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权之下》 正文 第一章 春红褪尽太匆匆 世间流传一句话,得双妆者得天下。 世人皆知这句话,却没人知道双妆到底是什么。 如今是天下宣琛十八年,四国各居一方,局势安稳,小国不计其数,诸侯掌权,边境偶尔有些小摩擦产生,但是总的来说还是以国泰民安自居的多。 而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已然是亘古不变的定律,在这个看似安稳粉饰太平的时代里面,一场云深暗涌的动荡,正在蠢蠢欲动,就快要席卷而来。 哀腾山中,长恨楼内。 一个玄色衣袍的中年男子端坐于这长恨楼之中,他一头华发被打理的规规矩矩,用一根简单的曜玉发簪轻轻的绾着,面容也是世间少有的惊艳,眉眼之间尽是绝对的精致,对比起他的头发,他的脸更像是才过双十的少年郎,虽然如此,却也浑身透露着睿智与成熟。 新开的桃花伸进来了几缕枝桠,他伸去修长白净的手指拈了一缕嫩红,然后闭上了眼底一片澄澈爱惜的双眸,轻轻的说道“你可知道你为何单名一个九字么?”。 一旁坐在雕花椅上眉清目秀的青衣姑娘百无聊赖的说道“还不是因为你叫顾八?”。 本来还微笑着阖着双眼品味这山中幽静的顾家老爷子瞬间就坐不住了,手中的桃花也瞬间脱手落到了红木的地板上面,顾家老爷子正了正身,然后看着自己唯一的女儿说道“和你说过多少遍了,要叫爹,而不是直接叫我的名字”。 “是,爹”顾九语气厌厌的说完以后,继续百无聊赖的坐在那里,然后清澈的眼底眼神飘忽。 这哀腾山中居住的顾氏一族,是隐世数千年的一支宗族,他们的祖先顾零对名讳一事好像有着独特的见解,非常草率的将名字用数字的方式给这么传承了下来,据流传,还是有一个说头的。 道法大家都讲究一个九九归一,而顾零当年身份特殊,是辅佐天下的摄政王,后来山河破碎国灭人亡,他才隐居于此,顾家的后代一直都是一脉单传,个个改名换姓出山以后,都是青史名垂的文人武将,可以说是一门大家,直到顾九出生。 因为,顾九是个女儿身。 这就意味着,顾家的香火,就要断在他顾八手里了。 但是顾八却看的非常开,性格懒散不喜纷争的顾八依旧守着这偌大的哀腾山,一个人悠哉悠哉的把顾九给拉扯大了,他好像一点都不在乎顾九是个女孩子,用顾八的话来说,九九归一,他们顾家,是该要到头了。 而顾九却不知道顾八当时说这句话的具体意思。 顾九对此,那就显得非常的不以为意了,她在意的,是桃花落尽的时候,她的命运。 因为桃花尽褪的时候,她顾九,就要及笄了。 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顾九并非这个空间的人,她是二十一世纪一位普通的高中生,因为一次春游车祸,她华丽丽的穿越了。 她当时魂穿到这个叫顾九的姑娘身上时,她其实是吃惊的,不仅因为名字相同,更重要的,还是这位姑娘,还只是一位女童。 就这样,顾九和“顾九”的爹生活了这么多年,一直平平淡淡毫无波澜,她也渐渐的融合在了这个世界,和顾八更是情同父女,顾九原本就是一个不怎么有智商的人,所以那种庸庸碌碌的性格让她在这里生活的很美好,虽然这哀腾山没有她喜欢的热闹,但她还是生活了下来。 可是这一切,开始面临变革了。 春红渐渐褪去的时候,顾八死了。 那一夜凉雨很大,是这个季节少有的大雨,那激烈的雨势折断了不少新枝,打落了一地繁花。 清晨的顾九照例去顾八房间里面请安,当顾九发现自己的亲爹竟然赖床的时候,心里一阵窃喜,想到自己以后终于可以来嘲笑自家老爹了,瞬间就喜上眉梢的准备上前吓一吓他,没想到顾九这一吓,倒把自己吓着了。 顾八安详的躺在金丝楠木的床上,眉眼之间安静平和,顾九拍了拍她爹,然后又摇了摇,直到顾九发现她爹双手冰凉之后,她慌了,立马去查探,发现他确实是没有了鼻息,连脖颈处的脉动,都摸不到了。 意识到自己亲爹死掉的时候,顾九这个缺心眼的姑娘说不难过是假的,但是她却没有哭,她总感觉,自己的爹,并没有死。 从小顾八就教导顾九,人的生死和分别其实是一样的,无非就是看不到了,只要你记得就可以。 有时候,看不到才是最好的结局。 顾九一个人沉默了好久,整理好了一切情绪,放了一只鸽子通知了两个人来帮忙为自己的亲爹出殡。 不出一个时辰,那两个人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顾九的身后。 “你们两个下次出现的时候可以稍微告诉我一声么?”顾九一脸黑线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他们两个一个黑袍一个白衣,简单的没有束腰的宽大长袍显得他们两个仙气飘飘,黑袍的小黑性格比较容易相处,而白衣的小白却孤僻的天下难寻,对于他们两个的神出鬼没顾九已经习惯了。 “人在哪”小黑语气淡淡的问顾九。 “这里”顾九一边说着一边领着小黑小白来到了她爹的房间里面,小黑小白看到了顾八之后,小黑非常有默契的看了小白一眼,而小白却高冷的没有看小黑。 “你们要干嘛?”顾九看到小黑小白把自己亲爹扛起来就准备离开立的时候马大叫道。 难不成小黑小白其实和自己的亲爹是仇人?伪装了这么多年潜伏在自己亲爹身边就是为了今天能够把他的尸体带走然后挫骨扬灰? 不过没出一会儿顾九就知道自己想错了。 小黑小白轻车熟路的将顾八扛着去了长恨楼的后面,那里是哀腾山的山体,顾家的居住地其实是半山腰的一处凸出缓坡,往里面走,就是顾家开凿出来的陵墓了。 “我们世世代代的子孙不管如何,临死前一定要回到这里的陵墓里面,小九啊,你死后一定要来陪着爹爹啊”当年顾八摸着顾九的头和她说的话顿时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看到此刻小黑小白的举动,顾九就明白了,原来自己的亲爹,已经把一切都交代给小黑小白了。 通过机关打开陵墓的大门,小黑告诉顾九,这墓她万万进不得。 “为什么?难不成我爷爷和爷爷的爷爷们会突然诈尸把我吃了?”顾九瞬间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当然,她的灵魂,确实不是原装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经年累月话悲欢 天色渐暗,哀腾山中的薄雾渐渐开始升起,它们萦绕在枝头楼檐,隐隐约约,不甚幽深。 早已经换好一身缟素白衣的顾九安静的守在陵墓门口等啊等,一直到暮色四合,小黑小白才出来。 他们两个出来,面色依旧是一点表情都没有,就好像两尊精美的雕刻一般死气沉沉,这么多年,顾九也算是看习惯了。 “从此以后,我们将直接听命于你”小黑关闭了大门定后转身定的看着顾九说道,她的眼底一片深邃,仿佛如同这陵墓里面的幽黑一般,看不出来丝毫的感情。 “我爹他真的死了么??”顾九不知道是为什么,她总感觉自己接受不了这一切,就好像自己爹爹只是离开了一段时间一般,这可能跟顾九没有经历过太悲伤的生离死别有关系。 当然,那一场改变她一生的穿越不算在这其中。 小黑听到了顾九的这个疑问,以为顾九是受到了太大的打击精神有点扛不住了,所以向来不怎么多话的小黑想了半天,然后怔了怔以后说道“节哀”。 “节哀?”顾九侧头看着小黑挑着眉毛说道“我不哀啊?”。 “嗯?”小黑一怔,她不明白顾九的这一句“我不哀啊”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她的亲爹死了,她就这样一句话打发掉了么? “人死不能复生,这就和永远的不再见一般”顾九转身看着不远处灯火阑珊的长恨楼,然后语气淡淡的说道“而活着的人,面临的东西,总比那些不再见的人要多的多”。 其实顾九是一个很少感伤的人,她不喜欢伤春悲秋,也不喜欢悲天悯人,对于顾九来说,顾八的离开也只是意味着她将了无牵挂,然后开始她飘摇的一生。 之所以顾九会这么认为,是因为顾八和陧国皇帝的一个约定。 那是一个混蛋到不能再混蛋的人才能做出来的混蛋事情。 “对了,明天陧国的人就要到达山脚了”小黑说罢之后转身就和小白离开了,夜色里面,他们两个就像黑白无常一般飘忽迷离,看的顾九一阵胆寒。 “不说一句再见就走,这么多年,你们两个还是没学会礼貌两个字怎么写呐”顾九感叹一下小黑小白的高冷以后,就扭头看向那巨大的石门,门上面的花纹都是几百年前的了,经历过这么多年的风雨摧残,还是那么栩栩如生。 “爹,我要是死了,顾家就真的没有后人了”顾九神色复杂的看着大门轻轻呢喃,她微微昂着头,薄薄的暮色萦绕在她的周围,顾九失去了顾八以后,她就是顾家唯一的血脉了,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给自己的家族生下来一个姓顾的儿子,也同样不知道,自己走出这长恨楼走出这哀腾山之后,命运又将如何。 天下之大,哪里都可以容身,可是,她的容身之处,却非得是那高尺红墙里面,宫,其实就是笼吧。 夜色下,顾九一身白衣素缟,三千青丝尽数散下,耳边一朵初开梨花,她精致的脸上粉黛未施,仿佛遗世孤立的一缕游魂一般。 “夜深了,露要下了,回去吧”一个老妇人走到顾九的身边,声音有些心疼的说道。 听到忍冬婆婆的声音,顾九胡思乱想的思绪才算是被拉回来,她转身看着一头华发却无半点皱纹的忍冬婆婆说道“嗯嗯,我这就回去,婆婆也快休息吧”。 一步一步的走下阶梯,身后的袍尾拖出好长一截,随着顾九的走动,桃花梨花的花瓣都沾染了上去,像是活灵活现的点缀刺绣一般。 走到一般,顾九扭头看了一眼那古朴的大门,心中突然生出一种不舍,但是那种不舍在看到陵墓的门之后,就瞬间消失了。 顾八就算是死了,他也还是存在的,他的尸体就在这哀腾山里面,不管自己日后会过上什么样的日子,她都会记得自己的爹爹在哪里,这其实,也不算是一件太差的事情,顾九笑了笑,然后一言不发的继续离开了。 忍冬婆婆服侍顾九休息以后,一个人又来到了长恨楼里面,她照旧熄灭了所有的阑珊灯火,瞬间这哀腾山里面便再无亮光,原本如同山中蜃楼一般阑珊朦胧的顾家楼,也彻底隐没在这浓重的夜色之中。 熄灭了所有灯火之后,忍冬婆婆打着白纸的灯笼来到了陵墓的门前,然后昂着头看着那扇大门,一言不发,仿佛定在了那里一般。 偷偷起身的顾九就站在阁楼房间的窗户处,隔着高大的桃树枝桠看着忍冬婆婆,在顾九的记忆里面,忍冬婆婆的面容就一直没有变过,为人也淡薄的要命,和小黑有的一拼,和小白就差远了,因为顾九认识小白到现在,小白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对的,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就是这么高冷,就是这么任性。 而忍冬婆婆总是一言不发的照顾着顾九和顾八的生活起居,一个人将顾家楼打理的井井有条,不过她最怪异的,就是不和顾八说一句话。 她疼爱顾九,把顾九当做亲生闺女一般教她为人处世和女红礼仪,甚至还教顾九如何应对各种危险,但是,她却从来不愿意和顾八说话,甚至顾九身边有顾八的时候,她都不会出现,看见了也是装做没看见,掉头就走,顾九曾经不止一次问忍冬婆婆,她为什么要那么嫌弃顾八,但是,忍冬婆婆给予的答案却是沉默,是那种仿佛没听见一般的没有表情的沉默。 而顾九问顾八,也没有问出来一个所以然来,顾八总是眼睛看向远方的山峦,然后负手而立,语气淡淡的和顾九说“人的烦恼,来源于他总是想要窥探一切控制一切,殊不知,这样的占有欲,是容易毁了人一生的,小九,你的好奇心是好事,但是,这个,不是你好奇,就一定会有答案的”。 到最后,顾九还是没能知道忍冬婆婆和顾八之间的恩恩怨怨。 可是今夜忍冬婆婆执灯而立于陵墓之前,却让顾九心中陡然升出一种难过。 多年来顾八对自己的敷衍和忍冬婆婆对自己的沉默,本来已经让顾九丧失了那种窥探秘密的好奇心,可是而今一夜的景象,却让顾九小时候的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情绪再一次涌了上来。 可能,忍冬婆婆和顾八其实是有误会的,一直到顾八死了,他们都没有解开吧。 就在顾九准备去和忍冬婆婆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忍冬婆婆就离开了。 透过雕花的窗户,顾九看着忍冬婆婆面无表情的走下那宽大的阶梯,然后慢慢的离开了顾九的视线。 虽然她顾九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可却从来没有彻底了解这里,哪怕是一个人。 顾八从来不和自己说自己的娘亲,只告诉顾九,当年为了生顾九,她母亲一命换了一命,忍冬婆婆也从来不提自己的过去和与顾八之间的恩恩怨怨,她就那样任劳任怨的待在顾家楼,仿佛一个守护者一般,小白那个少年很少说话,仿佛是哑巴一般,要不是小黑告诉顾九,其实小白是会说话的,顾九可能会直接认为他的天生的哑巴,小黑那个姑娘勉强还能和自己沟通上两句,但也可能是因为和小白待久了,所以也高冷的一塌糊涂,顾九不明白他们两个到底什么来头,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是做什么的,只知道,她刚刚穿越来的时候,小黑小白就常常出现在这哀腾山中了。 神出鬼没,来无影,去无踪。 这么多年,顾九身边只有这些人,但是,顾九却发现,自己从来都不了解他们。 他们每个人都是扶持顾九成长到现在的恩人,可是,却又仿佛和顾九没有一丝一缕的关系。 只有今天小黑的那一句话,让顾九觉得,她和小黑小白,其实关系还是不错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长阶汁旁花荼靡 天色渐白,夜里的薄雾开始缓缓退去,它们终于将碧空还给了熹微的晨光。 湿润的花蕾开始慢慢苏醒,温玉般的枝叶彩云般的繁花,在清冷早晨的璀璨阳光下熠熠生辉却又不失温润朦胧。 幽谷黄鹂偶尔咿呀的唱上两句,声音是难得的好听,在这哀腾山中显得空灵悠长,虽然只是一两句简单的鸣叫,却让人听起来迂回婉转,曲折空灵,好不诗情画意。 昨天小黑说,陧国皇帝的人今天就要到了,顾九也算是明白什么叫做父债子还,哦不,是有恩报恩。 记得那个时候的顾九还是比较小的,因为顾九穿越来的时候这个顾九还是一个刚刚会说话的总角孩童,所以,她几乎就是将这个女童的一生重新承载了一边。 有一次顾八闲来无事想要亲自去江南一带温润之地去采购一点画纸,因为路途比较遥远,所以顾八就一个人去了,这一去就是一个月,等到顾九在长恨楼里面无聊的都快要长草的时候,顾八回来了。 不过,不止是顾b1个人。 在长恨楼高阁里面的顾九看着山脚下密密麻麻的一队人马,瞬间好奇心大盛,当顾九看到那个缓缓上山的玄衣男子就是自己爹爹的时候,顾九更是直接跑到了大门口去迎接。 后来顾八和顾九说道,他这一路上其实还算是顺风顺水,不过半路上顾八的马车不小心翻入了山谷,多亏了微服出巡的陧国皇帝他才得以归来,所以顾八秉承着“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这句话的做人原则,想了想,觉得陧国皇帝也不缺金银珠宝,所以就准备,等到顾九到了适嫁的年龄,他就把顾九嫁入宫里面去。 那个时候顾九还小啊,大脑正好处于待开发的阶段,所以对于顾八的话也没有什么质疑,顾九她有质疑也不敢说啊,难不成让一个小屁孩来和顾八侃侃而谈这天下大势么?所以,顾九得装。 后来有一次忍冬婆婆给顾九上课,终于讲到了天地君亲师,顺便提了一下这陧国皇帝,顾九这个从小就与世隔绝的孩子终于明白了顾八给她挖了一个多大的坑在等着她跳。 要不是忍冬婆婆常常偷偷带着顾九下山玩,顾九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陧国皇帝的年纪和顾八竟然相仿。 不过顾八都已经把坑挖好了,顾九这个具有“孝心”的孩子,现在是不得不跳了。 她早早的起床,然后穿上昨天的素缟白衣,别上一朵忍冬婆婆新鲜采摘来的梨花,然后吃了早点就去陵墓前面看自己亲爹最后一眼。 虽然隔着厚重的石门,但是顾九依旧觉得顾八能听见她说话,顾九幽幽的说道“爹,你躺在里面了,留下一个烂摊子给我,你老是跟我说,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但是你让我嫁给一个和你年龄差不多的大叔真的好么?你考虑过娘的感受么?如果娘的在天之灵知道你这么荼毒自己的亲闺女,她一定会不高兴的,诶,我忘了,你现在也成为了在天之灵了,您老在天上就不怕遇见娘么?她一定会骂你这个死老头子不靠谱的,爹,你好自为之吧,闺女我会替你报恩的,不过,要是那皇帝比你还要老,我是打死也不会留在那里的,毕竟,我得为我们顾家开枝散叶,我真不是为了我自己考虑,所以,爹,如果我要是离宫出走了,你在天上得帮我”。 不远处桃花树下的忍冬婆婆听着顾九这些不着调的话,忍不住笑了出来,顾九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忍冬婆婆觉得她哪里都好,就是有点遗传她娘亲,有点缺心眼,所以才被顾八那个老王八蛋给玩的团团转。 天色渐渐敞亮了起来,花蕊上面的露水也渐渐消失,一阵微风拂过,桃花梨花成片成片的落了下来。 大门口有人在叫门,忍冬婆婆瞬间就明白了,那是陧国皇帝的迎亲队伍来了,她刚刚准备让顾九回去将那一身素缟给换了,就听顾九说道“婆婆,是他们来了吧?”。 “嗯嗯,先去把衣服换了吧”忍冬婆婆走上前来有些不舍的看着顾九。 听罢忍冬婆婆的话,顾九清浅的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没事,我就这样去,爹死了,我本该为他守三年的陵的,可是眼下没办法,我只有多穿一会这素缟,多尽点心意”。 “没想到,他一死,你就要大婚了”忍冬婆婆看着顾九不觉心中有些悲凉。 “婆婆”顾九走到忍冬婆婆的身边,然后微微笑着说道“我这一去,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来,这顾家楼以后,就只有你一个人了,这深山之中,未免会有些孤凄,爹爹走了,其实你可以找一些人人来陪你的,毕竟”。 “不用了”忍冬婆婆打断了顾九的话之后叹了一口气,然后语气悠长的说道“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这顾家楼,不适合热闹,小九啊,要保重呐”。 “婆婆也要注意自己,如果能回来,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顾九说罢就看着顾家楼那宏伟的大门沉默了,一出这门,她便再也逃脱不了世俗羁绊了。 门外的敲门声依旧一下一下不疾不徐的在敲着,听的人难免有点心生厌烦,忍冬婆婆问顾九有什么要带的,她给顾九收拾好,没想到顾九只是淡淡的说道“不用了,我带上我自己,就够了”。 走下阶梯的顾九不急不躁的穿过了长恨楼,她站在长恨楼的第一层,抬头看了看那旋转的楼梯和通透的窗户,心中难免有些不舍,不过这些不舍一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她走到大门前,忍冬婆婆将大门打开后,顾九就看到门口两边排开的黑甲战士,他们一个个面无表情,仿佛牛头马面一般。 这个时候顾九忽然想起了小黑和小白,她不知道小黑小白和他们比起来,到底谁更闷一点。 “顾家娘娘,您总算是出来了,为了不延误明天的日子,请吧”一个憨厚的太监看到了顾九之后毕恭毕敬的说道。 “好”顾九简单的回答了那个太监之后就自顾自的走出了大门,那个太监看着顾九一身素缟,面露难色的说道“顾家娘娘这一身素缟,恐怕会冲了喜神,要不,娘娘先把喜袍给换上吧?”。 看着那个太监说罢就准备让身边将士传话把喜袍拿上来,顾九轻轻摆了摆手,然后说道“不用了,我自己下去穿吧”。 顾家楼门前是直通山脚的云梯,云梯宽十三尺,一共有九百九十九个阶梯,顾九看着那茫茫阶梯之下如同糖人玩偶一般的一群人,忽然笑了笑。 她在心里说“爹,顾家白纸的灯笼还没挂满长恨楼,门口的喜队就排出半里远了”。 一步一步走下那九百九十九节台阶,每一步都走的极为稳妥,此刻的顾九心里没有太多的难过,相反的,竟然还有些期待,她的骨子里面有着很强的好奇心,对未知的探索和答案的渴望让顾九开始期待起了她走完着台阶之后的生活。 天色尚早,顾九一边向山下走着一边看了看周围山坡上的景色,哀腾山上多果树,桃梨遍地,花藤缠绕,这时恰值春好处,满山的繁花荼靡一片,美不胜收。 忽然,一阵风过,吹的繁花四下零落,扰的顾九青丝悠扬,她白色的宽大衣袍被风吹起,桃色白色的花瓣落在她身边,迎亲的队伍看着阶梯上面铺天盖地的繁花,又看到一身白袍的顾九,一时间恍惚认为,那是深山中的仙人。 可是,那个仙人的性格貌似挺别具一格的,因为,这等美景里面,不应该是佳人起舞弄清影百鸟欢鸣伴身侧的场景么? 可是,顾九却没有这么做,她一边走着,一边干出了一件让整个迎亲队伍包括后面太监都吃惊不已的事情。 如同山水名画里面的场景中,顾九一边走一边脱起了衣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来至此处挂伤悲 花飞花落之间,仙人般的顾九就好像是乱入的疯子,看的所有人都傻了钛合金的双眼。 不知道是因为热,还是宽大的衣服在阶梯上面拖着行走实在是有点不太方便,顾九一边不疾不徐的向下走着,一边解开了白色的薄纱外衣自顾自的扔了出去,这还不算,薄纱外衣扔出去之后又脱了外袍,她就那样一边走着一边脱,脱了之后随手一扔,看也不看。 吓的后面的太监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生怕惹了这位精神不怎么正常的主儿,因为太监知道,这位毫无身份背景的山野姑娘,进了宫,那就是西宫的正妃娘娘,位置,仅仅次于如今母仪天下的皇后。 远远的站立在一棵桃树枝头的小黑微微皱着眉头和一旁的小白说道“你说,小九是不是傻了”。 一旁的小白看着行为举止颇为诡异的顾九淡淡的说了一个字,他说道“嗯”。 一个时辰之后,顾九穿着一身白色的里衣走过了最后一个台阶,她摘掉了耳畔的那朵梨花往空中一抛,然后看着那巨大喜轿旁边的两名宫女说道“喜服呢?”。 那两名宫女一时没反应过来,毕竟她们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般丝毫不注意自己形象的女人,那个姑娘敢大庭广众之下脱衣服?还是脱成这般只剩里衣的模样?一瞬间礼义廉耻什么的她们两个已经不想讨论了,只能认定这个即将高高在上执掌半个皇宫的女人绝对精神不正常,但是,看到她来到自己的面前,那一身的大气磅礴毫不拘束,那一脸的大义凛然淡漠如水,怎么看也不像个智商或则精神有问题的人啊,这简直是在刷新她们两个的世界观和价值观呐。 那个太监看到那两个不中用的宫女不说话光在那卖傻之后立马上面呵斥道“娘娘来了不行礼就够罚你两个去浣衣局的了,娘娘问话你们也不回答是想要杀头么?”。 “娘娘赎罪”两名宫女陡然间反应过来然后双双跪下来之后诚惶诚恐的说道。 “喜服呢?”顾九又重复了一下她刚刚的那个问题,不怪顾九不可怜这两个宫女,而是顾九没心思搭理她们两个,只是因为现在的顾九,因为那九百九十九节阶梯的原因,腿都累的有些打软了,她实在不想多说什么了,穿上衣服到轿子里面坐着那才是现在的正经事。 那两个宫女端来两个托盘之后就手脚麻利的给顾九穿上,喜服一共五层,象征着五谷丰登,发饰一共九个,象征着长长久久,当然,也象征着九五至尊,本来皇家的嫁娶还要更繁琐一点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陧国皇帝好像是非常迫切的要娶到顾九,所以一切从简了。 说是从简,顾九也没看出来哪里简单了。 大红色的外袍上面用金线佐以南海珍珠绣着的龙凤呈祥,丈长的袍尾袖口是栩栩如生的牡丹,里面的裹胸长裙上面是百鸟戏凤凰的刺绣,那层层叠叠的大红嫁衣,繁复的绣纹精致绝美,凤凰的图案栩栩如生,头顶上的黄金凤冠做工更是精美绝伦,那金流苏一缕一缕的垂在她身后的长发里,步履流转间时不时叮当作响,三月里的温柔阳光打在她做工精致的凤冠上,辉映出来的金光衬的她面容温和朦胧,仿佛雕画一般,身上的配饰那更是玛瑙宝石一箩筐,不过,这套行头对于顾九来说,美则美矣,就是太重了。 要不是穿好之后顾九就直接进去到了那宽大的轿子之中,她觉得自己可能会直接两腿打软坐在地上。 刚刚上轿子,顾九就欲哭无泪了,她本以为自己可以躺下来休息一番,可是,没想到,她的身后,还坐在那两个宫女,宫女一人手捧一个喜饼,仿佛雕塑一般巍然不动。 这个时候的顾九极度想念小黑和小白,虽然小黑和小白也不爱说话,但是至少顾九看着小黑小白心情会好很多,毕竟,天底下哪来那么多长的如同神仙一般的人给你看啊。 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在哀腾山脚下蜿蜒,红艳艳的仿佛一片红花一般,在着繁花似锦的三月里面,比任何美景都要惹眼的多。 一路上顾九可以说是几乎崩溃的,在那两个宫女的“监视”下,顾九想要找来小黑小白里陪陪自己都不可以,因为她老爹说过,小黑小白两个人,是不应该存在于世间的。 小黑小白,生于暗夜,存于无形,他们仿佛是在这世界的缝隙里面存活,但却高贵的不可一世,他们的眼底,是睥睨众生的淡然。 每次看着小黑小白那种与世隔绝的模样和那清心寡欲的性格,顾九就觉得他们两个也许真的是黑白无常也说不定。 毕竟,他们和这个世界对比起来,有点显得太格格不入了。 而且,穿越这种狗血的戏码都能出现,黑白无常失业了出来度假偶遇顾八也不是不可能的吧。 四匹高头大马牵引着那宽大的轿子马车,出了哀腾山底下的哀腾镇之后,那四匹马就好像吃了巴豆在找茅房一般撒开蹄子就狂奔,虽然坐在轿子里面颠簸比较小,可是顾九还是挺欲哭无泪的,尤其是在看到了后面那两个宫女一言不发的捧着喜饼如雕塑一般之后。 为了保持自己的形象,顾九赌气般的正襟危坐,虽然顾九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形象,但是在这古代从小就没怎么和生人相处过的顾九就是有这样的一个古怪心理。 不管一路上如何颠簸,那两个宫女就是正襟危坐动也不动,就连手里盘子里面的喜饼都没有掉落下来,一直也如她们同样正襟危坐的顾九不得不在心里暗暗的佩服,要知道,在如此颠簸的情况下,可以保持手中东西不掉已经是很厉害的事情了,而且这还不算,这么久,她们两个好像就没有休息过。 这让顾九直接诚服。 如果不是太监告诉顾九,他们这支队伍真的是迎亲的队伍,顾九可能怀疑他们这一帮子人是哪场战役的支援军。 马车在官道上面奔驰着,赶车的车夫手里的鞭子都抽的“啪啪”做响,顾九一度怀疑那只马的屁股已经肿了,前后那些黑着脸的黑甲战士也是骑着马匹快速狂奔,仿佛所有人都在赶着去投胎一样。 一路颠簸,除了必须的停顿,夜间都不带休息,终于,顾九来到了传说中的陧国帝都。 刚刚到达帝都十里处,顾九就看到了身穿黑甲的将士在大道旁面无表情的站着,不过让顾九有些疑惑的是,他们头盔上面的红缨不知为何,变成了白色的鹭毛。 “公公,离帝都还有多远?”顾九已经忘记这是自己一路上第几次问那个太监了,她只想快点脚踏实地的站着,这样连天加夜的舟车劳顿实在不太适合一个姑娘家。 “还有十里就到城门了,娘娘稍安勿躁”那个太监语气有点迟疑的说道。 而顾九并没有在意那个太监语气里面的迟疑,她一心全扑在“脚踏实地”上面,根本没心思也不想有心思去想别的事情。 一路上太监侧头看着那些将士,眉毛微微的皱在一起,眼底也是一片疑惑,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按理说,皇上他老人家娶妃子安排他们来接亲,就算是心高气傲的他们觉得这实在有点大材小用,那也不应该胆大妄为的戴着鹭毛缨的头盔来吧?这简直就是大不敬,直接可以判一个以下犯上然后诛个几族了。 因为鹭缨的头盔都是在败城之将将功赎罪时用的,寓意是不要忘了刚刚死去的兄弟,他们一边为那些死去的兄弟尽孝,一边要用敌人的鲜血染红鹭缨,说起来,这鹭缨,其实是一个挺丧气的东西。 因为赶时间,所以太监他并没有停下来问一下这些将士这到底是在干什么,他只是一边疑惑不解一边想要快点回到皇宫交差,他深知,皇帝陛下一定等急了。 没想到,刚刚到达城门口,太监就看到了帝都牌匾上面竟然挂上了白花,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整个迎亲队伍忽然停了下来,顾九不解,伸头看去,看到了牌匾上的白花之后,也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谁死了? 难不成,这皇帝有情有义,在为顾八哀悼吊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长乐古钟国安寺 鎏金的牌匾上面挂着一朵白色的绸缎花,让人看起来悲凉不已,萧索不堪。 “陈统领,这是怎么了!”太监看到这么大的阵仗,连帝都的牌匾都已经开始挂白了,立马意识到现在的情况非同小可,来到城门口立马翻身下马来到御林军统领身边问道。 “前些天夜雨,皇上不小心感染的风寒,皇上这两年本身就体虚,大病小病不断,没想到这一次,就一病不起了,现在太医院的太医都被砍了六个了,诶”陈统领言下之意就是皇帝老儿快要不行了,不过他当然不能这么说,毕竟这个太监是皇上身边到人,陈统领要说的有一言不敬,搞不好下一个被砍的,就不一定是太医院的人了。 “皇上”太监忽然有点站不稳,多亏陈统领扶了他一下,要不然他铁定坐在地上,太监努力顺了顺气,然后拍就拍自己的脸,看了一眼轿子,沉默了片刻,然后一咬牙,大袖一挥,就带着顾九准备进宫。 太监是宫人的大人物,也是皇帝的亲信,要不然皇帝怎么会把迎亲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办呢?他向来比较有主见,而此刻皇帝病重,而病危之前,要娶得顾九的决心不亚于皇帝年轻时要拿下西北六郡的气度,这顾九已经娶得,不管如何,那是一定要送进宫去的,虽然如今皇帝病危,不能办红事,但是维今之计,冲冲喜也是好的。 一路行至朱雀门,顾九看着帝都虽然人烟熙攘,但是好像却不是特别热闹的样子,再加上先前她看到了牌匾上面的那朵白绸缎的花,瞬间就感觉这皇室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可是那个太监一直急急忙忙的赶在前头,顾九也问不到他,一时间,顾九忍不住了,转头就和那两个“雕像”说道“你们知道皇室最近有谁病危了么?”。 “奴婢不知”两个宫女异口同声的回答了顾九。 听罢她们两个的回答,顾九只感觉自己领略到了对牛弹琴的真谛。 进入宫中,虽然甬道宽阔空荡,但是依旧是用十八个人换掉了那四匹马,当看到那十八个人熟练的上来在轿子周围穿入了四根抬木,然后猛的一下将轿子抬离了马车以后,顾九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感觉现在自己就好像是一尊大佛,这些人就是那些虔诚的信徒一般,他们把自己小心翼翼的照顾着,生怕亵渎了她,其实顾九很想说一句,我会走路的,而且我现在很渴望走路,真的。 由太监领头,一行人脚步又非常快的行走在了甬道之中,顾九透过轿子的薄纱看着外面红色的高墙,一时间想起了一句话,一入宫门深似海,她会不会淹死在里面? “肖公公你总算回来了,皇上一天问三遍你呐”一个和肖公公穿着一样衣服的太监看到了肖公公之后立马咋呼着上来说道。 “皇上怎么样了?”肖公公立马问道。 那个公公听到肖公公这么一说,先是抹了一把泪,然后继续说道“没看城门上面都挂白了么,皇上他,怕是,诶!”。 肖公公听到之后又差点晕过去,被那个公公扶住之后就步履蹒跚的一个人跑向了甘露殿,扔下一帮子抬轿子的太监在原地傻了眼。 “娘娘吉祥”那个公公意识到这轿子里面一定是那个身份特殊一来就赐宫妃的娘娘,立马行了一个礼,对于这个娘娘,宫中可以说是众人皆知,没人知道这个娘娘的后台到底是谁,只知道她住在一座山里面,皇帝陛下就一直等着她嫁来的那一天,为此,好多年前后宫的西宫就一直空着,皇帝陛下却每天命人去打扫,里面金碧辉煌美不胜收,多少年来,后宫妃子就算是再得宠,也住不了西宫,而眼前这位轿子里面的娘娘,就是那西宫的正主儿。 那个公公然诚惶诚恐的行完礼之后继续说道“皇上龙体欠安,皇后娘娘吩咐,若是娘娘来了,请娘娘去国安寺为皇上祈上一福,娘娘是否换掉”。 “国安寺在哪”顾九直接打断了那个公公的话。 “娘娘不更衣了么?”那个公公抬头疑惑的问道。 “直接去国安寺”顾九淡淡的说完之后,那些抬轿子的太监就直接去往了皇宫东面的国安寺,留下那个公公呆在原地看着那位连面都没有露过的神秘娘娘。 公公心底腹诽,这个娘娘听声音非常的年轻,可能和当朝的公主年纪差不多,她到底是何方神圣?而且这位娘娘不仅身份特殊,性格也是非常的特别,穿着一身嫁衣游走于这皇宫之中,尤其是皇帝陛下现在情况还不乐观的前提之下,若是她早些年就来这皇宫之中,那可能就轮不到当今的皇后娘娘独揽后宫大权了。 去往国安寺的路上,顾九在心里盘算着刚刚那个公公的话,这个皇后娘娘现在明显是在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这日后在这后宫里面的日子,可能不会如同顾九一开始想象的那么太平了。 当然,顾九想错了,她实在没有想到,她连自己的西宫都没看过,就离开了这里。 要去到国安寺,得要经过御花园,后宫平日里要数御花园里面人比较多,顾九这一顶薄纱喜轿路过御花园的时候,让那些天天看着步辇都羡慕的粗使宫女直接嫉妒了起来。 顾九看着这御花园里面的景色,不得不说这里真心算得上是美轮美奂美不胜收了,如果顾九可以不用伺候皇帝,可以不用面对皇后娘娘,每天在这里钓钓鱼采采花,无聊的时候还可以出去街市上面走走,那她也愿意待在这里。 不过,顾九深知,这是不可能的。 宫中的女人,那就是一部部血淋淋的残酷史,她看过那么多宫斗剧,这种你死我活的形象已经深入脑海去除不掉了。 轿子路过九曲回廊的时候,顾九看到九曲回廊上面有一个穿戴比较高贵一点的人,看起来像是一个妃子,年纪估摸着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她在那里一边哭一边往池塘里面扔珍珠,靠近一点的时候,顾九还听到了她说的话。 她说“怎么就要死了呢?前几天身体不还好好到么?还说我服侍的贴心,赏了我这么多珍珠说是要给我织一个冬暖夏凉的垫子,怕我冬天冻着夏天热着,现在好了,用不上了用不上了”。 因为隔的太远,顾九也没有听的太清楚,但是顾九听的真真切切,她是一边哭一边说的。 对于那个妃子的话,顾九没有太在意,她在意的,其实是那个妃子手里面扔的毫不心疼的珍珠,那些珍珠,个个通体萤润,如同汤圆般大小,看着它们如同沸水滚汤圆一般“咕咚咕咚”的落入池塘,顾九觉得这些有钱的城里人实在是太会玩了。 又穿过一片竹林,才算是到达了国安寺的门口,国安寺的门至少有四五尺高,比城门还要大上好多,周围都是五六个人才能环抱的参天大树,树木郁郁葱葱,将阳光分割,投射到地面上面一片斑驳陆离。 看着眼前巨大的建筑和遮天蔽日的树木,还有里面高大钟楼里面撞木的古朴颜色,顾九不仅感叹,这国安寺,到底已经存在了多少年啊。 顾九观赏那高大的黄墙碧瓦心中陡然生出羡慕青灯古佛的生活的时候,国安寺里面走出来了一群锦衣的宫人。 就在她以为这是皇后娘娘安排下来在这里等着伺候她的人时,那些宫人规矩的排开了两边,从国安寺高大巍峨的大门里面,走出来了两个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与君初见隔薄纱 红漆鎏金的大门敞开着,那有人腰膀臂粗细的门环露出了些许斑驳陆离的微微锈迹,像是经历了什么久远不可得的历史一般,让这里显得更加的古朴幽静。 恍若前尘。 而刚刚走出来的那两个人,却不知为何,让顾九觉得,和这空静的景象,不合时宜。 其中一个是点桃色衣袍的姑娘,衣着华美,绣金描棠,腰衔佩玉,头戴珠冠,两侧着有横宵点星的步摇,步履流转间,几似生花般娇俏。 她一边从国安寺里面出来,那面目上还一边泪如泉涌,仿佛好像是得知了比自己马上就要替谁去死了都要悲惨的消息。 而她的身边,是一个锦衣的少年公子,三千青丝拢在身后,头顶处一顶玉冠,额边的几缕长发悠然的垂于两侧,眉如远山,长眼若星,鼻若悬胆,薄唇似朱。 好一个俊俏的公子哥。 有那么一瞬间,顾九甚至有些恍神,这人间绝色,怕是只有雪色与月色能与他相提并论了。 此人尤其是长眉之下的双眼,慵懒迷离,让人看着就很容易失神,一袭精致的宽大黑袍上面翻腾着祥云暗纹,那精瘦修长的身子看似弱不经风,但是他却仅仅用一只手臂就扶住了哭的摇摇欲坠快要昏厥的那个姑娘。 这个公子。 瞬间让顾九惊为天人。 她忘我的看着那张脸,实在无法想象,世间竟然有这等绝色的人存在。 “你是谁?敢乘着喜轿在宫里面?不知道我父皇他,他,他身体不好么”那个姑娘,不对,应该说是公主,这公主本来还非常愤慨的在指责着顾九,但是当她说到自己父皇的时候,瞬间就又哭的不能自己了。 一旁的黑袍公子默不作声的安慰着那个公主,皓白的手指轻轻拍着公主的后背,一边微微的抬头看起了顾九的模样。 他们之间隔着隐隐的薄纱,顾九的脸上又遮着烟霞丝的喜帕,顾九不知道那个黑袍公子到底在看什么。 “参见玄都公主”抬轿子的太监在顾九失神的时候,突然如此齐声说道,一边说一边还跪了下来,轿子的猛的一下下落,让顾九差点没坐稳。 “你们都眼瞎啊么?现在才参拜我?你们,你们也欺负我”玄都公主一边梨花带雨的哭着一边娇嗔的训斥着那些太监,一旁的黑袍公子将眼神从顾九身上挪开之后对那些太监挥了挥手示意,然后就扭头看着玄都公主小声的说着什么。 “谢过玄都公主,谢过公子”那些太监齐声说完之后,便就抬起了顾九继续往国安寺里面走去,一边走一边还小声的嘀咕着,平日里最着重姿态的公主怎么竟哭成了这样,就算是皇帝陛下病危,她也应该躲在自己宫殿里面哭啊? 与玄都公主和黑袍公子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顾九不知道为什么,微微侧头低眉看了一眼那个公子。 而那个公子,也昂首抬眼看了一下顾九。 两个人都读不懂对方眼睛里面是什么。 “你给我站住!你怎么可以穿的这么喜庆?你给我换了换了必须换了!”玄都公主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再和顾九擦肩而过的时候,忽然一边哭哭啼啼一边对着顾九的背影叫嚷着,要不是那个黑袍公子拦着,顾九怀疑玄都公主会直接冲上轿子把自己的衣服给扒了。 这大庭广众之下的,她好歹也是这玄都公子的长辈,回头她该如何面对自己? 没错,这个时候顾九想的,根本不是自己丢了衣服是如何的失态,而是想着这回头参拜的时候,玄都是什么样的尴尬。 所以,为了避免这种尴尬发生,顾九广袖一挥,示意太监们继续向前去,不再理会玄都。 这边的玄都倒是没有再说话,不知是想通了自己不应该如此失礼,还是被那个黑袍公子拦着了。 步辇进入到国安寺里面,便再不能坐轿子了,不然是对上苍的大不敬,所以顾九,终于真正的完成了自己脚踏实地的梦想。 国安寺里面古朴典雅,最惹眼的,怕就是是那座高塔钟楼了,钟楼里面的撞钟仿佛已经安置在了那里好多年,据说,那撞钟不仅是用来报时,还是用来祭天的,也可以用来报丧,又名长乐钟。 再一旁就是国安寺的主体了,那便是顾九要去的地方,巍峨的佛寺在三层台阶之上,后面是小山,旁边是翠竹,一旁的参天大树郁郁葱葱,看起来高不可攀,琉璃飞檐黄墙铜钟,让这里显得气质清幽与世隔绝。 下了轿子的顾九穿着一身锦绣嫁衣袅袅娉婷,她看着那些台阶并不多,不由的松了一口气,自己这一身装备少说也有十几斤,这要是走起来,那可真是负重不小,堪比越野了都。 遮天蔽日的树叶在顾九的头顶上面摇曳婆娑,阳光丝丝缕缕的倾泻而下,青石的台阶因为时间的沉淀而显得色深圆润,顾九穿着华丽的嫁衣和黄金的凤冠不急不躁的走在上面,与这国安寺不食人间烟火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沉重的绿,艳丽的红,对比的犹如这尘世黑白,啥事惹眼。 来到寺庙的房门口够,顾九便走过了那对襟的敞开着的有两尺多高大门,一边提裙而入,一边还惊叹这宽大的构造,实在是厉害。 佛堂前,巨大的鎏金佛像高至房顶,佛像的一根手指头就有顾九的腰粗了,而且这里还不止一尊佛像,周围连着还布满的好几座鎏金的佛像金身,每尊佛像都刻画的细致入微,就连身上袈裟的褶皱都雕刻的栩栩如生,那佛像的面容更是活灵活现。 看着眼前的壮观景象,顾九不觉心中陡然生出一种虔诚之心。 这要是能够流传下来的话,光门票就能养活一大帮子的人了吧? “娘娘可是姓顾?”就在顾九开始盘算这门票的时候,一位白胡子的和尚悄无声息的来到顾九身边,然后看着顾九慈祥的说道。 但是顾九还是被吓了一跳,随即收敛了下自己奸商的嘴脸,落落大方的说道“我姓顾,单名数九”。 “娘娘,你可听过得一句话?所谓得双妆者得天下”那个和尚看着眼前的佛像,一边虔诚的低头拜了下,一边和顾九如此说道。 听到这样的一句话,顾九怔了怔,她当然是听过这句话的,也知道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按理说,这天下间,知道她顾九和这句话有联系的人应该是没有的啊?怎么这个老和尚上来就问自己这个问题呢? 沉默了片刻,顾九笑着说道“这样的一句话,说出来就是对皇帝的大不敬吧,大师问我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娘娘,这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而这因果轮回,恰恰好是九九归一,娘娘日后的日子,可能不会很太平了,望娘娘,珍重”那个老和尚说完之后还轻轻念叨了一句“阿弥陀佛”,一副得了大道的大师姿态。 “大师言重了”顾九看着那个老和尚一副笑眯眯的模样,瞬间感觉他实在是高深莫测,这种人在其他穿越文里,估摸着都是np的角色,旎炔顾九对他,不知为何,竟然还有一种熟悉感,不过那种感觉转瞬即逝了,随即顾九便也转头看着佛像,语气淡淡的不带什么感情的说道“多谢大师教诲,顾九必当铭记于心”。 那个老和尚却是轻轻的笑了两声,接着就问顾九道“娘娘也是来为皇上祈福的么?”。 “嗯”顾九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可不是这么想,若是祈福真的管用,那刚刚的那个玄都公主为什么哭成那个模样? 人家如来佛忙着呢。 “老衲先行告退了”老和尚见顾九显然没有想继续和他说下去的意思,所以说完之后,便脚步非常轻的离开了佛厅。 留下顾九一个人,穿着那格格不入的大红嫁衣,站在救苦救难大慈大悲的佛主面前,像是一副意境诡异的画卷一般。 她微微的昂着头,看着佛主的眼睛,然后幽幽说道“佛主大人啊,你说,这陧国皇帝是命不该绝呢,还是到了寿终正寝的年纪了?”。 她的声音回荡在佛厅里面,没有人回答她。 此刻的顾九其实是迷茫的,她不知道自己来到了这里,接下来要怎么办,她甚至不知道她来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荣华富贵?金银财宝?嗯,这确实是她的执念不错,只是,自己正当好的年纪,嫁给一个老皇帝,老天爷有点太不厚道了,人家不是王妃就是太子妃,她虽然贵为西宫娘娘,可是这老皇帝,实在是有点接受无能啊。 就这样,她跪在蒲团上面虔诚的磕了三个头,虽然顾九不知道自己该祈祷些什么,还险些让头上的黄金凤冠坠的她差点抬不起来头。 随即,顾九双手合十,忽然一本正经的说道“一愿,我娘在天之灵能替我跟顾八那个坑亲闺女的家伙讨个说法,二愿,我们平平安安的活到老,为顾家生一个姓顾的儿子,也算是报了顾八的养育之恩,三愿,三愿,我还没想好,佛主大人你先记着,回头等我想起来了,我再告诉你”。 许完了自己的愿望之后,顾九就起身来到烛火台旁边,然后挑出三支香点燃了之后,又姿态虔诚的拜了拜,拜完起身之后她来到香炉旁边伸手将三支香火插入里面,没想到顾九刚刚把香火插到香炉里面,就听佛厅外面突然闪过一道晴天霹雳。 震的顾九小心肝都为之颤抖,一下手抖,香火就落到了地上。 碎裂成段。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 人人自危因帝薨 第七章人人自危因帝薨 晴云万里的碧空之上,忽然闪过一道霹雳,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稍微回了点神的顾九,转身定定的看着佛厅外面的天空,心想,难不成自己的愿望太过分,佛主他老人家不开心了,这是在给自己一个警示? 当然,这肯定不是佛主他老人家给顾九的警示,佛主每天那么忙,估计他连顾九的这句话都没有听到,哪来的闲工夫劈一道晴天霹雳来吓顾九啊。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顾九在佛厅里面都已经上了不知道多少柱香,估摸着再来半个时辰,顾九就能插满一个香炉了,这国安寺也是的,大归大,也没人来管管她,不过后来顾九也想明白了,不是人家国安寺的人不想管,而是国安寺的人不敢管,皇家女眷,能是他们随意见的么? 而顾九就这样百无聊赖的插着香,终于给她等来了一个太监和自己说话。 来者正是和肖公公说话的那位太监公公,他臂弯里倚着拂尘,脚步非常慌乱的来到的国安寺,看到了那些抬轿子的太监和两名宫女之后立马上来问道娘娘在哪,他们告诉了那个公公顾九在佛厅里面之后,他又跌跌撞撞的爬上了阶梯,然后气喘吁吁的来到了顾九面前。 还没等顾九问他为何如此慌慌张张的时候,那个公公猛的一下跪在了顾九的面前,那膝盖落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听的顾九膝盖都疼。 “娘娘!”那个公公看着顾九眼中含着泪高呼了一声,吓的顾九往都往后退了一步,那个公公双手高举,一边行着跪拜大礼一边语气悲痛的高呼道“皇帝陛下!薨!”。 就在那个公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完这个消息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幽幽的撞钟声。 如果刚刚天上的那道霹雳只是吓到了顾九的话,那么现在这个公公的话那就是直接如同五雷轰顶般从顾九的脑门上劈了下去,丝毫没有留任何的情面。 此刻的顾九看着跪趴在地上的公公,忽然有些站不稳,试问,你刚刚嫁入皇宫就成了太后娘娘你什么心情。 好了,灯光已就位,说出你的故事。 “你说,说什么”顾九扶住自己的额头一边无力的说道,一边还在脑袋里面快速的分析着现在的情况。 现在的局面对顾九那叫一个不利啊,自己刚刚嫁过来就成了太后,这还只是其中一的部分,重点是皇帝陛下的突然暴毙,本来那个什么皇后娘娘就对顾九有些不满,此刻皇帝驾鹤西去,那么后宫就是那如今晋升为皇太后的皇后娘娘说了算。 虽然后宫里面妃位的人不用陪葬的,可是,此刻的情况实在太特殊,要是皇后娘娘一口咬定皇帝是被顾九这个“妖女”给克死的,那么身后没有什么外戚的顾九,就算是浑身长的都是嘴那也说不明白了啊。 不过,一身嘴巴的话,那模样想一想,也挺可怕的,咳咳,言归正传言归正传。 如果是这样的话,辣么顾九的结局有两个,要是皇后宅心仁厚一点,那会是风风光光的和皇帝陛下一起葬入皇陵,要是皇后稍微凶狠毒辣一点,顾九可能会被处以极刑或则拿来点天灯也说不定,而且估计全国上下都会欢呼雀跃对皇后感恩戴德,只因为皇后她伸张正义处死了一个妖女,如果是这样的话,顾九可能连骨灰都不剩。 陡然间回过神来的顾九扭头看向了一旁慈祥的佛主,在心里那叫是一个无比的怨恨呐,顾九刚刚许的愿望他不想办就算了,就当没听见不就好了么,现在是什么情况?跟自己反着来?不仅不让自己给顾家生一个儿子就算了,还要让自己成为在天之灵和顾八讨个说法么?怎么没人告诉顾九佛主他老人家这么不靠谱? “娘娘,娘娘,您”那个公公起身之后看着顾九横眉冷对着那国安寺的尊贵大佛,仿佛是恨不得吃了那佛一样,公公误以为顾九得知皇帝陛下去世心痛难过,对佛主的“见死不救”生出了诸多怨恨,立马劝道“节哀顺变”。 第二次听到别人劝自己节哀,顾九也是一阵感慨,她收拾了一下情绪,然后佯装挺悲痛的模样和那个公公说道“陛下,陛下他”。 本来顾九是想问“陛下死了以后皇后娘娘准备怎么处置我”的,但是想想自己要是这么问未免显得有点不近人情,所以顾九迟疑了一下无关痛痒的问道“他走的时候痛苦么?”。 那个公公一听顾九这么关心皇帝陛下,立马嚎啕大哭起来,然后捶胸顿足的和顾九说道“娘娘仁德大义心如天海啊!对皇帝陛下如此关怀备至真是情深义重,现在后宫乱作一团,几乎是人人自危,哭声此起彼伏哀鸿遍野,可是说到底,有几个是为皇帝陛下流眼泪的呢?都是在哭自己的命运罢了,唯独娘娘品节气高,一心惦记着皇帝陛下”。 听着那个公公各种阿谀奉承的话,顾九感觉脑壳都发麻,她何曾不为自己考虑?只是现在顾九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考虑罢了。 刚刚还在想如何跟皇后娘娘斗智斗勇和皇帝陛下和平共处,没想到转眼间自己就成太后了,不仅如此,自己和那个皇太后,可能要跳过剑拔弩张直接进去你死我活的境界了。 佛厅里面那个公公的哭声如同在敲破瓷盆,外面的太监宫女也跪在地上面朝甘露殿的方向哭的肝肠寸断,宽阔的庭院里面出现了很多的和尚,撞钟声此起彼伏,他们手中拿着黄色的纸张还有很多白丧的用品,看的顾九再一次的觉得自己非常的格格不入。 不知道为什么,顾九忽然生出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这种预感在顾九她爹死的时候都没有出现,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现在的顾九还深刻的记得当年这个预感出现了时候,自己差点丧了命。 那是一个隆冬,顾九闲来无事脑袋犯抽,提着她玩沙子的小桶偷了她爹顾八的鱼竿就去顾家楼不远处的坞河钓鱼去了,三九寒天呐,不怕死的顾九搬个小板凳就坐在河面上准备在冰块上面掏一个洞用来钓鱼,把以前学的承重面积公式全给忘了,当然,这也得归咎于顾九成绩一直垫底。 没曾想,顾九刚刚用匕首凿开一个小洞,她就忽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俗话说得好,初生牛犊不怕虎,顾九也就没在意,捋起休息继续凿了起来,大概一杯茶的时间,顾九就开出来了一个茶盘大小的一个洞,然后有模有样的开始钓鱼,可能是因为顾九强行破坏了冰面的承受力,就在顾九钓鱼钓的都快睡着的时候,冰面破开了,顾九“咕咚”一声,掉了下去,瞬间就把顾九给冻清醒了。 要不是那天忍冬婆婆来河边取冰准备藏起来留着夏天用,然后看到了河面上面的板凳和小桶眼熟,又看到冰洞里面有东西在动,顾九可能当时就交代在那条坞河里面了。 所以顾九刚刚发现自己有那种和当年同样的预感的时候,脑门忽然渗出来了冷汗,顾九挺着僵硬的脊背想了想,然后意识到,现在的危险,貌似只有一个。 那就是,皇后娘娘是不会放过她这个“克夫”的妖女的。 “公公,你可知道,皇后娘娘在哪里?”顾九看着那个公公故作镇定的问他,她可不是想要去求皇后娘娘放过自己,也不是想要先下手为强,她是要知道皇后娘娘在哪里,好离她远一点,然后想办法逃走。 是的,她必须逃走,佛主大人那么不愿意眷顾顾九,顾九只好自己自力更生了。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她,正是来派遣小的来请娘娘去修善园,说是,说是,要和娘娘你,见上最后一面”那个公公有点不忍的说道。 “最后,一面?”顾九心中陡然一怔,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皇后娘娘那个老妖婆是要对自己下手了。 “娘娘”那个公公又抹了一把眼泪,然后不忍心的说道“本来三宫正妃是不用给皇帝陛下陪葬的,可是,可是,皇后娘娘说了,您是皇帝陛下仙去之前最心心念念的人,所以,一定要去皇陵陪着皇帝陛下,这也算是您为皇帝陛下尽一点心意”。 听罢公公的话,顾九忽然有种拿起香炉就招呼到皇后娘娘脑门上的冲动,什么叫皇帝陛下心心念念自己自己就一定要去尽那一文不值的心意?她自己母仪天下,和皇帝陛下伉俪情深这么多年,她怎么不去皇陵里面陪着那个皇帝啊?自己如花似玉的好年纪,就是拿来给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皇帝陪葬的么?啊? “带我,带本宫去见皇后娘娘”顾九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在心里告诉自己说,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一定要冷静,一定要冷静,随即之后便眼神定定语气飘忽的,和那个公公如此说道。 霎那间,国安寺的长乐钟,敲完了它报丧的最后一下,戛然而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 躺入棺中安乐死 第八章躺入棺材安乐死 再一次坐上薄纱喜轿,离开了国安寺,整个皇宫陡然间变得如同炼狱一般,所有人的脸上没有一个是好看的表情。 被太监们抬至修善园,顾九也不管什么劳什子的尊卑礼仪了,抬着手就招呼太监把她一路抬进去。 端坐于水阁之上的皇后娘娘看到了顾九如此嚣张跋扈,也不懊恼,反而不经意的笑了一下,这后宫最不缺的就是像这般目无尊长的人,她们只要负责美就可以了,美则美矣,不需要太聪明。 下了轿子的顾九转身看到水阁上的皇后娘娘,她一身深绿色的凤服素净淡雅,上面用珍珠白和水色的丝线绣着朵朵杜若,她头顶凤冠的旁边别着一朵白色的小花,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面容虽老,却风韵犹存。 “顾家小九,拜见娘娘”顾九上前来有模有样的行了一个礼。 “起来吧,莫拘束,都是自家人”皇后娘娘语气和蔼的让顾九起来以后,就示意顾九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面,看着顾九并没有惊天的容貌,只觉有些不解为什么陛下一定要娶她,皇后沉默的片刻,然后直奔主题语重心长的说道“九妹妹刚刚进宫,就遇见如此大事,真是来不逢时啊”。 听着皇后娘娘意味深长的话,又看了看她悲从中来的脸,顾九在心里腹诽道“你其实是想直接说我生不逢时命中带煞吧?”,但是嘴上却毕恭毕敬的说了一句“娘娘节哀”,然后装模作样的抹一把眼角根本就没有的眼泪。 “九妹妹可知道皇帝陛下有多喜爱你?临走之前还心心念念着你,他抓着我的手,一个劲的问我你有没有进宫,陛下的恩情,你可不能辜负啊”皇后娘娘说着说着,几乎就要老泪纵横,那演技,真真是奥斯卡级别的,说风就是雨。 如果光看皇后娘娘的模样,不听她说的话,她哭的还是挺可怜的,可是听了她的话,顾九就想操起手边的茶杯,直接往皇后娘娘脑门上摔了。 什么叫心心念念着顾九?什么叫不能辜负?言下之意就是皇帝陛下他特别的宠爱自己么? 那皇帝陛下还要把自己给弄死塞进皇陵里面?什么逻辑。 还有还有,既然皇帝陛下临死前一个劲的问顾九有没有进宫,那不就摆明的想要看看顾九么?可是你个皇后娘娘做了什么? 两句话把自己打发到了国安寺,直到皇帝陛下死了才让太监接她出来?顾九此刻非常想跳起来问问这个皇后娘娘到底是何居心。 “皇后娘娘言下之意就是”顾九故意没把话说透,准备看看这个“慈祥和蔼”的皇后娘娘要怎么和自己说陪葬的事情。 “皇帝陛下准许你进侧陵,这可是你莫大的荣幸”皇后娘娘忽然破涕为笑一副“你中奖了”的模样和顾九说道,要知道,皇帝的侧陵,那里面躺着的应该是皇后娘娘。 看到皇后娘娘瞬间的变脸,顾九不得不在心中暗骂,宫中能活下来的果然都是老狐狸,这样的事情还是荣幸?顾九抽了抽嘴角,然后说道“妹妹我八字薄,怕是受不了如此大的礼”。 “哀家知道,妹妹正值如花似玉的好年纪,就这么让妹妹去那个地方,哀家也于心不忍,可是皇命难为啊,妹妹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哀家定当满足你”皇后娘娘看着顾九,嘴角带着志在必得的一丝笑意,接着语气却百般语重心长的说道。 “皇后娘娘,这礼,我是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了吧?”顾九是个聪明人,一边如此说着话,一边脑袋里面的算盘“啪啪啪”的打的直响。 不管怎么说,皇后娘娘的这套路自己是一点点都不能接,接了就是死路一条啊,虽然现在看起来,自己也没有什么绝处逢生的好办法,但是有一点沈碎碎是非常明确的,就是想要活下来,还得先下手为强。 这宫中,变数太多。 “妹妹是聪明人”皇后娘娘发现这个顾九虽然年纪轻轻,看起来有点嚣张迷糊,可是到了大事上面她却还是能分的清孰轻孰重的,索性就不兜圈子了,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你进了侧陵,史记笔官会直接记录你为皇后,你的娘家也会直接封赏万户侯,金银财宝以皇后的俸禄年年岁岁都有,你牺牲小我,名垂青史,造福娘家,这个中的利害关系,妹妹应该明白的”。 看着皇后娘娘这种拿钱压死人的蛮横行为,顾九气的那叫一个牙痒痒啊,这叫什么?有钱就是任性么? 沉默了片刻,顾九觉得这个利益虽然好的让很多人都眼红,但是忍冬婆婆靠着顾家的家产过活,可以说是非常的绰绰有余,那个劳什子万户侯就算是封下来了,她们顾家也没人能来当啊?而且顾家现在就她最后一丝香火了,她要是交代在那什么皇帝侧陵了,她有什么脸去见顾家的列祖列宗?斟酌再三,顾九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说道“皇后娘娘,妹妹是个胆小怕事的人,恐怕恕难从命”。 刚刚等顾九说完,皇后娘娘原来那种和蔼中带点悲痛的表情就忽然变了,只见她原本温柔眼底的慈祥一瞬间消失,嘴角忽然拉下,还没等顾九有什么反应,她就感觉到自己后脖子一疼,然后就迷迷糊糊的不省人事了,顾九晕倒前清楚的记得,皇后娘娘说了一句话“这也是一种恩赐”。 恩赐你奶奶腿!顾九这句话当然没有骂出来,她就在一瞬间,就跌入了无止境的黑暗和荒芜里面,漆黑一片。 迷迷糊糊中沈碎碎仿佛看到了许多不可思议的东西。 长河烟柳断桥上有一个白衣服的人站在那里,衣衫褴褛,血色斑驳,天上蒙蒙的下着薄雨,仿佛在等着谁。 然后就是一群人在黑色的深宫大院里面玩命的狂奔,仔细想想,那里倒不像是皇宫,更像是幽冥鬼界。 一把匕首刺入一个人的腹部,然后那个人离奇的瞬间破碎。 女人凄厉的叫声,茶馆里面有一个白胡子黑头发的说书人,一处楼阁,有两个人在把手弄茶,冰天雪地里面有一个看不清影子的白色东西在奔跑,锦衣夜行的女人提着青灯撑着油纸伞,还有好几双眼睛,最不可思议的是一双有着黄金瞳的眼睛,那双眼睛在滴血。 一处断崖,战场,血腥,三万里江河被暗云所笼罩,人马厮杀,山河破碎,红莲业火,还有数不尽的尸体血流成河。 拥有黄金瞳的那个人失去了双眸,有个女人大红嫁衣上面燃烧着凤凰孽火,然后她双手沾染着血腥疯狂的尖叫。 忽然出现了两个一摸一样的人,还有一个黑色龙袍加身的少年置身于广阔的大厅之中扔下了一把折断的剑,一个青衣少年持着一个女人在人山人海中节节败退。 突然,有一个诡异的女人杀了无数的生命,三万里河山民不聊生,整齐划一的道士战士在奋力抵抗什么。 灰暗的天边散发着金色的薄暮,忽然,天空闪过一丝红线,然后红线爆炸,所有人都露出最深的绝望。 这一场昏睡,顾九不知道昏睡了多久,只知道自己醒来的时候,几乎快要饿惨了。 她感觉自己身处一个非常黑暗的地方,而且非常的封闭,顾九本来以为自己是被皇后娘娘关小黑屋了,可是待她的眼睛可以勉强看清这里的一切的时候,顾九几乎快要崩溃了,她虽然一辈子没见过陵墓里面长什么样,但是她始终是认识棺材的。 摸了摸棺材的周围,不得不说,这具棺材的用料非常的好,工艺也很不错,金丝楠木的棺材里面都细致的雕刻上了繁复的花纹,但是顾九无心观察这些东西,她关心的,是自己怎么就在棺材里面了。 想了想,顾九瞬间脊背发凉,当她意识到自己被拿来陪葬的时候,向来胆子肥神经大的顾九也不由的直冒冷汗了,没想到皇后娘娘这么狠,直接把她打晕了送进来。 好在皇帝陛下是自然死亡,她才能被用来这种不见血的活葬,因为自然死亡怨气并不重,而如果把殉葬的人杀死流血的话,怨气就会淤积在皇陵里面,让皇帝陛下死后不得安稳,所以这次殉葬的人全部都是被赐“安乐死”以后送过来的,所谓“安乐死”,无非就是用那种见血封喉的毒药让你一下子就死翘翘,没什么痛苦而已。 而今的顾九,可以说是走远了,顾家世代讲究“药人”的培养,就是从小喂各种毒药,再加上父母遗传下来的体性,顾家从第一代实验人顾零开始,基本上都是把鹤顶红当茶喝把砒霜做成糕点吃,这次她被打晕后肯定也被喂了毒,可是那种毒对顾九来说简直就是在开玩笑,所以她才得以“活着”被葬到这皇陵里面。 顾八说过,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可是,顾九踢了踢棺材盖子,听到那结实的回声,顾九不得不承认,自己要拔掉棺材钉然后爬出去已经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了,况且出去了之后顾九还要面临那坚固的陵墓大门和墓壁,况且她现在还非常的饿。 摸了摸自己身上覆盖着的一层金银珠宝,顾九恨不得把它们吃了。 “咚咚咚”忽然,顾九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沉闷,厚重,很有节奏,重点顾九感觉的到,这个声音离自己不远。 这种陵墓里面莫名其妙的声音让顾九的牙齿都有点打颤,她伸手拔下手里的金步摇,然后紧紧的握在手里面给自己壮胆,顾九一边考虑着这个棺材够不够厚够不够安全,一边想着皇家的陵墓里面会出现点什么东西。 总不能是干尸一类的妖魔鬼怪吧?或则说是什么守墓的神兽?再传奇一点总不可能是皇帝陛下化成了冤魂想看看看自己到底长什么模样吧? “咚咚咚”那个声音再度传来,这次离的更近了,顾九已经完全可以确定这个会发出“咚咚咚”的声音的东西是会自主移动的东西了,一想到对方是会移动还有可能是有点简单智商的怪物,顾九瞬间就想把金步摇直接插入自己咽喉处了。 “咚咚咚”。 那个声音,忽然在顾九所躺的棺材上面响了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 破棺而出遇生机 那种压迫感极强的声音,在如此黑暗的空间里面显得无比的刺耳,让人光听着就感觉如芒在背极其胆寒,想象力稍微丰富一点或则烧脑片看多了人,恐怕直接会把自己给吓死。 因为这种声音忽然的逼近,顾九手里的金步摇都猛的一下刺到了她自己的皮肤,好在她反应快,没一下子把自己给送上西天。 不然的话,这样可真的就是尴尬了。 “有人么?”忽然,一个微弱温和的声音伴随着那种“咚咚”的声音响起来,躺在棺材里面的顾九怔了怔,然后用几乎喜极而泣的语气大叫道“有!有!我是活着的人!会喘气的!”。 听声音,外面的那个姑娘,大概是因为顾九的猛烈反应而吓着了,她脚步声有些凌乱的退后的两步,然后又小心翼翼的说道“你还好么?我帮你出来吧?”。 “好好好!”顾九兴奋的说完之后就听到外面的那个姑娘敲了敲棺材,然后就响起了那种铁钉摩擦金丝楠木的声音,那种声音听起来非常的不好听,尤其是在棺材那么狭小的空间里面回荡,更是难听的让人起鸡皮疙瘩,可是现在的顾九却觉得这个声音异常的悦耳,比哀腾山里面那些会唱歌的黄鹂还要悦耳。 “你有力气么?你把棺材盖子往后蹬,我来帮忙推”过了好长一会儿,也许没那么长,只是等待永远都是煎熬的,在顾九认为的很长时间之后,那个姑娘终于有些气喘吁吁的如此说道。 “嗯嗯,可以的可以的!”顾九连忙往下缩一缩,然后用力的蹭着金丝楠木的棺材盖子,外面隐隐约约透露进来了一些金色的光亮,空间也仿佛好像很大,顾九一看希望在即,更加奋力了起来,把肚子饿这码事全然抛到了九霄云外。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棺材盖子好不容易挪开了一部分,顾九连歇息都没歇息,麻溜的抖落掉铺盖在自己身上的金银珠宝之后,就抓住棺材的边缘跳了出去。 那动作一气呵成,仿佛猴子一般的各种熟练。 刚刚跳出来,顾九就发现自己所躺的这个棺材非常的华丽漂亮,清漆里面镶嵌着金丝的纹路,成色漂亮,做工精致。 这具棺材放在一处玉台之上,顾九此刻就站在这个有大腿高的玉台上面,玉台的四个脚分别有一个铜制包金的灯奴,灯奴的双手高举过头顶,里面燃着的是用人鱼膏做成的长明灯。 长明灯的光亮非常的璀璨夺目,照亮了周围很大一片的环境,也是这个时候顾九才发现这里原来比自己刚刚在棺材里面猜测的还要大,高高的穹顶根本看不到顶,只能隐隐约约看到镶嵌在上面的夜明珠,如同夜间的星空一般迷离璀璨美不胜收。 站在玉台上面放眼望去,顾九发现周围竟然一点光亮都没有,离自己脚底下这个玉台有十尺处的地方,分别围着八个台子,台子上面金银珠宝堆积成山,更甚至有金船银楼,那些珠宝和金银在长明灯璀璨的照耀下显得迷离朦胧,恍若隔世仙境,惹人神驰。 台子周围的地面上面也杂乱的摆放着一些玛瑙碟子水晶盘子或则翡翠茶壶一类的,顺眼望去,玉台后面的影壁旁边排开了两排宽大的衣架,那上面都是各种各样美丽的锦绣华服,衣服旁边的梳妆台上也是琳琅满目的各种首饰和胭脂。 再往远看,就是天地融为一体的黑了,那种灰蒙蒙的黑让人觉得这里非常的空旷,仿佛就是另外一个死气沉沉的缥缈世界。 这里空旷的让人心悸,仿佛没有边际的空间一般。 让人害怕。 “你就是西宫娘娘吧?”那个姑娘怕是在周围有一段时间了,再见到了一个活人之后,立马笑吟吟的对着顾九如此说道,一边说还非常有眼色的行了一个礼。 被那个姑娘一句话拉回现实的顾九,这个才发现自己的救命恩人就在自己的身边呢,立马转身看着姑娘诚挚的说道“谢谢谢谢,实在是太谢谢了”。 “娘娘言重了,我刚刚好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就上前看了看,没想到这里还有活着的人,真好”那个姑娘天真无邪的模样和陵墓里面的黑咕隆咚形成强烈的对比,这得要是多看破红尘的心态才能在这样的情况下笑出来啊?而且笑的还如三月里的桃花一样,顾九心叹,真真是春风十里不如你。 “诶,对了,你是怎么活下来的?”顾九知道,进到皇陵里面的人都应该是被喂过毒的,而眼前的这个小姑娘竟然没事?顾九就感觉有点好奇,难不成这个姑娘是她老爹顾八在外面不小心生的私生子? 理论上说说起来的话,也是有可能的,毕竟说白了,这顾九是个女儿身,顾八嘴上说着不在乎,可谁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呢。 “我是才被转到西宫的宫女,叫幼薇,因为西宫要迎接娘娘您的到来,所以选了一批新的宫人,可是皇帝陛下突然大薨,皇后娘娘说娘娘您自愿去皇陵陪葬,所以整个西宫的宫人都被派遣来陪葬了,不过当时要被赐死的人实在是太多,那几个公公急急忙忙的,竟然把我忘了,我也就顺水推舟假死的混进来,送葬的人离开以后,我就爬出了耳室的死人堆,因为肚子饿,我才来到这里找吃的,恰好听到棺材发出了撞击声,我以为是有什么野猫之类的,所以就去一旁装有东西的箱子上敲了敲,老人说,墓里面有猫对墓主人不好,本来是想赶走野猫让娘娘安息的,没想到娘娘您竟然没死”幼薇可能是因为在墓里面终于看到了活人,而且是自己的主子,立马忍不住的说了起来。 重点是,还说的有条不紊不急不缓,要不是这幼薇的眼睛里一直都透露着澄澈的光,顾九都觉得自己莫不是遇见什么幽灵了,毕竟这也理智的太过份了,实在是不正常啊。 听完了幼薇的话,顾九一边感叹着幼薇从死人堆里面爬出来还能如此泰然自若,一边该留意了幼薇,她刚刚是说她是来找吃的吧?是吧,没错的吧?这就对了。 “你找到吃的了么?”介于目的达成一致,所以顾九立马关切的如此问道,丝毫没有一点正常人在古墓里应该有的气氛和神态。 “棺材前面的供台上面就有”听到了顾九的话,幼薇先是怔了怔,随即意识到了顾九估摸着也是饿了,所以说完之后就跳了下去,然后示意顾九跟过去。 两个人绕到盛放棺材的玉台前面,发现有一个巨大的供桌,供桌上面琳琅满目的放置了很多糕点干果甚至还有新鲜的水果,当然,还有一个巨大的,写着顾九名字的牌位。 说到底顾九也不是一个喜欢拘泥于小节的人,所以她上来拿起来糕点就吃了起来,虽然在自己的棺材和牌位面前吃自己的贡品听起来挺刺激的,但是顾九觉得,这些本来就是拿来“孝敬”她的,她吃了,很合理啊。 不仅如此,顾九还招呼着幼薇一起吃。 幼薇可能也真是饿极了,再加上刚刚干了开棺那么消耗体力的一个活儿,见顾九这个主子这么豪迈,她也就不“奴婢不敢奴婢惶恐”了,也随着顾九的步伐开始扫荡起了给死人用的贡品。 两个人吃了糕点之后又吃了点水果解渴,这才算是有心思坐下来商量商量一下她们两个现在的处境。 “这灯奴太大太重,实在难以拿着跑,要是可以拿着的话,至少我们两个可以去勘探一下这个皇陵的地形,毕竟建造皇陵的人一定留下来他们自己的逃生通道,通道虽然隐蔽但是我们仔细找找说不好还是有可能瞎猫碰上死耗子的,这里的糕点还够我们撑几天,可是水果不够了,我们不能老待在这里,得想办法出去啊”顾九吃饱喝足之后推掉了一旁台子上的金银珠宝,然后枕着一个玉枕拿着自己的牌位放在肚子上一边“柔情似水”的抚摸着,一边悠哉悠哉的说。 一旁坐在另外一个石台上面的幼薇毕竟年纪小,见顾九年纪也不大,而且平易近人,就自然而然的放开了不少,她在一旁把玩着那些她只见过没碰过的玛瑙翡翠,一听顾九这么一说,立马笑吟吟的说道“我算准时间了,今天晚上,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听完幼薇的这一句话,顾九“哗”的一声坐起来,然后吃惊的说道“你还会算命?”。 “呃?”幼薇一愣,然后笑了笑解释道“没有,我不会算命,只是我和守墓的人认识,当我知道我要陪葬的时候,我就写信给他,不管我是死是活,让他在我进墓三天后把我带出去,因为皇陵要举办三天的丧礼,所以今天我听到外面炮竹声响了之后,推算了一下时间,就知道了”。 “守墓的人?他要是来救你,是走暗道么?他竟然知道这里有暗道?还是暗道就是他挖的?”顾九好奇的问道,这仿佛盗墓笔记一般的情节,让顾九觉得异常的刺激。 皇陵,斗的,暗道,倒斗的啊! “娘娘赎罪,他”幼薇不知道如何解释,神色慌张的脸都涨红了,又结巴了片刻之后,却只憋出来一句“他绝对不是贪慕这里的金银珠宝的!”。 “赎什么罪啊,他就算是贪慕这里的珠宝也是无可厚非么,毕竟,这些东西与其给死人,还不如给活人呢”顾九刚刚说完准备下来搀扶起来幼薇,没想到顾九刚刚站直就听到一声巨大的“轰隆隆”,仿佛山体垮塌了一般。 “那个守墓的要进暗道,需要弄这么大的声音么?”顾九吓的都把自己的牌位都丢了。 “我觉得,暗道,没这么大动静吧”幼薇也吓傻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个人齐刷刷的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处,发现那里一片深邃黝黑的地方隐隐约约有了光亮,仿佛是暗色的天空突然破了一个口子一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 黑白双煞破皇陵 无边无际的黑暗里面,突然破出了一条微微有些藏蓝色微光的缝隙,缝隙里面有些幽蓝的光芒,随着那道缝隙慢慢的被肉眼可见,它也伴随着轰隆隆的声音,越破越大,最后形成一个高十几尺宽五六尺的门的轮廓。 “这是怎么回事”顾九定定的看着那个方向,吓傻了般仿佛呢喃似的说道。 毕竟这种有点魔幻色彩的景象,实在是让顾九有点意外,虽然在哀腾山中,顾九是有听说过先人的传说,证实了这是一个可能有妖有魔的世界,只是关于这一点,初入人世的顾九还没有来得及去证实一二。 一旁的幼薇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门”而完全吓傻了,兀自站起来之后定定的看着那个方向,嘴巴微微的长着,几乎是已经忘记了合上。 此时此刻的局面,就好像是你被困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接着这黑暗里面里面忽然出现了一个破口,而你很踌躇,也很迷茫,因为,你不知道到底是那个破口安全,还是那寂静无声的黑暗安全。 她们两个人定定的看着远处的那个巨大的破口,谁也没敢说话,毕竟她们两个现在是在皇陵里面,皇陵是什么?住死人的地方啊,陧国世代相传已经有六七代了,不管战乱还是迁徙,他们世世代代都会被埋在这里,再加上陪葬的人,这里简直就是一个不知道死了多少人的修罗场,这个世道要是真的有什么妖魔鬼怪的话,那冤魂不散的家伙们,估计都已经能组成一个世界杯观众团了,而眼前突然出现的恐怖景象,很难让她们两个可以心平气和的去一探究竟,她们宁愿直接相信是闹鬼了。 穿越这种事情都发生了,闹个鬼算什么? 现在就算是一旁的灯奴忽然冒出一个阿拉伯人,告诉顾九,说我可以瞒住你的三个愿望,顾九也能够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出“一我要大权在手二我要长生不可三让我再许三个愿望”这样的话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就在顾九沉浸在又来三个愿望该如何去许的时候,一旁的幼薇忽然默念了好几声“怎么办”,还没等顾九安慰幼薇,说自己八字硬,不用怕,吉人自有天相的时候,这幼薇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抓住顾九的手就把顾九往一旁的黑暗处拉。 而顾九也不是傻,瞬间就明白了幼薇是想让她们两个隐藏在黑暗里面,减少在这里的存在感,毕竟这空旷的皇陵里面只有玉台那里光亮,站在那里,简直就是摆明了自己是众矢之的。 其白痴程度相当于,在脑门上顶了一个靶子一般。 也就好像高速公路上,你身上挂一个“请来撞我”的牌子一样。 当她们两个人躲到一个巨大的柱子后面以后,便立马小心翼翼的伸头去看那个黑暗中破洞的地方,可能是因为距离近了一些的缘故,也可能是同处黑暗中的原因,她们两个,竟然勉强可以看的清那个破洞的大致模样了。 破洞的地方,的的确确是一个门,并且,她们能够模糊的辨认出来,破洞外面可能是宽阔巨大的墓道,墓道可能并不长,直接就通到外面了,所以这个大门突然破碎了之后,外面的夜色通过墓道投射进来,才会有一种幽蓝的感觉。 大门很是宏伟,勉强可以看的出来那个大门其实是非常厚的,可是现在不知道什么原因,大门竟然碎裂了,而且看破碎的程度,还是那种非常蛮横的手法。 简直就是空投炸弹的威力啊,难不成二十一世纪的动乱衍生到这里了?还是那些炸弹也穿越了? 顾九忽然想起那些战斗力啊飞机突然穿越的新闻,莫不是这种天选之子的“大新闻”,给自己这个倒霉崔的碰见了? 也不是没可能哈。 当眼睛在黑暗里面越来越适应,而渐渐的,破碎大门之上的碎石掉落的差不多了,地面上的灰尘也沉淀的已经能够勉强辨别一些细节,随即,她们就看到了,那大门的门口,隐约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修长人影。 定睛一看,不对,是两个人影。 左边是一个白色的人影,右边是一个黑色的人影,要不是因为外面的月光恰好折射在右边一点,那个黑色的人影还真的挺难发现。 他们两个人的手里面,各自握着一把没有过多装饰的玄铁长剑,长剑通体泛着冷光,如同月光石一般,在微弱的冷光下,几乎恍若流光溢彩,当然了,具体也看不太清楚,只是夸张的比喻手法罢了。 只见那两个手持长剑的人,就这样面无表情的侧身站在大门口,待到灰尘沉淀下来之后,他们两个就整齐划一的迈着轻盈飘忽的步伐走进了皇陵里面,没动几步路,两个人就默契的左右看了一眼,然后直直的拖着长剑,极其随意的走向了空旷皇陵里面唯一的光亮处。 整个过程没有一丝声音,他们两个也没有说话,就连他们两个的脚步声都几乎听不到。 看着两个人一黑一白的宽大黑袍,顾九油然而生一种久违的熟悉感,他们两个长到膝盖以下的头发,宽大的袖子,没有束腰如同斗篷般的长长的袍子,甚至他们两个露出的锁骨处的皮肤,顾九都觉得比她亲爹还要亲,几乎就快要冲过去抱着他们两个洒泪十里地都嫌少。 这飘忽的走位,这世间估计只有他们了。 此时此刻,顾九真的是想要大叫一声“黑大姐白大哥我在这!”。 而幼薇则是不同,在她的眼里,小黑小白简直就是黑白无常的化身,谁大晚上那么不要命的会来闯皇陵?而且还能那么厉害的把石门给击的粉碎?理论上这根本不能够成立,这断龙石重达千,什么人能够凭借一把长剑粉碎?并且,重点还是他们两个那种遗世孤立淡然若魂的气质,还有那一身象征意义极强的黑袍白袍。 “黑白无常来勾魂了,娘娘千万莫作声,我奶奶说过,黑白无常只勾死人,我们是活着的,他们不会拿我们怎么样的”幼薇咽了一口气,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扯住了沈碎碎的袖子,然后然后语气有些颤抖的和顾九说道。 听到幼薇的那句话,又观察到幼薇那种害怕的状态,顾九差点没缓过来,不过顾九想了想,也是,此刻的小黑小白确实太像黑白无常了。 “没事的,他们”顾九刚刚准备和幼薇解释这小黑小白的来历,包括他们两个是来救自己的时候,幼薇忽然紧张的制止住了顾九,然后双眼圆睁的示意顾九看着小黑小白两个人的举动。 小黑小白是那种做事不太喜欢拖泥带水的人,他们两个进来了皇陵以后对满地的珠宝视若无睹,直直的朝皇陵中央的玉台处走去。 待他们两个如同游魂一般来到了玉台前面的时候,小黑一下子就轻松的跳上了玉台,那蜻蜓点水,恍若游龙,简直就是黑无常飘来飘去的即视感啊。 而小黑低头看着眼前,发现棺材盖子竟然大开着,随即神色有些微微的变化,接着便对着小白摇了摇头。 “娘娘,黑白无常无常好像是要,要勾你的魂”这一切落在了幼薇的眼睛里面,就和那小画书里的传奇故事一般,她就这样看着小黑小白的举动一边恐惧着,一边疑惑着,还不忘和顾九分享一下自己的猜测。 “他们确实是来找我的”而顾九的态度可就坦然许多了,随即就泰然自若的如此说道。 而顾九这样一句普通的话,落到幼薇的耳朵里面,那信息量可就大了去了,听到了顾九这么说,幼薇赶忙后退了几步,然后双眼之中尽是难以置信和极端恐惧的说道“娘娘难道你”。 意识到幼薇误会自己是鬼之后,顾九先是笑了笑,然后抓起幼薇的手说道“我是活人,你摸摸看看,我有温度”。 正当幼薇刚刚感知到顾九手上的温度的时候,就听到顾九又来一句“你口中到黑白无常,也是活人”。 还没等幼薇消化完这一句话,小黑小白就好像是听到了顾九说话的声音,然后他们两个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如同风一般穿梭到了顾九身边,轻轻的落了下来,落地的时候,几乎没有声音。 而幼薇几乎快要晕厥。 不对,幼薇是直接晕了。 丝毫不拖泥带水。 “醒醒!”顾九他生怕幼薇吓出一个什么胆脏破解什么的,所以立马把幼薇拍醒了。 被拍醒的幼薇一瞬间还有些迷茫,乘着她还没继续受到“黑白无常”的惊吓,顾九便开始认真的解释道“这两个是我的人,他们也是来救我的,他们也是活的,不是黑白无常,只是,只是穿的像了一点”。 而幼薇不愧是死人堆里爬出来过的人,她咽了咽口水,然后站直顺了顺自己的心口,好半天才缓过来。 见幼薇缓过来了,顾九立马转头看着小黑小白,语气极度幽怨的说道“你们知不知道,我差点就成为了别人切菜板上的小白菜了,直接被人喂了毒填棺材密封保鲜了,你们下次对我上点心好么?不要等我的牌位都竖好了再出现行不行大哥大姐?”。 “因为有事,耽误了”小黑面无表情,一点没有歉疚之感的和顾九说道。 “天底下有比我的命还大的事情么?”顾九黑下脸如此说道,得了便宜还卖乖这种事情,顾九可以说是做的得心应手手到擒来。 而小黑的回答也可以说是干脆利落,直接给了顾九两个冰冷的字,没有。 听完了小黑这一副理所当然的回答,顾九立马顺着杆子往上爬,然后说道“没有你们还耽误?要是我一不小心死了怎么办?难不成你们要和真的黑白无常抢人?” 这顾九说完之后,小黑好像是觉得和顾九如此说下去可能会没完没了,所以小黑索性就不说话了,面无表情的站在小白身边,活脱脱的成为了两座精美的雕像。 “娘娘,他们,他们两个都是您的朋友啊”幼薇立在一旁,也是极其尴尬,随即便打破了沉默如此结结巴巴的说道,问完以后忽然像了想起来了什么,立马问道“两位大侠,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的”小黑淡淡的看了一眼幼薇,然后毫无感情的说道。 “我知道你们武功高强打碎了皇陵的石门,可是你们是怎么进到皇陵门口的?守墓的人呢?”幼薇说着说着,语气开始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变成了现在这样的焦虑急迫。 这小黑依旧是一贯的惜字如金的表演风格,一个字都不多的说道“解决了”。 而幼薇听到了这句话之后,立马整个人都不好了,差点就因为打击太大没站稳而跌倒,好在她反应快,一手撑住了一旁的柱子,表情难以置信的低声咕哝了两句“不可能的”, 然后猛的吐了一口血。 这一系列的变动只在须弥,顾九完全没想到幼薇的情绪会转变的如此之快,仿佛川剧变脸。 “不可能的”幼薇一口血还没吐干净就一直低声呢喃着这样的一句话,她原本那种大无畏仿佛“天塌了也砸不到我”的无邪之感瞬间就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的悲痛和难过,浓烈的打击感让她瞳孔有些涣散,这情绪低落到一定的程度,站都有点有气无力了,此时此刻的她,和从死人堆爬出来的那个幼薇,简直判若两人。 一句话的打击,让幼薇仿佛如同失了心智丢了魂魄一般。 “你怎么了?”顾九赶忙上去扶住幼薇,然后紧张的询问道,只见幼薇扭头看向小黑小白然后沉默了片刻,仿佛努力强迫自己镇定之后,接着语气有些悲恸的说道“他的尸体,还在吧”。 啥尸体?怎么回事?哪里来的尸体?谁的尸体? 忽然,就在顾九一阵懵圈的时候,那大门口又响起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古怪声音,那种声音在暗夜的皇陵里面非常的缥缈空灵,但是对于小黑小白来说,这种声音足够让他们全副武装的戒备起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 假死复活吓南锦 第十一章假死复活吓南锦 空旷的皇陵里面回荡着那种奇怪的声音,仿佛是粗布摩擦地面,或则是沙土跌落的声音。 亦或则,像是尸鳖的声音,当然,这是顾九脑补的。 小黑小白一马当先甩开裙袍,便脚尖一点,纵身一跃,快速移动到了破碎的大门处,然后两人一个风骚的走位之后,就两相呼应的四下查看了起来,二人的步伐,一直都是保持一个近乎飘忽的轻状态盈,但是此刻,他们依旧是小心翼翼的更放轻了脚步,因为声音就是从大门处传来的。 谁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而这里,又可能会出现任何东西。 毕竟,这里是皇陵,邪气最重。 就在小黑小白开始检查到底是哪里有问题,所以才发出了这种声音的时候,破碎在皇陵中的大门废墟里面,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那种“悉悉索索”的声音,伴随着这蠕动,瞬间显得更加清晰了起来,现在的场面,几乎是个人都都能准确的明白这声音来源于哪了,反应迅速的小黑小白,转身一个靠近,便守在那蠕动的废墟左右处,长剑反手一个剑花,带着一阵冷蓝色的寒光,便直直的指向那一片会动的废墟。 此时此刻,就连顾九也看傻了,首先当然是对小黑小白看傻的,在这之前,沈碎碎从来都不知道,这小黑小白的长剑,竟然还会发光?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实际上是现在的她,迫切的想知道接下来,这一片废墟底下还会蹦出来什么东西,难道有哪支盗墓小分队阴差阳错的被空间扭曲了? 不知道为什么,顾九总是感觉这种事情,很有可能会发生。 接着,这一个来到了扭曲时空的皇陵里的盗墓小分队,就这样穿越到了这里,带着先进的高科技盗墓武器,像是隐葬那里面说的一样,直接选用迷你的遥控飞机来侦查线路,分分钟秒杀一个朝代啊。 当然,这只是顾九脑补,穿越本来就是一个近乎玄学不能解释范围的事情了,扎堆的穿越,那就有点不切实际的过头了,这要是穿越的路上撞车一两次还让人能够接受能够理解,这要是弄的和观光旅游团一般的话,那可就没有太大的意思了。 而正在顾九脑袋放空的时候,一旁情绪快要奔溃的嘴角还挂着丝丝血迹的幼薇,也扭头看向了那片会动的废墟愣神。 忽然,石堆肉眼可见的动了动,那废墟底下貌似是有什么东西要挣扎出来,小黑小白准备先下手为强直接来上两剑,管他什么牛鬼蛇神先送它上天再说,然而这一次顾九却比他们快了些许,只见顾九忽然打了一个手势阻止了小黑小白,示意他们两个暂且不要轻举妄动,她想看看这底下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没办法,顾九的好奇心就是这么强。 这要是友军的话,那可就厉害了。 这个朝代怕是要有大大麻烦了,保底也是一场改革啊。 大概过去了有半杯茶的功夫,那一小块废墟在又一阵异动之后,忽然被一块石板给顶了起来,而顶着石板的,竟然是一个人头。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顾九直接倒吸一口凉气,差点就直接一口气背过去,这黑灯瞎火月黑风高还是在这种地方,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头,顾九心里真的是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倒,这皇陵今天晚上还真是热闹啊。 只见那个只露出了一个人头的人,仿佛土拨鼠一般,双手和头顶共用,就这样顶着那块石板,然后一边努力的挣脱废墟,一边旁若无人的自言自语说道“这是个什么情况?这里怎么变成”。 当然,等他抬头看到小黑的长剑正在指着自己的时候,他的内心几乎是快要崩溃的。 那个人连话都忘了说,下意识的就准备放下石板然后再窜回地洞里面。 估摸着,此时此刻这个人的内心活动肯定是奔溃的,毕竟这来到了皇陵里面,虽然说是皇陵,可是实际上也就是一个埋着死人的地方,这拥有死人的地方,总是要阴邪一点,此时此刻抬头就看到了小黑小白这两个神似黑白无常的家伙,实在是让人,不寒而栗啊。 不过这人倒是反应挺快的,看到了小黑小白这一堆“黑白无常”之后,倒是能反应了过来,二话不说先逃跑,也是不容易, “南锦!”就在那个人刚刚准备再缩回去的时候,身处顾九身边的幼薇忽然高呼一声,不仅把扶着她的顾九给吓的一怔,自己还因为情绪太激动而咳嗽了起来。 那个名叫南锦的土拨鼠少年,听到幼薇的一句召唤,立马便忘记了自己要盖上那个“盖子”逃跑的念头,而是扭头看过来,在看到幼薇的时候,南锦一把丢了头顶上积累着大门废墟的石板,然后手脚利索不顾一切的爬了出来,也不去换管小黑小黑的剑了,直直的就冲到了幼薇的身边,然后一脸忧虑和小心翼翼的问道“这是怎么了?嗯?你怎么样?”。 “没什么,刚刚急火攻心”幼薇见到南锦之后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随即便如此说道让南锦安心。 可能是见到了南锦,所以幼薇原先的那种无力感也瞬间消失了,她慢慢的平静下来自己激动的情绪之后,就有些担心有些疑惑的问道“刚刚两位大侠不是说已经把你”。 一旁的顾九一听,大概明白了七七八八了,这个南锦一定就是那个和幼薇有非凡关系的守墓人,也是答应了今天晚上,无论如何,都是要来这里把幼薇带出去的那个人。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南锦可能打死也没想到,今天晚上从天而降了小黑和小白,俨然一副黑白双煞的阵仗,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所以,这才有了现在的这幅看起来有点啼笑皆非的场面。 而南锦听罢了幼薇的瓜,随即扭头看了一眼小黑和小白,然后语气还有些后怕的小声说道“这两位大侠啊,咳咳,他们两个在天黑的时候,一路就从皇陵院外面直直的走了进来,好在天黑,而且祭奠刚刚结束,人已经清场离开,所以一路上没有人,也没有人管他二人,不过我是一直在皇陵主体的门口看管的,所以他们两个来的时候,我想拦着来着,但是他们两个根本就是目中无人,连看都没看我,直接就准备丢一个剑招把我解决了”。 看着幼薇一副“你哪里受伤了”的神态,南锦赶忙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好在我也不是吃素的,还没等他二人过来,我便立马逃走了,等我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更天了,我想我们约定的时间,也就是这个时候,所以我观察了一下周围有没有他们两个的身影,发现没有以后,便认为他们已经离开了,虽然不知道他们干什么的,但是当时我实在是没心思管这些,我侦察了一番,就从暗道进来了,没想到刚刚准备出来就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费了我好半天的劲才出来,一出来,就又看到了那两个人”。 听到了这倒霉崔的南锦的阐述,一直在幼薇身后扶着幼薇的顾九,兀自不觉笑出了声,对于顾九来说,她可以和小黑小白和平共处,可是,不管世间任何人,遇见小黑小白,都只有捶胸顿足的份。 原本在和幼薇说话的南锦,一听见幼薇的身后还有人,立马下意识的把幼薇揽到怀里,然后警惕的看着一身华贵服饰的顾九。 “她就是西宫娘娘,她没有死”幼薇自然是知道南锦心里在想什么,所以立马心平气和的和南锦解释了来龙去脉,包括她怎么开馆把顾九救出来,然后又把小黑小白是顾九的人也解释了一遍,好在幼薇概括能力强,三言两语就说完了。 而一旁的南锦听完之后,便知道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所以非常礼貌的给顾九行了一个礼,可能是因为南锦待在皇家的原因,所以和幼薇一样都有这样的行礼习惯。 “娘娘,此地不宜久留了,四更的时候会有人来和南锦交班,那个时候但凡一点动静都会引人察觉的”幼薇擦干净嘴角的血迹之后看着顾九,然后仿佛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 “交班啊”顾九听完了幼薇的话之后,一边兀自呢喃一边想了想,然后寻思着,不管怎么说,此地不宜久留爬真的,所以便准备和小黑小白离开这一个是非之地。 刚刚准备行动的时候,顾九忽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然后看着幼薇和南锦说道“你们两个怎么办?皇陵遭受到破坏,就算是灯火比较暗远远的看起来像是皇陵门口的香火,但是交班的人一过来,也一定会有人看出来的,一旦这件事情闹大,别说南锦人头不保了,估计整个看守皇陵的所有的守墓人,都得来陪葬”。 听罢了顾九的话,南锦看了一眼幼薇然后语气中带着淡淡安宁的说道“我今天就是来带幼薇走的,已经说好了”。 “原来是这样,那好,你们两个过来,把能带的都带上”顾九心下了然,这两位怕是要私奔的节奏,所以一边指着那些金银珠宝一边和幼薇南锦说道,示意他们该拿的拿别客气。 可能是幼薇的认知里实在是不太能够接受顾九这种设定,所以便有些踌躇的说道“娘娘,这些,都是你的陪葬”,但是幼薇说道一半,便觉得有些不吉利就闭嘴了。 “我说过了,这些东西放在这里也是埋没,不如拿出去给你们两个当盘缠,再说了,这东西既然是我的陪葬品,那就等我于是我的了,你们两个拿着,然后有多远跑多远,千万别在陧国出现了”顾九说完之后,便没再管他二人,而是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发现实在是太过华丽厚重,不太适合行动。 所以,她便来到衣架前面,快速的换了一件稍微轻便一点的雾绿长袍,又把头顶上的凤冠撤下来,然后从旁边的衣服上撕下来一块布,开始收拾起了珍珠玛瑙翡翠金子一类好带走的小首饰。 一旁的南锦和幼薇,在顾九的再三催促之下,最终也是收拾了很多细软,当然了,两个人也都拿那些好带的小玩意儿,毕竟这种东西最好带也好折算。 待他们收拾好之后,顾九看着这个空旷的皇陵,忽然心里涌出了一个念头,接着,便让小黑小白去附近的耳室里面,找一具和自己差不多的尸体来,小黑小白也算是听话,啥都没问,面无表情的就去找尸体去了。 站在幼薇身边的南锦似乎是看出来了什么,随即就开口说道“娘娘这是想让人代替你假死?”。 “嗯,然后我再放一把火,这样一来,人都烧的差不多了,也没人知道那里面到底是谁了,而且大门的破碎也可以归结为皇陵里面大火涨气,正好,你一个小小守墓的,万一失踪,别人也只当你是不小心救火死里面了”顾九笑着如此说道,她这一个安排和一把火,可以说是“永绝后患了”。 南锦对这个素未谋面又在皇陵里面“复活”的西宫娘娘不禁多了些许敬佩,毕竟这西宫娘娘看起来年纪尚幼,可是这为人行事和作风,却是独到老练,尤其是这一出金蝉脱壳和暗渡陈仓,最是周到,所以南锦忍不住称赞道“娘娘高明”。 “娘娘手底下能有这般的高人,真是娘娘的福气”一旁的幼薇,也有可能是受到了顾九那种逃出生天的喜悦所感染,所以说话的时候,都是和一开始一样笑吟吟的了,并且还有心思夸赞起来了别人。 貌似幼薇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喜欢看别人的优点,夸赞别人,却不是阿谀奉承,并且,她的心态貌似也是特别的好,只要有一点点希望,她都是乐观的。 这一点,和顾九这样一个阴谋论主义的人,完全不同。 “是啊,你也挺有福气的,有南锦这样一个好情郎”顾九听完了幼薇的话,随即也如释重负般的笑了笑如此说道,不知道是不是被幼薇的轻松状态所感染,所以顾九也能够在这种死人一大堆的地方,如此笑着调侃别人。 现在顾九一旁的幼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脸上眼底都是少女那种娇羞的神态,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刚刚才从死人堆积爬出来的人,只见幼薇这边笑完了之后,便看着顾九继续说道“娘娘这一走,是要去哪里?回以前的家么?”。 “不回了,最近一段时间皇后娘娘一定派很多人去我老家那边送礼送东西的,万一被看到,那就得不偿失了”顾九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决定这一次先逃到别的国家消停一段时间,然后再决定回不回去。 现在的局面,也是够倒霉的了,一嫁入皇宫就成了太后,接着还整成了一个陪葬的太后,这运气。 还不如让她直接穿到棺材里面省事呢。 待到小黑小白两个人,恍若无物一般抬着一具被白布裹着的尸体,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出现的时候,幼薇和南锦,都对小黑小白都渐生出一种敬佩之情,要知道,在这阳春三月,死了好几天的尸体,几乎都已经布满尸斑了。 按照顾九的吩咐,小黑小白这两个一尘不染遗世孤立,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仙人一般的人,就好像是两个苦力一般忙来忙去,他们将尸体放进棺材盖好之后,就把所有能烧的东西都全部点着,接着在棺材上面浇上长明灯的灯油,见火势渐渐大了起来,火光都已经透过皇陵墓道照耀到了外面,一行人才趁着夜色离开。 白天的祭奠让所有的守墓人都非常的疲惫,能休息的已经全部都在休息了,不能休息的正在值班的也都是无精打采的。 在小黑小白的帮助下,顾九和幼薇两个不会武功的人,和南锦那个武功还不错的人,在幽邃胶着的黑暗里面,从后山,离开了皇陵。 夜浓如墨,凉月似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 上山容易下山难 第十二章脱离皇陵入逃亡 夜色如墨,凉如冻水。 这暮色之下,他们一行人一帆风顺的从皇陵后山逃出来之后,转眼就就看到了这皇陵周围火光涌动人仰马翻,好不热闹。 虽然如此巍峨的建筑被付之一炬,但是顾九心里却丝毫没有任何的愧疚之感,她有的,只有大仇得报之后的快感,和这奸计得逞的潇洒。 逃离这里的路上,南锦回头看了看这皇陵,忍不住感慨了一句“这一处皇陵,耗时了十多年的时间,却没想到,最后落的,是这样的一个下场”。 然而对于南锦的这种情怀,顾九表示的却是非常的坦然,她也同样看了一眼南锦看过去的方向,然后感慨道“金碧辉煌虽然都付之一炬,却也是对这里枉死的人一种祭奠,好了走吧,再不走就没有时间了”。 说罢,这南锦也想是看透了什么一般,接受了顾九的这种说法,便不再回头了。 皇陵再巍峨如许,说到底也是森森白骨堆出来的地方。 这种地方,毁了,倒也罢了。 待几人翻出皇陵院周围的最后一道围墙的时候,南锦一边拍了拍幼薇衣角的灰尘,一边抬头,然后和顾九说道“敢问娘娘,如今一去,是往何方?”。 对于这个问题,顾九其实没怎么想过,她其实对目前四国的情况完全不了解,她努力回忆了一下以前忍冬婆婆说的天下格局,发现陧国和亓国其实是邻国,顾九就和南锦说道“我先去亓国避上一避,这样一来,我也可以第一时间知道陧国这里对皇陵一事的处理,我倒是想看一看,这陧国对我这太后的悼文,去如何写的”。 “娘娘高见”听闻了顾九接下来的去处,幼薇也觉得稳妥,亓国与陧国距离最近,并且两国贸易往来频繁,陧国皇室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亓国的商人多多婶婶肯定会带去一点消息,并且亓国帝都和陧国帝都距离颇近,所以这消息的传达,倒也不会延迟太多,介于顾九考虑的如此周全,幼薇便下意识的笑吟吟说道。 听到幼薇的话,顾九笑了笑,不得不说,这幼薇真的是一个心思玲珑剔透的人,别人说上一,她便能自己想到二了,可惜的是,这幼薇有了自己的情郎,估摸着私奔的面子大点,不能为自己所用,所以一边心里感叹着,这人家主子小姐的一出这世道便是有什么丫鬟小厮的死命跟着,自己倒好,身边就两个一言不发,并且业务能力不够熟练的两位大爷,随即又扭头看着幼薇和南锦问道“你们呢?你们两个准备去哪里?”。 “我们啊,我们准备”正当幼薇满眼欢喜的刚刚把话说到一般,就听见一旁有一个侍卫的声音在高呼道“什么人在那里鬼鬼祟祟?抱头靠墙,缴剑不杀!”。 “糟糕!被发现了!”顾九猛然一怔,此情此景,这比她在皇陵里面发现自己被封在棺材里面还要恐怖,顾九在心里感叹,果然,第一次做坏事的人就是容易紧张呐。 没事没事,多做做就习惯了。 正当顾九的脑袋正以光速自己运转,掂量着自己该如何跑掉的时候,就听见一声奇怪的微弱声音响了起来,“呃!”的一下,伴随着那个侍卫断气的声音,顾九便扭头看向小白,发现小白手里的长剑没有了之后,由衷的夸赞道“好剑法!”。 “来了”小黑却没有和顾九贫嘴而是忽然低声说了一句话,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非常轻盈的一踩墙头,三下五除二就来到了那个侍卫所在的高台,取回长剑的同时还不忘丢一把如同手刀一般的聚气成刃。 黑色的气刃在夜色中划破空气,直取其人性命。 “来了大概有三十个人,十八个武功不错”小黑干净利落的拿回来了剑之后,接着落在小白身边宿里说道,一边淡淡的说一边抽出一块黑色的手帕,然后将长剑擦干净之后递给了小白。 “我们是逃命的,不是来打架的,少死一个人算是你们两个积阴德,别的什么不说了,快跑吧”顾九当然也听到了他们的话,所以说完之后第一个开始逃命了起来,她身后的小黑小白一向是淡薄名利到极致的人,见顾九跑了他们两个也追了上去。 一旁的南锦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南锦实在没想到,这位娘娘手底下竟然有如此衷心,而且武艺简直就已经出神入化的世外高人,那一手聚气成刃,怕是那传说中的修仙之人才会有的招数,当然了,他虽然吃惊,却也没傻在原地,第一时间,他便一边心生崇拜一边手拉着幼薇追了上去。 这个时代,实际上是有修仙之人存在的,只是多数为江湖门派,皇室的祭司,这一类的人才有所谓的灵力,虽然有修仙的人,却也并非是一个崇尚修仙的时代。 所以南锦见到了这一手聚气成刃,便如此吃惊,毕竟普通人和中拥有神力的人,自然是不同的。 俗话说的好,上山容易下山难,再加上此刻顾九一行人夜色赶路,实际上还是比较艰难的,可是有了小黑小白就不同了,小黑小白一路凌空施法,让树木花草倒戈一边,所以这下去的路便容易了许多,转眼间,几人便几乎就快要到山底下了,所以很快就甩掉了追击。 这又有一句俗话说得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只见下山之后,顾九等人正在想着,到底是连夜离开,还是找个地方躲一下的时候,他们周围,忽然乌泱泱的出现了很多侍卫。 “可能是皇陵火势蔓延的太快了,宫里面也一定得了消息,所以现在帝都的侍卫都在往这里涌”南锦看到了众人之后,便第一时间护着幼薇躲到了一旁的灌木丛里面,接着小声的说道。 同样躲在灌木丛里面的顾九,在听完南锦的分析以后,纠结的皱了皱眉头,这简直就是在逼着她连夜离开啊。 这夜路最是容易出事的。 而站在树上的小黑小白,却一副淡然的模样,恍若睥睨一般的看着四下里急匆匆的侍卫们,默不作声。 好吧,就算是这么多的侍卫都是来杀小黑和小白的,他们也不会吱声的。 因为,没必要。 拥有灵力的人,和凡人,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离帝都远一点,以免被发现”幼薇到底是没见过这样的世面,所以便看着不远处来来往往非常密集的侍卫,神色有些害怕的幽幽说道。 而对于幼薇的话,顾九便是非常的赞同,所以一边说着“说的有道理”,一边顾九还四下看了看。 随即,便发现周围侍卫实在太多,只有从这灌木丛里面悄悄的挪过去,挪出这一片比较茂密的森林之后,就会出现四通八达的官道了,这样一来,他们逃脱的几率就会大很多。 这样的话,虽然怂了些许,却总比大家和这些带刀侍卫正面杠的话,要划算很多。 只见打定了主意的顾九幼薇和南锦,立马便小心翼翼的拨开灌木,弯着腰坐车从这里走出去,而小黑小白两个人,只是面无表情的对视了一眼,便如同鬼魅一般从树上面悄无声息的随同他们离开了。 对于这一点,南锦不仅是叹为观止,他本以为这一黑一白的两个人武功已经是一等一的世间少有了,并且还身负灵力,这简直就是大开眼界,但是,他没想到,他们两个人,竟然能够如此的在树上行走,并且只是足尖轻点树叶,踏物无声。 而另外一边,那些侍卫只是一心只想着皇陵,所以没怎么注意一旁幽暗的灌木丛,虽然走在这灌木丛里面其实挺艰难的,一不小心还有可能划破衣服,但是对比起招惹上一大堆手里拿着兵器的侍卫,已经算很不错的了。 几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全部屏住呼吸集中注意力的在灌木里面,接着小心翼翼的行走,估摸着不到小半个时辰之后,他们终于是看到了前面,貌似有一个非常宽阔的十字路口,从这个十字路口开始往北去,不出几天,就是辛国了,往南去,就是陧国帝都。 这一批一批的侍卫,全部都是领头的几个侍卫手里那些火把,后面的人手里都是长矛,所以顾九掐准时间,等拿着火把的侍卫刚刚走过去的时候,他们就趁着片刻黑暗跑到对面的灌木丛里面,然后趁机一路往北,逃脱这里。 但是,计划归计划,它永远赶不上变化,顾九等人掐好了时间以后,就开始鬼鬼祟祟的往对面跑去,这小黑小白自然不用说,几乎就是片刻间的光影一闪,两个人就到了对面的树上面看着顾九等人了。 见到小黑小白那么泰然自若的模样,顾九打心眼里觉得,呵呵,顾八派遣他们两个来保护自己简直就是扯淡,这两位大爷根本就是来看自己表演真人秀的吧? 心里虽然如此吐槽着,可是顾九手下功夫自然是没有一点耽误,他们三个人过路的速度也是飞快,乘着一个间隙,在黑夜里面,他们如同影子一般不惹人注意。 当然,前提是他们都不说话的情况下。 然而,这仿佛是定律一般,越是这种时候,貌似就越容易出事。 “诶呦!”顾九可能是因为一边抬头鄙视小黑小白,一边在心里又吐槽小黑小白两个人简直就是自己的大爷,所以一时分了神,不小心自己的左脚就把自己的右脚给绊着了,瞬间摔在地上。 没错,自己绊自己。 要不是她真的是在逃命,估摸着谁都以为这是顾九故意的。 这一声“诶呦”,可要比那些侍卫行军的脚步声,和铠甲兵器的摩擦撞击声要大多了,一瞬间,那些训练有素的侍卫,就把注意力放在了这声音的主人身上。 那些侍卫四下查看了一眼,发现四周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楚,就在顾九心下想着“玛德失策”的时候,忽然有一个侍卫大叫道“这里这里!这里有人!”。 他们反应速度之快,简直是让顾九甘拜下风,从侍卫们听到“哎呦”到发现顾九,几乎就只是用了一个转头的时间,而顾九才从地上爬起来一半。 “呵呵呵,你们好啊,我们,我们路过的,路过的”顾九看着侍卫们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瞬间整个脑袋都炸了,智商在这一刻下线,随即神志极度不清醒的,和那些侍卫打了个招呼。 这一刻,小黑小白看着顾九,都有点疑惑了。 “拿下!”那些侍卫一看顾九这狼狈的模样,就知道绝对没干好事,还有顾九身后的那一男一女,不知为何,有几个曾经来皇陵传过话的宫中侍卫,总是觉得他们眼熟,再加上现在是非常时期,他们一时间丝毫不敢松懈,一声令下就要将他们三个抓起来。 立在树上的小黑小白,这个时候总算是看不下去了,小黑纵身一跃,长剑未出,一甩衣袖,便是一阵聚气成刃,隔绝一片,这边的的小白,更一个风骚的走位,就轻点枝头来到了顾九的身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抱了起来顾九,就开始往旁边飞去,南锦一看这幅模样,便知道他二人意欲何为,随即也立马带着幼薇全力追过去。 那些侍卫突然受到如此莫名其妙的袭击,立马就认定了顾九等人,一定和皇陵夜火脱不了干系,一个头头一声令下,几队人马瞬间围聚过来,后面还源源不断的有着侍卫赶过来。 那阵仗。 看到眼前的这幅光景,顾九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说话真够分量。 “怎么办?”幼薇虽然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可是突然面对这么多要她小命的活人,她也是慌了,所以忍不住便碎碎念道。 而一旁还在小白怀里的顾九,连反应都没有反应,直接就回答道“跑!”。 “往哪里跑?”南锦却是还有些理智,随即看着眼下的模样,一时间皱起了眉头,如此反问。 一旁,小黑一个人控场,黑色的气刃可以说是招无虚发,次次中的,然而那些侍卫却依旧是源源不断的涌上来,跟不怕死的模样,一边在移动,准备以圆形包抄他们五个人。 看到现在的情况,顾九也觉得有点对不起大家了,光靠小黑一个人也不是办法啊,虽然小黑能以一敌十,甚至敌百,但是小黑后面还有她这个“拖油瓶”呐。 并且,这所谓的灵力,也是有限的,倒不是小黑干不掉他们,而是小黑如果开大招的话,得不偿失。 看着小黑小白还是那幅泰然自若的模样,顾九很想问问他们两个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 夜林晚风渡长河 今夜,月黑风高,注定无眠。 一批一批精神抖擞的侍卫,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涌来,每人手里都拿着寒光熠熠的长矛刀剑,恍若奔赴战场一般。 那脸上的表情更是不用说了,凶恶的可以让牛头马面直接跪下任调戏了。 “跟我走!”就在小黑以一人之力控场的时候,南锦忽然扭头对顾九说了这样的句话,接着立马拉着幼薇就准备往北边的一片小树林里面窜去,小黑小白也不是傻,当然明白南锦现在的举动意味着什么,所以没等顾九开口,小白就抱着顾九追上了南锦,小黑心领神会,立马一个悬空转身,施下结界,以一种一人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生生的给顾九他们拖延下了一点时间。 小黑的结界,是最差的结界。 他和小白,生于杀戮,止于杀戮,这种偏向于保护的东西,是他们最不会的。 而又因为入世不久,身负重任,所以小黑的手上不能沾染太多血腥,不然的话,他便回不来了。 不然的话,哪怕再来一倍的人马,对于小黑来说,全部歼灭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只是,现在不能这么做罢了。 他还不能被扯回到原来的黑暗里。 几人快速的来到了这片小树林,说起来,这里其实挺恐怖的,顾九一开始远看这里,觉得普通寻常,但是等到她真的是来到了里面,才发现这里竟然林立着此起彼伏的野坟。 没错,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而这所谓野坟,就是没有墓碑没有主人没有棺材只有一个坟头的坟墓,这种地方,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乱葬岗。 “这,这,皇陵周边怎么”顾九一时就理解不了了,随即便忘却了自己被追杀的身份,而是开始疑惑这个,毕竟顾九再傻再天真,也明白着一山不容二虎一墓不容二主的道理,这开山为陵的皇陵周边,竟然有这么一片死人堆?这都是什么逻辑?这而且有的野坟好像因为太简陋还是动物的啃食,白骨都森森的落在外面,那成片浮动的磷火更是幽绿幽绿的让人起鸡皮疙瘩。 “这些都是宫里面暗死的人”南锦一边腿脚麻溜的带着幼薇跑,一边竟然非常有兴致的和顾九解释起了这里。 所谓暗死,就是那种不能明面儿上直接死了那种人,这种人说起来其实也挺悲剧的,比方宫里面非常有势力的宫女,有点来头的冷宫弃妃,家里败落的妃子,或则是替后宫那些娘娘办一些杀人越货下毒栽赃一类的丫鬟太监,甚至是私通被发现但是主子怕影响自己名声直接暗地里弄死的下人们,基本上都会偷偷的让宫里司刑坊的那些心狠手辣的人运出来,然后司刑坊的那些人再勾搭守墓人,让守墓人找个地方给解决了。 虽然这片小树林这边紧挨着皇陵,但是和皇陵不还是隔一条路了么?所以那些守墓人利用这里平日里没人来自己也图个方便,就久而久之的都在这里埋了起来,反正宫里面,最不缺的就是那种没什么存在感但是却让很多人寝食难安的人。 “那我们这一来,不就是让那些侍卫发现这里了么?”顾九虽然对宫里那种明争暗斗有些耳闻,但是终归没有亲身经历过,听南锦这么一说,再看看这里一望无际的野坟,这要是让侍卫们发现,先不说守墓人要被杀头论罪,搞不好还会牵扯到后宫里头。 “娘娘难道以为那些侍卫不知道?”南锦听完了顾九的话,却是忽然有些奇怪的反问道。 “呃?”看了一眼南锦,又细细掂量起来了他的话,顾九立马觉得这句话另有深意。 “常常来往这里的侍卫怎么会不注意到这里?不过那些侍卫都已经和司刑坊那些人狼狈为奸罢了,他们对这里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过,这一次,来的可不仅仅是平日里的那一帮人了”南锦说完之后,便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小黑模糊的身影。 他往这里跑其实是有很多原因的,第一,这里确实是一个逃跑的好地方,第二,是那些直属御林军的侍卫发现了这里,会震惊许久,然后他们逃跑的注意力,搞不好会被消减掉一点。 “我好像明白一点什么了”顾九又不傻,她当然明白南锦的用意,没想到一个小小守墓的少年,都这么有头脑,顾九转念又一想,想到小白脚底下踩的都是那些暗死的可怜人,瞬间心生感慨,这高墙后宫,从来都是最血腥肮脏的地方。 思虑着这个,顾九又想到,这要是自己一着不慎,被别人算计死了或者是什么的,送来这里埋了,那得多丢人的。 人家穿越,不是乱世帝王就是武林动荡,只有她顾九最后落的一个乱葬岗的下场? 咳咳,算了算了。 后面举着火把的侍卫,此时此刻也已经进入到了这片墓地,估摸着他们可能真心被这里突如其来的一块墓地给震慑了,所以那后面摇曳的火光稍微有了一些停滞,不过他们终归是杀人不眨眼的人,所以也没有多做停留,只是一边想着如何和上面描述这里的一片墓地,一边脚步不停的想要追上前面那几个可疑的人。 不过前提是,他们可以干掉眼前这个一身古怪的宽大黑衣一头奇长头发的人,这个人虽然貌似长的挺漂亮,让人不辨男女,但是那表情真真是让人胆颤呐,脑门上都好像写着“杀无赦”三个大字,手底下的聚气成刃也是没谱的乱窜,就连一旁的小树枝都能被这个人一脚踢飞秒变弓箭。 要不是因为这人貌似并未下死手,这些侍卫也不敢这样追上去,毕竟有灵力的人可厉害着呢,他们这些肉体凡胎,不过是送死的份。 只是这有灵力的人,百年来才可能传闻有上几个,这一个黑袍的人,看似厉害,却没杀掉多少人,所以给了这些侍卫一种错觉,让他们以为小黑只是会一点皮毛在装腔作势一般,如果真的是有灵力的话,而不是一些虚晃的把戏的话,那么他们也不应该跑的如此之快,这之所以逃跑,不就是因为实力悬殊么?毕竟那些人看起来也不像是要诱敌深入的模样,所以这些曾经都上过战场的侍卫,便更加肆无忌惮的追了上去。 他们自然是不怕死,只要是有赢的希望,死上一部分人,又有何惧。 而这边的顾九等人呢?也多亏是他们跑的快,不然小黑的压力那真的是挺大的,小黑的灵力来源,是本身体内的纯元煞气,这就好像是游戏中的体力一般,煞气也会有消耗,也会有耗尽的时候,并且恢复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没有捷径,再加上小黑和小白二人体内的封印限制,小黑一个人殿后对付这样一批不怕死的人,还要斟酌下手是否过重,这精力的消耗却是要比煞气消耗的多。 也是的,很多年了,很多年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感觉了。 小黑一边也有些感慨,毕竟说白了,这要是搁在以前没有封印的时候,他手起刀落之间,这些人便已经魂归离恨天。 虽然他现在也有这样的能力,可是他如果这样做了,付出的代价,也是极其的高的。 为了自由,背负上另外一层枷锁,罢了罢了,这是自己的使命。 他心里如此感慨着,却是恰到好处的将出头鸟斩杀于手下,并且手刀劈开一旁的枝桠树枝,给他们增加前进难度,这是小黑最后的仁慈了。 而对这里地形熟悉的南锦,也一直在频频回头,他从后面那些侍卫的行进速度,还有他们行进的方向中,判断出他们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这里有一个坡,坡后面有一条小河,过了小河不远就是官道了,只要上了官道,搞不好可以碰到连夜赶路的马车,那样的话我们逃脱的几率就会大很多了”南锦说罢之后,一旁一直在专心跑路,避免踩到别人坟墓打扰那些人休息的幼薇又接着说道“这个季节是很多香料师傅来陧国采购的日子,我想官道上面应该不会太冷清”。 “快快快!”顾九听罢,觉得甚是有理,寻思这这是一个转机,所以立马就招呼着抱着自己的小白,加快速度往南锦指的方向赶过去。 夜里的小树林几,真真是热闹非凡,惊起一片一片的鸟儿,踩踏一片一片的花草。 还有坟头。 小黑和小白的默契几乎是与生俱来的,正当小白刚刚准备脱离小树林翻过缓坡,小黑就扭头看了一眼,然后立马心领神会,手底下攻击不停的,佯装筋疲力竭仓仓皇而逃之后,便开始把众侍卫往树林深处带去。 过了缓坡以后是一条小河,小白自然是不用说,脚尖轻点就带着顾九施施然的去到的河对面,顾九正寻思着如何她指使小白,让小白把南锦和幼薇也抱过来的话,小白是会直接无视自己,还是会放下自己接着去找小黑,然后放就这样不管自己了任自己自生自灭的时候,顾九看到了那个守墓的少年南锦,竟然竟然极其娴熟的抱起了幼薇,忽然一个借力,也点着湖水飞了过来。 当然了,南锦的点水,和小白的点水是完全不同的,小白的点水像是清风过水面,只有点点涟漪,而这点点涟漪,也是小白因为顾九的重量而不得不压下的,毕竟有灵力的人,借物飞身,可以说是手到擒来。 而南锦不同,南锦的脚下,是水花,并且那姿态和感觉,估摸着是纯粹的内力而并非小白这种。 毕竟顾八说过,这个世上,通灵之人,可谓是少之又少。 看来那南锦也不是个小人物,不过,这么一个年纪轻轻身负武功的俊美少年,怎么就会去守墓呢? 还没等顾九想到,自己该如何把自己的疑问,不突兀的说给南锦听的时候,小白忽然放下了顾九。 其实顾九当时自己把自己绊倒之后,她的脚踝并没有受伤,不过顾九明白为什么小白一直抱着自己跑,因为,顾九完全赶不上他们的速度,这样一来,就会给他们的逃跑大队脱后退,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侍卫给劫杀了。 将顾九轻轻的放到地上之后,小白连看都没看顾九,更别提说话了,纵身一跃,又过了小河,快速的向小河对面的小树林里面飞身而去。 “喂,你至少交代一下吧”顾九看着小白如此说道,萨克斯,这句话说到一半就变成呢喃了,因为顾九连小白的背影都看不到了,哪怕是模糊的一个白影,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他,是去救另外一个穿黑衣服的人了么?”幼薇倒是有些好奇,但是看着顾九表情不对,所以便如此轻轻的问道。 救?小黑还需要救?想当年小黑一个人扫平虎头寨浩浩荡荡的一窝土匪的时候,顾九还在和她爹学吟诗作对培养高尚情操呢。 哪怕就是小黑当时受到诸多限制,并且身上封印也在,但是一人一剑杀出来的时候,整个寨子已经没有一个活人了。 据说,那个时候小白就在远处默默的等着小黑,等小黑浴血归来的时候,小白仅仅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示意小黑一起离开。 不过顾九当然不会在这种紧要关头,在这里和幼薇说起小黑小白那叱诧风云的诡异故事。 现在真不是一个说故事的好时候,顾九还是喜欢躺在长恨楼里面,一边烹茶一边听故事,那种感觉,简直不要太舒服。 只见顾九不作它言,只是扭头顺势说道“嗯嗯,他可能是怕小黑累着吧,不过这都不是重点,我们还是赶快上官道吧,尽快离开这里最保险,万一明天天亮了那些侍卫封锁这一段官道,我们就完蛋了”。 顾九说完之后,幼薇南锦也觉得这才是现在的头等大事,毕竟天大地大逃命最大,这边姑且甩掉了众侍卫,也只是姑且,谁知道他们何时会追回来?所以说,三个人对视一眼之后,就开始往官道的方向赶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 冻人入骨夜如水 第十四章西宫娘娘真高明 景象之中,银白色的月亮周围散布着轻烟一般的薄云,一旁的树枝花草上面也渐渐的落上了露水。 此时已然入了后半夜,更深露重,冻人节骨。 因为由南锦带路,他们三个人便很快上了一条小路,南锦告诉顾九,再往前不出百丈就会看到官道了,就在快要到了的时候,南锦突然思虑周全的问道“娘娘,要不要等等那两位大侠?”。 “不用,我们先保命最重要”听罢了南锦的话,顾九倒大袖一挥,然后如此豪爽的说道。 因为顾九丝毫不会怀疑小黑小白两个人,他们两个人的实力,足够能“悠然打马过,沿街落人头”,而她顾九根本轮不到去关心他们两个,她只需要担心自己的人头就够了。 在你没有能力保住自己的情况下,不要妄图去救别人,那样只会让落难的人群中再多一个人而已,这句话是顾八和她说的。 而顾九,也觉得这真是一句非常好的至理名言。 做人,切记不能自不量力。 心里思衬着小黑小白是不是把那些侍卫给引到什么断崖山沟沟里面,然后打下一堆落石,让他们“意外”身亡的时候,他们便已经走完了这一条小路,转眼,顾九等人就来到了官道的路旁,这里的官道非常平坦宽阔,看的出来是陧国主要官道之一,估摸着这来来往往的人应该也不少,并且不远处还有几个茶摊,不过没有掌灯。 “我们要这样等下去么?”顾九左看看右看看,官道上面一片宁静祥和,根本看不见任何会动的东西出现,随即便有些质疑自己一开始的想法了。 “我们先躲到茶摊那边,这样一来,不容易被人发现”南锦倒是一个在这种“野外求生”的情况下,比较有主见的人。 而当他说完以后,幼薇立马就问道“难道茶摊的摊主不会发现我们么?”。 “这个时候茶摊的摊主应该还没有来”顾九一边大踏步的开始往茶摊跑去一边小声的说道,那模样好像是生怕惊动了什么东西,十分的猥琐。 不过顾九觉得自己猜测的也没有错,毕竟这茶摊如果真的有人的话,为什么不掌灯对不对? 这荒山野岭的,又是傍山路边,只是几个茶摊,有没有屋舍,夜里根本不能住人,怕是身体底子不好的,睡上几天就得出事,所以理论上来说,这些茶摊的老板夜里都应该是回去的,等到他们来的话,估摸着也得天色有鱼肚白的时候。 “娘娘高明”幼薇听罢,立马觉得顾九真不愧是直接进宫就封妃的奇女子,这种事情都能分析的出来。 而南锦只是淡淡的一笑,他最了解幼薇,很多时候,幼薇都是非常的机智聪慧而且胆大心细,但是幼薇在很多小事或则是她没怎么接触过的事上面,几乎和孩童无异。 她接触的世界,都太片面了。 转眼,他们便来到茶摊坐下,茶壶里面还有隔夜的凉茶,顾九也是一个不怎么拘泥于小节的人,口渴了就兀自倒了一杯喝了下去,也没去一旁的灶台上热上一热,丝毫不怕自己会坏肚子。 有小黑小白坐镇,顾九丝毫不会觉得那些侍卫有能力追杀到这里来,不过话虽这么说,但是顾九还是希望能快点出现一些路过的客旅和商人,毕竟,天色不怎么晚了。 经过昨天夜里的事情,这陧国的侍卫一定会加强戒备,虽然说小黑将那些侍卫引向了另外一边的小树林,可是这但凡有心的人,都不难推测的出来,他们昨夜仓皇逃窜,如今一定也是会想要离开这里,既然是要离开,官道小路想必都会设置下卡口,为的就是抓住他们。 昨天夜里,顾九虽然没有怎么露面,但是有几个人是看见了南锦和幼薇,幼薇是宫女,他们也有可能见过,但是宫女那么多,谁能全部记住?可是南锦就不同了,这南锦是守墓人,昨夜皇陵失火,南锦失踪,那些人也看到了南锦,他的身份,自然是要暴露了的。 回头这路口什么的地方,怕是都会有南锦的肖像了。 只是,顾九想知道小黑被他们画成什么模样了,毕竟那些人一定是对小黑印象深刻吧? 估摸着,可能是老天爷看顾九太可怜,或则是看幼薇也挺可怜的,终于让远方的官道上出现了一抹颤颤巍巍的火光。 不过顾九太可怜,这倒是毋庸置疑的事情,大好的年纪刚刚嫁出去,自己就摇身一变成了陧国的太后。 试问,那这个十几啷当岁正当好的年纪,会经历这样倒霉崔的事情? 并且,这还不算,顾九还被皇后哦不,现在已经是皇太后了,直接给打晕喂毒给硬塞进了棺材里面陪葬,好不容易逃出来了吧,却又被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侍卫给追杀的四处逃窜,顾九很想说一句,她一没杀人二没放火,那些侍卫凭什么追杀自己啊? 不过顾九幸好没把这句感叹说出来,要不然幼薇那种奇怪的性格,搞不好会提醒顾九一声,她刚刚还放过烧了皇陵呢。 不远处的那抹灯火越来越近,已经可以看清那是马车两边点着的风灯了,马车走的很慢,而且不止一辆,很可能直接就是一个车队。 “这种半夜赶路的车队,很可能就是运送香料的商人,毕竟这个时候是新香料刚刚上市的季节,市场非常的紧俏,陧国盛产香料,所以他们连夜赶路也是情有可原”南锦一番话说完,顾九就觉得这个南锦好像非常的不简单,不仅小小年纪就能去守皇陵,而且头脑的思维也是非常井井有条逻辑紧密。 正当顾九刚刚想问问南锦怎么想起来守墓的时候,幼薇忽然说道“好像有皇宫里的侍卫”。 此话一出,举座皆惊。 仅仅只是一句话,便吓的顾九和南锦都往茶摊里面退了一步,南锦退的时候还细心的扯了一把努力伸头去看的幼薇。 “侍卫?不会这么快吧?”顾九躲在暗处疑惑的兀自说道,言下之意其实是这样的,一定是这些侍卫的头头,得知了消息然后派人来封锁排查周围官道了,顾九丝毫不会怀疑这些侍卫是小黑小白对付的那一批。 你就是现在告诉顾九,小黑小白已经斩杀了那几百个侍卫,顾九也不会有丝毫惊讶,毕竟小黑小白的实力顾九心里可能比世间任何人都要心知肚明。 只是,几百条人命的代价。 “那些,那些侍卫,好像有点不一样”幼薇透过茶摊周围雨布的缝隙看去,忽然发现那些侍卫,和陧国侍卫的装束有点不一样,幼薇能够混迹皇宫之中,能安安稳稳的做好宫女,不仅仅是因为她看起来恪守本分,还有一点就是,幼薇这个人,眼神非常好。 这眼神不仅是指她懂得审时度势,知道说话的分寸,还有一点指的就是,幼薇的眼神确实不错。 就好比现在,幼薇能在黑夜里面看出远处车队里面的古怪,这不是因为今夜月光够亮,要不然为什么顾九和南锦都没看出来呢? “这支车队可能是亓国的车队”幼薇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她之所以可以这么猜测,是因为这车队的侍卫她好像见过。 前不久玄都公主兴高采烈的在宫门口迎接亓国公子的时候,幼薇恰好看到过,那些侍卫可能就是亓国的侍卫也说不定。 之所以幼薇说可能,也是因为最近陧国皇帝突然驾崩,这各国之间虽然暗地里不合,但是表面上的功夫那都得做好,所以也有可能是别国的使臣或则皇子王爷来吊唁了,这正好赶着走也说不定,所以幼薇不能太确定是亓国的,不过她可以确定,这绝对不是陧国的人马。 毕竟陧国人马的装束,幼薇太熟悉了。 “那,要不要让他们顺带我们一程?”顾九听着幼薇的话,心里便冒出来了这样的一个念头,只是,这句话说完之后,顾九自己都觉得自己简直是有一点异想天开了。 不管对方是什么人,这官道上忽然出现了几个奇装异服并且该要求搭车的人,怕是谁都不会带着他们上路的吧? 他们三个人中,除了南锦的衣服是茶色的便服之外,顾九和幼薇的衣服,嗯,虽然已经尽量的简单化了,但是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依旧显得是华丽的一言难尽。 一般情况下,这种服侍的人,绝对不可能如此狼狈的出现在这里,而他们出现在这里,肯定也不会是有什么好事情。 不过南锦倒好像是把这句话听出来了别的意味,只见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然后意味深长的说道“也许,我们要是能混进去这支车队,可能逃出陧国的几率会更大”。 顾九和幼薇也是清醒的明白人,南锦这么一说,顾九也就明白了七七八八。 他们现在已经被认定是皇陵纵火犯了,就算不是,那么小黑小白也杀了那么多的人,肯宁是要闹大的,当时自己跌倒的时候太匆忙,暴露了南锦和幼薇,不仅仅如此,最重要的,是南锦是“有迹可循”,当然了,如果当时的那十几个侍卫被小黑小白干掉了,那就另当别论了,再说了,南锦暴露了就暴露了,他们其他人还是一个迷。 总得说起来,那些侍卫可能就只是知道他们这一群犯人的存在,但是并不知道长什么模样,当然,也不排除当时有人在那么混乱的情况下看清了幼薇,反正顾九不担心自己,因为陧国没多知道自己是谁。 这样一来,他们再混进一个这么正规的队伍里面,他们逃出生天的几率就会大大的增加,因为这里是帝都的原因,这段官道可能会派遣很多侍卫来留意,如果这个时候顾九等人是随着普通商人的话,那些侍卫拿着悬赏金,几下可能就让那些无奸不商的人把他们的来龙去脉给出卖了,所以,俗话说得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如果能混进这支车队,那么一路上的几个关卡,那可就一劳永逸了。 当然,前提是他们三个混的进去才可以。 这也是一件难事。 毕竟这样的车队,都是编排有序的存在,他们怎么混进去呢?钻马车底下?还是趴在马车盖子上? 这显然不是很有可能的一件事情,算了吧,还是不要如此不切实际了吧,毕竟现在自己是逃命,不是在哀腾山的长恨楼里面和顾八泡茶讲故事。 自己是该醒醒了。 夜色中,随着车队越来越近,南锦和顾九脑袋转的几乎都快要转的冒火花,幼薇却是有了一个想法,随即立马就说,他们可不可以干掉几个侍卫然后佯装一下混进去,只见南锦摸了摸幼薇的头,无奈的笑了笑,没办法,幼薇聪明是聪明,可是傻的时候也傻的彻底。 总体上来说,这幼薇还是有些涉世未深,她还不知道,那些戏文里的桥段,要运用到现实之中,是有多么的难。 毕竟说白了,这样的训练有素的车队,侍卫与侍卫之间怎么可能会不互相认识,哪怕之前是真的不认识,可是这大家在一起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又怎么可能会不眼熟他人? 如果这个时候他们暗渡陈仓的打晕了几个人,然后乔装打扮一番混入这个队伍之中,其他的侍卫可以说是转眼就能认出来你不是自己人,这岂不是羊入虎口? 而一边的顾九听罢,心里只觉得幼薇真心是一位能干大事的主,杀人调包这种戏码说的时候,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神色泰然自若,搞的好像玩的一般。 这要是让幼薇得了权势,怕是将来也是一位厉害的人物。 就在幼薇的决定被否决之后,顾九忽然有些怅然的说道“要不,我们装伤残吧?”, 然而,当这句话说完之后,顾九又暗暗了骂了自己,她的脑子和嘴巴根本就没在一条线上啊。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意识到他们三个是有多不像伤残了,一个穿着似乎是宫女的衣服,一个穿着华丽的宫装,一个穿着普通百姓的但是仔细一看依旧是能辨别出来的守墓人的衣服,这往人家面前一站,别人搞不好会以为这是那个口味奇怪的守墓人在拿皇陵里面的妃子宫女练赶尸呢。 那画面,简直不能再魔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 委屈娘娘一下子 官道幽幽,尘马安然,只有不远处的车队缓慢前行,还有这茶摊之中的几人在心怀鬼胎。 这顾九自然是想要在这一堆人马身上做文章的,只有有一点,就是自己该如何混进去,并且不被别人发现,不出什么意外,这才是目前为止最重要的问题。 自己刚刚的那个装伤残的决定,可以说是顾九自己被很快的否定了,说白了,他们这一身装伤残? 开玩笑呢吧,估摸着人家不用脑子想,大概都知道他们这一身宫袍的人狼狈逃窜至此,肯定是没有好事,不是好事的话,如果是商人,自然是不会掺和,如果真的是如同这幼薇所说,这会是一队皇家车马的话,那结局一定是羊入虎口,毋庸置疑的。 所以,顾九思虑的许久,终于在他们的衣服上,打起来了主意。 “假设,我们如果衣衫褴褛,像是逃难的人一般”顾九说着说着,还没等南锦和幼薇有什么看法,她自己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种皇家车马,不管是皇商还是其他的什么人,都不可能会带着三个逃难的离开这里吧? 哪怕人家古道热肠,最多也就是施舍他们一些东西罢了,搞不好再碰见一个好心的,把他们送到官府,希望官府救济一下他们,呵呵,可以说是非常尴尬了。 而南锦却是江湖阅历丰富的人物,他看待事物的眼光,总是要比沈碎碎这样一个初出茅庐生存技能还没有觉醒的新手要强许多,只见南锦手中把玩着一个破茶杯,皱着眉头想了想,忽然眼神一定,接着说道“幼薇,你看他们的后面,是不是运货的马车”。 虽然不知道南锦具体是什么意思,可是现在的局面,也由不得幼薇疑惑什么了,并且总得来说,幼薇也不可能会注意什么,毕竟对于幼薇来说,南锦说什么,对于她来说,就是什么。 所以幼薇听罢了南锦的话,二话不说,就直接小心翼翼的微微伸头看了看,虽然映入顾九眼帘的,是一大灰蒙蒙中点着几抹灯火的景象,可是这幼薇所看到的局面,却是和顾九不同,只见幼薇煞有介事的还侧头看了看,随即接着笃定的说道“最前面的是一辆人马,后面的两辆是货马,并且第二辆貌似东西不多,因为第二辆车的马,对比起来比较瘦弱,可是速度却不受影响”。 听完了幼薇的汇报,顾九不得不说这幼薇果然是一个人才,这眼神。真的是厉害了。 试问这得视力好到什么程度,才会有这样的眼力?她顾九只能在心里波波佩服,反正她自己是学不来了。 而南锦却好像是一点点都不惊讶,只是沉思了一下,然后立马说道“娘娘,你可愿意屈尊一下?”。 “别提屈尊了,屈膝都行,你说吧你有什么想法”顾九听罢了南锦的话,立马大袖一挥不屑一顾的如此说道,说句实在话,此时此刻对于顾九来说,真的是什么都不要了,只要这南锦的办法不是很无脑过份的那种,她肯定是愿意赞同的,毕竟现在她的脑袋一片混沌,就跟还没有睡醒的一样。 说句实在话,甚至顾九心里都不是特别害怕的那种,她总感觉自己还没有从昔日在哀腾山的生活方式里面跳脱出来,甚至可以这么说,顾九现在的脑袋里面,甚至还有时间在开小差呢。 对于这一点,顾九都对自己有点恨铁不成钢,毕竟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这样的漫不经心。 然而自己的注意力,是真的没有办法集中啊。 而南锦就不同了,他的思虑非常的清晰,这个时候也是异常的冷静沉着,对于这一点,顾九还是很佩服的。 当然了,佩服之于,顾九还有一点是疑惑的,那就是南锦的身份。 毕竟这南锦看起来真的是不是一般人,首先是他一副稳重的模样,是这样的年纪不应该有的,并且,这样的一个守墓人,竟然在皇陵里面早早的打了一个盗洞,不仅仅如此,这一路上,南锦要么是不说话,一说话大部分都是引导向的,而且一路“逃亡”过来,南锦可谓是思虑周全,这一切的情绪和举动,都来自于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这让顾九有点不太相信。 自然了,这信与不信,现在实际上不是最重要的,顾九只需要继续走下去好了。 毕竟,现在他们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只是,顾九不知道的是,他们很快,就不是了。 “姑且得先委屈一下娘娘了,这第二辆马车最轻,我会带着幼薇偷偷进去,而娘娘身材娇小,是否可以委身后面的那一辆马车?这种货马,实际上里面都不会有太满的东西的,应该有足够的空隙藏身,只要我们过了帝都边的关卡,便算是脱离了危险”南锦看着里,可以说是说是有条不紊有理有据,给顾九一种“偶遇老手”的即视感。 而对于南锦的这个决定,顾九也是认为很是正常的,毕竟说白了,这南锦和幼薇是一对,南锦自然是要亲自保护着幼薇,总不可能重地她顾九的身份现在是一个太后,所以南锦要处处伺候着她吧?开玩笑,顾九现在这太后的头衔,也仅仅是一个头衔罢了,所以说,对于这一点,顾九自己都不会去想。 再说了,南锦也不可能放任顾九和幼薇两人自己去第二辆马车里面,虽然说顾九也是一个眼界挺宽的人,而幼薇也不是什么小家碧玉的宫女,她们两个也不会和无头的苍蝇一般啥事都不会做,但是说到底,两个姑娘在一起躲着,他南锦一个大男人自己躲着,说到底也有点不够君子风度。 好了好了,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幼薇和南锦一对,她顾九是孤家寡人罢了, 果然,这个世界真的是无时无刻不在撒狗粮。 对于这一点,顾九只能说,认栽。 顺便再自嘲自己一句,谁叫自己是太后呢,这太后的地位不同,自然是要有特殊待遇啊。 随后,南锦又安排了些许细节,无非是南锦待会会在前方不远处的路上,设置下几个小一点的石头机关,让他们的马受些惊吓,而他们前方貌似已经有了几个茶摊亮了灯,这一队人马必然是为了赶着天亮之前离开帝都,然后赶在傍晚的时候,能够在最近的一处城镇落脚,省的赶夜路,毕竟夜路最是容易出事,一般情况下,就连商人,只要不是那种什么特别赶货的商人,基本上都不会有什么在夜间赶路的,毕竟荒山野岭夜间赶路,一是人马吃不消,二是容易出事。 要是碰见什么山魅妖怪之类的,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所以,因为古代人都比较迷信,这又是一个鬼怪横生的时代,所以一般人都不会赶夜路的。 而这提前在下半夜快凌晨时出发,自然是不算在其内,再说了,这里又不是什么荒山野岭,这里是皇陵后面,虽然人烟稀少,却也是上有重兵把手,下有茶摊无数。 所以说,说这里算的上是人来人往,也不为过。 因为南锦的计划,所以顾九便和幼薇南锦往前走了一段路,以便回头好实施他们的计划。 看着南锦熟练的手法,顾九真的是有点怀疑,这南锦,不会是一个倒斗的吧?毕竟这种地上地下的机关陷阱,他真的是太过熟练了。 只见南锦从自己的腰间取出一根类似于丝线一般的绳子,然后绑住一块石头,往路的对面一丢,而这边呢,所是绑住了一棵小树,接着南锦就快速的回来了到了这以前树丛之中。 估摸着是怕顾九不信自己,所以南锦便指了指眼前自己设置的那一个小机关,然后说道“娘娘有所不知,我刚刚用的,是未成形的蚕丝,这一边捆上树干,一边捆上一块石头,为的就是回头马车过来的时候,能够让马受惊,因为这未成形的蚕丝最容易断裂,这一断的话,那边的石头就会滚下那边的土坡,响起一阵异动,给人一种受到有什小兽在路过的声音,并且,因为石头的滚落,这边的蚕丝会弹回来,所以别人在路上便查看不到别的痕迹,只是以为马匹不想走了而已”。 听完了南锦的话,沈碎碎原本一直在开小差还没有进入逃亡状态的顾九,真的是忽然茅塞顿开,南锦的这一根蚕丝,可以说是一自动会毁尸灭迹的装置,真是得亏有南锦,不然的话,就凭借沈碎碎这般不在状态的模样,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够能想到一个好方法呢,所以顾九忍不住夸赞道“果然厉害,这一旦马匹停了下来,他们也会留意分前方的茶摊,不管他们到底是不是想在这里停留一下,这都得要停了”。 这样一来,他们就有时间偷偷进入到马车之内的。 “只是,娘娘要做好心理准备”就在顾九掐算着敌军还有多少秒到达陷阱的时候,南锦忽然又神色郑重的和顾九如此说道。 而顾九只是怔了怔,随即说道“我自然是明白的,如果我们被发现了,那可真的就是又入虎口了”。 就在南锦又准备说一句什么的时候,顾九忽然一副淡然的模样说道“没事的,我既然决定冒险,自然是要做好承担风险的准备,这一入宫变成太后已经扭倒霉了,这一次,老天爷应该眷顾眷顾我了,我不信这个邪”。 看到顾九这样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南锦实际上心里也就没有多少担心了,这顾九不是一般人,从她那两个朋友就看的出来了,就连南锦一直以为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有灵力的人她都有,她难道还怕这个么? 这个顾九给南锦的感觉可以说是非常的奇怪,之前一路逃跑的时候,她就是这样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现在这个时候,她也是这样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就好像是她根本不认为自己是在逃亡一般,那种气定神闲,真的不像是一个被追杀的人,相反倒像是她在追杀别人。 也是,她有两个灵力的朋友,两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人, 这样的人,本应该什么都不怕才对。 那一黑一白的两个人,可以说是绝对的杀招。 只是,他们还没有回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 货马双双择其一 妈踏碎月,蹄声悠扬。 此情此景之中,三人隐在一旁的灌木丛中,提心吊胆的看着这一批人马慢慢靠近,就在顾九在心里掐算着步数算这一切的时候,然后忽然一下,领头的马车就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一个侍卫一边警惕的说着,一边上前来检查,因为南锦的机关可以说是一次性的,所以根本没有留下来任何的痕迹,蚕丝一断,两头各自一崩,官道上便什么都不会留下来了。 马车一停,只见这最前面的侍卫便上前看了看,低下头举着风灯看了半天,从地面到马蹄和马腿上,可以说是什么也没有发现,便回到了马车的侧面,拱手说道“公子,大概是马见着了露草,想歇一歇再走,并且前面不远处有茶摊,兄弟们也可以去吃一碗热茶”。 对于侍卫的这一个理由,顾九觉得,嗯,这个侍卫也是会说话,就是说的太直,有些不够恭谨罢了,但是,这个理由,还是非常成立的,因为这种训练有素的马匹,基本上都是全天候的严阵以待,这下半夜的话,都是它们的休息时间,尤其是太阳出来之前,都是它们吃夜草的时候,自然而然的,这个时候侍卫说出这样的一个理由,也容易让人接受。 这早春的天,在这样的大清早,吃一碗热茶,可以说是理所应当。 毕竟大家都是夜里动身,本身就人疲马惫,并且这一身夜冻的露水,谁不想喝一碗热茶吃上几口热腾腾的早点? 所以,顾九认为,这人之常情的事情,他们的主子,应该是会同意的。 而那马车里面的所谓的公子,貌似也挺通情达理的,只听他隔着马车的车帘轻声说道“休息一下吧”。 一旁灌木丛中的顾九,听起来这这公子的声音,瞬间觉得这声音简直了,怎么形容呢,嗯,犹如旷古玉碎一般的空灵好听,并且,这声音的主人,听起来也年纪轻轻脾气也不错,可以说是很沉稳了。 这样的人,脾气应该都还不错,这人,应该也挺善良 一边看着马车往前方轻轻挪动,顾九心里一边在分析着,假设他们回头暴露了,这样的话,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沉稳公子,会不会对自己网开一面。 分析了半天之后,顾九还是觉得,不管这什么公子的脾气到底如何,自己还是小心为上吧。 思虑之间,那一批车马已经安顿完毕,早茶的茶摊也已经有了早点的香味四处飘散,随车的侍卫也三两结伴的已经落座,准备先来一碗热茶暖一暖身子,去一去这身上的露水气息。 看着众人已经松乏下来,南锦幼薇和顾九三个人对视一眼,立马也就开始了自己的行动,因为大家心里都明白,这车马,是耽误不了太长时间的。 毕竟一碗早茶的时间,也就是几口热水的时间,包子什么的最多几口,毕竟这是临时停靠,又不是什么有计划的在这里吃上一顿,掂量一下,自然而然的,这个时间也就非常的有限了。 所以,他们的速度必须要快准狠。 三人偷偷摸摸的来到了停放马车的地方之后,幼薇和南锦便发现了马车是以一个三角形排列的,一开始大家所看好的位置已经变了,所以,现在必须看清楚哪一个是货马,并且哪一个货马拉的轻,哪一辆货马拉的重,好在这幼薇眼神不错。 正当他们准备检查一下马匹,去看一看哪一辆是第二匹马车的时候,忽然,侧面就传来了几声脚步声。 这脚步声虽然很小,可是这里实在是太过安静,尤其是对顾九他们这样已经惊弓了一夜的鸟儿,简直就是如雷贯耳,所以南锦二话不说,一点点时间都不敢耽误的拉起幼薇就上了一辆马车,生怕有人转过来了之后发现他们。 而顾九就不一样了,南锦和幼薇是上了马车,她现在可以说是孤立无援,顾九一边在心里吐槽着,果然啊果然,这南锦和幼薇真的不是一般的伉俪情深,南锦果然是什么时候都忘不掉幼薇。 可怜了她顾九一个孤寡老人,这个时候只能自力更生。 因为脚步声越来越近,并且伴随着几声说话的声音,所以顾九便二话不说,就近就上了马车,进入到了马车之后,顾九刚刚放下马车的车帘留下一个缝隙,就看到那两个侍卫也恰好路过了他们之前的来的地方,接着在路边开始小解了。 “这陧国皇帝一死,边关的局面估摸着又要有一段的变化了”其中一个侍卫一心二用中,还有些语重心长的和一旁的人如此说道。 另外一个侍卫听罢,也似乎有自己的想法,随即说道“谁知道呢,我们亓国的态度到底如何,都是一个问题呢,这天下太平久了,谁家的君王不是蠢蠢欲动?”。 “你还别说,我可听说了一件事情,据说,这陧国皇帝临死前,还心心念念的想着一个女人呢”那个侍卫所好像注意力有些奇怪,随即就把话题从家国大业转到了儿女情长之上。 那个侍卫一听,心里也是好奇,随即说道“怎么回事?我主要负责城外的对我们采购的东西的看守,这宫中之事,我确实是不知道多少,还望老中指点一二,这什么叫做临死前还想着一个女人?” “你不知道了吧?这陧国皇帝临死前,说是正派人去外地接一个年芳妙龄的女人,这好几年前陧国大肆修缮西宫的事情你知道吧?这西宫就是给了这人准备的,说是一进宫,这人便是西宫娘娘,不仅仅如此,据说啊,这姑娘是来自深山,丝毫没有家势背景,也不知道这陧国皇帝怎么想的,怕不是这人貌若天仙吧”被问及的侍卫如此说罢之后,又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即说道“诶对了,还有一件事情你可能听说了,那就是陧国皇帝的皇陵副位,有了人”。 “嗯?这个我也没听说过?怎么可能会有了人?这位置理论上来说,不应该是皇后娘娘的么?这陧国的皇后娘娘可不是活的好好的么?这位置上怎么可能会有人?陧国的皇后能忍这种事情?这等于踩到了她的头上的,我可记得这陧国的皇后不是一个好招惹的主儿”另外一个侍卫听罢,也是一头雾水,因为理论上来说,这皇陵的副位,一定会是皇后娘娘才对。 那个侍卫一副“哈哈你不知道吧”的模样笑了笑,随即说道“奇就奇在这个地方,据说,这属于皇后娘娘的副位里面,住着的,正是这一个西宫娘娘”。 “乱了套了都,理论上来说,就算是再宠爱一个妃子,也不可能在有皇后的情况下,让她人在副位啊,这陧国,诶”另外一个侍卫感慨了一下之后,两人便回去了,毕竟吃一个早茶的时间,也根本没有多少。 “可不是么,还有就是,这一个西宫娘娘,到底是怎么进的这皇陵,都是一个问题,我可听说,这西宫娘娘接进宫的时候,肖陈二位大太监可是亲自着手安排的,也就是说,这人来的时候,可是活着的,可是这一转眼,便去了那皇陵,诶,这其中啊,又是什么咱们不知道的腌臜事呢”那个侍卫说着说着,还露出了一副嫌弃和惋惜的模样。 另外一个侍卫也惋惜的说了一句“是啊,年纪轻轻的,却,诶不说了,人家毕竟是皇帝啊,只能是说,真可怜的这个什么西宫娘娘,空有容貌和年纪,这才刚进宫,便没了,可怜啊可怜”。 所以,他们二人就好像是np尽到了自己的职责之后便会离开一般,两个人就这样双双离开了。 而这边的顾九也是松了一口气,随即微微侧头看向了后面的马车,发现南锦和幼薇同样也掀开了一点点的马车车帘在看自己,只是有一点,他们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一言难尽意味深长。 甚至,还有点惊恐和担忧? 因为马车的门帘上都是有风灯的,所以此时此刻南锦和幼薇的表情,顾九可以说是看的一清二楚,不仅仅如此,他们两个那让人难以捉摸的表情加上风灯的映射,真的是有些可怕。 估摸着是应该是知道顾九没有猜测出来他们的表情到底是一个什么意思,所以南锦便小心翼翼的挥了挥手,示意顾九回头看一看,看一看自己的马车。 嗯,马车,因为刚刚实在是太过匆忙,所以顾九根本没有太多的时间去鉴别这一切,只是一心想着,上了马车再说,上了马车再说,上了马车先把这人给躲过去再说,所以根本没关心这到底如何,就在刚刚,顾九突然发现了一个致命的信息。 那就是,这个马车。 没错,顾九此时此刻手里攥着的门帘,貌似不是一般的鹿皮,这鹿皮风门布之后,是一层刺绣的门帘,没有错,是刺绣的有绸缎片的门帘,这种规格的门帘,一般是不会用在一辆装栽货物的马车上的。 还有就是,顾九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下的马车地板,地板上也是一层厚厚的绒布地毯,这地毯的质感一看就不普通,不仅仅如此,这把手的木制,这整个马车里丝毫不闷还有些淡淡清爽气味的暖气,这,顾九哪怕就是真傻,这个时候也知道自己上了什么马车了。 呵呵,这运气,果然是穿越的人应该有的运气,呵呵老天爷你个二大爷。 怪不得南锦和幼薇两个人,从一开始就一直在用一种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的眼神在看着自己,原来是自己撞“大运”了。 介于这一点,顾九只能说,自己果然是天选之子级别的人物,这种事情,如果不是自己有主角光环的吧,她也不可能会撞上的吧? 这种套路好像都是穿越的通病,没想到自己这个俗人,果然是走了这样的一个俗不可耐的套路。 敢不敢有点新意?让她一路打怪升级顺风顺水的玛丽苏下去? 就在顾九的脑洞风暴开启,研究自己怎么下车以最快的速度到达距离自己最远的马车并且悄无声息的爬上去的时候,官道上忽然响起了一阵的马蹄声。 “见过使臣”,“见过总管”。 与此同时,顾九感觉自己从背后被别人一把握住了嘴巴,然后一个用力,顾九就跌坐到了一堆柔软的东西中间,不过对于此时此刻的顾九来说,管他柔软还是柔然,这后面突如其来一个人捂住你的嘴巴你什么感想?所以,顾九第一反应就是挣脱,谁曾想,这人的力气还挺大,一把就将顾九控制的死死的。 “别出声”黑暗的马车之中,顾九忽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一刻,顾九实际上是有些崩溃的,因为这个声音,便是一开始在马车里说话的他们的头头,也就是他们称作公子的那个人。 好了,这下好了,自己一开始也只是以为上错了车,没想到这公子竟然还会在马车上,大家都都去吃吃喝喝了为什么他没去?算了算了,这也不是顾九应该关心的,顾九应该关心的,是此时此刻的她,已经彻底暴露了。 想到了这一切,顾九也不反抗了,一副要杀要剐请君自便的绝望感,油然而生。 官道上突然策马扬鞭来的人和这一队马车的人来了一个亲切的问候之后,这边的车队的人忽然说道“不知总管亲自带人如此奔波,是为何事?”。 那个被称呼为总管,听起来像是大内总管实际上职位是御林军总管的总管听罢,随即匆忙说道“昨夜皇陵失窃,遭遇大火,贼人貌似从这里逃窜离开,我等正准备去前方关口排查,殊不知,公子的车队,这一路上可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 而那个被称呼为使臣的马车车队头头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这马车内的公子便忽然开口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哀腾山下无顾九 黑洞洞的马车内有一种清爽的香气,淡淡的,几乎感觉不到,却让人心旷神怡。 可是饶是这香气再能安抚人的心神,顾九此时此刻的心脏也和看见了小情郎一般的小鹿乱撞,因为此时此刻,他们三人的生死,完全可以用命悬一线来形容。 如果这个公子说他们在这里,那么毋庸置疑,除非小黑小白从天而降,不然的话,被抓回去的话只有死路一条,而如果这个公子对他们有些兴趣,帮了他们一把,这前途,依旧还是未卜。 毕竟,这公子也是皇室中人,能在皇家那种杀人不见血的地方生存下来的人,哪一个是善茬? 所以说,介于这一点,顾九可以说是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才出狼窝,又去虎口吧。 “这晨色熹微,官道森森,却未看到有什么可疑的人”那个公子的生声音在顾九的耳朵后面响起来,他唇齿起和之间,顾九甚至能够那一股温热的气息。 外面的陈统领听罢,也是笑了笑,对着马车拱手行礼说道“是在下冒昧了,望公子赎罪,公子说的自然对,这贼人见到了官家的马车自然是唯恐避之不及,哪里有大摇大摆的路过之理”。 这一次,马车内的被称作是公子的人没有再作其他话语,而马车一旁的侍卫却是来了一句“是了是了,便是如此,我们如果遇见了,自然是会派人过去通知陈统领的”。 “实在是麻烦了,多谢”陈统领说罢,接着就回身上妈,离开了这里带人继续一路向前追去。 而马车内,却是另外一番情况。 马车内的风灯没有点燃,再加上车帘都铺盖下来,为的是就是防止这冷风吹进其中,自然而然的,这马车里面是没有任何光凉的。 此时此刻以一种高难度的姿态窝在这马车之中的顾九,正在想着,自己要怎么样才可以缓解这种尴尬,自己要拿什么理由解释自己上了马车呢?说自己是山野村夫之女,没见过什么世面,所以好奇凑了上来,没成想被两个侍卫给吓了,所以慌不择路去到了马车之中? 不过这个理由基本上是不可能成立的,因为顾九此时此刻可是身穿一身宫袍,这该怎么解释?说自己身居山野没有衣服穿,所以去一旁的皇陵中偷几件衣服穿? 这理由,未免是有点太过牵强了吧?她顾九自己都不信啊。 所以,这自然而然的,这个解释在顾九如同转盘一般极速旋转的脑海里面被忽略了。 难不成,自己要装疯卖傻?这实际上也是可以的,毕竟说白了,顾九也算是现代社会摸爬滚打过的人,好歹具备一定的演技,估摸着,放在这古代骗骗人,也算是奥斯卡级别的演技。 只是,自己就算是装疯卖傻,貌似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毕竟说白了,她如果是一个疯子的话,那么这一个公子,貌似也就没有救自己的必要了,毕竟一个傻子,对于他们这种目的性极强的人来说,救一个傻子,如同一个拖累。 所以说,顾九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掂量一下,自己到底该如何给他一个理由,帮自己一把。 正当顾九脑袋里面脑洞大开的要开始设想一千个理由来应对这个公子的质问的时候,没成想,那个公子忽然一只手摸向了顾九的胸,接着来了一句话总结“你是姑娘?”。 废话,不是姑娘是你姑姑么? 当然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胸就胸吧,顾九立马将话题转换到了另外一个层面继续说道“在下弱女子流落至此,还望公子出手搭救”。 如此正经的一句话出来,这公子却是忽然在黑暗中低声浅笑了一下,随即说道“你若是弱女子,那么一开始,就不是如此在我怀中呆着了”。 此话一出,顾九立马感觉到了这清香的空气中炸开了一股难以言说的尴尬,好在此时此刻黑暗一片,顾九脸上的那种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便没有被对方看到。 一想到这公子也不是什么善茬,但是考虑到这公子貌似是有意搭救自己的,所以顾九便拿出来了自己的浑身解数说道“小女子哀酒,谢过公子救命之恩”。 说自己名字的时候,顾九还是长了一个心眼儿,毕竟自己之前入宫的时候,所有人都是知道自己叫顾九的,虽然顾九是一个烂大街的名字,但是她还是想要避一避嫌,毕竟这人毕竟是皇室,免得招惹其他祸端和猜忌,顾九还是急中生智一般拆了哀腾山的“姓”拉了自己九的谐音,接着给自己一个新的名字。 也算是告别一下自己的太后生活。 那个公子听罢,先是沉默了一会而,随即在黑暗中摸索起来了什么,一边将这马车之中的风灯点燃,一边语气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谁说要救你一命了呢?”。 果然不是一个善茬,哀酒之前心里便有一定的猜想,知道这皇室中人,一个个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所以自然而然的,哀酒便有了一个心理准备,所以想着,不管他说什么,自己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便好了。 只是,没想到风灯一亮之后,哀酒和这一位公子,便相顾无言了。 看到了哀酒,被称作公子的人,心里是比较震惊的,怎么说呢,因为哀酒身上的衣服,真的是,太眼熟了。 这种宫廷才会有的织缎锦和刺绣,一般平民是根本没有可能和机会穿的,并且,这一身宫袍貌似被哀酒穿的有些凌乱,还有些,嗯,不伦不类?这里衣之外本该有一个内衬,她没有,她直接就是裹上了大袍,并且大袍的广袖还已经破损好几处,这一件豆绿色的大袍,腰间竟然是一根黑色中镶嵌红玛瑙的腰带,这明显就不是一套,所以说,这衣服,莫不是抢来或者是偷来的吧。 当然了,这样的一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面一闪而过之后,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个哀酒的身材纤细,不是一般山野女子会有的身材,并且一双手上确实是有泥垢,可是那指甲浑圆精致,手指修长白皙,那面容更是清新秀丽,犹如寒空谷白月光一般的风韵别致,这根本不是一个会去偷去抢的人,甚至,这一个人的手,他看着还有些许眼熟。 而哀酒看着他,实际上整个人的情绪是要比他还要复杂激动的,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个人,便是哀酒进入国安寺的时候,隔着一层一层的薄纱见到的那个公子。 那个时候,他一身玄色衣袍站在玄都公主的身边,那样一番美景之中,可谓是眉眼如画,恍若谪仙,所以说,当哀酒现在又看到了这一位公子的时候,哀酒一边感叹着这人生果然是何处不相逢,这都能冤家路窄的碰上,一边还寻思着,自己千万不能在他的面前暴露,毕竟这人和陧国的玄都有一腿,他要是一个激动把自己给送回陧国怎么办?这美人是最蛇蝎心肠的了。 不过,接下来哀酒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身上的衣服,这公子既然和陧国皇帝来往如此密切,理论上没有理由不认识这一身衣服的材料和花纹才对。 这应该怎么瞒过去?这什么公子的也不表一个态,自己也没有办法去见招拆招啊。 “公子,可以启程了”就在马车中一阵尴尬的时候,车外的那个侍卫忽然来了这样的一句话,打破了尴尬。 那个公子也从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中回了神,随即依旧这样盯着哀酒,接着回道“走吧”。 得嘞,中招! 听到了公子说了一句走吧,哀酒心里便知道了这公子似乎是要帮自己了,所以便笑了笑说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公子有什么话想问,哀酒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尽了再编,当然了,这最后一句话,哀酒还是没说出口。 而那个公子仿佛也已经缓过来了神,浅笑着看着哀酒,慢慢的伸出了自己的手,然后摸向了哀酒的脸,介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这一句话,哀酒想着,玛德,算了,这胸都得摸过了还怕脸么?好在这什么公子的是旷古美人一个,不然的话自己可就吃亏了。 待到他的手摸到了哀酒的皮肤的时候,哀酒忽然有一种打激灵的感觉,这手,未免太冰了啊。 理论上来说,一个人的体温都是有一个下限的,低于这样的一个下限,就是不正常,而这一只手,明显冷的不正常。 所以,哀酒秉持着报恩的心理,也将自己的一只手抚摸上了他的手,当然了,仅仅只是表现的像报恩罢了,实际上哀酒心里的小算盘,可以说是打的噼里啪啦直响。 不管怎么说,现在先把这大腿给抱紧了再说,这牺牲点色相当然是无可厚非的,毕竟说白了,自己也不亏啊,只要能让这公子将自己带出陧国,管他公子还是公主的,哀酒完全不在乎。 当然了,前提是现在和这一个公子,达成共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 必绝非等闲之辈 马车之中,暗香浮动。 哀酒的手就覆盖在他的手上,虽然心里骂着这手冻的自己脸都快疼了,可是表面上哀酒却是一副俨然一副“你看我多懂事”的模样。 那一位公子的眼神有些迷离,哀酒不知何意,只能猜测这是他在试探自己,可是貌似现在事实上看起来,也不是那么一回事。 怎么说呢,因为,哀酒在他那一双普通揉碎了星辰沉淀其中的眸子里,看到了一阵雾色。 没错,他的眼睛,忽然有些变色了。 虽然哀酒穿越而来,来到了这个有小黑小白修仙双傻的世界,可是总体上来说,哀酒实际上还并没有真的见过什么类似于妖魔鬼怪的东西,更别提一个人的眼睛在你的眼前忽然变色了。 饶是哀酒豪气三千丈,她这个时候也有点怂了。 “你别动,我保你们无虞”他的眼神有些不聚焦,一层妖娆的雾气在他的眸子里萦绕着,仿佛遮盖了他的眉眼。 而哀酒听到了他的话,也就没有动,只是心想着,果然这人不是一般人,竟然知道哀酒不止一个人。 “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么?需要我叫人?”哀酒想了想,这人都已经救了他们三个一条命了,自己怎么说也应该替他做点什么吧,他现在的眼睛貌似是有点异常,自己虽然医术平平,可是叫停马车照顾人之类的,自己还是能做的。 但是,那个公子却是忽然神色凝重了许多,一把反手抓住哀酒的手,然后眼睛也不看哀酒,只是语气异常严肃的说道“你听好了,我救了你,我也知道你不是普通人,所以,接下来你得帮我,我们遇见麻烦了”。 嗯?对于他的这一番话,哀酒只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一回事?什么麻烦?这公子哥是不是间歇性神经病? 一开始看自己的时候,那一副神色淡然中带着些许倨傲矜贵的神色,已经荡然无存,现在有的,只是一张精致的面容上,如同被风霜欺了一夜一般,冰冷凝重,还有一丝似有若无的凛冽,他的手也是紧紧抓住哀酒的手,另外一只手在广袖中仿佛在摸索什么,最后在哀酒的手里放下了一颗红色的药丸,然后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的绣花门帘说道“吃了它”。 看了一眼红色的药丸,哀酒的心里仿佛已经加戏加出了一部八十几集的电视连续剧。 现在的情况,哪怕哀酒用头发想一想,大概都知道是什么情况了,此时此刻毋庸置疑的是,这个什么公子的眼睛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并且他自己也知道这问题出在哪里,搞不好是他自己的一个什么定时发作的什么病也说不定,毕竟古代人好像就比较喜欢这样的设定,男主突然什么发病了,然后女主悉心照料,接着男主感慨女主的善良和她的漂亮,当然了,也有可能没有漂亮,毕竟也不是所有的女主都长着一张天下第一的脸,所以说,介于这一点的争议暂且抹掉,继续说男主感慨女主的种种付出和照料,接着就和女主暗生情愫,然后两个人爱而不得,得而又分,来个中央空调的男二,或者是白莲花圣母婊的女二,再接着洋洋洒洒的写上八十万字,开个车,有情人终成眷属,然后轮回。 但是,实际上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是挺大的,但是这件事情所出发的剧情,却和感情没有多大的关系。 这公子的模样,是引的哀酒想和他发生一段缠绵悱恻的关系,只是这哀酒自己尚且有自知自明,自己的姿色是上等,如同清风霁月寒茶冻烟,可是问题是不管你姿色如何,一开始的时候,哀酒就没有从这公子的眼神里看到感情二字。 所以说,此时此刻的哀酒还是非常的清醒的,况且,这一粒红色的药丸在手,此时此刻的局势,实在是让人难以将这件事情联系上所谓的才子佳人的戏文。 但是,这红色的药丸,哀酒却想都没想,就把它吞了。 嗯,怎么说呢,对于哀酒来说,吃药这种事情,实际上是和吃饭一样简单的,不然的话,自己早被那个陧国的皇后给毒的死死的了。 并且,哀酒也是知道这公子什么意思的,无非就是这公子可能接下来需要哀酒做一点什么,但是大家萍水相逢,他凭借什么来相信哀酒?所谓的什么直觉对于他们这种皇室之人,真的是没有太大的说服力,勾心斗角里长大的人,注定是依靠握在手里的权利和证据,才能够感觉到安全感的。 所以说,对于这一点,哀酒很明白,所以也不打算让这什么公子的心生疑惑,如果吃一个小糖豆能够让这一个公子心安的话,哀酒吃就吃了。 而看到了哀酒吃的如此的果断,不得不说,他的心里实际上是有些诧异的。 首先,实际上他的眼睛还没有模糊到看不清东西的程度,现在的他,只不过是感觉自己的眼前被遮盖了一层纱布而已,那一颗红色的药丸,他还是能够看的一清二楚的,所以自然而然的,他便假借自己已经看不清东西了,来考验一下哀酒,没成想,这哀酒吃下这一颗药丸的动作,完全可以说是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迟疑和假动作,那药丸,就真的是被她没有任何疑问的吃下去了。 这一刻,他觉得,这个姑娘,自己可以用。 并不是因为她吃下药丸的动作干净利落,而是她这个人身上,从一开始,便给他一种无所畏惧的感觉,哪怕就是她已经身处逆境,却依旧是一副泰然自若应对自如的模样。 这样的人,会是一个很好的杀手。 他所谓的杀手,并非是手上的一把剑,也不是手底下那些恍若杀人工具一般的杀手,而是一种谈笑风生间,烹茶温酒时,能够面不改色取人性命,事了拂袖,不染一尘,丝毫感觉不到她身上杀气的那种杀手。 这才是他需要的。 而这个叫做哀酒的姑娘,却是给了他一种这样的感觉。 实际上,他也大概知道她是谁,不管她到底价值几何,一个陧国皇帝临死前还心心念念要娶进西宫好好供奉的人,必定不是什么普通的山野之女。 她的价值,可能比自己现在眼前看到的还要高。 而且,她刚刚吃了那个药丸,虽然那个药丸仅仅只是安神的一个药丸,可是这种情况下,一个陌生人给你的东西,只有可能是控制你的毒药,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但是,她吃了。 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如果今天不是遇见了突发情况,也许他并不会如此果断的让哀酒成为自己人,以他的这种性格,他誓必是要悄无声息的试探再三,看看她哀酒的价值是否是真的如同自己所设想的一般,然后再设计一下,让哀酒自己投奔自己,而并非是自己出手。 只是现在的情况实在是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他也只能这样了。 “你不怕我给你毒药?”他的眼睛已经越来越看不清了,但是他说话的时候,却是和一开始那一副慵懒矜贵的模样没有任何差别。 听罢了他的话,哀酒当然不能说自己根本就不怕你给我毒药啊,虽然她哀酒百毒不侵,血液也是奇珍异宝,但是这是秘密,不是自己可以到处炫耀的事情,不然的话被谁逮到然后圈养起来,呵呵,那玩笑就开大发了。 所以,哀酒神色淡然的又握紧了些他的手,接着说道“我如果不吃这玩意儿,你便不会尽信于我,虽然我不知道你接下来要干什么,但是只要是需要信任的事情,那就容不得半点马虎,这一念之差,便是生死存亡,我不是什么讲究家国大义的人,我只求保命,而如果我不能够让你尽信于我,到时候遭殃的,还是我自己,并且,除了吃下你给的东西,没有任何事情能够让你段时间内认为我是一个可靠的盟友,是与不是?”。 “你很聪明,有自知自明的那种聪明”他听完了哀酒的话,嘴角扯起一丝奇怪的笑意如此说道,他的笑容里面,有些冷笑,又有一些欣慰,又有一丝庆幸,还有一点担忧。 这一切,自然都是被哀酒尽收眼底,她不知道这个笑容意味着什么,她只知道,这一个年纪轻轻容貌千秋的公子,怕不是一般人。 这所谓的不是一般人,不是指他的皇家身份,而是他自己,他本人。 从哀酒知道他开始,他的身份便值得猜测,那国安寺门前隔着薄纱的对视,虽然哀酒不知道他到底意欲几何,却也大概料到,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薄纱之后的面容是朦胧模糊,可这体态臂膀,却是才见过不久,并且,她这一身衣服,又逃亡至此,这一位公子是一个聪明人,哀酒知道他肯定能够想到其中的关联。 并且,这人,能够陪伴在玄都身边,还能三言两语劝说玄都,并且被称作公子,却是皇家礼仪,明明眼睛有疾,却不愿意叫停马车,一副草木皆兵的模样,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人物。 眼光独到,行事诡异,这公子,必绝非等闲之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 投其所好来保命 风灯中摇曳的烛火辉映在这位公子的眼眸之中,像是星辰破裂一般,带着些许夜色的迷雾,让人看不真切,揣摩不出。 而哀酒却是有自己的打算。 理论上来说,哀酒这是离开了哀腾山之后,第一次初入人世,虽然在此之前,自己已经有了十年的异界生活,对这里的生活起居甚至是天下大事,都有一定的了解,可是她如果是想要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存活下来的话,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当然了,那种把酒煮茶的哀腾山式生活,想要拥有,实际上也很容易,毕竟哀酒不是一个什么金盆洗手的江湖大侠,所以就算是隐居,自己也不会引起什么仇家来找上门,只是哀酒有自己的思虑罢了。 她这宫中一死,陧国皇后对顾家的承诺不知道会不会兑现,实际上哀酒不不担心这承诺到底会不会兑现,实际上只要皇陵的事情尘埃落定,自己的假死能够有一个完美的解决,并且牵扯不上顾家,那么哀酒就心满意足了,当然了,前提是这一切能够真的尘埃落定。 现在,皇陵被毁,众多尸体肯定是一口要被重新整理一下,哀酒离开之前,虽然让小黑小白整了一个侍女的尸体放在其中,可是棺材上收魂钉飞撬开的痕迹还是有的,一场大火能不能将这棺材上的痕迹烧毁都是一个问题,毕竟百年阴沉的楠木,据说可是水火不侵,虽然哀酒也是听说,并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真是假。 不过他们在皇陵中实在是有太多的破绽了,离开的时候太过匆忙,所以哀酒也知道,他们的毁尸灭迹的工作还是没有做到位,尤其南锦整了的一个盗洞也是难以解释,如果那个侍女只是被烧毁的血肉模糊,那还好说,可是如果被烧毁的只有一副骨头架子,那誓必又是一个破绽,毕竟侍女的骨骼实际上和普通人不一样,她们平日里都是绷直的脊背跪来跪去的,这手臂的骨头也会因为在宫中常常弯腰举着东西而有些变化,稍微懂一点的专业人士,比方太医之类的只要看到,便会知道这是宫女,毕竟宫女都是从小培养的,这骨骼恍若天生,而哀酒虽然是山野出身,没有人知道她到底过的是与世隔绝的田园生活还是大家闺秀一般的谪仙生活,但是她的的骨骼不管怎么说,都不可能和一个宫女一模一样,所以说,介于这一点,太医很快就能意识到问题。 当然了,前提是那一个侍女真的是成了骨头架子,没有成为骨灰,并且清理现场的人里面,正好有一个喜欢多事并且懂得医术的人,这才能够暴露。 虽然这貌似需要挺多的机缘巧合,可是不管怎么说,这种事情哪怕有万分之一发生的可能性,都是有可能会成为一个事实的。 所以说,哀酒不得不小心谨慎。 假设这个时候她回去哀腾山,因为不知道陧国皇陵的具体情况,所以她不能够知道自己的归来,到底是福是祸,假设陧国皇后认为自己已经死了,那么顾家自然是安然无恙,假设陧国皇后知道的哀酒假死,肯定是挂上一个罪名给他们顾家,然后将气撒在顾家身上,顺便再来一个斩草除根。 当然了,哀酒是根本不担心陧国皇后能把忍冬婆婆怎么样的,她虽然一头华发,但是却身手敏捷,虽然隐居山林,却身具灵力,这一堆凡人,自然是不能将忍冬婆婆怎么样的。 哀酒担心的,只是哀腾山罢了。 所以,在这陧国皇后表态之前,哀酒无论如何,都不能够回到哀腾山,免得到时候要是和陧国的人撞了一个满怀,自己哭都不知道去哪里哭,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躲过陧国的人的追杀,毕竟说难听点,自己没有了小黑小白,简直一无是处,哪怕自己一肚子的狐狸计,可是这秀才遇上兵,素来都是有理说不清的,估摸着还没有等她哀酒开口,陧国的人便会将自己一刀了结,然后带会陧国邀功请赏了。 所以说,在小黑小白回来自己身边之前,哀酒还是寻思着,和一个有实力并且有智商的人达成一个联盟。 比方眼前的这个人。 他和陧国的皇室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虽然被称作公子,但是他的身份一定不一般,所以,自然而然的,自己可以通过他来洞察陧国那边的消息,也许不用通过,毕竟陧国一旦有兵权调动,这先皇驾崩的关头,一定是会引起什么轰动的,只要有一些风吹草动,哀酒听到以后便能分析其中真假,揣摩着陧国皇后到底意欲何为了。 所以,实际上哀酒要的,只是一个保护自己平安的存在。 这个人,貌似是哀酒此时此刻最佳也是唯一的选择了,所以,介于这一点,哀酒便思索着,这个什么公子,现在到底需要什么,自己才能够投其所好。 就在哀酒心里已经演出了八十多集电视连续剧以后,这边的公子抓住哀酒的手忽然一个紧缩,这一个紧缩有些用力,哀酒明显看到了自己的手有了一些变白,心里一边问候着这什么公子的母亲,一边嘴上还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模样来了一句“怎么了”。 那个公子有些玩味的笑了笑,他缓缓的低声说道“我们快到了”。 快到了?到了什么了?哀酒赶忙在心里算了算,嗯,现在是白天不错,可是这距离中午还有一段时间,并且哀酒也估摸了下这行车的速度和距离,这里和离开陧国帝都的卡口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估摸着下午才能离开,然后傍晚到达下一个驿站,这个时候这个人忽然来了一句到了,到了哪了?哀酒真的是一脸懵圈。 他当然是知道哀酒在疑惑什么,因为哀酒虽然看起来足够聪明,可是在他的眼里,哀酒还是不够机敏,她到现在都没有察觉到他们此时此刻的处境,到底有多危险。 所以说,他为了接下来能够将哀酒的价值最大的发挥出来,便开始沉着的说道“我名唤鵺灼,你大可以直呼我名,现在我们在去往亓国的路上,前方不远处应该是亓国的皇家猎场,我的人马中有人被调包,并且我现在眼睛因为旧疾复发,所以看不见东西,接下来,我需要你带我离开这里”。 “好”听完了鵺灼的话,哀酒可以说是立马便回了鵺灼这样的一个回答,那干脆的模样,让鵺灼又是一怔,他实在是没想到,这哀酒会同意这么快。 一般情况下,这个时候,不管是姑娘还是男子,只要是陌生人,都得需要思考一下这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吧,不仅仅如此,这回答也不可能如此干脆,毕竟疑惑一下,或者是多问一句类似于你干了什么这旧疾又是什么之类的吧,就算是少言寡语的人,也得思虑一下几次,可是这哀酒虽然看起来不是什么少言寡语的人,可是这回答也太快了些许。 她甚至都都没有因为鵺灼的身份,而疑惑哪怕片刻。 就好像是,就好像是对鵺灼的身份不感兴趣的模样。 而哀酒呢?她之所以回答的这么快,还是因为她明确的知道自己不帮他,只有死路一条,并且最重要的,按照哀酒之前自己的设想来做的话,自己就是要买给这鵺灼一个人情,这样一来的话,自己便能够顺水推舟,所以说,回答的这么快,是因为哀酒自己一开始,便已经在自己的心里,有了这样的设想和安排了。 之死,哀酒在回答了鵺灼以后,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嗯,这人说已经叫什么?叫鵺灼是不是?这鵺灼的名字貌似有些耳熟啊,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忍冬婆婆一定是和自己提过这个名字,只是现在一时去想,还真的有点想不起来的,就在哀酒后悔忍冬婆婆给自己“上课”的时候自己开小差实在是太影响未来了,她忽然想起来了,这个名字。 “等等,你叫鵺灼?”哀酒反应过来之后,便连忙扭头看向了鵺灼,一副中大奖中还带着些许惊恐的模样看着鵺灼,只是鵺灼的眼睛有些变色,她判断不到他在想什么而已。 然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实际上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能够听得到他在说什么就行了。 “嗯”鵺灼的回答很自然,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冒牌货会说的话,所以,哀酒有些懵了。 如果哀酒没有记错,当然了,如此倒霉到传奇的人,哀酒也不可能记错,所以哀酒这才会如此吃惊。 亓国皇子有五,其中大皇子为太子,二皇子为王,三皇子为将,五皇子年纪尚幼,姑且不表,这其中最惹人非议的,便是这四皇子。 传闻,四皇子不是皇子,不能称作皇子,据说,是因为他的母亲犯了欺君之罪,罪无可恕,所以这四皇子根本不被承认,当然了,具体是什么欺君之罪,是否是给陛下戴了绿帽子,这就没有人知道了。 但是能够知道的,是这四皇子悲惨的前半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 鵺灼跌宕前半生 亓国位居中原,集合江南四洲与山川江河为一体,可能是钟灵毓秀人杰地灵。 所以,亓国的国力,在目前陧,楚,璟,这四个国家之内,可以说是排行第二的甚至可以和陧国并列第一的国家,理论上来这么大的国家,子嗣不可能宿里凋零才是,可是问题是,亓国哪里都好,就是皇室比较凋零。 这亓国的皇帝年已六甲,可是五个的太子也就二十五岁,最小的皇子也才十五,虽然这年龄差有点大,可是问题是,这十年内,亓国的皇帝,只有三个儿子一个公主出生。 问题是这四皇子鵺灼,还不能够称之为皇子,因为他母亲鸿妃犯下了欺君之罪,所以被废除名分,赐死刑,而鵺灼当时还是孩童,并且说到底也是皇子,所以便留了他在宫中,只是因为亓国皇帝毕竟对鸿妃深痛欲绝,所以便也在早年迁怒于鵺灼,不愿意给他一个皇子的名分,便一直称之为公子鵺灼。 不仅仅如此,因为鸿妃的原因,据说这鵺灼的童年生活极其悲惨,虽然自己是皇室之人,却过的不如一个上等的太监,加上那个时候皇室之中的人素来拜高踩低,总是来拿鵺灼来取悦陛下,所以这鵺灼童年时期的生活,可以说是非常的不好过,具体如何的惨无人道,又给鵺灼留下来了什么样的童年阴影,哀酒就不是特别的清楚了,但是哀酒凭借自己能够知道的一切,稍微这么推断一下,大概也就能知道一个所以然了。 除此之外,据说刚刚步入少年时期,鵺灼就被送往帝都不远处的行宫小囹别院居住,据说这小囹别院因为长年闹鬼而久无人去,也不知道那个时候亓国皇帝脑子里面到底是有泡还是有屎,还是真的是看不惯鵺灼,这才将鵺灼送过去,不过说来也奇怪,据说从小体弱多病的鵺灼去到了小囹别院之后,就再也没出来过,一直这样过去了三年,直到后来亓国皇帝要祭天,按照规矩,整个皇室都必须要到达现场,所以自然而然的,这当时年满十五的鵺灼也必须要去到祭台,那个时候的鵺灼,已经出落的一表人才了。 据说,当时祭天的时候,亓国皇帝是和皇后乘坐马车的,而所有皇子都是骑马,五皇子当时年幼,是坐马车,姑且继续步表。 当天,鵺灼一袭白衣,骑着一匹乌云盖雪的骏马,因为不可弱冠,所以头发便散下一半,另外一半在头顶挽一个发髻,那个时候,用哀酒的话说,便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没错,当时鵺灼的一袭白衣,虽然是因为身份尴尬而穿的,可是帝都少女根本不管这个啊,你好看便是王道,颜即正义。 并且,按照哀酒的审美看来,这世上,除了小黑小白,便是这鵺灼的容貌能够入她的眼了。 那一天,鵺灼足足的赚足了眼球和声望,这一切,亓国皇帝自然也是尽收眼底。 祭祀一过,鵺灼便回去了小囹别院,然而从那之后,小囹别院周围的树林山坡上,便出现了许多打扮的或者恍若仙子或者恍若妖孽的美人少女们天天组团去野炊,当然了,什么采花采药甚至洗衣浣纱,什么样的都有,还有一段佳话就是,一个容貌灵动的少女谎称自己是千年白狐,受到了什么攻击负伤至此,才会停留在小囹别院的门口,希望有人可以施以援手。 这件事情可以说是在四国都被传遍了,同时,鵺灼的名声,也被传了出去。 自己的儿子是四国第一美人,虽然不是什么特别荣耀的事情,但是好歹也是占一个第一,所以亓国皇帝便对鵺灼的态度有了一些改观,逐渐也就让鵺灼慢慢的隔三差五回来皇宫了,并且可能是因为鸿妃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许久,所以亓国皇帝对这鵺灼也就没有那么多的怨恨了,从这个时候开始,鵺灼的日子才算是好过许多。 而且,据说这鵺灼居住小囹别院之时,还真的是曾经招惹过慕名而来的妖精鬼魅来一睹容颜,还给许多砍柴的人撞见了,毕竟这小囹别院以前就是以闹鬼著称,所以有这种鬼魅传闻也不稀奇。 可是自己的儿子和鬼魅的事情联系上,亓国皇帝总是觉得有些丢面子,所以便给鵺灼挪了住处,让他去到国安寺替亓国诵经,没错,一代皇子,入了寺庙,去念经去了。 这国安寺是每个国家都设立的一个机构,目的是为了祈福,所以,这鵺灼便去到了这样的地方,替亓国祈福。 仅仅是因为传闻他的容貌,吸引了妖精鬼魅,被视为祸水,视为灾难,所以送去了国安寺。 不过让整个亓国帝都的少女松了一口气的是,鵺灼并非是真的出家了,他仅仅只是居住其中罢了,并未剃度。 然而,不好的事情,又发生了。 国安寺接二连三的死人,死的都是夜出的僧人,后来整个国安寺禁止日落之后出房门,死人就接着在房间里面死,这件事情可以说是闹的非常的大,吓的国安寺僧人都有一点人心惶惶,亓国皇帝也是非常头大,自己怎么有了这样一个不省心的儿子呢?并且最重要的,是自己这个儿字还有些邪门啊。 没错,亓国皇帝就是这样评价自己的儿子的,他认为自己的儿子,有些邪门,因为第一,小囹别院本来就是有一点不干净的东西,鵺灼年纪轻轻还能在那里活的挺好,这本来就有些诡异就,接着又有那么多的传说,如今去了国安寺,又死了那么多的僧人,不得不说,这可以说是非常的命中带煞了。 就在亓国皇帝思虑着,要不要把这丧门星送往边关的时候,国安寺僧人之死有了一个水落石出,原来是一个僧人与人私通,被人撞见,所以才发生了这样的连环杀人案。 而亓国皇帝虽然愿意接受这样的一个解释,但是也不排除,是因为鵺灼的到来,引的女香客忽然变多,并且都是怀春的妙龄少女,这才惹的僧人凡心萌动,所以说,说到底还是鵺灼的错。 转眼,鵺灼便又被扔回了小囹别院。 这一次的国安寺之旅,算是给帝都中的诸多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家庭敲响了一个警钟,一时间因为家庭的限制,这民风还算是比较开放的亓国,总算是没让这待字闺中的少女一会儿去小囹别院门口装狐妖,一会又去国安寺虔诚的像一个马上要遁入空门的美少女。 只是,这也仅仅是一部分。 毕竟想要鲤鱼跃龙门的人,还是有的,虽然说鵺灼连一个皇子的名分都没有,可是说到底人家也是皇室血统啊,就算是不能飞上枝头变凤凰,至少也能够飞上一个树干吧?所以,这帝都中的迷妹少女们,也仅仅是减少了一部分而已。 就在亓国帝都的“鵺灼热”风潮还没有过去的时候,以鵺灼的名义,又发生了一件让鵺灼日子不好过的事情。 据说,二皇子年纪已经是正当选妃的年纪了,所以这璟国便有意和亓国和亲,这四国虽然鼎力四方,但是各自之间基本上也都是粉饰太平的,毕竟一方出事,平衡便会被打乱,这样一来的话,到时候混乱自然是不会避免的。 而每一个国家,自然都是想要坐收渔翁之利的。 本来一出好好的和亲戏码,你国君情愿我国君同样情缘,可是,问题就出在了这璟国的公主身上。 这璟国的公主灱玉年纪轻轻,和当时已经十八的鵺灼正好同龄,女子这个年纪嫁人是有些迟了,可是她贵为璟国的灱玉公主,自然是高人一等,她就算是七老八十了不嫁人,只要璟国不倒,那么便没有人敢说她一句。 她来亓国之前,曾放言,自己所嫁之人,必定是这人间少有的良人,他眉眼之中,必定有万千山河,但是这山河之中,却只有她一人,他的肩膀之上,必须是要担的起这天下苍生,而这苍生安稳之后,他的心口眸中念着的,只能是她的影子,他的双手之下,必定能够荡平八方,而这八方归来之后,却只可以为她一人金盆洗手,他必然是这人世间最俊朗骁勇的战士,也必须是这红尘煮酒亦烹茶的儒生,他自然是极三千风雅于一身,广袖翻飞间,便是江河安稳,百姓安居。 咳咳,据说,这标准一出,亓国二皇子柏寐便非常有自知自明的放言说道,这璟国的灱玉公主,怕是要孤独终老了。 这种人,怕是只存在于传说与戏文之中吧? 然而灱玉却是一点都生气,她自然是有自己的考量,并且这皇命不可违,她虽然因为柏寐的一句话而对柏寐好感尽失,可是她依旧是大张旗鼓的来到了亓国,就当是出使别过。 然而,在灱玉公主和柏寐两个人火化四射的时候,没成想,这半路杀出一个鵺灼。 这一出戏,算是转眼便到达了一个新的版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章 山中妖孽见如君 据说,灱玉公主来到亓国的时候,路过了小囹别院,这小囹别院就在北城门之外不出几里处的一个小山上,周围古树环绕,青石板路,还有亭台回廊,如是仙林。 璟国帝都位于江南,所以水色青空,最擅建筑与格局,她一路过这小囹别院,就寻思着这小囹别院独树一帜,不落俗套,位居小山之上,有泉水瀑布,虽然仅仅只是一个山头,并且从山下到达小慑山庄最多不过两杯茶的时间,可是这其中曲径通幽林木错落,却是难得的人间别境。 据说,这小囹别院,是前朝一个风水师建立于此的,目的是避暑春游之用,因为这小慑山庄别看和帝都差不太远,可是却是难得冰火两重天的境地,没错,这里一边有人间难得的天然寒脉,夏日之时,人下地井数十丈之下,便有冰层,可供皇宫夏日消暑之用,而另外一边,却是难得的泡汤温泉,冬日温泉边上,可以说是花草不枯,落梅成阵,美不胜收。 这一个风水师极其的有造诣,毕竟能够发现这样的地方,也不是一般人,因为没将这山头往下挖,根本没有人知道这一个小小的山头之下,竟然有速度多的乾坤。 可惜的是,就在前朝覆灭之前,这小囹别院便已经成为了恍若冷宫一般的存在,夏日取冰的人都是挑一个黄道吉日,然后大白天的带着各种各样的符纸神水才能够前去,更别提什么乱七八糟的把小囹别院当做避暑山庄了。 据说,这只要有人敢在其中住上一夜,就算是不被吓死,也必须得要脱一层皮。 因为只要在小囹别院过夜的人,基本上都经历过不同程度的灵异事件,前朝的时候,有胆子大的军官前去验证这怪力乱神之说,结局很是显而易见,被吓到屁滚尿流,身上多数划伤,处处见骨,他自己却说不出来一个所以然,因为这件事情,所以这个小囹别院,便更没有敢去了。 亓国建立之后,小囹别院依旧被封,直到鵺灼住进小囹别院,人们对小囹别院的恐惧才算是削弱了一些,有时候陛下也会好奇,问一问这鵺灼,小囹别院到底有没有什么东西,鵺灼都是回没有。 而鵺灼的话,陛下也仅仅只是听一听就罢了。 因为陛下知道,鵺灼因为鸿妃的事情,所以为人处世极其小心,生怕招惹人家的厌烦和嫌弃,如果鵺灼真的是见到了什么鬼怪之类的东西,那么陛下岂不是要更加嫌弃他这一个一身晦气的人了? 所以,鵺灼说有与没有,实际上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就算是有,太过早熟的鵺灼依旧是不会说的。 所以自然而然,陛下也就不再过问了。 可这一次,陛下不再过问的鵺灼,却又被推上了这风口浪尖。 没错,是真的被推了上来。 因为灱玉自然是在这种园林上有一套自己的鉴赏能力,所以自然而然的,她就对这小囹别院另眼相看,硬是要上去看一看,恰好这个时候亓国的接待又告诉了她,这里曾经有过闹鬼的传闻,素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灱玉公主立马便更加对小囹别院有兴趣了。 作为一个公主,为所欲为貌似已经可以说是家常便饭,所以灱玉便不顾所有人的阻拦,带着自己的人就上了这山,来到了小囹别院的门口。 恰好,那一日灱玉走尽青石板的陈古阶梯,来到了小囹别院绿影倥偬的朱红大门前的时候,正好下起了蒙蒙细雨,她刚刚准备上前一步进入到这小囹别院之中的时候,一旁的阶梯之下,有一白衣公子撑着一把白底描金绘扶锦的油纸伞,款款而下。 温润的雨水砸在青石板上,溅湿了他白纱的衣袂,略微有些污泥的颜色,却恰好如同水墨渲染一般,让他显得仙气飘摇,不惹凡尘。 修长的身姿,赛月的肤色,长眉星眸,丹鼻薄唇,一袭黑色的长发在他的身后蜿蜒,犹如图腾,让灱玉一时间竟然忘记了避雨这一回事。 那个时候灱玉就说,自己真的是在这小囹别院看到了妖精,蛊惑人心,似仙临世,妖孽之姿,让人恍然间忘却一切,什么都不在乎了,眸里,心间,便只有这一袭白衣撑着油纸伞,在这烟雨朦胧中,路过这古阶旧门,绘画成一副镌刻在脑海,一辈子都不可能忘却的画卷。 “这便是这山中妖孽吧”灱玉此话一出,一边接待的大太监立马反应过来,一边对鵺灼行礼说道“见过公子”,一边扭头和灱玉解释道“这并非是山中鬼魅,而是我亓国陛下的儿子,人称,公子鵺灼”。 灱玉一听,便心想,这人便是那个倒霉的鵺灼? 毕竟,灱玉虽然之前没有开过亓国,但是多多少少也是对亓国的国事家事有些耳闻的,这鵺灼,便是鵺灼平日里听闻的最多的一个。 传闻鵺灼容貌惊世,命运凄惨,空有皇子的血统,却没有皇子的名分,并且都不能够住在皇宫之中。 当初一开始听闻的时候,灱玉就觉得非常的同情鵺灼,因为这身世在如今四国的所有皇室之中,鵺灼可以说是最倒霉最可怜的那一个了,并且,最重要的,是这鵺灼容貌还传闻惹过不少麻烦。 昔日灱玉便笑说,一个男人,容貌再如何,说到底也只是身外之物,男人,要的是风雅气度,和肩上担当,可是这鵺灼仅仅凭借一张脸卖弄风骚,却有些落于九流了。 然而,今日灱玉真的见到鵺灼真人,她便恨不得打自己的嘴,果然,这世界上有一句话老话说的不能太对了,那便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自己今日一得见,果然,这鵺灼真的是人间极品。 一个人的容貌如果太过于好看的话,那么他的才能,他的努力,很容易被“容貌”两个字给耽误掉,而鵺灼不是,你一眼看过去,实际上第一眼看到的,并非是鵺灼的脸,而是他周身的那种气质。 三千风雅聚集一身,似乎谪仙踏月而来,说的便是这鵺灼了。 这一身惹人几乎痴迷的气质,再陪上鵺灼那一张寡淡的面容,灱玉瞬间就说道“我要嫁的,便是如此之人”。 而那个大太监听罢,脸色瞬间就变了,毕竟灱玉公主之前给亓国开的条件,他也是知道的,现在好了,灱玉公主不管什么乱七八糟的条件了,一心只在这个鵺灼身上了,还说了这样的打脸二皇子柏寐的脸,这太监几乎可以料到,这灱玉公主的一句话,又会给鵺灼招惹来多少的无辜祸端了。 “这位可是璟国灱玉公主?”因为大太监的问候,鵺灼便意识到了这里来了人,他虽然平日里居住于这小囹别院,可是对这朝堂大事也是有所耳闻的,这璟国公主灱玉到访的事情,他当然也知道,并且,这来到此处的姑娘,能够如此容貌不凡贵气逼人的,并且还是陛下深交大太监亲自引路的,自然一定是那传闻中的灱玉公主,没有错了。 而灱玉被鵺灼一句话惊醒之后,便拿出了自己一个公主该有的素质和矜持,随即说道“突然造访,十分冒昧,不知可否借”。 可是,还没有等这灱玉把一句套路的话给说完,这边是鵺灼便走到了灱玉的面前,随即说道“这山野朦雨,又临近将夜,公主还是早些回宫吧,小囹别院不是什么好地方”。 说罢,便亲手将自己手中原本乘着的油纸伞递给了灱玉,被鵺灼这么零距离的一个靠近,饶是见过各种各样大场面的灱玉也已经懵了,只是傻傻的接过了带着鵺灼余温的油纸伞,然后傻傻的目送着鵺灼消瘦如画的背影,进入到了那陈旧的朱红大门之内。 直到鵺灼关上这一扇大门,灱玉才醒悟过来。 原本,一旁的大太监正担心着,这素来脾气我行我素的灱玉公主会不会发脾气,毕竟这从城外十里接到了这灱玉公主开始,这太监心里便已经有了一个底,这灱玉公主虽然看起来有些蛮横娇纵,可是她的眼光却不落俗套,也确实是有诗书本事在心里,是一个难得的聪明人,不仅仅如此,这灱玉也知道自己不同于其他只知道活在深宫里认为自己比天大的公主,所以自然也是将自己的目光高看一等,这个时候吃了鵺灼的一个闭门羹,大太监心里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交代了。 实际上这鵺灼说的没有错,陛下说过,这小囹别院不能让其他闲杂人等靠近,尤其是夜间,这个时候已经是傍晚,又下着小雨,据说这种地方下雨的话,更容易出事,鵺灼是为了考虑灱玉公主的安全,和亓国璟国两国的邦交,才会如此劝退灱玉,这举动虽然没错,可是貌似这样更容易得罪灱玉公主啊。 可是,这万万没想到,这灱玉公主却像是着了什么魔一般,忽然意味深长的对着这朱红的大门笑了笑,接着便转身准备离开这里。 手中握着油纸伞,故意有些提高了声音的说道“明日我再来还你这一把油纸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山中一别再无缘 第二天,关于这灱玉公主偶遇公子鵺灼的事情,便不知为何传了出去,一时间又是一阵流言四起。 帝都中许多少女瞬间危机感爆棚,一个一个的几乎都感觉到了自己将来王妃的身份受到了威胁,毕竟说白了,这人可是璟国的灱玉公主,就光这一个公主的头衔,就足够撼动她们广大迷妹的地位了。 说句难听的,虽然这灱玉没有看上柏寐,但是她却看上了鵺灼,亓国皇帝也不是傻,目前天下四国的粉饰太平,主要就是依靠这贸易往来和联姻,亓国和璟国是邻边的国家,自然再无缘是更加看重这一次的联姻,所以自然而然的,灱玉公主就算是要屈尊下嫁给连皇子名分都没有的鵺灼,亓国皇帝也一定是会同意的。 因为已经把问题给分析到了这个层面,许多少女便开始了日日夜夜对灱玉公主的诅咒,恨不得不顾及国家大势的让这灱玉客死异乡。 而这柏寐,同样也是在第二天听闻到了这件事情,一时间那真真是火冒三丈,离开灱玉之前已经开好了自己选择夫君的条件,并且柏寐当时也是拍着胸脯说过了,灱玉这简直就是在痴人说梦,所以现在听闻灱玉忽然找到了自己要嫁之人,并且这人还不是什么其他国家的人中龙凤,而就是自己的亲弟弟的时候,柏寐心里能好过么? 因为灱玉公主没有看上自己,却看上了自己的弟弟,这难道不是在说明,他一代王爷却不如这一个连皇子名分都没有并且还被驱于城外居住的鵺灼么? 假设灱玉看上的是其他国家的少将皇子,柏寐兴许心里还能好受一点,可是这鵺灼,柏寐实在是不能忍。 而好在有人劝说柏寐,他和灱玉还没有真正的见面,等到他们真的见面了,搞不好灱玉公主就知道,到底谁才是真正的人中龙凤了。 可是,试试总是如此的打脸,这柏寐在晚宴上,仅仅只是远远的和灱玉对视了一眼,这灱玉便冷漠的扭过了自己的目光,然后和亓国皇帝开始一番客套了。 据说,后来每每柏寐提起这件事情,都恨不得砸桌子,但是柏寐又是一个极其爱好面子的人,所以他虽然心里已经快要被气到爆炸,可是实际上表面上却还要维持自己的风度,要让别人看到他最好的一面。 而灱玉公主却是我行我素惯了,虽然没有刻意的去怼这柏寐,但是全程却也没有看柏寐一眼,甚至一场晚宴之后,亓国皇帝开始说让灱玉公主见识见识柏寐舞剑的风采,却是被灱玉一句“明彩华堂之中的舞剑功夫,说到底也不过是只是舞在人眼前,而不是心上,这功夫剑法,还是要到沙场上试炼一番,让手中长剑尝一尝那鲜血,这才方是真功夫”。 一番话,又是给柏寐说的火冒三丈无地自容,因为柏寐确实没有去过边关,在这个世道天下,哪一个皇子不是去边关有过历练?而柏寐就没有,原因就是因为母后的太过溺爱,所以柏寐哪怕爬二皇子,他的弟弟三皇子都已经在边关为将了,他却连一个带兵的头衔都没有。 这是柏寐这一辈子里面最大的污点,也是柏寐最不想提起的事情,而如今却被灱玉一语中的,他心里岂能不懊恼难过? 亓国皇帝实际上也对柏寐不从军的事情有些偏见,毕竟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贪生怕死?这家国大义在前,你岂能不拿起兵刃守卫江山?可惜这柏寐的母亲却是执意不要柏寐离开自己,说是她只有这一个儿子,儿子没了她就没法活下去了,所以这件事情才算是作罢。 而如今又被灱玉公主这么一提,哪怕就是亓国皇帝自己,面子上也感觉有些挂不住。 并且,就在灱玉公主怼完了柏寐之后,便立马直言不讳的说自己看上了亓国的另外一位皇子,便是那鵺灼,说鵺灼通身的气派和这污浊奢靡的风气不同,他的身上,他的骨子里,既有这凡尘俗世的家国大义,又有那高寒超脱的风雅三千,虽然鵺灼没有一个好听的名分,也没有去过边关为兵为将,但是在这个世界上,越是不表现在表面上的厉害,那才是真正的厉害。 所以自然而然的,灱玉作为一国公主,自认为自己应该嫁的,便是如此之人。 虽然灱玉公主拒绝了柏寐,这一点让亓国皇帝心中不悦,可是她好歹也是看上了自己的一个而已,说句难听点的,虽然灱玉的这个做法实在是有些偏激和出格,可是不得不说,亓国皇帝最初的目的是达到了。 再说了,大丈夫能屈能伸,柏寐已经是成年人了,他也该经历一些打击了,不然的话他还以为在亓国皇室名义的庇护下,他真的是举世无双呢。 所以自然而然的,亓国皇帝便在柏寐暗地里咬牙切齿表面上风轻云淡的注释下,应下了这一门亲事。 然而,到最后,鵺灼依旧是住在小囹别院,没有王妃,依旧是人称公子鵺灼,没有王名。 原因,还是要从璟国说起。 这灱玉得了亓国皇帝的允诺,自然而然满心欢喜的在第二天来到了小囹别院,她在小囹别院门口等了许久,不见一个传话的人,大太监告诉灱玉,说鵺灼生性清寒,下人不多,所以要不直接就进去。 可是这灱玉却是难得的礼貌一回,她寻思着,昨日她和鵺灼的相遇,简直可以说是天时地利人和,今日他们没有遇见,也都是缘分使然,缘分这种东西最是不能强求,所以灱玉便将一封书信与油纸伞放在了这小囹别院的门口,然后带人下了山,准备策马扬辫日夜兼程的回到璟国,和她的父皇说明这件事情,并且准备待嫁事宜。 这件事情,据说还发生过一件鲜少有人得知的小插曲,具体忍冬婆婆怎么知道的,哀酒也不知道,只是忍冬婆婆当初把这件事情,顺带着和鵺灼的事情,一同当做茶余饭后的笑谈一般,尽数告诉了哀酒。 那一日灱玉公主下山离开之后,便发生了一件事情,只见灱玉的背影刚刚消失,一旁的阶梯之下便走下了一个黑衣人,这个黑衣人来到了小囹别院的大门口,看了一眼那油纸伞和信封,只是拿起了信封便离开了。 最后,鵺灼得到的,只有一把包裹的好好的油纸伞,像是在赠别一般。 那一把油纸伞具体去到了什么地方,没有人知道,鵺灼又是如何看待灱玉的,也没有人知道,毕竟,素来无人过问他的喜怒哀乐。 而最近有一个人是真的挺想来过问过问鵺灼的,那就是柏寐,毕竟柏寐因为鵺灼真的是被搞的非常没有面子,所以自然而然的,柏寐心里肯定是想找鵺灼出气的,只是现在灱玉回国,自己又在风口浪尖,柏寐自然不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轻举妄动。 另外一边,灱玉回到了璟国,和璟国皇帝说明了自己愿意联姻,只是这联姻的对象却并非柏寐,而是亓国皇帝最不7受宠的儿子,鵺灼, 璟国皇帝听闻以后,勃然大怒,毕竟说白了,璟国目前的国力,虽然和其他三个国家实力相当,可是说到底,这璟国对比起亓国,国力始终是弱上许多的,自然而然的,璟国皇帝让灱玉嫁过去,也是因为灱玉有勇有谋,素来胆识过人,而这二皇子柏寐虽然手上没有实在的兵权,和拥有兵权的三皇子对比起来,柏寐母家势力却雄厚许多,一旦这大皇子也就是太子出了什么意外,这柏寐一定是太子。 这便是璟国算盘里打的主意,假设他国能够给予亓国太子致命一击,或者不用他国也可以,等到灱玉能够拿住柏寐,找一个成熟的时机,他们璟国也可以出手解决,这样一来,将来亓国的皇后,便是灱玉。 而灱玉一旦成为了皇后,他们璟国和亓国可真的就是不分家了,到时候如果灱玉真的是识得大体,将柏寐反杀,璟国扶持人上位,这亓国还不是他璟国,囊中之物? 这是璟国皇帝打的如意算盘,可是璟国皇帝万万没想到,这一切却失败在了灱玉的手上。 鵺灼?他是什么人?母妃获罪,他自己甚至连皇子的身份都没有,更甚至,他连自己在皇室的地位都没有,嫁给这样的人,有什么用? 璟国皇帝也是有曾听闻,说是这亓国四皇子,也就是公子鵺灼,那容貌,可以说是惊为天人,通身谪仙的气派,自然也是不用说的,为人也是温顺恭谦,恨不得直接在那些人口中羽化登仙的模样。 只是,这鵺灼容貌再漂亮,气质再好,为人再如何,他终究不是一个最适合灱玉的人。 灱玉容貌身手都是上成,她有能力替璟国争取到更好的未来。 而不是嫁给一个这样的一无是处的公子鵺灼,他不适合灱玉,哪怕灱玉再喜欢鵺灼,他们两个也不可能。 灱玉肩膀上的担子太重了,就算灱玉不嫁给柏寐,也有楚国和陧国两国在等着灱玉。 鵺灼,出现的太不是时候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二章 描金扶锦称底人 那一日山中别院朱红门前一见,犹如尘世人间偶然遇仙,一袭白衣油纸伞,描金扶锦称底人,足够一生。 后来,据说灱玉曾经说过,她如果一生中没有遇见鵺灼,那么她可能永远是局限于红尘一隅的俗人,替这璟国算计天下,赔上自己的感情用来替璟国博取未来,幸而她遇见了鵺灼,那一刻,灱玉觉得自己来这人世间一趟,真的是值了。 因为,灱玉最终没有如愿以偿。 璟国皇帝肯定是不会同意这样的一门婚事的,而亓国皇帝却是态度比较随和,因为不管璟国如何,灱玉到底是嫁给柏寐还是鵺灼,亓国和璟国的这一场联姻都是会成功的,问题,仅仅是他们璟国的罢了。 所以说,对于这件事情,亓国根本不急。 而璟国便不同了,无论璟国说着去劝说灱玉,甚至可以说是威逼利诱,灱玉都无动于衷,甚至最终和璟国皇帝直接闹翻,说是自己一生不嫁,如果问嫁,必然是这鵺灼。 这璟国皇帝也是一个有脾气的人,所以干脆也就放任灱玉了,这一场婚事也就没有成功,据说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年,可是灱玉公主依旧是没有嫁人,璟国皇帝甚至都已经不指望自己苦心培养的一个公主来替璟国做出什么贡献了,甚至璟国皇帝还感慨过,当初还不如让灱玉嫁给鵺灼,这样一来的话,好歹灱玉还能够发挥自己的价值。 没错,作为一个父亲,更作为一个君王,璟国皇帝真的是这么想的。 实际上,作为一个君王,这么想,才是世人眼中的正确。 而因为灱玉的原因,鵺灼的日子,却显得不是那么的好过。 在亓国,鵺灼的地位肯定是要比一般人高的,这一般人,是指并非皇室的人,毕竟说一句难听点的,不管怎么说,鵺灼也是亓国皇帝的儿子,如果自己的儿子被别人欺负,他一个当皇帝的,肯定也没有面子,所以平日里,从太监到其他官宦子弟,和鵺灼都是保持一个粉饰太平的局面,不会主动招惹,毕竟,他说到底终究还是皇子。 而这皇室之中的人,可就是另当别论了。 毕竟大家都是陛下的儿子,所以自然而然的,也就并没有所谓的顾忌面子之说,这平日里对待鵺灼,只要能够在皇帝的面子上过得去就可以。 而背地里,自然是各自开心就好。 可是,这柏寐却这位这鵺灼,有些不是很开心,并且,这灱玉回到了璟国又是大肆闹了一场,基本上现在四国水不知道这灱玉公主看上了鵺灼没有看上自己?显得自己好像和那一个连皇子身份都没有的鵺灼差了十万八千里一般,这人丢的,可以说是四海八荒了,他柏寐可是一个连边关都没有去过的妈宝,这样的气,他能够忍? 表面上自然是要忍下去,显得自己很是善解人意,并且时时刻刻表现出来一副“我很大度我不介意鵺灼确实是比我长的好看了些许可是实际上他也仅仅只是长的好看了些许论身份地位脾气气质我都比他好他只是先天条件好罢了灱玉公主看上他仅仅是因为被美色迷惑了双眼果然啊这美人祸国啊”的姿态,甚至还非常小家子气的大肆宣扬这一点,当然了,这一点,都是柏寐暗地里派人做的,他自然不能够在表面上这么明目张胆的做啊,说白了,他还是要保持自己这种大公无私的兄长形象的。 但是,这背地里,柏寐可是坏事一件没少干,据后来一些曾经效命于皇家的人说,这柏寐可是幼稚到了一定的程度,这每半个月,宫中内务府便会给小囹别院拨款给配送物资,这鵺灼虽然住在宫外,可是他说到底也是一个皇子的血统,陛下自然也不可能太过的亏待于他,如果鵺灼过的太过不尽人意,亓国皇帝的面子上肯定是挂不住的,亓国皇帝毕竟是一国之君,无论如何,自己都是要在百姓面前表现出来一副自己很是仁慈的模样的,所以平日里的吃穿用度,也是会顾虑上的,并且也不见得比别人差一些,只是因为鵺灼不得宠,所以平日里根本得不到什么赏赐,所以这每月看起来的用度才显得少了一些。 但是,这些东西却足够鵺灼在小囹别院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了。 但是,柏寐就是一个小孩子脾气,他明面上不能够打击到鵺灼,所以就背地里克扣鵺灼的用度,什么衣服啊什么银两啊还有一些宫中特制的食物糕点,和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要么不是被柏寐给克扣完,就是会克扣掉一半,把吃食换作其他馊掉的东西,把布匹全部剪烂。 而对于柏寐的这种举动,不管是宫中的人还是宫外负责运输的人,水人敢说一个“不”字?毕竟说一句难听的,谁人心里不知道这柏寐虽然比鵺灼要大上几岁,可是这心智却因为他母后的溺爱而太过幼稚,这种事情也就他能干的出来。 对于这一点,哀酒也觉得做的丝毫没有技术含量,毕竟这种过时的施虐方法,真的已经是过时了,并且,这种事情一旦东窗事发,人证物证都会被分分钟查出来,但是人证物证具在,别说自己的印象得崩塌,他肯定会被亓国皇帝认为这属于残害手足的意图,这样一来,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 这些事情当然也是给鵺灼的生活增添了一些小麻烦,但是,这麻烦完全构成不了对鵺灼根本的动摇,比方说柏寐克扣吃穿用度的事情,对于鵺灼来说,仅仅只是日子过的清苦一些罢了,原本之前的银两根本就花不完,现在少了一些,却还是能够用的,当然了,柏寐这种不知人间疾苦的人,当然是不明白外面的物价根本是不能用宫中的物价来衡量的。 所以自然而然的,这鵺灼的日子,实际上也就没有太多的改变,直到柏寐终于忍不住,自己出手了。 因为柏寐多次派人过去小囹别院的周围盯梢,柏寐心里思虑着,鵺灼这吃穿都快要没有了,他总是需要放下自己身上的架子去为自己的生活而考虑吧,所以自然而然的,柏寐就以为自己能够看到一些鵺灼吃苦或者是沦落到让人嘲讽的境地的场面。 可是没想到,这样的场面,鵺灼还真的是没有看到,因为鵺灼根本就是如同往常一样,不往外面跑,日常就是在小囹别院的周围采点花枝和草药回去,根本就没有一副为了生计而难过的模样,这就让柏寐很是不爽的,因为柏寐以为,这鵺灼怎么说也得露出点囧态的吧? 所以,见这一招不行,柏寐那种孩子气的脾气一上来,可就是各种找鵺灼的麻烦了,什么皇家狩猎特意让鵺灼去啊,然后特意给鵺灼难堪,什么皇家晚宴的时候,故意的说起一些鵺灼的母亲和身份,当然了,柏寐也仅仅只是敢含沙射影的说,毕竟不管怎么说,这柏寐还是知道点分寸的,毕竟有些事情,亓国皇帝是一辈子都不想要再提起的。 这样一来二去的各种针对,鵺灼都是跟一池深水一般的无动于衷,柏寐所有的攻击就好像是石沉大海一般的被鵺灼消化掉了,甚至鵺灼还能够继续宠辱不惊的赴约。 实际上,如果不是柏寐因为顾忌亓国皇帝也就是自己父皇的情绪,柏寐相信,只要自己提一次鸿妃,这鵺灼绝对不会如此的淡然处之。 毕竟,这鸿妃可是鵺灼的软肋。 并且,柏寐心里心知肚明,他的父皇,曾经不止一次的一脸阴郁的称呼鸿妃为“妖妃”。 这“妖妃”的名号,可不是什么妃子都能够担负的起的,这只有祸国殃民的妃子,才能够被称作妖妃。 并且,在柏寐的印象里,他从来没有见过鸿妃,鸿妃永远都是居住在自己宫殿里面,从不露面,不管是什么场合,她都不会出来,而柏寐的父皇也不准任何是去探视,据说就算是伺候鸿妃的宫人,都是特地安排的宫中几辈子的宫人了,所以说,柏寐从来没有见过鸿妃。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鵺灼就算是柏寐都不得不承认,他真的是长就了一副惹人痴迷的面容,而这鵺灼是鸿妃亲生的儿子,既然鵺灼在面容上和亓国皇帝没有多少相似之处,可是有一点毋庸置疑的,那就是和自己的生母也就是鸿妃长的相似的,而鵺灼都已经如此因为容颜而招惹是非,这鸿妃的面容,自然是不用想,都知道已经惊为天人了。 估摸着亓国皇帝就是怕世人说他沉迷于美色,所以这才不将鸿妃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到了最后,亓国皇帝竟然把鸿妃杀了。 这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事情,这也是柏寐最害怕的地方。 因为,这一点是亓国皇帝的禁忌,哪怕就是柏寐是他的亲生儿子,从亓国皇帝能够如此对鵺灼就能够看的出来,假设自己要是彻底惹怒了父皇,父皇对自己,也会不可能会宽容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三章 贼船一上再无门 对于鵺灼的针对,实际上也并没有维持太长时间,原因很简单,因为柏寐被派去督建岄恙台了。 不过,这柏寐人是走了,可是这昔日混迹在柏寐身边的人,却还是拿欺负鵺灼来讨柏寐开心,而这些人只知道讨柏寐开心,却忘记了他们招惹的毕竟是亓国皇帝的儿子,所以自然而然的,这件事情便被传来了。 这种类似于“几位官宦子弟故意针对皇室子孙,其中白尚书之子尚在其中,白尚书是否有蔑视皇家之意”,和类似于“城中佳宴有贵公子讽刺公子鵺灼与其母鸿妃,这到底是亓国皇室威严不在还是其人背景富可敌国有意他想”之类的想法,一时间,这件事情便忽然在帝都之中传开了,更重要的,是这面事情忽然又传到了亓国皇帝的耳朵里。 对于亓国皇帝来说,这件事情完全可以说是撼动威严的事情,所以不管怎么说,不管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真相,这件事情都已经升级到了皇家威严的事情上去,就是不得不坐视不管的事情。 白尚书的儿子可是被白尚书好一顿打,最终说出真像,说这一切都是柏寐的主意,但是就算是柏寐也主意,这件事情也不能就这样呈报给陛下啊,所以,毕竟柏寐可是陛下的亲儿子,并且柏寐和鵺灼到底水得宠,这一点还有最重要的是,这有一句老话说的好,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是陛下两个儿子的矛盾,他白尚书的儿子仅仅只是充当了一个替罪羊的角色,如果把这件事情撕扯更大的话,陛下的面子上如何挂的住。 毕竟说白了,如果这件事情闹大了,陛下怎么可能不惩罚柏寐?这鵺灼再不受宠,客气陛下素来倡导赏罚分明,要是自己都不能够以身作则的话,那么陛下还怎么去治理国家? 可是,为了鵺灼去处罚柏寐,这就是让陛下为难,这柏寐虽然为二皇子,可是因为其母妃的溺爱,所以这柏寐实际上根本就是小孩子心智,再说了,为了灱玉公主不喜欢自己色把事情闹这么大,他柏寐又不是骨子里都坏透了的人,所以也就是他这种不知人间疾苦的人能够做的就来。 这样的儿子,陛下又怎么会舍得下手惩罚呢,再说了,这要是惩罚的狠一些,别说陛下心疼了,怕是柏寐的母妃第一个要一哭二闹三上吊了,而如果惩罚的力度不够的,免得容易惹人非议,所以自然而然的,这白尚书既然能够做这么多年的尚书,也是因为他足够有眼力见替陛下分忧,这件事情,只能是他的儿子白眠顶上了。 这白眠也是心累异常,自己这出发点是好的,结局这最后的锅都是由自己来背,这样的感觉,实在是让白眠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可是,这锅除了自己,还能谁来背呢? 接着,这件事情便是以“白尚书教导无方逆子白眠出言不逊”为说头,以“白尚书革俸一月,其子白眠罚抄弟子规三百遍以示惩戒”收了场,这白尚书的儿子白眠也是够倒霉的。 这件事情过去,鵺灼可算是过了一段时间清静的日子,帝都中的少女也久而久之从一开始的狂热粉变成了理智粉,毕竟古代的姑娘们一个个都不类似于男人一般,成婚可以很晚,所以那一批被鵺灼惊艳到的姑娘们都已经嫁人生子,当然了,第二批迷妹已经跟割韭菜一般的接上了。 毕竟这虽然鵺灼已经年近双十,但是在那豆蔻少女的眼睛里面,这鵺灼就是那陌生少年,那心头梦情,只是因为鵺灼毕竟已经因为灱玉公主的事情而在四海八荒都有了名声,所以自然而然的,世人对鵺灼的美,一个一个的都在心里有了认知,也不至于发生什么笑话了。 尤其是这两年里,鵺灼忽然喜欢收集一些国外的东西,什么布匹古玩和香料,而这陛下倒也对鵺灼的这种爱好有些放纵,所以自然而然的,鵺灼就常常不在亓国帝都的小囹别院了。 而,这鵺灼的母亲鸿妃,和陧国的皇后竟然有些渊源,所以鵺灼到访陧国的时候,陧国皇后可谓是对鵺灼招待有加,并且,这陧国的公主玄都可是非常的喜欢的鵺灼,亓国皇帝得知这件事情以后,虽然因为鸿妃的事情毕竟是有些隔阂存在的,但是却也是看出来了鵺灼的价值。 如果玄都嫁给了鵺灼,那么对于亓国和陧国之间的关系,可以说是更加巩固了,所以自然而然的,国皇帝便更加由着鵺灼了。 自从鵺灼有了自由,他便不怎么在帝都待着了,但是隔三差五总是回去住上了几天,偶尔碰见了什么节日,能歇上半个月左右,过年的时候自然也是要回亓国的,而如果把这些事情全部拿来计算下的,实际上这鵺灼能够在帝都的时间,估摸着小半年都不到。 所以,这外面便有人说,在各处官道上偶遇鵺灼的几率,都比守着小囹别院的大门口要强。 亓国帝都的少女们都在感慨比她们年长几岁的姐姐们,实在是上天眷顾,毕竟那个时候想要见到鵺灼,实在是太容易了,只需要往小囹别院周围这么一走,基本十有八九都能够看到鵺灼的身影,而现在不行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这小囹别院周围的一些小阶梯上,都已经有了很多的青苔,这昔日那些少女天天踏上的时候,青苔根本不存在的。 而这哀酒也真的是运气赶上了,这官道上碰见鵺灼的概率,还真的是如同传说中的那样高。 哀酒就这样神色复杂的看着鵺灼,心里想着,自己在国安寺门口见到鵺灼的时候,他真的是一身别样气派,根本不是一个没有娘爹不疼兄弟还反目从小独自长大的皇子,你要说这鵺灼是一个隐忍王爷的人设吧,哀酒还是觉得可以接受的,但是,这鵺灼的人设,貌似就是倒霉二字。 不说这命运一事,就是连皇子的名分都没有,这一双好看的眼睛还说瞎就瞎,并且这就是离开一下陧国,还能够经历这样的被敌人调包自己人的事情,这不是倒霉这是什么?这鵺灼,可能就是衰神附体了。 这样的人设,自己这个半个衰神附体的人,能够和他一起逃出生天么? 毕竟说一句难听的,这一嫁入后宫,自己就成了太后,最后自己还被皇太后给下毒封在了棺材里面,好在自己还有一个主角光环在身上,不然的话这幼薇要是不来拍棺材板,估摸着自己可能就真的会这样憋屈的结束自己的穿越之旅了。 想到这一点,哀酒忽然脑海里面闪过了一个疑问,就是幼薇为什么会去拍棺材板问有没有人?这幼薇是傻了还是,还没有等哀酒脑海里面想出来什么其他事情,鵺灼握住哀酒的手忽然一个握紧,接着压低了声音说道“现在停车检查关文,这是帝都的关卡,除此之外,还有六个时辰的路程,大概就能到达亓国和陧国接壤的边关小镇,可是我们到不了了”。 听闻了鵺灼的话,哀酒心里一阵叹息,说句难听点的,原本以为自己搭上了一辆顺风车,可是现在貌似看起来,这顺风车的代价,貌似有些大。 但是,这鵺灼的价值实际上更大。 所以这哀酒便笑了笑说道“你这救命之恩,我自然是要报的,这算是理所应当,最后也可以互不相欠”。 而鵺灼却是几不可闻的笑了笑,随即虽然嘴上说道“无妨”,心里却想到,哀酒的这句话,怕是不可能实现了。 这一路上,必然凶险万分,遇见的人,肯定也不止这一批,只要哀酒在鵺灼的恰好露面,那么他们便不会放过哀酒。 这贼船一旦上了,怕是再也下不来了。 尤其是这个时候,假设哀酒要跳水脱逃,也只有死路一条。 关卡一过,不远处便是皇家猎场,这皇家猎场的地势确实是挺适合杀人越货的,所以自然而然的,这里一定会是他们下手的最好时机。 “你的那两个朋友怎么办”鵺灼这个时候,却忽然有心关心起来了别人,不过,在鵺灼的心里,到底是关心他们的安危,还是之余自己的价值不足够,就是另当别论了。 听闻了鵺灼的话,哀酒也回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后的,随即在心里下定了决心说道“不用管他们,到时候我会想办法告诉他们大家各奔东西,免得拖累你,毕竟四个人目标太大了,逃命从来都不是人多势众的好”。 对于哀酒的这一番话,鵺灼心里又对哀酒有了一番新的打量,能看清如此局势还能够不意气用事的人,果真是陧国皇帝到死都想要纳入后宫的人,这种人,不管是放在后宫还是朝堂,都是会有自己独树一帜的见解的,而这种不顾一切的独到见解,往往会是一个事情最好解决方法。 可惜了陧国皇后,她心里只是想着扶持自己的儿子上位,而没有能够考虑到陧国皇帝临死前的用心良苦。 幸好,这人,被自己捡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四章 皇家猎场为出路 马车有条不紊的在这官道上继续行进,可是这鵺灼的心里,却好像是有一个刻度在衡量一般,计算着他该什么时候开口叫停,然后让这一场大戏开场。 对于这一点,鵺灼只能说,自己根本就是在下一个赌注,因为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所遭遇的各种境地,可以说是没有比这一次的来的要大了,在这之前,自己病发和被劫杀的事情,实际上也是有发生过的,只是这一次,自己身边可以说是一个自己人都没有。 原本来到陧国这一次,鵺灼是有带自己人过来的,只是临时有事支配开了,这才让自己落了单,并且,跟着的这一个叫做恬坤的侍卫,鵺灼只能说是知道这人,也并非是特接熟悉的那种,所以自然而然的,这侍卫队中能够混入其他的人,也是始料未及的事情。 不过,再始料未及此时此刻也不能够去想其他的了,现在的局势是,自己如何从利用陧国皇家猎场的地形,让自己逃脱这里。 当然了,前提是自己要卡好这样的一个点。 这是最重要的,甚至,可以说是成败在此一举。 因为这哀酒毕竟是半路出家,所以鵺灼也寻思着,哀酒对这周围的皇家猎场根本一点点都不熟悉,也是因为这一点,所以鵺灼才如此担心。 不过这件事情如果反过来想一想的话,鵺灼也知道,如果自己没有遇见哀酒,怕是这一次自己,真真就是插翅难逃了。 并且,假设这鵺灼并非是什么这般聪明的一个人,而是一个寻常人家的小姑娘心智,怕是鵺灼也是死路一条。 这个,可能就是缘分吧,不过,具体是孽缘还是什么,暂且就只能另当别论了。 而这边的哀酒,却是心里感慨万千,这鵺灼的眼睛,实在是太过诡异的一些。 按照哀酒的阅历来说,这人类的眼睛实际上会有很多种颜色,有褐色,黑色,棕红色,印度色,蓝色等等颜色,而通过美瞳,人类的瞳孔又会有其他更多的颜色,只是现在是古代,别提美瞳了,这个时候连眼镜都没有来得及发明,所以说,这鵺灼的瞳孔颜色,本不应该是这种颜色的。 一个人的眼睛,不可能出现的颜色有很多种,比方此时此刻鵺灼的眼睛就是其中一个。 那是一种,澄澈的黄色。 如果再浓郁一些,可能会是金色。 这种眸子。 不知为何,哀酒忽然感觉似乎自己是不是在那里见过,这一双眸子,仿佛能够颠覆一切的美好。 “停车,我有有些乏了,热点茶水吧”就在哀酒放空自己在脑海里面找寻这句话的出处的时候,一旁的鵺灼忽然像是掐算好了时间一般,叫停了马车,随即立马将哀酒身上盖上一件黑色的暗纹披风,然后自己往前坐了坐,随即掀开了帘子继续说道“把马车往旁边靠一靠,免得碍着人家的路”。 侍卫长恬坤听罢,便挥手示意马车靠近一旁的灌木丛一字排开,接着就开始示意几个侍卫一边搭建简易木架一边开始准备煮茶。 而恬坤自己却是来到了鵺灼的的马车前,接着准备打开鵺灼的马车接鵺灼下马车,但是鵺灼有自己的计划,所以便有些不经意间的说道“恬坤,前方距离多远才是皇家猎场的出口?”。 “还有三里左右”恬坤也算是常走这一段路了,所以这个时候说起来距离,也是手到擒来。 而鵺灼却是暗自在心中一笑,随即说道“不知道玄都什么时候能到”。 一旁的恬坤听罢,神色有些复杂,随即有些疑惑的询问道“玄都公主,是属下冒犯了”。 而鵺灼却是一边佯装要下马车,正在给自己收拾披风,一边兀自说道“没事,只是这皇家猎场毕竟有些野兽,这玄都偷偷跑过来为我送行”。 就在恬坤说出“要不,我们再度启身,去到三公里处”这句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这边的鵺灼便挥了挥手说道“不必了,她也不是小孩子,再说了,又不是没人陪着她”。 而恬坤只是回应了一声,便退开到了一旁,随即,佯装要下车的鵺灼就看到了恬坤点了几个人,策马向前了。 中。 鵺灼的心里立马开始计算了起来,他看了看周围,虽然眼睛已经看不太清楚了,可是好歹这是阳光之下,鵺灼还是能够看到那些一个个自己都不是很熟悉的侍卫,就这样用根本看不清动物的眼神看着他们或站着或坐着的姿势,鵺灼心里大概有了一个盘算,随即就扭头和哀酒说道“准备”。 人影足够大,所以鵺灼大概可以看出一个轮廓出来,但是如果是逃离这里的话,鵺灼的眼睛就明显不够用了,因为小路上本来就崎岖不平,周围草木枝桠又多且繁杂,自己的眼睛接下来只会越来越恶化,只有等到今夜过去,自己才能有望有新的出路。 但是,对方明显已经忍不住了。 所以说,鵺灼必须现在开始出手。 只见鵺灼把这马车的门帘一放,便握了握哀酒的手,鵺灼之前已经和鵺灼交代过了,所以自然而然的,这一个手势之后,哀酒便知道了鵺灼要自己去干嘛了。 “我知道了”说罢,哀酒稍微收拾了下,便披上了鵺灼的披风,然后把头发尽束于自己的头顶,接着快速的掀开了马车的车帘,下了马车之后直奔向他们后面的那一辆马车的旁边。 这一小段路上,哀酒走的极其的快,估摸着自己分分钟就是竞走大赛的冠军了,之所以哀酒要走这么快,主要是为了给鵺灼打一个声东击西的配合,吸引一下注意力,让鵺灼一个半瞎子有一个逃脱的时间。 而哀酒之所以来到了这最后面,是因为幼薇和南锦。 说一句难听点的,哀酒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人,但是还没有到忘恩负义的地步,幼薇救过自己,南锦陪同自己出逃,虽然这其中掺杂着太多的巧合和主观条件在其中,可是说到底,大家也是共患难的战友,这个时候,哀酒第一反应就是通知幼薇和南锦,自己逃命去吧。 所以,哀酒来到了这马车旁边之后,一副佯装要检查货物的模样掀开了门帘,只见南锦立马一只手就以锁喉的姿态伸了过来,后面的幼薇已经准备跳窗,而哀酒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所以立马说道“你们现在下车从皇家猎场脱逃,这些人危险,我被车主下了药必须和他一起走,青山绿水,江湖再见”。 说罢,哀酒也没有等南锦和幼薇在说什么,便随便拿了一个小盒子就算是拿到了东西,转身就放下了车帘,然后偷偷用余光看了看周围,意识到了几个侍卫一直在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之后,哀酒心里笑道“看本爸爸让你们见识真正的技术吧”。 随即,哀酒忽然撒开蹄子就跑了起来,那速度,不可谓是不出人意料,那几个侍卫全部都是猛然一怔,随即跟意识到了什么意料之中的事情一般,便立马开始追了上来。 虽然哀酒在现代的时候没参加过什么森林冒险,可是哀酒看过动物世界的,再说了,在哀腾山的十年,哀酒也不是每天都躺在长恨楼里的躺椅上,然后和顾八开始讨论这诗词歌赋天下大事江南的糍粑北方的肉囊什么的,毕竟,哀腾山可是山,她从小生活在那里,怎么可能不知道在山林中如何绕晕其他人? 这需要时间。 虽然哀酒说白了是负重跑,毕竟她还背着从陧国皇陵里面带出来的东西呢,可是哀酒的速度却是不同寻常的快,后面估摸着有七八个侍卫,这几个侍卫一看就是身手不凡,因为他们的速度真的是很快了,可是因为这周围毕竟是错综复杂的树林,所以他们实际上根本就不能够在这里施展开自己的拳脚,再说了,这一个个侍卫的身材自然是不用说的,哪一个不比哀酒高上一个头?而这种地方,像哀酒这样的身高,才是真正的如鱼得水。 但是,哪怕哀酒经验丰富,可是无奈对方战斗力实在是太强了,这一路上,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披荆斩棘”四个大字,看的哀酒心里都后怕,生怕这哪一个侍卫一个不稳把手中长剑丢了出来扔到自己身上,自己可就真的从《我的穿越史》这个副本里面永久下线了。 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得到了验证,因为就在哀酒感觉这个的时候,一把长剑,真的是“咻”的一声飞向了自己。 就在长剑快要到达哀酒后背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长剑的剑身忽然像是被什么打偏了一般,插到了一旁的土地之中。 看着寒光熠熠的长剑就这样从自己的身边飞了过去,哀酒立马感觉到了侍卫对自己带着死亡意味的挑衅,随即便在心里感慨道,要不是自己运气好,自带主角光环,怕是自己已经gg了吧? 而哀酒不知道的是,留在长剑突然偏离运行轨道之后,那个丢剑的侍卫一脸诧异的时候,不远处的古树枝头上,忽然掠过了两道身影。 一黑一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五章 血线负尽天下人 陧国帝都最边缘,皇家猎场。 古树参天,纵横枝桠,树木之间虽然有错综复杂的走道,可是诸多小道已经被开春肆意生长的杂草藤蔓给掩盖掉了一部分了,一不小心便有可能绊住自己的脚。 而哀酒体态娇小,在这有些低矮的树枝之下,可以说是游走的如鱼得水,而那些个头比较高的,不说被挡了视线,其中还有一部分皮肤已经被划伤。 一直再玩大逃亡的哀酒寻思着自己跑的路已经够远了,这一段距离拖延下来的时间,应该是够鵺灼到达他们约定的地点了。 就在刚刚,鵺灼和自己交代这个计划的时候,哀酒可以说是一点点都不带犹豫的就答应了,因为原因很简单,说一句难听点的,哀酒和鵺灼他们两个人,可以说是互相有弱点被对方掌控着。 哀酒中了毒,具体什么毒,鵺灼没说,哀酒也不在乎,毕竟她中毒,仅仅只是表面上的,所以说,她保持自己真的是中毒了的姿态,仅仅是因为鵺灼的原因,因为他要让鵺灼对自己打消不确定的疑虑,这样一来的话,大家才能够默契,毕竟现在哀酒只有选择和鵺灼抱团,自己在逃亡的路上,才算是有一线生机。 而鵺灼他呢,也是对哀酒有一定的依赖,毕竟现在鵺灼的视力有严重的问题,按照鵺灼的说法,他基本上已经快要看不到了,不过哀酒想想也是,原本一双好好的棕色近乎琉璃色的眼睛,突然开始褪色了,这眼睛能没问题么? 所以,鵺灼的眼睛一有问题,鵺灼就只能依靠别人做自己的眼睛,毕竟现在的局势实在是有些危险,逃命也已经成为了迫在眉睫的事情,这样的事情对于鵺灼来说,至少是对于现在的鵺灼来说,是根本完成不了的,所以自然而然的,这鵺灼便必须需要哀酒的帮助,而之前让哀酒吞下的红色药丸,目的就是能够控制住哀酒。 介于这一点,所以在鵺灼说,让哀酒打头阵,来吸引注意力,然后鵺灼自己慢慢的到达这陧国皇家猎场的塔碑处,然后会和,然后鵺灼指路,哀酒带着鵺灼离开帝都的时候,哀酒一点点都不担心鵺灼会抛下自己不管不顾,因为现在只有哀酒抛下鵺灼的份。 再说了,哀酒多多少少还是想要抱一抱鵺灼的大腿呢,虽然自己凭借着摸索,是肯定能够离开这里的,可是离开这里之后,自己根本不熟悉周围的地形,就连边关小镇具体在哪里哀酒都不知道,虽然说自己可以靠官道引导,但是这官道上想要自己的命的人应该不少,这鵺灼却是常常途经这里,应该是知道一些其他的路,就因为这一点,哀酒无论如何都是不会抛弃鵺灼的。 意识到了鵺灼所说的时间应该是差不多到了,哀酒便将自己披风的帽子给拿了开来,然后一把将发钗拿下,三千青丝恍然而下,虽然在这个半束发的古代,那种影视剧里一甩头发就辨男女的事情基本上发生的概率不是那么的高,这女扮男装除非你有先天优势,不然的话结局很容易gg的,而哀酒现在根本不是在乎自己是否是能不能依靠头发证明自己的性别,她只是想要告诉后面那几个穷追不舍的家伙,自己根本没有披风下一开始的那么高,那个披风下的头都是冲天发髻伪装的,肩膀上也是自己的包袱,所以看起来身高才会和鵺灼有些相似,可是现在东西一卸,哀酒和鵺灼身高的落差立马就凸现出来了。 那几个追着哀酒的侍卫一看到哀酒的“变装”,便立马停止了自己脚下的追捕,而哀酒听到了后面树叶刷刷刷的声音没有了以后,也立马暂停下了已经跑的气喘吁吁的脚步,随即立马在自己的脸上用手帕蒙上,然后转身看着众人,故意压低了声音说道“调虎离山的伎俩,没想到吧”。 “怎么可能,马车”正当一个看起来有些年轻不够沉稳的侍卫开始抱怨争辩的时候,一旁的一个类似于头头的人物忽然一抬手,那个侍卫便不再说话了。 就在那个头头一句“走”还没出口的时候,哀酒忽然笑了笑说道“如若不是事先知晓你们的计划,公子又怎么会安排我在半路的茶摊偷偷上车,为的就是陪你们这一出戏,这个时候,怕是你们已经追不上公子了”。 说罢,那个头头忽然一个转身,看了一眼两个人,便立马带着其他人原路返回了。 而那两个被头头看了一眼的人,却没有走。 玛德,留下两个麻烦。 哀酒就算是没行走过江湖,可是也见过别人行走江湖,这两个人留下来在这里,结局自然是不用说的,一定是来“斩草除根”的。 也许是自己的戏实在是太足了,可能自己刚刚不要误导他们而是直接来一句“为什么要追我我又没有急支糖浆”可能效果会好一些,那样的话那个头头应该就不会留人来杀自己了。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迟了,因为现在的局势真的是,难以言说。 “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哀酒看着那两个人,忽然神秘一笑,随即一边意味深长故作神秘的说道,一边双手忽然合十,几个指花的翻转之后,哀酒忽然用指甲在手腕划伤了一个小伤口,只见伤口中的血不成滴,而是忽然化作如同发丝一般千丝万缕的血线,随着哀酒翻转的手势,血线在空气中恍若游龙一般,直直的向那两个侍卫飞去。 不明所以的侍卫看到了之后,两个人都忽然开始神色慌张,毕竟这种事情水碰见过啊,这踏马明明就是妖法啊,谁见过血还能飘的啊。 只见大概几十根血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到达了两个侍卫的面前,两个人不知所以,立马拿手中长剑提防,这一挡,血线忽然包裹住了长剑,一时间,两个人的长剑都仿佛被铁链锁住了一般,丝毫动不了。 意识到了眼前这个假扮了鵺灼的女人会妖法之后,两个侍卫不可谓是不害怕,毕竟凡人和妖怪之间,实力的差距根本就是天与地,所以说,那两个识时务者为俊杰的侍卫,二话不说松开了握住长剑的手,便转身以光速离开了这里,一副生怕哀酒反杀追过来的模样。 见到他们两个大男人被吓的落荒而逃了之后,哀酒便松手收了血线,只见底下两把长剑,和这一旁树叶上的诸多血雾。 “这就吓跑了”哀酒扯起嘴角笑了笑,随即就准备上前拿着这一把长剑,没成想哀酒刚刚蹲下,便忽然一个站不稳跪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她的瞳孔忽然一个聚焦又猛然间涣散,口中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遮盖住自己下半张脸的手帕被染透,一直在滴滴答答的滴血,哀酒就这样跪着,强忍着自己没有在这一瞬间的恍若抽离器官一般的疼痛李晕过去,接着才把手帕拿下来丢掉,然后看着手帕上的血,苦中作乐一般的笑了笑说道“还是老样子啊”。 说罢,哀酒便和没事人一样又掏出了一块手帕,擦拭完了自己的嘴唇之后,便捡起一把长剑擦拭了一番,然后将长剑拿在了手里,昂头看了看太阳的方向,又拿长剑当指示针一般的测量了一下这个角度,哀酒便又踏上了征程。 哀酒刚刚用的,是传说中的缚红线,传说是至高神穹高在带着玄鸟攻破九重天的时候,用的就是着缚红线,要不是最后一场天海之争的失败,估摸着穹高怕是真的要叛变成功了,所以,通过这一个传说,大概上就能理解这缚红线的厉害。 缚红线,缚住人生,更能缚住人心。 等到缚红线真正成熟的时候,它就不仅仅是一个消耗大的鸡肋法术了,而是一个控人心神的可怕存在。 可是,这能够练就缚红线的,数百个时代以来,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藤生。 古语有云“陆余扶桑,长藤恨生,长藤不生,血线负尽天下人”,这血线,便是缚红线的红线,而负字,大概是两层意思,一是说辜负天下,而是通假字缚红线的缚。 实际上,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缚红线是胎生的,意识就是后天不可能炼成,只有娘胎里带了才可以,并且,会缚红线的人,肩膀后脖颈和锁骨,包括左手手臂和手指,都会慢慢开始长缠枝莲的花纹,等到这缠枝莲的花纹长成了,这人,也就化作大妖了。 大妖迷行,诛君祸乱,山河破碎,天地逆反。 只是,现在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个传说了。 包括哀酒自己,都不是很清楚自己身上的花纹长成之后,自己会变成什么模样,她只知道,自己可以用自己的血化作血线,来绑住对方,甚至可以达到绞杀的效果,只是有一点,这玩意儿副作用太大,大到哀酒有时候完全扛不住。 这一次自己出手时间比较短也比较轻,所以仅仅只是心口疼上这疼,吐出来一口血而已,如果是绞杀一个人的话,那种器官被压迫揉碎的感觉,才是真的折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六章 求生之人得永生 透过古树交错复杂的枝桠,哀酒辨别着太阳的方向,因为鵺灼之前有告诉过哀酒那个塔碑的具体位置。 塔碑位于皇家猎场的一处比较靠近山体的地方,而下马车前,鵺灼就已经给哀酒规划好了线路,线路的出发点是也已经是鵺灼安排哀酒走的,哀酒逃跑的这一个方向,和塔碑的地方正好成为一个直角,这一路上哀酒有意识的在控制自己跑偏了之后再跑回来,也算是不容易的一个。 看着自己眼前周围杂草丛生的路,哀酒一咬牙,便开始了自己新的征途。 这陧国皇家猎场的塔碑,据说是一个用来祭祀的地方,传说陧国的历史上,曾经有过秘密处死一个祭司,在这个鬼怪传说横行的年代,每一个国家不问国家是大是小,貌似拥有一个祭司都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所以自然而然的,这祭司多了,这毛病也就出来了。 不过这祭司具体是怎么死的,这件事情依旧是不与外人说的事情,据说就连很多人都不知道这塔碑到底是为什的会存在于皇家猎场之中,但是哀酒是谁啊,作为一个贯彻了八卦主义的穿越大佬,知道这个世界上的一些传说秘辛很是理所应当的。 毕竟哀酒可是很有忍冬婆婆给自己上课的,而其他人,明显是输在了起跑线上。 不过,这塔碑之处,却不止是出过一次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只是哀酒不知道而已。 而这边的鵺灼,却还没有到达塔碑之处。 虽然鵺灼已经走过这条路无数遍了,甚至完全可以说是闭着眼睛都是能够走到塔碑之处的,可是现在对于鵺灼来说的话,这已经不是眼睛是否看得见的问题了,而是这一段距离,是真的很远。 一路上,鵺灼完全不担心会有人追过来,因为在鵺灼的认知里,哀酒吃了自己的断魂丹,虽然哀酒不知道断魂丹是什么,可是她一个求生欲望那么强的人,是肯定不会轻易放弃自己交给她的任务的,因为哀酒不完成任务,会因为断魂丹而死,而完成不了任务,那些人追上了哀酒一定会斩草除根,把哀酒杀了,所以,无论如何,哀酒都会拼上命去完成鵺灼的计划。 因为,在鵺灼的眼里,哀酒的求生欲望真的是太强了,从她逃入马车开始,鵺灼大概就知道了他就是陧国的西宫娘娘,那个名字叫做顾九的人,她到底是如何骗过陧国皇后然后佯装自己假死,接着又是怎么从陧国皇陵里面逃脱出来的,鵺灼不得而知,但是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她费尽心思逃脱皇陵,一定是为了活下去。 慌不择路来到了鵺灼的马车上,也是为了活下去,吞下鵺灼的断魂丹,也是为了活下去,一切都是因为哀酒对求生欲望的执着。 这样的人,做的事情只要是不超过自己潜力范围之内的,基本上都会成功,这其中惊险的过程并不重要的,鵺灼要的,实际上仅仅只是结果。 所以说,介于这一点,鵺灼便对哀酒有一种莫名的自信。 而鵺灼自己,只是需要一步一步稳扎稳打的到达塔碑就好了。 塔碑,一个凝聚了陧国皇室绝大多数罪恶的地方,实际上鵺灼真的不想再来第二次的,因为这里之余鵺灼,也是拥有太多太多不好的回忆。 塔碑之下的千珏眼,那里面长眠着太多太多的亡灵,而其中有一缕魂魄,鵺灼太过熟悉了。 可是,自己不得不来到这个地方。 之前鵺灼就和哀酒说过了,他们之所以要大费周折的来到塔碑,是为了更好的逃出去,毕竟说白了,没有了鵺灼,那些人意识到了自己被耍了,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所以自然而然的,那些人肯定会聚集人力暗地里大肆搜捕陧国皇家猎场,皇家猎场出口很多,可是每一个出口都是有士兵把守的,虽然说不是不能够从出口离开,但是那些人意识到了鵺灼不见了,第一件事就是捏造理由和那些士兵达成共识,让他们加强戒备,这样一来的话,自己根本逃不掉。 这里是皇家猎场最薄弱的地方,所以才给了他们可趁之机,可是其他地方就不一样了,虽然也能够逃脱,只是,逃脱了这里以后呢?要知道,离开这里之后,周围虽然用一马平川来形容有些过份,可是实际上对于鵺灼这种没有交通工具并且看不见东西的人来说,这和一马平川没有区别,被那些人找到仅仅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所以说,考虑种种之后,鵺灼最终还是选择了保守方案,佯装自己已经逃离,甩开和那些人的距离,等到明天自己眼睛缓和之后,再做决断。 而这塔碑,正是他鵺灼目前觉得最合适的地方。 就在鵺灼鵺灼一路拿着一个树枝横在手里,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一个瞎子而是一个随手拿着树枝的路人一般继续赶路的时候,哀酒却已经到达了他们已经约定好的目的地了。 映入哀酒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石碑,石碑上镌刻着一些不属于目前这个时代的花型文字,哀酒也算是跟着忍冬婆婆见多识广了,所以这才会有这样的认知,看着眼前这个估摸着得有三层楼高的石碑,哀酒终于明白为什么这里叫做塔碑了。 这塔碑高三丈三尺三,厚三尺三,周围有四个龙台,长度都在三尺三左右,固定着这一个塔碑,毕竟这样的塔碑树入土地中的部分应该会有一半,这样一来的话,长年的累积,很容易被大风大雨折断,所以介于这一点,这四个龙台的作用就可见一斑了。 看着这塔碑,哀酒又看了看周围的树木,这里最高的树木已经比塔碑还要高上很多了,甚至在这皇家猎场之外,恐怕都看不到这塔碑的存在,由此可见,这塔碑的存在,怕是没有八百年也有上千年了。 塔碑的龙台如此结实,估摸着就是因为当时这周围的树木还没有如此茂盛,不然的话,这周围的树木如果茂盛达到了一个程度,那么大概也就不会如此费时费力的再建造四个龙台了,毕竟这树木遮风的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像是游客一般参观完了这塔碑之后,哀酒就理所应当的在周围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地方,准备下几个陷阱套几只野鸡留晚上吃,毕竟说白了,这一夜本来就冷,要是没有热乎乎的吃的,哀酒怕是会怀疑人生的。 这里又是皇家猎场,理论上来说这里的生态环境应该是很不错的,介于这一点,下几个小陷阱应该还是很容易的。 下好了陷阱之后,哀酒就开始找寻周围有没有什么泉水之类的地方了,毕竟野炊的最基本条件就是要有水。 就在哀酒旁若无人的在周围找水源的时候,哀酒忽然听到了一旁的石头后面貌似有水声,所以就绕过了这塔碑,准备走到靠近山体的地方,去看一看周围是不是有泉水之类的存在,正当哀酒绕过来之后,哀酒忽然看到了塔碑的后面,原来并不是像塔碑的前面一样,是一处带着些许阶梯并且明显有下沉痕迹的祭台,而是一处,类似于地窖的地方。 对于地窖这个形容词,哀酒知道有些不上档次,可是问题来了,这里真的很像是地窖一般,虽然看起来一看就不是普通地窖。 这里明显可以看的出来是一出圆形的井口,而井口面积比较大,所以看起来应该不是井,并且哀酒还听了听,这地窖里貌似没有自己期待的水声,而是有一种细微的风声,不过想想也是,自己期待的对了也没用,这井口的封石这么大这么重,根本不可能轻易打开的。 算了,管他这里到底是高配豪华版本的野外地窖,还是什么其他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哀酒都没有什么其他的兴趣了,因为这里自己用不上,现在还是找到水源才是正事。 而,就在哀酒准备转身离开这个井口的时候,哀酒忽然感觉自己的胸腔里面又是一阵绞痛,这种感觉,让哀酒一个猝不及防便单膝跪地,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揪着自己的心口,这种疼痛,完全不亚于哀酒在用缚红线杀人时感受到的痛苦。 就差那么一点点,就晕过去了。 而哀酒的手,因为刚刚猝不及防的一撑地面,所以自然而然的,便被一些碎石子给划破了,而哀酒手中留下来的鲜血,却忽然化作一阵血雾,慢慢的开始往井口的缝隙里面飘去。 一阵血雾犹如云朵一般,在哀酒的注视下慢慢离开自己,去到了那个井口之中,这简直就是在做梦。 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哀酒心里猛然一惊,瞪大的双眼里面不仅仅有疼痛的惊恐,还有一阵难以置信,这是怎么回事?自己的血,怎么会。 虽然不明白这一切,但是哀酒心里明确的知道,自己必须要离开这个井口的周围,不然的话,自己只有死路一条。 吸食血液,这井口之下,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可怕东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双生之人可夺舍 胸腔李仿佛有一只手在捏碎器官一般,压迫感,疼痛感,还有那种因为疼痛而痉挛的窒息感,让哀酒的大脑处于清醒的状态,却丝毫没有能力移动哪怕一步。 这种感觉,是超越了疼痛的一种感觉,一般人是忍受不了疼痛,而且疼痛到了一定的程度,因为肌体的反抗能力达到了一个自我保护的程度,人就会晕过去,而哀酒不同,她从来都是将晕不晕的清醒着。 并非是痛感比他人弱,因为哀酒所遭受的疼痛,实际上就和一个人拿着匕首在她的身体上一片一片割下每一块肉的模样,可是哀酒不会晕过去,她就是这样一直一直的承受着这样的痛苦,仿佛身体的自我保护意识完全就是不存在的一般。 这种疼痛维持的时间里,哀酒实际上也不是疼到不能动,只是她的手脚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给牵制住了一般,基本上根本动不了。 所以说,哀酒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这天杀的鵺灼,不会就是想要把自己骗过来这里的吧?他的目的是什么? 就在哀酒想到了这一点的时候,哀酒忽然听到了塔碑的正面有什么东西在敲击塔碑的声音,听到了这个声音,哀酒立马便用尽的力气想要呼救一声,管他来的到底是人是鬼,先把自己给救出来再说,可是没成想,哀酒这第一个字还没有叫出来,自己的嗓子就因为身体上源源不断的疼痛而劈了。 但是,嗓子劈了不要紧,为了活命,哀酒下定决心誓必要整出一点动静出来。 就在哀酒准备一把倒下弄出点动静的时候,哀酒忽然感觉有人从塔碑的正面快步而来,再然后,哀酒就感觉到了一根树枝戳在了自己的后背上,接着自己一个前倾,忽然就能够动了。 自己能动了之后,哀酒也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那种疼痛感忽然消失了,一瞬间,那叫一个腰酸背痛神清气爽,腰酸背痛是身体紧张紧绷的疼痛后遗症,而神清气爽是因为自己终于脱离了这个什么破地窖的控制。 看着自己手上的伤口慢慢开始自己愈合,哀酒眼神有些闪烁的有意思的隐藏了一下自己的手,但是有了这样的一个小动作之后,哀酒才忽然意识到,这鵺灼已经看不到了。 只见鵺灼手里拿着一根树枝,眼睛虽然很漂亮,可是里面的颜色却越来越普通琥珀一般的澄澈,不仅仅如此,鵺灼的眼神也已经没有聚焦了,由此可见,鵺灼现在真的是看不见了,而鵺灼都看不见了,自己藏什么藏? 所以,哀酒大大方方的来了一句“多亏你来的及时,这地窖啥玩意啊,这么坑人”。 而鵺灼的神色闪过了一丝不经意的疑惑,随即便回归正常的说道“这里是千珏眼,不是什么地窖,这底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可能你体质特殊些,所以被控制住了,现在没事了,离它远一点就可以了”。 一旁的鵺灼说罢,便忽然一个侧头,随即有些皱着眉头的说道“有什么东西”。 “啊!是我的陷阱!我抓野鸡的陷阱!”哀酒说着说着,便拖着自己劫后余生的身体来快速去到了自己之前下陷阱的地方,准备看看这一个生态环境异常好的皇家猎场,是不是真的连下陷阱都这么的快。 当然了,这仅仅只是一个念头而已,哀酒还是自己有自己的私心的,而这私心,主要还是因为鵺灼的一句话。 鵺说自己体质特殊些,自己的体质,鵺灼当然是知道的,自己的体质是真的特殊,这一点没有错,可是知道自己体质特殊的人,却没有几个。 这鵺灼是误打误撞碰巧说到了这一层,还是有意在含沙射影的说一些什么? 想着,这鵺灼如果真的是知道了自己的体质特殊,估摸着也不会说这样的一句话了吧?毕竟哀酒的体质,再说了,鵺灼说的可能就是哀酒是女的而已,未成婚的姑娘总是容易引来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而哀酒虽然现在的身份是太后,可是严格意义上来说,自己是真的没有成婚,所以说,招惹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理论上来说也是情有可原的。 所以说,介于这一点,哀酒也就没有给自己找什么不自在了,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哀酒在心里给自己提了一个醒之后,便也就把这件事情暂且放下了,太过分析的话,实际上累的是自己。 低头看了看陷阱,果然,一只野兔,还有一只类似于花鸡的野鸡,一看这野味就是不一般。 “诶,鵺灼,你知道这里附近哪里有水么”哀酒把野兔野鸡抓住之后,便扭头问了问鵺灼,毕竟鵺灼貌似对这里非常的了解的模样,自己刚刚就是因为找水源而在这地窖上栽了一个跟头,所以这一次哀酒学乖了,直接就问了起来。 而鵺灼只是继续静静的坐在塔碑的正面阶梯上,用手中的树枝像是一个老大爷一般的反手一指说道“这一处石头后面有一眼石泉”。 听罢了鵺灼的话,哀酒便欢天喜地的去准备野味了。 而鵺灼却一个人坐在塔碑前,沉思良久。 这千珏眼是煞气颇重,可是这煞气再重,也不至于拉住了哀酒让哀酒动弹不得吧?再说了,这千珏眼上面可是被大祭司用天血封印过的,里面就算是真的有东西成了气候,也是出不来的。 这哀酒,她的体质,不由得,鵺灼陷入了沉思。 鵺灼听过一些传说,仅仅只是偷听到的而已,这其中,就有说这双生之人,天生会招惹夺舍魂魄,而这双生之人,具体是什么意思,鵺灼却没有偷听来,但是鵺灼却明白招惹夺舍魂魄是什么意思。 所谓夺舍,很明显就是类似于水鬼或者是其他之类的什么魂魄想要重生,然后杀死了一个人身上原本的魂魄,自己进去,这说起来类似于附身一般,而喜欢招惹这样的夺舍魂魄,那就说明,这人容易撞邪。 也许有可能是因为别人八字轻也说不定,毕竟他鵺灼八字太硬,千珏眼在自己的眼前,可是从来没发过什么威风。 具体,双生之人到底是什么意思,鵺灼空有好奇心,可是却没有办法去弄明白了。 也许,只有等了吧。 “好了!我们的口粮好了!”就在鵺灼的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时候,就闻见一股烤肉的香气和听见一阵脚步疾步而来,随即还伴随着这一声仿佛过年一般的呼喊。 实际上也不是呼喊,毕竟说白了,哀酒再不靠谱,在有些事情上面,也是有些分寸的,他们现在是逃命,不宜大声喧哗。 待到香味越来越近之后,鵺灼就忽然感觉一个什么东西猛然靠近了自己,鵺灼立马便下意识的伸出手遮挡了一下,随即便意识到了这应该是哀酒给自己的烤肉,所以便顺手一抓,拿了过去,也没关心有没有毒,有没有盐,随即就吃了起来。 而一旁的哀酒只是挑眉一笑,随即说道“嗯?你这小瞎子还能看到”,然而,在哀酒说到了一半的时候,哀酒忽然意识到了小学的时老师课本上教授的内容,不能嘲笑弱者,不能对身体有缺陷的人带有有色眼睛,所以,哀酒立马改口说道“我开玩笑的,你别往心里去,诶对了,这玩意儿没有盐,你这娇生惯养,你习惯习惯”。 原本准备好好说话的哀酒在说到了“娇生惯养”四个字的时候,忽然又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鵺灼貌似并不是娇生惯养长大的,而是在夹缝里艰难成长成人的,所以哀酒便闭嘴了,不准备说话了,自己是不是被那什么叫做千珏眼的地窖给吓傻了?连话都不会好好说了? 而一旁的鵺灼显然没有想要计较下去,而是一边吃着闻起来香可是吃起来实在是如同嚼蜡的烤肉,一边仿佛自言自语一般语气淡淡的说道“你大可不必如此小心翼翼在我面前放不开,你说的也对,我早晚都是要成为一个瞎子的,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你这话,就好像是在说,我们早晚都会死,只是时间问题罢了的一样”哀酒听到了鵺灼说了一句这样的废话,忍不住就在鵺灼的面前放开了,随即就开口继续怼到“年纪轻轻的,亓国帝都有多少姑娘还等着你呢,你这要是瞎了,估摸着帝都的姑娘得哭瞎一半吧?”。 “早晚而已”而鵺灼显然没有想要接哀酒的话的意思,继续自己意味深长的感慨了一下,具体鵺灼为什么突然想起来和哀酒这样一个认识了不太久的人感慨,鵺灼自己都不太明白,可能鵺灼打心眼里,是真的想要把哀酒纳入麾下吧,毕竟哀酒真的不是一般人,她的存在,对自己,可能是灾难,也有可能是如虎添翼。 而哀酒呢,却是非常无所谓的开始说起来的故事,她说道“人生来,就是死的,你我都一样,最后都是一抷黄土,谁都是白骨,你这么旁不好的,你告诉你自己,我不会瞎的,你就不会瞎了你信不信?”。 因为我就是这样过来的,告诉自己,自己不会死的,果然,活到了现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八章 所谓危险与安全 树阴森森之下,哀酒将之前准备的陷阱一个一个的又给恢复到了原来的模样,接着又把周围一些明显的脚印和自己烤肉的痕迹都给隐藏了一下,然后才又回到了鵺灼的身边。 只见哀酒将自己手里剩下的烤肉给包好之后,便扭头看了看鵺灼,看到了鵺灼的眼睛的瞳孔,越来越透明,哀酒心里有些疑惑,却也是转瞬即逝了。 他的眼睛,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一双眼睛,和自己那一次在梦里看到了的黄金瞳又有什么关系?自己的那个梦,真的是具有预言性的么? 这些疑问哀酒只是想了片刻,便就放弃了这样的一个想法,随即就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然后说道“诶,鵺灼,我们今天夜里要躲在这里么?”。 “嗯”鵺灼回答了哀酒的时候,嘴巴都没有张开一下,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人根本没有任何的动作一般,静谧的仿佛就是一座精美的雕似的。 而哀酒听罢了鵺灼的话,只是笑了笑,随即说道“这里是不是有什么山洞之类的?”。 “嗯”鵺灼依旧是嘴巴都没有张开就这样回答了哀酒,一副点读机的模样,看的哀酒一阵嘴角抽搐。 “你难道不问问我为什么会觉得这里有山洞么?”反问了一下鵺灼以后,发现鵺灼依旧是没有什么反应,哀酒心里一阵嫌弃,这鵺灼的性格,貌似有些和自己合不来啊,毕竟说白了,哀酒虽然在哀腾山的时候,过的是与世隔绝的生活,但是自己每天的日常就是喝茶唠嗑,平日里顾八可喜欢和自己斗嘴了,这没有顾八的时候,哀酒还能成天成天的跟着忍冬婆婆后面听故事,可以说是一时半会都没闲下来过,现在碰见一个鵺灼,这鵺灼却是不理自己,嗯,不能说是不理,只能说是不太会和自己聊天,所以哀酒便只能自导自演的自言自语了。 “我一路上在想,你为什么要来塔碑过夜,这塔碑是什么地方,能让我们两个躲过那些人的追杀,后来等我来到了塔碑以后,我发现这里果然是一个风水宝地”哀酒说着说着,就好像是打开了话匣子,随即就开始自己的自言自语了。 一开始来到了塔碑以后,哀酒第一反应就是四处观察一下周围的地形,这塔碑之后靠近一部分山体,山体的形状是成堆石状的,堆石的意思就是,这李根本就不是什么特别显眼的山体,并且隐藏在树林和塔碑之后,比较隐蔽,而这样的山体,是最适合挖防空洞的了,所以说,这里不管是天然形成的山洞还是后来被人刻意挖掘出来的山洞,已经不重要的,只是这里的条件实在是太适合有一个山洞了。 而塔碑,这里一看就是一般人不可能接触到的地方,这里位于陧国的帝都边缘,又是皇家猎场,可以说是皇家重地了,所以不管怎么说,这里都应该是有一定守卫来守护的,这塔碑一看就是厉害玩意儿,并且属于皇家祭祀的场所。 可是这里却一个守卫都没有。 不仅仅没有守卫,这周围的甚至可以说是人迹罕至,看着这周围的草木和枝桠,哀酒可以判断,今年开春之后,至今为止三个月,恐怕就没有人骑马开过塔碑这里,因为骑马的话,这些密密麻麻的草木不可能会如此的整齐茂盛,皇家打猎,一般都是事先让很多侍卫和宫人先来这里准备着,而这种准备,很多时候是为了人猎,或者是要准备什么猎物以供一些特定的人猎杀,这种就是宫里的规矩了,实际上没有必要懂,最有必要明白的,便是这李没有人提前来准备过的痕迹,也就是说,这里是皇家猎场的禁区。 毕竟从开春开始,已经有过很多次的打猎活动了,毕竟这古代人和现代人不一样,他们比较喜欢动手性的活动,毕竟他们不像我们现代人这样,一部手机就可以成就一个死肥宅。 而如果塔碑是禁区的话,那么只要哀酒能够将他们来到这里的痕迹全部隐藏起来,那么很大的程度上,逃过一劫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按照反向思维来说,这里为什么会成为一般人都不会来的禁区?是因为陧国皇帝明令禁止的原因么?貌似没有,陧国皇帝貌似从来没有规划过皇家猎场里面哪里是禁区哪里不能够进入之类的,所以说,这里,是那些常常来到皇家猎场的人心里自己认为的禁区。 能够在他们心里成为禁区的地方,肯定是因为这里发生过什么事情,或者是有什么怪力乱神的事情发生,所以才会让他们有这样的一种认知,介于这一点,哀酒就认为,这一切,一定是和塔碑后面的那个叫做千珏眼的地窖有关系。 没错,此时此刻,哀酒依旧坚持自己的叫法,将这个什么千珏眼称呼为地窖。 哀酒自己路过地窖的时候,仿佛是被什么无形中的枷锁拉住自己的一般,那种感觉,如果不是哀酒对痛感的承受能力比一般人要强太多,估摸着其他人可能会疼死过去。 当然了,前提是有哪些人像自一王幸运被地窖抓住了才可以,但是,这地窖绝对有问题,这一点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如果说,以前有人也经历过这样的事情的话,那么大家亲眼所见,也就对这里有了敬畏之心,久而久之,也就会对这样的一个地方心怀恐惧了,这塔碑,也就成了一个心照不宣的境地,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不管自己的猜测是否是真的,倒是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便是这塔碑之后的地窖,是真的有问题。 “而你之所以选择这样的一个地方,就是看中了这里有问题,一般人不可能来,这样的话,我们逃脱的胜算就大了一些,假设那些人以为你是声东击西,准备利用我而你自己从这皇家猎场的其他地方突围,那么我们就万事大吉,可是这一点的可能性貌似不高,不然的话你也不会特意选择这里了”哀酒分析了一番之后,又接着做了一个总结说道“而他们如果一旦搜捕起来,一定会想到塔碑,毕竟他们一定会认为,我们会遵守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话,来到塔碑,准备和他们来一场躲猫猫,可是你却依旧选择了这里,是因为你一定对这里非常的熟悉,并且你对这后山之后的地形,更熟悉,而那些搜捕的人,应该不是陧国人,他们肯定不知道这塔碑之后的山体上还有什么山洞之类的,所以说,他们因为自己心里对这塔碑的恐惧,最多只是绕着塔碑查看一圈,然后再去其他的地方继续搜索,只要我们能够熬过这一夜,那么他们就会yi以为我们已经从其他的地方突围,扬长而去了,对不对?”。 长篇大论一番的分析之后,哀酒便扭头看着鵺灼,想要看看鵺灼有没有反应,比方夸赞一下下之类的,但是哀酒却没有在鵺灼脸上看到任何的表情。 这一刻,哀酒也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里已经不是哀腾山了,自己身边的人,也已经不是顾八了,她自然不能够像昔日一般,自己哀腾山的长恨楼内和顾八长篇大论,接着顾八点评一二,或褒或贬,再顺便给哀酒上一堂课了。 现在自己身边的这一个人是,是亓国的最不受宠估摸着也是亓国历史上最倒霉的皇子鵺灼,他现在不仅仅是被追杀,貌似眼睛也忽然发了病,孤立无援,命在旦夕,这个时候鵺灼怎么会有心情去评论哀酒说的好不好? 也是在这一刻里,哀酒忽然意识到了,自己已经身在江湖了,而不是在那无忧无虑的哀腾山了。 就在哀酒意识到了这样一个关于现实的残酷问题之后,一旁的鵺灼忽然像是雕塑活了一般的开口说道“你明白就好,不必挂在嘴上,你是一个聪明人,就更应该知道,聪明人从来都不会一件事情说出十分的”。 “明白了”听到了鵺灼这么一说,哀酒下意识的回答了一句这样的话,因为这是顾八每次教育完了哀酒之后,哀酒都会说的话。 意识到了自己说了这句话之后,哀酒还有些许诧异,自己这是走神顾九吧?被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人如此教育,自己竟然还。 而鵺灼却比较淡定了,他只是感觉哀酒的服从性真的很不错,也不知道爬自己的断魂丹在哀酒的心里影响着哀酒,还是哀酒本身就是这样一个本来已经足够机敏却还是一直在学习的存在。 不过,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哀酒的能力,都是让鵺灼刮目相看的。 能够把事情分析到这个地步,把他鵺灼的意图递给分析的八九不离十,已经可以说是非常厉害了,这个哀酒,果真是让陧国皇帝心心念念的人,不仅仅是因为她能看透眼前局势,而是因为她的潜力,还有无限多的可能。 这样的人,不可多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九章 石壁之后有乾坤 “走吧”。 伴随着鵺灼的声音,哀酒就看到了鵺灼已经拿着自己的小树枝站起来了,随即就在地面上敲了敲。 他在敲击地面的时候,神色放松,眼神虽然没有聚焦,可是看起来却完全不像是看不到任何东西一般,就好像是一个在无聊的发呆放空了自己,然后忽然想到了时间差不多了自己该回家了,然后就起身准备回家了一般的泰然自若。 看着这样的鵺灼,哀酒心里只感觉,鵺灼是不是已经习惯了这种看不见的生活? 因为一个人突然失明的话,心里会很紧张,不仅仅是心里紧张,甚至整个人都会是一副寸步难行的模样,原因很简单,因为你失明了,你肯定是接受不了自己看不到了的这个事情,然后就是你看不到了东西,心里自然紧张,手足无措,慌张惊吓,更别提走路了,怕是没有人的情况下,动都不敢动,这种情况,可以说是人之常情。 可是鵺灼却不同,他和正常人不一样,他虽然已经失明,可是他却一路摸索着自己来到了塔碑,虽然说鵺灼对这里的路很熟悉,并且眼睛那个时候模模糊糊还是能够辨认出来一个轮廓的,但是,一个只能看清楚色块的人,就是这样不跌跌不撞撞的来到了这里,因为哀酒在鵺灼的身上没有看到任何一块泥垢,因为一路上都是泥土地,假设鵺灼跌倒了,身上一定是会有泥垢的,但是,鵺灼身上没有。 再说了,哀酒作为一个诱饵调虎离山的时候,虽然距离这塔碑比较远,但是实际上是那一段路里面,哀酒整个人可以说是在马不停蹄的跑路,甩掉了那几个人之后,也就立马离开了那里,来到了塔碑,哀酒在这山林之中的奔跑速度可以说是一般人难以匹敌,毕竟哀酒打小就是被顾八这样在哀腾山上这么追着逃命的,哀酒小时候多皮了啊,这从小到大,来到这种地方,简直可以说是如鱼得水。 所以,哀酒很快就找准了方向,并且自己找到了一条距离最近的路,然后来到了塔碑。 在自己来到了塔碑之后,她做了几个陷阱,接着自己就被那个鬼地窖给控制住了,这个时候,鵺灼恰好赶到,对于哀酒来说,鵺灼一个瞎子,用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来到了塔碑,已经很不容易了,这速度,足够快了。 并且,鵺灼想要悄无声息的离开,实际上还要从那些侍卫的眼皮子底下逃走,那个时候虽然鵺灼还是能够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色块轮廓的,可是如果是哀酒,她估计怎么样都不可能像鵺灼如此淡定。 之前鵺灼和哀酒说话的时候,也有说过自己眼睛是旧疾复发的事情,也就是说,鵺灼的眼睛已经不止一次这样了,但是前面病发的时候,鵺灼都悄无声息的这样扛过来了,这简直是,还有一点就是,在哀酒所知道的关于鵺灼的所有故事里面,从来没有一个故事说到鵺灼的眼睛有问题。 因为如果鵺灼有这样一个病的话,忍冬婆婆一定会告诉自己的,除非忍冬婆婆不知道,可是,这个世界上,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又有什么是忍冬婆婆不知道的呢? 介于这一点,哀酒不得不说,鵺灼的戏,是真的很好。 看鵺灼的熟练度,这种病发的频率,应该是挺高的,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看出来了鵺灼有这样的毛病,仿佛世人永远以为鵺灼拥有一双澄澈的棕色双眼一般。 跟着领路的鵺灼,哀酒心里有些感慨,自己这样一个四肢健全耳聪目明的一个大活人,跟着一个也不知道到底是啥怪病忽然就旧疾病发了的鵺灼,这样一路走过来,哀酒深切的感觉到自己这样一个大活人的无用。 哀酒所说的山洞,实际上真的存在,这一处山洞自然不是什么天然形成的,而是一出被后天挖掘出来的地方,这里之所以被挖掘出来,还要多亏了另外一个人。 “就是这里了”鵺灼来到了一面有些藤蔓的石壁之处,然后面对着石壁如此说道。 看到了这一幕,哀酒实际上是在怀疑,鵺灼是不是找错地方了?山洞?这里哪里来的山洞?有一处凹凸不平错综复杂的连绵石壁是真的,难不成鵺灼的意思是,他们两个现场开凿出来一个山洞?这就有点太过考验哀酒了,这个时候的哀酒,坚信自己弱女子的身份,不接受任何的反驳。 而鵺灼大概也是猜测到了哀酒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所以便又往前走了一步,举起自己手中的小树枝,往正前方的石壁上戳了几下,忽然,哀酒就听见什么石头“咯噔”一声的声音,随即就看到了前面的石壁上,有一块藤蔓后面凹进去类似于一张桌子大小的面积,那一刻,哀酒深切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科技改变生活。 除此之外,哀酒真的是什么都没有想,只是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然后说道“这几该有这种机关?”。 也是哦,哀酒穿越而来,低配版本的黑白无常也见过了,什么怪力乱神也都见过了,还有什么是自己没见过的?这里有一个机关有什么奇怪的?哪怕这里打开之后,里面跑出来一只黑麒麟然后跟小猫儿一样凑着脑袋叫鵺灼主人哀酒都应该是习以为常的。 咋地,自己的血都能够灵异化了,还不允许人家养一只神兽做宠物? 所以说,哀酒神色非常淡然的捡起了一旁的树枝,用树枝撩拨开了这一层一层的藤蔓,接着准备往里面凑一凑,就我感觉到了鵺灼在给自己东西,一扭头便看到了鵺灼给自己的,是一个火折子。 是了,哀酒逃出皇陵之后,身上的衣服都是混搭的宫袍,这一个包袱里都是值钱的玩意儿,再说了,自己从皇陵里面逃出来,能有什么行走江湖的必须品?更别提这一个火折子了,问题来了,试问一下,为什么皇陵里面会有火折子对不对?所以现在鵺灼把火折子递过来,可以说是雪中送炭,不,不是炭,是暖宝宝,成箱的那种。 接过来了鵺灼的火折子,哀酒就准备往李看一看,而一旁的鵺灼似乎是听到了哀酒的动静,接着说道“不用小心翼翼的试探,这里面不会有危险的”。 既然鵺灼都这么说了对吧,所以哀酒便大踏步的走了进去,随即火折子照亮了眼前的一方景象,映入眼帘的,是一处,嗯,高配版本的山洞。 只见鵺灼一个人根本不像是一个瞎子一样的进入到了这个山洞,随即轻车熟路的走到了一旁,示意哀酒过来,然后哀酒就看到了这里有一个灯台,随手就点上了。 灯台很大,光芒足够,这一下,哀酒看到了山洞的全景。 这个山洞呈现出来一个鸡蛋的形状,头顶上是穹顶,周围的石壁上有几个通道,哀酒估摸着,这些通道应该是通风口,不然的话,这里根本不可能这么的干燥,并且,灯台也不能够如此的燃烧着。 而且,这个不大不小正好够一个房间大小的山洞,地面一看就是用石板铺设的,正中靠墙壁有一张床,床被用油纸包裹着,另外一边有一个水缸,水缸旁边有简单的烧水器材,最厉害的是,另外一边还有一个茶桌,茶桌上有几个精致的盒子,里面应该是茶具和茶叶无疑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屏风,一个衣架,几个凳子,几个大木头箱子,看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虽然这些东西上已经落下了一层厚厚的灰,可是毋庸置疑的是,这里所有的生活用品,都是被精心的打包了起来,不仅仅如此,这里的一切都是一个山洞里不可能有的,准确来说,这样一个后天开凿的山洞,原本也是应该不存在的。 一旁的鵺灼,大概是也在心里“看”出来了哀酒的疑惑,所以在将石壁门又关上之后,便又走了两步靠近灯台,然后说道“你把床上的油纸拿开”。 哀酒听话的拿掉了油纸,接着,鵺灼便凭借着哀酒拿掉油纸的“沙沙”声来到了床边,随即又伸手摸了摸这床榻上的被褥,随即笑了笑说道“我们赶上了好时候”。 “嗯?”哀酒实在是不明白鵺灼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赶上了好时候?并且刚刚打开了这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油纸之后,哀酒原本设想的一股霉味扑鼻而来的景象竟然没有发生,并且,这被褥看起来挺新的,没发霉不说,摸起来手感虽然有些粗糙,可是却是干燥的,没有霉变的迹象。 而鵺灼对哀酒的疑惑,貌似不爬很想现在给予解释,因为他只是坐到了床上,然后虽然看不见但是却依旧轻车熟路的说道“打开茶桌上的盒子,有抹布,擦干净桌子,把茶具拿出来”。 虽然一肚子疑惑,但是哀酒深知自己现在是依靠着鵺灼的,所以就只能言听计从,而当哀酒打开了这两个盒子的手,去拿抹布的手都一抖。 掐金错银的裂窑茶杯?竹节壶和八仙竹节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章 冻雪竹节藏于水 山洞里安静异常,没有人出声,只有灯台里燃烧陈旧棉芯的吱啦声。 而哀酒就在这样安静的世界里,心里却是激动到无法自拔,原因很简单,因为哀酒实在是无法想象,这一个破山洞里面,竟然还有这么值钱的东西,这里怕不是什么山洞吧?这里是宝藏吧? 脑袋里极速回忆一下,嗯,那个床上的被褥貌似不起眼,可是那布料的成色却是上等,并且老样子应该是放置的很久,竟然没有明显的折痕,一开始哀酒没有注意什么,可是现在想一想,真的是觉得这真的是简直了。 这里应该不是什么普通的山洞,而应该是什么宝藏之类的吧。 掐金错银的裂窑茶杯,这种冰裂的纹路在这个时代极其难以形成,因为要保证茶杯实用性,并且还要保证瓷器本身内裂的纹路要足够的均匀清晰,可以说是一个老天吃饭的技术活,这掐金错银的工艺更是不用说,这个手活儿,貌似在清朝才有,这个时代文化进步不快工艺倒是跑的贼六。 除此之外,这个竹节壶和八仙竹节杯,也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别看这竹子不起眼,可是要是想要将竹子做成茶壶茶杯,却是另外一个厉害的手艺了。 这竹子必须是五年生的北竹,然后在隆冬时节的夜里,选取造型均匀的柱子取来,然后在冬天的雪水里泡到明年开春,开春之后,乘着竹子可以塑形,立马开始借用工具打磨花纹和扭捏整体,这个过程必须要快,因为离开了水的竹子没有了这水份的滋养,很快会变得十分坚硬,不止如此,这个时候如果固定型状的模型有任何的走形,这茶壶和杯子这是要完蛋的。 雕刻也是一门厉害的手艺,因为这种冻雪酿造的北竹很是难得,毕竟北竹最是娇贵,最容易死亡,有时候生长的五年级雨水大了都可能让它死亡,所以说,这北竹难得,而原本造型就均匀的北竹更是难得,这个时候的话,基本都是老手艺人拿别的东西操刀演练过许多遍的了,所以这个时候才能够如此的快准狠,所有的花纹都要往大了刻,因为现在的北竹是被泡发过的,所以如果细节太小了的话,回头花纹就会愈合,什么看起来就好像是细小的裂纹一般,极其影响美观,自然而然的,这一份手艺,考验的就是老手艺人的经验。 此后,阴干,烤油,接着再入去年冻水,如果这个时候烤油过后的茶壶茶杯还会挂水的话,就证明烤油失败了,这是一个残次品,不能用,也就是说,这一个茶壶已经不是竹节壶了。 而如果烤油的火候和时间把握的准确的话,这茶壶的表面上,是会有一种竹子表面应该有的润滑的,水落在上面,所有的水珠都会落下来,如同出水芙蓉一般。 而这烤油和火候,又是另外一个技术层面的事情了。 所以说,这能够有一套一胎出来的竹节茶具,可以说是集齐了天时地利人和等多种方面,而能够拥有一套这样的茶具,必须得要是机缘巧合才能够有的。 之所以哀酒这么了解竹节茶具,原因是因为在哀腾山的时候,哀酒常常看顾八用这个泡茶,据说,用这个茶壶泡出来的茶,会有一股别样的清香,甚至还有静心凝神的效果,因为这一套茶具的出现频率比较高,所以哀酒也就顺势问了一问,顾八也就理所应当的和哀酒安利了一下这个传说中的竹节茶壶,并且,哀酒还知道了一个事情,竹节茶壶用的时间越久,自身越会积累一种茶香,而有些传承了好几代的竹节茶壶,甚至可以说是倒入热水就会有一种浑然天成的茶香,所以,竹节茶壶一般情况下只会泡一种茶,这样的话,茶香才会更浓郁。 比方顾八的那个竹节茶壶,据说貌似就传承了很久很久的模样, 所以,当哀酒看到了这里也有竹节茶具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了的,不得不感叹,自己有生之年竟然还能再见到一套竹节茶具,还是八杯一壶全套,一个不少。 “怎么了”可能是感觉到了哀酒打开了盒子之后半天没有什么动静,所以鵺灼便忍不住出口询问了一番。 被鵺灼一句话叫醒的哀酒,自然不能说自己是在感叹又看到了竹节茶具,所以便笑了笑,收拾收拾立马开始准备煮茶。 在哀腾山的时候,顾八非常喜欢喝茶,连带着哀酒对茶也有了些许的了解,这泡茶虽然讲究手法,但是更重材料与时间,不同的器皿适合不同的茶,不同的茶又适合不同的水,不同的水需要的不同的温度,不同的温度造就不同的茶色,不同的茶色里可以看出到底几泡才能出茶香,这就好像是一个循环一般,缺一不可,不等有任何的估计错误和差池,有些茶口感太厚,需要洗茶,有些茶香味本来就外发,这头泡就已经足够出茶香,有些茶偏苦,有些茶偏浊,苦茶自然是紫砂壶为佳,浊感自然是小炉煮茶加上些许干盐,有些茶口感温润轻浮,自然是要配合着或白或青的瓷釉茶壶,有些茶口感厚重回转,那就是黑金壶和竹节壶了,茶不是水开一碗就能冲泡的,都是有讲究的。 茶不同酒,酒水不问混浊与何,不问酒杯茶碗,尽兴之时对着坛子都能喝一斤露半斤,而茶不同,茶太规矩,犹如高楼中困于诗词歌赋的君子一般,而酒不同,酒就好像是不问前程后事的江湖侠客,恩怨情仇,犹如塞北的风,吹的热烈,而后的孤寂清冷,也是回味的浓烈幽长。 君子与侠客,哀酒更倾向于后者。 所以她学了十年,依旧是不得泡茶的要领,她了解所有的茶,知道所有茶的泡法,可是至始至终,哀酒泡不好一杯好茶。 这是顾八说的,他告诉哀酒,泡茶人心境如何,茶给人传递的感觉就是怎样,哀酒没有心,所以再好的茶,对于顾八来说,都是食之无味。 自始自终,直到如今,哀酒都不是很明白顾八说自己没有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当然了,现在哀酒回忆起来这件事情,却已经没有办法再和顾八说这件事情了。 果然,这人要是做事情,一旦有热度,就应该立马去做,不然的话,错过了,可能真的就是没有理会了。 就比方哀酒,她想再问一句,顾八到底是怎么从一杯平淡无奇的茶水里面喝出来了她哀酒没有心的这个问题,也已经没有可能了,因为,顾八已经不在了,这个世界上,只有她顾九一人罢了,或者说,是哀酒。 到一旁煮开水,没有在盒子里找到茶叶,哀酒想了想,也是,看着这个竹节壶的成色,应该也是和顾八的那一套茶壶差不多一个年代的东西了,理论上来说,这样的竹节壶本身就应该已经有茶味了才对,所以理所应当的,哀酒就将开水倒入了竹节壶,随即冷好了递给鵺灼。 也是不容易,鵺灼喝到一杯茶,可算是等上了好久。 拿着茶杯,鵺灼下意识的闻了闻,也是,这常常品茗的人,是在喝茶的时候会习惯性的闻上这么一闻,一看这鵺灼就是一个练家子。 鵺灼喝下了茶水,又将茶杯递给了哀酒,随即兀自有些好奇的说道“你泡茶的手法足够熟练,可是过你手的茶,却没有符合你这熟练度的味道”。 没错,鵺灼觉得没有味道,当然了,鵺灼说的不是这白水没有味道,而是鵺灼有些疑惑,刚刚听见倒茶的频率和力度,鵺灼就知道哀酒是一个泡茶的老手了,并且刚刚哀酒打开了那个盒子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动,这就说明哀酒应该是在感慨为什么这样的一个小破山洞里会有竹节茶具,由此可见哀酒一定懂茶,可是哀酒手里出的茶水,却是和别人的味道不一样。 刚刚开水入壶到倒出的时间,可以说是恰好的完美的控制在了一个最能够激发竹节壶里老茶香的时间,可是这一杯茶,却没有这样的味道。 这里的茶壶是鵺灼放置的,他自然是了解那个茶壶的味道的。 而哀酒听完了这句话,可以说是整个人猛然一怔,哀酒这辈子给许多人泡过茶,可是说她泡的茶没有味道的人,只有两个。 一个是顾八,一个就是这个鵺灼了。 哪怕就是鉴赏能力一流的忍冬婆婆,也是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只是有时候会告诉哀酒,这火候不够,这时间不够,倒的太快了,茶香没出来,类似于这样的问题之类的,而说她的茶没有味道的,只有顾八和鵺灼。 这一瞬间,哀酒甚至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这个鵺灼不会就是顾八附身来逗自己玩的吧? 当然了,这个不靠谱的念头很快就被哀酒打消掉了,而是转而说道“本来就是白水,没有味道理所应当”。 “可这是三百年的竹节茶壶”鵺灼一语道破,丝毫没有给哀酒一点喘息的机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一章 这颜色你不喜欢 三百年的竹节茶壶,平日里完全是可以直接冲泡沸水的,但是鵺灼却没有喝到哪怕一丝味道。 这是鵺灼疑惑的地方。 因为眼睛看不见了,所以鵺灼的听力可以说是更加的敏锐,所以刚刚哀酒在冲泡沸水的时候,鵺灼可以说是听的一清二楚,但是这茶,却是没有味道。 为什么? “可能是时间太短了吧”哀酒不知道该如何说,最后还是说了一句这样的话,随即又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继续说道“你的眼睛,明天会好么”。 对于哀酒的强行拉开话题,鵺灼也没有太多的想法,虽然鵺灼很好奇为什么这竹节茶壶泡茶不是那个味道了,但是这个时候鵺灼不想去想那么多。 但是,在不久的后来,鵺灼就后悔了,他最后悔的就是,自己没有将哀酒往另外一个方面设想,假设这个时候鵺灼已经意识到了哀酒的不寻常的话,很有可能鵺灼就不用绕那么大的一个弯子了。 然而这个时候,鵺灼却只是想这哀酒的那个问题。 自己的眼睛,明天能够好起来么? 这一点,不知道为什么,鵺灼也没有把握了。 鵺灼的眼睛曾经也发生过许多次这样的情况,每一次都是在第二天清晨的时候,眼睛又能够看到了,所以鵺灼也就认为这眼睛会一直这样病发病好的维持下去,可是这个时候哀酒的一句话,却让鵺灼有些担忧。 是不是,已经到了时候了? “我的眼睛现在是什么颜色?”鵺灼想了想,随即就如此询问到哀酒,他必须要知道,自己已经病变到什么程度了。 听到了鵺灼这么说,哀酒走到了一旁拿起来了另外一个小一点的灯台点燃了之后,来到了鵺灼的床边,接着小心翼翼的凑近了鵺灼的眼睛,生怕这灯台里的火焰刺激到鵺灼这一个恍若璧人一般的存在。 在灯台里璀璨的灯火之下,鵺灼的眼睛里面,是让哀酒不得不称奇的景象。 鵺灼的眼睛,颜色有些可怕。 因为灯台的烛火是黄色,所以自然而然的,这灯火对眼睛的呈色一定是有色差的,而哀酒已经下意识的将这一个色差给排除了,可是鵺灼的眼睛,依旧是不像是正常人的眼睛。 他的瞳孔颜色,已经成为了浓郁的琥珀色,没错,就是那种带有半透明的感觉,这种半透明,理论上是不可能出现在一个人的瞳孔之中的。 看着这个眼睛,哀酒真的是沉默了片刻,但是依旧是实话实说道“是琥珀色,有些透明的那种,偏金黄色”。 此话一出,鵺灼的眉毛便皱了起来,一副显然有些吃惊的模样,这种莫言看的哀酒有些奇怪,鵺灼不是说了么,这什么失明已经不止一次了,也是鵺灼的旧疾了,理论上来说这种旧疾的病发难道不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情么?鵺灼应该很了解才是,毕竟是自己的身体自己的病,可是现在看起来,情况却貌似并非如此。 所以,素来好奇心比较重的哀酒忍不住说道“怎么了?这颜色不是你喜欢的颜色?”。 当然了,等到自己说完这句话之后,哀酒才意识到了自己说的这句话貌似有些不太符合现在的气氛,所以立马改口接着说道“这个颜色,是说明你的眼睛恶化了么?”。 “嗯”鵺灼听罢了哀酒的话,随口也就如此说了出来自己的这句话,可以说是完全没有任何的迟疑,而这一句话一出口,鵺灼便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说的太多了? 但是,鵺灼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想说。 这么多年过去,鵺灼从来没有过任何一个可以称之为交心的朋友,因为鵺灼实在是有太多太多的秘密,因为这些秘密,所以鵺灼没有朋友,绝大部分的时候,鵺灼是呈现出来一种表现型人格的。 有心人想看到什么样的鵺灼,鵺灼就在那些人表现出来自己的这一面,比方在亓国皇室眼中,他鵺灼就是一个一无是处并且平日里还有些悲剧的皇子,而在亓国其他人的眼中,比方那些少女的眼中,他鵺灼就是一个翩翩少年,在商贩的眼中,他是八面玲珑的鹤老板,在路人眼中,他是让人惊艳的绝世风景。 介于这一点,鵺灼在哀酒面前的时候,才忽然可以放的开。 因为在哀酒的面前,鵺灼不知道自己应该拿出什么模样的人设出来。 原本他们应该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不应该会有太多的交集,而鵺灼呢,自然也就可以拿出来对付陌生人的那一套来对哀酒,只是后来,哀酒又和鵺灼达成了共识,这一种共识,立马让他们两个上升到了战友级别的关系,所以这个时候,鵺灼才会和哀酒说这么多。 “我的身体里,有一个东西,这个东西复活了之后,我就死了,而它复活的征兆,就是眼睛,等到它们变成了金黄色,它就可以复活了”鵺灼终究还是忍不住和哀酒说起来了自己这一双眼睛的来历,这种来历,听得哀酒心里一怔。 嗯?都已经这个年代了?还有这样的设定?开玩笑呢?这种设定不应该早就不存在了么?毕竟这种被用烂了的梗对不对。 但是,既然鵺灼和自己说了,哀酒还是要一唱一和下去啊,所以哀酒就接着说道“那你把眼睛挖掉不就好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哀酒的神色可谓是风轻云淡理所当然,这种语气配上这一句话,可是说的鵺灼脊背一凉,这真的是一个小姑娘应该说的话么?这种话说出来真的不过脑子的么? 而哀酒却感觉自己说的还挺对,随即就继续一本正经的解释道“你既然说了,它在你身体里,具体在哪里,估摸着就是眼睛里对不对?毕竟这玩意儿不是通过你的眼睛呈相的么,所以说,把这玩意儿从你的眼睛里拿走不就可以了么?你想一想,是不是这样的一个道理”。 哀酒说罢,鵺灼竟然还有点被洗脑的觉得哀酒说的很有道理,可是转念一想,怎么可能,哀酒说的是轻松,可是这一个东西,哪能是这么轻而易举就猜测到具体在鵺灼的身体哪一个部分的?如果它只是呈相于眼睛,实际上却是潜伏在鵺灼的脑袋里面么?怎么?这样的话,是不是要把脑袋也给割掉才可以? 所以说,鵺灼只能说,哀酒的办法,行不通的。 “我没有了眼睛,亓国的那些姑娘怎么办,她们岂不是要为我伤心到以泪洗面?”鵺灼说出这样一句带有一定玩笑意味的话时候,哀酒却是猛然一怔,嗯?这鵺灼的人设难道不是一个扮猪吃虎的人设么?现在怎么回事?转型了?这么快? “我也不知道它复活了之后,我还是不是我”就在哀酒在心里感慨鵺灼忽然转型的时候,鵺灼忽然又自顾自的有些惆怅的如此说道,随即,鵺灼便接着说道“我死了,它活了,我的身体属于它了,它会是什么样的性格呢?”。 “你别想这么多有的没的了,大好的时光就挺你在心里它的你的我的吧,既然这一天不可避免的要来,你就好好的过自己原本的日子吧”看着一个大男人如此伤春悲秋,哀酒真的是接受无能了,随即就如此说道,还一副“你一个大男人比我一个娘们还矫情”的嫌弃模样。 果不其然,听罢了哀酒的豪情壮语,鵺灼忽然笑了笑,随即说道“我想要过好接下来的生活,又是何其之难”。 “难什么的呢?谁不是这样活下来的呢?你要是寻思着你自己的生活不好过,那么你为什么不换一种生活方式?”哀酒像是一个老干部一般开启了人生小课堂之后,只见鵺灼只是无奈的笑了笑,一副“少年不知愁滋味”的模样说道“你还年轻,你看的我,仅仅是你看到的”。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这背地里暗搓搓扮猪吃虎想要谋权篡位的心思?你们这种人心里不就是这样么,大概都是这样的一个想法,谋权篡位,谋权篡位,除了谋权篡位,就是江山美人,能不能有点新意思?”哀酒略带一点嫌弃语气的说罢,就又加了一句“我知道你要说我大逆不道出言不逊,但是我也知道,你早就看出来了我到底是谁,我既然能成为陧国的太后,就证明我有妄论朝政的权利,虽然我现在已经不是了,但是有些话,我还是想说,谋权篡位这种事情,从来都不是身先士卒的好”。 听罢了哀酒一番有些逻辑混乱的话之后,鵺灼的心里不可谓是不震惊的,甚至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嗯,欣赏? 所以鵺灼便忍不住说了一句“只有手中有权,凌驾于巅峰之上,你才会有决定一切的权利”。 “而得到这些的代价,是你成为众矢之的,然后成为一个被别人视为目标准备杀了你取代你的存在,这位置,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位置,而你所谓的权利,实际上可以放置在暗面,而不是明面之上”哀酒说出这样一番惊世骇俗的理论之后,鵺灼却是难得的有不少的兴趣,他觉得,这个哀酒,能给自己不少的惊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二章 十年悠然收余恨 十年之前的鵺灼,并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而十年之后的鵺灼,发现自己这辈子,除了谋夺皇位,其他之事,却已经不足够吸引他了。 而现在哀酒,却似乎是想要告诉鵺灼另外一个新的道理。 “可是我没有这一份权利,许多事情,我这一生怕是都难以做成,对比如此,众矢之的却也是如同甘之如饴一般”鵺灼看起来倒好像是来了兴趣,随即就如此和哀酒说道自己的想法。 或者说,是自己仅有的想法。 也许,,但凡鵺灼还有另外一条路可以走,他也不会死磕这王权富贵了。 但是,生在这帝王之家,自己除了谋夺皇位,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可供为目标呢? 一个人的一辈子,总是需要有点追求,可是一个人假设一点追求都没有的话,那人的一生,还有什么意义呢? 鵺灼骨子里是一个很极端的人,他活着,如果没有目标,那么他会没有活下去的动力的,因为鵺灼知道,他自己对生的渴望,完全不足够支撑自己活下去。 如果连皇位都不谋算,他鵺灼还能去干什么?在小囹别院吃茶折花?这样的人生也足够让人向往,可是鵺灼的骨子里是一个极端的人,他不喜欢安然无恙的活着,而是去触碰死亡,为了死亡,而去获得永生。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对于鵺灼来说,便是最好的解释。 而鵺灼不是被逼上梁山的,而他自己因为山有虎,这才选择了这条路的。 生死刹那,才是鵺灼追求的极致快感。 虽然鵺灼看起来绝对不是那种喜欢刀尖上舔血的人,但是不得不说的是,鵺灼为了最后的生死存亡,可以蛰伏许久,像是猎豹一般。 所以说,介于这一点,鵺灼才会有这样的表现型人格。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叫做推手,这叫做幕后黑手,一场战争里面,能够笑到最后的人,大部分是那个最不起眼的人,因为他们看起来与世无争,所以才能够明哲保身,笑到最后”哀酒说着说着,忽然开始一本正经的和鵺灼说了起来。 相传,这千百年前的祟朝陈太宗,便是一个扮猪吃虎的高手,据说他小时候与世无争,平日里只知道吟诗作对,甚至从来都不舞刀弄剑,生在一个副将之家,从来都不与其他战将有明面上的往来,陈太宗的父亲也是表面上对自己的儿子祭祀的不看重,所以当朝陛下也对陈太宗没有太多的感觉,直到后来副将身死,朝堂动荡,忽然,陈太宗拉帮结派,一夕之间点兵逼宫,兵不血刃,拿下整个王朝,开辟了属于自己的国家。 原来,这副将实际上也并不对这陈太宗如同表面上的不管不顾,只是副将曾经为皇帝出生入死,结局在朝堂上因为小人的三言两语,便只有副将职位,并且手中没有任何兵权,这让副将心理真的是难以平衡,所以说,从自己的儿子也就是后来的陈太宗出生开始,这副将便开始了自己的谋划,把陈太宗培养成了一个极其能够隐藏性格的人,平日里副将表现出来一种很铁不成钢的模样,可是富江背地里却是给陈太宗拉拢人脉,这陈太宗也是配合异常,平日里一直是一副喜欢诗词歌赋平日里只知道和自己的清客们花前月下把酒言欢的样子,可是背地里却是另外一个模样,不仅仅拥有一身好武艺,甚至对排兵布阵都是样样精通,对于这一点,不得不说陈太宗的隐忍真的是很厉害,这么多年能够滴水不漏,也是不容易。 此后,副将一死,陈太宗便听从自己爹爹也就是副将的话,立马开始借势逼宫,这副将的死也是有一个说头的,目的就是给陈太宗一个出手的理由,也是给其他的战将一个对当时皇帝失望的导火索。 假设,一个国家的士兵们都已经不信任一个君王,那么,仅仅依靠君王和文臣,是撑不起来一个国家的。 乱拳打死老师傅的道理,就如同他们的道理一般,文人墨客终归只是会出谋划策,可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那些战将士兵们已经丧失了理智,不管你们说什么,也都是一刀子结果了一切的事情。 所以说,介于这一点,都是此后历朝历代君王极其在乎的一点,不管什么时候,战将的地位总是要高一些,因为这是一个表面上安分实际上暗潮涌动的时代,所以自然而然的,兵力可以说是现在每一个国家最重要的资本了。 这陈太宗便是因为利用了兵力这个问题,接着前半生演了半辈子的戏,终于一举成为新的君王。 在此之前,当时皇帝的儿子们也算是为了争宠闹得鸡犬不宁,更是可以说是暗地里各种陷害谋杀,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在了那几个皇子身上,甚至是当时的几个亲王身上,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这半路会突然杀出一个陈太宗,一举夺冠。 “你看,这陈太宗就是一把扮猪吃虎的好手,先利用自己的先天优势,和整个朝堂纷争断开关系,再接着,在大家斗了一个你死我活的时候,一击必杀,既省下了在明争暗斗之中的自我消耗,还因为自己父亲的死,挂上了一个孝子的名声,可以说是一举两得了,再说,陈太宗是为士兵的权利鸣不平,所以日后登基,他手下士兵自然是会对他俯首称臣,毕竟说白了,这些套路,都是副将从小就交给他的,他完美的避开所有的危险,尽管他是逼宫篡位,可是这陈太宗的口碑却是异常之好,虽然是已经作古千百年的老人了,可是这也是你可以借鉴的一点”哀酒说着说着,忽然想是想到了什么事情来着,扭头看着鵺灼说道“对了,你是要皇位是不是?”。 “你这一句话,足够我杀了你”而鵺灼却是语气淡淡毫无表情的答非所问了一番,一副要告诉哀酒,不要乱说话一样。 可是哀酒是谁啊,她从来都是不拘小节的人,所以接着说道“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可以和我成为伙伴,我有一个仇,怕是只有一国之君才能为我报”。 “家仇?”对于哀酒的话,鵺灼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会有想问下去的兴趣,所以便接着说道“你出身不凡,怕不是家仇吧”。 而哀酒只是笑了笑,想了想,自己这被陧国皇后给毒死封棺,理论上来说是只是私人恩怨罢了,算不上什么家仇,而鵺灼说的也是非常的对,哀酒出身确实不凡,自然是不可能有什么家仇的,所以便笑了笑说道“我这仇不赶时间的,我可以把你扶持上帝王之位,我再报仇也不迟”。 “你为何认为,仅仅凭借你一个人,能够将无权无势的我,扶持为一代君王?”鵺灼这个时候倒是真的非常好好奇了,他突然想到,如果自己此时此刻能够看得见的话,鵺灼真的是想要看一看哀酒的神色到底是什么模样的,她的表情,是狡桀,还是如何。 一个姑娘,到底是海口了些。 可是哀酒当然知道自己不是什么普通人,顾八和哀酒说过顾家的历史,顾家的人,素来都是政界的人物,她哀酒虽然说起来吧,是二手的,但是不得不说的是,哀酒也是顾b1手培养出来的的,虽然顾八没教授自己太多什么的君臣之道,可是顾八留下了杀手锏给哀酒。 只要有这个杀手锏,哀酒寻思着,怕是自己穿越到了三国扶起一个阿斗可是绰绰有余。 并且,就哀酒看来,鵺灼这种人,体质特殊,并且这身份貌似也挺特殊,并且小时候如果自己一个人这样野蛮生长的话,性格上一定是或多或少有一些扭曲的,而这种扭曲对于鵺灼来说,可是一种加持,毕竟这种童年有阴影的人,再加上长大的过程中又有这么多的波折,而这些波折之中,鵺灼都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由此可见,这绝对是一个心理扭曲的人才。 这俗话说得好,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一看鵺灼就是后者,这种人一般情况下,命都比较硬,并且表面上看起来温文尔雅,实际上背地里心狠手辣,既然能够活到现在,那一定就是高智商演技派,并且还有运气这种东西在加持,介于这一点,哀酒还是表示很看好的鵺灼的。 他,天生不是帝王命,却是适合做一个王者。 这鵺灼从小到大的经历,可以说是造就了鵺灼如今的性格,他足够隐忍,足够聪明,足够心狠手辣,怕对这目前的亓国皇帝,鵺灼心里也是有足够的狠的,毕竟一个父亲,杀了他的母亲,并且从小对他不闻不问,将他扔在小囹别院那样一个据说闹鬼的地方,并且皇室众人对他也多是带有一些轻浮的神色,这样的生存环境之下,鵺灼的心里怎么可能没有狠。 而这种恨,往往才是无往不利的兵刃。 哀酒需要这样的一把兵刃,她足够操控的了他,前提是,哀酒要保证自己不会被鵺灼反杀。 他太危险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三章 石壁之外是何人 “你应该听过一句话吧,得双妆者得天下”哀酒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第一次感觉自己身上携带性命大佬的气质。 就好像是一个反派在把你坑的要死要活了之后,优雅的度步在你身边,然后淡淡的告诉你你杀了的人就是你的爱人一般刺激,果然,做反派如果不考虑结局的话,还是非常爽的。 而鵺灼在听到了这样的一句话的时候,立马便露出了警惕的神色,要知道,这得双妆着的天下的话,可以说是现在四国人尽皆知,并且所有人都想要知道,这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其中说的那个双妆,又到底是在指什么。 可是,从来都没有知道。 而这一个哀酒难不成知道关于双妆的事情? 虽然鵺灼依旧保持一个怀疑的态度,但是有一点鵺灼是不能够否认的,因为鵺灼毕竟是知道哀酒的真实身份,她既然是陧国皇帝无论如何都要纳入后宫的人,那么就说明她一定有她的过人之处,具体哪里过人,这件事情,鵺灼一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认知存在。 而这个时候哀酒忽然提起来了双妆,是不是,哀酒知道这双妆到底是什么?或者说,哀酒和双妆有什么联系存在? 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毕竟说白了,这哀酒谈吐见地,着实不俗。 可是,就在鵺灼准备再进一步的询问一句的时候,就忽然听闻到了这山洞之外有一阵细微的声音,并且这声音还有越来越近的趋势。 “这是”看到了鵺灼异常,哀酒也就猜测到了是不是外面来人了,因为哀酒知道,一旦一个人的一个感官失常,那么他的另外的感官便会开始变得非常的清晰,就比方说鵺灼的眼睛看不见了,可是鵺灼的耳朵和嗅觉就会比一般情况下的人要灵敏许多,哀酒也算是听力不错的人了,可是也只是在鵺灼的神色有了异常之后才去倾听其外。 而鵺灼侧耳倾听的许久,便疑惑了起来,听这脚步声,已经可以说是快要到这山洞门口了,这个山洞因为构造的原因,所以在山洞之外,外面的人很难听清楚山洞之中的声音,可是如若是在山洞之内,那么就会很容易听到外面的声音,因为山洞呈现出一种内凹的形式,所以会比较聚拢声音,外面的一切声音,因为距离的原因,所以会有意无意的被逐渐放大,所以他们在山洞里面说话的话,除非是有人趴在石壁门口去听,不然的话轻易是听不到他们的声音的。 只是,鵺灼疑惑的是,为什么会有人往这个方向过来? 要知道,这里是塔碑的后方,一般情况下,一般人都不会去主动靠近塔碑,哪怕就是什么行为举止特立独行的人来到了塔碑的后面,也不会想到往这里来,这里只有山体和石壁,根本没我任何的观赏价值,倒是挺适合杀人埋尸的。 难不成,真的是杀了人了?这个可能性也是有的,毕竟这里是陧国的皇家猎场,素来皇家猎场,就是一个杀人埋尸体的好地方。 这里也一样。 “你说,这个时候有脚步声,会不会是那些人的?”哀酒是属于那种忍不住不说话的那种人,所以哪怕这个时候他们最需要的是安安静静的去听外面的动静,但是哀酒还是忍不住如此说道。 脚步声听起来比较微弱,可是鵺灼能够听的出来,这人绝对是一个练家子,只是这人具体身手如何,却听不出来太多,但是有些毋庸置疑的,便是这人的距离,与他们越来越近了。 “要不要准备一下?”哀酒也听到了这脚步声和这山洞的门口几乎可以说是近在咫尺,想到这一点,哀酒便如此询问了一下鵺灼,毕竟俗话说得好,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乘着这不知道是敌是友的人人来到他们面前之前,哀酒总寻思着自己应该做一点什么,好歹要把局势控制在自己的手里。 “姑且不用,此人应该不是那一批人,他们忌讳塔碑”鵺灼笃定的这一批人不是原本要追杀自己的人,并且,这脚步声只有这一个人的,如果是追杀自己的那些人,按照他们的惯例来说,最少也是两个人结伴而行,而现在只有一个人,并且还是绕到了塔碑之后,就说明这人一定不是追杀自己的人。 可是,不是追杀自己的人,又怎么会知道这里有一个这样的山洞? 这一个山洞,理论上来说只有自己和玄都知道,陧国皇帝刚刚去世,玄都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来到这里的,这个时候来的人。 “如果不是她的话,还有谁呢”鵺灼自己也低声呢喃一番,随即便往床榻的一旁挪了挪,在床头处摸索了起来,正当哀酒准备询问一下,鵺灼到底在找什么她可以来帮忙找一找的时候,就听见这原本石壁上的门,忽然开始有了细微的声响。 鵺灼和哀酒两个人四只眼睛就这样盯着石壁,仿佛是要给那个打开了石壁上的门的人来一个眼神的洗礼一般,当然了,鵺灼的眼睛只是辅助,因为鵺灼看不见。 这种感觉,竟然还有一丝萌萌的感觉? 嗯?什么鬼? 就在哀酒的危机意识开始打飘的时候,石壁上的门,忽然打开了。 仅仅看到了石壁上的门是因为机关打开的时候,哀酒心里便是有些复杂的情绪的,因为这门既然能被这样打开,那就说明,这打开的门的人,一定是知晓这里的机关的,而就刚刚鵺灼的自言自语之中,哀酒分析出来,这个地方,很少有人知道,并且另外一个知道的人,也是鵺灼的认识的人,但是鵺灼的表情,来者肯定不是自己认识的人。 这个人,鵺灼不认识,但是却知道这个地点,这个人。 是敌,则必须绞杀,是友,那就另当别论。 “把灯灭了”就在哀酒死死的盯住这眼前的景象的时候,哀酒忽然听到鵺灼如此说道,哀酒也没有想什么,扭头就将自己手中的灯台吹灭,随即就又是一个抬手将手指在发钗上划破,然后猛地一甩手丢出一滴血液熄灭了灯台。 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虽然鵺灼看不见,可是鵺灼却能够听得清楚闻的清楚,刚刚哀酒划破手指丢出一滴血,并且准头还特别的准,肯来,这哀酒也不是一个泛泛之辈。 而鵺灼不知道的是,哀酒划破的手,也能够在短时间内以肉眼看的清楚的速度去复原,甚至连一块伤疤都没有,好似风过水面抚波无痕一般。 这才是哀酒最可怕的地方。 只见眼前的石壁缓缓打开露出一个可容纳一人穿过的面积,外面没有多少光芒透进来,看来已经到了傍晚,而这个人也因为外面的光线不足,所以没有看清楚面容如何,只是能够看得清楚,这是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罢了。 这个人身手灵敏,三下五除二便翻身进来了这山洞,然后轻车熟路的将石壁上的们给关了起来,接着便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一般,准备扭头去将一旁的灯台点燃,然而就在他刚刚准备挪动的时候,鵺灼忽然在黑暗中的床头扣动了一个什么东西,就听见“咯噔”一声,忽然有一个少年音的生声音开始响了起来,他说道“我你大爷这什么鬼玩意儿哪一个在这里设下的机关!”。 “点灯”鵺灼一听这个人说话的语气,就知道了这机关控制住了这个人,所以便二话没说的就让哀酒点燃灯台,准备看一看这一个能够知道这一个山洞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而哀酒一听鵺灼的话,便立马点燃了自己手中的灯台,辉煌的灯火辉映在哀酒的面容之上,再配合上哀酒的表情。 哀酒现在依旧是那一身混搭的宫袍,看起来极具有视觉冲击力,豆绿色的宫袍看起来虽然崭新异常,可是广袖的袖口和她的衣摆却是破败不堪,腰间的腰带将她的腰肢束起来,原本就纤瘦的哀酒便和这宫袍形成了一个强烈的对比,因为这宫袍原本是穿在最外面的,根本就不用束腰,但是哀酒是胡乱穿的啊,所以也就束腰了,原本宽大的宫袍被哀酒如此强行束起来,显得哀酒的腰简直不是正常人的细。 再加上这一路奔波,哀酒的领口原本就有着松散,而这宫袍原本没有立领,所以她露出的一大片脖颈的皮肤和锁骨,虽然哀酒有意的把衣服给整理了一下,但是介于鵺灼现在是一个瞎子,所以哀酒也就不拘小节了。 并且,在哀腾山的时候,哀酒自然是过的不食人间烟火的生活,所以这皮肤是人间少见的白,在阳光之下,甚至还有些带有病态的白,所以说,她的皮肤现在在这种豆绿色的衬托还有暖黄色的灯火辉映之下,白的甚至有些发灰,看起来透露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僵冷。 最是可怕的,实际上还是哀酒的面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四章 妖气一身折霁月 灯火映衬之下,哀酒的三千青丝已经散乱的七七八八了,原本为了从皇陵里面出来跑路方便,哀酒就非常认真的给自记弄了一个非常简单的发型,仅仅就用一根发钗就将头发给盘起来了,所以这一路奔波下来,哀酒的头发自然是散落的七七八八。 原本固定在头顶的发髻还是存在的,只是这身后的头发和两侧的头发都好像是垂柳一般垂下,而哀酒在刚刚水源处洗脸的时候,是有稍微整理一下自己的发型,可是现在看起来,自己的发型依旧是垮掉了。 但是,这种散乱的感觉,却是给哀酒凭填了一股子妖气,虽然哀酒脸上粉黛未施,可是哀酒的五官,却是具有一定攻击性的那种。 两弯远山眉,一双长星眼,鼻若悬胆,唇峰如峦,再配上精致的小下巴,乍一听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可是组合起来,却是有着一股难以言说的风情,有些迷人,但是却让人明显的感觉到她的危险。 当然了,这一切也要归功于哀酒此时此刻故作凛冽的眼神和蜜汁挑起的嘴角,之所以哀酒要做这样的表情,实际上是因为她寻思着,这来者到底何人他们一概不知,所以,介于这一点,自己便一定要表现出来自己镇的住场子的一面,哀酒会点灵力,所以必要的时候已经演一出戏吓一吓这个人,也是可以的。 所以,哀酒便故作一身妖气的点燃了灯台,第当哀酒抬眼看到自己眼前一切的时候,她是有点接受无能的。 同样的,对方也是懵圈了。 首先,哀酒的接受无能的是,眼前竟然也是一个翩翩少年郎?嗯,按照这个剧情的话,怕是这个人应该也会和自己纠缠不清的吧?这难道不是正常的套路? 此人眉眼之间尽带潇洒,不同于鵺灼身上那种带着点邪气的三千风雅,而是一种霁月清风的潇洒,带着点不羁和灵动,当然了,现在哀酒是看不出来什么他的不羁和灵动,哀酒能看出来的是,是他一双剑眉之下的双眼之中带着的惊诧和手足无措。 当然了,这人手足无措也是理所应当的,当哀酒看清楚了这人身边的东西之后,哀酒也觉得有些手足无措。 此人现在还保持这一个极其扭捏的姿态,他原本是想要转身去点灯台的,而问题是,他在去点灯台的路上,鵺灼忽然扣动了一个机关,这个机关哀酒已开启不知道到底有多厉害,但是现在看起来,如若现在站在那个位置的是哀酒,怕是哀酒已经死的透透的了。 这周围的墙壁上,忽然无声无息的出现了诸多的绳子,这绳子上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三角铁片,看着这种铁片反光的程度,哀酒估摸着,怕是这铁片是碰都碰不得,一碰,肯定是一处伤口,不用说的。 并且,这绳子的密密麻麻的程度,完全是限制了这个人的所有动作,只要这个人在黑暗中一个不小心,触碰到了这个绳子,这受伤是肯定的事情了。 而看着眼前的人,虽然是用一个集体扭捏甚至有点娘炮的姿态定格在那里,但是他毫无疑问的躲避了所有了绳子,保证自己一点伤口都没有,这一点,哀酒还是要对这个人刮目相看的,就比方说哀酒吧,这种情况一下,哀酒完全不可能完全躲过这一根一根的绳子的,她誓必要受伤。 而这种绳子上的刀片,也肯定是喂过毒的,如果换作哀酒,估摸着现在已经躺了。 所以,哀酒先是为这一个少年的眉眼而经惊艳,二是因为这少年的身手而惊讶,当然了,这惊艳也仅仅是分分钟的事情,因为哀酒毕竟是一个在美人堆里长大的人,一个人的好看,也仅仅只能够惊艳哀酒一下而已。 “你是人是鬼还是妖!”就在哀酒盯着殊野神色复杂表情狰狞的时候,殊野忍不住里拉开口如此大叫道,俨然一副抱着视死如归的心理一般,甚至不知为何,还带着些许悲壮的感觉。 而哀酒意识到了自己之前的心思算是没白花也算是营造出了自己应该有的模样之后,哀酒便戏精味十足的笑了笑,然后袅袅娉婷的向殊野走过去,甚至哀酒还非常有意的在刻意模仿那种百鬼夜行中夜妖出行的模样,一颦一笑带着点邪气。 “你猜啊”哀酒也是小孩子心思上来了,所以如此和殊野说道,并且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来到了殊野的面前,玩心大发的举着灯台和殊野来了一个近距离的对视,然后说道“你觉得,这少林深处,哪里会有一个姑娘?”。 此话一出,殊野脊背一凉,他虽然是被誉为上天入地人中龙凤的欺世小霸王,但是终归还是一个肉体凡胎,他怎么也不敢和这妖怪互怼啊,所以自然而然的,殊野能不害怕么? 人和妖怪,实力悬殊太大了。 而且,殊野一直都有在留意那个坐在床榻上的一个人影,那个人影一开始被这个女妖挡住了,所以只能够看清楚一个轮廓,看不太清楚到底是什么人,但是有一点事毋庸置疑的,那就是那个人自始自终都没有动过哪怕一下。 作为一个平日里戏文听了不少的人,殊野顷刻间便想到了,那个人会不会是这个女妖拐回来的人,然后吸干了精气,现在只是一具尸体而已,这种可能性殊野认为还是很有可能的,毕竟十个志怪故事之中,至少有九个都会有这样的设定,此时此刻的殊野只有一个感觉,自己到底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让自己撞了如此大运,有了如此的运气,能够见到一回真的妖怪。 不过这妖怪长的也不是如同戏文里那般美到倾国倾城美到让人挪不开眼睛啊,这人。 就在殊野心大的在这“生死关头”还能开小差的时候,哀酒已经调戏完了殊野,轻轻一转身便将那个大的灯台给点亮了,点亮了之后,整个山洞之中的景色都是清晰可见。 而殊野这个时候,也是忽然明白了什么叫做魅惑众生的妖。 这一身玄色衣袍的人静静的坐在那里,有几缕长发垂在他的脸侧,瓷白的皮肤在暖黄色的灯光之下显得更加的皓白透亮,尤其是那低垂的眉眼和整个人似有若无的谪仙气质,这人才应该是戏文里的妖才是。 感慨完了这个人让自己如何惊艳之后,殊野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自己这是多大的运气,竟然遇见了两个妖怪? “你是何人”正当殊野寻思着这鵺灼可能会是什么妖怪的时候,鵺灼便抬起了头,没有去看殊野,而是微微有些侧目的看向了一旁的灯台,当然了,鵺灼现在几乎是一点点看不见了,所以这一切仅仅只是鵺灼在故弄玄虚罢了,毕竟鵺灼现在虽然是占上风的,但是不得不说的是,这人能够在这绳索乍现的情况下完美的躲开,这身手已经不仅仅可以用敏捷来形容了,鵺灼一看他就是一个有实力的人,现在鵺灼失明看不见东西,哀酒虽然貌似会些小把戏,但是终归是小胳膊小腿,在打斗上难成大器,现在在没有确定这个人身份之前,鵺灼寻思着,嗨皮虚张声势点的好。 果不其然,这一招殊野吃了一个完全,当看到了鵺灼微微抬起精致的下巴扭头看着哀酒刚刚点燃的灯台时,殊野心里就感觉,这个人,不一般。 而且,他的眼睛,颜色不对。 是了,一个妖怪,别说就是眼睛的颜色了,就是多一条尾巴多两个耳朵貌似都是习以为常的事情,所以说,介于这一点,殊野便将鵺灼的眼睛认作是一个妖怪应该有的特质了,潜意识里更加笃定了鵺灼妖怪的身份。 所以,当鵺灼声色空灵的说出这样的一句话之后,殊野立马识时务者为俊杰的说道“在下殊野,来到此处,多有得罪,还望海涵,放在下一条生路,在下家中还有八十老母”。 就在殊野满嘴跑火车的时候,哀酒作为一个称职的“女打手”,忽然从灯台一旁拿起那一把自己捡来的长剑,手法干净利落的架在了殊野的脖子上,然后笑的极其危险的说道“再说一遍,我数到三”。 “我真的是叫殊野!我家中真的有”殊野被哀酒这突如其来的一把剑整的有些懵圈,所以便立马开始证明自己的清白,这两句话真的是真话,殊野真的是叫殊野,并且家中真的有一个八十岁的老人啊。 可惜的是,还没有等殊野的这句话说完,哀酒便干净利落的来了一句“三”。 “你这个妖怪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当哀酒手中的剑忽然贴近殊野的脖子的时候,殊野在人生的最后一刻想到的遗嘱和说出口的话,竟然是在控诉哀酒说话不算话。 对于这一点,哀酒只是轻轻一笑,然后举起左手,对着殊野挥了挥手,然后说道“永别了,小殊野”。 说罢,长剑落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五章 饶是世间此万物 人在死前会看到什么? 这是一个惹人深思的事情,有人说,人死前会看到先去的故人来接自己,有人说,会有人生的倒放在自己的眼前,也有人说,人死前会看到黑白无常来索命。 这些都是人说的,而真正看到了这些的人,却已经不能够来证明自己的话了。 因为他们都已经死了。 虽然殊野是一个自认为无所不能的小霸王,但是作为一个小霸王,也有小霸王自己的原则,比方有些事情就不会去触碰,东西也不会去好奇的看。 就比方说这死前到底会看到什么,殊野真的是希望自己不要那么早的体验这个感觉。 所以,这个时候哀酒长剑落下的时候,殊野不顾一切的准备抬手去挡,并且整个人也准备挪开防止被哀酒的长剑攻击到,但是这绳索上的刀片却让人畏惧,所以殊野的姿态极其的难看。 一边想要躲开这长剑,一边又想要躲开这些密密麻麻的绳索,可是只要自己一动,便会触碰到这如同柳叶刀一般锋利的绳索,可是自己如若不动,这哀酒手中的长剑,便会直直的困在殊野的脖子上,所以,因为这样进退两难的境地,殊野的姿态,简直就是在表演杂技了。 “你记住,你欠我一条命”哀酒的长剑当然没有直接砍断殊野的脖子,而是一把砍下,斩断了一部分绳索,让殊野有了一个可以活动的空间,然后哀酒收起了自己手中的长剑,然后笑了笑如此说道。 而听到了哀酒的这一句话,大脑一片空白的殊野立马便睁开了自己原本因为视死如归而闭上的眼睛,当殊野看到了自己并没有断掉脖子,甚至也没有缺胳膊断腿之后,便忽然意识到了哀酒的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女妖放了自己一马?嗯? “多,多谢不杀之恩”殊野意识到了对方放自己一马以后,便立马如此下意识的说道,但是在说话的时候,殊野很是认真的的把“多谢女妖”几个字给改了一改,生怕一不小心惹毛了女妖,毕竟说白了,这女妖怪不都是不喜欢别人叫自己女妖怪么。 而见到了殊野这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哀酒不可谓是不想笑,但是自己又不能笑,毕竟自己现在塑造的一个人物形象,可是一个非常厉害的高冷女妖怪,哪怕就是要笑,也得等摸清楚这个人的身份,看清楚这人到底是敌是友之后再说。 坐在床榻之上的鵺灼倒是对哀酒这种捉弄人的做法没有什么意见,只是有些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然后说道“你可是明尾之下小慑山庄的殊野?”。 听到了鵺灼的话,殊野猛然一怔,嗯,为什么这个人,哦不,也有可能是妖怪,会以为自己是小慑山庄的人? 他有那么明显么? “小慑山庄的人,倒是没错,殊这个姓氏倒是少有人有,也就北方多些”哀酒听到了鵺灼这么说,也是动了动脑袋想了想,小慑山庄,位于北方明尾山,这天下四方一共有四座神山,哀腾便是其中一座,位于西方,而这明尾山,就是位于北方的神山。 居住在明尾山的小慑山庄可名气可以说是非常的大了,相传明尾山早年是修仙门派,可是后来得罪了天神,所以被囚禁于明尾山,当然了,这已经过去了千百年,小慑山庄虽然已经无人有灵力无人会法术,但是不得不说的是,小慑山庄在江湖的地位,还是有的,并且因为会一些精致的奇门遁甲,一般江湖门派也是敬畏三分。 可是,据哀酒所知,小慑山庄的人,素来是轻易不下山的,这殊野难不成是小慑山庄的人?鵺灼不会“看错”吧?毕竟他现在可是啥也看不见的一个瞎子啊,搞不好这殊野仅仅只是明尾山脚下的一个姓殊的普通人呢?这种事情也不是没可能的,毕竟殊野在这里真的是极其少的姓氏,但是在明尾山,可就不一样了。 然而鵺灼却好像真的是亲眼认出来了这殊野一般,然后有些带有一定感叹意味的笑了笑说道“小慑山庄的明姬,是我母亲的故交”。 “嗯?”殊野听到了“明姬”两个字的时候,整个人忽然一怔,眼神忽然变的极其严肃的看着鵺灼,仿佛试图在鵺灼的身上看出来鵺灼到底有几条狐狸尾巴一般。 对于明姬,殊野可以说是一点点都不陌生,如果说,殊野这辈子有一个生他的母亲的话,这明姬,就是养他的那个母亲。 虽然生母对殊野素来不好,但是殊野能够如此平安健康的长成大人,并且还能够将生活过的有滋有味,实际上就是要谢谢明姬。 并且,明姬是小慑山庄唯一一个通灵之人,因为这一点,所以整个小慑山庄都是将明姬的身份对外保密的,基本上没有人知道小慑山庄有明姬这号任务,就是介于这一点,殊野忽然听到鵺灼说到了明姬的名字之后,殊野的反应才会如此之大。 这个人怎么会知道明姬?并且他的母亲和明姬还是故友?这。 “你不是妖怪?”殊野思前想后思虑的半天,最终还是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对于殊野这种重点不在真正的重点上的态度,哀酒可谓是忍不住笑了出来,随即就说道“我们何尝说过自己是妖怪?”。 “你你你,你们”殊野听到了哀酒的话,忽然有一种感觉自己被耍了的感觉,所以便立马开口如此说道,并且说着说着还一副“你们两个竟然骗我还有没有良心”的怨怼模样,看的哀酒差点忍不住就在一旁哈哈大笑了。 看到了殊野被气出这样的表情,哀酒忍不住又雪上加霜的说道“如果我们是妖怪的话,早就把你吃了,又怎么会用如此机关来控制住你?你从一开始便是将我们先入为主罢了,说到底还是要怪你自己”。 对于哀酒的话,殊野一时之间竟然真的是无法反驳,所以便只能认栽一般的指着鵺灼说道“那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里,住了一个妖怪”哀酒说着殊野的手指看了一眼鵺灼,鵺灼的眼睛在这种璀璨的灯火之下,更显得澄澈透明,这种瞳孔,人类根本不可能会拥有,就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哀酒才如此说道的,也算是给了殊野一个解释。 而对于哀酒的解释,鵺灼本人表示也丝毫没有反驳的迹象,只是微微一笑,便倚靠着床榻的一头,低垂了下眉眼,摸索到了之前哀酒递给他的还没有喝完的茶,喝了一口,然后说道“既然是故人之子,那便是友了,姑且坐下喝杯茶祛一祛乏吧”。 听到了鵺灼这么说,哀酒立马便非常自觉的伸出一只手示意殊野落座于一旁的八仙桌,然后手法熟练的在竹节茶壶里过了开水,然后递给了殊野。 看着哀酒熟练的手法,殊野有些将信将疑的端起了那杯茶,生怕哀酒在茶里下了含笑半步癫的模样。 “在下鵺灼,薄姬之子,这位是哀酒,流亡之人”听到了殊野喝茶的声音,鵺灼便放下了自己的杯子,眼睛依旧是仿佛在看那远处的灯台一般,然后开始了介绍。 而哀酒听到了鵺灼介绍自己用了“流亡之人”四个字的时候,哀酒心里可以说是给鵺灼点了100八6个赞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哀酒真的是怕鵺灼刚刚直接来一句“陧国已故太后”,这个可就是真的尴尬了。 自己要怎么说呢?一个亓国皇帝的儿子,一个小慑山庄出身的贵公子,一个地位也没有自己高的,可是问题来了,哀酒却是伺候完了鵺灼那个瞎子,扭头又来侍奉殊野这个小霸王喝茶? 可能哀酒是穿越史上最失败的太后了,没有之一。 而殊野实际上对哀酒没有太多的注意,而是鵺灼介绍自己的时候,有两个关键点,听的殊野差点没把自己手中的茶杯给扔了。 公子鵺灼,怕是目前四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年鵺灼少年初长成的时候,可以说是闹得帝都风云变色,转眼又因为灱玉公主的事情,鵺灼便在四国皇室之中打响了自己的名号,据说他过皇子使臣出时使亓国的时候,无一没有提过想要一见鵺灼真人的,更有甚至着,有些人为了一睹鵺灼风采,更是有意路过小囹别院,一副一个个恨不得去敲一敲门的模样。 并且,因为灱玉公主这一阵烈性的非他不嫁,可以说是将鵺灼给捧上了天,灱玉公主在四国之中也算是有口碑和民望的人,并且世人皆知灱玉公主想要嫁的人,到底是如何的人间绝色,既然能够让灱玉公主如此魂牵梦绕的人,那一定是兼具了人间所有风采的天选之子。 这种人,谁都想要去看上一眼。 哪怕就是他殊野,游历四方的时候,也曾想去那小囹别院看上一眼,这人间绝色到底是何等的惹人痴迷,只是因为殊野想着,自己一个大男人屁颠屁颠的跑去看另外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总是感觉怪怪的,所以便没有去,只是现在一见,这鵺灼,果然是名不虚传。 三千风雅敛眉间,遗世独立比霜雪,饶是世间此万物,不过邪仙一念间。 果真不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六章 神惑天妃双生子 而更让殊野吃惊于此的,却是另外一个人,薄姬。 一般人可能不知道薄姬是谁,到底为何能够让殊野如此的震惊于此,包括哀酒都不知道薄姬是谁,就连明姬也不过是略有耳闻,仅仅只是知道名字罢了。 相传,小慑山庄曾经有两位通灵师,通灵师可以通晓天地,与万物对话,识妖辨鬼,祛邪除祟。 这两位通灵师是小慑山庄的不传之人,外人几乎不知道她们到底是谁,更不知道这个小慑山庄竟然还有会通灵之术的人,而世人皆知的,是神惑天妃。 相传,明尾山上居住着一位天神,这位天神便是神惑天妃,神惑天妃性格诡谲多变,偶尔对人施以援手,偶尔蛊惑人心让人误入歧途,是一个亦正亦邪的角色。 而这神惑天妃,实际上并非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一个是集齐魅惑邪恶为一身的美人薄姬,一个人集齐孤傲慈爱为一身神女明姬,两个人眉目不同,性格迥异,都居住在明尾山上,但是两个人却从来都不同时出现,据说是因为明尾山上有一个天星位,必须要有一个人去守着,而这个天星位,一般人到达不了,只有神惑天妃才可以镇守,这才有了为什么在明尾山只有可能遇见一个神惑天妃的事情发生。 所以,在世人眼里,只有一个神惑天妃的事情就是因为这一点才存在的,并且,据说,这神惑天妃女儿一身红衣,偶尔一身白衣,实际上,这红衣便是薄姬,白衣便是明姬。 这薄姬,便是鵺灼的母亲,也就是后来亓国的鸿妃。 具体这薄姬是如何变成鸿妃的,这后面还有一个惊天地的故事,只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现在是一个认亲的现场,只说薄姬,不说鸿妃。 薄姬和明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自然是不用说的,两个人恍若共生,守护着明尾山,二人互相交换时间下山,也算是谁人都有了下山的时间,不用苦苦守着明尾山的天星位。 然而,忽然有一天,薄姬没有在约定的时间内赶回来。 没有人知道薄姬去了哪里,明姬也不说,也就没有人敢问,毕竟明姬的身份还是很让人忌讳的,所以说一般情况下,没有人敢问薄姬的事情,哪怕一句都没有。 哪怕殊野,虽然心里也是好奇,但是却不敢去问哪怕一句,明姬扶养殊野成人,殊野饶是敢在明姬面前因为任何事情耍无赖闹情绪,但是也不敢去问一句关于薄姬的事情。 他对薄姬所有的映像,也都是来源于其他下人零零散散的几句话罢了。 相传薄姬有天人之姿,世人一见,皆不可休思,虽然明姬的容貌和薄姬有几分相似,但是明姬的容貌,和薄姬的容貌,差别不止千里。 现在看来,薄姬确实是美的人间少有,不然的话,如何能生得鵺灼如此容貌。 只是,殊野怎么也没有想到,这薄姬竟然就是鵺灼的母亲,也是昔日亓国的鸿妃娘娘?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薄姬会嫁给亓国的皇帝?还安安稳稳当了几年的娘娘?接着还被冠以罪名处死了。 薄姬怎么可能会被一个凡人杀死?这是殊野最疑惑的一点。 只是这个时候殊野知道,薄姬不是重点,重点是眼前这一个人。 这一个自己早前有过听闻后来想要一睹为快,后来忽然发现这个人竟然是自己养母姐妹的儿子的人,到底为什么会在这里,还带着一个一身妖气的姑娘? “既然是有先辈交情在前,那我可以问一个问题么?”殊野也算是一个打开了话匣子受不住的江湖客,素来最擅长的就是和各种各样的陌生人打成一片,虽然殊野对哀酒鵺灼二人多有芥蒂,但是他和鵺灼也算是有一层八竿子打不着的兄弟之情了,所以说,介于这一点,殊野便放下了之前的被恐吓的芥蒂,然后如此说道。 对于殊野能够这么快接受这样的设定,并且能够如此心平气和的刚刚差点要了他一条命的人如此说话,哀酒立马便在心里下了一个断论,这个殊野,也不是一般人,毕竟能够拥有如此心态,怎么可能是一般人。 而对于殊野的变化,鵺灼倒是一副喜闻乐见的模样,对殊野的询问倒是挺上心的来了一句“但说无妨”。 听到了鵺灼的话,殊野立马便好像是打开了自己和鵺灼的对话大门,随即就开口说道“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虽然这个问题是在问哀酒和鵺灼两个人的,但是实际上,这个问题只有鵺灼才有资格回答,因为哀酒是真的不知道鵺灼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地方,并且还对这个地方如此的熟悉,对这里的陈设和机关都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对于这一点,哀酒也是非常好奇的,实际上,哀酒好奇的实际上还有更多,比方为什么这陧国的皇家猎场,会被亓国的皇子鵺灼如此的熟知,不仅仅如此,哀酒实际上对那个什么千珏眼的东西也是很好奇的,只是鵺灼不解释,哀酒也不是很方便去询问罢了。 而听闻了殊野的疑问,鵺灼倒是没有急着回答殊野的疑问,而是反问了一句“你为什么会知道这里有这样的一个山洞?”。 对于鵺灼的这一句反问,殊野的态度道倒是非常的大度,直接就直言不讳的说道“我曾经因为和人有一些小矛盾,跑到了这个地方,无意间看到了一个宫人模样的人打开了这里的门,所以我就知道了这个地方,并且,我看着这里虽然床榻茶桌样式齐全,但是只有烧水的一个水壶,就估摸着这里恐怕只是一个临时的落脚点罢了,所以这一次我被人追赶了一路,便又来到了这个地方,准备躲避一番,没成想,就遇见了你们”。 虽然说,你要是问一个人一件事情,这个人对于一件事情在短时间内又事无巨细的把一切阐述给了你听,那么就说明这人就是在说假话,但是殊野却不同,这一个理论也是要变通着来的,比方说,殊野虽然阐述的过于详细,但是其中内容真假却是异常好分辨。 殊野说自己被追赶至此,一定没有那么简单,毕竟殊野身份特殊,虽然他在江湖上怕不是仰仗着小慑山庄的名头闯荡江湖的,但是他的身份倒也是一个别人的说头,殊野估摸着也不会刻意去隐瞒,所以说,这一番话的可信度还是挺高的,再说了,鵺灼这种人,身份估摸着一时半会还真的做不了假,毕竟说白了,鵺灼并非是什么别人随意能够模仿的人,就算是哪怕用了易容术,鵺灼身上的那种一般人模仿不来的气质也是很容易成为别人判断他是谁的一个标识的,估摸着在殊野的眼里,鵺灼不是妖怪的话,那么身份就肯定是公子鵺灼了。 再说一句多余的话,假设鵺灼是妖怪的话,又怎么可能说费心思幻化成别人的模样来欺骗殊野?欺骗殊野的目的是什么呢?既然没有什么目的,那么一般人,哪怕一般妖怪,应该都不会多此一举的。 所以,殊野也就没有隐瞒,直接把自己如何发现这个山洞的事情给说了出来,而其他的事情,不管是真是假,只是一笔带过就好了,反正鵺灼问的是他为何知道这个山洞,主要说的是山洞,又不是再问殊野到底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来到这里所以才偶然间发现这样的一个山洞的。 听闻了殊野的话,鵺灼也觉得没有太大的疏漏,既然殊野都对自己一个陌生人如此的“坦诚相待”了,那么鵺灼也就秉持着一个故人之子之间应该有的亲近说道“那个你所看到的宫人,应该是玄都”。 听到了“玄都”两个字的时候,哀酒和殊野都是猛然一怔,哀酒心里真的是有一种被吓到的感觉,因为哀酒是见过玄都的,玄都是陧国数一数二的公主了,乃是陧国皇后扶养,生母已故,但是陧国皇后对她视如己出,所以这平日里自然也是别人招惹不得的一位公主。 并且,哀酒还有幸见过玄都一回,也就是在国安寺的时候,自己坐在轿子之中,和鵺灼和玄都遇见了一回,并且玄都还特别趾高气昂的对自己训斥了一番,自己对那个玄都自然是有映像的。 只是,这样被陧国皇后宠上天的公主,为什么会来这样的一个地方?再说了,哪怕就是陧国皇后再宠爱玄都,玄都这偷偷摸摸出宫,怎么着都应该会有人护卫着才对,哪怕就是表面上瞒着陧国皇后,玄都身边也不可能没有人,并且皇家猎场这种地方,可以说是非常的危险,并且这里因为是用来打猎的,所以这里的野兽可以说是种类繁多,并且都是被有意培育养殖,所以这里的野兽很容易被撞上,一般情况下,皇家女眷根本就不会允许进来这猎场。 更别提玄都孤身一人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六章 姑且组队面危难 理论上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就这样不可思议的发生了。 对于这一点,哀酒不可谓是不好奇,所以便直接开口说道“你是说,这里是玄都没事干造出来的?”。 听到了哀酒说出了这样的一句疑问,一旁的殊野就更疑惑了,一开始殊野的想法和哀酒是一样的,那就是想,为什么这里会和玄都有关系?殊野虽然不是什么皇室中人,但是小慑山庄也算是在皇室有些地位的江湖门派,所以对皇室的一些事情多多少少都是有一些了解的,这玄都身份尊贵,怎么可能会假扮成为一个宫人的模样偷偷摸摸的跑来这皇家猎场?皇家猎场虽然僻静,可是说到底野兽繁多,一般没有一些身手的人根本不敢过来,所以自然而然的,这玄都根本不可能只身一人来到这里啊。 而殊野除了疑惑这一点,更疑惑的,实际上是这哀酒为什么也是一副刚刚才知道的模样,这哀酒看起来和鵺灼貌似关系很不错的模样,如果殊野没有猜错的话,哀酒可能是鵺灼身边才收的一个侍女,虽然鵺灼之前介绍了哀酒是一个流亡之人,但是哀酒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的流亡之人,就从她身上那一股子似有若无的邪气都能够看的出来,一般情况下的流亡之人,根本是不可能有的,再说了,哀酒模样不差,皮肤更是白的几乎不似普通人一般,虽然看起来瘦弱了些许,但是这和那些逃难的和无家可归的姑娘,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当然了,哀酒的衣服看起来真的是让人觉得有些,嗯,流亡的感觉。 但是,哀酒那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的姿态,根本就不是一个寻常姑娘能够有的,再说刚刚哀酒泡茶的手法吧,这种手法一般人更不可能会有,所以自然而然的,殊野怎么可能会以为哀酒是普普通通的流亡之人? 看起来,哀酒更是像是鵺灼身边的打手兼侍女一般的感觉,所以说,当哀酒也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的时候,殊野真的是挺疑惑的,嗯?这两个人难不成也是和自己一样,才认识不久的? 问完了这个问题,哀酒真的是恨不得往自己天灵盖上猛拍一巴掌,自己这么说的话,不就是说明自己和鵺灼疏远了么?但是哀酒还要仰仗着鵺灼带自己离开陧国呢,并且这殊野虽然是和鵺灼貌似有什么上一辈子的交情,但是这交情到底是什么交情,有没有孽缘误会在其中,还是另当别论的事情呢,所以哀酒心里想着,自己还是要和鵺灼抱紧取暖才对,这个世道上,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好人,哪一个不想要她的命已经很不错了。 所以,戏精如哀酒,便立马乘着鵺灼还没有回答自己,便一把将掌控权握在了自己的手里,立马神态自然仿佛就是理所当然一般的又接着说了一句“你不是和我说你和玄都只是兄妹之情么?嗯?这里竟然是玄都的地方,你还真敢带我来啊,要是知道这里是玄都的地方,我今天就算是被那几个人一路追杀到亓国,我也不会信你的鬼话”。 哀酒的一番话说罢,殊野心里立马就大概知道了这其中大概是怎样的一番故事了,恐怕这哀酒是对鵺灼有什么别样的想法,或者说这二人怕是根本就是一对冤家,而鵺灼和陧国的玄都公主关系密切,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说是因为玄都的生母和鵺灼的母亲鸿妃貌似是认识的,所以二人关系密切许多,不过具体是什么感情,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不过,现在看来,有这哀酒在其中,怕是鵺灼对玄都,还真的可能是兄妹之情了。 “这里是玄都建造的没错,这里的东西也都是玄都的,但是玄都很少来这里,最多也就是和她母后置气了来这里待上一会儿,所以大部分来这里的,都是我,你姑且不必如此动怒,我和她不过是兄妹之情罢了”鵺灼也算是一个好演员,意识到累哀酒要演什么戏之后,鵺灼立马便顺着哀酒的话说了下去,这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殊野到底是不是殊野,还有待考证,虽然殊野知道神惑天妃的事情,但是这是整个小慑山庄都人尽皆知的事情,如果说,眼前的这个人不是殊野的话,那么这个就危险了。 因为薄姬的失踪,导致天星位只有明姬一个人守护,而明姬一个人,不仅仅要守护天星位,还要去替小慑山庄扶乩祈福,所以根本忙不过来,再加上,小慑山庄因为早年的事情,所以对于天星位已经不再那么的在乎,明姬一个人说到底又扭不过众人,所以小慑山庄便利用明姬素来心慈手软的性格,将殊野交给了明姬扶养,这一扶养,便将明姬给留在了小慑山庄,所以,利润上来说,小慑山庄的所有人,对薄姬都没有什么好感的,因为要不是薄姬忽然失踪,那明尾山上的天星位就有人守护了,虽然天星位没有人守护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但是明姬有过预言,天星位,迟早是个祸端。 介于这一点,小慑山庄全体对薄姬都没有什么好印象,估摸着只有明姬抚养的那一个叫做殊野的人对薄姬没有偏见了,所以说,因为这一点的考虑,鵺灼也是想要继续演下去,表示自己和哀酒是“同伙”,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两个人,对殊野一个人。 对于鵺灼的话,哀酒也是心知肚明,所以也就佯装赌气一般的将手中茶杯给放在了自己面前的桌子上,然后眼神凛冽的看了看殊野,接着说道“你看什么看?我难不成不比玄都好看?”。 “好看,好看,好看一万倍还多”殊野深知女人生气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而女人如果因为吃醋生气的话,那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了,所以殊野立马非常乖巧的态度一点也不敷衍的说了一句敷衍的话。 如果是哀酒真的生气了,听到了这句话的话,估摸着哀酒真的是会有一种被火上浇油的感觉,并且可能还会有一种要杀了殊野的念头,毕竟如果一个姑娘真的是因为吃醋生气的话,听到了这样的回答,那个说了这个回答的人,怕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但是现在哀酒仅仅只是在演戏,所以哀酒便笑了笑说道“算你小子有眼光”,然后便坐下来没有再生气的模样。 意识到了哀酒的戏收场了以后,鵺灼便没有再演下去,而是又和殊野说道“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现在至少有奖波人在找我和哀酒,你留在这里,可能会趟一趟浑水”。 一旁的殊野听罢,便忽然挥手笑了笑,仿佛无所畏惧一般的说道“没事没事,我也有一批人在追我,我们到底谁趟谁的浑水还不一定呢”。 “那行了,三拨人,一人一拨,按人头分,正好”哀酒倒是不在乎什么,随口就开始调侃了起来,对于哀酒来说,能逃则逃,如果能保下来鵺灼,那么对于自己来说,就等于是卖了人情,这鵺灼的身份终归是对自己有用的,所以不管怎么说,自己这水,都是要趟的,当然了,如果趟不过去的话,哀酒说到底只是一个多余的,到时候投降就是,反正她没什么立场。 听到了哀酒的话,殊野倒是心里有些对哀酒刮目相看,因为在殊野的眼里,哀酒看起来就是一个不同寻常的人,现在既然还能够如此风轻云淡的说着这些话,足够看得出哀酒实力多强,才能够如此的处之泰然。 而鵺灼心里明白的狠,哀酒是聪明,但是就论单打独斗来说,哀酒根本就是一文不值。 当然了,这是建立在鵺灼还没有知晓哀酒真实身份的情况下,虽然鵺灼心里因为千珏眼的事情对哀酒有一定其他的看法,但是那也仅仅只是看法而已,不足够构成鵺灼对她的实力有什么期待的可能。 但是,很快,鵺灼就对哀酒有所改观了。 “不过,你一个亓国皇室,为什么还在陧国的境内被追杀啊?”殊野也是一个江湖气息特别重的人,所以这个时候才会顺口就问出这样的话,而殊野问完了之后,发现鵺灼根本没有看自己一眼,所以便有些意识到自己可能失礼了,有些尴尬的说道“是我逾越了”。 “你没逾越,现在我们是临时战友,自然是要坦诚相待”哀酒接过了殊野的话说完之后,扭头又看了看鵺灼,然后说道“是与不是?公子?”。 “嗯”鵺灼知道哀酒心里在想一些什么,估摸着,哀酒是想利用殊野为打手,为他们保驾护航一条路,从刚刚的绳索之中就能够看的出来,殊野的身手不错,现在鵺灼看不见,哀酒终归只是一个女流之辈,能用的上的,只有这一个误打误撞来到心里的殊野了。 所以说,临时和殊野建立一下友谊,然后利用一下殊野,也是未尝不可的一件事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七章 江湖之上冽琰门 “你大概不知道,我们家公子,实际上看不见了”哀酒意识到了鵺灼也同意了自己的做法之后,随即就将鵺灼的“弱点”给说了出来。 一开始极力隐藏鵺灼看不见的这个事情,是因为哀酒和鵺灼两个人之余殊野,可能是一种敌对关系,这样的关系对于他们一开始互相不知道对方底细情况下,这确实是一件非常值得保密的事情。 毕竟一开始和殊野的关系,不知是敌是友,如果是友的话,那就是万事大吉,只是问题来了,这误打误撞的碰见一个人,怎么可能就一定会是朋友呢? 因为这样的概率实在是太低,所以保险起见,还是将这殊野一开始就当作敌人来看,比较稳妥。 所以,在鵺灼和哀酒一开始的设想里面,就是对殊野隐藏鵺灼瞎了的事情的。 这样的话,会给殊野一种错觉,认为鵺灼和哀酒两个人貌似很厉害的模样,他是弱势,所以他不能对哀酒和鵺灼有什么非分之想。 现在殊野已经被验明正身,他们双方虽然不能说是什么友,但是这绝对不是什么敌人,又因为明姬和薄姬的关系,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以说会是更进一步,虽然这殊野的真假还是一个未知数,但是他现在被人追杀应该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原本他们还有顾忌,毕竟说白了,如果殊野不是真的殊野,那么他一定会对薄姬有偏见,但是现在看起来,这件事情可以说是暂且不在考虑之内了。 而现在的局势是,三个人只有抱团取暖,才可能会有新的出路。 介于这一点,哀酒相信,不管殊野到底是不是真的殊野,都会是会同意这一个观点的。 人多力量大的事情,没有人会不知道。 而殊野在听到了哀酒如此坦诚相待的告诉了自己,鵺灼是一个瞎子之后,心里的第一反应不是自己受到了欺骗,而是一种惊诧。 嗯?鵺灼是瞎子?自己怎么没有看出来? 虽然从一开始的时候,鵺灼便一直没有看过自己,而殊野认为,鵺灼之所以没有看自己,原因是因为鵺灼本身的气质使然,可是却没有想到,是因为鵺灼是一个瞎子。 或者说,殊野一点点都没有看出来,鵺灼根本看不见,虽然他的眼睛是有些奇怪,但是自始自终,对于灯台的方位,自己的方位,包括和哀酒说话的时候那几下恍若不经意间的“对视”,鵺灼都把握的恰到好处,根本不会让人以为他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相反,因为鵺灼的这种一直盯着灯台看的举动,而让殊野会对鵺灼产生一种“此人如此泰然自若果真不简单”的感觉。 所以说,介于这一点,殊野不得不说,这鵺灼果真是亓国皇室那种吃人的地方生存下来的人,演技竟然如此的炉火纯青。 因为有这样的感觉,所以素来喜欢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殊野就笑了笑,随即说道“那我们两方,便是要互相扶持了”。 “自然如此”哀酒听到了殊野的话,随即心里就好像是奸计得逞一般笑了笑,然后继续说道“我们的那一帮人,还算是好对付,只要今夜熬过去,等到明天鵺灼的眼睛复明,就算是度过危机了,不知道你的这”。 哀酒一上来就把底牌给亮了一个干净,但是却将一些其他的风险给轻描淡写的隐藏了起来,比方说,假设鵺灼明天依旧看不到怎么办,又假设,今夜熬不过去怎么办,还有就是,虽然说明天就算是度过危机了,但是离开这陧国的皇家猎场也是一个问题,关卡的出行也是一个问题,这些问题,哀酒都一笔带过了,而却是把重点,放在了殊野的身上。 对于这一点,殊野也算是半个江湖人精了,所以自然而然的,也就没有去计较哀酒略过的那些问题,只是笑了笑,随即说出了自己的处境。 “我在江湖上浪迹多年,虽然说朋友不少,但是仇家也是有一二个的,这一次追杀,也许不能用追杀,只能用追捕吧,这一次追捕我的,是冽琰门的人,冽琰门是陧国的江湖门派,平日里也替皇家走点镖,所以他们才会一路将我追到这里来,估摸着,门口的守卫都会配合一番他们,毕竟平日里,冽琰门的野味也有不少是从这里偷猎的”。 “你所说的冽琰门,是不是擅长轻功的那个冽琰门?”哀酒听罢,随即便多嘴问了一句,体育冽琰门,哀酒还是有些印象的,毕竟忍冬婆婆和自己说过如今江湖的趋势,自然而然的,听到了冽琰门之后,哀酒便开口问了。 听到了哀酒对这江湖门派也是这么的熟悉,鵺灼心里也是有些好奇的,这哀酒到底是何许人也?明明女儿家出身,并且据说是家住深山之中,为什么对这江湖局势朝堂诸事都这么的了如指掌? 想到这一切,鵺灼却没有说话,因为现在不是自己说话的时候,还要看哀酒能够从殊野的嘴巴里套出来多少话再说。 “就是那个冽琰门,就是因为他们的门徒轻功都比较好,所以我只能躲起来,毕竟这深山老林的,虽然他们找起来是需要废一番功夫,但是实际上,我逃跑起来,更危险,只能躲起来”殊野说着说着,还有些惆怅的叹了一口气,那模样,十几岁的少年郎,竟然莫名的透露着一种历尽沧桑的感觉。 这种面容配上这种感觉,真的是简直了。 但是,感叹殊野的表情是一码事,哀酒可是一点点没有怠慢自己的好奇心,随即就说道“你为何提高被冽琰门追杀,哦不,是追捕,你怎么得罪他们了?你劫镖来着?量你也没有这个胆子吧”。 哀酒此话一出,就好像是踩到了殊野的一般,殊野连忙说道“劫镖这种事情当然不符合我的气质了,相反,我还真的不是因为这种事情招惹上了冽琰门,而是,重地冽琰门掌门的女儿,女娮”。 “嗯?女娮?你对她干了什么?糟蹋人家了?”哀酒也算是说话的时候比较口无遮拦的那种人了,随即就如此说道,说的殊野都猛然一怔。 可能是因为哀酒这个姑娘说话实在是太过“直白”了,所以殊野有点接受无能,一副生怕哀酒真的把自己当做了那种轻薄之人一般,赶忙一边一个劲的挥手一边立马解释说道“没有没有,当然没有,我怎么会是那样的人,我这个人虽然看起来有点吊儿郎当的,但是我做事还是有自己的底线的,这种轻薄之事,我断然是不会做的”。 “那你说是因为冽琰门的女娮,难不成,是说女娮怎么了你了?人家一介女流之辈,能把你一个七尺男儿怎么样?”哀酒倒是对殊野和女娮的事情有些好奇,可能是因为看殊野那种迫切的想要证明自己的感觉,实在是很好玩吧。 一旁的鵺灼也没有插嘴,他只是想,哀酒能够和殊野这样的说下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毕竟说白了,他们现在是“临时战友”,自然是要对战友要有一定的了解,这种事情,如果你让哀酒来问,因为哀酒的性格使然,倒也显得顺理成章,殊野回答起来,也不会有什么突兀和被套路的感觉,毕竟和哀酒说话,鵺灼也会有感觉很舒服,可能是因为哀酒的说话方式,和哀酒的性别问题。 如果这件事情你交给鵺灼来做,此时此刻的鵺灼未必能够做的比哀酒好,因为鵺灼毕竟什么都看不见,虽然鵺灼可以通过细微的声响去感知其他人的一些动作,但是说到底,谈话这种事情,终归是要透过眼睛来的。 毕竟眼睛里面透露出来的东西,可是要比鵺灼用耳朵听来的东西,要重要许多。 所以,介于这一点,鵺灼也就乖乖的没有插嘴,因为这不是自己插嘴的时候。 而殊野和哀酒的谈话之中,却是能够放任自如,因为殊野感觉和哀酒说话,没有那种什么奇怪的隔阂,也没有什么那种因为陌生人刚刚认识的时候会有的疏离和警惕,并且,哀酒和你说话的时候,会给你一种感觉,仿佛哀酒就是想说什么就是什么,没有过多的什么别的目的,所以自然而然的,殊野也就愿意和哀酒继续说下去。 实际上,在陌生人面前不会让别人感觉到疏离感,实际上是因为哀酒本来就是一个让人感觉到舒服的人,并且,哀酒的面容虽然长的有些攻击性,可是哀酒给人的感觉,却是千变万化,一开始,殊野能够轻清晰的感觉到哀酒身上的那一股子妖气,后来的现在,殊野又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哀酒身上那一种亲切的感觉。 实际上,这也是哀酒故意为之的结果。 理论上来说,哀酒和鵺灼是一种人,他们都拥有一样的表现型人格,遇见什么人,就说什么话,就做什么事,这简直就是信手拈来的看家本领一般。 这也是为什么,哀酒和鵺灼是天造地设相爱相杀的一对的原因。 因为,他们是同一种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八章 风云突变袭陧国 “这件事情,有些说来话长”对于女娮,殊野真的是有太多太多的话要说,但是如果你真的让殊野认真说起来,他一时间还真的不知道到底从何说起。 对于表达能力如此跌宕起伏的殊野,哀酒觉得不能如此容忍,所以立马来了一句“长话短说”。 听完了哀酒的话,殊野猛然一怔,随即非常乖巧的用一句话总结了殊野和女娮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只见殊野面无表情的看了看哀酒,然后意味深长的说道“女娮要跟我逼婚,但我还是一个孩子”。 “嗯?这”这信息量还真的挺大的,女娮要和殊野逼婚?殊野他还是一个孩子?难不成,哀酒又忍不住,像是一个稽查大队大队长的模样严肃的看着殊野,然后义正言辞的说道“你对人家女娮做什么了?人家小姑娘非要嫁给你?”。 “重点就是在这个事情上面,我什么都没有做,不对,实际上我是做了一点什么,女娮前不久被一伙人劫持了,我恰好路过陧国,秉持着江湖情谊也就出手相助了,谁曾想,女娮就要以身相许,你看看我啊,小身板啊还没弱冠呢,怎么可以成亲呢对不对?所以我肯定是不乐意的,就准备扭头走人,可是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女娮和她爹说了什么了,他爹就一个劲的要拿我回去,我也算是见过不少大风大浪了,但是七八十个人从天而降手持长剑,我也是怂了,想到女娮那个性格,这种姑奶奶我伺候不了啊,所以就跑了”殊野一提起来女娮,就好像是祥林嫂一般,源源不断的把自己的不满全部给说了出来,一副“你同情不同情我”的模样,看的哀酒都一阵感慨,孽缘啊,孽缘。 按照正常套路来说,这种孽缘,结局都是两个人打打闹闹成为冤家,然后终成眷属,很少有相忘江湖的结局,阴阳两隔的局面也不少。 但是,说到底这终归是别人的事情对不对?所以说,不管怎么说,哀酒都是要站在殊野的立场上的,随即就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说道“没事没事,这不没事了么,我们三个人抱个团,离开这陧国就是了,他冽琰门再厉害,也不至于在他国如此明目张胆的抓你吧,这要是还敢的话,便是有点嚣张的过份了,说到底这件事情也不过是女娮任性罢了”。 “说的有有道理,我就不能够在继续在陧国待下去,陧国现在的局势,诶,我们这种跑江湖的都危险”殊野说着说着,就开始感慨了起来。 一听殊野这话貌似另有深意,哀酒立马就想起来了自己之前在陧国皇陵干的“好事情”,她倒是挺好奇的,这陧国是谁继位,陧国皇后又将皇陵一事如何作何解释,自己假死是否真的躲过去了,这一大堆的问题,哀酒寻思着,也许可以问一问殊野,毕竟说白了,殊野到底是比自己晚一些来到这里。 所以,哀酒便笑了笑说道“你说陧国怎么了?我和鵺灼离开陧国的时候,陧国不是挺好的么?”。 一听哀酒如此询问,鵺灼心里便知道哀酒想干什么了,毕竟哀酒的真实身份在可以说是已经知道了一个八九不离十,她肯定是想知道目前陧国皇后对她是生是死,知情不知情。 一听到的哀酒如此询问,殊野心里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奇怪,随即就一副唠嗑的模样说道“你说你们不知道陧国的局势?你们可知道陧国皇帝驾崩一事?”。 “这个自然是知道的,我和鵺灼听闻了陧国皇帝驾崩以后,便准备将这个消息带回到亓国,只是,这皇帝驾崩之后,还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便不知情了”哀酒将鵺灼的身份拿出来完美的给自己打了一个掩护,仿佛自己就是鵺灼的贴身侍女一般,对于这一点,鵺灼也没有拆穿,毕竟,现在鵺灼和哀酒的这种关系,对于他们双方来说,都是有利的。 而殊野一听哀酒是一个不知情的人,立马便拿就了一副江湖百晓生的模样,就差拍一个板子示意大家自己要开始了自己的表演一般,看着哀酒极其生动的说道“你不知道后续的事情,也是理所当然了,毕竟你们离开了,但是你们却不知道,陧国到底变了一个多大的天,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帝王之位的接替,从来都是一个王朝的大事,但是,这陧国的皇位之争还没有露出点眉头呢,陧国的皇陵,先炸了”。 “嗯?此话从何说起?陧国皇陵依山而建,这坚固自然是不用说的,再说了,筹备了这么多年的皇陵,怎么可能说炸就炸呢?”哀酒也是一副戏感满满的模样,配和着殊野的话,简直可以说是一唱一和的,一旁的鵺灼心里虽然有自己的对这件事情的态度,但是说到底,他也仅仅知道哀酒身份特殊,怕是从陧国皇陵逃出来的,具体怎么逃出来的,这其中皇陵又成了什么模样,鵺灼也是一概不知,所以这个时候有人免费送消息,鵺灼自然是喜闻乐见的了。 坐在哀酒对面的殊野一听哀酒不知如此大事,兴致立马就上来了,只见殊野笑了笑,然后接着说道“你们怕是走的早,也是,你们这种官家的马车队伍,素来速度比较慢,所以你们不知道今天早上传遍了整个陧国帝都的事情,那就是,昨天夜里,陧国皇陵,失火了,不仅仅如此,据说啊,这偌大的皇陵的门口,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炸过一般,整个大门都破碎了,昨天夜里军队就已经开始有动作了,有些人还说,这皇陵的正门之下,还有倒斗的痕迹,怕不是什么倒斗的来了,并且还有人说,昨天夜里,从皇陵方向,确实是出现了不少奇怪的人在逃窜,大概五六个的模样,轻功了得”。 “轻功了得”哀酒像是抓住了什么关键词一般,佯装随口提了一下,她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两个轻功了得的人到底是谁,只是哀酒在有意无意的再替小黑小白两个人偏移主题罢了。 而殊野却是一口否定的说道“这件事情和冽琰门看起来没什么关系,毕竟冽琰门在江湖中也算是有权有势,平日里和皇室也算是和平共处,再说了,冽琰门的根基都在陧国,他们犯不着得罪陧国,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之中”。 “自然是了”哀酒听罢了殊野的话,也算是对殊野有些刮目相看,没想到这个殊野还不是一个泛泛之辈,看起问题来,也足够独到透彻。 看来这殊野年纪轻轻,就能够自己一个人跑江湖,果真是有两把刷子的。 “不过,这一次皇陵失火,也确实是蹊跷,先不说昨夜的那些人了,就说皇陵大门被炸掉了的事情,确实是让人匪夷所思,据说,这皇陵,是从里面炸开的,有人说是盗墓贼炸的,只是盗墓贼既然能够打个盗洞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去,理论上神不知鬼不觉的出来难道不是常理么?为什么要炸皇陵?这就有点让人匪夷所思了,不过,里面也少了一些东西是真的”殊野说罢,一旁的哀酒便有些心虚的看了看自己摆放在鵺灼身边的包袱,呵呵,皇陵里面失窃的一般陪葬品,都在哀酒手里呢,不过这些东西一时半会没有人认得出来是真的,因为哀酒拿的全部都是金银首饰,这种东西容易在市面上流通,比较大众化。 但是,殊野说到这里的时候,哀酒还是似有若无的看了一眼,待到自己看了一眼之后,哀酒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大错误,毕竟说白了,哀酒这一回头,很是容易惹人深思啊,虽然殊野看起来不是什么特别精明的人,但是说到底殊野也不笨,有些蛛丝马迹什么的,他能够看出来,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好在那床榻之上还有一个鵺灼给自己打掩护,毕竟刚刚哀酒的举动,看起来确实是在看鵺灼一般,听闻了这些事情,去看一看鵺灼什么态度,对于一个侍女来说,仿佛也是一个理所当然的事情。 果不其然,殊野没有多想,看来都是自己作贼心虚罢了。 “当然了,皇陵一事暂且还是其中一件,更重要的,还是这陧国皇室的动荡,还有关于妖妃的事情”正当殊野津津有味的说着,说到了“妖妃”两个关键词之后,哀酒立马一个激灵,果然,这陧国皇后真的是没有放过自己。 还给了自己一个妖妃的头衔。 说一句难听点的,哀酒虽然骨子里是带点妖气,但是那仅仅是她看起来罢了,这哀酒在陧国皇后的眼里理论上不是应该死了么?她为什么还要念念不忘的给自己扣高帽子?想到这一点,哀酒心里真的是有苦说不出。 这陧国皇后,是逼着自己把她陧国给搅和的血雨腥风她才开心是吧? 哀酒都死了,她还想如何造谣于她哀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九章 天煞孤星的妖妃 介于自己身份的也问题,哀酒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先是好奇的问了一句“嗯?妖妃?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听到了哀酒疑惑这个妖妃的事情,殊野倒是非常尽职尽责的没有挑着捡着去说,而是非常像是一个职业的说书人一般说道“这妖妃,自然是昨日进宫的那个妃子了,这个姑且不表,先说一说这陧国帝都为什么待不得了”。 之前殊野有一句话说的非常的好,俗话说得好,一朝天子一朝臣,这陧国现在便是这样的一个局面,陧国皇帝的死,可以说是非常突然的,所以这太子之位,自然是没有在坐的,而皇帝一死,皇位之争,自然是明里暗里开始了起来,陧国皇帝儿子不多,可是说起来的话,也不少,一共有十三个儿子,有权有势有实力来争夺这皇位的,至少有七个,这七个人每一个人都对陧国的皇位虎视眈眈,但是说到底,皇帝死了,皇后还没有死,这陧国的皇后,又不是什么没有实权的皇后,说她是铁血手腕都不为过,所以说,这皇子夺嫡的局面里面,还有一个皇后在其中,也算是让这陧国的政治局面稍微稳定的一些,毕竟皇后地位摆在那里摆着呢,说到底还是能够震慑住众人的。 只是,众皇子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皇后仿佛就好像是预谋已久一般,前面皇帝刚刚进入皇陵,后面皇后就雷霆手段的将自己的儿子送上了了皇位,这其他皇子还没来的及有什么动作来着,就已经被皇后这一举动给弄懵了。 无奈皇后手段实在是太过迅速,皇子们也无法反驳,只能准备背地里动点手脚,但是,这还没有来得及等他们动手脚,昨天夜里,皇陵就炸了。 这仿佛就是天赐的机会一般,皇子们恍若同仇敌忾的开始煽风点火,说是这是父皇对皇后的决定不满,这才有此异像的,介于这一点,虽然看起来有些不符合常理,甚至说起来还有些借题发挥的感觉,但是不得不说的是,众多皇子的一早起书,再加上各自党派的同仇敌忾,整个陧国皇室可以说是几乎就是刮过了一场暗地里的血雨腥风一般。 这登基大典自然是不能够举办了,而这皇后的儿子,也就是目前陧国的小皇帝,这一举一动更是草木皆兵如履薄冰,毕竟整个陧国都在盯着他,如果他现在已经登基那还好说,可是问题就是出在这个上面,现在的他,有名无权,底下众多兄弟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就等着他一个疏漏反扑上来把他撕碎,他的日子自然也是不好过。 现在的陧国皇室,可以说是矛盾一触即发,再加上皇陵的事情,别说皇室了,就是整个帝都,都比以往要安静许多一般,生怕一个不小心引火烧身了,毕竟这皇陵的事情,总是要有人背锅的。 具体是谁,又是一番较量。 陧国皇后自然是希望把这件事情判定给盗墓贼,然后抓几个盗墓贼解决了这件事情,而其他皇子还指望就这件事情翻盘呢,所以根本就不会让皇后得逞,一时间,这针锋相对,可谓是火花四溅。 直到皇后又突然抛出来一个人来作为反杀,那就是哀酒了。 一听到自己的死被这样拿来炒作,哀酒心里真的不知道是应该笑嘻嘻还是np。 尽职尽责的说书先生殊野告诉哀酒,在殊野离开帝都之前,这帝都中便开始不知道从那里开始传闻,说之所以皇陵遭受如此劫难,原因并不是陧国皇帝对皇后扶持的新帝有什么不满,而是因为之前娶进宫的那个妃子而已。 这个妃子,是一个妖妃。 陧国皇帝临死前心心念念的想着她,就好像是着了魔一般,甚至好几年前便已经筹备西宫准备给她入住了,可是没成想,她一进宫,陧国皇帝就死了,这件事情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么? 这妖妃出身到底如何,就连如今的陧国皇后都不知道,去接亲的太监也说,这妃子是从一座山上接下来的,世人都不敢上山,包括大太监都是只到了大门口,哪怕一步都未曾进去过。 当时也没见什么人出来送行,只见这妃子一身素缟,仿佛在奔丧一般,一边下山一边把自己的衣服给脱了,到了山下二话没说就换上了嫁衣,一副木然的模样,就来到了帝都。 接着,这妃子便马不停蹄的进了宫,然后没有过多长时间,陧国皇帝就宾殡天了。 这件事情,整个陧国皇室都人尽皆知,有不少人都说,这妃子根本就是a妖妃,一入宫皇帝就死了,这不是她克死的这是什么? “毫无逻辑的胡编乱造”哀酒听到了殊野说到了这一点,随即就忍不住如此拍桌说道,她大好的一姑娘,活活就被整成一个妖妃了?管她什么事情?她也没求着陧国皇帝火急火燎的把自己给抬来皇宫吧?再说了,人各有命,生死由天,这阎王爷的本本上都是写好了你几岁几岁几时几时生死命数的,俗话说得好,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这老皇帝气数已尽,死是平常的事情,怎么能够怪罪到她头上呢? 估摸着一开始大家都是抱着让哀酒去冲喜的想法嫁进宫的吧?但是问题来了,谁知道这老皇帝早不死晚不死,偏偏是再这个时候死了?好了,冲喜不成,大家就说她是克夫了。 呵呵,哀酒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哀酒最是心里明白的,这冲喜之人,自然是大吉大利之人,但是这克夫之人,自然是天煞孤星的命,谁人一开始指望她冲喜?谁人又在后面说她哀酒克夫天煞孤星?好像都是陧国皇室吧?他们还真的是挺搞笑的,自导自演了所有的戏码不说,心里还挺自我感觉良好的。 而殊野对哀酒的看法也是挺赞同的,只见殊野感慨了一下,随即说道“这皇家不就是这样么,任何事情都要讲究一个师出有名,任何事情都要从民间找来所谓的天意,这妖妃的事情,明摆着是陧国皇后为了洗白皇陵的事情才故意做的局,目的也是显而易见的,无非就是想要自己的儿子坐稳这陧国江山”。 “只是可怜了那个妃子,只能冠以一个妖妃的头衔了”哀酒听完了殊野的话,倒是有一种天涯何处觅知音的感觉,有了这样的感觉之后,哀酒便感觉自己这一个妖妃也不至于当的太亏本,至少还是有不少眼睛擦的雪亮的人民群众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挡箭牌的。 只是殊野又笑了笑,继续说道“有一件事情倒是挺惹人好奇的,那就是这妖妃,果真不是一般人”。 “嗯?此话何意?”听到了殊野这么一说,又看了看殊野那一副“我手上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呢”的模样,哀酒又好奇了起来。 而殊野作为一个喜欢唠嗑的人,自然是憋不住这个关子的,所以随即就说道“我可听说了,这午时三刻的时候,陧国皇后命人将妖妃的棺椁起出来,说是要做法事,去除邪祟,可是你们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嗯?妖妃诈尸说自己是冤枉的?”哀酒虽然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是依旧是选择配合殊野继续说了下去。 殊野告诉哀酒,午时三刻的时候,陧国皇后派人去皇陵中将妖妃的棺椁起出来,可是,当一众侍卫和道士来到了皇陵处应该放置妖妃棺椁的位置时,看到的却是狼藉一片。 妖妃的棺椁自然是上等的阴沉木,怕是千年都不会腐烂,这更不会说什么轻易就会破碎打开了,但是事实上,当时侍卫和道士门集体看到的,就是一个难以言说的局面。 原本应该装有妖妃尸体的棺椁已经破碎成块,里面的东西,别说就是尸体了,就是金银珠宝都已经被火烧的乌黑,众人在这周围仔仔细细的找了许久,终于算是找到了一些尸体的碎块,虽然依旧是不能够拼凑出来一个人的模样,但是勉强可以通过骨架看的出来这是一个女人,而这棺椁周围的尸体,应该只有妖妃了。 这件事情可算是让陧国皇后大肆宣扬了一把,说是这皇陵之所以爆炸,原因是这位这妖妃身带妖气,而皇陵是什么地方?是陧国历代真龙天子归天栖息的地方,怎么可能允许这种妖妃在其中作祟?所以,这皇陵中的真龙之气就将这妖妃的尸体给烧了,并且为了让世人将这妖妃的尸体带出去,更是发生了这样的一场爆炸,目的就是因为妖妃不能容于皇陵。 这样的一番解释,虽然说的是有点怪力乱神,但是却盖不住世人相信,古代的政权实际上都是带有一定的迷信和宗教色彩的,这样才能够控制的住民心,而陧国皇后就是利用了皇家是真龙天子的身份,将这件事情神乎其神的润色了一下,给编排的出去,这百姓们自然也就是以为是妖妃作祟,而天子之气镇压之,才有了这样的事情发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章 国安寺门前一见 而对于这个理论,其他皇子却不能反驳。 虽然众皇子们都知道这个解释实在是太过于具有蛊惑性,但是无奈皇后是在拿皇家威严说事,这种事情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够反驳的,毕竟说白了,皇家威严是治国的根本,这几个想要争夺皇位的皇子们,一个个的也都是在治理国家这件事情上面有自己的造诣和建树的,所以能够深刻的明白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所以说,介于这一点,他们还真的是无法反驳。 而这陧国皇后也这么是拿中了一个让人没有办法从中作梗的点,毕竟妖妃都已经化做碎尸,他们想要从这妖妃的身上找突破口,也根本不可能了。 听到殊野说道这一点,哀酒心里真的是想要现在就回到陧国帝都,然后站在陧国皇后的面前,亮瞎陧国皇后的狗眼,然后联合众多皇子一起将小皇帝和陧国皇后拉下马,以报陧国皇后把自己打晕喂毒然后封棺的之仇。 当然了,最后还是理智拉住了哀酒,理智告诉哀酒,现在回到陧国,绝对不会是什么上策,现在,她是可以利用自己妖妃的身份去和其他的皇子练手来扳倒陧国皇后,但是,扳倒了陧国皇后之后呢?自己会不会被他们如法炮制的除掉?毕竟她的身份是太后,死了一个皇太后,她一个太后也是有足够的先天优势了,再说了,既然哀酒有能力和他们合作弄垮陧国皇后,那么就说明哀酒就有足够的能力控制陧国目前的皇室局面。 但是,夺嫡的皇子还要继续夺嫡,她哀酒到了那个时候,也就自然而然的成为了一个绊脚石。 想到这一个层面,哀酒就按耐下了自己那一颗因为想要报仇而蠢蠢欲动的心,随即想着,无论如何,自己都要有了一定的根基以后,或者是能够找到一把称手的兵刃之后,再回到陧国,希望那个时候,陧国皇后还没有和她的小皇帝一起死在这一场夺嫡之中。 毕竟现在陧国的局势实在是不容乐观,七个皇子虎视眈眈这个皇位,但是陧国皇后扶持的,却是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儿子今年不过十六岁而已,对比起其他弱冠的皇兄,他第一,太过稚嫩,心理和承受能力各个方面还没有发育完善,第二,便是这小皇帝丝毫没有什么处理政事的经验,因为年纪尚小,所以陧国皇帝便没有过多的让小皇帝接触任何的政事,可是其他的皇子不同啊,他们已经到了年纪,有的甚至都是军功在身,这样的资历,小皇帝根本就不够格说话的。 但是,他就是现在陧国的皇帝,虽然还没有登基,但是陧国皇后已经将他放在了龙椅之上,其他的皇子也只能背地里有动作,表面上也只能俯首称臣。 这陧国皇后自然也就是成为了真正掌控权利的那一个人了,虽然她是一个女人,但是小皇帝可是她的儿子,她说什么,小皇帝怎么可能不听? 所以说,介于这一点,整个陧国的朝堂,可以说是还要有很长一段时间的腥风血雨呢,毕竟说白了,这女人如果一番耍起来手段,可是要比一般的男人狠上许多。 这一点,众多皇子心里也都清楚,所以,他们一个一个的,都立马乘着现在小皇帝地位不稳,陧国皇后还没有来得及将朝堂之中的人撤换成自己的人的时候,赶忙动手。 所以说,此时此刻的陧国帝都,还真的不是什么好地方。 而鵺灼之所以选择在今天的凌晨就离开陧国,实际上也是有这样的一番考量,鵺灼是亓国的皇子,虽然说鵺灼没有皇子的名分,但是亓国皇帝子嗣不多,他到底也算是一个儿子,也算是能够为亓国说上一两句的话的人,假设这陧国皇后为了扶持自己的儿子,让鵺灼出面的话,鵺灼可真的没有办法代表亓国,可是一边自己和玄都的关系,所以,为了避免这种两难的局面发生,鵺灼选择了尽早的离开陧国帝都,远离这样的一场纷争,也算是为了自己明哲保身。 毕竟现在的鵺灼,表面上可是什么都没有,除了一个尴尬的皇室血统,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游历天下的文人墨客一般。 只是,鵺灼心里抱负几何,又岂是燕雀能够知道的?他心里终归也是有自己的算盘的,但是在自己的算盘开始打响自己,鵺灼还是觉得自己不要和任何麻烦照沾染上关系的好。 只是,这一天,实际上,也快要来了。 “据说,这妖妃也是一个传奇人物,可惜了,没见上一面,便死了”殊野完全可以说是一个江湖赶趟的人,所以各种热闹都想要去凑一凑,这妖妃既然是如此的神乎其神,虽然貌似这妖妃根本就没有做什么事情,仅仅只是进宫之后就死了,可是殊野还是想要已经一见这妖妃的芳容,让他也见识见识,这祸国妖妃的风采。 听到了殊野的一番话,哀酒心里可以说是五味杂陈,她真的是想要告诉殊野,他面前坐着的这个女人,就是他心心念念想要见到的那个被炸成一块一块的妖妃,那个一块一块的仅仅只是一个侍女的尸体罢了,她才是本尊,还有就是,陧国的皇陵,是她炸的。 当然了,这个时候这种话当然是不能够乱说的,哀酒不是什么能够随随便便对人坦诚相待的人,哪怕就是殊野已经对自己毫无戒备,但是哀酒心里该要保留下来的东西,还是要保留下来,哪怕就是对鵺灼,哀酒实际上都是从来没有正面说明过自己的身份,也没有正面承认过自己就是陧国的那个太后,准确的说,不是太后,而是妖妃。 但是哀酒心里知道,鵺灼什么都知道,鵺灼心里知道他就是妖妃,从一开始国安寺门口的时候,哀酒就知道,鵺灼记住自己了。 此后马车里鵺灼认出来自己,却没有过多拆穿自己,实际上就是因为鵺灼严格意义上来说,和自己是一种人,有些事情大家达成默契就好,没必要上纲上线的把一切事情给说清楚,有一种默契,就是这种来自于对对方保留事物的知晓和尊重。 但是哀酒看的出来,殊野不是这样的一个人,殊野是聪明,但是殊野也太过直率了,他有什么话都会说出来,哪怕是一开始卖聪明隐瞒了一部分,但是一旦殊野和你熟了,他该说的,还是还说的。 这种性格,实际上挺讨人喜欢的,行走江湖,这样的性格,也能够让殊野很快的结识到不前的好朋友,甚至可以收获一批肝胆相照的好兄弟,但是到了哀酒心里,便没有用了,因为哀酒是一个目的性很强的人,她和鵺灼一样,目的一旦定下,其中不管变数如何,自己都是不会变的。 虽然现在哀酒认为自己已经和殊野是好朋友了,但是一开始利用殊野突围和保驾护航也心,哀酒可以说是一点点都没有改变。 并且,哀酒相信,殊野一定是会愿意“效劳”的。 所以哀酒便感慨的和殊野一唱一和的说道“这妖妃都已经成了碎块了,你还看个什么劲啊,不过这陧国帝都目前不是一个好地方,倒是一点都不假,虽然皇室江湖素来不搭边,但是这陧国皇后要是丧心病狂起来,也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你说的很对,所以我这不火急火燎的离开了陧国帝都么,只是那冽琰门不能够理解我这种心理,总是以为我是在逃跑,你说我堂堂小慑山庄的二少爷,怎么可能会这样逃婚呢对不对,不对,我这不是逃婚,我一开始和这女娮便没有活婚约,所以理论上定本不存在逃婚的这个概念”殊野说着说着,忽然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很是郑重的解释了一番,只是这一番话是对哀酒和鵺灼说的,还是对他自己说的,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我寻思着哈,你和这女娮,也未必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哀酒刚刚说出这样的一句话,就见到殊野差点蹦起来要和哀酒理论了,所以哀酒便赶在殊野和自己理论之前,赶紧抢白道“我说,你有没有考虑过,你看,你家,小慑山庄,江湖门派,地位不低是不是?冽琰门,在陧国也算是响当当的一个门派,你和女娮,完全可以说是门当户对,并且女娮既然能够想要逼你的婚,就说明女娮很喜欢你,这一桩佳偶天成的事情,就看你的态度了,说实话,你对女娮是不是”。 “我说实话,我要是喜欢女娮,就叫我不得好死怎么样?这毒誓够毒吧?我的立场你能够感受到了吧?”殊野此话一出,哀酒也是佩服,这有事没事把毒誓挂在嘴上的,也是小孩子脾气。 只是,哀酒没想到,就连殊野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今天在这山洞里玩笑一般说的话,竟然真的会发生在他生命里。 一语成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一章 安然度过这一夜 “有动静”鵺灼忽然开口说道。 就在殊野和哀酒就女娮的事情还想说上一说的时候,鵺灼忽然如此说道。 这一句话,仿佛是平地炸雷一般,立马炸的殊野和哀酒亏不说话了,并且两个人也立马竖起耳朵开始听了起来。 因为鵺灼眼睛失明的原因,所以鵺灼听到的东西,要比哀酒和殊野两个人清晰的多,一般情况下,殊野和哀酒听不到的声音,鵺灼都能够听的到,就好比是之前殊野的脚步声一般,也是鵺灼率先听到的。 这个时候听到累鵺灼如此的一句哈,哀酒立马提高了戒备,她甚至此时此刻最好是一点声音都不要发出来,因为一旦他们被敌方发现的话,结局可以说是非常的不乐观,因为说白了,哀酒她们现在在的地方,可以说是完全一个没有后路的地方,一旦被发现,就可以说是瓮中捉鳖。 而殊野心里多多少少也知道他们现在的处境,所以也就没有再说话,而是闪身来到了石壁门口,将耳朵贴在石壁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而哀酒便识趣的看到了鵺灼的身旁,摆出来了一副要保护鵺灼的姿态,因为这是目前自己扮演的角色应该有的姿态。 鵺灼不再说话,哀酒也不敢多嘴,殊野在门口听了许久,也听到了一些动静。 外面大概是两个人,两个人人貌似说话。 拉两个人的距离应该和他们这个山洞的距离很近,所以那两个人的对话,山洞之中的暗搓搓三人组都能够听的见。 “这都大晚上的了,哪里来的这么多人?”一个中年人貌似在歇息喝水,喝了一口以后便如此说道。 “貌似守卫也来了,只是不是和我们一波的,今天晚上这里估摸着应该还有其他几批人,不知道目的”另外一个少年音色的人也喝了一口水,随即如此说道。 那个中年人明显是累了,所以便留在了这里继续歇息,当然了,嘴上还是不停的说道“你说这守卫也挺好玩的哈,这大白天的时候没见的他们有多勤快,晚上的时候一个个提着灯笼跟找什么小姑娘的一样,在这猎场晃来晃去,要不是他们,估摸着我们早就找到那小子交差了”。 “他们好像也有自己的目的,不仅仅是这一个守卫,还有其他的很多人,都是练家子,并且他们穿的,也是官服”少年观察的比较仔细,所以如此说道。 而中年人显然因为这些人有些不耐烦,所以暗自低声骂了一句之后,又接着说道“也不知道那一堆官爷在这里有什么可找的,这里不就是一个猎场么,有什么可找的,而且你看到没有,他们哪是找东西找人啊,根本就是敷衍了事,就说刚刚吧,那一群人就来这塔碑前头绕了几下就离开了,这塔碑后面这么大的这后山坡就不管了?这不是敷衍了事这是什么?”。 “这一点确实让人疑惑,看他们的阵势,貌似是很看重他们要寻找的东西,可是为什么找起来走这么的不上心呢?难道他们找东西,仅仅只是在做一个样子?”少年倒是分析的头头是道,可惜的是,他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理论上来说,这么多人,甚至动用了皇家守卫,并且这所有人都是官爷,这就一定不是什么小事情,至少可以确定的是,不是什么寻常百姓家的事情,可是为什么,这些人既然做的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是搜捕起来却是这么的敷衍,一点也没有一个态度在里面。 就说他们追捕那个负心汉殊野吧,他们可是一句追出了城,接着马不停蹄的追到了这里,并且最最重要的,还是他们一大堆人对这皇家猎场的搜索。 虽然说已经和守卫的偷偷打好了招呼,但是一来到里面,竟然看到了这么多官爷也在找什么东西,他们举动便收敛了很多,不类似于一出城那般的明目张胆了,毕竟他们是江湖门派,和皇家还是要保持一个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的,不仅仅如此,现在陧国的局势实在是让人感觉有些危险,所以每个人都想要明哲保身,最好还是不要和皇室有任何的关系比较好。 但是,一边要躲着这些搜捕的人,一边又要继续搜捕殊野,这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件很很不容易的事情,所以,一想到这一点,中年人和少年心里都泛起一丝疲惫。 这已经一路从白天搜索到了晚上了,可是却丝毫没有任何成果,这殊野一头扎入这皇家猎场,就和人间蒸发了一般,这里虽然说树木繁多,但是可以藏身的地方却不多,再说了,他们一个一个的都是在树上飞身来去的,看到的视觉面要比在地上的人多很多,但是为什么就是一点点殊野的蛛丝马迹都没有呢? “你说,这殊野会不会被这些官爷给找到了,然后这些官爷不认识殊野,就把殊野给带走了,所以我们找了这么久才没有找到?”中年人想了想,便如此说道,并且中年人认为自己说的很有道理。 对于中年人的话,少年也是很赞同的,随即就说道“也有这种可能,毕竟说白了,这官爷又不认识殊野是谁,也许有可能将殊野当做了偷猎了的也说不定,我觉得我们可以去守卫那里问一问,看一看是不是有人被抓出来了”。 “对,说的很有道理,如果这殊野被抓到了守卫那里,那么我们就是真的是白忙活一场了,免得我们继续和无头苍蝇一样,我们还是现在就去问一问吧”中年人意识到这有可能是一个转机,随即就带着少年离开了。 听着这中年人和少年说话声音渐行渐远,殊野心里便如同放下了一块石头,随即扭头对着哀酒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已经离开了,没有事情了。 意识到了警报解除,哀酒便送了一口气,刚刚的对话哀酒也是听的一清二楚的,心里知道了,果然这些人不会靠近塔碑,这样的话,对于哀酒和鵺灼来说,可以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因为这样一来的话,他们今夜是可以安然渡过了。 并且,那两个冽琰门的人,貌似也已经放弃了在塔碑周围的寻找,这样一来的话,不管怎么说,应该都不会再有人找来这样的一个犄角旮旯了。 “他们应该不会来了”鵺灼心里是明白的那一个,随即就如此发表的言论,再接着,一旁的哀酒又说道“今夜暂时是安全了”。 “安全一夜是一夜,眼下有酒今日醉,管它明日是与非”殊野倒是表现出来了一副江湖浪子饮应该有的豪情壮志,一番言论之后,便伸了一个懒腰,显得无比的悠哉悠哉。 看着这样的殊野,哀酒心里不知道该如何评论,理论上来说,殊野性格上的这一点,是哀酒很羡慕的微博,她虽然是一个阴谋论者和一个悲观主义者,对任何事情都是抱有最坏的打算,但是她更是羡慕殊野的洒脱,喜欢殊野这种不计算这个不计算那个的洒脱,而哀酒就不行了,她顾忌的太多了。 而这种性格,原本不应该属于哀酒的。 原来的哀酒,和殊野是一种人,性格里都带着这样的不羁与洒脱,一副今朝有酒今朝醉,房子没了街边睡的姿态,何其的潇洒,可是后来慢慢的,哀酒懂的越来越多了,明白的越来越多了,就和这种潇洒没有关系了。 能够拥有这种潇洒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殊野这样的,他意识不到a危险,甚至对危险有一种得过且过的心态,甚至他对自己的人生都是如此,永远是一副喝了二两白酒的模样,不惧怕任何的事情,对自己的未来,对一件事情的未来,都是一视同仁,等刀子架到了脖子上,他才会喊一句疼。 而另外一种拥有这种洒脱的,就是鵺灼这样的人,哀酒能够明显的看出来,鵺灼是一个对任何事情都有一定把握的人,并且可以在发现一些细枝末节以后,立马制定出来一套方案,就说这一次被追杀的事情吧,鵺灼从头到尾,都表现的异常冷静,在发现了问题之后,不慌不忙,有条不紊的安排好了一切,并且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当然了,鵺灼的胸有成竹,并非是那种自负的胸有成竹,而是一种来自于对追预判的准确和每一步都有后手的胸有成竹。 换一句话来说,这一个计划里,只要他们走错了其中一步,那么鵺灼立马有办法会补救这一步,而对方一旦不按照鵺灼的计划来走,鵺灼便会有无数的办法来临时改变计划,并且将计划控制在自己预想的结局之内。 这就是殊野和鵺灼的区别。 而哀酒,很不幸的就是夹在中间的那种人,她清晰的知道无法达到鵺灼的高度,但是她又不能够像殊野一样洒脱不把一切放在眼里,所以就造成了哀酒操这鵺灼的心却过这殊野的生活,高不成低不就,很是绝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二章 眼前世间不重现 夜如白驹,过隙忽尔。 次日清晨之时,是鵺灼第一个醒来的,鵺灼醒来之后,忽然发现了一个让他难以淡定的事情。 就是,他的眼睛,依旧是看不见。 以往来说,这种情况也是有发生在鵺灼身上的,只要是今天失明,无论如何,过了一夜,自己的眼睛誓必会重新复原,虽然鵺灼也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规律,但是他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 并且,一直这样以为着。 虽然鵺灼曾经设想过,自己如果真的有一天看不见了,自己应该怎么办,虽然有过设想,但是实际上,等到这一天真的到来之后,鵺灼的心里还是难以平静下来。 他有些疑惑的伸出手去触碰了一下昨日自己放置茶杯的地方,他以为是作业灯台自己熄灭了,所以这里才如此的黑暗,可是事实上,当他亲手触碰到那竹节茶杯的时候,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真的是看不见了。 一时间,鵺灼有些神色恍惚,失手碰倒了那一个竹节茶杯。 茶杯落地之后,殊野和哀酒便忽然惊醒过来,殊野是一个在跑江湖跑很久的人了,所以这种在野外生活的警惕性还是非常高的,醒来之后立马清醒,看了看那一个落在地上的茶杯,心里有些疑惑。 而哀酒也是在哀腾山的时候,被顾八刻意训练过片段式睡眠,所以说她只要是不睡在床上,睡眠就会非常的浅,而这个时候一个茶杯落地的声音还是非常大的,所以更快哀酒就清醒了过来,并且从八仙桌上爬起来回头看向了鵺灼。 鵺灼的神色有些错愕,这种错愕,理论上是不应该出现在鵺灼的脸上的,鵺灼是一个很多时候都非常有把握的人,所以鵺灼这个时候露出了这样的表情,哪怕就是哀酒这样一个也不过认识鵺灼没有几天的人,也能够感觉的到鵺灼的不同寻常。 但是,很快,从沉睡中清醒过来的哀酒就意识到了,鵺灼的眼睛出了问题。 因为鵺灼的眼睛虽然看起来是在往地上看,但是他看的角度,完全不是刚刚跌落茶杯的角度,并且,鵺灼的眼睛,已经近乎是纯净的琥珀色了。 他的眼睛没有好。 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哀酒在片刻之间在心里把继续跟随鵺灼的好坏权衡利弊了一下,最后很快,理智的哀酒意识到,抛弃鵺灼不是一个好办法,毕竟锦上添花这种事情素来吃力不讨好,只有雪中送炭这种事情才能够让别人记住你的人情,所以介于这一点,哀酒决定卖鵺灼一回人情,毕竟说白了,鵺灼虽然号称公子鵺灼,但是哀酒相信,这鵺灼背地里一定有自己的作为,这种作为,对于自己立足于这四国之中,可以说是一个很不错的加持。 想到这一点,哀酒便立马一甩广袖,踏步来到了鵺灼的身边,鵺灼意识到了身边来了人,忽然下意识的往后躲了一躲,哀酒看到了鵺灼的这个举动,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虽然说哀酒是一个精打细算到唯利是图的人,但是她还是没有狠心到顾b1般,做一件事情,便不顾一切的去做这件事情,她终究还是有心的一个人。 之前失明的鵺灼,就算是失明了,但是却依旧是淡定如水,不管是之前在马车里发现自己,和他意识到了自己的车队中混入了其他人要杀自己,还是后来一个人走过来了这皇家猎场崎岖的道路,然后在这山洞里遇见了殊野并且淡定对付,他都是一副胸有成竹模样,丝毫不见得他有一点点的慌乱,并且整个人看起来也丝毫的看不出来他看不见,走路,说话,一点都没有感觉出来。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当哀酒刚刚来到了鵺灼身边坐下来的时候,鵺灼明显有些眼神不聚焦的往后躲了一步。 这一步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却仿佛在哀酒的眼睛里面无限的放大,哀酒心里有些受不了了。 她说到底也是一个姑娘,虽然对生离死别不怎么在乎,但是却对这种原本强悍如神佛的存在忽然一夜轰然倒塌的局面接受无能。 可能,她心还是太软了。 她心里想着,鵺灼一定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失明,然后他都挺过来了,每一次都是这样,鵺灼一定以为自己这一次和以前依旧是一样的,肯定过了一夜又能够看见了,所以之前才会如此的处之泰然,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鵺灼终于意识到了一点,自己真的看不见了。 如果说仅仅只是一天两天看不见,有这样的一个确定的时限,那么鵺灼心里说到底还是有些能够接受的,可是问题来了,鵺灼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复明,是在下一刻还是明天?或者是后天一个月?如果这种失明有一个时限的话,鵺灼心里也不会如此的慌乱,可是现在的局面就是这样的,鵺灼看不到了,他自己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有再看到的一天。 想到这一切,鵺灼心里岂能不慌乱? 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他如果失明了,那么一切就完了。 一双眼睛,对于一个在大局之中孤身一人的鵺灼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他仅仅只是习惯了短暂的失明罢了,因为这皇家猎场鵺灼足够熟悉,所以鵺灼才能够在这里如此的如鱼得水,可是问题来了,假设这里是另外一个地方呢?自己一个瞎子,遇见了那些追杀自己的人,到底该怎么办?如何逃脱? 这是一个问题,并且是一个关乎性命的问题。 鵺灼心里太明白自己的眼睛对自己的重要性了,虽然在此之前,他也无数次的做好过自己的心理准备,但是实际上,等到这一天真的到来以后,鵺灼心里真的是有点不能够接受的。 而对于这种接受无能,哀酒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有一点理解。 “你的眼睛还是看不到么?”哀酒虽然知道自己这么说话可能有点伤人心,但是事实上,哀酒真的是忍不住这么说话,她觉得,现在鵺灼需要的,不是什么拥抱啊什么安慰啊,而是认清现实,毕竟他们两个人,都是那种目的性极强的人。 而听到了哀酒的话,鵺灼难免不会有些触动,但是仅仅只是一瞬间的惊慌在鵺灼的脸上一闪而过而已,要不是哀酒一直在注视着鵺灼的脸,估摸着他刚刚的一丝表情没有一个人能够看的出来。 而这样的表情一闪而过以后,鵺灼便有些强颜欢笑的笑了笑,然后说道“是啊,看不见了”。 “什么时候能再看见呢”哀酒倒是不依不饶,继续戳着鵺灼的伤口问了下去,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模样。 而对哀酒这种一刀以后又补一刀的说话方式,鵺灼也很快就适应了,随即便略带有有点落寞的说道“可能永远不会了吧,不知道呢”。 “那可就麻烦了”哀酒故作愁苦的感慨了一句,然后趁着鵺灼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再说什么的时候,又接着来了一句“看来我得做你的眼睛了,你说话可得说明白点,不然的话我听不懂,大家一块儿完蛋”。 听到了哀酒的话,鵺灼又是一怔,听到了第一句话的时候,鵺灼原本有些碗万念俱灰的心里是有些想笑的,这种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戏码他倒是见过不少,毕竟自己现在已经明显成为了一个累赘,哀酒抛弃自己可以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是落井下石都不为过,反正鵺灼经历过也不止一次两次了,所以说,在哀酒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鵺灼心里甚至都已经开始想把自己之前让哀酒吃的断魂丹的解药给她算了,毕竟哀酒这样一个见地独到的姑娘,到哪里都能活的下来,并且,搞不好这将来四国局势,也要看她的走向。 可是听到了哀酒后半句的话,鵺灼心里却有些疑惑了起来,没错,鵺灼是在疑惑,而不是感动,毕竟鵺灼是一个见多了人情冷暖的人,最知道这种雪中送炭的道理了,哀酒和自己非亲非故,如此帮衬自己,无非是有利可图。 而自己已经瞎了,不对,如果哀酒能够成功的护送自己回到亓国,也算是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并且卖给亓国皇室面子上一个人情。 这样才是哀酒。 想到哀酒的目的有可能是这个之后,鵺灼心里倒是坦然的许多,鵺灼就是这样的人,很多时候,他还是喜欢这种论斤称两的来分析问题。 这种目的和做法的对等关系,可以说是锻造利益的最好维持方法,鵺灼深信不疑。 哀酒是一个聪明人,聪明人轻易不会感情用事的,这是鵺灼一开始欣赏哀酒的特质,现在看来,这种特质自己果然没有看错。 而他们两个人各自心里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却忘记了一个更重要的事情。 “诶,你们伉俪情深的,也别把我给忘了啊?”殊野双手环胸的看了一场在他眼里自认为的“苦命鸳鸯”的戏码,随即便微微昂着头斜着眼睛,有些吊儿郎当的说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三章 一把长剑藏玄机 “你们倒是看看我啊”殊野说这句话的时候,当然不是有意怼鵺灼的。 只是一开始的时候,看着鵺灼和哀酒两个人忘我的你一言我一语,殊野一个大老爷们,嗯,少年爷们,真的是被尴尬到了,所以一开始殊野是准备说“拜拜了您嘞,你们两个伉俪情深比翼双飞吧,小爷我就不奉陪了,江湖再见,后会有期”,然后一个潇洒的转身就离开的。 但是,他殊野是什么人啊,他可是一个凭借着“义气”两个字走江湖的,虽然自己吧,和这鵺灼还有哀酒两个人可以说是素不相识萍水相逢,也不算是什么生死之交,但是殊野这个人吧,就是喜欢结交好友,虽然一开始自己看着这哀酒实在是看不对眼,但是时间久了,也能看顺眼,再说了,这鵺灼还是薄姬的儿子,虽然一开始殊野便对这种随便进一个山洞,就能遇见故人之子的设定是保持怀疑的,但是不得不说的是,鵺灼确实长了一张讨喜的脸,哪怕殊野一个大男子汉,对于鵺灼的脸,也是有一定的容忍度的,看着这样的美人受苦受难,哪里是殊野的作风?所以说,殊野便想了想,自己也许可以帮衬一把。 毕竟朋友这种东西,只有患难与共才能够见识到其中的真情实意,而如果你不愿意和任何人患难与共,你又怎么可能提高见到任何的真情实意呢? 秉持着这种做人原则,殊野还是对他们敞开了心扉伸出了援手。 “我说,我好歹也算是一双吧”殊野说着,还用手特意圈出来了自己的眼睛,一副“你看的我眼睛一闪一闪亮晶晶”的模样。 的确,殊野的眼睛,确实是如同有星辰闪烁其中的模样,那是一种少年的不羁桀骜,还有一丝不顾尘世的傲气。 这,怕就是江湖少年的写照了。 “你这一双眼睛,和我们走一条路,不怕瞎了么?”哀酒倒是好奇殊野心里卖的是什么药,所以随即便挑着眉饶有兴趣的看着殊野,然后如此说道。 对于哀酒来说,虽然哀酒知道殊野的心里,可能真的就是想帮衬他们一把,但是哀酒还是要如此询问一番,这是哀酒的习惯,或者说,是哀酒日常怼人的习惯。 反正说一句难听点的,难不成殊野会因为自己的这一句话而放弃自己原本的念头么?不会,所以哀酒才说的如此洒脱大胆。 实际上,哀酒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信手拈来,而是在心里有过一个这样的考量的。 对于这一点,鵺灼虽然不知情,但是他却能够从哀酒的语气中,听出来那种自信。 哀酒是一个没有负担与牵挂的人,所以她做事才会的如此随心所欲,但是这种随心所欲,不是普通意义上的那种随心所欲,而是有自己的一种对事态的考量存在。 这样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事态的第二立场。 鵺灼做事情,需要考虑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所以自然而然的,鵺灼做的事情,虽然看起来万无一失,但是局限性却是太强,很多时候都是太过的保守,不够激进,所以才会留下来很多的后患。 实际上,说鵺灼是贪生怕死也行,毕竟鵺灼只有自己保证自己活下去,才有可能继续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这是一种奇怪的关系链,鵺灼为了豁出去性命而去做一件事情,而做这件事情之前,自己要豁出去一切保住自己的性命,这一句话听起来是有点让人觉得这个人是不是脑子有病,但是事实上,就是这样的一个局势。 所以,当殊野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说道“你也不看看小爷是谁,我这一双眼睛,怎么可能瞎于宵小之辈?”的时候,鵺灼心里实际上是有些羡慕的,因为鵺灼永远也不可能如此随心所欲的去做这样的事情。 他给自己加的枷锁实在是太重了,他自己都解不开了。 “呦呵,口气倒是不小”哀酒虽然说是一句调侃的话,但是语气却完全不是在调侃的模样,而是一种赞赏,货物哀酒真的是打心眼里赞赏殊野吧,在自己没有弄明白殊野到底心里在搞什么算计之前,殊野的这种为了有眼缘的陌生人两肋插刀的举动,实在是让人值得感叹。 而殊野也是接受了哀酒的赞美,随即一甩长袍说道“既然如此,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你能不能把你的那把剑给我用一用?我的破决被女娮拿走了”。 没错,殊野作为一个浪迹江湖的侠客,素来以剑客自称,这一次可算是把自己的名声给整的一败涂地了,因为殊野防身的破决都已经没了,一个剑客没有了手中长剑,怕是他就只能称之为侠客了吧。 殊野的身手自然是不错的,但是这赤手空拳,终归是没有长剑傍身的好,所以殊野想了想,准备将哀酒之前偷拿来了的那几个侍卫的长剑拿来用上一用。 反正以殊野的经验来看,哀酒是会剑术不错,毕竟一开始举起长剑对着自己脖子比划来比划去的时候,哀酒握剑和反手的手法都是没有错的,但是殊野有留意到,哀酒的虎口,没有用剑的手应该有的茧。 实际上,也不能称之为茧,毕竟女子,终归是会保养一些,有些剑术了得的女剑客,一双玉手看起来都是如同脱水葱白一般,但是不管再如何小心保养,这虎口处的皮肤,总是要比别处皮肤厚一些。 而哀酒的手完全不是,她的手皮肤很好,皮下脂肪分布的也很均匀,不是一个常用剑的手。 对比起来,殊野的剑术明显要厉害许多了。 虽然,那鵺灼的手也是一双练剑手,但是说到底现在鵺灼什么都看不见,这一把长剑还是在自己的手里才能够发挥它最大的作用。 不过,殊野实际上是有一点好奇的,虽然鵺灼的手虎口处的磨损不是很明显,但是殊野这一个老剑客立马就能够看的出来,鵺灼的剑术造诣,至少有十年之上,但是问题来了,鵺灼的手,除了那丝毫不显眼的虎口之外,没有任何一个地方看起来像是一个会剑术的人。 一开始留意到鵺灼的手的时候,殊野还怀疑过,这鵺灼是不是习的是其他的兵器,但是这个隐蔽的位置,貌似只有长柄的兵器才能够磨损成这个模样,长枪也是有可能的,但是用长枪的人,在手掌小拇指的边缘不可避免的会有一定的茧,可是鵺灼没有,所以,排除了长枪的设想,就只有长剑和长刀了。 看着鵺灼的模样,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似乎不是一个会玩大刀的人,最多就是挽月刀,但是挽月刀一般情况一下,只有女子才会用,当然了,这不是性别歧视,这男人当然可以用,你要是用顺手,什么不可以对不对?但是,还是那一句话,殊野认为,挽月刀和鵺灼的气质也不是特别的符合,所以说,殊野才坚定了鵺灼会剑术的想法的,只是有一点,现在鵺灼的条件不是很允许鵺灼使剑,所以权衡利弊一下,这一把剑,还是要落在自己身上了。 哀酒也是一个明白事理的人,知道现在这一把唯一的兵器放在谁的手里才能够产生最大的价值,所以,想到这一切,哀酒便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接着,哀酒便来到了八仙桌旁边,然后用脚尖提起长剑,一个用力,便接到了自己的手中,然后一个反手扔出去,便到了殊野的手里。 一开始的时候,殊野有留意过这一把剑,这一把剑看起来是挺普通的,看起来和普通的长剑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一开始殊野被这一把长剑指着脖子的时候,实在是没有太多的心思去留意长剑的细节,但是现在不想了,现在自己已经和那个女妖怪,啊呸,那个姑娘和解了,这下终于可以仔细看了一看了。 如果说这一把长剑粗略一看和普通的长剑没有区别,那么仔细看起来的话,区别可就是真的存在了。 侍卫手上的长剑,通常都是在剑柄上刻着自己的隶属军队和番名,比方说原本护送鵺灼的人是亓国的禁卫军,但是这一把长剑的剑柄这一面应该是写着一个亓国的“亓”字,而另外一边,同理,应该写着禁卫军的“禁”字,或者说是“边禁”两个字,这“边”的意思是具体他的身份,是宫中禁卫军还是宫外禁卫军,可是事实上,这一把长剑上,这两处都没有字。 也就是说,这一把长剑,不是禁卫军的剑。 那么,这一把剑上就肯定有线索。 既然那些要刺杀鵺灼的人隐藏到了侍卫之中,那么就应该伪装的齐全,也配备上侍卫的长剑才对,这做戏自然是要做全套的,可是事实上,这些人宁愿放着暴露的危险,也一定要坚持配备自己原本的长剑,这就说明,这一把长剑一定是他常佩之剑。 这种刺杀组织或者说是杀手,既然坚持用自己的剑,那么这一把剑便一定有不同于其他长剑的地方,殊野看着手中的剑,忽然就开始两眼放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四章 红手断魂十二楼 这一把长剑看似普通,但是做工却一点点都不普通,这繁复淬炼的程度,足够他算的上是一把好剑了。 而这样的一把好剑,一般人也不可能得到,就算是得到了,也不可能如此就丢弃了,诶对了,为什么这一把剑在哀酒的手里呢。 之前哀酒有和殊野说说过,她捡了对方的剑用来防身,可是现在看起来,却不似这么简单。 “这里是”就在殊野的心里活动一刻都没有停下来的时候,殊野的眼睛忽然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线索,没错,殊野看到了这一把剑柄的边上,微弱的刻了一个字。 十。 嗯?是一个数字?一个数字代表什么?证明这一把剑的人主人是他们组织的第十个人?这种编码的方式貌似是常常出现了,只是有一点,这一个“十”字的字体,殊野总感觉在哪里见过。 “哦!我知道了!”就在哀酒没有理会把玩着长剑出神的殊野,而是自己一个人准备把昨天没有吃完的烤肉再烤一烤的时候,殊野忽然一阵“感慨”吓的哀酒差点把手中的烤肉给丢了。 “你怎么了?”保住了自己手中的烤肉之后,哀酒便扭头看向了发疯了一般的殊野,然后没好气的问道,一副“你要是不给老娘一个合理的解释老娘誓必上你上天”的模样。 而殊野却是一点没有嗅到哀酒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只是沉迷于自己刚刚的发现无法自拔。 是了,这就是十二楼的剑。 青石小道十三阶,红手断魂十二楼。 说的就是十二楼了。 这十二楼,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如果说,每一个时代里都有一个集合了情报买卖人命交易的地方的话,那么在这个时代里,这个地方的名字,就叫做十二楼。 没错,十二楼就是一个如此接地气的地方,在这个时代里,谁人听见这名字,都能够知道十二楼是干什么的。 而这十二楼的“十”字,并不是说是一个序号,而是一个说明身份的东西。 因为很多时候,虽然大家同为十二楼的人,但是实际上,却不一定见过面,所以这从事许多比较散一些的任务的人的兵器上,都会刻上一个特殊字体的“十”子,为的就是不让十二楼自己人互相残杀,不仅仅如此,这一个标记也是提醒,因为在十二楼,一把剑象征着一个人,假设你的剑没有了,你也就等于不存在了,换一句话说,剑在人在,剑毁人亡。 假设是十二楼的人死在了外面,其他的十二楼的人发现了,就会收敛一下尸体,然后带着他的剑回到十二楼,相反,假设你的剑没有了,那么你便ai再也不可能回到十二楼了。 殊野继续凝视着自己手中的长剑,然后又扭头看向了一旁正在熟练的烤肉的哀酒,突然恍若不经意间问了一句“你这一把剑,捡来的?这是一把好剑啊”。 “嗯,和鵺灼演调虎离山的时候捡来的”哀酒只当这是殊野随口一问,所以也就随口一回答,毕竟说白了,哀酒只是以为殊野是这剑痴罢了,一个剑痴,对一把剑观察的细致入微然后再喋喋不休,这貌似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所以说,介于这一点,哀酒也就如此回答了。 但是在一旁心思重重的鵺灼,似乎却不这么认为。 殊野刚刚大叫了一声“我知道了”,然后就没有后续了,他知道了什么?他没有说,他们两个没有问,而现在殊野忽然又问起来哀酒这一把剑的来历,这里面。 虽然鵺灼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毕竟鵺灼一时之间真的是接受不了自己真的已经瞎了的事实,这需要一段时间消化,但是,接受自己已经瞎了的事情是一码事,而去分析殊野这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又是一码事。 有时候鵺灼都会觉得自己活的挺累的,什么时候都不忘去留意去算计。 可能,殊野知道是谁在追杀自己了。 如果殊野知道,鵺灼是十二楼百杀令上的人,殊野还会和自己同行为伍么? 十二楼百杀令上的人,一共有是十个人,已经死了七个,现在还有三个,世人只知道,百杀令上有三个人没有死,但是具体是哪三个人,却没有人知道。 只是,世人皆知这百杀令上的人,没有一个可以活到百杀令上写着的时间,而鵺灼,实际上,是一个例外。 鵺灼在百杀令上已经待了十年了,他从十年前开始就一直在被十二楼的人追杀,他都已经习惯了,因为十二楼至始至终对于鵺灼都没有痛下杀手,因为鵺灼并非是一个必须死的人,他的名字必须在百杀令上,但是,鵺灼是唯一一个没有猎杀时限的人。 因为,他的必死时限,是他的眼睛彻底失明之时。 之前的十二楼的人,都只是小打小闹,那些小娄娄都知道,鵺灼是百杀令上的人,谁人杀了鵺灼,便会在十二楼飞黄腾达,所以很多小娄娄和小头目,都忍不住心痒痒,虽然这些人这么多年也没杀的了鵺灼,但是每一次鵺灼都不好受。 尤其是现在,自己还失明了,十二楼的人很快就能够得到消息,得到了消息之后,十二楼如果全力追杀,鵺灼只有死路一条。 假设鵺灼没有失明,鵺灼手底下还有一批人可用,而如果自己失明了,那些人的结局,肯定也是反扑。 所以,鵺灼这一次,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鵺灼,你得罪了十二楼的人?”殊野到底是一个忍不住的人,他既然已经知道了鵺灼得罪了谁,并且现在这十二楼已经可以说是他们三个人要对付的目标了,殊野是其中之一,自然是有知道的权利,所以也就大大方方的开口问了。 而听到了殊野的话,鵺灼心里倒是仿佛松了一口气,既然殊野如此的直白,反正鵺灼已经失明了,自己已经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了,所以便一副轻松的模样说道“你知道百杀令么?”。 “嗯?”还没有等殊野说话,一旁的哀酒便忽然激动了起来,刚刚殊野说起十二楼的时候,哀酒就已经很吃惊了,随即又听到了鵺灼说道百杀令,哀酒便忍不住了。 这十二楼和百杀令,哀酒当然是知道的,十二楼有一个必杀名单,这能够上必杀名单的人,基本上都是非同一般的人,在这乱世江湖一定是举足轻重的存在,上这百杀令的名单,需要的条件不仅仅是身份和金钱,主要是看把你送上百杀令的人,到底多厉害。 十二楼也不是什么人都杀的存在,如果一个皇帝给了一个富可敌国的价格,让你杀了另外一个皇帝,十二楼能杀么?不能,杀手也是有底线的,动乱之局,不可插手,皇家政届,不得沾染,这是十二楼的底线,十二楼杀人,看人开价,却不是看价杀人,并且这人杀与不杀,也是一个十二楼会仔细考量的存在。 毕竟十二楼能够屹立不倒这么久,并不是十二楼真的是什么人都能杀,而是十二楼懂得如何杀人。 当然了,这能够将一个人送上百杀令的人,也是厉害人物,不管名单上的人,还是名单之外的人。 每一任十二楼的楼主,都会有一张百杀令,这百杀令上的人,都是可能会要陪送上百杀令的存在,所以说,当哀酒忽然忽然听到了百杀令之后,哀酒不得不说,真的是猛然一怔。 百杀令?难不成鵺灼和百杀令还有关系? 而殊野听到的百杀令之后,同样也是一阵发怔,随即便说道“你和百杀令有关系?”。 鵺灼听罢,只是笑了笑,随即又说道“我的名字,在百杀令上”。 嗯! 哀酒和殊野同时一怔,原本准备将烤肉给哀酒和鵺灼一人送一份的哀酒,忽然就不敢动了,她当然知道百杀令意味着什么,也知道鵺灼的名字在百杀令上,又意味着什么。 一旁的殊野也是猛然间倒吸一口凉气,随即忍不住说道“你”。 “不用那么害怕,我是百杀令上的一个例外”鵺灼忽然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然后说道“哀酒,你的肉好了”。 “啊?嗯嗯嗯好好!”哀酒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了,赶忙将烤肉分给每人一份,心里忍不住的在想着,假设鵺灼的名字真的是在百杀令上,那么自己是否要在鵺灼身上下赌注了?这显然是一笔赔本的买卖。 就在哀酒在心里开始一笔一笔的计算着自己的得失的时候,鵺灼忽然又向哀酒要了一杯茶,接着神态平静的继续说道“我的名字在百杀令上,但是我没有死亡日期”。 “嗯?没有死亡日期?上了百杀令上的人,不都是”就在殊野一阵疑惑的反问的时候,鵺灼忽然笑了笑摇了摇头。 那低垂着眉眼笑着摇头的时候,一下子把哀酒看傻了,原来鵺灼笑起来,竟然要比小黑小白还要好看。 “我是替人续命的”鵺灼说着说着,便将茶杯放在了一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五章 到底存在是为何 “替人续命?”哀酒听到了这句话,差点把自己手中的竹节茶壶给扔了出去。 虽然哀酒知道鵺灼是一个命里倒霉的人,但是哀酒怎么也没有想到,鵺灼的命里,是这么倒霉的人? 还替人续命?这是什么鬼?又是替谁续的哪门子的命? 一想到这一点,哀酒心里真的是疑窦丛生,鵺灼这人,果真是人间奇葩啊。 将鵺灼手里的茶杯给填上了之后,鵺灼就没有再端起来茶杯,而是继续放空着双眼说道“把我送上这百杀令的人,是我的母亲,薄姬”。 此话一出,又如同平地炸雷,殊野和哀酒两个人又差点惊掉下巴,这鵺灼看来真的是四海八荒最倒霉的人了。 没错,真的是最倒霉的人了,看得见的明面上的已经够倒霉了,没想到这背地里,竟然还如此都倒霉? 有没有什么奖项可以颁给鵺灼一下? “我的母亲薄姬,名字就在百杀令上,她的死,虽然不是百杀令所为,但是却是十二楼意料之外的事情”鵺灼想了想,忽然有一种得过且过的感觉,所以索性便开始说起了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 薄姬的名字在百杀令上,确实是一件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毕竟说白了,薄姬不是一般凡人可以亵渎的存在,当然了,薄姬嫁入亓国为鸿妃的事情,这件事暂且压下不谈,理论上来说,薄姬的名字为什么会在百杀令上,到底是谁将薄姬的名字送到百杀令上的,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昔日薄姬自知自己不被天理所容,与亓国皇帝之间,更是发生了诸多的矛盾,薄姬最终为了防止自己死于他人之手,将自己的名字,送上了百杀令。 没错,薄姬的名字,是她写自己写上的。 “你是说,薄姬”哀酒听到了这里,心里一阵难以理解,薄姬为什么会想到将自己的名字送上百杀令? 估摸着当时的十二楼的楼主心里都是一阵疑惑吧?毕竟说白了,一般情况下,谁会想到要把自己的名字给送到那绝杀之地的名单上,估摸着天底下任何一个人都不想让自己的名字给送上那百杀令吧? 而这薄姬,却是翻其常道而行之,自己亲自将自己的名字给送上了百杀令。 实际上,这件事情如果反过来想的话,十二楼百杀令上的人,是十二楼必须在死亡期限之前杀掉的人,也就是说,百杀令上的人,只有十二楼能够杀。 这一句话原来的意思是,不管怎么说,只要是百杀令上的人,就是十二楼的人,因为能够上十二楼百杀令的人,一般情况下,都是其他人轻易杀不掉或者是不敢杀的人,也只有十二楼的人敢做。 就是因为杀不掉和不敢杀,所以自然而然的,薄姬便给自己定了一个死期。 似乎想要剑走偏锋,可是。 可是,所没有成功。 薄姬最后还是死在了自己定下的死亡期限之前,而在薄姬定下自己的名字的时候,便已经和十二楼交代好,一定不能让自己儿子,也就是鵺灼,活下去。 实际上,也不是活下去,而是有一个条件,鵺灼彻底失明之前,十二楼必须要让鵺灼死在十二楼的手里,并且要将鵺灼的眼睛拿出来,送到明尾山。 一听到这样的话,哀酒和殊野心里都是疑惑异常,为什么薄姬不给鵺灼留活路? 鵺灼的眼睛里面,到底又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必须要送到明尾山?薄姬到底在想什么?还有就是,薄姬又是怎么死的? 鵺灼没有多说关于薄姬的事情,薄姬怎么死的,薄姬死在了哪里,这一切,鵺灼都没有说,只是一笔带过,对于自己的眼睛,鵺灼也是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模样,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眼睛到底怎么了,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一个容器?鵺灼的存在,仅仅是为了这一双眼睛么? 鵺灼也疑惑过,但是没有结果,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眼睛到底怎么了,他只当是自己的眼睛里面,住着一个妖怪,而如果自己瞎了的话,就说明自己眼睛里面的妖怪,要出来了。 而薄姬不能让他眼睛里面东西活下去,所以便将鵺灼的名字也写在了百杀令上。 原本薄姬死在了给自己定的期限之前的话,那么便由自己的儿子顶上,并且期限就是鵺灼的妖眼睛彻底失明之时。 “我的死,是我自己的母亲一手策划的”鵺灼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非常的风轻云淡,甚至有一点自嘲的意味在其中,鵺灼有时候也觉得挺搞笑的,为什么自己的生死,被定义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他还想要活下去,为自己的母亲,也就是薄姬,报仇雪恨。 可是,自己一心一意想要替她报仇的人,却想要他死? 这么说实际上也不为过,因为仔细说起来的话,真的是这样的局面。 “你有想过,为什么你的眼睛会这样么?”殊野是一个局外人,这个时候不知道什么才好,只能问这样的一些不痛不痒的问题。 因为殊野毕竟是一个男子汉,被同性可怜,是对对方的一种侮辱,所以殊野不会说什么安慰的话,虽然在殊野的眼睛里,鵺灼真的是太倒霉了,已经是可怜可悲的即视感了。 而鵺灼仿佛是心态已经得到了缓和,只见鵺灼又笑了笑,接着说道“我也想要知道,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够告诉我”。 “也许明姬可以帮你,薄姬不是说了么,你死后,将你的眼睛送往明尾山,明尾山居住的,不就是明姬么?”哀酒倒是注意到了这样的一个细节,可是等到自己说完了这一句话之后,哀酒都想骂自己白痴,自己可真的是病急乱投医啊,自己这一次说话怎么就没有过脑子呢? 果不其然,听到的哀酒的话,鵺灼这一次甚至是笑出了神,他笑了笑继续说道“明姬要的,是我的眼睛,不是我”。 此话一出,殊野和哀酒都没有再说话。 又能说什么呢? 已经到了这样的一个地步,鵺灼就好像是一个被所有人抛弃了一般,自己一个人挣扎着活到了现在,他在这寥寥人世活到现在到底是为了什么? “但是我不想死”鵺灼这一次忽然就好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忽然就出神一般的说了这样的一句话,这一句话鵺灼说的时候语气淡淡的,有些难过,有些怅然,还有些笑意在其中, 当然了,这笑意到底是意味着什么,谁人心里都清楚的知道。 到了现在为止,鵺灼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睛到底是怎么了,他一直坚持的认为,是自己命不好,眼睛里面有了这样的一个东西,而这样的一个东西,一定是什么灾祸一般的存在,自己的母亲薄姬就是因为知道自己将来一定是一个灾祸,所以才定下自己死后便将鵺灼的名字写上百杀令的,因为薄姬如果活着,她就一定会想尽办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但是如果薄姬死了,就真的没有人能够管他的眼睛了。 薄姬不会让鵺灼变成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存在,所以哪怕薄姬已经死了,也会将鵺灼的后事安排好。 在鵺灼的眼睛彻底失明之前,杀了鵺灼。 至今为止,鵺灼都不知道自己失明之后会变成什么模样,在很小的时候,鵺灼猜测过,是不是自己的眼睛里面真的住着一个妖怪,这个妖怪会吃人,等到妖怪把自己吃透了,自己就不存在了,而妖怪就会取而代之自己? 这个猜测一路从鵺灼小时候伴随到鵺灼长大成人,他总是想着,努力活下去的话,不管怎么样,自己都应该是会被上天眷顾一下的吧? 但是鵺灼不知道的是,他并非是被老天爷遗忘了的那个孩子,而是被老天爷诅咒的那一个。 他的出路,只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你看,你现在就算是瞎了也好好的啊,你别着急,等我们出去,我就写信给忍冬婆婆,忍冬婆婆通晓天下之事,你的眼睛,一定有办法再看到的,事在人为”不知道是不是鵺灼的悲剧人生感慨到了哀酒,哀酒忽然不那么精打细算了起来,开始真的设身处地为鵺灼着想着。 一旁的殊野也是一个极其讲究江湖义气的人,既然自己已经决定和鵺灼同舟共济,那么不管怎么说,自己都是能帮衬一点就多帮衬一点的,就说鵺灼吧,他的眼疾既然和明姬有关系,那么他就能够帮衬一点。 “等我们出去,我也给明姬书信一封,询问一下你眼睛的事宜,啊,你还年轻着呢,别那么早自暴自弃啊,哀酒有一句话说得好,事在人为,对,事在人为”殊野原本是想一本正经的劝慰一把的,但是最终还是忍不住想要用自己的开朗带动一下鵺灼,但是貌似没有什么效果。 坐在床榻之上的鵺灼听完了哀酒和殊野的话,沉默了片刻,忽然释然一笑,随即说道“谢谢”。 这一句话,真的是发自内心的,不带有任何杂质的一句,谢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六章 混淆视听换衣服 那是一个清晨,一处山洞之中,三个人都没有意识到,自己都被对方给影响到了。 或者说,三个人,就在这个时候,开始向深渊的最深处走了进去。 三个人就这样各怀心事的吃了点东西,算是对付了过去,随即哀酒便示意殊野,偷偷打开石壁上的门看了一看,看着眼前一片天光的塔碑周围,似乎再也没有一个人影之后,殊野告诉哀酒,他们似乎是可以离开这里了。 哀酒毕竟是一个姑娘,在心里思虑了很久,最终想了想,说道“殊野,你的衣服方便借用一下么?”。 “嗯?你要干嘛?”殊野不知道哀酒的葫芦里面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但是依旧是点了点头,然后如此询问道,毕竟说白了,殊野是真的不知道这个仿佛将生活过的处处有惊喜的哀酒,又想出来了什么样的幺蛾子。 而哀酒也确实是想整一把幺蛾子,她看了看鵺灼,又看了看殊野,最终笑了笑,然后说道“我想让你和鵺灼换一下衣服”。 “换衣服?”殊野一开始真的是有点不定所以,随即就有些疑惑的说道,然后又接着说了一句“你不会是”。 “我当然不是要把你往死路上逼,我只是想要借用你的衣服,给鵺灼伪装一下,当然了,你要是觉得这样不妥的话,那么鵺灼,你介意穿我的衣服么?”哀酒说着说着,又扭头看向了鵺灼,一副在询问鵺灼的模样。 而还没有等鵺灼说什么话,另外一边的殊野忽然大手一挥,然后说道“我怎么可能是如此胆小怕事之人对不对?我是什么啊我,想要用尽管拿去便是”。 “或许,你也可以穿我的衣服”哀酒听完了殊野的话,忽然有一种蹬鼻子的即视感,接着摸着自己精致的小下巴看着殊野,微笑中似乎还透露着些许的奸诈,就这样看着殊野。 纵使殊野见过不少的大风大浪,但是这个时候殊野不得不说真的是有点怂的,鬼知道哀酒又相出来了什么样整人的点子对不对?这种事情不好说的,不过看哀酒的表情,哪怕就是不怎么了解哀酒的殊野,心里该怂还是要怂的,毕竟这哀酒实在是,嗯,实在是看起来就不是一般可以随便招惹的人。 所以,这个时候殊野非常具有危机意识的说道“你想干什么?直说”。 “嗯?我想干什么,我没想干什么的,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们三个人的衣服如果都各自拆换一下的话,哪怕就是遇见了什么人,都是可以混淆视听一番的吧?”哀酒说着说着,还一副自认为自己说的很有道理的模样,而就在殊野为哀酒的这个理由皱着眉头苦思冥想的想着这其中的利与弊的时候,一旁的鵺灼却有了动静。 只见鵺灼旁若无人一般的站了起来,然后有些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道“我和你换”。 “嗯?”听到了鵺灼的话,哀酒的大脑空白的零点零几秒,随即忽然反应过来,鵺灼的意思是,是他要和自己换衣服? 鵺灼怎么忽然想起来和自己换衣服了?他,难道不在乎哀酒的衣服是女装?所以哀酒忍不住多嘴了一句说道“你和我?确定?”。 “确定”鵺灼听完了哀酒的话,二话不说头就如此回答道,一副斩钉截铁的模样。 看着如此表情的鵺灼,哀酒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之中,忽然反应了过来。 鵺灼和自己身形相差明显,但是鵺灼容貌太过女像,也许女装的话,而哀酒虽然不见得长的男像,但是哀酒穿着鵺灼的衣服,自己又和鵺灼身材相差太多太过悬殊,乍一看的话,也不会一眼认出来哀酒是鵺灼。 “我明白了”听罢了鵺灼的之后,哀酒便立马便反应了过来,然后毫不犹豫的就脱起来了自己的衣服。 此时此刻的山洞之中,鵺灼是瞎子,所以看不到此时此刻哀酒的举动,而殊野不同啊,殊野的眼睛正如他自己所说,是雪亮的,是把一切都能够看的一清二楚的存在,所以自然而然的,殊野便立马扭头过去背过身去,一边扭头背过身去殊野一边还说道“你脱衣服之前先给我打一个招呼的这招呼都不打说脱就脱的我要是扭头的速度不够快看到了你的身体怎么办你要是非要以身相许于我我该如何是好”。 听着殊野自己给自己加戏的话,鵺灼便笑了笑,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鵺灼的笑声却是被殊野给捕捉的一清二楚。 “鵺灼你笑什么笑啊你你看不到难不成就能够独善其身的么我告诉你你这种穿人家小姑娘的衣服也是不矜持的有伤风化的”殊野依旧是停不下来自己的碎碎念,而哀酒却完全将殊野的碎碎念当作是耳旁风一般,理会都不理会的那种,只是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脱下了自己的外套以后,哀酒便将自己的外套放在了床榻之上,然后开始帮正在“宽衣解带”的鵺灼脱下了鵺灼的外套,接过了鵺灼的外套之后,哀酒便拿起来了自己的外套,然后给鵺灼穿上,整理好了所有细节之后,哀酒又将自己的腰带系在了鵺灼的腰间,一边系一边哀酒还忍不住在心中感慨,果真这鵺灼真的是好腰。 虽然纤细却不骨瘦嶙峋,穿男装是玉树临风,穿女装是弱柳扶风,果真,美人是不用分性别的。 将鵺灼的腰间给系好了腰带之后,哀酒便一不做二不休的将鵺灼的发冠给放了下来,然后整理了一下,又将鵺灼的头发给随便盘了一个发髻在脑后,其他的三千青丝垂下悠扬,从鵺灼的身后老来,着实是一个窈窕的美人。 “果然是人美穿什么都好看”看着如此鵺灼,哀酒忍不住还是如此感叹了一下。 听到了哀酒的感慨,一直在碎碎念人伦道德的殊野也是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 “果真是啊”扭头看向了鵺灼的殊野,也忍不住如此感慨了一句,果然,这鵺灼昔日倾倒整个亓国帝都的事情,看来果真是名不虚传。 原本殊野以一个同性的角度去看,是能够知道是人间少有的绝色,也知道鵺灼真的是俊美,但是无法体会到那种倾慕之情的即视感,而当鵺灼将自己的性别给抹去了之后,殊野立马就能够感觉到那种感觉了,那种为什么亓国帝都的少女不顾一切都想要和鵺灼在小囹别院之下偶遇的感觉了。 这便是美的力量吧,殊野感慨着,当时当殊野感慨着感慨着,就意识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那就是,貌似哀酒依旧没有穿上衣服。 她还是只穿了一身里衣,正摸着自己的下巴一脸认真的看着鵺灼在思索着什么。 “你!怎么还没有穿上衣服?”此时此刻的殊野,语气中显然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那种作为一个江湖少侠的潇洒,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娇羞少女一般的人设,对于这样的殊野,哀酒真的是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然后一边大大方方的穿上鵺灼的一副,一边若无其事的说道“我又不是没穿衣服,虽然只是里衣,但是又不是衣不蔽体,你害羞个什么劲?我穿一层衣服和穿两层衣服有什么区别?你这思想,大大的有问题啊,你这样的话,是讨不到媳妇儿的”。 说完了这句话,哀酒又忽然是恍然大悟一般的说道“诶对了,你根本不用怕自己讨不到媳妇儿,你屁股后面还有一个女娮在追着你呢”。 一听到了哀酒提到了女娮的名字,殊野原本想好的要怼哀酒那一层衣服和两层衣服的理论的话,瞬间就仿佛偃旗息鼓了一般,立马就说不出口了,剩下来的能够说出口的,只有一句“我”。 他能说什么呢?一想到女娮,殊野就什么话都不想说了,甚至在那一刻,殊野还是怀疑自己的人生,自己到底是上辈子杀了多少人害了多少人,自己这一辈子才能够碰见一个女娮这样要人命一般的存在。 一想到这一层,殊野就忽然一瞬间想通了一般,然后转身来到了哀酒的身边,然后说道“我们两个,换衣服”。 “干嘛?”哀酒听到殊野这么一说,忽然有些疑惑,随即就如此说道。 而殊野倒是干脆利落,直接说道“我替鵺灼分摊注意力”。 “不用了,你只需要披着那个披风就好了,这件衣服,我来穿”哀酒自顾自的说着,就将衣服给穿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看了看自己的衣摆,哀酒脑海里面灵光乍现,一把拿起放在八仙桌旁的长剑,然后将这衣服多余的衣摆给划破似掉了,连问都没问鵺灼。 衣摆的问题解决之后,腰间的问题也就很好解决了,把衣服裹紧一点,然后腰带多缠半圈,又将袖口给卷了起来用衣摆撕扯下来的布给简单的固定了一下,接着然后轻车熟路的将自己有些杂乱的头发给束在了头顶之上,用鵺灼的发冠固定了起来。 而殊野看着哀酒的眼神,却有一些莫名的奇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七章 美人何处不相似 此时此刻,哀酒一身玄色衣袍,将自己束的可以说是蝶骨料峭。 玄色的衣袍裹在了哀酒的身上,将哀酒一身的不羁潇洒都体现了出来,高高挽起的发髻,更是凸现出来了哀酒骨子里的那种男性化的桀骜,虽然这样看起来哀酒实在是太过瘦弱,面容也实在是太过女像,但是不得不说的是,哀酒这一身,可真的是足够伪装一个瘦弱的公子哥了。 因为哀酒本身就比较矮,身材也是太过瘦弱的那一种,可能是因为哀酒的血液永远供给不足的原因,所以她不仅仅是瘦弱,还面色苍白,原本头发蓬松散乱的情况下,哀酒的脖子还没有那么的凸现,现在看起来,殊野才知道,哀酒浑身上下,还真的是没有几两肉。 对于这一点,殊野不得不说,他见过不少瘦弱的姑娘,甚至有些姑娘真的是逃难而来的,她们真的是瘦到皮包骨头,但是和哀酒的模样,却大相径庭。 哀酒是瘦弱,几乎可以说是近乎病态一般,但是,哀酒该有肉的地方,也有肉,但是其他的部分,比方四肢和腰间,还有锁骨脖子之处,放在殊野的眼里,就是自己的手轻轻这么一捏,可能哀酒就会断脖子的那种了。 并且,哀酒的肤色太过白皙,虽然说是有点贫血,但是实际上,她和那种瘦弱蜡黄是完全两个概念,可见哀酒的生活条件非常的好,什么营养都完全能够跟的上,并且哀酒的脸上虽然白的恍若初雪,也根本没有血色,但是看起来所不像是形容枯槁一般,而是有着哀酒这个年纪应该有的狡桀灵动。 殊野再一次的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这哀酒,一定不是什么普通的流亡之人,但是也不一定是大家闺秀。 所谓的大家闺秀,如若一跑出来,很有可能瘦的像像哀酒这样,但是哀酒的有一点非常的可疑,就是她貌似什么都懂,什么都会。 一般的大家闺秀,是不可能有这种的情况的,她们久居闺阁之中,根本不可能会有这样的在野外的生活经验,也不可能如此的能够吃苦,并且这么的不拘小节洒脱自然。 但是,哀酒身上的每一寸皮肤仿佛都在说着,哀酒出身不凡,但是哀酒的习惯,还有一个问题,哀酒的皮肤完全可以看的出来她很健康,可是她为什么还会因为贫血而如此瘦弱? 这是殊野忽然意识到的,并且好奇的。 并且,不知道为什么,当哀酒和鵺灼换了衣服之后,殊野忽然在哀酒和鵺灼的眉眼里面,看到了有一些相似的地方。 他知道,鵺灼和哀酒两个完全不同的人,甚至就从五官上面来说,哀酒和鵺灼都完全是两个类别,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看起来的他们,就是有一种奇怪的相似感。 这种感觉来的很突然,突然到殊野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解释自己的惊讶,只能有些措辞无能的来了一句“你和鵺灼,长的还蛮像的”。 “哪里像了?”哀酒听罢,立马抬头看向了鵺灼,鵺灼长什么模样,哀酒可能真的不是很知道,但是自己长什么模样,哀酒心里还没点数么?所以当哀酒去看鵺灼的脸的时候,立马就开口说出来了所有的差别和对比,只听哀酒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的说道“我和鵺灼相似?你擦干净你的眼睛,你看看,你看看我是压杏眼他是长凤眼,我是远山眉她是弯剑眉,我是圆脂鼻他是悬胆鼻,我是龙口唇他是仰月唇,我是鹅蛋脸他是菱形脸,就连身高我和鵺灼都差一个头呢,你是怎么看出来我和他长的像的?”。 经过哀酒这么一通对比之后,殊野还真的是大彻大悟,是了,哀酒和鵺灼,从五官到身材上,都没有一点点是相似的,如果硬要说哀酒和鵺灼相同的地方,怕就是哀酒和鵺灼的的头发都挺黑,皮肤都挺白的了。 “我也不知道”最终,殊野只能说出这样一步句答非所问的话,但是殊野真的是觉得他们给他的感觉,真的是很相似啊。 对了,感觉。 而一旁的一直没有说话的鵺灼,这个时候忽然开了金口说道“是感觉”。 “对对对!就是感觉!”殊野听到了鵺灼的话之后,立马就好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随即指着哀酒和鵺灼说道“我就说啊,我为什么看你们两个觉得你们两个为什么那么像呢,原来是感觉,你还别说,你们两个换了衣服和发型之后,给人的感觉还真的是有点类似,哀酒像你,你像哀酒”。 一旁的哀酒皱着眉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一旁的鵺灼,忽然感觉殊野说的貌似有点道理,哀酒看不清楚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模样,但是哀酒能看得清楚鵺灼是什么模样啊,鵺灼穿上了了自己的衣服,原本有些大的衣服竟然显得无比的合身,虽然说哀酒也有点奇怪,为什么一件给自己陪葬的衣服为什么会在鵺灼的身上如此合身,当然了,后来哀酒忽然明白过来,这合身的话,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自己穿着跑路的这一件衣服,本身就是一件宫袍外面的大袍,大袍原本就是要大一些长一些,这样才能够凸现出宫中夫人们的优雅气质和华贵,现在穿上鵺灼的身上还碰巧正合适。 而鵺灼放下来了大部分的头发之后,原本轮廓分明的脸被头发柔和的许多,看起来自带着些许仙气,再加上现在鵺灼的眼睛看不见,所以眉眼一直都是低垂着的,所以看起来更是有些女性化,并且,之前哀酒说过一句话,就是“美人不分性别”,这鵺灼便是已经美到了不分性别的那种人,并且,鵺灼的眼睛给他增色不少,那一双琥珀色近乎洒金色的眼睛,给鵺灼的身上平添了一股原本哀酒身上才会有的妖气。 “我就当你是夸我了”哀酒听着他们两个这么一说,也觉得这样的鵺灼看起来,似乎是和之前的自己有些类似,所以姑且便如此说道,接着又扭头看了看殊野,然后岔开话题一本正经的说道“你可准备好了,披上披风,冽琰门的人多多少少想不到会是你”。 殊野听罢,也就穿上了之前哀酒一路披来的披风,然后便将石壁的门彻底打开,现在是白天了,看着这日头,怕是已经日上三竿的时候了,虽然说这大白天的跑路危险系数太高,但是待在这里也不是一回事,在加上鵺灼的眼睛出乎鵺灼意料的瞎了,出于各种关系,哀酒和殊野都想要替鵺灼治好眼睛,所以不能再拖了,不然的话,晚上走自然是好的。 呵呵,他们晚上之前能不能离开这里,也是一个问题呢。 出了这山洞之后,哀酒像是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一般,从身上撕扯下来了三块纱布,便说道“保险起见,我们还是把脸给蒙上,也算是混淆视听”。 听罢了哀酒的话,殊野也觉得很有道理,随即便给自己蒙上了,而这边的哀酒也替鵺灼的给系好了之后,一边给自己系上一边问道“鵺灼,我们该往哪去”。 “现在我们面前是什么方向”鵺灼虽然眼睛是瞎了,到时候他的心思还是如同明镜一般的清亮,随即就微微低头和哀酒说道。 “我们现在面向北,前方右侧是塔碑,再又是千珏眼,左边有两条路,一条正对我们,一条偏左一些”哀酒就好像是一个贴身的侍女一般,鵺灼一问,便扮演了一个人肉的gps如此说道。 而这gps刚刚说完,鵺灼便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们不能走这两条路,我们的来时路也不可以,跟我来”。 听到了“跟我来”三个字的时候,殊野的瞳孔猛然间一个放大,他一时间还真的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他和哀酒两个眼睛好好的人,要让他们中的一个瞎子带路。 不过,等到了鵺灼真的是开始走起来了的时候,殊野忽然意识到了,也许让鵺灼带路,还真的不是没有可能。 因为别看鵺灼现在是一个瞎子,但是他貌似对这周围无比的熟悉,手里随便拿着一根哀酒递给自己的树枝,便旁若无人一般的开始了自己的带路之旅。 而哀酒就好像是习以为常一般的跟在了鵺灼的身上,有些替鵺灼小心翼翼脚底下的路,但是却丝毫不怀疑鵺灼带的路是否有偏颇之类的。 跟在了鵺灼后面的殊野,忽然觉得有些奇人就是奇人,哪怕就是瞎了,这走路也无非是手中多了一根树枝而已。 “这里,前面你去看看,是否右侧有一棵桃树”大概走到了岔路口的最边缘,前方没有路了,殊野正想出鵺灼带错了路的时候,鵺灼就好像是知道这里没有路了一般,忽然停了下来,然后如此说道。 看到这样的鵺灼,殊野忽然有一种错觉,这鵺灼到底是真瞎子还是假瞎子啊? 这一路走来丝毫没有一个瞎子应该有的模样啊。 只是殊野忘记了,鵺灼是从很小的时候,便已经开始经历这样短暂的失明了,只是这一次,鵺灼失明的时间,貌似要长一些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八章 全身而退不可取 三月底的皇家猎场,正是万物复苏的时候,枝头抽新,繁花似锦,树影婆娑,斑驳陆离。 而这一切,鵺灼却是一点点都看不到了。 “这里是有一棵桃树,怎么了?”哀酒听从了鵺灼的话拨开眼前的树叶向前探了一探,发现不远处还真的有一棵枝繁叶茂的桃花树,看这树的粗细,怕是有了几年了。 一边的鵺灼听到了哀酒的回答之后,便接着向前踏了几步,然后继续说道“走这里,这里不是大道,他们很难发现,只是要注意一下这里的入口,不要留下来痕迹”。 果然,鵺灼真的是对这陧国的皇家猎场了如指掌。 世人有传,这亓国的公子鵺灼和陧国的公主玄都关系不同寻常,虽然殊野平日里浪迹江湖不怎么打听官家的事情,但是有些话有有些事情,殊野路过各国帝都的时候,多多少少都是有些听说的,现在看来,自己听来的这件事情,果真是不假。 不然的话,为什么鵺灼会对陧国的皇家猎场如此的熟悉?说白了,陧国是陧国,亓国是亓国,两国之间虽然临近,但是皇家不同于普通人家,不是你家后院种的什么东西,我在自己家后院都能够看的一清二楚的那种。 所以说,从鵺灼对这陧国皇家猎场的熟悉程度便能够看的出来,这鵺灼和陧国的往来,绝对不少。 心里想着这一切的殊野,一边小心翼翼的给鵺灼带路走过了这一片树枝交错的地方,待到他们过来之后,这边便是一片比较平坦的草地了,草的高度有高有低,所以走过去不容易有特别明显的脚印,介于这一点,所以殊野便轻松了许多,一边陪同鵺灼往前走一边还说道“你对这里挺熟悉的啊”。 “还好,在这里待过一段时间,所以比较熟悉”鵺灼也不是一个喜欢废话的人,殊野问了,他也就简单的回答了一下殊野,只是回答的有些不痛不痒罢了。 对于这一点,殊野也没有再说什么,虽然鵺灼的这句话貌似另有深意,但是有些话,只是适合点到即止,殊野是一个跑江湖的人,更明白这种事情。 只是,殊野没有想到的是,鵺灼在来到了这一棵桃树下的时候,竟然有些反常的感慨了起来,他一副嗅着桃花的模样,然后有些感慨的说道“这一棵树大概有五年了,五年前我和玄都种下这一棵”。 “又是玄都”还没有等鵺灼继续说下去,哀酒忽然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突然语气非常不好的来了一句这样的话,听的一旁的殊野都明显的感觉到了这种醋意。 这一次,却是鵺灼忽然怔了怔,因为这一次,是鵺灼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自从意识到了自己的眼睛真的是瞎了之后,鵺灼的情绪便一直都有一些不稳定,甚至鵺灼的情绪一度接近崩溃,哪怕就是鵺灼已经很努力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可是实际上,鵺灼心里明白的狠,自己的心里,实际上根本就没有平复,他还是接受不了自己已经瞎了的事情。 所以实际上,鵺灼的情绪一直都没有被平复,一切仅仅只是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事情了而已,而现在自己一不小心说出了的这样的一句话,可以说是鵺灼的一个失策,他一开始说这句话,仅仅只是一个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一个感慨罢了,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妥,直到哀酒忽然说话,鵺灼才意识到了自己说了一句不应该说的话。 毕竟一开始的时候,鵺灼和哀酒可是有在殊野的面前演戏的,这一出戏竟既然已经演了,那就必须要唱完整的,所以自然而然的,哀酒便说出了这样的话,可是鵺灼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发现了自己不在状态之后,鵺灼忽然一个回神,自己以前从来都不会这样的,鵺灼从来都不是一个会犯这种错误的人,可是这一次,自己真的就是犯了了这样的一个明显的错误。 以前的自己,不管做什么事情,自己都是永远能够遵循着自己计划的人,甚至哪怕就是一个人,鵺灼都能够给自己策应,并且可以做到将错误的几率降低到最小,不仅仅如此,甚至一旦发生什么突发情况,鵺灼都能够有好几种方法立马补救。 简而言之,以前的鵺灼,不管发生什么,似乎都可以全身而退。 但是这一次,鵺灼在细节上,失策了。 同时,鵺灼也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没有从自己已经失明的事情里面走出来,虽然鵺灼表面上是看起来就是接受了这样的事实,可是实际上却不是这样的一个局面。 打心眼里,鵺灼还是一个精神恍惚的状态。 意识到了这一点,鵺灼忽然皱了皱眉头,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这样继续下去了,这样继续下去,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先从这里出去再说。 “你若是不喜欢,从此之后我便不再提了”鵺灼自己心里反复告诫了自己之后,便笑了笑如此说道,一副俨然入戏的模样。 听到了鵺灼的话,哀酒自然是知道鵺灼在和自己逢场作戏,所以便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而是扭头看了看前方,然后说道“现在呢,我们继续一句往北还是一路往东?”。 “取中间的路,绕过所有的大道,被发现的可能性小一些”鵺灼对这陧国的皇家猎场,可以说是再熟悉不过了,他甚至知道这一条小路上,到底有几棵果树几条小溪,更知道如果这东北双方各自有三天大道,并且其中连通的大道,更是这皇家猎场里面最大的四方道,所以说,为了避开这一切,去到皇家猎场的边缘,只能这样走。 不过好在这里的草木并非是灌木丛,似乎这里的一些草木被打理过一番,他们正前方的一处草木明显比其他地方矮一些,并且都是软性的草木,连一棵灌木都没有。 看来这里果真是被打理过。 “说着草木最浅的地方走,比较好走”鵺灼说着说着,便向前走了过去,这个时候,殊野便一个箭步走到了鵺灼的前方,然后让哀酒陪同鵺灼在他身后,他在前方开路。 并且,殊野也是很有心的没有问为什么这里的草木会有这样一个奇怪的长势,微微殊野不用问也知道,这里的草木之所以会这般,也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玄都。 身为亓国人,鵺灼总不至于每年都都会来这里打理一下这里的草木吧?再说了,这里毕竟是陧国的地盘,他亓国皇子的身份,虽然说没有头衔,但是毕竟还是有诸多不便。 所以说,这里的一切,也只有玄都带人来打理了,并且看情况,还是玄都偷偷带人来的,一般人可能都不知道玄都在这里干什么,毕竟从山洞就能够看的出来了。 并且,这鵺灼和哀酒关系暧昧,当然了,这种暧昧,实际上殊野还是比较质疑的,毕竟他们两个看起来似乎像是主仆,但是哀酒并没有叫鵺灼为“公子”或者是“殿下”的习惯,只是偶尔会说上一句“公子”,可是也仅仅是女儿罢了,并且,这鵺灼对哀酒,虽然看起来表面上是一个主子的身份,可是却并没有过多的使唤哀酒。 总而言之,鵺灼是一个不像主子不用伺候并且和哀酒还有些奇怪关系的存在,而哀酒,虽然看起来煮茶穿衣看起来得心应手,但是她煮茶的功夫,并非是一般侍女那般的为了泡茶而煮茶,她煮茶的时候,更像是一种享受和表演。 这就是哀酒的不同寻常的地方了,要知道,哀酒虽然和鵺灼的关系中扮演的是一个侍女的角色,但是她身上却丝毫没有奴性。 包括给鵺灼穿衣服的时候,也不是小心翼翼轻车熟路的模样,这种举动上陌生关系上的亲密,实在是让殊野有些看不透他们两个的关系。 所以,识趣的殊野便没有多问哪怕一句话,虽然殊野是一个喜欢唠嗑的人,但是殊野更明白,在这个姑娘的面前,最好没事不要提另外一个姑娘,很容易惹出其他是非的。 虽然这种事情殊野还没有验证过,但是殊野可是明确的知道,不要得罪一个姑娘,得罪姑娘,可以说是一件类似于得罪了十二楼的事情。 姑娘这种事情,真真既可爱又可怕。 就比方说让殊野头疼到炸裂的女娮吧,女娮真的是一地人见人爱的姑娘,眉眼之中透露着少女的娇俏,一颦一笑都惹人注目,可是就是这样一个惹人怜爱的姑娘,却是给殊野惹了大麻烦。 也不知道女娮和冽琰门的掌门也就是她爹,到底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冽琰门的掌门便放话,如果不能够抓着殊野回去冽琰门于女娮成亲,那便直接在外杀了也没有问题,尸体拉回来就可以。 至今为止,殊野都不知道自己路见不平有什么错了,惹的女娮如此恩将仇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九章 恩恩怨怨理不清 一路上草长莺飞,风过绿波,参天大树之下,三个人在缓慢前进。 他们的速度也不敢太快,因为毕竟前方也还是有一些遮挡的,殊野必须确定这一处遮挡之后,没有其他人,他才能够带着鵺灼和哀酒往前去,不然的话,如果前面正好有人,这不是明显撞上了么? 虽然有鵺灼在耳听八方,可是此时此刻春风尔尔,又加上殊野一直在拨弄树枝,所以鵺灼有可能有些听漏下来没有听到,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的可能。 所以,他们三个人的速度都没有太快,毕竟太快的话,还是很容易招惹到其他是非的。 一路上哀酒都没有说话,就是生怕影响到了鵺灼的耳朵,现在殊野的耳朵,相当于一个侦察机一般,远处的看不清的东西,都是能够听的一清二楚的,所以哀酒便没有敢打扰侦察机的工作。 “有动静”正当哀酒在心里感慨,就这样一路平平安安的到达这皇家猎场的出口吧的时候,鵺灼忽然非常冷静的说出来了哀酒最不想听到的三个字。 听到了鵺灼说有动静之后,带头的殊野便忽然收了手中长剑,没有再往前一步,而是往后退了一步,靠近了哀酒和鵺灼,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哪个方向”。 “南北,两拨人,步行,距离我们不过百丈”鵺灼听清楚了这声音之后,便立马说出来了这周围的情况,因为其他噪音实在是太多,所以实际上鵺灼听到的时候,他们的距离也已经很近了。 听到了鵺灼的话之后,哀酒和殊野对视一眼,现在跑是跑不掉了,只能躲,可是这躲,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里躲起来话,树枝不够密集,终归是有很大的面子上可能会暴露,并且,他们现在逃跑已经来不及了,不足百丈的距离,他们现在有大动作的话,很容易因为动静太大而暴露自己的。 权衡利弊,只有躲起来。 两拨人马越来越近,不过一会儿,他们便在三人藏身的不远处看到了他们。 “有发现么?”一部分人其中的一个类似于头领的人见到是对面的人之后,便挥手示意身后的人停下手中拔剑的动作,然后神色有些凝重的如此说道。 另外一批人也是同样停下拔剑的动作,然后神色同样凝重的看了看对方,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碰见他们了?”那个头目看着另外那个说话的人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忽然出口如此询问道。 对方有些懊恼的说道“嗯,碰见了,还有人受伤了”。 “这到底是什么人?从昨天开始就一直神出鬼没的,我们已经伤了好几个人了!”头目一听到对方的话,也来了气,随即怒气冲天的说了一句这样的话以后,便又嘱咐道“所有人都提高警惕,若是再碰见,切记不要恋战,找到鵺灼最重要”。 “是”对方听罢,便和这一个头目告辞,两帮人马擦肩而过,在他们擦肩而过的同时,哀酒留意到了,他们身后的几个人身上,貌似确实受了伤,大部分都是胳膊和上身,并且都是刀伤。 这一帮人散尽之后,三人便出来继续出发,这一路上便不如同一开始那般的沉默了,而是开始就刚刚那个人的话开始猜测了起来。 最开始疑惑的是哀酒,哀酒回忆着那些人身上的伤口,有些疑惑的说道“那些人受伤,主要都是集中在上半身,并且胳膊居多,并且就他们包扎血量上来看,受伤的人时间是统一的,他们遇见的,似乎不是十二楼的人”。 “是冽琰门的人”开路的殊野听完了哀酒的话,立马便如此说道。 听到了殊野的话,哀酒有些疑惑,随即说道“你为什么一口咬定是冽琰门的人?”。 “因为冽琰门的人轻功了得,而轻功好的人,一般偷袭的话,都是从上方,毕竟这里古树居多,这样的偷袭有助于他们脱身”殊野说到底也是混江湖的,江湖上各个门派的功夫,殊野多多少少都是有些了解的,这冽琰门,更是最近殊野了解的最多的一个。 毕竟,殊野可是一路被如此追过来的。 听到了殊野斩钉截铁的解释之后,哀酒便明白了,因为她忽然想到了殊野和冽琰门的恩恩怨怨。 现在的皇家猎场里面,一共有三拨人马,但是表面上看起来,却只有两拨人马,追杀鵺灼和来保护鵺灼的人,实际上是穿着一样的衣服的,因为十二楼的人为了掩人耳目,都是乔装打扮进了鵺灼的队伍,而鵺灼的侍卫队自然是没有这么多人,所以这十二楼的人,一定是利用了现在找寻鵺灼的人员实在是太过涣散,所以又投入的许多人进来,并且一定还有很多人伪装成了皇家猎场的守卫,估摸着,现在皇家猎场里面,十二楼的人要比侍卫队和守卫加起来都要多的多。 毕竟,这一次的暗杀,貌似是挺有力度的一次暗杀,虽然不知道是十二楼哪一个人所为,但是不得不说的是,这个人安排的计划太赶巧了,因为,鵺灼真的瞎了。 而除了这一堆侍卫和守卫还有绝大一部分十二楼的人混合的人,还有一波人在这皇家猎场之中,那便是冽琰门。 在这之前,冽琰门一定是和十二楼的人发生了冲突,这里的守卫和冽琰门的人非常的熟悉,所以守卫是不可能和冽琰门的人发生其他的摩擦,而鵺灼原本的守卫人数不多,基数不大,所以概率上,应该不是鵺灼的人招惹了冽琰门的人,这样说起来,貌似只有十二楼的人了。 这十二楼的人素来比较独来独往,杀伐果断,肯定是之前十二楼的人误会了冽琰门的人是鵺灼,然后出手伤了冽琰门的人,这冽琰门的人又不知道这些人是十二楼的,只能确定有这样身手的,怎么说都不可能是这皇家猎场的守卫,所以这既然不是皇家猎场的守卫,这些人又伤了自己人,这仇自然是一定要报的。 所以自然而然,这十二楼和冽琰门貌似又有了新的矛盾。 意识到了这一点,哀酒似乎是看到了出路一般,眼睛里面都在放着光的说道“也就是说,现在十二楼和冽琰门杠上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是这样的,不过可能冽琰门并不知道和自己杠上的,是十二楼,如果他们知道的话,估摸着会斟酌一下的”殊野听到了哀酒的话,还是比较理智的分析了一下目前的局势。 没错,现在的局面就是这样。 而哀酒却似乎却是好像想到了什么,然后笑了笑说道“他们两个斗起来,倒是给我们了方便”。 “也不一定”鵺灼听到了哀酒的话,接着便如此说道,说完了以后,还非常认真的分析道“十二楼的人是不会和冽琰门的人纠缠下去的,并且我看刚刚的那一群人中,应该都是十二楼的人,由此可见,十二楼这一次在皇家猎场心里下了多少的人,这种人数之下,哪怕就是十二楼和冽琰门正面打起来了,估摸着我们逃掉的可能性,也不高”。 听到鵺灼状态回归冷静的分析了一番之后,哀酒忽然又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随即便心思沉重的说道“而且看他们在这里面如此心安理得的排查,大概这皇家猎场的周围,十二楼也已经安排下了不少的人”。 “这一次,我们算是厉害了,小爷我浪迹江湖这么多年,也算是好久没有经历过这种可以疏散筋骨的大场面,这一次可算是赶上了我”殊野还是有着一副江湖浪子有的桀骜洒脱,意识到了现在的局势到底有危险之后,殊野二话没说,便先感慨了一番,还顺便扭了扭头,一副“我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的模样。 看着这样的殊野,哀酒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一次下山,一路上总算是遇见了一个比较靠谱一些的人了。 想一想,自己这一下山,就被贼不靠谱的陧国皇帝给耍了,最后自己还被那个恶毒的陧国皇后给送进了皇陵,虽然在皇陵里面遇见了南锦和幼薇,可是问题是他们两个已经不见了,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还是被哀酒给“抛弃”。 虽然自己也算是出了一口气,把陧国皇陵给炸了吧,但是因为炸了皇陵哀酒又遇见了鵺灼,鵺灼又瞎了,瞎了就瞎了吧,还因为鵺灼,他们现在得罪上了十二楼,好在有了一个殊野,看起来倒还是一个靠谱的打手,好歹是让哀酒的心里稍微能有点底。 毕竟这殊野也算是出身不凡,小慑山庄虽然今时不同往日,但是那仅仅是修仙不再,不代表小慑山庄在江湖中的地位和实力下降了,而殊野小慑山庄出身,又年纪轻轻安然无恙的跑了这么久的江湖,这身手自然是不错的。 鵺灼肯定是会一些武功的,这都是人设老套路了,但是盖不住鵺灼现在瞎了啊,哀酒自己虽然也是挺厉害的,但是哀酒的每一次出手,代价都太大了。 如果哀酒能够不出手,安然解决这一切,这自然是皆大欢喜。 毕竟,哀酒的身体扛不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章 东风一吹柳枝摇 风吹草低,柳杨花飞。 三人小心翼翼的继续前行着,每个人心里都知道,就算是现在他们安全的走过了这一段路,等到回头突破皇家猎场最边缘的封锁线的时候,也是一场恶战。 这一次,伤亡,在所难免。 并且这一次,鵺灼的心里,竟然没有一些底。 要是放在以往,鵺灼没有瞎了的时候,他做什么事情心里都会有一定的底,因为那个时候的鵺灼能够确定自己还有退路,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自己瞎了,原本自己的那些人如果没有知道自己瞎了还好,如果知道自己瞎了,那也会是一个麻烦,指望那些人来救自己,怕不是到时候一碰面,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现在鵺灼的后路没有了,身边只有一个哀酒一个殊野,虽然不至于到胸有成竹的境界,但是多多少少也算是一个安慰。 殊野自然是不用说的,那传闻中的“北慑小公子”的名头,在江湖上也算是有了一定的叫头,并且,这北慑小公子叫的人实际上并不多,更多的,是带有一定调侃意味的,北慑小霸王。 没错,叫他小霸王的人倒挺多的。 当然了,这“小霸王”三个字,不是说他殊野是那种仗着自己的背景是小慑山庄而在江湖上欺行霸市,而是这殊野行为处事,自带一股北方的潇洒豪爽,所以便有了这褒名小霸王,实际上殊野做人做事还是很讲究江湖道义的。 而能够在江湖上混出这样的一个名堂,也足够说明这殊野并非是一个泛泛之辈,至少这手底下也是见真章的,有这样的一个殊野在,好歹也算是一个能够开头殿后的人。 而这哀酒,鵺灼却有些难以琢磨。 一开始的时候,鵺灼世界上上是有一定的疑惑情绪在其中的,要知道,这十二楼的人,长剑便如人,剑在人在,剑毁人亡,而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能够让那些十二楼的人丢下了手中长剑,然后就这样跑了? 理论上,这貌似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要知道,那个时候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除非是生日关头,不然的话,他们誓必不会丢下这一把长剑,然后离开,或者说,是逃命。 没错,丢下剑跑了的话,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在慌不择路的逃命的时候,无暇顾及这手中的剑了。 可是,哀酒这样一个看起来瘦弱的小姑娘,是怎么做到能够让那些人慌不择路去逃命的呢? 对于哀酒,鵺灼可以说是抱着一个探索的心里和她相处的,哀酒就好像是一个宝藏,这一个宝藏,自己必须要慢慢的发掘。 哀酒一定是有自己的过人之处,鵺灼已经见识到了一点了,那便是哀酒对政事的一些独到的见解,包括她个人的一种骨子里透露出来的千人千面的机敏,当然了,鵺灼知道,这一定不是哀酒的全部。 陧国皇帝临死之前心心念念的人,绝对不仅仅就是这点水平。 “殊野,你停下”就在鵺灼一边留意四周的东京一边在脑海里面这想哪想的时候,他忽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所以便二话不说立马让殊野停下来。 他们现在三个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抱团,不然的话,结局只有死路一条。 而殊野听到了鵺灼的话,也是立马一个停步后退,来到了鵺灼的身边,然后说道“怎么了?”。 “周围的风声,不对”鵺灼说罢,哀酒和殊野两个人便立马带着鵺灼隐藏到了一旁,然后开始侧耳倾听。 这是春天,春风日常都在吹,所以这种风声可以说是完全就是在脑海边一般,根本就是被当做背景音乐一般的存在,而这个时候鵺灼忽然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哀酒和殊野虽然疑惑,但是也不得不小心谨慎的去听了起来。 毕竟鵺灼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所以自然而然的,鵺灼的其他感官便会变的非常的灵敏,这耳朵也要比哀酒和殊野的耳朵要好一些,虽然殊野也算是江湖老手了,耳朵自然是比较好用的,但是对比起来么鵺灼,倒也是要逊色一二。 风声很规律,一阵一阵的,远处的古柳也是随着这春风有规律的在摆动,这一阵一阵的风声中,不仔细听,还真的听不出来其中有问题。 “有一种拖沓感在其中”这是殊野的结论,殊野也意识到了这风声的不对劲,这风声有些重了,也有些太过长了。 一根柳叶摆动的时间是规律的,理论上来说,这一阵风和下一阵的风之间,是有一个明显的差距,这差距的时间,却要比原本的差距短了很多。 也就是说,这风声中,有什么东西,在拖慢了这风声的节奏。 一旁的哀酒虽然不如鵺灼和殊野,但是经过殊野这么一说,哀酒心里多多少少也已经意识到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随即想到了之前追着鵺灼跑的冽琰门,又考虑到了冽琰门最擅长的功夫,这一下子,可算是把给哀酒吓着了。 “我们,不会,已经,别冽琰门给”哀酒压低了声音还没有来得及将这一句话给说完,这边的殊野便给了哀酒一个非常坚定但是哀酒却不想看到的眼神。 待哀酒看到了殊野的这一个眼神,那一瞬间,哀酒心里都绝望了,看来,自己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要发生了。 想到这一切,哀酒立马说道“他们之所以这样一路跟着,一定是因为他们拿不准我们的身份”。 因为殊野现在身上穿着的,是一开始哀酒穿的鵺灼的斗篷,再加上殊野现在蒙了面,手里拿着的是一把十二楼的剑,所以这冽琰门的人才会如此的举棋不定。 因为他们冽琰门之前和十二楼的人有过冲突,虽然可能他们利用这里的地形优势占了上风,但是十二楼说到底人多势众,虽然都是一些在十二楼根本算不上名字的人,但是这积少成多,一个一个都是一副执行命令不怕死的模样,这冽琰门之前肯定也没捞到什么好处,因为之前的前车之鉴,所以自然而然的,这冽琰门的人看到了他们三个,虽然鬼鬼祟祟形迹可疑,但是依旧是没有敢轻举妄动。 介于这一点,哀酒真的是,不知道对这十二楼该是又爱还是又恨。 “现在我们已经暴露了”殊野也和哀酒想到的一样,并且发现了,他们这样躲藏起来了之后,那随着风声的节奏前进的冽琰门的人,一定也就意识到了他们暴露了,现在他们两拨人,就是看谁先动手了。 冽琰门在这皇家猎场毕竟“人多势众”,所以这拖上一时半会根本就不打紧,可是殊野他们不同,他们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他们被发现的可能性就会提高许多。 这要是在这里碰面了十二楼的人,那结局真的就是,毕竟,这里距离皇家猎场的边缘,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所以,殊野想了想,一定不要和冽琰门起冲突,最好是能够哄骗过去这冽琰门的人就好了。 但是,殊野空有此心,但是自己却是绝对不能够露面的那一个,自己要是出声了露面了,那冽琰门的人还不立马下来和自己大大出手?所以介于这一点,殊野便沉默了起来,沉默了片刻,殊野忽然扭头看了看哀酒。 这哀酒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正在想该如何解决这样的一个问题,就看到了殊野递给了自己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对视上了这样的一个眼神,哀酒先是质疑了一下自己,用眼神说道“我?我女扮男装露馅了怎么办?再说了,我和冽琰门的人说什么?说这两个是我的姘头我们正在逃命请放过一马?”。 而一旁的殊野却是一副“你一定有办法”的模样用眼神回了哀酒道“你怎么说都可以啊,再说了你女扮男装这是一眼就看出来的事情毕竟这身形在这这里呢,你当人家冽琰门都是瞎子啊?你女扮男装这件事情根本不是重点,你只需要给我们小一个合离的脱身的理由就好了”。 “我找什么理由?你看我像是一个会找理由找借口的人么我?再说了,我这平胸怎么能够看出来我的女的了?我只要不说话冽琰门的人一定看不出来,你不还说呢我和鵺灼有些相似么?”哀酒倒是重要的时候常常放错重点,她用眼神怼回了殊野之后,正准备扭头和鵺灼说这殊野“居心叵测”让她一介女流之辈去打头阵来着,殊野便忽然一个奸诈的微笑,然后一将哀酒递给推了出去。 被推出去的哀酒大脑一瞬间就空白了,待她反应过来之后,便扭头看了一眼殊野,眼神里面仿佛淬了鹤顶红一般,恨不得这个时候就将殊野给就地正法千刀万剐。 然而殊野却只是一副猫样的笑了笑,接着用眼神示意道“相信自己,你可以的!你是最棒的!”。 棒你奶奶个板凳腿子!要是有可能哀酒一定要掀开殊野的脑袋往里面倒上三千吨忘川之水,给他洗洗脑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一章 前后夹击无出路 这三月春风的好时节,不知道为什么,哀酒竟然感觉到了一丝三九寒天的冰冷。 这种感觉,哀酒真的是。 多亏了殊野啊,要不是殊野,哀酒真的不知道原来春天竟然还能够如此的寒冷。 但是,已经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貌似不管怎么说,自己都要演好这一场戏了。 “咳咳”大场面说话,怎么说都得先清清这嗓子,嗓子清好了之后哀酒便拿出了一副鵺灼的架势,然后说道“诸位好汉,在下和家人不知何处招惹到了诸位,让诸位如此追赶”。 这一句话说完,哀酒便忽然拱手行了一个礼,可是事实上,貌似却没有什么效果。 没错,真的是没有什么效果。 因为根本就没有人来理会哀酒的话,徒留哀酒一个人在那里尴尬。 好在哀酒是一个懂得自娱自乐的人,见对方不说话,哀酒便自己自导自演唱大戏的模样,然后说道“我家夫君身患重病,我和舍弟不远万里准备前去亓国治病,不料路过陧国帝都,无意间被一伙人给追杀至此,那一伙人追上我们之后,发现我们不是他们要找的人,便放任我们自己在此地兜兜转转,不知诸位又是找寻谁人,尔等不过是哀腾山下小镇上的商户,断然未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请诸位行一个方便”。 这一番话,哀酒可以说是说的情真意切,就差一副以死明志的模样了,理论上来说,自己都演到这一步了,不管怎么说,这些人好歹也应该动容一番了吧?就算是这些人都没有良心,依旧不想放了他们,但是哀酒已经把话给说到了这个程度了,为什么他们还是不愿意来和哀酒交涉一番呢? 要杀要剐,倒是给个痛快啊,这冽琰门的人怎么都是这样的人?婆婆妈妈的比娘们还娘们? 当然了,这些都是哀酒在心里想的,她轻易自然是不会这些话给说出去的,因为如果自己说了这样的一番话,呵呵,估摸着他们就不用谈判了,直接打起来最省事。 不过,这种让哀酒一个人在这里“自娱自乐”唱独角戏的感觉,还不如让哀酒直接和他们打起来呢,现在的哀酒已经汉子化到有了“大不了就是吐上两口血晕上一段时间罢了还不如和他们直接打一架呢”的想法了,并且哀酒已经非常认真的准备将这个想法付诸行动了。 就在哀酒想着要不要不甩他们,他们三个继续出发就是了的时候,殊野忽然“pi”了一声,听到了这个声音,哀酒可是非常专业的没有回头,而是微微晃了晃头,告诉了殊野,自己正在听着。 “有人来了”殊野没有敢多说什么,毕竟这冽琰门的人轻功都非常的好,而轻功好的人,不可避免的耳朵都比较好使,毕竟这殊野和哀酒还有一段距离,声音小了怕哀酒听不到,声音大了吧,又怕被他们听了去察觉到什么异常,所以殊野便压低了声音长话短说,让哀酒心里有一个准备。 这么拖下去,不是办法。 刚刚殊野听鵺灼说,他们的后方,也就是北面,突然又有了一阵新的动静,这脚步声听起来有一定的规律性,所以自然是不用说的,这一帮人,不是十二楼的,就是守卫队的。 如果说,这一帮人是守卫队的还好,可是问题是,守卫队的人数实在是太少了,所以从概率上说,这一帮人是十二楼的人的面子大一些。 这个时候遇见十二楼的人,这北面十二楼,南面冽琰门,这已经可以说是两面夹击了。 并且,这十二楼的人,向来都是训练有素的人,他们只要一部分的人发现了他们,那么不出片刻,十二楼的人都会向这里开始集结,到时候,他们三个,可真的是插翅难逃了。 当哀酒听到了殊野的话的同时,冽琰门的人也听到了那一阵一阵丝毫没有遮掩的脚步声,这脚步声听起来无比的熟悉,冽琰门的人之前就是在这些人身上吃了亏。 听到了这些声音,冽琰门的人也开始提高了警惕。 然而这种警惕的最直观的表现,就是冽琰门的人开始撤退。 就以冽琰门的头目的眼光来看,这些人不管他们到底是谁,和那些人发生正面冲突都是不好的,虽然在此之前,他们也算是偷袭那些人成功,可是事实上,这成功与否,实际上并不重要,因为冽琰门的人心里知道,他们的实力,虽然和那些人可以说是旗鼓相当,但是事实上,他们根本不可能和那些人发生正面冲突的,因为一个很明显的问题,那就是对方真的是人多势众。 并且,因为之前冽琰门的偷袭,他们的人已经做了一定的准备,都是一阵一阵的大部队行动了,现在冽琰门的人和他们真的是都不起了。 虽然这三个人真的是很可疑,那个修长的姑娘怕不是一个男人,而那个穿着斗篷的,因为看不清脸,也辨别不出来男女,但是既然刚刚那个女扮男装的人都说是,是她的夫君和舍弟,估摸着大概都是男的吧,虽然蒙面很可疑,但是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保证自己的安全最重要。 所以,他们已经悄无声息的撤退了。 他们撤退的声音,混合着十二楼的人过来的声音,可以说是非常的杂乱,哪怕就是鵺灼,都没有分辨的出来,本来冽琰门的人就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即视感,并且他们的轻功,可以说是乘风而行,在这种情况下,鵺灼没有分辨出来,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只是,这同时也是一个致命的判断。 因为他们以为冽琰门的人没有离开,所以哀酒便以为冽琰门的人已经发现了他们三个人中有殊野的存在,所以哀酒也就不和他们废话了,一个箭步回到了鵺灼和殊野的身边,然后说道“现在怎么办?这是前有猛虎后有豺狼啊,我们要是往南北的话,就是大道,到了大道被发现的可能性可是非常大的”。 “并且十二楼的人人数众多,我们只要一样周边逃跑,一定会被发现”鵺灼很是认真的听了许久,听了许久以后,初步可以判断,这一次十二楼来的人,可能人数应该二十人之上?可能还会更多。 虽然说,二十人也不全是太多,可是对于殊野一个人来说,二十多个人,并且都是十二楼的人,也足够受的了。 “我们现在怎么办?”哀酒这个时候,忽然抓住了鵺灼手,然后看了看殊野,很是小女人的问了这样的一句话。 实际上,哀酒就是这样的人,很多时候,哪怕就是哀酒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是哀酒依旧是还会问上一句这样的话,这一句话实际上来说,对于哀酒根本不存在任何的意义,说白了就是随口一问而已,因为哀酒的心里多多少少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和决定,但是,这个时候哀酒的一句话,却把殊野问的有点崩溃。 原本殊野就压力很大了,这鵺灼虽然肯定是会一些功夫的,但是现在他是一个瞎子,行动肯定会有所昭稚,而哀酒就更明显了,说白了她可是女流之辈,有他殊野在,怎么着也不可能让哀酒冲锋陷阵吧?所以原本就因为如此局势而神色凝重的殊野,在听到了哀酒的话之后,立马就忍不住回了一句“还能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来”。 殊野的这一句“我来”,可以说是非常的个人英雄主义了,一般人听起来的话,怕是可能会非常的热血沸腾,而一般的姑娘听到了这样的话,怕是也会对殊野油然而生一种儿女情长的情节,但是哀酒不是一般人啊,她听到了殊野这一句热血沸腾的话之后,只是掩护着鵺灼更往后退了一步,然后一副“请开始你的表演”的模样,笑了笑说道“好的,你继续”。 收到了哀酒这样的回答,殊野猛然一怔?嗯?这局面是不是有什么不对,这个时候哀酒至少也应该是来一句“那你小心”吧?怎么可能就是这样的一句话?这一句话未免有点太过草率的吧? 想到这一切,殊野真的是,打碎了牙也只能往肚子里咽了,悻悻的回了头之后,殊野扭动了下自己的手腕,然后回头说道“藏好,躲得过去的话,那算是老天爷保佑我们三个可怜见的时,如果躲不过去,你尽量掩护鵺灼撤退,我来殿后”。 “嗯”哀酒依旧是丝毫不关心殊野的安慰,如此说罢以后,便一心一意的呆在了鵺灼的身边。 眼角余光看到了依偎着鵺灼的哀酒,殊野心里很不是滋味的笑了笑,果然啊,人家长的好看就是不一样,姑娘都喜欢他那种长相的吧。 意识到了自己开小差之后,殊野立马回神,随即自嘲一般的笑了笑,这都生死关头了,自己还惦记着别人的儿女情长。 不过,自己貌似长的也挺好看的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二章 身形眉眼不是他 一片错综复杂的枝桠之后,脚步声越来越近。 这脚步声乍一听杂乱异常,可是稍微有点道行的人一听,便能够听到这脚步声之中的门道。 这脚步声急中有序,并且虽然听起来人数众多,但是声响却不是很大,由此可见这是一群训练有素的人,和那皇家猎场的守卫明显都不是一个档次。 一旁的哀酒抓着鵺灼的手,企图让鵺灼不要紧张,可是事实上,最紧张的,却是哀酒自己。 鵺灼有一种特别的特质,就是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能够临危不惧,哪怕就是身处乱局之中,他也是我自巍然不动的那一个。 就比方说现在,局面可以说是非常的严峻了,在援军很有可能会反杀自己的情况下,自己只有一个半路结盟的殊野能够充当打手,虽然哀酒在鵺灼看起来,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人,可是事实上,哪怕就是哀酒真的有点能耐,她又能能耐到哪里去?如若哀酒真的很厉害的话,一开始的哀酒也不至于和鵺灼委曲求全了,并且还吃下了断魂丹。 所以说,现在唯一能够指望的人,只有殊野了。 但是,哪怕殊野在江湖上也是有一定地位的人,可是让殊野以一敌这么多人,真的是有点太过高估殊野了,这前有十二楼,后有冽琰门,还有两个拖累,这样直接硬碰硬,终究不是一个办法。 想到这一点,鵺灼的没有又微微皱紧了许多。 而另外一边的哀酒,也是一副神色凝重的模样,她心里何尝不知道现在的局面对于他们来说到底有多严峻?甚至此时此刻的哀酒,都在很认真的思考着出卖鵺灼到底是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了。 当然了,这权衡利弊的事情,现在做并不合适,还要再看之后。 毕竟十二楼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态度,谁也说不准,而现在的局势和一开始的时候不同了,现在多了一个殊野,如果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之类的,殊野说到底也是一个见证人,分时候传出去的话,自己的名声怕是,除非自己能够保证在出卖了鵺灼并且能够换来自己安全的情况下,还能够将殊野给干掉。 想到了这一点,哀酒忽然一个激灵,随即立马摇了摇头,然后在心里告诫自己,千万不可以再有这样的想法了,我的天啊,这种局面之下,不管怎么说都是应该相信自己的队友吧?怎么自己一心就想着卖队友么?这是什么鬼?自己绝对不能够再有这样的想法了。 就在哀酒的内心正在经历着各种各样的挣扎的时候,鵺灼忽然开口说道“来了”。 是的,来了。 只见一把长剑挑开了他们不远处的一片枝桠之后,一个类似于头目类型的人走了过来,他的身后是并排三层的人,初步估摸着,应该有二十五个以上。 “头儿,这里!”那个头目原本是目不斜视的往前看的,一副在研究前方地上的草木的模样,就听见忽然旁边一个小个子的人提醒了自己一句。 随即,头目就看到了这前方不远处的一处草丛边上,有明显的被刚刚脚踏过的痕迹。 这里一定有人! 就在头目一个眼神示意身后的人准备上前查看一番的时候,殊野忽然一个背手给哀酒比划了一个“别动”的手势,然后独身一人上前一步,然后一边将手中长剑隐藏在了自己的斗篷之后,一边大大方方的暴露在众人的眼光之下。 一副“被发现了呢”的表情来到了十二楼众人的面前,略微有些压低了自己的声音然后说道“藏不住了呢,还是撞见了人,不好玩,不好玩”。 而十二楼的那个头目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头,然后看着一身黑色斗篷和面罩的殊野,这一身斗篷他是认识的,这是鵺灼的斗篷,这一点他断然不会认错,这种黑底洒金的布料,和边缘处黑曜线的暗纹的做工,虽然乍一看是不怎么起眼的一个黑斗篷,但是实际上,这一身斗篷的做工和造价均为不菲。 一般人,根本不可能会有这样的一个斗篷,再说了,一般人有这样的昂贵的材料,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一个斗篷,估摸着怎么着都是要整一个华丽的让人一眼就看的出来造价不菲的斗篷了。 所以说,这一件斗篷,头目根本不会认错。 但是,这斗篷之下的人。 头目对于鵺灼也算是很了解了的,毕竟就好像是,你要去杀一个人,你一定要知道这个人姓甚名谁人在何方一般,对于鵺灼,头目也是有了足够的了解,这斗篷之下的人,似乎个头和鵺灼没有太大的差别,可是这身形和眉眼,却有些不同。 对于鵺灼,头目还是知道的,鵺灼比较修长瘦弱,骨架子因为小时候的关系,还有后天的一些因素,所以整体都比较纤细,哪怕就是后来长大的开始有肌肉了,这身子骨看起来也还是比一般人要修长单薄一些的,而眼前的这一个穿着斗篷的人可就是不一样了,这个人的身高虽然和鵺灼差不多,但是斗篷下肩膀的轮廓却是有一些微弱的差异,这种诧异,并非是多穿几件衣服就能够改变的,这是身形的线条,习武之人基本上都会有关于这一点的察觉。 并且,鵺灼有着一双亦正亦邪的长凤眼,那一双眼睛的辨识度还是非常高的,此时此刻眼前这一个身穿斗篷的人,眉眼之间,仿佛容纳了整个人间的春夏秋冬,更甚至说,他的眼睛,哪怕就是一个铁骨铮铮的男人看了,也会夸好看的那种,那种妖而不魅,弱带风骨的眼神,一般人是模仿不出来的。 并且,眼前这个人的眉眼,并非是长凤眼,他的双眼皮要比长凤眼宽上一些,搭配着剑眉,看起来丰神俊朗,这种感觉,和鵺灼根本就不是一个类型。 并且,昨天鵺灼逃脱的时候,鵺灼身上一身都是玄色的衣袍,而现在这人的身上,却是一身明金两色,并且鵺灼穿的是踏云靴,这人脚上却是走马靴,不可能说鵺灼在这深山老林中待了一夜,还顺便捡了一身还不错衣服吧? 虽然殊野有意的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是那么的像自己,毕竟他们的身后还有一群冽琰门的人呢。 十二楼的头目看了看殊野,便知道殊野不是自己要找的鵺灼,但是殊野身上的斗篷所货真价实的是鵺灼的东西,并且昨天还发生了一件特别奇怪的事情,那就是昨天鵺灼的马车里,忽然出现了一个女人,这女人穿着鵺灼的斗篷来了一出调虎离山,实际上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女人后来一出手,便是一阵妖术,直接吓的那两个人丢下了长剑就逃命回来了。 对于十二楼的人来说,这长剑到底意味着什么,每个人心里都是很清楚的,可是昨天,他们却因为逃命而慌不择路,甚至于将长剑都丢了下去,由此可见,那个妖女到底有多可怕。 并且,据那两个人说,那个妖女简直就是可以顷刻间取人项上人头的那一种,这种人,如果真的是遇见了,哪怕就是他们人多,也未必见的得是优势。 可是,这妖女身上的斗篷,为什么又出现了这样的一个少年身上? 想到了这一点,头目有些小心翼翼的示意众人戒备起来,既然这斗篷在这个少年身上,那么不管怎么说,这少年和那个妖女一定是有什么关系的,如果说他们是朋友的话,得罪了这少年,那么他们也就等于得罪了那个妖女,而如果说这个少年身上的斗篷,是他见着好看然后枪了那个妖女的,就说明这少年可是要比那妖女厉害,这么历害的人,头目也在心里开始掂量了。 当然了,那种什么斗篷是捡来的可能性也是有的,但是不高,看着少年的衣服和他走路的姿态说话气势,貌似根本不是一个宵小之辈,这种随便在路上捡来一件衣服就就穿上的事情,应该是不会发生在这种人身上。 不管怎么说,头目心里都明白,要谨慎行事。 “敢问阁下是?”头目虽然知道这少年不是鵺灼,可是保不准这少年知道一些关于鵺灼的消息,所以也就谨慎的问了一问。 而殊野当然不可能告诉他自己到底是谁,如果殊野此时此刻暴露自己身份的话,怕是不用自己回头,冽琰门的人就会冲下来把自己置于死地了吧? 或许说不是置于死地,而是打断一个胳膊或者是一条腿的,然后再将殊野老老实实的带回去冽琰门,给女娮看一看,这是不是她要死要活要找的北慑小霸王殊野。 所以说,殊野只能说谎话,对于一个跑江湖的人来说,这种逢场作戏光滑,殊野可谓是说的手到擒来,只见殊野听完了头目的话,二话没说就回道“在下隐楼文客,采风之此,这词句未成,便被你们一群莽人给打乱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三章 隐世之楼架霓虹 何为隐楼? 隐楼,便是隐世之楼,具体隐楼身在何处,无人知晓,只是世间众人皆知,这隐楼,是一群能人异士的聚集地,据说这时间通灵之人,大能之人,刻命之人,包括这影响天下运数之人,皆知隐楼何处。 只要你是这世间少有之人,你便有机会去到隐楼,隐楼之中,皆是脱离凡尘的人,他们对这个人间的认知已经超脱凡尘,理论上来说,他们是和普通人不同的存在。 当然了,这是传说中的说法,实际上哀酒对隐楼的所知,也是江湖中人人尽皆知的隐楼,实际上是一处在下雨天才会出现的地方。 隐楼并非是楼,而是一出楼牌,楼牌之后,便是隐楼的世界,这么说可能有点抽象,而哀酒对这隐楼的理解有两种,一种就是,隐楼根本不存在,因为它仅仅只是海市蜃楼,这世人之中,正常心理的人,不会去想这一切,因为他们日常就是为了生活而生活,而所谓的天赋异禀的人,他们从小便和普通人不一样。 就比方说自闭症的人吧,自闭症小时候便是不容于众人,总是一个人,并且会有特殊的爱好,大多数都带有一定的艺术创造力,毕竟有一句话说得好,天才和疯子,仅仅只是世人的以自己的认知辩别罢了。 而这些人“疯子”们,因为被世人不认同,久而久之,他们体内所谓的“不正常”等于于艺术细胞的东西,便会日益壮大,如此发展下去,他们便会成为变态一般的存在。 而这种变态,大多数指的是那些高冷和疯子和衣冠楚楚的斯文败类,他们通常都很有能力和智商,因为这种扭曲的人格,所以他们关注的点和其他人的兴趣都不同,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些人都有可能接触到所谓的隐楼的原因了。 因为他们的关注点和发现点都不同,所以遇见海市蜃楼很是正常,不是说了么,这隐楼常常在下雨天里面出现,这也算是一个强行拉郎配的解释。 毕竟哀酒也不能够解释,为什么那么多人都会遇见隐楼,并且江湖上还流传着隐楼的画师们画的隐楼的画,但是,但是,画师们的画都不尽相同,有的是廖无人烟的人间仙境,有的是品茶吃酒的阿鼻地狱,有的是深山中的古木楼阁,有些是长河之畔的流水人家,反正根本就是一个人一个念想模样。 有些人说,隐楼就是一扇门,你走过了那一扇门,便会踏入另外一个世界,这个世界,便是不容于这个世界的他们梦寐以求的世界。 这么说起来,还真的有可能是海市蜃楼和人的一场南柯了。 不过,让哀酒这个想法不成立的,却是所有已知的隐楼异人都说,他们在隐楼之中遇见了一个女人。 这女人一身天水长绫,恍若流动的清水与烟云,步履流转间似乎不沾染脚下尘土,这女人三千银丝悠扬身后,漂浮在空中,头顶银环,眉眼似雾,据说她叫汨,是天神的化身。 对于天神的化身这一个梗,哀酒是保持一个质疑的态度的,毕竟这么看起来,这人多半是一个妖怪的面子大一些,可是事实上,这隐楼的传说已经有了上千年了,进入过隐楼的凡人们,也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可是从来没有什么隐楼吃人的消息穿传出来,准确的说,隐楼是一个没有负面新闻的虚拟存在。 你说隐楼存在,可是你没见过,俗话说得好,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没看到的,确实不可取,可是事实上,上千年来,这关于隐楼的传说层出不穷,有的,是虽然说一个人一个隐楼,但是这汨的形象,却是丝毫没有改变。 说隐楼存在,没有证据,说隐楼不存在,可是传说又在。 所以说,哀酒便以为着,这隐楼,怕是一个空间。 所谓的楼牌,就是一个链接口,你从这个世界,去到了另外一个你幻想的世界,这和汨,便是满足你幻想的人。 当然了,这种说法似乎根本不成立,因为据说这隐楼的人,是可以在隐楼里一起坐下喝茶吃酒花前月下的。 这么一说,仿佛隐楼又是一个现实存在的共同体了? 不过,具体怎么进入隐楼,还是没有人知道,进入过隐楼的人,也不会说,据说只要是说了,就会死的,并且,这隐楼的人仿佛有天神庇佑一般,一般人都招惹不起,因为他们不管之前出身如何,进入隐楼之后,都会有防身之术,这一点也是隐楼的奇怪之处。 不过,神秘的隐楼到底是何方神圣,哀酒倒是不怎么在乎,毕竟自己已经够奇葩了,可是还是没有遇见隐楼,由此可见这隐楼到底是多珍贵了,毕竟这千百年来被世人所知的隐楼之人,也不过几百个而已,这人数的基数实在是太大,所以自然而然的,世人对隐楼,好奇是好奇,却也不是执念的要知道隐楼到底在哪,毕竟这隐楼的人,自己一辈子都可能遇见不了一个呢。 但是,这个时候殊野一句话,却是让十二楼的人倒吸一口凉气。 看到了十二楼的人的反应,哀酒心里多多少少也有了一定的想法,这殊野之所以说自己是隐楼的人,主要还是“对症下药”。 十二楼,和隐楼,两个都是楼,但是一个存在于现实,另外一个,所仿佛存在于传说,但是,十二楼也是千百年来的老门派了,并且十二楼也是个一个集合了不少能人异世的地方,而且大多数都是小时候培养的,所以说,十二楼中出现隐楼的人的概率,还是比较高的。 据说,这十二楼这么多年来,确实是出了两个隐楼的人,虽然不是一个朝代,但是留给十二楼的历史,都不是什么好的历史,这些事情外人都不清楚,只有十二楼的人知道。 而这一次,殊野可以说是正中下怀,因为殊野平日里偶尔遇见了什么事情,便是拿这隐楼的身份招摇撞骗的,不管说是成功与否,但是这已经成为了殊野平日里招摇撞骗的一个习惯,在想到了自己要说的话的时候,殊野也忽然考虑到了这隐楼和十二楼之间可能有的纠葛,所以便情绪拿捏自然的上来就如此说道。 果不其然,这十二楼的人听到了殊野是隐楼的人,立马便后退的一步, 这个头目一听到“隐楼”两个字,心里不可谓是不震惊的,要知道,对于十二楼来说,隐楼永远都是一个忌讳,虽然头目这一辈子没见过隐楼的人,但是在十二楼待了这么久,头目对十二楼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耳濡目染的,头目的主人戈罗大人,已经可以说是让头目仰望的存在了,可是戈罗依旧是对隐楼的人讳莫如深。 连戈罗那样的人都忌讳隐楼,头目这样一个连姓名都没有的小娄娄,怎么可能会自大到不顾及的程度? 所以说,在听到了殊野的话之后,头目的第一反应就是后退。 当然了,这下意识的反应过去了之后,头目便立马清醒了过来,因为头目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不能人家说自己是隐楼的人,自己就信了吧? 毕竟这些年里,仗着隐楼的名头招摇撞骗的人还是大有人在的,甚至街边什么算命的都敢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是隐楼的先生,所以说,这少年虽然这么说了,自己也不能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就信了,这么不严谨的处理方法,不是他们十二楼做事的作风。 所以自然而然的,头目冷静下来之后,便笑了笑,然后微微上前一步,微微低头拱手说道“不知阁下乃是隐楼之人,多有冒犯,还望海涵”。 “萍水相逢,你我本是无缘之人,谁又是何来冒犯,谁又是何来海涵,说到底不过一阵山岚风过,片段无痕罢了”殊野假扮起来隐楼的人,可以说是得心应手,这种故作深沉卖弄文墨的人设,殊野也是习惯了,毕竟自己装的越像一个不正常的人,蒙混过关的几率也是会大一些。 比方自己刚刚突然一个“不好玩不好玩”的调皮,和现在这种“萍水相逢”的忽然深沉,可以说是很有对比感的,这种恍若精分一般的感觉,足够证明和正常人不一样了。 可能是因为殊野的表现真的是太过自然,十二楼的那个头目便怔了怔,随即才说到“是也是也,不过,在下冒昧一问,阁下是否在这皇家猎场之中遇见过一位玄衣公子?或者说,是一位宫袍姑娘?”。 “公子,姑娘?”殊野俨然扮演一个精分扮演上瘾了,在呢喃公子两个字的时候,殊野还是一副文人墨客伤春悲秋的模样来着,可是话说到一半,便忽然画风一转变的欢快了起来,这种差别,真的是。 “是的,一个姑娘,豆绿色宫袍,身上还有一件”就在头目准备说身上还有一件你这样的披风的时候,殊野的动作忽然吸引了头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四章 不待如冻良人痴 略有春风拂过,吹动了殊野的斗篷,杨花飒飒飞过,偶尔有几朵粘在斗篷上,黑色与白色的对比,在这姹紫嫣红的春天里,更是显得好看。 而殊野听完了头目的话,虽然看起来仅仅只是旁若无人的伏身去捏起斗篷上的一朵杨花,一副俨然只是沉迷于这春色之中的模样,可是谁又知道,此时此刻殊野的心里到底是有急躁,他在想自己应该应对,才能把自己的嫌疑甩的一干二净。 就在殊野一副快要看着杨花然后开始吟诗作对的时候,那个头目有些好奇的看了看殊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当然了,这个头目欲言又止和殊野有没有什么关系,反正这个头目愿意“放过”自己就万事大吉了,可是现在的问题是,这个头目俨然是一副要继续和自己说下去的模样,对于这一点,殊野寻思着,自己绝对不能够坐以待毙,所以立马就看着杨花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神经病一般的说道“纵使你春光一现,转瞬即逝,然而这寥寥青色,尔尔繁华,却不抵你浮萍一般潇洒自在,人生苦短,你也是白日一遭,这人何尝不如同你一般呢,说到底不管怎么样的活法,终归是白骨一把黄土一抷,他们凡尘俗世的人,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这样一番仿佛带着禅意的话,听的一旁草丛中的哀酒都一副不得不佩服的模样,这殊野看不出来啊,这平时看起来一副舞刀弄剑的江湖俏儿狼的模样,可是这要是忽然间咬文嚼字起来,倒也是厉害啊,这段时间内能说出这种不符合他年纪的话,也是戏精无疑了。 当然了,这点绝对是要归功于平日里殊野假扮隐楼的人的“招摇撞骗”积累下来的经验,你就是现在让他殊野吟诗作对一首,他也是能够不带停顿的来一句“如许镜景繁花时,不待如冻良人痴”之类的伤春悲秋一般的诗词,这也是行走江湖的本事。 不过,这个头目显然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如果按照常理来说,这个时候头目听到了殊野一副如此沉浸在春色中吟诗作对,就知道殊野大概是一个痴人差不多了,毕竟隐楼的人,都不是什么正常人,这个人穿着斗篷蒙着面,孤身一人在这皇家猎场拿着一簇杨花望穿秋水的模样,不资道的人还以为殊野死了媳妇呢,而这媳妇估摸着就叫杨花之类的,具体是牛杨花还是杨镜花抑或者是花烟杨之类的,这就不是头目他们需要知道的东西了。 大概猜测出来了这些东西之后,头目怎么说都应该会萌生一种“这个人怕不是一个傻子来来来我们大家孤立他”的心态才对,然后知道从殊野这里估摸着问不出来什么,接着就可以带人离开了。 可是!现在的局面!完全没有按照殊野的想法进展下去,头目还是一副微微抬眼的模样看着殊野,一副“期待”还带着些许“恐吓”意味的神色,这要是对着哪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小姑娘看上两眼,估摸着人家小姑娘能哭上八条大街去找自己的爹爹。 虽然吧,殊野并非是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人,说一句不怕人笑话的话,殊野也算是参加过江湖百宴的人,虽然那一次的江湖百宴,是殊野跟着小慑山庄的庄主前去的,但是!怎么说人家殊野也是去过的啊。 再说了,殊野也不是什么小姑娘,这自然而然的,也就不会害怕头目的表情害怕到哭的境界,所以说,殊野这个时候,不管怎么说都是能够扛得住的。 但是问题来了,现在头目是用气氛压迫自己,那么接下来呢?他会如此逼迫自己?别是这个头目还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铁骨铮铮的糙汉子哈,认为得罪了隐楼没什么关系,反正自己那么多人,大家一起围剿,分分钟就杀了他啊。 介于这种可能性也不是不可能存在,并且在殊野假扮隐楼的人这么多次的经验来看,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也还是挺高的,所以自然而然的,殊野便立马改变了自己作战计划。 既然头目俨然一副要把自己给逼的无路可退的模样,那么殊野也就丝毫不客气的接了这样的一个套路,随即就笑了笑继续一副沉醉什么迷人的回忆一般你说道“你们说的豆绿色宫袍的姑娘,我倒是真的应该见过”。 “恳请阁下告知”头目一听殊野开始准备说了,所以立马便又笑了笑说道“尔等必定感恩戴德”。 这个头目已经将话说的很软了,而且这姿态,也是足够尊敬,虽然殊野不知道头目的心理到底是在打什么鬼主意,但是殊野却寻思着,不管怎么说,自己都是要把这个戏给演好的。 “我今日着实是在这林场美景之中遇见了一个姑娘,或者说,是一只妖”殊野说出“妖”这个字的时候,那表情真的是超级到位的笑了笑,这一笑,并非是如同殊野平日里的那种霁月郎星的笑容,而是一种带着些许诡异感的笑容。 当然了,殊野脸上是蒙着面的,所以头目根本不可能看见殊野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模样,但是,这人的笑意是可以通过眼底传达出来的,殊野便是很好的把控了这个笑容到眼底,所以看的头目竟然有点不寒而栗。 对于头目来说,这样一个原本就有点神经质,并且还神经兮兮的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头目怎么说都是要警惕一番的。 介于这一点,哀酒真的是非常的佩服殊野的,这殊野简直就是活出了一副千人千面的模样,什么风格的角色似乎都能够信手拈来一般的,驾驭起来似乎丝毫没有难度。 “一只妖?此话从何说起?”头目一听这句话,眉毛立马皱在了一起,妖怪?这皇家猎场是邪乎,有些事情头目也都知道,可是这妖怪一说,未免有点太过牵强了真的。 皇家猎场千百年来是出过不少邪乎的事情,但是具体所有的原因,都是因为这皇家猎场里塔碑之后的千珏眼,这千珏眼的秘密,十二楼自然是知晓的。 只是,问题来了,有千珏眼在,这里哪里又可能会来什么妖怪? 要知道,这千珏眼,可以说是聚齐了世间绝对的恶一般的地方,有什么妖怪,能够忍得住千珏眼的煞气?然后在这里游荡? 忽然间,头目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他一直在向殊野询问的,是是否殊野见过一个一身玄衣的美貌公子,和一个身穿豆绿色宫袍的姑娘,或者说,是身穿豆绿色宫袍然后披着这样一个披风的姑娘。 而现在殊野是不是告诉了头目他遇见了一个姑娘?并且说这个姑娘是妖怪? 忽然,头目把所有的事情在脑海里面过滤了一下,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情。 没错,这个豆绿色宫袍的姑娘,实在是太过有问题。 因为所有人都不知道,为什么鵺灼的马车里面,会出现一个姑娘,并且这个姑娘貌似还挺不一般,之前追那个姑娘的两个人,可是把剑都丢了,并且回来可谓是一直在重复那个姑娘不简单,她的手可以甩出红线,这个红线如同游蛇一般,灵活多变,并且威力无穷,这根本不是江湖上那些使用绣花针的人的东西,绣花针毕竟是针和红线,这个红线是死的,是不会动的,这种红线要么是利用银针的力量甩出去,然后再做一些攻击和束缚住再高端一点,就是借用内力控制红线的走向和活动,和他们所描述的那个姑娘所使用的招数有些类似。 但是,那些人又说了,这个姑娘用的东西,看似是红线,实际上并不是红线,他们两个在受到攻击的时候,可以说是看得清清楚楚,那个姑娘甩出来的红线,是液体。 没错,在裹住了他们手中长剑的时候,他们两个人都是非常认真的看到了那长剑之上到底攀附的是什么,并且最重要的,那液体,明显带着一股似有若无的血腥味。 毕竟这长剑被那个姑娘的红线给控制住了,他们的第一反应也就是下意识,就是将手中的长剑猛然一个反转,可是事实上,这反转根本没有任何的作用,除了这长剑有那么一瞬间和自己有了一个近距离接触之后,就没有下文了。 因为他们两个大男人,明显是控制不住了这红线和他们争夺的威力,意识到了这一点之后,两个人也算是识时务者为俊杰,采取的方法也就是壁虎断尾的方法,丢下手中长剑,立马就扭头狂奔逃命,这个姑娘不是什么好惹的家伙。 虽然她说自己是半路上的马车,可是那两个人根本就把这一茬事给忘了,整个脑海里面就只剩下“这个姑娘莫不是一个妖怪”的想法,并且后来他们两个传达消息的时候,也是用了这样的一个说辞,那就是,这个人好厉害,她会妖法,她是妖怪。 其他的,一概不知了。 就差成为一个傻子一般的人了,对于这两个人的反应,头目也是能够明确的知道,他们不是装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五章 岂不成私相授受 能够将这样的两个训练有素的人给吓成这样的一副模样,这人到底有多厉害,自然是不用说了的。 原本头目还以为,这两个人不过是才出来两年的新人,是不是因为知道丢了剑在十二楼便等同于丢了命一般,所以便不怕死的编造了一番这样的谎言来欺骗他,虽然他们两个疯疯癫癫的状态,看起来真的是有点类似于被吓傻了的感觉,可是也不排除有这样的可能。 毕竟说一句难听点的,人为了活命,什么事情都能牛干的出来。 十二楼训练人的手段,不就是这样么?先将人从初涉世事开始培养起来,那个时候的人,还以为着能够活着,是最美好的事情,他们只有活着,才能够回到自己的家里,见到自己想见的人,所以,那个时候所有人拼命想要活下来的念头,就是这么的简单。 等到后来,在十二楼的训练,会让他们慢慢的磨灭自己一开始的意志,甚至于那个时候,他们已经开始不害怕死亡了,也不去想着活着的念头了,那个时候的他们,什么都不怕,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一心一意都是在想着,如何将上头交给自己的事情给做好,这样的话,才会免于惩罚。 而那两个两年的新人,未免有点太不成熟了,介于这一点,头目才会有这样的猜想。 而现在听眼前这人的一番如同痴人说梦一般的话,头目忽然觉得那两个人的话真的很有可能是真的,虽然这个人看起拉屎疯疯癫癫的,但是说的话,从头到尾,倒是还没有太大的纰漏,包括他这个人的表情和肢体动作,都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所以说,介于这一点,头目真的是。 而殊野,还在自导自演一般的继续说下去。 “你想听么?”殊野忽然扭头看向了头目,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看着头目,然后还没有等头目发什么话,殊野便开始一个人自顾自的说道“你是不知道,当时阳光正好从那些树杈上洒下来,她就一个人,荡着两条纤细的小腿,在那么高的树杈上坐着,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模样”。 在殊野那如诗如画的文人骚客版本的诉说中,殊野和哀酒的相遇,是一副足够谱写成为一个口口相传的故事的故事。 据说,就在今天的清晨,殊野在这皇家猎场之中找寻舞文弄墨的灵感,不知道是忽然一个扭头扭的太过及时,还是老天爷待他不薄,让他一个回头,看到了哀酒。 那个时候,哀酒一身妖里妖气的模样,坐在高高的树杈上面,树杈上面有着大簇大簇的云盘花,看起来恍若云朵一般,而阳光正好从哀酒的身后洒下来,空气中微弱的花粉颗粒都看的一清二楚,她就这样在美好的如同人间仙境一般的树杈上,和殊野对视了。 用殊野此时此刻文人骚客的话来形容就是,那一刻,那一眼,万水千山,万千千年。 隔着很远的距离,殊野看着哀酒,哀酒就好像是遗落人间的仙人一般,美的那么不切实际,让人痴迷。 殊野就这样看痴了,而在殊野的描述里,作为仙女的哀酒,作为一个自带妖气的仙女哀酒,她忽然对殊野笑了一笑,这一笑,怕是糅合进了这尘世间所有的旖旎一般,看的殊野瞬间忘乎所以。 当然了,在这一段上,殊野可谓是极尽自己之能事,估摸着是把自己这辈子会的所有的好话都说了一个遍,一旁的哀酒偷偷看了看那个头目和其他人的脸色,果不其然,都是露出了一丝不耐烦的神色。 估摸着,如果不是看殊野真的是有隐楼那种非正常人的气质,估摸着他们已经逮着殊野打一顿扬长而去了。 而殊野呢?他也有留意到头目和其他人的神色,当殊野看到了这些人脸上露出这样的神色之后,殊野别提心里多高兴了,这是一个好兆头啊,说明这些人终于开始不耐烦自己了。 所以,殊野在用了自己此生所学的赞美之词赞美完了哀酒之后,又开始丝毫不在乎众人心里到底想不想听的继续说起来了他,和哀酒,“相遇”的故事。 在那一笑之后,哀酒身上的斗篷便不慎滑落下来,殊野自然是要眼疾手快,所以立马上前接住了哀酒滑落下来的斗篷,然后双手捧着这个斗篷一副儒雅公子的模样,询问道哀酒“这树上到底是太高了些,还是让小生亲自给姑娘送上去吧”。 而哀酒倒也是符合了一个仙女的人设,俨然一副“我是仙女我只负责美我可以撩你但是不可能和你有其他的接触因为仙女谈恋爱是触犯天条”的模样,又有些欲拒还迎答非所问的说道“你要是上来,这树杈可是会坏的”。 得到了仙女式的拒绝,殊野也非常公子式的笑了笑,然后轻声细语的询问道“那这斗篷,该何去何从?”。 在殊野的描述里,哀酒忽然拿出来了一个仙女应该有的姿态,又是笑了笑,然后忽然起身,接着低垂着眉眼看着殊野,娇俏的说道“萍水相逢,这斗篷,便是赠予你了”。 听到了仙女送给自己东西,殊野自然是要兴奋一会的,兴奋过后,又笑了笑说道“多谢姑娘了”。 然而这肯定不是殊野完全的回答,毕竟他要将话题继续下去,所以殊野一副生怕仙女忽然间飞走的模样,昂着头又询问道“只是普通姑娘所说,这萍水相逢,本不应该受人如此恩惠,既然小生收了这恩惠,那么不管怎么说,都是要回些东西,方成体统”。 “呆子”仙女版本的哀酒又是娇俏一笑,忽然一歪头看着殊野,笑意吟吟的说道“你若是再送我东西,我们二人岂不是成为了私相授受了么?你的东西,我断然是不能接的,而我这斗篷,也是刚刚不慎滑落,那就说明这斗篷与你有缘,自然就是赠给你了,哪里还要你的什么回礼”。 这一番话说的,殊野立马听从,不再与哀酒继续这送东西一事,但是不得不说的是,殊野怎么可能会让这样一个故事如此的戛然而止?所以,殊野又笑意吟吟的继续说道“她的模样,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一双如同藏星的压杏眼里,仿佛容纳”。 然而,还没有等殊野将这个新的描写话题展开来,头目终于是忍不住了,如若不是因为这个时候他们十二楼的人真的是在这里半天了一无所获,不然的话,他们根本不可能看见了一个疑似线索的人,便如此有闲情逸致的听他说了半天的书。 纵然他们真的是在这皇家猎场里面,实在是找不出来第二个比眼前这个人还要有价值的人了,但是这个时候也不能够如此和他干耗下去,因为头目知道,隐楼的人没有几个是正常人,一个个的,心理多多少少都是有些变态的,所以头目便非常礼貌的隐藏了自己的不耐烦,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这可真的是一段奇遇良缘,不知道阁下是否知道这姑娘身在何处?或者是往哪个方向去了?亦或是,她有说过要去什么地方?还望阁下告知,此人对我们至关重要”。 一旁的殊野一听头目终于忍不住开始拆台了,立马便一副早有准备的模样,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睛看着头目,然后像是这神经病一般的说道“你们要找她?你们可以带我去找她么?我也想再见她一次,当时我们”。 当时的情景,在殊野的强硬见缝插针的叙述下,是这样的,在殊野和哀酒来了一场友好的会谈之后,他们互相欣赏着对方,殊野自然是欣赏着哀酒身上那一股子迷人的气质,似妖非妖,似仙非仙,整个人都透露着一种亦正亦邪的迷人气质,不管是她的容貌,还是说话谈吐,都是符合殊野的审美的,甚至可以说,这就是殊野这辈子里梦中情人。 不仅仅如此,用殊野的话顺,哀酒也是因为殊野的身上的三千风雅而折服,眉眼之间都透露着欣赏的神色,这种神色让殊野认定他们是可以有故事的,是可以有未来的。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南方忽然响起了一阵奇怪的笛声,这笛声似乎有些尖锐,时有时无,而当殊野和哀酒一同听到了那个笛声之后,哀酒忽然神色一变,开始皱着眉头一副恐惧着还带着恋恋不舍的模样,扭头看了一眼殊野,那一眼,才是真真是贯穿了前世今生所有缘一般的感觉,这让殊野有一种非常恐慌的感觉,他有一种直觉,自己的仙女,怕是要飞走了。 果不其然,还没有等殊野再说什么,哀酒便忽然有些迫切的说道“公子,我们有缘再会,记住我的名字,我的”。 然而,还没有等仙女式哀酒说出自己的名字,忽然一阵奇怪的有些刺耳的笛声又响了起来,就之间哀酒忽然一个转身,便化作一阵豆绿色的烟雾,飞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六章 凡夫俗子的贪念 对于殊野形容自己化作一阵烟雾飞走了,哀酒的表现还是非常的欣赏的,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殊野要用“豆绿色”的烟雾来形容自己,这难道不是在破坏美感? 还是作为一个妖怪,就不能是普通的颜色,就得是点什么黑色蓝色绿色之类的显得妖艳贱货一点的颜色? 可能殊野真的就是这么想的吧,毕竟对于一个直男来说,他的审美是有限的,殊野能够在短时间内编排出来一个如同戏文一般的故事,已经是不容易了,所以说,哀酒是在不能够要求太多。 而一旁的头目听完了殊野这一个仿佛就是志怪故事一般的奇遇记之后,心里不得不说,是存在一定的质疑的。 毕竟那个姑娘确实挺厉害的,并且貌似真的是会什么妖术,但是这化作一阵烟雾飞走了的话,未免实在是有点太过胡扯牵强了。 毕竟说白了,假设这姑娘真的是一个可以化作烟雾飞走的人,那么问题来了,这个姑娘的道行,哦不,准确来说,是这个妖怪的道行,一定不浅,既然如此,那么一开始为什么要调虎离山呢?直接将他们这些人全部定住或者是迷晕不就好了? 所以,头目对殊野的话,多多少少是存在一点质疑的,只是这质疑还没有表现出来,殊野就依旧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我知道,她在我眼里,就是天神,可是这皇家猎场,深山老林,毕竟都是魑魅魍魉,哪里来的天神下凡,所以我知道,那个姑娘一定是这皇家猎场里的妖怪,可能是花妖,也有可能是树妖,不过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她是一个善良的妖怪,她之于我,如同这杨花飞去,惊艳我的岁月,给我留下诸多的念想,你们找她有什么事情么?我也想再看她一眼,不多,一眼就够了,我要将她画下来,此生都背在身上,想她的时候,就看她一眼,我知道,人妖殊途,我”。 看着殊野一副痴人的模样,头目的神色又凝重了许多,因为按照头目的眼光来看,这个隐楼的人,话实在是可疑,但是看他这样一副脑子有病的模样,头目又寻思着,貌似这些隐楼的人,说出什么匪夷所思的话,都是情有可原的,毕竟他就是一副如此疯疯癫癫的模样。 但是,如果按照他所说的来继续查下去的话,貌似结局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了,肯定是没有什么线索的。 毕竟说一句难听的,这什么妖怪笛声还有化作一阵烟雾飞走之类的,实在是不能够成为他们继续调查的方向啊。 而这个人身上的披风,他自己给了解释,说是那个妖怪不慎遗落,然后送给了他的,人家都这么说了,他们怎么可能不信呢? 所以,头目只能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然后说道“多谢阁下告知,不知阁下可否愿意与我们一同前去寻找这一位姑娘的下落?”。 头目此话一出,殊野的神色明显有了一个短暂的呆滞,虽然吧,在此之前,殊野一直在强调,想要再找到那个姑娘,并且在此之前,殊野也说过,他们能不能帮自己找到那个姑娘,所以说,现在头目说出这样的一句话,理论上来说,殊野是要同意的,因为之前这样的话题,是自己提出来的,所以说,现在头目如此“邀请”自己,殊野怎么说也不应该是要拒绝头目的。 但是事实上,殊野怎么可能会同意和他们一起去找哀酒?哀酒到底在哪里,殊野心里没点b数么?并且殊野一开始的目标,实际上就是要摆脱这些人,然后将这些人给甩了,自己好和鵺灼哀酒继续和冽琰门的人周旋,甚至于一开始的时候,殊野还在想来着,自己如此和十二楼的人周旋,冽琰门的人能不出手偷袭一把么?可是事实上,真的就是没有,冽琰门的人不仅仅是没有出手,甚至俨然一副根本仿佛“不存在的”的模样,估摸着到现在为止,十二楼的人都不知道这里的另外一边隐藏着冽琰门的人。 所以说,冽琰门和十二楼打起来的事情,是没有多大的指望了,现在看起来,殊野到底该如何摆脱这个头目的“邀请”,才是现在重中之重的事情。 而问题来了,这一个话题,是自己挑起来的,现在头目都已经这样说了,殊野如果要拒绝的话,未免会显得太过突兀了,这样很容易让头目引起怀疑,可是自己如果同意的话,结局就是自己羊入虎口的和十二楼的人结伴而行?这貌似也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所以说,殊野在这一刹那里面冥思苦想了许久,最终想到了一点。 他殊野现在的身份,可是隐楼的人,这隐楼的人,又怎么可能去按照正常人的心里去揣测?所以说,殊野不管怎么说,他做出任何一个看起来匪夷所思的决定,头目都是应该觉得理所应当的,因为殊野毕竟是一个隐楼的,不正常的人。 所以,介于自己的这样一个人设,殊野便非常戏剧化的笑了笑,然后说道“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根本不是想要真心找到她么?”。 此话一出,头目猛然一怔,因为殊野说的没错,他们根本就不是真心要找到这个姑娘,而是现在唯一的突破口,就是眼前的这一个隐楼的人,也只有通过这一个隐楼的人,头目才能够更加的靠近自己想要找到的人。 而自己的表现,貌似也是足够的明显,毕竟自己带着这么多人,气势汹汹的在这皇家猎场里面一来二去的找着,搁谁看见,都不会往好的事情上面想吧? 所以,头目恍若急中生智一般的谦虚了笑了笑,然后说道“阁下会错意了,我们本是亓国公子鵺灼的侍卫,只是因为公子无故在这皇家猎场失踪,我等才会如此慌不择路的找寻公子,我们只所以想要想要找到那个姑娘,是因为我们怀疑公子和那一位姑娘在一起”。 “不可能!”听到了头目这么一说,殊野忽然就放声大呼,一副“你们说什么呢”的神色,严肃的说道“那位姑娘怎么可能和你们公子在一起!我看到她的时候她孤身一人,她那么的遗世孤立,怎么可能会和你们的什么公子在一起!”。 “阁下莫要激动”头目也是因为殊野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给吓傻,所以立马便安抚下了殊野的情绪,毕竟头目明白,隐楼的人都不是正常人,都不是正常人,所以,头目便在安抚了殊野之后,又非常注意措辞的说道“实则我们只所以如此怀疑,是因为阁下身上的披风,乃是我家公子之物,而我家公子之物现在在阁下身上,阁下又说,这披风是那一位姑娘所赠,所以在下怀疑”。 “你胡说!怎么可能!”殊野这一次就跟踩了尾巴了猫一样,反正现在头目不提要和自己结伴而行的事情了,所以殊野索性便开始借题发挥的继续低吼道“这披风是那姑娘的!怎么可能是你们家公子之物!你们休想妄论!”。 “实不相瞒,阁下如果不信,在下也没有什么办法,只是,一般姑娘家,应该是不会用这么大披风的吧?”头目俨然一副要和殊野就这个问题纠缠到底的模样,随即就如此说道。 听到了这一句话,殊野便戏精味儿十足的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披风,然后有些恼羞成怒的模样说道“你胡说!这披风之物如何分的了男女?这披风明显是男女皆可用,你们莫言造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种凡夫俗子的贪念,你们只不过是替自己想要替见那姑娘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罢了”。 对于这样的一句话,头目真的是个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答,毕竟这种沉浸在自我想像之中的人,貌似不管外人怎么说,都是说不醒的。 而对付这种人唯一的办法,就是说着他的话说下去,可是很问题来了,如果头目顺着他的话说下去,结局貌似显然是不尽人意的。 因为如果是这样的话,头目就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所以,头目带有一定不耐烦的情绪说道“阁下如果不愿意陪同我们一起寻找的话,那么,我们只能”。 “你们找不到她的”殊野听到了头目的话,忽然挑起嘴角微微一笑,这一笑里,包含了蔑视和嘲讽,甚至还有一点幸灾乐祸的意味在其中。 而对于殊野的这样的一句话,头目却是神色忽然凝重了起来,不管这人之前所说的,那姑娘化作一阵烟雾飞走了是否是真是假,就是此时此刻这人的这一个表情,实在是让人,让人有些琢磨不透。 他一定是知道些什么,不然的话,他怎么可能如此肯定他们找不到那个姑娘? 虽然他们真的是在这皇家猎场里面找了很久了,从昨天到今天,他们甚至都没有休息过,也真的是一无所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七章 我该如何杀你们 对于这一点,头目好奇异常。 所以头目就忍不住有些好奇的继续询问道“阁下,何出此意?”。 而殊野一见到头目这个表情和神色,立马就知道自己的故弄玄虚终于有用了,所以便又笑了笑,一甩自己披风上面的朵朵杨花,然后继续说道“她不想见的人,纵然你们再努力,将这皇家猎场翻了一个底朝天,她都不会出现的,你们可不要忘了,她是妖,不是人”。 一听殊野还是如此一副神经兮兮的模样,头目终于是忍不住自己的不耐烦了,随即笑了笑说道“阁下这话,未免太多武断,我们想要找的,也并非是这一个姑娘,我们想要找的,是我们家的公子,这姑娘,无非只是其中的一个线索罢了”。 说到了这一点之后,头目有些傲然的抬了抬下巴,然后继续说道“叨扰阁下了,我们还要继续去找我们家公子,阁下失陪了”。 头目说罢,便挑起一抹笑容带着众人离开了,只留下了殊野一个人继续抚摸着这空气中的诸多杨花,一副伤春悲秋的模样。 而殊野心里是明白的,这些人不可能会如此轻易的就离开的,按照正常的江湖套路来说,不管如何,这些人一定会留下来几个人继续监视自己所以这个时候,殊野也不能够轻举妄动,只能继续一个人在那里像一个傻子一般的面对这杨花惆怅。 躲在暗处的哀酒和鵺灼,因为殊野刁钻的站位,又因为殊野一开始的那种不正常的感觉,所以十二楼的人路过这里的时候,是和殊野保持了一段距离了,这样一来,哀酒和鵺灼便完美的隐藏在了一旁,十二楼的人便没有发现。 而正当哀酒准备起身起来,然后夸赞一番殊野演技实在是厉害的时候,鵺灼忽然一个抓紧了哀酒的手,然后低沉着自己的声音和哀酒说道“不要出去,十二楼留了人在暗处”。 一听鵺灼的话,哀酒忽然明白了过来,对了,这就是江湖套路,毕竟十二楼人多势众,所以留下几个人在这里放哨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只是哀酒终归是听说了太多的江湖,没有自己设身处地的闯荡一番江湖,很多事情,哪怕哀酒就是听说过,也知道具体应该如何应对,可是,有时候事到临头,哀酒还是反应不过来。 就比方说现在吧,哀酒刚刚就一心一意的想要去夸赞一下殊野的演技,却忘记了考虑十二楼会留下来眼线的事情。 当鵺灼提醒了自己之后,哀酒便立马意识到了自己的疏漏,赶忙收了手,没有起身,而是在暗处四处观察,看一看能否发现十二楼的人,然后把十二楼的人给干掉,接着他们就能够万事大吉继续一路前进了。 但是,问题来了,十二楼的人到底在哪里?这冽琰门的人又已经潜伏了这么久,他们又想干什么? 现在的局势。 “你们不必藏着掖着了,我也不会对你们怎么样,你们只需要知道,你们是肯定找不到那个姑娘的”殊野也知道暗处有十二楼的人,所以便继续一副自己傲然的模样,如此说道。 对于自己的表现,殊野可以说是自己给自己满分的,只是现在能不能把这十二楼留下来的人给找出来并且控制住,这又是另外一码事了。 所以,在见到了自己这一句话没有把那些十二楼的人给炸出来之后,殊野便又笑了笑继续说道“我可不喜欢被别人如此偷看着,你们确定不要出来么?”。 一边说,一边殊野还开始四下游走了起来,然后带着一定威胁意味的说道“如果你们出来的话,大家还可以坐下来吟诗作对一番,而如果你们不出来的话,呵呵,你们可要仔细藏好了,因为我一旦要是找到了你们,我可是会斩草除根的哦,因为你们都是无趣的人,也不愿意和我来一场春天里的交流,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跟你们客气了,你们说,我要如何杀了你们呢,是一击毙命,还是将你们绑在树上,然后一点一点将你们用这新生的藤蔓裹紧?让你们窒息?这新生的藤蔓太脆了,估摸着勒不死你们,要不我还是将你们放在虫窝之中吧?春天了,正好是虫子复苏的时候,拿你们开胃,它们一定会长的很肥硕”。 殊野的语气,可以说是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尤其是他这种一边走一边说的举动,这种感觉真的是很容易给人增加压迫感,而且问题是,殊野说话的内容,也是足够的吓人和恶心人,估摸着那留下来的几个十二楼的人,心里一定爬被留下来了一阵非常大的阴影。 当然了,这阴影还有可能会更大的。 因为殊野的手,已经隐藏到了披风的后面,而那后面,是哀酒之前给了殊野的长剑。 这个举动,就说明殊野动了杀心了。 “你们都藏在什么地方呢?是在一颗大树的后面?没有呢,那是否是这一阵灌木的后面?依旧是没有呢,你们藏的可真深,真的是让我好找”殊野一边找一边还不忘给他们的心理上施加压力,实际上,殊野如果真的是个想要找到他们的话,这一种打草惊蛇的说法,是非常不可取的,而实际上,殊野之所以一边说一边找,就是想能不能将他们给吓走,这样一来的话,就省的一阵刀剑相向了。 毕竟说白了,殊野也希望自己能够不废一招一式的将他们给吓走,这样的话,多多少少也是给自己省点麻烦和危险。 想到了这一切,殊野便笑了笑,又继续一边嘴上摧残着一边继续慢慢的走着,仿佛在悠闲的散步一样。 而一旁的哀酒,一边在心里感慨,果然,正常人忽然变态起来,也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情,就说殊野吧,这原本好好的一个翩翩少年的模样,现在摆出一副阴佞的神色,恍若一个变态一般的如此碎碎念,看起来还真的是有点难以言说的可怕。 当然了,哀酒一边也希望他们可以尽快拜托十二楼的人,这冽琰门的人到底是怎么一个一个想法,哀酒已经不关心了,反正冽琰门从始至终都没有露面,他们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哀酒已经不在乎了,因为如果冽琰门的人认出来了殊野的话,那么绝对不可能到了这个时候还按兵不动的,而冽琰门的人似乎要和他们来一场“友好”的井水不犯河水,那么哀酒便不将冽琰门放在头等的位置上了,现在最重要的,实际上是如何找出来十二楼的眼线,然后将他们给干掉,这样一来的话,他们就可以继续前进了。 虽然现在十二楼的人也已经不走正道而是从这小道里面走了,看起来这小道貌似也已经不安全了,可是事实上,这十二楼的大部队才走过这一条路,那么其他的十二楼的人短时间内便不会再走一趟这里,俗话说得好,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一句话说的还是挺有道理的。 所以,想到了这一切,哀酒便笑了笑,然后压低了声音和鵺灼说道“你大概能不能判断一下那些人的方位?”。 而鵺灼仅仅只是轻轻一侧头,然后说道“左边后两个,右边前三个,一共五个,但是他们一直在移动,按照这样的速度,殊野是看不到他们的,他们也很懂这种进退的路子”。 鵺灼能够模模糊糊的听到十二楼的人移动的声音,并且,他们移动的声音和方向,都是和殊野配合着的,所以一般情况下,殊野应该是听不到他们的声音的,可是鵺灼不同,他现在的耳朵异常的灵敏,所以能够捕捉到这一切,可是事实上,殊野却捕捉不到这一切。 所以说,这就是鵺灼为殊野担心的地方,因为再这样下去,说到底还是没有一个结果和所以然的,而且,乘着现在十二楼的大批人马已经和自己背道而驰,所以他们前进的路,如果按照常理来说的话,他们再往前去,应该是没有人的,或者说,是人比较少的。 现在,可以说是他们要逃跑的最佳时机。 当然了,前提是他们要将这几个十二楼的人给处理掉才可以,还必须要一击必杀,不然的话,如果给了他们通风报信的时间,他们就真的是插翅难逃了。 可是现在殊野很难知道十二楼的人的位置,而鵺灼虽然知道,可是鵺灼的实力现在毕竟受到了限制,所以鵺灼便问了哀酒说道“你有没有把握,一下干掉五个人?”。 听到鵺灼这么说,哀酒立马低声感叹道“我的公子爷,你别抬举我了,我一介女流之辈,一下子干掉五个大汉?你以为我是什么江湖女侠可以一夫当关么?”。 而鵺灼没有回答哀酒,实际上,鵺灼心里有自己的考量,哀酒到底实力如何,鵺灼心里还是有点数的,拿下这五个人,估摸着也是可以的,只是哀酒不愿意出手罢了。 既然她不愿意显山露水,那也不能强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八章 鵺灼毕竟看不见 暗潮涌动还在继续,而他们已然不能在坐以待毙。 因为如此和对方消耗下去的话,到最后不利的,还是他们自己。 所以鵺灼便想了想,如果哀酒不出手,自己可以逼她出手,这就是一场心理战术了。 当然了,如果此时此刻的鵺灼没有瞎了的话,那么鵺灼杀了这些人,可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毕竟这种暗杀可以说是最容易的事情,而这种事情,对于鵺灼来说,他也确实干了不少。 可是,问题就出在了鵺灼的眼睛上,鵺灼的眼睛终究是看不见的,虽然他完全可以凭借听力去发出攻击,但是这里并不是什么一马平川的地方,而是枝桠灌木交错横生的林道,他没有办法确定自己远距离攻击的情况下,这一段距离之中,是否会有什么东西阻挡,而自己在一定的移动之后,鵺灼也没有办法去判定,自己的落脚点是否又是什么样的,这种不稳定性,在对于这种需要一击必杀的情况下,可以说是非常的不利的,这一点鵺灼心里可以说是心知肚明。 当然了,如果鵺灼的眼睛真的是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的话,那么他们这三个人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样的一副境地,所以这种假设,还是不可取的。 但是,鵺灼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你告诉我,现在那五个人的方向处,中间有什么明显的遮挡没有?”鵺灼想了想,随即便立马如此说道,语气略微还带了些许极具感染力的悲壮。 而原本正在侧目观察殊野的走位的哀酒,一听见了鵺灼这么说,立马心里便“咯噔”一声,随即,哀酒便下意识的回答道“这一段距离倒是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只是有一些树干罢了,然而因为他们的移动,这树干的”。 可是,还没有等哀酒将自己的话给说完,就只见鵺灼如同离弦的箭一般,便忽然扯起手边的几根树枝,一把起身一跃而起,吓的哀酒忽然一个不稳差点一下子给坐在地上。 因为鵺灼真的是速度足够快,所以哀酒一时之间真的是没有反应过来,待哀酒反应过来之后,哀酒已经立马起身追随着鵺灼的方向往那边去了,在哀酒的潜意识里,自己还是要保护着鵺灼的,毕竟鵺灼是自己要仰仗的大树,这一棵大树要是倒了的话,自己到亓国可就不好混了。 所以,介于这一点,哀酒便来不及顾忌什么,直接就随着鵺灼的步伐飞身出去。 而鵺灼呢,他也确实是展现了自己不输给一般人的实力,哪怕就是现在鵺灼瞎了,但是鵺灼凭借着自己的耳朵,却是能够准确的判断了对方的位置,而判断了位置之后,鵺灼便二话不说丢出自己了手中的树枝,这几根树枝也算是比较直的那种,所以说理论上来说,如果鵺灼这一把丢的角度够准确速度也够快的话,穿透一个人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是问题来了,鵺灼毕竟看不见。 虽然哀酒之前和鵺灼报告了一下那五个人的位置,但是说到底,那五个人也并非是静止不动的,不仅仅如此,这皇家猎场里面,就数树木最多,而这五个人,在逃跑和隐藏自己的行动的时候,自然是要躲藏在一些遮挡物之后的,而这种树木的树干,自然也是他们隐藏的最佳场所,所以说,哀酒一开始告诉鵺灼的那个数据,实际上并非是最准确的数据。 虽然鵺灼的速度足够快,完全可以说是还没有等哀酒说完,鵺灼便已经出手了,但是也就是这一点的时间差,那五个人也已经有了一定的移动,而恰好,这五个人的移动之处,正好重叠到了一个大树干之后,也就是说,鵺灼这一出手,左边的两个还有可能一击必杀,但是右边的三个,可就是没那么好说了。 而这边的哀酒意识到了这样的局面之后,立马也知道了,鵺灼显然是准备牺牲暴露自己然后杀了那五个人,可是问题来了,鵺灼牺牲了自己暴露了自己,却不一定能够杀了那五个人。 而这五个人如果不在第一时间绞杀的话,结局很有可能就是他们会放出什么信号弹之类的东西,然后他们就彻底暴露了。 这信号弹之类的烟火信号,可是十二楼这一类的门派组织最喜欢用的东西了,假设这玩意儿真的让他们给放出来了的话,那么他们的即将面临的局面,简直不堪设想。 想到了这一切,哀酒真的是恨不得骂上鵺灼一句智障。 当然了,哀酒也不能说鵺灼做的不对,在大局的局势上来讲的话,鵺灼的这一个举动,可以说是为了能够尽快的解决现在的窘境,但是问题来了,鵺灼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现在的局面,对于鵺灼的举动来说,却未必会是鵺灼想要的一个结局。 鵺灼不能够一下子杀掉五个人,最多只能杀掉两个,而殊野并不知道那些人的位置,所以只有等到鵺灼出手惊动了他们,殊野才能够做出反击,可是问题来了,殊野的反击速度能够快到赶在他们放信号弹之前么? 答案是,有可能会赶在他们之前,同样的,也有可能不会赶在他们之前。 在这一刹那之中想到这一点,哀酒便立马毫不犹豫的在一跃落地之后,赶忙伸出双手交叉划过自己的发簪,一瞬间,哀酒的两个手腕处都破开了两道伤口,伤口处的鲜血源源不断的涌出,哀酒便立马甩手,原本应该如同血滴一般的鲜血,却忽然幻化成了血线,向右边的另外三个人飞去。 在听到了哀酒的移动声之后,鵺灼心下了然一笑,果然,哀酒还是出手了。 哀酒的实力具体如何,虽然鵺灼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是不得不否认的,那就是哀酒的实力肯定不弱,从她能够单枪匹马的从十二楼的人手里夺来一把长剑就能够看的出来了,哀酒怎么可能是泛泛之辈? 只是,哀酒又是否能够绞杀掉那些人? 想到这一切,鵺灼心里也是有一定的担忧的。 而殊野呢?因为鵺灼和哀酒突然的一跃而出,殊野也忽然有点受到了惊吓,因为殊野完全不知道哀酒和鵺灼到底在买什么关子,不是说好了让他们藏好的么?这是怎么一回事?藏太久了要出来活动活动筋骨难不成? 想到了这一点,殊野真的是有点不能够理解,所以殊野只能够下意识的往后退一步,给飞身而出的鵺灼让出一个位置,顺便还给哀酒让出了一个位置。 而当殊野给哀酒让出了一个位置之后,殊野忽然看到了一个让殊野似乎有一点接受无能的局面。 没错,殊野看到了哀酒的缚红线。 那种红线,在阳光之下,绝对不是什么那些江湖上长剑的绣花线和鱼线,准确点来说,这也根本不是线,因为这种质地,根本就是。 是血。 一开始殊野没有太看清楚,但是因为殊野给哀酒让出了一个位置,好让哀酒继续疾行上前,就是因为殊野一个让位,哀酒一个上前,这一下子便和哀酒来了一个近距离的接触,这一接触,可谓是和哀酒手中的缚红线来了一个面对面的“对视”。 那种粘稠却带有一定澄澈质感的,并且还带着一点独特的铁锈味的东西,只有可能是鲜血了。 为什么哀酒会这样的邪门功夫?不对,为什么哀酒的血液能够如此成形? 理论上来说,任何一个人,准确的来说,是任何一个凡人,都不可能会如此的将血液控制成形的,这哀酒到底是会了哪门子的邪门功夫,竟然能够如此的操控自己的血液?要知道,这种操控操控无意识形体的功夫,只有那些内力非常深厚的人才有可能会有,一般情况下,内力不够的人,最多只能够把玩两把剑术罢了,可是就算是内力再身后,这种将血液化作红线当攻击武器的,貌似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啊。 还有一点最重要的是,哀酒看起来年纪轻轻,可是为什么这功夫却是用的如此熟练? 这种功夫。 “还愣着干嘛!”就在殊野和哀酒擦肩而过的那一刹那,就在殊野满脑子都是“这是哪门子的邪门功夫”的时候,哀酒忍不住扭头和殊野嘶吼了一声,毕竟哀酒也不能够倾尽全力,因为哀酒知道,自己用力越大,后来自己的反噬就会越大,这样的反噬实在是太可怕了,如果不是到万不得已的地步,哀酒绝对不会如此孤独一掷。 所以,哀酒充分的利用了殊野。 鵺灼想要利用哀酒,而哀酒想要利用殊野,而殊野到底想要图什么? 听到了哀酒的话,殊野也立马反应了过来,随即意识到了鵺灼的忽然冒出,是因为鵺灼知道那些潜伏在这周围的人的位置,想要先手一步将他们给绞杀,而哀酒出手,也是为了配合鵺灼,只是,哀酒和鵺灼出手的方向,却是相反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九章 绝地求生的反杀 俗话说得好,说时迟,那时快,哪怕描述冗长的一段时间,实际上发生起来,也不过是昙花一现。 就比方说现在。 现在的局面实在是有点混乱,并且,如果此时此刻现在有人能够用上帝的视角来俯瞰他们八个人的话,那么就会发现,此时此刻的他们,谁早一步,谁迟一步,都似乎会有一千零一中可能。 鵺灼是第一个出手的,可是因为自身条件和环境因素不匹配的原因,所以鵺灼根本杀不掉全部的人,现在鵺灼最有可能的,便是只有可能杀掉原本潜伏在左边的那两个人,因为右边的三个人恰好经过一个巨大的树干之后,一一个树干,恰好挡住了鵺灼刚刚向后丢出的三根树枝。 可能貌似是鵺灼心里也有点数,所以鵺灼一开始便没有将自己的重心放在右边的三个人身上,而是放在了左边的两个人身上,难得的是,鵺灼押对了宝,因为左边的那两个人,此时此刻恰好正是没有什么树干的遮挡,最多只有几枝灌木丛在这里罢了,所以这么去杀他们,鵺灼的胜算还是比较高的。 而随着鵺灼一起一跃而起的哀酒,却是和鵺灼根本就是不同的局面,因为哀酒能够看得见,所以哀酒便主动的去准备攻击右边的三个人,右边的三个人虽然隐藏在树干之后,但是想要将这三个人给处理掉,倒也该是有可能的。 所以,哀酒便不顾及一切的出手,只是希望自己能够在一瞬间牵制住那三个人,没错,全部杀掉,毕竟风险实在是太大了,毕竟他们要的并不是要将他们给一网打尽,而是先要阻止他们通风报信。 而哀酒这一出手,确实也是略有成效,那三个人估摸着也没有想到,在暗地里蹭出来一个人之后,这后面竟然还紧随其后了一个人,这种一个一个的相继出现,很容易给人一种“会不会后面还有一个”的恐惧感,所以哀酒的出现,实际上是让那三个人的反应略微有一点迟疑的,而就是借着这一点迟疑,哀酒非常果断的将这几个人给控制住了。 一旁的殊野虽然因为吃惊哀酒的缚红线而迟疑了一段时间,但是毕竟说白了,殊野还是能够分的清孰轻孰重的,此时此刻殊野见哀酒似乎能够暂且牵制住那三个人,所以便立马抽出长剑直奔鵺灼攻击的方向而去,毕竟说白了,鵺灼毕竟是看不见人的,这里地形又那么的复杂,十二楼的人又不是傻子,这一会儿的动静这么的大,他们自然而然的都已经有了一定的反应,此时此刻一定不会坐以待毙的等着鵺灼的攻击。 所以,殊野便思索着,无论如何,自己先将鵺灼这边的人给处理掉再说,虽然一开始殊野就知道,哀酒那一个骨子里透露着一股子妖气的姑娘肯定不会是什么普通人,但是现在看起来,就这样殊野都有点太过低估哀酒了,这哀酒的能力,远远是在殊野的估计之上。 所以说,哀酒似乎不用殊野太过担心。 可是,事实上,却并非如此。 在鵺灼停下脚步之后,他手中的树枝果然起了作用,左边的这两个人,因为鵺灼来的实在是太过出乎意料,所以哀这两个人,一个是被鵺灼手中的树枝刺穿了自己的胸膛,一个是被鵺灼的树枝刺穿了肩膀,刺穿了胸膛的,自然而然的就已经死了,而刺穿了肩膀的,虽然还能跑,但是行动明显不够敏捷了,这样的速度在殊野的眼里,简直就是慢动作一般。 而右边的这三个人,虽然因为一棵大树的树干挡住了他们,但是因为他们之前终归是在移动,所以鵺灼的树枝实际上也并非是对他们没有什么作用,因为鵺灼丢出的树枝,多多少少也是伤他们的。 比方其中一个好巧不少的伤到了膝盖,而另外两个人虽然都仅仅只是擦伤,可是多少都是见血见肉了,而当他们三个还没有从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给伤到了的情况里面反应过来,哀酒的攻击有悉数接上了。 “红线!”被束缚住的一个人看到了这红线,立马吓的瞳孔似乎都有一些涣散了,因为他们多多少少也是听说了之前有两个兄弟因为红线的事情,差点就疯了,现在这红线,难不成,这个女扮男装的姑娘,就是那个会妖术的人? 还没等待他们反应过来,哀酒便已经双手一抓,缚红线便将他们给扭紧在了一起,因为哀酒的用力,所以这三个人能够明显的感觉到那种被绳索勒紧的感觉,这种感觉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毕竟这个时候,他们的心里只有恐惧和被压迫的那种恶心,谁还有心思和你生动形象的描述一下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简直要比窒息还要可怕不知道多少倍。 并且,随着哀酒的双手越来越紧凑,那控制着三个人的缚红线便越来越紧,这种似乎快要勒破血肉直接见骨的感觉,真的是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 这种情况下,人的求生欲望,真的是会迫使他们做出绝地求生的反杀的。 就比方说现在,其中一个人因为胳膊被绑住了的位置比较靠上,所以拉一只手便能够握住手中长剑,握住了长剑之后,他便准备一剑将这缚红线给割断,但是他已经被恐惧吓傻了,之前那两个人就说过了,这个妖女的红线,直接就将他们的长剑给控制住了,既然是能够控制住长剑的红线,那么此时此刻再去拿长剑试图割断红线,这实在是太过不符合常理了。 而当那个人意识到了长剑对这红线根本没有用的时候,他忽然一个爆发,动用了自己全身的内力准备殊死一搏,没成想,灌输了内力的长剑,在配合这剑诀的作用下,竟然斩断了一根红线。 斩断了红线逃脱了的他,立马不顾一切的准备替其他两个同伴斩断红线,可是他举起长剑的手还没有落下去,一把长剑便忽然飞了过来,穿透了他的腹部。 他的双眼里尽是不可思议,在他倒下的一瞬间,他看到了向自己走来的殊野。 殊野已经配合了鵺灼处理完了那两个人,扭头便看到了一个人脱离了哀酒的控制,而哀酒的姿态,明显是无暇顾忌那个人,所以殊野便立马出手丢出长剑,一把结束了那个人的生命。 与此同时,哀酒也忽然一个用力,手中红线便将剩下的两个人给绞杀成两半。 看到了他们变成了尸体的碎块之后,哀酒忽然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没有太过超脱自己的承受范围,这一波的反噬,自己应该还是能够承受的住的。 一旁的殊野看到了那两个人被哀酒直接绞杀成了尸体碎块之后,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毕竟说白了,这种杀人的方法,殊野真的是第一次看。 而正当殊野好奇的准备向哀酒询问一二的时候,忽然一个虚脱单膝跪地,一只手支撑着地面一只手握着自己的胸口,一口近乎黑色的鲜血便从她口中吐了出来。 鲜血洒落在绿色的草地上,黑的纯粹。 “你怎么了?没事吧?”殊野也不知道哀酒到底怎么了,所以便立马俯身询问,而哀酒仅仅只是挥了挥手,然后笑了笑说道“不碍事的,老毛病,已经没事了,不用担心,鵺灼呢”。 “鵺灼没事,他在你后面”殊野听了哀酒的话,虽然对哀酒这种“我没事”的说法抱有一定的质疑,但是不得不说的是,这毕竟是哀酒的身体,殊野多说什么似乎也不是太过合适,所以殊野便回答了哀酒的问题,没有再继续询问下去。 而正当殊野扶起哀酒的时候,殊野忽然留意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原本殊野看到的哀酒手腕处的伤疤,竟然不见了? 没错,不见了,仿佛根本不存在一般。 殊野可以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的,之前哀酒的手腕上可是清晰的有着两道突兀的伤口,那伤口一看就是利器割破的,并且很新鲜,其中鲜血还在汩汩的往外冒,冒出来的鲜血化作红线,这一切殊野可是看的一清二楚,虽然当时只是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可是事实上,殊野当时和哀酒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那个距离,足够殊野清晰的闻到哀酒身上的血腥味。 之前哀酒的手腕上,一定是有两道伤口的,可是为什么,现在就没有了呢? “你没事吧”哀酒抬起手,一把抹干净了嘴角残留的血迹,然后看了看鵺灼,便如此询问道。 而鵺灼虽然也很好奇,哀酒是如何杀了除了殊野杀掉的那个人之外的另外两个人的人的,但是这个时候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鵺灼随即便报了一句平安,就示意众人快离开这里。 而就在他们三个人准备离开之后的时候,原本被殊野用长剑贯穿了腹部的那个人,忽然趴在地上,颤颤巍巍的抽出腰间的一个信号弹,拉开了火信。 霎那间,天空中,火花四溅,烟花易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章 天涯何处不相逢 白日焰火的冷光转瞬即逝,徒留下几缕青烟四处飘荡,虽然在这错综复杂的枝桠之中,却也是足够的显眼得以辨认。 这已经足够了,足够十二楼的人温驯而来了。 在那个人拔完火信子的那一刹那,殊野已经眼疾手快的顺手从哀酒的头上将哀酒的发簪给拔了下来,然后动作丝毫没有停顿的丢向了那个人的脑门,在烟火炸开的一瞬间,发簪也已经将那个人的脑门贯穿。 可惜,还是迟了。 哀酒和殊野默契的对视了一眼,然后二话没说,拉着看不见但是神色极其凝重的鵺灼立马开始狂奔。 “殊野你个王八蛋!那是老娘的发簪!”哀酒虽然知道此时此刻纠结发簪不是一件很符合眼下情况的事情,但是不得不说的是,那可是鵺灼的发簪,先不说具体贵重几何,就是被十二楼的人发现了,那鵺灼的行踪不就被暴露了一清二楚了么? 一想到这一点,哀酒真的是,欲哭无泪。 而殊野也同样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所以没理会暴跳如雷的表情,而是直接说道“我知道!但是局势使然我我没有办法!先别管发簪了!我们能不能逃掉还是一个问题!”。 对于这一个观点,哀酒可以是非常赞同,因为真的是这样,还是先跑了再说,或者说,看看他们这一次能不能跑的掉再说。 “有人”鵺灼被两个人拉着跑,虽然他们真的是乱跑一气,但是不得不说的是,鵺灼的耳朵还是能够判断出来这周围的杂音之外的声音的。 一听见鵺灼这么说,哀酒心里真的是忽然一怔,第一反应就是“嗯?”,随即立马说道“你说什么?哪里的人?多少人?”。 “很多人,四面八方,我们的后面,最多”鵺灼刚刚说罢,一旁的哀酒和殊野便默契的打了一个激灵,心里可谓是无比的复杂,好了,现在的局面,可以说是真的到了哀酒和殊野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被围攻了。 这种感觉,真的是。 “大概多少人?”哀酒最终还是不死心的如此询问了一下,并且还像一个傻子一样期待鵺灼能够给她一个比较好的答案。 实际上,不存在的。 还没有等鵺灼直接回答哀酒这个问题,鵺灼便忽然停下了脚步,并且拉住了殊野和哀酒两个人,然后鵺灼似乎是仿佛自己能够看得见的一般,微微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说道“不用跑了”。 “为什么不”正当哀酒问出了一句一个正常女主应该问出来的话之后,一旁的鵺灼便已经回过了头,然后哀酒就清楚的透过了鵺灼的剪影,看到了鵺灼的身后的远处枝桠,开始了一阵频繁的晃动。 没错,有人来了。 正当哀酒准备提醒殊野准备防御的时候,那一片原本晃动的枝桠,便忽然被从数处掀开,然后,那一群侍卫模样的人又出现了。 “又见面了”那个头目仿佛是事先就有准备一般,看了他们三个人一眼,然后神色倨傲带着点奸诈的看了看殊野,挥了挥手,一副大佬派头的如此说道。 说句实在话,哀酒忽然感觉这个头目,似乎还有一点做一个反派大佬的潜质,就是这种一刹那的笑容和这从容不迫的挥手,简直可以说是,可能这个头目就差一个和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了,如果有这样的一个仇人的话,凭借这个头目的聪明才智,似乎想要黑化反杀一个人,也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 不过看起来,他很快就有了。 “真是缘分啊,又见面了”殊野倒是一个愈挫愈勇的大人物,笑了笑之后便如此泰然自若的上前走了一步,丝毫不带一点点惧色的看着那个头目,然后神态自若的如此说道。 对于殊野能够继续如此临危不乱,不仅仅是哀酒心里感叹,那个头目也是非常的赞赏,只见头目听完了殊野的话,便是拍了拍手,随即说道“之于你,怕不是一场孽缘吧”。 然而殊野却依旧是临危不乱的笑了笑,然后说道“你们难道没有发现么?你们的后面,还有黄雀”。 “哦?此话何意?”头目似乎对殊野的这种故弄玄虚的方法,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兴趣,甚至头都没有鬼的回的便如此说道,一副“你继续编我看你能编到什么时候”的模样。 然而殊野却似乎真的是有什么杀手锏一般,只见殊野听完了头目的话,二话没说,便将斗篷给解了下来,然后将自己身上的斗篷递给了哀酒,作为一个目前头顶着“侍女”人设的哀酒,便立马狗腿的借过来了殊野递给了自己的斗篷,然后二话没说给鵺灼披上了。 解下斗篷的殊野并没有停下自己手中的动作,而是继续开始解下了自己的面纱。 看到了殊野解开了自己的面纱,哀酒猛然一怔,随即低声说道“殊野这是要借用冽琰门”。 “什么?”一旁的鵺灼毕竟看不见,只是之前听见了殊野和头目的对话罢了,可是事实上因为对话太过独断所以鵺灼也分析不出来什么,他的更多心思实际上还是听四周哪一处的动静最是薄弱。 而哀酒在意识到了鵺灼因为自身条件的原因,很有可能不明情况之后,哀酒便立马解释道“殊野把面纱解开了,目的可能是想和冽琰门表明自己的身份,想要借用冽琰门的手,来壮一壮声势,只是,这到底是绝处逢生,还是鱼死网破,现在看起来,还有些另当别论,毕竟冽琰门也是想要了殊野的”。 “怕是一场鱼死网破了”鵺灼还没有等哀酒说完,便有些武断的说下了这样的一句话。 一旁的哀酒听到了之后,忽然有些出神,鵺灼何出此言?他知道什么? 而殊野在解开了面纱的时候,实际上是下定了决心的,自己这个时候暴露身份,很有可能会面临一个非常严峻的局面,第一,便是冽琰门对自己的追杀,或者严格意义上来,是追赶,所以说,因为殊野和冽琰门早就结怨,再加上之前殊野假装自己是隐楼的人,给人家头目忽悠的那么久,这两向相加,殊野可谓是得罪了两波人,一波是冽琰门,一波是十二楼。 现在,要么就是冽琰门为了自己掌门之女也就是女娮,誓必要将殊野给带回去,然后和十二楼展开一场想多,要么就是这一波冽琰门的人因为被殊野耍了这么久累了这么久,然后不愿意出手,只想看着殊野和十二楼来一场殊死搏斗,然后再带着殊野的尸体回去。 当然了,对于后者,实际上哀酒还是比较觉得有点可信度的,因为严格意义上来说,之前冽琰门的人可是被殊野平白无故给耍了一个晚上啊,这虽然已经到了繁华盛开的季节了,但是不得不说的是,这皇家猎场里面,也算是深山老林一般的地方,这种地方,温差最是强大,白天你是正常衣衫,夜晚估摸着能冻的你怀疑人生,昨夜哀酒和鵺灼和殊野,因为是在山洞里并且一直都有灶火的原因,所以感觉不到这深山老林里特有的寒气和湿气,但是这些人就不一样了,他们可是在这里穿梭了一整夜,哪怕就是休息也不可能离开这里,毕竟他们也怕自己一个防备疏忽,就给他们逃了。 这冻了一夜的人,自然也是有冽琰门的份,冽琰门的人吃了这种苦不说,最重要的,还是冽琰门和十二楼的人发生了矛盾,虽然后来看到的挂彩的都是十二楼的人,但是这并不代表冽琰门的人就是安然无恙的了,如果冽琰门又因为这件事情有人受伤了的话,那么这一份仇,自然是要算在殊野的身上的。 这样的一笔一笔的算起来,估摸着冽琰门所有的人,都在想着,最好带着一具殊野的尸体回去最好了,并且貌似看起来,就连杀了殊野都不用冽琰门自己人动手了,这一帮人直接代劳。 介于这一点,哀酒真的不觉得冽琰门的人会帮助殊野。 果不其然,在殊野仿佛要开大招一般的解开了自己的面纱之后,这局面,貌似和殊野设想的不一样。 在殊野的设想里,那些潜伏在这一帮十二楼的人后面的人,怎么说都应该是能够看到自己到底长啥模样的啊,并且,这冽琰门的人一看到了自己,这还不跟猫看到了耗子一样的追过来?或者是不追过来也可以,露面总可以的吧,这要是冽琰门的人露面了,殊野再加以加工润色一番,忽悠绕晕这十二楼的人还是有可能的,然后大家趁机跑路。 可是,世事无常。 当殊野解开了自己面纱,并且暴露了自己那一张丰神俊朗的脸之后,原本殊野期待的局面,并没有发生。 十二楼的人的身后什么都没有,一片寂静,仿佛根本就是一副灵动的春画一般,而十二楼的人的表情,甚至都要比这春画要生动一些。 他们齐刷刷的都在看着殊野,一副等着殊野继续整幺蛾子的模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一章 凰权黄泉谁领路 可能,十二楼的人在殊野解开面纱之前,实际上是有一丝期待的,因为理论上来说,这种江湖套路之下,要么是这个人他们都认识,并且是一个地位或者是重要性非常高的人,甚至也有可能是头目的七舅姥爷或者是十二楼的某一位杀手,这样才比较符合剧情。 而更加偶像剧一点的话,便是这人揭开自己的面纱,然后发现这人是一个绝世美女,然后顷刻间惊艳众人,从此剧情反转,当然了,这美人的人设,也可以是十二楼的老板娘之类的。 但是,殊野一样都没有占上。 他是在江湖上有一些名声,可是说到底,这名声似乎没有怎么传到十二楼的人的耳朵里头,因为十二楼的所有人,包括头目,至今为止,都没有认出来这殊野到底是何方神圣。 只是觉得这人,模样倒是生的标志。 当然了,这头目是有可能听过北慑小霸王的名声的,只是这个江湖最常见的,就是这种名不对人了,所以也不怪人家头目。 此时此刻,徒留殊野一个人在那里尴尬。 这种尴尬维持的时间实际上并不长,因为头目的重点根本就没有放在殊野的身上,头目更关心的,实际上是殊野身后的人,没错,就是那两个蒙着面纱的人。 头目在追杀哀酒的时候,见过哀酒的衣服,所以便一眼认出来了,这是哀酒和鵺灼换了衣服,看体型模样,和这衣服,头目判断绝对八九不离十,所以殊野实际上到底想整什么幺蛾子,头目根本不在乎,他只是在想,如何可以解决掉这碍事的殊野,然后杀了鵺灼。 没错,直接杀了,都不用留活口的。 虽然鵺灼的眼睛被头发遮挡住了,头目看不清楚鵺灼的眼睛里面,现在到底是什么眼神,但是有一点毋庸置疑的是,假设鵺灼现在的眼睛是能够看得见的,那么他们三个人,不至于会沦落到这样的一副境地。 所以说,鵺灼的眼睛,一定是看不见了。 而如果他们这些人之中,有人能够杀掉百杀令上的某一个人,那么他们的地位,他们的名声,简直就是名利双收了。 这样的诱惑摆在眼前,谁不想杀了鵺灼呢? 介于这个出发点,头目也不去和这一个故作玄虚的殊野继续耗下去了,而是非常直接的就说道“别跟他废话,准备”。 “诶!等等等等!”殊野就好像是被触怒了一般,整个人都懵了,随即看着头目等人,皱着眉头神色极其严肃的说道“你什么意思?别和我废话?我是谁?我都把这面纱给摘了你都不知道我是谁?你这个头目是怎么当的?你都怎么在江湖上混的你?我你都不认识?”。 那个头目显然是一个经过特殊训练的人,就比方说此时此刻吧,殊野又巴拉巴拉了一大堆,可是头目完全是一副不想要理会殊野的模样,只是自顾自的向前走着,眼神放在了鵺灼的身上,然后一边走一边加快脚步,右手也已经握住了长剑的手柄,一副要一击必杀鵺灼的模样。 也不知道殊野真的是被头目的这种无视给触努了,还是因为真的是要保护鵺灼,殊野一边说着“嘿我这暴脾气哈”,一边已经一个移步,站在了头目要杀鵺灼的必经之路之上。 可是他挡的了头目一个人,但是挡不了这周围的人。 “来了”鵺灼根本没有理会一副要把自己碎尸万段的头目,而是忽然间一个抬眸,然后如此说道。 随着鵺灼这一句话说完,一刹那,在他们的四面八方的周围,忽然像是洪水一般,又涌出来了许多人。 “还有这么多!”哀酒当然是不拘小节的低声惊呼了出来,而殊野倒是一副显得是见过大场面的模样,虽然一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模样,但是殊野心里也是一直在重复“完了完了,这一次完了,一世英名怕是要毁于一旦了”。 “哀酒,你保护好鵺灼”说时迟那时快,顷刻间,头目便已经杀到了殊野的面前,殊野也不分神了,低声和哀酒说罢之后,便一跃而起,然后从袖中丢出几枚暗器,转眼间便和头目缠斗一团。 可是,哀酒却指望骂殊野他一个王八蛋。 因为周围这么多人,她哀酒一个人怎么可能守的住鵺灼! 实际上这一点,鵺灼心里也有数,只是鵺灼轻易不说罢了,他现在已经可以说是在赌命了,这一局若是胜了,自己便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如果死了,那也算是死得其所无话可说。 当然了,鵺灼心里实际上还有另外一个念头,他倒是想要看一看,哀酒到底有多厉害。 所以这个时候,鵺灼仅仅只是淡淡的来了一句“拜托了”。 拜托你奶奶个腿!听到了鵺灼也这么说之后,哀酒心里恨不得都一把将鵺灼交出去然后自己拍拍屁股走人,要不是看重了鵺灼皇室的身份和他待开发的价值,哀酒怎么可能和鵺灼在这种鬼地方历劫?想到这一切,哀酒的心里真的是。 算了。 也只能算了,既然自己都已经陪同鵺灼走到了这一步了,那么哀酒便豁出去了,哀酒就不信了,自己凭借自己的主角光环,还能就在这个地方悄无声息的死了? 只见哀酒忽然将自己的手腕划过了鵺灼耳畔的发簪,然后就见到一个深刻的猩红伤口开始汩汩的冒着鲜血,哀酒看起来似乎是一点都不疼,直接一个转身甩手,手腕的鲜血便在空气中甩出一个精美的弧线,又见哀酒右手一个高抬,鲜血便在空气中凝结成微小的颗粒,数以万计的颗粒仿佛就是血雾一般,在空气中忽然间骤停。 十二楼的人看到了这样的场面,自然是被吓到了,毕竟他们长了这么大经历了这么多的血流成河,也没有见过这样事情啊,割开自己的手腕放血,然后血就在空气中凝固?这似乎有点太过匪夷所思了一些。 哪怕就是一旁缠斗在一起的头目和殊野,他们两个的余光看到了如此举动的哀酒,也是怔了怔。 尤其是头目,眼睛简直可以说是瞪的像铜铃,因为他真的是也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发生。 不仅仅如此,就说这血雾在空气中停滞,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 而殊野虽然之前已经对哀酒的邪门功夫有过一定的心理预防针,但是现在又看到了这样几乎可以说是超越常理存在,殊野也是傻了。 但是殊野傻归傻,乘着这一个空当,殊野一个空翻便踢到了刚刚从后面围攻上来的一个人脑袋,然后将他手中的长剑给夺了过来,毕竟自己赤手空拳的和头目这样打下去,结局可以说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而头目意识到了殊野的动作之后,赶忙便收了神,眼疾手快的挽了一个剑花准备挑了殊野刚刚踢飞然后接住的剑,殊野也不是泛泛之辈,看到了头目的剑过来了,殊野立马一个转身,隔空用双腿一个飞燕绞杀,虽然没有得逞,但是好歹是让这长剑稳稳当当的落到了自己的手里。 另外一边吓住了所有人的哀酒,也不是仅仅就是这样不动了,只见哀酒抬了抬自己精致的下巴,然后又撕下了一块沙,准确的说,是一块布条儿。 只见哀酒旁若无人一般的按住了鵺灼的肩膀,示意鵺灼坐下,鵺灼也是听话,毕竟这个时候鵺灼也是什么都做不了,既然哀酒说让自己做什么,他也就做吧。 待到鵺灼一甩衣袍坐下之后,哀酒就好像是一个匠人一般,绕到了鵺灼的身后,然后准备将布条儿绑在了鵺灼的眼睛上。 就在此时此刻,一个十二头的人似乎有些不知好歹的敬业精神,忽然一个不怕死的冲进了这血雾之中,哀酒意识到了有人闯到了这血雾之后之后,眼神忽然一个横,看向了那个人,只见在那个人刚刚准备一剑砍开血雾的时候,血雾便如同附骨之躯一般的攀附上了那个人手中的长剑,不仅仅如此,转眼间,血雾便覆盖上了那个人的身上。 血雾虽然很薄,但是覆盖上一个的身上的时候,还是让人看起来如同一个血人一般,而那个人也在此时此刻忽然倒在地上打滚,一边打滚一边痛苦的嘶吼着,吓的众人几乎不敢前进哪怕一步。 而哀酒只是不动声色的扭过了头,然后忍住自己喉咙的一口鲜血,接着继续一边绑,一边用着压低了语气说道“老娘这一次可是把自己的命都给拼上了,这一次我要是死在了一伙人的人手里,那么黄泉路上我给你领路,要是这一次我把你保下来了,那么将来我的凰权里,你来领路”。 虽然哀酒说话的声音非常的小,但是哀酒知道鵺灼一定能够听得见,而哀酒之所以这么说,实际上也是有原因的,因为哀酒怕自己这一次之后,可就没有机会说了。 然而鵺灼却没有听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二章 惊门相四季月 血雾包裹的人已经断气,从挣扎到死亡,实际上也根本没用多长时间。 那些血雾像是细小的虫子,很快就将一个人的生命给啃噬干净了。 而当这边的鵺灼还没有分的清黄泉路和凰权路的时候,哀酒已经双手搭在了鵺灼的肩膀上然后拍了自拍,接着起身顺手从鵺灼的耳边拔下一根发钗,随即便又一个转身,原本宽大的玄色衣袍被甩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哀酒定住了身形,接着,哀酒便旁若无人一般的束好了自己的头发。 整理好了仪容之后,哀酒真的是如同她之前和鵺灼所说的一般,一副要豁出去自己一条命的模样,微微昂着自己精致的小下巴,狡桀的眼底皆是蔑视的倨傲,她就这样看着十二楼的人,语气恍若睥睨众生一般的说道“有本事继续的,下场已经已经摆在这里摆着了,你们自己在心里好好掂量掂量,如果你们依旧是执迷不悟的想要和鵺灼过不去,那么别说隐楼了,我惊门怕是也不会放过你们,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一块小饼干还有胆子的”。 哀酒此话一出,完美的达到了烟雾弹的效果,没错,真的是烟雾弹的效果。 首先,哀酒的姿态着实是有足够的派头头,一副俨然要大开杀界的模样,这种姿态已经足够震慑到敌人了,虽然哀酒的敌人不是普通人,而是十二楼的人。 但是,哀酒的话足够让十二楼的人迟钝一会了,因为哀酒所提的几个名词,有几个是十二楼的人无法理解的。 首先还是要说,哀酒的话真的是够震慑力,毕竟再配合着刚刚死去的同伴的尸体,这种说服力根本不要太强烈,并且哀酒也足够有这样的气场。 原本哀酒是就是一个眉眼之间自带一种气场的人,这种气场很容易被人理解为一种妖气,并且哀酒又是一个姑娘,虽然生长在深山许久,但是哀酒心里明白的紧,自己着实是有几分姿色的,祸国殃民什么的还不至于,但是足够让人眼前一亮,尤其是哀酒的一双眼睛。 此时此刻的哀酒是蒙面的,所以其他人看不清楚哀酒到底面容如何,但是面纱终归是面纱,看不清楚,但是脸部的轮廓和眉眼都是可以看的清楚的,哀酒的眉眼极具特色,带着一种别样的风情在其中,尤其是她的压杏眼,原本好看的杏眼,在眼上仿佛被压下了一条线一般,显得双眼皮的褶皱更加的宽了些许,眼尾更加的长了些,线条也有一种别样的流畅在里面,尤其这种眼睛配着一双远山眉,独立霜雪的云雨朦胧之中,竟然还有一些精致的多情在其中,那种带着些许妖气的多情,在哀酒倨傲的眼底流转着,整个人似乎都有一种格格不入却又浑然天成的气场。 这种人,说出什么话,貌似都能够理解。 只是,哀酒刚刚所说的“惊门”,还有那什么“小饼干”,十二楼的人真的是有点理解无能。 首先,江湖门派众多,甚至各地都有一大堆根本没不知名的小门小派,这种门派多如牛毛,这一批十二楼的人,主业是杀人和辅助杀人,并非是负责情报的,所以说,他们对这种小门小派的不是很了解,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但是,只要是混迹江湖上的人,对如今江湖上的门派,都应该是有一定的了解的,比方说那什么冽琰门,隐楼,小慑山庄,这些自然是都不用说的,任何一个浪迹江湖的人,哪怕就是没见过,但是一定都是有所耳闻,所以说,作为十二楼的人,也作为江湖上的人,他们对那种很厉害的大门派,或者是什么隐蔽的厉害的门派,都是耳熟能详的,可是这个惊门,又是一个什么门派? 新出来的?没听说过啊? 而且,这个妖女,也就是说哀酒,说自己是惊门的人,既然她惊门的人都这么历害了,都会这么多的妖法了,那惊门的其他人还得了?可是这么厉害的一个门派,他们怎么又不知道呢? 不过现在不是疑惑这个的时候,也不是应该疑惑这个的时候,因为眼前还有一个重大的事情在等待着他们的面对。 如何,对付,这个,自称是惊门的人。 当然了,他们还是想要疑惑一下哀酒刚刚说的“小饼干”的,可是实在是不是时候,所以他们也不管小饼干到底是小饼还是小干饼了,都立马打起来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开始准备和哀酒的打响新的战争。 只要头目不下令,他们如果畏战,那么只有死路一条。 然而一旁的殊野也是一头雾水,这哀酒厉害是真的厉害,但是这惊门又是什么鬼?这哀酒不是鵺灼的人么?鵺灼什么时候又和惊门有关系了? 不过这一切实际上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之前哀酒说的,隐楼的人。 事到如今,这个时候,哀酒还在极力隐藏身份。 虽然殊野不知道哀酒的这种“垂死挣扎”到底有什么用,但是不得不说的是,既然哀酒这么做,那么理论上来说,哀酒就应该是有自己的理由,所以殊野也就没有打算拆穿这一切,而是笑了笑,说道“他们十二楼已经得罪我了,这一笔账,除非我死了,不然的话,我一定找你们算”。 头目一听,实际上心里可以说是极其复杂的,和殊野一个对撞撞开了之后,便没有再扑上去。 这也算是给了他们两个人,各自一个休息的时间。 而哀酒却却是一副丝毫不想休息的模样,他看了看鵺灼,然后又扭头看了看刚刚死掉的尸体,哀酒虽然身体特别的难受,但是这么多年难受下来,哀酒实际上是有一定的承受能力了,就比方说此时此刻吧,虽然哀酒的心口仿佛扎进去了一根针一般的疼痛,可是事实,哀酒的表面上却看不出来任何的神色。 当然了,这并非是哀酒感受不到疼痛,只是这种疼痛,哀酒还可以忍。 “今天,大家一个都走不掉”哀酒说着说着,已经走到了自己还想杀掉的那个人的身边,然后一甩衣袍蹲了下去,接着拿起那个人的剑,接着起身,一把将剑插入了那个人的心口,插进去之后,哀酒便如同解剖一般的在那个人的身上切割着,一边切割一边还说道“惊门,排于八卦之末,位于日落之西,主四时之秋,属于金,旺于秋,于酉月,相于四季月,休于冬,囚于春,死于夏,为于缺,是于破,折于损,主惊恐,体创伤,居兑宫伏吟,居震宫反吟,居艮宫入墓,居离宫受制,居巽宫为迫,居坎宫泄气,居坤宫受生,居乾宫比和,寒露霜降,草木凋凋零,惊恐萧瑟,肃杀死寂,惊门的人,从来不轻易出手,一旦出手,便没有完整一说,此地,没有生门”。 话音刚落,哀酒便忽然拔出手中长剑,转眼就看到了那一具尸体忽然从心口出开始喷血,接着是其他的动脉处,一刹那,那个尸体便仿佛一个血源一般,湿润了一片土地。 十二楼有的人已经看不下去了,这妖女杀了他们的人就算了,但是这种当着他们的面,将这样的一个好好的尸体给蹂躏成这样的一副模样,这简直就打十二楼的脸。 虽然殊野也觉得哀酒这种做法实在是太不人道,但是在壮大自己的士气上来说,殊野还是支持哀酒的,只是哀酒这样的一个看起来瘦弱的小姑娘,竟然,真的是如同妖女一般啊。 实际上,哀酒这么做,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哀酒不可能用自己的鲜血和真多人大下去,原因很简单,因为哀酒知道自己到底几斤几两的人,血是消耗品,她一时半会补不回来,虽然她可以通过哥血来短暂的用自己的身体还转换这血液,但是严格意义上来说,哀酒不喜欢喝血。 她不喜欢血的味道,或者说,他不喜欢这种陌生人的味道。 所以,哀酒宁愿此时此刻用这种虚张声势的方法来吓唬他们,也不愿意真的和一个妖怪一样去喝人血。 只见哀酒丢下了手中长剑,然后又用发簪划破了自己的手腕,手腕的血流入那个人的血之中,新鲜滚烫的红色和已经死亡的红色相互融合,虽然这样的血操控力不够,但是这是最经济实惠的方法了。 “她的手!”,“她的手怎么了?”,“你们还记得不记得,她的手腕之前被划开了!”,“是啊,她的手腕”,“现在愈合了”,“你们没看错吧?愈合了?这么快?没有痕迹?”,“我绝对没看过!就是那一只手!”,“我”,“这真的是妖怪啊”,“自动愈合,这种人,岂不是杀不死”。 一些人的议论传到了头目的耳朵里,头目的神色也忽然变的异常的凝重。 一旁的殊野听到了这些话,眉头也皱了起来,虽然此时此刻哀酒是自己的盟友,但是殊野不得不疑惑,这哀酒到底是什么人。 她真的不是妖怪么? 妖怪伪装成人,太容易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三章 不可于敌是妖女 “她要是有不死心就好了”远方的枝桠上,一个黑色衣袍的人兀自说道。 一旁的隐在黑袍身后的白袍的人听罢,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最后却欲言又止了,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而这里的屠杀,才刚刚开始。 “你们放我们一条生路,大家各自退一步”殊野虽然也算是有不少人命债在身上的人了,但是此时此刻开到了这样的哀酒,他还是忍不住和头目谈判了起来。 因为刚刚殊野看着哀酒,忽然在哀酒的眼底看到了一丝奇怪的神色,那是一种痛苦。 这种神色出现的太奇怪了,并且太快了,转瞬即逝,顷刻间便化作了哀酒原本眼底的那种妖气,但是殊野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为什么哀酒一开始不愿意出手?不被逼到这样的地步不出手?为什么要被逼到这个境地才出手?假设一开始哀酒就杀了这些人,那么他们此时此刻可能已经离开皇家猎场了。 但是,殊野知道的是,哀酒绝对不是对方派来的间谍,哀酒是真的想要保护鵺灼离开这里,但是。 殊野想了想,似乎只有一种可能。 这种杀人的方法,是需要代价的,具体代价几何,殊野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那便是这个代价对于哀酒来说,肯定是非常大的,不然的话,一开始哀酒肯定已经出手过了。 而现在的哀酒,有可能真的是她表现的一般恍若绝世无双,但是,这一切也有可能仅仅只是哀酒的虚张声势罢了。 介于这一点,殊野觉得保险起见,还是以退为进的好。 可是,谁曾想,这头目明显一副不愿意领情的模样,只见头目看了一眼殊野,然后直接说道“全体人员听我口令,一个不留!”。 “是!”众人听到了头目这么一说,立马便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如此自信让他们如此回答,听到了这些人的回答,哀酒蔑然一笑,然后说道“也不知道是谁给的你们送死的信心,既然你们想要去黄泉走一遭,那我就送你们下去看一看”。 “殊野,你负责头目,其他的交给我!”哀酒说罢,便忽然一个旋转,卷带起来了万千的缚红线,这一缕一缕的缚红线随着哀酒的转动,从那一具尸体上飞上天空,仿佛招魂幡一般。 原本的血雾还在鵺灼的身边,现在又渐渐的缩小了范围,密度自然就变大了,鵺灼身处其中,仿佛与这局面与世隔绝一般,一个人安静的坐在哪里,恍若打坐。 有一些人不要命想要直捣黄龙,杀了鵺灼,可是结局却有些差强人意,那些人,不是闯不进血雾之中,便是被哀酒忽然甩出了的缚红线给抓了回去,然后一个用力,像是甩鞭子一般的将人甩到了一旁的树干之上,那一瞬间,仿佛都能够听到那个人的骨头在响。 而哀酒之所以没直接杀了这个人,一是因为这血线并不纯粹,所以控制起来比较难,力度实在是不够,还有一点就是,此时此刻毕竟不止是这一个人,因为头目那个疯子,十二楼的估摸着几百号人马都开始群起而攻之,这种局面之下,哀酒能够抽空抓住一个人甩树上已经不容易了,她根本没有心思多用意念控制这难控制的血线去把那个人直接绞杀了。 但是,这种能力,已经足够吓到一部分人了。 现在的哀酒,在开始了一阵攻击最后连近身都没有近身的十二楼的人眼里,几乎已经可以说是和“恐惧”两个字直接对接了。 没错,哀酒太恐怖了。 在他们的眼里,哀酒就是一个似乎可以说是杀不死的存在,这个妖女真的是仿佛妖怪一般,更像是地狱之中跑出来的恶鬼一般,杀人不眨眼,别人也杀不了她。 她的伤口可以自动愈合,这种事情,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哪里有人可能会信?并且,这哀酒的伤口不仅仅可以愈合,她甚至完全可以不用任何的武器,直接就用鲜血就能杀是于眼前,而且,是任何人的鲜血都可以。 介于这一点,十二楼的人在有同伴负伤或者是死了之后,第一反应就是想方设法的将尸体给夺回来,为的就是不给哀酒可以利用的资源。 因为,这妖女一旦有了尸体,真的仿佛是可以为所欲为了。 所以,这样的人,他们凡夫俗子,真的是可以战胜的么? 可是,头目的命令不可以违背,在十二楼,他们的一生只有两件事情可以做,一件事是执行命令,第二件不可于敌这妖女事,就是死亡。 他们有的人是真的不害怕死亡,但是他们却害怕自己的死亡,不被十二楼承认。 因为他们已经没有了自己原来的生活,他们大部分都是从小培养的人,所以很多时候,其他的地方,根本就没有他们生活的轨迹,如果在自己时候,十二楼的名单里还没有自己的话,那么他们的一生,也太可悲了。 据说,这种感觉,是比十二楼折磨的还要可怕的存在。 所以说,大部分的人,还是愿意一命换一命的。 但是问题来了,他们真的可以用自己的命,换到这个妖女的命么? 貌似去换那个隐楼的人的命,还比较容易一些。 “必须杀了鵺灼,回十二楼复命,哪怕,没有人复命”头目看着众人,忽然眼神灼灼的说了这样的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而众人心里都明白的狠,头目的意思是,回十二楼复命是结果,哪怕结局是没有人回去复命,也要达到一开始的结果。 因为鵺灼死了,这件事情总会传回十二楼的。 要知道,皇家猎场之外还有他们十二楼的人,只是,他们这一次,可能只能过来收尸了。 “呦呵,够悲壮的”哀酒虽然嘴上如此说道,实际上她额头上的汗水已经遮盖不了她的疲惫了,这种血线是“节省成本”,但是不得不说的是,这种血线控制起来,实在是太耗费意念了,长久大量的下去,哀酒还是会扛不住的。 可是这里人还有这么多,哀酒不能露出哪怕一点点怯色,因为哀酒知道,十二楼的人之所以如此的保守,群起而攻之都有一定的保留,原因就是因为他们内心的恐惧,他们害怕哀酒杀了他们,有些人是不怕死,但是有些人也会害怕她,因为他们怕自己死的没有意义,没有价值,然后死在了哀酒的手里,成为她杀人的工具。 但是,头目的话已经说了,他们的路,已经不能再退了,仿佛这一场战役之后,谁幸存下来,谁就是叛变者一般。 意识到了十二楼的人要开始孤独一掷了,哀酒心里也是打鼓的,因为她也害怕,害怕自己撑不住。 如果哀酒撑不住的话,那么十二楼的人就真的没有人拦得住了。 殊野毕竟还是双拳难敌四手,寡不敌众的结局可以说是显而易见的,除此之外,便是鵺灼了,鵺灼看不见,在这种局面之下,没有人保鵺灼平安,鵺灼几乎就是死路一条。 所以说,哀酒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怂。 既然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那么,哀酒也就不顾及什么了。 “那我就陪你们好好玩一玩”哀酒说罢,便忽然收了所有的红线,原本漂浮的红线仿佛就是一场血雨一般,尽数落下,染红了一片草地。 而十二楼的人虽然估计哀酒的那句话,毕竟哀酒说这句话的时候,可谓是眼神蔑视语气傲然,十足的有把握的模样,可是说完了这句话,她忽然又收了所有的攻击,闭上了双眼,一副“放手”的模样,这实在是让十二楼的人真的是有点摸不着头脑。 但是,管他摸不摸的着头脑,十二楼的人都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什么时候做什么,这个时候都必须要做了,所以他们便不管不顾的,随着头目的攻击,一拥而上了上去。 被“冷落”了的殊野看到了哀酒仿佛就好像是在送死一般,忍不住大吼道“小心!”。 可是哀酒却似乎好像听不到的一般,依旧是站在原地没有动,意识到了哀酒的“反常”之后,殊野立马二话没说,准备上前去替哀酒挡上一挡。 但是殊野毕竟是比别人迟了一步,待他起身的时候,十二楼的人已经剑尖而至了。 因为有所顾忌,所以十二楼的都是以剑探路,最先接触到哀酒的,也都是他们手中的长剑,在长剑划破了哀酒的皮肤的时候,哀酒忽然睁开了眼睛。 在哀酒睁开眼睛的一刹那,看到了哀酒睁开眼睛那一瞬间的人,心里都忽然一惊。 那种感觉,仿佛是来自于深渊的凝视一般。 那是一种空洞中带有一定让人沉迷的眼神,这种眼神很可怕,它让你迷惑其中的同时,又会清晰的意识到,你会因为这个而死的。 下一秒,你就要被拉进黑暗的深渊,永世不得翻身了。 这种感觉,很不好,让人打从心眼里,从骨子里,感受到那种无法言说的恐惧。 实际上,当时的情况,也确实如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四章 不见棺材不落泪 寒光熠熠的长剑,尽数划破了哀酒的衣衫,月华一般的皮肤裸露在空气之中,长剑划过皮肤,留下一道猩红热的痕迹。 一般情况之下,这种长剑划破人的肌肤,血液都是向下流淌的,而哀酒的血液不是,哀酒的皮肤被划开之后,她的血液就好像是在一个真空的空间一般,血液开始化作血雾,一阵一阵的飘离了哀酒的身体。 这一刻,仿佛时间是静止的。 如果硬要具像化的形容的话,那么此时此刻的哀酒,实际上似乎是存在于水中一般的模样,身上伤口的血液化作烟雾一般在水中飘荡,看起来,有着一种诡异的凄美。 这种别样的美感让人有些恐惧,这一种恐惧,来自于人类内心深处的一种恐惧,是人类对血液和死亡最原始的恐惧。 没错,哀酒真的是一个可以触及到别人的底线的人。 就说此时此刻的十二楼的人,他们的长剑划破了哀酒的皮肤,可是他们的表情看起来,却仿佛这长剑划破的是他们自己的皮肤一般,眼底有着溢于言表的惊恐和害怕,那种害怕是来自于内心深处的,是他们没有见识过的东西,才会让他们如此的害怕。 殊野想,他大概能明白此时此刻十二楼的人的心理,因为在此之前,殊野也曾经误认为哀酒是妖怪过。 不过那个时候的殊野认为哀酒是妖怪的感觉,绝对不是类似于此时此刻的感觉,因为殊野知道,自己一开始对哀酒的恐惧,绝对没有这些人受到了这样的恐惧的深。 因为现在的他们,所感觉到的这样的恐惧,是直接和死亡挂钩的,这种死亡,是人性最深处的对死亡的反应,这和他们被训练过的那种对死亡的对抗,是不一样的。 红色的血雾,在这周围的空气中兀自的飘散着,哀酒在这种人之中,虽然浑身上下伤痕累累,但是整个人却仿佛战神一般,无所畏惧,神色之中,似乎也都是一股子从容不迫的即视感,就好像是根本不把众人放在眼里的感觉。 而实际上,哀酒也真的是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因为如果哀酒真的是不要命起来,没有人能够控制的主她。 等到她不要命的时候,那么所有人也就别要命了。 “哀酒”殊野看着这样的哀酒,心里真的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因为怎么说呢,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哀酒竟然是如此厉害的人。 她真的仿佛一个妖怪一样。 而一直没有在说话的鵺灼,实际上心里也有自己的想法,因为鵺灼知道,哀酒果真是一匹好马。 “惊门大开,诸神黄昏,方寸江河,永夜无生”哀酒故作厉害的说了一番这样的话之后,便在那些人落地之前,眼神忽然一个聚焦,手中忽然一个紧握,那一刹那,血雾开始化作血线,血线如同蚕丝一般,见人就裹,就在这一瞬间,距离哀酒近的几个人,都被血线给控制了起来。 被血线控制住的人,有的人想到了那两个归来的人说的话,有的人想到了这哀酒的妖孽之处,瞬间,众人心中开始恍若受到惊吓一般,开始无谓的挣扎,但是事实上,他们只能够悬空其中,根本没有任何动弹的可能。 甚至是,完全可以说,他们挣扎的越激烈,死的越快。 “你到底是何方妖孽!”头目见到了这样的局面,立马挥手示意众人后退戒备,然后看着那几个被血线越裹越紧,那勒紧的痕迹,简直可以说是看着人都肉疼。 而哀酒却仿佛眼底燃烧起来了一阵一阵的红莲业火一般,整个人都带着一阵仿佛地狱里才会有的死亡气息一般,她看着那个头目,神色倨傲的说道“我并非妖孽,我今天只是想要给我们三人,挣出一条活路”。 听到哀酒这样的回答,头目神色更加的严重了些许,因为头目知道,哀酒想要的,是带走鵺灼,而头目,偏偏不可能会放过鵺灼。 “今天,不是你们死,就是我们亡”头目自然是知道这一切达成不了共识,所以索性也就不和哀酒废话,而是直接下定了决心,让众人准备。 “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今天就算是把命赔上,也不可能让你们动鵺灼一丝一毫”哀酒说罢,便双手空中忽然一个相互交叉,接着,一个被缚红线给控制在十二楼的人,身上的缚红线就开始一瞬间缩紧,在哀酒的双手完成了这样的一个仿佛打结一般的动作之后,血线忽然化作血雾,同时,那个人便忽然被绞杀成块。 血肉模糊的尸体在地上,简直可以说是触目惊心,虽然十二楼的人与人之人没有那种什么所谓的战斗情谊,可是这样的一个最近一直在身边的人,忽然就化作了这样的尸体碎块,他们一时之间也有点接受无能。 看着这样的尸体碎块,看着这样的哀酒,听着剩下的几个被血线控制的死死的人,十二楼的人谁的心里都在敲锣打鼓。 这种人,或者说,这种妖孽,他们真的能够杀了她么? “哪怕就是用人堆战术把她的血给耗尽”正当头目准备杀下狠心说出这样的一句话的时候,一旁的一个人忽然恐惧的说道“她可以用别人的血”。 没有,只要有死人,哀酒似乎就是不死的。 她的弱点,十二楼的人还没有发现。 当然了,十二楼的人也不可能会发现,因为哀酒不会给他们这样的一个机会。 一旁的殊野就这样看着哀酒,不知道为什么,殊野心里竟然没有一丝的害怕,甚至还有一些好奇。 鵺灼是怎么做到的,可以有这样的一个人,在他的身边死心塌地的效忠于他? 并且这个人,还是如此的厉害,简直已经可以称之为妖孽一般的存在了。 没错,对于殊野来说,哪怕对于此时此刻的所有的十二楼的人来说,哀酒大概都是一个妖孽。 这样的人,得之,便是保命符一般的存在吧? 实际上,这样的一个问题,鵺灼也想要知道。 鵺灼是知道哀酒不同寻常,并且也知道哀酒绝对是有自己的看家本领,毕竟一个弱女子如此在江湖中,有这般见底,有这般不惧的心态,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毕竟如果没有两把刷子的话,估摸着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心态。 但是,鵺灼万万没想到,哀酒的身身手,竟然如此的厉害。 理论上来说,哀酒如果真的是有这样的身手的话,那么一开始在马车里面相遇的时候,就不可能是这样的一个局面。 或者说,哀酒应该就不可能如此落魄的四处逃跑,毕竟说白了,哀酒有这样的身手,再有什么人追杀,能比此时此刻的十二楼的人厉害?她。 她在隐藏实力。 但是,她为什么要隐藏实力?隐藏了实力之后,此时此刻为什么又要爆发出来? 如果哀酒真的是有如此实力的一个人的话,那么她为什么要在马车里面吃下他的断魂丹?她完全可以不吃,并且反过来挟持鵺灼的。 可是哀酒没有,这是鵺灼疑惑的地方,因为哀酒真的是一个太过奇怪的人,因为哀酒在应该显露出来自己实力的时候,假装自己仅仅只是一个弱女子一般,可是这个时候,哀酒却又忽然爆发出来了自己的力量,简直可以说是绝杀全场。 鵺灼真的是不能够理解,为什么哀酒和自己示弱,明明哀酒有更强的实力,并且哀酒也完全可以不用吃下断魂丹的。 但是,哀酒吃了。 这一瞬间,鵺灼甚至在想,是不是哀酒是在故意接近自己? 这种可能性也是有的,毕竟鵺灼也不是一个普通人,他是十二楼百杀令上的人不说,他还是亓国的皇子,母亲还是明尾山上的神女薄姬,他的身上,实际上是有太多太多的秘密了,这些秘密背后的真相,鵺灼都不清楚,因为薄姬死的太早了,如果薄姬稍微可以再活一段时间,鵺灼就不至于像是一个睁眼瞎一般,对自己身上的所有事情如此的不明就里了。 可惜的是,这些世界上,是没有如果的。 所以说,鵺灼对自己,甚至都不是太了解。 而如果哀酒是隐藏实力接近自己的话,她的目的又是什么?自己有什么是哀酒想要的?哀酒这样的人,她想要的什么得不到? 这一点鵺灼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是这个时候他却不能问出来,因为很简单,现在他们是否能够安然无恙的离开这里,还是一个问题。 虽然说哀酒真的是很厉害,但是事实上,他们的局面可不是多么的晴朗,毕竟现在的局面,就算是哀酒再厉害,也改变不了此时此刻寡不敌众的局面。 不过,按照现在哀酒杀人的速度,这种局面,怕是很快就有一个改变了。 因为哀酒真的是可以担当的起来“杀人如麻”,这四个大字。 “咻!”。 就在哀酒准备杀了第二个人,继续给十二楼的人增加精神压力的时候,忽然,天空中有亮起来了一颗信号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五章 交付后背的存在 又是一场白日焰火。 这一阵烟火和上次的没有什么不同,但是此时此刻看烟火的人,却已经变换了模样。 一副刚刚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模样。 放过了烟火的头目收了自己的手,一副要要和哀酒决一死战的模样看着哀酒,然后像下定了决心一般的说道“我们这绝对不会让你活着离开这里”。 “想的挺美”哀酒轻轻的笑了笑,然后随即继续说道“那就比一比,看谁更不要命了”。 头目忽然决然一笑,随即说道“你别忘了,我们有这么多人,可是你,却只有一条命”。 这一句话像是刺激到了哀酒,哀酒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然后笑了一会才继续说道“此言差矣,哪怕我的命没有了,鵺灼还有他在,而我在临死之前,一定会尽可能的解决掉你们,但是,我却不认为,你们能够杀的了我”。 “你这妖女!”头目憎恨的“感叹”了一声之后,便二话不说,直接招呼一旁的人,示意众人开始准备。 那一种仿佛恼羞成怒一般孤独一掷的感觉,真的是让人,热血沸腾啊。 哀酒看着这样的头目,看着周围所有的一副视死如归的面孔,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有这样的一天,会杀了这么多的人。 并且,哀酒还在想一个问题,自己还可以撑多久?这一次的反噬,哀酒估摸着自己能不能扛得住还是一个问题。 “来吧,大家终归是要有一个了断”哀酒说罢,便二话不说,又是重复了之前的几个动作,一鼓作气,将原本用缚红线控制住的几个人全部绞杀,顷刻间,地面上一片斑驳陆离的血红,空气中也是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这种味道太过刺鼻,一旁的鵺灼色忍不住用袖子遮了遮口鼻。 这这细微的举动,在此时此刻的局面里面,可以说是太有违和感了,因为鵺灼看不见,所以鵺灼整个人都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似乎和这个世界不带有任何的关系一般,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根本不去过问这样的一场因为自己而起的生死纷争。 尸体的碎块,斑驳陆离的血迹,双手滴血不沾但是却杀人无数,并且还一身伤痕累累的恍若从生死场中爬出来的哀酒,还有一帮眼神一副决然赴死模样的十二楼的人,这样的一副景象之中,鵺灼仿佛就是遗世独立一般的存在。 与他一般模样的,还有殊野。 因为殊野之前是和头目缠斗的,现在头目也已经把矛头指向了哀酒,所以这一瞬间,殊野也被“抛弃”了。 但是,因为鵺灼的一个细微的举动,众人忽然意识到,杀了哀酒是一码事,毕竟如果不杀了这个妖女的话,他们就没有办法杀了鵺灼,这样的话,他们就达不成他们的目的,所以他们才一股脑的想要先把哀酒这个大麻烦给解决了,但是,此时此刻的他们忽然又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问题就是。 他们人多,这个妖女哪怕就是有三头六臂,总会是顾忌不过来的。 所以说,介于这一点,十二楼的人忽然开始动了别的心思。 意识到了这一点,殊野立马和哀酒对视一眼,殊野二话没说,便提剑纵身一跃,准备去到鵺灼的身边,而此时此刻的鵺灼身边,还有一层哀酒的血雾在保护着他,所以在殊野过来的时候,哀酒忽然一个挥手,将血雾退开了一个缺口,殊野说是一跃,便来到了鵺灼的身边。 “这里交给我”殊野也知道,哀酒毕竟只有一双眼睛,她终归是顾忌不了太多,殊野也已经看出来了,血雾是消耗品,这一阵血雾最多就只能再抵抗五六个人的攻击,这样一来,鵺灼就危险了,所以,殊野便主动来到了鵺灼的身边。 找不管他们最后结局到底会怎么样,但是现在的头等大事,就是将鵺灼保护好。 这种保护欲来的非常的奇怪,理论上来说,殊野并非和鵺灼哀酒是生死之交,甚至,他们的关系,完全可以说是萍水相逢,介于这一点,他殊野根本不用如此的拼命。 但是,就在刚刚,看着哀酒一介女流之辈,都在倾尽全力的保护鵺灼,他殊野一个大男人,又怎么能够安然于旁? 这路见不平还一声吼呢,他殊野素来李讲究江湖道义,既然自己说过要和鵺灼哀酒结伴而行,这些时候的殊野,便是绝对不能够离开的。 虽然殊野知道,他们这一次,怕是可能要凶多吉少了,但是既然哀酒还在拿命去拼,他殊野便不能够气馁,所以自然而然的,殊野便直接来到了鵺灼的身边,管他结局如何,这种并肩战斗的感觉,才是最热血沸腾的。 虽然严格意义上面来说,殊野是有些惧怕哀酒的,因为哀酒这一手血线,实在是太可怕了。 不仅仅是哀酒会这种仿佛妖孽才会的妖法,还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哀酒真的是,杀人太凶残了。 完全可以这么说,哀酒杀一个人,直接是把一个人给大卸八块的。 没错,大卸八块,甚至,可能还不止八块。 不过,哪怕哀酒就是真的一个妖怪,真的是如同一个杀人如麻的魔头一般,但是这个时候,殊野和哀酒,是战友,是可以交付后背一般的存在。 “嗯,这一次,看运气吧”哀酒有些意味深长的和殊野说罢之后,整个人便更加的肆无忌惮了起来,之前因为被攻击而划伤的伤口,现在已经愈合了,但是哀酒如果是想要继续杀下去,就必须需要自己的血液,所以周围十几个人对哀酒的攻击,哀酒都是半避不避的在躲避着,一刹那,哀酒便又是一身伤。 原本殊野和那些十二楼的人一样,都以为哀酒是躲避不开那些攻击,这也是有原因的,毕竟哀酒杀人用的不是什么功夫,而仅仅只是自己的一双手而已,所以哀酒的功夫不怎么样,也是理所应当的,因为理论上来说,哀酒平日里仅仅靠着这样的手艺,是完全可以够自保的。 但是,现在的局面实在是不同,所以自然而然的,这哀酒的弊端,便显露了出来。 可是实际上,却并非是这样的一个情况,现在众人算是看明白了,哀酒并不是躲避不开,而是故意不躲避,这样的话,她的身上便可以再有伤口,血液便会源源不断。 这更是哀酒可怕的地方,因为哀酒的皮肤可以自己在短时间内,以几乎可以说是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在愈合,这不是妖怪是什么? 人类根本不可能会有这样的功夫,如果说有些高手可以通过内力控制物体,但是这种皮肤的自我愈合,就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想到这一切,真的是。 这种人,真的杀的死么? 这一个念头,已经不止一次在十二楼的众人脑海里面浮现出来了,这样的可能性,现在看起来,真的是太过渺小啊。 不过,渺小归渺小,既然命令已经下达,哪怕这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们也要努力完成。 哪怕,豁出去自己的性命。 一根一根红色的血线在空中四处飞舞,如同游蛇一般的灵活可怕,一部分人和红线颤斗不开,一部分人还是义无反顾的准备攻击哀酒。 因为要同时对付许多人,所以哀酒终归是有点分身乏术,恰好这个时候鵺灼身边所有的血雾已经被人引到他们的身上,其他人也在和殊野交手的难舍难分,哀酒自然是不能够对鵺灼的安全掉以轻心了。 毕竟说白了,哀酒这一出戏可以说是演的太苦了,她完全可以说是豁出去了性命,就是为了在鵺灼的心里博取一定的地位,好和鵺灼建立革命友情,日后好利用鵺灼。 但是,貌似自己这一次的代价,真的是有点大。 就在这一刹那的慌神之中,哀酒在乱剑之阵里仿佛露出了些许破绽,因为这就在哀酒准备再在鵺灼的身边降下一阵血雾的时候,突然,一把寒光熠熠的长剑,就突然穿过了哀酒的腹部。 银白色的剑身贯穿了哀酒的腹部,哀酒意识到了疼痛感之后,便低头看到了凸出的长剑,剑上都是血迹,没有化作血雾,因为这是哀酒始料未及的,她甚至都没来得及想要控制这血液。 肾脏破解的疼痛还是让哀酒皱了皱眉头,并且看着这剑的光芒,怕是这剑也喂过毒,如果哀酒是一个“普通人”的话,或者说如果说此时此刻站在这里的不是哀酒而是殊野的话,恐怕殊野就凶多吉少了。 但是,她是哀酒。 “哀酒!”殊野无意间看到了哀酒的腹部被长剑刺破之后,不得不说,他真的是傻了的,有那么一瞬间,殊野以为哀酒要死了。 但是,哀酒可不是这种说死就死的人,她可是这妖孽,作为一个妖孽,就必须要对得起自己的名声。 只见哀酒忽然用血线控制住了那个长剑的主人,然后将他悬空到自己的眼前,哀酒一边看着他眼神凛冽,一边反手拔出长剑,从他的喉咙处,顺着食道刺破到了他的胸腔。 “想杀我?你也去问一问,十殿阎罗的手里头,有没有我哀酒的名字”哀酒说罢,眼前的人忽然碎裂成块。 一把血迹斑斑的长剑,兀自摔落到了地面之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六章 你为什么要救我 腹部的伤口一直在汩汩的冒着鲜血,在众人的眼中,仿佛一个漩涡一般。 杀了眼前的人之后,哀酒低垂下了眉眼,看了看自己的腹部,然后忽然一个抬手,腹部伤口的鲜血顷刻间开始化作血线,在空中四处飘散。 看到了这一批血线,十二楼的人的眼中,更是露出了一阵惊恐的颜色。 这一刻,众人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个妖孽,到底杀的死,杀不死? 哪怕长剑贯穿了整个腹部,哪怕这鲜血一个劲的往外冒,这个妖孽似乎都没有一点点的感觉。 她仿佛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实际上,哀酒也真的是感觉不到疼痛,而是这种疼痛,哀酒能够在一定时间上能够忍住。 没错,哀酒就是这样的人,疼痛感越大,她的承受能力越强。 一些小的疼痛感,对于哀酒来说,实际上哀酒有时候还不一定能够忍得住,比方有些时候,脚趾头碰到了墙角了,哀酒倒可能会直接疼到眼泪出来,但是这种刀枪剑戟划破皮肤贯穿腹腔的疼痛,哀酒的忍受能力却高出了不少。 或者说,哀酒根本不惧怕这种在他人眼里,几乎可以说是要了老命的疼痛感,因为哀酒所遭受的一些疼痛,其他人还真的是不可能接受的到。 缚红线的反噬,可是要比这种厉害多了。 腹部是疼,但是还没有疼到哀酒忍受不住的程度,真正忍受不了的时候,还在后头呢。 所以,哀酒便乘着自己还能够扛的下去的时候,甩了两下自己的手腕,然后忽然一笑,笑的极其猖狂的说道“该我了”。 话音刚落,空中所有的血线仿佛就跟着了魔一般的开始群魔乱舞,几乎可以说是见到人就抓,抓到了就绞杀的一个境界。 而哀酒自己本人也没有闲着,而是突然从一旁勾过了一把长剑,足尖一点一旁的树干,一个翻飞,来到了殊野的身边,然后开始一场新的杀戮。 缚红线的杀戮还在继续,而哀酒却已经拿起了手中长剑,又给他们的对于增加了一个人手。 “左边继续!记住我们的目的!”头目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杀了鵺灼,可是现在的局面,头目也是进退两难,所以只能一边指挥着众人,切记不能够影响到这周围都包围圈,一边也奋力的躲避着缚红线,然后企图杀掉鵺灼。 可是,这鵺灼就在哀酒和殊野两个人的周围,他们两个人一左一右,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近身。 哪怕就是有人飞身到了一旁的树干之上,然后从上面准备偷袭,殊野都能够清晰的警觉到,然后在你快要降无降的时候,忽然一个剑花,便刺了过来,让你甚至连一个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更何况,现在哀酒又来到了鵺灼的身边,这下子,鵺灼的身边,完全可以用“水泄不通”四个字来形容。 虽然,鵺灼哀酒和殊野几个人,也可以说是被十二楼的人围的水泄不通。 “这样下去,我们也只能是两败俱伤”不过片刻,殊野在和哀酒背对背一撞的时候,他忍不住和哀酒如此说道。 此时此刻的殊野,真的是觉得这仿佛十二楼的人似乎和杀不尽的一般,一层又一层的围在了他们三个人的身边,哪怕他们周围已经可以说是有了一大堆的尸体了,但是这十二楼的人,却仿佛不见少一般。 这样的局面,几乎可以说是显而易见的,头目的目的,似乎就是要这样和殊野哀酒他们两个耗下去,他们哪怕就是杀人如麻,这只要是人,就一定会有累的时候。 等到哀酒殊野他们两个连提起长剑的力气都没有了,他们十二楼的人,想杀了他们,也就杀了他们了。 毕竟,现在还有往这里赶来的十二楼的人。 意识到了这一点,殊野终归还是在想着如何逃出去保住一条命,所以说,这个时候殊野才在想着,应该如何逃出去。 这种局面,哀酒也不是一个傻子,所以多多少少也能够看的出来,自然而然的,哀酒也就笑了笑,然后说道“你有更好的办法?”。 “没有,但是我觉得我们应该会有出路”殊野说着说着,一阵鲜血又溅到了他的半张脸上,殊野想着,自己似乎从来没有杀过这么多人的人,甚至于,自己手中的剑,似乎都有一点钝了。 想着想着,殊野便忽然将手中的剑丢向了自己远处一个一个正在准备丢剑过来杀了鵺灼的人,虽然殊野之前用的剑已经有些钝了,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丢剑去杀了一个人,还是能够做到的。 那个人没有想到会有人注意到自己,所以原本戒备心就不强,毕竟他距离殊野也算是有一段的距离,所以也就没有太多的防备,结局自然是被殊野一剑中的。 杀了那个人之后,殊野手里自然而然的就没有武器了,哀酒似乎却是一个能够“掌控”全局的人,她留意到了殊野的这一个举动之后,便在殊野因为手中没有武器而有些后退的一个间隙里,忽然甩出一道血线,直接将地上的一把剑给丢到了殊野的手边。 一开始的时候,殊野还有些猝不及防,似乎是有点受到惊吓的感觉,但是转眼间,殊野便忽然意识到了这是哀酒递给自己的长剑,接着殊野便二话不说,接过了长剑,便一个抬手,准备打落另外一把飞过来的长剑。 可能是因为接剑的时候,殊野有了一点的迟疑,所以这时间,实际上并没有安排的刚刚好,殊野要不是眼疾手快,这一把长剑便已经刺穿了鵺灼的心脏了。 实际上,也是鵺灼听力好,因为鵺灼听力好,所以这远处长剑划破自己周围空气的声音,鵺灼才能够意识到的一清二楚。 判断到了有一把长剑几乎就在自己的周围,鵺灼自然是下意识的要躲避一下,但是鵺灼的躲避,和殊野那猝不及防的一个防卫,却是撞在了一起,所以这长剑,几乎可以说是忽然飞过了鵺灼的脑后。 这距离也是让人心惊胆战,因为这一把长剑完全可以说是贴着鵺灼的后脑勺飞过去的,甚至于,长剑直接划破了哀酒之前给鵺灼系上的那个纱布。 实际上,这纱布有和没有,实际上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了,毕竟鵺灼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但是,哀酒却仿佛是一个有一些奇怪执念的人,她看到了鵺灼眼睛上的纱布脱落了之后,哀酒忽然一个转身甩袖,一阵红色的血线从她肩膀上的新伤口里飞出来,忽然就控制住了几个人,并且牵制住了后面一片的举动。 乘着这样的一个间隙,哀酒忽然来到了鵺灼的身边,然后从自己的身上再扯下了一块纱布条儿,然后手法熟练旁若无人的又给鵺灼系上了。 一边系这个纱布,哀酒还一边说道“我们一定会活着出去的”。 “你为什么要救我”就在哀酒说完了那一句话之后,鵺灼忽然兀自的说道。 这是鵺灼一直想问的,这也是鵺灼一直想不通的,因为严格意义上来说,哀酒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这么历害的人,完全不用依靠鵺灼来帮助她离开陧国。 所以说,这哀酒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因为自己如此的豁出去性命? 鵺灼想不到,自己到底有什么让哀酒有利可图。 如果硬是硬要说出来一点的话,那便是鵺灼之前给哀酒吃下的断魂丹了,但是事实上,像哀酒这样的人,不,或者应该说,像哀酒这样的妖孽,仅仅只是一个断魂丹,应该根本构成不了什么威胁。 所以说,介于这一点,鵺灼真的是想不明白。 而哀酒也能够理解鵺灼的不明白,毕竟说白了,这半路随便遇见了一个姑娘,这姑娘一开始看起来是一个逃难的,但是却表现出来了各种不俗的观点不说,最后在这种危机关头,还竟然蒙牛如此的办法拿命去保护鵺灼,这种事情,似乎除了“我看上你了”和“你是我的如意郎君”这种解释,其他的貌似根本就不可能解释的通啊。 哪怕哀酒这个时候哪怕就是实话实说,说自己是因为看中了鵺灼的皇家身份,又因为鵺灼是一个皇家弃子,这样的人设基本上后来都是扮猪吃虎的结局,这才让哀酒愿意在鵺灼的身上赌一把,如果硬要再说一点什么的话,那么就还有一点,那就是鵺灼的眼睛。 他的眼睛中,似乎还有许多的秘密在其中,这样的秘密,对于哀酒来说,虽然不见得是好事,但是哀酒有这样的预感,这眼睛,自己应该保下来。 哀酒的生命,实际上是很奇怪的,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哀酒实际上都能够感觉的出来一点奇怪的东西,就比方说此时此刻,哀酒就有一种感觉,这鵺灼将来一定会对自己有用,鵺灼的眼睛,将来对自己也一定有用,就是因为这样的感觉,哀酒才会如此努力的保护鵺灼的。 因为,实际上,很多时候,哀酒的这样的感觉,最终都会成真。 当然了,此时此刻哀酒如若如此和鵺灼解释,估摸着鵺灼会觉得哀酒不仅是一个妖孽,估摸着还是一个精神不太正常的妖孽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七章 我贪图你的美色 霎那间,片刻的安静,仿佛周围的打打杀杀一刹那消失不见,整个世界之中,只有哀酒和鵺灼。 对于鵺灼的话,哀酒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做答,并非是因为哀酒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也不是因为哀酒不愿意告诉鵺灼她的想法,而是哀酒不知道,自己说出什么样的理由,鵺灼才能够相信。 因为哀酒清晰的知道,鵺灼是一个多疑的人,他的多疑,体现在他不明确的知道自己的价值上,就是因为这一点,哀酒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的去投其所好。 如若说,鵺灼是皇储,那么哀酒自然是不用说的,自己就算是不用说话,那么鵺灼都会以为,哀酒是奔着他的皇储身份来的,所以,自然而然的,哀酒便是奔着鵺灼的皇储身份来的,这几乎一点是不会引起怀疑。 但是,现在的局面却是有点尴尬,因为哀酒虽然真的是奔着鵺灼的身份来到,可是貌似鵺灼应该是不会接受这个理由。 那么问题来了,鵺灼不接受的话,那么哀酒应该怎么办? 她应该找什么的理由,才能够不让鵺灼再怀疑?毕竟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还是信任。 虽然哀酒真的是想要将自己的这一个想法给说出来,但是问题来了,自己说出来,怕是鵺灼不会信的啊,并且还会寻思着,她哀酒肯定在图谋不轨。 所以说,介于这一点,哀酒真的是想说实话还害怕别人不信自己的实话,所以自然而然的,哀酒便笑了笑说道“我贪图你的美色”。 这七个字,可以说的是鵺灼都猛然一怔。 没错,鵺灼真的是对哀酒如此直白的话,有点接受无能。 因为一个姑娘,可以这么拼命的为了一个才认识不久的人,貌似除了出自于感情,其他的,鵺灼也真的是不够她图谋的了。 毕竟,哀酒是这么历害的一个人,她想要什么,似乎都是可以得到的吧? 听完了哀酒的话,鵺灼甚至于都没有再说什么。 因为,鵺灼似乎已经没有再说什么的必要的。 就在哀酒刚刚还想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来巩固一下自己这一个“迷妹”的形象的时候,忽然鵺灼一个用力,将哀酒给扯到了自己的怀里。 这一刻,哀酒的脑海里面只有三句话。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对于这一点,哀酒真的是,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当然了,还没等哀酒有什么反应的时候,忽然,鵺灼便在哀酒的头顶上方淡淡的说道“有剑”。 还没有等鵺灼把话说完,忽然一把长剑,刺入了哀酒的腹部。 一旁的殊野甚至于还没有说出口话,因为殊野刚刚竟然还非常有心思的想要来一句“现在不是你们两个谈情说爱的时候”来调侃一下他们两个的时候,头目忽然以自己中了殊野一把飞剑的代价,愣是丢了两把剑过来。 第一把,因为鵺灼的原因,他们两个躲了过去,而第二把,实际上根本就是和第一把一起飞过来的,这第一把,实际上就是一个障眼法,而鵺灼之所以中了这个障眼法,原因可能就是因为他在和哀酒说话。 不管在此之前众人都是什么样的心思什么样的情况,不得不说的是,这一把剑,已经刺穿了哀酒的腹部。 而跪坐在鵺灼面前的哀酒,忽然慢慢的抬起了头,眼神中是近乎冰冻一切的冷凝,她的眼睛里,似乎真的是可以让人一眼就看出来一种溢于言表的杀气。 所谓人挡杀人,佛挡杀佛,说的可能就是此时此刻的哀酒了。 没错,哀酒真的是这样的心态。 只见哀酒慢慢从鵺灼的怀抱中站起来,而从背后后腰出再一次贯穿哀酒腹部的长剑,实际上就差一点,就要伤到鵺灼了。 只见,起身的哀酒,她的手,正握紧着剑的剑锋。 这剑锋是否将哀酒的手穿透的肉了见骨?实际上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虽然鵺灼的腹部似乎也有一滩血迹,但是这血迹,却全部都是哀酒的。 就说刚刚鵺灼和哀酒的距离,如果哀酒没有握住这一把长剑的剑锋,那么自然而然的,这一把长剑一定是会伤到鵺灼的,鵺灼和哀酒不同,哀酒哪怕长剑贯穿腹部,她都完全不会害怕的,因为只要不是伤到她的心脏,哀酒只要能够扛得住疼痛,就完全不会有生命危险。 顾八说过,哀酒一定不能够因为疼痛而晕,如果晕了话,再一次醒来,便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所以说,哀酒完全不怕。 可是鵺灼不同, 鵺灼毕竟是正常人,他的血肉之躯和正常人没有任何的区别,如果他的腹部被贯穿,结局到底是死是活,就得是要看天意了。 所以介于这一点,哀酒在感觉到了异样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警觉,不是出声,而是第一件事,用手抓住剑锋,防止剑锋穿透自己,伤到鵺灼。 如果鵺灼因为这个死了,那么哀酒做了那么多豁出去了这么多,那不就是全部白费了? 所以说,哀酒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唱这样的一出戏,她便不会轻易让这一出戏螺落幕的。 只见哀酒起身以后忽然一个转身,然后一甩血线将长剑拔出来,接着将长剑握在了自己的手中,一副俨然是地狱中杀出来的恶鬼一般的模样。 而因为拔剑的方向是正对着鵺灼的,所以这一剑带出来的鲜血,有几滴全部落了鵺灼的脸上。 鵺灼在纱布中睁开之前本能闭上的眼睛,嗅着这浓重的血腥味,一时间思绪万千。 只是,鵺灼不知道的是,因为他睁眼的原因,血液溅到了几滴在他眼睛里面,鵺灼此时此刻原本几乎快要变化成为金黄色的眼睛,已经在开始一点一点的变色了。 而哀酒,却一副要寻仇的模样,握着手中长剑,面对着头目,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这期间,哀酒踏过了无数的尸体碎块,因为尸体成为碎块的原因,所以这血液已经在草地上积攒了起来,哀酒的每一步,几乎都可以说是带着血液在走的,她的身上一直在流血,她的身上几乎可以说是衣衫褴褛,到处都是伤口,伤口愈合,划破,愈合,划破,她的身上似乎已经没有白色的皮肤了,她整个人似乎都是被从血池子之中捞出来的模样。 她的周围,红色的血线仿佛发丝一般在她的周围飞舞,在空气之中,只要捕捉到什么,似乎都会一刹那被撕碎,那种可怕的血线,几乎已经是所有人的噩梦了。 这样的人,提着一把滴血的长剑,眼神凛冽的似乎仿佛带着刀子一般,这样的人,估计谁都会怕都吧? 哪怕就是头目,他心里也是害怕的。 一开始的时候,头目心里在想,无论如何,自己无论如何,这一把剑一定要丢的准确,一定要一击必杀,不管能不能杀掉这些妖孽,只要能够杀掉鵺灼,那就功德圆满了,可是事实上,头目没有考虑过一个问题,他杀不杀的点鵺灼是一码事,他应该如何面对哀酒这样一个似乎就是一个从地狱里走出来的妖孽。 没错,他根本对付不了。 之前那一个用长剑给了哀酒如此重创的人,哀酒可是顷刻间便将那个人大卸八块了,此时此刻,头目也不例外。 对于哀酒来说,这头目也是人,只要是人,她就能够杀了他。 这一路走来,哀酒的气场实在是太强了,原本还想着抱着赴死的心里来攻击哀酒的人,此时此刻都不知道为什么,开始下意识的往后退,一个一个的退着,退的头目心里都开始害怕了起来。 实际上,头目也不是害怕死亡,只是害怕哀酒身上这种逐步逼近的死亡气息罢了。 “是该有一个了结了”哀酒说罢,对准头目一甩手中的长剑,紧接着自己立马一个提步,开始往前方飞身而去,长剑到的时候,哀酒已经到达了头目的面前。 原本头目是想要躲避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在这个时候,头目忽然感觉到自己似乎已经不能动弹了,后来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手脚,已经不知何时何地忽然控制住了头目,等到头目开始挣扎的时候,已经无济于事了。 和哀酒这样近距离的对视,头目真的是觉得,哀酒是一个眉眼之间有山水画的人。 她眉眼的山水画,不是江南故事里那些画廊断桥的故事,而是三千里沙场黑云铁城的写照。 这便是天生的杀戮,一个眼神,便足够让你感受到千军万马要向你碾压而来的感觉。 其实,在这一刻,头目已经输了。 因为他打心眼里,已经知道自己死期到了,他的所有的挣扎都是没有意义的,唯一有的,就是临死之前说一句“杀了鵺”。 而这“鵺灼”的“灼”字还没有说出口,哀酒便忽然一个闭眼一个转身,头目便在顷刻间化作了细碎的尸体碎块,甚至从尸体碎块上,已经辨别不出他到底是谁了。 “不怕死的,继续来吧”哀酒一边走着说着,一边割破自己身上的皮肤,那下手的狠劲,不下于凌迟的感觉。 她太可怕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八章 死在了眼神之中 平日里四下无人的皇家猎场之中,正在经历一场无声的杀戮。 这杀戮来自于人的内心,而并非是那种听起来仿佛残忍至极的哀鸿遍野,这里的人的死亡,仿佛是从内心开始的。 他们死在了哀酒的眼神里。 因为头目的出手,所以哀酒此时此刻可以说是大开杀戒,或者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强弩之末的哀酒,想要利用这种大开杀戒来震慑十二楼的人,好让十二楼的人知难而退。 他们的头目已经死了,并且哀酒也看的出来,十二楼的每个人心里对哀酒都是惧怕异常的,但是,他们就是没有退缩。 对于自己的身体,哀酒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血液的流失,已经到达了一个自己极限,这种极限让哀酒有这惊慌失措,因为哀酒不知道,自己没有了这缚红线之后,自己还如何面对这么多不怕死的人。 鵺灼丝毫没有战斗力,最多只有一定的自保能力,而就是这样的能力,实际上都是要建立在哀酒和殊野的保护之下的。 殊野的身上已经挂彩,几处重伤哀酒也是看的清清楚楚,毕竟说白了,这十二楼的人,也不全是什么泛泛之辈,除了那个头目,其他的也有许多战斗力可表的人。 现在十二楼的人,至少还有一半左右的人数,这几十个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但是哀酒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如果没有了自己,殊野和鵺灼怎么办?殊野如果一个人不顾一切的逃跑的话,兴许还有一个出逃的机会,但是鵺灼就不一样了,鵺灼,真的是。 就在哀酒看似不费吹灰之力的绞杀了一个人之后,哀酒便忽然一个飞身后退,来到了殊野的身边,然后看着殊野说道“殊野,你逃吧”。 仅仅只是五个字,这五个字说的轻描淡写,他人似乎也根本听不到哀酒在说什么,可是殊野却是听的一清二楚,哀酒让自己逃。 一开始殊野有点不明白,为什么一开始哀酒没有想要逃,而是现在想要逃了,不过顷刻间殊野就反应了过来,哀酒之所以要跑,或者严格意义上来说,之所以要让殊野跑,是因为不想要拖累殊野。 毕竟说白了,殊野和哀酒鵺灼两个人,毕竟只是萍水相逢的存在而已,根本算不上什么生死之交,他殊野也没有必要为了哀酒和鵺灼豁出去性命,而他殊野能够陪着他们走到这一步,实际上已经可以说是仁至义尽了,所以不管怎么说,殊野这个时候离开,似乎都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可是,殊野他自己,却并不是很想要离开。 严格意义上来说,殊野想着,自己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了,已经和哀酒鵺灼杀到了这并肩作战的一步了,这个时候自己若是要离开的话,岂不是显得很不仁不义? 殊野可以接受别人说自己不好看,可以接受别人说自己武功差,但是这辈子,殊野最不能接受的,就是两点,一是别人说他是孤儿,二就是别人说他冷血。 所以说,作为一个将仁义摆在人生第一位的人,殊野是誓必不会离开这里的,硬着这不是殊野的作风。 所以,殊野挡过了一处攻击之后,扭头便看向了哀酒,然后挑着一边的眉毛说道“这个时候我也单跑不掉啊,大家要死一起死吧,好歹这黄泉路上,也算是有一个说话解闷的人”。 听到殊野这么说,哀酒便没有再说什么,因为哀酒多多少少心里已经知道了殊野的想法,殊野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这只是理由的一部分而已,实际上,哀酒也不太想去关心殊野到底抱着什么样的心理,她更想要想要的,实际上是此时此刻,十二楼的人,到底还要不要和他们继续“鱼死网破”下去。 哀酒真的是快要扛不住了,她已经感觉到自己的手臂几乎快要抬不起啊,自己的眼睛似乎看一些东西也有一定的重影了,虽然这些目前哀酒还可以控制,但是这样的情况已经发生,就说明哀酒真的是快要到极限了。 “怎么,你们是想要继续送死?十二楼的人,不过一群莽夫罢了”虽然哀酒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样,但是这表面上的功夫哀酒还是要做到位的,比方说此时此刻,哀酒竟然还挑了挑眉毛,一副睥睨众生的模样如此说道,那语气,听起来,仿佛是哀酒还能再杀它个三百回合的模样。 一旁的殊野听到了哀酒这么说,心里实际上也已经有了自己的猜测,就在刚刚,哀酒让自己离开,可是转眼间,哀酒却又流露出来了这样的神态,对于这一点,殊野一点点也不觉得奇怪,甚至这样殊野才觉得理所当然,因为殊野能够理解,这只是他们的“垂死挣扎”罢了。 一开始的时候,殊野便有想过这个问题,哀酒虽然厉害,看起来似乎和一个人类无法战胜的女妖怪一般,但是,不管哀酒是女妖怪还是真的人,有一点是无法的改变的,那就是,哀酒终归是一个生命体,作为一个生命体,哀酒就会累,就一定会有消耗殆尽的时候,而到了这样的时候之后,他们如果情况不是很明朗的话,结局很容易就是一场十二楼的反杀。 这一点,一开始殊野就设想到了,只是因为之前他和哀酒两个人一直都是各自为战的原因,所以自然而然的,殊野便没有来得及和哀酒说这个话题。 不过,现在貌似也不用去说这样的一个话题了,因为这个话题终结了。 现在他们已经直接面对起来了这样的一个局面,对于这一点,殊野也觉得丝毫没有意义再讨论这个话题了,他们现在要想的,实际上只有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就是他们还能够撑多久,第二个问题,就是他们如果撑不住了的话,那么是否会有一个全尸。 也许,全尸是不一定了,毕竟说白了,哀酒已经把他们十二楼的人给绞杀成了尸体碎块,他们怎么说都不可能会放过他们的吧? 想到这一点,殊野真的是。 算了,听天由命吧。 十二楼的人虽然惧怕哀酒没有再主动出手,但是他们也没有退缩,而当哀酒主动出手的时候,他们也是很有坚持的不让哀酒突破他们的包围圈,对于这一点,哀酒真的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比好,这些人,就是想要耗死自己啊。 “殊野,这一次你算是栽在了贼船上了”哀酒的意念已经有些不集中了,所以哀酒便忍不住和殊野说话来分散一下注意力,生怕自己一个不慎让他们十二楼的人看出来了什么。 对于这一点,殊野到底明白不明白,倒是另外一码事,可是这个时候倒是一个难得的可以歇一歇的时候,所以殊野便一副“小爷我杀累了要歇一歇然后再和你们继续一决雌雄”的模样说道“何止是上了贼船啊,这贼船最后还翻船了”。 听着殊野这种调侃意味十足,却没有多少抱怨意味的话,哀酒低垂着眉眼忽然一笑,然后接着说道“给了跳船的机会,是你自己不跳的,别回头到了阎王爷那里,你还和阎王爷说是我拉你下来的”。 对于哀酒的话,殊野也是轻轻一笑,然后支起长剑,用大拇指抹掉了自己嘴角都快要结痂的血迹,然后看着自己手上的血渣还有因为用力太多而虎口破裂一直在流血的血迹,殊野轻松一笑,抬眼看了看那些仿佛饿狼一般虎视眈眈的十二楼的人,介意回答道“你不是说,这十殿阎罗的点名册上,没有你哀酒的名字么?怎么了?这么快十殿阎罗就变卦了?”。 “我是说没有我的名字,你的名字就不一定了,我自然是能在鬼门关前抽身自如的,你呢”看着哀酒一副“死到临头”还嘴硬到不行的模样,殊野依旧只是在笑,没错了,殊野实际上很是欣赏这种人,不管什么时候,面对好事也好,面对坏事也好,甚至于面对这种生死的大事情,她都是能够泰然自若的模样,甚至于在她的眼睛里,直到她死,都是没有害怕的。 这种人殊野打心眼里佩服,他们到底是经历过什么?才能够如此的面对生死?在这种关头还能够如此的处之淡然? 殊野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实际上,虽然殊野此时此刻看起来可以说是一点点都不害怕和难过,但是他的心里面,怎么可能会不害怕?毕竟说白了,这是面对死亡,不是面对什么你今天晚上吃的什么之类的抉择。 面对死亡,人们是没有任何的选择权利的,你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这也是为什么人们害怕死亡的原因,你还有那么多的事情没有做,你还有那么多牵挂的人,你还有那么多答应啊别人却没有做到的事情,羁绊太多太多了,牵挂太多太多了。 就在殊野在“临死前”感慨的时候,就在一刹那,鵺灼忽然站起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九章 尘世人间修罗场 此时此刻,局面有些微妙。 原本哀酒和殊野两个人,是在殊野一左一右说话的,可是现在的情况却是,哀酒和殊野两个人中间,完美的被鵺灼遮挡了一个严实。 如果此时此刻不是因为是一个生死关头,那么哀酒一定会觉得,现在的局面就好像是两个情人正在说话,或者严格意义上面来说,是两个人正在谈情说爱,然后一个人忽然夹在了中间,这个人还是一个女装大佬。 想到这一点,哀酒赶忙在自己的心里给了自己两巴掌,让自己赶快清醒一些,这也太不像话了。 而另外一件的殊野,实际上在刚才的一刹那,心里也是这样想的,但是殊野没有表现出来,因为他也认为自己的这一个想法,实在是有点太过煞风景了。 可是,另外一边的十二楼的人,实际上却不是这么想的,因为原因很简单,对于十二楼的人来说,鵺灼的一举一动,都是会影响到他们所有的计划的。 鵺灼怎么了?他为什么会忽然站起来?他为什么要站起来?对于十二楼的人来说,鵺灼已经是瞎子一个了,他自己心里也应该非常的明白,他瞎了之后,就只有死路一条,并且,从一开始的时候,鵺灼都是对他们十二楼的人和包括他自己快要死了的事情,一直都是保持着一个无所谓的态度的。 对于这一点,可以说是整个十二楼的人都这么以为的。 但是,这个时候,鵺灼忽然一个反常,这就有点让十二楼的人接受无能了。 鵺灼怎么了? 这是此时此刻十二楼几十个人心里共同的问题,同样的,这也是哀酒和殊野想要问的问题。 而就在哀酒准备来一句“怎么了你腿坐麻了要起来活动活动还是怎么的”的时候,鵺灼忽然一个侧目,准确的看向了哀酒,然后语气有奇怪的说道“我能看到了”。 嗯! 听到了鵺灼的这一句话,哀酒此时此刻脑海里面,只有一个大写震惊的“嗯”!原因很简单,因为鵺灼的话实在是太有冲击力了。 之所以哀酒会沦落到这样的一个地步,实际上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因为鵺灼看不到了,变成了一个瞎子,这才招惹来了这这杀身之祸,如果不是因为鵺灼瞎了,这十二楼的人也不至于如同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的涌过来,企图将鵺灼,或者说是企图将他们三个人,一起送上黄泉路。 而这个时候,鵺灼的眼睛忽然能看到了? 这早不能看到,晚不能看到,偏偏是哀酒几乎已经看东西开始频繁重影的时候,忽然说自己能够看得见了,不得不说,哀酒这样的一个阴谋论者,真的是有点抑制不住自己内心蠢蠢欲动的“杀心”了。 甚至有那么瞬间,哀酒在想,这鵺灼不是一直在装瞎耍哀酒来着了吧? 当然了,哀酒这种人啊。实际上是既然是有了这种想法,便立马会说出口的人,所以这个时候哀酒丝毫没有一点点顾忌周围还一大群人的直接说道“你说什么?你有胆子再说一边?”。 原本也在一旁诧异的殊野,正在思虑着如果鵺灼能够看得见了,那么十二楼的人是不是会改变一下他们的“计划”,这样一来的话,他们三个是不是就能够化险为夷了,就在殊野想这些比较实际一点的东西的时候,哀酒忽然说出口的这样的一句话,可是将殊野给吓着了。 或者不能说是把殊野给吓着了,而是让殊野有些接受无能,这个时候,难道不是应该考虑鵺灼能够看见了,对现在的局面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变化么?可是这个时候哀酒说的是什么鬼?这个语气似乎是有点像是在说“你再说一遍?你是不是在逗我?你是不是之前一直装耍老娘玩呢?”的模样,这一点让哀酒有些,嗯,不好说。 而鵺灼似乎对哀酒的这种说话方式,有一种自己的应对方式,就比方说此时此刻,鵺灼对哀酒这种似乎包含了怨念和威胁的话,完全可以说是应对自如,就比方说此时此刻吧,鵺灼在听完了哀酒的话之后。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甚至可以说是似乎连语气都没有任何的改变的,继续从容不迫的说道“我可以看见了”。 “你踏马为什么这个时候又能忽然看见了?”哀酒听完了鵺灼的话,一时间几乎可以说是暴跳如雷,对于哀酒为什么情绪这么激动,别提鵺灼了,就是殊野都不一定太过明白,因为哀酒的脑回路和镇正常人不是太一样,这个时候哀酒心里想的,实际上是为什么鵺灼不早点能够看见,这样一来的话,她也就不用扛到现在几乎可以说是消耗了自己所有。 哪怕就是早一点点也好。 可是,没有,鵺灼就在哀酒已经只能狐假虎威的那一刻能够看见了,理论上来说,鵺灼能够看见了,似乎是一件很及时的事情,但是对于哀酒来说,却并非如此。 她现在只有一种被老天爷耍了的感觉。 就在此时此刻,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身体真的到了一个极限,还是因为被鵺灼气的原因,哀酒心口忽然一紧,提就好像是被一个钩子给贯穿了心口,萨然后那个钩子在哀酒的血肉里钩哀酒的阴心脏一般。 甚至于,此时此刻的哀酒在怀疑,自己的心口上,是不是真的破了几个洞。 内脏几乎绞在一起的疼痛让哀酒一时之间有点体力不支,整个人便忽然一个腿软,要不是鵺灼眼疾手快,她哀酒差点便跪在地上,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体已经开始反噬了之后,哀酒心里知道,时间不多了,一定不能给十二楼的人可趁之机。 “快点,走!我来路!”哀酒说罢,便推离了鵺灼的手,然后二话不说,给了殊野一个眼神,随即便一甩双手,周围血线飞舞,几人便一路往北而去。 殊野虽然不知道情况如何,但是殊野贵在会配合,所以只见殊野看到了哀酒的眼神之后,便二话不说,从新抽到手中一把长剑,一甩身后已经斑驳的斗篷,便随着哀酒,仿佛要一路杀出去的模样。 一旁的鵺灼虽然也不知道哀酒到底想干什么,或者说是也不知道哀酒怎么了,但是鵺灼却是一点点都没有迟钝的,随同殊野一般,随便从一旁的尸体碎块之中抽出了一把滴血的长剑,然后一左一右的跟在哀酒的后方,杀气腾腾的模样。 也是此时此刻,鵺灼忽然真的是老看清楚了,这皇家猎场,到底是变成了什么模样。 这,可能就是尘世人间修罗场了吧。 走在这里的每一步,似乎都可以说是感觉到湿润的土地和鲜血的粘稠,这种感觉不仅仅体现在他们走路的感觉上,甚至是体现在他们的耳朵里。 也是终于是自己感觉到了这一点,鵺灼才忽然意识到,为什么哀酒能够凭借自己一个人,让十二楼的几百号人马横尸遍野了。 面对哀酒这种的屠杀,任何人的心里都是会有一定的惧怕和顾忌的,而就是这种惧怕和顾忌,会让一个人的实力大打折扣,不管是出剑的力度还是出剑的角度,很容易发生各种各样的偏差,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打心眼里惧怕哀酒。 对于这一点,哀酒自己也是明白的。 这也是哀酒的资本。 随着哀酒仿佛走路带风的开路,鵺灼跟在哀酒的身后,轻轻一反手,便将原本把自己眼睛蒙上的纱布给扯了下来,而鵺灼并没有丢弃这一块纱布,而是随手将纱布绕在了已经的手腕上,然后用牙配合着打了一个结,接着便看了周围一眼。 也是这个时候,原本周围的十二楼的人,看见了鵺灼的眼睛,变回了正常的颜色。 那一种好看的茶褐色,可以说是一眼就能够看的清楚了,这么清楚的颜色,十二楼的人不可能看错。 鵺灼的眼睛没有事情了!鵺灼的眼睛真的没有事情了! 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所有十二楼的人都在一刹那面面相觑,原本周围的准备攻击的人,一瞬间收了手,而前方一路在和哀酒纠缠不休的十二楼的人,在看到了鵺灼的眼睛之后,也是忽然一个接受无能,接着一个恍神,又有两个人死在了哀酒的手上。 也是此时此刻,鵺灼真正意义上的见到了所谓的让人胆寒的杀戮。 这种杀戮,不是亲眼所见,真的是很难高手到那种视觉上和心理上的双重冲击力。 一个人,忽然被血线缠绕,然后这个人立马悬空,随着哀酒双手猛地一个交叉,一个人瞬间便在空中破碎成尸体碎块,然后伴随着一刹那的鲜血喷涌而出,人就没了。 而这个时候,哀酒再杀了这一个人以后,忽然又一个腿软,跪了下去。 而当鵺灼反应过来的时候,哀酒已经晕了过去,正好晕倒在了鵺灼的怀里。 看着眉头几乎快要皱在一起,嘴唇几乎可以说是煞白的哀酒,鵺灼二话不说,将哀酒抱起来,继续往前走。 一步一步,似乎踏过了万水千山,天涯远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章 决断别人的生死 人死前会看到什么? 关于这个问题,前不久殊野也有过。 而现在,此时此刻,发生在了哀酒的身上。 在此之前,哀酒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因为她从来没有让自己几乎消耗到极限过。 对于这一点,哀酒一开始是有一个心理准备的,但是事实上,心里准备这种事情根本是不存在的,因为哪怕就是你有这样的心里准备,事实上等到了那个时候,你根本不可能接受这个事情的,因为你根本来不及。 就比方说哀酒吧,此时此刻的哀酒就是这样的一种感觉,当身体内所有的反噬突然开始如同潮水一般涌上来的时候,你根本是不可能有一个反应的机会的。 因为哀酒是一个很能够承受住疼痛的人,越是强烈的疼痛,哀酒越是能够承受,而这样并不是代表哀酒不会痛,只是疼痛在哀酒的身上,已经不是一个具象化的存在了,而是已经可以被哀忍耐到不表现出来,而疼痛这种事情,实际上还是存在的。 并且,哀酒对疼痛的忍耐,实际上也是有一个限度的,不是说疼痛这种事情,越疼,哀酒就能够表现的越如同平时一般,因为只要是人,就一定会有一个极限的。 这种极限,哀酒达到了。 没错,虽然一开始的时候,哀酒就有这样的感觉,但是事实上,哀酒根本不知道,这种反噬可以来的这么快,并且发生完全可以说起只在一瞬间。 对于这一点,哀酒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天崩地裂。 没错,真的是,天崩地裂。 那一刻,仿佛有人生生的揭开了哀酒的天灵盖,然后在哀酒的天灵盖里面浇灌进了一锅滚烫的熔浆,在此同时,仿佛又有人用生锈了钝刀猛的一下从哀酒的喉咙处,直接一路划开到了哀酒的腹部,然后在哀酒还有感知的时候,生生的将哀酒的心脏捏碎,将哀酒的肠子拽出来打一个扣结。 这一切,仿佛是上下同时进行的一般,那种血肉破开的生物疼痛,还有那种细菌疼痛,包括那一种难以形容的各种撕裂的感觉,这种感觉虽然曾经都是哀酒拥有过的,可是事实上,这种感觉哀酒从来没有拥有的如此严重过。 没错,这就和超纲的概念是一样的。 原本一杯水,本来正好是满的,但是忽然又倒入了另外一杯水,这一杯水自然是会满出来,然后淹没其他。 那一刹那,哀酒仿佛在地狱中经历过了一场生死游历。 而最后的结局,是哀酒死了。 在一瞬间,哀酒经历了十八层地狱的折磨和疼痛,然后从此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在哀酒晕倒前的最后一个瞬间,哀酒因为剧烈的疼痛聚焦又涣散的瞳孔之中,她眼睛之中有的,只有恐惧和解脱。 她甚至在想,自己终于晕了,如果自己不晕的话,哀酒感觉自己会因为忍受不住这种疼痛而自杀的。 而关于疼痛的这一切,都没有落在任何人的眼睛之中,所有人都没有看到,这一切对于哀酒来说,仿佛经历了之前一生的痛苦。 鵺灼没有看到哀酒那种类似于“临死之前”的神色,他看到的,只是哀酒晕倒最后的眼神。 是绝望,和解脱。 鵺灼不知道,为什么哀酒会流露出来这样的眼神,甚至也不知道为什么哀酒会这么果断的晕倒。 理论上来说,一个人因为疲惫而晕倒的话,这其中会是有一个过程的,就比方说,你之前会是有一个反应的存在,可是在鵺灼的眼里,哀酒根本忽然就是一个晕倒,在此之前,丝毫没有任何的一个反应,仿佛就是突然病发一般。 不过,不管此时此刻哀酒到底因为什么“突然晕倒”,只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那便是哪怕哀酒真的是忽然有什么病发了,此时此刻的情况之下,鵺灼和殊野两个人,也根本没有可能来有时间来过问哀酒的身体到底如何了,他们只有突破了这十二楼的重围,才有可能会有生机。 就这样拦腰抱着哀酒,鵺灼才感觉到,鵺灼的真的是仿佛轻若一朵云一般,只有将哀酒真真切切的抱在手上,鵺灼才感觉的到,实际上哀酒的身上,根本就没有几块肉, 甚至于,隔着一层衣服,鵺灼似乎都感觉的到哀酒后背嶙峋的蝴蝶骨。 哀酒的头发已经散落了下来,随着鵺灼抱着哀酒的弧度而垂着,她的身上全部都是伤口,完全可以说是衣衫褴褛,可是理论上应该是血肉模糊的哀酒身上,衣服是已经有很多地方破碎成条,可是那一层鲜血之下,却似乎没有任何的伤口。 那些,都是新生的皮肤。 她的身上,脸上,手上,指甲里,头发上,到处都是斑驳陆离的血迹,这些血迹在哀酒惨败的几乎可以说是月白青灰的皮肤上,被凸现的更加显眼,仿佛是经过大师笔下精心描绘过一般的模样,对比的太过鲜艳,透露着似有若无的妖气。 而实际上,鵺灼自己,才是真正的透露着妖气的那一个人。 因为到了这个时候,鵺灼的身上,穿的依旧是哀酒一开始穿的豆绿色的宫袍,虽然这宫袍穿在鵺黑色的里衣之外,似乎仅仅只是外套,可是却掩盖不了这是一件女式宫袍的事实,不仅仅如此,再加上鵺灼的头发也散乱一部分,而头顶上虽然有发钗束发,可是这头发束的,却给鵺灼平添了一种更妖孽的神秘气息。 之前哀酒的鲜血曾溅落到鵺灼的脸上,而那个时候的鵺灼,眼睛上面还有一个纱布,所以眼睛处的鲜血实际上是类似于血雾一般的覆盖在鵺灼的眼睛上的,此时此刻看起来,鵺灼的眼睛,似乎有一种杀红了眼的感觉。 但是事实上,鵺灼的眼神很是平静,这种平静,让鵺灼显得更加的诡异。 毕竟此时此刻来说,这周围的景象还是非常的具有视觉冲击力的,他们的身后,真的是尸横遍野,满目的全部都是尸体的碎块,包括各种各样的血流成河,似乎这里的空气仿佛都被鲜血染过一般,让人仿佛置身于一个修罗场之中。 这种树木花草生机勃勃的绿色,对比起这种或者鲜艳或者浆果色的鲜血,可以说是有一种生与死的对比,这种对比让鵺灼这种淡漠的模样在这里,仿佛显得更加的贴合。 他的身上,虽然是一副遗世孤立的模样,但是却丝毫不显得和这个皇家猎场格格不入,甚至还有一丝无声的契合,这种契合让鵺灼仿佛神生自带一种死亡气息的模样。 如果说,之前一路狂杀的哀酒一个侩子手的话,那么此时此刻的鵺灼,就仿佛是一个来收拾后续的审判者。 他决定别人的生死,并非是哀酒那般的热烈明显,而是一种淡淡的,让人一看,就感觉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冷。 这种冷,仿佛局就是鵺灼身上自带的感觉。 他和哀酒虽然是两种人,一个明快,一个沉默,一个带着骇人的杀戮,一个带着恐惧的漠然,虽然他们两个严格意义上面来说,根本不是一种人,但是他们身上给人传达的感觉,却是一种感觉。 没错,就是这种感觉。 死亡。 明确的死亡。 他们两个人的身上,都带着一种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死亡的气息。 一般意义上来说,应该是一旁的殊野带着这种浓烈的死亡气息才对,可是事实上,殊野的身上,带着的,更多的是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 此时此刻的殊野,虽然是一身的鲜血和伤痕,换恍若一副从千军万马里面杀出来的恩阳,手里提着一把血迹斑斑的长剑,提在自己的手中,一路随着殊野的脚步,在他的身边拖拽着,看似有着杀气,实则殊野身上,更多的,更是一种桀骜不驯的无所畏惧。 这就仿佛是好像,一个少年,经历了再残忍困难的事情,他都永远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他仿佛就是那酒街花巷里面的打马而过的少年,永远都是年少轻狂的模样。 哪怕他衣衫破落,发丝凌乱,面容斑驳,可是他骨子里的桀骜,和那眉眼一种的不羁,是这鲜血和风尘盖不住的。 但是同样的,殊野这种人,也会让人高手到恐惧。 因为你没有办法杀掉他。 如果说,一个人的死亡有两种,一个是生物死亡,就是器官的衰竭,一个是精神死亡,是他放弃了生的希望,那么殊野在某种意义上,是在第二种可能里仿佛永远不死的人。 问题是,此时此刻的十二楼的人,还杀不掉殊野,或者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单独杀不掉殊野,哪怕殊野的身上已经可以说是伤痕累累,甚至到现在为止,还有很多的伤口在流血,但是却没有致命伤。 而殊野呢,他看起来仿佛丝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伤口,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不羁笑容,走在鵺灼的身边,像是一笑一丧的鬼神一般,夺人性命,让人畏惧。 殊野是不死的,因为他的心,他的意念,永远是热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一章 心知肚明的原因 死亡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十二楼的人开始思虑掂量。 杀掉鵺灼的前提是,鵺灼已经彻底失明,可是问题来了,鵺灼之前是失明的没有错,可是现在鵺灼的眼睛又忽然能够看得见了,这全部的事情,就可以说是另当别论了,对于这一点,十二楼的人真的是很纠结。 策划这一切的人不在这里,分尸执行这一切的头目已经死亡,他们这些人就如同无头苍蝇一般,不知如何应对,理论上来说,鵺灼没有失明,按照百杀令上的约定来说,他们十二楼的人就不能够杀了鵺灼,可是问题来了,此时此刻的情况下,他们已经牺牲的那么多人,这一次如果不把鵺灼杀了,他们几乎可以说是等于血本无归。 现在那个惊门的妖孽已经晕厥,具体是死亡还是晕厥,他们也不敢确定,因为他们几乎是看不到哀酒的胸腔处有呼吸的起伏,他们能看到的,就是理性死了的哀酒,在鵺灼的怪里,像是一具尸体一般,被鵺灼带离开这个地方。 而他们,却只能这样默默的看着。 或者说,他们也想出手,毕竟他们之所以死了这么多人,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哀酒这妖孽的缚红线,她也确实是全场杀人最多的那一个,或者说,他们身后的这一地碎尸,可以说都是哀酒的“杰作”。 这哀酒,着实是有够让人害怕的资本。 但是新的问题又来了,虽然此时此刻哀酒已经晕了,但是鵺灼却能够看得见了,其他人可能是不知道鵺灼具体身手如何,但是这十二楼的人可以说是不可能不知道,这鵺灼,也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主儿。 不然的话,这一次也不至于来了这么多十二楼的人,目的就是为了能够万无一失的将鵺灼绞杀。 可是事实上,真正被绞杀的,却是他们自己。 而现在鵺灼已经恢复如常,虽然他们十二楼还有一部分是在这皇家猎场的外围做一个后手的准备,可是,他们真的可以杀点鵺灼么? 鵺灼的身边还有一个自称隐楼的人,虽然他现在看起来可以说是伤痕累累,可是现在的殊野,却似乎也是一个不可战胜的存在。 要知道,在一开始的时候,殊野可是一直在哀酒的“光辉”下一直没有停歇的在到处杀戮,现在哪怕哀酒已经晕倒了,可是殊野却还能够继续扛下去的。 对于这一点,十二楼的人深信不疑。 这是一场不划算的交易。 十二楼的人,每一个人心里面都非常的清楚这一点,他们已经牺牲了这么多的人,现在如果收手的话,那么他们之前牺牲的人就可以说是白白牺牲了,问题是,他们现在出手,也似乎是没有多少胜出的把握,杀了鵺灼?这是他们的目的,可是似乎现在看起来,目的并非是这么容易就达到的。 杀了鵺灼?鵺灼真的能够被他们杀了么? 一旁的殊野的身手,他们是有目共睹的,而鵺灼的身手,他们心里也有一个底子知道,那个妖孽刚刚突然晕倒,也不见鵺灼和他身边的那个人担心,由此可见,那妖孽的晕倒,怕并非是什么大事情,而如果这妖孽待会还会醒过来,似乎这一切仅仅只是她中场休息了一下的话,那么他们十二楼剩下的人,完全就可以用“负隅顽抗”来形容了,当然了,最后的结局,一定是“横尸遍野”。 谁知道那个妖孽会不会醒过来呢?可是事实上,哪怕就是那个妖孽不醒来的话,他们杀了鵺灼的把握,似乎也是微乎其微。 这一次,是他们失策了。 毕竟谁也想不到,这半路竟然会杀出来这样的一个妖孽,他们完全可以用出乎意料来形容。 虽然在此之前,十二楼的人也是很负责任的想过,假设鵺灼的身边真的是有几个打手的话,他们应该如何应对,毕竟鵺灼身边的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模样的水平,十二楼的人心里,还是有一个底数的,但是现在看起来,貌似这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了,因为他们之前的预计,完全可以说是错误的,比方这惊门隐楼的两个人,十二楼的是怎么也没我就想到,鵺灼的身边竟然还会有这样的人存在。 这两个人,已经绞杀了他们这一次行动的一大半的人,现在鵺灼又能够看得见了,他们的胜算,似乎已经可以说是微乎其微的事情了。 最重要的,如果他们动手了,那么除非他们能够真的将鵺灼杀掉,这样就是“永绝后患”了,但是如果他们在明知道鵺灼没有失明的情况下动手了,还没有将鵺灼杀死,那么这就是他们十二楼的出尔反尔,按照百杀令的规矩,他们回到十二楼,只有死路一条,这是十二楼的规矩,他们心知肚明。 对于这一点,十二楼的人心里明白的狠,所以,这也是十二楼的人事到如今一直没有动手的原因。 因为他们完全没有把握杀了鵺灼,但凡他们这二十几个人能够杀了鵺灼,这种可能性只需要超过六成,他们肯定是会毅然决然的动手的,但是现在问题来了,他们根本没有这样的把握,所以自然而然的,他们只能这样随时随地保持着这样一个攻击的姿态,然后试图在在鵺灼的身边哪怕就是找到一丝的破绽,然后让他们“有机可乘”,接着一拥而上。 但是,这种机会,一直到现在,都可以说是完全没有。 他们要失败了。 这是他们最后的想法,也是他们这一次行动的结果。 他们真的是要失败了,他们是完全杀不掉鵺灼的。 对于这一点,鵺灼也是心知肚明。 毕竟鵺灼对自己的实力,完全可以说是没有人比他自己更了解他自己的了,所以自然而然的,鵺灼更明白,为什么十二楼的人至始至终都不敢轻举妄动的原因。 这上头有十二楼百杀令的规矩约束着他们,而这下面,他们目前的人数和实力,是不能够和鵺灼他们完全抗衡的,要知道,鵺灼目前完全可以说是满血战斗力。 不仅仅如此,虽然这殊野看起来似乎是重伤在身的模样,但是实际上,这一点皮外伤仅仅只是看着吓人罢了,如果现在再让殊野和十二楼的人,再来上几个回合,实际上殊野也根本是不会怂的,并且,结局谁输谁赢,还是一个未知数呢。 不仅仅如此,更重要的事,十二楼的人,素来都是具有良好的危机意识的人,他们心里面可以说是很明白的知道,那个妖孽,还会是一个变数。 从一开始,就是他们十二楼的人太过忽视鵺灼身边的这样一个突如其来的姑娘了,他们也丝毫没有想到,这莫名其妙出现的一个姑娘,实际上竟然如此的,让人连恐惧都是猝不及防的。 没错,他们真的是连恐惧都是猝不及防的。 甚至于他们还没有做好遇见一个似乎根本不是一个人的准备,而哀酒便已经给他们打开了一个属于妖孽的世界。 对于这一点,他们真的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毕竟人和这种反人类的存在,根本就不是一个起跑线的,和这种人敌对的下场,很是显而易见的,如果此时此刻有人想要问一下这是什么感觉的话,那么很简单,只需要稍微一个回头,看到了那一地的横尸遍野之后,心里便应该是有一个这样的准备了。 说句实在话,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想要继续执行他们的任务的,可是事实上,这一个任务成功的可能性完全可以说是不存在的,因为所有人心里都明白的狠,他们落在了他们三个人的手里,似乎只有死路一条,一个妖孽,便足够将他们上百人杀到现在这零星的二十几个人,现在鵺灼又已经“醒来”,他们剩下的人,似乎完全可以说是毫无胜算。 对于这一点,十二楼的人心里,都是心知肚明的。 送死,和不送死,现在需要一个人站出来做决断,谁也不想做那样一个出头鸟,但是谁人心里都是这样的想的,只要有一个人出头,他们立马就会附庸而去,不再和鵺灼继续做无谓的挣扎。 他们只需要一个契机。 众目睽睽之下,鵺灼抱着哀酒,和殊野两个人旁若无人一般过境而去,整个过程中,殊野和鵺灼几乎完全可以说是目不斜视,每一个人都在往前去看,仿佛一旁的拿捏一个一个手提长剑的人,完全就是一个摆设一般,根本没有人会想他们到底会如何,也根本没有想要他们两个人如何。 如果那个妖孽醒来,这就完全是一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然而事实上,现在就完全可以说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 一开始头目带来的人,是足够杀了鵺灼,并且可以说是保证万无一失的,毕竟这么多人,哪怕一个一个车轮战术也足够杀了鵺灼的了,可是谁曾想,这半路杀出来了一个这样的妖孽,只一出手,便解决了他们一大半的人。 这人,除了妖孽,别无它的可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二章 背水一战的决定 这仿佛是一场无声的较量,之余十二楼的人来说,胜算完全可以说是寥寥无几。 抱着哀酒的鵺灼,每一步似乎都走的极其的小心翼翼,仿佛哀酒仅仅只是睡着了一般,而他的动作之所以如此的小心翼翼,似乎就是怕惊醒恍若沉睡一般的哀酒一般。 在鵺灼的怀中,哀酒虽然看起来伤痕累累,眉头紧锁,似乎在“睡梦”中正经历着什么最伤痛的事情一般,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鵺灼的怀里,哀酒仿佛就是似乎在沉睡一般,这种沉睡,在此时此刻的场面环境之中,显得突兀的紧。 铺天盖地的血腥味,尸横遍野的尸体碎块,衣衫褴褛的哀酒和殊野,神色淡漠到遗世孤立的鵺灼,还有眼睛里面写满了踌躇犹豫的十二楼的众人。 整个皇家猎场之中,没有一个人说话,或者说,是没有一个人敢说话,此时此刻的场面,就好像是谁第一个出口,就会引发一场大战的模样。 就在原本遗留下来的十二楼的人犹豫不决的时候,殊野鵺灼等人的正对面,正好又赶来了一波十二楼的人。 他们是十二楼原本安排在皇家猎场外围的人,因为之前的探子说去往塔碑的方向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他们意识到情况可能有点不妙,所以最终还是决定前来查看一番,没成想,此时此刻映入眼帘的,是一身奇装异服的鵺灼抱着一个伤痕累累人,身旁走着一个提着他们十二楼的长剑的人,这人身上血迹斑斑,可是眼神却灼人异常。 周围的十二楼的人都似乎对他们三个人退避三舍一般,恨不得和他们保持着一段再远的距离,并且,他们的人数。 新来的十二楼的人,忽然意识到了此时此刻围绕在鵺灼身边的人数实在是不对劲,并且他们不远处的身后,貌似血红一片。 那明晃晃的血红色,和这浓重的血腥味,新来的十二楼的人,一个个心里似乎都已经意识到了此时此刻的局面对于他们来说,可谓是非常不利的。 同为十二楼的人,理论上来说,他们还是能够非常理解同为十二楼的人的作风的,这个时候,这种局面,只有这些人在这里,理论上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其他人,已经死了。 没错,他们一定是死了,不远处的红色和血腥味,那一定是他们的尸体。 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因为新来的十二楼的人,没有见识过哀酒的那妖孽的缚红线,所以自然而然的,他们根本不能够体会那种深入骨髓的害怕,此时此刻的他们才能够如此不带丝毫畏惧的挡住鵺灼的出路。 新来的十二楼的人,疑惑的看着那些恨不得对鵺灼退避三舍的人,心里有不满,眼神中有疑惑,可是没有人知道的是,那些十二楼的人看着新来的人,实际上心里是有一定的怜悯的。 他们很想要劝慰一下新来的人,这三个人,根本不是一般意义上可以对付的人,他们这新来的人挡在这路的中间,也是只会有一个下场。 并且,这些人心里明白的狠,他们根本不可能劝慰这些新来的人,因为他们不可能相信这些“老人”到底经历了什么,并且更重要的是,哪怕就是他们说了,他们也不可能会相信。 有谁会相信世界上,真的会有这样的一个妖孽呢? 他们不会信的,很多事情,必须都是只要你经历过,才会有这样的一个感觉,害怕,恐惧,打心眼里的让人望而生畏,这种感觉,必须得要是经历过,才会有这样的一个认知。 他们什么都不会说,因为哪怕就是说了,这些人实际上也不一定会信,这一定是要别人经历过才可以,不然的话,你口说无凭。 算了,让他们经历一下也好,至少让他们对自己的实力,也算是有一个认知。 “你没瞎?”新来的十二楼的人仔细的看了看鵺灼的眼睛,忽然发现鵺灼的眼睛似乎一点点都没有瞎,并且这一路上完全可以说是自顾自的在走完全旁若无人,这和眼睛,似乎完全没有瞎。 如果鵺灼没有瞎的话,们的计划。 新来的十二楼的人,似乎是能够明白了一些,毕竟说白了,这人依旧是能够看得见的,按照百杀令的规矩,他们就不能够杀了鵺灼。 但是,这一次,他们似乎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如果鵺灼一开始眼睛真的是如同往常一样,今天天一亮,就是能够看得见的,那么为什的之前来的十二楼的人还会动手?毕竟如果看到了鵺灼的眼睛没有瞎,按照十二楼的规矩,他们擅自行动,也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说,介于这一点,新来的十二楼的人是疑惑的。 假设,鵺灼的眼睛出了问题,在他们到来之前,鵺灼的眼睛还是看不见的,而现在却能够看见了,并且,他们十二楼死了那么多人,这些人如果说是心有不甘的话,那么还是情有可原的。 只是,这些仅仅只是猜测,他们也想要弄明白,只是问题来了,这些问题,弄明白的话,貌似不是那么容易的。 因为新来的十二楼的人也已经意识到了直到目前为止,他们这一次活动的头目,都没有现身。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这个时候头目没有出现,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头目被干掉了。 现在,他们是群龙无首,谁来能做这样一个背水一战的决定? 新来的十二楼的人里面,有一个比中年人,他素来有一定的抱负,这一次猎杀鵺灼的活动,这个中年人实际上也一直耿耿于怀,希望自己能够执行这一次的猎杀,但是这样的一个机会,最终还是没有落他们的身上,所以自然而然的,他心里实际上是有有一些不好过的。 但是目前的情况看起来,却不是这样的情况了。 “你们几个,和他们几个分别左右包抄,其他人准备好,随我一起我行动”中年人似乎以为这是一个机会,所以便二话不说,安排起来了自己带来的人,这些人也算是平日里在他手底下做事的了,所以这个时候自然而然的,中年人一安排,他们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开始准备动手。 那些之前经历过哀酒屠杀的人,在此时此刻仅仅只是露出了一种“你们别轻举妄动,否则后果自负”的表情,只是这样的一个表情,似乎完全不被中年人一行人给放在眼里,他们只是随着中年人的口令,开始飞身准备。 这一切,全部落在了鵺灼那一双仿佛什么不放在眼里的眸子之中。 一旁的殊野也是难得的和鵺灼有了一些短暂的默契,殊野知道,哪怕此时此刻鵺灼看起来是最佳的战斗状态,可是严格意义上来说,鵺灼的怀里毕竟是有一个哀酒,这哀酒虽然是一个瘦小玲珑的人,但是此时此刻终归是一个“累赘”,鵺灼出手并不方便。 而殊野不同,殊野虽然在此之前经历过了一场恶战,并且身上完全可以说是伤痕累累,但是好在殊野已经习惯了,虽然殊野之前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重创”,但是实际上殊野很是走运的避开了所有在致命在伤口,所以自然而然的,他现在还能够继续杀下去。 也算是报了哀酒之前,在乱战中对自己的照顾之情。 只见鵺灼继续旁若无人的向前走着,亦步亦趋,似乎没有因为这些人的突然出现有任何的停顿,而殊野虽然看起来伤痕累累,可是事实上,殊野现在却是一个满血复活的状态。 他手中的长剑之上,鲜血虽然已经结痂,可是很快,它将被新的鲜血喂饱。 “今天你算是欠了小爷我一个天大的人情,日后可是要记的还我”殊野挑着眉眼和嘴角放荡不羁的说罢之后,便连看都没有看鵺灼一眼,便二话不说的直接提起了手中长剑,平地飞身上前斩去。 新来的十二楼的人只当殊野是强弩之末一般,但是现在看起来,他们似乎是估计错了。 因为不管是殊野动作的敏捷度,还是此时此刻他的神色,似乎都不是一个经历过一场大战的人才会有的模样。 对于这一点,中年人忽然敛了敛眉眼,果然,这一个少年,虽然一开始看起来有点中庸,可是等到他一出手,这身上遮盖不住的万丈光芒,也族系显得出这人的非同凡响。 什么时候,这鵺灼的身边又多出了这样的一个人? 对于这一点,头目真的是觉得自己要好好观察一下了。 因为如果说,这一身伤痕累累的少年如果现在还有这么多的精力和他们继续纠缠下去的话,那么他们身后不远处死的那些十二楼的人,又会是谁杀的? 杀人不是一件小事情,更何况是杀这么多的人,如果这少年真的是杀了这么多的人,那么他此时此刻一定是精疲力尽了,毕竟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一个力气活。 并且,此时此刻的鵺灼,看起来并非是经历过一场杀戮的模样,对比起来,那个穿着鵺灼衣服的姑娘,却是似乎有些相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三章 到底是谁杀了人 那个被鵺灼抱着的姑娘,似乎来头不小。 新来的十二楼的人,实际上对哀酒的知晓并不多,因为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实际上是早早的就已经安排好的,负责这皇家猎场外围的守卫的人,所以他们对这皇家猎场之中发生的事情,实际上知晓的并不多,包括有哀酒这样的一个存在,都是他们赶来之后才知道的。 只是作为一个时常被十二楼追杀的人,鵺灼的身边常常有几个替自己卖命的人,似乎可以说是理所应当的一件事情,所以说,一开始新来的十二楼的人,也没有觉得有什么。 只是现在看起来,貌似就不是这样的情况了。 因为现在能够明确的看出来,他们身后死的一大半的十二楼的人,貌似可能就是出自他们这两个人之手。 或者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出自鵺灼怀里抱着的那一个女人之手。 因为鵺灼身上此时此刻穿的,大概是那个女人的衣服,先不管为什么鵺灼要穿她的衣服,但是毋庸置疑的是,鵺灼一定没有太过动手杀人,这位鵺灼的身上没有伤痕,并且他身上仅有的几处血迹,看起来似乎也不是他杀人之后面对面喷在他身上的,甚至于他的所以上,还有一部分洇湿的血迹,这也不起他杀人以后应该有的痕迹。 所以说,鵺灼应该是没有杀人,活着严格意义上来说,鵺灼应该是没有啥太多的人。 而殊野虽然看起来仿佛是从千军万马之中杀出来一般,可是事实上,从现在殊野的体力和精神看起来的话,那些人肯定是有死于他手的人,只是人数不多罢了。 那么,那些死了的人,到底都是谁杀的呢? 貌似只有一个答案了,那就是鵺灼怀里的女人。 那个女人虽然看起来瘦弱小巧,可是她身上的伤口可以说是最多的,只是她的伤口似乎有些奇怪,不过具体哪里奇怪,这中年人也说不出来,因为粘稠的鲜血和她身上衣衫褴褛的破碎布料已经糅合在一起,结下了半干的痂,所以也就辨别的不太仔细了。 不过依旧能够看的出来的,就是这女人身上的伤,可能是目前为止,身上伤口最多的存在了。 而且,这女人现在被鵺灼抱着,不知是死是活,能被鵺灼抱着,就说明鵺灼非常看重这个人,而被鵺灼看重的人,一定是有她的过人之处。 如果再联系起来现在的局面来看的话,这女人,似乎真的是杀了他们十二楼绝大一部分人的罪魁祸首。 对于这一点,中年人只能说,还好这女人,没让自己撞上。 搞不好之前头目的牺牲,就和这个女人有关系,并且这女人一定是丧心病狂的到了一定的程度,不然的话,他们也不会如此踌躇不前。 好在这女人没有醒着。 不过,这提剑而来的少年,还有这鵺灼,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主儿。 所以自然而然的,中年人便打起来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准备会一会这少年。 殊野的身手自然是不用说的,只要有一把长剑在手,那么殊野便是一个纵横天下的少侠,别看此时此刻的殊野身上,虽然是血迹斑斑的伤痕累累,但是舞刀弄剑起来,却是不逊色任何一个人。 这中年人自然不是第一个冲上去的人,在殊野提剑而来的时候,左边的人便已经包抄了上去,所以中年人此时此刻可以看的清清楚楚,这殊野到底是什么货色。 这一看,中年人的心思,不可谓是不沉重。 虽然殊野的出剑套路似乎看起来杂乱无章,但是事实上,殊野的每一次出手,都是快到可以做出一个假影的存在,意思就是,殊野每一次出手,都是可以在你已经准备应对的时候,忽然变招数,然后让你一个猝不及防露出破绽,接着他再打蛇随棍上,直接攻击你破绽。 这一切的动作可以说是非常的快,在这种情况下,已经可以说是属于一种快与快的对决了,可是事实上,殊野却可以游刃有余的继续做出一个假影来混淆视听,中年人不可谓不说,这少年,耍的一手好剑。 并且这少年看起来似乎也是非常的有这种战斗经验,因为不管他们十二楼的人如何虚晃过招,他似乎都是能够眼疾手快的见招拆招的,这种反应能力,根本不是一个人是否反应快就可以的,这完全可以说是一种熟能生巧日积月累的存在。 一般情况下,一个人反应快的话,他仅仅是能够反应过来,对方哪一手是真哪一手是假,反应过来之后,然后做出反应,可是这过招之间,招数完全可以说是千变万化,这根本不是什么系统的教学能够让你完美的学习的,这需要的,实际上经验,经验决定一切。 你有了经验,才能够在下意识里做出你认为最好的反应,这种最好,是你经历了数百次甚至上千次大对战之后,此后才会有的一种斟酌,而并非是你学来的那种死知识。 只是,中年人有些疑惑,这少年看起来年纪轻轻,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经验? 实际上,这样的问题,之前头目活着的时候和殊野交手的时候,也是有的,只是头目没有来得及和他人分享自己的疑惑就已经死了,一直到最后死了,头目也还是不知道,为什么殊野年纪轻轻,却拥有如此丰富的江湖经验。 对于这一点,估摸着中年人也不可能知道了。 毕竟殊野从小经历的事情,他们怎么可能知道? 再说了,他们根本不用知道,这位他们一个一个的,也活不长了。 殊野在一旁刀光剑影打的正起劲,这边的鵺灼却依旧是一副冷漠的面容继续抱着哀酒往前走,仿佛就是一具行尸走肉一般,似乎丝毫不把中年人他们给放在眼里。 好吧,鵺灼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就不放在眼里把,只要他们将鵺灼放在眼里就好了。 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鵺灼,中年人似乎已经按耐不住自己手中的长剑的,随即一挥手,示意众人可以出手了。 然而,当中年人和其他人一起一跃而起,准备全方位来一次斩杀让鵺灼无处可逃的时候,只看鵺灼忽然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然后忽然将手中的哀酒猛地一丢,丢上了自己的头顶上方。 此时此刻,十二楼的人手中长剑正好是在做一个俯杀鵺灼的准备,这个死后他们的手完全没有变动的空间,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哀酒从他们的眼前路过,而不能够将哀酒给绞杀成块。 不过这个时候他可能原本在乎的就不是哀酒,而是鵺灼。 可是,鵺灼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 只见十二楼的六个人未成一个全下落下来的时候,正好是哀酒被抛向最好高处的时候,与此同时,鵺灼已经一个转身下腰,拿起发钗划破了其中一个人的胸膛和腹部,并且此时此刻,那个人手中的剑正好穿过鵺灼的。 鵺灼也丝毫没有耽误,双腿一夹一个反转,将那个十二楼的人给按到自己身下,与此同时,那一把长剑也已经落到了鵺灼手里。 长剑落在鵺灼手里的同时,哀酒也已经落下,并且鵺灼还非常用心的将亲手中的长剑挽了一个剑花,背在了手臂之下,用双手接住了哀酒,生怕将哀酒摔着了的模样。 “身手不错呢”一旁的殊野也是“百忙之中”将这一切尽收眼底,随即才如此夸赞道,一开始殊野只是以为这鵺灼容貌惊人罢了,功夫最多也就是一个绣花枕头,不过现在看起来,这绣花枕头的里面,却全部都是真材实料5来着。 然而,鵺灼却连看都没看殊野一眼,只是转身继续离开。 对于这一点,殊野一点也不觉得生气,因为原因很简单,殊野心知肚明,不管鵺灼表现的如何轻松,他心里还是很希望快点离开这里,好救治哀酒的。 而这一次围攻失败,并没有让中年人灰心,只见中年人二话没说,直接替剑就向鵺灼的背影冲了过去,正当一旁的乱斗之中的殊野准备提醒鵺灼“小心”的时候,只见鵺灼忽然一个转身,遵守护住哀酒,右手一个剑花化作就九个影子,直接就直面中年人而去。 这万花剑影也算是一手比较通俗的功夫了,只要是用剑的人,都能够耍上一耍,平日里,他们最多也仅仅是六个剑影,可是现在,鵺灼却是九个。 哪怕就是一旁的殊野也已经看啥了,因为殊野也算是主攻剑道的人了,毕竟小慑山庄就是一个剑门,哪怕就是这样出身的殊野,实际上也仅仅只是会刷出九个剑影罢了,就这九个剑影,偶尔还会有残影,而这鵺灼,似乎九个都是完美的剑影。 这到底是何等的修为,才会有这样的功夫? 难怪这鵺灼身边会有哀酒这样的人奇人存在了,原来这鵺灼,也并非是什么泛泛之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四章 垂死病中惊坐起 万花剑影的最高境界,是达到十个剑影,并且十个剑影必须要次次中第,剑无虚发,才是真的将万花剑影练就到了极致。 而这鵺灼的手上,虽然只有九个剑影,但是要知道,这有史以来使出十个剑影的人,最早也要追溯到一百多年以前的前辈身上,也就是说,这一代中,怕是只有鵺灼能够将万花剑影使用到如此的出神入化了。 并且,此时此刻的鵺灼,怀里还抱着一个哀酒,鵺灼誓必要分心照顾哀酒,所以理论上来说,现在的实力,绝对不是鵺灼应该有的实力。 假设这个时候条件符合的话,怕是鵺灼随手使出十个剑影,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哪怕就是第十个是一个残影,实际上也足够骇人听闻了。 就比方说此时此刻的中年人,他的心里就是一阵吃惊,虽然说中年人也算是对鵺灼的实力有一定的了解,但是中年人毕竟不是那个头目,那个头目多多少少也算是暗地里见过十二楼的人和鵺灼交手,所以实际上,头目要比中年人了解鵺灼要多得多。 中年人对于鵺灼的了解,实际上都是来自于平日里十二楼的人对于鵺灼的评价,所以理所应当的,中年人这个时候惊讶鵺灼的万花剑影,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只是,惊讶归惊讶,这个时候中年人也不可能坐以待毙,所以赶忙一个猝不及防的后退,企图和鵺灼拉开一段距离,自我整顿一下之后,再和鵺灼硬碰硬。 可是鵺灼却是深谙这中年人的套路,所以见到中年人和其他十几个十二楼的人集体退散的时候,鵺灼二话不说便直接秉承着“擒贼先擒王”的作战方针,立马追了过去,丝毫不带停顿的继续直接来着万花剑影,一副要将中年人逼到毫无退路的模样。 对于这一点,殊野也是很看好鵺灼。 所以殊野也就二姑不说,直接找了一个突破口,然后不在乎身上挂彩的冲了出来,企图和鵺灼打一个配合,他们两个一前一后两个人,都使出了万花剑影,虽然殊野现在只能完美的控制六个万花剑影,但是不得不说的是,殊野和鵺灼两个人,几乎是将中年人的全部退路都给封的死死的了。 对于这一点,中年人实际上自己也心知肚明,并且中年人心里更明白的是,这殊野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其他的十二楼的人,自然是不能够放任中年人被这样围追堵截,所以他们一个一个也立马提剑而上,只是这一切落在了之前的十二楼的人眼里,仿佛就是一场灾难一般,因为他们忽然看到了一个可怕的东西。 这个东西,在前不久,可是带给了完全可以摧毁他们自信的恐惧。 这种恐惧让十二楼的人,在此时此刻看到了之后,依旧是脊背发凉,甚至于这个时候,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好,或者说,似乎他们已经丧失了自己说话的能力。 或者说,他们害怕说话,仿佛他们只要一开口了,就会引来新的杀身之祸一般。 因为他们看到了,在鵺灼的怀中,那个恍若一具尸体的妖孽,似乎正在苏醒。 可能是因为剧烈的晃动,所以哀酒在这一刹那似乎有了一些意识,只是哀酒一醒来,那种千百只毒虫啃噬自己的感觉,便立马又席卷而来,就是这一刹那,哀酒看到了一重一重的剑影之中,有穿着黑色衣服的人,提剑而来。 这一把剑直朝自己面门而来,哀酒虽然疼痛到几乎抬不起手,但是在这一刻,哀酒还是自我防卫意识超级强的抬手就是在自己耳畔划破了手指,然后对准那个人一甩,一道血线便直直的向那个人飞去。 这个人,便是那个野心勃勃的中年人,当中年人看到了这恍若尸体的人忽然醒来,并且甩出了一根红色的绳子之后,他的第一反应是用手中的长剑阻挡这一根绳子的攻击,可是问题来了,这一根绳子,却不是中年人手中的一把长剑能够阻挡的了的。 之余这一点,哀酒瞬间就让中年人领悟到了什么叫做来自于死亡的恐惧。 中年人只当这是一根绳子,可是哀酒的缚红线,岂是一根绳子能比的东西? 缚红线缠绕这剑身恍若游蛇一般蜿蜒而上,直接就攀附到了中年人的手臂之上,等到中年人准备摆脱这红绳的时候,鵺灼的万万花剑影,也已经杀到了他的面前。 中年人一时只见有点措手不及,他只一心想要躲开鵺灼的万花剑影,因为在中年人的心里,貌似这万花剑影的危险性更高一些的模样。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之前经历过这缚红线的十二楼的人,每一个人心里都在替中年人捏一把汗,或者说是给中年人说一句“一路好走”,因为他们都知道,一旦被这个红线给缠上,那么结局只有死路一条。 并且这死路,还是没有岔路的哪那一种。 之余这一点,每一个人都是无比的坚信。 可是只有中年人自己不自知,他甚至不知道,这万花剑影对于他的伤害,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就在中年人以为自己刚刚出手挽了一个剑花,能够阻挡这红绳一时半会的时候,忽然,他眼睛的余光看到了周围的那个红绳,似乎像是活了一般的游蛇一样,直接就从他持剑的手臂上直接攀附上了他的身体,就在他凌空转身的一瞬间,红线已经将中年人给缠绕完毕,然后哀酒在自己血液消耗殆尽的一瞬间,哀酒忽然抬手一抓,在这一刻,又有一条生命离开了这个世界。 原本中年人应该翻身下落到地面之上,然后正好可以避开鵺灼的万花剑影,可是事实上,他落地是落地了,而是他的人,却已经不完整了。 准确来说,中年人是成块落地的。 他的身体被大卸八块,一块一块的落在了他原本要落地的地方,伴随着都,还有他的身体切口处源源不断在流出的鲜血。 这鲜血的血腥味极其的重,再一次的让十二楼的人忽然有一种修罗场重现的局面。 待这中年人被他杀了之后,哀酒便立马又晕了过去,这一瞬间,仿佛就是昙花一现一般,根本没有任何的征兆,哀酒便忽然醒来,又杀了一个人。 然后在这一瞬间过够,哀酒又在顷刻间晕死了过去。 这一刹那,在鵺灼的眼里,仿佛就是哀酒的回光返照一般。 对于这一点,没有人比鵺灼更明白了,因为鵺灼能够明确的感觉到哀酒身上的所有的反应,这一次晕厥之后,哀酒的胸腔,似乎真的就是没有丝毫的起伏了。 哀酒很危险,而哀酒是因为自己才如此危险的,可是事实上,鵺灼却无能为力。 他不知道如何救治哀酒,现在鵺灼唯一能做的,就是带着哀酒离开这里。 只要能离开这里,便是能够有一线生机。 之前十二楼的人,看到了这熟悉的一幕,似乎心底里的恐惧在一瞬间被勾起,每个热心里都忽然生出了无限的恐惧,一个妖孽就足够绞杀他们一大半的人了,更何况现在鵺灼又已经清醒。 这和中年人,就是他们的前车之鉴。 这新来的十二楼的人,看到了这局面之后,也是忽然清醒了过来,他们似乎已经明白了为什么这之前十二楼的人一直按耐不动了,现在看起来,似乎原因很简单,他们似乎完全不是对手。 中年人死了之后,之前跟着中年人来的人,一个一个的心里便都有了自己的考量,这人,怕是他们杀不了了。 所以,这些人便非常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在之前中年人的尸体前方,给鵺灼殊野和哀酒让出了一条路。 这一条路让出来之后,之前的十二楼的人,似乎也得到了什么暗示一般,随即就准备在周围散开来,然后让出一条路,给他们三个人通行。 因为十二楼的人心里明确的知道,这一次,他们是真的不可能完成任务了。 别说鵺灼了,就是那个此时此刻不辨生死的妖孽,哪怕她似乎已经失去了知觉,可是事实上,他们依旧是杀不了哀酒。 连一个半死不活的人都杀不死,更别提这鵺灼了,所以这些十二楼的人,便非常心知肚明的决定放弃这一次的计划,反正这一次计划的策划者不在这里,而这一次的执行者,却已经全部阵亡。 他们已经死了,他们这些小娄娄,哪怕就是偃旗息鼓鸣金收兵,似乎也是可以理解的。 有了这样的想法之后,十二楼的是便退步的更加轻车熟路。 而看到了十二楼的人退步之后,鵺灼便也没有再多做其他的纠缠,和殊野两个人便飞身一跃,踏步离开。 而鵺灼和殊野不知道的是,在他们三个人离开了这里之后,在十二楼的人看不到了他们的背影之后,他们的身边,又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两个人。 这两个人,一个身穿一身白,一个身穿一身黑,他们两个出现之后,便二话不说,有开始了一场光速的屠杀。 不出片刻,这里便已经横尸遍野,只有两个人站着的人立在这尸体堆之中,恍若来收人性命的黑白无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五章 只要哀酒能醒来 血腥味越来越淡,他们距离这皇家猎场也越来越远。 因为鵺灼能够明确的感觉到哀酒的呼吸越来越远微弱,所以自然而然的,鵺灼便不敢再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耽误,随即便不问任何的其他问题,一心一意的继续往皇家猎场之外飞身而去。 对于这一点,殊野也是心知肚明,随即便没有任何的耽误,随着鵺灼的步伐,丝毫不怕惊动什么的狂奔着,原本需要走上很远的路,现在一路无所顾忌的狂奔着,也很快就到达的皇家猎场的边缘。 这陧国的皇家猎场边缘,实际上是没有任何的的城墙之类的东西的,只有一处树木的林场线,这线里线外,便是皇家猎场之外和皇家猎场之内的区别,平日里是没有多少的人的,有的人,也都是定时在周围巡逻的守卫。 而今天这个时候,似乎是没有守卫在这里巡逻的,因为之前十二楼冒充鵺灼的守卫,说鵺灼失踪了,十二楼的人便和守卫一起在皇家猎场里面巡逻,这皇家之外,便是没有多少人了。 再加上之前守在这一处的十二楼的人,之前是因为察觉到皇家猎场之中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所以自然而然的,这一处的人便被那中年人给带了过去,这一去,这一处便有了一个缺口,这缺口现在没有人,所以自然而然的,鵺灼和殊野两个人便恍若入了无人之境一般,直接便出了这皇家猎场。 可是,当他们出了这皇家猎场之后,他们的心里,似乎一下子便没有了目标。 哀酒现在生死未卜,或者说哀酒现在濒临死亡,可是现在殊野和鵺灼两个人,却完全没有一个头绪,可以来救治哀酒。 一旁的殊野看到了鵺灼停顿的步伐,随即便知道了这鵺灼的心里到底在打量什么,所以殊野便用大拇指一抹自己嘴角又流出来的鲜血,然后看了看一旁,接着笑了笑“回亓国吧,你毕竟是亓国人,好歹在亓国也算是有点门路”。 听罢了殊野的话,鵺灼心里何尝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应该回到亓国,回到了亓国之后,鵺灼好歹也算是认识几个医术高明的人,但是问题来了,现在的哀酒,能够扛到他们到亓国的那一天么? 看着自己怀里,嘴唇基本已经变的惨白,皮肤似乎都已经青灰到透明,似乎完全可以看到哀酒皮肤下突兀的血管的哀酒,鵺灼微微皱着眉头,看着似乎完全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的她,鵺灼有些怅然的说道“先找到我的车马,殊野,还要继续拜托你了”。 听到了鵺灼这么说的时候,殊野正好丢下自己手中的那血迹斑斑的长剑,正在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口,检查哪里还有在冒血的地方,听到了鵺灼这么说之后,殊野便抬头看着鵺灼,然后笑了笑,一不小心扯动了自己的伤口,然后殊野收了收笑容,接着说道“那可说好了,你可得拿亓国的好酒来报答我”。 “只要哀酒能够醒来,哪怕你要亓国最好的酒窖我也给你”鵺灼说罢,便抱着哀酒看了看周围,接着扭头往一旁的走了过去。 一旁的殊野看到了鵺灼往右边走了过去,这里便心知肚明,因为殊野也知道,鵺灼对这陧国的皇家猎场非常的熟悉,跟着鵺灼的步伐,总是没有错的。 这一路上,殊野终归是忍不住不说话的,所以殊野便一边给自己身上几处比较严重的伤口止血,一边忍不住说道“这吉人自有天相,哀酒终归不是什么俗人,她一定会被上天眷顾的”。 这一句话落在了鵺灼的耳朵里,鵺灼忽然一怔,随即鵺灼便说道“但愿吧”。 “你别担心,好人不偿命,祸害遗千年,哀酒不会有事的”殊野刚刚说罢,便意识到了自己说的这一句话貌似有些不对劲,所以殊野便立马改口又说道“我是说,像哀酒这样的人,阎王爷哪敢收啊,这哀酒你应该了解的,她这种人物,不会轻易有事情的”。 然而,鵺灼听完了殊野的这一句话,仅仅只是垂眸看了看哀酒,然后一边继续向前走去,一边有些怅然的说道“其实,我和哀酒,认识的时间,也不过一天多而已”。 “嗯?什么?”听到了鵺灼的话,殊野猛然一怔,随即便侧头看着鵺灼,然后忍不住自己的好奇的说道“你和哀酒认识才不过一天?你们认识这么短的时间,哀酒就如此为你卖命?”。 这是殊野丝毫不能够理解的一点,殊野可是亲眼看到了这哀酒为了保护鵺灼,是何其的卖命,完全可以说是不顾忌自己的生命,只是为了保护鵺灼,那一举一动,那一词一句,殊野自己一旁的都听的明明白白,心里更是明白的一清二楚,哀酒真的是豁出去了一切,就是为了保护鵺灼不受伤害。 此时此刻的哀酒现在躺在鵺灼的怀里,便能够看的清楚哀酒到底为了鵺灼付出了多少了,这根本不可能是认识了一天多的人可能会有的情谊。 所以,殊野才会忍不住如此的感慨。 而鵺灼却是答非所问的问了问殊野说道“你又是为了什么,如此拼命?”。 “呵”听到鵺灼这么一说,殊野忽然有些傲娇的哼了一声,随即才一甩自己的头发然后说道“小爷我哪里是替你卖命?我这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人在江湖,自然是要互相帮助,我总不可能将当时的你和哀酒扔在那里不管不顾吧?你,瞎子一个,哀酒,女流之辈,均是弱势,我这一个拥有高尚的江湖情怀的人,自然是要出手相助的”。 一番半真半假的话说完,鵺灼也没有拆穿殊野什么,这此时此刻要是哀酒醒着,她肯定会二话不说,直接怼殊野说道“你是身不由己才会拔刀相助吧”,哀酒会这么说,但是鵺灼不会这么说。 因为鵺灼说到底,并非是这种人罢了。 一路“马不停蹄”,殊野便和鵺灼来到了一开始鵺灼丢弃马车的地方,这里没有一个人,这一点似乎是想都不用想,原本潜伏在鵺灼侍卫队的十二楼的人,肯定是在皇家猎场之中,而原本守卫着鵺灼的真正守卫队的人,怕是已经不知不觉被十二楼的人带入皇家猎场之中,然后死于非命了。 此时此刻的鵺灼,也不想去管其他的事情,随即便上了马车,然后看着殊野说道“麻烦了”。 这殊野也是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的便解开了拴在一旁大树上面的马绳,接着便上了马车,轻车熟路的便驾车一路往北而去。 马车之中,鵺灼小心翼翼的将哀酒放置下来,然后将小被子给哀酒盖好,接着开始给哀酒把脉。 哀酒身上可以触摸到的皮肤,完全可以说是凉如寒冰,整个人似乎也被冻结了起来,皮肤发青,血管乌紫,嘴唇惨白,呼吸微弱,似乎连脉搏都已经触摸不到多少了,一番一个人这样的,一般大夫都会直接说“此人凶多吉少”了,对于这一点,鵺灼的心里,真的是极其的复杂。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这是鵺灼继自己失明没有恢复之后,第二次如此的手足无措。 自己应该如何做,才能够救回哀酒? 鵺灼现在真的是什么都不想,他只想要救会哀酒一条命,这是鵺灼欠她的。 如果没有哀酒,鵺灼誓必活不到现在。 并且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鵺灼,哀酒可能也不至于伤到这种程度。 还有一点最重要的是,可能如果没有哀酒,他鵺灼似乎也不可能会突然从失明的状态恢复如常。 直到现在,鵺灼依旧是清楚的记着,自己在哀酒的鲜血溅到自己脸上之后,他的眼睛似乎开始从黑暗,渐渐变的灰蒙蒙的,然后紧接着,鵺灼似乎是可以看到了一些东西,一开始鵺灼以为这是自己的幻觉,是自己太想要看到东西了,再加上自己潜意识里,对这皇家猎场的周围实际上是非常的熟悉的,鵺灼以为这是自己的潜意识里在欺骗自己。 可是后来,鵺灼慢慢的意识到,自己是真的能够看的见了。 这周围血流成河的“景色”之中,尸体碎块完全可以用横尸遍野来形容,这种景色,是鵺灼从来没有见过的,也就是说,自己真的能够看得见了。 现在回想起来,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能够看得见的,就是因为哀酒的鲜血溅到自己的眼睛之上的时候,这哀酒的鲜血,真的非同寻常。 因为鵺灼亲眼看过的,哀酒的鲜血化作红线,将一个人顷刻间绞杀成尸体碎块,这种人,这种鲜血,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人可以有的。 先不说哀酒到底是否非同寻常,之余自己,又会有什么用,就说哀酒的鲜血能够治愈自己的旧疾,这一点,便是鵺灼誓必要将哀酒救治回来的原因。 他必须要救下哀酒。 正当这个念头在鵺灼的脑海里回转的时候,鵺灼忽然听到了一句微弱的声音。 “救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六章 只有杀人和复仇 那一句“救我”,似乎是哀酒说的。 可是事实上,哀酒根本就没有开口,或者说,哀酒根本就没有醒来,哀酒一直都是在昏迷之中,并且鵺灼也一直在看着哀酒,如果哀酒说话了,无论如何鵺灼都是能够第一时间看到哀酒的嘴巴会动的。 这一句“救我”,到底是谁说的,抑或者是鵺灼幻听了,实际上也未可知。 只是,鵺灼却不觉得是自己幻听了,因为此时此刻的哀酒,真的是徘徊在生死的边缘。 看着浑身上下只有惨白的哀酒,鵺灼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也许一开始如果哀酒不为自己如此拼命的话,他鵺灼心里也许可能会好受一些,可是偏偏,哀酒就是为了救下他鵺灼,几乎把自己的命都给赔了进去。 这一点虽然鵺灼至今为止,还是有些不能够理解,但是事实上,不得不说的是,鵺灼对哀酒,可能真的不止是欠了一条命这么简单的关系了,他鵺灼这一辈子,怕是都没有被人这样的保护过。 薄姬去世的时候,鵺灼还是一个小孩子,他在亓国那看似金碧辉煌实际上乌烟瘴气的深宫之中,一点一点的摸爬滚打,从什么都不懂,慢慢的明白人心险恶,哪怕有些人看起来是在笑嘻嘻递给你蜜糖,可是等你吃下去之后,你猜意识到那是砒霜。 这样的日子,鵺灼很快就适应了,虽然在这之中,鵺灼吃了不少的苦,但是好在这样的时光已经过去了。 接着,自己一路长大,形形色色的人,各种各样的事,让鵺灼伤痕累累之下,却越来越能够经历的起大风大浪,对于这一点,恐怕是鵺灼轻易不想回头去看的过往。 因为这一段过往,可以说是太黑暗了,并且这其中夹杂着太多的绝望和杀戮,本来正当鵺灼这个好年纪,怎么说都不可能会经历那样的事情的,可是鵺灼不同,他仿佛是一个被特定选择的人,在他小小的年纪,一瞬间经历了诸多奇形怪状的人生。 从这种人生中走出来,鵺灼其实已经以为自己快要百毒不侵了,哪怕就是滚烫的热水浇在他的心头,估计也是起不了任何的波澜,可是现在不一样了,鵺灼忽然觉得,自己活了十几年,似乎在今天,他找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最后的光亮。 “我这一生中,只有杀人和复仇,你是第一个,我无论如何,都下不去杀手的人”鵺灼握着哀酒冰凉的手,忽然有些怅然的如此说道。 只是鵺灼的声音实在是太小了,这一点声音夹杂着殊野快赶马车的颠簸声,就仿佛根本不存在一般。 只是鵺灼自己心里明白罢了,他想着,自己可以为了自己的目的杀了任何人,可是唯独哀酒,他不知道该如何痛下杀手。 可能是因为,哀酒是第一个为了保护自己不要命的人吧? 要害鵺灼的人很多,套杀鵺灼的人也很多,唯独哀酒一个,忽然闯入鵺灼的视线之中,然后在鵺灼和十二楼的这一场战役一种,不顾一切的豁出去,就是为了保他一方平安。 将近快要二十年的时光之中,也就只有哀酒能够为了鵺灼做到如此地步了。 一个人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同的想法,但是无法反驳的是,对于每个人来说,自己的生命都是最重要的,或者说是最重要的之一,而哀酒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鵺灼不知道,但是哀酒的生命之余哀酒,一定是最重要的之一,她可以为了鵺灼这样一个“萍水相逢”的人,如此拼命,似乎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保护鵺灼,这种付出,让鵺灼一时之间有点接受无能。 因为从来没有一个人,对鵺灼这样过。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鵺灼有想过,是不是哀酒因为自己的断魂丹,所以执意要救下自己,因为自己死了,那么断魂丹没有解药的话,她哀酒也是性命垂危,但是后来鵺灼便不这么认为了。 试问,像哀酒这样的妖孽,区区一枚断魂丹,又怎么可能奈何的了她? “我贪图你的美色”。 忽然间,鵺灼的耳畔忽然又响起了这一句话,不知道为什么,鵺灼想到这句话之后,忽然苦笑,自从他在亓国帝都名扬之后,便有很多人贪图他的美色,甚至完全可以说是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高居皇位之人,也有草芥黎民之辈,那么多人,嘴里嚷嚷着非他不嫁,嚷嚷着此生有他鵺灼足矣,嚷嚷着为了鵺灼他们可以倾家荡产豁出去性命。 可是事实上呢?这也只是嚷嚷罢了,这么多年过去,鵺灼却从来没有看到过一个为了自己散尽家财或者是为他殉情的人,唯独一个为了自己违抗的皇命的,怕是也只有灱玉公主一人了。 她也算是烈情之人,说为了鵺灼不嫁,便真的是和璟国皇帝撕破了脸,从此孤身一人,不再去看其他公子哥一眼。 而剩下的人,也不过是背地里要死要活一番,末了,她们该过什么样的日子,终归是要过什么样的日子。 他鵺灼,似乎就是她们内心里明知不可触摸却一定要挂在嘴上的一个人,对于这一点,鵺灼有时候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当他鵺灼经历非人的事情时,那些嚷嚷着为了他要死要活的人,一个都不见了,哪怕就是鵺灼正在他们面前,他们似乎也忽然变成了聋哑人一般,对他不闻不问,仿佛之前对鵺灼示好仅仅只是黄粱一梦一般。 这种人鵺灼见的太多太多了,他们都是因为鵺灼的一张脸。 而哀酒不同。 她虽然也嘴里嚷嚷着是贪图鵺灼的这一张脸,但是一开始的时候,哀酒从未说破过,只是在最后为了鵺灼几乎快要丢了半条命的时候,他鵺灼质问之下,哀酒才恍若敷衍一般的回答了这样的一句话。 这一句话,在当时的情况下,似乎显得没有太大的可信度,可是,鵺灼也实在是想不到什么其他的理由来说服自己了,哀酒如此拼命救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 没有其他合适的理由,那就姑且相信哀酒的话吧。 实际上,此时此刻,哀酒就算是有什么其他的目的,鵺灼也已经不在乎了,因为哀酒为鵺灼做的事情,已经是足够让鵺灼原谅哀酒有任何目的的程度了。 哪怕哀酒是来杀自己的,鵺灼实际上都能够坦然接受,甚至鵺灼还会认真的考虑一下,死在哀酒的手里,似乎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当然了,这一切的前提,是哀酒能够醒来。 哀酒这种人,估摸着一般庸医,是不能够救治她的,可是,又有什么人能够救的了她呢? 这个问题让鵺灼头疼,他实在是想不到什么人能够救了的哀酒了,但是他必须要救哀酒。 将哀酒冰凉的手放置在这小被子之中,鵺灼便掀开了马车门帘,来到了殊野的身边坐了下来,然后递给了殊野一个药箱,里面是一些寻常的药品和纱布,殊野的身上虽然没有什么致命伤,可是这刀可见骨的地方,也是有几处的。 看到了鵺灼递给自己的箱子,殊野便默契的将马绳递给了鵺灼,然后打开箱子笑了笑,一边熟练的拿起这药品就往自己身上倒,一边嘴巴还闲不住的说道“你与其给我这个,倒不如给我一瓶酒,这个时候,要是有一瓶酒的话,那真的是,诶你干嘛啊你!这马绳不能乱丢的!”。 只见殊野一边畅想的说着,一边正在给自己上药,可是这上着上着,忽然殊野就看到了鵺灼将自己手中的马绳随手一扔,就扭头转身掀开了门帘,看到了鵺灼的这个动作,殊野吓的手中的药瓶子直接就丢了,这一片可是山路,这马绳眼皮丢了,对面要是有马车或者是设么东西吓到了马,他们翻车也是很有可能的。 正当殊野准备说鵺灼这个身娇肉贵的皇子连赶那车都不会的时候,鵺灼便忽然一掀开门帘有扭头出来了,并且手上还拿着了两个小瓶子。 这两个小瓶子通体线条圆润,脖颈修长,用的是青瓷上釉的材质,那瓶身上有烧胚就写下的行书,行书的内容殊野已经不用看了,因为殊野这个少年酒鬼已经认出来了,只见殊野二话不说也丢了手中的马绳,然后一把夺过一瓶感慨的说道“这可是楚白酒啊!这酒五年才出一批,你小子哪里弄的?”。 而鵺灼却完全不管殊野如何感叹,只是自己默默的捡起了马绳,然后打开了酒瓶的封口,随手从马车的一旁扯出来了一个盒子,盒子里有三个茶杯,鵺灼看也不看,便轻车熟路的拿起茶杯放置在了茶竖之中,稳稳当当的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然后兀自喝了起来。 哪怕鵺灼一身女装头发散乱,哪怕这一路马车颠簸风尘仆仆,他鵺灼还是恍若一股清流一般,不顾及这因为颠簸而洒出去的酒水,兀自的品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七章 目标边镇的荒山 这一切,落在了殊野的眼里,简直就是不能忍。 这品酒虽然是喝酒的一种方式,但是这是什么时候?赶着马车呢,颠簸的马车上品酒也可以,你想在马车里面稍微稳当一点啊,这一边赶马车一边品酒,这得多风骚啊。 还有就是,这茶杯之中的酒,每一杯似乎都会洒出去一部分,这对于殊野这种爱酒人来说,更是不能忍。 但是,介于这楚白酒是鵺灼给自己的,殊野也就忍了。 只见殊野看了看鵺灼,然后略带嫌弃的摇了摇头,然后用牙咬掉了酒瓶子的封口,然后二话不说,直接昂头就灌,那种窖藏的绵长醇香的味道和白酒自带的清冽刺激,一瞬间在殊野的口腔里炸开,随着冰凉的酒水从喉咙处一鼓作气直达心胃,一瞬间,让殊野似乎死而复生了一般,之前身上的伤痛和疲惫一瞬间消失殆尽,这一刻,殊野甚至还想来点花生米。 “可惜了,这要是在有人的地方,买上一碟花生,一口酒香一口花生”然而,还没有等殊野将自己的这一句话给说完,只见鵺灼便忽然打开了之前茶盒之下的抽屉,然后掏出了一个小油纸包递给了殊野。 一旁的殊野疑惑的接过了油纸包,然后打开一看,殊野差点没吓点下别去,这鵺灼果真不是一般人,自己说什么,他都能拿的出来。 正当殊野准备夸赞鵺灼一句真的是一个会享受的人的时候,鵺灼又拉来了其他的七个小抽屉,接着说道“蚕豆云酥绿豆糕,酒酿油果桂花糕,还有酱牛肉,想吃自己拿”。 当鵺灼目不斜视面无表情的说完这一句话之后,殊野差点吓的把手里的酒瓶子给丢了。 果真是会享受的人啊。 像殊野这样的闯荡江湖的人,虽然说这平日里手上的银两也算是够富裕,可是基本上像这种荒郊野岭之类的,他们都是有钱没地方花,毕竟他们都是孤身一人,最多一匹马,运气好点烤点野味,运气不好就啃点干粮,哪有像鵺灼这样的,带着这种小瓷瓶装的楚白酒不说,还有这么多的下酒菜,甚至殊野有一种错觉,这个时候如果殊野替一下烤鸡的话,恐怕鵺灼都马车里拿出来。 毕竟说白了,这花生酱牛肉都有了,烤鸡似乎也不远了。 当然了,他殊野也不是什么他贪得无厌的人,更明白什么叫做做人不要得寸进尺,所以殊野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吃起来了这花生和酱牛肉,接着在心里感慨着,真的是恍若做梦一样啊。 先是入了山洞遇见了两个“妖孽”,并且还认了一个亲?随后和这两个妖孽达成共识,准备短时间内同舟共济,接着遇见了十二楼的人,和十二楼的人硬碰硬,然后哀酒忽然显露出了自己非人的“才能”,他们三个麓战许久之后,踏这成堆的尸体碎块离开了陧国的皇家猎场,然后现在哀酒在马车里面生死未卜,他们两个人坐在马车外面一边赶马车一边喝小酒吃这花生米和酱牛肉? 人生啊,果真是戏剧化。 正当殊野感慨自己的人生真的是跌宕起伏的时候,一旁的鵺灼忽然开口说道“你可识得一些名医?”。 听到了鵺灼的这一问,殊野便明白了过来,这鵺灼到底是想干什么了,鵺灼这么问,目的已经跟明明确了,他这就是想要救治哀酒,毕竟哀酒现在的状况,说一句实在话,真的是不容乐观, 所以殊野便笑了笑,开口说道“你认识的名医,怕是比我认识的还要多”。 殊野的这一句话,实际上不无道理,要知道,鵺灼的眼睛已经成为了他的“旧疾”了,这么多年,鵺灼也一定是想尽了办法去治疗自己的眼睛,这样一来的话,他鵺灼一定拜访了不少的名医,他殊野虽然认识不少江湖怪杰,可是比死这认识大夫的数量,肯定是不能比的。 而听到了殊野这么说,鵺灼实际上也是有自己的心理准备的,因为这么多年,鵺灼真的是拜访了不少有名的名医,甚至是稍微有点名气的大夫和一些江湖上脾气古怪的医仙,他鵺灼认识的肯定只比殊野多不可能比殊野少,可是就算是自己认识这么多人,但是对于鵺灼来说,到了这个时候,鵺灼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带哀酒去找谁。 哀酒不是普通人,而那些人既然连自己这古怪的眼睛都没有治好,又怎么可能会治好哀酒呢。 所以,当殊野回答完了自己以后,鵺灼便陷入了沉默,他想要救哀酒,客气现在的局面,却根本没有一个出路。 一旁的殊野也是看出来了鵺灼的纠结,随即便昂头喝了一口酒,然后接着说道“只能病急乱投医了,这里距离陧国和亓国的分割线最近,那里是一处荒山,荒山上有许多各地的采药人,他们也算是各地云游的医者了,反正也是一个方向顺路,碰一碰运气去吧,哀酒这种人,一定会吉人天相的”。 听到了殊野的话,鵺灼便点了点头,因为除了殊野说的这个方法,他们真的是个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了。 反正都是顺路,也只能去碰一碰运气了。 这一路上,说起来倒也还算是太平,原因很简单,十二楼的人计划失败,再加上现在鵺灼的眼睛没有任何的毛病,所以自然而然的,十二楼的人便不会再去找鵺灼的麻烦,并且鵺灼为了避免一些其他的不必要的麻烦,更是和原本要接应自己的人错开了线路,为的就是能够丝毫不耽误的到达边镇,毕竟哀酒的身体真的是不能再等下去了。 一路上两人也算是快马加鞭,随便披着两个斗篷便连自己的伤口都不顾忌了,仿佛此时此刻的头等大事,就是将哀酒从鬼门关处拉回来。 殊野和鵺灼配合着,日夜兼程,不到两天便已经到达了边镇,这一路上遇见了几个关卡,鵺灼甚至仅仅只是出示了金牌,整个过程都没有废话一句,在关卡处众人错愕的眼神中,快马加鞭的就离开了。 这亓国和陧国的分割线,实际上是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虽然不比那江南之类的富饶之地,但是那精致的亭台楼阁,也算是山清水秀里的一抹景色。 主要原因还是因为陧国帝都和亓国帝都距离这个地方比较近,自古帝都周围的城镇都比较繁华,这里也一样,虽然是被誉为边镇,可是却丝毫没有一个正常边关应该有的荒芜,和那种三千里沙场的有的凄凉,而有的是,一个繁华城镇的景象。 这里有一处群山,因为不是很高,并且也不是特别的险峻有特色,所以飞称作荒山,可是实际上,这荒山并不荒凉,只是因为没有特殊的景点没有人来罢了。 实际上这也可以让人理解,毕竟这里是边关,虽然这里有很多的原住民,但是事实上,这里每天有一大部分人,都是过客商人,他们都是有目的性的,谁闲的没事在这边关的山上开出几个景点?再说了,这里的原住民也没日没夜的忙着去做那些过客商人的生意呢,也根本没时间去这周围游山玩水之类的。 所以,这荒山便真的是荒芜了起来。 但是,可能就是因为平日里没有那些慕名而来的人来,这个地方的生态平衡,便因为自己的人迹罕至而变的更好了,所以这里有很多奇花异草,对于大夫来说,心里也算是一个好地方了。 据说,只要是懂点医术的人,路过了这边镇,都是要去这荒山来走上一遭的,好在这里是边关,并且是未开发的荒山,平日里没有什么药贩子来采药,所以这里的药实际上还是很多的。 而殊野和鵺灼两个人,便抱着这样的心理来到了这里,为的就是能够让哀酒碰一碰运气。 到了一处客栈之后,鵺灼和殊野定下的房间,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之中,随着店小二来到了这上房之中,准备洗漱。 实际上,他们两个引人注目,或者说是他们三个人引人注目,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首先,这两天一夜的颠簸之下,殊野和鵺灼根本没有时间洗漱,这个时候,他们身上的血迹已经干渴成了褐色的碎块,一捏都会成粉末的那种,所以看起来便脏兮兮的,虽然鵺灼身上要比殊野好一些,但是鵺灼的头发可以说是一团乱,发钗已经尽数掉完,并且鵺灼还一声女装,虽然他们两个身上披着斗篷,可是这“奇装异服”还是能够看到一点的。 好在这一家客栈没有殊野的熟人,不然的话,殊野便要暴露了。 不过,就算是没有什么熟人,他殊野也算是翩翩少年郎一枚,而鵺灼更是引人注目的那种人了,两个奇怪的容貌俊美的人,让人多看几眼似乎也是人之常情。 实际上鵺灼怀里用黑色披风裹着的一个人形的东西,才是他们最好奇的存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八章 自然不会让你来 这里的店小二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看到了鵺灼怀里抱着这样一个可疑的东西,甚至眼神都没停顿过长的时间,只是礼貌的带他们两个来到了房间,安排好了热水之后,便乖乖的说了一句“有事叫一声小的,小的立马就过来”以后,便退了出去。 毕竟这里边关,什么人都有,这些人表面上看起来形形色色,实际上一个都不能得罪,谁知道他是杀人犯还是微服私访的官爷?他们手里的东西,店小二们更是晓得不要好奇不要过问,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才是生意之道。 这里每天都有不少的“大人物”路过,他们的箱子里,到底装的是金银珠宝还是人头尸体,这根本是没准儿的事情,他们看起来也许只是简单的皮毛商人,可是谁有知道,哪里哪里的通缉画像上面,便有他们的面容呢? 边关牟利大,同样的,这里危险也大,你一不小心惹到了什么人,怕是当即就可以丢了性命,这里可是没有官府的,有的,只有陧国和亓国两国的驻扎军。 他们只管家国大义,你这商人间的鸡毛蒜皮,他们根本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的。 所以,能在这边镇的客栈做一个跑堂的小二,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你但凡有一点做的不对,很有可能就会血溅当场了。 小二离开之后,殊野将门给栓上,毕竟这里的边镇,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有多乱,可是事实上,这里保不准什么时候便会有几个人影闯了进来,然后后面还跟着几个耍大刀的黑衣人呢。 这种人实际上殊野也并不是害怕他们,只是现在哀酒的身体状况堪忧,能少招惹一件事情,便少招惹一件事情,现在他殊野和鵺灼的头等大事,便是想着如何救治哀酒。 先将哀酒给安置在床榻之上,殊野和鵺灼两个人便立马去沐浴更衣了一番,虽然说两个大男人在一起洗澡实在是有点太过违和,不过现在情况紧急,实在是没有条件去在乎这些小事情了,毕竟对于殊野来说,和大男人洗澡倒也是常事,要是和什么姑娘一起,他殊野倒是有可能会别扭一些的。 在洗澡的时候,殊野无意间撇了鵺灼一眼,他发现鵺灼的皮肤白嫩归白嫩,但是膝盖和胳膊肘上,都有一些奇怪的伤痕,这些伤痕并非是那种老茧,而是一种淡粉色的肉色,理论上一般人的关节处的颜色都是会深一些的,可是鵺灼却异于常人。 并且,鵺灼的后背和腹部,包括大腿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刀伤,这种刀伤看起来是一道一道淡淡的疤痕了,估摸着在鵺灼的身上也已经有了不少的年岁,按照殊野平日里对这种如同家常便饭一般的刀伤判断的话,鵺灼身上的伤口,怕是已经愈合七八年了,而七八年前的鵺灼,却只是总角舞勺的年纪,小小年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身伤? 这个问题殊野没有问出来,虽然说殊野是一个话多的人,并且平日里殊野也算是口无遮拦,但是有一点殊野还是非常的明白的,这做人,要有眼力见,有些问题,是触及到底线的,不要用你的好奇,去揭别人的伤疤,这样对谁都好。 两人沐浴更衣完了之后,殊野一边上药一边看着穿衣服的鵺灼说道“诶鵺灼,这哀酒怎么办啊,你看,这两天的奔波,好在是春天,如果是夏天,她身上的血液估摸着已经都能生虫子了”。 听到了殊野的话,鵺灼也是看了看哀酒,这也是鵺灼到现在也在思考的地方,因为鵺灼毕竟是大家出身,深知男女有别的道理,虽然亓国民风开放,夏季街上的少女也有袒胸露背的穿着,但是这给哀酒脱衣服,说到底也是有些过份了。 看到了鵺灼那种表情,殊野心里便立马知道了一二,随即便说道“你可别看我啊,我虽然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可是说到底这男女有别,我可不想占哀酒便宜,这要是哀酒醒了,估摸着得把我给剁了也说不定”。 “自然不会让你来”鵺灼听完了殊野的话,只是一甩那广袖的外套丢在了一旁,接着说罢之后,便来到了哀酒的床榻边上,一边轻轻的掀开哀酒盖着的被子,一边说道“只是需要你回避一下”。 “你要亲自上?”殊野意识到了鵺灼到底想干什么的时候,立睛都风瞪大了,指着鵺灼难以置信的说道“鵺灼这哀酒和你认识不过就好你就这样吃人家豆腐你是真的不怕哀酒醒来把你的小慑山庄都给掀个底儿掉么?”。 而对于殊野的话,鵺灼仿佛置若罔闻,仅仅只是看了看殊野,然后坡道“把热水满上”。 “你还真的要给哀酒洗澡啊?诶诶诶鵺灼我作为兄弟可是要提醒你一句啊,这哀酒可是姑娘,虽然说这种情急之下也可以理解,但是依我看这哀酒的性格,可是和女娮有的一拼的,你要是给哀酒洗了这个澡,你的将来”可是,还没有等殊野一副“过来人”的模样说完这一切,他鵺灼却连看都不看的就将殊野的话给怼回去了。 只见在鵺灼看着哀酒,眼神之中一身复杂的神色,语气有些诡异的说道“我倒希望她可以对我恩将仇报”。 这一句话可是说的殊野猛然一怔,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在他殊野的潜意识里,他一直认为着,哀酒无论如何都是会醒来的,因为像哀酒那样的俗世奇人,她怎么可能会就这样的离开这个世界了? 想到了这一点,殊野便忽然忽然能够理解了,因为原因很简单,他殊野是一个潜意识里很乐观的人,虽然有时候殊野嘴上说一套,可是在殊野的心里,他到底还是乐观的一个人。 从在皇家猎场的时候,虽然开局便是死路一条,但是殊野的潜意识里,所是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是会有一条生路的。 对于这一点,殊野从始至终,都是坚信着的。 而鵺灼不同,他虽然遇见了任何事情的时候,都是一副淡漠的模样什么也不说,仿佛对任何事情都是一副不在乎的模样,无论是什么样的局面,对于他鵺灼来说,貌似任何事情都是无所谓的模样。 可是,在鵺灼的心里,任何事情,任何局面,他都是是以死为归的。 并且,殊野不知道的是,灼的心里,对死亡,只有不甘。 没错,就是不甘,鵺灼的心里对死亡,实际上是没有多少恐惧的,更多的,便是这种不甘,因为他没有办法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了,这种无奈感,让鵺灼害怕。 所以,在对于哀酒的事情上,实际上殊野和鵺灼,是两个极端的。 哀酒虽然生死未卜,并且哀酒的呼吸已经微弱到似乎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会消失了,可是殊野却和鵺灼的态度不同。 一开始的时候,殊野便觉得这哀酒不是一般人,自然是吉人自有天相的那一种,毕竟像哀酒这样的妖孽,正如同哀酒自己所说的一般,十殿阎罗敢不敢收她,还是另外一码事呢。 接着,便是这一路上哀酒虽然呼吸微弱,可是事实上,哀酒其实一直都在吊着自己的最后一口气,这一口气倒也是安稳,让殊野原本也有些悬着的心,也慢慢的平稳了下来,并且殊野打心眼认为,哀酒一定会回到她一开始的那一种活蹦乱跳的状态的。 所以这一路上,殊野看起来才能够如此的放松,或者严格意义上来说,殊野就是这样一个今朝有酒今朝醉,房子没了便街边睡的人,心胸太过宽阔,以至于到了这个时候,殊野依旧是一副说话不着调的模样。 但是鵺灼不同,鵺灼的心情,可是要比殊野复杂太多太多了。 严格意义上面来说,鵺灼顾忌的东西,可是要比他殊野顾忌的东西多太多了,哀酒之余殊野,对比起来哀酒之余鵺灼,那情绪一定没有他鵺灼复杂,毕竟说白了,哀酒豁出去性命来保护的人,是他鵺灼。 并且,是在哀酒和鵺灼认识不超过一天的情况下,是在当时那个时候,哀酒完全可以是直接甩手走人的情况下,拼上了自己的性命,几乎将自己推到了一个濒死的边缘,为的就是保下他鵺灼。 鵺灼这十几年以来,可以说是从来没有一个人愿意为了他如此付出过,并且还是萍水相逢的一个人,这能不让鵺灼心情复杂么? 再加上鵺灼是一个天生悲观主义者, 他的悲观主义并非是体现在嘴上和表面上,而是体现在鵺灼对待事情的看待和做法上。 这一点和殊野倒是有些异曲同工之妙,虽然殊野嘴上总是把事情给说的让人绝望,但是事实上,殊野永远是将希望坚守到最后一刻的人。 鵺灼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什么,可是对于任何事情,鵺灼心里都是做好了最差的准备。 包括哀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九章 生死常迷未丧魂 当氤氲的热气充斥了整个隔间之后,殊野便秉承着一个大老爷们的自觉,退身出去了。 “我去楼底下喝壶烫酒顺便再打探一下这荒山的事情,有事让店小二叫我”殊野说罢,便将房间门给带上了,并且将房间门上的们环给掰正了,之所以要掰正门环,是为了告诉客栈的人,这间客房的人正在休息请勿打扰。 待到殊野离开了之后,鵺灼便扭头看向了哀酒,哀酒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破碎不堪了,甚至用衣不蔽体这一个必须来形容,都是无可厚非的,所以介于这一点,之前鵺灼将哀酒从马车里抱来楼上的时候,便是用斗篷裹着的,来到了房间之后,也是二话不说的将哀酒给放在了被窝之中。 现在掀开了被子,看着哀酒衣服上那密密麻麻的伤口之下,血迹斑斑的礼肌肤上完全是没有任何的伤痕,这一点实在是让鵺灼疑惑,但是这个时候,不是疑惑这个事情的时候。 只见鵺灼伸出双手,准备去解开哀酒的衣服,可是在鵺灼的手指快要触碰到哀酒的时候,鵺灼的动作,忽然有了一个停顿。 他似乎在想一个问题,但是这个问题沾显然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因为鵺灼的动作,仅仅只是停顿了片刻,随即鵺灼便直接轻车熟路的解开了哀酒的衣服。 毕竟哀酒身上的这一身衣服,原本就是鵺灼的东西。 解开了哀酒的衣服之后,看着这一层白色的里衣,鵺灼嗨皮义无反顾的解开了,毕竟严格意义上来说,实际上这个时候穿着这样的一身外套,实际上是没有多大意义的。 原因很简单,因为哀酒本身就“衣不蔽体”了。 脱下了哀酒的衣服之后,鵺灼的眼睛仿佛就一直在水平的视线里面放空,他根本不去看哀酒,随即便将哀酒用一块毯子裹上,一点也不接触哀酒皮肤的便将哀酒抱到了沐浴的木桶旁边。 将哀酒连着毯子放进了木桶之中之后,鵺灼又在木桶里放入了一些一开始和小二要的药包,药包里都是一些补气血暖身体的中药,这个时候正是哀酒需要的。 因为哀酒现在昏迷不醒,根本吃不下去东西,所以也只能用这样的方法来补一补哀酒的身体了。 因为隔着毯子,所以鵺灼便没有顾忌的立于一旁,一边留意着这水温,一边还在阶梯上放置了一个水盆,仔细的清洗着哀酒的头发。 哀酒的头发有一种自然的棕色,和她的眼睛一样,并且手感极其的柔顺,当鵺灼把哀酒头发上的血迹全部冲洗干净之后,原本杂乱的头发便如同瀑布一般,随着鵺灼浇下的热水倾泻而下,似云如雾。 而哀酒整个人,却依旧是了无生气。 她的嘴唇虽然因为蒸腾的水气不再干裂,可是事实上,哀酒的唇色却一依旧是骇人惨白,仿佛哀酒就是一个没有强色的白瓷娃娃一般。 鵺灼的手无意间会触碰到哀酒脖颈处的皮肤,原本冰凉的如同尸体一般的哀酒终归是有了温度,可是这个问题,确实由外向内的。 “荒山一行,到底是要看你我的运气了”鵺灼一边给鵺灼浇水,一边兀自的如此说道,这一次去荒山,实际上鵺灼也没有什么十足的把握,因为原因很简单,他们这一次去荒山,可不是为了去找什么居住在荒山的世外高人,而是原本便是抱着撞运气的心理去的,这撞不撞到有缘人,要全看老天爷愿意不愿意给他们这样的一个造化了。 介于这一点,鵺灼的心里也是没底。 亓国有名的名医,实际上都是庸医,治疗一些看似疑难杂症实际上只是富贵病的人,倒也算是有一些疗效,但是对于这种真正的疑难杂症,他们便是丝毫没有辙了。 要知道,鵺灼的眼睛有旧疾,这旧疾还不能够让那些寻常大夫知道,所以这么些年里,鵺灼背地里也算是“拜访”了不少的各种江湖名医,有那种江湖郎中,也有那种世外高人,但是全部都是均无所获得,自然而然的,这哀酒的病情要是交给了他们,估摸着也是没有什么好的消息。 毕竟哀酒也不是寻常人,她那一手红线,可以绞杀人于瞬熄之间,说是杀人如麻实际上都不为过,并且鵺灼也有预感,哀酒之所以这般半死不活,原因肯定是和那红线有关系。 红线的来源是哀酒的鲜血,而每杀掉一个人,哀酒的鲜血便会报废,所以,哀酒杀人,也有点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即视感,就比方说这哀酒为什么看起来几乎可以透过白色的肌肤看到她的血管,原因可能就是因为哀酒缺血所只。 毕竟气血乃人之根本,气血不足,人便会生出各种病患,并且气血亏狠了,人便会有生命危险,她哀酒这一次在皇家猎场如此如此杀人,几乎完全可以说是将自己的气血给耗尽了,一个人连生存的根基都没有了,会怎么样? 会像哀酒一样,生不生,死不死,恍若尸体,却并未丧魂。 可是,如果哀酒还不醒来的话,她这样继续不吃不喝下去,结局也只有死路一条。 鵺灼不想让哀酒死,哪怕就是为了哀酒豁出去自己的半条性命,鵺灼也是心甘情愿的。 毕竟在此之前,哀酒可是为了保下鵺灼,让自己变成了这个模样。 看着双眼禁闭的哀酒,鵺灼忽然自言自语道“你要是能醒来的话,哪怕就是折我十年阳寿也是划算的,只是,这世上哪里有折寿换命之说,若是真有,我便带你去换上一换,呵呵,若真的如此,我们两个,便是不可能两清了”。 鵺灼自言自语的说着,眼神定定的看着,脑袋里面兀自的想着,仿佛时间定格了一般。 殊不知,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折寿换命这种事情,你只需要找对了地方,付的起这代价,便能成事。 只是,待到那个时候,自然是物是人非了。 此时此刻在楼底下的殊野,却是有了不少的小收获。 要知道,这殊野原本就是通晓江湖诸般事物的人,所以自然而然的,便知道什么时候到什么地方,最能打探到对自己有用的消息的。 就说这客栈吧,素来这种坊间传闻,最多的就是出现在这种客栈的大堂和茶楼酒肆之中,而这里是边关的城镇,所以酒肆茶楼之类的,基本上都已经和客栈融为一体了,简单点来说,原本做茶楼和酒肆的,都瞅准了商机,都做成了一个“复合形式”的客栈,基本就是吃喝玩乐住宿一体化,也就是说,这楼底下的大堂,可以说是这边镇最鱼龙混杂和热闹的地方了。 而他殊野刚刚来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初来乍到,自然而然的,便是要收拾收拾在一旁多多“听闻”一二,接着才是和人攀附交情,再然后才能够和别人打探一二,这种事情虽然貌似说起来有些难,但是事实上,如果要是要做起来的话,便是一转眼的事情。 要了一壶烫酒和两碟子小菜,殊野便一边吃一边喝了起来,虽然看起来殊野是这泱泱众人的一个,实际上他的耳朵可是竖的高高的,生怕错过一个对自己有用的信息。 这一时之间,殊野便听到了不少的“八卦”,从这东城口的刘员外生了个孩子不是自己的是隔壁村王大爷的,再到那最有名的边镇艺伎貌似是他国的失落公主,再然后是徐三娘家的狗子二黑一胎生了十四个小狗,仅仅两杯酒的时间,他殊野似乎已经对这边镇最近的八卦了如指掌了。 不过,在这一堆茶余饭后的谈资之之中,还真的是给殊野过滤出来了一个有用的信息。 “听说,这打北边来的一个大夫,在荒山上发现了一个温泉”一个棕色衣服的男人仿佛是发现了什么新闻一般,一边吃着花生一边和周围的两个人如此说道。 一旁的小胡子听了,随即便来了兴致,然后说道“怎么说,这荒山有温泉还成稀奇事了?边镇地形复杂,有温泉也理所应当,只是最近才发现,倒是有些意思”。 “话可不能这么说,这温泉是寻常,可是据说这大夫是要找药找到的”棕色衣服的人说话神神秘秘的,引的周围两个人瞬间提起了兴趣。 那个小胡子便是猴急的性格,随即便问道“找药?难不成,这温泉旁边还有什么名贵的药材不成?这可是一个商机啊”。 “瞅你那财迷的模样”棕色衣服的人白了小胡子一眼,随即又继续说道“这药材,可是好药材,据说是生血养气的好东西,具体叫什么,貌似叫什么霞,我也记不太清了,只是这东西,我们这等寻常人,怕是拿不到了”。 “此话何解?”小胡子还是一副心有不甘的模样,忍不住便如此追问道。 棕色衣服的傲然一笑,随即有些无奈的说道“这地方可是北邙,你说,你敢去北邙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章 江河山水再相逢 何为北邙? 这一处地方,只要是经过这亓陧两国边境的人,基本上都是知道的。 北邙位于边镇的北边,因为地势偏北,所以比较阴冷,并且这边镇的荒山本来就是人迹罕至,这北邙又地势险峻,所以自然而然的,这最偏僻的北邙,便更是没有人去了。 而这无人去的荒山,正是魑魅魍魉最多的地方。 深山老林之中,常有野兽出没,并且这天已开春,各种蛇虫鼠蚁也已经苏醒,在山中四处穿梭,其实呢,这深山老林最惹人害怕的,也不是这野兽之类的东西,毕竟这越是深山老林,越容易出极品和草药,所以猎人和大夫们都会组团去山中探寻一二,也算是互相扶持一下。 猎人打猎,自然是容易受伤,这野兽咬伤之类的,猎人们到也算是家常便饭,可是这要是毒蛇咬伤的话,很多时候猎人资历不够的话,便很容易有生命危险,所以,这和一个大夫同行的话,便会极大限度的解决了这种事情的发生。 而大夫和猎人一同出行,也算是给自己找了一个保镖,毕竟说白了,这大夫自然是会治病救人,但是在这种深山老林之中,毕竟是“人生地不熟”,而且最重要的,还是这大夫手无寸铁,在面对野兽的时候,很多时候都会显得手足无措。 所以自然而然的,这大夫便常常和猎人一起结伴而行,各取所需,互相扶持。 但是,这北邙,却是很多猎人不愿意去的地方。 甚至很多大夫若不是被逼无奈火烧眉毛了,他们也不会想要去北邙的。 因为北邙有深山老林之中最可怕的东西,山魅。 没错,就是山魅,就是那传说杀人于瞬息之间,可以蛊惑人们心智,让人们心甘情愿挖出自己心脏的妖怪。 这种东西,基本上碰见了,就是九死一生。 所以说,这北邙,便是一般人不敢去的地方。 听完了棕色衣服的话,那个小胡子便悻悻的没有说话,倒是一旁一个白色衣服的少侠模样的人,先是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后若有所思的说道“这北邙,确实是一个一般人去不得的地方”。 “殊野兄倒是可以一试”突然,那个小胡子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双手比划了一下,然后如此说道。 听到了那个小胡子说“殊野”两个字的时候,殊野心里可谓是猛然一怔,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随即便以为是撞名了,毕竟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撞个名字的事情,倒也是时有发生。 所以殊野便没怎么去过问,只是继续的一边喝着小酒一边继续“偷听”着。 那个“殊野”听到了小胡子的话,先是谦虚的笑了笑,然后故作淡漠的笑了笑“这北邙一般人是去不得,虽然我能全身而退,可是我最近也不需要什么那生血养气的劳什子,所以不去也罢”。 这一句话说是可是很有大家风范了,但是那个小胡子却是似乎别有他想,赶忙便凑在了“殊野”的身边,然后笑的神秘兮兮的说道“话自然不是这么说的,殊野兄高风亮节,自然是对那北邙的药材没有什么觊觎之心,但是我等却是另有他想,不知阁下是否愿意伸出援手,助我等一臂之力?”。 那一旁的“殊野”听见了小胡子的话,心里多多少少也就知道了小胡子想做什么了,所以便有些疏离的笑了笑,接着说道“在下过路边关,也是有事在身,多有停留,对我也是多有不便,二位若是真有心那温泉旁的药材,不如去寻一二个道长,他们天生修习仙法,可不是要比我等这种舞刀弄剑之人要熟悉许多?”。 “殊野兄说的在理”那个棕色衣服的人听到了“殊野”的话,心里倒是觉得这“殊野”说的没有错,毕竟说白了,北邙最可怕的就是它的山魅,这哪怕剑术再高超的人,遇见了山魅,也抵不过它的蛊惑人心啊。 可是那个小胡子却是白了棕色衣服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随即才接着看着那“殊野”说道“殊野兄自然不是其他人,再说了,刚刚殊野兄不是还和我兄弟二人打探这边镇哪里有好玩的地方么?由此可见殊野兄也并非是有要紧事务在身,再说了,我兄弟二人也不是白邀殊野兄做事,我们自然是会分些好处的”。 那个“殊野”一听小胡子的话,一副显然是受到了侮辱的模样,立马一摔酒杯,神色有些愠怒的便提起自己一旁的长剑,然后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二位,殊野告辞”。 说罢,他便一个潇洒的转身,白衣的裙摆在高窗投射的阳光下犹如一朵白莲花一般,就留下一道发光的背影,离开了。 而那两个继续坐在那里的人,却是忽然脸色一变,那个小胡子厌厌的扔了自己手中的花生壳,然后说道“还拽上了他,爷又不是白嫖他,到时候拿到了那药一转手,大家平等便是,这人,诶,不懂人情世故,一点也不懂!”。 棕色衣服的却是若有所思的模样,看了看“殊野”离开的方向,然后微微皱着眉头的说道“诶,你说这殊野之所以不帮咱们,是不是自己心里打这样的的一个主意呢?”。 小胡子一听,脑袋忽然像是转过了一个弯儿,随即便一拍大腿,然后说道“你还别说,还真的有这一种可能,这殊野在江湖上可是有北慑小霸王的称号的,并且最重要的,还是这小慑山庄早年可是修仙门派,虽然说后来在修仙界没落了,但是保不住他们还有自己的一些独门秘籍也说不定,所以说,这殊野是想要独吞那温泉旁的药?”。 “不至于的吧,他哪里知道那温泉在哪里?北邙这么大,就是我们大打听来的消息里都没有说具体那个方向,他殊野一个外来人,怎么可能知道?你想太多了”棕色衣服的人觉得这小胡子有点杞人忧天,所以随即便笑了笑如此说道。 而那个小胡子却是一副“你太不懂这行情了”的模样,摆了摆手自言自语道“不对,这我们不知道,不代表别人不知道,他若是找别人打听到了,那我们不是什么都没有了么?”。 “我们一开始的时候,就是什么都没有啊,这消息也是半路听来的”还没有等那个棕色衣服的将这一句话给说完,那小胡子便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掏出铜板便放在了桌面上,然后拉着棕色衣服的人便火急火燎的离开了。 徒留一旁的殊野如同泰然一般,巍然不动。 准确的说,殊野已经维持这个姿势很久很久了。 从那小胡子和棕色衣服说道那个“殊野”是北慑小魔王的时候,殊野的动作便忽然停止不动了,一直到他们两个色都消失不见了,殊野还是保持一开始那个端着酒杯的模样,一动不动。 实在是不怪殊野,试问,你忽然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听见几个陌生人的人,说另外一个陌生人是你的话,你的内心是什么样的? 首先,他殊野也算是江湖上有点小名气的人了,江湖上认识殊野的人也可谓是不少,早年的时候,殊野还没有成名,所以没有人会顶着殊野的名字去到处招摇撞骗,而后殊野的“北慑小魔王”的名号慢慢叫起来了之后,是有什么一些仿号的人出现,什么“北摄”,“北慎”,“邶慑”一类的名号,也都可谓是层出不穷,但是这仿人的,这殊野可谓是第一次见到。 平日里最多是什么门局的时候,有人冒充一下殊野,然后达到自己短暂的目的,但是看这个白衣少年,可不是这种人,他好像就是单纯的在冒充自己是北慑小魔王殊野。 对于这一点,殊野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嗯,怎么说呢,用现代的话说,便是李逵遇见李鬼了,但是殊野这个“李逵”脾气不是很暴躁,所以刚刚没有反应过来,如果当时殊野便反应过来的话,他一定会让那个“殊野”明白什么叫做“名不冒他人,行不仿宵小”这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是问题来了,现在说什么都迟了,因为那“殊野”已经跑的连一根头发都见不到了,他殊野现在追出去,这人头攒动车水马龙的边镇街道上,想要找到一个人,颇有些难度。 再说了,此时此刻,殊野可是有“任务”在身,并且自己身上的这一个任务,貌似已经达成一半了。 “嗯,我好脾气,不生气,不生气”殊野缓了缓以后,便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然后微笑着自己给自己洗脑,接着又笑了笑说道“嗯,等小爷我和那家伙江河山水再相逢的时候,一定让他后悔自己在这个悲惨的人世间出生”。 只见殊野微笑着咬牙切齿的说完了这一句话以后,便放下了一些铜板,然后优雅的起身,笑的一脸僵硬的扭头离开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一章 单身狗的悲凉感 客栈楼上,乾字客房。 “怎么样了我你大爷!”殊野恍若无事人一般回来了房间,刚刚准备询问一下鵺灼哀酒的情况如何的时候,便忽然感觉眼前一黑,殊野凭借着自己混迹江湖多年遭受过各种暗算的经验,转身便是一个躲避,随即便看到了原来是鵺灼丢过来了一件大袍。 那件大袍落地之后,殊野便扭头定定的看着鵺灼,准备叉腰和鵺灼来一场理论,他殊野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先是无缘无故和十二楼来了一场生死存亡的麓战,接着转眼就遇见了一个顶着自己名号招摇撞骗的人,紧接着,刚刚回来这里,便忽然被这鵺灼一件大袍给惊吓到了,殊野心里想着,可怜了他小小年纪便要经历这样颠簸崎岖的悲惨人生。 可是,当殊野刚刚抬头之后,他便将自己嘴里的话给咽下去了。 因为此时此刻的鵺灼根本没在看殊野,而是一心一意的在给哀酒整理衣服。 当鵺灼将最后一件广袖的月白天青的袍子穿在了哀酒身上之后,鵺灼又极其仔细的替哀酒整理了下她的衣领,随即鵺灼才扭头看了看殊野,然后说道“刚刚哀酒衣衫不整,不便让你看到”。 傻站在一旁的殊野听闻了鵺灼的话,立马便反应了过来,然后走到了床边看着哀酒忍不住赞叹道“你还别说,这哀酒换了这一身素雅的衣服,倒是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此时此刻的哀酒被鵺灼放在床上坐着,后面垫着被褥和枕头,所以整个人看起来和一个人坐在床边的姿态差不多,不过她哀酒自始自终都是闭着眼睛的罢了。 这是一身有些宫袍的衣服,抹胸加上二重以裹于腹见,用掌宽的织缎锦腰带束着,哀酒太过瘦弱,所以腰间看起来恍若枯枝,似乎一哀酒小心便要折断一般,不过好在这一身之后有一个袍子,这袍子宽大广袖,将哀酒原本太过瘦弱的身体修饰的窈窕多姿,那精致的锁骨和脖颈便这样裸露着,脖间有一根紧系的红绳,看这红绳貌似已经挺久远的了,在哀酒的脖颈间紧紧的贴着哀酒的肌肤,仿佛哀酒的脖子没有这么修长的话,这绳子便要将哀酒勒死了。 这个估摸着是哀酒小时候带着的,所以殊野便没怎么在意,毕竟看起来虽然绳子材质是挺特殊的,但是殊野认不出来,他更能认出来的,是这一身衣服的布料,江南纺织局的织缎锦中,要数那云锦最为昂贵特殊,据说,云锦有织缎锦的华丽,却也有羽布的轻盈,穿在身上,更有棉麻的舒适感,这种布料极其难得,素来只有各国宫廷才会有的。 不过,毕竟鵺灼是皇子,并且这一次从陧国回来,貌似还带了不少的东西,不过那两个马车鵺灼便就扔在了陧国,这衣服怕是陧国皇帝赐给亓国公主的,珍贵异常,所以自然而然的,便飞鵺灼放置在了自己的马车之中,这个时候倒也是派上了用场。 这一件衣服的做工也是考究,设计也算是新颖,做工虽然是宫袍的设计,却没有冗长的拖尾,虽然是广袖,却邪因为布料的轻盈飘逸,而显得灵动异常,并且还利于活动,而且这布料上的祥云暗纹和上面刺绣的山茶交相辉映,隐隐反光的暗纹和错落有致的些许红色山茶,让一件原本颜色单调普通的衣服显得别致异常,尤其是穿在哀酒的身上,更是人衣辉映,气质斐然。 这哀酒并非是传统意义上的美人,她的容貌不是那一种你一眼看过去,便知道她是春华还是秋水的美,她的容貌细细看来,看似温润普通,实则具有一定的攻击性,并且哀酒最惹人注意的地方,实际上是哀酒的气质。 她的眼神中,实际上总是会有一些似有若无的妖气,并且哀酒深知自己的特点,所以在有些特定的时刻,哀酒整个人看起来,真的是和一个妖孽一般。 就比方说殊野第一次见到哀酒的时候,他是真的以为这哀酒是一个妖怪,当时哀酒的神态,实在是太迷惑人了。 那种眉眼之间流露的神色,和她步履流转间的姿态,真的是将当时的殊野给看的整个人都蒙了。 哀酒并非是严格意义上的绝世美人,可是她却有在顷刻之间蛊惑人心的神色。 没错,美人在骨不在皮,说的便是哀酒了。 当然了,哀酒也并非是长的不好看,就哀酒这样的姑娘,扔在江湖上也算是一个上等的容貌,扔在后宫选秀之中,靠着容貌怕是也能在那七十二嫔妃的位置里夺上一夺,毕竟后宫美人真的是太多太多了,如果将哀酒扔在那青楼小馆之中,虽然不是什么台柱子,但是不管怎么说,都是能有一定的位置的。 毕竟绝世美人,那可不是一个好当的名头。 就在殊野看着别样的哀酒,想着等到哀酒醒来之后,她那一双带着妖气的迷离眸子,配上这一身衣服的气质到底是有多违和的时候,鵺灼却忽然单膝跪了下去。 这一个举动吓的殊野猛然一怔,要知道,这殊野是知道鵺灼的身份的,他可是一个皇子,虽然说不受宠吧,但是他的血统到底是搁在那里搁着的,突然这鵺灼对这自己跪下去了,殊野能不惊恐么? 然而,正当殊野准备来一句“有话好好说大家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了你有什么事情一句话我殊野自然是会为了兄弟义气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时候,鵺灼便忽然头都不抬的来了一句“让开”。 嗯?这一句让开说的他殊野有点措手不及,但是措手不及归措手不及,这个时候改让开还是要让开的,所以自然而然的,殊野便往一旁退了一步。 随即,在殊野疑惑的眼神一种,鵺灼从一旁拿起了一双白色落红山茶的绣花鞋,便穿在了哀酒的脚上。 给哀酒穿上了这一双鞋子之后,鵺灼似乎还觉得有什么不对,随即又将哀酒的鞋子给脱了下来,又在哀酒原本穿了一双白袜子的脚上又穿了一双袜子,紧接着才又将哀酒的鞋子给穿上了。 因为鵺灼刚刚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他们不能耽误了,所以今天下午便必须要带着哀酒去荒山撞运气,而这一去,回来的时候还不确定,古人云,寒从底上,这山中一旦没了阳光,便会异常寒冷,所以这保暖一定要做好。 这一切,可以说是事无巨细的全部落在了殊野的眼睛里面,看着这样的鵺灼,殊野的内心受到了极其大的震撼,他甚至可以想到,如果亓国帝都的那些少女看到了这一幕之后,怕是一个一个的都要集体跳渡河了。 怕是只需要一个下午,人便能从帝都中的渡河一路跳到护城河。 毕竟这鵺灼十几年来,完全可以用不近女色来形容,严格意义上来,整个小囹别院之中,一个女人都没有,平日里鵺灼常去的地方,也都是没有多少女人的,这几年虽然鵺灼常常游历他乡,可是也没有传闻他和哪一个姑娘举动亲密了,并且就是鵺灼从小到大的一切绯闻之中,和鵺灼有关系的女人,一只手都能够数的过来,并且那最是闹的满城风雨的,也是早年之前的灱玉公主了。 而这哀酒,怕是传出去便是他人的众矢之的。 鵺灼抱过她!鵺灼给她洗过澡!鵺灼还给她穿过衣服!还跪下来给她穿鞋子!谁有这种待遇?要知道,这跪下来给一个姑娘穿鞋子,完全可以说将这个姑娘给捧上天了。 而现在,这一切,正在殊野的眼前发生着,他自己甚至都有点接受无能,毕竟这可是鵺灼啊,从小便艳名远播,长大了更让璟国公主为了他终身不嫁,这种人,此时此刻正在为了一个认识不到就几天的姑娘穿鞋子? 这要不是殊野是知道内情的,估摸着殊野一定以为这哀酒和鵺灼肯定是几年前便已经私定终身了。 这种老夫老妻的模式,忽然让殊野这个素来自诩风流的北慑小魔王,刹那间生出了一种悲凉之感。 如果此时此刻的哀酒是醒着的,那么哀酒一定会和殊野好好普及一下什么叫做单身狗。 “好了”鵺灼给哀酒穿戴整齐之后,便开始捯饬哀酒的头发,哀酒的头发已经干的差不多了,如同瀑布一般散在身上,鵺灼并非是会女式发髻的人,所以根本盘不出来什么花样,只能随便用几根点红的银钗将哀酒的头发盘一部分在头顶,其他的头发然后依次一缕一缕的盘上,最后再用几个发钗给别住两旁,父母两侧梳下两缕刘海,这是鵺灼第一次见到哀酒的时候,哀酒的刘海,虽然当时隔着一层薄纱,但是刘海的模样还是能够看出轮廓的。 这一会儿,好歹也算是将哀酒的头发给整理好了,不至于让哀酒看起来太过的披头散发,毕竟这一身如果披头散发的话,很容易显得像是一个女鬼的。 她哀酒自然不是女鬼,她是女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二章 我们时间不多了 如果用一个字来形容殊野眼前的哀酒,那殊野依旧是会用他一直坚持给他的形容来形容哀酒,那就是初见的那一面,哀酒给他的感觉。 妖。 她身上的妖,不是那种凡尘俗世的常见的妖,而是那种出尘入世洒脱自如的妖,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她的身上更多的,是一种不羁的仙气,但是哀酒却是总是有一种惹人疑惑的气质,这一种气质,被殊野归结为妖气。 恍若那一种孤山之上,有一个能够了凡人心愿的仙人,这仙人哀酒似其他的那种仙人总是一副高冷的不可一世的模样,她更像是玩弄众人的妖,有着让人不可亵渎的和让人痴迷惧怕的姿态。 那便是哀酒了。 哪怕现在哀酒紧闭着双眼,恍若一具尸体一般,可是哀酒却还是有一副让殊野不容质疑的妖气。 而哀酒身上的那一种眼皮,似乎是和鵺灼身上那种与人疏离的淡漠气质互相辉映,一个带着肆意杀伐的妖气,一个带着眉眼如冻的凛冽。 这天地间,怕是在找不出来比他们两个还要奇怪却有般配的人了。 就在殊野一脑袋的乌七八糟的东西的时候,鵺灼已经将哀酒收拾停当,随即让小二送了点饭菜过来,才看着殊野说道“你此去可有打听来什么有用的消息?”。 “嗯?啊!对!”殊野之前只顾着看哀酒了,这哀酒“安静”起来,虽然也会有别具一格的风采,这一点让殊野有点好奇来着,但是听到鵺灼这么一说,殊野立马回想起来了自己一开始要和鵺灼说的事情了。 所以,殊野立马坐在了正在吃饭的鵺灼的对面,一边忍不住继续给自己倒酒,一边侃侃而谈的说道“我就说,这江湖事江湖事,是最有用的事情了,这不,我刚刚下去喝了一壶酒,便知道了两个消息,这两个消息,一个关于哀酒的,一个关注我,你也知”。 然而,还没有等殊野将这一句话给说完,正在优雅的吃饭的鵺灼便突然打断道“说重点”。 殊野自然是知道对于鵺灼来说,什么事重点了,但是这个时候殊野真的是想要分享一下自己撞到一个冒充自己的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感觉,可惜问题来了,鵺灼貌似对殊野的事情没有什么兴趣。 所以,殊野只能乖乖的看了一眼哀酒,然后告诉自己“先救哀酒救哀酒救哀酒救她才是大事情”,接着继续说道“哦,我刚刚下楼,听到几个人说这荒山的北边,有一眼温泉,这温泉旁边,长着可以生血养气的好药材,虽然我也不知道那药材是什么药材,但是看那几个人说的认真非常,并且一副蛇鼠一窝的模样准备去找的样子,我寻思着,这玩意儿,搞不好会对哀酒有点用处”。 听到了殊野这一个比较有价值的消息之后,鵺灼低垂着眉眼思虑的一会儿,看到了鵺灼这样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殊野便知道鵺灼一定是动了这个心思了,实际上也是,要知道,这哀酒虽然现在一副不死不活的模样,看起来似乎是没有什么大事情,但是如果这样一直不死不活下去的话,她也是只有油尽灯枯死路一条。 毕竟现在的哀酒完全就是一个不吃不喝的状态,她原本就是因为气血耗尽才昏迷不醒的,这个时候如果不给哀酒补给的话,她很快便会因为这样的自我消耗而死亡的。 所以说,现在不管是什么药材了,只要是对哀酒有用的,估摸着鵺灼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哀酒吃下去,甚至很有可能之类把哀酒的血管割开然后灌进去,不知道为什么,殊野就是对鵺灼有一种这样的感觉。 并且,这荒山之处,原本就生产灵药,这里的药材,可能真的是会有点用也说不定,现在哀酒求医无门,鵺灼一定是不会放过这样的一个机会的。 所以,想到这一点,殊野便继续说道“你是不知道,这温泉的所在地,可是在北邙,北邙那是什么地方,自然是不用我说了吧,你也是常常路过这里的老人了,肯定也知道北邙到底是什么地方”。 听罢殊野的话,鵺灼原本拿筷子的手忽然就没有了动作,原因很简单,因为这鵺灼也算是常常经过这个地方了,所以自然而然的,对这个地方,也有一定的了解,就说这北邙吧,虽然说鵺灼没有去过,但是多多少少也算是听说过北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无人之境的。 北邙,这两个人,多多少少是带着一点死亡的神秘色彩的。 “你这消息哪里听来的,可信度有多少?”鵺灼想着想着,随即便如此问道。 听到了鵺灼的话,殊野好像是忽然被激起来了兴致一般,随即说道“这件事情啊,我说来就气,毕竟这里头,也算是一个说来话长的故事,你不知道,我在楼底下喝酒的时候,有两个”。 “长话短说,重点”鵺灼依旧是眉眼都不带抬一下的如此说道,听的殊野随即一怔,然后说道“楼底下几个人说的我无意间听到的他们似乎想组团去北邙但是最后闹崩了”。 对于殊野这一番话,鵺灼听的很舒服,毕竟这种原本一句话便能说完的事情,为什么要用一大段毫无意义的修饰词来形容? 而殊野说完了这一句话,整个人却还是有点意犹未尽的模样,随即又忍不住继续小心翼翼的说道“你可知道他们要和谁组团?”。 “没兴趣”鵺灼听完了殊野的话,便立马二话不说的如此冷冷的回道,毕竟现在鵺灼心里只有哀酒的安危,他实在是没有其他的心思和殊野开玩笑了。 但是殊野不是一般人啊,他总是感觉哀酒吉人自有天相,就好像是他殊野每次遭受各种磨难的时候,殊野虽然嘴上说着“小爷我大不了一死,这一十八年也不算是白活一遭”,但是心里实际上却是一直坚信着自己能够化险为夷的。 就比方说这个时候,在鵺灼都快愁出来两道鱼尾纹的时候,他殊野却还是在潜意识里以为着,哀酒一定会没事的,像她那种妖孽祸害,岂有这么年纪轻轻便死了的道理? 所以,因为自己总是有这样的一个想法,殊野自然而然的看起来要比殊野轻松许多,接着,殊野便继续自顾自的说道“诶诶诶,你还没听我说的是谁呢,你怎么就说没兴趣了,我告诉你,你一定会有兴趣的,他们说,要和北慑小魔王殊野组队,一起去找那个什么北邙的温泉”。 听到了殊野的这一句话,鵺灼的动作又停顿了一下,随即,鵺灼便饶有兴趣的说道“正好,你们组团,在前面带路,等找到了温泉,你和我里应外合,一举反杀,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那药能就哀酒一命就成”。 而听完了鵺灼的话,殊野忽然露出了一副“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的模样,一边直起腰杆和鵺灼保持了一段距离,一边还不忘意味深长的说道“我怎么一开始没看出来,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大家都是奔着药材去的,药材上有没有谁的名字,你有能力,便能得到药材,怪只怪他们不如咱们”鵺灼神色淡漠的说完之后,殊野仿佛是看到了一个活在人世间的老狐狸,正在用狡桀的目光,盯着北邙的温泉。 然而,殊野却忽然一拍桌子,随即一副豪情壮志的模样说道“说得好!我就喜欢你这种凭实力说话的性格!”,随即,殊野又忽然偃旗息鼓的坐了下来,接着神色凝重的说道“可是问题来了,我和他们几个萍水相逢,根本互相不认识谁,诶不对,我不是要和你说这个的!”。 “还有什么有用的信息?”鵺灼倒是显得淡然异常,只见他用用白绢的手帕擦完了嘴角,一边收拾干粮一边兀自的说道“有话快说,我们时间不多了”。 殊野一听,随即拿出了一副说书先生的姿态,认真的说道“他们要组团的北慑小魔王殊野,并不是我”。 “嗯?你不是殊野?”听到了殊野的话,鵺灼收拾东西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随即便挑着眉毛看着殊野如此说了一句自己的疑问。 而殊野仅仅只是笑了笑,然后继续自顾自的说道“你不知道,原本和那两个人坐在一起的,还有一个白衣少年,那前面模样还不错,我一开始只是以为他就是哪门子江湖人,便不怎么关心,但是事实上,我后来忽然听到那两人说要和那个白衣少年组团去北邙,一开始他们叫他殊野,我只是以为撞名字罢了,便没有过问,但是谁知道,后来那两个人又说他小慑山庄曾经是修仙门派,肯定是懂一些祛除邪祟的方法,他们几个人一起组团去北邙,到时候战果平分”。 “也就是说,那白衣少年假扮你,然后被你撞见了?”鵺灼听了一半,便忽然理解了这事情的来龙去脉。 一旁的殊野见鵺灼一两句话总结,随即便说道“没错,我被这模样还不错的小伙子给冒名顶替了”。 “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鵺灼说罢,便继续收拾东西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三章 北慑小魔王殊野 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嗯? 他殊野没听错吧? 自己被一个不知名的小家伙给冒名顶替了,结局这鵺灼一点都不体谅他的来了这样的一句话? 那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啊,那是他殊野啊是他殊野!作为一个前不久才一起生死与共过的人,他鵺灼怎么能这样? 就不能表面上关心一下他殊野不可以么? 他要求的不多啊,只是想要有人能够在这个时候和他一唱一和一下,这才是真正的。 “也许那个人也是一个突破口”就在殊野自顾自用词不当的“顾影自怜”的时候,另外一边的鵺灼打包好了包袱之后,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如此说道。 对于这一点,殊野真的是,想要问一问,就不能没了他殊野配合一下演出么? 事实上,鵺灼完全不理会此时此刻的殊野心里内心戏到底有多足,他只是想到了一件事情,觉得可以在这个上面做一个文章。 “你是不是对那个冒充你的耿耿于怀?”鵺灼想到了这个事情之后,随即便如此说道,一副非常关心他殊野的模样。 对于鵺灼对自己这种突如其来的关心,殊野真的是有点受宠若惊,所以有些不知所措的笑了笑说道“是,是啊”,这一句话说的极其没有底气,仿佛刚刚那个想要鵺灼配合自己出演的殊野忽然被换了一个灵魂一般。 但是,鵺灼却一副丝毫不关心的模样,随即继续说道“想不想要叫做一下那个冒充你的人?”。 嗯?这鵺灼到底想干嘛?他刚刚还对自己的事情一点都不上心呢,这个时候这个态度有点,太过分了吧? 想到了这一点,殊野便非常具有一定危机意识的直接说道“你到底想干嘛?”。 “也没什么鵺灼随口一说,便将包袱丢给的殊野,然后来到了床边,一边给哀酒披上披风,一边继续意味深长的说道“只是,小爷我心情不好,替你收拾一下那个冒牌货”。 “鵺灼,我觉得你另有图谋”殊野也算是一个在这种无所谓的场合喜欢直肠子的人,所以听到了鵺灼的这“借口”之后,随即便如此说道,一副显然自己已经知道了鵺灼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的模样。 而鵺灼在给哀酒披上披风之后,便将哀酒拦腰抱起,一个翻手,便将哀酒背在了自己的后背上,哀酒太瘦小了,被鵺灼背在背上,似乎是一点点重量都没有,他鵺灼的脊背依旧是崩的直直的,只是这样猛地看起来,似乎是鵺灼的披风有点厚而已。 披好了披风,啊呸,是背好了哀酒之后,鵺灼便神色淡然的看了看殊野,接着说道“走吧,去北邙一探究竟,估摸着今天搞不好还能遇见另外一个你”。 “诶鵺灼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在大什么幺蛾子主意?”殊野虽然跟着鵺灼出门了,但是心里面还是有疑问,他心里纵然有一万个猜想,可是殊野还是觉得自己猜测的不准确,这一段时间和鵺灼的相处,让殊野知道了这鵺灼并非是一个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的人,他的性格实在是太古怪了。 或者严格意义上面来说,也不是什么古怪,而是一种复杂,殊野能够看的出来,鵺灼是在一个极其复杂的环境下长大的人,并且是从小便无依无靠,所以用殊野他这种“阅人无数”的眼光来说,他鵺灼根本就是一个多重人格,或者用哀酒的话来说,他鵺灼就是一种表现型人格,简单点来形容的话,用通俗易懂的话说,便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只是鵺灼的段位可是要比这种简单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厉害的多了,他并非是那一种特别惹人不舒服的人,鵺灼的多变,是体现在他原本性格的架构上的,也就是说,鵺灼会给你一种多变的感觉,却不会给你一种油嘴滑舌粉头奸人的感觉。 并且,鵺灼的性格,貌似都是会因人而异。 理论上来说,鵺灼千人千面,见到什么人,显露自己的什么面,但是对殊野却不同,他显露的面太多了,有点不符合他这种见人说人话的人设。 所以,此时此刻殊野忽然意识到,虽然自己和鵺灼说话的时候有些难,但是这在某种程度上面来说,这也是说明了鵺灼已经拿自己当朋友看待了。 只是殊野不知道的是,鵺灼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做朋友。 而鵺灼听到殊野一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他鵺灼也就不卖什么关子了,毕竟现在哀酒还生死未卜,他鵺灼这种性格,实际上是很难开玩笑的, 所以,鵺灼便一边和殊野往楼下去,一边语气淡淡的说道“既然有人想去那北邙温泉,那么我们就让别人给我们开路,夜晚的北邙毕竟不是什么凡人都能去的地方,有人在前面做挡箭牌,这不是好事么”。 虽然鵺灼说的听起来很有道理的模样,但是殊野却有一些疑惑,他想都没想的说道“可是那个冒牌货貌似看起来还挺有风骨的,一副不去的模样,不对,你的意思是,那个冒牌货是想要独吞?”。 “我觉得很有可能,毕竟这冒牌货既然能够冒的了你的身份,就说明他也是贪图虚名之辈,这贪图虚名的人,自然是对这一种他人不可为的事情有兴趣,所以我觉得他很有可能会去北邙,而我们提早去的话,多少还能占据一个主动的优势”鵺灼的一番话可以说是很揣测人心了,他殊野平日里也算是自诩一个喜欢揣测人心的人,但是这么简单明显的事情,自己这一次竟然丝毫没有显露出来? 想到了这一点,殊野真的是,他只能告诉自己,这不是自己的错,是这一次被这种明目张胆的冒牌货给吓到了,毕竟这种事情殊野真的是第一次遇见,并且,殊野真的很不愿意承认自己真的是有点反应迟钝了。 大概是最近没休息过来的吧。 “说的有道理,那么我们,现在出发?”殊野赞同了鵺灼之后,便将包袱背在了身上,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仿佛是要出征一般。 一旁的鵺灼却是有些深意的笑了笑,然后说道“不急,我暂且先去置办一辆轻便些许的马车,我的马车结识归结识,但是毕竟太沉重了,此去北邙,还是要一辆小马车才可以,你便去市井茶摊再打探一番,看看有没有那个冒牌货的消息,回头缀锦楼门口碰头”。 “嗯”殊野听罢,觉得鵺灼说的也有点道理,所以便转身离开了。 这市井茶摊之处,又是另外一个消息灵通的地方了,按照殊野的江湖经验来看,里这里,他想知道的,甚至可以用钱买来。 毕竟这里可是要比客栈的大堂,乱上一百倍都不止。 随便走到了一个人数挺多的茶摊,殊野瞅准了一旁几个看似是脚夫,可是实际上腰间都别着布包的人,随即便知道这几个肯定能够成为一个突破口。 首先,这脚夫模样的人,素来都是吃苦力活计的,他们身上都是能怎么轻便,就会怎么轻便,平日里连钱袋都是没有的,并且,那种缠绕的布包,里面基本上都不会是什么其他的东西,更不可能是什么钱袋之类的,这里面,只有可能是短刀。 而这寻常脚夫,便更不可能会带短刀在身上了,有一些职业需要的脚夫,会在小腿上别一把匕首,为的是拆卸一些东西比较方便,但是这几个人腰间的明显不一样,他们不是用来拆卸东西的,那腰间的玩意儿,更像是用来拆卸身体的。 所以说,这大隐隐于世,说的便是这种人了。 “诶,伙计,小弟我初来乍到,打听个事情呗”殊野也算是老江湖了,这个时候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坐在了他们的桌子旁,并且还非常识相的拿出来了一点碎银子,一副懂行情的人来买消息的模样。 有一个看起来还有点文绉绉的模样的人,扭头看了看殊野,看到殊野这一身锦衣华服的模样,并未佩剑,便知道是一个冤大头来了,所以便拍了拍桌子说道“在这边镇上,我二狗知道的事情不能说是最多,却也搞不好知道小兄弟要的打听的事”。 看到了二狗的手势,殊野心知肚明,随即暗自埋怨着这鵺灼的衣服好看是好看,穿着舒服是舒服,但是这质量明眼人一眼便看出来了,估摸着这二狗是把自己当什么公子哥了,但是现在“情况紧急”,他殊野便也不在乎这么多了,随即拿出了一个小钱袋,在手里掂量着,一副玩世不恭的富二代模样说道“小弟就是想询问一二,关于那北慑小魔王殊野的事情”。 “北慑小魔王殊野?小兄弟你找他干什么?”二狗看了看那个钱袋,随即便如此来兴趣的说道。 “我是想,嗯?”就在殊野准备和二狗询问一番那“殊野”他有没有见过的时候,殊野忽然像是看到了一个眼熟的人,但是转眼那人便隐在人潮汹涌之中,再也辨别不出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四章 罗裙与配挽月刀 边镇人潮汹涌的街头前,一名浅绯烟水裙的姑娘,面容俏丽可爱,眼底却一重杀气,步履流转间,那头上的檀铜色的发钗都前后摇晃,似乎是要掉下来一般。 而如若此时此刻有两个识货的人,能够留意到她背后背着的那一把剑包上露出的剑柄的话,那便肯定是要感叹一番的了,因为她背上面背着的,可是传说中的破决。 这破决自然是一把上好的名剑,在那十二楼闲的没事整出来的名剑榜上,也算是入的了前二十的好剑,只是这一把剑,天下人皆知是在北慑小魔王殊野的手里,此时此刻怎么会在这样的一个姑娘手里? 并且这姑娘腰间环佩叮当,沙罗衣裙的腰间,可是别着两把不引人注目的挽月刀,这挽月刀也不是什么寻常的刀,看那做工,便知道也不是什么寻常之物了。 要知道,挽月刀基本上是与人的半截手臂对等长短,这姑娘的挽月刀看起来似乎要更小巧一些,所以更能隐藏的看不出来,但是,除非是能将挽月刀耍的出神入化的人,不然的话,一般情况下,这挽月刀还是要长一些的好。 从这样的一个小细节上,便看的出来,这姑娘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了。 只是,这路上人多嘴杂,太多人都熙熙攘攘的过路着,没人会去注意她,偶尔有几个,也不过是看她容貌姣好罢了,不过,她的不远处,可是分散了几个人一直在跟着她呢。 可是她却丝毫不在乎,仿佛这些人对于她来说,只是无关痛痒的一帮人而已。 实际上,这些人都是冽琰门掌门派来保护他最疼爱的女儿的,没错,这个背着破决气势汹汹的可爱姑娘,便是女娮。 “这大小姐都气的眉毛上天了,第说要是逮到了那个负心汉,大小姐会不会当场将他生吞活剥?”跟着女娮一路走来的少年独黎,仿佛是在看笑话一般,一边笑着一边忍不住和一旁的师兄柯旒如此说道。 那个柯旒倒是一个有些不苟言笑的人,他看都没看独黎,随即便说道“别瞎说,大小姐不吃人”。 “可是我看她的模样,现在给她一一个人,她真的有可能吃了”独黎还是契而不舍的,一副看笑话的模样。 而女娮对此,毫不知情,如果女娮要是知道了的话,她肯定会让独黎知道,她女娮到底吃不吃人。 一路来到了一处街口,扭头看到了一旁的说书先生,随即女娮便将目光锁定在了说书先生的身上,只见女娮二话不说,直接来到了说书先生的面前,直接坐了下来,然后抬眼看着说书先生,一副“打劫”的模样。 然而这说书先生也不是什么寻常人,一看便是那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所以只见说书先生笑了笑,一甩折扇,也坐了下来,然后看着女娮说道“老身这铺子才歇,下一回书还要再等半个时辰,姑娘来早了”。 “我不听书,只是想和先生讨教一二件事”女娮也不是那种蛮横无理被家里宠上天的大小姐,这个时候她还是有有自己的考量的。 就比方说,为什么女娮偏偏找了这一个说书先生,而不是旁边那个算命的,或者是那边那几个茶馆跑堂的? 因为这一个说书先生,女娮多少有些耳闻。 陧国帝都距离这里不过两三天的车程,冽琰门最擅轻功,这速度便更快了,女娮她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所以平日里最喜欢的事情,便是没事找地方凑热闹,这边境虽然杂乱,却也是一个逐般万象汇聚一堂的热闹地方,自然而然的,女娮便也常常来这里玩。 这一来二去,女娮便知道了这街口的说书先生,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这说书先生别看平日里总是在这通廊里摆上一壶茶说书,可是事实上,这边境最通人事的人,这说书先生绝对能够上榜,他平日里说书,说的是江湖宫廷的奇闻异事,如果不是说一些时下的新闻之事,又有什么人愿意来听他老生常谈呢?具体这说书先生消息何处来的,女娮不知道,但是大到天下大事,小到这边镇上下,这说书先生知道的事情,可以说是最多最全的那一个了。 而前不久,女娮和他的父亲闹翻,原因是她的父亲的那个榆木脑袋,没有理解清楚女娮的意思,女娮原本是看上殊野了,想要嫁给殊野,可是一个娇羞的少女不能太过主动对不对?所以女娮便像是一个少女一般,有一点含糊其辞的和他的父亲,委婉的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对于这一点,女娮原本以为自己和自己的亲生父亲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结局没想到,是人心隔肚打不着。 没错,冽琰门的掌门明确的会错了意,他以为是殊野欺负了他女儿,又不愿意负责,跑了,所以自然而然的,女娮的父亲便忍不住自己的火爆脾气,一把下令,务必要给殊野一点颜色看看,假设这殊野愿意乖乖的被他们给绑过来,那么事情皆大欢喜,大家也是得偿所愿,他掌门也不是什么心中狭隘之人,他心里想着,无论如何,将这什么殊野给打上一顿,让他小子先褪一层皮,然后再让他小慑山庄下三书给六聘,明媒正娶了他的女儿女娮,当然了,假设殊野这小子“死不悔改态度恶劣”,那么直接杀了完事,他打小最疼爱女娮,这女娮受了如此欺负,他也不怕得罪什么老门派小慑山庄了,反正他受不了这个气。 所以,这才有了后来一堆冽琰门的人像是阴魂不散一般“追杀”着殊野。 等到女娮得知这一切的时候,实际上已经迟了,因为那个时候冽琰门的人正好回来禀告她爹,说是殊野和另外两个人,在陧国的皇家猎场里面和一堆侍卫纠缠不休,并且看他们的服侍,不是江湖中人,怕是皇室之中的人,所以特地回来请示一下,这该如何是好。 女娮恰好也在场,一听这件事情,立马便关心了起来,这个时候女娮才和她父亲花费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说明白这件事情,并且女娮还一副保证的模样,殊野他对自己真的是做了英雄救美的事情,其他事情真的是一件都没有做,并且要还让她父亲赶快派人去陧国的皇家猎场看一看,这殊野到底是碰见什么麻烦了。 因为殊野对阵的是侍卫,冽琰门作为陧国帝都的大门派,自然而然的,和皇家也是有过不少交涉的,这殊野和侍卫之间的事情,冽琰门多多少少不好插手,毕竟这不是什么小孩子的小打小闹,所以自然而然的,他的仔细斟酌安排一下,免得和陧国皇室要出了什么不必要的冲突,那就是尴尬了。 但是,这女娮可是一个急性子啊,她当然是忍不住自己一个人这样苦等结果,所以便偷偷摸摸的跑了出来。 这跑出来的过程,自然是很坚幸的过程,毕竟说白了,这其中可是有不少这冽琰门的掌门也是顾忌自己和皇室的关系,所以得要小心行事,如果是平日里江湖上的事情,他何尝有必要如此婆婆妈妈? 不过,虽然是顾忌,但是不得不说的是,冽琰门的掌门还是很疼爱女娮的,如果不是他默许的话,女娮又怎么可能会如此轻而易举的就离开了冽琰门? 其实关于这一点,女娮心里也清楚都很,所以带独黎和柯旒等人跟着自己的时候,女娮也便丝毫没有撕破脸的让他们回去,虽然以前的时候,女娮常常这么干。 带着美人救英雄的心,女娮好不容易来到了皇家猎场,并且找到了他们之前走过的路,一路来到了他们对垒的地方,看到的场面,却是恍若人间炼狱的模样。 那一刻,自诩见过不少大场面的女娮,忽然就吐了。 隐藏在一旁的柯旒原本准备上前去抚慰一番来着,但是考虑到了掌门临走前交代的话,他还是忍住了。 女娮是大小姐没错,但是女娮实际上并非像那种无知的人一般蛮横无理,她也见过不少的市面,可是这个场面,完全可以说是超过了女娮的接受范围。 哪怕就是独黎和柯旒,也是一刹那间没能够接受的了。 那是一片尸体碎块组成的景象。 碧绿色的草木和各色的花朵,和那一块一块的尸体在一起,形成一个可怕的对比。 伤口还没有彻底褐色化,有的伤口虽然已经干渴,上面已经全部爬满了蚂蚁和其他的不知名的小虫,但是还有一部分,却仿佛是新鲜的一般, 这一片土地已经被鲜血浸染,泥土都已经被浸透,鲜血堆积起来,换群一个一个的小湖泊,浓重的腥臭味在空气中蔓延,似乎要一冲天际一般,令人作呕。 尸体的碎块杂乱无章的堆积着,让人看不出来这碎块到底属于谁,肢体,头颅,已经对不上了,仿佛是有什么可怕的野兽在这里进行了一场猎杀一般,让人打心眼里产生一种排斥和恐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五章 说书先生百晓生 鲜血淋漓,斑驳尸体,象征生命的翠绿色和几尽褐色的血液形成一个强烈的对比,丰富这皇家猎场的春色。 怕是再诡谲的大师,都都画不出这画面的直戳人心。 她女娮也算是一个“好汉”了,吐完了之后,愣是硬着头皮,屏息凝神,在这周围的树杈上来会奔波,试图在这众多的尸体碎块之中,发现什么她一直心心念念的东西。 同时,女娮又不希望自己发现任何有关殊野的东西,因为她真的不敢想像,他殊野会成为这一副恐惧画卷之中的牺牲品之一。 远处的独黎和柯旒自然是接受过掌门的教诲,轻易不能够“抛头露面”让女娮发现,但是这个时候,看着昔日里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在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受委屈,独黎和柯旒两个人终归是忍不住了,突然出现在这周围,和女娮一起寻找。 这要是搁在平日里,女娮看到了他们两个,肯定是要调侃他们两句的,可是这个时候女娮却没有去调侃,因为此时此刻的女娮,实在是没有这样的心思。 她只想要找到殊野,或者说,并非是在这个修罗场之中,找到殊野。 无声的搜查过后,女娮一无所获,虽然女娮一无所获,但是她的心里却是无比开心和放松的,因为这就说明,殊野还活着。 而柯旒和独黎,也算是识趣的人,和女娮报告了一下没有发现之后,便识趣的掉头回去了, 但是,不管是女娮也好,独黎和柯旒也好,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独黎和柯旒仅仅只是假装回去冽琰门,实际上在女娮看不到的地方,他们还是要继续遵守掌门的话,继续暗地里保护着女娮。 而女娮自己心里,同样也是心知肚明,她这个时候实在是没有心思去和独黎柯旒两个人逞强了,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在女娮准备离开这里去周边再看看的时候,这修罗场周围,又来了一批侍卫,那些侍卫看到了这样的局面,自然是吓的合不拢嘴,几伙人一合计,后来忽然发现这里死的人数,大大的超过了原本这里应该有的侍卫人数,不仅仅如此,这些人死的,也太过蹊跷了。 这些人,都是尸体碎块? 试问,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能够让他们这几乎大概有上百人的人,变成这种模样? 陧国皇家猎场的侍卫队,自然是意识到了这件事情非同寻常,所以赶忙上报,并且同时还是做这里的调查和清点工作。 在这些侍卫整理周围情况交流信息的时候,女娮听到了一些貌似可以说是对自己有用的事情。 原来,这里之所以会有这么多的人,是因为亓国的公子鵺灼在这里失踪了,虽然鵺灼在亓国似乎没有什么地位,但是盖不住鵺灼的母亲和陧国皇后貌似曾经是故交,并且陧国最受宠的公主玄都,可是对鵺灼视若亲人,所以这平日里,鵺灼在陧国的地位,实际上要比在亓国还要高。 自然而然的,这陧国的侍卫们,便不敢怠慢了鵺灼的事情,一经仔细调查核对之后,侍卫们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鵺灼离开陧国的时候,一共有三辆马车,这三辆马车,现在少了一辆,这一辆,据说是鵺灼原本乘坐的马车,可是,现在鵺灼没了,马车也没了。 因为最近天气晴朗,所以地面上根本看不出来太多的痕迹,并且这里可是一条官道,这官道上什么都不多,就是这车轱辘的痕迹最多,所以想要在这个事情上面做文章,貌似根本就是没戏。 而在众多侍卫一筹莫展的时候,女娮忽然意识到了一个对自己有利的问题。 假设马车回头,那么这不远处便是陧国帝都,那么陧国的人一定早早的便有了鵺灼的消息,所以严格意义上面来说,这鵺灼的马车,应该是不会掉头往回去了,只有可能继续一路向北,往亓国的地方过去。 而这冽琰门之前回来禀告的人说,说是殊野正在对阵一队人马,这人马,那肯定就是那些尸体碎块无疑了,可是那些尸体碎块之中,没有殊野的影子,所以很有可能,是殊野逃了出来,然后赶着马车离开了这里。 这种想法,女娮认为可信度非常的高。 所以自然而然的,女娮便收拾了一下,二话不说,便顺着这一条官道追了过去。 这官道四通八达,女娮一路上虽然是轻功赶路,披星戴月,但是面对岔路口的时候,女娮还是要和周围茶摊上的人打探一二,毕竟虽然女娮认为他们肯定是要往边镇去,然后到达亓国,但是这殊野到底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他要是半路上四处拐弯的话,女娮也拿他没什么办法。 所以,这一路上,女娮在问路上面,倒是耽误了不少的时间。 这好不容易来到了边镇,女娮便马不停蹄的来到了这个说书先生的地方,准备问一问这说书先生,这边镇之中,可否有人见过北慑小魔王殊野。 “先生,我想问一问,你是否只当北慑小魔王殊野”女娮也算是一个喜欢开门见山的人,所以她也不拐弯抹角,直接便和说书先生如此说道。 那说书先生虽然人不在江湖,但是却对江湖上的事情了如指掌,这北慑小魔王殊野,他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所以说书先生将递给女娮的茶放置在女娮的面前之后,便把玩着手里的折扇,笑了笑说道“自然是听闻一二的,北慑小魔王,出身小慑山庄,其母不甚疼爱,野蛮生长,造就如今这混世魔王的性格,手持一把天剑破决,年纪轻轻,却已经多有威名,想必姑娘背上的这一把剑,便是破决吧,老身也算是早年见过一二次,还是识得的”。 “先生好眼力”女娮对说书先生能够认出来破决,可以说是一点点都不惊喜,因为这说书先生大隐隐于世,他知道什么,貌似都不奇怪。 所以自然而然,女娮便继续又问道“不知先生可曾听说,殊野到了这边境?如果先生知道殊野下落,还望告知,我要将这一把破决还给他,江湖上的剑客若是没了剑,那便不是剑客了”。 而说书先生,仅仅只是笑了笑,然后说到给“姑娘太过抬举老身了,这边镇位于两国交接之处,这平日里的人流自然是不用说的,今日的局势,和昨日已然不同,更别提这边镇来来往往的人了,这殊野是在江湖上有一些名气,可是他说到底也不是像江湖上的门派大家的掌门人那般的有名气,走哪里都有人认识,老身平日里之死蜗居一隅,哪里能够晓得谁来了边镇,又是谁离开了边镇?”。 对于说书先生的话,女娮心里实际上也算是早有准备的,原因很简单,毕竟说白了,说书先生说的也很有道理,这边镇平日里来来往往的人数实在是太多太多了,这自然而然的,谁来了,谁走了,又有什么人能够尽然知晓呢? 而,正当女娮心情沮丧的准备去一旁药店问一问的时候,毕竟说白了,陧国皇家猎场之中死了那么多人,殊野一定受伤了,而受伤了之后,自然是要吃药的,所以女娮寻思着,这药店搞不好能问到一二,然而,就在女娮准备拱手告辞的时候,说书先生又一甩折扇,笑了笑说道“不过这城南是有人说,见过了活的北慑小魔王,还说那小魔王殊野性格虽然有些桀骜,倒也是和人容易相处,不过,这都是上午的事情了,现在已然快要傍晚,谁又知道他是否离开了这边镇呢”。 起身的女娮一听说书先生如此说道,立神放光,赶忙笑了笑拱手说道“多谢先生告知,晚辈告辞,后会有期”。 “莫有期了莫有期了,老身都快要成了那江湖百晓生了,回头百晓生若是来说我抢他饭碗,这日子可就不好过了,我还是说上一页两页的书,就好”听闻说书先生如此说道,女娮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万分感激的笑了笑,然后退身离开了这里,一路去往城南。 而当女娮离开过后,独黎和柯旒二人忽然现身至此,还没有等独黎柯旒说话,说书先生便挥了挥手中的折扇,然后笑了笑说道“冽琰门双胞胎上门弟子,独黎,柯旒”。 “见过前辈”独黎和柯旒一听先生这么说,随即便立马行礼,既然能够一眼认出来他们两个人的,自然并非是泛泛之辈,毕竟此时此刻他们两个人可是逮着面罩的。 而说书先生似乎是嫌弃他们两个麻烦碍事一般,挥了挥手说道“谢就不必说了,只当是我卖给你们那老爷子一个面子,不过我可是有一句话要提醒你们,女娮眉眼之间煞气颇重,怕是要见血”。 独黎和柯旒虽然不知道说书先生到底是什么人,但是此时此刻听完了先生的话,随即便打消了一开始要给他点银子只当是叨扰费的想法了,随即便对视一眼,和先生告辞,准备继续保护女娮。 “诶,造孽呦”说书先生目送他们离开之后,随即便如此感慨一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六章 此殊野非彼殊野 边镇城南,多茶楼客栈,白天恍若集市,夜晚安逸非常,算是很多常驻过客常常选择居住的地方。 这里客栈太多,女娮也算是为了殊野豁出去了,根本不在乎这人来人往嘈杂脏乱,挤在众人之中去查看各家客栈的马厩,为的就是看看有没有一辆看起来比较可疑的马车。 既然是亓国公子鵺灼的马车,那么便一定不会如同寻常人的马车一般,再说了,鵺灼这一次是去到陧国,并非是平日里他寻常游玩,而进宫去的,所以这马车一定是有亓国皇室应该有的马车的模样,最基本的,便是黑色的马车车身,明黄色的流苏盖顶,这一点是最基本的,如果再“猖狂”一些的话,那便是有亓国的“亓”形字样,所以这种马车,理论上还是很好找的。 想到了这一点,女娮叫找起来找的更卖力了。 这人潮汹涌的街头上,可以说是什么人都有,各种乱七八糟的人,小偷小摸的宵小之辈,更甚至还有许多的借机揩油之人,虽然女娮模样也是上等之色,但是好在女娮身手矫健,便没有给那些咸猪手各种各样的可趁之机。 而另外一边,殊野正和那二狗谈天说地。 “我曾见过那殊野一而面,也很有过渊源,昔日他殊野有恩于我,你也知道,殊野那种江湖之人,自然是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所以也就没有来得及报答于他,前不久我在那同福客栈的门口,似乎是再一次看到了殊野,可是待我追出去,人已经没有影子了,所以我便想,找一找这边镇的地头蛇,帮我打探一番,我好上门去道谢”看着二狗好奇的目光,殊野立马计上心头如此说道,俨然一副他殊野是什么绝世大好人,从来都是做好事不图回报的道德楷模的模样。 不过殊野这一次的自夸实际上说的也挺符合情理之中的,毕竟这样说的话,二狗多多少少会以为他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这江湖上,越是重情重义之人,越值得尊敬,所以自然而然的,这二狗应该会因为自己是这样的人,而尽力帮自己的。 而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的一个情况,二狗也算是边镇处出了名的地头蛇了,当然了,这地头蛇的概念,是指他二狗在这种市井消息上的有名,这一次,殊野也算是找对人了。 所以,二狗听罢了殊野的话之后,紧接着便说道“小兄弟,你这一次可算是问对人了,这北慑小魔王殊野,确实是来到了边镇,就在前两天”。 一听到二狗很有可能有消息,殊野便双眼放光的急匆匆的说道“那现在殊野他人在何处?”。 二狗听了,将殊野递给他的钱袋揣进怀中之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昂头看天想了想,然后说道“这个,不好说”。 一看到二狗这样的模样,殊野便非常懂得套路的又拿出一小块银子,接着将银子放在了桌子上,笑了笑看着二狗说道“小弟也是报恩心切,还望二狗哥能帮衬一二”。 一看到殊野如此的“懂事”,二狗便喜笑颜开的收了那银子,递给了自己身边的一个小伙子,然后嘱咐一般的说道“东街口打听一下,速度要快”。 紧接着,那个小伙计便健步如飞的离开了。 “小兄弟稍等片刻,待喝上一杯热茶,这热乎乎的消息,估摸着也就来了”二狗也算是这方面的老瓢把子了,所以这个时候便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殊野看到了二狗这么“接地气”的模样,也便知道自己这一次算是找对了人,所以一点也不担心的喝起了这热茶,毕竟这种人做生意,讲究的便是一个一个“快”字,这种消息,只有足够快,才能够算是准确的消息。 所以,这等待的时光,便显得非常的悠闲了。 “二狗哥,你们这边镇上的人,对那殊野风评如何?”殊野也算是一个按耐不住自己这种“爱慕虚荣”的性格,所以这个时候自然是忍不住的嘴碎了起来。 而二狗这个人吧,虽然是能够体谅这一位“小兄弟”的报恩之心,但是这二狗更是一个比较直肠子的人,就比方说此时此刻的二狗吧,当他听见了殊野如此询问之后,二狗便一点也没有给殊野面子的说道“你说那北慑小魔王殊野不?嗨,别说了,估摸着就是前面卖包子的贰婶家的女儿,都不可能会看得上那样的一个怂包”。 “嗯?”殊野一听这二狗这样说话,瞬间脸都僵了,拿起茶杯的手,也兀自在空中停顿了起来,紧接着,殊野便自制力非常好的强颜欢笑道“不知道二狗哥这一句话,所谓何意?”。 因为殊野实在是不能够理解这二狗的说法啊,他殊野的容貌虽然是不能够和那鵺灼相提并论,但是他的容貌也算是上等了,这江湖上少侠虽然多,但是那容貌能和他殊野相提并论么? 诶不对,他怎么一直在想容貌的事情啊,实际上,就说这实力,殊野也不会输给其他的同龄人,就说这江湖上一抓一大把的少侠之中,能也挺几个比他殊野容貌还要姣好的?啊不对,是能有几个比他殊野还要出色的?不说身家问题,就说那一手功夫剑法,殊野长这么大,也没碰见过几个能将自己打趴下的,那卖包子的贰婶家的女儿,怎么就看不上他殊野了呢? 难不成贰婶家的女儿是一个喜欢粗壮糙汉子的人?可是这个时代的他们,是以清秀俊逸风趣高挑为美的啊,哪怕就是边塞的蛮子,也是要看面容的吧? 论实力,殊野有,论面容,殊野也有,那贰婶家的女儿,凭什么就看不上他了。 想到这一点,殊野这犟脾气一上来,便忍不住的多嘴说道“难不成那卖包子的贰婶家的女儿,喜欢那种傻大个?”。 “也不尽然”二狗吃了一口花生米之后,便认真的说道“我也是见过那殊野的,白衣一身,好看也是好看,不过这俗话说得好,要想俏,一身孝,他殊野不过是一副架起来的容貌,实际上那模样,也不算是如何,并且啊,那殊野,通身丝毫没有一个贵家名门出身的气派,端着一个架子,实际上是一个怂包”。 一听到二狗这么说,殊野便忽然反应了过来,原来这二狗一直说的,都是那个冒牌货,并非是他这个真殊野,也是啊,殊野至始至终和二狗打听的不都是那个冒牌货么?只是殊野终归是对自己的名字太过敏感,一听到二狗如此说道,便以为说的就是自己,实际上人家二狗说的,是那个冒牌货而已。 想到了这一层,他殊野的心里稍微好过了一些,不过如果硬要说起来的话,殊野也是有点不爽的,那个冒牌货也太没有技术含量了,丝毫没有把自己原本应该有的英姿飒爽和风流倜傥给体现出来,还招惹来了这么多的好的评价。 不过,殊野说到底还是分的清孰轻孰重的,所以便笑了笑说道“二狗哥说的极是,我这恩人虽然性对我施以援手,但是这性格上,到底是有些奇怪”。 反正现在已经洗白不了自己了,再说了,这二狗见过的殊野,毕竟是那个冒牌货,将来总是有真相大白的一天,自己的名声也一定会洗清的,所以自然而然的,殊野便笑了笑如此说道,反正就当说的不是自己罢了。 那个二狗似乎对殊野说话,很是赞赏,一般来说,一个陌生人对你的恩如此的评价,怎么说你都是要生气的吧?可是眼前的这一个小伙子,却并非是这样的人,他殊野虽然是有恩于眼前的这一个小伙子,可是说到底,这小伙子也算是一个识时务的人,比方虽然殊野是他的恩人,可是这人也能够正视殊野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二狗便是非常的赏识于他。 所以,二狗便似乎是打开了话匣子,想和多唠两句,可是这个时候,刚刚跑出去的小伙计,忽然风风火火的跑了回来,然后气喘吁吁的说道“狗哥狗哥,打听到了打听到了,我们打听到了,那殊野就住在东街口,不过我去打听的时候,那殊野貌似是在收拾东西,准备要走的模样,看模样,似乎是要往北去”。 “往北”一听到了“北”这个字,殊野似乎就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随即便又看了看那个小伙计,接着说道“他收拾的什么东西,具体包袱多大,你是否打听清楚?”。 那小伙计也算是二狗身边首席跑腿的了,所以便自信满满的笑了笑,接着和殊野说道“这个自然是打听了,那殊野今天下午就近在客栈旁边的铺子里买了火折子驱虫药膏和一些伤药,并且听说还买了一件薄的夹袄,还和客栈买了一堆干粮,看干粮的数量,也不过是一顿两顿的模样”。 “我知道了!多谢小兄弟,多谢二狗哥,咱们江湖再见!”殊野像是醍醐灌顶一般,一拍桌子说罢之后,便急忙忙的离开了。 因为他已经知道答案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七章 并非螳螂与黄雀 边镇最大的歌舞酒坊缀锦楼前,殊野一个人扭头四下查看之中。 难不成这鵺灼还没置办好马车?这么长时间,就是组装一个马车都够了吧?更何况鵺灼并非是那种吝啬钱财的人,基本上只要是鵺灼看中的,他二话不说便会买下来的啊,可是这周围,却只有几辆马车,并且那马车看起来也是普通的不能再。 对了,殊野忘了了一个最最重要的事情,那便是鵺灼一开始便想要找的,就是一辆毫不起眼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马车。 而这几辆马车之中,殊野扫视一眼之后,便立马笃定的走向了一辆马车,紧接着殊野轻车熟路的上了马车,一掀开门帘,果不其然,正是鵺灼和哀酒。 这马车外面看起来普通至极,仿佛就是一些普通的小门小户的马车一般,和雇佣的马车都不能比,只是这马车之中,却是别有洞天,鵺灼似乎是为了哀酒着想,所以直接拿掉了马车之中的坐垫,而是整个马车都铺就了三层被褥,被褥之上,又是一层一看就是进口材质的绒毯,而哀酒正躺在其中,身上盖着一件一看也就价值不菲的锦绣被褥,一些常用的物品,鵺灼在马车后方的上空固定了一个小柜子,柜子精致小巧,既不碍事,又等放置不少东西,下面是一对垫子和毯子,那便是鵺灼和殊野的东西了。 而当殊野正掀开门帘的时候,鵺灼正像是一个老妈子一样往哀酒的被窝里塞汤婆子,这细心的程度,看的殊野都想要把鵺灼给娶回家了。 “你来了”鵺灼似乎早就料到了来者是殊野,所以连头都没抬的直接如此说道。 而殊野对鵺灼这种放错了“重点”的态度非常的不爽,随即便说道“你怎么不问我我是怎么认出来这一辆马车是咱们的?”。 “哦,你是怎么认出来的”鵺灼秋就好像是一副“该配合你演出的我随便配合你演演”的模样,听完了殊野的话,便和殊野玩起来了这一个毫无意义的游戏。 但是殊野却是自得其乐,随即便挑起嘴角认认真真的说道“因为只有这一辆马车,用的是刺绣的鹿皮门帘,并且这鹿皮门帘,还是南蛮的东西”。 一般这种马车之上,配备都是普通织缎锦的门帘,有的是加绒的织缎锦,那是冬天的,有的防风效果更好的,便是兽皮了,而这兽皮,寻常人家用的,自然是牛皮之类的,因为牛皮味道小,也不算是太贵,稍微讲究一点的,便是这种野兽的皮,不过野兽的皮素来难得,市场上有时候都是有价无市,并且这种褐色的鹿皮,怕是只有南蛮那里的山区会有,这种刺绣自然是中原的手艺,由此可见,这是一批外贸,而这里是边镇,可以说是一个天然的外贸市场,得来这种东西,只要你运气好看到了,并且舍得的下价格,自然是能够得来的。 而这种价格的鹿皮,也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样一辆普通的马车上,严格意义上来说,这鹿皮,在帝都,价值绝对要比马车贵上不少。 而舍得下这种价格来买这样的门面的,肯定是怕马车中的人受了风,鵺灼对哀酒的关怀自然是无微不至,大手一挥买这样的一个门帘给哀酒遮挡风雨,简直不要太合情合理。 所以殊野当时一眼看到了这门帘的时候,便立马咬定,这种在木弓上镶宝石的做法,也只有他鵺灼能够干的出来了。 可是鵺灼对殊野认出来了这马车,却是一点都不在乎,看到了鵺灼如此的不愿意和自己一唱一和,殊野也只能厌厌的不再说这件事情了,随即便丢给了鵺灼一个袋子,示意鵺灼将袋子安置好,随即接着说道“我打听到了,那个冒牌货已经准备动身去往北邙了,估摸着现在应该快出城了”。 听到殊野的消息之后,鵺灼倒是显得不慌不忙的,随即递给了殊野一个垫子,然后自己也拿了一个垫子,和殊野做在了马车赶马的位置上之后,便一边给自己戴上斗笠,一边不疾不徐的说道“他现在出城,那么那两个人肯定也要出城,走,我们去城门外等着,你把这个披风穿上,面罩戴上”。 “什么意思啊?这样看起来我们两个不就像是两个江洋大盗么?不对,是采花大盗,这马车里还有一个哀酒呢”殊野虽然嘴上随便感叹着,可是实际上已经将鵺灼给的东西穿戴整齐了,而鵺灼却是心里有自己主意。 而此时此刻殊野是自己的战友,虽然鵺灼很不习惯这种和伙伴一起并肩作战的感觉,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殊野是一个好搭档。 所以鵺灼便一边示意殊野赶马车,一边缓缓的说道“现在那个冒牌货大概是要出城了,而那两个人,自然是要紧随其后了,我们到时候在城门楼,做一个顺水人情,他们肯定知道的要比冒牌货多,到时候你别说话,我让你进去就进去,毕竟你和他们见过面,这一次我来应付”。 “哦!我明白了,你是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是吧”殊野听完了鵺灼的话之后,便恍然大悟。 而鵺灼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们不是黄雀,更不是螳螂,是猎人”。 一路到了城门之外,殊野便将马车停在了一旁,而鵺灼便佯装到一旁置办水果和干粮的模样,在等待着那两个人的到来。 不出一会儿,殊野便开始“噗呲噗呲”的叫鵺灼了,鵺灼回头,便看到了殊野指着一个小胡子一个棕色衣服的人,一个劲的比划。 看到了殊野这样的动作,鵺灼怎么样都应该是明白了,所以鵺灼便笑了笑,然后翻身上了马车,一边赶车到了那二人的身边,接着一个“不小心”,将一袋子水果给撒到了二人的身边。 与此同时,殊野心领神会,赶忙一个拉马,让马掉了一个头,正好是阻挡住了二人的去路,鵺灼这个时候便立刻下了马车,拱手赔礼道“惊扰二位了,实在是对不住对不住”。 那个小胡子自然是一个尖酸刻薄之人,所以看到了鵺灼随便的好脾气有家教,随即便专捡软柿子捏的说道“你倒是无碍,却触了我兄弟二人的霉头”。 “是在下的过错,二位看在我为夫人治病奔波劳碌精神不济的面子上,暂且大人有大量,在下还要去亓国,太赶时间,还望二人莫计较,这里一点细软,权当赔罪”鵺灼说着说着,便拿出了一把银子,这些银子虽然不是什么大数目,实际上也不是什么小数目了,所以自然而然的,那小胡子便知道了,这马车的车主肯定是有个有钱人,并且说是带着自己有病的夫人去治病,而马车上现在又只有一个带着面罩的人,这人看起来有文质彬彬弱不禁风的模样。 一时之间,小胡子便计上心头。 随即推脱了银子然后说道“我兄弟二人也不是什么贪财之人,这既然是无心之失,便不再追究了对不对,如果阁下方便的话,倒是可以捎我们一程,我兄弟二人要去北邙见一位朋友,正好顺路,不知道阁下方便不方便”。 “自然是方便的,我这两匹马也算是才置换的壮马,带上二位一程,也是绰绰有余的”鵺灼说罢,便扭头看向了殊野,然后说道“进去照看夫人,我来赶车,二位请上,我夫人身患恶疾,所以只能委屈二人坐在马车之外了,我这奴仆又是前不久摔断了胳膊,怕是不能伺候二位上车”。 “无妨无妨,阁下能够栽我们兄弟二人一程,我们已经感激不尽了”小胡子说罢,便给了棕色衣服的一个眼神,随即二人便上了马车,坐于一旁,而鵺灼表现的一副丝毫不会武功的模样,也上了马车,开始赶车。 进入的马车里面,坐在哀酒旁边的殊野,似乎还感觉自己恍若梦境。 原因很简单,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看起来似乎清冷的不可一世的鵺灼,在戴上了斗笠之后,似乎忽然变了一个人,他把一个心底善良的富家之人表现的玲离尽致,直接就丝毫没有纰漏的空手套白狼的? 不得不说,鵺灼丢下水果的招数实属拙劣,但是不得不说的是,鵺灼那一瞬间的演技,连殊野都有点怀疑那斗笠之下的到底是谁了。 不过鵺灼说的话中,可是包含的许多看似不经意间的细节,现在在那小胡子和棕色衣服的眼里面,他们就是一个有钱的,并且势单力薄的人。 之前鵺灼要给他们赔罪礼,便是不经意间露了财,接着又邀请他们上马车,无意间说了殊野这个奴仆摔断了胳膊,丝毫没有战斗力,马车里又仅仅是一个夫人,是病弱的女流之辈,这不明摆着要给别人抢的节奏么? 不仅仅如此,这鵺灼还把自己完美的塑造成了一个家教不错家庭条件不错性格不错的儒雅之人,那模样,似乎也是一只手便能撂倒的。 殊不知,那小胡子和棕色衣服沾沾自喜的时候,殊野却在为他们默哀,因为他们完全没弄清楚状况,到底现在谁是狼,谁是小绵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八章 阴差阳错的孽缘 在鵺灼等人“心怀鬼胎”的赶着马车,看着那两个以为自己捡到了便宜而沾沾自喜的人心里一阵可怜的时候,一家寻常的客栈之前,女娮停下了脚步。 这家客栈坐北朝南,门面不大不小,名曰往来客栈,看起来似乎就是一家普普通通的客栈,但是女娮却看着它看的两眼放光,看的门口一个跑堂的小二一阵疑惑,这姑娘容貌姣好身段玲珑,可惜了,是个傻子。 “小二,留步”正当小二感慨这姑娘是个傻子,但是看起来衣着穿戴却是上等,如若这姑娘是寻常人家女儿,自己两三年也便能娶到她了的时候,女娮忽然一声,叫住了小二。 听到了傻子,啊呸,是姑娘叫自己,小二立马职业病犯了,一甩肩膀上的毛褡裢,便来到了女娮的身边,然后无论见人见狗都是一副市井模样的说道“姑娘有什么吩咐?打尖还是住店?”。 “你可知道那们东边马厩之中,那一辆黑底金纹的马车是谁的?”女娮也不拐弯抹角,直接便如此开门见山的说道。 她女娮也算是在周围晃荡的好几圈了,这几圈下来,终究是看到了一辆貌似也算是一辆看起来贵气逼人的马车。 但是人家小二多有职业操守啊,随即便说道“姑娘,这是人家客人的隐私,我们这做”。 还没有等小二说完,女娮便忽然掏出来了一块碎银子,丢到了小二的手里之后,便仿佛刚刚发生的事情似乎根本就和她本人没有关系一般,紧接着说道“那马车很像我未婚夫的,我和我未婚夫吵架了,他便赌气出走,我这是来寻他的,还望小二告知一二,毕竟这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啊”。 小二听罢,心里便有了考量,在边镇跑堂的小二,哪一个不是有着三头六臂十八般武艺的人?他们最是知道这正门路的,既然有人出钱买消息,他们这也不防赚他一个外快,所以小二便揣好了银子,接着说道“这马车具体谁人的,小的不知,但是这马车来的时候,是两个公子,身着狼狈,怀里抱着一个人形的东西,煞是神秘,这和您要找的赌气出走的未婚夫,貌似是有些出入的啊”。 听到了小二这么说,女娮心里便有了底,之前冽琰门的人回来说,殊野是和另外两个古怪的人在一起,看似一男一女,可是看身材,那男的似乎是女扮男装,那姑娘没有看清楚。 不管到底是几男几女,有一点是没有错的,那便是他们一共有三个人,现在这马车上也是有三个人,没跑了。 紧接着,女娮又递给了小二一块碎银子,接着继续说道“自然没错了,我未婚夫武功平平,和其兄弟经过陧国皇家猎场的时候,恰好碰见一场斗殴,这一场斗殴,估摸着边镇这里也应该已经有所耳闻了,他们正是无辜受害者而已,不知小二可否再告知于我,我那未婚夫,此时此刻身在何处?”。 小二一听女娮开始打听人家住所了,他立马便露出了难色,然后说道“这自然是,不能说的,但是小的可以告诉您,这三人今天下午的时候,已经出门去了,并且我还恰好给他们置办东西,他们备了一辆新的马车,看方向,是要去北边”。 “意思就是,他们出去了?”女娮一听,立马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看着小二,然后如此感叹道。 这小二自然是知道女娮不信自己的话,但是她不信又能怎么办呢?所以小二便又说道“小的言尽于此,姑娘自己断夺吧”。 “你没骗我?”女娮还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她甚至此时此刻有这样的一个想法,是不是这殊野早就料到有人要来找自己,所以便事先安排好这样的说头,以防万一? 嗯,有可能,这殊野虽然年纪轻轻,可是事实上,已经可以说是老江湖了,这种事情殊野做出来的话,似乎是一点都不稀奇。 不过女娮换一个角度来想一想的话,他殊野换一辆马车,掩人耳目,继续往北去往亓国,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貌似根本没有什值得殊野如此“大费周折”的模样。 正当女娮告别了小二自己一个人独步思索的时候,突然,一旁飞出来了一个断箭。 她女娮既然敢一个人在江湖上混迹,那就说明女娮也是有是有两把刷子的,就比方说此时此刻吧,这一把断箭直直的向自己飞来,她女娮几乎在发现断箭的同时,便已经抓住的断箭,这一把断箭没有头,甚至完全不可以说它是断箭,说它是一根树枝更为妥当,并且,这树枝上,还有一个纸条。 “殊野一路往北,目标北邙”纸条上就这几个字,字体苍劲有力,女娮一眼便看出来了这字体是柯旒的,不过现在不是去感谢暗地里一直保护自己的柯旒的时候,及时去追上殊野才是正事。 所以,女娮便就近去找了一个马场,从马场那里购买了一匹马,和其他的一些干粮之类的必须品之后,女娮便出发了。 而这一次,女娮可谓是误打误撞,和殊野真真是孽缘。 女娮找到的马车,实际上正是殊野和鵺灼哀酒的马车,这往来客栈,也正是殊野他们居住的客栈,小二说的也没错,一切都没有错。 而真正阴差阳错的,实际上是独黎和柯旒。 他们二人打听到的殊野,实际上是那个冒牌货的殊野,他们并且还非常尽职尽责的打听出来了,关于这冒牌货的殊野要去的地方是北邙,打听出来了这个事情之后,独黎柯旒便急急忙忙的将这个信息告知了女娮,因为掌门说是暗中保护,所以独黎柯旒便只能用这样的办法来告诉女娮,虽然这种方法跟暴露自己貌似根本没有什么区别,但是现在情况紧急,也就去顾不了这么多了。 和他们同样顾不了这么多的女娮,得知了信息之后,便二话不说直接收拾了东西一路往北去,反正去往北邙的路就一条,她只要是心里想追,便一定能够追上。 而之前说书先生所说的孽缘,便是这一段孽缘了。 这一边鵺灼的马车正匀速前进,马车上,鵺灼也算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似乎变成了一个习惯唠嗑的人,一直在和小胡子和棕色衣服二人喋喋不休的说着。 虽然殊野才是那一个最喜欢唠嗑的人,但是,这个时候殊野实在是不方便说话,所以只能听着鵺灼和他们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并且在这看起来似乎就是闲谈之中,这二人无形中还被鵺灼套出来了不少的话。 也有可能是因为小胡子和棕色衣服,视他们三个人为瓮中之鳖,反正不久后便会被他们杀人越货了,所以这个时候多说几句貌似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地方, “也就是说,这北邙,是一个地方,同时又不是一个好地方?”鵺灼装自己什么都不懂的模样,还真的是够专业,要不是殊野早就知道了鵺灼的底细,他真的有可能就这被演技精湛的鵺灼给骗了。 而小胡子听闻了鵺灼的话,便是一副“全天下老子知道最多”的模样笑了笑,紧接着说道“是啊,这北邙真的是一个好地方啊,可惜就是因为山魅太多,据说这白天里啊,北邙也有山魅,甚至有人说,白天里的山魅,要比夜里的山魅猖狂许多呢,这北邙和其他低地方不一样,它风水不寻常,自然里面的东西,也不寻常了”。 听小胡子这么一说,鵺灼便佯装自己什么都不懂的模样感慨道“诶,要是能有一个名医看出我夫人到底是何病症,哪怕就是让我上北邙寻药,我也心甘情愿,这北邙到底是有诸多稀有药材,可是我这夫人,诶,天公不作美啊”。 “不知夫人到底是何病症?”小胡子也算是被鵺灼引到了这个话题上,随即小胡子便来了兴趣。 而鵺灼见小胡子“上钩”了,随即便声情并茂的说道“二位有所不知,我夫人中了蛊虫,蛊虫吃人心血,眼看着这人便快要被掏空了,可是我也无济于事,前不久我在家长悬赏黄金一千两,也无人能救治我夫人,索性我想了想,便去到亓国去拜访那亓国帝都的几位名医,看一看是否是新的出路,哪怕就是赌上我十几处的房产和十几艘大船我也心甘情愿啊,哪怕就是要那昔日古人鹤浨绝迹的字画,我也舍了心头好给了,只是,无人能看的好我夫人的病啊”。 对于鵺灼这一番听起来“意味深长”的话,马车之中的殊野差一点便直接笑出来,甚至殊野都怕鵺灼这一句话把哀酒给笑醒了,毕竟鵺灼这炫富炫的也太过直白了,还不如直接告诉小胡子和棕色衣服的人,小爷我万贯家财,金银珠宝成堆,只要谁能治好我媳妇,我全送你了,保你后辈三代吃香的喝辣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九章 一定会不负所托 而那小胡子和棕色衣服兄弟二人,似乎也算是给面子,意识到了鵺灼说了那么多废话想要传达给他们的消息。 他们兄弟二人偷偷的对视一眼,似乎是在达成什么共识一般。 也是,这小胡子素来心思奸诈,一开始的时候,小胡子打的是杀人越货的想法,毕竟这鵺灼看起来貌似是“势单力薄”,抢劫起来简直不要是太简单,所以想到这一点,小胡子便上了鵺灼的马车,也算是一举两得,毕竟去到北邙也算是有一段距离。 而现在不同了,在和鵺灼有这一段语言上的交流之后,小胡子忽然意识到了一个新的事情,他们兄弟二人,现在就算是抢了他鵺灼,得到的也仅仅是现在鵺灼身上带着的东西,他能带多少东西?这马车说到底也就是这么大,更何况里面还拉了人,这里面的钱财,能有十几处宅子多么?这里面的钱财,能有那些大船值钱么?那里面的钱财,能有那鹤浨的绝笔值钱么?肯定没有,所以这就很容易说明了,这杀人越货的事情,可以暂且放一放,这眼前,可是一个可以宰的“大客户”。 他们去到北邙,为的是什么?为的不就是那个什么生血养气的好东西么?不过,就算是他们将这生血养气的草药给拿到了手,可是这出手也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事情,可是现在这眼前正好有这样的一个人,简直不要太方便。 虽然说,这他夫人的中的蛊虫,要想要治好他的夫人,必须是要将蛊虫给想办法消灭掉,但是,现在他的夫人貌似已经快要撑不住了,他也是一副病急乱投医的模样,而此时此刻若是他们兄弟二人,能够给他一个生血养气的好东西,他一定也会对他们感恩戴德,这价格,自然也肯定是对他们百依百顺。 想到了这一点,小胡子便立马给了棕色衣服一个眼神,那棕色衣服的人,也算眼色,所以便立马回了小胡子一个眼神,那模样,似乎是在说“没问题哥,你想说啥就说啥,我绝对插嘴”的模样。 而鵺灼当然也在斗笠之后,看到了他们二人的颜色交流,随即鵺灼便笑了笑,因为他知道,这鱼儿,终于上钩了。 “我这夫人也是命运多舛,我也不知道夫人能不能撑到亓国帝都,这亓国帝都的名医,又能不能治好夫人,如果有人能救治我夫人,哪怕就是缓解一下我现在的燃眉之急,我也一定会不惜付出一切代价,我只想要夫人多在这人世上,多陪伴与我一段时间”鵺灼语气深情的如此说道,实际上他的眼睛一直时不时的看着他们兄弟二人到底有什么表情,已便好做打算。 果不其然,鵺灼如此说罢,那小胡子便双眼放光,一副捡到了宝一般的模样,鵺灼便知道,成功了。 “阁下不知是否知道,这北邙山上,有一处温泉,这温泉旁边,有一种药草,据说生血养气极其的有疗效,并且我还听闻,说这温泉也是一个养人气血的好地方,我兄弟二人也算是知道这东西具体在何方,不如,阁下和我们结伴而行,我们带你去找那温泉如何?”小胡子也算是一个会说话的人,言语谈吐间也算是礼貌,并且这事情,还被他说的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而鵺灼听罢,便知道自己铺设了那么多,这小胡子总算是把这一句话给说出来了,所以便立马说道“真的?这温泉,和药草,真的如此神奇?”。 而小胡子自然是要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只见小胡子一捋袖子,随即立马说道“自然是啊,听闻这药草,甚至能把将死之人给起死回生,由此可见这生血养气的功效到底有多厉害了,只是,夫人毕竟病因是蛊虫,这蛊虫不除,夫人的病情,也只能是治标不治本”。 听着小胡子在这里将丑话说在了前头,鵺灼便表现出来了一副病急乱投医的模样,赶忙说道“自然是自然是,只是现在能够救治我夫人一二成,便是我的造化了,如果二位真的能够带我找到那温泉,这酬谢,二位想要多少,我都愿意给多少!”。 一番话,说的小胡子和棕色衣服正中下怀,小胡子和棕色衣服又对视一眼,随即小胡子便“顾全大局”的说道“这是后话,还得我兄弟二人带着阁下找到那温泉才是,阁下放心,我二人一定会不负所托,也是夫人吉人天相”。 听着小胡子和鵺灼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吹捧,马车里的殊野无奈的笑了笑,随即心里想着,这鵺灼果真是一个猎人,将这二人耍的团团转,并且还让他们两个乖乖的不辞辛苦的带路,这果真是猎人带着猎狗出巡的场面。 殊野又低头看了看哀酒,哀酒面容惨白,唇无血色,并且那脸蛋似乎看起来都要瘪下去了,白色的衣服黑色的长发,看起来似乎是一具死去已久的尸体一般。 不过,看着这安睡的哀酒,殊野也是打心眼里佩服她的,她哪怕就是失去知觉了,他身上的那一种妖气也该是在的,如果哀酒醒来,她那一手红线和机智,和鵺灼这一副千人千面的模样,他们二人如果伉俪情深起来,那也真的是可怕啊。 哀酒已经够可怕了,这鵺灼又是一个皇子的出身公子的身份,从小到大也受了不少的委屈,这哀酒又是一个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要是哀酒怂恿鵺灼对其亓国皇室进行报复,那亓国皇室还不得,想到了这一点,殊野便拍了拍自己的脸,随即告诉自己,这还早着呢,哀酒还能不能够醒来,都是一个问题呢。 不对,殊野又拍了拍自己的脸,告诉自己,哀酒一定会醒来的,如果这一次北邙无用的话,殊野已经下定决心,去到了边镇之后,便立马书信一封告知明姬,看看明姬有没有什么办法。 俗世的庸医,也是太过没有见识了,哀酒并非是一般凡人能够救治的。 一路听着鵺灼和小胡子二人不停的唠嗑,总算是到了北邙脚底下,殊野透过马车的窗户去看向北邙的山坡,夕阳的余晖之中,北邙山上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木,看起来幽深异常,墨绿色中透露着一股子奇怪的诡异,这种地方,必有蹊跷。 “这便是北邙了,我们之前打听到的路线,是往这边,阁下如果不介意的话,这马车让我来赶吧,这山路不比官道,一不小心,很容易翻车的,阁下又是商儒,对马车之事也不甚精通,在下倒是走南闯北摸爬滚打过不少时日,稍微懂得一些”小胡子大概是心里想着,可以从鵺灼这里搞到一票大的,所以自然而然的,这个时候便有些献殷勤的一般说道。 而鵺灼也是省的力气,所以便将缰绳递给了小胡子,随即说道“多谢了”。 “不用,不用,毕竟这若是翻车了,也有我兄弟二人不是?阁下不必如此”小胡子说罢之后,便让棕色衣服打开了一副地图模样的东西,然后两个人似乎像是轻车熟路一般,开始驾着马车在山路上自由驰骋。 虽然殊野和鵺灼都知道这北邙的存在,也多多少少听说过关于北邙的传说,但是谁也没有真正的来过北邙,殊野虽然这么多年来,也是常常受伤,但是殊野运气不错,每一次的伤也都能买到药品,所以自然而然的,也就没有动过心思去北邙,而这鵺灼更是自然不用说的了,他什么都不缺,或者说,鵺灼缺的东西,也不在这北邙。 所以他们两个人没有一个来过这里,所以自然而然的,这一路过来,殊野和鵺灼也在细心留意周围的景色和树木,毕竟回头他们还要下山呢,不过那兄弟二人,是否和他们一起下山,便是另当别论了。 这一路上,殊野感慨,这北邙不愧是平日里人迹罕至的地方,除了这模糊看起来是一条路的路,其他地方,倒塌的树木上都已经长满了青苔,还有其他的很多巴掌高的草,这里的树木也都是自由生长,遵循着天地自然的道法,每一棵树都是控制着自己的受到阳光的面积,没有阳光的树木,自然也就死了,所以这里空隙,倒是足够马车行走的。 这一路上,草木茂盛,因为树木太过高大茂盛的原因,所以这底下的草木接受到的阳光并不多,这草木便看起来最多也只有小臂高,但是这其中却夹杂了不少的草药。 殊野是行走江湖的老瓢把子了,所以认识一些寻常的草药,一些对刀剑伤有疗效的草药殊野也知道,他这一路看来,甚至这里还有不少的小灵芝,由此可见,这北邙到底是有多人迹罕至。 并且,这北邙也真的是太过富饶了,这一路上的草药,足够在平日里养活一个中药铺子了。 只是,这夕阳余晖下的北邙,看起来,总是有一股阴森森的感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十章 坐收这渔翁之利 据说,这北邙风水极端,虽然地表富饶,地下多流,也多生长稀有草木,可是,这些仅仅只是一座人迹罕至的山应该有的东西罢了,而这里实际上最为人闻风丧胆的,更是这北邙风水极阴的几处养尸地。 据说,养尸地中,只要有生物,便会成精怪,这精怪可是草木,可是动物,更甚至,有亡灵者化作鬼怪,在此游荡作祟,这些东西,被统称为,山魅。 一般风水极其好的地方,便容易有这样的养尸地,北邙的风水,是一般情况下的风水先生无法解释的,他看草木繁荣,肯定是一处风水宝地,可是这养尸地繁多,滋生山魅,又是阴煞之地才会有的,这北邙,可谓是风水间的集大成者了。 不过,不管这风水具体如何,反正平日里的俗人们也不妄论这些风水道家的话,他们眼里只需要知道,这北邙盛产草药,野兽繁多,山魅出没,只需要知道这三点,便已经足够了。 而且,据说这北邙的山魅极其的和其他山中的山魅不同,传闻,这白天里,北邙的山魅可是要比夜间的多。 这一点,实际上理论上是说不通的一个存在,因为严格意义上面来说,山魅是一种集合了妖怪鬼魅于一体的存在,按照正常的传说来看,它们貌似在夜里出没,最为正常,也符合各种传说的版本,可是北邙的不同,北邙素来人迹罕至,并且白天夜间对于北邙的山魅来说,根本就没有太大的差别,所以自然而然的,这白天的山魅多一些,也是理所应当的,可是这白天的要比夜间的山魅多,只能说,这北邙的山魅已经多到成为了一个自主的体系了,怕是也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当然了,这仅仅是一个平日里在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不过,他们虽然是傍晚入山,趁着夜色去寻找温泉,但是这遇见山魅的可能,也不是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所以鵺灼和殊野二人也是暗自的在心里提高的警惕。 毕竟这山魅并非是普通人,而是精怪,他们可不是人类那般的好对付,他们可是和哀酒一样的存在。 马车继续在这山间撒开蹄子前进着,因为这里的生态已经构成了一个体系,所以这大树之下的杂草灌木都不高,这一路上的地况,也能够看得清楚,再晚一些的话,便可以在马匹中间的马套上固定的风灯点燃了,这样的话,看路看的更清楚。 “阁下莫要急躁,这一段路着实是有些长”小胡子一边赶车,一边给鵺灼如此的提醒道,希望鵺灼能够安抚下来心思,小胡子表示自己真的是能够找到那个温泉和药草的。 而鵺灼的心里不管是真的是急躁或者是不急躁,他现在都得顺着小胡子他们的步骤来,所以鵺灼便笑了笑,然后说道“在下自然是相信二人的,二人莫要分心便是”。 “鵺灼,你看,这路上,有一串马蹄印”殊野一路上都在看这周围的景色,忽然无意间,殊野看到了这他们不远处的一条道上,正有一串不算是特别显眼的马蹄印,不过好在这里杂草都不高,所以只要一用心,便很容易看出来。 听闻了殊野在自己耳朵边如此的低声说道,鵺灼也好奇的来到了殊野原本看着的窗口,定睛一看,果真是有一串马蹄印。 并且看这马蹄印的模样,似乎是今天才有的,或者更严格意义上面来说,这马蹄印的主人,很有可能就在他们的正前方不远处。 原因很简单,这北邙平日里自然是来往的人不多,所以简单的用排除法想一想的话,便大概能够确定,将这件事情给联系到那个冒牌货身上去。 这冒牌货是最先出发的,虽然殊野不知道,冒牌货是如何在听闻了这兄弟二人说罢的话之后,又接着自己找到了这么多的线索的,不过这貌似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冒牌货一定是拿到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第一手线报,所以自然而然的,这冒牌货便一副一往无前的模样,马蹄都没停顿一下的往前奔去。 现在的兄弟二人,似乎也就是在追随着这马蹄印一路向前,由此可见,这兄弟二人也知道了,冒牌货貌似是得知了什么很值得相信的消息。 对于这一点,鵺灼也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一次算是我们运气好,他们鹬蚌相争,倒是省了我们的麻烦”。 “所以,我们只需要坐收这渔翁之利就好了”殊野倒是一个凡事都看的开的人,这个时候一听鵺灼如此一说,殊野便笑了如此低声说道。 “未必,还是要保持警惕的好,凡事都有转机,哪怕就是我们眼里看着势在必得的东西,也有可能峰回路转,姑且按兵不动,如若一路顺利,也算是哀酒有福气,如果这中间真的给我说中了,那我们便见机行事,见招拆招,把招子放亮一些,争取不留活口”鵺灼说这一单长篇大论的时候,手上的功夫也没有闲着,一边给哀酒又整理了下被子,一边又拿出来一个酒壶。 听到了鵺灼说“不留活口”的时候,殊野真的是猛然一怔,他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也算是前前后后杀了不少的人,但是这鵺灼说这四个字的时候,那神态和语气,仿佛就是在说“待会晚上我们烤野鸡吃”一般的轻松,哪怕就是现在,殊野也不能对这两个和自己无怨无仇萍水相逢之人如此的妄论生死啊。 如果说是对那个冒牌货的话,殊野还是有一定的杀心的,可是,像鵺灼如此的斩钉截铁果断异常的去啥两个陌生人,并且还是没有得罪过自己的陌生人,殊野真的是挺对鵺灼“刮目相看”的,准确来说,这已经不今天殊野对鵺灼第一次的刮目相看了。 看着鵺灼轻车熟路的打开了那个西域酒壶的兽牙盖子之后,又闻了一闻,便接着拿出了另外一个同样的酒壶,然后找来门帘,跟换了一个人似的笑了笑说道“这是西域来的烈酒,现在太阳已经下去,露水也已经下来,姑且喝一口,暖暖身子吧”。 小胡子一听,有这等好东西,随即便停下了马车,然后接过了酒壶说道“也好,去一去身上的寒气,正好,这风灯也能点上了”。 小胡子和棕色衣服似乎是对鵺灼的好酒很满意,随即二人便跳下了马车,开始点风灯,留下殊野和鵺灼二人在马车上,似乎像是两个主子一般。 “鵺灼,你真的是要杀了他们二人么?”殊野接过了鵺灼递给自己的酒壶,一边喝了一口之后,一边透过门帘的缝隙如此的和鵺灼感慨着。 而鵺灼呢,鵺灼仅仅只是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然后说道“不是我要杀了他们,是他们自己撞上了鬼门关”。 “不是,我就寻思着吧,我们两个利用他们在这里给我们赶马车,并且我们还是利用他们去找到温泉救治哀酒的,这要是等到事成之后将他们给杀了的话,是不是显得我们两个人是不是太过不仁不义了?”殊野忽然像是善心大发一般,带着可怜的他们二人的眼神如此感慨着。 然而鵺灼却仅仅只是喝完了这一口酒之后,便将这酒杯给收了起来,然后看了看哀酒和殊野说道“我们是坏人,坏人自然是要做坏人做的事”。 对于鵺灼的这一句话,殊野有点思虑万千,说鵺灼殊野的不对吧,似乎也没有什么地方不对,坏人可不是就要做坏事么,并且,他们现在貌似也挺符合坏人的人设的。 就在殊野渐渐的要被鵺灼这种看似理所应当实则匪夷所思的想法给同化的时候,鵺灼又一甩长袖一副没事人的模样说道“反正我也已经在酒里放了危魂绿,到时候你若是不想动手,他们也难逃一死”。 “什么?危魂绿?”听到了鵺灼轻声细语轻描淡写的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殊野真的是,嗯,被吓到了,但是殊野还是非常有大局观的没有大吼出来,而是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的继续说道“你是说,你在这酒里放了危魂绿?”。 “是啊”鵺灼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一边这样说着,一边还留意到了外面的马车又启动了,还非常精神分裂的掀开门帘慰问了几句才回来继续坐着。 而殊野却似乎是要被气到上天了,他可是也喝了酒的人啊,这鵺灼难不成已经丧心病狂到了这个地步?直接全部灭口一个不留? 看到了殊野那样一副仿佛吃了什么藏在沼泽地里半个月的死蝙蝠一般的难看,隔着半张面罩,鵺灼都能够感觉到殊野身上散发着的那一股子,嗯,一股子怨气? 可能吧,毕竟不是隔着面罩了么,看不真切也是正常的,不过鵺灼为了不被殊野这样看着,毕竟感觉还是有些毛毛的,随即便说道“你的酒壶里没有危魂绿,外面那个才有,这一点我还是分的清楚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十一章 真正的脱俗之人 危魂绿,顾名思义,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朝野江湖皆有传言,说是这危魂绿并可是一种可怕的毒药,具体如何可怕,他们都没说,所以殊野也不知道。 但是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既然那么多人都说这危魂绿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么根据三人成虎的定理,这玩意儿应该确实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然而现在殊野看着这外面的两个人,心里又对危魂绿有了一个新的认知,那便是危魂绿可能还是一个慢性毒药,是在人的体内有一个潜伏期的,这潜伏期貌似应该还挺长,不然的话,恐怕这小胡子兄弟二人,还没到目的地就可能会死翘翘了。 正当殊野疑惑这鵺灼到底是哪门子的邪门出身,竟然还会有危魂绿的时候,北邙山下,又有一人的身影在策马而来。 浅绯色的罗裙在夜风中肆意翻飞,纱幔似乎如同云雾一般在她身后悠扬,与纱幔一同的,还有她垂下了的些许青丝。 今夜月色很好,是满月,恍若银盆一般,月光撒在女娮的的身上,她的衣服本身用的便是那洒金的纱幔料子做的外衣,名曰妒津,平时因为垂感很好和腰带的裹束,所以那洒金的材质看起来并非是那么的显眼,而一旦这种布料到了夜色灯火和月色之下,当然了,正午的阳光也可以。 在这种光芒的照射之下,那细碎的洒金便会反光,不过因为这洒金真的是不一般的精致,所以看起来并非是那种廉价的斑斑点点汇聚一堂,而是一种似烟如雾的光芒,在光辉之下,她似乎才是那个更大的光辉。 夜色之中,她仿佛披星戴月一般的神袛,周身都散发着朦胧的莹光,似是祥云围绕,又仿佛是彩云加身,美不胜收。 马蹄嗒嗒,踏过春泥和新草,带着一身夜露,上了这在夜色里恍若一个吞噬人的黑色森林的北邙。 上了北邙之后,女娮也算是一个有着些许老道江湖经验的人,所以第一时间便低头查看这北邙的地面,北邙毕竟是一处无人之境,所以自然而然的,这北邙便不会有什么特别多的外来的痕迹,而需要找到殊野,便顺着这里有的痕迹来就好了。 最新的痕迹,一定是属于殊野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女娮便翻身下马,然后在这北邙最容易上山的地方开始四处检查,这一检查,果然发现了各种各样的些许痕迹。 有人的脚印,马蹄印,车轮印,还有一些大型野兽的脚印。 当然了,这些东西可是女娮在地上观察了许久才有的结论,虽然说这北邙因为生态环境的原因,脚印这种东西会显得比较明显,但是说到底这也是夜色之中啊,哪怕就是此时此刻的女娮一个燃烧的正亮的火把,这视线也没有白天的好用。 在这几个痕迹之中,女娮根据草木倒塌的程度,还有露水灰尘覆盖的程度,发现了了这一个车轮印,是最有可能和殊野有关的。 辨别出来了这个之后,女娮便熄灭的手中的火把,又翻身上了马背,接着立马马不停蹄的顺着这车轮印一路追了过去。 夜色之中,伴随着树叶沙沙的频率,独黎和柯旒两个人正以女娮为目标,一路保持了一个不近不远的距离,暗地里保护着女娮。 对于独黎和柯旒两个兄弟来说,女娮真真是一个,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劝慰的存在,只要是她认定的事情,哪怕就是女娮这是在送死,他们最后能为女娮做的,也仅仅是送走完了这一路,回去给女娮准备衣冠冢。 冽琰门也算是一个正常的门派,不至于像是佛门道家那般,女弟子少的可怜,虽然也是男多女少,但是也不至于少到几千名弟子只有一个师妹的事情发生,所以说,这女娮也并非是被众星捧月的那一个。 被众星捧月的另外一个,是冽琰门掌门的弟弟的女儿,昲斋,昲斋的美,就是那种众人都认为的美,她美在容貌,身段,却不美在灵魂。 虽然昲斋平日里高雅清冷,喜欢琴棋书画,并且轻功也是修得上乘,一举一动之间,都仿佛自带仙气一般,并且整个冽琰门的人多半都对她有好感,在昲斋的身边,似乎门中所有的女弟子都已经黯然失色,唯独在女娮的身边,却不一样。 这并非说是女娮的美比过了昲斋,而是昲斋和女娮,并非是一种程度上的美,你能和一个人说,你说是这山水图好还是这红烧肉好啊,这不是一个种类,自然是不能比对的。 当然了,这自然不是在她女娮是红烧肉哈。 女娮的美,是略带张扬的,是那种人家一眼看过去,便会感觉这女子并非凡人,这蛮狠娇俏的模样,是带刺的花,新开的酒,绝对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入她法眼的。 昲斋的美,是那种带着浓浓的诗情画意的美,一身白衣飘飘,青丝如烟寡淡的气质,却更引的人为她倾倒,这大概就是白,咳咳,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吧。 不过,女娮是掌门之女,将来谁娶了女娮,便是掌门,这是江湖规矩,可是冽琰门不同,冽琰门的掌门太过疼爱女娮了,甚至放话说,哪怕就是将来女娮嫁人,她自己继承一个门派,也是可以的。 由此可见,女娮在冽琰门的地位,到底有多高了。 只可惜,女娮从来不和其他同门一起习武,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待在自己的阁楼之中,要么出去惹事生非,要么就是在阁楼里自己饮酒做乐,和同门关系单薄。 但是,据说这是掌门的意思,他不想要女娮和同门混迹的太近,据说是怕有人心术不正,为了想要得到冽琰门,想尽办法去让女娮喜欢自己。 而实际上,她女娮根本不可能喜欢这些人,因为女娮的眼光太高了,她说过,无非这天地间真正的脱俗之人,她定跑不嫁。 这人,必须是要在家国大义摆在眼前时,一手家国,一手大义,不能顾忌与她的儿女情长,这是为忠。 这人,必须是要在江湖波涛之中,为了兄弟两肋插刀,可以路见不平,不畏生死的人,这是为侠。 这人,必须是要对她女娮一生一世只此之人,再不会生二心,眼中再也容不得她一人,她若是死了,他能寻得两人好好活下去,这是为情。 这人,必须是要懂得这人世霜雪,知世故而不世故,通晓她所懂的,明白她所不懂得,与她这俗人把酒弄茶,种花扫雪,不厌其烦的授受于她,这是为才。 这人,必须眉眼中有那星辰余晖,浅笑中有那春风万千,手段杀伐果断,计谋即可生心,对敌之时,眉眼如冻,对她之时,满面春风,这是为人。 此后,不管他出身如何,家世清白,不管他前科几本,前尘如何,女娮都会力排万难的嫁给他,为了他,女娮愿意抛弃一切,不管是现在的安逸,还是如今的身份名姓。 一般人对这样的言论,都是有一个两极分化的看法的,一种就是“这姑娘傻了吧?你纵使有姿色些许,但是自然是比不得那千古美人,这种男人,怎么可能和你在一起”的想法,反正就是以嘲笑女娮太过幼稚为主。 又有一部分人,是对女娮这种的想法抱有赞同的想法,甚至是有共同的向往的人,他们认为,女娮自然不同于这其他俗人女子,只知道琴棋书画刺绣女工,她是脱离了这俗世的人,自然是要如此出世的人来配她。 对于第一种的想法,别说江湖上其他的人了,就是冽琰门中,都有很多人暗地里觉得女娮是不是太小孩子气了,这其中的带头人物,便有那昲斋。 而对于赞同第二种想法的人,都普遍认为,人家有抱负是好事,有抱负至说明人家眼光独到,不管她女娮将来是否能够找到这样的如意郎君,但是那些不信并且还说女娮是幼稚的俗人,便只能守着女诫过着那财米油盐酱醋茶和出嫁从夫三从四德的古板日子了,这种思想的代表人物,便是冽琰门的掌门。 当时对于这种想法,独黎柯旒这两个素来比较喜欢女娮的兄弟,也是有点懵圈的,毕竟这种人,如果各个条件拆开来看的话,倒是挺多的,但是如果这一切要是全部揉碎在一起的话,实在是难以寻得啊。 而幸好独黎柯旒没说出来自己不信这个事情,因为女娮就是因为昲斋对自己的择偶标准不屑一顾,而在冽琰门内直接当着众人的面,说出了昲斋实际上背地里和好几个官宦有往来的事情,虽然昲斋是以舞姬的身份去那些场合的,但是女娮身份特殊,平日里陧国的皇子皇孙们也最是喜欢她女娮的性格,所以常常和女娮说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这其中,便有她昲斋想要攀附权贵的事情。 一时间,昲斋在冽琰门颜面扫地,女娮的叔父也,也就是昲斋的父亲,也是因为这件事情不再理会女娮,而女娮依旧是不屑一顾。 她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他人的一切,全然不在她的眼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十二章 是否能够逢凶化吉 北邙山中,披星戴月的女娮似乎是这人世间驰骋的谪仙,哀酒顾忌世俗,不顾及爱恨,为人一生,她是自由的。 而独黎柯旒二人不同,他们二人,羡慕女娮的自由,羡慕女娮的不羁,同时,也为女娮而担心。 他们是打心眼里为女娮而担心,因为女娮太过自由不羁了,人世间似乎没有任何一样东西,能够牵制与她,这样才是真正的女娮。 然而,现在女娮变了。 当女娮嚷嚷着要嫁给那个殊野的时候,独黎柯旒二人心里实际上挺不是滋味的,独黎和女娮素来关系不错,如果女娮在家喝酒没人陪的话,倒是常常找他们兄弟二人来喝酒,所以这一来二去,关系也就熟了起来。 然而柯旒不同,柯旒是真的喜欢女娮,但是柯旒是一个有自知自明的人,他明确的知道,他绝对不是女娮口中的那一位脱俗之人。 所以当他们两个听闻了女娮要嫁人的消息之后,柯旒就算是再有自知自明,这该难过的话,总是要难过的,并且最重要的,是柯旒喜欢女娮,这喜欢的姑娘要出嫁了,哪有不难过的道理。 而柯旒一难过,独黎这个做弟弟的,这是要陪同柯旒一起难过一下,就算是给柯旒一点面子了。 不过,独黎也真的是有一点是难过的,那便是女娮如果嫁人了,她必然不会是昔日那个无所畏惧桀骜不驯的女娮了。 这不是独黎想要看到的,他虽然在感情上对女娮没有感觉,但是因为柯旒的原因,独黎还是想要看着女娮这样一路开开心心的骄傲下去。 女娮如果嫁人,或者说,女娮如果有了牵挂之人,那么她便不是昔日那个能够无所畏惧的女娮了,这一点,是独黎柯旒二人最难过的一点。 他们生命中的云雀,要落地了。 可是女娮却丝毫不这么认为,甚至女娮还觉得自我感觉挺好,毕竟一个姑娘一生只有两件大事,一件则是开心快活的逍遥一生,另外一件,便是嫁给一个能自己黄泉路上还会告诉你十世不离的人。 原本的女娮以为,自己的一生,估摸着是要逍遥一辈子了,这样感觉也挺好,自由自在,将来继承冽琰门,好把那个喜欢装白莲花的昲斋和那个总是暗地里使坏的叔父给撵出去,她老爹摆不下鞋底面子,但是她女娮是什么人啊?她要是耍起来脾气,自然是六亲不认的,有时候她老爹都得顺从她三分,更何况这样的一个叔父?这叔父有什么用?撵出去得了,她才不管世人如何看她呢。 对于女娮来说,做一个自由自在的女魔头,这简直再好不过了。 不过,现在看来,自己的生活,怕是会有一些改变了。 因为女娮遇见了殊野,第一次见到殊野的时候,正是女娮的马车被劫匪用陷阱套住,自己还中了软筋散的时候,那个时候虽然女娮头脑清醒,可是却四肢无力,那一帮劫匪,个个蒙面,具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至今为止,女娮都没有一个头绪。 他们当时当着女娮面前说的话,实际上是丝毫没有透露出来他们身份信息哪怕半分,所以自然而然的,女娮便也猜测不到他们到底是谁,就连这些人是真的不认识自己只是贪财,还是这些人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目的是冽琰门,她女娮都没有分析出来哪怕一个所以然,所以当时的女娮,打心眼里慌了。 她从小到大遇见的生死时刻也不少,不过每一次女娮似乎都是有神佛保佑,总是能够逢凶化吉。 可是这逢凶化吉的前提,是自己的身边总是有冽琰门的人啊,这一次女娮是自己提前带着从其他堂口接回来的一些古玩,说是一些礼物,因为女娮对这种冽琰门其他堂口的聚会没有什么多大的心趣,便随便赶了一辆马车回来了,没成想,这路过一片山坡树林的时候,竟然百年难得一遇的给自己撞上了这种倒霉崔的事情。 那一刻,女娮似乎明白了什么叫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哪怕就是女娮喊破了嗓子也不可能会有天兵天将下临凡尘来救自己的。 自己这一次是否能够逢凶化吉,怕是得看老天爷给不给他面子了。 正当机智的女娮想着,自己如何才能够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将这些人给哄骗的放了自己的时候,天兵天将,真的出现了。 没有错,这一位天兵天将,便是殊野。 当时的殊野也算碰巧了,他刚刚在这里迷路,因为听闻了这里有了些许声响他才过来的,过来之后,便看到了这样的一个“众多土匪欺负一个弱女子”的天理不容的场面。 殊野自然是一个喜欢路见不平一声吼的人,这个时候看到了那破碎成镂空状的马车上,坐着一个罗裙姑娘,姑娘发钗周正,眉眼如画,肤如凝脂,弱柳扶风,神色恐惧,可怜兮兮,一看就是那一种从未见过任何血雨腥风的大家闺秀在这里落难了,具体如何落难,又为什么是这一个姑娘一辆马车在这里,这殊野便不关心了,他关心的,只是自己应该去英雄救美。 远远看去,那姑娘眉眼低垂,泫然若泣,大概是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惊吓,所以自然而然的,便怯生生的躲在那破碎的马车上一阵惊恐,并且那一副手指娇俏无力双腿恍若软舞的模样,这样的姑娘,一般人怎么忍心看到这样的小姑娘被欺负? 所以,殊野便一个人二话不说,提着破决便义无反顾的冲了上去。 “十几个大老爷们欺负一个孤苦无依的小姑娘,也不嫌传出去丢人”殊野说着,便一剑劈向了一个人的后背,那个人自然是躲闪不及,因为殊野说完了这段开场白之后,那剑身已经落在了那个人的后背上了。 冲了上去之后,殊野忽然意识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这些看似容貌打扮和土匪没有区别的人,貌似个个都是练家子。 他们的出手并非那种野路子杂乱无章的打法,甚至在和他们交过手以后,殊野才感觉到,他们的武功,放眼江湖,也是不错的错在了。 就比方是刚刚被自己伤到了的那个人,他一开始是没躲过去,狠狠的吃了殊野的一剑,但是现在正式打起来的,他但是非常懂得配合的一直在对殊野下黑手,这一群人貌似也是平日里有过多种配合的存在,所以自然而然的,这个时候十几个围困他殊野一个人,倒是显得轻而易举。 自己被他们团团围住了,殊野便以为那个小姑娘会懂事的自己跑路,可是事实上,那个小姑娘仿佛还是沉静自己自己的人设之中,丝毫没有任何的动静。 其实实际上,是女娮动不了,她要是能够动的了,她早就踩着周围的树枝一路离开这里了,就凭借女娮的轻功,虽然不是江湖第一,但是女娮好歹也是尽得冽琰门掌门的真传,这要是真的是玩命了逃跑起来,这些人根本不可能追的上她的。 可惜,纵使女娮有这样的一身功夫,可是事实上,她却丝毫用不出来,原因很简单,因为软筋散。 这软筋散一般情况下,都是一个时辰之后人才会慢慢的恢复手脚的灵活,可是这一个时辰对于女娮来说,实在是太奢侈了,女娮估摸着,这半路蹦出来的人,能不能扛得到一个时辰之后。 就在女娮对殊野并不如何信任的时候,女娮忽然无意间看到了那刀光剑影你来我往之中的殊野,那一刻,女娮忽然恍神。 土匪模样的人,自然是打扮粗狂的,带着夸张的面罩,一个一个灰头土脸,仿佛就好像是野人一般,但是殊野不同,殊野一身锦衣华服,手中拿着一把熠熠生辉的长剑,斩杀飞舞之间,面容上带着些许挑唇的浅笑,甚是惹动斯人春心。 “看样子各位还不是什么无名之辈,这既然是并非无名之辈,又为何乔装打扮如此劫持人家姑娘?要不是小爷我今日恰好路过,怕是你们几个便要将这姑娘藏尸荒野了吧?”殊野和几人过手几个回合之后,便退到距离马车挺近的地方,一甩手中剑花,接着如此说道。 那十几个土匪貌似也被殊野戳破了心思,所以自然而然的,他们几个便没有再说什么,所以只能两两对视一眼,随即准备下狠手了。 看到他们这样的表情,殊野心里多多少少也算是有了心里准备,这些人恐怕是要和自己鱼死网破了,虽然他们身手是不错,但是他殊野可是一个高手了,如果殊野愿意和他们死磕的话这件事情的结果,还是说不准的。 “这位兄台,这乃是我们私人恩,还望兄台高抬贵手,将且离开吧”其中一个人似乎是看出来了他殊野并没有使出全力,所以为了他们的“大局”而言,那人便如此说道。 而殊野却似乎是有心不走,只见殊野走到了这马车旁边,然后一把将破决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之上,然后笑了笑看着众人说道“小爷我今日,这手就是不抬了,你们能奈我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十三章 再多几具无名尸 那时,天光正好,成缕洒金,虽然是荒林,却也有斑驳陆离的光芒,跌落在地面之上,他的眉眼之中。 只见殊野就这样随意的靠在了几乎快要散架的马车之上,一边说着,一边还非常生动形象的将自己的手给放在了马车上,一副“小爷我今天把话放在这了谁有不从小爷今天让你好看”的模样。 而对于殊野这种刻意捣乱的人,这土匪们心里也是复杂,毕竟在刚刚的交手之中,他们多多少少也已经知道了殊野并非什么泛泛之辈,并且这殊野年纪轻轻,正是年少气盛的时候,这种英雄救美的事情,正是他们最喜欢做的事情。 看来智取是没有可能了,如果是硬碰硬的话,他们好歹是十几个人,怎么说都是会有些胜算的,这人虽然实力深不可测,看起来似乎有些吊儿郎当,实则功夫虚实结合,但是俗话说得好,双拳难敌四手,他们总会是有机会杀了女娮的。 就在这土匪们在心里计算得失的时候,一旁的殊野却好像是丝毫不在乎他们要出什么幺蛾子一般,只是微微向后侧了侧头,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姑娘,待会我要是和他们打起来,你就往东边跑,一路跑下去会有一条小溪,小溪上有一个断桥,你就躲在断桥底下,我回头定去寻你”。 虽然殊野安排的很好,但是,问题来了,现在的女娮根本动不了啊,就是说话,都得费尽力气才能说一句类似于悄悄话一般的话,所以听闻了殊野的计划,女娮赶忙豁出去了,眼神一个劲的比划,努力摇了摇头,这殊野自然是没看见的啊,因为他说完之后,便和一个突如其来的土匪杠上了。 看着这英姿飒爽的少年,女娮收回了自己的春心,随即感慨道,她是要对不起他了。 果不其然,当殊野尽最大的能力将这所有人给引开,并且在东边给女娮留下了一条后路的时候,这明显是时机足够成熟了,怕是一个傻子也应该能看出来一二了吧?但是女娮依旧是纹丝未动,仿佛整个人被吓傻了一般。 虽然心里有点恨铁不成钢,但是看到了女娮那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殊野也就忍了,这人家大家闺秀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吓傻了难道不是人之常情么?这个时候哪怕就是人家吓晕过去都是理所应当的,所以自然而然的,殊野便临时改变的策略,既然这姑娘反应不过来的话,那么他就去拉她一把。 正当殊野和对面那个人互相背剑而抵,最后力量厢房各自弹开之后,殊野便借势又后退一步,来到了马车边,一边用破决砍飞马车后面的镂空车板,一边赶紧眼疾手快的拉起女娮就跑。 但是,这一拉,可就有点万分尴尬了。 因为殊野一开始没有考虑太多,他只是想,自己这要是拉着她跑的话,她反应了过来,这样的话他还能转身继续抵挡一阵,若不是怕这姑娘害怕,他就直接杀人了,不然的话这倒了起来倒了起来,着是有些麻烦和惹人厌烦。 但是,殊野万万没想到,他这一出手,直接将女娮给拉下了马车,或者可以用一个更加生动形象的形容词,滚下了马车。 因为女娮现在的手脚真的是几乎完全不能动弹,双腿最多只能缓慢的蜷缩一下,手也是仅仅只能废很大的力气和时间才能够抬起来,现在女娮的身体完全是不可能支撑的起来女娮站起来的,更别提跑起来的,殊野就好像是拉扯了一个布娃娃一般,这布娃娃直接就从马车上摔下来了。 好在这老天有眼,没让女娮这一个姑娘家家的直接摔一个狗吃屎。 对于这一点,殊野真的是,不好形容啊,他没想到这姑娘几乎可以说是现在完全丧失了行动能力,并且自己这用里一拉,还给人家拉地上做着了,这让殊野的心里真的是徒生了一缕愧疚。 所以殊野立马蹲了下来,然后一边警惕身后一边快速的低声说道“刚才殊野无意冒犯,还望姑娘见谅”。 说罢,殊野便忽然一个反手,举起破决背在了身后,与此同时,跑把长剑便已经落了下来,正好砍在殊野的背上,幸好有破决阻挡,不然的话,此时此刻的殊野,怕是已经被分尸了。 就这样背着三把剑重压的力量,殊野咬了一下牙,随即挑起嘴角,左手支撑着女娮身后的马车,然后说道“姑娘,姑且闭上眼睛,等我让你睁开眼睛,我们便能离开了”。 说罢,殊野忽然一个用力,掀翻了背上的三把长剑,接着,殊野活动了几下筋骨,然后眼底带着戏谑凛冽和杀死的缓慢说道“一开始小爷不下杀手,为的是人家姑娘不宜见血,既然你们硬要把脖子往我这剑上送,我也不和你们客气了,今日不过是这荒山上又多十几具无名尸罢了!”。 说罢,提剑一个箭步,纵身一跃,一剑斩下一根大树枝,打的他们原本聚集一处的人措手不及,然后殊野又剑走偏锋,直接飞身到他们身后,在树叶纷飞之时,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原本距离殊野最远的一个人身后,接着,在他的耳边说道“来世,可切莫再遇见我了”。 说罢,破决寒光一闪,见血封喉。 实在不是他殊野想杀人,而是这一伙子人在逼自己杀人啊,他现在只有三条路,第一条,便是扭头走人,管他三七到底二十几,这英雄救美就当他殊野没救过。 不过,他殊野不是这样的人啊,他尚且不可能放任一个姑娘在自己眼前受欺负,更何况是自己已经出手相救了呢?所以说,这跑路的事情,他殊野断然是不会做的。 可是如果不做的话,殊野就要面临一个大问题,这问题便是,这姑娘行动不便,大概是不指望她能一个人跑到断桥了,而如果是殊野现在背着她跑路的话,实际上也不是没有逃脱的可能,这几个人看体型,怕是擅长疾跑并非轻功,而殊野轻功不错,所以逃脱的可能性还是很高的。 不过,现在问题又来了,那便是这十几个人的身上都有弓弩,这弓弩小巧异常,堪比袖里箭,这袖里箭的瞬打威力可是很大的,如果殊野背着那个姑娘,视线和听力实际上都会有些偏差的,这个时候若是他们齐齐的将这剑给投射过来的话,那么这姑娘很容易凶多吉少的,这不是害了她么。 所以,这个想法,殊野姑且也将他作废了,只是,除此之外,便是只有一个办法了。 那便是,杀了他们。 没错,如果将这些人全部杀了的话,那么殊野就真的是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了,就是那个姑娘想要抱着马车哭上一天,殊野也丝毫不用担心了。 只是,一开始殊野并不痛下杀手,并非是因为他殊野是一个好人,实际上,殊野杀人的数量也不少,混迹江湖的人,有几个人手上是干干净净的?再说了,殊野自诩为好人,又不是别人说的。 之前不动手直接杀了他们,原因是因为殊野顾忌到了那个姑娘的情绪,生怕她再受到什么惊吓和刺激,这么多年,殊野也是见过不少这种未出闺阁的姑娘见到了一些惨无人道的场面之后,当场吓疯了的,更夸张的,殊野还听说,有的胆小的直接就吓死了。 虽然他殊野没见过活着被吓死的人,但是殊野看这姑娘,现在的状况,实在是够呛,已经吓到行动失常了,这模样,接下来怕不就是痴呆了吧? 想到了这一点,殊野真的是,所以,他权衡利弊,这姑娘现在需要的是安安静静的休息,为了姑娘能够休息,殊野最那地快刀斩乱麻,直接让姑娘闭上眼睛,殊野拿出看家本领,用最快的速度在收割人命。 这一切,全部落在了女娮的眼里。 殊野的一举一动,一招一式,哪怕就是衣裙翻飞青丝悠扬的瞬间,都在女娮的脑海直接变化成了一帧一帧的画卷,然后从此不可能磨灭。 那些人的惨叫,那些人的鲜血,那些头颅和身体分开的尸首,此时此刻全部都成为了女娮眼睛里的点缀,似乎女娮什么看不到了,她的眼里只有殊野。 此后,女娮在杀人的时候,总是会想起来殊野,殊野杀人的时候,眼神里是带着炽热的欲望的,那种仿佛就是身负重伤,垂死之时,都不可能会磨灭的欲望。 而女娮做不到,她永远做不到殊野那样,女娮杀人,从来都只是单纯的杀人,而不是想殊野一样,将杀人的过程,杀人的感觉,视若更重要的存在。 她能够感觉到的,只是生命的衰败死亡,轮回的变化无常,这是悲哀的事情,不管是为了自己杀人,为了别人杀人,为了自己心爱的一切杀人,为了复仇杀人。 不管是杀什么人,又是为了什么杀人,这都是一件悲哀的事情,它让女娮的手不在干净,她的眼睛,逐渐失去神采,她的整个人,背负更深的罪恶。 但是,她不得不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十四章 我这就送你回家 荒树野林,天光斑驳。 也不知道具体过去了多久,这些人便死在了殊野的手里,一个一个的,刚才还活蹦乱跳的,转眼间,便化作了一具一具冰冷的尸体,或者闭目,或者睁眼,死不瞑目。 可是女娮的重点,依旧是放在了殊野的身上,殊野的一举一动,女娮都没有放过。 当殊野将最后一个土匪一剑封喉的时候,他正好背对着女娮,殊野的身上有斑驳陆离的血迹,都是别人的,溅到他身上的时候,还是温热滚烫的,但是不过一会儿,便失去了它原本应该有的温度,这位空气的原因,而变成深红色,在殊野的衣服上绘制成一朵一朵别致的花卉。 这让女娮真的是,不知应该如何形容,那一刻,殊野的背影,囊括的整个天地。 只见殊野收回了破决,便扭头看向了女娮,然后刚刚那仿佛死神一般的面容一收,换上了一副温柔和熙的面容,接着来到了女娮的身边,然后看了看女娮说道“姑娘莫怕,我不是什么好,啊呸,我不是什么坏人,你告诉你家住何处,姓甚名谁,我给你送回家去”。 他殊野素来是一个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的人,所以自然而然的,便寻思着将这一个孤苦伶仃的姑娘给送回家去,毕竟她一个姑娘家,在这样一个荒山野岭的地方,不需要土匪,这里的野兽就足够将她吃的连骨头都不剩的了。 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佳人,殊野自然是不忍心她就这样香消玉殒了啊,所以自然而然的,殊野便一脸期待的这姑娘还能说上两句话。 可是事实上,女娮当然是想说话了,她甚至还在想,自己如果是要能说话的话,便一定会去问这少年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是否婚配,可惜的是,女娮说一句话都几乎是要累的她大汗淋漓。 “冽琰门”在殊野期待无比的眼神之下,女娮终于是憋了半天憋出了一句“冽琰门”,因为她本来便是要回到冽琰门的,而这一处荒野一过,便是去往陧国帝都的官道,也算是比较近的路,再说了,女娮心里也是有着自己的打算的。 所以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便是这三个字,当然了,也许不应该用脱口而出三个字的,因为原因很简单,女娮心里是脱口而出的,但是嘴上,女娮完全可以说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出来的。 这殊野也算是一直在准备倾听女娮会说出什么话的,所以自然而然的,当女娮说出“冽琰门”三个字的时候,殊野也就一下子听清楚就她说的话,只是殊野有点奇怪,这样一个姑娘,为什么会要去冽琰门呢? 殊野虽然得有怎么跟冽琰门的人交流过,但是有一点是不可否认的,那便是殊野知道冽琰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不说其他的,就说冽琰门众多弟子,因为注重轻功,都是基本都是五六岁便入了门派,过了七岁之后,便不会收你入门,而这互相看起来已然似乎是及箕之年上下的模样,为何能够轻易被这等莽夫给拿捏至此? 想到这一点,殊野真的是,有点疑惑,可能吧,这姑娘也有可能并非是冽琰门的弟子,可能仅仅是自家的住处距离冽琰门要近一些,所以自然而然的,殊野便笑了笑,以为正是如此,所以便说道“好,我这就送你回家”。 然而,当殊野说完了这一句话之后,殊野忽然像是恍然大悟一般,猛地一拍脑袋,接着说道“诶呀瞧我这脑袋,我怎么忘了我在这里迷路的呢”。 听着殊野如此懊悔的语气,女娮心里真的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她是这一片的路非常的熟悉,可是问题来了,他熟悉归熟悉,这个时候女娮四肢无力,根本没有可能来替殊野指路,就算是口头上的指路,都是要看她体力到底够不够的,可是目前的情况看起来的话,如果不给殊野之路,怕是殊野真的就是绕不出这荒郊野岭了。 这老话说的还真对,俗话说得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可能说的就是她女娮了。 看到女娮那眼珠子乱转的模样,殊野忽然突如其来有了一个想法,这姑娘看似并非是那种多病之人,可是为什么此时此刻却成了这样的一副样子?想到了这一点,殊野突然说道“姑娘该不会是中了软筋散吧?”。 这软筋散,殊野也是认识的,要知道,在江湖上,这软筋散也是一怔常见的东西,不过平时市面上的软筋散,都并非是什么质量很好的东西,需要吸入量大才有效果,可是这荒郊野岭的,根本不可能给这姑娘一个密封的空间,来供她长时间在这软筋散之中,并且软筋散也并非是无色无味,它具有一定焚香的味道,所以一开始殊野便没有想到软筋散。 可是现在看这姑娘的症状,倒是和中了软筋散的模样有的一拼。 所以说,殊野便猜测,是否这姑娘是中了软筋散。 女娮一听殊野这么说,真的是恨不得立马点头说是,可是因为自己目前还是根本不可能说出话,所以自然而然的,女娮只能够通过自己灵动的眼珠子来告诉殊野自己现在的处境。 好在女娮眼睛足够漂亮,这瞪眼睛的时候才能够不吓到别人,只见殊野也是一个聪明人,三两下便明白了女娮用眼珠子到底是想传达什么信息。 意识到了这姑娘中了软筋散,并且看现在她的模样,怕是没有一个多时辰是不可能解开的,这软筋散就是这样霸道,虽然不是什么可怕的毒药,但是它就是没有解药,也就是说,无论如何, 这姑娘都得等到一个时辰之后,才能够恢复力气了。 实际上,殊野心里也大概明白,这里距离陧国帝都冽琰门,估摸着最多也就是一个半时辰的模样,可是现在看起来,别说一个半时辰了,就是两个时辰,似乎都完全不够用的啊。 原因很简单,因为殊野迷路了。 对于这里,女娮也算是很熟悉的了,这里曾经居住过一个老前辈,这老前辈是一个一生痴迷棋局的怪人,他更是将这一片的树林给改成了一个一个的大小棋局的模样,这棋局高深莫测,一般人根本不可能会意识到自己已经走进了一场棋局之中,所以也就很容易在这里面迷路。 可是女娮不同,她老爹和老前辈是好友,所以女娮打小便精通各种棋局,这里的棋局又是老前辈所布置,女娮的棋又是跟着老前辈学的,所以自然而然的,女娮便能够在这里来去自如了。 可是殊野不同,殊野虽然懂棋,可是这造诣毕竟没有到达一个登峰造极的地步,所以堪透不了这棋局,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介于这一点,女娮现在也只能咬牙切齿的不知如何才能够指导他离开这里,最后女娮忽然急中生智,忽然一副用尽全力的模样说道“我认识路”。 这一句“我认识路”,可算是将女娮身体上最后的一点力气给耗尽了,这一刻,女娮自己在心里面发誓,自己以后无论如何,都一定要好好提防这去软筋散,这比自己中毒了还要可怕。 而听闻了女娮的话,殊野便如获至宝,没成想自己这英雄救美,还给自己找到了一条出路。 “那可就太好了,既然姑娘你认识路的话,那我们就”殊野说到了这一点的时候,便停顿了一下,毕竟殊野原本是想要让女娮指路了,但是殊野忽然想到了,这女娮中了软筋散,怎么可能会指路?所以殊野停顿了一下,然后说到给“你要不,用眼神给我指路?”。 如果哀酒此时此刻身在此处的话,那么哀酒一定会疑惑的看着殊野,然后疑惑的问道“你要女娮用眼神给你指路?眼神怎么指路?放就两束光芒和两个车灯一样么?要拐弯的时候给你打两个双闪?”。 而女娮对于殊野这样的想法,女娮也真的是非常疑惑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用眼神指路,怎么指?这有点太过杂耍了吧? 可是殊野却一副“也怎么会这么聪明怎么会想到这样的好注意”的模样,然后接着说道“我待会就背着你,每到一个岔路口,我都会回头看你,你眼神往那个地方撇,我便往那个地方走,怎么样?如果你觉得不错,你就眨两下眼睛”。 听闻了这样的办法,女娮觉得还是很不错的,毕竟这是貌似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了。 眨了两下眼睛之后,殊野便知道女娮同意自己的想法了,随即便又说道“那么,姑娘,在下冒犯了”。 说罢,殊野便将破决给背在了女娮的身上,因为如果背着人的话,这一把剑挂在腰间实在是有点碍事,当把剑给背好之后,殊野便一转身,骗自己就将女娮给背在了殊野的背上。 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十五章 好心当成驴肝肺 阳春的微风里,两人便这样互相扶持的在这树林中穿梭。 每到一个路口,殊野便会回头看一眼女娮,女娮对这里太熟悉了,所以这指路指的可谓是纹丝不差。 虽然殊野并不知道这姑娘指路指着到底是错是对,但是现在殊野除了信她的话,凭借自己在这里摸索,估摸着是不太可能了,想到这一点,殊野也就只能信了她的话了,毕竟这是唯一可能的出路。 这一路上,素来多嘴的殊野实际上根本没说什么其他的废话,因为毕竟这类似在绕自己绕了几个圈都没绕出来的迷宫,所以自然而然的,殊野便不敢多嘴怕分了这姑娘的神,可是他心里的内心活动却是一点点都没有减少过的。 这姑娘到底是什么人?她和冽琰门又有什么关系?这姑娘为何会被一群乔装打扮的土匪围杀?她又为何对这里的路如此熟悉? 这一切的一切,都可以说是一大堆的问题,在殊野的脑海里,如同女娮这般模样上乘并且皮肤看起来一看就是过大家闺秀日子的姑娘,怎么着也不可能是冽琰门的人吧?这冽琰门的女弟子,貌似除了一个昲斋模样能够入的了殊野的眼睛,据说其他的姑娘,容貌都太过冰冷肃杀,根本没有一个姑娘应该有的娇柔,但是这姑娘不同。 当然了,这一切仅仅是殊野自己背地里想的,他根本不知道的是,冽琰门虽然数昲斋容貌最好看,但是她女娮,所并非是属于冽琰门的弟子,她和冽琰门的人也从来都不以同门相称,她是冽琰门的大小姐,是将来冽琰门的继承人,所以这江湖上对冽琰门弟子的排比考量,实际上是不包括女娮的。 而对女娮的评价,实际上也是因为女娮那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脱俗之论,而惹的众人对她“刮目相看”的。 严格意义上来说,女娮的容貌,确实是佳人一位,只是因为和昲斋毕竟不是同一种类型的人,所以具体到底谁更胜一筹,实际上是不好说的,但是毋庸置疑的是,女娮的脸,绝对是让其他女子艳羡的存在,这也是殊野一眼便觉得她是大家闺秀的原因。 在殊野这等“俗人”的眼中,那被束之高阁的大家闺秀,一定是娴静温柔文采和容貌都双全的佳人,所以殊野才如此必须于她。 可是殊野万万没有想到,她却是那冽琰门最难栓的野马,女娮。 这女娮性格太过自我,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从来都没有人能够约束于她,她虽然这般的桀骜娇蛮,可是实际上,女娮在很多事情上,又是一个比较能够识得大体的存在,很多时候女娮做事情,就是做到那一种让你咬牙切齿,但是却又不会真的发火的存在,对于这一点,他殊野日后可是领略了不少。 这一路上,殊野心里打着自己的算盘,想着想着,便忽然发现,眼前的路已经豁然开朗,他们已经离开了殊野之前绕了许久都没有绕出来的地方。 “姑娘果真厉害,我们已经又出去了”殊野意识到了自己逃脱了那个困住了自己许久的牢笼之后,忍住自己的喜悦,看了看女娮然后说道,而女娮此时此刻可谓是快要精疲力尽了,因为瞪眼睛也是需要力气的,尤其是瞪了这么长时间的眼睛,女娮都快感觉自己要把自己的眼珠子给瞪出来了。 看到了女娮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殊野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反正自己说了什么,这姑娘也不可能会回答自己的,所以殊野便看了看周围的路,随即继续说道“我殊野既然说到,那就必须要做到,我一定会将你安全送回去的,你要是累了,姑且便睡吧”。 然后,事情就就开始了一个戏剧性的发展。 如果女娮能够知道这一次自己睡过去之后,到底会发生多少事情的话,那么女娮就算是眼睛瞪的引风流泪,整个人都一副疲惫的要死的模样,他也是不会睡觉的。 因为,这件事情,变成了一场闹剧,并且直接导致了殊野和鵺灼哀酒遇见,在皇家猎场经历了一场生死劫。 这一路上,殊野果真是马不停蹄的赶往陧国帝都,没错,真的是马不停蹄,因为刚刚离开那个荒山野岭之后不久,殊野就碰见了两个骑马的人,这好不容易好说歹说,甚至直接用了“我夫人中了天下奇毒我急需赶往帝都为她医治如果晚了的话怕是要一尸两命了”的理由,成功买了一匹马,这有了马匹之后,赶路的速度自然是更快了。 只是,这个理由似乎和哀酒鵺灼的理由,果然啊,这历史总是有着惊人的相似。 只见殊野快马加鞭,一个时辰不到,人就已经来到了这陧国帝都的城门楼,这刚刚到城门楼的一处树林之中,便被一堆人给围了起来,那些人似乎对殊野有什么意见,不分青红皂白便提剑就上,直接将殊野给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既然有人攻击自己,殊野也不是这普通的软柿子啊,所以便准备从女娮身后拔剑,管他三七二十一,自己总不能吃亏啊。 只是可怜了自己,好心当做驴肝肺。 可是,就在殊野准备拔剑的时候,不远处飞身而来的老者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不的了的事情,瞪大眼睛冲了过来,估摸着是用了十二层的功力,直接一掌便将殊野打飞出去。 殊野飞出去之后,真的是不明所以,赶忙起身看着这老者,准备再来一个回合,却只看见老者小心翼翼的扶住了差点摔下马的女娮,然后女娮似乎是在迷迷糊糊之中说了什么,那个老者脸色一变,比划了一个手势,众人便一跃而上。 此时此刻的殊野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多多少少也算是看出来了一点端倪,这些人貌似并非是想要对那个姑娘不利,貌似是要对他不利。 殊野也不是什么喜欢站着吃亏的人,所以见那姑娘似乎已经没有了安全问题,而自己的安全却已经成了问题的时候,立马便想到了一句话,叫做好好不吃眼前亏,识时务者为俊杰,他殊野自然是人中龙凤级别的俊杰之辈,所以这个时候跑了就是跑了,这是战略撤退。 所以,殊野头也不回的跑了。 这件事情,最后直接导致了殊野认识了鵺灼和哀酒,并且和鵺灼哀酒差点死在皇家猎场。 后来殊野得知自己救的人就是冽琰门的大小姐女娮的时候,殊野真的是打心眼里不信的,原因很简单,殊野第一次见到了女娮的时候,在她身上看到的,只有容貌绝色,姿态如同弱柳扶风的模样,这种大家闺秀的风范,怎么可能会和那传说中的冽琰门大小姐女娮一个模样? 虽然殊野从来没有见过女娮到底是什么模样,但是多多少少也是对陧地第一大帮派的冽琰门有过耳闻的,这冽琰门唯一的传人女娮,殊野也是听说过的。 据说这女娮容貌灵动,为人娇纵,因为是冽琰门掌门唯一的孩子,所以这打小便被他老爹一路宠到大,几乎可以说是一点都不带受任何委屈的,这这种环境之下的女儿,自然是肯定要被宠坏了的,她女娮就是被宠坏了的一个存在。 不说年纪轻轻的便一点不尊重长辈,也丝毫不顾及这同门之情,直接便出言不逊的揭露了自己堂姐的种种行迹,还和自己的叔父撕破脸,丝毫不顾忌他人感受,并且作为冽琰门的弟子,却不肯吃苦,不愿意和同门一起习武,愣是要给让她老爹亲自教自己,并且平日里还不学无术,只知道乱跑玩乐,要么就是喝酒赏花,这种被宠坏了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有这姑娘的恬静? 一想到这一点,殊野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俗话说得好,相由心生,这姑娘不像是传说中那种被家里宠坏,并且丝毫不尊重长辈的那个女娮啊,那女娮。 初见那女娮的模样,殊野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那种神态,那种模样,怎么可能会是那不学无术的大小姐女娮? 当然了,这个想法在殊野的心里实际上根本没有维持太长时间,因为殊野忽然就莫名其妙的被冽琰门的人给追杀了。 这就让殊野有点接受无能了,因为殊野根本不能接受这种恩将仇报的事情发生啊,他可是救了女娮,并且还莫名其妙的搭上了一把从小陪伴自己到大的长剑破决,他还没想要从冽琰门去讨点恩情,结局就被冽琰门反追杀了? 虽然殊野心里没明白,但是求生的本能,还是让殊野直接就开始跑路了,连那破决都不要了,准备想着,等这风头过了,误会弄明白了,再回来讨要破决。 然而,谁曾想,殊野直接便一路来到了这皇家猎场,并且还遇见了鵺灼和哀酒,差点命丧鵺灼哀酒之手之后,又差点死在了十二楼的手里,他殊野后来回忆的时候,曾经想过,自己是不是命犯太岁了?这么倒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简直停不下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十六章 美则美矣无灵魂 夜凉如水,人行如魅。 马车在夜色中飒沓前行,其上的几盏风灯在夜色中与皎洁的月色相互辉映,犹如夜神行路至此,神秘莫测。 马车内,殊野就这样听着鵺灼仿佛是另外一个人一般的和外面的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殊野就这样看着,忍不住在心里感慨啊,果真,鵺灼这真的不是一般人,如果鵺灼真的不是什么皇室子弟,那么鵺灼绝对是一个艳名冠绝一方的伶人戏子。 就在殊野心里忽然冒出来了一个念头,想着自己是不是能够劝说殊野去上台出戏,突然,马车便骤然停了下来。 这一停,原本慌神的殊野忽然差点把头撞在一旁,好在殊野也也并非是什么泛泛之辈,这平衡能力也是非常强的,随即赶忙定了下来,随即殊野便赶忙说道“这怎么回事”。 还没有等殊野一句话说完,那鵺灼便一只手捂住了殊野的嘴巴,示意殊野不要出声,随即自己便掀开了鹿皮门帘,然后说道“这是怎么了?”。 而那兄弟二人,却似乎根本没有想要去看他的模样,只是紧紧的盯着正前方,表情凝重,眼神凛冽。 对于他们兄弟二人的不回话,鵺灼也是不明所以,所以才能抬头看了看正前方,想看一看他们到底是怎么了,这马没受伤,马车没就问题,前面还有一段路,这种情况之下,为什么他们会突然停车? 对于这一点,鵺灼当然是好奇的。 随即,鵺灼便看向了他们的正前方。 虽然此时此刻已经入夜,但是今夜月光非常的好,要说起来,这风灯的光照距离,甚至还不如这月光。 大概在他们二十丈之外的模样,有那一棵巨大的树干之上,似乎是有一个白色的东西在树上。 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树上忽然有一个如此白色的东西,稍微注意一下,便能够看的出来那白色东西是会动的,这北邙之夜里,有一个白色的东西在树上,还会动,这怎么着,都不可能会设想到什么好东西的。 并且,最重要的,这北邙,可是素来有山魅传说的地方啊。 一般情况下,北邙的山魅是不分黑夜白天的,他们想要什么时候想出来,就什么时候出来,比方别的深山之中,那些山魅似乎都是黑夜里出现的,白天阳气太过重,山魅根本不可能承受的住,而北邙这里不一样,北邙素来是一个逆反阴阳的地方,这里的山魅根本不畏惧阳气,并且据说这北邙山魅颇多,自己都已经几乎成就了一种体系,所以自然而然的,这山魅也就开始在夜里休息,白天出来晃荡。 但是,山魅毕竟是山魅,所以这夜里,也并非是没有,只是相对来说,夜里的山魅,倒是比白天的少了些许,可是事实上,也不是说这晚上绝对的不会遇见山魅了。 只是,概率上来说,是要比较小的。 但是,现在的他们显然是运气真的是“很不错”,这一来北邙,便遇见了一个山魅? 只能祈祷,那是一只正在休息的山魅吧,大家互相眼不见为净,谁也不招惹谁最好了。 秉持着这样的想法,那兄弟二人也只能够硬着头皮继续往前去,原因很简单,如果他们要是在这里绕路的话,夜色太浓,这马蹄印万一跟丢了,便是前功尽弃,所以,为了温泉,为了药草,二人思虑了一下,随即对视一眼,赶着马车迅速的如同一开始那般的走了过去。 马车的速度也算是比较快的了,所以很快便到了那一棵树之下,因为怕招惹一身麻烦,所以兄弟二人几乎完全可以说是没有抬头,这鵺灼心里也是心知肚明,最好他们井水不犯河水,这样一来的话,哀酒才会更安全一些。 可是,马车之中的殊野却并非是这样的存在。 他一开始便已经在好奇了,只是鵺灼没和自己说,也是殊野自己偷偷趴在车窗上往外看才看到的,对于这北邙山魅的“威名”,殊野真的是有所耳闻的了,所以当看到了那一棵树杈之上有一个白色的影子之后,殊野心里多多少少已经明白了,此时此刻,他们似乎是撞上了什么“大事情”了。 山魅,可不是一般凡人能够与之敌对的。 山魅是妖孽精怪,而人是肉体凡胎,山魅们可是会法术的,人们的肉体凡胎怎么能够承受的住法术? 所以,一般情况下,人们来这北邙,都是要带着一些保命符之类的东西的,传说,有的更厉害,有一些达官贵人,常常会来这个地方来寻一些灵药,为了保证自己的人能够马到成功,有的人甚至直接让几个道士来了。 这种事情,实际上也不是不可取的。 只是这边镇本地的道士,这兄弟二人实际上都是认识的,其他的来来往往的道士,基本都是路过这里,哪里这么容易便能拉帮结派的,这里本地的道士,一个一个的,又从来都是半吊子,他们遇见了真的山魅,怕是根本不可能和山魅一较高下的,毕竟他们手里的把戏,最多也就是一些化学现象和物理现象,平日里用来糊弄人是可以的,但是如果真的用来对付这山魅,那可真的就是玩笑开大发了。 所以说,这兄弟二人,也仅仅只是靠着自己了。 殊野虽然是一个素来“神通广大”的人,但是面对这山魅,殊野也只能用最基本的方法,来和山魅较量。 那就是,急急如律令的,符咒。 没错,便是符咒。 这玩意儿是殊野半路上买的,据说是用黑狗血写的,当然了,具体是黑狗血还是公鸡血,这貌似根本不重要了,因为对于殊野来说,他也没指望这玩意儿能起到什么作用,因为如果这个玩意儿真的有作用的话,那么这北邙应该早就被这玩意儿给贴了一个满满当当了。 所以说,这符咒最多也只是能够起到一个安慰人心理的作用罢了。 只见殊野忽然从自己的胸口掏出啊一把黄纸符咒,然后拿在手中,正准备将符咒贴在哀酒的脸上的时候,忽然一阵风过,别说那窗户上的帆布了,就是这厚重挡风的鹿皮门帘都被吹起了一角,黄纸符咒忽然一个飞舞起来,殊野扭头好想抓住黄纸符咒,这一刻,殊野正好在窗框处抬起了头,而他看到了的偏方不远处的树杈上,正好有一张脸,也在靠自己。 没错,是一张脸,是一张人脸。 她有一双眼睛,带着妖气的眼睛,她的下半张脸被白色的纱布遮挡住了,但是依稀能够看出来一个美人的轮廓,她一身重重叠叠的白纱衣,香肩全露,胸口微隐,一双玉腿在重叠的白纱中恍若羊脂白玉一般,那窈窕精致的身材,简直让一般的普通男人,只需要一眼,便会被勾魂夺魄,命丧黄泉。 但是,问题来了,殊野并非是一个俗人,很不是一个看脸的俗人,好吧,殊野不得不承认,有时候自己也是看脸的,可是,就是因为殊野平日里看脸看的多了,所以自然而然的,殊野便对这山魅的面容,丝毫感觉不到什么吸引力了。 只是,为山魅露出的那一双眼睛,殊野似乎是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两个人的模样有些相似,似乎也并非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殊野便没怎么的在乎,只是继续保持一个井水不犯河水的表情,丝毫没有感觉到撩拨一般。 这山魅, 美则美矣,没有灵魂。 虽然说,这人要是美到了一定程度,也可以不需要灵魂的,可是殊野却并非是那种只看枯燥面容的人,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殊野喜欢的,并非是一张脸,而是一个人。 一个,完整的,全部的,人。 这山魅是美,但是美的太假了,不是他殊野喜欢的。 所以,殊野便准备继续去拿自己的黄纸符咒,然后往哀酒的脸上贴。 就在殊野刚刚准备低头的时候,那树杈之上似乎刚刚睡醒的山魅,忽然轻微一笑,然后脸上的面纱便飞了下来,悠扬而下,似乎如同一只飞舞的蝴蝶一般,跌落到了马车之中,殊野的面前。 看到了这个面纱的时候,殊野正好到达了树杈之下,他拿起面纱,几乎可以说是想都没想的,直接将手中的面纱给丢了出去。 这一切动作,完全可以说是一气呵成,丝毫不带拖泥带水,更甚至,可以用毫不犹豫来形容。 面纱刚刚落到了殊野的手里,殊野就丝毫没有停顿的,直接将面纱给丢了,仿佛是这面纱碍事了一般。 马车继续往前行驶着,殊野甚至连头都没有回,只是继续自顾自的在给哀酒的脸上身上贴黄纸符咒,贴着贴着,殊野忽然像是恍然大悟一般,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问题非常的严肃,那就是,殊野忽然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看那个山魅的时候,为什么会有一丝熟悉的感觉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十七章 不过是美颜皮囊 天下之大,有很多人,实际上都是有不同的相似之处的。 有些人是鼻子,有些人是眼睛,有些人的则是脸型,有些人,则是感觉。 或者,可以说是气质。 没错,那个山魅的气质,真的是有点让殊野熟悉,一开始的时候,殊野没有什么感觉,但是等到了殊野反应过来了之后,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没错,那种看似带着些妖气实际上夹杂了不少魅惑杀机的气质,真的是和殊野第一次见到哀酒的时候,一模一样。 哀酒也是美人,但是哀酒和那个山魅的美,是不同的,哀酒美的精致,而那个山魅,却只是美在表面之上。 不过一副美艳皮囊罢了。 不过,一想到那个山魅和哀酒竟然有相同之处,殊野就忽然打了一个机灵,原因很简单,因为一开始的时候,殊野就差点死在哀酒那一副妖艳的气场之下。 他一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到哀酒,那种感觉就仿佛是不堪回首一般,只见殊野低头看了看殊野,看着哀酒那仿佛人畜无害的睡颜,突然一个激灵,接着将手中的黄纸符咒快速的贴在了哀酒的脸上,不一会儿,殊野便将哀酒的脸给贴了一个大满贯了。 “这一次也算是我们走运,这北邙的山魅素来与其他地方的山魅不同,这山魅有好有坏,老样子我们是遇见了一个不喜欢惹是生非的山魅了”等到马车离开了很远之后,小胡子忽然长松了一口气,随即如此说道。 对于鵺灼来说,这其实也算是一件好事,虽然鵺灼略同一点法术,但是那也仅仅是因为他母亲薄姬的原因,薄姬的血统让他体质异于常人,可是事实上,他这一些的皮毛,对上这北邙成了精的山魅,倒也是难说结局的。 所以说,小胡子感慨完了之后,殊野也是发自内心的笑了笑,接着说道“也算是天公作美了”。 一旁的棕色一副倒是一副惊吓未安的模样,一直频繁的微微回头,生怕那山魅会忽然一个心血来潮追上来,这要是追上来了,那可真的是要人老命了。 不过小胡子却不这么认为,毕竟这一条路,之前可是有人替自己趟过了,之前的“殊野”没出事,他们又怎么会出事呢?除非这山魅喜欢人多热闹。 “你不用害怕,之前那个殊野肯定也是从这里过去的,既然殊野没有出事,我们怕什么?”小胡子也是对棕色衣服的这种小家子气有些恨铁不成钢,随即便压低了声音如此说道。 这夜色之下,山野之中,素来安静,除了马车行路的声音,就是小胡子说话的声音了,他鵺灼自然是听的一清二楚。 所以,鵺灼便顺势顺着这个话题接了下去,只见鵺灼略微有些好奇了满了看小胡子,然后问道“这殊野,是你们故友?是否是那北慑小魔王殊野?”。 而真正的殊野在马车里一听到鵺灼提到了冒牌货,立马耳朵便竖了起来,他倒是想要看一看,这冒牌的殊野是否背着他这个正牌的殊野做了什么不要脸的事情。 那小胡子见鵺灼也是一个略通江湖的人,随即考虑到自己还要和他“做生意”,所以也就闲聊一般的说道“正是那北慑小魔王殊野,实不相瞒,这温泉药草的事情,是我这兄弟打听来的,那殊野无意间从我兄弟这里听了过去,便起了歹念,想要独吞,所以今夜我才和我兄弟来和他争上一争,不过阁下放心,这药草无论如何都是我们的,毕竟这凡事都是要讲一个先来后到啊”。 听了小胡子的话,马车外的鵺灼还没来的及说什么,马车内的殊野便已经快要气的火冒三丈了,这两个宵小之辈,怎么可以这么揣度他人?还先来后到,现在的局面怎么看也是那冒牌货先到啊,这消息之类的事情,可并非是你听到的早,这玩意儿就是你的了,必须把一切赚在手里,才是真正的属于自己的。 虽然殊野不喜欢那个白衣飘飘的冒牌货,但是对于这两个江湖小混混,殊野至少觉得那个冒牌货把自己还原的但是挺像的,他就是那种想要什么东西,就一定会想尽办法去把那一样东西搞到手的,在不违背人道主义的前提下,坑蒙拐骗之类的事情,都是殊野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这冒牌货,倒是真的有一点自己的这种不羁的感觉。 虽然殊野对冒牌货可以说是深痛欲绝,但是就这件事情而言,殊野还是觉得可以的。 马车还在继续前进,可是众人却没有意识到一个可怕的问题。 不知何时,那原本身在树杈上的白衣山魅已经不在她原本休息的地方了,而她具体去到了什么地方?也无人知晓。 “到了”就在殊野还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再在哀酒的脸上继续贴黄纸符咒的时候,忽然就听见外面的小胡子低声惊呼了一句。 听到了这一句话,殊野二话不说,立马将所有的黄纸符咒给从哀酒的脸上扯了下来,生怕鵺灼看到了直接一记手刀将自己送上西天。 这哀酒可是鵺灼的命,殊野自然是不敢造次。 “这里”鵺灼并没有第一时间掀开门帘进来,而是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周围,接着如此和小胡子说道。 那小胡子自然是知道鵺灼在疑惑什么,这里依旧是荒郊野岭的模样,并且周围根本就不像是有什么温泉啊还有那个冒牌货殊野的模样,怎么就能说是到了呢? 所以说,小胡子立马解释道“阁下有所不知,这传闻中,原本就说,这一处温泉所在的地方,正是在那一处崖壁之后,这北邙虽然崖壁众多,但是顺着这一条前人的路进来,遇见的第一个崖壁,正是这温泉所在之地”。 听闻了小胡子有条不紊的叙述,鵺灼便笑了笑,随即说道“是在下孤陋寡闻了”。 而殊野在马车里,只是在心里感慨一句“这里是你们地盘你们带路,你们说什么自然是什么,你们就是说那温泉在那崖壁里面,我们需要凿开崖壁然后爬进去,我们也只能听你们瞎掰”。 然而事实上,他们自然是不用凿开崖壁,他们只是需要简简单单的绕过崖壁就可以了。 可是,这前人的话,小胡子还必须要说出来“阁下估计未曾听说过和这崖壁之后的温泉有关的事情,这温泉虽然也算是不难找,但是有一点却是我们凡人要看运气的,这崖壁后的温泉,实际上是有一只山魅居住在此的,据说这山魅脾气温顺,只要是看顺眼,你就是在温泉里划船都没有问题,所以说,我们这一关,还要看老天爷给不给面子”。 听闻了小胡子的话,鵺灼心里也是丝毫没有把握,原因很简单,因为鵺灼也没和一个山魅如此比过心机,哪里知道这山魅到底是什么脾气,他又怎么才能够和这个山魅投其所好。 “不知二位可曾对这山魅有过一些了解?我们就这样直接过去碰运气?”鵺灼的心里也是没有一点地,准备问一问这二人,看一看二人是否有什么好办法。 可是事实上,这二人仅仅只是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没有任何的办法,唯一的办法,便是看看我们是否能够入了这山魅的法眼”,在小胡子无奈的说完了这一句话之后,小胡子忽然又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说道“当然了,如果不行,我们硬拼就是,据说这山魅年纪轻轻,道行不高,我身上备了一些法器,只要能够暂时定住那山魅,我们抢到了药草,跑路就是”。 听闻这小胡子还有如此慷慨豪情的计划,鵺灼心里不得不说,这小胡子果真不是一般人,刚刚看到了那白色的吓的脸都白了,这转眼就是要和这居住于这温泉旁边的山魅干起来了。 还真的是一个尽捡软柿子捏的人啊。 马车慢慢的偏离开了这轨道,原本在此地有些杂乱的马蹄印也是直直的通向那温泉之处的,由此可见,这冒牌货也是得到了这一些消息,来到了这里,然后在这里确定的一下,接着才向这崖壁过来的。 到达这一片崖壁之后,周围便都是竹林,醒没竹林太过茂密,所以马车根本进不去,大家只能下车。 原本在马车里的殊野一听见下车,随即便将自己的左胳膊给收在了披风之中,不再使用,一副真的是断了胳膊的模样。 “保险起见,为了看药是否对病症,还是将尊夫人带上吧”小胡子看到了殊野下车之后,想了想,忽然如此对鵺灼说道。 一旁的殊野意识到这小胡子和棕色衣服丝毫没有怀疑自己,立马像是一个小孩子的恶作剧得逞了一般在窃喜。 而鵺灼也只是看都没看殊野,径直的自己将哀酒抱了下来,然后背在背上,接着说道“我不放心他们二人在这里,毕竟这里山魅居多,又是荒郊野岭,我这夫人昏迷不醒,家奴又身受重伤,落单太过危险,和二位侠士在一起,到底图个安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十八章 薄纱一缕清风起 听闻鵺灼一番话,小胡子二人也没有太多的疑虑,只是点了点头,给鵺灼和殊野了几个小布包之后,便示意可以继续前进。 而他鵺灼之所以要带上殊野和哀酒,实际上也是有一定的原因的,这哀酒的皮肤,本来就和常人的不一样,由此可见,哀酒对药物的体现,也并非是常人可比,所以自然而然的,这草药是否有用处,只需要将药草给哀酒服用,基本上就能够立竿见影了,介于这样的想法,所以鵺灼要带着哀酒。 这殊野,自然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打手,有殊野这样的人在的话,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一个护身符,总是鵺灼武功也算是不错,可是说白了,他现在要照顾哀酒,那便又有两个心怀鬼胎的人,为了保险起见,带着殊野,鵺灼好歹也算是可以顾忌的全面一些。 五人就这样向前走去了,或者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四个人,因为此时此刻哀酒在鵺灼的后背上趴着呢。 从刚刚哀酒被鵺灼抱出来之后,小胡子和棕色衣服的便一直有意无意的在偷看哀酒,这一点一旁的殊野实际上是能够理解的,因为哀酒也是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和那个山魅倒是有点相似之处。 只是,这二人恐怕不知道的是,假设此时此刻的哀酒是醒着的话,那才是真正的像山魅呢,要知道,当初殊野可是被哀酒这样忽悠过一次的。 “这一条小道但是空旷异常,月光也能够投射下来,是否是有人常来于此的缘故?”殊野看着这一条路,似乎有些疑惑,所以便压低了声音似乎是捏着嗓子一般如此说道。 实际上,这一条路,似乎是古青石板路,只是因为年代太过久远,上面的青苔生一茬死一茬,看起来已经辨别不出来青石板的痕迹了,但是这之上,落叶又分开道路两侧,理论上一个人迹罕至或者基本上根本不会也挺人来的地方,这落叶不可能分开的这么明显的,虽然说道路两旁的落叶是可能分开,但是事实上,那是因为路面距离宽广,而这里的路实际上是比较狭窄的那一种,这样的路,基本上落叶都是铺满整个路面的。 除非,这里有人常来,或者是哪一个脑袋不太正常的人,没事便来这里打扫一下,当然了,那闲来无事的山魅,可是有可能充当这个角色的。 殊野的一句话,倒也算是说出来了鵺灼的疑惑,一开始鵺灼只觉得这里有些奇怪,可是事实上,这里具体哪里奇怪,鵺灼还没有注意到,他一直在留意的,都是周围,因为他在担心这兄弟二人之前说的山魅。 对于殊野的话,小胡子倒是有一个听起来貌似挺理所当然的解释,只见那小胡子说道“这里有这温泉和药草,定是有很多人来这里寻药,说人迹罕至吧,也不算,说人来人往吧,也不至于,这不,我们也是人啊”。 “阁下说的是”殊野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笑了笑,然后赞同了小胡子的话,随即继续一个人警惕的看着周围,似乎也想要找到那脾气不好的山魅到底在哪。 可是,就在殊野私底下左顾右盼的时候,他忽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细节。 因为那两兄弟打头阵带路,鵺灼背着哀酒,自然是紧随其后,他殊野自然而然的就成了一个殿后的存在,他走在最后,实际上看到的东西却是最全的,比方鵺灼背着的哀酒。 这哀酒一身白衣,所是上乘的云锦,并非是纱衣,虽然云锦可以翩若惊鸿,可是严格意义上来说,云锦有纱衣的轻柔飘逸,可是却没有纱衣的那种通透,所以说,原本哀酒的衣服,是不会有这样的透明之色的。 而此时此刻,哀酒宽大的披风之下,却似乎是有披帛一般的东西垂下,犹如轻纱,可是事实上,哀酒的衣服,并没有披帛。 这件衣服原本是有的,只是鵺灼嫌弃披帛太过麻烦,所以根本给哀酒带上。 那么,这一件薄纱披帛,又是哪里来的? 在殊野的映像里,哀酒别说是薄纱披帛了,就是她身上所有的衣服,都没有一块是纱的。 而这也不可能是殊野身上的,殊野身穿的衣服,是用的烫金的云锦,也根本没有白色薄纱的材质,所以理论上来说,这一块薄纱,貌似也不可能是鵺灼身上的。 包括这披风,外面是黑面布,里面是黑色的丝绸,也根本没有一块白纱。 看着这一块白纱,殊野便觉得,这一块垂下来的薄纱,怎么看怎么有问题,怎么看,怎么诡异。 不过殊野没有上来便扯掉那一块薄纱,现在那兄弟二人和鵺灼都是会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生怕招惹出来那个貌似脾气不是很好的山魅,所以殊野轻易之间,便也不敢太轻举妄动。 对于那白纱,殊野还是一副保守考量的模样。 原因很简单,这哀酒一路上,可以说是都是在殊野的眼皮子底下过来的,他这一路上,一直都在哀酒的身边,而当他下了马车之后,鵺灼便又上了马车将哀酒给抱了下来,所以,哀酒本身,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总不可能哀酒突然醒来变了一个戏法变出来了一个白纱出来,然后现在是假装昏迷逗他们几个玩? 殊野知道,哀酒就算平日里看起来再不靠谱,也不可能这么不靠谱的啊,她是什么人,殊野心里虽然不怎么清楚,但是有一点殊野心里是非常明白的那便是,哀酒不可能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让别人担着她。 虽然殊野认识哀酒时间不长,但是哀酒那种不让别人挂心并且会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的性格,殊野还是能够看在这里的,要说这个时候是哀酒在捣乱,殊野立马挖了自己的双眼。 众人都在屏息凝神,生怕叨扰到那一个脾气不好的山魅,只有殊野心系“哀酒”,一种想要弄明白那什么白纱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个地方的。 深思熟虑了一番之后,殊野最终还是决定,自己直接上去扯上一扯,不就明白了么?假设鵺灼意识到了自己的“轻举妄动”的话,他就解释说自己不小心撞上了,反正理由多的是,他丝毫不畏惧。 所以说,殊野想到了这个想法之后,便出手准备。 忽然,殊野就悄无声息的加快了步伐,来到了鵺灼的斜后方,然后瞄准了那抖落出来的白纱,轻轻一扯,殊野忽然发现,这白纱便被自己给扯掉了? 嗯?这是什么情况?难不成,这不是哀酒身上的东西? 想到了这一点,殊野立马便低头去看自己手中扯下来的白纱,这白纱看起来材质也算是上乘,四处拐角都有绣花,这绣花用的是极其细的天蚕丝,并且用的是一种几乎快要失传的暗绣,这种绣花的方法,可以让图案摸起来和原本的布料一模一样,丝毫看不出来任何的凸起,就算是在再薄的布料上,譬如这白纱之上,都能够和白纱融为一体,看起来似乎就是绘画于上的一般。 可是绘画于上的图案,都禁不起任何的水洗揉搓,所以自然而然的,这暗绣便成了一门手艺。 只是暗绣太过繁琐,对天蚕丝的要求又是极其的高,天蚕丝本就是价格比较昂贵的一种,这天蚕丝正极品才能够拿来绣花,所以自然而然的,这种暗绣,一般人家,也没有人用的起了,而富贵人家,也要看机遇,毕竟这极品的天蚕丝都是被皇家垄断的,想要弄来点,也不容易。 而这一个白纱,殊野看起来,更像是一块手帕。 一般达官贵人是不会轻易自己进来北邙的,都是花重金让其他人过来替自己找寻自己需要的东西,所以这种贵重之无,一般情况下,也不可能遗落在这北邙之中,更不会是夹在之前鵺灼购来的被褥之中,这各种来源都不可能了,那么这手帕,为何会出现在哀酒的身上呢。 思虑一二,殊野忽然想到,这哀酒的衣服怕不是宫廷中的上品,假设这衣服还给配了手帕,这种说法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再说了,这手帕的材质虽然没有云锦匹配,但是颜色倒也是匹配上了。 可是,殊野为什么,越看这个手帕,越觉得有些熟悉呢? 自己是不是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东西?或者说,自己是不是刚才前不久见过这个东西? 殊野心里越想越多,看着这个手帕的感觉,就越来越熟悉,就在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在殊野的脑海里从自己三岁记事起偷的隔壁二丫的手帕的事情,再想了前不久自己给哀酒脸上贴黄纸符咒之前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忽然就闪现出来了一个面容。 一双狡桀的眼睛,一袭重叠飘逸的白色纱衣,垂下一大截的披帛裙摆,还有那蒙在脸上的白纱。 还有,自己在给哀酒贴黄纸符咒之前,丢掉了的白纱。 猛然间,殊野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十九章 竹林小道现青衣 如雾的白纱在殊野的手里轻轻的随风而动,一阵一阵,摇曳的如同那鬼使手中的招魂幡一般,让殊野心里禁不住的生出一丝寒意。 这种寒意,严格意义上来说,也是从外而内的,原本的山中寒气萦绕在殊野的身边,殊野也算是一个比较年少气盛的人,所以他t也不会太觉得这寒气如此伤人,但是现在不同了,这一颗,北邙山夜里所有的寒气,似乎都在殊野的身边聚集了起来,然后一鼓作气的全部倾入到殊野的心里。 这样的感觉,让殊野有点乱了方寸。 这白纱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殊野明确的记着,这白纱在飘入了马车之后,便立马被殊野一挥手扔了出去了,俗话说得好,不拿妖魔物,不沾妖魔情,他殊野没拿这手帕啊,可是为什么此时此刻这山魅的手帕却在自己的眼前? 这种感觉,让殊野忽然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这手帕虽然自己是真的丢了,可是事实上,现在手帕却还在自己的手里,那么,那山魅。 想到了这一点,殊野第一反应便是抬头去看哀酒,他想要看一看,这哀酒,到底还是不是他们的那个哀酒。 而,正当殊野抬头的一瞬间,他忽然发现了鵺灼停下了脚步,并且不仅仅是鵺灼,小胡子和棕色衣服也已经停下了脚步,看着他们都忽然停下了脚步,殊野心里自然是知道了前面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随即也开始提高了警惕,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怎么了?”。 一听到殊野的话,鵺灼便立马比划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因为现在,真的是一个不方便说话的时候。 他们正前方的道路上,貌似有些异动。 这种异动并非是主观的,而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 月光之下,映射的青石板路两旁的竹林仿佛鬼影森森,不过他殊野和鵺灼也算是杀人杀习惯了的存在的,所以自然而然的,便对这种仿佛虚张声势一般的竹林没有什么感觉,他们有感觉的,实际上是他们正前方的道路中央。 因为这被月光照亮的道路正前方,似乎是有一个形单影只的人,在向他们慢慢的走来。 这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没有人知道,但是等到他们注意到的时候,这人已经距离它们不过十丈之外了。 待到她越来越近,鵺灼和殊野才算是借助月光看清楚了来者原来是一个姑娘,不过一看对方是姑娘,并且三更半夜在北邙这种鬼地方闲庭信步,一看就知道不是人了,这一夜遇见了两个山魅,还真的是难得的“运气”啊。 这山魅身量单薄窈窕,瘦骨盈盈,一袭长发似乎是要垂到地面之上,一袭薄纱广袖的青衣似乎拖出去有三尺之长,那层层叠叠的青衣在夜风下犹如在水中一般,肆意悠扬,仿佛和这夜色相互交融,又轻盈的仿佛来自天上。 她的头发简单的在头顶盘了一个灵蛇髻,用的是碧玉钗和软罗铃,耳侧两缕银丝,恍若流星倾泻在她裸露在空气中似乎白的发青的精致肩膀之上,随着她的步履流转,前后微微摆动,在月光之下似乎带着点星星点点的光泽。 这山魅的面容自然是不用形容的了,毕竟是山魅精怪,她们哪里有丑的?就算是有丑的一面,她们也不会给你们看到的。 只是,这一个山魅和之前殊野他们遇见的山魅不同,对于殊野来说,刚刚的山魅虽然一袭白衣,发髻未束,但是看起来却一股子浮在皮囊上的美艳之气,这眼前的青衣不同,她虽然看起来也挺诡异的,但是不得不说的是,这青衣身上,带着自顾自除尘脱俗的谪仙之气,似乎是那种深山老林烟雨高楼之上,成日里冷眼看人生死,平日里只做伤春悲秋的隐世之人。 一般的山魅,大多类似于之前的白衣,带着美艳的魅惑,让你一眼便沦陷其中,或者是直接原装上阵,一副腐败尸骸的模样,或者是一副半人半妖的模样,以吓人和捉弄人为乐,可是像这青衣这般的山魅,倒是少见许多。 这种山魅,让人一看就是有文化的山魅,不简单不简单。 “糟糕了,这里的山魅,怕是看我们不顺眼”小胡子一边警惕的往后退,一边有些懊恼的如此说道。 对于小胡子的话,殊野表示真的是赞同的,因为如果是按照小胡子的说法,这温泉边的山魅,只有看你不顺眼了,才会真正的出来,而如果是看你顺眼了的话,便不会出来,所以自然而然的,按照这种说法,那么他们真的是被她看不顺眼了。 想到了这一点,殊野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虽然是被这山魅给看不顺眼了,不知道到底会出什么事情,但是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那便是他们真的是来对了地方了,并且他们也真的是快要到达他们的目的了。 “万事小心”小胡子心里因为以为他鵺灼就是一个儒商,所以自然而然的,便要多多照顾鵺灼,生怕鵺灼这一个普通的凡人,一个把持不住,控制不住局面。 对于小胡子的说法,鵺灼心里也是明明白白的,所以鵺灼便低声应称了一声,一旁的殊野也已经暗搓搓的警惕了起来。 竹林道上,山魅悠然而来,等到距离足够近了之后,殊野和鵺灼忽然发现了这山魅的步伐中,有一阵清脆悠然的回声,原来这青衣山魅穿的并非是寻常布鞋,而是一双冰种雾绿色的玉鞋,玉鞋的鞋底上,貌似是坠了两个铃铛,所以这玉声听起来更加如同天籁。 她卷竹叶而来,如破千年霜雪,烟眉玉瞳,不染一尘。 这仿佛是一场跨越百年的对垒,小胡子和棕色衣服自然是知道面带惧色却要故作逞强,而鵺灼和殊野不同,鵺灼说到底通点法术,哪怕就是打起来,也不至于爬挨打的那一个。 而殊野也并非是什么普通的出身,他虽然不是明姬亲生的儿子,但是说到底也在明姬身边长大成人的,再说了,小慑山庄原本就是修仙立派的存在,虽然传闻他们的得罪了天神从此不可修仙,但是这骨子里的东西是改不掉的,比方说他殊野,就是一个这样的存在。 他殊野也算是略懂些许法术,但是问题来了,殊野的法术,实际上更多的是仰仗他的剑破决,破决并非是一把普通的剑,传说,它是昔日至高神穹高的剑,后来穹高叛变,这破决不知所踪,而有一隐士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然按照传说和古神话,耗费了毕生的心血,做出来这一把破决,虽然不是传闻中的神剑,但是不得不说的是,这一把破决,倒是真的可以斩妖除魔,所以昔日殊野闯荡江湖的时候,从来没有畏惧过山魅精怪,因为普通的山魅精怪,感受到了这破决的煞气,基本上都是会退避三舍的。 可是,自从没有了破决,他殊野也是怂了,怂到直接被哀酒那个妖里妖气的模样直接吓着了。 想到了这一点,殊野真的是,心累,只有这两个字,就是心累,没有了破决,殊野的战斗力之前减少了一半。 不过,一些简单的剑诀殊野心里还是知道的,到时候如果不行的话,将那小胡子的剑给抢过来,试一试看看能不能够行的通。 “几位请回吧”就在众人心里自作计算的时候,他们对面那清冷的青衣便如此开口说道,那一句话说的,仿佛是带着一阵一阵的寒气一般,清冷的不可一世。 小胡子虽然看起来是一个市井之辈,但是小胡子心里明白的狠,此时此刻只有自己才能主持大局,随即小胡子便硬着头皮说道“不知姑娘姓甚名谁,尔等冒犯了”。 “青雉”这青雉倒是难得的有些可爱,小胡子问了她话,她竟然也就干脆利落的回答了小胡子,这一个小胡子也算是一个厉害人物,随即便笑了笑,然后礼貌的回道“青雉姑娘,在下多有冒犯,尔等不过是因为我兄弟内室性命垂危,我们不得已而为之,还望青雉姑娘能够通融一二,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对于小胡子的话,鵺灼和殊野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和一个山魅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山魅是干什么的?它们之所以叫山魅,便是深山之中魅惑凡人的存在,它们哪里懂得什么叫做救人一命,它们只需要不害人一命便已经不错了。 而青雉也是一怔,可能她也从来没有想到,会有一个人,在她一个山魅的面前,然后说救人一命。 这一句话,让青雉有些反应不过来,一旁的小胡子却似乎是认为自己说到了点子上,随即继续说道“我这兄弟,三千弱水只取这一瓢,为了他的夫人,可是散尽家财,你说是吧兄弟?”。 意识到自己要接小胡子的话,鵺灼也不故作玄虚,直接便摘了斗笠,微微皱着眉头,缓缓的说道“正是”。 恍若空谷玉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章 便是那谪仙临世 掠过竹林的晚风吹动着鵺灼斗笠上的纱布,原本隐在纱布之后的面容,在这晚风掇弄中若隐若现。 原本青雉的目光便有些落在鵺灼的身上,之前小胡子的话说的引她注意,这世间的痴情人,青雉知道不少传说,这么些年里,青雉也算是亲眼见过三两个,有皇家贵胄,有平民百姓,也有江湖浪客,她见得多了,所以听闻又是这般不知真假的说法之后,便下意识的往一旁鵺灼的身上看了两眼。 没成想,这一看,恰好鵺灼也儒雅风度的摘了自己原本蒙面的斗笠,薄纱和青丝相互交错,几缕头发不安分的掠过了他的眉眼,鵺灼顺手直接用修长白皙的手指勾回了头发,随即边抬头定眸,随即便微微一笑,极聚三千风雅之姿色。 她青雉也算是见过不少的人和妖了,人的容貌尚且犹可斟酌,而妖的容貌从来都是随心所欲的幻化,所以身处这北邙,混迹于这众多山魅精怪之中,她青雉也算是见过了不少的美人,这各色的美人,妖艳或者清冷,青雉见过了太多太多,她唯独没有见过,极具美色之中,还带这孑孓风骨。 一个人最难的,是你初见他时,便能看到他百年后的模样。 在青雉的眼里,鵺灼是那种一直到到他死时,都将是这般拥有引人入胜的眉眼,这一声碎尘踏月的风骨的模样,这是最难得的。 可是,青雉看错了。 她这一辈子,不知道活了多少年,她第一次看走眼一个人,便是鵺灼。 她没有看到鵺灼身上所有的虚假繁荣,她看到的,仅仅只是鵺灼的本身,或者说,是鵺灼想要她看到的自己。 “在下冒犯了,只是实属内室病入膏肓,我不得不四处寻医问药,哪怕就是搭上我十年寿命,我也是心甘情愿,还往青雉姑娘能够海涵,高抬贵手,给我们这等只有几十年阳寿的人,一点活路”鵺灼说着说着,还非常讲究礼仪的拱手一拜,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而青雉听完了鵺灼的话,却是久久未能回神,并非是因为鵺灼的话说的有多好听,严格意义上来说,鵺灼说的话,和其他伉俪情深的人说的话没有什么区别,让她没能回神的,是鵺灼这个人。 同样的,一旁的小胡子和棕色衣服也是半天没能回神,原因很简单,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过,这自己要坑的儒商,竟然是如此天人之姿。 一开始他们兄弟二人,只是觉得这儒商声音好听,并且谈吐间也是有一定的文采底蕴,看的出来是一个儒风子弟,只是未曾想,这儒商的容貌,倒也是天下难寻的娇美。 或者说,不应该用娇妹,他美则美矣,却并非是男生女相,真正的美人,是不看男女的,他是美的,便足够囊括这世间风华三千,让人痴迷。 “敢问公子名姓?”青雉答非所问,沉默了片刻之后,便如此径直的说道。 一听到青雉这么说,一旁的殊野真的是忍不住了,随即在心里嘀咕,果然啊,这鵺灼果真是一个旷古的奇人,这阅尽美色的山魅都看上他了,这让从来都以为自己是难得一见的翩翩少年郎的殊野,忍不住感慨,果真啊,这美色当前,哪怕就是山魅,也抵挡不住。 “鵺灼”鵺灼也不拖泥带水,也没有用什么乱七八糟的替名,只是果断的回了这两个字,仿佛就是回了一句“见过姑娘”一般的普通。 可是,当鵺灼此话一出,一旁的小胡子和棕色衣服的夸张表情,忽然又上升了一个档次,原因很简单,混迹边镇的人,因为陧国帝都和亓国帝都距离太近,伙子这两国大事,他们兄弟二人在客栈茶馆可是没少听见议论,这“鵺灼”二字,已经可以说是一个经久不衰的话题了。 如果说,陧国的公主玄都是花神转生,那么亓国的公子鵺灼,便是那谪仙临世。 陧国玄都公主,据说出生时,整个帝都的桃花忽然绽放,铺天盖地的桃花化作二月春风,吹落皇宫满地,不管是廊桥屋檐,还是屋外舍内,整个帝都仿佛都被桃花笼罩,那一阵花雨,惹的陧国帝都半月未歇,毕竟花瓣太多,这清理起来,也是不容易的事情。 并且,据说玄都生来体有异香,因为桃花无香,所以众人只能以为是花香,具体是什么花,却是无人知晓。 只是后人总是传闻,玄都的体香和这桃花是一个香气,便也就传着玩了。 因为这天有异像,玄都又是陧国皇后的女儿,所以便被陧国皇帝赐名玄都,以配桃花之意,因为宫廷贵族,从来不可以花草为名,花草固然坚韧,可是说到底花草并非高贵之物,所以皇室取名字,从来不沾染这等艳俗的字眼,哪怕就是有花草,也是那传说中的仙草奇葩。 可是这世人都传,玄都是花神转生来到了人间,并且这花貌似也已经很明显了,所以自然而然的,陧国皇帝便给了前人作诗可比的玄都,用来给她当名字。 这也算是一个家喻户晓的奇人了。 而这第二个,便是亓国的公子鵺灼,公子鵺灼,虽然名称公子,实际上并非公子,而是皇子,只是这鵺灼命运多舛,一生从未有过好日子,并且因为容貌太过美艳,曾招惹不少奇事,这首当其冲,便是那传说中的灱玉公主非他不嫁的事情。 而这小胡子兄弟二人,自然是在边镇摸爬滚打惯了的,所以自然而然,便也对鵺灼的故事耳熟能详,所以当鵺灼说出自己名字叫“鵺灼”的时候,他们才是如此震惊。 原本一开始见到这一张见的时候,他们只当是某地的俊俏郎君,毕竟这天底下美人何其多,每个地方的美人都有好几打,所以谁会将鵺灼往公子鵺灼的身上去想?自然而然的,他们也就只是在心里感叹一二,这容貌真真是人间难得,而当小胡子和棕色衣服听到了他便是鵺灼的时候,他们两个人不得不说,真的是震惊了。 原因很简单,这天底下,美人是多,撞名谐音的也很多,但是这两相联合在一起的巧合,可就不是那么多了。 并且,小胡子的脑袋极其快速的转动了一下,开始了一场电光火石的分析,鵺灼地位飘忽,但是鵺灼成年以后,便是自由之身,据说长年修身游山,这出门,最常用的,便是商人的身份,而且,这鵺灼长年在外,难办没看上一两个山野的奇女子,可是因为身份原因,这姑娘自然是入不了皇室族谱的,再说了,如果鵺灼娶的是一个山野村夫的女儿,那么你让公主灱玉的颜面何存? 所以说,这姑娘怕是他鵺灼偷偷去的,平日里陪同他一起游山玩水,只是这突然生病,鵺灼便开始不计代价的为她看病,这也就是解释了为什么小胡子一开始听着儒商的声音年纪轻轻的原因,毕竟这么年轻的年纪,除非是祖辈继承的家业,不然的话年纪轻轻如何有如此的家财万贯并且挥金如土?现在看起来,不难解释了,人家好歹也是皇子,虽然名分上不是,但是这几年其他皇子有的东西,亓国皇帝也是一样没少的给了鵺灼,所以说,他如此大手大脚的花钱,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现在看起来,一切都解释的非常完美了,所有的迹象都在表明,这鵺灼可是真的鵺灼,他们真的是打错注意了。 他们兄弟二人最多最多就是坑蒙拐骗一些东西,或者是劫杀一些弱旅,实际上也并非是劫杀,最多也就是劫,而杀的话,要看情况。 可是他们下手的人,都是孤苦无依的无名小卒,这皇亲国戚的,他们了真的是一点点歹念都没有了,有的,只有庆幸,还好知道的早,不然的话,他们两个估摸着就是凌迟的罪名了。 鵺灼再不受宠,他也是亓国皇帝的儿子啊,亓国的皇帝杀伐果断,最好面子,假设自己的儿子不明不白的死了,他绝对不可能如此善罢甘休,哪怕就是他真的不喜欢这个儿子,但是这已经上升到面子问题了,所以自然而然的,亓国皇帝一定彻查到底,他们两个估摸着回头马车里的钱财还没捂热,便已经要上刑场了。 幸好幸好,这猎杀的念头打消的早,现在看起来,哪怕就是后来的想要多坑点钱财的想法,也该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的好,幸好之前二人表现的还不错,现在圆还圆的过来。 “草民,见过公子鵺灼”小胡子和棕色衣服的忽然又对视一眼,随即便立马毫不犹豫的双双跪下,然后毕恭毕敬的说道。 这一阵仗,倒是惹的青雉疑惑异常,她是山魅,并且是一个长年在此的山魅,并不通外界春秋,平日里这里又不见多少人,来这里的人,多带有目的,哪里会有闲情逸致和她说话,有的吓跑了,有的想要和她一较高下,有的想要糊弄过去,就是没有人和她说现在北邙山下,到底已经变成了设么模样。 所以,她青雉对这天下格局不是很懂,更不明白,这公子,何时已经成为了一个,可以尊贵到让人下跪的身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倘若她要死了呢 何为公子? 习而儒雅者,通俗知世者,不染凡尘者,知书达礼者,沉稳年少者,视为公子,其公子又为陌生人的尊称,是最寻常的称呼,却也算是一个尊贵的称呼。 说它寻常,是因为现在世道杂乱,是而为少年,便能够被称为公子,大街上的陌生人,只是要叫人家一声,便是一句“这位公子”,不知人家姓名者,所是提到了,也是以“公子”替代人家姓名,平日里,更是什么人都可以以公子称之。 说它尊贵,又是因为这公子之称呼,具体来源虽然无法考究,但是素来也算是一个文人雅士的称呼,如果你肚子里没有点笔墨文采,不通点琴棋书画,似乎便不能够在那同好的圈子里,飞称之为公子,更甚至,这“公子”二字,似乎已经是对容貌姣好者通文笔墨者的尊称了。 可是,这尊贵,也仅仅是出于欣赏罢了,可是却不是与权利地位有关的,但凡是有权利地位的人,说白了,都是会有一定的名称的,可是这公子,不是职位的名称,只是泛指的代号罢了。 青雉不明白,只是这样怔怔的看着鵺灼。 而鵺灼也是继续卖自己的人设,侧眸看了看那小胡子二人,随即笑了笑便说道“是我自己另有隐情才欺瞒二位,二位不必如此,你们只当我还是那一位儒商罢了”。 听到了鵺灼的话,小胡子和棕色衣服心里可谓是锣鼓喧天,当然了,这根本不是喜庆的,而是踌躇的。 他们怎么没有想到,自己一开始惦记的人,竟然是这亓国的皇子?虽然这皇子不受宠,但是亓国皇帝可是很爱面子的一个人,他最是容不得任何一个人来折他们皇家的颜面,所以这皇室中人对鵺灼具体如何,暂且不论,若是平民百姓对鵺灼不尊敬让亓国皇帝知道了,那他们可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所以,介于这一点,小胡子和棕色衣服不由得在心里默念菩萨保佑,自己总算是逃过一劫,而问题又来了,这既然是公子鵺灼,那么他们到底还要不要收钱了? 这皇室之人,自然是不在乎这帝都钱财,但是他们两个平头百姓,这么和人家皇室做买卖,实在是有点心虚,可是如果不收鵺灼的钱吧,他们两个这一次岂不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并且,此时此刻说让他们两个像对待普通人一般对待他,这可如何是好?理论上来说,这鵺灼说什么,他们两个自然是要做什么的,人家说让他们对刚刚发生的事情置若罔闻,他们就应该置若罔闻才对,可是事实上,他们这个时候又怎么可能忘记鵺灼皇室的身份? 想到这一点,小胡子和棕色衣服尴尬了起来,不知道应该如何和鵺灼相处,这可是一个大问题啊。 就在他们二人心有千千结的时候,一旁的青雉却似乎有了什么想法,随即便看着鵺灼说道“你是为了你的夫人而来?”。 鵺灼听闻,回头看着青雉,一副痴情种的模样看着青雉,然后不疾不徐的说道“我和我夫人,经历过生死,她为了救我,身染重病,于情于理,于恩于义,我都要救下她”。 虽然一旁的殊野对鵺灼这一副痴情种的模样便是很怀疑,但是对于鵺灼的话,殊野却是很是认真捧场的点了点头。 这鵺灼和哀酒才认识多久啊?便能作如此痴情模样?还是一往情深甚至殊野还看出来了那种相濡以沫的感觉,对于这一点,殊野只能说,服,铁服,对于鵺灼的演技,殊野真的是服的不能再服了,要不就是他殊野知道真相,估摸着也得被鵺灼这一个老狐狸给骗了。 不过鵺灼的那一句话说的非常对,哀酒也真的是因为他变成了现在的模样,不管这么说,出于任何的出发点,他,鵺灼,都欠哀酒一条命。 如果不是哀酒,他们两个也是根本不可能活着走出那陧国的皇家猎场。 虽然代价,是哀酒去了鬼门关,只是,这到底过不过鬼门关,就是要看鵺灼和殊野两个人的了。 青雉似乎也是对鵺灼的话有了些许的动容,可能是鵺灼的演技实在是太过高超了,所以这才让青雉都信了。 或者说,原本这有些山魅,就比人要好骗。 “倘若她要死了呢?”青雉倒也是一个直白的人,直接便如此开门见山的说道,听的一旁的殊野都暗自感慨,这青雉果真是看他们不顺眼啊,直接便如此这般说。 而鵺灼倒也是演技精湛,只见鵺灼似乎是有些想要生气,却又因为自己的性格没有多说,他压制下了自己的怒气之后,便笑了笑说道“她不会死的”。 “倘若死了呢?”青雉似乎是要和鵺灼较上劲了,随即便如此说道。 听了青雉的话,鵺灼倒是好脾气的又笑了笑,然后说道“没有倘若”。 “恐怕,她救不活了”青雉见鵺灼一副笃定的模样,随即不知为何便如此说道,那鵺灼自然是面色阴郁,那殊野更是一个火爆脾气,果然啊,这青雉还真的是看他们不顺眼,上来便如此诅咒哀酒。 对于这一点,殊野自然是不能忍的,反正现在鵺灼也自爆身份了,他殊野也就不偷偷摸摸继续隐藏了,随即殊野便摘掉了自己的面罩,一副笑容满面却有带点愠怒的说道“青雉姑娘此话差异,他的夫人,死活,现在不都是你说了算么?你若是放我们过去,这夫人,自然是能活,你若是不给这一条活路,从此鵺灼也不过守寡些时日,等到这尘世羁绊的事情都完成了,再去阴曹地府和他夫人团聚便是,鵺灼是一个痴情人,一生一世,只有这一个夫人”。 这殊野的话,实际上可以说是很有针对性了,他随便表面上是废话一堆,可是事实上,是在怼她青雉,鵺灼这一辈子只喜欢一个人,便是他要死的夫人,她一个山魅,还是想都别想了。 当殊野的一句话说完的时候,一旁的小胡子兄弟二人,忽然又是一副受到了惊吓的模样。 更甚至,惊吓的模样中,还有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情绪中,包含着一丝怒气,一丝惊讶,一丝后悔莫及,一丝受到了欺骗以后的恼羞成怒。 没错,真的是这样。 他们二人,真的是有一种受到了欺骗的感觉,如果说,这遇见了鵺灼,是他们两个不知是福是祸的缘分,那么遇见了这殊野,便是带着点,嗯,不好形容的感觉了。 这殊野,或者说,他们兄弟二人此时此刻实际上是并不知道他叫殊野的,只是知道殊野是他们今天白天遇见的贼一个人,这个人白天的时候,还在客栈里和他们打听那北慑小魔王“殊野”的事情呢,不仅仅如此,他貌似还是还听到了他们和“殊野”的对话,这一来二往的,便是知道了这北邙山上有好东西的事情。 对于这一点,小胡子心里可谓是怒火中烧,这不明摆着的事情么?肯定是这殊野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所以这鵺灼便“算计”了他们这一回,小胡子可不会天真的以为,这一切都是机缘巧合。 想到了自己之前还对鵺灼保持这一份敬重之心,可是现在看起来,自己之前对他的尊敬,不过是鸡对黄鼠狼罢了。 还对他尊敬?呵呵,小胡子现在只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受到了利用,他现在很生气,但是却畏惧于此时此刻的局面,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而青雉自然是听出来了殊野的话里有话,也明白殊野是在说她一个山魅痴心妄想,青雉暂且不管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痴心妄想,她想说的,实际上是要告诉鵺灼一件事。 “你的夫人,现在身在何处?”当青雉问出这样的问题之后,鵺灼,殊野,小胡子和棕色一副,四个人,全部都露出了一副疑惑之色。 这青雉的话是什么意思?这身在何处?他鵺灼背后背着一个人呢没看出来么?虽然这殊野体型比较玲珑娇小,可是这个头可是在鵺灼的肩膀上的,这盖着一层斗篷的帽子,虽然看起来是挺不显眼的,但是也不可能直接忽略啊。 对于青雉的话,所有人都疑惑异常,而小胡子二人只是以为青雉没看清楚罢了,可是殊野和鵺灼不同,他们两个一个是在江湖上摸爬滚打的人,没点机灵和眼力见,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的,这鵺灼更是一个从小便在各种复杂的环境下长大的人,很容易留意到任何的细节和一些隐藏的细节,就比方说此时此刻。 小胡子二人还在傻乎乎以为青雉眼睛不好和生殊野鵺灼的气的时候,殊野和鵺灼忽然反应了过来,只见殊野忽然一个伸手掀开了哀酒的披风,与此同时,鵺灼也一个扭手转身将哀酒给放了下来,这一系列的动作,不可谓是不默契迅速,一切,似乎只是在瞬息之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现在风水轮流转 霎那间,一切都仿佛暴露在夜色之下。 黑色的披风在月色下如同黑色的雾气一般,随着殊野的动作飞到了一旁的竹枝之上,兀自摇曳,惊下一阵枯叶。 而鵺灼一个转身,背上的人便已经脱离他的身体,落在地上。 在披风掀开的一瞬间,那披风下忽然便有一阵如云似雾的白纱散落在地上,这种白纱的质量根本不是哀酒身上有的,这种白纱。 果然。 当鵺灼一个推手将后背的上的人推离自己的一瞬间,那白纱主人的头发也是直接散乱而下,哀酒的头发是长,可是哀酒的头发,还没有长到脚踝之下拖地的地步。 看到那如同水草一般的头发的时候,殊野的心里,忽然一凉。 没错了,定是她。 白衣脱身而下,一甩广袖衣尾,仿佛一阵白色的烟雾在她的周身沈腾落下一般,仙气中带着一缕诡异。 她的长发随着她的转圈而甩出来了一个弧度,当她定住脚步的时候,头发正好甩到身后,仿佛一个尾巴一般。 拖拽冗长的白纱,堆堆叠叠在第上,仿佛一朵白花一般,而这白花中的主人,正是他们前不久见过的那个山魅。 那个手帕,果然是她的。 殊野心下了然,却也疑惑异常,他不知道这山魅,是何时何地偷梁换柱暗渡陈仓的。 对于这一点,鵺灼也同样是有些迷惑,虽然按照常理来说,这个时候鵺灼应该是怀疑殊野和山魅串通一气,因为殊野一直在马车里守着,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山魅怎么有可能来换掉哀酒?山魅是厉害,但是到底也并非是可以改时换空的神仙,她们到底也是法力有限,不然的话,就这一座山的山魅,早就能够下山统一四国了。 但是,鵺灼却没有怀疑殊野,并非是因为殊野前不久为了他几乎是要将命给赔出去,仅仅是因为,殊野没有这个动机和目的,并且,殊野也不可能是一个被轻易魅惑的人。 要知道,什么人最容易被魅惑?是心里有欲望的人,在人世浮沉中的人,最容易被各种各样的美色欲望给迷惑,而自己却不自知,所以说,山魅道行再高,也拿一个心地纯净的孩子没有办法,它们魅惑不了孩子,因为孩子他们根本没有经历过人情世故,心里的欲望只有最简单的求知欲,这种欲望,对于山魅来说,是最不值钱了。 山魅的可怕之处,有两点,一是杀人,二是让你绝望。 他们为人为妖之时,到底经历过了什么,无人知晓,但是这天底下大多数的山魅,最喜欢看的,便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人,露出他最原本的面目,看着一个原本满口仁义道德的人,变成他最原本的模样,他们喜欢看血淋淋的事实,也喜欢看人类因为欲望,而自相残杀。 同时,他们自己,又是世间最美的存在。 貌美与丑恶的对比,怕是他们最喜闻乐见的事情了。 而殊野是一个心里没有太多丑恶欲望的人,从殊野可以舍命就自己便可以看的出来这一点,鵺灼出身尴尬,空有血统,却连一个名分都没有,更别提将来有权有势了,而殊野不同,殊野在知道了鵺灼的身份之后,没想过从他的身上捞取什么任何的好处,而仅仅只是因为萍水相逢拔刀相助,便愿意同他经历人间生死,他有欲望,却是善欲。 山魅蛊惑不了他的。 既然殊野不可能被蛊惑,这殊野也不可能会忘恩负义的将哀酒出卖,要知道,如果没有哀酒,便没有今时今日的他们二人。 这一点,殊野的心里也非常的明白。 可是,这哀酒,到底去哪了? “初次见面,不对,是故人重逢,甚是欢喜”那白衣似乎是恶作剧得逞一般,看了众人一眼之后,便扭头看向了殊野,然后一字一句都一副闺秀模样的说道。 看着这妖孽故作玄虚,殊野只是负气一丢自己刚刚抽出来的白纱,然后说道“到底何方妖孽?将哀酒交出来!”。 说着,殊野便一副恨不得要冲上去将这山魅给碎尸万段的模样,毕竟,殊野这是被耍了报复的节奏啊。 这山魅肯定是想,自己丢下手帕传情,他殊野不屑一顾的丢了,这山魅面子上挂不住啊,所以便又追了过来,这不是报复是什么?这绝对是报复。 而鵺灼却是淡定许多,或者说,此时此刻,没有人比鵺灼更担心哀酒了,但是鵺灼强忍住自己没有发作,而是伸手将殊野给拦下,自己上前一步,然后说道“不知姑娘与我无怨无仇,为何戏弄我二人,敢问在下夫人在哪,她凡人躯体,性命垂危,这夜色太凉,山野夜兽又多,若是伤了她一星半点,我不知该如何对待姑娘”。 “娢缟,将人还给他”还没等娢缟说话,那青雉却似乎是站在了殊野鵺灼这一边,忽然开口如此说道,语气清冷,颇有震慑之力。 可是那娢缟却是一副仿佛没有听见的模样,只是继续巧笑倩兮的看着殊野,然后意味深长的说道“你将我手帕丢了,现在又拿了回去,现在我来了,是不是该归还与我了?”。 听到了娢缟这么说,殊野像是被调戏触怒了一般,气的火冒三丈,他北慑小魔王何时何地被人如此气过?从来都是他殊野气别人气的牙痒痒好不好?现在风水轮流转?报应来了这是? 随即,殊野便笑了笑,然后略带邪魅的说道“好啊,你的东西,自然是要”,说着说着,殊野忽然将手帕往天空中一扔,正当那娢缟似乎要伸手去接的时候,殊野趁着一旁的小胡子一个不留神,抽出小胡子的剑,飞身一跃,一剑将手帕劈开两半,随即落下之后,挑眉看着娢缟,接着说道“爱要不要”。 话音刚落,手帕落地,各自为块。 那娢缟的手似乎保持一个要伸出去的动作,看到了这手帕之后,可谓是脸色发白,白的都快和她的衣服一样了。 虽然对于殊野的做法,鵺灼是不赞同的,毕竟说白了,他还想要从这娢缟的手里将哀酒给要回来呢。 可是,这殊野到底是年少气盛的江湖脾气,既然殊野已经这样说了,这样做了,鵺灼也就不再扭捏,直接上前,眉眼之间透露这一阵凛冽的杀气,然后继续说道“哀酒在哪”。 四个字,虽然听起来语气似乎没有多少低吼,但是震慑力却是足够吓人,别说小胡子他们了,就是娢缟听到了鵺灼的话,心里都猛然一怔,尤其是对上鵺灼的眼睛,他的眼睛。 娢缟一开始没有注意到,她只以为这鵺灼是一个比这少年还要俊美的存在,不过看起来实属太过阴郁邪魅的些许,不如他殊野看起来朝气蓬勃,这种人,看他一点点崩溃,朝气不再,那才是她娢缟最大的乐趣。 而现在,她却感觉到了一丝威胁。 这个人,不简单。 他的眼睛,让娢缟仿佛看到了昔日的妖神大人。 那个女人,是天下所有妖魔鬼怪的噩梦,不过,她已经死了好久了,可是这人的眼睛。 正当娢缟慌神的时候,青雉忽然飞身一跃,来到了娢缟的面前,神色冷清的继续说道“将人还给他”。 听到了青雉的话,娢缟突然回神,妖神都已经死了,和昔日他们的噩梦汨君一样,魂飞魄散,妖神的尸体被封印,她怎么可能还回来兴风作浪? 想到了这一点之后,娢缟才看了看青雉,接着一副不屑的笑了笑,然后说道“现在这不是你的地盘,我凭什么听你的话?”。 “如果你不还人,别怪我不顾情面”青雉倒仿佛像是铁了心一般,语气态度都坚持异常,听的一旁的小胡子和棕色衣服都从这接二连三的惊吓里缓过神来,然后暗自讨论。 最后,他们二人似乎是得出来的一个结论,那就是,现在的局面是,这原本看他们不顺眼的人,在替他们要人? 并且还一副“你要是不给我就为了他们这些凡人和你这个同族翻脸”的模样,这局面,是不是变化的有些快? 这感觉,有些让人看不懂啊。 而鵺灼和殊野心里也是各自在打鼓,这青雉的态度实在是太过暧昧了,一开始出来阻拦他们,接着现在又替他们要人,这青雉是不是人格分裂?还给他们两个撞到了? “情面?呵呵,自从妖神和汨君死了之后,你还在乎什么?我的毕生修为毁于一旦,只能在这里做一个小小的山魅,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娢缟听了青雉的话,似乎是打开了一个新的剧情话匣子,直接便将众人说的一脸懵圈。 而青雉却依旧是无动于衷,神色冷静的继续说道“你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还人”。 “我不还!我凭什么要听的话!”娢缟的情绪似乎是有些激动,但是殊野和鵺灼根本对她们两个山魅间的恩怨纠葛没有兴趣,不管她们两个是姐妹反目还是什么其他爱恨情仇的烂俗桥段,他们二人都没有兴趣,殊野和鵺灼,指望要找到哀酒。 所以,他们两个扭头便向来时路飞奔而去。 徒留小胡子二兄弟不知何去何从,一时间,他们两个只能尴尬的看了看青雉娢缟,然后说道“你们继续,继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从来不会看错人 一阵风过,鵺灼和殊野原本的去路,便被一个白色的身影遮挡住了。 那白色的身影如云似雾,不用说,便是她娢缟了。 当娢缟从天而降落地的时候,她身后的白纱还在天空中飘动,周围的广袖白纱将去路遮挡的严严实实,丝毫没有突围的地方。 只有硬碰硬了。 这娢缟明显是不想让他们二人回去找哀酒,由这一点上,倒是可以反向判断出来,现在哀酒估摸着还在马车的周围,不然的话,她娢缟也不至于拦住他们的去路。 对于这一点,鵺灼心里自然是要打了一个算盘,毕竟和娢缟正式开战,目前他们两个人是很吃亏的,毕竟娢缟是山魅,鵺灼虽然通些法术,但是到底不过是杯水车薪。 而殊野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信心满满,可是他心里实际上也在打鼓,毕竟现在殊野手上只有一把破铁剑,这一把剑和自己的破决绝对是不能比的,破决可以斩杀魑魅魍魉,而这一把铁剑,呵呵,别被这娢缟一个用力折断了,他殊野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而娢缟也是看中了他们两个是普通的凡人,所以便丝毫不畏惧的一甩广袖,露出一丝看似甜美实则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之后,便巧笑倩兮的说道“二位去哪啊,这北邙,可不是你们说来,便能来,说走,便能走的地方呢”。 “老妖婆,废话那么多,你到底想干什么!”殊野倒是一个暴脾气,看着娢缟一副故作玄虚的模样,殊野心里便不对付了,直接便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如此说道。 听到了这一句话,在场的所有人,从当事人娢缟,再到和娢缟的同类青雉,还有一旁貌似在“看戏”,实则是在找机会偷跑的小胡子兄弟二人,还有殊野身边的鵺灼,都是一副受到了惊吓的模样,原因很简单,因为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殊野嘴炮起来,竟然这么的,能够说到点子上。 这娢缟一下子被戳到了痛处,心里肯定是不开心的,或者说,不止是不开心,她现在杀人的心都有了,但是,介于这殊野的脸,是真的对自己的胃口,娢缟姑且告诉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小不忍则乱大谋,自己一定要忍耐,这样才能够让这少年一步一步进入到自己的圈套之中,娢缟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这殊野跪地求饶的模样了。 不过,估摸着娢缟这一辈子,是看不到了。 “娢缟,你莫要作乱”青雉还是一副清冷的模样,说话的时候,语气也是非常的冰冷,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感觉。 可是这娢缟却丝毫不听青雉的话,她一听到青雉站在这些凡人身边说话,她的脑子就疼,所以娢缟直接不耐烦的说道“青雉,你别在这里假惺惺的故作姿态,你杀的人比我少么?在这里让我不要作乱?你倒是一心赎罪了,没事帮衬一二这些凡人,但是我和你不一样,我敢爱敢恨,不像你,到头来不过是枯守青山,了此一生!”。 “我枯守青山,我了此一生,和眼下的事情,没有任何的关系,你如果不收手作罢,我便不会和你客气”青雉说着说着,她广袖之下的双手忽然一甩,只见她的广袖中,便忽然生出两把冰剑,冰剑在月光下通透莹润,熠熠生辉,上面萦绕着白色的寒气,让人身在远处,不寒而栗。 “他们怕你,我娢缟不怕你”娢缟说着,便一甩自己的两截广袖,广袖之下飞出几道白炼,看似是柔软顺滑的披帛一般,可是在江湖上,这玩意儿也是一个杀人的利器。 见到这青雉娢缟似乎是想要相爱相杀,这殊野和鵺灼心里倒是有了别的想法,随即对视一眼,便准备从两旁突围,可是谁曾想,这娢缟似乎是看出来了他们两个到底要干啥,所以便忽然一个转身,一阵白雾之后,他们周边方五丈之地,忽然徒生出了一块一块的白炼,白炼破土而出,飞向天空,在周围圈出来了一个结界。 “这下好了,瓮中捉鳖,死路一条”殊野看见了这恼人的白炼升腾起来之后,一旁的殊野不可谓是不懊恼异常,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殊野还将这长剑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一副仿佛要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这山魅毕竟是妖魔鬼怪,妖魔鬼怪的阵法,岂是他们现在手无法器的凡人能够轻易闯过去的? 而鵺灼却是心系哀酒,一时半刻都耽误不得,现在局势使然,可是鵺灼却丝毫不坐以待毙,而是突然转身,来到了殊野的身边,抢过了殊野的剑,目光灼灼的盯着娢缟。 看到了这样貌似有些杀气腾腾的鵺灼,殊野心里有点打怵,这鵺灼平时看起来是一个理智人啊,可是现在看起来,他这是想干什么? “兄弟,莫要冲动,我们要”可是,还没有等殊野将“我们要静待时机”这一句话给说话,那鵺灼却挥手示意殊野别说话。 虽然不知道鵺灼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但是不得不说的是,现在的鵺灼看起来似乎是有什么计划的模样,这鵺灼并非一般人,他的计划,殊野想了想,管他冲动不冲动,总比这样干等着要强。 而结界中央,娢缟已经和青雉卯上了。 “你若是现在收手,我既往不咎”青雉似乎并非是真的想要和娢缟打起来,貌似警告娢缟的意味更浓一些,她看着娢缟,语气中依旧是听不出来任何起伏的说道。 而娢缟却只是轻蔑一笑,随即轻轻舞动着自己周身的白炼,然后赤脚走在这青石板路之上,每一步,似乎都带着一阵白色烟雾,她就这样缓慢的向前走着,一边走,一边说道“你还以为你是昔日的青雉么?以前妖神在的时候,这北邙归你管辖,现在妖神都死了那么多年了,你还以为你可以让我臣服于你么?平日里对你退避三舍,不过是可怜你,给你几分薄面罢了,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当娢缟话音刚落,娢缟便足尖轻点,忽然一跃而起,然后她周身原本如同烟雾一般缠绕在她身边的白炼,忽然就好像是长了眼睛的白蛇一般,猛地全部都向青雉飞去。 青雉倒也是一个厉害人物,如此阵前,面不改色,只是一踮玉鞋,一个后退,便躲避来了娢缟的攻击,虽然说起来轻巧,可是事实上,那一刻却是电光火石瞬息之间,快了,她娢缟便有时间调整角度继续追杀,而慢了,青雉便会被这白炼缠绕刺透。 看到了青雉退来一段距离之后,娢缟倒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轻轻一笑之后,便又飞身而起,这一次的速度,可是要比刚刚快多了,一些眼睛不如习武之人好的人,估摸着是看不清楚的。 白炼铺天盖地的如同蛇海一般向青雉席卷而来,青雉这一次也没有直接就选择退避,而是直接应战,手中冰剑一个交叉,起身向娢缟飞去,一路上几经翻转,娢缟操控的白炼便如同破碎的云朵一般,全部化作白雪落于地上。 转眼间,青雉杀到了娢缟的面前。 可是娢缟却又是微微一笑,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忽然,娢缟的腰间飞出一道白炼,一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便将青雉的冰剑缠绕了起来,电光火石的一刹那里,青雉的冰剑,忽然破碎成冰块。 破碎的冰块摔碎在青石板上,和这堆叠的白炼碎片在一起,在月光下仿佛如同初雪一般晶莹剔透,却是别致的一番景色。 而没了冰剑的青雉,似乎还是一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模样,只见她空手过招和娢缟摆脱了一段距离之后,她忽然又一个甩手,手中便又生出两把冰剑,冰剑寒光熠熠,让人生畏。 娢缟面色凝重,她似乎是不知道,原来青雉的剑,是永生的。 “以前在妖神座下做事的时候,你们从未见过我与他人动手,也只是知道,我这来霜与我融为一体”青雉说着说着,忽然将冰剑丢在空中,一瞬间,冰剑化作数十把,青雉接着说道“我之所以能看守一方北邙,并非是我出身,而是我的能力,你从未见过,只当我蝼蚁一只,现在让你看一看,妖神大人,从来不会看错人”。 说罢,冰剑齐刷刷的向娢缟飞去,这一下子,让娢缟似乎是有些力不从心,不过娢缟也并非是泛泛之辈,她用白炼奋力抵挡,虽然最后的结局却差强人意,不过白炼好歹是和冰剑同归于尽了,她娢缟却是没受伤。 见识到了青雉的厉害之后,好好心里不再敢掉以轻心,随即便将目光放在了鵺灼的身上。 同为山魅,娢缟看的出来她青雉到底是什么心思。 然而,正当娢缟对鵺灼出手的时候,鵺灼忽然一挽剑花,对准她的白炼便是一剑,娢缟的结界,破了。 这一刻,娢缟忽然面容呆滞,她的结界,被一个凡人破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你们想往哪里跑 对于凡人来说,普通山魅的结界,基本上便可以困住他们到死了。 可是,现在的情况,似乎是有点让娢缟接受无能啊,这鵺灼绝对是凡人,这一点是不会有错的,她娢缟还没有到老眼昏花的地步,这凡人和平日里的同类们,她还是能够分的清楚的,他鵺灼区区普通人一个而已,为什么能够破开她的结界? 是那一把剑?这世间许多的传世名剑都是带走剑灵的,剑灵自然是可以破除邪祟之气,有的更能够凝聚煞气,从而控制妖魔鬼怪,不过这一把剑,看起来可以说是着实普通,根本不像是有剑灵的模样,关于这一点,娢缟还是认为自己不会认错的。 不仅仅如此,不管是剑也好,他们这一共四个人也好,只有这殊野在娢缟的眼里,是似乎值得忌惮的人,因为她看的出来殊野洗过骨,这是修仙之人入门的必备条件。 具体殊野到底修为几何,这倒不能够看的出来,不过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那便是其他三个人,完全可以不用考虑。 可是,这事实上,破开了她结界的人,又是自己一开始不去考虑的人。 娢缟有点疑惑,她是真的不明白。 不仅仅如此,关于这一点,青雉也不明白。 一个凡人,明显没有洗骨,并且手持的也并非是什么了不得的法器,那么,这人到底是如何破开结界的呢? 这个问题虽然值得疑惑,可是现在却不是疑惑的时候。 因为,鵺灼和殊野两个人,已经提起大长腿开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来时路逃跑了。 见到他们两个人跑了之后,小胡子二人心里便想,看啥看呢?二话不说,赶紧跑啊,这二人那正宗逃命的阵仗算是刺激到了娢缟和青雉,娢缟自然是不想要殊野离开了,而这青雉之前又是对鵺灼有点小心思,虽然她们两个心思差不多,但是有一点是不一样了,娢缟不希望殊野离开,她想将殊野抓在自己的手里,可是青雉不同,青雉虽然对鵺灼是有那么一点的心思,可是她更希望的,是鵺灼能去做他想做的事情。 见到了娢缟准备出手拦住他们的时候,青雉二话没说,立马提剑一跃,可是谁曾想,青雉飞身到了半空之后,忽然之间,她似乎是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不能动了一般。 原本准备去追殊野鵺灼的娢缟随即一回头,然后挑起嘴角肆无忌惮的笑道“这里已经离开了你的九虚幻境了,你出不来了”。 说罢,娢缟二话不说,直接一个拂袖转身,乘风而去。 使不上力的青雉终究是从半空中落了下来,她落地之后,稍微后退了一步,她的灵力才得以恢复,青雉收了冰剑之后,面色凝重的看着前方。 对于身后的局势,殊野自然是有留意,所以殊野看到了娢缟已经快要追上来了之后,便和鵺灼说道“青雉没能拦下来娢缟,好像是青雉离不开那个地方”。 “她们是同类”鵺灼听完了殊野的话,随即便如此说道,因为鵺灼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殊野没有正确的分清楚,那青雉到底是敌是友。 没错,自从娢缟出现之后,青雉似乎是真的一直站在他们这边,但是问题来了,青雉就算是站在他们这边,可是这青雉说到底也是一个山魅,她和他们,终归不是一个世界的。 哪怕青雉真的是在帮他们,可是有些事情,是改变不了的,山魅最擅长的是什么?蛊惑人心,谁又知道,青雉目前对他们的好意,又是真是假呢? 虽然殊野在大局上,是赞同鵺灼的说法的,毕竟小心使得万年船,这里可是北邙,那青雉又是山魅,不管怎么说,这小心一点,终归是好的。 但是,殊野骨子里又是一个义气太重的人,他看这青雉,倒是一个古道热肠的山魅,虽然一开始看他们是“不顺眼”,不然的话也不可能出面阻拦他们继续去找温泉的路,但是后来青雉和娢缟的对垒,这只要是明眼人,就一定能够看的出来,青雉是为了他们。 “你们想往哪里跑呢,这里可是北邙,是山魅的天下”伴随着如同银铃一般清脆悦耳的说话声,娢缟已经忽然飞过他们的头顶,落在了他们的面前,阻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那一阵白色的烟雾般的暗杀从他们的面前略过,等到薄纱落尽,娢缟又看着他们巧笑倩兮的说道“你们想要找的小娘子,怕是已经给野兽吃了”。 “老妖婆,你今天老样子是存心和小爷我作对了?”殊野一边一副恨的牙痒痒的模样,一边已经准备摩拳擦掌的提剑上去给娢缟一点颜色看看了,这殊野心里还真的是怒火中烧,这娢缟说话,还真的是让人火大啊。 而一旁的鵺灼却是出手拦住了殊野,然后用眼神示意殊野,让他留意一些周围的声音。 周围,有夜灯吹过竹林的声响,声音很杂,也很大,除此之外,便是一旁的小胡子和棕色衣服在嘀嘀咕咕,具体嘀嘀咕咕什么,估摸着也是在想,如果他们从一旁偷跑的话,这娢缟会不会拦下他们两个,除此之外,貌似就没有别的明显的声音了。 不对!有声音!并且越来越清晰! “马蹄声”鵺灼侧耳细听了片刻,最终辨别了这到底是什么声音。 没错,就是马蹄声,这马蹄声听起来,似乎还有有些急促,不仅仅如此,最重要的,这马蹄声,是往他们这个方向来的。 这个时候,还会有什么人在这里?知道这一条小路的,大概都是知晓这后面有温泉和药草的人,但是知道这个的人虽然多,可是有胆子来这里的人却很少,难不成,今天晚上注定了北邙山要好好热闹一回了? 想到了这一点,殊野的心里,倒似乎是生出来了一丝期盼,这不管怎么说,只要是骑马来的人,那一定不可能是山魅,毕竟山魅根本是不需要骑马的,这北邙的其他妖魔鬼怪,就算是化作了原型在这里撒开蹄子夜奔,也不可能是这样的声音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山魅的蹄子和马蹄不同,马蹄都是有铁脚掌的,它们的声音是不一样的。 想到了这一点,那这来者,虽然不能说是敌是友,但是绝对不会是和娢缟一伙的便是了。 拦住了他们去路的娢缟却是一副不管这马蹄声的主人到底是谁的模样,直接便一甩白炼准备将他二人给捆起来,然而鵺灼和殊野是能乖乖的让她娢缟捆起来的人么?只见殊野一提手中长剑,假装挽了一个剑花,随即便和鵺灼默契的一起往够退了一步。 这一步,时机可谓时候把握的恰到好处,只见娢缟见自己一招落空,骗自己另外一只手便又甩出白炼,准备两面夹击,鵺灼和殊野也算是配合默契,竟然几次都给他们躲开了。 如果躲不开的话,殊野也不是一个怕事的主儿,正面杠就是,一旁的鵺灼也是顺势来到了棕色衣服的身边,一把抽出他的剑之后,便也和娢缟的白炼有了分庭抗礼的机会。 之前虽然鵺灼拿剑施法破了娢缟的结界,但是殊野到底扮演的是一个“打手”的角色,所以自然而然的,殊野便将长剑还给了殊野,但是现在的局面,殊野一个人,实际上也是自身难保。 三个人开始纠缠了起来,这娢缟明显是没有使出权利,所以自然而然的,他们两个才能够和娢缟如此势均力敌,娢缟便是这样的性格,她喜欢钓鱼,喜欢温水煮青蛙,喜欢一点一点的,蚕食掉一个人。 一下子和殊野鵺灼二人分出一个高低不同你死我活,不是娢缟的作风,娢缟还是喜欢慢慢来。 反正这逐渐靠近的马蹄声,估摸着可能是凡人,既然是凡人,她娢缟自然是不用害怕。 一旁的小胡子兄弟,现在只有一个想法,他们是谁,他们在哪,他们为什么在年纪轻轻的大好时光里,经历这样的惨无人道的摧残? 现在逃跑来得及么?应该是可以的吧?反正这娢缟看起来似乎仅仅只是在针对这两个人而已。 动了这样的念头之后,小胡子便率先准备在这样的一个边缘开始试探,可是谁曾想,小胡子刚刚准备越过这“警戒线”然后准备逃跑的时候,娢缟却是“百忙之中”突然出手甩出来了几道白炼,一时间,之前的结界有忽然拔地而起。 看到了这个结界,鵺灼的心里都一瞬间变的异常凝重,原因很简单,想要突破这个结界,那么他必须要施法,这施法是一个不能够被打断的过程,可是这娢缟现在看起来对付他们根本就是游刃有余,而鵺灼和殊野所是因为武器和局势牵制,而不能够与之匹敌,这样的话。 就在鵺灼心里想着,如何才能够开辟出来一条出路的时候,殊野和鵺灼忽然透过娢缟和娢缟层层的白炼,看到了一匹高头大马跃身而来。 距离越来越近,殊野的神色越来越诧异,一旁的鵺灼,似乎也皱起了眉。 忽然,娢缟心口一痛,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神仙打架莫出头 来者何人? 娢缟不知道。 她只知道,这一把长剑,并非凡品,能够破开她的结界不说,还一下子直接伤到了娢缟的真身。 而殊野和鵺灼,却要比娢缟看的清楚多了。 这来者,并非一人。 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之上,有一浅绯衣衫的姑娘,这人自然是不用说,肯定是女娮,女娮一身薄纱衣裙随风舞动,长发在身后随着她策马的频率四下悠扬,她手中一把冷白色的长剑,正是破决。 而她的马匹之前,似乎还坐着一个人,这个人身披黑色的披风,看不出来身形容貌,这人似乎肢体也有些奇怪,并非是一个坐立的姿态,而是一个微微侧身趴在马脖子上的感觉,别人看出来,但是鵺灼却是一眼便看了出来。 那件披风,是他的。 只见女娮一剑劈开了娢缟的结界之后,便立马二话不说的直接一提缰绳,只只的向娢缟冲过去,这娢缟被女娮摆了一道,这一口鲜血吐的实在是亏,所以转身之后,便想直接打的这女娮让她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可是谁曾想,这女娮倒是一个丝毫不怯场的存在,直接便又替剑一劈,一阵剑气便向娢缟袭来。 她娢缟看到了这剑气,便知道这女娮手中拿的并非是什么普通的法器,这剑气要是杀在了自己的身上,那结结实实的一下,估摸着她娢缟必须是要脱一层皮的,想到了这一点之后,娢缟二话不说,甩出一个白炼阵之后,连忙的往后退,剑气撞击在白炼之上,白炼破碎,剑气消弥,同归于尽。 “女娮?”看到了来者真的是女娮以后,殊野的心里真的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他和女娮的故事,真的是不知道如何才能够说的明白。 因为自己现在之所以在这里和娢缟死磕,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女娮。 而现在女娮又拿着自己的破决来救自己了,如果之前破决便在自己的手里,他殊野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一副田地。 一开始透过层层薄纱看来者的时候,殊野还在疑惑,这人的模样,自己似乎是有些熟悉,现在是看明白了,这人,自己何止是熟悉,自己差点就死在了她的手里。 所以,现在见面,说起来竟然还有几分尴尬? “接着!”正当娢缟准备在殊野愣神的时候,对殊野出手的时候,女娮第一个反应了过来,二话不说,直接出手将自己手里的破决丢给了殊野,然后自己一提缰绳,将马匹带至一旁,紧接着,女娮忽然一踏马背,飞身向娢缟飞去。 月色之下,女娮在半空中抽出两把挽月刀,挽月刀如同天上冷月被她摘下,尤其是挽月刀通体散发着莹润的光芒,和她自己身上的布料,都是在散发着一种如同月色般朦胧的光芒,恍若天神。 江湖上对女娮的传闻,更多的,是女娮的出身,是女娮从小如同掌上明珠一般的生活,是女娮得天独厚的习武的天赋,却没有人,知道女娮的挽月刀,到底是一个什么模样的刀。 这两把刀,横于女娮面前,一把通体萦绕着银蓝色的光芒,一把萦绕着火红色的光芒,这两把刀,名曰火树银花。 对兵器有造诣的人,或者是钻研挽月刀历史的人,便知道这火树银花,到底是怎么样的一方神器了。 火树银花,为上古传说中,天女神玑的法器,传说火树银花,可冻天可焚地,屠神尚且可以,更别提这杀人了。 这普通人不认识,可是娢缟却是认识,这火树银花身上的光芒,让娢缟忽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火树银花”娢缟低声呢喃一句,随即便神色凝重的直接一甩手,她的身后,那白炼便如同烟花炸开一般,多到直接遮挡了一方的天空。 娢缟并非是一个普通的妖怪,她自从因为妖神之死,自己因为不自量力,从而损失修为沦为山魅,在这里借助北邙的天地之气修复之后,虽然平日里常常是无所事事,但是娢缟在妖神执掌众妖的年代时,在这北邙,地位仅次于青雉,而青雉,当时可是这一座山的“山神”。 她既然地位之所以能够这么高,跟她的实力也有关系的,所以她的性格,也并非是那种只懂得躲避的性格,她更喜欢的,是迎难而上。 虽然这一把是上古神器破决,这两把,又是火树银花,不过这神器到底是在凡人手里,这两人又年纪轻轻,虽然都洗过骨,但是娢缟料定他们二人并非是有醇厚的道行,所以便准备拼上一拼。 她娢缟要是在这里被两个毛头小子给打到逃跑,她日后在这北邙可要怎么混下去? 一看这阵仗,小胡子和棕色衣服都是一副懵圈了的模样,他们两个长这么大,何尝见过这样的局面?那流光的挽月刀,那洒金的破决剑,在他们二人不识货的眼里,怕是只有“厉害”二字可以用来形容了。 如果硬要他们二人将来将他们现在所看到的一切给复述出来,那么他们二人,将来恐怕只有四个字来形容了。 那便是,神仙打架。 神仙打架莫出头,这一句话二人还是听说过的,这样的局面,他们当然是不可能出手的,别说出手了,就是躲在一旁多说一句话都不可能,他们现在心里只有两个字,便是逃跑。 没错,他们只想逃跑。 而另外一边的鵺灼,却是不顾一切的奔向了那一匹马,那边的殊野女娮和娢缟打的刀光剑影电光火石,这边的小胡子和棕色衣服微微的往一旁挪,只有他鵺灼,仿佛根本就是置身事外一般,奔向了马匹之后,恰好马匹上的人因为马的不安而有些晃动,这一晃动,人便路稳了。 当那人摇摇欲坠的时候,鵺灼正好一步上前,黑色的披风连带着人,一并落入了鵺灼的怀里。 黑色披风的帽子脱落之后,便露出了一张鵺灼熟悉的面容。 鹅蛋脸,压杏眼,远山眉,这一张脸,就是哀酒不错了。 看到这真真切切的哀酒又回到了自己的身边,鵺灼的心里倒是安心了许多,随即便将哀酒抱住起身,往前走了几步之后,放置在了一旁,接着小心翼翼的用披风盖住了她的手脚,之后鵺灼才转身捡起了之前殊野丢下的铁剑,一手倒举铁剑,双指合并,闭眼默念,手指划过剑身,原本普通的铁剑上,便忽然升腾起了一阵若隐若现的银色铭文。 娢缟几乎可以说是使出了全力,但是就算是使出了自己的全力,面对一把破决,两把火树银花,她娢缟成为他们的手下败将,现在看起来,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原因很简单,娢缟低估了他二人的实力。 自己相中的这一个少年,虽然看起来年纪轻轻,并非是什么有高深修为之辈,但是现在看起来,自己现在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这一把破决,虽然是后人仿制的,可是世人不知道,昔日破决与主人穹高一样,坠入廊渊,穹高身死魂亡,破决剑身俱毁,只有一缕剑灵逃脱了出来,后来附着在了这一把看似与昔日破决形态相似的剑身之中,所以,这一把破决其中,可是有昔日破决剑灵的。 幸好这剑灵还未觉醒,如果剑灵觉醒,将来这一把破决到底会带来如何的腥风血雨,简直是不可估量。 而这姑娘,看起来如花似玉娇生惯养,年纪轻轻,却有一身武功修为,她的轻功已经完全可以说是超越了普通凡人的境界,她几乎可以如同山魅一般,在空中悬浮,要知道,如果可以在空中借力的话,那攻击他人的角度,可是多了太多了,这修为,自然是不用说的。 而且,她手中又两把火树银花。 这两把火树银花,散发着流火光芒,她的白炼几次想与之匹敌,结局都是破碎而终。 这样的局面,对于娢缟来说,简直可以说是太不利了。 除此之外,那边还有一个鵺灼,在闷声憋大招。 一想到之前这少年破开了自己的结界,娢缟就知道他不是一个普通人,并且,他并未洗骨,可是却完全会仙法,所以娢缟便更加忌惮他几分。 尤其是现在,娢缟无意间看到了那边的鵺灼正在拿着一把长剑似是作法,娢缟便异常吃力的寻出了一个空子,随即便丢了一道白炼过去,企图打断鵺灼。 这一举动,恰好被殊野给洞悉了,殊野意识到了娢缟想干嘛之后,随即便一出手,将那一道飞向了鵺灼的白炼给斩断在了半路。 “看来你还挺游刃有余的”现在殊野得势,他自然是敢嚣张了起来,一边仗着破决的力量打的娢缟可谓是节节败退,他殊野嘴上还一副不饶人的模样。 对于这一点,一旁的女娮真的是,非常赞同的。 “你这个老妖婆,敢对我未来的夫君动手,你怕是不想活了,姑奶奶我今天便送你上西天!”女娮听完了殊野的话,也忍不住跟了一句,这女娮自然是敢如此说的,她素来嚣张,可是她嚣张,可是有资本的。 这两把世未闻的挽月刀,至今也只有女娮能够驾驭的了。 她在这挽月刀身上下的十几年功夫,她比谁都清楚。 不过山魅一只,现在又有殊野帮衬,杀了她,不过是时间问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到底是什么路数 嗯?好像是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谁是你夫君!”殊野原本是将注意力放在娢缟身上的,但是因为女娮的一句话,殊野立马便回了神。 她女娮听罢了殊野的话,倒是轻浅一笑,随即便对殊野眨了一下那一双冷玉般的剪水双眸,随即说了一句“夫君看好了”,然后一个高踢腿,整个人翻飞起来,一扭腰肢,正好和娢缟刚刚放出的一把白炼堪堪错开,娢缟自然是不甘心,一边对殊野下手,又一个急转丢了一个新的白炼,白炼如蛇,向女娮的腰肢卷去。 如果按照这样的一个速度,实际上女娮正好是落在娢缟的白炼之中的,但是女娮又何尝是一般人? 只见女娮落地之前,一出手,便将挽月刀转了一个刀花,红蓝两色的流光糅合出了一个漩涡的感觉,互相交融,伴随着女娮忽然的一个杀招,流火落下,直接略落在了娢缟之前用白炼做出了的一个圆形陷阱之中,一刹那,流火便将这白炼给焚烧成了一股绿茵茵的的光雾。 果真是上古神器。 看到了自己的白炼化作一阵烟雾之后,娢缟忍不住在心里如此惊道。 而女娮的攻击,到了这一个地步,实际上还并没有结束。 落地之后,那白炼化作的烟雾仿佛就是被推开了一般,向两旁飞去,女娮随即脚分肩宽,挽月刀反手对接,高举头顶,一瞬间,挽月刀上的流光恍若炸开一般,女娮禁闭双眼,似乎是在低吟浅唱什么,娢缟瞬间便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一旁的殊野躲过了娢缟的一阵攻击之后,便定睛看向了女娮,与此同时,预感不是很好的娢缟,也忽然收手,聚集一阵飞舞的白炼在自己的身边,做了一个防御的姿态,对于娢缟来说,这真的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她必须小心。 “坎,缺,修,泽,破!”伴随着女娮单字的发音,她手中挽月刀的姿态也在变化,直到最后一个“破”字出口的时候,挽月刀上的流光正好凝聚成了一阵光速,向娢缟袭来。 虽然娢缟不知道女娮到底整的是什么幺蛾子,但是看目前这流光的模样,自己硬扛估计够呛。 现在最明智的方法,便是逃跑。 可是,就在娢缟找准了机会准备逃脱这一阵女娮的攻势,然后准备趁机逃跑的时候,那鵺灼忽然睁开了眼睛,随即剑指娢缟,一阵黑色的烟雾便忽然飞向了娢缟,娢缟当然是躲闪不及,最终几经躲避之下,电光火石之中,这一道黑色的烟雾袭击中了娢缟的小腿。 一瞬间,娢缟便感觉自己的小腿不能动了。 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不是仙法,不是妖法,到底是什么路数! 当然了,现在不是娢缟去疑惑鵺灼到底什么出身的时候,此时此刻娢缟更要注意的,是女娮手中的流火。 左边小腿因为鵺灼的关系,几乎可以说是动弹不得,并且黑色的烟雾一直在缠绕着她的小腿,鬼知道这烟雾接下来会不会直接缠绕上她的上半身,想到了这一点,娢缟便知道,这个紧要关头,自己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所以,娢缟便象征性的用白炼组建起来了一个类似于茧蛹的防护罩,将自己一层一层的包裹其中,似乎想要用这种方法,和女娮的流光分庭抗礼。 可是结局却有些差强人意。 白炼层层叠叠的看似厚实,实则对于女娮的手中这火树银花的流火来说,根本就是不堪一击,白炼毕竟柔软,在流火仿佛焚烧一般的攻势之下,不出片刻,便已经被流火给烧毁一大半。 可是,这一地白炼狼藉和绿色烟雾之中,却没有她娢缟的踪迹。 “让她跑了”意识到了娢缟是玩了一出金蝉脱壳之后,殊野到底是有些郁闷的,要知道,之前殊野可是被娢缟节节压制,并且最重要的,还是这娢缟似乎是对他有一点似有若无的意思,一想到这娢缟貌似是有些调戏他的意味,殊野心里就有些怒火中烧,他堂堂北慑小魔王,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想到了这一点,殊野自然而然的便有些懊恼,自己真的应该给娢缟一点颜色看看的,让她知道,这天底下的男人,并非个个都是她一个山魅调戏的起的。 当然了,殊野的这种傲娇心里,一旁的女娮自然是不知道的,女娮只当是殊野见到了自己心情不好,所以便一收挽月刀,来到了殊野的身边之后,便笑了笑说道“夫君,怎么样,我这既能宜室宜家又能斩妖除魔,你是不是要夸一夸我?”。 对于殊野的话,殊野真的是,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过复杂了,他真的是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女娮,而女娮吧,又是一副这样跟没事人一样的姿态叫着自己“夫君”,他殊野最终憋了半天,也只能压下自己因为娢缟跑掉而不爽的心情,正了正神色说道“姑娘家家的,到底不要乱叫他人夫君,于己不妥”。 说罢,殊野便收剑转身去到了鵺灼的身边,转身的时候,殊野正好将破决收回剑鞘之中,他的手忽然有一个停顿,随即微微侧头,并未看女娮的说了一句“多谢”。 随即便头也不回的走到了鵺灼的面前,看了看哀酒。 一般情况下,一般的姑娘,在这个时候,一般都会来一句“你对我就只有这一句话么?”,或者说是“你就没有别的要对我说的么?”,抑或者又是“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之类的,听起来便就是要拉开一段琼瑶式对手戏的对白,但是,问题来了,她女娮是普通人么?不是,她是一个年纪轻轻便立下雄心壮志惊艳江湖的人,所以这个时候的反应,自然不会落入俗套。 只见女娮忽然双手握住了自己的脸颊,眼睛就差弯成一个月牙状了,看着殊野一副冲了会员级别迷妹的模样,看着殊野的背影,忍不住感慨了一句“果然是我看上的人,重情重义”。 这一句话,落在了一旁的经历了一场神仙打架惊魂未定的小胡子兄弟二人眼里,他们的脑袋一瞬间又空白了一下,这叫着那人夫君的姑娘,是不是有点傻?这明显是人家不愿意承认是她夫君她还在这里倒贴啊! 不对,小胡子忽然醒悟了过来,这两把挽月刀,那几乎可以停在空中不需要任何借力的轻功, 还有这容貌年纪,小胡子忽然反应了过来,这怕不是陧国帝都最大的江湖门派,冽琰门家的大小姐吧? 很有可能!虽然小胡子一开始觉得自己的这想法实在是有点对号入座了,那冽琰门家的大小姐娇生惯养,怎么可能会有如此武功修为,并且最重要的,还是这脾气,在传闻里,谁要是不给她面子,她能让你后悔出现在她的人生路上。 这种性格的大小姐,怎么可能容忍别人这样对自己? 但是后来小胡子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冽琰门的大小姐女娮,明显是犯花痴呢,这到底是哪家门户的公子啊,竟然能被女娮给看上,估计是上辈子倒了血霉吧? 而殊野却完全不知道现在女娮的内心活动,他只是径直来到了哀酒的身边,然后随意查看了一下,发现哀酒没有明显的皮外伤,最重要的,还是这哀酒气息,虽然微弱,但是却还是有的,还好还好,还来得及。 “走吧,现在娢缟跑了,那青雉倒是挺好对付的”殊野想了想,便扭头对鵺灼说道。 他鵺灼自然也是这样想的,青雉的态度暧昧不清,但是现在看起来,绝对是站在他们这边的,鵺灼心里也大概知道是因为什么,不过对于自己的这一张脸,鵺灼倒是还有一点可笑的信心,虽然一个男人凭借美色示人,到底不是一个好的事情,但是不得不说,鵺灼就是这样的人,他为了目的,完全可以不择手段。 既然容貌是可以利用的一个捷径,他自然是乐意利用起来。 对于这一点,殊野也是莫名的赞同,毕竟说白了,人家有这样的一张脸,也是一种本事和运气,懂得利用自己的美色的人,无一例外不是聪明人,殊野喜欢聪明人做朋友,更何况,话又说回来,鵺灼的容貌,是真的好看。 “走吧”殊野说罢,便将哀酒又背在了自己的身上,哀酒的太轻巧了,对于鵺灼来说,这一系列的举动,仿佛就是在甩一个包袱一般,看着虚弱的哀酒,鵺灼和殊野的神色,忽然凝重了许多,不管这温泉草药到底有用没用,现在已经可以说是唯一的希望了。 就在殊野等人准备出发的时候,小胡子和棕色衣服兀自逃跑的动静忽然惊动了殊野,殊野看着他们二人几乎可以说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扭头和鵺灼说道“算了,已经到这里,让他们二人自生自灭去吧,到底是出路还是死路,看他们运气去吧”。 对于殊野的话,鵺灼也是不置可否,既然目的已经快要达成,再要他们二人也没有多大用处了。 “那我呢?”见到小胡子二人往来时路,看到了这殊野和鵺灼背着哀酒往前继续走去,被冷落的女娮一时之间有些郁闷,随即便指着自己的鼻子如此说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只能来回这一次 是啊,她女娮呢? 理论上来说,这个时候殊野如果对女娮不闻不问,那就实在是有点太过不近人情了。 不管怎么说,女娮也算是将哀酒给他们带了回来,并且在打跑娢缟的这件事情上,她女娮也可以说是功不可没,所以不管怎么说,殊野都觉得自己如果现在直接这么忽视掉女娮的话,这就实在是有点不符合自己平日里侠义在身的作风了。 但是,殊野又是真的不想和她女娮有任何的交集,这个时候他只想让女娮赶快回家,这些恩情,日后再算去吧。 一旁的鵺灼也是看了看殊野,试图是要殊野做一个决定,鵺灼就是这样的人,他不会轻易去替别人做决定,哪怕他知道对方心里想的答案是什么。 可是,人就是这样的动物,平日里最喜欢的便是口是心非,哪怕就是鵺灼知道对方心里如何想的,但是这事情,终究不是自己能够掂量的起的。 而殊野呢?他虽然心里真的是希望女娮赶紧回家,该回去干嘛回去干嘛,别跟着他了,他殊野草莽匹夫一个,不配她冽琰门的大小姐。 但是,这殊野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来,女娮却见殊野沉默许久,以为他是默认了,随即便说道“放心吧,我跟着你们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这有山魅来,我也保护的好我自己,就让我跟着你吧,这样的话,冽琰门的人来了,也好有一个交代”。 女娮的话,听在殊野的耳朵里,实际上也是非常在理的,因为对于殊野来说,他现在和冽琰门的关系确实是一个非常值得尴尬的事情,如果女娮能够出现说明解决一下的话,也算是一个比较好的事情。 也许,可以让女娮待在自己的身边,到时候和冽琰门的误会解除之后,他殊野便和女娮分道扬镳便是,嗯,完美。 “你跟着我们可以,但是不要叫我夫君”殊野想了想,终于做出了自己最大的让步。 而这一步,却是迈的有点远。 也是这个时候,殊野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而女娮也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即将开始因为殊野存在,而开始埋下了一系列的隐患。 现在的女娮知道的是,自己终于可以待在殊野的身边了,这简直是值得来一瓶陈酿的大事情,但是现在的局面不允许,所以自然而然的,女娮仅仅只是暗自高兴了一下,随即便来到了殊野的身边,然后说道“这位是”。 “他便是公子鵺灼,这一位,是他,的夫人,未成婚的夫人”殊野想了想,随即便如此和女娮介绍了一番,因为严格意义上来说,哀酒将来到底会不会是鵺灼的夫人,还是另当别论的事情。 虽然鵺灼和皇家关系淡薄,但是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那便是鵺灼的夫人,将来多少也是一个王妃,不过亓国皇帝愿意不愿意给鵺灼夫人这样一个名分,便是另当别论了。 并且,这鵺灼终归是皇室的人,他的夫人,肯定也不可能是一些普通的出身,这哀酒出身不明,并且这身负异能,能不能嫁给鵺灼,还是另当别论的事情。 而这一段时间里面,殊野也算是看出来了鵺灼对哀酒的“别有用心”,一开始,殊野只是以为鵺灼对哀酒,仅仅是出于感恩之情,但是后来又感觉不像,具体怎么说,殊野也说不出来一个所以然,所以自然而然的,殊野便如此和女娮解释了,只希望女娮能够明白便好了。 这女娮也算是比较聪明的一个人,所以自然而然的,便笑了笑,然后说道“公子鵺灼,久仰久仰,只是尊夫人,似乎状况不太好”。 “这便是我们来到这里的原因,时间不多了,走吧”鵺灼说罢,便背着哀酒往回走了。 三人来到了之前的路口,青雉还在原地等候,看到了青雉的时候,女娮的警惕性忽然又燃烧了起来,殊野生怕女娮一个出手将青雉给惹毛了,毕竟这青雉貌似之前还是一个官爷级别的人物来着,所以自然而然的,殊野便给了女娮一个“不要轻举妄动”的眼神。 她女娮虽然是号称“我只做我想做的事情,谁的话我都当耳旁风”的人,可是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那便是在殊野的面前,女娮再霸道,也得收敛一下,原因很简单,她现在,可是在殊野的心里一点位置都没有,现在自然是表现的乖一点,这样才能在殊野的心里累积好感度。 “你们来了”青雉看到了他们之后,也没有问娢缟到底怎么样了,也没有看多出来了的一个女娮,只是看着他们,语气淡淡的如此说道。 对于青雉的话,殊野和鵺灼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到底应该如何作答,毕竟这青雉看起来,真的是一个非常不容易被看透的人。 这样的人,谁又知道她接下来的葫芦里到底还要卖什么药? 而青雉似乎是一改自己之前的态度,随即便微微往一旁侧开了些,然后继续说道“这九虚幻境原本每日只能来去一回,之前已经有人进去了,你们进去了的话,你们和他,到底谁出来,要看你们的决定了”。 青雉的话虽然说的很模糊,但是鵺灼殊野和女娮到底也都是聪明人,随即便明白了过来,青雉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这一番话,就是在告诉他们,不管怎么说,这她的九虚幻境,只能再出来一次了,这一次,他们出来了,万事大吉,假设那个冒牌货出来了,他们便出不来了,具体怎么一个出不来法,虽然青雉没说,但是这说到底也是一个“幻境”,估摸着也不是那么容易破了的。 “你们如果想好了,便进来吧”青雉说着,便转身开始带路,因为青雉知道,他们一定会进来的,因为鵺灼背上的那个人。 果不其然,青雉刚刚转身带路,鵺灼便踏出了一步,跟着青雉的脚步一路往前了。 既然鵺灼都走了,他殊野自然也跟了上去,一旁的女娮虽然有点不明所以,但是还是跟了上去。 他们不知道的是,当他们抬过了之前青雉站着的那个位置之后,这一条路上,便再也没有他们的影子了。 真的是,连他们一点点存在的痕迹都没有。 “这九虚幻境,有天池温泉,骨血仙草,气血具亏,将死之人,置于温泉之中,皮肤舒展,以骨血仙草入温泉,沁入肌理,人便能够起死回生,这十几年间,一共有三个人进来过这九虚幻境,如今,你们是第五批”青雉一边在前面带路,玉鞋敲击青石板路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又不会影响到她说话的声音,甚至,这二者,竟然有些不可思议的和谐。 听闻了青雉的话,鵺灼和殊野对视一眼,随即便知道了这青雉为什么说他们是第五批了,因为在这之前,那个冒牌货一定进去了。 “这九虚幻境,阴阳循环,纳入无数,却只有一次出口,你们要想好了了,是之前的那一位白衣少年出来,还是你们出来,趁早做决定,他若是比你们先出来了,那么这九虚幻境的出口便会封闭,你们便再也出不来了”青雉是真的可谓是对鵺灼情至意尽了,她以往可是从来不说这些东西的,其他人的生死存亡,青雉从来不过问,但是这一次,青雉想帮一把鵺灼。 他鵺灼自然也是感觉到了这样的感觉,所以自然而然的,鵺灼便询问了一句“如若我们和之前的白衣少年一起出来呢?”。 “你若是先出来,那白衣少年便再也看不见出口,而白衣少年如若先出来,你们便看不到出口,就算是你们同时踏过那一条线,九虚幻境也能知道你们微小的前后差距”青雉可以说是很不容易了,她真的是用尽了自己毕生的言语,来和鵺灼解释这些事情。 因为青雉平日里很少说话的,这里的话,平日里根本不会有山魅来找自己套近乎,不仅仅如此,最重要的,还是这青雉素来不善言辞,平日里也喜欢冷静,她说话自然是少了许多。 可是现在不一样,青雉真的是很努力的在用自己组织的语言,试图让鵺灼知道这九虚幻境到底是一个什么地方。 甚至,自己还亲自带路。 青雉的用心,鵺灼自然是感受到了,但是,感受到了归感受到了,说到底,这一份好意,鵺灼也只能用一句“多谢”,因为他无以为报。 对于鵺灼的多谢,青雉也只是微微一笑,她想说的话,最终都没有说出口。 多说无益这一句话,大抵便是如此吧。 一旁的殊野和女娮,也算是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了,殊野是从一开始便知晓这一切的,而女娮是现在才看出来的,她虽然昔日有幸远远见过一次鵺灼,但是现在近距离细看,才知道鵺灼容貌如此惊世,也难怪这山魅能考上他。 只是,鵺灼容貌再过绝世,说到底对的也并非是女娮的胃口,女娮喜欢的,是殊野,这并非是容貌能够取代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要杀要剐随你便 冷月高悬,夜凉如水。 这一段路实际上也不算太远,实际上很快便能够看到前方已经是一片平原之地,有参天的古花树遍布这里,花树之下,却是一眼一眼热气升腾的温泉。 一看,便不是寻常的地方。 有温泉之地,誓必难以生大型草木,这古树誓必扎根极深,温泉又因为地暖而死,地暖则干,树木不可能如此茂盛,由此可见,这里怕是已经并非人世了。 对于这一点,鵺灼倒是没有那么的在乎,他更多的,是在乎这温泉旁边的花草,到底哪一个才是他们需要的东西。 “如同青莲一般的便是你需要的骨血仙草,将它和人一起放入温泉之中,半个时辰,人便会醒来”青雉自然是知道鵺灼疑惑的是什么,所以二话不说便给鵺灼解惑,说罢之后,青雉似乎是有些迟疑了一番,最终还是说道“凡人一生只可来九虚幻境一回,这骨血仙草,你大可带些回去,虽然没了温泉,它的药性会大打折扣,但是终归也是一个好东西”。 这一番话说罢之后,青雉便转身离开了,青雉离开的时候,谁都没有注意到,她那原本漂浮柔软的衣摆,似乎是沾染了些许水渍一般,在青石板的路上,留下来一阵痕迹。 她能坚持来到这个地方,已经很不容易了,青雉乃是昔日妖神那一把临渊剑上的霜花一缕,饮够了人的精血,化作了人形,所以青雉的本体,不过是一片霜花罢了,她最受不了的,便是这温泉之气。 青雉之所以离不开这九虚幻境的周围,原因便是昔日妖神的海天之战时,青雉的剑身临渊断在了雷泽,她本身便和临渊同气连枝,临渊一断,青雉便如同修为尽失,所以,在海天之战之后,青雉便只能守在这一截青石板路周围,借助北邙的寒眼之地,来修复自己,她若是出了这一片地方,便很有可能化作一阵霜雪,从此消失,当然了,来到这温泉之旁,也有可能发生这样的情况。 这已经是青雉的极限了,眼神不过过世十几年而已,十几年的时间,根本修复不了什么,她青雉也不过只能在这周围游走一二,如果离开的太远,她的消耗还是很惊人的。 将鵺灼等人带来了温泉旁之后,青雉几乎已经可以说是快要到极限了,因为青雉明确的能够感受的到,自己的皮肤,已经开始慢慢的开始滴水了。 鵺灼,我只能送你到这了,青雉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小心翼翼将哀酒放下的鵺灼,最终,一甩广袖,潇洒的离开了。 青雉心里明白的狠,她最终的宿命,不过是替妖神守护她遗留下来的东西罢了,能守多久,是多久,结局和目的,已经不重要了。 这边的鵺灼将哀酒轻轻放置在了温泉边上,随即便抬头和殊野说道“你去找到那个冒牌货,要杀要剐随你便”。 “要杀要剐随我便?”殊野听到了鵺灼这么说,一时之间竟然有点懵,这鵺灼什么时候心这么狠了?还要杀要剐的?他们就不能直接把他绑了。 可能是殊野的表情实在是太过明显了,所以鵺灼便一边给哀酒解开披风,一边说道“这是一个你死我亡的局,为了不必要的人,没必要搭上我们四个人的性命,这里已经并非人世,我们左右不了这定律,如果有其他的方法,青雉誓必便会告诉我们,你杀与不杀,实则已经不重要了,只要我们出去,他便只能被困到死,倒不如一刀痛快,算是一个解脱”。 不知道为什么,殊野竟然还觉得这鵺灼说的似乎有那么一点道理。 意识到了这一点之后,殊野赶忙摇了摇头,随即告诉自己,这叫什么道理?这就等于是无缘无故杀人啊?他殊野虽然一辈子杀过不少人,但是殊野所杀之人,皆是有理有据的,殊野不杀无辜之人,这是他最基本的准则。 虽然这少年冒充自己招摇撞骗,但是说到底实际上人家也没干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罪不至死,只是,这少年千不该万不该,不应该撞上他们。 虽然殊野不至于像鵺灼说的这样,直接将对方杀了,但是殊野心里也知道,他们和那少年,只有一个能够活着出去,他们如果出去了,那少年便只有死路一条,这和殊野杀了他,似乎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所以,殊野想了想,随即说道“我去找他,你先照顾着哀酒吧”。 说罢,殊野便转身离开了,企图往这一片树林深处走去。 原本女娮还想自告奋勇的说,自己来照顾鵺灼夫人来着,毕竟说白了,女娮也是一个姑娘家家的啊,照顾起来也方便一些,但是女娮又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可是鵺灼的夫人啊,既然是夫人了,还轮得到她么? 所以,女娮便和鵺灼告辞之后,扭头便追上了殊野,毕竟女娮的心里眼里,只有殊野。 追上殊野之后,女娮倒是好奇非常,随即说道“这鵺灼的夫人,为何被你们扔在马车后面不管了?要不是我好心好意的带了过来,怕是现在已经招来不少野兽了”。 听到了女娮的话,殊野这才算是真正的反应的过来,若不是女娮,估摸着现在哀酒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都不晓得呢,搞不好真的是如同女娮所说的一般,已经招惹来不少的野兽了。 虽然对女娮因为冽琰门追杀自己的事情,殊野心里总是感觉有点不舒服,但是仔细一想的话,这是冽琰门追杀自己,又不是人家女娮追杀自己,并且女娮这一次真的可以说是帮了他们的大忙了,所以自然而然的,殊野便按下了自己之前对女娮叫自己“夫君”自己不待见的心里,然后语气平和的说道“这是那娢缟作怪,那娢缟先前在我们前进的路上,和我们有过一面之缘,随即便盯上了我们,谁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把哀酒调包了,然后换成了自己,若不是青雉认出来她,估摸着现在鵺灼还背着娢缟不知真相呢”。 听到了殊野和自己心平气和的说了这么多,女娮便寻思着,自己这示好和再慢慢的潜移默化的举动,果真是有用的,随即便立马接了殊野的话继续说道“我说呢,这荒山野岭的,马车里面没有人,外面倒有一个昏迷不醒似乎有内伤的姑娘”。 当时女娮骑马追着车轮子的痕迹,一路快马加鞭马不停蹄的来到了这马车旁边,看到了马车的时候,女娮的第一反应便是,这绝对是殊野的马车,自己终于是要追上来了,但是等到了马车边缘之后,女娮忽然发现这马车里面没有一个人? 并且,女娮在绕着马车转圈的时候,忽然无意间发现了躺在马车后半部分的车底下的哀酒,当时的哀酒一半身体在马车之下,一半身体在马之下的车的后面,女娮看到的,仅仅是哀酒的一双腿罢了,并且,这一双腿还极其的隐蔽,在这斑驳月色之中,女娮差点就没发现这里还有一个人。 发现了哀酒之后,女娮第一反应便是把哀酒拉出来,然后拍了拍哀酒的,企图让哀酒醒来,可是事实上,哀酒根本就是和死了一般,呼吸微弱,体温冰凉。 当时的女娮也真的是以为哀酒死了,不过好在女娮会把脉,看了脉象之后,才知道这哀酒是活着的,但是似乎是身受重伤,已经性命垂危了。 看了看这哀酒,又看了看马车,女娮最终还是将哀酒扶上了自己的马上,原因很简单,因为女娮知道,这北邙不仅仅是山魅众多,野兽也有不少的,假设将一个大活人放置在这里,要是野兽偷摸来了,这哀酒没有抵抗力,到时候不就是野兽的盘中餐么? 先不管这哀酒到底是什么人了,但是对于这样一个看着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死在野兽之口,女娮真的是觉得太残忍了,在女娮的眼里,这哀酒已经够倒霉了,年纪轻轻,身受重伤,昏迷不醒,还有可能面临被野兽吃掉的危险,这也太倒霉了,这么一个如花似玉容貌灵动的姑娘,不应该经历这样的人生。 所以女娮二话不说,带上了哀酒,便根据马车的朝向和周围微弱的脚印,找到了这一条青石板路。 寻思着应该没错了,所以女娮便快马加鞭的来到了这里,到的时候,正好是殊野等人和娢缟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 听完了女娮的话,殊野忽然焕然大悟,他忽然反应了过来,这娢缟,很有可能是在殊野下了马车之后,鵺灼要上马车的这一个空隙之中,娢缟偷偷的将哀酒给换了下来,自己幻化了一个披风,伪装成了哀酒。 山魅的幻术,足够戏弄他们这些肉眼凡胎了。 不过,现在想一想,这娢缟,怕是跟着他们跟了一路,不然的话,这一个时机,是很难把握住的。 假设娢缟是一个这么有耐心的人,殊野忽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他们的下山之路,怕是很有可能不太平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上天眷顾的璧人 古树枝桠,如同神臂,纵横交错枝繁叶茂。 不知名的粉白二色的花朵,一直在缓慢的向下散落着,温泉的水蒸气一直在往上蒸腾,漫步其中,真真是恍若仙境。 他鵺灼自然是无心来欣赏这些景色,他现在一心一意的,都是怎么样才可以将哀酒唤醒,所以鵺灼在殊野女娮离开之后,二话没说,立马将哀酒放置于一个温泉旁的树根处,让哀酒暂且依靠着巨大的树根坐着,他开始在温泉的旁边找寻着所谓的骨血仙草。 按照青雉的说法,这模样类似地生青莲的东西,便是骨血仙草了,虽然鵺灼也看不出来它到底哪里厉害了,可是还是摘取了一大堆的骨血仙草,将它们放置在这温泉之中,然后扭头便来到了哀酒的身边。 俗话说得好,这一回生,二回熟,之前给哀酒洗澡的时候,鵺灼还是因为自己和哀酒性别不同,而有些尴尬,但是这有了第一次之后,鵺灼却似乎是已经习惯了一般,随即便收拾了一下,然后开始给哀酒宽衣解带。 这一套衣服,是鵺灼亲手给哀酒穿上的,所以现在解开的花,鵺灼也算是轻车熟路。 褪去衣衫之后,鵺灼将哀酒放置在这温泉之中,也不知道这玩意儿对哀酒到底有没有用,不过这骨血仙草似乎是有点对症下药的意思,所以鵺灼便又采摘了不少的骨血仙草,然后放在了温泉之中。 可能是怕这样根本出不了药效,所以殊野便将又一部分的骨血仙草给掰开了叶子一片一片的放在水中,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鵺灼忽然发现了一个小细节。 这骨血仙草的新鲜汁液,貌似和这温泉糅合之后,温泉的水,会教变成红色。 意识到了这一点,鵺灼忽然又将自己丢进文素中的骨血仙草给拿了起来,这个时候,鵺灼看到了一个诡异的画面。 这骨血仙草,实际上就是如同一朵莲花一般,鵺灼将它的上半部分折断然后取它的“花”,放置在了温泉之中,它便如同一朵青莲一般,在水面上漂浮,一开始鵺灼没注意什么,因为水面上有一层粉白的花瓣,所以他便没有留意温泉水中的变化,直到刚刚,他看到了一丝红色。 现在将这骨血仙草给拿起来之后,它原本被折断的那个地方,和一开始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它的断口处,正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在往外渗透着几乎是类似于血液一样的东西。 那一种东西,仔细嗅起来,似乎还有一些铁锈的味道。 这一刻,鵺灼忽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他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立马起身来到了哀酒的身边,然后轻轻的抬起哀酒一只胳膊,俯下身子,开始仔细观察哀酒的胳膊在这温泉中的细微变化。 大概过去了有一柱香的功夫,鵺灼再三确定自己看到的东西是真的之后,他的心,忽然一惊。 因为,在刚才,鵺灼仔细的盯着水面,忽然他看到了温泉中那丝丝缕缕红色的液体,似乎是在往哀酒的身边聚集,接着,恍若烟雾一般,包裹着哀酒的皮肤。 鵺灼心想,很有可能,这些红色的类似于血液一般的东西,最后都进入到了哀酒的体内,这便是骨血仙草的功效。 以血补血,这是最直观准确的办法。 因为哀酒的体内几乎已经不省下多少血液了,从她的皮肤和她的脉动全部都能够感觉的出来,而想要救回哀酒,最简单的办法,便是给哀酒补血,只是问题来了,哀酒现在基本已经丧失了自己的吸收功能,喂进去的东西,基本上根本进入不了食道和腹腔,这样的话,想要给哀酒补血,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但是,这骨血仙草,却是解决了这样的一个大问题。 通过皮肤,快速的注入鲜血,是最简单的方法。 只是,鵺灼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看似翠绿的骨血仙草,在这温泉之中,竟然会分泌出来类似于鲜血的东西? 并且,这玩意儿现在正在慢慢的通过皮肤渗透到哀酒的身体之中,虽然现在哀酒看起来似乎还是没有什么起色,但是鵺灼心里突然生出一阵欣喜,因为哀酒有救了。 并且,同理,鵺灼似乎可以知道,下一次如果哀酒同样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那么他便可以用这种以血补血的方式来救哀酒,只不过,哀酒的皮肤能不能够直接吸收这新鲜血液,还是另当别论的事情。 鵺灼一直在这温泉的周围找寻最大的骨血仙草,毕竟在正常人的世界里,这越大的骨血仙草,其中蕴含的血液自然也就是越多,虽然掰开骨血仙草的叶子看起来,这里面根本就是普通植物一般的茎汁的模样,但是这一到温泉之中,便立马改变了颜色。 寻思着,一定要让哀酒“喝”够这骨血仙草的汁液,所以鵺灼便一直自己周围马不停蹄的替哀酒采摘这骨血仙草,其小心翼翼的程度,让远处一直偷偷躲在一棵古树之后的青雉,心里but不知道应该作何感想。 这,真的是一对上天眷顾的璧人啊。 青雉想了想,心里也只有这样的一个念头了,她心里自然是倾心于鵺灼的,只是人妖殊途,这鵺灼不是什么普通人,青雉从他的身上,甚至看出来了一丝危险的影子,那不是普通的人类应该有的。 甚至,那一丝危险,青雉还感觉到了一丝熟悉。 只是,青雉已经不是昔日的青雉了,很多事情她已经忘了,很多东西,她也已经辩别不出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还可以还这里撑多久,还可以守护昔日妖神大人留下来的东西,有多久。 青雉就这样默默的看着鵺灼,看着鵺灼小心翼翼的去筛选采摘那些青莲,那认真的模样,看的青雉不自觉的便笑了起来。 这,可能便是凡尘俗世的感情吧,为了一个人,哪怕就是极其小的事情,都要无比认真的去做,只是因为是为她而做,所以这整件事情的性质和意义都已经不一样了。 这样的人,青雉一辈子都遇见不到了。 那个姑娘,真的是被上天眷顾的人啊,模样姣好,又有人疼,她上辈子,应该是入了佛门,替佛主念了一辈子的经书,用自己一辈子的青灯古佛的清冷生活,用自己一辈子与世隔绝最后孤独终老的一生,换来了如同这鵺灼一般的人。 如果可以的话,青雉实际上也想做这样的一个人,祈祷下辈子,再也不要遇见妖神了。 那是一个极其美艳潇洒的女人,没错,妖神虽然是女人,但是在妖界来说,他们的情感是很模糊的,择偶标准也跨度非常的大,年纪,种族,性别,在他们的眼里,都不重要,他们看的,从来都不是这些明显存在的,他们看的,实际上是一个人给他们的感觉。 妖的记忆力很不好,他们甚至记不住一个人模样,因为本身在他们的世界里,模样这种东西,便是一个非常善变的存在,每一个妖怪山魅,都是可以幻化无数的模样,所以记住对方的模样,实际上根本就不足够让他们去辩别其他人。 所以,他们便会记住对方的味道和对方给自己的感觉,这才是妖怪山魅们辩别对方的方法。 因为妖本身就是雌雄同体,他们根本没有性别之分,对于可以幻化形体的他们来说,性别只是一个随便变化的东西罢了,他们仅仅只是选择自己最喜欢的形态保持着,尤其是像青雉这样的,本体仅仅只是那临渊剑上的一缕霜花,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男是女。 她化作如此模样,仅仅只是因为这个模样,是和妖神一样罢了,当然了,青雉永远也幻化不出妖神美艳的千分之一,妖神的骨子里的美艳,不是依靠皮肉便可以仿制的。 不知道为什么,青雉在鵺灼的身上,总是似有若无的感觉到妖神的影子。 有了这样的想法之后,青雉仅仅只是自嘲的笑了笑,这应该仅仅只是自己错觉而已,妖神是什么人?她的风华,岂是能够在一般凡人身上存在的。 只是,这鵺灼,却似乎并非是普通的凡人,一个没有洗骨的凡人,怎么可能会法术?并且,能够在不借助任何上古法器的情况下,直接破来了娢缟的结界。 虽然娢缟对比青雉,自然是差远了,因为娢缟在海天之战的时候,可是修为尽毁,这十几年里娢缟不择手段,才算是让自己恢复了些许元气,但是这元气,也足够对付一个普通的修仙之人了。 要知道,在妖神活着的时候,娢缟是整个北邙唯一一个,几乎可以与自己并肩的人。 这鵺灼,到底是什么来头? 青雉虽然对鵺灼另有情愫,但是她现在更疑惑的是,鵺灼为什么会法术,一个普通的凡人。 正当青雉疑惑的时候,她忽然看到了不远处的古树枝桠之上,似乎是有两个恍若鬼魅的身影。 鬼使神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黑袍白衣面如霜 魑魅魍魉,皆知鬼使神差。 实际上,不仅仅是魑魅魍魉,就是在人世间,也具有鬼使神差的传说。 在人间,他们是黑白无常。 而在青雉眼里,他们是鬼使神差。 黑鬼使白神差,他们神出鬼没,从不分离,所到之处,皆有大罪将至,他们也并非如同传说中的黑白无常一般,勾魂索命,实际上鬼使神差并非是属于地府之人,这黑白无常,也并非只有二人。 人世间的传说中里,地府有黑白无常,专司勾魂夺魄之事,人间久居不归地府者,皆是由他们捉拿归案,而实际上,不管是牛头马面也好,黑白无常也好,在地府,也不过是一个职位而已,就黑白无常而言,其在职的鬼差便不计其数,牛头马面之辈,更是数不胜数,人世间亡灵何其多,又怎么是几人便能够看管过来的? 而这鬼使神差,多多少少有些承袭了黑白无常的影子,弱者说,他们是黑白无常的最开始的模样。 黑袍白衣,面如冷霜,高帽魂幡,神出鬼没,这便是人世间传闻的黑白无常了。 可是事实上,黑白无常较之于他们二人,实在是逊色许多,因为鬼使神差并非吐着长舌头的青面獠牙之辈,也并非是一般意义上,那些每天夜里伴随着墨绿色的烟雾勾魂的小鬼,而是真正的,让众妖惧怕的存在。 据说妖神在的时候,尚且与这鬼使神差好言相谈,未曾有过蔑视之色,更传言,这汨君和鬼使神差关系更是密切,这妖界两位地位最高的人,尚且和鬼使神差如此,由此可见鬼使神差并非是地府里的黑白无常可比的。 或者说,地府里的黑白无常,不过是仗了鬼使神差的传说在人间传说罢了。 要知道,鬼使神差上可通神下可服妖,没有人知道他们来自什么地方,听命于什么人,平日里又是在做什么,他们知道的,叫是鬼使神差有鬼神之力,却从不过问他人之事。 而只要他们插手,他们认定了一个结局,那便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更改的了。 假设鬼使神差要你三更死,那么你便不可能活过三更一刻,除非是鬼使神差自己改了主意,不然的话,你只有死路一条。 在妖界,关于鬼使神差的故事和猜测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不过最重要的,实际上是他们一直在疑惑,鬼使神差,到底听命于谁,或者说,鬼使神差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到底是为了什么? 尤其是这个时候,还悄无声息的进入到了她的九虚幻境之中。 海天之战之后,青雉便几乎是和这九虚幻境融为一体,九虚幻境里的一草一木,有人在九虚幻境里的一举一动,青雉皆能够感知,只是现在看起来,自己失策了。 这鬼使神差已经进来并且就在自己对面不远处,她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 想到了这一点,青雉不由得提高了警惕。 鬼使神差,亦正亦邪,他们做事,从来不安常理出牌,鬼知道他们现在想干什么。 不过介于心里到底是青雉要守护的地方,她自然是不能够让鬼使神差这么轻易的便在此撒野。 这是妖神唯一给她留下来的东西了,九虚幻境在,她青雉便在,九虚幻境若是毁了,她青雉自然便没有再存在的必要了。 而这边的小黑小白,却是内心惆怅的看着树下的哀酒,微微皱着眉头,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理论上来说,小黑小白现在要做的,便是救治哀酒,因为哀酒之前重伤的事情,他们二人也是心知肚明的,但是他们却不能够阻止,这毕竟是她哀酒的人生轨迹,她要经历的一切,都是她的劫数,一个人一生之中,如若劫数不能够经历满的话,那她便不可能得到解脱。 这是哀酒的命,这一切的罪孽,都是哀酒需要承担的。 旁人,分摊不得一星半点。 而小黑小白唯一能做的,也不过是保证哀酒是活着的,她有命能够经历这一切,毕竟说白了,顾家的一切,便是寄托在了哀酒这样一个姑娘的身上,如若哀酒死了,顾家就真的彻彻底底的完了。 她是顾家的一次豪赌,赢了,历史的轮回照常运转,朝代更迭,兴衰改革,继续前行,而如果输了,那历史的长河将掀起一阵又一阵的腥风血雨,天地混沌,纲常崩溃,顾家毁于一旦。 而哀酒自己,却是丝毫不知情,小黑小白,却是这一场豪赌的见证人。 他们看着奄奄一息的哀酒,想着如何可以避开鵺灼,去救治哀酒,因为这里的骨血仙草虽然是好东西,甚至可以有让尸体死而复生的奇效,可是这哀酒并非普通人,她哪怕就不是一具尸体,这骨血仙草也救不了她的。 她要的,是血魂。 昔日大妖之血,才能救哀酒于这生死边缘。 而这一切,自然是不能够让鵺灼知道的,小黑小白素来不现人前,所以他们二人正在犹豫,该用什么样不伤害到鵺灼的方法,才能够引开鵺灼,然后救治哀酒。 毕竟平日里如果小黑小白面临这种难题的话,基本上都是直接杀了,这是最省时省力的办法,可是这鵺灼并非一般人,现在还不是杀了他的时候。 所以,小黑终于忍不住说道“你去吧”。 小白想说什么,可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神色淡然的仿佛就是一个死人一样,忽然俯身而下,化作了一阵白色的烟雾,等他落地的时候,他已经幻化成了娢缟的模样。 小白幻化成了娢缟之后,还不忘在自己的怀里幻化出一个假的哀酒,然后故意从不远处正在采摘骨血仙草的鵺灼面前跑了过去,没错,是跑了过去,不像他们山魅都是直接俯身飞过去的。 被惊动了鵺灼,看到了娢缟出现在了心里,心下一惊,他是有提防娢缟回来寻仇的,但是考虑到把门的是青雉,娢缟又打不过青雉,所以鵺灼便放心了,但是现在看起来,自己到底是轻信于他人了。 山魅毕竟山魅。 因为小白版本的娢缟跑的实在是太没有一点技术含量了,所以娢缟的脸和她怀中的哀酒都尽数暴露在了鵺灼的视线之下,鵺灼看到了哀酒被劫走之后,自然是心下一惊,暗叹自己太过不小心,然后二话不说,立马飞身追了上去。 哀酒绝对不能落在娢缟的手上,绝对不可以,所以他鵺灼必须要将哀酒夺回来,她不能再受任何的伤害了,她不能死。 看着小白幻化成娢缟的模样假装劫走了哀酒之后,小黑便无所顾忌的直接飞身下来了,他悄无声息的恍若一片树叶一般落在了哀酒的身后之后,便二话不说,直接从袖子之中抽出来自己的手腕,然后另外一只手突然横过手腕,一阵微小的聚气成刃之后,他的手腕便开始止不住的冒血,这血液红的太过艳丽,简直不是一个正常血液应该有的颜色。 并且,在古树周围悬挂的璀璨灯火之下,眼力极其好的青雉,甚至看到了小黑的手腕的血液里,似乎还泛着点点的金色。 这,是大妖之血? 青雉虽然没有见过大妖,但是她多多少少听说过大妖的传说,传说大妖之血赤中带金,是血中极品,天下间只要是以血为食的妖魔鬼怪,全部都梦寐以求能够得到大妖之血,那可是血魂啊,喝了它,这根本就不是涨修为和道行的事情,这简直可以称作为如获新生。 当然了,大妖死后,这世间便再无血魂之说了。 而现在看起来,这鬼使神差,难不成是大妖的后人? 这么说,实际上也是能够解释的通的,鬼使神差神出鬼没,在妖界地位高贵,却从来不插手妖界之事,过的都是随心所欲的生活,根本没有人能够和他们建立关系。 这么多年以来,也就是汨君与鬼使神差关系不错,从而鬼使神差才多次出现,如果放在妖神和汨君出现之前,别说见鬼使神差了,就是见过一次鬼使神差,都足够让他们笑傲一辈子的事情了。 而现在,青雉已经第三次见到鬼使神差了,并且这第三次,青雉似乎还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鬼使神差,可能是大妖的后人。 可是问题又来了,鬼使神差为什么又要来救治这鵺灼的夫人哀酒呢? 青雉有点不明所以,素来在青雉的认知里,鬼使神差从来都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模样,哪怕就是和妖神面对面的时候,也是同处一个境界的,地位如此高贵的人,为何想要来救一个凡人? 并且,救治这一个凡人,有必要用到血魂么? 这鵺灼的夫人到底又是何方神圣? 能够让鬼使神差特地跑来这里,并且还要引来那鵺灼,才来救治鵺灼夫人哀酒,这鵺灼和他夫人之间,难不成还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她的身份又是什么? 青雉感觉自己一夕之间,忽然知道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同时,又感受到了一堆的疑惑。 他们,到底是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早春寒夜芳菲尽 古树之上的花瓣恍若雨下,星星点点,不算密集,却也是有些许早春寒夜芳菲尽之感。 在这温泉旁,小黑似乎是丝毫不在乎避嫌之说,径直的将自己的右手环过了哀酒的脖颈,然后轻轻一带,就让哀酒呈现出了一种昂头的姿态,接着,小黑又将自己的手给别了一个角度,捏着哀酒的嘴巴,将自己的左手,悬空在哀酒的嘴巴上方,金红色的鲜血一滴一滴快速的落去哀酒的口中,染红了她的牙齿,她的双唇。 此时此刻,温泉中的泉水,已经因为骨血仙草的原因,而变成了鲜红色看起来似乎就好像是哀酒浸泡在了血水之中一般。 安静的仿佛只有落花声中的九虚幻境里,小黑慢慢的在哀酒的脖颈处,听到了强有力的拿好跳动之声。 不仅仅如此,哀酒那原本似乎就仿佛根本没有呼吸的胸口,也已经有肉眼看得见的起伏了,她正起死回生。 小黑就这样安静的看着哀酒,一点也不觉得哀酒这样赤身坐于温泉中,他在哀酒的身后这样看着,到底是有多尴尬,他就是这样一点一滴的喂着哀酒,偶尔还细心的将哀酒的头发从水中捞出来,放置在温泉一旁的石头上。 躲在暗处的青雉,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对于青雉来说,这样的情况也确实是足够让青雉不可思议,因为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凡人鵺灼的夫人,竟然是一个会让鬼使神差使出援手的存在。 这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头。 青雉真的是想要好好了解一番了,不过,这也只是青雉想一想罢了,她离不开这里,又怎么能够去打听鵺灼夫人的事情呢?并且,这人,可是让鬼使神差都大费周折来到这里救治于她的存在,她青雉绝对惹不起。 此时此刻,她忽然想到了娢缟。 因为青雉心里明白的狠,娢缟不可能就这样轻易的被他们几个给解决掉了,她肯定是看势头不对,然后立马掉头逃跑了,娢缟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狡猾,奸诈,自私自利,却又眼高于顶。 她当然不可能就这样“落荒而逃”了,对于娢缟来说,她肯定是要来报仇的,而这个仇,她也肯定不会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来报仇,估摸着现在娢缟一定已经在他们回去的必经之路上开始埋伏了。 想到了这一点,实际上青雉是有一点担忧的,虽然娢缟对青雉素来不怎么尊敬,并且平日里也常常恶语相向,甚至有时候娢缟还会特地过来在她这里说几句风凉话,但是,虽然娢缟如此对待青雉,但是青雉说到底,还是对娢缟有一丝惺惺相惜之感的,毕竟那个年代存留下来的妖魔鬼怪,也只有娢缟还在自己的身边。 只要看到娢缟,青雉就会有一种错觉,那就是妖神大人还在,自己还是那个镇守北邙的青雉,而娢缟,正在琢磨着如何才可以谋权篡位。 而,假设鵺灼夫人和鬼使神差二人关系匪浅,那么便不能够任由娢缟如此胡来了。 毕竟得罪了鬼使神差,可是要命的事情,娢缟哪怕就是九尾白狐一般有九条命,那也根本是不够用的,要知道,鬼使神差要想杀了谁,目前为止据说还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躲掉的。 这一瞬间,青雉忽然有了一个想法,她想要去给娢缟通风报信,好让娢缟有一个心理准备。 但是青雉立马又反应了过来,自己离不开这里,并且娢缟誓必也不会接自己的传信法诀,这样一来的话,她青雉要如何才能够告诉娢缟,这一行人是他们招惹不起的人呢。 就在青雉周围眉头的思前想后的时候,小黑已经抽回了自己的胳膊,可能是因为他忽然的举动,所以惊灼青雉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就是这一眼,青雉终身难忘。 并非是小黑容貌如何的惊人绝色,而是小黑似乎是知道青雉正在看自己一般,然后突然在扭动自己手腕的时候,慢慢的抬眼往青雉这里看了一眼。 这一刻,青雉和小黑来了一个完美的对视。 她青雉好歹是霜花所化,所以从来都不知道这寒冷为何物,但是此时此刻,青雉忽然感觉到了他人常说的“脊背一凉”,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了。 这种感觉,直接让青雉的脑门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青雉的心在告诉她,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但是青雉的身体却是一点点都不敢轻举妄动,就是这样维持着一个不动的姿态,仿佛被冰冻住了一般。 而小黑只是这样面无表情的看着青雉,然后整理好了袖口之后,便转身一跃,飞身到了古树之上,又是几个跃动,人竟然消失不见了。 看着他消失的背影,青雉不知道是心里作用还是真的是鬼使神差用眼神和她对话,她似乎是感觉到了对方在告诉她,不要将她看到的一切说出去。 实际上也确实是这样的一种情况,既然这鬼使神差是选择这样一种避开所有人耳目视线的方法来救治鵺灼夫人,那么他们肯定是不想让人知道他们救了她,既然如此,她青雉自然是肯定不能“多此一举”了。 想到了这一点,青雉便决定,鵺灼夫人与鬼使神差的事情,她最好还是不要多嘴的好。 而另外一边,鵺灼同样也已经准备回来了。 一开始的时候,鵺灼因为怀疑娢缟司机报复,所以便偷偷随着他们潜入了这九虚幻境,然后偷偷摸摸的等着他们放松警惕,然后将哀酒再一次的偷走以解心头之恨,想到了这一点,鵺灼便马不停蹄的去追上了娢缟。 娢缟不愧是这北邙的山魅,对于九虚幻境这种古树森森的复杂环境,都是能够逃跑的随心所欲的,看着这样的娢缟,鵺灼可谓是一丝一毫都不敢松懈。 毕竟,哀酒在她的手上。 之前他们几个人共同联手,将娢缟逼迫到了不得不逃跑的境地,她那种山魅品性,怎么能够甘心受到这样的屈辱,自然而然的,她是什么都敢做的出来的。 一路追着娢缟,鵺灼还有心留意了一下他们走过的路,原因很简单,因为鵺灼怕娢缟和他玩阵法,这里古树那么多,很容易便会绕路其中,这要是迷失在了这里,不能够和殊野他们会和,结局也是不堪设想。 不过,幸好,貌似现在看起来,那娢缟似乎仅仅只是想要将哀酒掳走罢了,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明显的目的。 只是,鵺灼这一路追下来,似乎是有一点奇怪的感觉,不知道是鵺灼他自己太过多疑了,还是他会错了意,鵺灼似乎感觉这娢缟是正在带着自己乱跑。 没错,娢缟的目的,似乎就是带着自己,在这古树之中畅游。 理论上来说,娢缟之前也算是见识到了他们实力,他们可不是那些平日里上山来想要模糊点什么药草的普通人,娢缟之前也差点栽在了他们的手里,对于这一点,娢缟一定也是心有余悸,所以现在才会选择来掳走哀酒,而不是直接找他们报仇,可是,按理说,这要是掳走哀酒,自然是要偷偷摸摸的,甚至可以说是背地里不让他们知道才对,但是现在看起来,这娢缟似乎想要和这一定力背道而驰,她似乎就是想要这样吊着鵺灼玩。 也是,鵺灼终归不是什么修仙之人,可以随随便便的御剑飞行,他若是有法器在身倒也算是一件好事,可是现在鵺灼什么都没有,只有和娢缟硬碰硬的死磕轻功了。 不过好在鵺灼的轻功虽然不能说可以和女娮相提并论,但是和冽琰门的人,却是可以一较高下的,这一路上,倒也算是将娢缟吃的死死的。 可是,这样维持了一段时间之后,鵺灼忽然感觉,可能并非是自己将娢缟吃的死死的,而是娢缟似乎是这样故意吊着自己。 想到了这一点,鵺灼深以为然。 只是,不管现在娢缟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他鵺灼都只能够是处于一个被动的局面了,原因很简单,因为鵺灼知道,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追上娢缟,追不上,继续追,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证哀酒的安全。 秉持着这样的想法,鵺灼一路上可谓是马不停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娢缟却忽然停了下来。 这似乎是有点让鵺灼难以理解,正当鵺灼以为娢缟要准备以弄死哀酒为代价来和自己谈判的时候,眼神的娢缟却忽然将自己怀中的哀酒往半空中一丢,吓的鵺灼几乎是第一时间准备去接,虽然肯定是接不到了。 不过,接不到红接到都已经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因为被丢出去的哀酒,忽然化作了一阵花瓣,散落到地上了。 就在鵺灼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娢缟也忽然一个转身,伴随着芳菲花瓣,这娢缟似乎变了一个模样,同样是一身白衣,但是这白衣并非娢缟的衣服而是一袭宽大的白袍。 并且,这人突然一个飞身,便以一个鵺灼不可能企及的速度消失不见了。 徒留之前为了去接哀酒而不自量力飞身而来的鵺灼,一路坠落下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九虚幻境非仙境 人影坠落,繁花相随,落地之时,惊起一阵芳菲。 好在鵺灼也并非是傻了吧唧的一个人,他在快要落地的时候立马反应了过来,这才让鵺灼没有以一个狗吃屎的姿态坠落下来。 那个人不是娢缟,那个人怀里的,也不是哀酒,那么哀酒呢? 因为对娢缟会报复他们的想法先入为主,所以鵺灼这个时候才会以为这是娢缟的调虎离山之计,此时此刻的哀酒,估摸着已经不知道被娢缟弄到哪里去了。 不过现在鵺灼唯一能够做的,便是回到之前哀酒的温泉旁边,然后看看是不是能够在那里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这一路上,虽然是一直在追娢缟,可是鵺灼也还是很有心的留意到了周围的景色,这个时候回到一开始的出发点,还是可以说是易如反掌的。 一路马不停蹄,想着这娢缟到底是在玩什么把戏,她这一出调虎离山之后,将哀酒又弄到了哪里去?她企图是那哀酒来要挟他可们,还是想要做其他的事情,还有就是,娢缟已经得手,那么殊野和女娮那边,是不是也会有危险? 不过就目前的情况看起来,殊野和女娮的组合,似乎是受不得任何的威胁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殊野得了神器:破决,自然不惧怕任何的牛鬼蛇神,第女娮虽然是一介女流之辈,可是她手里的挽月刀可是上古神器火树银花,那光是流火便能将一众小妖焚烧的连妖怪的亲妈都不认识,所以,介于这一点,鵺灼倒是不担心他们二人了,他现在想的,是如何和他们尽快取得联系,告诉殊野哀酒被娢缟掳走的消息。 然而,正当鵺灼一路上思前想后的回来到了温泉旁边之后,他忽然看到了那温泉升腾的雾气之中,似乎是有一个人影,这人影鵺灼还无比的熟悉,赶忙三步并做两步的来到了这旁边之后,鵺灼便看到了这温泉之中,正有一个裸露这肩膀脖颈向后仰着的人。 这人鵺灼太熟悉了,她就是哀酒,她还在。 虽然这姿态似乎是与之前自己所在的时候不同,不过这也并非是什么大事,毕竟这人在水中,偶尔会有些滑落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尤其是现在哀酒进入了一个假死的状态,肉体几乎根本没有任何的力量,仅仅是靠着骨头支撑,有这样的滑落也是理所当然都事情。 看到了哀酒还在这里,鵺灼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了下来,好在哀酒还在,没有让娢缟掳走,不过,看到了哀酒之后,鵺灼的心里倒是又有了一个疑惑,既然哀酒还在,那么之前的调虎离山,到底是什么意思? 思索着这件事情,鵺灼便在这温泉旁边坐了下来,再也不敢离开半步,只有让哀酒在自己的眼前,鵺灼才能够安心。 一个人做一件事情,誓必都是会有一个目的的,就好比你清晨起床,想要去喝一杯水,这喝水便是你的目的,你下床去找水杯,这便是你为了目的去做的事情,按照这样的一个道理,人世间的任何一件事情,都能够有这样的一个说法。 就比方殊野你无聊,想要发呆打发时间,你想要拜摆脱无聊,这就是你的目的,而你为了摆脱无聊,去发呆或者是做一些更加毫无意义的事情,这便是你为了打消这个目的而做的过程,虽然用“目的”这个词来做形容,有时候会显得太过严重了些许,但是事实上,也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只是,那娢缟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一直到现在为止,鵺灼都不知道,实际上娢缟连来到这九虚幻境都没有,或则说,青雉不愿意给谁放行,谁便不可能进来。 当然了,那鬼使神差自然是一个例外。 就这样一直思索着思索着,鵺灼忽然注意到了哀酒的嘴唇上,似乎是有些什么东西。 因为鵺灼一直是坐在哀酒的后面的,所以鵺灼没有一开始便看到哀酒的最初的上,有一道明显的红色,这红色看起来似乎有些奇怪,像是血迹,又似乎是掺和了金色颜料的红色墨水。 这是怎么一回事? 鵺灼有些奇怪,哀酒原本因为体内血液尽失,所以整个人都是苍白的,这嘴唇自然是不在话下,几乎可以说是白的和她的脸一个颜色了,但是现在看起来,她嘴唇的颜色似乎是有些缓和过来了,但是,这金红色,是否和这骨血仙草有什么关系? 看着哀酒,鵺灼也不敢轻举妄动,仅仅只是这样看着,然后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安心的理由罢了。 不管怎么说,现在的哀酒,看起来似乎是一点一点的在变好,这就足够了,他鵺灼要的,也便是这样,其他的,都不重要。 而另外一边的殊野和女娮,却是一无所获。 这九虚幻境实在是太大了,这一望无际的古树平原,怕是能和整个北邙相提并论了,或者说,这九虚幻境可能要比北邙还要大,这也说不定。 果真啊,这九虚幻境还真的不是他们原来所在的时空,如果这里还是北邙的话,那这一片温泉古树林,怕是已经成为了众多人慕名而来的隐居之地了。 因为这里仙草繁多,温泉遍布,古树优美,着实是一个隐居的好地方。 只是,这里看起来,有点优美的过份了。 “美则美矣,太过凄凉了”女娮就这样跟在殊野的身后,一边一步一步跟着,一边还不忘感慨一下周围的风景。 对于“美”这一个字来说,貌似姑娘们总是要比他们这些糙汉子有见解,虽然自古成名的画师多为男子,但是事实上,这人世间的姑娘,才是美的最真实的化身。 她们和世间所有的美都会产生一种共鸣,就比方说现在,女娮看着这九虚幻境里粉白芳菲的奇美景色,只有这样的一种感觉。 凄凉。 没错,就是凄凉。 哪怕这里古树茂密,古树上的花瓣散落不尽,和这温泉相得益彰之后,显现出来了一副恍若仙境的景色,但是女娮依旧是感觉到了这里的凄凉,这种凄凉,并非是呈现在人眼中的景色给你的,而是感觉。 对于女娮的话,一直打头阵的殊野听见了之后,竟然忽然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要知道,殊野只是觉得这里有些许奇怪的感觉,但是具体这感觉是什么模样的,一时之间殊野形容不好,但是现在听到了女娮的话,殊野忽然便明白了过来,这里给他的感觉是什么了。 心里美则美矣,可是太过凄凉了,并且安静的仿佛一个如同画出来的世界,心里没有任何一个人,一个眼睛里可以看到的生命,一个哪怕就是丛林里最常见的小鸟或者是松鼠狐狸之类的,一个都没有。 这里不仅仅没有生命,甚至安静的还给人一种难以言说的压抑。 九虚幻境九虚幻境,一开始殊野还在想,如此恍若人间仙境的地方,为什么要叫做九虚幻境而不是九虚仙境,不过现在看起来,幻境一词,似乎是更加贴切一些。 这里,甚至有些安静的可怕,古树上的花瓣静谧的落着,没有任何的声音,温泉的热气慢慢的升腾着,没有任何微风,一切仿佛都似乎是一副被定格水中的画面一般,微微的保持着这种动态,可是这种按部就班的动态,看的人水有些脊背一凉。 不过好在殊野也并非是什么普通人,他也算是一个见多识广的人了,就比方说景色吧,虽然是看起来美实则恐怖,但是再恐怖的画面,他都已经见过了,还怕这一点么? 尤其是在女娮似乎一点都不害怕的情况下。 人家一个姑娘还没有害怕呢,他一个大男子汉怎么可能露出怯色? 所以,殊野虽然对这安静景色之后的一切有些顾忌,可是表面上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回了女娮一句“可能是因为没有活物吧”。 听到了殊野回答了自己随口一说的话,女娮似乎就是得到了莫大的顾忌一般,如果这个时候可以给女娮的头顶上贴一个表情包的话,那一定是一个双手捧着自己的脸左右摇晃并且一脸花痴的自己。 但是,虽然心里如此激动,但是表面上还是要矜持一下下的,所以女娮便笑了笑有些开玩笑的说道“我们现在不是还好好活着呢么”。 “也许只是现在”正当女娮说完这一句话的时候,殊野忽然语气变的凝重了起来,一把抽出破决横在眼前,一副警惕的模样。 虽然女娮一开始以为这一句话,是殊野在怼自己来着,但是当她看到了殊野摆出来了一个防御的姿态之后,她心里便明白了过来,估计是殊野看到了什么危险的东西。 意识到了危险,女娮也不和殊野耍嘴皮子了,而是立马侧身贴在殊野的身边,双手微微下垂,贴在自己的腰间,摆出了一副高度防御的姿态。 “来了”正当女娮四下查看的时候,殊野忽然压低了声音如此说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一定没有下一次 不远处的一棵古树树干之后,正有什么东西在探头探脑。 在这九虚幻境之中,不管是什么风吹草动,还是要警惕为好,而殊野他又是很小的时候便是在那江湖中摸爬滚打的人,所以对这种大环境之下的危险,更是能够顷刻之间便察觉的一清二楚。 对于这一点,虽然女娮没有,但是女娮想要尽可能的去学习,为了更加接近于殊野,让自己坑与殊野并肩。 所以,当殊野说了一句来了之后,女娮便二话不说,之类双手交叉抽出挽月刀,霎那间,挽月刀上的流光便开始在这繁花灯火之下闪烁,煞是璀璨夺目。 虽然这玩意儿看起来很漂亮,并且阵仗也是足够的震慑到旁人,可是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那便是这流光太过招惹眼球,这一出手,便惊动了那个原本正在往他们这边偷偷摸摸移动的人。 没错,殊野看清楚了,那爬一个人,一个灰色的人影。 当然了,如果对方是一个猴儿,殊野也无话可说。 “我说,你能别这么随便就亮出你的宝贝么?”殊野看到了对方惊慌失措的逃跑了之后,便收了自己手中的破决,然后转身看了看女娮,非常认真的和女娮说教了起来。 事实上也真的是这样,女娮从来都是一个高调的人,不管是做人还是做事,女娮都是这样的一个人,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偷偷摸摸的人,哪怕就是对待一个偷偷摸摸来袭击自己的人,女娮也都是一副“来啊谁怕谁”的模样。 有时候女娮也知道,自己的实力不如对方,可是女娮依旧是会选择这样的做法,原因很简单,因为这样的话,女娮多多少少也算是能够震慑到对方一下,毕竟说白了,她女娮一介女流之辈,一旦认怂,在这个混乱的江湖之中,可是很容易出事的。 而这火树银花的流光,也正好是符合了女娮这种高调的个性,所以自然而然的,女娮便养成了一个这样的习惯。 不管什么时候,不管自己打的过打不过对方,先将自己的阵仗给铺开,不管对方是谁,先去吓一吓对方再说。 而这个时候,女娮的日常作风,却是正好和殊野的目的背道而驰了。 听闻了殊野的话,从来没有被别人因为这等小事如此“训斥”女娮,心里别提多委屈了,她堂堂冽琰门大小姐何尝受过这样的气? 但是,她堂堂冽琰门大小姐,就是和一般的什么其他们大小姐不一样,她自诩自己素来能屈能伸,所以这个时候女娮便压下了自己平日里肯定要大发雷霆的怒火,接着笑了笑,然后开始积极认错的说道“我知道了知道了下一次我一定注意,我不出手了,我就站在后面给你喊加油总可以就吧?”。 实际上,殊野在听到了女娮说前半句话的时候,殊野的心里可谓是依旧怒火中烧,原因很简单,这女娮不愧是那冽琰门大小姐哈,这自己的问题一出了,便嘟囔一张嘴说自己错了,还一副“诶呀我也不知道啊我又没有经验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我可是一个有着大小姐脾气的人”的理所当然的模样,这怎么可能不让殊野生气? 这是什么地方?是江湖,他们脚下是什么地方?是九虚幻境,江湖本来便已经深不可测,这九虚幻境更是非人之地,她一个堂堂冽琰门大小姐脱离了冽琰门脱离了她爹,不过就是一个空头大小姐罢了,若不是看在冽琰门的面子上,谁能容忍这种在紧要关头做错事情还一副不知悔改自己还觉得自己受委屈的拖累? 这种人放在其他的江湖趣闻之中,也不过是充当花瓶用来招惹人家嫌弃的配角,估摸着没过几个回合便不知道死到了那个犄角旮旯了。 但是,没错,这里还有一个但是,这一个但是,在殊野的心里,来了一神转折。 原本殊野真的是一副怒火中烧的模样,甚至都已经想好了,等这一次哀酒救治成功了他们从九虚幻境出去,管她女娮花容月貌还是要替自己和冽琰门解释这追杀之事,就是女娮抱着自己的大腿,他都一定要将女娮甩了,不然的话他和鵺灼迟早要死在这女娮的手里。 可是,谁曾想,女娮还有下半句话。 听到了女娮下半句话,殊野的心里可谓是来了一个急转弯,原本一开始的气势汹汹,一瞬间便土崩瓦解,甚至可以说是对女娮之前说的话和做的事情全部都忘的一干二净了,根本没有任何的记忆,也不去介意接下来是不是要和女娮继续同行了,而是怒火尽熄,然后欲言又止了一番,最终说了一句“下次注意”。 这一句简简单单只有四个字的“下次注意”,可算是说的女娮心花怒放,她心里虽然是不服气殊野说自己的,但是呢,现在殊野对自己和颜悦色了,女娮的心情自然也就好了起来,不管什么其他的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嗯,一定没有下一次了”女娮说罢,便一拍了拍自己腰间的挽月刀,然后跟着殊野继续往前去了。 可能是因为刚刚的事情吧,所以殊野也不故意冷落着女娮了,毕竟说白了,在殊野的心里,女娮虽然是一个娇生惯养的人,但是那样一个大家庭,那样的被众星捧月的环境生长的人,一定是无比的幸福了,这样幸福的人,本身便值得人去好好的对待。 殊野的童年从不幸福,亲爹死的早,自己是遗腹子,并且自己出生之后,自己的亲娘对自己厌恶至极,整个小慑山庄的人对自己都是冷嘲热讽的,好在有明姬对自己百般疼爱,自己仗着明姬的身份在小慑山庄才算是有了自己地位。 不过,殊野心里也明确的知道,自己拖累了明姬,甚至,自己是小慑山庄迫害明姬的帮凶,如果说,有人往明姬的胸口上捅了一刀,那么小慑山庄便是这样的一个杀人凶手,而殊野便是这一把刀。 从小便过着如此被人算计的童年,殊野长大后,虽然性格没有扭曲,也没有一心想着推翻小慑山庄自己上位,但是有一点,殊野是真的是挺羡慕那些从小便生活幸福的孩子的,尤其是女娮这样的,一路幸福的长大,殊野便一点点都不舍得他们受一点委屈一点的苦,他想要努力的维持对方的这种幸福,原因很简单,这世界上难过的可怜人太多太多了,难得的幸福,如果能够保持下去,那便一路保持下去吧。 想到了这一点,再加上之前女娮说得话,殊野似乎感觉自己也是能够心平气和的和女娮说上几句话的。 “你的挽月刀,轻易不用拿出了了,有我在,不必你一个姑娘上前打打杀杀的”殊野一边和女娮说着,一边眼神依旧是在留意周围的动静,毕竟那个灰色的影子之前悄悄的向他们两个人的身边靠近,虽然不知道对方的心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但是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那便是小心使得万年船,反正暗地里靠近他们,准是不知道憋着什么坏心眼呢。 小心为上啊,毕竟这里可是九虚幻境,并非人间,谁知道这里会出现什么? 而女娮听到了殊野的话之后,就当殊野是在关心自己,所以便笑了笑了以后说道“嗯,好!”,随即,女娮又收起了自己的花痴心,然后说道“只是,这九虚幻境之中如若还有这种袭击人的生物,那么我们要找的那个人”。 “他若是死了,倒是省了我们的事了”殊野听完了女娮的话之后,随即便如此说道,毕竟那冒牌货,虽然说是冒名顶替了自己吧,但是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罪名,也罪不至死,但是吧,这冒牌货好巧不巧,和他们一起入了这九虚幻境,所以他誓必不可能离开这里了,如果不离开这里的话,实际上也是死路一条,这里什么都没有,虽然药草众多温泉管够,但是这药草,殊野除了认识这骨血仙草,其他的全部不认识,这要是骨血仙草一般的药草那还好说,如果是带有什么毒副作用的,那冒牌货根本撑不住几天,再说了,冒牌货终归是凡人,但是这里却是有一个灰色的影子,谁又知道那是何方妖孽? 想到了这一点,殊野只想着,这冒牌货若是早死了话,现在看起来貌似还是一种解脱。 对于殊野这种看似略微有些极端的想法,女娮竟然赞同的点了点头,然后云淡风轻的说道“也是,与其和我们争夺出去的资格,倒不如早些死在这里,省的和我们刀剑相向,耽误时间”。 听到了女娮的话,殊野心里倒是略微有些一惊,嗯,这女娮的见底,似乎是有些超然啊,一般情况下,身为女子,对于这种事情,不都是会表现出来一点慈爱之心么?可是这女娮什么鬼?竟然和他想到一块去了?他可是一个从小童年不幸福的人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心有灵犀一点通 “你觉得他该死么”不知道为什么,殊野忽然就想问女娮这个问题了。 而对于殊野这突如其来的一个问题,女娮倒是表现的很风轻云淡的模样,只见女娮一边走着一边接了几朵花,然后兀自回答道“别人是否该死,我没有一个评判,只是如若有人挡住了我的活路,那他便是该死的,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看到女娮这样的姑娘忽然说出了一句这么意义沉重的话,但是她的眉眼却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殊野心里忽然升腾出来了一种复杂的感情,这种感情不好描述,就好像是一个人,在你的面前,忽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如果女娮不用这样冷静的语气来说的话,殊野也不至于会有这样的感觉,因为这一句话,换一个大小姐惯用的语气来说的话,殊野便可以一笑了之的当做这是大小姐的蛮横无理,但是这女娮,偏偏是用一种风轻云淡的语气说了,并且还给殊野一种“这个道理就是这样”的感觉。 她的话,理论上来说,是没有问题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人生来在世,为他人而活,大部分都是注定则是一场一苦果收尾的悲剧,挡在你路上的人,自然是要被清理掉的,但是,这一句话谁说来似乎都会给殊野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但是唯独女娮说起来,会给殊野一种不寒而栗的即视感。 如果这一句话换作鵺灼来说,简直可以说是不要太贴切,毕竟鵺灼可以说是亓国历史上最悲剧的皇子了,那样环境里长大的鵺灼,哪怕就是忽然有一天告诉殊野,他要谋反,问殊野要不要组我一臂之力,他殊野都不觉得奇怪,甚至还会以为这足够的理所当然,因为鵺灼体内,是完全有这样的仇恨在的,他可以为了报仇,为了给自己挣一个未来,或者说是为了皇位,为了任何事情杀了挡住他去路的人,这符合他一生的设定。 假设,如果这一句话是哀酒说出来的,殊野也同样会觉得理所应当,原因很简单,虽然殊野局势很了解哀酒的一生的来龙去脉,但是,鵺灼说过,哀酒是一个流离之人,但是哀酒却是一个能够借助血液杀人并且自己的伤口可以快速愈合的人,或者不能说她哀酒是人,说她是怪物似乎更加的贴切,这样的人,为何会流离失所?又和鵺灼结识,并且侠肝义胆的救了他们? 没有人知道,但是殊野知道的是,哀酒那一道一道血线之下,一定刻着不为人知的故事,如若忽然有一天,哀酒和他说,殊野啊,我想要一统江湖,殊野都会觉得理所应当的,只是因为她是哀酒,那个足够奇怪,足够可怕,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子妖气的人。 可是女娮便不同了,殊野还记得自己前不久第一次见到女娮的时候,那一副楚楚可怜大家闺秀的模样,和现在看似俏皮却能够面不改色妄论他人生死的模样,实在是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这根本不是殊野第一次见得到那个小姑娘啊? 不过殊野很快又反应了过来,一个人人生的故事,从表面上看到的,都是最浅显的,打一个不合适的比方,就好比是衣冠禽兽总不可能第一眼便让你看出来他是一个衣冠禽兽,这便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哪怕就是世人皆传的北慑小魔王,实际上小时候不也是一个被人欺负的野孩子? 所以说,这看起来生活幸福美满被一整个门派当做掌上明珠的女娮,可能自己背地里也有鲜为人知的经历吧?这种事情,不好说的,也不好去问的。 所以殊野便笑了笑,似乎是想要叉开话题一般的说道“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们要找的人,实际上是一个假扮了我的人”。 “什么?”女娮听罢,忽然一惊,随即便瞪大了眼睛看着殊野,一副惊诧的模样继续说道“那个瞎了狗眼的家伙敢冒充我女娮的夫君?这是活的不耐烦了吧?”。 女娮自顾自的上演了一出变脸以后,忽然看到了殊野那有些黑的面容,随即便立马收了收自己的姿态,然后假装咳嗽了两声,接着笑了笑说道“嗯,那什么,敢冒充我们北慑小魔王,怕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呵呵,该打,该杀,嗯,该!”。 看着女娮忽然变脸一副自圆其说的模样,殊野竟然还觉得有点好笑,自己给原本准备义正言辞和女娮说教一番不要再叫他夫君的话,随即也便烟消云散了,而是淡然的笑了笑,接着说道“是啊,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这不,引火烧身了,诶不对,你是怎么追来这里的?我忽然想起来,我和鵺灼似乎是一点都没有暴露自己的行踪啊,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北邙的?”。 这殊野说着说着,便忽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随即便如此和女娮说道,实际上这个问题殊野一开始便想问了,只是从女娮出现之后,一直都是没有理机会,现在他们二人在这里闲逛查找那个冒牌货的蛛丝马迹,倒是给了殊野机会来问这个问题。 女娮一听殊野主动问自己问题,随即立马便跟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忍不住的开始说道“这还是要看我和你的缘分了,若是没有你我二人这心有灵犀一点通,我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对不对?你也是知道的”。 “说重点”听着女娮水又开始在给他灌输“夫君”思想了,殊野便一点面子也不给的和女娮如此说道。 “哦”女娮知道了自己这“潜移默化”大概是没有用了,所以便直接将自己醒来得知了殊野被追杀,自己立马一路赶来,在皇家猎场发现了尸体,又一路追到了边镇,和一个黑头发白胡子的说书先生打听了殊野的踪迹,一来二去,得知了殊野等人要来北邙,所以便马不停蹄的追了过来。 这女娮还真的是听话,殊野让她说重点,她便立马概括能力极其强的将这一切给说了出来,并且还一本正经的说道“你看啊,我爹是一个老顽固,他认定的事情,谁说都不好用的,我这不是害怕冽琰门的人一直找你麻烦么,所以说便马不停蹄的来找你了,还将这破决带递给你,就是害怕你出危险,你看看,我们是不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一路上我就是这么顺风顺水的追上你了”。 听完了女娮的叙述,殊野大概知道了女娮应该是走过了殊野走过的路,并且女娮还挺聪明的,一路来到了边镇,还知道去找类似于一个“地头蛇”这样的说书先生去问自己的行踪,这还好巧不巧的,给女娮给撞上了,一时间,殊野也不知道这女娮是和自己有缘,还是和那个冒牌货有缘,或者说是根本就是女娮运气好了。 “你笑什么?”看着殊野这有些耐人寻味的笑容,女娮立马严肃了一张脸和殊野说道,她虽然不知道殊野在笑什么,但是殊野那脸上掺杂着的些许嘲讽女娮还是看的一清二楚的,所以女娮便又质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嫌我千里追夫太主动不矜持了?”。 看到了女娮自己给自己假戏,殊野也便收了笑容,然后随即说道“嗯,就是这样”。 一般情况下,不管是开玩笑也好,说实话也好,听完了殊野的话,一般情况下的姑娘都应该是气的脸都红了吧?虽然他们江湖儿女都是不拘小节的人,但是理论上来说,这种女儿家的矜持还是一个很珍贵的东西的,毕竟名声这种事情,对于女儿家来说,还是头等大事。 可是,这女娮却是不怒反笑,随即看着殊野,一副狡桀的模样说道“你嫌弃我也没用,反正我已经追来了,你若是不怕冽琰门继续对你下杀手,你大可偷偷把我丢了,但是你可要小心,我还会回来的,不管你到底是想要找一个如何矜持的姑娘,估计都没有可能了,毕竟这要是江湖上流传起来了我们的传说,你肯定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了”。 见自己说了一通,殊野没出声,女娮便似乎是来了兴致一般,继续开始巴拉巴拉的如同念经一般的和殊野说道“所以我说啊,你姑且认栽吧,你看我,大家出身吧,不说冽琰门在江湖上排位具体如何,反正冽琰门足够匹配你们小慑山庄的门第,再说了,我的容貌虽然不比那玄都的容貌,但是在陧国帝都,也是数一数二的,反正比我好看的,我觉得没几个,并且,我可不是什么绣花枕头,我的挽月刀你也看到了,和你的破决剑也算是门当户对,你说,我哪里不好了?”。 “不好!”就在女娮一本正经的和殊野理论自己和他的门第和人是否般配的时候,他殊野似乎又注意到了什么东西,当女娮说完了这一句话之后,殊野便突然丢下这样的一句话,然后纵身一跃,飞身向前方飞奔而去。 “不好就不好,你跑什么跑啊!”女娮自然是不明所以,随即一边暗自说道,一边追了上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两边路途差不多 电光火石之间,殊野已经跑出了几十丈开外。 而女娮却不知道殊野到底在跑什么,她心里不自觉的想着,总不可能是这殊野想要把自己给甩了吧?看着模样水不是很像,殊野就算是想要甩了她,也不可能在这九虚幻境之中把她给甩了,这就等于是要了她女娮的命。 一个会救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人的殊野,怎么又可能在这里将她女娮给置于死地呢? 他似乎在找什么? 女娮一路上跟着殊野,因为殊野的神色有些太过凝重,所以女娮便不敢上前打扰一二,但是她t也不是傻子,多多少少也能看的出来他在做什么。 “你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么?”女娮想了想,这俗话说得好,众人拾柴火焰高,一个人找东西,怎么可能会有两个人快呢?所以女娮便也想助殊野一臂之力。 只是,殊野并非是找什么东西,并且,这件事情,也不是殊野说出来,她女娮便能够帮的上自己的。 只见殊野直起了身子,不再去那古树的树根旁和各种仙草中拨弄来拨弄去,而是皱着眉头看了看四周,接着语气非常严肃的说道“这件事情,不是我说了便能够解决的了的,你留意下周围”。 “嗯?”对于殊野的话,女娮实在是有点不理解,所以便扭头去看四周,企图看到点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可是谁曾想,女娮扭头看了一圈,自己整个人转着又看了一圈,接着又上下看了看,最终得到的结果就是,自己啥也没看出来。 看到了女娮一无所获的模样,殊野无奈的模了摸自己的额头,然后在心里告诉自己“人家女娮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对于这种观察环境细节之事自然是不在行的所以自己无论如何都应该抱着慈悲之心去原谅她教育她让她好好学做人”,随即,殊野便拿着破决指了指他们之前走过的路,然后又示意女娮往他们即将要去的路上看了看,随即说道“你来仔细的看一看,我们的来时路,给我们即将有去的前路,有什么区别?”。 意识到了殊野这是在认真的教授自己东西之后,女娮便非常认真了起来,拿出了自己百分之二百的认真,去观察比对了一下自己的前方和后方的差距,对于女娮这种从来生在繁华帝都的大小姐,你要是让她给你指路,她誓必是告诉你,过了哪条大街穿过哪个小巷,再走过哪个包子铺哪个水果摊儿子,你的目的地便到了,她记住的,都是具有标志性的建筑物,而像这种深山老林里的景色,你让女娮记住几条看的出模样的路倒还是可以,但是看这种似乎都一模一样的景色,她女娮是真的怂了。 “咳咳”女娮比对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得出来一个所以然,她看这前面的路和自己身后的路几乎都差不多,都是古树环绕温泉遍地,这种感觉,真的是,看不出来任何的差别啊,所以女娮便实话实说道“我看了这么久,怎么感觉这两边的路,实际上差不多呢”。 “没错,就是差不多”殊野听到了女娮的回答,随即便如是说道,因为事实上,这两条路,真的是没有什么差别,她女娮看不出来差别,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假设这个时候女娮入若是故作玄虚的说出了这两条路有什么差别的话,他殊野倒是可能会给女娮一个白眼。 听闻了殊野的话,女娮真的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没想到自己啥也没看出来,也能被夸赞啊。 “这里是九虚幻境,并非是俗世人间,一开始的时候,我便小心翼翼的有留意周围的景色,为的就是我们不会逆路,毕竟说白了,我们也是要回去的人,这来时路若是找不到了,我们便很难再和鵺灼会和了”殊野说着说着,一边又四下警惕的看了看周围,接着继续说道“一开始的时候,周围没有什么变化,这一路上的拐弯口我也记得清清楚楚,可是,现在等我回头的时候,我之前记住的路,不见了”。 听到了殊野的话,女娮脊背一凉,如果现在的局面真的是如同殊野所说的话,那么他们现在的局面,便可以说是非常严峻了。 要知道,他们认不出来了回去的路,他们应该怎么回去?这古树林立的九虚幻境,你根本辨别不出来东南西北,四周乍一看似乎景色各异,可是事实上,这景色一对比的话,却几乎是让人难辨前后。 他们头顶上的皓月,似乎就一直保持这在他们头顶上的位置,这周围的古树灯火,似乎也和他们刚刚出发的时候在鵺灼身边看到的一模一样,再加上这周围温泉遍布,泉水蒸腾的热气多多少少遮挡了他们远处的视线,现在的局面,便和入了布满瘴气的古树阵中一般。 这一开始,青雉怎么没和他们说这个问题啊! 不过女娮冷静下来之后,也忽然意识到了一个也最,那青雉再怎么说,说到底也是山魅,她能告诉他们今日只有一批人可以出去,已经是对他们足够的善意了,这个时候便不应该是去奢望其他的什么东西,女娮记得她老爹告诉过她一句话,人在江湖,要明白一个道理,人家帮你是情分,不不帮你是本分,你不要任何事情总是想要从他人身上图方便捞好处,你如此,他人便亦然,你心做何想法?所以,做人做事,立身立己,能自己做的事情,切勿麻烦他人,自己必须承担的责任,也不可看谁倒霉推卸给谁,切记切记。 “我们可以看脚印啊,我们,诶,脚印呢?”女娮刚刚想到了一个出路,便立马一边说着一边去验证了,可是事实上,自己得到的结局,却是有些差强人意。 他们的脚印不见了。 没错,在这低矮草地上,每一课细绒一般的绿草,都神采奕奕的昂着头,似乎谁都没有被踩过一样。 霎那间,女娮的脸立马就白了,她是见过不少的灵异事件,毕竟冽琰门位于陧国帝都,也常常会暗地里替皇家和候门做一些驱妖的事情,女娮虽然从来不做这些事情,可是她女娮将来是要继承冽琰门的人,所以也学习过这些功法,更加明白,妖孽的厉害与否,有时候是和它的势力面积有关的。 这一个九虚幻境,到底是什么地方? 女娮忽然抬起头,看着这安静的仿佛经历了几千年悠然岁月的美丽古树,顷刻间心下生凉,这里的一草一木,一水一石,怕不是都是有生命的吧? 虽然女娮的这个想法很大胆,但是在九虚幻境这样的地方,似乎也是成立的,所以当女娮语气警惕的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殊野的时候,殊野丝毫没有觉得这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被吓傻了才会说的胡话,甚至殊野还非常认同女娮的话,这种事情,还真的是说不准,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可是九虚幻境,名曰幻境,便一定是绕人心智的存在,这种障眼法,出现的貌似就合情合理了。 想到了这一点,殊野便笑了笑,然后说道“不过是妖魔邪祟,你我二人一自出身小慑山庄,二来陧国帝都冽琰门,都不是什么泛泛之辈,这种障眼法的小把戏,怎么可能会难得倒我北慑小魔王?”。 殊野说着说着,便忽然抽出手中的破决,然后举在胸前,另外一只手合二指开始划剑身,手指触碰过的地方,破决便立马散发出来了一阵璀璨的金光,与此同时,殊野的衣服也开始无风自动,头发仿佛水草一般飞扬开来,一旁的女娮承受不住这小旋风,立马退后两步,与此同时,殊野已经聚集了一阵花瓣在自己的身旁快速旋转,那阵仗,如果哀酒现在在此的话,一定会非常贴切的形容道“妈耶白狼开始站着憋大招了!”。 “天地共生,喜以万物,泽被阴阳,雷火结郁,可通八脉,上至九霄,选神其位,借!”伴随着殊野手中翻飞变化的手指,他嘴里也神神叨叨的念叨的半天,最终一举破决,从天而开,以地而终,一脸劈下,霎那间,金光大作,一阵恍若聚气成刃一般的剑气变向不远处斩杀而去,那金光上的杀起,看的女娮心里一阵打怵。 这一招,如果是对准了自己,自己能不能够扛下来? 没错,这个时候女娮心里只有这样的一个想法,她能不能打的过殊野。 原来,她所看到的殊野,仅仅是他的冰山一角,这一招,足够在目前高手榜上屠神了,但是这江湖中,却从来没有关于他的传说。 这个殊野,自己真的了解么? 正当女娮认真的自己心里思考这一切的时候,忽然,那金光便仿佛火苗熄灭了一般,消失殆尽了。 同时,他们的后面,又突然冒出来了一个灰白色的身影,向他们光速靠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不能给殊野丢脸 疑惑金光被吞噬 冒牌货来抱大腿 金光到底怎么了? 按照常理来说,殊野这一击金光,一般情况下,是很难躲开的,哪怕就是躲开金光,金光落在了什么地方,也是会破坏一片树木,惊起一阵声响,这才算是理所应当。 可是,事实上,树木没有任何的,损坏,并且,他的金光,也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仿佛殊野这一招,就是直接打在了棉花上,或者是直接便破碎在了空气中,根本没有展现出来它应该有的实力。 想到了这一点,殊野的心里,真的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对于殊野来说,这种原本看不见具体的“敌人”已经够让他头疼的了,而现在的局面,又忽然变成了这样的一个自己连打都打不到的情况了,殊野能不郁闷么? 不仅仅是殊野,连带这一旁的女娮也是这样的一个情况,女娮也意识到了他们现在的处境是有多尴尬,多危险,攻击不到这里的任何东西,那么,这里的人,或者说是这里的妖怪呢? 他们也攻击不到么?如果这也攻击不到的话,那么,妖怪可以攻击到自己么?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大侠!救我!”就在女娮心里因为这一阵金光的消失而震撼的时候,她一个不留神,便忽然看到了殊野的身边出现了一个跪地的灰白色影子,然后抱着殊野的大腿,说出了这撕心裂肺本应该是女主人设才会说的话。 而殊野呢?他原本一早便发现他的,只有殊野因为自己的金光而消失而有些疑惑,他这一疑惑,便全身心的沉浸在了其中,企图分析出来一个所以然。 这人影似乎也并非是什么泛泛之辈,冲过来的时候,步履情况,速如闪电,看起来也是一个练家子。 不仅仅如此,这人,似乎是拼尽全力冲过来抱上了殊野的大腿,企图在殊野的腿上找到一点安慰一般。 可是,殊野虽然是一个喜欢助人为乐的人,但是这助人为乐,终归也是要看这是什么人的。 老弱病残妇女孩童,殊野自然是乐意拔刀相助的,而这落孤的侠客,落单的商人,也都是殊野考虑的拔刀相助的范围之内,原本这个人吧,也应该是在殊野的救助范围之内的,但是,这人。 “你便是那北慑小魔王殊野吧?”殊野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收回来了自己的剑,然后低垂着眉眼看着抱着自己大腿的冒牌货,然后语气略微有些意味深长的如此说道。 一旁的女娮一听这一句话,随即便怔了怔,刚刚想问殊野,你不就是殊野么的时候,女娮忽然反应了过来,感情这就是那个冒牌货啊。 想到了这一点,女娮笑了笑,然后在一旁没有再说话。 原因很简单,因为女娮真的是想看一看,这一个冒牌货,到底是有多戏精。 那个冒牌货听到了殊野认识“自己”,立马便昂着头然后狂点头的说道“正是正是,在下便是那北慑小魔王殊野,敢问阁下何位?”。 一看到这冒牌货承认的挺利索,殊野的心里便仿佛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一阵烟雾熏的殊野的脸都黑了,但是殊野还是要保持自己正宗北慑小魔王的桀骜不驯,所以殊野便笑了笑,然后继续说道“我不过山野村夫一个,不必知道我姓甚名谁,这是我夫人,我们夫妇二人无意游历此地,迷了路,敢问殊野公子,心里到底发生什么了?”。 听到了殊野一本正经的在和这个冒牌货演戏,女娮的心里就忍不住的想笑,但是她当然是要配合殊野,坚决不能让自己笑出来,毕竟殊野都说了,自己是他的夫人,自己要矜持,不能给殊野丢脸。 那原本抱着殊野大腿的冒牌货现在也已经起身,然后看着殊野皱着眉头一本正经的说道“你是不知道,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这里有妖魔鬼怪,姑姑吃人的,侠士刚刚誓必也已经注意到了,你的一击金光落刃,完全被心里吞噬了对不对?”。 “没错,正是如此,我们也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和夫人正在为此事一筹莫展呢”殊野也是一个厉害人物,这个时候还能够和这个冒牌货你一言我一语的恍若叙家常一般的说下去,这个感觉真的是,让女娮不得不在心里感慨,果然啊,这就是自己喜欢的人啊,果真不是一般的俗人可以比拟一二的。 而那个冒牌货却全然不知道自己正在被正牌忽悠中,他只是顺着殊野的话,非常认真的说道“不瞒二位,我来这里,实际上是寻药来的,但是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这里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 “哦?”对于冒牌货说的话,殊野心里虽然真的是想要唾之以鼻的,但是这冒牌货貌似知道的比他们二人要多一些,俗话说得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殊野来这九虚幻境,实际上一直就是在吃不熟悉这里环境的亏,所以现在既然有一个人愿意自己给送上来这些情报,殊野自然是乐意消受,所以殊野便笑了笑说道“不知道阁下此话何意?”。 冒牌货一听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去所以便立马四下查看了一番说道“你们初来乍到,自然是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北邙,你们也应该是知道的,北邙什么多?对,药材是多,但是更多的,实际上可是山魅啊,这山魅是什么东西?你们就算是没有见识过,也总该是有所耳闻的吧?”。 听着这冒牌货津津有味的说着,殊野虽然真的是想要告诉冒牌货,他们就是在打跑了一个山魅之后,被另外一个山魅给带到这里的,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所以殊野便一副故作疑惑的模样,然后说道“我们一路上,可是未遇见什么山魅妖魔之类的东西啊?”。 “那是侠士你吉人天相运气好啊,我这一路上也是这样过来的,可是你们不知道的是,这一处古树林,实际上就是一个山魅的老窝!”冒牌货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简直不要太丰富,他一边警惕着周围,害怕周围忽然有什么东西会突然窜出来,一边还压低了声音一本正经的和殊野如是说道,并且还是一副偷偷摸摸的模样。 没办法啊,谁叫殊野心地善良呢,所以殊野便也拿出了这样的一副模样,然后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的仿佛两个地头蛇在交接什么见不得人的信息一般说道“哦?可是殊野公子,我们这一路上,可是一个山魅都都没有看到啊,只是我和夫人来到了这里忽然迷了路,这才意识到周围的情况似乎是有些特殊的,但是我们二人却”。 然而,还没有等殊野将这一句话给说完,那冒牌货便立马一副“你初来乍到你知道什么还是我来告诉你吧”的模样,接着像是一个好心的侠士一般说道“这自然是你们吉人自有天相了,其实我也是和你们一样,都是这样一路走来的,直到我来到了这个地方,我才知道这里到底有可怕,你刚刚应该也发现了,如果用剑法,甚至是你们修仙一派的金光,打在这周围,似乎都是打在棉花上是吧?”。 “是啊,不过,哪怕就是打在棉花上,也会有一点火星啊,可是打在这一片,却仿佛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一旁的女娮听了半天,也决定加入殊野的忽悠小队之中,听到了冒牌货的话之后,女娮便立马接话,说着说着,还仿佛不经意间一甩手,一阵流光便飞窜了出去,但是结局却是显而易见的,没错,流光也消失了,就仿佛凭空消失一般的干脆。 而看到了这姑娘能够随手丢出一道流光,冒牌货瞬间在心里倒吸一口凉气,他自然是知道的,一个人要多努力,才能够炼成聚气成刃,这聚气成刃可以说是集大成者的标配了,但是实际上殊野和女娮都并非是聚气成刃,因为他们多多少少都是借助法器,打达到这样的一个效果,目前真正能够随心所欲聚气成刃的,便是小黑小白了。 但是,冒牌货不知道啊,他虽然也算是个见多识广的人,但是他并不知道女娮的身上没有法器,所以只当女娮是一个会聚气成刃的人,心下骇然的兀自说道,自己这一次可算是遇见了大救星了,这一对夫妇绝对是自己的福星啊!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这二人,到底是自己的救星,还是自己的祸星,这可就是二说的事情了。 毕竟青雉的话殊野可是铭记于心的,这一次,不是这冒牌货出去,就是他们出去,殊野并非是舍身为他人的好人,在如此生日抉择面前,他的选择,很明显了。 但是,冒牌货姑且是以为这二人可以解救自己于水火之中,这才赶忙忍不住的开始竹筒倒豆子一般的喋喋不休的告诉殊野和女娮,自己到底在这个诡异的地方,经历了什么可怕到让他如此狼狈的事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他能逃的出去么 九虚幻境,顾名思义,就是一个幻境,并非人世。 而这样的一个地方里面,貌似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似乎都是非常理所应当的,原因很简单,因为这里不是人间。 既然不是人间,哪怕现在有人来告诉女娮,他们是在一个怪兽的肚子里,凑只有凑齐七个人,然后大家一起跳大神才能够让怪兽张嘴,他们才能够飞出去,女娮搞不好还真的就信了。 所以,当冒牌货开始侃侃而谈的时候,女娮便立马开始深信不疑的听了起来。 据冒牌货的说法,就是这里不是人间,可能是一个受到了什么诅咒的地方,对于这一点,虽然殊野表面上看不出来什么,可是事实上,殊野的心里还是比较赞同的,因为冒牌货说的没错,心里不是什么普通的地方。 当冒牌货来到了这里之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冒牌货没有青雉的指引,所以冒牌货根本就不知道骨血仙草到底是长什么模样。 但是虽然他不知道骨血仙草长什么模样,可是有一点,冒牌货还是很明白的,既然骨血仙草是如此珍贵的药材,那么这骨血仙草,就不可能轻而易举的被冒牌货给找到,介于这一点,他便开始了一场找药的道路。 这里遍地的如同青莲一般的草木,一看就不可能是骨血仙草,毕竟骨血仙草应该是非常稀有才对,这种遍地都是的东西,自然肯定不是。 对于冒牌货信誓旦旦的说出这样的一个猜想的时候,殊野心里真的是不知道应该哭还是应该笑,理论上来说,冒牌货这样的念头,还是很符合事实的,所以说,因为物以稀为贵的这个理念,也确实是没有错。 可惜的是,冒牌货这一次,完全可以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他一开始认为的普通草木,还真的就是传说中可以救人一命的骨血仙草,但是,殊野并不打算将这个消息告诉冒牌货,因为他怕冒牌货一时之间扛不住直接开始怀疑人生。 因为来一次北邙难得的这么顺利,所以冒牌货便开始往这古树林的深处走去,为的就是找到那骨血仙草。 可是,谁曾想,冒牌货还没往这里面走多长时间,实际上冒牌货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长时间,因为一个人赶路的时候,很多时候是对时间没有一个具体的观念的,就比方说这冒牌货吧,他也不确定自己走了多长的路,可是,等他一回头的时候,他忽然发现自己迷路了。 在这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破地方迷路,实在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冒牌货的第一反应,就是企图赶紧在周围找到一点自己之前的蛛丝马迹,这样一来,自己好有一个离开的方向。 但是,这里,没有。 没有错,一点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冒牌货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任何的在这里存在过的痕迹,仿佛就是有人跟在自己的身后,然后将自己在这里的所有痕迹都抹去了一般。 这种感觉,瞬间就让冒牌货不寒而栗,整个人似乎都开始怀疑人生,思考着自己这一辈子到底作了什么孽,现在得到这样的现实报,但是光想这些东西自然是没有用的,所以冒牌货便开始急中生智,解锁了自己的智商之后,冒牌货便开始破坏周围的一切。 但是,在冒牌货一通恍若出气一般的乱砍之后,冒牌货的脊背,更凉了。 因为他的剑气,完全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作用,剑气所过之处,没有丝毫的风吹草动,甚至就是冒牌货之前结结实实砍在树上的一些剑痕,这个时候都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痕迹,仿佛冒牌货刚刚根本就没有对这里下过狠手一般。 想到了这一点,冒牌货的心里现在已经不止是害怕恐惧这么简单了,他原本心里的不安已经全部升腾到了他的眼底,他握住长剑的手似乎都已经开始颤抖,额头上否大的汗珠还是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他抬头看了看古树枝桠外的月色,然后开始颤抖,早春的月亮,行动的轨迹还是很快的,但是现在看起来,这月亮的位置,似乎是和冒牌货刚刚近进来这里的时候,一模一样,甚至可以说是位置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看到了这样的局面,冒牌货心里真的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他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自己从来都没有接触过的领域,这个领域让冒牌货感觉到陌生,感觉到害怕,他甚至还感觉到一起压迫,和焦虑。 因为冒牌货逐渐的感觉,这一片古树林,仿佛就是活着的,他来到这里,就是进入到了一个怪兽的肚子里,从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所有人痕迹开始消失,冒牌货就联想到,自己最后的结局,不也是会被这样直接的给抹去吧? 就好像是怪兽的肚子里,被消化了一般,根本不可能有出路了。 所以,冒牌货开始跑。 他瞄准了一个方向,开始直直的玩命的狂奔,这始终也只是一片古树林罢了,这里肯定是会有一个边缘的,自己只要能够找到出口,离开这里,就算是让冒牌货在这北邙待上一夜,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可是,他能逃的出去么? 当然不可能,因为冒牌货根本就是以为这里再怎么邪门,说到底也是以北邙山为“根据地”的,可是冒牌货怎么也没有想到,这里根本就不是能够以北邙来定论的地方,更直白一点的说,这九虚幻境,根本就是另外一个地方,这九虚幻境的入口,确实是存在于这个地方,但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九虚幻境之后的幻境,却是另外一个时空。 所以不管怎么说,冒牌货根本就是不可能跑到一个边缘,然后逃出去的。 可是,关于这一点,冒牌货却不知道。 所以冒牌货又想到了鬼打墙,这鬼打墙鬼打墙,有鬼才会发生鬼打墙,这里实在是太邪门了,所以冒牌货便以为,这是鬼打墙的后果。 毕竟鬼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的,弄这种鬼打墙的事情,简直可以说是理所应当。 而这种地方理论上不应该是山魅居多的?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看不见的鬼?冒牌货丰富的脑洞直接便开了一个想法,那就是,来到了这里的人,根本就是连死都离不开这里,死在了这里的人,就化作了厉鬼,来害后来的人。 一想到这一点,冒牌货便家事暗骂那小胡子兄弟和市井里卖消息的人,这根本就是自己动了邪念,然后买了假消息,来到了一个诡异的地方,然后就是要有去无回了。 但是,暗骂他们也没有用,自己已经来到了这里,看这模样,自己还有可能会直接死在这里,所以想到了这一点之后,冒牌货报复的心便没有了,自己连死了都不可能出去,又怎么可能会去找他们报仇? 可是,冒牌货还是不想死啊。 所以,冒牌货开始在这周围以一种丧心病狂的模式疯狂的找线索找出路,虽然知道自己很有可能一无所获,但是,求生的欲望还是没有让冒牌货放弃。 他这一身狼狈的几乎可以说是摸爬滚打了一番的模样,就完全可以说是那个时候弄的,因为冒牌货那个时候正在疯狂的找出路,恨不得上天入地全部找上一遍,可是结局却有些差强人意。 就在冒牌货精神高度紧张,似乎可以说是已经快要魔障掉的时候,冒牌货忽然看到了这里竟然出现了两个活人。 或者说,是两个人形生物,因为冒牌货实在是相信不了,这里还会有其他的活人。 没错,这两人,便是殊野和女娮二人。 他们一开始遇见的那个什么看不清楚的灰白色影子,也就是这冒牌货在这里摸爬滚打以后的模样,因为太过狼狈,所以一开始殊野也就没把这个人往冒牌货的身上想,不仅仅如此,他甚至没把冒牌货往人的身上去想。 毕竟那个时候,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实在是让人联想不到那就是仿自己仿的还挺像的那个冒牌货。 但是,现在听了这冒牌货的话,殊野心里也就明白了,原来一直引起自己猜想的那个影子,原来就是冒牌货?现在也算是可以松一口气了,至少殊野目前为止,还没有被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攻击过。 可是这冒牌货却不同,因为冒牌依旧是以为这里是一个鬼魂肆虐的地方,他们现在的周围不知道隐藏着多少想要蚕食掉他们的灵魂,想到了这一点之后,冒牌货又露出了一副惊恐的模样。 看到了这样的冒牌货,殊野的心里多多少少也有了自己的想法,这冒牌货大概是自己被自己给吓着了,这九虚幻境应该也没有冒牌货说的如此可怕,什么仿佛一个怪兽的肚子,漫天的会飘的鬼魂,还有觊觎他们肉体的那些鬼魂,这些东西,似乎都仅仅只是冒牌货因为害怕而凭空臆想出来的一样。 但是,女娮却信了。 信的彻彻底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我们小心为上啊 我们存活于这世间,总是会有害怕的东西,虽然说我们害怕东西千奇百怪,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似乎害怕鬼魂,可以说是一个很正常的事情了。 而她女娮,便是这普通人中的一个。 没有错,女娮天不怕地不怕,妖魔不怕山魅不怕,敢上天敢入地,但是女娮从小到大,唯独害怕一样东西,就是鬼魂。 这可能和女娮从小便没有母亲有关,原因很简单,女娮没有兄弟姐妹,自己的老爹又是一个糙汉子,并且冽琰门大大小小的事务,都是要归她老爹过目掌管的,自然而然的,女娮也就养成了打小便一个人居住的习惯,而小孩子啊,又是女娮这样被万人疼爱的小孩子,从小便是傲娇的不可一世,所以自然不愿意和奶娘一起居住,可是小孩子的想象力又是非常的可怕,所以每天夜里,女娮都暗自给自己脑补一大堆的故事,也就是那个时候,女娮还是害怕鬼这种虚无缥缈的生物的。 这么说可能有点,嗯,这么说呢,有点觉得女娮这个人有点怂,但是,女娮终归是姑娘啊,她再厉害,心里也有害怕的东西,以至于女娮从小到大,实际上每次杀完了人之后,都要找大师给那个人超度一下,以安慰自己。 想到了这一点,女娮的心里真的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自己才好,毕竟她天不怕地不怕的威名在外,可是一听到了这关于鬼的事情,女娮就真的是怂了。 就比方这冒牌货刚刚说完这一大堆的故事吧,女娮便已经脸色惨白了,并且下意识的又往殊野的身边靠近了一点,一双恍若星子一般的眼睛开始四下滴溜溜的乱转,对于这一点,殊野也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啊,这女娮看起来简直可以给她封一个陧国小魔王的名号了,可是很却害怕这虚无缥缈的鬼神。 对比起来这鬼神,貌似那山魅会更可怕一些吧? 毕竟说白了,鬼这种东西,虚无缥缈的,除非是上身,貌似最多也就只能弄出来一点乱七八糟的动静或者是鬼打墙之类的事情来吓一吓他们了,并且,女娮身上有挽月刀,挽月刀乃上古神器,有这玩意儿傍身,这里这些鬼魅似乎也根本不可能有机会上的了女娮的身,如若不提上身的话,那女娮便更不用害怕了,一个连娢缟那样的山魅都能打退的女娮,没有理由去害怕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可是事实上,女娮就是害怕,不管你说的是有多天花乱坠,不管你说的是有多对,但是女娮就是害怕,没办法,这并非是你摆事实讲道理之后就能够说通的事情,女娮害怕就是害怕,一个姑娘害怕鬼还需要理由么? “咳咳”殊野实在是难以理解这一点,所以便看了看女娮,有些嫌弃但是依旧是没有从女娮的身挪开,接着随即看着那冒牌货,认真的说道“你是否见到了真的鬼魂?”。 冒牌货一听殊野似乎是不信自己的话,随即就一副“你怎么可以不信我”的表情,然后略微有些激动到手舞足蹈的说道“这不是我看见和看不见的事情,不管我看见或者是看不见,这鬼魂都是在这里的,不来不去,不管我们遇见不遇见鬼魂,这鬼魂也都是在这里的,不死不灭,你们感觉不到,但是不代表这里就没有人”。 看着冒牌货的模样,殊野心里真的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这人是不是已经是被吓傻了?这整个人似乎是有点神经兮兮的啊,这种人的话,实在是不值得信啊。 还有一点就是,这女娮还信了,没错,现在的重点是女娮信了。 这一刻,殊野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女娮也是一个姑娘,一个普普通通的姑娘,一个害怕鬼的姑娘。 “莫怕莫怕,这不还有我呢么,鬼怪什么的,不存在的”殊野也不知道现在应该如何去安慰女娮,但是当务之急殊野是知道的,自己绝对不能够自乱阵脚,所以殊野才如此说道。 而听到了殊野的安慰,原本心里毛毛的女娮,忽然像是反应了过来一样,这是殊野在安慰自己啊!殊野安慰自己了啊!我的天!女娮忽然一瞬间忘记了自己害怕鬼的事情,立马一副小兔子的模样点了点头,然后一本正经说道“嗯嗯!”。 看到女娮瞬间倒戈,冒牌货立马又不乐意了,这夫妇二人怎么能够不相信自己呢?自己经历了这么多,难不成还不能够证实这里有鬼?他们难道一点都不害怕?这里的鬼怪可不是什么普通鬼怪啊,他们很容易就被鬼怪给玩死了! 所以,看到了他们二人不信自己,冒牌货立马就激动的说道“你们怎么可以不信我?这里的鬼怪可不是什么普通的鬼怪,他们很容易就将我们给困死了!你们应该是知道的,这里不是什么普通的地方,我们小心为上啊!”。 看着冒牌货已经被吓魔障掉了,殊野真的是恨不得抽他两耳光,让他清醒一点,真的是不知道这个冒牌货到底顶着自己的名头,在外面给他丢了多少的人。 一旁的女娮清醒了过后,但是依旧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所以女娮便企图在殊野的面前表现出来自己一副不害怕的模样笑了笑,然后说道“你不用害怕,我这夫君别的本事没有,但是他最是有两样优点,一是模样俊俏,二是修为了得,想必你刚刚也是看到了,我夫君的一击金光落刃,一般人可是使用不出来的,他的实力,想必你心里也应该有了一个估计,放心,我二人自然是心地善良之人,一定会带你走出这一片古树林的”。 听着女娮忽然一副圣母心爆发的模样,殊野心里真的可谓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不让这冒牌货出去,这样的话,他们才有可能会出去,所以说,这冒牌货是绝对不可能离开这九虚幻境的,可是女娮却在这里乱许诺。 算了算了,反正他殊野也不是什么严格意义上的好人,食言一两次又有什么?所以说,殊野便笑了笑,然后一副“我是江湖好少侠”的模样说道“自然是如此,阁下不必害怕,就算心里有鬼,也敌不过我这腰间长剑,只是有一点,在下不明白,阁下既然是有神器破决的人,为何还会惧怕这区区鬼怪?传说小慑山庄早年为修仙大派,哪怕后来转型了,但是一点简单的法术据说那北慑小魔王还是会的,可是现在看起来”。 没错,殊野就是故意说的。 他就是如此故意说的,因为殊野想看一看,这个冒牌货到底还有什么花招。 不过,既然是能冒充的了殊野的人,那他一定是一个能言善辩和有些手段的人,不过,这人的手段殊野是没看到,就只能看看这人到底能不能能言善辩了。 听罢了殊野的话,冒牌货略微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接着说道“阁下有所不知,我虽然出身小慑山庄,但是他人不知我在小慑山庄地位不高,我的生母,晓风夫人,实际上并不待见我,我在这小慑山庄自然也是地位堪忧,虽然空有一把神器破决,实际上我却不得要领,平日里对付点故弄玄虚的牛鬼蛇神倒还是可以,但是如果对付起这里的这些东西,根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所以说,我在这里,根本就不能发挥这破决的三分之一的能力,而阁下不同,虽然没有看清阁下刚刚用的是什么剑,但是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阁下一定修为甚高,还望侠士侠肝义胆,能够救我一命,我殊野,自当没齿难忘这大恩大德!”。 听着冒牌货跟那说书先生一般妙语连珠侃侃而谈的时候,殊野的心里真的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原因很简单,作为一个知晓了一切的人,看着这冒牌货在这里装神弄鬼,殊野真的是不知道应该哭还是应该笑。 他真的是不忍心拆穿这位兄弟,因为他害怕这冒牌货得知了他面前站在的这一个“侠士”就是殊野之后,冒牌货会无地自容羞愧而死的。 一旁的女娮听完了冒牌货的话,也暂且忘却了鬼魂这一码事,而是努力忍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维持自己表面上看起来的风平浪静。 这可能就是,该配合你演出的我尽力在表演了吧。 “嗯,既然大家在这里相遇,那便是我们的缘分,我和夫人自然是会带你出去的”殊野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这样说罢之后,便老是观察四周,准备看看哪里好上树,然后拓宽一下自己的视野,看看能不能看出来什么。 然而女娮却是自顾自的忽然抽出了自己的挽月刀,将两把挽月刀一对接,便松手直接让挽月刀悬空,然后女娮又开始默念了一段听起来有点听不清的咒语,随即挽月刀便开始转圈。 冒牌货看啥了,这是什么?挽月刀?这长度?是火树银花?她是冽琰门的大小姐女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昔日女娮俗人论 江湖上用挽月刀的人数不胜数,但是能将挽月刀用的好,却是屈指可数。 不说南蛮和胡人,就说中原之地,目前江湖上挽月刀用的好的,也只有三四个人而已,这三四个人中,冽琰门就占了两个。 没错,其中一个,便是女娮。 另外一个,是女娮的母亲。 女娮的母亲东姰为中原挽月刀第一人,并且手上的两把挽月刀,一把火树一把银花,更是上古神器,所以东姰的实力,自然是不会输给江湖上其他同用挽月刀的人,虽然东姰因为女娮的原因难产而死,但是东姰一生所习的武功秘籍,都留给了女娮,并且冽琰门掌门和东姰伉俪情深,对于挽月刀,虽然他肯定是“学艺不精”的,但是在那些秘籍和他的监督下,女娮却是完美的继承了她母亲东姰的天赋,两把挽月刀更是被女娮耍的可谓是出神入化。 尤其是这两把挽月刀,可是要比普通的挽月刀小巧许多,一把刀上红色的流光,一把刀上银色的流光,煞是具有辨识度,哪怕就是从来没见过这两把神器的冒牌货,此时此刻也是一眼认出来了。 这便是昔日中原挽月刀第一人东姰的女儿,陧地最大门派冽琰门掌门的掌上明珠,将来冽琰门的掌门大小姐,女娮。 不过,传闻这大小姐女娮平日里不是混迹陧国皇室聚会,便是和陧国帝都的皇亲国戚富商侠门在一起,平日里是很难见到她的,她的朋友,都是陧国帝都有头有脸的人物,并且平日里更是从来不在杂乱江湖上出没,哪怕就是出现,也都是哪个江湖大家邀请了女娮去,所以,像冒牌货这样浪迹江湖的人,很难见到女娮。 并且,最重要的是,这女娮什么事情成亲了? 要知道,实际上真正让女娮在这江湖上名声大噪的事情,就是女娮的俗人论,她说她的夫君,定然不是什么俗人,她要嫁的,是这旷世奇才。 这一条俗人论,可是在江湖上炸开了锅,要知道一般情况下,这种品德的人物,是很难出现的,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显得女娮的俗人论,到底是有多么的荒诞可笑。 但是不得不说的是,江湖上的老者们都是很欣赏女娮的,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少有一个姑娘能够有如此的抱负,不仅仅如此,女娮更是一个奇人,她年纪轻轻,却有如此抱负,并且年少有成,看模样,将来估计还是冽琰门的掌门,这种姑娘,实在是让人眼前一亮。 而有些人,就不这么认为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同龄人多心高气傲的人,那些心高气傲的人,一看老者们如此夸赞女娮这样一个只知道空口白话做白日梦的姑娘,他们心里自然是不平衡,这一不平衡,女娮便开始成为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但是他们却不能够拿女娮怎么忙。 毕竟说白了,女娮出身太高,母亲是上一辈中挽月刀用的最好的东姰,父亲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冽琰门掌门,这冽琰门不仅仅在江湖上地位颇高,更是和陧国皇室往来频繁,要知道,素来这江湖朝堂便是两个世界,为江湖者,在朝中无位,为朝堂者,在江湖中无言,可是冽琰门却是一个例外。 所以,连带着女娮小小年纪,却已经在陧国帝都的上流社会吃的很开了,又因为女娮模样姣好,更是惹了不少青睐,这更是一些人嫉妒女娮的一点。 她仿佛是天之骄子,她的生命太圆满了,除了母亲东姰因为难产而死,他仿佛就是命运的宠儿。 对于太完美的人,一般情况下,也不会有什么人会喜欢的。 原因很简单,毕竟大多数人,还是喜欢和最接近自己的大多数做朋友,这样心里才能够平衡。 而这女娮,便是集着宠爱与嫉妒与一身的存在。 在这种环境之下,女娮的俗人论,便被推到了有一个制高点。 仿佛谁要是做了女娮的夫君,便是会成为那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俗世奇人。 但是!这女娮如果成亲,在江湖上怎么可能连一点的消息都没有? 理论上来说,假设女娮成亲,就不说成亲了,就是女娮有了意中人,也足够在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了吧?毕竟这可是一件大事啊,如果女娮成亲,按照冽琰门掌门疼爱自己闺女的这种程度,绝对会整的仿佛是这江湖盛事一般,让人哪怕十年之后,也能够津津乐道。 可是,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女娮成亲了?这是她夫君?这夫君是何许人也?看不出来啊? 还是,这女娮根本就不是女娮,她仅仅是得到了这火树银花而已? 顷刻间,冒牌货的脑袋里仿佛是有万马奔腾一般,他有点理不清自己的思绪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是这一切都是自己错觉?这里实际上根本没有人?只有他一个人?这两个人都是这里的鬼怪幻化出来的? 想到了这一点之后,冒牌货的心里真的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他真的是害怕了。 所以,冒牌货倒吸一口凉气,然后鼓起勇气,伸出了手,扯了殊野一下衣袖。 这一下子,可是要把殊野给扯懵了。 首先,殊野不能够明白这冒牌货在干什么,殊野刚刚还想要问女娮她在这里耍杂技到底是想干嘛呢,结局这冒牌货就忽然打断了殊野,并且,还是用这样的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举动。 干嘛要扯一下他的衣袖?这个动作很尴尬很暧昧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的好么? 所以,殊野阴沉了一张脸,然后低沉着声音说道“你在干嘛”。 “我我我”冒牌货结结巴巴了半天,然后忍不住说道“我想看看你们二人,是人是鬼”。 嗯?是人是鬼?这冒牌货怕不是一个傻子吧?不是一个傻子就是一个疯子吧?这是什么意思?忽悠不成便开始怀疑殊野是鬼了是吧?他殊野要不是看冒牌货死到临头了,就仅仅是凭借着他冒牌货伪装自己这一点,殊野都能将他给剁成两段了。 想到这一点,殊野便又原谅了他,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快死了,殊野告诉自己,自己要大人不记小人过,反正他已经要死了,自己不要和一个死人计较什么。 见殊野步再看自己了,冒牌虎忽然松了一口气,刚刚殊野的表情真的是吓到了他,不过好在这个人现在不看自己了,所以冒牌货便放下了自己的心,还好还好,这两人是真的,是活的,自己不用害怕。 只是,这公子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竟然能够让秉持着俗人论的女娮,称他为夫君? 虽然冒牌货如此疑惑,但是他真的是什么都不敢说了,原因很简单,因为冒牌货害怕得罪了他们两个人,他们两个人不带自己离开这里了。 只是,冒牌货不知道的是,自己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是得罪这殊野了,哪怕就是自己没有得罪殊野,就是因为他和殊野等人都进来了这九虚幻境,那么,他便出不去。 而这冒牌货,却只当这女娮是和这公子私奔了,所以江湖上才没有消息的,估计是这冽琰门的掌门不同意这一门婚事吧,毕竟冽琰门地位甚高,一般人是肯定入不了他们的眼的,而女娮又是一个被宠坏了的人,她要是一意孤行的话,离家出走和这个人浪迹天涯的话,倒也是有可能的。 这种事情在戏文里面不也是常常出现的么?毕竟这被宠坏了的大小姐,最喜欢玩的好像就是这样的事情。 所以,介于这样的想法,这冒牌货便不敢再说什么了,他怕自己多说多错,得罪了这二人。 “你在干什么?”而殊野的心里却没有这冒牌货的心里戏多,所以殊野便直接去看女娮在干什么了。 这女娮将挽月刀悬空于自己面前以后,便开始双手结成了一个法诀,开始默念咒语,挽月刀便一直在自己的面前悬空旋转,伴随着这挽月刀的旋转,金银色的流光便融为一体,煞是好看。 看到了如此景象,殊野的眉头略微有些皱了皱,他有些疑惑,这女娮到底在干什么?还不理自己?难不成这女娮是嫌弃这里的灯火不够,容易让人害怕,所以忽然拿自己挽月刀来当光源用了? 不知道为什么,殊野的心里真的是有这样的感觉,他就是这么认为的,坚持的认为女娮真的有可能在这样的紧要关头,干出来这样的事情。 毕竟女娮是什么人啊,虽然在打娢缟的时候,女娮表现的非常的靠谱,但是一听到鬼魂便开始害怕,这姑娘啊,终究是姑娘啊,怕鬼很正常,怕黑更正常。 所以,殊野便打算自己在周围看一看,企图上树,试一试用宽大的视野能不能看出来点什么。 然而,就在殊野刚刚准备转身的时候,女娮忽然睁开了眼睛,然后忽然新结了一个法诀,只见那一直在旋转的挽月刀便忽然停了下来。 “我知道了”女娮忽然如此说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只当是救命恩人 挽月刀已经定住,一旁的殊野疑惑的看着女娮,冒牌货也在用同一个眼神看着女娮。 他们真的是不知道女娮到底在干什么,甚至女娮拿出这挽月刀旋转来旋转去,到底是为了什么。 对于他们两个人的疑惑,女娮自然也是心知肚明,所以便一点也不拖泥带水的说道“我在测定方位”。 此话一出,殊野心里恍然大悟,他终于是明白了,原来女娮将挽月刀拿出来然后这样转转的半天,是在利用挽月刀为上古神器的特性,在这个九虚幻境之中,试图找到一个正确的方向。 既然这头顶上的月亮是没用了,那么自然而然的,他们便要努力用别的方法去找方向,而这里可是九虚幻境,这九虚幻境是什么地方?虽然殊野不好形容,但是这里一定不是凡人之地,所以自然而然的,一般的东西,是绝对不能够去做这一切的,但是,这挽月刀不是什么普通的东西,它能够测出来方位,倒不是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你测出来了么”殊野意识到了女娮在做什么之后,随即便如此说道,然后接着又将手放在了自己的破决之上,却是犹豫再三,没有将破决拔出来。 原因很简单,虽然这冒牌货肯定是死路一条了,那么实际上,殊野也可以完全不用去管这些事情的,反正这冒牌货都要死了,他在乎不在乎他的感受,又有多重要呢? 但是又有一点,殊野并不想这个时候拿出破决,既然女娮可以做到辨别方向,他又为何要如此多此一举?女娮既然是想要在自己的面前表现的话,那就让她表现吧,殊野还是保留一点精力,然后去对付他们离开这里的之后的山魅吧。 娢缟跑了,殊野心里也是有一定的顾忌的,谁知道这娢缟背地里会整什么幺蛾子?要是在他们下山的路上埋伏一路的话,这哀酒醒来倒还好,如果救治哀酒失败,他们和这里的地头蛇娢缟对上,也是凶多吉少。 不过有一点挺好,这冒牌货的吸引力貌似都被女娮吸引过去了,一点点都没有注意到一旁的殊野腰间佩戴的是什么剑,可能,他也根本不认识这破决吧。 “我们刚刚来的时候,是往东面去,现在我们回去,自然是往西面走,不管怎么样,我们大致还是能到达我们一开始的出发点的”女娮说着说着,已经出手将自己手里挽月刀收回腰间,接着便扭头看着殊野,一副严肃的模样如此说道。 听到了女娮的话,看着女娮如此认真的模样,殊野一时间有点慌神,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娇生惯养的冽琰门大小姐女娮,倒是还有些能耐。 至少不是一个拖累。 所以,殊野便二话不说,自己打了头阵,接着一边走一边示意女娮和跟上,继续说道“现在也只能这样一路往回走了,你姑且小心些”。 “嗯!”听到了殊野忽然让自己小心一些,女娮心里就和喝了一罐子蜂蜜的模样,恨不得直接就是蹦起来撒欢,但是女娮知道现在的局面不适合自己撒欢,所以便按耐住了自己的心情,然后说道“放心吧!我殿后!”。 徒留走在一旁的冒牌货,略微有些战战兢兢的说道“多谢二位”。 “不用谢”殊野虽然嘴上如此说道,但是心里面却并非如此想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殊野心里明白的狠啊,冒牌货今天是肯定离不开这九虚幻境了,今天离不开,那么明天的机会就会属于新的人,自然而然的,冒牌货便一直会留在这九虚幻境之中,别说危险了,现在看起来,他很有可能自己被自己直接吓死在这里。 不过现在看起来,那小胡子二人说的却是很对,这里平日里基本上根本就可能进入多少人,一天只能进入一批人,所以之后来的人,全部都会被青雉给“看不顺眼”,现在的殊野忽然觉得,这青雉倒是一个难得的好山魅,因为她一直守护在这里,守着每天的机会,不让别的人误入歧途。 只是,这一次,青雉破例了。 一路向前,女娮还真的是如同她所说的一样,认认真真的在断后,甚至废话都没有几句,当然了,殊野以为这是因为之前冒牌货说这里有鬼的原因。 只是,殊野的心里却是有些惆怅了。 一开始的时候,对于这冒牌货,殊野自然是一副恨不得给他点颜色看一看,让这冒牌货这一辈子都不敢来自己冒充他殊野了,不过这是来到北邙之前的想法,来到了北邙之后,知道了这冒牌货肯定会死路一条,并且还是在惊恐孤独和恐惧中死亡,素来狠心的殊野竟然也有点于心不忍,要知道,殊野并非是什么冷漠的人,他面对冒牌货冒充自己所以愤怒是一码事,但是一想到这冒牌货即将会以这么悲剧的死法死亡,这又是另外一码事。 所以,对于这冒牌货,殊野的心里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是怎么样的一种感情。 算了吧,听天由命吧,自己可怜这冒牌货是一码事,冒牌货冒充自己又是另外一码事,姑且不去想这些东西好了。 一路向西,殊野依靠着古树做参照物尽可能的直线往西,原因很简单,他只有这样一路走下去,才有可能到达他们最开始出发的地方,甚至,这眼前一望无际的距离,很有可能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你说,我们走的出去么”女娮走着走着,忽然就听到了一旁的冒牌货开始感慨,那语气沉重的,听的殊野心都一沉。 是啊,他们走的出去么? “应该可以吧”女娮含糊其辞的回答了一下冒牌货,虽然女娮还有很多话要说,可是有些话,还是说不出来的。 他们肯定等出去,这里毕竟是青雉的地盘,如果他们迟迟未归,那么以鵺灼的“聪明才智”,他肯定会有办法通过青雉找到他们,然后离开这里,这是女娮的想法,而同样的,女娮还有一种想法,那便是女娮在想,他们怎么说,都有出去的可能,可是这冒牌货却是一点都没有了。 他出不去的,因为他们和冒牌货,只能有一方存活下来。 虽然女娮也还算是心地善良,但是整体上来说,女娮还是一个比较理智的人,她更明白,自己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她反正不可能为了冒牌货的这一条命,然后将自己困死在这里。 女娮不是一个伟大的人,她很小家子气的,很多时候,女娮只想看到自己眼前看到的东西,她现在只想要在殊野的身边,其他的一切,都只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然而冒牌货却是不知道女娮和殊野的心里还有这么多的故事,他只是以为,自己这是荒山遇贵人了,以为是自己家的祖坟冒青烟了,一味的将殊野和女娮奉为自己的救命恩人。 他甚至还在想,如果自己活着离开了这里,应该怎么样报答他们,尤其是这女娮,女娮毕竟是一个什么都不缺的人,可惜了,这一切,都将成为他的空想。 估摸着,这冒牌货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遇见的这个人,就是那北慑小魔王殊野,并且这北慑小魔王殊野,也根本不是来救自己的,而是来送自己上路的。 看着这冒牌货一副无知的模样,眼神中全部都是离开这里的希望,女娮的心里就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说到底,女娮还是一个姑娘,心太软了。 “我夫君乃人中龙凤,我们一定看到出口的”女娮说着一句话的时候,实际上是留了一个后话,她只是说看到出口,而不是将冒牌货给带出去。 只是女娮不知道的是,殊野甚至准备让这冒牌货,连出口,都看不见, 不看见这出口的话,他心里可能还会好受一些,殊野也不打算暴露自己了,虽然在边镇的时候,殊野真的是想直接找到这冒牌货然后在他面前戳穿他,可是现在看起来,却已经不是这样的局面了,还不如不让冒牌货知道真相,好歹会让他少一些怨恨绝望, 让他以为自己是真的误入这古树林,然后真的就被鬼魂包围,自己出不去了,这实际上也挺好的。 只是,殊野在想,自己如何才能够和女娮达成共识。 要知道,这女娮似乎正和那个冒牌货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话,其中内容也无非是女娮在模棱两可的回答着冒牌货的话,自己根本没有机会和女娮说自己的想法。 并且,现如今的殊野,也没有和女娮达成一个默契,所以只能自己想办法,改变一下现在的局面。 只是,这个局面似乎是有些难破开,所以殊野就这样一路带着两个喋喋不休的人,一直在想办法。 “看这位公子信誓旦旦的模样,我这心里安稳的许多啊”看着殊野一路上这径直不拐弯的冲锋模样,冒牌货真的是忍不住如此感慨一句,可是,对于殊野的感慨,女娮却只是尴尬一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非死即是锁宫步 泉水温润,烟雾缭绕,恍若九天之上,隔世仙境之中。 而这温泉中的哀酒,就仿佛是沉睡了许久许久的神女一般,眉眼舒展,看不出来任何悲喜,双眼闭合,看不出来丝毫生气。 但是对比起来一开始的时候,哀酒真的是已经是“精神”许多了,比方说一开始的嘴唇,几乎就是和她的皮肤是一个颜色,但是现在不同了,现在她的嘴唇,多多少少可以看出来一点唇色了,这并非是那血液的颜色,而是哀酒正在好转。 她原本极其微弱的呼吸,现在也得到了一个好转,一开始的时候,她的胸腔几乎是没有任何的起伏的,只有通过脖颈处的脉搏,才能够辨别出来哀酒是否是活着的,可是现在,鵺灼却已经可以从哀酒的胸腔处看出来微微的起伏了。 她真的是在好转。 这是对于鵺灼来说,天大的好事。 鵺灼并非是一个情绪太过丰富的人,并且他这一辈子,实际上很少这么用心的去期待一件事情,原因很简单,因为鵺灼所在的生存环境,完全没有理会给他。 而现在不同了,哀酒是第一个,似乎也可能会是唯一一个,能够调动自己如此情绪的人。 这并非来源于情感,而是更多更复杂的东西。 比方说救命之恩,还有哀酒对自己舍身付出,更甚至最重要的,是哀酒血液的价值。 哀酒的血,可能会对鵺灼的旧疾有抑制作用。 这是一个听起来很残忍的理由,因为原本一份纯粹的感恩之情,就被这一点给毁了。 可是不得不说的是,鵺灼之所以对哀酒如此的看重和紧张,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哀酒给了他一个,别人从来没有给过他的东西,这种东西很让人着迷,所以鵺灼才会如此对哀酒另眼相看。 可是事实上,起到最终决定性因素的,又是哀酒的血液似乎对自己有救治作用。 这是一件对于鵺灼来说,可以和性命的重要性相提并论的存在。 因为鵺灼的旧疾,可以说是无药可医,假设昔日就算是鵺灼有百分之一的救治可能,那么薄姬也一定会拼尽全力的去找寻这一个可能,更不会将鵺灼的名字写进百杀令,毕竟虎毒不食子,这百杀令,毕竟是下下策。 可能,昔日薄姬不知道,这世间还有哀酒这样的一位奇人,她的血液,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这一次鵺灼的眼睛忽然病变,要不是因为哀酒,鵺灼真的是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模样,别说这病变之后的眼睛是否还能够看得见,就是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那皇家猎场,实际上都是一个问题。 对于哀酒舍命自己的这一件事情,鵺灼的心里实际上也是很fu复杂的,这种感情,突然和哀酒的血液对自己有用的这一件事情结合到了一起,一时间,鵺灼也不知道应该怎么看待哀酒了。 说一句实在话,鵺灼从来都没有感觉到过这种被陌生人舍命相救的感觉,他和哀酒,也不过是萍水相逢,她到底是什么来历,鵺灼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这哀酒,就是陧国的那一位陪葬皇后,她为何没有死?鵺灼不知道,毕竟这一段时间,鵺灼都在奔波,对于陧国皇陵失火这一件事情,鵺灼他们也没有办法了解到。 对于鵺灼来说,这样的一位奇女子,传说是陧国的先皇临死前心心念念都要将她纳入后宫的人,这一个姑娘,看起来丝毫没有家室背景,怎么就会有这样的地位? 她到底是什么人?她的血液为何会如此奇特?她的体内,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和力量? 不过,不管怎么说,鵺灼只知道一点,自己如果能够得到哀酒,这简直就是犹如神助。 不管是哀酒的血液,还是哀酒的战斗力,还有哀酒对现在政界的一些见解,她都异于常人,这是鵺灼最看中与欣赏的。 如若是哀酒的话,鵺灼甚至可以考虑成亲的念头。 因为鵺灼需要的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人,一定是和自己一加一大于二的存在,如果不是这种存在的话,那么不管将来是谁和自己在一起,未来的日子都不好过,要知道,目前亓国的朝堂局势,对于鵺灼来说,素来不利。 他需要的是一个能够对自己有利的人,而不是他喜欢的人,或者是喜欢他的人,喜欢不喜欢,在对于目前的鵺灼来说,可以说是最不重要的东西了,家国大义恩怨情仇,等他鵺灼摆脱了这一切,也许是考虑一下这儿女情长。 只是,这一天,什么时候能够到呢? 在这样的一天到来之前,鵺灼需要让自己活下去。 而现在的鵺灼,似乎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他一双如同深海一般的眸子,就这样一直看着哀酒,哀酒轻微的一举一动,都尽在鵺灼的视线之中。 她并非是一个标准的美人,不是那种世人千篇一律认为的美人,能够赏识的了哀酒的美的,便会以为哀酒似为天人,而赏识不了哀酒的美的,只是以为这哀酒这一副面容,算的上一个清秀罢了。 可能是需要一直这样看下去吧,所以这看着看着,鵺灼却也觉得,这哀酒,似乎还真的是有那么一点迷人之处。 她似乎骨子里,都自己透露着一种不怀好意的妖气,哪怕现在她双眸禁闭,鵺灼似乎也还是能够感觉到这哀酒身上似有若无的侵略气息,她无时无刻都仿佛是一个猎人,哪怕她处于劣势,也是如此。 “你可知道,我这一辈子里,最看中的女人,只有三个”鵺灼似乎是太无聊了,开始自顾自的开始自言自语了起来,他忽然摆弄起来了哀酒的长发,然后兀自的说道“这第一个,自然是生我养我的人,我的母后鸿妃娘娘,薄姬,可惜她死了,这第二个,就是璟国的公主,灱玉,第三个,就是你了”。 “对于我来说,生我者,自然重要,而这灱玉,也算是一个奇人,她是第一个,让我有一种被需要的感觉的人,虽然最后,结局不是很好”鵺灼说着说着,就忽想起来了灱玉,灱玉是鵺灼生命里,有一个特殊的地位,这地位的来源,就是鵺灼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原来可以让一个人如此的自己付出,也是灱玉给鵺灼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他鵺灼也可以用美色来做蛊惑人心的交易。 在这一点上,鵺灼要谢谢灱玉。 “而你,可能也不会有一个好结局吧”鵺灼说这一句话的时候,真的可以说是真心的,对于鵺灼来说,对自己重要的人,似乎结局都不怎么样,一个死了,一个终身不嫁,这一个,现在还生死未卜。 甚至有时候,鵺灼也在心里疑惑过,这到底是不是天煞孤星的命,为什么对自己重要的人,一个一个都这样了? 非死即是锁宫步,又一人生死未明。 想到了这一点,鵺灼竟然忍不住笑了笑,可能自己真的是,也说不定。 鵺灼是一个普通人,他不过是模样太过惹眼了些许。 这是宫填给自己的答案,同样的,这一句话,也将鵺灼的一辈子,困在了这一句“惹眼”之中。 “哀酒,你不知道,我这一辈子,成也容貌,败也容貌”鵺灼说这一句话的时候,表情中有太多复杂的神色,让人一眼看过去,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是哭还是笑。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如果我有能力的话,我也不会是现在的模样了,只是,我想要东西,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我赔不起”鵺灼兀自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青雉刚刚好再一次来到了他们的不远处,因为青雉感觉到了,九虚幻境里,正有一股不属于他们的力量在移动,她想要告诉鵺灼,却被鵺灼的一句话给阻挡在了一旁。 当听到了鵺灼用一种怅然若失的语气说出这样的一句话的时候,青雉的心里是兀自生出了一种难过的,她想要帮助鵺灼,却也知无能为力。 青雉太羡慕哀酒了,她能够陪在鵺灼的身边,到底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而哀酒自己呢?她是不是这么认为,已经是两码事了。 正当鵺灼准备继续难得的伤春悲秋的说下去的时候,哀酒似乎动了动。 因为鵺灼是一直看着哀酒的,所以哀酒的一举一动,殊野都可以说是看的一清二楚,哀酒动没动,鵺灼最清楚。 哀酒不仅仅是动了,她的嘴唇也动了动。 意识到了这一点之后,鵺灼立马跑到了一旁,正好看着哀酒的正面,没错,她真的动了,她的嘴唇一启一合,眉头也微微的皱了起来,面部已经有了很多的细微的小动作,她快要苏醒了。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轻青雉也是屏息凝神的看着哀酒,她也希望哀酒能够醒来,这样的话,鵺灼是否能记住自己一个人情? 正当青雉如此想着的时候,哀酒忽然睁开了眼睛,在她睁开了双眼之后,空气中仿佛有一个气波炸开一般,无形,却带有杀气。 在看到了哀酒的双眼的时候,青雉的心里,忽然一怔。 这一双眼睛。 太像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恍若置身于地狱 世界上相似的东西太多了,人也好,物亦然,总是有很多的东西都有一种别样的相似,有的是局部,有的是整体,虽然不可能一模一样,却也足够勾起诸多记忆。 对于这哀酒的眼睛,青雉是有一定的记忆的,青雉的记忆不多,但是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她能够记住的东西,便不可能会记错。 哀酒的这一双眼睛,像的不仅仅是轮廓,还有眼神。 那种一睁开眼睛,仿佛是什么可怕致命却又蛊惑人心的东西重现了一样的存在,让青雉的心里真的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去说。 太相似了,甚至在刚刚的一瞬间,青雉还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她和鵺灼,到底是什么人? “你醒了”看到了哀酒醒来了之后,鵺灼最终也仅仅是说出口了这三个字,原因很简单,因为对于鵺灼来说,他就算是再多的话,这一刻也全部仅仅变成了一句如此不痛不痒的问候,毕竟现在哀酒才醒,很多事情不适合现在问,很多话,也不知道如何说出口。 但是哀酒不同。 她刚刚醒来,一瞬间脑袋空白了一瞬间,随即,哀酒忽然想起来了自己原本是在皇家猎场来着,和十二楼的人可以说是打了一个你死我活,最后临危之际,她晕了。 当时的哀酒真的是要扛不住了,她几乎可以说是在一瞬间,经历了一场可怕的酷刑,就在哀酒晕倒的一瞬间,她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那种感觉,她感觉已经的五脏六腑仿佛在被油炸,自己的身体正在撕裂,所有的肌肉似乎是在按照自己的肌肉纹路再被一块一块的撕扯下来,并且有人似乎在将她的脚趾头一根一根的剪短,自己的脚腕正在被敲碎,小腿骨头在被蛇状生物吸食骨髓,骨盆似乎一瞬间四分五裂,自己的肋骨扎穿了自己的身体,两条手臂正在被千刀万剐,自己的脊背处似乎被人掀开了一层皮,往皮里面塞蛇虫鼠蚁,她的脖子似乎被什么滚烫的铁锁给紧紧的绞杀在一起,脑袋里仿佛就是被掀开了天灵盖然后在里面浇了一勺子滚烫的热油一般。 这是能够用需要比拟的痛感,实际上当时的哀酒,真的是叫出来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人在一瞬间崩溃,理智,身体,进入到了一个死亡的境界。 然后,哀酒晕了。 实际上,哀酒是一个非常能够容忍疼痛的人,尤其是这反噬之痛,虽然是会让你被折磨的生不如死,但是你却晕不过去,不是这疼痛的感觉没有达到极限,没有到达一个让你直接晕过去的临界点,而是这种疼痛,是身体自我的惩罚,它就是要让你去感知这种痛,自然不会让你晕过去。 可是,这一次却不同了,原因很简单,因为哀酒的身体扛不住了。 并不是身体的承受能力扛不住,而是哀酒的生命,不能够承受了。 她已经几乎没有血液了,一个人的生长,身体的运行,都是通过血液的流动来变化的,而哀酒的身体里几乎没有了血液,她的身体机能也就完全不能够支持她存活下去,所以,疼痛自然不能够持续,因为,通俗点来说,当时的哀酒,已经死了。 她的身体是死了,但是哀酒的意识还在,并且因为哀酒的血液和常人不同,你说她是死了,她符合死亡的标准,体内血液几乎已经不能够运转,内脏停止活动,她不就是死了么? 可是她的脉搏却还在,她的体内,还有最后的一丝血液在吊着哀酒最后一口气,这些血液具体能够消耗多久,却也不好下定论。 直到来到了这里,在哀酒和其他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传说中的黑白无常实际上是鬼使神差的小黑小白找到了哀酒,小黑将自己的血魂喂给了哀酒之后,哀酒体内的血液才开始疯狂的细胞分裂,她原本虚无的四肢百骸,开始慢慢的填充,骨血仙草的精血在哀酒皮肤之外杯水车薪的补给,慢慢的,哀酒的身体,开始复活。 血液开始滋润了哀酒所有干枯的血管,脉搏开始跳动,内脏开始工作,身体里开始造血,大脑开始清醒,哀酒终于醒来。 她双眼直直的看着鵺灼,面无表情,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晕过去了多久,她只知道,自己仿佛掉入了一个无穷无尽的黑暗,黑暗中,哀酒动弹不得,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在被一把不怎么锋利的刀子一点点的割下自己的肉片一般,那种磨砂的感觉,和肌肉撕裂的痛感混合在一起,哀酒想哭,却哭不出来。 恍若置身于地狱,还是最可怕的那一层。 这只是一种比喻而已,这种折磨的痛感,仿佛无穷无尽一般,她在黑暗里,一动都不能动的这样被折磨着,一直到刚刚醒来。 她似乎已经麻木了,她现在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在疼痛了,哀酒只感觉,自己醒了,脱离了那个可怕的黑暗,她终于醒了。 只是,这里是哪里?这个人,这个人是鵺灼,她认识,就是为了救鵺灼,自己才会经历这些东西。 忽然,哀酒有一个念头,假设自己下了如此血本选择的鵺灼,不会为自己所用的话,哀酒可能会直接和鵺灼同归于尽。 鵺灼不知道,哀酒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惨无人道的一切,这不是死亡能够比拟的事情,在那个无穷无尽的黑暗里,哀酒除了一直心里默念“救命”,就是希望自己可以彻底的死亡。 不过现在好了,自己扛过去了,自己终于扛过去了。 “这是哪里?”哀酒冷静的仿佛刚刚醒来的不是自己一般,突然面无表情的看着鵺灼如此说道。 对于哀酒这种冷漠的表现本来正在心里疑惑的鵺灼,一听见哀酒沙哑着声音在问这个之后,鵺灼虽然疑惑哀酒为什么是这样的一个态度,但是鵺灼还是回答道“这里是九虚幻境,你晕倒了,我在救你”。 我在救你。 哀酒忽然反应了过来,自己现在貌似正是一丝不挂的坐在温泉之中,人家泡温泉都是各种各样的花瓣,但是她的温泉里面却是一朵一朵绿色的青莲和粉白的花瓣交相辉映。 忽然,哀酒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又摸了摸自己的脸,接着是自己的脖子,自己的胸,还有双臂,肚子,和双腿,嗯,自己四肢百骸还健在,一根头发都没少,一个伤口都没多。 看着哀酒一副似乎在找什么东西的模样,鵺灼便随即说道“之前的衣服都烧毁了,你的包袱我放在了客栈里,你要是需要,我们现在下山”。 “下山?”哀酒一听,嗯?下山?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 随即,鵺灼便非常认真的和哀酒说了一下哀酒晕了之后,他和殊野到底干了什么事情,这才一步一步的找来了这个地方,然后来到了这北邙,找到了这个救命的温泉。 鵺灼说的极其的简言义骇,所以仅仅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哀酒便已经了解到了这所有的来龙去脉。 原来自己“死”后,殊野和鵺灼可是一点点都没闲下来。 有那么一瞬间,哀酒感觉自己真的是没有所托非人,不过,也是鵺灼他们运气好,自己这一次能够醒来,完完全全可以说是上天保佑。 对于这一点,哀酒便笑了笑,接着有着怅然的说道“谢谢你,这谢谢你和殊野救了我,还有女娮”。 “如果要说起救,是你救了我”鵺灼听完了哀酒的话,随即就如此说道,鵺灼心里明白的狠,如果不是哀酒,他别说旧疾了,就是能不能活到现在都是一个问题。 他活不下来的。 十二楼上百号人,哪怕就是那人砸也足够将鵺灼砸死了,并且,只要自己瞎了的消息传出去,那么他之后的路,完全可以说是举步维艰。 可以这么说,哀酒救了当时的自己,也救了之后的自己。 这一句谢谢,怎么着都轮不到哀酒来说给自己听。 而哀酒现在已经苏醒,脑袋也已经清醒了过来,听完了鵺灼的话,哀酒忽然又是神秘一笑,一点点也不推辞的说道“嗯,那我就接受你的道谢了,我渴了,你去那边的小瀑布帮我接点水吧,我自己昏迷很久了,身体要补一补”。 听到了她的话,鵺灼二话没说便扭头摘了一片大树叶开始去一旁接水,哀酒依旧坐在温泉中,努力适应极度放松的身体,然后开始寻思自己的计划。 看刚刚鵺灼的模样,自己和鵺灼一开始的地位已经彻底颠倒了,初遇时的哀酒,和现在的哀酒,已经和当时的鵺灼地位互换了,现在鵺灼要谢自己才对。 也是乘着这个时候,哀酒打算借助自己有恩于鵺灼,所以才要放下身段,然后留在鵺灼的身边,接着在他身边开始筹谋计划,以备不时之需。 她还记得自己一开始为什么要救鵺灼,为的就是将来拿他鵺灼当一把剑,一把找陧国皇后寻仇的剑。 而鵺灼也一样,他也在想办法让哀酒为自己所用,成为他将来踏血王位的路上,一把锋利的剑。 抛开最终的目的,他们两个倒是在这个留住对方的想法上,一拍即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唯又旧家不可回 清风霁月,冷霜未寒。 在温泉水之中,哀酒感觉不到什么,但是等她站起来之后,却忽然感觉到了这九虚幻境,似乎比一般的春夜要冷上许多。 可能,是自己在这温泉之中泡的时间太长了吧?筋骨已经疏散开来,皮肤也已经被温泉水的温泉浸透,所以猛地一下子起来,感觉到如此寒冷也是正常。 这温度,太冷了。 所以哀酒便立马身手扯来了放置在自己身边不远处的一叠衣物,这衣服如同月白之色,被叠放的整整齐齐,看来是自己的衣服。 只是哀酒有些好奇,自己的衣服,似乎两次脱下,都是鵺灼亲自操刀的吧? 这种情况,搁在这个民风虽然开放的古代,实际上也是有点有越规矩的,理论上来说,这鵺灼可是要娶自己的。 只是哀酒不在乎罢了,说白了,自己临危之际,也不怕鵺灼吃自己豆腐,再说了,这鵺灼看起来也不像是一个会在这种女色之上会趁人之危的人,估摸着鵺灼只要是真的想看,那亓国帝都的姑娘恐怕都要排着队来报名吧? 虽然哀酒的身材算不上是差,可是和那些莺莺燕燕花红柳絮一对比,自己貌似除了白的比常人诡异一些,她似乎根本不能和她们比。 待哀酒穿上里裙之后,鵺灼正好转身回来,接过来这一树叶的水,哀酒忍不住的直接一饮而尽,她太渴了,不仅仅是渴,她还饿,她的身体极度需要各种各样的养分。 “吃吧”这鵺灼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变出来了一个油纸包,哀酒也不和鵺灼客气什么,毕竟他们二人不仅仅是生死之交,现在还是坦诚相对之交,当然了,仅仅限于哀酒对鵺灼罢了,这样的交情,哀酒丝毫不会和鵺灼客气,直接便接了过来,打开一看,是马蹄糕。 一边吃着这辈子吃的最好吃的马蹄糕,哀酒一边还嘴巴不闲的说道“诶,鵺灼,你说这殊野和女娮,什么时候能出来啊”。 “不好说,这里一直没有动静”鵺灼一直守在这里,所以对这周围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他可以肯定的是,女娮和殊野没有在这周围。 因为这里实在是太安静了,虽然视线看到的东西并不多,可是这里能够听到的“距离”却是很大,这里除了周围的那个小瀑布之外,根本没有任何的水声,所以去听脚步声,可以说是很容易的事情。 “我们姑且就在这里等着吧,也算是守着这唯一的出口”鵺灼随即坐在了一旁,一副要在这里慢慢等候的模样。 看到了鵺灼这样,哀酒也没有其他的想法,随即就也坐了下来,然后将双脚放在了温泉之中,一边踢着水花,一边兀自说道“谢谢了”。 “一命还一命,我们之间,不用说谢谢”鵺灼听到了哀酒的话,鵺灼的心里倒是一怔,他想过哀酒醒来的场景,质问自己给她穿衣服,或者是好奇他的眼睛,也有可能是一些其他的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是鵺灼却没有考虑过,哀酒会忽然来和自己说对不起。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对不起,到底应该是谁说给谁听都不一定。 只是,既然哀酒说了,他鵺灼也就顺着她的话应承下来就是了。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鵺灼回答完了哀酒的话之后,见哀酒不再作声,随即便如此说道。 他是真的挺好奇这个问题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哀酒的出身实在是太过奇特,陧国的西宫娘娘,如今的陪葬太后,这可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身份,她哀酒看起来,也不是一个胸无大志的人。 一开始自己马车里相遇之后,鵺灼便知道,这哀酒非同寻常,再然后皇家猎场山洞里的一席话,更是让鵺灼对哀酒刮目相看,先不说哀酒的出身,就是她年纪轻轻对目前天下大局又如此独到的见解,已经可以说是不一般的事情了。 这样的人,入世之后,便是一场属于天下的腥风血雨。 但是,鵺灼不能将话说的太明白对不对?哀酒是聪明人,她更明白利益的重要性,鵺灼并非是一个让人趋之若鹜的人,他的手上也没有权利,他仅仅是一个空有头衔的人,像哀酒这样的人,鵺灼真的是不知道自己如何才可以留住她。 靠断魂丹么?呵呵,哀酒这样的人,恐怕不是这种简单的毒药胁迫就可以能够困住她的,一切,还要看哀酒的想法。 而哀酒听到了鵺灼的询问之后,心里立马觉得这话正中下怀,哀酒就等鵺灼问自己这一句话呢,她正准备套路一把鵺灼。 “我能去哪啊,天下之大犹似海,唯又旧家不可回,你也知道我的,陧国皇帝的陪葬太后,陧国是不可能容许他们用来陪葬的太后还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哀酒是一个懂得因地制宜的人,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样的话,什么时候应该去表达什么的神色才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哀酒的心里心知肚明。 只是,这一切,鵺灼却没有多想。 他现在心里想的,实际上更多的,是如何留下哀酒。 正好此时此刻哀酒说了这样的话,鵺灼正在打如意算盘的心里立马便上钩了,他根本没有考虑太多,也没有考虑到哀酒会给自己下陷阱,毕竟在鵺灼的心里,哀酒是一个可以无缘无故为了自己豁出去性命的人,这样的人,她图自己什么呢? 除了哀酒之前自己说的,是贪图鵺灼的美色,鵺灼自己都想不出来其他更好的解释了,原因很简单,因为鵺灼实际上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价值在什么地方。 权利,地位,名望,金钱,鵺灼一个都没有,正常欲望范围内的一切东西,鵺灼真的可以说是一个都没有具备,虽然鵺灼很不愿意相信会有哀酒这样的傻子为了自己的一张脸而豁出去自己的性命,但是对于萍水相逢的哀酒,鵺灼只能勉强的相信这样的解释是解释了。 不过,不管哀酒到底贪图自己什么,鵺灼却是在我心里明确的知道自己需要哀酒,他太需要哀酒了,他的未来,他的命运,可能都要和哀酒息息相关了。 虽然鵺灼如此的需要哀酒,可是鵺灼却不能够表现出来自己需要的迫切,原因很简单,因为对于鵺灼来说,他始终应该是一个占据主导权的人,这样的话,他才能计划的未来,所以在“招募”哀酒的这件事情上,鵺灼必须要一步一步的来,所以鵺灼笑了笑说道“天下之大,你视为家,便是家”。 看到了鵺灼愿意接自己的这个“套路”,哀酒立马在心里露出的一抹奸诈的笑容,这仿佛是一场老狐狸和老狐狸之间的对手戏,他们两个人实际上心里都是各怀鬼胎的“算计”这对方,但是却都没有看穿对方的伪装,这样的对决,倒也是挺有意思的,只是他们两个人不知道罢了。 “这话说的,天下之大,难不成四海都是家了,那是你们男人的想法,我和你们不一样,我可有野心了”哀酒说着说着还故作深沉的说了一句“我在陧国还没来得及得到的东西,我终有一天,要找陧国讨要回来”。 因为哀酒的演技足够精湛,所以这一句恍若是自言自语的话听在了鵺灼的耳朵里,鵺灼倒是心下一笑,哀酒有这样的野心是好事,自己可以利用这一点。 “你想要获得你想要的,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陧国不是什么部落,他是扎根上百年的大国,陧国如今的皇后挞拔皊,也就是随即的挞拔皇后,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鵺灼对这挞拔皊太了解了,所以说起来这挞拔皇后,他倒是头头是道。 听到了鵺灼忽然和自己一本正经的说这个,哀酒心里一笑,表面上却是有些愁闷的叹了一口气,随即说道“我知道啊,我人微言轻,现在连一个正经的身份都没有,想要去找挞拔皇后报仇,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啊,对不起啊,我忘记了,你和挞拔皇后的女儿玄都关系挺好的”。 这一句话,当然是哀酒故意说的,因为将来哀酒如果想要借着鵺灼这东风的话,那么玄都就是一道屏障,哀酒必须知道鵺灼和玄都是什么关系,假设他们只是青梅竹马的兄妹之情的话,哀酒大不了从中作梗整点误会啥的,让他们两个决裂就是,假设这要是有感情的话,哀酒就要动脑子了,毕竟当小三这种事情,哀酒还是不太想去干的。 “不过是儿时情谊罢了,玄都被挞拔皇后保护的太好了,将来会吃亏的”鵺灼的一句话,实际上有些意味深长,他一边告诉了哀酒,自己和玄都没关系,一件也算是和哀酒透露了一点,玄都不过是一个娇气的公主罢了,就是一个摆设。 实际上,鵺灼对挞拔皇后,也是有久仇的。 只是这些事情,一般人不知道罢了,这也是鵺灼的心里,埋的最深的秘密之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我自然是喜欢你 “我的小囹别院倒也算是清净避尘之地,你若是无处可去,倒也可以去我那里”当鵺灼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神里,仿佛有一种期待的光芒。 而这种光芒,在哀酒的眼里,就是“这人总算是上钩”了的信号。 实际上,哀酒要的就是鵺灼这样的一句话,她要的目的无非就是这样,陪在鵺灼的身边,将鵺灼这样一刻迟生的好苗子,给揠苗助长。 虽然哀酒并非是一个记仇的人,但是挞拔皇后也太过份了写,将自己直接封在了棺材之中,她这样一个花季少女的大好的年华,差点就这样葬送了,这简直是罪过,若不是幼薇是上天派来救她的小天使,恐怕现在哀酒已经饿死在棺材里面了,这要是传出去,哀酒魂穿一世,最后刚刚入这滚滚红尘就被封在棺材里饿死了,恐怕哀酒到阴曹地府哪怕喝了十碗孟婆汤,她也会记得一清二楚的。 好在现在鵺灼上钩了,有了鵺灼,哀酒对挞拔皇后的“寻仇”计划,便等于是有了一个载体,像鵺灼这样的人,一般情况下,在这种穿越文里的人设,基本上都是前期虐虐虐,长大了收敛锋芒扮猪吃虎的么?不过,哀酒也不管鵺灼是否是扮猪吃虎,她哀酒现在就要来给鵺灼打开新世界了。 怎么说呢,哀酒好歹也是一个在现代镀过金的知识青年,斗她一个挞拔皇后,虽然不能说自己保会赢,但是胜算终归是大一些的。 再说了,顾八也一定会在天上保佑自己的,毕竟挞拔皇后差点就将他们顾家唯一的血脉给断送在那阴暗的棺材之中,顾八能忍? 不过哀酒又想了想,还是别指望别人来保佑自己了,就说自己在国安寺许愿的事情吧,自己刚刚许完了愿望,那陧国皇帝就死了,她哀酒可能是一个遭佛祖记恨的体质。 “你不怕我被发现?”哀酒抛开一切杂七杂八的想法,随即一脸期待的看着鵺灼,非常认真的问了这样的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哀酒觉得非常的重要,原因很简单,哀酒是陧国陪葬太后的事情,虽然知道的人不多,但是也难包不会东窗事发,假设这一切东窗事发了,哀酒会连累到鵺灼的,这一点鵺灼可是要考虑清楚。 也算是哀酒对鵺灼的一个考量,姑且看看鵺灼会怎么回答吧。 而鵺灼自然也是考虑过这个问题的,哀酒的身份太过特殊,是陧国皇室见过哀酒的人,也有不少,假设将来哀酒被认出来了的话,那么鵺灼素来都是地位卑微的一个人,保住哀酒也是有点难度,这些问题虽然发生的概率都比较小,但是总还是有可能发生的,想到了这一点,鵺灼自然是要有一个心理准备和衡量。 不过,这一切,在鵺灼的眼里,世界上都没有哀酒这样的一个人重要。 她的血液,她的力量,比这一切重要太多太多了,如果能够留下哀酒,鵺灼院子用一切手段,好留也好,歹囚也好,只能能够让哀酒为自己所用,鵺灼便心满意足了。 所以,此时此刻的鵺灼便无所谓的说道“发现了便是发现了,陧国太后已经陪葬,除非陧国愿意低头承认自己的祖坟里发生了诈尸,不然的话,谁又能证明你是陧国的太后?”。 “说的也有道理”哀酒对于鵺灼说的话,不置可否,鵺灼说的没错,一般人家,都不希望自己家的祖坟里面诈尸,毕竟说白了,祖坟诈尸,便是凶照,一般都是后辈无能无德无福之时,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一个皇室,怎么可能允许别人说他们无能无德无福?所以说,估摸着哪怕就是认出来了哀酒,陧国也不敢将这一切给说到明面上来的,而假设这一切不说到明年上来的话,她哀酒自然是无所畏惧,暗地里解决一些事情,正是哀酒的拿手好戏。 所以,介于这一点,哀酒的心里真的是,和鵺灼一拍即合。 “其实对比死小囹别院,我倒是更贪恋你这一张脸”哀酒的这一句话,实际上也是有点真假参半的意思在里面,对于小囹别院,哀酒真的是没有太大的期待,毕竟顾家楼是什么地方?长恨楼简直就是鬼斧神工的存在,再加上哀腾山景色素来著名,她在这样的一个地方长大,实际上对别处他人眼里的避尘美景,实际上是没有什么太多的期待的,而哀酒更期待的,实际上是亓国帝都的繁荣。 毕竟哀酒从小生在深山,素来不食人间烟火,她最少见到的和期待的,也是这繁华人家的模样。 并且,哀酒也是真的对鵺灼的脸有贪图之心,毕竟俗话说得好,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虽然哀酒是在美色环绕中长大的人,但是哀酒有一点是不得不承认的,就是对更多的美色,哀酒从来都是有“多多益善”的心里的,假设小黑小白不愿意和自己生孩子的话,这鵺灼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没错,哀酒真的一心想着给顾家开枝散叶来着,只是有一点,不知道这鵺灼是否愿意让自己的而已姓顾。 当然了,这些都是后话了,哀酒还是知道自己的眼前最适合做什么事情的,就是拿下鵺灼,不管以什么办法。 虽然鵺灼知道自己的美色似乎是不够蛊惑他了,但是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自己的力量,想必也是任何凡人都想要觊觎一二的,如果时机成熟的话,自己也不仿如此套路一把鵺灼。 而鵺灼听完了哀酒的话,却只是淡然一笑,然后说道“我这皮相,也不知道是恩赐还是灾祸”。 这一句话听起来仿佛是鵺灼的自言自语,可是停在哀酒的心里,却仿佛就是鵺灼在和自己传达一个消息,那就是“为什么你们喜欢都是我的一张脸而不是我这个人的本身呢”这样一个略微显得有点幼稚的问题,但是,虽然哀酒看出来了这一点,她却没有说破,原因很简单,因为两个人如果太聪明的话,交流起来会和麻烦的,虽然哀酒喜欢和聪明人说话,但是这不代表哀酒愿意和聪明人这样一直的说下去,因为这一点,所以哀酒便一笔带过一般的笑了笑,假装自己没有领悟到鵺灼的意思,直接换了一个话题说道“你要是领回一个姑娘,小囹别院的人一定会禀告你父皇,这样一来,你该如何解释我?”。 “北方之地天灾,众人流离失所,你受伤于山野之中,我无意间偶遇,一见倾心,两厢情愿”听罢了哀酒的话,鵺灼随即便微微一笑,一挥广袖便如此落落大方的说道,说的煞有介事,仿佛就是鵺灼事先已经在心里打好了草稿了一般。 而对于这一点,哀酒也是无言以对,鵺灼的话完全没有毛病,毕竟这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鵺灼和哀酒一见钟情,这种事情也不是不可能发生。 “我家住北方一处小镇之上,开茶馆为生,灾祸四起,生意破败,一家避难,不料遭遇颓废,家破人亡,徒留我一人落入山崖,昏迷不醒,再次醒来,已经是在你马车之中了”哀酒随即也就说着鵺灼的故事给编排了下去,编排完了之后还煞有介事的说道“这样一说的话,哪怕就是有心人去北方受灾的地方查询这些事情,实际上也已经没有多大的问题了,原因很简单,因为小镇已经没有了,其他人都跑了,想打听也打听不到了”。 “如此甚好”鵺灼听完了哀酒的话,随即也是这么认为了一下,对于这一点,鵺灼一点也不担心,哀酒的演技鵺灼也是见识过的,估摸着哀酒拿这样的理由出糊弄人,应该不会有什么纰漏,正去哀酒所说,这已经是连查都查不到过往的事情了,哪怕就是有有心人,也是无济于事。 “只不过,我这一去亓国,怕是也得成为众矢之的了”哀酒说着说着,忽然就想到了这一点,鵺灼在亓国人气多高啊,自己要是进了小囹别院,估摸着整个亓国帝都的少女们都得将哀酒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吧? 一想到这一点,哀酒便决定,自己去到了亓国小囹别院的时候,一定要带面罩,可千万不能够被认出来啊,不然的话自己回头在亓国帝都的大街上走着走着,估摸着都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当然了,生命危险有些夸张,但是这什么臭鸡蛋啊蔬菜啊洗脚水之类的东西,哀酒就真的是不敢保证了,要知道,疯狂的少女们,什么都敢干的出来,她哀酒在她们眼里也不过是一个山野村夫的女儿罢了,又不是什么皇亲国戚,她们想得罪也就得罪了。 想到了这一点,哀酒随机又看了看鵺灼,果然啊,这鵺灼的容貌,还真的是有可能是一种灾祸也说不定。 “你还真的是挺喜欢我这张脸”鵺灼意识到了哀酒在看自己之后,随即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 而哀酒仅仅只是微微一笑,随即说道“我自然是喜欢你,不然也不会豁出去性命就是为了保你一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好送你上黄泉路 她嘴里的话,鵺灼姑且也就听了,并没有全信。 对于哀酒这个人,鵺灼心里明白的狠,她太聪明了,她不会轻易喜欢一个人的,她若是喜欢的人,定然是女娮俗人论中所指的人一般,而鵺灼,不过是有一副美颜皮囊罢了。 皮囊而已,会随着岁月的流逝,开始改变,开始衰老,纵使你一个人模样再惊世骇俗,结局都是黄土一抷,美人迟暮,将军白首,这是真理,也是诅咒。 而像哀酒这样玲珑剔透的一个人,看一个人忽然是要考虑面容,但是对于她来说,面容从来都不是唯一的衡量标准,而俗人论里的条条框框,估计正对哀酒的胃口。 只是,这种人,上哪里找去啊。 所以鵺灼也是自欺欺人一般,笑了笑,然后说道“我这皮囊,不过十几年便会毁坏,做不了长久之数的”。 可是哀酒倒是对这种理论有自己别样的看法,只见一撩头发,接着把玩着自己的发尾说道“既然能美上个十几年,那也已经足够了,十几年后的事情,谁知道呢?天灾人祸,疾病意外,这种事情最是说不准的,也许还没等我十几年后来考虑是否愿意继续痴迷你衰老的容颜,还不如想一想眼下来的实际一些,少年啊,切莫好高骛远啊”。 “来了”正当哀酒一句听起来似乎是玩笑话实际上却是另有所指的话说完之后,鵺灼也没有来得及去细想她的话,就听到了他们身后不远处响起了一阵似有若无的脚步声。 脚步声略微有些杂乱,听不出来具体几个人,但是毋庸置疑的是,这九虚幻境只有五个人,现在两个在这里,这脚步声听起来至少也是两个人以上数量,看来,是那个冒牌货来了。 给了哀酒一个眼神,哀酒便忽然一个反手撑地,猛地一起身,一个空翻便落在了一旁的石头之上,双脚的水渍也已经被甩的七七八八,一边穿上鞋子哀酒一边还不忘来了一句“那冒牌货和殊野模样像不像?”。 她还真的是一个喜欢美颜皮囊的人啊,似乎无时无刻都在留意着别人的脸。 “没有见过,不过殊野的面容也算是世间难得,估摸着那冒牌货,诸多也不过是容貌清秀,算是周正,估计是和殊野比不得的”鵺灼心里的大石头也算是落了一半的地了,所以现在心情也算是好了一些,随即便如此和哀酒说道,虽然鵺灼没有见过那个冒牌货,但是就从殊野和自己说的话里,他也能多多少少判断出来一点。 如果冒牌货容貌丰神俊朗,是超过或者是和殊野差不多的那种神色,那么之前殊野和自己说冒牌货的事情的时候,那是肯定会说一说这一件事情的,而且肯定是以“凭什么一个冒牌货比我好看!”这样义愤填膺的开头来和自己念叨,而假设冒牌货长的很寒酸,殊野也肯定会以“我的娘耶鵺灼你想都想不到那个冒牌货比我差远了他这不是丢我北慑小魔王的人么”开头,来和鵺灼发表一下自己被冒牌货拉低了“观赏度”的愤慨之情,所以,介于这一点,鵺灼还是能够多多少少分析出来一些的。 听了鵺灼的话,虽然鵺灼没有见过冒牌货,但是鵺灼不是一个说空话的人,他既然说了,那肯定就是他在心里有一个自己的比对和考量,介于这一点,哀酒也就信了。 一玄袍一白衣就这样立在这里,鵺灼倒是神色淡漠,可是哀酒却是一副期待的模样,她倒是对这个可怜的冒牌货有些同情,可惜了,这大好的一个大活人,要死在这个地方了,还是因为哀酒他才死的。 不过,哀酒心里丝毫没有愧疚之感。 她手上的人命,已经多到数不过来了,现在多一条少一条,似乎也没有多大的意义了。 所以,介于这样的想法,哀酒便垫脚看了看,然后兀自的呢喃道“可怜的冒牌货啊,你在哪呢,在哪呢,让姐姐我看一看,好送你上黄泉路啊”。 听到了哀酒的话,鵺灼的面容忽然一怔,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哀酒竟然直接准备把他给杀了?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哀酒自称姐姐这一点,鵺灼没有办法理解姐姐只是哀酒对自己的一个人称代词,毕竟鵺灼是这个时代的人,所以懵上一懵也是正常的事情,只是有一点倒是让鵺灼有些奇怪,哀酒的的年纪不过二八,为什么能够如此成熟并且泰然自若的自称自己为姐姐? 她的身上,到底还有多少故事? 她到底经历了多少的人情世故尘世起伏?才能够在小小年纪有这样老练的态度? 这是鵺灼永远也不明白的。 毕竟哪怕就是哀酒和他解释了,自己是穿越来的,不是重生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她的时代已经变化的非常先进了,有很多这个时代不可能有的东西,嗯,只是鵺灼根本不能够体会哀酒所说的那些东西是什么罢了,他根本没有这样的一个概念。 不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这里的能见度虽然低,但是好在并不嘈杂,所以通过声音辨别人的距离,倒也不会有什么差错。 “这里我有点印象了,再往前去,就会到古树林的边界了,到了边界之后,我们就可以出去了!”说话的自然是冒牌货,他现在满心欢喜的想着终于到了出口,但是他所不知道的是,他这一辈子的生命,也已经到了一个出口,要准备终结了。 所以,女娮和殊野,都没有接下冒牌货的话。 但是哀酒不一样,哀酒最喜欢的,似乎就是作妖,一副故作祸害的模样,一身邪气,当初殊野第一次见到了哀酒的时候,哀酒就是这样的模样。 此时此刻,哀酒又拿出了那样的妖魔模样,一袭白衣,长发松散,面容虽然未施粉黛,却是俏丽妖冶,尤其一双眼睛,现在鵺灼亲眼看到,才知道为什么当初在山洞里的时候,殊野会那么的坚信哀酒是一个女妖怪了。 因为,哪怕就是鵺灼这样一个和哀酒已经经历过生死也算是患难之交的人来看,她这样的一副表情面容和神态,也真的是是让鵺灼有一种“这真的是哀酒而不是一个妖怪幻化的么”的错觉,或者换一个说话,这是哀酒在幻化为一个妖怪。 具体是什么妖怪,鵺灼殊野不出来,只是兀自的感觉到哀酒的身上,有一股子让人惧怕的感觉。 这种感觉似有若无,让人难以捉摸,虽然哀酒现在嘴角带着笑意,眼底一片妖冶,但是实际上,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一低眉一抬眼,都有一种带有震慑意味的妖气在里面。 躲在暗处的青雉,已经惊讶到说不出来话了。 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 而鵺灼却有一瞬间可怜了一下殊野,这殊野当时恐怕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估摸着殊野当时一定在想,自己到底是造了什么孽,竟然遇见了哀酒。 而哀酒呢?她依旧是一副是恃美扬威的模样,不仅仅如此,她似乎是想要主动吓一下那个冒牌货,所以说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一番听起来老掉牙的话,在哀酒的演绎下,却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哀酒在作妖的时候,说话的语气自然是一种故意拿捏着语调的感觉,听起来有些诡异,就比方说此时此刻,他鵺灼听起来都觉得有些脊背一凉,别说正在温泉雾气之中的那个冒牌货了。 “这是谁的声音!”冒牌货听到了这声音却没有看到人之后,立马吓的面色一怔,随即立马低声说道,生怕自己的出声会招惹到什么麻烦。 与此同时,女娮也算是被吓到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还会出现一个半路打劫的?这九虚幻境是否有点太过邪乎了?在这九虚幻境门口打劫的山魅,肯定不是一般的妖怪,这个山魅要是不放行的话,他们应该怎么办? 当然了,这女娮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原因还是因为女娮根本就是没有听过哀酒的声音,所以当听女娮听到了突如其来这样的一个诡异女声之后,女娮的下意识便是这里又来了新的山魅,还是一个来者不善的山魅。 可是殊野不同啊,殊野知道这“山魅”到底是谁啊,这个声音和这个说话的语气,殊野真的是太过熟悉了,就在前不久,殊野才被诓骗过,现在看来哀酒是醒来了,殊野的心里到底也算是放下一块石头,只是有一点,殊野不是很明白,这哀酒又在整什么幺蛾子?是要他们一起演戏骗了这冒牌货? 虽然不明白哀酒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殊野却是轻轻握住了女娮的手,示意女娮不要出声。 与此同时,一个白色的身影,破开一阵烟雾,款款而来。 霎那间,四目相对,哀酒的神色,立马便僵住在了脸上。 原本战战兢兢的冒牌货,也在见到了哀酒之后,脸上的表情也瞬间凝固了,此时此刻,万籁俱寂,随后而来的鵺灼,还有殊野女娮三个人,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你该死在三年前 俗话说得好,天涯何处不相逢,可能说的就是此时此刻了。 原本哀酒是卷带一身妖气而来,这里的温泉雾气正好将哀酒原本就诡异的神态烘托的更加的到位,可以这么说,哪怕就是娢缟来了,也不见得能有哀酒看起来像是一个山魅。 但是,在见到了眼前的这个冒牌货之后,哀酒的神色,立马就崩了,一瞬间,土崩瓦解,支离破碎。 而此时此刻,那个牌货的神色也已经不同于他第一开始的那种战战兢兢的模样,而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神色,他看着哀酒,那一种奇怪的表情里,似乎是有一种惊讶,还有一丝害怕,甚至还有一种懊恼,最多的,还是一种恐惧。 而哀酒的脸上,最多的,实际上是一种不可思议。 因为在哀酒的世界里,这个人,已经死了。 可是,他现在还活着。 “怎么了”鵺灼意识到了哀酒的不对劲,所以便询问了一句,哀酒先是郑怔了怔,随即挠了挠头,然后微微侧头但是眼神却依旧是在那个冒牌货身上,接着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的说道“这事说来话长,只是我和他的事情,你们都别插手了”。 “你为什么还活着?”哀酒嘱咐完了鵺灼之后,鵺灼便也就听话的没有说什么,退后在了一旁,顺便还挥手示意了一下,让殊野和女娮也过来,当一个轻松的看客。 听到了哀酒的话之后,那个冒牌货眼神有些闪烁的躲避了一下,但是随即也意识到了自己不可能不回答哀酒的问题的,所以便有些含糊其辞的说道“我,我还活着,因为我命大呗”。 “她若死了你必然不会独活,这话是你说的,昔日在顾家楼前,若不是你跪了三天三夜,老爷子也不会将生死蛊给你”哀酒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从一开始的疑惑,变成了一种质问,这种质问,让哀酒看起来已经不是一种邪气了,而是一种可怕。 那个冒牌货吓的腿都有点发软了,可是表面上,却还是嘴硬的说道“我没想到啊,她死的那么早”。 “你明知道她已经无药可医,却还可怜兮兮求了生死蛊,当初我就看你不对劲,你到底是何居心!”哀酒说着说着,忽然一甩广袖,举手说道“殊野,剑!”。 此时此刻的殊野,看起来就好像拍一个尽职尽责的看客一般,既然哀酒和自己互动了,殊野便立马抽出破决甩到了哀酒的手里,哀酒头也没回的接下了剑之后,便直接对准了冒牌货,然后说道“还不说实话么?”。 这一举动,吓的冒牌货立马跪下了,他跪下仰望这一把剑的时候,冒牌货立马便觉得这把剑有些眼熟,这不就是破决么! 这破决怎么在这里?又是刚刚那个人丢过来的!冒牌货一边想着一边也扭头看了看殊野,可是还没等冒牌货扭过去的时候,哀酒忽然一挽剑花,直接吓的冒牌货脑袋里面一片空白。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一句话,冤家路窄。 自己怎么就是遇见了这小祖宗?这小祖宗不在哀腾山呆着,跑这里干什么? 不过这也不是此时此刻冒牌货要考虑的问题,他只是立马说道“姑娘饶命姑娘饶命!当时我真的是要救我的夫人的!只是没想到她已经药石无医,我后来也就想通了,她说让我好好活着,这生死蛊别浪费在她身上了,所以我就”。 “你说谎”哀酒说着,便突然飞身一脚踢倒了冒牌货,接着二话不说,直接将殊野的破决刺入到了冒牌货的小腿之中,长剑穿透小腿肚上的肌肉,直接进入泥土之中。 伴随着冒牌货的哀嚎,一旁的吃瓜群众三人组,立马对哀酒刮目相看。 首先是鵺灼,鵺灼知道哀酒不是一个寻常人物,他也知道哀酒杀人如麻,但是他没有想到,哀酒在“逼供”这方面还如此有经验。 一旁的殊野也是再一次刷新了对哀酒的认知,这哀酒看起来不仅仅杀人厉害,这用剑折磨人也是有一手,这一剑里门道了多了去了,这人的腿,怕是已经废了。 而女娮就更傻眼了,她知道这哀酒是鵺灼的夫人,除此以外,便是觉得这哀酒模样挺好看,是那种过目不忘的类型,但是怎么也没想到,这哀酒一醒来,便是一身如此的妖气,而现在,直接变成了杀气。 还有就是,这哀酒如此暴力,竟然是鵺灼这个看起来温润阴柔的公子哥的夫人? “啊!求求你!别杀我!求求你了!”冒牌货鬼哭狼嚎了一阵之后,便抱着自己的大腿忍痛如此求饶道,那声泪俱下的模样,似乎就是哀酒在一点点的把他剥皮抽筋一般。 “废物”哀酒轻蔑的低声骂了一句之后,便眼神灼灼的说道“那个姑娘,是脾肺衰竭,没多少活头了,当时已经连话都说不出口了,你却说你和她海誓山盟,一定要救她,不管什么都要试一试,死活惹的老爷子心软给了你生死蛊,这生死蛊能将两人的性命连在一起,此消彼长,你说你要渡给她阳寿十年,看老爷子信了,给了,那个姑娘我都能看的出来必死无疑了,你却要了生死蛊,我看你身上根本没有生死蛊的痕迹,你当初上山,根本就是骗局!”。 听到了哀酒拆穿了自己,冒牌货一时之间也就不狡辩什么了,直接实话实说道“我说我说!我是骗了你!当时有一个富商在黑市悬赏生死蛊,我少年时曾经得知过顾家楼里的顾家老爷子有这玩意儿,所以才随便找了一个快死的姑娘,去假装一番,找你们求来了生死蛊卖给了那个富商!我承认当初是我骗了你们!但是我也没捞到多少钱!生死蛊还没到富商手里呢便丢了!我也是,啊!救命啊!疼疼疼!”。 正当冒牌货说完了自己的当初的目的之后,哀酒便二话不说,直接忽然一抽破决,眼疾手快的刺入了这冒牌货的另外一条小腿肚子上,刺入之后,哀酒还冷漠的说了一句“那姑娘呢”。 “啊疼!啊!那姑娘当然是死了啊,你也说了她药石无医了,我还给她卷一个草席呢我!啊姑娘饶命啊!”冒牌货的哀求声在哀酒的耳朵里,似乎根本就是噪音一般,当哀酒听到了他这么薄情的话之后,哀酒的心里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她太可怜那个姑娘了,更是怨恨自己,当初没有拦住顾八。 如果当初,呵呵,没有当初了,人都死了。 “你现在呢,也在这样给黑市找药材?”哀酒一甩自己的衣袍,随即起身便如此风轻云淡的说道。 冒牌货丝毫不敢违逆哀酒的话,随即忍痛含泪的说道“是啊是啊,我就是来寻那骨血仙草的,只是没想到遇见了这殊野公子还有”。 “没想到会撞见我是吧?你也算是运气挺好的了,这都过去了三年,你才再遇见我,让你平白无故多过了三年”哀酒说罢,也没管这冒牌货到底说了什么,只是自顾自的双手一边结着法诀,一边面无表情的说道“当时那个姑娘有看我一眼,她的眼神是求救,只是我那时也可以说是少不更事,听信了你的鬼话,平白无故给了生死蛊,让老爷子稿费心神不说,还没救的了那个姑娘,你倒是好计谋,带上一个这样的姑娘博取同情,也怪我当时眼界太小,考虑问题也不周全,让你一个奸诈小人得了空子,罔顾一条性命”。 “我要这生死蛊也是救人的啊!再说了那姑娘你也说了药石无医我,啊!”这冒牌货也算是事到临头了还嘴硬,这个时候还敢为自己狡辩,所以哀酒便忽然一反转法诀,用指甲划破了自己手指,一甩缚红线,便勒住了冒牌货的脖子,让冒牌货直接陷入窒息的状态。 “在顾家楼,她就能活”哀酒说罢,忽然又甩下了三条血线,捆绑住了冒牌货之后,哀酒便有些落寞的说道“我早该知道的,她的眼神里,只有恐惧和绝望,你不可能是他的夫君的,一个垂死之人,在她夫君的身边,哪怕就是死,她都是不会害怕的”。 “三年前,你便该死了”哀酒说罢,双手忽然一用力对扯,殊野和鵺灼便知道哀酒要干什么了,只见一刹那,冒牌货便被大卸八块了。 血液四处飞溅,染红了周围的温泉。 而女娮,却是傻在了原地,不敢动。 原因很简单,因为女娮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用自己的血液,去杀人。 并且,这个哀酒还是鵺灼的夫人,鵺灼是谁?亓国的皇子啊,像哀酒这样的人,或者应该用妖孽来形容更加贴切,这样的妖孽,怎么能够嫁给皇室? 现在看起来,之前皇家猎场的那些尸体碎块,应该都是出之哀酒之手了。 这样的人,实在是让女娮大开眼界,甚至在这一刻,女娮的心里打心眼里赞同哀酒的做法,毕竟这冒牌货利用一个垂死的姑娘来骗生死蛊实在是太过缺德,但是同样的,女娮也打心眼里害怕哀酒。 这样面无表情哀酒,别说女娮了,就是殊野和鵺灼,也都畏惧三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你我二人的缘分 浓郁的血腥味在温泉温热的雾气下蒸腾,仿佛带着咸腥的勾引,让人从骨子里感觉到不舒服。 看着那些尸体碎块,一旁的女娮差点一个没忍住吐出来,之前在皇家猎场的时候,女娮要不是靠着当时的震惊还有对殊野的执念,恐怕女娮真的是坚持不下去在尸体碎块里来回翻动的,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同,女娮这是近距离的看了一个现场,看到了血液喷涌,肾脏流出,这种感觉,在女娮没有了担忧殊野的执念之后,她真的是感觉自己略微有些接受无能。 但是,作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哀酒却好像是一个没事人一般,只见哀酒一甩手,身上的伤口便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她连看都不看一眼那些尸体碎块,随即就扭头看向了他们三个。 一旁的哀酒先是皱着眉头兀自定住了一会儿,因为每一次用缚红线杀人的时候,哀酒的胸腔都会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其中搅和一般,只是哀酒这一次忽然感觉,缚红线的反噬虽然还能够感觉的到,但是这种反噬明显削弱了很多,这种感觉,已经没有那种万蚁蚀心的感觉了,反噬忽然变弱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哀酒忽然有点不明所以,但是这种疑问还不方便说出来,毕竟这里的三个人,都是不知道哀酒的缚红线到底是什么玩意儿的,哪怕就是厉害如自己家的老爷子顾八,他最终也没又给哀酒一个满意的答复,他们三个,更不可能了,索性哀酒便只当这是一件好事了,要不就是自己扛虐能力又变强了,要不就是反噬慢慢削弱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件好事情。 “谢谢你”哀酒反应了过来以后,便扭头看着女娮,忽然来了这么一句道谢。 对于这一句道谢,女娮完全可以用“受宠若惊”这三个字来形容,其实实际上不仅仅是受宠若惊,她甚至还有点不明所以。 这哀酒怎么回事啊?怎么杀完了人以后一扭头,便来和自己说谢谢了?这人也不是她杀的啊。 终究还是一旁的鵺灼反应速度快,他一看到了女娮那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随即立马笑了笑,然后看了看女娮说道“我自然也是要多谢一番的,若不是姑娘在马车边将哀酒载来,恐怕那么多的野兽已然对哀酒产生了威胁”。 一听到了鵺灼这么说,女娮的心里便明白了过来,原来是这样啊,哀酒是在说自己“救”就她的事情,看来这哀酒醒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鵺灼也已经将一切都告诉了哀酒了。 随即,女娮便一点点也不拿自己的大小姐架子,随即笑了笑说道“机缘巧合,机缘巧合,毕竟一个姑娘家家的,晕倒在这荒山野岭,一般情况下,谁看到了都会去救一下的吧?”。 “也是你我二人有缘份”哀酒笑了笑说罢之后,边头也不回的直接来到了鵺灼的身边,然后看起来仿佛就是刚刚睡醒一般的无所谓,接着说道“我们走吧”。 “好”鵺灼自然是赞同了哀酒的话,反正这九虚幻境也没有什么是值得他们留恋的,这骨血仙草也是,按照青雉娢缟说法,骨血仙草如果没有这里的温泉水,实际上这根本发挥不了自己的药效,所以自然而然的,鵺灼也就不再打这骨血仙草的主意了,大不了下次再来。 虽然北邙山魅众多,但是鵺灼一路拼一拼的话,将哀酒送上这北邙,也是能够做到的。 只是,下一次,鵺灼希望永远不要到来。 对于如此怪异的哀酒,虽然女娮一肚子的好奇心,但是介于之前哀酒将那个冒牌货随随便便就大卸八块了之后,女娮的心里对哀酒多多少少便有些忌惮,这哀酒也太可怕了点吧? 先是温泉水雾之中,一身妖气款款而来,看的女娮一刹那还真的以为是这九虚幻境里还有什么厉害的山魅在等着他们呢,但是再仔细一看之后,哀酒又忽然意识到了这人竟然是自己救的鵺灼的夫人,哀酒,这哀酒难不成原来是这样的一个人? 对于这一点,女娮的心情,可以说是极其复杂的。 毕竟鵺灼将哀酒称作夫人,但是作为一个夫人,这个哀酒是不是有点太历害了?血线杀人?这种功夫恐怕不是凡人能够学会的吧?而且女娮可是看的一清二楚的,她哀酒原本自己划开的伤口,可是转眼间便愈合了,这种感觉真的是让人,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这个哀酒,难是凡人。 哪怕她就是凡人,但是她的这一股力量也实在是让人惧怕胆寒。 可是,这哀酒现在看起来,似乎又是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的模样,跟没事人一样的走在鵺灼的身边,偶尔还指一指前面问一句“是这没错吧?你没待错路吧”,“你看清楚了,别把我们带偏了”,“诶你说的那个山魅呢,也应该来接应我们一下啊,我感觉那个山魅对你有意思,就是我没看到罢了”,不仅仅如此,哀酒说着说着还回头看着女娮和殊野说道“你们两个看见了,那个什么青雉是不是对鵺灼有意思?”。 殊野和女娮对视一眼,虽然殊野知道哀酒和鵺灼之间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感情基础的,毕竟他们两个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是不得不说的是,鵺灼已经在心里将他们两个看做是一对了,这个时候哀酒忽然“盘问”这个问题,作为鵺灼的朋友,殊野寻思着,就算是自己看到了,自己也不能够说出来,嗯,绝对不能。 想到了这一点之后,殊野随即便笑了笑说道“哪能的啊,鵺灼长的是好看,作为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我也觉得他长的好看,但是说白了,这山魅的面容更是变化多端,它们见到的美人可是要多了去了,你别想多,没有没有”。 “呵,男人”哀酒一听殊野的话,便知道殊野是在糊弄自己,随即白了一眼殊野之后,便扭头看向了女娮,接着说道“女娮,你告诉我,那山魅是不是看上鵺灼了?”。 同为姑娘,女娮虽然喜欢殊野,但是此时此刻,女娮却是坚守了作为一个姑娘的阵地,认真的说道“嗯,我觉得有可能”。 当然了,因为顾及殊野,女娮还是将话说的委婉了一些。 在女娮那里得到了鉴定以后,殊野立马转头回去看着鵺灼说道“可以啊你的这一张脸,连这里见多识广的山魅都能够看的上你啊,你也是能耐,说实话,你是不是用了美男计”。 听着哀酒喋喋不休的一路说了一路,实际上可以说是一路自言自语了一路,女娮对哀酒的看法又变了,她不仅仅觉得哀酒这个人厉害,她甚至还觉得哀酒这个人有点让她看不透。 同为姑娘,这种事情要是落在了女娮的身上,女娮就算是不会吃醋,心里也不会好受的,但是哀酒完全没有?就在刚才,她还煞有介事的让鵺灼发挥美男计看看能不能让青雉护送他们下山来着。 这哀酒的心,有点太大了吧? 而哀酒呢?她也真的是这么想的,毕竟说白了,按照之前鵺灼的话来分析的话,估摸着那个娢缟一定在他们下山的路上埋伏着呢,别说是下山了,估计离开了这九虚幻境之后的,那娢缟已经在等着他们了,如果有青雉护送的话,倒也是安全一些,只是可怜了这青雉貌似活动地区有限,并且直到现在,他们都到了九虚幻境的“入口”了,青雉也没有出现。 实际上,青雉是不敢出现。 从看到了鬼使神差来救治哀酒开始,青雉便仿佛受到了什么冲击一般,脑袋里一阵翻江倒海,不仅仅如此,接下来哀酒醒来了之后,又忽然拿出了一副一身妖气的模样,这种模样,让青雉忽然便想起来了一个人。 尤其是最后哀酒杀了那个冒牌货的时候,看到了一脸冷漠的哀酒,还有她手中的缚红线,青雉已经激动到说不出来话了。 这太可怕了,这世界上,怎么还会有人用缚红线? 这个人。 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 从她故作姿态时的一颦一笑,到最后杀人的时候那种心如止水,尤其是这缚红线,青雉忽然觉得,这个人和她知道的一个人,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她叫汨,名字只有一个字,没有人知道她从哪里来,她出现的时候,正好是妖神如日中天的时候。 她和妖神仿佛旧相识,那些年里,倒是做了不少惊天动地的事情,但是,她最后还是死了。 她死后不久,妖神追封她为汨君,可惜的是,这汨君在廊渊的衣冠冢还没修缮好,妖神不久后也死了。 这是十几年前的事情,如今想起来,自然历历在目。 那一手缚红线,只有汨君会用, 传说汨君曾为天神,后化大妖转世,祸害人间,和妖神结为挚友,最后无故消失,再听闻时,已经是她的死讯了。 远远的看着哀酒,青雉躲在暗处,心思可谓是波涛汹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眉间落雪春风暖 已经过去十几年了,具体到底是多少年,青雉自己记不清楚了,可是这九虚幻境门口的梨花树,却是记的清清楚楚。 那个时候,妖神大人已经很少来北邙了,听其他的妖怪说,妖神大人在人间有了孩子,她那几年里,只是断断续续的回来北邙,平日里,汨君会陪她一起回来。 而突然有一天,妖神回来的时候,汨君却没有回来,青雉心里虽然好奇,可是却没有询问。 只是按照妖神大人的吩咐,每年冬去逢春之时候,便在这九虚幻境的门口种一棵梨花树,现在小数一下,已经种十六棵了。 十六棵梨花树,转眼汨君已经消失了十六年。 其实,用过世了十六年来形容,貌似更加具体一些。 而这个姑娘,却会汨君昔日叱诧风云的绝活,缚红线。 “陆余扶桑,长藤恨生”青雉下意识的便说起来了这一句话,青雉不知道,这一句话,是否能够将汨君和这哀酒衔接起来。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不知道为什么,青雉的心里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可能突然发现了这个人会缚红线吧,青雉便对哀酒刮目相看。 不管这哀酒到底出身如何,她又有多少能耐,但是看到了哀酒在鵺灼的身边,青雉忽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心。 看着哀酒的模样,似乎身上是有什么封印,所以这霸气限制了缚红线的威力,而假设这封印解开之后,她哀酒在鵺灼的身边,可保鵺灼永世无虞。 不过这封印貌似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说白了,不管什么封印,实际上都控制不了哀酒的,这缚红线早晚有一天会冲破封印,因为哀酒所杀之人,皆是缚红线的养料。 等到哀酒身上的藤蔓连接起来的时候,哀酒便会成为下一个藤生。 昔日汨君因为天生神骨,无法彻底连接自己身上的藤蔓,所以这万万面来,严格意义上来说,除了藤生,没有任何一个人,一个妖,一个神,将这缚红线融会贯通。 但是,在哀酒刚刚路过这九虚幻境的出口的时候,青雉认真的感知了一下哀酒的骨相,她是天生反骨,九阴之髓,这种万里挑一的死体,也只有依靠着藤生的藤蔓才能够活下来。 看她不过二八芳华,这藤生纹路,应该是从她出生,便已经在她在身上了的东西,她原本应该死亡的身体,和藤生的纹路达到了一个共生的状态,可以这么说,如果不是这藤生纹路,这哀酒恐怕从一出生的时候,便已经死了。 只是,这一具身体太过凶煞,和这藤生纹路一共生,实际上也并非是什么好事情。 只是,尽管青雉知道这一切,却不打算这个时候出去告诉他们,因为现在看情况,虽然青雉一直都没有听到他们说话,但是青雉毕竟是这里的主人,她的眼睛的能见度要人类好太多,刚刚哀酒的一些举动,青雉都可以说是看的一清二楚,所以自然而然的,青雉便了解到了,哀酒对自己身上的封印貌似根本不知情,既然有人在她的身上下了这封印,并且看这情况,这封印下的时间也是够长了,自然而然的,青雉便寻思着,这一定是有人不想要哀酒的力量这么早的便自显山露水,既然有人有心如此对哀酒,青雉又怀疑这哀酒和汨君有关系,所以便打消了告知哀酒“真相”的目的。 目送他们离开了之后,青雉刚刚准备回头去收拾一下那些尸体碎块,便依然看到了一个人影似乎从那一堆尸体碎块旁边飞身而过。 “什么人!”青雉看的真真切切,这人不是鬼使神差,因为怎么说呢,鬼使神差的衣服还是很好辨别的,因为这一点,所以青雉才敢如此肯定,这人不是鬼使神差。 但是,等到了青雉飞身而来的时候,那影子早就无影无踪了。 意识到了对方可能并非善类之后,所以青雉便立马闭眼施法,开始感知这九虚幻境之内的一切,然而,在青雉闭眼感知了一会儿之后,青雉忽然睁开双眼,眼睛之中的瞳孔猛然一个紧缩,因为青雉刚刚忽然感觉到,整个九虚幻境之中,根本没有一个活物。 长年的日积月累,实际上青雉已经可以说是和整个九虚幻境融为一体了,她能够感觉到整个九虚幻境之中所有的活物,当然了,这也得归功于,九虚幻境之中原本就没有活物,所以她才能够感知的如此准确。 这个人影,要么就是青雉的幻觉,要么就是对方能够在这九虚幻境之中穿梭自如。 不过,青雉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过所谓的幻觉,并且,这不远处温泉原本冉冉升起的烟雾,这个时候,依旧是有一个被气流带歪的模样。 青雉抬头看着不远处的水雾,接着又扭头看向了那九虚幻境的出口处,一时间,她的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而这边已经离开了这九虚幻境的四个人,此时此刻看起来却好像是劫后余生心情大好的模样。 这能不好么?原本哀酒以为自己这一次真的是玩大了,所以很有可能就这样扛不过去了,谁曾想,自己现在又活过来了,这种劫后余生的事情,难道不值得开心么?她哀酒没开上几坛子酒庆祝一下,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虽然鵺灼的好像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设,但是实际上那是因为鵺灼面对的人不同,要知道,此时此刻的鵺灼,可以说是暗地里达成了自己的目的,这目的达成之后,鵺灼能不开心么?所以这一路上,也都是眼神宠溺的看着哀酒,然后微微笑着,似乎这一江春水,都灌进了鵺灼的眼眸里。 这女娮么,自然是不用说了,素来天不怕地不怕,刚刚稍微有点害怕的哀酒,又因为刚刚哀酒的说话,而得到了一个改观,现在便一心一意的看着殊野,仿佛自己得到了全世界一般。 毕竟一个人喜欢另外一个人的时候,哪怕就是口中黄莲也是甜的,眉间落雪也是春风暖的,腔中碎骨也不觉疼,长夜念他也不觉困。 此时此刻,女娮便是这一句俗话的写照。 如果硬要说,这里有一个人的心情不是那么好的话,恐怕就是殊野了。 原因很简单,因为殊野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值得自己开心的,说是哀酒死里逃生吧,对,这当然是值得开心的事情,可是这哀酒又不是自己的人,他庆幸一下得了,若是一路上开心的和一个二傻子一样,恐怕鵺灼要将自己给列为“情敌”名单之中了。 再说了,他殊野也开心不起来啊,这女娮可是一直在自己的身边看着自己傻笑来着啊,这一路上的,搞得殊野的心里都有点打怵胆寒,毕竟一路上被一个人如此盯着然后盯着你的那个人还在傻笑,你的心里是什么感觉? 并且殊野又想到了冽琰门“逼婚”的事情,心里真的可谓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毕竟说白了,自己差点被这个乌龙的逼婚给逼死啊。 况且,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也就是罪魁祸首女娮,一路上正盯着自己傻笑。 殊野的心里,真的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但是,他还得表现的非常开心,原因很简单,因为哀酒刚刚醒来啊,他总得便是一下自己作为朋友对哀酒重获新生的开心吧。 一路上,殊野和女娮两个人,可以说是非常搞笑了。 只是,鵺灼和哀酒正在前面开路,没回头看到这一对活宝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 “你说,你们所说的那个娢缟,会不会现在已经盯上我们了?”哀酒一边说着,一边还扭头看了看他们周围的竹林,这竹林森森,别说藏一个人了,就是藏一队人马,估计都是错错有余,假设娢缟正在这里埋伏他们,倒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而一旁的鵺灼却只是淡淡的来了一句“埋伏自然是有的,只是,他们不动,我们肯定察觉不出来,要知道,这里可是北邙,是他们的老家”。 对于鵺灼的话,哀酒自然是不置可否,正去鵺灼所说,这里可是娢缟的老家,他们在这里耀武扬威的打退了娢缟,已经可以说是在太岁头上动土了,还不许人家复仇难不成? “到时候娢缟来了,就拜托给你们了”哀酒忽然回头,然后无比认真的看着殊野和女娮说道。 他们二人猛然一怔,这哀酒到底有多厉害,殊野可是见识过的,而女娮虽然没有亲眼见识过,可是哀酒所造成的修罗场,女娮也是看的一清二楚的,拥有如此杀伤力的人,怎么忽然拜托起来他们两个了? 而哀酒自然是知道他们两个心里在疑惑什么,而鵺灼同样也在一旁露出了不解的神色,随即哀酒便笑了笑,一点也不忌讳的说道“我和你们不一样,摩根用的内力,是真气,是武器,而我用的,是我的命”。 “一不小心,我就很有可能将自己玩死的,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不是让我恨之入骨的人,我也不会出手”哀酒刚刚说罢这一句话,便来到了他们停放马车的地方,在她话音刚落之后,周围忽然妖风四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祝你们天下无敌 这里是竹林的尽头,马车上面的风灯已经熄灭,马匹似乎有些狂躁不安,周围虽然树木间的间距也算是宽阔,可是却依旧是给人一种看不透的杀机四伏的感觉。 四人下意识的集体往后退,靠近的一旁的石壁,接着殊野握住破决,女娮扶住腰间的挽月刀,鵺灼和哀酒两个人,又自觉性非常强的往后退了一步。 看到鵺灼也一副后退的模样,殊野忍不住敛着眉眼没好气的说道“要知道我应该给你拿一把剑的”。 而鵺灼却只是看似一本正经,实际上却是有些玩世不恭的说道“少侠,你不要辱没了北慑小魔王的名声,这一战,是你展现你风华的时候了”。 对于鵺灼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贫嘴,殊野竟然有点吃惊?嗯?这鵺灼还有这样的性格?之前殊野怎么没接触到? 后来殊野想了想,也对,也确实是这样,殊野和鵺灼才认识多长时间啊,这一路上,先是因为在皇家猎场的时候,鵺灼瞎了,他自然是心情沉重,后来哀酒生死未卜,鵺灼心里那更是沉重了,哪里有心情和殊野开玩笑?现在好了,鵺灼的眼睛好了,没毛病了,哀酒也已经没了危险,活蹦乱想的,他鵺灼开一两句玩笑,也没什么的吧? 想到了这一点,殊野也便不和鵺灼继续贫嘴下去了。 然而,贫嘴这种事情,哀酒却硬是拿出了一种夫唱妇随的即视感,只见哀酒笑了笑,然后说道“你这北慑小魔王,看来是要来震慑北邙了”。 听到了哀酒的话,一时之间殊野的心里恨不得来一句“我认怂你来上”,但是殊野终究是考虑到了自己是一个男子汉,还是没将这一句话说出来,而是笑了笑,然后说道“你别看热闹,我要是打不过你不还得上?”。 “少侠此话差异,哪怕就是你真的打不过,我也会和鵺灼跑路的,这等逞英雄的事情,不适合我这种奸诈小人来做”哀酒可谓是一点点面子都不在乎的便这样说了起来,听的殊野竟然无言以对。 可能,自己不适合斗嘴吧。 而哀酒叫殊野不吱声之后,便扭头看向了一旁的女娮,这女娮可能是一开始的时候被自己给吓着的了,所以自然而然的,为了化解自己和女娮之间的这种疏离,哀酒便笑了笑,然后说道“小心些”。 听到了哀酒的话,女娮心里一怔,之前女娮一直没有说话,原因是女娮知道,这哀酒和殊野是生死之交,他们这也是在开玩笑,虽然女娮是冽琰门的大小姐,可是这人情世故她也是懂得些许的,她是大小姐没错,但是和其他的大小姐不同,女娮通晓人情世故,虽然有时候女娮有些太过执拗,但是女娮更明白,在殊野的面前,自己必须要拿捏有度,这样一来的话,自己才能够不让殊野有理由赶自己走,这是日久生情的第一步。 而女娮更知道的是,这个时候,一般情况下,其他的姑娘,似乎都会说一些“这是他们大男人的职责,你不必如此舞刀弄剑”之类的话才是,毕竟说白了,这貌似是很多姑娘的潜意识,虽然这哀酒看起来貌似是什么了不得的人,可是说到底她骨子里还是一个姑娘,这一个姑娘,怎么说也应该说点劝慰她的话吧? 而哀酒没有,她自己没有出手,并且还嘱咐了女娮小心一些。 这个哀酒,不是普通人,看来是一个性情中人。 “祝福你们小两口刀剑合壁,天下无敌,旗开得胜,平定北邙!来,鼓掌!”哀酒自己说了一通之后鼓掌还不算,还忽然伸手握住了鵺灼的手,强行让鵺灼鼓掌。 说实在的,鵺灼有时候也会有些吊儿郎当的模样,但是那都是刻意表现给别人看的,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自己会在这完全没有目的去面对的人的面前,突然鼓掌。 嗯,多亏了哀酒拿着自己的手,不然的话,这得多尴尬啊。 看到了哀酒和鵺灼两个人配合着鼓掌的模样,殊野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而女娮直接是笑了出来,她笑两点,一点是哀酒说的话,正对她下怀,她开心,认同哀酒这个朋友,二是无意间回头看到了鵺灼一脸懵圈的模样,被哀酒控制着鼓掌,而鵺灼这个人,在女娮的印象里,是一个一本正经的人,虽然略带点邪气,可是更多的是,一种高冷的刻板,可能是因为之前心里记挂哀酒生死的缘故吧,所以才给了女娮这种感觉,不过此时此刻看着鵺灼的模样,倒是和善了许多,也搞笑了许多。 “好一对儿一对的苦命鸳鸯,死到临头的还有心情笑的出来”突然,他们的头顶上响起了一阵熟悉的声音,没错,这就是娢缟的声音,她终于来了。 四人齐刷刷的抬头,便看到了一团白纱倾泻而下,然后四个人立马两两散开退到一旁,然后鵺灼和哀酒默契的没有再上前,而是一个转身又退远了些。 这边的女娮和殊野倒是一对江湖璧人的模样,随即便二话不说,直接出手。 殊野的破决是有上古神器的灵气的,哪怕娢缟昔日也算是这北邙的二把手,可是妖神死时娢缟修为尽废,这十几年间,娢缟虽然努力吞噬其他的力量来补救自己的修为,可是说到底力量还是不能够和自己巅峰之时相提并论,所以,介于这一点,娢缟自然是不敢和破决硬碰硬。 只见娢缟一个转身,便飞身躲避开了这破决,接着忽然立在一旁的树枝上笑了笑说道“我怎么可能在你们那里吃下二次亏?呵呵,上!”。 伴随着娢缟一声令下,周围的树林之后,忽然密密麻麻的跑出来的许多人形但是却不是人的东西,这些东西看起来似乎身体有些佝偻,不是一个正常的人或者是人形山魅应该有的模样。 多亏了今夜的月光,月光实在是太过明亮了,所以很快,哀酒便借助这月光看清楚了这是什么玩意儿。 你们应该没见过活着的丧尸,嗯,不对,丧尸应该是死的,但是此时此刻的哀酒,似乎是见到了活着的,真丧尸,没错,会跑会动,骨头啪啪响动作还贼拉快的那种。 “是傀!”殊野到底是见多识广,立马便大呼一声,警醒了女娮和鵺灼哀酒,只是在哀酒的眼里,傀和丧尸,完全可以说是划等号了。 “亲娘耶,这里还有这种玩意儿?吃人不?”哀酒自然是没见过跑的这么快的丧尸,啊呸,是傀,所以立马便认怂的躲到了马车旁边,然后一本正经的和鵺灼如此说道。 虽然鵺灼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傀有点不淡定,但是回答问题这种事情鵺灼还是能够做到的,所以鵺灼便说道“看儡的道行,如果儡的道行足够高的话,傀吃人自然是肯定的,不过看娢缟这个儡的修为,他们吃人是毋庸置疑的了”。 鵺灼说罢,便二话不说,直接从马车旁边抽出来了一根木棍,这木棍具体是马车的什么零件,哀酒也不知道,哀酒只知道,鵺灼似乎应该是会什么道教的法术,只见他以木棍当长剑,突然开始结法诀了起来。 一想到了这傀会吃人,哀酒便暗戳戳的躲到了鵺灼的身后,宿管是认怂的姿态,可是哀酒也已经做好了随时随地动手的准备的。 因为木棍毕竟不是法器,说到底功能有限,所以自然而然的,哀酒自然是要担当的起来自己这个打手的身份,虽然她是一个姑娘,并且刚刚死里逃生大病初愈。 “怎么样,感受到了北邙的热情了么?”娢缟风情万种的坐于一旁的树枝之上,语气阴阳怪气的如此说道,听的一旁的哀酒可谓是恨不得翻白眼,这娢缟咋没点自觉呢?刚刚被打跑的是谁?嗯?心里没点数么? 而殊野虽然一把破决一招下去能砍倒一片,但是这傀可不是人,他就算是肢体支离破碎了,身体只要还能协调了起来,依旧是能跑的和兔子一样,对付傀,就是这点麻烦,你不仅仅是要对付他,还要忍受这些傀哪怕没了头没了腿的还在你身边乱跑企图弄死你,这些还算好一点的,最可怕的是那些被你从头到脚劈开两半的,踏马的你能想想么他们还能动!并且是分开成了两个人!一半身体一半身体的还活蹦乱跳,不管肠子已经流了一地。 对付傀,杀不死还不是最可怕的地方,就是这种支离破碎还能动的情况实在是太吓人,甚至可以说是恶心人,毕竟有些尸体还好,都成干尸或者白骨了,但是那种新鲜的和腐烂一半的,你踏马看着都恶心啊,杀人的心都没了,只想喊个暂停然后吐上一吐。 没错,此时此刻的哀酒真的是这样的心情,虽然皇家猎场的局面不见得比这个差,但是可怕和恶心是两回事,自己杀的人和杀了的人又扑向你是两回事,哀酒杀了他们,他们那些尸体碎块不会再反扑吧?但是这些傀会,他们不仅仅会,还会带着腐烂的血肉和蛆虫,哀酒光想想都觉得咬牙切齿的可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判若两人的力量 “北邙这是没人了么,尽会抖落这些幺蛾子”殊野也算是一个厉害人物,只见殊野忽然举起手中破决悬空立于眼前,一双修长的手一边结动法诀,一边嘴上还不饶人的如此说道。 不过殊野如此嚣张,实际上也是有他自己这样的资本的,因为此时此刻破决可谓是光芒大盛,照射的这周围可谓是一阵通明,那些傀似乎是很怕这些光芒,一时间都不敢上前,仿佛被什么定住了脚步一般。 一看到殊野手中的剑可以如此变化,娢缟原本神态自若的表情便是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怒气,这怒气不是那一种散发在外的怒气,而是一种,怎么形容呢,一种隐忍还带点面子上挂不住的怒气。 没错,就是这样了。 看到这样的娢缟,殊野的心里自然是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之前被娢缟弄的也算是很没有面子了,接着女娮“从天而降”一通流光便将娢缟给打退了,让殊野还没有来得及“报复”一番,现在好了,这娢缟自己送上门了,殊野哪有放过之理? 只见殊野笑了笑,然后手中法诀变换,破决立马化作十几把长剑,悬空在殊野的身边,一副耀武扬威的模样。 一起的女娮见状,便忽然收了手,看着娢缟一副狐假虎威,啊呸,实际上也不是狐假虎威,要知道,这女娮虽然年纪轻轻,可是却尽得她母亲和父亲的真传,小小年纪诸修为了得,对付起来这娢缟,也可以说是丝毫不带一点的迟疑的,只是现在这不是有殊野打头阵了么,所以女娮便开始对着娢缟嚣张的叫嚷了起来,只见女娮收了挽月刀,双手环胸,嘴角轻蔑一笑,接着说道“不过是一些糊弄人的把戏,你这种三岁小孩的智商,也只配做我的手下败将了”。 一句话,说的娢缟直接面红耳赤,要知道,娢缟本身便是一个极其注重面子和别人对她的看法的人,昔日妖神在的时候,娢缟因为青雉比自己高一头,她明面上背地里,都可以说是没少整幺蛾子,从这一点上,便能够看的出来了,这娢缟的脾气到底是什么样的。 所以,当女娮叫嚣完了之后,娢缟那叫一个怒火中烧,虽然自己修为尽废的时候,也算是过了一段不堪回首的被人嘲笑的日子,但是那都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的娢缟虽然修为没有回到巅峰时期,可是至少也不是一个任人欺负的份儿。 “你这个小蹄子,嘴巴生的好看,可是我怎么越看越不顺眼呢”娢缟说罢这一句话,随即便立马一甩衣袍,丝毫不估计殊野的剑一般,直接飞身冲了过来。 与此同时,娢缟的白炼仿佛就好像是开花一般的长牙舞爪的开始向女娮袭来,虽然女娮看着这阵仗,心里到底是有一点顾忌的,可是因为此时此刻殊野在自己的身边,所以女娮便一点也不害怕的又说了一句“人贵在有自知自明,妖精山魅,亦然”。 这一句话说的云淡风轻,听的娢缟可谓是急火攻心,自己看上的这小伙子和自己长剑相对也就算了,这哪里冒出来一个姑娘?躲在这小伙子的身后风凉话? 和殊野的恩怨情仇,娢缟一瞬间便放下了,随即忽然目光对上女娮,一副恨不得将女娮碎尸万段的模样。 当然了,娢缟做事从来都不仅仅是眼神,她像是一个老戏骨一般,眼神到位不说,这一举一动,一招一式,都可谓是滴水不漏。 看着娢缟这般嚣张的向自己袭来,女娮微微的向后退了一步,而殊野却是及时接上,二指合并,手势向前,立马便有两把破决的分身向娢缟飞去。 也不知道这娢缟是不是回去吃了什么厉害的丹药什么的,这一次,殊野的攻击,可以说是还没挨到娢缟的时候,便已经被娢缟身边周围的白炼给打飞了。 意识到了这娢缟似乎有些不对劲之后,殊野可谓是眼疾手快,立马发起了下一波的攻击,直接便将自己手中的所有的长剑都给指挥了出去,只留下一把真正的破决在自己的手里。 而这十几道剑影,在对上娢缟周身的白炼的时候,也压根没扛上几个会和,直接便被打飞了。 说时迟那时快,转眼这娢缟已经冲到了他们的眼前,女娮自然是看到了娢缟的实力比之前要厉害了许多,也发现了殊野的剑影似乎是阻挡不了娢缟的靠近之后,便准备抽出挽月刀以做抵抗,可是这时间实在是太紧了,女娮毕竟凡人,飞身躲避也没有娢缟的速度快,所以自然而然的,女娮,迟了。 好在还有殊野在,当娢缟快要冲到了女娮的的面前的时候,一旁的殊野已经持剑而立在了女娮的面前,只是,娢缟毕竟不是人,她的攻击,也不仅仅只是片面的这么简单。 就是因为这一点,只见殊野刚刚手持破决和娢缟手中的白炼怼上之后,娢缟身边原本如同白蛇或者是狐尾一般的白炼,便忽然铺天盖地的冲了上来,一瞬间将三个人给包围在了其中。 意识到了事情不妙之后,女娮也自己抽出挽月刀,虽然每一刀下去,白炼的包围便会破一个洞,但是很快,这一条白炼破了一个洞,另外一个白炼立马会补上来,因为白炼隔绝了出来的空间实在是太小了,女娮的动作终归是一时之间施展不开,而这边的殊野已经和娢缟怼上了几个回合,并且,殊野的心里忽然猛然间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娢缟的实力,似乎是在一瞬间突飞猛进了。 之前在九虚幻境之中和娢缟过手的时候,殊野还没有这样的感觉,但是现在这种感觉尤为强烈。 应该怎么说呢,殊野感觉,这娢缟,完全可以用判若两人来形容。 之前殊野手持破决,在不动用心法的情况下,可以和娢缟过出一个平手的模样,而女娮在用了法诀的情况下,直接便将娢缟给打回了老家,现在的局面,和之前在九虚幻境前面的局面,完全不同啊,这不是娢缟之前的力量。 还是说,在九虚幻境的门口,因为青雉的原因,或者是因为什么其他的地理原因,所以娢缟的力量不能够发挥完全,而现在却是被激发透彻了,所以殊野和女娮便怼不过她了? 这种情况的可信度,殊野还是以为很高的。 “小心,找突破口”殊野既然知道了这娢缟似乎已经不是一开始他们好对付娢缟了,所以便也不逞能,毕竟这到底是不是娢缟的全力,殊野也看不出来,只是保险起见,还是先拉开距离再说。 可是,这距离真的是有这么好拉的么? 完全可以说是在顷刻之间,在殊野刚刚说完那一句话之后,女娮便有一次试图突围,然后失败了。 纵使女娮是一个素来自信的人,这个时候也是有点忌惮了,自己原本一招便能灭了她威风的娢缟,怎么忽然有点不一样了? 想到了这一点之后,女娮似乎有些不信邪一般,又一次的在类似于白色茧中,发动了攻击。 火树银花的流光仿佛就是火焰一般,所过之处,燃尽白炼,可是这白炼似乎不是之前的白炼了,原因很简单,因为之前女娮能够一举烧灼的娢缟落荒而逃,可是现在不行了,现在,风水轮流转了。 此时此刻,置身事外的吃瓜二人组,也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劲,随即,哀酒便兀自说道“这两家伙不是被困在里面出不来了吧?”。 而已经画了一个阵法结界,此时此刻正和哀酒同时站在其中鵺灼,也意识到了不对劲,随即微微皱了皱眉头,接着说道“似乎是这样,娢缟的力量变强了,可能是和青雉有关”。 “嗯?”哀酒有点疑惑不解,虽然之前鵺灼是和自己说了娢缟和青雉的事情,但是这娢缟力量忽然变大,难不成还是青雉在背后搞的鬼? 看到了哀酒忽然没有转过来这个弯子,所以鵺灼便解释道“青雉离不开那九虚幻境门口的那一段路,之前娢缟实力有限,可能是和那一段路有关”。 听到了鵺灼如此解释,哀酒立马心下了然,随即便笑了笑,然后说道“原来是这样,这女娮殊野,也算是轻敌了”。 “是了,而且现在还没有出来”鵺灼说着说着,便忽然反身上了马车,接着示意哀酒上马车,随即说道“你能否出手一下,我们接下他们直接离开,身体能扛得住么”。 哀酒虽然不想轻易出手,可是此时此刻的鵺灼手中没有长剑,之前的阵法也不过是防御而已,现在如果要冲到了娢缟的白炼身边,估摸着也接不到他们二人,再说了,他们长久的被困在其中,也不是一回事。 鵺灼,终归是一介凡人。 这是鵺灼无法控制的事情。 他不知道的是,他体内的力量,正在慢慢苏醒。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出了她这种妖孽 这金风玉露一相逢,实际上到底是胜却人间无数,还是带来人间疾苦,实际上便是另外一回事了。 毕竟哀酒的缚红线,从来是飞归类于邪门歪道之中的。 不过,哀酒似乎是不在乎这一点的,她原本是因为惧怕缚红线的反噬,所以基本上不到万不得已,自己便不会使用缚红线,再说了,这缚红线并非武功,而是一种类似于妖法的存在,哀酒也不会轻易在人前使用,可是现在的局面不同了,哀酒似乎是感觉到了自己再赠缚红线的时候,自己的一开始的那种疼痛感,似乎削弱了不少,假设这缚红线的反噬能够削弱的话,那么这倒是一件好事情,所以,哀酒也算是抱着一个再试试看的心理,也算是给鵺灼充当了一个打手,随即便笑了笑说道“遵命”。 语毕,鵺灼已经驾着马车冲出了他自己之前立下的结界,而另外一边的哀酒,也忽然起身一个空翻,上了马车的车顶,接着双手一对接,各自划破了双手的手腕,哀酒轻轻往空中,缚红线便仿佛是一阵游龙一般,飞到了马车的周围,一部分霎那间化成一阵血雾又一部分,像是带着寒光的箭一般,直直的向娢缟的白炼冲去。 红与白的对比,煞是惹眼。 马车的速度极其的快,因为这里傀实在是太多,所以马匹似乎就好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撒开蹄子在狂奔,而马车的周围又有血雾在笼罩,那些傀接触到了血雾,立马便被绞杀,所以马车奔跑起来,完全可以说是畅通无阻,来到娢缟等人的身边,也不过是片刻之间。 而缚红线在触碰到了白炼的一瞬间,缚红线立马穿透了白炼,白炼被冲来的破口处,渐渐开始被鲜血浸透,看起来仿佛就好像是娢缟的白炼之上,忽然开了一朵花一般。 与此同时,娢缟察觉到了自己受到了偷袭,直接便一收身边的白炼,开始直接往后退身,一阵白炼如同烟雾一般被它甩到了娢缟的身后,娢缟微微侧头看着自己刚刚被哀酒的缚红线攻击过的白炼,娢缟的脸色简直仿佛被霜打了一般。 之前娢缟被这缚红线打到的时候,她是没有看到的过的,她只是忽然感觉到这一股力量实在是太过可怕,并且这一股力量,似乎是有些让她熟悉,并且,是一种可怕的熟悉。 现在再来回头看自己的白炼,娢缟的心里真的是立马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惊,这种震惊,让娢缟立马扭头看向了马车上的哀酒,这个姑娘,娢缟见过。 这不是自己之前偷偷调换掉的那个姑娘么?她醒了,并且这力量,缚红线! 缚红线! 娢缟意识到了这是缚红线之后,一双美目都差点直接瞪出眼珠子,她毕竟是和青雉一般在妖神身边侍奉过的,所以对这汨君的绝学缚红线,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其他人可能对缚红线的了解,都止于藤生的传说中,但是女娮可是设身处地的体验过的。 没错,缚红线,万万年来,只有汨君一人天赋异禀,而今,这个小姑娘。 这个时候,娢缟凝视着活动着一只右手控制着仿佛游龙一般缚红线,将这周围的傀给瞬间绞杀的淡然模样,娢缟忽然感觉这个姑娘的眉眼,似乎是有些熟悉。 “上来”鵺灼驾车来到了女娮和殊野的身边之后,立马一拉缰绳直接让他们二人上车,殊野和女娮也不逞能了,因为这娢缟的力量实在是让人受到了惊吓,这种力量,让他们二人感觉到了一种深不可测的即视感。 先跑在说。 上车之后,鵺灼直接一拉马车的缰绳,猛地一转马车,点头就山下冲去,动作一气呵成。 而哀酒一直站在马车之上,转身看了看娢缟,哀酒似乎是考虑到娢缟似乎有可能会穷追不舍,所以便立马又一甩右手,一阵血液飞散在了空气之中,化成一阵血雾,笼罩在了马车的周围,在月光之下,仿佛就好像是从地狱里而来一般。 月光之下,哀酒的笑容,也是让人不寒而栗。 娢缟身在一阵飞舞的白炼之中,面色已然没有了之前的嚣张跋扈,而是一种失神的表情,她在疑惑,这到底是什么人。 她和汨君,似乎是判若两人,汨君是一个从来都温柔尔雅的人,平日里,都是一阵巧笑倩兮的模样,对任何人,都是平易近人的神态,娢缟甚至从来没有听过汨君发火,而这个姑娘,她整个人,都透露着一股子邪气。 这种邪气,让她忽然想到了昔日震慑整个妖界的妖神。 这种邪气,让娢缟脊背发凉,她到底是什么人。 有妖神的邪气,会汨君的缚红线,这个姑娘,到底是什么人? 人世间,到底什么时候,出了她这种妖孽? 目送这马车渐行渐远,娢缟的白炼在风中兀自飞舞,恍惚间让人会以为是巨大的狐尾在她身后一般,让人畏惧,可是娢缟却没有任何的行动,她就这样看着,微微皱着眉头,眸子里面看不出来任何的悲喜。 当马车消失在了娢缟的视线中之后,娢缟忽然一甩白炼,转身飞向了那石壁之后。 周围一众山魅躲在暗处不明所以,他们自然是没见过真真的缚红线到底长什么模样,毕竟说白了,汨君并不是一个擅战的人,并且汨君是他们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所以他们没见过缚红线,也是情有可原的,再加上这汨君来这北邙的频率并不高,所以自然而然的,这些山魅没有认出缚红线,也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说白了,这哀酒的招数,如果你说她是一只山魅或者是一个妖怪,也是不突兀的,所以自然而然的,山魅们便不觉得这有什么的,他们更好奇的,是为什么娢缟让他们埋伏在这里,说是等候娢缟的口令,可是为什么最后娢缟却将这些人给放走了呢?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能够和娢缟打成平手? 而且娢缟素来是一个在乎面子的人,她应该不可能会轻易放火让自己吃亏的人啊。 当然了,虽然这些山魅疑惑这个问题,可是他们却不敢去文娢缟,毕竟这娢缟是谁啊,她就是这北邙的王,他们这些小山魅,得罪不起。 还有就是,娢缟去的地方,他们也根本去不了,北邙最清净的一片地方,恐怕只有这竹林小道的一条路了。 据说但凡有山魅踏入竹林小道,那昔日妖神座下北邙的守千人青雉,便会警告你莫要靠近,假设你冥顽不灵依旧是要一意孤行的往前去,那么结局只有一个可能,便是再也不可能有回头路了,因为青雉对谁都会手下留情,唯独对这里的山魅,说一不二, 按理说,这妖神没了,昔日青雉和娢缟二人也因为海天之战而修为尽废,二人苟延残喘回到了北邙,这北邙也算是煞气充沛,二人很快也就恢复了过来,娢缟是昔日雷泽下一缕白月光幻化而成精魅,不用借助外界,只需要煞气便能回转身体,可是青雉不同,青雉是妖神那一把临渊剑上的一缕霜花,是要以冰养身,所以便栖息在了这竹林小道之中,都已经这样了,她们二人也应该是寻思着过自己的日子了,可是她们两个,就是不走寻常路。 要说起娢缟,实际上根本不用拘泥于在这北邙的,她可以吞噬其他小山魅的力量,所以实际上娢缟的修为已经恢复了一大半了,恢复之后的娢缟,便根本不像这里的那些弱小山魅一样,仅仅靠着北邙存活,她原本可以离开北邙的。 可是,娢缟就是不离开。 有好事的山魅便猜测,这娢缟是不是留恋青雉?毕竟说白了,昔日妖神座下在北邙的众妖之中,只有娢缟和青雉活着了,他们这种妖神时代的老人,自然是会惺惺相惜一些。 只是,这个说法站不稳脚跟,因为娢缟和青雉似乎有些合不来,她们二人也并非常常见面,青雉驻守竹林小道,娢缟便在北邙四处游山,二人根本没有多少交集。 而且,娢缟也和众多山魅心里想的所想一样,对青雉这种“妖神死了还尽忠职守”的做法不明所以,而娢缟便更厉害了,她是不屑一顾。 准确点来说,娢缟和青雉平日里貌似合不来,偶尔有山魅说了青雉的好话,娢缟便会让那山魅吃点苦头,让他知道不是什么好话都能说的。 不过又让人搞不懂的,是但凡有山魅说青雉的坏话,娢缟也是会第一时间让对方再也说不出来话。 这实在是太考验北邙山魅们的智商了,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但是娢缟平日里可是没少说青雉坏话,他们是附和也不是,不附和也不是,总得来说,对于娢缟和青雉,北邙的山魅都是私下里议论的。 只是,据刚刚居住在竹林旁的山魅说,这一次,貌似青雉和娢缟打起来了。 在以前,她们不管怎么样,不换娢缟多过分,青雉都从未出过手,这一次,这九虚幻境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好奇,却自知不该询问,也不敢去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路见不平一声吼 夜月之下,山野之中,马蹄声起,一路飞驰。 看着后面娢缟没有追来,并且那些傀也没有追来之后,哀酒原本高昂的头颅忽然便低了下来,紧接着哀酒双手环胸,立马便是一个丝毫也不飘逸的直蹦下来,一边蹦下来一边还碎碎念道“诶呀妈耶,这马车顶上果真不是什么人呆的地方,太可怕了,这夜风刷刷的,简直要了人命啊”。 “进去暖和下吧”鵺灼也知道这马车顶上夜风刷刷实在是太冷,所以看到了哀酒下来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去问哀酒,后面到底是什么情况,而是直接让哀酒进去了,因为鵺灼相信,既然哀酒已经放下了自己一开始拿着的架子,那么就说明后面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 而哀酒自然是不用鵺灼说的,都要一头扎进马车里,进去了之后,看到了马车铺设的被褥上,女娮和殊野正在正襟危坐其中,她哀酒当然不觉得自己当电灯泡有什么的对不对,所以往二人中间旁边一挤,接着一扯后面箱子上放置的一个披风,将自己给裹进去之后,便开始说道“看这模样,一时半会,那娢缟应该不会追过来了”。 “难保接下来还有什么埋伏”殊野到底是在江湖中混迹过的人,所以这种螳螂捕蝉的戏码,也算是遇见了不少,现在很有可能就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只要没有离开北邙,那么就很有可能,这周围哪里还潜伏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世事难料。 听到了殊野的话,哀酒也觉得说的对,所以便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先提防着再说吧,现在首当其冲的事情,是离开这个邪门的地方”。 “说得对,离开这里,再说别的”殊野说着说着,还又往哀酒的身边挪了挪,因为此时此刻女娮正仿佛有意想要靠近殊野,虽然殊野很感谢女娮将自己的破决给送回来了,可是不管怎么说,他和女娮,终究是有一道男女之间的隔阂在的,他和女娮做朋友,在一起对付山魅,殊野觉得完全没有毛病,可是假设如果是要这样亲密的肢体接触的话,殊野还是会觉得有些不习惯。 而哀酒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冷”,所以现在的脑子不是很够用,当意识到了殊野正在一点一点挪向自己的时候,哀酒此刻仿佛是一个傻子一样,立马来了一句“你不能看我瘦就老是挤我啊”。 一句话,说的一旁的殊野虎躯一震,然后大脑直接空白,嗯?这哀酒什么时候和自己这么没有默契了?她之前抖落的拿捏激灵呢?这个时候怎么都没有了?难不成一个温泉泡的,哀酒的男子也进水了么? 当然了,哀酒也并非是那种一傻到底的人,当哀酒殊野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她便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似乎没真正t到殊野的意思,殊野这是根本就是不想要和女娮靠的太近的节奏啊。 一旁的女娮也是因为哀酒的这一句话略微有些尴尬,但是尴尬归尴尬,她又能说什么呢,只能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当自己是压根没听到这一句话吧。 殊野就这样坐在两个女人的中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头一次殊野感觉到了美人伴身侧,原来是一件这么恐怖的事情。 当哀酒意识到了自己说的话似乎是有点不够成人之美了之后,哀酒便忽然裹紧了自己的披风,然后收拾了一下,一掀开门帘,便来到了鵺灼的身边,在殊野诧异眼神和“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蹄子别忘记了拼死拼活把你送上这北邙的人到底是谁”的表情之情,哀酒给了女娮一个眼神之后,便放下的门帘,接着转身一坐,和鵺灼并排坐在了一起。 “哀酒啊,更深露重,夜冷风寒,你大病初愈,还是进来为好”殊野的声音忽然从马车中传了出来,那温柔的语气,哀酒硬生生的听出来了一股子咬牙切齿的感觉,当然了,哀酒也也能够理解殊野此时此刻的心情,估计殊野心想,自己这大概就是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救了哀酒这个白眼狼,自己有难了她根本不来帮衬一下的。 而哀酒呢?她听罢了殊野的话,虽然心里是有点愧疚的,可是俗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既然女娮有意对他殊野更进一步,哀酒最好还是不要去当这样的一个多余的旁观者了,万一天打五雷轰,哀酒就悲剧了,所以,因为这一点,哀酒忽然微微侧头掀开门帘,非常识趣的说道“我得看着鵺灼,别被这北邙那些长的好看的山魅给勾了魂,你们两个刚刚在娢缟那里吃了亏,姑且先休息休息吧,反正你们两个也是差点成婚的人了,一起在这马车里也没什么的”。 说罢,哀酒还不怕事大的看了看女娮,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是吧女娮?”。 那女娮现在真的是想要给哀酒送上十坛八坛的酒,给哀酒当绵薄的谢礼,一开始女娮以为,因为哀酒之前和殊野便认识了,估计哀酒便习惯了和殊野的如此相处,自己和殊野的独处算是要泡汤了,可是现在看起来,这哀酒不愧是和自己一个性别的,少女之友啊。 “自然是了”女娮说罢,又扭头看了看殊野,接着说道“你现在不娶我没关系,咱们多相处相处,来日方长,自然会有一个结果的”。 听到了女娮的话之后,殊野又是虎躯一震,他之前第一次见到哀酒的那种脊背发凉的感觉,似乎又回来了。 虽然殊野现在已经可以说是有点惧怕女娮了,但是好在女娮也并非是一个让殊野讨厌的人,殊野又是一个对姑娘素来都是得过且过没办法的家伙,自然而然的,在面对女娮的时候,殊野是说不出来什么“你走”,“你不走我走”,“大家一起分道扬镳走”之类的琼瑶体的话的,但是一想到哀酒要嫁给自己,他的心里就是真的一阵胆寒,虽然女娮也并非是一个绣花枕头,可是她到底还是一个娇身冠养的大小姐啊,这样的人,和殊野喜欢的那种温柔的能够掐出来水的大家闺秀,根本就不是一个类型啊。 看这女娮耍她那两把挽月刀的模样,这女娮的武力值绝对不差,殊野想要的,是自己来保护她,她就负责嘤嘤嘤和给自己做饭就好了,而这女娮呢?虽然容貌是符合自己的审美标准,但是女娮整个人透露出来的气质,都是和殊野的梦中情人的相反的,这很难让殊野有一颗娶她的心啊。 可是,自己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子汉,也不能将话说的太难听对不对,所以,在哀酒抛弃了自己和鵺灼两个人双宿双飞的赶马车之后,殊野非常认真的和女娮说道“咳咳,一开始的时候,是情况紧急,没有办法将话和你说清楚,但是我殊野有自己做事情的原则,有些话我是一定要告诉你的,当初救你,真的是因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这个人性格就是这样的,见不得人家受欺负,不管是姑娘孩子还是老妇人,当时的我都一定会出手的,只是因为恰好当时是你罢了,我和你的婚事,还希望你们和你父亲解释一番,毕竟冽琰门家大业大,我不过是小慑山庄里一个无权无势的人罢了,门楣太低,还希望”。 还没有等殊野将一一番摆事实讲道理的话给说完,女娮便忽然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殊野,接着说了一句“你的意思是,你不要娶我是么?”。 “是,嗯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们两个不过是个萍水相逢,又不熟悉,没有感情基础,怎么可能成婚呢对不对?这是终身大事,不是什么小事情,不是你一个冲动便可以草率的做出一个决定的事情”听着殊野的长篇大论,一直偷偷的掀开一处门帘的哀酒忍不住偷偷在鵺灼的耳边说道“你看看那殊野,打那娢缟的时候可谓是果断异常,面对女娮就吞吞吐吐了,一点也没有北慑小魔王的气质”。 “估计是因为害怕伤到女娮姑娘的心吧”鵺灼听到了哀酒吐槽,随口便为殊野辩解了一番。 而哀酒只是给了鵺灼一个白眼,然后压低了声音继续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那女娮是这种玻璃心的人么?”。 “什么离心?”鵺灼自然是没有听过玻璃心是什么东西,所以便随口问道,哪成想,这哀酒已经不听他说话,继续趴在门帘的缝隙里看着这一出好戏。 面对殊野的长篇大论,女娮一直是一副“嗯你说我听着呢”的表情,殊野看着女娮这么乖巧的模样,自然是不忍心将话说的太满,生怕伤到女娮的心,可是自己貌似哔哩哔哩说了大半天,似乎好像是没有什么成效啊,因为女娮至始至终都是在用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自己,根本没有任何的被自己说动的迹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没有发生的反噬 “你听明白了么?”一番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说教之后,殊野以为自己算是将这女娮给说明白了,所以便认真了看着女娮询问了一番,期待女娮能够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 可是事实上,殊野却没有得到自己正要的东西,因为女娮仅仅只是微微一笑,然后接着说了一句“我知道啊,来日方长嘛”。 来日方长?嗯?谁是方长? 咳咳,言归正传言归正传,当哀酒说出这样的一句话的时候,殊野的心里真的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的,因为殊野知道,自己之前所有的说教,算是白说了,女娮这个姑娘,就好像是要不撞南墙不回头一般的吃定了自己了,而殊野又不是那种可以对女娮狠的下心的那种人,毕竟女娮又没有做错什么,这整件事情,从头到尾,女娮就没有过任何的错,女娮西瓜了自己,是错么?不是,自己有魅力,被人家小姑娘喜欢可以说是一件好事情。 毕竟像殊野这样的人对吧,年纪轻轻,年少有为,素来是有“北慑小魔王”这种桀骜不驯的名号在外的,更是有一把神剑破决在手,这样年轻有为的人,实在是不多了啊。 人家小姑娘难道不喜欢这样的,要去喜欢那种刻板的老头子么? 所以说,女娮喜欢自己没有错,并且,女娮要和自己成亲这件事情,就女娮而言,她也没有错,毕竟当时的女娮昏迷不醒,他爹会认为殊野怎么样怎么样的话,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说白了,她女娮可是冽琰门的大小姐她老爹的掌上明珠啊,这其中因为关心则乱做出点什么出格的事情,似乎也是在常理之中的。 并且,这女娮不辞辛苦不惜日夜奔波一路询问打探加打赌的追到了这北邙,还将自己的破决给送来了,就这一点,殊野就不能够“恩将仇报”的对女娮殊野出什么不好的话,毕竟殊野的做人准则还是有的,不仅仅如此,哀酒还身先士卒的打退了娢缟,第二次也是主动和自己并肩作战,一路上完全没有托自己后腿,也没有做任何麻烦了自己的事情,相反的,女娮倒是帮了他们不少的忙,一般情况下,对待这种帮了自己的人,谁会横眉冷对?所以说,殊野更不能做一个忘恩负义的人,最重要的,殊野一时之间,还真的是找不到一个可以让自己有理由不留任何情面的让女娮离开的事情。 毕竟自始自终,女娮都是给铜镜他们帮助的,不管是殊野也好,鵺灼和不也好。 介于这一点,殊野也是一个得过且过的人,心里想着,诶呀算了算了,既然女娮要跟着吧,就让她跟着吧,管他来日方长还是日久生情,只要这女娮不给自己添麻烦,不找自己麻烦,殊野和她结伴而行,也没有什么大问题,毕竟说白了,这女娮虽然各个方面都不符合殊野的择偶标准,可是盖不住女娮是一个公人的美人啊,没有一个人提高拒绝一些美人在你身边的,他殊野也是。 所以,殊野也就没有和女娮再多说什么了,而是无奈的笑了笑,一摆手,随即说道“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一句话,似乎是让女娮得到了设么特赦令一般,所以女娮便笑了笑,然后直接说道“这话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好好好,大丈夫一言九鼎,可以了吧”殊野也是“被逼无奈”,随即脸上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许下了这样的一个日后反悔都来不及的诺言。 “反正我记住了,诶对了,你接下来要去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我老爹的人都追到什么地方了,原本跟着的我柯旒”女娮似乎是打开了话匣子,凑在了殊野的身边,一股脑的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的说道。 而门帘外面的哀酒,在被殊野发现了然后狠狠的瞪了一眼之后,便二话不说,立马扭头回来正襟危坐了,心里想着,这殊野看来招惹的,貌似是一朵不错的桃花的。 “你的身体怎么样了”鵺灼见到了哀酒扭头过来了之后,便知道了哀酒已经不掺和后面的事情了,随即便将自己心里一直担忧的问题给问了出来。 听到了鵺灼的询问,哀酒忽然恍然大悟,是诶,自己似乎没太关心自己胸口是不是疼了!理论上来说,哀酒每一次使用缚红线,多多少少都是会有反噬的,用的越少,反噬越少,用的越大,反噬的时间会推迟,但是同理,自己受到的反噬也会越大,可是之前自己杀傀和对付娢缟的时候,用的缚红线,根本只能算是一个小菜一碟,所以根本没有理由这反噬会间隔这么长时间的。 这个时候,哀酒又忽然想起来了,自己之前杀了那个冒牌货的时候,貌似是自己的反噬也没有多严重,似乎完全可以说是可有可无,一开始哀酒还以为自己的扛耐能力又厉害了,可是现在看起来,似乎并非是这一回事啊。 “诶,你这么一说,我似乎想起来了一个事情”哀酒一边努力回忆着,一边忽然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鵺灼自然是好奇,随即便询问道“怎么了”。 毕竟说白了,此时此刻的哀酒,可以说是鵺灼最想要报复和必须保护的人,哀酒就是他鵺灼的保命符,鵺灼必须要保证哀酒活着,健健康康的活着。 而哀酒真的是认真的回忆了一下,自己在马车顶上的时候,貌似是真的没有在意到自己是否被反噬的这件事情,因为哀酒一心一意都在观察娢缟有没有追来,其他的傀是不是还有什么小动作,根本没有心思去关心别的事情,毕竟哀酒还是要拿住了自己那样一副“高傲”的模样,来震慑他人的。 所以,反噬的这件事情,竟然就被哀酒这么忽略掉了?并且,现在哀酒回想起来,也不可以用“忽略”这个词语来形容,准确来说,应该是反噬貌似没有发生。 “我的反噬貌似没有发生”哀酒对鵺灼,自然是实话实说了,反正鵺灼也是知情人了,而且看鵺灼的模样,他对缚红线这种东西,似乎是没有什么了解的。 也是,凡夫俗子,哪里见过这种传说之中的东西,哪怕就是见到了,估摸着第一时间也想不到这是传说中由藤生所创的缚红线,而是以为这哀酒是一个妖怪。 哪怕就是鵺灼,当时也有过这样的想法,这哀酒,到底是不是人。 虽然鵺灼不了解吧,但是之前哀酒说的话,鵺灼心里也是记得一清二楚的,并且哀酒之前在皇家猎场就是因为这样消耗过度,所以直接进入假死了状态,可算是将鵺灼给吓坏了,刚刚的情况是逼不得已,所以鵺灼才让哀酒出手的,现在来关心一下哀酒,却似乎关心出来了什么不一样的事情。 “没有反噬?会不会是和这九虚幻境的温泉有关?”想到了这一点之后,鵺灼心里便觉得这可能是和那九虚幻境的温泉有关,随即又加了一句话,只听鵺灼说道“之前在皇家猎场,你几乎是血液耗尽,来了这里之后,是骨血仙草中的血液进入到了你的身体里,你才醒来的,是不是因为你体内现在流淌的是骨血仙草的血液,所以才没有反噬的?”。 听到了鵺灼说的话,哀酒忽然觉得,似乎鵺灼说的,是有那么一点的道理,毕竟事实上,哀酒她还是之前的哀酒,这缚红线还是之前的缚红线,所以可以说是哪里都没有变,但是缚红线就是没有反噬了,这唯一有变化的,便是血液了,这两向一比对,鵺灼的话似乎说的还蛮有道理的。 “你还别说,还真的有可能”哀酒感慨完了之后,忽然又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如果是因为这并非是自己的血液的话,那么自己也有操控别人血液的力量,但是操控别人的血液,威力太低,反噬也是有的,但是自己这一次,杀了冒牌货的时候,姑且还有仔一些感知,但是在之前对付傀和娢缟的时候,哀酒可以说是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反噬的事情。 想了一通,哀酒还是没有找到一个可以说是符合这一切的解释,索性也就哀酒想这个事情了,反正说白了,这没有了反噬,对于哀酒来说,可是一件好事,可能现在是好事,具体将来有什么问题,哀酒也不在乎,反正这在乎不在乎,貌似也没有什么用了,这反噬时有时无的,自己根本找不到原因,也只能随他去了。 一旁的鵺灼虽然好奇哀酒的体内的力量到底是什么力量,又从何而来,但是鵺灼却没有问,只是和马车里的殊野说了几句话而已。 因为鵺灼心里明白,哀酒对自己体内的力量如此的不熟悉,很有可能是因为父母的原因,就和鵺灼一样,鵺灼的旧疾,便是因为他的母亲鸿妃,不仅仅如此,鵺灼体内的力量,也是因为鸿妃,也是薄姬。 她的父亲或者是母亲,可能也有一方是世外高人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陧国的皇陵炸了 归来边镇的时候,天色还未亮,几人收拾收拾,便到了往来客栈的房间内,虽然女娮是准备日久生情的,但是到底女娮是大家之女,有些分寸还是要拿捏的,自然是和哀酒一间房,殊野和鵺灼去到另外一间房。 一夜无话,虽然哀酒不困,但是考虑到女娮到底是舟车劳顿了这么久,自然而然的,也就安安静静的又睡到了天亮,临近中午之后,几人洗漱一番,准备吃饭。 正当哀酒和正在整理妆面的女娮聊那陧国的皇室之时,一阵敲门声蓦然响起,哀酒想都没想直接来了一句“进来”,接着就扭头看了过去。 果不其然,来者正是鵺灼和殊野二人。 一进门,殊野便一副听到了什么奇闻异事一般,一踏进来便说道“你们两个可不知道,我和鵺灼下楼找小二点菜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我老爹追来了?”女娮将最后的一抹口脂用手指涂抹之后,便擦干净了手扭头来到了哀酒的身边,一边和早茶一边好奇的如此说道。 “怎么了?谁家黄花大闺女没了?”这是哀酒听闻了殊野的话之后的第一反应,她以为这江湖中的奇闻异事,便一定是和这采花大盗有关的。 而殊野却是一副故弄玄虚的模样,挥了挥手,随即意味深长的说道“都不对”。 而哀酒明显是不接殊野的套路,只见哀酒一扭头,径直看向了鵺灼,然后说道“你来说”。 “刚刚在楼下的时候”而正当鵺灼准备把他们之前在楼下听到的事情给说出来的时候,一旁的殊野忽然捂住了鵺灼的嘴巴,然后嚷嚷着说道“鵺灼你怎么能这样呢?我们两个人也算是共患难的兄弟了吧?你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么?”。 “她是我未过门的夫人啊”鵺灼听罢,虽然嘴巴依旧是被殊野捂住的,可是鵺灼还是“嘴残志坚”的坚持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而角色扮演忽然上瘾的哀酒一听鵺灼的话,随即便认真的说道“是啊,我和鵺灼伉俪情深举案齐眉,他怎么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那,还有俗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呢,你们两个不也是才认识就几天啊,就开始情比金坚了?”殊野说着说着,还看了看鵺灼,期待着鵺灼能说出什么话出来。 没成想,这鵺灼和哀酒似乎好像是有天生的默契一般,随即二人便一边点头一边二话不说直接的说道“是啊,有问题么?”。 这一句话说的,殊野可谓是瞪大了眼睛,嗯?这两个人的感情还真的是让人,难以捉摸啊。 “你还别不信我告诉你,一见钟情这种事情,还真的是存在的,女娮,我说的对不对?”哀酒说着说着,还不忘扭头看了看女娮,然后如此说道。 对于哀酒的话,女娮听罢,立马点头说道“这一点我还真的是赞同的”。 “你们”殊野忽然又有一种挫败感,前不久也是这样的,他殊野想卖个关子,直接便被鵺灼给怼的体无完肤了,现在也是一样。 所以,意识到了没什么意思之后,殊野也就什么多余的话都不说了,直接放开了鵺灼,接着说道“好吧好吧,我也就不故弄玄虚了,刚才我和鵺灼下去大堂找小二,准备”。 原来这鵺灼和殊野早早的就已经收拾好了,准备下去找一个小二,准备些许饭菜送到哀酒和女娮的房间里的,这一下楼吧,二人顺手也就喝了一杯茶,这喝茶的时候,又好死不死的听见了周围有几个人在高谈阔论,内容也是很简单,无非也就是些许乱七八糟的新闻罢了。 这一个传闻,倒是有些意思。 传说,前几天,陧国的皇陵,炸了。 没错,就是皇陵,炸了,这炸的,还有些玄乎。 毕竟那皇陵失火,可是很多人都看到了,并且这么大的事情,陧国想要瞒下这件事情,似乎也根本不可能,所以自然而然的,这件事情,便在这周围传开了。 陧国皇帝突然暴毙,已经可以说是有些不正常了,还有就是陧国皇帝暴毙之前,传闻了几年的西宫娘娘,正好入宫,这西宫娘娘一入宫,陧国皇帝便死翘翘了。 而且这死的蹊跷也就算了,入皇陵的速度,也是太快了些许,据说刚刚咽气,大臣还未来得及吊唁,陧国皇后便主张丧事,让陧国皇帝直接入了皇陵。 那西宫娘娘,据说也是和陧国皇帝伉俪情深,直接便以身殉葬,为此,陧国皇后感动不已,直接让西宫娘娘这个“太后”身份的人,入住了太皇太后的皇陵位置,更是对其娘家补偿甚多,而这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皇陵,炸了。 这炸了的皇陵,据说是非常的有蹊跷,陧国皇陵祖传许久,为何这一次忽然爆炸?据说爆炸之时,还有很多侍卫看到了不少的贼人,贼人形形色色有五六个的模样,看不清楚身材面容,不过确实是从皇陵后山被人发现的,不仅仅如此,据说皇陵之中,那新来的西宫娘娘的尸体已经被烧焦到无法辨认,并且皇陵还发现了盗洞,也确实是丢失了一下发钗珠宝,所以陧国皇室便解释说道,是皇陵守卫不察,被盗墓贼给盯上了,盗墓贼进入皇陵之后,偷盗物品之时,无意间碰倒了长明灯,再加上皇陵密封,热气聚集,一下子发生了爆炸。 这个解释,一时之间倒也是有一定的说服力,只是如果细细推敲对比的话,这个解释,到底是有点牵强了些许。 实际上,很多人传来传去的,还是认为问题是出在这西宫娘娘的身上。 传说西宫娘娘出身未明,来自山野,没有任何背景,几年之前,陧国皇帝便已经准备好了西宫,为的就是等这姑娘过了及箕之年,然后之接让她入住西宫。 这是何等的殊荣?西宫娘娘之位,仅次于中宫皇后。 而问题,似乎也是出在这西宫娘娘的身上。 西宫娘娘一入后宫,陧国皇帝直接暴毙,这到底是有些让人容易想多了些,除此之外,便是这西宫娘娘来了之后,又直接入了皇陵,陧国帝都的百姓们也是知道他们的皇帝陛下什么年纪的,如果说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喜欢一个六十多岁的小老头,这实在是有点太,撼动人了,所以这伉俪情深的殉葬一事,似乎是有许多疑点的模样。 不仅仅如此,还有这西宫娘娘殉葬之后,好死不死的,这数代从未发生过这种意外,怎么就突然发生了?还盗墓贼?一个皇陵,你要是前朝还好,可是这当下时代的皇陵,是哪个不要命的敢盗的? 而且这陧国皇帝刚刚入葬,戒备应该是最森严的时候,怎么就让这盗墓贼进去了呢? 不仅仅如此,最新重要的,还是这皇陵直接炸了。 这一切,似乎是有着些许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在里面,但是,具体你要是想说出来一个所以然,似乎也是找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据,可能就是因为这一点吧,所以自然而然的,关于皇陵炸了的事情,便开始流言四起。 陧国皇后为什么要急着将皇帝下葬?毕竟严格意义上来说,要亲信大臣进宫吊唁之后,才可以入葬,毕竟这圣旨具体在哪个大臣的身上,还是另当别论的事情,当大臣吊唁完了之后,接着还要等其他封地的王爷归来,如此一来二去,基本上都是停灵七天,在更早之前的朝代,甚至有的是要停灵一个月的,而这不管是七天还是一个月,实际上都是有一个讲究的说法在其中,而这陧国皇后似乎完全不在乎这些规矩纲常,直接以“恶疾”为由,将陧国皇帝送到了皇陵之中,也从这里能够看的出来,这陧国皇后的势力,在陧国上下,果真是不可小觑。 毕竟,她可是挞拔家族的女儿,挞拔皊。 这皇帝入皇陵一事,似乎是看起来有诸多的蹊跷,但是陧国皇后这种雷厉风行的做法,似乎也是有些奇怪,这一次的暴毙,不管是皇帝还是其他人,貌似都有些奇怪。 尤其是说那西宫娘娘的,是其中之最。 这西宫娘娘,到底是什么出身?能够让陧国皇帝如此的等了这么久?并且一入宫,便给了“西宫娘娘”这么高的位置? 这后宫的地位,多多少少是和妃子的母家也有些关系的,这卑贱地位的出身,甚至都入不了宫,但是这西宫娘娘传闻不过是山野村夫之女,到底是什么才能或者是容貌?能够让她还未入宫,便有了这西宫娘娘之位? 而且陧国皇帝死后,这传奇的西宫娘娘,估摸着是连自己的西宫被窝都被捂热,便直接殉葬去了,这种事情,实在是让人。 匪夷所思啊。 “何止是被窝没捂热啊,那可怜的西宫娘娘,甚至连自己的西宫都没看上一眼,就被动的被殉葬了”听罢了殊野的话之后,哀酒便用手支着自己的下巴,缓缓的说道,那语气无奈中,似乎还带着些许淡淡的蛋疼的忧伤。 因为,她就是那苦逼的西宫娘娘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你们可能不会信 霎那间,万籁俱寂。 嗯?这哀酒的话,怎么说的这么的意味深长? 听到了哀酒的话,殊野和女娮,都立马露出的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嗯?哀酒这一句话说的,似乎是有些话里有话的啊。 虽然殊野和女娮不知道其中的故事,但是一旁的鵺灼知道啊,所以鵺灼便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自己便自顾自的开始斟茶,一人一杯茶,递给殊野的时候,鵺灼还非常“贴心”的说道“可算是说完了”。 一旁的殊野原本还想谢谢鵺灼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来着,但是听到了鵺灼的话之后,殊野愣是把那一句“谢谢”给憋了回去,然后一把夺过茶杯,白了鵺灼一眼之后,一饮而尽。 一旁的女娮这一次难得的没将目光放在殊野的身上,而是看着哀酒说道“诶哀酒,你是怎么知道,那西宫娘娘连自己的西宫都没看一眼的?”。 听见了女娮的话,哀酒难道是要说“因为我就是西宫娘娘”么?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哀酒还是想要保密的,但是既然鵺灼已经知道了,这殊野又是一个性情中人,自己骗他不骗他貌似根本不重要,因为哀酒相信,如果自己真的一本正经的拜托殊野替自己守口如瓶的话,估摸着他打死都不会说的,殊野是一个很注重江湖义气的人,这一点,是殊野的优点,同样,也是殊野致命的弱点。 而这女娮,说到底是陧国帝都冽琰门的大小姐,冽琰门素来和陧国皇室来往甚密,这女娮是否和皇室渊源颇深,哀酒自然是不好断定,但是考虑到有殊野在这里,自己又是殊野的“救命恩人”,估摸着女娮应该是不会乱说什么的,所以哀酒便避重就轻的没有说炸了皇陵的事情,而是苦笑一声,然后说道“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会信,我就是那个殉葬的西宫娘娘”。 “嗯?”,“啥?”。 听到了哀酒的话,女娮立马露出了一个惊讶异常的表情,然后如此感叹道,而殊野更是直接一口茶水喷了出去,接着看着感叹完了之后,殊野还不忘扭头看了看一脸淡漠的鵺灼,然后一脸难以置信的问道“她说的是真的?”。 “无假”鵺灼俨然一副神态自若的模样,淡淡的一句话说的殊野一脸惊讶,鵺灼不是和这哀酒妇唱夫随了吧? 看到殊野那丝毫不掩饰自己质疑的模样,鵺灼便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接着又补了一句“我在陧国国安寺的门前,见过她”。 “我当时一身嫁衣,大红盖头,正坐着轿子往国安寺里面去”鵺灼说着说着,还一副“我们两个不可能说谎”的模样看着殊野说道“你想想啊,皇陵炸掉的第二天,我们就遇见了,紧接着我就晕倒了对不对,我怎么可能知道那西宫娘娘在皇宫中的一些细节,你要是不信,随便打听一下便知道,那一日西宫娘娘是否去到了国安寺,还在国安寺门口遇见了公子鵺灼和玄都公主”。 看到了哀酒那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殊野立马摆了摆手,接着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不信你,我只是有点”。 “有点什么?”哀酒的一双眸子眯成了一条缝,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看着殊野,看的殊野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但是,殊野的话却已经说到嘴边的刹不住车了,所以,就听见殊野说道“有点好奇你到底哪”。 “说下去”哀酒自然是知道殊野他是没及时说完这一句话,所以便眼神继续不怀好意还带着些许凛冽之色的看着殊野,继续让殊野说下去。 这边的殊野想了想,自己一个大男子汉说话什么的害怕什么?难不倒害怕哀酒一个小胳膊小腿的打自己不成?虽然殊野真的是挺害怕的。 但是,殊野还是有一个男人应该有的骨气的,所以便说道“就是有点好奇啊,你到底是哪一点,值得陧国皇帝为了你,空了这么多年的西宫之位”。 “我哪一点不值得了?”哀酒听罢,立马起身转了一个圈,一边转一边还如此说道。 今日哀酒依旧是昨日一的袭白衣,毕竟她也没衣服可换啊是不是?只是不同的是,哀酒今日有时间给自己整了一个八云髻,头顶四根白玉发勾,后面的头发全部梳上,露出修长的脖颈,额头的头发也同样分成三股束上,左右各有垂鬓,并且哀酒今日还非常不嫌弃麻烦的戴了两个流云耳环,画了一个红装,加上原本哀酒就白的发光,这一身白色的衣服原本就是贡品,白色这种颜色,又非常的衬人和显气质,她哀酒又是一种独特的美,眉眼之中似有若无的带着些许妖气,这个模样,倒是真的和那红颜祸水有的一拼。 见那殊野似乎在打量自己,哀酒又忍不住来了一句“鵺灼你说是与不是”。 鵺灼自然是和哀酒统一战线的,所以便笑了笑说道“自然是如此”。 而女娮却是怔了许久,然后终于反应了过来,接着说道“也就是说,哀酒,你是陧国的太后,鵺灼,你是亓国的皇子,并且,你,鵺灼,和陧国如今太皇太后的女儿,长公主玄都,又是青梅竹马,现在,你和哀酒,又私定终身”。 女娮的一番话说的,自己都得掰着手指头计算着来,这里面的关系实在是太过复杂了啊,让女娮的脑袋稍微有那么一丢丢的转不过来,毕竟这题目真的是有点超纲了。 现在的局面是,亓国的皇子,鵺灼,和陧国的太后,哀酒,在一起了,而这哀酒,理论上来说,还是自己青梅竹马的玄都公主的母后。 这大概不叫做什么爱恨情仇,这应该叫做,论,理,纲,常。 听到了女娮的话,原本看着哀酒的殊野,和自顾自展现自己的美的哀酒,还有一旁看似与世隔绝实际上却是在帮腔的鵺灼,都扭头看向了女娮,因为女娮的一句话,似乎可以说是点醒了众人。 嗯,这关系,似乎是有点乱。 “我是太后,是玄都的母后,是鵺灼的母辈”哀酒又坐下后,开始意味深长的自言自语道。 “我是亓国的皇子,和玄都被世人称之为金童玉女,可是却和玄都的母后在一起了”鵺灼也不甘示弱,随即接过了哀酒的话,便开始说了一堆。 “我是殊野,是北慑小魔王,这事和我没关系”殊野当然只是顺口插嘴了一番,说罢这一句话之后,殊野赶忙又看了看哀酒,接着说道“我说,你真的是陧国的西宫娘娘?”。 “我骗你有好处么?”哀酒白了一眼殊野之后,又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们可能不信,其实我自己吧,也是拒绝相信这件事情的,毕竟说白了,我一个豆蔻少女,突然成了太后,我也不想的啊”。 “不过,你为什么会成为西宫娘娘啊”女娮反应过来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之后,随即便针扎不出来了,一个劲的就执着这论理和纲常的问题了。 听到了女娮的问题,哀酒忽然一拍手,随即说道“问得好,我吧,实际上就是一个山野村夫的女儿,只是因为数年之前,陧国皇帝云游的时候,曾和我父亲有过一些渊源,这才有了今日的我嫁入陧国皇宫的事情”。 哀酒也算是简言义骇的解释了一遍,将其中许多的重点给抹去了,说了一个你说是事实它也就是真的是这样,你说不是事实,也确实是少了一个理由的解释,而既然哀酒已经说出了解释,那么女娮和殊野也就知道,其他的,肯定是哀酒不想再说了,自然而然的,殊野和女娮便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再不识抬举的追问下去。 只是一旁的女娮还好奇一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不涉及哀酒的背景的原因,所以女娮便直言不讳的问道“对了,你不是殉葬的么?”。 “呵呵,殉葬,你看我傻么?像是一个没事干为了一个比我家老爷子都大的陌生男人殉葬?我们家老爷子死的时候我都没哭,我给他殉葬?”哀酒现在一听到自己给陧国皇帝的殉葬的事情,就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解释这一切,她看起来像是一个会做殉葬这种事情的人么? 而一旁的鵺灼却是留意到了一个奇怪的点,哀酒至始至终,似乎都只说了关于他们家老爷子的事情,看哀酒的语气,这老爷子,应该便是哀酒的爹爹,而且看情况,哀酒的老爷子应该已经死了,这也是哀酒为什么会选择和自己会亓国的原因吧,估摸着,她的家里,应该是没有人了。 而另外一边的殊野却是注意到了另外的问题,只见殊野自顾自的又喝了一杯茶,然后说道“你是说,你不是殉葬的?那么那西宫娘娘殉葬的事情,难不成是陧国皇给给你制造了一个假局?”。 “我呵呵”哀酒听罢,在心里又谢谢了那挞拔皊的十八辈子祖宗之后,又面无表情的和殊野说道“说出来你可能又不信了,那陧国皇陵的太后棺材里,躺着的,也确实是我”。 此话一出,举座皆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一旦得到再失去 嗯嗯嗯?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止是女娮和殊野疑惑了,现在连带着鵺灼,都是一副疑惑的模样,原因很简单,毕竟说白了,哀酒的这一句话说的,这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 什么叫做,那陧国皇陵的棺材里,躺着的,也是她? 一般理解能力没有问题的,实际上都是可以将这哀酒的话,理解为“那棺材里躺着的是我的尸体”的吧。 所以,不怕死的殊野,这个时候便直接出手,然后越过了鵺灼,扯了扯哀酒的头发,又不怕死的在哀酒杀人一般疑惑的眼神里,捏了捏哀酒的胳膊,在殊野刚刚想要得寸进尺的准备去碰一碰哀酒的脸的时候,终于被鵺灼伸出了一根手指,接着将他的胳膊从自己的面前按了下去,然后说道“自重”。 被鵺灼的一句自重警告一下,实际上殊野的心里真的是没有什么的,但是问题是,此时此刻,哀酒忽然捏了捏自己的拳头,然后斜眼看着殊野说道“姑奶奶我的脸,也是你想捏就能捏的?”。 听到了哀酒的话,殊野随即假装憨厚的笑了笑,接着收回自己的手,一边摸着自己的手一边说道“我这不是试一试你到底是人是鬼么,毕竟你刚刚那一句话说的,实在是让人有点想入非非啊,你想一想,那陧国皇陵的棺材里面,躺着的是你,而现在你又在这里,你这”。 听到了这样的话,鵺灼真的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为好,毕竟实际上,刚刚鵺灼的心里,也是这么疑惑的。 想到了这一点之后,鵺灼也微微侧头,看向了哀酒,然后用眼神表达自己的疑惑。 这个时候,还是和哀酒同一个性别的女娮忽然间反应了过来,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看着哀酒,惊喜的说道“我知道了!哀酒,你是说,那棺材里面躺着的,是你,而现在在这里坐着和我们一起说话的,也是你,对不对?”。 听到了女娮的话,哀酒立马露出一种“这个房间里果然还是有聪明人”的模样,只见哀酒笑了笑,然后说道“你们两个大男人的脑子,怕是都用在这剑上了吧?”。 “咳咳”殊野也因为女娮的话而反应了过来,所以刚忙假装咳嗽以掩饰自己刚刚的没转过弯,这边的鵺灼自然也是不动声色的又好喝了一口茶,仿佛刚刚自己根本没有问出口那个愚蠢的问题一般。 而哀酒自然也不会和他们继续这样的说下去,只是笑了笑,然后看着女娮,仿佛此时此刻他们两个都是傻子,哀酒和他们说话便是对牛弹琴一般的和女娮说道“是啊,我当时被挞拔皇后给打晕了,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晕倒以后再醒来,已经是在陧国皇陵的棺材里了”。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呢?”说真的,女娮是真的很好奇这个问题,因为女娮清楚的知道,这皇家的棺材,用的材料都不是一般的好,一般情况下,没有外力,那封魂钉都不是很容易打开,虽然女娮见识过了哀酒的厉害,但是哀酒的血线,对付起来那镀金的阴沉楠木棺材,那也是有够呛的,再说了,就是打开了棺材,想要打开陧国皇陵的大门,也是一件极其难的事情,那可是皇陵啊,而不是什么你说打开一用内力便能震碎的地方。 所以,哀酒便给了一个听起来,似乎真的是很合理的解释。 她告诉女娮,顺便也是告诉了殊野和鵺灼,只听见哀酒说自己当时是运气好,原本以为自己要死在棺材里,当时那种幽闭的感觉,实在是让人恐惧的连缚红线是什么都给忘记了,所以哀酒那个时候,几乎可以说是大猫一片空白,不仅仅如此,当时,哀酒还听到了一阵奇怪的敲击声。 一开始,哀酒以为这敲击声很有可能是什么僵尸或者是黄大仙之类的存在,可是没想到,这竟然是一个侥幸活下来的姑娘,也是幼薇,幼薇听到了哀酒的求救,直接便救了哀酒。 “这幼薇,怎么会想到敲击棺材呢?她是在找什么人还是什么东西?”女娮听到了哀酒的话之后,随即忍不住好奇的插嘴了一句,这一句话,说的一旁的哀酒猛然一怔,是啊,当时的幼薇为什么要敲击棺材啊?这个举动似乎现在回想起来,有些让人难以理解,一个刚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姑娘,在等待自己的守墓人来救自己的时候,为什么要敲击棺材呢? 当时的哀酒实在是眼里只有“逃脱皇陵”这一个想法,所以自然而然的,她哀酒便没有注意到这其他的什么问题,但是现在细细想来,这其中似乎是有许多的耐人寻味的细节在其中。 只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所以哀酒便用了“这是幼薇和守墓人的一个暗号,我也不是太清楚”这一句话给搪塞了过去,这个细节,值得思索,但是只是值得自己来思索。 紧接着,哀酒便告诉他们,自己因为幼薇的关系,所以和守墓人碰了头,顺便被他们带了出去,这守墓人在外面有人接应,为了隐藏哀酒这个太后已经不在棺材里的事实,哀酒找了一个身量体型会有自己差不多的宫女放在了棺材里,以备不时之需,没成想,那守墓人为了隐藏自己盗墓的证据,一把火烧了他们来时的路,只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一把火,竟然直接将陧国的皇陵给炸了。 陧国的皇陵发生的爆炸之后,便引起了侍卫队的注意,这便就是有了之前殊野等人听到的关于陧国皇陵的一些传闻。 “实际上,但是我也不知道那个守墓人到底在想什么,一把火便给皇陵炸了,以至于后来我们从后山逃跑的时候,完全可以说是在抱头鼠窜,为了躲避陧国的追兵,我便偷偷跑进了鵺灼的马车里,没成想,鵺灼这一次,作死也不太好,被人埋伏了,我们便逃跑到了那山洞之中,再接下来的事情,想必你也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 没错,哀酒完美的将炸皇陵的事情给四两拨千斤的推卸的一干二净,搞得自己只是顺路和他们一起逃跑的“受害者”一般,毕竟哀酒考虑到了女娮和陧国皇室也算是来往甚密,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说的太满,虽然大家刚刚前不久才从那北邙山上一路杀下来,但是事实上,这对于女娮来说,也并非是什么生死存亡的大事情,自然是比不得自己和鵺灼还有殊野在皇家猎场之中的那种生死情谊,有些话,只要是不影响真相大局的情况下,粉饰一下,也并无不可。 听罢了哀酒的话,女娮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后神色凝重的看着哀酒,认真的说道“你还真的是福大命大,过真不是一般人啊”。 听到了女娮的话,哀酒只当这是女娮在在夸自己了,所以便笑了笑然后说道“都是运气啊,只是不知道的是,这陧国皇陵一炸,陧国皇室还作何感想啊,毕竟谁也不想自己家的祖坟被掀了一个底朝天”。 想到了这一点之后,鵺灼便笑了笑,接着说道“恐怕,陧国现在可以说是内忧外患了”? “嗯?内忧外患?那皇宫也炸了?”哀酒一听到了鵺灼的话,随即便好奇的如此说道。 对于哀酒的话,殊野笑了笑,抢先一步给哀酒解释道“你还想把陧国皇宫给炸了?胆子挺大啊你,只是现在不用你去炸,那陧国皇室也是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了”。 怕哀酒和女娮两个人不明情况听不懂,所以鵺灼便解释道“你们不知道,挞拔皇后扶持了自己的儿字琨上位,这琨的年纪,不过十二有余,而他的头上,却有六个皇子,这哪一个皇子,看起来都比琨适合做这个皇帝,而琨作为一个小皇帝,自然是难以料理朝政,她挞拔皇后,也就等于通过这小皇帝,得到了整个陧国”。 垂帘听政?一想到这个词,哀酒的脑海里立马蹦出来了从古至今不知道多少位太后,这挞拔皇后,看样子还挺有野心啊。 毕竟哀酒根本不会以为挞拔皇后是为了陧国着想,为了陧国已经死去的皇帝着想,想当初陧国皇帝死的时候,陧国皇后见到自己的模样,那一脸的虚假繁荣,哀酒可是现在还记得的清清楚楚,她那样的一个女人,只是会自己的切身利益着想吧? 她是陧国的皇后,权利巨大,如果现在的皇帝不是自己的儿子,那么挞拔皇后一定会大权旁落,一旦得到过权利的人,是不可能放弃权利的。 一个人,没有得到这权利便罢了,毕竟也没有享受过,不知道这其中的滋味到底如何,可是假设你一旦得到了这权利,你便不可能善罢甘休,你便会想要无数倍的扩大权利,而在这扩大权利的路上,你会得罪下不少人,只有你的权利比他们高,你才能高枕无忧的活下去。 而一旦你失去了这一切,那会是什么结局? 很显而易见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亦是真理与诅咒 陧国目前陷入了一个内忧外患的局面。 这内忧,可以说是明眼人都能够看出来的,就是来自于陧国皇室之内的动荡,俗话说得好,一朝天子一朝臣,陧国皇帝忽然暴毙,这带来的,是什么影响? 当时陧国皇帝还在世的时候,便没有立下太子,太子未立,这朝中的党派自然是分裂的更加错综复杂,七个皇子,本来就是自成一派,哪怕有抱团之心,可是在世人眼中,党派眼里,也是对皇位的威胁,所以,风雨袭来,谁人可不沾衣袖? 先不说其他的皇子,就说这七皇子琨,他这个人实际上并不值得深究,而是他的母亲,挞拔皊,也就是挞拔皇后,才值得深思。 这挞拔皇后的出身,实际上都可以说是恍若传奇。 挞拔皇后还不是皇后,而是挞拔皊的时候,她原本便是一个北方部落的普通人,这挞拔部落,也不算是什么强悍的存在,有一年冬天,是灾年,挞拔部落粮草无收,全族受难,又因为北方深山之中,道路难行,所以整个挞拔部落,可以说是毁于一旦。 来年开春,挞拔部落仅存的十几个人,便开始出少谋生,这挞拔皊,便是其中之一。 据说,挞拔部落被活活饿死到只有十几个人的那一天,正是挞拔皊六岁的时候。 离开了挞拔部落,挞拔皊便跟随父亲在边镇以倒卖物资过活,这一转眼,便是十多年过去了。 正当挞拔皊说亲的年纪,她的父亲也准备给她说一门平淡无奇的婚事,让挞拔皊平平安安的了此一生的时候,陧国皇帝,或者是说那个时候还不是陧国皇帝的太子,无意间和挞拔皊结缘,具体她们二人如何的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也可以说是众说纷纭,反正没啥可以作为正确参考的就对了。 随即,挞拔皊进入东宫,在挞拔皊进入东宫的第二年,当时还是太子的陧国皇帝,便真正的成为了陧国的皇帝。 也不过一年时间,挞拔皊便从当时东宫中的一位美人,摇身一变,成了陧国的皇后。 虽未按照氏族制赐名,却是保留了挞拔皊的姓氏,称之为挞拔皇后。 这么说起来,挞拔皇后的的出身,真的是没有什么奇特的,一个边远的小部落之女,来到了边镇做了十年的小生意,忽然无意间被当时的太子看中,入了东宫,上位美人,一切看起来,似乎都符合常理之中。 只是,挞拔皊入了东宫以后,陧国的太上皇似乎便得了恶疾,这恶疾起初似乎是没有什么,只不过是夜里多梦罢了,可是此后不久,太上皇突然暴毙。 当时身为太子,可是实际上地位却有些边缘化的陧国皇帝,自然而然的接手了整个陧国。 如果按照哀酒的想法,按照正常的阴谋论推理,按照正常的宫斗小说的进程,那么这个挞拔皊,绝对是一个宫斗宅斗界的扛霸子级别的人物。 按照挞拔皊一生的轨迹来看,挞拔部落的灭亡,应该是造就了挞拔皊一生的转折点,毕竟用脚趾头想一想,挞拔皊在那个最后只存活了十几个人的部落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一个被大雪封住的部落,一整个冬天,粮草不够,他们是如何最后还存活了十几个人下来的?这十几个当时又是如何填饱肚子的?这些问题,姑且压下不去深究,因为答案几乎就是跃然纸上了。 后来挞拔皊在边镇居住了十年有余,这十年里,挞拔皊可是一个容貌上乘的姑娘,难道自始自终都没有一个看上的公子?边镇是什么地方?来来往往的人这么多,形形色色的各种各样,她挞拔皊难道就是眼光这么高,一个都没有看中的? 除此之外,挞拔皊最终还和陧国的太医一见倾心?好了,哀酒不恶意揣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事在人为的事情,就说那挞拔皊嫁入了东宫之中之后,陧国太上皇便很快因为恶疾死亡,这其中哪怕还是巧合,哀酒也无话可说,毕竟每个人眼中分析出来的事情都不一样,哀酒之所以如此分析挞拔皇后,原因是因为哀酒是一个阴谋论的人,她什么事情都会往最坏的事情上面去想,不仅仅如此,这挞拔皇后,可是将哀酒给封进棺材里的“杀人凶手”啊。 紧接着,这陧国皇帝上位不久,挞拔皊这个在东宫的时候不显山不露水的美人,便摇身一变,成了挞拔皇后,这个过程,未免有些太过快了一些,要知道,当时陧国皇帝上位不久,朝政未稳,后宫更是一个别样的朝堂,众多宦家中的女儿,在宫中的地位,甚至可以牵动到朝堂内部,在这种局势之下,挞拔皊忽然成为挞拔皇后,可以说是冒了不小的风险,毕竟说白了,挞拔皊无权无势,在稳定朝堂和君王内斗之中,挞拔皊完全起不到任何的效果,可是,挞拔皊就是在这等紧要关头,成了挞拔皇后。 后世自然有人疑惑,不过最多的解释,也不过是说陧国皇帝和挞拔皇后伉俪情深,二人在边镇一见倾心,只是当时的太子妃是朝中大司马之女,所以当时地位有些飘乎的太子,也就不敢轻举妄动了,和挞拔皊之间也并未如何表现,为的就是隐忍到这一天。 陧国皇帝上位之后,自然是重整朝堂,开始肃清其他党羽,建立自己的政权,而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他为了当上皇帝的目的又是什么?黎民百姓自然是首当其冲的事情,可是,这最重要的,却是一个人,终于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虽然作为一个皇帝,也不见得自己就能够做尽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但是身为皇子,如果不成为皇帝,那么你想做却不能做的事情,便是真的一辈子都不能做了,这是真理,也是诅咒。 既然当上这皇帝,就是为了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那么陧国皇帝上位以后,扶持自己心爱的女人为皇后,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甚至这一度还成为坊间新闻,说是陧国皇帝和挞拔皇后情深似海,陧国皇帝力排众议立后挞拔,就是因为这情深似海的感情,而挞拔皇后又愿意一直在东宫屈居于一个美人,也仅仅是因为对陧国皇帝情深义重,所以这才隐忍到了今天。 要知道,那个大司马之女,从小娇生惯养,一直以为自己是不得了的存在,不懂政局却还妄自以为陧国皇帝能得到如此皇位,都是因为她父亲看在她的面子上暗地里推波助澜,实际上大司马当时所站之另人。 所以,陧国皇帝上位以后,这个太子妃便也成了陧国皇帝要扫干净的一颗棋子,最终太子妃成了诱饵,成功的坑爹了。 太子妃一死,挞拔皊便上位皇后,此事还被人津津乐道许久。 不过,哀酒却认为此事不简单。 如果将这一切的事情都假假设在挞拔皇后的身上的话,那么这挞拔皇后也真的是一个女诸葛,陧国皇帝仿佛就好像是一个傀儡一般,被她扶持上了皇帝之位,此后挞拔皇后虽然退位后宫,可是这朝堂之事,皇后却也了如指掌,由此可见,这陧国皇帝治理的天下,怕是有一半的心血都来自于她挞拔皇后。 当然了,这一切都是哀酒的猜测,具体这其中到底有几道故事,哀酒并不清楚,只是想到了挞拔皇后如此铁血手腕,力排众议的将自己的儿子扶持上位,并且还是在身后没有娘家的情况下,这种女人,自然是有韬略的一位奇人。 虽然挞拔皇后身后没有母家自己撑腰,可是现在陧国的皇帝,还真的是她的儿子,这其中,陧国朝堂里暗地里到底有多少运作,似乎已经是可见一斑了。 她虽然没有外戚傍身,可是她这十几年在陧国的根基,却是非一般人可比的。 估计到现在为止,那六个皇子之中,肯定还有没有明白过来,这一场夺嫡为何似乎还没有开始,自己便已经输了的。 这种人,在哀酒以为,他是根本没有夺嫡的入场券的,真正的夺嫡,不是在皇帝死后,而是在皇帝生前。 当然了,哀酒也知道,为了皇位,那六个皇子一定也是背地里筹备的许多年,估计很多妃子在自己的孩子出生之时,便已经开始筹备这一天了,可是,她们哪里比的过挞拔皇后,估计,挞拔皇后从进入东宫的第一天开始,便已经将这陧国的天下,视为自己的天下了。 再加上这十几年里,挞拔皇后独大后宫,虽然这十几年中也出过不少的宠妃,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够撼动挞拔皇后的位置的,陧国皇帝哪怕再宠爱一个人,但是挞拔皇后的后宫里,没有一个人敢觊觎她的位置。 她们心里自然不服,可是不服,也没有办法,挞拔皇后虽然没有母家,但是她的势力,却是从东宫开始的,并且,是和陧国皇帝同气连枝,甚至可以这么说,挞拔皇后当时所做的一切,实际上都是为了陧国皇帝,所以哪怕就是时至今日,陧国皇帝也没有表现出来对挞拔皇后玩弄权术的忌惮。 因为挞拔皇后没有后家,她的全部,都是陧国皇帝的。 仅仅凭借这一点,便让整个后宫的女人,不敢打后位的主意。 甚至,是西宫之位。 可是,突然有那么一天,有一个人,要来到挞拔的后宫,成为了陧国的西宫娘娘了。 就是她,哀酒。 或者说,是顾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这是内忧与外患 陧国皇帝对哀酒的期待,到底有多大?从他给哀酒留了这么多年的西宫之位,便能够看的出来了。 这其中,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陧国皇帝已经死亡,所以实际上也不可能再说出些许什么当时的情况了,只是,现在如果仔细想来的话,那陧国皇帝和顾八之间,真的仅仅只是那么简单的交集么? 似乎非也。 因为如果仅仅只是哀酒,她也知道,自己并非是容貌倾城的存在,不是什么人看见了自己,便挪不赖眼睛的那一种,所以如果说陧国皇帝是因为喜欢自己而给自己留了这么多年的西宫之位,这实在是一个未免太过牵强的理由。 所以自然而然的,她哀酒现在便开始有些好奇,那一次陧国皇帝和顾八的相遇,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是否那陧国皇帝知道了顾八的身份,所以知道他们顾家世代一旦出世,便会重整山河?所以便事先想要抢占先机? 或者说,是因为陧国皇帝终于意识到了这天下的权利,只有凝聚在自己的身上,而不是分摊到自己的皇后和儿子的身上,才有可能研究一场真正的盛世? 所以,哀酒便要上位了。 陧国皇帝想要扶持起来一个哀酒,然后与挞拔皇后分庭抗礼? 这么一说,似乎也都是事事在理,因为帝王之术,不仅仅是在于集权,实际上,更是制衡。 所以说,这陧国皇帝这么做,也不是不无可能。 毕竟,哀酒是山野之女,和挞拔皇后的出身多多少少也有些许相似,再说了,哀酒打小起,便表现出来了一副不与常人类似的模样,这种恍若“天赋”一般的东西,简直和当初的挞拔皊,一模一样。 既然,陧国皇帝能够扶持出来一个第一个挞拔皇后,那么他就能够再打造一个挞拔皇后。 当时候,两相制衡,也不怕她挞拔皇后有集权之心。 只是,这一切,陧国皇帝谋划的太迟了。 或者如果陧国皇帝知道“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这一句话的话,那么他一定会用在自己和哀酒的关系上。 事实上,这件事情,也可以这么形容,这哀酒到底还是太年轻了。 而这陧国皇帝,似乎又死的太早了,所以现在的陧国皇室,只能任由挞拔皇后独大。 也不是独大,毕竟陧国,不是她挞拔皇后一个人的。 虽然因为挞拔皇后的雷厉风行,陧国的小皇帝快速上位,再加上陧国皇帝的突然暴毙,也算是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可是,这皇位,挞拔皇后的儿子,就能够坐的稳么? 现在表面上看起来,是挞拔皇后的儿子做了这陧国的小皇帝,可是这仅仅只是一时的,挞拔皇后利用的便是陧国突然无主其他皇子一时间还没有来得及出手,便暗箱操作加上自己的人推波助澜,才让琨成为了这小皇帝,但是,s如果等到了其他的皇子反应了过来呢? 毕竟,琨的年纪实在是太小了,十二岁的年纪,和其他六个已经成年的皇子对比起来,确实是一个弱势。 不过,说起来也是奇怪,挞拔皇后一生无子,收养的这个儿子琨,却继承了她全部的心血。 当然了,哀酒可不认为这是挞拔皇后将琨视为己出,哀酒寻思着,如果不是为了现在风雨飘摇的局势能够多一份安定的话,怕是这个挞拔皇后一定会扶持自己的亲生女儿玄都上位,这样一来的话,这陧国的历史上,怕是就要出现第一位女帝了。 估计,也就是因为陧国的历史上从来就没有一个女帝,所以挞拔皇后便顾忌自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冒天下之大不韪,而是小心翼翼的按部就班再谋打算。 这琨,便上位了。 说到底,这小皇帝也仅仅是挞拔皇后稳固自己政权的一个幌子罢了,当然了,如果有人要是说挞拔皇后是为了陧国皇帝的心血能够延续下去,所以这才有了今日的立小不立长,为的就是破却之前六皇兄互相诶对制衡的局面,而给陧国打开一个新的格局,她哀酒也无话可说。 毕竟哀酒是一个阴谋论的,这个世界里哀酒最大的仇人可能就是挞拔皊了,如果不是因为挞拔皊,恐怕哀酒现在正在锦衣玉食好吃好喝的过着自己太后的日子,表面上在西宫装装样子,背地里出宫想干啥去干啥去,这日子,岂不快哉? 也就不必经历那陧国皇陵的生死一炸,不用经历皇家猎场里的生死一搏,不用经历那北邙山九虚幻境的生死一救,看看,看看,因为挞拔皇后打晕了自己,所以哀酒便在这短短的几天里面,经历了这么多的生死,哀酒能够有今天,都是拜挞拔皇后所赐,所以将挞拔皇后列为自己的头号敌人,并且如此险恶的揣测挞拔皇后,也是情有可原的。 只是,这挞拔皇后将哀酒给坑成了这一副模样之后,她应该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哀酒这个“死掉”了的太后,竟然还给哀酒又整了一出“大戏”。 因为哀酒把皇陵炸掉了这件事情,实在是影响太大了,如果说是皇家猎场失火了,或者是哪个皇子的皇宫走水了,也不过是两句话的事情罢了,大家玩笑一二也就过去了,百姓们的谈资了多了去了,但是,这偏偏炸了的,不是什么其他的普通的地方,而是陧国皇陵。 皇陵是什么地方?那可是陧国皇室的祖先栖息的地方,就不说这皇室,就说普通人家吧,你家里的祖坟要是炸了或者是被雷劈了,这不是说明你们后辈无能祖辈缺德么?现在遭遇天谴了。 所以说,不管是皇陵也好,祠堂也好,国安寺也好,这三个地方,一旦出事,基本上都是很容易和“天谴”啊或者是什么“天意”啊之类的事情结合在一起,这一结合,便是你辈的无能,上天都看不下去了,所以才会让生养你们的祖辈遭受如此劫难。 所以,哀酒这一炸,可以说是将陧国皇室给炸到了百姓舆论的风口浪尖,假设挞拔皇后主持局面之时,不能够给百姓们一个让他们闭嘴信服的解释,她的小皇帝,可是别想将这皇帝的位置给坐稳。 介于这一点,估摸着其他的皇子心里,也算是心知肚明。 这便是“内忧”开始利用“外患”了。 陧国的皇子们是内忧,这陧国百姓的舆论和对皇家失去的信任是外患,这内忧外患针对的,又都是风雨飘摇之时瞅准了先机一举夺得皇位的挞拔皇后和她的小皇帝。 既然挞拔皇后打了众皇子们一个措手不及,那么这些皇子们也不可能就这样让挞拔皇后和小皇帝在这个位置上安安稳稳的坐下去,这背地里使坏的事情,他们还是有实力并且有能力去干的。 对于这一点,哀酒相信,那些皇子们,肯定已经准备快刀斩乱麻的出手了。 现在的挞拔皇后,如果能够实力和后台足够呼风唤雨的话,或许还可以双管齐下,可是说到底,挞拔皇后也不过是孤身一人,她没有外戚,这是她早年的优势,也是得到如此权利的关键,可是也是现在这个局面之下的弱点。 她可以信任的人,到底有多少? 不过,这一点肯定是不用哀酒替挞拔皇后操心的,这将近二十年的时间里面,挞拔皇后肯定是有自己的办法笼络人心的,这背后,也一定有一股为她誓死效忠的势力,那朝堂之中,肯定也有不少她抓住了把柄或者是恩赐过其他恩惠的大臣,这才让她的儿子才能够在这风雨飘摇之际,突然安安稳稳的坐上了这皇帝的位置。 只是,哀酒还有一点疑惑的是,挞拔皇后,为什么急急忙忙的将陧国皇帝给送入皇陵? 毕竟,这实在是不符合礼数了。 哪怕就是因为害怕哀酒在皇宫中多待一天,多生其他的事端,所以为了夜长梦多,这才急匆匆的无视礼数的将陧国皇帝给送入这皇陵之中,这个解释似乎是有些牵强,因为理论上来说,不管陧国皇帝什么时候入皇陵,她哀酒都是会死的,毕竟哀酒为了陧国皇帝“殉情”一死,然后和陧国皇帝一起停灵,这种事情也算是符合论理纲常。 可是,挞拔皇后偏偏是顶着这莫大的舆论,也不怕引火烧身的直接将哀酒给打晕毒死,封棺进入皇陵。 当然了,她哀酒不重要,毕竟哀酒如何,在世人的眼里,似乎都已经逃脱不了妖妃的设定了,挞拔皇后能够美名其曰的说哀酒是殉情已经是给足了哀酒的面子,但是为什么挞拔皇后要急匆匆的让陧国皇帝进入皇陵呢? 小皇帝上位,本来就是一件难事,如此风雨飘摇之际,挞拔皇后的所作所为,似乎根本不像她给世人的解释那么简单。 陧国皇帝身染恶疾体态有损,为保龙体威严素整升天,故此封棺入陵,以保真龙之严。 这个理由,似乎也只有那些活在迷信集权之下的老百姓们,会真的信了吧? 她哀酒怎么听,都感觉有些奇怪。 陧国的内部,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如今,它又是如何的一番局面? 是否是自己出手的最好时机? 诶不对,自己目前还没有去搅弄朝野的实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炼狱萨菏生骨玉 待到众人来到了这客栈的大堂角落里吃饭的时候,哀酒依旧是在心里思索着陧国目前的格局。 看现在陧国的情况,哀酒如果不趁乱整点什么幺蛾子,似乎都对不起哀酒这一炸给给挞拔皇后造就的这一场局面。 可是,自己就目前的身份而言,似乎根本不可能对挞拔皇后有什么实质性的威胁,这是哀酒非常苦恼的一件事情,甚至,哀酒可以为此吃不下去饭。 “你怎么不吃东西?”女娮注意到了哀酒到目前为止,一直是在拿筷子在碗里拌饭,根本就没吃几口,随即便有些担忧的问道。 毕竟哀酒说到底也算是“大病初愈”,正是进补的关键时刻,这半桌子的动物内脏,就是为了给哀酒补血的,可是哀酒却仿佛根本无心吃饭一般。 听到了女娮的话,一直在留意周围嘈杂声中有哪些关于陧国新闻的殊野和鵺灼,也忽然发现了哀酒根本无心吃饭,所以鵺灼便关切的问道“怎么了,不合胃口?”。 “啊?”忽然一下子被这么多人关心,哀酒一时之间还有点适应不过来,所以随即笑了笑赶紧说道“哦,吃饭吃饭,我刚刚在想幼薇呢”。 看着哀酒开始狼吞虎咽的吃饭,鵺灼刚刚想劝哀酒吃饭慢一些,他就忽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情,随即说道“你是说,幼薇是和你一起,逃脱上我的马车了是吧?”。 虽然不明白鵺灼是什么意思,但是既然鵺灼问了,在不明显涉及自己之前所说的关于自己真实部分的事情之下,哀酒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实话实说的,所以便直接说到“嗯,当时幼薇和那个守墓人南锦,就是上了后面的马车,我趁乱上了你的马车”。 “也就是说,他们很有可能还没有逃脱十二楼的人的控制,或者说,隐楼的人,已经将他们杀了”鵺灼在哀酒这里确定了之后,随即表情严肃的如此说道。 当时十二楼的人一部分可是守住了皇家猎场的所有可行的出口,那么他们之前停放马车的地方,自然也是被看守的“重地”,这十二楼的人做事情,虽然讲究快准狠,但是更多时候,他们也愿意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那幼薇和南锦既然是鵺灼马车上的人,那么隐楼为了保证自己计划的保密性,将鵺灼之前所有的人都给杀了,似乎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如果十二楼的人认为幼薇和南锦对自己还有用,那么他们两个似乎就还有错过的可能,可是,假设十二楼的人,只是想要杀人灭口呢? 如果让十二楼楼的楼主知道了,在鵺灼没有彻底失明的情况下,手底下就已经有人想要硬杀鵺灼了,那么策划这一次绞杀的人,是否还有活路? 要知道,十二楼之所以能够屹立人世间这么长时间,实际上就是因为十二楼素来执行的是非人性化的管理,和很多江湖门派,很多江湖门派素来讲究同门情谊,很多时候,一个门派甚至就是仅仅依靠着几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凭借着自顾自兄弟情谊然后建设起来的,可是十二楼不同,十二楼的楼主,素来情欲寡淡,也丝毫没有什么同门情谊的概念,实际上对于十二楼的楼主来说,十二楼的训诫,似乎是更让他感觉亲近一些的存在。 而十二楼的其他人,更是以这训诫为本分恪守不渝,而这一次的绞杀,实际上前半部分还是丝毫没有问题的,符合百杀令上的条件,可是,在鵺灼又能看见了之后,他们依旧是选择继续杀了鵺灼,这就是已经违反了百杀令的规矩,同样,也等于是违反了十二楼的规矩。 作为十二楼的人,他们比谁都要明白,违反了十二楼的规矩,会是什么样的一个生不如死的下场。 传闻,十二楼的楼下,有一个可怕并且巨大的地宫,地宫最北边,有一处炼狱,炼狱极寒,其中之水却不结冰,水中有鱼,名为萨菏,萨菏通体透明,娇小异常,以生骨为食,据说,萨菏吃到了一定量的骨头,自己便会化作骨玉,因为已经石化,所以便没了生命,沉下炼狱之底,日积月累,十二楼的炼狱之下,千百年来,倒也是积攒了不少的骨玉。 这骨玉恍若冰种翡翠,可是韧度却恍若钢铁,据说磐石尚且可与之对垒,而这万万年里,天下间所产的骨玉,却也是极其少的,具体要喂多少人的骨头,萨菏才会化作骨玉,这至今无人知晓。 而因为骨玉实在是人间极品,所以十二楼也算是“废物利用”,将不听话的弟子,都会送到炼狱之中,当然了,这仅仅只是一部分的惩罚之一,炼狱之中的人,普遍会活上两三天,而这两三天里,你是丝毫没有力气的,因为太冷了,你只会感觉自己被冻的开始麻木,但是萨菏啃噬你的皮肤,钻过你的血肉去吃骨头的感觉,你依旧能够清晰的感觉到。 这种折磨,不亚于万蚁蚀心,毕竟萨菏的牙齿,完全可以用鲨齿来形容,而萨菏又小,所以园进皮肤的疼痛和啃噬骨头的感觉,足够让一个人被折磨到自杀。 但是,温度极低的情况之下,你要是想自杀,也没有那个力气。 十二楼的惩罚太多太多了,每一个都是足够磨灭你的意识灵魂的存在,所以十二楼的人,更害怕东窗事发,恨不得鱼死网破。 而鱼死网破现在看样子是不可能了,而杀掉幼薇和南锦似乎也根本起不到杀人灭口的作用,毕竟此时此刻的鵺灼还活着,哀酒和殊野都还活着,他们杀人灭口的话,似乎只能说是多此一举。 就看十二楼能不能够从幼薇和南锦的身上,找到所谓的利用价值了。 而听罢了鵺灼的分析,哀酒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她现在不是很担忧幼薇和南锦了,她更好奇的,实际上是为什么鵺灼这么的了解十二楼的炼狱。 “你为什么对十二楼的那个什么,萨满?还是萨什么的,这么了解啊?”哀酒倒是这件事情,显得更加的好奇,因为按照理论上的套路来说,鵺灼既然对这什么萨什么的如此好奇,那就说明他一定是对这个有一种,嗯,怎么说呢,了解? “是萨菏”鵺灼无奈的放下了筷子,然后纠正了哀酒之后又继续说道“我对十二楼如此了解,难道很奇怪么?”。 “挺奇怪的啊”一旁的女娮听起来他们的对话,实际上是有些云里雾里的感觉的,毕竟说白了,关于鵺灼和十二楼的恩恩怨怨,女娮实际上并不知道多少,之前就是殊野提起来了,也没有说百杀令的事情,她不理解也是正常。 这殊野看到女娮一副啥也不懂的模样,随即就低声在一旁给女娮简言义骇的说了一下这其中的大概缘由。 而鵺灼却依旧是是和哀酒说道“十二楼刑法多样,这炼狱只是其中之一罢了,虽然十二楼实在是太过神秘,我知道的也不过是冰山一角,但是关于萨菏骨玉的事情,我倒是知晓不少,原因很简单,因为相传上古有两把神剑,一把临渊,一把羨鱼,临渊和羨鱼本是同生之剑”。 关于这个传说,实际上哀酒也是有所耳闻的,昔日忍冬婆婆也和她说过这天下神剑的事情,因为这江湖杂乱,人才辈出,而剑是永恒人却未必,所以那剑谱排名,根本是做不得数的,但是这两把双生剑,却依旧是世人公认的神剑,临渊完全有实力位居剑谱第一,而羨鱼,却有些让人望而却步。 因为临渊是正剑,羨鱼是反剑,两把剑,一正一邪,一阴一阳,一天上,一地狱,恍若传说,却也仿佛诅咒。 因为他们虽然为双生剑,烦死却一个集合了明光灼灼,一个却又是极致的恶的化身,一个是正义凛然,一个是纯元煞气。 只是,传闻许多年前,修仙门派天云门的云中君,将佩剑临渊折在了九云八荒,从此临渊消失匿迹,而后又掀起了一场血雨腥风的羨鱼,也已经很久没有出世,仿佛就好像是从这天地间消失了一般。 “只是,这和十二楼有什么关系?”哀酒对于这个传说非常的了解,因为传闻昔日云中君的那个时代,佩剑临渊的云中君,和后来佩剑羨鱼的魔界神王是一对儿,这一个断袖的故事,可是听的哀酒脑补了不知道多少bl本,所以当鵺灼再次提起临渊羡鱼的时候,哀酒才能确定,关于临渊羡鱼的故事里,似乎和十二楼根本没有任何关系,如果说硬要扯出来一个关系的话,那就是昔日云中君身边有一位挚友,赤阳君段子楼,当然了,这一个“楼”字,是唯一有关的线索了。 是线索么?看似不是吧。 而这一个“楼”,和十二楼的“楼”,似乎完全就是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存在,所以哀酒根本不将这个问题给考虑在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太常煵玉为女患 “因为我的剑,便是骨玉补的,临渊”鵺灼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面容淡然,语气随意,仿佛他刚刚说的不是临渊,而仅仅只是随口一说了一件极其普通的事情一般。 还没有等哀酒反应过来,那殊野已经差点蹦起来了,殊野自然是一名剑客,剑客自然是爱剑的,所以殊野对这天下名剑,可谓是非常的在意,就比方说这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临渊羡鱼吧,临渊是什么玩意儿?那是一个存在于传说中的断剑,而这九云八荒,具体到底在什么地方,也根本无人知晓,哪怕就是昔日文献之中,对这九云八荒的记录也是少之又少,根本无从可寻,要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得到这一把临渊,可是千百年里,似乎根本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与临渊哪怕接近一分。 然而,这鵺灼忽然说自己的剑就是临渊? 他殊野有点接受不了啊,什么时候临渊现世了?并且临渊已经是一把断剑,是因为在九云八荒封印妖魔鬼怪的时候,牺牲自己,布置了一场绝世封印,这临渊已经是一把断剑,已经丧失了一把剑应该有的特质,虽然说刚刚鵺灼说了,临渊被补上了,但是问题来了啊,这临渊怎么就出世了呢。 所以殊野立马压低了声音,极其好奇的凑在鵺灼的身边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听到了殊野的话,鵺灼依旧是周淡然的模样,然后说道“我若是骗你,有什么好处?”。 “也是,你骗我真的是没有什么好处”殊野顺着鵺灼的话说了下去之后,随即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继续疑惑的说道“可是这临渊不是在九云八荒么?”。 “你知不知道,打造了临渊羡鱼的铸剑师是谁?”鵺灼没有正面回答殊野,而是恍若如此随口一问。 听到了鵺灼的疑问,殊野随即便如数家珍一般的说道“我知道啊,这铸剑师是昔日大凉山上的隐世之人灱玉,等会,灱玉?”。 殊野自己说着说着,也忽然卡壳了,因为原因很简单,殊野刚刚忽然意识到,这铸剑师灱玉,和那璟国的灱玉公主,似乎是一个名字。 “可是,这铸剑师灱玉,和灱玉公主又有什么关系?”一旁的女娮之前好不容易才从十二楼的关系中理出来,这一扭头,女娮又听不懂了。 也可怜了这女娮,自从遇见了哀酒等人之后,自己原本的机灵便抖不起来了,只能一脸又一脸的懵圈。 对于女娮的问题,鵺灼便笑了笑,然后看了看女娮说道“大凉山在什么地方?”。 “大凉山在,璟国?”女娮听完了鵺灼的话,立马便开始在脑袋里思索,这四大神山,位居四方,而大凉山所在之地,正是璟国。 “诶呀你别绕弯子了,直接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殊野对于鵺灼这种说话慢吞吞的说法,实在是忍不住了,随即便直接开口示意鵺灼解释一番,虽然殊野知道这样问别人的私事不是很好,可是他实在是忍不住啊。 看到了殊野这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又看到了哀酒和女娮同时点了点头,鵺灼也就简言义骇的说出这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们应该知道,灱玉公主为了嫁给我,和璟国闹翻了,然后我为此,遭受到了二皇兄的妒忌吧”鵺灼刚刚想这样开一个头,只见哀酒忽然拿起筷子看着鵺灼说道“我们吃饭别说话,您继续”。 听从了哀酒的话之后,哀酒女娮和殊野都立马开始吃饭,徒留鵺灼无奈的笑了笑,然后继续说下去。 璟国的公主,表面上看起来只有灱玉公主一个人,可是除非皇亲国戚,所有人都不知道,这璟国的公主,其实有两个。 这另外一个,便是灱玉的同胞姐姐,煵玉。 可是世人,说不知道煵玉是什么人,甚至哪怕就是在座的三个人,也不一点煵玉到底是什么人。 而鵺灼之所以知道,也是听闻灱玉公主提起过的一次,才算是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 在灱玉和璟国皇帝闹翻了之后,灱玉曾经派遣过一个人来给鵺灼送了一件礼物,这一件礼物,便是临渊。 而关于临渊的故事,也是在灱玉公主的亲笔信中,鵺灼才得知的。 大凉山位于璟国,所以细细深究起来,这历史悠久的璟国,也算是有不少的宫廷秘辛,这临渊,便是不可二出的一个。 大概二十年前,璟国的皇家铸剑师终于历经了不知道陧国多少代,终于找到了临渊,或者不能说是找到,而是上天眷顾,愿意让临渊现世了。 毕竟陧国历史悠久,势力庞大,再加上又是几代人不辞辛苦浪费了无数的人力物力,这才有了临渊,这种毅力,不是江湖上的人,说有便能有的。 货物他们真的是能有,可是终究是败给了时间,而璟国皇室不同,他们一代接着一代,终于再一次让临渊重见天日。 当时临渊找到了的时候,它已经丧失了所有的灵力,或者说,是临渊的剑灵受伤太重,进入了沉睡了,所以璟国的铸剑师便不辞辛苦的开始找寻复原临渊的方法,终于,让铸剑师找到了这最接近并且最可能的材料,便是骨玉。 为了得到这足够量的骨玉,璟国也算是付出了太多太多,当然了,这对于鵺灼等人来说,根本不重要,所以鵺灼便直接跳过了这一段,开始说铸剑师到了骨玉之后,叫开始修复临渊,因为毕竟是剑,而当时璟国的铸剑师也算是一派大师,自称祖上是灱玉传人,可是事实上谁知道呢。 临渊很快被复原,可是临渊之中的剑灵,依旧是没有复活。 这可难坏了铸剑师,他用尽了一切办法,来唤醒剑灵,可是都一无所获,终于,太常寺太常引夜观天像,说是月星西沉,璟国将生女患,而这一患,便是临渊剑灵。 果不其然,不久之后,璟国后宫的洝妃,便生了两个女儿。 但是,当洝妃刚刚给大女儿定下名字为煵玉的时候,璟国皇帝便将煵玉交给了铸剑师。 煵玉的结局,已经可以说是显而易见的,她被用来,殉剑了。 对于璟国皇帝能够如此草率的将自己的孩子拿去殉剑,估计只要是一个人都没有办法理解,但是太常引说了,这洝妃肚子的,是女患,必须要死。 不然的话,维持了历年悠久的璟国,恐怕是要不保。 皇室最信什么?信天命。 越是这种世袭的皇帝,越在乎天命这种东西,有些皇帝不在乎,譬如亓国皇帝,就不在乎这一点,因为陧国是重立之国,既然他们连前朝皇帝都能杀,还信什么天命? 然而,璟国皇帝信。 他害怕动摇国本,所以不得不出此下策。 煵玉一死,洝妃悲痛欲绝,自缢而死,留下来一个女儿,璟国皇帝似乎是有自嘲之嫌,所以给她取名灱玉,也算是祭奠她姐姐煵玉殉剑之悲。 而这临渊,据说煵玉一死之后,便忽然有了剑灵鸣动,虽然不能说临渊复活了,但是它至少已经不是一把死剑了,骨玉的修补是成功的。 可能是所谓的乐极生悲吧,这一位铸剑师穷其一生,都是耗费在了临渊的身上,而他的死,却也是和临渊有关。 据说,这铸剑师是一个激动,投炉自杀了。 这个说法,似乎是有些太过牵强了,一般人都不会信的那种,毕竟就算是活了两辈子的哀酒,也没有听说过用自杀来庆祝的,倒是因为乐过头出了什么意外的,倒是常有发生。 不过,这铸剑师是真的死了,死在了自己穷其一生的精力在它身上的临渊之下。 此后,临渊便被璟国皇帝秘密封锁在了高楼之中,据说是在高楼的最顶层,一般人根本去不了的地方,因为你要想到达高楼的顶端,必须闯过各种能工巧匠设计的其他楼层,而高楼正确的进入路线,也只有璟国皇帝一个人知道。 可是,这灱玉又是怎么得到这临渊的呢?灱玉自己也没有说,她只是告诉鵺灼,自己一辈子既然嫁给不了鵺灼,那么就希望让鵺灼好好的活着,她也为自己之前得罪了二皇子柏寐之后给鵺灼带来的影响而深表歉意,又在信里告诉鵺灼,这一把临渊,在灱玉看到了鵺灼第一眼的时候,便觉得应该是属于鵺灼的,也只有鵺灼这样清风霁月却是冷傲霜雪的人,才能够配得上这一把临渊。 而且,这灱玉实际上也算是有一个私心在里面的,竟然自己不能够陪在鵺灼的身边,那么就让临渊代替自己陪在鵺灼的身边吧。 毕竟说白了,对于灱玉来说,临渊便是煵玉的化身,俗话说得好,双胞之人本是同气连枝的化身,灱玉总是爹咯当自己和煵玉是为一体,现在煵玉在鵺灼的身边,灱玉心里也算是安心。 实际上,鵺灼是不想接下这一份好意的,可是因为这把临渊实在是一把绝世之剑,哪怕就是寡淡如鵺灼,他得到了,也不愿意再放手。 这便是剑与客的羁绊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分道扬镳各归路 “殊野,你放心,我一定把羨鱼找到交给你”在听完了鵺灼的一番叙述之后,女娮忽然就好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忽然眼神灼灼的看着殊野,然后语气坚定了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对于女娮的这一句话,殊野一时半会还差点没反应过来? 而一旁的鵺灼却是知晓了这女娮是什么意思,她可能是在想,既然喜欢他鵺灼的姑娘,可以为了鵺灼将临渊给他,那么她喜欢殊野的女娮,自然也可以为了殊野,将羨鱼给找出来。 可能,这便是姑娘们之间诡异的攀比心理吧? 但是,唯独哀酒思考到了更深一个层次的东西。 在临渊羡鱼的传说之中,手持临渊的云中君和后来手持羨鱼的神王,是一对相爱相杀的,嗯,情人,没错,是情人,据说曾经这神王还是云中君的徒弟来着,只是这个故事实在是有些太复杂了,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这已经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不过,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便是这云中君和神王,可是一对情人,虽然他们两个人都是男人,但是在那个修仙的时代,貌似断袖龙阳之好,倒是挺普遍的,当然了,现在的这个时代同样盛行。 而临渊羡鱼完全可以说是一把双生剑,这要是鵺灼一把临渊,殊野一把羨鱼,二人又是一个霁月清风的潇洒剑客,一个是傲立霜雪的绝世公子,这样的配对,简直就是惯用套路的人设啊。 她哀酒一个人,能脑补出来一部一日三更九千字的百万字耽美文。 “我有破决便够了,羨鱼虽好,到底是一把邪剑”殊野听闻了女娮的话,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算是明白女娮的“好意”,介于羨鱼真的不是一把适合自己的剑,又加上这女娮对殊野越好,殊野越觉得自己的良心上有些许亏欠,所以殊野便态度果断但是语气和顺的拒绝了女娮。 虽然自己被拒绝了,但是女娮也心里却是一丝一毫的难过都没有,因为殊野对自己说话的语气已经有了明显的改观的,这可是一个好兆头啊。 而哀酒则是从自己的脑洞里蹦了出来,然后清了清嗓子,随即说道“吃饭,吃饭,饭菜都凉了马上,来来来鵺灼,你吃点这个好,这个补肾”。 一顿饭罢,鵺灼也就不便在边镇久留了,毕竟鵺灼还是要回亓国复命来着,原本鵺灼是准备传递陧国皇帝的消息的,可是现在陧国皇帝甚至都直接入了皇陵了,并且这皇陵还被炸了,所以鵺灼一开始的复命也便不复存在了,只是说到底鵺灼还是要回去和亓国的皇帝保平安的。 虽然在边镇这里,也没有听说亓国皇帝派人来找鵺灼来着。 这哀酒,既然一开始便想这在鵺灼的身上实施自己的计划,那么便自然是跟着鵺灼的,并且哀酒跟着鵺灼的理由实在是让人无法反驳,那就是“鵺灼长的这么好看我要嫁给他”这么一个简单粗暴的理由。 问题是,殊野对这个理由完全不能够理解啊,现在的姑娘都是这么肤浅的存在么?哀酒也不是一般人啊,怎么就因为鵺灼的一张脸而沦陷了呢? 而女娮却便是自己赞同并且极度的理解,女孩子本身就是感性动物,素来喜欢讲究一见钟情,这种一瞬间的激情,很多时候才是最美妙的。 对于这一点,女娮则是完全的站哀酒的立场的,对于这一点,哀酒更是欣赏女娮。 虽然这“喜欢他的脸”不过是一个借口,但是目前看起来,自己也也真的是可以完全坐实这个说法。 原因很简单,因为女娮都信了啊。 他鵺灼,多多少少应该也是信的吧。 “你真的是一个奇女子”殊野就这样傻愣愣的看着哀酒看了好长一段时间,最终还是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在殊野的世界里,这哀酒真的是一个奇女子啊,这种人,自己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呸,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竟然可以遇见她。 而哀酒听闻了殊野的话,也只是抱拳一笑,承让承让。 酒足饭饱之后,鵺灼便和哀酒准备回到亓国,毕竟鵺灼总还是要和自己的父皇报平安的,而殊野虽然本是无所事事,原计划是一路南下去往璟国游历风土人情的,可是现在的局面却不容许殊野游历这大好河山了,他总是要把现在摆在自己面前的事情给解决掉,才是正事。 所以,殊野放弃了自己的计划,准备和女娮一起,回到陧国,和冽琰门的人把该有的画给解释清楚。 虽然对此女娮可以说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但是不得不说,女娮实在是对殊野用情至深,所以不管殊野要干什么,女娮都愿意配合殊野,希望能在殊野的心里,让他对自己的映像稍微好一些。 至此,四人分路两头,鵺灼和哀酒去往亓国,女娮和殊野回到陧国。 去往亓国帝都的路程不算太远,因为亓国的版图实际上和陧国的版图是相差无几的,陧国的帝都并非是在国家的最中心,而是靠近繁荣之地的中原,而亓国的帝都,也是这样的排列,所以陧国帝都到亓国帝都之间,可以说是非常的近了。 架回自己原来的马车,虽然侍卫队一个人都不剩了,但是鵺灼却表现的非常的轻车熟路,让哀酒在马车内好生休息,自己便开始日夜兼程快马加鞭,不过两天一夜,鵺灼和哀酒,便已经来到了亓国帝都的城门楼。 亓国,与亓国国力对等,不管是版图还是历史,都和亓国相似异常,因为亓国和陧国都是被改朝换代过的存在,和璟国这种有着悠久历史的大国根本不能比,但是,璟国到了上一代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历史的必然还是如何,终于风水轮流转,璟国的国力开始呈现一种下滑的趋势,这种下滑的趋势似乎是带着些许宿命的意味在其中,璟国国力下滑之后,尽管璟国是悠久大国,底子雄厚,可是也有可能终于是到了一种坐吃山空的境界了,所以璟国素年来积累的边境矛盾和朝堂之中的权利分裂,似乎是达到了一个井喷的程度,到了璟国皇帝手中之后,说是璟国外强中干都不为过。 不过,毕竟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璟国虽然繁荣衰败,但是事实上,它目前的国力自己是可以和亓陧二国达成一个三足鼎立的局面的。 而就是因为璟国忽然的衰败,便给了最接近璟国的亓国可趁之机,亓国皇帝便开始大力推行新政,放宽贸易的往来,一时之间,因为亓国得天独厚的位置,可以说是短短十几年的时间里,亓国便一跃为首,似乎是要超过陧璟二国的趋势。 正因为亓国正是巅峰时期,所以当哀酒第一次来到了亓国帝都的时候,不得不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的激动,当然了,哀酒绝对不能够让鵺灼感觉自己没见过市面一般,所以她便一直压抑自己。 这种自己真正看到的古城,和往昔影视剧里看到的古城是不一样的,这古城实际上要比平面里看出来的要大,并且最重要的,还是这种繁荣昌盛之气,让人置身其中,恍若回梦大唐。 鵺灼一路进了帝都,没有先去小囹别院,而是半路上的时候,将哀酒给放在了一间茶楼之中,让哀酒稍坐片刻,自己先去宫中回过父皇,再来带哀酒去往小囹别院。 鵺灼走了,哀酒的心里不可谓是不开心,目送走了鵺灼之后,哀酒忍不住的感叹,这个鵺灼真不容易,进城还得带着斗笠,一副生怕别人认出来的模样。 “诶,刚刚那一辆马车上的那个人”就在哀酒刚刚在心里吐槽完了鵺灼真的是太过小心翼翼并且斗笠也实在是太过多此一举了的时候,哀酒就听见自己的身后似乎有两个手提胭脂水粉的姑娘,开始在茶楼的大门口窃窃私语。 这内容也算是很好理解了,估摸着,鵺灼还真的是被认出来了。 想到了这一点之后,哀酒缓缓的摇了摇头,忍不住感慨道,这个世界上,每一个迷妹都是集三千技能为一身的存在啊,就这样也能认出来自己的爱豆,果真是真爱。 进了茶馆之后,坏揣着鵺灼给自己的钱包,哀酒丝毫不客气的点了一桌子的菜,接着还是吃吃喝喝,进入到人生最幸福的时刻。 这鵺灼也真的是细心,鵺灼应该是知道的,哀酒的包裹里可是陧国皇陵的陪葬品,这些陪葬品暗地里出手也就算了,在黑市上,很难摸到这种主顾的线索的,所以哪怕就是有心之人得到了,也不怕他来找自己麻烦,但是如果是用在这四通八达鱼龙混杂的帝都,那就不一样了。 帝都是一个卧虎藏龙的地方,保不齐谁要是认出来了这些陪葬品,然后在这个上面下文章,哀酒很容易引火烧身的。 到时候挞拔皇后如果知晓了哀酒还活着,恐怕挞拔皇后是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的,甚至还有可能将自己推到陧国如今内忧外患的风口浪尖,让自己去顶罪,转移注意力,好让她挞拔皇后暗地里金蝉脱壳,也未常不是没有可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牵一发而动全身 广窗之外,车水马龙,广窗之内,人声鼎沸。 这间茶楼名为九归茶楼,这里是茶楼的前厅,俗称大堂,看这里的构造,和其后那高耸的楼宇,哀酒看的出来,这里应该是一处二进的茶楼。 在帝都,这样的茶楼,似乎是最寻常可见的。 茶楼的大堂,就是如同寻常茶楼一般,而这之后的那几栋楼宇,才是这九归茶楼真正的主体。 当然了,对于这个问题,哀酒也不是很关心,毕竟她是来喝茶的,不是来搞谍战活动的。 大堂里虽然人声鼎沸,但是这里出入之人,衣着倒也算是光鲜亮丽,发髻均有束冠,腰衔玉佩,手持折扇,这些人应该是富家公子或者是文人雅客,也有可能是大家知客,这有了身份的人,在这里便不显得如同边镇一般的嘈杂混乱了。 在这里吃饭,倒也不算是太过吵闹。 而死,这九归茶楼大堂里的茶水饭菜,似乎都可以说是比一般茶楼高出不少了,这口味应该也不错的吧,毕竟这样的地方,基本上都是有一定的背景的,做的也大多数是达官贵人的生意,这样的茶楼,口味自然是要严格把控的。 果不其然,这茶楼的饭菜,甚至要比很多小饭馆好吃多了,哀酒也算是偷偷下过不少次的哀腾山,常常混迹于哀腾镇周围的一些饭馆,这一对比,便显得那山野和帝都的差距了。 而,正当哀酒吃的正香的时候,仿佛是一个惯用的套路一般,这隔壁桌的两个人的话,忽然引起了哀酒的注意力。 “听说,这二皇子柏寐督促的岄恙台要竣工了?”一个玉冠公子放下手中折扇,手法极其纯熟的给自己斟茶一杯,接着和一旁的一个白衣公子如此说道。 那白衣公子似乎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所以听罢了玉冠公子的话之后,便直接回答道“是啊,这岄恙台停停建建,也算是过去有十年的时间了,想当年岄恙台刚刚定下的时候,我也不过一个总角孩童啊”。 “是啊,一转眼,岄恙台都建好了,这也算是一个大建筑啊,据说当年岳阳子看风水的时候,可是说过那岄恙台一成,天下轮回便会开始扭转,对亓国,可是一个改革一般的影响啊”玉冠公子一边说着,一边还露出了一副期待的表情。 这个玉冠公子怕不是一个知客,像他这样的有抱负的知客,在大家门下寄居,不就是为了一展宏图么?可是俗话说得好,乱世出英雄,这清平盛世,明君帝王,难有他们寒门子弟露头的机会。 看这玉冠公子期待的模样,怕是应该总是感觉自己怀才不遇,只有等到这乱世局面之中,自己才有可能一鸣惊人吧? 白衣公子显然就豁达许多了,只见白衣公子笑了笑,然后把弄这手中的茶杯,接着意味深长的说道“岄恙台建成是一码事,这二皇子柏寐可是要回来了”。 “是啊,这柏寐,对了,那公子鵺灼多久没有回来了?我可是常常听府尹家的小姐记挂着鵺灼呢”。 “好像是有一段时间了,之前不是有人从宫中得来了消息么,说是前几日鵺灼便应该从陧国回来了,但是时至今日都没回来,怕是因为陧国皇帝突然暴薨的事情所以耽误了吧”白衣公子似乎地位挺高,竟然能够得知宫中的消息。 那玉冠公子对这一点似乎并不在乎,而是忽然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不过话说起来,这陧国的皇帝,死的可真够奇怪的,还有那妖妃和炸了的皇陵,可算是现在街头巷尾的奇谈了,诶,胡言兄,你说,这会不会是陧国国情的一个预告?”。 被称作胡言的人听罢,却并不接话,而是有些故作深沉一般的看了看不远处车水马龙的长街,然后意味深长的说道“牵一发,而动全身,盘子碎了一块,那么其他的部分,便也会很快碎裂”。 玉冠公子似乎是意识到了胡言在影射什么,所以便没有再接下这一句话。 也确实是这样,哀酒也听的明白,现在的三国鼎立之局面,可以说是最高的局面,各国粉饰太平,百姓倒也是安居乐业,而假设这一个平衡被打破的话,那么其他的国家,不管说是大国了,就是小国,诸侯国,部落,他们飞“欺压”了这么多年,怎么不可能有反抗之心?到时候一国破裂,带动的,可是目前整个九州大地。 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一句话说的实在是太对了。 不仅仅如此,这胡言将三国鼎立的局面比喻成为一个盘子,这盘子忽然结识,边缘圆滑,内部交融,可是假设这盘子忽然缺了一部分,那么盘子便不能够再盛东西,这盘子存在的意义,也便不存在了,到时候,剩下的盘子碎裂开来,原本交融都一面,开始便的无比锋利,那个时候,三国鼎立,便成了三国角逐。 这个人,和那个玉冠愤青比起来,似乎眼光更加独到一些,她哀酒,自然也就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好一个公子哥,一看就是一个忧国忧民忧苍生的模样。 “我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情,既然这柏寐回来了,鵺灼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玉冠愤青喝了一口茶之后,便忽然想起来了这件事情。 要知道,昔日柏寐和鵺灼翻脸的事情,可以说是整个帝都都知道,也有可能并非是一个一个帝都,而是三个帝都都估计耳熟能详了。 昔日灱玉公主要和亲的对象可是柏寐,到最后灱玉却看上了鵺灼,结局最后给自己整成了一个终身不嫁,这当年的时候,亓国璟国对这件事情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不仅仅如此,那陧国帝都的人也算是对这件事情知道不少了,要知道,鵺灼,多多少少在陧国的人眼里,是半个陧国人。 鵺灼的母亲鸿妃因为据说是欺君之罪死了,然后留下一个鵺灼,而这鸿妃传闻和挞拔皇后可是好友,所以鸿妃死了之后,挞拔皇后可以说是分外的照鵺灼,再加上鵺灼也是常常来到陧国,和陧国唯一的长公主玄都,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再加上挞拔皇后素来独断霸道,所以鵺灼在陧国的地位,倒是要比在亓国的地位高太多了。 而这鵺灼常常去往陧国,所以鵺灼的事情,陧国帝都的人也算是知晓不少,不仅仅如此,当时据说灱玉要嫁鵺灼的消息传来陧国的时候,玄都公主可谓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差点将整个陧国帝都掀了一个底朝天,说是无论如何灱玉都不能够嫁给鵺灼,好在玄都还没闹上几天,璟国皇帝不让灱玉嫁给鵺灼的事情便传到了玄都的耳朵里,玄都才算是安静下来。 当然了,这整件事情的配角实际上应该是主角可是很因为实在是太悲剧只能当配角的柏寐,也算是在三国露了脸,尤其是被玄都称呼为“懦夫”,要知道,毕竟亓国四个皇子,除了鵺灼,准确的说,哪怕就是鵺灼,也在编外军从军过一段时间,而柏寐不同,在太子带过兵三皇子为将哪怕就是鵺灼都当过少骑的局面里,柏寐是唯一一个,连军衔都没有的人。 不从军的皇子,似乎就是和“贪生怕死”之类的形容词给挂上了名号,而柏寐到底真的是不是贪生怕死?实际上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柏寐已经飞别人认定了是这样的人。 哪怕就是他柏寐真的从军去了,也不过是“马后炮”一般的存在,世人一定会说,他柏寐是受不了众人的幽幽之口,所以这才勉强去的,如果真的想去,为何不在少年之时便去历练?一定要等到别人说了之后才去? 光是因为这一点,这柏寐便是在这人眼里低人一等了。 实际上,柏寐真的是贪生怕死么?也并非如此,谁说了从军一定会死了?再说了,皇子从军,素来也算是比较安全的,柏寐也想要去从军,可是少年时期,柏寐到底是说话没有什么份量,自己的母亲宸妃自然是一个小家子气的妇人,生怕她的这唯一的一个儿子柏寐在从军期间有一个什么三长两短,所以说什么也不让柏寐去,万一柏寐出事了,宸妃说自己活着便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而亓国皇帝也算是比较疼爱宸妃,再说了,太子已立,这柏寐身为二皇子,不去从军便不去吧,也不算是什么大事情。 可是谁曾想,这一件事情,既然因为灱玉的一番话,而忽然被放大,几乎是成了柏寐一辈子里的一个抹不掉的耻辱一般。 所以,柏寐对鵺灼的感情,几乎可以说是显而易见的。 昔日白眠一事,也算是一个例子。 后来柏寐被派遣去督建岄恙台,虽然岄恙台距离帝都也不过是几个时辰的路程,可是不知道是柏寐赌气,还是他真的是想要督建好岄恙台,所以才能鲜少归来,除非逢年过节,柏寐基本都住在城外,倒是让帝都的人,对柏寐和鵺灼的恩恩怨怨,遗忘了许多。 可是,现在柏寐,回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机缘巧合遇柏寐 亓国帝都,朱雀门前。 这亓国的皇宫,是典型的中原式建筑,雕梁画栋,吊角飞檐,红墙碧瓦,对称拱门,威严大气,肃穆庄严。 而鵺灼便是连衣服都没有换的,直接便下了马车进入到了宫中,虽然鵺灼地位太低,甚至连进出宫门的令牌都没有,但是宫门口的人却不得不放行。 毕竟不管怎么说,他到底是亓国皇帝的儿子啊,你一个小小的宫门侍卫,若是敢拦住鵺灼不让鵺灼进宫,那你不就是在不给亓国皇帝的面子?你敢不给陛下的面子,怕是你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一路畅通无阻,鵺灼随即就来到了平日里陛下会批阅奏折和商议正事的地方,现在是下午,正好过了午睡的时分,陛下理应在这养心殿。 可是,鵺灼千算万算,没有意识到,柏寐会回来。 或者说,鵺灼早就知道岄恙台快要完工,而岄恙台完工之后,柏寐也誓必会归来皇宫,毕竟督建岄恙台,实际上也算是一件大事情,柏寐这算是立了功。 只是,因为皇家猎场和陧国皇陵这一炸等诸多事件一搅和,鵺灼便忽然忘却了这件事情。 而今日,正好是柏寐归来论功行赏的日子。 养心殿外,正立着几位太监,这第一位,正是亓国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柳刃翏,再然后,便是宸妃身边的太监周岽,再然后,这便不是太监了,而是柏寐身边的随从,昸芜。 其他的太监自然是是不用陈情的了,光就这三个人,就足够鵺灼思虑一番了的。 宸妃的太监周岽出现在这里也算是正常,毕竟宸妃在陛下身边得宠,平日里多多侍奉也是情有可原的存在,只是有一点是让鵺灼疑惑的,为何昸芜也会在这里。 昸芜是打小跟在柏寐身边的随从,可以这么说,有柏寐在的地方,八成的可能,柏寐便在这周围,所以看到了这昸芜之后,鵺灼便开始在心里计算了一下岄恙台的日子,果不其然,很有可能,柏寐回来了。 意识到了柏寐回来了,对于鵺灼来说,可真的不是什么好消息,毕竟这柏寐可是明里暗里最喜欢怼自己的人了,鵺灼这几年的清净日子,也多亏柏寐这类似于赌气一般的驻扎岄恙台,所以鵺灼才无别事的活到了现在,而柏寐一回来,鵺灼在这帝都的日子,可就难说了,毕竟谁知道这柏寐到底变了性子没有,几年的督建生活,不知道有没有磨平柏寐骨子里的那种傲气和别扭。 既然来了,鵺灼也没有这么扭头就走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柏寐已经回来了,这日后免不得会有交流碰面,所以这早一天晚一天,似乎也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了。 对于这一点,鵺灼的心理倒是大肚的狠,可是这昸芜可能就不会这么想了。 对于昸芜来说,他刚刚无意间看到了鵺灼在一旁“傻站着”之后,心里便在想,这鵺灼不会是看到了自己,便知道的柏寐回来了,所以害怕了不敢来了吧。 昸芜这个人,实际上你说他好,他也不好,说他坏,他也不坏,原因很简单,举个例子便明白了。 他出身悲剧,真的是一个悲剧,原本他的父亲是一个正三品的礼部官员,可是后来因为涉嫌买卖官职而被抄家问斩,这昸芜原本应该是要被流放充军的,可是谁曾想,当时年幼的柏寐无意间见到了昸芜,便求情于陛下,赦免昸芜,让昸芜坐自己的家丁,那个时候柏寐还没立府,原本昸芜应该是一个太监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昸芜便以书童在柏寐的身边呆着了,这给了昸芜一个书童的位置,已经可以说是莫大的恩赐了,要知道,皇子的书童,别说罪臣之子了,就是其他的小官之子,都需要经过层层选拔,才能够来到宫中成为书童,而这昸芜,却仿佛是时来运转了。 一转眼,便是十年有余。 看看,悲惨不悲惨?自己的家被灭门了,自己还得给仇人的孩子当书童随从,重点是当时昸芜年纪尚小,一个富家公子突然成为了别人的奴隶,从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变成了一个伺候别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书童,而且皇家的书童,美名其曰是书童,实际上很多时候,柏寐做错了事情,都是昸芜这一个悲剧的书童来做替罪羊,毕竟,书童的用处,不正是这个么? 可是昸芜在这个循环里,却也是成为了一个奇怪的存在。 昸芜慢慢的成为了柏寐最贴心的随从,甚至宸妃娘娘精挑细选的随从,柏寐最终都给他弃之脑后了,而常常陪伴在柏寐身边的,便就是昸芜了。 可能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所以自然而然的,所以昸芜在柏寐的身边,慢慢的变的和柏寐一样了,或者可以说是为了讨好柏寐吧,所以昸芜也非常的看不顺眼鵺灼,平日里暗地里也会冷嘲热动,表面上虽然维持着自己一个罪臣之子卑微随从应该有的谦卑,可是他很多时候,却是促成柏寐计划成功的存在。 对于这一点,鵺灼有时候夜很好奇,一个会定期去北街后巷里救济那些流浪汉的人,为何会对自己这么的苦大仇深,毕竟昸芜的父亲又不是他鵺灼杀的。 当然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实际上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此时此刻在昸芜的眼里,鵺灼是看到了昸芜,从而设想到很有可能柏寐在养心殿,自然而然的,鵺灼便是想要躲避一番的。 但是昸芜作为柏寐身边最“贴心”的侍从,自己绝对不能够就这样的放走鵺灼,所以昸芜便假装自己刚刚看到了鵺灼,接着立马谦卑的低头行礼道“见过公子”。 这一句“见过公子”,让柳刃翏和周岽都扭头看向了鵺灼。 看到了鵺灼,作为一个善心的老太监,柳刃翏自然是想要鵺灼别和柏寐在这个时候在陛下面前打个照面的,毕竟这对于鵺灼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情,所以柳刃翏便直接开口说道“见过公子,公子,陛下正在养心殿内与二皇子宸妃商议二皇子赏赐之事,恐怕没有时间见您,还请公子回吧”。 既然柳刃翏一发话,周岽和昸芜自然是不敢再吱声的了,要知道,这不管前朝后宫,太监里的老大便是柳刃翏,这柳刃翏虽然看起来慈眉善目的,但是他可是陛下的随身小太监啊,陛下昔日一步一步登上这皇位的时候,柳刃翏可没少为了陛下做事情,所以哪怕就是现如今柳刃翏年纪大了,陛下的身边依旧是柳刃翏服侍,并且这后宫里,也只有柳刃翏一个太监能乘坐步辇,这是陛下特批的,为了照顾年纪大了的柳刃翏。 而柳刃翏却并不倚老卖老,平日里几乎没坐过步辇,并且一直恪守本分,从不参加后宫的争斗,和各方“势力”也都是和颜悦色的。 但是,别忘了,柳刃翏也是一个厉害角色。 陛下身边有多少阴谋暗算?从为皇子时起,到现在执掌王权二十多年,柳刃翏的资历,可不是周岽和昸芜这等小娄娄可比的。 并且他们有什么心思,柳刃翏基本都是能够一眼看穿,看穿不说,也是柳刃翏最可怕的地方。 说柳刃翏是笑面虎,实际上也并非如此,因为柳刃翏是真的一心一意为了陛下为了亓国,并且他从来没有因为自己是陛下身边的红人而自居高傲,对于各种各样的橄榄枝,柳刃翏也是一手太极打的漂亮,这样的柳刃翏,背地里为陛下做事情,手段也是极其的狠辣,后宫多少身份不干净,做事可疑的,心术不正的太监宫女,哪一个不是柳刃翏亲自督促绞杀的?并且不仅仅如此,哪怕就是司刑坊处罚后妃,他柳刃翏也是参与其中的。 更多的时候,是柳刃翏亲自上手,杀个干净。 他对心术不正的人来说,是一个狠角色,对于一个为国为民的人来说,是一个老太监,对于昸芜周岽这样的心眼里打算盘的人来说,直接就是一种震慑,后宫太监宫女之中,柳刃翏说话,基本上无人不敢不听,虽然柳刃翏平日里看起来像老好人一样,说话也永远是一副和蔼可亲客客气气的模样。 这鵺灼自然是一个可怜人,包括柳刃翏都可怜他,所以鵺灼这个时候面对柳刃翏,倒是显得很从容不迫,随即就来到了柳刃翏的身边,以晚辈的身份行礼之后,随即便说道“不碍事的,我只是来和父皇保平安罢了,等什么时候父皇和二皇兄的事情商议完了,我再进去”。 柳刃翏一听,罢了罢了,既然鵺灼这一次复命选在了这个时候,那他柳刃翏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只能说这个鵺灼又得让他柳刃翏操心了。 毕竟这鵺灼也是陛下的孩子,尽管陛下不是很疼爱鵺灼,可是这也是因为鸿妃,而迁怒于了鵺灼,鵺灼的出生便是一个错误,这是鵺灼没有办法改变的,也是他最可怜的地方。 柳刃翏自然是看不下去,所以算是帮衬了鵺灼不少,算是慰籍鸿妃的在天之灵吧。 毕竟他还记着,那一天天气正好,身怀六甲的鸿妃无意间遇见了柳刃翏,突然和柳刃翏说的一句话。 “不久后我若是死了,烦请柳公公多多兼顾我儿,偌大的后宫,只有公公一个清醒的人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边陲小国威古氏 养心殿外,鸟语花香,微风阵阵,暖阳如许。 这阳光之下, 老是站着,实际上也不是一个事。 而此时此刻,鵺灼却已经站了很久了。 柳刃翏等人自然是不用说的,他们都是那种平日里站惯了的那一种人,这样的人,哪怕就是在这里再站上一个时辰,估摸着都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只是柳刃翏可能是要歇一歇,毕竟柳刃翏已经上了年纪了,这种长立久站的事情,不适合他。 只是,鵺灼也算是倒霉,他之前因为哀酒的事情,可以说是从在离开亓国之后,便没有休息好过,一路归来,又是他一个人赶马车,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可谓是风尘仆仆,一身疲惫,这个时候在这养心殿外站力许久,可以说是让鵺灼有些吃不消。 但是,鵺灼是什么人啊?他是一个从小便对“忍”这个字有着特殊见解的人,所以自然而然的,鵺灼虽然身体上真的是极度疲惫,可是表面上却看起来波澜不惊。 看着恍若出神的鵺灼,昸芜似乎是不想“放过”鵺灼,所以最终还是在忍耐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安静之后,忽然笑了笑说道“不知公子今日从哪归来?公子莫要误会,昸芜只是想着,我等在这里闲候许久,太过无聊了些”。 昸芜的话说的很是漂亮,语气也是一等一的演技,说的柳刃翏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仅仅只是类似于过场话一般的问候,也并非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柳刃翏自然也并非是护犊子一般的对待鵺灼,这等小事,柳刃翏也不好插嘴说些什么,只是微微挪开了一段距离,示意自己不会参与话题而已,老了,终究是对这种有些中小孩子的把戏没有什么兴趣了。 听见了昸芜问自己,鵺灼便笑了笑,然后在心底里打起了精神,接着和昸芜说道“陧国先皇殡天,我原本是回来走丧的,只是在北邙的时候,遇见了一伙子流寇,这才耽误了一段时间”。 鵺灼一下将话给说满了,省的昸芜待会还和自己扯一个没完没了的犊子。 只是,这一句话说完,昸芜又忍不住来了一句“北邙,那可不是一个好地方啊,公子也算是时运不济,这陧国亓国相接之地,倒是少有流寇的,怕是别的地方流窜路过的,没长眼的竟然和公子撞上了,实在是该死,应该是沈将军去荡平那山头才是,免得公子日后时常路过,再招惹公子”。 这一番话,虽然听起来似乎并非是什么好话,还有许多乱七八糟映射在其中,可是这昸芜果真不是一般的人,说这一句话的时候,那语气可谓是真挚异常,乍一听,还真的是像一个对鵺灼推心置腹的人一般。 然而鵺灼到底也算是和这昸芜斗过无数个回合的人了,所以对于昸芜这在他人眼里看起来似乎就是鵺灼挚友的演技,鵺灼也算是习以为常了,索性也就又笑了笑,淡淡的说道“沈将军军务繁忙,我也不过是只是无意间路过北邙,怎可劳动沈将军?我下次不抄近路便是了,走那广阔大道,也是一样的”。 他鵺灼自然是能将话给说的滴水不漏的,毕竟说白了,假设鵺灼真的是一个不会说话的人,在昔日之时,鵺灼便已经被柏寐给抓住小把柄给整的体无完肤了。 对于这一点,昸芜也是心知肚明,所以也并非是真的想要给鵺灼下套子,多多少少也算是随口一说吧。 “大道宽阔,只是关卡稍多了些,公子没有直通令牌,自然是要麻烦些许”昸芜说罢之后,周岽也恍若随口就这样接了一句话,对于周岽的话,鵺灼也仅仅只是回了一句“正是这样”,一一点也没有因为自己是一个皇子可是连一个简简单单的直通令牌都没有的尴尬。 这便是鵺灼厉害的地方,假设如果是用四个字来形容鵺灼的话,那便是“宠辱不惊”,他真的是这样,有些人折辱鵺灼的时候,他也是一副淡漠疏离的模样,别人怼他的时候,他也仿佛是四两拨千斤的一般回了对方,并且还让人找不到什么不对的地方,当然了,这也取决于鵺灼毕竟是皇子,所以拿捏折辱怼他的人,也不可能的太过分,整个帝都谁人不知,他们的陛下最好的,便是面子二字。 “只是公子多日未归,这帝都里的故事新闻,公子可能不知道,据说,前不久威古氏前来进宫商议和亲一事呢”这周岽看着鵺灼,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事情,忽然一扯嘴角,兰花指一收,一甩手中拂尘,接着便一副好事的模样和鵺灼说道。 鵺灼虽然不知道这周岽的葫芦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但是他到底也是身经百战的人了,所以一看这周岽就是没安好心,或者是这件事情可能和自己还有什么关系,所以便假装一副不知的模样说道“此事,却是真的不知”。 “这威古氏,并非一方大国,也不过是昔日分裂的诸侯一脉,来和我大亓和亲,似乎是有些异想天开了吧”昸芜也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随即便接了这样的一句话。 如果昸芜是真的不知道的话,呵呵,昸芜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要知道,这昸芜虽然平日里是和柏寐居住在城外的,但是柏寐不回来的话,很多事情,都是昸芜替柏寐走动,柏寐的吃穿用度,都是昸芜一手料理的,很多东西都是要回王府和宫中拿的,所以一来二去,昸芜对这帝都和皇宫中的情况又怎么可能会不了解?现在这一副模样,怕也只是在故作姿态而已。 周岽倒是有心和昸芜一唱一和,只见周岽神秘的笑了笑,接着说道“这你便不知道了,这威古氏的威古国,虽然地区不是很大,可是国情所素来有些实力的,那一方平原,可是多肥沃的资源啊,威古氏这百年下来,也算是底蕴深厚了,而且,听说啊,这威古氏的姑娘素来泼辣娇美,虽然和我亓国女子比起来,自然是逊色非常,但是威古氏的阿奎纳公主,据说也是一等一的美人,为和亲一事,虽然最终也没有一个定论,但是阿奎纳公主的美貌还是声名在外的,保不齐,有那个世子若是有意,想必威古氏也不会拒绝的”。 听罢了周岽的话,昸芜似乎是若有所思一般的看了看鵺灼,接着忽然惊喜的说道“实则并非世子,这公子倒是和啊阿奎纳公主的容貌有的,是昸芜多嘴了,无意间冒犯了公子,昸芜该打,该打”。 看着原本一副开玩笑的模样忽然变成了唯唯诺诺的模样,鵺灼的心里便知道这昸芜到底想干什么的,无非就是讽刺自己地位罢了,并非才无所长,空有皮囊而已。 这种话鵺灼听的多了,甚至可以说是比这话更难听的话,鵺灼都不知道听了多少,但是这些话又有什么用么?他鵺灼听了,便也就是听了,左耳进右耳出,在鵺灼的心里,连一片树叶都不如,树叶落在心海尚且会有波纹,这些话,倒是真的没有杀伤力。 可是有些人,似乎就是这样说,对于他们的想法和这些话,鵺灼有时候还有点可怜他们,这种老是自顾自的唱独角戏或则是二人转,他鵺灼这一个主角又不生气搭理他们,他们也真的是闲的够无聊的继续说下去。 但是,有些时候,有些话都已经扔到了你身上了,你自然是要说上一两句话的。 “无妨,我也并不在乎这些”鵺灼说罢之后,还又笑了笑,立马给昸芜一种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昸芜已经有过很多次这样的经历了,这种经历真的是让昸芜很不爽,可是他又没有办法,因为鵺灼真的是这样的一个人,昸芜基本上就没有刺激到过他。 只是每一次,都是自己自顾自的自作自受罢了。 “多谢公子”昸芜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毕恭毕敬的说了这一句话,可是自己却已经在心里面想好了一个点子了,这阿奎纳不是威古氏的公主么?作为一个公主,那一定是一个脾气娇纵的人吧?再说了,威古氏的风土人情便是如此,这种环境长大的姑娘,又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她的脾气,想必是非常的,活泼的。 之前虽然昸芜对这阿奎纳公主要和亓国和亲的事情,也算是有所耳闻,可是事实上,昸芜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情给放在心上,反正这等小国的公主,是肯定配不上他们家的二皇子柏寐的,既然和柏寐无关,也和这亓国的皇子排位和朝野党派无关,那么昸芜便不觉得有什么关心的必要了。 但是,现在不同了。 也许,可以给鵺灼一个“惊喜”,也说不定。 “吱呀”与此同时,养心殿的大门已经打开,柏寐正满面春风的从中踏步而出,而在看到了鵺灼的时候,脸色忽然便怔住了片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边陲塞外诸侯国 人生的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此时此刻的柏寐,就如同是被金榜题名了一般,因为柏寐终于,有了自己的封号了。 这是一个,又一件让柏寐抬不起头的事情。 理论上来说,皇子弱冠,便该封号立府,娶妻生子,是为正统。 当然了,娶妻生子这种事情,实际上只要男子过了二九便能够定下亲事了,并非是拘泥于弱冠。 这封号立府也是一样,准确的说,这种事情,宜早不宜迟,一般情况下,很多得宠的皇子,在有了明确的太子之位或者是明显他不会是太子人选的情况下,都会被早早的封王,如若拖迟,也是过了弱冠之后肯定会有一个封号的,那个时候也不用管什么太子不太子的事情了。 然而,这个柏寐,却仿佛是一个例外。 还是老梗了,基本上皇子想要有封号,也必须是有一个军功在身的,哪怕没有军功,也必须是从过军或者是远赴边关才可以的,这是最基本的一个评判标准, 如今亓国太子自然是有军功在身的人,三皇子甚至至今还在边关,哪怕就是鵺灼,他也是曾经随着编外军远赴边关走过一趟的,唯独柏寐,他什么都没有。 这自然是宸妃溺爱的后果。 更直观的后果,则是柏寐事到如今,依旧没有封号。 虽然柏寐已然立府,可是事实上,那府前的牌匾至今还是挂着“顺阳行宫”四个大字,而柏寐一直也是被人称呼为“二皇子”,从来不以“王”来冠称。 现在,他柏寐,终于是有了自己的封号了,原因自然是陛下念及柏寐督建岄恙台尽心尽力实在幸苦,所以自然而然的,陛下便赐柏寐封号为“宣”,为宣王。 实际上,皇子从军一说,有两个方面,一是皇子能够体会守护国家到底有多幸苦,并且能够和将士们同吃同睡,这也是团结军魂的一种方式,不仅仅如此,皇子从军,多多少少也算是对皇子的一个历练,俗话说得好,玉不琢不成器,皇子们若是一辈子都泡在在蜂蜜罐子似的皇宫中内,自然不知边关苦寒,所以从军边关,也算是体察民情,对着江山的一个感悟。 只是柏寐这算是第一个破天荒的例子了,未从过军却已经为王,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当然了,陛下为此,也算是有一个解释,原因很简单,柏寐虽然没有从军,但是这几年里面督建岄恙台,也算是劳苦功高,有家不回,吃住城外,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懈怠,尽心尽力的为了亓国的祭祀台岄恙台而付出心血,也算是吃了苦,经历了一番磨练,体会了一番这建造之苦,见证了普通百姓为了生活的努力。 所以,这说起来,也算是异曲同工了。 当然了,这柏寐的宣王之位,恐怕多多少少也是有宸妃在后搅弄风雨,陛下也算是给了宸妃一个面子,恰好柏寐也有这样的一个看起来似乎还挺贴切的说头,也就促成了柏寐这一桩心愿的达成。 但是!这个时候,又有鵺灼这个家伙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来触霉头了,柏寐的心里自然是不痛快。 要知道,柏寐为什么去督建岄恙台?原因不就是因为这鵺灼么?只是现在看起来,似乎柏寐自己是因祸得福,但是这个想法在柏寐的脑海里仅仅只是存在了片刻之间,便被柏寐赶忙甩掉了,还因祸得福?呵呵,他柏寐需要他鵺灼来让自己因祸得福?简直就是笑话。 所以这柏寐脸色变了变,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除此之外,但是,柏寐在心里告诉自己,爷儿今个高兴,不和鵺灼这个家伙一般见识,所以扭头便离开了。 昸芜见到了自家主子出来之后,便也就和鵺灼柳刃翏和周岽告辞了,转身追上柏寐,离开了养心殿。 看到了柏寐无视自己,实际上鵺灼的心里还是挺乐意的,这日后要是柏寐能够一直无视他的话,鵺灼的日子可不知道得有过好过呢。 当然了,这也仅仅只是鵺灼随便想一想罢了,因为事实上,柏寐是不可能放过自己的,要知道,自己是柏寐这寂寞小皇子的最后“乐趣”了。 “陛下召您进去”柏寐出来的时候,柳刃翏自然是已经去到了养心殿通报了,通报完了之后,现在正好传召鵺灼进去。 进入到了养心殿,似乎陛下心情不错,一旁平日里见到了自己跟见到了丧门星一般的宸妃,也是难得眼神里没有露出那种嫌弃的神色,对于这一点,鵺灼真的是,不知道是喜是忧。 喜的是,这宸妃今天心情好,便不会在陛下的耳边乱嚼舌根了,这忧的是,她刚刚见过柏寐,一见到鵺灼,可能便会想起来昔日柏寐因为鵺灼而被派去督建岄恙台,让他们母子疏离的事情。 “儿臣,拜见父皇,见过宸妃娘娘”鵺灼行礼之后,便直接说道“儿臣归来延迟,请父皇赎罪”。 亓国皇帝自然是知道这远行一事,本来就是瞬息万变,路上可能有各种意外,延迟时间,所以亓国皇帝也没有怪罪鵺灼的意思,虽然原本应该是由在带回来的陧国皇帝殡天的消息,鵺灼没带回来,但是好在陧国也是按照惯例通知了各国,所以严格意义上讲,鵺灼也根本没有值得怪罪的地方。 所以亓国皇帝便大袖一挥,随即不痛不痒的说道“嗯,虽然迟了些,但是说也是回来了,行了,知道了,你回去吧,朕也有些乏了”。 “儿臣告退”鵺灼巴不得快点离开这里呢,所以得了话之后,二话不说转身就准备离开,但是这宸妃,似乎还是有些按耐不住自己的性子,终究还是插嘴了一句“且慢”。 “不知宸妃娘娘有何指教”鵺灼虽然很不想和这一个每天沉迷在宫斗里的宸妃的有任何的过节,可是无奈宸妃最喜欢的,便是找自己的麻烦。 而宸妃找鵺灼的麻烦,实际上也并非一次两次了,这一次原本宸妃是想,我今日心情不错,姑且放你一马,但是刚刚宸妃忽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情,所以随即说道“本宫只是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之前威古氏前来求亲,我亓国虽然地大物博,可是这子嗣上,看本宫在说什么,陛下正值壮年,将来自然是填丁许多的,只是陛下,威古氏说到底也是一方资源之国,距离我大亓也算是连边之地,若是和亲一事没有定论的话,威古氏将苗头看向他国”。 虽然因为宸妃之前的子嗣之论,亓国皇帝的心里并非是很舒服,但是这也是不争的事实,好在自己也真的如同宸妃所说一般,身体还不错,将来子嗣还是有望的,只是现在眼下的威古氏求亲一事,却是横在了这个子嗣的问题之上。 亓国皇帝虽然并不是太过看重威古氏,可是说到底亓国皇帝却更看重威古氏和其他的国家联盟一事,这对于亓国可并非是什么好事情。 但是,威古氏毕竟是一方国家,虽然国小,实力却也算是不错,这威古氏的阿奎纳公主要嫁过来的话,怎么都不可能是一个侧妃,那一定是皇子的正妃,估摸着亓国皇帝要是将阿奎纳公主许配给什么世子之类的,那阿奎纳公主必然是不愿意的,她们威古氏虽然小,但是她毕竟是一国公主,怎能下嫁平民百姓? 当然了,这王臣贵族之子,也不是什么普通的平民百姓,但是人家阿奎纳公主如果就是这样认为的话,你和一个在塞外长大的还是娇身冠养的公主,自然是说不通的。 如此一来,自然而然的,亓国皇帝也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而现在,宸妃的一番话,似乎是正好给亓国皇帝提了一个醒,似乎,眼前正好有一个非常好的人选。 “鵺灼年纪也不小了,正是应该娶亲的时候了”宸妃见亓国皇帝神色有戏,所以自然而然的,也就一语点破了这一句话。 宸妃也算是在亓国皇帝身边的老人了,平日里在后宫除了勾心斗角就是揣摩这亓国皇帝的心里到底都是在想什么,所以自然而然的对这亓国皇帝的心里比较了解了。 而这一句话,也可以说是正中亓国皇帝的下怀,他看着鵺灼,这一张脸,虽然和他的母亲并非有多少相似之处,但是这鵺灼的美艳,却是和昔日的鸿妃一模一样。 这种美,是蛊惑人心的存在,是能够折煞一切勾引。 幸好这鵺灼是一个素来性情平和爱好寡淡的人,不然的话,亓国皇帝实际上也不会留下他在自己的身边这么久。 而,现在,这鵺灼,似乎是有他的用武之地了。 “你先回去吧”亓国皇帝心里自然是听进去了宸妃的话,也就不多说什么了,随即示意鵺灼回去吧,而自己摆驾宸妃的春深殿。 也许,宸妃的话,也可以采纳也说不定,只是,这其中,终究还是要好好的调停一二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小黑小白扮小厮 宫墙之外,九归楼内。 “听闻前不久威古氏可是来了帝都不少人,那模样,似乎是有什么出使的事情一般”那玉冠公子应该也是来这里打发时间的,所以自然而然,便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胡言说起起来。 那胡言虽然和玉冠公子并非是一种类型的人,但是有一点是没有问题的,那便是二人这般的闲聊,胡言也是挺能聊的来的。 “听说,是威古氏要和亓国和亲,我也是听闻一二,不确定是真是假,不过威古氏确实有使臣进宫一事,是无假的”这胡言说话比较有理有据,他知道的事情他会说出来,他不知道的事情也会事先将话给说明白。 对于这一点,哀酒的心里忍不住感慨,果然啊,这人真的不是一般人,说话间的都透露这一股子小心翼翼,一看便是一个懂得独善其身的人。 而那个玉冠公子一听胡言的话,却有些意味深长的摆出了一副耐人寻味的神色,接着说道“这么一说,倒还是很有可能的,我听闻,那威古氏的阿奎纳公主,已经到了适合婚配的年纪了吧?”。 “是啊,二八芳华,正是最美好的年纪,恐怕威古氏这一次的帝都之行,多多少少也是和这阿奎纳公主有关的”胡言说着说着,还又猜测了一句说道“不过,就目前看起来,亓国做成这一桩婚事的可能性,似乎不大”。 “胡言兄这么一说,似乎说的很有道理,毕竟陛下子嗣不多,自从前太子妃意外身亡之后,太子妃一位至今空悬,只是估摸着陛下是不会将这么好的位置给阿奎纳的,而二皇子柏寐吧,虽然貌似看起来最适合,可是总体上来说,柏寐的母亲宸妃母家可是庞大的狠,最后柏寐的王妃,誓必是宸妃家的族亲,这三皇子虽然年纪也算是相当,可惜了他一心驻守边关,和塞北的威古国又是两相背离,说到最后,却只有一个公子鵺灼了”玉冠公子的认认真真的分析筛选了半天之后,发现唯一一个有可能的,实际上也是最不可能的鵺灼,便被分析了出来,随即忍不住继续说道“这鵺灼,没有王位,他威古氏誓必会以为亓国怠慢于他,回头别闹麻烦已经不错了,更别提这种事情了”。 只是胡言听罢,却是有些自己别样的见解,随即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世事无绝对”。 “这件事情难不成还有什么转机?”玉冠公子听闻了胡言的话,似乎是有些不明所以。 而胡言只是笑了笑,然后说道“也只是猜测一二罢了,威古氏是否要嫁阿奎纳公主还另外一说呢”。 “也是,这阿奎纳公主,也是一匹难以驯服的野马啊,入了自己的宅院,看模样,也得闹得一个鸡犬不宁”玉冠公子想当然的说完之后,随即便又笑了笑,然后说道“只要别入我家门便可以了”。 “若是入了你家门,你也算是飞黄腾达了啊”胡言听了玉冠公子的话,随即便笑了笑如此开玩笑的说道。 对于这一句话,玉冠公子只是摆手笑了一笑,随即说道“你可别折煞于我了,我可受不起这一份姻缘,我呀,寻一寻常人家的良人姑娘,懂得相夫教子,了此一生便是心愿了”。 胡言倒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接着说道“你啊你,这普通的寻常姑娘,又怎么能够入了你的眼啊”。 听着二人你来我往的说了半天,哀酒的饭菜也吃的七七八八了,随即便心下思考,这阿奎纳公主要嫁亓国?威古氏并非是什么值得关注的强国,可是实际上威古氏的国力也是不容小觑的存在,这阿奎纳若是真的要嫁,这四个皇子的人选,倒是真的有点让人难以捉摸。 看似哪个都不可能,可是看似哪个又都有可能。 这一切,要取决的,便是那亓国皇帝的看法了。 对于这个问题,此时此刻的哀酒还没有觉得这和自己设想的事情有任何的关系,原因很简单,因为哀酒根本没有将阿奎纳公主会嫁给鵺灼的事情给纳入自己的“应该预备事件”之内,所以自然而然的,哀酒便将这个事情当做这帝都趣闻,听了便听了,而正当哀酒要离开的时候,突然,有两个熟悉的身影,忽然来到了哀酒的面前。 如果说,哀酒曾经设想过自己和小黑小白应该是如何相遇的,那么这结局肯定有一千零一种,可是无论如何,哀酒都没有将“小黑小白穿着九归茶楼跑堂的衣服面无表情的一人一个毛褡裢一人一壶茶在手中的忽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种情况,给纳入自己设想的范围之内。 而,问题来了,此时此刻,哀酒最想不到的局面,真的就这样发生了。 没有一点点防备,没有一丝丝顾虑,你们两个就这样的出现,哀酒的脑海里,现在除了这一句话,便是。 “我踏马的快被弄死了的时候你们两个龟儿子人在哪呢?”哀酒微笑的看着小黑小白二人,而嘴里却咬牙切齿的如此说道。 对于哀酒这样的一番话,小黑小白并没有什么动容的表现,甚至完全可以说,小黑小白根本就是没看见她的模样,只见小黑小白只是眼神死寂的看了看哀酒,随即便转身示意哀酒跟上。 虽然,哀酒很想让自己潇洒一回,做一次酷酷女孩,可是,哀酒心里明白的狠,假设自己不跟着小黑小白走的话,那么只可能会有两个结局,这第一个,便是小黑小白直接扭头离开,真的是看都不看哀酒一眼的,二就是,这两个家伙直接扭头回来,二话不说直接将哀酒扛走,动作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那潇洒的模样,一定能够成为这九归茶楼的一道风景,紧接着明天亓国帝都的街头巷尾,便会出现一个传说,这标题文案哀酒都给他们想好了,就叫“九归茶楼跑堂小厮为何如此猖狂?大打出手只因一女子未给银两?”。 没错,哀酒还没结账呢。 不过,一旁的掌柜的似乎并不着急找哀酒要饭钱,原因很简单,因为哀酒现在去的方向,是九归茶楼大堂之后的九曲回廊。 回廊一过,便是雕梁画栋的精致茶楼,能在这其中喝茶的人,不是什么达官贵人,便是那风雅文人,这里立马显得安静了许多,和外面的大堂,果真是不能够相提并论。 不仅仅如此,这小黑小白,似乎还在这里定下了一个房间? 嗯?怎么回事? 这小黑小白啥时候如此接地气了?理论上来说,不管什么时候,小黑小白和自己碰头的话,似乎都是应该不在那深山老林之中,便是各种荒野树林之中,接地气一点的,就是谁家的屋顶上,废弃的断桥头,这么具有烟火气息的地方,还真真是头一回。 尤其是这小黑小白,终于是穿起来了别的衣服。 毕竟在哀酒所有的对这小黑小白的记忆之中,小黑小白永远是一副黑白袍子的模样,衣服也好,容颜也罢,他们二人可以说是完美的诠释了那一句“岁月是把杀猪刀”,因为哀酒细细回想起来,鵺灼的模样,真的是和自己第一次见到他们的模样,可以说是丝毫没有变化。 那是哀酒穿越到这个世界刚刚不久的时候,哀酒平日里就和顾八在那长恨楼里面学习古琴和茶艺,没事再背点什么文献,背的哀酒一阵犯晕,时常还容易把这些历史文献给背差掉,就在哀酒真正荣溶于这个世界的文化的时候,小黑小白,便忽然来到了这长恨楼中。 那是一个冬天。 哀酒和顾八围炉烤红薯,红薯的味道很香,让哀酒暂时忘却了那长恨楼在的寒风吹雪,但是,这种平静,被两个“不速之客”打破了。 没错,在当时的我从来眼里,小黑小白真的就是不速之客。 长恨楼四面并非木制的墙壁,准确来说,长恨楼似乎就是一层亭子一层亭子叠加起来的模样,其他季节还好一些,用草席纱幔都可遮挡,这冬天的话,哪怕就是用鹿皮帘子遮挡,也偶尔会窜风的,更何况忽然有两个人,一下子掀开了这门帘?她哀酒一瞬间便感觉自己掉入了三九寒天的冰窟窿。 而小黑小白,正如同两个根本不知道寒冷为何物的黑白无常一般,踏雪而来。 这是哀酒第一次见到小黑小白,就是因为那一次见面,哀酒便可以说是在心里笃定了这小黑小白应该不是什么寻常的人,果不其然,这十年的时间,在小黑小白的身上,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而哀酒,已经从当时那一个红薯比自己两个拳头大的黄口小儿,便成了如今可以连杀数百人的陧国太后。 还是已经摆了牌位的那种。 自己的生活,可谓是跌宕起伏啊。 正当哀酒出神的在心里感叹这岁月的时候,小黑小白似乎是到达的目的地,只见他们二人一甩自己身上的小厮衣物,接着便推开了这“天字一号”的房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未曾谋面的老者 九归茶楼一分两体,这后面的,自然是独立雅舍,这天字一号,自然也可以说是彰显地位一般的存在。 这种地方,一般情况下,是普通人根本没有办法定下的。 这小黑小白又是在整什么幺蛾子?要知道,哀酒和小黑小白已经很熟了,熟的哀酒笃定,自己小时候穿开裆裤的模样他们两个肯定见过,只是无论熟成什么样,哀酒都没有办法知道,此时此刻的小黑小白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对于哀酒来说,她是真的猜不透。 总不可能,是这小黑小白忽然来请自己喝茶的吧?这个可能性实在是有点太小了,因为哀酒心知肚明,小黑小白是最没有人情味的两个人,这么多年过去了,小黑小白对自己说的话,用屈指可数可能是有点夸张了,但是实际上哀酒是真的想这么比喻,这种人,怎么可能会忽然开窍了来请哀酒喝茶? 他们两个是疯了么?还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哀酒的事情,准备给哀酒送行来着? 对于这个猜测,哀酒甚至还觉得是最有可能的一个,虽然说他们两个不开门能够干出来如此有人情味的事情,可是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那便是他们搞出来什么事情,哀酒都能够接受,仅仅是因为他们就是小黑小白,一个逃脱五行之外的,让人费解的存在。 然而事实上,在哀酒设想的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猜测之后,最终摆在哀酒面前的事实,却是有些让哀酒始料未及的。 因为,这房间里,似乎还有别人。 嗯?别人?什么人?顾八的魂魄附体别人来找自己叙旧了?这个说法似乎是有点玄学,不太靠谱。 难不成是忍冬姑姑想自己了所以来看望自己了?不太可能吧?忍冬姑姑怎么知道今天自己来到了这亓国帝都的九归茶楼呢?难不成是因为小黑小白一路跟踪自己?如果是这样的话,哀酒一定要将小黑小白亲手送上西天,玛德她哀酒在皇家猎场都快死了他们两个也不出来帮衬一把的?嗯?这里是听命于自己的表现?难不成那个时候还要哀酒大叫一声“召唤神兽”么? 或者是十二楼的人来找自己了?这个想法似乎是有些可能的,毕竟自己在皇家猎场杀了那么多的人,十二楼的人来找自己麻烦似乎是一件非常理所应当的事情,只是哀酒有些后悔,那个时候自己没有时间能够将十二楼的人亲手杀光,从而暴露了自己,当然了,哀酒并不知道小黑小白替哀酒做了收尾的工作。 或者说,是十二楼的楼主见到哀酒天赋异禀前来招安了?这么说似乎也是不无可能,毕竟哀酒的一手缚红线,可以说是杀伤力极其大的存在,从皇家猎场的那一百多人的尸体便能够看的出了,不仅仅如此,这缚红线的秘密,似乎更是十二楼楼主这种神秘人物应该感兴趣的存在。 除此之外,哀酒当然还有许多的设想,比方这九归茶楼的老板认识顾八,将哀酒叫来,是要给哀酒什么帮衬和好处的,比方这九归茶楼的股份和,啊呸,是给自己有一个银两,或者是一个什么身份之类的,让自己能够在亓国安身立命,或则这里等着自己的人,是陧国死去的皇帝,这皇帝实际上没死,想要找哀酒来和他一起斗挞拔皇后来着,呵呵,这个想法有点太过胡扯了,姑且不能考虑不能考虑。 还有什么是不是什么人看上自己了,毕竟小黑小白应该是不可能把自己往仇人的面前带的,也不对,看小黑小白这死脑筋的模样,似乎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 只是哀酒对顾八在尘世的生活知之甚少,所以根本不知道顾八在尘世之中的时候,到底是什么身份,又从事的是什么工作,用的是什么名字,待的地方又是什么地方。 这些东西,顾八从来不和自己说,话啊总是说,他退回顾家楼之后如何如何,而忍冬婆婆也不和自己说这些事情,因为忍冬婆婆几乎不会谈论关于顾八的任何事情,而顾八也不说,问这小黑小白吧,哀酒还是觉得自己做梦预感一下比较实际一点。 这里等待自己的人,到底是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或者说是和昔日过的顾八有什么关系?他等待在这个地方的目的是什么?他对自己要做什么?自己要如何应对? 哀酒一概不知。 她现在只有两个想法,既然已经被逼上梁山,那么自己也就只能见招拆招走一步看一步了,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二个想法就比较直接了,那就是哀酒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和小黑小白谈一谈了,毕竟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小黑小白一把将自己给推入了一个自己完全理解不了的情况之中啊,而且这小黑小白一路上也没和自己解释一下,或者是给自己提醒一下。 又一次的,哀酒开始怀疑,这小黑小白,真的靠谱么? 为什么此时此刻的局面,看起来并非是这样呢? 想到了这一点,哀酒的心里真的可谓是有苦说不出,顾八啊顾八,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闺女啊。 这个问题,有时间哀酒一定要去做梦问一问顾八,虽然哀酒的灵魂并非是原装的,但是有一点哀酒是比较自信的,自己这一副肉身可是实实在在是昔日顾九的,顾八忍心看着顾九的身体受到摧残么? 当然了,这些全部都是后话了,此时此刻,哀酒能做的事情实际上并不多,她只能够秉持着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的想法进入到了这房间之中,并且进入了之后,哀酒还非常恶狠狠的各自瞪了小黑小白各自一眼,当然了,至始至终,小黑小白都是目不斜视,压根哀没有看哀酒。 进入到了这写着天字一号的房间,哦不是雅间之后,小黑小白头也不回的大袖一挥,那房间的木门便姐结结实实的关上了,不仅仅如此,小黑小白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巧合,正一左一右的随着哀酒一起进入了这房间,让哀酒看起来似乎是非常的有气场。 这雅间的正对门,是一处鵺灼屏风,屏风上画的是这个世界里的一个远古故事,说到底和伯牙绝弦实际上也差不多,似乎每个朝代,都会有不少这个的痴人。 绕过屏风,便来到了这雅间真正的内部。 只见一张根雕八仙桌立于清漆木制的地板之上,底下有锦绣编麻的垫子,周围是四张流苏的软垫,软垫上有缠枝莲的暗纹刺绣,周围四方有四个千机柜,柜子的正上方各自摆放了一盆君子兰,千机柜中自然是各种文玩摆设,除屏风外,一共有两面墙,墙壁肯定是做过隔音处理了,并且上面没有任何的窗户,只有一面四副卷轴画一共八副卷轴的挂画,画上自然是梅兰竹菊和山川江河,笔锋用墨自然也都是清淡雅致为主。 屏风的对面,则是空墙一片,恍若阳台一般,有大半个人高的雕花栅栏,栅栏上攀附着各种藤蔓,看起来绿意盎然,为这雅间增色不少。 栅栏之上悬挂了一层串珠流苏,有风过的时候,会有一阵细微的铃声在响,声音不大,并且好听,让人心旷神怡。 不仅仅如此,这流苏之内,也有层层纱幔悬挂于上,垂自己地上叠起边角,微风一过,倒是有些恍若云雾的美感。 和这周围的竹香一糅合,显得这雅间果真是有自己的“雅致”之处。 而哀酒的正对面,也就是八仙桌的主位之上,正坐着一位老者。 这老者虽然穿的一切一身普通款式的衣服,但是用料却是非常的考究,这老者的头发已经斑驳,胡须也已经花白,但是眉眼之间却是仙风道骨神采奕奕,看的出来这老者似乎是习武之人,并且也有修仙过的模样,这一身气质,或者应该说是无形中的气场,不是一般人能够有的。 在观察了周围地形之后,警惕的哀酒又开始肆无忌惮的观察起来了这一个老者,在哀酒有限的关于人脸的记忆了,哀酒可以说,自己绝对没有见过这样的一个人,哪怕就是哀腾山下镇子上卖红薯的老大爷,哀酒都能够回忆起来他的模样,和这老者完全不一样。 实际上哀酒并没有见过太多的老人,所以哀酒在搜索了自己的记忆之后,可以说是十分肯定自己没有见过他,甚至哀酒可以打包票,自己哪怕就是十年前刚刚穿越到这里的时候,还是很一个小孩子的时候,也没有见过他。 但是,这个老者,似乎是认识自己? 并且看起来还认识小黑小白?毕竟这模样看起来就是老者让小黑小白将哀酒带过来的啊?怎么可能?小黑小白不是说了听命于自己么?难不成小黑小白这么快剔就叛变了? 而那个老者,似乎也不急着说话,只是让哀酒就这样的左顾右盼,满面疑惑,而老者自己,却是专心致志手法纯熟的在泡茶。 那是渊绿,是比金缕衣还要难得的存在,千金难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传说中戏精本人 雅间之内,气氛诡异。 那老者就这样自顾自的在泡茶,手法纯熟,浑然一派。 而哀酒就这样傻傻的站着,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对于哀酒来说,此时此刻的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毕竟在哀酒记忆了,她是真的没有见过这样的一个老者,并且这小黑小白两个家伙也不给自己引荐一下,呵呵,指望小黑小白引荐的话,哀酒还是觉得自己开口询问来的靠谱些。 只是有一点,自己如果先开口了,那自己便不能够占据主导权了,这对于哀酒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虽然对比起来这老者似乎是势单力薄的那一个,但是,此时此刻的小黑小白,着实是让哀酒的心里,嗯,有点难以接受。 原因很简单,因为哀酒根本没有办法理解,这两个家伙竟然将自己带过来见这样一个自己不认识的老头子?理论上来说,难道小黑小白不应该是和自己一条战线的么? 不过俗话说得好,世事无常,哀酒并并非是一个不管什么事情都想当然的人,这小黑小白又是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人,他们的人生经历又有那么多,这么多的人生经历里,哀酒在他们的人生里,占据的路段完全可以说是百分之一都不到,自己完全不了解小黑小白,而对比起来这个老者,他似乎是更加的了解小黑小白一些。 所以,哀酒不敢轻举妄动。 俗话说得好,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踏马乱动,当然了,现在的局面还不需要哀酒乱动。 就这样僵持了许久,僵持到哀酒终于快要忍受不住这种尴尬,准备在老者茶成的一瞬间直接出口打破这种莫名其妙的尴尬的时候,那老者忽然开口了。 “你便是乱神先生的女儿?”岳阳子将茶清好了之后,抬手便准备点茶,一边点茶,岳阳子还说了这样的yijiut一句话。 嗯?乱神是谁?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乱神先生的女儿了?这一副身体的主人,老爹不是顾八么?难不成乱神是顾八的化名?这老者和顾八是旧友?因为和顾八熟悉,所以便认识小黑小白?顾八临死前是不是因为害怕自己小日子不好过,伙子回光返照的告诉了小黑小白,让他们来到这亓国找这一位老者体力帮衬自己? 这一系列的想法,可以说是一瞬间便在哀酒的脑海里面炸裂开来,并且哀酒还在这一瞬间里,将这件事情给合分析的头头是道,甚至还自己给自己编排了一个完美的几乎天衣无缝的理由。 可能,这便是传说中戏精本人吧。 “见过前辈”哀酒虽然自己给自己找了这样一个天衣无缝的解释,可是事实上,哀酒还是要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然后认真的面对这个老者,所以这个时候,哀酒含糊其辞的回答了一下他。 她没有正面承认自己是不是乱神的先生的女儿,也没有直接否定自己是不是乱神先生的女儿,可以这么说,假设最后他们两个谈崩了,那么哀酒还可以说一句“我又没说自己乱神先生的女儿,是你一直自以为是的以为的”。 而岳阳子就这样看着哀酒,这哀酒虽然看起来也不过是众生美人一个,但是这天地间的美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别说是这天地间,就是这亓国帝都,也是美人如云一般的存在,所以自然而然的,美人这种东西,似乎已经成为了最普遍的一种存在。 而在这帝都,真正能够崭露头角的美人,要么是才情过人,要么是美的有特色,而这眼前的姑娘,似乎是占了后者。 她有没有前者的天赋?值得不值得他岳阳子押宝在她身上,还要让岳阳子试探一番。 “坐”岳阳子随即便示意哀酒落座,哀酒见状,先是佯装乖巧拿出扮猪吃虎的劲儿笑了笑,然后说道“哀酒谢过前辈,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岳阳子听罢,只是将一杯茶稳稳的推到了哀酒的面前,然后兀自说道“城南岳阳子”。 嗯?岳阳子?这不是那个设计了岄恙台的那个人么?这就是那个还预言了什么岄恙台建立天下将有一番新的局面的那个岳阳子? 一想到眼前的家伙是这等玄乎其神一般的困在,她哀酒便立马笑了笑,随即说道“晚辈见过岳阳子先生”。 “不必客气了”岳阳子随即挥了挥手,随即便没有再和哀酒说这种客套话,立马便直奔主题的说道“一叫哀酒?”。 “是”哀酒立马回答了这样的一个字,她哀酒自然是不可能拿着自己顾九的名字闯天下的,毕竟“顾九”这个人,可是陧国的太后啊,那个妖妃啊,虽然这个岳阳子似乎是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恶意,但是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那便是小心为上。 做其他的事情,哀酒姑且还有可能大刀阔斧的直接干一场,但是面对这种斯斯文文的你来我往语言里面的勾心斗角,哀酒还是选择了保守攻击。 这岳阳子虽然看起来是一个好人,可是事实上,他真的是好人么? 一个坏人不可能在自己的脸上贴上一个坏人的标签,一个好人也不可能随时随地和别人说“我是好人”。 斯文败类的外表下,还有可能是一颗普通的心脏,而面容和蔼的微笑之下,也有可能是一把名明晃晃的刀子。 这种感觉,让人深思。 更让人害怕。 所以哀酒不得不提早提防,免得自己陷入这样的一个陷阱之中。 “哀酒,你初来乍到,可知道岄恙台建成一事?”岳阳子也没有和哀酒拐弯抹角,直接便是一句话直奔主题,所以自然而然的,哀酒也就没有和岳阳子打太极的必要了。 “听闻了,说是二皇子柏寐也回来了,岄恙台已经竣工,之前在这茶楼的大堂里,便已经有人开始议论了”哀酒可以说是直接便有话直说,毕竟说白了,只要是不和哀酒的隐私过往有关的话题,哀酒还是觉得自己能够和岳阳子聊下去的。 二岳阳子一听,却是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口气,随即喝了一口茶之后,有些踌躇,似乎还有些许犹豫,最终还是说出口了一句“你可知道,我为何拜托这鬼使神差将你请来么?”。 嗯?鬼使神差?什么鬼?哪里来的鬼使神差?带自己来的不是小黑小白么? 忽然间,哀酒恍然大悟,原来小黑小爱并不是哀酒以为的被称呼为“黑白无常”,而是鬼使神差。 也是,昔日的时候,顾八从来没有和自己说过他们到底叫什么,只是随口的称呼为小黑小白,自然而然的,哀酒便以为他们两个的人设便是黑白无常了,毕竟说白了,他们两个人的衣服看起来,也是和黑白无常有的一拼啊。 只是,为什么这岳阳子能够这么轻而易举的找到小黑小白,并且拜托小黑小白来找到自己,把自己给带过来,为什么自己在皇家猎场里快死的时候,这小黑小白就不见踪影呢? 因为这一点,哀酒的心里可以说是非常的不平衡,但是不平衡也归不平衡,这个时候哀酒也不好直接蹦起来抓着小黑小白的领子然后质问小黑小白,他们两个如此玩忽职守对得起她死去的爹爹顾八么。 “还有劳鬼使神差了呢”哀酒听完了岳阳子的话,随即扭头看了看坐在自己两边的小黑小白,然后咬牙切齿意味深长的如此说道。 而小黑小白两个人呢?他们两个仿佛就好像是根本不在乎这一切没一般,二人依旧是面对面坐着,相看两不厌的目视着对方,偶尔也低头喝上一口茶。 对于这样的小黑小白,哪怕就是哀酒的心里早有准备,可是实际上哀酒的忍不了啊忍不了,她这个时候真的是想要无视掉这个岳阳子,然后直接二话不说抄起手中的茶杯就盖在他们两个人的头上。 当然了,前提是哀酒能够保证自己在做这样的一件事情的时候,不会在事成之前被小黑小白给劫杀了。 这些仅仅只是想法,不管如何,哀酒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最应该看重的,实际上是这岳阳子。 岳阳子到底让自己干嘛来了? 难不成就是来请自己喝茶的?呵呵,哀酒可不是那种什么初出茅庐的傻白甜,她虽然白了点,但是脑子不傻,手段不甜,所以这个时候,机灵的哀酒明白,这个时候,什么问题才最重要。 “敢问岳阳子先生,您此次将我寻来,到底所谓何事?总不可能,就是让晚辈来尝一尝新年的渊绿吧”哀酒喝了一口茶之后,随即便这样说道,她还是很有自知自明的,俗话说得好,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一句话反过来说,也是一地不错俗理。 而那个岳阳子只是笑了笑,似乎是在感慨哀酒的直率,只见哀岳阳子先是看了看哀酒,接着又递给哀酒一杯茶说道“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我可不是初生了,我可是两世的老牛的,哀酒如是在心里说道。 “老身有一事,要你来相助”正当哀酒在心里如此腹诽的时候,岳阳子忽然脸色一沉,说了这样一句话里有话的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瞬息反转为险局 “若我不相助呢”岳阳子的话刚刚说完,哀酒便是连想都没想,直接了当的便回了这这样的一句话。 对于哀酒的话,岳阳子可谓是大吃一惊。 毕竟自己可是连话都没讲出来呢?也没说具体是什么事情呢,她哀酒怎么就直接不同意了呢? 实际上,这也是哀酒的江湖套路之一。 理论上来说,按照这种剧情正常的走向,接下来的事情,誓必是要哀酒牺牲一些东西的,不仅仅如此,还有可能是要让哀酒冒着生命危险去做的事情,这样的事情,哀酒会去做么? 不会。 当然了,有时候也是看情况而定,毕竟利益和风险是挂钩的,所谓的富贵险中求,哀酒还是非常明白这个道理的。 而问题来了,哀酒和这个设什么岳阳子,完全可以说是素未谋面,没有丝毫的瓜葛,就算是有,那也是隔着一层小黑小白在其中的了,不算亲,这样的关系,岳阳子就忽然来拜托自己事情,先别说这件事情有没有生命危险了,这件事情是否是好事都难说,自己能不能从中得利,事成之后这岳阳子又会不会给自己报酬,或者说是自己还有没有命去消受这报酬,还是另当别论的事情呢? 再说了,如果是一件普通的事情,看这岳阳子财大气粗的模样,他拿钱砸也能把事情给办了啊,可是现在却非要找什么“乱神的女儿”,然后来替自己做这件事情,哀酒还不知道那乱神是不是顾八的俗名呢,要是自己不是那什么乱神的女儿,这件事情那不是百分百砸蛋么? 所以,介于这种先见之明,哀酒先将这话给往丑了说再说,到时候后面也能有一个讲价的余地。 可能是岳阳子丝毫没有想到哀酒这小小年纪,却如此的精于算计,所以便只当哀酒不愿意接这身外之事,接着便笑了笑说道“这件事情,说难不难,说易不易,只是,这是你为你父亲报仇的唯一机会了”。 “嗯?”喵喵喵?哀酒有点不明所以,这啥玩意儿?报仇?这小老头儿,难不成还真的认识顾八?并且还知道顾八的死因? 她哀酒还以为,顾八是寿终正寝了呢。 毕竟哀腾山上的顾家楼,可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地方,顾家楼的周围西宫有八层结界,四层为顾八所设,另外四层为忍冬婆婆所设,这种情况之下,一般人不可能在不惊动顾八和忍冬婆婆的情况下,进入到顾家楼的。 并且,哀酒也有留意过顾八的尸体,顾八所有血管正常,可以看的出来并非因为内伤而死,面部僵硬正常,可以看得出来并非因为恐吓和窒息而死,身上无明显伤痕,也就解释了他不可能死于外伤,经脉虽然已经停止跳动,但是并没有堵塞,也就排除了暗器毒针奇门秘术的可能,并且整体肤色也正常,就说明并非是死于毒发。 这种死法,看似奇怪,可是却符合情理之中,顾八像是一个正常的老爷子一般,寿终正寝了。 但是,这岳阳子的话,咳咳,哀酒差一点可是将自己给绕进去,这岳阳子说的可是乱神先生,这乱神先生到底是不是顾八,还是二话呢。 所以哀酒便佯装自己有些许动容,随即又故作镇定,接着说道“请说”。 意识到了这事情似乎还有转机之后,岳阳子便立马开口说道“昔日乱神先生,并非死于天机泄露,而是”。 按照岳阳子的说法,哀酒多多少少对这乱神先生有了些许的认知。 原来岳阳子认识乱神先生也并非多长时间,只是那个时候机缘巧合罢了。 据说当时岳阳子正在亓国太常寺担任太常引一职,只是偶然观测到的一个星局,让当时风头正劲的岳阳子一筹莫展。 这是一盘险局。 星局上盘为鸿远之局,下盘为冲灵之局,左接七宿苍龙,右衔白河十星,这是一个极其凶煞的局,局中双星,一明一暗,排位诡谲,打乱了这星局原本有的凶煞之意,瞬息反转为险局。 “暗星?”哀酒听闻到了这个之后,倒是若有所思的来了一句“暗星便是危星,暗星一灭,局势翻转,不定生死,不辩阴阳,不论纲常,这可是一个能让岳阳子前辈掉脑袋的星局啊”。 哀酒虽然并非学过占星之术,可是顾八在说帝王之术的时候,等特地点名这星局之意,实际上,天命为三,人为占七,星局很多时候只是一个警告罢了,也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神乎其神。 而这一种警告,往往原因都是因为帝王失德导致的,所以很多时候太常引被倚重,也是皇帝的一种自欺欺人。 只是哀酒的这一句话,却是让岳阳子眼前一亮,要知道,岳阳子刚刚的一番话,一般人是听不懂的,而这哀酒一听不仅听懂了,还知道暗星是什么?这对于岳阳子来说,不得不说是一个惊喜,这哀酒,果真是乱神之女,天赋异禀。 岳阳子忍不住在心中感叹,随即嘴上却已经又说起来这陈年往事,只听见岳阳子说道“不错,那个时候我虽然不是是年少气盛,正当不惑之年”。 四十七岁的岳阳子不算年轻了,可是这岳阳子却是在占星之事上甚有造诣,再加上“老者沉稳心如止水”之类的话也算是广为流传,所以岳阳子哪怕门徒上千,可是这太常寺太常引的位置,也依旧是他的,这整个太常寺最高的机密,也只有岳阳子一个知道。 他也不敢告诉任何人,他想要找到对策,稳住这星局。 只是,千百年来,古籍之中,却根本没有过这关于这种星局的破解之法,所以岳阳子也是束手无策,只能启禀亓国皇帝。 而亓国皇帝对这天运之事,自然是百般看中,这太常引的地位可以说是高之又高,由此可见封建的迷信统治,在这个世界上也是被“发扬光大”的。 对于这星局,亓国皇帝虽然不懂,但是这暗星一死天下大乱的事情,亓国皇帝还是能够明白的。 事实上,没有一个皇帝害怕天下大乱,只有皇帝害怕自己在大乱的天下之中成为牺牲品。 现在还不起大乱的时候,亓国皇帝如是想着。 亓国目前虽然国力可以说是第一,可是亓国地处中原,左右各自是陧国和璟国,但是一旦开局,陧国和璟国虽然有接壤的地方,但是多是边远苦寒之地,傻子都知道去争夺那样的地方根本就是丝毫无一点用武之地,只有肥沃的土地,才是他们眼里肥肉。 所以,到时候,亓国怕是会迎来两面夹击的局面。 在亓国皇帝将这边缘城墙修建好之前,在亓国皇帝有能力绝杀两国之前,开战,吃亏的肯定是亓国。 所以自然而然的,亓国皇帝肯定是不能够接受这一星局乱事的。 那个时候的岳阳子,几乎可以说是被下了军令状,一定要研究出来破解之法,而就是在岳阳子几乎已经可以殊野是绝望的时候,他忽然在南山遇见了一个人。 “这个人,便是你的父亲,乱神先生”岳阳子在说这一句话的时候,神色可以说是非常的凝重,但是却又带着点雀跃。 乱神先生的出现,仿佛是冥冥之中的必然,也是在那个时候,岳阳子终于是知道了这一种星局叫做什么,这种星局的名字可以说是非常的直白,叫做“姬杀”。 之所以叫做姬杀,一开始的时候岳阳子不懂,后来乱神先生解释给他听,他才算是明白过来,为何之前自己排星局的时候,为何总是排不出来一个完整的星局。 而一个星局排不出来全部的星位的话,便不能够去对应星位查询古籍《乱神策》,因为一颗星的位移,都可以说是失之毫厘差之千里,之前岳阳子一找不到星局的解决方法,也是因为这一点。 因为,天下诸神,化为繁星,一星一神,为位永驻,陨星为故,新星为因,两转轮回,星盘大千,而这一个轮回和昔日天上众星,都是被标注在了这一本叫做《乱神策》的书上,基本上只要能够对应下来星局,按照《乱神策》查阅,都是可以查出来星局的,毕竟二十八星宿排列真言摆在那摆着的。 当然了,用哀酒的那种比较通俗易懂的解释,那就是,星局里的星位,就是拼音,这一本《乱神策》就是新华字典,而通过拼音在字典里找字,就必须知道所有的拼音,因为这星局不是存在模糊音的,所以但凡错了一个字母,这底下便有一大堆字等这你去验证。 这星局便很可怕了,它能演变出来无数个星局,让你猜都猜不出来。 所以说,那个时候乱神先生的出现,简直对于岳阳子,就是一个福星,一个救世主,一个活菩萨。 乱神先生告诉岳阳子,之所以岳阳子总是拼不对星局,是因为这一盘星局,根本就是阴阳逆转,明为阳,暗为阴,似乎已经成为了恒古不变的道理,也没有人会想到这种排列,所以这才让岳阳子一筹莫展的。 而这明星为阴女,暗星为阳男,阳为正,主天下龙游之气,一旦明星的光芒彻底盖过暗星,那便是真正的天下大乱的。 并且,这星位,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生明暗变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一封绝笔信书尽 姬杀之局,唯以死破。 然而,没有人知道,明星的光芒,到底是什么时候会盖过暗星。 在这种不确定的局势之下,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人造一个暗星出来,代替真正的暗星。 这便是传说中的风水之术。 一般人都应该听说过阴阳先生看风水的故事,很多时候,阴阳先生仅仅只是挪动几个家具,添置或者是去点什么看似无关紧要的东西,有时候一个家的运势便真的是会改变,而这大局,也是同样的一个道理。 有时候一个建筑,一片树林,都是可以作为一个这样的存在的,风水这种事情,素来可大可小。 而这姬杀之局,自然是一个大局,不是旎炔在家里的东南角上开一个窗户便能够解决的问题。 它需要的,是暗星之位上,压住一个玲珑祭台,这祭台自然不是什么普通的祭台,其中错综复杂的阵法便是玲珑之意,而这亓国正当顺风顺水之时,忽然修建一个祭台,似乎是有些让人匪夷所思,让这帝都平日里清闲的只顾着谈八卦的老百姓们,肯定是要生出许多乱七八糟的猜测。 这并不是亓国皇帝想要看到的局面,所谓国泰民安,民不安的话,国泰一说,根本叫是空谈。 所以,在亓国皇帝再三衡量之下,终于,在乱神先生给岳阳子选出来的位置上,亓国皇帝准备建立一个行宫,或者不能说是行宫,而是一个容纳了过节祈福之类的一个别院,这别院,便是岄恙台。 下令岄恙台开建的时候,亓国皇帝对外宣称的,是说这岄恙台为逢年过节祈福祭天皇室聚会之用,毕竟这城南之处,风景秀丽,临界长河,可垂钓采摘,可野炊牧马,可以漂流饮酒,可以阅景作画。 这样说起来,倒也真的是一个听起来让人无法反驳的理由。 要知道,这种王公贵族,平日里只能待在那深宅宫墙之中,自然是希望在举办什么宴会的时候,有一个漂亮的齐全的新地方,这便是为何每个皇帝都乐于建立行宫的原因。 虽然这行宫就建立在城外以南十里开外的模样,可是人家是亓国皇帝啊,他要是忽然突发奇想的想要在这皇宫的旁边在整一个皇宫,他们老百姓也不可能多说什么对不对? 不过,最终,这些帝都里素来不罪都把不住门的老百姓们,还是八卦起来了这岄恙台。 毕竟岄恙台的建设图纸无意间流传出来的时候,见过复刻图纸的人,就说过,这岄恙台果真是一个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行宫,当然了,这行宫自然是能够和皇宫来比,也就所谓为麻雀虽小了。 可是,不知道这图纸是不是被有心人看到了,或者说是太常寺的人有的不小心走漏了风声,渐渐的,便有了“岄恙台可是一个风水眼,此处立下一个祭台,可是要引天地灵气,促进九州变化的,到时候天下局势,恐有大变”。 当然了,这仅仅只是传说罢了,或者说是这仅仅只是一些人以讹传讹罢了,反正这岄恙台自打十年前开始建立的时候,便已经可以说是风云四起了。 也就是那个时候,乱神先生,突然在岄恙台死了。 也不能说是死了,毕竟当时的岳阳子,实际上根本没有见到尸体,只是久寻乱神先生不得,正当岳阳子以为这乱神先生又去云游四海的时候,岳阳子无意间在乱神先生的房间里,发现了一封信。 自从南山相遇之后,乱神先生便说自己云游至此,也是缘分,所以准备帮衬岳阳子一二,自然而然的,乱神先生也就是住在了岳阳子在城南的家里,而发现这一封信的时候,乱神策已经三天没回来了,可是他的一些简单的衣物,却还是在这里摆放的好好的,这叫是岳阳子奇怪的地方。 假设乱神先生不告而别,那么他多多少少也应该带上自己的衣服和一些盘缠,可是这些东西,都是完整的存在于乱神先生的房间里,仿佛乱神策仅仅只是储能一趟半天而已,可是事实上,这已经过去了三天了。 岳阳子的心里终归是有点放心不下,所以便忍不住便在这房间里找一找,是否是有什么他人的拜帖或者是书信之类的,能够让岳阳子能够摸索一二。 而这一出手。还真的是给岳阳子摸出来了点什么玩意儿。 在乱神先生的一套衣服中,岳阳子发现了一封信,信上抬头,岳阳吾兄敬启。 岳阳吾兄,见字如面,勿念。 今日国侯之邀,我自非去不可,虽知大可有去无回,却也心甘情愿。 宫有宸妃,玲珑心肠,柔魅多技,母家昌盛,国运滞泻,育有一子,非与暗星,始终成祸。 其,母家国侯,心思非纯,曾数次打听岄恙台一事,恐有它算,弟不过云游之客,不便多言,只有一件,兄自小心。 此去若回,无事无非,一去不回,望兄见信,心里明尽,朝野勾心,王公斗角,切记小心。 若君念及我兄弟二人知遇之情,还望岄恙台建成之时,除却一次雷霆天灾,为二年可修复苦地,可为十年之后,留意衣袍黑白二人,二人谓我旧友,弟有一女,能震姬杀,能多于为,替兄分忧,平定格局,肃清朝野,但只望兄,无不吝啬,能予一臂之力,是为亓国国运之福,愚弟九泉之幸。 弟,绝笔,书尽。 信的内容就这些,说到底也不过就是寥寥几百字,说的内容也是简言义骇,岳阳子看完之后,可以说是心下骇然。 国侯府和太常寺素来没有什么来往,怎么就忽然来请乱神先生了呢?介于这一点,岳阳子赶忙询问自家小厮,却得来一句“并未见人”,不了了之。 岳阳子自然是不可能如此的就善罢甘休,但是这件事情终归是牵扯到国侯府,岳阳子哪怕就是再为亓国皇帝的心腹,但是岳阳子终究还是有些自知自明的,自己虽然地位德高望重,但是假设和国侯府卯上了,也不是一件好事情。 所以,岳阳子背地里打听了一下,反正国侯府的人自然是异口同声此事不知,但是岳阳子自然是坚信乱神先生自然是不会骗自己,要知道,乱神先生可是一个义无反顾不求名利解决了困扰了自己许久的星局的人,就是这样淡薄名利助人为乐的人,怎么可能会在这件事情上面说假话。 所以说,岳阳子认为国侯府说谎。 只是找不到国侯府的证据罢了。 之前乱神先生嫌麻烦,所以自然而然的,自己星局之事上,乱神先生都是让岳阳子代劳的,也就是说,至今为止所有的功劳,都是岳阳子一个人的,让岳阳子这个太常引在这九州的风水圈子里,可算是奠定了不可撼动的地位,所以,因为这一点,岳阳子便在心里告诉自己,无论如何,自己都是要为乱神先生报仇的。 按照乱神先生的信上所说,实际上是对岳阳子有一种警告意味的,所以自然而然的,岳阳子便信以为真,乱神先生自此收了一开始为官之心,潜心在那岄恙台之上。 并且,岳阳子也将乱神先生在信所说的意外,告知了亓国皇帝,亓国皇帝虽然表面上不以为意,可是心里却也有些疙瘩,直到岄恙台几乎大成之日,便忽然被一次千百年不得一遇的雷雨中的雷电,炸了一个粉身碎骨。 此时流言四起,亓国皇帝心下骇然,好在岳阳子早有准备,说是自己法事为成,惹来天雷除妖,这才有了岄恙台一事,有信誓旦旦的说道,此地虽然看起来已经寸草不生的死地了,但是因为这是亓国皇帝的行宫之地,所以第二年誓必春满花开,因为这是天子之地,上天自然是要给面子的,这一次雷霆之灾,也是上天在给亓国皇帝事先肃清邪祟,已保证行宫安全。 这种说法一开始出来的时候,让人听起来,简直可以殊野是极其的勉强,一般人也就是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笑一笑罢了,那地都被炸的焦黑了,地缝多深,这种土地还能够回春?这是开玩笑么? 所以说,自然而然的,当第二年春暖花开的时候,不仅仅是亓国皇帝,可以殊野是整个帝都的人,都对岳阳子刮目相看敬重非常,而这个时候岳阳子掐指一算,还有好几年才能为十年之久,所以岳阳子便下令停工,按照乱神先生所说的时间,和这工期,再过几年开工,正好分毫不差。 这个时候岳阳子地位太高了,亓国皇帝也是当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岄恙台一直都是岳阳子负责,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此后,一转眼,柏寐自己帝都的风评日益高涨,岳阳子瞅准时机,下令开工,并且开始在亓国皇帝的耳边吹风,说是岄恙台不是普通的建筑,需要一个人来看守,方们显得它的重要,岳阳子又一番“皇子中,似乎二皇子最为清闲适合”,让柏寐上岗了。 而岳阳子之所以要柏寐上岗,实际上还是因为那一封信里的话,他要替乱神先生报仇,这第一,便是从这柏寐身上之手,取得他的信任,此后的计划,才能够实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泽枝世家国侯府 岄恙台竣工,岳阳子便一直在等这黑白袍者。 果不其然,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按照昔日乱神先生所说的,在一步一步的发生着,乱神先生,似乎是知晓了命轮,勘破了天机。 听完了岳阳子的话,哀酒脑袋里的算盘几乎可以说是快要打出来火了,原因很简单,因为现在哀酒还有一点没有弄明白,那就是,这乱神先生,到底是不是顾八。 因为在岳阳子的话里,岳阳子告诉哀酒,乱神先生是一去国侯府未归,所以猜测被国侯府的人给利用不成,怒下杀手,而国侯府仗着地位尊贵,宸妃宠冠后宫,并且宸妃的父亲泽枝大人,头顶国侯之位,手握泽枝世家大权,朝野之内,外官之中,多有泽枝世家的人,这国侯府,虽然不能说是一手遮天,但是在众多外戚之中,却是赫赫有名的一个。 这样的家族,明面上肯定是怼不赢了的,所以岳阳子心里也有自己的盘算,当昔日弟子好奇那乱神先生人往何处了的时候,岳阳子便以“泄露天机”一由,说乱神先生魂归九泉了。 但是,事实上,岳阳子根本没有见过乱神先生的尸体,国侯府也一口咬定此事纯属子虚乌有,当然了,不排除国侯府仗着自己的地位玩了一出金蝉脱壳。 但是,这两件事情实际上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这岳阳子说了,昔日乱神先生留书一封,说是会有两个类似黑白无常一样穿着黑白袍子的人来找自己,然后将自己的女儿带过来,让自己的女儿相助于他。 这小黑小白自然不是什么简简单单什么人都能够趋驱使的存在,一般人的话,小黑小白完全可以说是听都不听,或者说,一般人也根本没有机会去和小黑小白说话。 这岳阳子既然都这么说了,事实上现在的局面似乎什么细节都能够对的上,那么就说明,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将小黑小白和岳阳子牵连到了一起的,真的是顾八么? 十年之前,顾八确实是也有过不少次的外出云游,只是,顾八为什么要这么做?仅仅只是缘分?还是一里面,有什么其他的什么哀酒不知道的原因? 当年顾八为何会预料到十年之后,自己就会来到亓国?而顾八却从来没有和自己提过这件事情? 此时此刻的哀酒真的是一脑袋的乱麻,她恨不得直接揪着小黑小白的领子,然后摇晃这他们两个让他们两个给自己说出来一个所以然。 可是事实上,小黑小白,正恍若两个雕塑,一动不动的坐在一旁,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仿佛这整件事情都和他们两个无关,他们两个只是两个摆设罢了。 此时此刻,哀酒倒是真的希望他们两个是两个摆设,这样的话,哀酒之前心里不会如此烦躁了,现在看着小黑小白,哀酒只有一个想法,剁了他们。 “这么多年里,国侯府和泽枝家的所有人,都对乱神先生之事表现的滴水不漏,但是乱神先生的信却是让我历历在目,我不可能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放过他们的”岳阳子说这一句话的时候,那便表情,完美的诠释了义愤填膺这四个大字到底是怎么写的。 不仅仅如此,哀酒也真的是在岳阳子的一言一行里,感受到了岳阳子是真的想要替乱神先生报仇。 现在的局面看起来,乱神先生是顾八的可能性一共有百分之八十,这百分之八十对于哀酒来说,是足够赌一把的可能性了,不管乱神先生是不是顾八,自己还是姑且先听一听这岳阳子到底是想要干嘛,再另作打算。 “不知前辈有何打算?”哀酒看着岳阳子,微微皱着眉头,一副心里真的是想要报仇雪恨的模样。 当然了,这也是哀酒的套路,假设到时候岳阳子的计划太过坑爹,哀酒也好有一个退路。 而岳阳子见到了哀酒露出这样的一个表情了之后,他立马便开始口若悬河的说起来了,自己这已经筹备了往多了说,已经有五年的计划了。 “昔年我对国侯府有过一定的侦察,却终究无果,只是曾有一卖柴火的中年人曾有言,见过一玄色衣袍的人,在一伙国侯府家丁的簇拥下,从后门进入,当时那中年人刚刚送给国侯府送完柴火,走了半路拉车坏了,这才有了这一次的目睹,除此之外,我竟然丝毫蛛丝马迹都没有,所以,我便觉得这件事情更加的可疑了起来”岳阳子的一番话,可以说是说的振振有词,愤慨异常,听的哀酒心里都跟着开始觉得这岳阳子真的是不容易了。 并且,玄色衣袍?那确实是昔日顾八最喜欢穿的衣服。 “我从岄恙台二次开工开始,表面上便再未涉及过政事,并且也已经辞退了太常引之职位,但是,这仅仅是表面上的”岳阳子说道了这一句话的时候,他原本略有些许仙风道骨的表情,便开始变的有些阴佞了起来。 只见岳阳子手握茶杯,眼神灼灼的看着茶杯,接着说道“我退位并非是对乱神先生之仇无可奈何,而是以退为进,我表面上是专心致志的修建岄恙台,再陛下那里取得了信任,也让之前因为我背地里多方打听而惊动的国侯府和泽枝世家,多多少少也算是放下了心,此后我背地里促使二皇子柏寐前来督建岄恙台,算是打入泽枝世家的第一步,毕竟这几年和柏寐的朝夕相处,我也算是取得了柏寐的信任,而我也从柏寐的身上得知了更大的秘密”。 “什么秘密?泽枝世家要造反?”哀酒听到了这一句话以后,可以说是下意识的便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毕竟这宫斗小说的模板都已经刻在了哀酒的脑海里面了,她这个时候忽然想到了这一点,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因为这一句话,岳阳子可以说是面色忽然一怔,他没有想到,哀酒随口一说,竟然还真的是将这件事情给说到了点子上。 但是想到了这姑娘是乱神先生的女儿,这一切便显得不足为奇了,只见岳阳子意味深长笑了笑,随即说道“不错,泽枝世家背地里,确实有不少不干净的勾当,虽然不能说是要造反,但是也确实有有有一些人,已经有了不臣之心,我背地里自然是多方打听,可是终究无果”。 “泽枝世家既然在这朝野有如此大的势力,那么便一定是有蛛丝马迹可寻的,只是,同理,这么大的势力,这么多的人,也已经早早的成就了自己的体系,想要忽然从外窥探其中一二,倒是有些困难,得看缘分”哀酒自然是明白这其中的道理的,她心里知道,朝野并非儿戏之地,一旦一个势力形成,那便会成为一个体系,这一个体系,就意味着有一个息息相关的自救系统,假设有一个环节出了一个问题,那么上面会舍弃你这一个环节,从而保全大局,这便是自救系统。 打个比方,有一个官员落马了,被抓去了天牢,在他被审讯出更多的同党的时候,他已经畏罪自杀了,而这“畏罪自杀”,却是一个有水份的存在。 到底是他自己真的是良心发现畏罪自杀,还是他因为各种威逼而无奈自杀,或者是根本就是被动自杀,这些事情,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人已经死了,你没有办法再去找寻什么。 这种朝野,这种没有媒体没有监控没有新闻通告没有微博水军的时代,杀人灭口这种事情,似乎是最容易做的事情。 所以,哀酒说出了“缘分”一词。 什么时候才能够揪住一个尾巴,并且这个尾巴能够一下子直接扯出更多的尾巴,这都是要看缘分的,毕竟,这一个一个的尾巴,都可是壁虎尾巴。 头脑和身躯为了保命,舍弃了尾巴便舍弃了尾巴,反正他们的尾巴还会很快的再长出来。 对于哀酒的见解,岳阳子自然赞同,岳阳子随即便说道“是啊,朝野水深,不是尔等能够撼动一二的,我刚刚找到蛛丝马迹,实际上很快便会在我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断了,我也知道,这些朝野大家,都不是我们这种无权无势之人能够窥探一二的,可是,我们这个时候,却必须要进入这个圈子,才能让乱神先生,泉下有知,不至于含恨轮回”。 实际上哀酒的心里是这样想的,不管是顾八也好,乱神先生也好,他们已经死了很久了,如果真的有轮回的话,估摸着十年前死的那个乱神先生已经在地府算清楚一辈子的账走完了自己一辈子惩罚,然后轮回过了,还等到现在? 可是,哀酒表面上当然不能这么说,哀酒必须要矜持,毕竟现在的气氛很严肃,这岳阳子可是在想着怎么替自己报杀父之仇来着,她怎么能够这样的不在状态么?所以哀酒便认真的看着岳阳子,然后语气严肃的说道“不知岳阳子前辈,有何高见?还望指教一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太过抬举晚辈了 古法有言,借刀杀人。 而岳阳子的想法,实际上便是从这借刀杀人上衍生出来的,虽然和借刀杀人并非同等意义上的事情,但是可以说是师出同门,万变不离其宗。 “我的想法很简单,这第一,便是投其所好”岳阳子也算是琢磨了很久了,他的这个计划,虽然不能说是最好的办法了,但是却足够用来对付柏寐,在柏寐的身上打出一个突破口,或者说,通过柏寐,让泽枝世家,得到应有的报应。 岳阳子在柏寐来督建岄恙台开始,便带有目的性的和柏寐成为了好朋友,或者说,是单方面的让柏寐误以为,自己是他的好朋友,是师长级别的前辈,因为柏寐从本质上来说,似乎也并非坏到骨子里的存在,所以自然而然的,也容易让岳阳子得手。 这几年的时间里面,岳阳子也可以说是有意无意的在柏寐面前,塑造成一个“有朝臣之中却无朝臣之命”的人,好为自己日后的计划打下一个基础。 这个基础,便是为了哀酒。 没错,岳阳子一直在等待哀酒的出现,并且在此之前,岳阳子自己设想好了一切。 他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乱神先生在信中所说的话,他将此后十年的时间,都按照那一封信的步骤来安排了,没有一丝一毫的质疑。 而事实上,信中所说之事,也都悉数发生了。 到底是信预言了一切,还是真的就是机缘巧合?这一切在如今的局势面前,似乎已经显得不那么的重要了。 重要的,是岳阳子交给哀酒的任务。 在岳阳子的计划里,哀酒出现之后,岳阳子便会让哀酒和柏寐见面,安排给哀酒一个比较玄乎的身份,然后去投其所好的,和柏寐说,自己愿意去帮助柏寐对付鵺灼。 毕竟世人皆知,柏寐有一个死对头,那就是鵺灼,如果不是因为鵺灼,柏寐也不至于去督建岄恙台,罔顾了自己好几年的吃喝玩乐的大好年华,再说他们二人之前便结怨颇深,这一次柏寐回来,鵺灼也绝对没有好日子过。 所以,这个节骨眼上,忽然有一个人跳出来,告诉柏寐,说我当你的剑,替你教训那个鵺灼,柏寐岂有不用之理? 再说了,柏寐虽然看起来纨绔异常,可是事实上,宸妃调教出来的儿子,可是往太子的位置上培养的,柏寐也不是傻,只是这柏寐被宸妃保护的太好了,宸妃总是想要自己一手替柏寐安排好一切,可是宸妃总是忘了一件事情,无论如何,她做的一切,总是都要落在柏寐自己的头上。 那个时候的柏寐,能够承受的了么? 当然了,这个并非他们目前需要去考虑的问题。 按照岳阳子的计划,哀酒是乱神先生的女儿,誓必出众异常,一般人不可企及,取得柏寐的信任,只需要岳阳子配合的好,那么借助鵺灼,绝对可以说是一件马到成功的事情。 可是,哀酒的神色,却有些凝重。 原来,这便是岳阳子的借刀杀人,他的意思,莫不是要她哀酒佯装是柏寐的人,然后杀了鵺灼,最后东窗事发,让柏寐顶罪吧? 哀酒这一把刀,原来杀的鵺灼。 而,正当哀酒心里想到了这一层的时候,岳阳子的话,却让哀酒有了新的改观。 “鵺灼是一个可怜人,他已经够可怜了,我们自然不能那他当诱饵,相反,这一次的计划,真正得利的,是这一次运气不错的鵺灼了”岳阳子的话,又让哀酒洗耳恭听了起来。 原来,岳阳子也是一个可怜鵺灼的人。 毕竟严格意义上来说,鵺灼的身世,实际上也真的是足够悲惨。 娘死了爹不爱,有了个哥哥还一一心把自己往死里害,这样的故事,太催泪了。 而正好,岳阳子的计划原本便是正对国侯一家,毕竟宸妃有意柏寐太子之心,虽然隐藏的很好,但是岳阳子心里却是知晓一二,如果不是国侯府对星位之事上心异常,又怎么会盯上乱神先生? 所以说,这泽枝世家肯定是有不臣之心。 既然是不臣之人,那么岳阳子自然也不必对他心慈手软。 而这鵺灼又是一个可怜之人,岳阳子自然是愿意将利益舍在鵺灼的身上,也不算亏,说白了,这是柏寐欠鵺灼的。 在岳阳子的计划里,是要让哀酒和柏寐表面上结盟,然后暗地里和鵺灼通气,表面上是哀酒帮助柏寐对付鵺灼,可是事实上,是哀酒在背地里给鵺灼暗渡陈仓,哀酒自然是不仅仅是对鵺灼,这对付鵺灼,也不过是给泽枝世家的一个契机,让泽枝世家知晓,柏寐的身边有一个这样的善于计算的人,并且这人是柏寐结识许久的岳阳子的人,泽枝世家理应是便不会对哀酒起疑心的。 这样一来的话,哀酒便能在泽枝世家的面前露脸,一露脸的话,宸妃和国侯便会对哀酒过多关注,到时候岳阳子暗地里煽风点火,一来二去,哀酒能够打入泽枝世家,不在话下。 并且,打入泽枝世家也只是其中之一,最重要的,是哀酒能够抓住泽枝世家的把柄,或者是,给泽枝世家制造把柄。 这岳阳子在朝野之中也算多有旧友,到时候计划一推,短时间内,誓必来一次重创,长远而来,泽枝世家在亓国的地位。 “前辈莫是太过抬举晚辈了”哀酒听完了岳阳子的计划,心下骇然,随即便赶忙如此说道。 她哀酒是什么人?对,哀酒是穿越而来的人,但是,她是穿越来的人,便不是一个有胆识有计谋有脑子的人,她怎么可能一个人扛起来这么大的计划?实际上哀酒背地里做一点小动作,偶尔露面,这也无可厚非,但是如若让哀酒一个人挑起大梁的话,哀酒一个人可是真的扛不住啊。 这里面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大到哀酒有点怂。 一旁的岳阳子的心里一听,倒是一副有心理准备的模样,毕竟哀酒只是一个姑娘,虽然哀酒是乱神先生的女儿,可是乱神先生身死之早,她肯定未继承乱神先生的许多智谋,所以自然而然的,她自然有些接受不能。 所以,岳阳子便收了之前自己愤慨,随即笑了笑,然后说道“不必担忧,这是一个长久之计,我们一步一步来,你若是经受不住,自然还有我”。 一旁的哀酒听罢,心里可谓是复杂几层,毕竟这计划里面,虽然有些可取之处,就是可以借助岳阳子的力量,为鵺灼铺路,倒是哀酒可以做的事情,但是打入泽枝世家内部,呵呵,到了那个时候,哀酒恐怕连主角光环都没有了。 所以说,哀酒真的是要顾忌自己的小命,所以便直言拒绝,替鵺灼铺路,总还是有别的办法的。 “前辈,哀酒只不过是一个山野姑娘,何尝见过如此大的局面,更别提对付泽枝世家了,我最多也仅仅是在柏寐的面前撩动一二,泽枝世家的国侯和宸妃,那都是修炼出来的人精,岂是我这种黄口小儿能够对付的了的”哀酒随即便将拒绝的话都给说了出来,当然了,哀酒的拒绝,也是有自己的计划的。 在对付柏寐帮助鵺灼的事情上,哀酒的还是想要替鵺灼争取一二的,毕竟,帮了鵺灼,就等于是在帮助自己。 岳阳子似乎是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局,所以岳阳子便和眉善目的说道“你自不用害怕,我知道你刚刚初来乍到,对亓国之事一无所知,只是为了你的父亲,我们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你是乱神先生的女儿,自然是优于常人的存在,你先姑且不必下决定,过几天,你再思虑一二再说”。 “多谢前辈”岳阳子知道哀酒的心里肯定是有点接受无能,毕竟哀酒才初来乍到,忽然让她一个人去搅弄整个朝野,她自然是害怕的。 只需要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她需要一个适应的时间。 并且,岳阳子相信,他哀酒对于自己的杀父之仇,一定是有心去报的。 现在要的,只是时间。 既然自己话已经说的到位了,那么学岳阳子也就不在这个事情上再说什么了,只是突然话锋一转,然后说道“你初来乍到,可有落脚之处?我因为督建岄恙台的事情,所以城南的屋舍便空了下来,你是否要”。 “姑且不必了,我需要好好想一想,为父报仇的事情”虽然哀酒表面上是如此之说,可是实际上,她才不去想为父报仇呢,就算那乱神先生就是顾八,那顾八也不是死于国侯之手,所以报仇这件事情,说一句实在话,鵺灼真的是不怎么上心。 她实际上更上心的,是在对付柏寐这件事情上。 假设真的是可以通过柏寐扳倒泽枝世家,并且又能够给鵺灼瀑布,这件事情,哀酒实际上还是可以考虑考虑采取一部分的。 深入泽枝世家这种事情就算了,前期的利益,倒是可以得之一二。 有好处的事情,不干白不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她不怕自己找死 华灯初上,灯火葳蕤。 当哀酒告别了一再要好心收留自己的岳阳子之后,哀酒离开了九归茶楼。 来到了掌柜的门口付账之后,便轻声询问道“今日,那公子鵺灼可归来帝都了?”。 掌柜的会心一笑,随即说道“姑娘怕是外地来看那公子鵺灼的人吧?他啊,已经外出云游许久了,今日还没有听见我家那丫头嚷嚷呢”。 “多谢”结账之后,哀酒便出了九归茶楼的门,一边在路边吃吃小吃,一边开始分析眼下局势。 小黑小白在哀酒就了雅间的门的时候,便像是要知道哀酒可能会逼问他们两个人一般,便“咻”的一声非身上到了一旁的屋舍之上,然后转眼便消失不见了。 看着小黑小白那干净利落的背影,回味这他们那淡漠的跟死人一样的申请,哀酒想心里诅咒一下他们的祖宗十八代都不知道能不能诅咒的到,毕竟两个家伙,哀酒丝毫不怀疑他们两个可能是从石头的里蹦出来的。 所以,介于这一点,哀酒便笑了笑,然后对着小黑小白消失的天空,微笑着压低了声音说道“两个王八羔子”。 他们两个离开了之后,哀酒很多的问题就变成了一个死结,她没有办法去知道更多的关于乱神先生的细节,也没有办法去掂量一下,岳阳子的计划,自己是否值得冒险一试。 一手烤串一手米糕的哀酒就这样在大街上走着,身边完全是可以用人声鼎沸这个词语来形容的,这里不愧是帝都,这才天黑,灯火已经快要跟烧了一条街的模样了,不仅仅如此,这周围的人,也是穿金戴银粗布麻衣参差不齐,但是一个一个的却是干净整洁,就是街边乞讨的都没有几个,这种清平盛世,如果因为朝野的动荡而消失,变的人心惶惶。 不可能的,这又不是什么朝代更迭边关开战什么的,怎么可能会人心惶惶呢?那个时候人心惶惶的,难道不应该是朝野里面的大臣么? 他们也安稳惯了,应该给他们点刺激了。 只是,岳阳子的计划,实在是太过凶险,哀酒这才初来乍到多久啊,便要被这样架上战场,直接真刀真枪的,并且,岳阳子的计划里,实际上是有一点让哀酒不怎么能够接受的,那便是岳阳子似乎是当这一切是一个持久战,他似乎是经历了这一个十年之后,一点也不害怕下一个十点的到来。 但是,哀酒却怕。 她并不是那种能够按耐下来性子的人,哀酒这一辈子,实际上最害怕便是钓鱼。 一开始哀酒钓鱼,只是好奇冰下的鱼到底真的是如同传说中的那般美味,可是最后,哀酒掉下去了,甚至差点就死了。 当然,这只是哀酒害怕钓鱼的一个开端。 因为钓鱼曾经威胁过自己的性命,所以自然而然的,哀酒便对钓鱼有一种别样的抵触,但是顾八可不是一般人啊,他知道了哀酒害怕钓鱼之后,便几次三番的带哀酒钓鱼,美名其曰吃鱼,实际上是在帮哀酒客服她的弱点,并且通过钓鱼,教给哀酒一些东西。 世人皆知,钓鱼需要的是心静,能够按耐下来自己的心,才能够有鱼儿上钩,这和做人,做事,实际上是一个道理。 就比方说顾八钓鱼,他永远都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从来不会说什么“啊运气不好”,“上游是被截胡了吧”之类的抱怨的话,当然了,顾八也不是那种姜太公式的钓鱼,一副愿者上钩的模样,对于顾八来说,自己有实力钓到鱼,顾八很清楚,并且在自己实力范围内的鱼,顾八也绝对不会放弃自己去抓住他们的内心。 但是,这却是一个对于来说,极其煎熬的过程。 哀酒可能终究还是太过年轻气盛,对于那种战线拉的非常长的事情,哀酒实际上都提不起来兴趣,小到钓鱼,大到岳阳子的计划。 哀酒喜欢喝鱼汤,但是她从来都是让别人去钓鱼,或者是直接从钓鱼的人手里买来鱼,那种为了一条好鱼需要在那里坐着耗费一下午的事情,哀酒真的是干不出来。 就好比说是岳阳子的计划吧,哀酒很看好这个计划,因为岳阳子的前期也可以说是做的非常的充分,并且计划也是筹备的许久,这背地里,岳阳子也是尽心尽力的编织了一张巨大的网,而哀酒只需要在这其中,做一个拨弄一切恶人便足够了。 可惜的是,这收网的时间,实在是太长太长了,哀酒真的是想要用“遥遥无期”来形容这个计划。 并且,其中可能还有很多需要哀酒拿新性命去赌的风险。 她太惜命了,这也是一个很本的原因之一。 她不怕自己找死,怕的是,有很多人,处心积虑的想要自己死,这样的话,哀酒对这种不明不白的死亡,实在是接受无能。 而岳阳子这样的一个计划里面,便就是让哀酒去面对一堆可能随时随地要了自己小命的人。 这种局面之下,哀酒不得不去好好的计算其中的利弊,她的生命只有一次,没了生命,那么一切真的就是什么都没有了。 但是,又有一句俗话说得好,富贵险中求,如果哀酒不拼一把的话,那么鵺灼的帝王之路,和自己想要找挞拔皇后报仇的事情,很有可能面临着泡汤的结局。 对于这一点,哀酒的心里,真的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两难的境地,实在是让哀酒难以抉择。 她害怕自己一旦进入了这个计划里,面对的便是险象环生的局面,每天每夜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当然了,这是和泽枝世家对垒的后话就了。 实际上,哀酒更害怕的,是自己演技不够好,没能骗的了柏寐,从而让整个泽枝世家对自己记恨在心,那样的话,不仅仅是自己,恐怕岳阳子也得暴露。 这泽枝世家,真的不是什么好对付存在。 一路上,哀酒都在看着自己手中的烤串和米糕,一边吃一边想着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故事。 不过,就目前的情况看起来,先替柏寐表面对付鵺灼的事情,哀酒还是可以做到的。 自己自己只需要暂时的取得柏寐的信任,回头再和鵺灼里应外合,表面上将柏寐往高位上推,反正宸妃肯定是想要自己的儿子当太子的,那个时候,搞不好宸妃自己就会露出什么蛛丝马迹什么的。 这些是哀酒的计划,虽然和岳阳子的计划有些出入,但是有一点哀酒是毋庸置疑的,但是自己前期还是可以和岳阳子合作下去的。 毕竟哀酒除了借助岳阳子这一棵大树,哀酒也不知道自己应该从那那方面入手,才能够给鵺灼一个翻身的机会,这岳阳子的计划,姑且就当是一个契机吧。 假设最后两相道不同,哀酒大不了和岳阳子不为谋罢了,说自己喜欢上鵺灼了想要忘了自己的亲爹重新开始什么的,那个重情重义的岳阳子,看在那什么乱神先生九泉之下的面子,应该还是可以放哀酒一码的。 在心里权衡再三,最终哀酒决定,她和岳阳子各取所需,先把岳阳子的便宜给占了再说,随即哀酒便笑了笑,又买了一只烤鸭和其他的吃食,便打听了下小囹别院在哪个方向之后,便准备回去了。 一开始的时候,那个烤鸭老板还好心提醒了一下,说是鵺灼还没有回来小囹别院呢,这么早去守着的话一个姑娘家不安全。 搞得哀酒只能佯装苦涩一笑,随即才说道“我是去祭拜一位故友的”。 这才让那个老板没再好心的劝慰哀酒,估计这老板以为哀酒又是鵺灼的一个疯狂迷妹吧,毕竟那些吃饱了没事干的迷妹们,做出来的疯狂的事情可以说是很多很多了。 这件事情便不一一举例子了,反正哀酒寻思着,她认为最夸张的,便是那个假装自己是狐妖的那个姑娘,她实在是太有创意了,应该给她颁一个奖的,另外一个最厉害的,便是璟国的灱玉公主了,这灱玉公主不仅仅是最高调的一个人,还是一个出手最阔绰的人,一把临渊啊,临渊!可不是什么玩具之类的东西,那一把临渊说说送就送了,果然,一国公主就是不一样。 哼着小曲出了城门,不得不说,这帝都就是帝都,完全没有其他城池的宵禁之说,毕竟一般的城池,因为要考虑到治安的问题,总是要防患于未然,但是亓国不同,亓国帝都之外便是许多城镇,繁荣非常,这亓国帝都内外都可以用夜夜笙歌来形容,这城门似乎可以说是形同虚设。 所以自然而然的,哀酒便大摇大摆除了城门,一路来到了小囹别院的山脚下。 昂头看了这一处恍若曲径通幽的石板阶梯,阶梯周围都有悬挂灯笼,灯笼已经被点燃,这样看上去,一路迷茫的灯火,和青葱的树林,看起来真的是恍若一个隐世之国一般。 当然了,哀酒这个手提烤鸭和一堆小吃的人,实在是有些违和了。 没办法,哀酒本来便是一个,和这个世界,都仿佛格格不入的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你自己总会回来 森道幽深,树影婆娑。 一路上行来,哀酒留意到了这原本应该是长满了青苔的青石板上,似乎因为人来人往而非磨损的非常干净,看来这鵺灼在亓国帝都,甚至完全可以说是一道风景一般的存在了。 只是今日鵺灼并未“归来帝都”,估摸着今夜才这小囹别院的山脚下才如此的冷清的,如果要是平时帝都里的姑娘知道鵺灼在家的话,恐怕每天晚上都会提着灯笼或者穿的花枝招展或者穿的素雅清秀的,来这里遛一遛食了,毕竟缘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现了呢对不对? 而哀酒却没想着缘分不缘分的事情,她只是在心里想着,这鵺灼是不是和自己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先回来了,如果没有的话,那么自己和他连这点默契都没有,那哀酒替他出生入死就真的是押错了宝了。 山脚下距离小囹别院实际上根本没有多少路程,基本上哀酒脑袋里乱七八糟的又回忆了一下岳阳子所说的话之后,便已经到了小囹别院的门口了,而哀酒站在小囹别院的门口,忽然发现大门尸骨并未上销,所以便直接轻轻一退,进入到了这小囹别院之中。 刚刚推门而入,便见小囹别院之内灯火阑珊,入眼是前院,两边是回廊,穿过前院的中堂之后,便是一座雕花小楼,小楼周围纵横交错九曲回廊,恍若一座小型的城堡一般,云梯之上雕梁画栋,花藤轻垂,六角宫灯更是有规律的悬挂其上,恍若云间金光。 并且,这小囹别院的建筑风格,和哀酒在亓国帝都内见到的那种中规中矩的风格不同,它似乎是匠心独运一般的存在,果然是前朝精品,古朴却不陈旧,雅致却不冷清。 “你回来了”小楼门口的三开雕花门前,鵺灼一身白衣,立于灯火之中,看着哀酒,如此轻声说道。 看到了鵺灼的时候,哀酒便会心一笑,随即便觉得自己挑的人,果真是是没看走眼。 “呦呵,害怕我摸不着你这小囹别院的路不成?”哀酒说着说着,已经拿出了一副反客为主的气质,提着吃食便直接越过了鵺灼,进入到了这小楼之中。 这小楼也是雅致非常,多悬轻纱,配合灯火通明的灯台,看起来恍若自带一层美颜滤镜一般。 两边是通堂,东边有茶具和棋局之类的消遣玩意儿,西面有贵妃榻和摇椅之类的休息的东西,往前看是一处通堂,通堂之后看起来是后花园一般的地方,越过灯火看去,几棵古树,花藤缠绕,再远处,是恍若仙气缭绕的地方了,那里应该便是温泉。 当然了,哀酒现在很累,毕竟和岳阳子动了一下午的脑子,走走了这么多的路,这个时候正好泡个温泉解解乏。 “我先泡个温泉,你也过来,我有事和你说”哀酒丝毫没有在乎什么男女有别啊什么的规矩礼数,恍若“你过来我们吃个饭”一般的随意说罢之后,又忽然扭头说道“把那边那个托盘和酒壶都拿来”,然后便一副在自己家的模样,径直穿过了这廊门,然后踩过木制的阶梯,来到了这温泉旁边。 而鵺灼,却是停在原地稍微怔了怔有片刻,随即无奈一笑,然后真的是听了哀酒的话,拿起了一旁的酒壶酒杯和托盘。 这一笑,是鵺灼为数不多的,毫无负担的笑容。 很多时候,鵺灼都是一副在扮演其他角色的模样,所以实际上,鵺灼很多时候的笑容,只是一种被需要的表情,而不是来自于鵺灼的内心,而这一个笑容,却是真的来自于鵺灼的内心,这个哀酒,比自己想想的,还要不把自己当外人看吧。 不过鵺灼想了想,也有可能是哀酒以为,自己反正之前已经替她连衣服都换过了,这身体不身体的,似乎已经不重要了,并且哀酒一直在标榜是自己的人,这个时候如果再扭扭捏捏在乎其他,似乎有些不是她哀酒的作风。 所以,鵺灼便轻轻在背后挥了挥手,随即便往温泉旁边走去。 在鵺灼离开了之后,前院之中,忽然出现了几个神出鬼没的黑影,黑影来到了小囹别院的大门口之后,上了门栓,并且熄灭了所有的灯火。 等到鵺灼一手托盘一手衣裙的来到了哀酒的身边的时候,哀酒已经只穿一身抹胸里衣坐在温泉里开始享受了,鵺灼自然是无话可说,只能默默的将哀酒放置一旁石台处水浅的地方温热的酒水拿起来,给倒入酒壶里,然后将托盘放入水中,自己一个人拿着酒壶靠坐在一旁,然后喝着省下的半壶酒。 “你怎么不问我,我为什么没质问你,没去找我?”哀酒看到鵺灼都伺候好自己了,自然而然的便睁开了眼睛开始打开自己带的烤鸭和糕点,这些东西虽然一路上有些凉了,但是放置在这温泉旁边的石头上,倒是被这温热的石头给热的回温了不少。 而一旁的鵺灼却只是喝了一小口的酒水,然后笑了笑说道“因为我知道我找不到你,但是你自己总会回来”。 还真别说,若不是因为鵺灼的一张脸,哀酒很有可能因为鵺灼这一句直男癌版本的回答,将手中的烤鸭直直的丢往鵺灼的面门了。 不过实际上,鵺灼说的很对,他鵺灼若是想要找到哀酒,实际上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当时哀酒是在九归茶楼的雅间之中,鵺灼可能万万没想到,她哀酒,竟然是在那一个不仅仅得有钱还要有权的人才能够包下的雅间里,所以鵺灼根本不会往雅间去想,并且鵺灼也知道自己还是不要太过暴露为好,所以便以为哀酒是等不及自己,先回小囹别院等着自己了。 反正鵺灼怎么样都是要和回到小囹别院的,而哀酒在这帝都举目无亲,无处可去,也只有可能来到小囹别院,这等于就是殊途同归,所以鵺灼便省下了在许多的麻烦,直接在这里等着哀酒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帝都举目无亲无处可去的?”哀酒听罢了鵺灼的话,虽然鵺灼的话可以说是完全的没有毛病,但是哀酒却是有些意味深长的如此回了鵺灼一句。 毕竟哀酒现在不仅仅是有处可去的忍了,还直接是多了一桩杀父之仇出来。 而鵺灼听见了哀酒的话,却仿佛是冰冻了千年的面具忽然化开了一般,随即笑了笑说道“难不成你这一下午还给自己找了一个下家?等到你厌烦我这一张脸的时候,便直接弃我而去?”。 “鵺灼,你还真的说对了”哀酒带着一种恍若开玩笑的语气说着说着,便扭头看了一看鵺灼,然后用一种“哈哈你想不到吧”的眼神看着鵺灼,吃了一口烤鸭之后,又递给了鵺灼一个烤鸭腿,接着说道“我还真的给找到一个不错的下家”。 鵺灼自然是好奇,接过了烤鸭腿,所没有吃一口,只是看着哀酒,随即好奇的说道“愿闻其详”。 “我知道你肯定是在想,这帝都这么大怎么可能还有比你好看的人对不对?嘿嘿,我的这一个下家,可看的不是脸,是辈分”哀酒说罢,便直接神秘一笑,在鵺灼略带疑惑的眼神注释下,直接说道“你可能怎么都想不到的,就是督建岄恙台的前太常引,城南岳阳子”。 “嗯?”鵺灼听罢了哀酒的话,着实是有些好奇,因为鵺灼知道,哀酒不可能闲来无事和自己开这种玩笑,那么哀酒此时此刻说的,自然肯定就是真的了,只是有一点,鵺灼不知道,这哀酒和城南岳阳子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在其中。 或者说,岳阳子怎么会知道哀酒的存在的。 而哀酒自然也是根本不打算藏着掖着,直接便开口说道“今日你不是把我安置在九归茶楼么”。 随即,哀酒便一边喝酒吃烤鸭糕点,一边邀请那鵺灼和自己一起喝酒吃烤鸭糕点的,给鵺灼复述了一下自己一下午遭遇的“匪夷所思”的事情了。 当然了,对于小黑小白,哀酒自然是没说出自己和小黑小白的关系,假设自己早不说出自己和小黑小白的关系,那么在这整件事情当中,小黑小白仿佛就是昔日乱神先生安排下来的人一般,所以也不妨碍这整件事情的叙述性。 这其中的细枝末节说罢之后,鵺灼的神色可以说是越来越认真越来越凝重,一开始鵺灼还是一副放松的模样,似乎是想要好好休息一番,可是现在别提神情了,就是之前鵺灼那半靠着石头的姿态都已经被鵺灼给扭成了一个正常的手肘支撑膝盖的姿态。 “你是说,你是乱神先生之女?”鵺灼听完了哀酒的叙述之后,一下子就抓住了一个最大的重点,随即便直言不讳的如此询问了起来。 实际上,乱神先生死的时候,鵺灼虽然年纪轻轻,可是也是多次听过太常引岳阳子的,那个时候他在朝堂的地位,可是不容小觑。 没成想,原来这姬杀星局,原来是出之这乱神先生之手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 同归于尽的陷阱 而对于鵺灼的这个问题,哀酒似乎有些不好回答。 因为严格意义上来,哀酒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乱神先生的女儿,或者是换一句话说,哀酒也不知道,乱神先生,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父亲。 “这个,可能是有些说来话长,所以我就长话短说”哀酒说完了这一句话,忽然放下了自己手里的烤鸭,然后一本正经的解释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实际上我也不知道这乱神先生是不是我的父亲,你先别疑惑我的话,我的意思是”。 随即,哀酒和鵺灼好好解释了一下,这其中关于“乱神先生之谜”的前因后果。 在哀酒的叙述里,她的父亲是一个隐士,当然了,这哀酒是实话实说了,毕竟说白了,当时的顾八也真的是一个世外高人一般的存在,不过问世事,这不是隐士是什么对不对? 作为一个隐士,哀酒的父亲最喜欢的事情便是云游四海,所以自己哀酒的记忆里,哀酒的父亲出去云游过很多次,并且,在十年之前,哀酒也大概模糊的能够记得一点,那就是在她儿时的时候,她的父亲也真的出过远门。 只是时间过去太亏了,具体的时间实际上也对不上了。 但是,那来接自己的人,也确实是哀酒父亲昔日的朋友。 只是,虽然很多的细节都表明,哀酒的父亲很有可能便是这乱神先生,只是有一点,岳阳子说乱神先生死于国侯府,可是事实上,在哀酒下山之前,他的父亲才寿终正寝,当然了,哀酒自然是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岳阳子。 听完了哀酒的话,虽然鵺灼很吃惊,吃惊于原来如今德高望重的岳阳子竟然有如此的心思,为故友报仇不惜等待十年之久,并且,还能够和仇人的血亲安然无恙的做了多年的朋友? 不过,实际上鵺灼更好奇的,是哀酒,只见鵺灼看着哀酒,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我只是个不明白,你为何不告诉岳阳子,你父亲未死的消息”。 对于鵺灼的话,哀酒忽然露出了一副“你还太嫩”的表情,随即说道“我并不能够确定,昔日的乱神先生,是否真的是我的父亲,我更没有办法无条件的信任岳阳子,他是否真的只是为乱神先生,这里可是帝都,这里的水,可不是我昔日居住的山野之地能够比的,看一看我就知道了,虽然贵为太后,可是在挞拔皇后的手底下,我只能在暗处苟且偷生捡回来一条命”。 蓦然间,鵺灼忽然露出了一副深思的神情。 是的,这是鵺灼疏忽大意了,鵺灼对岳阳子的印象,实在是先入为主,毕竟岳阳子素来都是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从来不虚朝野后宫有过一丝一毫的沾染,并且,这岳阳子也真的是一个对人和蔼可亲的人,让柏寐这种被宠上天的人,都能够和他合得来,这种歌和蔼的印像,再加上刚刚哀酒所说的,岳阳子为故友报仇不惜计划十年布置无数暗桩,这种人,鵺灼便只有敬佩二字了。 而如果鵺灼没有了那先入为主的概念之后,再反过来想一想,岳阳子为了报仇,隐忍十年计划十年,背地里筹谋了不知道多少计划,安排下了多少的人手,并且和自己的仇人的血亲谈笑风生,为的就是通过这一个突破口,搞垮整个泽枝世家,但是表面上看起来,这岳阳子却是一副不问世事德高望重的前辈模样。这等城府算计,着实叫人害怕。 鵺灼在心里告诫自己,这一次,真的是自己疏忽了,没有考虑完全,便妄下定论。 “并且,乱神先生一封绝笔信,可以说是说的明明白白,除了我这个未知数之外,乱神先生说的一切,全部灵验了,除了说我的那什么能震姬杀,能多于为,替兄分忧,平定格局,肃清朝野之类的,不知道是真是假来着,但是其他的,岳阳子信了,也发生了,所以说,这个时候我说自己不是乱神先生的女儿,我的父亲才死不久,他岳阳子是不会信的”哀酒解释完了之后,又忽然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况且,岳阳子一生的执念便是为了乱神先生报仇,开设乱神先生是假,我也是假,你以为岳阳子如何?”。 “一心复仇的人,复仇成功,便恍若死亡,而这复仇的执念土崩瓦解,亦然”鵺灼喝了一口在手中凉透了的酒,然后忽然意味深长的感慨了一句。 鵺灼说的没错,假设一个人为了的复仇而过,那这个人一旦报仇成功,他便已经死了,因为他已经不知道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了。 毕竟之前支撑着他活下去的意念,便是复仇,他的习惯,所学,所会之事,都是为了复仇,而大仇得报之后,他连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都过不好。 梦里,他会梦见自己实际上没有大仇得报,一切都是自己的美梦罢了,随即惊醒,发现都是梦而已,但是却夜不能寐了。 白日里,他的一举一动,都下意识的带着一层面具和警惕,做事以前也会下意识的考虑自己这么做对自己的报仇有什么好处有什么坏处,这样的一举一动是他一辈子改不了的,同样的,这也会影响他的正常生活,那个时候,除了大仇得报,他什么都已经失去了。 虽然岳阳子不至于是这样的人,但是如果你要是粉碎了岳阳子坚持了十年的信念,那个时候的岳阳子,也就不是岳阳子了。 “复仇是一个同归于尽的陷阱,复仇的人,和被复仇的人,从一开始,便已经是同归于尽了”哀酒感叹完了这一句话之后,忽然又笑了笑,然后接着说道“但是目标没了,还有下一个”。 一开始听哀酒的前半句话的时候,鵺灼的心里是有些复杂的,鵺灼的存在,多多少少也是带着一点报仇的意味在其中的,毕竟这哀酒的眼界不是一般人能够有的,鵺灼只当这是哀酒在敲打自己,可是没成想,哀酒的胃口,似乎是比自己还要大? 所以,鵺灼便笑了笑,随即说道“利弊两面,各取长短,是为智”。 “这么直白的夸我,那我多不好意思啊”哀酒随即夸张的笑了笑,然后和鵺灼说罢之后,又忽然一秒变脸,拉回了自己的神态,接着说道“不过,你还记得我在皇家猎场和你说过的话么?”。 嗯?话?鵺灼面对变脸如此之快的哀酒,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毕竟在皇家猎场的时候,哀酒和鵺灼说了太多的话,鵺灼一时半会还真的是想不到哀酒指的应该是哪一句话。 看着鵺灼那片刻的迟钝,哀酒便一挥手,随即自己给自己一边斟酒一边说道“我就知道,你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也是啊,我是谁啊,一个贪恋你美色的人,我和你说的”。 “帝王之道,推替而上么?”鵺灼听着哀酒一副阴阳怪气的模样,随即面色一沉,直接蒙了一个答案,管他三七二十一,管他对不对,反正鵺灼是受不了哀酒这一副夸张做作讽刺自己的模样。 只是没想到,鵺灼这一次可以说是误打误撞撞上了。 一旁的哀酒听罢,忽然一个扭头,露出了一副惊讶的表情,随即说道“诶呀你小子原来不仅仅是脸好看啊,这脑袋瓜子也挺好用的”。 对于哀酒的夸奖,鵺灼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这种夸奖,他鵺灼听起来,怎么听怎么有一种在拐着弯骂自己的感觉。 可是哀酒却根本没注意鵺灼的脸色,或者是说,哀酒根本不在乎鵺灼到底是什么脸色,随即便继续说道“我说过了,你现在地位飘忽,一旦露头,便会成为他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哦不对,你已经,并且最重要的,是在这争夺权利的路上,谁冲在前面,谁身处明面,那么死的便是他们,这不是战场的时代了,比的是谁英勇,比的是谁武功高强,这种瞬息万变的朝堂之战,从来都是高手过招,不在表面,我们本来就是弱势,和别人硬碰硬根本便是不可能,只有智取”。 “这朝野之中的水深,不是轻易能够窥探清楚的”鵺灼听完了哀酒的话,随即也表示赞同,他鵺灼背地里也真的是曾经想要做过什么小动作,可是无奈这朝野之强,不是鵺灼这种蜉蝣能够撼动的,鵺灼终归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或者说,鵺灼只求自保,而非杀戮。 可是哀酒不同,哀酒这一来,便是抱着目的而来的。 “所以说,我是不是乱神先生之女,并不重要,只需要岳阳子认为我是乱神先生之女便足够了,假设我表面上是柏寐的人,表面上替柏寐对付你,实际上是在暗渡陈仓,我们虽然表面上搅弄不成这朝野,但是我们能够依附柏寐,这一下子,借助泽枝世家的力量,再加上岳阳子在背后推波助澜,这朝野还怕撼动不了么?”。 哀酒的一番话,鵺灼自然是听到了心里去,鵺灼自然是知道哀酒到底是什么意思,一石三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 一石可获三只鸟 第一只鸟,不管哀酒到底是不是乱神先生之女,反正这仇,终归是有人报了,并且,也算是替岳阳子,了却一桩心愿。 第二只鸟,便是对付柏寐了,实际上也并非是对付柏寐,毕竟说白了,鵺灼也没有对柏寐有什么深仇大恨的情绪,也并非是一副非要将柏寐怎么样怎么样才能够罢休的念头,但是如果能够借助这一点的话,这样一来,有一点还是很不错的,便是鵺灼终于能够不受柏寐的摆布了。 第三只鸟,也可以说是最重要的一只鸟了,假设能够从柏寐入手,或者说是取得柏寐的信任,那么就凭借哀酒的智商,她足够让柏寐被控制在自己的鼓掌之中,顺便看情况再借助泽枝世家的力量,和岳阳子再来一个“里应外合”,就完美了。 只是可怜了这柏寐,毕竟柏寐被宸妃保护的太好了,好到根本不能够让他和哀酒这样的人有接触,一来二去,柏寐最后很有可能连自己被哀酒卖了的话,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被谁卖的。 这一石三鸟,可以说是将一切组合在一起之后,将利益最大化的做法了。 不愧是哀酒。 “只是有一点,岳阳子想要我深入泽枝世家,我觉得这是在让我送死”哀酒说着说着,忽然非常惆怅的喝了一口酒,随即继续眼睛看着天空,一副恨不得给天空看出来一个窟窿的模样,然后继续说道“我这点小聪明,暗地里推波助澜还可以,要是真的让我去泽枝世家那个狐狸洞里面来一遭,估计那一群老狐狸能把我的毛都给薅光了”。 虽然哀酒的比喻非常的不雅观,但是鵺灼在心里告诉自己,嗯,习惯就好,习惯就好,随即便随即说道“泽枝世家一事,确实是有些太过凶险了”。 “是啊,所以我说岳阳子那小老头实在是太抬举我了,我最多的,就是给他打个头阵,后面的事情,还是要看情况再说”哀酒说着说着,忽然扭头看着鵺灼,一副认真的模样说道“鵺灼,你实话告诉我,我要是有心将你送上皇位,这龙袍,你是穿还是不穿?”。 被哀酒这突如其来的一个问题问的有点傻眼的鵺灼怔了怔,随即快速在脑海里分析了一下目前的局势,当然了目前的局势实际上根本也没有什么好分析的,原因很简单,总结起来一句话,哀酒想要让自己当皇帝。 “你为何要送我上到那个位置?”鵺灼没有问哀酒,她到底哪里来的自信,自己有这样的实力让自己当皇帝,他倒是有些好奇,这哀酒为何忽然又和在皇家猎场里面说的不一样了。 而哀酒呢?她只是随意一笑,一边吃着自己距离自己手边最近的米糕,一边丝毫不顾忌米糕的渣子因为她说话而被喷的和下雪一般的说道“当然了,你若是不想当皇帝,或者是想让别人当皇帝,我也给你送上去,只不过,到时候,你得谋给我一官半职的,我要兵”。 “嗯?”听闻了哀酒的话,鵺灼更加疑惑了,不是哀酒如此随便的态度刺激到了鵺灼,而是那一句“我要兵”让鵺灼实在是有点匪夷所思?这哀酒一个姑娘家,骨瘦如柴弱不禁风,为何要兵?并且,以哀酒的缚红线,她使用缚红线会有生命危险的。 这样的哀酒,为何要兵?她想干什么?掀起战争?还是想要做什么其他的事情。 “这天下太平久了,便会有人看不惯忍不了这太平的,这是历史的规律,而我们,正处在这样的一个交叉口,这之后的岄恙台,便是一个导火索”哀酒自己自然是有一番自己的道理,她也知道,岄恙台成,天下局势即将有反转,这样的的说话,肯定不是空穴来风,而每个朝代的更迭动乱之前,总是会有这样的言论出现,而被赋予这一切的东西,或者也有可能是人,也会层出不穷,这岄恙台,便是开了这一个关于时代的先河。 “恰逢乱世,有些账,也就能够明目张胆的算了”哀酒要让挞拔皇后知道,随便埋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当然了,宝儿姐除外。 挞拔皇后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是她的权利,包括她的那个小皇帝,也不过是她企图掌控这权利的牺牲品罢了,这些东西,哀酒要逐一摧毁在挞拔皇后的眼前,让挞拔皇后知道,她昔日看不起的随便一个眼神便要杀了埋了的人,到底是如何找她复仇的。 她哀酒活了两辈子,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并且哀酒死了就算了,挞拔皇后还背地里给哀酒造谣,原本哀酒只是想要找一个容貌绝色有些家底的人,然后给顾八生一个基因良好的儿子送回哀腾山,让他继续继承顾家,好歹接让这香火断了,但是,这挞拔皇后似乎就是有点不懂得什么叫做得饶人处且饶人了,哀酒是妖妃,那么哀酒的母家是什么?自然是从一个世外高人和什么之前挞拔皇后许诺的万户侯,变成了一个反派角色,搞不好挞拔皇后还想对顾家楼做点什么呢。 不同哀酒不担心,顾家楼周围的阵法,就凭借那些蛮狠的铁蹄,根本踏不碎的,而且哀腾山可是四大神山只一,挞拔皇后要是想炸了哀腾山,除非挞拔皇后想自己的政权早点完蛋。 但是,挞拔皇后和自己的单人恩怨,哀酒是说什么无论如何都要报的。 只是鵺灼不明白了,他看不到哀酒的身上有过一丝一毫的仇恨,并且也根本没有在哀酒那一双根本看不透的眸子里看到任何和仇恨有关的东西,他只能这样想,哀酒想要做的事情,自己是过问不了的。 所以,鵺灼只是笑了笑,随即忽然说起来了和昔日皇家猎场里哀酒和他的说话题,只见鵺灼说道“你不是曾说,谋权篡位这种事情,从来都不是身先士卒的好么?”。 对于鵺灼能够如此的记得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哀酒表示很是欣慰,自然了,欣慰归欣慰,有些话还是要说的。 “那你应该也记得,我和你说的陈太宗的故事”哀酒忽然一副认真起来的模样,看着鵺灼非常认真的说道“扮猪吃虎,才是我们现在应该做的,也是唯一能够做的事情”。 “你想借用柏寐的手,将柏寐做为你的牺牲品?”鵺灼当然明白哀酒到底想做什么,她的意思可以说是简单明了,她要做的,是那一个背后的推手,也就爬传说中的幕后黑手。 对于这一点,鵺灼心里可以说是无动于衷,虽然柏寐是自己的血亲兄弟,但是说到底,鵺灼能够不恨柏寐已经很不错了,他只是有些可怜柏寐,自以为是的以为着自己如何如何,实际上,却是被保护的什么都不懂,他这样的人,哪怕就是得到了权利,最终也是会在他根本没有明白的情况下,失去一切的。 对于鵺灼这个明白人的话,哀酒的心里可以说是非常的明白,所以哀酒便笑了笑说道“踏血王图踏血王图,想要获得高位,你的这一条路,必定是沾染满了鲜血的,你也不用害怕,所有的杀人的脏活儿让我来,你的手不用沾染一滴鲜血,让你干干净净的接手一个干干净净的亓国”。 说实话,一般人和你说出这样的话,你的心里能不感动么?所以自然而然的,鵺灼便笑了笑,随即一双眸子看着哀酒的侧脸,难得的认真的问了一个糊涂的问题“你为何要帮我”。 “呵呵”哀酒听完了鵺灼的话,忽然轻轻的笑了笑,这一声笑声之中,基本不带什么其他的情感,仅仅只是笑了笑,然后哀酒便扭头看着鵺灼,看似认真的说道“我不是说了么,我要兵,我有我的目的,你只是我完成目的其中一步罢了,虽然送你上王位着实不容易,但是没办法,谁叫我喜欢你这一张脸啊,将来我还指望能替你开枝散叶呢”。 哀酒的这一番话,可以说是真心实意了,一点点假都没掺,只是可能哀酒看起来似乎是不那么的认真,所以鵺灼也就打心眼没当真。 尤其是最后一句话。 “好了,这种傻问题讨论起来多没意思啊,不说了,我要休息了,明天还要和岳阳子过招呢,柏寐的事情,早点接触早点时间安排暗地里的事情”哀酒说着说着,便忽然起身,轻车熟路一点也不介意的便抽过了鵺灼之前带来的衣物,裹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看着鵺灼,继续说道“我睡哪啊”。 她丝毫没有在乎自己起身的一瞬间,那一身里衣被水浸透而粘在自己的身上,到底有多贴身有多透明。 “其他的楼没人收拾,你就睡这里吧”鵺灼的目光看向别处,随即低声的回答了哀酒。 而哀酒却仿佛是回到了自己家一般,径直回到了楼中,接着说道“你睡哪啊”。 “楼下”鵺灼说着说着,已经起身,尾随而来。 “既然都是一栋楼,你肯定也是临时给自己拼凑的床铺,毕竟你这里也不可能有什么外人来休息,索性你也别楼下了,我们睡一张床我不在乎的,反正是我赚了”哀酒说着说着,眼神里便透露出一种姑娘们特有的狡桀。 鵺灼不知所以,随即便木然的点了点头。 和哀酒一起睡,貌似自己也不吃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 小囹别院高帽子 一夜无梦。 对于和鵺灼同床共枕这件事情,哀酒实际上是表现的简直就如同一个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存在一般,她对和一个前不久自己还素未谋面的男人,完全没有任何的戒备和抵触,甚至在哀酒的身上,鵺灼还在哀酒的睡颜上,看出来了一丝类似于那种久归故里的感觉。 这是让鵺灼有些无法理解的,因为在这一夜的画面里,鵺灼似乎扮演的是一个被强暴的小媳妇的角色。 没错,真的是这样。 鵺灼见过不少对自己投怀送抱的姑娘,那些姑娘,不管是以什么理由什么手段来投怀送抱,眼睛里都是带着些许勾引或者是楚楚可怜的示弱的,可是哀酒完全不同,哀酒就好像是一个和鵺灼认识了很久很久,并且成婚了很久很久,今夜只是寻常的一次同床共枕一般的模样。 她哪里来的自信? 和一个前不久还陌生的男人如此的亲蜜接触,她难道就不怕自己发生什么意外? 鵺灼是君子没错,但是哀酒怎么着也要在乎在乎自己的名声啊。 也是因为这一点百思不得其解,鵺灼忽然感觉,也许哀酒那一句看上了自己的脸,可能也并非是哀酒在开玩笑也说不定。 不过,和自己同床共枕,可以说是很多花季少女的梦想了,而她一个哀酒,有这样的梦想,似乎一点点都不奇怪。 只是,哪一个姑娘如果真的是和鵺灼同床共枕了,恐怕得要是激动的一夜都睡不着吧?可是哀酒呢?她睡的很香,完全可以用“沉睡”来形容。 这种毫无防备的睡法,让鵺灼的心里复杂的狠。 但是,鵺灼总不可能把哀酒叫醒然后去问哀酒,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如何的不矜持啊?估计哀酒会让鵺灼一夜都别想睡一个安稳觉的。 索性,鵺灼也就努力让自己习以为常便算了,这只要是奇人天才,他必定有和一般人不同的地方,这哀酒自然是奇人一个,她随便的放诞不羁,可能也在情理之中吧。 而哀酒就不同了,她是真的在心里,将鵺灼纳入了自己的“传宗接代对象名单”之中的,你看,这鵺灼的见自然是不用说的话,这整个帝都的少女总不可能都是瞎子吧?所以说,鵺灼肯定拍一个硬件上过得去的人,当然了,那方面的话,哀酒自然是不可妄论的。 除此之外,便是鵺灼的头脑,想必这样一个从小没了娘,并且自己的老爹还不疼自己,头上有一个哥哥却没事就怼自己的环境下,坚强的活到了现在,这样的人,根本不可能是一个傻子,这样的人,一定非常的有头脑,并且能够隐忍,在这样的局面之中,能够懂得进退,知道给自己留后路,试问,这样的人的双商,应该也是不低的吧? 这颜值智商什么的全部在线,这样的基因哀酒还是很看好的,如果将来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自己至少是不讨厌鵺灼的,这样的话,顾家好歹也算是能够传宗接代下去。 哀酒可算是对这一具身体的主人仁至义尽了。 并且,之所以哀酒和鵺灼是如此的不在乎什么乱七八糟的繁文缛节之类的东西,原因还有一点,那就是哀酒多多少少也是知道的,自己在昏迷的那一段时间里面,一直都是鵺灼在照顾自己,毕竟鵺灼也不可能让殊野来照顾自己啊,毕竟说白了,他们两个可是挂名夫妻。 虽然殊野也知道是假的。 所以,当哀酒醒来的时候,自己身上穿着的里衣已经不是自己原来的里衣了,由此可见,鵺灼肯定是给自己换了衣服,既然都已经如此的“坦诚相待”了,哀酒还在乎什么礼义廉耻? 这木楼虽然好看,但是因为构造刁钻和美感的原因,所以根本就是四处通风的存在,虽然这后面临近温泉,但是这小囹别院的可是一个冰火两重天的存在的,这木楼似乎就是在冰位之上,这要是自己在如此的夜风里睡上一夜,第二天估计眼睛都给冻的乌青乌青的。 所以,和鵺灼,也算是抱团取暖了,哀酒怕冷,这还是和她小时候被掉入冰河的记忆有关。 那是一种近乎死亡的记忆,时至今日,哀酒也不想再经历一次。 第二天清晨,朝阳初上。 一大早的,哀酒便起床收拾了一番,洗漱打扮,可以说是丝毫没有马虎,这鵺灼也是心细如发,估计是鵺灼昨天回来的时候,考虑到了自己一个大男人住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姑娘用的东西,所以便随便买了些许回来,胭脂水粉之类的哀酒也能就和着用一用,当然了,这口脂自然是不能和现代比了,毕竟现代有有那么多的口红色号。 收拾停当,衣裙依然,原因很简单,鵺灼的这里,真的是没有什么姑娘的衣裙,哪怕就是哀酒身上这一套,也是陧国让鵺灼带回来的礼物,所以,哀酒自己心下想着,嗯,回头还得买点衣服回来。 用过了早点,鵺灼便让哀酒从小门离开。 “你难不成害怕有小姑娘不舍昼夜的在这里”正当哀酒准备调侃鵺灼一两句的时候,鵺灼便回道“你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柏寐的人”。 一句话,让哀酒醍醐灌顶,是啊,哀酒现在可是柏寐的人,这还没成柏寐的人呢,她便在鵺灼这里出没,是不是有点太过违和了? 所以说,哀酒意识到了这一点之后,赶忙在心里骂自己大义,接着非常严肃的看了看周围,接着说道“门呢?小门在哪?”。 突然,就在哀酒四处乱看的时候,不知道从哪棵树后面,忽然出现了一个一身藏蓝色衣袍头戴高帽子的人,这人低垂着眉眼看不出来什么表情容貌,但是一身都透露着一股阴测测的感觉。 “随他去吧”鵺灼随即轻轻一挥手,示意哀酒跟着过去。 哀酒虽然有点好奇,但是这个时候也没有多问什么,然后直接跟着那走在石子路上都没有任何声音仿佛是在飘的高帽子,一路绕过了假山温泉,来到了这温泉后的地方。 或者说,来到了真正的小囹别院。 世人皆知,小囹别院是前朝修建的一个行宫,而一个行宫,总不可能就只有一个木楼的吧?所以这里,实际上才是真正的行宫所在。 一座大殿,两旁偏殿,复式结构,劳逸结合,有皇宫应该有的威严,也有一个行宫应该有的不拘一格,只是,这大殿看起来,似乎是有些许隐森可怕。 没错,真的是阴森可怕。 因为大殿周围的朱砂漆红已经褪色,原本的琉璃瓦也已经不复昔日光泽,再加上这大白天的门窗禁闭,窗纱上似乎也已经蒙了一层灰尘一般,在这种树荫森森的情况下,又是无人只地,陈旧古朴,看起来真的是有些可怕。 这个大殿,便是小囹别院传说闹鬼的所在了吧? 传说小囹别院一直闹鬼,看着大殿的模样,闹鬼的话,似乎完全是符合常理之中的事情。 正当哀酒感慨这大殿看起来真的是阴森森的符合鬼怪设定的时候,哀酒忽然眼角的余光一扫,正好看到了一旁的那个高帽子,就这样一直不出声的在自己不远处的正前方站着,跟一个在窥探自己的鬼魅一般。 被如此自己看不见的“眼神”给吓到了之后,哀酒赶忙绷直了脊背,然后快步走向了高帽子,高帽子意识到了哀酒又走动的之后,便继续默不作声的带路的。 绕过大殿的一路上,哀酒都在想自己应该如何和这个高帽子打破沉默,毕竟这样的气氛实在是太尴尬了,但是和这样一个看起来似乎有些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找话题,又是一个极其艰难的事情。 一直等到哀酒发现了一个前方有一个三开的大门之后,哀酒都没有想到打破这种局面的话。 那是一处非常雄伟的门,高大繁琐,一大门两小门,这才是一个行宫应该有的门。 哀酒又回忆了下那个大殿的朝向,随即哀酒忽然意识到,这个门,原来才是小囹别院原本的大门? 只是,这大门看起来似乎是废弃很久很久了。 只见高帽子二姑不说上前打开了一旁的小门,然后微微低垂着身子示意着哀酒。 哀酒看到了之后,便来到了门口,原来这门下,是一处阶梯,一处宽阔却布满的青苔了和被各种藤蔓杂草侵略的阶梯。 顺着阶梯下去不远处,是一初山路,那山路往下,应该能够绕到昨天哀酒上山的那个阶梯。 就在哀酒分析路程的时候,忽然“啪”的一声响起,吓的哀酒差点就直接蹦起来了,毕竟这一路走来似乎都带着些许可怕的气氛,而这个时候。 这个时候,那个高帽子已经把门给关了,自始自终,一句话都没说的,直接将门给就这么关了,好歹说一句“慢走”啊,这是什么态度?撵人? 想到了这一点,哀酒一边下山,一边还觉得非常的有可能。 就在哀酒下到了阶梯之后,她没有知道的是,此时此刻,那三扇门的后面,少说也有十几个一模一样的高帽子在斑驳陆离的门缝里,偷看着哀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半杯茶内半杯外 城南宅院,僻静雅致。 “在下哀酒,特来拜见岳阳子前辈”哀酒站在这一处宅院门口,面对着禁闭的大门,毕恭毕敬的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这岳阳子的住处可以说是好生奇怪,因为理论上来说,一个宅院的门口,怎么说都应该有一个牌匾的吧?并且这牌匾的上面,基本上都是要有一个类似于“顾府”或者是什么府什么府的题字的,但是这岳阳子的住处可以说是剑走偏锋,因为这里没有牌匾,也没有题字,甚至连门口两旁的柱子上应该有的对联都没有。 没有错,这样一个雅致简单的宅院门口,真的是,什么都没有。 这让人真的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要不是哀酒一路问过来,路人说“门口没有对联没有牌匾的一个无名宅院便是岳阳子老先生的住处了”,她哀酒怎么也想不到啊。 一开始来的时候,哀酒还在想,是否这岳阳子真的就是姓岳。 门口拜了一拜之后,那深牛血色的大门便缓缓开启,一个貌似是道童的模样的小青衣少年见到了哀酒,也不问哀酒是谁,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微微侧身,然后摆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虽然这个道童和小囹别院的高帽子似乎可能是一个师傅下山的,都是一副对人爱搭不理的模样,但是哀酒认了,可能仙风道骨的人,都不喜欢话多的仆人吧。 进入到了这无名宅院之中,一入眼帘的,便是古树紫藤,和一处造型怪异的石头,那石头上似乎是天然形成,正好是一个多用的茶桌模样,有高有低,极其别致,上面还有一壶已经煮好了的茶,一只瓷白的近乎透明的茶杯里,似乎还有茶水在往外冒着热气,仿佛这煮茶自饮的人,刚刚还在这里,可是却忽然又有事离开了一般。 留意了一下那茶杯,哀酒又看了看这无名宅院的布置,看起来果真是风水别具一格,上接星子,下连地黄,有山有水,泽生植被,水从东而接,绕过乱石,穿山而过,为活水,引紫气东来,西面山石看似杂乱,却是以八卦之位排列,好一副局。 在快要进入大堂之中的时候,那个道童忽然转身对哀酒点了点头,那意识是让哀酒暂停一下,随即道童便上前一步,进入到了大堂,过了片刻才又转身出来,说出了起见到哀酒的第一个字,便是“请”。 一开始哀酒还以为他是哑巴呢。 进入到了大堂,又是一股雅致简朴的模样,结构多为木制,深红色都木色,再配以原竹色的雕花屏风,摆设多为线条比较优美的瓷器,还有几盆君子兰,桌子上的摆设也不多,一边是笔墨纸砚,一边是茶壶水杯,简单明了,让人看着心旷神怡。 而岳阳子,便正坐在一旁的八仙桌旁,一副正在等着哀酒的模样。 “见过前辈”哀酒作为晚辈,该行礼的礼,自然是是一点都不能少的,所以见到岳阳子第一句话便是行礼。 而岳阳子似乎和昨天有些不同,只见岳阳子并未对哀酒表现出来太过热情模样,一副和昨天初见的模样差不多的态度,并且,岳阳子听了哀酒的话之后,第一句话不是“想好了么”,或者说是“你准备好了开始这个计划了么”,而是开口便说道“初来帝都,令尊思虑非常,半月前便传书于我,让老身对你多多照顾,这一路而来,可还习惯?”。 啥玩意儿?咋回事啊?这又是整哪一出啊?那乱神先生不是十年前就死了么?就算是顾八也已经死了啊? 这什么鬼?还半个月前告诉他岳阳子多多照顾自己?半个月前哀酒连自己可能会来这亓国帝都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一番话,让哀酒有点接受无能啊。 但是,哀酒接受无能归接受无能,她可不是真的无能,她虽然不明白岳阳子到底是在整哪一出,但是哀酒知道岳阳子一定是话中有话。 虽然哀酒不知道岳阳子到底想要传达给自己的是什么意思,但是有一句歌词说得好,该配合你演出的我尽力在表演,哀酒尽量附和就好了。 “一路而来,虽然风尘仆仆,可也大览山河风光,初来乍到,这亓国帝都的繁荣昌盛,更是我未见之景,很是感慨”哀酒不管三七二十一,顺着岳阳子的话乱七八糟的说了一通之后,便又笑了笑说道“多谢前辈挂心”。 “喝茶”待到哀酒说完话了之后,岳阳子已经斟茶一杯给了哀酒,并且,哀酒还双手接过茶杯的时候,她忽然留意到了这桌子上的一个小细节。 这一旁的茶盘上,有一个未喝完的半杯茶。 这半杯茶水正吐露这热气,看样子应该是才倒没有太久,但是这量明显是被人喝过的。 而这岳阳子的面前,实际上是有一杯茶的,这一杯茶是岳阳子自己的,那么问题来了,这半杯茶,是谁的呢? 忽然,哀酒脑袋里灵光一闪,随即举杯喝茶抬头的时候,正好撞上了岳阳子正在抬头的目光,看着岳阳子那一副淡漠的表情上,眼神忽然有了一个变色,似乎是在提醒哀酒什么,但是很快便已经没有了,随即哀酒便回了一个“知晓”的眼神。 没错,哀酒已经大概知道为何自己面临的是这样的局面了。 一开始来到这里的时候,那一处石台上有一杯茶,看样子,很有可能是岳阳子正闲来无事在自己的小院儿里品茗喝茶来着,然后岳阳子的这无名宅院之中,便是来了一位贵客,一位不能随便招呼,必须要进来用这一杯渊绿来接待的人,所以,那石台上的茶,便被搁置了。 可是,等到了哀酒来到了这里之后,却没有看到什么所谓的贵客,却看到了这里有一杯被刻意收到一旁,可是却是被喝了一半的茶杯。 总不可能是岳阳子压力外面喝茶,忽然感觉没有气氛不够正式,然后自己突然冲进来,接着煮了一杯茶,发现味道不对,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这岳阳子看起来虽然有点算是上了年纪,但是绝对不可能算是老年痴呆啊。 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可能完全只存在于哀酒的猜测之中。 所以,现在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这里先一步,有贵客到访。 应该是岳阳子在石台煮茶的时候,忽然到访了一位客人,这个客人来到了这里之后,岳阳子将客人给带入了这里招待,并且这一杯茶,肯定是那一位贵客的。 而,这贵客可能是因为听闻有人到访,但是这贵客可能身份不便,所以便隐藏了起来,所以这就解释了这半杯茶的存在。 并且,岳阳子的一言一行也实在是让哀酒有些奇怪。 因为昨天哀酒和岳阳子已经可以说是有过交流的,不仅仅如此,岳阳子还将哀酒视为乱神先生,那个十年前就已经死了的人的女儿,而现在岳阳子忽然又说,说是哀酒的父亲半个月前给了他一封信,这实在是让人不得不疑惑。 而这各种各样无法解释的疑惑总结到了一起,就足够说明,这里一定有问题。 自然是有外人在,那么哀酒便轻易不能够暴露身份,并且还不能够提到和昨天的关于那个计划有关的事情。 所以,哀酒便笑了笑说道“前辈看起来气色不错,晚辈便也代家父放心了,多谢前辈渊绿,晚辈告辞”。 而正当哀酒准备离开的时候,那岳阳子似乎是根本不想要哀酒离开,随即便出言挽留道“这才来见过一面便要离开,怎么,是嫌弃老身年纪太大,太无聊么?”。 一番故作倚老卖老的话,这岳阳子竟然还说出了几丝俏皮的感觉,而哀酒听完了这俏皮话之后,心里恨不得流出来三升的眼泪,这岳阳子到底是想干啥啊,自己这不是识趣的走了么?他为什么还要将自己留下来?怎么的,还要的大家一起吃个午饭再走么? 或则是岳阳子寻思着这渊绿实在是太珍贵了,一定要将这渊绿喝完才算是一个是才可以? 不会吧,这岳阳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会差钱的人。 但是,岳阳子让哀酒坐下来,哀酒自然而然的必须是要坐下来的,所以哀酒便笑了笑,然后说道“自然不是,前辈玩笑话了,只是晚辈初来乍到,对这亓国皇帝还有诸多不熟,只是寻思着游历一番,也算是大饱眼福”。 对于哀酒这一番看起来似乎于情于理的解释,岳阳子也仅仅是微微一笑,随即说道“这亓国的帝都固然繁华,但是这帝都与其他帝都之间,又是有不少共通之处,你若是来这亓国,我倒是有一个地方推荐你去”。 “什么地方?”哀酒虽然不知道岳阳子的葫芦里,到底买的是哪门子的药,但是既然岳阳子已经把这话给说出来了,哀酒自然而然的是将这话给顺下去的,所以便如此说道。 而岳阳子对哀酒这种懂得配合还不多别的话的性格,更是非常的赏识毕竟这俗话说得好,多说多错,哀酒这一句话一句话的,说的恰到好处。 所以岳阳子便直接将话题给引了出来,随即说道“那便是刚刚竣工的,岄恙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这人一定是柏寐 岳阳子到底想怎么样? 他到底想干什么? 这个时候提起来岄恙台干什么? 哀酒的脑袋里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这其中实在是有太多太多的让哀酒不能理解的事情了,既然这里是有贵客在,自己不方便说话,而这岳阳子怎么又将这话题给往岄恙台上引?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对于岳阳子,哀酒真的是有点不明所以。 但是,既然岳阳子给自己抛了一个这样的坑,那么哀酒就必须要将这个坑给埋了,只是自己埋起这个坑的时候,必须是要秉持着胆战心惊的情绪。 毕竟自己若是一句话没揣测到岳阳子的意思,这很有可能便研究一出“一招不慎满盘皆输”的局面。 为了防止这种局面的发生,所以哀酒自然而然的,便拿出了一副什么都不知情的模样说道“前辈所说的岄恙台,可是那昔日听闻修修停停转眼已有十年的岄恙台?”。 “自然是了,难道亓国还有第二个岄恙台么?”岳阳子说罢之后,便又像是一个长辈一般的说道“这岄恙台可是一个好地方啊,你若是能继承我的衣钵,这岄恙台将来由你驻守也是未可知的事情”。 “前辈谬赞了,哀酒不过是一介草民,女流之辈,上不得如此大雅之堂,更主持不了如此大局”哀酒自然是要推辞一二的,反正岳阳子这也是在给自己开玩笑,所以她便以废话回之便是,反正这一来二去多说两句,也好让哀酒多多猜测一二。 “这岄恙台好玩归好玩,可是更好玩的事情,还有不少呢”岳阳子在说这一句话的时候,他的表情忽然有了一个细微的抽动,仿佛是在给哀酒打什么暗号一般,可是说到底哀酒和这岳阳子也是没有什么所谓的什么默契的,所以自然而然的,哀酒便笑了笑,然后说道“愿闻其详”。 呵呵,你这个老匹夫既然已经将话给说到了这个份上,目的不就是让哀酒说出这样的一句话么?所以哀酒便顺着岳阳子的话,一唱一和的将话给说了下去,接着又说道“前辈所说之事,定当是真正好玩之事”。 随即,岳阳子便像是忽然变了一个人的模样,随即说道“我有一件事,要交给你去做,你做是不做?”。 “前辈所交代的事情,哀酒自然是没有理由推辞一二的,望前辈明示”哀酒现在明白了,这岳阳子至始至终,都是在准备说这样的一句话呢。 “这亓国皇子有几位,你可知晓”岳阳子开始慢慢的给哀酒引话了,这模样,似乎是要交代给哀酒一些事情的样子。 这么简单的问题,似乎也根本不用哀酒过多的去揣测什么了,所以哀酒随口便回道“自然是知晓的,一共四个,大皇子因立长制服,早为太子,二皇子柏寐与前辈共同督建岄恙台,三皇子为将镇守边关,这四皇子,或者不应该称呼为皇子,而是公子”。 正当哀酒说这样的一番话的时候,哀酒忽然听到了一旁的挂帘之后似乎是有些动静,并且这动静似乎还是因为哀酒说到了一个关键词才有的。 那便是“四皇子”这三个字。 对这“四皇子”如此敏感的人,似乎整个帝都能够找出来一大堆,不管男女老少都有可能。 但是,这种男女老少,轻易又不可能来到岳阳子这里,并且还是被岳阳子用这种上等的渊绿来招待。 所以,用一个简单的门槛排除法,这么一筛选,似乎答案就是显而易见的了,这人,一定是达官显贵。 至少地位一定是非常高的,所以才有可能会有这样的待遇,毕竟说白了,岳阳子虽然目前只有一个前太常引的职位在身上,但是他却是整个亓国最德高望重的人,就连亓国皇帝都对岳阳子敬重三分。 所以,能够让岳阳子如此招待的,不见得是权势多高,因为你权势再高也高不过亓国皇帝,而亓国皇帝却也是要给岳阳子几分薄面,所以自然而然的,这人,一定是地位非常。 地位身份这种东西,并非是指你的官职或者是你手上有多少的权势,而是你的出身,你的血统,你自己自带的尊贵地位。 这一来二去解释一二,答案似乎完全可以说是呼之欲出了。 柏寐。 对,没错,这个人一定是柏寐。 假设今日柏寐突然登门拜访,那么岳阳子和柏寐的关系,足够让岳阳子扔下外面的茶杯然后进来用这渊绿来招待柏寐。 毕竟柏寐身为皇子,是亓国皇帝的儿子,地位自然是超然非常,你一个丞相过来,岳阳子只要是想,便可以对你爱搭不理,但是皇室之人不可能,要知道,这太常寺的人,终归是臣,虽然他们地位非比寻常,并且只为皇室服务,但是说到底君臣之道也是必须要遵守的。 自然是不可能因为你是一个懂风水的,自以为能够掌控国运,所以你便耀武扬威开始膨胀了起来,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你如果这样做的话,结局可能死了比任何人都早。 亓国皇帝是让你三分,但是这让,不过是是亓国皇帝给你面子,你当然是不能够蹬鼻子上脸的。 不仅仅如此,岳阳子之所以对这柏寐如此上心,实际上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这柏寐对岳阳子有用。 没错,最根本的原因便是这个。 因为柏寐是岳阳子这整个复仇计划的关键,所以岳阳子便必须表现出来一副自己和柏寐相见恨晚的模样。 对于这一点,哀酒的心里自然是心知肚明的。 并且,不仅仅如此,哀酒的心里更明白的是,此时此刻,岳阳子的计划,已经开始了。 没错,真的是这样。 因为哀酒假设不是真的做好了决定,自然是不可能来找岳阳子的,可是谁曾想,自己这运气还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够有的,竟然直接给柏寐撞在了一起,并且柏寐可能因为种种原因,具体这原因哀酒也没有心思去玩“猜猜猜”的游戏了。 而,正是因为柏寐避开了哀酒,所以自然而然的,这岳阳子便能够顺水推舟直接将这话给说出来,正好是当哀酒和柏寐来了一次“会面”了。 因为按照岳阳子的计划,岳阳子是要将哀酒介绍给柏寐当打手用的,而这柏寐实际上也不是一个傻子,虽然和岳阳子是忘年交,但是柏寐身边的人,不管是柏寐自己也好,还是柏寐身后的宸妃也好,他们一定是会再三考察的,为了这一点,所以岳阳子毕竟要将这戏给做的滴水不漏才可以。 比方说这第一步,便是要取得柏寐的信任。 这柏寐虽然被宸妃保护的太好了,但是说到底他也不是一个傻子,只是对比起来鵺灼和哀酒的七窍玲珑心,实在是有点差距,可是事实上,这柏寐可是一点点都不傻。 对自己身边的人,柏寐也不傻。 “二皇子柏寐因为督建岄恙台有功,已经加冕为宣王了”这也是岳阳子刚刚前不久才知道的事情,实际上昨天诏书便已经下来了,只是岳阳子久居宅院,哀酒一路上又是为了掩人耳目多方绕路避开人群来到这里的,只有来到了城南才一路问了人找到了岳阳子的住处,实在是没有时间去关心什么其他的事情。 “那自然是要恭喜宣王了”哀酒不痛不痒的回了一句,实际上哀酒是想说“那得恭喜恭喜这个可怜的因为没有从军而一直没有封号的倒霉崔的二皇子柏寐”的,但是介于貌似这正主正躲在一旁的挂帘之后呢,哀酒为了将来和柏寐合作愉快,所以这些话,便是忍住了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心里嘀咕了一番。 而岳阳子也是松了一口气,他是真的害怕哀酒这一个不小心顺口说了什么话刺痛到了那柏寐,那岳阳子还得花心思来将这个关系给圆回来。 好在好在这哀酒的心思也算是一个七窍玲珑心,她还是能够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在演戏给别人看,而不是在和他岳阳子在这里闲的无聊在唠嗑。 “我和这柏寐,也算是莫逆之交,我二人共同督建岄恙台这几年里,我发现柏寐这人心思玲珑,思虑剔透,为人处世倒是有不少可取之处,只是因为宸妃的太过偏爱,这才让柏寐有如此不济的待遇啊”岳阳子恰到好处的和哀酒感慨了起来,这一番感慨简直可以说是岳阳子演技大爆发,这柏寐具体心思到底如何,剔透不剔透,哀酒不知道,但是哀酒知道的是,既然岳阳子已经将话给说到了这个地步了,那么自己也是必须要顺着岳阳子的话将话话题给继续下去的。 所以,哀酒便若有所思的思虑了一番,随即试探性的说道“只是可惜了这宣王,假设这几年若是没有因为昔日陛下迁怒公子鵺灼一事,现在宣王在这朝中,怕是已经”。 “呵呵,你倒是看的透彻”岳阳子似乎是开玩笑一般的如此说道,听的哀酒也低头笑了笑,因为哀酒知道,自己幸好被打断了,不然的话,那一句“已经结交不少党派了”一旦说出来,若是柏寐觉得没事便没事,若是柏寐钻牛角尖,那么哀酒便是一个“妄论朝政污蔑宣王”的罪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卖命卧底于宣王 渊绿的雾气在他二人眼前慢慢升腾,在他们的眼底各自洒下了一层雾色。 而就算是不看岳阳子的眼神,哀酒也知道这一句话到底应该如何回答。 “这宣王自然是宽厚仁慈之人,必然不会在意许多,只是哀酒拙见,若是这件事情换作发生在我的身上,我自然是不会放过那鵺灼的,毕竟皇帝之子,谁人都自然是有熊心抱负,突如其来被这样隔绝了数年朝堂,损失的可不是光阴这么简单的事情”哀酒一开始说的话,实际上是带有一定的恭维的意思在其中的,试问,哪一个小肚鸡肠的人喜欢说自己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这柏寐又素来是一个高高在上人,可以说是被众星捧月一般的长大的,试问这样的人,肯定是听不了别人背后说自己不高啊。 毕竟说白了,这柏寐在哀酒的眼里,实际上也就是一个倒熊孩子的人设。 但是,哀酒也不能说鵺灼好话对不对?毕竟说白了,柏寐是真的不喜欢鵺灼,甚至这几年下来,这种不喜欢自己升级成为了执念,完全可以用一个“恨”字来形容了,所以自然而然的,哀酒便就拿自己来“现身说法”,将自己和柏寐摆在一个战线上,好让柏寐觉得,她哀酒是一个能够和他有共同话题的人。 而岳阳子听完了哀酒的话,心里也是忍不住的想要夸赞哀酒,这哀酒不愧是乱神先生的女儿,这机灵的程度,可以说是人间难求。 所以,岳阳子便又继续将话题给循序渐进的引了下去,只见岳阳子喝了一口茶,对哀酒露出了一副赏识的模样,随即说道“这小辈们的恩恩怨怨,我这一个老头子自然是不应该多嘴一二的,只是啊,我和那宣王殿下可以说是莫逆之交,所以但凡有事,我便想着可以如何帮衬宣王一把,你恰好又在这个时候入帝都,也算是缘分”。 “晚辈愚钝,还往前辈指点迷津”虽然哀酒多多少少已经可以说是猜测到了岳阳子到底在说什么和想要哀酒干什么,但是,哀酒现在的身份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啊,要是这个时候哀酒自作聪明的话,很容易便功亏一篑,所以自然而然的,哀酒必须要这样废话连篇的给柏寐演戏。 演一出千里姻缘一线牵的戏,让柏寐以为,哀酒真的是一个和柏寐志趣相投的人,让柏寐相信,这不是一场,人为设计的缘分。 而岳阳子估摸着这铺垫也可以说是铺垫的差不多了,随即便笑了笑,然后说道“哀酒,如若有人让你去做一个卧底,你是否愿意?”。 这一句话,问的可以说是突如其来,让哀酒一下子有一种措手不及的感觉,原因很简单,因为岳阳子的话实际上是有一个问题的,那便是哀酒她一个好端端的人,凭什么平白无故的给一个去当卧底?仅仅是因为好玩?仅仅是我这是闲的?这个说法似乎是完全没有任何的说服力吧? 果然,演这种没有剧本的戏,实在是让哀酒有些心累啊。 好在,哀酒也算是一个脑子转的特别快的人了,随即便笑了笑说道“前辈太过抬举我了,我不过是一个喜欢收集各种药材的普通人罢了,卧底这种事情,晚辈可能有点不能胜任呢”。 哀酒的话,可以说是正好提醒了岳阳子,岳阳子也忽然反应了过来,自己差一点便犯了一个大错误,好在哀酒细心,将话题给引了出来,才让岳阳子的计划露出一处明显的破绽。 “这个你自然是不用担心,你若是做好了这样的一个卧底,这奇珍异宝的药材,那人便自会给你管够”岳阳子就好像是一个媒人一般的和哀酒介绍着,听的哀酒心里忍不住的想笑,但是表面上又不能够笑的出来。 所以,哀酒只能在心里告诉自己,现在演戏最重要,演戏最重要,随即哀酒便装作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后接着又很郑重的问了一句“这药材,是真的会有很多么?”。 对于哀酒的演技,岳阳子可以说是非常的满意,这种心里想要但是表面上又要矜持的神态,哀酒可以说是演绎的淋漓尽致,如若不是岳阳子真的是知道,这哀酒只是在演戏,很有可能岳阳子便就是这样信以为真了。 “这人,便是那新上任的宣王殿下,你觉得以宣王殿下的身份,他可能会亏欠你药材么?”岳阳子完全就是一副市井媒人的模样,昔日那种仙风道骨的世外高人的感觉已经可以说是烟消云散了,不仅仅如此,岳阳子还像是一个现代的推销员一般,又来了一句“并且,你在这民间收不到的东西,这皇宫里,便不代表也没有”。 “前辈说的极是”哀酒听完,立马表现出来了一副兴趣盎然的模样,那表情和语气,让岳阳子又在心里夸赞一番,也有可能,这哀酒根本便是一个天生当卧底的人,她的大局观和演技可以说是非常的好了,这种感觉,完全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豆蔻少女可能有的东西。 而哀酒知道自己表现应该可以说是十分的到位了,但是正常情况下,这个时候哀酒在欣喜完了自己的事情之后,便是要将重点给放在那“宣王”的身上了。 随即,哀酒便像是刚刚将自己的事情给想完了之后,忽然又想起来了另外一件事情之后说道“前辈,您刚刚是不是提到了,宣王?”。 “哈哈,你个小家伙,现在才注意到我刚刚说的宣王么?”岳阳子听到了哀酒的话,心里夸赞哀酒果真是天生卧底的天赋,表面上却是笑着调侃了一番哀酒。 而哀酒只是微微一笑,随即便拿出了一副正色的模样,接着说道“前辈是说,我是要给宣王卖命是么?”。 “也并非是卖命,你只是去帮助宣王完成一些小事情罢了,我心里想着,你小时候在复杂的环境里长大,所以自然是有一副千人千面之策,并且你又是一个姑娘,所以可能会对宣王很有用处,这我才派给你这个你们双赢的差事的”岳阳子似乎是有意将话说给柏寐听的模样,并且还给哀酒编排了一个让人信服的身世,现在哀酒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只欠这柏寐的一缕东风了。 首先,哀酒是一个有目的的人,而有目的人,总是很容易利用起来,毕竟利益的结合,总是在短时间内为最坚固的组合。 并且,刚刚岳阳子还给哀酒编排了一个看似非常不错的身世,通常情况下,在复杂的情况下长大,长大之后的人,总是会比一般人要成熟一些,对于这一点,想必这柏寐也可以说是很明白这一切的。 毕竟,柏寐也是一个在如此环境下长大的人,虽然柏寐实际上其实是宸妃一路保护着长大的,可是有些事情,柏寐的心里也肯定是明白的。 这样的哀酒,可以说是很适合柏寐利用起来。 现在,只看柏寐的决定了。 “其实如果能够得到一些宫中的药材,让我做什么事情,我都可以考虑一二的,毕竟这些药材,也是我父亲毕生所求”哀酒不忘添油加醋的如此说道,听的一旁的岳阳子可以说是十分欣慰,这哀酒可以说是非常懂事了,很多事情虽然之前岳阳子也有些担心,哀酒会一时反应不过来,可是现在看起来,似乎并非如此。 这哀酒,可是比一般人要厉害多了。 “如若哀酒姑娘能够助我一臂之力,那本王自然是感激不尽”正当哀酒和岳阳子表面上露出了“合作愉快”的表情,实际上也可以说是正在高兴合作愉快的事情的时候,忽然,一旁的挂帘之后,柏寐一边说话一边缓缓的走了出来。 见到了这传说中的倒霉崔的柏寐,哀酒自然是立马礼数周全的起身行礼,只见哀酒一甩自己的衣袍缓缓起身,接着微微往后退了一步,随即两边广袖一甩,双手叠加,随即俯下上半身,然后宠辱不惊的说道“见过宣王殿下”。 垂眸之前,哀酒有注意到这宣王柏寐的模样。 这柏寐虽然是和鵺灼为亲兄弟,但是可能是因为隔着一个母亲,所以自然而然的,鵺灼和柏寐并非是很相似的那种兄弟。 但是,他们二人的身形高度却是非常的接近,可能是遗传到了他们的父亲吧? 而这柏寐的脸,却和鵺灼大相径庭了。 这么一来,哀酒基本可以肯定的说,这柏寐实际上长的像他的母亲宸妃的,而鵺灼,可能完全遗传了他的母亲鸿妃也就是薄姬的优点。 可能这也是为什么鵺灼不受亓国皇帝待见的原因,毕竟这解释起来很简单,因为鵺灼的容貌,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和薄姬有些相似,虽然鵺灼是一个男的,但是薄姬的优点在鵺灼的脸上这么线条化的组合下,虽然无关薄姬原来的眉眼,可是总得还是有这样的一股子感觉在其中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 对鵺灼评价如何 美人千种,眉眼不尽相同,钟爱一种,几转轮回始终。 人的容颜可以幻化,可是一个人给另外一个人的感觉,却是很难改变的。 可能,这鵺灼给人的感觉,和他的母亲薄姬有异曲同工之妙,所以这亓国皇帝看着鵺灼,总是容易想起来薄姬。 这柏寐,似乎也是继承了他母亲居多。 他的眉眼有些娇美,一双月眼,两道长眉,唇薄如削,脸所绢雕。 虽然柏寐的年纪要比鵺灼大,可是这鵺灼看起来却似乎是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少年一般。 据说,实际上这亓国的四位皇子,其中有三位年纪相仿,只有大皇子,也就是太子,年纪稍微要比他们长上两年,实际上,二皇子柏寐,哦不,现在应该是宣王柏寐,三皇子琮鹊,也就是煜王,还有四皇子也就是鵺灼,实际上是一年生的,只是月份的差别而已,所以实际上,他们三个完全是可以当做同龄人来对待。 只是,柏寐的容貌,着实是有些小相了。 并且,柏寐身上给人的感觉,实际上是很普通的一种感觉,这种感觉不好形容,简而言之,就是一个人的特质。 鵺灼是一个,哀酒这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不简单的人,而那殊野,哀酒一看便能够看的出来他是一个逍遥江湖客,岳阳子一眼看起来,便是一个智者一般的存在,女娮一看,她身上的那种娇俏的气质便是呼之欲出,青雉和娢缟也是一个高冷一个邪魅,这种一个人给另外一个人的感觉。 可是柏寐不同,柏寐看起来,似乎真的是和一般人没有什么区别。 他身上是有贵气逼人的感觉,可是这种贵气,到底是来源于他的身份,还是他的衣着,或者说是是来源于柏寐本身,实际上是根本不好说的。 但是,这柏寐越好对付,对于哀酒来说,越是一件好事情。 “免礼”柏寐示意哀酒起身之后,便是自然而然的坐到了一旁的右边的位置上,随即,岳阳子便重新给柏寐倒了一杯茶。 实际上,按理说像柏寐这种宣王的身份,实际上是应该坐在岳阳子的位置的,但是现在看起来,似乎之前的位置之前便没有对调过,柏寐能够自己坐次位,而让岳阳子坐主位,由此可见,岳阳子已经完全的取得了柏寐的信任。 不由得,哀酒竟然有点可怜柏寐,他说白了,也不过是一个牺牲品罢了。 “你为何不惊讶?这挂帘之后,竟然还有一人?”柏寐似乎是故意说这一句话的模样,不知道到底是试探还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而哀酒自然是有自己的应对之策,随即说道“哀酒打小在一个错综复杂的环境下长大,夸张点点说,便是打吃饭的时候开始,便已经懂得察言观色了,这种突兀的情况,哀酒心惊归心惊,表面上的功夫,总是下意识的”。 这一番话的意思很简单,哀酒就是想要给柏寐传达一个消息,那就是自己真的是一个骨子里已经习惯了千人千面的功夫的人,让她来当卧底,简直就是不二之选。 果不其然,柏寐听罢了哀酒的话,很是赏识的笑了笑,随即说道“你的这个特质,倒是真的让本王看重”。 “多谢宣王殿下”哀酒现就等于说是在应聘一般,所以有些话有些事,都必须要做到滴水不漏,这柏寐刚刚获得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一个王爷的称号,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现在多说几句宣王殿下,他柏寐心里一定开心。 而这柏寐开心了,有些决定,也能做的爽快一些。 而哀酒的猜测,完全可以说是正中下怀,那柏寐听罢之后,喜悦之情完全可以说是溢于言表,随即非常赏识哀酒的说道“岳阳子将你介绍于我,你大可放心,我自然是不会亏待于你的,你要的东西,只要是宫里有的,我定然允诺于你,若是没有,想必你对本王也是很了解的,我的舅舅们的关系,也冷说是四通八达,重金替你求来便是了”。 看着柏寐这样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哀酒忽然想起来了一个词语,叫做“人傻钱多”,说的可能真的就是这柏寐了吧。 当然了,这只是一个比喻,再怎么比喻柏寐傻,他也是一个在后宫那个阴谋诡谲的地方长大的人,就算是宸妃将柏寐保护的再好,很多事情耳濡目染的也总是不可能避免,他虽然不精,却也完全算不上是傻。 只是在哀酒这种人精的眼里,在哀酒和岳阳子共同的“算计”之下,这柏寐实在是显得有点傻的可怜了。 但是,这并不就代表哀酒可以将这柏寐当做一个傻子看待,所以有些话该说到位,依旧是要说到位的。 “多谢宣王殿下,我游历四方,最根本的原因也是想要替父亲收集这种奇珍异宝的药材,为的也是完成父亲炼制丹药的愿望,如若宣王殿下真的能够助我,那么不管是刀山火海,我自然是跟随出力”漂亮话谁不会说对不对?哀酒这个时候,要的就是要消除掉柏寐对自己这样这陌生人的疑虑,所以哀酒便一直顺着柏寐的话说下去,好让柏寐觉得,哀酒是一个好控制的人。 因为柏寐手上,有哀酒想要都东西。 既然这个“把柄”握在手上了,那么柏寐自然是会放下心来。 这是一场心理与心理的对战,一个多疑,一个要消除多疑,而一个多疑的不哭痕迹,而一个消除多疑的人也要不动声色,这也是一场无声的对手戏。 “这小女是我十年前相识的一位故人之女,殿下姑且放心,她家底干净,为人机灵,而殿下正值用人之际,我寻思着,她会给殿下不小的惊喜”岳阳子这个时候也是恰到好处的顺水推舟一把,既然岳阳子都已经将话给说到了这个份上了,他柏寐自然也是不能够推辞其他,毕竟说白了,柏寐现在真的是用人之际。 而柏寐的母亲宸妃虽然千叮咛万嘱咐,让柏寐凡事都得多几个心眼,但是这个人毕竟是岳阳子十年老友之女,并且柏寐也知道了这哀酒到底想要图点什么,所以自然而然的,柏寐便寻思着,这哀酒完全可以纳入麾下。 随即,柏寐便心里想着,这人也不必带给自己母妃去看的,毕竟他也自己自立为王了,不可能任何事情的都继续在宸妃和泽枝世家的名头下自己存活,有些事情,柏寐完全可以自己做决定了。 所以,柏寐便看了看哀酒,一副赏识的模样说道“不知道,你对鵺灼这个人的评价如何”。 嗯嗯嗯?这是一道送命题吧? 世人皆知这柏寐和鵺灼不对付,所以非常显而易见的,如果在柏寐面前说鵺灼好话,前提是柏寐的脾气这几年完全没有任何的改观的话,哀酒完全可以说是在自寻死路,自己之前的计划完全可以说是白费了。 可是,鵺灼是谁啊,那可以说是迷倒了万千少女的存在啊,他在这亓国帝都的名声已经可以说是人尽皆知,因为灱玉公主的事情,这鵺灼几乎已经可以说是天下皆知了,并且,见过柏寐的姑娘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有对鵺灼一见钟情了,也有对鵺灼再见倾心的,也有对鵺灼赏识夸赞的,也有鵺灼无感但是不得不承认鵺灼真的是有一张绝世容颜的,唯独没有一个姑娘,说自己讨厌鵺灼。 鵺灼确实是没有一点值得那些姑娘去讨厌,毕竟说白了,鵺灼不仅仅是人美条顺,最重要的,还是鵺灼有一个高贵的身份和极其悲惨的身世。 一般的姑娘,会对鵺灼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母系同情,他们对鵺灼的同情完全可以说是来自于鵺灼可怜的身世,当然了,这一切也是建立在鵺灼有一身惹人怜爱的美艳皮囊上的。 而不一般的姑娘,就算是对鵺灼没有什么感觉,觉得鵺灼实在是有点太不大丈夫了,但是却也是在鵺灼的身上挑出来什么她们厌恶的毛病。 所以,鵺灼是一个让人轻易不会讨厌他的人。 而假设这个时候,哀酒忽然来一句“嗯,我非常的讨厌他”,企图来和柏寐拉近距离,这实在是显得有点太过作妖了。 一点点也不贴合实际情况。 所以说,对于这一点,哀酒的心里真的是,进退两难啊。 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哀酒忽然脑袋里灵机一动,随即想到了一个好理由。 并且这样的一个理由,在这之前也出现过不少次。 “我对公子鵺灼的看法,呵呵”哀酒缓缓了说了一个开头之后,随即轻笑了一声,这一声笑,听的柏寐有些好奇,因为柏寐看的出来,这哀酒的笑容,并非是那种一般的姑娘提起柏寐会有的那种笑容。 而哀酒意识到了柏寐开始好奇之后,随即便开口继续说道“我自然是喜欢那鵺灼的,他有一副太过完美的美颜皮囊,我见过他的画像,恍若谪仙”。 柏寐的脸色如常,可是他眼底那一抹骤然阴郁的神色,却不会骗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不敢有非分之想 那一抹神色被哀酒尽收眼底。 她自然是知道自己说了这自一句话之后,会是怎么样的一番结局,也知道自己这一番话,虽然不至于严重到让自己在柏寐那里丧失利用价值,当然了,如果柏寐硬要如此幼稚,她哀酒也是没有办法的。 这一番话,多多少少肯定会让柏寐心里不快活,毕竟柏寐最是不能听见有人在他的面前,夸赞鵺灼,哪怕一句。 虽然柏寐表面上看不出来什么,怎么说这柏寐也算是在后宫里长大的,喜怒不形于色这种事情,他也已经有了领悟,只是柏寐终归是被宸妃保护的太好了,他哪怕就是已经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可是他的眼神,却不知道任何的收敛。 当然了,哀酒不可能会傻到在柏寐的面前疯狂夸赞鵺灼,她只是在按照自己的计划行事罢了。 “不过,鵺灼的脸,却是美的让人有点不舒服”哀酒夸赞完了鵺灼之后,便忽然话锋一转,露出了一副凝重的表情,她偷偷留意了下柏寐看自己的眼神忽然变了之后,随即继续信心十足的说道“女人对美,都是有两种心情的,一是爱不释手的痴迷,一种,便是爱而不得的嫉妒,很不幸,我是后者”。 这一番话,却是说到了柏寐的心里去,因为柏寐也真的是觉得鵺灼一个大男人长的如此美艳,着实是一件祸事。 而现在哀酒忽然说出了这样的一种看法,也真的是让柏寐刮目相看,他从来没有听见任何一个姑娘用一种恨的语气,在说自己嫉妒鵺灼的容貌。 一般的姑娘也有说自己嫉妒鵺灼的容貌的,可是这说到底毕竟也只是少数而已,并且她们也都是带着一丝自己开玩笑的意思在其中,而这哀酒不同,哀酒在说写一段话的时候,看似不经意间,微微流露除了一种类似于恨意的嫉妒,虽然仅仅只是一种语气罢了,但是却足够柏寐捕捉到这一丝细节。 而哀酒也没有将这种嫉妒的恨意表现的太明显,只是让自己恰到好处的表露出来了这种嫉妒之情而已,毕竟这种情绪如果太过拿重的话,便会显得太假了。 之所以哀酒会先抑后扬的如此说鵺灼,为的便是让柏寐对自己不要有多疑的心思,毕竟哀酒一开始在说的,是一个客观的事实,而当哀酒叙述完了这个客观的事实之后,哀酒又表达了下自己的个人看法,其中还夹带了下自己的情绪,这么一来,便会让柏寐觉得,哀酒并非是为了讨好柏寐而故意如此说之的。 凡事不能刻意的太明显,宁愿多说一两句不中听的话,也不要在另外一个人的面前表演欲望太强,一个劲的止不住的去迎合对方。 做人做事,也讲究一种阴阳调和。 果不其然,听罢了哀酒的话,柏寐丝毫没有任何掩饰的笑了笑,然后随即说道“你倒是一个难得不喜欢鵺灼的人”。 “这世上的是不尽相同,人们也不可能每一个都喜好类似,我只是这其中的另外一部分罢了,无人问,我便不说,有人提,我便点明,不过是个人喜好罢了”哀酒依旧是丝毫没有任何的讨好迎合意味的如此说道,说的柏寐心里忍不住的点头称赞,好了,这哀酒各个方面都符合了。 因为柏寐在其他的用人的事情上,都有宸妃和泽枝世家明里暗里的安排,他这一次正式回来帝都居住以后,又因为封王一事,许多政事便都可以参与议论,这太子虽然已经名有所属,可是只要亓国皇帝没有退位,那么这太子的位置便是完全可以换的,所以自然而然的,宸妃肯定是要将自己多年安排的人脉开始活动起来,让柏寐多多自己自己的父皇面前崭露头角,好为动摇太子之位,打下一个好的基础。 然而,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为自己卖命的人,却没有一个能够真正的替自己分忧。 对于这一点,高高在上的柏寐实际上心里真的是非常的不舒服,可是不舒服又能怎么办呢?用宸妃的话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趁热打铁,赶紧在政事上表现出来自己的能力,然后让父皇知道,他柏寐昔日虽然因为名号原因没有办法参与政事,可是他这么多年也不是仅仅是在吃喝玩乐,他对政事也是颇有研究的。 好让他的父皇慢慢的意思到,自己的这个儿子,以前一直都是被自己埋没了,介于这样的心里,他的父皇一定是会多让柏寐接触政事,这样一来二去,对柏寐的未来,可是大有益处。 所以说,这便是柏寐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 但是,柏寐的心里依旧是仿佛还有一种小孩子的脾气,他还是想要搅和一下鵺灼的生活,虽然柏寐这一次可以说是因祸得福,但是从小到大都看不惯鵺灼,因为这一件事情之后,柏寐更加的看不惯鵺灼了。 可是没有办法,这个时候,不管是宸妃也好,泽枝世家也好,都在想办法为他在朝中铺路,而他昔日的狐朋狗友,也因为那白眠一事,而心有余悸,再加上这几年亓国皇帝似乎对鵺灼的态度有所缓和,他们也不敢对鵺灼有什么“非分之想”。 毕竟为柏寐做事,结局最后出事的总是别人,他们谁也不想成为一个背锅侠啊。 这因为局势使然,柏寐心里最大的石头,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来解决。 所以,柏寐便来找岳阳子诉苦了,没成想,这一诉苦,还给自己诉来了一个好人手? 因为柏寐身边的做事的人,多数都是来自于宸妃的挑选或则是泽枝世家的推荐,所以实际上,对于柏寐来说,根本没有任何一个是“为我所用”的,他们表面上是听命于自己,可是事实上,自己的任何一个决定,都是要经过宸妃或者是国侯同意才可以的。 这样的局面之下,柏寐安能不郁闷? 而哀酒的出现,却忽然成为了一个柏寐的一个突破口,因为哀酒的出身正如同岳阳子所说一般,身家足够清白,毕竟岳阳子总不可能骗自己的吧? 呵呵,这一次,岳阳子还真的是骗了你这个自以为是的想要自立门户脱离自己母亲羽翼之下的小雏鸟。 只是柏寐却是以为,岳阳子是出于好心,这一切又是异常的机缘巧合,简直就是天时地利人和。 一开始哀酒来的时候,柏寐出于自己的身份稍作躲避的一番,可是每成想,这哀酒和岳阳子的话,却是越来越吸引柏寐的注意,并且这哀酒也是一个有目的的人,这个目的和柏寐的目的完全不冲突,并且也是柏寐能够轻而易举完成的范围之内,一瞬间,柏寐便寻思着,这哀酒果真是上天送来给自己的礼物。 事实上,哀酒从来都不可能是上天送给谁的礼物,她是上天送来人间的灾难。 “你回头可以列一份清单交给岳阳子,本王自然是姑姑照着清单将你要的东西一一收来给你,只要你能替我做好一件事情”当柏寐开始和哀酒说正事的时候,哀酒已经在心里想着,自己到底应该要什么好东西了。 但是,哀酒表面上当然不能够如此的直白,只见哀酒笑了笑,随即认真的看着柏寐,缓缓的说道“愿闻其详”。 “其实也很简单,我和鵺灼,素来不对付,这一点,想必你也有所耳闻”柏寐说道了这一句话的时候,哀酒忍不住在心里感慨,何止啊,自己何止是有所耳闻啊,简直可以说是耳熟能详了,要知道已经在听闻忍冬婆婆说这柏寐鵺灼的故事的时候,哀酒脑补过多少相爱相杀的版本啊。 当然了,哀酒那个时候誓必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有梯田一天,会认识鵺灼,并且还将鵺灼列入了传宗接代的后候选名单之中。 并且现在还在向柏寐费尽心思的取得信任,然后在柏寐和鵺灼之间上演一出玩碟中谍的游戏。 这是哀酒昔日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这做梦哪能想到是自己在他们两个中你来我往的做打手啊,她的梦里,柏寐和鵺灼才是主角啊。 “我和鵺灼之间,实际上已经可以说是不共戴天了,不说这昔日恩怨,也不说我因为他而派去督建岄恙台的事情,就说这鵺灼,这几年在父皇的面前似乎越来越得宠,就光这一点,我最不能忍”柏寐说着说着,可能是觉得自己的话有些不能够显得自己的自己的宽宏大量,所以比便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道“你可能不知这朝中局势,如此大皇兄地位不稳,将来如若有偏差,这太子之位我便只有一个对手,而假设鵺灼越来越得宠,我将来的压力,可是会更大,所以,防患于未然”。 对于柏寐如此给自己找理由开脱,哀酒一时之间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因为恐怕连帝都里卖包子的大娘都知道,哪怕就是大皇子死了二皇子傻了三皇子废了,都不可能轮到他鵺灼当太子。 亓国皇帝对鵺灼的不喜,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会破坏一切平衡 可是没办法,有些人就是这样,他们总是表里不一的那么明显。 这柏寐,自然是不用说的,明摆着是其中之一。 但是,哪怕就是这样的明摆着的事情,可是哀酒却不能够正面的表露出来自己的情绪,所以哀酒只是微微一笑,示意柏寐继续说下去。 反正哀酒是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表态,说自己和柏寐有相同的看法?这未免是有些太假了,讨好和有技巧的讨好是两码事,讨好给人的感觉是谄媚,而有技巧的讨好,会给人一种让别人赏识你的感觉。 而哀酒希望自己是后者,所以在适当的时候选择沉默。 “其实说到底,也不过是本王太过庸人自扰了,但是俗话说得好,防患于未然,虽然此时此刻的鵺灼看起来,不过是最不起眼的一个皇子罢了,但是说到底,他也是皇子,本王必须也要将他一视同仁才算是对得起他鵺灼皇子的身份”柏寐说这一句话的时候,哀酒的心里实际上已经不知道吐槽了多大一堆乱七八糟的话了。 可是,虽然心里吐槽,但是哀酒表面上还是要坚持自己是柏寐的人这一设定,所以当柏寐这一段“为了让自己的小肚鸡肠看起来要符合常理贴近大局我必须表现出来一副庸人自扰的模样”的发言结束之后,哀酒随即立马示意柏寐继续说下去,她说道“不知宣王殿下可已有良策?”。 管他有没有,现在哀酒最重要的是将柏寐的话题给引开,这种睁着眼睛说瞎话非得把自己塑造成为一个思虑周全的皇子形象的柏寐,在哀酒的眼里,完全可以用“心智幼稚演技浮夸”八个大字来形容。 当她哀酒傻啊?当她看不出来你柏寐只是单纯的想要搞一搞这鵺灼的啊? “可能这便是缘分吧”这个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岳阳子忽然开口说道“你来此之前,宣王殿下来找我,便是在说鵺灼的事情”。 “哦?”哀酒倒是好奇了起来,怎么着了,柏寐是突然明白了过来,凭借自己的智商,基本上是摆不平这鵺灼了么?所以来向前辈请教了? 然而事实上,也完全可以这么说,毕竟说白了,柏寐虽然比鵺灼大上几个月,但是很多时候,柏寐做事情的想法,实际上根本不够成熟,关于这一点,柏寐自己也是明白的狠,但是,就好像喝醉酒的人不会承认自己喝醉了一样,柏寐也根本不会承认自己不成熟的。 只是,很多时候,当事情已经到达了一个不管柏寐是否承认,他都已经不能够找到一个解决的方法的时候,柏寐也是会虚心求教的。 所以说,这柏寐今天便来到了这里,企图在岳阳子这里,看看能不能得到一点什么启发。 毕竟说白了,柏寐的身边,可没有一个赞同柏寐继续耗费心神在鵺灼身上的人,自己的随从昸芜就算了,昸芜是向着自己的,但是昸芜终归还是要听自己母亲的话。 柏寐的母亲宸妃已经发话了,不管是昸芜也好,或者说是柏寐身边的其他人也好,都不许去帮衬柏寐对付鵺灼,所以自然而然的,这柏寐对于自己的这一个心头大患,完全可以说是一个身边无人可用的局面,如果不能够对付鵺灼,那么柏寐做任何事情都是不会开心的。 所以,柏寐来到了岳阳子这里,希望岳阳子能够给自己指引一条明路。 然而,这可能就叫做缘分吧,柏寐希望来到岳阳子这里找寻到答案,没成想真的给柏寐找到了。 “缘分因果,从来都是突然之间,算是意料之外,也可以说是情理之中,对于你来说,你来到这里拜访我这个前辈,而得到了一份不错的差事,这是你的意料之外,而对于宣王殿下来说,他来到我这里企图找到一个解决掉目前这一个让自己忧心的局面的方法,那是因为宣王殿下认为我能够给他指明一条道路,这才有了今日宣王殿下登门拜访的事情,所以,宣王殿下得到了这样的一个解决办法,实际上又是情理之中,这便是因果”岳阳子一番高深莫测的乱说了半天,听的柏寐频频点头,而哀酒虽然心理只有一句“满嘴跑火车的老忽悠”来形容这岳阳子,可是表面上,哀酒自然是不能够如此去说他如何如何的,她只能表现出来一个“了然”的表情,显得自己好像很赞同的模样。 而被这一通“缘分因果”忽悠的,柏寐心里头最后一丝“这一切未免有些太过巧合了”的疑虑,都已经被柏寐抛到九霄云外了,再说了,这个哀酒,也是岳阳子介绍给自己的,既然如此,和岳阳子这么多年的相处下来,柏寐深知岳阳子素来淡泊名利,一心只在岄恙台而已,所以根本没有任何的理由来坑自己。 再说了,柏寐之所以来找岳阳子,还有一点实际上是最重要的,那就是柏寐知道,实际上岳阳子也是打心眼里不待见这个鵺灼的。 这几年柏寐和岳阳子也算是“莫逆之交”了,所以岳阳子对鵺灼有些不待见的事情,柏寐也算是知道了个一清二楚,就是因为在和鵺灼不对付的阵营上,柏寐和岳阳子实际上是同一条战线的,所以柏寐才会来找到这岳阳子,好让自己这岳阳子能够给自己出谋划策。 当然了,这出人出力的事情,完全就是在柏寐的意料之外的。 在这几年的相处里,柏寐多多少少知道了这岳阳子,貌似是因为鵺灼的母亲,而对鵺灼有什么挺大的偏见。 当然了,这也是岳阳子故意想要柏寐知道的事情。 因为这柏寐不喜欢鵺灼,所以岳阳子为了拉近自己和柏寐的距离,便是有意无意的给柏寐透露一种自己不是很喜欢鵺灼的模样,而岳阳子不喜欢鵺灼,实际上原因也可以说是很简单的,那便是因为鵺灼的母亲。 虽然整个后宫都对鸿妃闭口不言,可是柏寐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一点,据说这鸿妃容貌惊世,非常人可有,一个人的容貌如果太过美艳,实际上也并非是什么好事情,再加上鸿妃的美艳,实际上是带有一丝那种妖气在其中的,并且鸿妃并非是那种美则美矣没有脑子的人,她美的很是嚣张,也不是看不起其他人,而是鸿妃的一双剪水双眸,似乎能够洞察所有人的内心。 鸿妃就是那样的坐在那里,然后这样面带微笑似有若无的看你一眼,你便会有一种恍若被看透的感觉,仿佛任何的小把戏都会暴露在鸿妃的眼睛之中,让那些心存邪念的人根本不敢在鸿妃的眼皮子底下做任何的小动作。 而且,据说鸿妃也从来不在亓国皇帝面前做任何献媚的事情,她就是这样巧笑倩兮的坐于一旁,亓国皇帝来,她便侍奉,不来,便自己居于自己的宫殿之中,闭门谢客,或者是没事的话到御花园里休戚一二个时辰,也从来不对任何的后妃用过什么手段,争宠陷害之类的事情,鸿妃完全似乎不屑于去做一般。 可是,鸿妃越是这样,其他的妃子越是害怕。 她有一双看透人心的眼睛,并且她永远一副巧笑倩兮的模样,高贵中带着一起危险的魅惑,让人感觉若即若离,心存善念的人,只觉得鸿妃是这后宫中的一股清流,她明明可以靠脸爬上高位,完全可以在整个后宫恃美扬威,可是鸿妃却偏偏不,她像是一个旁观者一般,对她们是这样,对陛下也是这样。 而素来花花肠子多的人,见到了鸿妃,自然是要敬畏几分,这敬畏之中,更多的实际上是嫉妒和恨,这嫉妒恨的来源很简单,因为鸿妃有一张他们梦寐以求的人面容,并且这鸿妃还对他们梦寐以求的亓国皇帝的宠爱,永远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她们的心里岂能不恨? 而这敬畏,实际上便是来源于嫉妒恨。 因为鸿妃身上的一切,她们是没有的,甚至是后天再努力我完全企及不来的存在,她们想要在鸿妃的美颜盛世之下崭露头角,那么一定是要耍些小手段的,不然的话,她们这些小娄娄,更是没有出头之日。 可是,她们的花花肠子,似乎在鸿妃的眼里,全部都是小把戏,鸿妃顷刻间便能够知道她们想干什么,但是鸿妃很少会说,但是,当你因为不及她人,而想要弥补这一缺憾而满足自己的欲望,开始准备走什么歪门邪道的时候,你视为目标的人却已经看透了你,这个时候,你就算是得到了一切,也是不光彩的,在自己的心里,也永远是矮她人一截的。 而你满足的这个欲望,很多时候便是来源于嫉妒,因为你嫉妒她人,想要获得更多并且比她人要好的东西,你的潜意识里实际上是有一丝想要炫耀的意味在其中的,可是你的计划,你的念头,包括你的不足你的肮脏的手段,都已经暴露在对方的眼里之后,你得到的一切,仿佛就是偷来的一样,丝毫见不得光。 鸿妃就是这样的人,她有一种,别人看她第一眼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已经败北了的特质。 这种人,会破坏一切平衡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过不去的一道坎 帝王之术,重在制衡。 这个道理不仅仅是适用于朝堂之上,实际上这后宫之中,也是很适合这个方法的。 对于后宫,用哀酒的话来说,仿佛就好像是一个潜规则一般,皇帝必须是要雨露均沾,才是驾驭好后宫的体现,这一点实际上也是挺让人无奈的。 但是,无奈归无奈,这实际上也是为了皇帝好,毕竟只有雨露均沾,才能最大限度的开枝散叶,而一个皇帝的儿子是否够多,实际上也是一个实力的体现。 子嗣若是多的话,便说明你的国家繁荣昌盛得上天眷顾,毕竟孩子多啊,而且也说明你这个皇帝身体也很不错,而身为一国之本的皇帝身体不错的话,那么他便是很有精力操持整个国家的。 但是,对于子嗣这件事情,却一直都是亓国皇帝的一个坎儿。 自从鸿妃死后,亓国的后宫实际上便再也没有进过新人,哪怕就是再多的朝臣劝慰亓国皇帝,这亓国皇帝依旧是无动于衷,就是不纳妃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有新人的关系,这整个后宫,自从鵺灼出生之后,后宫便再无所出,哪怕就是连一个有喜的消息实际上都没有传出来过。 就好像是自鸿妃之后,亓国皇帝便无子嗣了一般。 这并非是什么好事情。 而子嗣昌盛在风水上,实际上也有不少的体现,岳阳子一心一意为了亓国,对于这件事情,自然也是要忧心一二的。 所以,岳阳子不待见鵺灼,似乎也有一个非常完美的理由。 而这个理由,在岳阳子有意无意透露给了柏寐之后,柏寐也就信以为真,毕竟这个理论听起来,几乎是感觉没有什么漏洞在其中的。 而就是因为岳阳子的潜移默化,这种“岳阳子因为鵺灼对亓国国运的影响而不待见鵺灼”的念头,慢慢的在柏寐的脑海里面根深蒂固了起来。 一开始的时候,岳阳子制造这样的假象,实际上也仅仅是想要和柏寐拉近一点距离而已,然而岳阳子却是一石二鸟,在多年之后的现在,又是无形之中助了哀酒一臂之力,也算是缘分。 “你可知威古氏公主阿奎纳要和我大亓和亲之事?”当柏寐问哀酒这个问题的时候,哀酒差点来了一句“略有耳闻”,毕竟哀酒昨天在九归茶楼的时候,也真的是听到了关于这件事情的一些细节,只是有一点,这个时候哀酒若是直接说出来,倒是显得自己似乎已经来到这帝都很久了,免得惹出什么其他多余的麻烦。 所以,哀酒便蓦然看向了柏寐,随即有些好奇的说道“有这种事情?”。 而柏寐当然是知道哀酒不可能知道这件事情的,毕竟这件事情也算是一件比较保密的事情了,虽然民间似乎也有传闻,但是大多数都是不靠谱的捕风捉影,所以这个时候柏寐便很是认真的和哀酒解释道“这威古氏前不久来我大亓,提出要和亲一事,虽然威古国不是什么大国,但是威古氏地处刁钻,假设如果失去了威古氏对我大亓的信任,而让威古氏投靠陧国也好璟国也罢,对我大亓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所以说,威古氏可以说是一块鸡肋,食之无味,丢之可惜?”哀酒自然是明白柏寐这一番话里面的意思,所以随即便接下了柏寐的话,好让柏寐知道,她哀酒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对于哀酒的反应,柏寐自然是赞赏有加的,只是这个时候不是柏寐应该说这个的时候,所以自然而然的,柏寐便笑了笑,然后说道“正是,对于威古氏,父皇不想要放弃,但是却又不能真的应允威古氏的要求,毕竟目前父皇儿子之中,太子妃之位自然是不可能给那阿奎纳的,而本王的婚事,想必你也应该明白,本王的母亲来自于泽枝世家,本王将来的王妃,估计也会是泽枝世家的旁亲,所以本王也不可能将阿奎纳纳入王府,煜王琮鹊远在边关,对这国家联姻之事素来无感,所以,阿奎纳想要和亲,却是极其不巧的和我们全部避开了”。 “然,阿奎纳毕竟是一国公主,虽然国小,但是威古氏素来心性极高,如若让阿奎纳嫁给其他世子或者是什么外戚之子,威古氏誓必以为是亓国有意羞辱于他,所以,这威古氏和亲一事,一时之间,倒可以说是有些难处理了”当柏寐说出这其中厉害关系的时候,基本上哀酒已经知道柏寐到底要告诉自己什么意思就。 一旁的岳阳子也是似乎站在柏寐的这一边,有些添油加醋之意的来了一句“如此说来,这阿奎纳的归属权”。 “只有鵺灼了”哀酒将这个呼之欲出的答案说出来了之后,还特意仿佛在解释一般的说道“鵺灼说到底也是皇子,在血缘上完全不可能会让阿奎纳以为自己遭受到了贬低,并且鵺灼容貌绝世,阿奎纳搞不好还真的有可能看上了鵺灼,以为这是一段良缘,而在阿奎纳嫁给鵺灼之前,只需要给鵺灼一个简单的名分,这威古氏便能够被安抚下来,并且,鵺灼一无实权,二母家,哪怕威古氏和亲一事是有所图谋,但是想要利用鵺灼的话,所是可以完全打消这样的一个念头了”。 哀酒分析完了这一切之后,随即在心里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柏寐这么着急的不想要鵺灼好过,原来是因为鵺灼很有可能也有一个王爷的位分了。 这柏寐心里怎么可能平衡?毕竟说白了,柏寐的这一个王位,可是自己努力了多年得来的,完全可以说是来之不易,而现在呢?这鵺灼很有可能说有一个王位便有一个王位了,虽然鵺灼有了这王位之后,小日子也不见得会有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实力地位也不可能追的上自己,可是,柏寐的心里就是过不去这一道坎儿。 没错,柏寐就是这么小孩子气,他的心里就是过不去这一道坎儿,所今天柏寐才火急火燎的来到了岳阳子这里,试图在岳阳子这里找到点什么安慰自己的方法。 没成想,这一来,缘分便也来了。 “正是如此”柏寐对自己的这一段“缘分”,可以说是非常的赏识,因为哀酒可以段时间内很快的分析出来这些东西,足够看的出来这哀酒不是一般的人。 然而,哀酒谢过了柏寐对自己的赏识之后,她又接着说道“只是,俗话说得好,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这鵺灼看似不起眼的一个存在,突如其来有了威古氏在身后,难保将来不是一个麻烦”。 这一番话,实际上哀酒完全可以说是,就是说给这柏寐听的,毕竟,这也是柏寐想听的。 而哀酒仅仅只是一个“杞人忧天”的,事先将柏寐要殊野的“原因”给说了出来,好让柏寐觉得,她jk真的是一个和他志同道合的人。 果不其然,对于哀酒的这一番话,柏寐的喜悦完全可以说是直接便是体现在自己的脸上了,对哀酒的赏识度更是蹭蹭蹭的往上升。 一旁的岳阳子可以说是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看着哀酒,随即笑了笑,客观的说道“这个担忧,实际上也不无道理,虽然看起来似乎有些思虑太过,但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鵺灼是否是这个千里之堤的蚁穴,还是要看日后了,但是,防患于未然,却是我们现在应该要做的”。 “别看鵺灼现在不起眼,但是鵺灼的身份毕竟是皇子,不仅仅如此,鵺灼和陧国的挞拔皇后素来有渊源,和其女玄都公主更是关系匪浅,假设鵺灼和威古氏联手之后,陧国若是觉得在鵺灼的身上看到了希望”哀酒就好像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一般,又开始近乎是胡扯的开始杞人忧天了,虽然这些话在别人的耳朵里似乎是笑话,但是此时此刻说给柏寐听,却是让柏寐瞬间信以为真。 并且,还露出了一副非常赞同的模样。 “这正是本王担忧的,只是我的母妃对此不屑一顾,本王也是甚是忧虑,只能自己去防患于未然了”柏寐说罢之后,便又看了看哀酒,继续就刚才的事情说道“这威古氏虽然说是一个弹丸小国,但是威古氏的人却是个个骁勇善战,这阿奎纳听说性格极其洒脱,这若是真的嫁给了鵺灼,那鵺灼也没什么好日子可过,只不过,这阿奎纳要是看着鵺灼好欺负,借机生事,这也是一个不小的隐患”。 “正是如此了”哀酒虽然心里不这么认为,但是表面上的功夫总是要做全的,嘴上人认真的应付掉了柏寐之后,实际上哀酒正在心里想,呵呵,这阿奎纳若是真的是一个洒脱野蛮之人,倒是还好对付一些,因为根本不用自己出手,凭借鵺灼的智商,都足够将这阿奎纳玩的团团转。 但是哀酒也只能自己的心里这样想一想而已,有些事情,哀酒该如何做还是要如何做的。 比方,顺着柏寐的话继续说下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一个谎言太完美 “看宫中的情况,只要威古氏那边没有问题,阿奎纳嫁给鵺灼,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柏寐的这一番话,哀酒还是非常信的,原因很简单,就因为柏寐的母亲是宸妃。 自从鵺灼的母亲死后,宸妃便是亓国皇帝最疼爱的一个妃子了,因为亓国皇后可以说是一心向佛,所以宸妃便更是有时间陪伴在亓国皇帝的身边,这么多年以来,亓国皇帝又没有再纳妃,所以这宸妃用宠冠九宫这四个字来形容,完全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毛病。 而这样一个亓国皇帝的枕边人说的话,可以说是除了圣旨之外最可信的存在了。 而柏寐既然这么说了,那誓必也不可能是空穴来风,一定是从宸妃那边听来了口信,所以柏寐才要如此急着针对鵺灼。 此时此刻,结合了这柏寐的话,想了一想这阿奎纳很有可能会嫁给鵺灼的事情,哀酒微微皱着眉头,随即便计上心来。 “殿下可否听我一言?”哀酒的这个计划,不见得是眼下最好的计划,但是却是对哀酒最有利的,也是哀酒最早设想过的计划。 而柏寐听到了哀酒有好办法,随即柏寐便赏识了点了点头,示意哀酒可以继续说下去。 “威古氏的阿奎纳要嫁给鵺灼的话,殿下担心的不过是这阿奎纳和鵺灼联手,做出来一些什么影响大局的事情不是么?”哀酒的话已经可以说是很收敛了,而柏寐却还是表情微微一怔,随即心态调整的非快的,继续示意哀酒说下去。 而哀酒也就开始长篇大论了起来。 实际上说是长篇大论,简言义骇起来,也没有什么。 之所以柏寐担忧阿奎纳嫁给鵺灼,实际上什么阿奎纳和鵺灼携手共赢的事情,实际上柏寐根本是不怕的,柏寐真正害怕的,或者是说,柏寐真正接受路了的,是鵺灼竟然什么都没有付出,就这样和自己一样,得到了一个王爷的位分? 当然了,柏寐肯定不能表现的如此明显,他必须要显得自己是顾全大局一般才可以。 而哀酒自然而然的是要顺着柏寐的话说下去,所以,哀酒便告诉柏寐,为了防止柏寐担忧的事情发生,也很简单,只要有一个人,能够在鵺灼的身边无时无刻的监视着鵺灼,并且在鵺灼和阿奎纳真的有什么的情况下,能够事先察觉出来,然后背地里做一些小动作,让他们根本不可能有伉俪情深的机会。 总而言之,鵺灼和阿奎纳之间,需要一个小三。 就好比是正宫之后总是有一个侧妃一般,这个侧妃总是要来捣点乱,似乎才能够满足正宫第一主角视角的故事。 而对于哀酒的提议,柏寐虽然觉得有些儿戏,但是不得不说,这是现在难得可以说是可行的事情了,对于这一点,哀酒同样是掐住了柏寐短时间内肯定是不会有什么其他特别好的办法,所以说难听点,便是任由哀酒摆布利用,说好听点,便是只能够听从哀酒的建议,别无他法。 果不其然,柏寐缓缓的点了点头,随即恍若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正是如此了,只是该如何将你给送到鵺灼身边,这也是一个问题,一般的姑娘,自然是不可能入了的那小囹别院,而假设是以我的名义或者是泽枝世家的名义送你进去,那就算是将你送进去了,也不过是徒劳无功,可是除此以外,似乎是借用他人之手,也有些曲折麻烦,毕竟鵺灼也不是傻子,突然有人给自己送美人的事情,以前没有过,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就如同无事不登三宝殿一般的惹人怀疑,这样一来,鵺灼誓必会对你设防”。 听着柏寐念念有词的嘀咕,哀酒的心里真的是忍不住给这柏寐点个赞,说一句旁观者的话,哀酒是真的是有点同情这个柏寐,对于鵺灼的事情,可算是让这柏寐操碎了心啊。 “宣王殿下,实际上也不用送人这么麻烦的,我自然是有一个好的身份,既可以撇清和泽枝世家的关系,也能让我堂而皇之的入那小囹别院”哀酒看着柏寐的模样,竟然有些可怜柏寐,随即便不忍心柏寐这样自言自语的简直就是快要神经质了一般,然后便打断了柏寐的话。 被打断了的柏寐,丝毫没有任何的恼怒,他看着哀酒,眼神灼灼的说道“你有何高见?”。 “哀酒不敢妄论高见,只能说是建议一二”这该有的礼貌和礼数,哀酒自然是没有忘,客套完了之后,哀酒便笑了笑告诉了柏寐自己的计划。 哀酒的计划也可以说是非常的简单,反正哀酒怎么做,她都是能进那小囹别院的,只是差了一个看起来正当的理由罢了。 而这个理由,哀酒也已经想到了,俗话说得好,近水楼台先得月,柏寐不是苦于没有什么好的身份么?那么很简单的,哀酒便以岳阳子远亲的身份来此,然后说是自己远在他乡之土,却心系鵺灼美貌许久,然后岳阳子再给鵺灼算上什么一卦两卦的,整个什么理由,将哀酒介绍给鵺灼不就行了么? 实在不行,说是让哀酒冲喜去也可以。 虽然这个理由似乎听起来是有些牵强,但是柏寐却也觉得这是一个可行的办法,只是有些问题,譬如说这岳阳子该如何插手这件事情,毕竟说白了,这岳阳子和柏寐关系不错的事情,也可以说是人尽皆知。 虽然岳阳子身份清高,但是难免有人说闲话,而鵺灼,誓必也是会怀疑一二的。 “宣王殿下,有很多时候,一个谎言说的太完美,实际上才是最大的漏洞,譬如说我们制作了一个和泽枝世家,还有和殿下你毫无任何关系计划,然后我在这个关头进入到了小囹别院,鵺灼更是会怀疑,我到底来路如何”哀酒的一番话,说的柏寐有些疑惑,所以哀酒便忍不住的继续说道“而假设我是岳阳子前辈的亲人,我因为疯狂爱慕鵺灼,所以不顾一切的要陪伴在鵺灼的身边,这么一来,鵺灼在信了这样的一个理由之后,便会以为我是一个感性的人,对我的设防也会削弱许多,到了那个时候,我再做一些忤逆岳阳子前辈的事情,然后不经意间让鵺灼知道,这样一来,鵺灼对我的信任,虽然不能打包票的说是百分之百,但是也足够让我小囹别院站稳脚跟,等待那阿奎纳嫁过来了”。 这样一番似乎有条有理的话。让柏寐对哀酒更是另眼相看,这哀酒考虑事情的方式,果然是不一般的独到,柏寐一开始只是一个劲的想要撇清关系,而哀酒,却是照想要利用岳阳子和柏寐这一丝一毫的关系,来给鵺灼来一个碟中谍的戏码,这柏寐自然是转不过来这一个弯,而当柏寐现在转过来了一个,他除了对哀酒刮目相看,也真的是无话可说了。 只是柏寐细细想来,这个计划也可以说是非常的危险了,可以说是一招不慎满盘皆输,这哀酒,真的能够做到么? 意识到了柏寐对自己的不信任之后,哀酒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她真的是觉得柏寐真的太不顾及自己了,他的表情此时此刻完全就是可以用喜怒形于色来形容,这柏寐真的有这么好骗么? 这个时候,就已经如此的信任哀酒了? 当然了,信任哀酒好事情,哀酒当然是不会提心柏寐,他实在是应该多多观察观察哀酒的。 “宣王殿下,我们平头老百姓有一句俗语,叫做富贵险中求,现在短时间内,我没似乎已经没有更好办法了,而如果正如殿下所说,阿奎纳会嫁给鵺灼,那么按照威古氏和亲的规矩来说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不管是我也好,他人也罢,必须要在阿奎纳到来之前,在鵺灼的身边扎稳脚跟,这样一来的话,才算是能够在和阿奎纳的战争中,取得先出手的机会”哀酒的一番话,说的柏寐可以说是热血沸腾,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柏寐昔日和众多旧友“对付”鵺灼的时候,也有过这样的制定计划的成就感,现在这种感觉,慢慢的又回来了。 所以,柏寐似乎就好像兴奋了起来,随即说道“也是了,现在的时间太过紧迫,已经不容许我们再有什么其他出路和计划了,哀酒,你确定你能够扛起来这重任么?”。 “不能”哀酒上来便毫不留情的和柏寐如此说道,说的柏寐霎那间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而哀酒紧接着却又说道“宣王殿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这是一场赌局,在盅里面骰子还没出来的时候,谁也不可能将话说的太满,毕竟结局到底如何,不努力过,谁又知道呢”。 对于这哀酒突如其来的理智,与岳阳子和柏寐都是猛然一怔,岳阳子听完了哀酒的话,自己心里夸赞哀酒,这是哀酒在替给鵺灼的暗渡陈仓给柏寐示警,而柏寐却是对哀酒的理智,有些自愧不如,自己太过激动了。 果然啊,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一句老话,说的可真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功高盖主为大忌 “对于这件事情,也许宣王殿下还会有更好的办法,但是,目前为止,或许只有这一个办法可行了”哀酒对于柏寐的迫切需求,自然而然的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就比方说现在,哪怕就是柏寐对哀酒心存怀疑,认为哀酒难以胜任,不能够完成柏寐的计划,但是他也已经无路可走了。 正如柏寐自己所说的一般,没有时间了,正因为如此,所以哀酒才要显得谦虚一些,好让柏寐能够感觉的到,哀酒虽然年纪轻轻,但是该明白的事理,却是明白的一清二楚。 “其实就目前的情况来说,让哀酒替殿下走这一步棋,虽然说是迫不得已,却也不好说这结果是好是坏”岳阳子的话,多少带着些许佛家的随缘意味在其中,而这柏寐,也可能是和岳阳子相处了许久的原因,所以这个时候听见了岳阳子的话,却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柏寐仿佛是接受了岳阳子的话,他心里想着,是了,这正如同哀酒所说,恍若一场赌局,再那骰子还没有停下来的时候,谁也不知道谁才是赢家。 看缘分吧。 他也不是小孩子了,自然明白尽人事听天命这句话的道理,只是,柏寐要做的,是最大可能的尽人事,好让这天命,顺从自己的欲望而来。 “事不宜迟,殿下,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是尽快着手计划的好,假设威古氏和亲一事板上钉钉,那么我的动作,总是要被限制许多了”哀酒努力表现出来了一副自己很热爱这份“工作”的模样,让柏寐体会到自己这一份为他卖命的热情,实际上哀酒也是在和柏寐阐述一个事实,哀酒如若要下手,自然是要挑在阿奎纳之前下手,这样一来的话,哀酒和鵺灼配合起来的话,在柏寐的眼里,应该是能够显得自然一些。 而假设是阿奎纳嫁给了鵺灼之后,哀酒才想尽办法去到了鵺灼的身边,假设那个时候鵺灼忽然对哀酒“刮目相看”,倒是容易惹得他人怀疑了。 毕竟哀酒也不是什么看起来倾国倾城让人一眼看到就痴迷的美人,也没有什么后台,甚至之余鵺灼,还有岳阳子这一层尴尬的关系在其中,她若是能够在阿奎纳早一步的情况下,还能够完成柏寐交给自己的任务,实在是有点让人匪夷所思了。 而哀酒,万万不能够将自己表现的看起来太过突兀,这样才不至于过早的引起柏寐的怀疑,就算是柏寐交代给自己的事情,哀酒到时候也是要看情况决定要不要做成的,毕竟一帆风顺顺风顺水的话,也是容易让人怀疑的一件事情。 所以,为了让自己的这个身份看起来自然一些,哀酒必须要快刀斩乱麻。 免得时间间隔越长,哀酒背地里和鵺灼联系的事情就很有可能会暴露一二,而现在哀酒的身份完全可以说是刚刚好,对于这个亓国帝都来说,哀酒就是初来乍到,并且哀酒的人设,就是为了鵺灼而来到帝都的,既然目的是鵺灼,那么哀酒一来到帝都便想尽办法去见到鵺灼去到鵺灼的身边,这似乎丝毫不显得有什么问题。 并且,还会让哀酒的人设看起来无比的贴切。 对于这一点,柏寐自然也是心知肚明,所以想了想之后,柏寐便直接说道“确实是事不宜迟,威古氏和亲一事,既然我的母妃已经说了,那么这一件事情被昭告天下,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我们的速度,必须要赶在威古氏一事被昭告之前,好将你安插进去,这样至少不会显得太奇怪”。 “殿下说的是”哀酒礼貌的应衬了柏寐的话之后,便又扭头看向了岳阳子,接着说道“不知前辈是否方便?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我们便将我的这身份给坐实如何?”。 “年轻人做事情,就是这么的热血彭湃啊”岳阳子略带笑意的感慨了一下,随即又看了看柏寐说道“哀酒说的自然不错,只是这件事情,殿下是要配合一下才好”。 “哦?如何配合?”柏寐听了岳阳子的话,随即便好奇了起来,毕竟说白了,岳阳子让自己配合,柏寐一时之间还真的没有弄明白岳阳子的意思,毕竟难道这个时候,柏寐最好不插手为好么?这样才能够显得这件事情似乎和柏寐没有任何的关系。 而岳阳子似乎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只是这一点,岳阳子考虑的要比柏寐深上一个层次,只见岳阳子看了看哀酒,随即说道“殿下有所不知,这个时候,如果哀酒执意要和鵺灼有什么纠缠瓜葛,那么鵺灼一定会怀疑这哀酒到底是什么来路,虽然说是自己的仰慕者这种事情,在鵺灼的身上说起来,倒也算是稀松平常,只是殿下刚刚立府为王,正是风头正劲的时候,鵺灼难免会有这是不是殿下刻意安排的猜测,再说了,我和殿下也有一层关系在,虽然哀酒将这一切视为对于谎言的伪装,但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自然也是要做好的,算是给哀酒打了掩护”。 “愿闻其详”哀酒和柏寐听见岳阳子的这一番话,随即便认真的示意岳阳子继续说下去。 虽然哀酒多多少少已经猜测出来了岳阳子的意图如何了,但是柏寐不知道啊,哀酒总不能够表现的要比柏寐厉害,毕竟哀酒现在和柏寐可是合作关系,用一种比喻来说,便是君臣一般的关系,所谓功高盖主为臣大忌,她哀酒也是心知肚明的。 而哀酒之所以能够取得柏寐的信任,实际上也是因为哀酒如此察言观色,再加上哀酒懂得揣摩人心,知道对症下药,在细节上将自己对柏寐的尊敬和配合做的不露痕迹,让柏寐对自己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这便是哀酒的高明之处。 所谓细节决定成败,这句话用在这个时候,完全可以说是正好。 “我待会修书一封,将哀酒身份的缘由给陈述清楚,当然了,我的语气肯定是要强硬一些的,让鵺灼感受到,我并不赞同哀酒的做法,但是介于哀酒苦苦哀求,我不得不如此去做,让鵺灼认为,这真的是因为哀酒对他的感情,所以哀酒才去到他的身边的”岳阳子说罢这个之后,忽然那话锋又一转,又接着说道“而这个时候,殿下只需要有意无意的假装自己得知了这件事情,然后故作随意的评论一二段不怎么中听的话,最好只是随口一说,大致内容,也不过是说他鵺灼不过除了一副美艳皮囊罢了什么都没有之类的便可,虽然我们的做法很有可能让哀酒在鵺灼的身边地位有些尴尬,但是这也算是我们二人撇清了关系,而鵺灼就算是不待见哀酒,他也要因为顾忌老身的身份,不敢对哀酒有什么其他的举动,甚至不敢将哀酒遣离自己的身边,这剩下的,便是要看哀酒你自己的手段了”。 对于岳阳子这揣摩人心的安排,哀酒的心里真的可谓是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了,果然啊,这姜,还真的是老的辣。 “我依然是尽我所能,这种逢场作戏随机应变之事,我也算是稍微有些经验”哀酒谦虚的回答了岳阳子之后,又扭头看向了柏寐,随即说道“还望宣王殿下放心,我们现在的关系,可以说是非常坚固了,只要殿下管够我的药材,不让我去做什么杀人的事情,哀酒定当能够如你所愿”。 这一番似乎是带有丑话说在前头意味的话,柏寐倒是没有任何的不悦,很多时候,柏寐实际上更喜欢这种实话实说的人。 实际上原因也很简单,因为柏寐身份的原因,所以抬举柏寐的人可以说是数不胜数,他们嘴里的话,多多少少都是有夸大其词的意味在其中的,所以,柏寐对于这种恭维性质的话,实际上已经可以说是听够了,他更希望那些在自己身边做事的人,不是在讨好恭维自己,而是踏踏实实的说到做到。 这哀酒看似说话小心翼翼,看起来和自己身边之前的那些谄媚的人完全不一样,她说的任何一句话,都不说满,似乎是在给自己留一个转寰的余地,这样的人,实际上,柏寐会更加的看重。 原因也很简单,因为柏寐不在乎这一切,他在乎的,只有结果。 过程里的枝枝蔓蔓,对于柏寐来说,实际上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似乎并不重要,因为阶段性的胜利,会让柏寐心情舒畅,而最终的胜利,会胖柏寐有一种成就感。 这个成就感,对比起来阶段性的开心,似乎重要太多太多了。 这个时候,不管话说的多么的漂亮,不管给柏寐许诺下了多大多大的目标,结局如果是自己说的和做的事情,完全不能够达到一个对等的结果的话,那么这个人,似乎也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了。 看着这个似乎眉眼自带一股灵动的哀酒,柏寐的心里倒是有些期待,因为柏寐从哀酒的这张脸上,看不出来任何的特别之处,他倒是想要看一看,这个哀酒,是如何拿下亓国整个帝都的少女都没有拿下的人物的。 希望,这个哀酒,不会让自己失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一代忠骨已尽收 天光正好,午日高悬。 因为这柏寐也算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所以便没有逗留,回去和自己的狐朋狗友们吃饭去了。 毕竟柏寐现在已经是宣王了,这贺宴虽然定在晚上,但是柏寐的那些朋友们自然是要提前小聚一二的,这狐朋狗友中,可是有宸妃特地点名过的,说是将来对柏寐有用的,柏寐这个妈宝自然而然的也就多多留意多多看重了,毕竟柏寐一旦脱离了和鵺灼有关的事情之后,孰轻孰重,柏寐也是分的一清二楚的。 送走了柏寐,岳阳子自然是闭门谢客,随即留下来哀酒吃饭,席间,二人又商量了关于这个计划的一些细节之类的东西。 “鵺灼那边,你把握几成?”吃饭的时候,岳阳子也算是比较担心的如此询问了下哀酒,因为岳阳子实际上并不知道哀酒已经和鵺灼认识,甚至已经到了“坦诚相待”的地步,这个时候岳阳子关心一二,倒是显得理所当然。 而哀酒为了让他们的合作更加的坚固,省下许多其他的节外生枝,随即便说道“前辈自然是放心,我和鵺灼,昔日便是认识的,他那边的事情,我可以说定”。 对于哀酒和鵺灼认识的这个事情,岳阳子也可以说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是哀酒和鵺灼认识,但是事实上,这也算是情理之中,毕竟鵺灼喜欢云游四海,这哀酒之前的生活,岳阳子也不知道到底如何,二人冥冥之中,实则也有缘分,再说了,鵺灼在帝都人的口中,素来脾气都不错,这样的鵺灼和哀酒有遇见的可能和相识熟知的可能,实际上也不是不存在的。 只是岳阳子又忍不住在心里开始感慨,这乱神先生的女儿,果真不是一般人,就连鵺灼都能够恍若未卜先知一般的人,已经有了交集。 所以,岳阳子便笑了笑,但是也很有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宽容之心,没有询问哀酒她和鵺灼的事情,只是说了一句“既然鵺灼那边你有足够的把握,那么这件事情倒是真的好办多了”。 听罢这一句似乎是感慨的话,哀酒便笑了笑,然后咽下嘴里的食物时候,接着说道“鵺灼那边,我可以保证配合,只是不知道,威古氏那边的消息具体要什么时候到”。 “按照威古氏的习俗,他们似乎对婚嫁之事,毕竟没有我们中原地区有的三媒六聘,婚事也是比较的简单,只需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可以省略,假设皇帝陛下如果真的是答应了这一切,那么很快,威古氏那边便会将阿奎纳的嫁妆送来帝都的,而这一切发生之前,阿奎纳似乎会先来一趟帝都”岳阳子毕竟是这亓国老人了,很多皇家之事,还有许多其他地方的事情,岳阳子都是知道些许的。 而哀酒听完了岳阳子的话,倒是有些好奇,随即便有些开玩笑的说道“难不成这阿奎纳,提前来一趟帝都,为的就是看看自己未来的夫君长什么模样?”。 “这也未尝不可”岳阳子倒是觉得这完全没有任何的毛病,毕竟说白了,阿奎纳身处塞外,塞外民风纯朴开放,她这么做,完全就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而哀酒随即才反应过来,随即来了一句“是我促狭了”,因为在哀酒的映像里,古代的和亲,很多时候都是两个人没有见过一面,而是两家看对眼了,都觉得门当户对什么的,这两个孩子便能够成亲然后成为举案齐眉的夫妻了,毕竟古代的电视剧很多时候不都是这样演的么? 通常情况下,这之后甚至还要来一个什么类似于成亲之日,二人才发现原来二人早就认识,根据电视剧惯有套路,这二人一定是冤家,并且将来肯定是要在一起的。 而事实上呢,这种事情虽然在这个朝代也可以说是存在的,但是阿奎纳却是一个例外,她原本便不是中原人,所以自然而然的,也根本不需要什么所谓的遵守中原人那个“成亲之前不可见面”的完全没有任何道理的道理,她想干嘛的话,谁还能拦得了她难不成? 估计这种方法在亓国皇帝的眼里,还会理解为“阿奎纳真性情”也说不定。 只是哀酒被影视剧荼毒的太深了,所以这便自然而然的就这么认为了。 实则不然。 “按照这个速度,阿奎纳可能会很快出现在帝都,看样子,我得尽快和鵺灼商议一番,好做一个全套的戏”哀酒心里如此寻思着,便也就说给了岳阳子听了。 虽然之前哀酒已经和岳阳子说了,哀酒做这些事情,实际上也是全部看缘分的,哀酒只能够做到自己能够做到的部分,如果再多的话,哀酒就会放弃的。 而岳阳子自然是得要答应的,毕竟说白了,这泽枝世家是否真的杀害了乱神先生,岳阳子也没有办法拿出真凭实据,让哀酒如此冒然的出生入死,实际上也已经可以说是不容易的了,她哀酒若是真的想要退出,岳阳子还能说什么对不对? 而现在看到了哀酒一副认认真真在对待这件事情的模样,岳阳子一时之间倒是在自己的心里放下了心,看来这个哀酒,虽然嘴上说着自己“随时可能会退出”,但是行动上却是要积极很多。 “事不宜迟,我待会就给你修书一封,然后让江守带你去小囹别院,这场面戏我们必须要做足了给别人看,也算是给柏寐看”岳阳子已经替哀酒考虑好了,吃完了这一顿饭,哀酒便可以安心上路。 啊呸,是安心出发。 而哀酒对于岳阳子如此尽心尽力的在替乱神先生报仇,一时之间心里也算是五味杂陈,不过哀酒也想过了,不管这乱神先生是不是顾八,或者说这乱神先生不是顾八,她也就算是充当了乱神先生的女儿,来替岳阳子来完成他的心愿了。 这样一来,似乎那什么乱神先生也不亏本,这是一个三方互赢的事情。 饭毕,岳阳子修书一封,交给了那个之前给自己开门的道童,这个时候哀酒才知道,原来这道童叫做江守。 好名字,江守,江河山川,不渝恪守,这岳阳子果真是一个对亓国皇帝尽心尽力的人了。 只是,亓国皇帝不知道的是,岳阳子这么忠心耿耿为亓国的一个人,却因为亓国皇帝手底下的臣子贪欲念生的原因,一代忠骨尽收,一心只为报仇。 岳阳子将信交给了江守之后,又交代给了江守许多事情,随即不一会儿,岳阳子之前让人安排的马车也已经来到了这宅院的门口,放看到了这做工考究的算是低调奢华的马车时,还有马车前后一共八个侍卫的时候,哀酒还以为柏寐是放心不下他们两个,赶紧回去吃完了饭之后又赶忙赶过来“监工”了一般。 然而很快,哀酒便知道了,这是岳阳子为了自己准备的马车。 “前辈,我需要坐这个马车,去到小囹别院么?”虽然哀酒是一个该高调的时候绝对不低调的人,可是自己这样一个送上门的姑娘,这么“兴师动众”的还用了八个侍卫,这是不是有点过份了? 而岳阳子似乎是有自己的考究,他告诉哀酒,哀酒现在的身份不同,所以自然而然的不能够随随便便的去到小囹别院,说到底鵺灼也是皇子,这陪伴在皇子身边的人,总不可能是什么来路不明的无名小卒,这样的人皇室怎么可能会承认? 所以,岳阳子便给了哀酒一个“亓国前太常引岳阳子同门师兄昔日帝师之女”的身份开给哀酒,让哀酒好歹也算是一个有身份的人了。 而这个排场,自然而然的也是做给别人看的,目的就是让别人议论纷纷,让他们知道,哀酒比那个什么阿奎纳要早进这小囹别院的大门。 在岳阳子嘀嘀咕咕的又和江守交代很多事情时候,第二辆马车也已经到达了门口了,岳阳子告诉哀酒,这是岳阳子为了配合哀酒“远道而来”的身份,而给哀酒准备的一些行李,说到底也不过是些许衣裙首饰,还有一些古籍之类的。 当然了,这些古籍都是关于药材的,也是上午的时候岳阳子对哀酒的临场发挥的一个补充,虽然这些细节性的古籍柏寐可能不知道,但是岳阳子还是心细如发的准备了,这叫做以备不时之需。 万事俱备之后,岳阳子亲自送哀酒上了马车,上了马车之后,岳阳子还故意目送了一番,好让那些路人看到,注意一下这哀酒,也算是替哀酒在刷存在感。 而马车里的哀酒,实际上心态就要轻松许多了,因为对付了柏寐,鵺灼这边的配合也不过是一句两句的事情罢了,哀酒更在乎的,实际上是怎么防一防那个阿奎纳。 自己只有打好了和阿奎纳的战争,实际上才能够在柏寐那边给自己挣下一席之地,不管这一席之地是将来岳阳子的突破口也好,是现在哀酒的保命符也好,这些都是后话了。 现在的哀酒,仿佛就是性质昂扬的角斗士一般,在等待着自己真正的对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先来后到的挑衅 再来小囹别院,哀酒已经换了一个身份。 “小姐,到了”当江守那个道童的话传到马车里的时候,哀酒正用手肘支撑着自己的头,闭眼小憩,意识到了已经到了目的地之后,哀酒便睁开了眼睛,轻轻一扯这门帘,然后看向了昨天自己已经走过的阶梯。 昨日,哀酒恍若是以一个游客的身份走过了这条路,今日,哀酒是以昔日边远之国的帝师之女再来走这一条路的。 虽然是小国,但是这帝师据岳阳子的编排,可是和岳阳子师出同门,岳阳子姑且是这么历害的人物了,那么他的师兄自然是不会差到哪里去,更甚者,那一位帝师,只不过是厌烦世俗纷争罢了,所以才去边远小国担任帝师一职。 这个身份,若是在陧国璟国之类的国家,可能不会觉得她哀酒有什么,毕竟就硬条件来说,哪怕就是这人是岳阳子的师兄,可是说到底不过也是一个小国的帝师罢了,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可是,这个性质在亓国,便不同了,岳阳子在亓国的地位,不管是在皇室也好,民间也罢,都是受人敬仰的存在,所以,哀酒在亓国,因为“岳阳子师兄之女”的这个身份,虽然就地位上来说,哀酒可能真的只是算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罢了,可是在其他帝都之人的眼里,哀酒的身份可是要尊贵许多。 只是,今日路过这里的人根本不知道罢了。 而这里日常蹲点赏花的姑娘们,看到了哀酒这个驾车而来的姑娘,也只是匆匆看了一眼罢了,今日她们聚集此地,原因也只是听闻公子鵺灼已经归来罢了,具体这里有多少的姑娘远到而来想要分一杯羹,她们完全是不在乎的。 没有人知道鵺灼喜欢什么样的姑娘,王权富贵的灱玉公主他尚且也不过是以礼相待,这九重楼中的花魁来了,鵺灼也不过是平常之态,哪怕就是那些姿态比的过美娇娘的龙阳公子,鵺灼依旧是一笑了之。 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有任何一个姑娘,揣测出来了这鵺灼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所以在这些姑娘的眼里,每一个人都是潜在的敌人,也同样是短暂的朋友。 所以她们根本不用太过去在乎哀酒,因为哀酒在她们的眼里,不过是万千和她们一样的人罢了。 只不过,有些姑娘倒是心细如发的留意到了一个系列,注意到了这一辆马车后面护送的几个亓国侍卫。 这一位绢花马车中的姑娘,难不成还是什么王公贵胄? 实际上这么多年里,不管是大家闺秀或者是王孙小姐之类的,这里也算是“接待”了不小,但是哪怕就是她们容貌再美艳,地位再尊贵,结局不过也是在这里耀武扬威几天罢了,结果不是被家里人强行带走,就是自己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叫做颜面扫地是什么滋味儿。 这里,可不是什么攀比富贵的地方。 当然了,哀酒和她们完全是不同的,她一来,便是要来亮瞎她们的一双双如秋水一般的眸子的。 当哀酒下了马车之后,她完全可以说是目光根本没有任何的斜视,顷刻间拿出了一副“帝师之女”应该有的儒雅端庄,更甚至,哀酒还很用力的绷直的脊背,精致的小下巴微微上扬,让自己看起来,仿佛能够在气势上完全压倒这些个野路子出身的姑娘的存在。 为了制造出来这样的气场,哀酒完全可以说是牺牲很大了,因为要一直微微昂着下巴,所以她几乎就是没看脚底下,毕竟这可是在上阶梯,这要是一个不小心在这众目睽睽给摔趴下了,这结局,可真的是闹了笑话了。 一路上,哀酒可以说是一边端着架子,一边在心里面胆战心惊,生怕自己一脚踩空,果然,这种装x的事情,真的很容易一不小心就失败的。 “这个姑娘,似乎是陌生面孔”,“是啊,这亓国帝都的大家小姐,咱们姐妹们也算是结识了个遍儿,这个姑娘,倒是一个新鲜面孔,怕是外地而来吧”,“她身后那些拿东西的,可是皇室的侍卫”,“对,她的衣服,看起来做工也是出自宫廷之手,虽然看起来素雅,但是想必应该是有些出身”,“那个在她身边引路的,似乎是城南岳阳子座下的道童”,“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映像了,昔日家父与左司马商讨岄恙台祭祀一事的时候,便是他来送信的,我记得,他似乎是叫江守,这江守模样难得,我便多心记了下来”。 中城都尉之女刚刚说完这一番话,便引来不少姑娘的玩笑,这要不是亓国民风素来开放,怕是也没有姑娘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样的话。 而这一波玩笑,很快便也就平息了,毕竟,现在哀酒的身份,才是她们这些平日里没事干在这周围扎个亭子泡茶喝酒赏花聊天的姑娘们,最新的八卦目标。 “既然是这个江守替她引路,诶,这岳阳子不是和宣王关系匪浅么?”,“你这么一说,倒是有些难以让人理解了,确实是这样,江守带来的人,誓必和岳阳子有些许关系”,“只是这其中关系,不知道是好是坏呢,那个宣王素来嫉妒公子美貌,这”,“是嫉妒公子的才华吧?”,“反正就是嫉妒公子就是了”,“不管嫉妒什么,我们先跟上去看一看,既然他们来,那么这公子很有可能已经回来了,只是我们没发现依旧在这里傻候着”,“你这么一说,似乎是很有道理”,“走,上去看看,不能让别院门口的那几个小浪蹄子占得了先机”。 意识到了自己的身后似乎是尾随了一大波妹子,哀酒的嘴角不经意间露出了一抹笑容,没错了,哀酒要的就是这样的一个效果,最好是人越多越好,这样一来,自己入了这小囹别院的们,顷刻间便可以人尽皆知了。 哪怕就是这件事情传到了亓国皇帝那里,哀酒也丝毫不带任何的畏惧的。 反正宸妃那边,肯定是有柏寐暗中调停,只要有柏寐在,就不怕宸妃对付自己,虽然表面上看似是哀酒破坏了宸妃的计划,但是哀酒也不过是一个无伤大雅的存在,反正现在鵺灼还没有王爷的名分,到时候给鵺灼王爷名分的时候,不给哀酒便是了。 而亓国皇帝那边,虽然誓必要过问一下的,但是哀酒依旧是无所畏惧,毕竟哀酒打着的,可是岳阳子师兄之女的名头,就算是亓国皇帝过问了,他岳阳子大可以用“微臣不知陛下有意将那阿奎纳公主许配给公子鵺灼,微臣只当陛下对公子鵺灼不过边缘处理,而,师兄之女对鵺灼执念颇深,便自作主张准备成全一段命盘吻合的姻缘”这样的话来对付亓国皇帝。 毕竟这一番话完全是没有毛病的话,关于阿奎纳要和亲一事,岳阳子一个深居简出平日里只专心研究占卜还有对岄恙台的事情关心的小老头,又怎么会知道亓国皇帝在这深宫之中暗自敲定的主意呢? 再说了,亓国皇帝也真的是对鵺灼是一种边缘化的处理的,自然而然的,岳阳子秉承着不来触霉头的想法,擅自牵线搭桥,来替自己的小侄女完成心愿,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再说了,岳阳子也没做什么啊,毕竟这小侄女又不是直接八抬大轿的嫁到了小囹别院。 这宫中的几头事情,既然都已经有了一个妥善的处理方法,那么鵺灼这边,还不是哀酒说什么就是什么? 现在她做的戏,只是坐给将来的阿奎纳看的罢了。 哀酒要做的事情,可以说是最简单的事情,那就是挡着这一堆鵺灼的小迷妹们的面,将自己进小囹别院的事情给闹大,闹的人尽皆知,好让她们将这个八卦给散步出去,让整个帝都的人都知道,有一个姑娘,已经先一步入了一个小囹别院,让她们心里都对哀酒有一个判定,什么叫做先来后到。 而此后具体要不要洒狗粮之类的,就是要看哀酒的心情了,反正哀酒是要给众人硬造一种,自己和鵺灼天造地设伉俪情深,那后来的阿奎纳不过是单相思被硬塞来的局面,好让柏寐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这阿奎纳绝对不可能对这鵺灼有什么助力。 同样的,也可以说起让宸妃和整个泽枝世家都这么认为,好让哀酒不至于成为整个泽枝世家新的眼中钉肉中刺。 毕竟,在哀酒的计划里,鵺灼实力太弱,他们只能坐山观虎斗,在他们狗咬狗一嘴毛之后,再来一波推波助澜,结局最后当一个螳螂捕蝉的黄雀。 这才是目前哀酒的计划,当然了,这样的计划,可以说是拉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战线,这其中具体会有哪些变数,哀酒还不能够预料,但是哀酒知道,已经一旦选择了这条路,那便必须一条黑走到底。 不管这一条路有多难走,哀酒都必须要坚持下去,因为现在的局面之中,鵺灼是唯一一个,值得自己扶持,也需要自己扶持的人。 而她的目的,在这一个过程之中,似乎却已经被削弱的很多。 复仇,渐渐的被争夺权利的野心取代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东夏国帝师之女 “东夏国帝师之女哀酒,奉岳阳子之帖,前来拜见”当江守的话在小囹别院的门口响起来的时候,这今日来到了小囹别院门口组团插花打磨时间的姑娘们,可是一瞬间开始叽叽喳喳了起来。 当然了,这主题,肯定是围绕着哀酒的。 只听她们议论纷纷的说道“东夏国?是不是南方的一个小国?”,“是的,国书论有说过”,“东夏国帝师之女?竟然是拿着岳阳子的拜帖?”,“这其中有什么关系?难不成那东夏国也有什么公主之类的,想来和亲了?”,“我看你是今天被那个什么阿奎纳和亲的传闻给吓傻了吧,什么人你都能想到和亲?”,“不过,这个姑娘,看起来好像不是一般人啊”,“对对对,你也看出来了吧?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定是一等一的难对付”,“呵呵,难对付就难对付,老娘还怕了她这样的一个外地丫头难不成?”。 除此之外,之前的以中城都尉之女为头的那个小团体,这个时候倒是议论起来了另外的一番事情。 “这个哀酒,似乎容貌也算是平淡无奇啊,没什么好看的,姑且不比担忧吧,毕竟这里貌美如花的这么多,怎么着也轮不到这个哀酒啊”,“诶姐姐,我怎么看着这个哀酒的脸,有一股不好形容的特色在其中呢?”,“是不是一种,明明是中规中矩的眉眼,哪一个都不算是特别的出彩,但是组合起来,就是给人一种看起来有一种特别的韵味在其中?”,“是了是了!就是这种感觉,你也有这种感觉?”,“我不仅仅是有这种感觉,我是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就有一种被惊艳的感觉”,“惊艳?我怎么没从她身上看出来?她的眉眼也好,身材也罢,虽然看起来都不错,但是你们不觉得她的眉眼有点缺陷么?好好的杏眼,本来应该是透露着一股子可爱和楚楚可怜的眼睛,但是眼头却有些下压,眼尾有些上扬,透露着一股子阴阳怪气的感觉,还有她的身材,太瘦了,那胸前恐怕根本就是没什么肉吧,锁骨底下都看到排骨了,腰肢虽然是盈盈一握,可是抱起来肯定骨头胳手啊”。 对于中城都尉之女的一番点评,一时之间竟然完全是挑不出来毛病,毕竟也真的是这样的一个情况,她的点评,也没有任何的不实之处。 忽然,之前那个说自己被哀酒惊艳到了的姑娘,又接着说道“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她的眼睛虽然看起来阴阳怪气,但是事实上,她的眼角眉梢里,透露出来的,是一股子致命的,妖气”。 “什么?妖气”,“诶,晚妆姑娘何出此言?”,“我倒是觉得晚妆说的很有道理,一开始的时候,我无意间看到了她的笑容,那种眼底似有若无的诡异气息,我一直没明白,还以为是自信而已,在和我们示威,但是那又不是自信到自大的示威,现在我明白了,这是一种似有若无的妖气”,“有你们说的那么玄乎么?这个姑娘看起来也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啊,还妖气,你们是不是听多了说书了?”,“诶,你这么一说,我倒是也发现了”,“那边也有姑娘说,她们在这个哀酒的身上,看到了一种吸引人的东西,这个,可能便是你所说的妖气吧”,“呵,妖气,我看她是故作姿态罢了,我还就是没从她的眉眼里看出来什么”,“我叔父是看骨像的,我看着这个哀酒的骨像,是难得的周正”。 而中城都尉之女也是背她们各抒己见的说法给说的好奇了起来,她是真的没在哀酒的身上看到了什么有妖气的眼神啊爱尚小说网爱尚小说网,还有那个什么骨像难得的周正之类的,她实际上至始至终,只看到了哀酒的一次正面,还是在哀酒下马车的时候,所以根本没留意哀酒是什么眼神,听闻了她们的议论纷纷,她还好奇的绕了一圈,跑到了一旁去看看哀酒的眼睛,是不是真的有那个晚妆说的那么神。 “诶,奷洛,你干什么去啊?”晚妆虽然是风尘之地卖艺的人,但是因为和她们一样,共同仰慕鵺灼的原因,又因为她们几个也都是爱好音律之人,所以也就不和她们拘礼了,比方称呼这中城都尉之女,也是直呼其名奷洛,而不是毕小姐。 奷洛听到了晚妆的话,这根本就是没有理会,因为她真的很想知道,晚妆她们能够看到的妖气,为什么自己就没有感觉出来。 而正当周围完全可以说是用“五百只鸭子齐聚一堂在开辩论会”来形容的时候,之前手持江守带来的拜帖的一个黑子小厮,已经再度将大门打开了。 并且,大门打开之后,鵺灼也已经飒沓而来。 好了,五百只鸭子,在这一瞬间,已经分裂成了一千只鸭子了。 “不知有贵客远到而来,赎罪”鵺灼见到了哀酒之后,立马装作一副不认识哀酒的模样,礼数周全的先来问候了一番。 “啊!公子果然是儒雅!”,“我就说吧!他一定是回来了!我的消息不会错的!”,“还不是因为我的哥哥是皇宫侍卫你才知道这个消息的!”,“公子的姿态,公子的腔调,公子的容貌,啊,我的少女心啊”,“今天真的是没才等啊!”,“你有没有发现,公子穿这一身雨过天青的衣袍,简直就是如同画中仙一般啊”,“公子穿什么都是美的!不对,是俊美!”,“不虚此行的!”,“幸好我们上来了,不然的话,今日便见不到公子了”,“我真的想将我亲手绣的香包送给公子的,要是公子不收怎么办”,“公子不会收的,我上次送的猪肘子都被退回来了”,“也许你应该直接送酱猪肘子”,“也对哦,多谢姑娘提醒,敢问姑娘姓甚名谁?下次我爹再杀猪的时候,我也给你留一份酱猪肘子,算是谢礼”,“这么油腻的东西,那是人吃的么,多谢好意了”,“嗯?怎么不是人吃的了?可好吃了我告诉你,这猪肘子一定要足够新鲜肥美”。 “晚妆,我还是没看出来你所说的妖气”奷洛深知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道理,她喜欢研究透彻每一个对手好对症下药,可是她们都能够看出来的妖气,这一次奷洛真的是把眼泪都给瞪出来了,也没有看出来这妖气到底在什么地方。 一旁的晚妆意识到了原来奷洛是在执着这个问题,随即莞尔一笑说道“我也是无意间看出来的,她有一双难得的眉眼,一笑,则万古枯,一怒,则百鬼惊,她的眸子,会说话,甚至,会杀人”。 奷洛听罢,随即便皱起了眉头,随即说道“有你说的那么玄乎么?”。 “你久居闺阁,不比我这种风月出身的人见识的多,一般人可能没有什么感觉,但是我曾拜师无数,其中便有琴师之尊伽蓝,没有见过伽蓝的人,是无法体会那种感觉的”晚妆说这一句话的时候,是有些神往的。 一旁的奷洛喜好音律,自然是知道伽蓝这个人,她不仅仅是琴技了得,最重要的,还是传说这个人的眼睛,有勾魂夺魄的神技。 据说,在她的琴声之下,你要是注视着她的眼睛,你的灵魂便会被窥探无遗。 有人说,是伽蓝的琴声能够蛊惑人心,也有人说,伽蓝的眼睛里,住着一个吃人的妖精。 “那个传说是真的,伽蓝,真的有一双让人难以忘却的眼睛,而伽蓝的眼睛,和这个哀酒的眼睛,给我的感觉,是一模一样的”晚妆曾经拜师伽蓝,所以知道伽蓝窥探人心之时,眼睛里面流露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神色,那一种神色,看似似有若无,看似不经意间,但是却让人永生难忘。 那是一种感觉,这种感觉,在哀酒的身上,晚妆见到了第二次。 实际上,伽蓝也是一个有人说容貌绝世,也有人说容貌清秀的人,只是,当伽蓝琴声响起之后,所有人,都会在她的眼睛里面沉溺。 刚刚的晚妆,无意间也在哀酒的眼睛里,看到了这样的神采。 并且,昔日看伽蓝,晚妆便是惊为天人,今日看哀酒,晚妆便也是以为美人绝世,可能是个人审美不同吧。 有人曾经评论,伽蓝是一颗明珠,在识货的人眼里面,是价值连城的沧海遗珠价值连城,在不识货的人眼里,也不过是一颗普通的夜明珠罢了。 此时此刻,这一句话,用在这个叫做哀酒的人身上,似乎也是未尝不可。 “我还是没看出来她到底哪点好看了,虽然挑不出来什么大缺陷,但是她的优点也不是很明显啊,这个人,真的有你说的那么神乎其神么?”奷洛可能便是后者,她就是没看出来哀酒身上的闪光点。 而晚妆也只是莞尔一笑,随即恰到好处的说道“人各有审,我看的沧海,在他人眼里可能是一方桑田,不必较真这个了,看她到底想干什么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不能有一丝差错 别院门前,桃李芳菲。 而这树影婆娑之下,哀酒一身白衣,双手至于腹前,下巴微微扬起,眼神中带着些许迷离,直直的盯着鵺灼。 不远处花树的花瓣被风这么一吹,便沾染上了哀酒的鬓角肩头,这原本便是点红的白衣之上,又多了一层别样的粉白,让哀酒看起来恍若是隔世花神,容貌灵动,气质上乘。 当然了,这样的哀酒,在这些姑娘眼里,完全可以说是获得了两极分化的评论。 一部分姑娘说哀酒不过是故作姿态,今日东风也确实给面子,卷带的这花瓣不偏不倚落在此处,并且春风不躁,阳光正好,让她这一身白衣显得似乎在微微发光一般,看起来真的是恍若谪仙,但是,这也不过是故作姿态的把戏罢了,也不知道是哪里听来的鵺灼的美名,特地跑来这里当狐狸精。 而有一部分人,是能够欣赏哀酒的那一种骨子里透露出来的气质,和她眼角眉梢里那种让人惊心的美的,而她们多数并非大家出身,也多为身世离奇的人,她们眼里的哀酒,那真的是一个很危险的对手,她们这个时候倒不觉得是来了一个故作姿态的狐狸精,她们真正的忽然有了一种,确切的危机感。 没错,真的是危机感,她们能够清晰的感觉到,眼前这个可能并非倾城的美人儿,会改变这小囹别院门前的局势。 而这个信息的笃定,主要是来自于那鵺灼的眼神。 从鵺灼踏出小囹别院的大门的那一刻,鵺灼的眼神,似乎就一直是在她哀酒的身上。 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因为这就说明,鵺灼和她们是一种人,她们能够辨别出来哀酒的过人之处,鵺灼也能够看的出来,而目前为止,就按照晚妆的说法,这种美人,往近了说,实际上只有那一个具有一身传说的伽蓝的身上,才会给人有这样的感觉,而当年的伽蓝,也真的是折了无数英雄的腰。 如今看来,鵺灼似乎也是能够为这哀酒折腰的一个存在了。 此时此刻的鵺灼,真真是让这些平日里自诩最能揣测男人心思的姑娘们,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他的眼神里,到底有什么? 立于小囹别院古朴的大门前,深棕色的大门和金色的火漆,还有朱红色的院墙等浓烈作古之色,和鵺灼这个一身雨过天青裹身宽袍的俊俏公子,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灿烂的阳光照射在他身后的红墙碧瓦之上,让原本经历了岁月侵蚀的颜色,似乎越发的鲜艳了起来,而这一副画卷之中的鵺灼,虽然是一身素衣,但是却也仿佛是在盈盈发光,不管是衣服上的玉带钩也好,还是他原本就苍白的恍若白玉的皮肤也好,都仿佛是在散发着温润的光芒。 而他那一张仿佛不应该存在于人间的面容,在此时此刻,越大的显得美的似乎有些不真实。 指尖,发丝,嘴角,眼角,眉梢,所有一切的一切,都让人几乎完全挑不出来任何的毛病,就好像是一个完美的让所有人都在顷刻间统一了审美的人,让人根本没有任何的去忍心诋毁的余地。 而就是这样的看起来温文尔雅岁月静好的鵺灼,实际上,他的心里面可以说是正在经历一场风雨的洗礼。 实际上,哀酒和鵺灼他们两个人,掐指一算,也真的是没有认识太长时间,并且,他们两个之余对方之间,实际上都是带有一定的利用成分在其中的,所以实际上,像那个什么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局面,似乎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很难能够发挥的好。 不过,好在他们两个都是聪明人。 当看到了拜帖之后,鵺灼便知道了哀酒已经和岳阳子达成协议,估计柏寐那边也已经搞定,现在用了一个假身份,大张旗鼓的来到了他的这小囹别院,为的应该也是要她自己的身份人尽皆知。 只是,鵺灼不能够明确的是,在哀酒的计划里,自己到底应该是佯装一见钟情的接她入院,还是应该现在来上两三个回合的对峙,然后才表现出来自己是因为哀酒的才情赏识于她,或者是表现的冷淡示意她进门,此后再演绎一场日久生情的戏码? 在哀酒的计划里,她到底是怎么计划的? 鵺灼一概不知。 现在,他只能够靠猜测。 因为这里这么多双的眼睛,实际上鵺灼也不太敢轻举妄动,虽然这里的姑娘大多数都是情窦初开一心贪恋自己美貌的无知少女,可是也有不少精通人世的小狐狸,她们揣测人心的功力,可是不容小觑。 虽然鵺灼自信自己千人千面的技术,可是事实上,在不知道情况下的配合,也总是容易露出一些不经意的破绽的。 只需要一点点的小破绽,就足够她们八卦出来一个新天地了。 “见过哀酒姑娘”鵺灼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管哀酒到底是想在这里摆上一场什么样的龙门阵,鵺灼想了想,还是套出点哀酒的话里有话再说。 而哀酒的心里何尝不是有这样的担忧?并且哀酒完全可以笃定的说,这周围虽然看起来,似乎都是鵺灼的迷妹,但是,柏寐那个看起来挺傻的小狐狸,实际上也根本不傻,他到底也算是宫斗权谋下长大的人,这简单的信任,不会随意就给了别人的。 虽然柏寐不一定能够猜想到,这是哀酒联合岳阳子还有鵺灼故意做的一个局,但是不得不说的是,他一定是对哀酒心存一定的疑虑,或者说是不放心的,所以,介于这一点,柏寐一定会派人暗地里在周围盯梢,一是看看哀酒到底是不是真的一颗可以利用的好棋子,二是看看哀酒是不是除此之外,还打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小主意。 所以,介于这一点,她哀酒才是一点点都不敢有什么懈怠,柏寐是傻,是好骗,但是柏寐身边的人,绝对都不可能会傻,宸妃既然能够在后宫独揽大权,并且身后还能够让泽枝世家在亓国如此根深蒂固,由此可见宸妃可不是一个胸大无脑的傻子,她怎么可能会在自己唯一的儿子身边,留下几个办事不利的傻子呢? 所以,柏寐这个小狐狸姑且还可以算是好对付,但是柏寐身边的老狐狸,可不是那么的好对付了。 哀酒今日的棋局,不能有一丝差错。 现在看的,就是老天爷愿意不愿意帮自己了,还有这个鵺灼,到底是不是真的给力了。 “公子不必多礼,是我唐突了才是”哀酒说着说着,还一副特别有大家闺秀气质的微微低了低头,算是一个赔礼问候。 突然见到哀酒如此温润柔弱,鵺灼甚至有一瞬间没适应过来,毕竟在此之前,哀酒独身闯入马车,然后和鵺灼与虎谋皮,独自引开敌人,在山洞里一身妖气吓的殊野都信以为真,接着在陧国的皇家猎场之中,亲手打造了一个修罗场,这样的哀酒,忽然变的和自己客客气气,整个人都散发这一股子不属于她的气质,真的是让鵺灼的心里有点接受不能。 不过好在鵺灼也是一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随即便笑了笑,随即不动声色的给了哀酒一个了眼神,接着才说道“不然,不然,能被众多美人唐突,是在下荣幸之至”。 鵺灼不经意的引来了一下话题,给这些小姑娘发了一把糖,好让她们一个个的先红着脸激动一会儿,这才有时间去和哀酒短暂的交流一下眼神。 “你准备如何做?”瞬息之间,鵺灼赶忙用眼神询问哀酒,而哀酒也是立马回道“一切顺着我的话说下去”。 “你准备说什么话?”,“我说了你就知道了,你只需要配合”,“那你准备让我怎么配合?”,“见机行事”,“我该对你秉持什么样的感情才好?”,“你看着办”,“那我接下来应该说什么?”,“爱说什么说什么”。 一番眼神交流之后,鵺灼可以说是完全败下阵来,他是真的对哀酒没有任何的脾气了,他也就只能按着哀酒的话,见机行事下去了。 “不知哀酒姑娘远到而来,是为何事?”鵺灼真的是随口一问,没有任何的想法,也没有任何的考虑,毕竟哀酒不是告诉他了么?爱说什么说什么?所以鵺灼也就什么都不考虑的如此说道。 这一句话,可是把哀酒给问到位了,哀酒忍不住在心里感慨,果然,这同床共枕过的人就是不一样,这默契真的不是盖的,一上来就问如此实在的话题。 “公子如此直白,倒是让我有些难以启齿了”哀酒故作娇羞的说罢之后,还难得小女子的笑了笑,只见哀酒笑完了之后,便忽然一个抬眸,眼神定定的看向了鵺灼,似乎是要在哀酒的脸上看出来两道花一般,随即,整个人周围的气场也在一瞬间变成了两米八,让周围原本那些娇弱的姑娘们,忽然猛地一个后退,仿佛就好像是她们眼前的阳光结冰了一般。 并且,哀酒还眼神凛冽的询问了一句“假设我要进你这小囹别院的大门,你是迎,还是不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为祸人间狐狸精 “这女人是个疯子吧?”当哀酒此话一出之后,周围的立马有一个女人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并且,此时此刻,众多姑娘的心里,都是赞同这一句话的。 要知道,就算是为了鵺灼付出了大把时间苦苦等候的她们,哪怕就是昔日璟国的灱玉公主,都没有其中的任何一个人,跨过小囹别院的大门。 虽然亓国皇帝没有明令禁止别人出去小囹别院,但是一般人都不会想要到小囹别院其中走上一走的,毕竟小囹别院闹鬼的事情,可以说是众所周知。 而这个姑娘虽然害怕鬼怪之类的传说,可是说到底也有人是不害怕这些东西的,她们自然是也想去小囹别院做客一番,但是,鵺灼,从来为她们打开过小囹别院的这一扇大门。 而且,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传闻,说是亓国皇帝并不希望有人过多的接触鵺灼和这个小囹别院,所以,一般人也不会轻易登门拜访,并且,让这个传闻坐实的,事实上是柏寐,毕竟柏寐虽然和鵺灼这么不对付,并且以前的时候,可是没少找这鵺灼的麻烦,但是,柏寐却从来没有进去过小囹别院。 所以,这小囹别院仿佛就好像是一个禁地一般,没有任何一个姑娘进入到过其中,哪怕就是那个高贵的璟国公主,不过也是门前一恍而已,现在这样一个偏远小国的帝师之女,就敢来嚷嚷着要进这小囹别院的大门?这简直就是在痴人说梦吧? 就说按照身份来说,那身份压人,哀酒一个帝师之女,也根本压不到鵺灼的头上,鵺灼虽然没有皇子的名号,但是说到底也是王权贵胄,她一个帝师之女,又不是什么皇室血统,自然是不能够一概而论。 并且,要说起来这身份,亓国也有不少的郡主和县主,她们一个个的虽然都不是亓国皇帝的孩子,但是好歹也是皇亲国戚,她们的身份,可是要比这个帝师之女厉害多了吧?可是事实上呢?她们来到了这小囹别院的门口,还不是和她们这些普通的姑娘一模一样?不能够进入这小囹别院的大门? 而且,就是鵺灼他也说过,这小囹别院并非是什么吉祥之地,虽然鵺灼没在这其中见到过什么妖魔作祟,但是这个花季少女们可就说不定了,原本姑娘便属阴,阴女自然容易招惹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鵺灼为一代男儿,到底可以压制一二,若是哪家姑娘入了这小囹别院出了什么事情,那么这件事情应该是谁来负责? 所以,鵺灼美名其曰,为了这些姑娘的安全,所以不愿意打开这个小囹别院的大门,对于这个借口,这些鵺灼的迷妹们,自然是秉持着“你帅你有理”的想法,肯定是服从了啊。 但是,这些姑娘实际上也算是心知肚明,鵺灼之所以这么做,也是想要和他们保持一段距离,撇清一切关系,免得惹人非议,让她们将来不容易嫁人。 然而她们的心里更心知肚明的是,只要你进入了这小囹别院的大门,那么你可能基本上也就奠定了你将来会是公子夫人的可能性。 这已经可以说是成为了一个大家心照不宣的共识了,不管是平日里守在这小囹别院的姑娘们,还是远在她方心系哀酒的姑娘们,大家谁人不是心知肚明么? 所以,自然而然的,当哀酒忽然几乎可以说是不怕引起公愤的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的时候,周围的姑娘们,瞬间便开始是炸了锅,几乎恨不得直接不顾形象的冲上去,然后扯着哀酒的头发就给哀酒两个耳光,然后让哀酒清醒清醒,她一个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头冒出来的小狐狸精,竟然敢在她们这一群太岁头上动土,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要进这公子鵺灼的小囹别院?这姑娘怕是昨天睡觉做梦还没醒吧?还真的是需要他们帝都姐妹团给她上一堂课了。 对于这一点,哀酒的心里可以说是,完完全全,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这帝都姐妹团的热情了,不仅仅如此,就连鵺灼也已经感受到了,这一瞬间忽然升腾起来的怒气和怨气,完全就可以说是一阵排山倒海的力量,简直就是让人骇然。 当然了,作为一个姑娘,哀酒在养三次元老公的时候,这个帝都姐妹团还不知道在哪里做春梦呢,所以哀酒便可以说是完全能够应对自如,随即便仿佛周身竖起了一道屏障一般,然后完全屏蔽了这所有的怨气和怒气,继续看着鵺灼,嘴角带着些许危险的微笑,然后缓缓的说道“公子,迎还是,不迎?”。 就在哀酒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哀酒忽然往前轻轻走了一步,接着伸出一只手,眼睛依旧是盯着鵺灼的接住了忽然掉落下来的一朵血红的花朵,在花朵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哀酒修长白皙的指尖之时,哀酒的眼底,忽然在一瞬间,恍若肆无忌惮一般,开始流露出来一种带有魅惑的妖气。 这个眼神,假设那一日鵺灼在山洞里没有瞎了的话,那应该是见识过的,没错,当时哀酒就是用这样的一个眼神,将传闻中的北慑小魔王给吓的几乎快要直接一死解脱了。 那种眼角眉梢丝毫没有任何一丝保留的侵略感,还有她的眼底那澄澈翻滚的深海一种,肆无忌惮的魅惑妖气,再加上哀酒此时此刻一只手环胸,一只手在一旁举着一朵兀自掉落恰好掉落在哀酒手上的红花,原本给人一种端庄淑雅的哀酒,此时此刻竟然让之前叫嚣哪里冒出来的狐狸精的姑娘们,忽然缄默了。 因为此时此刻的哀酒,看起来恍若真的是深山里修炼了千万年的白狐,忽然下了凡来到这里为祸人间了起来。 一旁的奷洛自然是忽然明白了为何晚妆说她哀酒惊为天人了,因为奷洛如果是没有看到此时此刻的哀酒,她不可能会相信,刚刚那个看起来平淡无奇的普通姑娘,能够在一瞬间,仿佛化作了祸国殃民的神惑天妃一般,让人打心眼里的能够感觉的到,她恍若骨子里都在透露着的一股子妖气。 “她”奷洛就这样看着哀酒,一时之间竟然无话可说。 欣慰仿佛是在刚刚的某一个瞬间里,或者说是在刚刚那一朵红花落在了她指尖的一瞬间,她忽然仿佛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眉眼打扮虽然还是之前的模样,可是看起来,却又感觉是不尽相同,没有人知道哀酒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就是忽然一瞬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般。 哪怕就是身为姑娘,也丝毫抵抗不了哀酒身上那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仿佛是带着咸腥的勾引,让人惧怕,却又想要玉石俱焚。 当然了,有这种感觉的,普遍都是阅历处在高段位的姑娘,那些小姑娘们,大部分都是暗自在骂哀酒狐狸精的,也有一部分一边骂着狐狸精一边还在心里想着,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够变成这样的狐狸精。 这其中还有一波王公权臣之女的组合,她们便是眼底全部都是鄙视的那一部分人,在她们的眼里,只会魅惑的女人,和青楼里的下女有什么区别?一开始她们还以为这什么东夏国的帝师之女,会是什么厉害人物,现在看起来,不过也是一个狐媚子罢了。 在她们的眼里,知书达礼,琴棋书画,姿态端庄,谈吐大气,有女子之娇羞,却不做作,有男子之大雅,却不充大,这才是为女子。 而不是这样一个,在大庭广众之下就知道搔首弄姿的不知检点的人。 公子鵺灼那般如玉无暇的人,怎么可能会看上这样一个下作的人?是所以,这些自称帝都贵女的姑娘们,完全就是用一种眼神中带着些许轻描淡写的不屑看着哀酒的。 当然了,管她这些姑娘到底是怎么看自己的,哀酒丝毫不在乎,她想要在这一帮子看戏的姑娘眼里,让她们看到的,是她哀酒不是一个弱女子,不是一个可以随随便便招惹的人,更是可以直接说,哀酒是一个让人头疼的人。 最好今天过去,整个帝都对哀酒的评价都是三个字“狠角色”,让那个柏寐看一看自己的“实力”,也给那个阿奎纳提一个醒,哀酒不是什么你想对付就容易对付的人。 当然了,哀酒寻思着,今天过去,怕不是整个帝都都知道了,这公子鵺灼的小囹别院的门口,来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狐狸精。 而作为狐狸精本精的哀酒,自我感觉是不能够让这些姑娘失望的,她必须要拿出一个做狐狸精的自觉,让她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狐狸精。 在鵺灼面带微笑,仿佛正是在很认真的思考着哀酒的问题的时候,哀酒忽然像是一个在战场上凯旋的将军一般,忽然邪魅一笑,随即,一丢手中红花,示意江守跟上,接着便腰肢扭的几乎就是春风万里的直直的向鵺灼身后的大门走去。 路过鵺灼身边的时候,哀酒还仿佛是故意说给那些姑娘听的一般,语气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魅惑和挑衅的说道“你的眼睛,已经告诉我,你的答案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童真无知的美好 那是一种自信。 一种绝对的相信自己的实力,并且能够将对方的实力算计的一清二楚,而且还会将绝大部分的风险考虑在内的自信,仿佛不管你是如何剑走偏锋,全部都是会在她的掌控之中。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这是这里围观的姑娘们,心里面的第一反应。 她们平日里实际上也是有很多的摩擦,但是说到底,也只是小打小闹而已,假设是和这个哀酒对比起来,她们简直就是小孩子过家家一般的根本没有任何的杀伤力。 “她,她哪里来的自信?”奷洛的嘴巴实际上微张了很久,而最终只是说出了这样一句所有人心里都想问的问题。 哪怕就是自诩为过来人,并且在这一帮子豆蔻少女中,也算是一个比较有资历的见过各种各样大世面的人了,晚妆也是不能够给奷洛一个像样子的答案。 原因很简单,因为晚妆说不清楚。 她知道哀酒为何如此的自信,这说到底是一种恃美扬威,可是事实上,哀酒的自信,来源于她的实力。 她看人的实力。 没错,晚妆就是这么理解的,在晚妆的眼里,哀酒是一个对自己驾驭一个人有足够信心的人,注意了,这里是说驾驭一个人,而不是一个男人。 通常在“驾驭一个男人”这样的形容下,这个女人一定是一个袒胸露乳千娇百媚的女人,眼睛里一定是媚眼如丝,红唇更是欲拒还迎,但是事实上,哀酒是一个太过瘦弱的人,用更直白一点的形容就是,哀酒的胸,似乎不是发育的很好。 这和哀酒的体格有关,她整个人都是偏瘦弱窈窕的那种类型,看起来应该是比较清冷的类型才对,可是事实上,哀酒的眉眼之间,却是有一股子妖气,这种妖气也不是那种带有情欲的魅惑,实际上,如果是让晚妆来解释的话,哀酒的妖气,实际上更多的,是一种震慑。 一种带有蔑视和玩味的震慑。 所以,这样的哀酒,晚妆真的是一时之间解释不出来一个所以然,她太奇怪了,仿佛是一个矛盾体,本应该带走情欲的魅惑,在她的身上,完全变了一个味儿,并且,鵺灼还上钩了? 或者,也不能说是上钩,毕竟之前也有姑娘勾引过鵺灼,只是结果有些不尽人意罢了,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一个如同圭玉一般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喜欢那种艳俗的人呢? 可能,这个哀酒,让鵺灼看到了什么,他一辈子未曾见过的东西吧。 这种矛盾的妖气,哪怕就是晚妆身为一个姑娘,实际上也是很好奇的想要一探究竟。 更别提一个男人了。 对于哀酒的这种近乎于示威的勾引,基本上越是霁月清风心如止水的人,越是容易深陷其中。 假设鵺灼是一个酒色之徒,那么他此时此刻一定不会理解哀酒身上的信号,换而言之,这是一种高段位的勾引。 她并非将自己摆在一个弱者的地位,去激发一个男人天生的怜悯之心,并且,哀酒也没有表现出来最容易激发保护欲的楚楚可怜的姿态,也没有袒胸露乳的用最直接了当的手法去勾引,而是用了一个非常高明的手法。 没错,用了一个剑走偏锋,对于俗人来说是铤而走险但是对于鵺灼这种公子却非常有用的办法,那就是,挑衅。 当然了,这种挑衅也不是那种简单的激发对方胜负欲望的挑衅,毕竟说白了,鵺灼是一个什么环境长大的人?他最擅长的,可就是一个字“忍”了,这样的鵺灼,最容易隐藏自己的欲望,而简单的挑衅,对于鵺灼来说,是没什么用处的,所以,哀酒将这种挑衅把握了一个非常完美的度,给鵺灼营造了一种势均力敌的感觉,让鵺灼对哀酒的这种欲拒还迎欲罢不能,这便是哀酒的高明之处。 对手自然是惺惺相惜的,她和鵺灼,似乎在刚刚花落的一瞬间,达成了这样的共识。 只是,这其中的门道,能够看的出来的,可以说是少之又少,哪怕就是看出来了,也只是闭口不言,她们能说什么?说这个哀酒是一个精于心计的狐狸精?从一开始哀酒似乎就一直肆无忌惮的塑造着自己狐狸精的形象,她们这个时候也是多说无益。 并且,最重要的,还是她们心里明白的狠,此时此刻的哀酒,根本不是一个容易得罪的主儿,她们现在可以说是在这场争夺鵺灼的战争中,已经自顾不暇了,她们哪有心思去管别人死活? 不过,她们这种看懂的人,倒是挺羡慕这些懵懂无知的少女的,因为这些少女完全就是一副大无畏的模样,估计她们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只要这个哀酒不进入小囹别院的大门,那么这鵺灼,依旧是属于她们大家的。 这样的念头,她们不觉得可笑,只觉得美好,一种对童真无知怀念的美好。 只是,她们自始至终没有考虑到,这一场博弈的战争之中,最重要的决策,实际上是来自于一直被她们给忽略的鵺灼。 没错,这样的一个局面之中,他鵺灼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但是,这一帮子平日里被家里宠惯了并且对鵺灼的那种儒雅让步习以为常的少女们,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事情,她们依旧是天真的以为,阻挡了哀酒踏进小囹别院的脚步,她们就可以将哀酒和鵺灼隔离开来了。 殊不知,这一刻,已经有人知道了鵺灼的答案,她们都默不作声,只能看着,无力,并且坚持着自己最后的尊严看着。 “你给我站住!”突然,一个紫色衣服的少女突然上前一步,喝住了哀酒之后,便恍若是怒不可揭的说道“哪里冒出来的狐媚子,敢来这亓国帝都之前小囹别院之下撒野?你可知道你要进的什么地方?那是你这种狐媚子能进么?”。 一番恍若正宫一般的叫嚣,让哀酒停下了她的脚步,并且,哀酒还恍若是饶有兴致的转过了头,与此同时,刚刚想要说话的鵺灼,自觉的微微一个侧身,没有将话说出来,给了她们这两个火花四溅的姑娘,腾出来了一个战场。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所有的致命武器,都来自于双方的唇枪舌剑,和如刀眼神之中。 哀酒忽然拂袖一个转身,衣袍被甩至身后,原本落在了哀酒身上的花瓣,此时此刻就恍若惊鸟一般的四散飞起,在这一片芳菲之中,哀酒的长发也各自归位,她微微抬起自己的下巴,然后面带笑意的看着对方,语气玩味的说道“哦,你倒是说说看,我不能进,谁人能进?”。 对于哀酒的话,这个出身白尚书家宗亲的姑娘白汐止立马懵了圈,原因很简单,理论上来说,这个时候的哀酒,怎么着都应该是和白汐止讨论关于谁是狐媚子的话题吧?而现在是怎么一回事?嗯?到底谁能进?这个哀酒不安常理出牌吧? 而此时此刻的晚妆,看到了白汐止懵圈的表情之后,忍不住的掩嘴偷笑了一番,一旁的奷洛听见了晚妆的笑声之后,随即疑惑的看了看晚妆一眼,这有什么好笑的?不就是白汐止吃了一个哑巴亏么? 晚妆自然是看出来了这个奷洛的疑惑,所以随即便说道“这个白汐止,平日里倒是嚣张跋扈,狡桀若白貂,但是在这个哀酒的手底下,她也只能够乖乖伏法”。 “此话怎讲?这个哀酒这么历害?”奷洛还是不明白这个哀酒到底是哪一点厉害了,甚至奷洛完全不明白,为什么鵺灼一直没有婉拒哀酒要进门的这个事情,她刚刚的手段,奷洛不能说是全部看懂了,毕竟她和晚妆这种人,还是差了一段人生阅历的差距的,所以自然而然的,奷洛也不觉得自己差到了哪去,不过是看到的层面不同罢了,等她再长大几年,自然也是能够明白的。 只是,奷洛现在还是不明白,为何哀酒,能够在鵺灼的眼睛里,占据一席之地。 “不是哀酒厉害,是哀酒有的,正是那白汐止缺的东西,正好是一物降一物”晚妆说这一句话的时候,还给了奷洛一个眼神,奷洛一开始没听出来晚妆的话里有话,但是转眼间,便知道晚妆到底是在暗指什么了。 “脑子”奷洛一边说着这一句话,一边还指了指自己的脑子示意了一下,随即双手环胸看着白汐止,似乎是带有一定的看戏的性质说道“这个白汐止,和她的堂哥白眠是一模一样,只配给人当刀使的料”。 “谁说不是呢”晚妆也同样看着白汐止,带着笑意的感慨了一句。 这个白汐止和白眠是堂兄妹,虽然中间也算是隔着一层亲,但是白汐止和白眠的脑子,就仿佛是如出一辙一般,昔日白眠因为柏寐的原因,可以说是被当了刀子使,被罚过后完全可以说是有苦说不出,而如今的这个白汐止,更是自告奋勇的替众人当了一把刀子,来替她们试一试这个哀酒的深浅。 这白汐止和白眠,果真是血亲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九归茶色听白衣 “你不过区区一个帝师之女,却妄想进这小囹别院的大门,你可知道这小囹别院的大门门槛到底有多高?”说这个白汐止傻吧,她也不是真的傻,至少她也知道什么叫做转移话题。 毕竟也都这么大的姑娘了,这些小机灵若是都没有的话,那么白汐止,很有可能是近亲结亲的结果了。 而哀酒也愿意接白汐止这一把刀,也算是给这一帮子姑娘试一试她哀酒的深浅,让她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对手。 她哀酒这个对手,和她们这些拥有塑料姐妹花情谊的人,是不在一个档次的,毕竟掘强青铜和永恒钻石的差距,不是一个短时间内便能够依靠自己的实力跨越的存在。 今天就算是哀酒给她们上一堂课了。 “小囹别院门前是通梯,门槛自然是高三寸六分,你有疑问?”哀酒当然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既然白汐止问了自己小囹别院的门槛有多高,哀酒便回答她这个门槛到底有多高,一问一答,完全没有任何的毛病。 听见了哀酒的话,白汐止不仅仅有一种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更是有一种自己还被那一团棉花给打脸了的即视感,这种体会让白汐止的心里完全可以是在用怒火中烧来形容,当然了,白汐止也是生长在大家族之中的,表现上的隐藏自己的内心波动,她白汐止还是能够做到一些的。 并且,白汐止也不可能如此就气馁,她仿佛就好像是愈挫愈勇一般,眼神灼灼的看着哀酒,然后接着丝毫不拐弯抹角的说道“你别给我绕圈子,我的意思想必你是不明白,那好,我便告诉你,小囹别院的门槛,就亓国本地而言,小到我等,大到群主,就没有一个能够跨过那一道门槛的,就你们他国而言,昔日璟国的灱玉公主也不过是在这门口一游而已,你不过一个偏远小国的帝师之女,你以什么身份进入到这小囹别院?”。 看着到现在都没有弄明白情况的白汐止,哀酒忍不住在心里同情了一番这个鵺灼,这个鵺灼活的还真不容易,以前的时候,要被柏寐算计也就算了,哀酒心想,好歹鵺灼也是有美人簇拥着,也不算是失败的人生,可是事实上呢?像白汐止这样的姑娘,可能只会让鵺灼的日子更难过吧? 看着白汐止,哀酒忽然想起来了一个形容词,胸大无脑。 也许白汐止是有脑子的,只是她的脑子,并不体现在和哀酒的这一场对手戏上。 只见哀酒看着白汐止,嘴角带着浅浅笑意的说道“说的有道理”。 算你识相。 当白汐止刚刚在心里默念完了这一句话之后,嘴角才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时,哀酒似乎就好像是拿了一把寒光熠熠的刀子,蓦然一下,就一把刺入了白汐止的那洋洋自得的小心脏里。 “可是,你们的地位,你们的家事,与我何干呢?与这小囹别院何干?”哀酒在说这一句话的时候,神色无辜,似乎就好像是在问一个普通的问题一般。 但是白汐止的脸,可就没这么好看了,她快要绷不住了。 毕竟哀酒说得对,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这只不过是她们平日里设置的门槛罢了,但是事实上,她们是谁,她们到底是什么身份,地位如何,对于哀酒来说,对于小囹别院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但是,这个道理,有人懂,也有人不懂。 不幸的是,这个白汐止便是在这个不懂的行列其中。 “你最好明白自己的地位身份,有些地方,以你的身份,只能止步于门前”虽然白汐止说话的语气,几乎是带着些许咬牙切齿,让人听起来也真的是有一些不寒而栗的感觉,但是,事实上,白汐止的这一句话,在明眼人的眼里,不过是一种类似垂死挣扎的叫嚣罢了。 地位,身份,这些东西,恰恰是这个时候,最不重要的。 是有人在小囹别院的大门口设置了这样的一个牌匾?还是亓国皇帝明令禁止地位在亓国皇室之下的,都不可以进入小囹别院?违令者斩?还是这里有什么诅咒,除了皇亲国戚,进入到了小囹别院以后,只有死路一条? 没有,全部都没有。 甚至,哪怕就是亓国皇帝,也只是有传闻说他不希望其他人过多的靠近小囹别院,并且这个传闻也仅仅是针对亓国皇室,并且,这个传闻是真是假,也没有人知道。 所以说,你拥有什么身份,和你进入这小囹别院,似乎是没有任何的关系的。 因为,进入这小囹别院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在鵺灼的身上。 鵺灼让你进,你便可以堂而皇之的进入,而鵺灼如果拒绝了你,你哪怕是用强的,耍无赖,或者是偷偷摸摸的想进去,都是不可能的,因为小囹别院,始终是一个禁地。 而这个道理,白汐止心里是否明白?没有人知道。 “我的身份?我是什么身份?我的身份取决于我和鵺灼的关系,和小囹别院的关系,你对我的定义如果仅仅只是一个偏远小国的帝师之女,那就是你的不对了,看人不能看表面”哀酒就好像是绕口令一般,说了一大堆几乎和没说差不多的话,成功的将白汐止给绕了进去。 或则,也不能说是绕了进去,只是白汐止一时之间又感觉到了自己的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这个棉花,还会反弹。 可能也可以说是恼羞成怒了,白汐止便怒不可揭的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气,就这样看着哀酒,然后说道“你倒是一个能言善辩的狐媚子,但是在亓国,你的能言善辩,根本不是你站在这门前的资本,你有什么资格进小囹别院,你也看看你自己,论身份,不见得比这里一些人高到哪里去,论容貌,这里更是有不少的美人能够和你一比芳华,论才情,这里哪一个姑娘不是精通琴棋书画?哪怕就是姿态素养,也不知道比你这个只知道搔首弄姿的狐媚子厉害多少,你说,你立足此地的资本是什么?凭什么让我们心服口服?”。 “我为什么要让你们心服口服?”哀酒听完了白汐止的话,又是一针见血的怼了回去,刚刚怼完了白汐止,就看到了白汐止差点一个没站稳晕过去,哀酒心想,自己要是将这个看起来就是一个权宦之女的家伙给气出病了,怕是自己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虽然自己的头上又柏寐顶着,但是若是一不小心给鵺灼引来了什么麻烦,那真的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所以,哀酒又像是退了一步一般的说道“但是,你若是不服,我也没办法”。 这一句话,蓦然间让白汐止更生气了。 就在此时此刻,白汐止身后的一个白衣胜雪的姑娘,忽然抱琴越过了几个人,来到了白汐止的身边,面如冷霜一般的说道“阿听不才,想与哀酒姑娘切磋一番琴艺,不知哀酒姑娘是否赏脸?”。 当这个阿听走出来的时候,一旁的晚妆和奷洛等人,立马露出了一副阴郁的神色,因为这个阿听,不是一个招惹她们喜欢的人。 奷洛不喜欢阿听,是因为阿听身上那一股子故作姿态的仙气,如果此时此刻女娮在这个地方的话,她一定会说“这个阿听和昲斋好像啊”的,由此可见,阿听周身的气质,是如何的白衣飘飘,清冷傲然了,并且还让一部分人心生厌烦了。 当然了,这个阿听本身也是一个卖艺的才女,所以和昲斋也是不可同类比较的,而作为一个卖艺的人,阿听身上,拥有这种清冷傲然的仙气,似乎也是理所应当。 可惜在奷洛的眼里,奷洛就是看不惯她,没办法,没有理由。 而晚妆和阿听不对付的原因,可以说是更加的实际了,就音律而言,晚妆是九重楼的头牌,而阿听,却是九归茶楼里的头牌。 九归茶楼虽然是茶楼,但是也供取艺,卖艺人在九归茶楼也可以说是能够接触到不少王公贵族,所以这个阿听的地位,也是不低。 而亓国帝都两大头牌之间,自然是少不了各种各样的敌对,再加上各路人马看热闹不嫌事大,背地里拜高踩低一般的乱议论,所以阿听和晚妆之间的矛盾,可以说是更加的浓烈了起来。 又因为阿听平日里少言寡语,走的是白衣谪仙的路线,而晚妆是一袭红装的妖娆路线,两个人自然而然的免不得各种各样的对比,一来二去,二人也算是有了“九归茶色听白衣,九重红楼晚琴曲”的说法。 对头之间,自然是火花四射。 “阿听姑娘莫急,我也有一曲,还望诸位请听”还没有等哀酒说什么,一旁的晚妆也已经上前一步如此说道了。 这一句话,显然是对阿听说的,并且晚妆的眼神,也是在阿听的身上的。 一时之间,白衣红装,似乎开始碰撞了起来。 但是,哀酒却似乎是嗅到了一个阴谋的味道,两个死对头,和自己斗琴,她似乎最容易得利的那一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坐地起价的好手 有一句俗话说得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此时此刻,貌似正好是给了自己一个做渔翁的好机会。 素来自诩自己不是什么好人的哀酒,当然是要利用起来这个关系,所以说,哀酒这个时候要做的,当然是自抬身价。 坐地起价这种事情,哀酒也算是个中好手了。 就在这个时候,阿听还在一旁不知死活的助攻道“晚妆姑娘倒是好性质,只是我的阳春白雪,到底和你的曲高和寡并非同一路数,我们之间的比对,从一开始便是不同的”。 “你的言下之意,便是我的曲子,次于你的起步太多,所以便不屑与我斗琴是么?”晚妆的性格从来都是这样,遇强则强,从不示弱。 当然了,这种遇强则强,实际上也是建立在晚妆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的情况下,比方说对昔日伽蓝,晚妆再自视甚高,也知道自己和对方的天壤之别。 只是区区一个阿听,晚妆也算是和她是老对手了,所以自然而然的,晚妆也根本不会惧怕于她,毕竟阿听几斤几两,晚妆的心里也可以说是知道的七七八八了,对付她?晚妆还是有少许自信的。 而阿听对于晚妆的这种不留情面的回怼,也算是习以为常了,她作为九归茶楼的掌音,和晚妆这个九重楼的掌音,自然是有过不少的明争暗斗,晚妆是什么性格,她具体会说什么话,阿听闭着眼睛也大概能够猜测出来了,所以阿听也就丝毫没有拐弯抹角的说道“呵呵,晚妆姑娘哪里的话,是阿听的曲子太过清冷,怕你这等不明我曲中深意,我阿听的曲子,是为知音而奏,晚妆姑娘,到底不是我的知音”。 “知音?手握重权,掌管亓国半数杀伐的上将大人,便是于你的知音了?掌控三国贸易水上运输的陈家公子,素来只知酒肉滋味,也成了你的知音了?那,呵呵,我也不多说了,毕竟知音也并非是需要懂得音律,只要知心便行了,银子够了,什么心门都是能够敞开的,不是么,阿听姑娘?”晚妆到底是野路子出身,幼年时便开始流浪辗转,所以对于阿听这样将自己故意抬高身份的人,自然是有自己的方法怼她,并且,晚妆和阿听也算是死对头了,对于阿听最忌讳的什么,她全部都知道。 其实看不惯阿听的人,背地里都会用“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这样的话来形容阿听,虽然这句话实在是有些太过中伤阿听了,但是事实上,空穴也未必不来风。 阿听在九归茶楼卖艺,似乎听起来要比晚妆在青楼卖艺稍微高档次一些,但是事实上,在强权面前,在重利面前,谁都是刀俎鱼肉,她们为何卖艺?不过是迫于生计,不想沦为下等之流,一双素手陷于泥沼之中,但是想要过活的有尊严,这吃穿用度必然不能少,所以这有才情但是却困于生计的人,自然而然的都是会选择去卖艺。 实际上,卖艺听起来也并非是什么下三滥的事情,毕竟都是靠手艺赚钱,她们虽然仅仅是动动手指便能得到大把银子,这也是她们天生的才情和后天的努力换来的,这和努力耕种的人用自己努力得来的粮食换来银子,又有什么区别呢? 人们需要吃饭,所以买粮食,有人喜欢听戏,所以花钱请戏班子,有人愿意花钱,有人愿意赚钱,似乎是一个两厢情愿的事情,谁也不见得比谁高贵些。 但是,阿听不同。 阿听据说出生异地,是王公贵族之后,流落到了这里,在九归茶楼一曲成名,从此爬上了掌音的位置,但是,在世人的眼里,九归茶楼,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地方。 九归茶楼的大堂自然而然的是没有什么,但是九归茶楼后面的雅舍,可是从来都不是一般人能够踏足之地。 而阿听弹琴,从来都是在这雅舍之中的。 这里的人,不是有钱,就是有势,再加上阿听容貌生的清丽脱俗,自然有不少人对阿听有非分之想。 虽然说九归茶楼的艺人卖艺不卖身,但是这些有钱有势的人,又怎么会是一个小小的掌音能够得罪的起的,并且,九归茶楼之所以能够屹立帝都这么长时间,也是因为九归茶楼的老板实在是会做人,这么懂得权衡利弊的老板,为了一个卖艺的姑娘,得罪这里的大客户,似乎不是什么好买卖,生意人素来都很明确的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的。 所以,一来二去,这个阿听也不知道是被捕风捉影还是被编排诽谤,反正便是有了不少说起来煞有介事的绯闻流传了出来,只是,阿听还是保持着自己一贯的除尘脱俗之姿,从来不去正面回应这些事情,但是,身为一个姑娘,一个志向清冽的姑娘,她怎么不可能在意自己的名声? 只是因为阿听毕竟是卖艺之人,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是会被越抹越黑的,所以慢慢的,阿听也渐渐的开始学会,什么叫做充耳不闻了。 但是,自己充耳不闻归充耳不闻,而被自己素来的对头如此含沙射影,或许也不是含沙射影,而是明目张胆的如此揭开伤疤,阿听的心里自然是不好受的。 但是,阿听却不能够如此怼回晚妆,因为晚妆虽然也是卖艺不卖身,可是九重楼也真的是这样的一个地方,晚妆素来性格刚烈,别看晚妆是一个青楼女子,看起来柔情似水,但是晚妆的背后,实际上大有来头,具体有什么来头,虽然大家都说不出来一个所以然,但是不得不说的是,在九重楼,没有人愿意得罪晚妆,这真的是确有其事。 一对比,阿听就仿佛是故作清高了一般。 所以,阿听根本不能将自己敏感的事情,当做她晚妆的痛处,因为晚妆素来活的潇洒不惧怕各种流言,甚至,可以用“活的光明磊落”来形容。 这个事情,一直是阿听心里面最不愿意提起来的,也同样是阿听一直不喜欢晚妆和不愿意面对晚妆的事情。 但是,一山不容二虎,既然她们两个是目前亓国帝都的两大掌音,平日里自然是免不得各种各样的对比,一来二去,她们两个的矛盾也就愈演愈烈,比方这个时候,已经不仅仅是以为哀酒了,就因为她们两个自己的关系,这一场斗琴,也不可能化解的。 而哀酒虽然不知道这两位的种种过往,但是她们两个人之间的那种肆无忌惮在四处迸发的火药味,哀酒可是嗅的一清二楚,自然而然的,哀酒便笑了笑,然后说道“你们二人,似乎都精通音律?”。 “小女子不才,略懂一二”阿听一听到了哀酒说话,随即立马扭头不去看晚妆了,而是继续秉持着自己那一副恍若谪仙的气质,看似谦虚实则挑衅内敛的如此和哀酒说道。 感受到了阿听对自己的敌意之后,哀酒倒是心下很满意,这个阿听虽然看起来柔弱谦虚,但是事实上,她心里更是自视甚高,她根本就是不认为哀酒会比她厉害,也不觉得这个晚妆比自己哪里又能耐了,但是她还是说了一句如此谦虚的话,这并不是真的谦虚,而是一种客套,一种为了显得自己谦虚的客套。 看透了这个阿听的把戏之后,哀酒也仅仅只是对着阿听轻轻一笑,然后看着晚妆,说道“晚妆姑娘,似乎也对这音律颇有研究?”。 这个晚妆虽然平日里在其他方面也算是低调内敛,但是在自己擅长的事情上,晚妆从来不会故作玄虚的说自己只是略通一二,当然了,晚妆也不是一个什么嚣张跋扈的人,她说话也是有自己的分寸的,毕竟晚妆也算是各种场合里磨练出来的人了,所以晚妆听完了哀酒的话之后,随即便说道“只是想与姑娘比较一二,切磋一下,不论高低,只是想看看,哀酒姑娘对音律,是否是有什么不同的领悟”。 “这才是大家门徒的风范嘛”当晚妆不卑不亢的说完了这一句话之后,一旁素来欣赏晚妆的奷洛,立马开始出声给晚妆助威,话语之间,似乎有一些在怼阿听的意思。 晚妆曾经拜师甚多,这其中有名的大师可是不少,最有名的,也是晚妆的一个奇遇,便是伽蓝,懂音律的人自然都知道伽蓝,也知道伽蓝是一个对于他们来说多么厉害的一个存在,这一点,也是阿听心里最大的疙瘩,虽然阿听自视自己在琴艺上造诣颇深,师父一个个的也算是不错,但是他们加起来,也不能够和伽蓝相提并论。 对于晚妆曾经当过伽蓝的徒弟,阿听完全是可以同羡慕嫉妒恨来形容的。 但是,羡慕嫉妒恨归羡慕嫉妒恨,阿听表面上自然是不能够露出一丝一毫的动容,她听完了晚妆的话,也仅仅是微微的笑了笑,随即说道“太过自满,可不是好事”。 “我又不是来比赛的,我只是看看,不同国家的琴师对音律的不同认知”晚妆知道阿听在说自己太过娇纵自大了,所以晚妆似乎就是挖好了一个坑一般的怼了回去。 此话一出,阿听的耳根子直接就红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久负盛名的帝珀 对于她们两个人的硝烟弥漫,哀酒当然觉得这是一个好事情。 所以,想要搞事情的哀酒便又往前走了两步,一挥手,示意江守准备一下。 虽然江守和哀酒没有过太长时间的交流,但是看到哀酒的眼神之后,素来机灵聪明的江守也就知道了哀酒想干什么,随即便找来了一方软垫,就地铺陈在哀酒的面前。 做完了这件事情之后,江守又来到了鵺灼的身边,随即说道“公子,我家小姐远到而来,并未带琴,不知公子可有闲琴一把,姑且借用一番”。 鵺灼虽然不知道哀酒会琴,但是江守既然这么说了,鵺灼便也回首对了一个小厮吩咐了几句,随即便和江守说道“稍等片刻”。 这一下子,似乎让那些只顾着去看阿听和晚妆的戏的姑娘们,忽然一个回神,意识到了她们现在可不是看戏的时候,哀酒这个狐狸精才是她们共同的敌人。 不管阿听和晚妆的琴艺,到底谁更胜一筹,她们只需要能够比这个哀酒要强,那么她们就是胜利的。 自顾自的已经跪坐在了软垫之上的哀酒,忽然感受到了周围一瞬间恍若不约而同配合好了的敌对目标之后,随即在心里感慨,啊,自己真的是有够厉害了,能够让原本是情敌的一众姑娘们,瞬间便能够恍若同仇敌忾一般的敌对自己,自己真的是几辈子修来的荣幸啊。 只是,一旁的鵺灼倒是有些好奇,这个哀酒竟然会弹琴? 哀酒不是普通人这一点,鵺灼心里可以说是心知肚明的,但是这并非普通人的一点,却并非是指哀酒的琴棋书画,虽然哀酒有一双似乎不染纤尘的手,但是哀酒的手指尖是没有茧的,精通音律古琴的人,因为长年的弹奏,手指和琴弦会有一定的摩擦,这种摩擦日积月累的,所以她们的手指尖都会有薄茧,哪怕就是你保养的再好,手指尖给人的感觉也和普通的手给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对于这一点,鵺灼可以说是很有发言权,因为鵺灼摸过哀酒的手,所以鵺灼能够确定,哀酒的手指,并没有薄茧。 当然了,没有薄茧也不能够说明她哀酒不懂音律对不对?也许哀酒懂,只是很少弹罢了。 但是,这琴艺,和书法还有剑法实际上是差不多的,要知道,一般情况下,不管你天赋如何,最简单的基本功你也是要强加练习的,因为只有拥有了扎实的基本功,你才能够将你的天赋游刃有余的发挥出来。 哀酒并非是长年弹琴的人,而这个阿听和晚妆,鵺灼却是非常的了解,她们的琴艺,并非浪得虚名,而是真的是有真才实学,对于这一点,鵺灼深有体会。 毕竟昔日也有过不少次,她们两个闲来无事在这小囹别院周围的长亭里弹奏过不少曲子,名曲,古曲,她们两个完全可以说是手到擒来,并且琴艺可以说是炉火纯青,鵺灼也算是略懂音律的人了,也是不得不在心里对她们两个给予肯定。 功底都不一定扎实的哀酒,对上这两个素来声名在外的真正的琴师,她真的有胜算么? 鵺灼不知道。 但是鵺灼用眼睛的余光看到哀酒的笑容时,鵺灼似乎又完全的没有任何的担心了,哀酒不会打没有准备的仗,这个时候的哀酒看起来自信的狠,不管接下来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结果,估计这个哀酒都是会有自己应对的办法的。 他根本没有必要为哀酒担心,她不是一般的人,很多事情,她自己一个人都能够解决。 因为,哀酒本身,便是一把兵刃。 她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和保护,这便是哀酒。 “琴来了”当江守将小厮拿来的琴放置在哀酒面前的时候,哀酒便伸出手指轻轻的触碰了这一把琴的琴弦,一路抚摸,哀酒看到了琴角的两个古刻文,帝珀。 帝珀,一把久负盛名的古琴。 传闻是昔日天上的引渡之神山欢,取了南海之滨生长了上千年的梧桐木制作而成的,据说那梧桐木已经成精,平日里更是有三足金乌栖息于上,这一棵梧桐木已经生长到了水火不侵的境界,更有传闻,曾有皇鸟在其上涅槃,当然了,这些都是传说,具体到底如何,哀酒也不知道。 哀酒只知道,帝珀确实是一把好琴。 昔日忍冬婆婆曾经教授哀酒音律之时,便有提过这有名的几把尚且存在人世的古琴,这帝珀,便是其中久负盛名的一把。 “帝珀,这倒是一把好琴”哀酒看着帝珀,恍若不经意间一般,随即便如此感叹了一句。 此话一出,一旁的阿听和晚妆,立马便怔了怔,原因很简单,这可是帝珀啊。 对于她们这种精通音律的人来说,就好像是你一个超级喜欢的篮球的人,和科比之间的关系一般,当然了,也可以是别的球星。 但是,帝珀在喜欢音律的人眼里,地位是不会变的。 其实一般精通音律的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琴,但是,对于名琴的欣赏的热情,这是不会被任何东西给削弱的,要知道,一般情况下,人们对美好的东西,总是会有更多的向往。 “是帝珀!”一旁的姑娘里,立马便开始有人感慨了起来,毕竟说白了,一般情况下,她们也根本是没有机会见到帝珀的。 只是,她们挺好奇的,这帝珀竟然是在鵺灼这里。 虽然她们也知道,这几年里,鵺灼常常出游,收集诸多稀奇玩意儿,但是她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帝珀会被鵺灼收回来。 当然了,鵺灼也不想他人知道帝珀在他的手里,毕竟皇室之中,也有不少人喜好音律,若是他们知道了帝珀在鵺灼的手里,鵺灼很有可能便保不住这个帝珀了。 但是,这个时候,鵺灼考虑到了哀酒对战都可不是什么普通人,而是亓国帝都的两大掌音,亓国帝都也算是一个人才汇聚的地方了,阿听和晚妆既然能够跻身掌音的位置,便足够说明她们两个人在琴艺上,可以说是造诣匪浅,这样的两个人,肯定是不好对付。 既然如此,鵺灼也就保险起见的祭出了帝珀,毕竟哀酒的手,可不是弹琴的手,想要和阿听还有晚妆一较高下,必须要认真起来。 而哀酒拿到了帝珀,先是感叹一下鵺灼对自己真的是足够好了,这帝珀怕是鵺灼压箱底的古琴了,能够给自己来弹,也算是对自己掏心掏肺了。 但是,哀酒却是没有任何的感激之情,原因很简单,毕竟这一件事情哀酒是为谁做的?是为了鵺灼做的,哀酒现在是给鵺灼卖命,鵺灼拿出帝珀,似乎根本不是对自己的另眼相待,而是对自己实力的不自信,和对事件预估的保险起见。 当然了,哀酒也不是傻,她也知道,这个阿听和晚妆,可不是什么简简单单的泛泛之辈,既然如此,哀酒便神秘一笑,随即说道“给我一把帝珀,让我和她们比试,是不是有些不公平?”。 哀酒说这一句话的时候,看似是对鵺灼说的,可是事实上,哀酒的眼神却是看着阿听和晚妆的。 此时此刻,就在这一瞬间,阿听不仅仅是耳朵根在红了,甚至这一抹绯色,几乎快要染到她的脸蛋上了。 而晚妆的神色却似乎是要玩味了许多,原因很简单,因为晚妆看的出来,这个哀酒不是什么一般人,虽然因为距离有点远,她观察不到哀酒的手,但是刚刚哀酒抚摸琴弦的动作,晚妆可是看在眼里的,一般情况下,一个人拿到了陌生的琴,基本都是要顺着琴弦感受一下,琴弦的好坏,粗细,间隔,都是会影响音色的,实际上,一个好的琴师,都是有自己的琴的,因为只有对一把琴足够熟悉,足够了解,你才能够和琴达到一种共鸣,琴才能够完美的配合你,而你也才能够最大限度的激发一把琴的潜力。 本来用一把不熟悉的琴,便是这个哀酒占下风了,但是这个时候,哀酒所如此自信的感叹用帝珀似乎是比她们高了,这个哀酒的自信,看来真的是无孔不入啊。 哪怕晚妆对哀酒的自信,是抱有一定的忌惮心理的,但是这个时候,晚妆的心里就好像是被人挑起来了一起胜负欲一般的感觉,这种感觉,一开始和阿听斗琴的时候,晚妆还有几分,但是久而久之,便没了这种激情,但是这个时候,晚妆忽然就好像是被点燃了战火一般,她忽然想要和哀酒来一场了。 “哀酒姑娘也是刚刚得到这一把琴,自然也不熟悉,我们自己带琴,本来就是占了熟悉琴身的优势,姑娘不必谦虚,琴再好,也要看它的主人,能不能够驾驭的好才行”晚妆说这一句话的时候,可以说是丝毫没有一丝一毫的遮掩自己的嚣张和挑衅,但是这一抹嚣张和挑衅,看在哀酒的眼里,却是让哀酒欣慰的存在。 “既然如此,那我便用这一把帝珀了”哀酒表面上看似波澜不惊的说罢,实际上心里正在窃喜。 哀酒当然知道自己到底几斤几两,这两个人又是掌音,哀酒又没有熟悉的琴可用,自己如果不用帝珀的话,怕是胜算要大打折扣。 所以,刚刚的话,不过是激将法罢了,毕竟哀酒不仅仅在乎胜负,更在乎的,是别人如此议论这一场胜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苍山负雪再现世 风过无痕,却落琴音。 那一丝微弱的琴音,正是哀酒在抚摸琴弦,感受琴弦时的寥寥清声。 看着怡然自得的哀酒,鵺灼的心里倒是觉得自己又低估哀酒了,自己的担忧,现在看起来,实在是有点太过多余。 哀酒是一个很神奇的人,她总是能够在不知不觉中,化险为夷,或者是在铤而走险中,找到最适合自己的落脚地。 一开始的时候,鵺灼到底是出于对哀酒的担忧,所以才让人取出来了这一把自己也算是珍藏了许久的帝珀,为的就是给哀酒加上几分胜算,但是,鵺灼忽然一下子就明白和过来,不管鵺灼到底给了哀酒什么琴,好的琴,怪的琴,哀酒总是有自己的理由。 对于这一点,鵺灼完全可以相信,就算是鵺灼给了哀酒一把制作上有缺陷的琴,她哀酒输给了这两个掌音,自然有她自己的理由,毕竟琴不好啊,对不对,而假设哀酒赢了,那关于哀酒的传说,怕是明天便会传颂遍整个亓国帝都了。 同理,用这一把帝珀,不管哀酒到底是输是赢,哀酒总是会有自己的理由的,鵺灼根本不必为哀酒担心。 她做事情,有自己的方法,对事情每一步的发展,也都是有自己的算计的,这一步一步的计算,可以说是哀酒最高明的地方。 “你叫阿听?”哀酒一边抚摸这帝珀,一边忽然挑起眉眼,看向了阿听。 之所以第一个拿阿听开刀,原因也是因为阿听是第一个跳出来挑衅自己的人,反正这两个人看起来都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似乎挑哪一个都差不多,既然如此,哀酒也就排了一个先来后到,管她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一遛就好了。 阿听听到了哀酒叫自己,用的是平辈之语,而不是“阿听姑娘”这样的一个礼貌敬语,面色上有一瞬间的不好看,阿听虽然是一个看起来淡漠薄凉的人,但是她骨子里,实际上还是非常在意这些虚礼的。 因为只有在这些虚情假意的礼数之中,阿听才能够恍惚的找回自己所谓的尊严。 卖艺之人,再过清高,也不过是仁者见仁罢了,在俗人的眼里,她,她们,其实和下女没有什么区别。 而这其中的区别,又是否重要呢?只有她们自己心里知道了。 “我虽然为九归掌音,但是实际上也是才疏学浅,不过略懂皮毛,并非阿听有故意攀比之心,只是之余哀酒姑娘,不管是我,还是我身后的她们,或有不服,或有好奇,终归是想要见上一见,既然如此,阿听便献丑了”阿听一番客套话说完了之后,立马有两个侍女在她的面前放下了软垫和琴榻,更甚至,一旁竟然还有人点了一个香炉,香炉旁边有一个蛇颈的白瓷窄口瓶,瓶子里还放置了一枝刚刚采摘来的金银花。 这阵仗,看的哀酒忍不住在心里啧啧感叹,自己果然没有看错,这个阿听,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但是,这样的不简单的人,实际上却是有一个最简单的对付方法。 当阿听那恍若出手葱白一般的双手抚摸上琴弦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安静了起来。 这个阿听也并非是浪得虚名,要知道,阿听能够在九归茶楼那样的地方当上掌音,不仅仅是因为阿听的出身,也不是她的容貌和为人世故,而是需要真的真才实学的。 她果真,有资格成为一代掌音。 她的琴声里,似乎带有一丝让人忍不住会将心沉静下来的东西,就好像是入冬的初雪,雪化的初阳,让人感觉凛冽,可是事实上,更多的,是让人身心放松,带有一丝静谧的感慨。 这一刻,小囹别院门口的这一片小树林之中,似乎是完美的诠释了一个词,叫做空山鸟语。 没错,当远处的黄鹂,在清晨的还带有一丝雾气的时候,开始啼叫,那初升起的朝阳带走了一夜的冷寒,远远的鸟叫声在空谷中回响,一阵一阵,缱绻绵长,却有清脆动人,有一种旷古玉碎的清冽,也有微风徐徐的温柔。 这是一首好曲子。 它能够让人的心,在任何浮躁的时候,都能够顷刻间安静下来,让人觉得找回了一个归宿,可也让人有一丝无尽的悲凉。 因为在阿听的曲子里,你只能够听到一个人的喜怒哀乐,那便是你自己的。 仿佛阿听的曲子,将你与这个世界隔绝开了一般,你的世界虽然美好,但是却只有你一个人。 甚至,有一种将人困住的感觉。 一旁的奷洛也算是对音律有一些研究的人了,虽然奷洛到底是年轻了些许,但是阿听曲子里的那种曲高和寡,她也完全能够领悟,只是,奷洛有些不明白,这个阿听,什么时候有这样的造诣了? 奷洛是听过阿听的曲子的,她的父亲是中城都尉,平日里也算是常常出入九归茶楼,对于阿听给别人弹奏的曲子,奷洛也是有所耳闻,就算是自己没有亲耳听过,但是奷洛也尝尝和晚妆在一起,晚妆可是阿听的死对头,她的一举一动,每一首曲子,晚妆都是要了如指掌的,这样一来二去的,奷洛便也能后将阿听的曲子给记下了不少。 只是这一首,奷洛却是从来没有听到过。 “这是苍山负雪”晚妆毕竟是奷洛的死对头,这一首曲子,晚妆一听便听了出来。 “苍山负雪!”奷洛一听见这四个字,整个人似乎就好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 一般人可能对苍山负雪没有什么感觉,但是但凡是对音律略懂皮毛的人,都知道苍山负雪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天底下好曲甚多,有记广陵散,无记沁啼音,但是这都是古曲了,并且基本都已经失传,有人想弹,也没有办法弹出来,因为琴谱已经了无所踪,更甚至,你哪怕就是得到了琴谱,你也没有办法认全那个时代的古文字和符号。 但是,有一首传世古曲,却被一个人复原了。 那就是苍山负雪。 这个苍山负雪,到底是不是已经失传了的苍山负雪,实际上也没有人知道,但是听过苍山负雪的人,基本上都是会被这一首曲子迷住的。 据说,再苍山负雪的曲子中,说的是一对离人的故事,他们没有误会,没有隔阂,他们有情有义,但是却不愿在一起。 他们是势均力敌的两个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尊严,他们不愿意屈服于任何一方,可是感情这种事情,总是要改变他们的一些习惯的,甚至是动摇他们的根本,他们两个人不想要相互折磨,然后到分庭抗礼自取灭亡的结果,所以,两个相似的人,他们分开了。 但是,就算是分开了,也因为他们两个实在是太过相似,所以实际上一个人,便相当于两个人,他们各自散落天涯,永不相见,可是却又仿佛天下皆他,水乳交融。 这一首苍山负雪,听起来,便是一首一个人的曲子。 而阿听也真的是将苍山负雪那种一个人在天地间,虽然孤身一人,虽然悲戚寂寥,但是却能够溶于人世,感知天下的感觉,给完美的演绎了出来。 一开始奷洛还有些不明白这一首曲子里的意思,为何悲喜交加,这犯了曲子的大忌,但是听到了这一首曲子是苍山负雪之后,奷洛立马豁然开朗。 并且,奷洛也忽然有一种感觉,这个阿听,果真是厉害。 “昔日苍山负雪被人复原,琴谱也算是散落各地,虽然有很多琴师有琴谱,但是全部都能够弹奏出来苍山负雪里的那一种意境,但是这个阿听”哪怕就是死对头晚妆,这个时候也似乎不得不承认,这个阿听是真的厉害。 晚妆昔日听过这苍山负雪,便是出自伽蓝之手,原本晚妆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比伽蓝演绎的更好了,但是这个阿听,虽然听起来似乎是差了一把火候,但是却足够让人震撼。 当阿听的手在琴弦上停下来了以后,整个小囹别院的门前,依旧是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还沉浸在阿听的曲子里,或者悲伤,或者欢乐,不尽相同。 忽然,就在这个时候,响起来了一阵拍手的声音。 这一连串的拍手声,不疾不徐,不快不慢,听起来似乎还有些玩味的意思在其中,让人感觉并非是欣赏喝彩之声,更是有一丝挑衅在其中。 听到了这样的掌声之后,原本闭着眼睛的阿听,也慢慢的睁开了自己似乎带着泪水的眼睛,她仿佛是自己把自己感动了一般。 而这一切,落在了哀酒的眼睛里面,哀酒却只是微微一笑,但是嘴角的笑意,却是满满当当的意味深长。 一旁的晚妆倒是有些好奇了起来,自己这个阿听的死对头还没有挑衅阿听呢,这个哀酒怎么率先跳了出来? “阿听啊阿听,你的琴艺,果真是如你自己所说,才疏学浅,略懂皮毛啊”哀酒说这一句话的时候,跪坐的腰板挺的笔直,帝珀就放在她的双腿之上,一双手被哀酒微微侧在了一旁,语毕,掌声停。 举座皆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重的便是那负字 “她说的什么话?”,“她不是疯了吧?”,“我刚刚可是听见晚妆说了,这可是苍山负雪啊!”,“苍山负雪?是那一首琴谱千金难求求来了你也不一定能够看懂都苍山负雪么?”,“这个哀酒,是不是有点太过嚣张了?”,“虽然我平日里不喜欢这个阿听,但是这个哀酒说话实在是太过分了!”,“是啊,阿听才疏学浅?那么整个帝都都是聋子不成?我们亓国无人懂音乐了?”,“就是就是,我看那什么东夏国也不过蛮子之地,根本懂得不了着苍山负雪中的曲高和寡之意”。 听着一旁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哀酒的心里真的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果然啊,想要团结一帮子姑娘,她们只需要有一个共同的怼人对象就好了。 哀酒似乎在不经意间,促进了她们的塑料姐妹情。 而哀酒是什么人?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要在气势上压倒这个阿听,好让她们心里都有一个底儿,知道她哀酒不是什么普通人。 “苍山负雪,乃是悲喜交加的离人曲,你的琴艺似乎不错,基本功足够扎实”哀酒像是一个老师一般的点评了一番之后,接着又说道“但是,你终究没有明白苍山负雪是什么意思”。 原本从一开始哀酒说她自谦的话怼她的时候,阿听就已经可以说是掩饰不住的面红耳赤了,因为这八个字对于阿听来说,根本就是打脸一般的羞辱。 她阿听虽然不是什么众星捧月一般的人,但是她在九归茶楼可是掌音,有多少人砸了多少银子,只是想听她弹奏一曲,而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哀酒,竟然如此评论她? 这一首苍山负雪,是阿听苦苦寻来的,只是因为类别太过生僻,所以平日里从不在人前弹奏,毕竟音乐这种东西,有些人要的是喜庆,而有些恰恰相反的人,要的却是悲伤,为的是从一曲音乐中,找寻安慰,或者是静心之曲,让人用来品茗而听,以供欣赏。 但是这苍山负雪却是一首悲喜交加的曲子,没有一个人愿意在人逢喜事的时候来听这样的一首曲子,而有些要听悲伤之音的人,便是想要抒情,也不像突然听到喜悦的东西,所以说,苍山负雪,实际上是一首知音之曲。 一般情况下,茶楼的客人们,都是没有办法理解其中深意的,所以阿听平日里根本不弹,但是这一首几乎可以说是旷世的曲子了,阿听不忍心让它隐没凡尘。 而实际上,这个时候弹奏苍山负雪,实际上也是足够让它大放异彩了,因为所有人都震惊了,懂的人为曲子震惊,不懂得人为阿听惊叹。 而就在这个不懂琴艺的人都听出来了情感的时候,哀酒忽然像是一个批判众生一般的审判者一般,否决了阿听的苍山负雪,着实是让人义愤难平。 包括就是鵺灼,他对琴艺也算是有一定的造诣和了解的,这一首苍山负雪鵺灼也是知道,但是昔日听闻,不过是一琴阁弟子在叫卖琴谱罢了,也只是听闻一二,而这个时候听完了整首苍山负雪,就连鵺灼也要忍不住赞叹阿听一番了。 可能是没有听过更好的苍山负雪,而阿听又正如哀酒所说,是一位基本功扎实的掌音,所以这一首苍山负雪,鵺灼也是忍不住的认为,阿听演绎的已经很不错了。 只是哀酒的话,到底是故弄玄虚,还是另有深意? 就连鵺灼,都看不出来一二。 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 甚至于,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办法理解哀酒,只当她哀酒不过是垂死挣扎的嚣张罢了。 可是,哀酒那浑身上下透露出来的自信,可是非常引人深思一般的存在啊。 而哀酒自己呢?她只是默默的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后看着脸色从刚刚一曲结束的暗自骄傲得意,变成了现在如今努力掩饰愤怒故作端庄的阿听,接着像是伤口上撒盐一般的说道“你道行太浅,有些东西,哪怕就是说给了你听,你也没有办法明白其中深意的”。 “还望,不吝赐教”阿听真的是努力保持自己的端庄了,但是在说这一句话的时候,阿听唇齿间那几乎是咬牙切齿一般的不服气,还是很明显听出来的,只是现在没有人在意阿听到底是什么语气,大家都在看哀酒。 被如此众目睽睽用几乎能够杀人的目光锁定着,哀酒没有丝毫的害怕,更是有自己的一番怡然自得,她就这样端坐在一旁,手指有意无意的抚摸着帝珀的琴弦,然后缓缓说道“苍山负雪,重的,便是一个负字”。 “苍山负雪的故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哀酒姑娘重在一个负字,我又何尝不知?”阿听原本以为这哀酒是要说出来什么了不得的大道理,但是听完了之后,却发现哀酒说的是一个人尽皆知的道理之后,阿听忍不住便轻声一笑,随即如此说道。 一旁的晚妆也是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她微微的皱着眉头,也是好奇非常,因为昔日伽蓝也说过同样的话。 “苍山负雪,重的,便是一个负子”。 那一日芳菲谢尽,一地落红,伽蓝一身蓝紫色的广袖长裙坐在古树之下,仿佛被花朵掩埋,她一首苍山负雪弹奏完毕之后,便有些奇怪的说了这样的一句话,话音刚落,恰好是风停的时候。 就在那一瞬间,晚妆和一众慕名而来的琴阁弟子们,在花谢花飞花满天之后,全部哭了。 她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是风太大了,还是花瓣触碰到了眼睛?没有人能够说出来一个所以然,他们也不见得是因为一首苍山负雪想起来了什么伤心事,只是突然感觉自己怅然若失,突然就难过的不可自制的起来。 这是一种绵长的痛苦,似喜似悲,让人心里所有的情绪慢慢被耗尽,独留一片空洞。 没有人明白伽蓝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也没有去问伽蓝这一句话,到底是想要告诉她们什么,伽蓝自己也没有说什么。 事后,大家回忆起来这件事情,都没有办法回想起来,自己再听闻这一首苍山负雪的时候,到底是在想什么,随后大家便惊奇的发现,她们当时的脑袋和心里,都是空空如也,没有任何东西。 现在,再一次听到这样的一句话,晚妆真的是疑惑非常,并且也很好奇,这个哀酒,到底是什么人。 “负字为情,世人皆知,这一首苍山负雪的故事,也是世人皆知,哪怕就是没有人听过苍山负雪,但是这其中的故事,却是流传的广泛异常,阿听还是愚钝,不明其礼”阿听真的是不能够明白,所以她便语气坚定的反问了一番哀酒。 因为阿听自认为自己对苍山负雪理解颇多了,自己背地里也算是钻研了很久,想要弄懂一首曲子,你得知道曲子的故事,能够体会到,这一首曲子传达出来的那种感情,这样的话,你才能够去驾驭去演绎这一首曲子。 但是,哀酒的一番话,似乎是将阿听给贬低到了最底层的感觉,一个琴师,不懂自己所弹奏之曲的故事里要传达的意思情感,这就仿佛是一种讽刺。 一种一个花匠不明白桃李的区别一般的讽刺。 阿听忍不了。 而哀酒却只是微微一笑,然后没有看阿听,只是看着这忽然微风乍起四处芳菲的落红,慢慢的说道“他们负的,从来都不是自己,也不是对方,而是天下人,负了他们”。 话音刚落,琴声乍起。 只见哀酒的眼神还停留在满天纷飞的落花之上,而修长的十指却已经开始翻飞了起来,一起一落,一拨一按,恍若是行云流水的书法一般,一气呵成。 而这手法下源源不断传出来的琴声,也是让人如痴如醉。 帝珀固然是一把好琴,但是正如同晚妆所说,一个人能不能够有这个实力驾驭心一把帝珀,才是关键。 现在看起来,事实已经很明显了。 “是苍山负雪!”在哀酒刚刚起手的一瞬间,阿听便听出来了这是苍山负雪,毕竟阿听研究了很久,这一招一式,她都可以在心里倒背如流。 只是,不知为何,哀酒演绎的苍山负雪,和阿听所演绎的苍山负雪,似乎又有一些不一样。 是琴的原因么? 每一把琴都因为制作和材料的不同,有自己的独特之处,但是细细听来,似乎帝珀自身的音色作用,并不是最大的。 曲子本身给人的感觉,才是差别最大的地方。 哀酒的苍山负雪,对比起来阿听的苍山负雪,似乎是完全不同,却又相同的曲子。 一音一律之中,虽然和阿听的曲境差不多,但是哀酒的曲子中,似乎能够听出来更多的跌宕起伏,同样的孤身一人困于世间,同样的良辰美景好时盛年,一切的一切,似乎都相似,但是不同的是,这一首苍山负雪,给人感触更深。 这不是曲子的音律在影响人的心情了,而是人的心,已经和曲子本身,产生了难得的共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实则是俗世未然 那是一首让人无法形容的曲子。 在哀酒的一双细骨孑孓的手停下来的时候,小囹别院门口的长阶之畔,已经美人落泪,泣珠落台了。 很多人的心里,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了,只是她们的心里都有一个感觉,那就是怅然若失。 她们没有想起来关于自己的任何的悲伤的往事,就是这样,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而落泪。 哪怕就是阿听,哪怕就是晚妆,她们两个极其擅长音律的人,此时此刻不仅仅是和她们有同样的感觉,她们脸上更多的,实际上是难以置信。 因为她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哭。 这就是苍山负雪的本意么?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所有的心事在此时此刻恍若尘埃落定一般,你忘却的尘世,忘却了自己,忘却的一切。 你仿佛是到了另外一个极其安静的世界里游历了一番,那个世界很美好,没有世俗的眼光,没有生存的艰难,没有任何坏的事情,甚至是好的事情。 没有错,你在那个世界里,体会不到任何的悲喜,你的心里是那么的平静,平静的就好像是地底下深埋了千年,根本不见阳光的深湖一般,毫无波澜,没有生命。 在这其中,你感觉不到任何的悲伤,但是你却会止不住的落泪,你的眼泪因为什么而流出来,你不知道,因为你感觉不到自己有任何的情绪。 这是最可怕的地方,因为你控制不了自己,你无可奈何。 在这其中,你只有一个感觉,仿佛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从你的身体里一缕一缕的,随着这悠扬的琴声,离开了你,你不知道那是什么,你只知道,这一样东西的离开,你既有解脱的释然喜悦,也有分离的忧愁悲伤。 只是这一切,在一瞬间,便化作泪水,离开了你。 “这,就是苍山负雪么”阿听的一双纤纤玉手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琴弦,琴弦似乎因为崩的太过用力,已经在她的手上勒出来了一道血痕。 一个琴师,最重要的是什么,大概就是那一双手了,所以阿听的手指保养的极其的好,几乎是没有任何的皱纹,像是完美的掉了一般,但是,这一爽恍若艺术品般的双手,正在流血。 鲜血丝丝缕缕的顺着琴弦落下,滴在了琴身之上,在清漆的琴身上,化作一朵一朵的红花。 弹奏完毕的哀酒慢慢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抬起一只手,示意江守将帝珀拿回去,然后慢慢的起身,抖落一身的落花。 在这样的一个过程中,所有人都在拭去自己眼角的泪水。 哪怕将自己隐藏在一副坚固皮囊下的鵺灼,也不例外。 “我说过了,苍山负雪,重的便是一个负字,这一首曲子里,共有十三处欢调,二十七处悲调,看似是离人曲,实则是一段诉情书,这诉的,却不是离人对离人的情,而是对这天地的怨,庸人以为这曲子悲戚婉转,实则是俗世未然罢了,你才疏学浅,功力不够,悟不出来苍山负雪的悲怆,也不足为奇,只是,你基本功足够成熟,看来是幼年学琴,已经有不少的年头了,这么多年,这么纯熟的经验,却看不出来这苍山负雪的曲调寓意,看来,你的琴声,也就止步于此了”哀酒站在落花之中,一字一句听起来似乎没有什么感情,但是对于阿听来说,这仿佛就是一把又一把的刀子,全部刺在了阿听的心口之上。 她不明白苍山负雪是真,但是她的琴声,不可能止步于此。 “就琴艺而来,哀酒姑娘,阿听要尊重你一声前辈,只是,前辈的话,是否有点太过狠绝毒辣了呢?”阿听原本是跪坐着的,自然是让站着的哀酒,看起来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阿听不喜欢这种感觉,她认为,自己就算是不如哀酒,但是也不至于像哀酒说的那么不堪。 她们,应该是势均力敌才对。 两人如此互相平视着对方,阿听看着面无表情的哀酒,忍住了自己的咬牙切齿,随即又说道“对于你的苍山负雪,我自然是承认足够厉害,但是,你厉害,并不代表,你可以如此否决我的努力,在我的苍山负雪之中,在场的所有人,她们都已经入了我的曲子,我便不是失败的”。 看着阿听这种似乎是硬要和自己争一个高下的模样,哀酒忍不住浅浅一笑,随即说道“原本,我是想给你这个九归茶楼的掌音一个台阶下的,稍微指点你一二,看你悟性如何,搞不好,这一首苍山负雪,你用上年,也可得其中要领,既然你如此的如同一般俗人,拘泥于胜负的表面,那我便告诉你一个道理,这个世界,胜负无常,但是有一个不变的定律,强者胜率大,弱者只能遵循成王败寇的规矩,你在为你的失败找一个听起来不错的理由,那么我也告诉你,今天,我若是用我自己的琴,这一曲罢,你可能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了”。 这样的一番话,几乎相当于哀酒在挥舞着鞭子抽打着阿听的脸,虽然这种一种想象,但是阿听就是感觉自己的脸上,有一股子火辣辣的疼痛,这种疼痛让阿听忍不住握紧了双手,在心里努力的很长一段时间,才算是控制下来了自己的激动的情绪,随即轻轻笑了一声,低声呢喃道“成王败寇,前辈,是否也将这一次的比试成败,看的太重了呢,只不过是一场切磋,在这小囹别院门前,谈论的风雅,弹奏的情调,而你将这一场寻常的琴艺切磋,归结于成王败寇,是不是你自己,才是拘泥于俗世的庸人呢?”。 一旁的已经平复下来自己怅然若失的心情的鵺灼,在听到了阿听的能言善辩之后,又是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哀酒,因为鵺灼知道,这个阿听,要倒霉了。 在诡辩之上,除非是名家出身,不然的话,一般人还真的是难以能够胜了哀酒。 在皇家猎场的山洞中,鵺灼便见识过哀酒对一件事情的独特见解和解释,那种诡辩之感,用在这样的一件小事之上,实际上也是差不多的。 阿听纵然是一个能言善辩之人,但是此时此刻的阿听,可以说是正值心烦意乱之时,她因为输给了哀酒,并且被哀酒如此“羞辱”,所以恼羞成怒,看似似乎是在理智的和哀酒争论,实际上已经是自乱阵脚了。 如果阿听的心能够平静下来,阿听似乎还是能够和哀酒理论上一番的,但是可惜的是,阿听现在完全就是在强词夺理,一番话,更是漏洞百出。 “说得好”哀酒听完了阿听的话,忽然鼓了几下掌,似乎在喝彩一般的说罢以后,便忽然盯住了阿听的眼睛,然后略带笑意的说道“阿听姑娘真真是能言善辩,只是哀酒我,不过是一介俗人罢了,只懂博弈输赢,不论风雅情调,呵呵,正如同刚刚那一位蓝色裙子姑娘所说,我不过是区区一个偏远小国的帝师之女,作为帝师之女,我从小听闻的,便是诡谲的谋论之道,你们眼里最俗的王权富贵,便是我父亲要教授给我的东西,只是我天资愚笨,不管是那谋论之道,还是这琴棋书画,都只是略懂皮毛,如我评论你一般,才疏学浅,所以,我我只能算是俗人一个,不管是任何一方,都只是能消遣一二,根本不能登大雅之堂,所以,俗人谓我,也只能在人家大门口,和你斗上一曲苍山负雪罢了”。 对于哀酒的这一番话,不得不说,阿听现在有一种似乎被气懵了的感觉。 她以为哀酒之前那么信誓旦旦的讽刺自己,是在自抬身价,在鵺灼的面前表现自己到底有出尘脱俗,但是现在看起来,阿听似乎错了。 在哀酒自己承认自己是一个俗人的时候开始,阿听就知道,自己输了。 不仅仅是输了这琴,还输了人。 而心一番话,落在了别人的耳朵里,却是别有新意了。 已经从苍山负雪给人怅然若失里走出来的姑娘们,现在已经开始将注意力放在了这一场诡辩之上了,而此时此刻的她们,似乎就是在被哀酒牵着鼻子走。 一旁的奷洛虽然是一介女流之辈,但是她的父亲是中城都尉,虽然是武将,但是在帝都为将,文官的那一套都是要明白的,所以,当奷洛听见了哀酒的话之后,立马意识到了哀酒的危险。 原本她们都看不起哀酒只是一个偏远小国的帝师之女,但是现在看起来,她们全部都小看了哀酒。 所谓帝师,便是未来皇帝的老师,作为皇帝的老师,不仅仅是要给太子教授课文和为人之道,最重要的,还是要循序渐进的教授给太子为君之道。 这便是帝师。 同时,帝师又是一个地位比较飘忽的臣子,他似乎凌驾帝王之上,但是却又不能够逾越王权,所以实际上,帝师最擅长的,并非是课文与为君之道,而是最擅长,做一个臣子。 让皇帝放心,却又能够左右风云的臣子。 这般诡谲心思之人的女儿,自然也是七窍玲珑心。 她,绝不是善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 它已经不是它了 在哀酒的一番话里,她否定了自己的地位,让阿听显得似乎有些太过斤斤计较这个“俗人”的称呼了。 这是她最高明的地方。 不仅仅如此,在刚刚哀酒的一番话里,实际上可是隐藏了许多陷阱的。 哀酒否定了阿听的俗人论,说自己就是一个俗人,让阿听这个原本自视甚高的清高之人,显得太过拘泥于胜负,便也就让阿听给人的感觉太过斤斤计较,这一点,奷洛猜测,应该是哀酒一早就算计好的,从说阿听真的是才疏学浅的那一刻,阿听实际上已经上钩了。 不仅仅如此,哀酒说自己是俗人,可是阿听却败给了哀酒,由此可见,清高的阿听似乎连哀酒这个俗人都不如,并且,哀酒还似乎是要阿听连死灰复燃的机会都没有的,直接说自己什么略懂皮毛,将自己显得似乎是一个很普通的人,让不懂音律奥妙的人,真的是以为阿听不如这个哀酒甚多,等于是给了阿听最致命的一击。 一般人可能看不出来自视甚高的阿听到底在乎的是什么,但是和晚妆认识这么久,奷洛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个阿听是什么人了,她看似似乎完全不在乎任何人的眼光,永远是一身白衣恍若谪仙一般,可是事实上,奷洛知道,阿听最在乎的,就是世人看她的眼光。 这可能是和阿听的过往有什么关系,毕竟说白了,从尊贵的王公贵族沦落到成为一个卖艺为生的人,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她原本高傲的心上,又被刻上了什么不可磨灭的痕迹,没有人知道。 只是,奷洛知道的是,哀酒恰恰是抓住了阿听的这个弱点,并且是丝毫不带有任何的怜香惜玉的直接了当的猛烈攻击,并且,奷洛相信,假设如果哀酒知道这个阿听有这样的出身的话,那么她可能会毫不手软的直戳这个阿听的痛处。 这个哀酒,真的是一个可怕的人。 她能够洞察到你内心深处的弱点,然后毫不拖泥带水的,直接便狙杀了你的尊严。 没有比摧毁一个人的尊严最可怕的事情了,只是,哀酒似乎是因为对阿听不够了解,所以才没有将阿听给赶尽杀绝,但是,这样的一个程度,实际上已经足够了。 “她不仅仅弹的一手好琴,更擅长揣摩人心,和懂得诡辩之术,这个哀酒”奷洛站在哀酒的身边,忍不住便如此感慨了起来。 对于奷洛的感慨,晚妆有何尝没有感觉出来,这个时候,晚妆似乎是有些暗自庆幸了起来,幸好这第一个出手的,是阿听,不是自己。 因为晚妆能够听的出来,这个哀酒的苍山负雪,实际上是和昔日伽蓝的苍山负雪,不分伯仲了。 自己就算是换自己最拿手的曲子,这根本没有任何的胜算。 而哀酒,似乎是还不愿意放过阿听。 “阿听姑娘看起来风雅异常,弹琴之时,更要插花焚香,看来阿听姑娘对于我,应该是轻敌了,以为我这个偏远小国的帝师之女,懂得不过是一些粗野的音律罢了,怎么能够懂得苍山负雪的悲怆,所以便拿了一首不擅长的曲子来和我玩一玩是不是?”哀酒说着说着,还往前走了两步,来到了阿听的身边,然后在阿听的身边一边一套圈儿一边还说道“你的阳春白雪,你的曲高和寡,是不是只有那些在九归茶楼的雅阁之中,一边品茗一边评论三国局势淡季贸易的大人们,能够欣赏的?而我等偏远之地的小女子,根本没有资格听闻那高阁之上,出自你这一双玉手的琴声?”。 此话一出,阿听的瞳孔忽然一个紧缩。 “琴这种东西,我不是很懂,但是我明白一个道理,当你将一杯水,倒入大海之中时,它就已经注定和五湖四海汇流而来的各种河水,混为一谈了”哀酒说到这里的时候,还伸出手指开始在阿听的面容旁边开始摸了起来,用她纤细的指尖,像是在描绘阿听的轮廓一般。 而阿听,没有说话。 “不管之前这一杯水,到底有多洁净,当它溶于海水的那一刻起,它便不是原本了自己了,它的体内,有浣纱的水,有泡茶的水,有泥沼中的雨水,有混浊水草的河水,虽然它看似依旧透明,可是,它已经不是它了,它和那么多的海水,没有区别”哀酒最后一个字落下来的时候,她的手指正好落在了阿听的喉咙处,只见哀酒轻微的触碰了一下阿听的脖颈,随即便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后径直走回到了自己原本弹琴的地方。 “她的话,太狠了”很多人都听明白了哀酒的另有所指,而一旁的奷洛和晚妆,更是这明白其中道理的佼佼者。 对于哀酒的这一番含沙射影,晚妆心知肚明,这仿佛是足够将阿听直接杀死的存在。 现在,晚妆甚至都在怀疑哀酒到底是不是和这个阿听有什么仇什么怨了,竟然玩如此的讽刺阿听。 幸好幸好,自己不是这第一个出头鸟,不然的话,怕是这个时候,哀酒怼的,恐怕就是自己了,而且晚妆非常的相信,哀酒怼起来自己,恐怕也是如此的行云流水不费丝毫吹灰之力。 “你走吧”哀酒见到阿听半天没说话,似乎是呆了的模样,随即便微微侧头和晚妆说道“我累了”。 对于洞察了一切的晚妆来说,这仿佛是哀酒要放自己一马的感觉。 晚妆相信,自己根本不可能比的过哀酒,就琴艺而言,自己肯定是输定了的那一个,不仅仅如此,就比这诡辩的口才吧,晚妆也没有足够的把握能够胜过这个哀酒,哀酒虽然是说自己累了,但是晚妆依旧是以为,是这个哀酒放了自己一马。 就算这个哀酒这么的累了,她晚妆可能是她的对手么? 这个答案,晚妆不知道。 但是晚妆知道的是,自己如果也输给了这个哀酒,先不说哀酒是不是会对自己如同阿听一般冷嘲热动,这件事情传出去,晚妆似乎也仅仅是哀酒出名的垫脚石而已。 并且,这件事还会有人议论说,这个阿听实际上也输的不冤枉,毕竟她的宿敌不也是输给了这个哀酒么。 晚妆不知道哀酒的心里到底是有什么样的打算,但是晚妆知道,自己今日假设不和哀酒比试的话,她算是捡回来了面子,并且还压了阿听一头。 因为哀酒不是说“你不是我的对手,你走吧”,而是说自己累了,这算是哀酒对自己网开一面么? 晚妆不敢妄自揣测,因为这个哀酒的心思,她真的是看不透,她在九重楼也算是虚与委蛇了好几年,每天都是揣摩人心,看过了太多太多的居心叵测,但是对于哀酒,晚妆看不出来她在想什么。 她的眼睛里,只有似有若无的倨傲和妖气,其他的东西,晚妆看不清楚,因为,那是一片,恍若无穷无尽的黑暗。 “还有谁对我进这小囹别院有异议?”哀酒看出来了晚妆的退却,所以便不再去和晚妆说什么,而是看向了其他的姑娘,然后霸气的说道。 而哀酒霸气归霸气,但是总是有很多看不懂她们这一场高深莫测的博弈的人,所以她们便更霸气的说道“哼!有本事把琴棋书画都比一番啊!”,“舞刀弄枪也可以!”,“烹饪如何?糕点酱烧敢不敢来遛一遛?”,“马术会不会啊!马上起舞敢不敢?”,“马上起舞算什么?有本事咱们来水上舞!”,“水下我也可以!有本事来战!”。 对于这此起彼伏的挑衅声,哀酒忍不住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果然啊,这些鵺灼的迷妹,似乎年纪还都比较小,并且都是不怎么通人世的,毕竟能够平日里啥也不干就在这里搞聚会的,也一定是家里保护的非常好的,她们也很难明白哀酒和阿听一番话的深意。 所以哀酒便根本不在乎她们的叫嚷,只是微微侧头,看向了一直都没有说话的鵺灼,然后说道“怎么样,我有没有资格,进你的小囹别院”。 鵺灼依靠在小囹别院大门口的门框上,双手环胸,曲起一条腿,他的身后是一棵杨柳,春天的杨柳恍若柔软的长发,在他的身后悠扬,似乎要卷带着落花触碰到他的肩头,他就这样对上了哀酒的目光,这一刻,四目交汇,如诗如画。 “请”当鵺灼薄唇启合的回答完了哀酒之后,小囹别院的门口,又是举座皆惊。 这个哀酒可是第一个被鵺灼认同了,同意她进小囹别院的姑娘。 难不成,原来鵺灼喜欢的精通音律之人?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哀酒说罢,忽然一甩广袖袍尾,扬起一片落花,准备往小囹别院之中走去。 而就在哀酒的脚,已经准备抬起来进入到小囹别院的时候,忽然,哀酒身后的那此起彼伏的议论纷纷中,忽然响起来了阿听的声音。 “慢着!”。 哀酒听闻,嘴角微微一笑,然后转身看向了阿听,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看着阿听说道“怎么,还想在别的事情上,再失败一次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 提刀悍马走天涯 袍尾扬花,不羁飒沓。 这一个转身之后,哀酒迎来了更多的,嗯,问候,其中内容基本上都是围绕着“你为什么这么嚣张”,“你凭什么这么嚣张”,“你怎么敢如此嚣张”之类的换汤不换药的主题,在对哀酒止不住的议论纷纷。 一般人可能受不了这样的议论,但是哀酒不是一般人啊,她要的,实际上就是这样的一个效果,换而言之,哀酒要的,实际上便就是,一举成名。 为的,便是隔空向阿奎纳公主挑衅。 只是,这一次的这个阿听,似乎显得非常的淡然,并没有哀酒一开始设想的那种咬牙切齿,而是一种难得的平静。 这种平静让哀酒的嘴角微微上扬,果然,这个阿听也不是一个傻子,看来,她也是有自己的聪明独到之处的。 看着这样的阿听,哀酒笑了笑,双手环胸,看起来仿佛是一个正宗的反派一般,挑眉说道“你有你的骄傲,我也并非赶尽杀绝之人,我劝你就此罢手,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琴师这个行当,并非只局限与这帝国都城之地,江河山川,塞北荒漠,天下之大,你不过其中一隅,我不过是学起皮毛,你幸好是身在此处,若是将眼光放远,你的骄傲,怕已经成为你最大的负累了”。 虽然哀酒嘴上似乎在说着放过阿听一马,但是她的话实际上说的有点太过露骨的,所以自然而然的,在阿听的耳朵里,这和将她的自尊摔碎在地上,然后还用脚碾了一碾,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不染纤尘的阿听,何时受过这种羞辱。 而哀酒实际上也并非想这样的,如果不是考虑到这一帮子不谙世事的少女们,可能体会不到哀酒的深意,不能够将哀酒的厉害手段给“宣传”出去,她也不比将她阿听当做自己的垫脚石。 可怜了这个阿听,她这个出头鸟,出的不是好时候。 如果可以的话,哀酒真的是想告诉阿听,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切莫再遇见自己了。 而阿听听完了哀酒的话以后,却只是微微一笑,随即继续说道“阿听自知才疏学浅,也只人外有人,这些年岁里,固步自封,偏安一隅,若不是前辈的远到而来,给阿听上了一课,阿听可能永远无法明白苍山负雪其中的真正奥义,今日多谢前辈点拨”。 当听到阿听忽然一副放下恩仇得了道一般的和自己如此说话的时候,哀酒的表面上虽然看不出来什么,但是心理已经疑惑了起来,她有点不明白,这个阿听到底想干什么。 她才不会信了阿听的鬼话,以为阿听真的是突然开窍了在感谢自己,因为她刚刚的那一句“才疏学浅”,哀酒可是能够清楚的听到其中的恨意的。 这样的阿听,怎么可能对哀酒心服口服?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阿听不才,还望三日之后,前辈能够赴约九归茶楼,再给阿听,上一堂课”阿听的话说的委婉动听,似乎是给了哀酒一个不得不下的台阶。 也可以说是一种挑衅。 一种只有懂得音律的人,才能够明白的挑衅。 音律这种东西,不是你说自己能够参悟就能够参悟了,参悟是需要时间的,并且,对于一首已经自认为练就的炉火纯青的曲子,想要在其上再有其他的造诣,可以说是难上加难,这便是所谓的瓶颈。 并且,这个阿听将时间给定在了三日之后,要知道,这三天,对于练习一首曲子来说,根本就是九牛一毛杯水车薪,想要和曲子达到一种人曲和一的境界,这不是说三天就能够达到的。 有的人,想要真正的参悟一首曲子,可能需要三年的时间。 而阿听今日信誓旦旦的弹奏的这一首苍山负雪,实际上也没有哀酒所说的这么不堪,可以这么说,阿听基本功扎实,在音律上的研究,也有自己足够的造诣,并且苍山负雪是逢古之曲,其中内涵,自然是有自己的动人特别之处,这种特别之处,阿听也真的是给体现的也算是很不错了。 只是有一点,今日,她阿听是哀酒的垫脚石,并且,哀酒也真的是比阿听的苍山负雪要强,所以阿听才会被哀酒给说的一无是处。 但是,既然苍山负雪是如此难得的曲子,阿听也足够将它演绎完全,并且还是在鵺灼的面前将苍山负雪弹奏出来,由此可见,这应该是除了阿听平日里客人点曲之外的,自己弹奏的最好的曲子了。 既然是最好的曲子,被哀酒给比了下去,她又哪里来的自信,可以在哀酒三日后赢了哀酒呢? 并且,今日哀酒还含沙射影的就阿听卖艺这件事情,给了阿听一番当头棒喝,虽然哀酒没有贬低卖艺,但是哀酒可是毫不遮掩的在说阿听是为了给别人弹琴而弹琴,这已经失去了一个人喜好音律的初衷了,是为下品。 由此可见,平日里阿听拿手的那些知客之曲,应该也不会拿来和哀酒叫板,毕竟那些曲子大部分难以有苍山负雪的这种复杂情愫在其中,很难在琴艺上体现出来什么高超之处。 当然了,这个阿听如果假设就拿自己的这些知客之曲来怼自己,给自己回一个下马威,哀酒也没办法。 毕竟就苍山负雪这一首曲子上来看,哀酒和她可以说是实际悬殊巨大,阿听被逼急了要兵行险招,似乎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只是,哀酒有自己的隐藏苦衷。 所以,哀酒故作轻蔑一笑,随即说道“这样的话,也不过是让你再经历一次这样颜面扫地的痛苦罢了,何苦呢”。 听着哀酒似乎是带有些许劝慰之意的话,阿听心里恨不得是将自己的一口银牙全部咬碎,但是实际上,阿听却只是谦逊一笑,微笑着说道“何苦不何苦,又不是和前辈有关,前辈无需挂念,只是阿听诚恳的希望,三日之后,九归茶楼之约,前辈能够赏脸”。 “再说吧”哀酒没有再和阿听就这个问题继续讨论下去,而是潇洒的一个转身,然后语气毫无感情的算是回答了一下阿听,接着便踏步进入到了小囹别院。 当哀酒真真正正的如此光明正大的走进了小囹别院之后,小囹别院之外,可以说是一瞬间炸开了锅。 具体这些平日里看起来贤良淑德的少女们,到底是在此起彼伏的说着些什么,哀酒虽然听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她心里面清楚的狠。 目送哀酒进入小囹别院之后,鵺灼也拱手和她们行了一个告别之礼,随即便笑了笑,然后转身准备随着哀酒的步伐,回到小囹别院之中。 但是,就这个时候,奷洛难得的大着嗓门说了一句话,只听见她仿佛是不死心一般的说道“就公子而言,对于哀酒姑娘的苍山负雪,作何评价?”。 鵺灼无视了很多人的问题和挽留,但是在听到了奷洛的这一个问题的时候,鵺灼忽然停下了脚步,然后微微侧头,似乎是看向了奷洛的方向,淡淡的说道“前无古人”。 前无古人。 虽然只有四个字,但是已经可以说是非常高的评价了。 而也只有奷洛知道,鵺灼在说这一句话的时候,虽然似乎是在看自己,但是奷洛看到的,却是鵺灼微微侧头,但是目光,却一路追随着哀酒的背影。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深情目光?奷洛形容不出来,因为她根本不想要再回忆起来刚刚的那一副画面。 “前无古人,这个哀酒,到底是什么来头?”奷洛沉默了片刻,随即在小囹别院的大门关上的那一刻表情忽然凛冽了起来,眼神灼灼的盯着小囹别院,然后兀自呢喃道。 一旁的晚妆自然而然的是听到了奷洛的话,随即便意味深长的告诉奷洛说道“她,几乎可以说是和伽蓝不分伯仲”。 “一个昔日最有名的琴师,据说她面容虽然是双十之年,可是已然一头华发,似乎,关于她的琴师生涯,似乎可以追溯到很久以前,这样的音律功底弹奏出来的苍山负雪,自然是世间难求”晚妆兀自呢喃了许久,随即忽然语气非常凝重的说道“而这个哀酒,看起来不过二八芳华,她却能够有如此造诣,这个人”。 “她说她出身东夏国是不是?”奷洛在听完了晚妆的话之后,随即便有些玩味的问道。 晚妆和奷洛也已经是老交情了,所以这个时候奷洛一问这个问题,晚妆便心知肚明的说道“东夏国帝师之女,这一位帝师,还是我大亓最有声望之人岳阳子的师兄”。 “这法门子弟的后代,看来也不是什么好招惹的存在啊,只是,帝师之女,这个身份,似乎有些”奷洛毕竟也稍微懂得一些官场之道,这个时候忽然有了一些奇怪的想法。 “帝师之女怎么了,你还是中城都尉之女呢,白汐止的出身,更是有一层白眠和二皇子,哦不,是宣王的关系在其中,这里的人,本来就是一张复杂的关系网,你莫要对事不对人”晚妆自然是有自己的一番为人处世,在她的眼里,此时此刻的奷洛,似乎是因为带着有色眼镜去揣测哀酒,所以将哀酒设想的有些意味深长,只是,如果这样说的话,她们很多人的身份,都是值得一提的。 “侠客姑且可为离人提刀悍马走天涯,更何况不过是两国之隔而已,是我肤浅了”奷洛虽然嘴上如此说着,但是她的眼神里,那一抹意味深长,依旧是没有褪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三日之后的事情 当小囹别院大门关上之后,哀酒的心里,可谓是松了一口气。 “请随我来”一个小厮悄无声息的来到了江守的身边,随即示意江守和其他的侍卫跟着他走。 哀酒也看出来了那个小厮是要准备置备好她的东西,所以便告诉江守“安排好了,你便回去告诉伯父,一切安好”。 “是”。 待到江守和侍卫都已经离开了之后,哀酒绷直的脊背可算是可以松上一松了,然后哀酒二话不说,直奔昨夜休息的小楼之中,然后轻车熟路的来到了那个摇椅上,一遍像是已经瘫掉了一样,一边半死不活的感慨道“可算是累惨了我这一把老骨头了”。 而尾随而来的鵺灼也来到了一旁,端正的跪坐到了一旁,开始泡茶,一边泡茶,鵺灼还带着一种玩味的笑意说道“没想到,你对音律,还有如此深的造诣”。 对于这一句似乎爬带有一定试探意味的话,哀酒只是抬眼瞥了瞥鵺灼,接着说道“我好歹也是陧国前太后,琴棋书画之类的怎么了?瞧不起我山野出身还是瞧不起陧国皇帝挑太后的眼光?嗯?”。 “陧国先皇挑太后的眼光行不行我不知道,但是你的这一首苍山负雪,真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如果说一开始的那一句话,是真的带有一定的揣测意味的话,那么这一句话,那真的就是鵺灼在夸赞哀酒了,毕竟鵺灼也算是一个精通音律之人,这一首苍山负雪到底到达了一个什么样的境界,鵺灼自然是心知肚明。 而哀酒听完了鵺灼的话之后,却是忽然摆了摆手,随即说道“诶算了算了,看你忽然这么崇拜我,我怕回头再让你大失所望,这可就不好了,实话告诉你吧,我只会这一首苍山负雪”。 “嗯?”此话一出,鵺灼倒茶的手都忽然停了一下。 只会这一首? 不是在开玩笑? 毕竟哀酒弹奏那一首苍山负雪的时候,那熟练的程度,真的是让人以为,哀酒是一个真正的琴师,并且,哀酒对音律,似乎也已经到达了一个一般琴师根本不可能到达的境界,所以自然而然的,鵺灼边疑惑的看了看哀酒。 “我知道,你肯定是想说,怎么可能会这么的巧合,阿听弹奏的这一首,恰好就是我会的这一首,我可是要说明一下,我可不认识这个阿听,也没有和她串通一气,这完全就是阿听她自己倒霉,就算是阿听不弹奏苍山负雪,我也一定会弹奏苍山负雪的,所以说,这也许只是对于我来说的碰巧,对于阿听来说,可能是她比较倒霉吧”哀酒说这一番话的时候,语气和表情上,了真的是一点点都不掩饰自己对阿听的同情。 而鵺灼也真的是信哀酒的话,因为就这件事情而言,哀酒不可能会骗自己,只是鵺灼还是有些感慨,这件事情,似乎是有些太过巧合了,毕竟,如果阿听当时弹奏的不是苍山负雪,可能她也不至于输的这么惨。 “那个阿听,是九归茶楼的掌音,素来对音律了解非常,也算是造诣颇深”然而,还没有等鵺灼像是随口一说的将阿听的背景给介绍完的时候,哀酒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眯起眼睛,双手放置在下巴之下,看着鵺灼,好奇的说道“怎么了?心疼她了?是啊,今天这个阿听是有点倒霉了,可惜了啊,这样的一个美人儿,就这样被我拿来开刀了,啧啧,也是我不懂得怜香惜玉”。 对于哀酒的阴阳怪气,鵺灼一瞬间竟然有一种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才好的心情,随即便正了正神色,继续说道“三日之后,你有何对策?”。 “避而不战,削其锋芒,挫其心智,败其气势”当哀酒一本正经的说出这十六个字的时候,一旁的鵺灼连递给哀酒茶杯的手,都微微有些停顿。 但是,这也仅仅只是一刹那的停顿罢了,将茶杯递给了哀酒之后,鵺灼随即说道“不错的办法”。 这十六个字,出自《兵书·上斗篇》,大意就是自己不动如山,挫败掉对方的气势,让对方自乱阵脚,然后趁机反击,彻底打垮对方,只是鵺灼有些好奇的是,哀酒一个姑娘家,懂得这样的道理似乎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是对兵书如此了如指掌,似乎是有些不符合常理了。 没有任何一个父亲,会培养自己的女儿看兵书,因为在这个时代里,打打杀杀似乎就是男人的世界,他们不愿意让自己的心爱之人犯险,一个父亲,更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女儿在战场上打打杀杀。 只是,这个哀酒,不仅仅知道帝王之术的制衡,更精通这兵书之中的诡谲攻心,她,到底还有什么隐藏在背后,没有让鵺灼看到的? “三日之后的事情,谁能说的准呢,搞不好我突然受伤了,没办法赴约,她阿听便不战而胜了也说不定”哀酒的这一句话,自然不是随口一说,而鵺灼也听出来了这一句话的其中深意。 她的意思很简单,哀酒似乎在怀疑一件事情,因为鵺灼也能够看的出来,三日之后,阿听不见得能够胜了哀酒,但是三天的时间里,已经足够发生很多事情了。 天灾人祸这种事情,本来就是难以预料,假设阿听真的是被哀酒气的红了眼,这个阿听,似乎做出来什么事情,都不值得奇怪。 所以,鵺灼便赞同的说道“阿听也算是在诸多权贵中的心头好,她背地里也算是有一张复杂的关系网,若是阿听真的是对你下手,似乎也是在情理之中,和她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你今日对她说的话,也实在是过份了些”。 “怎么了?心疼了?”哀酒玩味的了看了看鵺灼,随即将双腿抬起来放在了摇椅前面的台子上之后,拿出来了一个正宫应该有的气场继续说道“我告诉你,这还只是第一个,别说一个阿听了,在阿奎纳到来之前,我不知道得收拾掉多少个阿听,才能够在柏寐那边站的住脚,等到了阿奎纳来了之后,那才是一场真正战争的开始,假设阿奎纳可以为我们所用,那自然是皆大欢喜,我大不了退一步,让给阿奎纳一个位置,如果阿奎纳有二心,我也不介意和阿奎纳过上两招”。 “退一步?”鵺灼听罢了哀酒的话,对哀酒的胸有成竹和远大谋略,似乎没有太过看重,而是看重了另外一个关键点。 退一步?退哪一步?将他鵺灼拱手让人?鵺灼是什么?一件东西么?还是一个什么其他的对于哀酒来说,可以利用的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鵺灼忽然关心起来了这件事情,并且,这种别样的关心,鵺灼还丝毫没有任何控制的,直接表现在了自己的脸上。 这不是鵺灼应该有的反应,他的情绪,很少是这样不经过任何的思考边如此红果果的浮现在自己的脸上的,这种事情,已经很多年,没有发生了。 但是,手里捧着茶杯的哀酒,目光却在窗户外的景色之上,她根本没有注意到鵺灼的细微变化。 “不过是退一步而已,给阿奎纳让一个床位,再给她一个皇子妃的头衔,相信阿奎纳会折服在你的美色之下的”哀酒说罢这一句带有一定调侃意味的玩笑话之后,便又像接着说下去,但是这个时候,哀酒却听到了茶杯碎裂的声音。 寻声望去,哀酒目光一紧,因为这一个碎裂的茶杯,正是鵺灼手里的那一个,并且,看模样,是被鵺灼给捏碎的。 嗯?怎么了?鵺灼他发什么疯了,怎么忽然捏碎了自己的茶杯?茶杯做错了什么?难不成这个茶杯不是他喜欢的颜色? “退一步而已,原来如此”鵺灼的这一句话,落在了哀酒的耳朵里,似乎有些阴阳怪气,这种奇怪的感觉,哀酒很快便明白了来自于哪里。 应该是哀酒刚刚说的话,哀酒是想要鵺灼用一个美男计的,但是她没有考虑到一个问题,鵺灼虽然善于隐藏自己的内心,并且对待他人能够达到一个千人千面的境界,可是,鵺灼的心底,也有他不想被别人触碰的地方,或者是,尊严。 鵺灼之前到底经历过什么,哀酒不知道,也不知道,一个没有母亲并且被整个皇室厌恶的他,到底是如何在这样的云波诡谲之下,平平安安的活到了这么大的,或许也不是平安,只能说是勉强。 这样的遭遇,一定在鵺灼心底最深处,留下了一个伤疤,这个伤疤被鵺灼粉饰的很完美,外人无法窥探其一二,但是哀酒,可能正好是如同今日的苍山负雪一般,误打误撞的,触碰到了鵺灼心底的那个,禁忌。 然后,鵺灼便炸了。 “我只是说,我们要利用起来我们能够利用的所有东西,毕竟我们现在的实力”然而,还没有等哀酒这听起来有些亡羊补牢的解释给说完,鵺灼忽然便站了起来,随即背对着哀酒语气听不出来任何悲喜的说道“我知道了”。 然后,企图离开。 他只是企图离开,因为他没有离开成功。 他,就这样,在哀酒的目光里,倒了下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 果真不是一般人 我是谁? 我在哪? 刚刚发生了什么? 眼前倒下的男人是谁? 她之前说了什么? 一瞬间,哀酒的脑海里,仿佛是经历了一个世纪的快速回放,自从她来到了这个世界的一切一切,哀酒全部快速的回忆了一边,这种感觉,很像是有人临死前看到自己生平的感觉。 但是,哀酒到底不是一般人,她愣了愣之后,立马丢下手中茶杯,二话不说从躺椅上蹦了起来,丝毫不怜惜这根雕的茶桌,而是一脚踏在了茶桌之上,二话不说,直接三步并做两部的飞身来到了鵺灼身边。 这一瞬间,哀酒忽然有一种感觉,是不是自己的主角光环实在是太过了,所以自然而然的,老天爷开始看不惯哀酒,准备给哀酒点苦头人设来来尝尝了? 比方这第一个,就是给哀酒一个“帮谁谁死”的可怕设定? 这些杂七杂八的想法在哀酒的脑海里面转瞬即逝,哀酒来到了鵺灼的身边之后,第一反应便是用手指去探鵺灼的气息,还好还好,鵺灼还活着,现在最坏的结果也就是鵺灼可能会变成植物人而已。 “你怎么了啊?醒醒?不喜欢听我说话也不至于这样吧?”哀酒抱起了鵺灼的上半身,一边毫不留情的拍打这鵺灼的脸,一边嘴巴里还不忘碎碎念。 只是,鵺灼那一张堪称绝世的容颜之上,似乎完全是看不出来任何的要苏醒过来的迹象。 纵使她哀酒天不怕地不怕,这个时候也是有些手足无措的。 鬼知道这个鵺灼到底有多少的隐疾?再说了,这个鵺灼原本身体就不是很正常的那种,眼睛还会变色,并且之前鵺灼也说过了,说自己的眼睛里住着妖怪,在这样一个有些玄幻的世界里,哪怕就是鵺灼忽然有一天变成一只大鸟飞走了,夸张点说,哀酒都不会有丝毫的大惊小怪,所以说,这个时候看到了鵺灼晕倒之后,哀酒虽然不至于太过惊吓,但是她心里却是异常担忧,毕竟万一鵺灼忽然醒不过来了呢? 就好比是在皇家猎场的时候,鵺灼忽然就看不见了。 虽然,他也有忽然醒来的可能。 只是,哀酒并不了解鵺灼啊,她根本不知道鵺灼还有这样的隐藏技能,说晕就晕,果真不是一般人。 对于这一点,哀酒强制自己镇定之后,便四下看了看,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看到任何下人的身影。 其实如果仔细回忆起来的话,似乎哀酒在这个小囹别院里,还真的是没有见过几个下人,但是偌大的小囹别院,除了宫殿哪里显得有些萧条,但是其他的地方,不管是地板回廊,还是花草树木,都是一副被人精心照料的模样,这绝对不会是鵺灼的功劳,毕竟鵺灼也算是长年在外,并且他们也是昨日才回来,并且,这里的所有工作,也根本不是一两个人便能够做好的。 但是,哀酒却似乎,从来没有看到过这里有任何仆人来来去去。 “来人”哀酒虽然不明白这些,但是还是试探性的叫了一声,这一声过后,哀酒便绷直了脊背,细细在听周围的动静,就在哀酒听到了脚步声的一瞬间,忽然,门口便出现了一个高帽子的身影。 具体这个高帽子,是不是送自己出门的高帽子,哀酒分辨不出来,因为他一直微微低着头,高帽子深深的帽沿和括耳遮盖住了他的一部分面容,再加上卑躬屈膝的模样,哀酒根本留意不到他们完整的脸。 “你们家公子忽然昏迷,是传太医,或者是请大夫?”哀酒说白了,实际上也是初来乍到,根本不知道鵺灼如果生病,是应该符合身份的传太医,毕竟是皇室子孙,出了意外,便是皇室凋零,亓国皇帝再不喜欢鵺灼,可是鵺灼还是自己的孩子,所以哀酒便考虑到了这一层。 但是,貌似以鵺灼在皇室的地位,似乎请的应该是平民大夫才对。 所以,哀酒便试探性的询问了一旁的高帽子。 但是,高帽子没有说话。 嗯? 这是什么回答? 不说话?难不成鵺灼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所以把他们都毒哑了? 虽然鵺灼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但是没事干毒哑自己的下人,这种事情,似乎并不是鵺灼的一贯作风。 也可能是这些下人,原本就是残疾,宫里不要了,派遣给了鵺灼。 可惜的是,哀酒不会手语。 不过他们似乎能够听懂鵺灼的话啊,但是这个时候,为什么对哀酒如此无动于衷? 然后,高帽子便退了出去,退出去的时候,似乎还抬眼看了看哀酒。 只是那一个抬头,不过是一刹那而已,哀酒根本没有留意到。 见到这个高帽子丝毫不惊慌的离开了之后,哀酒便有些疑惑,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鵺灼的这个小囹别院还真的是“卧虎藏龙”啊。 看来,只有自己动手了。 不管怎么说,这躺在地板上也不是一回事啊,但是凭借哀酒一人之力,将鵺灼给拖到楼上,虽然是自己能力之内的任务,但是这实在是太累了,所以哀酒便否决了这个决定,转眼准备将鵺灼给抬到一旁的躺椅上,再作其他打算。 就在哀酒准备拖动鵺灼的时候,门口突然又出现了高帽子的身影,这一次,还是两个。 他们两个对哀酒似乎就好像是视若无睹,直接便来到了鵺灼的身边,将鵺灼轻松抬起,往二楼也就是鵺灼休息的房间里走去。 看到了这高帽子似乎真的是哑巴,哀酒心里也算是放心了,他们两个似乎对这样的鵺灼还是比较能够处之泰然的,自己虽然不能够和他们沟通,但是自己目前不用太过担心了是真的。 “可算是吓死老娘了”哀酒起身之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随即就跟着上楼,昨夜哀酒便是在楼上休息的,所以也算是轻车熟路,一路跟了上来。 但是,当哀酒上到了二楼之后,哀酒可真的是忽然有一种自己被吓死的感觉。 说出来一般人可能都不会信,实际上,哪怕就是哀酒,她自己也不会轻易相信,但是事实上,一个有点让人匪夷所思,并且还有点让人害怕的画面,真的就是这样呈现在了哀酒的面前。 这一刻,时间是禁止的。 刚刚哀酒看到了,是两个高帽子将鵺灼给抬上来的,但是事实上,当哀酒来到了这二楼上面之后,看到的高帽子,就不仅仅是两个这么简单了。 没错,这高帽子仿佛就好像是一瞬间细胞分裂了一般,忽然分裂出来了十几个高帽子,一身漆黑的聚集在鵺灼的床榻旁边。 并且,在哀酒上来的时候,这十几个高帽子正低着眉眼瞬间扭头看向了哀酒,这一个瞬间,被十几双眼睛盯着自己看,哀酒哪怕就是经历过皇家猎场那样尸横遍野的修罗场的人,在这一瞬间,脊背也是忽然一凉。 她看到了他们的眼睛,黑白的泾渭有些模糊,看起来仿佛似乎是一片混沌的海域,让人看起来打心眼里升腾出来了一种名为恐惧的东西。 实际上,真正让哀酒感觉到这种似有若无的恐惧的,还不是他们如此死气沉沉的眼睛,而是他们的面容。 因为他们要看哀酒,所以微微有些抬头,哀酒一眼望去,这十几个黑衣人,身量差不多,面容差不多,就连服侍和帽子的细节,都完全可以说是差不多的。 这样的模样,让哀酒的心里真的是有一种瘆人的感觉。 因为看着他们,你不会有一种看十几个双胞胎的新奇感觉,你只会有一种土炮看到了十几具尸体忽然复苏变成僵尸然后在拿你当猎物的感觉。 哀酒也算是杀人无数,但是对于这种仿佛死过了一次面容青灰色眼底没有任何生气的恍若僵尸一般的存在,哀酒总还是有点业务生疏的。 但是,业务生疏也得上啊。 因为,现在的鵺灼,处境很危险。 之前有两个高帽子将鵺灼抬上来,现在他们两个正在准备将鵺灼往床榻上放,但是,床榻的正前方,还有两旁,正有十几个高帽子在对鵺灼图谋不轨,他们的手上,每一个人都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匕首泛着冷蓝色的寒光,那是淬毒之后才会有的颜色。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只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一刹那,硝烟弥漫。 哀酒当然是立马反应了过来,这十几个高帽子肯定不是想拿匕首给已经昏迷的鵺灼削水果敷面膜,他们的目的似乎已经不能再明确,他们要杀了鵺灼。 这是用肉眼,便能够看穿的潜在事实。 而对于事实,出手,便不需要任何的考虑。 在那十几个高帽子看完了哀酒,意识到了哀酒是要救人之后,他们便二话不说,握紧了自己的匕首,准备刺入鵺灼的身体里,而哀酒也是一个素来擅长在这种须臾之间找机会的人,所以这个时候,哀酒便忽然飞身一跃,向这十几个高帽子冲了过来。 他们自然以为哀酒要救人,所以立马有两个高帽子企图拦截哀酒,却没有想到,哀酒仅仅只是微微一笑,一把撞上了他们的匕首。 这一次猎杀,似乎要比想象的简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欲盖弥彰的把戏 有一句老话说得好,所有的事情,其实都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的简单,它们只不过是欲盖弥彰的把戏,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 当哀酒在高帽子的眼里,完全可以说是自己直接一下子撞在了匕首上之后,这两个高帽子的眼里,似乎是出现了一种复杂的情绪,有疑惑,有好奇,也有得逞。 但是,紧随其后的,实际上是瞳孔的紧缩和涣散。 在两把匕首刺穿哀酒的腹部和手臂的时候,从伤口流出来的鲜血仿佛就好像是红色的长蛇一般,忽然顺着匕首攀附上了这两个高帽子的手臂,接着在一瞬间,将他们的手臂绞碎成碎块。 不仅仅如此,他们的心口,仿佛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来回贯穿了一般,呈碎裂状的在渗血,他们的内脏,已经全部破碎了。 与此同时,剩下的十几个高帽子,脸上也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因为在绞碎他们两个人的胳膊的时候,已经有缚红线飞出去控制住了所有人的动作,现在的高帽子,看起来就好像是皮影戏里面的提线傀儡一般,每个人的手脚都被缚红线给控制着。 其中有四把匕首,几乎就已经快要刺破鵺灼的衣服,但是,他们再也动不了了。 “你们最好乖乖听话,我只要稍微一用力,你们立马便会成为人彘”哀酒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跨过了之前拦住自己的高帽子的尸体,然后走到了鵺灼的身边,鵺灼现在还被高帽子给抬着,但是干高帽子们,已经全部动不了了,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们的脖颈处,都有一根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杀伤力,但是一瞬间便足够让他们人头落地的一根缚红线。 哀酒看着已经愈合的伤口,微笑着捡起了那一把带血的匕首,然后一边划开自己手臂上的皮肤,一边笑着说道“想杀鵺灼,也得问我愿意不愿意”。 说罢,哀酒便一甩左手,小臂上的血液就好像是有生命一般,化作鲜血攀附上了鵺灼的身体,然后将鵺灼给隔空送到了床榻之上,独留这十几个高帽子像是雕塑一般,千姿百态的被定格在一旁。 来到了床边,检查了鵺灼似乎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之后,哀酒便给鵺灼盖上了被子,然后扭头走回到了这十几个高帽子的中间,无所畏惧的站在了之前这十几个高帽子要诛杀鵺灼的地方,然后双手环胸,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说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杀鵺灼?”。 他们没有说话。 在哀酒的世界里,一般情况下,如果犯人不愿意说话,那就打到他们说话,如果是一群人不说话,那就杀到他们说话,在疼痛的折磨和死亡的震慑下,总会有人绷不住的。 所以,哀酒便对于他们的沉默,做出了一个最直接有效的攻击。 她忽然伸手,她的手指上缠绕满了缚红线,所以当她掐住一个人脖子的时候,才能够有足够的力量将对方掐住悬空,当然了,哀酒不是要直接了当的杀了他,而是一边慢慢缩紧自己的锁喉手,一边在那个高帽子几乎就是奄奄一息的呻吟声里,缓缓的说道“你们一共十八个人,刚刚被我杀掉了两个,还有十六个,现在,你是即将被我杀掉的第三个,直到杀到你们说话为止”。 哀酒刚刚阴阳怪气的说完了这一句话之后,侧面的距离哀酒最近的高帽子,似乎是带着一定的侥幸心理,想要对哀酒下手,而这里的缚红线,实际上每一根,都是和哀酒有一个感觉上的连通的,所以,当自己侧面的那个人想要跳起来直接一刀划破自己的喉咙时,哀酒恰好扭头看向就他。 他的手,距离哀酒的喉咙,也不过是毫厘的距离,但是,这也仅仅是这一把握着匕首的手了。 因为,这一个高帽子,已经在哀酒侧头的那一刹那,被缚红线绞杀成了尸体碎块。 这可能,便是那传说中的大卸八块。 当缠绕手臂的缚红线也消失的时候,手臂连通匕首一起掉了下去。 但是,哀酒浑身上下,基本上已经可以说是鲜血淋漓了。 心脉血管被斩断的时候,因为心脏泵血不会一瞬间停止的原因,所以尸体的伤口会喷射出来大量的鲜血,而之前的那两个人好歹哀酒也是保持了一段距离,直接是用缚红线穿透了身体切碎了他们的心脏,所以没有那么多的血液,毕竟哀酒还是考虑到了一个问题,这里是鵺灼休息的地方,鲜血溅开太多,打扫起来会很难的。 但是,这些人,似乎是不给他们点厉害尝尝,他们似乎根本不会意识到自己现在到底身处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环境之中。 哀酒慢慢的抬起手,抹了一把刚刚飞溅到自己脸颊上的鲜血,然后低头看着尸体碎块,一抬手,那些原本正在从尸体里流出来的鲜血,就腾龙飞了起来,然后布满在了空气中,恍若血雾一般。 “好了,你是第四个”哀酒布置好了血雾之后,便扭头看向了自己手里脸色青紫的那个高帽子,然后继续说道“如果你们都是哑巴的话,就点头,这样的话,我也不至于在这里滥杀无辜”。 没有人动弹。 哪怕就是哀酒身后的人,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动了,原因很简单,因为只要有任何人动了,哪怕就是衣服被风吹动了,哀酒也能够感觉到,因为这些血雾,仿佛就好像是一种红外线的监视一般。 “硬骨头?”哀酒玩味的挑眉说罢之后,一用力,便让自己手里的那个人的人头,离开了自己的身体。 侧头躲开了脖颈间喷射出来的鲜血之后,哀酒便笑了笑,然后意味深长的说道“骨头再硬,你们的命不硬,也没有办法”。 说完,哀酒似乎是有些累了,又回到了鵺灼的身边,坐在了床榻上,接着说道“我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将你们全部杀了,也可以将再来的人也送去见你们,如果你们能够告诉我,你们的动机,我倒是可以当你们一马,让你们回去给你们主子通风报信,切莫不要再派你们这种人来送死了,来一个,死一个,来一对,死一双,与其跟竹筒倒豆子一样的来送死,不如让你们主子来和我谈一谈,毕竟你们也是吃着五谷杂粮被父母含辛茹苦扶养长大的人,要是平白无故都死在了我的手上,我因为沾染人命太多下十八层地狱没有关系,只是你们就比较可怜了,父母的养育之恩,老师的授业之恩,或者还有可能有青梅竹马之情,都只能随着你们的死,烟消云散了”。 说了半天,看这十几个高帽子,似乎完全没有任何的表情动容,哀酒便眼神一凝,随即继续说道“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什么仇啊什么怨啊,连报的机会都没有了,你们如若一心想求死,我现在就可以送你们上天,既然你们不得我心不愿意帮我,那就算了,你们刺杀失败,肯定还有下一批,我问下一批好了,如果下一批还不说,我就杀到你们背后的主子坐不住,主动来找我为止”。 说罢,哀酒便忽然一交叉双手,原本漂浮在空中的血雾,立马便化作了千丝万缕的缚红线,一瞬间,缠绕上了他们的身体。 仿佛只需要再紧一紧,他们便会被绞杀成为尸体碎块。 他们还是没有说话。 虽然哀酒不想杀他们,毕竟他们死了,这么多人的尸体和鲜血,会很难收拾的,但是既然自己已经放话了,似乎如果不杀了他们的话,他们可能会觉得自己还用利用价值,哀酒不可能杀他们的。 为了不让他们产生这种可怜的错觉,哀酒便想都没想,直接便双手用力一抓,十几个高帽子,一瞬间便在一阵带着浓郁血腥味的血雾之中,化作一块一块的,落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哀酒忽然扶住了自己的心口,随即眉头微微皱着,似乎是在想什么事情,而并非是因为缚红线的反噬而难过。 因为哀酒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缚红线对自己的反噬,似乎是越来越小了。 自从自己从九虚幻境里面醒来之后,哀酒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反噬,确实是削弱的许多。 一开始的时候,哀酒只是有些疑惑,但是现在看起来,自己当时的疑惑,是对的。 按照之前的反噬开看,自己杀了这十几个人,反噬一定会比现在严重许多才对,当然了,哀酒也是计算好了,这是自己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哀酒才会杀了他们以绝后患的,但是现在看起来,着反噬的程度,可是要比自己一开始预设的减弱了许多。 这是怎么一回事?是因为九虚幻境的骨血仙草和温泉么? 它们还有这种功效? 或者说,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就比方自己在陧国的皇家猎场那一次透支过度,是不是让自己又探索到了一个新的极限? 或者说,还有什么其他的哀酒没有想到的原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拿错剧本的感觉 血腥味。 浓郁的,几乎可以说是铺天盖地的血腥味。 血液原本特有的铁锈腥甜在空气中迸发,让人感觉到一种压迫感,一种来自于死亡的压迫感。 但是哀酒,却是已经习以为常。 她冷眼扫过了这一地的尸体碎块,似乎是在看路边的这般一边淡漠,就好像这些尸体碎块,根本就是和她哀酒无关一般。 当哀酒的目光落在了鵺灼的身上的时候,她的眼睛里面,才算是有了些许其他的神色。 原因很简单,因为哀酒在疑惑,这个小囹别院,到底是什么地方。 为什么这里的下人,也就是这些高帽子,想要杀了鵺灼。 这些高帽子到底是不是原本小囹别院的下人?哀酒不得而知,并且她更没有办法明白的,是为什么鵺灼会忽然晕倒。 她现在有一种感觉,一种非常无助的感觉,她感觉自己和这个世界,和这个世界里的人,几乎完全可以说是格格不入。 对于鵺灼,哀酒似乎距离他很近,近到只隔着两层衣服的距离,但是,哀酒又感觉自己距离鵺灼很远,她根本不了解鵺灼的身体,还有鵺灼这个人。 所以,当鵺灼忽然晕倒之后,哀酒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坐在这里干瞪眼,她想要为鵺灼做点什么,可是哀酒不知道怎么做。 请大夫?哀酒可不敢离开鵺灼半步了,鬼知道这个小囹别院到底是一个什么地方?刚刚有十几个高帽子不显山不露水的,就这么想要杀了鵺灼,要不是她哀酒不是一般人,可能现在鵺灼的小命,已经无力回天了。 对于这一点,哀酒的心里真的可谓是,有些后怕,毕竟,若是鵺灼真的让这十几个高帽子给弄死了,哀酒还真的是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去什么地方,应该做什么,会不会被亓国皇帝以为自己暗杀皇室宗亲,岳阳子那边自己又应该怎么交代。 不过,现在鵺灼不醒来,自己的处境,似乎也是和鵺灼死了,没有什么区别。 “你怎么就突然晕了呢,你晕倒之前能不能告诉我一声?好让我有一个心理准备当一个保镖?要不是小姑奶奶我机缘巧合的撞破了高帽子的计划,恐怕你现在已经在黄泉路上懵圈了”哀酒一边说着说着,一边似乎用自己的手,摸一摸鵺灼那一张恍若画中仙的脸,但是哀酒在伸出手的那一刻,忽然发现自己的手上沾染上了不少的鲜血。 看着自己的手,哀酒默默的抽了回来,然后抽出手帕擦拭了一番,接着才去触碰鵺灼那一张刷白的脸。 “姑奶奶我怜香惜玉,你可别辜负我的对你的良苦用心,要是没了你,我要拿什么”就在哀酒抚摸着鵺灼的面容碎碎念的时候,哀酒忽然发现了鵺灼的眼睛似乎动了动。 随即,哀酒立马露出的欣喜的表情,因为按照正常逻辑来说,在昏迷的时候,假设他的肢体有了什么动静,不就是说明了他快要醒来的么? 而,在哀酒的欣喜刚刚才流露在自己的脸上的时候,她的眼睛里,忽然折射出来了两抹红色,随即,哀酒的表情也忽然便的凝重了起来。 因为,鵺灼禁闭的双眼眼角,忽然流出了将抹鲜血。 鲜血顺着眼角缓缓流下,因为鵺灼枕头比较高的原因,所以流过了他的脸颊,看起来仿佛就好像是两抹让人害怕的图腾一般,让原本这一张俊美种还带着些许邪魅的脸上,陡然升腾出来了一种让人心底生寒的恐惧。 而哀酒,此时此刻眉头也已经皱的几乎快要成为一个川字了,她忽然想起来了在皇家猎场的事情,鵺灼的眼睛,是不是病发了? 据鵺灼所说,这是他的旧疾,因为他的眼睛里,住着一个妖怪。 并且,因为这一双眼睛,鵺灼还上了十四楼的百杀令,上一次陧国皇家猎场的那一场绞杀,也是因为鵺灼的眼睛所起。 难不成,这十几个高帽子也是十四楼的人?潜伏在这里,为的就是杀了病发的鵺灼? 但是问题又来了,鵺灼这一次旧疾病发,为什么还晕倒了呢? 这让哀酒有点接受无能,假设这个时候鵺灼还是醒着的,她也不至于像一个无头苍蝇一般的如此无助,并且自己之前还让江守放下东西之后就回去算了,好了,现在哀酒真正的陷入到了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境界了。 她如果想要求救外援,除非是有谁能够像小黑小白一般的看的懂自己的飞叶,或者是自己将鵺灼给扛起来,然后给带离开小囹别院,并且让鵺灼不离开自己的视线才可以。 毕竟在哀酒的猜想里,假设这个高帽子真的是十四楼的人的话,那么接下来,一定还会有第二批十四楼的人出现在周围,所以,从现在开始,鵺灼的处境已经可以说是非常危险的了。 为了这一点,哀酒必须要小心。 蓦然间,哀酒感觉到了一丝疲惫,啊,自己到底是作了什么孽,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如此遭罪,按理说穿越而来,不都是女主各种倒霉涉嫌各种倔强接着来点纯情玛丽苏的剧情,大家一起甜甜甜,接着来点误会转折天灾人祸之类的,再分开一段时间来个虐虐虐,玻璃渣糖发够了结局撒花,这难道不是正常的套路么? 而,自己是怎么了? 穿越来了之后,打了十年的父女副本,第一次出山就挂了,第一次嫁人就变成太后了,接着自己还去鬼门关前喝了两杯茶,回来之后还要处心积虑的替鵺灼谋划这个谋划那个,好吧,这些剧情也算是正常,就当自己是女诸葛算了,但是!问题来了!自己为什么还要承担起来打打杀杀的工作?英雄救美?不存在的,一直以外,从陧国皇家猎场开始,哀酒就一直在过文关斩武将,一路上不仅仅是要斗智斗勇,现在还要保护鵺灼,自己这是不是拿了男女主两个人的剧本?而鵺灼拿了女儿的剧本?只需要负责貌美如花招惹是非就够了? 在这一刻,哀酒真的是很认真的怀疑起来了这个问题发生的可能性。 真的是这样,哀酒感觉自己压力好大,原因很简单,她感觉自己如果可以拥有鵺灼的脸蛋的话,估计自己完全可以一个人演绎一本《顾九传》。 “老天爷赐我一个你,怕不是担心我这一辈子顺风顺水显得太玛丽苏没有跌宕起伏没有看点吧”哀酒触摸着鵺灼脸上的鲜血,一边认认真真的在吐槽。 她的压力真的好大,为什么两个人的剧本戏份都要哀酒一个人扛起来。 而就在此时此刻,哀酒的心里面充满了疑惑的时候,鵺灼的薄唇似乎动了动。 因为有了之前鵺灼眼睛动了动就流血的前车之鉴,哀酒立马开始警惕了起来,生怕待会鵺灼一口鲜血喷自己一个满脸大红花。 看着他的薄唇似乎是微微启合了一下,喉结也上下移动了一下,哀酒忍不住退后了一点,并且手里捏紧了手帕,准备随时随地直接将鵺灼的嘴巴给封住,不能让鵺灼吐血。 俗话说得好,年少一口血,老来减三旬,哀酒可不希望鵺灼年纪轻轻埋下了病根子,在哀酒的手底下,他必须长命百岁。 可是,如果鵺灼没有遇见哀酒,可能才会真的长命百岁吧。 “呃”哀酒就这样盯着鵺灼,发现了鵺灼仅仅是发出了这样的一个单音节之后,哀酒微微放下了自己悬着的心,看起来似乎这个鵺灼似乎仅仅只是犯了旧疾,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大病。 渐渐的,鵺灼慢慢睁开了眼睛。 在鵺灼睁开眼睛的一瞬间,他看到了的世界,带着微弱的鲜红色轮廓,鼻腔内也忽然涌进来一股浓郁熟悉的血腥味,这一股血腥味,鵺灼能够的明确的知道,不是来自于自己,可能,又有人倒霉了。 当鵺灼看到了哀酒的时候,他的心里似乎已经有了答案,哀酒的左脸上有清晰的血迹喷溅的痕迹,不仅仅如此,哀酒的胸口,胳膊,只要是鵺灼能够看到的衣服上,都有鲜血的痕迹。 似乎每次都是这样,当鵺灼睁开眼睛之后,看到的,总是哀酒一副刚刚浴血奋战回来的模样。 在陧国皇家猎场的时候是这样,现在,依然是这样。 鵺灼有一瞬间的恍惚,他眼前的哀酒,似乎和皇家猎场的哀酒,忽然有了一个重影,仅仅只是一瞬间,但是却给了鵺灼一种异样的感觉。 一种,被保护的感觉。 试问,任何一个堂堂七尺男儿,都不会享受这种感觉的吧?没错,鵺灼虽然男生女相,但是他的心里,他的骨子里,都是纯爷们,这个时候意识到了自己又似乎是被保护了,他自然而然的,心里徒生了一股子复杂的感情。 这种感觉。 虽然有些让人不爽,但是被保护了,被一个人视为是重要之人,被一个人认为他值得保护,这种感觉,却是前所未有的感觉。 虽然,鵺灼作为一个男人,实际上并不想承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 有点别扭不舒服 “你醒了”哀酒看着醒来的鵺灼,随即开口说道。 在这样一句似乎是国际惯例一般的话说完了之后,哀酒立马接着说道“这些人准备暗杀你,被我干掉了”。 一句话,干净利落,不带任何感情。 仿佛鵺灼就是在说“我的衣服脏了,待会我换一件”一般的随意自然,根本不像是一个杀了很多人之后应该有的模样。 随着哀酒的话,鵺灼微微侧头看了看,他忽然发现,自己看向远处的时候,自己的视线是模糊的。 虽然是模糊的,但是鵺灼依旧是看清楚了地上的尸体碎块,看头颅,应该是有十几个高帽子,看尸体碎块的模样,似乎是哀酒的惯用手法。 看着这个距离,鵺灼的心里立马就猜测到了,自己晕倒了,然后上了楼,这十几个人一定是在围杀自己,然后哀酒迫不得已,情急之下出手,接着,他们就死了。 随即,鵺灼看向了哀酒,她说过,她每一次同缚红线杀人,都是会有代价的,反噬的痛苦极度的折磨人,杀人越多,反噬越大,她杀了这么多人,应该会很难过吧。 “你的眼睛在流血,怎么样,你能够看的清楚我么?”哀酒意识到了鵺灼一直在盯着自己,随即就看着鵺灼的眼睛,然后注视着说道。 鵺灼怔了怔,随即就说道“你看到了什么”。 “我”哀酒立马回答了鵺灼,虽然哀酒实际上是想回一句“我看到了一张盛世美颜的脸”,可是哀酒忍住了,她寻思着这个时候,自己应该严肃一点,毕竟鵺灼都快瞎了。 “你把手给我”鵺灼依旧是躺在床上看着哀酒,面无表情,眼神里d也看不出来任何的神色,随即说道。 虽然对鵺灼的要求有点不明所以,但是哀酒依旧是听了鵺灼的话,随即将自己的双手给伸了出去。 看着哀酒的双手,沾满血液的双手,她的手似乎被擦拭过,但是还是能够看到丝丝缕缕的鲜血,斑驳陆离的干在哀酒的手上,她的手指很细,很漂亮,像是古画上的仙姝之手,但是,却布满了死亡的赤红色纹路。 鵺灼抬起自己的手,然后握住了哀酒的手,在哀酒不明所以的目光之中,将哀酒的手给递到了自己的薄唇旁边,接着,直接一口咬了下去。 “你属狗的啊还咬人!”哀酒一边嚷嚷着一边准备抽回自己的手,哀酒实际上是一个奇怪的人,她对这种绵延不断的小疼痛,实际上没有多少的承受能力,相反,对于刀枪剑戟的伤害,哀酒却能够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境界,这种忍耐,是经年累月的反噬换来的。 而这种小疼痛,却因为哀酒尝试的比较少,尤其是这种钝器造成的疼痛,更是少之又少,所以,哀酒便猛然间有些刺痛。 可是,鵺灼没有回答她。 鵺灼就这样紧紧握着哀酒的手,几乎都将哀酒的手腕给捏红了,但,他还是没有放手。 握着哀酒的手,鵺灼缓缓的将她的手给拿到自己的眼睛上,接着哀酒手指上的鲜血便滴在了鵺灼的眼睛里,一左一右,正好两滴。 温热的红色液体进入到了眼睛里之后,鵺灼便放开了哀酒的手,抽回了自己手的哀酒自然是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随即忍不住在心里感慨,这鵺灼怎么了?狂犬病犯了还是中二病犯了?或者是。 哀酒大概明白了。 “你的血,有治疗我旧疾的作用”鵺灼慢慢的睁开眼睛,一边睁开眼睛一边如此的说道,语气可以说是非常的平静,已经可以说是平静到没有任何的感情了。 这不是鵺灼平日里和自己说话的感觉。 而正当哀酒因为这个而疑惑的时候,鵺灼又继续用这一种冷淡的语气说道“我之所以将你带回来这里,最根本的原因,便是因为你的血,对我有用,你对我有利用价值,这才是你存在的意义”。 啊嘞?鵺灼拿回自己的剧本了? 这一番话说的,哀酒忽然想起来了李泽言。 “我知道啊”回神过来的哀酒,对鵺灼的话根本没有任何的惊讶,只是一边揉着伤口已经愈合手,一边恍若理所当然一般的如此回答了鵺灼。 一瞬间,鵺灼又怔了怔。 他没有想到,哀酒知道。 而实际上,哀酒也是刚刚知道,刚刚鵺灼迫使自己放血,这不明摆着的事情么?若不是因为之前鵺灼知道,哀酒的血对自己有用,这个时候鵺灼也不可能如此轻车熟路的利用自己的血啊,所以,一来二去,哀酒又不是傻,分分钟也就明白过来了。 可是,鵺灼不知道哀酒实际上是刚刚知道。 鵺灼以为哀酒早就知道了,随即便怔了怔,然后看着哀酒,眼神中,似乎带着许多猜测和耐人寻味。 因为鵺灼感觉自己,越来越看不透哀酒了。 这个哀酒,到底是什么人?她为什么能够如此的处之淡然?似乎是对任何事情都没有什么太多的情绪,似乎一切的一切,都在哀酒的算计之中,鵺灼感觉自己,在哀酒的眼里,仿佛是有一种一丝不挂的感觉,这种感觉,让鵺灼很不舒服。 有点别扭的不舒服。 而哀酒呢,她只是察觉到了鵺灼的一丝奇怪,但是却没有太过放在心上,随即便继续说道“我如果不是对你有很大的利用价值,你也不可能留我在身边,我可不以为你是因为我的脸而决定留我在身边的”。 哀酒说罢之后,便放下了自己的手,接着又说道“你对我有利用价值,我对于亦然,你不觉得,这是最佳的搭档么?世界上最无坚不摧的,便是短时间内的利益关系,我们两个,恰好便是这一个短时间的利益伙伴”。 当这样的一番话落在了鵺灼的耳朵里的时候,鵺灼的神色忽然又复杂了几分,哀酒以为鵺灼不信自己的话,所以紧接着又说道“你看我干什么?对,我是喜欢你的脸,但是我也实不相瞒,若不是因为你能够庇护于我,我也不是一个小姑娘了,不能够和小囹别院门口的那些豆蔻少女们比,因为你的一张脸,而奋不顾身不考虑自己的生死存亡,而你之所以留下我,虽然有对我的救命之恩,但是更多的,是你考虑到了,实际上我可能对你有更多的救命之恩,你对我有算计,我对你有需求,两相合二为一,一笔好买卖”。 “哀酒”正当哀酒和鵺灼一本正经有条有理的分析着这一切的时候,鵺灼忽然很奇怪的叫了哀酒的名字。 一般情况下,一个人忽然在这种情况下,叫了你的名字,那肯定是没有什么好事情。 就好像是快下课了,班主任忽然叫了你的名字,让你去一趟办公室。 这种情况之下,哀酒立马便郑重了起来。 而鵺灼也没有辜负哀酒对他的郑重,因为鵺灼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鵺灼说道“你知道兔死狗烹么”。 “知道”哀酒当然知道,只是哀酒不知道,鵺灼这个时候忽然说这样的问题,是为了什么。 “我和挞拔皇后的关系,你应该知道,你不怕我出卖你?”鵺灼这一次醒来之后,似乎智商一瞬间上纲上线了,他终于玩个哀酒就这个问题讨价还价了么? 而哀酒作为一个商人,自然是知道不能够将对方的信任当作自己谈判的筹码,随即便笑了笑,恍若随口一说一般的说道“在你出卖我之前,我会先送你去三途河里划划船”。 听闻了她的话,鵺灼忽然低声笑了笑,只是这个笑意让哀酒有些看不透,是嘲笑?还是玩味的笑容?哀酒不明白,她忽然有一种感觉,她感觉自己就在刚刚的一瞬间里,忽然看不透这个男人了。 他在哀酒的眼前,一刹那便蒙上了一层浓重的迷雾,让他便的虚无缥缈,让人看不真切。 “你说利益是最稳固的关系,但是利益会消失,这一段关系总会有结束的时候,到了那个时候,你会怎么办?”鵺灼之所以问了这样一个奇怪的问题,实际上是鵺灼的心里有一个奇怪的感觉在作怪。 这种感觉是前所未有的,一开始的时候,哀酒说,要给阿奎纳让一个床位,鵺灼的心里,便忽然有了一股子前所未有的情绪开始翻涌,那个时候鵺灼还不是很能够明确的知道自己的异常,自己便忽然旧疾复发,并且突然晕了过去,等到醒来之后,看到为了保护自己不惜反噬代价的哀酒,鵺灼的心里更加的复杂了。 那一刻,别扭的鵺灼咬破了哀酒的手,告诉了哀酒自己留下哀酒的目的仅仅是因为哀酒对自己有利用价值,但是鵺灼却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错愕表情。 哀酒似乎就是这样一个波澜不惊的人,她似乎能够冷眼看待一切,抛弃所有的个人情感去计算一切,她的世界里仿佛只有“利益”两个字,感情这种东西,似乎并不在哀酒的身上,有过任何存在的痕迹。 他忍不住,想要看看这个哀酒,到底有没有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 证明我没有说谎 “假设一段利益结束,那就建立一个新的共同利益,这并非难事”哀酒对于鵺灼的话,自认为给了一个应该让鵺灼满意的答复。 可是,这不是鵺灼要的答案。 虽然,鵺灼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答案,但是哀酒的这个回答,显然是没有让鵺灼豁然开朗。 所以,鵺灼的目光便没有落在哀酒的脸上,而是微微侧头,看向了地面上的尸体碎块。 哀酒以为鵺灼是疑惑这些高帽子的来历,随即便说道“你认识不认识他们?他们是不是小囹别院的下人?这一伙人突然就出现了要杀你,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情急之下,就全杀了,忘了留活口,不过我看他们的模样,就算是我留了活口,似乎也问不出来什么”。 对于哀酒的一番解说,鵺灼似乎压根没听,他就这样一直看着尸体碎块,随即有点答非所问的兀自说道“可是,我需要你的血液才能够控制我的旧疾,而你,不久后,便可以脱离我的庇护,甚至,自己一个人,便足够得到你想要的,这是一段不平等的关系”。 意识到了这个鵺灼还在纠结自己的“利益”论,哀酒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了一下,这个鵺灼不会是晕倒撞到了脑袋吧?这个世界上本没有绝对的公平,难道这一点他都忘了么?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绝对的公平”哀酒告诉了鵺灼这个他应该从很小便应该明白的真理之后,随即继续说道“我之余你,是不可或缺,但是,你只要能够证明你有足够的价值,我也不可能会离开你,毕竟这个世界上,有你这样的面容的人,也可以说是绝无仅有,哪怕就是有,对不对我的胃口,也是另当别论”。 “绝对的,公平么”鵺灼呢喃了一句之后,心里面便忍不住的在一遍一遍的回想哀酒的话,似乎从皇家猎场开始,哀酒便一直都没有掩饰过她对自己这一张脸的喜爱,对于这一点,鵺灼的心里自然而然的是心知肚明,只是鵺灼有一点疑惑,哀酒这样一个如此钟情算计沉迷利益的人,为什么会如此肤浅的执着于他的表相? 鵺灼疑惑,但是他自己没有答案,他也不愿意去找哀酒要答案,而哀酒,显然也不会直接给鵺灼答案。 这是一个死局。 “你到底怎么了?”哀酒看着兀自出神的鵺灼,随即便盯着鵺灼疑惑的如此说道,因为鵺灼的表现,实在是有点反常。 虽然哀酒和鵺灼也不算是什么老长老长时间的老朋友了,但是这一段时间以来,哀酒也算是对鵺灼的为人处世有了一个简单的了解,因为这一点,所以哀酒才能够判定鵺灼有些不正常的。 鵺灼显然不是一个会希闲来无事执着于这样一个问题的人,因为鵺灼也算是从小见过了太过世俗肮脏和人情冷暖,很多事情他都已经能够透过温暖的表相,去看到它最深处的丑恶了。 这样的鵺灼,怎么可能会不明白这个世界上本没有绝对的公平这个道理? 并且,似乎从他们两个在楼下喝茶开始,鵺灼便有些不对劲,接着不对劲的晕倒了之后,又问了一大堆如此不对劲的问题,一刹那,哀酒顺藤摸瓜,似乎是找到了问题的所在。 而鵺灼,依旧是眼神不与哀酒交流的说道“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这是一句在哀酒的认知里,应该绝对不可能出现在鵺灼身上的话,鵺灼虽然不是一个知晓天文地理的人,但是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他不是一个容易袒露内心的人。 而很多时候,一句“我不知道”里面,包含的正是一个人心底最真实的写照。 鵺灼的情绪,似乎是出了什么问题,也许,哀酒随即便笑了笑,然后说道“你放心,在我们这一阶段的利益没有达成之前,我和你就和那比翼鸟一般,是不可能分开的,哪怕有人想要拆散我们,呐,就和他们,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 听罢了哀酒的话,鵺灼忽然抬眼看了看哀酒,他在哀酒那仿佛是在耀武扬威的表情里,没有看到半点的敷衍和欺骗,当然了,鵺灼也没有看到任何的真情和实感,哀酒的这句话,听起来是真,可是在鵺灼的世界里,却是假。 因为鵺灼明确的知道,这一段利益,总是会到头的,不管什么,都会有一个极限,而到达这个极限的一路上,你还有可能会遇见各种各样的考验,以利益为目标的关系,更容易因为一点点的小裂缝,而分崩离析。 更何况,她和自己,都是聪明人。 就在鵺灼在心里想这个事情的时候,哀酒忽然起身坐到了鵺灼的床头,接着伸出一只胳膊穿过了鵺灼的脖颈之下,俯身轻轻的将鵺灼给抱入了自己的怀中,接着说道“我贪恋你的美色,喜欢你这个人,希望将来可以为你生儿育女,你看,我说这几句话的时候,心脏的跳动没有加快,证明我没有说谎”。 事实上,哀酒是真的没有说谎,哀酒一开始便一直强调自己喜欢鵺灼的脸,并且对他的身材什么的,一切都很满意,也就风同于喜欢鵺灼整个人了,最重要的,哀酒从离开哀腾山之后,便是打算着给顾八生一个儿子,以报答自己借用顾八女儿身体的恩情,这也算是一笔对于顾八来说,不赔本的买卖。 毕竟这个鵺灼的基因,不管是从外在看还是从内外看,事情都是非常不错的存在,相信顾八的在天之灵应该不会觉得不妥,将来忍冬婆婆见到了的时候,应该也会愿意让自己的而已成为新的顾零的。 所以,综上所述,哀酒没有说谎。 而鵺灼从一开始被哀酒将头抱在怀中的时候,他就非常的疑惑,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不明白哀酒想干什么,他的耳朵紧紧的贴在哀酒的胸口上,耳朵里传来的哀酒的心跳声,规律而有力,一声一声,不疾不徐,而放哀酒说完这一番话的时候,鵺灼也真真切切的意识到了,自己耳朵里的心跳声,似乎真的是这样一直没有任何的加速和停顿。 一个人说谎的时候,表情和眼神可以隐藏,但是生理反应,是无法隐藏的。 她的心跳声没有变化,只能说明两个问题,要么这哀酒是真的没有任何的说谎之意,要么就是哀酒已经自欺欺人到了一种境界。 鵺灼疑惑了,他是朕的疑惑了,哀酒对自己,似乎是利益的攀附,又带有情感的羁绊。 现在回想起来,似乎哀酒从一开始,便没有否决过自己对鵺灼的爱慕之情,只是他鵺灼一直当这是一场粉饰太平的借口罢了。 “我孤身一人来到这云波诡谲的朝堂江湖,必须为自己做好各种各样的打算,不管是感情也好,友情也罢,在我没有办法在这个世界上得到决定权的时候,它们都是我的助力,我就好像是一个商人,买卖人情不分家,我也是无可奈何,你应该明白,只有当你攀至一定的高度,才能够获得主宰自己决定的权利,这就好比你们王室贵胄,也好比我这流离之人”哀酒这一番话,实际上也算是自己的真心话,她只是没有将自己更加红果果的目的说出来而已,而是浅显的,说了一大堆这个时候,鵺灼应该想听到的东西。 身为一个姑娘,哀酒的心思,到底是要细腻些许,她对自己尚且能够机关算尽,对鵺灼,自然也能够察言观色,然后安抚于他。 听完了哀酒的话,鵺灼的心里多多少少也有了些许感触,他一开始心里的别扭似乎也已经消失了,那种恍若无缘无故出现的别扭,突然出现,突然消失,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而这所有的感觉,都是因为一个人,她就是哀酒。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有时候,自欺欺人才是嘴高明的手段,鵺灼告诉自己,现在不是去想些乱七八糟的时候,正如同哀酒所说,只有当你攀至一定的高度,才能够获得主宰自己决定的权利,鵺灼尚且没有能力决定自己权利,又谈何去多想其他呢? 等到自己得到这个权利的时候,那个时候自己才有别扭的资格。 “你是亓国皇室的弃子,我是陧国流窜的太后,我们在皇权的面前,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会帮你,因为我也是在帮我自己”哀酒依旧是没有松手,就这样面容平静的,说了这样的一番话。 其实哀酒说的没错,她和鵺灼,就好像是一场棋局里面必须相遇的两颗棋子一般,任何一方棋子的决定和倒戈,都将给棋局带来一场或大或小的腥风血雨,更有甚者,看似作为弃子的他们,在特定的机会之下,还能够成为一招胜负手,接着反转整个局势。 必要的时候,干掉下棋人,似乎也是不无可能的事情。 当然了,这一切的前提,便是他们这两个棋子天衣无缝的配合,不管是暗渡陈仓还是李代桃僵,他们必须达到一定的默契,才能够左右这一场博弈。 好在,经历了进门一事之后,他们两个的默契,已经初露苗头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 你死我亡的关系 如果有一天,他们要因为利益而撕破脸,变成对立面,他们要怎么办? 这个问题萦绕在鵺灼的脑海之中,鵺灼发现,自己竟然没有答案。 他是一个杀伐果断的人,因为只有你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审时度势,并且避重就轻的做好决定,你才能够在一次又一次的危机中有一线生机,这也是一个人千人千面最基本的条件。 而他,恰好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只是现在的鵺灼,有些迷茫,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自己为什么在自己的心里得不到答案了,哪怕就是连一个答案的选项都没有,这不是应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对于这一点,鵺灼在心里笑了笑,原本鵺灼不信戏文里的话,什么一见郎君终生误的话,鵺灼都当时才子佳人的风月之谈,可是现在,直到这一切落到了鵺灼自己身上,鵺灼才能够明白,什么叫做身不由己。 可能,哀酒会是自己的一场劫数吧,鵺灼这样以为着。 一开始的时候,鵺灼以为自己是和哀酒处在一个各取所需的利用关系之中,这种关系让鵺灼心安理得的和哀酒相处,并且哪怕几乎快要逾越了男女之情,鵺灼也似乎能够给自己找到恰当的理由,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的鵺灼,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自己恍若古井无波的心底,似乎已经被这一颗叫做哀酒的石头,给激起来了千层浪。 他试图平息,可是在无数理由之后,看似平静的心海下,却是暗流涌动,可能,哀酒真的是第一个,进入到了鵺灼的生活,触碰到了那个真的自己的人吧。 她似乎来自另外一个世界,和他所见的各种各样的姑娘截然不同,她大刀阔斧的就杀入了自己的心里,在他的胸腔里,占地为王。 然而,鵺灼眼睁睁的看着,想要阻止,却徒劳无功。 他不是应该拥有感情的人,好在,他的理智还在,并且,哀酒更是一个,比自己还要理智的人。 “你可以放开我了”等到鵺灼在自己的心里给了自己一个看起来不错的理由之后,他便在哀酒的怀中,语气冷冷的说道。 意识到了鵺灼似乎恢复正常了之后,哀酒真可谓是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自己的小日子可真的不好过啊,明地里自己得玩冲分陷阵,背地里自己还需要来稳定鵺灼的情绪,一开始哀酒怎么没觉得鵺灼还有这么幼稚的一面呢?说他好看能用美人计又不是侮辱他是不是?再说了,哀酒这是在给鵺灼达成三妻四妾的成就,鵺灼还不领情,哀酒心里也是哔了狗了,看来这个鵺灼该真的不是一般的男人,下次自己要改换作战方针。 对于这一点,哀酒笑了笑,笑自己真的不是一般的命苦,遭遇了这样的出身不说,遇见的似乎是命定之人的鵺灼,还这样一副小孩子脾气。 殊不知,鵺灼都不知道自己,原来还有这样的小孩子脾气的一面。 “这些尸体怎么办”哀酒松开了自己的手,见到坐起来的鵺灼的眼底恢复了正常的神色之后,随即表如此询问道。 毕竟这些尸体看起来也真的是挺恶心的,哀酒虽然习惯了这样的血流成河,但是这并不代表哀酒喜欢。 而鵺灼起身之后,也对自己刚刚的情绪波动而有些悻然,随即便打着转移话题的心思说道“他们是小囹别院原有的下人,来人”。 一句“来人”之后,哀酒便神色一怔,怎么回事?还来人?来什么人?还是高帽子么? 果不其然,很快,鵺灼的一句召唤之后,楼梯的转口处,还真的是出现了几个高帽子的身影。 看到了他们的模样和自己杀死的高帽子,看起来似乎是没有什么区别之后,哀酒便忽然露出了警惕的神色,生怕接下来这几个高帽子待会和自己之前杀了的高帽子一样,一人亮出来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向他们不要命一般的冲过来。 但是鵺灼,看起来似乎是非常的胸有成竹。 只见那几个高帽子看到了地上的尸体以后,只是停顿了片刻,随即便开始收拾起来,看到他们似乎是真的小囹别院的下人之后,哀酒也暗自的松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这些人你认识不认识?”。 “认识”鵺灼当然认识,不仅仅可以说是认识,还是非常的熟悉,虽然他们已经支离破碎,但是他们的头颅还是完好无损的。 而哀酒听到了鵺灼的话以后,便有些不明所以了,随即便好奇的说道“这些人又是你哪门子的仇家?”。 “仇家?算是吧”鵺灼说着说着,便起身离开了床榻,绕过了血迹之后,便示意哀酒跟上来,一边下楼一边和哀酒说道“这都是陈年往事了,我倒是一点不奇怪他们会想要杀了我,毕竟从小到大,我和他们,从来都是一个接近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关系”。 “啥玩意儿?”哀酒一开始还在感慨,这个鵺灼还真的是有一个万人敌的体质啊,这么多人等着趁你病要你命呢,但是在听到了鵺灼接下来的话之后,哀酒便立马疑惑了,这怎么一回事? 按照鵺灼刚刚的话,也就是说,这些在小囹别院当下人的高帽子,实际上每时每刻都在想着如何把鵺灼弄死? 这样的话,鵺灼为什么还能够在这里睡的着? 要是哀酒,恐怕闭眼就得在怀里抱着一把刀子吧?而鵺灼呢?他却看起来怡然自得。 “我知道你可能不信,但是有些事情,就和你的缚红线一般,水泡匪夷所思,但是却真实存在”回到了之前喝茶的座位之后,鵺灼便如此说道。 而哀酒也回到了自己的躺椅之中,忽然哀酒有一种恍惚的错觉,仿佛自己根本没有杀了那些人,鵺灼刚刚也根本没有晕倒,他们都在这个地方说话。 重新泡茶的鵺灼一边煮茶,一边盯着红泥小火炉说道“从很小的时候,我便来到了这里,在这里生活了”。 “我听说过”哀酒看到了鵺灼似乎是想要给哀酒开科普小课堂了,随即便认真的趴在了躺椅的扶手之上,看着鵺灼,期待鵺灼给哀酒打开一个新世界的大门。 哀酒喜欢听故事,这和小时候在顾家楼的时候有关,哀酒初来乍到这个世界,完全没有办法适应这个世界的生活,没有任何的精神娱乐,而哀酒又不是什么看个蚂蚁都能够看上一下午的小孩子,所以从小到大,哀酒最喜欢的,就是听忍冬婆婆讲故事。 并且,忍冬婆婆对这个世界的大大小小的故事和传说,都是非常的了解,所以哀酒也就渐渐的,了解到了这个世界很多的事情。 也培养了哀酒的这样一个,动不动就喜欢听故事拓宽自己知识面的好习惯。 一旁的鵺灼自然是因为哀酒似乎对这个有兴趣,并且哀酒很有可能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索性也就将这其中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哀酒,毕竟仅仅警告一下哀酒是没用的,她这样的人,除非是了解的事情的原委,她自己在心里做出来一个考量,不然的话,鵺灼的警告,很有可能得到的,是一个适得其反的效果。 所以,介于这一点,鵺灼便一边泡茶一边简言义骇的继续说道“我在小囹别院已经生活了十几年了,这十几年里,我和他们都是以这样的关系相处的,刚刚来到小囹别院,我根本不知道小囹别院还有这么多你所谓的高帽子,那个时候年纪下,只当他们是下人,过来才知道,他们是前朝背封印在这里的傀”。 “傀?”哀酒一听到傀这个字的时候,立马便呢喃了一遍,因为忍冬婆婆和自己说过,人类,妖怪,还有魂魄,实际上都是可以被一种特殊的咒印给封印,然后幻化成傀儡的,而这个和肉白骨的傀儡术不同,这种傀,自主性更加的强一些。 意识到了哀酒可能知道傀是什么东西之后,鵺灼便没有再多做多余的解释,只是继续说道“前朝已经过去了三十多年,他们在小囹别院,也已经存在了三十多年了,他们没有任何的改变,唯一的改变,就是我”。 在鵺灼的叙述里,哀酒得知了一个惊人的内幕,原来这小囹别院之中,曾经还居住过一个天命师,这天命师,实际上是要比太常引更厉害的存在,他们不仅仅能够占卜吉凶,更精通法术,武功甚至也普遍了得,这种人,在前朝被称作天命师,在如今,被称作妖人。 因为他们做到了人类不能做到的事情,甚至是修仙之人,想做但是不敢做的事。 这一个天命师,实际上已经不是人了,他将自己最后的魂魄封印在了他最后生活的地方,这也是为什么盛传小囹别院闹鬼的原因。 而这些高帽子,自然就是昔日前朝的宫人,也是那个天命师的下人,他们被天命师封印在了这个地方,变成了傀。 原本,他们在这个地方,也算是安静,毕竟因为闹鬼的传说,也没有多少人敢来,直到,鵺灼的出现。 他的到来,打破了这里的平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就必须接受惩罚 这是一个计划外的人。 原本天命师和他的傀们,在这个小囹别院也算是逍遥自在,但是忽然有一天,有一个人,打破了这一份平静,可想而知,鵺灼当时幼小的心灵到底是受到了多可怕的冲击和摧残。 毕竟说白了,当时的鵺灼,在天命师的手里,也就是和一只蚂蚁差不多,那个时候天命师多多少少也已经通过来来往往的宫人了解到了一些关于鵺灼的事情,事情鵺灼到来这个小囹别院是有人有意为之,具体那个人是别有目的,还是想要利用小囹别院闹鬼这个天然的屏障杀了鵺灼,这就不得而知了。 因为,鵺灼活了下来。 虽然这是一段非常不美好的回忆,也是鵺灼之所以变成这样最大的助力,但是这些都已经过去了,因为鵺灼,杀了天命师。 没错,鵺灼让那个天命师,魂飞魄散了。 并且在某种程度上面,鵺灼取代了天命师,成为了这些傀也就是哀酒所谓的高帽子的主宰,他渐渐的和这些高帽子开始和平相处,或者说,是鵺灼单方面的和平相处。 而这些傀,实际上每时每刻都想要杀了鵺灼,替天命师报仇。 当然了,报仇这种事情,也不是说报就报的,高帽子们的命门在鵺灼的手上,他们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只能挑在鵺灼昏迷不醒的时候杀了鵺灼,只是鵺灼自从杀了天命师之后,便得到了亓国皇帝的默许,可以长年在外,而高帽子因为封印的原因,不可以离开这个小囹别院,所以自然而然的,高帽子们只能够在小囹别院等待,等待着鵺灼的归来,并且等待着他的病发。 今天,正好是一个最好的时机。 可惜的是,他们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人,那就是哀酒,哀酒仿佛就是一场变数,她不仅仅打乱了高帽子们的计划,还把他们给打死了。 这只能说,是这些高帽子的命不好。 “其实说起来,那个天命师算是我的师父,只是,被我杀了而已”鵺灼说这一句话的时候,眼睛微微迷离着,透过窗户看向了外面的花树,花树正当是茂盛的理解,落英缤纷,带着些许悲凉的美感。 看到这样的鵺灼,哀酒一点点都没有觉得他有些阴郁有些可怕,她只有一种感觉,这才是鵺灼应该有的模样。 绝对的冷静,绝对的理智,对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对待方式,并且做事杀伐果断,丝毫不拖泥带水。 “他们还有些用,在小囹别院里,没有比他们更合适的下人了”鵺灼说着说着,还忽然扭头对哀酒笑了笑,这一抹笑容里,似乎还带着些许无奈在其中。 不过哀酒转念一想,似乎也确实是这样,鵺灼地位飘忽,真正的宫人,对鵺灼肯定不会有多少的臣服之心,并且所有的宫人肯定都以为,将他们送来小囹别院当差,肯定是一种惩罚,带着这样心理来的人,肯定不会对鵺灼尽忠职守。 并且,如果是这野路子出身的仆人,你很难保证他们的忠心,现在的鵺灼又常常不在这小囹别院,所以自然而然的,他们背地里搬空了小囹别院,或者是瞒着鵺灼在小囹别院搞一些什么小动作之类的,鵺灼也根本是防不胜防,似乎这样一对比,这些高帽子还真的是解决了鵺灼的后顾之忧。 虽然他们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随时随地想要干掉鵺灼。 不过,看起来鵺灼似乎对他们随时随地想要杀了自己的这件事情,没有太大的感觉,裙子哀酒便有些好奇的说道“他们可是随时随地都想杀了你啊,你也不怕他们在你饭菜里下毒,或者是乘你睡着了杀了你?”。 听见了哀酒的话,鵺灼似乎是有些轻蔑的笑了一声,随即说道“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不敢这么做么”。 “我要知道还问你啊?”哀酒对于鵺灼的反问,仅仅是给了一个白眼。 而鵺灼对于哀酒的白眼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冒犯,而是笑了笑说道“因为我的眼睛”。 “不提我的眼睛,实际上我更疑惑一件事情”鵺灼恍若自言自语一般的摸了摸下巴,随即说道“我的旧疾复发的间隔,似乎是越来越不稳定了,并且,这一次忽然的晕倒,也是前所未有的”。 “不会是你的眼睛又开始恶化了吧?”当鵺灼自言自语完了之后,哀酒立马给了他一个似乎是现在最合理的猜测。 而对于这一句听起来似乎是玩笑话的话,鵺灼却在心里表示了赞同,甚至,还有在想,是不是自己这一次急火攻心了。 想到了这一点之后,鵺灼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刚刚发生的事情,鵺灼倒是希望,一辈子都别回想起来最好。 “公子,收拾完了”当一个高帽子忽然来到了他们的面前如此说话的时候,哀酒差点从躺椅上弹起来,嗯?这高帽子还有会说话的?哀酒还以为他们全部都是哑巴呢。 而鵺灼似乎爬看出来了哀酒的疑惑,随即便挥手示意那个面无表情的高帽子退下,然后一边起身示意哀酒跟上,一边缓缓的说道“他们虽然不说话,但是不代表他们不会说话,只是因为与世隔绝的时间太长,作为傀又失去了很多为人的特质,所以他们才显得少言寡语了,好了,不说他们了,你先去洗个澡吧,我去给你拿衣服”。 “好”哀酒和鵺灼分开之后,便径直走到了过了中堂,下了阶梯,来到了温泉旁边,就好像是在自己家一般,开始脱衣沐浴。 而目送哀酒下了阶梯之后,鵺灼也离开了这一处小楼,正当鵺灼来到了小楼外面的回廊处的时候,鵺灼忽然停下了脚步。 他的眉毛微微的皱在一起,眼神有些意味深长,随即低声说道“来人”。 不一会儿,回廊的尽头处,便出现了两个黑衣人。 他们和高帽子不同,虽然他们看起来都差不多,但是他们和高帽子还是有一个很明显的差别,那就是他们没有高帽子。 “我们去看看我们的老朋友”鵺灼说罢,便转身走到了回廊之外,一路来到了之前哀酒看到过的废弃宫殿。 这一处废弃的宫殿仿佛带着某种古朴的诅咒,让人不愿意轻易靠近,仿佛你只要是靠的太近,就会被这个宫殿给吸入其中,从此,总是不得翻身。 但是,鵺灼的目的地,却偏偏是这样的一个地方。 一路没有任何的停顿,直接就来到了宫殿的大门口,如果此时此刻哀酒在的话,她一定会立马施展出来自己的缚红线,然后二话不说的开始戒备起来。 周围的花丛旁,圆柱旁,哪怕就是飞檐下,窗台处,石雕后,都密密麻麻的露出了一些高帽子的身影,大约仿佛有二三十个的模样。 可是鵺灼不同,鵺灼看起来仿佛就好像是看不见这一切一般,一直在目不斜视的看着大门,那两个黑衣人来到了大门口之后,便在得到了鵺灼的点头允许之后,推开了宫殿的大门。 这是一处看起来华丽却悲凉的宫殿,这里的黑色地板一尘不染,空旷的房梁圆柱上也没有任何的蜘蛛网,这种感觉,和它的外表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鵺灼目不斜视的踏上了这黑色的恍若星空一般的地板,宫殿里面很暗,似乎是人为的遮挡了这里的窗户,宫殿的地板恍若夜空,这之下,有晶莹闪烁的恍若星辰一般的东西在闪耀,当黑衣人关闭大门之后,宫殿的上方也开始闪烁各种光点,鵺灼恍若置身神秘的银河之中,但是鵺灼却目不斜视,仿佛此等神奇的美景,似乎对鵺灼没有半点吸引力。 也许对小时候的鵺灼是真的有吸引力,那个时候的鵺灼,便是因为这神奇的景象,而坠入永无止境的深渊的。 进入到了宫殿,是完全看不清前路的,可是鵺灼却目不斜视的一直往前走,虽然脚步有过几个转弯,但是他周围的景色,似乎完全没有改变过。 这是一个迷阵,让人陷入其中,迷失自己的迷阵。 只是鵺灼,已经习惯了。 当他来到了一个似乎是星辰聚集处的时候,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散发着荧光的圆柱,圆柱上用玄冰铁链锁住了一个人,那个人周身都在散发星辰的光芒,只是,他好像死了很久,了无生气。 “他们又想给你报仇了,可真是忠心啊,师父”鵺灼抬眼看着圆柱上绑着的人,语气似乎带着些许恨意的说道。 而圆柱上的人,依旧是仿佛死人的模样,鵺灼只是笑了笑,接着说道“他们的罪责,只有惩罚在你的身上,才是最有效果的”。 说罢,鵺灼忽然伸出右手,黑夜星辰之中飞出来了一把剑,被鵺灼握住,鵺灼邪魅一笑,将手中长剑一甩,刺入了圆柱之上那个人的腹部。 似乎有人在低吟,这一声,来自于圆柱之上。 随即,第二把剑飞了出来。 当这一把剑落入鵺灼手里的时候,他的周围,忽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一群高帽子,他们面露凶光,盯着鵺灼,却不敢往前一步。 “不听话的孩子,就必须接受惩罚”鵺灼笑了笑,然而,第二把剑丢了出去。 正中心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 现在离开来不及 陧国,帝都,冽琰门。 “真的要进去么”。 “你没有选择”。 “我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么”。 “如果你能逃的掉的话”。 “我要想走,没人留的下我”。 “但是你的破决在我的手上”。 帝都城北的一处豪门大院门前,一群白衣弟子几乎堵截了这一段大街,而他们里三层外三层围住的,正是殊野和女娮。 或者严格意义上来说,仅仅是殊野。 并且,女娮在路上的时候,为了防止殊野生变,已经在进帝都的时候,将殊野的破决给夺在了自己的怀里抱着,生怕殊野一个不负责任的就飞身消失了。 现在看来,女娮的决定,是非常明智的。 而殊野的心里,正在懊恼的回想着,当时女娮要自己的破决时,自己怎么就忽然脑子一热给了她呢?现在好了,破决没了,自己还被包围了,接下来呢?自己是要被直接藏起来,然后扒了衣服换上新郎的衣服,然后和女娮一起拜堂成亲么? 虽然这个想法带有一定的猜测意味在其中,但是不得不说的是,殊野感觉这种事情真的有可能发生,这个女娮是什么人啊,这可是一个活脱脱的小祖宗啊,这样的小祖宗搞出来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似乎都是显得无比的理所应当。 所以,殊野边微微侧头,看向了女娮,然后接着说道“必要时,我也可以不要破决的”。 这一句话,这样听起来似乎是带有一定的警告意味,可是事实上,殊野说的语气很普通,似乎就是再和女娮陈述一个人平常的已经发生过的事实,而女娮似乎也和殊野达成了一个也不知道哪门子冒出来的默契,也没有觉得殊野的话有什么问题,只是忽然反应了过来,随即上去扯住了殊野的衣袖,一副防止殊野忽然跑掉的模样。 而这一切,若是落在了一旁的冽琰门的弟子的眼里,那这一切就完全可以说是不同凡响了。 首先,殊野之前和冽琰门有点误会,这点误会,正是这一次殊野回来的原因,但是,这殊野在冽琰门的弟子的眼里,可不是什么朋友之类的存在,之前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不说,就说他们冽琰门的大小姐女娮吧,这是能随便招惹的人么?冽琰门上上下下四处堂口的人加起来有上万人,他们哪一个不知道女娮是掌门的掌上明珠?他们尚且还必须要对女娮言听计从,这个殊野倒好,先前招惹了女娮跑了不说,现在被女娮亲自抓回来了,还在这大门口磨磨唧唧扭扭捏捏的不愿意进去? 若不是女娮没发话,他们早就冲上来,来领教一番传说中的北慑小魔王的破决剑法到底有多厉害了。 感受到了来自周围这一双双眼睛的眼刀的殊野,心里面虽然不至于说自己是怂,但是却是真的不怎么舒服,但是他如果此时此刻真的再跑了的话,破决是小事情,而和冽琰门结怨越深误会越重,这便不是殊野想要得到的结果了。 算了,不是有一句老话说的好么,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他殊野都来到了冽琰门了,之前自己也是答应过了女娮,男子汉大丈夫不能食言,再说了,自己和冽琰门的关系不得到一个解决,将来自己行走江湖也会有不少麻烦的,所以,殊野也就一咬牙,一狠心,准备进冽琰门这个鬼门关闯一闯了。 只是,这门,看来想进,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模样。 “原来是女娮回来了”冽琰门的大门打开之后,出来的并非是冽琰门的掌门,而是女娮的二叔,鈡鈺。 这个鈡鈺,也就是昲斋的父亲,冽琰门的二当家,女娮的二叔。 当女娮看到了出来接自己的不是自己的爹爹,而是自己的二叔的时候,女娮实际上也是有些疑惑的,怎么了?爹爹生自己气了?不至于吧?那么大的人了还和自己一个小孩子过不去难不成? “原来是二叔啊,还真的是劳烦二叔亲自来门口接我,只是父亲大人呢?他怎么没有来?难不成他老人家还和我这个小孩子怄气难不成?”女娮虽然不喜欢她的这个二叔,但是鈡鈺毕竟是长辈,女娮再无法无天,天道纲常,伦理辈分,这些事情还是知道要遵守的。 听见了女娮的话之后,鈡鈺倒是和蔼可亲的笑了笑,然后下来了几道阶梯,随即一边示意他们进来一边说道“先进来吧,进来再说”。 女娮虽然好奇自己的爹爹为什么不在,但是如此站在大门口,也确实并非体统,所以也就拉着殊野准备进门,殊野虽然不想进这个门,因为殊野有一种预感,这个冽琰门,似乎对于自己来说,并非是什么好地方,但是既然自己已经答应了女娮,那么自己便轻易不能够食言,所以,哪怕殊野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这个时候她依旧还是被女娮给拽进了冽琰门的大门。 忽然有那么一刹那,殊野明白了那些戏文里说的“一入宫门深似海”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了,虽然这样的比喻似乎有些不妥,但是殊野却感觉,自己此时此刻的情形,和那一句话但是难得的相得益彰。 众人来到了冽琰门之中,那几十位白衣弟子便已经退散开就,估计在他们的世界里,应该是以为殊野既然进来了这冽琰门,便没有再出去的可能吧。 一路来至大堂,几个丫鬟上了茶,鈡鈺便忽然轻轻的一拍自己的大腿,接着虽然表情和蔼但是却带了些许语重心长的说道“女娮啊,自从你那天离家出走,你父亲和我,都是茶不思饭不想,生怕你一个人在外面吃苦受累,毕竟你可是整个冽琰门的掌上明珠啊,从小就是”。 “父亲大人在哪”女娮听着鈡鈺那一副开始和自己唠家常的模样,随即便面色一凛,直接简明扼要的如此说道,丝毫没有要给鈡鈺面子的意思。 而这个鈡鈺虽然是被驳了面子,但是却没有恼火,只是露出了一种长辈纵容宠溺小辈的笑容,随即说道“你的父亲前两天接到了一封飞鸽传书,具体内容如何,你二叔我,也不知道,当时我正在外面办事,回来的时候,就听府里的弟子说,你的父亲连夜快马加鞭,披星戴月的离开了冽琰门,临走前告诉府中众人,暂且将大权交由我来保管,现在好了,你回来了,这门中大小事物,你也应该熟悉着打理了”。 “女娮年纪尚小,还不是担当如此大任的时候,二叔资历颇深,又是我冽琰门的二把手,既然父亲大人不在,二叔自然是要替我父亲多多分忧,也算是劳烦二叔了”女娮的话虽然每个字都是充满着恭敬在其中的,但是,女娮的语气里,和她的表情,似乎都无不透露着一股子不屑和不耐烦的感觉,仿佛刚刚应该是肺腑之言的话,仅仅只是一种例行公事一般。 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每次女娮的爹爹离开冽琰门的时候,都会将门中的事情安排好,并且将生杀大权交给鈡鈺,让鈡鈺来替他照顾冽琰门。 毕竟说白了,鈡鈺是掌门的亲弟弟,并且这么多年都在冽琰门,对冽琰门大大小小的事物,上上下下的人物,里里外外的关系,都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将冽琰门交给鈡鈺,这似乎是非常合适的选择。 这么多年过去了,事实证明,这个选择也真的是很对。 而当女娮渐渐长大,鈡鈺就总是会说这样的话,说自己老是越俎代庖也不好,毕竟这冽琰门将来都是女娮的,他不过是求个地方安心养老,所以还是要让女娮试着来处理些门中事物,但是女娮那个时候年纪小啊,怎么可能担当如此重任,所以自然而然的,女娮便没有插手冽琰门的事务,等到女娮稍微长大了些许之后,女娮更是没有心思来劳烦着冽琰门的事情了,她每天喝酒游玩乐得逍遥。 当被女娮恍若惯例一般的拒绝之后,鈡鈺也没有再劝说什么,仿佛就好像是他们两个完成了一个日常的过场一般,鈡鈺更没有任何的恼怒,毕竟整个冽琰门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女娮性格娇纵,从来都是如此的目中无人,被掌门宠的甚至可以用不知天高地厚来形容。 偏偏这个女娮就是这般运气好,容貌生的一等一,让人羡慕不来,很多时候女娮惹你生气,你看着她的脸都不忍心发火,并且女娮虽然娇纵,但是她却有一个好人缘,上到王权贵胄,下到四野江湖,女娮都吃的通。 冽琰门本来和王室便有贸易往来,再加上女娮性格豪爽,和王室接触的机会也多,一来二去,在王室却是如鱼得水,让人羡慕,而冽琰门在江湖上也是一个大门派,掌门又素来放话,说冽琰门将来的继承人是女娮,如果女娮嫁人,整个冽琰门作为陪嫁也可以,再加上掌门素来喜欢带女娮四处结识门派大家,而女娮又是天生好人缘,所以哪怕她性格娇纵,但是却得到了不少人的喜爱和赏识。 在冽琰门众弟子的眼里,鈡鈺也是这样的一个存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 果真是名不虚传 “这位便是”当鈡鈺习惯性的对女娮的话一笑带过之后,便将目光放在了坐在女娮右边的殊野身上。 似乎根本不同猜测,大家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一定是那个和他们冽琰门最近,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关系的殊野了。 但是,知道归知道,大家门派似乎就是喜欢走这样的过场,礼貌性的问候一下,然后你再礼貌性的回答一下,大家就算是认识了,殊野也算是混迹江湖多年的人了,所以这个时候也是深谙其中道理。 见到鈡鈺个女娮的家长里短聊完了之后,殊野便拱手说道“在下北慑殊野,见过二当家”。 “早就听闻小慑山庄人才辈出,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鈡鈺实际上也是一个人才,毕竟能够将这样一番的客套话说的如此真情实意的人,也是很难遇见的。 按照规矩,殊野自然是笑着回了一句“二当家过誉了”,这一来二去的问候就算是告一段落,一旁的女娮看着这两个家伙的你来我往,可以说是全程都是黑着一张脸的,仿佛片刻都不想和这个鈡鈺有过多的交流。 虽然殊野能够感觉到女娮的那种抵触,但是此时此刻的殊野可不能够由着女娮的性子胡来,殊野今日来到冽琰门,可是有要事在身的。 “前辈既然是冽琰门二当家,那么殊野也就有话直说了”殊野时时刻刻都在心心念念女娮未婚妻的事情,虽然冽琰门掌门不在,但是这个鈡鈺好歹也是女娮的二叔,算是长辈,再说了,这又不是定亲啊或者是悔婚之类的,只是说明一个误会而已,自己和这个鈡鈺说明的话,仿佛也不算是违背的规矩。 鈡鈺虽然不知道殊野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是鈡鈺作为长辈,也不好推辞,随即便示意殊野说下去。 “晚辈和贵门大小姐女娮,曾经有过一段误会,想必贵门掌门已经对此事有些了解,为了不影响大小姐的名声,晚辈特来和贵门说明一番,晚辈实际上”正当殊野礼貌的和鈡鈺说自己和女娮之间不过是误会一场的时候,一旁的女娮似乎是有些奇怪的冷笑一声,接着上来便打断了殊野的话。 “二叔虽然目前执掌冽琰门,但是我的事情,二叔做不得主”女娮说这一句话的时候,眼神并没有看向在座的任何一个人,她的语气更是冷静的有些出奇,似乎和平时的女娮判若两人,虽然殊野认识女娮也没有多长时间,但是以殊野对女娮浅显的了解,他总感觉这不应该是女娮会说出来的话。 可是事实上,说这一句话的,还真的就是女娮。 一旁的鈡鈺听到了女娮的一番话,似乎有一种意料之中的感觉,只见鈡鈺摸着自己的小胡子笑了笑,随即和殊野说道“殊野啊,你也莫要见笑,我们冽琰门的这个大小姐,还真的就是这样的一个脾气,根本没有任何的人能够管束的了她”。 殊野听罢,随即笑了笑,然后说道“无妨无妨,大家之女,有些娇纵可以理解”。 “好了二叔,我姑且将殊野安排住下来,等到父亲大人回来,对于我俩的事情再做定夺,女娮告辞”女娮说罢,便没有等鈡鈺再说什么,而是直接起身就准备离开,起身之后,女娮还微微低头看向了殊野,接着语气冷冷的说到“跟我来”。 虽然刚刚的殊野很想要反驳女娮,毕竟都是长辈,自己和女娮之间原本就是一个误会,只需要有一个能说话的人,将他们两个的误会和整个冽琰门解释一番,这件事情就算是圆满落幕了,哪怕就是没有长辈,女娮自己说一下似乎都是可以的,殊野根本不认为,这一个误会是大到必须冽琰门的掌门开一个大会解释一番的那种重大问题。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女娮在起身和自己说出“跟我来”三个字的时候,殊野似乎是从女娮低垂的眉眼之间,察觉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虽然殊野没有在女娮的眼睛里见过这样奇怪的神色,虽然殊野不知道这一抹眼神到底意味着什么,可是看到了女娮的反常,殊野也就没有在人前多嘴什么,而是随即起身,面对鈡鈺拱手拜别说道“晚辈多有叨扰,二当家的海涵,告辞”。 说罢,殊野便立马转身跟上了女娮的脚步,一路离开了这冽琰门的大堂。 路过大门口的时候,殊野才发现原来这大门口的周围还有这么多的弟子在偷听,等到女娮和殊野出来的时候,他们正好是蹑手蹑脚的逃跑逃了一半,当他们慢慢的回头,对女娮露出一抹笑容的时候,女娮忽然眼神一凛,他们便仿佛作鸟兽散一般,立马跑的无影无踪了。 独留大堂之上的鈡鈺坐在高堂之上,目送了女娮和殊野的背影渐行渐远。 一个弟子凑了上来,在鈡鈺的耳畔低语了几句什么,而鈡鈺仅仅只是挥了挥手,起身离开了这个掌门惯坐的位置,一句话都没有说。 待到绕过了两段九曲回廊之后,殊野跟在一言不发的女娮身后,越来越感觉女娮不对劲。 而事实上,女娮也真的是有点不对劲,她一路上气压仿佛都非常的低,一言不发,走路的步伐似乎都有些沉重,她就这样恍若漫无目的的走着,哪怕就是殊野,都不太敢说话。 一直到女娮越过了一个拱门,似乎是来到了另外一个院落,这院落假山瀑布怪石林立,周围的奇花异草花树陆离,一栋雕花木楼置身其中,看模样,这里应该是女娮的居住之所了。 “大小姐”当女娮进来不久之后,周围便忽然凑上来了几个粉衣侍女,她们见到了女娮之后,一个个立马行礼,同时还偷偷的打量着殊野。 似乎就是这几个眼神,忽然让女娮的情绪得到了一个爆发,女娮忽然眼神一凝,猛地一个转身,有些恶狠狠的说道“看什么看?再乱看把你们的眼珠子都挖出来,怎么了?花草都照顾好了?扶手斗擦干净了?茶水都泡好了?一个个的都在这里悠哉悠哉,信不信我把你们全部都打断腿扔出去?”。 一番训斥过后,那几个侍女立马俯身跪地,接着乱糟糟的说着一些求饶的话,随即立马退开,生怕在女娮身边多待一会儿,就会惹的女娮真的将她们的腿打断了。 目送那些侍女仓皇逃离之后,殊野忍不住在心里面感慨,果真是大家小姐啊,女娮还真的是做实了什么叫做“娇纵跋扈”四个字。 “吓着你了吧”女娮在训斥完了那几个侍女之后,似乎是自己的情绪终于得到了一种宣泄,随即便微微侧头看了看殊野,然后语气有些落寞的说道。 看到女娮如此喜怒无常,殊野随即怔了怔,接着也不和女娮客气,实话实说的说道“有点”。 而女娮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示意殊野跟着自己,接着两人来到了一旁的凉亭之中,当他们刚刚落座凉亭的那一刻,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就小碎步的跑来了一个侍女,侍女赶忙放下手中热茶,便匆忙逃离了女娮的视线。 看着那一壶温热的茶水,女娮一边给殊野倒茶一边说道“可能要委屈你两天了”。 “嗯?此话怎讲?”殊野的这一句话,实际上是一语双关,他一边疑惑女娮为什么说自己“委屈两天”,一边还在疑惑女娮为什么忽然情绪如此不正常。 而女娮却递给了殊野一杯茶,接着说道“实际上,我们的事情也不是不可以交给我二叔来做决定,但是你不知道,我和我二叔的关系,实际上”。 “我看出来了”殊野喝了一口茶,随即继续说下去“你们两个,似乎有些不对付”。 只见女娮点了点头,然后有些惆怅的说道“我和他的女儿昲斋从小就不对付,我对我这个二叔,从小到大也都是极其看不顺眼,所以我的事情,我不想要他插手”。 意识到了这个女娮似乎是真的不愿意让自己不喜欢的人来插手自己的事情,所以殊野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殊野也不是一个喜欢强人所难之人,并且殊野的心里还是觉得,自己身为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对一个姑娘宽容些许,似乎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所以殊野便笑了笑说道“没事,我自当在这陧国帝都游玩两天罢了”。 反正殊野接下来也没有什么计划,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也不过是想要替鵺灼找明姬询问一下眼睛的事情,不过自己不回去也没有什么,飞鸽传书也不是不行,再加上这一路而来,殊野对女娮多多少少也有了一些了解,殊野知道女娮是一个开朗活泼的人,她轻易不会表现出来自己如此丧气的一面,也不会和殊野如此正经的说这样的话。 因为殊野知道,女娮喜欢自己,她这一路上都是和殊野没话找话的唠嗑,而这个时候,女娮忽然“一反常态”,殊野自然是知道,她肯定是来真的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 寄人篱下的样子 “谢谢你”女娮听罢了殊野的话,随即有些强颜欢笑的和殊野道了谢。 而被女娮突如其来道谢的殊野,真的是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他虽然认识女娮没有多长时间,但是对于女娮的性格,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了解的,这种感觉。 有些奇怪啊。 在殊野的世界里,女娮可以是娇纵跋扈的,也可以是意气风发的,也可以是活泼可爱的,可以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发光发热,可是,忽然有一天,这一个类似于小太阳的人,变的开始有些沉默了,仿佛她的身上笼罩了一层乌云一般的时候,殊野是真的感觉有些不习惯。 殊野实际上也不是一个喜欢伤春悲秋的人,他和鵺灼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虽然他和鵺灼一样,小时候没有什么好的回忆,但是长大后的殊野却足够的自由足够的自我,想干什么干什么,想吃什么吃什么,天下之大,四海为家,见识过很多一辈子都不可能再见识过的东西,认识了很多志同道合的人,他似乎一直沐浴阳光之中,他身边的人,似乎每一个人都是太阳。 可是,忽然有一天,自己身边的一个太阳熄灭了,化作了一朵乌云,萦绕在殊野的身边,殊野还真的是有些不习惯。 虽然殊野并不喜欢这个女娮,毕竟女娮和自己的择偶标准,真的是可以说是天差地别,但是事实上,女娮若是作为自己的一个朋友,倒是还能和殊野合得来的,俗话说得好,为朋友,尚可两肋插刀,殊野又是一个最重义气的人,他见到了女娮不开心之后,随即便也就萌生了两肋插刀之情。 虽然殊野心里告诉自己,不要趟浑水不要趟浑水,自己和女娮的父亲解释清楚之后,便再也不和这个冽琰门有任何的关系了,但是事实上,殊野还是忍不住的多说了一句“你似乎有心事?”。 虽然刚刚说完,殊野就想打自己的嘴,但是这话自己说都说了对不对。 而原本长眉微蹙的女娮听见了殊野主动询问自己心情之后,忽然眼睛里面似乎就开始大放异彩,一阵琉璃一般的光芒在女娮的眼睛里面炸开,随即女娮用一点点也不稍加掩饰的兴奋语气说道“你在关心我?”。 这一刻,殊野没有说话,他仅仅只是喝了一口茶。 因为殊野正在心里面骂自己真的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自己怎么就被女娮的表相给欺骗了呢?她的话自己难道不应该在自己的心里掂量一下再决定信不信么?她能不开心?她能变乌云?都是假的!假的!她就是一个大太阳,哪怕乍一看是乌云密布,实际上底下也还是那个金光闪闪灼人皮肤的大太阳。 这样的人,自己想不开了才会以为她心里阴云密布吧? 而女娮看到了殊野又摆出了那样一副对自己视若无睹的模样,随即眼睛里面的光芒也就熄灭了,然后她一只手支着自己的头,一只手抚摸着茶杯,眼神看着远方的花树,随即有些怅然的说道“说出来我也不怕你笑话,我的父亲,实际上是一个极其护短的人,早年我二叔实际上曾经背地里做过一些对不起我的父亲的事情,但是我父亲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了他,还给了他这样一个冽琰门二当家的位置,他那个姘头的女儿,也就是昲斋,也在冽琰门位于人上,平日里虽然不至于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吧,但是我和她,也是互相看不惯,我不是小气,也不是觉得他们寄人篱下就要有一个寄人篱下的样子,只是我受不了,我父亲和母亲一手发扬光大的冽琰门,在他们这一对父女的手里头栽跟头”。 “栽跟头?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殊野原本是不想再理女娮的,但是当女娮这一番话说罢之后,殊野又忍不住的多嘴了一句。 嗯,殊野也真的是忍不住自己啊。 这一次女娮没有像是一开始那样,忽然笑起来说殊野关心自己了,而是继续面露愁容的说道“你不知道,我那个二叔,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温文尔雅,是一个正人君子,但是实际上背地里,他打着冽琰门的幌子,做过不少灰色生意,我们冽琰门虽然不是镖局,但是因为轻功了得,所以也常常做传信运输的工作,我二叔曾经不止一次在冽琰门的堂口下面,安排过自己的人马,替别人运输不义之财和一些情报地图,信物脏物”。 冽琰门在江湖上名气甚大,所以他们堂口下的镖局,也算是有稳定的客源的存在,所有的镖都有自己的一套严格的体系,一般陧国的关口轻易不会拆开冽琰门的货物,因为冽琰门和陧国皇室素来有合作,说是官商实际上也不为过,所以自然而然的,假设有人在冽琰门的货物里夹带走私物品,那么几乎基本上都不会有什么问题。 再加上,这又是自己内部人做的事情。 但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鈡鈺还是翻车了,具体那是什么东西,女娮不知道,因为掌门为了保护鈡鈺的威严,这件事情也就是私下解决了,女娮那一次也算是恰好随行,所以知道的。 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事,那一次的东西,应该起非常的重要,虽然那个堂口是外地的,但是依旧牵扯到了陧国皇室,女娮的父亲上下周旋许久,这件事情才算是尘埃落定,鈡鈺没有有受到任何的处罚,也没有受到任何的职责,女娮实在是看不过去。 但是没办法,女娮知道,自己的父亲就是这样一个护短的人,女娮不也是这样从小被他一路护到的的?所以女娮只能在心里给原本自己就不喜欢的二叔,再记上一笔仇。 此后,鈡鈺实际上背地里还是手脚不干净,总是做一些灰色的买卖,女娮的父亲知道了便只是劝说鈡鈺,鈡鈺自然是满口答应,但是事实上背地里还是继续嚣张,被发现了就说最后一次,没发现就继续做自己的灰色生意,再加上自从那一次之后,鈡鈺也真的就是没有再翻车,所以女娮的父亲也就尽量睁只眼闭只眼的就过去了。 可是女娮不同,女娮再任何事情上,都有得过且过的余地,但是就在冽琰门的问题上,女娮不会有任何的退缩。 但是女娮上头有她的父亲顶着,她也没有办法对自己的这些长辈做一些什么出阁的事情,所以自然而然的,女娮也只能够忍气吞声。 久而久之,女娮对自己的这个二叔,也就各种的不待见了,并且这种不待见,女娮更是时常表现在自己的表情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收敛。 而这个鈡鈺似乎也是一个能够忍气吞声的人,对女娮的各种不尊敬,也是没有任何的不爽之惹,并且表面上看起来,鈡鈺似乎是对女娮是疼爱有加,自所以女娮更加是不喜欢这样的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并且,女娮和鈡鈺的女儿昲斋更是积怨已久,两人从小便不对付,因为女娮打小便是一个比较偏向活泼和自主的孩子,平日里更是不可能任人摆布,所以对比起来从小便看起来听话异常的昲斋,就显得要比女娮值得人疼。 可是事实上,这个昲斋在女娮的眼里,从来都是一个威胁到自己地位的人,女娮并非是什么大度的人,这个昲斋吧,似乎对自己比女娮年纪要长,但是在冽琰门里,地位不如女娮这一点,可以说是耿耿于怀,小时候如果说女娮不懂事不明白,但是长大了懂事之后,女娮怎么可能会感觉不到这个昲斋对自己的敌意? 虽然她们两个看起来似乎吃穿用度都差不多,但是事实上,世界上根本没有绝对的公平,有些细节上,她们还是有不同的,再加上长大了之后的女娮,性格更加跋扈,所以很多时候都在故意和昲斋较劲,女娮生来就是讨喜的面容,再加上她又是掌门的掌上明珠,整个冽琰门都是她的嫁妆,她的母亲又是江湖上挽月刀第一人,她不论出身还是地位还是容貌,似乎都要比昲斋好那么一些。 昲斋的母亲,据说是鈡鈺的姘头,昲斋是鈡鈺忽然有一天带回来的女儿,外面无名无姓的人生的孩子,自然就是姘头的女儿,虽然鈡鈺一生未娶,但是昲斋的出身一直都是不光彩的一笔。 再加上,昲斋虽然容貌生的出尘脱俗,算是绝世美人的行列,可是昲斋眉眼间就是因为太过出尘,显得有些冰冷刻薄,这不是她一直微笑就能够弥补的,这样一来,对比起来让人一眼看过去就会生出怜爱之心的女娮,昲斋就显得有点不平易近人了。 虽然事实上,昲斋对比起来女娮,更加的容易相处些,但是女娮就是一个这样的存在,似乎她天生就应该被众星捧月一般,她的娇纵,她的跋扈,她的任性,在他人眼里,似乎就是必须宠溺她的理由。 而昲斋不一样,昲斋比女娮大,所以她应该要比女娮懂事,应该玩比女娮自立,应该让着女娮,应该对女娮呵护有加。 可是,这不是昲斋想要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 你是最信任的人 在冽琰门里,尽管昲斋也算是被众星捧月一般的存在,可是,对比起来骨子里便比自己金贵的女娮,昲斋自然是要逊色些许。 再加上昲斋素来性格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什么,但是她的心底却因为自己的出身而显得更加敏感,所以昲斋和女娮,可以说是注定的冤家。 对于自己和昲斋的恩恩怨怨,女娮倒是一句话带过去了,反正对于女娮来说,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在女娮的世界里,她认为是昲斋太过敏感细腻了,从而显得小家子气,这小家子气就小家子气吧,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昲斋似乎已经对自己油然而生了一种羡慕嫉妒恨的情绪,这种恨,昲斋在表面上隐藏的很好,但是在面对于女娮的时候,昲斋素来丝毫不掩饰。 “我和他们这一对父女,就好像是命里不和一样,虽然我知道我这么做,很有可能显得我自己稍显刻薄,但是我受不了这偌大的冽琰门,将来有可能会坏在他们的手上”女娮说罢,便忽然握紧了自己手中的茶杯,接着眼神坚定的看向了殊野。 这种坚定的神色,殊野可以说是从来没有在女娮的身上看到过,在殊野的世界里,女娮似乎应该一直都是这般跋扈明媚的模样,娇俏可人,爱恨分明,这种坚定的目光,似乎不应该出现在女娮的身上。 这一次回来,女娮似乎有些不太寻常。 虽然殊野不想管女娮的家事,可是无奈殊野的性格从来都是义薄云天两肋插刀的那一种,他也算是和女娮是共患难的朋友了,现在看到了女娮如此难过,殊野虽然想要早点结束这一切,然后离开陧国,可是事实上,殊野还真的是忍不住自己那一颗多事的心。 一旁的殊野喝了两口茶,随即便眼神望向了别处,随即说道“你的父亲不在冽琰门,似乎你的情绪,不是很对的模样”。 意识到了殊野关心自己,女娮虽然眼神里又冒出了那一种琉璃一般的光彩,但是殊野没有看女娮,所以女娮的目光便扑了一个空,随即女娮便冷静了下来,然后认真的说道“你现在是我最信任的人了”。 “嗯?”听见了女娮的话,殊野立马一怔,嗯?女娮这一句话什么意思?最信任的人?他们才认识多长时间啊?虽然他们两个人也算是共患难了不止一次,可是说起来最“信任”的话,殊野还是感觉自己有些心虚的。 而女娮却只是自顾自的说道“我有一种感觉,现在的冽琰门,似乎有些不对劲”。 意识到自己的家有些不对劲,殊野也就没有多问什么,原因很简单,这冽琰门毕竟是女娮的家,他殊野怎么说都是一个外人,所以殊野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示意女娮说下去。 “你是第一次来,所以你不会有这种感觉,这里是我住了十几年的家,这里哪怕就是一草一木有变化,我也能够第一时间感受到,更何况,这一次回来,我父亲的嫡传弟子,我竟然一个都没有看到”女娮微微皱着眉头,一副疑云密布的模样,她这一番话字里行间的意思,殊野也是听明白了。 虽然殊野是一个七尺男儿,但是他的心思也足够细腻,他能够察觉的到女娮的心里的疑惑,一般身为姑娘,性格总是要敏感一些,对于很多细节之类的东西,她们更是能够察觉到很多,所以殊野便没有多说什么,因为既然女娮这么说了,那么他应该扮演的,便应该是一个倾听者。 作为一个最信任的人,最基本的,便是倾听。 女娮似乎是怕殊野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奇怪,随即便认真的和殊野说道“冽琰门弟子虽然上万,但是这都是有一个体系的”。 冽琰门共有八个门主,门主之下,又分四个掌事,四个掌事下属无数堂口,南北东西各两个门主,各自掌管冽琰门的生意和在江湖上的大小事物。 而女娮的父亲,便是这整个冽琰门的最高决策人,很多时候,冽琰门的重大决定,都是需要掌门亲自钦定的,所以冽琰门也算是一个中央集权的体系。 而这冽琰门的弟子,更是分地区分师父,门主和掌事还有堂口的堂主,都可收徒弟,他们虽然是来自天南海北,可是事实上,每一个人都必须来到这冽琰门的总部,经过冽琰门的培训才能够对外自称是冽琰门的弟子,这些人,在冽琰门都是要经历两三年左右的时间。 除此之外,便是冽琰门的嫡系弟子了,这些弟子基本上都是在冽琰门的本家待了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是从小便开始在冽琰门习武,也是冽琰门在江湖上面真正承担事务的弟子。 将来对外派放的一些管事的阶层,都会是这些嫡系弟子,甚至将来的门主,也有可能是从他们之中选出。 因为他们,才是真正学习到了冽琰门轻功精髓的弟子,这些人才是冽琰门在江湖上站稳脚跟真正的主力。 一般情况下,冽琰门本家的弟子,也会有成百上千的人数,所以很多时候也就分出来了派系,冽琰门掌门亲传的弟子是一部分,亲传弟子带的弟子,和嫡传自然是一体的,除此之外,便是鈡鈺带的弟子。 鈡鈺可以说是在这冽琰门待了十几年了,基本上就是副掌门的身份,带些弟子,似乎也是无可厚非的,只是鈡鈺手底下培养训练的嫡传弟子比较少罢了,毕竟鈡鈺平日里在冽琰门里做的事情,都是非常的有分寸的,所以弟子基本上不会有太多。 可是,这一次女娮回来,却总是感觉有点奇怪。 掌门嫡传弟子,以独黎柯旒二人为首,他们已经在冽琰门待了十几年了,从小便跟在掌门身边,所以自然而然的,这嫡传弟子之中,独黎柯旒自然是首徒级别的,他们两个没来,其实也算是女娮意料之中,因为女娮知道,自从自己上一次负气离家出走找殊野的时候,独黎柯旒便一直偷偷跟在自己的身边保护自己,虽然后来,女娮没有察觉到独黎柯旒的踪迹,但是就看目前的情况,似乎他们没有回来。 而和独黎柯旒同辈的嫡传弟子,今日女娮也没有见到几个,她看到的,都是入门不到十年的弟子,和一些年纪稍小些许的弟子,这些人虽然也是嫡传弟子,可是说到底不是掌事级别的,掌事级别的四个弟子当中,独黎柯旒不在,另外一个也没在,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还有一个弟子是鈡鈺的嫡传弟子,他在不在,女娮根本不在乎。 通常这种掌门不在的情况下,独黎柯旒他们总是会留下来一个,算是坐镇大局,虽然掌门不在,二当家鈡鈺就是代理掌门,可是这个鈡鈺极其会做人做事,他总是会和掌门的嫡传弟子一起做决策,用女娮的话来说,好显得他没有越权之心。 但是这一次,整个冽琰门,似乎有些不寻常。 就说今日大门口包围起来殊野的人吧,那二十几个弟子,虽然女娮都眼熟,可是却具体说不出来一个所以然,他们是师从掌门嫡传还是鈡鈺手底下的? 女娮竟然没有分清楚。 这种“在自己家门口被自己家的人包围但是自己却和这些人不是很熟”的局面,让女娮心里面有些起疙瘩。 虽然女娮知道,这可能也是怕自己辛辛苦苦“逮”回来的殊野自己又跑了,但是不知为何,女娮就感觉有些不对劲。 这种不对劲,让女娮渐渐生出来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现在是淡季,八个门主的账目还没有到归整的时候,现在又没有雨雪霜冻,走镖也不会有什么大的意外,我父亲他到底是接到了什么飞鸽传书,就这样谁也不交代的,就匆匆离开了?这不是他的作风啊,就算是他要离开,但是我还没有回来,他怎么说也要交代我两句”女娮一边说着说着,一边就开始在石桌上用指甲画圈圈,她一般想不通问题的时候,就喜欢这样。 一旁的殊野听罢了女娮的话,虽然有点觉得女娮似乎有些太过敏感了,但是殊野还是认同了女娮的话,毕竟这里是女娮的家,女娮觉得不寻常有问题,那基本上应该就是不寻常有问题。 “你这么一说,似乎就是这个冽琰门,和你平日里所待的冽琰门不一样是不是?”殊野想了想,最终总结了这样的一番话。 而女娮也只是继续画着圈圈,兀自的说了一句“希望我的直觉是错的吧,这一切都是我多想了”。 殊野没有再说什么,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安慰?这种不明情况的安慰根本就是多此一举,直接拥有解决问题的方法和能力,才是最直接了当的安慰。 他想要安慰女娮,可是却有些力不从心,无能为力。 这里毕竟是冽琰门,不是自己的小慑山庄,殊野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能够做什么,才能够让来到一直喜笑颜开的女娮回来。 这个时候的殊野,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他已经有些不由自主的,在意那个一直在自己身边巧笑倩兮的女娮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 嫡传弟子之夏燬 夜幕降临,一桌珍馐,洗去风尘。 白天鈡鈺便要给女娮和殊野备宴,说女娮是出门归来,自然是要接风洗尘,而这个殊野是第一次来到冽琰门,现在的鈡鈺作为一个东道主,自然而然的是要替殊野接风洗尘,才能够尽自己的地主之谊的。 只是。 被女娮一口回绝了。 她女娮素来和鈡鈺不对付,这是整个冽琰门上上下下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所以对于女娮不接受鈡鈺安排的好意,不管是鈡鈺自己还是冽琰门的其他人,都是非常的淡然,没有一点的吃惊。 唯一一个觉得有些不妥的,竟然是殊野。 在女娮的木楼之中,殊野和女娮面对面的坐着,殊野看着眼前的美味佳肴,随即说道“我一个陌生男人,就这么在你的闺房里和你一起吃饭,是不是有些”。 “有什么了?我的这个木楼,可以说是整个冽琰门最安全的地方了,你难不成还怕我自在这饭菜里下了毒?准备爱而不得和你玩殉情?”女娮说完了这一番话,殊野缄默了,他忽然感觉,这个女娮,似乎应该和哀酒成为好朋友。 她们两个人在怼人这件事情上,一定能够有很大的共识,这个共识,甚至能够相互促进她们两个的怼人功夫更上一层楼。 看到殊野不说话了之后,女娮一边吃饭一边微微笑了笑说道“我就是不想和我二叔在一起吃饭而已,并且我听说了,前不久出任务的昲斋也是今天回来,你放心,我们两个不去吃他的饭,他那一桌子饭不会浪费的”。 听见了女娮说出来了自己的心声,殊野保守起见没有说话,原因很简单,其实从来到了冽琰门开始,殊野一直都在小心翼翼的为人处世,不管是说话也好举动也好,他都表现出来了一副大家风范的模样,为的是不给小慑山庄丢人。 当然了,还有一部分,实际上是殊野希望自己表现的好一些,回头解释误会的时候,也能够给他们一个好印象。 只是,他在不在乎自己的形象,现在看起来似乎并不重要,因为就目前而言,殊野几乎就没见过冽琰门其他更多的人,因为他一直都在女娮的这一处小院落之中,好不容易见到的几个弟子,也不过是传话的而已。 “大小姐,夏燬求”当一个侍女在房间门口小心翼翼传话的时候,女娮原本古井无波的眼睛之中,似乎忽然燃烧起来了一阵火焰,还没等那个侍女将“求见”的“见”字给说出来,女娮便立马说道“快叫他进来!”。 虽然殊野不知道这些夏燬是什么人,但是看女娮这激动的模样,似乎夏燬是一个变数。 “他就是我父亲的第三个嫡传弟子”女娮激动之余,也看出来了这个殊野似乎有点不明所以,这才赶忙给殊野解释了一下,好让殊野不至于一副云里雾里的模样。 当夏燬来到了房间门口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先行礼,随即才说道“夏燬见过大小姐,见过殊野公子”。 他一回来冽琰门,便已经听说了那个传说中的殊野来到了他们冽琰门,所以自然而然的,当夏燬见到了有一俊俏公子和女娮一起吃饭的时候,便知道这肯定就是那个一来便在冽琰门掀起了一阵八卦浪潮的殊野了。 作为回礼,殊野也拱手示意了一下,待到女娮示意他进来吧之后,夏燬才算是进来了这个房间,当女娮让他坐下,并且让侍女再上一副碗筷的时候,夏燬也才坐在一旁,仅仅就是这一时半会殊野大概就已经知道了这个夏燬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了。 他应该是一个非常恪守成规的人,理智,冷静,睿智,循规蹈矩,是一个做嫡传弟子的好材料,更是一个做掌事或者是门主的好材料,看来这个女娮的父亲,实际上还真的是挺有眼光的。 “诶呀我的夏燬你可总算是回来了,你都不知道,我一回来,你不在,独黎柯旒不在,父亲也不在,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感觉这根本就不是我的家了”女娮似乎和这个夏燬很熟,看模样,他们很有可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所以女娮才能够如此放松的和夏燬说自己心里的苦闷。 而夏燬似乎对女娮如此的“热情”已经习惯了,但是夏燬的性格却不允许他和女娮一样,也是如此的说话和丝毫不在乎规矩,他做事情实际上正如殊野的猜测一样,比较恪守本分,按照规矩来做事情,虽然夏燬并非是一个古板的人,但是他们已经长大了,各自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虽然夏燬一直将女娮当自己的亲妹妹看待,但是就身份来说,女娮是冽琰门的掌上明珠,而他夏燬只是一个嫡传弟子而已,虽然手上也有些许实权,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女娮有差,在旁人面前,夏燬还是会恰到好处的保持了一个身份的距离,一个让别人没有话柄,并且不会让女娮误会自己的距离。 这就是夏燬的高明之处了,夏燬最擅长的,便是在规矩的方圆之中,做自己的算计。 “掌门三天前忽然接到一封飞鸽传书,之后便匆忙交代了下便离开了冽琰门,独黎和柯旒二人,在你之前离开的时候被掌门派遣偷偷保护于你,我昨日因为城外一个小镇走了一批略微有些奇怪的货物,所以心生疑虑,追查了一下,只是还没有什么眉目,便听闻你回来了,掌门不在,我也害怕你和二当家多生事端,所以先”然而,还没有等夏燬一板一眼的说完自己的回答,女娮似乎是像是踩到了尾巴的猫一般,差点直接蹦起来。 实际上,虽然女娮没蹦起来视觉上威慑夏燬,但是,女娮还是用自己的语言在听觉上对夏燬吼道“什么叫做多生事端?我和他什么关系整个冽琰门都应该心知肚明好的吧?只要他不主动来招惹我,我何尝主动找过他麻烦?该美名其曰关心我,呵呵,他只要不关心我,姑奶奶我小日子潇洒的狠”。 “怎么可以这么说话,二当家毕竟是你的长辈”夏燬毕竟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虽然也算是对女娮的没大没小习惯了,但是有些话还是要说的,只是,这些话仅仅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因为夏燬心里面也知道,女娮是不可能听话了。 如果自己随便如此说上两句就可以的话,那么夏燬恐怕是要被整个冽琰门给供奉起来了,平日里专门用来对付女娮。 而女娮似乎也已经习惯了夏燬会这么说自己,所以便仿佛是听了一阵耳旁风一般,听过了就听过了,随即便似乎是在转移话题一般的说道“我父亲离开的时候你在场么?他有没有说什么关于我的事情?”。 可是这一句话,似乎对于夏燬来说,就好像是正题一般,只见夏燬立马放下的手中刚刚想要喝汤的润润喉咙的调羹,随即说道“这也是今日我来找你要说的事情”。 “没关系说,自己人”当夏燬刚刚说完些一句话的时候,女娮就马不停蹄的接了这样的一句话,以至于一直在安静的听他们两个唱二人转的殊野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多余呢,女娮已经表明了他的身份地位了。 说真的,殊野刚刚是真的没有反应过来,原因很简单,夏燬那一句话似乎并不是在和女娮询问自己的可信度,但是对于女娮的回答,夏燬又是一副意料之中理所当然的模样,他们两个这种恍若意识流一般的对话,殊野也只能归结为“默契”了,一种青梅竹马的默契。 在女娮鉴定了殊野的地位之后,夏燬便对着殊野笑了笑,似乎是对自己冒犯的一种致歉,看的殊野忍不住在心里感慨,这个夏燬,还真的是少年老成啊。 “三天前,掌门在傍晚接到了一封飞鸽传书,在此之前,掌门没有任何的异常,但是接到了飞鸽传书之后,便立马叫忍备马,随即便随便收拾了下随身物品,便策马连夜离开了,在这之前,我刚刚好和周边小镇的几个小镖局定下了过两天一批暗地里是官运的货物,所以恰好撞见掌门出门,他出门前只是匆匆交代了一下,说是门内事务交由二当家打理,除此之外,未说其他,随即便离开了”夏燬知道女娮肯定是想要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所以便事无巨细的和女娮重复了一下当时的场景,说罢之后,还继续说了一句“只是,有一点很奇怪,我一直没有想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父亲出门前,仅仅只是交代了冽琰门的事务交给二叔打理,而没有提起我,对不对?”女娮听着夏燬的话,忽然一本正经的接下了夏燬的疑问。 事实上,这也正式夏燬疑惑的一件事情,众人皆知,女娮是掌门的掌上明珠,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出远门还是近门,只要是和女娮分开,掌门一定会交代众人“照顾好女娮”云云,再加上女娮这一次没在冽琰门,而掌门又要离开,这个时候掌门不和众人提及一下女娮,似乎是有些不符合常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 不符合常理之中 不符合常理的情况,通常是要掩盖不符合常理的真相。 这当中,一定有问题。 关于这一点,就是女娮回来了冽琰门之后,最疑惑的地方,就是因为这不寻常的疑惑,让女娮忽然徒生出来了一种不对劲的感觉,现在的冽琰门,竟然有点让哀酒感觉到陌生。 虽然看起来,这里是一草一木都似乎和自己离开的时候没有多大的区别,可是事实上,这里的一切一切,都让女娮有一种不安的情绪油然而生。 对于这一点,夏燬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对女娮太了解了,她的情绪很多时候夏燬都能够第一时间察觉到,甚至是柯旒有时候都没有察觉到的小细节,夏燬都能够注意到,这并非是因为夏燬对女娮有意思,而是夏燬原本就是这样的人。 擅长于各种各样细节的发现和推敲,这是夏燬的优点,同时,似乎也算是夏燬的缺点。 “掌门虽然临走前行色匆匆,可是多交代一两句话的时间还是有的,而且,就算是掌门忘却了任何一件事情,对于你的叮嘱,也肯定是会有的”夏燬就此分析了一下之后,便微微皱着眉头看向了女娮,接着面容有些沉重的说道“大小姐,夏燬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很有可能,那一封飞鸽传书,是和你有关”还没有等夏燬说出来自己的猜测,一旁一直扮演一个吃瓜群众的殊野便突然发话了,虽然殊野知道如此贸然的打断别人说话并不好,但是这个夏燬看起来,似乎并非是什么如此在意这些事情的人。 果不其然,对于殊野的忽然插嘴,夏燬没有表现出来丝毫的不快,只见夏燬对着殊野笑了笑,对殊野的话表达了自己的赞同,随即接着说道“这个想法虽然大胆,但是却不失为现在未知情况下的一种猜测”。 面对着这样的猜测,女娮一时之间竟然连话都忘了说。 这样的猜测,就如同夏燬所说的一般,似乎有些大胆,可是目前看起来,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也是非常的高。 只是女娮不理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关于女娮的信息传达到她父亲的手里? “有没有可能,是独黎和柯旒穿传信给我老爹的?他们一路上都负责暗地里保护我,可能是,也不对啊,三天前的时候,我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他们也没有必要给我老爹飞鸽传书,让我老爹去接我吧?”女娮自己也假设了一个猜测,只是这个猜测很快就被女娮自己给否定了,因为逻辑完全不通。 一旁的夏燬也是认真的在心里分析了一下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随即便和女娮说道“是不太可能,独黎柯旒他们二人既然是在暗中保护你,那么一定是对你的行踪了如指掌,一般,不对,大小姐,你和殊野公子回来了,那么独黎柯旒呢?”。 听见夏燬的这个问题之后,女娮随即猛然一惊,整个人都木然在了凳子上,手中的筷子也兀自掉落在了桌子上,她的眼睛瞪的大大的,恍若两颗玉籽葡萄一般,但是她的眼睛里,却是震撼惊恐和疑惑,等等情绪纠结在一起。 “是啊,独黎柯旒他们呢”当女娮这一句带着略微颤抖的话呢喃出来之后,一旁的殊野忽然微微皱着眉头说道“如果假设你们所提的独黎柯旒一直跟着你们的大小姐,那么按理说,女娮已经回来冽琰门,独黎柯旒没有理由不回来,当然了,不排除他们半路有事耽误了的可能性,但是,这并不是一个解释,他们没有回来的话,这便又是一个意外,或者是说,是一个疑点”。 “我没有注意啊,在皇家猎场的时候我和他们碰过面,虽然后来他们被我训斥回去了,但是我知道他们一直暗地里跟着我,不对,我也没办法确定了”女娮现在完全可以说是在自言自语了,可能女娮有点接受不了独黎柯旒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吧。 虽然殊野不认识独黎柯旒,但是之前女娮有提过,独黎柯旒和夏燬,他们三个是冽琰门掌门亲自培养提拔的人,可以说是和女娮从小一起长大,试问,和你青梅竹马的人忽然出了事情,你会无动于衷么? 冽琰门平时弟子外出未归被女娮知道了,女娮还有时候会忧心忡忡一段时间呢,更何况是独黎和柯旒两个人可能出事情了,女娮一时之间真的是有点接受无能。 “这个时候不是胡乱猜测他们安危的时候,我马上就派人去追查他们二人的去向,不过,在此之前,我觉得这里还有一件怪事,要和大小姐你说一下”夏燬和独黎柯旒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兄弟可能出事情了,夏燬心里面也肯定是担忧的,只是夏燬素来以沉着冷静出名,这个时候他更在乎的,是现在的局势。 而女娮似乎是受到了些许打击,她一时半会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整个人看起来似乎都是懵的,对于夏燬的话,似乎是听见了,又似乎是没听见。 没有人知道女娮在想什么。 一旁的殊野也是忽然好奇心大盛,对这件事情上了心,随即便自作主张的说道“夏燬兄请讲”。 这夏燬也大概是知道了女娮有些消化不了现在的局面,这个时候也许应该是让女娮自己在心里将这一切给理一理,再加上这个殊野面相纯良,看起来女娮对殊野更是信任有加,北慑小魔王殊野在江湖上也是风评不错,以重义气最为出名,虽然这说到底是冽琰门的家事,可是女娮要嫁殊野的事情已经可以说是闹得沸沸扬扬,不管他们最后结局是否能够成亲于一起,但是这个时候,殊野应该不算是外人。 所以,夏燬便直接了当的说道“昨日我接到一个消息,帝都南边的一个名叫佟楼的小镇,我们冽琰门的一个堂口,连夜走了一批货物,这一批货物挂着的,是陧国谦琏王的名号,一般情况下,皇家的货物,都是走官运,我们平民接不得,但是谦琏王这一次似乎走的暗货,不在台面上的,所以找上了我们,只是,那一批货物,定的时间是二十四日离开佟楼,但是事实上,二十三日夜里,它却突然发货了,昨日我接到了消息之后,便赶往调查,今日才回来,虽然这临时改变发货日期,似乎也是寻常的事情,可是怪就怪在,谦琏王二十二日白天便已经离开了帝都,可是记录上却显示,是谦琏王二十三日临时下达的指令,只是迄今为止,我也没有办法联系上谦琏王,所以这件事情便没有什么眉目,只是,今日一回来,忽然便想起来了这件事情,似乎也有些不寻常”。 听闻了夏燬的话,殊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份原本二十四日应该离开了货物,可是二十三日夜间便匆匆离开,然而事实上,这下达了临时更改指令的人,却已经在二十二日便已经离开了陧国帝都,这整件事情的时间链,似乎有一个很明显的问题。 时差。 按理说,像这种官运的货物,肯定是十分的贵重,这并非是指货物很贵重,而是这货物的身份很贵重。 毕竟你要是照顾不好了官运的货物,那么你的下场,肯定不会很轻易的就躲过这一劫。 如此珍贵的货物,为了保险起见,肯定是选择在白天发出,毕竟这也是为了货物的安全考虑,可是事实上,这一批货物定的发货时间是二十四日,那就说明谦琏王似乎并不是急于发货,可是二十三日夜间,这一批货物又忽然要发了,重点是,这发货的指令还是谦琏王下达的,然而事实上,谦琏王已经于二十二日离开了帝都,那么,这一份来自于谦琏王的指令,是如何下达的呢? 对于殊野露出的疑惑神情,夏燬立马便紧接着解释道“并且,就文字记录上来说,二十三日夜间,确实是有一份由谦琏王落下王印的档案,据说是谦琏王府的侍卫来下达的指令,而当时谦琏王的马车正在堂口之外,可是那个时候,谦琏王已经离开了帝都,并且王印这种东西,一般情况下,都不可能会离身,因为王印一旦落入他人之手,在什么文书上盖上了一个章那可是百口莫辩的事情”。 虽然殊野并非是皇室之人,可是这些事情殊野还是能够知晓一二的,对于王印的重要性,他也知道,不管是哪个不靠谱的王爷,应该都不会轻易将王印交给别人的。 并且,夏燬又认真的和殊野复述了下他从佟楼听闻的场景,据说当时夜里,谦琏王的马车停在了佟楼堂口的门前,谦琏王便和守夜人说明了来意,随即一个侍卫便接下了谦琏王的王印,然后在佟楼堂口的记录档案上落下了印记,随即谦琏王的马车便离开了。 这件事情并不是只有一个守夜人知道,当时管理记录的弟子也是亲眼所见的,并且档案上的王印也是盖的清清楚楚,不容置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 这人到底是未必 “说到底,也没有人看见过谦琏王是不是?”殊野笑了笑,随即便如此说道。 俗话说得好,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虽然眼见也不一定为实,可是这连谦琏王的面都没有见到,似乎是容易有些让人猜测。 而夏燬又怎么可能没有想到这一点?他在当时去到了佟楼听闻了这件事情的时候,便已经猜测到了这一点,虽然守夜人说那一辆马车就是前不久谦琏王来交接货物时的马车,可是事实上,马车是,可是人未必。 想到了这一点之后,夏燬自然而然的就去想要去调查谦琏王府的马车出勤记录,但是谦琏王并未在王府,夏燬毕竟是平民,不好去王府叨扰身在深闺的王妃,所以,这个线索也就断了。 只是,那个守夜人和弟子也确实是听见了谦琏王的声音,似乎一个王爷,也没有必要亲自下马车交代这些琐碎小事,并且王印也是确确实实的落在了档案之上,所以哪怕这件事情似乎是有些让人觉得疑惑,但是当时守夜人却没有多想什么。 而当身在帝都的夏燬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便立马察觉出了其中的不对劲,随即便赶往处理,生怕是有心人冒充谦琏王,然后让提早连夜发货,为的是有人可以方便劫镖。 可是,夏燬还是没有调查出来一个所以然,因为只有货物到达边镇的堂口,才会有飞鸽传书回来,这两天的时间,押送货物本就行驶缓慢,所以夏燬也不能够知道是不是这一路上有埋伏。 不过,假设马车真的是中了埋伏,那么不管怎么说,押送货物的人肯定是第一时间回来通知佟楼的人,而这两天夏燬在佟楼没有等来坏消息,也算是让悬着的心稍微降下来了一点。 只是,现在看起来,这件事情或许并没有夏燬一开始所想的那么简单。 “这谦琏王,素来和昲斋关系匪浅”可能是考虑到了殊野对这陧国的局势关系不是很了解,所以夏燬还特别提醒了一下殊野,好让殊野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能够更全面一些。 果不其然,经过了夏燬的提醒,殊野立马就茅塞顿开,一开始的时候,殊野一直在想,一批有时差发货的货物,和在这一批货物之前就已经离开了冽琰门的掌门,这一切会有什么关系在其中,而现在被夏燬一指点,似乎一切的不寻常就被连通了起来。 有时差的货物,有王印的档案,已经离开了的谦琏王,三天前匆忙离开的冽琰门掌门,这一切似乎抽丝剥茧下来,都被一个人给联系在了一起。 冽琰门的二当家,鈡鈺。 这一批不正常的货物来自于谦琏王,虽然现在还没有出问题,但是这提早发货的王印确实是有些奇怪,旎炔这个谦琏王又和鈡鈺的女儿昲斋素来关系匪浅,而殊野也算是因为女娮,对这个昲斋有所耳闻,毕竟昔日女娮一气之下在冽琰门揭露昲斋表面清高背地里和许多官宦公子私交甚密的事情,殊野也算是被女娮在耳边说来说去了解的七七八八了。 “掌门离开了冽琰门,是谁掌权?”忽然,夏燬和殊野四目相对,随即,两人便似乎是在心底达成了一种共识,达成这种共识以后,殊野便盯住了看起来在发呆似乎又是在若有所思的女娮,非常认真的问了女娮这个问题。 虽然这个问题有点突如其来,但是事实上,一旁的女娮从一开始也不是在发呆,她也有听他们说话,只是女娮一时半会正如同夏燬的猜测一般,有点没消化完全。 所以,当殊野忽然认真的问了自己这个问题之后,女娮便立马回答道“是我二叔”。 “货物忽然更改时期,并且昲斋和谦琏王关系匪浅,而掌门离开之后二当家执掌大权,似乎这两件事情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事实上,同一个时期发生的意外,只要有一条线能够将他们链接起来,那么它的存在,一定是因为更大的阴谋,只是,这个阴谋,还没有等到它应该水落石出的那一刻”当夏燬这一番高深莫测的话说罢之后,女娮便面色凝重的说道“我感觉到了危险,冽琰门的危险”。 “虽然平日里我对你和二当家的恩恩怨怨素来不插手过问,但是这件事情,似乎印证了你许多年前便说过的话”夏燬兀自说罢,便看着女娮,接着说道“掌门夫人辛辛苦苦发扬光大的冽琰门,早晚有一天,败在他们父女两个人的手里”。 “我以为你一直当我单纯的讨厌他们而已”女娮有些怅然的说罢之后,便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然后一副疲惫的模样继续说道“不管怎么说,冽琰门里你们嫡系的弟子似乎很多都去出任务了,你明天以我的命令,将他们全部召回,说是我有大事要宣布,不管怎么样,不能够让二叔的势力在冽琰门独大,很多年前我就有预感,我这个二叔虽然看起来睿智和蔼,但是他背地里干的事情,可都是缺德事,他这种贪得无厌的人,总有一天,会不满足二当家的这个称号的,虽然我这看起来是有点太过小题大做了,但是现在父亲神秘离开,佟楼走了一批奇怪的货物,老爹的嫡系弟子大多数都被外派,而这个时候昲斋又回来了,这个冽琰门,我看马上就不是我的了”。 虽然正如同女娮所说,殊野和夏燬都觉得女娮把这件事情想的确实有些小题大做了,但是殊野不解其中深意尚且可以理解,但是夏燬不同啊,夏燬也是挺了解这个二当家鈡鈺的,他的所作所为,似乎明面上背地里真的是有一个很大的差距,昔日走货的事情,也算是不止一次闹得沸沸扬扬,可是他依旧是改不掉这个习惯,而俗话说得好,一个好人绝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坏事,虽然这句话似乎有些绝对,但是此时此刻总在鈡鈺的身上,似乎有些无法言说的贴切。 也许,掌门多年的容忍,慢慢滋长了鈡鈺的野心和欲望,这也是未可知的事情。 “关于弟子的事情,我今夜便飞鸽传书,还有独黎柯旒二人的事情,我也会马上着手调查,大小姐你姑且莫要轻举妄动,毕竟这才归来,姑且先休养生息,静观其变”虽然夏燬知道自己的劝说基本上是没用的,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劝慰一下女娮,毕竟按照女娮的火爆脾气,她可能马上就去和二当家撕破脸了,而这一切仅仅是他们对鈡鈺有偏见的先入为主的猜测,因为一切都只是猜测没有证据,所以夏燬还是希望女娮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可是,女娮却给了夏燬一个他意料之中的回答,只听见女娮激动的站起来,接着指着夏燬跟嚷嚷一般的说道“现在不见了的是我的亲爹!一个和我有几分血缘关系便以为自己地位尊贵的我的二叔,也就是鈡鈺,隐忍了这么多年终于露出了他的真面目准备对冽琰门不利,如果那一批货物是什么违禁品,这锅肯定是冽琰门背,而那一批货物若是出了其他的问题,冽琰门夜还是难辞其咎,现在老爹不在,只有二叔主持大局,他心怀不轨,如果这一切仅仅就是他精心设计的一个局,为的就是利用皇家的力量土崩瓦解整个冽琰门我该怎么办?夏燬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办?”。 对于女娮似乎是在大发雷霆的模样,夏燬的表情倒是一副处置淡然的模样,而殊野一边吃惊于女娮如此无礼的对夏燬如此叫嚣,夏燬都一副习以为常巍然不动的模样,一边还在感叹自己还真的是小看了女娮,她女娮分析起来这种看似无关实则千丝万缕的事件,倒是还挺头头是道的。 “见笑了”夏燬先对殊野笑了笑如此说道,接着才看向了女娮,然后将女娮给安抚坐了下来,接着才说道“冽琰门唯一的继承人只要还在,就没有人可以从我这里夺走它,我和独黎柯旒说过,我们要将一个最好的冽琰门,完完全全的交给你的手上,这是我们共同的愿望,哪怕只剩下一个人,也必须替你守护好一个干干净净的冽琰门”。 这一番原本似乎可以让人感动的流泪三升的话,似乎并没有在女娮这里占到什么地位,只见女娮眨巴眨巴了眼睛,看着夏燬,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说道“我不是眼花耳鸣了吧?夏燬你也会说这样虚无缥缈的话啊,我以为这种话只有独黎柯旒两兄弟喜欢说”。 “你严肃点”夏燬被女娮如此取笑,既没有恼羞成怒,也没有用力训斥,只是似乎是在以一个兄长的口吻在让女娮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举止一般,随即看到了女娮真的端坐了之后,夏燬才忽然扭头对殊野说道“女娮,姑且就先麻烦殊野公子你了,估计一般人也看不住她,希望公子可以替我拦住女娮,让她不要轻举妄动,不要去找昲斋小姐麻烦,夏燬有要事在身,还望公子不要拒绝”。 “放心吧,客受主托,哪敢推辞”殊野和夏燬表明了自己会看着女娮之后,紧接着夏燬便匆忙告辞了,留下一副蠢蠢欲动模样的女娮。 “坐下,吃饭”见到夏燬离开,殊野忽然故意摆出了一副严肃的模样,然后将女娮的搞事之火,给掐灭在了摇篮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章 终究没有说出口 夜凉如水。 月光之下,落英缤纷,石桌凉台,水声潺潺,似乎整个世界都已经安睡,独留这些生命转瞬即逝的花瓣在午夜散落枝头,化作一阵美轮美奂的月下花雨,然后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殆尽。 它们的生命,太过轻薄,没有人会在意。 作为客人的殊野,原本应该是被安排在客房居住的,但是因为女娮的关系,所以将殊野安排进了距离木楼小院最近的一处屋舍。 今夜,似乎注定无眠。 “这一路上,也都累了,你好好休息吧”女娮的话突然浮现在了殊野的耳朵里,当时女娮将自己送来这里时说的话,似乎不仅仅是这一句,她当时的模样,似乎还有后半句没有说出口,现在殊野躺在床上细细想来,可能无非是“明天还有一场硬丈要打”之类的话。 只是,女娮虽然看起来娇纵跋扈,可是事实上,有些事情,她还是能够拎得清轻重的。 比方说女娮虽然心里面想将殊野留在自己的身边,可是孤男寡女,又没有丝毫关系名分,他们两个人居住在一起,难免会惹来他人诟病,女娮虽然也算是江湖儿女,行事作风也是我行我素,可是她还是将殊野安排在了自己的木楼小院之外,由此可见,女娮做事情,实际上也并非是真的没有规矩。 并且,女娮临走前,似乎是想要将那半句话给说出来的,只是应该是女娮忽然考虑到了,掌门的突然出行,佟楼的一起奇怪货物,鈡鈺的居心叵测,这些事情,都是他们冽琰门的事情,和他殊野这个外人,根本也没有任何的关系。 没错,虽然女娮真的是想不把殊野当外人看,可是现在他们二人,没有名分,没有关系,殊野是小慑山庄的人,女娮是冽琰门的大小姐,小慑山庄和冽琰门之间素来也没有什么渊源,所以自然而然的,这女娮打心眼知道,本不应该将殊野一个无牵无挂之人,给牵扯进来他们冽琰门的恩恩怨怨。 虽然女娮现在最信任的人殊野,但是她却不能够将殊野卷进这一切之中,这是为殊野好,也是女娮原本就应该承担的责任。 所以,女娮最终没有说出她接下来的话。 从一开始的时候,殊野认识的女娮,一直都是那个娇纵跋扈,还有点桀骜不驯的女娮,她是冽琰门的大小姐,江湖朝堂都吃的开,容貌娇俏,姿态灵动,虽然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绝世佳人,但是她有点太过武断了。 她对殊野的感情,确实是给殊野招惹了不少的麻烦,这是她一意孤行的结果,虽然差一点让殊野死在了皇家猎场,但是不得不说,他也结识了哀酒和鵺灼两个好朋友,后来女娮找到了自己,两把挽月刀耍的有模有样,殊野这才知道,女娮,也并非是那个传闻里的蛮横的千金大小姐。 似乎她在殊野身边,做了很多事情,都是恰到好处的把握了一个度的,说话也好,动作也好,女娮总是能够在殊野动怒之前适可而止,在很多事情上面,女娮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可是却一直把握了一个不可逾越的度,现在也是一样。 虽然女娮在这个冽琰门,徒生出了一种陌生的感觉,但是女娮终究只是告诉了殊野,自己最信任的人是殊野,但是却没有要求殊野为自己做任何事情。 这一段感情里,女娮终究是付出的那一方。 躺在床上,透过窗户,再穿过花树延伸出来的两道枝桠,便可以看到女娮的木楼,那里的灯火,刚刚才熄灭。 翌日清晨,殊野早早的便醒了,毕竟心里面有心事,殊野也不可能睡懒觉。 起床之后,殊野便佯装散步一直在木楼小院的周围散步,可能是因为这里是女娮的住所,毕竟是女儿闺房,一般男弟子没事不会出没在这附近的,殊野一路转圈而来,遇见的都是对自己毕恭毕敬的侍女,因为侍女们都知道殊野是大小姐带来的人,这个,可是传闻中将来很有可能是冽琰门掌门继承人的北慑小魔王殊野。 这殊野看似是在晨练,可是事实上,殊野是在观察木楼小院的地形。 木楼小院是一处独立的院落,周围是一圈花树,木楼隐立其中,看起来美轮美奂,还有些许世外桃源的感觉,似乎很符合一个闺房应该有的模样。 而这一圈花树,实际上也不是随种植的,虽然他们看起来似乎有些杂乱无章,可是殊野几次三番上树观察之后,发现了这里的花树,应该是按照一个阵法种植的,只是这是什么阵法,殊野看不出来,它似乎不在五行之中。 不过,殊野看不出来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毕竟说白了,这些花树看来已经有上百年,百年前的阵法,殊野不知道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毕竟阵法这种东西,原本就是一辈子都学不完的,而且一百年的时间,足够很多阵法消失匿迹了。 实际上,殊野真正的目的,是在查看木楼小院周围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毕竟如果按照女娮的说法,她和鈡鈺积怨已久,而鈡鈺又对冽琰门大权虎视眈眈,似乎回头鈡鈺对女娮下手,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虽然女娮不想要他为了女娮卷入冽琰门的恩怨情仇之中,可是殊野这辈子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英雄救美。 美人有难,殊野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再说了,这个美人还是自己的朋友,他对朋友素来也是以两肋插刀出名,这一桩事,似乎从殊野踏入冽琰门开始,便已经和殊野脱不了干系了。 既然已经入局,那么就是尽快在这个局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这位便是殊野公子吧”正当殊野绕了第六个圈回到木楼小院的拱门之前时,门口忽然来了一个白衣美人带着两个捧着东西的侍女,那白衣美人见到了殊野之后,便微微后退一步,礼数周全的低首问候。 听闻这一声恍若空山鸟语一般的声音,殊野倒也是心神舒畅,再看眼前素净的白衣美人,似乎也是遗世独立的清冷美人,看似有些遥不可及,但是却带着些许致命的吸引力。 似乎不用殊野问,他就已经知道了这个人,应该就是传闻中的二当家鈡鈺之女,昨日才归来的冽琰门的另外一位小姐,昲斋。 虽然这个昲斋看起来优雅高贵,又大家闺秀之内敛,也有绝世美人之风流,恍若高山晶莹雪,又似落花逐水流,这种姑娘,似乎更对殊野的胃口,也符合殊野的审美,但是,她是昲斋,她是女娮不喜欢的人。 所以,殊野便同样微微后退一步,随即拱手回道“在下殊野,应贵门大小姐之邀,前来叨扰几天”。 见到了殊野如此彬彬有礼之后,昲斋似乎是来了性质,忽然和殊野的眼神对上了之后,难得的嘴角带着些许笑意,然后看着殊野说道“昨日便听闻殊野公子到了冽琰门,家父有心一聚,只是我这个妹妹推脱说公子长途跋涉身心俱疲,所以便省去了这一番接风洗尘,只是昨日我也有事归来,不然的话一定要来拜访殊野公子,领教一番小慑山庄的凌虚剑法”。 “我可不是推脱,我昨天说的是,你们父女二人鸠占鹊巢摆的接风洗尘宴,本小姐没兴趣,这殊野是我的客人,自然也不用和你们虚与委蛇玩这一套虚情假意”而当昲斋一番话刚刚说罢之后,院子之中忽然响起了一阵殊野熟悉的声音,这一番抑扬顿挫的话,一刹那便让昲斋原本的笑脸变的比三九寒天里的冰块还要寒冷了。 不仅仅如此,似乎此时此刻昲斋的表情,女娮还并不是很满意,所以女娮便笑了笑,说道“还有,你要是想要领教殊野的凌虚剑法,呵呵,那可真不巧,殊野的剑在我这里,如果你不介意,我用殊野的剑,来和你切磋一番如何?”。 这一番话说完,女娮已经一只手甩着自己腰间的玉佩来到了他和昲斋的中间,然后直直的就站在了殊野的面前,看着昲斋微微扬起了自己精致的小下巴,似乎是在和这个昲斋耀武扬威一般。 不过昲斋似乎也是身经百战的人了,她虽然被女娮如此挑衅,可是昲斋那冷若冰霜的脸上,却没有任何一丝怒气,并且,她还语气平常的说道“不必了,妹妹最擅挽月刀,用剑与我切磋,我自然是胜之不武”。 “你怎么知道,你就一定会赢?从小到大,你赢过我几回?”女娮对昲斋说话,似乎每一字每一句,都是一副毫不留情的模样。 而这一句话,似乎是触动到了昲斋。 是啊,从小到大,昲斋还真的是没有赢过女娮几回,并非是昲斋真的不如女娮,只是,她不能赢。 作为姐姐,似乎昲斋应该让着妹妹,所以,她不能够像女娮一般,一招一式都用尽全力,不顾及伤害几何,因为女娮伤了她,是因为女娮太小不懂事,下手不知轻重,可是昲斋不同。 昲斋不能伤了女娮,她若是伤了女娮,等来的,会是父亲的责骂和其他人异样的眼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八章 狐狸尾巴藏不住 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昲斋一直都在遵循着这个道理。 女娮是冽琰门的掌上明珠,任何人碰不得,再加上女娮素来性格嚣张跋扈,为人做事任性妄为,说话也是口无遮拦,对他们父女二人也是没大没小,但是,不管女娮对自己做了多过分的事情,小时候的昲斋,都必须忍着。 因为昲斋打心眼里知道,自己是一个外人,哪怕就是自己的年纪明明比女娮大,可是在这个冽琰门被称作大小姐的,却是女娮。 而她昲斋,也只能够被称呼为“昲斋小姐”。 这一点,实际上也没有什么,毕竟昲斋不是掌门的女儿,所以不被称呼为大小姐也没有什么,她也知道自己的地位身份不能和女娮比,但是,昲斋受不了的,是女娮对他们父女的一再轻视。 女娮仗着自己的身份,素来在昲斋的面前任性妄为,而昲斋却不能多说什么,因为昲斋心里知道,自己不是这冽琰门的继承人,寄人篱下的人,本应该懂得保持一颗谦卑之心,她又身为姐姐,理应让着女娮,可是,这种忍让,再女娮一而再再而三的轻视针对之下,让昲斋忍无可忍了。 她是寄人篱下是没有错,可是昲斋又不是什么罪人,她的父亲虽然不是冽琰门的掌门,可是也是冽琰门的二当家,自己哪一点比女娮差了?凭什么她要遭受这样的不平等待遇? 一个人被压迫的越久,她体内酝酿的仇恨,便会越来越纯熟,那个时候的昲斋,就是这样的人。 但是,昲斋毕竟比女娮年纪大一些,又比女娮经历的事情要复杂一些,所以她做事情,倒是有很多高明的手段,每一次都能够做的不露痕迹,既能将女娮气的半死不活,又能够将自己的身份给隐藏的不露出任何蛛丝马迹。 日积月累而下,昲斋和女娮之间的恩恩怨怨,根本已经变成了一个没有办法解开的死结,这种矛盾,在她们两个色撕破脸之后,尤为更甚。 所以,当昲斋和女娮两个人四目相对火花四溅的时候,那两个侍女就好像是习以为常一般,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的捧着东西立于一旁,像两个雕塑一般。 这殊野也是行走江湖许多年,更明白“两个女人在吵架的时候你若是没有眼色插手那就只有死路一条”的这个道理,所以,殊野至今为止都是一副冷眼旁观的模样。 “我不赢,是因为我让着你,只是,你现在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可以躲在冽琰门这一个保护伞下的小女孩了,你觉得,你还有几分把握能够胜我?”反正她们两个早先便已经撕破了脸皮,所以这个时候昲斋说话也就不留情面了。 对于昲斋的话,女娮可以说是直接被气的火冒三丈,立马便一副作势要冲上去的模样,接着说道“你可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话!”。 “那你又知不知道,你到底身处何种局面之中?”昲斋已经被女娮给激起了胜负欲,她就这样看着女娮,接着说出了乍一听没有什么,但是细细推敲起来却意味深长的话。 对于这一句话,女娮就好像是一副“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的模样,然后忽然一甩两个胳膊,双手交叉各自伸向了自己的腰间,接着嘴上还忍不住的说道“我在什么局势之中,还轮不到你一个野种来管!”。 霎那间,那两个侍女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赶忙对视一眼,便捧着自己手中的东西往后默默的退了几步。 似乎让所有人都知道,昲斋虽然看起来冷淡,可是却有一颗火热的内心,这种火热,一般体现在别人谈起她的身世的时候。 据说,你只要在昲斋的面前,说上几句关于她的身世不好听的话,便可以顷刻间让昲斋从一座冰山变成一座火山,并且还是岩浆四处喷射的那一种。 作为昲斋的老对手,女娮自然而然的是知道昲斋的死穴,可是平日里的女娮,还是会克制自己的任性,虽然女娮没轻没重,但是她并非有一颗坏心眼,如果不是此时此刻被昲斋的话给逼的迫不得已,女娮也不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 只是,现在说什么,实际上都已经迟了,因为昲斋和女娮,已经怒目圆睁的快要打起来了。 “女娮,一大早的,你看你的头发都没梳理好”就在女娮咬牙切齿的快要掏出自己腰间的挽月刀时,殊野忽然一个跨步来到了女娮的面前,然后挡住了女娮的目光,接着一边伸出修长的手指替女娮整理头上一缕看起来略微有些杂乱的头发,一边又低声的用只有女娮能够听见的声音说道“冷静,不要冲动”。 那一刻,女娮忽然有一种平静的感觉。 仿佛刚刚的一瞬间,自己怒火中烧的时候,忽然有一盆冷水浇了下来,将女娮所有的怒火都给它熄灭了,而这是昔日女娮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哪怕就是昔日老爹出来阻拦,实际上都没有什么用,而现在,女娮却忽然熄火了。 对,殊野说的对,自己应该冷静,现在不是自己应该和昲斋这个家伙置气的时候,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等回头了,女娮有的是时间收拾这个昲斋。 所以,女娮便一把摸上了自己的头顶,接着似乎非常在意自己发型一般的说道“是么?我可是梳理好了才出门的,怎么了?哪乱了?”。 “这一根发钗有些歪了,勾乱了头发,我给你重新戴上”殊野这个时候为了给昲斋争取冷静下来的时间,可以说是很认真的在给女娮整理头发。 而女娮被殊野突如其来的好给激动的一瞬间都快不知道南北了,哪里好还有时间再想别的? 而这一切,落在了昲斋的眼里,却是不同寻常。 实际上,刚刚的昲斋甚至已经准备拔剑了,因为她最受不了的,便是有人那她的身世说事情,此时此刻。若是这个人不是女娮,恐怕昲斋已经送她上西天了。 不过虽然她是女娮,但是刚刚的昲斋,也真的是已经动了杀人的念头了,好在这个时候殊野忽然“挺身而出”,遮挡了她们二人碰撞出火花的目光,这也让昲斋冷静了下来。 只是,此时此刻是殊野和女娮在昲斋的眼里,却又点燃了昲斋眼里的另外一把,燃烧在暗地里已经很多年的火。 昲斋一直不喜欢女娮的原因,实际上还有一个便是女娮从小便招人喜欢,昲斋虽然从小懂事,可是这种懂事,却根本比不上素来任性妄为的女娮讨喜,似乎不管昲斋做的再多,都没有女娮什么都不做,换来的赞美和喜爱多。 小孩子,自然是希望受到更多的关注和疼爱,可是昲斋打小开始,便一直在活在女娮的阴影里,不管什么人,似乎都比较喜欢女娮。 虽然长大了之后,喜欢昲斋的人也有很多,可是昲斋要的,不仅仅是这一种喜欢,她想要的,是女娮的那种吸引力。 只是,这不是昲斋可以轻易得到的,虽然她很努力。 就比方说现在。 北慑小魔王殊野,在江湖上素来风评不错,是和风流倜傥信守承诺之人。并且还是小慑山庄的公子这样高贵的出身,手中一把破决也是绝世名剑,年纪轻轻武艺高强,江湖地位也是短短几年里水涨船高,最重要的,还是这殊野容貌着实俊俏,是很多姑娘们心中的如玉少年郎。 这样的人,年纪轻轻行走江湖多年,应该是见过了不少的美人,也是见过了不少的世面,他又为什么会和女娮搅和在一起? 就目前看他们两个如此“亲密”的模样,似乎那个传闻很有可能是真的。 一开始的时候,昲斋听闻女娮找到了自己的脱俗之人,只是觉得可笑而已,一开始女娮说出自己的俗人论的时候,昲斋便觉得女娮是被保护的太好了,一点点都不知道人世复杂是什么模样的,所以才是会有这样不切实际的幻想,而当这个幻想实现的时候,昲斋还有点好奇,到底是什么人能够让女娮如此痴迷。 听闻这个人是北慑小魔王殊野的时候,昲斋只当是女娮一厢情愿罢了,毕竟他那样见过大世面的人,怎么会喜欢一个什么都不懂除了自以为是的任性以外什么都不懂的大小姐?殊野这种人的内心,是女娮这种金丝笼里长大的金丝雀能够明白的? 果不其然,后来殊野“逃婚”的传闻在冽琰门内部传开的时候,昲斋也自然而然的以为自己暗地里的密切关注而得到了消息,在昲斋的世界里,这就是不出自己所料的结局。 殊野不可能会看上女娮的,这一切肯定是女娮一厢情愿。 她懂什么江湖豪情之人的心思?她怎么能够和殊野这种人有共同话题?女娮不过是又一种任性罢了。 可是,现在看起来,昲斋似乎感觉自己这一次猜错了,这个殊野,可能,真的对女娮有感情也说不定。 只是,像殊野这样的人,怎么会喜欢女娮? 昲斋心里,不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 自以为是的家伙 嫉妒是人类的本能,而由这种嫉妒滋生出来的情感,会化为一个人的力量,然后在一瞬间,吞噬掉原本的你。 而昲斋,恰好就是一个从小便便是被嫉妒伴随长大的人,似乎将嫉妒化为力量,也不过是片刻之间的一个事情。 “是我不对”正当殊野在安抚女娮激动的情绪时,一旁的昲斋忽然有些出人意料的说了一句道歉的话。 这一句话似乎听起来真的是诚心实意在道歉的,但是,在女娮的耳朵里,这不过仅仅是昲斋塑造自己形象的一个把戏罢了,没错,把戏。 所以,作为一个了解这种把戏的人,女娮对于她的话,当然是付之一笑,接着轻轻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殊野,然后挑着嘴角,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模样环胸说道“你知道就好”。 “这是父亲让我送来的衣物,说是殊野公子初来乍到,冽琰门定当好好款待几日,望公子定要在这帝都游玩尽性,才不虚此行”昲斋这一番话并没有看着女娮说,虽然这个回答是给女娮的,但是她的话和眼神,都在殊野的身上。 自己喜欢的一样东西,如果被自己讨厌的人觊觎,那肯定是一件非常让人不爽的事情,所以,女娮便突然一个移步,来到了殊野的面前,面对着昲斋说道“呵呵,这人是我带来的,不劳烦他老人家操心,你们父女两个还是操心操心自己吧”。 女娮耀武扬威一般的说罢之后,便一扯殊野的衣袖,接着扭头就往木楼小院里走,一边走一边还头也不回的说道“那衣物拿回去吧,用我们冽琰门的钱给我的人做人情,呵呵”。 不得不说,昲斋能够隐忍的一句话不说,也是厉害。 虽然,她的眉头紧皱,眼神凛冽,双手握拳,甚至下巴还有一丝微微的颤抖。 直到目送女娮和殊野的背影消失在木楼小院之中,昲斋才算是忽然一个拂袖,转身带着自己身后的两个侍女离开了这里。 一路上,昲斋的脸色都仿佛是被寒冰给冻起来了一般,事实上,此时此刻的昲斋,心里面更像是有烈焰熔浆在翻江倒海,似乎今日的女娮,对自己的厌恶之情更加明显了一些,虽然平日里女娮说话也是一副口无遮拦的模样,但是女娮却从来没有说过“野种”这个词语,她今日对自己的愤怒,是因为什么? 抛开其他的不谈,昲斋冷静下来之后,却感觉女娮似乎有些反常。 是因为殊野的存在么? 似乎女娮很宝贝那个殊野,这个殊野,难不成是女娮的脉门? “山清,你去调查下那个殊野的底子,越详细越好,水秀,你去给我父亲回话,说我有事出门一趟”和两个侍女交代完了之后,昲斋便直接离开了冽琰门的大门。 冽琰门斜对门的一处巷子里,有一个逮着斗笠的人见到了昲斋离开之后,便也转身离开了。 而他刚刚离开的地方,地面上却点滴斑驳的些许血迹,这些血迹看起来似乎很新鲜,应该是那个人身上流淌下来的。 另外一边,木楼小院。 “你似乎对那个昲斋”院落之中,殊野坐在一旁的乱石之上,一边往瀑布之下的小池塘里面投喂鱼食,一边似乎是不经意间和一脸阴郁的女娮说起来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可是,哪成想,还没有等殊野将自己的话给说完,他就感觉一个一个物体忽然破风而来,好在殊野也是一个老江湖了,随即便接住了女娮丢过来的茶杯,可是,还没有等殊野扭头问女娮为什么放着好好的茶杯不用,非得丢出去的时候,女娮那恍若五百只鸭子在自己身边弄什么庆典一般的训斥,便忽然向殊野袭来。 这个东西,可不是什么茶之类的可以瞬间接住抵挡的东西了,这个可是大范围的攻击,躲避不了,也不能够躲避的。 只听女娮忽然怒目圆睁的盯着殊野仿佛训斥一般的说道“怎么了?我对昲斋怎么了?我说她两句你就心疼了是吧?是啊,她那一副楚楚可怜的懂事模样,和我这个泼妇站在一起,仿佛我不用说话就好像我在欺负她一样,你肯定觉得她善解人意是不是?呵呵,对,我这个做妹妹的就是这般的无理取闹,就是这样的蛮横娇纵,我对她就是这样尖酸刻薄,我知道,你们所有人都觉得我不如昲斋懂事,不如昲斋听话,不如昲斋识大体,在你们的眼里,我就是一个凭借着自己的身份家世不知道天高地厚就知道闯祸和为难别人的大小姐,在你们的眼里,我还是一个处处容不得别人比我好比我出风头比我受人疼爱的人,不然的话我为什么要对昲斋这么凶啊对不对?说好听点我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幼稚小孩,说难听点,我不过是一个仗着自己的身份便自以为是的家伙罢了”。 说一句掏心窝子的实话,殊野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仅仅就是因为觉得刚刚的气氛有些尴尬,所以便有事没事的准备找点话题解闷来着,可是没成想,这个时候却招惹来了女娮如此这般的一阵好怼。 似乎,女娮说着说着,脸色还越来越不正常,素来喜欢微微扬起的头颅,也慢慢的低了下去,她的语气,也越来越低迷,殊野有一种直觉,他感觉自己似乎是说了一些什么不该说的话,然后似乎招惹到了女娮心底里不能够招惹的东西。 俗话说得好,这可能就是男人们的求生本能吧。 果不其然,女娮的声音逐渐安静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女娮将自己的脸给埋在了石桌之上,然后双手盖在了自己的头上,她似乎是在哭。 肩膀微微的抽动,空气中似乎有似有若无的抽泣声,落花洋洋洒洒的落在了女娮的头上肩膀,可是都因为她微微的颤抖而落在了裙摆与石桌之上。 那一刻,殊野的心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这种一种,哪怕殊野直到死,都一直记得的感觉,就好像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在某时某刻的一刹那,一个懵懂的少年,忽然明白了人生的意义,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人生将来会如何,但是那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却是一直支撑着他走下去。 虽然殊野已经并非二六的少年,但是他在这一刻,似乎打开了另外一个新世界的大门,这种感觉真的是非常的奇妙,以至于殊野根本没有办法用语言形容,哪怕就是在回忆的时候,也不能够用语言形容出来。 他就这样看着女娮,一身粉色的罗裙衣衫,似乎和这个落英缤纷的世界融为了一体,这原本应该让人心旷神怡的园林春色,似乎在这一刹那,变的让人感觉有一种无限的悲凉。 这一刻,殊野感觉到了时间的停止,似乎他打心眼里,开始了解了女娮这个人。 这个看起来似乎让人又爱又恨的小姑娘,身体里仿佛隐藏了一个只会躲在角落里,手持生锈的尖刀和这个世界对抗的小姑娘。 甚至,殊野似乎是在女娮的身上,看到了一丝一毫,自己熟悉的感觉。 “我只是觉得,那个昲斋,似乎是想要通过我,来对付你”这一种无声无息的沉默,最后是由殊野最先打破了的,他一边起身离开了乱石,一边来到了石桌旁边,继续对埋头抽泣的女娮说道“好像,这个昲斋,果真是一个城府极深的人,好在小爷我见多识广知人善辨,这种级别的妖魔鬼怪,在我的眼皮底下,不过是猢狲画皮罢了”。 听见了殊野说猢狲画皮的时候,女娮忽然忍不住笑了出来,又因为殊野的这一番话,实际上很对女娮的胃口,所以女娮的心里便忽然作雨过天青状。 一开始的时候,女娮原本就因为厌恶昲斋而心中怒火中烧,但是又想到自己的父亲杳无音信,这个昲斋似乎就是开和自己耀武扬威的,女娮的心里便忽然徒生出来一种悲凉之感,这种感觉让女娮似乎快要崩溃,她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一个纸老虎,父亲在的时候,女娮天不怕地不怕,整个冽琰门都是她的家,但是现在父亲下落不明,独黎柯旒下落不明,虽然夏燬还在,但是现在冽琰门执掌大权的,又是一个在女娮的眼里素来图谋不轨的二叔鈡鈺,她忽然感觉到了一种叫做“区区弱女子”的悲凉之感。 又在这个时候,女娮感觉最重要的人,又在自己的面前去谈论昲斋,一刹那,所有的委屈不甘还有对殊野小心翼翼的感情,瞬间化作成了泪水,压的女娮似乎快要喘不过来气,她感觉大雨将至,可是她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担心的事情可能发生,自己原本自以为是的一切会被夺走,虽然这是女娮很早以前便恶意揣测过的,但是那个时候的女娮总是在想,有父亲在,量他们也整什么幺蛾子。 可是,现在她的父亲,忽然非常古怪的离开了冽琰门。 这一切就好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大风一般,将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悬崖边上的女娮吹的摇摇欲坠,并且,殊野似乎还想要推自己一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章 照顾对方的情绪 不过,当殊野的又一句话落在了女娮的耳朵里的时候,一瞬间,女娮破涕为笑。 其实很多时候,一个人,要的仅仅是一个肯定罢了。 此时此刻,女娮就好像是漂浮在一望无际的大海里的人一般,这个时候,殊野似乎就好像是向女娮丢了一块木板,虽然自己能不能够扛过这一场海啸,女娮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她现在,至少是还可以坚持下去的。 只见女娮慢慢的抬起了头,用袖口轻轻一带了下自己的两颊,藕粉色的衣袖带走了女娮的泪水,她看起来除了眼睛有些红红的,似乎整个人又变成了那个神采奕奕的女娮。 看到了她似乎恢复了情绪,殊野的心底,忽然油然而生一种成就感,这种成就感让殊野有些激动,他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的奇怪,他似乎受不了女娮不开心。 因为自从认识女娮开始,似乎女娮都是一副神采奕奕张扬活泼的模样,虽然有时候殊野也觉得有些无奈有些烦躁,可是对比起来这个看起来瘦弱无助趴在那里,连忍不住哭都哭的小心翼翼的女娮,殊野更接受不了。 让别人担心自己,是一个弱者的表现,虽然殊野从来没有小瞧过女娮,认为她在这江湖中会是一个弱者,毕竟她行为做事虽然有些跋扈,可是她到底不是一个傻子,也有自己的价值观和衡量事物的标准,虽然在这个江湖里,她不算是强者,但是也绝对不会是一个弱者。 直到这一刻,殊野才意识到,女娮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一个芳华少女罢了,她的挽月刀用的再出神入化,也仅仅是她的功夫厉害,可是,在这个偌大的江湖之中,在这个复杂的冽琰门之中,她弱小的仿佛就是一颗沙子,如果殊野不抓住她,很有可能,在未知的风雨来临前,她便不知所踪了。 这种感觉,似乎女娮自己也察觉到了,但是她一个人,无能为力,所以多重压力之下,她终于忍不住崩溃了,那种一瞬间,感觉自己置身于一个黑暗的世界里面,周遭有无数的危险,可是她却孤立无援的那种崩溃。 殊野忍不住想要拉她一把,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可能是因为同情心吧,他怜悯女娮,嗯,可能是这样的。 努力让自己恢复如常的女娮看着殊野,他的目光不在女娮的身上,也好,省的女娮的尴尬了,紧接着,女娮便跟没事人一般的说道“是啊,你才看出来啊,这个昲斋从来就没安过什么好心,我们两个明争暗斗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对我发难,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哦,我看你和她,是你明争她暗斗吧?”殊野对女娮之前的一反常态,一副显然充耳不闻的模样,他看着女娮,一句玩笑话说的女娮恨不得翻白眼。 没错,殊野说得对,女娮和昲斋的关系里,女娮从来都是明面上的那个,昲斋则是背地里使坏的人,久而久之,在他人的眼里,就好像是女娮一直在找昲斋麻烦一般,渐渐的,女娮嚣张跋扈的名头也就越来越响亮,而昲斋背地里的动作他人又不知晓,久而久之,昲斋看起来,似乎是永远忍让受委屈的那一方。 虽然女娮知道这一切,但是以女娮的性格,她才不和小人一般见识,若是井水不犯河水倒也算了,可是昲斋暗地里小动作不断,女娮也就不客气的直接明面上怼回去了。 “你的性格啊,诶”虽然殊野似乎是在感叹女娮的性格太过暴躁,但是语气里却是带着笑意的,她看着女娮,然后说道“你是不是怀疑,你父亲的突然离开,是你二叔背地里在搞鬼?”。 对于殊野的话题一转,女娮有点不明所以的眨巴了下眼睛,随即才有些不明所以的说道“是啊”。 “并且,我们现在对于你父亲失踪这件事情,除了夏燬那边的有希望之外,我们两个是无计可施是吧?”殊野继续再和女娮用这种明知故问的语气说话, 而女娮先是被殊野用了“我们”这个词语而激动的眼前一亮,随即才继续说道“没错”。 “那么,我们在这个时候,做点什么打发一下时间,诶不对,是做一些扰乱对方军心的事情,也是无可厚非的吧?”殊野原本是想说打发时间来着,但是考虑到现在是女娮的父亲下落不明,如果这个时候他还用如此吊儿郎当的形容,似乎是有些不尊重,所以这才换了说法。 而殊野没有注意到的是,自己似乎不知道从什么开始,开始懂得从自己的一举一动里,来照顾女娮的情绪了。 一般情况下,你对陌生人,或者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是不可能会去花上心思注意对方的心情的,而当你对另外一个人格外关注的时候,便说明这个人对你很重要,以至于你愿意花时间去琢磨对方的心思,并且琢磨之余,还要用自己的一言一行,去照顾对方的情绪。 其实很多时候,有些人,有些事,有些感情,你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管是见色起意的一见钟情也好,还是慢慢习惯的日久生情也好,两个人的感觉,从来都是说不准的事情,天差地别的人也有可能成为天造地设的一对,而看起来金童玉女的存在很有可能会是一个分崩离析的结局。 这世间什么事情都可以机关算尽,唯独感情,你算不清楚。 好比医者不能自医一般,往往很多时候,一个人,也就是这样不知道的怎么的,便已经和另外一个人的生命,死死的纠缠在了一起。 不管你是想离开还是想继续,这一份羁绊,已经将两个人给缠绕在了一起,除非生离死别,怕是再难割舍。 而女娮虽然喜欢殊野,但是她的喜欢,到底是太过表面,她和殊野之间,注定会是一场不公平的关系。 只是此时此刻的女娮,没有注意到过这些细节罢了,这个和女娮年纪太小涉世未深有着莫大的关系,这个时候,女娮想到的,并非是殊野为了照顾自己的情绪而在语言上做的改变,而是忽然一副惊喜期待的模样说道“做什么事情?你想干什么?只要不是在冽琰门里杀人放火我都准了!”。 “当然不会是这种粗人才会做的事情”只见殊野说着说着还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随即继续一副老江湖的模样说道“杀人这种事情,高明点的,就是杀人与无形,这还不是最高明的,最高明的,是借刀杀人”。 “你想杀谁”女娮的神色似乎有些凝重,她蹙眉看着殊野,似乎是在心里做一个挣扎一般。 为了防止女娮真的误会自己要杀人,所以殊野也不继续故作姿态了,而是赶忙说道“我们不杀人,不杀人”。 诶,这个女娮果真还是涉世未深啊,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她的世界观似乎是跟不上殊野的,所以殊野也就只能收起来自己行走江湖的说话方式,而是带着教导意味的说道“我是说,既然你怀疑你父亲下落不明呃罪魁祸首是你的二叔鈡鈺,再加上似乎鈡鈺为人方面也真的有问题,他就算是和你的父亲下落不明没有关系,但是就凭借他昔日对冽琰门做的事情,你这个冽琰门唯一继承人,似乎也是可以给他点颜色看看的”。 “说的也是”女娮听罢了殊野的话,随即便觉得殊野说的挺有道理的,接着就很认真的“谋划”一般的说道“你说我要是直接带人把我二叔给绑了扔地牢里去,这是不是有点师出无名?”。 意识到了女娮似乎还是没有听明白自己说话的意图,殊野只是略微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接着继续说道“你这么多年不就是吃了明面上动手的亏么?俗话说得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既然昲斋背地里算计你,你也就背地里算计回去就是,这个鈡鈺是个江湖老狐狸了,他肯定是很难撼动,所以。我们现在只需要算计下昲斋,便可以说是赚了,一来,你肯定也想要找昲斋出气,她昲斋素来知道你性格张扬不会做些背地里的小动作,所以上当似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着二来,不管他鈡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如果她唯一的女儿出事情了,他难不成还会不动如山么?”。 殊野年纪轻轻便能够在江湖上行走自如,实际上也就已经说明了他不是什么泛泛之辈,这些三脚猫的功夫,也不过是殊野拿来当把戏耍的玩意儿罢了,简直就是手到擒来。 毕竟,他们也不能够就这样一直坐以待毙的等候夏燬的消息,这是不是女娮的作风殊野不知道,但是他知道的是,这绝对不是自己的作风。 只见女娮听罢了殊野的提议,随即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兀自呢喃道“你说的似乎没什么问题,让昲斋那家伙吃点苦头,再让我二叔栽跟头,这一举两得一石二鸟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零一章 太多奇怪的巧合 在这样一个落花成雨春香似雾的清晨之前,女娮一直都不知道,那个在荒野之中救了自己意气风发的少年,竟然还有如此奸诈的一面。 “你,我,这样”女娮端坐在石桌旁边,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事情又有一些尴尬踌躇,哪怕就是连说话,都已经开始结结巴巴了。 要知道,女娮这个人,素来说话和连珠炮一般,一副怼死人不偿命的模样,但是这个时候,女娮却好像一个小结巴一般,给人一种话都说不清楚的感觉。 然而和女娮面对面坐着的殊野,却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他抚落下了自己身上的几朵落花,随即看似不经意一般的说道“你也只有听我的话,才会给他们这样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而这样的结局,也恰好是你想要的,这样的话,你就可以姑且开心一些。 当然了,这后半句殊野没有说出口,并非是因为殊野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相反,殊野不仅仅是擅言辞,甚至风花雪月也是手到擒来,只是此时此刻的殊野比较在乎大局罢了,不能将话说的这么明显。 因为在殊野的认知里,此时此刻女娮正缝变故,如此变故之下,殊野的目的要仅仅只是为了女娮开心,似乎是显得殊野有点不着重冽琰门的掌门人。 只是,对于刚刚殊野所说的计划,女娮一时之间还真的是有点接受无能的感觉,自己能够配合殊野完美演出么? 不过,一想到可以给那个昲斋一个下马威,女娮也就忍了。 似乎她如果不去做这件事情,而是在等夏燬的消息,女娮会一直处在一种别样的不安之中,可是如果这个时候女娮能够分散注意力去做另外一件事情,似乎这种忐忑的等待就会被削弱许多。 “好,我一定会配合你”女娮似乎是下定了决心,随即便眉眼坚定的看着殊野,然后说出了最后决定。 而殊野仅仅只是得逞一笑,如果这个时候殊野手里再有一把折扇,那就更完美了。 “月落!”下定决心不给昲斋点颜色看看她女娮的名字就倒过来写的女娮,在下定决心之后赶忙就将自己的侍女给叫了过来,然后在月落的面前恍若没事人一般的说道“昲斋干嘛去了?”。 “回大小姐,昲斋前不久出了门,还没有回来”月落算是女娮身边跟着最久的侍女了,作为女娮的人,肯定是√昲斋留意非常的,就比方说此时此刻,身为女娮的人,她们也从来不称呼昲斋为“昲斋小姐”,都是直呼其名。 因为你如果在女娮的面前称呼昲斋为小姐的话,怕是女娮很有可能让你一辈子都后悔你今天说出了这样的一个称呼。 “没事了,昲斋回来了,你立马告诉我,下去吧”将月落打发下去之后,女娮又似乎是好奇的兀自疑惑了起来,这个昲斋昨天才回来,怎么就又出门了?理论上来说,她刚刚回来,今天应该是在她爹身边待上一段时间,汇报一下自己的工作之类的,再接着,应该是去冽琰门的祠堂焚香一番,感恩冽琰门列祖列宗保佑自己,这两件事情虽然也仅仅花费不了太长的时间,但是怎么着难不成一个早饭的时间,昲斋就汇报完了? 一想到昲斋这么急匆匆的出门,可能又是没安好心之后,女娮便忽然灵机一动,收拾了下自己的衣裙,接着对殊野说道“还没吃早饭呢吧,虽然有些迟了,但是冽琰门附近的早饭口味还是很不错的,走,我带你去品味一些你陧国帝都的风情美食”。 虽然殊野从女娮的眼睛里面看到了“狡桀”二字,但是看出来了这两个字似乎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之后,殊野也就将信将疑的陪同女娮出门了。 出门的时候,女娮还留意了一下门口值班的两名弟子,这两名弟子,似乎也是鈡鈺的人。 门口值班的,各处入口放哨的,似乎都是鈡鈺的人。 不可能是巧合吧? 虽然在守卫值班这件事情上,似乎是没有什么明争暗斗的权利利益,但是这一下子全部都是鈡鈺的人,似乎可能性也不大吧? 以前的时候,女娮也没有留意过这样的问题,但是现在的女娮,可是步步惊雷,她感觉看什么都有问题,包括冽琰门的守卫。 太多太明显的巧合,似乎很大一部分,都是人为。 而假设这守卫也是人为,那么目的是什么? 这种诡异非常的举动之下,肯定是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虽然女娮不知道这个目的是什么,但是她目前却可以让这个目的达成的可能性变小许多。 所以,女娮便直接说道“我不喜欢你们两个今天的样子,无精打采的,一点也没有冽琰门弟子应该有的精气神,找俍叔去领牌子,你们两个休假,叫俍叔让夏燬安排几个人,你看看你们,回去训练室面壁两个时辰,好好反省一下什么叫做站有站样坐有坐样”。 门口的两个守卫可以说是对这突如其来的一顿训斥,一脸蒙圈,但是不管怎么说,大小姐女娮已经发话,他们两个也不得不从,毕竟大小姐的地位搁在这搁着呢。 所以,他们两个也就乐得悠闲,就当去训练室休假了,接着便拱手回道“是,大小姐”,转身便离开了大门口。 而一旁的殊野到底是对冽琰门不怎么了解,也不知道女娮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到底是因为什么,有可能是因为女娮今天心情不好,所以随便找两个人撒气吧? 不管是皇族公主也好,还是大家小姐也罢,似乎她们都会有这样的通病,那就是总是喜欢随便找别人撒气,殊野也就自当的见怪不怪了。 到了一处路边摊,女娮熟络的要了两份馄饨两份包子和一叠盐渍小菜,然后便看着殊野说道“我知道,你一定以为我刚刚是对冽琰门的那两个人发脾气对不对?”。 “不然?”殊野倒是对女娮忽然说起这个话题有些好奇,随即便一边下意识的留意着周围,一边饶有兴趣的接下了女娮的话。 只见女娮笑了笑,接过了刚刚上来的包子一边吃一边风轻云淡的说道“我从昨天就感觉到了,冽琰门的很多守卫,似乎都是我二叔的弟子,虽然冽琰门弟子众多,哪怕就是我也不一定分的清楚,但是我父亲的嫡系弟子,我多多少少都是会有一点印象的,而我没有印象的,自然就是我二叔的弟子,昨天在门口的,还有今天各个出口的,还有冽琰门里来来往往的弟子,绝大部分,都是我二叔的弟子,我觉得,这一定不会是什么巧合”。 “所以,你就借自己早上和昲斋置气的由头,将气撒在那两个守卫身上,接着还要那个什么俍叔找夏燬分配,为的就是打破这种你认为不正常的局面?”殊野也不是傻子,这个时候女娮说一句话,他立马就能够联系一下现在的局面然后分析出来一个所以然了。 看见了殊野这么懂自己,女娮却是有些尴尬和小失落,只见女娮略微蹙眉说道“嗯,我表现的,有这么明显么?”。 “当然”殊野说着说着,便将刚刚上来的馄饨递给了女娮,看到了女娮得到了自己的“肯定”之后那黑的和锅底一般的脸色之后,殊野立马求生欲望极强的说了“没有”两个字,这才让女娮的脸色稍微有些好转。 对于殊野的大喘气,女娮倒是不以为意,她现在更在意的,是昲斋什么时候回来,夏燬那边会有什么消息,独黎柯旒他们两个人到底怎么样了,还有,自己的老爹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这些问题一个接一个的,让女娮忽然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她也曾经离开冽琰门很多次,也有很多次她父亲不在冽琰门的情况,可是这一次,女娮就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女娮的心里几乎有一种慌乱,恍若大雨将至,暗潮汹涌,而女娮在这一片无边无际的风雨大海之中,她只有一块浮木,并且,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会在哪个浪头的时候,被这个海浪冲散手里的浮木,然后,彻底孤立无援。 这种感觉萦绕在女娮的心头,越演越烈。 而殊野也是看出来了女娮的心思,知道女娮此时此刻是心有千千结,所以殊野也不得不谨慎一下,甚至连玩笑都不敢乱开,生怕自己的表现有丝毫的不尊重。 “你也不要太过的焦虑,夏燬既然已经派人出去,那么应该很快会有眉目,我们只需要等就可以了,而你的其他两个师兄独黎柯旒,也一定不会出事的,你们冽琰门的人都是吉人天相,你看啊,上一次你落难,遇见了我,而你担忧的人,老天爷也一定会特别照顾的”殊野看着女娮虽然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可是事实上,她刚刚吃馄饨的勺子,可是差点把馄饨往鼻孔里送,所以殊野便忍不住安慰了下女娮。 他不希望女娮变成这个样子,他会不习惯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零二章 投其所好的计划 街道上已经车水马龙,叫卖声嘈杂成了一片,周围络绎不绝的人流让这个街道显得热闹非凡,而原本应该是恍若太阳一般的女娮,看起来似乎却是有些格格不入。 她不应该这样。 只见女娮笑了笑,随即似乎是有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随即说道“说的也是,承你吉言了”,似乎是自我安慰一般的说罢之后,女娮又话锋一转继续说道“怎么样,这里的饭菜味道不错吧”。 “嗯,可是要比我天天风餐露宿的好多了,你们这些大户人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样,这日子过的可舒坦了”殊野一边吃着一边也就和女娮侃侃而谈了起来,见到女娮一开始紧绷的情绪似乎越来越平静,殊野的心里也放松了些许。 而与此同时,另外一边的醉梦楼上,昲斋正穿过一处回廊,从醉梦楼的小门离开了。 她这一次回来,有一个重要的消息带给一个人,现在,她的任务完成了,并且,爹爹许诺过要给自己的东西,似乎也已经快要成功了,她很期待。 不过,在此之前,昲斋更在乎的,是殊野。 殊野有一张俊美的脸,最重要的,是殊野有一双多情的眼睛,那种多情很奇特,并非是那种桃花眼处处带着魅惑的感觉,而是一种让人一眼看过去,就觉得这是一个多情的风月之人,不落俗套。 而这种人,为什么要和女娮在一起? 再昲斋的眼里,女娮容貌自然是不用说的,但是她这个人的性格,却是让昲斋非常的反感,在昲斋的世界里,假设女娮没有了冽琰门大小姐的身份,她还能耀武扬威个什么劲?她不过是仗着自己的身份,仗着许多长辈和冽琰门的交情,这一来二去的,才有了女娮如今的地位? 如果没有了冽琰门,她女娮算什么? 不过是一个脾气暴躁的美人罢了,这个世界上,又从来不却美人。 再说了,这是要得多幼稚的人,才能够说出俗人论啊?她女娮大概是被她爹给保护傻了,所以一直活在一个她爹爹给他塑造的世界之中吧?根本没有一点现实论可言,这样只懂得幻想,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利害关系的人,怎么可能配的上殊野? 女娮太幼稚了,幼稚的让昲斋都觉得她可怜。 而殊野不同,在昲斋的眼里,殊野远好过女娮一万倍,他们根本不般配。 甚至,就是因为早上的事情,昲斋忽然在心底生出来了一种感觉,像殊野这样的人,也不知道是被猪油蒙了心还是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了自己,才能够看得上女娮那样的不谙世事脾气还极差的人。 要知道,殊野也不至于是看中了女娮的身份地位才和女娮如此你侬我侬的,因为殊野是小慑山庄的二公子,虽然不是小慑山庄的继承人,可是小慑山庄的大公子,听说素来体弱多病,看来将来小慑山庄庄主驾鹤西去之后,殊野很有可能会成为新的庄主,这样的人,这样的身份,总不可能是因为觊觎了女娮在冽琰门的地位才和女娮关系如此亲密的吧? 昲斋觉得自己有责任,将殊野给拉出来这个深渊,因为女娮这种人,根本就是一个祸害,一个什么都不懂,是有可能拖累殊野的祸害。 她女娮什么都不懂,性格还被宠的娇纵跋扈,她这样的姑娘,和殊野在一起,根本就不般配,她昲斋都比女娮要好些。 或者说,她昲斋是更适合殊野的人选。 这个念头在昲斋的脑海里面疯狂的长大,她一开始对殊野也不过是抱着平常心罢了,但是在经历了早上的事情之后,昲斋感觉,自己似乎可以将殊野抢过来,好让女娮尝一尝那种挫败的感觉。 对于殊野,昲斋还是比较有把握的。 她从小到大,最是懂得揣摩人心,尤其是长大了之后,昲斋更明白那些男人们要的是什么,更明白对于男人,欲拒还迎的勾引才是杀伤力最大的武器。 昲斋素来对自己有信心,所以在经历了早上的事情之后,两方欲望一碰撞,昲斋决定,要将女娮最喜欢的东西,给抢过来,让女娮知道,什么叫做难过。 归来冽琰门之后,昲斋第一件事情就是找自己的侍女山清询问一下殊野的底子和偏爱喜好,俗话说得好,投其所好,这便是第一步。 她昲斋素来不是什么好人,虽然背地里昲斋也做过不少坑女娮的事情,但是那些事情现在回想起来,也不过是小儿科而已,但是这个殊野不同,打击一个人,身体上的打击,从来都不是最痛苦的,这种心理上面的打击,可以让一个人彻底崩溃,甚至失去对生活的期望。 这个从小便生活在温柔乡里的女娮,一旦经历这种心理上的打击,那种感觉,啧啧,昲斋想一想都觉得兴奋。 在自己的房间里,山清便和女娮说了一下殊野目前江湖上可以查到的来历,据说殊野出身小慑山庄,但是他在小慑山庄似乎不怎么受宠,从小就是比较边缘化的存在,具体为什么,这个山清也不是很清楚。 只是能够得到的八卦传闻中,有人说殊野年幼时,母亲便已经离开了人世,也有人说是殊野的母亲遁入了空门,反正就是众说纷纭,不过万变不离其宗的是,就是殊野从小真的是一个没有娘亲的孩子。 他似乎是由小慑山庄里一个神秘的人扶养长大的,这个神秘人被传的神乎其神,江湖上对这个神秘人的传闻也是千奇百怪,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这个神秘人是小慑山庄的人,并且地位很高,整个小慑山庄都对那个神秘人尊敬有加,哪怕就是小慑山庄的庄主也是一副要对神秘人退避三舍的模样。 而据说殊野的那一把传世名剑破决,就是那个神秘人送给殊野的。 这可是一把足够让一个剑客在江湖上扬名立万的剑,据说这一把破决已经失踪了很多年,但是却忽然在殊野的手上出现了,这也一下子让殊野在江湖上增加的不少的知名度。 毕竟,破决,有足够的资本成为一把掌门佩剑。 这个殊野在小慑山庄里可以考察的信息实际上并不多,一是因为小慑山庄的信息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察觉的出来的,大家都是捕风捉影以讹传讹罢了,但是殊野在江湖上的传说,却是一打听便是一大箩筐。 而昲斋重点关注的殊野的感情问题,倒是难得的一片清白。 据说殊野很小的时候,便已经开始跟着小慑山庄的长辈们开始跑江湖了,平日里参加一些什么盛会之类的,有些事情需要小慑山庄出手的时候,殊野也会跟着出去,一来二塘的,年纪轻轻,便已经江湖江湖经验丰富。 等到殊野跑了几年江湖之后,他便渐渐的在小慑山庄坐不住了,之后,便是殊野独闯江湖的开始了。 他行走江湖多年,据说口碑还不错,殊野素来是以讲义气出名,据说一旦朋友出事情,那更是两肋插刀在所不辞,曾经为此一战成名的事情,便是他的一个朋友得罪了身为邪魔外道的一个门派,而这个门派虽然不算大,但是一群乌合之众聚集起来,实际上也不算小,那个朋友被抓去了,殊野当时正好约好了二人一起去断肠崖去找寻一个酿酒的世外高人,谁曾想,他的这个朋友忽然就飞来如此横祸。 作为朋友,殊野不知道就算了,但是既然已经知道了,那肯定是不能够袖手旁观的,随即殊野便拿起破决,一个人找到了那个魔教,一夜暴雨之后,那个魔教便不复存在了。 而他的朋友虽然身受重伤,但是却也是活着离开了那个地方。 没有人知道殊野到底是怎么灭了人家满门的,更没有知道,那一次,年纪轻轻的殊野,到底受了多重的伤。 此事传出去之后,殊野“讲义气”的这个特质,可以说是一下子奠定了基础,殊野更是一战成名,毕竟一个人吊打一个门派,最后还给人家老窝给端了,这种事情出现在一个江湖新小子的身上,到底是比较惹人注目一些。 除此之外,殊野实际上还有很多讲义气守信用的事情在江湖被传为佳话,同样的,殊野有时候行事太过吊儿郎当特质,平日里喜欢开玩笑愚弄人的特质,喜欢没事干到处凑热闹的特质,也伴随着殊野的优点渐渐传开,只是,一直都没有关于殊野感情的事情穿出来。 虽然平日里殊野也免不了在江湖上和一些豪放的姑娘打情骂俏,但是不得不说的是,这些都不过是他的风月无边罢了,真正和殊野有关的姑娘,迄今为止,似乎还真的没有几个。 唯一有的那几个,也不过是因为喜欢殊野,和殊野有过不少交集的罢了,只是殊野别的地方挺吊儿郎当不靠谱的,烦死在对待小姑娘身上,他倒是一开始就说明白了,也算是没有耽误人家姑娘的前程和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 对于这一点,昲斋倒是有些好奇,似乎殊野履历颇为丰富,也见过不少姑娘,但是似乎他却从未动心。 这样的话,自己似乎有些难。 呵呵,越难越有挑战性的事情,做起来才有成就感,不是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零三章 我认识这个地方 “好了,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回去看看昲斋那个家伙有没有回来吧”吃完了早饭,女娮似乎像是要尽地主之谊一般,带着殊野给殊野置办了一堆东西,有那么一刻,殊野甚至以为自己要在冽琰门长驻的模样。 回去的路上,殊野的心里一直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很久没有感觉了。 他从很小的时候,便已经明白了独立这两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可能是因为小时候没有什么好童年的原因吧? 似乎每一个人童年有过阴影的人,长大都会有些奇怪的地方。 以前的时候,殊野总是以为自己是一个例外,但是看目前的情况,自己似乎也逃不开如此世俗的设定。 上一次有人这么给自己买东西?是什么时候了?似乎真的是很久很久以前了,那个时候,殊野甚至还没有学会凌虚剑法。 能够被别人如此对待,实际上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因为这样的话,至少证明了你的存在,是被需要的,是有价值的。 而不是,最多余,最让人厌恶的那一个。 “小心”正当殊野跟在女娮的身后,兀自听着女娮一路上叽叽喳喳出神的时候,忽然,殊野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将女娮给抱到了一旁。 此时此刻的街道,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刚刚有一个类似于石头一般的东西,很是精准的从一旁的小巷子里,穿过了几个人的身影,向女娮袭来。 虽然殊野如果不上去将女娮给抱开的话,实际上那一块小石头也不至于对女娮有什么伤害,可是,就在刚刚,殊野忽然对女娮升腾出来了一种保护欲望。 这种欲望,殊野当它是一种回报,一种,对于女娮对自己的好,礼尚往来的回报。 躲过小石头以后,殊野立马便往那个小巷子里看过去,虽然不排除那一个小石头很有可能是在小巷子里打闹的小孩子丢出来的玩的,但是殊野还是看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与此同时,女娮也顺着殊野的视线看了过去。 他们的目光所落之处,正好有一个披着斗篷戴着斗笠人躲入了小巷子的深处。 这是预谋。 随即,女娮和殊野立马往小巷子里跑了过去,一般情况下,一个人如果要偷袭女娮,不可能仅仅只是用丢小石头这么没有技术含量的把戏,这种小石头,第一,伤不了人,第二,还会引起他人注意,由此可见,这个斗篷人目的就是为了引起女娮的注意。 而刚刚那不急不缓的隐入小巷子身处,似乎又是故意让他们看到自己的背影的,由此可见,那个斗篷人,一定是在给女娮传达一个消息。 这个消息,很显而易见,叫做“跟我来”。 在这个什么都不太正常的档口,忽然有一个人在神神秘秘的让你过去,那么一定表明这个人知道什么。 现在女娮在明,所有人都在暗,不管是龙潭虎穴还是温柔乡地,女娮都要去闯一闯,毕竟现在的女娮,只要能够得到一些自己不知道的消息,那就是赚了。 恰好,殊野也是这样给女娮打算的。 两人进入到了小巷子之后,便马不停蹄的跟上了那个斗篷人的身影,这个小巷子里似乎有些奇怪,有些潮湿的苔色青石板上,似乎是有血迹一般,有些奇怪的颜色。 只是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眼前的那个斗篷人。 经过了两三个弯口之后,他们发现斗篷人忽然停下了脚步。 与此同时,女娮的眼睛也瞪的老大,这周围的景象。 “我认识这个地方”女娮昂头看了看,最终在殊野疑惑的眼神之中,女娮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难不成,这个斗篷人是女娮认识的人? 可是女娮既然认识这个地方,那么就说明这个人和女娮是认识的,既然是认识的人,为什么要用丢小石头吸引注意力的方法来将女娮带到这个地方呢? 因为有这样的疑惑,所以殊野便直接了当的问道“敢问阁下是”。 话音刚落,那个斗篷人便转身看向了他们两个人。 霎那间,女娮那因为震惊而瞪大的眼睛里,便涌出了源源不断的泪水。 这个人浑身上下有很多处伤口,大伤口已经被绷带给包扎完毕,可是还有很多密密麻麻的小伤口在往外渗透着血液。 看来,他们在小巷子里一句追过来的时候,嗅的血腥味便是这个人身上的。 他原本黑色的劲装已经变成了玄色,红色的血液和黑色的衣服似乎合二为一,让人分不清楚,他到底流了多少的血。 殊野毕竟也是老江湖了,他也受过不少的伤,对伤口的认知也是非常的了解,这个斗篷人身上还没有包扎就这样裸露出来的,很大一部分都是剑伤,密密麻麻的,深深浅浅的,数不过来。 “见过大小姐”当他对女娮称呼为大小姐的时候,殊野便将自己一颗悬着的心给放了下来,他刚刚说话的语气和这个称呼,处处都透露着一种尊敬,这种尊敬,让殊野有了一种安心的感觉。 而女娮听见了他的话之后,也是忍不住握住自己的嘴,努力让自己不要号啕大哭出来,但是这个动作完全可以说是无济于事,只见女娮努力忍住自己的眼泪之后,慢慢上前,用颤抖的双手企图触碰他的伤口,但是手伸到半路又缩了回去,随即便说道“这,这到底怎么了,你和柯旒到底怎么了”。 被问及柯旒,独黎露出了一个遗憾的表情,随即说道“大小姐,此时说来话长,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情,冽琰门已经不安全了”。 “此话何意?”殊野看出来了这个貌似应该就是独黎的人,似乎知道的挺多的,所以就直接了当的问出了这个问题,问了这个问题之后,殊野为了防止这个独黎有戒备之心,随即便说道“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北慑殊野,和你们的大小姐是好”。 “我知道你”独黎当然知道这个人是殊野,毕竟他们背地里跟踪的时候,可是看的一清二楚的,这个人是殊野,他不可能会认错。 虽然独黎不见得是什么过目不忘的人物,但是他的记忆力却是真的比一般人厉害一些。 “你认识我?”这一次轮到殊野有些懵圈了,他了冽琰门的人素来没有交情啊,若不是因为女娮这一层关系在,殊野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和这个冽琰门还会有这样的一股子渊源。 而独黎显然没有想在这个问题上面解释什么,只见独黎直接转过了身体,面对了殊野,接着面色凝重的直接一跪,在殊野的满脸惊诧里双手抱拳说道“大小姐的安危,还望公子能够出手相助!”。 这一跪,似乎又牵动了独黎身上的伤口,当他的膝盖重重落地的那一瞬间,他身上那数不清的密密麻麻的伤口,似乎就好像是在下雨一般的往外滴血,让人看着都疼。 一旁的女娮甚至还没有为独黎的这一句话而疑惑,就已经心疼的不敢看下去了。 嗯嗯嗯?现在是怎么一回事?看到了如此局面的殊野,心里可谓是二丈的和尚一般,根本摸不着头脑,他现在只有一个感觉,冽琰门到底怎么了? 难不成女娮那个看起来似乎毫无根据的预感,还有可能是真的?冽琰门,真的从内部出问题了? “你先起来说话”殊野虽然和女娮非亲非故,但是生死之交的交情还是摆在哪里摆着的,假设女娮真的有危险,那么根本不需要独黎说什么,他殊野一定是要保护女娮的,只是,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冽琰门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起来之后,女娮便皱着眉头搀扶着独黎进入到了这一处的民宿之中,殊野在关上门的时候,还警惕性非常巧合看了看周围,随即才进入到了房间之中。 进入到了房间,殊野便看到了这似乎是一个普通的居民房,只是现在空无一人,倒是许多日常用品挺齐全的,家具也是排列整齐不落灰尘,桌子上还有一个药箱,里面的药品绷带欺七零八落,看起来应该是独黎很熟悉这个地方。 “这里是很久以前,柯旒买下的一处房子,距离冽琰门不远不近,柯旒瞒着所有人买下来的原因,是因为冽琰门曾经有一个弟子犯了错,导致了一批货物的失败,死了好多人,那个弟子就是其中之一,他有一个妹妹,虽然他哥哥害死了那么多人,可是她是无辜的,所以,柯旒就买下了这里,给那个小姑娘做安身之所,很久以前我还来过几次,只是后来怕被冽琰门的人发现,害怕有些弟子的亲人来寻仇,这才渐渐不来了,只是,没想到这里会成为你的”女娮一开始是在给殊野做解释,但是解释解释,似乎就又触动了心里的什么东西,接着就又哭了出来。 “不用担心,媪岂已经出去买金疮药了,我的伤口也没有致命伤,大小姐你可不能再哭了,再哭的话,我的伤口都要被泡发了”正当独黎说完这一句话,大门便被忽然推开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零四章 未雨绸缪在今日 “啪”的一声,一个篮子落在了地上。 里面的一些鸡鸭鱼肉和一些药剂,立马散落一地。 因为殊野一直都处于一个警惕的状态,距离门口也是最近啊那一个,所以当大门忽然被打开之后,殊野便下意识的抽出破决架到了那个人的脖子处。 只见一个密合色衣裙的姑娘微微昂着头,双眼惊恐的看着殊野,甚至提篮子的手还保持着刚刚的举动。 “是媪岂”独黎见到了殊野的举动之后,也没有什么责怪,只是随即便告知了殊野她的身份。 意识到了这个人是自己人之后,殊野也就收回了剑,媪岂自然是认识女娮的,虽然她不认识这个殊野,但是见到了殊野对自己没有什么恶意之后,便向殊野比划了一个“我没有恶意”的手势,接着便赶忙捡起来了地上的东西,然后拿到桌子上,又从袖子里掏出来了几个小药瓶放了下来。 做完这一切举动之后,媪岂才又用手比划道“我按照你的话,去了最远的两个药房分别拜托人买了这些东西,我还顺便找认识的大婶买了一些鱼肉,你的伤口很严重,你需要补一补”。 “幸苦你了”看到媪岂说完了之后,独黎便一边拿起药瓶一边回答了她,媪岂听完了之后,和女娮比划了一下“你先给他上药我去炖汤”,便匆忙的去到了厨房。 一旁的殊野似乎也已经看出来了媪岂的不寻常。 她是一个哑巴,但是她不聋。 女娮见到了媪岂在照顾独黎以后,多多少少是放下了点自己的心思,随即便和殊野低声的解释道“她以前不是哑巴,她是在她哥哥出事之后,一时接受不了受到了刺激才忽然说不出话的”。 还是个可怜人。 “只是,按照女娮的说法,你是和你的哥哥柯旒一起行动的,那么”意识到了媪岂也是自己人之后,殊野便继续好奇的问起来了自己一开始便疑惑的问题,这些事情,一定是和冽琰门的不寻常有关系。 一提到柯旒,女娮给独黎拆纱布的手都停滞了一下,女娮也想要知道柯旒怎么样了,可是女娮不敢轻而易举的问出来这个问题。 独黎和柯旒两个人是亲兄弟,他们两个素来关系要好,很多时候出任务两个人也是同进同出,出了什么危险,他们两个也不可能会丢下对方然后自己逃跑的,既然现在独黎坐在这里,那么柯旒只有两个可能,要么出事了,要么是和独黎分开行动了。 只是,看到了独黎现在受了这么重的伤,并且独黎事情也不太积极的想要提起柯旒,女娮便忽然有一种不敢面对的感觉。 但是,很多事情,不是你不想面对,便可以就这样不面对的。 问题可以逃避,但是问题带来的后果,你必须承担。 听见了殊野的问题之后,独黎便也就没做隐瞒的说道“柯旒他,很有可能已经和我一样,身受重伤”。 虽然独黎没有明面上说柯旒遭遇不测,可是女娮和独黎柯旒是多少年的交情了?他说的话里面的小心机,女娮一下子便能够听的明明白白。 感觉到了包扎的动作停了下来,独黎便知道自己果然是没有安慰到女娮,随即便一咬牙,实话实说了出来。 这件事情,实际上要从女娮开始回冽琰门说起,一路上他们两个都在暗中保护女娮,等到女娮和殊野等人在一起之后,他们便又远离了女娮一段距离,因为独黎柯旒可以确定女娮没有危险了,但是他们发现了另外一个问题,所以不得不隐藏自己的行踪。 因为独黎柯旒二人,无意间发现了,似乎一批人跟着他们。 这一批人的目标,很有可能便是女娮。 虽然那些人穿的都是普通人的衣服,但是他们隐藏在黑暗里的步伐,却是让独黎柯旒二人看了个清清楚楚,那些随风而动的本事,都是冽琰门的功夫。 冽琰门的人,素来轻功了得,这轻功实际上也没有几种,无非就是气脉不同便有些差异罢了,而冽琰门的轻功可是有名字的,它们叫做,追风。 据说如果一个人可以将追风练就到了完美的境界,那么他就可以随风而动,根本不用落下地面,天南海北,只要有风,便可以乘风而去,哪怕随着风漂泊几天几夜都没有问题。 当然了,这一种大成的境界,一般人是达不到的,哪怕就是冽琰门的掌门,也没有一个达到过这种境界的,据说能够练就如此境界,几乎就可以羽化登仙了。 而冽琰门里都是俗人,又不修仙,又不辟谷,所以基本上最好的轻功者,也只是跳下万丈悬崖可以安然无恙,因为,有风的地方,冽琰门的人便可以利用风,乘风而动。 事实上,这种级别的功力,也是极少数能够达成的,冽琰门的平均水平,实际上就是一直“追杀”殊野的那一批,他们可以将自己的轻功步伐隐藏在风的律动之中,一般情况下,不是内功很高和心思极其细腻的人,是不可能察觉到他们的靠近的。 而当初独黎柯旒遇见的那一批人,实际上就是一批用了追风的人。 要知道,之所以独黎柯旒一路上追踪女娮没有被发现,原因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的距离保持的很好,还和他们的轻功有关,这是一个安全的距离,对于女娮来说的安全距离, 而忽然有一天,独黎柯旒意识到了自己的周围竟然也有人,也就是说有人跟踪女娮,所以便立马放远的步伐,准备去查看一番,这一看,他们忽然发现,这些人他们竟然不认识。 用的是冽琰门的追风,可是他们却不认识,这件事情,似乎有些说不通了。 要知道,独黎柯旒作为掌门嫡系弟子,他们是资历最老的天赋最高的,平日里他们很多时候也会负责弟子的操练和安排,这久而久之,独黎柯旒也算是对冽琰门有如此功力的人有一个大概的了解,追风达到这种程度的,他们绝对不可能会没有映像。 不过,这些人还没有等独黎柯旒出手,就在边镇的时候,忽然消失了,这件事情虽然蹊跷,但是当时独黎柯旒也是秘密执行任务,所以便准备等回到冽琰门再做其他打算。 谁曾想,路过边镇他们二人补充干粮的时候,他们遇见了一个人。 一个说书先生。 听见了“说书先生”的时候,女娮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之前在边镇的时候,独黎柯旒二人一出现在说书先生的面前,便知道他们是冽琰门上门的弟子,也知道乔装打扮过后的他们两个,就是传说中的冽琰门上门双胞胎,独黎柯旒,还有说过,女娮眉眼之间有血光,怕是要出事。 所以当独黎柯旒又遇见了说书先生之后,便想起来了找说书先生询问一下那背地里跟踪女娮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只是,那个说书先生仅仅只是一合手中的书,便看着他们两个说道“我又不是江湖百晓生,你们什么事情都要问我,我是不是应该收你们点钱才对啊?”。 独黎柯旒自然是不在乎那点钱,随即便直接拿出了钱袋子说道“只要前辈能够告知我二人那一批人的身份,接下来我二人还会”。 “啧啧啧,俗,俗不可耐”那个说书先生倒是忽然拿出来了另外一副嘴脸,随即继续说道“我可不缺这玩意儿”。 听罢了对方的话,独黎柯旒对视一眼,独黎便说道“前辈这么晚了还在这里摆摊,晚辈还以为前辈是迫于生计,是晚辈唐突了”。 说书先生也算是对这独黎柯旒挺有眼缘的,随即便说道“这样吧,你们二人许我一个人情,我便告诉你们我知道的事情,如果你们二人没有命来还我这个人情,我也不追究你们,反正是我做生意没看”, 还没有等说书先生这一番话说完,独黎柯旒便已经异口同声的说道“前辈请说”。 只见那个说书先生捋一捋自己的胡子,随即笑了笑,便一打折扇看着二人说道“你们两个虽然长年身居冽琰门,可是却对刚刚那一批人陌生至极对不对?”。 意识到了这个说书先生似乎是真的知道些什么,也意识到了那一批人有问题之后,柯旒便神色凝重的说道“之前前辈说卖给老爷子一个面子,便说明前辈和我们掌门相识,既然是故友旧交,还望前辈一定要告知我们前辈所知之事,我弟子二人感激不尽”。 “哈哈哈”说书先生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随即便收了手中的折扇,接着说道“我以为那个老东西眼睛已经瞎了,可是没想到还收了你们两个眼明心亮的徒弟,这到底是机缘巧合上苍怜悯呢,还是他早有察觉未雨绸缪呢,缘分的,缘分”。 虽然有些不明白这个说书先生到底和掌门有什么渊源,但是看起来他似乎是知道不少事情,和掌门昔日,看来也是交情颇深的老友。 只是,他们两个却从来没有见过掌门和这个人有过来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零五章 兵分两路继续追 城墙外,夜色中,三人面对面。 独黎柯旒二人虽然对说书先生很是尊敬,可是尊敬归尊敬,该有的警惕还是要有的,毕竟在独黎柯旒的记忆里,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个说书先生和自己家掌门有过来往。 这种感觉让独黎柯旒不得不生出警惕之心,出门在外,善恶难辨,凡事都必须小心为上。 “前辈之前所言,难道前辈认识刚刚的那一批人?”独黎虽然不知道这个说书先生到底是什么人,但是从之前说书先生的态度来看,似乎他对冽琰门没有什么恶意,随即独黎便直捣黄龙的问了这个问题,如果说书先生知道答案最好,如果不知道,他们还要追上去一探究竟。 那个说书先生似乎真的是知道点什么,随即便又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接着说道“你们两个知道的事情,终归还是太少了,你们刚刚遇见了的这一批人,虽然和你们师出同门,可是却不在冽琰门之中,他们是冽琰门分裂出来的一股势力,主子,自然也不是你们的掌门”。 听到这一番话之后,独黎柯旒震惊的对视一眼,冽琰门之外还有一个暗地里修炼追风的一批人?他们怎么不知道? 追风是冽琰门的独门绝技,虽然不能说内功心法绝对不可能会传到外人手里,可是训练追风的训练室,却只有冽琰门有,训练室之复杂,根本不可能复制,而闯不过训练室,你也不可能会修习成功追风。 而刚刚的那一批人,似乎追风的功力,单枪匹马的话,几乎和他们不相上下。 有这样的一股势力在暗地里。 “前辈怎么知道哪些人是冽琰门之外的人?”柯旒到底要比独黎成熟稳重一些,就比方说此时此刻,他的问题,就显得比较具有一定警惕性了。 说书先生自然而然的听出来了柯旒话语里的怀疑,所以也就无所谓的笑了笑“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经过边镇的人,我不认识七七,也知道八八,更别提你们冽琰门的这一档子破事了,你们不信的话,我也没办法,但是谁叫我今天看你们两个顺眼想要多说几句呢?虽然谁也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但是老夫可以告诉你们,那一批人,是去杀人的”。 “杀人?”独黎柯旒又疑惑了,先不说这个说书先生到底是哪里知道这些信息的,就说这一批人,如果真的是普通这个说书先生所说的话,似乎那一批人的存在,对冽琰门的影响颇深。 不能让他们无缘无故抹黑冽琰门,还有,他们的身份很可疑,这一点也要查出来。 所以,独黎柯旒便想要再找说书先生多问点情报,可是说书先生却对此事闭口不言了,他虽然嘴上说自己也只是知道这么多,但是他们两个何尝不是心知肚明?只是人家前辈既然不愿意说的话,那么他们两个也就没有和说书先生继续纠缠下去,随即便扭头离开了边镇。 一路上,因为考虑到之前这个说书先生还说女娮眉眼之间有血光之气,他们担心是不是什么人盯上了女娮,毕竟女娮被绑架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冽琰门在江湖上自然是树大招风,有人绑架女娮和冽琰门做交易,或者是有人找冽琰门来寻仇,似乎随便一个理由都足够成为不可感动的杀人动机,对于这一点,独黎柯旒不得不谨慎行事。 一路上,他们两个自然而然对他们会冽琰门的追风有了一个猜测,只是苦于没有太多的线索和依据,所以独黎柯旒也没有想出来一个所以然,他们仅仅只是小心翼翼的躲藏在这一批人后面,因为保持的距离足够远,所以一路上倒也没有被发现。 可是,在距离帝都还有三四天路程的时候,那一批人忽然开始兵分两路,一路往东而去,一部分继续追踪着女娮。 因为要搞清楚他们的意图,所以独黎柯旒便分头行事,独黎轻功没有柯旒好,所以柯旒负责追踪快马加鞭改了路程的那一批人,而独黎继续跟着女娮他们。 只是,在女娮昨日进城之后,那一批人却没有进城,似乎是在背地里等着独黎,不知情况的独黎,就在帝都之外,忽然遭受了埋伏。 这一次埋伏,差点让独黎没有命回来,那一批人虽然只有三个在城外对付独黎,但是就论单打独斗来说,独黎肯定是不会输的,但是对方显然不想要给独黎一点点喘息的机会。 甚至,从始至终,他们都没有说任何一句话。 这一场打斗,局势完全可以说是一边倒,独黎在杀了他们三个以后,生怕暗地里还有伏兵,所以便借助对这周围地形的熟悉,窜逃进了帝都之中,帝都里人来人往,他们似乎最擅长暗杀,所以在这种人多的地方,他们也施展不开手脚。 独黎一路逃跑,但是却介于说书先生的话不敢回天云门,一直在一栋酒肆里躲到了晚上,才借助两个喝花酒的人的掩护,偷偷摸摸的来到了媪岂这里,因为重伤,之前独黎为了隐藏行踪强行止血,这个时候一口气松下来,血液四溅就晕了过去,可算是把媪岂给吓了一个半死。 在媪岂照顾了一夜的情况之下,独黎算是退了高烧,随便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掌门有事离开了冽琰门,而女娮已经平安归来,虽然听到了女娮平安回来之后,独黎心里像是松了一口气,可是一想到那几个会追风的人,独黎的这一颗心,说什么都平静不下来。 还有柯旒,虽然柯旒身手比自己要好,可是柯旒跟着的那一批人,可是足足有八个之多,三个人尚且可以差点要了独黎的命,那八个人呢? 不过,此时此刻独黎只能是对柯旒抱有希望了,希望柯旒没有被发现。 不过。 “不过如果柯旒能够全身而退,他应该早就察觉到了异常,回来了吧,对不对?”听着独黎的叙述,女娮忽然低着头木然的接下了独黎的话。 女娮说的没有错,实际上虽然独黎没有说出来自己最坏的猜测,但是女娮这一句话完全可以说是一针见血了,柯旒如果能够全身而退,又怎么会不回来? 说书先生的话萦绕于心,柯旒更明白,追查这一批人,和冽琰门,到底哪一个更重要。 而对于女娮能够看透自己故意为之的话,独黎一时半会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安慰的话?独黎没有力气安慰女娮了,此时此刻的局面,他没有心思再去劝慰别人。 这一次,女娮似乎也明白了这个道理,在问题面前,安慰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不解决事情,所有的安稳和空想都是百搭。 所以,女娮便忽然抬头握紧了拳头,然后似乎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想,我应该知道这些人到底是谁的人了”。 独黎听罢,随即便有些疑惑了看了看女娮,而女娮正一副咬牙切齿怒不可揭的模样,殊野忍不住拍了拍女娮的手背,希望女娮能够稍微平静下来一点,接着便兀自和独黎说起来了冽琰门掌门离开和那一批货物的事情。 听着这些事情,独黎的眉头越皱越深,直到殊野说道夏燬正在调查这件事情的时候,独黎忽然紧张的说道“不可!绝对不能够让夏燬自己去调查这件事情,我感觉,那一批货物,很有可能和那八个人有关系”。 “嗯?”女娮一开始正在沉浸自己的思维之中怒不可揭,直到独黎激动的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女娮才算是反应了过来,然后疑惑的看向了独黎。 对于女娮的疑惑,独黎随即便面色凝重的解释道“那一批人一分为二的时候,似乎正是二十二日”。 一瞬间,他们三个人面对面,脑袋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被穿在了一起,二十一日离开了的掌门,二十二日离开了的谦琏王,二十三日夜里离开的目前没有消息的货物,同日离开了的柯旒也杳无音信,二十四日夏燬去佟楼调查,二十五日女娮和殊野归来,昲斋也似乎才出任务回来,同时,独黎被那三个人伏击,九死一生。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似乎有点多。 并且,看似毫无关联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三个人,就是有一种可怕的感觉,哪怕就是因为涉世未深而对这种事情显得迟钝如女娮,她也感觉到了不寻常。 “我有一个不好的预感”女娮想到了一些事情之后,随即便如此说道,她感觉,不仅仅是柯旒很有可能已经出了事情,那一批货物,应该也已经出了事情。 还有可能,谦琏王的安全,也有可能有问题。 那么,看似和这个事情无关但是又让人不得不联想在一起的掌门呢?他的安危有没有什么问题? 女娮不知道,她此时此刻几乎快要没有力气了,现在的冽琰门,似乎正在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大危机。 并且,这一场危机,到底是来自内还是外,女娮已经没有任何主意了,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晕过去。 一刹那,殊野独黎突然出手,接住了因为太过激动而向后晕倒的女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零六章 是有人故意为之 等到女娮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天近黄昏了。 她慢慢的从床上起来,就看到了媪岂赶忙跑啊过来,和女娮比划道“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么?”。 “我没事,就是太激动了,我睡多久了?他们两个人呢?”女娮一边起来一边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看起来应该是媪岂的房间,一般异性进来不符合礼数,但是女娮心里的事情可谓是太多太多了,随即便忍不住的起来便问。 媪岂就是守在这里等女娮醒来的,现在女娮醒来之后,媪岂便直接比划道“他们刚刚回来,正在客厅”。 “回来?”女娮有些疑惑,随即便大踏步的来到了客厅,看到了他们两个之后立马问道“你们两个干什么去了?”。 “你先坐下”独黎看着女娮走路还不是很稳妥,随即便让女娮坐下,接着告诉女娮说道“你因为急火攻心晕了过去,见你没有大事,殊野兄便和我去看了一下那三个人的尸体”。 “你让他带你去的?”还没有听完独黎的话,女娮便忽然扭头盯住了殊野,接着语气很不好的如此说道。 看到了女娮似乎有些起床气,殊野二话没说直接回答道“是我疏忽了,没有顾虑到独黎的身体”。 “没有没有,我的身体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现在所处的”然而,还是没有等独黎将这一句话说完,女娮忽然一拍桌子怒吼道“不重要?你都已经伤成这样了还不重要?你差点就死了你知道么?现在父亲不知所踪,柯旒生死未卜,冽琰门危在旦夕,你能不能好好养伤?冽琰门的事情我会想办法,我父亲的烂摊子,我来收拾”。 一番训斥,却是让震惊了片刻的独黎忽然眉开颜笑了起来,他在女娮怒气中带着点疑惑的眼神里缓缓说道“你终于是长大了”。 就这一句话,简简单单的七个字,却像是有一种魔力一般,让女娮坐在一旁,心里面五味杂陈,翻江倒海。 她也许是长大了吧,一夕之间长大的,但是,她没有想过,自己一长大,就必须要承受这么多她曾经甚至想都没想过的事情。 这样的事情让女娮几乎快要崩溃,但是她知道,此时此刻,还不是她能够崩溃的时候。 只见女娮一抽袖子,似乎是抹了一把脸,接着她看着独黎认真的说道“你姑且好好在这里养伤,我会让夏燬来和你汇合,这些事情,务必要弄一个水落石出”。 像是宣誓一般的说完了这一番话之后,女娮又怔了怔,面对着两个家伙都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的眼神,女娮又忽然将话题给扯了回去说道“那个,你们两个去城外,有了什么线索没有?”。 看到了女娮的情绪似乎又恢复了,殊野便开口缓缓的说道“尸体,不见了”。 “不见了?”女娮不得不震惊,理论上来说,这些尸体,如果被人发现抬走了的话,那么牌上一定会有义庄贴出来的告示,可是她和殊野早上吃饭的时候,似乎没有在旁边的告示牌上看到什么新的白纸告示。 此时此刻一旁的独黎也插嘴道“不仅仅是尸体不见了,那些尸体的痕迹也被处理了,之前打斗的痕迹也被伪装成了砍柴的模样,是有人故意为之”。 “帝都之外,素来也不是荒无人烟的地方,难不成有人觉得他们死的太惨了给火化了还埋了?”女娮说出这样一句话的时候,赶忙就兀自摇了摇头,随即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不是自己平日里在妄论他人故事的时候,不能够如此儿戏,必须要谨慎谨慎再谨慎才可以,随即又改口说道“难不成,是那八个人回来了?”。 “有可能”独黎回答了女娮的问题之后,又加了一个自己的猜测,随即说道“也有可能,是他们其他的同伙”。 “这种情况不能够排除,毕竟这不仅仅就是十几个人,这是个组织,江湖上面的很多暗地里的组织,都是会有这样清理后事的习惯了”作为一个资深老江湖,殊野给他们这些正道儿出身的家伙科普了一下。 虽然独黎也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可是不得不说的是,独黎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种事情,会落到自己身上。 “之前和他们打斗的时候,因为太过匆忙,所以没有从他们身上看出来什么代表他们身份的东西,这一次偷偷回去,原本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证明他们的身份,可是,诶”独黎似乎是在懊恼,懊恼之前自己没有细心。 这一次倒是忽然换成了殊野上来安慰独黎了,只见殊野轻轻的拍了拍独黎的肩膀,接着说道“你也不要自责,那些人既然是做暗地里的事情,想必他们身上应该也没有带什么标志性的东西,只是之前我不放心罢了,不过好了,现在也不用抱有什么侥幸心理了,人都没了,还是先把眼光放在眼前吧,我先和女娮回去,给夏燬透露口信,你就在这里,先养伤,后续看情况我们再来找你”。 一下午的相处,独黎对殊野多多少少也有了一个了解了,再联合上之前江湖上对殊野的评价,他们现在又是用人之际,所以独黎便选择相信了殊野。 对于殊野的安排,女娮也没有什么异议,随即二人便离开了这里,毕竟,现在的局势,似乎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目送离开了他们,媪岂直接将门给销上了,然后熄灭了客厅里的灯,让外人看不清这间民宿里面到底有几个人影。 “但愿夏燬能有点眉目啊”看着窗户外面火烧云一般的夕阳,独黎忍不住的感慨了一句。 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肩膀上的担子这么重过,也从来没有觉得,冽琰门竟然如此危险重重,而女娮回到冽琰门,似乎又真的是安全的呢。 一旁的媪岂虽然不想打扰独黎,可是还是比划着问道“冽琰门出发事情了么”。 “风雨欲来吧”看到一脸与世无争却不知道自己担心什么的媪岂,独黎更笨不敢告诉她柯旒已经凶多吉少,也不想要媪岂掺和进来这一趟浑水,随即便用心的搪塞了过去。 媪岂也不是傻子,她知道自己猜对了,冽琰门可能要出事情,但是独黎显然不想要她知道。 另外一边,女娮心事重重的绕了远路回来了冽琰门,到了大门口之后,中午是一旁的殊野再三提醒之下,女娮才拿出了一副自己平日里的大小姐的模样,现在敌人在暗,她不能够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进入大门的时候,女娮看到了大门口的两个守卫换了两个自己认识的,随即便有些故作姿态的说道“你看看,你看看,这个才应该是我们冽琰门弟子应该有的英姿飒爽的模样,之前那两个一脸死气沉沉目光无神,让人看着都糟心”。 吐槽完了这一点之后,女娮的侍女月落便忽然跑了过来,她可是等了好久了,就等女娮回来和女娮汇报冽琰门中的事情。 交代完了之后,女娮嘴角构起一抹笑容,随即便吩咐月落了几句话,带着殊野就往饭厅去。 “冽琰门来了一个大人物,这个大人物,是如今国舅爷的侄子,我二,啊呸,是鈡鈺心里女婿的最佳人选,虽然我很不想和他们一起吃饭,但是我想,你的计划或许可以实施了,我要给这对父女一点颜色看看,教他们知道,惹本小姐不开心的话,他们的小日子也别想安宁”女娮像是在宣誓一般的说罢之后,就一路带着殊野去到了饭厅。 这一路上,女娮又和殊野确定了一下他们计划的大致方向,实际上殊野的内心是有些崩溃的,他感觉自己似乎不应该为了让女娮开心然后来趟这一趟浑水,不知道为什么,殊野总是感觉,经过这“两个女人一台戏”之后,他很有可能从此在江湖上坚守的贞操,似乎要身败名裂了。 但是,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已经答应了女娮,这人前还是人后,似乎已经不重要了,只要女娮开心就好。 不知道,这样意气风发的女娮,到底还能够开心多长时间呢? 哪怕就是殊野一个外人,都能够看的出来冽琰门这一次似乎有些在劫难逃,背地里的势力明显是在针对冽琰门,而冽琰门现在完全可以说是群龙无首内忧外患,而唯一的继承人,却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这一场战役之中,女娮似乎只能做一个旁观者了,这不是殊野对女娮实力的不自信,而是对女娮心理成熟的肯定。 只是,这一次,是殊野错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切,仅仅只是冽琰门这一座岛屿沉下去的前兆罢了,而要破解这背后的计划,花费的时间更是长之又长,在这一个过程里,女娮甚至成长为了殊野从来没有想过的程度。 那一个手持两把挽月刀,一个人在上千人之中浴血奋战,只是为了保护一个没落的名声,凭借单薄的肩膀,扛起了一整个冽琰门的人,竟然会是如今这个甚至重点还容易放错的姑娘。 当她一步一步踏着别人的尸体走上王位的时候,殊野也根本不知道,他也是这王位之路的一部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零七章 敌对名单里的人 到达饭厅的时候,饭菜才刚刚上齐。 “女娮回来啦,来来来,加两幅碗筷”虽然女娮进来饭厅的姿态,完全可以用气势汹汹来形容,但是不得不说的事,这个鈡鈺却能够这么心平气和的和女娮如此说话,果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而女娮也是丝毫不在乎自己的到来有多突兀,只是说了一句“见过商公子”,便领着殊野落座了。 虽然气氛有些尴尬,但是不得不说的是,女娮就是有一种在尴尬里临危不乱的气质。 “今日有幸能够见上一见大小姐,可算是在下三生有幸了”这个商颂说话的举动和语气,据殊野的观察看来,不是一个官流子的儿子,那也肯定是一个什么员外啊之类的儿子,因为他说话的时候,殊野明显感觉到了他笑的一脸虚假繁荣。 而女娮也不愧是女娮,直接了当的就说道“是啊,估计我要是不回来吃饭,估计都没有人知道这冽琰门是我的家了”。 “哪里的话,女娮,你又调皮”鈡鈺对女娮这种嘴巴里藏刀子的说话方式,却表现出来了一副习以为常的笑容,估计在不知情的人眼里,只会当鈡鈺在溺爱女娮一般。 而女娮却完全不在乎这些表面上的东西,她只是笑了笑,接着说道“对了,我今天还有一件事情要和昲斋说一下,今天早上你不是巴巴的给殊野送了一堆衣物么?你晚上再给他吧,殊野和我原本是想重新置备一套的,但是无奈没找到太多合适的”。 虽然女娮一边吃饭一边说话,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但是殊野已经注意到了这饭桌上的气氛调动。 那个商颂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情绪,但是殊野这个人精,还是留意到了商颂在听完了女娮的话之后,微微侧头看了昲斋一眼,虽然只是一个微乎其微的动作,但是却已经足够让殊野得知他的内心到底在想什么了。 而昲斋自然而然的也知道女娮到底想干什么,随即便直接了当的回道“既然妹妹说了,那一定是要再送去的,今天早上父亲嘱咐我一定要尽地主之谊将这些东西送到,只是,呵呵,不过晚上再派人送过去也不迟”。 只听见昲斋三下五除二的将女娮的坑给绕过去了之后,便又扭头和商颂说道“不要客气,都是自家人”。 被昲斋如此轻而易举的给四两拨千斤了,女娮自然而然的心里不舒服,但是不舒服归不舒服,她嘴上的功夫依旧没停的说道“自家人?谁和谁是自家人啊?”。 突如其来的针锋相对,一下子在饭厅里炸开了火花,之前女娮的自家人,似乎是指的商颂,可是事实上,她和商颂也不过是父亲安排的罢了,虽然昲斋想要拿这个怼女娮,但是女娮是什么人?她要是不开心起来说耍脾气就耍脾气了,这现在可是有商颂在,若是没有外人的话倒还是可以,但是有外人的话,昲斋不得不小心谨慎。 “当然是你和殊野啊,这件事情你爹之前不是有说过么”鈡鈺见到了此时此刻的局面不是很正常,所以便出言转移了了一下话题,好让商颂不至于辣么尴尬。 这个商家,家族里和许多重臣都有关系,并且也是富甲一方,最重要的,是这个商颂非常的听话,将来如果昲斋不能够嫁入皇室,实际上嫁给这个商颂的话,倒也是能够控制商家,所以鈡鈺才会如此照顾这个商颂的情绪。 只是,他想照顾,女娮却不见得想要配合鈡鈺。 只见女娮笑了笑,接着说道“是啊,将来这冽琰门都会是我的陪嫁,到时候冽琰门和小慑山庄联手,独大江湖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只是,不知道姐姐嫁人的时候,陪嫁是否还要妹妹给姐姐出呢?”。 听见这样的话,不得不说,她昲斋真的是有一种恨不得抽女娮两个耳光的冲动,毕竟说白了,这女娮的嘴巴,也实在是太毒了。 不仅仅是昲斋这么以为,实际上殊野也是这么以为的。 不过此时此刻殊野是和女娮一个战队的,所以殊野告诉自己,嗯,不管女娮说什么,自己只需要配合就好,配合就好。 尴尬的饭桌上,似乎是有什么气息,要将这一场战争一触即发。 “二当家,晚辈忽然想起还有一些账本没有收,先告辞了”商颂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虽然看起来柔弱小心,可是一个男人应该有的敏感直觉,他也还是有的。 冽琰门家的这两个大小姐,可以说是素来命盘不和,所以事实上,商颂也不想要卷入她们两个的唇枪舌剑之中,更何况,这个女娮可是出了名的什么都敢说,之前昲斋的事情,便是女娮给捅出来的,同样的,这也是商颂心里的一个伤疤。 此时此刻女娮似乎有要重新揭开他伤疤的趋势,商颂能做的,实际上只有是躲避和离开。 他能怎么办?这个女娮,商颂也不是说得罪不起,只能说,得罪了女娮,结果会和麻烦,既然如此,那也就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了。 虽然鈡鈺有心拦下商颂,并且也可以说是好言相劝了几句,但是商颂去意已定,鈡鈺也知道自己多说无益了,再说了,此时此刻有女娮的局面,似乎也并不适合他们和商颂谈事情。 作为将来很有可能和商颂共结连理的昲斋,自然而然的是出去送了一送商颂,目送昲斋离开之后,女娮倒是非常淡然的没有继续说关于昲斋的风凉话,而是一边吃饭,一边又和鈡鈺说道“这女娮的嫁妆,二叔可要操心操心了,等我嫁人了,整个冽琰门可就全部成为陪嫁了,不知道这么多年下来,二叔背地里敛的财,是否是够昲斋出嫁呢?”。 一般情况下,估计没有任何一个人会这样和自己的长辈说话吧?毕竟这样说话,完全可以说是死路一条啊。 但是,女娮就敢,她不仅仅敢,她还敢扭头瞪鈡鈺。 不得不说,有那么一瞬间,殊野忽然明白了过来,女娮这“娇纵跋扈”的名声,到底是怎么传出来的了。 而鈡鈺不愧是“前辈”了,在女如此以下犯上的话语里,鈡鈺可以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直接笑了笑,接着说道“你若是要比你姐姐早嫁人,这也是一件好事情啊,这要是有人能够对你好,让你”。 对于鈡鈺的答非所问,女娮也仅仅只是冷笑一声,随即抬头看向了送走了商颂刚刚回来的第昲斋,接着说道“好了,你们两个慢慢吃吧,我和殊野先走了”。 捣乱了这一顿饭之后,女娮扭头就扬长而去,一直跟着像是一个吉祥物一般的殊野,心里面别提有多复杂了,他就感觉自己无缘无故被鈡鈺给放在了“敌对名单”里一般,但是殊野却还是要保持微笑,然后和鈡鈺昲斋笑着告别。 见到他们离开了饭厅之后,鈡鈺原本和蔼可亲的表情立马就消失殆尽了,紧接着换上的,是怒不可揭的模样。 没错,此时此刻的鈡鈺,可以说是真的有一种怒不可揭的感觉。 “这个女娮,似乎越来越嚣张了”昲斋自然留意到了鈡鈺表情的变化,随即便试探性的如此说道。 而鈡鈺当然知道昲斋想要干什么,所以鈡鈺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激动的情绪,接着对昲斋说道“切莫轻举妄动,现在还不是说这些事情的时候,你要忍耐,时间不多了”。 “是”面对父亲的意味深长,昲斋终归是松开了紧握的双手,然后意味深长的说道。 “待会你把东西给那个殊野送过去吧,他还有用”鈡鈺说话的时候,正低头看着自己碗里的饭菜,不远处的灯火打在他的脸上,之前的慈祥已经全数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沟阴影壑下颇有些让人害怕的感觉。 而此时此刻,昲斋也微微扬起了自己的嘴角。 实际上,昲斋不是一个不能忍的人,只是一个人隐忍的时间太长了,会疯的,再加上父亲许诺的期限已经快到,昲斋心里多年压抑的委屈怒火,似乎一下子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释放。 既然不能轻举妄动,那么动一动这个殊野,似乎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吧。 而离开了饭厅的女娮,在确定了周围没有什么自己不熟的弟子了之后,赶忙找来到了月落,然后让月落带几个人,一定要想尽办法将商颂给请回来,坑蒙拐骗也好,打晕了扛回来也行,只要能够将这个给活着弄过来就可以了。 目送走了月落,殊野忍不住挠了挠头,然后像是看穿了一切但是却有些不可思议不愿意接受的说道“女娮,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要带着商颂捉奸”。 “是啊,你现在才发现?”女娮回答的理所当然,仿佛这件事情女娮已经和他这个“主角”商量好了一样。 虽然殊野的计划之前也是想要和昲斋整点暧昧,但是这么明目张胆的扣绿帽子,殊野还是第一次干啊。 但是女娮却只是一边将殊野往他之前住的地方撵,一边还笑了笑说道“没关系,等到我除了他们父女两个,给你洗白正名不过是小事一桩”。 真的是这样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零八章 衣衫单薄夜露寒 夜浓如墨,冷月高悬。 作为女娮的侍女,月落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她在得到了“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把人给带来”的指令之后,可以说是直接了当的就选择了一个直捣黄龙的方法。 没错,就是直接找俍叔要了几个人,乘着商颂还在路上的时候,直接将商颂给拦了下来。 “我们家大小姐,请阁下去冽琰门一叙”月落说罢之后,连给商颂说话的时间都没有,就直接让人驾着商颂,抄最近的路回到了冽琰门。 而,已经将殊野给送回到了殊野自己的房间之后,女娮便坐在了木楼小院里面,坐等商颂的到来了。 这一边的殊野,坐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忽然有一种“我是谁我在哪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出卖男色”的感觉,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帮助女娮那个家伙为虎作伥,自己还要给别的男人戴绿帽子。 想想,还有点小刺激,呸呸呸,刺激个鬼啊,他殊野的一世英名,搞不好很有可能就毁在这个地方了。 不过虽然殊野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是表面上,殊野却没有放弃女娮安排给自己的戏份。 他殊野也算是一个见过各种各样大世面的人了,这点小戏码,自然是手到擒来,虽然有点影响自己的名声,不过殊野也不在乎,反正这件事情如果要是传出去,还有女娮给自己洗锅呢。 这一边的木楼院落这里,女娮正在石桌旁边吃东西,在饭厅里她当然没吃饱啊,现在赶紧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回头好和商颂一起“看好戏”。 被月落带人给架来的商颂一路来到了木楼小院,他当然认识这是什么地方,这冽琰门商颂也算是来过不知道多少回了,只是,这个木楼小院里面,商颂还是第一次来,而且还是被驾着来的。 一路来到了石桌旁边,女娮一收自己在饭厅那种嚣张跋扈的模样,接着便赶忙迎商颂落座,虽然商颂有心质问女娮她这么做到底是何居心,但是一看到女娮对自己这么客客气气的,商颂忽然有了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这个女娮怎么回事?刚刚在饭厅的时候,那脸黑的和锅底没有什么区别,怎么现在看起来,又是这样一副的模样了? 看到商颂用“见鬼了”的眼神靠自己,女娮也就一边给商颂看茶一边说道“我对我侍女的粗鲁举动而深感抱歉,但是,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啊”。 “不知大小姐有何迫不得已,非得用这等方法将我给绑过来”商颂见到女娮如此彬彬有礼,一时之间也不好置气,再说了,他也不敢和冽琰门大小姐女娮置气啊,这个人不是自己能够招惹的,但是男人的尊严还是迫使商颂如此义正言辞的和女娮说了一句。 对于这一句话,女娮似乎是早有预料,所以女娮便放下茶杯,接着开门见山的说道“公子应该知道,在此之前,我曾经一气之下,揭露过我那位姐姐昲斋的丑事吧”。 这件事情是商颂最不愿意提的事情,但是现在女娮这个当事人忽然提起了这件事情,商颂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何用意,所以仅仅只是说道“这等捕风捉影的事情,别人姑且可以以讹传讹,我又怎可相信?休要再提了,大小姐有事说事吧,如若没事,在下还有事情,告辞”。 “诶,别走啊”女娮一把按住了商颂的肩膀,接着给了月落一个眼神,然后和商颂继续说道“有些捕风捉影,有些以讹传讹,不过是你的自欺欺人罢了,商颂啊,哦不对,应该是商大哥,我虽然是被我父亲宠坏了的脾气,但是试问我女娮何时说过谎?不用在帝都打听,都知道我女娮说一不二,这说谎的事情,更不可能发生在我的身上,所以说,我的话,你应该信一信”。 “我凭什么信你?”商颂似乎是知道女娮不怀好意,所以立马便警惕的看向了女娮,似乎在怀疑接下来女娮很有可能会直接冲上来将自己给就地处决的模样。 只是女娮当然对杀了商颂没有什么兴趣,她想做的,是对昲斋不利,这个商颂,不过只是一个利用品罢了,所以女娮便笑了笑,然后接着说道“大哥如果不信,那么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让大哥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你想干什么?”商颂和冽琰门的二当家势力交往密切,所以也知道这个女娮到底是一个多么难缠的主儿,她做事情,可是出了名的不计后果,现在女娮在自己的面前说出了这样的话,他岂能不害怕? 而女娮却只是神秘一笑,接着说道“姑且喝杯茶吧,待会,有我们两个落泪的时候呢”。 虽然对女娮不能够理解,但是商颂却已经不再提自己要离开的事情了。 与此同时,那边的昲斋也已经离开了饭厅,亲自拿着衣物准备给殊野送去,并且,在送这衣物之前,昲斋还回自己的房间里挺留了一会儿。 鈡鈺临时有事,所以也就没有管为什么昲斋要自己一个人去给殊野送东西,毕竟这是昲斋的事情,昲斋在鈡鈺的眼里,是一个有分寸的孩子,她不会做出像女娮才会做出来的事情,所以,鈡鈺根本就没有过多的担心这一切。 只是,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不管是冽琰门里,还是冽琰门外。 一路来到了木楼小院的不远处,昲斋没有经过这里,而是特地绕开了木楼小院,接着来到了木楼小院之后的殊野的房间门口,轻轻的抬起自己的手,敲响了殊野的房门。 “大小姐”而正和商颂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的女娮这里,一直在监视着的月落也赶忙回来报信了,女娮知道时机已经成熟,所以二话不说,拉着商颂就来到了门口,还非常重点的强调了一下说道“你不管看见什么,都不要说话,知道么”。 “为何?”商颂从始至终都不知道女娮到底要干什么,现在意识到了女娮又要带自己去一个地方,随即商颂便警惕的问了一下。 谁曾想,女娮也是一个能动手尽量别吵吵的人,直接就亮出来了自己腰间的两把挽月刀,接着看着商颂说道“看看是你的嘴快,还是我的刀快”。 商颂虽然并非江湖之人,却是知道女娮虽然贵为冽琰门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但是这两把挽月刀的功夫,却是在江湖上小有名气的,介于这一点,商颂便乖乖闭嘴了,女娮不会杀自己不假,但是女娮一定会让自己吃点苦头是真。 来到了木楼小院的一处小门,林借助一小片竹林的掩护,他们正好看到殊野的房间门口。 “这”商颂一伸头,就看到了昲斋站在殊野的门口,这似乎没有什么问题,毕竟说白了,之前在饭厅的时候,不是女娮要昲斋送东西的么? 而女娮却是一把握住了商颂的嘴,示意商颂继续看下去。 知道“观众”已就位的殊野,也就没有辜负女娮的期望,只见殊野打开房门后,看到了来者是昲斋,所以便略微用一种缠绵悱恻的声音说道“你来了”。 而昲斋对殊野态度的转变,虽然感觉有些突兀,但是心里却是冷笑一声。 这个殊野跟在女娮的身边,从始至终就没有说过什么话,也是,跟在女娮那种人的身边,什么人的风头都会被女娮给抢走,他殊野也不是什么无名小卒,他心里肯定也是对女娮肯定也是有一丝不满的,而今日这个殊野遇见了自己,昲斋相信,自己和女娮只要这么简单的一对比,似乎任何一个人都应该是能够对比出来,她和女娮到底哪一个才更适合他。 来之前,昲斋甚至特意回去换了一件更加轻薄的外套,这种纱布的外套,层层叠叠的在自己的身上,将自己的胳膊锁骨若隐若现的透露出来,在月光灯火的交相辉映之下,更加显得她昲斋冰肌玉骨,再加上昲斋本身就生的如同白莲一般,这种装束又能够显得自己单薄弱小楚楚可怜,最重要的,是昲斋在自己的脖颈和袖口,都洒了一点合欢香。 虽然这种东西是妓院里的姑娘才会有的东西,昲斋本应该不屑染指,但是不得不说,这种东西,有些时候还真的挺好用。 就比方说此时此刻,殊野看自己的眼神,慢慢变的朦胧迷离了起来。 实际上,殊野一开始便嗅到了昲斋身上的这一股异香了,虽然殊野并非长日醉酒烟花之地,可是毕竟是男人么,也去过几次红楼画舫之类的,这种味道,似乎在那一种地方常常能够闻到。 这玩意儿,似乎有催眠人心智的功效,当然了,不是说它是迷药,只是会让人有一种醉醺醺的感觉,虽然只是微微的一点点,但是对于风尘女子来说,这一点点,对付男人足够了。 此时此刻的殊野意识到了这个昲斋似乎下血本了准备对追志在必得,所以殊野也就没有“辜负”她的美意,随即便说道“更深露重,昲斋小姐穿的太过单薄,姑且进来暖和暖和吧”。 说着说着,殊野还非常逾越的用手搂住了昲斋的肩膀。 与此同时,昲斋挑起的嘴角,也让躲在暗处的商颂看的一清二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零九章 从来不空穴来风 一般情况下,应该是没有人会愿意就这么平白无故被戴绿帽子的。 这个商颂也不是虽然性格文弱,但是作为一个男人,商颂当然不能够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眼前。 “你看吧,这就是你喜欢的昲斋,世人只以为我是不喜欢昲斋,所以才这样针对昲斋,可是事实上,我这个人说话,从来不空穴来风”女娮双手环胸,像是事不关己的模样。 而商颂被女娮如此嘲讽羞辱,心里自然而然的不舒服,所以便敛着眉眼扭头看着女娮说道“你可看清楚了,那是谁,那是你的未婚夫,整个帝都都传遍了,你未婚夫当这你的面出轨,你心里如何?”。 假设这个事情是真的,那么女娮是真的不能够接受,但是不同的是,此时此刻的殊野不过是在替自己逢场作戏罢了,既然是逢场作戏,那么女娮也就丝毫不在乎这一切了。 “我不在乎啊,你身为男人应该知道,什么叫做三妻四妾,而你们男人就不一样了吧?”女娮似乎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那种奸诈的嘴脸,更是让商颂心里怒火中烧。 是啊,男人三妻四妾寻花问柳,似乎是一件寻常的事情,但是如果换位思考呢?当昲斋变成了那个寻花问柳的那一个,商颂却接受不了。 他现在恨不得直接冲过去,然后将昲斋给扯出来,但是商颂却没有这样的立场来做这件事情。 “我这个姐姐,从小便不是如同他看起来的模样那般,你们都是被她骗了而已,她背地里,和她爹一样,呵呵”女娮说着说着还冷笑了一声,她现在对于鈡鈺和昲斋,可是一点点亲人的面子都不顾忌了,女娮只有一个感觉,不管那一批冽琰门的弟子是不是鈡鈺他们的人,就现在的局面而言,女娮也要为了捍卫自己继承人的权利,而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就比方说此时此刻,女娮知道商颂苦于自己没有立场去“捉奸”,所以女娮便拍了拍商颂的肩膀,然后说道“虽然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但是作为冽琰门继承人的未婚夫,和冽琰门的外门子女勾勾搭搭,成何体统,本小姐我发发善心,商大哥,你要不要跟我来?”。 虽然商颂的心在告诉商颂,自己一定要去看看,不管这个绿帽子怎么样,他心里只有这样的一个念头。 但是,商颂性格原本的文弱,让商颂举步维艰。 知道商颂在做心里斗争,所以女娮便直接了当的抓住了商颂的手臂,给了一旁月落他们几个人一个眼色,捉奸小分队正式成立。 将商颂“抓”住之后,女娮便脚步轻巧的走向了殊野房间的门口,之前和殊野有过一些口头上的交流,所以女娮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够将“误会”最大化。 没错,实际上一开始的时候,女娮并没有猜测到昲斋会真的如此放下身段的来和殊野制造暧昧,她只是和殊野说,要殊野到时候配合自己说话,有些事情不管做没做,只要殊野女娮配合的好,三人成虎不成问题。 可是事实上,女娮根本不需要制造什么话题了,因为昲斋真的这么做了。 殊野的房间里,昲斋和殊野坐在窗户旁,几盏烛火摇曳,将房间里的气氛渲染的恰到好处,并且还有昲斋身上的合欢香在,他们两个,完全可以说是“进入状态”了,根本不需要别人太误解什么。 只是,一个以为合欢香有了作用而已,一个在假装合欢香有了作用罢了。 “之前见过殊野公子,不过是匆匆一面,现在看起来,似乎公子比我设想的要年轻俊朗许多”昲斋这个时候,是故意隐藏了自己身上的那种高冷的特质,特地压低了自己的姿态,整个人看起来魅而不娇,让人神往。 当然了,殊野可不是一般人,昲斋的一番话和姿态,虽然真的是很容易激起一般男人的保护欲,但是殊野毕竟不是一般男人啊,他听完了昲斋的话,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年轻?你以为小爷我是什么七老八十的小老头么?再说了,我长的好看是公认的啊你再说这个没意思了哈”,但是表面上殊野不能这么说对不对,他只是笑了笑,饰演出了一副有些害羞的模样笑着说道“是么?可能是因为我打小就跑江湖了,所以你可能会觉得我的名头有些时间了吧”。 “既然公子这么说,那就一定是了,只不过我更好奇的是,为何公子会看上我家那个妹妹,我这个妹妹哪里斗好,就是性格,呵呵,也是没办法,冽琰门的掌上明珠,许多官宦子弟也求亲若渴,难免脾气娇纵一些”昲斋当然不可能直接的说女娮的坏话,毕竟将来如果被抓住了,可就是一个把柄,所以昲斋便采用了这种绵里藏针的方法,来询问殊野。 虽然殊野心里面是一个答案,并且他也同意昲斋的话,女娮是很娇纵,但是这一段时间以来,殊野但是觉得女娮挺好的,当然了,这个时候殊野不能这么说,他只是笑了笑说道“昲斋小姐说的是,大小姐脾气着实是有些让人接受无能,我也受不了啊”。 一听殊野的回答,昲斋便知道有戏,所以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一边表面上替女娮说着好话“毕竟是大家出身,从小宠爱到大,脾气”,一边偷偷的反手从自己的袖口里丢下了一条小蛇。 “啊!蛇!”昲斋将蛇丢到自己脚边之后,随即便立马假装自己发现了蛇,接着就和一个少女应该有的反应一般,直接蹦了起来,然后往殊野的怀里跳。 这是多么俗套的一个套路啊,要不是此时此刻殊野有任务在身,他真的很有可能直接了当的拆穿了,可惜的是,他不能这么做。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尽力在表演,可能说的就是此时此刻的殊野了。 “哪里哪里?昲斋小姐你没事吧?”一边伸手接住向自己倒的昲斋,殊野还尽职尽责的伸头去看所谓的小蛇,那是一只只有小指头粗细的小蛇,黑色带点斑点,是南方这里常见并且无毒又没有攻击性的蛇,一看到这小蛇之后,殊野可以说是连破决都懒得抽,直接了当一个茶杯丢了过去,然后将蛇给吓走了。 这个时候,昲斋正躺在殊野的怀里,原本站起来看蛇的殊野因为昲斋的缘故,所以又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再加上昲斋倒过来的时候,也不知道到底有意还是无意,一帮肩膀的纱衣也脱落了下来,纱衣半挂,香肩半露,这个画面,可以说是极其的让人想入非非了。 而昲斋,似乎也想就这样点到即止,毕竟说白了,这里是冽琰门,昲斋再嚣张,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明目张胆的在冽琰门做,不说被别人撞见的几率,这一间客房可是距离木楼很近,若是这个时候给女娮的人撞见了,这才是。 然而,还没有等昲斋准备起身之后宫着脸娇羞的来一句一句“夜深了,公子休息吧”,紧接着欲拒还迎的跑掉,这间房间的门,忽然就被人踹开了。 能够在冽琰门如此做的人,当然只有女娮一个了,当女娮一脚踹开大门进来之后,随即环胸冷笑道“呵呵,我的好姐姐啊,你这是干嘛啊,大半夜穿着单薄的纱衣,在我的未婚夫怀里衣衫不整的,这成何体统?”。 “是啊!成何体统?”当女娮一句话说完,一开始不想进来的商颂,最终还是忍不住眼前的“香艳”场面,紧接着冲进来怒吼了一句。 原本因为女娮的突然闯入正一脸懵比的昲斋,此时此刻又看到了商颂,随即便便明白了过来,这根本就是一个圈套。 这个时候女娮来找殊野,似乎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反正现在名义上,殊野是女娮未婚夫,就算没有这一层名义,女娮想做什么,冽琰门有谁能够拦得住? 所以撞脸了女娮,只能说是自认倒霉,不过现在看起来,这一切,似乎是太过机缘巧合了一些。 商颂怎么会跟着女娮一起进来?这根本不用脑子想都知道,肯定是因为女娮的原因,她肯定是准备好了一个计划,特地将商颂带了来,就是为了看她的好戏。 “女娮,你什么意思?”昲斋对这种自己被耍了的感觉很不舒服,随即便收拾了自己的衣衫,然后退到一旁冷笑说道。 但是,对于昲斋的贼喊做贼,女娮仅仅只是笑了笑说道“我什么意思?我还想问你什么意思呢?我的男人,我的姐姐刚刚还衣衫不整的躺在他怀里,我能有什么意思?殊野,你给我一个解释”。 意识到了该自己的了,殊野随即叫演技上线的说道“我,我也不知道,我刚刚就意乱情迷了,感觉她的身上有一股异香,我一下,诶,女娮你可一定要信我啊”。 对于殊野这种有些疑惑有些窘迫有些懊恼的神态,女娮在背地里暗戳戳的给了殊野一个大拇指,而殊野也是在低头的间隙里,对女娮眨了一下眼。 这一切,躲开了商颂的视线,却故意没有避开昲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一十章 你终究要扛起来 这是陷害,明显的陷害。 而作为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女娮却依旧一副捉奸的模样,看着殊野说道“你好歹也是闯荡江湖这么久的人,你怎么一点点制止力都没有?别人投怀送抱你也不看什么人就接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听见女娮如此拐着弯骂自己,昲斋的心里可谓是忍不住的想要骂人,什么叫做也不看什么人? 不过殊野却是没有等女娮说话,便一副神助攻的模样说道“是我的错,是我自制力不好,不过这种味道”。 对于殊野的话,女娮实际上是不怎么在乎的,她在乎的,是如何将昲斋的“罪名”给坐实下来。 而另外一件的商颂,表情却是越来越难看。 终于,还没有他们再说什么话,商颂忽然像是灵魂出窍了一般,慢慢的走向了昲斋,一步一步,似乎步伐非常沉重的模样。 而昲斋一开始没有看明白商颂到底要做什么,毕竟他的脸色看起来非常的不正常,几乎可以说是让人有些害怕了,不过很快,昲斋便明白过来商颂在干什么了。 虽然商颂是一个文弱书生模样的人,但是红楼画舫之类的地方,这个商颂也去过不少次,对于这种味道,虽然不能够说是一闻便能够熟悉的认出来。可是事实上,这种味道。 “你身上的味道,是不是合欢香?”商颂这样一句毫无遮拦的话说出来之后,便一把抓住了昲斋的胳膊,接着又质问的说道“是不是?是不是你说啊!”。 被商颂突如其来的情绪激动给吓到的昲斋,赶忙抽回了自己的手,紧接着凭借自己多年大风大浪的经验平息下来了自己的情绪,接着没有去看商颂,嘴上狡辩的说道“什么合欢香?你莫不是闻错了吧?这里是木楼小院的后面,最多的便是花树,你莫要乱说”。 “是啊,商大哥可是莫要乱说,这合欢香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但是谁人不知谁人不知,这玩意儿可是红楼画舫里的伶人粉头们用的东西,正常人家的人哪里敢用在自己身上?”一听商颂说这有合欢香,女娮便立马开始助攻,虽然她不知道合欢香到底是什么味道,可是她知道合欢香可不是什么正经的东西啊,正常姑娘家都不敢用,更别提素来自命清高的昲斋了。 这要是传出去,呵呵,昲斋不死估计也得掉层皮。 “我不过是来给殊野公子送衣物,这也是大家在饭厅里定下的事情,刚刚我只是看到了一条小蛇,临时受到了惊吓而已,女娮,你可不要胡乱揣测?”实际上这个时候的昲斋,已经可以说是有些激动了,甚至话语间都能够听的出来他已经自乱阵脚。 然而女娮这个时候却冷静异常,嘴角带着轻蔑的笑意说道“小蛇?是啊,我这木楼小院周围树木众多,有蛇似乎再寻常不过呢,只是,昔日打猎,我可从来没见过姐姐害怕那些蛇虫鼠蚁啊,哦对了,还有,姐姐来给我的未婚夫送衣物,为何还重新涂抹了口脂颊粉?并且还换了一件,嗯,这样的衣服?更深露重,穿这样的纱衣,有些”。 “为何你来送衣物,还进来与他长谈?你这分明就是想要勾引殊野公子啊”一旁的月落也是忍不住助攻,对于他们几个你一言我一语的话,不得不说,昲斋就算是傻,也已经知道了这肯定是女娮的计划,故意让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而这个殊野,估计也是女娮计划的参与者,因为殊野从始至终,都没有明确否认自己和昲斋的关系,并且还强调了一下合欢香的事情将昲斋递给推入深渊。 是昲斋失策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殊野看起来一本正经并且和自己无怨无仇的人,为什么这个时候会来和自己唱反调?他到底受了女娮什么蛊惑?竟然对女娮如此言听计从? 不过,似乎这个时候,昲斋最应该考虑的,不是这件事情。 “你为何如此自甘堕落”商颂的一句话,在你一言我一语的恍若争论一般的吵吵声中,一下子就起到了安静的作用,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事实上,他语气里面的那一股绝望的哭腔,可以说是绝杀了众人。 不至于吧,这都哭了?这是殊野的第一反应,他真的是有点接受不了,俗话说得好,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似乎和昲斋也没有什么媒妁之言吧?竟然把他给委屈哭了? 另外一边的女娮,自然而然的是露出了一抹奸笑,这个商颂,自己总算是没带错。 “你不要乱说话”虽然昲斋也感觉到,自己现在可以说是有一千张嘴巴也说不清了,可是她还是不能让女娮如此轻易的就得逞。 这个合欢香的事情,也绝对不能够坐实和传出去,不然的话,自己的名声,没错,昲斋还是非常在乎自己在外的名声的,如果不是因为之前女娮“揭露”自己,实际上昲斋和女娮,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的局面。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作贱自己啊”商颂一边忍住眼泪的说着,一边准备往前去抓昲斋的手,商颂是真的喜欢昲斋,所以这个时候才替昲斋如此难过。 而昲斋和商颂保持关系,不过是因为她父亲的决定罢了,既然商颂已经开始和自己分裂,昲斋也就没有继续和他继续虚与委蛇的必要了,随即就一抽长袖准备后退,就在这后踢的一瞬间,昲斋给倒在了一旁的蜡烛上。 商颂是见状,立马大叫危险准备偏上前抓住昲斋,但是昲斋却不愿意让他抓,因为昲斋有自己的计划,她想要打翻烛台烧了自己的衣服,这样的话,合欢香的事情,多多少少也就是口说无凭了。 但是女娮和殊野,都在第一时间看透了昲斋的计划。 “小心”殊野仅仅只是一伸手,便拦腰抱住了昲斋,而昲斋距离烛火,此时此刻还有一段距离。 但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昲斋被殊野接住之后,虽然没有如愿以偿,但是却忽然变脸骂了殊野一句“流氓”,接着准备打去一巴掌。 女娮怎么能够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女娮就激动的一甩挽月刀,迫使昲斋收回手。 只是,这挽月刀一出手,似乎将这件事情升级到了另外一个层面上。 “够了!”万万没想到,这个时候说话的,竟然是商颂,只见商颂抽回了自己的手,转身又说道“诸位告辞了,深夜久留多有不便,我会和二当家说明一切,昲斋,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商颂便离开了房间。 另外一边的女娮赶忙给月落一个眼神,月落便带人准备将商颂给送回去了。 而这一边,昲斋的表情几乎可以说是和锅底一样黑了,而女娮仅仅只是笑了笑,随即说道“慢走,不送”。 看着女娮小人得志的嘴脸,昲斋真的是火冒三丈,但是对于女娮,她又什么都不能做,所以只能拂袖而去。 目送昲斋离开之后,女娮便扭头看向了刚刚的主演,夸赞道“还真的是深藏不露啊你,演技挺厉害啊”。 “哪里哪里,大小姐过奖过奖”殊野因为事情成功,所以心里也算是心花怒放,随即便和女娮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只是这点演技对比起来哀酒的演技,那可真的是不能比的,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还以为她是一个吃人的妖怪呢”。 “也不知道哀酒他们怎么样了,回到亓国帝都没有,半路上,诶不想他们了,今天你表现非常好,明天一定带你吃好吃的去”女娮是一个性格转换极快的人,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她都能够很快接受和适应,就比方说刚刚想起哀酒,也不过是片刻而已,而这个时候,又已经忘记了自己现在身处的局面。 虽然很不想扫兴,但是殊野还是说道“明天吃好吃的只是小事情,最重要的,还是要看看夏燬那边怎么样了,你玩也玩够了,冽琰门的一些事情,你终究是要扛到肩膀上”。 被殊野突如其来的一番教育,虽然让女娮有些懵圈,但是不得不说的是,女娮此时此刻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殊野说得对。 现在的冽琰门,已经不是以前的冽琰门了。 “知道了知道了,今天真的是辛苦你了,你先休息吧,明天估计还有事情麻烦你呢”女娮告别了殊野,便回到了自己的木楼小院,回到木楼小院之后,她便收了自己的笑容,面对这高楼之外的天空,闭眼祈祷,她所惦念之人,都不要出事才好。 而今夜,不管是陧国帝都也好,亓国帝都也好,都不是什么平静的日子。 陧国帝都明天一早,便会有“贵公子宿醉死在街头”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而也只有“知情人”知道,他不是是于宿醉,而是他杀。 亓国帝都今夜,九归茶楼的戏台之下,可以说是人声鼎沸,一旁大堂已经开始有人下注了,赌到底是九归茶楼的掌音阿听会胜出,还是最近帝都传的沸沸扬扬的帝师之女哀酒会胜出。 一场斗琴,一触即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二章 九归茶楼斗琴局 三日之期已到,今夜九归茶楼,灯火通明。 这三天的时间里面,关于斗琴一事,可以说是传的沸沸扬扬,几乎整个帝都的八卦爱好者,都在等待今夜的一场结果。 阿听是什么人?她可是九归茶楼的掌音,是半个帝都爱好音律的人都仰慕存在,当然了,也有很多人看不惯阿听这种故作清高的姿态,但是,不管是什么人,不管是什么心理,看热闹这种事情,却是根本不存在爱好不爱好这种事情的。 “哈哈哈,今夜的生意很不错哈”大堂的掌柜已经拨弄算盘拨弄到手软了,他粗略估计了一下,这二楼不管是雅座还是雅阁,都已经座无虚席,后面可以观赏到这里的雅阁也已经坐了下了不少的大人物,大堂里也可以说是人声鼎沸,说这里是一个酒馆不是茶楼的话,都有人信。 而阿听已经早早的在房间里祖辈下了,她一直在轻轻的拨弄着自己的那一把古琴上邪,她今天,一定要证明自己。 而这个事情的另外一个主角,也就是哀酒,却还在小囹别院里看着帝珀出神。 “还有半个时辰,你们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已经整装待发的鵺灼坐在一旁,看着出神的哀酒提醒了一下。 在这之前,哀酒和鵺灼都曾经猜测,这三天的时间里面,那个阿听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给哀酒制造各种意外,好让哀酒没有办法参加这一场盛会,可是事实上,这三天里,小囹别院风平浪静,就连哀酒出门都不曾出过什么意外。 “难不成,这个阿听还真的是想要凭实力和我拼一个你死我活?”哀酒说着说着,便一甩自己的血色衣袍,坐在了一旁继续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问题是上一次她心里难道没有点数么?我在她面前所露出了的实力,是她不可能超越的,而且最大的问题,是我只会这一首苍山负雪啊”。 看着哀酒几乎快要抓耳挠腮的模样,鵺灼倒是显得淡定异常,他只是抚摸了一下帝珀,接着说道“其实我有一个办法,你不带着帝珀过去,然后便可以用琴不好的理由做搪塞,当然了,这只是一个玩笑”。 鵺灼当然是知道哀酒不可能这么做的,毕竟这样实在是太不服众不说,要是到时候阿听再约一个三日之后,那可就是无穷无尽了。 而对于鵺灼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哀酒当然是给了他一个白眼,紧接着便丧气的说道“我倒宁愿这个阿听背地里做点小动作呢,这一次可是一个扬名立万的机会,我也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做才好”。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就按照你之前想的,在帝珀上动手脚,到时候你再配合下说一个封琴的话,也算是绝了阿听的后路”鵺灼实际上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因为他现在的目标和重点,主要还是在皇宫之中。 宫里关于和亲的事情,似乎已经有点苗头了,看来自己被牺牲用来和亲,可能就是迟早的事情了,虽然鵺灼以前不怎么在乎这些事情,但是现在鵺灼不同了,具体他的心里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鵺灼自己也不好说,但是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鵺灼有些排斥这个阿奎纳公主的到来。 只是现在心有千千结的哀酒根本不在乎这一切,她此时此刻心里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如何对付过今天。 虽然哀酒心里这几天里面已经有了无数个计划的产生,可是那些大部分都是她不战而逃的计划,然而就在昨天,宣王柏寐和哀酒在岳阳子那里和自己碰头了,这碰头的内容倒是真的让哀酒有些绝望,因为柏寐很赏识哀酒,并且告诉哀酒,假设哀酒能够赢了这个阿听,夺下亓国帝都第一琴师的头衔,回头等到阿奎纳嫁过来之后,柏寐也好在亓国皇帝那边给哀酒美言几句,好让哀酒有一个正当的身份,继续他们计划。 如若不是有柏寐这一层关系在,可能哀酒会假装自己胳膊受伤都有可能,但是现在柏寐这边有压力,哀酒想逃避都逃避不了。 “算了,就按你说的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我再弹一次苍山负雪”哀酒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收拾了下自己的广袖衣袍,抱着帝珀就示意鵺灼出发。 而九归茶楼后面的那几间视野辽阔的房间里,柏寐和岳阳子已经早早的便在这里落座了,柏寐虽然并非擅长音律,但是好歹也是一个平日里懂得享受生活的贵族,现在有这种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的曲子,他当然也要来凑一凑热闹啊。 而他们隔壁的房间里,却坐了一个南蛮鞑子装束的异族女子,原本用来煮茶的红泥小火炉已经换上了酒壶,虽然在茶楼里喝酒有点不符合规矩,但是这是雅阁,没人管他可能干什么。 周围有一个南蛮鞑子装束的男人,他看起来虽然粗狂,但是跪坐的姿态却是非常标准,看来是一个在中原地区生活过的人。 “拓蛮,你说今日这哀酒会不会来?”阿奎纳一只手放在矮案上握着茶杯,红色的指甲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茶杯,里面红色的酒水一阵一阵的震动。 而被称呼为拓蛮的人,仅仅只是笑了笑,然后说道“这个哀酒自视甚高,并似乎是一个喜欢出风头的人,这九归茶楼的阿听摆了如此大的阵仗,她一定会来”。 “喜欢出风头,呵呵,我喜欢”阿奎纳说话的语气似乎有些阴阳怪气,听不出来她到底是在嘲讽还是真的夸赞哀酒,不过这根本不重要,阿奎纳今天来,也仅仅是想看一看,这个据说是帝都万千少女中一跃龙门的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 虽然哀酒这个时候还没到,但是大堂和雅阁之楼中间的悬空回廊,已经摆好了擂台,层层叠叠的软纱在夜空中飞舞,上面似乎还有点点星光闪闪的光点,在软纱围绕的区域里,两边各有一个圆台,圆台被金莲蜡烛簇拥着,上面有一个苏绣的软垫,和一个黄花梨木的矮案,矮案上铺设了暗纹绸缎,拐角有一个蛇颈白瓷器,瓷瓶中各自有两顿兰花,一旁的香炉也已经早早的点燃了。 这些东西,不管是蜡烛也好兰花也好,都是寻常人家见不到的珍贵物件儿,这一次斗琴,可以说是从物质上来说,就不是一般的地位。 而主人公虽然还没来,观众却已经早早的到场了。 一旁距离最近的雅阁,实际上大堂二楼也不能说是雅阁,应该称呼为雅座,只是有些座位被东珠帘给隔绝出来了一个空间,所以姑且也被称之为雅阁了,但是和九归茶楼后面真正的雅阁比,根本不能够相提并论。 “还有一柱香的时间,也不知道这个哀酒会不会来”偷偷跑出来的奷洛正和晚妆在雅阁里开始讨论了起来,虽然她们这样的大家是不允许闺中小姐晚上还出门的,并且还来这种嘈杂的地方,但是奷洛还是跑出来了,她想看一看,这个哀酒到底是如何虐阿听的。 顺便学一学哀酒的音容笑貌,没错,哪怕就是现在,奷洛还没有放弃自己“一定要嫁给鵺灼”的终极梦想。 虽然晚妆万的身份在九归茶楼似乎有些尴尬,可是尴尬归尴尬,晚妆还是来了,她从一开始就不对自己能够嫁给鵺灼有信心,毕竟晚妆自己心里明白,像她这种人,怎么可能会嫁入皇家? 她今天来的目的,实际上还是以琴为主,以看阿听一败涂地为辅。 “今日哀酒不来,她阿听肯定会再约一个时间,如果哀酒一直不赴约,虽然显得哀酒不在乎世俗名利,但是在俗人眼里,却是阿听赢了,我虽然对这个哀酒了解的不多,但是我辣么出来,她是一个在乎名利的人,不然的话,她也不会选择在众目睽睽之下,进入小囹别院的大门”晚妆到底要比奷洛年纪大一些,再加上晚妆的个人经历,她看事情,终归还是比较通透一些。 而奷洛却还是忧心忡忡,一副生怕这个哀酒不来的模样,虽然奷洛不喜欢哀酒,但是她更接受不了这个阿听“小人得志”,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就在众人各种各样对哀酒的议论还有神乎其神对哀酒的猜测中,一辆马车停在了九归茶楼的大门口。 “来了来了!”几个跑堂的自然眼角,一眼就认出来了马车上的署字是小囹别院的,所以他们几个一部分上去放置下马蹄,一部分跑到大堂中通知众人。 当哀酒在鵺灼的搀扶下,一身血色广袖的衣袍下来马车的时候,大堂里翘首以盼的众人便算是被惊艳了一把。 哀酒今日为了凸现自己的气场,画了一个红唇穿了一身红裙,头发简单的用两个钗子交叉盘在头顶,看起来干净利落,却霸气非常。 见到这样的“厉害人物”,众人心里斗激动非常,今夜,注定载入史册。 好戏,就要开始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三章 似乎是别有用心 一步一步踏过大堂,哀酒步履流转间露出的小腿笔直修长,惨白的皮肤和血红的衣袍形成的一个鲜明的对比。 因为是抹胸空纱的衣裙,所以她的肩膀手臂和脖颈几乎就是暴露在空气之中,带着点魅惑,让人感觉如同罂粟。 二楼之上的雅阁之中,晚妆和奷洛掀开帘子看向了哀酒,这个哀酒浑身上下所透露出来的气质,和她们第一次见到哀酒的感觉完全不同,第一次的哀酒一身白衣,气场强大,恍若谪仙临世,而今日的哀酒,看起来却仿佛是火海里的一抹红莲,带着血腥味,铩羽而归。 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是晚妆心里疑惑的问题,她自诩也算是有一双看透世故的眼睛,也在这个红尘俗世里摸爬滚打了很久,见过了不少的虚与委蛇,也体会过不少的勾心斗角,可是这个哀酒,晚妆却是一点点看不透。 她以为自己看透了,可是现在看来,那不过是自以为是罢了。 “小姐,哀酒已经到了”二楼尽头的一间房间之中,阿听一身白衣,身后的袍尾拖出一段距离,她的头发做了一个双垂髻,上面环佩叮当,看似繁琐却不俗套,在听见了丫鬟的话之后,阿听原本禁闭的眼睛忽然睁开,接着看着自己的上邪,随即说道“走吧”。 “诶诶第,阿听出来了”,“还是一如既往的白衣啊,仙气飘飘的,我喜欢”,“对比起来这个哀酒,是不是有点太过素净了”,“你懂不懂啊,这叫高雅,阿听姑娘身上那种除尘脱俗的气质,岂是你们这些俗人能够明白的”,“对对对,那个哀酒看起来,真的是太艳俗了”,“我倒是觉得那个阿听有些故作姿态”,“嗯嗯,哀酒看起来倒是让人眼前一亮啊,我听我家妹妹说过,哀酒是一个无法用语言简单评判美丑的人,现在我感觉到了”,“你感觉到什么了?”,“我感觉到了人靠衣装这句话是什么了”,“呵呵,那是你们不懂这种美,你们去过塞外么?我告诉你,哀酒这个脸,搁在塞外绝对是一个大美人,别看她有一张中原的脸”。 除了一堆看热闹的家伙在像两拨粉丝一般的讨论,除此之外,更有许多的姑娘们在讨论鵺灼,这已经可以说是家常便饭了,大家都学会了自动忽略。 走过大堂,阿听已经站在悬空回廊里居高临下的看着哀酒了,哀酒抬起头,看着阿听,阿听非常的平静,似乎一点也不紧张,她难道有必胜的法宝? 不对啊,按理说上次一首苍山负雪,哀酒已经可以说是完全打击到了她才对,她难不成还有其他的杀手锏?哀酒虽然心里疑惑,但是表面上却还是一直挑着一边的嘴角,看着阿听,似乎是在无声的宣战。 俗话说得好,气势绝对不能输。 “哀酒姑娘,这边请”正当她们两个的视线里都快摩擦出来火光了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小伙计,来到了哀酒的身边,示意哀酒上楼。 而作为来和哀酒演戏的鵺灼,自然而然的也跟着哀酒上了回廊。 “呦呵,他也来了,他似乎哀酒,还真的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后面的雅阁之中,柏寐也看到了上楼的鵺灼,随即便下意识的感叹了一下。 一旁的岳阳子害怕是柏寐多疑,随即便说道“别看这个哀酒似乎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是她揣摩人心的功力,可一点也不比朝野的官员们差,这才是我推荐她的原因”。 对于岳阳子的解释,柏寐表达了赞同,随即又呢喃了一声“这个哀酒,是和人才啊”。 当然了,哀酒也觉得自己是一个人才。 一路上了悬空楼梯,哀酒来到了自己的座位,一边有人开给哀酒放置古琴,一边有人放下透明的软纱,一边又有人开始整理哀酒的裙摆。 对于这种阵仗,哀酒不得不服,斗琴在这些达官贵人的眼里,看来不仅仅是一种听觉上的享受,还得是一种视觉上的享受才可以。 各自落座之后,阿听便有些怅然的抚摸着自己的上邪,走接着说道“今日胜负,已经不重要了,我只想要完成我的心愿”。 嗯?既然已经不重要了还比个什么劲啊?哀酒甚至都想要直接来问一句“你有什么梦想”,啊呸,是“你有什么心愿”了。 诶,不对,这个梗,自己似乎可以利用一下才对,所以哀酒便说道“你的心愿?”。 “是的”阿听还在调实琴弦,一边小心翼翼的调试一边还说道“我不信有人能够弹奏出来那般的苍山负雪,但是你弹奏出来了,我听的出来,你领悟到了苍山负雪的另一层含义,可惜我还没有,我只想说,如果今天我赢了,你是否愿意告诉我苍山负雪的精髓?”。 这么简单?说个故事就可以了?哀酒一想到这一点,便觉得这应该是一个陷阱,阿听是什么人哀酒不是很了解,但是之前的对垒哀酒看的出来,这个不会,可是比自己还要在乎名声这种东西。 她刚刚的话似乎周围很多人都听见了,甚至下意识已经安静的大堂里,都有不少人听到了,她这么说,是不是在放低自己的姿态? “这个阿听,似乎不简单”阿奎纳虽然是在雅阁之中,但是阿听的话她也听到了,女人对女人,似乎总是会更了解一些,就比方说此时此刻的阿奎纳吧,她就听了阿听话语里的那种奸诈。 一旁的拓蛮虽然不至于能够一眼看穿,但是却也在心里赶忙分析了一下,随即说道“这个阿听上一次不服气,立下三日之约,而今日却故意放低姿态,似乎是有些别有用心”。 哀酒也觉得,阿听别有用心,但是哀酒目前还看不出来,她到底想干嘛。 “献丑了”见哀酒迟迟没有回答,阿听也就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再多嘴下去,而是还没有等哀酒弄明白此时此刻的规矩之时,便忽然准备开始了。 在哀酒的疑惑目光里,阿听忽然抽出了一把匕首。 等会?匕首?这要干嘛?是要切腹自尽?不对,这个时代似乎没有切腹自尽一说,但是这个时候她拿出一把匕首干嘛?难不成是要以死要挟,待会哀酒不答应就直接死给她看? 这个阿听也是一个“性情中人”啊,这种脑残的做法,哀酒都学不来。 在众人瞬间涌起的议论纷纷中,阿听忽然将匕首对准了自己古琴上邪的琴弦,随即一划,五根琴弦尽数毁于一旦 琴弦断开的声音很突兀,甚至那五声几乎就是哀酒表情的一个进阶,她现在已经不仅仅是一脸的疑惑了,她感觉自己的脑袋上应该都已经漂浮了五个问号。 她到底想干嘛?认输?刚刚不还是打情怀牌了么?而且划断琴弦是什么操作?让琴弦以死明志么? 还没有等哀酒一大堆的疑问从嘴里说出来,阿听便已经收了匕首,然后露出了一抹释然的笑容,接着抚摸着断掉的琴弦说道“这种琴弦,已经没有了,因为血蚕已经绝种,哪怕就是再多的钱,也买不回来了”。 那你别划啊,当然了,这只是哀酒心里吐槽,她当然不会直接这么说,毕竟自己不能够表现的太过尖酸刻薄,好给大家留下一个高而不傲的美好形象。 “这一次,我要破釜沉舟了,前辈,我这一曲,名为倥偬”只见阿听说罢,伸出了自己恍若无骨的双手,随即便开始在没有琴弦的上邪上弹奏。 还有这种操作? 哀酒现在恨不得直接化身成为一个表情包,她实在没有想到,弹琴还能够如此弹,没了琴弦盲弹么?谁能听见?傻子还是聋子?还是和你心意相通和你有心电感应的人? 而面对哀酒跟便秘一般的表情,阿听仅仅只是忽然挑起嘴角笑了笑,便闭上了眼睛,自己一个人弹奏的如痴如醉。 而哀酒也是如痴如醉,像是一个痴呆一般,看着就醉了。 不仅仅是哀酒,今日九归茶楼的所有人,应该都有哀酒这样的心情,大堂里的人,甚至都已经目瞪口呆了,这什么情况?没有琴弦也能够弹琴?但是问题是他们听不见啊? 甚至还有人非常认真的竖起耳朵听了听,安静的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够有声音的九归茶楼里,只有微弱的风声,和红泥小火炉煮茶的声音。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杂音,但是这些杂音绝对不是琴弦能够发出的声音。 大堂里的人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在场的可有不少达官显贵,他们不敢造次,而二楼雅座之上的人,虽然有些是纨绔子弟,但是今日他们大多数都知道后面的雅阁里可是坐着最近风头正盛的宣王柏寐,柏寐没有发话,他们哪里敢打扰柏寐的雅兴? 此时此刻的柏寐,坐在雅阁之中,眉头也是皱的几乎成了一个“川”字,因为他也没有办法听到琴声,可是阿听却在那里兀自弹奏的渐入佳境,柏寐最怕被别人议论自己不如人,他虽然不明白阿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他现在还不敢轻举妄动,鬼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人听见的声音? 隔壁的阿奎纳更是和哀酒表情差不多了,她不知道,这些个中原女子,到底是身怀什么绝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一十四章 要死大家一起死 故弄玄虚。 没错,此时此刻的哀酒心里,实际上就只有这四个字。 没有琴弦,但是却依旧弹奏琴声,这在物理上,根本不能够成立,别说就是物理了,哪怕常识上也不可能成立啊。 所以说,哀酒在清醒理智了之后,便是这样设想的。 阿听自知技不如人,在斗琴上,怕是斗不过哀酒,毕竟哀酒之前的一首苍山负雪可以说是直接奠定了一个基础,而阿听的实力还不足以他跨过这个门槛,所以阿听只能够剑走偏锋出其不意,用了这种法子。 反正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听不见阿听到底弹奏了什么样的一首曲子,他们也根本不能够去评判阿听的曲子到底是好是坏,到时候就算是有人说阿听根本就是故弄玄虚,但是阿听的“铁杆粉丝”一定会来一句“你这种俗人根本不能够领略这种天籁之音的其中真意”,然后其他中立的人,就会想着,自己如果承认自己听不见,那不就是俗人傻子?而自己如果承认了自己听见了,那不就是风雅之人的人设了? 到时候,肯定会是一个人云亦云的局面。 这个阿听原本又是这亓国帝都九归茶楼的掌音,在这里可以说是本地人,他们这常常浪迹九归茶楼的人,就算是对音律不怎么了解,但是对阿听肯定是有一定好感的,她哀酒这一次看来是要吃一次不是本地人的亏了。 虽然现在周围万籁俱寂,但是阿听本人却似乎是沉浸在了一个天籁之音的世界之中,仿佛周围的琴声可以余音绕梁三日不断。 可是事实上,哀酒只当她是耍宝而已,不过虽然抱着看戏的姿态来看阿听,但是要是解决这个麻烦,看来也得废点周折。 哀酒身后的鵺灼一直依靠在一旁的栅栏之上,此时此刻的他也有些疑惑,虽然觉得这阿听很有可能是在故弄玄虚,但是不得不说的是,鵺灼的身边毕竟有那么多的非人之事发生,似乎出现一个“哑乐”,似乎也并非是完全没有可能的事情。 只是这种可能,有些让人匪夷所思罢了。 大堂之中,那一日哀酒初入帝都来九归茶楼吃饭的时候,坐在他身边的那一桌子的胡言,似乎是认出来了哀酒。 “这个哀酒,似乎我曾经见过啊”胡言虽然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说话,但是他的这个位置正好是昂头便能够看到哀酒的脸,胡言自幼饱读诗书,虽然没有练就什么过目不忘的本领,可是却也算是记忆力比较好的。 他现在是泽枝世家手底下做事情,柏寐刚刚上位宣王,他也就从暗地里被调派到了明面上,今日宣王好兴致来看这一场斗琴,所以胡言便也就顺路来了,只是他现在的身份,还不能够和柏寐站在一个高度。 不过,他上次,似乎在宣王府的后门,见到过一个和这个哀酒面容很是相似的姑娘。 这是巧合,还是。 “见笑了”正当众人已经开始从“我听不见”,变成了两极分化的“我一定要假装自己听见”和“我就是听不见”这两种的时候,阿听忽然收手,将双手藏于自己的袖中,微微点头和哀酒示意一下,谦逊礼貌的程度可以说是刚刚好。 而哀酒心里真的可谓是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她现在只想一把将手中的帝珀给扔到一旁,然后脚踩矮案指着阿听的鼻子训斥她故弄玄虚,但是,哀酒不能这么做。 她不能让自己看起来是一个只会恼羞成怒的人,她是要和威古氏阿奎纳公主夺权的人,她绝对不能输。 “前辈对这一曲倥偬,可还满意?”看着阿听虽然面若春风但是在哀酒的眼里根本就是奸诈异常的和自己说道,哀酒只能努力压制住自己内心的火气,接着笑了笑。 这个问题你让哀酒怎么回答?她要是回答自己听见了,不是在给阿听助纣为虐么?到时候阿听的计划得逞了,估计还要来谢谢自己。 但是如果这个时候的哀酒说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万一有人听到了,哀酒岂不是自找苦吃么?再说了,看阿听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她肯定在背地里安排了许多自己的自己的人,这些人到时候要是同仇敌忾说自己听见了,哀酒却没有听见,三人成虎的局面之下,似乎哀酒怎么做,都只有输了。 所以,为了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哀酒决定,要死大家一起死。 “一首乐曲的好坏,最重要的是还是听者的感受如何,我一个人的人的评价,不过是微不足道罢了,最重要的,还是今天这里的看客对你的看法,是不是啊,你们对这一首倥偬如何点评?”哀酒说着说着,便忽然提高了自己的声音,接着对着底下的众人抛下了“橄榄枝”。 不过,此时此刻似乎明显有人想要接这样的橄榄枝的。 “我觉得阿听姑娘不愧是九归茶楼的掌音,这一首倥偬让人如痴如醉,简直就是沉浸其中”。 “实际上这一首倥偬最重要的,还是根本不用琴弦吧,毕竟用心弹奏的乐曲,用心便能够感受到,一首好的乐曲,不就是这样么?”。 “我觉得你说的很对,心声可以化作挑天籁,这种感觉太棒了”。 “这已经不是琴师了,而是琴尊!”。 听着底下忽然冒出来的如同雨后春笋一般显目的人在大肆夸赞阿听,哀酒仅仅只是不耐烦的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衣袖,接着起身,然后来到回廊边上,看了几眼那几个人,哀酒便扭头看向了鵺灼,随即说道“看见没,就那几个叽叽喳喳的,抓起来”。 “你什么意思?”,“这什么情况?”,“想干什么?”此起彼伏的质疑声忽然从那几个人的嘴里冒了出来,然后开始慌乱的四下警惕,虽然鵺灼没有皇子的名分,但是他在帝都出行,还是会有侍卫随行的,再说了,这个鵺灼就算是不得宠,他一个有皇族血统的人想要抓住他们,也还不是轻而易举并且他们不得反抗的事情? 看到那几个人立马一副市井小民慌乱计较的模样,哀酒便在众人投向自己的疑惑眼神里,跳上栅栏,一跃而起,落在大堂,恍若一个火红的红鹤从天而降,让人惊艳。 不过,这个时候,可不是应该惊艳这种事情的时候。 “虽然你进了小囹别院,但是你有什么资格抓我们?我们仅仅只是说了实话而已,何罪之有?难道亓国帝都已经没有王法了么?”其中一个戴帽子的公子看到了向自己走来的哀酒,虽然美则美矣,但是她的表情实在是有些骇人,所以便忍不住如此说道。 可是事实上,哀酒只是笑了笑,然后双手环胸看着他们几个人“王法?皇家之人抓人,便是王法,还有,你们何罪之有?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如此煽动性的言论,在这么多达官显贵面前说一堆假话,你们说你们何罪之有?”。 “前辈此话何意?”回廊之上的阿听在上面听见了哀酒的话,随即便坐不住了,估计要不是阿听不会武功,她也已经飞下来了。 听见阿听要来开脱了,哀酒便昂头看向了阿听,随即说道“此话何意?很简单啊,这些人痴人妄论,扰乱大局,自然是要清理出去,不然,扰人清净”。 可是阿听怎么可能让哀酒把她的扔给抓走?只见阿听随即冷笑道“扰人清净?似乎有些问题吧?他们的话没有说错,何罪之有?再说了,我这空弦之声,非真正懂得音律的知音能够赏识,修习音律到达一种境界,才可以领悟这其中奥义,他们既然是明音律之人,在这局面之下,又何来扰乱大局一说?”。 “空弦之声?呵呵,好玩”哀酒兀自呢喃了一句之后,便笑了笑,然后转身继续看着那几个人,接着像是指点江山一般的伸出手,开始长篇大论道“既然阿听姑娘说你们是知音,我倒是要说上两句了,原来阿听姑娘的知音之人,就是这等的货色?”。 “诶你什么意思?看不起人啊!”戴帽子的人被哀酒如此针对,随即便忍不住了,什么叫做“这种货色”? “不是我看不起你,只是你这一身铜臭皮囊,实在是看不出来什么叫做风雅,还有你们几个也一样,腰间挂着的玉佩也是俗不可耐的平安扣,说话间犬牙扁平,看来是平日里喜欢喝酒吃肉的家伙,后面那个眼神呆滞面色发青体态虚浮,怕不是留恋烟花之地,当然了,我不是在歧视你们,毕竟寒门布衣也出过陈湛此等琴师,豪门华府之中的寻欢作乐之人,也有懂得音律之心,我只是说一个表面上的东西,我知道,阿听姑娘肯定不会信服,而在座的众人也会以为我哀酒输不起便仗势欺人,所以,鵺灼,把帝珀丢下来!”。 后面的一直都在观望这一场由斗琴引发的闹剧,听见了哀酒的话之后,便顺势拿起帝珀丢了下去。 只见哀酒忽然一个转身,一身轻幔落地之时,帝珀已经在她怀里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五章 空弦之声的骗局 “今日你们有幸听见帝珀,是你们的造化”哀酒说罢,便一袖抽来一旁桌子上的茶杯,然后将帝珀放置在桌上,开始弹奏。 这一段,还是苍山负雪。 没办法,谁叫哀酒只有这一首苍山负雪能够拿的出手呢? 虽然此时此刻哀酒弹奏的仅仅是苍山负雪的一个片段罢了,但是周围所有人却忽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一首曲子,似乎已经局势入耳了,而是入心。 一刹那,直击心脏。 雅阁今日的珠帘是全部掀开换上软纱的,所以虽然距离有些远,但是柏寐依旧是可以听见的一清二楚,他听见了这个声音之后,握着茶杯的手也忽然一紧,这种声音。 就好像是一瞬间,柏寐被拉进了体格空旷却美丽的世界,让人心旷神怡的同时,还能够抚慰一个人躁动的心灵。 如果说刚刚因为阿听的空弦之声柏寐有些不明所以,但是这个时候哀酒的一段苍山负雪,可以说是一下子赶走了女娮所有的烦闷,让他身心愉悦。 一旁的岳阳子抚摸胡子的动作也稍微暂停了一下,他实在是想不到,哀酒竟然是一个拥有如此绝技的人,这一手琴声,完全可以用“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来形容。 一开始他们二人还有交谈来着,但是这个时候却都已经默不作声不说话了。 隔壁房间的阿奎纳更是已经捏碎了一个茶杯,并不是因为阿奎纳听不懂,而正是因为阿奎纳听懂了,心里明白了,她才如此生气。 她没有想到,自己来到了亓国,被许配给了鵺灼,没想到就在这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忽然冒出来了一个身怀绝技的中原女子,能够弹奏出如此天籁,阿奎纳不服。 因为阿奎纳是一个争强好胜的人,她虽然不至于是那种没有脑子的刁蛮公主,可是事实上,高高在上的地位和塞外的生活习惯,让阿奎纳养成了一个“我不如你我要和你比试”这样的一个脾气,她原本想着,不管这个被传的多厉害的哀酒有什么琴艺,她们威古氏的马头琴照样可以赢,但是现在看起来,自己赢的局面似乎是非常的小。 因为阿奎纳也通音律,所以她更明白,自己和哀酒,可能不仅仅是一个“差距”便能够形容的。 一想到自己比不过哀酒,阿奎纳能不气么?所以一用力,就将杯子给捏碎了。 “你们感觉如何?能够从我刚刚的乐曲里听出来什么?这又是一首什么曲子?我想你们既然是能够连空弦之声这种高端的琴声都能够鉴赏的话,对于我的这雕虫小技,你们应该也可以点评一二才对”哀酒这是明显在给这几个人下套。 正如哀酒所说,他们听得懂那高端的别人都听不懂的空弦之声,那么这么简单的大家都能够听见的乐曲,那就应该更能够赏析了。 但是,他们并非是真的“知音”,而是冒牌的而已,这样的冒牌货,根本不能够体会苍山负雪的真意。 他们忍不住的向一旁的阿听投去求救的目光,但是阿听却无动于衷,因为此时此刻阿听做什么说什么,都会暴露自己。 他们无奈,最终那个戴帽子的率先站了出来,他虽然并非精通音律,但是好听和不好听他还是能够分辨的,随即便假装头头是道的从琴弦的力度和琴声的共振说了一点,又夸赞了哀酒这一首曲子真真是风花雪月之高雅典范,让人沉醉。 “呵呵,这是一首离人曲,还是一首著名的离人曲,你既然如此懂得赏析,那么你知道这离人曲到底是哪一首么?”哀酒冷笑着怼完了那个戴帽子的人之后,自己众人忍不住露出的嘲讽之中,又给了他一击暴击。 按理说,哀酒已经把话说道这个份上了,真正的“知音”应该是能够猜测出来的,并且这几个人,既然能够听见空弦之声,这已经给出了指示的曲子,又怎么可能会猜不透? “这是,常东渡?”戴帽子的人小心翼翼的猜测了一下,这一个常东渡出来,一旁的阿听已经闭眼了。 周围精通音律的人有的忍不住立马就笑了出来,二楼雅阁的晚妆和奷洛更是直接说道“常东渡?呵呵,亏他想的出来,常东渡是离人曲不错,但是那是讲家国离人的,是高曲,而这苍山负雪是折音,根本不是一个性质,听都能够听的出来”。 “你真是一个人才,今天你是来活跃气氛的吧?”哀酒看着一脸懵懂的他,随即便一边说一边笑了起来,最后好不容易忍住了笑容,却只是说了一句“带走,交给京兆府尹,说是妖言惑众之罪”。 突然,几个侍卫直接进来,将他们几个全部带走了。 不过阿听算是松了一口气,那几个人虽然一路上都在叫嚷,但是好歹没说出阿听的名字。 大堂再一次恢复如常,哀酒起身,看着周围的人,微笑着来了一句“还有谁听见了阿听姑娘的空弦之声?哀酒不才,还望出来咱们讨论一二”。 因为这种作假事,实际上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阿听也只是找了几个平日里喜欢听她弹琴的并且常常混迹这里的人,替自己逢场作戏,而当他们被这个哀酒给一锅端了之后,她也没有配合的人了。 现在,能不能“听见”空弦之声全看平日里他们对阿听到底痴迷什么了,不过,痴迷归痴迷,之前说假话的那几个人几乎一眼就被哀酒给识破,戳穿之后直接便送去了京兆府尹,他们坐在大堂的人,又不是什么达官显贵,京兆府尹这样的地方,他们还是不想去的。 所以,可能是权衡利弊出了一个显而易见的结果,也有可能是刚刚的哀酒杀鸡儆猴起到了一个作用,所以自然而然的,整个大堂的人似乎都有了一个默契,鸦雀无声。 看到局面是在往自己的期待的方向发展,哀酒便忽然转身抱着帝珀飞身回来了回廊之上,接着面对这对面的雅阁说道“哀酒初来乍到,多有冒犯,刚刚的举动也有失姿态,还望各位贵客海涵,只是哀酒性格太过直爽,见不得装腔作势故弄玄虚,这才莽撞出手,打扰了各位的雅兴,这里,哀酒赔不是了,不过,不知各位贵客,又对这空弦之声,是有何看法呢?”。 哀酒这一次是显然想要赶尽杀绝,不仅仅是不想放过阿听,更是直接想要将阿听置于死地。 毕竟越是位高权重之人,越是受不了别人将自己当傻子一样愚弄。 一想到这一点,阿听的脸色立马变的和自己的衣裙一样白了,她这几天只是一心一意的想要夺回自己的面子和风头,想要赢了哀酒,几乎已经魔障了,其他的事情她根本没有考虑,现在经过哀酒的一番话,阿听忽然感觉到,自己似乎犯了一个大错。 她太过的看重了自己,而忘记了,在这帝都的上流社会之中,她不过是一个琴师罢了,她弹好了自己的琴,有名有利,都是他们开心了赏给自己的,而他可能不来听,阿听也不过是一介布衣,她已经没有以前的地位了,没有人比她更明白权贵之中的禁忌。 有那么一瞬间,阿听甚至想冲过去抱着哀酒直接跳下去,但是考虑到了哀酒刚刚的身手,阿听放弃了,她赶忙开始想对策。 雅阁之中,阿奎纳正准备发话,但是却被一旁的拓蛮给阻拦了下来,原因很简单,他们这一次是“微服私访”,不能够太早的暴露,还是不要说话为好。 所以拓蛮便一个掌风打了出去,打灭了一旁的悬挂的一个天灯,意思就是我家主人和这件事情无关,不要打扰了。 而柏寐呢,也仅仅只是回了一句“今夜本王没了兴致,你们二人继续吧”,便也表示事不关己了,毕竟柏寐和哀酒关系特殊,这个时候既然哀酒已经尽占上风了,柏寐也就不必出手。 在众人议论王爷都来的嘈杂声里,哀酒像是一个得胜的将军一般,抱着帝珀看着脸色发白的阿听说道“技不如人,便不要逞能,这帝都路野水深,小把戏在这里,根本不用看,你的小伎俩,还是留给你自己吧,你,不是我的对手”。 哀酒撂完了狠话之后,便又一跃而下,径直穿过了大堂,离开了九归茶楼。 似乎这一场大家期待已久的斗琴,最终只出现了一首曲子的片段?最后大堂里的人还都知道那是什么曲子? 并且,今天的阿听,似乎是栽了一个大跟头了,自毁了上邪的琴弦不说,还等于是自毁前程。 这几天,亓国帝都算是有八卦可以聊了。 但是这其中,只有一个人不在乎这个八卦,那就是胡言,他站在九归茶楼的门口,目送着那个一身红衣的让人惊艳的哀酒离上了马车,他的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这样一个厉害的人物,这个时候出现在亓国帝都,出现在鵺灼的小囹别院,似乎还出现在了宣王府的后门。 她的身份,似乎应该不仅仅是一个帝师之女这么简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人尽皆知的消息 翌日清晨,昨夜九归茶楼一事,便已经被传开了。 整个帝都似乎都在议论关于阿听和哀酒的事情,比之前的三日之约更让人议论纷纷,因为之前风评大多数都是“这个哀酒是什么人竟然如此嚣张跋扈?”,变成了“这个哀酒是什么人竟然有如此嚣张跋扈的实力?”。 而原本被誉为“亓国帝都第一琴师”的阿听,这一次却变成了“徒有虚名”的存在。 “不过,这原本亓国帝都第一琴师,就不是她阿听的吧?”大清早的,哀酒来到了帝都大街的一个小摊子上,打扮的平平无奇,低头吃着东西还不忘替别人的八卦纠正一下。 所有人都知道,这亓国有名的琴师,不仅仅是阿听一个,还有一个九重楼的晚妆呢。 并且,阿听和晚妆两个人,素来是死对头,两个人你来我往斗琴无数次,胜负难分,所以,哀酒觉得严谨起见,还是不要给阿听冠上一个“第一琴师”的头衔了,这不是明摆着偏颇事实么。 然而,哀酒当然不会直接明目张胆的如此多嘴,她可不想这么快的就暴露在众人的面前,她今天只是因为鵺灼的原因而来吃个早饭,可不想被众人围着“采访”一下。 今天一大早,宫里就来人了,说是有事急召鵺灼进宫,哀酒一大早的也被吵醒了啊,想着亓国皇帝没事找鵺灼,肯定是想要说关于威古氏阿奎纳和亲的事情,不知道自己昨天的“壮举”是不是已经传到了阿奎纳那里,所以哀酒心中忐忑,顺路便过来了,好到时候第一时间和鵺灼商量。 同时,柏寐也派人来找到过了哀酒,说是有事,九归茶楼见。 实际上这个时候,哀酒一点点也不像去茶楼,毕竟说白了,那里可是昨天自己出尽风头的地方啊,今天还去?万一碰见了阿听的“毒粉”哀酒该怎么办?打?还是跑? 所以,哀酒便简单的穿了一身少年们的圆领袍子,头发束起,虽然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女的,但是好歹也起一个心理作用。 吃完了早饭,哀酒也算是听够了八卦,付钱之后便直奔茶楼,她想着那些市井小民的议论,倒是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别看他们平日里就是卖凉茶卖包子卖米糕的,但是一到这个时候,那一个一个的都是指点江山的好手,说的头头是道。 他们说,阿听被哀酒这么一整,可以说差不多是完了,喜欢她的人虽然还会继续喜欢她,但是她做事太过卑劣,已经和她平日里塑造的那种“清高淡雅”的姿态万全不符了,哪怕她的琴声犹在,可是听琴的人,已经没办法再享受了。 而阿听的死对头晚妆,这一次似乎是走了大运。 毕竟据说,当日要在小囹别院门口一同斗琴的,还有晚妆,但是因为阿听先出手了,被哀酒狂虐之后,“放”了晚妆一马,这晚妆平日里是一个极其放诞不羁开放潇洒的人,但是这一次被哀酒“放”一马,她却完全没有恼火,似乎是甘拜下风。 现在整个帝都的人,一边在议论阿听,当然了,大部分都是围绕“阿听这个人太让人失望了简直不能忍”和“阿听太可怜了我还是喜欢她”两个中心思想展开的,另外一边的人,一部分议论哀酒到底多厉害出身如何师傅是谁到底是不是天仙转世之类的,还有一部分,就是在议论晚妆。 有人说晚妆有大局观有先见之明,她很明白哀酒的实力到底是何等的深不可测,她不如人就是不如人,不像阿听那样,因为自己不如人,所以就一定要想方设法的去筹谋计划,一对比,似乎晚妆倒颇得人心。 看来,哀酒和阿听的这一场斗琴,倒是产生了两个赢家。 一个是哀酒自己,因为哀酒目前想要的,她都已经得到了,名声和地位都已经在众人心里落下了根,而另外一个,就是晚妆,她原本口碑风评就不错,只是因为和阿听一直不对付,所以常常被阿听的人中伤,当然了,晚妆的人也同样背地里不放过阿听。 如果按照这种说法的话,似乎晚妆应该感谢自己? 在心里和那些八卦的人一样想了一大堆有的没的之后,哀酒便来到了九归茶楼,为了避免自己被暴露,她走的是贵宾们才会走的后门,而那里,早早啊便已经有人在“恭候”了。 “没想到哀酒姑娘竟然是这样一个精通音律之人,可真的是让本王大开眼界啊”见到了柏寐,柏寐第一句话就是在夸赞哀酒,哀酒见到柏寐似乎是真心在夸赞自己,所以便放下了心,一开始的时候,哀酒还以为这个柏寐是阿听的“知音”呢。 既然柏寐不觉得自己昨天的事情做的实在是有点赶尽杀绝,那么哀酒也就笑了笑说道“多谢宣王殿下夸奖”。 “没什么,只是今天叫你来,是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柏寐说着说着,便示意哀酒喝茶,哀酒接过茶杯之后,心里思索了一下,看来自己猜测的没有错了。 今天一大早鵺灼便被传进宫,紧接着柏寐便叫自己出来会面,似乎都应该是和一件事情有关。 那就是和亲。 “昨日这里,有两个雅阁有客人,一个是我,另外一个,则是阿奎纳”当柏寐将这个消息告诉哀酒的时候,哀酒怔了怔,随即有些傻傻的问道“阿奎纳来亓国了?”。 不过问完了以后哀酒就后悔了,这不明摆着的事情么,所以紧接着便又说道“我是说,阿奎纳为什么要这么早来到亓国帝都?这边还没有正式宣布阿奎纳的和亲一事,她便这么早早的来到亓国,是不是有些不合礼数?”。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实际上哀酒心里是暗喜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昨天自己出尽了风头,可以说是让阿奎纳一览无遗。 这件事情不管是在柏寐这里也好,还是对于日后也好,对于哀酒来说,都是好事情,如果知道昨天阿奎纳也在的话,哀酒肯定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阿听,好给阿奎纳塑造一种自己是一个很角色的感觉。 而柏寐却没有正面回答哀酒的问题,只是兀自说道“威古氏那边似乎是要急于求亲,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目前还没有什么情报,但是看起来,赐婚一事,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并且,父皇有意封王不说,还有意给鵺灼一些实权,这对于你我来说,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是对你,不要加上我。 当然了,这一句话仅仅哀酒在自己心里想的,没有说出来,她当然不敢在柏寐面前如此造次。 “既然宣王殿下已经得到了消息,又将我找来,那么一定是宣王殿下有了对策,不然的话,这样的一个待会就人尽皆知的消息,不至于劳烦宣王殿下亲自和我说”哀酒是一个聪明人,随即便已经猜测到了柏寐的意图,看来柏寐是又有自己的新计划了。 只见柏寐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茶杯,接着笑了笑说道“不过,你果然是一个聪明人”。 呵呵,我要是不聪明,估计也就不可能在这个世界里活的如此潇洒了,毕竟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啊,所有人都在勾心斗角,所有人都在尔虞我诈,哀酒对于柏寐的这种“夸赞”,也只能够笑了笑说道“不过是生存之道罢了,算不得聪明”。 “不仅聪明,还巧舌如簧,能言善辩”柏寐今天似乎有些反常,一个劲的夸赞完了哀酒之后,便告诉哀酒,说是昨天哀酒离开之后,他无意间碰到了正从九归茶楼离开了的阿奎纳,这才知道了阿奎纳已经来到了帝都,而在此之前,柏寐却丝毫没有察觉,宫里那边也没有任何的消息。 之所以知道那个是阿奎纳,还要归功于之前柏寐便做好的功课,他对阿奎纳的音容笑貌也算是有过语言上的了解,并且,他也见过之前来到亓国求亲的使臣,威古氏的拓蛮。 看到拓蛮在送别的时候行了宫礼,这才让柏寐更加肯定了阿奎纳已经来到了帝都,并且似乎已经盯上了哀酒。 虽然按照柏寐和哀酒的计划来说,盯上哀酒是一件不可厚非的事情,可是如果联合起来威古氏迫切想要和亲的事情来说的话,这其中,似乎是有些不同寻常。 具体问题出在哪里,也仅仅是一种预感而已,柏寐没有太在乎,他更在乎的是,宫里已经放话,不仅仅是要许诺给鵺灼一个王位,似乎还要许诺给鵺灼兵权。 兵权这种东西,哪怕就是柏寐他都没有呢,而现在因为一个小小的阿奎纳公主,鵺灼却轻而易举的得到了,这让柏寐实在是愤慨异常。 当然了,愤慨兵权一事,或者更加直白点来说是嫉妒兵权一事,柏寐实际上也并不是特别的“看重”的,他告诉哀酒,让哀酒一定要注意鵺灼的一举一动。 这一次看似是为了黑威古氏一个台阶好下嫁公主,但是事实上,这一次和亲,绝对不仅仅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 关于这件事情的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你总算是回来了 陧国帝都这里的早上,出了一个大新闻。 传闻帝都里的一位贵公子死了,昨夜喝多了跌在了街头,失血过多,不治而魍。 这个人,便是商颂。 “不对啊,昨天夜里我让你送商颂回去,你不是将他送回去了么?”一大早的,女娮便逮着月落开始说了起来,昨天夜里上演了一场“捉奸”之后,女娮便让月落带人送商颂回自己家了,但是今天早上一大早的,商颂死了的消息便开始在帝都的大街小巷里传了开来。 而在一旁吃早饭的殊野也是疑惑的拿筷子敲了敲自己的头,然后说道“昨夜里,商颂是辰末时回去的,按照衙门的说法,那个时候开着的酒楼却全部都没有口供,说商颂去过他们的酒楼,这就有点可疑了”。 “可能是因为没有人愿意但这样的一个罪名吧,毕竟商家在帝都也是大门大户,和皇室也有不少的关系,这商家老爷子正在气头上不知道找谁报仇呢,这个时候他们承认了这酒是自己的,那不是给商家老爷子找自己麻烦的机会么?”女娮倒是对这种大家之间的相处之道非常的了解,因为从很小的时候,她就已经懂得了怎么做,才能够在这样的环境里面如鱼得水了,这“没有担当”,便是一种独善其身的方法。 而殊野只是又咬了咬筷子,接着继续说道“月落,你说说,你们昨天到底怎么了”。 一脸疑惑加惶恐的月落也很奇怪,为什么这个商颂又忽然死了,因为昨天月落他们一行人是将商颂送到了商家的大门口,接着为了隐藏自己的行踪,这才躲在暗处离开了的,毕竟说白了,他们是女娮的人,而商颂喜欢的是昲斋,女娮和昲斋又不对付,这要是给别人看到了,别以为是女娮在昲斋和商颂之间从中作梗就不好玩了,月落也是一个有心人,所以才能提早一步离开了。 但是,谁曾想,这商颂。 “月落这么做也是为了你着想,这部怪她,只是有些让人好奇的是,商家给出的解释是商颂一夜未归,他们之当商颂是在冽琰门住下了,毕竟商颂和昲斋之事,两家也都是各有意思,只是有点让人奇怪的是,为什么商颂到了商家大门口了,又突然一声招呼不打的跑到了城西喝酒?”殊野将疑点罗列出来之后,一旁的女娮也忽然意识到了问题。 随即,女娮便巴掌拍拳头的说道“是啊,按理说这商颂心中烦闷,怎么说都应该是就近找一个地方借酒消愁才对,但是却跑到了城西,是不是有点”。 “欲盖弥彰”忽然,木楼小院的门头传来了这样的一句话,殊野和女娮一扭头,便看到了夏燬回来了。 “你总算是回来了”看见了夏燬,女娮心里好歹也是松了一口气,随即便感慨了一句。 毕竟现在老爹的三个好弟子,一个生死未卜,一个身受重伤,唯一一个能够有执行能力的人,女娮真的不希望他出事。 夏燬今天一早从佟楼回来,便也就听闻了关于商颂的事情,顺便还跑了一下现场,越来越觉得其中有问题。 “我听闻一大早摆摊的摊贩们说,这个商颂死在了路边,似乎是喝多了头磕在了地板上,可是我问了之后才发现,商颂脑门的伤口,似乎有些奇怪”夏燬此话一出,立马惹的女娮和殊野好奇心大胜。 作为一个习武之人,似乎对受伤这种事情已经司空见惯了,所以,对于伤口的形成,也是有自己独到的经验,夏燬恰好又常常跑现场,所以接触到过很多冽琰门受伤的弟子,再加上夏燬略通医术,这才有了夏燬对伤口判断的直觉。 理论上来说,一个喝醉了人,跌倒的时候,一定是会有一个应激倒影的,他就算是跌倒了,那么肯定会伸出手支撑地面,但是据说当时商颂的手是垂直的,没有伸出去,不仅仅如此,商颂的致命伤来源于脑门上的一个伤口,可是一个人跌倒,怎么着也应该是撞击额头正中心啊,又怎么会撞击到脑门上方? 除非商颂不是撞击地面而死的,而是先是微微低头撞到了什么,又倒地的,但是周围除了地面上的血迹,其他地方根本没有任何的撞击痕迹。 一个特殊位置的致命伤,让这件事情显得扑朔迷离起来。 “也就是说,商颂很有可能”女娮似乎不敢猜测下去了。 而殊野却是放下了筷子,面色沉重的说道“没错,很有可能,是他杀”。 “为什么有人要杀商颂?商颂这个人素来性格柔弱,看起来不像是得罪了什么人的样子啊”女娮实在是想不通,这个商颂到底得罪谁了。 一旁的殊野却只是笑了笑,接着说道“你忘记了?昨天夜里?”。 “嗯?”夏燬昨天并不知道这件事情,所以女娮在被殊野点通之后,立马和一旁的夏燬解释了一下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 听完了女娮的话之后,夏燬的眉头皱了更深了,他表情沉重的说道“哪怕就是如此,昲斋也不至于恼羞成怒杀人吧?并且昲斋如果要出手的话,就必须离开冽琰门,可是我在回来登记的时候,顺手有看一下昨天人员出入的记录,根本没有昲斋昨夜出门的记录啊”。 冽琰门因为人多杂乱,所以会有专门的人负责记录人员流动和出行,这些事情都是许多人有目共睹的,所以不可能作假,这个昲斋和女娮有不同,女娮有时候会偷偷摸摸跑出去,但是昲斋从来都不会是去做这些事情的,昲斋从小就是这样。 再说了,夜间冽琰门会有放哨的,如果昲斋偷偷跑掉,那么更加容易被在高处巡逻的人发现。 突然,在女娮的脑海里,刹那间闪过了一个画面,一群人悄无声息的在大街上飞奔,他们的身手,正是冽琰门的追风。 紧接着,女娮告诉了夏燬关于独黎的事情,包括将那一批会追风可是所不是冽琰门的人的事情,也一同告诉的夏燬。 “还有这种事情?”夏燬实在是忍不住了,平日里最是冷静理智的他甚至第一时间站了起来,虽然看到夏燬情绪失控的机会很少很少,但是女娮这个时候根本没有心情去开夏燬玩笑。 一旁的殊野也帮腔告诉了夏燬,冽琰门现在正处于看不见的内忧外患之中,如果掌门不回来,这个局面是有可能继续恶化下去。 对于这一点,夏燬何尝不知道,但是他也无能为力啊,佟楼的事情还没有进展,唯一能够印证夏燬猜测的,就是那一批关于谦琏王的货物,应该是出问题了,但是具体出了什么问题,夏燬才派人出去,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并且,这一批他们根本不知道的同门,似乎才是最可怕的。 按照女娮的大胆假设,介于夏燬的质疑,这商颂如果是他杀,很有可能就是那一批人做的,毕竟能够将人给移动那么远,并且似乎是从高处往下的致命伤,轻功卓越的人,似乎最符合常理。 “只是,这个猜测如果成立的话,这些人为什么要杀商颂?”女娮还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商颂杀了?商颂做了什么么? 一旁的殊野毕竟也是有着丰富江湖经验的人,他感觉这件事情不对劲,那么就将这件事情所有的不可能都给他罗列出来,接着找一个最合适的当解释。 而最终,殊野却只想到了一点,脸他自己都不得不将信将疑,他说道“如果说,是有人和商颂有仇,又让那些人杀了商颂呢?”。 “你是说”夏燬虽然为人冷静,但是面对未知的事情时,夏燬还是会尽追最大的努力去设想一切的可能,夏燬也和殊野一样,想到了这一点之后,便有些将信将疑的说道“如果昨天恰巧商颂碰见了什么不能够被说出去的事情,而这件事情商颂不死就肯定会被发现,那么那个人誓必就要受到影响和损伤,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先下手为强?”。 虽然这个猜测有点太过突兀了,但是一旁的女娮却一副茅塞顿开的模样,就差蹦起来了的说道“你说的对,就是这样,是有人害怕自己给他戴绿帽子的事情被他说出去,这样的话,她不就是名声大噪了么?这样的名,谁也不想出啊,就算是商颂一时半会不说,这件事情也肯定会被商颂那样性格文弱的人说给自己的好友听,到时候这件事情还是要,所以,为了永绝后患,所以那个人便先下手为强的把商颂给杀了,这样一来,大家一了百了”。 “但是,我们也是目击者,甚至更是帮凶和罪魁祸首”殊野倒是对女娮的莫名兴奋有点不理解,所以便直接了当的泼了一盆冷水。 可是女娮却并没有因为这一盆冷水而“清醒”,而是更加激动的说道“是啊,既然我们也是目标,那我们就守株待兔?”。 而殊野和夏燬,却是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在看这女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做好最坏的打算 “你不是已经是目标了么?”殊野看着女娮,然后小心翼翼试探性的说道。 一旁的女娮听见了殊野的话,随即便双手环胸,表情严肃的认同了殊野的话。 是啊,从一开始,她回来冽琰门的一路上,那些人不就是一路跟着自己的么? 一旁的夏燬似乎是对这个问题没有太多的想法,他只是对女娮这种看似有些不在状态的一笔带过了,接着言归正传的说道“对了,我总算是有了些消息,谦琏王的货物已经失联,并且谦琏王府的人也不愿意透露谦琏王的行踪,王妃更是密不见人,从谦琏王那边看起来是没有路了,所以我们便着重调查了货物,今天早上刚刚得来的消息,货物丢失的最后一段路,是过了边镇通往亓国的官道”。 “亓国?”此话一出,女娮和殊野便有些不能理解,为什么谦琏王要送往亓国的货物,不要走官运,而是秘密派遣他们冽琰门来做呢? 按理说,这两国之间的来往,这边还是陧国的皇室,本不应该如此遮遮掩掩,除非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而谦琏王和亓国之间,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还非得暗地里运送?不仅仅如此,谦琏王还行踪神秘的“消失”了,这种感觉真的是让人,容易想入非非啊。 “还不仅仅如此,之前的眼线也已经有话传了过来,说是有人提供消息,有人在亓国官道的茶摊边,见到了类似掌门的人”这个消息原本夏燬是想要第一时间说出来的,只是因为这并非是夏燬的人亲眼所见,而是背地里托一些线人重金求来的消息,很难保证是不是有人为了这一次钱财而胡诌消息,但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没用了,因为夏燬他们现在的地位可以说是太过被动,不管是任何的消息,只要是消息,他们斗必须要珍视。 一旁的女娮在听到了这个不确定的消息之后,自然而然的是一跃而起,然后激动的说道“什么?有我父亲的消息了?”。 “还只是没有被证实的消息而已,只不过也不排除这样的可能性,毕竟就之前掌门出城之后目击者的方向来看,掌门很有可能去到了亓国,只是有些地方还不能够让人明白,那就是为什么掌门会去亓国”夏燬是一个很理智的人,这些消息他都是抱着一种疑惑态度来说给女娮听的。 虽然按照夏燬以往的做事方法,一般情况下,只要是夏燬还不能够确定八成的事情,他是不会这样轻而易举的说出来的,只是这个时候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关于掌门的消息实在是太匮乏了,能有一两个,都能够“安慰”女娮了。 而女娮可不管这消息到底几分真几分假,现在只要是和她父亲有关的消息,她都来者不拒,因为她的心里很惶恐。 冽琰门看起来风平浪静,但是女娮的直觉告诉她,现在的冽琰门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还有二叔鈡鈺和昲斋,还有失踪了的柯旒重伤的独黎,可怕的还有昨天莫名其妙死了的商颂,那一群隐藏在暗处的会追风的人。 现在的冽琰门,已经不是以往的那个冽琰门了。 而身陷其中的哀酒,实在是太过孤立无援,现在只有找到自己的父亲,冽琰门的局面才能够得以平复。 “不管这消息是真是假,我马上动身去亓国”女娮说着说着,扭头就准备回去收拾东西准备出发,但是夏燬却忽然叫住了女娮。 “姑且不说这个消息是真是假,大小姐你也不能够轻举妄动,现在冽琰门上上下下都在盯着你,你要是有个好歹,冽琰门怎么办?”夏燬这是就于对大局的考虑,现在的种种迹象都在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冽琰门似乎陷入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大危机之中,并且这个危机看不见摸不着。 而女娮又是唯一一个冽琰门的正统继承人,假设万一出了什么意外,那么这冽琰门到底是需要一个人来主持大局的,万万不能够让他落在二当家的手里。 “你什么意思?”女娮也不是一个傻子,夏燬话里有话他当然听出来了,但是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万一女娮要有一个三长两短冽琰门就没有人了么?掌门还没回来,等到掌门回来就好了啊,而夏燬是什么意思?听他的意思,似乎是。 夏燬从来不是一个会说空话和用空话去安慰别人的人,他从来都是最冷静最就事论事的那一个,只见夏燬毫不避讳的说道“现在冽琰门的局面已经超乎了我们的想想,正如大小姐所说,柯旒生死未卜,独黎身受重伤甚至连冽琰门都不敢回,难道不足够证明冽琰门的内部出了多大的问题么?掌门的神秘出走,也不无可能是一场阴谋,这整件事情太过疑点重重,我们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 “啪”的一声,女娮的一巴掌,终断了夏燬的话。 只见女娮面色激动眼中蓄勒的看着夏燬,她慢慢的收回自己略带颤抖的手,语气也同样颤抖,但是却听的出来在咬牙切齿的故作镇定的说道“我父亲不会出事情,等到父亲百年之后,冽琰门的继承人也肯定是我,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 “女娮!”一旁的殊野也实在是有点看不下去了,虽然这件事情理论上来说,和殊野没有什么关系,毕竟这件事情是冽琰门自己的内部的事情,他和冽琰门又没有什么关系,在这个节骨眼上训斥女娮,似乎是一件有些逾越的事情,但是殊野还是希望女娮能够冷静下来,毕竟这不是一个依靠发脾气就能够解决的事情,冽琰门的危机也不是儿戏。 而被殊野如此怼了一句,女娮似乎也稍微冷静下来了一点,实际上女娮心里也知道,现在的局面实际上和夏燬说的也可以说是八九不离十,那一股子神秘的势力,父亲的安危如何,似乎也是一个值得质疑的事情。 只是,女娮不愿意相信罢了。 很多时候人就是这样,实际在在一开始的时候,老天爷都会给我们结局的暗示,只是这个暗示我们都会选择视而不见罢了,等到真相真正到来的那一天,我们的第一反应,实际上很多时候依旧是不愿意接受。 女娮,便是这样的一个情况。 被女娮一巴掌抽了的夏燬看着女娮,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恼怒,只有满目的担忧,他看着女娮,继续说道“而现在冽琰门虽然可以称之为最危险的地方,想必大小姐也注意到了,我也调查出来了最近许多的人事都有了调动,并且都是二当家的人手,但是,同样的,这冽琰门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因为掌门给大小姐留下的可用力量,大部都在冽琰门,昨天我已经以佟楼之事为由召集了许多人回来,冽琰门内部的势力可以得到一个冲突化解,同时,因为冽琰门人多眼杂,倒是难以给奸诈小人害人的机会,所以,大小姐,你一定要顾全大局,离开了冽琰门的世界可是有那一批什么人的,这些人能够将独黎伤成重上,由此可见他们实力斐然并且针对冽琰门,不如让我安排”。 “让我去吧”一旁的殊野看到了女娮逐渐平静下来的神色,随即便对夏燬如此说道。 原本夏燬是准备自己安排三路人马,夹杂在调查佟楼一事的人中偷偷调查的,但是现在殊野却突然主动要包揽这件事情的话,似乎。 殊野也从夏燬的神色中看出来了夏燬的疑虑,随即便说道“你不用怀疑我的的忠诚度,对于这件事情,我帮了,似乎是很正常的事情,于情于理,也算是冽琰门欠我的一个人情,这种和江湖大家结下人情的事情,我何乐而不为呢?”。 “你”女娮对殊野的主动请缨,实际上是抱有了很大的想法的,因为女娮第一个想到的想法,就是鵺灼想离开了,这仅仅只是顺水人情的借口罢了,也是,冽琰门现在内忧外患,敌人在暗我在明,这样云波诡谲的局面,似乎根本不适合让让殊野一个外人来和自己在漩涡的中心挣扎。 但是,殊野所出乎意料的说道“你不是说,我是你唯一信任的人了么?追查你父亲的事情,可以说是很重要的事情了吧?你身边的人一个有事在身,一个身负重任,一个不知死活,你又是唯一能够在台面上主持大局拨弄乾坤的人,所以,这件事情,你交给我是最好的结局”。 女娮原本以为殊野只是想离开罢了,哀酒说白了,殊野就是自己“掳来”的,他能够给自己的面子不逃走已经是很不错了,但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殊野会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会替自己考虑大局,甚至,主动替自己去追查父亲的下落。 她有些不能自已,甚至游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但是女娮一切的表情,已经是让殊野感觉尽在不言中了,他笑着拍了拍女娮的肩膀,接着便已经很认真的和夏燬商量了起来。 也许,这个殊野,是真的开始接受自己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兵权十万禁卫军 “并且,圣旨上已经说明,十万禁军在我手中,只负责帝都之外岄恙台的调遣,威胁不到皇城的,再说了,在我父皇的眼里,我根本没有逼供造反的能力,没有人会支持我上位的”鵺灼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收拾完了之后,便伸出手将圣旨从哀酒的手里抽了回去,揉了揉随手丢在了一旁。 这些动作,对于皇帝来说,可是大不敬之罪。 一旁的哀酒也没觉得鵺灼有什么,随即便疑惑的摸着自己的下巴,然后若有所思的说道“这看似给了你十万兵权,可是事实上,这兵权根本就是一个摆设,你从来不参与朝政与军事,哪怕就是有了兵权,服众不服众,还是另外一码事呢,不仅仅如此,你还没有后台,在朝野没有人周旋,这简直就是给你一个人人羡慕的火球啊”。 “是啊,确实是这样没错,所以我才会觉得柳刃翏的话,有些值得推敲”鵺灼是一个聪明人,他能够在这个云波诡谲的皇家活到现在,已经足以体现出来他的本事了,这件事情虽然表面上看起是鵺灼开始时来运转飞黄腾达了,可是也只有鵺灼自己心里知道,这根本不是一个好的开始。 十万兵权听起来足够诱人,哪怕就是中城都尉也不过是能够调动外军五万而已,真正守卫皇城之内的禁卫军们,直接是由皇宫内部安排的。 虽然鵺灼有能力调动皇城内的禁卫军,但是也仅仅是将他们调动出来为自己所用,而他们在帝都里的一举一动,鵺灼根本没有权利去管,再说了,帝都内的禁卫军通常都是负责守卫和巡逻的,他们这样的人,编制完善,轻易不能够打乱,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能够为鵺灼所用的,也不过只有五万而已。 而且,这五万的实力也只能用在岄恙台,因为圣旨写的明明白白,仅仅是为岄恙台祭天一事调遣,用哀酒的话说,鵺灼现在就是一个岄恙台保安队大队长。 “你这就是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岄恙台的事情做好了,理所应当,做不好了,那可就是惊动圣驾破坏祭祀的重罪,诶鵺灼,我说一句话你别不爱听哈,我怎么感觉,这是一个阴谋啊,针对你而设计的阴谋”哀酒这个人虽然有时候说话是嘴巴毒辣了一些,但是有些事情实际上哀酒说话还是会注意一些的,就比方说现在的时候,哀酒可是当着鵺灼的面在说他家人的坏话,虽然这家人和仇人差不多。 一旁的鵺灼只是用手肘支着一旁的马车窗框,然后用手撑着自己的额头,一点也没有因为哀酒的话而不爽的样子,只是示意哀酒继续说下去。 既然已经得到了特赦令,所以哀酒也就直接大刀阔斧毫不避讳的说道“咳咳,我是说,你有没有觉得,你的父皇,似乎在给你挖坑?”。 “我一开始也有这样的想法,但是给了我这样一个高处不胜寒的职位的人,也不见得是他,也有可能是后宫的其他人”鵺灼虽然也觉得哀酒说的有理,可是这后宫实在是太过复杂,任何事情都不好说。 对于这一点,哀酒心里也有自己的考量,但是哀酒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假设是宸妃扇阴风点鬼火,那么她应该是和她的而已柏寐透露一下,免得让柏寐嫉妒成性做出什么过份的事情才对,不然的话,你看哈,你是徹王,他是宣王,你这几年啥也没干,从公子一跃成为徹王不说,还有了十万兵权在手,而柏寐,辛辛苦苦督建岄恙台,结局呢?得到的还没有你多,这柏寐能不生气么,能不恼羞成怒么?我今天见到柏寐了,我看他的模样,可不像是提前知道的样子”哀酒虽然听见这件事情的第一反应就是怀疑宸妃,但是这一次,和鵺灼最不对付的宸妃,似乎不太像是做出这件事情的人。 一旁的鵺灼对于哀酒分析的头头是道,露出的赞赏的神色,但是更多的,实际上还是在想,这一回,是不是宸妃为了一个更大的计划,甚至不惜将柏寐也给算计进去。 不过仔细一想也不太可能,柏寐是宸妃的心头肉,任何人被宸妃算计,柏寐一定是独善其身的那一个,宸妃还不至于利用柏寐。 “后宫里的人能够左右我父皇决定的,屈指可数,而柳刃翏也没有和我明说,这实在是可疑”鵺灼真的是想不到,后宫除了宸妃之外,还有如此能力的人。 一旁的哀酒虽然对亓国的后宫没有多大的了解,但是哀酒对政权纠葛比较了解,一件不寻常的事情,往往昭示着一个不寻常的目的,这件事情太过离奇,所以便可以大胆的假设,只见哀酒像是旁观者清一般的看了看鵺灼,接着说道“假设这件事情,根本没有人想要借用皇帝之手呢?”。 此话一出,鵺灼忽然一怔。 “你是说,这件事情也许一自始至终,都是我父皇的计划?”鵺灼虽然觉得这个想法实在是有些大胆,可是有时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同样,最安全地方,也会是最危险的地方。 最有可能被忽略的人,实际上很有可能正是那个操控一切的人。 “只是,你父皇为什么要这么做,还要看情况再说,走一步看一步吧”哀酒对这个湿透了皇帝实在是不太了解,所以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而鵺灼不同,小时候的鵺灼,没事干就是在琢磨后宫里每个人的表情,从每个人的表情里,分析出来自己说什么做什么,才能够免于招惹他们,作为罪魁祸首的亓国皇帝,正好就是鵺灼最常研究的对象。 虽然鵺灼很少见到亓国皇帝,可是亓国皇帝仅有的那几个表情,却是被鵺灼抽丝剥茧的一干二净,俗话说得好,观一叶而知天下秋,鵺灼完全是能够从之前的表情里推断出来一些东西的,可是这一次,鵺灼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可能是这几面鵺灼越来越少待在帝都的原因,生疏吧。 回到小囹别院之后,小囹别院旁边的一处废弃的园林已经开始了修整,哀酒一路上还挺好奇的呢,为什么他们要修缮旁边的,而不是要修缮距离他可能最近的那一处宫殿。 “因为他们害怕,那一个宫殿,闹鬼”哀酒不知道,作为一个一个帝都土生土长的鵺灼怎么可能不知道?话说小囹别院闹鬼,说的便是后门的一处宫殿,之前闹鬼是真的,但是后来闹鬼,却是假的了。 因为那些高帽子已经被鵺灼给降伏,但是那个天命师总是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休养生息”,才不负鵺灼这一个做徒弟的孝心,也算是给那些高帽子一个容身之所,所以鵺灼便一直有意无意的“维持”着宫殿闹鬼的事情,并且在鵺灼在小囹别院的这几年,在那一处宫殿里,也是恰到好处的死了几个人,所以自然而然的,也就没有人敢去那个地方了。 这些人亦然。 “诶,我知道了,估计这一处院子,是暂且给阿奎纳住的,你信不信?”哀酒似乎是用一种要和鵺灼打赌的语气在说话,但是鵺灼完全没有兴趣,因为这似乎是明摆着的事情。 见到鵺灼没理会自己,哀酒便自顾自的回到了木楼之中,端了一盘米糕之后就跳到了墙头上,然后看着正在重新修缮的院子,一副监工的模样。 褪去了披风换上家袍的鵺灼出来看了看哀酒,有些好奇的问哀酒这么老坐着干嘛,而哀酒只是头也不回的说道“我要好好看看,他们哪里做的不好,毕竟这可是要给阿奎纳公主住的地方,我们必须要让阿奎纳公主宾至如归才可以”。 这最后的宾至如归”的四个字,鵺灼能够明确的感觉到了他加重了语气,接着便也就没有体会哀酒了,她想整什么幺蛾子就整吧,反正鵺灼心里明确的知道,哀酒有能力捅出天大的娄子,她同样也有能力把一个天给补上。 不久后,军机处那边便已经来了,授予了鵺灼军印虎符官服之类的东西,并且还带来了一大堆无关痛痒的文书,来让鵺灼过目,说是要让他这个徹王好好了解自己的工作到底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不过是一个傀儡而已。 如果哀酒在,哀酒肯定会告诉鵺灼,不,你不像是傀儡,你是保安队大队长,还是最帅的大队长。 军机处的人顺便也将关于祭祀祈福一事的筹划文书带了过来,看着这一堆文书,鵺灼忽然感觉到,看墨水洇痕和纸张磨损程度,似乎关于调派禁卫军一事,是后来加上去的。 并且,鵺灼这个位置,似乎看起来也有些多余,因为岄恙台不过距离帝都不过十几里而已,原本就是外军的保护范围之内,又因为昔日柏寐长久驻扎,更是也有不少泽枝世家的护卫队在旁边安营扎寨,这样的保护,原本可以殊野是很好了,但是为什么父皇又要多此一举派遣鵺灼来做这件事情呢?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这一次祭祀祈福,又会有什么腥风血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