了张璟手中。 “还有,这位姑娘,你伤势未愈,最忌妄动真气,倘若随便催动真诀,伤势恐加快反复。”空木叮嘱到。 “好的,多谢大师和了玄师傅的照顾,我们这就启程了。”张璟低头双手抱拳答谢。 “谢谢两位恩人,小女子一定谨记于心。”铃惜也做拜别。 “你们往前直行不远就会有一口枯井,从枯井一直飞下就可出这方小世界。”说完空木挥起手上的手杖便与张璟告别,了玄同样低头也双手合十在胸前。 张璟心念一动,应心舟便窜了出去,张璟没想到速度能这么快,差点从船头翻出去。不过只要小木镯在手,他便可随意控制小舟,所以很快又回复了平稳。 按空木所言,张璟从小楼出发一直向前,见枯井便鱼贯而入,又经历了一次从树洞进入时的色彩变换,就可看到对面的洞天,张璟毫不减速,直接从小洞冲了出去。周围一片彻亮后蔚蓝天空又出现在眼前。张璟回望出处,身后的益州城一览无余,老槐树那巨大的树冠屹立其中格外显眼。 与巍云比高,与雁鹤齐飞。张璟从枯井出来已经十几天了,十几天行程的锻炼让他已经能熟练的操作应心舟,这使他十分得意。在空中不停变换速度切转高度,只为显示自己的高绝的操作技巧。坐在后面的铃惜可受不了拉,多次劝说无果的情况下终于施以武力。不过这招的确很见效,张璟再也不敢任意妄为。 又走了几天,张璟算算时间,应该跟空木说的距离差不多了,张璟和铃惜做好进入哭啼崖的准备。可经过一天的寻找,没能找到像空木描述的山峰,更没听到如啼哭一般的风声。太阳在视平线上的最后一点亮光也消失了,天色开始转暗。张璟和铃惜也因为一天的奔波变的疲乏,不知不觉两人双双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雷鸣大动,风雨大做。张璟和铃惜同时被惊醒,不知从那来的风雨,俩人毫无准备,在风雨的暴虐中应心舟显得渺小孱弱,大风让应心舟难以控制,飘摇在风雨中。 于此同时,黑暗中出现无数长有巨大翅膀的生物,它们朝着自己和铃惜飞来,成群结队,铺天盖地,最小的都有应心舟大,张璟看不清是它们的样子,它们在黑暗中的身影如鬼似魅。 很快,张璟,铃惜便和这些生物接触,它们好像对应心舟丝毫没有兴趣,更像是在猖狂逃命,或许是受到了雷雨的惊吓,又也许是某种动物的“直觉”让它们离开这里。不管什么原因,如此近的距离对应心舟迎面而来,这对张璟和铃惜都是灾难。 一边在风雨中稳定应心舟,一边躲避那些“飞鸟”,张璟做出了最大努力。可在雨天出门那有不被雨淋的道理,期初的时候张璟还能勉强应付,随着这些黑影越来越多,终于,一只“没长眼”的动物直接撞上了应心舟,巨大的撞击,让应心舟瞬时倾覆,张璟和铃惜双双从船中坠下。 两人在空中不断下坠,张璟依然想寄希望于应心舟重新回到正常,可已经被抛出应心舟的张璟,想在“鸟”群中召回应心舟更加吃力,黑舟在撞击多次之后彻底失去控制,张璟和铃惜两人一同坠入一片茫茫雾色中。 在浓雾之中,张璟和铃惜在快速下降,四周除了高速向后掠过的浓雾,便是浓雾中隐隐闪烁的电弧。 张璟只知自己正在落体之中,可还有多久坠地,会落在那里都无从知晓。张璟几次催动应心舟都没得到回应,正觉自己就要完蛋了,只见身旁一阵光亮,铃惜以把捆心铃拿在手中,轻轻举过头顶,捆心铃发出金光,光耀四周,金光所到之处浓雾尽散。这才知离地只七八丈高,眼看就要落地,铃惜再次催动真诀,一个粉色气泡以铃惜身体为中心,迅速扩展把张璟覆盖其中,气泡之中张璟和铃惜的下坠速度明显变缓,可离地实在太近,两人依然重重的摔在地上。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章 不知之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璟感到手上一阵刺痛,张开眼睛,原来是三只火红的水蛭正在自己手上大口进食。张璟身体不得动弹,只能任由它们吮吸自己血液。观察四周的情况,在视线可及的范围内,依旧弥漫着灰色的雾气。地面上长着稀稀拉拉的墨绿色杂草,零星散落着边缘锋利的黑色石块,四周生长着类似杉树的高大植物,无数奇形怪状的昆虫在空中毫无规律的盘旋。 当手上的水蛭体积膨胀了一倍,张璟总算又能控制自己的身体,抖掉手上三只疯狂的吸血鬼,张璟晃晃悠悠的站起来。铃惜就摔在离自己不远的水潭旁,张璟用脚踩踩地面,大概是因为附近有水潭,这里的土质十分松软。可能也是因为如此才保住了自己的命。 查看铃惜的情况,气息均匀身体没有明显外伤,看似并无大碍,大概是因为使用了法术动用真元,才迟迟不醒。 应心舟掉在铃惜的一旁,此时已经恢复成拇指大小。张璟把应心舟拾起来,检查了一下,看起来也并没受什么损伤,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应心舟以不听指挥。张璟叹了口气,无奈收起应心舟,再背起铃惜,张璟又想到上一次同样的场景,嘴角浮现出苦涩的笑容。 这里是那里?那群“飞鸟”的出现彻底打乱了自己的行程,张璟背着铃惜在巨大树木构成的森林中前行,这些巨树颇像杉树,只是树叶的颜色不同,也许是长期接触不到阳光,眼前的这些树都是灰白的,远看就像日积月累上去的灰尘。 这里空气潮湿,张璟体力消耗很快,身上满身是汗水,一路前行张璟看到各种动物的骸骨,有件遗骸显然是刚刚死去,尸虫和老鼠正在分享它的尸骸,而张璟从未见过这种额上有独角的动物。 比起这些尸骨和老鼠,更糟糕的是这里无法识别方向,张璟也不知道该朝那边前进,可停下来无疑等死,只能凭着直觉任选一个方向。随着张璟离开水潭的距离越来越远,空气变的更加闷热,森林也躁动起来,不见天日的浓雾中传来诡异的声响。 张璟并不害怕,他有在丛林中潜伏的经验,丛林中总是藏匿着看不见的动物,它们互相传达信息,在林间攀爬,发出一些诡异无法解释的声响并不稀奇。不过这个森林跟他狩猎的森林相差甚远,要凶险的多。张璟捡起身边的一根枯木,以防不时之需。 可就在拿起枯木的时候,张璟的动作停住了。因为雾中的声音突然静止了,四周变的死寂一片,这才是张璟害怕的,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如此这般突然寂静定是有什么凶兽在周围徘徊,此刻他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大颗大颗的汗珠从他额头向下滑落。 很快浓雾中传来一声动物的吼叫,声音浑厚有力,动物身形定然不小。紧接着雾中传来枯叶被压碎的声音,“哗啦,哗啦。”随着声音次数增加,变的越来越清晰。 张璟紧锁眉头,一手紧握枯木,一手紧紧抱住身后的铃惜,一只妖兽从浓雾中慢慢浮现,它低着头沿着张璟曾经走过的地方嗅过来。很明显是气味暴露了张璟的位置,张璟保持身形,不动声色的仔细观察这只硕大的妖兽。 妖兽鳄首,狼身,蝎尾,十分肌肉强壮。同时张璟观察到,这妖兽并没有眼睛。 随着妖兽慢慢的靠近,张璟心中也越来越犹豫,一只没有眼睛的动物,它既然能在这凶险的森林中能生存下来,并且成为强悍的掠食者,自然有它的立命之策,相对视力的缺失,嗅觉和听觉肯定异常灵敏。此时它正慢慢靠近,如果自己不逃,那这怪物一定能顺着气味找到自己。如果逃跑,就会造成声响,怪物就会毫不犹豫的发起攻击。 就在两难的时候张璟耳畔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别动,是鳄齿兽。” 说话的正是身后的铃惜,铃惜在关键的时候苏醒让张璟顿感舒朗,好似得到了可靠的依仗。 “别动,听我指挥,鳄齿兽的弱点是它张嘴的时候。” 有了铃惜的话,张璟便打消了逃跑的念头,只是把手中的枯木抓的更紧。 眼看鳄齿兽一步一步靠近,张璟的心脏跳动不断加速,很快鳄齿兽已经近在咫尺,鳄齿兽那如铁的坚甲,焦黄的牙齿清晰可见,胶状的口水从牙齿的缝隙渗出来,悬挂在那让人作呕的牙龈上。 显然鳄齿兽对人类的气味并不熟悉,以至于它不确定面前的究竟是什么,它没有立刻攻击张璟,而是在张璟身上不停闻嗅,它潮湿的鼻子凑到了张璟的脸上,胶状的口水蹭在了张璟的肩上。 张璟的额头大颗的汗水顺着张璟的脸颊滑下,与脸颊上的汗水融合在一起,颗粒越变越大,滑落的速度越来越快,终于坠落在地面的枯叶上。 “嘀嗒!” 水滴声在空旷的树林中回荡,在寂静的环境中不断放大。同时,鳄齿兽暴怒起来,它不再犹豫,狂吼一声,张开了大嘴向张璟猛扑过来。 “就是现在!”背后铃惜大叫到。 张璟不在迟疑,提起紧抓的枯木向鳄齿兽的喉咙里猛插进去。 枯木不偏不倚插进了那张肮脏的大嘴,鳄齿兽在受到出乎意料的一击后发出悯人的悲鸣声。 “快跑!”铃惜再次叫到。 得到指示的同时,张璟双手紧抓背后的女人,转身飞快的逃跑,他的脑中从未有如此的纯粹,只有一个念头,跑!越快越好,越远越好,他恨不得长出一双翅膀,远远的甩开身后那让人惊恐的怪兽。 不知道跑了多少时间,也不知道跑了多远。直到铃惜的声音让张璟停下来。 张璟气喘嘘嘘的放下铃惜,震惊于自己的耐力,刚刚背着铃惜跑了那么远,已经远远的超乎自己所认知的极限。 虽然张璟被自己的毅力所震撼,可在铃惜眼中却是稀松平常,但当铃惜转身看见张璟的脸时却是被吓了一跳。 “你没事吧?”铃惜关切的问。 “没事呀,我很好。” 显然张璟已经忘却了被水蛭吸血的事情,失去了那么多血液后,又经历长时间的奔跑,让张璟的面色纸白,头发凌乱,脸颊内缩,双眼深深的陷在眼窝里。 如此憔悴苍白的脸免不了让铃惜心生抵触,可张璟却好似看出铃惜的异色,不依不饶的追问。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没有。” “那就好。”随之好像僵尸的脸上露出一个暖暖的微笑,显得极其猥琐和诡异。 铃惜向后躲了躲,把脸侧了过去。 “我睡了多久了?” “两个时辰左右。”张璟算了算。 “应心舟呢?摔坏了吗?”铃惜问。 “很奇怪,应心舟用不了。”张璟耸耸肩说。 “用不了?”铃惜觉得奇怪,再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是在那?” “我也不清楚。”张璟摇摇头,“这里雾太大,连方向都辨别不了。” “那我们迷路了?” “虽然我之前有在树上做过记号,可是刚刚的一阵逃亡,已经不知道记号去那了。” 铃惜丧气的坐了下来,张璟也坐下脱掉鞋子让肿胀的脚好好放松,四周的迷雾依旧阴森诡异,在大树下休息两人闲聊起来。 “聂苍大哥让你把锦囊送上天云宗?”铃惜问。 “嗯。” “去天云宗的路途这么艰险,大哥真是强人所难。”铃惜说。 “大哥既然临终托付,我一定要办到。” “可听空木大师和了玄说天云宗可是在天上,你怎么上的去。”铃惜撇了撇嘴说。 “大哥原本让我去找个姓徐的商人。” “哦?他会带你上天云宗吗?” 张璟耸耸肩,“不知道,反正大哥让我去找他。” 铃惜正想着姓徐的商人和天云宗会是什么关系,还没得出答案,既感到周遭有些不对。 “这?是什么味道?” “味道?什么味道?”张璟说。 “一股香味,好像是花香。” 听铃惜提起张璟又用力一吸,只觉潮湿的空气进入到鼻腔内,张璟擦擦鼻子,“还是闻不到。” “来,你跟我来。”铃惜说。 张璟穿上鞋子和铃惜顺着香味找寻,没走多远,林木渐渐稀少,雾气也慢慢消失了,原本好似焦黑的地面逐渐变成了鲜红色,而在这片鲜艳的土地上,既然生长着一块美丽的花海,鲜花朵朵盛开异彩多姿,绿油油的草地明艳翠嫩,不沾染一点林中的阴森之气。俩人好似来到了另一片天地。 “凶险的雾气森林中间竟然藏着一块这么美丽的地方?难道是我的错觉?”张璟不竟问。 “好美。”铃惜的喊到,“好美丽的花。哈哈哈。” “等等,先别过去。” 铃惜想踏进花海却被张璟阻止了,张璟不知道为什么,只觉这片花海过于美丽,在这灰雾之林中太过突兀,不由对这片美丽的花海警惕起来。 “怎么了?”铃惜问道。 “这阴郁的森林中突然有一块这么美丽的地方,你不觉得奇怪吗?” “的确有些奇怪。”铃惜淡淡的说。 可就在这时花海中出现了一只动物,这只动物体型似狍,鹿角,马鬃,驴尾,蓝色的荧光皮毛,在月光的照色下显得美丽而又优雅。 铃惜也看见了这只动物,远远的看着发愣,铃惜和张璟一样,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动物。 看见动物在草地中无忧无虑的吃着草,张璟和铃惜也放松了警惕。铃惜走进花海,走到动物跟前,想抚摸它那蓝色的毛皮,动物并不惧怕人类,看见铃惜伸手过来也主动的靠了过来,并添了添铃惜的手。 “哈哈,好痒。” 张璟是并不赞成铃惜这么做的,不过他也被这只动物的美丽所吸引,并没有阻拦铃惜。可是他们很快就后悔了。 看到动物如此温顺,铃惜尝试着采些花草来喂它,可就是这一举动,成为可怕的开始,她拔起花草的同时,草地颤动起来,从周围的草地中猛然窜伸出数十根鲜红的荆棘藤蔓,藤蔓有碗口粗细,足有两人多高。 动物十分矫健,藤蔓窜出的同时就以转身逃离,可它这样做恰恰首先断送了自己生命,它的逃跑让所有的藤蔓都朝它追逐而去,动物没跑多远,藤蔓已经缠住了它,虽然它竭力挣扎却以太晚了,粗大的鲜红藤蔓蜂拥而至,缠绕使它失去了知觉,随后蔓藤开始争抢,拉扯,最终它被抛到空中,被肢解,粉碎。血肉就洒在这片花海上。 就在动物被藤蔓追逐的同时,张璟和铃惜也开始朝着反方向逃走,两人一开始便不遗余力,可脚下不停滑动的藤蔓影响了他俩的速度,随着前方和脚下的蔓藤汹涌移动,之前美丽的花海已经被不停扭动的藤蔓所代替。 铃惜见自己和张璟进花海以深,怕是跑出无望,想想前面动物被撕碎的情景,铃惜不敢怠慢,虽说己多次使用法术让身体不堪重荷,却也无可奈何,只得紧握法宝准备殊死一搏。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拉住了她,阻止了铃惜使用法术。铃惜抬起头见张璟正站在鲜红扭动的荆棘藤蔓之中。用那双不算宽大的手拉住了自己,以前不曾注意的手现在却十分温暖,那张苍白骨感的脸现在看起来也可以让人信赖,甚至有些英俊。 张璟已经把了玄给的符箓撰在手中,拉住铃惜的同时,张璟口念法决掷出符箓,一道金光从张璟手中射出。张璟曾经看过了玄的道法,想了玄的道行应该不弱。正期待会有什么惊喜,只见符祿直直的飞入扭动的蔓藤之中再无踪影,什么都没发生。张璟在拿出剩下的那张符祿,凑到眼前看个仔细。 “了玄之前说的是掷那个手势的符箓?”张璟微微皱眉,看着自己手中仅剩的那张符箓问到。 张璟这种莫名其妙的掉了链子行为,并没得到铃惜的认可。 “我不知道!”她大叫到。 说着张璟就要把手中剩下仅有的符祿也掷了出去。随着符箓进入,蔓藤中金光四射,在扭动鲜红的藤蔓之中现身一罗汉金身法像,罗汉赤身,闭目,盘坐,姿态和符祿中画的极像,相貌与了玄一般无二,罗汉一出,周围藤蔓便失去了活力,全都瘫倒在血色的土壤上。金身法像双目微睁,金光四射,更胜之前,身前出现两把戒刀幻影。法像随之大喝一声便消失无踪,身前两把戒刀由虚化实。随后两束刀光分别飞出,一刀横切前方追来的粗大藤蔓,一刀竖劈张璟与铃惜的后方以开退路。刀光威力巨大,凡接触的藤蔓无一不块块碎裂化为粉灰。 见前后藤蔓双双化为齑粉张璟总算松了一口气。只想带着铃惜速速离开这嗜杀之地。就在既要走出这片花海时,林中雾气中走出来两只妖兽,妖兽鳄首,狼身,蝎尾。就堵在了张璟和铃惜唯一出口的位置,而其中一只口中还流着鲜血。 “该死,是开始甩掉的那个家伙,竟在这时候出现。” 张璟紧锁眉头,自己手中以再没武器,可眼看身后蔓藤就要袭来,要如何才能化解。 同时地面再次颤抖,在刀光所未及之地,粗大的藤蔓卷土从来。脚下细小的藤蔓再次蠢蠢欲动,张璟紧抓铃惜,互换了个眼神。 “冲出去!我掩护你!” “不,我来掩护你,我能多拖住他们一段时间,你快点跑。”铃惜也喊到。 “那就都不跑。跟他们拼了!”抓着铃惜的手踩着地上刚刚冒起的细小藤蔓狂叫着往两只妖兽的方向冲去。 两只妖兽感觉到张璟和铃惜冲了过来,俯下身子,四肢紧弓,鳞甲竖起,两只蝎尾高高翘起,口中响起低吟声。 就在两边即将接触展开苏死搏斗时,“轰!”一根巨大的木棒落在张璟,铃惜和两只妖兽中间,隔开了俩人两妖。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章 妖兽与巨棒 “轰!”一声巨响,一根木棒阻止了张璟,铃惜和两只妖兽不可避免的生死战。 张璟透过木棒扬起的烟雾看上去,顿时呆若木鸡,一动不动。 铃惜推推张璟,“怎么了?” 见张璟不管不顾的,铃惜也顺着张璟的视线看上去,这才看见一个皮肤黝黑手脚修长的巨人,巨人身体消瘦,垂手过膝,小臂和小腿处有浓密的黑色体毛,圆脸无鼻,橘黄色牙齿错乱的向外飘出,有几细碎的头发撘拉在脑瓜顶上,最特别的是脑袋中间只有一个巨大的眼睛。 “是巨人族,快跑!”铃惜拽住张璟拔腿要逃。 可两只妖兽却先移动到了另一侧,张璟和铃惜已被妖兽和巨人形成了包夹之势,如今避无可避,只能应战。 张璟的头脑里一片空白,虽然自己以前经常闹事,对打架也有一番心得,却从没碰过一个身高和自己差这么多的对手,更想不出怎么击倒一个自己跳着都摸不着屁股的巨人。再看看巨人手中的棒子比自己的还高,还有那两只长长的胳膊,大概自己还没靠近已经被巨人那根腰粗的棍子打飞了。 可张璟的迟疑并不能解决问题,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巨人的棒子已经再次高高举起,铃惜见势不妙,挡在了张璟前面,扬起法宝准备硬接。 然而事情的发展出人意料,铃惜本以为即将抡向张璟和自己的棒子却抡向了妖兽那边。棒子狠狠的砸下,击起一阵烟尘,两只妖兽一同飞了出去,跌在地上,两只妖兽痛苦的在地上翻滚一番,才又站了起来,再次俯下身子发出低吼,而这次的目标已经不再是张璟和铃惜。而巨人也提起大棒,猛烈的敲击了地面,对着两只妖兽大声咆哮。 妖兽率先冲了过来,速度极快,呲着的牙龈还在向外兹血。见妖兽冲了过来,巨人再次把棒子再次挥了出去,一只妖兽被正中,再次飞了出去,而另一只灵巧的躲过了攻击,跳上了巨人的手臂,通过在手臂的借力,咬住了巨人的肩膀,巨人发出疼痛的吼声。左手扯住妖兽的尾巴把它甩了出去,就在同时之前被击飞的妖兽又紧接着冲了上来。咬住巨的脚踝摇晃拉扯。同时用尾针不停扎刺巨人腿部,可因为巨人皮肤太厚而无法插入。 张璟和铃惜看双方进入了僵持,便想伺机逃跑,没想巨人一直注意着他们,才迈出步子巨人便横扫手中的棒子,把他们逼回到原来的位置。 巨人忍着疼痛,制止了张璟和铃惜的逃脱,再次吧注意力集中在撕咬自己的妖兽身上,他伸出左手掐住妖兽脖颈,右手握住妖兽的尾巴,用力拉扯,妖兽不断哀嚎,可却无济于事,一股鲜血从妖兽身体和尾巴相连的地方喷出,妖兽的整根尾巴被拽了下来。可巨人并未停下,高举失去尾巴的妖兽,猛的压向地面,张璟清楚的听见巨人掌下骨头碎裂的声音,随之妖兽口吐鲜血没了生气。 另一只妖兽乘机从巨人后面窜上巨人的背部,同伴的殒命让妖兽变得更加疯狂,它拼命的撕咬巨人背部,巨人手臂虽长却够不到自己的后面,只能用力甩动,传来连连痛苦呻吟,终于在一次甩动中妖兽失去了重心。开始随着巨人的甩动一起摇摆,巨人抓住机会,扯住妖兽的后腿,把妖兽从背上拉下,自己也硬生生被妖兽咬下一大块皮肉。 巨人疼痛的一阵颤抖,手上却没停下,一把将妖兽狠狠的甩了出去,可妖兽依然不依不饶,又一次跳了上来,可巨人早有准备,木棒早已在手,妖兽扑过来的时候,木棒也挥了出去,挥出的木棒正好击中妖兽的腹部,被打中的妖兽翻滚着掉进了花海中,花海中荆棘藤蔓依然沸腾,妖兽掉入其中后,立刻被淹没在荆棘藤蔓中,几声绝望的撕吼后再没发出声响。在这之后荆棘藤蔓起了变化,他们不在躁动,而是安静下来互相缠绕着向中间聚集,越缠越高,最后便不动了。 张璟和铃惜还被堵在原地,两人几次尝试趁乱冲出去。都因为巨人的“特别关照”而宣告失败。此时逃跑已是空谈,张璟和铃惜只能站等巨人来处置自己。 “才出狼窝,又入虎口。”张璟一边用力摇晃笼子一边发着牢骚,此时他们已经被双双关进了笼子中,正被巨人不知要带往何处。 铃惜坐在笼子的角落,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都怪我,又没用,又惹祸。” “别这么说,不关你的事。”张璟也坐到铃惜身边。“这次是运气不好,本来都逃掉了。” 铃惜不说话,只是一边听张璟说话,一边皱眉拨弄着自己的手指。 “怪我弄丢了一张符箓,本来要那张还在,我们的处境不至于如此。” 貌似这句话说到点子上了,铃惜好像被张璟唤醒了沉睡的记忆,皱着眉头瞪着张璟。 张璟看到铃惜水灵灵眼中的微微怨意,便站了起来又解释道:“这,这不能怪我呀,两张符箓就差那么一点,而且当时情况那么紧迫。”张璟的声音虽然很大,不过还是不能掩盖他的心虚。 铃惜叹了口气,两只手抱住膝盖,发出懊恼的“唔~唔~”声。 两人在笼子里随巨人在森林中穿行。周围的环境不断变化,终于在穿过一片怪石嶙峋的山地后被巨人带入了洞穴里。洞穴里虽然潮湿,却是十分干净,内部以生好了篝火,光滑的石壁反射着灯火,让洞内看起来并不黑暗。 “今天要死在这里就亏了,早知道那时就答应周大婶的女儿了。到死都没见过荤腥,太惨了。”张璟正怜悯自己的痛苦经历,自言自语的说。 “流氓,到这个时候你还在想这个。” 张璟回头见铃惜正举着拳头,就捂着脑袋,“都要死了,总会有一些遗憾把。” 铃惜紧握捆心铃:“必要的时候我来挡住巨人,你能跑就独自逃生把。” 张璟抓住铃惜个胳膊,盯着铃惜的眼睛,有些激动的说道:“你这么两次三番的救,我该如何报答你呀。”虽然有些结巴,还算勉强把意思表达清楚了。 铃惜看见张璟突然这么煽情有点害怕,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当听完张璟的话却是微皱眉头用鄙夷的眼神的看着张璟。 “那个,那个,别太放在心上了。只是,只是你来断后也不行呀,你根本挡不住巨人呀。”铃惜看着张璟也有点结巴起来。 而且铃惜又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张璟,“而且,如果,如果万一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张璟上一刻心还在感受温暖的阳光,下一刻就已经暴露在北极圈冷飕飕的寒风中,只怪理想太美好,现实太骨感。 “呀,把重要的事情忘了。”铃惜伸手拉着张璟的手说道:“就算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呀。”铃惜认真的看着张璟。 张璟知道铃惜要说什么事,不再搭理铃惜,自顾自的转过身去。铃惜也不气馁起身就要拉张璟的裤子。 “唉,你别这么蛮横,你答应过聂苍大哥,不准欺负我。”张璟说。 “我只是要看一下,谁要欺负。”铃惜解释到。 张璟拉住自己的裤子誓死不从,两个人就打闹了起来。 旁边的巨人已经受不了,不耐烦的摇晃笼子。摇晃让张璟和铃惜脚下失了重心,在笼子里摔来摔去。 巨人见两人不再折腾,便打开笼子伸手把张璟抓了出来,张璟在巨人手上不断挣扎但并没有什么效果,这就像是雏鸡落在山猫手中,就像壁虎被山雕所擒。 巨人抓着张璟左看右看,不停拨弄张璟的手脚和各个关节,这让巨人十分欣喜,巨人也很小心下手都很注意,好似害怕自己的力道太大把玩具给玩坏了,不过这让张璟很不舒服。被摆弄了半天,巨人终于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便把铃惜换了出来。 铃惜被抓在手中,巨人显得对她更有兴趣,也是先拨弄铃惜的白细的四肢,再捏捏铃惜的白嫩的小脸。这让铃惜脸上微微泛红,巨人仿佛观察到铃惜的变化,产生了好奇的巨人之后又对铃惜上身曲线产生了兴趣,正想用手指去点铃惜的胸部。 “咳!安儿,放了她。”一个年迈又慈蔼声音从洞里的深处传来。 人?张璟和铃惜同时惊叹。 这时声音的主人从洞穴的深处蹒跚走了出来,是一个满脸褶子的老妇人。 “安儿,放了他。”老妇又说。 巨人听话的点点头,将铃惜送到了地上。 老妇打开了木笼,把张璟也放了出来,之后丢了几根柴在火堆中,把火养的更加旺盛。 “你们怎么会进到这灰雾之林中来的?我来这里这么多年,是第一次看到外人。”老妇问。 “我们是夜里赶路,误入进来。”张璟回答,之后张璟问:“大婶,你刚刚说这里叫灰雾之林?” “灰雾之林,雾之林,灰森林,你们想叫什么就可以叫什么,反正这里就是一片广茂没有人烟的古老森林。”老妇人说。 张璟皱皱眉头对铃惜小声说:“这里会不会是了玄说的那片森林?” 铃惜想了想,觉得张璟说的有理就点了点头以示同意。 “你们运气还真不错,能走到这里,看似没受什么伤,最后还遇上了安儿。”老妇人又说。 张璟和铃惜相对一视。 “大婶,你说的安儿是这巨人的名字吗?”铃惜看看巨人问。 老妇点点头。 “森林中很不安全,多有妖兽出没,你们能活着到达这里,说明你们运气不错。”老妇一边说一边拿出药草,给安儿治疗伤口。 “您说的是,这里还真是凶险。”张璟深有体会的说。 老妇包扎了胡安的伤口又问道:“你们是在那碰上胡安的,这些伤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张璟低着头拉了拉铃惜,铃惜看了看张璟明白了意思,头于是低下头喃喃的说:“这些伤都是为了保护我们和妖兽搏斗的时候才受的。对不起,都怪我想看花,才发生了这一切。”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章 胡氏母子 “看花?你们说的是那片花海?” “是呀,那片花海,您也知道?” “我当然知道,这片森林里,只有那里有花。没想到你们到了花海还能活着回来,跟你们说,那块花海很邪门,能让动物自己进去送死。” “自己进去送死?”张璟铃惜对视一望。 “恩,如果动物走近了就会失去神志,自己走进花海任凭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藤蔓处置。” “可是我们没事呀,胡安好像也不受影响。” “你们有没有想过,那里的土地为什么是红色的?” “难道?”张璟只觉头皮一阵发麻。 老妇摇摇头,“安儿是不会受到影响的,不过你们我就不知道了。” 张璟和铃惜想想一阵后怕,莫非之前的那只美丽的动物就是被那花海引诱,才让那些蔓藤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哎,也罢,你们既然能来到这里,也是造化,今晚你们就住这里吧,明早出发会安全些。” “谢谢大婶。”铃惜感谢到。 张璟又拉拉铃惜,捂嘴跟铃惜接耳到。“你就这么答应了?一个老妇住在这鸟不拉屎的危险地方,是不是太怪了?” 这么一说铃惜也觉得奇怪,同意的点点头。 “该不会是女巫或者食人族之类的什么吧。”张璟又说道。 铃惜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我虽然老,又不是聋子,你们说什么我都能听的到。” “呵呵。”张璟尴尬的堆起笑容。“没想到您老的听力这么好。” 妇人从一个大缸中拿几块肉来,做了些简单的处理,便架到了火上。 “你们想知道我和安儿为什么住在这终年不见天日的森林里?” 铃惜张着大眼睛好奇的点点头。 妇人招招手,示意张璟和铃惜坐下,“说来话长,我之所以在这里,也是造化弄人。”老伯又给火里添了几块木材。 “我本是住在陵川城郊外一个小村子里,我老伴是个药农,姓胡,叫胡一桐,虽然不算富裕,可生活也算过得去。二十年前那天我和老伴一起去山上采集药草,回程的路上听到婴儿的啼哭,过去一查究竟,却被吓了一跳,竟是个独眼无鼻的婴儿,婴儿身体瘦小虚弱,我和老伴本想一走了之,可已近黄昏四下无人,孩子一人在荒野哭泣,甚是可怜,我不忍心,便把婴儿抱回了家中。” “这婴儿就是安儿?”张璟说。 “是呀。”胡婶擦着通红的眼睛,“从此以后我跟老伴这孩子就结缘了。” “那时候,虽然我跟老伴结婚多年,可一直没有孩子,自从有了这个孩子,家中多了不少欢乐,我们都觉得是老天赐予我们的,这孩子虽然长相有些怪,可我们都把他当亲生的抚养,一样的爱他。我老伴姓胡,我们都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所以给他取名胡安。” “之后胡安在我和老伴的照料之下健康成长,开始跟普通的孩子没什么不同,直到捡回来一年后,才发现胡安明显比同年龄的孩子长的快,一岁的胡安已经能跑能跳,好比同年人三岁的身高。” 铃惜点点头,“巨人族生长的比我们快的多。” “长大了,屋子就小了,我们再也不能把他只关在屋里了,同时胡安对外面的世界也越发好奇,我们也想让他认识外面的世界,毕竟等我们老了,他还是要自己照顾自己。” “你们会住到这里来,难道跟这有关系?”张璟问。 “那还是后面的事,在胡安三岁那年,我们终于逐步让他的接触世界,并给他找了个朋友。” “朋友?” “恩,现在想想还是我老伴有心呀,我老伴为这事特意找他表哥商量,在我老伴的软磨硬泡下,表哥终于答应让他的小儿子马卉经常来我们玩。” “让他们俩交朋友了吗?”铃惜继续问。 “胡安虽然学说话慢点,却一点不笨,马卉虽然比他大了几岁,可身高却差不多。后来,他们真的交上了朋友,虽然还不敢外出,这却是十分重要。一年以后,我们让他们在夜晚走出屋子。又过了一年,便让他们像正常孩子一样出门行走了。” “村里的其他人能接纳他们吗?”张璟问到,铃惜也关切的点点头。 “开始的时候,的确有些闲言闲语,可是这时候马卉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在他和胡安接触的时候,村民们逐渐认识到胡安是个平和,友善的孩子。一段时间之后村民也就接受了胡安。” “可是,好日子不长,等到胡安十岁那年,他的身高已经远远的高于正常人,这让他显得特别突兀,而这也让当地的县令看在眼里了。”胡婶捡起一根木棍翻了翻火堆,让本已经微弱的火势又重新燃烧起来。 “又是官府。”张璟不屑道。 “还记得那年的雨水特别多,连续下了半个月的大雨让的河道溃堤洪水泛滥,县里无数田地房产被毁,无家可归的人到处流浪。本来拿来筑堤钱被县令中饱私囊,朝廷下旨问罪,他竟然把责任都推到了胡安身上。” “这些狗官,为了推卸责任昧尽良心。” “他扬言是妖怪作祟破坏了河堤,才让洪水泛滥,并下令抓拿胡安要交给朝廷。可村民没被蒙骗,村民拿起武器反抗县令,与来犯的官兵打了起来,双方都有死伤,而马卉死在了这场对抗中。” “马卉死了?”铃惜叫了起来。 “那胡安,胡安怎么办呀?”她又焦急的问。 “咣当!”一声,洞口的木门打开又合上,胡安从洞内走了出来。 “这孩子,每次听到这里他就受不了。” “胡安只有马卉一个朋友,他一定很伤心把。”铃惜忧伤的看着胡婶。 胡婶点点头。“那是胡安第一次展现出了他的力量,愤怒的胡安举起板车冲向军卒,将树木连根拔起,军卒被打的七零八落最终被迫撤退。” “打的好!”铃惜兴奋的握握拳头。 “那贪官肯定不会就这样罢手。”张璟皱着眉头紧握拳头说。 铃惜看了看张璟,又问胡婶,“军卒后来又回来了?” “恩,你们想象不到他们有多卑鄙,他们趁着天黑,在我家的水源里下毒。等我们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胡安年轻中毒的症状还不明显,我只能勉强保持清醒,而我老伴身体本来就不好。”胡婶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听到这里张璟和铃惜都低下了头。 “他们先是把屋子团团围住,为了逼出胡安,他们又放火烧房,我老伴那时已经不行了,弥留之际他让我无论如何都要把胡安养大成人。”胡婶说到这里抽搐了一下,泪水不断淌出。 “后来,后来我们就把他留在了那烧着的房子里。”胡婶怨恨的拍着自己大腿。 铃惜的眼睛也红了起来,她一边安慰的抚摸着胡婶的背,一边擦掉将要留出的泪水。 “之后的一年里我们为了躲避追兵到处逃窜,可我们一老一小行动不便,再则胡安身体特殊极容易被认出来。几番周转这下我们终于躲到了这林子里。” “林子中没有人烟,虽然条件艰苦却不用在担心被人追赶,而胡安如今长大成人,凭借过人的天赋,他完全可以在这林中生存下来。” “好了,我的故事已经讲完了。”胡婶又擦了擦脸上残存的泪水,整理了一下心情,看了看火上的肉,“肉已经烤好了,你们快吃吧,吃完就早点睡吧。” 说完胡婶也出了洞,张璟明白,胡婶心中难受,又不愿让自己和铃惜看见。 “官府的人都这么坏吗?”铃惜疑惑的张大眼睛问张璟。 张璟想了想回答。“官府的人都是狗眼看人低,只有够强,不用担心他们。” “强就不会被人欺负吗?”铃惜又问道。 “差不多吧,虽然强的人还会被更强的人欺负。不过你越来越强,欺负你的人就会越来越少。” “可是师傅说过,求名者败于名,求利者输于利,越是想得到的东西,就越是被它所累。如果我一心想变强,那最后我就会被变强所累。” “有没有可能你师傅都是瞎扯的?”张璟皱皱眉头鄙夷的回答。 “你敢说我师傅?你找打!” “哎,哎,哎,别打脸。快,吃东西了,先吃东西。” 打闹的声音如顽石入海只带来片刻的喧嚣,很快这片森林又回复了平静,洞外依旧雾气笼罩,白色的雾霾在微弱月光的照射下如鬼似魅的来回飘荡。洞外偶尔传来妖兽的吼声,让看似已经平静的夜晚添上几抹鬼祟。 “咣当。”一个响动惊醒了张璟。张璟警觉的坐了起来,朝响声的方向看去,什么都没有,他犹豫的一伙又躺了下来。 可直觉告诉他有那里不对,张璟仔细一想,是门,洞门没有关上。张璟再次跳起来,可这时以听到了铃惜的喊声。 “胡婶,胡婶,不见了。” 张璟看看胡婶睡觉的地方,果然铺盖还在,可人已经没了踪影。 “胡安,胡安也不见了。” “这俩母子这么晚,能去那了?”张璟皱眉不明自问。 这时铃惜觉得一阵晕眩,“张璟,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味道?没有呀。” “是香味,好熟悉的香味,好像在那闻到过。” “不是香味,是血腥味。”张璟回答。 “你也闻到了?血腥味?” 张璟也感到疑惑,就在这时突然一阵狂风爆起,洞外的浓雾瞬间被吹的无影无踪,同时天空出现一圈血红,血红不断集结,在空中凝结成一个圆形,又不断扩大,眨眼就掩盖了整个天空,随之一声爆响,在刚刚血红集结的位置一道黑色的光柱直射天空。光柱好似血液浓缩,并不断向外飞溅红色的液体,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从洞口进入迅速扩散到洞内每个角落。 这股浓稠的血腥味,让张璟和铃惜胃部一阵猛烈的收缩,随之而来是剧烈的呕吐欲,两人开始不能制止的呕吐,直到胃部好似被拧干,直到吐无可吐。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