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风水工作室》 第一章 伏羲天书 深山里有一座不起眼的小坟包,孤零零的待在那里,没有鲜花,没有美酒,枯草丛生。 这是我家的祖坟,我不知道太爷爷为什么把自己葬在这么荒凉的地方,每逢佳节,我都要走好远的路来看望他老人家。 太爷爷生前说过,他的儿孙之中,除了韩冬,任何人都不得前来祭拜。老爷子还真是个怪人,有哪个故去的人希望自己的坟前冷清,唯有他,临死前的神情是这般的不屑一顾。 带了一瓶自家酿造的米酒,洒落在了坟地的周围,在坟前磕了头,冰冷的空气刺激着我的肺叶,让我窒息。东北的冬天能冻死人,这话不是吹的,尤其是在这了无人烟的长白山里,我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凝固。 “臭冬瓜!听说你要去省城上大学了?”就在我准备离去的时候,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让我止住了身形。 我瞥了眼这个突然出现在坟前的窈窕美女,戏虐道:“怎么?舍不得我?如果你肯答应嫁给我,那劳什子大学,我不去也罢! 呸!美女对我清啐了一口,道:“除非老爷子从坟包里跳出来,否则你一切猥琐的念头都是非分之想!” 我苦笑了笑,太爷爷已经去了这么多年,恐怕连诈尸都不可能了,怎么可能跳出来。 没错!我确实对她的美色窥觊已久,大约我还在尿炕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喜欢她了,用死党何阴阳那小子的话说就是,“你不就是想跟人家亲嘴么!” 如今已经血气方刚的我,有了比亲嘴更深层次的目标,只可惜一直没敢付诸行动,因为我可是深知眼前这姑奶奶的利害。 她叫小妖儿,人如其名,浑身有着那么一股子妖娆,加上一副完美容颜,足以让所有成年男子欲罢不能。 小妖儿踩着猫步媚笑着朝我走来,我不知道一个大姑娘家为啥不好好走路,但我不得不承认,她成功地撩拨了我的肾上腺素,一股热血直冲鼻孔。 她走过来,正了正我的领子,一改往日的泼辣,柔声道:“出门在外一个人小心点,别傻里傻气的啥事都管。” 小妖儿动作轻柔的就如同一个温顺的娇妻,让我心中异样萌生。 “得!姑奶奶!别整这些儿女情长的,你跟我去不就完了么。”我说着,顺势就要抚上她裸露的胳膊,却没想到被她躲开了。 “你穿那么少,我怕你冷!”我‘嘿嘿’干笑了笑为自己找了个借口。 小妖儿出奇地没有在意我占她便宜,失落地跟我说道:“你自己保重吧,我爷爷说了,我道行不够,还不能离开长白山。” 我张了张嘴,此情此景想要说些什么,可深情还没等酝酿而出,小妖儿已经失去了踪影,我习惯了她来无影去无踪,只嗅得衣领的芳香,怅然若失。 二月底,告别了家人,我和死党何阴阳踏上了去往省城的列车,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为啥大冬天的去上学?因为咱俩这熊样也只能念个提前专科,高考就别指望了。 要说我俩其实脑子并不笨,何阴阳那呆鹅我不敢说,但就我这脑子,用东北话说,那绝对是刚刚的!高中之前那数学我从来都是满分。 可是自从咱俩误入歧途之后,那成绩就是一落千丈,跟倒数一二较上劲了,最后把班主任气得三个月都没来大姨妈,后来干脆休病假回家了,毕业了我俩才知道,原来人家是怀孕了回家生孩子去了。 我和何阴阳原本也是蒸蒸日上的大好青年,本想给社会主义添砖加瓦来着,可是自从接触了自家老爷子的‘天书’之后,咱俩就已经开始偏离了正常的人生轨迹。 &nsp; 我手里有一本《伏羲卜算》,是我太爷爷留下来的天书,其中有道教无上法门,我是偷偷摸摸学习这本书的,若是让我爷爷知晓,不知道会不会打断我的腿,至今他老人家还以为他的宝贝已经灰飞烟灭。 我偷偷的学会了画符和咒语,曾试着把符咒贴在鸡屁股上,第二天保准能捡一篮子鸡蛋,后来那些被我整过的鸡都暴毙了,大伙都以为是被黄皮子咬死的,我奶奶心疼得哭了好几场。 不过这些都不在我考虑的范围之内,总之我感觉自己跟别人不一样了,哥们我也是具有超能力的人了,这不正是每个人小时候就有过的幻想吗,总幻想自己能做一些别人做不到的事情,特别是这种灵异的事情。 人一旦有了本事之后就学会了显摆,我也不例外,我曾在何阴阳面前画过一张火符,在黑夜之中让它自燃起来,让这家伙震惊的无以复加,不过那是我俩之间的秘密,外人不得而知。 何阴阳在见识了我的‘超能力’之后闷不做声的回家了,后来我才知道他是跟老神棍学习道法去了,不过我并没有对那个老神棍抱有什么希望,因为他在我眼里就是个江湖骗子。 ‘老神棍’指的就是何阴阳的爷爷,人称何大先生,我管他爷爷叫老神棍,何阴阳就跟着我叫,我说如果他不叫,我以后就不带他出去玩了,他果真叫了,而且还当着他爷爷的面叫‘老神棍’,气得何大先生吹胡子瞪眼差点没背过气去。 一段时候之后何阴阳拿了一大堆符咒前来找我,说是老神棍教他画的。 我对他画的符咒不甚了了,只当是一堆废纸,因为老神棍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实在是太差劲了,无法与阴阳先生这么伟大的职业相提并论。 但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些符咒竟然真的是有些奇异的效用。 何阴阳第一次在我面前展示的是一种叫做‘开天眼’的符咒,我曾听说每个人与生俱来都有一双天眼,通过天眼能看到一些这世间看不到的东西,例如鬼神之类。只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红尘的蒙蔽,上天给人类的这种天赋渐渐消失,所以我们都不记得自己曾经有这样一种能力,而据说有些小孩子,从小却是可以看到一些大人看不到的东西,这就是天眼的作用。 而何阴阳的这个‘开眼符’便是可以重新让人具备这种能力。 当时为了验证这个符咒的真实xing,我曾和他打赌半夜里贴着符咒去了桥洞底下的乱葬岗,我和他爬在桥洞上瞅见了废弃的桥下有好多脸色苍白、眼神空洞的人在四处游荡,那一刻,我真正认同了何阴阳的能力。 第一次见鬼的时候,我们心里也害怕的要命,但是后来我们一次又一次的行动,阴魂鬼怪见的多了,也就不那么害怕了,这不害怕了,胆子就渐渐大了起来,闲着没事的时候我俩就贴着开眼符坐在咱家的后院瞅着山上的坟茔地。 那个我小时候害怕的要死的坟地,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恐怖,大多数时候它都格外的冷清,除了一些新坟有鬼魂在转悠之外,还有两个老头端着饭碗在自己的坟堆里默默吃着饭,时不时地聊天,而那些陈年已久的坟地就如同荒废的小院一般悄无声息。 我曾经无数次期待能够见到死去的大伯,希望能够再跟他说说话聊聊天,因为他的坟地也一并被埋在后山上,可是我失望了,我从来都没有见到他,不知道人死后都去了哪里,如果有地狱,他们又是如何去的。 我和何阴阳曾一度探究人死了会去哪里,我俩尾随着送葬的队伍一路前行,看到那死者的魂魄就跟在自己家人的身边,那空洞的眼神之中似乎有着执念,又似乎有着深深的眷恋。 送葬之路一路西行,老人说西天是一方净土,是死者的归宿,我们看到他们烧了车马,烧了金元宝,一些孤魂野鬼疯狂地抢夺着那些被风吹散,洒落在外的银两,而那死者的灵魂却无动于衷,他骑着高头骏马领着车队一路西行,而在西方更远的地方,有一列队伍浩浩荡荡的朝着远方渐行渐远,有的人很风光,有的人却如同奴隶一般被人鞭策着前行,隐约之中我们听见凄惨的哀嚎和锁链碰撞的声音,只是,那是我们无法到达的地方。 那时,我们就想,如果我们的法术高强了,就去阴间玩玩。 后来我们又渐渐学会了一些符咒,还是有些用处的,透视符能让我俩偷看寡妇洗澡,传音符能够帮我俩考试作弊,对于后者,事实上对我们来说本来就是个鸡助,俺俩的成绩半斤八两,就算是和在一起也发不了‘面起子’,分数没有多大改观。不过传音符当做电话用还是不错的,虽然电话簿里只有两个人。 我自始至终最羡慕的还是何阴阳的开眼符,可是我始终学不会,也不是学不会,而是这开眼符的完成必须要借助一个神物,这个神物就是何大先生的阴阳镜,开眼符必须要经过阴阳镜的开光才能达到成效。 那面朴实无华的破铜镜,也是我唯一能够认可何大先生的地方,他还是有些宝贝的,据说何大先生在外面发大财便是靠的这面镜子。而至于他本人如何我个人是不敢恭维,虽然他和我爷爷并称‘瀛洲二仙’,但他画的那些破符咒却是没有丝毫的效果。 老何家第一个会画符的不是别人,正是我这损友何阴阳。 别看这小子呆头呆脑的,还真就有那么点天赋和机缘。 老神棍何大先生教会何阴阳画符也是照葫芦画瓢,何阴阳的符咒画好了,何大先生按照古书上的方式用阴阳镜开了光,老神棍拿着何阴阳画好的符贴在脑门上当时就看到门外有个老头朝他诡异地笑,何大先生当时吓得就跪下了,说太爷爷啊,你怎么回来了。 没想到那老头竟然是何大先生的太爷爷,他太爷爷就说了,我都在家里晃悠好几天了,你这个不肖子孙,要不是老子打江山能有你的今天吗,都快过节了还不给我打纸钱,过节我花什么!别给我叠那个什么金元宝子,那个都是镀金的,花不出去,你就多给我打点铜钱。 何大先生没敢闲着,连忙就开始‘乒乓’在家打纸钱,他太爷爷就在他旁边看着他打,老爷子觉得差不多了,就走了,这何大先生终于松了口气。 从那之后何大先生就知道了,原来他画那些玩意还真不管用,他孙子第一次画符咒就成了,还真就有这天赋! 然后就将何阴阳叫到了里屋,将一本古书郑重地传给了自己的孙子,臭不要脸地说要将他的衣钵传承下去。后来何阴阳就拿着这本书上我这来‘嘚瑟’,我一看却是吓了一跳,要说这世上的事情怎么就这么巧呢,何大先生这本书却正是与我那《伏羲卜算》同源的天书,《伏羲阴阳录》。 要说这《伏羲阴阳录》是怎么来的,何阴阳也是稀里糊涂,他说这书是他家太爷爷当年从他家地里挖出来的,一个铜箱子,里头就一本书和一面铜镜,阴阳镜的名字也是从书里找到的。他太爷爷没从书中学到什么真本事,却没想到凭着这本书忽悠起来了,也算是另类成道,可能是老何一家子都多多少少有那么点神棍的天赋,他家这口饭就一直没落下,一直传到了何阴阳他爷爷何大先生这一辈。 何阴阳捧着书一脸的憧憬,仿佛活了十多年终于找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兴奋的跟我说,阴阳镜也早晚是他的,咱哥俩携手,就如同金玉合璧,定然能够成为一个时代的大师! 命运的轨迹就是这般的难以令人捉摸,冥冥之中注定有看不见摸不着的缘分在牵引,将我俩紧密联系在一起,我、何阴阳注定会肩负起各自的使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章 我的大学 当我踏上那座城市的时候,我和何阴阳兴奋坏了,我俩从来没有见过那么高的楼,那么波光粼粼的景色,我用力地呼吸了一口比大山里浑浊而又沉重的空气,那种厚重仿佛要钻到我的骨子里。 省城s市大学城坐落在市郊区,是新开发的地段,别看周围荒郊野岭的,但大学城里还是颇为繁华的。 我对大学有着独特的见解。对于教授来说,这里是做学问的地方,对于土豪来说,这里***的地方,对于女孩来说,这里是危险的地方,对于*棍来说,这里是猥琐的地方…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这些,对我来说,大学其实就是好好学习的地方….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我和何阴阳在公交车上足足睡了两个钟头,这辆几乎快散架的公交车终于驶入了大学城里。 下车告别了何阴阳,我独自一个人拖着行礼朝着学区深处走去,因为地址上写的,大学城518号,大学城总共也就不到600所学校,只要往后走就对了。 沿路上,我见到了一座又一座宏伟的校门,教学楼一座比一座高大,有点争奇斗艳的意思,什么都有个比头,这未尝不是一种实力的体现。 就怀着这样期待的心思我找到了我的学校,我曾幻想着它是如何的雄伟,如何的富有魅力,起码从通知书上的照片来看,它是我向往的天堂。可是当我站在那斑驳的校门外时,我的心都碎了! 我仔细的翻看着通知书上的地址,没错,就是这里,s市干休所旁。 我看着远处那破旧的楼房,就仿佛看到了我们县城里那些70年代的危楼一般,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就这般的涌上了我的心头。 我抓着一个从校门里走出的学生问道:“哥们!请问这是l省商贸学院吗?” 那男子似乎对我这见鬼的表情见怪不怪,不耐烦地说道:“你是新生吧?你说的没错,这里就是l省商贸学院,我想你一定会问我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我现在就告诉你吧,因为这里是军区的干休所,没有人敢拆迁,后来这几座旧楼就承包给了我们学校,也就是你以后将度过三年的地方!” 那哥们的解答一气呵成,显然是已经被千锤百炼过了,我知道我肯定不是第一个用不甘语气向他询问的人,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他见我发呆,脸上露出一副同情,推了推眼镜走开了。 我无力地拖着行礼走进了校门,心中有着巨大的失落夹杂着悲怆,满怀的憧憬早就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 尼玛!这不科学,大学怎么会是这个样子,还没有我们的高中有气派!我在心里腹诽了无数次,但最后只能将这些不满和牢sao咽在肚里。 办完了入学手续,我来到了男生宿舍,这是一座很破旧的老楼,那上面‘农工业学大寨’几个模糊的字样让我有种如同见鬼的感觉。 我摸了摸脸庞,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像这种破旧的老楼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是非,隐藏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东西。 刚进宿舍楼我就不禁打了个寒颤,明明是初秋的季节,这楼里却十分的潮湿、阴冷。门卫的老头缓缓地转过头不经意地瞥了我一眼,眼神如此不善,甚至还有些怨毒,我不晓得我哪里得罪了他,领了钥匙就匆忙忙地上了楼。 走廊里弥漫着一些奇怪的味道,汗臭味和脚臭味再加上潮湿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强烈的刺激着我的神经。一间间阴暗的寝室里,dj的声音伴随着学生们的鬼哭狼嚎此起彼伏,我突然分辨不出这里到底是地狱还是天堂。 “304、306、308,就是这了。” 我被分到了308寝,就在三楼最北边走廊的尽头。 我推门走了进去,门没有锁,不知道是坏了还是因为怎么,整个铁门都在半空吊吊着,发出吱嘎的声响,十分刺耳。 屋里没有人,不过已经摆放了一些日常用品,显然我不是第一个到达这里的人。也许是新生寝室的缘故,屋里还算比较整洁,起码与我刚刚的所见所闻不可同日而语。 寝室总共四个床位,其他三个已经有人住了,我就在仅剩的唯一一个下铺放下了行礼,收拾起来。 不多时,门外传来了喧闹的声音,寝室其他几个人回来了,他们仔细打量了我三秒钟这才伸出手来相互慰问,哥几个都十分的热情,性格还算好shuang,看样子很好相处。 他们是昨天就来的,比我早了一天,原来我们学校的校车只接一天新生,怪不得今天我在车站没有看到。 “我叫李明,台安人。” 这是一个瘦小男子,礼貌地同我握了握手。 “我叫马超,盖州人。” 马超是一个精壮的汉子,标准的东北老爷们性格,好shuang的递给我一支“七匹狼”香烟。这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烟民,牙齿和夹着烟蒂的手指都已经微微泛黄,浑身一股烟卷味。 虽然我不大抽烟,但还是会的,没有拒绝,便接了过来。 七匹狼这烟挺冲,劲大,我吸入口中就被呛到了,咳嗽了两声,被三人笑话了一番。 最后一位兄弟是我的老乡,瀛洲的,叫陈玉明。 我打量着这个叫陈玉明的小子,个子挺高,皮肤挺黑,就是说起话来有点娘娘腔的味道却也不讨人厌。 我跟他握了握手,笑着道:“我叫韩冬,也是瀛洲的,咱俩还是老乡,你瀛洲哪的?” “哎呀!老乡啊,我站前区的。”陈玉明听说我是老乡,语气夸张了几分,握着我的手更加紧了,我不晓得一个大老爷们的手为何这般的滑腻,让我心底恶寒,不自然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我和寝室的几个弟兄就这样认识了,晚上出去一起吃了饭,喝了酒,称兄道弟,很快好的跟一家人。今后三年大家都要住在一起,说是一家人也不足为过。 晚上的时候我在公用电话前排队打电话,总共就那么几个电话亭,队却排的老长,等了一个小时终于轮到我了。 我打了两个电话,第一个是打给我的女朋友,别误会,我女朋友不是小妖儿,相比于小妖儿那种梦幻般的女子,我现在的女朋友要更加真实一些。 她叫小翠,是我高中同学,当初我拽着何阴阳演了一出‘杨过骑大雕,勇救落难小龙女’的好戏才抱得美人归。 我和小翠在一起两年了,去年年底,小翠一家就搬去了北京,之后我们就一直电话联系,那叫什么来着,对,柏拉图式恋爱,我的初吻还给她留着呢,不是冬哥我太老实,关键是有何阴阳这么个电灯泡闪闪发光,我一直没找到下嘴的机会。 在电话里得知她在北京一切都好我便放了心。第二个电话我打进了家里,是我奶奶接得电话,老人家耳朵不大灵光,却非要抢着跟我说话,知道我安全到达,她十分高兴,把电话交给了老妈。老妈又唠叨了半天我这才挂了电话。 当我回到寝室的时候,三个‘酒蒙子’已经睡着了。我躺在冰冷的床上,想着这一天发生的种种,想着这破旧的学校,想着家里的亲人,想着我的小翠,渐渐地就睡着了。 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当初与小翠离别的情景,我追着火车大声呼喊:“有机会我一定会去那座喧嚣的城市找你!” 风很大,我不知道小翠是否有听到,她只会伸出手臂跟我用力挥舞。我依稀闻到散落在风中泪水的味道,有些涩,有些酸,那些年少的身影在我心底流淌,我是多么希望多年之后这纯真年代的感情能永驻我心,却不曾想,这一别,却是缘分已尽。 我掐算的手指缓缓落下,渐渐地握成了拳头,那是我第一次给自己算姻缘,却没料到十指连心的刺痛,从那以后,我便发誓,我再也不会给自己算命。 ...... 早上醒来的时候我的泪水已经打湿了枕头,哥几个看着我乐了,马超打趣道:“从来都只听说早晨起来换内裤的,还没见过早上起来要换枕套的。”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做梦哭得一塌糊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章 宿舍闹鬼 时间就这么浑浑噩噩地流淌着,没有目标,仿佛也没有未来,每个人都不知道自己将来要做什么,会为这个社会做出怎样的贡献,大学生活,就是一种“活着浪费空气,死了又浪费土地”的生命状态。 寝室的生活原本应该是平静的,但不知道何时起我们男生宿舍就开始流传出闹鬼的传闻,这个传闻的始发地是男生宿舍三楼,正是我们寝室所在的楼层。 据说有人在晚上时常听到寝室里有奇怪的声音传出,不是人为的声响,仿佛夜深人静的时候就会有什么东西出来活动一般。 自从我第一次进入宿舍楼的时候,便感觉到这楼里的阴冷,那种冷,是沉入骨子里的冷,我知道那是一种煞气,我自从有了点道行之后,对于煞气的感应还是十分敏感的。这楼里确实有些不干净的东西,但是这么长时间,我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也没有见到隐藏在深处的东西,便将此事忽略了,而此时流传出闹鬼的传闻却一下子将我的精神提了起来。 煞气这东西说来玄乎,一般的煞气可以分为阴煞和阳煞两种。 ?雪心赋》有云:“孤阳不生,独阴不长”。指出阴阳不能达成某种平衡,而至一方独胜,便产生不良影响。 我们平时所听闻的阴煞阳煞大都与风水有关。 居住在风水好的地方,能助人事兴旺、发财,可令后代富贵、显达,富贵无比;可致后代鹏程万里、福禄延绵。 而风水不好的地方,就容易形成阴煞和阳煞。例如阳煞之中有一种叫做天斩煞:两座大厦非常贴近,而在两者之间,只形成一条小空隙,尤如刀剑斩焉,这种情况,便称为天斩煞。天斩煞不论在大门的前、后、左、右方出现,皆属心理暗示不如意,一般遇上天斩煞的,心理暗示;口舌是非、身体多病等不如意。 而阴煞的范围可就广了,可不单单是指风水。有的阴阳先生把阴煞又叫做“阴气”。阴气重的地方往往便是一些阴xing东西的聚集之处,这些阴xing的东西普通人看不到摸不到,但是它却可以吸收你的阳气,消耗你的精气! 阴气重的地方,比如坟场、树林、殡仪馆、医院等等。 传闻一些盗墓贼在开启一些大墓的时候,都会将其中的煞气释放数个时辰之后再进入,否则那扑面而来的阴煞一个照面就可以将人活生生地化成脓水。饶是如此,一些土夫子到了老年都不会太过好受,没有几个能够活的长寿的。 我不知道我们男生宿舍楼里究竟隐藏着什么阴xing的东西,但我好歹也算是半个阴阳先生,做这行就得懂规矩,阴阳界的规矩就是鬼不犯我我不犯鬼,若那些东西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是不会轻易动手的,毕竟我不是什么除魔卫道的勇士,再则我相信,这个世界不仅仅是我们人类的世界,任何事物都有他存在的道理和权利,我不能主动去干扰这个平衡。 我采用了静观其变的方式,但事情却发展的愈演愈烈,竟然闹得沸沸扬扬,几乎每天都有寝室闹鬼的消息传来,最后甚至惊动了校领导。 这件事情一度引起了恐慌,特别是我们三楼,更是成了重灾区,三楼的寝室主要集中了大三的学生,寝室里时常发出一些非人为的奇怪响动,吓得这些学长们晚上都不敢睡觉。 也不知道是谁偷偷从已经毕业的学长那里听到了一条传闻。 说我们这个男生宿舍楼啊,以前是女生宿舍,而就在几年前,一个女生在三楼北面的厕所里上吊自杀了,自从那以后,这幢楼就时常的闹鬼,最后女生吓得都搬出去住了,人走楼空,直到三年前,学校扩大招生,人实在多的没地方住了,就将这里变成了男生宿舍。 “太不道德了!竟然让我们住这样的房子!简直要吓死人家!”陈玉明晚上猫在被窝里不敢吱声,太阳照屁股了才敢跳出来抱怨。 望着床下的几个饮料瓶我一阵无语,自从得知传闻中那女生上吊的厕所正临近我们寝室这边,我们这边几个寝室晚上基本上都不敢去厕所,有的干脆就在寝室里准备了饮料瓶。 马超和李明倒还算淡定,毕竟怪事还没有在我们寝室发生过,这事,碰到了自然害怕,没碰到,那证明它还只是传闻。 我打开窗户,想放放这屋里的尿sao味,风从外面的旷野上徐徐而来,冰冰凉凉的,伸手抓了一把温湿的雾,我心灵在某一刻发生了悸动。 我们宿舍楼的后面景色很好,这是大学城里为数不多还没有开发的地方,放眼望去,一片绿油油的田野,更深处的槐树林,绿野仙踪,让人心旷神怡,在不远处,不知谁家栽种的几株葫芦藤,一支支翠绿欲滴的小葫芦随风摇摆,可爱至极,但却突然让我心中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 我凝视了片刻,收回了目光,将心思转回了宿舍楼闹鬼的事上。我心想,这事似乎应该了结了,虽然躲藏在深处的那些阴xing东西并没有作恶,但却已经影响了我们的正常生活,不知道这里面究竟有什么矛盾,但既然让我碰上了,我就应该想办法解决。 ?伏羲天书》上有云:天授法行于尔等,尔等休甚观之。 我和何阴阳理解的意思就是,既然得到了伏羲老祖宗的传法,那在遇到事情的时候,不能够袖手旁观,既然我们有机缘得到了别人所不具备的能力,那这就是我们的义务,也是责任。 中午的时候我给何阴阳打了电话想跟他要几张开眼符,却没想到这小子关机,那时候在学校里能拿电话的人只在少数,何阴阳就是这少数中的一员。 大学真是个专业改造的好地方,像何阴阳这样的呆瓜也都抖了起来,平日里穿着一套英伦风格的小西装,头发像牛tian的一样梳得铮亮,说起话来也不像以前那么傻里傻气了,倒有点人五人六的模样了。最近又经常混迹酒吧,学会了点洋人那一套了。 还真别说,人靠衣裳马靠鞍这话一点不假,以前怎么看他都像河沟里的泥鳅,虽然光溜,但却磕碜,现在宛然有了那么一点玉树临风的味道。 不过在哥们面前,他还是冬哥我的跟班,三拳两脚,就给打回了原型。 我就在电话亭那等了一会,果然不出所料,五分钟不到,那小子的电话便回了过来,电话里传来粗重的嗓音:“喂!你好!我是何阴阳,请问你是哪位?” 他装腔作势用一种土大款的语气作为开场语,拽的跟二五百万似的,有点过了。 “我是你大爷!” “呦呦呦!冬哥啊!小弟哪知道是您呐!” 这小子角色转变的如此之快出乎了我的意料,简直是他娘的天才。 “我说何阴阳!你的普通话说的不错啊!还有点港台腔!” “冬哥教得好,冬哥教得好!” 我一听乐了,笑骂道:“少他娘的跟我贫,我跟你说点正事!” 随后将我们学校男生宿舍发生的事跟他说了一遍。 何阴阳听完之后跟我说,他也没有开眼符了,我说老神棍现在不是在市中心住吗,你画了符去他那开光不就完了么。他说老神棍去给人看阴宅去了,这两天回不来,阴阳镜也拿走了。 我暗叫郁闷,心想这事就放一放,等过两天再说吧。 夜晚,对于l商贸学院的男生来说是一种痛苦,闹鬼的事已经成为了所有人心中的阴影,有的学生甚至都已经搬出去住了。 寝室周围几个寝室都发生了闹鬼事件,但奇怪的是我们寝室依然没有碰到。 正赶上周末,家在城里的学生都回家了,楼里显得冷清了许多,我们寝室都是外地的,所以没人回家。 哥几个早早就躺下了,却怎么也睡不着,马超就说咱几个打扑克吧,于是咱们四个将凳子都凑到了一起。 玩什么? 我们四个人大眼对小眼。商量了下,各地的玩法似乎都不太一样,我们也没达成共识,最后干脆玩起了扎金花。 马超说干完没意思啊,咱得拿出点彩头,咱合计也是,这么大的人了,玩扑克没有输赢又有什么意思。 “说吧,玩多大的?” “就一把一块的,直接翻盘!” “行!来吧!” 当时候一把一块也不大,玩一晚上撑死输个几十块钱的。 扎金花啊都知道,那得吆喝!一边吆喝一边得能忽悠!这动静一大就把周围寝室一些没走的学生给引来了,大伙看得好不热闹。 一起吆五喝六的直到半夜,大伙都累了。 我看了看钟,已经快十二点了,对大伙说:“散了散了,都这么晚了,洗洗睡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章 玄阴水煞 马超是玩扑克的老油条了,他赢的最多,睡得也最香,我们三都输钱,陈玉明输的最多,输了几十块钱,睡不着觉,一个劲地唠叨,说这钱能买多少装备,让我和老大好不心烦。 在陈玉明的唠叨之中,我困意缓缓袭来,意识停留在将睡不睡之际,就在这个当下,我忽然感觉到一股凉风从身边刮过,让我的汗毛孔都倒竖起来。 “谁他娘的最后一个进来没关门。”我心想着,但实在是太困了,也懒得去理会。 就在这时,我隐隐约约感觉有人从我身边经过,他来到了我的身前,从我的桌子上拿起我的水瓶,拧开盖子喝起水来。 “谁大半夜的还喝水?不怕晚上尿床吗!”我嘟囔了一句。 要说偷喝我水杯的这厮脸皮也忒厚了,这事还没完,喝完水后又走到老大的桌子上拿起了饼干开始吃。 “谁他娘的大半夜的还偷吃,烦不烦啊!”陈玉明一直没睡,这厮被饼干盒的动静吵得闹心,再加上输钱心里不痛快,就喊了起来。 我和老大都被吵醒了,有些不明所以。 我说你嚷嚷啥啊大半夜的。老大在床上翻了身继续睡了,而马超在继续打呼噜,而饼干盒的动静一直在哗啦啦作响。 情况是这样,我和陈玉明在下铺,正对着,就算是关着灯咱俩也能看着对方,而马超和老大分别在我和陈玉明的上铺,此刻我们四个都在床上,不知道是谁在偷吃饼干。 陈玉明也似乎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忽然发出一声只有女人才能发出的尖叫。 所有人都被这尖叫吵醒了。 “你疯啦!大半夜的鬼叫什么?你不会就是男生宿舍的鬼吧!”马超迷迷糊糊坐了起来,瓮声瓮气的道。 “闹鬼…闹鬼了!”陈玉明哆哆嗦嗦地躲在被窝里。 我没有说话,眼睛紧紧地盯着黑暗的寝室,一种汗毛倒竖的感觉瞬间笼罩了我,刚才睡觉的时候关闭了毛孔,这个时候我终于感觉到了异样。 饼干盒的声音还在响,老大是反应最慢的一个。 “陈玉明,是你在吃我的饼干吗?” “不是!” “韩冬,是你在吃我的饼干吗?” “不是!” “马超,是你在吃我的饼干吗?” “我打呼噜你没听见啊!” “那到底是谁在吃我的饼干呢?”老大疑惑了。 我心想,平时你就抠,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你的饼干。 我去你大爷!真他娘的轮到我们寝室了,闹鬼啦? 这个时候已经是将近凌晨一点多了,守门的大爷早就已经拉闸了,我胆子毕竟大一些,拿着手电筒下地去照了照。 手电筒的光照亮了小半个寝室,我们四个大眼对小眼的相互瞅了瞅,我从他们的眼神之中看到了局促和不安。 马超和老大坐不住了,都从上铺跳了下来,拱到了陈玉明的床上相互抱作一团,我拿着手电筒向四处扫了扫,寝室就那么大,一眼就能知道寝室有没有偷吃的贼。 饼干盒的声音没有了,当我亮光照到桌子上的时候,我并没有发现饼干有被动过的痕迹,就在这时,塑料袋的声音从陈玉明的床底下哗啦啦的传来,同时还伴着冷笑的声音。 ‘桀桀!’ 陈玉明三人惊得跳了起来,一起又跑到了我的床上,这时候,他们终于相信,寝室真的闹鬼了! 我拿着手电筒来回的照了照,但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只是寝室之中不时地传来那刺耳的淫笑声让兄弟几个吓破了胆子。 我身体上传来的感觉告诉我,这屋里的煞气很重,我抬头看了看,屋顶潮湿的墙体几乎要滴出水来,眼中瞳孔顿时缩紧! 好强烈的玄阴水煞!何为水煞,何阴阳的《伏羲阴阳录》上有介绍,那是一种至极的阴煞凝聚而成,是一般的妖物所不能具备的!这就说明,这只潜藏在我们寝室的鬼怪,起码是一只怨念极深的冤魂,或者是一只有了道行的散仙也说不定! 我眼神凝重无比,但心里却稍稍放松了一些,虽然玄阴水煞十分恐怖,但从阴煞的强度来看,这只阴xing的东西并非是成熟的个体,还处在成长期,如果是真正的玄阴水煞到此,恐怕屋顶的煞水早就已经滴落下来! 我也来不及想那么多,从枕头底下掏出了一张符咒,符咒之上爬满了狰狞的火纹,这是我画的丙午元阳火符,取至每天午时最盛的阳气融入其中,对阴物有着强烈的克制效果! 我手中掐诀,口中大喝一声:“丙午元阳火,乾坤烛龙舞,开!” 也不管他们几个震惊的目光,丙午元阳火符蹭得一声燃烧起来,屋中的煞气开始渐渐削弱,屋顶的水痕也缓缓干涸起来。 黑暗中传来一道凄惨的叫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嘶吼在挣扎在蠕动!那东西似乎是被火符的威力所惊,它拼命地抓挠着寝室的铁门,看样子似乎是想逃出去。 我并没有打算让它出去,我不敢肯定它如果成长起来,是否会害人性命,如果真的是养虎为患,还不如将它扼杀在摇篮之中! 然而就在这时,门外陡然刮起一阵强烈的阴风,这阴风从门缝之中钻了进来,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丙午元阳火符的火光渐渐地熄灭了! 当当当! 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那声音在黑暗之中是如此的空洞,空洞之中夹杂着愤怒和担忧!屋顶的水煞以可见地速度重新凝聚起来,比刚才变得更加的强烈,水滴仿佛要滴落一般,而我的身体也是瞬间冷却,一时间如坠冰窟! 大事不妙啊!打了小的,来了老的,原来男生宿舍里的阴物并非一头! 见我们还不开门,外面那东西朝着门槛踹了两脚,发出‘咚咚’的声响,传遍了整个走廊,其他的寝室似乎并没有凑热闹的打算,都死死地关着房门,不知道他们是真的睡着了,还是他们根本就听不到鬼敲门的声音。 我沉默了片刻,脸色露出一丝无奈,遇到这样的事情何阴阳不在我身边我还真有点不习惯。如果有开眼符我便能看清我面对的到底是何物,也好想出一些对策,而我现在却连我的对手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现在手里就只剩下几张符咒,但若想凭借着几张符咒就消灭门里门外的这两只阴鬼恐怕还显不够。 屋里的温度越来越冷了,玄阴水煞重新凝聚起来,仿佛随时都会滴落,让我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这家伙是在bi宫吗? 陈玉明几个躲在我的被窝里直打哆嗦,脸色苍白无比。 我在考虑这事咱是不是可以好商量,如果我放了这个‘小的’出去,它们是不是就会放过我们呢。 虽然我到现在为止还没见到过讲道理的鬼,但我心里还存着一丝希望,我勉强还能支撑,但陈玉明三人如果长时间在玄阴水煞的环境里待下去身体会受到极大的损害,我早就已经将他们看成了一家人,当成了兄弟,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遭罪。 门外那东西似乎着急了,小的被我扣在屋里让它十分焦虑,不停地撞击着铁门,一滴煞水从屋顶上滴落,地面上顿时传来‘兹兹’的声响,水泥地上竟然出现了一道深坑,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连忙道:“别!别这样!咱有话好好说,我放它出去,你别伤害我寝室的人!” &nsp; 听到我这样说,门外的响声渐渐停息了,我咽了口吐沫,将手伸了过去。 哥三见我打算开门吓得脸都绿了,这时他们也知道门外还有个大家伙,他们连忙拉住我的手,动作一致地摇了摇头。 我挨个拍了拍他们的手对他们说:“没事!相信我,它不会伤害我们的!” 我当然不知道它会不会伤害我们,我这样说又何尝不是在安慰自己,如果我此时再不开门,我更加相信门外的哥们会用煞水给我们洗澡! 它并没有采取极端的手段!说明它还有所顾忌!这也是我打算开门的理由,如果它一开始就想赶尽杀绝,我是宁死也不会开门的。 铁门缓缓地打开了,屋里陡然刮起一道旋风将屋里的东西都弄得东倒西歪,衣柜里的衣服全都洒了出来,这才一溜烟的出了门。 这‘小子’是在报复啊!忒cao蛋了! 我手里紧紧地攥着丙午元阳火符,如果门外的大家伙有什么动静,我会毫不犹豫的祭出火符! 令我失望的是,它果然动了! 一股强烈的阴煞朝我打来,一瞬间我如同被霜打的茄子一般脸色变得惨白! 妈的!阴物果然不讲信用,他居然报复我!闹着玩你扣眼珠子,不能够啊! 一股大力把我狠狠地摔到了地上,我浑身如同散架了一般痛得无法呼吸。 而对方似乎并没打算给我喘息的机会,屋顶上一道玄阴水煞凝聚而成,待得饱满之时朝着我眉心滴落而来。 见到这一幕,我眼珠子都绿了,仿佛那坠落的不是水滴,而是冰锥! 要知道,这可是浓郁的玄阴水煞,我可不相信我的骨头比水泥地还硬,若是滴到我脸上,我他娘的只有死路一条。 临死关头,我激发了身体所有的潜力,狗急了还跳墙呢,更何况我韩冬好歹也算半个阴阳先生,怎能束手待毙! 我大喝一声,手中的火符一道又一道的被我祭出,浓烈的火光在我眼前绽放。 我烧gan你!我就不信小小的玄阴水煞能置我于死地! 仅剩的五道丙午元阳火符全被我用了去,我终于松了口气。 但在火光渐渐消散之时,我原本已经落地的心又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只见一滴晶莹的水珠缓缓地从火光中脱离出来,它虽然削弱了许多,但依然散发着慑人的寒光,如同女鬼的眼泪一般让人胆寒! 看着煞水缓缓滴落,阴冷的煞气穿刺着我的眉骨,我哭都哭不出来,索性闭上了眼睛,这一刻,我想到了我的亲人,那些我牵挂的人。 我知道这次我算栽了,可能要对地球永远说再见了。我似乎看到了煞水刺穿眉心的惨状,可是等了半天,并没有感受到想象中的疼痛。 我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只见那冰冷的煞水正悬浮在我眉心之上,冰冷的阴煞刺激着我的神经,让我不禁皱起了眉头。 呼! 我局促的喘息,紧张地盯着那煞水,不知道那鬼东西究竟想要干什么。 就在我紧张万分的时候,那煞水却是缓缓地逆流到了屋顶之上,融入到墙体之中,裸露的水痕也渐渐消失,寝室的温度逐渐恢复过来。 走了?就这么走了?它居然遵守了承诺。 我心中一阵气恼,临走之前还吓唬我!小爷我是厦大毕业的? 阴鬼的离去让哥几个都松了口气,这时候离天亮也不远了,折腾了一宿,哥三也似乎已经筋疲力尽,叠在我床上昏睡了过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章 何阴阳的痛苦 直到第二天中午,哥三个还没醒,我心想不能让他们这么一直睡下去,正值中午之时,阳气正盛,应该起来活动活动,补充一些阳气。 我下楼买了羊汤,羊汤是发物,至少能让他们身体恢复一些力气。 我拎着羊汤回到了寝室,没想到我们的辅导员来了,哥三东倒西歪地坐在床上,顶着异常夸张的熊猫眼,昏昏欲睡。 沈悦瞥了我一眼,鼓着脸,没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十分气恼。想想也是,我们寝室有史以来第一次集体逃课,连老大都没有去,谁帮我们‘答道’。 “哎呦!导员!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我明知故问的道,脸上露出一副谄媚的笑容。 沈悦哼了一声,道:“你就装吧,你们寝室全员缺席,连主任都给我打电话了,你说我能不来吗!你们一个个兔崽子,我平时带你们不薄,一天竟给我惹事!” 我脸上无比的愧疚,连忙道:“导员,他们几个病了,这不,我不是得照顾他们嘛!” 沈悦脸上露出一副不信的表情,扫了一眼杂乱的寝室,撇嘴道:“病了?我怎么没看出来,是通宵了吧?我怎么听说,某寝室昨晚聚众赌博到半夜,连守卫大爷都无可奈何?” 我嘿嘿笑了笑,连忙将脚底下散落的扑克牌和烟头往床底下踢了踢,脸上颇为不自然。我能告诉他昨晚寝室闹鬼了吗?就算我说了,她能信吗?现在已经是人赃俱获。 “我告诉你韩冬!你们308寝现在已经挂名了,明天写一封五千字的检讨交到我办公室来!否则你们寝所有人本学期的量化考试全都不及格!” 沈悦训完话就风风火火地走了出去,估计是审讯别的寝室去了,因为我相信,在这楼里,我们寝室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好的! 哥几个见导员走了,无奈地朝我耸了耸肩,又倒了下去。 从早上睁开眼到现在,我就一直在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说什么我都要狠狠地将隐藏在暗处的阴物收拾一顿。 吃过饭我打算去找何阴阳,此事不能再拖了,不知道今晚还会发生什么事端来。 哥几个昨晚见识了我的‘超能力’,都把我当成了神人、救命稻草,说什么都不让我走,我花费了半天的功夫给他们画了一道符咒,这是我目前能够制作的最高级的符咒,有镇宅驱邪之用,我跟他们说如果我今天晚上回不来,就让他们把这符咒贴到门上,保证他们一觉能睡到天亮。 “白天不做亏心事,晚上不怕鬼上床!”我安慰了他们一句,就出了门。 我不知道我画的符咒能不能抵挡得了那么强烈的玄阴水煞,但此时我已别无他法,要紧地是将开眼符拿到手里,找来何阴阳与我一起除魔卫道! 临走前我狠狠地望了一眼阴森的宿舍楼,心想:“等小爷回来之时,就是你们的死期!” 我步行走到了何阴阳所在的学校,看着崭新的宿舍楼,我心里万分的羡慕,如果我们要是有这样的宿舍,又怎么会招来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我蹬蹬蹬跑到了楼上,却被他室友告知不在学校,我原本也没奢望这小子能在学校好好学习,就在他们学校的超市里给他打了电话。 电话响了半天终于接通了,我猜得果然没错,这小子正在外面花天酒地,电话里充斥着金属质感的音乐,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这小子的语气十分低落,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打车来到了何阴阳所在的酒吧,s市的出租车起步价是8块,到那之后计价表显示的是十二,结果司机硬是往前开了两步,计价表从十二跳到了十三,心里想着事情,我也懒得跟他计较,给了钱就下了车。 进了酒吧,我在阴暗的角落里找到了何阴阳,这小子,没摇摆也没泡妞,就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喝闷酒。 我说:“咋地了哥们,让人给煮啦?” 这小子酒没少喝,确实像刚出锅的螃蟹一般,小脸通红。 “冬哥!我他妈的又失恋了!来陪我喝!”何阴阳拿着酒瓶朝茶几上顿了顿,仰头灌了下去。 我不是第一次见到他这副德行,事实上这几个月他已经失恋了好几次,每次都要酩酊大醉一回,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我没说话,起了一瓶酒仰脖就灌了进去。 “我说你怎么总失恋啊!”我合计你小伙长得帅,家有钱,学习还好,性格不错,怎么就老被甩呢? 每次我问他原因的时候他都不回答我,只是闷声喝酒,我知道,他失恋的原因指定不是他呆头呆脑,在大学这个鸟大林子也大的地方,脑残不重要,重要的只有三样东西,钱、年轻和xing。 何阴阳闷了一口酒,仿佛提到了他的伤心往事,脸色难看至极。 “冬哥!你说我们干这个的是不是天生都有一些缺陷?”半晌,他闷出这么一句话。 啥缺陷?我被他这句话给弄懵了。他说“干这个的”我知道是什么意思,就是指阴阳先生。可是那又跟他失恋有什么关系。 他不死心,抿了抿嘴道:“难道你的身上就没有一点不正常的地方吗?” 我表情怪异的看着他,不知道这小子究竟要表达什么。 “你要非说我缺啥,那哥们也不瞒你,我缺钱,我他娘的现在最缺的就是钱!”我说的是大实话,我现在花的生活费都得我自己挣,哪像他小子金玉其中。 “冬哥,你在大学交没交女朋友?” “没有。”我老实说,像我这种专一的人怎么会背叛小翠。 “那你是处男不?”他又问。 “废话!”我干咳了一声。 “到底是还是不是啊?”他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我抿了口酒来掩饰我的尴尬,不知道为什么,在大学“处男”这个词似乎成了一种嘲笑。就算是的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就像我。 我对小翠是一心一意,从来没想过要背叛她,那份感情依然如同少年时期一样,我不会同时对几个女孩产生感觉,额,至于小妖儿,说实话,我虽然欣赏她的容貌,但由于一些特殊原因,我只把她当做妹妹来看,而我对小翠却是真实的男女之情。 在我看来,没有感觉就是没有爱,没有爱又哪来的xing。 “冬哥!你想不想结束自己的处男生涯?”这小子的表情十分猥琐,我不知道他现在怎么学成这样了,虽然外表上还单纯的傻里傻气,但骨子里却**的一塌糊涂。 我望着那些随霓虹摇摆的男男女女,肉体裸露在香烟和美酒混合的空气中,在疯狂中呐喊,在喧嚣中放肆。浸泡在这样的环境中,就算是我们这种山里出来的孩子也无法淳朴下去。 我叹了口气,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虽然在外人看来有些内秀,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内心是有多么的猥琐,在无数个春色潮动的梦中,我一次又一次地将小翠推到在田地里,一次又一次毫无顾忌地发泄着自己的荷尔蒙。这是男人的本能,也是天性。 何阴阳呼吸急促了几分,心中似乎有着难以遏制的狂野,似乎想要发泄着什么却怎么也发泄不出来。 他从烟盒里掏出一支烟,将烟屁股压在烟盒底下放在我的位置。我不抽烟,对此有些不明所以。 不一会,一个经过的妙龄女郎款款走了过来,而令我震惊的是此女子竟然一屁股就坐到了我的怀里,着实把我惊得够呛。 我看到何阴阳得意的奸笑,终于明白这似乎是酒吧里的某种暗语。 待得我回过神来的时候,那女子的手臂已经搂住了我的脖子,朝着我的脸庞气吐如兰。我身体的某处不自觉的有了反应。 我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有些不知所措,两只手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又觉得放哪都不合适。 那女孩倒大方的很,将我的手臂举起来直接按在了她的腰上。 我的小心脏砰砰的跳,年轻动感的女性身体让我全身热得发烫,几乎要让我把持不住。 “小哥!上去坐坐?”妙龄女郎指了指楼上。 此刻就算我再单纯也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了,我强忍着自己的冲动,将她朝外推了推,说道:“不用了,我哥们跟我开的玩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奥!” 那女孩从我身上跳了下来,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骂了一句‘神经病’抬脚走开了。 我无奈地笑了笑,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不过我不可否认当她离开我身体的时候我突然有种不舍的感觉。这不是依恋或是爱慕,只是身体的一种本能,与爱情无关,所以,我不遗憾,因为,我爱小翠。 我那时就是如此的单纯,我现在依然那么认为。 何阴阳见他的计谋没有得逞,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失望之色。 我说你小子想怎么着,想让你冬哥响应‘改革开放’的号召。 他说他只是想验证一样事情。 我问他:“什么事情。” 这小子突然沉默了,然后忽然趴到我身上嚎啕大哭起来:“冬哥!我不行!” 我被他整懵了,我说啥不行,你怎么不行了? “就是那个不行!”他难为情地道。 “哪个哪个呀!”我凌乱了。 他抽了抽鼻子趴在耳边小声跟我说…. 听完了,我差点把尿给笑出来,但看到他悲痛的表情,我还是强忍了下来。 原来,他说的不行是指男女之事,他跟我说上大学这么长时间,他交往了好几个女孩子,可是每次到了关键时刻,碰上那事的时候他都会掉链子,久而久之他的女朋友都跟他黄了。 “冬哥!你说我这是不是遗传啊!” “别瞎说,要是遗传,哪来的你!” 何阴阳摸了摸脑瓜子想想也是,肯定不是遗传的问题。 “要我说啊,这可能是心理问题,等哪天我领你去天桥医院看看。”我提议道。 s市的天桥医院是出了名的男科医院,广告几乎占满了电视台的界面,用射雕英雄传的主题曲“铁血丹心”配乐,一直流传几年后依然不变,成为经典。 何阴阳不是没想过去医院看看,但那时候的人还是比较保守的,很少明目张胆的去看这种病。更何况他还只是一个二十不到的小伙子,实在抹不开面子,听说我要陪他去,脸上终于挤出一丝笑容。 “我这次找你来还有重要的事,等这事完了之后我再陪你去。”玄阴水煞的事一直装在我的心里,此刻我便将昨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何阴阳听我说完之后也被这事吸引住了,从小到大我俩唯一感兴趣的便是这种灵异的事情,我俩除魔卫道的时刻终于到来了。 “我爷爷带着阴阳镜去了章五县,我俩现在过去晚上正好能到那!”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章 迁坟 坐在颠簸的客车上,我和何阴阳昏昏欲睡。 章五县是s市下辖的一个县城,比我们家乡那个小县城要强多了,从地图上看,就在s市区的上面,也就是北面。 其实满打满算也就几十里的路程,当时正赶上修路,所以在路上颠簸了数个小时才到达 到达章五县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十分,我和何阴阳走在黄昏的城里,望着街边叫卖的声音不禁有种回家的感觉。坐了一下午的车也饿了,我俩坐在路边的小饭馆要了两碗混沌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吃完饭何阴阳给他爷爷何大先生打了电话,得知他爷爷不在县城,此刻正拿着阴阳镜在县城外的五里山上,自称在‘寻龙点穴’。 我和何阴阳租了一辆三轮车就朝着山里去了,下了车,已经是晚上7点多,我们徒步爬上了五里山终于找到了老神棍。 老神棍对于我们的到来颇为惊诧,不知道他孙子急急忙忙找他来干什么,听说要借阴阳镜,捂在胸口直摇头,说什么都不借,这个命根子似乎从来都没离开过他的视线当中。 坐在地上打滚哭闹这招对父母没什么用,但是对爷爷奶奶来说却是致命的,可能是隔代的人格外宠孩子,要不何阴阳怎么叫了他那么多年的‘老神棍’他都不舍得打孙子一下。 就在何阴阳这左磨右泡之下,何大先生到底是心疼他孙子,犹犹豫豫地答应了,不过说得过了今晚才能拿走,因为今天晚上他定坟需要用到。 我和何阴阳对视了一眼,今晚回去也没车了,呆一晚就呆一晚吧。 这大晚上的我和何阴阳也没地方去,就跟着老神棍帮人家看坟。 我们所在的这个地方在五里山的北面,半个山坡都是县里王局长家的地。要我说这官当的越大胆子就越少,也不知道那王局长贪了多少,听说市局正在查他,他就整天躲在县城里战战兢兢,这不,前阵子去市里办事,经人介绍遇到了何大先生,何大先生常年跟这帮人打交道,知道怎么挣这些人的钱,装模作样地掐指一算,当即就对那县局长说:“王局长啊!你们家的祖坟冲了阴煞,得动一动了!” 何大先生那是名声在外啊,王局长就信了,说何大仙啊,这得怎么动啊。老神棍还不等得答话,别人就说啦:“哎呀老王,你可不知道,何大仙看风水选阴宅那可是有一套,这事就让何大仙给你办啦! 王局长心里有鬼啊,此刻何大先生的出现就如同让他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说这个事一定要让何大先生帮忙,并一再的提高报酬。 何大先生假装挣扎了一番之后终于答应了下来。 何大先生随王家人在这半面山上瞎转悠了好几天,王家人见老神棍这么认真的工作心中更信了几分,每天好酒好肉的招待着,这不,老头终于在山上呆腻了,跟王家人说,今晚月圆之夜,正是定坟的好时机,这才在山上一直呆到黑天,十分敬业。 何大先生把我们带到了他选好的坟地之处,王家人见到我们两个外人,目光有些警惕,也难怪,动坟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何大先生眼珠子一转就跟王家人说我俩是他专门找来的童子,来帮忙的。 我心想他说的还真对,至少我还是非常纯洁的,而何阴阳不管他愿不愿意直到现在也依然是纯洁的,老神棍真是慧眼如炬啊!我暗自嘲讽了一番。 晚上七点刚过,何大先生看了看天色,此刻已经是蒙蒙黑了,便对着王家人说,时辰已到,我们让‘老爷子’起身吧! 何大先生领着王家人浩浩荡荡地朝着王家的祖坟而去,我和何阴阳在后面跟着,头一回遇到这事感觉挺新鲜。 王家的祖坟位于相邻山上的一块背坡上,我暗自瞧了瞧此地的风水,事实上这里的风水还不错,穿过前边的树林就是一条河,按理说应该是依山滂水的风水宝地,阴阳正中平和。但山体中央被硬生生地开辟出一条高速公路,泄了阳气引了煞气,这才将风水宝地的格局都破了去。 而且,因为山体的滑坡,大部分水气都渐渐渗入了背坡之中,将王家的祖坟都长期泡在了湿气之中,久而久之终会成煞,对后世子孙不利! 这些东西都是我从《伏羲卜算》上看到的,此书不愧是上古崆峒派的天书,涉猎了生活的方方面面,风水之说自然涵盖在内。 不过那天书到底是十分玄奥,直到现在我也只不过是略懂皮毛,但对于王家祖坟的风水,我倒是已经看出了七七八八,王家祖坟因为修缮高速而破坏了地势,冲了阴煞。 我心想,也不知道这何大先生是胡诌的,还是真的有那么点掐算的本领,不过他说的倒没错,这坟,应该迁。 王家老爷子的坟修缮地十分不错,看来他的儿孙很重视这一点,将墓地打理的很干净,没有一丝杂草,坟前摆放着电源的长明灯,烤瓷的香炉,还有一些鲜花之类的贡品。 何大先生来到王家老爷子的坟前,昨转了三圈,又转了三圈,然后给香炉里上了三炷天香,嘴里念叨着什么东西没人知道,那一抽一抽的胸脯让人看着心底发毛。 我和何阴阳看着他爷爷的表演,此刻我们感觉他似乎不像是一个阴阳先生,倒像是失传已久的跳大神。 老神棍装模作样的做完了仪式拿出自己的阴阳镜迎着天空照了照,此刻已经是月色当头,月亮十分的饱满,我们见到,那一轮皓月的光辉从阴阳镜中折射了出来,洒落在坟墓之上显得十分的肃穆庄严。 真是好宝贝,我心想,这宝贝却是有着几分真本事,从小我就对它垂涎已久,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落到何阴阳的手上,落到了何阴阳的手上不就等于是落到我的手上嘛。 老神棍此举是颇为有用处的,月光之中有着最纯正柔和的至阴之力,借此可以平复坟地中的煞气,确保迁坟不出意外。 “起坟!” 何大先生高喊一声,王家人早就已经准备好了锄头铁锹等工具,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 终于,一口硕大的棺材从土里缓缓地露了出来,而就在这时,一股强烈的阴煞从棺身之处冲了上来,一股森冷的凉意袭来,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退了一步,面上露出惊恐之色。 何大先生似乎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时间也愣住了。 我伸手摸了一把地上的泥土捻了捻,一股浓烈的湿气夹杂着腐臭的味道扑面而来。 这是水煞!好浓烈的水煞,没想到这背坡地底的湿气已经如此之重。 我四下看了看,终于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这背坡不朝阳光,夹在两山之间,一天之中也就那么一两个时辰太阳能够照到此处,山风可以将土地表面的湿气蒸发却吹不到深处,所以地表显得十分干燥,但深处却已经如同汪洋一般! 这事不好办了,也不知道王家老爷子在地底泡了多少年了,这么多年的煞气孕育就算是块朽木也都成精了,更别说是一具尸体! 王家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是水煞,但刚才的阴风大伙却是感觉到了,这大晚上的,不由地慎地慌! 何大先生表情十分严肃,常年与死人打交道,他就算再不靠谱,也知道今晚大事不妙! 何大先生对着王家大儿子,也就是县城的王局长说道:“冲了水煞,这坟必须迁了,再不迁那是要出事的!” 王家大儿子连连点头,他此刻是真的信了,他爹在地底下洗了这么多年的澡能让他在外面好受? “将棺材起出来!”何大先生发话了,结果环顾了一周也有一个人敢上前。笑话,这些亲戚只是来帮忙的,遇到这事谁愿意往上上。 王局长比谁躲得都远,仿佛这棺材里躺得不是他老子,我真想不明白这种人是怎么当上局长的。 “小三子!小武子!你俩上,今年的年终奖金给你们涨一倍!!” 旁边站着俩人,一个是王局长的司机,一个是秘书,都是王局长的心腹,也是今天来帮忙的,听说局长要给涨工资,眼睛都是一亮,站了出来。 那大棺材少说也有两百多斤,这两人怎么能抬动,要想将它起出来,至少还得再加俩人。 王局长环顾了一圈,目光落到了我和何阴阳的身上,我和何阴阳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冷战,这老家伙,居然把主意打到我们身上来了。 “何大仙,你这两个童子….”他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这两个童子到现在应该能用上了吧。 何大先生朝我俩看了看,点了点头,我心想,老神棍你大爷的,你自己怎不上呢!从土中的水煞来看,地底的情况恐怕不容乐观,我和何阴阳心里都十分没底。 我心里将老神棍诅咒了一番,但这老小子似乎并没看到我俩怨毒的表情,催促道:“去吧!没事,你们都是童男,火力旺什么都不怕!” 何阴阳站在我身边腿肚子直打颤,委屈道:“我不是……” “我说你是你就是,给我上!”老小子作势踢了一脚,我俩磨蹭蹭地走了过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