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吕布》 正文 第一章 天狼啸月,英豪出! 绿森森的林带,在湛蓝的天幕下,显得肃穆,端庄,壮美!那擎天巨树俏头的碧叶,连成一片,摇曳万里,把林海上淡淡的白云赶来赶去! 林海之外是一片碧绿的草原,一眼望不到尽头,似一条绿色的毯子一直扑到天边,迎接着贵宾的到来。 远处的放牧人,赶着大群的牛羊,在青青草原上放牧清唱。偶尔抬头望天,脸庞处吹佛过暖暖的风,携带起淡淡的绿的清香。 这是哪里,哪里能够有如此“天苍苍,草茫茫,风吹草地现牛羊”的绝美精致?呼伦贝尔大草原?鄂尔多斯大草原?祁连山大草原? 不,都不是,这里是一片历史的净土,也是一片后世的忧伤之地,这里是昔日的山西植被,曾经的山西黄土高原! 农历辛丑年,东汉延硒四年六月十五黄昏。并州五原郡五原县城外塔尔湖桥东,有一座名为吕家堡的地方,堡内的气氛颇为喜气洋洋,到处是一片催锣打鼓的喧闹声。 吕家堡由吕家先辈越骑校尉吕浩领着手下军士所建。他们在此处固守边关,开荒农耕。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战事的减少,渐渐的他们的妻儿老小也大多搬迁了进来,形成了一个似堡类村的小据点! 吕浩死后,吕家堡堡主由其子吕良继任,而他的官职也传给了吕良。吕良在吕家堡处事公正,不偏不倚,也时常乐于帮助贫瘠弱小。被手下的兵士与军嫂们亲切称之为吕堡主。 今天是吕家堡的大喜之日,人人脸上都带着丝丝喜气。因为堡民们接到最新的消息,吕堡主的夫人吕黄氏怀胎十二月,几经波折,终于产下麒麟子,母子平安无恙。 先前吕黄氏怀胎之后,十月临盆间,吕堡主从五原县城内请来数位接生婆接生麒麟子,奈何数位接生婆苦等半月,黄氏没有丝毫临盆之状。左等右等,急切之间,徒余无可奈何。吕堡主与夫人更是愁白了几丝清发。 如今天幸怜悯,吕黄氏诞下麒麟子,唯有普堡同庆,欢心狂舞,才能抒发那两月间压在堡民与堡主心中的阴郁之情。 吕良原先正在吕家堡内巡视防务,听到消息,几乎是飓风一般奔向了家中。 一路之上,熟识之人纷纷为其送达祝福,他都含笑点头,算作回应,但是脚步丝毫没有停顿。 他快步的走进院落中,只见他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希腊的雕塑,幽暗深邃的一双冰眸,显得狂野不拘,邪性魅惑! “良哥,快来看,我们的孩儿!” 一名女子欢快的语音传来,她的语调,轻灵而优美,柔和而动听,就如同茉莉花的清香典雅,颇有些江南女子的柔媚多情。 细长的柳眉,一双眼睛流盼妩媚,秀挺的傜鼻,玉腮微微泛红,娇艳欲滴的唇,洁白如雪的娇靥晶莹如玉,如玉脂般的雪肌肤色奇美。她的身材有些娇小玲珑,温柔绰约的气息不停的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 她此时正满面柔情的搂着一个小婴儿,如同搂着一件绝世珍宝,舍不得撒手一分一秒,脸上挂满了母性柔和的光辉。 “来,让我抱抱!”吕良初为人父,却依旧显得有些毛毛躁躁,伸手就欲将幼小的婴儿换个安睡的臂弯。 黄氏为夫君的毛躁行为有些面皮发红,但还是顺从的将小婴儿交到了吕良手中。眼中带着柔美的光,看着这对父子的深情拥抱。 小婴儿的皮肤白皙,长的细皮嫩肉,晶莹的仿若璞玉洗濯。他的头稍稍显大,嘴角微微上翘,仿若很高兴诞生于这个世界。他的脸憋的红红的,两只小眼睛眯的很紧,像两条细细的线。两根眉毛像画眉鸟的刀背眉眉线,粗粗的,软软的。他睡的很安详,丝毫不去管“大梦几千秋,今夕是何年!” 吕良一寸一寸的注视着怀中的婴儿,血脉相连的气息让得他眼眶微微发红,这个孩儿,出生的太不易了! “孩儿叫什么名字,想好了吗?”吕良将头抬起,望向了柔美的吕黄氏。 “没,妇道人家,不会起名字!就等良哥起名!” 黄氏柔柔的说道。 在汉代已经确立了父亲为孩子取名的绝对权威,比汉代早了数百年的《离骚》中就道:父亲仔细揣测我的生辰,于是赐予我相应的美名!作为一个以《礼记》中“三从四得”为毕生准则的良家女子,黄氏自然不想让丈夫的地位被别人看低! “孩子出生的时候,有什么特殊之处没有?”吕良体会到了贤妻的细腻心思。故而把起名之事一肩挑了下来。 “让我想想啊!”黄氏弯着腰低着头想了想,随后微笑着道:确实有几件奇异的事呢!听接生婆婆说,他出生之时脐带自断,双目有神,两拳紧握,站立落怀呢! 吕良心中欢喜,激动道:我儿神人也!莫非武曲星转世? 黄氏也为儿子出生之时的异象自喜,不过她似乎是又想起了什么,微微有些不满道:接生婆婆不知怎么那般不小心,孩子接生的时候应是把纱布忘了取出了。幸亏孩儿乖巧,用小手把纱布抓出来了! “你是说孩儿出生之时手中握着一块布帛?”吕良讶异的问起。 接生婆都是他特意用银钱聘请的经验丰富的老婆婆,按理说绝不能有丝毫差错。更遑论接生婆不止一个,而是有几个人同时在旁了!难道说,吕良突然间想到一个可能,这个想法使得他的心脏都快了三分,一种忐忑与激动的情绪“咚咚咚”的在他身上惊起。 “我儿手持布帛降生,莫非是上天赐帛?天生布帛?” “是呢,小孩子手中紧紧抓着布帛,都说孩子是母亲的贴身小棉袄!他倒好,是贴身小布帛。若不是他抓住布帛,说不准遗留在我体内,就有后疑之症呢!”黄氏说着说着就是一阵后怕,微微发白的脸庞更显的楚楚可怜! 吕良忙是安慰起妻子,等妻子平静下来,才是道:我儿出生时手握布帛,不如取名叫做布儿,名字就叫做吕布如何? “好啊,全凭夫君吩咐!”黄氏捏了捏吕布的小脸蛋,呵呵笑了起来:布儿,你有名字了,你有名字了! 脸庞上微微发痒,放佛有几只调皮的蚂蚁在上面爬动,吕奉献想用手去止痒,准备伸出自己的一只成年人的手给蚂蚁来个“弹指神通”,他的手顺利的伸出去了,而后快速的缩了回来。因为他的手摸到了一只巨手,一只比他成年人的手大的多的手! 一只小手摸到了一只大手,吕奉献的手摸到了黄氏的手! 等等,我在做梦!那梦到的是电影里的绿巨人?还是漫画里的大人国与小人国? 吕奉献相信他是在梦中,所以他状着胆子不信邪的又摸了过去,结果什么也没摸到。因为黄氏已经把手收了回去,正满面笑容的看着他。 “我就说嘛!是做梦!还是再睡会吧!”吕奉献想要翻个身继续睡懒觉,却是发现他全身好像有一种光溜溜的被看光的感觉。 他鬼使神差的睁开了眼睛! “啊!!!”一声稚嫩的咿呀声从吕奉献的口中传出,他的眼睛有些干涩,心脏扑通通的跳个不停! 在他眼中,一个巨人美眉正面带笑容的注视着他,使得他有一些惊恐,又有一些好奇。 他用眼睛扫视了一番四周,发现他正被另一个巨人给抱在怀中,这个巨人是个男的,看穿着其在巨人国中应是武士一类的武职。 最后他注视了一番自己的身体,才哭笑不得的发现原来他弄了个天大的乌龙,这不是巨人国,还是普通的人类国度,只不过:他变成了一个婴儿! 婴儿?有没有搞错?好不容易长成成年人!难道又要做一次祖国的幼小花骨朵?而且看穿着,还是古代的幼小花骨朵?莫非我穿了? 吕奉献来自于后世的新世纪,原本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样貌普通,家世平凡,性格中庸。大学毕业之后,找了个普通公司每天朝九晚五上班工作,属于仍在人群中掀不起一丝涟漪的“透明人”。而且大学学的还是英语系,不过在古代,除非明清,否则见到英国人的机会几乎就是零概率。 幸亏平日喜欢阅读些历史战争,游戏攻略类的书籍,尤其是三国,更是他的最爱!还有,记得穿越之前不甘平庸,正计划和几个好哥们一起创业,创业网站浏览的很勤快,创业点子在脑子里停留也很多!却在黄粱一梦后来到了这样一个时代。 这会是三国时代吗?中华民族上下五千年,朝代如繁星,如果要吕奉献做出一个穿越者自主穿越朝代题,毫无意外,他必选三国! 吕良看着怀中小吕布脸庞上露出的沉思表情,眼中还时不时冒出唯有成年人才会具有的睿智之光。心中突然间有些打鼓,我家小娃莫不是妖星转世吧?莫非不是神将?而是妖星? 想到这里,吕良原本和煦的脸庞阴沉了下来,手心处微微发抖,那是恐惧还有一丝犹豫不定。 他只要轻轻一放手,怀中的小婴儿落到地上一定会被摔死,他也可以推脱失手所致。反正孩子没了还可以再生。但是家业被这个小妖星弄破了就全完了! 正犹豫间,黄氏看出了吕良的精神不定,她连忙一下把孩子夺过了手中,柔声道:良哥,你的手在抖着,还是我抱着孩子吧,别一不小心摔着了!这是我们好不容易才得来的麒麟儿呀!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吕良以为心中的那一丝狠毒想法被妻子看穿,顿时满面羞的通红。他想要告退,又有些不甘心的想要查明到底吕布是不是妖星转世。 他竭力回忆起以往看过的典故:其中有一句箴言道:妖星转世者,不会哭,亦不会闹,凶悍之势,幼时即成矣! 吕良快步走到黄氏身旁,从她怀中半抢过婴儿,一双粗糙的手就是毫不留情的击打起吕布的屁股。 “啪啪啪” 几声清脆的拍打声,响亮而悦耳。但是对于吕布(以后皆用吕布之名)来说,这就是耻辱!以往从小到大,他何曾吃过如此大亏! 而今来到这一个陌生的朝代,成为了一个陌生的人,却要受到屁股的虐待! 吕布自从长大了,懂事了之后就信奉“男儿流血不流泪”这句勇士的箴言。然而这一刻,吕布落泪了! 不是因为屁股之上的疼痛,而是因为他想起了远在另一个时空的家人与朋友。兢兢业业,小心翼翼将他从小养到大的慈爱父母。虽算不上太漂亮,但是永远在他心底某个角落封存的初恋情人。还有正准备结婚,与她谈婚论嫁的那个美丽温柔大方的她!一起长大,熟悉的快要穿一个裤裆的好哥们!你们都还好吧? “啊!!!”吕布的眼泪吧嗒吧嗒的不停落下,哭喊声止也止不住,而在婴儿状态下,他唯一发出的哭声就是:哇哇哇!!! 放声大哭,哭那些逝去的青春,哭那些幸福的过往!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哭吧哭吧哭吧!使劲哭!”虽然吕布在放声大哭,但是他的父亲吕良却想要放声大笑,他想大吼:我的孩儿会大哭大闹,他不是妖星,是神将! 夜幕敲打起远处寺院的钟声,降临了。今晚的夜,风凉丝丝的,一轮皎洁的圆月正冉冉升起,那银色的月光映着几丝羽毛般的轻云,美妙极了。 在那一片碧绿的草原与森林的交汇处,有一座低矮的青山,在青山的山顶处,此时,正有些异象的场景浮现着。 一匹高大威武的雪色白狼,正抬头远眺着天空中的一轮银月。它的表情宁静而安详,好像在朝着银月做着某种古老而又神秘的祭礼仪式。 而青山的下方,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草原之上,是浩浩荡荡的灰色野狼群。它们漫山遍野,它们神情同样安详而宁静。密密麻麻的狼群,少说也有几万之众,它们就这样诡异的站着不动,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仰头望月! “呜!!!”一声苍劲有力的狼嚎从雪色白狼口中发出。 “呜!!!呜!!!呜呜!!!”此起彼伏的狼嚎声,追随着它们的王者的声音,对着银月纵声狂嚎着。 雄壮而有气势的狼嚎声在大草原上回荡,在森林中传唱。弱小的动物在狼嚎声中瑟瑟发抖,强大的虎豹在狼嚎声中选择了静默。五原县城之中也传来了远远的狼嚎声,这一夜,县城的居民失眠了大半! 而在五原县城十余里地外的吕家堡,却有一个小婴儿哭累了之后睡的很安详。 天狼啸月,英豪出没!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以我之名,猎天下! 东流逝水,叶落纷纷。荏苒的时光就这样悄悄的,慢慢的流逝了!穿了新衣,点了花灯。一年,一岁,渐渐接近,偷偷远离。眨眼之间,吕布已经在这个时代生活了九个年头。 这九年间,发生了许多事,不过有三件事却让吕布难以忘怀。久久的深藏于脑海之中。 第一件事,是关于断奶的问题。刚出生之时,在善良温柔的母亲黄氏心中,吕布的营养健康问题是她日日思,夜夜想的。她从有经验的妇道人家口中打听到婴儿幼时获得母乳越多,长大之后愈加壮实,越加不易生病。 所以吕布的纠结日子就轰轰烈烈的开启了。拥有着成年人思想的他不得不遵照母亲黄氏的意愿,每天按时从她身上补充母乳。 其实小吕布挺不好意思的,总感觉占了些母亲的便宜。但是以他当时的小胳膊小腿是没有丝毫的反抗余地,更何况还有一位凶残的父亲随时在虎视眈眈,偶尔怀疑他是所谓的妖星,他更加不能表现出与其他婴儿不同的地方了! 在一次次的被硬塞进口中补充母乳之后,吕布也就习惯成自然了。甚至一个月到一岁的时候每天不喝上几口母亲甘甜的乳汁小小的身躯就不能入睡! 也是在这种心境的融合中,吕布才发现他与母亲黄氏那一缕缕血脉相连的气息是如此的浓厚。他对这位赐予了他新生命的慈母,除了感激,还有深深的恭敬与依恋! 沐浴在亲情的柔光里,吕布得到了无数的爱与宽容! 终于,在他一岁半的时候,父亲吕良实在是看不下去黄氏对吕布的溺爱与宠溺,强制性的命令黄氏断了供给! 第二件事是在吕布七岁那年,也就是两年前,年仅十二岁的刘宏被窦氏外戚家族挑选为皇位继承人。在东都洛阳登基为帝王。开年号为建宁,是为建宁元年。 这位汉灵帝的即位,预示着大汉王朝走向末日倒计时的最后二十年到来了。这位历史上最后一位掌控着大汉朝万里江山的皇帝,将他手上先辈留给他的仅剩的一点荣光毁灭。在他死后不久,中国陷入了轰轰烈烈的诸侯乱战时代。 看看他在位之时所做的一些事就知道为何史书之上对其的评价如此之低了! 二次的党锢之乱,打击了忠心耿耿,一心为国为民,誓与外戚宦官争斗的气节“党人”! 在执政后期,信奉宦官政治,让十常侍专权,卖官鬻爵。更在后宫之中建立千古荒唐的“裸游馆”纵情享乐。 与其说他是一个皇帝,到不如说他更像是一个商人,一个贪婪的商家! 黄巾之乱在其治下爆发,更是其统治无能的最直接体现!!! 第三件事,就是吕布自从三岁之后就开始了自主练武的光辉生涯。三岁开始练习太极拳,锻炼身体的柔韧性与协调性。太极拳是内家拳法,其特点是中正安舒c轻灵圆活c松柔慢匀c开合有序c刚柔相济,动时如“行云之流水,连绵不断”。真可谓锻体又飘逸! 三岁到六岁之间,吕布几乎便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无论寒冬酷雪,烈日灼身,没有一天间断练习。每天早,中,午各打四套,平均一轮小半个时辰,一天当中约有六个小时都将汗水挥洒到了太极拳之上。 六岁那年,吕布即使闭着眼睛,塞着耳朵也能打出一整套完整的太极拳,能毫无规律的挥出太极拳中的每招每式。颇带了一代宗师张三丰的三分神韵。 母亲黄氏疼惜吕布,总是叮嘱吕布不要练武那么拼命。吕布表面答应,让黄氏安心。却总偷偷在家中练习。 父亲吕良自从辨认出吕布非妖将转世之后,想起昔日的一丝狠毒心思,面对儿子总有些愧疚。总是想方设法补救与吕布的关系。然而吕布总是怀着忌惮警惕的心思与这位父亲交往,两人的关系说不上坏,更说不上好,就仿若那种熟悉的陌生人。 两人心中都没能坦诚布公的吐露心扉,父子就是以这样一种奇怪的关系进行了下去。 六岁之后,父亲吕良开始教授吕布一些武学基本功。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扎马步,熟语道:练武先练腰,练腰先练桩。下盘不稳,永远是练武的大忌。还有一些其余的武学基本功。吕氏家传的拳法,脚法等。 这一练,又是三年,这一练,又是三个春夏秋冬,风雪无阻。 吕良一直教授的一丝不苟,吕布也学习的分外认真。两人又经过三年的冷战期。不过吕布将父亲吕良的一丝丝关切都看在眼中,默默的记在心底。 九岁的小男儿,长的初具高大威武的雏形,看起来比同龄孩子高大了不止三分。他的头发飘逸的飞扬在脑后,如同伸张出一片片自由之翼。乌溜溜的眼睛里透漏着些许童稚,只是偶尔迸发而出的精光才知道小男儿的思想并非能被人看的透彻。 “呦呦呦!一路的芳香让我不停捉摸!在你的心上,自由的飞翔辽远的边疆,随我去远方!” 狂放的歌调,美丽的歌词,优美的韵律,再加上吕布一曲酷酷的纵身街舞,点燃了围观的几十个小伙伴们久违的热情与激烈! 来到三国时代,怎能只知道练武而不知道娱乐呢。以前不敢去做的事,以前不敢去唱,去跳的事,这一世,定要嗨到巅峰!战到极限! “老大,再来一首!再来一首!”几十名小伙伴们热烈回应着。 吕布喜欢让小伙伴们称呼其为老大,因为他童年时代也有一段想当“黑道大哥”,叱咤风云的执念。当初的“坏蛋是如何炼成的”这一本神级书永远激昂着心底那一段永恒不灭的热血与激情。 吕布喜欢这一种感觉,青春年少的感觉!很多时候,吕布都会刻意去忘记他是来自于另一个时空的穿越者,他只是一个九岁的小男孩,名为布儿的小男孩。 “当然可以,只不过我一个人跳舞有什么意思,不如大家一起跳,然后让小囧囧唱歌!”吕布突然提议道。 “好啊好啊好啊!小囧囧唱歌很好听,让她唱歌,我们伴跳!”一听说能有机会听到小囧囧唱歌,本来还有几个犹豫,不好意思的小伙伴们顿时雀跃了起来。 “啊?你们怎么能欺负女孩子呢,我又不会唱!”一声微弱不可闻的抱怨声传出,那种童稚之音,仿若能带起净嫡人心灵的魔力,婉转悠扬,令人心醉! 小女孩年仅五岁,长着一张如同玉雕精琢的瓜子脸。她那羞红的脸颊上满是可爱的红晕。漆黑的黑耀石眼眸中浮现出淡淡的水雾。很有灵性的无声控诉着吕布等人的恶行。楚楚可怜的样子,如同仙家谪落凡尘的小仙女。 小囧囧是三岁那年就加入了吕布的小团伙的,当时小囧囧迷路了,正好看到吕布在练武,于是向吕布求助。吕布很快帮小囧囧找到了家,并在路上讲了几个后世的小笑话逗的她呵呵大笑。从此以后他身后就会时不时的多上这一个小跟屁虫,赶也赶不跑了。 小囧囧这个外号自然也是吕布给起的,因为吕布初次见她的时候,她的小脸上满是郁闷,悲伤,无奈的样子,差一点把吕布给萌翻了!真的,她就差一点点,改变了吕布的审美取向,成为了一个可耻的三岁萝莉控! “小囧囧,你要唱歌的话,我就给你讲“百变小樱”哦!而且是一大段!”吕布知道小囧囧的最爱就是百变小樱这部漫画,故而蛊惑着说道。 “百变小樱?”小囧囧差点欢喜的跳了起来。 “好吧,布哥哥,我愿意唱歌,我唱一首我和草原有个约定,行吧?”小囧囧眨着灵动的眼睛,问道。 “可以,开始吧!”吕布善意的笑笑。 “总想看着你的笑脸,总想听听你的声音”如同空谷幽灵的美丽音调从小囧囧的口中传出。 吕布和他的小伙伴们也开始随着歌声舞动了起来,风车滑翔!单手倒转!膝盖风车,胸部风车等一个个经典而又富含高难度的动作在吕布身上完美的展示了出来。而他的小伙伴们也有样学样的跳了起来。 小女孩的清音歌唱,小男孩们的热情街舞,交织成一曲在天空中飘扬的歌舞剧,这部剧的名字叫:青春! 吕布满头大汗的回到家时,又一个惊喜铺面而来。但见一匹全身漆黑,雄壮威武的小马驹正栓在门院内。他问过母亲,方知是居住在补红湾的外公命人送来的。目的自然是帮助吕布练习骑射之术。吕布以前也有几匹小马驹,但都很瘦小。而按外公的话说:草原上的大好男儿,岂可无骏马? 吕布欢呼一声,跟母亲交代一声,就骑着那匹新得的小马驹奔驰向外面无尽的草原。 小马驹起初看不起小吕布,它的倔强,不允许一个小屁孩骑到它身上。但是吕布的天生巨力,用力一拨马头,就将整个小马驹压得一点马脾气都没了! 奔驰在一望无垠的平坦草原之上,吕布贪婪的细嗅着荡漾的泥土芬芳,远处,有一轮落日正挥洒着余晖。 “我要守护这一份单纯的美好!天下安宁,方能守护这片净土!”纷乱的思绪在吕布脑海中激荡! “策马奔腾,以我之名,猎天下!”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拜师学艺,磨峰峦! 自那日得到外公赠马之后,吕布难得的安静下来,每天最喜爱的事就是纵马奔腾,在草原上疾驰。从此吕布整日与马为伴,精心料理,几乎从不离跨。 吕布的马术,也是比以往更加精湛了起来。在马背上横翻,侧翻,马上站立,马上射箭,马上空翻,高杂繁芜的马术,渐渐的在吕布身上做起来有一种风清云淡的韵味。 日子就如同念珠一样,一天接着一天划过,串成周,串成月,转瞬之间,半年的时间匆匆而过。 建宁四年,春分刚过,吕布再过几个月都整十岁了。 不过他有一件事一直压在心头,那就是他自今为止,还未从父亲抑或者旁人那里学到任何与戟法有关的内容,更没有见过那传说中的终极杀器:方天画戟! 从父亲处旁敲侧击过,从母亲处直言相问过,从外公处撒娇卖乖求问过,没有丝毫的线索,没有丝毫的头绪。 最令吕布感到不可思议的是:父亲的武器竟然不是戟,而是一柄弯刀。家传的不是戟法,而是一种名字叫做“吕家弯刀”的武功。而且这“吕家弯刀”还是父亲所创,为第一代创始人。 父亲吕良想要吕布将家传刀法发扬光大,吕布坚定的摇了摇头,没有学!他唯恐小时候学了这种武艺,将来练得习惯成自然了,学习更高级武功时会很不适应,也就是失掉了原本灵气十足的可塑性! 更何况想想那样一个场景吧:吕布与关二爷斗将,手持一柄厚重的弯刀,而关二爷手持一柄青龙偃月刀。 这莫非就是所谓的“关公面前耍大刀”的另一版本神展开? 吕布骑着马走在堡内的小道上,心情微微有些抑郁,不过很快他觉得还是策马奔腾,忘记一切好些。乐天派已经不知不觉变成了吕布的专属标记。无数次遥望草原上美丽变幻的白云,心胸不豁达都有些说不过去了。 “谁家的小孩?骑马要看路!”一声略带训斥的声音在前面传来。 吕布抬头看去,发现马前站立着一个普通的异人。 他相貌平平,三十五六岁年纪。身穿一身普通牧民穿着的素灰长袍,脸色像是久经风霜的牧民一般显得有些黝黑,手上有些看着像牧民长期放牧拿鞭过长而留下的厚重老茧。让得吕布差一点就以为他仅仅是一个普通的牧民。 然而他不是,因为他腰间挎配着一柄剑。 在东汉时代,只有贵族,士与游侠三者据有佩剑权。普通百姓是没有佩剑权的。 眼前之人,既不像是士,更不像是贵族,那么他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游侠儿! 游侠儿是一个变幻莫测的群体,他们之间的实力参差不齐,令人愕然。三国的许多的名将出山前就是游侠儿。而三国的许多流氓小混混只要不怕死,讲义气也都是游侠儿。 吕布没有废话,手中凝聚成拳,一拳就是朝着眼前的异人打去。是不是上层游侠儿,一试便知。 吕布这一拳势大力沉,全力发出,又是突然间偷袭,寻常人是万万接不下的。 然而这名牧民异人接了下来,他只用了两根手指,食指和中指。就夹住了吕布的拳势。九岁吕布的小拳头,就卡在了他两根手指之间,不能挪动丝毫。 “开个玩笑,何必认真。撒手吧?这位大侠!”吕布笑笑道。 “小娃娃,暗中偷袭可不是君子所为!”牧民异人训斥了一句,手指却是收了回去。 “喂,这位大侠,你武艺怎么样?”吕布笑意融融,只是笑容隐藏着些许狡诈。 “普天之下,我只惧一人,其余都是土鸡瓦狗!”牧羊异人傲然道。 口气很大,实力很强,脾气很傲,还有一个人比他更厉害,多半是他师父! 吕布脑海中很快就掠过这一股股信息。 他从马背上翻身下来,以示敬重,之后问道:你收不收徒弟?你一身高强武艺,若不找个传人,岂不是对不起列位师尊?吕布不才,想毛遂自荐一番! “你?吕布?”牧民异人嗤笑一声,笑声中有些不屑一顾。 “我将来比你强!”吕布倒是没有因受到轻视而怒目相向,而是目光炯炯的盯着牧羊异人的眼眸,掷地有声道。 “你可知有许多人曾跟我说过这句话,但是,现在他们都死在了我的剑下!”牧羊异人傲然道。 “嫉贤妒能,你不会是见别人天赋比你高,就暗中加害吧?那你这个师父还是不要也罢!”吕布有些可惜,又很是不屑。随后风清云淡的摇了摇头。 “小娃娃,伶牙俐齿!激将法对我无用!”牧羊异人看来也并非职业武痴,智商也是不低。 “这么难缠?”吕布心纣,“是人就有弱点,此人的弱点在何处?” 只是牧羊异人手腕突然间动了,他将吕布的手腕涅在手中,仿若让时间都停顿了几息。随后说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你这个徒弟,我要收定了! 风云突变,天雷涂乱,牧羊异人在涅了吕布的手腕脉象之后态度大变,让得吕布有一种不真实的眩晕感! “好,我要学戟,最厉害的戟!”吕布毕竟有着成人心态,他很快冷静下来,沉声道。 “不行,我不教戟法,戟法威力太差了!”牧羊异人傲然道。 “噗”尽管吕布自诩血脉旺盛平稳,但还是被对方这一句超神体的话语气的差一丝就吐血。一口气猛地泄了下来。 “这位大侠,你怎么称呼?”吕布语气有些失望,看来当年吕布的戟法应该不是跟此人所学。但是看这位牛气冲天的样子,结个善缘还是有好处的。 “无名,家住曲阿!”无名淡淡道。 无名?吕布在脑海中将东汉此时活着的大能在脑海中梳理了几遍,没有丝毫这个名字的印象。如此一来,唯有三种可能。 一是这位是装腔作势的一代神棍,首先排除! 一是这位是被历史所埋没的又一位大能。可能性很高。 一是这位是用的一个假名字敷衍应付。以此人的傲气,也排除! “天下武功,唯剑为尊!你若愿意学剑,我保你成为天下第二剑客!”无名忍住傲气,勉强解释了一番。 “为什么不是天下第一?”吕布问道。 “只要我还没死在别人剑下,我就永远是天下第一!”无名目光锐利,郑重道。 “那要是我跟你学武,而剑术超越了你,我岂不就是天下第一?”吕布问出了一个死结问题,想要看看眼前这傲气的无名大能如何回答。 “如果你是天下第一剑客,那么我想必已经死了!死在了你手中!”无名面色有些复杂,有些惆怅的道。 “无名大侠,你还是走吧!我想,我不能同你学剑术!”吕布颇有些不寒而栗,按照无名的思维,若想称天下第一,必须杀师证道,杀师论武!这实在是不可理喻! “你这个徒弟,我要收定了。跟我走吧!”无名伸出一双布满老茧的手,就要拉走吕布。 “你不是不会戟法?我不学剑!”吕布闪开,道。 “不管你学什么都行,只要到我师父那里,你学什么都是天下第一!除了剑!”无名道。 “那好,我同你去见师父,不过我要与家人告别一番!” 吕布沉思半晌,终究不愿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遇,故而答应去学武。 “何必如此麻烦,我修书一封,给你家人即可!”无名不耐烦道。 “此处既无纸,笔,又无书简,你如何修书?”吕布边打量四周边是接着道:不如让我归家一趟,片息即可! 无名不允,胸有成竹的道:看好了,小娃娃! “嗖”的一声,无名拔剑了! 只见剑光连闪,在阳光下刺的吕布眼睛有些发酸。 “唰,唰,唰!” 片息,剑声落,剑归鞘。 无名傲然道:小娃娃,可以了! 吕布顺着无名的视线望去,顿时惊讶的惊骇起来。但见他平日所骑的漆黑骏马身上已经多了道道剑痕,地上是一片的杂乱马毛。 “十年之后,还汝儿!” 马侧面是一行用剑痕刻出的文字,文字潇洒飘逸,就如同剑舞般优雅。刻字之处能见到清晰的薄膜马皮。在马身上刻字,仅掉外面的一层马毛,竟没有一丝的鲜血滴出,也不见马匹嘶吼疼痛,这一手剑术,简直是闻所未闻,听都未听说过。 无名一拍黑骏马驹,马驹好像受到了什么非常规的恐吓,恋恋不舍的朝着吕布嘶吼一声,见吕布没有回应,就纵身朝着吕布家中归去。 北岳恒山,太恒山,在这个年代被称作常山。常山景像可谓是莽莽苍苍,横亘塞上,巍峨耸峙,气势雄伟。 在常山的最高峰祝融峰,有几栋明显看起来搭建有些年份的半旧不新的茅草屋。它们依靠悬崖而建,茅屋门前有几亩菜田与药园,在这高处不胜寒的山气中顽强生存着。山间的雾气时隐时现,云层仿若是低空徘徊的守护者,远远忘去,仿若身处仙境云海。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转瞬十年,争朝夕! “王师,无名归来了!”无名脸上已经收起了一路上对吕布的傲然表情,面带崇敬激动的朝着一间茅屋的方向行了个郑重的敬师礼。 “嗯,回来就好!”茅屋内传出一声弥老而沧桑的老人语调。 “王师,我找到你要找的人了!”无名脸上挂起久违的笑意。笑容有些僵硬,但看在吕布眼中,却觉得他满是赤诚! 这是吕布第一次见到无名笑。 “他不是我要找的人,他只是我要见的人!”老人也笑,只是身在屋中,没人看到他的微笑。 无名笑意更浓,解下腰上的佩剑,道:我总算做了一件让王师满意的事了! 无名拉起被两人哑谜话语弄的云里雾饶的吕布,迈步进入了老人所在的茅屋内! 进入屋内,吕布的眼前猛然之间一暗,而后又是渐渐的明亮。 “行拜师礼!到磕破头颅为止!”无名沉声吩咐道。 在无名心中,“生我者父母,教我者师父”,投师如投胎。拜师大礼,是万万疏忽不得的! 吕布也知道古人对于拜师之礼是多么慎重以待,于是他几乎是毫无犹豫的就要行拜师之礼。 “算了,你想必也同样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何必为难?”老人挥了挥手,道。 吕布稚嫩的脸庞布满惊讶,心中对面前老人的认知又爬升了几层,因为他其实不想跪。好男儿,栖下黄金满地,岂可轻跪? 更不用说在信息爆炸时代,老师这一个名词,被当初那个有些叛逆的荷尔蒙少年偷偷的在课堂上涂鸦成了黑面神的脸无数次了!几次,不记得了吗? 见到吕布竟然真的顺着王师的话沉寂了下来,无名面色不虞的恨恨瞪了吕布一眼,就是转过身去。 “呵呵,小娃,你挺有灵性,说说,你想跟我学什么?”老人倒是看起吕布越看越顺,语调中不自觉的带起一丝丝笑声。 “王师,我想学戟,很厉害很厉害的戟!”吕布老老实实的道。他又一次运用起了年龄的装嫩优势。 老人愕然,道:先不忙选,为师这里有五项技艺。一曰:神学:日星象纬,占卜八卦,预算世故,可谓十分精确。二曰:兵学,六韬三略,变化无穷,布阵行军,鬼神莫测。三曰:游学,广记多闻,明理审势,出口成章,万人难当。四曰:出世学,修身养性,祛病延寿,学究精深。五曰:武学,技击武艺,沙场拼杀,刀枪剑戟,一骑当千!你可五者择其二,你好好慎重考虑一番! 吕布默然半晌,思潮涌动。神学,可为神棍,可为天气预报员,可为术士,学之无大用。 兵学,可为谋略家,可为兵家,可为军事家。学之有大宜。然而对于熟读历史军事典籍,游戏攻略的他来说,颇有些知识重叠之虑。可学可不学。 游学,可为文官,可为谋士,可为阴谋家。学之尚可,然而泯没人之真性情。可学可不学。 出世学,可为君主,可为医者,可为学者,可为魅力超然者。招揽贤士,感染义士英豪,有事半功倍之效。谓之必学! 武学,可为猛将,可为勇将,可为悍将,武艺精深,纵横天下,一戟一马,天下大可去得!必学! “王师,我学出世学与武学!” 岁月如梭,韶光易逝。时光如同指尖流过的细沙,在不经意间悄然滑落。转瞬之间,三年已过。 连吕布都有些不可置信,这三年间他是怎样熬过来的。每晚睡在海拔一千三百米的高空,低矮的茅屋仿若虚设,永远无法挡住山间夜晚吹来的飒飒寒风。瑟瑟发抖是夜间的常态,蜷缩一团只为多一丝温暖。 白天吃饭之时,没有饭。没有人做饭,因为王师施行aa制吃饭。吕布只有每天拖着幼小的身躯,背着把自制的弓箭,看看能不能射中山间的小鸟与林间的野鸡。用以果腹止馋。但是起初多半是抓不住的,害的他吃了大半年的山间野菜野果。 高处不胜寒,想要煮熟东西,让东西达到山下的沸点是妄想,所以喝上一碗完全热腾腾煮的烂熟的汤,几乎就成了吕布的一种奢望。 幸亏王师是名医药手,会不定期的为吕布熬一些营养丰富,种类多样的药膳,用以改善吕布的体质与提升吕布的抗病性。但是吕布每次捏着鼻子硬灌到嘴里药膳后,都会表现出一副苦瓜枯藤的表情,直叹道:不好这口,不爱这味,远离王师药膳。还是怀念以前的冰糖葫芦汁! 十二岁的吕布,更添了些雄姿飒爽,威武雄浑之势。此时他的右手处正握着一把重达四十五斤的铁戟,戟头贴地。左手中翻开了一本面皮微微发黄的武术典籍,其名曰:这是戟法! 没错,这是戟法,便是吕布所练的戟法。起初见到这个名字之时,吕布险些将这本名字普通到如同大石,二石,三石般低调的古书给扔到王师那一张笑眯眯的褶皱脸上。但是他最终没有,王师的一句话改变了他的念头! “这是戟法!”王师只是轻飘飘的说了这样一句话,然而他眼神陡然升起的锋锐铁血却让吕布仿若置身如金戈铁马飞腾的浩荡之境。 这是戟法!这是戟法!这是戟法!夜深人静之时,月上树梢之后,当脑海中千百万次回响起王师这一句普普通通的话语之时,一种从内心涌动起的热血与豪情如同尼亚加拉大瀑布的奔流,止也止不住的沸腾。这一种力量,总是让人热血沸腾。 无须华丽的辞藻,无须古雅的名称,无须刻意的粉饰,自自然然,平平无奇,但是,这是戟法却是王师视之于生命,倾尽毕生武学底蕴所创立的一门戟法。 独一无二,天下无双,别无分号! 这是戟法,共有七式。第一式长虹贯日谓之刺第二式断肠九转谓之旋第三式裂石流云谓之震第四式披荆斩棘谓之劈第五式抬头望月谓之挑第六式千军风扫谓之扫第七式斗转星移谓之渺 七式戟法,蕴含了七种不同的运力方案与战斗方式。而每一式戟法,又可引出十余种变化。共约有一百种左右变招。此种戟法要义为持戟稳活,前管后锁,两手(或单手)持戟,稳而不死,活而不滑,持戟之势,贵为四平,所谓四平,即顶平c肩平c脚平c戟平。根不离腰,戟神共体,融会贯通之后,可为真正的这是戟法。 三年时间,吕布跟随王师朝夕练习,不浪费分分秒秒,方才将七式的前三式以及繁多变化融汇于心。 实战也必不可少,十二岁的吕布手拿铁戟,击杀那山林间的三百余斤野猪,虽不敢说如同家常便饭,但也能在耗尽气力前取胜,为饭桌上增添一道烤猪蹄的醇香。 可恶的是,王师在吕布能独自捕猎美味的山间野猪之后,又提出了上贡师礼的要求,四只香喷喷的烤猪蹄倒要有三根进了他老人家的肚腹之中。 这也逼迫的想要饱餐一顿的吕布又一次掀起一场人类与野猪的大战,于是飞沙乱石,草木遭殃。通常一百余回合后,全身没有一丝一毫气力的吕布会看着那头野猪轰然倒下。 潜力,全身上下无处不在的潜力,就在王师用饭局之间的诱惑将吕布生生逼了出来。吕布心中也明了,没有点破王师的润物细无声的伎俩。 时光不会停转,二千多个日日夜夜,七年的时光,又仿若在弹指一挥间,眨眼片刻后,搭上了岁月的年轮,到了另一个站口。 “喝,孽畜,今天看你往哪里逃!”寂静空幽的林间葱绿中,陡然响起一声穿云裂石的暴喝。 “嗖”的一声,一个庞然大物狼狈万分的撞到一根参天古木之上,痛的嗷嗷直叫。 那是一只巨型老虎,此虎全身体长近四米,整个身躯覆盖起黄白黑毛色相间的斑纹虎皮,保守体重都有五百斤。它四肢处锋利的利爪隐藏在脚垫之中,粗壮的四肢却在山间地面上遗留下片片凹痕。 它的身后十余米处站立着一位年约二十的青年。白虎皮缝制而成的虎袍王衣穿在其身上,既不显得俗气,又不显得野蛮,反而让他有一种融入自然,超脱于物外的凌厉气势。 他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希腊的神坻雕塑,他的一双粗眉,如同带起刀削石刻的锋芒,眼眸里的世界,不止有着黑与白的纯粹,还有着色彩变幻的睿智通达。 手中握戟,腰佩弯弓,巍巍青年,傲世无双。 “吼!”巨虎被吕布追击的来了脾气,又慌不择路的撞上了巨木,发出一声憋屈万分的虎啸,它终于决定转过身去,硬悍吕布。 “可惜!”吕布口中叹出一声可惜。 若巨虎方才不奔逃,而是正面对敌,或有三分可能维持不败不胜之状。可惜它却等到恐惧的急怒攻心,想要困兽游斗,这样的巨虎,不堪一击,因为它已经丢失了战斗最重之要,胆魂! 长虹灌日,断肠九转,裂石流云,“这是戟法”三连击! 吕布手中铁戟动了,只见他尚未等巨虎完全转过身躯,一戟精准的刺入巨虎白腹。巨虎痛吼一声,刹那喋血。 巨虎被激怒,扬起锋利若刀的利爪朝着吕布身上狠狠抓去。吕布身躯不动,手中铁戟却是猛然间旋动起来。 转,转,转,流星之速,旋之力。 巨虎体内的肠子被搅断,腹内的脏器被戟尖搅动的七零八落。 它的利爪无力的垂了下来,腹部的剧痛消耗着它全身的气力,它的腹脏已被搅烂的不成样子。 它的眼皮渐渐的发沉,出气多进气少了。 吕布面容冷峻,手中的戟柄轻微的震荡,震荡的波纹越来越大,随着震荡的升级,巨虎的体内被逐渐震成了粉末。 四米巨虎,死透! “又得了一只八成完整度的虎皮。还有虎牙与虎鞭!”吕布微微欣喜,开始用匕首分割起虎尸来。 “哈,这条虎鞭回去可以给王师炖炖,不过他那么大年纪了,万一上火了怎么办?还是给无名叔炖了!”吕布心中转着念头,就仿若见到无名上火跳墙的滑稽情景了! 转瞬十年,可争得朝夕?然也!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下山归家,赠神戈! “以后饭菜里别放多东西!”无名吃完饭,在吕布身侧淡淡的说出一句话。 被发现了?吕布苦笑,话说大补的虎鞭,被他切成了细粉条状到无名的碗里,这也能发现! 无名叔的鼻子依旧是那样的灵敏啊! “什么?你是说这个吗?”吕布用筷子从碗里挑出一条筋状的肉筋,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道。 “兔崽子,别耀武扬鞭了!快吃了!”王师饭碗里的饭菜早已见底,他将碗筷放到茅屋前的石桌上,朝着吕布喝道。 吕布到没迟疑,将细条虎鞭一口塞进口中,含糊道:王师,其实该你吃才好。须知越老越要补啊! “滚蛋!”经过十年的共处,王师早已把吕布当成了自己的亲人晚辈,说起话来也少了那许多顾忌! “呵呵!无名叔,王师,山上的野味都快被我们吃遍了吧?”吕布笑问道。 无名手中正拿着他那把剑在磨,十年磨一剑,一剑天下惊。无名不止磨了十年的剑,但他在山中的这段日子,吕布见到他每日饭后都要磨剑。 “山上的野味很多,你可没有都吃过!烤蜘蛛吃过吗,炖蜈蚣呢,炒白蚁呢?”无名道。 “你吃过?”吕布觉得无名和自己总是能找到分歧,因为无名太喜欢玩大家来找茬了! 当然,大多数时候都是善意的找茬! “吃过!”无名傲然道。 “你吃过,什么味道?”吕布很随意的问道。 无名就笑,道:很好吃,很带味,吃嘛嘛香! 吕布很高兴无名受到他时常念叨的广告语熏陶。但不很乐意无名一副我比你强的微笑表情。 要说,无名叔也是快五十岁的半身入土的人了,本不该与吕布去比那所谓的高低,但是无名叔心中却是老而弥坚,有一股永不服输的狠劲。 自一月之前,吕布用手中的铁戟能与他拿剑之时的实力拼个旗鼓相当之后,无名叔就与吕布斗上眼了,无论哪一个方面,都要试与吕布比高低。发展到后来,连谁吃过的东西多这一幕都不能幸免于难了! “无名叔,我知道你吃过的东西多,那你吃过抹香鲸的肉吗?”吕布问道。 “墨香鲸,那是什么?山上没有这种动物!”无名疑惑问道。 “是鲸鱼,海中大鱼也!哀帝建元三年春,东菜平度出大鱼,长八丈,高丈一尺,七枚,皆死!”王师有些感概的说完,接着夸奖道:布儿,你出世学学的真可谓精深,竟连异物典籍都学的如此透彻! 吕布想要发笑,又有些尴尬。这本是学自于电视上动物世界的知识,如今却被王师误认为他学业优良,惭愧啊惭愧! 无名听王师说完,手中的磨刀石顿了一下,眼中的精光也是黯淡了几分:老了,老了,不服老都不行了!或许将来的天下就是年轻人的了!活了一辈子的见闻,还不如一个小娃娃! “无名,无名,无名,谁愿无名?”王师扬起苍老的手,望着远处的青山白云,怔怔出神。 “师父!”无名枯黄的手有些颤抖,当初自己身犯要罪,盟师父收留,师父收自己为徒时,就是这样一句话,而自己的名字也自那以后改为了无名! 师父的这句话,他这二十余年来,一直以为是师父在警戒自己,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奋勇争先,无论做任何事都要成为天下第一。于是他苦练剑术,在跟随师父十年之后挑战天下剑客,最终在华山之巅击杀当时东汉天下第一剑客莫云川。荣登剑客之王,号令天下游侠。 当自己荣耀还乡,锦衣玉袍,金剑挂身的归来之时,却没有想象中的得到师父的祝福。师父走了,仅留下一张一句话的纸条:无名,无名,无名,谁愿无名? 直到十二年前,自己洗尽铅华,名声没落,渐渐消失在游侠江湖,才在恒山之巅寻到师父,那时师父说了一句话:偌大的山峰,缺了些生气! 于是他在大陆上游历了两年,带来了吕布!他眼睁睁的看着吕布越来越受到师父的疼爱,而他总觉得被师父有意无意的冷落在一边。他害怕了,像小孩子一般想着要与吕布争夺对师父的宠爱。 于是他每日又多了一个爱好,找吕布的茬,不是故意为难他,只是要与他在各个方面比个高低。只是吕布当时年纪太小,他与他没有太多可比性。故而一直都像是监督吕布。直到一月之前,吕布的戟法终于和他斗了个旗鼓相当,他更恐惧了。他是师父最得意的弟子,岂可让人超越? 然而当此时师父又一次念出那一句话的时候,不知为何,无名只有一种心中空荡荡的感觉,有一个声音在轰鸣着他:你错了!你错了!你错了! 我错了吗?我一直都没有明晰师父之意?师父待我如子,我谓之不孝子吧? 无名凄然一笑,手中缓缓握起磨刀石上的剑。剑刃很锋利,不知道刺到人身躯里是什么感觉? 王师突然间转过身来,精通神学的他嗅到了一丝淡淡的死气,那是一种死志。 “拦下他!”王师惊愕失色,惊声道。 无名动了,手中的剑刃几乎是瞬间来到了脖颈,而又就是要狠狠的一划。 昔日的天下第一剑客的剑速有多快?快若流星,飞若马腾,这或许足以形容。 吕布也动了,他的眼睛眯成银牙,眼里的景象好似都慢了几分,弯弓,搭箭,射。没有一丝迟疑,没有一丝手抖! 剑快还是箭快? “砰”的一声巨响,给这一场剑与箭的对决画上了句号。 剑被利箭断成了两半,剑刃的一头重重落在地上,而那柄箭也随后歪斜着落到了地上。 “我的剑断了!我的剑竟然断了!”无名失魂落魄的丢掉剑柄,脸上满是无尽的难以置信。 过了好半晌,他才是回过神来,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断了好,断了好,吕布,了不得啊,了不得,小小年纪,竟学成如此神射之术!我不如你! 吕布惊魂未定的看着无名恢复了常态,从无名口中听到这句他第一次服输的话语,他没有居功,而是坚定道:不,我不如你!无名,你的剑,有剑魂,而我的箭,还没有! 王师迈着缓慢的步子,慢慢的来到了无名身旁,亲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无名,你终于体会到了无名一词的真意。无名,并非要不求名,也不求利,而是要在追逐名利的过程中谨守那颗最终的本心!勿要在名与利的欲海中迷失忘航! “师父!”无名眼角含泪,他等这一天,等待师父真正的认可,已经太久了,怎能不喜极而泣! “王师!”吕布心中默默的喊道。 翌日,山间的氤氲氢氖之气还未散尽,一轮黄金色的圆日就缓慢的爬向高高的山峰云端。 吕布,无名,王师三人吃过早饭。王师三人就围坐在茅屋前的石桌前。 “陪为师下一盘棋吧!”王师道。 吕布便说好,如是两人对战,而无名在一旁观战。 王师执白子,吕布执黑子。 王师让吕布先落子,吕布没有推迟,当先落子,落子天元。 王师笑而不语,落子中腹。两人你一子,我一子,暗藏杀机,谋定先局,设局为饵,变化多变,力争主动,落子出乎意料之外。 无名略懂棋术,在一旁看得可谓步步惊心,心绪澎湃,他自然认为王师能赢,然而王师的几轮杀招每每被吕布化解,甚至还偶有被反攻,逼的王师不得不改变布局。 渐渐的,棋盘上的空余之格都快被看似凌乱而杀招阵阵的黑白棋子布满。两人的棋子越来越少,到了最后每人手中仅余十子。 然而王师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道:你输了! 吕布一愣,他没有看出他有任何输的痕迹,但他相信王师不会在棋局上骗他,一定是王师提前心算出了后面的十步棋,无论自己如何走,都会输。 吕布皱眉想了一会,方才发现果真如此,他将棋子放回棋盘,道:王师,我确实输了。 王师捋了捋他那花白长须,突然肃容道:人生如棋,棋若人生。你武艺高强,世间几无人可敌!更兼出世学学艺精湛,未来不可限量。但是切记,在你完全掌控这天地之前,你还是这棋盘上的棋子,要守这棋盘上的规则。天外有天,棋外有棋,务骄傲,务自满,望你好自为之! “王师,我记下了,您这是?”吕布预感到了些什么。 “你学艺已成,不罔在此蹉跎了十年光阴,是时候归家了!”王师笑笑。目光中蕴满慈爱与祝福。 “师父,我,我!”吕布有些不舍,十年的相处,十年的师徒之情,总归有些忧伤。 “好男儿志在四方!闯出他娘的一片天空,你矫情个屁!”无名眼眶发红,难得的爆出了句粗口,只有他知道,他对这位小师弟,不知何时,也多了些难舍的牵挂。 “去闯,去闯,去闯!我与无名在你走后,也会游历这四方万古大地,以后有缘,你我师徒三人再见吧!”王师口气有些微微颤音。 “是,师父,徒儿一定会闯出偌大的名头!”吕布声音渐渐哽咽。 “我有一家传宝戟,名为方天画戟,宝戟配英豪,我收藏亦无用,拿去,拿去!”王师道。 无名进屋,片刻后手中拿着一杆用白虎皮包裹的长戟出来,面带郑重的交到吕布手中。 “戟在人在,戟不在人也要在,莫学我,莫学我,以兵器为妻,以兵器为魂!去吧!” 吕布接过方天画戟,猛地冲到王师与无名身侧,给了每人一个深情的拥抱告别式。 看着两人愕然的模样,吕布的伤感也少了些。 他进得屋中,跨上行囊,踏上了新的旅程。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贼徒犯境,皆可杀! 光和三年六月,吕布学艺有成,下山归家,这一年,吕布十九岁。 吕布下山之时除了带了些日常实用的干粮外,只带了两样东西,一样就是他这些年在山中所猎的虎皮与熊皮,记有白c黄虎皮二十张,熊皮十五张。若是在山下大城池中变卖,也是不小的一笔财富。另一样自然是王师临别之时郑重赠予的方天画戟,在吕布心中,这是师父的一番恩情,更是无价之宝。 吕布一身的白虎王袍衣,肩上挎着一个大包裹,手中握着一柄用白虎皮包裹而成的长戟,这一身行装在大多数百姓心中多少显得有些另类,这一路之上很是吸引了些瞩目的眼光。 不过倒是没有不开眼的蟊贼或歹徒想要抢劫吕布,莫说吕布一看就是威武雄壮的嗜血之士,便是说吕布身上若有若无散发的霸道之气,就能让那些通灵的麻雀野狗断了念想。 吕布起初在常山下的小镇上变卖了一张熊皮,所得财物七十贯五株钱,倒也能应付从常山到五原县这一路之上的必要开销。 七十贯五株钱并不算轻,但吕布放在包裹之中却觉得轻如无物。吕布的神力,就在王师十年如一日的药膳摧残中雄起了! 王师所赠的方天画戟,重五十六斤,戟长一丈有二,戟身通体银白色,雕饰有腾云龙纹,戟尖锋利非常,戟尖近处两端各有月牙形利刃。集轻兵器与重兵器功能于一身,可为戟中之王戟! “宝戟何日能嗜血?” 每当夜半无人,乌啼无声,手中虎皮轻轻擦拭宝戟,吕布每每慨然感叹。 。。 马贼是五原县鼎鼎有名的一伙黑风马贼的普通一员,他的父亲是一个马夫,爷爷是一个贩马商人,一家三代都与马匹深深结缘,马贼这个名字是他自己当了马贼后改得,秉承着干一行,爱一行的家训,他爷爷名字叫马商,他的父亲叫马夫,那么他自然要叫做马贼,对于这一个简单又好记的名字,他很是满意。 马贼骑着一匹驳色毛杂的矮脚马,面带艳羡的看着被诸位首领骑马围捧在中间的大首领,想象着有一天也能像大首领一样纵横在草原间,挥挥手灭一村,动动嘴劫掠出那哗哗直响的贯贯五株钱。 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大草原上玩女人,大森林里按营寨,这就是马贼梦寐以求的生活。 但是这一切并非那般容易,因为他们是并州的马贼,并州靠近匈奴鲜卑,民风彪悍,所以,刀口舔血,血中嘶吼乃是马贼真正的常态。 黑风马贼便是这样一股真正历经无数鲜血白骨堆策而起的马贼群,黑风马贼在五原县内的偌大凶名,就是那一次次马贼与牧民村民血与泪的搏杀中建立起来的。 三年前,没人知道黑风马贼是哪根葱。是哪一方势力。 三年之后,五原境内,黑风马贼之名,可止小儿夜啼。 三年之中,唯有几个大镇的镇民与五原县城的几千守军,方能与黑风马贼相抗衡。 一年之前,吕家堡堡主吕良率领三百名堡民,与黑风马贼三百余众进行了一场血腥到极点的厮杀,这一战,是一场遭遇战,谁也没想到,双方会在平坦无垠的草原上不期而遇。 这一战,却是狂傲凶残不可一世的黑风马贼败了,被血性加身的吕家堡民杀败。但是吕家堡也是惨胜,三百精壮堡民十去六七,也由于此,黑风马贼与吕家堡结下了解不开的血海深仇。 然而那次争斗中黑风马贼大首领被吕良的凶暴状态给惊怕了,过了好久都不敢前去吕家堡寻仇滋事,直到近期才听闻吕良已经得一场大病而死的消息,便是要尽起黑风马贼前去寻仇。 来去如风,腥风血雨,马贼有马,行程飞踏! 当落日的第一缕斜晖洒下,大地被那金黄色的夕阳染尽,黑风马贼三百二十余人已是来到了吕家堡外围不远处。 大首领面带阴鹜的立在重重马贼的护卫中,朝着吕家堡方向大喊道:吕良,你这破烂猎户,快快出来受死! 他的左手握紧马鞭,耳朵却一动不动的聆听着堡内的动静。若是吕良没死,那他便会毫不迟疑的退,确切的说是逃,逃的越远越好。他从内心深处,已经铭刻了惧怕吕良的魔影。 马贼骑着矮脚马立在离堡门很近的地方,脸上挂满了兴奋的表情,他想象着吕家堡内的人听到大首领吼声后惊慌失措的模样。他渴望着拿起手中的砍刀杀进吕家堡劫掠的情景。 “老子的砍刀又要见血了!不知道这回能玩个俏寡妇不?” 正在马贼思虑的时候,吕家堡堡门周围的木制堡垒栅栏上却是一阵骚动,一位风姿独韵,雍容玉贵的美妇人皱着柳眉,在几十名身配刀弓箭筒的堡民簇拥着出现了视线之中。 “这位首领,为何犯我吕家堡?难道不怕我夫君出兵剿灭你们吗?”美妇人的声音有些柔弱。威胁的话语从其嘴中说出,却总让人少了些忌惮的气息感觉。 “你是何人,快让吕良匹夫出来受死,你一个妇道娘们,也好意思抛头露面!”大首领见出来一个女子,而且是一个柔弱美貌的妇人。顿时鄙夷的道。 二首领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目光起先不停的在美貌妇人的胸脯,屁股处打量,听到大首领问对方话,才将视线移向美妇人面首。这一见,顿时一惊。 “此人是吕家堡堡主吕良的夫人,吕黄氏!”二首领靠近大首领处,低声道。 大首领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对于二首领这位狗头军师,他还是很器重的。 木垒栅栏之上,黄氏面容发青,一张风霜初显的脸上挂起一丝令人怜惜的柔弱。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自丈夫吕良半年前得病去世之后,偌大的吕家堡担子就压在了她一个妇道人家身上。开始时还好,凭借着夫君遗留下来的威望,倒也没有人不服。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就有一些年轻青壮窥觑堡主之位了。他们不听老一辈人的劝告,想要取得堡主之位之后作威作福。 但是黄氏怎么可能会把堡主之位给那些居心叵测的年轻人!她虽说柔弱,但一直记得夫君临终前说过的话:一定,一定要把吕家堡的基业完完整整的交予布儿,布儿! “布儿,我的布儿,你现在在哪里呢?娘好累!娘好想你!”黄氏隐隐又要垂泪,但却知道不是时候,在黑风马贼面前落泪,恐怕会更让他们猖狂嘲笑。 “吕良要做缩头乌龟!我手下儿郎可是不会同意!给你们半盏茶时间,他若不出现,则血洗吕家堡!”大首领目光闪烁不定,从黄氏的反应以及堡内人的神情上他已有九成肯定困扰他的心魔吕良已经死了! 但他还是要以防万一,因为吕良魔影对他的影响实在是摄入骨髓。 想起当日他那一副要吞噬千万人的冰凌双眸,一身染血的血衣,仿若就在眼前,令他一阵阵的不寒而栗。 咚咚咚,仿若有着一柄柄巨锤敲击着黄氏与得知消息的吕家堡众人。 没有了吕良的统领与布阵,吕家堡中人就好像失去了精气神,空有一身不弱的体格与武艺,却不能合为一处拒敌。一盘散沙,惶惶无措,足以形容吕家堡内堡民的境况。 一道阴冷无情的目光在木垒上的人群中锁定着黄氏,心中却是转过是否将黄氏交给黑风马贼继而让马贼退却的恶毒想法。 半盏茶的时间不算长,黄氏的目光,不知何时转向了身后,夹着着丝丝恳求与无助,望向后方那被一群青年隐隐围在中心的蓝衫青年。 蓝衫青年正是除了黄氏之外吕家堡中权势最重的人,也是那位势与她这位妇道人家争权夺利的人。他的父亲也有着朝廷分封的官职于身,昔日曾是吕良的一名忠心副将。只可惜已经战死在与马贼一年前的战斗中了。 大敌当前,贼途犯境,按理说只要稍有大义之心的人,都会先摒弃隔阂,一致对战于外。然而从蓝衫青年冷漠而闭口不言的表情中,黄氏已经心中咯噔一声,明白了一切。 “诸位堡中的百姓,请随我拒敌,我吕黄氏不惜一死!若想攻破吕家堡,休想!除非踏着妾身的尸体!贼途犯界,皆可杀!” 黄氏掷地有声的话语朗声传出,引得吕家堡中的热血之士热血沸腾。吕家堡中的胆怯懦弱小人脸色泛红,愧色难当。 也引得吕家堡外的黑风马贼群是肆无忌惮的大笑与嘲讽。 唯有那蓝衫青年依旧一脸漠然不为所动的关注着一切。 吕家堡内的热血堡民纷纷拉弓上箭,瞄向敌酋。在黄氏的一声令下,热血堡民们纷纷发出一声声的大喝,手中的利箭化成了剑雨纷纷扰扰,带着死亡的气息射向黑风马贼。 黑风马贼群见状,连忙拨动马匹,想要凭借精湛的马术躲过纷扰的剑雨。然而没有大首领娴熟而及时的指挥,还是有很多倒霉的马贼由于闪躲不及时而被乱箭射死射伤。 “臭娘们,真狠辣的心肠,竟敢伤我儿郎,给我射回去!射死他们!”大首领如梦初醒,对方才的箭雨一阵后怕。大声的嘶吼着下令,明显是怒极。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 吕布之威,美人泪! 漫天的箭雨纷纷扬扬,扬扬洒洒着,带着尖锐的利啸,威猛的劲道,无畏的冲刺,以及弓箭手双方的意志。对撞,穿刺,交叠着呼啸而过。 有的利箭在半空中如同流星一般撞击在一处,化为残叶纷纷的碎杆。无力的落在大地之上。 有的利箭还未到达射程的终点就无力的落了下来,但也带起惯性的余威,硬生生的落到木栏之上。 然而更多的却是鲜血淋漓的凄美之景,贯胸,穿喉,碎腹,人命在这一刻脆弱到不堪一击。 伴随着阵阵的惨叫,哀嚎,颤抖,无助,冷漠,不屈之音,一个个人在箭雨下不停的倒下。 间或从有人侥幸不死,从马背上摔下,也大多免不了被受惊的烈马踩踏而死。 木垒上的吕家堡堡众,尽管占据居高临下的一丝优势,但也时不时的遭受射术精湛的马贼射杀。 阴郁血红的天空,荡漾着一片片泣血哀鸣的战歌。 马贼在危机来临前一瞬,就依靠着精湛的马术如同泥鳅般滑落到马腹之下,躲避过最初的几轮箭雨。 随后他渐渐开始躲藏在浩瀚的马贼群中暗施冷箭,他的箭术很精湛,再加上小心翼翼谨慎出手的作风,倒是有几名吕家堡堡民被他射杀下堡楼。 带着马贼所必备的豪迈嗜血之情,他嘴挂狞笑,眼带毒瘴般盯紧着堡上之人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着又一次的出手猎杀。 突然间,他的视线陡然凝固住,眼睛死死盯住了那一道吃力拉起弓箭的美妇人,他深深记得,那是黄氏,眼前这该死的堡垒内的女主人。 杀机瞬间爆闪,他偷偷的躲在马之一侧,弯弓渐渐的崩成满弦。 “死吧!”这一刻,他心中疯狂嘶吼。 箭动 “踏踏踏”的声响从仿若从遥远的天际袭来,又仿若近在耳畔,那是马蹄声。由远而近的马蹄声。 马蹄声在三百马贼的骏马奔腾抛射中显得有些微不可闻,所以,直到近了,又近了,又近了之后还没有一个马贼发觉。 他们在战斗中没有关注外人的心思,更何况,在他们心中,谁人胆敢锊动黑风马军的虎须? 他们不屑一顾,他们肆无忌惮,他们心中充斥有着“我是马贼我怕谁”的残暴无畏。 马贼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他射出的那一杆暗箭,他的眼中只有他的这杆暗箭。天空中的漫天箭雨被其自然而然的无视了。 眼看着暗箭即将功成,一股不可节制的暗喜升起。直到另一杆搅局的利箭出现在他眼中,蓬的一声,将他的暗箭箭杆击碎。将他升职立功的梦想击碎。 “啊!谁?哪个马八蛋射的箭,挡了小爷的雷霆一击?”他面带不甘,有着一瞬间的癫狂。心中爆吼。 他朝着四周不停的扫视着,妄图看出来些什么,找到那一个坏他立大功的蠢猪马贼。 然而他刚刚骑着马准备转个弯,就看到眼前越来越近的一支箭。 这只箭恰巧从其眼眶处射进,深入头颅。鲜血爆溅。 英雄与马贼的区别,只因为英雄的名字叫吕布,而马贼的名字叫马贼。 没错,吕布带着一抹深沉不安的第六危机感,在累死了三匹马后奔驰了三天三夜在最危及的时候来到了,顺便赏给了那叫做马贼的马贼两只箭。 谁让他想要祸害母亲性命,谁让英雄的回归总要有些鲜血来祭奠! 马贼死了,死的很惨,同时被他那匹驳色斑驳的马匹踩踏成了不忍细看。 而后黑风马贼大首领大惊,二首领眉头深皱,一众马贼惊怒,吕黄氏惊喜哽咽,而后众马贼分出一部分人前来劫杀。 而后吕布频频射箭,一共射了二十只箭,正是将箭筒里的箭矢用尽。二十只箭带走了二十八个马贼的尸体。 这其中包括了来时气势如虹,不可一世,却又谨慎小心的大首领,也包括了自认决胜于千里之外,运筹于大碗喝酒,大碗吃肉之中的狗头军师马贼二首领。 二十只箭带走了二十八个马贼的尸体,吕布的母亲黄氏确认她没有错错,也没有耳聋眼花。因为有十六具尸体竟然是一箭射穿两人,一箭双雕,或许还是一箭杀二人更确切些! 没有了首领的指挥,且被吕布杀的阵脚大乱,胆寒不已。吕布看清形势之后毫不犹豫的狂暴气势爆发,拿起他早已欲嗜血的方天画戟杀入马贼阵中。 长虹贯日,断肠九转,裂石流云,披荆斩棘这是戟法的无尽极影影绰在百马奔腾的马贼群中。 戟动,命落,戟动,命落! 即便有着精湛武艺的马贼,也看不清吕布手中的动作。即便看清吕布之动作,也身体跟不上惊骇的反应,瞬间身死! 战斗很快落幕,浓重的血腥味沾染了吕布的虎袍王衣,熏染着赤红的血地。横七摆放的断肢残躯,失去主人如同无头苍蝇般嘶鸣的战马,血红地毯上插着的密密麻麻的断箭。这个地狱般的场景,使得骑在马上的吕布如同方才沐浴完血池的魔君,叱咤睥睨! “爹,娘,布儿学艺有成,回来啦!”吕布手持画戟朝着木堡的方向,仰天长呼。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黄母的脸上满是欣慰,楠楠的声音连她自己都有些听不清。 吕家堡内,吕布一身血衣,坐在堡厅的主位上,脸色有些许阴沉乍现。而下首那一张张古朴桌椅之上,已是围满了吕家堡内的一些德高望众的老堡民与年轻青壮的代表。他们都是漠然间不发一语。 那昔日与黄氏争权的蓝衫青年也赫然在列,但他的脸色很不好看。 吕布身侧立着一名憨厚的粗布青年,他恭顺的立于一侧,眼角低垂,仿佛对什么都不关心的样子,只是他眼角时而乍现的精芒,却能说明他没有表面那般憨厚无害。 此人名为李胥扬,是吕布小时候的铁哥们,当初是和吕布玩的很嗨的人之一,也被吕布在幼小的时代就攻破,成为吕布留在吕家堡保护父母,收集情报的暗棋之一。 吕布毕竟是转世之人,岂能不留下些后手在胸,谋而后动? 而就是此人刚刚将那蓝衫青年与母亲争斗的境况阐述给了吕布。使得吕布本来不错的归家之情多了三分阴郁,甚至于暴怒不已。 昔日那蓝衫青年也是吕布幼年的玩伴之一,只是性格木讷,常常不合群,吕布也时时关心开导于他。不曾想十年过去,沧海殇田,人心已莫测! “滚,限你三日之力,滚出吕家堡!以后我吕布不想见到你!念昔日之谊,饶你狗命。他日若再欲兴风做浪,死!”吕布突然之间沉声朝着蓝衫青年道。 吕布方斩杀百余贼寇,嗜血的气势彷如荒古凶兽般瞬间爆发,使得蓝衫青年额头见汗,面容发青,阴沉万分。 过了好大一会,蓝衫青年才从吕布凶厉的血势中挣脱而出,然而他却并未被吓退,反而挺起胸膛嗤声道:我的家在吕家堡,你凭何赶我走?吕布,你未免管的太宽了。霸道,真可谓霸道,我就不走,你耐我何? 吕布身上的血势猛然间一顿,之后怒极反笑,看到在座的诸人眼中的思索之色,言道:真是野狗乱吠,让我听到了一则不好笑的笑话。我且问你,贼寇犯境时,堡民拼死为战,奋不顾死时,你躲藏在何处?我再问你,待布斩杀马贼,使马贼惊逃,收缴战利品时,是谁厚颜无耻的向布讨要战胜之物? “你的家在吕家堡,你把吕家堡当家了吗?”吕布一声长叹,叹眼前之人那被权力蒙昏的头脑,叹岁月是把杀猪刀,物依旧,人已非! 蓝衫青年面容瞬间煞白,他意识到他犯了一个重大的错误,那便是站位不明!看着四周那些渐渐厌恶,不解,惋惜,怒其不争的眼神。他漠然不语。 沉默顷刻,他的眼神突然又是一冷,心中冷笑道:好高明的御下手段,顷刻间将我营造五六年的大好局势破解。我本该为堡主,可恨你坏我大计。若我离去,岂非中计! 随后他立身而起,朝着四周深深鞠了一躬,道:此次是我对不住众位叔伯兄弟,我向你们赔罪,请大家原谅。其实我当时另有退敌之策,而是没有来得及实行而已。 吕布无动于衷,安静的看着蓝衫青年有些拙劣的表演,记得王师说过,能屈能伸之伪君子比之于张牙舞爪的小人更危害千余倍。既如此,冥顽不灵,不若杀之! 吕布赤手空拳,身着血虎衣,一步步朝着蓝衫青年行去。 每一步下去,就有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散发而出。 待到行到蓝衫青年身侧,吕布身上的血腥味已经有若凝聚成了实质的血晶。刺鼻的血腥气使得蓝衫青年脸色煞白。 “死!”吕布低喝一声,右臂千斤重拳朝蓝衫青年太阳穴处狠狠击去。 “你敢杀我,你竟敢触犯大汉法令!”蓝衫青年色厉内荏,状若疯狂嘶吼道。 然而拳未停,拳势依旧。 “噗通”席间一白发苍苍,愁容满鬓的老者突然从席间跪下,恳求道:手下留情!恳请留我孙儿一命! 吕布眼色扫过,微微愣神,脑海中突然一惊,手臂忽而转换了方向,用上六分力,在蓝衫青年肚腹处狠狠一击。 蓝衫青年肚腹受重创,向后狼狈翻腾几个跟头,猛然间吐出一口淤血,接着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今日有福伯求情,便饶他一命!”吕布看了眼座下涕泪纵横的老者,微微有些不忍。再加上想到大汉朝尚未到乱世,明目张胆胡乱杀人总归弊端甚大,故而收手几分。 众人看到吕布总归收手,浑身的冷汗也是稍稍减免几分,不过众人对吕布雷霆手段的敬畏,也在这一次事件中刻骨于心。 吕家堡,西北区域的一间古旧民房中。 一个头上随意插着根木簪,发型微乱,将三千秀丽青丝盘起的绿衣绝美少女正吃力的双臂掕着一桶水,咬着玉齿,一声不吭的,一步步朝着家里搬动着。 由于家里没有井,她必须每日从几百米外的堡井里面去打水。自从三年前父亲因病去世,母亲又因为思念父亲过度不小心得了一场大病卧床不起后。她便学会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照顾母亲。幼小瘦弱的身躯,显得有些微微发育不良,但她从不抱怨命运的不公。 她永远都记得,有那样一个少年,带着阳光灿烂的笑容,唱着激昂而优美的歌,跳着热情而单纯的舞。 绝美少女最终吃力的将桶内的水倒到家里的大缸中。而后开始找一个小板凳坐下,拿出屋内的草药帮母亲煎药。 二盏茶过后,少女小心翼翼的闻了闻药香,之后不顾烫手,将药缸里面的药倒入碗中,满满的一碗漆黑的药液。 绝美少女面带笑容,推开陈旧的房门,来到昏迷的母亲面前,轻轻呢喃道:娘,女儿该喂您吃药了。王医师说吃了他配制的药准能好呢! 她温柔的用小勺子将滚烫的药吹得可入口些,而后缓缓的用小勺子给母亲喂药。 漆黑的药液被灌进那病态缠身的美妇口中,绝美少女眼带焦急,一眨不眨的盯着。 然而不过须臾之间,病态美妇人就将口中药液喷吐了出来,咳嗽声阵阵响起,一声声咳嗽,使得绝美少女的心也跟着生疼。 “娘!”少女不可节制的泪滴落下,母亲的病,不能将药喂进口中,那怎么能行呢? “您不要吓我,娘!”绝美少女此刻就仿若一颗无助的水草,她的眼泪融入水中掀不起一丝丝涟漪,无法形容的无助凄美,在她往日倔强的外表下再也无法潜藏!!!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 美人欲归,相遇际! 翌日,天色微明,雄鸡方才鸣了声嘹亮声响,少女就身躯微微一震,从熟睡中惊醒过来。 少女的眼眸依稀有着丝丝血丝,她眼带焦急着朝着母亲望去,见到母亲依旧未醒,才长长舒了口气。昨夜间担心母亲的病情,她小心翼翼的在一旁照看,直到半夜三更时分,确认母亲熟睡之后她才经受不住睡意的折磨,沉沉睡去。 “家里的银钱用光了,连最值钱的父亲的兵器都卖了,到哪里能挣到钱呢?母亲的病,拖不起了!”少女一边细心的为母亲从新盖了盖厚实的被子,一边幽幽长叹道。 过了半晌,直到雄鸡又是斗致盎然的啼叫了许久之后,少女才缓缓回过神来。只不过,此时少女的目光却已经满是坚定,尽去柔弱。 少女出门了,她的步伐轻盈而优美,步伐踏动间,仿若踏出一朵朵洁白色的雪莲印痕,散落起晶莹剔透的雪莲子。 门外,是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比温馨的家更复杂百倍,比温暖的家更现实百倍。 少女走在清晨为数不多的人行道上,眼睛时不时扫过街间店铺墙壁上的招工启事。少女的视力很好,隔着不远的距离,就能看到哪些详细的有些苛刻的文字。 “招客栈小厮,要求精明干练,干活卖力,有眼力劲,能说会道。月工钱二百文钱。只要男性!女性免谈!” “招杂货铺小厮,要求精明聪慧,算术良好,算盘精通,身躯高大,力气大优先,月工钱三百文。只要男性,女子免谈!” “” “招绣花工,要求绣花技艺精湛,眼明手快,有经验者优先。月工钱二百五十文。女子优先。” 少女没有挑剔,她知道她也没有资格去挑剔,她一家家的去问要不要人,一家家的前去拜访求聘。 客栈之内 “去去去,小姑娘,看你长的还算秀丽,就别来当小厮了,免得尽招惹了麻烦!”客栈掌柜直白的语气,毫不客气的要将少女拒之门外。 “掌柜,请你让我干这份工作,我能干好的,我会小心,不会惹麻烦!”少女梗着洁白的秀颈,极力辩解着。 “去去去!”掌柜见少女纠缠,丝毫不给少女多话的机会,推诿着将少女推出店铺,而后砰的一声重重关上门。 杂货铺内 “你这身板,瘦不拉几的没有两三两肉,还想干杂货铺的脏活累活?不行,力气太差了!” “掌柜,我可以” “走走走!” 少女一次次满怀信心的敲门应聘,却又被一次次被无情的拒之门外。她的脸色愈加苍白,苍白中带起了一丝丝病态的嫣红,令得能读懂赤子之心的花虫鸟兽都纷纷呱噪躁动了起来。 直到最后一家,她最有可能成功的绣花女工也宣告失败了。她原本可以成功的,但是却依旧被淘汰了。她觉得有些委屈,因为这一次她都看到负责招工的美妇人那湛湛发亮如同看着稀世宝玉的欣赏目光了。 但是一个在少女单纯的眼睛里有些厌恶的绣花女工却偷偷的对美妇人说了一句诛心的话:你仔细想想,这可是个美人胚子,别弄进来了之后把你家那位男人的魂给勾走了。怎么看都是小骚狐狸一个! 少女气不过,争辩了几句。但也因为这几句才情俱佳的反驳之语,另得美妇人由欣赏变成了警惕甚至于敌视。 少女独自一人走在逐渐人声鼎沸的街道上,热闹的街景没让她感受到一丝丝温暖,反而是一股遍体生寒的冰冷。 没有找到工作,就没钱继续买药,没钱买药母亲的病就不会好甚至于一日差过一日。最后,母亲,很可能和街坊邻居王大娘一样只能默默等到身体耐不住病魔,直到病死。 “啊,好痛!”少女感觉到头撞在了一个人身上。她被撞的跌倒在地。 “哪里来的贱婢,竟然冲撞,咦!!!”一声尖锐阴柔的嗓音从身着锦缎的中年男子口中传出,却又突然间转变了语调。 花鸟使赵桀,汉灵帝派往天下九州众多的花鸟使之一。花鸟使的主要任务,是去各地采泽天下美女,以充后宫,经过后宫内侍甄选之后,或为宫女,或推荐给灵帝做为妃嫔。除了花鸟使这个职位,赵桀还与中常侍赵忠有着一丝丝亲戚关系,可谓能在这个小地方能够横着走的大人物。 在赵桀眼中,眼前的少女不算是绝美,看起来仅有十五六岁的模样,身躯甚至于有些瘦弱无力。但却让他感受到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空谷幽兰,不是!小家碧玉,也不是,这一股气质,甚至于自认担任花鸟使十余年的他,见惯了天下美女,争齐百态的情景,也疑惑不解,从未在任何一个其他人身上见识过。 而这一点,却让他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让眼前的少女入宫,无论任何代价。因为,他都看不透气质级别的美女,那是什么样级别气质的美女? 美女与美女最大的差距,实际上有时并不是样貌,因为样貌的美态都是有极限的。当美貌同样达到了极限,比的是那让人痴迷的气质。 赵桀脸上很快从愤怒的黑脸变成了和煦的洁白,他没有胡须,笑起来还算耐看。 “这位姑娘,你叫什么?在下有些事情想要和你谈谈,不如上到客栈雅间一叙?” 少女愕然,小嘴微张,似乎惊讶于中年男子的变脸戏法之快。 愣了好大一会,她才有些歉意的说道:对不起,民女还有要事,不能与你同去! 她虽然单纯,但也不是傻的可爱,怎么会傻乎乎单独一人与一个刚认识没一刻钟的男子共处一室。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赵桀见到少女拒绝,拍了拍额头,好似明白了什么,他歉意一笑,道:是赵某唐突了,不如这样,如果你有事可以让我帮忙,赵某义不容辞。 赵桀并未像以往一样不耐烦的冷漠拿出圣旨,强制带走少女,因为他不想与少女交恶。聪明如他,自然明白少女的意义。 本以为少女会委婉拒绝,不曾想少女低头想了半晌,突然抬高清音道:能否请求先生借给我一百两银子,你放心,我会很快还你的! 赵桀一愣,接着忙是点头:当然可以。 接下来的事,就不用详谈了,涉世未深的少女怎么会是老奸巨猾的赵桀对手,很快他说出了意图,又隐隐暗示出皇命不可为,后宫有大富贵的论调,使得少女答应了入宫的条件。 少女后悔吗?不后悔,为了救母亲,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她也愿意。 三个月,少女提出了唯一的一个要求,她要静静守着母亲三个月,直到确认母亲病好了,她才会离去。 赵桀没有催促,反正少女还小,很有长成的空间。 他不在乎三个月,更何况他可以在三个月内找找更多的美女献给灵帝。 有了钱,有了药,母亲的病一天天好转了,少女脸上的笑容也如同寒冬初过,充满了青春的灵动之美。 又一天,少女嘴中唱着曾经深刻在脑海中的那首欢快的歌,蹦蹦跳跳的去街上,准备给母亲买些柴鸡鲤鱼炖炖,为母亲补补身子。 吕家堡经过前几日的动乱之后渐渐的恢复了平静。因为照顾母亲,没有时间关注其他。所以少女有些后知后觉。但是她还是知道他回来了。 离开时,他年仅九岁,归来之时,他已经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听说他单人单骑阵斩一百余马贼,令得吕家堡外来犯的马贼心胆俱丧,惶惶不可终日。 听说他在吕家堡,七日之内,赶走了昔日恶名在内的副堡主蓝衫青年。并得到堡中老人公认,成为新任堡主,安定一方! 听说,他回来之后召集昔日的玩伴四五十人,传授他们战技武艺,兵法韬略。 听说 只是,他没有来找她,或许已经遗忘,或许根本在当初就没留下深刻的影子。 少女也没有刻意去找他,她要走了,去一个有可能直到老去都不可能出来的地方,上等人的牢狱之地。或许称之为人人都要朝拜的皇宫也没错。 “既然要走了,就走了!本姑娘要洒脱的走,快乐的笑,还要蹦蹦跳跳!我可是少女哎!”少女默默为自己打气。 行走在热闹的人海汹汹中,少女的心情仿若洁白无瑕的百合花,恰如那云裳仙子,充斥着高雅纯洁,百合花的寓意:百年好合,要百年都要在一起,百年都要一起合作,生活。谁能生生世世百合花? “总想看看你的笑脸,总想听听你的声音!”少女的口中轻轻哼动着熟悉的语调。 吕布身着一身洁白朴素的孝衣,心情沉重的有些压抑,他已经为父亲整整守孝七日。对于父亲,吕布也不能明白两人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关系。幼时父亲迷信,差点认为他是天降妖星,在他出生之时欲摔死他,让他渐渐忌惮疏远父亲。但随着自身慢慢长大,父亲却又无时无刻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弥补亏欠他的,千百倍还给了他。 而今人死如灯灭,往日的一些隔阂彷如水晶灯摔裂于地,尽数消逝。唯有剩下一股淡淡的伤感萦绕于心,抹也抹不掉。 “父亲,一路走好!”吕布拜祭完父亲,在心中祷告了千百次。 出了门,这是吕布七日以来第一次呼吸外界的清新之气。狠狠吐出一口浊气,吕布的心情慢慢的平静下来。 七拐八绕之间,吕布走的很慢,看着依旧熟悉的一草一木,一家人,两家人,吕布渐渐忘掉了近日的不快。 又是一个转角,他依稀听到了若有若无的熟悉歌声。他微微皱眉,朝着拐角的另一边走去。 他看到了她,她也看到了他。两人默默的对视起来。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 美人归去,莫伤怀 “啊!”少女的表情很错愕,错愕到了某种极致,她没想到还是遇到了他。足足愣神了好几秒,直到将眼前青年那一张轮廓分明而深邃的五官深深印刻入脑海。 “是他?”少女的心脏不争气的跳动起来,然而她的脚步却是做好了随时溜之大吉的准备。 “或许他不记得我呢!”少女忐忑的如同九月的秋雨,时而大雨磅礴,时而雨中轻语。 少女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似乎有很多话憋在心里很想对他诉说。但是她又觉得她应该立刻转身离去,或许她的一生都要皇宫中度过,既然如此,何必要扯动那一根琴弦? 吕布直愣愣的望着眼前的少女,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没有惊叹于少女美貌的惊艳,也没有痴迷于少女气质的瑰资。他有一种冥冥之中的感应。他认识她,或许已经很久很久很久。 而吕布一向相信自身的直觉,所以他动了。 他向着少女靠近了几步,浑然不在意给少女带去了更深层次的压迫气息。 “这位姑娘是谁?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吕布问道。 “我是,我是”少女在吕布的气势压迫下几乎就要将身份脱口告知。但是她在最后一刻咬了咬舌头,镇静道:公子说笑了,小女子并不认识公子! “既如此,是布唐突了,我还有要事,有缘再会!”吕布退后几步,毫不拖泥带水的转身,就要离去。王师曾言道:以退为进,不失为良策! 少女愕然,她好歹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美女,虽然小了点,但是怎么这个当年连她这个五岁小小萝莉都要调戏的男孩现今却不趁机多搭讪几句呢? 直到看到青年一身孝衣,少女原本的伤感愤懑之心却是悄然尽逝,唯剩有微微的心疼。 “公子请节哀顺便,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少女竭力平静的对着吕布的背影喊道。 吕布停步,转身,目光陡然锐利三分,不过心底却有温润气息,被人关心的感觉很好,被美女关心的感觉,更好! 他远远的注视少女,突然间感觉到眼前的少女身影渐渐模糊,而后变小了,一个模糊的小女孩身影在他脑海中愈见清晰。小小小,直到五岁,直到三岁。 “布哥哥,我不会唱歌!”精雕玉琢如同瓷娃娃般秀丽的小女孩如同昨日,在他耳边羞怯应声。 “小囧囧?” 吕布笑了,发自内心的笑,瞬间布满整个脸庞。 “小丫头长大了,竟然连你布哥哥都不认了!唉,当初真不该那么宠爱你这小美女!” 吕布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距离少女二尺左右,能清晰地听清少女急促的呼吸声,他才突然低下了声音,好似自言自语道:本来我还打算小时候多培养下感觉,将来等小囧囧长大了,娶了个大美女当老婆呢! 十五岁的少女,脸上表情瞬间浮现出一抹可爱的晕红,她知道吕布是故意的,一定是。昔日的他,也很喜欢开一些若有若无,无伤大雅的玩笑。可是,为何明知道很可能是假的,心中还有着一丝窃喜呢? 不过最终少女还是努努嘴,翻了翻白眼,以示自己的不屑一顾。不然吕布又该得瑟起来了! “布哥哥!你还好吧?”少女的布哥哥三字没有一丝停滞,浑然天成。 吕布知道小囧囧是说关于父亲死去之事,他有些感动,不过还是摆了摆手:今日就不要谈那些伤心事了,好不容易与昔日好友相见,总不能总去伤怀。你放心,我没事! “没事就好!”少女说完这一句,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一个拐角处的地方很偏僻,平日里少有人路过,但是并不代表没有人过。吕布看了看四周,道:不如我们找一个其他地方谈,在为父亲守孝期间,与你说说笑笑被哪些儒腐老子看到总归不妙。 “好!”少女没有迟疑,丝毫不担心吕布拐骗了她这个娇嫩的花骨朵。 两人找到一个僻静处,吕布脱下孝衣,露出一身蓝色衣袍,开始闲聊起来。这一聊,就是五六个时辰。两人说说笑笑。相互诉说着以往的一些难忘的往事。吕布讲了他拜师学艺时的艰辛与苦中作乐,讲了王师的古板与洒脱,无名叔对剑道的执着与追寻,山中打虎猎熊的一些惊险与收获。听得少女时而娇呼,时而跳脚,时而紧张,时而欢乐 少女给吕布讲了些自己与父母生活时的微小片段,虽然平淡但却充斥着温馨与幸福的一家生活。少女还讲到了父亲死后,一家人的艰辛与苦楚,母亲对父亲的痴情,自己小小年纪就担负起家庭重担的忐忑与无助 吕布都是默默的听着,认真的听着。脸上时不时带起灿烂阳光的微笑,总能不知不觉的驱散少女时不时陷入的伤感,泪网。 当然,吕布更擅长的是插科打诨,向有利方面大棍搅局。也只有被吕布认可的真心朋友才能享受到他的这种待遇。 他会让少女哭泣,放声大哭,因为那样可以舒缓少女昔日的郁结。但他不允许超过某个度,达到伤身的程度。每当此时,吕布就顾不了那么多了,施展起神转移之术,屡屡中效。 “请问小囧囧大小姐,你的闺房里都有哪些东西,我听说有铜镜,还有,是不是真的啊?请你满足一个无知纯洁的青年的一点点可怜的好奇心好不好?” 迎接他的必然是哭声戛然而止,脸红到脖颈的嫣红,霹雳啪啦的一顿粉拳外加腰间转弯七百二十度的温柔抚摸。或许称之为腰部的终极炼狱更确切些。 相距的日子总是短暂,离别终会来临,五六个时辰之后,两人告别,相约七日后再见。 吕布依旧没有忘记要为父亲守孝,而少女也要照顾母亲的病情。七日后相见,已经是最合理的结果。 七日,是一个周期,是一个循环,是一个圆满,对吕布与少女来说,也是一个特殊的时间。 这七日,吕布依旧一丝不苟的为父亲守孝,只是偶尔会想起少女的音容笑貌,善良可爱。少女依旧会一丝不苟的照顾日渐康复的母亲,只是偶尔会想起青年的霸气身影,雄伟身姿。 七日,很快度过。 青年吕布与少女相遇在两人约定好的地方。吕家堡外。 吕布包裹中带着两个风筝,一叠蔡伦纸,这些都是他很不容易才以高价买到的优质风筝与良质纸质。 他的胯下是一匹漆黑如黑耀石的骏马,雄壮的马姿,与吕布熠熠生辉。这匹马正是昔日幼时外公送于他的小马驹,十年过去,它也终于长成,成为千里雄马。 “上来!”吕布伸出了一只手。 少女微微犹豫,最终伸出玉手,与吕布温暖的大手紧握在一起。 吕布轻轻一拉,就将少女拉在马背。 “抱紧我,我要加速了!”吕布在前方道。 “啊???”少女更是错愕,这一次比上一次犹豫的更久,直到吕布又一次的催促,她才撇了撇嘴,手臂缓慢如同蜗牛的将吕布抱住。 见到少女抱紧了他,吕布豪爽大笑几声。 手提马鞭,仰天一挥,驾!!! 黑石(吕布为它起的名字)长长嘶鸣一声,似乎为了在主人面前第一次表现它的雄壮,它的四蹄如同踏天而起,在一望无垠的草原上奔腾起来。 烈烈的寒风捶打着吕布古铜色的面庞,周边的空气如同接起了一层层飒风。 随着黑石的速度越来越迅捷,少女也不得不搂得吕布的身躯更加紧密了一些。 吕布能够感受到,少女胸前那尚未长成的红玉花蕾,正一碰一碰的与他宽广的背脊摩擦着。 一丝丝异样的涟漪,在吕布心中不停的激荡。 少女的脸庞早已羞的让人不忍亵看,如同鲜艳到红端的血滴子,浮现出一抹抹别样的媚态。 “停下,停下,停下!”少女心中在祷告着。 吕布心中苦笑与异样纠结着,小囧囧终归是长大了。 仿若是一瞬,仿若是漫长的超过了一个世纪,吕布终归是来到了目的地。 黑石的速度缓缓的降了下来,两人几乎是同时呼出了一口气。 少女等到黑石停下,连忙一下子跳下马背,差点跌了一跤。吕布摸了摸鼻子,我有那么可怕吗? 吕布下马,突然想起了一件熟悉而又陌生的事,他竟然还不知道眼前少女的名字,只知道叫她小囧囧。小囧囧都长大了,也该问她名字了。 “对了,小囧囧,你的闺名是什么,怎么从来未听你说过?” 少女脸色一变,幽幽道:我的名字不怎么好听,还是不告诉你了! 吕布淡淡一笑:没关系,相信你布哥哥的抗击打能力以及应对轰炸的能力吧,我会淡定住的。是小花还是小翠,还是小绿,还是 “绿你个大头鬼啊!”少女气愤不已。竟然抖出了吕布昔日说过的口头禅。 “听好了,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任,名红昌是也!虽然名字不怎么好听,但也是父亲耗尽心思取得,但你也不能把小绿这么低级的名字都拽出来吧?”少女撇撇嘴,脸上的不忿更深重了三分。 姓任,名红昌?吕布的表情,精彩的如同春夏秋冬外加二十四节气不停变幻所形成的载体,目瞪口呆外加难以置信。如果他这位历史迷没有记错的话,这好像是说的貂蝉?貂蝉啊?能不能这么巧,有没有这么逗?命运有没有这么多姿?生命有没有这么精彩? 貂蝉! 看到吕布一霎那如同繁星与彗星交织的表情,太阳与皓月同亮的眼睛,少女有些莫名奇妙。 “难道名字不难听,而是让吕布非常满意,还是吕布故意表演想要讨好她?不过这个表演也实在过头了啊,眼珠子都快化成太阳了有没有?”少女的疑惑加重了几分。 过了许久,吕布才平静了下来,强烈的武道之心使得吕布没有失态太久,更没有疯子一般的哈哈狼啸。 “任红昌,这个名字,不错!”平静下来的吕布定下了基调。 “仅仅不错!”貂蝉有些微微失望,她以为凭吕布方才的表情,至少要被夸赞几句呢。 其实吕布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他很快就想通了,貂蝉也好,小囧囧也罢,任红昌也罢,名字只不过是一个代号,他真正看重的是小囧囧这个人,而不是其他的一些什么东西。 貂蝉,四大美女之一,身份可谓可望而不可攀,但是难道因为知道她是貂蝉,就要每时每刻露出猪哥像,或者瞬间狼性大发? 滚他妈的吧! “看天空!”吕布不想纠结与这个问题,反而对着少女道。 貂蝉抬头望天,但见碧蓝色的天空上,白云朵朵,万里晴空,更惊奇的是,这些白云朵朵,编织出了一幅幅美丽的风景画,有的状若白龙啸世,有的状若马踏江湖,有的状若少女神资,有的状若山峰撞云,从不同的角度看,就可能有着截然不同的感受。 “好美啊!”少女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天空,连连赞叹。 青年立在少女身侧,脸上带起灿烂的笑意,一一为少女指着云端。 “看,那几朵云,像不像玉兔登天?” “看,那像不像” 少女脸上带起同样的笑意,更是时不时发出咯咯咯的欢快笑声。 云端盛景,美不胜收,虽然意犹未尽,但终有看尽之时。因为时间总是不够。 吕布从背后包裹中取出一物,笑着对少女道:你看这是什么? “啊,好漂亮的风筝!”貂蝉惊呼,抚摸起风筝,顿时爱不释手。 “我们放风筝吧?”吕布道。 “好!”貂蝉笑道。 风筝分配,两个人一人一个风筝,吕布的风筝是蓝色的青龙筝,而貂蝉手中的风筝是红色的鸾凤筝。 “嗯,分好了,我们比一比谁飞的高,怎么样?”吕布提议道。 貂蝉点头说好,不过她随即微微一笑,将她那红色的鸾凤筝递到吕布面前道:诺,你放我的风筝,我放你的风筝。咱们两个换换。 吕布错愕,不过还是与少女交换了风筝。 “放风筝去了!”少女不管吕布的错愕,如同一阵欢快的风,朝着远方跑去。 青龙筝在少女柔软娇嫩的手中,越飞越高,越飞越高。 少女握着风筝的一端的线,就仿若握起吕布温暖的手,因为那上面还残存着吕布温热的气息。 少女的笑容,绽放的令百花瞬时失色,更不用说那一望无际的草地。 吕布很快回过神来,望着少女欢快的模样,心中同样升起一抹久违的温馨与幸福。 “哇,小囧囧,能不能不要跑那么快,我追不上啊!”吕布吼道。 “追不上正好!免得使坏!”少女欢乐的笑声远远传来。 吕布的鸾凤筝同样缓缓的飞起,越飞越高,越飞越高。但是鸾凤筝无论飞的再高,总是会比少女的青龙风筝低上一个层次。 “你没我飞的高啊?”少女皱眉,对着已经来到不远处的吕布道。 “不是,我比你飞的高!”吕布笑道。 “怎么可能?”少女朝着天空的两只风筝看了又看,怎么看鸾凤筝都比青龙筝低了些高度。 在确信真的飞得比吕布高之后,少女开始脸色不善起来,眼睛不忿的瞪着吕布,仿若对着吕布无声的控诉。 “真的,我的确比你飞的高,你难道忘了,你手中拿着的是我的青龙筝吗?”吕布摆摆手,笑着道。 “啊?这样也行?”少女低着头想了会,勉强认可了吕布的论调。 随即她灵气的眼珠子一闪,手中突然朝着手中的线一拉,她手中的青龙筝顿时高度降低了几分。 “那这样,我的鸾凤筝比你飞的高了吧?”少女扬扬得意道。 看到她使了雕虫小计,就反败为胜,少女顿时雀跃起来。 “是啊!”吕布苦起了脸,成功吸引了少女的关注,但是手却是偷偷的也将线拉低了几分。 突然,吕布抬头,惊呼道:怎么还是我飞的高? 少女不信邪的朝着天空看去,但见青龙筝依旧遥遥领先鸾凤筝一个身位。 “嗯,不对!头好痛啊!”少女突然娇呼一声。 吕布脸色瞬间透出关心,朝少女望去,趁着吕布视线注视在少女脸庞,少女偷偷的将手中的线又拉低了几分。 “咦,我没事,奇怪,可能是被飞虫撞了一下吧!”少女的表演入目三分,但是她还是很快挂起了狐狸的笑容,朝着天空高喊道:啊,我的鸾凤筝怎么能飞那么高呢?怎么能飞那么高呢?怎么能比青龙筝还高呢?这多不好意思啊! 吕布朝天空望去,果然见到青龙筝被鸾凤筝狠狠压了一头。 于是,吕布 好吧,别人家放的风筝都是越飞越高,越飞越高,而吕布与貂蝉两人手中的风筝却是越飞越低,越飞越低,甚至于很快低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偏偏两人还乐此不疲,较劲不休。 终于,两只风筝略显无奈的命运终结了。两人的风筝分别砸在了两人脸上。两人同时不顾形象的哈哈大笑。而后不约而同的躺在了浩瀚的大草原上。 “笑死我了,你竟然被风筝砸到了!”貂蝉首先发难。 “也不知道是谁先被风筝砸到的!”吕布丝毫不让。 “做死啊!竟敢嘲笑本姑娘。”貂蝉做势欲打,却被吕布抵挡的手紧紧握住。 玉手在握,吕布心中大喜,却是怎么都不舍得放开。柔软的玉指,吕布将其抓在鼻尖,贪婪的嗅动着那甜美的芬芳。 貂蝉羞红了脸,挣脱了几下没有挣开,也就给了吕布个大大的卫生球,也不挣扎了。 吕布握着貂蝉的玉手深吸了几个呼吸,做出了一个令貂蝉羞涩欲死的动作,只见他的嘴缓缓靠近,深情的吻上了貂蝉洁白如玉的手。 貂蝉的全身仿若触电一般抖动了一下,而后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陡然间挣脱了吕布的大手。 因为实在是太羞怯了。 直到此刻,吕布好像才从奇妙的意境中被惊醒了过来,看到貂蝉红的不能更红的脸庞,他想起了方才发生了什么,他讪讪一笑:这个,情不自禁,情不自禁!谁知道小囧囧你何时长的如此有魅力了!是我不好。 “我竟然对十五岁的小萝莉动情了吗?”吕布心中苦笑,但是回忆起那深情的一吻,却又是如此的真实。 “哦,对了,我还带了一样东西,要教你的!我去拿!”看到少女面色不善,马上就要张牙五爪的模样,吕布连忙找到救命稻草。 “什么东西?”少女好奇了起来。少女的心情,就如同四季的雨,千变万化,更何况她本来就有点喜欢吕布呢! 吕布吹了声响亮的口哨,呼唤来黑石,在黑石的背上,放着他的包裹。 他将包裹打开,在貂蝉诧异的目光中将蔡伦纸拿出。 “这是纸?”貂蝉皱眉,但也好奇吕布又要耍什么花样。 “这是纸,也不是纸,这可以是思念,同样可以是约定!”吕布难得在貂蝉面前严肃起来。 “装神弄鬼!”貂蝉做不屑状,但是心中的好奇却愈加浓郁。 不信,吕布很快拿出一张蔡伦纸,纸质的材质他已经在买时测试过了,应该勉强达到标准。 横,竖,对角,一个个并不复杂却独特的动作在吕布手中优雅的做了出来,很快,一个可爱的千纸鹤在吕布手中生成了。 貂蝉眼睛亮晶晶,一眨不眨的盯着吕布的动作,直到吕布鬼斧神工的叠出一个可爱到萌呆的千纸鹤,她才惊呼起来。 “哇,好漂亮的小鹤!” “想学怎么叠吗?”吕布就笑。 “想想想,怎么不想?”貂蝉没有一丝犹豫。 “那好,我教你!” “你看,先这样,再这样,再这样!”吕布放慢动作,从新叠了一只纸鹤。 “好快啊,没看懂,从新叠,从新叠!”貂蝉道。 “好,看好了,我再叠一次!” 于是,吕布又叠一次,这一次动作更慢。 “不明白,你别光叠,好歹也要讲解下吧!” 于是,吕布又叠了一次。 “啊,我怎么那么笨啊,还是不会!”少女懊恼万分。 能不能更笨点?吕布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了,或者说第十几次了,怎么这小丫头还不会,不会是刚才吻她得罪了她,她复仇来了吧! 看了看手中的蔡伦纸马上就要叠完,吕布心中暗道。 貂蝉幸福并窃喜着,其实她早在第二次的时候就学会了,只是她故意装做不会,因为她很享受吕布懊恼无力的模样。喜欢这种感觉。这种感觉,是不是吕布曾经说过的撒娇她不是太清楚,但是,大概是吧,她想。 终于仅剩下一张张孤零零的蔡伦纸,其余的都被折成了千纸鹤。这期间,吕布尽管懊恼,但并无丝毫不耐。 “会了吗?”吕布习惯性的问了一句。 原以为貂蝉依旧摇头,没想到她突然笑如烟花,扬扬得意道:这么简单的叠纸鹤之法,我怎么可能不会! 刷刷刷,接着刷刷刷! 无法形容的快,无法言语的效率。 望着眼前的少女,望着眼前那精美的千纸鹤,想到少女那叠的比他更快速度都要快的叠鹤之速,吕布突然升起一股感觉:欲哭又无泪! 似乎为了安慰吕布的情绪,貂蝉尽管羞怯,还是玉手伸出,缓缓的握住吕布的手。 吕布顺势握住,这次倒没唐突了佳人,他没有多余的多余的动作,心中陡然安详了起来。 “千纸鹤,是代表你对被送的人的祝愿,每只千纸鹤承载一点祝愿,最终会成为一个愿望。九百九十九只千纸鹤,就是希望能和你爱的人天长地久,表明他(她)永远的爱你。若是叠了一千只千纸鹤的人将可以许下一个愿望。据说上天能听到他(她)的呼唤,满足他(她)的这个愿望。”在吕布声音低沉的语调中,他缓缓对少女诉说着千纸鹤的传说与寓意。 “同时千纸鹤是爱情守护神。恋人们会把爱人送的千纸鹤随身携带,甚至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寓意非君不嫁c非卿不娶,一生一世一对一的爱情。” 吕布介绍完千纸鹤,笑道:如果有一天,你遇见自己爱的人,就把手中自己叠的千纸鹤送给他吧!他一定会珍惜你一生一世。当然你还要把同样的故事寓意告诉他。 貂蝉乖巧的点点头,道:我会的,布哥哥! 两人沉默许久,突然间默默无言,因为两人谁都不想打破那层窗户纸,貂蝉是因为即将离去,她会把千纸鹤的秘密永远留在心中。吕布也没有直说赠送给貂蝉千纸鹤。因为他有些心虚,也有点愧疚,送千纸鹤代表着一生一世只爱一个人,他能保证一生一世只爱貂蝉一个吗? 他能保证对以后见到的美女不动心吗?他能保证遇到了三国时期倾国倾天下的美女不动心吗?大小乔?蔡文姬? 他不能保证,他更不想自欺欺人,欺骗貂蝉,所以,此刻,唯有沉默! 已经牵着她的手,或许已经不需说太多?不是!或者是需要找一个更好的时机,给她一个永生难忘的表白吧? 天色渐渐黯淡了起来,两人尽管不舍,但还是依依惜别,吕布开玩笑说:这算不算千纸鹤定情? 貂蝉笑称:想追本姑娘,你还差的远呢。 吕布问:有多远? 貂蝉道:或许是相当于从这里到洛阳的距离,或许是时间的长河漫漫。 吕布愕然。 时间总是过的很快,丝毫不去管那些期待青春永恒的人的诅咒。三月间,吕布又和貂蝉见面了几次。在这期间,吕布教了貂蝉一些他从王师身上学到的本领。更是与貂蝉的关系亲近了几分。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吕布心中有一种紧迫感与彷徨之心越加沉重,但他却找不出引发这种情绪的源头。虽然他从王师了解到微末的神学,但他的境界毕竟不如王师。 他曾经询问过貂蝉是否有要事瞒着她,但她均是狠狠摇头。 吕布无奈,只是心中愈加警惕。至少他这三月间因为与貂蝉往来而有些耽搁的武艺又被熟悉起来。 又一日,吕布心中的不安更甚,他心神不宁的走在街角。突然见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正坐在地上无神望天。 吕布一问,才知道是伯母,正是少女的母亲。 伯母无力的告诉吕布,女儿走了,至于去了哪里,她只知道是去了洛阳,但是却不知道因为何事,这让她担心不已。 吕布安抚伯母一阵,让伯母相信自己是少女很好的朋友,而后在伯母的带领下参观了少女的闺房。 少女的闺房,并没有像那些千金之女一样的奢华大气,有的只是简陋到极致的装扮。 几只张翼的千纸鹤挂在墙上,一阵微风吹来,随风而舞。 一面古朴破旧的铜镜立在床头处不远,很难想像这个破旧到不忍细看的铜镜曾经照出过少女那张永远天真无暇的笑脸。 一个破旧的油灯,一张古旧的桌子,一张硬木板床,几卷生锈的书简 吕布从少女的木桌上找到了一个红色的盒子,这或许是少女屋内最值钱的东西。 红色的盒子里面有一封信,信上有曾经折叠的痕迹。吕布几乎是颤抖着打开了信: 布哥哥,我走了!我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或许永远都见不到你了!有多远呢?从吕家堡到洛阳的距离,我也不知道有多远。因为我实在是不想算,也不敢去算。因为即使你能千辛万苦来到洛阳,也不一定能遇到我,因为我入宫了。被花鸟使赵桀命人带进宫中。听说入了宫,就不能轻易出宫门了。即使侥幸不成为妃嫔,成为了宫女,也要到三十多岁才能出宫。不过你放心,有你交给我的易容术,我一定要成为宫女。只是我好担心,等到我三十多岁,人老珠黄了,你那时还记得我吗?你还会(爱我吗) “赵桀,你找死!”看完貂蝉的信,吕布对赵桀的恨意倾尽黄河之水都不能熄灭。 在这一刻,赵桀已经被他预定成了死人,而且会死的很惨!无论他本身是好人还是坏人。是什么身份,都要死! 吕布的霸道,可不会管那般多,辱貂蝉者,杀! 还有汉灵帝,他最好把眼睛放裤子里,成为睁眼瞎,不要骚扰貂蝉,不然即使他将来死了,吕布也要把他从坟墓中挖出来鞭尸! 幸亏这三月间吕布为了貂蝉的安危,教会了她易容术,而且根据历史记载,貂蝉一直都没和汉灵帝有任何交集。吕布的杀意才稍稍节制。 “蝉儿,小囧囧,等我,我将来会去找你!很快!”吕布想起貂蝉,又是一阵失神。 注:有一种吕布出生地的说法,并州五原郡五原县,是指现今的山西省定襄县。而貂蝉的出生地则是并州五原郡九原县木耳村。是山西忻州人。五原县离九原县并没有太远,所以两者是有可能在幼时产生交集的。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 擂台设武,战群雄 貂蝉走后,没有了少女的真实音容相貌,近在身侧,却有少女的甜美身姿虚幻的萦绕在耳畔。 所以,吕布尚算能自嘲一笑。 日子还是要过,而且要很认真很严肃的过,吕布将心中思绪强压,搬出了家中,却是来到了父亲的墓地。 在这个时代,儒家提倡的是百善孝为先,孝是儒家的文化之魂。而汉之一代,上到皇帝,下到士子平民,却是深深的被儒家文化的孝道影响。 举孝廉,为官征召制,更是把孝之一道添上了一道天大的馅饼。让无数有志于官路弯弯的平民百姓,士子们驱之若骛,精神抖擞。 当然,真正的孝子,并不是只为这些虚名与富贵所惑而为父母亲人守灵。 他们是真正的愿意忍受亲人坟前的冰冷孤寂,忍受漫漫悠长的守孝时光,恶劣的墓地环境,来让黄泉之下有灵的亲人知道:他们生了个好(儿子,女儿,孙儿,孙女) 吕布在父亲吕良的坟地附近搭建了一个十余平方米的小木屋,这一守,就是漫长的七个月,半载有余。算上在家中守着父亲灵位的三个月,正是一年圆满之数。 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那么过了冬天,过了本该在家中欢快的春节,春天还会远吗?不远了,因为又一年的春天到了。 为了心中给自己定下的底线,为了给父亲守满一年孝期,吕布没有在家过年,而是在孤寂的日子中慢慢的磨砺自己的心境。鉴定磨砺自身的品性。 母亲黄氏,好哥们李胥扬,还有一些真心佩服吕布孝义的老人,青年,少年,有时也会携带着精美的食物,来到坟地,让吕布不至于每日干粮粗饼度日。 吕布的孝义,在经过一年一丝不苟,众人亲眼看在眼中的日子后,渐渐的传扬了开来。先是吕家堡,后是五原县,最后竟是连整个五原郡都隐隐约约知道了有一个名叫吕布的孝子,在父亲坟地住下,无怨无悔的守灵了一年。 在这个时代,守灵一年很常见,守灵两三年的亦有之,为何那些人的孝义却没有吕布的孝道传播的人多,传播的深远? 其实正因为现实真实的有些残酷,只因有孝心的平民百姓,没有那么多时间耽搁,也耽搁不起。他们最多每日身穿白色孝服抽出一两个时辰罢了,其余时间都要去下地种田,入海捕鱼,为了生计,一家人不至于断炊而奋斗着。 而那些有钱有势的世家子弟,又没有那样的耐心与毅力每时每刻都守在亲人坟前守灵,只是偶尔会做足模样,秀上一两场亲情秀。 当然,万事都有例外,也有平民孝子,宁可忍饥挨饿,衣不果腹,也要尽到孝义,无怨无悔。 更有世家名门望族之子,丢下矜持,丢下包袱,一身孝衣,守在亲人灵前,纵有万千纨绔嘲弄其愚不可及,不会变通,亦是面不改色,淡然处之。 这类寒门之子,世家英豪,也多半会受到命运之子眷顾,待到乱世将起,妖星呈现之际,如同游龙击天,百兽奔出,一举定名天下惊! “一年之期,到了!”吕布一脸的狂放胡须,一头飘扬的乱发散发出狂傲不羁的洒脱。 跨上黑石,吕布长喝一声,夹紧马腹,嗖的一声,往家中归去。 路过街道,吕家堡众人纷纷发自内心的让开道路,眼底深处的一抹尊重,却是丝毫做不得假。 归家之后,母亲黄氏喜极而泣,不顾吕布身上久未梳洗,深深将吕布搂在怀中,恰如昔日美丽的少妇以及幼小的孩童。 良久,黄氏才放开吕布,看着吕布那张与丈夫吕良有七分相似的脸,心中百感交集。 “布儿,你真的长大了!” 吕布好不容易挣脱母亲的关爱纠缠,入得屋内,用心洗簌了一两个时辰,整理了满脸的胡须以及披头乱发。又发费不少的时间换上一身干净清爽的蓝色绸缎衣襟,才推开了屋门。 母亲坐于祖屋大堂,脸上带起盈盈笑意,依稀可以分辨出昔日年轻时的娇容美貌。只是母亲依旧有了些许白发 “布儿,你长的可真俊俏,算算日子,你也老大不小,快二十岁了,也没给我讨一个儿媳,你该加把劲了,我看隔了三条街的柳家二小姐就不错,要不要看看她的画像?” 吕布愕然,柳家二小姐,不是他矫情,跟貂蝉有一丝一毫的可比性吗?或者说仙女与民女的差距,会不会太伤人? “布儿已经有喜欢之人了,不劳母亲挂心!”吕布恭声道。 “是谁家的姑娘,赚了八倍子的福气,能让布儿看上,什么时候让娘看看,娘一定要为你把把关!”黄氏的眼睛笑眯了起来,说话可谓斩钉截铁。 “娘,她住的比较远,近期之内恐怕您看不到了,不过不是儿自夸,您见到之后一定满意到满面笑容百花开!”吕布有着一丝幸福的笑意。 黄氏接着追问,吕布就闭口不愿透漏太多了。最后逼得黄氏使出了黄母杀手锏,咬牙切齿道:你要不告诉娘,娘就先让你娶百八十个小妾传宗接代,看你还保不保密。 吕布悍然败退,稍稍说出了貂蝉的外貌与才学,喜得黄氏恨不能插上翅膀,与儿媳一见。 不过关于貂蝉的危难处境,吕布是万万不会告诉母亲的,那样只会让母亲忧思罢了! 吕布在家中呆了一月,期间与李胥扬,还有昔日的几十个小伙伴们联络了下感情,虽然这些人在历史的长河中均是默默无闻,但既然他来到了这里,谁又能预测会有怎样的改变? 这些人,可谓是能和他真正交心的班底了,既有同乡之谊,又有幼时之友谊。 过去的一年,这些人也没闲着,在吕布丢下的武艺书籍以及兵法书籍的熏陶下,也有着不大不小的进步。 虽然那些书籍并不是那些能培养顶尖层次武将,谋士的书籍,但至少让这些昔日的小伙伴们了解了如何行军打仗。甚至于这些人中武艺一般的也比寻常的老兵强了几分 辞别了家人与昔日小伙伴,吕布与李胥扬两人一人一匹马,带够足够的银钱,来到了五原县县城。 五原县并不是五原郡的郡府,而九原县才是。说来也怪,五原郡的郡府并不是五原县,而是五加四的九原县。这或许与这个时代以九为尊有关。 五原县的热闹程度比吕家堡热闹了十几倍,街边到处可以听到大声的吆喝,卖东西,嘈嘈闹闹的声音。以及拥挤的行人匆匆脚步声。 吕布和李胥扬不得不下了马,步行在汹涌的人潮大浪中,李胥扬随手拦下一名行人,才从其口中得知这几日正是一年四度最热闹的集结闹会。 吕布不得不感叹真是来对了时候,因为他来到五原县城的目的本就是要擂台设武,战群雄!自然是越多的人知道传播越好,越热闹影响越大越好。 要想将擂台设武举办的成功,必定要和一县之主的县令打交道。所以吕布也不浪费时间,直奔县衙。 县令一身县服,一抹山羊胡,两个斗鸡眼,小眼睛里面满是精明。在听清吕布来意之后,或者说看在吕布的孝名远播以及手中奉上的五十两雪花银面子上,爽快的同意了。 吕布领着李胥扬,以及县令拨给吕布调配用于维持秩序的几名衙役,开始了轰轰烈烈的设擂台活动。 找到一片闹市的中间地段,让衙役们清了清场,给了原本的摊位一些补偿。 又在街边以银钱雇佣了几名帮工,让他们各司其职,购买搭建擂台所需。 花了大半天的时间,在人群好奇的注视之下,一座方圆百米,全部由有“榆木疙瘩”之称的榆木支撑而起的坚实擂台诞生了。 擂台两侧的擂杆上,挂起一副霸气冲天的对联,扬扬洒洒的迎风飘扬。 上联道:天高海斗山为巅 下联道:武尚戟扬我为端 横批:谁可一战 吕布傲然立在擂台中间,一身蓝色的衣裳猎猎作响,他虎目四顾,朗声朝着四周百姓抱拳,扬声道:吕布今日在此设下武斗擂台,约战五原郡内各路英豪。吕布在此立誓,若谁能在擂台上赢了吕布,吕布一千两纹银立刻奉上,且 说道此处,吕布语势稍顿,手臂猛然朝着身后一探,背后那被白虎皮包裹的方天画戟落入手中。 唰的一声,虎皮瞬间扬洒丢下,在刺目的阳光照射下,一抹银白色的亮光差点耀得擂台下的百姓瞬间失神。 “若有哪位英杰能胜吕布,吕布手中绝世宝器方天画戟双手奉上!” 唰唰唰!这一刻,原本还有无动于衷,对所谓的一千两银子都不屑一顾的一些学武之人的目光瞬间灼热起来。 他们的耳中,只轰鸣着吕布的那句令人心神巨变的话:绝世宝戟方天画戟!绝世宝戟方天画戟! 尤其是望着那通体银白,腾云龙纹雕饰的利器,那种真实的目光触感,几乎是所有习武之人的目光都要疯狂起来。 或许他们的武器不是戟,但是若能得到一柄宝戟,同样可以和别人交换到适合自己的宝器。 游侠儿大多重义轻利,但谁能拒绝绝世利器的诱惑? 几乎没有人,真正的武者,对绝世武器的追寻,正如将军对战功的饥渴,枭雄对江山的执着!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 无双画戟,戟破天! 擂台下方的人群静默了许久,有的人甚至露出了迷醉万分的表情,眼睛眨也不眨的紧盯着那拥有着梦幻般迷离色彩的宝戟,一时间竟然怔怔出了神,忘记了是要去打擂夺取。 直到吕布爽朗大笑,将宝戟舞动起几个精妙的戟花,呼呼的戟刺破空气的武音才帮擂台下的人群回过了神来。 “我先来,记住了,小子,吾乃陈猛,打败你的是我手中的宝刀。”终于人群中一位一拢红衣,炫纹云袖的青年男子一跃而上,手握着手中同样精致的武器,摆出了一个扬刀的潇洒动作,傲声道。 吕布的目光,也是被这青年的那柄同样模样似立于王者之列的长刀所吸引,渐渐的带起了几分灼热,这份灼热,自然不是因为这位青年的武艺所带来的所谓兴趣,而是有些好奇,究竟方天画戟在宝器中能否傲视群雄? 那青年手中扬刀伫立了好大一会,见到吕布手握方天画戟,既不进攻,也不防守,只是一副好整以暇的神情动作,就仿若让人感觉到了一股莫名奇妙的压力,心中竟是未战先怯,他双手逐渐紧握,试探的使诈道:兀那小子,你不是我的对手,想当初我陈猛一柄大刀,在马贼群里九进九出,杀的一群马贼哭爹喊娘,恨爹娘为他们少生了两条腿,何其威风!你速速主动认输,将一千两纹银与方天画戟奉上,今日你我双方罢战,或许我心情不错下还会指点你几下武艺,莫要自误了 吕布眼神不知何时已是冷冽三分,对于眼前有些泼皮性质的青年,他实在是不想和他废话,但是他是第一个上台挑战的人,总要让他把话说完,把风骚演尽,才能不去打击擂台下那些跃跃欲试的人的心思。 名声是一个好上瘾的东西,任谁不想在万众瞩目的擂台上潇洒的多立一会,或许哪怕稍稍露下脸面,或者赢取对方一招半式,就能成为莫大的荣耀。 在擂台之上,一个人的一招一式会被无限放大到极致,台下十年功,台上几瞬之间,可并不是随意说说而已。 “说完了?”吕布竭力的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一股浩然冷冽的气势骤然爆发,直向着红衣青年冲去。 红衣青年瞬间面色煞白,本打算多说几句的话被生生吓回肚中,他木然的不由自主点头。 唰 吕布动了,他唯恐再不动手让这红衣青年说些更加嚣张的话之后会忍不住将他一戟刺死。 砰! 沙包大的铁拳一拳落下,只见红衣青年如同一个断了线的风筝般从半米高的擂台上倒飞着摔下,还未落地就张口吐出一口浓血,惨嚎着重重摔在地上。 哗然的声响纷纷扰扰般传扬开来,下方观战的人群甚至有人倒吸了几口冷气,忍不住的后退了数步。直到几息之后,才有人注意到吕布右手处多了一柄精致的长刀。与左手的方天画戟赫然对立。 空手夺白刃,一拳碎敌手,不外如是! 吕布环视一周,略带歉意的抱拳道:诸位乡亲父老也都看到了,有人太呱噪,要战便战,此人废话实在太多,故而布忍不住出手略重了些。这柄长刀就当为他买个教训,现在吕布加上一条,若有人胜了吕布,这柄宝刀也算做胜者战力品! 话声落下,吕布右手向擂台上轻轻一甩,手中的宝刀就落到擂台上的硬木之上,刀尖深深刺入到其中,颤动不止。 悚然而惊,这是每个人心中不由自主升起的感慨,想想那雷暴的一拳若是打在自己身上,岂不是也同样会被打成死狗? 这还怎么打?谁还敢去打?原本跃跃欲试的人群后背已是出了几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但是他们在听先前之人听说了方才的情形之后大多都沉寂下来,至少也想着先让别人上去试试深浅,观察一番,才决定是否上去献献丑,否则万一真的变成献丑岂非抓瞎? “我的绝世宝戟啊!我的一世英明啊,我要爱惜羽毛啊!”不知多少人对方天画戟眼红到得了红眼病,而心中却是对吕布警惕忌惮万分,停步不前。 这世上总有些天生的豪爽之辈,而周晔就是这芸芸众生的一员豪迈之人。虽然普通,但却有着对世事独特的看法与洒脱。 周晔穿一身惨绿罗衣,一头披肩的黑发随风舞动飘扬,与动辄头上戴簪束发的汉代人格格不入,甚至于满脸的络腮胡须,疏也未曾梳理。但他的衣服,却是洁净的如同方从布店裁剪而出的新衣,洗的微微泛白。 他手拿一柄巨斧,新到场的他方才听完周围之人的议论,就丝毫不带脱泥带水的跃上擂台,爽朗大笑几声,道:小兄弟,俺知道俺可能打不过你,不过俺还是要和你斗上一番,俺武力或许不眨地,但是好歹没白活四十多年,一些眼力劲还是有的。俺一眼就看出来你将来必有大出息,大能耐。所以俺要和你打一场,哪怕你把俺打成死狗,俺也要打。俺不想到老了的时候,对俺孙子吹嘘的时候,俺竟没有做过一件足以自傲的事。 大汉越说语气越激动,他手中的巨斧缓慢却坚定的举了起来,而后虚空朝着吕布方向一劈,昂声吼道:老子要告诉老子的小兔崽子们,老子曾和某某某大人物战斗过,老子是真男人,老子是武者,老子谁也不怕,老子就是要战斗,战斗,战斗! 唰,大汉仰天狮吼一声,步伐向前胯动之间,手中的巨斧狠狠的朝着吕布当头劈下。 吕布神色一动,一抹深深的赞赏出现在其眼角,他这一次并没有用拳头,对于这样一个真性情的壮汉,一拳将他击下擂台就是对他的侮辱,只有用方天画戟,以一场斗将之类的方式与他大战一场,才能尽显那种无双的豪气。 “战!”吕布的战意,也是瞬间提升了起来,他没有使出精妙绝伦的招式,也没有使出他的万千神力,而是控制在一个普通人的力气上,手中方天画戟朝着上方头顶狠狠一扬。 铛! 巨斧与方天画戟重重撞在一处,划起一抹激荡的火星,吕布岿然间不动,立在原地如同苍松,而大汉却是脸色骤然一红,虎口处震的微微发麻。被震的一个踉跄,仓惶而退。 “好,接我一招!”吕布一声厉喝,手中的气力又是减少三分,控制在了与大汉持平的水准。 手中的方天画戟迅捷的朝着大汉肩头狠狠一刺。 周晔呼吸紧促,微微喘息,但是目光却是陡然凝固,全身精气神贯注一处。 吕布的方天画戟戟尖带起一股清风,陡然而来。 大汉大喝一声,在千钧一发之际,找寻到了戟尖的位置,一双巨斧横斩下来。铛的一声将方天画戟劈歪了三分。 两人几息之间,就交手了几招,台上的周晔忘记了周围的一切,眼里每时每刻都只有那变幻莫测袭来的方天画戟,这短短的几瞬,甚至于让他觉得比三天三夜不睡还要疲惫上三分。但他的表情却是越来越兴奋,因为他发现在与吕布的喂招中,他的家传斧法竟是隐隐提升了几个小层次,往日不解的部分也得到了解释,他真可谓痛并快乐着。 第九招,大汉已是快累的脱力,他的眼皮微沉,手中的巨斧快要握不稳,眼角面带崇敬的看着高高耸立的吕布扬起耀眼的方天画戟。 这一刻,吕布盖世战神的形象,永远留在了他的心中。 第十招,吕布的鬼神之戟又一次重重袭来,一股深沉的死亡气息扑面而来,大汉狠狠一咬牙,手中的巨斧狠狠的抬起,想要挡下这一招,眼见马上就要格挡成功,吕布手中宝戟却是陡然加快数分。 锋锐的戟尖抵在大汉的脖间,距离不足毫米。 “你败了,下去吧!你,虽败犹荣!记住,我叫吕布,你在吕布手下抵挡了十招。”吕布淡淡一笑,一股别样的风华绝代,却有着吞天的傲然自信。 大汉愕然,之后毫不顾形象的哈哈大笑:哈哈哈,老子败了,败的好,败的秒,败的喜鹊呱呱叫,败给你,我服气! 感慨之后,他真诚的昂声道:谢谢小兄弟,你让我的武艺脱胎换骨! 说完他又是哈哈大笑三声,手中紧握起手中的巨斧,一跃而下,几息之后,就挤开密密麻麻的人群,呼啸着飘然而去。 大汉走了,但相信会有人永远记住他! 擂台下的气氛,瞬间蓬发,一个个的人此刻被点燃了心中那久以被生活压迫所隐藏起来的热血沸腾,一个个悍不畏死的嗷嗷上了擂台。 这一日,吕布与人大战一百三十二场,未尝一败,没有人能在吕布手下走过十招,甚至于被打的吐血,被打成死狗的更是比比皆是,但是却并没有人怨恨吕布,不止因为他们或多或少都因为吕布武艺有所精进,更因为敬佩吕布那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盖天豪气。 翌日,吕布与人大战二百八十余场,未尝一败,依旧没有人能在吕布手上走上十招,吕布勇武之名,渐渐在五原县城传诵开来。 又一日 十日之间,匆匆而过,时间不停,脚步不止,这十日之中,依旧没有人能在吕布手中走过十招,甚至于大多数人开始连一两招都撑不过,但是几乎五原县城的所有人都被这种热烈气氛所深深影响。 上到五,六十岁的华发苍颜老人,下到十一,二岁的稚嫩童子,纷纷上台,一展身手,虽然他们都是普通人,甚至于连武艺的基本功都没学全,但是吕布依旧没有轻易的嘲讽他们。他只是尽量的给予他们一个体面的败法。 不为什么,只因为他们眼中那突然升腾而起的浩然热血,只因为那错漏百出的动作中却有着坚定有力的倔强。 他们是普通人,吕布也是普通人,天为大,地为二,自己自称老子,为第三,就是这么拽,就是这种感觉。自己是自己的神话! 十日,对于吕布的一月擂台之期,方才刚刚开始,但是,这次擂台战武,注定了不平凡。 无双画戟,戟破天!谁堪一战? 注:汉代法律承认绝大多数民众持有私武器的合法性,而规定商人不允许持有私武器。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 文无第一,武无二! 五原县城最近彻底的红火了起来,这其中自然是有着一年四度正在举办的集结闹会的原因,但是更多的原因是因为一件事,一件本来微不足道却引起了轰动大半个五原县的事。 吕布,十日之前,在县城中央闹市中一处空地处设立武斗擂台。设了也便设了,一开始别人难免以为他这不过是哗众取宠,不自量力的行为。 难道他不知道一山更有一山高,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吗? 难道他不知道做人要谦虚,低调,谨慎,中庸为王道吗? 难道他不知道高手在民间,民间有隐士吗? 然而,出乎大多数人的意料之外,没有人,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撼动吕布的擂主之位,他就如同一杆万古长青的桐柏,伫立在人潮汹涌的闹市中央,虎目四射,如同君王莅临般扫视着四方。 凶神恶煞者,败!武馆馆主,败!衙门捕快,败!百十游侠儿,败! 更有甚者,还有那知名的江洋大盗,施展起精妙的易容术,换上一张人脸上台挑战,依旧败! 败,败,败,败的没有一点脾气,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服气。 十招,这仿佛如同一个被下了魔咒的数字,横亘在芸芸众生与武之大将之间。 至少这十日,没有人能打破这一个魔咒。 酒楼中,古巷深处,秀女闺房。行脚商,士子,游侠儿,农户。在各处地方,各种形形色色的人,都好像在这个娱乐行业并不发达的时代找到了久违的共同话题。 “你说吕布什么时候会败?”一位喜好舞枪弄棒的士子轻轻拉扯起路边的陌生美貌少女,问道。 美貌少女本来要骂上一声登徒子,但是听到眼前陌生的士子谈论起吕布,顿时露出如花的笑靥,神采飞扬道:布大哥才不会败,他可是不败的战神! 说完她便是神色兴奋的跺跺脚,道:你这人真烦人,我还要去看他的守擂呢,万一去晚了就惨了! 如此一幕,在五原县的每一个角落发生着,或许并不是什么哪个少女不怀春,但是英勇善战的勇士,永远会招来少女灼热崇敬的眼神,只因她们喜欢这种懵懵懂懂的感觉! 一间外表平凡,内部装饰别具古韵的酒肆之中,正有着两名军士模样之人高歌对饮。不对,确切的是说一个人对另一个人高歌。另一个人沉默不语,手中端的竟然不是酒,而是一杯七分热度的清茶。 手拿酒皿之人鼻孔嗅着烈酒的浓香,道:高老弟,你真不和我干一杯?须知我们现今不是在军营,不用刻意束缚自己! 手拿清茶的男子眉头微皱,面容略带三分严肃:张军侯,高某只是你手下的一小兵,不用对我如此客气。高某不善饮酒,且虽说你我并非在军中,但是你我都穿着军中服饰,还是注意些好! 张军侯若无其事的一笑,仿佛已经习惯了对面男子的沉默与严肃。 “近日听说五原县城内出了个战神吕布,我倒是想要见识一下他到底有何本事。若是真的有本事,也可以给大人推荐一番!”张军侯喝了口烈酒,忽而转换了个话题。 本以为这位高老弟还会沉默不语,对事事皆不关心的样子,没想到他突然间抬起了头,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缓缓道:这个吕布,有些意思!我或许不是他的对手! 张军侯脸色瞬间闪过一抹极不自然的笑,嘴角甚至于微微抽搐,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高老弟竟然笑了,因为那个叫吕布的人笑了? “你可是有在我手下坚持五十回合的战力,你的意思是,我与吕布武力不相上下,或者说他比我更强?”张军侯将手中酒皿放下,沉声问道。 “没打过,不知道!”沉沉的一句话,却是说出了一句没有争议的事实。 没有打过,就不知道谁胜谁负!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实力永远是千古不变的资本。 张军侯沉默注视眼前的高老弟许久,但见他的眼睛眨都未眨,直视着回来,他的眼神,告诉他,这绝对不是开玩笑。而且,高老弟会开玩笑?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期待与他一战!”张军侯眼睛微眯,质地有声道。 “同感!” 两人举杯,一杯酒与一杯茶在虚空中对撞,话已不需说太多,一切尽在不言中。 时间的步伐,不会停留,只会缓缓的走,吕布本以为幸运女神会又一次眷顾他,但是他发现或许他太理所当然了。 掐指算来,一月的擂台之期已是度过了二十九个日日夜夜,每一天上台挑战他的人不知凡几,但他却没有发现一个真正的人才。 三流武将都没有,更莫说有招揽二流武将,一流武将,绝世武将的机会了! 今日,是最后一日,也是决定了是非成败的一日。这一日,吕布古井无波的武道之心竟有些微微波澜,他不知道这最后一天若再是一无所获,那他的武道之心会不会产生罅隙。 机械式的说上一套早已能熟颂的开场词,吕布画戟轻握,目光低垂的看着手中宝戟。 “你想染血了吗?想要热血沸腾一战吗?”吕布轻轻安抚起手中宝戟,为他有些微微的挽惜。 败!败!败!同样的节奏,同样的人群,同样的结局。凡是挑战之人不出任何人意料之外,依旧败到败无可败! 胜到胜无可胜,战到败无可败!两种截然相反的结局,却是吕布与一些挑战者最真实的写照。 又是一场大胜之后,吕布虎目锐利四射,陡然,他的目光投向了一个方向,那是人群之后的两名军士,他们立在人群的最外端,但他们的目光,却锐利如刀,坚韧锐利,比其余之人锋锐十分,那是属于同样武将的傲意与坚韧。 张辽与高顺两人方匆匆而至,就感受到了擂台上之人那如同繁星耀世的目光,两人同时抬头。三道目光在虚空中对碰,激起战意盎然的燎原之火。 张辽一身大汉制式军装,浑身散发出勃然英姿,面容如同紫玉,目光若朗朗繁星,他身高近八尺,一双军靴重重的踏在地面,走起路来不怒自威。 高顺同样一身大汉制式军装,浑身气势却是内敛与身,他的面容,威严而有度,尽管面容有些黝黑,却不会让人有丝毫轻视,那张近似包公的公正脸,却是别人如何也长不出来的。正如奇人大多必有奇相。 张辽手中的长戟已被深握在手中,他本是谨慎之人,既然决意挑战,手有武器,未雨绸缪必是最重要的一环。 高顺背后背着一杆笔直锋利的长枪,脚步不轻不重的走在坚硬的地面上,战意昂然的朝着擂台走去。 前方拥挤的人流渐渐分流,让出了两个足够两人通过的人形通道,一双双略带好奇与复杂的目光袭来。两人面色从容不迫,向前而行。 “吾乃张辽,张文远,听闻吕布之名,特来讨教一番!” “吾乃高顺!与你一战!” 张辽,高顺,既然来了,就注定做我最忠诚的手下吧!吕布嘴角岑起玩味的笑容,若说不激动那是假的,但也没到那种粉丝遇见名将的程度,更多的只是淡淡的欣赏与审视。 至于原因,只因我是吕布!这个理由,可以吗? 张辽,高顺两人来到擂台边缘,让的吕布略显诧异的是,首先上台挑战并非武器在手的张辽,而是武器背于后方的高顺。 高顺上到擂台之上,解下后背处的长枪,道:吕布,你小心了,我可不会留手! 吕布点头,为了表示对高顺这个对手的重视,他的脸色也是陡然凝重三分。 高顺手中长枪朝虚空一刺,一朵朵略带凄美的枪花就片片绽放,随着高顺气力的灌注,他手中的枪花越来越诡异莫测,忽而左,忽而右,忽前忽后,蓄势,蓄势,继续蓄势。 自始自终,吕布都是从容不迫的看着,在吕布的眼中,高顺手中的枪花并不是繁乱多变的幻影,而只是一个硕大的亮点,这一点,正是高顺这一招的薄弱之处,也是破解高顺枪法的关键所在。 三息之后,高顺陡然一声大喝:破击枪,幻击! 只见他手中的枪花携带起风雨雷霆之势纵横而来。 是砸,是刺,是挑,还是削? 下方的人群纷纷瞪大了眼珠,却是丝毫不能分清高顺这个动作到底是什么。 一抹刺骨的寒意升起,他们悚然而惊,这一枪,要是刺向我?又当如何?不寒而栗,不外如是。 而在吕布眼中,却又是另外一番情景,一抹雪白的光点在他眼中骤然放大。那是高顺这一招式的唯一破击点。 吕布动了,只见他身肩微微的朝左侧倾斜,以一个匪夷所思的柔韧动作躲过了高顺的雷霆攻势。 确切的情形是,高顺手中的枪尖几乎擦着吕布的肩膀处呼啸而过。 高顺见到吕布的躲避之法,心中的战意更是旺盛。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吕布,至少是与他同一层次的对手。 他的招式又是猛的一变,这一回,没有丝毫的令人眼花缭乱的动作,只是竭尽全力的朝下方狠狠一砸。如果说初次的试探他只用了七分力,那么这一次,他没有丝毫的留手。 底下人群发出一声惊恐的惊呼,任谁都看出吕布方才躲避,正是旧力用尽,新力未生之际,他能躲过去吗? 吕布眼睛精光爆闪,手中的方天画戟第一次全力出手,短短的一瞬,只听铛的一声清脆悦耳的声响过后,吕布戟尖处一端的月牙戟已是精确的抵挡下长枪的硬木枪杆处。而这接触之处,正是那雪白的破击点之处。 擂台下方的人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他们真的不希望吕布会失败,最后一天了,难道不是要见证奇迹的节奏吗?如果最后一天吕布败了,那他的形象恐怕会直接从万众之巅跌落到万丈深渊吧! 吕布也深深知道这一点,但是他不在乎,因为他不会败!而是要胜,胜的更要酣畅淋漓。更要银河动九天!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 招揽亚季,谋乾坤! “好一式格挡之戟,那是?”高顺面容平淡,心中却似千涛万浪翻滚,“那是戟道中的戟法自然之武道吗?将戟法使出到如臂手指,防御若山岳的程度?” 这惊诧仅是一瞬,武者之间武斗,最寂分神,所以很快高顺又动了。 他如同拔松般拨回手中长枪,脚步若惊鸿般朝后方横移数步。 “再接我一招!这一招,不能败你,我认输!”高顺脸庞瞬间升起一抹凄艳的血红,他小心防备着吕布雷霆之击,同时脚步以一种奇特的步伐开始走动起来,他的步伐仿若蕴含着一丝玄妙的气韵,有时很慢,有时很快,忽左,忽右,看得下方的观战之人莫名奇妙之极。 他们根本不明白擂台上这位黝黑大汉瞎走什么,那种动作可比方才的幻击速度差远了。若非有方才的精彩战做铺垫,他们都要以为在看人耍猴戏了。 唯有张辽的脸上露出了然的笑意:连这一招都使出来了吗。莫非吕布真有那么强? 连他都不能肯定能毫发无伤的接住这一招。他是三七分,也就是说,七成的概率要染血。 吕布手持方天画戟,脸上的表情更认真了几分,他决定要出击了,虽说他以格挡之戟式有九成九的概率抵挡下这一击。 但是防守并不是他的风格,一击防守实验一下高顺的大致攻击力就足矣。 战! 吕布亦动了。 “接我一招断肠九转!”手中的方天画戟以一种恒定若毫差的速度开始炫动起来。旋转之力逐渐的加注于手中的宝戟之上,几息之后,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手中的转速以达到了吕布最高实力的七分之速。 吕布几乎是瞬间脚步胯动间来到高顺近侧,丝毫不拖泥带水的一戟刺下。 而高顺也恰在紧要时刻完成了蓄势一击。只见他的面容惨白发青,手臂上的青筋直露,可见他已是使出了极大的气力。 他的双臂如精铁箍般紧握,手中的长枪迎着吕布戟尖狠狠撞去。 吕布手中的画戟雷霆般重重袭来,而他的心中也是提高了三分警惕,他不信高顺压箱底的武艺会如此简单,只是一刺吗? 果然,吕布注意到高顺一闪而过的凌厉血芒。这其中他竟感受到一股沙场之上的肃杀意境,更有不成功,便成仁的无上决心。 吕布的戟尖很快到来。 但,没有相遇。 高顺的枪尖竟生生横移出了几分,而后陡然加速,以更快的强速射向吕布的面门。 却是高顺将手中之枪脱手,以枪为箭,劲射而出。 吕布面容一沉,一抹嗜血的杀意从他心中升腾而起。暗枪伤人,使得好啊,找死! 吕布有一瞬间的冲动,拼着受点伤也要一戟将高顺刺死。 但是他还是强制压下这个疯狂的念头,高顺的练兵之才却是使得他不忍下手。而且高顺为何要杀他? 吕布血红色眼珠如同嗜血魔君,脚下的步伐如同魔王之舞,差之毫厘的使出了一个腾挪躲闪的动作,将高顺的这一死亡之击躲闪了过去。 锋锐的枪尖几乎是擦着吕布的鼻尖呼啸着飞上了高高的天际,惊得吕布出了几滴久违的冷汗。 而后是无边的暴怒。 他的方天画戟戟杆重重的砸下,他已管不了这么多,先把高顺打到半残,再说其他! 道理与强权是用暴力打出来的! 等张辽从电光石闪的突变中惊醒过来的时候,他只能惊愣着听到一声骨头崩碎的咔嚓之声,而后便是见到高顺的一条手臂无力的垂动了下来。 张辽又惊又怒,只见他一跃而上擂台,扶起高顺,面容质问道:吕布,你明明能制服我高老弟,为何下此狠手? 吕布冷然一笑:那就要问你所谓的高老弟了,布自问与其甚无仇怨,为何他会对我产生杀意? 杀意?张辽心中咯噔一声,他想到了高顺的一个极端性格,愈是遇不可敌者,愈是战意昂然,杀气毕露。必会倾力一击! 更何况刚才电光石闪的惊鸿一击差一点真的重伤了吕布?想到此,一抹了然从张辽心中升起。 张辽一抱拳,面带愧色道:如此说来双方都有过错,刀剑无眼,刀兵无情,一时收不住手也算情有可原 明理果断,才谓之真正的张辽。吕布总算是见到了张辽忠厚坦诚的一面,也忽然发现此刻的张辽却是如此的可爱! 记得谁是最可爱的人中提到:军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人。张辽是一员大将,更是一名军人,他或许可以划入最可爱的人中的光辉一员吧! 不过吕布很快便是发现张辽并非那么可爱,只听他愧疚之后,话音又是一转:但是辽身为高老弟的顶头上司,却不能眼睁睁看着下属受辱,今日说不得要和吕布你较量一番了! 吕布眼睛微微眯起,瞬间划过一道战光,嘴角淡淡一笑:你要战,那便战! 张辽将高顺扶下擂台,关切的和高顺聊了几句,见到高顺一直都是目然不语的表情,也不再多言。 抓起手中长戟,挺直虎躯战骨,一步,一踏,上之于擂台之上。 战! 疯狂的战意从张辽身上跌宕而起,而张辽的心却是冷静的如同风灵冰蚕。睿智而谨慎。外表愈疯狂,内心愈冷静,这便是张辽。 如果说高顺的战斗是用铁血,用战场拼杀的习惯去战斗。而张辽的战斗就是用脑子,用技巧谋算进行的战斗。 只见他目光陡然锐利间,就精气神聚合着观察起吕布招式的破绽。 然而吕布就这样貌似漫不经心的站立在三丈之外,却仿若是一个黑暗的钢铁堡垒,让人寻不到一丝一毫的破绽。与自然润物无声的融入到了一体。 擂台之上,一座陨铁般坚硬的黑暗堡垒耸立云端,这就是张辽从吕布那看似貌不经心的招式中看到的景象。 吕布静静站立着,他不知道他静静的站立在那里,随着时间的推移,给了张辽一种怎样压迫的感受 记得王师曾经告诉过他: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而防守便是最好的进攻。 防守是防命,进攻是夺命! 而吕布正是按照王师的叮嘱,将防命与夺命练习到了令人魂惊胆丧的地步。 张辽动了,他的想法很冷静,他没有找到吕布的破绽,那便在战斗中打出一个破绽。 果断出击,悍然出手,张辽没被心中错觉迷惑,脚步踏动,手中的长戟朝吕布悍然砸下。 叮当,吕布悍然迎戟而上。 张辽又削,吕布又防。 砰砰砰,铛铛铛!!! 一串串带着危险气息的火花激射在双方兵器的交接之处,刺耳的兵器摩擦声快要磨破了下方人群的耳膜,方天画戟的戟影蚕蚕,与张辽长戟的团团戟影重重撞在一处,轰鸣在下方观战的人心中。 浩荡的人群一眨都不舍的眨眼盯着双方,生恐错过了一丝一毫的精彩场景,他们大气都舍不得喘息一下,心跳随着擂台上的两人而浮动激动着。人群渐渐的分成了两个极端,吕布的捍卫者与张辽的支持者! 擂台下的人群更多了,围观之众浩瀚的快要难以计数,因为每时每刻都有被轰动的场景吸引来的人群。 仿若是短短一瞬,又仿若漫长的一个世纪,吕布与张辽已是双双交手了二十余回合。 他们从擂台边缘打到中央,从中央打到擂台四角,从四角打到擂台的四面八方。 这一战,精彩的仿若直播好莱坞的武侠巨著,真实,热血,沸腾,飞扬! 擂台之上的坚硬榆木,不知何时已经被击出了密密麻麻的戟孔,时有碎裂的木屑从擂台上洋洋洒洒的飘落下来,碎裂的木屑,热血的险斗,围观的人群。 这一刻,吕布立在台上,万众瞩目。 这一刻,让人永远记住我的名字:我叫吕布!吕是吕布的吕,布是吕布的布! 二十招,三十招,四十招,五十招 激烈的战斗,从太阳高挂天空之巅到扭转出十五度的拐角。 大半个时辰,在人群的逐渐哗然轰烈中悄然而逝。 终于,在万众瞩目之下,在人群期待结局的殷殷期盼中,胜负出现了。 吕布戟尖点在坚硬的榆木擂台之上,面庞有些微微气喘,一丝丝细密的汗珠从他额头上流淌而下。他的衣裳有些褶皱凌乱,肩膀与手臂处有几个细微不可见的戟孔。但他的眼神,却依旧璀璨若繁星。 而张辽则要狼狈的多,但见张辽的长戟软弱无力的垂在擂台之上,豆大的汗滴在他面庞与额头上袅袅冒出,粗重的喘息声恨不能吸干了周围的氧气。他的衣裳极其褶皱凌乱,全身各处,除了面庞与脚底,多了十几个深可及皮肉的戟痕,淡淡的血腥气息从他身上慢慢飘散向四方! “吕孝义武艺远超张某,张某甘败下风,高老弟的事,我已尽力,既然技不如人,那我无话可说!”张辽沉声说道一番,便是朝着以恢复过来几分的高顺喊道:高老弟,我们走! 吕孝义?吕布有孝义之名,称呼他吕孝义也不无不可。但是张辽打完就要走,吕布可不会让他们如愿! 吕布横跨一步,手中方天画戟一扬,拦下张辽,道:想走,晚了。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 张辽面容大变,目光也不善起来:你这是何意?莫非要硬留下我与高顺兄弟不成? 高顺见到情势不对,不顾伤势,也是提着长枪立在张辽一侧,与吕布遥遥相对。 吕布淡淡一笑,对张辽与高顺理也未理,反而朝着四周百姓抱拳道:诸位相亲父老,你们也都看到了,如今吕布守擂成功,而我们最激动人心的亚军与季军也产生了,他们分别是 吕布猛地抓住张辽的手臂,高高一扬,道:亚军,张辽,张文远! 接着抓住高顺的手臂,依旧高高扬起:季军,高顺! “而今他们获得亚军与季军,却想着第一时间逃走,这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没接受完热情的五原百姓的欢呼声就离去呢?怎么能没感受到热情的五原少女的欢呼声就离去呢?大家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哈哈,欢呼吧,欢腾吧!献给我们的擂主,也就是我,还有季亚军,展现你们的力量吧!” 人群静默,显然汉代的百姓还微微不习惯这种嗨狂的气氛。 直到 “吕大哥,你好俊!我的香闺任你进!” “张大哥,你好憨,你的长戟好动感!” 哗然,人群哗然,人都是容易被感染的动物,五原县的原本热情的少男少女们见到有人开头,也纷纷叫喊欢呼了起来。 渐渐的随着呼喊叫好的人群越来越多,原本还在心中谴责着不知廉耻的老孺子,中庸的中年人,也加入了呼喊的大军中。 “喊的人那么多,不会有人注意的!”一位老孺子脸上挂起一抹老狐狸的笑容。也高声混杂在人群中吼了出来。 他眼尖,早已见到自家那貌美的孙女在清脆的娇喊欢呼着。这还是我家那矜持的小美孙妞吗?他微微皱眉。 但是随即他揉了揉眼,看着周围早已疯狂的人群。朝着某个方向又看了一眼,紧皱的眉头舒缓开来,突然露出了然的笑容:唉,老眼昏花了,真老了,看错了,看错了,以后有人问老夫,我什么都没看到,嗯,没看到! 张辽与高顺两人与吕布并肩站立在高高的擂台上,脸上已经被这如同炸弹般轰然而响的一幕震傻了,他们何尝见过这一幕,他们何尝见过原本普普通通的老百姓,竟能在片刻之间爆发出连他们都震颤的力量? 这,这,这,他们机械的抬起手臂,任凭手臂在高空中僵直的耸立,而他们的表情,也渐渐的陷入深沉的回忆中。 张辽想起了他手下的那五百个很少上战场的新兵蛋子,每天被他训练的嗷嗷叫,不在心里诅咒他早死就谢天谢地了,还能指望他们排成队列,发自真心的为他这个屁大点的军侯齐声欢腾吗? 而高顺则想起了深沉在记忆之中那个最深处的梦想雏形,亲手建立一只令所有敌军魂失胆丧的军队,就连名字,他都想好了,就叫做陷阵营,取陷阵无敌,攻无不克之意。看着下方那爆发的人群,火山冲撞地球的浩然欢呼,在高顺眼中,那一个个欢呼的人群。少女,老人,中年大汉,如果他们能把这一股精气神永恒的保持下去,那么就是最佳的兵源啊! 别跟他说什么少女软弱无力,老人老迈无神,直到这一刻,高顺才知道,每一个大汉人都是一个蛰伏待机的睡狮,他们有着同样的名字:华夏! 人群欢呼了许久,直到许久方散,而吕布又做了一个大动作,他将原本该颁发给冠亚季军的一千两奖金自作主张的分给了五原县城围观人群中一百个生活最困苦的人。 每个人分到了十两,不算多,也不算少,但足够那些节俭朴实的穷苦人家生活好一段时间了。 做完这些,吕布和张辽,高顺三人奋力挤开那些感激不尽的人群,以飞云一般的速度迅速消失在街角。 吕布的孝义之名,恐怕经过了今天这一幕,又要多一层仁义与勇武了! 这,也是吕布想要的结果,吕布此次擂台设武的目的,只剩下招揽贤士了。 一家偏僻的酒楼之内,吕布与张辽,高顺两人围坐在一桌之上。 兔舌肉羹,五原炸鸡,并州最流行的九樽美酒,爆炒鸭蹼等等精致的菜肴与美酒摆放在这个并不宽大的桌子上,却没有人动筷子,更没有人动酒盅。 “说吧,你找我们来,究竟有何事?”张辽隐隐猜到了些什么,不过并未确定。 “你打败了我,力所能及之事,我会做!”高顺的话更是直白。 吕布亦不是拖泥带水之人,只不过精通出世学的他更善于掩饰意图,稳坐住而已。 这一次,显然,没有必要。 “好,布见你二人武艺非凡,故而想要你二人来我手下做事,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高顺微微诧异,他以为他已经够干脆的了,没曾想吕布比他更加干脆三分。 “给我一个在你手下做事的理由!张某虽然自问是丁原刺史下的一个小小军侯,但也有着光明无限的前景,莫非吕兄就想用一句话就令得辽拜手?”张辽手臂将长戟握紧,大有一言不和就动手的打算。 在张辽心中,吕布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也是一个极有能力的棘手人物。不然会设下擂台招揽他这样的武学之士吗? 想起他那种煽动百姓情绪激昂的本事?想起那三言两语就挑动起气氛的奇特能力,他就不得不忌惮起来。 他甚至认为,若是吕布前去各地传教,还真有可能成为一代枭雄教主。 若是他造反,那简直是大汉国天大的祸患。 吕布就静静盯着张辽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开始端起酒盅中的九樽酒,不紧不慢低头的喝了几口。 等到张辽手中的长戟握紧的更加重了数分,吕布摇摇头,才是淡淡道:你想要什么理由?跟着我,还需要犹豫那么多?你觉得我非要你做我下属不可吗?不要紧张,想走你可以走,我不拦你,对了,能不能把长戟放下,这让我很有些压力! 听清吕布口中毫不掩饰的轻视话语,张辽险些气得将手中长戟砸到了吕布脸上。 他本等着吕布好言好语陈述一番大道理之后,自己不为所动,义正言辞的拒绝吕布的邀请,而后潇洒离去。以消除今天他对高老弟的一戟之仇和被他绝世武艺打击的后疑症。 没曾想,吕布的几句话就将他又是打击的不清。 如果弱者嘲笑强者,那强者会理也不理。但是如果强者被更强者嘲笑,那这位强者绝对会憋屈的欲哭无泪! 连反驳的理由都找不出,谁能更惨? 在被打击的同时,张辽也对吕布的警惕降低了七八分。或许我想错了,他并非有那么大的野心,也不是故意设擂,只是“求贤若渴”而已。不对,或许只是看自己有两把式,想让我去他家当个侍卫头子? 而以吕布的武艺,不管他承认与否,他的确有藐视自己的资格。 想到此处,张辽的傲气,又是被明显消除了几分。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属于青年时期傲血症的症状,竟然还在潜伏期就被吕布三言两语手术摘除了。 直到愣了半晌,高顺实在是看不下去,几声清咳才让张辽回过味来。 “咳咳,要没别的事,我跟高顺兄弟先走一步?”张辽露出一个比苦笑还难看的表情,尴尬着说道。 “你可以先走了,高顺兄弟留一下,他还未表态呢!” 说完吕布目光炯炯的看着高顺,那表情,恨不能把高顺吞下肚中。 如果说反差也是一种错,那高顺宁愿去错上加错。 他是知道张辽的大将之才的,正因为知道,他才会对吕布几乎无视张辽,而重视自己的态度给深深感动了。 士为知己者死,自己平平无奇,而张辽的大将之姿几乎是快要毕现,而即使如此,吕布却宁可弃张辽而选他,这一种重视的感觉,几乎让从小没受到过人重视的他落泪。 更何况,他在与吕布的战斗中,已经深深折服于吕布的盖世武艺。 高顺不是矫情之人,反而很直率,只见他强忍情绪,纳头便败,顿首于地:属下高顺,拜见主公,以后愿为主公手中利剑,但有所躯,顺替主公斩之! 张辽直愣愣的看着高顺与吕布主从相携的安逸场景,却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滋味,竟然微微有些羡慕在其中。 以吕布的盖世武艺,想必将来毕能成就一代伟业吧?若是错过了,这样的机会,还会有吗? 张辽想要低头,但又放不下自己的面子,他神色变了几变,终是心中叹了口气,竭力平淡道:恭喜高老弟与吕兄成就主从之谊,我还有事,就不多留下。 言毕,张辽,转身,离去。 吕布自始自终,均是不发一言,直到张辽快要出了酒楼,才是高喊一声:聂军侯慢走,不送! 张辽,顿步,面色悚然而惊,他又是快步归来了。 聂壹,西汉马邑之谋的主导者。马邑之谋,诱使匈奴单于统领大军入翁,以图伏杀匈奴单于大军二十余万。然则此计被匈奴识破,无功而返。 自此,聂壹被匈奴一族举族仇视,又因为聂壹的计谋没有奏效,反而破坏了当时的汉匈和亲之谊,故而聂家亦在汉朝失势,子子孙孙不得不举家远离马邑避怨。 而张辽正是聂壹的后人,故而他才会如此的紧张,失态。毕竟匈奴之人的凶残与强势,是瑕疵必报的! “吕兄,你叫我聂军侯?”张辽压低了声音,直到此刻,他也难以置信,他的身份是如何泄露的。 “聂辽,聂壹将军之后,我可有错?”吕布淡淡一笑,声音同样压低。 高顺亦是惊讶的看着张辽,他从没见过他如此的失态。 张辽神色不定,直到几息后,才是长叹一声,仿若认命般道:你说的对,说吧,你想要我做什么,才能保证不把这个信息泄露出去? 吕布摇了摇头,嘴唇微动,一字一顿道:不是我要让你做什么,而是你应该做什么! “你不觉得,让匈奴这个民族在这个世界版图上继续存在是对你聂氏一族的耻辱吗?”吕布仿若带着魔力的语调,听在张辽耳中,却不亚于石破天惊。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张辽目瞪口呆,心思缜密的他一瞬间想到了什么,而后不由自主的狠狠摇头。 “跟随我做事,我帮你灭了匈奴,或者等到将来,聂家的耻辱,由你自己去终结,去改写!” 灭了匈奴吗?张辽真的被这一个疯狂的想法震撼住了。 西汉连同东汉王朝几百年的传承下来,都没能彻底灭亡匈奴,但眼前的青年人,竟然说出要灭亡匈奴?而且这个语气就仿若拍死一只蚂蚁这般简单!这是一种怎样滔天的自信啊? 这又是一种怎样弱智而不切实际的想法啊? 不过,为什么,心中还是那么不由自主的被感动? 记得父亲曾经说过:真正的明主,就是那种把下属一家人的恩怨当成一个利益集团的恩怨来解决的人,这种人,如果你还不愿意为他卖命,那么你永远都只能卑微的活着,不会有太大的出息! 而吕布的这一句灭匈奴的看似根本无一丝一毫可能的豪言壮语,却真的让张辽的忠心沦陷了。 张辽甚至与比高顺的表现更不堪,他不仅纳头而拜,还将腰部深深的弯成了九十度。稽首于地。 而这九十度,就是张辽的态度。 自此,张辽,高顺两人真正归心,而吕布的心情也逐渐愉悦起来。 “小二,菜凉了,再去换上一桌更好更精致的酒菜来!我要与人喝酒,快些去!”吕布手深入怀中,出来时就扔出了十两纹银,喜的店小二屁颠儿而去。 一顿盛宴,宾主尽欢,良久方散,而吕布与张辽,高顺二人,主从之谊更是加深了五六分! 谋乾坤,谋的是乾?还是坤?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 宿命相遇,丁建阳 擂台之战以一种皆大欢喜的局面落下了帷幕。 吕布有一种天下英雄尽入我瓮中的爽利之感! 好哥们李胥扬擂台结束之期前几日便是归了家中去,故而吕布倒也无须忧虑归家晚了家中的母亲会挂念。 这几日,他和张辽,高顺二人,到是在这五原县城里面如同踏马饮茶般闲庭阔步了几番。到是颇为见识了些这个时代的人情百态,古道怅惋。 时有稚嫩童子,咿咿呀呀唱起动听的童谣,却又是思潮如此的淳朴与简单! 更有巍巍老者,摆一壶清酒,搬几个板凳,在古城老槐树下,与老友对歌高饮,缅怀起满地的爱国空余恨,恨不争少时! 最甚者,路遇那黄裟加身的信佛之人,敲一尾破木鱼,端一碗半旧碗,道一声阿弥陀佛,施主,请皈依我佛。却不知他心中是否真的有佛! 张辽,高顺自然是不信佛的,吕布更是不信,若这世间真有佛,那何至于让百年后的五胡乱华之悲景加诸与那万千百姓之上! 所以:我不信佛!吕布如是说道。 黄裟人也不多说,只是付诸一笑,他却是不在意吕布信是不信,毕竟为那达官显贵之人传道解惑才是要紧,哪顾得去管这威武的莽汉的看法如何! 他却是怎么也想不到,他的佛在正确的时间传给了错误的人! 眼光很重要,但是有的人自以为是的认为没看到! 今日,有喜鹊立于枝头,吟声音器的传递喜意。这或许是有着贵客将要临门的预兆。 吕布这几日到是和张辽,高顺搬在了一处居住,这是一间轮廓恒广的大院,住下三个人绰绰有余。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使是一间拥挤的柴房,也住的下。但是那就免不了一代贤君的牺牲了。 所谓衣则同寝,饭则同食,茅则同厕,死则同眠! 这四大获得属下忠诚属性飙升的至高法则,吕布真的没有用,也不会去用。至于原因,对于来自于后世网络狂风暴雨轰炸后的吕布来说,他深深明白悲剧有时候就像迟来的钢铁,莫名其妙的就炼成了! 贵客好像真的来了,五原县县令穿着一身的亲民服饰,一抹山羊胡精心梳理的成了绵羊胡,竭力传达出一种和谐的气氛。仔细看去,竟发现他的绿豆小眼中也少了些往日的刻薄与精明,多了些谄媚与阿谀! “贵客来了?”吕布在屋中就听见那蹑手蹑脚的步伐声,他低头一笑,眼底却闪过一丝玩味! 张辽与高顺屹立在吕布近侧,如同虎刀铁卫般隐隐将吕布护卫,他们见吕布并未出门迎接,便是也泰山耸立般岿然不动,吕布都未发话,他们可不会去管那所谓的贵客死活! “吕孝义!一别几日,本官到是想念你的紧啊!”五原县县令的热情洋溢的腔调远远传来,而到了话落之时,他竟是已经跨入了屋中。 “县令大人,你大驾光临,不知有何事要向布讨教?”吕布真没想到眼前的体重超标的胖子竟然有如此脚速,莫非也是练过的? 绵羊胡县令起初微显尴尬,但很快被他那张久经风霜的脸皮盖了过去。他笑眯眯的不说话,手中的动作却是不慢。 唰的一声轻响。 五十两的纹银就出现在他肥硕的手中。 从高顺的角度,能够隐约看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肉疼之色,不过高顺那张包公脸依旧是古井无波。 “吕老弟,你看你,多见外!不就摆个简易的擂台,就要为府库捐款五十两纹银。这,这,老哥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绵羊胡县令不由分说的将银子硬塞进吕布手中。 随后眼睛眨也不眨的紧盯着吕布的表情,就仿若吕布身上有什么极致吸引力的东西。 吕布不动声色,将五十两纹银放在桌子上,在五原县令转动不休的眼神中,缓缓言道:县令大人,钱是赚不完的,但是要看赚谁的钱! 接着他目光一沉,道:有话但请直言! 绵羊胡县令呵呵应着:那是那是。 “本官今日来呢,是为吕英雄带来一场大富贵!呵呵,以吕英雄的武艺,岂可窝在那吕家堡中做个小小堡主,不如来本官手下,做那统帅兵丁百千的县尉,既能光宗耀祖,也能恩泽百姓,不知吕英雄意下如何?” 高顺与张辽心中一惊,不过很快就平复下来,主公必定生来不凡,做不做县尉,再低又如何? 两人看着眼前这笑眯眯的绿豆眼,总归还是有些疙瘩,若是主公同意了,莫非要间接成为这肥猪的手下? 五原县县令目光难得的不去邪视,但是心中恨不得憋屈的要死! 若不是听闻丁刺史有意组建一支剿匪军,以净涤那并州境内愈演愈烈的猖狂匪贼!而他又急需各县推选出几位统兵的大将。 他会如此低声下四的来看吕布的臭脸?他会如此憋屈万分的来巴巴赔罪! 更可恶的是,本来打算把自家那膘肥体壮的小舅子推荐过去的,奈何吕布而今名声太盛,不推荐他都不行了,不然若是刺史问起,那岂不是要丢了大好头颅! 如今唯一的补救方式,就是事先招揽了吕布,那样即使在自己手中转了一圈,自己岂不是也会身价倍长,在丁刺史面前大大露脸? 杂乱七八的想着,五原县县令可谓对吕布爱恨交加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这一刻,给予了吕布。 吕布正要斩钉截铁的断然拒绝,但是屋外那喧闹的人潮浪海声生生打断了他要说的话。 而在绵羊胡县令眼中,吕布正要答应他的优厚条件的时候,就生生被外面贱民的喧嚷声给逼了回去。 贱民,贱民,贱民,偏要这个时候和本县作对!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名火从绵羊胡县令心中升腾而起,随即愈烧愈旺,本来吕布对其的轻视已是让其窝火之极,但是谁让吕布有轻视他的资本和实力?他咬咬牙也就认了! 但是那些贱民,那些外面的贱民有什么?他们什么都没有,没有! 这一刻,绵羊胡县令觉得心中的火气尤其的旺,甚至要把他燃烧殆尽,那一种憋屈的郁闷,却是决计的不吐不快。 所以,他动了,这一刻,他被怒火深深包裹! “贱民,闭嘴!贱民,都给本县滚蛋!贱民,贱民,贱民,你们生来下贱,你们一辈子注定是贱民,贱民,贱民!”绵羊胡县令几乎是狮吼着冲出了屋房,鸭子般难听的大嗓门放声大嚎,直冲云霄! 终于,绵羊胡县令来到了大街之上。 他的放生嘶吼,早已把喧闹的人群的目光尽数吸引了过来。 这些目光,有愤怒,有恐惧,有鄙夷,有痛恨,有屈辱,有着太多太多繁乱多杂的情绪。 绵羊胡县令略带享受着人群的注目礼。 “看到了吧,看到了吧!本官才是万众瞩目的焦点,吕布你就是个屁!”绵羊胡县令意气风发的挥着手,仿佛检阅起军队的元首。 他心中嘶吼着,绿豆小眼却是直直往着身后的房屋看去。 让他更加得意的是,吕布竟然屁颠屁颠的领着他的两个傻呆手下出来了! 莫非本官王霸之气爆发了?他心中如斯想着。 他故作不屑的扭转过头,却发现那万众注视的目光早已消去,而更多的却是给他留下一个个苍凉的背影。 他目带愤怒的朝前方望去,他看见了什么? 好吧,没什么,他只是看到了二十四条壮硕的马腿而已。 而后他面色惨然而变,豆大的汗液瞬间将他全身浸湿,这一刻,绵羊胡县令面若死灰。 六匹高头大马,比他都要膘肥体壮的骏马正吃力的拉动着一辆马车,马车很普通,至少外表很普通,但是很少人知道马车内的装饰如何。 因为,这辆马车的主人,是丁建阳! 丁建阳是谁?并州刺史,并州刺史就并州刺史,但是为何他还是我的顶头上司啊? 绵羊胡县令幸亏不会说阿门,不然他一定会阿门说到死! 所以吕布心中替这位县令说了一句:阿门,地狱里千万不要太寂寞啊!有那么多“喜爱”你的“贱民”等着生吞活剥,油炸麻花了你呢!阿门! “贱民,好一个贱民,朗朗乾坤之下,身为百姓的父母官,竟然如此的言语恶毒!来人啊,给本刺史给本刺史拖入大牢,择日斩之!”丁原大红色的喜气锦袍此刻却被浓浓的死气萦绕,每当此刻,就是他要杀人的征兆。 丁原出身贫寒卑微,最恨别人说平民百姓是贱民,更何况他为人粗略,崇尚暴力解决争端,若非最后考虑到他是一州之长,需依大汉律,早就把那可恶县令一刀斩杀! “诺!” 吕布离五原县县令最近,听到丁原的开口,根本未等丁原说完,手中的方天画戟就是如同空飞惊雷般舜斩而下。 碗口大的头颅,飞洒的污血,绵羊胡县令的头颅滚着,滚着,看着是无意之过,眨眼之间就滚向了拥挤的人群。 人群哗然,继而是快意非凡。 不知道是谁先开了脚,一场足以载入历史的踏球比赛自发开启了。 砰砰砰,砰砰砰! 一盏茶过后,丁原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地上多了一滩血,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而他带起一抹惊诧的表情朝着正低眉顺眼起来的吕布望去。 宿命中的相遇,目光的交接。 丁建阳,我来了!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 统兵挂帅,练新军! “你是何人,你未经准许谋杀朝廷命官,你可知罪?”丁原陡然一声厉喝,声振四方。 “我乃吕布,吕奉先,我认罪。只不过这万千百姓也是受布之怂恿,故而请刺史大人赦免百姓之罪!”吕布低垂起头颅,语带丝丝恳切的言道。 诸位百姓在尝试了一把踩踏狗官的爽快之感后,就差一点被吕布这突兀的一句话吓呆了。 一种名叫后悔的情绪出现在他们心头,他们不禁懊恼:我的脚怎么就忍不住呢!踩是踩的爽了,但是。。 总之,在这一刻,他们才猛然间意识到官与民的巨大身份差距。 虽然五原县令已经成为了一头死官,但死官也是官,却被踩成了肉泥,刺史大人不会坐视不理的! 望着那些忐忑与恐惧交织的百姓目光。丁原意识到了什么叫做牵一发而动全身。 这名叫吕布的大汉却是伶牙俐齿,竟将他的过错与万千民众绑架在一起。 这让他如何给这威武汉子一个教训?本想借杀害县令一事给其一个下马威,再以救世者的形象出现在吕布面前助其脱困。 如此方能收获一个大将的赤胆忠心,但是为何心中的谋划却被吕布生生打歪,甚至于他不得不被牵着鼻子走? 丁原不由自主的开始厌恶起吕布来。 此人,桀骜难训,只可利用,不可深用! 这一刻,丁原给予了吕布这样一个评价。 “诸位百姓勿忧,吕壮士也请快快请起!本官何时说要治罪了?呵呵,本官没想到一句玩笑话就把大家伙给吓着了。本官这也是闲的鸟疼!” 丁原以一句粗略的话结尾,到还真的让气氛变的不再沉闷了下来。 四周的男丁百姓听到丁原的最后一句,也是会意一笑,明显表情松弛了些许。 而少女们,则恨不能犹抱琵琶半遮面,羞羞答答的低下了臻首。 吕布眼中精光一闪:丁原此人,明显不是个简单人物!这粗鄙的性情,是伪装?还是真正性情? 吕布依旧低眉顺眼,但心中已是颇有计较。 “吕壮士,本刺史拟定近日申报朝廷,想要设立一新军剿匪,只是本刺史在决定发信之际,才突然发觉少了几个能统领千军的良将。我观你骨骼壮硕,性情嫉恶如仇,来吧,助本官一臂之力如何?” 吕布微微一愣,他到没想到先前隐隐得罪了丁原的意愿,他还能如此心平气和,语带恳切的劝慰他! 这竟使得吕布微微升起一丝感动的情绪。 不过吕布并未急切应答。王师曾言道:坐瓴阁而起价,视实力而钓台。 故而,有时,反应慢点,沉默些许,反而给别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吕布不说话,丁原也不着恼,反而饶有兴趣的热切注视起吕布。 “让一州之长行注视礼,而又不做应答,不过一莽夫而已。却是不知这样给了百姓一个怎样高傲冷漠的形象!”丁原此刻反而希望吕布开口慢些,这样吕布的形象总归会在万千百姓心中滑落几层。 吕布沉吟了半晌,才是缓缓道:布本布衣,承蒙刺史大人厚爱,敢不效犬马之劳。 说着吕布朝着四周百姓一辑手;惊喜来的太快,吕布被惊喜给惊住了,到让乡亲父老看了笑话! “既然刺史大人抬爱,那布也不便矫情,布在此立下招募令:若四周百姓,有意从军者,请三日之后到县衙外门处报名,布必虚位以待,各位父老乡亲,请珍惜这次机会。新立一军,空缺军职之位良多。只要你有能力,你就是下一个百人将,军候,司马,甚至副帅!” 四周百姓多半哗然,虽然吕布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有几个人愿意无缘无故,一无所求的参军呢? 毕竟参军是要死人的,而沙场之上的死人,可能是你,是我,是他! 刀剑无眼,沙场无情,不外如是。 “刺史大人,新军的待遇粮饷如何?”吕布看出了这一股百姓逆势的心态,故而问道。 丁原知道吕布这是要和他演双簧了。而且吕布的这一句问话,还非要促使他不演不可。 他可不想今日招兵的情形被有心人渲染,说他在任上不得人心,百姓纷纷畏惧不前,不愿参军。 他沉思半晌,看到眼前百姓愈加冷漠无趣的眼神,终归是咬了咬牙:此次招兵,名额有三千人,因为缴贼需要出生入死,所以粮饷是普通郡国兵的三倍,有意者速速报名,过期不候。 说完,他毫不犹疑的转身,钻入那辆专属的普通马车中。 六匹马发力,马车的车轮滚滚而起,在坚硬的地面留下道道刻痕,呼啸着扬长而去。 等到丁原的马车渐渐远去,吕布才发现丁原是如此的可爱。 馅饼是怎样炼成的,不是炼成的,是掉下来的。 想想那个场景:领着自己的大头兵,花着府库的花花粮饷,打打土匪,灭灭山贼!怎是一个快意了得! 反正以现在自己的财力,那是万万养不起三千张口的,有刺史撑腰,就不一样了。 丁刺史真是好魄力,大笔一挥,金口一开 至于这只军队的最终归属权,唯有对丁原说一声:三颗油,我会替你统好兵的! 五原县时下流行的新鲜消息是什么,如果你问一位少女,她会疑惑的说一声:你要去吗? 如果你问一位青年,他会洒脱一笑,道一声;我要去! 如果你问一位老者,他会抚摸白鬓,道一声:幸亏保密措施做的好,我那孙儿还不知道。 其实他的孙儿已经瞒着他偷偷报名了! 参军,加入新军,时下最热门的六个字眼。 至于原因,并不是说三倍于郡国兵的粮饷真的有如此大的魅力,竟然能让得无数百姓舍生忘死。 这一切说来还大多是吕布的功劳,他也没有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他只是那日在丁原走后。表演了一幕超脱常理的戏法。 立靶,于一百五十步外,射之,须臾,箭落靶心,犹自颤动不休! 如果说吕布与张辽之间的武斗,吕布的绝世武艺还并未完全发挥十成,犹有人疑窦丛生的话。那么,这一飞箭落靶,可谓堪称惊艳。 而百姓之所以怕上战场,有绝大部分的忧虑是怕没有一个武艺高深,精通兵法的统领,以致徒遭连累被杀。 百姓所思所想,无非军饷,立功,成业。而只要在战场上不死,就一切皆有可能。 而这一次招兵的主要目的是打山贼,匪患,所以兵法相对来说就不是太重要了。 于是,吕布的兵招满了! 十余日后,在吕家堡调来的几十个小伙伴们的协助下,三千青壮被登记在神圣的军人本上,而从这一刻起,也就意味着,他们波澜壮阔的一生开始了! 随后,吕布统领着三千名初入军籍的兵士,开始了校场大演武。军械早已被丁原备齐,剩下的唯有检验。 校场第一场,骑战,吕布未免打击兵士的积极性,所以没去参战,结果出来,不出所料,张辽第一,高顺第二。值得一提的是:到是有几个吕家堡的堡民杀出重围,进入了前五十名之列,一个队长无论如何是跑不了了! 校场第二场,步战,吕布未免打击兵士的积极性,还是没去参战,不过他这次到是品头论足了几人,让这几人很是受兵士羡慕。这其中就有吕布的好哥们李胥扬。 李胥扬最终获得了步战第十的好成绩,吕布特意让其统领三曲,封之为步军司马,也算是对他兢兢业业多年的肯定。 在那一刻,李胥扬热泪盈眶,哽咽着道:我是一名士兵,我的梦想就是有一天能做将军! 校场第三场,射箭。有的人说:射箭是一种需要天赋的运动。吕布对于这种说法不能完全认同,但想想却有些道理。 只因成为神箭手是需要时间的,而时间总是不等人! 一百名最有天赋的射手从三千人中千挑万换始出来,被吕布作为弓箭手的重点培养对象。 而吕布的要求便是辐射,辐射,辐射到点,辐射到面,最终炼成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夺命箭军。 箭军的第一人是一位名叫涂一航的小伙子,他长的高高瘦瘦,左耳处有一道微寸长的伤疤,脸上时常带起羞涩的笑容。若是别人被他羞涩的外表迷惑的话,可能下一只箭就会射入他的喉中。 涂一航的箭,虽没有吕布的箭术那般精深,但也达到了登堂入室的境界。 吕布笑称他为弯弓军侯,他欣然受之。 至此,新军初立,棱角初起,正如那火焰点燃前的枯叶,斑驳不堪之后是极致的火热与疯狂。 散骑都尉张辽,统帅三百轻骑兵,纵横捭阖,谁与当锋? 步军司马高顺,步兵司马李胥扬。高顺为正,李为副,各统领一千兵士,为轻甲之兵。行迅捷变幻之阵。 弓兵部曲都涂一航,统帅七百弓箭手。为压制敌军之军,以远程之劲射,灭敌之顽势。 统兵挂帅,练新军,何日不怕苦,何日不怕死,何日终成强军?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 勇士初战,灭黑云! 时间漫步过宿命的转轮,覆盖住纷繁的凡世,眨眼之间,弥弥之际,三月的光景便是飞奔而过。 五原县新校场。 狂热的兵士手拿长戟,整齐的爆喝声响起,刺破了浮空中的空气。 踏破大地的马蹄声轰鸣着前行。骑兵们的锋利长枪为伫立在厚土的稻草人削出了断头的痕迹。 漫天的箭雨飞扬在远处的天际,落下之时已是造成了伤痕满地。 唯独有些许遗憾的是,这三千兵士总归少了让人畏之如虎的气息。 鲜血的刺激,需要他们去用手中的武器,杀出一路的潇洒满地! 光和四年十月,月末渐渐的来临,或许下一日就会跨入了冬季,那严寒到冷冰的天气,总是想让人少了些想要运动的打算。 在遥远的荆州大地之上,一个方才满月余,粉脸嘟嘟,眉清目秀的小婴儿正乖乖的躺在慈母的怀中,在睡梦中吸允啃咬着甘甜的母乳,却又咿咿呀呀的说着梦话。任谁也不能想到,便是如此一个乖巧柔弱的要用到尿不湿布帛的小婴儿,竟然是上苍派落到人间的绝代妖孽。 这一年十月,吕布已经二十岁,而诸葛亮,方才满月! “聚兵!”嘹亮的军嚎声打破了宁静的晨晓。 三千兵士分流,虽然磨合的并未达到真正兵戈为一的境地,但相比之于几月前,已是多了些别样的精气神。 高顺,张辽的统兵之才,初显而出,一闪尽现。 “要过冬了?想回家了?”吕布立于帅台之上,雄浑的声音传荡四方。 三千兵士大多露出意动之色,仿若那温暖的家的温馨,严父慈母的叮叮嘱托就在耳畔,那一家同桌的情景,犹如昨日重现。 “你们回不了了!”吕布又是一语落地,满校场皆惊。 空气中有着一瞬间的寂廖,继而是满场的疑问之色。 不待兵士之间议论纷起,吕布隔着几个呼吸,便是道:血性不是在家中养出来的,虎气不是在校场里练出的!与天争秒,与岁月争风骚,才是男儿之本色! “敢问诸君,是否要在冬季的第一场雪之前,打一个舍我其谁的胜仗?还是过些日子,匆匆窝回家里面,过一个平静无波的寒冬?告诉本将,你要选哪样?”霸气藤蔓遮天而扬,荡涤向四方。 “战!”张辽虎喝一声。 “战!!!”下方的骑兵扬天长嚎,狼性的凶残战意。 “战!!!”高顺,李胥扬沉喝一声。 “嗬!嗬!嗬!”下方步兵方阵手握长戟,落杆击地。 “射!”涂一航徐徐吐声,中气十足。 “射,射,射!”弓箭好手手拉满弦,沉腰于腹,仰天空射! 聚兵完毕,吕布传令大军携带一月粮草,另携带足额兵械启兵讨贼。 蜿蜒若龙,行军若海,吕布,张辽,高顺,李胥扬,涂一航五人统兵。 “目标,文国县境内最大的一股马贼,黑云寨。” 文国县,五原郡内本该默默无名的一座小县,它既无五原县那般出过数以数二的豪杰,也无九原县那般有着郡守治所这般得天独厚的优势。 但实际情况是:它依旧在五原郡内部鼎鼎有名,因为在这个县内,有黑云寨。 黑云寨的实力,或许并不是五原郡内最强的,也并不是五原郡内最凶悍的,但它必定是五原郡内最狡猾的。 黑云寨马贼人数只有一千人,但却都是能打鲜血硬仗的凶悍之人。他们平日之间,隐身与普通牧民,村民之中,放马,牧羊,种田,看星星。人畜无害的观察“肥羊”。而劫掠之时,却是聚于一处,呼啸而过,杀光抢净那些早已被摸熟的“肥羊”,而后将抢来的财宝运到他们的秘密基地:那一眼蔓延不到边际的原始森林。 他们最令县城外的牧民,村民恐惧的一点:你当他是你的好兄弟,他明日就把尖刀刺入你的心脏里! 茫茫如同浪海深绿的原始森林中,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可能就有着一具具被野狼,虎豹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的枯骨。 别看他们看起来是入森林打猎遭遇了不幸,实则是他们大多是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才被生生斩杀在丛林中,而后成了一顿虎豹豺狼的饕餮大餐。 黑云寨有一位略显神秘的大首领,他有着一个习惯,每次劫掠之后,不能把劫掠到的财宝放到上一个在森林中扎下的寨子中,而是要从新在森林中扎下一个营寨,将财宝放入。而且还要命心腹之人将上一个寨子的三分之二财宝挪到新设立的寨子中。 这一招可真叫绝,既能时刻保持所在的最隐蔽的营寨有着份量最多的财宝,又不把鸡蛋放到同一个篮子中,以免新建营寨万一被攻破之后,财宝尽失。 而也是如此,那些老实本份,上森林里砍柴,去森林射猎的柴夫,猎户若是运气不好,很可能就倒了天大的血霉! 茫茫原始森林,某处。 “儿郎们,这日子过的真他娘哩快,这一眨眼呢就要过冬了。按照老子制定的规矩呢,过冬是要给你们分钱的。老子需要拿出三分之一的财宝分给大家伙。但是老子要告诉你们一个不幸的消息。老子的赌品太他娘哩差劲了,把财宝输给别人一小部分。”那位貌似很神秘的大首领说到这里,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又咳嗽了几声。 斜眼却瞅着下方黑云贼众不安焦躁的神情。他这是要等着他们的怒气升起,而后点爆了它,但是也一定不能在他身上爆,而是要转移到别人身上爆。 他估摸着情况差不多了,才是踩着边球急声道:那什么张李村的老张头,赢了老子五十吊钱,王家村的老周,赢了老子一百吊钱,还有宋家堡的宋老爹,赢了老子二百吊钱这五六个村落,还有十几个小型牧民居住地,太他娘哩可恶了!那里面的人竟然一点羞耻心都没有,竟然赢大家拼死拼活血杀挣来的钱财。 说道此处,黑云大首领一脸义愤填膺,咬牙切齿的表情:你们说他们是不是该杀?他们是不是要还给我们的血汗钱?全军听令,整装待发,杀! 一千名黑云贼众早已是被挑出了满肚子的气,起初他们以为大首领是贪墨了他们的钱,正准备集体暴动!但是又听大首领说要替他们讨回失去的钱,心中的怒气又是纷纷转移到了那些无辜的村落,牧民聚居地身上去了。 因为只是想想大首领往日的积威深重,再想想那些牧民,村民又确实显得更加软弱可欺一些。 柿子自然拣软柿子捏,而他们又是一肚子火。 所以,他们怀着这一股自以为吃亏的怨气,怒气冲天的出发了。 最先遭殃的是小型牧民居住地,黑云寨的贼众为了掩人耳木,马匹自然是不能一次性聚集太多的,他们至多一次聚集三百余匹马,放于森林外围的某一隐蔽处。而后抢牧民的马匹,随后才是千马袭杀。 血流成河,死人成堆,死马停息哀鸣,牧民停止生命。战斗很快结束,这一个小型牧民根据地很快被移为平地。 黑云贼众呼啸着离去,留下满地的断肢残骸,而携带之物却是多了些马匹和财宝。 “我们来晚了!这些人,真该死!恨不能全部杀尽!”吕布望着满眼的断肢残骸,心生不忍,忍不住青筋暴起厉声道。 “主公,小不忍则乱大谋,文远知道主公仁义,然则包围圈已经设下,主公万万不可轻举妄动,不然这些百姓可就枉死了!”张辽耐心劝阻道。 “可恨丁原老儿最终还是在战马要求上控制太严。只有三百骑,机动性不足以围歼黑云,不然何至于让黑云猖狂?这回等黑云入了包围圈定让其插翅也难飞!”吕布目光一冷,一种嗜血的气息在其身上乍起。 “主公且安心,这次的抛砖引玉,诱敌深入计策是辽所出,若不把黑云贼全灭,辽提头来见。”张辽面容肃穆的立下军令之状。 “好,文远依计行事,若事不能竞全功,放走三俩毛贼也无大碍。”吕布勉励几句,就骑着黑石,统着八百名轻装戟兵与一百名弓箭手,朝着东方去了。 张辽目送吕布远去,又是面带复杂的看了一眼牧民区的悲惨之景,心中陡然发狠,他已经为所谓的黑云贼子打上了不死不休的标签印记。 杀!!! 他统领着三百名骑兵,三百戟兵,二百弓兵,却是径直朝着西方去了。 黑云大首领领着一千贼众呼啸奔驰在一望无垠的草原上。很没有规律的扫荡了几个小型牧民区,凑足了足够的马匹作为代步,更是意气风发了起来。 他唯一有些疑惑的是,往日行动起来慢条斯理的郡国兵,现今更加不堪了,竟然让他奔袭百里,如入无人之境。 反倒是一些牧民有些羔羊的血性,这一路之上让他手下的儿郎损失了一成。 不过他才不在乎,死的人越多,手下的人一定越兴奋,越嗜血,因为他们能够分到更多的财物。 死人本就没有价值,只有活人才能钱生钱。 起初他还时刻警惕着,但是在让游骑侦测了许久之后也没什么反常的地方,他也就不太在意了。 望着眼前被硬桐木垒成的堡墙。还有紧紧闭着的木门,黑云大首领脸上露出嗤之以鼻的笑容,他朝后方轻轻摆了摆手,后方的几名具有野狼之势的大汉会意,出得阵中,跨马行到宋家堡外,吼道:宋家堡的人听着,我们没有恶意,我们是奉五原郡王智王太守之命前来接收在你们宋家堡订做的五千件羊皮裘衣的,速速开门吧! 一边说着这几位身具野狼之势的大汉心中却是对大首领佩服的紧。如此内幕的消息大首领竟然知道,难道大首领在太守那地方还设了密探? 连如此消息都知道,还担心对面这往日很难啃的宋家堡不就范吗? 注:光和三年五原郡太守确实名为王智。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 凯旋而归,宴归来! 然而。 密密麻麻的二百人头突兀的出现在木堡的上方,他们手拿硬木强弓,箭已上弦,涂一航立于城头,凝声问道:王太守不是说要让我宋堡民亲自把羊皮裘衣送过去吗?他们现在恐怕已经要到九原县境内,你们这是? 黑云大首领视线眯起,便是连一丝一毫的破绽也不能从涂一航脸上见到,见到如此,他心中的怀疑反倒削减了少许。 毕竟这羊皮裘衣的消息,他也是偶尔从秘密渠道听到的,这个消息出现的也微微有些突兀。 “想必是路上错过了!我是来自九原县王太守手下的邓司马,你们且速速开门。本司马得到可靠消息,黑云贼众近日又要闹出一些风波,故而本司马奉王太守密令在宋家堡守株待兔。” 这位神秘的大首领,靠近看去,他的头发披散而开,颜色墨黑,衬托出他的胡鬓下黝黄的脖颈,他的背脊在马背上挺的笔直,修长的身影足足有着八尺过许,他的双腿将马腹夹的极紧,下意识的令人感觉其有一身精湛的骑术。再加上其刻意修饰的说话方式,到真的有着司马的三分神韵。 “呵呵,话说清楚了也就是了。末将怎会不信呢?陈海,胡申速速开门!”涂一航羞涩一笑。朝着堡门下方的两人道。 “诺!”陈三海,胡申两人大声应诺,那声势恨不能把天际掀开一个窟窿。 黑云大首领听在耳中,心里那是一个舒坦与惬意,眼睛都快要眯成了一条细缝,朝后方摆出一个前行的指示,只等木门一开,就以雷霆之势杀他一个血流成河。 就在他越来越得意于他的聪明才智之时。 突然 “不要开门,他是黑云寨大首领,我认出他来了,上回我躲在灌木从里见过他!”一声突兀而急促的嘶吼从木堡垒上的一人口中吼出。 而随后,漫天的箭雨如同狂雷突降般劲射而下。 而堡垒下的正准备入城的黑云贼众却是被这突然而起的变故惊的差一点从马背上摔落下来。 他们的心情,瞬间从天堂跌到了地狱。 而他们之中最靠近木垒的一百余人,则是在漫天的箭雨之下,带着错愕到极致的表情匆匆去了地狱。 黑云大首领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要骑着马近距离靠近解释一番是‘对方看错了’。 方才若是去了,岂不是也会被射成刺猬? 无边的后怕后是无边的暴怒与怨愤。 世间之事最悲剧之一是什么:那便是在事情将要成功的一刹那:功败垂成。 这一刻,一向以冷静,狡诈,谨慎自诩的黑云大首领差点疯了。 “给老子射回去,射回去,射死他们,射死他们!”他此刻也顾不得去伪装,疯狂的嘶吼,眼带杀父夺妻之仇的注视着扬起嘲讽嘴角的涂一航。 黑云马贼众也多是能征善战的牧民,反应过来的他们也是倚靠马背,调整好骑射的姿势,开始反击了起来。 然则失去了先机,又被打乱了阵脚,即便他们凶残异常,射术精湛,但想要迅速回击也是枉然。 直到又被射死了五十余人,黑云马贼众才是摆好了骑射之阵。 从不远的高空朝下方看去,能够看到原本密集靠近一处的七百余骑兵,却是形成了一个椭圆形的凌乱的军阵。 那是一个运动着的椭圆,每当二三十名骑兵劲射之后,便有沿着椭圆轨迹的骑兵接替他的位置补射。 这样,既能助立于椭圆形最远端的骑兵争取拉弓瞄准的时间,又能分散开来使更多的箭雨落空。 涂一航立于堡垒之上,时不时的躲避下方的箭雨,时不时的看着一个个初上战场,没有经验的袍泽惨叫着倒下。 涂一航眼带血红,手中的弓弦用力的快要崩断而不自知。 他只知道,拉弓,瞄准,射! 等黑云大首领从暴怒之中又一次恢复了冷静之时,他只看到满地的马尸人尸,而他大致一扫,竟然惊恐的发现原先的九百骑已经剩下了六百骑,而大多的马匹也是非伤即残。疲惫不堪。 黑云首领眼见如此,而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同样少了一半的木垒兵士,恨恨的咬咬牙,手指放入口中,吹出一声嘹亮的口哨。 血红着眼珠但却微露惧意的黑云马贼众开始拨马而退,呼啸狼嚎满含悲怨的朝着一方退去。 行了一里地左右,黑云大首领在这一路之上反思着这一回惨重的损失,一直想着是不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报,正前方五六里处出现一只骑弓戟混合官军!大约八百人” “报,右后方七八里处出现一只戟兵与弓兵混合官军!大约九百人” “报,左前方六七里处出现一只戟兵与弓兵混合官军,大约一千一百人” 一封封黑云斥候传来的急报轰炸着黑云大首领的脑袋。 “娘哩,上当了,中了官军的埋伏!我在五原郡兵处安排的内探真他娘哩一个傻蛋,竟然丝毫都不知情,还传回了假消息!” 黑云大首领焦虑万分,脑袋却是出奇的冷静下来,他不认为那遗留的唯一生路:左后方便是真正的生路。 反而却认为那才是真正的绝路。疑心病深重的他此刻不再迟疑,道:目标正前方,儿郎们,官军不让我们活,我们偏要活的滋润潇洒,给我杀穿他们的军阵,狗娘养的! 之所以如此选择,也是人之常情,按理来说,只要击溃了官兵的骑军。利用骑兵的机动性,才有更大可能摆脱官军的包围圈! 六百余骑被黑云大首领一激,原本的绝望倒是减轻了几分。 他们不停的用马鞭狠狠击打起马背,恨不能胯下的马匹成为一匹天马,能一瞬之间飞跃千山万里。 而在这种紧张到致命的气氛下,包括黑云大首领和众多黑云众在内,都毫无例外的忽视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而这个问题很致命,很致命! 胯下的马匹在痛苦的侵袭下,奔驰的更加快捷了,它们为了能够少挨些鞭打,甚至于透支了他们生命的潜力。 近了,近了,更加近了。 远方张辽统领的三百骑前军已是遥遥在望。黑云贼众纷纷露出嗜血而残忍的冷笑。 张辽的目光,却是隔着不远的距离,便是观察着一个方向,这个方向,正是那致命一击的方向。 两军近的几乎就要交错厮杀了,然而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 骑兵大后方的弓兵拉动起响亮的弓弦。 随后 嘶嘶嘶的惊恐哀鸣声响彻在大地之上,传荡向远方。 砰砰砰,砰砰砰! 仿若是起了多米诺骨牌的连锁反应,当位于最前方的一排马匹齐齐惊恐疲累的倒下之时。后方的马匹也开始成片成片的倒下,即便是还有少许体力的马匹,也停不住马蹄,被前后左右倒下的马匹绊倒成了滚地瓜。 而恰在此时,时间却不会停息,张辽一马当先,统领着三百骑呼啸杀来。 长戟挥舞,人头落地。长枪呼啸,一枪刺死。 这已经不能称之为一场相同等级的对战,只能说是一场裸的屠杀。 一方是疲惫万分的马匹与贼众,一边是士气正旺,体力充沛的骑兵戟兵,弓兵。 战场几乎一瞬间就成了既定的定局。 间或有侥幸不死的黑云贼众,也被随后赶来的戟兵生生乱戟刺死! 等到战役徐徐落下了帷幕不久,张辽就是发现吕布统领着戟兵与弓兵,高顺,李胥扬两人同样统领着大军从远方徐徐,不急不缓而来。 “留下黑云寨首领的命了?”吕布淡淡看了一圈,问道。 “没有!忍不住将他杀了!”张辽冷哼一声,明显对那所谓的大首领厌恶至极。 吕布淡淡瞅了张辽一眼,不动声色的道:杀的好,只是下一次让我亲自动手就更好! 张辽神色一凛,腰部低了三分,肩膀更是挺动了几下,压下了声音:是,主公! 吕布露出笑容,将张辽扶起,道:问出他来所劫掠财物的具体地点了吗? 张辽神色放松几分,答道:他一开始死活不说,但是被辽刻意留下的一个黑云贼以毒辣手段逼供一番,结果竟然给问出来了。辽在一侧看着,这些黑云贼的手段真可谓残忍血腥至极! “那就好!”吕布依旧笑着。 “主公,好马,好马,都是上好的良马啊!”高顺在战场上环视了几圈,才是找了个时机插入了话。 “是啊,主公,若不是主公提出了这最后的惊弓之马计,这六百匹骏马也不可能落到我们手中!”张辽面带敬佩的说道。 惊弓之马,是啊!古就有惊弓之鸟,此次用空箭响声惊那本已体力透支殆尽的马匹,岂能不起神效? 吕布这样思索着,同时点了点头。 凯旋而归,大胜! 状若奔雷的骏马骑士携带着黑云寨首领的首级以及军报,日行千里的前去给晋阳境内的丁原报功。 而那最后的一个黑云贼,吕布倒也没杀他,为了让张辽饶他一条狗命的曾诺不至于失信,他只是命军士把这位黑云贼送到了文都县县令的手中,建议文都县县令把他压到县城广场中。 至于结果如何,就跟张辽没有关系了。但想想那一个个被害的家破人亡的文都百姓,再想想随后会发生的恐怖骇人情景 “” 此次战役,战后统计出来,共得利了六百匹骏马,十几大箱的五株钱,一小箱的金银财宝。吕布乐的合不拢嘴,感觉有钱的主公就是不同,便是大手一挥,将其中的几大箱分发给了军士劳军,而后用精良的药膏给骏马疗伤,又命人去文都县城采购了一番鸡鸭鱼肉,肥美猪羊,淳香美酒,大肆摆宴,庆贺一番。 尽管剩下的军士难免为共事几月却死去的战友悲伤,但想想沙场无情,刀剑无眼,再加上吕布的慷慨厚赏,以及对死去兵士的遗孀的抚恤。悲伤的气息也是减少了几分。 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声吼猜酒令,搬手腕,军士的宴会可谓嗨到了极点。 文国县县府后院。 “诸君请享用!”吕布举起酒樽,微微举杯。 “吕将军客气!还要多谢吕将军为我县境内百姓除了一大害。”文国县县令连忙起身。 随后文国县内全体的大小官员共同举杯,连称客气。 吕布倒也不失礼,微微点头,勉强说了几句应酬话。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了解到文国县令虽说有些糊涂,但也算清正廉洁,不贪不腐,是这个时代为数不多的清官。 若非如此,恐怕吕布才没有什么心思与他多言。 张辽,高顺,李胥扬,涂一航也是在列,不过他们这些武人到没有和这些文吏磨口水,他们单独席坐在长桌附近。等到吕布入席端坐之后,抓起饭桌上的爆炒鹅肝,辛辣什锦鸡,烤羊蹄,灌着美酒,就开始大吃大喝,大快朵颐了起来。 一顿饭下来,可谓宾主尽欢,惬意非凡!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 丁原猜疑,施劣计! 十日之后,并州首府,太原郡晋阳城。 刺史府。 “看看吧,五原郡文都县那边传回来的捷报,说是全歼了一股一千人的黑云贼,向本刺史讨要封赏来了。真是不会做人啊!”丁原右手食指轻叩起茶杯,左手却将手中的报捷文书重重摔在了桌面之上。 并州功曹拿起那报捷文书,匆匆浏览一番。才是斟酌着说道:刺史大人,杀贼报功求赏也是人之常情。只不过这吕布只是报捷杀人数,却对所缴获贼徒财物与其他物品只字未提。其心可诛啊! 丁原不置可否的点点头:那依萧功曹之意,此事应当如何处理? 萧功曹沉吟许久,道:那就要看刺史大人要做好人还是恶人了? 丁原捋了捋下巴下的短冉须,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说,本刺史听着呢。好人又如何?恶人又如何?。 “好人就是:若刺史大人能够放下身段,不耻下节的认那吕布为义子,那么他想来必定会感激的痛哭流涕。毕竟能成为一州之长之子,怎么说也是光宗耀祖的大事。” “而恶人就更简易,直接一纸文书撤了他的领兵权,并且通告全并州境不得接纳其为官为将,任其有天大的才能本事也得在浅滩里面被憋死!” 丁原听完萧功曹的话,稍微思量了几息,便是摆了摆手,让其退去了。 慑服与打压两种激烈的思想开始在其脑袋里搏杀。 吕布往日的种种表现在其脑海中重现。 吕布很桀骜,但他武艺很绝世。 吕布很难缠,但他打仗很有略。 吕布很可恶,但他不得不承认,吕布这个人,他看之不透,摸之不清。 “看来,唯有如此了!”丁原很快便是有了定计。 一只乳白色的微雕鸽扑棱着飞向了遥远的天际。而在它那细嫩的小腿处,却绑着一身精致的羊皮短裤。羊皮纸上却是有着重要的信息潜藏其中。 数日后,五原县外吕布军营。 “望吕骑都半月内携带张辽,高顺,涂一航,李胥扬等武将速速来一趟晋阳城,收信请速回!”浏览完信息,盯了几眼那鲜红的刺史大印。 吕布眉头深深皱起,他连忙命军士传信来张辽,高顺四人,围坐一堂,开始了深层次的探讨。 “主公,不能去,此事有蹊跷!”腼腆的涂一航这一次倒是出奇的不能沉默。 虽说是他最后一位看完信,然则他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雄猫般从席上惊起。 “对,主公不能亲身涉险,就称病不去就成!或者演一幕主公遭受刺杀的戏也可。”李胥扬高声附和着。便将他外表憨厚实则圆滑的本性展现了出来。 “主公,辽认为可以去,为免丁刺史故意找麻烦,主公需要向他表明一种态度。但我等五人却不能全去,须得留下一人留守大营,以备全策!”张辽也是发表了自己的独道之见。 “如此甚好!” 正当吕布想要来上一句“如此甚好!”的时候,一直静静聆听不发一言的高顺突然发声了,高亢嘹亮的语调却是弄的吕布一愣。 知己啊!吕布真想和高顺亲切的握握手,鼓励上一番:能完全掌握领导意图,你小子前途不可限量啊! 高顺说完这句话,就感觉到周围的气氛有些古怪起来。 张辽歪了歪脖子,看起了地上的楠木地板。地上有花吗? 李胥扬开始眼珠子朝着屋顶上瞅,仿佛上面有什么绝世俏美女。或许是尼姑? 涂一航更是离谱,他的双手开始放到身后。右手手指头捏成一个弓形的印结,左手假装吃力的不停拉动起根本就不存在的弓弦。 吕布一不小心给看到了,唯有心中感叹一句:猥琐,猥琐,果然是天下猥琐,无处不有。只是这个动作怎么给我有一种惊人的熟悉感呢 高顺在那里莫名其妙着,而吕布却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时光如同天涯海角的直线距离,有时漫长无际,有时又近若矩尺。而这十日,就犹如吕布赶上了漫长无际的天涯。 也是,去一个遥远的晋阳城去干一件让别人,让丁大刺史耀武扬威的事,这有什么意思? 若是丁大刺史这回是主动退位让贤,让他接替的,那他想必又是另外一番情景了。 骑着马匹颠簸个不停,与张辽,高顺,李胥扬三人风餐露宿。却只因一只鸽子传自于千里之外某个人的一句话? “其实丁原还真的确是闲的鸟疼!” 所以,吕布打算给那位曾经自称过闲的鸟疼的丁大刺史找点乐子了。 刺史府,正厅。 丁原与吕布席坐在一张紫铜木华雕文饰的桌子前。 两人面对面坐着,他们的跟前,均是摆了满满的一杯香茗茶。桌上的紫砂壶此时也仿若感受到了风雨若来惊满楼的磅礴气压,孤寂落寞的在角落里沉默着。 “吕骑都此次以奇计全灭黑云贼军,真是可喜可贺,可功可羡啊!便是连本官都要嫉妒起你来了。” 抿了口香茗,丁原呵呵一笑,竭力营造出一种和谐亲切的气氛。 “刺史大人过奖,布之所以能偶有小功,多是手下将士用命而已。” “这次叫你来,本官的意图你知道吗?”丁原接着问道。 “这布自然是知道的!”吕布的表情愈加恭敬了三分。 “既然如此,你意下如何?”丁原可谓大喜,看吕布这低眉顺眼的表情,莫非已经决定认他为父? 虽然丁原依旧觉得不可深用吕布,但是认一个猛将当干儿子说出去怎么说也大有颜面! 吕布点头微笑。 丁原成竹在胸,低头故作品茶的等待着。却不知他嘴角处高高翘起的弧度,出卖了他的心情。 “多谢丁刺史慷慨大义,依布看您能有这如此好的心情,也多亏了他们!不知道能不能多给布手下的兵士赏赐些官位,银钱,马匹,军械?”吕布言辞恳切的道。 “不用客气,以后我们就是你叫我什么?还叫刺史?”丁原正沉浸在吕布低声下气叫其爹情景的幻想之中。 却不想吕布神转折的提起了犒军一事,便是连认其做父之事提也未提,原本的得意顿时就如同喉咙里卡住了鸡骨头,戛然而止。 “不叫您丁刺史,要叫您什么?”吕布表情微微一滞,惊讶的问道。 混合着唾液勉强将一口茶水生涩的咽进肚中。一股苦涩五味繁杂的拓展开来。 丁原深吸了几口气,勉强才能不被茶水呛的噎到。 然而随即,强大的武将心脏却让其心情逐渐平复了下来。 “本官见了你总觉得亲切,尤其是你的面容,总让我想起了我那因天花病症而死的小儿子。可怜我的孩儿才三四岁光景,就死在了那场可怕的瘟疫中。而我又不想老来孤独一生,过苦闷无依的老头子日子。不知吕骑都能否认本官为父?我一定待汝为我亲子!为你的荣耀繁华铺好大路!” 丁原言辞恳切,语带悲戚的说着话,那种神情,那种语态,真可谓极具感染力。 便是连吕布心中也听着有些不是滋味。如果不是他知道在史书之上根本就没提到过丁原有一个小儿子。这一切的话可能大多是丁原信口胡说,他可能真的就妥协了。 吕布目光一闪,神色陡然低沉悲伤起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相信令公子在黄泉之下,能够看到您的一片慈父之心! 但 说道此处,吕布话语猛地一顿:但布不能认丁刺史为父。布之父在前年去世,但布相信他和令公子一样,也是一刻不停的在黄泉之下看着我的成长!我想他愿意见到的是: 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用自己的双手与实力打拼而上的青云直上九天。 绝不是用投机取巧,阿谀偏激的认达官贵人为父的忘本手法成就的虚名几何! 那,他不屑! 布,更不屑! 铿锵迭起的话,如同一柄柄重锤,敲碎了丁原最后一丝收下吕布的心思。这一刻,一种名为无力的感觉出现在丁原心头。 吕布的话,句句在理,句句都是仿若浸染了儒家之气的凌然傲骨。他竟发觉无从去反驳。 与此同时,更深的厌恶出现在丁原心中。 身为一州之长,他尤其之恨的是别人忤逆他的意愿,而吕布不仅一次次忤逆他的意愿,还一次次的让其有一种有气无处使的无力之感。 这种感觉,让得他由“闲的鸟疼”逐渐朝着“见到吕布就鸟疼”的大路上一溜烟的奔行着。 他正要毫不留情面的喝止吕布闭嘴。 但是吕布突然间说出一句“不过” 不过,丁原眼睛精光爆闪:不过什么,难道说话要有大转折? 如此一来,他到不急了。高深莫测的端坐着,他又轻轻品起了香茗。 “不过布是多么想成为丁刺史的亲生儿子啊!成为丁刺史的亲生儿子,就能够以公子的身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嗯,这句话还像句人话。丁原将口中的一口茶惬意的咽进肚腹,并且接着美美的灌了更大量的一口香茗。他的耳朵也竖了起来,仔细的听着。 “如果我是您的小儿子,我就可以每天在母亲丁夫人的怀里尽情撒娇。如果我是您的小儿子,我就可以每天抓玩着母亲丁夫人的光秃秃的圣洁的身躯安然入睡。如果我是您的小儿子,我就可以每天舔舐着丁夫人洁白如玉的,吸允出一口口的甘甜母乳如果” “咳咳咳”丁原气的全身发抖,口中的香茗咽也咽不下,吐也吐不出,白眼直翻个不停。 “放屁!放肆!闭嘴!”三声连贯而一气呵成的怒吼从丁原口中怒吼而出。 丁原的脸色铁青的仿若吕布欠了他一身血债似的,表情凶厉到了某种极致。此刻他恨不能一刀将吕布劈做俩半。 自家的妻子可是比自己小了十几岁,年纪几乎就是比吕布大不了俩三岁,而且其外貌秀美,行为举止高洁,典雅,端庄。想想吕布所说之景,岂非是一顶天大的灰绿帽子泰山压顶而来? 吕布连忙住了口,不敢多发一言。 “出去!”丁原语带杀气的道。 吕布依言推出了房门,脸上露出微微懊恼的表情,这一回貌似做的太过火了。丁大刺史生气之时的官威,还真不是盖的。 夜静静的谧静了下来,天空中的一轮明月高悬。 而月下,是阴谋的主战场。 刺史府。 “文远啊,你在吕将军帐下还干的顺心吗?”丁原和蔼的问道。 “承蒙刺史大人厚爱,辽觉得在吕将军挥下挺不错,既能立下战功又能锻炼统兵之能。辽很满意!”张辽笑着答道。 “你,唉,唉,唉,文远啊,不是本官说你,好男儿志在四方,岂可甘于屈身他人之下?”丁原挥手将四周的守卫遣散,语重心长的言道。 “刺史大人这话是何意?”张辽心中清楚,但依旧假装愚笨的问道。 丁原眼珠子一动,蛊惑道:我是替你不值啊!想那吕布一介莽夫,除了武艺稍稍精良些,其余的均是一无是处。还不是倚靠文远你这位能文能武的大将才能屡屡取得胜利。但是 说道此处,丁原突然猛地拿起桌子上的紫砂壶摔成粉碎。恨恨不平道:吕布那个莽夫鸟人,不仅不知道感激也就罢了,还在报捷文书中故意渲染自身的功劳,而将你们这些真正的功臣一笔简单代过。其心之狠,其人之贪,实在是达到了罄竹难书的卑劣之境,跟着这样的人,有什么前途可言? “进来!”丁原朝着门外高声一喝。 只见一名文官服饰模样的人双手捧着一卷羊皮文书快步推门入内。 放下文书之后又是匆匆而退。 丁原摊开文书,朗声念到:丁刺史明鉴:文国县境内匪患黑云贼众在快要入冬之际兴贼做乱,其残杀无辜,危害百姓甚重,民众不堪扰。布不得已兴兵讨之,不数日,在布使出抛砖引玉,四面合击之计策下,大胜之。 这一役,布亲自斩杀黑云贼首并全歼一千贼众。虽然手下军士大多初入战场,行动笨拙,亦有将士无端端惧战不前。但瑕不掩瑜,请大人务必看到布之功绩。至于追究其余将士过错,布自处理即可,定不会姑息之! 张辽仔细竖耳倾听着,紫玉面容上逐渐露出铁青的神色,繁星目光中更是隐隐有着失望流露出。 丁原暗地里注视着张辽的神情动作,心底微微窃喜自傲着。任那吕布狡诈善变似野狐,他若把吕布的军队给釜底抽薪了!看那吕布还如何立足军中! 张辽神情冷漠的接过那一张羊皮卷,繁星目光横扫了起来,不数息,他已经把一大段话读完。 读完之后,他目光复杂的望了一眼丁原,神情完全冷漠了下来。 丁原大喜着,张辽如此的表情,怎么看都是对吕布的行为失望透顶的表现。 “本刺史拟定让张散骑接替吕布,统领那三千新设立之军,你可要把握好这次时机啊!”丁原趁热打铁着道。 “辽还有要事,今日心情不怎么好,就不和刺史大人多言了,有事另谈吧!”张辽面容平淡的说完,就看也不看丁原,转身大步离去。 张辽年少之时也有过自己的秘密,也曾经有过儿时偶像。而他的偶像就是从卑微的小人物中一刀一剑与鲜卑,匈奴厮杀中脱颖而出的豪将丁原。 而今,这算什么?用一封伪造而出,模仿吕布字迹足以以假乱真的羊皮书,来离间他对主公的忠心?来让自己背靠旧主投靠他这个伪君子? 他不知道,那封报捷文书吕布在用微雕鸽传信之前坦然拿给诸将传阅过。 他不知道,当他亲眼看着乳白色的微雕鸽高翔着飞往天际之时,他甚至于能想像出丁原接过报捷信后那为百姓能够少些苦难的喜悦笑意。 而今,这算什么?而今,这算什么? 一州之长,不思更多的心思手段来抵御鲜卑,匈奴,不思重用主公吕布的盖世神勇来征伐异族,扬国之浩威,反而要用卑劣之计内斗不休,坑害主公 张辽的决然离去,让得丁原脸色黑沉了下来:哼,不拾抬举! 丁原本打算一夜之间将吕布手下的几大将领一一搞定,然则面对张辽初次的出师不利却让他打消了能够一蹴而就的念头。 之后十几日,丁原以吕布几人大战之后需要休息为由,拖延着让吕布四人在刺史府外不远的云来客栈住了下来。 每当一天的晨晓,他都会命人邀请吕布麾下的单独一名武将前去刺史府用餐,在餐桌上什么多余的事情也不谈,只是不停的嘘寒问暖,一聊起家常聊个不停。 如此,十几日后,丁原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之际,又一次的将高顺单独叫到了刺史府中。 “高司马,本官近日待你如何,你也都看到了。本官虽说是一个粗人,然而对待有功之臣,却是从来不吝啬赏赐与提拔的。你的功绩我也找人调查过一番,可比那位尸位素餐,在其位不能谋其政的莽夫吕布强多了。”丁原虽然通过数天的观察,知道高顺不好饮酒。话语也不是太多。 然而此次他还是亲自为高顺斟满了一杯酒,礼贤下士的将酒杯端到高顺面前。 以他的意思,若是高顺爽快的饮下他亲手斟的酒,那就意味着高顺默认加入他的阵营了。 若是高顺不给面子的不喝酒,他也可以自己有个台阶下。 在静静的等待中,高顺那张包公般严厉的脸漠然的注视过来。 他伸出了双手接住了那一杯酒。然后在丁原诧异的目光之中,将这一杯酒推到丁原身前,道:我不和不熟的人喝酒,也不和高不可攀的大人物喝酒! “我喝茶!”说着高顺就毫不客气的端起桌面上那被刻意遗忘的紫砂壶,倒了一杯茶,也不管滚烫,一饮而尽。 丁原的胡须微微翘起,肚子之中有一股被无视的怨气直欲涌出,但他还是笑着拍了拍额头说道:瞧我这健忘的记性!竟然忘了高司马不好饮酒,只好品茶。那你这一口茶爽快饮尽,是否心中已是有了决断? 高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丁原不解,问是何意? 高顺古井无波道:吾已经有了决断,此事,断无丝毫可能! 有决断,没可能,这便是那先点头后摇头之意。 丁原怒气上涌,沉声问道:他吕布比之于本官有何能耐,能让尔等死心踏地呆在其麾下? 高顺头颅低下,想了一会,慢吞吞说了一句话:至少主公永远不会问我这个问题。 丁原面色发青,他算是明白了,不知那莽汉吕布使了什么手段。竟然仿若洗脑般让手下对他忠心耿耿,可恶,甚是可恶! “高将军,这真是你的最终想法?而不是因为受外界压力所迫?”丁原面容黑沉如浓墨,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 “丁刺史,顺平日里很喜欢看益州那边传过来的变脸谱戏。”高顺没头没脑的说完这样一句话,就告退而去。 丁原一愣神,望着高顺挺拔而去的背影,疑惑这高顺把他这爱看戏的习惯说出来干啥呢,莫非在暗示些什么? 他苦思半晌,变脸,戏?会变脸,善演戏? “高顺,竖子安敢讽我?砰!”刺史府客厅中传来丁原暴跳如雷的嘶吼声。 随后丁原情绪激动之下腿重重撞在木桌之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而后声音戛然而止! 李胥扬,吕家堡堡民,吕布的好兄弟,为人憨厚,思想简单,没见过世面! 腿部被白纱布包裹成粽子的丁原看着手下人传过来的密报,嘴角勾勒起一丝残忍快意的笑容。 若是吕布被最好的兄弟背叛,那他会是怎样的感觉?想想都令本刺史期待万分啊! 没见过世面好,本官就用钱砸,不信用钱砸不死他! 一个装满了金银财宝的小箱被丁原连夜秘密命人送到了李胥扬落脚之地。 一百两马蹄金,五十两麟趾金,三千两银,珍珠玉镯,宝玉首饰若干。 不出丁原的意料,没怎么见过世面的李胥扬连虚情假意的推辞都没做,就眼冒狼光的收下了这一箱珠宝。 于是从那天起,丁原就好整以暇的等着李胥扬上门投诚而来。 三天七天半月。 丁原有一种等到花儿都榭了的烦躁感,于是命人前去查探询问。 结果令他直欲吐血的是,李胥扬拒不承认收受过财宝,还厉声质问密探:像丁刺史如此清廉为民的好官,怎么可能用一箱金银财宝去贿赂我这个小人物呢! 俗话说的好:拿人钱财,替人办事。 李胥扬才不管这一套官场上约定俗成的规矩,他只是想着,好哥们吕布正为军费赏赐发愁呢。 于是:那一箱金银财宝辗转反侧着来到了吕布手中。 吕布看着桌上的一箱金银财宝,慨然一人长叹道:好基友,一辈子!没说的!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 鲜卑来犯,狼烟起! “吕布讨贼有功,练军有方,特征召其为五原郡太守王智之幕僚,以便更为百姓谋福祉之利!” “张辽,高顺。李胥扬三人,杀贼有功,能力卓绝。特擢升其为太原郡晋阳城城门官,以担守卫州郡首府之重责。” 四封明着升迁,实则暗贬的文书被分发到吕布四将的手中。 丁原此次决意,可是与萧功曹以及多位幕僚决议而出的结果。 如此一来,既能显示出他的大度,有功必赏的决心,让百姓不至于心中闹出情绪。又能将吕布的才能限制在无人注视的角落里。 任哪一个并州官场圈中人都知道,那王智可是他丁原的绝对心腹,如此一来,吕布倘若成了王智的幕僚,哪怕他是一条龙也得被暗中给整成了困龙! 至于将张辽,高顺,李胥扬三人安排在晋阳城内当职,既可以剪除吕布的羽翼,又可以继续尝试着接触三人。 或打压或收服!或陷害或利用! 当然,丁原认为此三人最终会被收服的可能性更大些。毕竟在他眼中,所谓的忠诚与情谊,只是因为背叛的筹码还不够! 高柳北弹汉山,鲜卑王庭。夜,寂冷无月。 檀石槐卧躺在他那紫金鬓毛编织而成的温暖王帐之中,抬起他那饱经风霜打磨的面庞,怔怔的望着天穹盖顶上方天际那无尽夜色中的星辰。 他想到了他的一生的戎马生涯,英豪雄姿。 那一年,我年仅十五,在别的鲜卑少年都在马背上玩耍游猎的时候,我已经被推选为整个部落的大人(首领)。我那时就告诉自己:我定要有勇有谋,定要奋发图强,定要把鲜卑部落打造成一个强大到远超匈奴的王朝! 随后十余年间,我兼并慑服了东西部鲜卑首领,让鲜卑勇士整合的兵强马壮数倍。我南抄汉朝边境,北拒丁零,东败夫余,西击乌孙。尽据匈奴故地,使大鲜卑王朝,纵横东西一万四千余里,南北七千余里,网罗山川水泽盐池无数。 每当提到檀石槐这个名字,草原上的各族,都要在瑟瑟发抖中表现出无限的敬服! 说实话,都达到如此荣耀了,本该满足了!然而我却不甘心。我不甘心,是因为我所统领的大鲜卑王庭,在不远处却是潜伏着一只睡狮。 那只睡狮的名字叫做东汉王朝。 广袤的山川地理,八达的大河水湖,丰富的矿山宝地,无尽的美人财宝,坚固的城池要塞,适宜的居住环境。那里简直就是人间的圣地,简直就是幸福的销金魔窟,是如此的令人致命,如此的吸引人! 只是为何如此的一片干净的土地,却要由别人来统治?而且是懦弱无能的东汉刘姓统治者,那群被宦官与外戚玩弄于鼓掌之中的低能儿?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手下的鲜卑儿郎每到冬季,都要忍受严寒冰冷的苦楚,且还要看着成片成片费劲心思养育了一年的羊群儿,马群儿冻死冻伤!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手下的鲜卑儿郎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要忍受枯寂冷漠的阴山废土,就注定要用生命去在这弱肉强食的民族厮杀中挣扎求存! 所以,我恨。我恨那些东汉王朝的统治者。我更恨在那些被东汉王朝治下愚顽不堪,明明遭受统治者压榨,却不思反抗的愚民百姓。 随后数年,我煽动起南匈奴,乌恒,二貊,羌戎以及汉朝周边诸族对汉朝的怨恨之心,我暗中联合那些只认自己家族利益的汉朝世家大族,不断的侵扰汉朝的边塞。 汉朝边境九郡,在这十几年间,不断留下我与我的盟友们血腥屠杀,抢掠的痕迹。 我从未愧疚,因为我认为他们就是该死! 依稀还记得汉恒帝老儿,想要效仿欺诈匈奴那一套来封我檀石槐为王,且要与我鲜卑一族和亲。我当时就想甩给那使者两巴掌,对那使者说:滚你娘蛋,本单于不会栽在漂亮女人的裤裆里,更不会当你们汉人封的王! 而今,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愈加觉得自己力不从心了,我惶恐,我不安,我还没有完成我那征服汉朝的宏愿,我不能倒下,我绝不能倒下! 我还能打仗,我还是和当年那般英勇,我是檀石槐,草原上的雄鹰,永远不倒的大单于! 翌日,鲜卑王帐近处。 东部鲜卑大人的弥加c阙机c素利c槐头等统领,中部鲜卑大人的柯最c阙居c慕容等大帅,西部鲜卑大人的置鞬落罗c日律推演,燕荔阳等大帅,还有大鲜卑部落的六十余名各地邑长,齐聚于檀石槐的紫金鬓毛帅帐之外。 “这一回,本单于很庆幸,没有人迟了帐议之事!”檀石槐沧桑的眼眸扫视一圈,才是平淡却威严的说道。 下首处,无论是东部鲜卑,抑或是中部鲜卑,西部鲜卑之人都挺立的愈加笔直。唯有那后背处微微露出的冷汗,才能让人明白他们深深清楚若是迟了帐议会是怎样悲惨的下场! “以往的每一年的这个时候,本单于都会将大家召集到这里,诸位想必也都知道本单于召集大家来干什么!槐头,你来说?”檀石槐点将着点到了槐头。 “啊,是额?”槐头挠了挠头,露出一张因为紧张而白里透红的铅黑面孔。他在脑海中组织了一番语言,坑坑巴巴的说:要,要额说,去打汉人,不就,不就是抢钱,抢粮,抢女人!杀人,放火,占城嘛。其他的就没,没了吧! 檀石槐眼底有一抹失望之色一闪而逝,他目光开始转向其他人,试图能听到有人说出与他心中答案相近的答案! 然而,当他目光注视而去的时候,人群大多低下了头颅表示恭顺,不敢与其对视。偶尔有五六个依旧梗着脖颈不为他的注视所动的,也被他一眼认出正是那鲜卑几部中最愣头青,最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标志性勇将! “莫非堂堂大鲜卑,拥兵十万之众的鲜卑之国,竟没有一人能明晰我之意吗?”一种颇为颓唐的感觉欲将檀石槐的雄心生生撕裂。 “单于,慕容有话说!”此时,隶属于中部鲜卑的慕容大帅站了出来,也让檀石槐那颗颓唐的心多了些期望。 “以慕容之见,之所以每年冬季要攻打汉朝边境,一方面,是要让汉朝意识到我鲜卑一族的勇武,以使汉朝升起对我鲜卑敬畏之心。一方面,是为了缓解我鲜卑民众冬季粮草不足的困境。” “更重要的是,汉朝的花花世界,岂可让汉人独享生存?在圣鹿与圣马的指引之下,我们鲜卑一族才应该成为汉之一族的统治者!”慕容抑扬顿挫的说完,眼底露出一抹深深得意的笑容。总之,如此说绝对没错,赞颂大鲜卑一族的勇武,想必单于也必会很认同吧! 然而檀石槐却并没像慕容所想的那样赞许他,他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慕容一眼,直到他被看的汗毛直束,才是重重说道:本单于说过多少次,之所以入侵汉朝只是为了生存,生存,生存。是为了鲜卑民众不至于在冬季忍饥挨饿,是为我们的子子孙孙争夺一个更好的生存空间!你们可懂? 下首诸位将领均是连忙点头,唯恐点头慢了便要承受檀石槐的雷霆怒意。 檀石槐冷哼几声,也不在和这些不喜计谋文略的鲜卑大将多言。而是沉声发令道:各部将领如同往年各回自身部落整军,十日后,三部鲜卑分三条路线击汉。另外慕容,你去给我们大鲜卑联盟的乌恒,匈奴,羌狄等盟友各去一封书信,相约共同举兵!这次誓要在汉朝这头衰狮上拔出一身肥毛! 光和四年十二月中旬,檀石槐欲连同南匈奴,乌恒,羌狄,东羌,氏等族共侵汉境。然则不知何故,往日对檀石槐多有顺从的乌恒,匈奴等族都罕见地选择了按兵不动。 檀石槐急怒攻心之下昏厥而倒,然而在醒转之后依旧固执的决意亲起大军,在没有盟军配合的情况下侵略汉境。 他亲自携带鲜卑众三万余人,在鲜卑各部大人以及邑长的配合之下,兵分三路,叩关而来。 由于鲜卑三路大军之中有两路在并州境,一路在幽州境。一时之间,并州刺史丁原连发数道向朝廷求援的文书,并积极组织郡国兵前去前线迎敌。 风雨来临之前的气息,大战即将惊起的紧张气氛,如同一股鬼雾形成的冰冷阴风,在边境各郡肆虐开来。 边境各郡的百姓们也深受此次大战的影响,多是躲在坚固的县城或者无人进入的原始森林中躲避灾祸! 一时之间,惶惶然的大恐怖,无情的降临在这些原本与世无争的平民百姓头上。 檀石槐头戴一顶乳白色的貂皮帽,上身着赤黄的牛皮戎装,下身着紧身缚裤,跨坐在一匹威风粼粼的鲜卑马王上。他的右手食指上由纯金雕琢而成的戒指在日光下闪闪发着亮光。双耳处的绿松石耳环更为其平添了一种鲜卑民族的野性与疯狂! “汉朝,为什么你这头睡狮即便在睡觉之时也是那般难以征服?我不甘心!”他眺望着五原县城那古朴雄伟的城池,发出了不甘的怒号! 注:鲜卑首领一般称之为大人或大帅。鲜卑人的图腾马与鹿!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章 檀石槐死,鲜卑乱! 吕家堡内,气氛略显沉抑,这一股凝重到静谧的气氛,使得堡内的堡民都没了往日怡然自得的心情。 吕布屹立在堡内大厅,修长雄伟的身姿仿若一尊波澜不惊的守护神坻,总算为那些焦躁不定的堡民们注入了一针强心剂。 吕布视线一转,面带笑容看着立于其身侧的张辽,高顺,李胥扬三人,心底上却有着淡淡的感动流过! “你们几个,不按照丁大刺史的命令,在自身的岗位上呆着,却跑到这里与我共同涉险。不怕你们好不容易得来的肥缺官职被罢免了?” “辽身子骨还算硬朗,城门官的官职即使没了,总能勉强糊口!何况主公不会坐视辽不理!”张辽坦诚的话一出口,就让高顺与李胥扬二人深有同感的点点头。 “顺想练兵,不练收财宝!”高顺正色着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也是,并州首府晋阳城的城门官,掌管着城门的启闭与守卫之责,在并州城内经商的商家大户怎能不费劲心力,好心好意的奉承着? 这一点,正是清白守身的高顺深深看不惯的。他已经烦不胜烦。 “其实我不想来的。”李胥扬憨厚一笑。等到吕布几人都诧异的看来,才是嘿嘿奸笑道:有布哥在此,还怕鲜卑来犯?那我还担心什么?其实当城门官也挺不错,我近期已经收到了不少的钱财,布哥的军费又要多些库存了! 吕布几人有说有笑着,尽量说些谐趣的,风清云淡的话题。 下方的老鬓堡民与壮年堡民尽管焦急不已,但摄于往日堡主吕布的威势以及对吕布实力的盲目自信,也不便多言。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发现了一件极其奇怪而又显得极其自然的事,他们原本心头的阴郁消逝无踪了。 在他们的心中,鲜卑已经不是往日嗜血无情,带来血色恐怖的魔神。而是一群尽管身上画着虎皮,却连虎爪虎牙也没有画到位的纸老虎,如此的不堪一击! 吕布感受到堡民中逐渐升腾而起的凛然战意,心中满意之极。 尽管他知道檀石槐大军的主要目标是五原县城,但有那个他在,难保久攻不下城池后檀石槐会派遣小股鲜卑骑兵扫荡五原城附近的牧民聚集地,村落,堡地。以血腥屠杀平民的姿态逼迫五原县城内的守军出城决战。 这样一来,仅仅距离五原县城十余里距离的吕家堡,也必然会在鲜卑散骑的侵扰之列。 一人之力有时穷,千人之力无穷尽。 以自己的绝世武艺,可敌百人,但却难在千,万人中纵横驰骋。 而激发堡众万众一心,攻敌必胜之战势,才谓之战之飞扬! 五原县城下。 檀石槐望着一鲜卑勇士踩踏着简陋木质云梯,奋不顾身的朝着上方的城池上攀岩着。然而 纷纷扬扬的箭雨如同倾盆暴雨瞬间射下,一个个原本活蹦乱跳,生机浩荡的鲜卑大好男儿就这样被射成了刺猬。满是疮孔的残破身躯从高高的云梯上重重的摔落,又砸死砸伤了一大片并未遭受箭雨侵袭的后方鲜卑兵士。 “可恶,怎么可能有如此之多的箭矢!汉朝的一个边界小城何时有如此的军械配置了!”檀石槐目露凶光的看着城楼附近厮杀的情景,一种事态不受其掌控之中的感觉让他极端的暴怒。 原本以为以汉军的情报力,是不可能知道鲜卑的奇袭计划的。然而当他协同鞬落罗c日律推演,燕荔阳等大帅统领着西部鲜卑一万大军雷霆般杀来的时候,却发现五原县城早已经是城门禁闭,城楼上密密麻麻的兵士,至少有着八千之众。 但是即便如此,这也没有打击到檀石槐必取五原城的莫大信心。因为根据以往与汉军搏杀的经验。汉军的战斗力,在城墙之利下才能勉强与鲜卑勇士周旋一番。然而当鲜卑勇士怀着大无畏的决心登上城墙,占领一小段城墙作为落脚地之后,汉朝军士必然会陷入到慌乱溃败之中,被鲜卑勇士砍杀的哭爹喊娘,恨不能多生一条腿。 汉朝的边郡兵士,尽管比内地的兵士强上三分,然而在汉朝歌舞生平数百年之后边军普遍孱弱的大背景下,在鲜卑勇士的狠辣弯刀下,是决计翻不起丝毫的浪花来的。 然而他发现这回他失算了,五原县城的八千守军,有五千人也就很一般,他们有着与以往汉军兵士同样的麻木与恐惧不安。然而剩下的三千人,却仿若不是同一个时代诞生出来,他们冷漠,嗜血,无情。手中的刀,丝毫不知疲倦的横斩!竖斩!斜斩!手中的箭,丝毫不懂节省的抛射,乱射,散射。手中的戟,丝毫不知后退的刺,刺,刺! 一天。。两天。。三天。。五天。。在这三千人的四处救火下,他们竟然奇迹般的支撑了五天,这简直是大鲜卑一族罕见的奇耻之辱。 檀石槐右手捂着心口处,一种发自灵魂的痛楚在那个地方肆虐着,他不知道这是得了什么病。他只知道每当他愤怒悲愤到极致的时候,心口处就会令他痛楚的直欲自杀。而这种症状的发生,已经时断时续的持续了一年之久。 “涂一航,又一波鲜卑狗被我们打退了!”涂一航的副将,箭军中的齐副将冷漠着看了他一眼,淡淡向其通报道。 “知道了,徐副将,你通知众将不能放松警惕,本骑都稍后就来督阵!”涂一航淡淡瞅了齐副将一眼,漫不经心着道。 齐副将冷哼一声,似是根本不愿与涂一航这个背主之徒多说,就大跨步着朝着这温暖县府大厅之外走去。 直到他快要走出房门之时,涂一航轻咳一声,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面带复杂着叫住了他:等一下! “涂哥!”齐副将顿住了脚步,不敢置信的转过了身。他的表情中,充斥着五彩斑驳,这其中有惊喜,有忐忑,有期待,有不安,然而最多的却是一种对往日的追忆与向往。 涂一航嘴角微微翘起,面带玩味的深深看了齐副将一眼:记得要关门,本骑都不喜欢没有规矩的人! “轰”的一声,齐副将心中最后的一丝幻想掐灭,往日的总总如同沧海难覆般纷纷浮现在眼前。 犹记得,腼腆的涂哥初入伍之时,与他睡在同一张大铺炕。因为一次做了春梦,初次来了喷潮,浸湿了整个亵裤的他恰巧被自己看到之后,羞惭万分苦苦哀求自己不要把他尿裤子的事告诉大家! 犹记得,腼腆的涂哥在吕骑都举办的射箭校武之中,以坚韧的毅力与无上的实力最终杀进决赛,而后捧起那象征着箭军之王称号的锦旗之时,意气风发的对取得了第五名,正失落着的自己说着:我涂一航要成为战场之上最优秀的神箭手!而你也要努力哦! 犹记得 犹记得 犹记得 然而,直到那一天,在丁刺史的阴谋干涉之下,在他血腥压制的致命威胁以及升官发迹的致命诱惑下,涂哥最终抛弃了起初说好的要追随吕骑都征战四方,策马奔腾的单纯想法。只剩下对名利的无尽追求以及对摆官威的无尽陶醉! 在吕骑都的三千大军中流传着各种各样的小道消息,这也让他们知道吕骑都与张散骑,高司马,李司马等人并非如同他们所想的那般升官发财,去追寻所谓的荣华富贵而选择抛弃了大家。而是被丁刺史所妒,迫不得已得到了一个个虚无缥缈的伪官职! “涂哥,你变了,变的好陌生,你还是当初的涂哥吗?还是当初的箭军之王吗?”齐副将双手遮掩住眼眶里滚烫的泪,哽咽着嘶吼道。 涂一航的脚心重重踏在地面,那里有一丝丝冰凉彻骨的气息仿若要将其冻裂。然而他很快就打消了这种念头,嘶哑着声音道:本骑都做人做事,还轮不到齐副将来交!不送! 齐副将呵呵而笑,这一种笑意,却又是令人如此的毛骨悚然,他的眼珠猛地睁大,厉吼道:涂一航,我齐胜要与你绝交!摔杯为证! “砰!”的一声,桌角处的茶杯落在地面化成了片片碎渣,孤零零的散落四方。 “砰!”那是门被重重关闭的声音 “檀石槐的大军还没退吗?”当涂一航优哉游哉的来到城门楼上督战的时候,今日的这一场大战已经整整持续了四个时辰的光景。 “是,骑都大人。檀石槐这鲜卑狗今日一定发了什么疯,这都已经是今日攻城的第六波了!按照以往惯例,攻不下城也该退了!”五原县向县尉,统领着五原城五千守军的他苦不堪言着抱怨道。 “嗯,这也很正常,丁刺史给我传信说:朝廷的增援大军很快就要抵达了!恐怕他们也是被这消息惊的慌了神了!”涂一航露出喜悦笑意,道。 向县尉一愣,心中却是有些不以为然,谁不知道朝廷大军的增援速度可谓每次都慢若蜗牛啊!光派谁领兵的问题都能让朝廷上的宦官与外戚扯皮不休了! 这消息可是他偶然间一次听某位大人醉酒后抱怨来着呢! 他摇了摇头,指了指东城门楼方向,道:恐怕檀石槐今日还未退兵多半都是因为那边,骑都请看!请听! 顺着向县尉的指引,涂一航便是看到 齐胜光着精壮的膀子,露出上身隆起的腹肌,赤着染血的上半身的他血红着眼珠,不停的朝着一个方向做出挑衅的动作。 同时他的口中也是毒舌不停,不停的谩骂着。 待到涂一航仔细听去,过滤掉耳旁兵士的惨叫声,兵器交击的碰撞声,如雷鸣的擂鼓声 这一刻,唯剩下了齐胜谩骂的嘶吼声: “檀石槐,我齐胜草c你娘的xx!干c你妹的xx!插c你嫂子的xx!对了,我齐胜听说你们草原上的鲜卑狗不拘小节,很喜欢搞c乱c伦!什么时候一定要让我鉴赏一下,我一定为你们孩子做证人,免得将来他和你们某些人一样也成了野种!哈哈哈哈哈哈” “胡闹,胡闹!我们大汉军人的脸面都被其丢尽了。还不让人把他拉回来?”涂一航恼怒着说道。 “这可管不住,今天齐副将不知吃错了什么药,方才让几名兵士劝诫的时候,他们几个差一点就被齐副将当敌人给生劈!”向县尉想想方才的情形,还有些心有余悸。替手下的兵士心有余悸! 檀石槐号称草原上的“千耳雄鹰”,听力自然不差,但是他宁可他的听力稍稍减弱几分,因为那立在城楼之上的汉军将领实在是呱噪,呱噪得他恨不能将其千刀万剐,碎尸活埋! 一阵阵深沉的疲惫感袭来,他的怒气简直快要将自身引爆,甚至连胸口处的彻骨痛楚都隐约消失了! “给本单于杀了他,杀了那个汉人将领,杀了他本单于封他为西部鲜卑大人” 鲜卑骑兵的凶残终于被檀石槐的这一句话彻底点燃,一个个仿若在疲惫的身躯内从新注射了暴走药剂,嘶吼着与城楼上的汉军同归于尽。 顿时,惨叫声,哀嚎声,绝望而又勇敢的声响响彻在云端之下的战场。 齐胜俯视着下方又是陡然迸发出狼性狂野气息的鲜卑兵士,那些密密麻麻的已经阻挡不下的鲜卑兵士。早已杀红了血液的他竟难得的冷静了下来,他静静收起了手中的砍刀,露出决然笑意,缓缓拔出了背后箭筒中的利箭。 拉弓,瞄准,射!朝着那仿若遥远的立于天际的鲜卑单于檀石槐,劲射! “砰崩!”这一只铁箭,以一种超越他任何以往的速度,如同燃烧起时光的光箭,直直的射出。 箭出,弓弦断。不去管结果,只为心中的血液沸腾,因为我是箭军啊! 另一个方向,檀石槐惨叫一声,痛苦着捂着胸口,从马背上应声而倒! 齐胜目光惊喜的定格住了,他从未想到檀石槐会被射中。他只想在战死之前吓吓那自命不凡的檀石槐! “快退!!!” “大单于!!!” “杀!!!” 忽然,他的耳边隐约听到四方杂乱无序的声音,随即他惊愕着看着穿腹而过的几把鲜卑弯刀,以及身上密密麻麻的血箭! 无力的感觉袭来,他的身躯被刀尖拉拽着落下了城墙,天空真的很蓝。只是天空之下的血红,很残酷! 轰!!! 大单于怎么了?梆梆梆的擂鼓退兵声回荡在被鲜血与残躯染红的地面上。往日悍不畏死的鲜卑勇士在听到这种音响后仓惶万分,如同潮水退去般退到马背上,朝着鲜卑大营呼啸退去。 在归去的途中:檀石槐大帅死了!这一个石破天惊,晴天霹雳的悲怖消息使得鲜卑兵士多半真心的留下了眼泪。 檀石槐的功绩,使得鲜卑人在民族之战中空前的团结,使得鲜卑人孤苦的生活生生提升了几个层次! 檀石槐,对汉朝来说是一颗毒瘤般的存在,但他在鲜卑人的心中却又是如此不可取代。 檀石槐死了,鲜卑人的心也乱了!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一章 野外靡战,逆战功! 檀石槐死了,他真的死了。死的有些莫名其秒,突然而然。 当鲜卑随军医官颤抖着手再三抚探檀石槐的鼻息,且在鲜卑几位大人的胁迫下再三感受到檀石槐手臂处脉搏静止停息后。 鲜卑大营就陷入了一种诡异而阴韵的气氛中。 人都会死,没有人注定长生不死。檀石槐既然上了战场,自然有预料到他会战死在沙场上那一天。 但是西部鲜卑的大帅们想不到,他们心中确实被这个突然而然的事件给惊住了思绪。 也被他们心中的王:檀石槐之死生生拖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檀石槐既死,按照鲜卑习俗,自然是要将他收敛入棺,入土为安为好。而且时间是越快越好,否则随着时间推移,檀石槐到达故地下葬之时,尸变成了僵尸的腥臭模样,岂不成了天大的笑话? 然而,檀石槐若走,需要有大军护送其尸首回归。五原县城距离鲜卑王庭说远不远,但若说近那更是无从谈起。别看来时汉朝牧民,村民与其余乌恒等异族恨不能避之千里,畏之若虎。但若是没有鲜卑大军随行,说不定檀石槐在黄泉之下连入土为安的简单要求也达不到了。 边境汉民,恨檀石槐入骨。被侵略劫掠过的异族民众,恨檀石槐入骨的更是大有人在! 故而,若送归檀石槐尸首回王庭,至少要有两千名鲜卑骑兵随行护卫,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一万减去二千是多少呢?八千是吗?很对,但是关键是鲜卑还有一万大军吗? 在激烈的热血拼杀下,头脑简单,性情悍骜的鲜卑人并没有太在意太多,但是直到五天后与五原城头上的汉军惨烈厮杀停息下来,鲜卑军需官一番统计下来,竟然惊奇的发现,汉军与鲜卑兵士的战死损伤的比率达到了惊人的一致:1:1 按照常理,这是鲜卑胜了,而且是一场大胜。然而实际上却是鲜卑败了,很惨,很惨。因为他们的没有达到这样一个前提:城破了! 攻守之间的3:1伤亡的恒定律,攻城损亡是守城损亡三倍的欲破城定律,在这一次,不适用。 只因鲜卑攻城军是转入了步兵战式的精锐鲜卑骑兵,每一个损失的骑兵,骑在马上都能成为汉军的一个噩梦,但他们却都死在了攻城的属于步兵模式的绞肉机上。 鲜卑人死的是桀骜的骑兵精锐,而汉军损失的是二流部队的郡国兵。 那一次战役,汉军伤亡二千九百余人。鲜卑军伤亡三千零几十人。多么接近而又略显深意的数字! 至少在正在增援之路上的丁原接收到战报时,那仰天狂笑的模样,活活的惊起了胯下的战马嘶鸣不休,躁动不已。 所幸,丁大刺史骑术还算不错,总算没在数县所组成的联合军面前丢一个天大的老脸,还顺便巩固了一下自身的地位,给了众位县尉一个深不可测,不疯魔不成活的形象。 随后,豪气加身,战环萦绕的他朗声下令,说出了就算吕布在场也不得不同仇敌忾的话:鲜卑狗,真滑溜,打也打不跑,赶也赶不走。但是,依本刺史看:打狗还需要理由? 杀!震耳发聩的喊杀声道出了诸县联军的心声,若说来之前,心中没有对鲜卑骑兵的恐惧与忌惮,那是弥天大谎。然而,唯有他们心中才知道,更多的还是那一种刻入到骨髓的仇恨与痛楚。 在鲜卑骑兵的弯刀下,那些昔日被斩杀殆尽,连婴儿妇女都不能脱免的冤魂,在纠缠着这些人的心。 要知道,这其中甚至有自己的妻儿,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兄弟与胞泽。 那一种无法言喻的痛楚,无法用语言来描述,唯有:杀! 不得不说,能做到刺史之位的人,没有简单之辈,无论丁原心中做何想,他的话却是带起了诸县联军的战意! 在这种情况下,又令传令兵说出檀石槐已死,鲜卑大军大乱的消息,更是如同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消除了诸县联军因为缺乏锻炼所遗留的最后一丝怯意。 数日过后,当春节的声声爆竹声逐渐来临,一年的末尾随沙漏就要慢慢走过之时。 丁原所统领的七千从各县中东拼西凑而出的救援军终于抵达了。 当整齐如一,杀气凌然的七千军士从距离鲜卑大营不远五里外大摇大摆的通过时。说实话,真的狠狠吓了大单于方才身死的鲜卑大军一跳。 随即就是无边的怨怒与杀意。还有鲜卑一族的深深耻辱萦绕于心! 丁原猜对了开头,然而他却没猜对过程与结局。 本以为鲜卑人方才死了大单于,正是士气低落,无力再战之时,是跟本没有那种勇气与魄力去攻击他的七千气势惊天的援军的。 只要鲜卑军统帅稍稍有些脑子和警惕心,现在就应该商议撤军以及如何断后的问题了。 然而丁原显然没想到,西部鲜卑的大帅们,平时是不看兵书的。尤其是孙子兵法与吴子兵法。那是个什么玩意? 他们只信奉:有仇必报,有怨必复,血债血尝,不死不休! 因为他们是鲜卑,是一群狼,而不是羊。 所以,一场偶然却又必然的厮杀开始了。鲜卑人做好了厮杀的准备,诸县联军做好了厮杀的准备。唯独讽刺的是,一力挑起军士战心的丁原,却是想着先入五原城之后再合力而战。 当鲜卑大军的五千精锐骑兵猛然间出现在视线中时,带着踏破苍穹的铁蹄冲刺向诸县联军之时。 当七千往日的杂牌县军丢掉了往日的怯懦,只剩下了无尽的战意与杀意之时。 当诸县联军中的二千骑兵怀着前所未有的决然同样迎向那仿若象征着地狱之门的铁骑洪流之中。 当剩余的五千混合弓步兵在丁原以及诸位县尉的一声声指挥令中,排成一个个混合兵阵迎战时。 无数的目光在此刻交接,这其中有疯狂,有杀戮,有嗜血,有狂热。然而唯独没有了怯弱与忐忑! 哦,还有一个人,微微有些怯弱与忐忑,那就是只想成功立功,而不想失败逃窜的丁大刺史。 “噗嗤,噗嗤,噗嗤。”弯刀划过身躯的音符声,却带起了一段死亡的骑马舞。 断头的尸体无力的从马背上摔落,而后落地后被马匹踩成了血红的肉沫。 惨叫声不断的从兵士的口中发出,然而当喊声出现之时,才发现上半身与下半身在做着分割而起的死亡魔术! 战斗,从开始的一刹那,就进入了白热化。 喷溅的鲜血洒满大地!丁原脸上的表情,自始自终,都是一成不变的冷漠!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让七千县军不敢相信而却不得不去认命的是:尽管双方都杀成了疯魔,但疯魔与疯魔之间却是有着海平面与大陆架的鸿沟的。 而鲜卑军的攻击性,杀性,凶性,明显比只凭着一腔热血,缺乏锻炼的县军高了不止一筹。 更和况,这只鲜卑军是一只哀兵。 在实力与士气相差不大的情况下,哀兵是必胜的。而带着一腔热血而来的复仇军:县军,也不得不被本就如同野蛮人强壮凶悍的鲜卑人压在了下风。 最后,却是溃败! 这一场战役从晌午打到了午后,足足两个时辰,然而令得丁原目磴口呆的是:七千县军惨败,损失伤亡了三千人,另有两千多人在战斗中被打磨掉了初期的勇敢,只剩下了骇然与逃窜。 丁原率领着剩余的一些被骇得屁滚尿流的县尉与一千余兵士,在涂一航舍命的接应下退入了五原城。 然而,随着此次鲜卑的大胜以及缴获而来的大量军用物资,鲜卑大军的士气更旺,更加免去了后勤之忧! 而由于涂一航的舍命统兵相救,五原县城也损失了一部分大军。即便有着惊弓之鸟的一千余兵士入城援助,五原县城也变得岌岌可危起来。 五原县县府。 丁原的头发都白了几丝,那是愁的。他没想到他在快要欢庆过年的时候还要送给远在千里之外的朝廷送一个大礼:一场称之为惨败丝毫都不过分的大礼。 可想而知,或许原本正开心热闹准备筹备过年的京官重臣,皇亲国戚们听到这个消息后,定会如同过年吃饺子时吃出个苍蝇般难受至极。 而后,他的灾难就来临了! 绝不能把战报如实禀报给朝廷!但是有那么多人参与,想瞒也瞒不住! 而免除惨败后果的最佳办法是什么,最佳办法是什么? 层层思绪在丁原心头纠缠,丁原一瞬间想到了很多,但均被其一一否定。 苦思良久,一抹闪光才在其脑海中划过。 “来人,快把涂将军给本刺史找来!”丁原火急火燎的朝侍卫道。 很快,涂一航匆匆而至,他进得屋中,立即躬身向丁原行礼,而且表情同样是虔诚至极! “呵呵,涂将军,坐,莫要客气,你可是立下大功之人!”丁原说笑间就拉着涂一航落座,那表情要多亲切就多亲切。 涂一航受宠若惊,连忙坐下,自始自终,他的神情,都是一如既往的崇拜与虔诚! 丁原满意的点点头,总算还有人记得他这个为并州建设立下了汗马之功的勇将军。难得现今还有人如此崇拜他的勇武! “涂将军,本刺史郑重问你,上次你在信中想认我为主公,但是本刺史拒绝了。现今本刺史想要你认我为主,你还是同样的想法吗?” 涂一航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狂喜以及热切,只见他单膝下跪,将腰间将军佩剑举过头顶,不带迟疑一分着道:主公有命,敢不从耳! 丁原哈哈大笑,此刻的涂一航,在其眼中怎么看都是如此顺眼,看来度过了此次难关定要好好提拔于他啊! 丁原亲切的扶起涂一航,随即两人依旧分次落座。 “一航,本刺史问你一件事,你知道是谁杀了檀石槐吗?”丁原突然笑咪咪着问道。 涂一航一愣,道:给主公的军报上不是说了吗,是齐胜齐副将! 丁原缓缓摇头,眼底闪过幽光:记住,杀死檀石槐的人是你,不是那个死人齐胜。死人获得再大的荣耀都毫无意义,而活着的人却能凭借这些功勋做更多利国利民的好事! 涂一航皱眉,沉吟道:可是? 丁原冷目向前直视,声音愈显低沉:没有可是,本刺史重申一次,死人没有任何价值。军中之事,就交给你,务必要口径一致。而朝廷方面,就交给我,你就等着升官吧! 涂一航沉默下来,不过很快他却是笑容满面着道:主公这一步棋实在是高高高啊! 丁原很满意涂一航的表现,他的目的,是在通炳涂一航功绩的同时着重指出自己幕后的功劳。 毕竟涂一航是他丁原的家奴嘛!也算教导有功啊哈哈。 当然,仅凭这些还不够,不过功过相抵也算不错的结果了。 而若要取得大胜,必要有几员大将攻破敌阵不可!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二章 丁原求援,士兵突击! 阴魂不散,面目可憎,鲁莽无度,气恨难消!丁原发觉在他对吕布的印象中,他所学的字典中就没能找到一个好一点的形容词来形容他! 总之,丁原希望离那个令他厌恶至极的吕布越远越好,最好就是永远都不再见到他。 他厌恶在吕布面前吃憋,更厌恶别人违逆他的意志。 然而,令得他无比颓丧与愤恨的是,当他询问战后他仅剩的几位幕僚时,他们异口同声的给出了一个答案:若要解危局,必要有至少一员上将破局。 当他连夜又命手下兵士乔装打扮成百姓去了解百姓们的祈望时,只得到了一句话:若是吕布吕将军在就好了! 吕布,又是那个可恶的吕布! 尤其可恨的是,随着他在来的路上吃了一场败仗,百姓对吕布的信任感竟然隐隐超越了他这个一州之长,这是何等的荒谬绝伦! 丁原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城外的鲜卑军也定然知道兵贵神速,一股作气的道理。若是他被鲜卑军俘虏了,那么一切都完了! 次夜,在夜幕的掩护之下,五十名丁原费劲心力秘密培养的死士纵马携带着求救信件星夜前往吕家堡。 而在鲜卑精锐斥候的阻击下,五十名死士仅有两名逃脱,而且均是受了不轻的伤势。 “吕。。将军,救命书信!” 当一名全身浸染鲜血,后背几近看不到背影,仅剩下密密麻麻利箭的死士在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将书信交予吕布手中的时候。 吕布真的有些震撼,这是一种怎样的力量才能支撑眼前之人来到此处? 眼前的斥候又是属于丁原的哪只部队?丁原究竟还有着怎样的底牌? 吕布承认,他的确有些小视丁原了。 而有时候,些许的小视就能够致命! 吕布松开死士带血的手,将书信摊开,看了几眼,只见上面无非是些速速救援,必有厚报,升官获爵不在话下的老掉牙论调! 这些,说实话,他真的没多大在乎,因为他自信凭他的能力,这是迟早的事! 但,最终,吕布还是决定要去救援丁原了。确切的说是五原城内的百姓。还有以前属于自己,而现在却从属于涂一航的三千军士! 假如战争中无罪,那么战士又有什么罪?人在江湖,总是身不由己。而人在战场,唯杀出一条血路而已! 告知张辽,高顺,李胥扬一声,让他们三人务必守护好吕家堡的安危。 之后吕布纵马跨上黑石,借着乌黑宁静的夜幕掩护,朝着五原城驰援而去。 一路之上,吕布难得的小心谨慎,如同一只隐藏在暗夜中的孤狼,不急不徐的行进着。 耳朵时不时的贴在马背上,聆听着寂静夜色下其余生物尤其是马踏大地的声音。听声辨位,听声辨人,这是王师所交授沙场生存的必修一课。 吕布虽然没有王师年轻之时那般妖孽若星宿的辨识力,但也能在一里之外隐约听清十余骑奔腾的马蹄声。 凭借着这高出精锐斥候数倍的辨识力,吕布有惊无险的绕过了五原城北十余里外的鲜卑大营。 皎洁明亮的月色之下,望着眼前枯秃散乱灰茫茫一片,这发出干燥,沉木气息的冬季草原。这片一望无际,即便有着些许灌木从与小山坡遮蔽也丝毫不能阻挡视线的五里草原。 吕布嘴角处缓缓挂起了久违的笑意。 “多久没体验到杀戮的气息了!很怀念啊!”吕布舔了舔嘴唇,有点冰凉。然而他的心中却是一片涌泉沸腾。 “既然注定要没处遮挡,那我便让鲜卑人无人可挡!” 吕布手臂探到身后,将方天画戟紧紧握于手中,鼻息间闻着画戟上依旧熟悉的气味,他的另一只手猛地一拍黑石的马屁股。 啪! 黑石吃痛,不满的嘶吼了一声,用它那灯笼大小的马眼瞥了吕布一眼,随即突然间加速,其势恰似天马附体,雷霆万钧。 策马奔腾!驾! 这一片五里方圆的区域,被称之为死亡地带丝毫不为过,丁原所派出救援的五十名精锐死士,到有大半折损在这一片几乎毫无遮掩的草原地带。 吕布普一出现,便引起了鲜卑斥候的注意。一队二十人左右的鲜卑斥候隔着数十米的距离就望见了他,鲜卑斥候队长见到吕布孤身一人,并不以为意,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鲜卑语给手下的兵士。 随即,二十名斥候在其统领下,面带狞笑着策马奔驰而来。 慕容野正是这二十名斥候的斥候队长,他本是鲜卑拓跋一族的一员,虽然只是与慕容一族大帅慕容有些远亲关系。但这却是他平日最自豪之事。身为慕容家族的一员,他一直铭记着慕容一族隐秘的家训:灭汉兴胡!奴汉役民! 所以,他拼命厮杀亲手砍断了五十名死士中的六个人的脑袋。随后还狠狠鞭尸了一番!甚至于还偷偷烤了一块肉尝尝新鲜。 如今又有一个不知死活的人猪等着他去虐,他甚至于全身的血液都隐隐沸腾了起来,轰鸣不断着。 吕布单戟纵骑,面无表情的朝着同样急切的疾驰而来,丝毫不介意早死早投胎的鲜卑斥候奔去。 五息之后,双方相遇。 “去死吧!”慕容野桀骜冷笑,手中的精致弯刀带起一抹残忍而精妙的弧度,一马当先着朝着吕布小腹捅去。 “叮当”一声,在慕容野见鬼了的眼神中,吕布微微格挡,画戟很有韵律的一扬,如同接住一片鸿毛般,轻而一举的挡住了他自认凶狠的一击。 “啊,我的手!”慕容野惨叫一声,面带惊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握着兵器的右手齐腕而断。 却是吕布在一息之间就还了一击,本着来而不往非礼也的敌对原则,令慕容野没有丝毫的躲避机会就被一戟削断手腕。 慕容野的这只手,算是彻底废了,吕布仅仅出了两招,一招防,一招攻! 带着惯性的鲜卑马驮着神色灰败的慕容野朝前奔驰着,与吕布交错而过的他却是被马匹驮远了些距离。 吕布没有停留,继续朝前而去,因为慕容野所统领的十九名斥候倒是杀来了。 他们分成三个方向,手中均是握着锋利的弯刀,朝吕布杀去。 三个方向,成三角形之状,每一个方位都有着六人左右。 他们阵型甚是齐整严谨,能够确保十九个人手中的兵器一刻不停的攻击到吕布的身上。若是吕布稍有不慎,就可能导致身上被捅几个血窟窿。 依吕布看来,他们明显是演练了很久,对这个阵法甚是熟悉。这阵法也和明代的三才阵有着三分神似。 但吕布依旧不惧,反而隐隐有着几丝兴奋感。 这阵型严谨的十九人,值得他出那一招了! “斗转星移!”吕布突然暴喝一声,更是突兀的闭上了眼睛。 他手中的方天画戟动了! 快,从静止不动,到极致的快,这本来需要很长时间才能酝酿而出的情形,却被吕布硬生生打破。 在第一波冲杀向吕布,能攻击到吕布的九人中,他们的眼睛不约而同的有着瞬间的失神。 他们甚至于什么都没看清,只看见了几道一闪而过的戟光! 吕布眼睛紧闭,耳朵却是比平日里灵犀了数倍,方天画戟按照某种在心中锤炼过千百万次的斜弧形轨迹,拨动而起! 这一刻,在吕布的心中,过的是如此的慢,因为他有着无上的信心与执念去做出那一套动作。而在九名先锋鲜卑斥候的心中,却又是如此的快若奔雷。戟光,在他们眼中,唯残留下戟光! 哧,哧,哧,这是兵器摩擦的声音。 六把飞舞在空中的弯刀,带起精准的穿刺轨迹,死亡的舞步,向吕布预想中的方向劲射而去。 “噗,噗,噗,噗,噗,噗,噗!”在九人不敢置信,心胆惧丧的目光中,其中攻击的六人唯有眼睁睁的看着方才还掌控在昔日同伴手中的弯刀向自己冷血无情的射来。且凶暴的刺穿了自身的小腹。而还有一人,却倒霉透顶的主动撞到了吕布的戟光尽头,被连带着划破了胸腔! 斗转星移,这是戟法的最后一式,蕴含了这是戟法终极武学中渺之精艺的最强一招。以四两拨千斤为基,以敌方兵器与身体转化为自己的攻之利器。让敌方自己人间接自相残杀。 尽管吕布早已预料到这一招在群杀中的凶威,但是他还是微微有些吃惊,因为他以往很少有机会将这一式用到实战之中,归根结底,他经历的战斗,还是太少了! 但是他却很快回神,反而饶有兴趣的如法炮制又使出了这一招。 上一回,斗转星移初露峥嵘,九人中,其中七人惨死,二人侥幸逃脱。 而这一次,在剩余的十人有了准备之后,效果依旧渗人,四人死,两人重伤,剩余的四人侥幸逃脱。 躲过一劫的六名斥候还有断了右手腕的拓跋野暗自松了口气,这哪是人哪?这简直是杀神中的杀神!他的戟法,已经恐怖到了某种极致。 拓跋野甚至开始庆幸自己仅仅断了右手腕,不论如何他至少还有左手,他还有从新握起战刀的机会。 “那个杀神的目标应该是五原县,他应该走了吧!”拓跋野心中推测出这一点,如银瓶崩裂,水浆弹蹦般急剧跳动的心脏总算松弛了些许。 鬼使神差的他骑着马转过了身,朝着那个脸庞如同古希腊雕塑般轮廓分明的凌厉青年望去,他想要看到一个背影,他要永远记住这个背影以及这一次的耻辱。他注定是他这一辈子所要追逐与驱赶的目标。 “你们,不跑了?只是可惜,我没有收鲜卑俘虏的习惯!”不知何时,骑着黑石的吕布已经近在矩尺。 他的表情微微诧异,略带趣味的看着眼前的这几名鲜卑斥候,尤其是那位被他砍断手腕的鲜卑斥候队长。 “该跑的是你,哼,你莫要以为击败了我们大鲜卑的二十人斥候小队就可以横了,告诉你,这方圆五里范围内足足有着三百余名鲜卑勇士,若是等到他们聚集到一处,就是你的死期!”拓跋野威胁式的说道。 他想用事实将吕布吓走,或者让吕布抓住他作为逃脱的筹码也行,毕竟,活着的感觉比死了好! “你提醒了我,半盏茶时间,你们中只有一个人能活着回去,开始吧!” 众人悚然而惊,剩余的七人目光中蕴含的含义顿时变了,对于性情桀骜,怒则杀父兄,崇尚强者为王的鲜卑人来说,向昔日的胞泽动刀子,不会有丝毫压力,更何况是在生命的威胁之下。 就在几人正要动手,先杀掉断了手腕,没剩下多少实力的拓跋野时,吕布开口了:等等,先把你们中做恶最甚的一人挑出来! 拓跋野原本已经心若死灰,但是吕布喊出等等的时候却是如同聆听见天籁之音,然而天籁还未来得及细细回味,吕布的又一句话让他的心顿时又是跌入十八层地狱。 果然: “是拓跋野,他屠杀过很多汉人百姓!” “不只如此,他还强污过许多汉人女子!” “这还不算令人发指,有一次我夜间巡逻的时候,竟然惊骇的发现他还偷偷吃人肉!” “畜生,禽兽不如!” “此人最该杀!” 吕布眼珠子渐渐的赤红,他没想到拓跋野竟然干了如此多令人发指的事。 这也让他不由的联想更多,拓跋野仅是一名斥候队长,就干出了如此之多罄竹难书之事,若是职位更高,权利更甚的鲜卑高层呢?他们手上的鲜血又如何? 这一刻,存在于吕布心底最深处的,潜藏于前世记忆中的最后一丝丝对异族的仁慈之心,如同镜花落之于地,摔裂破碎!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一抹狠色浮现在吕布眼底。 “你他娘的到底是谁?就算要我死也让我死个明白吧!阿?”拓跋野疯癫大笑,甚至于忘掉了即将面临绝境的恐惧,指着吕布的鼻子就骂道。 吕布冷然一笑,笑声中尽是冰寒:我就是一名士兵而已,但是现在老子要士兵突击! 手中的方天画戟快若奔雷,如同蛟龙越天般扬起。 噗嗤,喷涌的鲜血从拓跋野脖颈间迸出。 然而这一切尚未结束,因为吕布出了第二戟。 同一个部位,同样的戟的轨迹。 拓跋野的头颅,不可避免的和他的身体分了家,至死,拓跋野的眼珠子都未瞑目,他生命中最后四个字,就是士兵突击! 对于汉文化不太了解的他显然不清楚这四个字的本质含义。 莫说他,恐怕在这个时代,连汉家大儒都很难理解这四个字的含义。 然而吕布知道,对于看过士兵突击这部电视神剧的他来说:士兵突击是一种态度,士兵突击也是一种精神,士兵突击更是一种信仰! 剩余的六名斥候,在吕布的威逼之下,也逐渐放开了手脚,开始自相残杀了起来。 看着鲜卑人中往日的战友,在这一刻却是如此的不念旧情,为了活命凶狠的将弯刀刺入胞泽的身体。 仿若拼杀的两人是有着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吕布唏嘘不已。 半盏茶后,六人同归于尽,没有一个人活到最后。吕布深深的望了一眼惨烈的情景,好似明白了什么。 注:半盏茶相当于现今的五分钟。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三章 阵斩三将,俘获荔阳! 凄厉的角笛声响彻在苍茫夜色下的草原之上。一队队鲜卑斥候骑兵开始警觉得扫荡起四方。 吕布知道行踪已是掩藏不住,只是这一段路他也本就未打算掩藏。 两点之间,直线距离最短,吕布自认初中物理学的还算可以。 所以,谁若挡在我的路上,就只能怪你们投胎时未投好胎了! 杀! 吕布骑着黑石,纵马扬鞭,手持画戟,沿着一条笔直若云龙伏立的草道,风驰电掣的奔腾着。 路上阻拦的人,杀之!路上谩骂的人,残之!路上躲避的人,蔑之! 这一路,又是喋血满地的一段路。自认凶悍若狂的鲜卑骑军,极端被动的接连丢下了三十余骑的耻辱尸体。失去主人的雄壮鲜卑马变成了悲鸣的野马,而在那萧飒的风声中,吹佛起的唯有尘埃满地! 渐渐地,吕布的周围形成了一片完全的真空地带,根本就没有人敢于靠近他方圆二十米之内。而他后方的跟屁虫斥候也是有着越汇聚越多的征兆。 但是他们在同伴处了解到吕布的凶残后都是异常默契的选择了等待,等待更多的斥候汇聚到一处共同出击。 然而事实往往不以愿为! 因为吕布胯下的黑石也被战斗刺激的发飙了,它奔腾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它的精力实在是旺盛的无处发泄!以至于这竟然形成了一幕罕见的景象。 蜿蜒若巨蛇的队伍零零散散的朝着同一个方向快马奔行着。然而最靠近吕布的一端即便使出了吃马奶的力气,也不能追逐上吕布的骏马。而位于蛇体中端的数十名鲜卑斥候,即便快将手中的马鞭打烂了胯下马匹的粗厚毛皮也依然不能跟上最前端的几十名鲜卑斥候。 至于吊在大部队最后方的几十名鲜卑斥候,话说虽然你们的速度依然如同飞毛腿般的快,但是难道你们不知道胯下的鲜卑马跟你们前面兄弟部队的鲜卑马是一个物种啊! 没人敢缨其锋,没有人敢在吕布前方拦截以为后面的鲜卑斥候争取些许聚拢的时间。 送死也有送死的死法,但是前提是谁愿意平白无故的去死? 五原县城,县衙官邸! “刺史大人,情况不妙啊!听有经验的斥候贴地听声后禀报,城墙外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了,保守估计也有三四百骑,而且马蹄声杂乱不堪,莫非鲜卑人又要攻来了?”向县尉与上次野外靡战侥幸逃脱的几名县尉,正焦急的在大厅里踱步,眼睛却是一眨不动注视着丁原的神情动作。 “不碍事,不碍事!莫说三百余骑,便是多上十倍,五原城依旧会固若金汤!更何况本刺史的杀手翦也快来了!”丁原既是安慰起向县尉等人,同时也是潜意识的安慰自身。危局实在是近在矩尺了啊!军心绝对不能更乱了! 涂一航一身铁甲戎装。腰间的弯弓斜跨在肩背,他的呼吸在此刻有些急促,面皮同样表现出异样的炎红。 如果有熟识他的人在此,定能认出这是他极端兴奋的征兆。 “传令下去,五原城内仅剩的五百余骑,聚之于一处,让他们整装待发。本骑都想,又要有一场硬仗去打了!”涂一航目光投射去遥远的天际。他相信那个人定会很快来临。 传令官带着满腔疑惑前去召集骑军,他不知道涂统领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但他相信只要能抓到耗子就是好药。 五百余名硕果仅存的骑兵,有三百人来自原先张辽的骑军。剩余的二百余名骑兵则是各县府混合而成的杂牌骑军。 这一只骑兵部队的战斗力,真的很难说,甚至说的不客气些。鲜卑人派出二百骑都可能打残了他们。 涂一航究竟想做什么,他是脑袋被烧糊涂了?竟然打算主动出击去打打秋风? 答案却是在不远的未来揭晓。 当吕布骑着黑石,脸不红气不喘的来到五原城城门楼下的时候。 当吕布正要高声大喝开城门的时候。 涂一航脸上却是陡然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 “开城门!嫩鸟骑兵们,你们这次的将军便是城门外的吕布,跟着他,去给那些阴魂不散的鲜卑人一些小小的教训!” 五百余骑兵闻听了涂一航的话,表情各不相同。昔日的三百骑兵目光顿时陷入了狂热之中,他们永远记得,吕布是三千新军的缔造者,是三千新军军魂产生的扬帜者! 而剩余的二百骑兵则显得异常的焦灼不安,他们的眼神中,大多都充斥着绝望与不安。鲜卑骑兵的凶残,是用累累如山的白骨缔造而起的。而如今,他们也要成为这累累白骨的一员吗? 城门洞开,吊桥垂落,军容略显凌乱的五百余骑呼啸着奔驰而出,带起一股凌厉而绝然的气势,出击! “将军!将军!将军”此起比伏的仰慕之音从三百骑喉咙中吼出。 这一股气势,隐隐带起了草原之上的风雷之声,声音传出很远很远。 有些弄不清楚情况的杂牌骑兵均从同伴的眼中看出那一抹深沉到灵魂的惊诧。谁能告诉我们这算什嘛事? “废话何必太多,随我杀敌!”吕布转过马身,在五百余骑尚未奔到近侧之际昂然高吼。 话音未落,黑石骤然间发力,甩开了后方骑兵十余米的距离,单骑奔敌而去。 “杀!!!” 。 翌日,擂擂的沉重锤鼓音和鸣着凄厉的胡笛咋然间响起,惊醒了尚沉浸在睡梦中与周公之女花好月圆的汉军兵士! 昨夜一役,鲜卑的三百名骑兵经历了一幕往日间从未品尝过的恶魔戟影,同时体验了一回一向羸弱的汉军骑兵的逆袭。我们姑且称之为匹夫的逆袭。 三百名鲜卑斥候十不存一,这其中吕布斩杀的人就占三分之数。在有己方骑兵侧翼掩护的情况下,吕布可谓杀出了魔气,至少有八十余人丧命在吕布的戟下! “匹夫吕布,速速出城送死,莫以为占据黑夜偷袭之利,暗杀我鲜卑勇士无数若真是有胆,可敢出城一战?” 城池下端,鲜卑几员气势雄浑的猛将簇拥着大帅燕荔阳,目露残光的眺望着城门楼处。而在众人身后,三千名鲜卑骑兵排成严密的冲锋之阵,手握寒光湛湛的圆月弯刀,正在神情亢奋的蓄势待发着。 出声之音正是纥骨达,他是当初这一路一万名鲜卑军中当之无愧的第二大将。他尽管不如护送檀石槐尸首北归而去的鲜卑一族第一勇士尉迟翼,但也是鲜卑一族数一数二的勇将。 除此之外,鲜卑几名猛将中还有贺拔熙,鲜卑排名第九的猛将。慕容血,鲜卑排名第十的猛将。柯拔蒙,鲜卑排名第十五的猛将。 过了许久,城楼之上没有人回应,静悄悄的仿若一根线掉在地上都能听到,黄鹂鸟没有叫,白头乌鸦也没有闹。 蔑视,这是裸的蔑视! 下方城池的鲜卑人有一种撑爆的胃胀气似得磅礴怒气压抑心头,不发不快! 只是战场守则上可没有明文定例:叫战了,一定要出战! 所以,三千鲜卑骑兵要么直接下马攻城,要么从哪里来,回来里去。要么让城墙上的五原城军士看一幕三千骑马舞者的优美身姿! 就在三千鲜卑骑兵如同电光锁链链接而起的滔天怒意快要暴动而起,疯狂万分的时候。 城墙之上突然有人吱声了。 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城门楼上一小兵! “我们家吕将军昨晚被折腾的够呛!染了一身的狗血,现在还未睡醒呢!你们犬吠的时候能不能离远一点?汪汪汪!” 城楼上的兵士有一刹那的静寂,随后反应过来之后便是如雷鸣般的轰然大笑。甚至于那生性豪放之人,笑声止也止不住。 最后的三声狗叫可真是神来之笔啊!跟鲜卑狗说话不就是要用狗言吗?汪汪汪,真是绝了! 城门楼上的诸将与诸位兵士,纷纷朝着这位语出惊人的小兵投射去瞩目之礼,乐的从未受到过如此高规格待遇的他窃喜不已。 我会告诉你们是吕将军交我说的这些话的吗?这名小兵昂首挺胸,挺立如松。这一刻,他前所未有的自豪! “该死!汉狗猖狂!” “杀,我要杀光汉人!杀死你们!” “我要奸x汉人女人的全身,让她们的孩子生下来男的做娈童,女的为娼妓!” 鲜卑的几员猛将气的全身抖动不休,一句句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从他们口中说出,这样或许才能让他们好受些! “你们能大声点吗?你们能说人话吗?我听不懂啊!”这名小兵竟然有些上瘾了。 等他说完,他才意识到这句话竟然是他原创的,吕将军可没有教他这样一句话!不过,说出这句话,他感觉到好爽好爽! 而涂一航与向县尉他们对视一眼过后,难得的抛掉往日间的成见,均是不约而同的紧随其后开了将口:是啊!我们听不懂啊! 孤苦伶仃的早上晨光便是在双方的骂战之中悄然间而逝了。但是若是自始自终都有仔细观察的话便是会发现,往往五原守士骂上一句,而鲜卑人则是喋喋不休数句。 而骂人也是消耗体力的啊!而骂着骂着也就习惯了! 鲁庄公十年,曹刽论战时提到:一股做气,再而衰,三而竭! 而今鲜卑人的场景是何其相似:怒气值欲暴,却没能攻城,被生生压了回去。怒气值再暴,欲杀人之气势收敛三分。怒气值又暴,气势弱之于不怒之时远矣。 总之,骂着骂着也就习惯了,听着听着总会麻木的! 吕布从沉沉的睡意中苏醒过来,不紧不慢的穿衣洗漱一番,腰间缠绕上昨夜丁原为了笼络他而赏赐的名贵璃玉腰带。。 命令专门负责饲养黑石的马夫前去牵马,他便是在数百名精锐兵士的护卫下朝着五原城城墙处步行而去。 龙骧虎步的步伐重重踏在坚实的青木石道上,只残留下一路百姓窃窃私语之声。 “看,他就是吕布吕将军,当初他擂台设武的时候,我还和他一起战斗过,艰难的在他手下抵挡了三招!他的武艺可是厉害的紧呢!” “还用你说,吕将军是整个大汉数一数二的孝子,孝义之名感天动地,你知道为何这一年五原县还未下冻雪嘛?据说是老天爷被吕将军感化了!” “吕将军还很仁义,还记得他慷慨分发给穷人钱财的情形,当时他在我眼中全身仿若都披着一层仁慈的白光,照亮了我这一辈子的善心!” 。 “燕荔阳?鲜卑人的大帅,整个上午本将都只听到你手下之人的聒噪!但是白头乌鸦可是稀罕物种,怎么一下子有如此之多了?”吕布如鹰似隼的目光,落在头戴白色毡皮帽的燕大帅以及其身侧的三千鲜卑骑士头上。 燕荔阳冷哼一声,用手拽下头上毡帽,道:牙尖嘴利之辈,可敢出城与我鲜卑勇士一战? 一种看待白痴的表情突兀的出现在吕布脸上,维持这个表情足足几息,他才转过了身,跟一个白痴对话,实在是很有难度啊! “无胆鼠辈,你那是何种表情?要恐惧也不该如此!”燕荔阳揪起胡须就扯下一把。他本是极为较真的考究之人。最是看不得别人露出他看不懂的表情。 按他的理解:即使你认为我是一个白痴,你也得告诉我我白痴的理由在哪里! “你以为我是一斧劈开天地,扫灭万千诸魔的盘古?还是以为我是八卦相术登封造极,降服过苍龙的伏羲?能以一己之力硬悍你三千骑兵?”吕布嘲讽的说道。 他才不会愚蠢的大开城门统兵前去斗将,以现今五原城兵士的战斗力,暂时打打守城的缩头战还可以,若是在平原上与鲜卑骑兵相遇,明显是要被屠杀的节奏! 个人英雄主义也要用对时候,能屈能伸方为我吕大丈夫! “你,怕了?”燕荔阳得意的狂笑起来,接着他低下头仔细想了想,开始陷入了深度的沉思之中。 极其精彩绝伦的神情五光十色的出现在他那张方田般的脸孔上。此时两个选择摆放在他面前。 不坚持斗将,在言语上击败吕布,让手下兵士消除对吕布血怖之戟的恐惧,提升些许士气! 坚持斗将,让鲜卑勇士在武力上击败吕布,让手下兵士消尽对吕布血怖之戟的畏惧,提升锐气益状的士气,甚至于一举将士气恢复往日的巅峰时刻! 半盏茶之后,燕荔阳做出了自己的抉择。 因为他不仅仅有着考究的性格,他还崇尚事事追寻完美,也就是所谓的完美主义! “柯拔蒙,传本帅令:命你统领二千鲜卑铁骑后退六里安营扎寨,还有拦住那些鲜卑大营里面的孙子前来支援,老子要堂堂正正摘下吕布的头颅,让他死的毫无怨口!” “大人,小心有诈!” “不可!大人岂可亲涉险境,还是大人先统领二千铁骑观望为好!” “。。” 纥骨达,慕容血等将纷纷出言力谏,殊不知他们越是如此,燕荔阳心中的念头愈是凝石般坚硬! “本帅军令,怎地?还要经过你们同意?”燕荔阳又是撕扯下一缕胡须,放在手上狠狠吹拂而起。 胡须落!要人死!这可是他用累累血腥手段用时几十年威慑而成的血须符印! 刹那间,诸将的劝慰声,恳求声戛然而止,平日里天地不惧的猛士,竟然还有一人瞪大起眼珠,用手掌重重捂住了嘴巴。 很难想象而出,如此一个略显娘化的动作,是从鲜卑排名第十五的猛将柯拔蒙身上做出的! 捂着嘴巴的柯拔蒙最终老老实实的统领着二千骑兵匆匆而去。 一刻钟内,两千骑兵逐渐化成了密密麻麻的小点,最终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吕布不得不承认一件事,他目瞪口呆住了。他更想放生长笑。你说,碰上如此的对手,若不来上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岂非对不上敌方大帅的惊天之举? 吕布目光闪动,在随身一名亲近侍卫的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 随即他下了城楼,跨上黑石,统领起五百荣光蓬发,焕然一变的轻甲骑兵,出得城来。 “吕布在此,燕荔阳大帅,我们过两招?”吕布视线微眯,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着话。 还没等燕荔阳开口作答,吕布又道:嗯,貌似忘了,你是大帅,我是将军。大帅是在帐篷里喝羊奶的,将军却是在沙场上砍头的,一个是高贵的绵羊,一个是平凡的并州狼,我们显然不是一路人!” “血戟吕布,我慕容血来会你,凭你,还没有让大人出手的资质!”性子急烈的慕容血见不得大人受辱,拨马而出,迎向吕布。 吕布抬头看了眼万里无云的晴空,总觉得缺少了些什么。这一刻,他才知道,只是少了些鲜艳的色彩。而血的颜色,就很不错! 慕容血手臂挥动间,手中那重达六十斤的双锤就是重重的朝吕布当头砸了下来。 吕布的目光陡然间凝固,手臂处的抓握之力猛然提升了几个层次,方天画戟带起一抹闪烁的戟花,朝着前端横向狠狠一划! 铛!刺耳的震荡音轰鸣着四周,然而吕布与慕容血两人都仿若未闻。 在他们的眼中,只剩下了眼前的敌人以及他手中的武器。 两人沉默一息,继而又是同时动了,慕容血的右手处的一只铁锤以一种刁钻的角度朝着吕布方天画戟尖重重击去,而另一只铁锤则蓄势待发,随时等待着给予吕布致命一击。 吕布目光隐晦一冷,却是丝毫不屑于占慕容血的一丝便宜,他瞬时将双手握戟改为单手握戟,一式千军横扫使出,隐隐带起风雨呼啸的破空之音,后发而至的重重击在慕容血右臂铁锤的锤身处。 砰! 慕容血惊骇的看着吕布的戟杆如同旋风之刃的击打在他的锤身之上。也庆幸吕布那一击击的不是他的右手腕,不然骨断筋折便是必然的结果! 而随后传来的震荡之力更是震的他虎口处发麻起来。他觉得他真的大意了。昨日听说了吕布的昊天之勇,他根本未曾放于心上,只以为那些鲜卑士兵为了逃避责罚,故意夸大事实。 而今有了亲身体验之后,他才清楚:名声往往与实力呈现出惊人的正比。 他振作起精神,打起十二分的灌注,想要从吕布的压制中搬回劣势。 然而他发现如何做,均是徒劳无功,他就像是一只丢失了鱼鳃,苦苦寻求氧气救命呼吸的鱿鱼,怎么也挣脱不开丛丛戟影精心编织的隔离网。 吕布很喜欢将对手带入自己的节奏,让对手深陷在自己独特的节奏中,在属于自己的武域之中,斩杀或重伤对手。这一种武域中唯我独尊的豪情,想想就令他陶醉迷心! 两人胯下的马匹喷吐着重重的粗气,在冰冷的气候下快速凝聚成了雾气。它们马眼瞪着马眼,均从对方眼中读出了一抹深重的不服气! 戟与锤碰撞的声响,黑石与它的对手交替偶尔响起的嘶鸣声。在淡蓝色的天幕下,铸成了一幅铁骑纵横戟锤齐鸣的浓墨古画! 十回合,二十回合,三十回合。。 直到三十八回合,吕布心中一凛,他知道是该结束的时候了。这个数字,对于他,很合适,很吉利!而且示敌以弱总要有个度! 又一次,双方的马匹交错而过。 噗嗤! 在双方交错而过的一刹那,吕布做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动作,他从黑石马背的左侧瞬间翻越到右侧,躲过了慕容血倾力一击的同时,手握画戟朝着左后方狠狠一刺。 方天画戟从慕容血的后背贯穿而过,又在瞬间被方天画戟震乱了他的五脏六腹。 噗嗤,又是不带迟疑的甩臂拔出方天画戟。 鲜血满地,慕容血死! “血锤兄!” “血锤!” “慕容将军!” “。。” 纥骨达,贺拔熙以及十几名鲜卑百夫长纷纷惨然色变,同时亦涌现出一抹悲凉的感慨。 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 下一个战死的人,是你,是我还是他? 而燕荔阳则面容肃穆的揪掉了一缕胡须,扬手朝着天空抛去,为他手下的猛将默默送行! 纥骨达与贺拔熙视线交击,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一抹深重的棘手之意。 随即,两人仿若心有灵犀的同时暴喝一声,尽管心中不愿去承认吕布的武艺,但两个人的打算围殴的举动却说明了他们心中并无把握! 两人双双奔骑而出的同时也密切关注着吕布的动作,唯恐吕布避而不战,退入军阵中。 然而,他们太高看了自己的威慑力,也太小瞧了吕布的战斗。 吕布拨马而来,没有丝毫犹疑的来之而战! 三人很快战成一团,兵器的轰鸣声,如同雨滴纷扰砸落在孤舟之帆的沉重。高亢的暴喝声,如同飞鸟被生生压倒在地面的愤然悲泣。 长虹灌日,披荆斩棘,抬头望月三式渐渐成了这一次斗将中吕布最常用的招式。 而由这三式的基础戟法引申而出的千般万幻的刺之气力,劈之角度,挑之防御,更是被战斗到酣畅淋漓的吕布运用的出神入化! 有一种状态,叫做超神!有一种招式,名叫入化!有一种戟法,有我便无他! 起初的战斗,三人本着试探对手的原则,均没有使出全力,多是些简简单单却暗含杀机的动作。 这些招式,在一流武将的眼里,大概都是能察觉而出的。更不用说位于绝世武将之巅的吕布了! 他心中有了计较,反倒不急不徐起来,因为他不想太快杀了此二人,杀了他们燕荔阳就定要奔逃了,而他心中的计划中,定要生擒燕荔阳! 更和况,要想快些拿下此二人也有些困难。除非他有足够的蓄势时间,能让他使出最终的伤人又伤己的压箱底招式。 而他们两人,还不配他使出那样的自残招式! 四十余回合过后,微微气喘的纥骨达与贺拔熙惊喜的发现原本压制着他们打的吕布戟上的力气越来越弱了。 虽然这种削减的程度很慢很慢,但是对于触觉敏锐的两人来说这才算是正常。 他们均从对方眼中发现一抹喜意,他们庆幸他们终于发现了吕布的弱点,持久力不足,耐力不行。 于是二人很快转变了战斗的策略,由原本的竭力防御转变成竭力攻击!以便更快消耗掉吕布的耐力。 两人的追风逐电的攻势如骏马奔腾而重重袭来。而吕布也如同他们所想的那般,如同一个停泊在江渚洲边的飘零小舟,随时有在他们武器下倾覆的可能! 纥骨达手中的六十八斤巨斧,贺拔熙手中的亮银长枪。 战斗的时间过的很快,甚至于燕荔阳都快被如此激烈而漫长的战斗给弄困了。 他又一次习惯性的揉了揉眼睛,心中默默数了数,瞬间凌乱了! 多少回合了来着,七十回合,八十回合,还是九十回合,一百回合?这还要打到什么时候?吕布的头颅为何还在他身上安着? 就是这一刻,吕布借着马匹交错的角度终于发现了那稍纵即逝的机会! 既然如此,该结束了,压制实力的感觉,实在不带劲啊啊啊! 时间的女神仿若在此刻牢牢定格住了,而吕布的大脑却以新生脑细胞灭杀陈旧细胞的十倍之速诞生着。 戟动,方天画戟带起一抹绝美凄伦的死亡轨迹,猛然之间爆发出后羿射落九日的灼热光华,连刺而下。 两匹血统纯正的鲜卑骏马甚至于哀鸣声尚未发出,就去了属于战马的黄泉之路,畜生道。 而在乞骨达与贺拔熙还未来的及从马匹身死的狼狈中挣脱而起之时,吕布的死亡之戟又来了。 两颗硕大的头颅抛飞着而起,带着浓浓的惊诧与不瞑目!至于飞向了何处? 吕布看都未看,而是接着做出了在脑海中酝酿良久的动作。 取弓,拉弦,劲射! 追风逐日不足以形容他的快,雷腾云奔不足以形容他的快。 当快达到了某种极致,在旁人的眼中,就是慢! 燕荔阳呆若木鸡的看着那飞来的好慢好慢的箭,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只箭射穿了胯下鲜卑马王的马蹄,却又是如此的无能为力! 他脸带麻木的摔下了马背,而后罕见的头先重重着地,瞬间被一片坚硬的草木撞晕了过去。 杀! 吕布一马当先,统领着五百名嗷嗷待战的骑兵向着失去了所有主将指挥的一千鲜卑骑兵冲杀而去。 因为三大猛将之死以及主帅燕荔阳被撞昏迷而乱成了无头苍蝇的鲜卑骑兵,唯有在士气最低下之时委委屈屈的反抗起吕布五百骑兵的冲杀! 而战斗的结果,却又是如此的显而易见! 当吕布如同提起挂角羚羊般抓起昏迷的燕荔阳,当十余名仅剩的鲜卑俘虏跪地求饶的情景尽收眼底,当吕布将方天画戟高高扬起,俯视着这染血苍茫的大地 只是吕布在战役结束还是免不了猛吐出几口污血,在回到城内后一人独自叹着别人听不懂的话: 伤不起,用脑过度的人,用腰过度的人,伤呀么伤不起!奇怪,王师又是如何把那些庞大到恐怖的知识融会贯通的?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四章 论功行赏,羊皮血印! “哼,吕幕僚已是出尽了风头,怎么,只是抓了个燕荔阳就不清楚分寸了?就想要争夺一航三千兵士的统兵权了?”涂一航目带阴鹜的看着吕布,语言上的讥讽,丝毫不加掩饰! “涂下属,做人不可忘恩忘本,你恐怕早已经忘了当初是谁提拔于你,才让你有如今的地位了?”吕布不屑的嗤笑一声,点出了涂一航总归是忘恩负义的硬伤! “公是公,私是私!航承认在私情方面,航对吕幕僚甚是感激,但这一次是公事,与私情绝不相干,本骑都绝不允许!”不想给丁原留下喂不熟的白眼狼印象,亦不想交出的兵权的涂一航滴水不露的言道。 “不义之徒,有何德何能统领三千新军?更何况,校场演武布自认能十招之内败你!至于谋略,布不觉得一个弓箭手出身的野将读过什么兵法!”吕布手按方天画戟,紧密的力道恨不能将戟杆弄断。 浓浓的杀气在吕布蓝裘衣裳外围吞吐激荡,这一股深沉到轮回死寂的恐怖气氛使得不蕴不火的看一出背叛对峙好戏的丁原寒毛渐渐的直竖起来。 他知道,他不能再沉默下去了。若是那莽夫吕布发狂,那么涂一航必定会喋血当场。在场的任何一人都不足以抵挡吕布的凶威! 如果说以前他对涂一航的死还看的很淡的话,那么如今他反而要竭尽全力的保住他的命了! 经过吕布近日的盖世表现,他对吕布的态度又转变了。吕布是一员神将,利用的好了,必将是为他这位刺史增砖添瓦功绩的得天之助。 而吕布却又是如此的桀骜不训,如此的令他爱恨交加!所以,他要让很多对他忠心耿耿的人来牵制吕布,而涂一航,或许就是最佳人选之一。 携带着叛逃吕布的引恨标记,涂一航根本不会再与吕布有丝毫和解与从属的可能。 “奉先莫怒,一航莫犟,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都是真汉子,真勇士,都给本刺史坐下,窝里斗是哪疙瘩的笑话!”和事佬丁原先是笑眯眯着,到了后来则颇有些声色俱厉! 沉默几息。 吕布终是不情不愿的入席坐下,这一场庆功宴,在旁人看来仿若吕布也不想让方天画戟染血沾染了晦气! 涂一航重重冷哼一声,向吕布投射过去一个挑衅万分的诡秘笑容,随即亦是入席而坐! 凉拌羊肚,蛇盘兔,五原片刀鸭,炒猫耳朵等并州特色菜肴散发出阵阵沁人心脾的馥郁香气,使得在坐之人哪怕深吸一口气都是如此的享受痴狂! 并州最流行的九樽酒,在这里不是按照壶碗来品的,而是对着一种至少三斤靠上的酒缸来痛饮的! 不会喝酒以及不喜喝酒的文士官员也不能例外,只不过他们的酒缸里装的是溢满的浓茶或清水! 被几名兵士压着肩膀跪在地上的燕荔阳快要觉得自己已经学会道家那神秘的隐身之术了! 他从宴会尚未开始之时就被暴力扭带过来跪在地上,在冰凉的地面上足足跪了两个时辰,跪到双腿快要失去知觉也没有人去关注他一下。 他亲眼目睹了宴会起初之时丁原提出论功行赏时吕布与涂一航汉狗咬汉狗的窝里大乱斗,不无幸灾乐祸着! 他亲眼见识了血戟吕布一只手抓起一个酒缸,另一只手同样抓起酒缸,如同鲸吸牛饮似得交替将一道道酒河灌入腹中,不到几息便将空了的酒缸摔裂于地! 闻着香浓的菜香,嗅着醉人的酒香,燕荔阳的肚皮真的饿了,但是肚皮饿了,却只好多吞些口水了! 口水就好像深山里的泉水一样在口腔里流转着,却不能丝毫阻挡饥饿! 他想要开口讨些饭菜入口,但却又抹不下他鲜卑贵族的尊面!欲言又止着。 酒过三巡,在坐的诸人,包括几名各县县尉以及二十几名在几次战斗中表现英勇的兵士都有些微熏了。 “难得今天大家如此高兴,不如斩了燕荔阳助兴,反正往朝廷处报功的时候,拿人头效果是一样的!” 吕布肚腹隐隐有些发涨,但他也只是微醉,食指却故意邪了些方向指向了饱受冷遇的燕荔阳! 丁原与在坐诸将一愣,当初生擒燕荔阳的是你,如今要杀了燕荔阳的也是你,莫非你脑袋烧糊涂了,还是喝酒喝傻了? 但是诸将可并不傻,他们可大都不想燕荔阳就这么死了,毕竟活着的燕荔阳可比死了的燕荔阳值钱多了。 然而诸将摄于吕布的威名,到没人敢在此刻发声阻止。丁原面容显得有些黑沉,他觉得由他出面也不好,毕竟生擒燕荔阳的是吕布! 正在他有些举棋不定之时,涂一航又开了口:吕幕僚,燕荔阳不能死!活着的燕荔阳比死了的有价值数倍。你难道想阻挡大家伙的求赏之路?” 吕布目光如鹰鹜劲射而去,他粗重的喘息声让在座诸人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纷纷噤若寒蝉唯恐殃及了池鱼。 “涂一航,你真有种!真有种!” 在丁原耳中,吕布显然已被气的语无伦次起来,不然岂能如此失态! “奉先,当今天子圣明,提倡和睦于外邻,燕荔阳好歹也算是鲜卑贵族,我们不应该如此就杀了他!” 丁原不在意燕荔阳的死活,甚至同样痛恨鲜卑的他恨不能将燕荔阳五马分尸。然而他更在乎他的政治官途,更在乎维护在手下诸将面前的稳重豁达的威望。 本以为吕布还会借机生事一番,然而丁原却惊讶的发现吕布很快安静了下来。 这甚至让丁原的心思开始七上八下了起来,他隐隐觉得:沉默的吕布显得更加可怕了! 。。 三日之后,县府重兵守卫的密牢。阴湿,潮暗,空寂! “是你?”萎靡不振,毛发杂乱的燕荔阳目带怨毒的看着眼前那如同苍穹入云的难以撼动的身影。心里却陡然升起无尽的无助感! 作为死敌,燕荔阳对吕布有一种刻骨铭心的痛,还有一丝丝深入灵魂的恐惧!仿若这丝丝恐惧不知不觉就侵蚀了他的将心。 这三日间,他每每听到狱卒们热烈谈论起城外的战斗。鲜卑仅剩的三千六百余骑,天天在城门外叫战。叫嚣着释放自己这个檀石槐大单于死后威望至高的大人。甚至还曾经组织过一次惨烈异常的攻城战,一度差点攻上城门。然而,自吕布在城楼上现身后 城楼上的兵士就好像在体内种下了狂心盅的悍不畏死,士气暴涨起来。 空余下徒劳无功而死的六百余鲜卑勇士! “你来干什么?要来杀本大帅?来吧,给本大帅个体面死法,毒酒或许就不错!”燕荔阳从沉思中回过神,惨然着一笑。 “如果我没认错,你果然是完美主义者。你就这么想死?或许你可以获救呢!”吕布淡淡一笑。 “救我?哈哈,你救我啊?还是要哪个孤魂野鬼救我?”嗤笑讥讽的表情,表明了燕荔阳认为他会获救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 “你猜对了,我是想要救你来着!只是我找不到丝毫出手的借口!”吕布的话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你说真的?没耍我?”燕荔阳明显不信。 吕布淡淡一笑,从蓝袍裘衣的内兜处掏出一封羊皮书与一杆蘸染浓墨的毛笔,另有一份全新的羊皮纸:照这份羊皮书上的话写一份,画上你的血手印!后面的,交给我!记住,这不是施舍,这是一份双赢的交易! 燕荔阳慢慢伸出手摊开,一目十行的朝着那一份羊皮书看去。 直到许久许久! 他脸上的挣扎尽去,目光陡然化为坚定。刷的一声将那份全新的空白羊皮纸摊开,开始参照着另一份奋笔疾书!写完后,他又毫不犹疑的咬破食指,按下血手之印! 吕布小心翼翼的收起这份血印羊皮卷与其余器物。淡淡笑着打量起燕荔阳,伸出了一只手:合作愉快! 燕荔阳愕然万分的看着吕布捏住他的手握了握,心里陡然有一股翻腾蹈海的感觉不吐不快!他可不好男风啊! “鲜卑人,还是越乱越好啊!”吕布楠楠在心中沉沉低语着。 两日之后,原本秘密押送着燕荔阳去往帝都报功的车队不知怎么泄露了消息,好巧不巧的竟然被一队鲜卑斥候给发现了。 一场惨烈的厮杀过后,燕荔阳被这一队鲜卑斥候救回了鲜卑大营。 奇怪万分的是,燕荔阳并没有统领大军前去找五原县城内的汉军复被俘之仇,而是力压众议以铁血手段军令下去,鲜卑三千骑兵踏入归程。 鲜卑骑兵退了,没有丝毫理由的匆匆退走。这让本来因为燕荔阳被救走而陷入困境的丁原脸上从新浮现起笑容。 他已经想好了应对朝廷责问的措辞:内奸泄密,致使鲜卑贵族燕荔阳侥幸走脱。然则鲜卑贵族被救走后,因为已经深深惊惧于大汉朝军威。所以如同丧家之犬般栖遑遑逃之! 至于泄密之人是谁,他第一个怀疑之人便是吕布,然而又是第一个排除了他。吕布亲手生擒的燕荔阳,又在酒席上扬言要杀燕荔阳。而如果最后他又要放了燕荔阳,他的目的会是什么?绕那么一个大弯子,费那么多体力心思就为了逗他玩? 所以,丁原准备另外找一个更靠谱些的替罪羊了! 数日后,从遥远的鲜卑王庭,高柳北弹汉山传出消息。 檀石槐的确切死讯传回后,按照鲜卑习俗,长子槐枞应继承其父的大单于之位。然则檀石槐的次子和连却早已对汗位暗中垂涎不已。 是夜,和连统领早已被其收买的慕容部,拓跋部兵士,发动了一场突然而起的兵变,将正准备筹备汗位大典的槐枞羁押囚禁。且逼迫已经向新单于槐枞宣誓效忠的尉迟部,丘穆陵部倒戈投靠。 原本这也就算大局已定了,然而数日后燕荔阳,置鞬落罗c日律推演等西部鲜卑三位大人的回归却又使得局势变的更加扑朔迷离。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三人一回到王庭并未做什么出格之事,而是呆在王庭内的院落中闭门不出。 这也让得夺权篡位的和连放下了戒备之心来。 然而等到三日之后,三人才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獠牙,偷偷联合了尉迟部,丘穆陵部的西部鲜卑大军冲入了王庭宫殿救出了槐枞,且燕荔阳在众目睽睽下拿出了一封檀石槐“亲笔”手写的传位遗书。 和连在亲信死士的竭力护卫下逃出了王庭,随后去了东部鲜卑的他在弥加c阙机c素利c槐头等大人的拥护下,发布兄长槐枞的罪责诏,并在东部鲜卑即位为大单于。 自此,强盛的鲜卑一分为二,东部鲜卑以及中部鲜卑的慕容部,拓跋部等部尊头脑伶俐的和连为王。共占据约三十二邑。 西部鲜卑以及中部鲜卑的丘穆陵部,尉迟部等部尊正统仁厚的槐枞为王,共占据约三十六邑。 消息传开,临近诸势力皆惊!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五章 美人计出,将计就计! 浅灰色的天空下,乌云渐渐密布。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雪洒落在千家万户屋顶之上,千家万户就像是一个个点缀起洁白奶油粉底的精致蛋糕,十里飘香着。 雪落在树上,雪落在大地上,雪落在沉浸在过年夜余韵的羊肠小道,深门古巷之中。。 光和五年的初春,吕布终于实现了羁押在心中十一年的夙愿,在新一年的伊始,陪着白发渐生的母亲黄氏吃了一顿只属于母子两人的家宴。 这一顿家宴,虽然只有几个普普通通的饭菜,但吕布却吃的热泪盈眶。因为这几个普普通通的饭菜,有大半都是母亲亲手下厨做的。 她那原本白皙洁白的手不知何时已是爬上了细微的褶皱,她正是用这一双手亲手将吕布拉扯着成长!只是如今,母亲用青春的等待换来了自己的长大,她却有些苍老了! 还有一道菜是吕布做的,一向对厨艺深恶痛绝,从前世到今生从未下过一次厨的吕布系上了母亲的围裙,默默的默默做出了这一道菜。 苦涩到难以下咽,如此都算抬举了他的这道菜,然而母亲黄氏却自始自终都直夸吕布做的饭好吃。盘子里青黄糊状的青菜炒鸡蛋,到被她消灭了小半。 至于另外的一大半,却是被吕布狼吞虎咽的吞下! “布儿,你终于长大了,不过下次不准进厨房了,须知一家之主理应远离庖厨。去闯荡吧,你的将来,不在这里!莫要像你父亲那样,又是为了我,蜗居在这小小的吕家堡!” 吕布重重点头,哽咽应声:母亲就是孩儿永远的避风港,孩儿有母亲大人在,便没有人可以阻挡孩儿前行的脚步!终于一天。。 青年的话在此戛然而止,他将后面的一句话潜藏进心底,当他真正做到的时候,他会浅笑安然,用事实自豪的告知母亲,布儿做到了! 。 大雪已经连着下了六天六夜,却没有一丝一毫停息的迹象。吕布亦乐的能够拖延更多的时间多陪陪母亲,死皮赖脸的以雪大路阻为借口,堂而皇之的享受黄氏的宠爱。 五原郡郡府,九原城。 丁原有些晦郁的凝视着窗外那纠缠不休的鹅毛大雪,自那日燕荔阳退兵之后,丁原本打算回并州首府晋阳城补过一个舒服安逸的新年佳节,然而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雪却不得不迫使他的行程耽搁了下来。 。 “是这里了吗?希望这一次一定不要再错过了!”一双饱含祈盼的黯然双眸怯怯的注视起郡守府门前的狰狞石狮。 “噗通”一声,十六岁的清秀少女,在郡府守卫诧异万分的目光中,重重的跪在了积雪积压的地面上。 大半个裤脚深陷在雪堆里,腿好冷,好冷,然而为了爹爹,再冷,再委屈,情仪也要坚持住! “民女严情仪,请见青天大老爷,并州丁大刺史。民女要替父伸冤,请让民女陈诉爹爹的沉冤之苦!”少女凄婉的腔调中满是深重的哀求,使得站立在门前的铁血硬汉都微微动容! “要不,我们前去禀报一番?”一名年轻兵士说道。 “不行,刺史大人现今因为大雪突起,不能归家,正在气头上,我们没必要为了一个小姑娘触了他的眉头!”另一名兵士尽管有些同情,但却毫不犹豫的拒绝。 “我同意老腌的想法,并州境内有冤之人何其之多,若是所有人都能面见刺史那还不乱了套?让她跪吧,跪一会,跪累了,就走了!” “哼,你们两个老油子有点同情心行吧?看这小姑娘多可怜!你们不去,老子去!”四名守卫中最后一人开口了! “这位姑娘,地上冷,你快起来,吾先进去禀报,你无须如此!”说着最后一人就要搀扶起严情仪。 少女感激的笑了笑,但她的眼神却是如以往一样的倔强与刚烈。她没有动。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神啊?如同圆寂而死了的雏凰,本该永远失去涅槃重生之力,但她却倔强的要挣脱了地府守则的约束,哪怕是游也要游过深渊死海,从新翱翔于九霄蓝天。她倔强的挪动凤爪,刚烈的游过深渊死海的侵蚀。 “有人要求见,哦,让她进来吧!”丁原正闲来无事,故而想要找点小事打发下时间了! 郡府内院,温暖如玉,一间装饰精美齐全的客房中。 丁原打量着这个清秀的有些过分的少女,疑惑为何她不愿和他在客厅内交谈,却要恳求他带入客房内室中。 “小女子。。恳求刺史大人。。大发慈悲,饶。。了家父的性命。。”不知是紧张还是焦急,少女所说的话有些断断续续,磕磕绊绊。但总算把大概意思说了出来。 “什么?不行!你说你父亲是严丁甲,那个太原郡内最大的私盐贩子,敢与外族私下交易而又不交税的商贩!依大汉律令,偷漏交税者死!私自通商外族者死!本刺史岂能带头徇私?”丁原怒气勃发着道,仿若少女的话就是对其天大的侮辱! 莫非真要那样?少女心中一紧,她在晋阳城酒馆曾听到几个落魄文士谈论刺史,说他快四十岁半入土的年纪,却娶了一个比他小了十几岁的女子做正妻。也不算一个好人! 少女暗咬贝齿,闭着口不说话。 丁原亦不说话,只是目光一寸寸注视起少女的清秀怡人的面貌与凹凸有致的身材。身材有些娇小了,但也是恰到好处! 丁原的扫视目光,更让少女肯定了心中的大胆猜想。 罢了!少女一行清泪洒下,秀手却伸向腰带。 “你,你干什么,这,这成何体统?”丁原朝着脱得只剩下的单薄衣裳的少女匆匆一撇,就是赶紧闭上了他的一双老眼,非礼勿视啊非礼勿视! 丁原虽然有这样那样的心思,但他对正妻丁夫人的宠爱却丝毫做不得假,也不想去招惹任何其余麻烦的女人。 “穿上!献身可以,但不是对我。若想救你父亲,也并非不可周旋。若是你能把清白身子献给吕布,能够随时呆在吕布身侧将他的消息报告予本刺史,甚至让吕布喜欢上你。那么。。”丁原脑海中的思绪越加清晰,原本第一眼见到清秀少女就模糊形成的一条计策从其口中说出,渐渐完善。 美人计!怎么以前没想到呢?吕布不是自命英雄吗?而英雄,难过美人关哪! 随后,丁原和严情仪闲谈了许久,将如何传信,如何让吕布中招等细节一一完善。 闲谈过后,丁原又命人将严情仪送入九原县最著名的场所琮花阁,进行为期一月的高贵礼仪,风月之士,闺房之乐的培训教程。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一月之后,当日光从新占据天空,当积雪化为灿灿溪流在草原河间归流。。 九原城。 吕布轻轻的推开了那一扇门,丁大刺史说要在此处召见于他,他不能不来,但心中却不无些许无趣。 门开了,才发现这一间屋子外屋里没人,而与内屋的相连处,却被一层层厚实鲜艳的帷幕阻隔开。 吕布提高了三分警惕,步伐踏动间,阻隔的帷幕飞扬而起! 袅袅的炉香散发出醉人的白烟,碧琦旖绿的曼妙身影,如同在仙境中翩翩舞动的云碟,跳着令人迷醉的舞姿,衣带飘飘而来。 吕布目光微缩,有些迷离的看着眼前这清秀怡人的少女,嘶哑着声音道:如果你是来刺杀我,那么你可以走了!如果你是来对我使美人计,你也可以走了! 严情仪看着吕布雄壮威武的身姿,有些想打退堂鼓。然而吕布说出的话却是深深刺激到了她,莫非我就这么不堪,一点都不吸引人吗? 她想起了前一月间经历过的培训,耳朵微微羞红,她狠狠吸了一口气,做出了一个胆大到极致的动作。 她脚踏姗姗之舞,将她的清秀的素容缓缓靠近吕布,朝着吕布,勾起葱郁的手指,弯了弯,做出挑衅的妩媚神情。 吕布脸色一黑,这是在怀疑一个男人的危险性吗? “我漂亮吗?”少女的曼妙的身躯靠的更近了,她的身躯微微发抖,手臂却是如同蔓藤般渐渐搂紧吕布雄伟的身躯。 而后,靠近!更近,零距离! 嗯,吕布繁星变幻的眼珠猛的瞪大,嘴唇处的芳香清楚明白的告诉他:他竟然被强吻了!天下第一,竟然要被逆推了? 少女的秀眸同样睁大,一种从未有过的温热的气息令得她的身躯酥麻不堪,她仿若掉进了蜜罐中的蜜蜂,脑海中变得一片空白,往日所学的灵巧吻技早已被忘到了九霄云外。只是呆呆的不动了。 空气仿若在此刻凝固了,吕布站在人生的第一个十字路口,美人如诗如画,投怀送报,做为一个男人,一切尽在不言中。 吕布静静的搂紧少女,低下头吻了下去 注:东汉解除盐铁专卖,实行征税制。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六章 闲来无事,六将拦路!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下,预示了今天又是一个风清天朗的日子。 吕布从沉睡中惊醒了过来,舒展了一下身躯,突然,他的动作凝固住了。 脑海中回忆起昨夜的荒唐一幕,各种各样的花样,各种各样的姿势被强迫性的加诸于初承雨露的少女身上,很难想像少女是怎样在自己的野蛮征服之下全身而退的。 只是而今,少女呢? 吕布扭头四顾,发觉竟不能找寻到少女美丽的身影。而床笫之上,昨日残留的斑斑狼藉已经被收拾的焕然一新,若非鼻息间尚能闻到少女的残留体香,恐怕吕布都要以为只是做了一个香艳而诱惑的春梦罢了! 一叠崭新的狐裘锦衣被悉心的放置在床头处,吕布心怀暖意着穿戴起来,不一会的时间,一个英武的青年就出现在了屋内的宽拓铜镜之中。 “咯吱”的声音响起,门被推开了,盘上了妇人发髻的严情仪端着一盆温热的水,肩膀上搭着一个纤尘不染的毛巾,一步三顿,蹑手蹑脚的走入屋来。 “奴家严情仪拜见吕将军!请将军洗漱!”严情仪低着头,嘟囔着含糊不清的说着。 “抬起头来!严姑娘!”吕布虎着脸沉声说着话,心中很是有些芥蒂。 如果到如今,他再不清楚自己是被别人给设了套,那他前世网络上受到的信息轰炸就可以丢到爪哇国去爆炸了。而设套的人是谁?还用说吗? 严情仪缓缓的抬起了头,她的眼神中有着丝丝恐惧与后怕。见到吕布她就会止不住的想到昨晚的疯狂一夜。 吕布的脸色陡然化为赤红,看着严情仪微微红肿起来的嘴唇,看着她站立着还时不时警惕着并拢起双腿,他真是凌乱了。莫非昨晚。。 “是丁大刺史派你来的?是你自愿的吗?”吕布的语气舒缓了几分,实在是凶狠不起来啊! “奴家不明白吕将军说什么,奴家正在屋内跳踏歌舞,吕将军就突然间冲了进来,然后奴家就,奴家就被。。”严情仪泫然欲泣着,后面的话总算给吕布留了三分面子,没有直接说出了口。 “你先坐下,把洗盆放下。无论昨夜孰是孰非,事情既已经发生,总要去面对!”吕布轻叹了口气。 “你是我的男人,不能赶我走!不然我就咬你!”严情仪倔强的道出了心里话,低声自语道。 “嗯,什么?咬谁?”吕布微微愣神,这还是方才那个温柔若水的姑娘吗,怎么觉得有点辣? “奴家什么都没说!奴家说什么了吗?奴家就是一个可怜人,要怪只能怪奴家遇到了才穿上裤子就不认账的负心汉!”严情仪无辜的眨眨眼。 “你现在还痛吗?”吕布淡淡一笑,问出了一个是男人都很关心的问题。 “奴家不知道是该说痛还是说不痛!说不痛就是侮辱吕将军在床地间的自尊。说痛奴家害怕说了实话却被相忘于天涯!”严情仪幽幽的说着。 吕布眉头微微皱起,他不喜欢眼前女子的说话方式,这算是逼宫吗?自己不想去追究她的美人陷阱也就罢了,她莫非还如此得寸进尺吗? 但毕竟吕布心中有一根柔软的弦,他还是决定给她几分拨动的机会。 “你有什么苦衷,告诉我!但请说话的时候对我坦诚一些。若要承认我是你的男人,那就乖乖做我的女人吧,别耍小心思好嘛?”吕布的这番话可谓诚恳至极了。 严情仪幽幽的望着吕布,半晌都没有说话。脑子里却想着为了父亲的获释,坚决的不能露怯! 但是这个表情看在吕布眼中则觉得眼前的女子颇有些胡搅蛮缠,不明事理的意味。 你对我一直撒了谎,还指望我对你那么认真投入? 想起往昔的一句网上含泪的告白,吕布心中转冷暗道:陈世美是罪有应得,但吕世美是被人逼出来的! “滚,出去!你这种女人,布根本没有必要搭理,纯粹是培养出来的娼妓工具而已吧!”吕布冷冷说道。眼前的女子实在是太顽固了,这也使得他不得不想到那种人身上去。 “你说我是娼妓?”严情仪瞬间仿若丢了魂魄,想着为了救父亲,自己不就是仿若不知廉耻的娼妓一般嘛,起先求着丁原占有自己,之后丁原看不上,又要按照他的意愿将清白的身子给了眼前的男人。 滚烫的泪珠从严情仪一向坚强的眼眸中落下,她扪心自问,我的自尊哪去了?我的清白哪去了? 这一瞬间,严情仪想到了以死明志,然而她不能,即便要离开这个冰冷的世间,也要等救出了父亲之后。 “你说的对,情仪就是一个娼妓,然而情仪却是一个床上功夫很厉害的娼妓,你昨晚不是玩我的身体玩的很尽兴嘛?求求你不要赶情仪走,情仪什么都愿意干的,暖床,洗脚”严情仪心中绝望了,男人的世界里难道就只有阴谋与利益吗?可我只是夹在中间的可怜小女子而已啊! 她心底对眼前这个男人的好印象不由低了几层,她不知道她是以一种怎样的凄凉心态说出了这样一段话。 只是说完之后,她有一种深深的屈辱感,觉得自己真的好贱,好贱,好贱! 吕布注意到眼前女子眼底深埋着的无尽哀伤,他竟然微微有些心痛,对自己的女人,总归是狠不下心来。 “你不滚是吧?”吕布脸上浮现出一抹狰狞,这使得他本就英武的形象显得愈加的威严冷酷。 严情仪丝毫不惧的看着他,心中却在胡思乱想着:他是不是要打我了呢?女人总是要学会挨男人的打吗?有本事你就打死我呀! 吕布狰狞的表情维持了几息,看着眼前女子凛然不惧的表情,忽而笑了:严姑娘,你赢了,你不滚,我滚行了吧?还有,你这个表情很容易让我产生邪恶的遐想,以后不许用这种眼神看我哦! 吕布大笑着推开了门,深吸了一口氤氲爽口的朝气。貌似有一个女间谍当丫鬟也蛮不错的嘛! 等到吕布走了数息之后,大张着小口的严情仪才摸了摸她那红嫣嫣的脸蛋,轻轻呸了一声登徒贼! 随后她呵呵傻笑了一阵,嘟囔道:情仪的男人好特别,没有大男子思想的他好可爱呀! “哎呀,等等本姑娘,别想甩掉我!”严情仪最终恨恨的跺跺脚。朝着吕布追了出去。 九原城主街道。 今日理应热闹非凡的道路上却显得有些冷冷清清,众多百姓纷纷选择了在这一段平日里平明如坻的官道上绕行。 当然,有胆小怕事,不愿招惹麻烦之人,自然也有胆大包天,情愿多管闲事之人。譬如那位手拿着一把长梢短弓的青灰缚衣青年,手里除了一张古旧的角弓连一样像样的兵器都没有,却也敢趟这样一趟浑水! 他已经站在不远处看着争吵起来的五人良久了,丝毫不去管五人时不时投射过来的警惕的目光。而也正是因为他,这本来就要在大街上喋血厮杀的五人,却难得得只停留在口角的冲突之上。 因为,他们五个很忌惮他,确切的说,是忌惮他的箭! “谁偷你的马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大爷偷你的马了,把那只眼睛挖下来,塞到你这呆脑子里让你清醒一下!”候成吊儿郎当的衔起一根马毛,边咀嚼边是歪着头道。 “你是哪里的混子,偷了我好兄弟的骏马,却又在这里胡搅蛮缠,辱骂于他!本伍长告诉你,莫要自误,乖乖把马匹还回来,还可饶你一条贱命。不然等到我回了军营,告知了军中长官,定治你们个偷盗之罪!”郝萌阴森森的看了候成三人一眼,阴阳怪气道。 成廉耿起粗长的脖子,目光冒火带煋的直直盯着候成,性格如同闷葫芦的他不太会骂人,但他却要用自己的方式展现出他的怒意。 “怎么着,欺负候小弟不在军中任职啊?告诉你们,他虽然不吃军饷,但却是我老宋认可的兄弟,要动他先把武艺把式亮出来呗,让我们见识见识!”宋宪平日里自认最讲义气,如今即便是方结实候成不久,自认当大哥的也要为其出头。 “嘎,嘎,嘎!我好怕怕呀!一个小小的伍长,算根毛!还有你个闷葫芦,瞪个死球啊!知道老子的二爷爷的侄子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他可是刺史大人手下的红人:涂骑都的左右手之一!在九原城,横着走几百圈都没人敢有意见!”魏续接起宋宪的话头。先是饥笑郝萌几声,继而手很不客气的指着气得脸色涨红的成廉,洋洋得意道。 郝萌微不可查的退后几步,他瞟了洋洋得意的魏续一眼,又偷偷瞅了瞅脸色发青,手按短刀的成廉。心中却是打起了退堂鼓的念头。心纣:为一个憨傻的呆货,得罪这三个不明底细的人,不符合我的初衷! “成兄,敌强我弱,对方三人也不好惹。我怕你会吃亏,不如先回去,丢马之事再从长计议?”郝萌将声音压得低沉,但却恰好能被候成三人听清。 这也是他的策略,借着劝导成廉的机会间接向侯成三人服软,这样双方都有台阶可下! 一直关注着事态进展的缚衣青年微皱起眉头,他可是亲眼看见侯成大摇大摆的牵走了成廉的军马,然而看郝萌的意思,要息事宁人,他还真是个不经吓的软蛋啊! 随后,他的目光却是给予了闷葫芦成廉,倒要看他如何应对,若他也服软了,那他曹性也不是非要管这一趟闲事不可!若非是目击者,他才不管双方打死还是打活! “啪啪啪!”响亮的拍巴掌声打破了六人的争执,也吸引了六人仇恨冰冷的目光。 吕布淡淡的笑着,龙骧虎步的走在这冷清的官道上。由远及近! 他的目光,不停朝着这四周空荡荡的角落阴影望去。果然还是敏锐的发现,百姓们虽然摄于六人中四人的军人身份,没有去围观。但还是有好奇的民众躲在很偏僻的角落里默默看着这一场好戏! “有观众就好!”吕布嘴角噙起的笑意,愈发的浓郁了。 踏踏踏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七章 手到擒来,接收六将! “你是何人?没看到小爷等人正在商议要事吗?”侯成眯起狭长的小眼睛,不善的道。 吕布顿步,朝着候成深深的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暂歇起来。 “这位壮士,希望你莫要趟这趟浑水,都是些许小事,我们几人自行解决即可!”年纪最长的宋宪毕竟阅历更丰富些,他岂会看不出吕布的有恃无恐。 这种人,要么是真的疯傻!要么就是拥有傲人的本事!而看眼前男子的气势,后一种的可能性更大! 吕布不为所动,他的脚步又前移几分。 六人的站位,是呈现出一种对立的平行线与一条横断的抛物线。故而曹性是最靠近吕布的那个人。 砰!飘逸凌空的侧翻踢,重重踢在毫无防备的曹性胸前,曹性目带难以置信的张口吐出一口鲜红的淤血,倒飞着撞到街旁的老槐树上。 为什么?为什么踢的人是我?他的脑海中只荡漾着这个念头,随即气急攻心的他头一歪,被生生气晕了过去。 吕布的动作实在是太快,可谓是眨眼之间,射术惊人的曹性就倒下了。 望着从缚衣青年手中脱落掉地的孤零角弓,望着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他,一抹深深的寒意不由自主的出现在宋宪,郝萌,魏续,成廉心头,此人太可怕了。 若是那缚衣青年冒犯他,在语言上或行动上得罪他也就罢了。然而至始至终,缚衣青年都没有任何冒失的举动啊? 他为什么会?为什么会踢。他? 而候成则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着,甚至微微有些得意:莫非他被小爷的话给震慑,所以踢了那个不讨喜的箭人来表明对小爷的敬意? 嗯,先看看他说什么。 正当五人各有各的心思时,吕布已经离的更近了,七十步的距离,实在是不算长。 三十步,二十步,十步! 吕布的步伐不急不缓,却使得宋宪等四人心中的压力一层层深重,就如同面临着一座缓缓压来的巨峰,当巨峰每近一步,都多了一丝喘息不开的紧迫感。 “且慢!这位义士,你究竟是何意?”宋宪目光炯炯的注视起吕布。 “我们应该与义士并无仇怨!”郝萌竭力不去阴森森言道。 吕布淡淡瞅了候成一眼,随即缓缓闭上了眼,停住了脚步。 宋宪四人微松了一口气,还好眼前的男子还知道分寸,看来他也不想把人逼急?娘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然而,正在气氛逐渐平静下来的时候。 “哈哈,哈!小蓝子,你的诚意小爷看到了!这次就算了!小爷就不计较了!”候成突兀的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要遭,这个傻混子!宋宪与郝萌对视一眼,均能看出对方眼中的无奈!这一刻,他们都觉得颇有些同病相连了! 吕布缓缓睁开了眼,精光爆闪,他动了。 唰!唰!唰!唰! 四道拔刀的声音刺耳的摩擦过刀鞘,宋宪,郝萌,成廉,魏续手中均握紧了军刀!精神高度紧张起来。 侯成莫名其妙的看着宋宪与魏续紧张的模样,心中也意识到什么地方有些不对了! 至于什么不对,他也来不急想,就打算有样学样的潇洒拔刀。 不知何时,吕布脚下的步伐已经暗合起某种玄妙的旋律,他的步伐,如同疾风吹动荩草,雷动轰鸣着闪电。在宋宪与魏续璀璨的刀芒下迎头而进。 头颅轻弯,膝盖微微左移,就躲过了两人的迎头一劈。惊险的呼啸而过。 当二人快速转过身之后,却是看到了让他们焦躁不安的一幕。 吕布牢牢抓住正迷糊着的候成的一条手臂,往后方狠狠一扳的同时腿肘更是狠狠撞击起他的小腹。而他的另一只手,却握向了侯成腰间的刀柄。 “啊!”候成凄厉的吼叫出声,他觉得他的一条胳膊断了!腹中的苦胆水翻卷不休,却吐也吐不出! 吕布终于抽出了侯成的朴刀。方才方天画戟不在身侧,还真是有些施展不开,毕竟他纵使武艺再拔高,也是血肉之躯,断断不能用肉身去抵挡兵械! 战吧!吕布手指拂过锋利的刀锋,战斗的血液在其体内刹那沸腾! 铛铛铛的三连防,吕布抵挡住了宋宪与魏续阴险的来自后方的一击,还顺便用刀柄撞歪了郝萌的刀尖! 横斩!吕布目光一闪,手中的朴刀重重发力,将三人刀光拨开的同时又是朝着成廉的手腕狠狠一削。 成廉打死也想不到吕布竟然有如此精密的战斗艺术,他只不过是慢了郝萌一步,就好像是傻呆呆成了自动送上门来的靶子! 他想退,却发现吕布将他的动作卡的死死的,他退了,吕布很可能直线突刺,直接击杀了他! 还好他虽说性格如同闷葫芦,然而脑筋转的却不慢,他急切之间就将手中的刀弃了,把空着的手往回收,以便显示自己的退意。 吕布冷漠一笑,手中的朴刀却是并未狠下杀手,将成廉一刀两断,而是朝着又攻过来的宋宪三人格挡而去。 当然,他的一只脚也并未闲着,如法炮制的给了成廉重重一脚,又将闷葫芦成廉给踢成了滚葫芦! 而现在:只剩下三个人了! 宋宪,郝萌,魏续。。 如果哪个私塾先生曾经教过他:战斗也可以是一门艺术。宋宪一定会扒开裤子,撅起屁股让那个先生闻闻他体腔内的臭气!用这种方式告诉他:你的嘴巴跟长在屁股上没啥区别! 然而,这一次,宋宪算是服了,原来冷酷铁血的厮杀还可以这般唯美惊心,刀术之艺,刀决之术,竟然可以如此的高效而又实用! “不打了!宪之武艺远不如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不反抗也就是了!”宋宪知趣的憨憨一笑,言道。 吕布道了一声好! 宋宪心中微松,更是知趣的扔掉了手中的兵器。 “你们呢?”吕布将视线转向剩余的两人! “我二爷爷的侄子是”魏续被吕布眼中的血光骇的失了神,然而他还是觉得有必要将那莫须有的身份亮出来震慑一番。 回应他的是吕布的一只玄铁般坚硬的重拳。 砰!鼻孔中的鲜血飚射而出,无数的星星点点在脑袋前绕啊绕,绕啊绕! 这蓝裘青年怎么,怎么变成了三个?这是魏续昏倒前唯一的念头。 “还有你!” 望着低着头,一言不发的郝萌,吕布淡淡道。 郝萌猛然间头抬起,阴森森的一笑:兄弟,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吕布饶有兴趣的笑了:不如不见! 郝萌努了努嘴,目光忽而猛地睁大,朝着吕布后方惊恐的望去。 吕布心中一动,缓缓的转身看去。 “去死吧!”在吕布方转过身的刹那,心中嘶吼的郝萌便是露出狰狞的獠牙,一柄利刃狠狠朝着吕布腰间刺入。 另一侧的吕布脸庞上露出了然笑意,果是使诈啊! 手中握着的朴刀朝着右后方直直一刺,只听得叮铃一声脆响,吕布手中的刀尖仿若是长了灵性的眼睛,精准的撞击在郝萌的刀脊上。 郝萌的刀,歪了! 接着一阵疾驰而过的冷风划过。 吕布的刀,停了下来,轻轻的抵在郝萌的喉结处,进一分,则死! 郝萌被湛湛的寒意侵蚀着,喉结便是动都不敢动,呼吸亦是逐渐的变的更加困难! 吕布维持这个动作,足足过了十息,而郝萌则因为近乎窒息而胀成了青紫面色! 而在这一刻,吕布也为其心中埋下了一颗恐惧与仇恨的种子,当恐惧压制住仇恨,他就是一只乖狗!当仇恨压制住恐惧,他就是一匹毒狼! 吕布最终没有轻饶了郝萌,他足足在其身上打出了伤痕累累的淤血,才意犹未尽的停了下来。他的重拳与重腿,如同木屑乱飞的击打在郝萌身上。痛楚绝不会少! 没有任何人能够对自己产生了杀机而安然无事,无论是平民,士子,大儒,道士抑或是军官,县吏! “你为什么要打我们?” 当清醒后的曹性咬牙切齿而又忌惮不已的问出了众人的心声时。 吕布只说了一句话:你们挡住路了!不是我的路,是百姓的路! 宋宪好死不死的又和郝萌对视了一眼,均能从对方眼中读出一万头霸道的汗血马呼啸而过!他们继续无语问苍天的同病相连起来。 成廉咧开了嘴,露出一口不甚整齐的大黄牙,他震惊的闭不上了口! 候成的眼珠子亮成了硕大的灯笼,他到是没有什么怨恨的心思,他只是觉得:这个人太他娘的拽了,霸道,简直霸的小爷要纳头便拜了! 而魏续呢,他觉得越看越觉得吕布不凡起来,对于一个将相面之术做为一等一的本事来精研的人,魏续的眼力劲自然不会差! “介绍一下,我是吕布!五原吕布!”吕布开了个头引到了名字上,说实话,他还真不清楚六人都是什么来历呢! “曹性,宋宪,郝萌,魏续,成廉!”五人足足愣神了许久,才是一一通报上了姓名! 吕布微感诧异,怎么往日里见也不曾见过的三流,二流武将一出现,就是扎堆出现?他们是怎么那么巧,在一个城里相遇的? “游侠儿候成郑重向主公报道!请主公一定要收下我呀!”候成听到眼前之人竟是吕布,顿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求起来! “主公,俺是老成啊,俺能吃苦,耐打仗,吃粮少,也算俺一个行不?”半晌也崩不出个屁来的成廉也眼巴巴的望来! “魏续向主公坦诚:其实我跟涂一航屁关系都没,主公可不能受误导啊!”魏续讪讪的笑着,真想给自己两耳刮子,煽煽自己这往日总喜狐假虎威的脸! “你是吕布?”曹性这回倒仔仔细细打量起了吕布。 终于出现个正常人了!吕布正了正脸色,点了点头。 岂料几息之后曹性瞬间大变戏脸:“主公,你的射术能外传不?你还收亲传弟子吗?” 宋宪和郝萌平静的看着眼前一幕,他们好像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也早就知道些什么。 宋宪与郝萌又一次对视了一眼,心思各异的两人又一次罕见的达成了一致,低沉而又郑重的腔调几近同时吐出:主公!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八章 直指本心,美人如诉! “等等,谁是你们的主公?”吕布实在是有些受不了六人的迥异变化,疑声问道。 众将纷纷来投的想法曾经也出现过,但吕布也知那多半是不真切的幻想。至少在乱世显像之前,让别人心甘情愿的认主,是一件非常困难之事。 任谁恐怕也不愿清清白白的良家户籍,成为别人手下为奴为婢的存在,主公一词,看起来简单,就两个字,但是说出来,做出来却不是那般简单的! 它所包含的标记,实在是沉重的让人压抑,尤其是汉朝制度运转尚未崩溃,奴籍与良籍区分的异常细致的大背景下。 诚然,还有一点,从仆择主,主亦择从,不仅从仆选择主公时谨慎无比,就连主公选择从仆时亦是多加斟酌,小心翼翼,非身家清白者拒收,非一技之长者拒收。。 这如此之多的主从互择论,才构成了汉朝风俗之中的弯弯奇特一角。 对六人的底细,吕布自然是深知的,这六个人中竟然有四个曾经反叛过。其中郝萌投袁术。宋宪,侯成,魏续投曹操,是致史书上吕布死因的罪魁祸首。 而另外两人,成廉只打过几次酱油,曹性死的早,也并不能说明他们到底有多大的忠心! 如此一来,一个很严峻的问题摆在了他的面前,又是他该做出抉择的时刻了。 其一:杀了宋宪等背主四人,驱逐成廉,曹性二人,替史书上狼狈而亡的吕布讨回一个公道! 其二:收下成廉,曹性两人,驱逐宋宪等背主之人。避免他们有反噬的机会。 其三:驱逐宋宪,曹性等六人,拒不接受任何人的投主之愿,另警示此六人以后老实些做人! 其四:收下此六人 吕布脑海中第一个念头一出,便立刻否决了。若是史书上与吕布曾经有过仇怨的人自己都要狠狠报复,那自己成了何等的卑鄙小人了?以如此度量,根本不用想,甚至于会比史书上的吕布混的更惨吧! 第二个念头,更是下策。恐惧,自己何曾恐惧过什么?若是收下几个三,二流武将时都要担心他们反叛,背主的话,那干脆当独行侠得了,要手下何用? 没有永远忠心耿耿的手下,只有一直不让手下背叛的主公。若真有手段,真有御下之道,此事易耳!向来自负的吕布怎能忍受自身的怯弱? 第三个念头,中下之策,没选择你们就是没选择你们,以后好好想想什么原因吧!是武艺太差?还是品格低劣?吕布不能告诉他们原因,就任凭他们猜想了! 但是如此一来,求主失败的六人自然而然会成为后来者衡量自身是否同样符合认主条件的一个标杆。 以六人三流武将,甚至于某些方面达到二流武将的实力,以后还会有多少这个级别的武者前来投靠?若是军队中缺少了这些中层的将领,那么简直就是天大的灾难。 你能指望张辽统领着几十名狼骑兵去偷马?你能指望高顺带着几百名陷阵营士兵去盗墓? 最终,沉吟良久,吕布怀着一种复杂而又兴奋的心情,接受了宋宪六人的投诚,也顺便问清了六人为何投靠的原因。 原来自鲜卑大军失利退却之后。不知怎么,吕布的战斗场面就被他手下的兵士添油加醋的传了出去。由于吕布本身的战绩就已经够神奇的了,此次又经过添油加醋,简直就达到了神化的程度了。 随着时光飞逝,行脚商听到了,信件驿使听到了,说书人听到了,形形色色的人听到了。 五原县百姓听到了,五原郡百姓听到了。太原郡的百姓听到了,鲜卑侵略并州的另一站,云中郡的百姓也听说了。 总之,吕布的勇武之名,已经在他闭门不出的这段日子,以一种不蕴不火的速度蔓延到了数郡之地。 莫要以为这个速度不行,须知在这个时代,信息的传递速度与方式还是很缓慢与单一的! “诸位前来投布,布很是欢喜,尽管先前有少许误会,但想必以诸位响当当的磊落,也不至于怨焖才是,走走走,今日先一同吃酒去!”吕布不着痕迹的同宋宪等六人深谈一番,很是用心的消磨了一些他们被打的怨愤。 六人连连口称不敢,主从的区别,他们还是很分的清楚,吕布见此,到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通常给脸都不要的人,往往会先成为死人!在盛世,便是活死人。饱受孤立!在乱世,便是躺尸人!死灰灰! 。 半月后,九原城县府客房。 吕布哭笑不得的看着鼓起腮帮子,耿起秀颈的严情仪。 “有你这么当女间谍的吗?把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往丁原那报?下回你不会就要把我们两个做的事的具体情形也通报吧?” 严情仪秀丽的脸上浮现点点红晕,她咬了咬牙,哼道:奴家也不想呢,但谁让将军老是行踪飘忽,害的情仪跑了很多地方才问清楚你都偷偷干了什么! 吕布目光一闪,抓住严情仪微微发凉的小手,缓缓道:谢谢你辛苦了!不过这些天我不是也说领你见识一番风花雪月的事吗? 严情仪脸色羞的更厉害了,由于她的寸步不离的盯梢,吕布的自由时间被大大的压缩了,所以吕布近日就不知怎么想出了一个馊主意。 与他那几个新认的家将有事交谈的时候,总是喜欢往一些青楼妓院之类的腌臜之地瞎跑。这也让她一个女儿家,被迫停下了追索的脚步。 青楼妓院哪是她一个女儿家能涉足的地方,除了那一次琼花阁一月间的培训是意外,迫不得已而为之。严情仪已经下定决心绝不踏足青楼半步了。尤其是琼花阁。里面想必总能有人认出自己来。那样还不就尴尬死了。 更可恶的是,吕布的眼睛不知怎么那么毒,每次去谈事喝酒都要往琼花阁里跑,他怎么就瞅准琼花阁了呢? 琼花阁的老鸨也真是一个碎碎乌鸦嘴,她总喜欢说给自己的一句话:若是你能穿上男装,与姑娘们磨镜表演就甚好了! 真想用石头磨烂她的那张黑乌鸦嘴! 吕布诧异的看着眼前目光散乱,陷入了某种香艳遐想的严情仪,用一只手掌在其眼前摇晃起来。 “醒醒神了,严大姑娘!严少妇,严情仪!” 严情仪从恍惚中清醒过来,目光怪异警惕的看着吕布:你对奴家做了什么?你要干什么坏事? 吕布嘿嘿奸笑一声,吓唬她道:你觉得孤男寡女在一间屋子里能做什么呢?严少妇! 本以为严情仪会吓的如同兔子一样夺路而逃,却不想这一回: “不许你叫我严少媍!我不是少媍!奴家还没嫁人呢!莫非,你要娶我了?”严情仪揪住了吕布话语中的毛病,挑衅似的穷追猛打起来,她认定吕布绝不会娶她的! 吕布一愣,他没曾想到严情仪不去管她的清白了,反而对严少妇这一个玩笑似的称呼耿耿于怀。 “我还是那句话,想做我的小女人,须在你不做间谍之后!”吕布的表情郑重起来。 “你知道吗?我多么希望你能不那么快冷静下来!吕大将军!”严情仪心中幽幽的叹息着,脸上却故意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奴家本就不奢望什么。奴家更不是间谍,奴家只是关心自己的男人而已!你要我阐述多少次才肯信?” “若要我信?”吕布顿了一下话。 “怎么才能?”严情仪心脏噗通通跳动起来。敌人的意志要被美人计瓦解了? “除非”,吕布目露精光的望着严情仪日益圆润的胸脯蓓蕾:除非你天天给本将暖床!而且要用上你的火热与激情。严少妇! 严情仪目光怪异的看着吕布,这个男人还真是奇怪呢,以他的气力,若真想要自己,自己根本反抗不下,然而他却仿若不稀罕以这种方式狠狠占有自己。若非与其有过一夜雨露,她都不禁要怀疑是不是他如同闺中好姐妹们所说的那般:那个地方不行啊! “我讨厌少媍这个称呼!非常,甚是,非同一般的讨厌!”为了掩饰思想游离龌龊的尴尬,严情仪决定继续避重就轻的抓住严少媍三字不放了! “你可以提出意见,但别忘了嘴可是长在本将身上的!”吕布说到最后,还不忘做一个严少妇三字的哑音口型。 “”严情仪。。 两人谁也没有注意到,两人所说的妇之一字却是同音不同字,若非妇与媍两字是通假字,在汉代跟本就没有现代写法的少妇一词,便会牵扯出怎样的波澜。 当然,吕布也可以狡辩说少妇一词是自创的,但自创词体,被有心人利用下,这难道不算是挑战皇权吗? 总之,吕布在悬崖边上饶了一圈,这次总算是平安无事的绕回来了!然而,以后呢? 。。 吕布丝毫不知,现代思想与古代思想的冰山碰撞,有时会发生许多难以预料的状况!正如王师所言的那般:在你完全掌控这天地之前,你还是这棋盘上的棋子,要守这棋盘上的规则。 吕布现在在干吗呢?吕布此刻正喜滋滋着呢!和严情仪斗完嘴角,他神采熠熠的来到书房,摊开了那来自千里之外的烫热书信。 这封信,是来自于丁原! 信的内容如下: 吕将军亲启: 吕布,吕奉先在鲜卑犯境之时奔袭数里,救援护主有功,当赏! 另吕布,吕奉先在鲜卑军阵前阵斩鲜卑中数员猛将,重措敌军锋锐,扬吾大汉之威,当封爵。特敕封其为五级官首之武功爵位。 另特赐马蹄金百两,金银饼各三对,株钱千吊,翡翠珠宝若干,汗血宝马一匹!复吕布军中骑都尉一职,具体事务,速速来太原郡晋阳城,来后即知。 吕布已经读了数遍,才弄清这绝对不是从朝廷下来的笔锋,恐怕多半是丁原接到朝廷的嘉奖令之后为了使诸将感激,刻意命人书写的书信吧!而且这封想必是搁置了许久才发来的书信。 恢复骑都尉一职吗?吕布嘴角挂起淡淡笑意。 是朝廷的意思还是丁原的意思?若是丁原的意思,那他为何又对自己放下了心呢? 莫非,吕布遥望起窗户外的一颗参天柳树,那柳树后的一抹倩影正悄悄的注视着他,确切说是监视着他! 他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九章 陷阵初现,狼骑畅想! 熙熙攘攘的行人在清幽的古道上沐浴起日光的清辉。 街边的几个小混混围坐在树荫里,手中把玩着木质的骰子,光明正大下起了赌盅。 相面的相师悠闲的倚在藤椅之上,高深莫测的抚摸起手中的铜钱,龟甲等道具算命,算桃花,算福运。 邋遢的叫花子无力的蹲坐在街旁,瞅着身前的破烂碗盆,听着来往之人的匆匆步伐声,期待着有哪位好心人投入一丝丝善意之物。 几名公家衙役面无表情的手拿起告示,开始在闹市显眼的墙体上张贴起来,须臾之后,七八张告示就在四处八方落下了脚跟。 念过几年私塾的百姓纷纷给周围好奇却不识字的百姓解读起来,原来这遍地开花的告示上说的却是那招兵令一事,而招兵的大人则是声名远播的吕布。 四周的百姓哗然了,懂得并不太多的他们只知道:吕布这个名字现今就是胜利的代名词,没有之一。 于是。 三日之前: 吕布在曹性,宋宪等六将的随同下风尘仆仆纵马来到晋阳城,早已返职多日的张辽,高顺,李胥扬低调迎接了他们。吕布在一家清爽的酒楼包厢中为手下诸将一一介绍,借着美酒佳食中热烈的气氛,手下诸将也算是初步熟悉了起来。 只不过在酒席之间,吕布总会极力褒扬张辽的骑将之智勇,高顺的步将之练兵,使得曹性,宋宪等六将直嚷嚷着不服气,跃跃欲试着想要较量一番。尤其是侯成,恨不能脱光膀子上阵。 然而这些都被吕布以雷霆之威压了下去,使得曹性,宋宪等将积了一肚子的抑郁。接着吕布又是玩笑般的详细询问了一番那日的盗马之事,在曹性的灼灼证言下,侯成很不好意思的承认了手痒一事。 成廉与郝萌眼中当时露出的一抹深深的鄙夷,也被宋宪与魏续牢牢的记在心中。 这一场酒宴,表面上摄于吕布的威势,大家都一派其乐融融,然而诸将脸面之下所潜藏的波动诡秘心思,却是不知不觉的生了根,发起了芽 “王师,这便是你所说的身为主公必须要去做之事吗?”吕布心纣。 。。 今日,甘月十六。 凌晨初晓,城外大校场,晋阳北城外。。 吕布一身戎装,站立在高耸的点将台之上,望着下方密密麻麻的五千兵士,一抹久违的豪情在其心中激荡。 这些是我的军队,是我征战四方,纵横天下的基点,当这些军士成长起来,随后辐射向诸军的时候,属于吕氏一军的时代便开启了。 “骑军司马,张辽,张文远!” “末将在!” “步军司马,高顺!” “末将在!” “步军司马,李胥扬!” “末将到!” “。” “。” 当点将令鸣响起的时候,当一个个将领的名字被吕布高声喝出来的时候,当震耳欲聋的回应声从将领口中道出的时候。 下方原本新加入的三千略显杂乱无序的新丁渐渐停止了低声的嘈杂与漫无目的的观望,一种沸腾的热血缓慢的缓慢的从他们胸腔处直欲喷涌而出,直到。。 “听到了这些将军们的声音,谁能告诉我,谁是你心目之中真正的英雄?”手指着遥远的天际,吕布纵声高喝。 “张散骑!张散骑!张散骑!” “高司马!高司马!高司马!” “李步军!李步军!李步军!” 此起彼伏的声浪声从二千老兵的喉咙里吼出,他们的声音中,有着对昔日统领的深深崇敬与佩服,还有对铁血沙场的无尽怀念与感怀! 他们,有的人是张辽手下的骑兵,有的是高顺手下的步兵,还有的是李胥扬手下的步兵,他们或许默默无闻,但他们同样不甘平庸! 三千新丁面带迷惘着注视起老兵们狂热的嘶吼以及钦佩的神情,他们不明白点将台上的这些将领身上有什么样的魔力,能够使得那些老兵油子放下了高傲与矜持,狼嚎般吼出了心中的所思所想。 这一刻,他们突然也冒出了一种想法,一种一但产生就挥之不去的想法。 若我是点将台上的那位将军,底下的大军任我挥斥方遒,军令一出,三军雷动。。 这一种能使人入魔痴狂的想法,一但开始了,就停不下来了 不想当将军的兵士不是好士兵,而想当将军,便立功吧! “每个人心目中都有着一个英雄,每个人也都渴望成为别人心中的英雄,那么今日布便在此一一煮酒论英雄!” 恰在气氛逐渐陷入到沉谧之际,吕布的话语不清不重的响起,就如同小石子投入宁静的溪流中,惊起翩翩涟漪飘荡四方停不下! 谁是谁的英雄谁终将成为谁的英雄?当自己成了自己的英雄,还有谁能阻挡这一股碾压一切的力量 “军需官,上酒!好男儿岂可无酒?且当痛饮三百杯!”吕布扬手。 早已等待多时的军需官连忙命手下的押送军士推动起一缸缸盛满烈酒的轮车,在兵士们的灼热注视下,贯穿进苍莽的兵海之中。 香醇的酒液倾洒进粗糙的瓷碗之中,时不时的喷溅出莹玉般的露珠,点点滴滴的滑落到脚下的厚土之上。酒液华美,瓷碗狂野,这一幕,却是如此的让人燃血! “本将当先痛饮!大家应满饮此碗!”吕布单手托起一缸烈酒,狠狠的痛饮了起来。 手下的诸将以及五千名兵士,早已被吕布的豪饮之态勾起了肚里的馋虫,纷纷迫不及待着捧起手中的酒碗,痛饮之。 咕噜咕噜的吞咽声一时间响彻在大校场中,即便是不喜饮酒之人也难免被这一股群体的豪情带入了轨道! 你说你不喝酒,恐怕好男儿与你无缘了! 便是连从不饮酒的高顺,也象征性的小抿了一口,嗯,有点辣,有点涩 酒过两巡,微醺,这一股微醺的状态已蔓延到了全军之中。 微醺是一种怎样的状态呢?它实则是一种暴风雨爆发前的预热状态,神智是如此的清醒,而身体却又是如此的漂浮 当吕布突然宣布酒宴暂歇之时,可想而知正处于细雨丝丝的缠绵悱恻之中遨游的诸将与兵士会有多么的意犹未尽了。 酒,没有喝饱的感觉,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恰如座无虚席的音乐圣堂中鸣响起的贝多芬狂想曲,正要达到前所未有的之时,停电了。 而当吕布又趁机大笑着说出英雄升迁令,宣布今日不问出身,不问背景,只问武艺,只余胜者之时,这些微醺的兵士无处发泄的怨气终于找到了狂奔的狼烟巨囱。 尤其是听到吕布说出赢取都伯以上官职者,张辽,高顺,李胥扬三将亲自敬酒。赢取百人将以上官职者,吕布亲自敬酒的话,更是一石惊起万叠浪。 吕布是谁?他是战神,他是戟神,他是血神,他的身姿,早已在群情鼎沸的口口相传中,铭刻进一个个少年,青年名扬天下,建功立业的真实的梦中。 “英雄升迁令:今日,不问出身,不论背景,只为一战!战,为荣誉而战!战,为出人头地而战。战,为守护地位而战!普通兵士可逐级向上挑战,胜者可继续向上上者挑战,直至战无可战!伍长,什长等军官亦有如此同” 第一场,挑战者:是一名裹着黄头巾的瘦弱少年,虽然他最终惜败在经验丰富的黑脸伍长手上,但却赢得了滔天的喝彩声。 第二场,是一名老兵,且是一名伍长,他仿若与头上的什长积怨颇深,出手时招招狠辣,绝不留情,最终什长在哀嚎中被砍下了一条手臂,而他成为了什长。。 而至始至终,吕布都是漠然视之的表情,以吕布的心思:既然是战斗,岂能不见血?这可不是演戏性质的花哨把戏!这是擂台,更是战场,残酷,无时无刻不在! 第三场,第四场。。 第一百五十场。 第三百二十八场,第场。 当太阳从东方神起,到阳光夺目刺眶,又到烈日化为夕阳红。。 战斗,白热化的战斗,真刀真剑,泣着鲜血哀嚎 有的人在台上表现着坚强,有的人在台上尽显起懦弱 有的人阴险,有的人高明,有的人果断,有的人犹疑。。 时有普通兵士挑落上司下马,一鸣惊人直通宦达 时有上司挑落更大的上司下马,成为上司的上司的上司。。 这一天,英雄不问出处,这一天,许多人大放异彩,许多人失声落泪。 竞争的残酷,被吕布以一种别样的方式灌输给手下的兵士心中,这也必将许久长存于他们的记忆中 被取代的百人将有十人,被取代的军候有六人 当吕布端起被烫热的美酒,一杯杯的微笑敬过去昂然挺立在点将台上的胜者,下方中军士的羡慕眼神,恨不能将这一十六人生生撕碎,取而代之。 而取代军候的六人,却正是宋宪,曹性等六人。 六人恐怕以后很难忘记这一刻了,他,含笑而来,衣襟猎风,手持烫酒:壮士,且痛饮之! 授勋仪式完毕,吕布才命医大夫掺扶起失败的伤重者前去疗伤。。 目送着背影苍凉的失败者,手中详阅着张辽,高顺,李胥扬等慧眼之将观战记录下的眼亮将士。 “这些人是陷阵的雏形!这些人是狼骑的嫩芽!这些人是这个时代的特种兵之朦态!” “没在历史上留下单独名字的他们会在某一天留下集体的名字:陷阵营,并州狼骑” 陷阵雏形现,狼骑畅想出,你选陷阵还是狼骑?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章 宁静勇敢,如旧兄弟! 陷阵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是为陷阵。精兵之最,一营,足矣! 并州狼骑:太行山上一个州,大草原上一群狼。并州的骑兵,狼王的座驾。故曰:并州狼骑耳。 翌日。 当主帅吕布口中庄重的说出建立陷阵营,一营。并州狼骑,一军之时,无论是昔日的两千老兵,抑或是新入的三千新丁都纷纷躁动了起来。 尤其是吕布随后所阐述的陷阵营与并州狼骑的深远寓意,更是刺激的五千兵士眼珠赤红,跃跃欲试着势要夺得一个加入的名额。 只因陷阵营,并州狼骑,在这个时代,可不仅仅是七个单调苍白的字眼。他们可不是地名加上泛兵种譬如庐江县兵,中山国兵,渔阳边军等等普通字号的军队,他们背后所代表的寓意迥然不同。 而他们在未来所散发的无上荣耀,还有什么比去亲手参与缔造更让人血脉偾张? 五千兵士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有的人拍胸脯保证定要加入陷阵营,同时抱怨昨日的‘英雄升迁令’持续时间太短。有的人宣称已经预订了并州狼骑的百夫长之位,谁若不服定要在这次选拔中打到他吐血。 总之,千姿百态的心思纷纷浮现在五千兵士心中,然而他们大多数人的目标却只有一个:加入陷阵或狼骑。 吕布,高顺,张辽三人站立在敞亮的点将台上,面容肃穆的注视着下方的兵海,任由那嘈杂喧嚷的声音持续了一盏茶的功夫。 一盏茶过后。 吕布扬起手臂,立于校场四周的传令兵会意,沉重的擂鼓声响起,越来越高亢,越来越激昂。。 嘈杂的兵士被突然响起的震云鼓声压制住了气焰,意识到三位将军还在点将台上的他们纷纷闭上了说得口干舌燥的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静谧下来。 兵海终于安静下来,吕布又一扬手。张辽,高顺二将会意,缓缓走到点将高台边缘,翻开手中紧握多时的蔡伦纸册,一先一后的念了出来。 “陷阵营名单如下:步军一曲三屯:杜沉海。 步军二曲一屯:张小伍。步军三曲二屯:陈克锋。。计八百人” “并州狼骑名单如下:骑军三曲一屯:王耳步军一曲二屯:曾常升。箭军三曲一屯:黄幼斗。计一千二百人。。” 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人快乐有人忧。入选之人难以置信,落选之人更是疑窦丛生,这是什嘛事,不是还未开始选拔吗 五千兵海又有一种躁动起来的趋势了,他们就如同一个个悬空的拳头,有的拳头怎么击都击不中实地。而有的拳头,撞大彩一样连续撞上石头,并让心头的石头落了地 “疑惑名单是如何产生?纠结是否有黑幕?大可不必,因为昨日的‘英雄升迁令’便是考核项目,是检验勇气,实力,心态的完美铜镜!”吕布平静的说着话,直到下方的兵海逐渐的从新归于静谧。 “未参与英雄考核令并不代表你不勇敢,但你的宁静的勇敢,含而未露的勇敢,本将没看到,也不认为这种宁静的勇敢是昨日运用的好时机!” 下方的五千兵海与各级诸将聆听着吕布的这最后一段话,若有所思 。。 晋阳城北,一座独门大院,夜。。客厅 红彤彤的两根巨柱形蜡烛静静的燃烧着,点亮了一整屋的亮光。 烛光将两个漆黑色的影子拉出老长,从影子的布局来看,正发生的事是一个人给另一个人倒酒 靠近看去,却是令人疑惑不已,原来两个影子正是吕布与李胥扬。只是令人诧异的是:不是身为从属的李胥扬给吕布倒酒,而是吕布为李胥扬斟酒。 “胥扬啊,坐。关于新成立的陷阵营与并州狼骑一事,你有什么看法?”吕布硬压着李胥扬落座,问道。 李胥扬笑笑:我哪能有什么看法,一切听从主公军令,主公但有所令,莫敢不从! 吕布一愣神,随后笑骂道:你小子什么时候也同他们一样,称呼我为主公来了。告诉你啊,别和你布哥打官腔,好好说话!不然别怪我像小时候一样,把你揍的全身开花! 李胥扬脸上的表情一顿,随即尽数舒展开来,他的笑容更加璀璨了。他忽然间想起了小时候,一群光着屁股的小男孩跟着不光着屁股的孩子王:布老大爬大树掏鸟窝,做弹弓打母鸡。。那段鸡飞鸟跳的童年,仿若就在昨日。以前的那个光着屁股的小男孩是多么的天真,憨厚,老实啊,但却被那个不光着屁股的布老大给带坏了 “布哥,我就不矫情了。其实想必你心中也清楚。并州狼骑与陷阵营虽然听起来威武霸气,牛气哄哄。但离真正的精锐还尚差了些距离,更遑论大汉最顶尖!”李胥扬书虽读的不多,但眼光却是一击见血。 吕布开始踱步起来,走了片息,他忽而转过身,问道:你觉得缺少了些什么? 李胥扬眉头皱起,苦思了一会,道:文远与高黑脸的练兵之能我丝毫不怀疑,而时间长了兵士经历的战争磨砺也不会少,但若要成为大汉最顶尖,却总觉得却缺少了些什么。 李胥扬突然一口将手中的酒盅饮尽,用力狠拍着额头,任由辛辣的酒水呛入肚腹:我若是知道缺少了什么就好了,布哥的大军就能更强大了。 徘徊的步伐停息,吕布听清李胥扬不经意间吐出的肺腑之言,明显的愣住了,一抹淡淡的感动,荡涤起他的心。 过了好一会,他才转过身,快步来到椅子上,不顾形象的一屁股坐下。 “我来告诉你缺了些什么,缺了些更精良的武器,缺了些骠壮的骏马,缺了些防御更强的头盔,铠甲。这些最最基础的起跑线,我们就输了!” “只是布哥,你白天不是让张辽统兵去把上次俘获黑云寨的六百余匹马领回来吗?你还让高顺随意挑选军营库房内的兵械铠甲。并让军需官书信向丁刺史申报一些最新的兵器铠甲,马匹?”李胥扬疑声问道。 吕布摇了摇头,这就是自己这位好兄弟的局限性了,就仿若历史上的名士都已被盖棺定论一般,从未在历史上留下名声的李胥扬,自然不能指望他超越历史成就横空出世之才。 “马匹多是牧民的马,参差不齐。就算兵器,铠甲也不是大汉最锋利的!至于指望丁原解决我们的燃眉之渴,更是如同镜中捞月,不可得,不可得!归根揭底,都是没钱惹的祸!”钱之一字,不管多少人爱她,敬她,慕她!多少人恨她,畏她,贪她!总归是不能避而不谈她。 “钱,是啊,没钱很可怕,我现在也不在晋阳城当城门官了,想多赚些钱都不能了!早知道我就多敲诈点奸商了!”李胥扬说着说着就嘿嘿笑了出来。 “有了钱,就能雇人研究更深层次的百炼钢技术,提升兵器铠甲的品质。有了钱,就能高价从外族手中购置精壮数倍的马匹,甚至从西域之路(丝绸之路)的国家中购置大宛良马!有了钱,就能钱生钱。”吕布似乎是陷入了某种癔症中,自顾自的说着话。 在前世的时候,普普通通的他多么希望身家百千万,让父母亲人每天无忧无虑的生活。在朋友有难之时,大笔一挥,轻而易举的解其燃眉之急。。但这些都只是幻想中的奢望 “布哥,布哥。”李胥扬急切的摇晃了下吕布的身子,总算把吕布摇醒了过来。 “什么事?”吕布问道。 “钱的问题,我多想想办法吧!我的脑子还算是很灵光的!”李胥扬从未见过吕布如此模样,他觉得此刻一定要说些话让好兄弟安心。 “这有什么好想的,要想赚钱,最好也是最实际的方式便是经商。我已有了很切合实际的经商之道,只是缺少一个掌舵之人。而其它的人,我信不过!”吕布语气低沉了下来,目光如同金铁交击般注视而来。 经商嘛?李胥扬罕见的沉默下来。 士农工商,商的地位,在这个时代,排在最末端,属于那种政治地位最低下的人。几乎招到所有非商人的鄙夷,唾弃。甚至于路边的乞丐,街边的小混混,虽然表面上比商人凄惨数倍,但内心深处,在商人面前,都有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 十个商人九个奸,还有一个是官商。地位低下若乞丐,规矩束缚如牛马。这便是李胥扬记忆之中留下来的关于商人的第一印象。 而吕布的意思却又是如此的明晰,表明了是让他去经商了。 让他舍弃从小就不能忘却的梦想:成为一位统兵百万的大将军。 而去当一个卑微,地位低下,人人唾弃,不屑的小商人嘛? 他突然间觉得眼前的布哥很陌生,还很欠揍,很想在他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揍出几朵花! 两人的目光,对视,足足数息。李胥扬的眼中,有不解,有询问,但更多的是失落。 “你如果不愿的话。”吕布开口了。 “布哥,你看你身后!”李胥扬努了努嘴。 吕布一愣,面带诧异的朝后转过了身子。 嗖嗖的一阵拳风,带起铩铩的音波,如同天雷击向圣火。。 砰! 重重的击打声击实在吕布的胸口处,李胥扬的拳头,丝毫不客气,没有一丝劲力保留的击中了吕布。 胸口处有一刹那的刺痛,不过这点痛对吕布来说只能是挠痒之疾,他不受丝毫影响的转过了身子,目光一如既往的平静。 随后,李胥扬笑了,吕布也笑了。 “布哥,从小到大,我终于成功揍到你了。以往都是我被你虐成鼹鼠,连你的衣边也沾不到,恨不能找个洞钻进去!太凄惨了!”李胥扬抱怨着。 “你小子,揍我的时候是很爽,但是我可是会复仇的!你准备好了吗?”吕布似笑非笑。 “不是吧?你还会记账?你不都是一向主张现世现报吗?刚才你没躲避,那不就说明了你放弃复仇了?”李胥扬骇出了冷汗,吕布的拳头,他是真的吃不起了。 见到吕布站了起来,李胥扬挂起了苦脸,识趣的闭上了眼,好像认命了,遇到了霸道强势的大哥,做小弟的实在是不易啊! 等了许久,等着吕布的“复仇”一击袭来。 半盏茶过后,没感受到丝毫拳风的李胥扬缓缓睁开了眼睛。 入目所见,只见到火红色的蜡烛依旧丝毫不管不顾只为抢戏的烈烈燃烧着,却哪里还有吕布的影子 走了 李胥扬安静下来,目瞅着那燃烧不尽的蜡烛许久许久。。 蜡烛的使命是什么?而我的使命又是什么? 布哥不想让我为难,所以他静悄悄的走了。。 而我,要如何去做,要如何去做才能不辜负布哥的始终如一的兄弟相依?。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一章 暗涛微涌,魏续身现! 晋阳城外大营,夜色朦胧,一片漆黑色的天空。。 一个略显瘦弱的身影静悄悄的缩在草木从中,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不远处的灯火明杖的大营,秀气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着,似在想着某些办法,用来偷偷的潜进大营之中。 只是等待了许久,都没能看出如何才能不惊动一人的情况下潜入! 这道身影渐渐心中烦躁了起来,冷冷的哼了一声,赌气似的瞪大眼睛。如果目光能够杀死人的话,那么执勤的兵士就可以安乐死了。 嘶嘶嘶。 一阵若有若无的嘶鸣声引起了这道身影的注意,身着一身男装的她连忙转过了身。 便是见到一条眉色漆黑,全身披着黄黑之色蛇皮的散发着错落的美丽七尺长蛇,正目露凶光的看着她,仿佛在这条蛇的眼中,她就是一个无助的猎物 “啊!”一声高音贝的刺耳尖叫从她口中喊出,这声音,在清雅的空气之中快速传递,惊动了守夜大门的几位兵士,更吓了蛇先生一大跳。 蛇先生感觉自己被挑衅了,它是高贵的黑眉锦蛇,且它一向是以温顺亲人自傲的。但它却不能背弃蛇之一族的刚烈誓言,若是遇到突如其来的挑衅,无论任何物种,都要予以坚决反击 嗷!嘶。。 “为什么是大蛇?而不是小蜘蛛,小蟑螂,小老鼠。。”严情仪脑海中凌乱一片,她最害怕的就是蛇了。记得小时候贪玩被毒蛇咬了一口,差一点没被夺去了她的命! 而身为一个私盐贩子的女儿,也算是半个跑江湖的她却是对蜘蛛,蟑螂,老鼠等等大多数女孩子恐惧,厌恶的东西不屑一顾。 她只害怕蛇,肯定,必定且唯一! 她想动,想躲,却发现没有丝毫挪动的力气,她唯有眼睁睁看着,那条嚣张的凶狠的该死的蛇,咬破了裤脚衣物,咬在了她秀美洁白的小腿上 嘈杂的脚步声也快速的传来,她才想起她的方位肯定是暴露了。不过她可没有什么紧张的念头,暴露了也好,本少媍就坦言身份,说是吕布这可恶家伙的女人,看谁敢动我? 严情仪也怕那条大蛇有毒,所以打算越早治疗越好。。 三名兵士打扮的士兵手持火把,长戟快步到来,见到了严情仪,不由分说,就将严情仪控制起来。而且根本没让她开口说话,就用一块手帕塞进严情仪的口中。 “呜呜呜!”严情仪惊慌了起来,她心里有种非常不妙的感觉。 “嘎嘎嘎,老焖,我们这是逮住了个白面小生呢!看他长得可真是细皮嫩肉呢!”一名眉毛修长的兵士舔了舔嘴唇,嘴上露出回味的浪荡表情。 “娘的,吕布那犊子统领竟然颁布了什么一月只能出外两次的铁血军令,害的老子想同以前随时玩女人都不行了。憋得老子只好同你一样拿男人泻火了!”另一名大肚微肥的中年男子晦气的说着,眼珠子却是冒狼光的盯着细皮嫩肉的严情仪。 最后一名秀才气的兵士皱了皱眉头,冰冷的看了严情仪一眼:丁刺史分配我等任务的时候可是刻意强调要慎言!本来吕布突然举行的英雄升迁令就打乱了我等人的渗透计划,十拿九稳的重要军职也被下面的兔崽子给顶替了!委实可恨!总之,用完了就杀了他吧! 长眉兵士与大肚中年噤声了起来,他们很是忌惮畏惧秀才兵士,他们觉得自身已经够变态的了:好男风! 但是与秀才兵士相比,却是小巫见大巫。因为秀才兵士不仅狠辣起来状若狂犬,更喜欢以虐杀女子为乐。 先淫女子,后杀女子,取其手帕贴身保存之,这便是秀才兵士最真实的一面。 而严情仪幸亏不知口中的手帕是此等来历,不然准会噩梦不休!!! 长眉兵士与大肚兵士本打算就地解决,但严情仪裤脚上的孔洞救了她一命,看出来是蛇咬的洞之后秀才兵士便不同意在此地久呆了。 毒蛇,中毒,在医疗条件欠缺的兵营中,不可等闲视之。 三人以押送奸细的名义,大摇大摆的走向了营地之中。 一路之上,今夜执岗的人纷纷和三人打招呼,也并未多问。不得不说,这三人还是有些能力与交际手段的! 离三人所在的军帐越来越近了,严情仪的心也深深的揪了起来,她心中翻江倒海,觉得长眉兵士与大肚兵士恶心的同时也为自身命运忐忑不安着。 若是他们撕开她的衣服发现她是女子的话,那后果。。 一阵来自西伯利亚的冰风吹过她的一颗心:冰冷,透骨入髓!无助,浸染心扉!他到底在哪里? 在这一刻。。 想起了他的冷默如陌生人的不迟而别,想起了这一路上风尘仆仆的追逐,想起了女扮男装,丢弃了美丽的女装,打扮成呆傻的秀气样的委屈。 其间,这二百二十里的路程,她遇见过打劫的山贼,差点被认出身份,被山贼抓去当了山贼夫人。 她遇见过精明狡诈的商人,看出了她是女扮男装的他竟然想要暗中抓住她,将她培养成女奴卖出去,若非她无意间听到他谈话。 她遇见过来无影,去无踪的马贼群,若不是凭借着有些见识成了那群马贼的军师,恐怕早就被当成无用之人给杀了!哪有机会又溜出去。 没曾想历时半个月辛辛苦苦前来,却又要遇上如此悲惨的境遇吗?都是那个负心人吕布害得! 魏续精神抖擞的从舒爽的境地回味过来,方经历过人有三急的他精力无处发泄,顾而他神采奕奕的巡视起军营来,一边巡视还一边想着若是有个美娇娘陪伴便最好了! 自认精通相术的魏续开始胡思乱想的祷告起来:元始天尊太上仙君,请赐下美人一名,请赐下美人一枚。 走过几顶深灰帐篷围绕的拐角,上天好似听清了他的祷告,入目所见:严情仪正在奋力的挣扎着,三名羁压兵士却神色不动,轻而易举的控制着她。 魏续的眼中骤然爆发出莫名的光,只因他一眼便是认出:她是女的!女扮男装! “你们三人归谁统领,本军侯怎么从未见过你等?而她又是谁?”魏续面容黑沉似海,厉声质问道。 秀才兵士三人大惊,他们心里可是有鬼,不过三人中的秀才兵士还算镇定:魏军侯自然是不认识我们这些小人物,我们三人尽在郝萌郝军侯帐下任职。至于这位奸细,则是试图潜入军营未成的外族。我们三人正打算严刑拷问其一番! “拷问,一番?”魏续冷笑起来。 砰的一声重响,魏续的右脚重逾千斤的狠狠踢在秀才兵士小肚处,直把秀才兵士踢得捂着肚子直直退后数步。腰甚至弯成了虾米腰。 秀才兵士尽管费劲,但本来是能躲避这一击的,但他却没有,而是选择了像毒蛇一样隐忍下来。 “谁给你们的权利?未经通报就敢滥用私刑,老子都没有那么横!” 长眉兵士与大肚兵士被魏续突然间爆发的暴怒吓呆了,傻楞楞的看着魏续将严情仪拉入手中,领着她就要扬长而去。 “老子要亲自审问,你们先滚吧!” 耳中听着魏续刺耳且嚣张的声音,秀才兵士手指恨不能掐断,一想到严情仪听到了他们三人的秘密,而今却要被吕布之人押走审问,就是阵阵不寒而栗! 他的手指悄然间摸向刀柄,且隐晦的用眼神给另两人传递某种早已约定好的暗号。 然而,他的刀终究没有铤而走险的刺向严情仪。他反而心中冷冷一笑,逐渐放松了些许。 只因他清晰的看清了魏续眼中时不时闪现的饥渴的幽光,那一种幽光,他也时常在长眉兵士与大肚兵士眼中见到过 魏续领着严情仪快步的走向自己的军侯大帐,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迫不及待的想要审问些什么! 自始至终,严情仪均是凶巴巴的看着魏续,神情中满是不屑与审视! 林绿色大帐内 魏续仔细检查了帐篷的隐蔽性,又是以严令的口吻给帐外兵士下达了禁口令。 他才火急火燎的将严情仪嘴上的手帕拿了下来。 “魏小续,有你的啊,混成军侯了,还学会摆威风了!”严情仪眉梢翘起,问道。 魏续直直一哆嗦,露出讨好的笑容:哪敢啊?严表姐,无论我当了再大的官,您还是我那巾帼不让须眉的大姐大啊! 严情仪嗤嗤一笑:魏小续,这回学乖了,我可是比你小了三岁呢!怎么不像以前和我争辈分了! 魏续知道是自己理亏,在自己的半个地界上让表姐险些受辱。无论如何说都说不过去! 没人比他更了解严情仪,不仅仅因为自己的娘亲是严情仪母亲的妹妹,更因为小时候的严情仪老是喜欢找他这个所谓的大表弟玩耍。 他知道严情仪无所谓的外表下有一颗脆弱的心。她:外表很辣椒,内心很柔和。但倔强起来却如同脱僵的野马。 “严表姐,是我的失职,让你受到了惊吓!我认罪!”魏续收起了嬉皮笑脸,正经了几分,说道。 严情仪认真审视着眼前的正经起来,几年未见的魏续:他的头型已是成年礼后的模样,他穿上了大汉的制式军装,腰际还配着军侯的精铁利剑。 一瞬间的恍惚,好像她和魏续都已经长大了。。 “你们吕将军呢?那个混蛋呢?我是来找他的!”严情仪席地而坐,有气无力的问道。她真的有些累了。 这一路之上,她提心吊胆的时候,太多了 “主公他近日不在军中,听说前几天和李胥扬李军候一同外出了!”魏续老老实实应道。 “主公,叫得到是蛮衷心的!这么说你不就是他的亲信大将了?”严情仪怀疑着,“老实交待,你是不是故意隐瞒了些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咱们这跑江湖的,最注重诚实二字吗?” 魏续汗了一下,他很想说:是诚信不是诚实好不好,诚信是双方都遵守的约定。而诚实,傻瓜才如此,私盐贩子,有哪一个是真善美的化身? 想到表姐偶尔的倔牛脾气,魏续很明智的没有纠正这个错误。 他只是竭力辩解道:哪敢呀?阎王爷借我十个胆也不敢啊!表姐,请相信我对你的亲情绝对高于对主公的忠心数倍! 其实他是真的不知道。吕布与李胥扬的出走是很隐秘的,走时也只是告诉了张辽与高顺二人而已。。 “你对我的亲情绝对高于对吕布那混蛋的忠心数倍?”严情仪眨眨秀气迷人的眼眸,闪现出危险莫名的光芒。 魏续忙不迭的点头,那表情恨不能把心都挖出给严情仪一观。 “那上一回我让你当我的暗线,为救我父亲投靠丁刺史时你为何吞吞吐吐,为何总说考虑考虑,语焉不详”严情仪幽幽一声长叹,却恰好点出魏续的死穴。 “那是因为我知道丁原匹夫根本斗不过吕布!”魏续心中早已有答案,但是这一个答案却不能对严情仪明说。 他虽然喜欢占小便宜,但不能生生看着表姐单纯的幻想破灭。 其实严表姐走的路太极端了,太刚烈了。如果她能请人出面,先缴纳出那些偷漏的税收,再以重金贿赂当权者,未尝不能救出姨父,可是如今却生生牵扯进了吕布与丁原之间的斗争。。 见到魏续又同以往沉默不语下来,严情仪眸子黯淡了些许。 “我只有一个要求,无论你用任何方法,在吕布回来之前,安排我进他的贴身卫队。本姑娘一定要给他一个天大的惊喜。。”似是想到了某种欢快的折磨吕布的方法,严情仪的眼角渐渐弯成了天船徜徉的月牙。。 “。”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二章 募集资金,结盟王氏! 祁县,太岳山北麓上一个人口过一万五千户的大县。这个在春秋战国时期被称之为“昭馀”,因“昭馀祁泽薮”而得名的大县,正是屹立在太原郡中部的一颗明珠,无时无刻都向着四方陆地散发出人文与历史的气息 然而过去的历史再辉煌,总归是烟花已逝。哪怕它是新石器时代遗留下来的仰韶晚期遗址,也没有会让人过多在乎。 因为,这个时代可没有考古学家,而盗墓贼倒是蛮多! 在这个活人主导一切的时代,祁县的掌控者,不是清朝时民宅之最掌控乔家大院的乔致庸更不是唐朝兴起花间派古词风暴的宰相之家的温庭筠 在这个时代,祁县的掌控者,是占据了祁县北城一角的王氏一族。 王氏一族是太原郡内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王家人世代都在担任着并州境内的重要官职。在并州境内的威望甚著。他们是百姓羡慕的风向标,他们是豪门望族的活本标杆。 而王氏背后所引申的王氏一姓,更是与号称天下第一姓的李之一姓与天下第一多的张之一姓分庭抗礼!千百年来,究竟谁是天下第一大姓的争论,永无休止着 而今日,占地广阔,雕栏瓦铄的高雅建筑群外,却是多了两位不速之客。 一人憨厚粗拙面容,身高七尺有余,身着一身浅青色棉绒宽服,看起来颇有些敦厚可欺。 还有一人,身穿血红色锦帛长袍,脸庞红润若火星自燃。鼻孔高挺若罗刹之人,其漆黑色的眼睛和一头飞扬的狂发,更为其平添了些狂野放肆的气息。 “两位来自五原郡的贵客,我们家主人有请。” 李胥扬与吕布二人没有等多久,几位臀翘乳扬,性感妩媚的女俾笑意盈盈的走了出来,水汪汪的几双眸子时不时扫过二人的下半身。这几位女俾倒颇有七八分姿色,身上的气质也是风格迥异,梅兰竹菊,各擅胜场。 几人征得李胥扬与吕布的首肯后,开始十指柔弱无力的在二人身上摸索起来,全身上下的每一处,都不曾放过。 美其名曰:搜身 她们的臀部曲线,总会刻意的撅出一个个诱惑弯曲的弧度,就仿若男人与女人风流欢好之时女子的站位 搜身过后 李胥扬憨憨一笑,不解风情的,亦步亦驱的跟着女俾的指引,目光便是瞅也未瞅这几位风骚的女俾不停抖动着的如花瓣的肥臀,如鸭梨的丰乳! 而吕布则更是冷傲了,他每时每刻都散发着生人勿近,近者找死的危险气息。他就如同一匹蛰伏的血狼王,唯有当李胥扬陷入危机之时,才去尽情展示他那牙口极好的獠牙。 几位女婢在前缓慢的走着,七拐八绕着栋栋楼阁,只是她们行走的路线更加狭窄偏僻了。 又是一个路转角,一座看起来荒废很久的黑红凉亭出现在眼前。这座凉亭有着十八根磐石柱支撑而起,周围杂乱的不知名野草藤蔓已是占据了凉亭穹盖的半壁江山。 给吕布与李胥扬的感觉,唯有阴气深深,鬼亭呼嚎 这一座状似鬼亭的突兀建筑,便是连武道之心坚如磐石的吕布,也有些恍惚迟疑。 当吕布与李胥扬二人从这极端怪异的感觉中冷静下来后,更是惊异的发现领他们二人前来的几名女俾,早已经消失的不见踪影。 她们什么时候离去,什么时侯消失的? 她们怎么可能在吕布的感知中悄无声息离去?莫非她们是鬼? 这是什嘛情况?属于历史的位面怎么扯上仙侠世界的鬼怪了? 吕布百思不得其解,感受到李胥扬心脏狂跳的紧张心思,吕布竟然也跟着微微不安起来。 然而吕布却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缓慢却坚定的朝着凉亭之内走去,欲要一探究竟! 他不能退,如果他退了,就等于在心灵上嵌上了畏惧不前的枷锁,那是潘多拉的魔盒,有一便有二,有二便有 一刻钟之后,凉亭依然是一如既往的静谧沉静,唯听见呼哧哧的风卷起干枯草的声音 吕布已经来到了凉亭里面,他神色从容的看着凉亭中间的一张古旧石桌,双手缓缓的向着石桌圆顶探去。 “彭”的一声炸响,碎裂的石屑纷飞,洒洒而扬,势带起尖锐的侵蚀石灰,溅射向四方。 吕布闭上眼睛,脚步做出了一个横移的动作。险之又险的躲过了这一阵欲要迷人眼的石屑。 玩味的表情又一次出现在吕布嘴角,有点意思啊! 李胥扬立在凉亭外远角,目瞪口呆的看着原本看似结实的桌面陡然化成片片碎屑。遮蔽了他辽阔的视野。 随后他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嘴中能塞下半个鸭蛋的望着突然出现在石桌近侧鬼画符脸孔的四人。 四人均是一身黑袍,全身滴着猩红色的鲜血,宽大有余的袍子里面仿若隐藏着一个个小型的黑洞,处处透漏出神秘与古怪 “鬼影重重,见鬼了?”李胥扬使劲揉了揉眼角。 “装神弄鬼!”吕布目光一冷 四人张起了牙,舞起了爪,血红色的指甲伴随着猩猩的嘶吼,猛然间暴冲了过来。 嗷嗷呜似虎若狼的怪异叫声充斥在耳膜,这声音,太难听,太让人皱眉了 吕布动了,雷霆色的拳头带起势如破竹的爆裂,重重的朝着四人击去。冷酷!此刻,吕布的角色,便是无穷无尽的冷酷 一拳,飙血。一拳,死寂。一拳,落幕。一拳,制胜。 吕布承认他手下留情了,虽然他不喜四名女俾的装神弄鬼,但他不会无缘无故对女人痛下杀手,即使是在 每个女俾,一视同仁的一拳撂倒,话说,吕布的简简单单一拳,也不是那般好熬的。 肚子里面的黄白之物纷纷从四名鬼脸女俾口中喷吐而出。翻浆蹈海的冲击,在几名女俾的肚腹之中,就仿若孙悟空七十二个跟头云在其内翻腾不休着。 李胥扬步履匆匆而来,方才见到恶鬼扑向吕布的时候,他尽管心中大怖,但仍恨不能以身替之。为好兄弟挡下一击 “布” 吕布咳嗽了一声,若无其事的隐晦摆摆手,身躯微微弯了下来以示恭敬。李胥扬欲说的话就生生卡在喉间了。 顿了一息,李胥扬神色一动,脸色明显黑沉了下来,怒不可竭着道:步险峰,你是怎么弄的!身为一名护卫,保护我实乃你的第一要务,你却因为好奇心去管森鬼凉亭之事,真是岂有此理!还有,谁能告诉我,这几个难看的鬼女是哪个地方冒出来的? 步险峰(吕布)冷冷撅起嘴角,眼皮抬的很高,便是看都未朝他的雇主李胥扬看去。其高傲冷骜的情态,在四名婢女眼底的视网线中,尽露无疑 李胥扬恼怒得扬起了手臂,做势欲煽,不过却被步险峰轻而易举的捏住了手腕。 “记住,你仅仅是雇主而已”步险峰说道 轻轻甩开李胥扬的手臂,步险峰转过了身,面对着四名神色极差的女俾道:但是,即使他只是我一天的雇主,你们也没有装神弄鬼吓唬他的资格! 冰冷彻骨的穿透气息,血红毫无生气的死寂眼神,直立在苍穹天际下岿然不动的桀骜身影,带着仿若来自于阎罗地府的召唤之音说道。 四名婢女,其中的两名胆小者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而剩余的两人,面容更加不堪了 她们仿若已经能够想象出她们那悲惨到不可言喻的结局了。 果然,少倾之后 “李先生,步先生,我们老爷有请!” 十几名全身铠胄的武卫家丁手执利器,隐隐的将李胥扬与步险峰二人包围起来。见到两人并未作出出格的反应,更是在二人眼前,分出四名武卫将已经骇得六神无主的四名女婢硬拽而去 王府紫苑宾阁 王槐席地而坐,目光冷冽,略显发薄的嘴唇如像秃鹰之吻,似能衬出他的性格一样,刻薄而诡诈。 他保持一贯的面无表情,已经太久太久。这使得他即便想要在李胥扬与步险峰两人面前虚与委蛇一番,都显得如此的艰难。 他是王家的话事人,尽管他连一个像样的官职都没有。尽管他的二弟是王懋,若干年后献帝时期的幽州刺史。尽管他的三弟是王允,现今豫州境内数一数二的实权大吏 但谁让他是父亲王述正妻所生的嫡长子呢?他是一家之长,自然有义务,有权力按照自己独有的方式去为王家追求最切合实际的利益。 “恭贺两位了,你们通过了王府设定的美色与人心的双重考验,你们亦获得了王氏一族初步的合作机会!”王槐皮笑肉不笑着道。 李胥扬盘坐着,目光凝视着王槐,妄图从他皮笑肉不笑的脸庞上读出些信息,但是他显然要失望了。自始自终,除了瞧得仔细还能微微看出他面部皮肉的蠕动外,他只看到了一位面瘫 “你是罪魁祸首?”步险峰嘴角一挑,道。 王槐心中不为所动,自顾自说道:第一关,美色关。四名女俾都是老夫命资深之人调教而成的艺色双馨的柔情美人。你们能够抵挡她们散发的若有若无的魅惑,也算是心智坚定之人。而老夫与人合作的第一规条,便是心境。被美色迷得甚至分不清来时的意图,轻易就落入网中的商人,老夫鄙夷之,更不屑与其妄谈合作一事 “你是罪魁祸首?”步险峰不合时宜的打断了王槐的话 王槐心中微微恼火,但想到李胥扬与步险峰呈递而上的拜贴上所说的那样东西,就生生压下了怒气,接着道:这第二关,名为众生关。老夫曾经无数次的让人扮演鬼神的角色,营造出鬼神现身的场景环境,来一观遇到这些事物之人的众生百态,这真是一件极有意义的事,至少让老夫看到了人心的莫测。李商户的步护卫实在是忠勇可嘉,而李商户也实在是胆略深广之人 “你是罪魁祸首?”步险峰又一次的问道 王槐脸色开始铁青起来,任谁再好的涵养被人指着鼻子说是罪魁祸首三次也定会大怒不已。更何况王槐本身可并非什么良善之辈。 “李商户,你的仆从需要你管教一番!让他明白奴仆就是奴仆!”王槐沉声道。 “说完了?”李胥扬眯起眼睛,道:如果说完了,那请恕我等二人告辞了。我想并州并非只有王氏一个豪门望族。而他们也定不会给李某人设置什么一关,二关的莫名其妙的关卡。他们反而会很乐意,甚至飞蛾扑火着来与李某人寻求合作 王槐心中一惊,心思百转,他沉默了半晌,方才抬起了头,沉声问道:你拜帖上所说的让书籍如同风暴一样传播的印刷之法,真的是真的么?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三章 王允老儿,历史会面! “自然是真的,王家主若是不信,扬可以以信义对着苍天盟誓。”李胥扬淡淡哼了一声,“只是如果王家主如此不信任李某人,李某人即便盟誓恐怕王家主也不会干休吧? “盟誓就不必了,不若李商户亲自现场演示一番,好让老夫安心,你意下如何啊?”王槐不动声色道。 李胥扬心中一动,不得不感叹姜还是老的辣。若非吕布事先慎之又慎的叮嘱自己,自己还真就傻乎乎的全盘演示一番了。 然而雕版印刷术,最最重要的核心便是印刷的思路,而不是别的复杂技术上的东西。若是全盘演示了一番,恐怕便是毫无秘密可言了 “飞鸟在确定自己的孩子是自己亲生的之前,会费劲心力的捕捉小虫子喂食吗?王家主,您觉得呢?”李胥扬笑了 王槐抖了抖宽大的衣袖,目光闪烁不定,他手指轻轻的触碰起桌上的夜光杯,将杯子拿在了手中 “敬酒不吃吃罚酒!吾本良善,奈何尔等偏要寻死。我佛慈悲,请宽恕您忠实信徒的无奈之举吧!”王槐心中微微痛楚着,脑海中的自己的幻象双手合十,做深深阡悔状。 而手中的夜光杯 “把杯子放下!否则,亡!”步险峰开口了。 他的语调,仿若来自于森罗地狱,突兀的差点让王槐惊的将夜光杯摔到地上。 “你说什么?”王槐试探着一问,眼神却是飘忽不定的望着守卫在近侧的两名彪壮家丁,想着他们二人能否在屋外的伏兵进入之前抵挡住步险峰的锋锐? “要不要赌一次?不行,二人的贱命怎可与老夫相论!” “我说:把手中的杯子放下!怎么,你耳聋听不到?还是想经历一番临死前的哀歌?”步险峰的双手间,却是突然多出了两把锋利邪刃的小刀。 双手旋动着手中的飞刀,一片片唯美却危险的刀花在步险峰手第间生出。它们不停的无声问着:死亡,你准备好了吗? 气氛陡然间凝固了下来,屋内的空气仿若都不够王槐三人呼吸。 两名彪悍的武卫家丁用身躯牢牢护卫着家主王槐,心中面对着仿若觉醒了荒古猛兽杀意的步险峰,却是没有丝毫的把握护住王槐的生与死。 擅长于察言观色的王槐怎能看不出两名家丁的底气虚浮,心中怒骂二人废物的同时却是忍不住惶怒 从来未曾想过会有这样一天,自己的生与死,竟然掌控在一名卑微的护卫的一念之间! 自从幼年时爬墙时摔断了右腿,导致右腿不灵便之后,自己就发誓,以后不会再让任何人掌控自己的生死,便是连贼老天都不行! 而今,步险峰却是踏入了自己所定下的最深处的雷线 他必须死 王槐笑了,笑的很灿烂,很无辜,很难想象面瘫很久的他脸上竟然能做出如此多样化而生动的表情。 “步护卫太小题大作了,老夫不过是习惯性的喜欢握杯而已,这可是价值千金的夜光杯,你觉得老夫会败家的摔裂它吗?” 步险峰桀骜的勾起邪魅的嘴角,夜光杯吗?看那样式,或许说是琉璃杯更确切些吧!这种炼丹师在偶然之下所炼制而出的粗制玻璃产物,只有在物以稀为贵的情况下才会被误认为价值连城吧? 粗制滥造的玻璃杯,如果想让步险峰陷入思维误区,错以为王槐不会摔的话,可就真的太难了! “不过豪门望族之人,还真是够魄力!他竟然愿意以心中自认为的千金之物来设局,光是这份心机,这份魄力,都是常人所不敢企及!” 李胥扬见王槐将夜光杯从新放在枣木矮长桌之上,心中也是长出一口气。主公吕布演白脸,自己演红脸,这一场戏,可万万不能给演坏了 见王槐放好夜光杯,步险峰亦识趣的将两把飞刀收起。 随后,双方五人都沉寂了下来,也算是平缓些方才剑拔弩张的气氛 咯吱一声,楠木门被轻轻推开了。 “呵呵,今早总是听到喜鹊在唧唧咋咋的欢叫,我总觉得要有什么喜事临门,这不,原来是两位贵客前来啊!” 一位温文而雅,书卷气浓郁的中年男子施施然跨入屋内,他一身朴素无华的便服,胡须呈现出八字之型。初入屋中,就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二弟,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一切家中要事由我出面处理么?”王槐面色不逾,质问道。 “兄长,这一次的事关系到家族的长远大计,就不能任由你独断专行了。我在屋门外听了好大一会,你怎能惊吓住贵客了呢?”王懋反诘道。 他太了解自己的兄长了,因为幼时摔坏了腿,腿脚不便的他由此失去了家族倾力培养的机遇,导致宦途黯淡无光。故而他有时性喜走极端之策。 四名女俾也并不像兄长所说的那般简单无害,她们是兄长辛辛苦苦培育的玉女杀手,玲珑的身体上有着两样武器:一为肉欲,二为杀机的她们,不知道在套出话后杀死了多少违逆兄长意愿之人 方才看似只是装神弄鬼,谁又能想到四名鬼俾手指甲上的猩红并非染料,而是一种罕见的鹤顶红剧毒?与血液相融时,轻者使人致残,重者顷刻致命 而完不成任务的她们,便会被如弃草芥般被下人肆意凌辱,以一种最惨烈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 这些,他都可以假装没看到,然而,这一次,他不能再无动于衷下去了。 兄长啊!难道你还未看出来那名叫步险峰的汉子方才拿出的飞刀正是四名女俾暗藏于怀中的飞刀么? 事先接受过搜身的步险峰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拿到飞刀的?这就是平等对话的实力啊! 王槐罕见的沉默了下来,二弟现今在幽州做官,好不容易归家一回,他也不愿与其闹的太僵。 更何况,他惶恐二弟与他争夺家中的权力,他的最后一片独属于自己的净土,在身体健全的二弟面前,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我可以代表王家,与先生全权谈判,对于先前先生受到的惊吓,我们王家也愿意让出一部分的权益来做为诚意的道歉!”王懋见兄长闭口,开始掷地有声道。 “好,要的就是王懋先生这句话!”事先早已打听清楚王氏一族谁掌实权情况的李胥扬笑容满面的说道。 李胥扬点了点头,看了看依旧桀骜望着天花顶的步险峰。 步险峰会意,手掌探入怀中,将一册写满了密密麻麻字迹的书册掏了出来。 他龙镶虎步的走到王懋身侧,面无表情的将书册递给王懋。 王懋笑意融融的接过,随即面容沉静了下来,开始专心至致的阅览起来。 良久良久,唯听见窗外西北风呼啸的声音与莎莎莎的翻页之声 王懋时而皱眉的手抚八字,时而欢喜的直拍大腿,时而忧郁的直视远方,时而疑惑的摇头晃脑 但是,无论如何,他确确实实认认真真的去读,去阅,去看了,而不是像大多世家大族般对商人之术不屑一顾。认为是小道偏道耳。 “这个连锁酒肆,连锁商场,连锁饭馆一事!真的有如此浓度的烈酒?真的有如此的商品混杂经营之道?真的有如此简单便宜且可口的食物?”王懋连连惊讶的发问着,可见他的思想受到了怎样的冲击! “自然是有的,不然李某人也不敢献此拙劣之商策。连锁酒肆,是一家以酒为主打产品,连系大汉普通套餐饭局为辅的经营之策。经营对象主要是士族,地主,富贾等人群。其关键是连锁二字。第一步,是如何将品牌打出去,第二步第三步” 李胥扬光顾着说连锁酒肆,就足足说了一盏茶功夫,说的是口干舌噪 “连锁商场:在普通商人大多贩卖一种或两三种产品,导致商品流通缓慢的情况下,连锁商场的出现能显然的填充这一混合商品区域不足的空白” “连锁饭局:仅仅经营鸡腿汉堡,烤羊肉串等油炸烟熏食物,酱汁米饭,卤汁米饭等少数快餐,既方便又实惠。本着薄利多销,服务百姓的商业原则” 王懋听的似懂非懂。每当有不懂的地方,他倒也并未摆大架子,只是虚心询问,将李胥扬从吕布处学会的半文半白的话语,生生吃透了下来。 李胥扬不得不去承认一件事,八字胡中年王懋比其聪明了一点点,他用了三天三夜才能理解记忆的商策,就被王懋大半天的时间给拿下了。 而王懋心中的惊讶更甚,他甚至于目光隐隐带着些许崇敬,很难想象出有人能像憨憨的李胥扬这般拥有神鬼莫测的惊世商业鬼谋!他真是商道的无上鬼才! 按照李胥扬所规划出的商业蓝图,那将有多少钱财入到彀中,想想就令人心头发热 当钱财微小之时,在身在豪门望族的王懋眼中:李胥扬仅仅是一个小商人。 而当钱财多到难以计数之时,在王懋的眼中:李胥扬便是那闪着星芒的聚宝盆,财神爷派来的使者。 “王先生意下如何,是否可以签订一份盖上文印的协议文书了?”李胥扬趁着势头,期待的问道。 “这自然是可以的!只是这利益分配一事?”王懋犹疑着道。 “双方各占一半,我借用王家在官府的人脉名望,而王家不仅可以获得一半的收入,亦可以获得我先前所提的雕版印刷之术!”李胥扬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真有此事?那雕版印刷术的发明之人?”王懋心中狂跳 “此等无上荣誉,自然属于王家之人所有!”李胥扬重重点头。 “好,既如此”王懋简直觉得如此实在是 皆大欢喜的结果。 然而 “且慢,兄长,三弟有些话,不吐不为快!生财有大道,以义为利,不以利为利,国且如此,况身家乎?” 房门又一次的被打开了。 王允迈着八字官步,双手搭在身后,微倾着身子,疾步走了进来。 “这位是?” 头上配戴着木簪,穿刺过一尺束鬓。眉头深皱若山峦起伏,浑浊眼珠似月辉沧海。一小撮络腮胡遮蔽住他嘲讽的嘴角,脖颈处枯黄的肌肤青筋尽露 “老夫王允,王子师,添为王家一份子,自认为还是有些话语之权。老夫本不愿与尔等粗鄙商户,偷利国家之人多言。但今日却不能眼睁睁看着兄长为尔等巧舌如簧之人所骗!” 吕布目光陡然凝固,看着上窜下跳,暴怒不已的王允,心中有了些依稀熟悉的感觉。 这种感觉,总是会在与自己产生过人生重大交集之人身上出现,丁原如此,而王允,亦如是! 王允老儿,你害的蝉儿在心中永远留下了难忘的心结。这笔账,总归是要好好算算的! 王允老儿,不知道你的头颅是否与你的嘴巴一样的坚硬呢?还是都很软弱?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四章 气煞王允,有气难出! “三弟,慎言,莫要对两位先生无礼!”王懋不悦的敲打了一下王允。同时不断的给王允打眼色。 “二兄,子师清楚知道要说什么,请恕一向尊敬兄长意愿的我临老来也轻狂一回!”王允额间上的皱纹更深了。 一向以儒家准则中孝悌为仁德之心的他显然是下定了莫大的决心,竟然冒着违背兄长意愿的不梯之名也要抗辩一番。 “三弟,你?”王懋嘴唇动了几动,当他看到王允眼神中那抹宁死也不退步的决心时,他最终不说话了。 而不说话便是无声的默认。 “三弟,你二兄如此也是为你着想!不过为兄知道你那突如其来的倔强脾性,知道阻你不起。既如此,不若直言!”王槐容光满面的道。 “敢问李商户,汝可知大汉的商业之策?”王允目光如刀,直直问出。 李胥扬沉息下来,脸上有着难以掩饰的颓唐与落寞! “敢问李商户,汝可知大汉的商业之策?”王允见李胥扬沉默应对,便是怒气上涌的又问了一遍,语气也变得不耐了起来。 “揭人伤疤!这就是所谓的王家人所为?心胸气窄!这就是所谓的王家人气度?欺我家雇主识字识的少?”步险峰低音出声,但是他的明明很压抑低沉的声调,却能令屋内的所有人都听的轻轻楚楚,仿若在耳边强塞直诉,想忘记都难。 王懋干咳几声,掩饰尴尬。王槐目光带血,凶狠的望向步险峰。 而王允呢? 他丝毫不以为意,反而转变了态度,言道:原来李商户没读过太多书籍,是子师的不对。子师应依照周礼向你说声歉意。 为王家正名之后,王允随即厉声道:但是身为大汉的百姓子民,身为大汉的商户,竟然不懂大汉的商业之策,实在是荒唐至极!你下去后应多查阅有关书籍,务必要牢记住大汉商策! “大汉商策,共分几个大类,十几个小类。其中盐策,铁策,酒策三策为重中之重。棉策,马策,屋策次之” 听着王允喋喋不休的说着大汉的商策,说到红光满面之际兴奋的直打哆嗦,手足舞蹈如同跳巴西的桑巴劲舞。 步险峰,也就是吕布易容所成之人,也跟着直打哆嗦。史书上说王允满腹经纶,学富五车,以前是万万难以去想象是究竟怎样才算是满腹经纶,学富五车? 而今,活生生的例子在眼前,步险峰险些被感染了。只可惜桑巴舞他不会跳,不然也要扭扭臀,狂走八字步了。 直到许久许久,约莫半个时辰的时间,步险锋已经迷迷糊糊的进入了传说中的站着睡觉之境界。 王允的滔滔不绝于耳的大汉商业之策,终于说完了。 “李商户,大汉商业之策博大精深,意蕴深远,是无数先辈用血与泪的结晶总结的有利于国家安定与发展的良策。如此一来,汝可知我为何要阻止你的偷利国家之行径?”王允狠狠的灌了几口桌上的凉茶,急切的问道。 李胥扬懵了,他斜眼瞥了瞥神色萎靡的吕布。布哥先前同我说的应对之策可没有眼前这一幕啊?这是什嘛情况,王家三兄弟竟然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同一间屋子之中齐聚一堂了! 不是说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复杂,很复杂,很复杂的能同时出几本戏本吗?不是说他们关系不睦,很少有意见统一,一致对外的时刻吗 为何王家老二不吭声了?为何王家老大不接着干蠢事了? 正当李胥扬一筹莫展之际,步险峰从睡梦之中醒转了过来。这一刹之间,他那因为睡意而略显迷芒的状态陡然远去,唯剩下神彩熠熠,目光炯炯,星芒斗转 “妙啊妙,实在是妙不可言哪!”步险峰摇头晃脑着,脸上露出愉悦而陶醉万分的表情。 这表情使得王允的心情也愉悦了起来,方才见到立于李胥扬身侧的步险峰起先哆哆嗦嗦,随后悍然大睡的场面,他恨不能脱下脚上的鞋子朝其脸上煽去! “老夫定是误会他了,他应是认认真真听了,只是由于太投入,全神灌注到一动不动,所以令老夫误会了!”王允为自己错怪了步险锋而面皮发红起来,在心底深处,他是非常倾向于这个合理的想法的。 王允手抚小撮络腮胡,朝着步险峰赞许的点了点头。而后他的目光给予了李胥扬,灼热的如同昊日。 “你的一个雇来的护卫都能明白老夫的意思,你这提出连锁酒肆等商策的商业良才就更加能明白了吧?” 然而李胥扬一动不动,像香蜡雕琢的人像般呆立了起来。 “妙啊妙,实在是妙不可言哪!”布哥这句话究竟暗示了我什么? 李胥扬脑海急转:妙,妙,妙! 有了! 虽然还是未明白吕布何意,但是圆滑的李胥扬还是想到了对策。 “其实,唉!” “其实,唉!” “其实,唉!” 其实?唉?三条平行且规则的黑线同时从王家兄弟三人额头飘过,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啊? “其实,唉!本不愿说这些,但是子师大人慧眼如距,竟然看出来了,李某人也不得不说了!” “其实,步险峰不仅仅是我的护卫,他的另一个身份,则是我的军师,我的谋士,我的监督者!” 军师?谋士?监督者?三人额头上的黑线变成了粗黑! “其实,提出来商业奇策的人,不是我,而是步险峰!其实,这个商业帝国的掌舵者,也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我只是他推往前台的代理者!” 王槐,王懋,王允三人目光对视,纷纷恍然大悟了起来。难怪看起来步险峰对李胥扬不够尊重,难怪一个护卫老是在主人与客人谈话的重要关头插嘴,难怪李胥扬时不时的会看向步险峰。 如此一来,三兄弟看出的一切的一切不合理的地方,都能让人说的通了。 至于为何如此,同样惜命的王槐与王懋二人,一瞬间便明白了。 “来人啊!快快为步先生多加一张席位。还有吩咐下去,厨房里的大厨可以做饭食了,若是怠慢了贵客,老夫饶不了你们!”奉行中庸的王懋朝着门外吩咐道。 “呵呵,天色已晚,不若在此用过晚膳,吃完饭再谈!”王槐难得的没有反驳,反而帮腔起来。 漆黑色的天幕缓缓拥抱住苍穹,皎洁唯美的月光大胆的在大地上化起淡淡素妆,天色已是渐渐黑沉了下来。 “不若如此!”王允亦道。 “如此甚好,这样一来,还能少顿饭钱!”步险峰点头。 少息之后,婢女入内加上席位,步险峰顺势落座。 见步险峰落座,王允乐呵呵一笑:离饭食做好还有些时间,不如谈些共同话题,就是方才:妙在何处啊? 步险峰红润的脸庞微动,不动声色道:妙在巅峰,妙在云端,妙在之中啊! 王允脸色垮了下来,怎么听着就好像是评说男欢女爱之事似的?什么叫巅峰,云端,? “能否详细谈些?”王允道。 步险峰端坐几分,神情也是郑重了下来。 王允轻轻颔首,坐等步险峰的高论。毕竟是提出商业奇策之人,不可小觑啊! “子师大人,能否劳烦您再说一遍,关于大汉的商业之策?险峰因为陶醉太深,以致于遗忘了许多!”步险峰神色赤诚道。 王允懵了,怒了!我可是足足说了三个时辰哪!你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让我多说一遍? 深深地怒气仿若道道凌厉凶残的剑气,在王允的心脏,肚腹,四肢,脖径,脑袋处肆虐着。针扎细致,毫无死角的痛楚,使得全身上下没有一处舒爽,没有一处能舒适! 碰!咣当! 一把将席前的桌子掀翻了起来,忍耐不住的王允气得站了起来,怒声道:你是在耍老夫吗?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后果?你这破滥商户! “大汉盐策,盐为民生之本。。大汉铁策,铁为甲军之要。。大汉酒策,酒为庆喜之基” 步险峰面无表情,足足说了一刻钟的时间,将大汉重中之重的盐,铁,酒三策陈述了出来。尽管与王允所说的话不是一字不差,但实质内容却是丝毫未有偏差,甚至更加有深度。 “你,你这是?你这是何意?”王允羞的老脸通红,他觉得他发怒发的太早了,太不理智了。 他是由于步险峰轻视大汉商策的态度而暴怒,而今步险峰却对大汉的盐,铁,酒三策了若指掌,那他的暴怒岂非成了无理取闹,状如儿戏的性质? 老脸都丢光了! “子师大人息怒,我想我说的很明白,因为陶醉太深,以致于遗忘了许多,而不是全盘遗忘!”步险峰平静的道。 “三弟,家族的家训忘了吗?怎可在事情未明之前就无端端发怒?下去之后,手抄家训三十遍,都半截入土之人,还如此儿戏,沉不住气,成何体统!”在王懋眼中,无论王允多大年纪,王允依旧是那个最亲切最年幼的弟弟!他训他也是为他着想! 王允的脸色更差劲了,更无地自容了。都已经四十四岁的年纪,还在两名外人以及两名下人面前挨训,实在是那个气啊! “先前由于太入神,以致于只顾着思索大汉最最重要的盐,铁,酒三策。子师大人在说后面的十几种商策之时也只是听了个笼统。总之,引起了子师大人的怒意,实在是对不住了!” “不过,子师大人这气量,真的有些不符合世家大族之人的气度啊!”步险峰微笑着,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 步险峰摆起了低姿态,还不忘开玩笑般戳王允几句。 王允倾听着,心中实在是五味繁杂。 有憋屈与愤怒:一方面总觉得是因为步险峰刻意营造的语言陷阱,步步为营,才使其入套入瓮。使其在这么多人面前丢掉了一张老脸。 有羞愧与不安:一方面又总觉得不该有那种是别人设套的恶毒想法,毕竟步险峰若是真的要下套,定会趁势发难,狂追猛击不休,岂会低调处理?还诚挚道歉? 甚至有敬佩与好奇:敬佩于步险峰能将大汉的商策解析的如此透彻,甚至能在原有的基础上进行改良。 好奇于步险峰究竟是何方神圣,如此的大才竟然名声不显!为何他又甘于从事商人这一个贱业? 总之,如此状态的王允,指望其再与步险峰雄辩一番,显然是不可能的了! 王槐看出了王允的繁杂心态,他尽管心中为三弟被步险峰赢了一局而不喜,但还是说道:三弟,我看你有些不舒适,不如我扶你先去休息吧! 王允抬起了头,弯下了腰板,不发一言,跟着王槐出去了。 望着王允落寞而去的背影,吕布心道:体会到这种纠结到五味繁杂,痛楚加身,委屈求全的感觉了吗?当初的蝉儿,就是这样一种感觉啊!老匹夫,这只是利息而已!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五章 绝命杀器,秦宜禄现! “正主走了,有些事终于可以开诚布公的谈了!请屏退左右无关之人。”步险峰面容肃穆。 王懋面容一惊,咳嗽一声:无关人等先下去吧,门外之人也离远些!大哥,你也先下去吧! 王槐瞬间觉得脸上被狠狠煽了一巴掌,辣的疼。但他知道他什么都做不了,唯有咽下这口恶气。他冷哼一声,领着两名家丁武卫狼狈退了出去。 “不知有何要事啊?步先生万勿吊上我的胃口哈。”王懋笑容满面道。 “王允大人的官职,有些远离上听了!其实以王大人的惊世之才,只是在地方上任职,实在是太屈才了!” 王懋心中咯噔一声,就觉得有几个猫爪子在不停的挠阿挠,这姓步的这句话怎么听怎么都有深意啊!三弟如今贵为豫州刺史,可谓封疆大吏。这还屈才的话?莫非他在朝廷上有人?但是朝廷上有人的话还用得着和自己王家合作? “步先生这句话可是大有深意啊!莫非步先生能使上力气?”王懋小心翼翼,试探着问道。 “当今圣上不是已经颁布了一套极其合理的换官制度嘛?只需要缴纳上官职年俸一万倍的银钱(例,官俸六百石,缴纳六百万钱)就可以得到这个官位。这可真是最好的时代啊!”步险峰摸了摸罗刹鼻,笑着道。 王懋没能听出吕布话语中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他光顾着关心姓步的究竟能不能使上力了。见到姓步的竟然是要以买官方式来达到目的。他顿时不屑了起来,原来是用铜臭味来求官啊!真是可笑!王家的门风,可不是要用几个臭钱就败坏的。王家没钱吗?王家就没想过买官吗?只是丢不起这个脸面,让人戳脊梁骨骂成是沾染了铜臭味的大官罢了。 “三弟不会同意,而王某也对此等之事颇有意见,如果是此事,就不用废话太多,将协议签订之后,今天就到此吧!”王懋语气明显不耐烦下来。 “哈哈,王懋大人太禁不起玩笑了。方才我只是开了个玩笑,王先生何必如此急切!总听闻王家肚里能撑船,是出三公之才的地方呢。”吕布哈哈一笑。 “你,你,你?岂有此理!此等玩笑开不得!”王懋面皮胀红,狠狠一甩衣袖,怒声道。心中却是对三公之位垂涎不已。 “两年之内,王允大人能上京做侍御史。八年之内,王允大人若表现良好的话,定就是下一个三公!”步险峰正色起来。 他的神情,没有方才的轻浮与玩笑,只有无比的认真与自信。就如像佛陀执掌下的五指山,不会让任何的生灵逃脱掌控。 而这种表情,在王懋看来,则是一种底气,一种朝中有大人物撑腰的底气。毕竟,若非底气深厚若浓云天雾,谁能为人担保能定将一个地方官一步步推上三公之位? “不知那位贵人贵姓?”王懋压低了声音,眼神朝四处更显小心翼翼的瞟了几眼。他已经被吕布所营造的气氛给带进沟里了。想当然的认为吕布是有大背景之人。 “他姓何!听过就忘了吧!”吕布高深莫测道。 姓何?大将军!王懋觉得他快要被搞得窒息了,简直兴奋的难以名状。竟然是大将军,竟然是大将军!!! 原来历史还可以这样玩?吕布看着被自己将情绪玩弄于鼓掌之中的王懋。想起了来之前那个突如起来的灵感。既然知道历史的走向,那为何不有效用一下王允官职的走向呢!这可是大杀器啊! 而今,一击毙敌! “若真能如你所说,替我王家好好谢谢那位贵人。若有用得着王家之处,定全力效命!还有,这次商业协作,王家担保定不会让宵小之辈乱了规矩!这是王家人的答谢!”王懋欣喜万分着道。 接着,步险峰与王懋又是热情寒暄了几分,才在李胥扬的见证之下,签订了一份官方合法的商业协议书。值得一提的是,王家主动让出一成红利,双方最终签订的分红比例是:六比四。 严令家中的十几名护卫与两辆马车停在小山谷口的不远处。 秦宜禄一身暗黑绫罗锦缎衫,头顶一副羊皮帽,脚下一双马皮靴。捏着娇妻杜氏的小手,怡然自得的走在山间的小路上。 他能不自得吗?这不,他不由自主的开始哼哼起自创的小曲。 帐外天气寒,帐中芙蓉暖。只愿卧眠中,与妻九曲十八弯 几日之前,秦宜禄才刚刚经历了大婚之喜。而结婚的对象则是已经在他家呆了五六年的童养熄杜氏。 以往只能暗暗偷窥身材诱人,体态唯美的杜月娘,隔着窗户缝看着朦朦胧胧的身躯直吞口水。暗自一个人欲血沸腾,恨不能立刻冲入屋中,将其压在身下死命侵犯炮制。 但他却不得不在母亲的严明压制下夜夜难眠,忍受着母亲天天念叨着少些伤身。这也导致了他春梦的对象永远是那一袭白衣的绝美女子。导致从十五岁起就养成了萎靡不振的坏毛病。诠释了樯橹灰飞湮灭的凄凉意境。 如果他会写日记的话,他定会这样写:几日之前,俺终于摆脱了可耻的处男之身,将梦中千百回的她覆入身下,帮助她成为一名媚态的人妻。她的身体很柔滑,她的声音很娇媚,她的眼珠子很勾人,真想夜夜笙歌 细丝状的口水不停的从嘴角处留下来,秦宜禄脸上挂满了犯贱的笑意,这表情,要多猥琐便有多猥琐。 “夫君,夫君,你怎么了夫君?休要尽唱些羞人的曲子!贱妾不依!”魅惑而略带娇嗔不依的声音响起,引得秦宜的身体瞬间兽血沸腾。 秦宜回过神来,目带贪婪的盯着眼前的娇妻。那盈盈不堪一握的细腰。那丰润饱满,浑然间天成,状似大自然倾心杰作,恨不能将头深深埋入其中的弧线。那洁白如玉,在白色纱裙边沿若隐若现,恨不能吸允不尽的精致锁骨 再加上那一张比苏妲己也不遑多让的狐媚脸庞与看起来时时刻刻放着秋波电流的桃花眼。 她的脸蛋好细腻,脸蛋上怎么那么兴奋?莫非也有需求? 秦宜禄脑海想着大婚之夜杜月娘在其胯下婉转承欢的情形,顿时脑海中只盘旋起一个字:热。 微微的清风吹佛起蒲公英的种子,就好似弹奏起莫扎特舒缓乐天的乐调。静静的音符飘洒在天空四处。 几颗顽皮的蒲公英种子飞翔着落到杜氏那一张倾国又倾城的面庞上。像孩子般不停的亲吻着。却是舍不得离去了。 好痒,好柔软,好舒服呢! 杜氏挺挺鼻子,伸出玉手,就要抓住几颗调皮的蒲公英,鼓起秀腮将它们吹向天际,帮它们从新起航。 然而她发现她的胸口被一只爪子给握住了。 阿!她吓的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如小兔子一样躲开了。 “夫君,这里是荒郊野外,请你自重,不然我会告诉娘亲说你欺负我!求求你不要在这里好吗?”杜氏看着秦宜禄血红的眼睛,有些害怕,楚楚可怜的求饶道。 “哈一一哈,下人们都被我支开了。这里又没有其他人。荒芜一片的小山沟附近,怎么可能有人来这连鸟都不屑拉屎的地方?小娘子,夫君我还从未试过在野外与你做些快活事呢!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你不觉得很刺激,很令人期待吗?你是不是已经迫不及待了?”秦宜禄下半身某处已经竖起了高高的旗帜,邪恶的思想不停的侵蚀着他,脑海中回味着以前看过的无尽花样。 他一步步逼近,一步步将杜氏逼着后退,看着眼前杜氏那如同待宰的羔羊般楚楚可怜的样子,他不仅没有丝毫怜悯,反而显得愈加暴虐了。 嗤啦一声,他的手猛地抓住杜氏的上衣裙,狠狠一嘶,一大片晶莹雪白的锁骨就裸露了出来。 啊!杜月娘吓的又是发出一声刺耳尖叫,双手胡乱挥舞着,想要将秦宜禄的爪子挡下来,但是那显然只是奢望。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在这里。夫君,求求你不要在这里,羞死人了!回家贱妾任凭你处置好不好,好不好?”杜氏委屈万分的跪了下来,苦苦哀求起来,眼泪也是哗哗掉落。 秦宜禄脸色不逾,心中骂道:都是老子的女人了,还在老子面前装纯。你哪个地方老子没摸过?没看过? 见到杜氏跪了下来惹人烦厌,秦宜禄本打算把她拽起来给她两耳刮子,用以振振夫纲。但是他望到见杜氏鲜红诱人的红唇,想起杜氏圆滑灵巧的小舌后瞬间就改变了主意。 他站着,昂首顶天。她跪着,楚楚可怜,委屈无限。这可不就是施展某个香艳姿势的最好时机啊! 想到此处,秦宜禄脸上浮现出标志性的猥琐笑容,语气却是轻缓柔和了下来,他觉得首先要循循善诱一番,不然若是身体某处被杜氏一不小心咬断,那就悲剧到极点了。 注:秦宜禄本名秦宜,因曾经获得过宜禄的官职,故才被称作秦宜禄。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六章 美人心思,调戏美人! “不行,坚决不行!贱妾绝不会让夫君你在我身上这样做的,我绝不做荡妇!” 听清了秦宜禄的不良意图,杜月娘对丈夫更加心灰意冷了。他竟然要自己帮他那样做。他把自己到底当成什么了?妓院里的妓女?还是人尽可夫的荡妇? 秦宜禄口干舌燥的说了好大一会,只得到一向顺从的杜氏极其强硬的回复,顿时恼羞成怒起来。 啪啪!两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响起,秦宜禄狠狠煽了杜月娘两个耳光。 “告诉你,你生是老子的女人,死是老子的女鬼。一辈子都脱不掉老子身上的标记。老子让你干嘛你就老老实实干嘛!妈的,上/老婆还非要老子霸王硬上弓,这算什么狗日的事!”恶狠狠的说完,秦宜禄不管不顾杜氏的反应,就朝着杜氏扑了过去。 嗤啦一声,白色的裹胸被秦宜禄硬生生的扯下,露出了鲜红欲滴,惹人垂涎的诱人风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完美的黄金比例线,第一次毫无保留的曾现在这个人迹罕至的小山沟中。 秦宜禄眼睛都快瞪直了,以往仅有的几次快活,也是在黑灯瞎火下的卖力耕耘,哪有如今清晰可见的福利? “救命!不要啊!你疯了,你一定是疯了!救命啊!救我!”杜月娘足足楞了几秒,着实没想到夫君真的如此丧心病狂。她发出一声直通云霄的尖叫。嫣红的剔透瞬间布满上半身。羞于见人的用手臂竭力遮挡起胸前的嫣红来。 这一刻,杜月娘多想出现一位骑着白马的英雄,将她救起。使她免于这一场被凌辱的悲惨命运。听着夫君秦宜禄粗喘的呼吸,望着他猩红的眼珠c如丝状的口水点缀下的猥琐凶狠笑容,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她觉得她仿佛对这个该死的世界绝望了,身为妻子的她却不得不去生生忍受身为丈夫的他的强行凌辱?我们是夫妻啊!本该互敬互爱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老天爷,小女子到底做错了什么? 若是有人能够救下小女子,小女子甘愿为他做牛做马,用一辈子的时间报答于他! 她的眼泪滑过面庞,让人不禁想起了美人鱼的眼泪。她多想此刻化为一只无忧无虑的游鱼,在清澈见底的太湖中自由自在的游动。 哪怕鱼儿们没有发达的智慧,没有自己的语言,哪怕鱼儿的记忆只有短短的几瞬间。 下辈子做个小鱼儿该多好,这样就没有烦恼了呀!她这样想着。已是有了轻生的念头。 “住手!何处狂徒?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欲行那苟且之事!”李胥扬从灌木丛中灰溜溜的爬了出来,身上还带着些杂乱的草屑。 他没想到他刚才去大解的时候,正好碰上此等强迫女性之事。隔着几十米远的距离,他隐隐约约的也没听清多少。但是那女子的绝望的救命之声他倒是听到了。 所以,路见不平一声吼啊,该出手时则出手。觉得拉肚子拉的差不多的李胥扬提起裤子就冲了出去。 秦宜禄有些懵了,不是说四周没有人吗?这家伙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你懂什么,老子在和老子的妻子,你是谁?竟然偷窥我们夫妻的恩爱之事。老子定要将你扭送到官府,定你一个剜眼之罪。”秦宜禄厉声喝问。 “我呸,在荒郊野外,人迹罕至的地方妄图奸c淫妇女!还偏偏说成是!你是猴子请来的救兵吗?怪不得长了一头猪的脑子!”李胥扬大大咧咧的将裤腰带扎紧。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顿怒骂。 咦,我骂人什么时候也有布哥的骂人不带脏字的高雅水准了?不过,把这个人渣与二师兄联系起来,未免太抬举他了吧? 另一边,小山谷外不远处,吕布倚在一颗坚韧刚强的小树上。那颗坚强的小树几乎快被压弯了腰,但还是憋着气反抗着吕布的暴力压迫。 “呼呼呼”吕布将口中咀嚼的绿草吐出,将右手食指与大拇指放入口中,吹出几声响亮悦耳的口哨,召唤起远处正浓情蜜意,秋波互送的黑石与小母马。 顺便提一下,黑石是公的。纯爷们,所以是男人都懂的。至于战马都需要阉割什么的,吕布因为不想毁了黑石的终身幸福,故而没有施行。 小母马是李胥扬骑的那匹马,在黑石的灯笼大的马眼中。可谓既年轻,又漂亮性感,当之无愧的马中小萝莉。 “这个时间还未回来,不会是出事了吧?” 对于李胥扬的安危,吕布自然无比关心,不仅仅因为他是自己商业帝国中最重要的一员,对自己有大用。还因为他与自己的兄弟之谊,可谓熟的能穿一个裤裆了。 他大步朝着李胥扬去方便的山谷内走去,心中也是想着:都拉了大半个时辰了,还没拉完?好强大的胃!我去了希望他不会还光着屁股,也希望没有别的事。 可是令吕布哭笑不得的是,他竟然在山谷口被人拦下来了。还用了个俗滥到极点的理由。 “这里面被我家公子包场了。我家公子正和夫人在里面谈情说爱,浓情蜜意,踏青赏玩。此路不通!”牛气哄哄的话从护卫头子口中说出。 这意思,就是赶人了,直言这山谷你进不得。若是打扰了公子和夫人的好事,谁也担当不起! “哪位公子与夫人如此有雅兴?在这人迹罕见之山沟里花前月下啊?”吕布倒有些好奇,究竟是谁如此奇葩,如此会选地方? “去去去,不该问的就别问,小心好奇之心害死人!”护卫头子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瞟了瞟吕布,不耐烦道。 “这句话,有些道理!”吕布点点头。 嘭嘭嘭,嘭嘭嘭!接下来,吕布充分为这十几名护卫以及目中无人的护卫头子诠释了何为虎入羊群的真谛。何为好奇之心害死人的真谛。 猛烈的重拳,带起飒飒的拳风,如电如光的击打在毫无防备的护卫身上。往往伴随着他们身体重重落地的声音,他们才后知后觉的发出几声呻吟似的惨叫 十息过后,地上就躺下了一大片的护卫。他们发出阵阵如悲似泣的古怪哀嚎声。就仿若阵阵难听的老猫叫春的声音。 “你卑鄙,竟然偷袭!”护卫头子怒骂。 “好奇之心害死人,有些道理,不是吗?只是有时满足不了好奇之人的好奇心,更容易害死人!不是吗?”吕布淡淡一笑,听着阵阵仿若猫叫春的粗鄙嗓音。皱了皱眉头又加了句:嗯,或者说,好奇之心害死猫!” 当吕布穿过东倒西歪,痛嚎的起不来的护卫群后。便开始疾步前行起来。 只是走进去没有几百米的距离,便是颇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你给我别跑!给我站住,看我不砸死你,我砸,我砸,我砸!”李胥扬大喊大叫着,还时不时的弯腰拾起地上的土块,石块,朝着一个贵公子模样的人狠狠砸去。 而那名贵公子则躲闪的颇为狼狈,口中骂骂咧咧着,想要有样学样的捡起土块,石块反击,却根本没有丝毫机会。他的脸庞已经不知被土块还是石块给砸出了道道淤青血印。活生生的一个猪头。 “你有种别砸!跟老子真刀真枪的干一场,看老子不摔死你!妈的,别砸了!我躲,我躲,我再躲!”秦宜禄后悔没有随身携带兵器了,他有些被砸怕了,只能在口角上寻些便宜。 杜氏笑嘻嘻的看着丈夫被砸的胡蹦乱跳的情形,心中觉得很是解气。倒是看起面貌敦厚的李胥扬越看越有味道起来。他会是我的白马英雄吗?看起来他好有趣啊! 她一边仔仔细细的从新用裹胸布包裹起独属于她自己的诱人峰峦,一边又偷偷打量起李胥扬的神态反应。见到李胥扬只顾着追打丈夫,丝毫不去顾忌自己刻意放缓收起的春光。顿觉得有些委屈了起来。 直到第四个人的出现。 吕布觉得李胥扬的样子颇为有趣,又见其没有吃亏,倒也乐得在旁边当起了看客。只是他正看到精彩处,却发现有一道探寻的目光向他投射过来。 他慢慢的走近看去,才发现有一名绝美狐媚的少妇正将一只手捂住胸前,一只手拽起被撕扯到两边的白纱裙朝身上套去,只是那白纱裙已经被撕裂,明显怎么套都遮掩不住她那诱人的鸿沟。 “你是谁?劝你不要妄动!我夫君还有白马英雄都在那里呢。你要是敢动我,定然讨不了好!”杜月娘对自己的诱惑力很是自信,害怕她衣衫不整的模样会引起蓝袍青年的狼性大发。故而满脸警惕,威胁着道。 “鄙人吕布,吕奉先。不知小姐说这些话什么意思。小姐不会是以为我要”说道此处,吕布恶趣味的用左手大拇指与食指饶成一个圈,右手食指快速的在左手圈中抽插了几下。无辜着道:不会是以为我要对小姐这般做吧? 杜氏脸皮薄,瞬间布满诱人的红霞:呸,登徒子,脑子里面都装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现在原型毕露了吧! 吕布淡淡一笑,不以为意。所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温情在内,柔情在外。看到杜氏如此倾国倾城的狐媚美人,即使将来得不到调戏一番也是极好的。 他大快步的走近,开始解放腰间的金玉腰带,就这样一边脱一边疾步走向杜月娘。 杜氏吓得抿起了樱桃小口,竟然忘记了逃跑,她发现她低估这蓝袍青年的厚脸皮与急色了,竟然一边脱衣服一边扑向她。 她想要求救,这才发现夫君被白马英雄追打着越来越远,足足隔着一百米的距离。就算求救也来不及了。男人都是坏的,都是一个好色的德性。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七章 美人凄楚,秦宜吃瘪! 杜氏闭上了玉眸,心中凄苦的又一次暗自叹息:我已经对这个该死的世界绝望了! 温暖的春风此刻在杜氏心里冰冷刺骨,她竟然瑟瑟发抖着,脸色有一种无力的铁青。 随后,她就感觉到自己裸露的锁骨,前胸被一股温暖的气息包裹住了。这一种感觉,就仿佛一瞬间从地府升上了天宫的错觉。 “外面风凉,加件衣裳吧!这位美丽的小姐!” 声音还是同样的声音,却发现再也令人生不起一丝丝厌恶。反而觉得心中有一股股温馨激荡的暖流,不停的烘烤着。 “你,你脱衣服是要为我御寒?而不是,而不是要侵犯我?”杜月娘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吕布微笑着的样子。 “是啊。奉先自认不是君子。但也不会让小姐受冷而无动于衷。这也算是一点点怜香惜玉吧!”吕布温和着道。 杜月娘用手抓紧了些披在身上的衣物,摸着上面温热的气息,喃喃道:就只有怜香惜玉吗?没别的了吗?哦,原来是我多想了。 李胥扬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疾步走了过来。而感受到雷霆般土石轰炸停止的秦宜禄,也悻悻然的走了过来。 见到眼前的情形,两人表情各异。李胥扬默然不语,只是时不时的朝吕布眨眨眼。而秦宜禄就淡定不了了。敢情他倒成了英雄救美里的反面人物,是给正面人物刷印象分来了? 望着夫人杜氏与那个高大伟岸的青年你情我浓,眉来眼去的样子。心中暗骂杜氏是的同时,也是警惕了起来。但看那青年雄伟的模样,来硬的是显然不行的。 “这位公子,不知你将衣物披在我夫人身上却是何意?须知男女授受不亲!”秦宜禄质问起来。 随即他转过身,声音柔和的朝着杜氏道:夫人,我把身上的衣物脱下来给你穿。今日是为夫混账了,但这都是你我两人的家事,万万不可让外人占了便宜。 说完他不待杜氏应许,就将杜氏披着的蓝色长袍一把拽开,抛给了旁边只剩下内衫的吕布。 李胥扬见秦宜禄粗暴,顿时大怒着要去阻拦,但被吕布一个眼色给挡了回去。 吕布接过蓝色长袍穿上,笑着道:原来这是你的夫人。请吧!夫人经不起冻,着凉就不好了。 秦宜禄脸色发青,冷哼了一声,却知道非脱不可了。他倒也干脆,脱下身上的黑色绫罗锻衫,就要披在杜氏身上。但是,令他尴尬非常的是,他穿在身上很是合身的绫罗锻衫却是显得小了,怎么也遮掩不住杜氏的胸前裹巾。 最后气的他将锻衫反穿着系在了杜氏的背脊与前胸间。却是为杜氏平添了一缕若隐若现的诱惑。总觉得自己的夫人让别人如此看却是怎么都大亏了。 “你真是他的夫人?”李胥扬傻愣愣的看着杜氏逆来顺受的乖巧模样,问道。 杜氏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如同蚊子在低鸣。 李胥扬顿时感觉到他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替吕布把世界观崩塌了。闹了半天,原来这两人真是夫妻!那布哥的猎美进程,岂非要中途夭折?犹记得布哥小时候和他在夜空下一起幻想女人的时候,布哥开玩笑说这辈子只会和漂亮的云英之女滚床单,也就是所谓的处子情结深重啊。 可惜了!李胥扬自问如此漂亮绝尘的女子自己万万是消受不起的,因为她实在是太魅惑众生,太容易让人沉迷其身了。简直是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间都令人气血沸腾,联想到床第之间。而布哥又有深重的处子情结。好令人纠结! 好在,他的纠结没持续太长时间,吕布微笑着开口:相逢即是有缘。正所谓前世五百年的回眸才换回今生的擦肩而过。不知布能否得知小姐的芳名与这位公子的大名? “小女子杜月娘,不知公子在附近。衣裳有些凌乱,却是令公子见笑了!”杜月娘落落大方一笑,道。 “夫人,你的名讳岂可随意告知外人。”秦宜禄不满,呵斥一句,接着颇有些炫耀道:听好了,本公子乃云中郡望族秦氏之大公子,号为秦宜,秦仲先。此次却是要与夫人同去太原府省亲。家姑乃太原府望族梁氏家主之二夫人。 吕布呵呵一笑:原来是梁家主的亲戚,那还真是多有冒犯了。久仰久仰。 梁家主吕布倒是见过,不过却是在那日丁原为其特意隆重准备的接风礼上。他之所以对梁家主有些印象,并非这梁家主是什么手眼通天的大人物。恰恰相反,他却是在众多宾客中排名靠末的人物。只是此人在席地间说话颇为有趣,深谙谄媚圆滑之道,到让吕布多看了几眼。 毕竟,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也是好大的一项本事。 秦宜禄摆摆手,斜楞起眼:罢了罢了,本公子岂会与尔等小人物一般见识,你不若去山谷外围,快跑着传个信,就对护卫们说本公子有些乏了,需要与夫人做上马车出行。 秦宜禄说完,若有若无的瞥了李胥扬一眼。见李胥扬面无表情,他的眼珠子开始滴溜溜的转动起来。 吕布一惊,朝杜月娘尴尬一笑:“咳咳,方才在谷口处,以为遇到了拦路的强盗,故而下手重了些,恐怕不养个日,他们是不能成行了。” “妈的,狗娘养的!”秦宜禄哧溜一声,恨不能急得一蹦三尺高。且一开口就习惯着骂出了声。 “秦公子,我敬你是杜小姐的夫君,故而谦让你三分,你却不识好歹,开口则骂人。真以为吕某人好欺负的不成?”吕布冷冷的朝着秦宜禄望去。 望着吕布冰冷的双眸,不知怎地,秦宜禄就是心中猛的一突,控制不住的七上八下起来。 “没,本公子没有骂人”秦宜禄脚踩着草屑一步步后退:本公子谁也没骂,这是本公子的口误之语,只等本公子惊讶抑或焦急之时就不可避免的开口。 吕布点点头,不置可否,反而朝着杜月娘道:杜小姐以为呢?这位秦公子到底是骂人还是未骂? 杜月娘白了吕布一眼,似是责怪不该让她牵扯进其中。她有心说秦宜禄是骂人,也好借眼前这位公子之手惩治一番丈夫,却又是怎么也说不出口。家里自小熟读的《女诫》就仿若一幅暗黑的天幕,将为妇之道倒影在心头处。 最终,还是夫为大,夫为纲占据了杜氏的上风。 “夫君确实有子语乱怪神的癖好,有时遇事急切间总会说出些不当之语。但其心地却是极好的,吕公子就不要责备夫君了!” 李胥扬面容不喜,他不曾想杜氏竟会说出这样一番力挺秦宜禄的言语,这样一来,倒显得他吃饱了撑得,多管闲事了。 他冷哼一声,却是转过身去,看都不去看杜氏与秦宜禄了。 秦宜禄见杜氏心向他,更是斜楞起了眼。只是用眼角时不时瞥向吕布。 吕布诧异的看了杜氏一眼,几乎是转念间,就想到了些什么。随即他不以为意,微笑着道:此去太原府,路途已不算远。尚有五十余里,不若正好同行,也好有个照应,如何? 秦宜禄听后,立刻头摇成了拨浪鼓:不妥,不妥,你与我们素不相识,谈何同行?不若分道扬镳。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谁也莫要碍着谁?如何? 吕布目光炙热的望向杜氏,想要从她那个地方得到一个答案。 杜月娘偷偷打量吕布一眼,又看了夫君秦宜禄一眼,欲言又止。 “既然杜小姐愿意与布同行,那便一起上路吧!”吕布洒脱一笑,大笑着当先朝着谷外走去。 秦宜禄见杜月娘态度不明,顿时恼羞成怒,大骂道:吾之夫人何时答应此等无理条件了?你这是强迫,强迫!强盗行径!我要去官府告你! “贱人,你快说,你不与他们两个同路,快说,贱人!”秦宜禄又是朝着杜氏嘶吼道。 杜月娘眼中蒙上一层水雾,她何时说要与那吕公子同行了,只是还未想好如何拒绝吕公子而已。 看到丈夫的无理癫狂,她心中一怒,依着自己的小性子,几乎是想都未想,就跟上了吕布的脚步。 秦宜禄做势欲打,却听得一声怒骂之音。 “够了,你这自以为高贵的秦公子,就他妈的欠收拾!去你那狗娘养的!”李胥扬本就怒极,自然是借题发挥,宣泄怒意。 他不知怎地从裤兜里掏出几个坚硬土块,朝着秦宜禄的脸盘子就是狠狠砸去。 嘭嘭嘭,在如此近距离下,几声重击之后,秦宜禄的脸上,嘴角等处顿时被砸出几道带血的於痕,血花滴流,甚至于鼻梁都险些被砸断。 “你肿么还有藏起来的土筷?”秦宜禄一手虚指着,一手捂着满嘴的鲜血,口齿不清的问道。 “你都能把狗娘养的当成口误,就不兴我老李将土块当成暗器贴身收藏,你管的也太宽了吧?”李胥扬将手中最后的一块土块扔出。 砰,正中额头!秦宜禄只感到一声轰鸣着的撞击响起,而后便是直愣愣的倒了下去。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八章 深情告白,无妄有灾! 一周之期了,整整一周时间过去了。 夜色迷离,在晋阳城外的校场中,秦宜禄无神的躺在营帐旁,望着漆黑的天幕,感受着心中的一阵阵悲凉与无助! “吕布,你欺人太甚,为何要扣押住我发妻,为何要如此糟践于我!如此为难于我!啊啊啊!”秦宜禄的手掌重重的拍击在地面,荡起满身的尘土,但犹自不能解恨。 他恨哪,那日从昏迷中清醒之后,才是发觉夫人与吕布二人早已先行离去,独自留其一人落宿荒郊。焦急奔波三日后才打听到杜氏却被吕布带入了城外大营之中。 怀愤而来,却又遭遇公子遇到兵,有礼说不清的窘境。狠狠心肠被刮掉三层皮才得以终见吕布。却只得到冷淡的一句话。 “先在军营里呆着吧,等你何时能够锻炼成真汉子,再将你夫人接走吧!” 真汉子,去他妈的真汉子!天天被操练成死狗。除了出操,站队,就是跑步,怎么才能成为真汉子? 秦宜禄对这成为真汉子的模棱两可的话恨的磨牙痒痒,唯恐吕布只是耍着他玩。因为吕布掌握着否决权,随时可以以他的行为不符合他心目中的真汉子标准而拖延归还夫人的日期。 夜色迷离,在吕布的将帐之内,吕布与杜氏正彼此默默对视着。 “唉,何必非要如此呢?”一声状似深闺里怨妇的叹息,杜月娘眉角扬起,托起精致的下巴,幽幽着言道。 吕布悠然一叹:不如此,唯恐夫人又一次遭受往日的屈辱。在布之心中,女人,发妻是用以呵护以及疼爱的,而并非怒则用以打骂的发泄工具。 杜月娘目光一黯,想起往日夫君的总总不堪。又是几声悠长的叹息:他纵使混账,只是他毕竟是我的夫君哪! 吕布摇头,诚挚道:正因为他是你的夫君,所以我才命军中将士训练于他,以期改变其以往的恶习。毕竟,布也不想看着,杜小姐深处在水深火热的姻缘墓碑中。他若不能改变,杜小姐还是硬下心肠莫要理会他才好! 杜月娘若有所思,自然也明白这极其浅显的道理,只是她却有一件事很好奇,非常好奇。 她缓缓的凝视起,凝视起吕布清澈宁静的眼睛,疑惑的问了句:你为何要对妾身这般好?妾身可是有夫之妇。 吕布嘴角带笑,温和着道: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 “自然是听真话,在妾身心中,真话比假话动听千百倍。虽然有时真话总真实的有些伤人。” “那你别动!”吕布轻轻叮嘱一声。 他慢慢的朝着愕然的杜氏行去,伸出右手抓紧杜氏柔软无骨的左手,指引着朝着他的胸前探去。 杜氏触电似的想要学泥鳅一样挣脱,可是却无能为力。或是想要这样无能为力。最终,她看起来,就真像象征性的挪动了下指头。指尖轻轻的触碰起吕布跳动着的心脏。 “闭上眼睛,你能否感受到我的心跳?”吕布声音嘶哑起来:仔细聆听,我的心,为你一一而跳动。如果要在这颗跳动的心上加上一层承诺,我希望是一一一万年。一万年的心跳,只为换你红颜一笑!你,本就应该如同仙女一样,幸福快乐啊!而不是要在这该死的年代,去谨守那虚伪斩欲的教条。 嘭!!嘭!!嘭!! 泪水浸湿了眼角,用右手捧住泪珠,不想让它落进大地的怀抱。哽咽着的她,头缓缓的垂下,耳边的一切,都消失了,唯有他那健壮有力的心跳。 良久良久。 她抬起了头,挣脱了手,推开了吕布温暖的怀抱,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凄婉的话:恨不相逢未嫁时,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荒草。 她走的急,却是没发觉,有一个长长的小尾巴,正一直偷偷的观察着大帐内的动静。 此人正是时时密切关注着吕布的严情仪。她望着杜氏的背影,不知为何,心中有些酸溜溜的。她翘起秀气的小嘴,眼底闪现争夺的火花:有夫之妇,还来诱惑情仪的男人,不行,我不能看着他们两人眉来眼去了。严情仪,你要行动起来了! 夜间的蟋蟀唧唧的鸣唱着,她悄悄的返回帐中,写下了几封简短的纸信,轻轻的吹干上头的墨迹,将这些短信一一小心的送给那些需要的人。 而她最信任的姐妹,则是她随身携带的一柄精致的短弩。她将信绑在箭柄上,趁着夜色一一射了出去。 “尊夫人刚从吕布的帅帐中出来,在其中停留了半个时辰光景!”秦宜禄脸上铁青的捏紧书信,随后嗤啦一声撕扯成粉碎。 “杜氏在吕布的帅帐中停留良久,怀疑两人有些奸情。无论如何,帮姐姐将杜氏与吕布的关系搞坏!”魏续摸着刀柄,露出好笑的面容:我的好姐姐,你太天真了。不过,这个情报,好好谋划一番,却也能为我魏续进阶之本了。哼,在功名面前。表姐,你恐怕要靠边站了。 “主公吕布与那杜氏果真有奸情,不过,一个有着致命弱点的主公,可是比一点破绽都不漏的主公更容易依附!”一道漆黑的影子,望着圆形拱状的大帐,嘴角露微许放松的弧度。 这一幕,在其他有需要的人的住处,也默默的发生着。 。 秦宜禄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关键性人物,他的价值在别人的眼中已经大有不同了。可以说,他处在了风暴的中心眼上。而死神,也在一步步靠近。 一夜之间,秦宜禄的精神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迷。他迷迷糊糊,半睡半醒之间,脑海中尽是妻子杜氏着全身,被吕布压在身下媚荡呻吟的模样。 他一次次的想要冲出大帐,去向吕布对峙咆哮,哪怕丢掉性命也再所不惜。 但他又一次次的退缩,一次次的迈不动脚步,因为他怕死,怕死的很,生性懦弱的他不想因为一个女人就丢掉了性命。哪怕觉得她很贱,很丢他的脸。哪怕知道她为他戴了不知几顶绿帽。就仿若另一个时空,尽管曹操霸占了杜氏,他还是很乐意依附于曹操手下。 所以,天色初明的时候,吕布军的晨练还未起航,他就穿好了衣服,想着躲避脱离,离开这一个让他耻辱绝望的地方。或许回到云中,他会让一个个光着屁股的婢女,趴在床上,一个接一个的狠狠的上她们,聆听她们的凄厉的惨嚎声。才能找回他那丢掉的面对吕布的尊严。 然而,他却被四名早已得到命令的粗横大汉拦了下来。推诿着围在了中间。 “公子哥,这么急切,要去哪啊?” “滚开,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我不在这呆了,我要回家!”秦宜禄血红着眼珠,狠声道。 “回家呀?是不是还未断奶,要回家哭诉啊?想回家吗?哈哈,那行,从老子几个胯下钻过去,老子就让你回家!”几名粗横大汉肆无忌惮的嘲笑起来。 “滚开,我知道是吕布要你们故意为难于我!但是替我告诉他,我无意与他做对,我只想离开这里,我现在只想回家!”秦宜禄嘶哑扬声,渐渐有些嘶声揭底。 粗野大汉几人眼睛一亮,没想到秦宜禄如此上套。自觉的往死路上钻。 “吕将军的大名也是你能叫的?对吕将军如此不敬,该打!该狠狠的打!”说完,他目带狠辣,抬起右脚,就狠狠的踹在秦宜禄的左腿骨上。 啊,秦宜禄惨叫一声,一条腿弯跪了下来,他目带怨毒的看着殴打他的大汉,目光闪烁。 “妈的,还不服!”起先动手的大汉左侧一人见秦宜禄倒地,顿时兴冲冲的靠近,他更狠,一只右脚抬起,目带疯狂的的朝着秦宜禄的脸上重重踹去。 佟! 啊!咕噜!秦宜禄甚至觉得自己的半边脸都被踹碎了,他惊恐万状的想要嘶吼,却发现发不出一丁点声音,反而急切之间使得他那碎裂的几颗牙齿噎食着咽进了肚中。 咳!咳!咳!难受,难受至极,肚中好像一瞬间被塞了几条蛔虫,被那一股股恶心的感觉冲爆。 然而,这还未结束,仅仅是开始。 佟! 如果说上一次已经够狠,这一次已经不足以用狠来形容了,因为这一次动手的人用脚踹的偏偏是人身体内最脆弱的部位之一。 他踹的部位,是秦宜禄的眼。 一阵刮起的腥臭脚风扑面而来,秦宜禄丝毫不用怀疑,这一雷霆万钧的一脚若是踹实了,能将他的眼睛生生踹瞎。甚至只是踹瞎了眼,这恐怕是最轻的结果了。 他惊恐万分的用手捂住了眼睛,在千钧一发之际挡了下来。 咯啪! 秦宜禄的几根手指被生生踹断,成了藕断丝连,用血丝与肉沫相连起来的血腥断指。 啊!啊!啊!秦宜禄惨叫着在地上打起了滚,在地面上拖起道道血痕。口中发出谁也听不清,仿若野兽嘶鸣的惊恐怒吼。 而最后一名未动手的汉子,也缓缓露出狰狞的獠牙。他与领头的汉子对望一眼,心中更加有了底。他没有退路了。 “兄弟,莫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娶了如此一位魅惑倾国的夫人,却不懂得金屋藏娇。却没有足够能力享用她!足够能力拥有她!下辈子,别做无能的男人!” 他心中感叹,出脚却毫不容情,如果说先前三人的脚力已经算是力贯百斤的话,他的这一脚最低也有二百斤的气力。因为他曾经修炼过熬练气力的武学。 更何况。 他的脚上 更何况。 他出脚的目标 啊!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声惊碎了苍穹,只听得人毛骨悚然,心有戚戚焉。 秦宜禄只感觉到一根锋利细小的长条狠狠插入到他的裆中,随后就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刺痛,还有一种感觉,他尿尿了! 没错,最后出脚的汉子,本就是最终的杀手锏,他的脚板上,有一颗生锈的铁钉,一颗嗜血的铁钉,正是这颗铁钉让秦宜禄的蛋彻底碎了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九章 秦宜禄死,心之鋭变! 布军伤病大营 “大夫,我夫君的伤还有救吗?”杜月娘紧张的握着秦宜禄冰凉的手,急切问道。 “唉,老夫有心救治,奈何无力回天。他的伤太重了,不仅身上被铁钉扎的尽是孔洞,就连男人之根也被刺碎。失血过多的同时被锈铁屑侵入血液,沾染了邪气。纵是神仙也难治了!”请来的花白医师无奈的叹着气。 “你先滚下去吧,又是庸医一名!”吕布立于杜月娘身侧,厉声道。 “诺,老夫告退!”老医师知道吕布在气头上,不敢多言,躬身告退。 “传下一名医师进来诊治!”李胥扬对秦宜禄之死并无任何悲喜,但是他知道吕布的强势,在自己的地盘上出了这样的事,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不用了,这已经是第十四个医师了,他们都断言夫君已无药可救,那就真的是人力不可逆转了!”杜月娘悲戚道。对于夫君的死,她最担心的是如何和一向对其极好的婆婆交待。 她对秦宜禄并无多少夫妻之情,之所以如此担心秦宜禄的安危,一次次维护秦宜禄,也是看在婆婆的面子上。 “节哀顺变,令夫君之死,布定会给杜夫人一个合理的交待。”吕布轻声安慰,他知道杜氏正是最脆弱之时,极需关心。 “交待?”杜氏表情有些滑稽:“你想给本夫人什么交待?一个合理的,滴水不漏的,一点都寻不出破绽的交待?” 吕布目光凝固,柔声道:你想要什么交待便有什么交待,只要你相信我! 杜月娘面色不霁,道:那是当然,这整片大营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你说什么自然就是什么了。哪怕让我夫君莫名其妙的身死,是如此吗? “你觉得是我命人做得?这合理吗?如此明显会令你深恶痛绝的事,我会干吗?”吕布试图说服杜氏。 杜氏狐媚的睫毛下满是忧郁:我不知道,但除了你之外我想不到还有谁会如此做?因为你想得到我,你太贪婪了,不仅想得到我的心还想得到我的人。 “我可以把你刚才所说之话当成生气之语!”吕布目光转冷,朝着帐外吼道:命魏续,郝萌统兵将四名行凶者压来。本将要当堂对峙,以示清白! 吕布的火气很旺,被人误会的人火气都会很大,更何况是被杜氏如此一位他志在必得的狐媚美人误解。 “稍等片刻,一切自会水落石出!” “但愿如此!”杜月娘臻首一点,但是心中却是幽幽叹息,她深处漫天迷雾之中,不知道是否还能信任眼前这拨动她心境的男人。 见到杜月娘闭目等待,不再有丝毫言语,吕布也沉默下来。 时间如同滴嗒滴答的沙子,在沙漏中不停的流动。 “将军,魏续前来请罪!” “将军,郝萌万死难辞其咎!” 两道略显狼狈的身影抚着腰闯入大帐中,扑通扑通的跪了下来。正是魏续与郝萌二人。 “起来说话,可是出了什么差池?”吕布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属下死罪,当属下去提人的时候,四人暴起发难,妄图劫持人质逃亡。属下惊怒之下出手不知轻重,当场被属下击杀两人!”魏续几乎以头抢地,哽咽着禀报道。 “另外两人呢?”吕布急问道。 “另外两人虽然在兵士的围堵之下被重新生擒,却被不知何处飞来的暗箭射入喉间,被当场暗杀身亡。属下看管不利,罪该万死。”郝萌跪着身子,躬声禀报。 “尸首呢,把尸首抬进来!”吕布怒声道。 帐外的兵士听到吩咐,两人一组,不一会的功夫,就将四个行凶之人的尸首抬了进来。 四个死状极惨的尸体被抬了进来,其中的两人身上布满密密麻麻的血痕,各有一道深陷骨肉的刀缝从脖颈延伸到心脏。明显是先被魏续的刀芒庖杀继而被赶上的士兵乱刀砍死。 还有两人全身没有一丝伤痕,脖颈处却被锋利的箭矢直插而入,钉在了其间。两人的表情惊恐,眼珠瞳孔睁得硕大,死不瞑目的表情中满是难以置信。在临死前想必经历了些难言之事。 “看来这幕后之人坐不住了,想要杀人灭口了!”吕布用脚拨弄起四具尸体,缓缓道。 “是啊,有人要故意给主公抹黑,故意让主公在杜小姐面前无地自容,其心可诛!”李胥扬接声道。 杜月娘嘴角带笑,却是奇怪的笑,她温柔的对吕布笑笑,接着踉跄着走到四具尸首旁,强忍心中的呕吐。 “叫你害死我夫君,叫你害我守寡,叫你受人指使,叫你被人灭口,你还我夫君,你还我平静的生活!” 雨滴般杂乱的鞋点踩踏在四名死去多时的大汉身上,杜月娘一边踩一边哭,一边哭一边骂,一边骂一边心灰意冷。 等到踩累了,踩不动了,杜氏才停下了脚,朝着吕布道:吕将军见笑了,妇道人家新丧夫,难免癫狂难控,最毒妇人心,遑论死人妇! 杜月娘的话,比以往客气,但却让吕布听出一股拒人与千里之外的冷漠。杜月娘心中,显然是认定吕布与其夫君之死有关,陷入了死结之中。 “杜小姐,你听我”吕布心中大呼不妙,急切道。 “我都知道,吕将军掌控千军,平日里日礼万机,哪会耍如此拙劣的阴谋。整个大营都在吕将军的掌控之中,谁敢放肆呢?这次的事,是个意外,是个意外,是一个意外啊!”杜月娘的牙齿咬紧,一字一句的说道。 “下次相见,希望吕将军能拿出点更多的手段,不然,我绝不会罢休!”杜月娘掀开大帐,绝尘而走。 “布哥,要不要拦下她?”李胥扬低声询问。 “罢了,让她去吧!或许,我的性格,真的不适合这个崩坏的时代!”吕布快步来到帐外,眺望起杜月娘绝尘而去的背影。 她骑上了马,拔下了钗,披散了青丝秀发,没有回头,决然而去 杜氏走了,那个令得关二爷与曹操争锋吃醋,那个吹枕边风都能吹得枭雄曹操将儿子秦朗当成亲子来养育的奇女子,走了。 “胥扬,给我查,一定要查出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敢往我身上泼脏水,就要做好染血的准备。”吕布的语气冷若冰凌。 “诺!”李胥扬高声应声,目光却是不善的盯向魏续与郝萌两人。 魏续与郝萌面色一紧,心中暗悔的同时也有些庆幸:幸亏动手之时把很多人都拉上了船。希望这次能法不责众。 吕布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帅帐之中,仰面躺下,手中提着一潭酒水,大口大口往嘴里灌。吕布对杜氏的感觉,有些复杂。有对其在另一个时空身不由己命运遭遇的深深惋惜,更有对她在丈夫面前柔和纯美的玲珑善心的触动。当然,更深的依旧是;对杜氏那张狐媚到天地黯然失色的脸庞的迷恋。 她的美,美丽的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 她的性子,恰似红楼梦里的袭人,温柔和顺,空云似桂如兰。暗香袭人,使人心知昼暖。 扪心自问,吕布却不得不去曾认,他喜欢杜氏的身体,多过喜欢杜氏的善良与柔弱。他喜欢杜氏的面孔,身材与声音,多过喜欢杜氏的思想,行为与个性。 说的难听些,他之所以如此在乎杜氏对他的看法,是因为他的色心萌动,是因为他想要将她压在身下狠狠征服。甚至是因为杜氏是有夫之妇,能够满足他偶尔升腾而起的邪恶。 “原来我并非圣人的门徒,原来我所定下的道德束缚,是做给别人看的。而我的内心,却宁可被这表面的道德所蛊惑,也不愿正视自己的本心。也就是说,伪君子的名讳,都比我强了千百倍。我只是在时空乱流中迷失的普普通通的可怜穿越者而已,而已!” 突然之间,吕布对另一个时空的吕布有些理解了。当丁原拿出主簿之位给吕布的时候,起先他定是欢喜的,获得了官位,那可是光宗耀祖的名位。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吕布才发现事情并非如此简单。原来丁原之所以要给他一个主簿的官位,是因为想要将他握在手心,成为他建功立业的工具。因为忌惮,所以不给他兵权,因为猜忌,所以要吕布认其为义父。 当吕布悟了的时候,已经到了董卓之乱了。他的见识毕竟有限,还单纯的认为谁对他好就要为谁效命。所以当董卓拿出珍藏的赤兔马与宝珠玉器招揽他的时候,他心动了。他杀了义父丁原,统领并州狼骑投奔了董卓。 本以为终于得遇了明主,然而董卓却没能像他肥猪似的身材一样简单纯粹,他之所以重用吕布,也只是看重了吕布的绝世武艺而已。 当十八路诸侯讨董之时,吕布为了报答董卓的知遇之恩,贈马之情谊,毅然以一人之躯,会战天下群雄。尽管或多或少有着对自身的自信,但是他对董卓的感激,却是丝毫做不得假的。 然而董卓却因为一个女人,一个王允府内的婢女,名叫貂蝉的女子,将手戟投向吕布,摆出一副以长辈之态教训吕布的姿态。甚至要杀了吕布。 但他却不知吕布与貂蝉本就是自小青梅竹马。在王允的事关大义的劝说下,在貂蝉的枕边风的吹佛下,吕布终于悟了。自己的荣辱只是小道,而维护天下苍生的安宁才是大道,所以他发誓定要覆灭董卓,所以最终在洛阳与长安的古道上,灭杀了董卓。 因为董卓终究不是吕布的生身父亲,他仅仅是义父而已。 但是在那样一个时代,那样一个以孝悌为毕生信条的时代,这样一个孝为主体的时代,吕布的所做所为,就是显而易见的丧心病狂了。你杀父,杀父,又杀父,不是对那最本源的制度的挑战是什么? 你不是孙悟空,你更不是进阶的斗战圣佛,你没有滔天的法力,你没有超越整个制度的实力,更没有超越整个时代的智慧。你只是一介在沧桑历史上留下些许痕迹的以武为痕的猛将而已。所以,你到底有什么错?你也不明白你有什么错,直到你死的时候。 “吕布之所以让如此之多的人爱,又让如此之多的人恨。不是因为罗贯中,也不是因为三国演义,而是因为吕布是那个时代的天下第一。因为不管你是爱他抑或是恨他,吕布的名字,不容许抹煞,都会充斥在你的脑海,直到你进入坟墓的那一天,如此的独一无二,如此的通明于心。” “冲动是原罪,杀戮是孽障,但是不理智的冲动与杀戮,与自取灭亡近似同根同源。”吕布想起以往的冲动杀人与无故杀戮,心中明悟的同时却是有些戚戚然之景。 他觉得他简直是自相矛盾了,既能对待敌人如同寒冰般冷酷,又能对待朋友如同春风般和煦。这真的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吗?为何却总觉得他就仿若一个安装了固定程序的机器人呢? 曾子曾言曰:吾日三省其身,为人谋而不忠乎? 吕布曰:因为自负,所以从未三省其身。因为自傲,所以极少谋而后动。 就譬如在丁原面前杀五原县令,在张辽面前欲杀黑云统领,是否得到了一代奇人王师(据闻是鬼谷子一脉)的传承,又因为穿越成了吕布之身,所以有些盲目的飘飘然了?以为天下英雄都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从而小视了他们了? 还有对于女人,是否前世的宅男思想在作怪,对于漂亮的女人的容忍程度,没有既定的底线,甚至就是没有底线,最终的结果总是妥协与退让? 许久许久,吕布站起了身,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他更加明白了自己的路。他是吕布,但也不是吕布,他不需要为另一个时空的吕布正名,但他要向自己生存的时代证明!他不能迂腐的一成一变,但他更要有底线,或许随着时间流逝,他的思想依旧在变,但是他希望是向好的一面转变,有用的一边转变,而不是倒退着转变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章 雷霆转变,我即天意! 李胥扬自从接收到吕布的金牌口信后,毫无后顾之忧的他开始了对秦宜禄之死的严密排查。本想顺藤摸瓜下几日之间就开花结果,甚至得到几个萌萌的葫芦娃。没曾想敌人大大的狡猾,好像是串通好了供词似的,一致的否认,一个个头发摇的成了卷毛波浪发。 而他起先生疑的魏续与郝萌二人,更是牙关咬的挺紧,在与他斗智斗心的过程中坦然自若,毫不怯场,油盐不进,刀枪不入,很有义和团以符文之躯,纵身挡子弹的气魄与顽固。 实在是没办法,在征得吕布的首肯之后,李胥扬发布重金悬赏令,申明谁若能提供重要线索,赏银五十两。以后吃香的,喝辣的自是不在话下。若有直接指证者,赏银百两。这回莫说吃香,喝辣,这便是儿女的嫁妆都凑齐了。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为了老婆孩子热炕头,为了证明金钱是万恶之源。有的兵士就做出了些万恶的事,告密,泄密以及背叛长官。 于是,在一个夜黑风高,乌云密布,浪高湍急,阴风阵阵的晚上,李胥扬的帅帐被攻陷了,被告密者攻陷了。 尽管告密者只有五个人,但每一个人的背后都是一片浩浩惊雷,有能雷死人的实力。 “我的长官是某某,他有罪。”成了这四五人用的频率超频的口头禅。让人总觉得这句话注定会成为“我爸是李刚”这样坑爹的经典。 “魏续,郝萌,曹性,成廉,侯成。”吕布握着手上新出的这份名单,默然不语。 并州八健将的五人参与其中,几乎占了所有高级统领的近半之数。若是以往,吕布定会毫不容情,为了展现他的主公之威严,严惩不殆,甚至为了让属下愈加敬畏,挑出一两个人杀鸡儆猴也在所不惜。 说白了:往日的他太过自负了,对名将有一种天然的优越感,更何况是三流名将。 只是这一回他只是平静若水的看着,看完闭目良久,才是睁开闭着的眼睛,对李胥扬道:把这份名单给这份名单之上的人每人送去一份,就说本将要大力整军,要全军大练兵,却是需要他们好好配合一番。 一个合格的政治家应该具备狮子一样的霸气和狐狸一般的狡诈,在该妥协退让的地方懂得蛰伏,在该扬刀亮剑的时候懂得搏杀。 用一次威胁似的妥协来换取一段时间五将对其整兵练军的全力支持,这便是吕布的葫芦里开出的一朵花。(类似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当魏续五人收到这份在他们眼中带着死亡风暴的名单的时候,尽皆大惊失色。本以为万无一失的计划,本以为能讨好主公吕布,助主公赢得美人归的计划,竟然却是偷鸡不成蚀了千斗米,不是屎也成屎了! 五人几乎是心有灵犀的在接到吕布名单之后,脚步踏成小儿麻痹也再所不惜的狼狈奔到吕布的帅帐外请罪。 看着跪在帐外的五人,吕布并未为难,而是在嘈杂的兵海注意到之前就传令几人进得大帐。 五人心中被吕布这个细心的举动感激不已,他们尽管有罪,也不想跪着接受数千兵士的千夫所指,议论纷纷。 “那份名单,本将已经记在心中。本将传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吗?”吕布道。 “听到了,主公要整军,练军,魏续一定全力配合,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主公之军令,即吾郝萌生存之要义。愿为主公死战,愿为主公练出盖世强军,愿为主公所向披靡,哪怕与整个天下为敌!” “曹性手中的利箭,只认得主公手指指向的方向!” “死战不退,俺成廉不是懦夫,俺打仗练兵,只要不饿肚子,啥都不怕!” “乡里人都说侯成,侯成,定是要大器晚成。但自从遇着了主公。候成就觉得不用去等候,成也定能大器早成!主公练兵,整军,算候成一份!” 魏续,郝萌等五人纷纷胸脯拍得震天响,一个个争先恐后的誓表决心。恨不能剜除心肝以示赤诚。 “本将不是来听你们表忠心的废话,我只要结果,练兵整军的结果。以三月为期,若是令本将不满意,那一份名单我不介意让它真的成为死亡名单!”吕布低沉的语调,如同一柄柄锋锐的铁锤,敲打在诸将心头。 诸将心头齐齐一凛,总觉得今日的主公更加深不可测了。以往的一些稍显稚嫩粗暴的手段,却是怎么都寻不到了。 “主公,秦宜之死一事”魏续想着要把难言之隐给说出来,毕竟他们的初衷却是极好的。 “因为杜月娘吗?为了帮本将抱得美人归?”吕布嗤笑一声:秦宜死也就死了,这是他的命数,一个傻公子而已。但是他的生死却没能由本将来定,你们瞒着本将妄自行事,便是目无尊上。抬起头来,睁大你们的钛合金狗眼。 诸将不明钛合金是什么东东,但是狗眼却是清楚的。 他们纷纷抬起了头,瞪大起眼睛,盯着吕布接下来要做什么。 “唰!”的一声,吕布拔出了腰间的宝剑。 诸将心中一惊,骇得闭上了眼,却也不敢反抗。 “睁眼!”吕布声音浩荡。 几将纷纷睁开眼,瞬间如同排练好的鱼阵,瞪成了白眼直翻的死鱼眼,望着主公吕布。 “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要这众生,都明白我意,要那诸佛,都烟消云散!我是你们的主公,我就是你们的天道!我即天意,主公即天意!天道有常,我无常!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吕布拔剑指天,怒目圆睁,须发皆立。 震撼,难以言语的震撼,魏续喉咙有些发干,吕布霸气的话语快要将他炸得体无完肤,晕头转向。但随后就是一股比尿尿,玩女人更舒爽百千倍的高一潮感。令得他全身各处鸡皮疙瘩都乍起的暴爽感。 霸气,霸气无双。这一段话,这一个挺立的身影。 魏续觉得自己的一辈子完了,因为他的心中竖起了一座永远超越不了的高山。那座山峰高数十万里,绵延数十万里,让他有一种顶礼膜拜的无尽冲动。 严表姐,真想把你扒光献给主公宠幸,有主公如此霸气的金龟婿,你母亲知道吗? “唯有跟着如此霸气冲天的主公,才算是他妈的轰轰烈烈的当将军,才算是轰轰烈烈的活了一辈子!”魏续甚至于有了为奴为隶也定要跟紧吕布的想法。 而曹性,侯成,成廉等人的表情也差不了哪去。他们俱是瞪大了眼睛,本是刻意讨好吕布欢喜的死鱼眼真成了鱼泡眼,鄂口惊愕的成了大张的露牙嘴。仿佛被《魔幻手机》中的傻妞附身似的静止不动了。 唯有郝萌的头脑还算清醒,只是目光依旧闪烁不定,时不时的闪过挣扎之色。不过心底对吕布的敬畏,却是一步步的向深入到骨髓行进。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一章 严肃军纪,丁府密议! 风雨欲来惊满楼。 三日之后的黎明,属于帝法正式起步的黎明,在光和五年甘月十八号(公元182年2月18日)这一天,悄然间诞生了。 吕布糅合了先代与后世的军法,其中有孙子兵法的结晶,有战国兵策的渗透,有戚继光的杀倭军令,有近代化军队的阵地之心,现代化军队的荣耀之心。以及一系列涉及到卫生,军事等等与行军打仗密切相关的法令。 这一部名为《吕氏军典》的小册子,谁也未曾想到,会成为后世史学家誉为超脱了时代局限的文化军典。当然这只是初稿,以后随着吕氏集团更多惊采绝艳的文臣加入,它一步步的被完善,一步步的被润墨。 而吕氏军典中又以九杀九斩与七赏七功最是有名。 一杀:投敌卖国者,杀!二杀:泄密军情者,杀!三杀:临阵脱逃者,杀!四杀:祸乱友军者,杀!五杀:未经准许进入重地者,杀!六杀:战斗时不听指挥者,杀!七杀:训练时不尊号令者,杀!八杀:未经允许奸。淫妇女者,杀。九杀:私动粮草军械牟利者,杀! 一斩: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旗举不起,旗按不伏,此谓悖军,犯者斩之。二斩:多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更教难制,此谓构军,犯者斩之。三斩:呼名不应,点时不到,违期不至,动改师律,此谓慢军,犯者斩之。四斩:谣言诡语,捏造鬼神,假托梦寐,大肆邪说,蛊惑军士,此谓淫军,犯者斩之。 五斩:窃人财物,以为己利,夺人首级,以为己功,此谓盗军,犯者斩之。六斩:调用之际,结舌不应,低眉俯首,面有难色,此谓狠军,犯者斩之。七斩:出越行伍,搀前越后,言语喧哗,不遵禁训,此谓乱军,犯者斩之。八斩:所用兵器,弓弩绝弦,箭无羽镞,剑戟不利,旗帜凋弊,此谓欺军,犯者斩之。九斩:观寇不审,探贼不详,到不言到,多则言少,少则言多,此谓误军,犯者斩之。 一赏:奋勇杀敌,夺敌首级者,当赏。二赏:刺探敌情,得有利情报者,当赏。三赏:训练之中优秀卓越者,当赏。四赏:军阵演练超绝者,当赏。五赏:提出军纪漏洞者,当赏。六赏:生擒敌酋,歼灭敌军等对敌方造成毁灭性打击,引起己方造成大胜利者,当赏,重赏。七赏:介绍招揽来贤才,贤将,提出对军士有利的方案者,当赏,当重赏。 功分七等,一等功最强,往后依次递减。七等功最次。分为集体功勋与个人功勋。个人功勋:获七等功者,由所在伍长在全伍面前嘉奖。获六等功者,由所在什长在全什面前嘉奖。获五等功者,由所在队长在全队面前嘉奖。获四等功者,由所在曲长在全曲面前嘉奖。获三等功者,由所在校尉在全校面前嘉奖。并颁发三等功军功章(为铜质)。获二等功者,由所在战役最高级别统领在全军参战将士前嘉奖。并颁发二等功军功章(为银质)。获一等功者,由所在军最高统领吕布以及所有重要将领,在三军将士面前,通令嘉奖。颁发象征着个人最高荣誉的一等功军功章(金狼勋章)。各级将领获军功者,依据职位差异,根据军功等级,各自能获得上一级将军或更上层的将军在统领职位内全军士面前的嘉奖。 而集体功勋,七等功一一四等功:则是在个人功勋嘉奖等级的基础上,提升两个嘉奖令的层次。例:一队五十人荣获六等功,队级别之上两个等级是曲,则由所在曲的曲长在全曲面前给这一队颁发集体六等功。 而三等功,二等功,一等功,则分别再依次递加上一个嘉奖层次。也就是说:当一伍五个人的队伍获得了集体一等功,他们有荣幸能得到部司马在整个部一千人面前的嘉奖令与各自的银狼勋章。 这次军纪的明细改革,废除了以往常用的东汉军法,而换成了更加严苛的九杀九斩与更加能收获荣耀与利益的七功七赏。 《吕氏军典》一经发布,就在整个三千二百人的大军中掀起了轩然大波。有的人惊怒,有的人惶恐,有的人忐忑。以往吕布也曾颁布过军改令。但都是在大汉常例军法的基础上小做调休。而今却是要大刀阔斧的进行革新,未免就使得有些人心中没了底。吕布手下的诸将也有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其中:惊怒的人尤以丁原安插在吕布军中的二百余暗棋为最。他们决然受不了此等要人命的军纪。监视吕布的任务,原本是一件清闲的差事。但如果一不小心,就成了掉脑袋的任务,这不无妄之灾吗? 一封封诋毁的书信被萌萌的微雕鸽翱翔着带去了远方。落到了丁原的案头。 “匹夫吕布,又大张旗鼓的改革军令,闹得老夫遣去的人心惶惶。这种明目张胆擅改军令的行径,就不怕本刺史一怒之下将其一撸到底吗?”丁原揉揉头痛欲裂的额头,苦恼着道。 萧功曹与曹别驾这两名丁原最亲近的文士,分立左右。听清丁原之言: 萧功曹抚掌大笑:此事易耳,既然刺史大人因他而烦扰,那直接撸了他的军职就是。区区一个武将,还不值得大人如此耗心耗力!依萧某之见,此人桀骜不驯,恐难如同大人所愿,为大人倾心效命。 曹别驾摇了摇头:此言差矣,先莫要看这吕布性情如何,性情好坏,对于大人来说都无关紧要,最重要的是他能否给大人带来截然不同的运道改变。如果以他的能力,能使大人更近一步。大人暂且容忍一时,有何不可? “曹别驾,你的想法未免太过乐观,以我之见,那吕布不甘于人下,桀骜难制,他擅自修改军纪法令,是否意味着他有不臣之心呢?”萧功曹做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哈哈哈,不臣之心,不臣之心!萧功曹真是每每能令老夫捧腹大笑。以吕布的区区五千新兵,也敢有不臣之心?纵使他兵力多上十倍,二十倍又如何,不过一不成气候,只会猛冲猛打的蛮将而已。”丁原笑意融融着说道。 “既然大人如此自信,萧某斗胆要与大人一赌。就以大人所谴派在吕布军中的二百暗棋为注,吾赌这二百人若是在营中闹事,吕布定不会管,或者说不会亲自出面管。多半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因为吕布是聪明人。并没大人想象的容易对付。”萧功曹胸有成竹道。 丁原看向曹别驾,只见他愁眉不展的摇头,道:这二百暗棋是好不容易钉入吕布军的钉子,是大人在未来掌控吕布军的重要棋子。有他们在,才有让吕布如梗在喉的威摄力。若是让他们闹事,恐被吕布找到借口,趁机铲除他们,大人三思。 “让老夫想想,让老夫细思一番,你们先退下吧!”丁原不想手下最亲近的两个人关系弄僵,推起了太极手。 另一方面,他确实想要好好思虑一番,这二百人的棋子,在他心中的分量不低,他要仔细谋划一番。 “雍扬,官居一曲之长,统领二百人。” “丁秀成,官居一屯之长,统领一百人。 “萧超贵,官居屯长,统领一百人。” “” “废物,一盘散沙,连爬到牙门小将位置的都没有!简直是一盆鸡肋,食之淡雅无味,弃之可惜。” 丁原手握着手中密笺,时不时的用力揉捏着,就好像揉着一块鸡肋,沾满了一手的油,却也懒得去洗手。 “还是潜伏一半,出动一半吧。一半一半,嗯,谨慎起见,就如此!” 三天了。 自从营门各处的箭塔上,木制栅栏上张贴出新出炉的九杀九斩与七功七赏的军法后,整座大营就陷入了一股诡异的气氛中。 整座大营现存的三千二百人,不识字的纷纷求爷爷告奶奶似的向那些识字的仁兄请教。以他们对主帅吕布的认知,吕布绝对是一个将军令贯彻到一丝不苟的统帅。他颁布的吕氏军典,不允许有任何不同的声音。 而识字的更是被那血淋淋的九杀九斩给震慑住,乌云沉重的压抑落在心头。有的人甚至被那股军典上的杀意弄的起了当逃兵的念头。 魏续,与侯成等五人,回到各自统领的部武中,就仿若打了鸡血,喝了十全大补汤,大声呵斥着手底下的兵士定要把主公吕布所定下的军典三日内牢记住。 尤其是郝萌,甚至阴森森的告知手下兵士:三日内若有人不能熟悉到连睡觉也能将《军典》背出。他会让那个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 今晚的夜,不太冷 明月正躲藏在温柔乡中睡觉,骄阳正在椭圆形大陆的那一端偷笑。 春分刚刚走过,正是万物复苏的季节。寒冰湛湛的冬季已经远去,这也使得万物都感受到了躁动的气息。 天气转暖了,人的感觉,躁动了,所以,人心更容易乱了。 “今晚我为大家定下一个伟大的目标。杀了吕布?如何?”干枯的狐狸音在夜间的某一个隐秘的角落,飘呀飘,荡呀荡!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二章 陷阵无敌,狼骑纵横! “走火了,走火了,快拿水浇灭啊!”一声声惊恐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出。 “啊!”一名普通的兵士从噩梦中惊醒了过来,看到远处火光冲天的景象,第一个想法就是要救火。他正要穿起衣物 噗嗤!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昔日同一个帐篷里的袍泽,狞笑着用刀捅向了他。 “为什么”他竭力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全身的力气正在逐渐远去。 “你杀了他!你杀了他!你杀了他!”同一个营帐中的普通兵士,平日与这位死去的兵士关系最铁的兵士,瞬间双眼通红,摸出床间的大砍刀,不管不顾嘶吼着朝杀人的那名兵士扑去。 “呸”狞笑兵士一脚把死去的尸体踹开,持刀迎上。 叮当!刀与刀撞击的声响不绝于耳。 其余被惊醒的帐内兵士也是第一时间握起兵刃,将全身护住,心中却是如同扎了一根快断了的弦,躁动不安,随时都有可能陷入乱战状态。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在大营内各处传唱着,一股股惶然又躁动的情绪在大营内蔓延。随着时间的推移,心中的紧弦砰的一声裂开,不断有人被拖入这厮杀的状态之中。 古代打仗什么最危险?有人说是敌人,错!最危险的是炸营。高度紧张的战士们在噩梦中惊醒以后,疯狂砍杀身边的战友,白天里亲密无间的战友成了凶神恶煞的屠夫,人与人之间一瞬间没有了信任c忘却了道德只有杀戮,这样的情况严重时甚至可以导致全军覆没。 这一次的突如其来的炸营,虽然并未处于行军打仗的状态,但也是处于一个十分微妙的节点上,正是吕布颁布完九杀九斩,全军将士都被强迫着背诵军典的时期。 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白日间一遍遍的背诵,一遍遍的将杀之一字在脑海中回忆加深,夜晚自然而然的会梦见若是触犯军令,被军法击杀的可怖场景。 若是一个处置不当,仍旧有可能酿成一场损失惨重的炸营兵乱。 听着耳边时不时响起的惨叫声,雍扬冷漠着表情,不为所动,他的身后跟着五十余名全身笼罩在黑衣中的人,手拿着散发出幽幽蓝光的劲弩,探手探脚的朝着吕布所在的帅帐摸去。 他不觉得这一场由他亲自主导的骚乱能起到什么惊人的效果,但是只要能拖延住的吕布反应时间,趁机杀了吕布,他就再所不惜。 他恨吕布! 这世间本就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没头没脑的爱,他恨吕布,因为他觉得吕布的荣耀太盛! 吕布的崛起史简直可以写出一本传奇纪传体小说,从他擂台设武,到他接管新军,再到他阵斩匈奴,峰回路转的编练新军 这每一步都是他雍扬想做到却没能力做到的事。有句话说:当一个人比又一人低一个层次时,他会羡慕嫉妒恨。当一个人被又一人狠狠甩远时,他会崇拜又一人到五体投地。 笑话,哪怕所有人都这样想,他也不会这般想。在他心中,对任何人进行任何的崇拜都会使他丧失清醒的头脑与对大局观的掌控。所有有着大目标之人理应与崇拜二字绝缘! 夜盲症是指在暗环境下或夜晚视力很差或完全看不见东西。雍扬就没有夜盲症,在夜间能很清晰的看到十米内的东西。而他所统领的五十人,就都有夜盲症。这也是他引以为傲,觉得他天赋异于常人的地方。 很快,一行五十余人就在混乱的情况下,摸到了吕布的帅帐前,却发现吕布营帐前时刻如同雕像耸立的六名亲卫一个都不见了。 雍扬起初狠狠一惊,不过想到吕布很可能将六人支离传递军令平乱去了,才心情舒缓下来。 他朝着后方狠狠一挥手,手拿弩箭的五十人会意,迅速的围成几排商议好的空心圆阵。 雍扬的心噗通噗通跳着,成败在此一举了。他绝不允许吕布活过今晚。 至于为何他如此肯定吕布会呆在帐中?因为他从一本黄皮古籍上看过,当军中发生炸营之时,自负的主将总会呆在帅帐内,一是为了稳住躁动的军心,二自然是相信手下人处理叛乱的能力。 而吕布显然是一个自负到极点的人。 雍扬随意的指向最前方的四名兵士。四名兵士脸色惨变,不过仍旧是毅然的向帐篷口冲去。 四人如同狂奔起的血狼,目带疯狂的冲啊冲。 彭!四人手提着弩箭撞开了帐篷。手中的毒箭嗖嗖嗖的在电光石闪间射出,唯恐还未发射就死在了吕布的方天画戟下。 剩余的四十余人在帐篷门户大开之后,隔了几步,亦是狼奔豕突的冲进了帐篷中。 “射杀!”被携裹在兵士中间的雍扬厉声嚎叫,死死盯着十几张虎皮地毯上那个披着锦被入睡的一团人影 嗖嗖嗖!密集的箭雨如同死神降临在人间的意志,带起如同光速的死气,劲射而出。 而恰在这时,那包裹在锦被中的人影,却是突然间动了。 “退后!”雍扬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嘶鸣。 五十余人纷纷惊的躁动往后退去。距离帐篷口近得甚至于想撒腿就跑。 那团人影动了,他施施然的挪了挪睡姿,似乎想要多睡一会,甚至无视了那飞来的漫天毒箭。 “再射!”雍扬为自己的失态恼羞成怒。 啊的一声惨叫过后,密密麻麻的箭矢钉在了那团身影上,可是那团身影却仍旧在颤颤着蠕动。 还没来得及射出第二轮箭雨的人都顿时毛骨悚然,觉得有无数毛毛虫在身上爬 “射!”雍扬大惊失色。 嗖嗖嗖!五十人下意识的松开了手中的毒箭。 终于,又一轮箭雨过后,那团身影动也不动了。 “哈哈,吕布死了,割下他的首级!”雍扬指向一名军士。 那名军士面色煞白,狠狠摇头。 雍扬又一一点名,却没一人敢应。 雍扬心中欣喜吕布之死,也不多做计较。当先走去,用手中的长枪将那挂满了碧绿箭矢的锦被挑起一角。 “啊!”雍扬看着被中的这张脸,仰天长啸。 “竟然是你,哈哈,竟然是你,竟然是你死了!” 望着这张依稀熟悉的脸,望着他喉咙上与身体上密密麻麻的箭矢,雍扬仰天悲啸。 此人竟是萧超贵,那个他最好的表兄弟,计划开始之前就密令他逃脱这个死亡漩涡的萧超贵,那个曾经在剿灭黑云贼中为他挡过刀的萧超贵。 “中计了,我们中计了!”雍扬失魂落魄的喃喃道。 铛铛铛!清鸣而悦耳的鼓槌声乍起。 突突突的马蹄声由远极近,借着由马背上的人手中火把组成的火之赤龙,能看到屹立在骑兵阵最前端的两个人,正是一身铁链重甲,手持方天画戟的吕布与一身锁子甲,手持利锐长戟,已经多日不见踪影的张辽。 “传本将令,参与此次哗变者,杀无赦。本将不允许投降,不允许赦免,触犯军纪者,死!”吕布冷漠着说道。 三四道矫捷若猿猴的身影,从阴影处飞跃出来,打开了军营内高约两丈的东侧大门。 张辽一马当先,统领着训练仅有十余日的一千并州狼骑,鱼贯而入。 大地在震颤,正在厮杀的数十拨人只感觉地面在晃动,而后就是听到了由远而近的马蹄声。 在一个营帐内外,各种辎重器物被乱七八糟的凌乱扔着。有着几拨人正在嗜血搏杀着,他们都有些杀红了眼,又在夜间夜盲症的影响下,很难分的清敌我了。 隆隆的马蹄声传来,一个全身染血的身影诧异停了下来,看向了远方天际。 “是张将军,是张辽将军来了,他来拯救我们了!你们这些反叛者必定不得好死!”他清醒了些,欣喜道。 “胡说八道,你才是挑起哗变之人,刚才杀人那般疯狂,还有脸说自己无辜!”一人目光闪烁着吼道。 “我只是自卫!自我保护”染血的汉子苦笑起来。 “谁能证明你不是挑起哗变之人?”又一人高声道。 这几拨人停下了战斗,开始争执不休了起来,有的人表情惶恐,有的人觉得无辜,是遭受了裹挟,想着定要在张辽面前好好申诉一番。 急促的马蹄声渐渐接近,张辽统领的一千并州狼骑,来临了。那染血的汉子当先跪了下来,想要对张辽说些什么。 哧!一道凶厉的长戟划过,在生命的最后一眼,他看到了他的断了头的残躯。 “为什么?” 一千狼骑呼啸而过,那些跪在地上抑或正准备跪在地上的人被刺穿了身躯,成了一块块七零八落的尸体,而狼骑的方向,才刚刚开始,这一条路,注定沾满血腥,注定有进无退 在西侧大门外,高顺统领着八百名陷阵营兵士,手握长枪,腰配劲弩。将陷阵营摆成了一种类似马其顿方阵的铁桶之阵。 他得到的命令是:从此门逃出者,杀无赦! 要知道吕布军大营一共只有两个营门,东营门与西营们。并州狼骑从东营门杀入,那么西营们就成了想要逃脱一命的哗变者唯一的生路 果然随着大营内此起彼伏的惨叫声的增多,本来寂静无声的西大门缓缓的打开了。 几名狼狈万分的身影气喘嘘嘘着冲了出来,然而还未来得及高兴,十几把长枪整齐如一的刺入到他们身上,将他们串成了刺猬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三章 血腥记忆,篆碑立字! 雍扬被身侧的士兵摇醒的时候,才猛地一个哆嗦,意识到了自己身处在怎样的险境之中。 “跟我来,不要掉队,掉队就是死!”他积蓄起五十人的力量,朝着西门奔去。 一路之上,借助着手下五十名兵士绿幽幽毒箭的震慑,倒是使得一盘散沙,各自为战的兵士纷纷让路,被他轻而易举的杀到了西门。 西门的门大开着,这使得被围在中间的雍扬大喜过望。然而最前端的兵士的惊呼声却将他拉回了现实的残酷之中。 “前方有敌军兵阵,此路不通!”一些兵士纷纷大叫。 雍扬前进几步,待到看清前方挡路的军阵,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也懂些军阵,却从未见过任何一只军团组成的军阵能有如此严密而有序,仿若磐石浇筑而成的铁桶军阵。 待得看清统兵之人是黑脸高顺后,他去掉了最后一丝侥幸,高顺此人,生性谨慎,刻板严苛,可以说除了吕布,他谁也不在意。 当他正观察高顺的时候,高顺也已经发现了这一只数量为五十人的小队。 他斩钉截铁的下令:陷阵无敌,有进无退,转换陷阵军阵,弩阵连击! 转瞬之间,陷阵营虽说稍有瑕疵,但也在十息内摆好了弩阵,拉好了弓,调好了弦。 “射击!”雍扬面色惨变。 然而五十人却已军心不在,他们手中的箭矢,本就是为了袭杀吕布的轻便,只携带五根。用掉了两根后剩余的三跟毒箭简直跟摆设一样没有威慑力。 “噗通!”有人跪下。 “跑啊!”有人想逃。 “我,我,我?”有的人茫然无措,站那都不知道何去何从。 “完了!”雍扬哀叹一声,目光一狠,松开了手中的毒箭。 砰!弓弦动,满天的弩箭在近距离下将一名名兵士射穿。雍扬也不例外,全身被射成了长了箭毛的秃鹰。 他的那杆箭,还未到中途就被轻而易举的射落。 高顺没有接受任何人的投降,一轮箭雨过后。高顺道:停止弩击,换枪阵,还未断气的给他们一个痛快。不能在他们身上浪费弩箭 哗变的一方与被携裹哗变的一方,本应是这场大战当之无愧的主角。然而不是,他们死了,也是不明不白的死去。他们只不过是吕布与丁原隔空试探的一堆堆炮灰。 这一次,吕布并未冲锋在前,他没有杀一个人。他隐在了幕后,他的心态或许成熟了些许,也或许正走在一条歧路上,谁知道呢? 人总是在变的。 八百人,是这一次被牵连进的哗变兵士与丁原的一百八十余名暗棋的伤亡数字。 他们都是鲜活的生命,背后都有着一个个家庭,然而他们死了,死的毫无意义。 这一晚,被后世的史学家称之为血腥之日,这一段血腥的记忆,并未尘封在浩瀚的历史中,而是最终被帝国第三代皇帝披露了出来 “他们该死!因为他们参与了哗变!他们视本将的军令如同一张废纸,分别触犯了九斩令中的构军之罪,淫军之罪与乱军之罪!” 吕布如同一尊远古的大神,耸立在点将台上。下方密密麻麻的兵士侧耳倾听着他的话,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动静。 “本将知道有的人觉得我太过严苛,太过嗜杀,但本将重申一次,任何铁血的军纪改革都是在倾天的血与泪中铸成,杀他们,本将问心无愧!” “你们听过孙武训练美姬的故事吗?” 看着下方一股股压抑的气氛,吕布忽而转了态度,露齿笑了笑,道。 下方的兵士只有一小波兵士情不自矜点头,而大多数的人是一脸的麻木。 “事情是这样的,孙武拿着自己的兵法晋见吴王阖闾,阖闾看了之后感到很满意,就问孙武能不能把兵书上的理论付诸实践,孙武说可以。” 吴王说:最好这样,你要是能够把我的美姬训练成严守纪律的队伍就说明你的本事了。 孙武说:行。于是吴王就把一百多名美姬安排给孙武训练。 孙武对美姬说:“你们知道心和左右手以及背部吗?” 美姬们齐声答道:“知道。” 孙武说:“那好吧,我说‘前’你们就往心的位置看。我说‘左’,你们就往左手看。我说‘右’,你们就往右看。我说‘后’,你们就往背部看。听清楚了吗?” 美姬们齐声嘻嘻笑道:“清楚了。” 于是孙武开始发号施令,不断地喊着“前c后c左c右”可是没有一个美姬听从他的号令,所有的美姬都以为这是吴王的游戏,根本就没有当一回事。 面对这种情况,孙武严肃地申明道:“号令不严是为将的过错。” 于是又三番五次地把发布号令,美姬们又是大笑不已。 这回孙武坚决地说:“号令既然已经明白无误,不听号令,就是队长的错误了。” 于是拉着被选出来的左右两位队长,想要把她们斩首示众。这个时候吴王着急了,他舍不得他的美人,就对孙武说:“我知道您的厉害了,美人就别斩了。” 孙武字正辞严地说:“将在军,君命有所不受。” 坚决把两位美人斩杀了。看到这种情况,原本仗着吴王宠爱的美姬变得惊恐不已,再也不敢不听号令了。原本松散的队伍已经变成了一个严守纪律的队伍。 吕布的话语娓娓道来,低沉嘶哑的嗓音使得人不自觉的沉浸在孙武的故事中。 “有些人不要觉得那是兵圣孙武,我们不能和他相比。况且你们的命,更比不得吴王美姬的一根脚趾头。那些妄自菲薄的人,本将只为你们感到可悲!” “孙武是人,美姬也是人。你们同样是人,且是响当当的大老爷们,这一点铁血军纪都容忍不了,这一点杀戮都适应不了,本将如何指望你们征战沙场?” “本将在此明言,这八百人是触犯了军纪,甚至参与了哗变的罪军。本将不仅要让他们以死赎罪,还要立下三丈的罪军之碑,将他们的名字铭刻在上面!用以警示那些心有异念之人!” 哗然,哗然万分,密密麻麻的兵士已经顾不得吕布的震慑,开始交头接耳起来。他们觉得这简直是慌妙绝伦,正所谓,死者为大。人都死了,还有什么怨仇不能一笔勾销了? 又不是大奸大恶,穷凶极恶的凶徒,这些人参军也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就算违反了军纪,人已经死了,还让他死后被人戳脊梁骨吗? “吕将军,我们需要一个解释!”随着第一个人忍不住的问出来,人群中纷纷冒出些质疑的兵士。 “本将无需向你们解释,此条例加入新军纪之中,即日起执行!不过本将也并非迂腐之人,吾知道你们中间有些人和死去之人是同乡或者别的关系。本将并非无情,也知你等心思,传本将令,若有兵士有立功者,可以军功值抵消罪碑文上的名字。” “本将还拟定树立一块与罪纹碑相对而立的军耀碑,若你等真有本事,也可用自己的功勋,将罪纹碑亲近袍泽的名字替换到军耀碑中,有何不可?”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四章 布局揭底,新的征程! 军营之中,在中军校场的两侧,两座高耸入云的石碑拔地而起,一座是铭刻了罪军名单的罪纹碑,一座是铭刻了荣军之名的荣军碑。 两座石碑,在能工巧将的施工与金钱的奖励下,耗费了十余日的时间,就顺利完工了。 罪纹碑上密密麻麻的小字在顶端排着,八百余人的名字,被暗色的红漆浸染,仅占了碑身顶端的一小片区域。 而荣军碑上仅有的几个名字,却足足比罪纹碑上的的小字字号大了五倍。更是被金黄色的明漆浸润,占据了与罪纹碑小片区域等同的四分之一面积。 这种强烈的反差与比较,正是吕布特意为之的结果,这表明了吕布的态度倾向;更希望有功者备受瞩目,享尽荣光。有罪者淡化处理,但勿忘红色警戒之心。 荣军碑上,第一排顶端,依次从左到右的名字依次是:魏续,张辽,高顺,郝萌四人。 毫无疑问,初次的军碑上,原本默默无闻,在军中缺少威名的魏续,出了回好大的风头。 而魏续之所以所立功勋比张辽,高顺两人还要大,如此稍显不合理的算法,自然是吕布刻意为之。至于起因却还要从那一日严情仪的遇袭谈起。 那日魏续以答应严情仪女扮男装送进吕布近卫军为名,终于哄得表姐严情仪眉开眼笑,清净了下来。 送走严情仪后 “我的姑奶奶,你总算走了!我哪敢告诉你我根本没有那本事将你送进主公的近卫军!要知道主公的近卫军都是从他的家乡吕家堡带出的子弟兵,都是他最信任的亲信!”魏续长舒口气,继而目光一冷:郝萌啊郝萌,你手底下的三个兵还真是愚蠢,竟然惹到了与主公不清不楚的严表姐,她不仅与主公有染,还是我的表姐啊,我的表姐啊! 暴怒的魏续命亲信悄悄的将三个猖狂的士兵,长眉兵士,大肚兵士与秀才兵士抓入到一个僻静之处,离大营五六里的一片小树林中。 他心中有他的算计,一箭三雕的算计,第一雕:替表姐出一口恶气。第二雕:将与他一向不和的郝萌脱下水,诬陷一番。第三雕:在主公面前长长脸。 “给我打,给我狠狠的打!”魏续冷冽着盯着绑在树上的三人,道。 手下的十余名亲信接到命令,纷纷手拿马鞭,一鞭一鞭的狠狠抽打起来。 皮鞭的抽打声与三人的惨叫声响彻在小树林中,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听到。 魏续眯着眼盯着,直到三人被打得皮开肉绽,奄奄一息,才稍显解气。 “招!快招!说说你们为什么要如此做?”魏续厉声问道,表情略显狰狞。 魏续的本意,自然是询问为何白天三人要绑住严情仪。当然,若是三人聪明些,直接能攀咬到郝萌就你好,我好,大家都好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秀才兵士咬紧牙口,有气无力的道。 “我也不知道!放过我!”大肚士兵与长眉士兵异口同声,有气无力的道。 “好,有骨气!快说,是不是他派你们来的?你们知道,我说的他是谁!”魏续目光如刀,声震与雷,喝道。 秀才兵士与大肚兵士,长眉兵士均是默然不语,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打,狠狠的打!打死一个不招就死两个,我就不信还有人不怕死!” 啪啪啪! 雷霆般沉重又如同雨点般繁多的鞭子一下下打下,让本就受过鞭刑的三人更加虚弱不堪。 终于,在死亡的威胁下,大肚兵士承受不住了! “我招,我招!” “你敢!”秀才兵士目光恨不能吃人喝血。 “不要啊,老二!”长眉兵士高声怒呼。 大肚兵士愧疚的低下了头,但一想到死亡的威胁,他还是痛哭流涕的招了:我知道你说的他就是丁原,丁刺史,没错,我招,我招,是丁刺史命我们来的,我们三人都是他的暗棋。他主要让我们,除我们之外,还有二百一十八名暗棋我虽然没有所有人的名单,但我知道我们小队有十六人,首领是,您可以抓住他,然后顺藤摸瓜 魏续目瞪口呆,他本打算捡个芝麻,顺道恶心恶心郝萌。却发现他抓住了一个鲜嫩多瓤的大西瓜,竟把丁原在军中的暗棋子给逮住了 欣喜若狂的魏续接着一五一十的严密审问,并将一些暗棋之间传递的机密暗号,地点记下,并连夜纵马前往军营。 爱贪小便宜的他自然想要独吞这份功劳,但他想了一宿就觉得不可能。在吕布外出的情况下,他必须和他看不对眼的郝萌合作一番了。 郝萌是个睚眦必报,看重颜面的小人,他手下的三名兵士若无故失踪他定会大怒着闹的不可开交,若是查出是魏续说不定又多生制肘。于是魏续就告知了郝萌。 郝萌听后,大喜过望,为了功绩。与魏续两人开始暗中查访,凭着郝萌的狡诈与魏续的信息,两人倒是合作着演了几场好戏,顺藤摸瓜的将二百一十八名暗棋一一查出。 待得吕布归来,自然是第一时间告知吕布。吕布也很是诧异,他知道丁原会安插眼线,却不知丁原竟在他军中安插了如此之多的眼线。还不乏爬上了高位之人。不过以吕布的自负,只是命人严密监视,他当时不想和丁原彻底撕破脸皮。 直到杜氏的离去,才让他明悟到他沉浸在女人的世界里太深,所用的手段有时优柔寡断了。 在酒醉后的又一夜,他就招魏续,郝萌两人入得帐中,商议许久,布下了一个局,一个会死很多人的局。并命人急招在外练兵的张辽与高顺两人暗中回归。 张辽的并州狼骑与高顺的陷阵营,吕布的态度是听之认之。他给予两人很大的自由度,甚至有些放羊似管理的样子。军纪,他不管。练兵,他不管。只叫张辽与高顺以自身独特的方式去统兵,练兵,杀贼,缴贼。甚至连让他们与兵士强制性呆在军营训练都没有。 他只管后勤,管授勋,统功与演讲。只需要用到他们时,让他们服从自己,成为自己手中的利剑。 吕布清楚自己的优势与略势,若说纸上谈兵,真的能说得头头是道。若说练兵,训练兵士的本事,却连一般能不能达到都需要:呵呵来验证! 密议之后,他布下的棋局开始了。他的棋局有着几个方向,每个方向可谓一环扣一环。每一种可能他都想过。颁布了铁血的军纪后,第一步有两种可能:暗棋们能咬牙硬抗住,没有怨言。暗棋们扛不住,怨声载道。当然,定是会汇报给丁原!第二步也有两种可能:丁原听闻后没动静,丁原听闻后有动静,只是命人弄出的动静大小不同。 到了第三步:没动静的话:吕布就会安排一场生死试炼,他不介意以练军为名将这三千二百名兵士扔进太行山的茫茫原始老山深林中,再发重金请数百名杀手暗杀。当然,为了让丁原找不出借口发难,死的人不仅仅是这二百一十八暗棋,至少还要有另外四百无辜兵士配合着死去。这就是丁原与吕布政治的斗争。 有动静的话:吕布会故意让小动静变成大动静。大动静直接变成惊天地的大动静。 谁料事情发生之快,就好像是上天故意讨好吕布似的,沿着前所未有的轨迹,大步的朝着吕布的棋局中走去。 从丁原发信,到雍扬发难,到并州狼骑与陷阵营的及时回归,到平乱,到一箭几雕的树立军纪 事情,简直是:太顺太顺了!那雍扬简直配合的太默契了!都让吕布有一种错觉,觉得是不是雍扬真是他安排在丁原处的双面间谍? 当然萧超贵很无辜,他死的真无辜。他只不过是被监视者逮住,带入了吕布帅帐中被审问完毕后被吕布命人生生打晕,用绳子捆缚起来,因为没地放被丢在吕布帅帐中而已。 吕布甚至都没杀他,临走时还善心大发命人将锦被给他盖上,怕他受凉了。 只是吕布真没想到丁原会命人刺杀他。如此愚蠢的想法他竟有?直到后来他才知道原来都是那雍扬借着鸡毛当令箭,坑了一回丁原,也坑住了他最好的兄弟,类似坑爹的那种! 所以,吕布的棋局,成功了!既树立了铁血军纪又拔除了丁原安排的暗棋,可谓一举两得,只是他事后也莫名感叹:是有些血腥了! 所以,魏续立功了。 新的一日,距离那日的血腥记忆已经过了几天了。 吕布又一次将他所有的高级将领招入帅帐,包括一向自由的张辽与高顺 “今日,我召集诸位,是商议一下我军以后的计划。据本将所知,并州境内,世道不净,有着数股猖獗的山贼势力与马贼势力,他们有的嗜杀凶残,经常劫掠袭杀商人富户,犯下累累血债。有的狡猾奸诈,经过经营劫掠,通常会有着许多珍宝,奇物。有的毫无人性,会为了钱财杀人越货,还会买卖妇女儿童。逼良为倡,使得民众家破人亡。我觉得我们应该做些什么了!本将会命人潜入各地调查,并把那些罪不可宿的匪贼势力告知你们。”吕布端坐在帅帐上首,看着数名自己最坚实的班底,缓缓说道。 “主公仁慈,我等愿为主公效命!”张辽浑浊的目光一亮,高声道。 其实对于上次吕布下令屠杀哗变兵士一事,张辽还是有些质疑,但这次听到吕布要为百姓主持公道,顿时张辽觉得误会了吕布,觉得或许主公也是迫不得已。 其余诸将见被张辽起先抢了表忠心的机会。也是不甘落后,纷纷表态,又以郝萌与魏续最是积极。而唯有高顺是行动派,没多说什么。 “好,军心可用!一个月后,待兵粮到位,兵士训练卓有成效后,尔等就奉令讨贼。本将只有一个要求。该杀者杀,无辜者自让其离去!”吕布哈哈大笑。 上次他为了严肃军纪以及清除丁原暗棋,必须心狠。而这一次,却是并没有要求兵士斩尽杀绝。至少老弱妇孺,他不会刻意让人残杀,只是让对有罪者,照杀不误而已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五章 三千里地,匪徒尽灭! 吕骑督启:吾已阅览过汝之书信,信中亦知吕骑督讨贼安民之心。吾甚是赞赏,奈何近日州中府库中粮草有限,兵械缺短。吕骑督所要之物,不能短时日之内筹齐运至。然行军打仗,不可轻慢,特允许吕布吕奉先,有在就近县城镇落征粮之权,且有命各地县兵配合缴贼之权。 “好一个就近县城镇落征粮之权,这不是想逼着我与那些县令县尉间生嫌隙?这可是涉及到利益之争。”吕布摸了摸鼻梁,笑着道:到是有着好算计,既不用他出大力又想让我为他通力缴贼。战功他还想拿大头。 “不过我会让你如愿吗?还有,即使得罪了,又如何?” 一月后。 “此次统兵缴贼本将准备带三千人即可。除了张辽并州狼骑与高顺的陷阵营一千八百人。还有魏续,宋宪,曹性,郝萌各统领本部曲三百人,共计一千二百人。当然由丁原派出的五百辎重兵会跟着我们一起。他们会起初携带半月粮草,亦会沿路征集各县的粮草出发!” 吕布一声令下,浩浩荡荡的三千五百名大军荡起滚滚烟尘,开始朝着并州内太原郡,五原郡等各郡县行去。行军日行五十里,夜间安营扎寨,获寄宿到县城村落镇堡之内 沿途得知丁原口信的各级郡县官员纷纷出动 “哈哈哈,来来来!本县敬吕将军一杯,吕将军年轻有为,如此年纪就是一军统帅,实在是”阳邑县县令在席间不停的吹捧起吕布。 “本将听闻文县令县境内有一股阴峰贼众,大约五百人,专诸劫掠妇女,拐卖儿童之能事!据闻那阴峰首领也姓文,且数度逃脱官府缴拿啊!”吕布抿了抿酒,冷笑道。 “吕将军请跟我来,请跟我到内室一谈!”阳邑县令涨红脸面,低沉道。 内室中 “吕将军请手下留情,不瞒您说,那阴峰首领的却是我文家人,他明面上是我大哥的儿子,暗地里却是我与大嫂的私生子。若吕将军能通融一番,定有重金厚谢!” “本将只知道他是祸害百姓无数的阴峰首领,三日内,希望能见到他的头颅!”吕布冷哼一声,离去。 三日后 “叔,你,你,你!我们不是合作的好好的,你为何害我?”阴峰首领吐出口中黑色的污血,状若厉鬼喝问。 “我不是你叔,我是你爹!”文县令幽幽道。 “爹?虎毒不”阴峰首领双目瞪大,气绝身亡。 “因为我不只你一个儿子!” 当夜,高顺统领陷阵营,将得知统领被杀陷入内乱的阴峰贼众一举灭尽。 狼孟县。 “这狼孟县境内的狼王马贼真是狡诈,一见危险就命手下喽喽逃窜。而狼王更是狡诈千倍,在见过他的人面前都带着银狼面具。面具一取下,还喜欢装成普通狼贼融入贼众”魏续咬牙切齿道。 “再狡猾的狼王也逃不脱猎人的天罗地网!等,比的就是耐心!”吕布笑道。 六日后。 狼王被五花大绑着如死狗般拖入营中 “我不服,我藏的那么偏僻,你怎么可能发现我,怎么可能逮住我?”狼王不甘。 “很简单,这要感谢你那匹骏马,据我所知,你对所有人都能凶狠,唯独对自己的那匹坐骑还有点良心。而有些马会为对他好的主人拼命,更会闻香识人,远远寻来。所以我把它放了,它就找到你了!”张辽道。 吕布与诸将笑。 狼王被狼孟县令斩首,百姓拍手称赞,张辽凭马擒贼之名,声明远播 失去了头领,狼王马贼在张辽并州狼骑的几次打击下溃散,狼王马贼灭。 五原郡 “主公,我们这一路缴贼,共剿灭太原郡内各县共六股强大贼匪,其余小型盗匪有十几股。还有五原郡内武都,成宜县境的三股中型盗匪。只是有些奇怪,进入五原郡后盗匪势力,盗贼数量明显下降了一个大层次!”张辽疑惑着道。 “呵呵,文远忘了这五原郡是主公的故乡了?有主公的赫赫威名震慑,有哪股不开眼的盗匪敢在五原郡放肆,有些能耐的都去外郡发展了,没能耐的也发展不起来!”宋宪插嘴道。 “是啊,前面就是五原县境了!”吕布遥望着远处,有些感叹着说道。 “主公何不统兵归乡?想必有三千兵士护卫,如此衣锦还乡,威风赫赫,必能更添主公威名!”魏续眼睛顿时亮了。 “不富贵,莫还乡。上回我在母亲面前默默立下心誓,不列王侯,绝不还乡!本将还未做到,还未做到!”吕布默然自语。 “去闯荡吧,去闯荡吧,我的儿,你的将来,不在这里!”母亲黄氏温暖的话语犹在耳际 “传令,五原县内,发现所有盗匪,非罪大恶极者,就饶其一命。祸害乡邻者,杀!” “本将吕布,依你之罪状,判你死罪!” “本将吕布,依你之罪状,判你无罪!” “我吕布,依你之罪状,判你死罪可免,活罪难恕,关押牢房三十年抵罪” “我吕布,依你之罪状,三十军鞭,军鞭下不死,你可活!” 吕布统领着诸将,统领着三千大军,开始了在五原县境内全面的扫荡,无论是躲藏在何处的盗匪,老巢再是偏僻难攻的盗匪,在吕布的大军面前,都是一个笑话。 半月间,五原县仅有的一处中型盗贼布王军覆灭,几个小型的盗匪更是被连根拔起。尽管布王军的首领很崇敬吕布,甚至连山寨名都跟吕布有关。然而依据他的罪状,吕布依旧定他死罪。 半月间,吕布六过家门而不入,虽然没有大禹治水三过家门的纵天豪迈。但吕布,有他的坚持! 或许是因为近乡情切,吕布是没有如同以往太原郡内对待盗匪的雷霆之态。他召集五原县各级官吏,贴出告示,在五原县刑场,对抓获的三百余名贼寇进行公开审判,围观的百姓,闻讯而来的百姓多达五千之众。 “是你?可惜了!以你之罪,当斩!”当一名名盗匪被压上审判台上之时,吕布竟然认出了其中的两三人。 “是他,曾经在我擂台设武时同我对战,虽我只用三分力,但能抵挡我五招。我对其依稀有些印象!” “还有他,是吕家堡邻村张家村里老铁匠的儿子,小时候还与我争抢过梨子吃。同样是村里的孩子王。嗯,他罪不至死,但至少要被关押二十年” “” 一转眼,我已成了威风赫赫的将军,而他们也有了各自的路,选择了一条他们要承担后果的路。 下方浩浩荡荡的人群中,一道略微佝偻起背脊,用厚重的头巾将颜面遮住的妇人,头上的青丝悄然间多了几根白发。她直愣愣的用眼睛盯着那端坐在官员武将最中央的身影,脸上满是浓浓的自豪与溺爱。 她瘦小纤细的身影每每会被前面的人群遮挡住视线,她都会一次次的踮起脚尖,探着头望着,望着 “布儿,隔壁村张铁匠跪在娘门前给他小儿子求情,但娘没答应。如今,只是判了二十年,没有斩刑。娘更不会说什么了!你的路,要好好走,我一个妇道人家,也知道国法不可犯的道理!”黄氏心中默默道。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六章 蛰伏待击,暗藏谋算! 半年的光景,吕布就在马背之上度过,大草原上出生的孩子,对于这种马背上的颠簸,早已深入骨值。并州五原,旧属赵地,焉不知赵骑逐胡之能事? 光和五年(182年)的九月,吕布统领三千大军返归,一路平顺无阻,九月十七日,返归晋阳城外军营。 归营之后,才发现营内气氛有些沉抑,他看不出表情。似是早有所料。 果然,屡屡与他做对的涂一航,正站在校场上,呵斥着下方的少数兵士。 涂一航是吕布走后丁原派任营中的副将,领副骑都尉的官职,他一来上任,留守大营的侯成就命人传信了,不过吕布却也没回信多说什么。 涂一航,呵呵!丁原想要趁机夺二千兵士的所属权,昭然若揭了。 “涂将军,别来无恙!果是风采更胜往昔!”吕布大笑着朝涂一航行去 “吕将军,以后一航还是你手下的兵,就多有叨扰了!”涂一航羞涩的说道,跨步迎出。 两人很有默契着擦肩而过。 “你的噩梦,到来了!” “该管的管,不该管的莫管,这不是威胁!” 擦肩过后,两人的颜面一瞬间都变得极其差劲。涂一航的一名亲信眼眸一闪,若有所思。 “呼,终于到了,洛阳城!王都之城,这就是大汉的皇城!” 李胥扬换了一身体面的青绿名贵锦衣,头上的束冠也大变了模样。他从车窗处伸长脖子,隔着不远的距离,望着巍峨夺目的洛阳城,连连赞叹着。 二十几名骑在马背上的随行军士亦是望着那城墙宽厚,古城浩瀚的洛阳城,久久回不过神来。 三驾马车在官道上疾驰着,周围是随行的二十几名精兵护卫。 很快,来到了城门处。 城门口处排成了一道道巍峨绵延的长龙,想要进入洛阳城内的人络绎不绝。 李胥扬等人沿着拥挤不堪,躁动纷纷的人群,发费了一盏茶的光景,才堪堪到达城门口。 “哈哈,就是这些乡巴佬,没见过世面,望着咱洛阳城,想要看出花来!”一名矮胖守城兵士故意指着李胥扬一行,嘲笑道。 “嗯,乡巴佬到是谈不上,称呼土财主就没问题了!”另一名守城兵士接口道。 位于车厢内的李胥扬听得一清二楚,他状似充耳不闻,面容不变。他谨记着吕布临行前交待他的话:谨慎行事,万事以稳为王道 马背上的护卫倒是怒不可竭,脸色苍青,但是主导者李胥扬未表态,他们自然也没多说什么。 望着李胥扬一行绝尘而去的身影,先前开口的守门兵士脸色难看:呸,胆小鬼,他们竟然忍下来了。若是恼怒之下动手就能狠狠敲他们一笔了! 旁边的兵士笑道:呵呵,他们一行也非傻子,也知道这里是皇家脚下,自然谨慎了。哪像你,好歹也与洛阳令有些亲戚关系。行事有底气。 矮胖守门兵士肥脸上起初扎出一朵花,继而想到了什么,有些泄气道:皇城多权贵,在路上走一圈,在酒楼里狂一圈,就连在窑子里享乐,说不定都能遇见朝廷大员的公子哥。三品以下官员的公子哥,更是随地可见啊! 李胥扬一行先在洛阳城一家普通客栈落脚。随后发了三天的时间在洛阳城东租了一家不算大的小院。 之后,命人撒网打探。他要知道如何才能接触到大将军何进以及中常侍张让。 几日后,下属回禀,说是何进之弟何苗的儿子何爽经常出入酒肆。值得一用。 李胥扬即刻否决,开玩笑,吕布曾经临行前说过:何苗与何进不合,想通过何苗搭上何进的关系,难如登天。 又是几日,下属回禀,说是张让最宠爱的义子之一的张锈钉经常出入青楼,流连忘返。 李胥扬心情烦躁,主公让他对张让与何进都要打点。他却不想与张让接触。此人实在是名声狼藉。他宁可先与何进接触 张绣钉是张让名下的儿子,实际上也是太监。这不是本名,是洛阳城内的百姓给他取的外号,至于原因,只听属下说:惹恼了他,他会在平地上命人打造一个方圆百米的绣钉阵,让得罪他的人光着脚跑着踩过去 又是几日后,依旧没有与何进接触的机会。 李胥扬知道不能再耽搁着。吕布在军营那边相必这段时间相当的低调隐忍,他的蛰伏只是为了期待他这边的结果。 次日,青楼:云裳似水阁 李胥扬贵公子打扮,手拿着一把画着青衫古松图的折扇,步履平静而来。 一进门就被热情的老鸨与青楼小姐们围在了中央。 李胥扬挂起老熟客的浪荡笑容,随手就在几个姑娘匀称肥美的臀上捏了几把,惹得那几个青楼小姐咯咯咯的直笑着,眼睛里直冒春水,屁股扭动的更加带劲了。 一沾即收,李胥扬的手轻飘飘的来,快悠悠的去,道惹得被挑起某处热度的青楼小姐们娇嗔不已。 “听说张散张公子也来了,领我过去,我同他是熟人,老相识了!和他拼个桌子,哈哈哈!”李胥扬说着从怀中抓出一个金饼,随手扔给了老鸨。 老鸨张口还想问:怎么没有见过这位公子与张公子通行过? 见李胥扬直勾勾平静着盯着他,顿时一惊,捏了捏手中的金饼,口中的话就成了:成,成,成!敢问公子名讳,我也好给您通报一番。 “不用,你领我去即可!”李胥扬脸色沉下,不耐烦道。 老鸨不敢多说,领着李胥扬来到一处僻静的院落。原来这云裳似水阁并非只有街道上那一栋高约四层的楼阁。从云裳似水阁的后门穿过去,竟是连接着一大群看起来独立于外,相隔起来的高雅小楼。 “这群高雅小楼都是我们云裳似水阁的常客与贵客所租下的楼阁,有的人玩乐的时候喜欢幽静。所以就花高价一次租赁一年抑或三年的楼阁。平日里不允许任何人进,等到本人来了,才跟姑娘们一起进去或听曲或享乐” “当然,以张散公子的身份,是不用交钱的,反而我们都要竭力巴结着。如果公子真与张公子有交情,不妨亮明身份,说不定也能为公子留下一栋小楼!” 老鸨喋喋不休的说着话,李胥扬漫不经心的听着,思量着如何与那张散接触,他是太监,而且听闻心理有些扭曲,性格怪异 最终,老鸨领着李胥扬来到一栋楼阁面前。楼阁口有四名奴仆装扮的人守在门前。 老鸨上前去与四人低声交谈几句,几人总是摇头,以审视的目光看来。 李胥扬强忍不喜,脸上笑着,从怀中又拿出一个金饼,扬了扬手:劳烦进去与你们公子说一声,有笔大生意要与贵公子谈谈,说一声,这金饼,你们四人就可以分了! 四人对望一眼,二话不说,就有两人前去通报去了。 过了一会,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嗯嗯嗯!”几道女子模糊不清的声音传出。 李胥扬起初以为是呻吟声,但仔细一听,却又觉得是痛叫声。 一名精瘦精瘦的,长的跟猿猴类生物脸面相似的高个子走了出来。怒问道:怎么回事?不是说过本公子宠幸美人的时候不能打扰? 二名奴仆不敢废话,连忙言简意赅的把有人拜访的情况通报 “谈生意?哼哼,希望让我满意,不然我让他以后跟鬼去谈生意!” “等我一会!我去换件衣服,见见那人!” 李胥扬等了足足两盏茶的功夫,才见到这位传说中的绣钉本尊 他一身名贵华美的服饰,给人的感觉却有些不伦不类,就好像一件缝纫大师的完美之作,穿在了一只猴子身上。 李胥扬微微躬身,道:拜见张公子,真是久闻不如一见。 “你敢骂我,你好大的胆子!”尖锐的细嗓音从张散口中怒喝出。 李胥扬愕然,这张绣钉还真是敏感。 李胥扬眉头皱起,面容开始肃穆起来,腰也是缓缓弯起。 过了几息 “你没有急于辩解,证明你没在心里骂我。记住,我不会和瞧不起我的人谈生意。好了,说说吧,什么大生意?”张散一双小眼睛里满是阴郁。 “我奉主公吕布之命,特带来宝玉六十对,金银数箱,名贵特产若干,名贵宝物若干个(其中有金身玉佛等),欲送予张公,这里有一封清单,请张公子过目!”李胥扬从怀中递过一张单子。 “宝物领我去看看,不然谁知道是真是假?别等我给父亲大人回信后却才知识假物。”张散收起清单,不急不缓道。 “不敢劳驾张公子,宝物财物我会命人亲自送往张公府上!”李胥扬笑道。 “这清单上的财物,我要一半,另一半给我父亲!在我父亲面前别乱说!” 张散也知李胥扬信不过他,想了片刻,道。 “好,事成之后定送到张公子府上。” “你是在耍我?谁都知道我张公子行程自由,以青楼之地为家,莫非你要大张旗鼓的送往青楼?”张散怒声道。 “张公子还有一处隐秘的府邸,自会送往此处!”李胥扬的话依旧沉静。 张散心中一惊,终于知道眼前之人看似憨厚,但也不是好欺想与之辈,否则也不会查到他那处隐秘府邸了。 “好,我为你向我父亲引见一番,记住,宝物,财宝定要分我一半,否则”张散阴狠道。 “否则让我李胥扬出不了这洛阳城!”李胥扬憨厚笑道。 “哼,量你也不敢!!!”张散道。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七章 张让何进,皇宫之辩! 紫禁城某处屋阁。 “阿父!”张散半跪着身子,道。 “嗯!”一道身影转了过来。他白净红润的脸皮,匀称结实的身躯,一双眼睛总有些阴鹜,身上散发着时强时弱的斑驳气势。 在下位者面前,他散发的便是上位之势,无尽的强势。而在更强的上位者皇帝面前,他就会变成一条忠型耿耿的老犬,哪怕仅仅是看起来忠心耿耿。 他便是张让,已经封侯的他身着一身黑色的侯袍。长了四爪的巨莽被绣在其上,栩栩如生,谁能想到如此一表人才的他竟是没有了男儿的证明? “阿父,有位姓李的商户找到我,说要请您帮忙,办一件事,会给予您重礼相送!”张散老老实实的说道。 “说说吧,什么事,又以什么作为报答?”张让目光一转,问道。 “嗯,是这样的其实他想当面和阿父谈。”张散简略的将李胥扬的意图以及回报说了一番。又转达了李胥扬亲自见面的意图。 “不用了,你告诉他,本侯没有时间见他,叫他把那叫吕布的小子的书信给你,由我一阅即可!”张让道。 “是,阿父,小散子告退!”张散满头大汗,他感觉跟张让说话就如同伴虎,总算把话说完了。 “哼,我张散虽然阴狠毒辣,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道理还是懂,我真够讲义气了!”张散心中狠狠夸了自己一通。施施然离开了。 又几日,李胥扬把吕布所写的书信交给张散,就开始思虑着如何与何进对上话了。 走在洛阳城,才能感受到皇都的繁华,那一排排巧夺天宫的建筑群落,都被一座座商铺所占据。当然还有露天叫卖的小吃赏玩一条街,等等应有尽有。 可惜,李胥扬身背要务,不是来玩乐的,他意犹未尽的咂着嘴,啧啧有声。 “呵呵呵,小姐,你看那边,有个呆子在那!”一名绿色衣裙,翩翩而舞若蝴蝶矫健的十六七岁小姑娘对身旁的女子道。 “怎么,环儿,你看上他啦?”那名叫环儿的少女身旁的红衣女子道。 “啊,你说什么呢?小姐,我是你的通房丫鬟,我怎么敢看上他?啊,小姐,你说我看上他,不会是你看上他了吧?”环儿眨巴眨巴着眼睛,张开小口诧异着说道。 “别胡说!”红衣女子怒声道,可惜声音清脆悦耳,没有丝毫威慑力。 “啊,他过来了,我们的话被他给偷听到了,惨了惨了,小姐要惨了!”环儿大惊小怪,连连跳脚惊呼。 “敢问这位姑娘,那边围了一大群人,都在干什么?在下想要了解一番,只可惜人太多,挤不进去。”李胥扬诚恳着问道。 “公子,你想必是外来人吧?那边张贴的布告,可谓是皇城的一大特色了。那是当今皇后何皇后的兄长何进大人所命人张贴的论书阁布告,这论书阁主要参与讨论古今典籍,文理推算,以及诗词歌赋,当然诗词歌赋的所占的比例是最高的” “要入论书阁需先通过何进大人命大儒之士拟定好的考题,以纸质形式为之。若通过,则能在既定的时间内参加论书阁诗文会。到时若能得到诗文会的前三名,据说会得到主办者何进大人的大力赏识。” 红衣女子清脆如铃的声音让人听起来很舒服。李胥扬不停的转着念头。 何进办论书阁诗文会?他不是武将吗,不是屠夫出身吗?办诗文会干吗? 管他呢! 只是想必要见到何进需要进到那诗文阁才行,但就凭我那三脚猫的学识,第一关卡都过不去。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突然,他眼前一亮,望着眼前这蒙着黑纱的红衣女子,嘿嘿笑道:这位小姐,能不能请你帮个忙,女扮男装将这论书阁的初试帮我考下来?一看你就是当之无愧的才女!江湖救急啊! 跟着吕布久了,李胥扬也学会了肆无忌惮,直抒胸臆了。若是没遇到吕布前,恐怕见到如此气质的女子,会瞬间红成猴屁股吧! “你要做弊,啊,作弊,作弊,作弊!你竟然敢作弊,竟然敢名目张胆的让小姐帮你作弊?”环儿瞪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小姐是谁啊?会帮人作弊吗?会吗会吗会吗? 李胥扬小心翼翼的瞅了眼四周,见没有人注意到这边,才是长吁了口气,高深莫测道:嘘作弊需谨慎,低调的作弊,才是王道! 红衣女子见到李胥扬小心翼翼的样子,又听到这样一句话。 “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她实在是忍不住了。 “小姐笑了,那我,李胥扬,就当小姐同意了。小姐,你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李胥扬心跳快了几拍,这红衣小姐的笑声,实在是太好听了。 红衣女子摇了摇脑袋想了下:爹爹好像让我学的古琴谱已学全,棋谱也已经入门,女工也能绣出凤凰了嗯,还有什么?好像近期没事了?咦,有时间了? 她顿时眼睛化身亮晶晶。 “嗯,我就帮公子一回,不过我不做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也做不成活菩萨!”红衣女子轻声道。 “菩萨不能婚嫁,我还要嫁人呢!”她这样想到。 “那一严为定。所谓君子一言,四匹马也难追。君子不分男女。那我们就约在考后三天在枫林酒楼见吧!”李胥扬喜道。随即害怕红衣女子反悔似的,一溜眼跑了。 枫林酒楼是一家位于洛阳城外城东区的酒楼,很有名气 和红衣女子与环儿分开后,李胥扬也算了了一段烦心事,他估摸着让何进与张让同时进言是不成了。因为时间不够。张让的进言会在这几天。而论书阁诗文会的举办日期却在半月之后了。 不过,以张让的权势,希望能斗得过何进吧! 皇宫之内。 汉灵帝躺在温暖的被窝中,周围是几名着身子的妃子。他的龙根在早上昂然的耸立而起,恰好刺入一个温暖舒适的地方,惹得身下的一名贵人痛哼了一声。 汉灵帝睁开了眼睛,恰好听到了这一声娇媚的呻吟,他的眼中瞬间滑过一道淫欲之色。就要趁着早晨自己龙根雄伟时同美人搏杀一番。 “皇上,皇上,又该上早朝了!”一名嗓音尖细 的小太监提醒道。 “不去,不去,今早的早朝,取消了吧,朕要同朕的美人好好快活一番!”说着他狠狠的一挺龙根,哈哈大笑起来。 那被侵犯的妃子水汪汪的眼睛里快要媚出水来,一双小手也是伸向龙根处。 “皇上,是张侯爷有事要禀报!他说他有要事要在朝议上谈!”小太监在红鸾帐外小心翼翼说道。 “哦,是阿父啊!”汉灵帝停了下来,考虑了几息,道:既然阿父有事要与朕说,朕随后就来! 皇宫大殿上,除了偶尔有几名有要事或生病之类的官员。在朝都为官的文武百官纷纷来到,而文武官员明显的又分为三派,一派隐隐以何进为首,一派是中间派系,以卢植,袁逢为首。一派则是见张让势大,暗中投靠十长侍的官员。 “有事禀报,无事退朝!”太监吼道。 “臣有事禀报”张让一身侯服,出列道。 “哦?张侯有事。朕到好奇有什么事?” “是这样,青州东莱郡郡守一职空缺,臣深为那一地的百姓担心,担心他们失去一日太守,就少了一日安定团结的机会。所以臣斗胆,推荐一人,此人名为” “皇上,微臣认为张侯爷此番言语实乃谬论,东莱郡郡守空缺,应由诸位大臣商议出章程,然后将候选名单给皇上,由皇上定夺才对,岂能未测试真才实学就听一家之言”何进出列,反驳道。 接下来,下方一派的大臣纷纷复议,支持张让与何进。两方争执不下,很快就将朝堂变成了闹哄哄的菜市场。 “闭嘴!”汉灵帝怒喝! 下方顿时噤若寒蝉,这便是帝王之威,这便是帝王的意志,一言之下,所有人,莫敢不从! “卢植,袁逢,你二人的意见呢?”汉灵帝刘宏问道。 “臣同意何将军的意见!”卢植躬身道。 “臣只等皇上定夺,此事臣认为臣没有谏言之权!”袁逢老谋深算,并不表态。 “那——”汉灵帝想到这是张让第一件所说的要事,不能寒了他心。便是低沉道:张侯难得推荐一回良才,此次就以张侯之意,让那被推荐之人当东莱郡郡守,诸位可有异议?” “皇上圣明!”何进心中失望,但依旧不动声色,高声道。 “皇上圣明!”下方各方诸臣纷纷附合。 “哈哈,好,此事已定,只等拟旨即可。可还有要事?” “臣亦有要事禀报,臣听闻那冀州安平国还缺一名国相,臣举荐一人,此人名为何守道,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何进好似忘了刚才还说要众位大臣商议着选出候选名单。大大咧咧着道。 “准了!”汉灵帝一锤定音,这回根本就没让其他大臣进言。 他玩的就是平衡之道。 一件件事情被张让与何进提了出来,往日一月的事情恐怕都没这回多。 终于,事情都提出了十几件了,轮到了吕布之事。 看张让说事的顺序就知道张让是何等的不看重吕布的地位了,他根本就觉得一个偏远地方的太守对他来说毫无助益。只是张让是一个极聪明的人,他明白要赚钱,赚珠宝,积累财务就要细水长留,积水成河的道理。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总之:每一个送财礼的人他都要卖力推销! “并州云中郡久经战乱,现任太守无能,屡屡被贼徒犯境而无能为力,臣举荐一人,此人,名为吕布,有万夫不挡之勇。”张让不知道吕布实力,但他会吹啊!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八章 宫中来人,天使宣旨! 时光如同指尖的沙,在宇宙海中悄然间滴落。 一眨眼之间,一月的时间又过去了。 这其间,李胥扬从张绣钉处得知了朝议的结果,喜极而泣。终于不用再在丁原的压制下战战兢兢的生存了。 而那红衣女子也依言参加了论书阁笔试,将论书阁的进入名额拿下。李胥扬拿着那珍贵而来的楠木牌,前去赴会,到了地方才发现这论书阁只是何进用以附庸风雅的一处佳地,真正有才学的人是不会来这种地方的。当然,想要攀附权势的不算。 当毫不起眼的李胥扬随口念出李商隐的“锦瑟”之时,满座皆惊,当之无愧的拿了论书阁诗文会第一。 之后,何进接见,大赏之,以李胥扬的圆滑精明,竟是若有若无的搭上了何进这条线,也算是意外之喜。 校场大营,罪纹碑与军功碑已经成为了营内的两大标志性建筑。 每当外来者见到这一幕,就会从心中升起一股天高地远我为渺的奇异感觉。 黄异是一位天使,但他没有洁白晶莹的羽翼,也没有纯净无暇的天使之心,更没有从天使之池中诞生对天道的本源亲切的经历。因为此天使非彼天使。 虽然凡间的天使依然地位很高,但近了还好,若是远了,路上的颠簸就能让他散架。 天使是代表着皇帝,携带圣旨而来,故而举办的欢迎仪式要盛大,隆重,庄重。 三牲,牲畜,整个身躯,烤熟了,放在案台上,散发着浓郁的肉香。 巨炉内点上烟香,烟雾缭绕之中,对天祭拜!祭拜之前要沐浴更衣,清除污垢。 天使黄异站在祭台前,身旁跟随着两个比他低了不止一个等级的新近小太监,他咳嗽了三声,望着祭台下方的诸将,低沉道:诸将接旨! 吕布没有一丝迟疑,果断的单膝跪地,道:末将吕布,吕奉先接旨。 张辽,高顺等将,纷纷照着吕布的模样,单膝跪地,齐声道:末将等,接旨! 见诸将由吕布领头,只是单膝跪地,而不是双腿跪地,黄异脸上滤过一丝不喜,不过他仍是摊开了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骑都尉吕布,竭力缴贼,殚精竭虑,作战勇猛。助平鲜卑之乱,灭数县之贼众,有大功。着即册封为云中郡太守,安定一方,守土一地。 骑军司马张辽,统兵有方,练军有道。着即册封为云中郡都尉,领统兵之权,抵御外敌,守护百姓。 步军司马高顺,统兵有方,练军有道。着即册封为云中县县尉,领统兵之权,看守一方。 其余诸将有功者,由吕布自行封赏,报备并州刺史记录在案,钦此。 吕布伸出手,接过这仿佛重若千钧的圣旨。他久久不能平静,这一天,这一个拥有实实在在领地的职位的一天,他准备的太久太久,等待的也太久太久了。 终于,有自己的地盘了。 哪怕那里匪患多如牛毛,哪怕那里异族比汉人还繁多,哪怕那里是鲜卑,匈奴等少数民族入侵的最前线。 吾有何惧哉?生不能轰轰烈烈?这人生有何意义?战斗,深藏在血液中对于战斗的痴迷与渴望,才是吾想要的啊! 云中,以前那里是汉人的噩梦。我来了,便要将那里变成人间的天堂。 阻我者,杀。碍我者,杀。 知我者,纳。心我者,纳。 吕布缓缓的站了起来,他的背脊挺立的如同参天耸立的云松,双眼中迸发出的是:无人能抵抗的神光。 张辽,高顺,魏续,郝萌,宋宪,曹性,侯成,成廉。他们一个个的都站了起来,他们不知道主公吕布在沉思着什么。但他们就如同一把把出鞘的利剑,牢牢的将目光定格在那一道高大的身影上。 从此之后,他们不再是:无根之萍。 从此之后,他们不再是:无源之水。 从此之后,他们不再是:无名之将。 因为,至少在这一刻,没有人后悔,没有人遗憾,没有人犹疑。 至少在这一刻,他们坚信,他们为之效命的主公,会领着他们进入一片更加广阔的天地。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武将,海阔凭鱼跃,天高我为峰! 宴席,是盛宴,是宴请天使的盛宴,也是全军的盛宴。 帐外是杀猪宰羊,磨刀霍霍,猪哼羊咩,尽情狂欢。 帐内室珍馐玉盘,美食佳肴,典雅高端,慢条斯理。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天使不是高贵的真天使,而是世俗道上一抹庸俗的伪天使。没曾见,一介小小黄门,也是伪天使,竟将名将卢植陷害入狱? 这一顿饭,吕布的感觉,很沉闷,想必诸将也没有吃好。并非鄙视太监,任何人都有权利赢得别人的尊重。 黄异跟那些顶顶有名的存在:郑和与蔡伦。相比,实在是 我错了,他们是不具有任何可比性的。 宴席一开始,他的吃相就很难看,言词之间近乎裸的讨要赏钱。而且数量还不小,是以三千两起底的。 三千两,他也不怕噎死,那或许是普通百姓辛苦一辈子都挣不下的钱。 他的口才也不错,只是或许是长期呆在宫中的压抑,使得他认为屈了他的大才,故而将高顺的陷阵营与张辽的并州狼骑贬低的一无是处。还能引经据典,说的天花乱坠。 只是他不知道,他在吕布眼中,只是一个传话筒,甚至只是一个可怜的想要表现自身的虫子。 对,虫子,随手一捏,就能捏死的虫子。 之所以没动手,只因他代表着虫皇汉灵帝。 席间高顺愤而离席,张辽脸色铁青的能滴出来。一顿饭在压抑中开始,在压抑中,在压抑中结束。 黄异如愿以偿的获得了钱财珠宝,甚至不止三千两的价值。 黄异如愿以偿的获得了挥斥方遒,即兴大发的机会,在宴席间纵横捭阖,训诫起兵将来有模有样。 黄异自认为如愿以偿的展现了他的才能,说得羞愧的高顺愤然离席,羞愧的张辽无地自容。 可惜,他不知道,他是怎样的把张辽与高顺两人深深的得罪殆尽。他不知道陷阵营与并州狼骑的统领所代表的含义。 直到那一天,那璀璨夺目的一天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九章 云中上任,一方水土! 云中郡,是战国七雄赵国的固有领土,它紧靠着“不教胡马度阴山”之中的阴山,位于阴山之南,长城以北,属于汉人与少数民族必争的河套之地。云中郡的首府云中城则是赵国最著名的君主之赵武灵王所命人所筑。 这里的民风极其的彪悍,民众不仅继承了赵人沿袭下来的勇武与精进,久经战乱的民众还练就了一身的胆气。 关于云中城,有一个美丽的传说。说是赵武灵王还是侯爷时,白天见有一群天鹅在云中飞翔,整天都在同一个地方的上空来回盘旋,鸟群下方的地面上放射出耀眼的光辉。认为是吉祥之兆的赵武灵王急忙让人在地面上铸城。 三千二百人的大军,如同一条绛红色的长龙,在漫长无边的官道上行进着。大军所过之处,所有的小型盗匪销声匿迹,所有的中型盗匪远远逃离,所有的大型盗匪窝在老窝里严阵以待。 吕布,张辽,高顺,并州狼骑,陷阵营。这三个人与两只军队,经过无数次剿匪的光荣战绩。被并州境内的盗匪们给深深地刻在脑海。忌惮之,畏惧之,不甘之,各种情绪不一而足。 出于对强者与强军的尊重,或者说是恐惧,开始有盗匪给三人以及两军起出了响亮的外号。并逐渐传扬来来。 吕布,被称之为戟魔杀神,手持方天画戟下的战力,想杀谁就杀谁,看谁不顺眼就灭谁,万夫难挡,谁挡谁死! 张辽,被称之为剑眉杀神。由于他的眉毛锋锐有神,笔直如剑。他亲手杀的人倒是并不多,但他的用兵之谋却是盗匪们的噩梦,间接死在他手的盗匪不可计数。 高顺,被称之为黑面杀神。因他的面容,黝黑如粘液浸透。而他所统领的陷阵一营,简直就是破阵的究极杀戮之军。 并州狼骑,被称之为狼军。并州狼骑以诡秘莫测的袭扰,类似群狼战术的多变而著称。夜袭与速度更是狼军的强项,当然,不要以为狼军的正面对撞能力就弱。毕竟,只是术业有专攻而已。 陷阵营,被称之为幻军,之所以被如此称呼,是因为别人永远猜不出陷阵营兵士最擅长用的是那种兵器。短弩,弯刀,长剑,铁锤,长戟,刀盾,长枪。他们简直是最精锐的战士,仿若熟悉任何兵械的最佳用法。有进无退是他们的人生信条。任何武器在他们手中都能成为别人的噩梦。他们的人数只有八百人。但他们的每一人都堪称风华绝代,特长加身。 或者说,他们是一群有军纪,服从军令,能够形成合力一击的武侠高手群(仅仅是比喻,本书非内功流) 云中郡内各县的县令与云中郡内的原太守一班人马,接到朝廷委派的指令,纷纷傻眼了。 尤其是云中郡原太守与原郡丞,原都尉等三人,更是心中愤懑之极。他们都有几年的老交情了,自然是守望相助,早就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 他们不甘心直接交出权力,预谋着联合云中郡的几家名门望族以及所在派系的几名县令给吕布个下马威。甚至逼的吕布心甘情愿成为傀儡就更好了。 然而,当浩浩荡荡的三千二百名军士排成一字长龙来到云中城下的时候,三人直接更加傻眼了。他们又惊又怒又疑惑,这吕布都要当上太守了,原先的军权竟还没被收回? 见到吕布此等阵势,顿时有两家名门望族打了退堂鼓,偃旗息鼓。 不过云中郡原太守势力与三家大族依旧心存侥幸,觉得朗朗乾坤下,大汉法令下,那吕布只敢暗中交锋,需要遵守斗争的潜规则。故而他们毫不犹疑的发难了。 吕布查问云中郡的民户户籍册,得到的回复是没有。 吕布查问云中郡的军械遗存,得到的回复是没有遗存。 吕布查问云中郡的土地耕种,得到的答复是不清楚。 怒了,泥人还有三分气,更何况是杀人盈野的吕布。若是心之鋭变之前,吕布绝不会顾忌什么,大杀一通,定杀出一个朗朗乾坤。 只是如今,吕布更喜欢用谋略来解决问题。他就不信,拥有多了二千多年历史底蕴阅历的他会斗不过连三流谋士都未到的云中太守一行。 三日后,三个家族中的两大家族争执起来,甚至双方名下的佃户发生了惨烈械斗的情况,死伤不少。因为钱氏一族的几头圈养的耕牛被杀了,而愤怒的佃户前去找寻时却发现耕牛已经成为了另一家冯氏一族几家佃户大锅里的牛肉。冯氏佃户辩解说是在自家天地里捡到的死牛,但是钱氏愤怒的佃户怎肯信? 吕布随即出面,以钱氏一族与冯氏一族扰乱云中安定为由,一律驱逐了出去。 又三日后,一名原太守阵营的县令突然拿出一份沾了血印的悔过书跪在大街上,当场宣布他有罪。他如何如何帮助原太守侵吞百姓财务,如何如何帮原太守干些龌龊事,太多太多了。 云中太守吕布亲自赶到,并开始命人详细查清,这一查,自然是查出了许多许多的猫腻! 直到原太守三人都被吕布以正当的名义关进了牢房之中,直到原太守阵营的县令都因为牵扯进太守贪污而被罢官。他们才恍然间明白,吕布的手段,简直太可怕了。 不到一周时间,云中郡内的云中城就牢牢掌控在了新任太守吕布的手中。 又是一周过后,负担增加了几倍的吕布才初步了解云中郡的情况。 云中郡全郡登记在册的民众共有四万人左右,但这显然有很大的遗漏,毕竟有些南匈奴,羌等少数民族虽也在云中郡内安家立业。但在历史进程中投降汉朝的南匈奴,羌等少数民族分支,仅有少数人被同化成了农夫,更多的还是习惯于先前放牧似的生活。想让骨子里桀骜野性的他们老老实实的将户籍登记在案,谁也不敢说定有这个本事。 所以,加上这些少数民族的黑户口,云中郡居住的人口约有六万人左右 云中郡的地理环境,大面积的是碧油油的草原,小面积的还有些丘陵地带,其间覆盖着大量的树丛与灌木带。在县城四周以及村落镇堡附近则是有着广阔的耕地群。当然,也有喜好放牧的汉人依草木水源而居,以放牧为生。大黑河的荒于水与小黑河的武泉水横贯起大半个呼和浩特平原。这里水草丰美,地势平坦,,宜农宜牧,是训练骑兵和放牧战马的绝好地方。 “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能养育战马的地方,便就是无敌骑兵纵横之始的地方!” 得一空闲,吕布纵马来到大黑河的支流处。望着眼前静静流淌的蔚蓝溪水。 他下了马匹,伸手捧起一汪荒于水,倒入腹中。 “甘甜,清爽,还带着淡淡的草香” 真是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哪!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章 陷入危境,生死之局!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地见牛羊。 水淌淌,林荡荡,露浸灌木望黄羊。 世间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有了路。 草原上本没有荒地,吃草的羊多了,便有了荒地。 吕布身着灰黄色的战袍,手中握着一柄雕刻着古朴纹饰的硬弓,他趴伏在有半米深的枯草茎中,如同一个没有生命气息的顽石,一动不动的注视着远处的动静。 这一回,他来到这大草原上的目的,是捕猎,是为了放松。 一段时期的处理政务,早把他忙得晕头转向,云中郡的一系列民生,军事,卫生,经济等东西,实在是繁杂琐屑到极点。 他这回总算知道为何三国时期的主公老会拍拍文士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所以以后这某某郡的民生,卫生等要事,就交与你了,你定要不辜负这份重担! 是的,重担,这重担二字才是关键点。 吕布屏息着望着眼前这震撼眼球的场景,不得不感叹于大自然的浩瀚与神奇。 目测超过三万头的大黄羊正在几条小溪流旁惬意的饮着水,有的大黄羊一边饮水一边发出咩咩咩的欢快叫声。有的大黄羊则是耳朵竖起来,一边喝水一边仔细倾听四周有没有突如其来的危险。 这一群大黄羊,有的大黄羊已经长大成羊,而有的大黄羊身体还未长成,幼崽的小黄羊还时不时的用头在母黄羊下蹭,一副享受万分的模样。 成群结队的大黄羊,蹦跳着在浅浅的溪水中嬉戏,荡起一片片四溅的水花。 “我的目标是最外边那小片区域最肥硕的那只大黄羊,相信烤出来定然很好吃,若是再加点特殊的草药植物调调味,达到与孜然同样的效果,啧啧啧”吕布咂了咂嘴,脑海中想到那香喷扑鼻,咬一口满齿留香的画面,竟觉得有些饿了。 那一只大黄羊,头部圆钝,耳朵长而尖,并且身上覆满很浓密的黄颜色的皮毛,屁股上有斗字大的白色的斑,比周围的黄羚羊足足大了一号。一看就是只精明的肥羊。 它位于十几只羊的中间,在十几只羊中鹤立鸡群,算是黄羊群最外围那一小片区域十几只羊中的醒目点。 吕布轻轻拉动起弓弦,心神前所未有的宁静,他知道他只有一击的机会,一次射不中这只肥硕大黄羊定会警惕万分的跑开,说不定连带着整个黄羊群都会爆乱。 箭,嗖的一声射了出去。 扑哧,锋利的箭矢从肥美大黄羊的脖颈处穿过,大黄羊呜咽悲鸣一声,倒地身亡。 咩咩咩!这名大黄羊周围的十几名黄羊顿时惊吓的四处逃窜,还大声的叫的极响极响。 这十几名浪奔乱跳的大黄羊的惊恐叫声牵动了一些黄羊,它们奔跑了一段距离后,停下,回过头观察了一番,又飞速奔逃,停下,又回头观察一番,见没有更多的箭矢射出,就又安静的啃起草根补充起跑步消耗的元气了。 “这些黄羊,还真是”吕布轻笑一声,他知道他一个人是撼动不了黄羊群的,除非他能成百上千的射杀黄羊,让它们感受到莫大的威胁。 猎物射中了,肚子里又咕咕做响,又观察了番黄羚羊群的羊飞草跳,吕布就打算收拾起猎物走人了。 他站了起来,不再隐藏。 突然,一抹白影如同飞旋起千倍之速的柳絮,猛的扑向了吕布的猎物。 吼吼吼,这白影扑到猎物上,开始疯狂的撕咬起来,它狠狠的咬下一大块羚羊的腹肉,而后吞下肉的它好似有感应般转过身子,冰凌高傲的眸子瞥了吕布一眼,而后遥望起浩浩荡荡的黄羊群。 抢怪,吕布哑然失笑,他想起了以往通宵打游戏所见的一幕幕场景。 不过,很快,他笑不出来了。 白影是一头不知物种的白狼,它一出现,就仿若是石破天惊下诞生的惊雷,搅动起了黄羚羊群的不安。 一头头的黄羚羊开始奔腾了起来,它们心中无边无际的慌乱,甚至连吕布都能看的出来。 “只是一只白狼!不至于吧?”吕布皱眉。 “呜呜呜!”白狼高傲的狼啸一声。 视野的尽头处,伴随着这一声狼啸响起,草原之上,一个个猩红着眼珠的狼头冒了出来,一只,两只,三只,四只,百只,千只,四面八方都出现了狼的踪迹,就好像无边无际,无穷无尽。 见到如此场景,便是吕布也感觉到头皮发麻,口干舌燥。 “危机,大危机!令我陨落的大危机!” 莫说为了捕猎方便,方天画戟并未携带在身侧,便是带在身边,吕布也没把握全身而退。 这是族群与族群的战争,捕猎者与被捕猎者的一场血战,狼群显然是早有密谋,设置了一个广阔的包围圈。 不幸的是,吕布正好在这个包围圈中。一不小心,就可能成了狼群捕获羊群的磨牙祭品。 “不,我绝不能死,我还未迎回蝉儿,我还未完成我心中的蓝图!我,定不能死!”在生死存亡的大危机面前,吕布心中嘶吼的同时,脑袋却是出奇的冷静下来。 狼群的包围圈越来越小,有越来越多的野狼纷纷发现他这个搅局者。怒气盈野的朝他这个方向扑了过来。 “狼群,狼王,狼啸,对,就是那只白狼!”吕布眼前一亮。 过了几息,压制着心中狂乱的他终于想到了关键点所在,他极速回头一望,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只见密密麻麻的野狼,正气势凶暴的朝他扑来,距离他的距离已经缩短为短短的三十米。 而他距离那白狼王的距离也有十六米。 “跑!”他瞬间将身上的重弓与箭矢丢下,一边跑一边拔出了腰间的匕首。 生死时速!生死时速! 如果他不能在后方的狼群包围他之前擒获住或者威胁到白狼王,他就会陷入无穷无尽的狼噬中,力竭而死后恐怕连骨髓都会被吃的精光。 那一种撕裂全身的痛楚死法,便是连意志如纲的吕布也是不寒而栗。 跑,跑,跑,渐渐的,耳边的风声听不到了,后方的腥风闻不到了,脚上的痛苦感受不到了,他的眼中,只有那一抹雪白色的影子。 那是他最后的生的希望,千万千万不要挪动位置啊!白狼王。 最危急的情况,如果白狼王也跑了,那便是谁也解不了的死局。 白狼王的决定,竟然此刻,却决定了吕布的生死!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一章 擒获天狼,意外频发! 白狼王一只爪子摁着肥美黄羊的背脊,狼嘴大张着啃食着黄羊的背心肉。挑食的他仅仅将肥美黄羊最鲜嫩的肉给咬干净,而后就转移阵地,咬向其他的地方。 这只肥美黄羊的内脏,它连进食的丁点都没有。它有着狼王所有相通习性中的一条:挑剔! 吕布的到来,它也注意到了,不过它可没有丝毫逃跑的打算。 它是高傲不驯的狼王,不可能被任何物种击败,也不可能在没有战斗之前先逃跑。它甚至没有对吕布过多关注。 因为以它多次捕猎的经验,这名人类还未逃到它跟前就会被狼群袭杀。 只是,令它有些不理解,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 明明,明明跑得最快的那只狼都要用爪子穿透他的后背了,他竟然在极限速度,在极限速度下骤然加速了。就好像成了一抹突然而然的光影,让周围的光线都发生了折射。 “竟然进入了,竟然进入了!那是,那是极境之速?”吕布惊诧而语,仔细想记忆出那种细微化风的感觉,只是脑海中什么也没落下,只剩空荡。 白狼王! 吕布见到白狼王,很快将惊诧压下,目透精光,脚步奔跑着,手中的匕首狠狠的朝着白狼王的腿上划去。 先刺伤了它的腿,防止它意识到不妙奔逃。才有着一线生机。 呜!白狼王怒了,竟然想刺伤它的腿,那可是它纵横草原,所向披靡的根基。岂容人伤。 它一跃而起,露出锋利的牙齿,一甩狼头就要咬断吕布的脖颈。 它跃起的高度很高,拥有着粗壮四肢的它竟然离地四尺,居高临下的朝着吕布扑去。 吕布仰面朝后躺下,差之毫厘的躲避过白狼王一次疯狂的扑击与接下来的啃咬。 望着白狼王扑空后悬浮在半空中的白色肚皮,吕布清楚,只要手中的匕首朝前重重的一捅,统帅万狼,拥有无尽威势的白狼王必定要命丧当场。 呜呜,想必它也意识到它犯了轻敌的大计,没有把它的本事尽数展现出来,所以它抗议了。 吕布可不管它抗不抗议,因为周围的野狼已经围上来了,下一秒他可能就要陷入狼海中了。 他以不可思议的姿态以仰倒之势双手成拥抱状,竭尽全力的抱住上空的白狼王。 呜呜!白狼王眼珠里闪过凶神恶煞的光芒,它的身躯竟然被人给抱住了,它被强抱了。 它怒了,锋利的爪子抓向四处,虽因为空中无处借力,但也在吕布的背上与脖子,肚子上留下道道血痕。 砰的一声,白狼王落地,只不过令它费解的是:它没有将吕布给压扁,反而让它的敌人出现在了身侧,阴魂不散的敌人。 吕布忍耐住酥麻刺骨的疼痛,开始一步步爬,一步步的往上爬,拽住白狼王的皮毛,一步步爬,他不能死。 鼻间中的腥臭的气息愈加浓郁,一双双冰冷嗜血的眸子里有的只是对血肉的渴望。 终于,在躲避着白狼王的几次啃咬之后,他登顶了。 有这样一道宁静的身影,他的胯下骑着的是一只体型巨大的白狼,白狼与这道身影的一米之外,围满了密密麻麻的恶狼。 而这道身影的表情则是:风清云淡。 没错,风清云淡,吕布的心,从来没有如同此刻如此明心通达,因为他已经尽力了,他已经用了他最大的努力去挣扎求生。 方才对生命存活的极致渴望,仿若都悄然间远去了。只剩下宁静与镇定。 呜呜呜!深灰色的灰狼群中时不时的发出狼叫声,仿若是在用狼族的语言询问狼王该如何做。 白狼王狼脸上满是阴鹜与耻辱之色,当然,狼的面部结构与人的迥然不同,但它语音中发出的一阵阵难听的叫声,却清晰的证明了它的心情。 “呜呜呜!”白狼王朝着密密麻麻的野狼们嘶叫了几声。 “呜呜呜!”灰色野狼群中开始躁动不安起来,从声音中能听出它的焦急。 “呜呜”这个声音显得沉重而响亮,这是白狼王的声音,代表了它的坚持。 “呜呜呜!”终于,一米之外的密密麻麻的狼群开始朝着一个方向行去,它们不愿意抛弃它们的王,让它们的王在人类的手中独自冒险。但他们的王说:为了族群,你们还有更重要的事,那就是捕杀大黄羊,储备用以救命的过冬的粮食。 这一个方向的狼群,冲向吕布的狼群数,至少有着三千之众。随着这只生力军的加入,已经捕猎黄羊好一会的其余灰狼顿时凶悍之势大涨。 它们分出更多的狼驱赶起惊恐的大黄羊,每当有跑的慢的大黄羊或者掉了队的大黄羊,它们就会恶狠狠的扑上去。 当然,捕猎者与被捕猎者并非一成不变,狼群与黄羊群的战争,陷入死局的黄羊偶尔会大发神威,猛的转过身子,用它那尖若铁石的弯角狠狠刺入狼肚,将野狼给捅死 随着时间的推移,有越来越多的大黄羊被捕杀,亦有越来越多的野狼在黄羊的羊急捅狼中死去。 一片片血染的场景,这便是大自然上最普遍的一幕,属于物种之间的战争 不过这一切吕布都看不到了。 他只听到了呼啸而过的气爆声,他身下的白狼王不停的在浩瀚的草原上奔驰着,一次次的加速,一次次的超越极速。 普通的狼的时速可达每小时六十公里,但白狼王给吕布的感觉,却觉得它已经超越了每小时八十公里之速。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它想要干什么?”吕布诧异着。“难道被我征服了?带着我溜圈?” 白狼王不停的跑着,一片片大自然唯美的景色被它带着吕布抛到身后 哗哗哗,终于,轰鸣的中流击水之声如同心脏的舞动,一击一击的撞击着吕布的心。 前方不远处,横亘着一条大河,波浪翻滚的激流中,激起了一道道波谷与波峰迭起的长河。这条大河宽度竟有三公里,长更是不知几许,它静静的立在那里,哺育了一代代人。 然而吕布的心顿时乱了,真的乱了。那是一条死亡之河,真正的死亡之河。 原来,原来,原来 白狼王眼中闪过一抹狡诈,前面就到了,前面就到了!跑,不停的跑! 停下!吕布怒吼! 白狼王充耳不闻,反而骤然间加速。 只有,只有五百米的距离 混账,我让你停下!吕布的重拳从侧面重重的击向白狼王的脸颊。 砰!这一击,重若千斤,然而白狼王仅仅脑袋晃了几晃,速度依旧。 停下!停下!停下!吕布的双拳,左一拳,又一拳的重重击打在狼头上。 四百米,三百米,二百米,距离在缩短,在缩短。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吕布如今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从白狼王背上跳下逃生!要么在白狼王跳河前让它停下! 说来可笑,自己这个天下一等一的猛将,竟然不会游泳,是纯纯的旱鸭子,掉入这深不知多少的大黑河,很可能连个浪花都溅不起。 而白狼王显然是会游泳的,这才是真实的白狼王,狡诈而狠戾。 最终,吕布却不肯屈服,不肯屈服于中了一只白狼的诡计,哪怕经历纵有九死一生的大危机。 服不服?吕布的话音顿时变了。 砰,砰,砰,雨点的重拳击打在白狼王的面颊上。 服不服?服不服?服不服? 吕布一边狠揍白狼王,一边疯狂的质问道。 五十米,三十米,二十米 服不服? 渐渐的,白狼王的狼面上溅出了红色的鲜血,它的耳朵里,鼻孔里也渐渐的滴落起鲜血,额头处更是鲜血直流。 然而,白狼王依旧高傲的呜呜呜叫着,它绝不屈服,绝不屈服! 它不管不顾,它冲锋,它的眼中,只有那越来越近的大黑河,那是它的生路,那是它的自由之路。 它是高贵,永不屈服的狼王,它绝不允许,决不允许自己倒下。 好累,好想睡!它的脑袋开始发沉,它的四肢开始无力,然而它依旧要前行。 十米,五米,一米 它终于没力气了,它想要尽全力爬过去,然而它发现它的尾巴被拽住了。 它转过头来,目带凶狠的看着那道身影。 吕布笑了,他成功了,他终于成功了,在最接近失败的一刻,他拦下了欲投河的狼王。 他的目光中没有胜利者的高傲,这一场生死的征途,短短的五百米路,并没有失败者。 狼王的不屈与桀骜,他的不屈与桀骜,是多么的相像啊! “小家伙,以后你就跟我混吧,我会让你成为最伟大的狼王,甚至某个人类国度的图腾!”吕布轻轻抚摸起白狼的皮毛,很柔软,很舒服。 白狼王眼中露出人性化的光芒,已经颇有灵性的它能听出吕布话语中的喜爱与宠溺。 它顿时想不满的呜呜直叫,表明它要自由。 “既然以后小家伙要跟我混了,那我自然要给你起个名字!”吕布用手指在地上写了几个字,感觉都不满意。 “对了,在给你取名字之前,我先要弄懂你的性别,这样才好取!”吕布笑容温和。 两只手将白狼王的两条腿抓住,朝两边一掰 “什么?没有把,是母的?”吕布诧异起来,狼群里的王,竟然是母的? 吕布松开白狼王的两条腿,颇觉有趣。 白狼幽怨的看了吕布一眼,而后迅速的蹲下,将母狼的隐秘部位给深深藏了起来。 “呜呜呜”它伸出两只前爪,在吕布的目瞪口呆中,捂住了羞红的脸颊。 这一刻,吕布感觉到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且带起一阵扑面而来的雷风。 他猛地打了一个激灵,深刻意识到历史世界的正确性与必要性。幸亏这里不是仙侠世界,不然 “决定了,就叫她小羞!” 收服了小羞,有足够安全的环境。吕布才空深思起这回偶然间进入极境之事。 人体是一个神秘的载体,谁也弄不清人体究竟有多大潜力。古就有霸王举鼎,力贯千斤。后亦有老妇人为救孙儿,双手将大卡车用力抬起。 自然界的神秘,有太多的东西,令人苦思百年不得其要理。 而极境,是从吕布的老师王师口中说出的名词。 “极境,是一个笼统的称谓,超越自身的最高水准,并拉开不小的一段,便是极境。极境永无止境,只论领悟高低。只是很少有人能进入此种状态。而且进入这种状态的代价颇大,一般是以命数来换取!速度,力量,意志等等,都有极境。”王师偶然间说出的一段话,当时令得吕布震撼了许久许久。 直到他练武练了十几年,也从未进入过所谓的极境,他的心思才淡了,甚至有时还自嘲过:王师为了鞭策我进步,还捏造出所谓的极境之说,真是个老狐狸,奸诈啊! 而今,真的进入了极境,才更发觉这种状态的神秘莫测,那一刻,他仿若风,风好似他,两者融为了一起。然而,随着极境状态的退去,却发觉怎么也想不起细微之处,他依旧对极境一无所知。 极境,究竟是什么?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二章 飞将之名,始从今日起 一 凶狠乖戾,狡诈多诘的白狼王,对于小羞这一个名字,自然是非常的不满。 它知道斗不过眼前的人,但它却用冷漠与无声来应答。 头昏沉沉,伤痕累累的身躯,却依然处处透出发自内心的倔强,它拒不让吕布为其包扎,且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白狼王的无声的冷漠,赢得了吕布的敬重。小羞这个名字,实在是配不上如此高傲冷冽的狼王。 据闻周之一朝,周王有八骏,分别为:绝地,足不践土。翻羽:行越飞禽。奔霄:夜行万里。超影:逐日而行。逾辉:毛色炳耀。超光:一形十影。腾雾:乘云而奔。挟翼:身有肉翅。 而白狼王行越飞禽,能夜行万里且毛色炳耀,故而吕布为其另取了一个名字,名曰:羽霄。 通灵的白狼王,淡淡的看了吕布一眼,最终呜呜的欢叫:吾,名羽霄!(狼语) 吕布骑在羽霄身上,遥望起天际的白云渺渺。一大片灿烂的火烧云如同三昧真火的赤红,将蔚蓝的天空变成一副瑰丽多奇的仙境图。 走着走着,天色渐渐的暗沉下来,高悬的灼日落下,隐藏在无尽远山峰的那一端。夜,来临了。 夜晚的环境,多了些百里无人的清幽,却少不了喜好夜间出没的动物,上演一回回夜幕下的对抗与杀戮。野兔,田鼠,旱懒,沙狐纷纷粉墨等场。 羽霄领着吕布回到白天狼群征战的地方,却发现密密麻麻的狼群依旧在那片区域,它们中的大多数都吃的肚皮鼓鼓,趴在草地上惬意的睡觉。有的狼捕猎了一天,明明疲惫不堪,却依旧在四周不停的游弋,为同伴守护着夜间的安全。 都说狼是世界上最聪明的动物之一,它们懂得团结,懂得伪装,懂得进退。果然,狼群里的狼,真的很聪明。 四处有着一排排已经被啃的丁点不剩的黄羊骨架,目测至少也有六千余头。 白狼王悠闲的跨步,驮着吕布走向狼群,它与巡守的几只狼低声交流了几句,原本目带凶狠望着吕布的几只狼平静了下来。也没有呜呜声惊醒狼群,就让得白狼王入内了。 白狼王兴致颇高,在它暂时的领地内开始巡视。它绕过一个个狼哨,不惊醒众狼的开始游弋起来。 起初吕布还有些紧张,但随着深入,发现狼群没有攻击的意向后就定下心来。 最终,羽霄驮着吕布来到一大片黄羊尸体构成的肉山上,它望着那堆积成小山状的新鲜尸体,眼中掠过一抹深深的自豪。 它这个王又一次做到了,率领着来自各处的狼群 来了一场收获满仓的大猎杀。 对狼群来说平静的一夜过去,羽霄驮着吕布站立在万狼之前,纵声长啸,下方的狼群也跟着啸出冲霄的声响。 过了很久,羽霄尽展了狼王的威风后,又是长啸几声。 狼群在听到这声长啸之后,开始纷纷的分散成一股股小型的狼群,渐渐的退去,少则十余只,多则近百只。不一会的功夫,除了白狼王与吕布之外,还留在这里的狼的数量,仅剩下了三千余只彪悍的苍狼。 小山一样大的黄羊尸体,也渐渐的被拆解开来,被分散的野狼叼着尸体离去。片刻间只剩下了一小片更小的小山。 吕布却是不知:如此大规模的狼群,接近五万之众的狼群,是不可能长久维持原状,呆在一起的。如此规模的狼群,虽然在草原上纵横无敌,绝无敌手,然而捕猎的动静太大,很容易让动物惊逃,故而难以捕捉到充足的食物。 反而小股的狼群,有着更多的隐蔽优势。 白狼王羽霄因为是狼王,更是掌控着三千彪悍之狼,所以有着召集群狼的能力,但至多也就半年能召集一次,还说不准有多少小型狼群来会盟。 倘若有一次狼群会盟,它这个盟主没有统领众狼群捕猎到足够食物,那它将再也没有召集狼群的权力。 三千悍狼的目标过于显眼,吕布不可能将三千狼带入云中城中。 虽然它们很听羽霄的话,但难免有着凶性的它们不会在城里闹起狼灾,引起莫大的恐慌。 故而,吕布就只和羽霄一道,一人一狼回到了云中城。 在云中城好好的歇息了三天,解乏下险斗狼群的疲惫,吕布才神采熠熠的出得门来。 拥有了白狼王做坐骑,不仅仅是骑出去让人见到威风,这背后所蕴含的东西,才最是宝贵。 孰不闻,刘邦醉酒斩了条白蛇,经过一些人的笔墨浸润,这条白蛇后来就成了刘邦口中的白帝子,让别人认为他是天选之人才能忽悠住一大班文臣武将,平民百姓。最终建立帝王之业。 孰不闻,陈胜,吴广想要发动起义前,唯恐没别人跟着他们干,故而用鱼腹藏条,夜狐传音来蛊惑他人。大楚兴,陈胜王也成为蛊惑人心,借迷信夺势的经典之句。大泽乡揭竿而起,而后攻破数县,从众者数万。 而狼,更是作为数个民族的图腾,而广为少数民族所崇敬。 据张骞传中记载:乌孙王号昆莫。昆莫父难兜靡,本与大月支俱在祁连敦煌间,小国也。大月支攻杀难兜靡,夺其地,人民亡走匈奴。子昆莫新生,傅父布就翎侯抱亡置草中,为求食,还,见狼乳之,又乌衔肉翔其旁,以为神,遂持归匈奴,单于爱养之。 可见,乌孙人以狼为图腾,而匈奴人虽不以狼为图腾,但匈奴人敬畏于狼。 吕布将诸将招来,提出了心中的想法,同时询问了诸将的想法。 张辽心中隐隐已经了解到吕布的野心,但他却没有劝诫什么。他对当今朝廷可没有多大的忠心,甚至有些不满,须知当初家族为皇帝出谋划策,呕心啼血,却因为计划失败,家族便被皇帝抛弃,最终诺大权贵一朝败落。 其余诸将就没有想到那么远了,纷纷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也让吕布也得到了些许启发。 在吕布的认知中,集思广议可比一言而决强太多了,既能在交流中激荡出思维的火花,又能让诸将有一个展示自我的机会,这便是双赢。 于是,一份注定影响深远,集结了所有智慧的计划书新鲜出炉了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三章 飞将之名,始从今日起 二 昆坤是乌孙民族的一员,他是乌孙王族所遗留在外的血脉。自强盛的乌孙国发生大,小昆弥之乱后,乌孙国的国力就渐渐的衰弱下来,内乱使得乌孙国内的各部落成员流利失所。大大小小的部落被战争拖垮。虎视眈眈的汉人一点点蚕食起原本乌孙国的领土,但内乱而不团结的部落却消极抵抗,使得更多的部落成员流落到汉人的疆域中。 昆坤是一位年轻的族长,他以狼祖的子民而自傲,他对于部落里那些老东西的狼祖已经抛弃了它们乌孙子民的说法嗤之以鼻。 他一直坚信着,狼祖不会抛弃乌孙子民,狼祖定会派下狼使,来拯救陷入水深火热的乌孙子民。 故而他一直都对部落里的兵士训练的极其严格。按理说,草原上的子民,性格多是散漫不羁,受不了约束的,然而他硬是以乌孙的荣耀为名训练出了一只军纪严明的牧民骑兵。 昆坤所在的图亚部仅有三千余人,然而除了老弱妇孺之外,部落里的控弦之士就有五百人,这几乎是全部青壮的四分之三。 按理说部落里的老人是不会允许昆坤如此胡来。然而昆坤的威望却是极高,他率领部落勇士击败过南匈奴部落蛮曳部的数次入侵,并重创过蛮曳部的第一族将。可谓胆略俱佳,有勇有谋。 他有着充足的理由维持五百骑兵:抵御外敌,扩张领地。 这一日,昆坤又召集部落里的重要人物议会,讨论秋季给牲畜配种的要事。 但有部下急匆匆的前来禀告,有个奇怪的人前来拜访,他怒斥了守卫一顿:无论遇到任何奇怪的人,大图亚部的勇士,都应该冷静以对。 昆坤领着几名部落勇士来到帐外,就远远望到了极其令他惊觉的一幕。 一位全身披着亮白银甲,手中握持着奇怪兵器的人,正在部落外的栅栏外静立。 而最令人惊诧的是他的身下,骑着的一头白狼。 更令人惊诧的是,白狼与这个人身后,是约有三千只的苍狼。密密麻麻,安安静静的蹲在图亚部老营门前。 而昆坤又是恰巧见识过这只白狼凶威的人之一。那一次,他统领着三百铁骨铮铮的牧民骑兵在草原上狩猎,见到了这只白狼,见猎心喜的他想要将白狼抓来当宠物,却没曾想还未发动合围,这只白狼就如有狼祖之灵附身,以极光之速逃进了不远处的十余里平方的一处小山谷。 他率领骑兵追击,等到来到小山谷外围,朝里面一看,密密麻麻的冷汗从他与三百骑兵的额头上升起。 只见小山谷内漫山遍野的都是狼,各种草原上独有的狼种一一现身,密密麻麻的让他们头皮发炸。 而那只白狼似有所觉的朝着他看了一眼,就这一眼,便使得一向胆大包天的他心惊胆颤。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神啊?高傲,冰冷,不屑,嘲讽,怜悯,挑衅如此复杂的情绪出现在一只狼眼中,就是如此的真实,让他觉得难以置信却又非信不可。 还好随后:它的嘴角只是挂起弯曲的嘲讽弧度,呜呜狼叫了几声,掀起了狼群一阵震彻天的狼嚎声,却没有让狼群发动攻击。 三百匹优良的骏马算是废了,被狼群的吼叫震慑的瑟瑟发抖,口吐白沫。怎么抽打都哆嗦的走不动路,逼得昆坤与三百骑兵只有弃马而逃。 “你是谁?”昆坤回过神来,目光深邃,问道。 “你知道的!”吕布道。 “你是狼祖的使者?”昆坤面无表情,道。 “你认为是就是,你认为不是就不是!”吕布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笑着说道。 “看你这装束,你是汉人?在汉人里面也是有些权势之人吧?”昆坤冷笑道。 “没错,我名吕布,吕奉先,现今是这云中郡的太守。”吕布直言不讳的道。 “太守?”昆坤心中一惊,眼睛微微眯起,思考着吕布的来意。 “虽然你是太守大人,但你是汉人,与狼祖定然没有什么关系吧?”昆坤语气缓和下来,问道。 “有没有关系,你自知。我来此,也没什么要事,主要是听闻昆坤族长武艺非凡,想要与你较量一番。”吕布笑道。 “较量武艺?”昆坤摸不清吕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好,便与太守大人较量一番。拿兵器来!”昆坤给手下部落勇士传令。 这一场战斗,随着族长亲自出手的势头,很快在图亚部传开,图亚部的勇士纷纷前来观战,为族长助威。 然而,战斗却出乎所有图亚部勇士的预料。 手持八十斤巨斧的族长在部落营门前,败了。败得一败涂地,仅仅左支右挡着支撑了五招,就被吕布的戟杆震飞,喷出一大口鲜血,仰面而倒。 “我需要你的帮助,它也需要你的帮助!狼祖,只活在心中。”吕布留下了一句意味伸长的话,就飘飘然离去了。 他相信这位聪明的部落族长定能理解他所说的话,而且:他会妥协的。 吕布走后, 一个流言开始在图亚部与周围部落传播开来,说是云中郡郡守吕布是得到了狼祖的眷顾,从它那学得了御使万兽以及举世无敌的武艺。不然不足以解释为何白狼王会成为他的坐骑,为何一向武艺超群的族长会被吕布几招击败。 昆坤回到帐中,宁静下来的他开始深思起吕布的话。他虽然相信狼祖会派出狼使,但绝不相信会不是乌孙人,而是汉人。 那个汉人显然也意识到这一点漏洞,说出了“你认为是就是,你认为不是就不是。”这等模棱两可的话。这是一种隐晦的引诱,如果他承认了,以那汉人的太守职位,就能搭上他的大船,那至少部落里的情况会好上许多。前提条件恐怕是在部落里公开承认他是狼祖使者一事。 本以为他有充足的时间来考虑图亚族的未来,但一股隐藏的风暴却悄然而至。流言上说那吕布是狼祖的使者,还叙述的有理有据。他身为族长,能坚定自己的信念,却控制不了部族勇士对狼祖的崇拜与敬畏。 开始有越来越多的部族勇士前来询问自己那吕布究竟是否与狼祖有关。 人就是如此的奇怪。面对神秘而不可理解的东西时往往会朝着鬼·神·圣等方面去想。而吕布却又在与昆坤的对话中恰恰表现出了足够的神秘与引人遐想。 它到底是谁?吕布为何说:狼祖,只活在心中? 图亚部的勇士费解着,开始半信半疑着。 倘若吕布直接大张旗鼓,唯恐天下人不知的表态说:我就是狼祖派下来的使者,你们崇拜我吧,你们敬畏我吧,你们都听我号令吧! 反而没有人信,更会嗤之以鼻。 然而,神神秘秘,并不表态着说:却起到了惊人的传播效果,反而使更多的人坚信不疑。 昆坤能猜出:这是吕布,这位太守所设下的阴谋,逼他在表态。因为他只信,是有狼祖使者存在,但一定会是乌孙人。 但他无能为力,当部落内越来越多的人相信吕布正是狼祖使者之时,他若出来反驳,那便是两败俱伤之局。如果他不想人心散落的话,他不得不顺着这一股浪潮前行。 “来人,给狼祖使者吕布大人传令,说我图亚部愿意听从狼使大人驱使!”说出这段话,昆坤好似用尽全身的气力,无力的蹲坐在软榻上,怔怔出神。 这是一场不知未来的赌博!谁也不知道的命运! 半月后,昆坤得知像他这样的部落还有一些更小的信奉狼祖图腾的部落,在吕布骑着白狼王与三千苍狼的露面展现武力之后,都纷纷表态愿意加入狼使大人的统领时。 他笑了,苦涩嘲讽的笑。 是啊,谁能在郡内一手遮天的太守大人面前,选择毫无意义的对抗呢? 乌孙王国,早已不是昔日那个强大的乌孙。他们也不是生活在乌孙王国的子民,而只是寄居在汉境的乌孙后裔而已。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四章 飞将之名,始从今日起 三 金秋九月,在云中这片土地上,这一年是难得的丰收季节。不同于内陆气候的天灾莫测,涝旱频频。云中的田野中处处是一片金黄的麦海与稻海,间或有些农户种植大片的高粱地与荞麦地。 依旧有些薄地的农户纷纷露出久未见到的开怀笑脸。而只是佃农的农户也能在地主大户的剥削下得到些用以过冬的粮食,不至于在漫长的冬季难以为济。 图亚部,迭葛部等乌孙部落的牧民在各族族长与族长使者的带领下前去了云中城。 陆陆续续的合流的三千人的牧民大军驻扎在云中城外。他们都是马背上的骑士,都是在马背上的民族中诞生的控弦之士,掌控了这股力量,就代表了建造精鋭骑兵的一部分基石。 十几名各部落的族长或族长特使被请进了吕布所在的太守府。 吕布在主位,手下诸将做陪,与十几名部落里的大人物好好说道一番。 当吕布隐晦暗示出想要组建出一只联合乌孙族骑兵之时,十几名部落的老狐狸顿时开始扯皮了起来。 他们不敢明着反抗,但抱怨声却不少,譬如:部落人口稀少,为了延续种族血统,大部分青壮都要呆在老营中,与他们的女人生娃播种啦。譬如:养育牲口,给牲畜配种需要哪些有经验的牧民啦。譬如:家中老人,孩子牵挂,妻子担心丈夫一去不回,在家会望眼欲穿啦。 总之,理由千奇百怪,但乍一听起来还颇有几分道理。只是说了这么多道理吕布一句话都没表态,似乎觉着口中的茶实在是太美味,品啊品,品啊又品。 随后,张辽与高顺这一对奥斯卡级别的三国名将粉墨登记,按照吕布暗中编好的剧本开始真情演绎! “你们这些老东西,别不识抬举,我们主公就是太仁慈,若是我高顺,就命三百名刀斧手伏于帐外,哪个不听话了,拖出去直接就宰了。”高顺黑脸上满是愤怒,很显然他是本色演出的黑脸。 接着,张辽开始红脸出场,劝解起高顺:高司马,何必激动,文远知道你对主公忠心,但诸位族长何时说不同意主公的计划了,你们说是吗? 说着张辽就猛然发问起诸位族长,问得他们面红耳赤,不知道怎么开口。但心中却有了担忧,莫非真有三百刀斧手? 高顺冷冷看看四周,道:看吧看吧,我就知道这些人靠不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以顺之意,不若将诸位族长尽皆斩杀,再将云中城外群龙无首的二千大军击溃,除了这个祸害。 张辽立刻捂住高顺的嘴,禁止他出声,道:文远相信在座的都是想要成为朋友之人。大草原上有一句话:朋友来了,有那美酒佳食相待。敌人来了,有那刀枪剑戈相博,多一个朋友多条路,与我军合作,何乐而不为呢? 两人在十几名族长与族长使者面前侃侃而谈,高顺几乎每一句都当着十几人部落之人的面谈论杀他们与灭他们部族之事,简直是让十几名族长与族长使者愤怒欲绝的同时又惊恐不安。而张辽又每每说些安心的话舒缓他们的心情。 但高顺是谁,是吕布的手下,没有吕布的授意,他敢如此名目张胆的当着他们的面打脸吗? 而张辽又是谁,他也是吕布的手下,没有吕布的授意,他敢如此大包大揽的担保他们没事吗? 也就是说,他们如果不识抬举,有可能真的走不出云中城,甚至云中城外的三千人,也可能会被屠灭。只不过如果识时务,就你好我好大家好了。 不过,最终十几名族长与族长使者竟然同意了,他们一致私底下的意见,就不是吕布所能揣测的了。他们的想法实际上很有趣。他们是如此想的:虽然这吕布耍了些手段,但他却将手段摆到明面上,表明了说,用阳谋告诉我们:老子就是拳头硬,你们他娘的都得听我的,不听我的老子弄死你!这种人,是豪爽的汉子,是坦诚的汉子,至少比那些利用完了他们还假惺惺的掉眼泪的伪君子强太多了,值得结交!” 不过十几名族长与族长使者也提出了对于部落的真正担心,部落里的勇士,都划分到吕布麾下了,敌方部落侵略了如何守卫部落呢? 吕布亦为他们吃下定心丸:攻伐有成员加入吕军的部落,一律受到吕军的庇护,攻伐一部落,视为向吕军宣战。更何况,不接受交出兵权的部落,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这最后一句话,才是最平静的冷酷,吕布的杀伐果断,可不是说出来得,而是无数次血战中杀出来的,更何况是异族,恐怕即便是种族大屠杀他也无畏于骂名! 运用狼祖之使名义让乌孙兵士信服,运用强硬实力慑服乌孙部落高层,吕布终于一步步掌控了云中境内乌孙部落的大半骑兵。三千骑兵,真的是一股极强的势力。 而吕布掌控三千骑兵的第一件事,便是给三千骑兵洗洗脑子,有效利用他狼祖使者的身份,将三千骑兵划分出了新的军职体系与军纪体系。 狼主为尊,金狼为王,银狼为侯,铜狼为将铁狼为兵。铁狼之下是最低级别的狼卫。 狼主只有一个,属于终身的荣耀制:狼主为吕布。 而军纪体系只有精简的三令:服从狼主吕布之令,以狼主之令为最高生存要义。服从上一极狼位之命令,上一级狼位有临时统领权。只要活着,以为狼主战斗为第一要义,以振兴族群为第二要义。 这种类似于宗教狂热与个人崇拜的特殊军队,便是吕布为了释放心中最阴暗一面所构建的军队。它注定了罪恶而血腥。这只后世被誉为最恐怖,最血腥,最无人性,最令人恐惧,最令人绝望的异族军队,在吕布的一手之下,诞生了。 而这只乌孙狼骑所接到吕布的第一个命令,便是帮农户们收割庄稼。 为农户收割庄稼,地里的庄稼熟了,吕布为了展现他的爱民之心,也为了磨掉异族军队起初的桀骜之气,发出的第一件军令,便是让他们帮农民伯伯收割庄稼。 对于这些一向对游牧情有独钟,对于这种土地的耕作一窍不通的乌孙狼骑来说,这简直就是折磨人的差事。 但有狼主吕布的军令,他们却不得不从,苦逼的开始下地干活。 于是,农户与佃户们有福了,三千名异族兵士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割庄稼大行动。 一捆捆小麦被收割下来堆积在一起,一颗颗水稻被从水洼中拔了出来,各处都是吆喝声,农忙声。 百姓们露出满足的笑容,还有热心的百姓不停的给辛劳的乌孙骑兵端水送食,一片热闹非凡的秋收农忙之景。 这是粮食,是未来的战略要物啊,吕布望着那丰收满地的情景,想着能够从农户处多买下些粮食,顿时露出微微笑意。 只是这样对于民众来说平淡而幸福的简单日子,还能停留多久呢?一年零三个月之后,就是满城尽带黄巾甲了吧!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五章 飞将之名,始从今日起 四 云中城的秋收在忙碌中走过。经过这段日子的润滑,吕布渐渐通过一系列法令措施的执行,逐步建立起可用的民心。 不得不说,中国封建时代的老百姓是最能吃苦,最能忍耐,最能适应环境的老百姓。只要他们一家还能有一口饭吃,能解决基本的温饱问题,他们就不会闹事。但又不得不说,正是他们这样或那样的忍耐,才会让中国的封建时代延长了那么长的时间,才会让少数民族的清王朝窃取了中华的浩瀚河山,最终将近代中国拖入了水深火热。 吕布作为云中郡的统治者,作为云中郡能够一手遮天的男人,让他感觉到微微讽刺的是,他竟然隐隐有些窃喜于百姓的愚昧与忍耐。 因为他所站立的角度地位已经不同,因为他深知胜者为王败者寇才是这个时代的唯一真理,任何的仁慈与怜悯都会成为埋葬自己的引火线。 今日吕布与手下诸将:有张辽,高顺。有魏续,郝萌等六键将,还有新提拔的三千乌孙狼骑的金狼王昆桀。如此之多的人聚集在一处,自然是有着大动作。 吕布骑在羽霄之上,朝身侧的昆桀问道:你查探的消息,可属实? 昆桀一身熊皮猎装,脚下穿着黑色的厚靴,头戴鹰羽,手持铁锤,身背弯弓箭筒。 他听到狼主吕布问话,连忙抱拳道:狼主放心,昆桀敢以性命担保,所言句句属实。那约有一万余匹野马的马群,正从五原郡方向向云中郡迁徙而来。那领头的马王,真是昆桀此生所未见过的神骏。 吕布满意的点头,骑在羽霄上拍了拍昆桀的背,以示鼓励。而后说道:既然消息属实,可那一万马群 气势冲天而来,也不是如此好捕获的。诸将可见识过万马奔腾之景? 诸将纷纷点头,毕竟都是在并州境内出身的武将,在浩瀚无尽的大草原上,总会有机会看到些万马奔腾的景象。 “主公明鉴,一万余匹马若是有马王统领,协力同心,确实是让人有一种无处下口,无缝可钻的感觉。在有马王的马群中,万马奔腾,就相当于一万余骑兵的冲击,那种冲撞之力是必然不能硬憾的,否则即使擒获住所有的野马,也是得不偿失。”张辽心中早有腹稿,娓娓道出。 “说都会说,但是我们也都知道不能硬憾,但是总要找个法子解决这个难题吧!”魏续挠挠头,无奈的撇撇嘴。 “就是,就是!张司马可是有什么好方法?”宋宪等人纷纷插言,询问道。 吕布看着众人热烈的讨论,皱了皱眉,或许是六健将对他太过重用信任张辽,高顺二人有些妒忌了,所以一向不合的魏续,宋宪,侯成一伙与郝萌,成廉,曹性一伙隐隐有靠拢合力的意向。 以前的秦宜禄之死一事也让这两伙人有了些交集。多了些默契。 吕布沉思一会,觉得一切都还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只要他们不恶意陷害同僚,只是不服气的良性竞争,就应该默许。 他舒展起眉头,询问张辽道:文远可有妙计?如果有也让我开眼一番。且让诸位好奇的将领瞻仰一番你的计谋。 张辽目光扫过四周,露出成竹在胸的笑意,豁达的他也不与六健将计较。道:既然一万余野马冲击力太大,何不分而捕之。将奔跑中的一万余野马分批次隔断。隔一段时间,隔一段地点就分而隔成一片片的小型马群。诸将各统领数百骑兵分批次将一部分野马从大马群中拦截下来,让它们减速,而后用捕马绳捕之。 一向沉默的高顺抚掌而叹:文远,此计甚妙!这从侧面阻击野马群一部分区域的任务就由我陷阵营来完成。主公,高顺请命! 吕布笑着摆摆手:高将军稍安勿躁,这次捕猎马群,本就人数不够,定会有你的宏图之用。现在要说的是:诸位可有什么要为文远补充的?郝萌,你骑术精湛,颇有头脑,你来说。 吕布指向郝萌,低着头的他惊讶抬头,窘迫道:主公,萌没有 话音未落,吕布绷起了脸,沉声道:想,好好想。 吕布之所以如此,自然是为手下诸将表明一个姿态:凡事多动脑子,凡事多发言,凡事别想着敷衍了事。 郝萌见吕布薄怒,顿时脸色大变,硬着头皮开始想了起来。 若说阴谋诡计,狠辣狡猾他擅长,但想让他出谋划策,用于正道上,简直是天方夜潭。 眉头都皱成川字好大一会,郝萌才斟酌着道:萌认为应在马匹迁徙之路上多造陷马坑,阻挡住马群的冲击之速。 吕布看了郝萌一会,直到郝萌局促不已,才是道:郝萌,没想到你真想出来个好点子。不错,能用,多发动民众,深挖陷阵坑,那些陷入坑中的野马可就成了瓮中之鳖了。 其实这个点子他不信一向谨慎的张辽没有想到,或许只是包含在繁琐的细节中未来得及说出而已。但是他还是要摆出千金买马的姿态,大肆赞美郝萌。 果然,郝萌得了夸奖,也是喜笑于色,开怀不已,他虽然有城府,但要看是谁的夸赞。 吕布环视一圈,低沉道:还有要补充的点子吗?不要怕说错了被人嘲笑,连说出来的勇气都没。或者连一点想法都没,怎么去做名将?怎么去建功立业,留下威名? 手下其余诸将羞愧起来,渐渐的,鼓起勇气的他们纷纷开口,你一言我一言的开始争执起来。 究竟谁说的点子好?究竟应该采纳谁的新建议? 半晌之后,一直细心听着诸将点子的吕布从羽霄背上跳下,道:诸位都很有想法,我也听到了些新奇的想法。除了你们所说的,我再补充三点:一,一切想法要以捕获马匹时不伤或少伤马匹为要,毕竟我们捕捉马匹是要组建骑兵,建立驯马场。二,一切想法要以较少或无损兵士的损失为要,毕竟我们捕捉马匹重要,但兵士的生命,更重。三,一切想法要有实行的环境与实行的具体方式为要,切勿天马行空。我们没有人是道士,大喊一声“定”,所有的一万余头野马就定那不动了。 诸将听到吕布这最后一句,想想那场景,都纷纷发出笑意,缓解了心中紧张的气氛。 “好了,诸将听令,每位将领统领三百名骑兵,把这云中郡都铺成天罗地网,各部之间务必通力协作。本将,这次要吞下这一万余野马。此役,有胜无败,捕获了这一万余野马,本将定从万马群中,挑出名贵宝马,大赏诸将,为诸将庆功。” 诸将眼睛顿时大亮,宝马谁不爱? “主公,你?”张辽问道。 吕布会意,张辽是问他参战吗?在哪参战? “我骑着羽霄,统领三千苍狼,好好会会这马王。哈哈,万马之王,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能耐!”吕布哈哈大笑,继而当先领着三千匹苍狼,飘然而去,让谁也不知他的行踪。 张辽苦笑,主公还真是性情中人,只是还有事没谈完啊,分散力量可以,但必须要留一路作为擒马主力啊?让他只统领三百骑,发挥空间太少了。 见到六健将纷纷统领三百骑兵离去,昆桀手下的四大银狼王也统领三百骑兵走了,高顺的陷阵营也走了。并州狼骑与昆桀的三千骑兵被一一分割。眨眼之间只剩下自己的三百狼骑还有昆桀的一千五百乌孙骑兵。 “昆桀,你这是?”张辽望着昆桀依旧统领着的一千五百乌孙骑兵,纳闷道。 “狼主命我统领一千五百乌孙骑兵暂归属张将军的统领,他还说祝张将军收获大功!”昆桀瓮声瓮气着道。 张辽大喜,原来主公早就想到了。 哈哈大笑一阵,张辽豪气的一挥手,道:诸位,随我擒获野马群。 豪气的大笑传出很远,开怀的笑意出现在张辽脸上:这个主公,不太冷!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六章 飞将之名,始从今日起 五 “报,野马群距离伏击位置还有五里地!” “报,野马群距离伏击位置还有三里地!” “报,野马群距离伏击位置还有一里地!” 一个个侦查的斥候回来禀报野马群的位置,使得张辽的心情一点点的揪了起来。 “报,野马群” “嗯,野马群距离咱们这个伏击位置还有五百米,我都看到了!”张辽从潮湿的小树林中钻出,接了一声。 噢!斥候兵大张起嘴巴,无所适从。 “干的不错,先好好休息吧!”张辽和颜悦色道。 这名斥候兵受宠若惊,将马匹拴在一处隐蔽的杨数上,开始蹲坐着大口大口的喝水。 “来了!” 眺望起远方,一条五彩缤纷的彩带飘动着飞来,其上唯美的彩带条纹是由一匹匹毛色各异的骏马编织而成。其上高低起伏的叠浪是由一匹匹活力四射的骏马奔驰而形成。 此起彼伏的嘶鸣声响彻在平坦的秋季草原上。这万马奔腾的景象,仿佛是为了尽情展示大草原的辽阔寥廓。 近了近了。 位于万马群最前端是八匹毛色炳耀,高大雄壮的骏马。它们中的每一个,在识遍千里马的伯乐眼中,都有资格入选中上之姿。 等待,仿若一瞬,又仿若漫长无尽。 噗通,噗通,噗通! 无处不在的陷马坑终于开始发威了,万马奔腾的速度何其之快,面对突然失陷下来的地面,有的马匹顿时跳跃不及,摔落进坑中。而后面的马匹经过一两轮同样的教训之后,也开始学乖了,速度锐减下来,瞪大着眼睛看看如何绕过这失陷的迷宫。 张辽一直都注意这万马群的动静,他的目光更多的是给予八匹骏马中最左边的一匹血红色的宝马。因为他一眼就看上了这匹宝马。 然而可惜的是,阻挡在八匹骏马前的陷马坑虽然起了作用,仅仅困下了八匹骏马中的两匹,但两匹中没有血红宝马。 见到万马群中有些马匹陷入了混乱之中。 “全军听令,出击捕马!”张辽顿时下令道。 哦!哦!哦! 一个个人头从这片面积不小的杨树林中冒了出来,熟练的解开拴在树上的马绳,骑上马背,呼啸着冲了出来。 张辽同样熟练骑上马背,一边冲锋一边喊道:冲锋时注意按照本将与你们说好的路线行事,只要那条路线才是安全的路线,才是能横穿而过而没陷马坑的路线。冲! 原来张辽在与兵士挖陷马坑时,已经考虑好了陷马坑的位置如何布置以及在无处不在的陷马坑中安排一条安全的截击路线。 哦!哦!哦!昆桀与手下的一千五百乌孙骑兵纷纷兴奋的高嚎起来,他们以前也有类似的捕获野马的经验,然而却没有一次有如此之大的规模。 张辽不甘示弱,统领着三百名骑兵反倒冲在最前,如同一只离弦飞出的利箭,沉默却坚定锋锐。 一万有余的万马群被无处不在的陷马坑和突如起来的骑兵截成了两段,一段依旧庞大,约有七千有余,继续着奔腾。还有一段,一部分掉入了陷马坑中愤怒的扒土,一部分却在陷马坑外,被陷马坑分割成了一片片,而后速度降下来的他们被张辽与昆桀的骑兵给包围住了。 而后,各个骑兵自然是手持马缰绳,从自己的马背跃上了野马背上,开始驯服马匹。顿时,又是一阵阵的马蹄乱蹬,鸡飞狗跳,尘土荡漾。 万马之王本是位于万马群的居中之处,突如起来的情况也差一点使得它掉入了陷马坑中,在危急之际,它奋身一跃,竟是踩着陷马坑中的一匹马的背脊借力,才侥幸逃过一劫。 它顿时受惊了,不顾一切的开始超越前方的一匹匹奔驰而走的骏马。 接下来,万马之王才知道可怕的噩梦才刚刚开始,大概跟随着剩余的七千余匹马奔驰了五里地的距离,又是一大片的土地凹陷下去,三百名骑兵冲出,又一次毫不留情的隔断了彩带的尾端。使得八百左右的马匹被阻隔下来。 魏续,郝萌,侯成,成廉,曹性,宋宪,各自使出浑身解数,陷马坑,拒马索等等手段一一出现。 这便是群狼战术,大群狼战术中分出小群狼战术,吕布军的四千八百名骑兵,如同一颗颗钉子,扎根在野马群迁徙之路上,生生钉住了一批又一批野性难驯的马匹。 永兴湖旁。 吕布趴伏在羽霄身上,望着眼前的自然美景,流连忘返着,这个地方使得他想起了很多事情。虽然有些地方变化很大,但他却又是如此的熟悉,他曾经到过这个地方。 永兴湖虽说山不高c湖不大,但此地山水相连c群山环抱c秀丽多姿,峰岩奇绝。据闻大约在50万年前,一颗重几百万吨的陨石从天而降,落在永兴山,砸出了现在的永兴湖,溅起的陨石又散落在四周的山上,形成现在众多的怪石。 导游小姐的轻柔话语仿若还在耳边。他依稀记得当时他还心中很是不屑:不就是个小景点吗,哪来那么多夸张的典故?恐怕也只是为了赚钱! 只是,穿越到了这个时代,却觉得此处是如此的熟悉亲切,让人留恋忘返。 他之所以骑着羽霄,领着三千苍狼来到这里,就是存了守株待兔,以逸待劳的念头。 这里是这方圆五里地内最大的淡水湖,这里的水源对于一直在惊惧中奔跑中的野马群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它们会来此饮水歇息。这还是最保守的情况,大胆一点想的话,野马群未尝没有这种可能:它们迁徙到这里,看到永兴湖环境的唯美适应,直接定居下来了。 吕布沉醉在宁静的美景中,知道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响起,他眺望过去,但见一万余头的野马群,到了这里只剩下了四千余头。而且它们均是体型彪壮的骏马,年幼的小马驹早已在漫长的马拉松与层出不穷的陷马坑,骑兵截击中被捕获。 吕布骑在羽霄身上,他的背后是蹲伏起的三千只苍狼。他们一行,一人以及三千零一只狼,正好挡住了四千余名野马的饮水的必经之路上。 四匹毛色炳耀,高大雄伟的马匹在马群中飞跃了几个身位,朝着白狼王羽霄嘶鸣着,它们在发出警告,让狼群让开道。 白狼王羽霄露出犬牙交错的牙齿,面色不善的呜呜呜叫着,它在发出警告,让野马群停下来。 四千余马渐渐露出焦灼不安的姿态,它们犹豫着要不要和狼群展开一场大战,以便能饮到甘甜的湖水,它们注视着四匹马王的动静,见四匹马王没有停下,它们也嘶鸣着向前。 “羽霄,让开道,让它们过去!”吕布亲昵着拍了拍羽霄的脖子,道。 羽霄不满的呜呜叫了几声,不过还是用狼嚎让狼群分开一条道。 四匹马王见白狼王如此识抬举,也不再多做纠缠,领着四千余匹野马从分出的道路奔驰了过去。 迎面可见的是一个碧水粼粼的湖泊,里面是清澈而甜美的湖水。又累又渴的四千余匹马纷纷欢快的在湖边停了下来,开始惬意的引起水来,全身的疲惫都仿若一扫而空了。 “羽霄,让狼群聚集在一处,挡住它们出去的路!”吕布又吩咐起羽霄,眼中闪过喜悦的光芒。 其实很简单,吕布只是用了一个很普通的常识。长时间的奔跑后休息会使肌肉的疲劳得到释放,但是放松下来的情绪却很难再被轻易挑动起紧张。马群的锐气,已经渐渐在休息饮水的过程中消磨下来了。 而想要冲出狼群,就必须要用威胁住狼群的速度冲击,现在连冲击的空间都限制住了,真成了瓮中捉鳖了。 果然,见吕布与狼群没有多余的侵害动作,而只是将它们围了起来。它们倒也并不着急,开始快活的饮起水来,甚至小憩休息了起来。 直到半天的休息过后,它们想要继续迁徙离去时。四名马王又牛气哄哄的嘶鸣,警告白狼王:让开路! 只是这回羽霄都懒得正眼瞧它们,狼群依旧堵住路,动也没动。 四名马王终于意识到不对,想要率领马群冲击时,却发现没有启动速度的空间了。 突然,如同地震波般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而来,却是那些已经将六千野马抓捕驯服之后前来寻找主公吕布的四千八百骑兵。 诸将一到,吕布为诸将说了下情况,诸将纷纷傻了眼,他们累死累活,又是挖坑,又是弄绊马索,又是忍受小树林里蚊虫叮咬。才总共合力抓住了六千匹野马。 而吕布与白狼王在原地几乎动都没动,就给野马群让个路,然后把让的路再给堵上,就困住了四千匹最雄壮的骏马,这真是天与地的差距啊! 诸将可谓对吕布佩服的五体投地。 随后,在吕布与诸将的通力协作下,已经丧失了最大威胁力:冲刺力的四千余匹骏马,被四千余名骑兵一一驯服抓捕。 值得一提的是:张辽终于找到了那匹他钟爱的血红色骏马,并驯服了它。 其余诸将也纷纷大展身手,一一驯服了神骏的马匹。 便连骑术不精,甚少骑马的高顺,也驯服了一匹墨黑色的骏马 然而,八匹马王的驯服却只有两人驯服成功,他们便是张辽与昆桀。 剩余的六匹马王,魏续等人倒是想驯服,奈何它们看不上他们。 吕布只有先将六匹马王驯养在马槽中,直到有名将能驾驭它们。 而吕布与手下诸将,却都忽略了一件事,一般来说,万马以上的族群是会诞生唯一的王者,万马之王的,然而八匹马王却只是不分伯仲。 而那匹万马之王,就潜藏在万马之中,它悄然间收缩了自己的锋芒,变的和普通的骏马没有两样,因为,它不想成为任何人的坐骑。 十日后,位于云中城东面的原阳县城外十余里之地,那依山傍水的一处地方,悄然间升起一座风格严谨,防御严苛的巨型营地。那里,便是吕布囤积马匹的养马之地,是训练骑兵们与繁育马匹的绝佳之地。 常年间,都有至少五百人的军队,一丝不苟的守卫在那里。吕布为那座营寨起了个好记的名字:疯马营地。 他希望,每一匹从疯马营地中驯服的骏马,都能像疯子一般无畏的去战斗,而马背上的骑兵,也能像胯下的疯马一样,在战斗中疯狂冲刺!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七章 飞将之名,始从今日起 末 时光荏苒,岁月匆匆。 数日后,随着一件件法令的颁布与实施,云中郡在经过初期的动乱之后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但是云中境内的非乌孙族少数民族势力,依旧会是一股隐藏在暗中的不稳定因素。尤其是以侵略为性的南匈奴与游荡劫掠为生的乌恒族。它们在听说了乌孙族的遭遇后纷纷联合了起来以自保。 接到军报的吕布似乎早有预料,丝毫看不出愁眉苦脸的模样。 就在诸将纷纷揣测不出吕布的用意时,云中境内突然冒出了一股头戴铜面的部队,谁也不知道它有多少人,谁也不知道它来自于何处。但它的第一战,就是屠尽了一个小型的匈奴部落,便是连三岁的孩童还有八十岁的老者都没放过。 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做,他们冷酷无情毫无人性,他们的出动很没有规律,有时几天出动一次,有时一月出动一次,越来越多的部落惨遭屠戮,渐渐的成为了部落间魔鬼军的传说。 李胥扬,吕布最好的好兄弟,则是在晋阳城之时就突兀的消失了,自从他调查过秦宜禄之死后就没人再见到过他。 事情过去了很多天,往日与他关系不错的张辽,高顺也曾询问过,吕布都是不耐烦的敷衍过去。 渐渐的,军中就有了些风言风语,说是李胥扬因为不小心得罪了吕布,被吕布给驱逐了。更有心思阴暗者,譬如郝萌。想着李胥扬与吕布二兄弟反目,吕布将李胥扬给杀了。 总之,因为李胥扬突兀的消失,诸将在面对吕布时总觉得主公吕布的性格更加扑朔迷离了。 而,李胥扬究竟去了哪呢? 原来他正呆在晋阳城的一处府邸中,和新招的手下的一班子唾沫横飞的说着酒楼的拓展计划。 “我们就这么,这么,这么办。官面上我们有土生土长的王家人撑腰,想要阻挡我们扩张,就要用真实实力来公平竞争。公平竞争,比商品质量,比价格实惠,我们谁也不怕!”李胥扬一边笑眯眯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未来商业帝国的宏伟蓝图。 “东家您的手段真是高啊!这釜底抽薪,以势压人,分化离间,过河拆桥等等妙计,是吾辈同道中人所万万不可及也!”一个尖嘴猴腮的伙计狂拍马屁。 只可惜,外号叫瘦猴的家伙拍到了马腿上。 狠狠的拍了下瘦猴的头,脸皮已经锤炼的厚如城墙的李胥扬怒骂道:要我这个东家说多少遍,我们是公平竞争,公平竞争,懂?还是不懂? 砰,又是狠拍了下瘦猴的头,崩崩做响。 “东家说言极是,公平,公平,我们的宗旨是:公平竞争,你的公平我做主!”下边的人一边感叹着东家的无耻,一边舔着脸恭维着。 “好,酒楼是我们共同的家,关爱唯有靠大家,让我们一道,让絮央楼,开遍整个大汉朝!”李胥扬东家的气势狠狠一震。 絮央楼在李胥扬的操持下渐渐的构架起来,有了王家的面子,谁若想为难絮央楼都要好好掂量掂量。渐渐的,一座座絮央楼在并州各郡县拔地而起。 絮央楼内的主打是吕布利用后世技术的蒸馏酒配方酿出的酒,当然各种名贵的菜肴也是应有尽有。它的主要服务对象是:士子与富绅。在里面的包厢用餐虽然是价格昂贵,但里面的装饰颇具古色声香,看起来典雅有情调。让人觉得去絮央楼吃饭,发钱发的也很值。 等到絮央楼成为一种现象,让别人以为上絮央楼吃饭是一种非常有面子的行为的时候,才算是真正的成功了。 到那时,絮央楼会成为吕布手中一张真正的王牌。 顺嘴提一下,王允所在的王家,作为世人公认的絮央楼背后靠山,现在是万分的了不得了!为什么? 因为王家三子王允,竟具有惊世震天之才,被誉为文曲星也万万不及的盖世奇才。他竟然,竟然发明出了一件足以载入史册的技术。 这个技术便是雕版印刷术。 雕版印刷术的发明,如同平地上惊起了一片飓风刮起的雷霆。把所有的人都生生给轰晕了。 这件事的影响力,就跟蔡伦造出了纸张也差不了多少。因为蔡伦虽然造出了纸张,他使得士大夫从厚重的书简记物中解脱了出来,然而对于文化的传播速度,却并没那般迅速。 而雕版印刷术的发明,解决了一直以来想要学学问而书少人多的尴尬局面。 以前的书籍都是宝贝,有的甚至是孤本,特本,自然是仔细保存,就算借阅给别人,也只允许别人抄写下来,甚至还规定时间,地点。抄书的人还不一定看懂写书之人的草书。文化的传播,只一个字:难,难,难。 而有了雕版印刷术,一板在手,天下文化都有。 只需要将一本书上的文字,雕刻在几十张木板之上,就能批量的将这本书印制出来,省去了手抄的烦恼,去掉了借书的尴尬 总之,王允火了,借助着雕版印刷术的东风,王允火遍了大江南北。有的贫寒士子将王允当做传播文化的盖世大儒崇敬,因为他们也有机会阅读到便宜的书籍了。世家大族则是纷纷嫉妒王家出了如此惊才绝艳的人物,他可是要青史留名的存在啊,谁不想青史留名,受万代传颂? 趁着这一股东风,脑袋转的快的李胥扬又把连锁商场与连锁饭局给搞了出来,连锁商场与连锁饭局走的是中低端路线,但也是商业帝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毕竟老百姓的钱虽然不多,但老百姓的基数实在是太大。为了赢得老百姓的口碑,李胥扬遵照吕布的要求,宁可少挣些,也要让百姓得到实惠。 总之,渐渐的,随着絮央酒肆,布衣商场与李大嘴连锁饭店的开张,士子大族给李胥扬按了个:无良奸商的外号。而百姓们则给李胥扬送去了多面绣着:富商巨贾,天地良心!的赞美锦旗。 入帐的钱财越来越多,而李胥扬则将赚来的钱财分成了两部分,六成的钱财用来购进大笔的粮食,而若别人问起来,就说这些粮食是用来酿酒用的。 反正李家的遍布晋阳城的酒坊中都是信得过的酿酒师傅,几乎实行的便是全封闭式作业管理。 说是用重量来酿造出质量,只要酿酒师傅不说,也是一个让人可信的借口。 “你问我们为啥买这么多粮食,告诉你,十斤粮食酿造出一两酒,这就算是好的了。东家出品的酒,那般好喝,那般带劲,你以为酿的粮食能少了?” 每当手下的伙计洋洋得意的在别人面前吹嘘,作为东家的李胥扬总会会意一笑。 李胥扬不明白为何吕布会郑重其事的吩咐他把赚来的一部分钱都用来购买粮食,并把粮食存在隐蔽处,但是吕布的要求,他都会一丝不苟的去执行。 在外人面前,李胥扬已经消失了,甚至与吕布闹崩了,但那只是假象。那只是为了让更多的人放心,让更多的人少些为难商业帝国扩张的借口而已。 他李胥扬,一直都是,永远都会是,吕布的最好的兄弟! 而在云中郡,飞将吕布的名字也开始流传起来,因为他总是骑着一匹银白色的狼,如同一阵翱翔的风,飞过了千山万水。哪里都有他的身影,哪里都有他的足迹,他孤身一人,在四处游荡。他饮过大黑河里的水,他洗过永兴湖里的澡,他喝过乌孙部少女的马奶酒,他与乌孙部落的勇士赛过马。他捧起过阴山脚下的土,他切割过麦苗田里的草 他,成为了云中郡内最令人捉摸不透的太守。 渐渐的,他有了一个公认的称号:飞将!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八章 一封书信引发的血案 上 唐周上面穿着青灰色粗布短衫,下面穿着宽大肥硕的襦裤,蹲坐在人群的边缘处,他的面貌很不起眼,只有一对粗重的横眉还算耐看。他像人群里的其余人一样,面带狂热,目带感激的望着祭台上三道身影最中间的那道,只是他的心中却不以为然,觉得张角,张梁,张宝三人都是在做戏给人看。 “中黄太乙,居紫薇宫,得此神灵庇护,始有太平一道。吾乃大贤良师,信奉太乙真君,故得中黄太乙真君赐下天书太平经。此经共分三卷,天卷,地卷,人卷。吾日夜沿席,终有所悟,乃依据昨夜星辰观天像。始得恒论: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大贤良师张角目带紫光,腰盘黄龙,胡须如藤,双手带电,如同天外雷音,声声俱震。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张梁与张宝双手做撑天之状,仰视起兄长张角,赫赫有声。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祭台下方各方渠帅,还有站在人群中的各方忠于太平道与张角的可信之士,纷纷跪倒于地,整齐划一的仰首言道。 张角闭目良久,始睁开双目,道:神上使马元义,有大功卓著,召集荆c扬地区道众数万人到邺,驰援吾大本营之冀州道徒。又不辞辛劳,前往洛阳,深入险境,只为吾太平道之要义。今有一要事,需胆大谨慎,忠心耿耿之人为之。 “有何要事,值得大贤师如此郑重其事?”张梁不失时机的问道。 “大贤良师请告知我等,我等必全力以赴,万死亦要为之。”张宝煽情着言道。 各方渠帅与忠信之士大都目光炯炯的仰视着张角,好奇的期待着接下来大贤良师的动作。 “吾有一封密信,需要有人将其送到神上使马元义处,此事事关重大,非亲信聪颖之人不可,可有哪位太平义士愿意慷慨为之?”张角目露紫光,环视四处,问道。 众位渠帅默然不语,他们心中都有打算,他们乃不平凡之躯,身为一方大帅,送信之类的小事怎能劳驾到他们? 而下方的对太平道狂热的忠信之士,则没有那么多顾忌,他们一个个纷纷请命,愿为大贤良师驱使。唐周混在下方的人群中,堂而皇之地大声嘶吼,喊的异常的响亮。 “稍安勿燥!吾见如此之多的太平道义士毅然请命,吾心甚慰,然信只有一封,人只需一个,究竟选谁,吾早有腹稿。今日吾便以大贤良师之身份,出几道选题,若能答对者,有理有据者,吾便将此等重要使命交予他手!”张角双手下压,自有一番仙风道骨的气度。 “大贤良师请出题!” “大贤良师请拷问!” “大贤良师请发问!” “” 下方自认忠于太平道之人顿时纷纷开口,誓要将这个送信的名额争在手中,因为只要是大贤良师交待下来的任务,他们拼了命的也要去完成。 这便是大贤良师的魅力,传遍八州,令人敬仰的魅力。 “第一问:马元义何许人也?年岁几何?跟随吾有多少年的光景?” 下方诸位太平义士一听,顿时乐了,马元义在太平道中如此重要的人物,他们岂能不知? “马上使是扬州石城县人士,现今三十有六,跟随大贤良师八年有余!” 自认太平义士的诸人纷纷开口,一五一十的将第一问详细大了出来。 张角目光从容,他出的题目本就由易到难,以便一层层筛选而出。否则,一题定输赢,难免打击下方太平义士的狂热之志。 “第二问,马元义现今处于何位,手下聚拢多少人?” “第八问,马元义少时可曾徒手博狼?可曾吃过大鹏之肉?” 唐周立在人群中,起初只是出于争强好胜之心,开始详尽的答出几道题。但是随着张角所问的题目越加精细,关于马元义的之题越加繁多。 唐周的眼神里就猛然迸发出骇人的神光,而后一闪即逝。要知道,他曾经跟随过马元义,作为马元义的助手行事,若论对马元义的了解,在场除了张角三兄弟外,还有人能比得过他? 渐渐的,一向不起眼的唐周脱颖而出,甩掉一个个败在人生经历上的对手,对答如流的将大贤良师张角的问题一一解答。 到了第八问,最后一问之时,人群中只有两个人完全答对了题目。 唐周诧异的与另一名同样答对题目之人对视起来,他们彼此审视着对方,眼眸中闪现出的是激烈的火花。 “哈哈,两位义士,报上名来,让吾之太平道众瞻仰一番!”张角接过持杖童子所端持的九节黎杖,笑着道。 “我名张良白!归属张曼成大将手下!”张良白沉喝出声。 “我名唐周!归属张宝将军帐下!大贤良师万岁!”唐周报出名字,一记不动声色的马匹就拍了过去。 张角目视两人,皱眉道:吾只欲一人,奈何有两人过关?如之奈何? 他顿了几息,忽而道:不如你二人生死决斗一番,胜者去送书信,败者死后也可获升太平仙宫,如何? 唐周闻听张角之言,面皮发青,他望着自己的瘦弱之躯,又见识到张良白雄壮如牛的身躯,心中已有退意。 书信虽好,但也要有命去用一番。 张良白狞笑着拔出腰间柴刀,气势汹汹的扑过来。 “容禀大贤良师,唐周身体略有不适,不适合与张兄论武,此次送信,我弃权!”唐周为了性命着想,丝毫不带拖泥带水,突然跪下身子,急声道。 啊!诸位太平义士起初惊讶,随后就是一阵阵怒骂之音传出。 “兔崽子咋恁没种!跟个娘们似的不敢战?” “呸,亏老子还曾跟他称兄道弟来则!” “丫丫个呸,没卵蛋的货色!” 张角目带深意的看着唐周,妄图从唐周的眼睛里看出些东西,但唐周却是一副瑟瑟发抖的表情,明显是对于决斗之事很是恐惧。 “既然唐周弃权,那这次送信一事,便交予张良白全权负责!”张角目光一闪,便是在诸位渠帅与可信的忠义之士前言道。 夜色凄迷。 在邺城的一处四合院之中。 唐周惊恐的睁开眼睛,望着四周的人与物。他莫名其妙的被人用棍棒敲晕,而后莫名其妙的被带上黑布,被运来了这里。 “大贤良师?”唐周咽了口唾液,难以置信的看着端坐在椅子上的大贤良师张角。 “嗯,你,很不错!”张角笑着开口,如同邻家老父,令人感觉到和蔼与亲切。 “大贤良师,您将我带来此处,不知有何要事?”唐周脑海中转着念头,口中却恭敬的仿若奴仆。 “吾想请你做一件事,送一封密信给马元义。这个任务,唯有交给你,才合适!”张角面容郑重起来。 “我???不是说让张良白去送信吗?怎么又成了我去送了?”唐周只感到一张阴谋的网将他牢牢套住,他甚至怀疑张角是否在试探他。 “出来吧!你为他讲说一番!”张角朝着后方的门帘处说道。 从门帘后走出一人,竟是那与他最后一争的张良白。张良白身上一尘不染,没有了白日的狰狞,却多了番平和之气。 面对唐周的诧异,张良白侃侃而谈。 “唐周小兄弟,其实我是大贤良师特意安排进的内棋。起先我已经知道了题目,故而能一题不落的答对。而你,则是一个意外,连大贤良师也没想到的意外。因为大贤良师谨慎起见,为防太平道众中有朝廷潜伏的密探,故而明着大张旗鼓拷问,让我赢得问答。实则暗中观察诸人,看派谁真正适合送出密信。若真有朝廷密探,则只会防备于我,实则真正的信使已经远走矣!此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策也。” “正是如此,而你,便是吾选出的信使。吾原本未曾注意到你,但当你展露头角,露出峥嵘之后,吾才觉察出你!”张角和蔼万分着说道。 “为何是我?若我是朝廷密探,我自然会对马大帅的信息了若指掌,反而应是朝廷密探的最大嫌疑人才对!”唐周不假思索的问道。 “确实有这种可能,不过听你方才不假思索的这句话,你的嫌疑就可以排除九成了。更何况吾命人调查过你履历,你曾跟马元义一段时间,便是知道多些他的事情也有礼有据。还有一个疑点,若你真是朝廷密探,低调隐忍还来不及,如何会令自己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张角的话语鞭辟入里,他以各种精明的角度,分析了唐周是朝廷密探的可能性。 “既如此,承蒙大贤良师错爱,唐周愿为大贤良师效死!”唐周本是圆滑之人,如何能错过如此千载难逢的机遇。顿时满面赤诚,高声言道。 “好,好,好,若此次送信顺利,吾便收你为吾二弟子,以后地位只在我几位兄弟与大弟子之下。”张角连道三声好,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夜深了,唐周揉捏着手中的书信,却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承蒙大贤师错爱,实在是错爱于唐某人啊! 握着这封大贤良师张角所写的书信,唐周的脸色开始变幻不定。 一边是遵从大贤良师张角的吩咐,将信件安全送到马元义手中,他就能成为张角的二弟子,也算能在太平道中有些地位。 一边是将手中这烫手的书信通禀朝廷,这一封书信便能成为他荣华富贵,享用不尽的敲门砖。须知这是通禀造反的大罪啊,这封信递上朝廷,会掀起多大的腥风血雨,又能为自己挣得多少眼花缭乱的利益。 为何大贤良师发展信徒,都快要造反了朝廷也没什么动作?难道就没有真知灼见之人谏言皇帝吗? 不,定是有的。只是没有找到铁证如山,证明大贤良师张角要造反之前,没有谁有这个魄力发兵镇压,唯恐引起大乱的汉灵帝也是默许着太平道的存在。 而若是有了铁证如山的证据,那将如何?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九章 一封书信引发的血案 下 唐周深深的看了一眼身后的邺城,月光下的城墙很美很美,只是他已经顾不得欣赏如此美景,他要去追寻他的荣华与富贵。 “驾!!!” 不数日,唐周来到了洛阳城。洛阳城城深雄浑,有虎牢关与汜水关两座雄关险隘牢牢守护,怎么可能会被攻破? 唐周一边为张角的异想天开而可笑,一边为他的英明之举而窃喜。 进了洛阳城,唐周稍微找个呆愣的城民打探了一番,就弄清了当今洛阳城除了皇上外最有权势的人。 十常侍与何进,却切的说是张让与何进。不过张让的权势要比何进的强多了。 他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在街边思虑了一会,便直奔何府而去,锦上添花终归不如雪中送碳啊! 令他诧异的是,何府的门卫竟然对他很是客气,在他说明了来意后立刻急匆匆的进去禀告去了。 不一会,一个一把大胡子,时常斜楞起眼,看起来颇为彪悍的汉子迎面出迎。 这个汉子,给人第一眼的感觉,不仔细看,就是一个杀猪的屠夫。给人第二眼的感觉,仔细一看,竟然是一个精明的商人。让人丝毫看不出一丝的官气。 “敢问您是?”唐周问道。 “大胆,见到河南伊何将军为何不跪?”何进身侧两名护卫,厉声斥责道。 “何将军,当今国舅?”唐周心中骇然,脚下顿时软了三分,就要像软脚虾一般跪下行礼。 “不必多礼,有朋自远方来,不亦饮酒呼?”何进张口吟出一句论语中的名言,将唐周扶起,笑容满面道。 入得屋中,但见金玉满堂,古董石刻遍布满屋,真不愧是国舅之家,富得能流出几层油。 “上酒宴,本将军与唐,唐~,哦,你叫唐什么来着?坐坐坐!”何进乐呵呵的问道,让人生不起丝毫恶感。 “小人唐周,唐山的唐,周国的周!”唐周依言坐下,心中却很是满意,毕竟不是谁都有让当今国舅问名的资格。 “说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我可告诉你哈,别跟我整些鸡毛蒜皮都不算的小事!本伊已经是够忙的脚不沾地了。大前天洛阳县令领着一班子衙役去追打野狗,我闲着没事去视察他们抓狗,结果差点被一头发情的老母狗给咬了,幸亏衣服穿的厚,也就裤子上破了俩洞,凑合着还能穿。” “还有前天中牟县的县令发给我一篇通红通红的求救文书,说是中牟县境内出现了一头猛虎,为祸乡里。我一听,顿时乐了,领着十几个亲兵风尘仆仆,全赴武装的去猎虎去了。结果你猜怎么着?嘿嘿,结果一到中牟却发现都是一片平原,哪有藏虎的地方?问了那七十余岁的老县令,他颤颤巍巍着指着一片土山,惊惧的望着土山的阴影处。我领着十几名全副武装的兵士毅然决然的前去,结果:喵的一声,一只肥硕的大猫从阴影里窜了出来,它的步伐轻盈而优美,这哪是一只虎,明明是一只成了精的猫妖。所以,本令伊为民除害,就把它给炖了吃了。那味道,啧啧,真是香嫩扑鼻,味道好极了。” 唐周目瞪口呆的望着嘴巴嘟嘟嘟说个不休的何进,嘴巴张的能塞三个鸡蛋,他有必要怀疑,他是不是来错了地方。 “何大人,您,您没事吧?”唐周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呵呵,唐周,本伊已经如此对你赤诚相见了,你还用得着防备何某吗?说吧,把你知道的事情完完全全,一点不落的说出来。就像本伊对你的态度一样。”何进目光凌厉三分,说道。 唐周心中冷汗直冒,原来这才是真实的何进。他运用的是一种看似平等实则威逼的相处方式。说是把他的透漏给自己,可是被狗咬,抓虎成猫之事自己说出去又有谁信?到头来还不是空手套白狼的把戏,只是何进能把实质性的无理行为与要求变成表面上的合情合理,也足以说明何进的深沉心机。 “是,我本是张角的弟子,本来也是安分守己的一个良民。每日种种地,拔拔草,看着隔壁王屠夫家的肥猪馋的直冒嘴泡。平生最大的宏愿就是:平平安安到七十,老婆孩子热炕头。但是自一场可怕的瘟疫过后,我的生活就变了张角用符水救了我,我起初很感激,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惊恐的发现张角救人却是怀着一种不可告人的目的,他竟然要造反,竟然要推翻大汉朝的统治,他简直是大大的忤逆!” 唐周说着话,何进听着,时不时的插言一俩句,就问道了实质之处,过了半晌,唐周才将心中要说的话说完,眼巴巴的等着何进的赏赐。 “那封信呢?塞在你身上那处地方了?”何进捋了捋大胡子,问道。 “在小人内衣裤腰带中别着呢,那可是小人赖以吃饭的东西了。”唐周可怜兮兮的说着话,如同一只向主人摇尾乞怜的哈巴狗,纯种进口的。 “放心,若此事属实,我保你一世荣华!”何进笑了,唐周的性格,他很欣赏。唐周比有的人强多了,有的人,连做狗都不会。譬如,那十头宫中的老狗。 唐周得到何进许诺,麻利的接下裤腰带,从裤腰带缝里揪出一条蜷缩起来的耐磨纸张,交予何进之手。 何进接过,仔细的看了一遍,满意的点点头,之后他开始火急火燎,如同尾巴点燃的鸵鸟,飞速的前往皇宫,他要好好的利用这件事,给官员们与皇帝留下一个殚精为国,不辞辛劳的好印象。并且立一个天大的功勋。至少要是能封侯的功勋。 此时天色已晚,连宫门都已经紧闭,但是何进依旧摆出一副非进不可的模样,语带惶急的说有重要之事禀告灵帝。 灵帝正翻完了侍寝牌子,然后打算做些骑着妃子睡觉的传宗接代的光荣使命,但是太监的一声唱喏使得好不容易雄风大起的他退了激潮,气急败坏的问出了什么事。 “何进求见,有事关国本的大事?”太监尖声说道。 汉灵帝心中一突,他的第一想法是何进要造反,深夜来此不怀好意,很可能是打着宫廷政变的想法。 第二想法就是何进没胆子造反,他深夜来此,很可能真的有要紧的事。 不过为了小命着想,汉灵帝刘宏依旧带了十几个宫廷侍卫前去太和殿,还严令何进一人进来禀报要事。 何进声泪俱下,大老爷们哭的跟耗子叫似的,在汉灵帝面前大表他的忠心,听的一向没主见的汉灵帝大为感动。 马元义造反,斩了就是,屁大点事,交给老何你了!朕信得过你! 张角三兄弟造反,命各郡县抓人,逮住他们三个看他们手下谁还敢造反,屁大点事,交给老何你了!朕信的过你! 老何,你是大大的忠臣啊!朕要忙着传宗接代去了。你先辛苦着! 何进在得了汉灵帝的金口谕令后,顿时意气风发了。给我抓,抓住一个是一个!官兵们,抓住太平道徒就不用通报,直接宰了就行。 于时,在何进的一道密令下,尚呆在洛阳城组织内应的马元义成了一只鳖,被逮住了。 也该这家伙倒霉,偏偏遇到唐周告密。 其实马元义还是有些本事的,能成为荆,扬二州的总渠帅,能够成为张曼成的直属老大,能将一万多人悄无声息,不令人怀疑的从荆,扬两地带进冀州。人才哪! 为了杀鸡给猴看,马元义终究逃不了成为一只被车裂的公鸡的悲惨命运,尽管这只鸡有那么一丝可能变成凤(注,凤凰中的凤是公的。) 除了被车裂的公鸡马元义,还有一千多名信奉太平教的信徒遭受了无妄之灾。他们九泉之下有灵,一定会大声伸冤: 你咋知道俺们要造反呢?俺们是无辜的呢,早知道张角要造反俺大不了退教,反正又不用交退教费!就算俺不退教,也打算造反,俺只能算是心有恶念,但还没行动呢。就跟一个宅男幻想与女神同行,幻想多少回还是构不成犯罪! 唐周的一封信引发了一场场血案。消息传开,他也成为了太平教众最痛恨之人,每日张角等人恨不能生吞其肉,活烤其骨。但唐周依然活的好好的,因为何进暗中派人保护着他,让别人无力可使。 “一群蠢货,蝼蚁妄图憾巨木之根,大汉朝会永远不倒的!”唐周惬意的躺在竹木椅子上,一只手探入身旁俏丽的小婢胸间揉捏着,一张嘴吃着小婢柔嫩小手剥出的酸葡萄。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章 张角的反击! 人世间最最痛苦的事之一,便是信奉自己的徒众被屠杀。人世间最最痛苦的事,没有之一,便是信奉自己的徒众被屠杀,原因是因为自己徒众的出卖! 唐周,算我走了眼!张角恨声道。 望了眼四周,张角有些茫然,土坯的墙面,四处漏风,平日里温和的春风刮进,却让他有一种刺骨的寒冷。屋顶上没有了穹盖,乌鸦嘎嘎叫的响亮,使他平添了一抹烦躁。 “我一定要杀了唐周!”张角接过手下兵士熬制的小米粥,端起破了几个豁口的碗,大口大口的咽进肚子。肚腹中升起一股热气,才让他觉得他还尚在人间,才让他迷茫的双眼变得锐利。才让他时刻有力气铭记仇恨。 自朝廷在全国各地发布对张角的缴令之后,张角就与张宝,张梁以及约三千名精锐的力士过起了流亡的日子,一路装扮成流民的他们东躲西藏,吃尽了苦楚。 也幸亏是今年全国大旱,各地都出现了数量不少的流民饥民,他们一股股的在各县境内游荡,在冀州境内的游民数量也不少,张角等人混在一股股流民中,躲过了一次次盘查。 “二月十日!二月十日!二月十日!还有三天。”张角心中默默的计算着日子,暗中却让张宝二兄弟以及三千名力士去游说蛊动他们所身处的这一股流民。 早在唐周叛变之前,他就只身召见八州三十六方渠帅,相约三月五日起事,且要内外并起,遥相呼应,一举颠覆汉朝皇帝的统治。然而也提及了最糟糕的情况:若果真事有不密,有人泄之,则定于二月十日,在全国各地相约起事,先要攻夺郡县,在各处扎稳脚跟后各路渠帅会师洛阳城,一举擒获汉灵帝。 张角从他的沉思中惊醒过来,是被饥饿弄惊醒的,一小碗小米粥的能量是不足以让他进行大脑高速运转的。 他觉得脑袋很沉,有些眩晕,他伸出了手,想要像往常一样吩咐徒众去逮住一只鸡宰杀了。 突然,他的手停在了空中,因为他眼皮沉重的眼睑中,看到了不远处的一只破碗,这只破碗有几个缺口,然而碗里面很干净,干净的一丝尘垢都没有。 张角想起来了,那是他喝粥用过的碗,他想起了他用它大口大口吞咽以前不屑一顾的小米粥的模样。他还记得,尽管他喝的很急,但碗里面应该是有一小绰小米汤汁剩下的,因为他不屑去舔干净。 但是,现在,干净了,这代表什么?张角沉重的眼皮冷冽了起来:代表有人竟敢用他用过的东西。代表有人竟然用肮脏的嘴把他碗里的小米粒舔干净了。 张角很恼火,他是大贤良师啊!以前他用过的东西他的徒众们都是会当成太平教的圣物来供奉的。虽然他为了名望,制止了这种行为,但私底下还是有狂热的徒众这样做,他口上不说,心中也是欣慰着。 张角冷冽的扫视四周,想要找到那个胆大包天的舔米贼。然而,还没过一会,他的目光就柔和了下来。 一个个面黄饥瘦的人影东倒西歪的出现在他的视线中,这些都是跟随着他,不离不弃着他的精锐徒众。他们都是信任着他,拥护着他的最忠诚的利剑,即使偷吃了点小米粥,又算的了什么? 张角步伐沉重的慢慢走出栖身的地方,他的每一步都显得那么的艰难,以致于他必须要用一柄木制的拐杖帮忙。路过时,热心的徒众好心搀扶,被他笑着拒绝,夸赞他们都是好娃子,让他们多休息,多养精蓄锐。 推开布满灰尘的庙门,外面的一阵风吹来,刮得他满身都是尘土,他却不为所动,只是眼睛缓缓的眯了起来,仰望起天空火红色的朝阳。 朝阳,预示着希望,兆现着未来,代表了无限的可能。只是如今面对着这灼热的朝阳,活了大半辈子的张角竟有些忐忑与不安。 谁又能想到,在面临他主导的,即将发动的这一场席卷八州的声势浩大的起义面前,他竟然是心中没底的。 他心中原本是信心满满的,但那都建立在洛阳城中的马元义与中常侍封胥,徐奉等人成功夺城,甚至擒获汉灵帝,控制都城的大背景下。 他曾想象过:如果成功,天下失去了共主。还会有多少人会为了一个死去的皇族,一个失陷了都城的皇族卖命讨伐呢?就算有忠义之士讨伐,太平徒众在全国各地遍地开花,他们敢置老窝而不顾吗,就不怕后方辎重被劫,全军溃败吗? 但想象之所以是想象,就是因为离真像太过遥远。真像是唐周叛变,最大的底牌马元义被杀,封胥等内应受牵连,朝廷将太平众定为反贼,大肆抓捕太平众,太平众已经成了被逼着不得不反的境地。 仓促的起事,能成功吗?张角扪心自问,却没有答案。 他拄着拐杖,拖着饥饿的身躯,朝外缓缓的走去,入目所见都是哀嚎着的饥民,这便是他所藏身处的一大股游民了。张角竭力睁开眼睛看去,粗略一观,这大股游民算上他们太平教众,约有一万余人,其中老弱妇孺不少,但是精壮的汉子更多。但即便是老弱妇孺,也比的上小半个壮汉的身材。大概是长期的讨饭迁徙中,体质弱的老弱妇孺都被残酷的生存淘汰下来,只剩下些敢与跟汉子抢食吃的悍妇悍老。 繁重的徭役使得更多的民众流离失所,流民越聚越多,这腐朽不堪的东汉王朝,早就应该有人站出来,打出一个太平安康的社会了!张角心中激荡而复杂。 那一股股饥寒交迫,无食可依的流民在他的心中渐渐化成了上苍降下来助他的咒符,渐渐的化成助他结束这纷乱世道的苦口良药 三日后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嘹亮的口号游过了五湖,跨越了四海,如同一股股来自三山五岳的飓风,一夜之间,刮遍了万古大地上的东汉王朝。 黄巾裹头,黄甲加身,始为黄巾军。张角对东汉王朝血腥镇压太平道众的反击开始了。一时间,满地尽是黄巾甲,摇守望,何日能归家?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一章 投机取巧的盗贼们 太平道,张角从太平经中总结出的太平要义,传疯了。一帮子农民被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煽惑起来,势不可挡,嗷嗷直叫。这一幕在中国的历史上反复上演,不过要论最早申请的利用宗教造反专利权,还要当数这黄巾起义。张角为后世留下的宝贵造反经验,造就出了一大批跟风者,譬如太平天国,譬如白莲教,譬如明教。而这其中最成功的就是朱元璋利用明教了。 当然,先要为明教默哀数秒,以朱元璋的性子,狡兔死,走狗烹是免不了的了。至少正史上明朝把明教给咔嚓取缔掉了。 黄巾军浩浩荡荡,如同雁过留声,鸟过留毛的造反派。他们起初携裹起流民,冲击起县城,在脆弱不堪的城墙与可悲可叹的县府内构成了一幕幕冰与火的葬歌。由于张角的宗教水准之高,所以起初还有许多士子豪绅被他的太平教义给忽悠住,纷纷倒戈向黄巾军,为他们出钱出力,出谋划策,甚至以做内应。黄巾军与土豪士绅相处还是有一段蜜月期的。 张角与各路渠帅也很高兴着道:谢谢各位豪爽的土豪与开明的士族大户对太平道的支持,太平道的教义是分田于民,以求更多的百姓能支持我们。所以大家伙都从自家地里分出点田给百姓,而也还能留下一小部分给自家留存,皆大欢喜啊! 投靠黄巾的土豪与士族大户嘴上自然是满口的应承着,心中则是大呼苦也,掉进狼窝了,然而既已经背上造反的罪名,就只能先得过且过着了,但是埋怨一但生了根,被有心人听去,自然要出大事了,因为一位非大汉国籍的伟人曾经说过:一切的阶级矛盾都是有根源的。都是从内部的利益纠纷中产生的。 冀州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不只有一个老和尚与一个小和尚,而是一群老和尚与一群小和尚。 有一天,一群老和尚聚在一起给一群小和尚讲故事。 “孩子们,山下的动乱你们都看到了,黄巾军攻城略地,所向披靡,而他们的军队正处于发展壮大之中,正需要些威猛精进的汉子去投效,你们跟我们学习武艺也有十六七年的光景了。是时候了,下山去吧!记住,下山之后首要任务,就是做到黄巾军高层,其次要阻止黄巾军上山来打扰我们这清净的寺庙!” 老方丈看起来已经七十余岁了,一双细长白眉,面皮上布满了褶皱纹子,浑身上下却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味道。他的左手食指上有一枚银质指环,说着话的时候,他总喜欢一边说话,一边转动指环。 “是,方丈大人,我们知道了!”二三百名十六七岁的小和尚纷纷发出稚嫩而响亮的声音,目露坚定着道。 “好了,带上干粮,出发吧!孩子们。”一个个的看起来风烛残年的老和尚亲切的抚摸起一个个小和尚的额头,心中却是暗暗窃喜着。 二三百人的小和尚背着行囊,背影渐渐的远去,而后身影在夕阳下越拉越长。 夜渐渐的黑沉了下来,道道奇怪的吞咽唾沫的声响传出。而此时寺院的大门已经被紧紧的闭合了。 一百五十余名留守的老和尚面对着面,俱是脸上露出诡异万分的笑容。他们开始做出各种躁动不安的动作,有的人用唾沫搓起了手,有的人已经把手掌压进了一处男人都有的地方。 “我们开始干吧!狠狠干吧!那些小兔崽子们都已经走了。”一道急不可耐的中年声音从一位老年人的口中传出。 “好,今夜就是我们的狂欢之夜,好久都没有动那些被驯养的女奴了!真怀念她们那一个个白花花的翘屁股!”老方丈赫赫淫笑起来。 他当先一只手抓住自己的面皮,嗤啦一声,狠狠一撕,一张老旧苦褶的面皮就被他随手剥除了下来,露出一张同样黝黑,但年轻了许多的脸。这张脸,看起来最多四十多,尚未到五十岁。 其余的一百余名老和尚见“老方丈”已经脱去人皮面具,露出庐山真面目,大部分人顿时也是纷纷撕扯着将面上的障碍物给扔掉,一个比一个积极,否则等会调教鞭挞那些女人,亲吻那些可怜而光溜溜的女人全身的时候时会让他们感到不够真实,不够舒服。 而有少部分人则依旧没有脱掉人皮面具,至于他们的心中想法,就不足为外人道也了。老人与少妇,老人与少女,稍稍联想一番就知道他们这些人恶俗而变态趣味的想法了。 一百余名秃头和尚走在一起,在即将前去享乐之前自然是要相互之间胡吹乱捧着谈些荤素不忌的话题了。 “没想到我们鼎鼎有名的太行山十八盗,竟然沦落到了冀州的一座小山庙中,连玩弄几个女人也要小心翼翼,要先在女香客上香时偷偷绑了女香客,运到地窖中,然后才能痛痛快快的奸。淫她们!想当年老子”一名脖子上有道深疤的汉子朝着身侧的圆敦脸和尚道。 “知足吧,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今我们能找到这个安全生存的地方就不错了,以前的太行山十八盗只剩你我两个了,都被“他”给杀了,若不是你我当时不在山中,而是在一个小的不能更小的青楼窑子里面玩野妓,说不定现在尸体也跟老兄弟一样腐化了!”圆敦脸和尚叹息道。 老方丈耳朵灵,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他手指捏紧,触到冰凉的银环上,眼中闪过一道刺骨的恨与一抹深沉的畏惧。 “老山雕,老虎猫,你们两个别他娘的唧唧歪歪,现在咱是去玩女人去,别提“他”行吗?在场的一百多位,谁他娘的不是因为怕“他”追杀,怕“他”找到我们算账才隐姓埋名,憋屈的呆在一间小山庙里,躲藏了二十多年也不敢下山一步!”一向喜怒不于色的老方丈越说越激动:“你们两个要是再提“他”,信不信老子把他驱逐下山,让你们见识番被“他”找到的下场? 老山雕与老山猫原本不服气,毕竟他们也曾经是道上鼎鼎有名的大盗。 但是听到要让他们下山,他们顿时怂了,哀求道:别介啊,都是老兄弟,二十多年的交情了,别做的那么决绝吧? “依我老鹰看,不能让他们下山,应该直接在山上结果了他们两个多嘴的话唠子,不然赶他们下山了把我们的情报卖了怎么办?”人群中行出一秃头之人,正是独眼龙的老鹰,此人最是阴狠,几乎没有朋友,即使与别人无怨无仇也喜欢落井下石。 老山雕与老山猫两人顿时面容大变,死死盯着落井下石的老鹰,恨不能吞其肉,奈何他们知道是奈何不了老鹰的。 老鹰的性格不讨人喜,奈何他武艺高强,一人能独斗十几人不落下风,不易相与! “好了,好了,老子只是给老山雕与老山猫一个警告,让他们以后嘴巴能跟屁眼一样都给老子闭严实了。用不着动刀子!”老方丈用威望将老鹰欲杀人之事压了下来,接着苦头婆心道:大家也都不容易,为了逃避“他”的追杀,这在山上一呆就是二十多年。而为了不引起这片区域之人的怀疑,我们将寺院里原先的僧人分批杀净了以后,就开始了谋划。把来寺院里的一些漂亮女香客给劫走,然后一百多个大老爷们一起分批上,在昏暗的地牢里总要让她们怀下咱们的种。而后出种了之后把那些孩子们养大,培养成小和尚,如此一来,就形成了一个真实运转的寺庙。但是,突然间爆发的黄巾之乱却让我觉得,由于它的爆发,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应该有另外一个结果了。 “总之,今晚那些小和尚们,我们的小野种们都离去了,他们都很单纯,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不知道他们只是一次次奸。淫后的产物。让我们进行最后一次的狂欢吧!最后一次的尽情奸淫,最后一次的尽情释放,谁说一个女人只能被一个男人骑?”老方丈渐渐的嘶声揭底起来,他的目光狰狞的能刺破无尽苍穹,他的声音如同魔鬼在人间浮荡。 地窖的门开了,眼前的一幕却让见惯了血腥折磨,正处于性致勃勃的一百余名江洋大盗和尚都惊的顿住了脚步。 但见一名名全身竭是赤身的女子被摆出一个个门户大开的动作,乱七八糟的躺在冰凉的地面上。一片片沾满了黑色手印的淤青覆满了她们洁白的皮肤上,地面上到处是一摊摊杂乱的血迹与白液,她们很久以前就失去了处子之身,被人给玷污,那这些血迹,便是??? 无神麻木的表情,如同一只只活着的木偶,没有一丝丝活力与生气,但她们还活着,没有死。 “到底是怎么了?以前她们至少会惊慌恐惧的大叫,或者跪着爬过来讨好我们,如今怎么就跟活死人似的?”老鹰阴沉的问道。 “因为她们已经失去了最后的希望,知道吗?最后的希望!你们难道不能从这里的乱景中发现些什么?在我们来之前,很明显有人过来了,并对这里的女人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奸。污。”老方丈长叹一声,觉得背脊有些微微发凉。 “谁他娘的敢单独吃独食,老子砍了他!站出来,到底是谁?谁?谁?”老鹰火大了,怒骂出来。 “是那群小兔崽子干的,是那群我们眼中的单纯的小和尚干的,他们并不稚嫩,反而很会伪装,我们都被他们给糊弄过去了,他们,比我们更不像是人。”老方丈突然疯狂大笑出声,他的心,有些冰凉,有些刺骨,本以为他们这一代人是恶棍,至少下一代人不是,但是: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就是上天的惩罚吗? “什么,是他们?他们会这样做吗?” “不是吧?我记得地窖里的那些女人,有些人还是那些小和尚的生身母亲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们应该是不清楚自己身世才如此做吧?”一股股透骨入心的寒意传遍了一向冷若铁肠的众人,他们纷纷找出些理由安慰起自己。 “哼,你们以为那些女人没长嘴,不会告诉那些小娃娃吗?告诉了,定是告诉了!然而这些小和尚还是这样做了,还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母亲被”老方丈的话语沉重的仿若敲响墓冢,振聋发聩。 “老天啊,到底是怎样的一群来自地狱的恶魔加入到黄巾中了啊?黄巾军,被这群恶魔一搅合,还有未来吗?” 冀州山上的小和尚,不是第一个摇身一变,裹上黄巾,加入黄巾军的贼寇,但也绝不是最后一个加入黄巾军的盗贼。投机取巧,性格多变的盗贼们,仿若找到了一个天大的避风地,他们加入黄巾,吞食着黄巾军的鲜血,玷污着黄巾军的制度,而这一切,张角却丝毫不曾看出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二章 汉灵帝的忧虑 汉灵帝刘宏哧溜溜着身子,倚在‘裸游馆’的大理石岩壁上,略显烦躁的用手拨弄着泳池里面的清泉水。原本‘裸游馆’不应当是如此的冷清的,而应是被一个个香嫩可口,身姿苗条,媚态粼粼的美貌宫女与妃子所占据。她们总会撅起光洁白皙的屁股,晃动起撩人诱惑的弧线,期待着自己这无上之主的鞭挞与攻伐,甚至更奢望着自己播撒下龙种。 只是这几日汉灵帝刘宏却没有丝毫心思玩弄以前最享受的‘裸游馆’追逐游戏。尽管游戏的规则很合他的胃口:在裸泳馆中闭着眼睛捉迷藏,抓到谁就直接在池中纵情享乐,上演一幕活春宫。 面对一个个恨不能投怀送报的火热寂寞的宫女与妃子,汉灵帝难得的将她们轰走,只是一个人安静的呆在这清泉透彻的‘裸游馆’中。 “该死的黄巾贼,竟然敢造反,竟然丝毫不把朕这个皇帝看在眼中!每日都弄些攻陷城池,攻陷镇堡的阉坏情报来恶心于朕,欺人太甚!”刘宏一边痛骂一边用帝王的手掌拍击水面,荡起一片片激流的水花。 发泄了良久,刘宏才渐渐平息了下来,太监与婢女们早已被他严令呆在了很远的地方。 只有在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刘宏才觉得他活的是真实的自己,可以肆意的发泄情绪:大哭大笑,大吵大闹。因为,一个人的时候,没有人说他没有帝王之仪态。没有人说他没有帝王之城府,没有人说他没有帝王的威严与稳重。 “陛下,您休息可是足了吗?您该上早朝了,御前大殿里的大臣们都已经等待陛下多时了!”汉灵帝的贴身小太监小弦子小步子走到门前,轻敲了敲裸游馆的房门,小心翼翼着问道。 “嗯,命人进来,给朕更龙衣龙袍,朕今日要好好上一回早朝”刘宏威严有力的语调传出,心中却是思纣着:必须要有大动作,剿灭黄巾贼,必求速。 皇宫,御前大殿 汉灵帝刘宏戴上了平日里极少穿戴的九旒冕冠,九串五光十色,晶莹玉质的玉珠从发梢一颗颗垂帘到眉毛,为汉灵帝增添了无尽的威严与高贵。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万万岁!” 例行的朝拜与平身之后,御前大殿内的气氛开始微妙起来,一个个往日活跃的大臣们都三缄其口,唯恐被灵帝当成了发泄怒意的悲催对象。 黄巾军所造成的局势糜烂,一封封加急求援的信件如同雪花一样飞来,这种明目张胆对抗朝廷,妄图推翻朝廷统治的行径,怎能不使一国之主的汉灵帝大为震怒。 “诸位爱卿,黄巾贼众已经愈加猖狂了。本以为只是一小股纤芥之疾,却没想到竟然在短短的一月时间里,发展出如此迅猛之势。朕很困惑,也很伤心,朕的忠勇之士都在何方,为何一个个郡县接二连三的失守,而却很少有官吏抵死而抗,反而是一个个只顾着逃命?”汉灵帝刘宏语音低沉,皱起眉头,手抚胸口,痛心疾首道。 “臣等有罪!请陛下降罪!”何进所代表的将派与张让所代表的宦派还有袁遗,卢植,皇甫嵩,朱隽,杨彪等中间派纷纷跪倒请罪。 如果说何进,张让等大多数人都只是怕灵帝刘宏大怒之下罢了他们官职的话,那么卢植,皇普嵩,朱隽的少数人则是真真正正的为局势的糜烂而心怀愧疚不安了。 “局势已至此,也不能全怪诸位爱卿,都起来吧!司徒杨彪,你来详细说说当今黄巾贼众的行踪,也让诸位心中思量一番如何解局当今之形势!”汉灵帝虽然心中怒得恨不能逮住三两个高官给宰了,但他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却知道人心不能乱,反而要安抚的道理。 “是,陛下!”杨彪从地上站起来,苍老的手掌探入袖口,摸了几下,掏出了一卷厚厚的书页。 “自那贼酋张角自称“天公将军”,张宝c张梁分别称为“地公将军”c“人公将军”在北方冀州一带起事以来。一夜之间,三十六方,几十万贼众纷纷起兵叛乱。他们这一股股蛾贼烧毁官府c杀害吏士c四处劫略,无恶不做。一个月内,光冀州张角部黄巾肆虐后,就有巨鹿郡,安平国等纷纷失陷。 更遑论全国八州二十八郡都发生战事,黄巾贼众猖狂的势如破竹,造成州郡失守c吏士逃亡。张曼成领导的南阳郡黄巾贼,攻杀了郡守褚贡。由波才领导的颍川郡的黄巾贼,在颍川大败了郡内官军,而汝南郡的黄巾贼,在邵陵击败了太守赵谦。河北广阳郡的黄巾贼寇则攻杀了幽州刺史郭勋和广阳太守刘卫。损失惨重哪,陛下。”杨彪说着说着渐渐哽咽,从他的口中,一片糜烂到极点的局势呈现了出来。 朝廷中的诸将顿时也是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任谁见到如此糜烂不堪的局势,也会心中升起一股伤心的情绪。 汉灵帝的忧虑,这一回,不留余地的展现在脸上。他以前一直感觉尽管有着臃肿的身躯,且喜好享乐,但有着几百年历史底蕴的汉王朝总归不会败光在自己手中。至少他不是暴君,不是吗?至少他怎么享乐也不会动摇了汉王朝的根基。不是吗? 上一任皇帝汉恒帝不就是这样做的吗?后宫人数过万,还发动了党锢之祸,依旧活的好好的,把皇位传递到了他手中。 片刻的忧虑之后,汉灵帝就释然了,黄巾之乱不可能动摇他的帝王之位的,因为他还有着无数精良的军队与猛将。还有着一位智慧超群的宦臣来辅佐他。 “张侯,国有危难,正是侯官显位之人出谋之时,说说,你有何破贼之妙计,也让诸位大臣讨议一番!”刘宏期待的看向张让。 他对张让的感情很深,在他还尚未掌权时,备受窦太后的斥责时,张让总是会在背后安慰他,开解他,说笑话给他听。以后更是帮助他夺了窦太后的权,使他成为名副其实的皇帝。所以他虽知张让做的某些事情出格,也多是睁只眼闭只眼,不予计较。 张让心中一惊,心中想着:打仗的事你问老奴,你当老奴是万能的神兵天将啊?以前皇上不会如此突兀的问我,在宫中总会提前招呼一声啊? 他不知道灵帝是有些病急乱投医了,就是遭遇危难之时往往会潜意识的求助于最信任之人。 张让是奸诈的,同样是机灵的,只见他一下子跪倒于地,留下几滴苍老的泪,哽咽着道:陛下日夜操劳,关心于黄巾乱寇,老奴这心里面是感同身受,悲怆难眠啊。所以老奴一直在苦思冥想,暗中捉摸,怎么才能替陛下分忧啊!怎么才能剿灭黄巾啊!奈何老夫才疏学浅,在入宫前不过上了几年私塾,哪里会兵法韬略,缴贼平乱之事?但老奴心痛啊,老奴见陛下担忧心痛啊。老奴想着即使要发费重金,发费老奴全部的家底,也要请到大才为陛下写出平贼缴乱之策,但,来的却都是一些该死的骗子,他们竟然为了老奴的重金悬赏,纷纷不自量力的写出些狗屁不通的平乱之策。气死老奴了,老奴可以不在乎钱财,但不能为陛下分忧,老奴万死难辞其咎啊! 汉灵帝刘宏眼睛里蒙上一层水雾,他仿若看到了:一个原本器宇轩昂的侯爷,低声下气的恳求那些骗子写出些东西,不惜散尽家财也要为他分忧的情景。 “张侯,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地上凉,别冻坏了膝骨。”刘宏和颜悦色的关怀道。 张让依言站了起来,眼中老泪纵横,心中却是对汉灵帝的信任而自傲,甚至微微有些将汉灵帝玩弄与鼓掌之中的兴奋。 “启禀陛下,微臣有愧陛下的厚恩,没能请到大才想出平乱良策献于陛下。愿陛下给予微臣等人将功赎罪的机会,命那些宫中对陛下同样忠心却得不到机会出力的小太监们担任各路军队缴贼的监军,微臣宁可让他们走出去为陛下分忧,冲锋战斗在第一线,纵使战死沙场也定要为陛下分忧。还有,微臣得知何进何将军早已心中有了良策,正要献与陛下分忧,陛下一定要重赏何将军,他可是同样对陛下忠心耿耿之人,何将军,莫要藏着掖着了,快呈递良策给陛下吧!”张让深沉的忏悔着,呜咽有声。然而他的话语中却不动声色的把手下之人推销了出去,并把老对头何进捧杀了出来。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三章 大将军何进 何进面色从容的躬身立在群臣中,目光如同看待一个可悲的小丑般看着张让的哭丧。 对于张让等阉宦,他是一向不入眼中,如果不是仗着皇帝的宠信而狐假虎威,他能很轻易的如同捏碎蚂蚁般捏死他们。 “圣上,张侯爷进言的甚是及时,进正是想到了些抵御与歼灭黄巾的计划,本打算晚些拿出来给圣上更加天大的惊喜,既然张侯泄露了天机,那进就坦然进言了!” 摁???刘宏开始从新审视起何进来,何进的能力他最是清楚不过,他能想到什么好计划? “何将军,只需直言,无论计划好坏,对错是否有方,朕都恕你无罪。” “谨遵圣令!”高大魁梧的何进身子前倾,姿态放的更低。 他在朝堂大臣们困惑的眼光中,从左臂袖口中掏出一卷比杨彪所拿的书卷更古朴,更厚重的书纸。 张让狐疑不决的死死盯着何进手中的书卷,一种荒谬绝伦的心绪出现,何进竟然会书写兵策? 何进神采奕奕的捧起手中书卷,如同捧起一缕甘甜的圣泉,朗声念道:败敌之策,先在于将,后在于军。将与军合谋使力,才能破敌伤敌,无所不胜。进以为应以一人为大将军,率左右羽林五营士屯于都亭,整点武器,又将函谷关c大谷c旋门c小平津等各京都关口设置都尉驻防,确保京城不失; 并下诏各地严防,命各州郡准备作战c训练士兵c整点武器c召集义军,用以破敌。另派遣几名能征尚战的大将,兵分几路,对匪患最严重的黄巾贼众进行剪灭。黄巾贼众有三十六方,而我大汉朝有一百零八郡c国,假如各郡县都有召集义军之权,黄巾之乱,平息之日指日可待! 刘宏踌躇着细细听着,面上时而露出思索犹疑的神色,还有一抹惊异,今日,何进给他的感觉,同以往有些不一样了。 以往向来言之无物,空洞而无内涵的何进却提出了三个实用的观点:守卫好皇城,征义兵于郡县,大军分兵斩首重要的敌酋。 “何将军果然是很好的对黄巾贼众的算计,只是不知何将军觉得这大将军之位谁担当合适,而又要派哪几位将军前去平乱呢?”面白无须的张让风度翩翩的问道。 此刻,别人哪里还能觉出他是方才在大殿内鬼哭狼嚎的老奴才,恐怕儒雅高贵的士族大人也不过如此吧! 汉灵帝刘宏端详着张让的风度之姿,心中满意至极,他之所以如此宠信张让,一是张让能很好的领会他的意图,有时只需要他的一个眼神,张让就能猜出他的想法。另一个就是张让虽是阉人,但平日里走路,说话等等自有一番风骨。只有对待自己才会露出奴才像,更突出了自己这位帝王的品味高雅。 看看,连奴才都表现的如此儒雅高贵! “圣上之意如何?”何进直接无视了张让的问话,读完书卷昂首挺胸起来,询问灵帝。 皇普嵩,朱儁等以武将为安身立命之本的人顿时纷纷目露热切的凝视着灵帝刘宏的嘴巴,仿若他的舌头里能吐出璀璨金莲。 “朕可以说不好吗?慎侯你没见到诸位忠心耿耿的武将与文士的灼热目光吗?呵呵,朕准了。慎侯原本就举报擒获马元义有功,帮朕消弭了一场兴起于雒阳的兵祸,如今又提出了可实行的良策,真该要重赏于你啊!”刘宏笑容可掬的从龙椅上站起来,双手交叉在后背,踱了几步。 “说说,慎侯想要什么赏赐?” 张让洁白如玉的手指微微震颤,事情的发展出乎了他的意料。先是何进丢掉莽夫之气,尽显指点江山的风姿。再接着刘宏又好似吃了汤,要重赏于何进。 那么他方才风度翩翩问何进的话简直成了笑话,原本讥讽设套的话竟好似成为了他的一种妥协,一种对何进的意见很重视的妥协。 “进不敢奢求什么赏赐,只求能够亲自主导这场平乱,为圣上安定天下。今进惶惶然算之,金钱方面进并不缺乏,反而充盈有余。而官位爵位方面进已经是河南伊,虎偾中郎将,领侍中之职。爵位更是贵为慎侯。还有何赏赐能劳烦圣上下旨开金口?”何进低沉而沧桑的语调响彻在御前大殿中,四周金光闪闪的唯美龙纹雕饰反射在他脸上,使他看起来就如同高风亮节的纠纠忠臣,激动的红脸涨红。 皇普嵩,卢植,朱儁等好战派面面相觑的瞅着彼此,他们都能从彼此眼中看出一抹隐藏极深的诧异与感叹。诧异一向直言直语的何进何时学会委婉的暗示了?感叹何进还真有些胆气与皮厚,竟然有胆气厚着脸皮委婉的请求皇上把大将军之位给予他。 亲自主导这场平乱?官职没到顶级武将?怎么有资格说亲自?怎么有资格说主导? 灵帝刘宏得了解决黄巾的思路,自然是万里无云,秋高气爽的心情。但是听了何进的话,他却心头升起一抹阴云。对于何进,他是既信任又有些忌惮。在皇宫的争斗中成长,自然耳边充斥着阴谋诡计,枕头边上的书籍都有些是些外戚之乱,朝代叛乱史的书简。 “慎侯有心了,出的尽是些有利于江山稳固的良策。既然朕已经采纳了慎侯之策。那趁着这个时候,也来议这大将军之位?这几位前去前线平乱之将军荣归何人!” 张让一听刘宏转淡的语气,顿时明白了刘宏的想法。他正要怡然自得的走出,推荐几个自己人出去。 这时,何进的目光投递过来,意味深长的看了张让一眼。 “进近日日思昼念,发觉各部军中真有一股股隐晦不可见的无视军纪,将权难以制衡的暗流。而黄巾贼兵起先的大举扩张,祸害数郡也未尝不与此等劣况有关。进同意可以以张侯之愿景,在此次征讨黄巾众的军队中设立随军监军一职,而未免避嫌,监军如像张侯这般人则恰好适当!” “另外进观皇普嵩,卢植,朱儁等人皆是大汉王朝赫赫有名的猛将,智将,一生之中立下的汗马功劳数不胜数,此次征讨黄巾贼众,非此三人统领的诸将出马平乱不可啊!” 何进魁梧的身躯躬弯成虾米,在刘宏面前难得的尽显卑微,以消除刘宏的疑虑。又连出两记石破天惊的重拳。一拳:推捧张让让太监们拥有监军大权的监军之议。又一拳:推捧中间派势力皇普嵩,卢植,朱儁等人的领兵之权。完成他们为国效命的宏愿。 果然,何进的谏言一出,正欲出声的张让不动声色的立那不动了。而皇普嵩,卢植,朱儁等人既是欣喜又是不安起来。 张让很快做出抉择,他没有魄力丢掉监军之权的巨大利益。下放的小黄门们肚子吃的撑了,自然忘不了孝敬他钱财珠宝的。 更何况他只要不出声反对何进做大将军就行了。这样一来,何进也没多比他有面子,面子上也过得去。 而卢植等人犹疑了一会,也做出了表态。 “臣希望圣上恩准,容许臣领兵出战,臣愿意为圣上分忧,剿灭黄巾贼众,纵万死也不惜!”已经四十初头,青发转白的皇普嵩勇武不减,高声请命道。 “好,朕正有让你统兵之意!”刘宏点头。 “臣希望圣上恩准,容许老臣领兵出战剿灭贼酋张角。臣誓灭引起天下纷乱的贼酋张角,此人万死难消老夫心头恨意!”卢植专心认真的恳求起来。 刘宏正要说“好!”卢植却话语不顿,接着简短言道:另外臣希望何将军能升任大将军之位,何将军一片赤胆为国,何不给其一个杀贼的机会? 一向耿直的卢植推选何进当大将军,不是因为要报答何进的推举之情。如此违背他本心的推举何进,只是因为他觉得唯有何进升职,才能压得过宦官,才能避免宦官在他们征讨黄巾时进谗言拖后腿。 “臣希望圣上恩准,臣自小就有忠君报国之志,奈何没有用武之机,黄巾贼寇,忠君之士人人得而诛之!”朱儁适当的慷慨激昂的发出自己的声音。 随后他犹疑片息,接着道:大将军何进,平乱有功,也是铁骨铮铮的忠臣名将,臣推选何进将军为大将军,让何进将军做大将军,儁唯有一句话:心服口服! 何进的手心处隐隐渗出些汗液,他从未有过如此的紧张与忐忑,一向大肚能装事的他这回也装不下去了。大将军之位啊,统领天下九州,百郡,千县,万万之军的军权!一声令下,整个天下的军队都任由他调令! 至高无上的荣耀,如同一个贪吃而狰狞的饕餮,散发着无尽的诱惑,欲要将他吞噬一空,但他却没有恐惧,只有一兴奋的甘之如怡。 中间派的官员见到默契认定的头领卢植,朱儁等人开了口,也是纷纷开口力挺起何进。对于他们来说,出头鸟是卢植与朱儁,皇帝即使不高兴,也不会怪罪到他们头上。 而派系之中,最重要的便是要跟紧步伐,头领人物都表态了,如果他们没表态,那简直就是自掘坟墓,注定是要被孤立的下场。他们还是分的清孰轻孰重的。 渐渐的,中间派系中便有三分之一的官员出声应喝。 而何进的将派也开始纷纷插言为何进请命大将军之位,一时之间,满殿皆是请命意。 而张让的宦派见张让不出声,也纷纷沉默不语。导致形势看起来非常有利于何进。 “肃静!!!”刘宏实在是受不了大殿内如同菜市场,卖烤鸭子般的嘈杂,怒喝了一声。 片息之后,鸦雀无声! 刘宏目光如同龙眉凤目,平静的盯着何进,仿若要把何进的灵魂都看透。 过了半晌,在大殿诸人都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他缓缓说道:慎侯,当得大将军之位! 何进猛然抬头,平视起刘宏的龙眉凤目,他真想仰天长啸,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庆贺一番。 “原来命运里面所说的英雄每多屠狗辈,竟然真的有应验在本侯身上的一天。”何进这样想道。 命运总会眷顾那些有准备之人,它不会看不起任何人,哪怕他的是一个卑微的宰猪的屠夫!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四章 缴文出,群豪动 一 因黄贼猖獗,搅国乱境,特赦令各州郡拥有临时招募义兵,打造兵器,纳介良士,出兵缴贼之权。出兵行军之际,各郡县相互之间不得在境内予以刁难。一切需以缴贼为重中之重! 汉灵帝刘宏所下的一道圣令缴文,一时之间,引起天下震动,缴文所过之处,所有被黄巾贼众压制住的郡县以及有可能被黄巾贼侵入的郡县纷纷放开了手脚,一个个的娃娃兵,家丁兵,流民兵被武装起来。 天下一十三州,各处都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招募义兵之景。 刘宏的一道缴文,算是全面放开了下方各郡县的统兵之权,但也是为不远的将来的动乱之源埋下了更深远的祸根。 隐藏极深的野心家们,期待更近一步的世家望族们,纷纷开始趁着抵御黄巾军的名头武装起力量来。 而汉灵帝刘宏的小心思,故意没有在缴文中说明粮草军饷由谁出谁筹的问题,却不知道对于一些人来说,这跟本就不算是问题。 幽州涿郡。 热闹的集市中。 大耳刘备又一次的编织些草鞋在街上卖,心中却心不在焉的想着幽州境内的乱景。 自幽州刺史郭勋被黄巾贼众斩杀之后,幽州境内就陷入了一片暗无天日的惨暗之中,涿郡内的民众纷纷白天匆忙工作,夜间屋门紧闭。涿郡的城门更是每日四个城门只开一个用于进出,以防黄巾的突然入寇。 “若我为刺史”刘备不只一次的想象那个场景,他会如何带领军民御敌,如何将黄巾轻而易举的杀散剿灭。 午夜梦回,才发现他就是一介卖草鞋的平民,虽然顶着一个皇族远亲的名号,但根本没有人把这当回事。每每瞅见草席睡榻上那一滩做梦留下的涎液,他都要蒙着被子痛哭一场。 “卖肉了,卖肉了,新鲜刚宰的活猪肉,没有灌水的猪肉,比羊肉,马肉,狗肉,驴肉更爽口的鲜嫩猪肉!”一声嘹亮而粗犷的吆喝声传出,顿时吸引了刘备的注意。 刘备看了看自己鞋摊前摆的木牌子,这是他特意立下来的:人制草鞋,童叟无欺,五文钱一双,谢绝还价。 他长叹了一口气,要他像不远处那卖猪的张屠夫一样扯着嗓子吼叫买卖他是拉不下面子的,他也不喜欢与人扯皮,耗费大把大把的时间与人谈价。 所以他小小的鞋摊生意是不好的,等候一上午也仅有几人光顾,还根本没人掏钱买下。想起家里的米粮快要断催了,想起美貌的夫人甘氏还眼巴巴的等待着自己这个当家的挣些钱财回去,他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羞惭。 远处的屠夫叫卖声愈加响亮了,这一回静下心来聆听的他听的仔细了些,不是往日里的老屠夫在卖猪肉了,而是一个年轻的小伙的声音。 刘备将鞋摊卷起来背在身后,犹豫着拿出了两双草鞋,想着看看能否能用这两双草鞋从卖肉的处换些肉食来。 他直直的向卖肉的小伙走去,路上嘈杂叫卖的声音都被他无视了,他的眼里,只有小伙案板上那鲜嫩的猪肉嫖子。 突然,人群中传出了一阵阵叫骂的声响,一辆装满了红枣的木轮车被一名红脸的大汉推着,以极快的速度在街道上疾驰着,只是片刻的光景,就在他诧异的眼中,重重的撞向小伙的猪肉摊。 咚咚咚,地上掉满了红彤彤的大枣与沾满了泥土的猪肉。 “可惜了!不过这猪肉洗干净后还是能入口的!”刘备这样想着。 “你这厮莽撞货,为何无原无故撞坏俺的猪肉摊,你是想找打做甚?”年纪约十七八岁的小伙正是张飞,只见他卷起衣袖,露出手臂上长满黑毛的手肘,便要怒气冲冲的逮着红脸大汉就是一顿猛揍。 红脸大汉不着痕迹的朝后退了几步,就躲过了张飞的捉拿,开口说道:撞坏了你的摊子,我陪你些钱财便是,我的枣车也被撞坏了,也没见有人给我说理去。 张飞脸色更黑,怒声道:今日若不把你打出些好歹来,你便不知道你张飞爷爷的厉害! 红脸大汉红润的脸色不变,他摇了摇头,道:今日我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与你动手,况且我观你武学基本功虽扎实,但却万万不是我的对手,不比也罢! 这红脸汉子好个高傲的脾性!刘备心想道。 张飞自然是更怒,他的武艺竟被小瞧了,如何不怒。 正要与红脸汉子教技一场,突然发现自己手臂给拉住了,这一惊顿是非同小可,张飞向拉着他手臂的人望去,问道:你是何人? “我乃刘备,刘玄德,本是汉室宗亲,奈何家道中落,如今却只能以卖草鞋为生,我观你那一抓之技甚是高明,想必是武艺精深的好汉了?” 张飞一双豹眼瞪的滚圆,想着:我还没出多少功夫,就被看出来了,看来俺爹说的很对,俺的武艺就如同那猪肉上的肥膘,总会不由自主的吸引到别人渴望的眼神。 眼前这大耳的如同白面书生的人物,不就是吗? “好说,好说!”张飞抱拳,而后怡然自得的想要学学他老爹摸把胡子,却发现上面毛都没有一根。 “俺看你很顺眼,你拦住俺有啥事,你先说说看,时间短了,俺能办就给你先办了。若是时间长了,先让俺揍那红脸汉子一顿,再和你慢慢说道说道!” 刘备露出笑容可掬的面容,倒也不松手,反而看向红脸大汉,露出询问之色,一副帮人调解的姿态。 “吾姓关名羽,字长生,后改为云长,靠贩卖大枣为生。今日是城西大户孙家订购了一车红枣,要吾趁早送去,故而在闹事中疾行,以致撞坏了这黑脸汉子的摊位。”关羽说话还是有些保留的,他没有直说他因家乡豪强仗势欺负他友人,被他给斩杀了。也没说他逃难江湖,有五六年了。毕竟这里是闹市,他也与别人刚认识。 张飞闻听了关羽的话,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别人冲撞他的摊位的确是不对,但却是有原因的。若不是刘备出手拦住,可能以他的急脾气,真要不分青红皂白的把人痛打一顿了。 他并非胡搅蛮缠之人,也就放下了气势汹汹,道:原来你这厮叫关羽,冲撞了俺的摊子是有原因的,俺今日差点打了你,是俺急躁了,俺向你赔罪。所谓不打不相识,打了也白打,不如去俺府上,我们三人痛饮一番,何如? 以关羽的性子,原本是对张飞与刘备都不屑结交的,但是刘备帮他解了围,又见张飞是敢作敢当的汉子,顿时他姿态也放低了:谢谢刘兄为关某解围,也很感谢张兄弟的坦坦荡荡。哈哈,区区一车大枣,关某人还未放在心上,但是能结交到你两位性情相合之人,才是一大快事! “如此甚好,皆大欢喜!”刘备早已把想要用草鞋换肉食的念头抛到一边,也好似忘了家中期待他返归的甘氏。 刘备与关羽,张飞三人,顿时有说有笑的向着张飞的家宅行去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五章 缴文出,群豪动 二 阳春三月间,正是万物争春,群花眩赏之时。 涿郡张府后院,一片郁郁葱葱,桃香满鼻的桃林正是开的旺盛。 刘备,关羽,张飞三人已是饱餐过饭食,在刘备的提议下,详谈甚欢的三人开始赏起三月间的桃花源来。 “玄德哥哥,这片桃林有什么可赏的?俺天天都很少来这桃林里坐,除非桃子已经熟了,俺来摘下些桃子来招待俺看的上眼的豪杰。”张飞掀了掀眉毛问道。 在桃园里几颗桃树中间,刘备正站在那里,背影显得有些苍凉,仔细的盯着桃树上的桃花,良久,方有些意兴阑珊着道:好一处世外桃源的美景,可惜,可惜了! “玄德兄,此话怎讲?”关羽疑惑着问道。 “玄德哥哥,你是否对这片桃林不满意,若是不满意,俺便砍了便是,再栽种些菊花,梨花,杏花便是了!”张飞嘟囔了一句。 “非也,备之所以感叹,是因这桃花美景使备想起了世外桃源的安逸与祥和。只是现今黄巾猖獗,百姓民不聊生,多少百姓被突然而起的兵灾黄祸所害,弄得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备本是汉室宗亲,理应为国效命,为百姓而战。然备却力有不殆,尚且以卖草鞋为生计不可得,安能奢望图谋更多?”刘备惨然一笑,说道。 关羽,张飞听了刘备的述说,眼中这往日再平常不过的桃林却觉得甚是不同了。 “玄德兄,看不出来你还有此等志向,不瞒你,云长正有投军之意。大丈夫生不能为将豪,死怎可见亲族父老?” 一道淋漓冲霄的气势突兀的出现在关羽身上,关羽的话语并不高亢,但却坚实有力,犹如金铁铿锵。 张飞满头的乌发根根竖起,本就是热血上头的年纪,又是冲动爆炸的性格。他顿时大声道:俺张飞是粗人,但也认话粗理不粗的道理。听玄德哥哥一番话,俺才觉得以前只缩在涿郡卖肉真是太没出息也。俺要学樊哙,坐那从屠猪中杀出的豪杰。玄德哥哥说的太对,这桃园是好看,但却消磨人斗志,看俺不命人砍光它们! 刘备与关羽连忙拉住欲拿斧头砍桃林的张飞。 刘备劝道:桃林砍不得,正因为桃林才让我等三兄弟明悟世事艰辛,百姓困苦的道理。不若你我三人在桃林处结拜,共镶义举,将来共讨黄巾,匡扶社稷,待到功成名就,想来定是一段佳话! 关羽沉吟片刻,缓缓点头。 张飞更是大喜,他早就看刘备顺眼,相认他这个大哥了,因为刘备总给他一种非常熟悉亲切的感觉。 桌椅齐全,鼎食摆满。 桌上的三个香炉里各各燃着手臂粗细的燃香。 刘备,关羽,张飞手中紧握一个纤细的燃香,同时跪天祭拜。 “念刘备c关羽c张飞,虽然异性,既结为兄弟,则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 誓约成,天地认! 下邳城 一处偏僻幽静的小院中。 小院东部的书房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竹简与书卷,厚厚的书籍,仿若要将这屋内主人的渊源博学与广阔涉猎尽情的展现出来。 一位英武不凡,眉须刚硬的男子正手握着书籍,全神贯注的阅览着,一片片的书页被翻起翻落,带起一阵阵的沙沙轻响。 突然,他的目光转向,露出疑惑之色,不是说不让下人来打扰他吗?为何却有脚步声匆匆而来。 “砰!”的一声,紧闭的房门被生生撞开了。 男子皱眉看去,待看清来人后,原本的一丝恼怒消散,只余下亲切与柔和。 “爹,我有个武学上的难题要请教你一下?你有没有空?” 一个风风火火的影子冲了进来,他看起来岁的年纪,脸上依然挂满了稚气,但他英挺的鼻梁,笔直的剑眉,与英武男子七八分相似的气质,使得人一眼看去,就觉得其定会成长为翩翩俏公子的人物。 “策儿,爹告诉你多少次,做事莫要冲动,务必谋而后动,方能功成。你怎么每回都不当回事?”英武男子虎起脸来,斥道。 名叫策儿的小男孩倒也不怕,反而稚声反驳道:这都是跟爹学的呀!爹每回上战场杀敌后都给我讲你的英雄故事,但是每回你这个英雄都是冲杀在最前面的,也没见你用些高明的计谋呀!可见要做英雄,就要冲杀在最前面! 英武男子老脸一红,他平日里领兵的确是很少用计谋,主要是因为搏杀的都是些乌合之众,哪里用的着什么计谋,直接冲锋就是了。 但是他却不希望他的孩子策儿也和他一样,他们可算是孙武的后人,哪能只用蛮力,不会用计谋破敌呢? “爹脸红了!算了,爹,我明白你的惭愧,其实策儿最了解爹了,你别看你书房里放了那么多书简兵策,可是你真正用心看进去的有多少个?前几天我还偷偷趴在书房窗户上瞄你呢,结果发现你竟然睡大觉!”策儿的眼珠里跳跃着火花,这是一个对懂得他的人来说很危险的信号。 “咳咳,臭小子,爹问你,你来找我,是不是来询问武学之事?不用拐那么大的弯子了!”英武男子面容一肃,想要摆出些父亲的威严。 策儿一边和英武男子说着话,一边随意的翻捡起桌上的书简来看。 “咦,这是什么?”他突然惊讶的叫了一声,就连英武男子的问话都好像没听到。 “左军司马,是什么官职?朱儁,这名字好奇怪,有一个字我怎么不认识?啊,爹,你要升官了,还要去杀黄巾当英雄了?”策儿一边看,一边大呼小叫,眼睛里却越来越亮。 英武男子双眼瞪大,惊的一把夺过策儿手中的书简,道:小兔崽子,这文书可不能弄坏了,这可是一张来自官家,能让你爹横行各地的通行令。你爹的荣华富贵,封侯拜将,就靠它了! “爹爹,能不能跟你商量个事?”名叫策儿的男孩眼珠子一转,表现出一副十分乖巧的样子。 “啥事?”英武男子警惕起来。 “能不能杀黄巾的时候,带上我?我很能打的,现在两三个大汉也不是我对手。人人都叫我小霸王了!”策儿说着还唯恐英武男子不信,捋掉衣袖露出一小块凹起的“强壮”肌肉。 他眼巴巴的望向了英武男子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六章 缴文出,群豪动 三 “小小年纪,不学好,看打!”英武男子作势欲将策儿抓住,扒开屁股痛打一顿。 “啊,娘,救命啊!你儿子都长大了,还要被打屁股,我可是小霸王呐!”孙策的夸张的哀嚎声传出很远。一溜烟的跑了。 门外传来一阵厚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咳咳,大荣,公覆,义公,老程,你们四人来了!”孙坚干咳了一声,明知故问道。 “主公,大公子真聪明,将来必能继承你的勇武!”程普笑着道。 “是啊,大公子跟随我等练习武艺,每每突然使出的招式总能令人眼前一亮!”韩当亦感叹,感叹孙坚后继有人了。 “好了,你们两个别老顾着谈论大公子。主公,您吩咐我等之事我等已经办妥!”黄盖颇为自傲道。 “什么,那般快?可都是招收的健壮的流民,老实可靠的平民?招兵的条件可都给他们讲解清楚了?”孙坚犹自不信,问了一句。 “现今黄巾贼猖獗,各地的百姓家园纷纷被兵祸所波及,各种年龄段的平民选择了逃难到各处。有亲戚的就投靠亲戚处,没亲戚的就想着能否嫁女卖儿,至少也不能让子女在逃荒潮中活活饿死。可见主公提出的能管够饱饭,能发出微薄军饷的待遇是何等吸引人了。”祖茂闷声闷气解释道。 “原来如此,百姓悲苦,何人之罪呐!”孙坚扼腕长叹一声,竟无语凝噎。 “主公仁厚,有主公统领破贼,必能竟全功!”四人纷纷慷慨激言。打仗之前,最重气势,没有人会说晦气话。 “你们去泗水,淮河等区域,总共招收够一千三百余人!够了够了,待我孙文台在战斗中将这只队伍炼成精兵,定叫黄巾贼闻风丧胆!”孙坚目光露出万丈雄心,身为孙武之后,他表面粗豪冲动,但胸中的沟壑却绝不比他人少。 下邳城外一处简陋的营帐聚集地。 超过一千余名,二十岁到三十五岁之间的男子正围成一个个圈,相互商讨着前来招兵的大人的话可不可信。他们脸上的表情很是麻木,因为他们的亲人可以说都死的一个不剩了,不是死在瘟疫,就是死在疲累与饥恶之中。他们已经陷入绝望,只剩下单纯的麻木求生的念头。 孙坚不动声色,独自一人,悄然而来,却是立于帐外突然厉声喝道:你们能活到现在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除了逃窜还是像狗一样逃窜。既然如此,何不去自戗而死!看尔等也根本不在乎脸面,那便更不要脸些,至多在黄泉路上面对列祖列宗时被他们多吐几口唾沫而已! 原本麻木不堪的众多男子心中却发觉无法无动于衷了,无论任何人,都不能去无视列祖列宗,那是人生的立世之源,那是人生的希望之本,那是人性最后尚未寂灭的幻想与永恒。 试想,当你绝望到无力挣脱时,突然有人对你说,你是李世民的后代,你再去绝望对得起他一代唐帝,引领万国来朝之名吗? 试想,当你麻木到失去羞耻时,突然有人对你说,你忘了你是岳飞的后代了?你终于丢掉了羞耻,终于丢掉了誓复中原,万死不怨的不屈脊梁了! 一种无法言说的,酸酸的,涩涩的,早已被这麻木无情的乱世所剥夺的情绪悄然间爬满了心头。 都是铁打的汉子,都是被人世多变磨砺的失掉了锐气,一向冷漠的盯着这世间的汉子竟然落泪了,有的人更是忍不住嚎啕大哭。 他们一边哭,一边怒骂起孙坚,好像是怒骂孙坚的言语恶毒,使得他们想起了那些不愿想起的往事。 曾经,也在父母温暖的怀抱,最大的愿望只是娶个漂亮媳妇,安度过平安一世。 曾经,也曾向朋友吹嘘,祖上的多少代之前也是出过县令,出过郡守甚至出过大贤的。 只是,可怕的瘟疫来了,父母与乡亲纷纷染病死了。 只是,可怕的天灾来了,这里大旱,那处大涝,旱的地方的人没有粮食吃,饿死了。涝的地方的人也没有粮食吃,也饿死了。 后来,黄巾军来了。本以为好日子要到了,翻身农奴要把那歌声唱。却发现他们这些流民只配成为战场之上的可怜炮灰,是被用人命来填补攻城用的。 一股股发泄般的怒意与憋屈怨念随着那一声声的痛哭,尽数的消减了,即使还有,也已是影响不大了。 众人骂完了之后,才发现孙坚就定在了站立之处,动也没有动,既没有大怒的拔出他腰间一看就名贵的宝刀,也没有像先前一般以毒舌回应怒骂,他们纷纷疑惑着望去。 “我是孙坚,孙文台,是你们这只义军的最高统帅。也就是说,你们是我手下的兵士。所以你们骂我的话,本司马都一字不落的记下了!”孙坚不急不缓道。 一千余名男子心中惊诧,眼前之人就是招兵之人,他还记住了骂他的话,这统帅不会如此记仇吧? 他们纷纷开始忐忑不安起来,一时之间都表现在了脸上。 只是他们忘了,在这番痛哭之前,已经麻木的如同行尸走肉的他们,哪会有如此忐忑不安的情绪? “本将收回恶毒诋毁大家的话。原来你们并非如此不堪造就,并非如此无颜面对列祖列宗。不过本将还是要送你们一句话:有的人活一辈子,他活的总像是条狗,摇尾乞怜,忍气吞声,但总还有人嘲笑他,也总还有人羡慕他。因他终究不是狗,他的本性依旧是人,既然他是人,他纵使再像一条狗,他也是人。一只再像人的狗,也是狗!而一个再像狗活着的人,他却也是人。当他想做人的时候,整个天下,整个九州,整个四海,都要在他面前让路!!!” 孙坚的背影逐渐的远去,只剩下他最后的那段话:当他想做人的时候,整个天下,整个九州,整个四海,都要在他面前让路!!!永远铭刻在了一千余名男子的心底,永远都磨之不掉,消之不去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七章 不请自动的吕布 云中郡,依旧是紧靠鲜卑匈奴的边郡地方。但云中郡在经过吕布这一年多以来的大力发展之后已是大变了模样。 以往行色匆匆的脚步声再也听之不见,以往困苦忐忑的生活一去不复返。百姓与民众的心中,只争相传颂着一个相同的名字:吕布 这一年多以来,吕布先是兴修水利,领导百姓大规模的屯田,在广阔的草原上肆无忌惮的开发土地。很是出现了些民具有地耕,欢乐在万家的繁盛之景。 其后吕布更是悉心教导领地里的牧民饲养牲畜,避免牲畜染病的注意事项,不仅使得往日疫病繁多的牲畜感染减少,更赢得了领地内以畜牧业为生的牧民的真心崇敬。 其余的一些有利于民,还利于民之措施举措,更是数不胜数,不胜枚举。 这也使得宋宪这个云中郡临时充数的财务总管,不停的私下抱怨吕布对境内百姓太过偏爱,使得云中郡内的各方面银钱进项大大减少。 只是令宋宪奇怪的是,吕布依旧是一意孤行,且总能拿出充足的银钱来应急,也不知道他的银钱都从哪里变出来的? 吕布的种种举措,自然是赢得了郡内百姓的民心。甚至使得周围数郡的百姓举家迁徙到云中郡,在云中郡定居下来生活。云中郡的人口,已经隐隐突破八万之众。 人口的猛增,民心的拜服,也使得越来越多的人有意向加入吕布的军队。 而并州狼骑与陷阵营的名声,也随着百姓的传颂,在云中郡与附近诸郡传扬开来。 而随着疯马营地中驯服的马匹数量激增,随着人口增长所带来的兵源充实,并州狼骑,清一色的骑兵,已经隐隐突破了八千之众。 陷阵营的兵士,数量没有增长太多,只有一千二百人。但是若有人能记得一年零三个月前与现在相比的模样,定会震惊的眼珠子都落尽。陷阵营的破坚之能,何止增强了十倍! 而除了这两只注定主宰未来战场的特殊部队以外,吕布又以郡兵为基础,组建了另一只数量不低的边防军队。而身为吕布的军队,岂能没有好听的名字。 吕布亲自颁下军旗,在万军前赐名:牧武军!云中曾是赵国的领土,曾是被赵武灵王所纵横的所在。牧便是取自赵国名将李牧,而武,自然是取自赵武灵王。 牧武军的成分主要由投靠吕布的各族牧民以及云中百姓构成,这只军队对种族的看法很淡,立军原则便是对所有兵士一视同仁,一律以军法行事。这只掺杂了汉族,乌孙族,以及数个少数族群的军队。也间接暗示出了吕布的立军原则:包容广纳,有容乃大! 牧武军人数,经过吕布有意识的挑选,数量也远远超过了并州狼骑与陷阵营的总和,达到了二万之众。尽管明面上吕布是不会曾认这两万牧武军是朝廷正规军队,但远在晋阳的丁原却心知肚明,只是他根本制衡不住吕布,这一年多以来使出的几次歹毒计谋都以失败结束。 按理来说,吕布与丁原的关系,因为几次相互之间重大的对碰,早应该降至冰点。但是实际情况却并非如此。因为吕布偏要留一个丁原的眼线在身旁,这个人便是崛强又刚烈的少妇严情仪。 按理说严情仪屡屡打小报告给丁原,依吕布的性格来说,即便是和她发生了关系,也要把她给轰走了。 但是吕布却发现严情仪简直是他的福星啊,每回他布置几个简单的场景,严情仪都要傻乎乎的把些错误的信息发给丁原。 丁原也是老好人啊,每回错误信息一发过去,就又是运粮来支援又是派工匠来帮忙。只是后来发现他的运粮支援竹篮打水以及他的工匠被逮住不让走了后才恍然大悟,但还是忍不住心中痒痒,想要收服吕布的势力,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吕布也要曾认他有罪,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严情仪如此娇滴滴的美女老喜欢窥探他,而他又是初尝禁果,一点就燃的年纪,所以他不只一次的把严情仪堵进房门里,半强迫着将严情仪一次次的送上云端。 办完事后才发觉自己的霸气侧漏,又免不了伤害了严情仪,又是愧疚又是不安,不知不觉间,吕布发现,他除了貂蝉外,又恋爱了! 三月十五日 丁原的杯弓蛇影,隐含机要的密令就放在案边,吕布却已经露出自信而又洒脱的笑容。 看完信后,诸将就被他招进了太守府,想来这次的事情不是那般简单。 “丁原在信上说要并州内各郡县守卫好地方,轻易不要让黄巾贼所趁,还说并州距离冀州最近,很有可能有匪患逃窜进并州境内,要并州各级官员谋定而后动!”吕布微笑着扬了扬嘴角,问诸将:他这是什么打算?诸位可知? “丁原的本意,应该是不想搀和进黄巾的平乱之中,也不想并州境内的官员搀和。并州因为苦寒,黄巾之乱在并未波及到并州,他只想自扫门前雪,想必是不愿出兵去帮助朝廷平乱了。毕竟黄巾的实力在那摆着。大军若要远行,每日消耗的粮草就不少,若是胜了,那还好说。但若是败了,简直就是得不偿失,自找苦吃了。显然,丁原对远征黄巾,没有必胜的把握,做事以稳妥为主。”张辽插言道。 “哼,丁原老儿,哪有主公般纵横天下,志吞四海的魄力?他不出兵,也不奇怪,但他不让并州境内的人出兵,他未免也管的太宽了吧!”魏续不服气的哼道。 吕布笑着道:这丁原敢如此,是因为他手中握着一张好牌,自信除了他整个州府内的军械与粮草外,其余人根本没能力打一场长途战争。不过我们却有,这老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猜测道了这一点,才想看看我们的反应。 “那老家伙不是在每个州郡都发了和我们一样的密令吗?怎么好像成了特意试探我们用的?”曹性疑惑着问道。 “因为其余人根本不用密令,他们也不会出兵,因为没实力。但我们不同,我们的实力,从来都没摆在明面上过。对丁原来说,我们的真实实力,决定了他以后与我们相处的态度!”吕布解释道。 “那我们应当怎么办?主公?”侯成急切的问出了诸将的心声。 吕布笑容扩散在脸上,掷地有声道:我什么时候在乎过外人的意见!什么时候需要向比我更弱的人妥协了!他不让我动,我偏要动!这就叫不请自动,他,区区一个刺史,能耐我何?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八章 谁的下马威? 通往雁门郡的古道上,清脆的槐松杨柳摇摆起新出的嫩芽,路边的各色野花散发出入鼻可闻的淡淡幽香,偶尔有几只调皮的小鼹鼠,从洞中钻出,歪着小脑袋探头探脑的盯着松树上的果子,垂涎欲滴。 接近八千人的大军,正踏着齐整的军容,坚定而有力的星驰在宽广平坦的大道上。远远望去,密密麻麻的血滴子,排成了一个长矩阵形的血海方阵,波涛汹涌之间,一路前行。 换上了血云纹硬胄,紫金冠带的吕布,气质别有一番英武飒爽,他本就剑眉星目的俊朗,更是在烈日骄阳的映衬下变的野性十足,散发出阵阵狂野而俊逸相适宜的魅力。 吕布端坐在黑光炳耀的黑石上,身躯挺立的如同磐石,他知道他是大军的主心骨,所以每时每刻他都要散发出强大的自信与脊梁。 但他却又一次忍不住往来处望去,扭转的脖颈,深远的眼神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只因,身后不足三十里地的地方,盘踞着一头傲视千古的长龙,这条长龙屹立在山峦之间,拱卫在汉民心间,已经太久太久。 它见证了秦皇汉武,它历经了世事沧桑。 它是长城,它是抵御外族入侵的最坚实的壁垒,它的存在,绝不仅仅是象征,而是真正的奇迹。 “不到长城非好汉!”吕布在抚摸着长城那亘古久远却坚固依旧的城墙时,闻着青砖的淡淡砖气,感慨着说着 “离雁门郡还有多远的路程?”吕布从回忆中醒来,淡淡一问。 “不远了,主公,以我们日行八十里的速度,估摸着明天下午便能到郡城阴馆外了。”张辽骑着赤红如焰的赤骝马,指着前方言道。 “布记得文远祖籍便是在雁门郡马邑县吧,反正明日到了阴馆城,也要在城中好好待些日子,文远家里的马邑县离阴馆不远,要不你回家探亲一趟吧!随行多带些兵士,也算是衣锦还乡了。”吕布叮嘱道。 张辽的眼睛有些酸涩,他为吕布这一番关切的话所触动,衣锦还乡,身为将军,谁不想啊?可是 “主公,文远不想归家,也不能归家。上古时代便有大禹为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的情怀。辽虽不敢自比大禹,但也知主公行军,身为将者,是去打仗而去。归家了,多些儿女情怀,难免弱了心智!”话语之中,处处透尽张辽的果敢与坚决。 吕布呐呐张了张口,却最终没有劝说什么。张辽为将,自有其将者的尊严与凌骨。他能做得,唯有尊重。他只是阳光的笑了笑,道:希望阴馆城内有你我想要看到的情景,莫不然,事情就要棘手许多。 张辽松了口气,笑着道:自然是如此,只是不知丁原此人的心有多大,能容多大事了。 一夜无话,八千名军士,六千狼骑,一千二陷阵营,八百辎重兵,连夜不扎营,疾驰而行 黄昏渐进,阴馆城外,突然多出了些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压迫气息。 荡起的尘土被冷风一吹,拍打着阴馆城四米有余的巍峨城墙。 两座巨大的营盘在阴馆城墙外数百米处安置,而其中却显得有些空荡无人。 因为那里面的人都出现在了城门口,六千八百余人,排成齐整如刀鞘的阵容,正目视眺望着不远角的地方。 雁门郡太守赵光义一身红色大官袍,正恭顺的立在两个神秘之人身侧。而一身戎装,腰配鋭剑的两个神秘之人,却又面无表情,觉得理所当然。 “哈哈,鼎鼎有名的云中太守来了!实在是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此人的话语一出,顿时让人觉得有些熟悉,但是他的脚步,却根本未曾挪动丝毫。 原来此人正是久未与吕布照面的涂一航,他奉丁原之命,陪同着丁原的侄儿丁华领着六千八百余名郡兵,守候在阴馆城,等候着吕布前来,想要跟着骁勇的吕布,在歼灭黄巾的过程中分些功劳。 之所以全军等在此处,未尝没有给吕布吃一个下马威的念头。 吕布骑在正威风赫赫嘶鸣的黑石上,淡淡的瞥了皮笑肉不笑的涂一航与看起来明显瘦弱不堪,被酒色掏空的丁华一眼,没有第一时间搭理,反而朝着后方的大军吩咐道:全体兵士,行军辛苦。传本将令,先去一座巨营中休息做饭,酒食肉干管够,尽情的吃喝,哈哈! “诺!谢主公!”八千名兵士发出与往常依旧的震天应喝声,声音震得本打算与他们比比军容的丁原兵士面皮凝重。更使得涂一航与丁华目瞪口呆。 然而,这并非全部,当在六千八百名兵士,一万三千六百只眼睛中看到,八千名兵士在接到军令后,依然如临沙场般维持着一成不变的军阵极速前往巨营的时候,丁原兵士才纷纷倒抽了一口冷气,如此精密严谨的军容,如此彪悍无畏的气息,还让别人如何去比? 吕布没有下马,统领着同样没有下马的五员大将(张辽,高顺,曹性,郝萌,魏续),纵马奔驰到涂一航与丁华以及丁原的三军将士面前,抱拳言道:感谢涂统领与诸位将军的厚爱来迎,奈何布与诸将行军数日,少有休息,布便先和手下几位大将入城休息一番,有何要事待明日再谈! 驾!吕布狠狠一抽马鞭,好似没有看到涂一航阴沉与丁华狰狞的表情,呼啸如龙腾骇得涂一航与丁华躲闪在一边,神武飞扬的踏入到城门之内。 张辽与高顺诸将纷纷跟进,又是荡起一片飞扬的尘土,驾 “这吕布,好嚣张的性格!他嚣张也就罢了,为何他的手下也敢如此嚣张?”丁华原本清亮的嗓音变成了墨染的阴郁! 涂一航面色同样阴沉,他恨恨拍了拍身上被马蹄溅出的污泥,道:吕布之所以嚣张,是因为他有嚣张的资本。而他手下嚣张,则是跟吕布学的,一切的罪魁祸首,唯有吕布! “吕布,此人很可怕!光凭气场,就压制住如此多的人!”丁华观察的仔细,虽然怨焖,但也不得不说,吕布确实第一次就给他心中留下了莫大的阴影。 这一夜,吕布睡的很香甜,好像已经有很久没有睡过如此安详甜美的觉了。 日上三杆,骄阳当空的时候,吕布才在小吕布的举旗抗议中醒转了过来。 如厕,梳洗,刷牙,洗脸,再换上一身干净清爽的晶蓝衣袍,吕布才面带笑容着推开了房门。 “主公,您醒了!”门外的四名亲卫笑着跟吕布打招呼。 “嗯,小虎,大猫,三马,二鼠,昨晚轮到你们值班?那么今早有没有人来找过我?”吕布笑着问道。 “有的,有的!八点一刻的时候就有两个人来找,不过我说主公在睡觉,谁也不见。那面色煞白的公子哥还命他几名狗奴给我们塞钱来着,哼,都被我一口给回绝了!”二鼠对于吕布记得他们名字并不奇怪,毕竟吕布的亲卫队都出自于吕家堡,可靠且亲近。 “哦,那他们随后去哪了?” “都在酒楼内呢,听动静好像是命酒楼的老板娘布置起酒宴了,他们说您醒了,就直接去酒楼最豪华的那间包厢吃饭便行!”大猫道。 “好,我先去赴宴了,你们几个守了一夜,也先去休息吧!”吕布吩咐了一声。 随后他就叫了一名酒楼伙计,顺着他的指引,前往了这家酒楼最豪华的包厢。 推开包厢的门,见到屋内的气氛并无他所想象的那般冷清。反而赵光义太守以及十几名官员正与张辽等将相谈甚欢,唯有丁华以及涂一航尴尬的坐在那里,不知道是该插嘴还是不该。 “哈哈,我们的正主,吕太守来了!”赵光义眼尖,一直关注着门口动静的他顿时欢喜出声。 “主公!!!” “主公,您来了!” “主公!!!” 张辽,高顺等将纷纷从座位上站起,和吕布热情的打招呼。最后带动着所有宾客都站了起来,对吕布进行欢迎礼。 “哈哈,大家伙都来了,坐坐,都坐,不用如此客气!”吕布摆摆手,笑着道:没想到大家来的都挺早,反倒是布睡过头了。呵呵,该罚,该罚! 吕布端起桌上的酒皿,仰着头,一杯辣酒瞬间被一饮而进。 “好!吕将军好爽利!” “真汉子!吕将军!” “哈哈,吕将军好酒量啊,好酒量!” 在座的宾客纷纷对吕布夸口,原本因为吕布来晚而产生的一些芥蒂都烟消云散,甚至见吕布如此豪态,纷纷出言相赞! 丁华与涂一航面色很不好看,他们有一种感觉,自从吕布出现,现场所有的气氛都萦绕起吕布转动起来,这可不是好兆头,只会让接下来和吕布谈的事更加棘手!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九章 分工还是分功? “诸位,不知你们都聚集于此,想要与吕某人谈何事?”吕布早有所料,非常平静着道。 “听闻吕将军率军出征,丁刺史也正有此意,故命我们在此静候!六千八百名郡兵,愿与吕将军共行讨贼!”丁华扇了扇手中的折扇,笑如春风着道。 “正是如此,相信吕将军与我们合力,正如猛虎添上双翼,是双赢的结果啊!” 涂一航端起一杯酒,朝着吕布敬酒而来。 吕布知道丁涂两人打的主意,两人是想着大树底下好乘凉,跟着自己的大军捡功劳了。见一向强势的涂一航与公子哥模样的丁华为此都服了软,吕布觉得他也要以礼服人才行啊! “我同意了。既然涂统领与丁公子都拿出如此谦卑的态度了。吕某人也做个顺水人情,毕竟我是丁刺史的丛属,自然是不能驳了丁公子的面子!”吕布露出人畜无害的笑脸,缓缓道。 涂一航面皮发紧,像能夹住钢珠,心中却颇有一抹怪异的感觉。记得吕布不会如此好说话啊? “哈哈哈,常听大伯说吕将军是何等英雄,何等豪爽,就是有些不好说话。依本公子看,可不尽然哪,大伯有失偏颇啊!”丁华兴奋的满面通红,同时隐隐有些得意。 大伯丁原在来之前千盯万瞩这吕布桀骜,不易亲近,要他谨慎用心行事。但这次却在他出声后一口答应了下来,莫非是欣赏我的性情? “如果没有什么意见,那这合兵一事就定下来了。不知这只六千八百人的大军,谁是最高层的领军者?”吕布问道。 “自然是本公子,不过大伯怕我从军经验不足,故而让我带了涂将军作为副手!”丁华嘴角翘高,傲然的指了指自身。 “好,就和你谈!”吕布点点头,便是看也没看涂一航一眼。 在座的熟悉吕布与涂一航恩怨的人都已见怪不怪,他们都知道当初涂一航因为贪慕荣华富贵,离开了提拔信任他的吕布。两人的关系糟糕这才正常。 “大军要合兵,是绝对不能忘了分工。因为有了分工才能更好的将两方大军拧成一条粗绳,才不用刻意规避各自所做的事的好坏来评判功劳。”吕布目光炯炯的看着丁华,谈笑有声道。 “嗯!说的对。”丁华点头,觉得吕布说的很有道理,他这次出来,就是来捞功劳镀金的。 “呵呵,丁公子也这样认为?那既然要分工,就要有一个分配之人,我觉得这个人丁公子很适合,你觉得呢?”吕布笑道。 丁华心动了,这一个分功的差事落到自己身上,那还不牛逼透顶了?但很快他又强压下炙热,他根本不相信吕布会如此好心,把如此重要之事交予他手。 “说不定这是一个圈套!”他心中暗暗警惕。 “分功之事还是由吕将军负责吧,事关重大,本公子才能有限,恐不能服众啊!”丁华假惺惺的推辞一番,心里面却万分失落。 “此言当真?”吕布道。 “真,比真金白银还真!”丁华表面认真无比,心中却怒骂出声。 “既然如此,诸位宾客在此,也做个见证。布便领了这分工一事!”吕布朝着在座的宾客抱拳一圈。 “哈哈,吕将军与丁将军能谈拢,真是皆大欢喜!不如吕将军说一番如何分功一事,也让我等心中有个底啊!”雁门太守赵光义扯着由头,关切的问道。 雁门郡郡内的有志之士,那些有意愿也分上一杯羹的人都情不自禁的竖起耳朵,倾听起来。 “我军此来,因路途遥远,所以都是轻装疾行。所以我军只带了八百名辎重兵!” 辎重兵,赵光义与在座的宾客纳闷起来,不是说分功劳一事吗?怎么提到辎重兵了? “所以呢,布既然承蒙丁公子抬举,作为分工之将领。为了士兵行程的顺利,肚子不至于挨饿,我决定从六千八百名兵士中分出三千八百名兵士组成辎重兵,补充到八百辎重兵中!”吕布一脸严肃着道。 什么?雁门太守赵光义与有意向的宾客懵了,他们瞪大了眼睛,不约而同的看向丁华与涂一航。 但是他们眼睛再大,也没丁华与涂一航瞪的大。丁华搞不清楚明明他很小心,很小心了,怎么他好像还是被饶进弯子里了呢?这不合理啊? “你,你刚才不是说要分,分功吗?跟辎,辎重兵有啥关系啊?”丁华觉得他快疯了,哭丧着脸问道。 “我是说分工来着,我一直都跟你说的是分工啊?我也没说不是分工啊?”吕布很无辜。 然而随即吕布面色黑沉了下来:丁公子,你可是亲口答应吕某,并在众位宾客的见证下说好要由我进行大军的职责分工,怎么?你想反悔?你想借助丁刺史的威望来言而无信? 丁华觉得他心中发冷,他总算知道了什么叫做欲哭无泪。他的确亲口说了,吕布方才还谦让来着,然而他那傻逼似的多疑,超人一等的优越感做怪,使得他这回自己把自己逼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反悔吧?他不敢拿大伯丁原的诚信名声开玩笑。 不反悔?他回到家宅不被丁原与父亲训死才怪。 归根结底,他代表了丁原的脸面,代表了丁原的一脉,他的一举一动,所做所为,都会在别人的眼光放大到极致。 分工,分工,同音不同字!丁华终于敢肯定,吕布就是故意给他设套,但是他却没丝毫办法! 良久,他才在诸位宾客与吕布的锐利视线中,颓唐着说了一句:对吕将军的话,本公子无话可说! 涂一航颓丧的叹了一口气,他就知道:吕布不会如此简单。 “嗯!既然要有三千八百名新入职的辎重兵,那你我两军的粮草理应合在一处用了。还有剩下的三千名兵士,总要调拨五百人作为丁公子的亲卫队,五百人作为涂将军的亲卫队。如此一来,还剩下两千人。这两千人就作为探路前锋,如何?”吕布道。 丁华想大声怒喝:我不需要五百名兵士保护!但他一想起自己的小身板,再想想乱军无情,他还是闭口没言语。 而涂一航仿若是颇受打击,也没有多言了。 吕布站起身子,不在看向丁华那边,而是举起酒杯,道:我与丁公子之事已经完美谈妥。那么,不知诸位有没有兴趣同布谈些分功一事? 还分工?众多宾客额头上冒出黑线,再分工岂不是要跟那傻货丁华一般了?被人卖了还说不出苦头! “有意愿随布之大军出征者,布定与其竭诚合作。各方主帅不分高低,只认兄弟。打下的功劳大家分,打下的财宝大家分!”吕布语气真挚道。 “此言当真?赵某厚颜叫你一声吕老弟!吕老弟,你可不能欺瞒老哥哥啊!不然老哥哥在这一郡名士面前就抬不起头咯!”赵光义端起酒杯,与吕布的酒杯隔空相碰一下,乐呵呵道。 “赵老哥,您大可放心!”吕布说着一口饮尽酒水,将酒皿口对着宾客们环绕一周,笑道:满饮此酒为证! 在座的宾客,有特意从雁门郡各县赶来的县令,有雁门郡内各种规模的豪门望族的族长,有雁门郡最高层的郡一层的郡尉,郡丞,他们听了吕布的话,纷纷若有所思,有的人狐疑,有的人犹豫,有的人冷漠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章 一波三折的第一次战斗 一 雁门郡的官僚士子,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争取大功的诱惑,纷纷搭上了吕布的这条伪造的,无证经营的诺亚方舟。 但是,你要上船,总要交些船票吧!你要上船总要守这船上的规矩吧!你要上船,总要该你出力的时候出把力吧! 最终的结果是:吕布当仁不让的成了联军的盟主,还获得了雁门郡各豪门大户无私可贵的捐赠。粮食,有,有几家都专门贩粮的。军械,有,并州最大的铁匠铺就是某某人开的!美女,这个可以有,不过都是想要塞到吕布家后院侍寝的,吕布是什么人啊,当然是: 收下了。不是留着暖床的,他想着他不收这些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她们就惨了,留着养成吧!将来给貂蝉等人当丫鬟! 中山国,北靠高耸入云的双峰林山,南傍大浪滚滚的滹沱河,西依重峦叠嶂的太行山脉,东俯一望无际的华北平原。这里群山作屏,长河为险,是东西往来c南北横渡的水陆交通的咽喉要道。 这样一个地方,又是属于冀州境内的地界,属于黄巾之乱肆虐的重灾之地,自然是众多野外势力的最佳落角处。 话说自东汉熹平三年(174年)最后一任中山王无子嗣而亡以来,中山国就被削去国号改为郡,但新来的郡太守却对中山国近百年国中国之治的状况弄的焦头烂额,束手无策,弄得中山国境内更加的盗匪横行,乱象纷呈。 自张角反了以来,中山国境内的几股以及周边数郡的几股盗匪合力,也是纷纷举起大旗,响应张角的号召,少不得要在中山国与数郡之间搅风弄雨。 而其中最有名的黄巾众,便是博陵张牛角,常山褚飞燕及黄龙c左校c于氐根c张白骑c刘石c左髭c丈八c平汉c大洪c司隶c缘城c罗市c雷公c浮云c白雀c杨凤c于毒c五鹿c李大目c白绕c眭固c苦蝤等部。 他们经常活动在常山c赵国c中山c上党c河内一带,多者两三万人,少者六七千人,与张角部所在的巨鹿郡总部遥相呼应,威势一时无人可挡!令得这数郡之民过的不甚安生。 吕布与诸将制定的行军路线,是先过长城,沿着官道穿过雁门郡,中山国,常山国,赵国,再经河内郡抵达黄河,之后横渡黄河到达中原中黄巾最肆虐的颍川郡内。 至于为何不去近一点的冀州,去打张角?吕布自然有他的原因。虽然不愿承认,但是想想如果去的名将少了,光他们几个真不一定能干过张角,因为张角此人太邪性了,跟神仙半神都有些师徒的关系。 至于这世间有没有神,吕布就要反问了:没神我是怎么穿越来的呢? 说来也怪,或许是盗寇盛行的地方邪魅污浊之气就格外的多,自打进入常山国地界,吕布就感觉这空气里的风都显得有些阴飕飕的,而天空之上隔着不到两天就瞎溜达的乌云满天,更使得吕布行程之中多了些烦躁与不安。 这种情况,不禁使得他想起了后世首都的满天雾霾,总让他情不自禁的调侃道:这是有病,得治! 有那么一瞬间,吕布就想命大军停下来了,一声令下,将中山国的匪患一举扫净,还中山国一片蔚蓝的天空。 可是吕布还是命大军疾行了,至于碰不碰到黄巾军,就看运气,挡在前路的,杀散也就是了,实在纠缠不休的,也不跟你一般见识。按吕布的想法:级别等级相差太大,这个副本没啥好扫。又不能掉出把黄金(巾)武器啥的。为了大自然的和谐耽搁了去打终极b一ss张角,这可是脑残才敢干的事!(注:吕布上一辈子干过!) 丁华与涂一航脸上带起便秘似的难看表情,异常苦逼的骑在两匹高头大马上,他们胯下的马匹嘚嘚嘚的欢快的踢着蹄子,明显是与他们这两个主人不同心也不同德啊! 两人之所以表情如此难看,是因为两人接到了一个异常轻松而又危险的工作。当先锋军! 先锋军的人数呢,则是两千人,按理说这人数也不少了!一般先锋军的人数也就三千左右。但是丁华与涂一航却觉得他们的人身安全遭到了重大的威胁。 说好的五百亲卫呢?说好的五百亲卫呢? 两人真想揪住吕布的头发,在吕布耳边束个扩音木筒,怒吼问之。 因为丁华与涂一航为了自身安全,可谓是把所有的精锐都选到自己的五百亲卫军里了,结果,当轮流当先锋轮到他们两个时,他们却不能来了! 理由是:因为丁将军与涂将军的亲卫兵不讲个人卫生,屡次不上厕所而选择随地大小便。为瘟疫的传播与流行提供了可耻的条件。故特罚一千亲卫兵打扫并修建行军茅厕,持续时间半个月 而今天,是第五天!他们的一千亲卫想必正严阵以待,等着吕布与雁门联军安营扎寨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搭建出一座座合理而优雅的茅厕! 我的娘啊!这算什么事啊!该死的郝萌,竟然举报这种事,让吕布抓住了机会啊啊啊! 两千名轻装戟兵,还有两个人,两匹马,行走在田野小道之间,他们不觉得有什么风景可看,而是随时警惕着,因为据说中山国的黄巾贼贼多。 有多多?总之一个兵士就告诉他身边的兵士说:很多很多很多!我七姑的大姨妈的儿子的亲家的岳父就是中山国人,据说是从他嘴里亲口说的。 又是渡过了几个土山,几条浑浊不堪的小河,突然。 远处传来了一阵阵惨叫之声,远远望去,那本该是一个宁静而祥和的小山村,只是此刻已经被熊熊的烈火与冲天而起的浓烟所笼罩。少妇屈辱的哭喊声,老人孩子惊恐的大哭声,农家汉子怨毒不甘的痛骂声,如同一幕阿鼻地狱的惨景,在人间里浮现了。 “我们要怎么办?”丁华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明显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还能怎么办,干他娘的!竟然敢屠村,他们这是在找死!”涂一航目龇尽裂,怒吼着拿出了肩上的长弓,拔箭欲射! “等等!我们若是先和黄巾军打起来,岂不是消耗我们的实力?再说谁知道这屠村的黄巾贼周围有没有大部队的黄巾贼埋伏?不如先禀报吕布定夺!至于这些死去的可怜百姓,我们与吕布军c雁门军合兵后为他们报仇也就是了!”丁华经过最初的慌乱,冷静下来后侃侃而谈! 而涂一航只说了一句话:等个屁,你等的了,他们等不了! 全军听令,目标,一里外的小山村,杀贼,当在此时! 丁华黑冷起脸,被气的不轻,但是他还是不得不跟上大军。因为他也知道,没有涂一航配合自己,仅凭他的威望,连个屁都不算! “杀杀杀!!!”一阵阵喊杀声震天而起。涂一航要的便是这个结果,最好能让一里地外的黄巾贼都听见了,让他们惊恐不安,让他们知道他们没有时间继续劫掠了!那样,百姓也能少受些苦难!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一章 一波三折的第一次战斗 二 鼻尖清晰可闻得刺鼻血味,李大目享受的吸了几口,而后睁开懒散的眼皮,聆听起手下人狂欢的盛宴。 他一向以一个有原则的盗匪自居,他的座右铭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唉,本想好心劝说整个黄村的人都加入黄巾军。奈何却遭受到黄村老村长与村民的拒绝抵制。黄巾军,黄村,这是巧合吗?这能是巧合吗? 身为黄村,竟然不加入黄巾军,难道还想压制黄巾军的天道气运吗? 还有,我只不过是看了几个漂亮纤细的村姑,以纯正的目光欣赏而已。屁股那么大,那么翘,还不兴我多瞅几眼?竟然说老子色咪咪,老子想要什么女人没有,多少贵妇人想跪躺到老子床上求我呢! 远处宏亮而清晰的叫喊声由远及进,李大目远眺望去,见到约有二千兵马突突而来。 他浑身一跳,懒散的眼皮转为凝重。 “兄弟们,该撤了,该死的官兵快来了!收好财务,砍了女人,夹紧马背,哪个龟儿子要玩虚了从马背上摔下老子可管不了了!” 嘹亮的破嗓锣音回荡在村落之间,正玩的起性的约三百名黄巾暗骂晦气,随后训练有速的拔出腰间的砍刀,不顾方才还被压在身下女子的凄厉求饶,一刀就劈了下去 啊!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过后,地上的残尸又多了一大片。 远处的涂一航只觉得一阵愤懑直冲脑门,差点一头从马背上摔落下去。 张白骑很快集合了三百名骑兵,骑上饲养的比人还肥壮的马匹,留下阵阵不屑一顾的冷笑声,呼啸着朝着远处的莽莽太行山奔去。 十几个呼吸过去,黄村。 “好在走了,本公子就知道追不上!”丁华心中长舒了口气。 “这些民众死的很悲惨,不如我们将他们埋葬了吧?”丁华策马奔驰到涂一航近侧,征询道。 涂一航深吸口气,以免又一次冲撞了丁原近亲中这位据说最有才能的公子哥。不过他心中却是大摇其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丁原内定出如此接班人,难怪不行! 目视着满村的荒凉之景,涂一航面带悲戚的想了想,道:敌人有马匹,我们定然是追之不及,公子说的对,这些百姓死的悲惨,就都命人安葬了吧! 李大目骑在马上,意气风发,少了些往日被追逐的如同丧狗的狼狈,多了些快意恩仇的痛快。 唯一可惜的是他的八千人的大部队被他分成数股小部队在中山国各县强拉壮丁,不能反着将那二千人的官军给一口吞下。不能杀官军立功,求大贤师张角升他的官。 三百名跟随李大目久经杀戮的骑兵,跟随着李大目,足足奔驰了有十几里的距离,确认早已将后方的官军甩下,才停了下来,开始清点起收获来。 女人的内兜若干,铜钱数吊因为走的比较急,这一回真可谓是清汤裹面,收获一般。 “大统领,这一回兄弟们没尽兴啊!就劫掠来得这几吊铜钱,还不够去赌场里赌三回呢!不如,我们再屠一村!”一名头上没剩几根毛,头裹黄巾之人舔了舔嘴,说笑道。 李大目瞪大了大目,骂道:说什么呢,我们是正规的黄巾军,是守规矩的军队,岂能随随便便屠村,至少也要等他们冒犯了我们,不肯归附我们再屠! “嘿嘿,大统领说的是,说的是,受教了,受教了!”几根毛嘿嘿直乐。 “我说诸位,这里好生热闹啊!我也凑个数!”不远处的小桥下驶出一叶扁舟。从扁舟船舱中缓缓行出一人来。此人一身干净的蔚蓝长袍,腰佩珍惜的金玉腰带与琉璃古玉佩,肩跨价值连城的紫雕弯弓。手持一杆威武的方天画戟,最不可思议的是,他还船中有马,一只手牵着马,一只手拿着方天画戟。 肥羊啊!肥羊!可算碰到一个自投罗网的肥羊了!有个成语叫什么来着,守桥一一待羊,对,就是守桥待羊,看看他那穿着,看看他那梦幻般的武器,看看他牵的那匹彪悍到天际,毛色炳耀的黑耀马,这明显就是不被抢劫没天理的节奏啊! 三百名李大目黄巾对抢劫此人垂涎欲滴。李大目也是大喜不已,只是他考虑的更多,现在那人在船上,如何将他骗到岸边,才是正理。 只是手下的汉子全身都带着血沫子,头裹黄巾,满脸的狰狞与匪悍,就是傻子也不会上当吧? 李大目能当上一方匪首,除了武艺不弱外,头脑也不简单,他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这位骏公子,不要害怕,我们是正规的官军,只是为了查访黄巾军的贼踪,才特意打扮成如此样子麻痹黄巾。我们刚才与识破我们的黄巾军大战一场,确实死了很多官军好男儿。他们正在追捕我们,这附近河流也不安全了,不如上岸,我们同行吧?”李大目言辞恳切言道。 吕布一手牵马,一手持画戟,他的表情有些奇怪,以往知道自己名声的匪徒见了自己,只恨不能长出第八条腿,狼奔而逃,如今,竟有如此傻的黄巾,还主动邀请自己过去? 或许他们把我当成肥羊了?吕布这样一想,嘴角忽而挂起邪魅的笑容,一闪而逝。 他跨上了黑石,用腾出的一只手摸了摸鼻梁,故作紧张的道:真,真的吗?你们真能保护我的安全吗?我很有钱的,我雇佣你们当我的护卫,你们可要保护好我这个雇主啊! “哈哈,小公子,你放心吧,有我五根毛在,我保证你能活的挺滋润!何况还有大统大目司马,你的安全问题,杠杠的!”五根毛咧开嘴,露出一个比哭也好不了多少的笑容。 “好,谢谢你们,你们都是好人!诺,这是我的报酬,小小心意,不承敬意!”吕布从怀中掏出一个金饼,直接抛了过去。 咕噜咕噜,吞咽唾沫的声音响起,李大目与五根毛等黄巾大张起眼睛,他们要发泄心中的狂喜,想要把这天穹都干破。 噗通!在几百双眼睛的瞩目下,金饼被河上的冷风一吹,好死不死的落进水中,溅起一朵朵好看的水花。 李大目与五根毛等黄巾傻眼了,楞了好大一会神! 李大目才发出鬼哭狼嚎的哀叫声:有谁会凫水的,快给老子跳下去捞,快捞,那是老子的雇佣金啊!!! 噗通,噗通,噗通,记忆里会些水性的人都被他一脚一个踢入河中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二章 一波三折的第一次战斗 三 荡不起丝毫涟漪的河流,平静的如同青山下的一汪背景,永远定格在了山水画之间。 只是,它吞噬的生命,却是不少!十六名被踢下水的强壮汉子,就只是让水流冒了个泡,就再也没有丝毫的动静。 “这河水真邪门!快快,这位公子快划船到岸边来!这水里头死了十几人,污浊不堪了!”李大目眼角划过一道冷光,为了引这公子上岸,他可是生生踢伤了十六名汉子,并用这十六人的命去消除这贵公子的怀疑。 果然,被他踢进水中之人都是聪明人,他们根据李大目踢出的力度已经明晰了他的打算。他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所以,他们唯有焖在水中,被活活淹死! 吕布也有些困惑,如此平静的河水按理来说淹不死人才对。不过他还是很快装出一副面色惨白的模样,战战兢兢的爬上了黑石的马背。而后拉紧缰绳,轻轻一拍黑石的脖颈。 嘶!!! 黑石一抖马毛,打了个响鼻,一声。而后,纵身一跃 “天啊!我眼花了吗?” “老天爷,我一定在做梦!” “你拧我一下,啊,疼!你再拧我一下,啊,还疼!!!” 天空之上,日光之下,一匹天黑色纯阳的骏马如同闪电飞腾而起。在蔚蓝的天空下,滞空一瞬,而后,活灵活现在十米外的岸边。 它的身后,那一叶面积狭小的扁舟被强大的后蹬力弄歪了船身,掀起一阵阵浪雨。 它的前端,正有两名靠的最近等待表现的黄巾兵被它踩踏在身上,几声凄厉的惨叫与骨断声后,戛然而止! “不好意思,我这匹马脾气倔,性子急,好踹人!老毛病又犯了!这匹死马!”吕布腼腆一笑,亲昵的拍了拍马背。 李大目紫酱色的方脸阴郁,目光如刃的死死盯着吕布,却依旧不能从吕布身上感受到丝毫危险。这使得他更是又惊又怒。 胯下的一匹马就能活生生踢死两个人,谁还敢以为此人简单? “兄弟,你是哪条道上的?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说说你的来历,若是我大目惹不起,我给你赔罪,兄弟们也认栽。若是我大目惹的起,说不得要讨教一番你何以如此自信!”李大目阴阳怪气着说道。 “我?是这样的,我姓吕,叫吕小布,因为以方天画戟作为武器,所以字是:小戟,这名字,威武吧?”吕布兴高采烈说道。 “威武?哼,朋友就不要藏着掖着了?莫非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故而不敢相认?本人是黄巾军李大目。”李大目实在是找不出吕布何以如此淡然的原因,只能往尽可能靠谱的方向想。 他总不能想着吕布能以一人之力就能对抗他三百铁骑吧? “黄巾李大目?”吕布收起嬉皮笑容,转为严肃。 “怎么?这位公子认识我?这么说,我们真是一家人?”李大目讶异道。 “认识,怎能不认识呢?朝廷的通缉榜上,你李大目的人头还能稍微让人得几分功劳!”吕布说道此处,叹息一声,好整以暇言道:只是你的人头能兑换的功劳,有点少!对了,我是官军,与大水跟龙王庙没关系! 李大目觉得肺中充盈着一股乱撞的气!让得他浑身难受,怒气冲霄。 “气煞我也,气煞我也,气煞我也!”李大目口中发出漏风的气,拿起手中的月牙戟就朝着吕布小腹狠狠刺去。 吕布气势猛然间转冷,手中的方天画戟随风舞动。朝着李大目轻飘飘一刺。而后用力一搅。 嗯!李大目痛苦的呻吟一声,握着月牙戟的半条手臂被方天画戟搅断。咣当一声摔落在地上。 “却是少了些骑兵纵横之地!”吕布口中轻吐出声,目光已是变得冷若冰霜,祸害百姓者,该杀! 这是戟法之千军风扫。风动了,戟刃动了,人头与躯干该凋落了。 方天画戟沿着黑石的马头方向,呈现扇形的弧度划过。 方要拿出砍刀砍向吕布的黄巾贼众戛然定幕,接着,头落了,腰断了,胸膛破了,肠子流出来了。 一戟落,连马带人,六名李大目的贼兵被血腥斩杀。 “上,他只有一个人,还能翻天不成?”李大目骑着他那匹黄鬓马,缓缓后退进三百贼众中,急声道。 “冲啊!冲啊!冲啊!”三百名贼兵一个比一个喊的响亮,但是真正敢往前冲的却只有寥寥十余人。他们都是急于在李大目面前表现勇武,豁出命去想要赌一回的夹在中间不上不下的小头目。 “杀,痛快!”将周围碍眼之贼斩杀,吕布终于多了些纵横的空间,他狠狠一拍马背,就被黑石带着向前冲去。 迎面而来的十几名黄巾贼,身上尽是些无边的煞气。正散发着不怕死者最可怕的决绝,恶狠狠的冲来。 吕布神色不变,他双手紧握画戟,脑海中早已出现千百次相同的招式:这是戟法之披荆斩棘。 无论前方是谁,前方有何物阻挡,只需披荆斩棘! 披!荆!斩!棘! 有一抹流光,四道戟光,突显。 谁也不知道那一刻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那一刻方天画戟是怎么挥出去的。 只是,当吕布冲过去的时候,阻挡吕布正前方的四个活生生的人,化成了天地之间的一片血雾。而另外的九人,武器并没有击中吕布,却也毫发无伤! 吕布穿过了十几人悍不畏死的骑兵封锁线,就好像一朵轻浮浮飘过的祥云,我轻轻的来,又轻轻的走,红雾只是我留下来过路的报酬。 “一起上,把他困住,不要让他的马有丝毫的奔驰时间!”李大目大吼。但却丝毫不能减低手下人的惊恐之色。 十息之间,杀了十个人,一个呼吸杀一人!其中有四人化成了血雾,六人死的人首分离。 一股难以名状的寒意在黄巾贼众中蔓延,他们踌躇与不安,甚至连对一向敬畏有加的大统领李大目的话都开始视而不见。 吕布仰天长啸,声音直震九霄! 纵横一生百万里!画戟轻鸣,只在心朝! 心之所向,所向无敌。 杀杀杀! 黑石划出道道闪电末梢的诡痕,如同一只来自地狱里的梦魇战马,奔驰在群贼之间。 当戟光落下的时候,群贼没有去摸脖颈或者身躯的任何部位,但他们有一种感觉,他们已经被地狱的使者勾走了魂魄。 肉身溃散,只在一念之间。 二十人,死! 三十人,死! 四十人,死! 这是戟法的精粹杀意下,一个个往日为非作歹,不思悔悟的黄巾贼众惨死在戟光之下。 或许他们临死之前,回想起那些曾经被他们祸害更惨的无辜百姓,或许他们死后,只能下到十八层地狱去被厉鬼鞭挞欺辱。 他们的一生,充满了污浊,而方天画戟,只是帮助他们解脱这个人世,去让他们种什么因,还什么果! 三百名骑兵,不到二十个呼吸的时间,就被吕布亲手斩杀了八十人,吕布的双手沾满了血腥,天蓝色的长袍上滴落着淋漓尽致的血珠。 可是,吕布却笑了,我杀人,我无悔,只因,被杀者,该——死!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三章 一波三折的第一次战斗 四 李大目全身尽是冰冷,他实在是被吕布的诡异莫测,杀人不眨眼的态度给惊住了。 目视着一个个昔日彪悍的手下被杀戮,灭杀。 他只想逃脱,逃的越远越好。 死命一样抽打起座下的马,缰绳拍打的声音响彻在大地之上。 啪啪啪! 见李大目都跑了,剩下的早已毫无斗志的喽啰们也开始使劲的抽马,他们不求能跑的比李大目更快,只求能够比跑的比身旁的同伴更快。 因为,谁落后,谁死! 片刻之间,仅剩的二百多名喽啰就如同鸟兽过境一般四散而逃。 而有的喽啰见到同伴挡住了自己逃生的路,已经快要癫狂的他们管不了许多,拿着腰间的武器就向昔日的同伴刺去。 刺死阻碍他们逃脱的同伴后,喽啰们丝毫没有一丝悲痛惭愧的表情,就好像杀死同伴就如同拔出一颗小草一般随意。 吕布见到如此乱哄哄的奔逃之景,懊恼之情溢于言表,早知道李大目的三百骑兵如此不中用,他就不杀那么狠了。而是该给他们点赢得希望,一点点把他们磨杀干净。 这懊恼只是瞬间,吕布就收起了懊恼,男儿做事当无悔,结局已出,懊恼何用? 在奔驰的黑石背上,吕布弯开了弓,搭起了双箭,进行了一次劲射。 嗖嗖! 两声轻响过后,两只箭如同穿花的蝴蝶,飞速的射中两个距他最近的喽啰。一阵疾风过后,两个喽啰只来得及惨叫一声,后背被贯穿的他们摔下马背,死的不能再死! 经过第一次的试射,吕布调整好了弓弦与弓劲,做到了心中有数。接着吕布双手如同电光,从背后的箭筒出掏出一把把箭矢,朝着众喽啰的背影进行散射。 无差别的散射覆盖下,一个个跑得慢的喽啰或被箭矢射死,或被箭矢弄伤,更有倒霉之人,全身一点伤都没有,但是身下的马匹却受伤跑不动了,也注定是被赶上来的吕布刺死或俘虏的下场。 等到吕布背上连同黑石背上的三只箭筒射完,至少有六七十名喽啰被射杀或被俘虏了。 其余的人朝四面逃散,算是侥幸逃脱了一命。吕布一人之力确实顾不过来,他是人,不是神,只能做到尽可能的杀伤。 “你们有谁知道李大目的老巢在哪里?”吕布居高临下,望着跪成一片的俘虏,问道。 “告诉你就能保证不杀我们?”一个瘦长脸的喽啰怀疑的问。 嗤!一道戟光划过,瘦长脸面带惊愕,至死他都不知道为什么。 “我问什么,你们答什么,否则,此人就是你们的下场!”吕布冷哼一声,道。 他可没有闲工夫和这十几名俘虏讨价还价,身为俘虏,却没有作为俘虏的觉悟,看不清形势,正好用来杀鸡儆猴。 “是,是,是!”剩下的十几名俘虏点头如蒜,他们再也不敢耍滑头,更绝了逃跑的念头。 “谁知道李大目的老巢在哪?”吕布又问了一次! “我知道!我知道!”这一次剩余的十几人有十人举起了手。剩余的没举手的几人面面相觑,他们加入李大目军的时间短,根本连这些基本情况都不清楚。 吕布没多说什么,他点了其中一位方字脸的中年喽啰:你来说! “李大目的老巢位于紧挨中山国蒲阴县的太行山脉支脉,建在太行支脉高达五百余米的陡峭山峰之上。李大目耗时一年建立了一座坚固的大寨。并在上山的路上设置了三个一夫当关,万夫难开的关卡,山路上的暗哨也藏的很严实紧密!”方字脸喽啰用衣袖擦擦汗,说道。 麻烦了!吕布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以李大目贼寇的身份,不可能不把老窝建的隐秘安全,安逸舒适。但真正从喽啰口中说出来,他才觉得事情朝着更复杂的方向发展了。 他不可能让大军耽搁太长时间只为扫荡一股李大目的贼军。如此看来,他故意放走李大目,总算埋下了一丝伏笔。 他只希望李大目是冲动易怒且好面子之人,会领着更多手下人下山来找他寻仇。不然他窝在老窝里,还真拿他短时间没办法。 “你们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吕布淡淡的问道。 “没有了,小人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如果您这位小爷想要小人给您指路的话,小人定然乐意效劳!”方字脸中年人连忙答到。 十几名俘虏见方字脸开口,就都没动静了,只有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瘦高俘虏嘴角蠕动了下,迟疑了瞬息,还是没开口。 看来这方字脸在喽啰中还有些威望,吕布哑然失笑,在哪里都有地位高低啊,连俘虏里也有。不过,这种人,要不得,没见那一个俘虏蠕动却不敢言嘛? 嗤,方字脸的表情呆愕,他也不知道为何会死。 “你来说!”吕布用手指了指那个十六七岁的瘦高俘虏。 “方蚊子说的话只说了大略,实际上是在误导大人,想让大人知难而退。其实李大目的老巢虽然在山中,但他与他的兵士,也就是我们,却通常不呆在老巢,毕竟住在山上进出太麻烦了。为了方便抢掠,李大目将屯兵的地点安在了蒲阴县城。”瘦高俘虏道。 “蒲阴县城,如此大的目标,如此大的一拨贼众,蒲阴县令难道不管?”吕布诧异问道。 “哼,因为李大目一直以一个有原则的盗匪自居,所以他一向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对蒲阴县境秋毫无犯。蒲阴县令见李大目守规矩,起先也懒得理他,但是随着李大目一次次的金钱贿赂,再加上蒲阴县的却没有匪患影响县令的政绩。所以蒲阴县令渐渐的与李大目勾结起来!到了后来,蒲阴县的旧校场也被李大目征用为了落脚地了!”瘦高个解释道。 “好一个官匪勾连!那么说李大目的本部很可能在蒲阴县驻扎了!”吕布眼前一亮,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可真是一个绝好的消息。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四章 一波三折的第一次战斗 末 影影绰绰的两道单薄的影子,在幽暗的窗内低声而隐秘的交谈着。 “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一条手臂废了!”其中一人皱眉道。 “还不是遇见了扎手的点子,本以为遇见了肥羊,结果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我手下三百健儿啊,被他杀得十不存一。”另一人说话依旧心有余悸。 “那人何种模样?怎会如此厉害?一人之力硬拼三百余众,莫非是天神下凡不成?” “那人一身天蓝长袍,手持方天画戟,胯下是一匹乌黑如玉的骏马,端的是有模有样,可惜,就是太过狠辣,杀我健儿,这个仇,结大了!” 当先说话的一人听完另一人的话,只觉得轰的一声,脑袋炸开了。脑海中只回荡着一句话:这不可能! 最近蒲阴县境内突然路过一只人数足有一万二千余人的混合骑步军,这只骑步军的副帅路过时却找上了他,说是他们的主帅吕布不见了。让他这个蒲阴县令帮忙找寻。他哪敢不应,连忙谄媚着求告那主帅吕布的样貌。 结果那副帅言道:吕布将军一身天蓝长袍,手持方天画戟,胯下是一匹乌黑如玉的骏马 “李大目,你逃亡我这里有没有人知晓?”其中一人突然急声问道。 “没有,我把手下的三百人都甩远了。他们没人看见我入城!发生何事了?陈县令?”李大目有着不祥预感。 “我怀疑你今日所见之人正是吕布,一万两千余混合步骑军的最高掌控者。”陈县令声音嘶哑。 “不可能,他说他叫吕小布,不,是吕小戟,不是,是”难以置信,李大目难以置信,语无伦次。他觉得上苍跟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若是知道吕布有一万二千精兵悍将,他怎会去招惹这个煞星? “别愣神了,本县问你,你的三百骑有没有被吕布活捉的俘虏?”陈县令厉声发问。 “没有,不知道,不,他们不会背叛我,我待他们不薄!”李大目失魂落魄,他不敢肯定有没有人出卖他,因为他走的时候根本不知道有多少人能逃出去,也不关心。 “我们应该怎么办?现在我与你是绑到一条绳上的蚂蚱,你点子多,想想法子!”李大目六神无主,想要握住陈县令这最后一根稻草。 “法子是有,也很简单!”陈县令语气低沉。 “来人啊!快送大目统领到隐蔽之处,上路一定要小心!”陈县令扬声道。 过了一会,房门开了,八名彪形虎汉鱼贯入内。 李大目有些奇怪,但也未多想,就要迈着步子走出去。 咳咳!陈县令突然咳嗽几声,似是被冷风吹的感了冒。 “你们干什么!”李大目震怒,眼睁睁看着八名彪形虎汉将他擒住,手脚身躯动弹不得。 “李大目,你安心的上路,本县还要用你的人头与校场中六千贼兵的人头去换回本县的清白。呸,做事不密,给本县惹了一身骚!”陈县令眼珠如幽冥,冷冽无情,阴声道。 他从衣袖中抽出锋锐匕首,闭上眼睛,朝着李大目胸间一刺。 扑哧!心脏被刺破,血流满身,李大目怒瞪双眼,不甘而死! “把他的人头砍下来,用布帛包好!”陈县令吩咐完,接着道:你们分出几个人看管好城门,吕布军一来,务必第一时间打开城门,并告知城内情况。吕布若问起本官,就把李大目的人头呈上。并说本官与贼寇李大目殊死搏斗,不幸受伤,正在府中将养。” 陈县令又想了想,拔出李大目胸间匕首,闭着眼睛朝胳膊,腿上,腰间各刺了几刀 吕布骑着黑石,用黑石拖着七八个捆绑住的俘虏,飞驰在空旷的大地。七八个俘虏奋力的跑动着,唯恐跟不上马匹的步伐,被拖死在半路。 经过三个时辰的跋涉,吕布凭借地面上的痕迹,找到了一万二千余混合骑步兵的所在。与大军会合的第一件事就是下令全军直冲蒲阴县城。 在路上吕布才为莫名其妙的诸位将军解惑,详细谈及了李大目与蒲阴县令勾连一事。 诸位将军听完吕布的话,霎时愤慨不已,催动起各自的属兵,杀气腾腾的奔向蒲阴城。 蒲阴城外,出现了几只吕字旗号,高字旗号,张字旗号,赵字旗号,丁字旗号部队,密密麻麻一片。 蒲阴城掌管城防的县尉紧张不已,县中的二千多名老弱残兵,也都有一种窒息扑面的紧张感。 就在局势一发不可收拾,几名县令的亲卫拿出了县令的亲笔手信,声称城外的军队是友军,县令有令,打开城门,放大军入城。 蒲阴县尉连忙尊令,这场仗打不起来让他悬着的心落了回去,他也不想以卵击石,让百姓死伤惨重。 “吕将军,我家县令说有一份大礼送你,还有旧校场在城西!兵贵神速!”一名彪形虎汉在吕布经过时,在城门楼上瓮声说了一句。就抛下一物。 吕布伸手接着,悬到马背上。马蹄不停,他继续统领着一万二千余骑步混合军朝城西杀去 由于是校场,所以位置远离居民区。 城西校场 由于陈县令与李大目的关系,里面的李大目的从属都渐渐养成了松散不警惕的毛病。 因为,以往有危险了,陈县令会第一时间告知李大目,而李大目又会第一时间告知他们。 一处处杂七乱八的东西胡乱摆放,营门前放哨的人连连打着哈欠。 几个帐篷之外。 一伙人正兴高彩烈的玩着色子赌着盅,兴奋涨红的面容,出现在这些平均年纪不过二十五的青年贼兵脸上。 一个胖子正拿手用力的甩着盅,口中喊着:买定离手哈,买定离手!下我羊胖子的盅,保证你赚的满盆金钵。 面积较大的空地上。 几个简易擂台被摆弄出来 一个腿毛很密的长脸大汉先是一拳轰击在一个青年脸上,而后重重的踢在他小腹,将他逼下擂台。 “哈哈,老子又赢了,谁还敢上来挑战。摔跤,武打,老子一概不怕!” 围观的人群唏嘘,不过却没有人敢上去挑战。 轰隆隆,轰隆隆! “地震了吗?腌臜货,还让不让我羊胖眩赌技了!” “老子又,又地震了?怎么每回老子赢的时候都地震,这是天降异象吗?” “发生什么事?”有几个人从呼呼大睡中醒来,还未穿上衣物,就从营帐中探出头问道。 终于,看清了地震源的贼兵惊呆了。 清一色的红甲骑兵,目测跟本目测不过来的近万骑兵杀气腾腾的冲进了校场。 吕布一马当先,长戟飞扬,正在睡梦中与周公之女约会的两名看营兵被扫到一边,生死不知。 张辽,高顺,郝萌,曹性,魏续,赵光冉等将紧随其后,构成一道锋利的突击线,杀入校场之中。 后方,是浩浩荡荡的九千余骑兵。 赌色子的人停下了嬉皮笑脸,摔跤打斗的胜者停止了洋洋得意,方从被窝中爬出的睡人朦胧之中只听得阵阵冲锋的角号与马蹄声。 马蹄践踏,飞尘乱舞,马背上的骑兵,拿着统一样式的三米长枪,在吕布与诸将的调令下,做出了一回回整齐划一的动作。 刺!九千余杆长枪同一时间刺下来,那是一种怎样震撼的情形? 可以说,校场大营内的六千余李大目黄巾,根本不够一人一枪分得。 当然,战争不是数字与数字的对比,而是真实而血腥的展现。黄巾分散各处,不可能被密集的屠杀。 只见九千余名骑兵在冲刺着掀翻了几个大帐后,如同群狼分散与四处,开始了对整个校场的扫荡。 此起彼伏的哀嚎声,连绵不绝的求饶声,跪了一地的黄巾,奋起反击想要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反抗者。无不展示这是一场血淋琳且真实的厮杀。 而时不时落马的并州狼骑也预示着有可能由猎手变为猎物。 只见一名英俊骑兵瞄准了一个大胡子的黄巾,如同飓风一样冲杀了过去,将手中的长枪从大胡子黄巾的背脊穿入,而后拔出了一地的内脏与鲜血。 还未来得及高兴,几名凶悍的黄巾就从地上滚过去,用大刀砍断了这名骑兵的马腿。马前失蹄的他连忙跳了下去,直面几名黄巾,浴血一番后被黄巾军依靠数量砍死! 几名黄巾还未来的及高兴,就被数量约十人左右的骑兵小队一个冲锋,乱枪刺死。 战斗,持续了三个时辰的光景,满地的残肢断骸,血腥味可以飘荡十里,李大目的六千贼众,有四千余人被直接斩杀,两千余人跪地投降。 这是与黄巾的第一场战斗,也是吕布征讨黄巾的。战争没有对错,有的人无辜,有的人该死,有的人战死沙场!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五章 颍川郡的形势 随着蒲阴县城内的李大目贼军被剪灭,吕布算是彻底和张牛角与褚飞燕等太行山脉的黄巾对立起来。 只不过这个时代的消息传递甚是缓慢,吕布又让蒲阴县令将功折罪,从源头处抑制住消息的传播。张牛角与褚燕在接到消息的时候,吕布与他的大军早已经跨过了太行山脉,进入了更加广阔的天地:豫州 豫州是天下十三州之一,因其靠近京都司隶地区,又是黄巾军起初最猖獗的几大区域之一,严重威胁了洛阳周边的生存环境。所以朝廷大军最先征讨的一路便是豫州黄巾军。其余或因距离较远,或因地势较偏,朝廷的主力大军都要在路程上耽搁很多时间。 皇甫嵩及朱儁各领一军,控制五校c三河骑士及刚募来的精兵勇士共四万多人,一路长途跋涉,不敢歇停,不数日间,就抵达了颍川境内。 皇甫嵩与朱儁初到境时,颍川境内的面貌可以说是一片杂乱。斑驳的思潮充斥在四处,有说信黄巾得永生的,有说黄巾是反贼的,有说黄巾是义士的,有说黄巾是天兵天将下凡,用符水与刀枪不入之躯救死扶伤的 不得不说,在张角造反之前所行的踏遍五湖,环游九州的传道治病施符过程中,有很多的穷苦百姓都对他这位大贤良师之名的深信不疑的。更有甚者,亦有乡绅将张角视之为座上宾客。 颍川郡内的局势糜烂如此,颍川郡内的人心如此浮动,然而颍川郡的首府阳翟城却如同风暴中拍打的一叶扁舟,在数十万黄巾军的冲击中岿然不动。 不仅仅是因为阳翟城那高的令人绝望的城墙,更主要的原因是颍川郡内的颍川书院还有阳翟城中的豪族陈家与荀家。天下名士出颍川,荀氏八龙占一端。 张角不是傻子,他也做不出为难天下名士来达到建立理想国度的弱智程度。更可况是人才济济,出现过龙腾虎跃之气的颍川书院了。 当然,颍川书院还没有数十年后那般有名,但黄巾军中也有着能人,也有人能看出他们谋士稀缺的弱点,所谓白猫,黑猫,抓到耗子的都是好猫。 负责颍川黄巾的波才就是一个重视人才的黄巾大帅,他屡屡命手下的黄巾分批骚扰位于城郊的颍川书院,并叫他们在书院外大声劝说或变向胁迫书院内的学子们投靠黄巾义军。结果就是:郭嘉,荀彧c荀攸c戏志才等三国时期鼎鼎有名的谋士被黄巾军骚扰的不胜其扰。总之,留下非常粗鲁且强硬印象的黄巾军,被郭嘉,荀彧c荀攸c戏志才等谋士给标上号了。结果是等到这些牛的不能更牛的谋士出仕之后的第一想法就是:远离万恶的黄巾,不加入黄巾军。第二想法:我要帮我家主公把黄巾往死里整。第三想法:想想黄巾虽然粗鲁,但当初也没用强,不应斩尽杀绝。 于是黄巾的敌人曹操得了众多谋士的倾力指点,几十万青州黄巾最终捡回一命,而后变为了诸位谋士手下运筹帷幄的棋子,也就是俗称的高级炮灰 唉,果然是有因必有果! 郏县县城。 紫来客栈的一处包厢之中。 皇普嵩与朱儁正襟危坐,面容淡然的盯着四周面色颓然的诸将。心下不由叹息。 几日前,他便规劝朱儁贼军势大,勿要与贼军行硬碰硬之举。而应当坚守县城,与贼军做好论持久战之准备。奈何朱儁是冲动热血的性子,见到黄巾的肆虐猖狂,竟执意要集结大军无论如何也要与黄巾硬碰硬一场,用来显示朝廷的底气与悍气。 皇普嵩拗不过他,又被朱儁一句话给反说的满脸惭愧:汝怕黄巾,吾岂怕之?汝怕死哉?吾不惧也! 皇普嵩自认身受皇恩,想想一来见贼军势大就不敢打了难免惹人闲话,所以最终默许了朱儁的硬憾之举。 幸亏他还留了个心眼,只让朱儁带了大军的三分之二前去,而他统领着剩余的三分之一以便随时接应。 结果,那一日,朱儁的二万八千名士兵与波才的二十几万混杂了老人,小孩,妇女,青年,少年等性别混搭,年龄混搭的所谓大军硬憾了一场。 这一战,打得是天昏地暗,鬼哭狼叫,小儿痛哭,老人落泪,少妇哭丧。黄巾军不知有多少人在这一战上破了处,朝廷军也不知有多少人在这一战得了个密集恐惧症。 孱弱老人,幼小儿童,失足妇女,小瞧他们的朱儁不得不曾认他大意了。当这些人被信仰的力量洗脑之后,所迸发出的强大力量,简直让人心胆俱丧。 至少在这次损失了至少五千人的朝廷军大败中,有很多的朝廷军就是被红了眼的少妇给咬死的。还有许多稀奇古怪,让人想都想不到的死法。譬如:被弹弓射瞎眼,而后被乱棍打死!譬如:先被扒光裤子,再被老人抓挠成了太监后疼痛而死。譬如:先被团团围住,而后被踩踏而死!总之,不胜枚举。 这一战,虽说黄巾也损失了一万多人的老弱少残,但是根本就像九牛掉下一根毛,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不是自然脱落的,而是被人费了老大劲拔下来的。 “胜败乃兵家常事,身为一军之高级将领,败了一阵,就沮丧难安,何时才能剿灭匪患?” 朱儁低沉的说着似是安慰他人又似振作自己的话。话说朱儁也算是百折不挠,没心没肺了,刚吃败仗没几天,就敢接着板起脸来训斥他人,若是其他人吃了败仗,恐怕早就躲在角落里画叉叉羞愧去了。 “这个,剿灭匪患不是一时之功,需要从长商议啊!”一名高级将领揪了揪胡子,咳嗽一声,发表了自己的见解。 “是啊,是啊!还是皇普嵩将军深谋远虑,算无遗策来着。若是朱中郎将能不一意孤行,何至于造成如此有损朝廷大军脸面之事?”厢房内的其余将领纷纷将矛头对准朱儁。按理说朱儁是长官,他们不该如此,也不敢如此,但谁让朱儁一来就吃个败仗呢?若是朝廷怪罪下来,也好拿他顶岗不是? “哼,你们这些人,花花肠子里想的是啥,我会不知?不过我倒还真没听说过吃了一次败仗就定被拿下问罪的,总得给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不是?”朱儁没好气的瞪瞪眼,道。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六章 非同一般的待遇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东流到海不去回。君不见朝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大诗人李白豪迈的狂吟依稀在耳边传唱,吕布与一万二千名士兵就已经分批次的搭乘小船度过了孕育了生命无数的母亲河黄河。 只是,没人知道,这一万八千名士兵归来并州故地之时,又有多少人埋骨他乡,又有多少人能衣锦还乡。 日行八十里,跋山涉水,终于,在行军了大半旬后,也就是四月初之际,吕布与他的一万八千士兵来到了颍川境内。 突然到来的一万八千余兵士,自然使得颖川郡内的各方势力高度紧张来。朝廷军的反应尤其强烈,本就打了一场败仗,若再来了黄巾军的援军,就真是陷入泥潭中不可自拔了。 所幸,吕布派出的信使很快将自身的情况说明。这种情况使得皇普嵩所代表的左中郎将势力与朱儁所代表的右中郎将势力与颍川本地的官军势力大喜过望。而后则是分歧的产生。 “并州刺史丁原与云中太守,雁门太守的三方大军一万八千余人来援。说说看,我们要对他们采取何种态度?”皇普嵩威望卓著,也是他首先看出了隐藏在军队之中的暗流。 “既然是来援之军,自然是要奉我等为首,他们的军队理应受我们支配,将一万八千余人打散分配到我们三方各军中。前来增援的将领则由我们三方协同调配。”颍川巨族陈氏族长陈纪摸了摸修长的美髯须,言道。 “恐怕陈族老是一厢情愿了,莫说一万八千余兵士我们没有理由支配,就算有理由支配,恐怕那吕布,赵光冉,丁华三人也不会同意。他们辛辛苦苦拉来的军队,一眨眼被我们给瓜分了。谁也不会这般懦弱。更何况他们来此是为了立功,不是为了交兵权来!”颍川巨族荀氏族长荀爽笑声爽朗,调侃陈纪道。 皇普嵩点点头,对于荀爽的话很是赞许。 “荀族老言之有理。陛下的圣令,是让天下各郡招募义兵,协同缴贼,若境内安定,则可发兵援危难之地。可没说要让义真与公伟统领天下义军。所谓包容乃大,仁者无敌。义真认为只要与吕布,丁华,赵光冉等将平等相交,真诚协作,才不失为一道良剂!反之,若是惹恼了他们,对于破贼缴敌只会多生制肘。” 陈纪面皮有些不好看,他原以为荀氏荀爽家族与其家族无二,都是颍川本地大户,理应相互进退,共同帮扶,没曾想荀爽竟另有打算。而对于皇普嵩的话,他则心中冷笑之:皇普嵩身为讨贼将军,自然是想着联合更多的力量,以怀柔之心行事了。 “哈哈,陈元方,你是担心那吕布等人客大欺主吧?一万八千余的军队,几乎就是你我各方军队总数相加的三分之一。实在是一股谁也不能忽视的力量。若是军纪良好也还罢了,若是军纪差劲,颍川郡岂不又要遭一遍灾了?是也不是?”朱儁仿若看透了陈纪的心思,豪爽的大声问道。 陈纪美髯须吹起,哼哼道:是又如何,莫非皇普将军与朱将军就无此等顾虑?那吕布,丁华,赵光冉等三人气势汹汹而来,想必早就存了与你二人争功的心思。若不一来就将他们的嚣张气焰打压下去,两位将军如何才能维持住军中威望? 皇普嵩摇了摇头,陈纪原本也是头脑清晰之人,但是涉及到郡中家族的安危,他就有些意症了。 “陈族老大可不必烦忧,你忘了我是何种官职,又是何人下放给我的权力吗?我是有机会上达天听之人,那吕布等人若真想立功,也定不会明目张胆的与我过不去。否则他立再多的功劳,我不往陛下处禀报,他也白忙活一场。所以,是条龙他也得给我盘着,是条虫他也得被我用着,因为本将需要他们的一万八千大军。”皇普嵩面色冷冽,掷地有声道。 “是极,是极,吕布,丁华等人若不老实了,公伟我定然请他们喝马尿酒,敢不给我老实!”朱儁洒脱一笑,扯着浓密的黑胡子,笑得如像个老狐狸。 “风烟起,何处是黄巾该有的足迹?”荀爽目露诡异的幽光,心中长长一声叹息。 郏县城外,一片吹锣打鼓,热烈欢呼之声。 皇普嵩,朱儁,荀爽等人列于人群最前端,身后是一大班子的谋士武将。他们个个脸上都挂着喜意盎然的笑容。 “欢迎并州军的千里来援,解了我们的燃煤之急!”皇普嵩青铠软甲着身,威风凛凛的开口。 “哪里,哪里,为朝廷尽忠,奉先义不容辞!”吕布挂着淡淡微笑,道。 “是啊,是啊,丁原是我叔父,他报效朝廷之心天地可鉴。而我身为丁原的侄儿,更应竭尽全力也要完成叔父的愿望。”丁华讪讪一笑,表情很是激动。想必见到了当世名将皇普嵩与朱儁,使得他喜不自禁。 “都别傻站着了,我们入城再叙,可别让周边虎视眈眈的黄巾贼给我们来个一窝端!”朱儁故做冷下脸来,口没遮言的呵斥道。 “那是自然,朱儁将军永远都是这般雷厉风行,性情刚烈啊!”涂一航乐呵呵的,一记隐晦的马屁拍了过去。 众人有说有笑,根据官职地位的不同,构成了一个个谈话的小圈子,不一会的时间便是熟络了下来。 在众多亲卫的护送与众多百姓的夹道欢呼下,众人很快来到了郏县最著名的客栈:紫来客栈。 紫来客栈里面没有往日的人生鼎沸,反而清净几分,因为整个紫来客栈都被郏县里的豪门望族包了场,用来迎接来援的几位将军。 众人入席之后,早已准备多时的荀爽开始发出了他的提议。谈着谈着就将话题引入到了党锢之祸上。 “党锢之祸是一场牵连甚广的祸事,是朝廷之所以频频动乱的源头,所以,解禁党锢迫在眉睫。尤其是在黄巾贼众肆虐,士林,大族有可能因为党锢之怨而加入黄巾的大背景下。”荀爽在席间侃侃而谈,话题始终不离解禁党锢,矛头直指宦官干政。 “布认为荀族长的见解很有见地,正所谓天子为天,士族为干,宦官只是上面的浮尘霍乱。宦官干政,此乃假借天子的威望,压制士族的权力,党锢之祸,也正因为宦臣的窜掇,才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面。”吕布知道是他站队的时候了,在宦臣与士族之间,他毫不犹豫的站在了士族一边。 尽管以后他的话语传递道十常侍耳中会有些麻烦,但他知道未来十常侍蹦跶不了多久了,交好士族,才是明智之举。 “好,好一个宦官只是浮尘霍乱!好一个自古英杰出边塞!”荀爽拍掌大笑,看起来他很是兴奋。 这一顿宴席,可谓皆大欢喜。以致后来在由皇普嵩带头,将一份联名解禁党锢之书呈递给皇上。使得汉灵帝趋于诸将的压力,不得不宣布解除了党锢之乱。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七章 放荡不羁的酒鬼! 阳翟城郊。颍川书院,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入学应试季节。 四月霪雨菲菲,正是吟诗颂对的美好时节。头裹头巾的莘莘学子们开始有秩序的入颍川书院山门之下拜竭,以望能通过颍川书院号称百人取一人的高难验试。 黄巾军的首领波才,不知道出于何种顾虑,丝毫不曾为难颍川书院。这也使得颍川书院区别于那些被黄巾乱入的古老书院,名声更提升了一个大层次。而数以千,万计的莘莘学子前来拜竭,也未尝没有避难的心思。 然而,赫赫有名的颍川书院,却没有奢华高雅的围墙,也无烫金染玉的匾额,更无黄铜金色的狮面铜环,唯有雪白低矮个的围墙,一扇古旧掉漆的木门,还有用木匾在门框顶端书写的四个遒劲有力的大字:颍川书院。 这四个字,却是被神化了的人物,绰号水境先生,据说一手布局出诸葛亮,徐庶与郭嘉,戏志才,荀彧对弈沙场,各为其主局面,隐藏在重重迷雾中的绝世隐士司马徽。 颍川学院的入学应试在如火如茶的举办着,大多数的贤士身为颍川书院的一份子,自然是用心的为学院的招生把好关口,做好监督。他们纷纷身着一身颍川学院的学服(类似于孔子开坛讲学时穿的衣物),目光入神,全身灌注的盯着入学应试。 而唯有一人,却丝毫没有身为颍川学院重要一份子的觉悟。此人一身淡色青衫,面容清瘦俊朗,但却给不了人丝毫弱不禁风之感。他的双眸清澈而深邃,总会让人不自觉的沉迷其中,思考他在思虑着什么。 颍川书院书规:为弘扬圣人之学,入学应试之际,书院书生不得饮酒。 他却手中拿着一个螺旋形的酒葫芦,躺在一块书院中凹凸而起的大石上,将酒葫芦放在半空中,任由葫芦里的酒水如同银河坠落九天向下倒入口中。 颍川书院书规:为弘扬圣人之学,入学应试之际,书院书生不得喧哗,狂态萌现。 而他一边喝着酒,一边还哼哼起原创的不着调的词曲,声音豪放尽显,如同一阵飓风,刮向书院各处。 “贼寇不净,安得安宁?秦皇汉武,可得夙愿?功在社稷,简在帝心” “唉,又来这一出,真要将我这张老脸给丢尽了!年少轻狂,但总归轻狂的不是时候啊!”荀爽身为颍川学院的名誉院长,却发现他对青衫少年丝毫奈何不得。心中长长叹息又叹息。 因为他曾经在颍川书院所有学子面前立下过诺言,若谁的见识才学能胜过于他,那此名学子就可超脱于颍川书院书规之外。可见师长不行跪拜,可见同窗不行虚礼,可享受免费学习,免教学费的权益。 而青衫少年恰恰做到了,而且是唯一一位能做到的学院之人。 “这小子,依旧还是喜好捣乱,狂放不羁的脾性,只是这贪杯的毛病,也不知何时能改?”一袭白衫的青年文士,微微佝偻着背脊,在颍川书院寒士学子的中央笑骂道。 “谁知道呢?或许他某一日,喝酒喝腻了,就戒了酒,反而喝起清汤煮茶来。因为,在他身上,一切皆有可能!”寒士中的一名灰襟文士,半开玩笑半认真着道。 却不想他话音方落,就赢得了一片附和声,这一撮约有十余名的寒门士子小群体,提及青衫少年,纷纷露出嫉妒却又不得不佩服的神情,就连话音让人听起来亦有些酸溜溜之感! “我们都是平凡人,不应与妖孽相做比较!”最终还是灰襟文士一锤定音,结束了这一段漫长而无目的的争辩。听得十余名寒门士子大点其头。 “是极,是极。幸亏那妖孽之人与我们出身相同,均是来自寒门。好歹算压制了些世家大族的气势!” 另一个方位,数量足有三十余人,身上学院服崭新夺目的士族文人将两个人围在中间,隐隐有烘云托月之势暗暗而成。 一人长的极是耐看,清秀通雅四字足以行容他的卓然风姿,他身穿一身干净清爽的学院服,只不过颜色与周围之人的青灰色不同,他是墨黑浸染衣襟,为其平添了些厚重成熟之感。 另一人长的与前一人有六七分相似,只是他的容颜更显得有些老态稳重,他同样身着一身墨黑色的学院服,留着一头乌黑扎束的成人冠。但是他的腰间比之前一人多了一柄青铜剑。一柄杀人之剑,一柄沙场之刃。 “叔父,依你之见,他此种放荡不羁,不拘一格的性格,能不能为朝廷所用?能不能得到朝廷的重用?”青铜文士手轻轻抚弄起腰中剑,状似云端雾渺,闲聊一问。 “此间少年,亏他还整日与我们称兄道弟来着,却不曾想如此放荡,又搅乱了颍川书院又一届的试考盛世!”通雅文士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却是忽视了他的年纪实际上比这青衫文士只大了七岁。 “叔父,你又有些转移话题了。你还没答我问:他能不能为朝廷所用,能不能得到朝廷的重用?”青铜文士又是重复一问。 通雅文士面皮一紧,心中早有了否定答案,却犹自咬牙道:这种问题,你需当面问他与当今圣上才是。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能猜到他所思所想。至于当今圣上,会不会重用他,我不知道。但我宁可当今圣上能如此做。 青铜文士听了通雅文士一番话,心中已知叔父想法,他却是突然冷哼道:若真是有惊世之才,总归要上报效国君,下安抚庶民才是。若空有一身才学却只想烂于肚腹,我当初也不会交了他这个病秧子朋友! “那可说不准。没有认能强迫他做事,他的冷静睿智,何止在于小事?更在于大事!若真得有一天他上山挖个山洞当隐士了,我也丝毫不会奇怪!因为他的名字叫:郭奉孝!”通雅文士堪堪而谈。 他的目光却给予了那潇洒躺在青石板,醉醺醺的青衫少年说不清,道不明的尊重。 “羡慕不来,唯有做好自己!我们唯有做好荀氏一族坚强的支柱罢了!叔父!”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八章 郭嘉与孤儿寡母 郭嘉醉熏熏的唱完几只小曲,略显踉跄的从青石上爬了起来。他有些莫名其妙,为何如此多人的视线都移到他身上。不过他始终面容沉静,他的性格便是那种不会因万众瞩目而手足无措,亦不会因无人问津而颓废萧唐之人。 “罢了罢了,又是因循守旧的一套,我还是去阳翟城里去逛街去了!”郭嘉摇了摇略显昏沉的头,一步一顿的下山而去。 前门是被前来拜竭求学的莘莘学子们给堵住了,但是谁规定不兴走后门的?郭嘉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向了学院紧闭多时,轻易不开启的后门。 然而后门是轻易不开的,据说走后门是学院遇到重大危机时才启用的。除非得到了颍川学院院长或最德高望重几人的首肯。所以郭嘉决定,翻墙。爬墙很容易,粉白色的城墙,只有二米初头,一蹦一跳,或许就能够着。但郭嘉却喜好动脑子,他选择翻墙而不爬墙。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挂着铁爪的绳索,手臂精准的一甩,就将铁爪挂在墙头,而后蹬蹬瞪几步踩踏,就消失在墙角 颍川书院院长荀爽是只老狐狸,他一见郭嘉向后门行去那架势,就知道郭嘉又要翻墙了。他连忙若无其事的一笑,将诸位前来拜竭求学的学子们的注意力给吸引到了身边。 “哈哈,老夫聊发少年狂,想必诸位学子也想知道老夫因何有今日之名望地位。老夫为你们一一道来” 郭嘉出了颍川书院,顿时有一种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自由感。嗅着空气之中桂花的淡雅香,油菜花的刺鼻香,郭嘉昏沉的脑袋逐渐清澈起来。 阳翟城,行人如织,车马不息,各种各样的叫卖声不断,端的是一番热闹繁华之景。就好像靡靡乱世中一处世外的桃林,将黄巾之乱的破坏气息隔离于外。 街边,忽闻一阵纷乱惊扰之声。嚎啕大哭的素衣貌美妇人,抱住一名幼小的婴儿,跪在一名看起来死去多时的粗犷汉子身侧,祈求路过的好心人能捐出些银钱,以便为丈夫下葬。 围观的人群指指点点,有那好心人则上得前去,你捐一文,我捐二文,不一会就将貌美妇人面前的破碗装满。但也有那坏心者,恶意揣测这孤儿寡母是在街边演出一幕悲情戏,用来骗取百姓辛苦赚来的钱财。 他们冷眼旁观,不时还在脑海中浮想联翩起貌美妇人楚楚可怜,惹人欲起的模样。 郭嘉看着拥挤的人群,本打算置身事外,但是每每想起多读了些圣贤书,心中就有些愧欠。于是郭嘉从怀中掏出一物,朝着身上喷洒了洒。 刺鼻呛人的气味蔓延开来,郭嘉所过之处,人群纷纷被气味熏的让出一条道来。 这就导致郭嘉到了近前之时,独身一人突兀了起来。出于平日里的习惯,郭嘉以一双锋锐的眼神,状似无意实则如同铭刻进记忆一般瞟了三人几眼。 他发现死去的粗犷大汉小拇指动了动。他发现美貌妇人脸上的泪滴流出的痕迹不太自然。他发现美貌妇人怀中的婴儿很安静。 郭嘉几乎是瞬间就弄明白了情况,这是一场戏,只是不知这场戏的目的是什么? “这位小公子,您救救我们孤儿寡母吧?”一声尖叫的哭嚎打断了郭嘉的沉思,随后他发现他的右腿被抱着了。 郭嘉愕然的看着抱着他腿很紧很紧的美貌妇人,年仅虚岁十五的他面皮有些发红,因为从他的视线朝下望去,能够清晰的望见美貌妇人胸前的一抹雪白。一向早熟的郭嘉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纯洁小少年,有时他也会看些食色性也的不良书籍,美其名曰:帝王大多好色,了解人性的好色一面,就了解了帝王的一些真实想法。 “快快请起,这位姐姐折煞我了!我只是一贫寒家子,实在是有心无力,要不我还有半葫芦酒,就算做姐姐丈夫的下葬品!”郭嘉冷静下来,笑嘻嘻道。 距离郭嘉所处之地街旁的楼阁包厢中,吕布与张辽,高顺三人正一边喝着酒,一边观看聆听着这边的动静。 “主公,这俏皮的少年真有你所说的优秀,怎么发觉他掉进陷阱里了还丝毫未觉呢?”张辽疑声一问。 高顺同样点头,显然他心中也很困惑。 “接着看!哈哈,喝酒,喝酒,边喝边看!”吕布高深莫测一笑,心中却思纣:若是郭嘉真的如此好骗,那他就真就不是郭嘉了。 “小弟弟,你是谁家的孩子?生的如此俊俏乖巧,民妇知道了,你一定是喜好穿朴素衣装来伴猪吃虎的世家公子哥,见民妇孤儿寡母深处危境,才拿出家中的刺鼻迭香,驱散了人群,脚踏五彩祥云来解救我们!”美貌妇人软生软语的倾诉着。 她的眼睛水汪汪的妩媚勾人,抱紧郭嘉大腿的她激动的用身躯来回在他身上蹭。随着她腰部有节奏的律动,她胸前的玉豆红鸾甚至于若隐若现,平添了一份看不清的诱惑。 郭嘉毕竟是十五岁,血气方刚的小伙,尽管脑中竭力去想些清心败兴的文章词段,但小郭嘉还是慢慢有了挺身抬头之势。 他颇有些尴尬的想要夹紧双腿,却发现一只腿如同金箍固定,动也不能动。 他隐隐有一种风雨欲来的不妙之感,但是脑海中得出的信息却使得他很快冷静下来。 果然,美貌妇人惊讶的张开了小嘴,脸上的哭丧不见了,反而目露愤怒的盯着小郭嘉支起的帐篷,不说话也不言语,气啾啾的。 “啊,看哪,那小子原来是打的占便宜的主意!”围观人群中的一人指着小郭嘉支起的帐篷,惊呼道。 人群被这一声惊呼一惊神,再见到美貌妇人脸上羞恼的表情,纷纷朝着当先一人手指的方向望去。 而后便是见到了一个缓缓复位的小帐篷,却是郭嘉羞愤之下不敢再多想了,使得充血的身体沉寂了下来。 “嘿嘿,我怎么没想到呢,还能这样占便宜!” “畜生,想什么呢。这孤儿寡母的已经够可怜的了,你还想着占她们便宜,还是人干的事吗?” “我看,这小公子还真说不定是哪一位有名有姓的大族公子呢!观其面,小时候尿尿,有婢女把把。长大了吃饭,有婢女喂喂。长大了要睡觉,还有侍女陪陪,快活似神仙哪!” “这你们都猜错了,这人我认识,他是颍川书院的小才子郭嘉,是贫寒出身,只是没想到枉读了十余年圣贤书啊。好色也罢了,却好色到可怜的孤儿寡母身上了!” 人群七嘴八舌着说着话,羡慕者有之,鄙夷者更有之,但是谈论的人多了,还是朝严重损害郭嘉名声的一面倒去了。 郭嘉脸庞上一阵青一阵白,他毕竟还不是十余年后那个谈笑自若,举止从容间灭敌百千的军师郭奉孝,而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罢了。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九章 谁敢乱动? 耳边尽是议论纷纷的嘈杂之声,郭嘉眉头皱了又皱。见旁边诸人的话语越来越不堪入耳,郭嘉的怒火终于被点燃。 他突然间一声暴喝:够了!孤儿,寡母,亡父,不过是一场骗局罢了! 貌美女子心中一惊,她演的很真实啊?这青衫少年是如何看出的? “小公子莫非在说笑?奴家已经如此可怜,还不能赢得小公子的一番怜悯?”斗大的泪珠从美少妇眼中滴落,她泣不成声着道。 “松开!”郭嘉声音冷冽下来。心中亦是暗恼:本是丽质妇人,奈何行欺瞒之事? 美少妇目露倔强,尖声道:不松,就是不松! 郭嘉狠狠一摔葫芦,顿时将葫芦摔做两半。而后不管不顾将一只被抱紧的腿狠狠一收。 顿时郭嘉的一只腿得到了解放,而美妇人则因为惯性狠狠的摔趴在地面上。 “啊!奴家好痛!”美妇人发出痛呼! “真是的,一点不懂怜香惜玉!” “你确定这小子真是出身寒门,怎么比公子哥还绝情啊!” “” 人群总是习惯于同情弱者,当围观之人发现郭嘉丝毫不讲道理将腿收回使得美妇人摔痛后,顿时指责起郭嘉来。 郭嘉冷冷一笑,心中越发冷静。对周围的言语斥责权当耳旁风。 “这位夫人说丈夫已经死了,嘉却不相信。不如这位夫人当众与丈夫亲热一番,若尊夫呼吸不变,体温不变,嘉自然认好色之名。若不然,请奉还嘉之名誉!”郭嘉目光炯炯,言语之间,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美妇人面皮晕红,心中大呼糟糕,紧绷心弦。果然,这笔生意不好做。他们一家三口的确是真实的三口之家。本也是老实人家,但因前几日接到一笔一掷千金的要求。要求他们一家三口在几日内排练好一出好戏,为了生计 “公子这是要逼死民妇嘛?丈夫刚刚亡故,却又让我这未亡人当众玷污丈夫的遗体,你想让我夫君死后不得安宁吗?民妇不活了!”美妇人无力的盘坐在地面,双手胡乱的抓挠着,引得周围许多感性的女子潸然泪下。 郭嘉一次又一次烦躁的踱着步,许久许久没有说话。 就在许多围观的大娘,大爷,小姐,书生,农户心中都以为郭嘉心虚了时。郭嘉却真正胸有成竹了起来。 因为他看似一次次烦躁的挪动脚步,距离却是离躺着的粗犷汉子越来越近。由于许多围观的百姓只将注意力用在了他的烦躁的表情上,而忽视了他脚下走过的路。 突然,他猛然间如同一只迅捷的猎豹,朝着躺卧着的粗犷大汉跑去。而后瞬间抵达近处的他在人群的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外加想要破口大骂中,两只脚跳起,如同一枚铁球,重重的砸在粗犷男子的小腹上。 “啊!竖子竟敢” “啊!!!不敢看!!!” 噗嗤!咳咳咳!装死多时的粗犷男子实在是装不下去了。因为郭嘉的双脚砸到他的小腹上,那突如起来的极致的痛楚仿若要把他的五脏六腑都给砸得变位。同时感受到胃中的苦胆水一股股的在全身各处乱撞,而后在胸坎间回流了一圈冲入了喉咙处,哇哇咳嗽着吐了出来。 粗犷男子突然而然的挺身,起初到把周围的人群骇了一跳,以为是突然间诈尸了。但是随后冷静下来的百姓们就隐隐约约弄明白了情况,再看见郭嘉一脸钨定,沉稳自信的笑容,哪还不知道他们如同一个个傻子被别人当猴耍了? 郭嘉暗暗松口气,他知道他的出其不意之计奏效了。方才若是他不做铺垫,直接冲过去,出于同情弱者的心理,说不等百姓们会在美妇人的一番蛊惑下拉住他甚至狂殴他一顿。 如今先斩后奏,将真相直接展现给民众面前,帮助他们免于被当成猴耍的命运,民众们反而经过一番波折后更加感激愧疚于他了。 最关键的一点是,也是他尤其不能忍受多一刻的一点:他郭嘉竟然发现,他也被当成了一只猴。或者说今日发生的一幕,参与的所有人都是一只只乱蹦乱跳的猴子,被那居于幕后的人看着猴戏。 他不知道那隐于幕后之人有何目的,但他对那幕后之人的反感已经产生了。 恍然大悟的围观群众本以为他们高高在上,置身事外,看着一幕孤儿寡母卖身葬亡夫的好戏,心情好了,就帮帮人家,做个人人夸的善人。心情不好了,就拍拍屁股走人。结果却发现原来他们才是一只只猴子,被别人的把戏给骗的丢钱又掉泪,怎是一个滔天怒火了得啊! 人群纷纷面带不善的盯着美妇人,她怀中的孩儿,还有站起来的粗犷大汉,恨不能将他们生吞活剥!因为他们感觉到他们的感情受到了难以饶恕的欺骗。这种感情,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 美妇人怀中抱着尚不足十月的婴儿,将她牢牢的护在心间,满脸的凄惶惊恐,她想要竭力辩解些什么,但发觉在愤怒的人群面前,任何的语言都是苍白无力。 粗犷的汉子不知何时已经从痛楚中沉静下来,他的面容同样紧张,但他却坚定的一言不发。他做的唯一的一个动作,就是温柔的搂住了他的妻子和他的孩儿。将他与妻子爱的结晶,紧紧的护在身下。 愤怒的人群见到如此温馨感人的一幕,顿时又有些分化了起来。 “别被他们又一次骗了!他们又在博取同情心!”一位老婆婆一脸厌恶的表情,苍老的声音无疑成为了压倒众人心中天平的最后一根稻草! 愤怒的人群听到这一番话,原本稍减的愤怒又一次蓬勃而起,一发不可收拾。 他们愤怒,他们要发泄! “够了!我看谁敢乱动!”愤怒的声音从天而降。 砰的一声重响!碎裂的木屑从街旁两端的酒楼包厢处落下。从被轰的稀巴烂包厢处的木制窗户处,飞落下三道身影。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章 咱俩有仇? 三道身影如同苍鹰飞跳而下,把一些胆小的旁观者的怒气给吓回了兔胆中,更把一些胆大的旁观者的怒气给升华成了狼胆熊心,愈显凶厉。 清纯年少的淑女们双眼朦胧惊疑,单纯的她们不明白为何这样样貌英伟的男儿会维护一群大骗子。 自命不凡的高傲少年们高深莫测的朝周围的漂亮表妹们卖弄起文采,妄图通过打压诋毁三道人影来获取别样的好感青睐 而事情的始作俑者郭嘉则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他沉默的如同一根朽木,在用心的观察揣测!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偏要维护一群骗子?”一位中年人怒气爆棚着叱呵道。 吕布微微一笑,不予理会,反而更让人摸不清他的来路。他落地之后,脚步不停,走向被众口铄金的海洋包围住的一家三剧组。 张辽与高顺紧随左右,一脸警惕提防的望着拥挤的人群,警惕的看谁都感觉像是刺客。 也不知是吕布的雍容气度慑人还是传说中的王霸之气爆表抑或是手下大将的雄武为他长了脸。总之,在吕布三人所过之处,原本愤怒不已的人群却自然而然的让出一条小道。 “你们很不错!职业精神一流!演技入目三分!有望问鼎奥斯卡的金座!”吕布朝着演技派的夫妇二人赞许道。 “奥斯卡,这是夸赞的话吗?还是暗藏秘密的暗号?还是一个美丽如同幸福的地方?”美貌妇人眼角虽带泪痕,但却撅起了撩人的嘴唇。很快被吕布新奇的词语给好奇住了。 粗犷汉子心中一突,颇觉荒唐。他知道夫人有着好奇心重的脾性,没想到她却分不清场合,还没脱离危险呢就成了问题“妈妈”。 “嗯,说你们呢?你们三位别捣乱,别妨碍我们受骗的人抓住他们扭送官府!不然连你们一起抓。”那位中年人又一次非常不礼貌的打断了吕布与少妇的对话。 吕布眉毛一动,面容平淡的瞅了上窜上跳的中年人一眼。奇怪,咱俩有仇吗? “不要用这种祈求可怜的眼神望着我,你这种眼神我们已经见的太多了!既想救自己的同伙又不想把自身搭进去!见我们人多,就想着岔开话题,扰乱视线了!”中年人啧啧有声道,显然已经开始以自封的领导者自居了。 “是这样吗?”吕布有些诧异。 “赫赫,怕了?晚了!说得再多,表演的再投入却也不能消除我们激愤的人的怒火。我们别的不多,就是讲理正义的人多!”中年人神情越显倨傲。 人群中不由自主的有人频频点头,他们都是自认为正义的占据大道理的一方,显然不认为苦苦相逼一家三口骗子有何过错? “出来!”吕布低喝一声。 中年人面色一紧,狐疑的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人动,方才心安下来! “装神弄鬼!”他冷哼一声,心想:欺负的就是你们人少!以多欺少,损人利己,这才是我孙道鸣最爱干之事! “出来!”吕布面容不变,又是低喝一声。 中年人正想借着机会奚落几句,突然,他的表情,凝固住了。 轰隆隆的响声过后,尘土飞扬。一只百人左右的精锐骑兵如同幽灵出现在平明如祗的马路上。 呼啸的大风声吹拂起,大风起兮,云飞扬,上一瞬还距离视线百余米的街角骑兵,已经近在矩尺。 铁血冰寒的气息从人身上与马身上散发出来,那是一种唯有真正的铁血骑兵才能酝酿出的杀势。 “吾等拜见主公!拜见张将军,高将军!” 他们整齐的军容如同一个个双胞胎在照镜子。翻身,下马,跪地,一气呵成! “诸位快快请起!”吕布语气亲切,丝毫不吝啬笑容。 “你,对,说的就是你,你往人多的地方钻干什么?”吕布等候一百名骑兵列队后,陡然一声爆喝,指向了方才聒噪最响亮的孙道鸣。 “小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您就当我是个屁给放了吧?”孙道鸣面容惨然色变,他没想到吕布的后台如此硬,只能自认倒霉。 “掌嘴二十!”吕布轻描淡写的瞥了他一眼后,厌恶着说道。 啪啪啪!原以为孙道鸣还会觉得羞耻,却不想孙道鸣毫不犹豫,一巴掌又一巴掌重重煽在自己脸上,很快就把两边的脸都打肿了。 看着二十巴掌打完。吕布傲然而立,对着跪着地上的孙道鸣道:正义讲理的人是很多,但以你的卑劣何时能代表他们发言了?若你所说人多是指胡搅蛮缠,毫无怜悯,幸灾乐祸的人多,那我很遗憾的告诉你。与我信念相同的人更多!不要和我比人多! 随后,他不再看孙道鸣,反而目露不满的盯着依旧略显恍惚不安的夫妻与娃三人组。 “布曾言:助布完成心意布局者,一律受布之庇佑!既然如此,你们,又为何要怕?”平淡的话语,从吕布口中说出,却蕴含一种滔天的霸气与自信。 我要保你,谁敢动你?受我庇佑,为何要怕? “主公之令,即吾命!”一百名骑兵震撼出声,与吕布的霸道之势隐隐相贺。 原本看着热闹,甚至恼火到无处发泄的人群开始心底发寒,连连退避。他们突然间觉得:有事被人骗,没事骗骗人,也挺欢乐的! “此三人是奉我吕布之命在街头演一场好戏。出了这样的情况,我便将他们带走了!还有,郭嘉,孙道鸣,你们二人随我同行一番吧!”吕布的肯定话语,能使人听出他的不容置疑。 一百精骑护卫左右,吕布,张辽,高顺三人领着一家三人组与郭嘉,孙道鸣大摇大摆的扬长而去,而原先的愤怒的人群,却没有一人敢出头阻止,反而不约而同出了一口郁气。 一座临时的府邸内。 凉亭中央。唯有三人。吕布,郭嘉,孙道鸣。 望着凉亭上的紫砂壶,吕布漫不经心的问道:可喝茶? “嘉从不喝茶。据说茶都是女人用来麻醉男儿的调剂,太没味道。不如饮酒!”郭嘉漫不经心的做答。 “小人” “没问你话!”吕布眉头一皱! 孙道鸣立马闭嘴,瞬间变成宁静的木雕。 “酒又有何意?”吕布饶有兴趣问道。 “酒是男人用来征服女儿的利器。男儿当饮酒,莫过七分醉,夜入美人帐,一夕美人泪!”郭嘉道。 “没想到颍川书院出来的绝世才子,竟也是一位风流的种子!既如此,不如饮酒!” 吕布手臂伸向凉亭桌下,抱出两坛尘封二十余年的醇酒。一坛推给郭嘉,一坛拿给自己。 “开封!拿酒盅来!”吕布一声低喝。 孙道鸣瞬间由木雕变成活人,小跑拿来酒盅,并恭敬的给吕布与郭嘉倒满酒液。 “好酒,好酒,只可惜,与嘉同饮之人,不是同道中人!”郭嘉端起酒盅清嗅,遗憾的摇摇头。 “布同样喜好饮酒,爱好美人,奉孝应与布颇臭味相投才对,怎能说不是同道中人?”吕布风清云淡的一笑。 “你可知,你的性格,很讨我厌?傻大个!”少年郭嘉饮尽杯中美酒,双腮晕红,醉醺醺着道。 “愿闻其详!今日,你若不能说出个好歹,我吕府正好缺个书童,就拿你滥竽充数了!”吕布目光一缩,面对思维天马行空的郭嘉,他唯有更加天马行空了。 “街边让一家三口布局演戏,如此浅薄低良,错漏百出的设套戏码,一下子就想弄得我郭嘉身败名裂,咱俩有仇吗?” “拙劣的布局被揭穿后却没有壮士断腕的勇气,这是否意味着你在沙场之上还会徒留这股不该有的妇人之仁?” “霸气倒是霸气!但你自我感觉是否太过良好了?就好像你那王八之气一震,就能令万千民众拜服,恨不能通通跪舔你似的?若非有一百骑兵出现,你有几成把握能全身而退,衣衫不乱?” “最令嘉费解的是,在愤怒的民众与已经毫无价值的一家三口之间,你竟然放弃了民心而选择了憨傻的兑现承诺。难道不知身为诸侯,说过的话就从来不会记到第二天?” “说完了?”吕布低头轻品起醇酒,笑着道。 “咦,我说了这么多,你还能笑的出来?不知该说你脸皮厚还是该说你宠辱不惊?”郭嘉惊异道。 “两者有区别嘛?”吕布问道。 “没有!”郭嘉回答的很干脆! “那不就行了!既然你认为我脸皮厚,那你觉得如果我把你给软禁了,以后强迫你不仅当我的书童还当我的球童,马童,洗衣童甚至于手拿夜壶的夜童,怎么样?”吕布突然阴森森的说道。 郭嘉的心潮,第一次出现了裂痕,他的从容与冷静再也维持不下去了。他咽了口酒,有些愣神着道:你,你不会真的如此对待我吧? “为什么不能呢?既然你拒绝我的招揽,还大言不惭的说布的脸面比城墙厚,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厚厚吧!另外,我要补充一句,咱俩没仇,但我跟你未来的老大有仇!” “你确定咱俩没仇?吕大哥啊!这个,既然咱俩没仇,就别吓唬奉孝的心脏了吧?奉孝今日吃坏了肚子,想要”一向绝顶聪明,诡计多端的郭嘉却没想到他还会有脑海中一片空白的一刻,竟然只能想到了最低端的屎尿遁的主意! “左拐,右拐,再左拐,再右拐,有茅厕!孙山,周星,小马,云二,你们四人给我把人看好了!”吕布笑着道。 郭嘉垂头丧气的走远了,只剩下了吕布与孙道鸣。 突然吕布觉得有一个问题不吐不快。 “你今日在人群中屡屡为难于我?咱俩有仇?”吕布纳闷问道。心想:以往真没有见过他! “没有,嘿嘿,对不住了,吕将军。老孙生平就只有一个爱好,就是爱出风头。而爱出风头,也往往意味着老孙总喜欢损人不利己!这种成就感与挫败感叠加的快感,啧啧!”孙道鸣一脸怀念道。 “世间竟有如此“剑冢”!果然是三国之大,无奇不有!”吕布颇为无语的摇摇头!走远了!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一章 朱儁的古怪癖好 阳翟县,东广大街烟花柳巷。 吕府临时宅邸。 “奉先,这是我统计出来的本月开支陈书表单,你看看!”郭嘉换上了一身小厮打扮,显得爽利精神几分,低眉顺眼的对着吕布禀报道。 吕布嘴角微抽,他算是明白了郭嘉的性子,灵活变通,不拘泥于型(外貌着装),不拘泥于礼(礼节),不拘泥于人(待人接物),为了自由,为了梦想,为了谋划,可以瞬时千机万变。 三日之前,吕布在稍稍打压了下郭嘉的凛然傲气后,给了郭嘉三个选择:一:成为他身边的第一谋士(这个自然是要让认主公!)二:成为他身边的马童,球童,书童,夜童等等童之一。三:成为他吕府的大管家,掌管吕府的一切后勤家宅用度。(特意标明不用认主公)。 当是时,郭嘉放荡不羁的大笑三声,纳头就拜,就在吕布以为郭嘉要认他为主公而大喜时,郭嘉脸上带上了在别人眼中憨实在吕布眼中贱贱的笑,道:做个大管家也不错,这职位,肥的流油啊!正愁没钱买酒买仙散吃了!请问工钱怎么算?地位怎么算?第一笔后勤费是多少? 虽然郭嘉有点微贱,吕布心里还是很高兴。因为他毕竟是郭嘉啊!就是呆在身边就让他瞬间多了三倍的安全感。想想郭嘉若为敌手,简直就是噩梦。而郭嘉呆在自己身侧,即使不能为自己所用,也算间接的削弱了未来曹操的倾天之力。 当夜吕布拽着郭嘉痛饮起美酒,席间两人言谈甚欢,喝的是一个酩酊大醉,如闻天上人间。结果第二天,手下亲卫来禀报:若非亲卫们看的紧,听到野猫叫了三声连忙前去查探,郭嘉差一点就给爬墙溜了。 吕布这才恍然大悟,若非野猫君夜间叫春求偶,无意间充当了眼线,算计妥当的郭嘉就给溜了。 我勒个去啊!郭嘉不愧是郭嘉!吕布知道了郭嘉的打算,独自一人发出了四海通吃,幽怨又赞赏的口头禅。 于是,逃跑与反逃跑的斗争,开始了! “放我书房里吧,我有空会去看!奉孝,这几日吕府的大管家可还当的习惯?”吕布淡淡的问道。 “习惯哪!只是吕府在阳翟县只有一座临时的府邸,府中又只住了奉先,嘉,张辽将军,高顺将军,还有孙道鸣五人,着实有些冷清了。怎么说也要进一批姿色颇佳的侍女与手脚干练的仆役才是!”郭嘉一本正经道。 “然后呢,你就能老老实实呆在吕府做你的大管家?以你的才能,就只想着把我的后院看好?”吕布不置可否道。 “还是奉先深知吾心哪!我就一普通少年,做吕府大管家都有些勉强,你就别提让我帮你当谋士的这事了吧?年龄在那,不足以服人哪!”郭嘉言辞谦卑着道。 “想等我离开吕府,再开溜才是正理吧?奉孝,你的这点想法,还想瞒过我?放心,我去哪都会带着你的!”吕布似笑非笑道。 “既然你都知道,为何还要强留我?你也知我即便身在吕军,也是身在汉国心在秦邑罢了!”郭嘉收起了伪装,直视着吕布眼睛,正色问道。 吕布沉吟半晌,陷入了思虑之中,说实话,郭嘉若是真的想逃走,他并无绝对把握能强留下他,毕竟是人总有疏忽之时,而郭嘉却正好善于利用时机。 “三年,做我吕布的贴身管家三年,我吕布自会放你自由。若三年之后你仍觉得我不值得辅佐,我必放你离去,此乃我之承诺。”吕布吐出一口长气,缓缓开口。 郭嘉目光清邃,脑海中却是风起云涌。心想道:据我所知,黄巾乱起,席卷千里,必会大损汉朝根基。天下有三成可能陷入大乱。但汉朝底蕴不浅,再加皇帝正当壮年,汉朝不一定会灭。但也不好说,据闻皇帝荒淫无道,若皇帝突然暴毙,死于女人腹,天下当有六成可能陷入大乱但总之,三年之内,纵使再荒淫,在有着无数名药珍草续命与无数御医看治下,皇帝也当不会死去。如此一来,三年之内,我出不出世,应无大碍。 “好,一言为定,以三年为期,倒是我若要离,望吕将军信守承诺,莫要相阻!”郭嘉郑重开口。 “那是自然,君子一言,千军不移!”吕布大喜,郭嘉啊郭嘉,你以为我吕府的大管家是这么好当的吗?天生郭奉孝,豪杰冠群英。腹内藏经史,胸中隐甲兵。不把你的肚里墨水掏出,我就不是吕布! “我有一问,奉先百般用心留下我也就罢了,为何还将那喜好损人不利己的孙道鸣也留在府上?他这几日可没少给本管家捣乱!莫非此人也对你有大用?”郭嘉融入大管家的角色很快,他疑惑问道。 令得他惊愕的是,吕布微微一笑,直言不讳:没有大用啊,或者说现在连一点用都没。我之所以留他,是因为府中的确冷清,缺少干些杂活的下人而已。 “那就把他赶走。你是不知,他这人有多奇怪。大前天谎称要借钱救老母亲,结果让我借给了他三十贯五株钱。我借给他了,不过出于大管家的职责,我让人打听了一番钱财的去向,结果我给气乐了。他竟然拿着三十贯五株钱去大街上一枚枚铜钱的洒钱。一边洒钱,一边喊:本人人傻钱多,名为孙道鸣。这是我给你们的恩赐,就不用为我立长生碑了。”郭嘉一脸古怪道。 “结果呢?”吕布道。 “结果因为他太嚣张,被百姓们拾起地上的钱,给乱砸了一通。且正好遇见一位好事的公子哥,从家里又运来几大车铜钱,把他给用钱埋住了!他离开的时候,钱没了,还多了满身的铜钱印。”郭嘉逾显古怪。 “有趣,有趣,这孙道鸣还甚是有趣,我觉得,他或许有些用,只是我没发现而已。任何人活在世间都有其存在的价值,不是有这样一句话吗?天生我材必有用!依我看,就让他留下来吧!”吕布道。 天生我材必有用?郭嘉仔细咀嚼这句话,突然有一种迷糊灌顶的错觉,对于孙道鸣这种人物的去留也开始不在意了。 郏县。 临时由城中大户腾出的右中郎将府邸。 朱儁一身单薄的绸缎睡袍,躺在那张造型华美,精雕细纹的大床上辗转反侧。 因为他自从出征以来,已经很久没能教化一位陷入迷途之人了。往日不出征的时候,他有一个癖好,就是好为人师!他闲暇无聊之时,最喜欢干的事,除了看看兵书之外就是教化别人。当看着一个个往日不思进取,脾性古怪之人在他的教导下一天天进步,一天天丢掉往日的劣习时,他就有一种发自灵魂的爽快感。 说的更夸张些,就是比他年轻力壮之时与妻子欢好到高点之时,都要爽快高兴。 如果就这样的话,倒也简单,被抓住的太多黄巾军俘虏嗷嗷待哺着等着他去教化呢! 但是,他却不是那种轻易选择教化别人的人。他有五不教:一不教:叛国叛军者不教。二不教:天性薄良者不教。三不教:名声狼藉者不教。四不教:数典忘祖者不教。五不教:看不上眼,觉得无挑战者不教。 于是,俘虏的黄巾们想要被教化而脱险的打算破灭了。于是,世家大族想要故意让人与朱儁拉上师徒关系的意图破灭了。于是,朱儁被他自己这个古怪的癖好弄得是茶不思,饭不想,就在十几日前精神恍惚的时候,烦躁冲动下一古脑的败给波才了! “唉,想要教导一个我看上眼的人,咋就那么难呢?”朱儁闭着眼就是睡不着觉。一代名将,只能在夜深人静之时,嘀嘀咕咕道。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二章 血宴 颍川郡内的形势,随着并州联军的来援而愈加复杂,波云诡秘。 自云中军来了之后,云中军的领头人吕布与云中最强悍的两只军队并州狼骑,陷阵营的统领张辽,高顺只在接风宴会上昙花一现后就对外宣称有恙,闭门不出。 而雁门郡与太原郡刺史部的赵光冉与丁华则开始游走与皇普嵩与朱儁,还有颍川郡各世家大族之间,极尽讨好套近乎之能事。 来自同一个并州的联军,竟然对朝廷军队与全国范围内鼎鼎有名的世家巨族态度截然不同。吕布一方的平淡与丁华,赵光冉一方的过度热情形成了强烈的比照。 而双方的军队的反应,也是与主将的抉择息息相关。雁门军,太原军的兵士将领开始与朝廷军与世家巨族陈家,荀家等族的家兵打成一片,混的很熟。而吕布军的六千狼骑,一千二陷阵营,一千八百辎重兵,一千用以补充狼骑,陷阵伤亡的候补营。共计一万人的大军则安安静静的呆在城外大营中,若非每日清晨那嘹亮的操练声,恐怕都快要被人遗忘了。 波才虽然是黄巾渠帅,但他也并非蠢人,反而他得知并州联军来援的第一时间,就计划着拦截剿灭这一只军队。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谁让他竟然就击败了朱儁军队,使得朱儁军退守几十里呢?在空出的几个薄弱的县城与威胁程度一般般的一万余军队之间,他认为自然是薄弱的县城更加诱人可口。 所以,在吕布初到直到来临的十余日,波才意气风发的开始攻打起几个防御薄弱的县城来,经过轰轰烈烈悍不畏死的人海战术,颍川郡大半的县城落入了波才的黄巾之手。 颍川郡十七个县,仅有郏县,长社,襄城,颖阴,颍川郡府阳翟县等五县没有落入黄巾手中。但也在波才的围攻下正逐渐成为了一座座被孤立的城池。 郏县。 吕布连颍川书院都没来得及仔细查访贤才,就带着郭嘉,高顺,张辽,孙道鸣还有近百名骑兵连夜从阳翟县归来。好吧,他那倒霉的临时住宅又成了没人住的鬼屋了。 黄昏拂晓。 僻室偏厅中,只立着吕布与郝萌。 “郝萌,你不在军营里呆着。这么着急传信何意?”吕布冷眼打量着郝萌,沉声发问。 “主公,我之所以着急寻你,是因为事关重大,不可对人言!”郝萌庄重说道。 “噢?何事?是波才的黄巾打来了还是皇普嵩,朱儁等人又有大动作了?”吕布道。 “都不是,是因为属下无意之间从朱府小厮处得到一则消息,是关于朱儁的特殊癖好。据他说右中郎将朱儁喜好教化育人,每每育人成功,就以此为乐”郝萌压低声音,话语娓娓道出。 “你之意,我们通过他这个癖好,投其所好,同他建立深厚的关系?”吕布眼前一亮,突然觉得郝萌的小聪明小手段有时也很有用。 吕布虽然不屑巴结于朱儁,但有利于军,他也会一丝不苟的去做。如同一只狼王,为了狼群,孤傲如他,也愿低头。 “正是如此。主公,想必你也知朝廷有人好做官的道理。朱儁一世名将,在朝廷唯有皇普嵩,卢植等老一辈的几个人物的威望能与其相比,若是主公能为郝萌引荐一番,让属下成为他教化之人,那属下定会竭力为主公在朱将军面前谋个好印象。”郝萌目光一闪,道。 “好,好,好,不过你是我的大将,就要莫去了。因为本将有更合适的人选!” 吕布岂能不知郝萌所思所想,在他的一贯强势下,素有反骨的郝萌岂会不想着挣脱远离? 郝萌心中戚戚然,不过他很快恭顺笑道:主公高才,萌唯主公之命从耳。 当夜,处于疑神疑鬼中的孙道鸣推开了吕布的客厅,在客厅中足足呆了三个时辰的光景。据守门的亲卫兵亲口回述:孙道鸣出来时红光满面,意气风发,整个人的气势都变的迥然不同。而后,在一刹那,又变成了往日损人不利己的“剑冢”孙道鸣 次日,郏县县府。 昔日冷清的县府衙门热闹非凡,只因皇普嵩与朱儁又一次联袂的召集各路诸军商讨平定波才之事。 悬挂着明镜高悬的正厅中,皇普嵩与朱儁席地跪坐在上首,下方来自各方的援军与颍川郡的各方士族代表应有尽有。然而逾是位于席位末端,越是显得此人的地位低下。 热腾腾而丰富的鸡鸭鱼肉,酒品等膳食拜访在诸君席前的长木桌上,散发着阵阵诱人的清香。 而吕布则由于实力的雄厚,位于左下首第三位,他的身后,站立着大管家郭嘉与“剑冢”孙道鸣。 “本将将诸君召集于此,是要告诉大家一个糟糕透顶的消息。黄巾将波才在昨日,已经把颍川郡内的第十二县,鄢陵县一攻而克。这也意味着除了与郏县相连的襄城县外,郏县如今已经完全成为了一座孤城。而朝廷调拨给我方四万大军的粮草,则都在长社县放置,不出二十日,若不打通粮道,则诸军危矣!”皇普嵩目露沉重,一番话出来,使得在座的诸人都面容沉郁下来。 “已经到了如此危急之势了吗?都怪我朱公伟无能,数日前的糊涂一败,竟至于如此危境。老天,公伟有何颜面去见颍川父老!我该死啊真该死!” 朱儁双眼通红,全身激动的瑟瑟发抖。突然,他的目光一凝,抽出腰间的佩剑,唰的一声如同闪电般拔出,朝着脖颈狠狠划去! “大人不能啊!”朱儁身后忠心耿耿的两名亲卫目眦尽裂,状若疯狂,想都未想,纵身扑向朱儁。手掌更是毫无犹疑,向剑刃探去。 滴哒滴哒滴哒!刺眼的血珠从两名侍卫的手掌滴落,那一柄佩剑定格在了半空之中。 铛!佩剑重重落地,朱儁颓废的坐在地上,目光有些呆滞,不知在想些什么。 两位亲卫,咬咬牙,一声不吭的捡起剑,回归原位。 吕布倒抽了一口冷气,有赞赏更有羡慕。却是没想到看起来刚烈且有怪癖好的朱儁,竟能有如此忠心耿耿的亲卫。 “真义士也!孙道鸣,还楞着敢甚!还不为两位义士细心包扎一番!” 孙道鸣如同兔子般灵活而动,从怀中掏出一层层粉红色的纱布,一路小跑的给两位侍卫包扎去了。 朱儁呆滞的眼神一动,用眼角的余光下意识的瞥了一眼孙道鸣手中的粉红纱布。 “唉,老弟,你这又是何苦来哉!战之不利,非一人之罪。大家又没真怪罪于你。” “要说有罪,也不是你,而是那些朝廷的蛀虫,那些软弱的骨头!通通该死!” 皇普嵩连忙扶起与其相隔不远的朱儁,连连安慰起他来。 随后,他话风一转,咬牙切齿,面带狰狞的吼出声来,与平日里的亲切和蔼面容大相径庭。 在座的诸将都被皇普嵩突然而来的变脸骇了一跳,就连吕布的心中都微微加速,沉浸于紧张的气氛中。 “来人,传本将令!将一干犯人押上堂来!”皇普嵩嘶吼更甚。 片刻间,衣衫褴褛的六人被气息雄浑的兵士捆绑着,推诿暴力的推倒在堂前! “此六人,身为朝廷之县官,其中却有人私通黄巾贼匪。还有人在黄巾袭来下吓的丢弃百姓,弃城而逃。愧对祖宗,愧对圣上。既然如此,要他们何用?斩了!” 皇普嵩的语调已经平静了下来,然而正是这种突然由暴怒转成的宁静,使得在座的诸将的心更加的压抑纠荡起来。 噗嗤!噗嗤,噗嗤,噗嗤 鲜血从一个个犯人县令的脖颈间彪射而出,喷溅在在座之人的长木桌上,喷溅在在座之人的身上,喷溅在在座之人的脸上。 血是温热的,晶莹凄艳的血滴在一众之人桌前的鸡鸭鱼肉,酒液中流动着,看起来有一种令人凄凉绝望的悲怆。 在座的二十余人,陷入了震撼的寂静之中。他们大多数人的眼珠凝固住,瞳孔放大着凝视着飘洒在空中的血气,他们就有这一种感觉,虽然血气是一种玄之又玄的东西,但是目光所至,它就在那里! 血气之下,心中唯有沉重压抑! 便是连吕布也足足楞神了三息,才下意识的用手指沾下脸上的一滴鲜血。 郭嘉面色惨白,因为这真是他第一次见到杀人。 “哇哇哇!救命啊!”孙道鸣快被吓傻了,他突然觉得自从遇见了吕布,他的人生就陷入了一场莫大的陷阱与悲剧之中,太挑战他弱弱的小心肝了。 孙道鸣惊醒过来,吐了,大吐特吐,吐得快把过去三天的东西都给吐出来。 皇普嵩眉头隐晦一皱。朱儁浑浊的眼珠渐渐的有了神彩,而其余从震惊中清醒之人尽管面色同样不好看,但因为有孙道鸣的不堪入目,倒也总算缓了口气。 “啧啧,吕将军的仆人,都是这副没出息的德性吗?”丁华出言讥讽道。 虽然刚才他也差点吐了,但他至少忍住了,所以,他觉得他更有资格去讥讽。 吕布目光一冷,在众人的幸灾乐祸的目光下,直接抓起桌前依旧沾满温血的烧鸡,对孙道鸣道:你,吃了它! 孙道鸣全身定格,看着那只带着人血的烧鸡,筛糠一般抖动起来。但是望见吕布渐渐冷下来的眼神,他却狠狠一咬牙,一把拽过烧鸡,大口大口的吞咽起来。 看着孙道鸣大口的吞咽带着人血的烧鸡,吕布脸上突然带起柔和的笑意。 这在皇普嵩,朱儁与在座的诸人眼中是怎么看怎么诡异。 然而,这还没有结束。只见吕布柔和笑容过后,同样抓拽起沾着人血的一只烧鹅,狠狠的一咬鹅腿,而后灌进大口的带着血丝的酒液。 瞬时间,人群鸦雀无声,丁华傻了,皇普嵩面容呆滞住了,朱儁更加呆滞了,涂一航大张起嘴,赵光冉心脏骤停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白登耻,犹未雪;巨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今日,我吕奉先,也欲学学忠臣义士,饮尽叛臣贼子之血。”吕布低沉出声。 许久许久,没有一人说话,唯有无边无际的寂静! “哈哈,哈哈,哈哈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大善!自古英雄出少年,自古英雄出少年哪!”皇普嵩的目光变了,看向吕布的眼神,满是欣喜痛快。 “这是?他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文章?”丁华心中热血同样抑制不住,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吃!还楞着干什么!都给本将吃,今日若不把桌上这些带着叛贼血的饭食吃光,谁也别想走!”皇普嵩怒喝出声。 随后他面带狠戾,抓起桌前的最大人血块的鱼肉,根本不管会不会卡喉,几大口吞咽进腹中。 “吃,吃,吃!吃吃!”在座的诸人强忍住腹中的翻腾,在皇普嵩的威压下,一口一口的撕咬起人血鸡,人血鸭 朱儁缓缓的从地上端姿跪坐,眼中失去了呆滞,唯有精光湛湛,他同样开始不顾形象,大口大口的啃咬起来。嘴唇中满是鲜艳的血红,他却浑然不在意,却是对第一个吃人血鸡的孙道鸣越看越顺眼。 丁华苦着脸,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血鸡,肚中一阵阵的翻滚,难受,说不出的难受。但他对吕布的看法,跟在座的世家大族之人与高级武将们一样,有了更加复杂的认识。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三章 廖化与周仓 乱哄哄的嘈杂声打破了清晨的寂静。鄢陵县郊外的黄巾大营里的人,每当初晨破晓,就会准时的如同听见鸡鸣欢叫,兴奋的坐起来。 阵阵的恶臭散发在军营中各处,乱七八遭搭建起的帐篷只能让人想起难民营。衣衫褴褛的百姓,一律裹着黄色头巾,表明他们成为了黄巾中的一员。 唯有大营中间的几百帐帐篷,对比之中,显得有些调理分明了些。那里正是颍川黄巾军中军大营的所在。那里是驻扎着波才手中最精锐的五万黄巾之所在。五万黄巾精兵之外,还有信仰狂热,悍不畏死的五千黄巾力士。 梆梆的三声锣响之后,是清晨埋锅造饭的时间。十余万的黄巾百姓的兴奋基本来援于此,至少加入了黄巾的百姓流民,能每日喝上几碗热腾腾的面汤。不至于饿死在这人命贱如野狗的天灾之世中。 五万黄巾兵与五千黄巾力士的饭食则与黄巾百姓迥然不同,黄巾兵是一日两餐,清汤加大饼。黄巾力士则是一日两餐,浓粥,大饼加肉汤,甚至有时还有肥腻的肉块。 面对饭食的稀少以及阵阵袭来挡不住的饥饿,却很少有吃的差劲的黄巾百姓抱怨些什么。他们原本也都是些朴素老实的农户,勤劳努力的小商人,任劳任怨的贫苦百姓只是,这纷乱的世道,数之不清,连绵而至的天灾逼得他们做不了良民了。他们唯有收起软弱,露出獠牙,为了简单的一口饭,去拼死拼活。 廖化漫步在嘈杂的军营之中,脚步有些沉重。目视着一位位面黄饥瘦,老态龙钟的百姓裹起了黄巾,临到老了还在为一口能饿不死的冷饭争先恐后。 他都感觉有一种无言的沉重在心中生根发芽。他的年纪是十六岁,还不到而立之年,就已经成为了统领三千黄巾兵的小渠将。如此年纪,如此成就,本应该意气风发,不可避勉的傲气凌然。 然而,他却高兴不起。 大贤良师张角激昂的话语依稀回荡在耳边:汉帝无道,至使天灾不休,我辈儿郎,当诛昏君,讨蟊贼,纵百死而无悔! 纵百死而无悔!廖化握紧了他稚嫩的拳头,只感觉那上面满是气力。 “廖小将,原来你在这疙瘩呢。看啥事这样出神,能不能和我大刀周说道说道!” 雷鸣般粗野的嗓音传来,只见一员虎背熊腰,肤色黝黑,身高八尺,颈有黑痣,看起来就很威武的大汉急匆匆而来。他正是廖化的好兄弟周仓。因为善于使换大刀,得了个大刀周的外号。 “周大哥,我随处逛逛,看看营中的状况。你用过早饭了?”廖化见到周仓,倍感亲切,心中的沉重都稍减几分。 “吃过了,你也知道,俺周仓恶不得肚子,嘿嘿,一早就让手下兵士给俺开了个小灶。”周仓憨憨笑道。 “周仓大哥平日里这时候不都去练习你的沧浪大刀决?怎么今天没去?” “喔,瞧我这记性!俺想起来了,俺来找你,是波才那厮要求,说是又要召开啥子鸟会,俺最烦的就是鸟会了。站那像跟木头一聊大半天,聊的你周大哥头皮都麻麻的痒!反正俺不打算去,你去不去?”周仓一拍额头,道。 “波渠帅有没有透漏军议的内容?”廖化问道。 “俺,俺哪里知道?冲锋打仗俺还行,其他的俺不管,也不问,反正俺是不去这鸟会了!” “行,你不去也行,我去的时候,在波渠帅面前为其告个说明。这一次的军议,我必须去,我总感觉这一次与以往的军议迥然不同!” 目视着廖化渐行渐远的背影,周仓挠了挠头,纳闷道:啥子嘛?年纪轻轻,说话跟个小老头似地,这哪行?将来俺还打算把俺妹子介绍给他呢 当廖化从外面的飒飒冷风中进入温暖如春的羊毛帅帐中时,才发觉颍川黄巾的大部分高级将领,除了驻扎在陷落县城中实在挪不开几人之外,全部都到齐了。 他竟然是最后一个到场的人,他的到来,引来了人群唰唰唰的集体注视。这些目光中,有羡慕,有亲切,有崇敬,亦有人不屑。 十六岁,成为统领三千的黄巾渠将,难怪如此引人关注,令人复杂感慨。 “廖化见过波渠帅!”面对数十道目光,廖化面不改色的向波才行军礼。 “廖化入列!本帅问你,周仓哪去了?我命人让他寻你,为何独你一人来此?”波才面无表情道。 “周仓一不小心舞大刀时扭伤了胳膊!又带病痛去寻我,以致偶感风寒,伤上加病,廖实心不忍,特代其请假!”廖化答道。 “喔,竟有此事,以周仓壮硕如蛮牛的身子,也会生病?莫非是不想来?”波才冷着脸问道。 “只要是人,都会生病!人有生老病死,方为人生。敢问渠帅,你就没大病过一场?”廖化语气渐渐生硬。 廖化知道,波才是拿着根鸡毛就想当令箭。波才的大渠帅之位,本就来路不正,这并未得到大贤良师张角的亲口册封。他本是黄巾中的中级将领,只因机缘巧合之下击败了朱儁,才使得黄巾军诸位与其平级的将领放下成见,暂时认定其为共帅。也并非所有人都服他,譬如那隐藏极深的 但他若想完全掌控颍川黄巾而拿周仓兄弟杀鸡儆猴,他便绝不允许。尽管他也知道让黄巾军真正铁板一块是天高海斗一样的重要。 矛盾吗?不矛盾,先有好兄弟,才有黄巾廖化。大局为重面前,也要看牺牲的是不是自己的兄弟。 “本渠帅并非不信任周仓,你只当随口一问。若真有违反军规,自有军纪校官查访执行。本渠帅从未干涉!”波才缓缓开口,话语转向不轻不重。 “谢渠帅体谅周仓!愿为渠帅奋勇杀敌,百死无悔!”廖化郑重一拜,表示对波才所做所为的顺服。 其实,他更多的则是为了维持颍川黄巾的大局,弥补波才略微损失的威望。排除了私人感情,廖化并不愿黄巾陷入又一次的权力争锋。 “这一次,本帅连续几夜发出数十匹骏马招诸将归来。是告知诸将一件迫在眉睫之事。那便是,我们的粮草有些缺失了!以如今粮草的消耗进度,至多能支撑两个月。”波才目露凝重,几乎是一字一顿开口。 “怎么可能,我军不是势如破竹吗?打的朝廷军队丢盔卸甲吗?缴获县衙里的库粮呢?” “每攻破一县城,不是都责令县中的大族拿出一笔钱财用来作为投靠黄巾的投名状吗?有钱怎么会没有粮食?” “是啊!是不是用来买粮的钱,缴获的粮食被某些黑心的军需官给私藏了。查,定要严查,查出来摁死他!” “” “肃静!”波才面皮一沉,重重一拍身前的矮木桌。 砰的一声,震天而响!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四章 历史的惯性 “你们纵使聒噪抱怨太多,也改变了不了我黄巾义军粮草短缺的事实。我这几日每日思,夜夜想,明明在正面战争中节节胜利,缴获无数。却为何还会吃不饱,穿不暖。何人能给本渠帅一个答案?”波才问着话,眼睛却盯紧了一向虎头虎脑的廖化。 “还用多说,我军虽人数广众,但组成成分过于纷杂。打仗不能老靠人海做战。真正的精锐还是太少。每日有二十余万张口,再多的粮食也不够分哪!不能留下真正有战斗力的军队且解散那些毫无作用的战场炮灰,只能是途耗粮秣了!”廖化叹了口气。 “这事还用你多说,本渠帅不会同意解散他们。他们尽管无能,但光凭人数,让汉军杀,累也累死他们。他们就是我们黄巾精锐最好的盾牌。本渠帅愿意给他们一口活路,他们感激涕零的同时更理应为黄巾大业赴死!”波才冷哼一声,不喜道。 “无需多说,你所提之事绝无丝毫可能。我们要关注的不应是这些细枝末节,而是要放在如何尽快得到粮食上。不然,我们所有人通通要饿死!廖化,你脑袋瓜灵,可有想法!” 廖化皱起眉头,依旧为波才的话语而心惊愤慨。他想了想,强压下一口怨气,冷冷道:没有粮草,不会去夺?听探子打听到的消息,足以供应汉军四万大军的八成粮秣都囤积在离鄢陵县八十余里的长社城中。我们只需星夜赶往长社城,一举攻克长社,则危局自解。 “长社?听闻长社只是小县,民不过三千户,城墙破旧不堪,怎么可能是囤积粮草的重地?依本渠帅看,这定是汉贼故布疑阵。想要将我军主力引走,以救援危亡待援的颍川郡首府阳翟县。好啊,好一个声东击西之计,竟险些骗住我。只可惜,再能蹦的蚂蚱也蹦不出阎罗王的勾魂锁。”波才凝神想了片刻,忽然哈哈大笑,胸有成竹的道。 “是极是极,打一个不知底细的小破县城有何意义?我们黄巾军攻取的县城还少吗?依老子看,不如直接攻取颍川郡的头城,阳翟县。那才是我们这些热血的汉子,大老爷们该去干的事!”席间一位大汉,大眼粗眉,宽鼻大嘴,身材伟壮。急不可耐的出列言道。 廖化稚嫩的面庞上浮起阴云。此人名为管亥,也是黄巾军中数一数二的勇将。可以说与波才的威望相比也一时不惶多让。因为他的凶威滔天,都是在一次次的战火中杀出来的。 心中斟酌着念头,廖化开始思考如何扭转他的念头。 “哼,管将军莫以为自己姓管,就真的可以管天管地啥都管了!依我之见,还是先管好你这像公牛一样好大喜功的脾气。管好自己那摊子事,才说其他吧!” 管亥的话语显然使得席间的一人很是不满,至于为何不满,只有双方心里清楚。 发出嘲讽之人名为何曼,他习惯于销金黄抹额,平日间宜喜穿戴绿锦细纳衫。九尺五寸的身长再加上平日手提一条50余斤的铁棒,倒也算威名赫赫,人送外号“劫天夜叉”。 “手下败将,不就是与管某比斗输了,输不起就不要在此丢人现眼,阴阳怪气。”管亥怒哼一声,不屑道。 “大哥只败给你半招,怎能算疏,若再打一次,定打得你满地找牙!”何曼的弟弟,何仪出声插言道。 “半招也算输。只可惜你大哥长的跟个孤魂野鬼混夜叉似的,满面虬髯,倒人胃口。若是女的,老子早就逮到床上让她暖床了。有事她去干,没事去干她。”管亥也恼了,开始口没遮言起来。将一个威武虬髯的汉子比喻成为暖床的丫鬟,他说起来一气呵成,没有一丝心理障碍。 诸将的面部表情绷的很诡异,那是古怪的想要笑又要忍住笑的便秘表情。他们一边赞叹于管亥的思维奇葩,爱好特殊。一边又忍不住想到两个大男人搞到床上是何种模样,自动脑补起来。 故事应该是这样的。何曼因为误食了一个奇怪的果子,能在午夜十二点之间化身成一名美貌的仙女。而当午夜十二点来临时,他会瞬间便回抠脚的虬髯大汉模样。 一次偶然的机会,木头脑袋的管亥为求证武学,四处挑战武馆,遇见了武馆馆主的儿子,何曼。但当时何曼正因误食仙果而成为了美貌仙女模样。管亥对美丽没啥概念,但见她武艺不赖,于是与其比斗,险胜一招半式。志得意满之下竟开窍了,越看何曼越有味道。 奈何何曼深知,自己是堂堂男儿,怎能与管亥眉来眼去。故而每次遇到管亥都是目露阴森,咬牙切齿。却不知他在仙女模式下对管亥来说却是怎样一番含娇带俏,惹人遐思。 终于,管亥耐心消磨殆尽,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来到了何曼“小姐”的闺房。一句话不说,全身的扑了上去。 突然,凌晨来临了,意味着午夜十二点到了。与此同时,管亥面带兴奋的钻入了被窝中。 于是。 “啊啊啊!” “啊啊!” “啊啊啊!气煞我也,气煞我也!莫非管亥你欺我身上铁棒不利!信不信老子把你一棍捅成不阴不阳的太监?”何曼大怒。 这个时代,在男尊女卑思想作怪的大背景下,被说成一个暖床的女人,何曼全身毛发都要气炸! “来呀来呀!老子的大刀早已饥渴难耐了!”管亥又是不屑一笑,道。 如果吕布在此,一定会毫不吝啬的送上掌声。什么叫老子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了?什么叫一棍把你捅成不阴不阳的太监?吕布真想问问:搞基搞的如此明显,你爸妈不介意吗?他们还等着抱孙子呢! 哎呀!廖化捂住脸,他心中既愧疚又觉得丢人,因为他方才也想歪了。实在是军营中长期不接触女人,目睹过许许多多兵士的怪毛病,小小年纪,耳濡目染之下 “够了!你们两个闹够了没?还将不将我这个大渠帅看在眼中。来人,把他们两个拖出去,每人鞭笞四十!” 如果说有一个人比何曼更怒,那这个人就是波才。他想要寻求管亥与何曼的真心支持,所以一直在忍耐着。但是两人越说越不像话,简直将他这个大渠帅当成摆设了,在军议的时候还他娘的对骂互掐起来了。 “哼,我自己会走!”何曼还算给了些波才面子,没有还手的被压了下去。 “死劲鞭打管某吧。只要何曼与老子挨鞭的劲道一样大。我就乐意挨鞭,看谁撑的久!”管亥同样冷哼一声,被几名兵士压出去执行军法! 见到何曼与管亥毫无反抗的领受军法,波才暗松口气。 他整理了番心情,陡然沉下声来:有争执是好事,但争执的方式不对,只能扰乱军心将心。两人的争执也使得本渠帅明白了漫无边际的争执只会越弄越乱。传本渠帅令: 将二十余万黄巾兵兵分两路。本渠帅亲自统领廖化,周仓,管亥等大将前去围攻长社,这一路军,由三千黄巾力士,四万黄巾兵以及十二万黄巾百姓构成。另一路军,由何曼何仪两兄弟统领,由二千黄巾力士,一万黄巾兵以及八万黄巾百姓构成。务必要确保汉贼首尾不能两顾,用黄巾太平道的力量去克敌制胜! 历史的轨迹在悄然之间拐了个弯,又回到了原点上。 郏县。 皇普嵩,朱儁,赵光冉,涂一航,丁华,陈家子,荀家子,郭嘉,孙道鸣等人在经历了血淋淋血宴的疯狂后,纷纷冷静了下来。他们表情各有不同。 几乎是同时,他们都发觉了一件让他们无关身份,无关地位,无关性格,无关老少都要毛骨悚然之事,他们发觉他们所有疯狂的行为动作都仅仅因为那个叫做吕布的蓝袍男子做了一首诗,说了几句话。 好好的一场布局,变成了一场慷慨激昂,野蛮民族的饮血宴。皇普嵩冷静下来,若说不怒是不可能的,然而他却恍然而郁闷的发觉他不仅不能怒,以后还要对吕布重点关照,甚至于保驾护航。因为他头脑发热之际可是把吕布给夸上了天,以后他若打压吕布,那他岂不就成了食言而肥,言语行动反复的小人? 皇普嵩一生没别的爱好,就好个好名声,若是能青史留名就更是极好了。 朱儁也没想到,他欲以刚烈的假死来唤起诸将的奋战勇战之心,结果到后来他完完全全成了吕布豪情万丈画面中的一个目光呆滞的痴傻中年,如果他知识够渊博的话,他会知道他这个角色还有许多有趣的称呼,譬如:跑龙套的右中郎将。譬如:画板上角落里的一滴墨汁。譬如:扮猪吃虎扮成真猪的虚拟网游患者。 其实皇普嵩的计划原本是这样的:先提出粮草紧缺,士气一定会大降。再提出郏县被孤立,士气一定会再大降。再提出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了,士气一定会快要崩溃。而后皇普嵩就会说:饿死也是死,背水一战还有可能反败为胜,要是你,你选啥? 他相信人在绝望之下往往会形成两个极端,一个极端,崩溃灭亡,另一个极端,在绝望中爆发,在绝望中璀璨 朱儁其实真没与皇普嵩通气,他的计划是这样的:壮怀激烈,以剑抹脖。若是他死了,则他以他血荐轩辕。(过程是这样的:他起初纠结他是要真正自杀还是假装自杀,所以就命两个最忠诚的侍卫每日守候在身侧。于是第一次拔剑:啊,大人,不可啊!剑还没出鞘,就被踢飞了。等到第二次拔剑:啊,大人,又想不开了?着!于是剑拔出了三分之一,剑被踢飞了。等到第十次拔剑:大人,你确定要抹脖子?朱儁收起贴近脖颈微毫的剑刃,淡淡吩咐道:这把剑绣了,换一把)所以经过数次的假死演练,他以他血荐轩辕的概率还是蛮低的。若是他没死,他也想好了,他一定要呆滞,颓唐,老态龙钟,最好能从台前转向幕后,成就一步筹谋对付黄巾的暗棋。 结果,唉,不说了,用一句话概括:满眼都是泪啊啊啊!!!!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五章 战争前的宁静 沙沙沙!咩咩咩!汪汪汪!喵呜喵呜!咯咯咯咯!呜呜呜!四月的末梢,依旧飘荡着百兽啼叫的春韵。沉浸在传宗借代之中不可自拔的蝎子们,羊儿们,小狗们,花猫们,鸡儿们,狼儿们尽管心累身也累,但依旧高呼着正义的口号:春天到了,又到了交配的季节。 白狼王羽霄躺在狐裘编织的狼庭中,舒服惬意着尽逞着狼王的播种权,他的心中对于主人吕布出征时骑乘那匹小黑马而不骑他的怨气尽皆消散。亏那匹黑蠢马还洋洋得意,却不知狼大爷过的是如何风流惬意! 万物皆有灵,一个生命的创造,不论是动物还是人,都是从父母的精血里诞生,都不能从石头缝中蹦出。 吕布一骑当先,任由刮向西北的春风吹拂起渐渐浓密的胡须。他的眼角有些湿润,一别已是一年有余,远方的亲人,母亲在家是否安好?友好的邻家,大爷,大婶们是否还在勤勤恳恳的操劳? 离别时,大男子主义做怪的自己心中发下重誓:不衣锦,不还乡!归来时定要让吕家堡的家家户户都要赞一声吕家好儿郎! 母亲是否在遥远的远方,孤独的坐在房门前,眺望着豫州的方向,久久的不愿转离视线,心中满腔的思念,却只能对着房门前的老槐树倾诉长黯! 跟随自己这位先驱者出来闯荡的三百子弟兵,那些他曾经亲切的称他为布儿的大爷,大婶们的心肝宝贝儿,自己能把他们完好无损的带回故乡吗? 是否有着相连着无尽相思的丝线?能一头拴在吕家堡,一头栓在吕家军,清晰的传递着彼此的亲情思念? 一郡之守,手握雄兵数万。一声令下,流血飘橹,伏师百万。这算是穿上了锦衣的一角了吧? “快了,母亲。等孩儿剿灭了黄巾,衣冠博带之后,孩儿定不让母亲再孤苦丁伶一人在家!” 自吕布接到皇普嵩的军令,要求跟随皇普嵩的二万大军前去救援被波才围困的长社,并保护好长社的粮仓以来,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 郏县距离长社县约有57。99公里,为了行军的安全以及战力的维持,皇普嵩命令大军以日行三十公里的匀速前行。 一天一夜的时间,不算太长,但也不知道该说大军的运气太好还是眼前这一只衣衫褴褛,装备简陋的黄巾兵运气太差。竟然在宽广的颍州平原上都能不期而遇。 总之,对于皇普嵩来说,这只五千余人的黄巾百姓就是上天掉下的馅饼。用来做他功勋的垫脚石。 当吕布的八千狼骑遵照吕布的军令四面合围住这只倒霉的黄巾军的时候,吕布怀疑自己眼睛看花了。他竟然从这只五千余人的黄巾脸上看到了劫后重生,欢喜无限的表情。 “你们为何如此开怀?归附叛逆,其罪已不容轻恕。放下武器,莫要反抗,否则杀无赦!”吕布手持画戟,冷冽的言道。 “将军莫要误会!咳咳,我们并不是黄巾军,都是心怀大汉的百姓。咳咳,我们之所以裹上黄巾,是为了鱼目混珠,逃脱黄巾贼的戕害!”一道颤颤巍巍的老者从百姓的护卫之中走出,他一边走一边剧烈咳嗽,但依旧不忘解释。 “要我如何信你?都放下武器,我会将你们的情况为皇普中郎将禀明!”吕布表情稍缓,冷声喝道。 老者沉吟不绝,半晌无语,他的表情时而挣扎,时而恐惧,时而无奈,时而犹豫。 “身正岂怕影子斜?莫非真是执迷不悟的黄巾贼?”吕布心中只有三分相信,他的语气愈加冰冷。 “罢了!希望将军不是那些杀良冒功的奸猾之辈。不然,老夫纵使化为厉鬼,也要前来找你索命!”老者长叹了一声,自见到吕布便从未弯曲的背脊佝偻了。 “放下武器,都跪下吧,希望这位将军能仁慈对待我们!” 哗啦啦!半截的木棍,生锈的铁锄,弯斜的菜刀,八齿的钉耙,滴面不沾的擀面杖 乱七八糟,各式各样的武器被扔在地面之上。如果这些也能被称之为武器的话。 五千余百姓显然很听老者的话,他们丢掉了武器,扔掉了头上的黄裹巾,恭顺的跪在地上,把头颅深深的低垂下来。 吕布见此之景,心中的相信已达到了分。他让八千狼骑围住这五千人待命。纵马来到了皇普嵩的中军处。 大军正在行军,身为主将的皇普嵩足足有一千名精锐卫兵将其团团护卫,吕布也是经过了四五次盘问才抵达皇普嵩近前。 吕布将五千余人的情况一一说明,并给出了自己的见解。 “这五千人虽然头裹黄巾,但依布之见,此乃形势所迫。颍川郡内黄巾肆虐,民众多一层保护色,也算情有可援!”吕布言道。 “吕云中,本中郎身受国恩,如今你让我放过投靠贼众的黄巾百姓。你是要陷我于不忠不义之境地吗?”皇普嵩喟然长叹,道。 “皇普中郎何以认得他们定是从贼。若真是黄巾贼众,布怎么没见他们在大军面前反抗半分?反而乖乖投降,扔掉黄巾,跪地求饶呢?须知真正的黄巾百姓,最主要的一个特点,就是在张角太平教义的洗脑之下,悍不畏死,甚至把头上黄巾看得比命还重。而他们,不过是普通百姓罢了!”吕布言辞激烈着说道。 皇普嵩面容一变,被吕布占情占理的话驳斥的哑口无言。良久,他才颇有些恼羞成怒道:他们裹上了黄巾,既是心有从贼之愿。任你百般诡辩,也改变不了朝廷下达的禁令;头裹黄巾者,即为从贼。斩杀他们,当有功勋。当壮声势! “他们听从布之令,放下武器。如今皇普中郎却一意孤行,欲要将无辜的他们致于死地!布或许改变不了中郎的想法,也不甚明白中郎的真正想法,但有奉先在,他们,你动不得!”吕布目露精光,平淡从容的道。 “吕布,为了五千余从贼的黄巾,你便要以下犯上?你心中的忠之一字何在?你莫非脑袋烧糊涂了?”皇普嵩怒声质问。 “善意存心头,忠字放心间。布岂敢忘却?只是布想听听中郎的真心话,依布之见,中郎是明白事理之人,亦是明辨大是大非之人。为何今日却一反常态,要拿这五千无辜百姓开刀?”吕布目光深邃若渊似海,扬声问道。 皇普嵩表情瞬间万变,他皱眉半晌,陡然压低声音,用仅有周围最亲近的几名侍卫能听见的声音冷声道:此话出我之口,入你之耳,万勿外传。依我之见,这五千人是黄巾贼的概率也只是占三分。但不管他们是不是黄巾,我都要狠下心来杀了他们。 一来,杀死他们,能使久战疲殆的大军士气大震,将此等功绩传播成在征讨波才之前的开门大捷,甚至天降鸿运也未尝不可。 二来,杀死他们,能使得我方王师明白一个浅显易懂却又至关重要的道理。黄巾邪道,纵使再悍不畏死,也能被人斩杀。头掉了,身子被刺穿了,也是一个死字。 三来,杀死他们,往朝廷处报捷,能使朝廷一方安定住心。既不会做出临阵换将的愚蠢决定,也不会颁出更使人人心惶惶的政策。 这五千余人,不管他们是不是黄巾,他们能为了朝廷的稳定,为了王师的士气,为了国家的稳定而赴死。也算是死的其所!为君王而死,纵使他们真是无辜百姓,岂不也大是壮哉! 吕布听着皇普嵩的话语,仿若能从皇普嵩语调中听出他心中的决然与冷漠。在君王与国难,百姓与无辜面前,他毫不迟疑的丢掉了自我情绪,站在了君王与国难的一边。 吕布佩服皇普嵩的忠诚与睿智,但他却不能苟同皇普嵩的思想与理念。 “这五千余人,布不会让皇普中郎动丝毫。”吕布首先道。 “你???”皇普嵩双目圆瞪,大怒。 吕布淡淡的摆摆手,接着道:但皇普中郎所虑之事,布却能给出你一个更稳妥更保险的解决办法。就不知,中郎将大人是听还是不听了。” “你有办法?”皇普嵩大张起嘴,露出一排洁白的大门牙,难以置信的问道。 “嗯!”吕布点头! “快说,快说,愿闻其详!”皇普嵩目露急切,一把抓住了吕布的胳膊。 “此计出我之口,入你之耳,万勿外传,依我之见,你只需” 皇普嵩认真的听着,依稀觉得这开场白有些熟悉 吕布与皇普嵩畅聊一个时辰,直到互相觉着此计万无一失之后。皇普嵩才笑眯眯的让吕布告退。 吕布一骑当先,任由刮向西北的春风吹拂起渐渐浓密的胡须。目光望向那些已经被押解起来的五千百姓。他们之中,也有十四五岁的少年,也有年过半百的老人,也有正当壮年的瘦骨大汉,更有一身尘土的妇人。他们的亲人,有的还在,有的都已经不在了。便是连思念的对象也化成了阴阳两隔。 相比于他们来说,至少他吕布,依旧幸福。但在追逐功名权力的路上,吕布扪心自问,他会有朝一日成为下一个皇普嵩式的人物吗? 谁也不能给他答案,唯有宁静的风,在即将来临的战争前,轻轻的吹拂起他渐渐浓密的胡须。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六章 尸体之中,仰望黎明 长社城的斑驳土木,青砖瓦砾堆积的城墙,在如同蚁群般浩荡的黄巾海围攻中显得有些摇摇欲坠。 在长社城的城头,有着一道奔忙的身影。他亲冒箭矢,对浴血奋战的长社守军虚寒温暖。一声声苍老激昂的鼓舞之语从他口中说出,配合上他在士兵心目中高贵一等的身份,感动了一道道男儿心中的热血。 哪里有危险就有他单薄却执拗的身影。哪里有需要他就会义无反顾的出现。 也正是由于他的存在,他的誓死不退守,才能使得军力悬殊的长社守军与黄巾军僵持对抗了一夜。 此人正是凭借着雕版印刷之法得到汉灵帝赏识,擢升为侍御史的王允,王子师。自他得知黄巾乱起,国事糜烂后,深感国难当头的他没有像一些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士族官员一样只想着躲藏在最安全的洛阳城中,而是主动向汉灵帝请命,欲要入前线讨贼安民。 恰好原豫州刺史被黄巾所杀。汉灵帝正愁没有官员愿在动乱之际前去赴任。王允一请命,他就顺水推舟,心中如同甩下个大包袱一样批准了。 为了不让黄巾得到消息而提前布置截杀他这位立志解悬于危局的一州大员,王允只带着跟随他二十余年,忠心可照日月苍莽大地的二十名王家老家丁,一路风尘仆仆,偷偷摸摸,小心翼翼的到了豫州境内。 为了保密,他连皇普嵩,朱儁等人都没有提前告知,就两眼一摸黑的赴任了。也幸亏如此,他才在机缘巧合之下混入到一小股黄巾贼中,得知了波才等高级将领的核心计划。 好吧,波才是下令黄巾兵要严格保密来着,但是王允是谁?他的旁敲侧击,绕弯子打听的本事,可是来自累世豪族太原王氏的优良品种遗传。 “杀啊,攻破城池,鸡犬不留,黄巾天军的旗帜,必将由你插上城头!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波才骑着他从截获来的最好的马厩中精挑细选的最好的马匹,威风凛凛的立在城墙下,一只手扬起佩刀,一张嘴说得豪迈。 简陋脆弱的云梯如同一只只黏性极强的水蛭,错落有致的搭在城墙上。立于城头上的长社守军恨不能一巴掌把水蛭给拍死拍晕,把这些吸人血,欲要人命的云梯水蛭给丢下去,让其活活摔死散架。 而位于攻城一方的黄巾军则正好相反。他们恨不能云梯水蛭身上长出密密麻麻的尖刺,吸附到城墙之上再也不能让人推动丝毫。 双方围绕着云梯的顶端与靠近城头的一小片区域展开了你死我活的斗争,在如同绞肉机在轰鸣搅拌出寸寸碎肉的残酷面前,一切的一切没有侥幸。稍有不甚,阎罗王前就要多几个人唱声“诺”了。 将视线挪向那血雨飞溅的绞肉场。 有一名自认为有大气运加身,名字叫做李跑跑的少年黄巾。他从夜晚战斗的第一刻起就冲锋在最前,一直打了大半夜的仗,身上竟然连一丁点稍重的伤痕都没。 他几乎是一寸一寸的向云梯上攀爬,一次一次的往上去爬,如今,城头在他眼中已经近在鼻息,天大的功劳在向他招手。 李跑跑的优点有二,一是没有夜盲症,一是生性谨慎。他之所以能爬上云梯最顶端,正是因为他有蟑螂小强般不怕麻烦又生性怕死的双重人格。 当前面的黄巾大哥赤着上半身,拿着把绣刀就直往上冲,结果被一盆滚烫的蒸油给烫熟了全身,散发出阵阵难闻的烤肉臭味且被不可避免的被深深毁容后,李跑跑手中二十斤重的木质盾牌就再也没丢下过。 当一个个前面的黄巾大哥因在云梯上爬的太过湍急,以致措手不及下被从天而降的尖钉檑木给砸得欲仙欲死,吐血三升仍免不了被刺入骨髓的檑木压成肉饼之后。李跑跑见到檑木落下,就会从云梯上跳下去,然后再爬上来,坚持不懈。 因为躲避的次数多了,经验值有了,李跑跑见到弓箭与其他的东西从身侧呼啸飞过去的时候,也渐渐的开始淡定起来。 “弓箭距离左手臂一寸有余,可无视之!” “老天么!怎么还有人往城楼下仍长枪插人?武器是你的第二生命,你不知道吗?傻x!” “前面的黄巾大哥,你能爬的慢点吗?后面的黄巾小弟,你能别推我吗?你知不知道爬云梯也要按照经验规律爬?不然要出人命的!” 好吧,这些絮絮叨叨的话都是从李跑跑的心中说出,外人没有读心术是听不到的。李跑跑在激烈的战斗中还有这份闲心思胡七乱八的瞎想,可见他多么淡定了。 终于,李跑跑躲过了数波滚泼油,数波檑木钉,数波箭雨,数波长枪乱飞,登上了云梯之顶端。 与他同一波上去的还有二十几名黄巾,他们从城墙的各个方位,手拿兵器向上跃去。 “啊!长社县的官贼们,受死吧!” “去死,去死,去死!” “苍天已死,黄天当力!” 二十几名黄巾口中纷纷喊出压抑在心中的口号,大声的为自己状势,一个个如狼似虎的迎着城头官军的长枪阵冲了上去。 李跑跑啥都没喊,他可不傻,喊得越响亮那不平白增加存在感吸引攻击嘛!他只在心中求爷爷告奶奶:祖宗保佑跑跑斩将夺门。如果不行的话保佑跑跑能顺利杀一两个官兵。如果还不行的话就保佑跑跑别死就行啊!如果还不行,靠了,要你个祖宗还有啥用啊! 借着前面黄巾大哥被三名长枪兵给串成葫芦,长枪还未来的及拔出来的瞬间,李跑跑猛地一个鱼跃,手中的砍刀重重横扫而过。 三名长枪兵的身子被一斩两断。借着他们死去的空当,李跑跑一跃上到城楼上,他后方的几名黄巾也很机灵,接着这几个呼吸的争取,他们纷纷跃上城头。 七八名黄巾占据了城墙的一小片区域,隐隐以李跑跑为首,使得李跑跑满意至极。 然而长社守军的反应也不慢,很快四面八方的一队约二十人的官兵组成长枪阵来袭。 李跑跑一见此景,第一想的不是守住区域,等待源源不断的黄巾入城头,而是想着我那个乖乖,挡不住啊挡不住,咋办? 临阵逃脱,按军法是死罪。死战不退,不符合我的风格。 李跑跑眼珠一转,唯有大声喊道:大哥们,小弟们,守住,一定要守住,守住了城头,我这个攻破城楼第一人的名号甘心相让!我先去城墙处看看长社的吊绳铁索!铁索不断,我实在不甘心。 恰在此时,波才与管亥鼓舞士气的话仿若是配合着吼出:全军听令,第一个破城者,官升三级,赏美女十名,铜钱千钱,利刃百把!!! 李跑跑眼睛晶晶亮,他甚至不想跑了,想要返身死战。但是他很快清醒,死战个屁啊!他已经斩杀了三个官兵,而且登上了城楼的功劳也算他一份。做人不能太贪了! 李跑跑满脸大意凛然着倒退着后退,口中对身后刚爬上来的黄巾大声催促他们前进。很快,他退到了城墙口。 眼睛乱瞄向四周,见到不远处已经死去多时的尸体。 他 “啊!你竟然没死,还敢偷袭于我,我同你拼了!”李跑跑满面悲愤,怀抱起一具身体完整,死去不久的尸体,不顾腥臭的血渍将那具身体抱住,一手做出两人凶狠搏斗的模样。随后,他看好地上尸体多,距离最近的方位,压着那具尸体从两米多高的城楼上坠下。 几个呼吸后,砰的一声,被他压在身下的尸体落在地面上被砸成了肉泥,地面上原本有的厚厚尸体也被他当成了缓冲的肉垫。 不轻亦不重的震颤过后,他连忙双眼一闭,装死了过去。 而城楼上七八名围在一起,被赏赐刺激的头脑发狂的黄巾,却最终如同他们之前的黄巾大哥一样,被长社守军严密有致的长枪阵给一一斩杀。 他费劲千辛万苦开辟出的那个豁口,又被严密的长枪阵堵塞起来。 所以,李跑跑又一次逃跑成功。他躺在遍地血沫的尸体中,脑海中一片空白,他累的几近虚脱,什么也不想去想,什么也不想去做。 突然,他左手侧三尺处的一具尸体蠕动了一下。他的脑海中更白了,寒毛一炸之后又是突然一松。压低了声音,用蚊声道:兄弟,别装了,没想到还能找到同道中人,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装死的? 一道稚嫩却有条理声音从那具尸体中清晰传出:我在满地的尸体之中,仰望黎明。却不知究竟需要多少具尸体,才能真正的遇见黎明!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七章 吕布是个败家子? “得!遇见一骚骚的文青!装死还装出风骨来了!”李跑跑翻了个白眼,鬼死神差的凝线成丝问道:你——叫——啥? 四周刺耳的喊杀声顿时被李跑跑低沉却清晰的语调给遮盖。那位尸体中的仁兄一楞神,答到:你可以称呼我为小廖! “嗯,小廖,装死也是有窍门的。你太没耐心与定力了。一眼就被我跑跑发现了。若此次大难不死,我多传你些保命逃跑之法!”李跑跑喘着粗气微声说了一通,就闭口不语了。 实际上他知道这回他说的话有些多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被黄巾的监军发觉,但是遇见小廖这个同道中人,他实在是喜不自胜了。 廖化面露复杂的瞥了李跑跑一眼。脸上的血迹,散乱的头发将他的面庞完美的掩盖了起来,也难怪身为黄巾中明星人物的自己没有被人认出来。 他这位十六岁的黄巾将,也不知道从何时起变的比同龄人成熟稳重,与他们格格不入了。同乡廖三炮,同样十六岁,与他一同逃荒出来。还在为一个硬面大饼的归属与同队的士兵争执抢弄,甚至留着眼泪向自己告状的时候。 自己的心,已经再也不局限于这一小片区域,而是在大贤良师张角的感召下,放眼整个天下的百姓了。 他渐渐习惯了在尸体之中,仰望大贤良师所说的黎明。大贤良师说,当黎明到来之时,天下将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人人有房住,人人有笑颜。 他说过的! 李跑跑身为一名战场上的可耻逃兵,按照军纪,在战场之上,廖化身为黄巾渠将有权将其直接斩杀。 廖化的手几次抓握起腰间匕首,眼底狰狞挣扎数次闪现,最终,他没有了多余的动作。仰头望天,蔚蓝的天空之蓝在其眼中却是一片赤色的凄艳。死亡的哀嚎,滚落的尸首,遍地的粘稠,使得他心中唯有冰寒。 为了黎明,究竟还要死多少人?李跑跑是从城墙之上冒死摔落的逃兵。也曾浴血搏杀,英勇攀梯,这样的人,要当做逃兵处置吗?他只不过想活着,顺便找机会捞点小功劳,仅此而已。 清晨的破晓声,渐渐来临,长社城的大公鸡们可不管外面的战场有多么惨烈,多么无情,它们只管按部就班,扯着嗓子咯咯咯的叫的欢实。 城楼上的喊杀声渐渐低沉了下去。激战了一夜的长社守军与黄巾兵都已经累的眼皮发沉,全身无力。双方的主帅都清楚的知道,再打下去也是徒劳无功,徒增伤亡罢了。 但是王允却知道,虽然他又一次近乎奇迹一样的坚守了一夜,却也使得长社城内的守军又一次的元气大伤。二千五百人的朝廷辎重守军,一千名老弱病残的原长社县守军,再加上临时从城中赶鸭子上架的二千精壮百姓。在经过黄巾狂潮的连续两天的夜袭之后,已经总计死伤了过半之数,尚有战力的后备队也急剧减少。若是两天之内再无援军,他这把老骨头可就真要以战死沙场的方式青史留名了。 梆梆梆,数十道响亮的金锣敲打声齐鸣着响彻天际,这是黄巾军用以退兵的鸣金收兵之音。 潮水一样的敲打声过后,潮水一样的黄巾海潮像潮水一样潮水退潮般急冲冲的退去。他们没有井然有序,而是你推我诿,骂骂咧咧着退去。既庆幸自己又保住了一命又怒骂城楼上的人是又臭又硬的烂石头。 “若老夫有三千虎偾,何愁不能掩杀一通,直插敌阵!嗟乎!”王允面露惋惜,看着黄巾乱哄哄退兵的情形,却碍于实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大摇大摆退去。 “波才,你咋让人鸣金收兵了?再让俺统兵冲杀一阵,长社城就给打下来了!”周仓一身钢甲重铠,走路时地面咚咚直响。他怒气冲冲走到波才身边,厉声质问道。 “本渠帅退兵自有道理。士兵苦战一夜,毫无战果,又累又渴又饿。兵法有云:疲兵不上阵,饿兵不上场。倒是你,冲锋一夜,除了杀了几个官贼,也没见你有何建树?速速退去,到军法队领二十军鞭去!滚吧!”波才怒声斥责道。 周仓肺都要气炸,表情顿时狰狞。但是他揪住头发死死揪了半晌,心中却直直默念:俺是讲道理的人,俺不跟有理的人动粗,俺的确战斗不利,俺还是去领鞭子去吧! 老实人周仓,别看他一副凶神恶煞,胸毛杂乱的威猛大汉样。实则是黄巾军之中唯一的一位敦实讲理,且只认死理的人。波才也深知这一点,所以他把道理一明说,就知道周仓又要开始纠结了。所以他敢直接说让他滚吧! 果然周仓脸上便秘的表情维持许久,才闷声哼道:你给俺等着,这笔账俺记住了。俺还是先去领二十军鞭去。俺——别以为俺好欺负,俺只是觉得你说的话还有那么屁丁点味道! 周仓很快走远了,表情有些落寞。 “渠帅,周大傻走了,您就明说吧。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下定决心退兵。而不是军议时说好得一股做气,攻下长社?”波才身边,一直并未参战,名义上说是保护波才的管亥疑声问道。 “是啊!本渠帅也不想夜长梦多!只是,我没想到,长社城的援军竟然来的那么快!那么猛烈!”波才脸色铁青,想起在战争之末接到的军报,咬牙切齿道。 “颍川郡内,皇普嵩与朱儁的朝廷大军,与我们是老对手了,我们双方互有胜负,甚至我们一度压制击败朝廷军,此时他们也仅余三万二千余人了吧?即使都来了,我方大军十六万三千众,又有何惧?” 管亥哈哈大笑,他甚至觉得波才自从当上颍川渠帅后胆子越来越小了。没有了他身为黄巾中级将领时的那股敢打敢拼的狠劲。 “你听说过吕布这个人吗?”波才没有笑,反而很郑重的问道。 咳咳!管亥的笑容戛然而止,听到吕布这个陌生的名字,他皱眉想了片刻,摇了摇头,道:没听过此人,此人的名字取得也太没水准了吧!吕布,吕布,哈哈,莫非此人出生之后裹尿布换得太勤了,所以才取了如此一个普通至极的名字。 波才依旧没有笑,他目光深邃的瞅了管亥一眼,冷哼道:本渠帅以前也没听说过。但我已经将其名字深深刻入脑海中,时刻都不敢忘。你,最好也记住这个名字。因为,他或许会成为我们的噩梦。你知道他的实力吗?他的麾下,至少有八千名骑兵。 管亥的哈哈大笑又一次戛然而止,只不过这回他再也笑不出来了。八千骑兵是什么概念,他心中只能有个模糊的印象。因为他活到现在,也只见过五千名骑兵一齐冲刺的情景。因为黄巾军二十余万的军队,却只能凑出五千名骑兵。而吕布一人麾下,竟有八千之众? “这吕布是什么来路?又是哪一家顶级巨族的世子吧!也不知道他的家族使了多大力,竟让汉庭拨给他八千名骑兵统领!”管亥的话阴阳怪气,颇有些酸溜溜的道。 “不知道,只知道他叫吕布。至于他的军队来自何处,他出身如何,他的祖籍在哪,他有何特征,本渠帅一概不知。”波才缓缓沉重言道。 “哈哈,败家子,他定是一位蠢货败家子。朝廷让他统领八千骑兵,就跟让赵恬统领四十万赵军一个鸟样。看我明天激他一激,最好让他头脑发热下与我斗将,被我一刀给斩杀了,把他那八千骑兵也给收下了!”管亥一脸老子就是天下第一,斩吕布就跟杀只鸡一般的模样。 也难怪他如此,他自加入黄巾以来,与人斗武,还从来未曾有败绩,也就认定天下英雄不过如此了! “那本渠帅就祝管将军旗开得胜,阵斩吕布了!”波才一想到管亥平日的勇武,心中的烦恼竟然消退了些。 他不知道吕布的武艺如何,只能先勉励一番管亥的热血豪情了。 “好说,好说,吾斩吕布,如杀一只鸡耳!勿需出第二刀也!”管亥拽起半文半白的话,喜孜孜的道。脸上挂满谦逊的神情。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八章 好男儿,横刀立马! 上 寂静的夜,清冷,孤寂。但长社城楼上,却是处处火把,灯火通明。 狭隘的灯光照射出一个个疲惫不堪,血迹斑斑的人影。浓烈的血腥气飘荡在夜空之中,久久不能消散。漆黑的夜鸦眼珠血红,在低空中盘恒徘徊,欲要在满是残骸的尸骨中饱餐痛饮。 王允穿着一身蜀锦长袍,倚在一处城墙璧上,闻着刺鼻的气味,迷迷糊糊之间,眼睛阖闭又睁开,阖闭又睁开,阖闭又睁开。 一天一夜未合眼且滴水没沾,使得王允困顿的欲要鼾声入睡,然而他不敢睡,他害怕一睡过去就醒不过来了。 铛铛铛!刺耳的铜锣声响起,惊醒了正处于迷迷糊糊中的他。 他睁开了眼,一双老眼中瞬时精光暴涨:敲什么敲!是不是黄巾贼寇又攻过来了? 四名为他守夜的王府家丁对望一眼,其中一人恭敬答道:老爷,听起来不像,这铜锣声听起来密集悦耳而不急促,与平日间的铜锣声迥然不同。 “老爷,老爷,好消息呢好消息,我们的援军,好像到了!”距离吊桥最近的一名王府家丁兴冲冲的跑来,禀告道。 “打着何人之旗号?”王允沉声问道。 “援军帅旗上写着皇普,吕,赵等旗号,与我方城池不足百米了。”这名家丁连忙禀明道。 “是皇普将军来了?哈哈,天不绝我王子师啊!”王允神情亢奋,脸上由忧转喜道。 “尔等随老夫前去一观!还有,派几人把长社县的县令,县尉以及粮草辎重官找来。他们,老夫治不得,有人治得!” 王允吩咐完,疾行到城门楼上抚摸起鬓冉须,面带期许。 “城门楼下可是皇普嵩将军?” 望着火光映照下的一条火色漓龙模样构成的严密军阵,王允老态横秋,不卑不亢的询问道。 皇普嵩与吕布,赵光冉等人并骑列于城门楼之下,听得王允的问话,皇普嵩依稀有些熟悉,一度以为他出现了幻听。因为他听出了这是侍御史王允的声音。但是王允不在京城好好呆着,怎么一声不吭跑到危机重重的长社了? “吾正是皇普嵩,城门楼上可是王允王侍御史?”皇普嵩纵马探出身子,将他的模样在火光下更清晰的呈现出来。 王允见果真是皇普嵩无误,欣喜言道:速速开城门,迎皇普将军等人入城。 吼完这一嗓子,王允只觉嗓子发疼,头脑发晕,一栽头累晕了过去。 “老爷!刺史大人!主公!”周围尽是一片关怀急切之声。 翌日,黎明。 王允悠悠醒转过来,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盖着薄薄的被子。突然,他觉得他的面皮有些灼热,被弄的全身微微不自在。 环顾一圈,才发现皇普嵩还有几个陌生之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他身上。纷纷目露关怀之色。 “请恕老夫病体有恙,不能躬身给皇普将军行礼了!”王允坐起身来,朝皇普嵩言道。 “王老弟躺好!公是公礼,私是私情,现今你为朝廷浴血而战,卧病而倒,无论公私,你都无须向我行礼!”皇普嵩来到近前,握住王允的手,安慰道。 “可是朝廷之军法,不可废。非常时期,更应严明军法从属!我这个豫州刺史,理应尊从王师调遣。”王允倔声道。 皇普嵩松开了手,他的目光一顿,瞬间立的笔直,首先作出了一个标准的肃穆弯身之军礼:王子师守卫长社有功,替义真弥补致命之大错,请受我一拜! 吕布望着皇普嵩与王允这一对阅历沧桑的老家伙惺惺相惜的模样,若有所思。不得不说,能在历史上留下痕迹的王允与皇普嵩都不是简单的人物,两人简简单单的一番对话,就包含了很多很多的东西。 或许还有许多只有他们两人听的懂而外人觉得似是而非的东西存在,这或许就是为何他们能成为三军统帅,天下九卿而有些人只能在家种地卖红薯了。 “来,来,来,让我为双方介绍一番,这位英雄是吕布,吕奉先,年纪轻轻就成为云中一郡太守,前途不可限量!!!” “这位是豪杰赵光冉,雁门太守赵光义之表兄。为缴黄巾,千里来援!!!” “这位是” 皇普嵩力争做到不冷落一个将军同时也不冷落王允,一番话下来说得吕布等人都连连点头,别的将领怎么想吕布不知道。但至少吕布觉得皇普嵩此人对诸人的看法介绍还算中肯,既没夸大其词,又没故作打压! 王允与吕布等人一一点头见礼,因为王允尚在病床上。简短的抱拳打声招呼后,皇普嵩领着吕布等人纷纷告辞。 吕布深深的望了王允一眼,没想到这老头也来豫州了,并且大大出了一把风头。 “我可不会让你专美于前,王老头,俺家蝉儿这笔账还待慢慢算!” 在吕布心中,无论王允此人多么的勤政爱民,学富五车!多么的独具慧质,天资聪颖!励志兴复汉室,时时刻刻注重自身修养,不迷恋奢侈与享受的品格是多么的应时应景,特立独行! 吕布都看王允很是不顺眼。很简单,因为貂蝉的原因,王允在吕布眼中只剩下那重逾千斤,让他为蝉儿痛彻心扉的三个字:连环计! 因见到王允这匹夫而有些心情不佳的吕布,在高顺的陪同下登上了长社城楼。而张辽统领着五千狼骑并未入长社城,这是吕布特意吩咐的。 骑兵就当纵横在旷野苍莽之中。 骑兵就当驰骋在平原古道之上。 来去如风,行踪飘渺不定。 当它们出现的时候,就是敌人噩梦来袭的时刻。 入了城的三千骑兵,也是在皇普嵩的强烈要求下吕布才勉强同意的。 “吕布,你这个败家子,可敢出城一战?” 一阵突兀而又别开生面的叫战声从城楼外远远传来,这使得吕布一瞬间凝固住了眉头。锋锐的冷光从他眼中划过。 战斗:生命之所在,在于,战与斗! 对战斗的渴望已经深藏于吕布的心血,对战斗的执着更深深铭刻于吕布的心。 吕布俯视着下方城楼,如同君王在莅临中俯视。他看清了城楼下叫阵的方阵以及城楼下叫阵的大将。 城楼下的黄巾军不下一万二千之众。均在三百步的弓箭射程之外。 三千名黄巾骑兵全部身披黄甲,冷面肃穆,寂静无声,威风凛凛的立于最前端。从二十余万人中精挑细选出的骑兵,怎么样都不会令人小觑。 六千名准备齐整的步兵,列成三个两千人的方阵,静静位于骑兵后方。 三千名弓箭手手拉弓弦,被六千轻步兵团团守护。 半个时辰之后。 嘎吱一声!城门洞开!c 三千并州狼骑如同狼群在疾行,除了马蹄的疾驰声,一点多余的声响都欠奉,鱼贯而出的他们,所有人的目光早已战意汹汹而起。 一千二百陷阵营在高顺的统领下跟随三千狼骑急行军走出,他们低调的连一声像样的口号都没喊。或许他们已经觉得跟快死的人说太多浪费时间? 吕布骑着黑石,冷着脸,不发一言的望向叫的欢实的黄巾将,眼中划过一抹一闪而逝的战光。 “你便是败家子吕布?你手下的八千骑兵,看起来很合老子的胃口,不如你把他们让给我,作为交换,老子饶你一命。你看如何?咦,怎么只有三千,你把另外的五千骑兵藏哪了,快快道出!” 管亥体表身着硬铜铠锁子甲,内部还穿着厚厚的棉布甲,将全身各处要害很好的保护起来,他见吕布只穿一身蓝袍便装,手拿一杆方天画戟,一柄弓,一筒箭。便有些轻视起来,肆无忌惮着说道。 “可以,你要三千骑一起帮你还是八千骑一起帮你,如你所愿。”吕布平淡的问道。 “你同意了?既然同意,为何语气却又如此冰寒,你不知道向老子说点好话求饶?让老子想饶你都说服不了自己!老子要八千骑,全都要。”管亥狐疑的问道。 “好!你预定被八千骑分尸一份,有机会我会满足你这临死前的宏愿!所以,先交些报酬吧!”吕布目光一冷,淡淡的说道。 “你在耍我?什么被八千骑分尸?老子要的是你的骑兵,不是别的东西!还有报酬是什么玩意?”管亥怒了,大怒。 “你的一条手臂与你右手臂握的九环刀,作为报酬,勉强够格!”吕布忽而笑了,这笑容,有些冰冷。 “找死!吕布,你欺我太甚!吃我一刀!” 九环刀是管亥的宝贝疙瘩,他的手臂更是他建功立业,尽展武学的倚仗。 在管亥眼中,吕布明显是一个大言不惭的毛头小子,如此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管亥怎能不怒,安能不怒? 狠狠一拍胯下火红骏马,管亥满面怒容着纵马朝吕布冲杀而去。 吕布同样不甘于后,一勒缰绳,隐隐通灵的黑石趾高气昂的打了个响鼻,狂奔如虎啸着朝管亥奔去。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九章 好男儿,横刀立马! 中 “必胜!必胜!必胜!”脑袋如同扎出桑拿大黄花的一万两千黄巾兵们发出振聋发聩的呼号,为他们心中的盖世猛将管亥助威。 “斩将!斩将!斩将!”三千狼骑与一千二百陷阵兵士同一时间如同怒鲸扑浪一样怒号出声,其声势竟然隐隐压制的比他们多两倍的黄巾怒嚎。 吕布在他们心中,就是神一样的存在,他们比任何人都坚信,吕布不仅会胜,而且必将斩将而胜。 气氛仿若在刹那之间就弥漫在热血与豪壮之中,整齐如一的爆吼声,此起彼伏的喘气声,兵器撞击的铿锵声,这里,便是无数人为之痴迷,纵马革裹尸也万死无悔的沙场。 人活一世,最可怕的事是什么? 如果让吕布来给出一个答案:那便是平淡。波澜不惊的生活,平平淡淡的一生,冒险隔离的时代,这绝不是吕布想要的生活。 在荣誉与戟剑中洗礼,在风暴与阴谋中前行,戟之所向,生死不悔! 吕布与管亥,胯下的骏马默契万分的扬蹄前行,在电光石闪,交汇之际,两人分别出刃。 铛!刺耳的磨擦声后,一朵激荡的火花一闪而逝。两匹马以一种风灵的速度灵巧的交错而过。 随后,几乎是同时,两匹马在行驶了八米之后,被吕布与管亥同时一抖缰绳,两匹马均是异常听话的调转起马头。 管亥抖动缰绳时右手轻轻一颤,握手的虎口处火辣辣的炙热,一击之下他就吃了个小亏。 然而,这一丁点细微的动作黄巾兵士们是注意不到的。他们只知道,那名叫吕布的青年挡住了管神将一招。 “这叫吕布的人真走运,竟然挡住了管将军一招,如果不是走了狗屎运,还有什么能解释得清?” “不,依我看,这是管将军故意示敌以弱,麻痹吕布,害怕吕布一见不敌,直接逃跑!” “你们说,会不会是吕布真的凭实力挡下了一招?”一个弱弱的声音道。 “滚,你到底是黄巾一方还是贼朝一方?你个死叛徒!” 一万二千黄巾中渐渐响起低低的议论声,虽然他们也知道一招并不代表什么。但还是忍不住开始疑惑起来。 因为以往哪见过有人能抵挡黄巾盖世猛将管亥第二刀的? 都是在第一刀都被劈死了!至多附带一声响,能让他们听听响,听听敌方武将悦耳叮铃的一声惨叫声。 “我曾认,我小视你了!你,有资格同我一战!”管亥面上原本的轻松飞灰湮灭,只余下深深的忌惮与严肃。 沙场斗将,真正嗅觉敏锐的将领,在一招的试探中,通过敌方的出招角度,出招时机,出招力量,出招气势,就已经能将彼此的实力猜的不离十了。 但是,管亥真的猜出来了吗? 吕布眉头一皱,道:沙场之上,只分生死,有没资格,让死亡来验证! 话落吕布不再多言,狠狠一拍黑石,手中方天画戟重重扬起,冲杀而去。 管亥一楞神,他没曾想吕布如此贬低于他,更是大怒,哇哇大叫着朝吕布杀去。 手拿六十斤九环刀,管亥将九只刀柄上的铜环晃动的叮铛直响,片刻间,见吕布来到,重重的斩向吕布腰腹。 吕布神色从容,手握精铁戟身重重一挡,铿锵鸣动,刀与戟的撞击声,听在三军将士耳中,刺耳至极。 虽被管亥占了半步先机,先行攻来,但吕布一挡之后戟身横扫,迫使管亥的九环刀随着方天画戟的横移而偏离了攻击的轨迹。 “换我来!”吕布爆喝一声,瞬间由守转攻,手中的方天画戟舞出一片片迷幻的戟影,朝着管亥双眼狠狠刺去。 管亥双目瞪大,心中却有一丝急躁,扑面而来的戟风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死亡气息。以他用尽目力所及,竟然惊骇的发现吕布的十余道戟影中他不能完全看透。 一道攻击轨迹在左眼,一道攻击轨迹在右眼,一道攻击轨迹在额头,这三道戟影,他竟然分不出哪一个是虚,哪一个是实了。 好在管亥也算久经战阵,在生死一瞬,他没想着用九环刀去抵挡,而是急切的弯下了腰,险之又险的躲过了吕布的刺击。 锋锐的戟风在管亥背脊上吹荡过,管亥全身都浸湿了半边。双方的战马又一次的交错而过。 这一回,那些之前说吕布不过尔尔的黄巾兵士闭上了嘴,说不出话来了。刚才他们也见到了: 无往而不胜的管亥将军可谓使出了吃奶的劲砍向吕布,结果被吕布轻描淡写着给挡了下来。这还不止,吕布只不过简简单单回了一个直刺,顺便带了两朵枪花,管亥将军就跟失了魂一样的傻愣几息,然后在他们殷切等待着管亥将军将要施展什么大招反击回去时,他竟然弯下了腰,趴伏在了马背上。躲是躲过去了,但活脱脱就是一只猛然间缩起头的乌龟。 缩头乌龟啊缩头乌龟!管亥的高大威武的形象轰然倒塌。黄巾兵们甚至觉得干脆以后叫他管缩龟得了! “我就说嘛,吕布的真实实力,不简单啊不简单!”还是那个弱弱的声音。 黄巾军众多杀人刀子一样的目光朝发出这道弱弱的声音之人狠狠望去。 “我什么也没说。古语言:观战不语真君子,我是君子,不是小人!”弱弱的声音弱弱的说道 管亥又一次的调转马头,然而这第二次的掉头,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下了多大的勇气。面对吕布,他觉得每一回的出招,吕布都能给他惊喜。而下一次,或许只剩下惊,就没有喜了! 管亥想过逃跑,但却也想体面的逃跑,虽说他感觉到了吕布之强,但他认为在小心谨慎下,在吕布面前支撑个一二十回合没啥问题。 所以,管亥又一次的冲向了吕布。他全身紧绷的如临大敌,随时准备着与吕布这头隐藏在英武外表下的荒兽搏杀。 铛!铛铛! 第三回合的交手,在管亥全力以赴的狂刀乱斩之下,吕布的兵器竟然瞬间被他给斩的歪歪斜斜起来,身上的破绽也是越来越多。 吕布脸上一闪而过的慌张没有瞒过管亥,他恍然间大悟,原来是个一戟腊枪头啊! 所谓一戟腊枪头,即是第一波或者第二波凌厉的攻势让人心胆具丧,但第三波攻击就原形毕露,疲态尽显。 管亥自以为得知了真相,实际上他心中潜意识的还是愿意相信这个真相,所以吕布只不过用了三分力的示敌以弱又成功了。 也该管亥倒霉,若是遇见历史上真正的吕布,哪知道示敌以弱啊?不狂风扫落叶,摧枯拉朽的厮杀一番,杀的敌方屁滚尿流,狼狈逃窜都觉得心里不爽了。 不过那样一来,爽是爽到爆了,但除非武艺相差巨大,想要击杀敌方则只能寄望于敌将头脑发热,誓死不逃了。 这绝不是吕布想要的结果,呈一时之快而使敌将逃窜还不如稍稍示敌以弱而一举灭敌。 想想明明是天下第一的武将,却还要故意装成二三流武将那种感觉啊,敌将绝逼的是要被坑死的节奏啊!还不带冒泡的! 果然,管亥就掉坑里了。他固执的认为吕布的前两招是超常发挥,自然而然的没有深入考虑。认定吕布现在被他压着打才是正常情况。 管亥意气风发啊,全身爽到爆啊,一刀砍的比一刀狠啊!打击的吕布连连受挫啊! 他渐渐的与吕布僵持了起来,当然,表面上来看,管亥是大占上风。 黄巾兵们的议论声又开始多了起来,他们一扫颓唐,眉飞色舞的死死盯着战场,管缩龟又成了管神将。! 二十招悄然过去,管亥越打越觉得不对劲了,明明劈了十几刀都要将吕布一刀斩于马下,结果吕布每回都近乎神迹一样差之毫厘的躲闪了过去,这是巧合吗?这巧合也太多了吧? 直到吕布一瞬间挂起的嘲讽,才使得沉浸在暴爽中的管亥稍稍冷静了些许。 然而,他的冷静,有些晚了。 吕布被压着打了近一盏茶的光景,既是在观察管亥的出招招式,又何尝不是在为自身蓄势? 天下第一的恒念,已经永远定格在吕布心中。暂时被压着打着示敌以弱,虽然是吕布主动为之,但是吕布在身体本能中散发出的怒意与不屈,却无时无刻不在狂吼着对自己被压制的疯狂与不甘!!! 终于,到了临界点,吕布示敌以弱再也维持不下去了,因为他的心已经被他本能中的怒海狂涛填满! “杀杀杀杀!!!!”吕布猛然间一声暴喝,传荡在所有人存在的战场。 吕布一踹马背,仰天一跃,如同一只雄鹰直冲天际,而后朝着管亥所在之处流星般坠落。双手紧握的方天画戟,在他手中仿若足有万钧之力,朝下方直直刺下! 管亥被这一声暴喝震的心神险些溃散,直到吕布从天而降的阴影铺天盖地而至,他才一咬牙尖,瞬间清醒下用右手的九环刀前去阻挡。 然而,太仓促了! 在万众瞩目之下,方天画戟携带着雷霆万钧的重力与劲力直刺而下。先是破骨一样穿透过了管亥的右臂又是噗嗤一声刺入了管亥的坐骑那硕大的马头。 昂,啊!坐骑临死之时的悲鸣与管亥的惨叫之声清晰的回荡在沙场之上,使得观战之人心中突然升起一股直透骨髓的冰寒。 管将军,一条手臂废了?这便是吕布一开始所说的报酬? “不要杀我,活着的我比死了的我值钱!”管亥竭力挣扎,奈何手臂被方天画戟钉紧着贴在马头上,动弹不得。死亡如此之近,他不得不说些话求饶道。 吕布没有第一时间动,就在黄巾军们觉得吕布是否因为方天画戟插在马头里拔不出来而颇有些幸灾乐祸时。吕布笑了,很开怀的笑。 哈哈大笑三声后,彭的一声,整个坐骑头颅四分五裂。一道闪电的戟光划过,距离管亥喉间不足微毫。 管亥以为吕布想通了不打算杀他,然而吕布却说了一句让他万分绝望的话:你说我是败家子,那么你的人头,活的还是死的,对我来说,区别大吗?又能多值几个钱? 戟尖突刺,管亥瞪大双眼,犹自难以自信,死不瞑目。他觉得或许是他太嘴贱才导致今日之死,真是悔不该当初啊!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十章 好男儿,横刀立马! 下 管亥死不瞑目的瘫软在马尸之上,兀自喷出的鲜血浸透了脖颈,吕布如同在血海中突进的魔王,站在大地上,冷漠着望着黄巾军的方向。 “还有谁?可堪一战?”方天画戟朝天而阙,吕布雷音爆喝道。 许久,没有人发声,黄巾军们沉浸在管亥的突然身死之中,久久都未回过神来。他们心目中的战神,管亥的突然倒塌身死,对他们士气的打击是绝望性的。 这个时代的沙场斗将便是如此,若是胜了自然是极好,好到士气大震,好到战意滔天。但若是败了,却没有人能把败了的局面搬回来,那么对士气的打击又是实打实的毁灭性。 这才是那个群英荟萃,名将名士一人可敌万千的三国,因为斗将,因为斗智,斗谋而一计一武定输赢的三国 “吕布,你别得意,俺来会会你!” 尽管雄壮的身体被好兄弟廖化死死给抱住,但周仓挣扎了许久还是耐不住心中的战意,高声回应了起来。 “你是何人?报上名来,奉先戟下不斩无名之鬼!”吕布虽然傲然说着,心中实则对这名出来的汉子佩服的紧。 明知道出头很可能会死,还大无畏的出来与自己斗将,黄巾中何时出了如此一个豪勇之辈了? “某家周仓,人送外号大刀周,俺手中的这柄大刀足足重七十二斤。比楞,比猛管亥的六十斤重的九环大刀重多了。你这小身板可要小心了!” 周仓原本要叫管亥的外号楞管亥的,但想到管亥已经英勇战死了,故而出于敬重而改了口。 “周大哥,我不许你去!不去行不行?”廖化忽而跪倒,抱住了周仓的粗大腿,眼泪汪汪的恳求道。 周仓往日都是见到廖化一副小大人明显早熟的模样,乍一见廖化像个少年一样卖萌求安慰,心中着实不忍。 他顿了顿步,凝视了廖化稚嫩的面庞一小会,才是一咧嘴,露出憨笑,柔声道:廖小将也有孩子气的时候,仓实在是想不到。但是仓记得俺爹说过:好男儿,有所为,有所不为。俺要是个爷们,这时候就不能缩卵。 说着他粗壮的手指指向一个个面带期望的黄巾兵,道:看看,他们都看着俺呢,俺能从他们眼睛中看出些让俺不得不战的东西。虽然俺也不知道那些东西是什么。 廖化深吸口气,眼睛有些通红,他又一次的注视了一脸大无畏的周仓一眼,猛然间,他松开了手,以凶狠的声音朝兵士爆喝道:还等什么!为周将军备马! 周围的亲兵一哆嗦,诧异了几息,他们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因为周仓是步兵将领,通常很少在马背上作战,而这回,周仓自然也没骑马,莫非周将军还会马战? “愣着干什么!快备马啊!”廖化又一次的怒吼出声。 “是,是,是!”周围的亲兵噤若寒蝉,并不因为廖化年纪轻轻而有半分轻视。他们方才发愣,主要是廖化的要求太过突然。 “慢着,俺,俺不会马战!俺步行着和他打!”周仓连连摆摆手,坚决的摇摇头。 在他的脑袋里,他的马术简直是没脸见人,若是马战,岂不是拿自己的短处去跟别人的长处打,他可没那么傻! “不行,斗将都要求的是一个公平,不能吕布骑马而你只是步行,既然你不会马战,这场战斗也就不用打下去了,这是人之常情,谁也不会说你的。”廖化面容严肃,心中却是窃喜,看我不把你饶弯子里去。周大哥,我可不想你去白白送死啊! “可是,俺?可是,俺?”周仓觉得廖化说的话很有道理,而他又是一个认死理的人。他想反驳,却半天憋不出半个屁来。 “周大哥,你可是讲道理的人,难道这回你要不讲道理吗?你可是廖化的榜样啊!你想让我跟你学坏吗?” 廖化望着周仓,一脸的崇拜与仰慕表情,弄的周仓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心中还有些疑惑:以前你不老取笑俺大刀周憨吗?俺咋没看出来你以前有多崇拜与仰慕俺? “俺,俺,俺,那你说,俺该咋办?”周仓烦躁的乱抓头发,气呼呼的问道。 廖化心中大喜,正要趁热打铁。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远远传来。 “你们到底敢不敢战?步战还是马战,我吕布都接下来了!” “你说啥?步战你也和俺打?”周仓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焦急的高声问道。 “布从不畏惧任何形式的战斗。步战,马战,弓战,我随时随地奉陪到底!你要战,那便战!”吕布扬声道。 “好,好汉子!俺周仓要和你步战,俺不会骑马,廖小将又说俺步行,你骑马俺吃亏,那不公平。既然你也不骑马,俺就和你战上一场!”周仓兴奋的直跺脚,毫不犹豫的赞颂起吕布,便是连敌我之见都暂时抛却了。 说完他就要大步的朝吕布走去。但是他发现廖化还是拽住他的裤脚没松手,他纳闷的问道:你还拽着俺干啥?俺要去打仗了,松开吧! 廖化真的不想松手,按照惯例,马战厉害到惊世绝伦的,步战也定不会弱到哪里去。周仓豪气是豪气了,可那却是作死的节奏啊! 但是黄巾兵中越来越多投来的审视视线促使他败退了,他没有理由再去拦住周仓,否则他与周仓都将在黄巾中无立足之地。 “周大哥,廖化等你归来!”廖化松开了手,双眼有些湿润,对着周仓沉声道。 “俺会回来的,俺还打算看着你娶媳妇,俺还打算给你当伴郎呢!”周仓憨憨一笑,心中却补了一句:说不定俺妹愿嫁给你了,你就成俺妹夫了! 沙场中央的空地之上。 吕布与周仓相隔不远而立,两人一人手持滴着鲜血的方天画戟,一人手持一柄看起来古朴生锈的长杆厚背大砍刀。 “吕布,俺会为管亥报仇的,虽然俺也不喜欢他平日的目中无人!但,他是俺黄巾的兄弟!黄巾之内皆兄弟!”周仓满脸凶悍,怒目圆瞪起吕布。 “黄巾之内,皆兄弟?若真是如此齐心,天下早就是你们的了。周仓,你束手就擒吧!我或许可饶你一命!”吕布一扬画戟,冷声道。 “废话少说,吃俺一刀子!”周仓挥舞起大刀,就飞奔砍向吕布。 目视着舞动的赫赫有声,刀态百千的周仓,吕布突然间脑海闪过一个典故:关公面前耍大刀——不自量力! 虽然他不是关公,但他却是比关羽更高一极的存在,周仓自认为滴水不漏,凶悍若狂,锐利逼人的刀法,却不知在吕布眼中却是错漏百出,有迹可寻,有招可依。 吕布挥舞起方天画戟,同样是赫赫有声,戟态百千,迎向周仓。 普一交手,吕布算是对周仓有了个初步了解,周仓的招式虽然瑕疵不少,但周仓确实是有神力,挥舞起兵器来,若被击中,威力绝不是盖的。 吕布也收起轻视,开始认真的一戟一戟与周仓搏杀起来。 吕布锋锐的戟影划过,地面上的片片血土被扬起的漫天都是,一道道深深的戟痕留在了沙场之上,猎猎的寒风刮起他的衣衫,露出他孤独求败的苍凉背影。 而周仓也不甘人后,一边愤怒的如同被人抢了老婆一般哇哇大叫,一边挥舞起厚背大砍刀猛砍猛砸猛扎。只是却总是砍,砸,扎不中吕布。 双方很快交战了七八回合,而观战的黄巾兵们这回可真是目瞪口呆,被吓傻了。 周仓盖世神力,一锤头之下,能把碗口大小的小树给砸断,算是牛人了? 但是,他现在却被吕布给压着打,不仅打不中吕布,还被吕布给逼的连连后退,不退都不行。如果周仓是野兽,那吕布就是野兽之王,揍周仓就跟教训自己家子孙辈似的。 身材状硕如牛的周仓与身躯伟岸英武的吕布相比,怎么看都应该至少势均力敌!然而,现实咋恁么残酷呢?黄巾兵们一个个颓唐,士气大失的想着。 终于,在本该第十三回合的时候,吕布故意露出下身的一个破绽给周仓,被压制的愤怒发狂的周仓想都没想,一刀劈向吕布双腿,却不想没劈到吕布,却让他的大刀深深陷入泥土之中。 吕布方天画戟划出诡异的角度,一击之下将周仓视若生命的大刀给击飞。 周仓一见大刀飞了,竟不管不顾吕布,朝着大刀的方向飞奔着去捡。 “你是在无视我吗?”吕布真拿神经差根筋的周仓没办法。 他一伸腿,周仓就被绊倒了,跌了个狗啃屎。 “你为啥要绊倒俺?”周仓怒气冲冲的质问道。 吕布摇了摇头,手中动作不慢,方天画戟抵到周仓喉间,冷声道:周仓,你是我的俘虏了! 说完狠狠一吹口哨,黑石趾高气昂的踏着哒哒的马蹄声,屁颠屁颠的跑到吕布身边用头使劲的蹭吕布啊蹭啊蹭。似乎在诉说:主人,你好英明神武,你竟然又赢了! “俺成了俘虏了,那俺的大刀咋办?是不是也要交出去?”周仓无视了吕布的方天画戟的寒意,忐忑的问道。 “到了这时候,你还关心你的刀,你不怕死?”吕布冷哼了一声。 “俺的刀比俺的命重要,你把俺刀还我,俺就乖乖做俘虏,不然,你杀了俺吧!”周仓一梗脖颈,瓮声瓮气道。 我靠!吕布心中忍不住骂了一声,压着周仓就到了周仓的大刀前,一把抓起他那杆厚背大砍刀,递给了周仓。 他到不怕周仓耍什么花样,方天画戟抵着周仓的腰间,随时随地都可要了周仓的命。 周仓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大刀,就好像抚摸着他心爱的妻子,他摸了好大一会,才朝吕布平静的道:俺要骑马,让俺骑下你的马吧! 吕布眉头皱起,周仓不会是到了这种境地,还想逃吧! “我和你一起骑!”吕布见周仓又摆出一副你不让俺骑俺宁可死的架势,同意了。 周仓骑上了马,手中扬起了大刀,忽而露出憨憨的笑容,扬声道:俺爹说:好男儿,当横刀立马!但是一直以来,俺家里穷,买不起马。等买得起马了,俺又怕挨摔,没学成骑马。今日,俺终于得尝所愿,横刀立马了。马是骏马,刀是好刀!俺也算是半个高级将领了。 “俺这一辈子,活的,不窝囊了!不算亏!黄巾兄弟们,咱们来生再会!”周仓说完,一柄大刀朝着脖颈狠狠抹去。 吕布一惊,这都哪跟哪啊! 狠狠一拳砸到周仓背脊,而后把周仓三脚给踹晕了。 “绑了!”跨马回阵,吕布朝手下兵士吩咐道。 “好男儿,当横戟立马!”吕布心中默默喊道。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十一章 他?吕府门前大管家! 神将军管亥被斩杀了!力将军周仓被活捉了! 如此可怖而可恶的真实,使得一万二千黄巾们打心眼里不敢去相信,不敢去接受! 颓唐,迷惘,无助!一股股失落的浪潮席卷了原本尚可一战,士气鼎盛的黄巾们。 “为什么会败?为什么败的如此凄惨?” 他们想仰天长啸,质问苍天,质问被活捉的周仓,甚至质问在黄泉鬼道上遭罪的官亥鬼魂。 “士气不可用!”作为一万两千黄巾中仅剩的一员大将,廖化能清晰的感知道周围黄巾们的思绪,他知道,管亥的被杀与周仓的被擒,对于一向将两人视为军中战神的他们会是多大的打击。 在这种毁灭性的打击下,指望他们会鼓起余勇,誓死拼杀,甚至为管亥与周仓报仇,简直是异想天开了。至少他廖化现今还没有此等本事。 “全军撤退!撤退!”廖化口中发出不甘却无可奈何的嘶吼。 一万二千黄巾兵们如闻仙音,很快出现了大面积的躁动,虽然名义上是撤退,但谁都想先撤出去保住小命。比别人快上一步,就意味着存活的几率大增几分,谁甘人后啊! 吕布眉毛扬起一个审视的弧度,并没有急于命兵士冲锋,反而耐心的等侯起来,他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最好是在黄巾躁动最剧烈的时刻,一击致命! “传我军令,三千黄巾骑留下殿后,不然谁也走不了!军法队何在?胆敢不遵军令逃窜者,杀无赦!”廖化脑中灵光一闪,意识到了情况紧急的他大声的呼喊道。 但是廖化毕竟年轻,他所立的功勋,所赢得的威望又无法与管亥,周仓二人相比。一时之间,三千黄巾骑只有二千名黄巾骑犹犹豫豫着听从了廖化吩咐,另外一千名黄巾骑丝毫不为所动,反而不管不顾,马踏友军也不在意的朝后方狂奔起来。 步兵们不满的咒骂声,被撞倒的兵士被踩踏的惨叫声,此起彼伏着。 “岂有此理!”廖化大怒,他瞅准一个奔逃的黄巾骑,手中抓起一杆亲卫的长枪狠狠朝他抛射而去,却是要杀鸡儆猴,严明法纪了。 “全军听令,冲锋!杀敌!”吕布岂能让廖化纠整好军纪再战?他可不愿学沙场君子(jz)的宋襄公,大臣几次劝诫他对敌军半渡而击之。结果他偏要发扬君子之风,说等敌军过河了堂堂正正的打一场,结果王霸没做成,成王八了。 吕布一马当先,身后是等候多时,战意直上九霄的三千并州狼与高顺的一千二百陷阵。 杀杀杀!吕布方天画戟一扫之下,阻挡在其前方的黄巾被他扫的七零八落,精妙的招式时不时的从吕布手中使出,可惜却没有人能有闲暇的呼吸来欣赏。 一道道戟光纵横在成百上千的黄巾骑中,一个个黄巾骑尽管临死而爆发出远超往日的武艺,但与同鸿沟般横亘起来的差距,依旧使得结局没有任何改变。死亡,是免不了的,或许他们唯一可以选择的只是被动逃跑被杀,还是主动迎上被杀! 三千并州狼骑与两千黄巾骑的战斗就并非一边倒了。不管怎样说,两千名黄巾骑也是在十余万黄巾中精挑细选的仅有的精锐骑兵,无论是实力还是战斗的经验次数都比尚未成长开来的并州狼骑强上一分。 一时之间,尽管三千并州狼骑凭借数量压制住两千黄巾骑,且有吕布的疯狂杀戮的无边心理震慑,双方还是僵持了下来。 双方骑兵的拼杀直直厮杀了一盏茶的时间。吕布才瞅准机会,一人单骑亲冒被射伤的风险杀到廖化的亲卫军前,浴血无尽的他差一点就擒下了廖化。 廖化深深的看了吕布一眼,最终还是在二十余名亲卫的拼死护卫下骑着马逃走了。他不得不逃,在他逃走前,他确实想过冒险把孤军深入的吕布留下来。但一想到周仓被生擒,私心作祟的他就不能下定决心放弃困杀吕布。 廖化一逃,仅剩的一千二百余骑也跟着奔逃起来。 吕布一路之上,统领着剩余的二千四百并州狼骑紧追不舍,直直追杀黄巾大军十余里。一路横扫的杀死掉单的骑兵二,三百名,跑在后边的黄巾步兵三千余人,直到遇见波才前来接应的数万大军,他才心有不甘的退了回去 大胜,难得一见的大胜! 当吕布与二千四百余骑一人提着一个或者几个黄巾军的首级凯旋而归的时候,长社城内早已经成了一片欢呼的海洋。 城门洞开,一个个兴高采烈的百姓们在皇普嵩,王允的默许下,纷纷走上街头,走向城楼外,以最热烈的欢呼声,最激动的呼喊声来迎接吕布大军的归来。 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们也抛掉了往日的羞怯,一个个的穿着大胆前卫的连襟短裙,眼露横波的注视着一个个威武的兵士。当然,被暗送秋波最多的,无疑是英武逼人,跨骑着黑骏之马的吕布。 吕布面露迷人的微笑,在马背上时不时的朝着周围的百姓摆摆手,看到他们发自内心感激的笑容,他也很是高兴。他不是圣人,虽然黄巾之中可怜人也不少,但立场不同,注定了他不能心慈手软。 欢迎仪式持续了很久,直到天色完全黑沉下来,激动的人潮才缓缓散去。 幸亏波才没有魄力在打了一场大败仗后进行反袭,不然结局真是难以预料。 只不过吕布却没能在皇普嵩与王允那里享受到英雄般应有的待遇,这两只见了兔子也不撒鹰的老狐狸,在他打了胜仗后第一时间不是想着让他休息,而是想着连夜进行军议,看看能不能扩大战果。 “军议是吧?不让我好好睡觉是吧?”吕布嘴角勾起玩味,他记得:他的大管家郭嘉在他这儿白吃白喝也够久了! 当郭嘉光着秀美的身子被吕布给从床上拽起来的时候,他极其的不满意,抗议吕布剥夺了他大管家的酣睡权。 结果吕布一句话就给他堵茄子坑里了,顺便还要把仇恨给转移了出去:奉孝,王允与皇普嵩要我去军议献谋。我一大老粗,哪会谋略啊!结果你猜怎么着,结果王允来了句:听说吕府大管家素有机智啊!让他一起来不就成了?皇普嵩当时猛点头啊,我都严重怀疑他得了点头的癔症。 郭嘉狐疑一阵,明显不信的问道:你又不在现场,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 吕布一愣,果然,郭嘉这熊孩子猴精猴精的不好忽悠啊!他唯有使出了杀手锏,现代逻辑学中的辩证分析:事情的逻辑是这样的,王允与皇普嵩深夜召见我军议,我刚打完仗,当然不想去,但是我却又不得不去。而你正睡的香甜,你当然也不想去,但不得不被我逼着前去,因为军议之中缺少谁都不能缺少你。 我迫不得已逼你前去,而王允与皇普嵩理直气壮让我前去。我与你的关系是直接作用关系。王允,皇普嵩与我的关系也是直接作用关系。也就是说,王允,皇普嵩与你是间接的作用关系。也就是说,因为王允与皇普嵩深夜召见于我,才殃及到了酣睡正好的你,你不觉得,你应该做点什么? 郭嘉眼睛里精光一闪一闪,他的脑袋瓜子听着吕布新奇的言论,虽然有些现代词语不能完全理解,但仔细一想,却又能模糊的理解个不离十。 过了几个呼吸,他就将吕布的话语理顺了,理顺之后他却诧异的发现吕布的话语并非以往的强词夺理,反而颇有几分法家学派的迷雾一样的韵味。 “王允,皇普嵩,听说是两个好大的官呢!奉孝小小草民一枚,要去见他们,还真有些紧张啊!”郭嘉咧嘴一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龈,口中说着紧张,却是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 吕布还没带别人,就带了郭嘉,两人很快来到了长社县的皇普嵩住处。军议的地点,这一次临时选在了这里。 “我们的英雄,奉先来了!哈哈哈!”皇普嵩自打吕布一进宅院,隔着老远就哈哈大笑道。 吕布领着郭嘉进入到议事厅之中,只见里面已经几乎坐满了长社县内有名有姓的人物,他们见吕布到来,不管心中做何想,均是纷纷起身相迎,笑容满面。一度让吕布怀疑他们对自己的妻子儿女是否有如此笑出菊花的时候。 “来来来,吕布不才,先为大家介绍一位了不得的人物!!!”吕布与熟识的几人寒暄过后,突然面容一正,庄重的说道。 吵嚷的声音渐渐冷却,前来军议的将领们纷纷将视线更加的凝视住吕布。 “便是此人!”吕布一把将想要躲藏起来的郭嘉给拽了出来,笑咪咪道。 “他是何人?”王允只觉得老眼欲花,怎么看郭嘉都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让他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将领们也纷纷支起了耳朵,侧耳凝听起来。 吕布笑容更甚,他一把将郭嘉拽到身前,用郑重无比的语调道:他?吕府门前大管家!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十二章 军议 “此人何名何姓,何德何能当得奉先一声大才?”皇普嵩冷眼旁观,如同观赏一幕闹剧。 他最忧虑之事,便是吕布得胜之后恃功而骄,不服管制,而吕布将郭嘉这位吕府大管家给抬捧的如此之高,在他看来,便是有了此种苗头。 “他名为郭嘉,字奉孝,乃是整个大汉朝内少有的智谋之士,年纪轻轻就深谙韬略,熟读千卷兵书”吕布极尽自己所能知的华美之语来赞颂郭嘉的才能。 但是唯有他自己才清楚:他的华美语言对于未来的鬼谋郭嘉来说,依旧有些苍白无力。有一种人才,是用言语无法去述说的,唯有真实的感受过,真实的共处过,才能真正明白他的优秀。 “这位郭管家,你到底给吕将军灌了多少汤,才能让他耗尽心机为你在大家面前扬名?往日听闻吕将军有何等英明神武,如今却被你这黄口小儿所惑,看来传闻多有不实之处啊!”王允浑浊的老眼审视起郭嘉,一开口却把吕布与郭嘉都给贬低了下去。 他的看法与皇普嵩不谋而同,都是认为吕布是恃功而骄,需要敲打警告一番。 “王豫州,说话之时要讲究有理有据。光凭臆测,观察,若就能知道一个人的才学深浅,思想内涵,那世间之人都去学算命看相即可,还要以貌取人之外的手段何用?”吕布不软不硬的说道。 “你???”王允一口气被堵在喉间,吕布竟把他一朝大员隐隐比作下九流的算命道士,还暗讽他以貌取人。这简直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王允从席地间立起,目光炯炯,如同能透视人心的盯紧郭嘉,与其与不通文墨,强词夺理的吕布闹气争论,他认为在气势上击败郭嘉这个祸乱源头才是正解。 “天下共分几个州?”王允问郭嘉道。 郭嘉面对在座之人怀疑,嘲弄的目光,反而再没了起初的藏拙之心。 他同样傲气临身,血气方刚。见到吕布将他推上风口浪尖但又一力维护,可以说此刻他的心思颇为复杂,但是纵使多复杂,铭刻在血液里属于自己坚守的荣耀,绝不容许任何人轻辱! “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宅殷土芒芒。古帝命武汤,正域彼四方。方命厥后,奄有九有。商之先后。受命不殆,在武丁孙子。武丁孙子,武王靡不胜。 龙旂十乘,大糦是承。邦畿千里,维民所止,肇域彼四海。四海来假,来假祁祁。景员维河,殷受命咸宜,百禄是何。”一首诗经中的《玄鸟》被郭嘉一气呵成。抑扬顿挫着说了出来。 吕布听的似懂非懂,他只记得《封神榜》上有一句: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天下共分几州与封神榜有关系吗?他百思不得其解! 岂料王允听懂了郭嘉的《玄鸟》,却出人意外的当场发怒了。 “大胆!满口雌黄!天下岂止有九州?大汉天下,万众之民,都知当今汉帝天下共分一十三州!亏你还自诩博学多文,却连这点常识都不懂!” 郭嘉面色不变,沉静的看了王允一眼,瞬间明白了王允的心思。王允此问,就是故意如此发问。天下有几州的答案,并非唯一,上古三皇五帝的九鼎九州典故以及东汉的一十三州的现实,无论他答哪一种王允必然会否定,然后抓住机会诘难! “天下原有九州,玄鸟典籍上有证,此事毋庸置疑。然则一代代汉帝就如同玄鸟之中所说的那样“受天命”而治国,九鼎九州在他们的宏图大业下一代代跨展而开,才有一十三州之说。故天子说天下为几州,天下便为几州。王豫州问这个只有天子才能答上来的问题,但心中却已经想过答案,不觉得僭越了吗?” 王允听着听着头上的虚汗竟渐渐生了出来,他不敢去想郭嘉的话若是传到汉帝刘宏耳中,他这个忠臣的名号还能不能保得住呢? 皇普嵩原本冷眼旁观的表情也完全变了,他听完郭嘉的话心脏也是瞬间跳漏了半拍,实在是郭嘉的话说的太在理了。简直是将黑的说成白的,莫须有的说成了铁证。他心中甚至都有片息差点相信王允真是不安好心了。 见王允不敢说下去了,在这个敏感的话题上沉默的苦起了脸。皇普嵩连忙打起了圆场:奉孝与子师兄论文舌辩,本就纯属友情切磋,何必伤了彼此的和气?奉先,你说是也不是? 吕布见到王允如同一千根苦瓜爬满的脸庞,心中早已经将郭嘉赞出了花,实在是太解气了! 如果是因为他自己倒是没有如此解气,但是一想到连貂蝉的那份解气都算到心中,想到能替心爱的蝉儿出气,对蝉儿在心中的一缕缕柔情顿时就化做了一股股痛快的笑意。 “王豫州,对本府的大才郭嘉可服气?可要再辩?是否要本将军帮你从中斡旋一番?”吕布朝皇普嵩和善一笑,异常关心的“调解”道。 王允涨红了老脸,变幻了好一会,才沉声道:不牢吕太守关心,老夫辩论一项却是输了,但其他方面可不一定。 “够了,别忘了此地是军议之处,不是让你们来论儒比拼的地方!”皇普嵩一见火药味还不消,顿时冷下脸来,以自身的威望大喝道。 郭嘉踱步轻移,非常低调的退回到吕布身后。王允只感到一击重拳打在了软绵绵的棉花上,又见皇普嵩对他发出大喝,顿时悻悻的闭上了嘴。 皇普嵩又冷冷的看了郭嘉与王允一眼,拍了拍身上的将军甲,道:今日的战报战役官已经统计出来,这毫无疑问,是一场从未有过的大胜:斩敌方大将管亥,活捉敌将周仓,追杀黄巾十余里,斩敌近半之数。但一点小小的胜利就让你们满足了吗?六千人的损失,对于动辄十余万的黄巾蚁贼来说又算的了什么? “你们说,你们有什么资格去沾沾自喜?有什么理由去只想着狂欢庆贺?不要忘了,我们寄托了陛下的期望与期许。也不要忘了,我们的情况,依旧不容乐观!一朝不慎,旦夕则亡! “皇普将军,您说的话有些武断了吧?我们武有飞将吕布将军,文有郭嘉与王允先生。精锐大军足足有近四万,又是拒城而守,即使不胜也能保持不败之局!”赵光冉屡屡见吕布大出风头,也不甘心的站起来发出了自己的声音。 只是他出声后却发现周围的气氛陡然诡异了下来。 皇普嵩冰冷的视线望向他,冷喝道:闭嘴,莫要扰乱军心! 若非要依仗赵光冉手上的雁门郡兵,皇普嵩都想让人将他乱棍打出去 随后皇普嵩深吸了口气,勉强席做了下来,才使得席间的紧张气氛退去了些许。 “黄巾蚁贼最可怕的地方,是人多势众与空前团结。人多势众下形成的危险兵海,以及共同信仰所缔结的空前团结,总让我们无可奈何,耗兵甚巨!诸位,可有办法能瓦解黄巾蚁贼的人多势众与团结之心?” 在座的人纷纷低下了头,有的人真的是苦思冥想,而有的人是为了逃避被问计。 郭嘉眼波中流转出精光,恰好被时刻注视着他的吕布给逮了个正着,不过吕布却没在多说什么。 王允老眼一转,朝着吕布方向露出嘲讽的笑容,想了片刻突然出列道:皇普兄,子师听闻在大军从郏县前往长社的路上,吕布将军曾经抓住一批五千余人的黄巾贼众,不知现今这些贼兵在哪里? 皇普嵩瞥了吕布一眼,淡淡道:这就要问奉先了,这五千余人是奉先抓住的俘虏,一直由奉先负责看押! “这些人我已经将他们放还了,因为他们根本不是所谓的黄巾贼,而只是普通的百姓!”吕布谎话脱口就出。 其实这五千余人他没有放走,五千余人他都好好养着,离开了军营里的粮草救持,他们就是一个饿死的下场。而养他们一段时间后,吕布也能在良心稍安的同时多出一批募兵的名额。 “吕布!谁给你的胆子,谁给你的权力,乱放黄巾贼众?”王允一听大喜,顿时厉声质问道。 “真的放走了?”皇普嵩认真问道。他的心中想法很复杂,既希望吕布放走了他们,也希望吕布没有放。 “嗯!”吕布重重点头。 “他在胡说,本将昨日还在他大营中明明看到数千名衣衫褴褛的邋遢黄巾!明显没有放,中郎将切莫被骗了!”赵光冉又一次蹦了出来。 吕布如狼如鹰,咬牙切齿的看向赵光冉,他没想到遇到了如此一个隐藏极深的狼心狗吠之辈。因为一路上的友军关系,吕布军中之人对赵光冉很少防备,以致 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袭向了吕布,吕布知道,五千余百姓的命运,在这一刻,已经不是自己所能掌控的了。 自己当初信誓旦旦的曾诺,现在想想,却是如此的不堪一击,他,还能保住他们的平安吗?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十三章 敢为天下先! 上 “五千六百一十九人,如果王某的消息没有误的话!吕将军,老夫且问你,为了这五千六百一十九名黄巾,你便要撒下弥天大谎,岂知你是何等的妇人之仁?”王允丝毫不客气的问询道。 “无他,但求问心无愧耳。布之心中,自有一套善与恶的标准,而救下这五千六百一十九人的百姓,就是布心中的善!”吕布冷冷的盯着王允,高声言道。 “妇人之见,沙场之上,哪里容得下一丝一毫的心慈手软?” 皇普嵩头颅轻点,接住了话茬道:本人同意子师的见解。奉先,收起你的妇人之仁吧。这五千六百一十九人,即便不是黄巾,也定与黄巾有丝丝缕缕的关系,否则哪能那么巧,遇到他们时他们就是一副黄巾兵的打扮? 吕布握紧了拳头,心中前所未有的清明。他知道皇普嵩的心终归还是倾向了所谓的大局,所谓的名将名声。一将功成万骨枯,五千六百一十九人的命运,在皇普嵩杀人盈野铸成的欲血征程中,如同一小朵浪花那样击不起丁点涟漪。 “王某有上中下三策,可解皇普中郎方才所提的黄巾双祸。不知皇普中郎可有兴趣听取一二?”王允扭了扭蹲坐的发麻的屁股,扬声问道。 “愿闻其详!” “下策,将五千六百一十九名黄巾编成组别,以百人为一组,轮流分批次的让少数兵士押解到黄巾大营前,当着大营中的黄巾之面对这些个黄巾小组百般羞辱,但却严令这些被分成组的黄巾们在遭受屈辱时也要笑脸相迎,且要在一边被羞辱时一边要说出朝廷的好话,王师的英勇,且一遍遍的在黄巾大营外述说忏悔之心。此乃攻心之下策。” “中策,将五千六百一十九名黄巾分成五组,每日都到黄巾大营前相互对骂,随意一组扮演与冥顽不灵的黄巾同样标准的黄巾众。随意一组扮演投靠朝廷之后过着幸福到极致生活的黄巾,骂战的结局总是投靠朝廷的黄巾将冥顽不灵的黄巾骂的幡然悔悟,改过自新。此乃攻心之中策。” “上策,将五千六百一十九名黄巾分为百人一组,等黄巾军攻城之时,直接在城门楼上一排排将他们斩杀。最好多找些贪生怕死之辈,口才伶俐之人,在临死之前骇得尿了裤子拉出屎来更妙!以杀止戈,让黄巾未战先胆寒。此乃攻心之上策。” 王允的不含丝毫感情的上中下三策说完,聆听的诸将面色各异,而后纷纷不约而同的看向皇普嵩。 皇普嵩沉吟下来,久久不语。 直到一声粗鲁的咳嗽声响起:咳咳,皇普将军,你在犹豫什么?王豫州的三个计策,赵某觉得都挺合人胃口啊,若将军真是感到犹疑不决,不如三个计策一一都尝试一番,哪个计策好就用哪个呗。 皇普嵩微微松了口气,笑道:赵将军大才,就依赵将军之意,一一尝试一番也无不可。 说道此处,他神色一动,语气一沉:赵光冉听令! 赵光冉一愣,而后赶忙惊的站了起来:诺,赵光冉在! “传本将令,命赵光冉率领手下四千雁门郡兵严密看守五千六百一十九名黄巾,并责令其统领四千雁门郡兵配合王子师的上中下之攻心之策。” 赵光冉大惊失色,他欣赏王允的上中下三策不假,但可不愿成为执行者,在黄巾大营面前敦促黄巾俘虏们演戏,万一惹恼了黄巾大营内的黄巾,那可是生死一线的大危机。 “皇,皇普将军,我,我?”赵光冉愈是急切的想要推辞,越是说不出囫囵的话来。 “你对本将的军令有意见?”皇普嵩眉头一紧,沉声问道。 赵光冉呐呐不敢言了,颓唐失落的归回座位之上。 “吕将军,对于此事你可有异议?若无异议就依照本中郎的军令执行了!”皇普嵩面皮一紧,郑重的询问吕布道。 “末将岂敢,一切皆听从皇普将军吩咐!”吕布在外人看来非常圆滑的妥协说道。一瞬间,就仿若他成熟了几分,心态老了数年。 皇普嵩露出满意的笑容,他悄悄收回了按在腰间佩剑的手掌 翌日,黄巾大营前,波才由于昨日的惨败而一夜难眠,以致行事难免谨慎了几分。 一百名头裹黄巾,身着黄巾甲的百姓被一队兵士约五十人捆绑起来,鞭打着缓缓前行。道道深色的血痕星星点点的刻在他们身上。使他们看起来非常的狼狈。 “都给老子跪下!磕头!!!”官兵的小头头凶狠的朝着一百名百姓大吼,手中的鞭子重重的击打而下。 “对,都跪下,都他娘的跪下,你们这群该死的黄巾兵!”几十名士兵也都冷着脸,他们认为是沾了这些黄巾百姓的晦气,才倒了八辈子血霉接了个在黄巾大营前耀武扬威的军务。 这个军务,在他们看来,就是九死一生,这都是眼前的这些人造成的,军务上要求的肆意侮辱,以及心中存在的怨气,促使他们愈加肆无忌惮的羞辱他们。 一百名百姓满脸屈辱的神情,但还是缓缓的依言跪了下去,因为他们妻儿老小的生死都掌控在那些杀千刀的将军手里。 碰碰碰!一个个的头颅重重的磕在坚硬的地面上,很快便将各自的头颅磕出一个个的大包。血液顺着破损的头皮往外流,鲜艳的颜色扎眼至极。 “呸,呸,呸!”一口口唾沫吐在一百名百姓的脸上,他们屈辱更甚,却不敢去用手擦拭。眼底闪现过一缕缕挣扎,他们还是无能为力,按照姓赵的要求去做了。 “军爷饶命,请别浪费您高贵的唾液,小的们烂命一条,不值当军爷生气。小的虽然是黄巾出身,但小的自从被军爷抓住后,才知道朝廷的仁义,才知道黄巾中所谓的教义都是些骗人的把戏!” “军爷万岁,黄巾军去死,这一身烂袍,老子穿上就觉得丢了祖宗的脸,这可是逆贼所穿的衣服,要一臭万年的。” “军爷,您尽情的鞭挞我吧,我已经励志脱离黄巾,从新加入王师的怀抱,官军才是老百姓们最崇敬的军队,我要参军!” 黄巾大营之内鸦雀无声,任由一百名百姓在营门外忍受着阵阵的屈辱。他们有的人怒气勃发的想要出外营救,有的人却对营门外向官军苦苦求饶的黄巾们鄙夷万分。但是波才的军令下达,却是严令黄巾兵不要轻举妄动。 因为波才担心朝廷又使出了什么诡计,不然只来了五十名兵士,是来送死吗? 一连十日,每一日,一百名百姓都被五十名雁门郡兵士押解着前去黄巾大营前,弄出一幕幕百般羞辱而身着黄巾衣的百姓又百般求饶,百般谄媚的好戏。 五十名雁门郡兵士的胆子也越来越大,对一批又一批的一百名百姓的责骂,殴打越来越甚。 而黄巾大营内的士气也开始缓缓的下降,越来越多的人有了各种各样的心思。毕竟,最难叵测是人心。 “波才是个软蛋,眼睁睁的看着黄巾兄弟在外受辱,却不让人出去营救,真他娘的像个娘们!” “外面的黄巾百姓根本不配被当成黄巾军的一员,实在是太贱太贱了,官军都如此待他们他们还想着加入官军。” “我倒是不觉得,你没看到他们脸上那无尽的屈辱吗?说不定是被逼无奈呢?总之,波才将军不出去营救,太冷血了!” 乱七八糟的流言开始在黄巾大营内传的满天都是,波才也被下方密探禀报的消息给弄的焦头烂额。 直到他忍无可忍,命廖化率领一千骑兵出去侦查情况,结果廖化轻而易举的就把一百五十个人给抓了回来。 波才惊讶万分。然而一番严刑拷打之下却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问出来,直到当天夜里,看押犯人的小官急冲冲的禀告,今天抓来的一百黄巾都自杀了。五十名官兵也不例外。 “封锁消息,决不能让人传播出去!”波才自然深知保密的重要性。 然而消息还是不可避免的传出,传闻说,波才痛恨一百无辜的黄巾百姓诋毁了大贤良师的教义,痛恨一百无辜的黄巾百姓在官军面前没有骨气,痛恨一百无辜的黄巾百姓扰乱军心而杀人灭口。 黄巾军的士气,又一次遭受毁灭性的打击,加入黄巾的百姓们,本就没有太高的思想觉悟,他们也不乏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波才等高级将领的想法 于是,当一百个百姓又被五十名兵士押解而来的时候,波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他也怕又中了如此无赖而狠辣的计策,以致有些缩手缩脚。 但是波才想要与朝廷军决一死战的念头,却是越来越足了,因为他怕拖得越久,军心越不可用,那样只会形成一个又一个恶性的循环。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十四章 敢为天下先! 中 长社城东,雁门郡兵校场。 一座暗无天日,方圆几百米的大帐篷之中,正有着一个个人头攒动的人头拥挤着。五千余名神情失落,面现绝望的人缩在一起,他们正是被皇普嵩与王允等人为了各自心思所抛弃的众多百姓。 而唯有一处地方,尽管狭小的空间不能容得下那许多人,那里还是留出了一小片方圆三米的空地。 墨裔心中愤懑,自责,不甘,悲切,脸上浓浓的悔恨之色久久不散。他正是那日在吕布来到后命五千百姓放弃抵抗的巍巍老者。 他恨哪,恨他一时之间瞎了老眼,竟然轻信了吕布此人的面相,以致使这许多的百姓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他也想过,在八千骑虎视眈眈的情况下,他所做出的选择,已是唯一正确的选择。但他每当有这个想法,就恨不能把自己这张老脸给煽烂。 他只认为,正是由于他的轻信,才使得知面不知心的吕布奸计得逞,利用他们换取了天大的功勋! “阿爷,笑儿饿!”怀中的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怯怯的,懦懦的。 墨裔的目光陡然转为慈祥,柔和的望向怀中。 一个头上扎着两个小辫子,身穿破补丁花衫裙,,约莫六,七岁的小女孩正面带渴望的看着他。她的一双大眼睛钟灵秀动,小脸上却是脏兮兮的,身上也是满是浑浊,本该是被宠爱在怀中尽情撒娇,无忧无虑的卖萌的年纪,却不得不跟着他这个爷爷颠沛流离。 这个小女孩,正是墨裔最喜爱的孙女墨青橙。乳名笑儿。 “笑儿乖,爷爷这就给你找些吃的!”墨裔想要将小丫头抱起来,却发觉全身各处一阵阵虚弱感传出。 他的呼吸开始明显急促起来,呼呼呼的喘着粗气。这种情形,顿时把小青橙给吓懵了小脸。 “爷爷,笑儿不饿了。你看,笑儿肚子是鼓鼓的呢!”墨青橙深吸一口气,嘟起小嘴想要用这口气把干瘪的肚皮撑大,却发现怎么都鼓不起来,顿时急的眼泪在眼圈里转啊转。 咕咕咕!小小的肚皮又在闹腾了。墨青橙羞红起小脸,但依旧执拗的扶住墨裔,妄想着用她那小小的身躯支撑起爷爷不要倒下。 墨裔喘息了一阵,凭借着坚强的毅力撑起了身子,而旁边不远处的几名年轻男子也连忙奔过来帮着扶住了墨裔,尽管他们也是饿的头脑发昏,脚步都不想挪动一下。 墨裔安静了下来,望向了远处忐忑不安的人群,开口讨要的话语几次到了喉间都说不出去,他的这张老脸,没脸要求他们给出珍贵的食物,那些可以保住一条命的东西。 要说起食物,反而是该轮到的一百人能稍稍比旁人吃的好些,因为官军要利用他们在黄巾营门前大喊大骂大叫。他们如果小心的话,也能偷偷藏下来些。 静默了许久,墨裔长叹了口气,他不怪他们,毕竟是他把他们逼到了如此境地。往日的自己所拥有的尊敬,或许早该一去不复返了。 恰在墨裔伤神之际,突然,距离他不远处出现了一片争执之声。 “快拿来,虎娃,你不是总说喜欢青橙这孩子吗?现在她饿的不行了,你把那半张饼拿出来给她吧!” 一个中年妇人的话低声响起。她的话语把众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 名叫虎娃的孩子虎头虎脑,约莫岁,长相很普通,唯有下巴上那一小道刀疤,显得有些扎眼。 “不,我没有饼,我是喜欢青橙,可她却从来没正眼瞧过我,也老不跟我一起玩。”虎娃很是机灵,但眼角却偷偷瞅向裤腰上的一小戳。 墨青橙扶住爷爷,小脸气嘟嘟的煞白,她想说虎娃是告恶状,是个坏痞子。不是她不和他玩,只是她听说虎娃老是喜欢掀女孩子的裙子,还老恶起脸让小女孩们脱下裤子让他看。 她才不和他玩呢!爷爷说女孩子的私私部位不能随便让男孩看,那样会让她羞羞的。如果让人看了,就是不淑女的女孩,会被恶狼叼走的。 “我才不吃你的东西,饿死了也不吃!”墨青橙愤愤的说着话。由于饥饿,她的话透出阵阵的低弱。 “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自私!你少吃一口能死啊!都跟你那死去的爹学坏了,你快给我把饼给拿出来,不然信不信我打烂你屁股!”中年妇人被多人注视着,面皮有些发红,平日百般宠溺虎娃的她故意冷起脸来教育起虎娃。 “娘,我是不是你亲生的?你怎么老替墨青橙着想?到底她是你女儿还是我是你儿子啊!娘,我是有半张饼,但我就是不给她,她快饿死了有人关心,我饿死了有人会在意吗?”虎娃梗起脖颈,不甘示弱的反问道。 “你,你,你这不孝子,连娘的话也不听了?” “秀汾,算了,我家孙女还撑得住,如果实在不行,只有让她也参加后天的一百人了!”墨裔重重咳嗽了几声,虚弱的声音传来。 “不行,今天他必须把饼交出来,小小年纪就不学好,连我这娘亲的话都不听了,饿死了也活该。以前是太宠溺他了,不能让他如此自私下去!”秀汾也很生气,那张布满岁月沧桑的脸上浮现出坚决之色。 “娘,你说啥?你说你儿子饿死了也活该?”虎娃难以置信的望向娘亲,脸上浮现出一股深沉的绝望。实际上他留下半张饼,从未想过要自己去吃,而是偷偷为母亲留下来的。 他尽管喜欢调戏小女孩,但只是想要看看女孩的身体与男孩的有什么不同。还有一点就是,每一次观看,虽然他什么都没去做,他都会兴奋的睡不着觉,这种感觉很奇怪,很让他上瘾。 他其实对男女之事只是懵懵懂懂。 虎娃失魂落魄的后退了几步,周围拥挤的人群不约而同的给他腾出了一片地方,因为这是秀汾与虎娃的家事,按照习俗他们都不能管的。更何况即使想管,饿的哪还有力气去管! 虎娃突然从腰间掏出半张黑乎乎的,硬的如同土块的干饼,连一口水都没就着,就掰下一小半饼,咀嚼都未咀嚼,狼吞虎咽往喉咙里咽。 涨红着脸,虎娃扬起头,目带留恋的想要看一眼美丽的星空,入目却是一顶漆黑的透不出气的篷顶。 记得每当饿的走不动路的时候,母亲就会对他说,美丽的星空之上,有一座五彩失色,琉璃穹阁的仙宫。在那里生活的人,不用挨饿,不用挨冻,睡觉睡到自然醒,吃饭吃到肚子撑。还有很多专门让孩童们玩乐的宫殿。但是,那里不欢迎懦夫,不欢迎因为生活艰苦而自杀的人,孩子,你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 喉间坚硬的饼卡在了喉咙,虎娃大瞪起眼睛,心中对着母亲说了声真诚的道歉:娘亲,我还是当了懦夫,去不了你所说的那片星空上的仙宫了。我太累了。 “虎娃,你吃饼那么急干嘛,你这孩子,让你分出一点饼就行了,可千万别噎着了!你还是那么倔!”秀汾扭起头生了会焖气,终于气消了,她连忙急冲冲的跑向虎娃,一边走一边情不自矜说着关心的话。可怜天下父母心。 然而走到近处,却发现虎娃仰着头,在猛烈的翻着白眼,已经是明显进气多出气少了。这顿时把秀汾给吓坏了。 “虎娃,你别吓娘啊!”秀汾抱住虎娃,焦急的拍打起虎娃的背脊。一边拍打,一边哭泣。 隔着不远的人群这才发现虎娃被噎着了,方才由于虎娃在抬头仰望,而帐篷之内又是一片黑漆漆,拥有着夜盲症的他们根本没发现虎娃在翻白眼。 “让我来!虎娃,撑住!”周围几名百姓见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家事了,都上升到人命的高度了,顿时纷纷前来帮助。 在许多人的帮忙下,众人手忙脚乱的帮助虎娃与黑白无常争命。 然而,晚了,年仅八,九岁的虎娃,最终还是去了,被自己手中的硬饼给活活噎死了。或许,他真是活的太累了! “我的娃呀!你怎么就去了呢!”秀汾抱着渐渐冰冷下来的虎娃身体,嚎啕大哭,她的声音,哭的渐渐嘶哑,渐渐的虚弱无力,直到她哭的晕了过去。 “虎娃,我愿意和你一起玩的,我们能一起做朋友的,你怎么能那么贪吃呢?”墨青橙小脸之上满是不安,她吃力的跑到虎娃近前,柔声说着话。 她觉得,好像是因为她的缘故,才害死了虎娃。但是她小小的脑袋里怎么也不明白,明明只是半张饼,怎么虎娃就会因为这半张饼而死了呢?爷爷总是说,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此刻,她倒宁可不信爷爷的话,而选择相信那些说书先生的话了,说书先生说,人死了,不是真的死了,还能有下辈子的,只要过了轮回桥,又能活一世呢! “虎娃,青橙祝福你下辈子过的好,愿你能投胎到富贵人家!说不定我们还能做朋友呢!”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十五章 敢为天下先! 下 日子如同念珠一天天的过去,波才的十几万大军一波又一波的攻向长社城,长社城的城墙如同姑娘家的衣装,破了又补,补了又破。有好多次都险些被攻破。然而吕布故意放置在城外的五千狼骑却如同一群喜欢捣乱的幽灵,总会在战役最激烈,最紧张的时候来一场突如其来的暗袭。搞得波才等黄巾将头都渐渐大了五六圈。 波才与黄巾将们不得不选择在每次攻城之前先搭建几条步兵组成的血肉防线。然而在一次次的狼骑的神出鬼末下这个愚蠢的四处撒网的阻击办法最终被波才肉痛的扔进了垃圾堆。 攻城久攻不下,粮草供应不足,那些不知真假的黄巾俘虏又一次次被官兵押解着在黄巾大营前秀上一出出让人心神摇拽,深感无力的好戏。 波才与廖化等将领总有这种感觉,所有的倒霉事都凑到一块了,霉运临头已经不足以形容他们心中的憋屈与急切。简直就是霉神天降啊! 这些被官军压来的黄巾俘虏,杀也杀不得,不然总会有不好的流言传出。譬如残暴不仁对待黄巾兄弟啦抓也抓不得,他们简直是属倔驴的,抓他们的时候丝毫不反抗,一到关押的地方就自杀,弄的众多黄巾将问不出东西还惹了满身骚,憋屈哪! 波才,廖化等高级将领自然不知为何官军与黄巾俘虏都不怕死,因为他们都是被特意挑出来的有妻儿老小等亲人牵绊的俘虏与士兵呢。赵光冉为了立功,可算是疯狂的不顾一切了。不仅用俘虏的亲人的命相胁迫,还怂恿威胁雁门郡的兵士要拼命,否则到了老家还得找他们的亲人算账。 总之,大半月的时间,就在黄巾军与朝廷军队的奇怪的对碰中渐渐流逝了。 经过大半月的光景,王允与皇普嵩的那份染血的调查问卷也终于出来了。攻心之策的下策,对黄巾军的士气打击是有,但也都是一点点的磨洋功,见效实在是太慢。 于是王允与皇普嵩一番合计,招来雁门郡尉赵光冉,亲切的告诉他,该是执行攻心之策的中策了。 赵光冉一听先是欢天喜地,接着脸色苦的跟冬瓜一样,抱怨说,从雁门郡携带的军中粮草快要告罄了。多出来的五千多张嘴实在是要了他的老命了。 粮草快没了?皇普嵩和王允一听,顿时眉头纷纷皱起,长社被围住了,粮路都被断绝了。城内的粮草也是越用越少,他们根本不愿拿出多余的粮草来给那五千余人食用。 但是世上哪有既想让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的道理?他们不禁犯了难。 这一次赵光冉又一次发挥出了他自认为的聪明与才智,给出了一个血腥但切合实际的方案:攻心之策的中策只象征性的执行一次,堵住吕布等将的怨口,而后直接执行攻心之策的上策。在城墙之上杀人以立威。 皇普嵩与王允沉默了片息,两只久经沧桑的老狐狸对视一眼,才不约而同的说出一句:你看着办吧!此事由你全权负责! 赵光冉又一次的孤夜难眠了,他总觉得临走之时皇普嵩与王允的那一番对视别有深意,但是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深意在哪里。他合着衣服想了许久,理不清丝毫的头绪。只是隐隐约约猜出了一道身影。 翌日,黎明又一次的洒满大地。今日,对于赵光冉来说可谓是极具有战略性意义的一天。因为今天也许是他执行皇普嵩与王允二人的救国大计的重要转折点。 他只希望一切都很顺利,黄巾大营中的黄巾将们不会突然间头脑发热,做出一些让他始料不及,让他功亏一篑的动作。 所以,他难得得丢掉了谨慎小心。穿上了一身小兵的装束,很不起眼的混在押解着四千余名俘虏的一千兵士中,想要实地掌控一切的动态。 他很庆幸他对那些黄巾俘虏的蔑视,以致从未让他们正脸瞧过他这位将军的模样,所以他根本不担心黄巾俘虏中会有人认出他来。 穿着小兵的衣服,赵光冉突然有一种别样新奇的感受,手中紧握住鞭子,一下一下的抽打起那些俘虏们,聆听他们的一声声惨叫声,他从中竟找寻到一番愉悦的享受。 相比之下,尽管一千兵士只中也有许多凶残之人,但他们的鞭打也并非无缘无故,为了鞭打而鞭打的鞭打。至少他们还会为自己找一个心安理得的借口:他走的太慢了!那个女的太肥了!那个男的长的比老子英俊! 一千名兵士押解着四千多人一路前行,真不是一个轻松的活计。尽管有一串串的绳子串着他们,但他们也怕四千余人突然发动暴乱一样的挣扎。所以,唯有一个个皮鞭不停的落下,来震慑住这些人的心思。 墨裔被墨青橙扶着,走在人流汹涌之中。周围的几十名大汉连连的给他使眼色,让他以威望来主导这一场难得的机会,发动一场暴乱。但是他一次次的别过了头不去理会,他一个老匹夫,死也就死了。但是青橙还年轻,她还有美好的青春,光明的未来,他不敢去赌啊! 几十名大汉为首一人,面露深深的不甘,他一次次目光冷然的盯紧周围三三两两手持兵器的兵士,一次次的面带热切的望向墨老。 墨老的无动于衷,使得他尤其的动怒了,他目光阴冷闪硕,就打算逼宫而战了。 “墨老有令,动手!”他突然双目睁大,猛然爆吼一声。 耗尽全身力气说出这句话,他才感觉到全身一轻。 随着他话音放落,一名名大汉开始挣脱开手上的绳索,恶狠狠的朝身侧的官兵扑去。 墨裔呐呐的想要张口辩解一番,但是最终他啥都没说,他不能狠下心来剥夺了这些铁骨铮铮的汉子最后一丝希望。如果他突然间说根本没有发动暴乱的念头,可能这些人会瞬间士气大降,免不了被屠杀的下场! “罢了罢了!”墨裔闭上了眼睛,又陡然睁开,朝着墨青橙道:笑儿,是爷爷拖累了你,你怕死吗? 聆听着周围熟悉的叔叔伯伯一声声临死前的惨叫声,墨青橙煞白起脸,尽管害怕到了极点,还是坚决的说道:爷爷去哪,笑儿就去哪,我要永远陪着阿爷! “好,事已至此,也让我这把老骨头也痴狂一回!”墨裔望着数千张表情各异的面孔,望着反应过来的官兵用兵器来急于血腥镇压他们的一张张丑脸。陡然哈哈大笑。 “墨家第十五代直系传人,墨裔恳请祖先恕罪,墨家的精神,老夫不能再坚守了。兼爱非攻的精神,却令我墨家何其不幸!”墨裔快速跪拜一番,陡然从衣袖中掏出一个黑乎乎的玩意。 双手如同穿花蝴蝶一样在上面的几个按钮上连连一点。嗖嗖嗖的几声轻响过后,正面露狰狞扑来的六名官兵被一根根见血封喉的毒针给生生毙命。 六名官兵的死状极惨,那毒素也不知由什么配置而成,毒死了人之后他们全身上下依旧不停流出化脓一样的血污,片刻之后就只剩下一具具干瘪的尸体。 见到墨裔手中有如此利器,官兵纷纷避如蛇蝎的,不约而同的远离了墨裔所在的方位,而向着更多其余方向暴乱之人杀去。 一时之间,官兵的叫骂声,百姓的怨毒声伴随着地面的尘土,纷纷扬扬而起。 恰在此时,地面忽然间有规律的震颤起来,这突如起来的震颤,就如同瘟疫一般在厮杀不休的双方心中打开了一股惊恐的豁口。 地震了吗?这是平原地带,傻子才会认为是地震。是骑兵,大股的骑兵来袭。 赵光冉气的想骂娘,早知道这一回如此不顺,他便提议连中策的表面功夫都不要做了,直接屠杀了事。 聆听着由远及近的如雷一样的马蹄声,他有一种非常不妙的预感。 十几息过后,三千头裹黄巾的骑兵突兀的出现在视线之中,令得墨裔一群人与赵光冉一行人心中纷纷大呼不妙。他们的厮杀早已停止,因为他们都很担心黄巾骑兵的目的,这种未知的可怕才是真正的可怕。 三千黄巾骑根本没有丝毫多余的废话,奔来的时候是什么速度。到来的时候就是什么速度。 赵光冉连结阵的口号都没喊,就打算溜之大吉了,以为一千步兵对三千骑兵,他没有丝毫的胜算。他唯一希望的就是这些黄巾骑能不对他们斩尽杀绝 “杀光,一个不留,我要用他们的人头做成衣冠冢!”冷漠如同数九寒冬的冰冷话语从一马当先的骑兵统领口中说出。 三千骑兵没有一丝声响,唯有一往无前的冲刺。 一千惊慌失措的官兵心中绝望,拿起手中的武器就试图拼死一搏,然而这些只是徒劳,在平原之上,骑兵永远都是步兵经久不休的噩梦。 “啊,不要!”一个个官兵的头颅被砍了下来,一个个的官兵被撞飞出去,摔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一个个的人眨眼之间就只剩下了残肢断骸。 墨裔又一次的闭上了眼,等待着三千死神的降临,他从未认为他是黄巾的一员,而黄巾统领那番一个不留的话语更说明了他们欲杀人灭口的决心。 血腥在上演,一幕又一幕 当墨裔又一次睁开眼睛之时,苍老的眼眸里满是震惊,因为一千名官兵全都死了,然而四千余名百姓却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表情同样的错愕。 他们身上的绳索都已经被斩断了,没有丝毫束缚的感觉让他们尝到了久违的自由气息。 “将军,您这是?”墨裔望着眼前从未见过的身影,百思不得其解。 “有个人,欠你们一个承诺,我就帮他还了!其余的我不能多说,我只能告诉你,我们不是黄巾!”沙哑的声调从骑兵统领的口中缓缓传出。 “将军,无论您是谁?小老儿都替这四千余无辜的百姓谢谢您的救命之恩哪!”墨裔老泪纵横,紧紧抓住骑兵统领的衣物,激动的哽咽。 “谢将军救命之恩!”四千余名劫后余生的百姓也纷纷发自真心的要跪了下来道谢。 骑兵统领没有接受这一拜,他见到四千余名劫后余生的百姓欲行跪拜,就先一步的跨上了马,几个呼吸之间就领着剩余的两千九百余骑飘然而去。 风声在呼啸,这只骑兵连连奔驰到了无丝毫人烟之地。 骑兵统领却突然停下。 一张活灵活现的人皮面具出现在他手中,露出一张英武非凡,如同石雕锋刻的面孔。 此人,正是吕布!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十六章 风在飘,却无六月飞雪 上 赵光冉怎么都未曾料到,欲要青云直上的他却莫名其妙的惨死在了乱军之中。吕布在冲杀之时根本没有注意到他,而手下的骑兵更是对除了吕布与张辽之外的人默然视之。所以,怀揣着豪情野望的赵光冉就这样默默无闻的死掉了。 但是,他九泉之下岂知:生前他无人在意,死了却备受瞩目! 颍川一郡总帅皇普嵩亲自在三军将士面前为其念颂了豫州刺史王允亲笔所著的追悼词,表彰了其在对抗黄巾中舍身取义的勇武与果敢。 皇普嵩还命人搜寻到赵光冉尸首分离的头颅与尸身,命令长社城内的能工巧匠将身躯缝好,用紫金软木打造的棺材入葬。 剩余的三千名雁门郡兵们正因何去何从而迷茫不安之际,皇普嵩与王允对他们主将的关怀深深的触动了他们。以致原本以为尚要多费口舌的皇普嵩与王允很轻易的收编了他们。 “赵光冉一死,雁门郡的士兵群龙无首,差点军心散漫的局面总算得以控制住了!”皇普嵩长长舒了口气,颇有些庆幸的说道。 王允见往日壮志豪云的皇普嵩竟因为稳住了区区三千人的军心而露出庆幸之色,不仅没有讥讽反而面露崇敬。 “皇普兄为了军中的大局稳定而殚精竭虑,为了多上一分对抗黄巾贼的力量,不惜对无能的死在黄巾手上的赵光冉大加赞许。子师佩服!” “黄巾贼寇十余万,而我军算上各方援军方才四五万,且各路的援军却意见分歧严重,根本不能抱成一团,统一的听从本将的军令。奈何?奈何?” “若说最不可掌控的一股力量,依子师观之,乃是那吕布。他手握八千铁骑,四千精锐步兵,却总是出工不出力!况且观他总是想方设法寻老夫的晦气。着实可恨!” “吕布此人,乃虎狼之将,用之要慎,不用之更要慎,否则福祸不可预料!”皇普嵩长叹道。 “可恶!吕布连同丁原等人座下的兵士理应为国之利器,为何却给老夫一种尽是他们私兵的感觉。” “私兵?国兵?值此天下纷乱之际,何须区分彼此?只要有助讨贼,都是义兵!” 这场私密的谈话最终随着皇普嵩的一锤定音而不了了之。吕布不知道宿命就是如此,他与王允的恩恩怨怨,并不会因为他灵魂的转变而转变。 颍川郡的局势真正的开始逐渐焦灼了起来。 当冀州战场上一次次瞬息万变,卢植因为施行稳妥的计策而饱受朝廷方面的质疑之时,当南阳郡的张曼成所部势如破竹却又被南阳太守秦颉痛击之后收敛许多之时,当广大的穷苦百姓认为黄巾的星星之火真的可以燎原之时。当汝南,广阳 躁动纷乱的四月与五月就这样过去了。历史的轨迹却因吕布这只小小的蝴蝶发生了些微的转变,本该在五月间就败亡的颍川波才黄巾如同一只顽强的小强,拱起肚腹挺到了六月间。 六月的天像孩子的脸,阴晴不定,时而大雨磅礴,时而烈日当空,时而云染黛眉,时而风诉衷肠。 廖化身穿一身干净清爽的短衫短裤,露出并不粗壮的胳膊与小腿,光着脚掌,在营帐内踩踏着散发着自然清香泥土的冰凉,营帐内的毛茸茸的地毯他早已命人撤下。丝丝的凉意浸润着他并不宽大的脚掌,使得他的嘴角露出阵阵欢喜的笑容,或许唯有在这寂静无人的私密领地中,他才会露出他与寻常少年的年纪相符的一面。爱玩乐!爱欢笑!爱搞怪! 嗤!廖化悠闲的漫步之时,突然露出呲牙咧嘴的模样。他忍着些微的痛楚坐了下来,却是发现脚底板被营帐内的草根给划了一道猩红的血痕。 青黄相间的野草满布在他小小的军帐之中,绿油油的嫩草与快要老掉的枯黄草叶构成了一副生死荣枯的夏草轻语图。如此和谐而优美的景致,可比以前扎营时地面上一片光秃秃的场景顺眼多了。 据说此种扎营之法是足智多谋的波才将军所想出的,波才将军为了十余万黄巾不至于被燥热的天气给影响士气,毅然的决定新造了一座坐落于青草绿野间的崭新军营,并协同十余万大军于五月之末搬入。 六月甘日,今天注定是足以载入史册的一日。因为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足以用不可思议来形容。 天空之上,烈日高悬,天空之下,雨滴点点,这一大汉朝数十年难得一遇的太阳雨情景,竟然在颍川这片地域上真实的降临了。 面对让他们难以理解的自然景象,广大的黄巾军们纷纷心中压上了一层层雾霾,猜测这是否是上天降下的警示预言?为何净涤一切的烈日明明高悬,老天爷却落泪了? 面对这种人心思乱,惶恐不安的情景,波才也不敢指望让兵士出外攻城了,唯有下了一道铁血的军令:全军将士今日在各自营帐内安歇,聚众喧哗者斩,散布谣言者斩,肆意妄动者斩! 得到军令的十余万黄巾唯有乖乖呆在了营中,面带忧虑着时不时仰望着天上的骄阳,空中的雨丝。 太阳雨下了足足两个时辰的光景,直到风声渐起。 今日的风也似乎格外的与众不同,往日的柔和不知所踪,唯有一次次的风声纵横。凛冽的东南风吹扬起黄巾中军那面略显斑驳的大旗,朝着长社城的方向肆无忌惮的吹扬。 长社城城头,皇普嵩面带焦急,恭谨万分的立在一名全身包裹在灰衣中的老者近侧。 “老先生,您说今日风向会往西南方向刮,可为何一直刮起的尽是东南方向的风?风向总是朝着我们这边,纵使火攻之计再是完备,但若无天意相助,此战堪忧啊!” 神秘老者沉吟不语,良久缓缓吐出一字:等! 不远处的王允眼中闪过一抹愤怒,暗暗想道:装神弄鬼的把戏!老夫倒要看看,若无东南风刮起,你这神秘的老头该如何收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今日的行军沙漏里的沙子走的仿若比往日格外的漫长,城楼上的诸将从未有过如此的紧张,紧张到能聆听到彼此心跳。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十七章 风在飘,却无六月飞雪 中 傍晚的日光懒散而多情,柔情的将他身上的光芒洒满在烟雨轻尘的后土。 狂风在低语中听从了风之女神的召唤,渐渐的一点点,一丝丝,一层层,一卷卷的吹响起冲锋的号角。 正如东南风的为爱痴狂,是因为逆行着西北风的背影。 所以当西北风绽放出他冷酷决绝的一面之时,东南风终究是断了最后的一丝对他的念想,别了往日的一切,渐渐的消散,消散了不见。 “风向变了?”掌旗官们面面相觑,眼中唯有无尽的难以置信。 然而那随风扬起,朝西北风向高傲的咆哮着的大汉军旗,却已告知人们无须他再去倾诉些什么。 战,军旗之魂,唯有战!朝着西北的方向,战! “真的是西北风!”王允神情恍惚的如同失了魂,顷刻却又爆发出一阵疯狂的大笑:苍天助汉!苍天助汉!哈哈,黄巾贼的末日,到了! 皇普嵩手心里䏝出的汗,如同敷上了一阵冰凉清爽的冰。一霎那之间,还在嗓子眼里徘徊的心放心到了脚底,脚踏了实地。 “诸将听令,破敌之日,就在今朝。机遇不取,更待何期?”皇普嵩神武飞扬的爆喝一声,“兵有奇变,不在众寡。今贼依草结营,易为风火。若因夜纵烧,必大惊乱。吾出兵击之,四面俱合,田单之功可成也。” “将军英明!将军英明!誓灭黄巾,誓灭黄巾!”城楼上的兵士恨不能发出灵魂深处的怒嚎,堂堂大汉的铁血键儿,却一次次被一群乌合之众依靠无耻的人海战术打的缩头缩脚,怎能不怨不怒。 在他们心中,唯有黄巾贼的鲜血,才能偿还那些天被压抑的狂躁,祭奠死在沙场上的袍泽英灵。 “吕布愿为先锋大将,直捣黄巾大营,不灭黄巾誓不还!”吕布凛然而立的雄武身影,骤然出列高声请命道。 皇普嵩淡淡瞥了吕布一眼,道:奉先之豪情,吾已深知!但吾对奉先尚有重任托付,且稍安勿燥,静待到天色一黑,必不负奉先战之所愿! “何须待到天黑?傍晚时分,正逢太阳雨落,贼兵没有通晓自然之道的博学文士,必然惶惶然乱之,此一股做势之机。若去等待,安知风向不会变?安知黄巾不会人心渐稳?吕布,吕奉先,以我之性命,立军令状,誓死请战!”吕布星野状浩瀚的眼睛漆黑如电的凝视着皇普嵩,又一次高声请战。 此番请战,在众多将士耳中盘旋鸣荡,此势滔天,此语镇山,此豪屠天。 皇普嵩与王允面露复杂,莫名的眼神欲要将吕布的内心望穿,然而唯有徒劳,吕布目光沉静,平稳的如同万千滔天巨浪,且乘一叶扁舟破之。 “老先生,可有计教我?”皇普嵩期许的望向那据说能通过星相的变幻预测出风向天候,全身包裹在无尽神秘之中的修长身影的老者。 修长老者摆摆手,嘶哑着道:我从何处来?欲往何处去?不可说,不可说,不可说! “老先生!” 修长老者黑色斗笠中的眼珠瞥了眼呼啸的刮向西北方向的风,勾勒出一抹别人看不到的嘲讽的饥笑,脚步却是猛然间斗转星移一样的从长社城的三丈高墙上一跃而下。 啊!!!人群中的惊呼方才开口,却又一霎那间戛然而止。 神秘老者如同浮雕入云的轻轻落到地面之上,几个浮闪的奔跑残影落下中,就已经飘飘若仙的消失在了视网的远角。 “走了?”皇普嵩有些怅然若失,仿若在一瞬间丧失了主心之骨。 “皇普嵩,吕布请战!死战!”在三军将士面前,吕布丝毫不顾皇普嵩的面子,状若猛虎咆哮的朝着皇普嵩,直呼皇普嵩之名吼道! 一道炸雷一样的惊响在皇普嵩耳际砰响,使得失落的皇普嵩顷刻恢复清明。 皇普嵩的黑螳螂脸浮现一抹羞愧,想他也是一世猛将,竟然会因为老先生的离去而如此失态,若非吕布爆喝提醒,说不定会因他这主帅之心颓丧,对士兵方旺起的士气又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感激看了吕布一眼,身为一世猛将的豪情自信又一次回到了皇普嵩身上。 他遥望着城楼之上,城楼之下那一张张期盼而无畏的战士的脸,陡然扬起腰际青铜圣剑,吼道:传本将令,命屯骑校尉吕进统领屯骑校尉三营共六千人轻装简阵,手执火把弓箭,给本将从东南方向烧营。越骑校尉张原三营共六千人堵住黄巾大营东门,任何妄图从此门逃生者,杀无赦!步兵校尉梁截 一个个井然有序而算无遗漏的军令被久经沙场的皇普嵩脱口吟出。得到军令的将军连忙领命而去,没有得到军令的将军也耐心的等候皇普嵩的下一个军令 嗯!嗯!嗯!哦! 稀稀落落的十几个黄巾暗哨被十几队精锐的斥候兵悄无声息的抹了脖子。临死前发出的闷哼声比小猫的叫声也大不了多少。 不能怪黄巾中的渠帅波才与小将廖化大意,实在是面对大自然之中那种说不清,道不明,在他们心中未知到可怖的太阳光下的雨,实在是太过于让人匪夷所思了些。 而黄巾又是一只由张角所创的太平道的宗教教义所凝聚而成的军队,弘扬了宗教战争中悍不畏死的同时又免不了对超脱了常理之事联想到冥冥中的神明之上。 谁让太平教义中就不断宣示有着至高神存在的黄天——黄神呢? 直到吕进所统领的六千屯骑营步兵轻手轻脚的摸到了黄巾大营的百丈之内,黄巾营中竟然破天荒的没有兵士发现些不妥。反而有一股诡异的宁静。 若是旁人见到黄巾大营中的诡异情景,兴许还会犹疑,让人入营内侦查一番,然则立功心切的吕进可顾不了那许多。 他找了一个极佳的安全位置,朝着周围的传令兵做了个劲射的手势,传令兵又依据他的手势顷刻之间依据将军令用手语快速传递给了各级兵士。 三千只弓弦已拉满,箭矢上已涂过厚厚的火油。剩余的三千人手中的火把已经汹汹的点起,而后一起一人配合一人着点燃了三千只弓弦上的箭矢之端。 轰!那是星星的火光。 然而星星之火,却可以燎原 三千只带起火焰的箭齐射是一种怎样的感觉?铺天盖日,遮蔽晴空,折射残阳? 在熠熠火光之下,散发着惊人般美丽的火光摇拽出一道道烟雾缭绕的焰尾,如同一朵朵当空而耀的烟花,坠落到下方纵横交错,缕丝相连的黄色军帐头顶。 烟花虽美,然而烟花却总是易冷。烟花易冷,她不会在意,她不会在意,因为她的心是冰冷而无情。 一座座的黄色军帐在流星划过优美轨迹的箭尾下轰然倒塌,而后成为了星星之火用以燎原的一缕燃料。 渐渐的每一个箭矢上那一点点的火光,燃到了帐篷,化为了火潮,又渐渐的燃到了青黄的杂草,化为了赤色的火云风暴。 冲天而起的火光,好美。缭绕的浓烟在咆哮着的西北风中席卷四散,好一副烟火临尘西风图。 然而没有人去欣赏,也不会有任何人有心思去欣赏。这美丽的让人致命而不想去念想的美景,带给黄巾头顶的,唯有绝望与无助。 一顶顶黄色的帐篷被火焰烧的裂开,里面间或冲出几个全身笼罩在火焰中的身影,炙热的温度或许早已将他们的体表蒸熟,然而水!水!水!的哀嚎声却久久不息,直到他们的喉咙也被永久的烧裂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十八章 风在飘,却无六月飞雪 下 波才自从那老天爷莫名其妙的下雨之后,就陷入了异样的紧张之中,头脑清醒的他很快意识到人言可畏的破坏性,当机立断的立下军令,命全营兵士都老老实实的呆在营帐中,谁也不准无故外出。 因为做出了及时有效的措施,控制了不利谣言的传播,一向稳重的波才也免不了沾沾自喜一番。 然而,当一火箭从营外射来之后,当敌人的箭雨已经将战火烧到屁股垫下面,黄巾兵士才幡然惊醒之后,波才就恨不得把自己这张烂嘴给缝住。 他愤怒的想要骂娘,但却不知道该骂谁的娘!骂自己的娘?他自认是孝子,骂不出口。骂别人的娘?日了,都这时候了还想着推卸责任,他波才能当上渠帅,如果连这点担当都没,还他妈当个屁的黄巾大帅啊! 见到数名忠心耿耿的亲兵为了救自己而被箭雨射成了刺猬,波才心痛万分的同时也是惶急的朝着营帐外跑去,至少他不能让手下人白白而死了。 出到营帐外,被烟熏火燎的全身就像刚染过墨水的波才脸色阴沉的能低出水来。 但见黄巾大营的数百上千顶帐篷,仿若是得了急性传染病一样纷纷着了火。营内各处都是凄厉的惨嚎声,临时前的绝望叫声。 一道道的身影,惶急的从营帐内逃出。有的黄巾兵屁股上着了火,露出白花花的屁股,迎风一吹,顿时蛋疼菊紧。这种情况还算是好的,至少还捡回了一条命。 有的黄巾兵就惨的多了。波才扫视的过程中,亲眼见到几名全身已经看不出肤色,衣服被烧干烧净,几乎快要被烧成焦炭的几人费劲全力爬到营帐外,却被地上的野草助涨火势,活活烧的仅剩骨头渣子的悲惨模样。 “黄巾兄弟听令,活着的兄弟快向我集合,集结力量随本渠帅杀出去!”波才焦急万分的朝四周喊话,但是效果却是微乎其微。 飒飒的寒风刮的人刺骨,妇孺儿童的惨叫声,老人临死之前的哀嚎声此起彼伏,都快要陷入生死绝境的人哪还听得清波才是瞎叫唤什么。 波才急的喉咙都要喊的冒烟了,才勉强有十几个人游移不定的跑到他周围,焦急的询问他:你是渠帅大人吗? 波才差点没被气乐,他是黄巾渠帅,又长有如此标志优雅的美髯须,竟然还有人不认识他,他真想揪住他们的脖子问他们是怎么混进黄巾军里的。 只是他明显没意识到他此刻有多狼狈,脸上漆黑的都赶上黑无常了,胡子都被烧的就剩渣了。这得让这十几名黄巾兵有多抽象化的眼神才能认出他这副黑炭装呢!这不欺负老实人嘛! “本渠帅正是波才,没有时间废话了!快帮本将一起呼喊四处逃窜开的黄巾兄弟,随本将一同杀出去,不然胡乱逃跑只会陷入官军在营外布置好的陷阱!”波才咬牙切齿的抹了把脸,倒是阴差阳错的把他那张独属于渠帅的脸庞呈现了出来。 十几名黄巾兵一见真是波才,顿时心中一震,觉得找到了组织,纷纷卖力的大喊起来。 “渠帅在这边,渠帅在这边,快来这边,快来这边!” 见火势有越烧越旺的趋势,波才也不敢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等到过了十几个呼吸,聚集齐七八十人左右后唯有硬着头皮朝着西门的方向杀去。 波才能够一次次的抗衡皇普嵩与朱儁的围剿,甚至在正面战场上击败过名将朱儁,若是没有一点真本事恐怕连刚长乳牙的小娃娃都不相信。 正因为西门通往是前去长社城的方向,所以波才才执意要从西门突围而去。因为皇普嵩发动火计成功后首先想到的定是拦截住黄巾军逃跑的方向,哪会料到黄巾们会不知死活的又冲向长社城? 当然,给波才几个胆子他也不会真的在大败后去攻打长社城,而是借着防御可能最薄弱的西门杀出去后再游刃有余的绕路而逃。 一路之上,众多黄巾溃兵在六神无主下见到波才的这一股镇定很多的兵士,纷纷迫不及待,近乎饥渴的加入了下来,当行程到距离西门还有一半距离时人数已经暴涨到三千多人。但可惜的是三千多人中多半是黄巾之中最低阶层的,战力薄弱的黄巾百姓。仅有五六百人属于黄巾普通军士。而且慌乱之间勉强仅有过过半的兵士手持武器,其余的竟是赤手空拳,连兵器都没拿到。 而恰在此时,同样狼狈,但明显比波才的模样整洁许多的廖化统领着三千名黄巾中最精锐的黄巾力士连同近千名黄巾兵,三四千名黄巾百姓浩浩荡荡的前来汇合。其中黄巾力士人人手持武器,黄巾兵也人人有枪戈,甚至连黄巾百姓也大半有兵器护身。 波才脸上非常复杂难看,同样是黄巾将领,他还是黄巾军的一方渠帅,廖化就能在乱军之中聚集如此多的精锐兵士与黄巾百姓,他却不可以,这岂不是说他这一军之主还比不上一个年纪轻轻的廖化? “渠帅,快快下令,末将愿为您杀出去一条血路!”廖化急冲冲的朝波才请命道。 波才心中不喜,表面却不动声色道:传本将令,命廖将军为冲杀先锋,率领所有黄巾普通兵士与黄巾百姓先行突围,本渠帅统领三千黄巾力士在后方为你们殿后。 廖化稚嫩的脸庞一愣,一时间也没时间思考太多,高声答到:末将遵命,诸位黄巾百姓与黄巾兵士随本将前去突围。黄巾兵士在前,黄巾百姓在后。另谢渠帅亲涉险境,统领三千黄巾力士为我们殿后。 三千黄巾力士见到波才与廖化都同意,纷纷阵容有序的沉默下来,他们开始转而牢牢守护起波才。并警惕的朝着后方望去,仿若时刻警惕着突然有一只大军从大后方杀出。 廖化领着仅有的一千六百名普通黄巾兵士,连同接近六千人的黄巾百姓,一往无前的朝着西门方向杀去。一路之上,散落在各处的兵士纷纷聚集了起来,等到了西门的出口,廖化所统领的黄巾兵与黄巾百姓的人数已不下一万五千之众。至于其余之人,恐怕不是在大火中被烧死,就是朝着某个方向胡乱逃窜,不知所踪了。 毕竟,大营内那么乱,一万余人的行进,在接近十二万人的大营中,又能掀起多大的浪花呢?又有多少人恰好赶在行军路线上呢? 廖化单手持刀,一人当先,统领着已经接近三千人的黄巾兵士冲杀在前。 一出营门,便是遇见了严阵以待的吕进的二千兵士。吕进是世家大族出身,本来是统领着六千人的屯骑营步兵的,但他根本就不相信会有多少黄巾兵会慌不择路跟猪一样傻得逃向长社城方向。 所以在营寨的西北方向放完数轮箭雨后他就领着二千屯骑营兵士来到了西门外,而让剩余的四千人前去支援从北门发动的攻势。这样一来,既有四千屯骑营兵士为他争取功勋,又能呆在战场上最安全的地方,没有性命之忧。何乐而不为? 只是,他怎么都没想到,黄巾军残留的主力,还真的从他这个地方突围了。 望着一眼望不到尽头,尽管狼狈依旧一往无前的一万余黄巾,吕进的腿肚子都在打摆子,然而他却有苦自知,他尽管惊惧,但深知自己不能不战而退,甚至要去不顾一切的去死战。 因为波才真的猜对了,皇普嵩为了这次火攻能够大获全功,可谓是将所有能战的兵力都派出去了。长社城中仅有的六七百名老弱残兵,甚至根本挡不住眼前这股黄巾兵一波冲击的。 虽然皇普嵩为了督战已经外出在军队中,但豫州刺史王允还有颍川郡许多重要人物,还有能供数万大军食用三月的粮草可都在长社中仓库中放着呢! 他不能退,也不敢退,否则那牵扯太大,可怕到极致的后果,不仅他要死,他的九族也必定要被夷灭殆尽!因为自己而使传承近百代的家族灭绝,他吕进尽管怕死,但还做不到。 廖化一方的黄巾兵士与黄巾百姓很快与吕进所统领的二千兵士战在了一处,战斗几乎是一瞬间,就进入到了白热化阶段,因为黄巾军士没有时间等,当多呆一秒钟都可能会全军覆末下,所有人都疯狂了。 然而疯狂并不代表战力的超绝。莫说吕进的二千兵士来自于汉廷精锐的中央常备军,北军五校营,战力本就不低,就说刚才经历了惊魂一幕,又经过了连番奔跑而导致的黄巾兵士的体力大降,武器不足,就足以让黄巾兵深深陷入到互拼消耗的泥潭之中。 波才统领着三千名黄巾力士,以殿后为名位于最后端,眯起眼睛遥望起前方惨烈的厮杀,面无表情,古井无波。 凄厉的惨叫之声在前方远远传来,突围的战斗打的异常的艰难,黄巾兵士与黄巾百姓一茬又一茬的目带着对生的留恋缓缓倒下。他丝毫不为所动,廖化命十几名衣衫褴褛的百姓数次请求三千黄巾力士加入到战场之上,都被波才冷下脸否决了。他的理由只有一个:黄巾力士乃是精锐,本渠帅不能再容他们有失,要保留下这一股火种,以图后计。 一盏茶过后,待得吕进的二千大军被全身染血的廖化统领鲜活的黄巾生命拼杀的仅剩下三四百人之时,觉得火候已到的波才才让三千黄巾力士加入战场,将吕进与剩余的兵士尽数杀死,一举突破了包围圈。 “波渠帅,我们接下来该往何处去?”廖化深深望了眼一眨眼的功夫就死去了的四千黄巾兵士c百姓,悲痛莫名。 对波才所做决定的痛恨。使得他的声音明显的僵硬了下来,不复往日的尊重。 “黄巾大军虽然从大营中突围而出,然而仍未逃出官军的包围圈,而一万余人的目标又太大。故我们在此分道扬镖。本渠帅统领三千黄巾力士。你统领剩余的黄巾兵士与黄巾百姓,分成几路突围吧!”波才心中冷冷一笑,却是面无表情的分析了几句当前的形势。 说完便要统领着三千黄巾力士匆匆而去。 “且慢,波渠帅,你把三千最精锐的黄巾力士都带走了,普通黄巾兵士又在先前的战斗中几近损伤殆尽。若我们这一万余黄巾百姓遇到官军围剿,岂有军力反击?廖化斗胆,不能应允渠帅!”廖化梗起脖颈,不卑不亢道。 “分散突围,各自逃命去!其余之事,恕本渠帅无能为力,告辞!”波才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古朴的黄玉玉佩,朝着三千黄巾力士一扬。 而后重重摔落,黄玉立碎! 三千黄巾力士目露陡然狂热。朝着冀州方向不停行注目之礼。 廖化目光一缩,那是,那是大贤良师分发给各路渠帅仅有的也是最特殊的一块军令玉牌!只可用一次,那代表了无论何种危境,玉碎之后都能有一次强行调动军队之效。 廖化心中天人交战,一万余黄巾兵士的安危与大贤良师赐下的无尽威严玉佩,孰轻孰重? 过了十几息他依旧毫无头序,不知如何着手。 而波才已经领着三千名黄巾力士扬长而去,三千名黄巾力士如同一根根只服从军令的木偶,依旧没有露出丝毫喜怒悲闽的离去了。 风在飘,却无六月飞雪。近八万黄巾兵士c百姓在此役葬身在火海之中。他们或许心中也有窦娥那般的冤屈。他们总觉得他们是为天下苍生而战,为何天道如此不公,让他们如此窝囊的死去。 六月没有飞雪,唯有无尽的自认为含冤而死的尸骨深埋在这一片方圆不足三里的土地,或许许久许久以后,这里会形成著名的战争古迹。会有行人如织,旅客如潮,然而: 风一直会飘,六月却不会降下飞雪。这就是战争,无所谓对错,无所谓冤与不冤的战争。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十九章 心乱如麻的吕布 “廖哥,我们要怎么办哪!跑跑还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儿,我可不想死啊!”李跑跑哭丧起脸,蹭起了廖化的衣角,如同委屈哀怨的小媳妇。 这家伙自那日装死装的巧得到了廖化的同情之后,就成了廖化的亲卫小队长,在廖化近旁呆了一月有余,怕死的毛病还是没改。 人都说近墨者黑,近朱者赤,这家伙则是近墨者怕死,近朱者还是怕死。怕死怕到常人难以企及的程度,也算独一份了。 “跑跑,我记得你还没婚娶吧?哪里来的嗷嗷待哺的幼儿?还有你屡屡对我说你是一个孤儿,身世可怜的好像全大汉的可怜事都被你碰上了,你那八十岁的老母又从何说起?”廖化故意大声的说起话来。 李跑跑瞬间被驳得哑口无言,黄栗色的脸蛋憋出鸭血红,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一副憨憨傻傻的模样说道:跑跑是在念想以后啊,想想啊,只有我不死,将来才能娶上媳妇抱上娃,然后乐哉乐哉的幸福的奉养丈母娘他老人家! 众多的百姓见李跑跑说的有趣,心中的阴霾也稍稍减轻了些。担惊受怕如同惊弓之鸟的他们想到李跑跑所说的宁静而美好的未来,原本心如死灰,布满绝望的他们眼中渐渐的闪现出一抹希望的光。 廖化面带笑意,暗赞李跑跑的机灵懂事,竟然知会了自己故意大声说话的意图,将话题配合着引入到一个让人升起希望的憧憬之中。 “大家想必也听懂了跑跑说的话,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就不能放弃对将来美好生活的向往。现今我黄巾义兵虽大败,但我们历尽艰辛终归初步逃脱出去。虽还有官兵在四围虎视眈眈的围剿,但廖化相信我们能脱险一次,就一定能脱险两次!”廖化镇定自若的说着,“但我们一万余人在一处的目标实在太大,故本将决定将黄巾义兵分成十一路,朝十一个方向分散。定要扰乱官兵的视线,杀出官军的包围圈! 运用一番慷慨激昂的话给快要魂惊胆丧的百姓们安安心,以便不让百姓在遇到官军之后瞬间被击溃,任人宰割。 随后因时间紧迫,廖化粗略的将仅剩的一万一黄巾百姓,指定了自己能够信任的十一名他最了解性格的亲卫兵作为领队,让他们各自领着一千人左右的队伍朝四面八方逃散。 李跑跑也被临危受命,成为了一个方向的领队,这使他的脸苦成了矮冬瓜,不过被廖化狠狠一瞪,最终还是不情不愿的领着一千名百姓离去了。 他搞不懂廖化明明知道自己贪生怕死,怎么还会让自己统领一千人的,他就不怕自己为了活命将一千百姓的性命出卖给官军吗? 眼见一路路队伍越来越少,渐渐的化成一个个再也望不见的小点。廖化年纪不大,却心中突然有一股迟暮之感。他仿佛看到了黄巾军在一步步的走向没落,一步步的走向深渊。 尽管他在一万一千加入黄巾的百姓面前镇定自若,但他却真正知道形势的严重性。一万一千百姓,能够有多少人逃脱官军天罗地网的包围圈呢?就连他自己都可能丧生,可见局势已经到了多么恶劣的程度。 如果能有三成,就算是夺天之喜了吧? 那唯一的逃生机会,何尝不就是朝廷大军对溃军根本就不重视,不屑去杀他们了呢? 败军之将,何以谈勇? 紫竹山是颍川郡一座高不过六七丈,方圆不足三里的小山坡,因小山坡上有一大片璀璨的紫竹林而得名。 吕布头戴紫冠,一身软淡紫袍,腰着白玉腰带,站在斜坡的山顶之上,隔着密密麻麻的紫竹朝下方淡淡的俯视。手中的方天画戟戟杆顿在于地,锋锐的戟尖轻而易举的刺穿地表。 紫竹林中,是影影绰绰埋伏起来的五千并州狼骑。由于林中不便骑马,所以他们的马匹都被拴在了生机盎然的竹子之上。 竹林中安静的过分,随着夜色渐渐的低迷下来,更显得沉闷压抑。马匹的嘴巴也都被束缚了起来防止他们乱叫,天空之上的鸟儿久久徘徊在树端不敢入睡。 “主公,夜晚来临了,黄巾溃兵也该到了!毕竟这里是通往阳翟的必经之路之一。寻常人在绝望之下往往会奔向自认为安全的地方,而阳翟城外还有黄巾军何曼何仪两兄弟的九万黄巾坐镇,去那里的人不会少了!”张辽浑身黑衣黑甲,散发出阵阵凌厉的战意。对这吕布低声提醒道。 “黄巾溃兵,他们也能称之为兵嘛?不过是一群活不下去而不得不选择反抗朝廷的可怜百姓罢了!衣衫褴褛,武器缺失,纪律匮乏,饥渴自知,冷暖自知才是他们的生存状态。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屠杀他们,非我之愿。”吕布实在是挑不起对黄巾溃兵屠杀的兴趣。悠然长叹道。 “主公,请慎言!你忘了皇普嵩与王允无时无刻不在寻找主公把柄,无时无刻不想夺了主公军权吗?主公,你的思想陷入狭隘之中了!战场之上,不是你死,便是我亡,那容得下妇人之仁?既然他们选择加入了黄巾,就是我们的死敌,是我们云中军建功立业的云梯。主公可怜黄巾,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他们的命是命,我们云中郡死在黄巾手中的兵士,就不是命了?” “为何云中郡有如此多的百姓愿意参加主公的军队?为何我张辽张文远会认你做主公,为何高顺,魏续,郝萌等等将领愿意在主公麾下听命,不就是因为我们相信主公能带领我们有一个更加美好的未来吗?主公,这点战争的残酷血腥就让你迷茫了吗?若如此,你就太让我们失望了!” 张辽突如起来的一番喝问如同一声声惊雷在吕布耳边炸响。 一直以来,吕布都有一个难以解开的心结,那便是对杀死无辜之人的愧疚。虽然他屡屡想要狠下心来,也屡屡使出过屠杀外族的手段,但每当夜深人静,他都有一股深深的罪恶感。 屠杀外族,是无奈之举,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尽管一次次的在心中告诫自己,但想到那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啊!吕布就难以自处。 黄巾之乱,按照吕布曾经玩过的无数三国游戏中的套路,那应该是他刷功勋,建功立业,大力发展的绝佳良机。 杀黄巾杀的越多,杀的越狠,他为以后争取的资本越多也越雄厚。黄巾之乱,这个副本,在吕布以前所玩的游戏中,就是为了让人轻松的过关而存在的。可以说,因为这段时间特殊的政治环境,最弱的敌人是黄巾,最易获得功劳的地方也是黄巾。 然而现实毕竟不是游戏,当一个个面黄饥瘦的老人,儿童,妇女,少年拿起菜刀,擀面杖,镰刀,铁锤,木棍做为武器向他冲杀而来,当死在自己的戟下的他们一次次的无助的倒下之时,那对生命的无尽渴望与留恋,无疑让他一次又一次震撼。 所以,长社之战,他虽知道火攻之计,但他从未向皇普嵩献过计。他虽有并州狼骑六千,无敌陷阵营一千二,但他从未依靠过这一股数度能够蚕食着攻破黄巾十万大军的军队。 战场之上,很少出现吕布的身影。手下的兵士,也从未命他们不顾一切的去争功过。唯有那一次,看不惯王允的所做所为,才勉强出去擒来了周仓,杀死了管亥 一直以来,吕布的心,都是矛盾的,既有身为穿越者对别人的高人一等,又有身为穿越者对于穷苦百姓的怜悯之心,还有现代思想与这个时代思想之间不停的碰撞与挣扎 张辽毫不客气的当头棒喝,使得吕布的心突然间明悟了:他不再是一个人,他已经寄托了越来越多人的期望,他不能再去意气用事了。因为,他已经不在单纯的代表了自己。 难道还要以为自己来自于后世法制社会对杀人者的憎恨愧疚,而让越来越多的人对自己失望吗?来到这个时代,就要守这个时代的法则啊! 以后,不仅为自己而活,还要为手下的子民而活! 吕布深深的看了张辽一眼,张辽的神情中唯有宁静与坚持。他又看了一眼始终默不作声的高顺,发现他黑黝的面庞上写满了紧张。 吕布心中的压抑突然间一扫而光,这就是他吕布手下的兵,是他为之自傲的班底! “文远,高顺。吾定不负卿!”吕布在心中默默拽出一句文言文。宣示了他真正的开始从骨子里融入进这个时代。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百章 定公奉公! “这就是事情的前因后果!太守大人,您可要为卑职做主哪!那吕布在众目睽睽下打了卑职的脸,就是了您的脸面啊!”白面文官跪在堂下,涕泪横流的控诉着。3≠八3≠八3≠读3≠书,↗一 “岂有此理!莫非他吕布以为成了冠军侯,天下间所有的事都当归他管?哼,我陈留地界还轮不到他撒野!”张邈狠狠一拍长席,怒声道。 吕布冠军侯之位是位高权重,但他张孟卓也不是吃素之人,他不仅交友广阔,与曹操与袁绍私交甚密,还私下里礼仪周到,屡屡送重礼于大将军何进,这才是他最大的依仗:四世三公的袁家与枕边风在侧的何大将军! “张业,你且先去休息,本太守对于此事,绝不善罢干休!”张邈沉声吩咐一声,当即连衣物都未更换,纵身前去。 马蹄声迅疾若风,马夫得了太守大人的催促,手下的鞭子甩成了幻影,啪!啪!啪!四匹骏马嘶鸣不止! 白玉楼上。 一干人等面面相觑,神色之中紧张,埋怨,忐忑,苦楚,宁静不一而足。在座的人,来此聚会目的,自然各不相同。花有百态,人有千念,本来事情若跟自身毫无关系,自是极好!但偏偏吕布却要与陈留太守所遣送礼之人起了冲突,这冲突的起因也是荒唐,竟是一个地位感几乎为零的小兵。 这难免让一干人中许多人心中不忿,这种无缘无故受到牵连,给一位做大官的好友留下恶感,简直是无妄之灾,怎不让人气愤!只是他们却明显没胆子与冠军侯理论,想到前因与后果,顿时纷纷将所有情绪发泄到那小兵之头上。 广陵太守张超虽表面平静,内心却早已怒不可竭,那小兵姓吕名岱,恰好赶在聚会的前几日来广陵求官,张超见他长得粗犷雄健,想必有些花把式。正好想到聚会需要一人舞剑助兴,就点名了他来。没想到他性格如此执拗,当一个可有可无的点缀也能捅出篓子! “孟高兄,这小兵看着真是体壮如牛啊!是你从田间捡来的吗?” “孟高兄,这区区小兵都能来咱们白玉楼五层,这小兵想必很不简单啊!” “鄙人眼花,没见着活物,只看见一只从古墓里爬出的兵马俑!” 讥诮暗讽,听起来极为刺耳的话语不停钻入张超耳中,使得他更是怒上加怒,能不怒嘛?他带来的人,却跟兄长的人起了冲突,传来传去,别传成什么兄弟不和,兄弟阋墙的怪话来! “吕岱!你可忘了答应本太守之事,开始吧!”张超冷冷剐了他一眼,生硬道。 四周的声响,吕岱自是一字不落听在耳中,微微阖起双目,睁眼时满腔怒意全化为平静。 “诺!”吕岱面无表情道:请诸位看我舞剑! 唰!锋锐的利剑如同灵莽被拔出,随后化成了一道笔直的剑光,刺向八方!明明是一把普通的剑,却在吕岱手中演化出了无尽杀意,每一道笔直的剑光,都仿若酝酿着斩断一切的杀戮,刺向何方,那里便是飒风凌冽!渐渐的,白玉楼五层的温度都好似降到了冰点。 其实,降到冰点并不是白玉楼的温度,而是一颗颗正欲看笑话的心。舞剑之人,俗称杂艺,卖艺的,属于下九流的下九流,你这小兵不是很拗吗?还不是被命令着乖乖舞剑了! 但是,这只是他们当初的想法,当察觉一道道剑光在席位之间纵横捭阖,无恐不入,密不透风之时,当飒飒的剑锋荡起他们衣袖之时,他们突然间觉得:哪怕短短一息,都是如此的难熬! “此人剑法竟如此锋锐冷酷,若是恼羞成怒下刺在人身上,可不止几个血窟窿了!”许多人下意识的被杀意所惑,止不住的乱想。 看剑! 嗖!一道白练如雪的剑光突然直直刺向一位宾客的发梢,许多人纷纷心跳急骤的闭上眼,脑海中已经预演出一幕血溅当场的场景。 “啊!不要杀我!饶命!”那位宾客正巧是说吕岱是死的兵马俑那位,见凌厉的剑光袭来,顿时吓的直往后退,一下子摊在了席上。一股呛人的尿骚味随之弥漫。 剑首横亘在眉间尚有一尺远,吕岱收剑,束手而立,看都未看那宾客一眼,道:舞剑毕! 张超冷哼一声,憋闷的压下了原本想要挑出毛病重重责罚的念头。他不可能借友人被吓尿一事生事,不然就是犯了忌讳了!难道要他说:你竟然把我朋友吓尿,你该当何罪? 那位受惊的宾客也意识到了吕岱并非要杀他,而是他自己被吕岱剑上的杀意给吓住了,恼羞成怒的他告罪一声,灰溜溜的离开了!自有美貌的侍女收拾起来。 “空了一席了!”陈宫忍不住有些惆怅,他总觉得今日之事不会简单的结束。 “敢问壮士何名?舞剑舞得着实差劲!”吕布又一次开口了。 吕岱眉宇古井无波,道:广陵吕岱,吕定公,倒真不会舞剑,只是客串一番,让吕公见效! “哈哈!我还有下阙之言未道尽!吕定公舞剑差劲,但汝之剑,又岂是用来舞的?”吕布爽朗大笑:汝之剑,当为杀人之剑,上斩奸佞,下屠小人,勇士之剑也! 吕岱眼眸本就清亮,听闻吕布话语顿时明光万丈:看穿吾之剑意者,除吕公外,唯南阳张机耳。还要多谢吕公方才仗义相助! 吕布呵呵一笑,南阳张机?何许人也,想必是吕岱的一位很要好的朋友吧。他倒不以为意,把他与张机相提并论! 张超着实郁闷,总觉得吕布对于吕岱过于热情了,莫非是因为他们都姓吕?他颇有些嘲意想到。 “孟高兄,吕岱在你军中任何职?”吕布突然问道。 “额,尚是白身,并无官职!”张超道。 “我军中暂缺一名骁骑都尉,既然吕岱是为白身,想必孟高兄并不介意割爱,让他来为本候效力了?”吕布笑意融融,道。 骁骑都尉?没听错吧?张超耳朵连动,禁不住死死的看向吕岱,真的不明白如此一个面貌粗犷,不懂情理,执拗难训的粗鲁汉子,何德何能受到吕布如此大力赏识?军司马之上,才是骁骑都尉,最少也是能统领俩千人军队的职位啊! “好极了!吕岱能得奉先贤弟赏识,真是祖宗护佑啊!”张超倒也不心疼,因为在他看来,吕岱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庸才罢了! “呵呵,定公,汝之意何如?”吕布又望向吕岱,这个原本注定要成为吴国大将军,大司马,一生戮力奉公,功勋赫赫,从汉末活到三国末,用生命点缀着历史的长寿将军! 吕岱正欲开口,却被一声高喝生生打断。 “二弟,你敢放跑吕岱,为兄就打断你的腿!”张邈敦实矮小的身影从楼梯口蹒跚出现了。 别看其身躯敦实矮小,但他却着实有心计,走路都不带声音,还刻意在无人察觉下在楼梯口偷听了一小会,当明白吕布想要重用一个小兵吕岱时,虽然他不知晓原因,但他心思一转,就有了定计。 在来的路上,他的怒气冷静后就想到不适合直接与吕布撕破脸,因为他靠的是自己的靠山,而吕布自己就是靠山,别看这细小的差别,倘若吕布执意对付他,他恐怕连求援都来不及,就被收拾了。 所以他决定要让吕布有苦说不出,有事办不成,有怒没理由发,这样既能明哲保身,又能看吕布的笑话,才是上策。所以他的第一步就是搅黄吕布的招揽。 “大哥,你怎么?你认识吕岱?”张超迷惘了。 “等会再收拾你!”张邈冷喝一声,连忙屁股扭动间奔向吕岱,亲热的拉住他的手,道:定公啊!二弟识人不明,我替他向你赔罪了。那个我早就听说过,广陵吕岱有大才啊!你看陈留这个地界,可还算繁盛?不如来帮本太守做事吧!高官厚禄,除了三丞与我这太守之位,任你挑选! 吕布饶有兴趣的看着张邈冒出来抢人才,起初还以为张邈比他弟弟眼光独到,看出了吕岱注定的不凡。结果他这一认真观察,却发现了一件极为巧妙之事,身为一郡太守的张邈竟然时不时用隐晦得意的眼神瞥他。 “主公,这吕岱”陈宫低声问询,他左看右看也是真的没看出吕岱有什么不凡之处来。 其实这也难怪陈宫,吕岱是属于那种大器晚成的人物,此时的表现自然显得有些僵化与稚嫩。 “此人,吾志在必得!”吕布压抑着声音道。 “知晓!”陈宫虽然不解,但排忧解难,当为臣子本份! 陈宫拍拍身上的尘土,从席间列众而出,朗声道:窃闻君子重于义,小人重于利。古今之最大区别在于义与利之转变。今吾主公与孟卓同时欲揽吕岱,又同时允诺于重利。却不知已于不察之际将吕岱置于小人之地,而今我有一言,不如抛却重利诱惑,以小兵之位来招揽吕岱,以观吕岱选择何人效忠,意下如何? 张邈仔细听了这昔日好友的论辞,险些嗤笑出声来,如此迂腐的办法,他又岂会听从! “公台此言差矣,人活一世,不过活得一个旁人尊重。名声地位岂能忽视?请恕本太守不敢苟同!” 陈宫望向吕布,吕布缓缓点头,算是同意了陈宫的建议。 陈宫心中一暖,眼眸已是凌厉数分! 他高声道:那好,吕岱你且听好,你只有一次选择之机,可要考虑清楚了! “请说!”吕岱面无表情道。 8☆8☆$ “陈留太守张邈张孟卓,欲招揽于你,许高官厚禄,仕途坦途,未来主簿,郡丞,军丞之位亦可期。” “吾之主公,冠军侯吕布,亦欲招揽于你,不许任何惠利,以军中小兵之职招你!但吾在此保证,倘若你真有本事能力,未来大有可期!” “请说出你的选择!”陈宫目光深邃,紧紧盯着吕岱的双眼! 张邈内心畅快的想要夸夸陈宫的迂腐,他仿若能看到吕岱朝着他纳头便拜,吕布脸色发青,失望至极的情景了!哈哈,痛快! 所有人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被吸引到了吕岱身上,从来没有那么一刻,吕岱会成为无数人的焦点。 “我选择”吕岱面无表情。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百零一章 书画双绝? 吕岱青铜甲熠熠生辉闪动,他的一举一动尽皆牵扯众人之心。〖c八〖c八〖c读〖c书,2∞3↓一只见他步履横移,并无半分迟疑,于吕布身边站定,如同天上门神,护卫于侧。 此时无声胜有声,吕岱虽不发一言,却胜却千言万语。在抉择间,毅然选择了吕布之阵容。 “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造化钟神秀,阴阳割分晓!吕岱,在吾眼中,你便有岱宗泰山之重!”吕布纵声长啸,一言千钧起。 “谢主公赞誉!”吕岱内心不再平静,深深感怀于这绝笔四句。 “好一幅君臣相携之美景啊!本太守要恭贺冠军侯喜得‘良才’了!”张邈阴笑成菊花状,皮在微笑,肉纹丝不动。 “太守大人眼光独到!本候岂是喜得良才,简直是惊得大才!本候有个不请之情,不知?”吕布丝毫不见谦逊,啧啧有声道。 “哦,冠军侯也会有难为之事?本太守原以为除了当今圣上旨意外,什么都不能令冠军候烦忧呢!”张邈隐晦讥讽一句,面间爬满矜傲之意:但说无妨! “素闻青州有二士,书画通双绝。一门双太守,明媚光耀升!二弟张孟高擅草书,大哥张孟卓擅画人。如今既有君臣相携之美景,却无绘天实地之画卷,岂不痛哉?”吕布道。 “这”张邈往日间自诩画艺宗师,屡屡在好友面前炫耀所绘之卷,而二弟张超也是在乎名声,乐意见到书画双绝之名流传开来。 但,今时却不同往日,往日作画,是闲情逸致素描笔,怡然自乐,画成后以居高临下之态与友人面前炫耀。今时却是被吕布之言逼迫,下不来台,若找不出反驳之言,必会为人嗤笑:堂堂一郡太守,却沦为冠军侯吆五喝六的专用画师,从事卑贱之业 百姓们以讹传讹之能,夸张流传之谣,他这一郡之长可是门清里道。 “张太守莫非有难言之瘾?抑或市井间传言是虚假妄言,你并不擅长于图绘?”吕布极为‘关切’问道。 “自然不是!”张邈忐忑于吕布话中有陷阱,急忙否认。 “好,那本候就静候张太守的丹青妙笔!”吕布顺势席坐于主位,陈以威严坐姿,苍松脊背。 张邈愁眉苦脸,心中早已顾不得愤怒,只欲保全名声,他抛却高姿态,以求助似的目光望向一帮友人,却发现他们均是耳鼻观心一样视作不见,少数人甚至露出嫌恶神情,深怕他直接点名求助。 然后,他就看到了张超,他的二弟,他欲言又止,脸色极为难看,若不是旁边的人拉扯住他,他早就拍案而起。 “一世人,俩兄弟!”张邈深叹一声,关键时刻,还是自家兄弟靠得住。但他却不愿张超为之出头,与吕布的短短交锋,他就明白了吕布之可怕,张超强行出头的结果,说句丧气话,除了多出一个殉葬品外,无济于事。 “吕布,今日之辱,来日必与汝誓不俩立!”张邈深恨,低垂的头下布满狰容。 “拿纸笔,娟布,颜料来!” 店小三急冲冲的接令,急冲冲的前去忙活。 吕布并未拦阻,他这个作为,让许多人误解,误以为吕布不留一丝转圜余地,更是弄得一干人大气不敢喘息。 张超手掌青筋暴露,他心中觉得吕布欺人太甚,平日里与他称兄道弟,今日却这般为难大哥!他屡次想要站起,都被友人压住肩膀硬生生按下。 “孟高,你可是有话要对本候讲明?说吧!”吕布突然间目视张超,淡淡道。 张邈心中狂突,竟有些莫名绝望,莫非今日便是我张氏兄弟身败名裂之难?在劫难逃?他狂打眼色,深怕孟高年轻气盛,忍不住气。 “冠军侯!”张超暴喝一声,挣脱旁人之暗压,直身而立。 “孟高,你气色,看起来堪忧啊!”吕布瞥了张超一言,不咸不淡。 张超‘呼哧呼哧’呼出数口怒气,他都能感觉出面庞的僵硬:冠军侯,有一事你有所不知,虽然我与大哥并称为书画双绝。但我之草书却比大哥的画艺足足强出十倍。所以,我恳请你放弃我大哥拙劣的画艺,让我为这位义士草书一卷,必不会让冠军侯失望! “你放你胡言乱语!明明是吾之画艺比你强百倍!”张邈大怒:休要多言!纸笔,娟布,颜料顷息即至,且看本太守丹青妙笔,将冠军侯与吕岱义士刻入画中! “既然二位难分伯仲,不如一起吧?”吕布淡淡言道。 “不如一起吧?”听着吕布淡写之言,张邈恨不能一个茶杯摔在其脸上,欺人太甚啊! “吕岱,可备好?” “自然!” “那就开始吧!”吕布完全堵死张邈兄弟二人说话之机,朗声宣布。 恰在此际,有仆人携颜具纸笔至,恭顺递向张邈。张邈颓然一叹,接过画笔,摊开娟布,泼墨于画,只觉笔笔重过千斤,道道心酸含辱,相由心生,原本的画技已运用不足三分,跃然于娟布上者,神韵皆失,庸俗不明,真不知谁人识得? 众人皆已远避,皆不敢先于冠军侯而观画者,独张邈之弟张超毫不避讳,全程观望,他见到画之真容,目光中若有所思,在暗暗揣摩张邈刻意此画之意。 待张邈回过神际,才晓得自己画出了什么玩意,顿时方寸大乱,悔不该直接将情绪带入画中,以落得丢人现眼,还很可能激怒吕布,让他下决心对张家下死手。 他忙使眼色,告诫张超勿要争一时一地之失,拿出真本事来,千万别被吕布借题发挥,安一个张氏双草包的名头,比之为吕布作画书法更辱一筹! 心有灵犀一点通,张邈之于张超,远不能达。但若说心怀默契,对于血浓于水的俩兄弟来说,可算是屡试不爽。在一家里生活了十几年,培养出的默契简直能秀哭青梅竹马。 但张超此番不知哪根筋不对,偏偏觉得大哥给他打眼色的大概意思是:不要怂,就是干!不就是区区吕布,我们大张家怕过谁来? 张超热血为之沸腾,不畏强权,敢于抗争,方为大丈夫也。他在历史上就是一个热血上头,不顾一切之人,董卓乱国,他急切兴兵讨伐。对曹操不满,遂反叛于吕布,以致后来雍丘被破,不予受辱,自刎而亡。 “大哥的画甚妙,简直将吕布与吕岱之脸面跃然于画!” “我张孟高也来凑趣,以一副书法相赠!” 仆人早已备好纸笔,张超狭促着眸子接过,狼毫笔狠狠按入墨盘中,溅起三尺黑墨,提笔之际对准白纸,一簇而就,笔走龙蛇,字随意走,如同飞龙爬过,又如同猛豹呜咽,一篇像印刻于青峰上的天文,横亘在此处! “青州有二士,书画通双绝。一门双太守,明媚光耀升!” 没有岱宗!没有造化!没有割分晓!这是张超气势如虹的反击号角。有明眼人皆知将吕布新作之诗写出才是最完美的一幕,但张超偏偏反其道而行之,直接用吕布的原话来挑战吕布的威严。 “请冠军侯品鉴!”张超轻轻放下狼豪笔,心中已是波澜不惊,他知道,或许下一刻就会迎来吕布的惊涛海浪,但,他又何惧之有? 张邈笑意满面,他看着这位二弟的狂·草书,只觉高深莫测,浑然天成!原先二弟的狂·草,他至少能认出十之七八,但这次,竟是一个字也认不得!好在他睿智,数清了字数,二十字。从岱宗到分晓,可不正是二十字嘛! 吕布面色从容,踱步而来。吕岱亦步亦趋,紧随其后,士为知己者死,吕岱何德何能,能得赏识,不惜主公与俩郡太守为敌? 一画一书徐徐而展,吕岱眼尖,一眼便看出了虚实。吕布又是何等人,追随通晓百学的王师学艺十载,虽无画圣,书圣之资,又怎无辨识之能?更何况他灵魂来自千年之后,彼时草书已发展至巅峰,画技更是种类多达千种,什么样的草书与画艺能蒙蔽他眼!他自是一眼看透,说来讽刺,张邈这位与张超朝夕相处十余年的兄弟一个字都没看懂,吕布却一眼下去,看懂了六成,再一眼下去,看懂八成,再联想一番,十成皆懂! 吕布的脸色缓缓暗沉了下去。吕岱心中感动莫名,他眼眸连闪,下定了决心。 “哈哈哈!好字,好画!字是千古草书不复来!画是堪比画圣只一人!俩位太守,一个画的妙,一个书的好,吕岱自愧不如!吾何得何能,能得俩位泼毫落墨,此必是我吕岱荣耀一生之幸也!”吕岱突然间放声大笑,惊得所有人纷纷看向他。 张邈起初以为吕岱是没见识,但一想不对,吕岱不像是目不含珠之辈,倒像是刻意为之,他决定静观其变。△△ “吕岱,你很满意这一副字画?你可知”吕布皱眉提醒道。 “哈哈,万分喜爱。主公,吕岱有个不情之请!”吕岱道。 “说!”吕布心中已有计较。 “来而不往非礼也!请主公为俩位太守分别绘画,草书一副,作为回礼!”吕岱不卑不亢,道。 “这”吕布稍作沉吟,便道:好! 听了吕布的好字,张邈如闻天籁之音,生生要被馅饼砸晕了!被吕布挟,为其画!与同冠军侯宴,互钦慕之,遂互赠予画!传出去天差地别啊! 张邈说起来真是心潮四荡,从起初兴师问罪不成,想要息事宁人,息事宁人不成憋屈的作画,画出来后又惶恐不安于吕布震怒,到吕岱突然挺身而出,不计前嫌的为他说话,他真是体会了一番世间冷暖,这一刻,对吕岱的感激压过了一切,甚至升起了知己之感。问谁人在危难之际挺身?唯广陵吕定公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百零六章 回京,八方云动! 洛阳,帝肆之都。八八读书,√一 大将军府,有一座方方正正的玉台,玉周有四角,上时常有飞燕从高空飞过。颇有王谢台前燕之姿。 这时,身披大将军铠的何进正双脚踏在玉台之上,睥睨四顾着台下的一群文武,顿觉万丈豪情发乎于心,千般壮志满怀激烈!位极人臣,登高一呼,百臣云集,除了连儿子都生不出的阉宦张让,还有谁能抵挡他的万丈光芒? “诸位,大将军相召,是有要事要找各位商谈!”作为头号心腹的陈琳一弯腰站了出来,朗言道。 “小事!”大将军不悦,道。 “是极,是极,小事耳!”陈琳忙改口,干咳一声:吕布回来了! 静,死寂一般的静!袁术,袁绍,何苗这三位最重量级的人物对视起来,纷纷收起眼底深藏的一抹忌惮,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其余的人早已变成了炸开的锅。 “什么?哪个吕布,冠军侯?” “还能是谁,肯定是冠军候。他不是被陛下发配了嘛?” “怎么他回来了?洛阳哪里还有他的容身之地?” “这下麻烦了!吕布之威,谁人可阻?” “通通闭嘴!”大将军大喝一声,肥凶的面孔看向那些聒噪之人,那里顿时落针可闻。 “吕布,匹夫耳,就算是得到了高位,还能翻天不成?”大将军矜傲一笑:别忘了舍妹是当今皇后。 袁绍俩兄弟顿时眼角阴霾一闪,出身名门者,岂能看起凭妹妹上~位的何屠夫! “大将军,那可是吕布啊!他来京,我们岂能视作不见?天下权柄,若天子占七分,则大将军当占俩分,余下一分,当归吕布!”陈琳忍不住谏道。 “陈琳,你莫要危言耸听,吕布虽强,又怎比得过大将军?”袁绍邃目一睁,质喝道。 “是极,吕布连我们袁家都比不上,余下一分要归也要归四世三公的袁家!”袁公路忍不住插口道。 袁家?大将军神色一怔,脖子如同被梗卡住,脸色阴晴不定的看向袁绍兄弟! “袁术,你真是蠢笨如彘!”袁绍想直接指着这个一向同他不对付的弟弟痛骂,利用何进的傲,引发吕布与何进的斗,坐山观虎。利用陈琳的拗,来引发何进的恶,行离间计,好好的一石击二鸟,便被袁术生生搅合了。 不止如此,袁术还把袁家给牵扯进来,成了复杂的三虎相争,使得稳稳的局势瞬间崩盘。 思绪之间,袁绍不动声色,上前两步,反问道:大将军,于朝堂之上,袁家可是唯大将军马首是瞻? 何进一想,神色稍缓,胖脸龇牙一笑:本初多想了,袁家顺吾之心,吾心里有数。 “本初,吕布归京,你有何想法?”大将军突然问道。 “静观其变。有些仇怨,不是不报,时机未到!”袁绍面无表情,道。 “好,好,好!快意恩仇,用不用吾助你?”大将军温言说。 “一力可为,不求于人!不敢劳烦大将军!” “哈,哈,哈!” “曹节,死了。段颖,死了。刘陶,死了。陈耽,死了!而杂家却依然活的很好!以后杂家会活得更好!”忽明忽暗的油光下,一位面皮白净,胡须丁无的存在正看着铜镜里面的身影,自言自语之中,露出俩颗深白的兔牙。 突然,一声尖尖的,柔柔的,不男不女,不阴不阳的声调大声传来。 “啊啊啊!不好了,不好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吕布,回来啦!” “何人于我堂前喧哗?滚进来!” “嘭!”咯吱一声,门开了! “阿父,是我啊,小丰丰啊!恁家来看你啦!”进来之后这声音愈发娇媚起来。 铜镜中的身影转过身来,只剩下背中境影。正脸一现,却正是张让。 “你怎么来了?”张让尚未说完话,突然改口:你真的滚进来啦! 左丰自以为得计一笑:那是自然,恁家是滚着进来得!你让恁家滚的啊! 看着左丰凌乱的发冠,衣裳上的尘土,张让突然一笑,命令道:且走近来! 左丰乐颠颠的靠近,陶醉的闭上了眼睛。 啪! 左丰捂着脸上的五指红印,惊呆了! “在你眼里你是一条狗,他们就会把你当成狗。所有人都把我们这种人当成狗,我们也不能认为自己是狗!除了那个玩意,我们高高在上。就算要做狗,也是皇帝的狗,是皇帝一人的宠物!谁人敢欺?谁人可欺?”张让狰狞着面庞,如同咆哮的恶鬼,一字一句嘶吼。 “站起来!腰给杂家挺直些!” 左丰一个激灵,站得比苍松都笔直,直愣愣的看着张让,似乎是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个阿父! “说吧!有什么事?”张让问道。 “要死了,要死了,吕布来啦!”左丰故态复萌,哆嗦道。 张让眉头一皱,左丰立时站成苍松,竭力忍耐住想要向下佝偻的背。 “吕布来了?”张让看了眼屋角的油灯,那里有一道影子在火焰中跳跃。 “来了,就来吧!” “不能啊!阿父救我,当初黄巾时我监军时得罪了他啊!原以为是一个小太守,却没想后来混成了冠军候,你说他会不会打我一顿,不会随便找个由头杀了我吧?”左丰越想越怕,忍不住瞎吼出来。 “不会,你在他眼里,早已是小的不能更小的人物!”张让直接道。 “不,阿父,他会杀了我的,你一定要扳倒他!”左丰急切道。 “你有何事瞒我?”张让面色发青质问。 “恁家,恁家绑了他最心爱的女人,偷偷献给了陛下。”左丰声音压低,被满腔恐惧充斥:而且绑了俩次!” 张让紧锁的眉头,松开了,他笑道:杂家以为什么大事,不就是一个女人?成大事的人,又岂会在乎一个女人的死活。说不定吕布能做到冠军侯的位置,也是因为他那女人讨得陛下圣宠呢! “阿父,依您之见,我们这些常侍应该怎样应对?”左丰小心翼翼道。 “不是我们怎样应对,是要看陛下的主意。你我是陛下手中的刀,污血是我们的,光亮归属于陛下!”张让用纤长的手指捅了捅左丰的鼻子,舒缓道。 圣宫,圣上之宫殿。‘裸’游馆。 一大片白花花的在清澈可见底的水谭中阿挪腾移,奔跑游走,喷涌的水花时不时的溅起数尺,将本就‘香艳’洁白的浸染的更加光滑剔透。 “陛下,嘻嘻,你来抓贱婢啊?” “陛下,你抓住人家,人家让陛下尽兴哦!” “陛下,奴家浑身湿漉漉的,真是难受呢!” “陛下,您的龙种真是让奴家惊叹啊!” “你们这群小妖精,一个个都别跑,谁被朕抓住谁就乖乖撅起屁股来!哈哈哈!”浑身光洁溜溜的皇帝刘宏被蒙着眼睛,一双手四处乱抓,他‘’的笑着,浑身上下早已浴血沸腾。 他后宫有一千三百六十八位佳丽,今日这‘裸’游馆的三十名佳丽,是他特意命令以肤白貌美的标准择优而录,一个个都是肌肤赛雪,美貌如花,每一个佳丽都能挑逗起普通人最原始的‘’,就连他这阅美千人的帝皇也不例外。 “陛下,我在这边!盈姬姐姐在你北边哦!” “陛下,婉仪就藏在你屁股后面,抓住她啊!” “陛下,您不会去抓那些暴露位置的小骚蹄子的吧?” “哈哈哈,朕是真龙天子,朕想抓谁就抓谁!” “朕抓,朕抓,抓,抓!” “哈哈,抓到一个,让朕看看是谁!”皇帝一把掀开蒙布,双眼望去! 只见他手中抓握的并不是什么光洁的上身,而是一双纤细的小腿,一双完美无瑕的腿。 “呵呵,是爱妃啊!爱妃,你不是陪辩儿去玩耍了嘛?怎么有空来此?”皇帝讪讪一笑,双手捂住下面,难掩尴尬! “陛下,你身为九五之尊,贱妾曾告知过您,在人前一定要注重身份,在床笫之间才能为所欲为。贱妾遵遵告诫的话,您都忘了?” 被称之为爱妃的女子一身盛装,脸上寒霜似冰雪,一张美丽的面孔一绷起来如同整个冬天突至。她的美丽,仿佛间,撼动了春夏秋冬。 “陛下,来嘛,来嘛!”有背着身子的女妃喊道。 “闭嘴,通通给朕滚出去,没见爱妃来了嘛?”皇帝勃然大怒,是哪个不长眼的妃子火上焦油,来日非打入冷宫不可! 三十名宠姬嫉恨万分的瞥了那来的贞妃一眼,一个个灰溜溜的离去。 “爱妃,你寻朕何事?”刘宏披了件袍子遮住身上的重要部位,从容许多,问道。 “他回来了!”贞妃幽幽道。 “谁?”皇帝一时间问道。 “还能是谁?吕布”贞妃颇为哀怨的道。△△ “你的青梅竹马,莫非爱妃还对他念念不忘?”皇帝想起了这个快要被他忘记的名字,忍不住阴森森道。 “自然不会,是他无情在先,贱妾没那么贱!”贞妃冷冰冰道。 “那就好!”皇帝沉声道。 “朕难受啊!”皇帝盯着贞妃的眼眸,突然间冷笑。 贞妃一愣,继而妩媚万分一笑。一件件盛大高洁的衣装脱落,片刻间,一具美得不像凡间的身体出现。她猛得一跃,优雅的跳入潭中。 “陛下,贱妾好想你啊!” “哈哈,朕就喜欢你人前贵妇,人后‘荡’妇的诱人光景!”皇帝一甩披袍,一脸兴奋的朝贞妃扑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百零七章 见面礼! 繁华落尽三千里,回首一望是司州。c八』c八』c读』c书,一↑司隶里有一座城,城里住着一个人与他的数千名臣属。这座城的名字叫洛阳城,这一个人叫皇帝,这数千名臣属,上至三公九卿,下至九品芝麻。 清晨雾霭中,一声声刺耳的尖啸突然响彻在那一个人的宫殿之中,密集的脚步声响个不休,与之同步是一声声怒喝之音。 “抓刺客啊!” “刺客往东跑了,快追上去!” “你眼瞎啊,明明是往北跑了!” “不对,是往南了,我亲眼所见!” 甘泉宫内,皇帝刘宏余惊未消,他身披着厚厚的龙袍,脸色阴晴不定的等着大内侍卫的禀告。竟然有人胆敢夜闯皇宫,实在是吃了滔天大胆! 门外此起彼伏的追喝声由近及远,又由远及近。 “在那里!” “在哪里?” “好,好像是在天上!” “胡说,人怎么会飞?” “但是,真的飞起来了啊!” “那就用射,用箭射下来,倒要看看哪路妖魔鬼怪胆敢惊扰了陛下的圣威!”侍卫统领浑厚的嗓音中,满是杀气弥漫。 “射!”令下后,千箭齐发。那飞翔在高空中的黑影被密密麻麻的箭射的一顿,如同受到了重创,斜歪着落了下来。 一群侍卫顿时火燎着奔向那黑影降落的地方,路旁的珍贵草木被带起的疾风吹得东歪西斜,好不凌乱。 然而,当最内围的数百名侍卫瞪大眼珠看向那里的时候,顿时面面相觑。 侍卫统领高大雄健的身子挤开一道道身影,哈哈大笑着冲了进去。 大笑声戛然而止! “这他娘的是个什么玩意?谁能告诉老子?”侍卫统领一脸发懵的盯着面前,忍不住朝着四周痛骂道。 “陛下,刺客,刺客抓住了!”小黄门笑得谄媚,但总像得了便秘。 “活的死的?”皇帝转了转玉扳指,道。 “活?死的!”小黄门想到侍卫统领让通报的事,顿时吓得想当场晕过去。 “呈上来!”皇帝道。 “呈上来!”小黄门就没有过转交的念头,闻言忙喊道。 侍卫统领托着一个玉盘进来,镇定着道:陛下,刺客,算是抓住了,但是,可能并非刺客! “放肆!倘若不是刺客,谁把朕的被子给掀开了?”刘宏喝道。 “人呢?” “在这里!”侍卫统领一掀手中玉盘上的绢布。 “这,这,这”刘宏用一只手拿起来,惊住了。 “你拿一堆破木头来欺瞒朕,信不信朕诛你九族?”刘宏快要被气疯了。 “陛下,这起初并不是一堆破木头,而是被千箭射成了碎块。小将从断裂的痕迹猜测,这理应是一只鸟。”侍卫统领大胆猜测,不然他肯定人头不保! “你告诉朕偷袭朕的刺客是一只鸟,关键是还是木头做成的木鸟!”皇帝抚了抚额头,一挥手:退下,朕想静静。 张让佝偻起身子,竭力使自己看起来苍老憔悴,如同一只鸵鸟。这是他的生存哲学,每当要面对雷霆震怒的天子,首先要将自己摆在弱势者的有利位置。 “仲让,朕乃天子,但昨夜却被一只木鸟所惊,简直是颜面扫地!”皇帝眼波里蕴含凶光:你说朕要不要把所有知情之人通通灭口? 张让心中着实一惊,虽然早知天子生性薄凉,但要杀矜矜业业守卫他十几年的侍卫们,着实不妥。他张让倒也不在乎数千条人命,但这事牵连甚广,牵连极深,很可能动摇皇室根基。试想,原本以荣耀为命的大内侍卫都能飞来横祸,谁还敢真心实意为皇帝卖命? 张让比谁都清楚,他张让的权柄就是来自于皇帝。皇帝的根基动摇了,他张让也就没几天好日过。所以,虽然大内侍卫统领是何进铁杆的心腹,他也只能放过一马。 张让思绪纷飞,脑中灵光一闪,斟酌起语言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皇帝刘宏神色一怔,莫名其妙:何喜之有? “陛下可见过会飞翔的木鸟?”张让不答,反问道。 “不曾见得!”皇帝道。 “老奴也没见过!”张让呵呵一笑,兔牙间尽显平舒。 “其实此鸟非鸟,此木非木!传闻扶桑升起之日,有一参天巨树,此树长得枝繁叶茂,一片叶子就能遮蔽百里之阳,一节枝干就能让万家栋梁成屋,此树名梧桐树。因梧桐树之巨,且围靠烈日,是而普通凡鸟不敢于上间歇,唯有万鸟之王的凤凰,以圣者之尊,栖息于上。”张让嗓音平绪,娓娓道来。 “后来呢?后来如何?”皇帝听得入神,忍不住追问。 “后来此凤凰见陛下统御九州,教民有方,百姓安居,鼎盛繁华,不降临祥瑞不足以彰显陛下之能,但因天上与人间有屏峰相隔,故而抓下梧桐树的一节树枝,化身木凰,来见陛下!”张让越说越顺,说到后来已是声情并茂。 “啊!若非仲父提醒,朕险些酿成了大错啊!凤凰化身的木凰被朕的侍卫射散了,这该如何是好?”皇帝大急,求救道。 “陛下莫急,请陛下将木凰的残骸交予老奴,老奴沐浴戒斋,哪怕三天三夜不合眼,也要向凤凰祷告,让木凰恢复如初!”张让老泪纵横,信誓旦旦道。 皇帝极为感动,赞许的拍了拍张让的衣袖。 随后张让拿回残骸,与皇帝刘宏约定三日过后的第二日在朝会上讨论天降祥瑞的大事! 张让回到庄园里,命人秘密招来洛阳城内最著名的雕件大师,雕刻了一只栩栩如生的木凰,而后命人将雕件大师骗出城外,伪造出被歹人截杀的惨状。 自光武中兴,朝廷就规定三日一会,主要议题是臣子得失,谏议清流,称为小会。五日一议,议题涵盖士农工商,民生大计,被称为大会。 但自从恒帝以来,因为恒帝的疏懒于政,此项制度渐渐明存实亡,到了当今圣上当政,此项制度更是几近不存。皇帝说何时召开朝会,何时便召开朝会,除非天灾突生。 诸多大臣早已席以为常,故而当接到圣谕,间隔不足七日的朝议复开时,诸多大臣无一不带着满腹狐疑而至。 玉龙阶梯,蜿蜒而下,威武雄奇的侍卫,如一排排古松般伫立,眼神凌厉着扫视着四面八方。 大臣们依据地位站成文武俩列,依次而入。整个帝国的中枢,都在中外朝制度下运转不休。中朝即内朝,由皇帝左右的亲信近臣所构成;外朝又称外廷,指丞相c御史大夫和九卿组成的官僚机构。深究来说,张让一系的宦官系与何进一系所在的外戚系,都属于中朝一系。中朝权利极大,决策在身,支配着外朝。 正因为同属中朝,权利是固定的,你多些,我便就少些,何进与张让才斗得你死我活,因为不争,就意味着跟着自己的势力吃不到饱饭,就不能聚拢起更大的势力。 曾经大权滔天的丞相,也在中朝兴起后权力旁落,后来更是只成了象征性的虚封之位,被权利分散,更让皇帝放心的三公所渐渐取缔。 何进站在武官的首位,他是大将军,又受封彻候,无人敢争议。文官这边就没有那么顺利,相互假意推脱一番最终由德高望众的老臣马日僤站在首位,也是袁槐这个老狐狸根本就没争的结果。 值得一提的是,吕布今日也来了,他如同一只游鱼一样归属于朝廷之中,游刃有余的如同本来就属于这片大海。每当有朝臣问这段日子吕布忙什么去了,他都回以微笑,巧妙的转换话题,却什么也不多说。 “圣上驾到!” 有眼尖的大臣便见到十常侍之首的张让珙卫着身穿龙袍的当今天子徐徐走来。 刘宏一甩龙袍,虚胖的身体摊坐在龙椅上,道:诸位爱卿都来齐了!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整齐划一的参拜。 “平身!” “谢陛下!” 刘宏点头示意张让,张让会意,拿出一份颁好的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于数日前,得受凰母托梦,言朕之治下,天下安平,百姓欣康。故特意择梧桐木化木凰落于甘泉宫。朕甚喜之,果于前日,有木凰落入甘泉,朕甚喜之,决议举办盛大祭祀,以谢凰母之情 洋洋洒洒千言,句句华丽,句句琉璃,群臣侧耳倾听,总算听懂了大概,虽不知是真是假,但是还是俯首拜曰:陛下圣明! “呵呵,若无诸位辅佐之功,怎有如今这太平盛世,天降祥瑞之景?”刘宏抚着长须,悠然自乐,难得谦逊一回。 他环视群臣,突然眼神一顿,凝视着吕布,平平淡淡道:冠军侯何日回京了,朕竟然不知道。 吕布手捧着九锡之一的鬯,无声的宣示着他的地位,他不卑不亢的回视过来:陛下日理万“机“,自然是不晓得! “呵呵,以后这京城事务就麻烦冠军侯多多操心了!”刘宏皮笑着道。 “谢陛下垂青,臣会的!”吕布笑道。 刘宏眼中冷光一闪而逝。 “陛下,前几送你的见面礼,你收到了吧?”吕布突然问道。 “见面礼,什么见面礼?”刘宏有一种极为不详的预感! 8☆8☆$ “就是”吕布张开嘴。 “咳!咳!咳!”张让突然咳嗽,道:陛下,老奴身体不适,听闻此次冠军侯回京携带了一位神医,不如让他引荐一番? “既然你身体不适,就先同冠军侯退下吧!”刘宏此时也明白过来,忙道。 “臣等告退!” 走出很远,行至僻静处。张让咳嗽声渐渐沉寂了下去,他缓缓道:冠军侯,你险些坏了陛下的大事! “什么大事,不就是送了一个木鸟吗?”吕布笑意满面:何时又成了木凰,何时又成了凰母托梦了? “哈哈哈哈!”吕布纵声狂笑,大步朝着宫门外行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百零八章 我为奸臣? 事情的巧合总是让人捉摸不透,就像吕布从未想过从墨家奇书里学到的操控木儡的方法,会被这个时代封建迷信的一群人当成了天降祥瑞。→八→八→读→书,↓一 当然,想来刘宏也没那么蠢,他只是借着这一个台阶来掩盖他被一只木鸟吓坏的狼狈之举。而张让给了他这个台阶,自然就得到了刘宏更多的信任重视。从全局来看,这满满的都是套路啊! 但是这个套路如今却有了瑕疵,这瑕疵便是始作俑者的吕布。 所以,吕布很荣幸的又受到了刘宏的单独召见,当然也少不了大太监张让。 屏退左右,皇帝刘宏很有勇气的直面吕布,浑然不知旁边把张让复制一百次吕布也能一只手通通捏爆。 “吕布,朕让你去各地寻访珍宝,你为何回来了?”刘宏眯着眼眸,竭力散发出帝王威仪。 “末将已寻得稀世珍宝,自然要救回我的貂蝉!”吕布淡声道。 “是貂蝉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你应当是聪明人啊!”刘宏疲懒一笑,依靠在龙椅上。 “末将愚钝,不知何意!”吕布依旧是淡淡的语气。 “你理应明白,当今陛下心怀仁念,名为让你离京寻宝,实则是怜惜你之功勋,让你有一个体面的退路。”张让冷眯着眼睛,言道。 “哪里来的老狗,陛下让你开口了吗?”吕布怒哼一声,直视张让。 “陛下!”张让想让刘宏为他做主,但刘宏却纹丝不动。 良久,刘宏才猛地从龙椅上站起来,道:功高震主!自古亦然! “陛下打算饶过我?”吕布直言道。 “你太猖狂了!吕布,桀骜之人必定不会有好下场,譬如英布,譬如项羽,譬如你!”刘宏怒声道。 “陛下,你真要杀我,就不会这般说话了!”吕布摇摇头,肯定道。 “那要看你会不会做人了!”刘宏收起恐吓,笑呵呵道。 “陛下想要布帮忙隐瞒祥瑞一事?”吕布眼眸一闪,问道。 “呵呵,朕相信朕的冠军侯不会让朕失望!对嘛?” “陛下,祥瑞之事,乃是天意,跟末将有何关系?”吕布突然道。 刘宏先是脸色一青,继而领会了吕布的话音,哈哈一笑:爱卿深知朕心啊! 这一刻的吕布,在汉帝刘宏眼中,真是大写的可爱。连爱‘父’张让都靠边站了! “陛下,其实一直以来,末将都有些话不吐不快。在末将看来,陛下不仅是一个好皇帝,还是一个出色的商业家,是财神行走在人间的使者!”吕布一脸严肃的道。 “商业家?财神使者?商业家是什么家?”刘宏一脸纳闷的问道。 “商业家便是在经商方面做到了世之巅峰成就的人,一州之地不能称为商业家,一国之地也不能称之为商业家,只有在万国之地,流传起经商的名声,才能称之为商业家。”吕布徐徐道。 “万国之地,商业家?”刘宏眼珠子都蓝了,整个人真如同酷暑七月喝了一瓶冰泉水,从头爽到脚。 要说刘宏,最大的兴趣爱好绝不是做皇帝,绝不是玩女人,他最大的爱好竟然是:经商赚钱!你说他奇葩也好,任性也好,但他对于经商真是妥妥的真爱啊!三公之位,他乐得明码标价。爵位勋位,在他眼里是大笔的元宝 总之,吕布的这番话简直是挠到了刘宏这位商人皇帝的痒处,让他瞬间对吕布的印象大为改观。怎么看怎么入眼!你说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么一位深知朕心的人才呢?嗯哼? “陛下,老奴”张让这只忠实的老狗察觉到不妙,就差“汪汪汪”求宠了! “陛下,末将请辞冠军侯之爵位。”吕布又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这,这是为何?莫非爱卿对朕当初的封赏不满意?”刘宏诧异道。 “非也,末将认为我的能力并不足以担当冠军侯的爵位!”吕布淡声道:况且末将知道近来国库空虚,正是要大力用钱的时候,这个冠军侯的爵位想来是能换来大笔的进项的! “哎呀,爱卿,这怎么好意思嘛?”刘宏假意推脱一番:行,这个事爱卿借着朝议提出来吧,朕会暗中表态的!” “谢陛下体谅!”吕布躬身拜谢。 “哈哈,爱卿,你还真是不居功啊!”刘宏竟有些不好意思,要知道后宫中那位尤物可是抢的眼前吕布的青梅啊!不知道他知道了真相会不会与朕翻脸?刘宏心中暗下决定,找个机会试探下吕布的反应。 “陛下,末将这段日子,可不是白过的,真倒是替陛下寻访了不少的宝物,改日定会送到陛下手中!”吕布接着道。 刘宏故作大气的挥挥衣袖:不必了,这些宝物,就当补偿爱卿奔波之苦了! “不可,天下宝物,当归陛下!”吕布沉声道。 刘宏听得心花怒放,却详作怒意:你莫非连朕的话都不听了? “不敢!”吕布嘴上说着,心中暗想:本来就是公台让老子陪你演戏,珍宝你不要大爷还不想给呢! “哈哈!”刘宏觉得他这些日子大笑的日子都没有今天多,天下数一数二的猛将,像小学生一样听他训斥,这感觉简直太爽了!你不是桀吗?你不是傲吗?你桀啊!你傲啊! 有时候,从来不曾享受到的感受,才是最痛快的!就算张让跪舔刘宏的靴子一万年,习以为常的刘宏也会觉得没有桀骜难驯的吕布躬身听训一次效果好!这就是骨子里的贱啊! “陛下,臣有几条良策,已有初步想法,定能助陛下日进斗金。”吕布微微一笑,趁着刘宏心绪激荡之际,趁热打铁道。 “真的吗?爱卿真能助朕日进斗金?有比卖官更快赚钱的方法?”刘宏狐疑。 “陛下不信,布愿以项上人头做保。”吕布胸有成竹一笑。 “那朕可就等着布卿的好消息了!你可千万莫要让朕失望啊!”刘宏抓住吕布的手,殷切开口。 吕布心中一阵恶寒,不动声色:臣先下去准备了,十日内,必有臣的好消息! “呵呵,爱卿,朕不留你了!”刘宏反倒想催促吕布快走。 直到吕布的背影徐徐远去,张让才长长嘘口气,吕布散发的气势实在是压迫力太大了,他方才真怕吕布突然发难把他给一拳打死!外面的侍卫可来不及救命啊! “陛下,您真信得过吕布他是狼子野心啊!”没了吕布,张让开始进起了谗言。 “呵呵,朕是九五之尊,乃真龙也,镇虎御狼,不过轻而易举!”刘宏眼中的昏聩消失,冷声道:朕在一日,谁人敢反? 张让想举黄巾大乱的例子,但除非他真不想活了!他呐呐闭嘴,陛下啊!你的高傲真的配得起你的天资吗?若你不是皇帝还好,但你是皇帝啊呵呵哒! 一处隐秘所在。 “皇帝有没有怀疑主公突然改变的态度?主公突然转变的态度是否让皇帝觉得生硬?皇帝有没有接受主公的示好?”陈宫焦急的连问了吕布数个问题。 “公台,你说本将该先回答你哪个问题为好?”吕布悠闲的品了口香茗,笑得灿烂。 陈宫一怔,颔首拱礼:是公台着相了,主公,你一条条说! “无趣!”吕布对于陈宫的恭顺,也是知道陈宫还是太在乎君臣之礼。 吕布神色一正,便将他与皇帝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复述了一遍。另外附上了皇帝错把木凰当祥瑞一事。 陈宫眉头皱成国字:如此说来,主公的无意之举,竟然还引出了有利的变局? 原来陈宫当初并不赞同吕布用墨家傀儡之术操控木凰来给皇帝一个下马威,但吕布坚持说贸然的转变容易出破绽,故而还是要先行让皇帝想起他之前的桀骜不驯!所以才有了后来木凰飞入皇宫一事。 “呵呵,也是阴错阳差。谁能想到?”吕布也事先未预料到这变局。 “如此甚好,主公等于是凭空有一个完美的理由投靠皇帝阵营了!”陈宫深思一番,微微抚须。 “公台,你曾定计救貂蝉:则需自污,自陷入奸臣之境,我吕布一生坦荡,若非为了貂蝉,我岂愿承受这同流合污之名!”吕布高声道。 陈宫闻听吕布的话,不说话良久。 “那叫貂蝉的女子,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主公,成大业者,不可陷入儿女私情啊!”陈宫终于忍不住又一次劝导。 吕布苦笑,默然不语,他不知该如何争辩。 “你可曾知:我为争这天下,已改变了太多,太多。我的心变得奸猾,变得狠毒,变得腹黑!但心中最后的一片净土,还有貂蝉!” “公台,貂蝉本将是一定要救的,但你知道,如果你的计策成了,本将不仅会救回貂蝉,最重要的是:这天下必乱!”吕布眼中柔情一闪而没,正襟危色,沉声道。 “主公,天下大乱,才有主公的出头之日啊!”陈宫缓缓道。 “哈哈,是啊!大丈夫当提三尺青锋,纵横天下!岂能枯等几年,空度豪情,虚度年华?”吕布眼神冷漠万分,可怕无比。 “”陈宫知道最强状态下的吕布是一具多么凶狠的猛兽,所以,如果主公最后的一丝软肋:貂蝉死了 陈宫压下心中的一丝阴霾想法,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一章 三种发明! 经过一番畅谈,吕布与荀彧一致达成了三种同盟。八八读书,一一是政治同盟,当盟友双方一方提出政治策略,或欲在官场上发力,推举家族人上位之时,另一方必须无条件的予以支持。二是军事同盟,当盟友双方有一方需要征战沙场,在沙场上扬名之时,另一方必须无条件的派遣家族里的人才前往支援,作为回馈,根据家族中参与人员的多寡,来换取身份,政治地位的提升。三是商业同盟,当盟友双方私底下的商业经营发生交集时,可以互相分享商业情报,共同开拓市场版图。若双方私业中有商业人才提出热销产品,可以共同组建商会,五五分成,以取红利,共同抵制旁人的插手摘桃,若桃子太大,经双方都协商同意,可以加入合作的第三,四,五家族。 日后若有争执,荀彧全权代表荀家,吕布全权代表吕家,谈判!双方家族约定共同进退,共同立下文书,一人一份,若不守同盟之约,可对天下公布文书,使一方身败名裂。双方结盟先不予以公开,以暗盟的方式进行。 荀彧带着满足离开了,他还要向家族汇报与吕布酌商的成果,将家族内的反对派说服,免得有些族人不明事理,阳奉阴违。吕布则是惬意的伸了个懒腰,坐在席上静静思考有无疏漏的地方。良久,他忍不住的挑起嘴唇,笑意难掩,觉得这回与荀家的盟约真的赚大了,不仅截了曹老板的胡,还顺便有理由与荀彧多多接触,正所谓日久生情,咳咳,近水楼台先得月,王佐之才荀彧,还能放跑了?荀家反复也没关系,手中握着结盟的文书,笔迹丝毫无法伪造,将来用反间,离间,暗间,明间,有得是机会将荀家拖入诸侯的对立面 翌日,陈宫来了,他这段日子一直在京城里四处打游击,却是被吕布吩咐去调研去了。因为这项调研关乎到那个惊天计划,所以陈宫放下了谋主的傲然,像个普通管家一样在各处人流汇集的商肆打听情况。他既然来了,显然是胸有成竹已经完美完成了吕布的吩咐,所以才携带着洛阳纸书写的调研结果来了。 “主公,幸不辱命!”陈宫将一卷洛阳纸双手捧着,弯腰朝吕布道。 “哈哈!公台,你之能力,真令本候汗颜以对!本候还以为你尚需日呢!”吕布大笑,看起来极为开怀。 “为主公大计,一刻不敢稍歇,紧敢快做,才于今日一早整理成册,现特意呈现给主公!”陈宫毫不居功,平静说道。 吕布颔许点头,伸手接过,一目十行,阅览的极为迅疾,片刻,他啪的一声合上,连道三声好! “甘蔗的产地交州占了九成,另外的一成分布于南方的数各州,但都是少量种植,就交州吧!你命人联系交州最有名望最有权势的大族,本候要交州大地,遍地甘蔗!” “皂角树的分布地有那么广?这上面提到长江流域比比皆是,百姓以皂角果为食,是真是假?” “分毫不假,长江流域沿岸各州,极为适合皂角树的生长,春季散落的豆荚种落地之后,在潮湿多雨的环境下生长性极强,而皂角树这种树,会结出一种像米一样的果实,果实无毒,可以食用,对于许多贫苦人家来说,也是餐桌上难得的异味佳肴!” “真是遍地都是黄金啊!皂角树的果实叫皂角米,本候曾经吃过,想来还真是回味无穷啊!” “对了,股份制的规程制定的怎样了?”吕布问道。 陈宫沉吟片刻,道:听了主公关于股份制的描述,近几日在住处辗转思量,脑海中已经有了初稿,但要说能运用到商业运算之中,想来还需要多加完善! “好!公台有心了!”吕布这么说是有理由的,前世就是公司小职员,从未做过股东,股权如何分割,股权协议的具体内容,股权分红的办法,他认识它们,它们不认得他,能似懂非懂,隐约说出大致的概念就不错了,真让他一条条的去具体论述股权的协议内容,约束,与分割办法,还真是一头俩大。 “几日可以定稿?”吕布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不出三日,可定初章!”陈宫谨慎的说道。 “好,这回本候倒要看看,这贪财的皇帝究竟能有多贪婪!”吕布冷声道。 “他再贪婪,也是有钱赚,没命花了!贪巨利者,必会为利所屠!”陈宫脸色沉静,幽幽道。 “刘宏若死,天下必将大乱,公台,你为何要怂恿本候弑杀他?”吕布突然淡淡问脸色阴晴不定的陈公台。 “因为大乱之后,方有盛世!主公,你的思路明确,文治武功无一不精,由你主宰这天下,吾陈宫方不负这一身之才!”陈宫想到朝廷的昏庸,想到地方同僚的倾轧,想到世家豪族的欺瞒,想到贫苦百姓的无依,想到自身往日的怀才不遇,官卑位小,头一次道出了内心真正的声音。 “主宰?天下?”吕布故作一怔。 “是极,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王旗所至,皆为家国!主公,这大好河山,除你之外,谁人能取之!”陈宫沉重的煽动道。 吕布笑了,笑得肆无忌惮,好久没有这么肆无忌惮的笑了!就像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明明是吕布想要杀了皇帝,陈宫却主动要揽下了这千古骂名。吕布需要这样一个人,无论忠臣也好,佞臣也罢,他会义无反顾的站出来,帮他担下所有的污名与罪名,无论史书上怎样臆测,千年,万年之后,他依然是一代雄主天骄。 就像曹孟德无论做了多么过分的事,都会有许多人替他说话,说他是忠于汉室的,是环境一步步逼得他不得不当了一个枭雄,开什么国际玩笑!身背枭雄之名,做着枭雄之事,却平白得了一个汉室忠臣的印象,做枭雄做到让后世人都印象错乱的地步,才方不负枭雄之名啊!只因曹孟德不称帝,便是忠臣?哈哈,宁可我负天下人,不让天下人负我的曹孟德,真枭雄也! 盛大的皇宫中,皇帝刘宏躺在龙床上做了个美丽的梦,在梦中他得到了财神赵公明的点化,拥有了匪夷所思的赚钱技巧,一粒奇怪的米他能叫卖到一金,还有人趋之若鹜。有一种东西吃了之后整个人会变软,那些变软的人争先恐后的来买那种东西,当仓库中那种东西空了之后,整座仓库都被黄橙澄的金子填满了!等到他赚了富可敌国的财富后,他命能工巧匠在十三州铸造了十三个金身铜人,每一个金子铸成的巨人有着他的面容。正当他志得意满,欲鲸吞天下扬威名时,一匹白狼出现了,一口将十三金身巨人一一咬死! “啊!朕乃九五之尊,谁敢害朕?”大喊大叫着,被生生吓醒的刘宏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脑海中的梦中情景却久久难以消散。 “快,快传监天鉴的观星大师,朕要解梦,解梦!”脸色阴沉,久久难定,刘宏终究是大声吩咐道。皇帝一出口,便是金口玉言,虽然天边的晨曦才刚刚升起,鸡都没叫,憋了一夜的小太监们也是不敢怠慢,慌忙着前去传唤。 监天鉴,是负责观察星辰运转轨迹的一个清水衙门,原本还是有些权利的,至少通过观察星辰轨迹硬是说看到了皇朝百年后的兴盛之景,一向敬畏苍天的帝王们大多还是乐意听好话吉言。但自从山河境内屡屡发生天灾,监天鉴就成了一个十足的臭水沟衙门,人人唯恐避之不及,世家子弟也再也不愿去里面任职。 由此可想而知当监天鉴的主事人,绰号黄星师的无须老者接到圣喻时是何等的欣喜纠结卧槽了!他家以往被当成废物的老黄狗翻身了,在他眼中是无比的可爱敦厚,以往踩到它胡乱拉的臭只觉得哪里是晦气,如今只觉真该啊!这明摆的暗示我黄星师要走运啊! 急匆匆的黄星师急忙换了一身最是崭新体面,唬人美观俩不误的观星袍,手持星罗盘,脚踩七星步,矜持万分的走着,眼皮子不看地面,不看人,只在天边。一不小心又踩到了老黄狗的粪便,黄星师哈哈一笑,步履反而加快了数分。 “陛下!”黄星师丝毫不胆怯,直接道:听闻您要找老夫解梦? 刘宏打量着黄星师,只觉此人真是有股仙人风姿,语气不由缓和几分:劳烦黄大师,朕昨夜做了一梦,实在是怪异,特意请黄大师为朕解梦! “咳!”黄星师干咳一声,把罗盘仔仔细细的托在掌心,做目不转睛状:陛下请将梦境中的情景一一说来,细节越是清晰,老夫才好对症为陛下解梦! 刘宏忙是把梦中所见说了,为了让解梦更加准确,他甚至将梦境中的心理状态都说的一清二楚。 黄星师听完,突然竖起耳朵,作仍旧聆听之状,他的白眼仁连番数下,看得旁边的刘宏既惊且讶,不由对这位黄星师的本事确信了三分。 良久,他闭起双目,手掌掐指一算,良久,他缓缓睁开眼,沉声道:白狼乃是凶物,狼性本残忍无情,陛下的命星乃是火德,火地生麒麟,那匹白狼必然是火麒麟的天敌,欲要吞了火麒麟,来达成它邪恶而不可告知的目的。陛下,不可不防!本星师掐指一算,那匹白狼当应在匈奴一族之上,老夫年少时游历山河大地,听闻那些外族多信奉图腾,那匹白狼定是匈奴之中某个族群的图腾,想要颠覆陛下的统治,陛下应早作决断,灭大敌于外,守龙气于内,慎之慎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百二十二章 何蜜 城东一角,有一美貌佳人,她身着一袭软绵绵的黄裙,露出洁白纤细的小腿,脚上挂着紫铃铛,看起来极为的恬淡怡然。八八读书,一路过的许多旁人,都忍不住的偷偷撇上她一眼,不过却没有哪个公子哥前去搭讪,只因为这位佳人并非独身一人,她身后整整一十六名身姿容貌不俗的婢女,三十二双饱含警告的眸子,会让许多人下意识的头皮发麻,就连许多自命不凡者,都只敢离的距离稍稍近一些。 何蜜站在街角,周围注视过来无数双眼神只当不见,身为大将军何进的独女,高高在上,锦衣玉食,钟灵毓秀才是她的常态。她并非像其他许多贵族千金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像许多名门贵妇一样贪婪多舌。何蜜很喜欢宁静的看待万事万物,保持足以让人畏惧的理智与冷静,然而以一种令人无比绝望痛苦的布局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就像她眼前正在所做的事一样! 一个面貌平凡,衣衫寒酸,却干净整洁的背包儒生迎面走了过来,他叫尚武,说是一位秦朝尚冠的后代。前几日偶遇何蜜,不知何故,引起了何蜜这位天之娇女的注视,屡屡不计矜持的邀请他幽聚,算上这一次,已经是第六回了! “呵呵,尚大哥来见小妹,怎么看起来闷闷不乐的样子?”何蜜言语带笑,眉间有一股遮不住的妩媚。 “何小姐说笑了,在下能来,自然是表明了在下的心意!”尚武淡淡说着话,一股溢出的傲气弥漫。 何蜜的笑容更甜美了:尚大哥,你来见人家,这回带来的礼物呢? 尚武看了看四周,指了指包裹,以不容置疑的语气道:这里人多眼杂,说不定就有旁人的耳目,不如边走边聊。 何蜜会意一笑,美态毕现,柔声道:那好,你我寻一个僻静之地,好好聊聊。但是人家好奇无比,你能不能先小声告诉我你这包裹里装得究竟是什么? 尚武不作声,伸出手试探的拉何蜜的胳膊,何蜜悄无声息躲开:大哥,你先说嘛! 尚武自嘲一笑:你这名门千金,就是看不起我们这些寒门士子啊! “没有没有,人家只是害羞啦!”何蜜风情万种的白了尚武一眼,伸出小手握住尚武的手掌。 “呵呵,算了!算你过关!”尚武自以为得计,便道:这包裹里装的还是你最喜爱的物件,香皂!” “是香皂啊,我曾送给几位闺中密友,她们用了都赞不绝口呢!”何蜜以一种甜蜜口吻说着:没有别的东西了吗?你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小气嘛! “没有,你要知这香皂乃是价值千金,乃是在下的独门制法!”尚武不耐烦说道。 “不过” “不过什么?” “我打算将香皂的制法交给未来的岳父大人,让岳父大人同意你我相交!”尚武目光灼灼,一脸深情说道。 何蜜内心嗤笑,神情却愈加欢喜了:武大哥,你对小妹真够好!是在这次礼物的包裹里吗? “正是!”尚武道。 “那尚大哥你要不先走吧!小妹这就启程前去找爹爹,让他看到尚大哥的过人本事!”何蜜媚态十足,飞了一个白眼,娇声道。 “也好!”尚武欣喜若狂的说道。 “那在下先告辞了!”带着难以掩饰的狂喜,尚武又竭力想故作矜持,却被何蜜一眼看穿,甚至连十六名婢女都欣喜的发现她们看穿了! 尚武疾步转身而去。脸上的神情倾息一动一静,变得深渊似海。 “口蜜能腹剑,笑里能藏刀!哈哈,袁氏女!” 眼见“尚武”走远,何蜜忍不住问小婢:你们说如此一个头脑简单的书呆子,是怎么制出香皂?莫非傻子也有傻福? “依小婢看,是小姐的魅力太大,稍稍使出手段,就将其迷得神魂颠倒,将辛辛苦苦不知从何处学来的配方献上!” “不过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罢了!一介寒门庶子,你们十六个丫鬟中最丑的那个配他都绰绰有余!”何蜜收起包裹,冷呵呵的笑道。 “此人对本小姐的用处已不大,毕竟只做出了这一种稀罕玩意!”何蜜皱眉思索。 “” 尚武转过一个罕有人至的街角,又是自嘲一笑:我这张脸,何进的女儿若能真看上,口味未免太独特了!刺啦一声,伴随着骨骼伸缩挪动的脆响,吕布从无人注视的街角走出,只有一面厚厚的石墙记录着发生的一切。 何府,何进正在书房内看书,书的封面上‘战国策’三个汉隶书厚重而沧桑。如果有不熟悉何进的人必会被何进认真专注的模样给弄得钦佩不已,但熟识何进者,只会觉得何进不过是附庸风雅,故作姿态,惹人嗤笑一页书能看半年! “爹,女儿有要事求见!”何汪汪的眸子盯着低着头的何进,突然一手夺过何进的书:你就不要再看这些高深莫测的书籍了!你看不懂它,它也跟你没缘! “反了你!给你老子闭门思过去!别来烦我!”何进怒瞪起双眼,沉声呵斥道。 若是旁人,早被何进多年养成的大将军气势给震慑拜地,可是何蜜可不吃这一套,她马上摆出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你,你欺负我,我要告诉娘,我一定要告诉娘,自从她走了之后,蜜儿就没人疼了! 何进目光中闪过一抹温柔的痛楚,他何进为何只有这一个女儿,都是年少轻狂时留下的苦,蜜儿的娘,当年死的太痛苦! “过些天就是你娘的忌日,爹这段日子会对你好一点!”何进的神色缓和下来,接着又冷着面道:不过之后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学习淑女礼仪,将来爹若能将你推上皇后之位,我们何家便是俩世外戚! “皇后之位,爹,你想多了!辩弟弟,协弟弟都是我的小表弟,这样将来会出大事的!十个孩子九个傻,还有一个是哑巴!女儿才不要当一群痴傻儿的娘,烦死了!”何蜜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高耸的胸脯随之荡了荡。 “你!”何进被驳斥的哑口无言,女儿懂的东西都是些乱七八糟,但他却不敢否认女儿绝对不会在他这个父亲面前大放厥词,她说的话向来有礼有据,他很早就吃过女儿这方面的苦头。 “你找为父究竟有何事?”何进不敢操之过急,只好主动揭过话题。 “哼!”何蜜对于何进总做逃兵表达不满,也不多做计较,便道:女儿前几天遇到一个颇有意思的人,同他闲谈时发现其发明了一个颇有意思的东西,更有意思的是他被女儿迷住了,想要用这颇有意思的东西的制法来讨爹的欢心,爹,您同意吗? “胡闹,什么东西能抵得老子女儿的一根眉毛!让他滚,滚出三千里,不然老子命人诛他九族!”何进眼睛硕大如斗,狠狠一拍书桌,震天的响。 “你还没问他是哪家公子呢?”何蜜轻轻道。 何进皱眉,公子?是三公之家,还是九卿士子? “呵呵,是个寒门小子!挺傲气的!”何蜜接着道。 何进正想大怒,又被何蜜的话堵住了! “一万个这样的庸才,也配不上碰你女儿身上的一片布料!爹,你莫以为女儿的眼光那般差!”何蜜笑了,如牡丹含苞静放。 不顾何进的沉思,何蜜将香皂取出,给何进讲解起来:此物虽精巧,却有大用,在洗浴时能将整桶水都散发出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还能涂抹于身,让美丽的女人平白多出一种幽幽体香,简直是吸引名门贵妇们的致命利器,如果女儿能够大量生产出这种东西,我们何家何惧钱财之忧? 何蜜眼冒精光,幽幽发亮,妩媚的眉毛扬得像柳絮伸刺,她仿佛看到了无数个难以言说的前景! “原来如此!”何进不在意一笑:我们何家缺钱吗? “是不缺,但未雨绸缪,多积攒些财务总归重要!”何蜜察觉出何进的语气很不对,便清檀启口,直言不讳道。 “商,贱业也!吾何家位及人臣,位于一流官位的最顶层!何须赚取些俗物,与九流贱业有牵扯!”何进直接打断,冷下声来:为父知道你有些经商本事,但其在为父眼里不是天赋,而是耻辱,为父不希望你学习下九流的糟粕之道! “爹爹,您这么说,是带着偏见瞅矮子,想找到高个都难!”何蜜不敢拧着父亲性子来,只得撒娇道。 “老子本来就不高,哼,还找高个?除了老子的亲卫兵,老子恨不得所有人比老子矮!”何进恨恨道。 何蜜头疼的摸摸额头:呃!她轻轻揉了揉秀发,知道这个父亲执拗脾气的她就明白没戏了,但是难道她让那‘尚武’牵了下小手,虚与委蛇几天就换来了个能想不能做的废方!怎么想都是心里不舒服! 她苦思冥想,皱眉苦想,愁眉苦脸,小脸比苦瓜还苦,终于,一道灵光光顾了她! “爹,你险些犯下大错!”何蜜一脸认真道。 “你少给你老子摆迷阵!任你今日舌头里吐出那个莲花也没啥用!”何进沉声道。 “你说的啊!圣上,你没福气了!”何蜜幽幽一叹,惋惜不已。 “等等,你说圣上!当今圣上会看上你收集的这个小玩意!哈哈哈哈!他见过的奇珍异宝,珍禽异兽比你老子身上的汗毛都多吧!笑死俺了!哈哈哈!”何进突然间被何蜜的话给逗得大笑不止,实在是何蜜故作惋惜的样子说的话实在是太可笑了! “死爹爹!你笑个屁啊!你难道从来没有发现,圣上对于经商的喜好已经是人尽皆知了吗?”何蜜不依道。 何进的脸肿涨得老大,他突然间不想笑,只想生气,将他的怒意完全尽显出来,你个小丫头片子,反了你了,老子说几句粗话那叫真性情,你说粗话还当个屁的淑女啊,整天把死啊屁啊挂嘴边,还有哪个傻子敢娶你啊! “出去,去你的书房默写‘女诫’三百遍,长长记性!少了一个字,老子就当当年没生过你,老子只是当年多放了个屁!”何进粗野的吼道。 “真是的,是你整日把毛啊,屁啊,老子挂嘴边,人家被你近墨者黑了!还怪你的乖女儿呢!哼!”何蜜委委屈屈嘟囔道。 “滚出去!”声音虽然低,但何进却听到了,哪里能忍,大喝道。 何蜜将香皂狠狠摔在地上,一脸委屈的出去了,如同一阵急烈的熏风!连大开的屋门都不管了,谁爱关谁关! 何进望着何蜜快跑而出的身影,眼底难掩一抹愧疚,但是不严厉一些,这个聪明无比的女儿又怎能成才成凤呢! 他捡起被摔成俩瓣的香皂,仔细端详,比看战国策还认真。 “坐在龙椅上那个人的喜好?”他喃喃自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三章 利益瓜分! 刘宏身为九五之尊,过的日子自然是快活似神仙,但何皇后的突然求见,却让他美妙的心情稍稍蒙上一丝雾霾。〖c八〖c八〖c读〖c书,2∞3↓一要说何皇后,久居深宫,以一国之母之身份执掌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嫔,自是养成了一身雍容华贵,庄重淑仪的高贵气质,一举一动之间都让人忍不住不敢亵渎怠慢。但刘宏却早已熟悉了何皇后的全身各处,就连最的地方都被他曲径通幽处不知几回。 “皇后来了?朕这段日子,总不见你,着实想念!”刘宏伸开双臂,作势将何皇后搂入怀中。 何皇后嘤咛一声,乖巧的顺势倒入刘宏怀里,幽幽道:辩儿的学习,近来又有些不认真呢!你身为辩儿的父亲,也不多抽出些时间多督导一下他! “朕这不是公务繁忙吗?朕身为九五之尊,一天要批阅多少奏章,定下多少民生大事!岂可因私费公?”刘宏弹了弹何皇后挺翘的屁股,笑呵呵道。 “那王美人所生的协儿,你怎么就总往他处逗乐?”何皇后酸溜溜道。 “协儿还小嘛!才四岁多点,况且他的母亲王美人去的早,本就缺乏母爱,朕自然要关怀些!”刘宏手掌落在何皇后丰满的臀瓣上,顺势一揉。 “喔!”何皇后娇呼一声,脸色有一抹绯红,借着这一抹绯红,很好的掩饰了她嘴角的一丝不自然。“王美人这个贱人,当年与本宫争宠,死了岂能怨本宫绝情?” “咦,皇后,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啊!是不是最近又用珍珠粉,珊瑚汁等珍品沐浴了?”刘宏鼻子一嗅,一股说不出的醉人清香从怀中的美人身上传来,使得他猛地精神一振,下意识问道。 “陛下你猜猜!”何皇后狡黠一笑,顿时百态魅生,混合着身上醉人的清香。顿时引得刘宏食指大动,以往厌倦的美丽身躯竟然让他升起了别样的冲动。 “好啊!朕就猜猜,不过是去朕的龙床上猜!” “啊!陛下,你轻点!” 何皇后被刘宏粗野的抱起,直接一把摔倒床上。这时,刘宏才发现何皇后身上只穿了一层薄薄的黑纱,里面竟然一无所有,实在是胆大至极。 “圣上,您要干嘛?你方才还说不要因私忘公!现在莫非就想与一国之母白日宣淫?呵呵,昏君,你敢吗?”何皇后被摔了一下,却觉得全身都被摔疼摔热了,绯红的舌头调皮的探出,在红唇周围舔着。 “啊!朕受不了了!”刘宏大吼一声,衣裳尽碎,凶狼一样的扑了上去。 激情过后,欲求不满的何皇后不得不接受了这个战果,但腹诽也是免不了了:宫里的那些狐狸精,把曾经威武凶猛的陛下都敲骨吸髓了!弄得人家不上不下! 想到兄长的嘱托,她又有些后悔答应的那么爽利了,如果香皂只有自己一个人能用那该多好,能拴住身旁这死鬼的心多少天啊!但她还想要宫外兄长的支持,答应兄长的事可也不敢突然变卦了。 “皇后想什么呢?”刘宏轻轻抚摸着何皇后的,脸上有一丝丝回味。 “其实圣上,琴儿要向你坦诚!其实琴儿身上的清香是用了一种名叫‘香皂’的东西,这件东西是兄长何进要献给圣上的礼物,说是他已经掌握了此物的制法,想全权交予处置!说真的,琴儿没想到那种清香能那么吸引圣上的注目,琴儿刚才就在想,干脆不告诉陛下算了,那样就只有琴儿一个人能使用香皂,就能一辈子抓住陛下的心了!”何皇后忐忑不安着,一脸憧憬的道。 “皇后,你!”刘宏悠悠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必呢?你知道朕的心结,你当初害死 “圣上,臣妾是被陷害的,臣妾平日里连只小兔子都不舍得杀,又怎么会”何皇后面色一片煞白,强自争辩道。 “休提休提!”刘宏起身,披上龙袍,黑直长须如似一缕忧愁,久久难平。 “香皂,能帮朕赚多少库银!”刘宏喃喃自语。 眼线,在哪里都是存在的,而在皇宫里面安插眼线,也被认为是否在朝堂上势力雄浑的佐证。何皇后与皇帝睡觉,吕布第二日就知道了,他清楚枕头风的魅力,也深知香皂的魅力,所以翌日一早,他便入宫求见皇帝。 真是巧了,这天刘宏根本没心思上朝,派遣了个小太监直接宣布朝会取消,更巧的是,吕布直接与小太监半路碰上了。 “侯爷,今日陛下宣布朝会已经取消了!” “是嘛?本候已经好久没参加朝会了!今日特意来拜见陛下!” 小太监无语至极:那个小的还要向陛下回命! “正好一起去啊!皇宫太大,本候生恐迷了路!又闯到哪个妃嫔的住处就不好了!”吕布笑眯眯的拦住小太监,就是不让他走。 信息量太大,小太监直接给懵了,他傻乎乎道:那侯爷还是随小的一起吧,万一你给圣上 “放心,本候不会给陛下戴绿帽的,不过陛下若是像上次一样故意让人勾引我,我也只好笑纳了!” 小太监吓得瞪大眼,连忙望了望四周,发觉就他与吕布俩人,顿时再也不敢说话了,一路小跑,回头一望,那个口无遮拦的吕侯爷还在,得,认命吧,把刚才听到的秘辛憋到死! 紫泉宫外。一座巨大的竹雕一点都不甘寂寞。 一处晶莹剔透的白泉从雕羽上喷飞到高空,又如行云布雨般浇灌到地上的百花草园里。不一会,一口白泉又从雕嘴里潺潺流出,自由落体向冬日里的百花草园。 刘宏一身龙袍,负手而立,遥有兴致的欣赏着眼前的美景。 “陛下好雅兴啊!这喷泉真如银河九动,实乃绝美之景!”吕布大步而来,手掌拍拍作响。 刘宏眉头一皱,看向一脸苦涩的小太监。 “陛下,吕侯爷非要小的带来见您,小的真的拦不住啊!”小太监叫苦道。 “下去吧!”刘宏没为难小太监。 “吕卿找朕有事?”刘宏问道。 “特来入股陛下的生意!”吕布开门见山。 “什么生意?入股又是何物?”刘宏惊讶的问道。 吕布好整以暇的从怀中掏出一份股权书来,递给目瞪口呆的刘宏。 刘宏忍住好奇,耐着性子摊开读了下去。他越读脸色越是潮红似血,恨不能就这样一气呵成下去。 “好好好!此物实乃商业圣经啊!还有吗?还有吗?”刘宏激动的连呼三声好,目光热切的看向吕布。 吕布摇了摇头,刘宏顿时难掩失望之色。 “你想入股?想入股朕的什么产业?”刘宏饶有兴趣的问道。他俨然是已经将自己完美的代入到商人的这个角色之中,口吻不知不觉商业化起来。 “请问阁下有什么产业可以入股?”吕布问的很有技巧。 “哈哈,朕近日正好想要广开作坊,制作出一种名为‘香皂’的洗浴神药,此物用后使人清香怡人,令人忍不住亲近淑芬,你可敢兴趣?”刘宏极尽吹嘘道。 吕布沉吟一番,道:可是阁下手中最赚钱的行当? 刘宏一愣,继而哈哈大笑:那是自然,初次合作,朕身为君主,岂能不付出一番诚意? “那在下便入股!”吕布咬咬牙,好似下了极大的决心。 “且慢!”刘宏突然沉下脸:你要入股也可,但在商言商,吕卿能付出什么?想换多少‘香皂’的股份? “一成股份!”吕布自信一笑。随后在怀中一番摸索,一个小纸包被拿了出来。 吕布一把摊开,顿时露出里面晶莹剔透的白色晶体。 “这是何物?”刘宏眉头一皱,看着眼前晶莹剔透的白色颗粒,实在是认不出来。 “白糖!”吕布微微一笑,那表情满含韵味。 “糖浆?”刘宏明显失望下来,他吃的甜品连他自己都记不得了。 “陛下可以尝尝!”吕布不置可否。 刘宏漫不经心的用手指沾了下白糖,而后按到嘴唇之上。 然后他神情猛地一变,舌头忍不住的饶了三圈,脸上满是回味无穷的模样! “甜,真甜,朕要赐字,笔墨来,赐名天下第一甜!”刘宏直接大喝道。 “哦!”吕布耸耸肩,没想到堂堂皇帝也那么的有品位! 在吕布的审视下,刘宏面色坦然的将一小包白糖贴身放好,才神情一肃:今日有幸品尝‘天下第一甜’,以致朕有些情不自禁了!吕卿,入股一事,朕准!△△, “不知你想怎么交换?”刘宏神情竟微微有些紧张,他的‘香皂’的确是好的不能再好的东西,但吕布拿来的‘天下第一甜’也相差仿佛啊! 吕布也丝毫不在意刘宏的紧张,直接伸出俩根手指,道:一换二,依阁下之间,一成香皂股份换取二成白糖股份如何? “好!”刘宏生生把好字给咽下去了。“这不好吧?” “陛下对这个交换方案不满意?”吕布皱眉。 “不,朕觉得这样交换吕卿着实是吃亏了!你可不要因为朕的天子身份来让朕占便宜啊!”在刘宏眼中,吕布是唯一一个胆敢真心实意当他商业上的合作伙伴,他真不想以皇帝的身份窃取利益! “好!既然陛下过意不去,那就一换一成半,好了!”吕布爽朗一笑,大气的道。 “这,这好吧!”刘宏突然觉得肉有点痛,既然做商人,就要做奸商嘛,弄什么公平交易,岂不显得他这个大商人太死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百二十四章 风靡十三州! “商盟何名?” “天下!” “天下商盟!” 天下商盟,就在这样一个宁静的午后,于熏风习习中悄然间成立了。→八→八→读→书,↓一九宫之地,百草丰茂,口头上霸气,背景更是霸道滔天的天下商盟,在这天下最有权势的二人之间,三言俩语中,定了下来。 皇帝任名誉会长,冠军侯任副会长,大将军任商盟总事,荀家人任商盟主事。金字塔的构型,倒金字塔的权利划分,好似这并非一个商盟,这是权利的另一种诠释!世间太多人经历的故事总是殊途同归,只是不知这最终的归途,是成王还是残寇呢? 不过天下商盟的热销商品上,注定只有香皂与白糖俩种商品,任何的商品再列于其上,都是对天下商盟出产商品的一种无声的侮辱,因为那是跨越了足足俩千年的智慧之物,是比最原始的诞生品还足足早了五百年的东西。 十日后。 徐州沛县国。 作为当朝高祖的龙兴之地,沛县的居民经过数百年的发展,俨俨成为一个市井繁荣,民生安乐的大城美地,沛县的名声实在太大,天下十三州,名门士子,百姓走贩,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时常有喜欢游览风水的游侠儿出没,其余各式各类的人物也是层出不穷,一颗鸟粪一不小心落下来,真说不准会砸中哪位三教九流呢! 泗水亭,被誉为‘千古龙飞地’,是几乎与沛县这个名字荣辱难舍的地方。以往这里方圆三里都是百姓禁地,但今日却解禁了。这次数十年难得一见的情景,怎能不吸引那些心怀好奇的人心前来观望呢? 巍峨高耸的泗水正门外,悄然间立起的牌子,牌子上张贴着一行行龙飞凤舞的文字。引得喧闹中不能止息半城的百姓纷纷抬着头望去。 一位书生气十足的中年儒者摇头晃脑的大声读到:热烈庆祝天下商盟成立盛典,现特意于半月内举办商盟开业大酬宾活动:香皂类商品,高级香皂九折,原价9999文,现价8888文;中级香皂八折,原价888文,现价777文;初级香皂六折,原价66文,现价44文;白糖类商品,高级白糖九折,原价文,现价文。中级白糖九折,原价8888文,现价7777文,初级白糖九折,原价888文,现价777文。望各位把握机遇,切莫错过! “天啊,那个最贵的什么白糖竟然是文钱,莫非我的眼花了,是多看了一个八,不是,俩个八,三个八?” “一辈子的积蓄都买不起,那个初级白糖都够干长工一年才能买下,当然前提是不吃不喝!” “香皂就差了?最便宜的也是44文,够我和我家娘子吃半个月豆腐脑了!” “哼,一群穷鬼,不就是贵了点嘛!我爹是商会会长,让他买几块香皂给我,我倒要尝尝香皂好不好吃!” “哼,你爹不过是一个小作坊的坊主,我爹是沛县的县尉,还用买?只需在家从别人赠的礼物里拿出来用,蠢货,香皂是用来抹身子,不是用来吃的!” “只是,只是,只是这是天下商盟打的宣传吗?怎么可能有人能在封禁了几十年的泗水亭门前打卖东西的宣传?天哪,在下记得遍布数州的大商家糜家分店想要开在泗水亭三里之内,都被如今的沛县国国主一言而否了!天哪!!!” 如同一颗彗星击穿了地球,许多百姓真的惊讶到历经了世界末日的感觉,哗然声,哄闹声,自作聪明声,惊吓声,慌乱声,这天地间所有的震惊与揣测,都难以压住围观人群的喋喋难休,如果这一刻,不让他们把心中的感触说出来,恐怕所有人都会被活活憋死! 这些人,一传十,十传百,整座沛县,如同陷入了狂风骤雨的震撼之中。沛县国主眺望着,眺望着,他不能说,他不敢说,谁对他下了令,谁让那宣传语开遍了泗水亭台! 但是,许多人并不知道,沛县城内正发生的事,不仅仅发生在沛县城,同时也在许许多多地方发生着。天下棋盘上,纵横交错的百城千塞,十三州的角角落落,每一座县衙前,都在同一时间,立起了一座牌,每一个牌子上,都悬挂着一段相同的话。 这一天,天下一十三州,连同乞丐与蟋蟀,都记住了天下间有一个天下商盟,它只卖俩种商品,香皂与白糖。这一天,天下商盟,举世瞩目,这一天,古桥下的孩童嘴里的童谣是:香皂和白糖,究竟有多忙? 这一天,是除夕。 背嵬山,豫州境内一处不知名小山。 “什么,你说什么?”孟波猛地站起,一脸狂怒的看着山寨里的下属。 “大波王,千真万确,今日小人去县城里打探消息,香皂与白糖,俩种商品的宣传都打到泗水亭台前了!您说我们是不是要吃香的喝辣的了!”山贼下属早已神游天外,全身激动的痉挛不已。 孟波直接愣住,脑中中陷入了回忆。 三天之前。 “要人还是要命?”孟波大马金刀,口中咬着金环,背后数百名看起来瘦弱不一的山寨喽喽手持大刀,阻拦住一家十余人的商会中人。 “人也要,命更要!”领头的商会统事尖声怪气,恐吓道:我们乃是天下商盟的成员,特意奉一位贵人之命将俩样物品压往沛县国,杂家奉劝你们识趣的退去,不然,鸡犬不留! 当时孟波直接便怒了,当你爷爷吓大的,爷爷就是这么的吃软不吃硬! “杀!一个不留!”人称背嵬狠辣大波王的孟波一声令下,五百名山寨兄弟轰然应诺,以一往无前之势杀来。结果与孟波所预料的一面倒之势不同,那十余名商会成员竟然各各身怀绝技,一言不发掏出武器来就是一番惨烈的拼斗。这十余个难缠的人虽然最后被乱刀砍死,但是兄弟们也被砍死砍伤了五十多个。 最终,暴怒的孟波直接走到手无缚鸡之力的商会统事面前,打算先阉了他,结果发现他本来就是阉的,他更怒!一十八刀,整整一十八个血洞,死了那么多山寨兄弟,让那人痛苦哀嚎着流血而死,真是太便宜他了! 清点战利品,发现俩个大木箱,箱子内有文书,打开一看,才明白是香皂与白糖!当时孟波简直是无语问苍天,觉得亏到裤裆里了,结果今天才发现这些东西,何止是价值连城! 他回过神来,冷冷看了一眼正惴惴不安的下属,问道:此事还有别人知道?你看你我俩人不如将这个消息瞒下,独吞了这俩箱货品,如何? “好,好,好,大波王真的愿意分给我,我绝对不告诉山寨里的马三哥!”下属连忙表态,他的表哥是山寨里多多少少算是个小头目,还是个大嘴巴的小头目,就是马三哥,不过宝物能自己吞下,别人死活何干? “好!” “唰!”一道刀光闪过,下属捂住喉咙,艰难道:你,你杀人灭口! “砰!”面对轰然倒下的尸体,孟波面无表情,道:你逼我杀你! 轰轰轰!震天的擂鼓声响彻山寨。 所有人急匆匆来临,孟波坐于主位,目光扫向下方的俩三个人,目光中不含一丝一毫的波动,他早已定下决心。 “波王!” “波王!” “波王!” 只要一入聚义大厅的人,都要恭恭敬敬,发自心底的叫上一声波王! “今天我召集大家来此,先要解决一件事,一件事关所有人的大事!” “来人,把僵虎与血猴,椽子通通拿下!” 人群面面相觑中,数十名早有准备的刀斧手拿起绳子,刀具,冲向这几人! 僵虎是一个眉头刻王的大汉,血猴是一个散发着血气的瘦子,而椽子,长的真就像一个椽子!他们三人都没有反抗,只是一向话少的血猴问了一句话:大哥要杀了我们? 孟波神情微微波动,冷着面道:对,你们下去了尽管恨我! “动手吧,大哥要我血猴的命,那就当还给大哥就是!” “哈哈哈,大哥要杀我们,我们别无所求,只愿亲自死在大哥刀下!”僵虎与椽子异口同声道。 “兄弟们,一路走好!”孟波心中只一叹。 三道刀光闪过,僵虎,血猴,椽子死去,那目光中有笑意,有挣扎,有不信,有不信! 马三哥躲在山寨喽喽里,吓得心胆俱裂,他知道有一位本家表弟被大波王派出打探一个隐秘的消息,今日大波王突然大开杀戒是否与此有关呢? “大家好奇为何会召集大家来此,其实三日前我们截获的俩个大木箱里面的是香皂与白糖俩种价值不凡的商品,已经有人打探了下,县城里面一块最高级的香皂能卖到9999文,而白糖更是夸张,一份量的白糖最高价竟然是文。” 说到这里,孟波已经发觉所有人的目光都变得恶狼一般,这些人一个识字的人都没有,他们即使看到那箱中的文书也是如看天文,但他还是要说出这件事。商会管事是太监,这背后究竟会引出何等恐怖的人或事,已经不用多言,或许,死神只是看着他们在赛跑!,一 “诸位随我孟波出生入死,一直不能给予大家想要的生活,所以我孟波今日就当着大家面,把这俩箱货品分了,只要是山寨兄弟,人人有分!” 很快,有几人吃力的抬出俩个大木箱出来,山寨喽喽灼热的目光死死的看着那俩个木箱,就像盯着绝世美女。 这次,山贼们如同转了性,一个个安静的排着队,领到香皂与白糖的人欢天喜地,后面的人也是憧憬万分。 孟浩排在最后,用眼尖瞟了一眼,还好,还剩一块色泽非凡的香皂与一袋晶莹剔透的白糖,跑路费尚可! “大家都走吧,别做山贼了,有钱了就好好活!老婆孩子热炕头!忘了这里的一切,忘了曾经的无助与厮杀!”孟波豪迈的大笑:背嵬山的大波王,要亡命天涯了! “我们惹了不该惹的人,所以,以后的日子,就当最后一天来狠狠的活!”这句话孟波咽在了心里。 从此,背嵬山少了一伙芸芸众生的普通山贼,多了一个足迹遍布十三州的独行客,他改了名字,见过他的人只知道他叫孟天涯!他喜欢用香皂洗澡,白糖泡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百八十八章 凉城新霸主 “和连亲统大军逗留于雁门郡境内,并四处散布是本侯引来了兵祸?”吕布将一封最新的奏报放下。天籁小说 帅帐内灯簇长鸣,案椅上公文积叠,吕布的影子在烛光中拉得悠长。 翌日,一万二千余兵士接到吕布的出师之令,徐徐启程,烟尘密布的道路上,一道道赤红色的长龙迤逦而行,马蹄声震天动地。 吕布胯下赤兔马,倒持方天戟,以统军御前的姿态走在队伍的最上。陈宫骑在一匹古道西风瘦马上,正借着大军前行的时候汇报着他苦思数日的御敌之策。 “主公以为,仅凭我方一万两千兵马能否击溃和连的三万鲜卑骑兵?”陈宫先卖了个关子。 “不足以击溃,甚至击败都有些困难!”吕布神色平静的说道。 “那主公又以为,仅凭我方一万两千兵马能否有足够的兵力占领雁门郡内各县?”陈宫又问。 “不足以占领,雁门郡下辖十余县,且郡内面积出云中郡大半。不足以!”吕布依然平静。 “那主公可有对策?”陈宫目光灼灼。“论阴谋诡计,有公台的计策足以。本侯洗耳恭听便是!”吕布笑着说道。 陈宫做足了悬念,捋了捋胡须,干咳几声,才说道:那不如我们就先来个假道伐虢! 雁门府善无县。 太守赵光义脸色愠怒的将一封急报摔在地上: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雁门郡乃是本太守治下,吕布未经我准许,就私自统领大军入我雁门境内,本太守要去朝廷参他一本,参他一本! 太守府内郡丞,主簿,郡尉等一干文武幕僚长吁短叹,愁眉不已。去朝廷参他,如今的朝廷,还管束得住如同猛虎出闸的吕布? “赵太守,不如使人向刺史丁原大人求助,相信以刺史大人的实力,足以压制住吕布不敢在雁门郡内撒野!”主簿赵颉谏言道。 一干文武幕僚对视半晌,纷纷点头称许主簿赵颉的这番谏言,一个个出列劝说盛怒的赵光义写信向丁原求助。 “如此也罢!传令下去,命雁门郡内各县不要供给吕布军粮草,也不能迎吕布军入城,本太守倒要看看,一只孤军能有何种作为!另遣信使携书信向丁刺史求援,就说本太守愿意听从丁刺史的一切调令!”眼底划过一抹狠辣,赵光义厉声说道。 太原郡晋阳城 丁原面色古井无波,正专注的阅览着前方密探回的一系列军报,当其看到吕布尽起两万大军,老巢云中城空虚的消息,嘴角的一丝胡须都翘了起来。 “涂将军,通令太原郡,西河郡内全体郡兵,除留少量兵士防守城池外,于楼烦城集结!”丁原眼角微眯,脑海中闪过许多念头。 “诺,属下这就前去准备!”涂一航神色一闪,顿时恭敬的退了出去。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雁门,作为历朝历代数次最靠近异族的边塞,这里的郡民民风彪悍,勇武好斗,尤其是以放牧为生的诸多牧民,他们有许多娶羌女为妻,他们骨子里的血在吞噬外族的一丝丝野性中,变得愈桀骜难驯。俗语有云:敢在边疆之地生存下去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没有一个善茬子。 十一月下旬,历经长途跋涉的吕布大军抵达凉城地界,在一片名叫盐泽湖的西南角驻扎了下来。盐泽湖方圆不下百里,是凉城地界鼎鼎有名的淡水湖,里面的物种丰富,游鱼也是数不胜数。只可惜临近这片广袤湖泊的均是精于牧而疏于鱼耕的牧民,所以尽管里面的鱼个头一个比一个大,不善于捕鱼也不惯于吃鱼的雁门郡牧民百姓白白错过了一道道好鱼羹。而对于运粮不便的吕布军来说,这却是一处绝佳的补粮地点。不仅如此,因为扎营的两面都是浩荡无波的湖面,这道道营盘抵御鲜卑骑兵突袭的能力,无疑高了不止一筹,这也是吕布与陈宫商议后绝佳的扎营地点。什么,你说鲜卑骑兵从水面上携楼船斗舸突袭怎么办?呵呵 吕布命大军安营扎寨,做出一副稳如泰山死守的状势,而他自己则星夜在张辽的陪护下驰往凉州城。 凉州城地处边地,远远一望,颇有城高气势。近日来又因战事迷蒙,城门早已落关锁死,但却难不倒俩人,吕张俩人用铁爪攀升上城墙,不一会,便消失在夜幕冷峭之中。 只有寥寥几人方才知道吕布曾暗中掌控着一只蜘蛛网密布的间谍大军,凉城距离吕布的大本营不甚遥远,早已经被吕布的暗间渗透的塞洞四露。吕布一路之上循着暗记,带着张辽沿着星罗密布的小巷中四处游弈,不过一会功夫便来到了一座装饰典雅的宅邸前。 吕布轻轻叩门三声,门后传来一声嘶哑的母猫声。咯吱一声,房门大开,吕布同张辽联袂而入,身后的门又重重的关上。 灯光晦暗,点点灯油溅在地上,出嗤嗤声响。一间屋子内时不时传出吕布与这屋中主人的密议声。 翌日。 一则惨烈的消息弥漫在城中各处,那便是凉城县令,并州太守丁原的族表亲丁碘大人于昨夜被神秘人暗杀于家中,而当时:他正教导小儿子丁耳读着诗经正气篇。六岁的丁耳直接吓昏当场,血淋淋了他小小的身体。 城内动荡,谣言四起,家家闭户,人人惶恐。丁碘于俩年前被丁原运筹至凉城为县令,自继任起就一直兢兢兢业,克己奉公,爱民如子。但是在无边的黑暗袭来之时,他依然脆弱的如同一只蚂蚁,高昂的名声与百姓的爱戴并不能让他抵挡住袭杀的暗箭。 牵一而动全身,原本以丁碘的名望,足以压制住城内以县尉王兆与主簿吕刑为的俩方势力。但丁碘既死,县尉王兆与主簿吕刑之争顿时丢开了遮羞布,立刻陷入白热化。其中王兆身为县尉,统领着凉城三千名县兵,可谓兵力雄浑。但主簿吕刑的势力也不弱,他不仅掌控着整座城池的财政大权,还暗中串联了城内的豪门世家,笼络住县城方圆的乡绅大户,以这些大户人家的底蕴,连夜凑足了一只五千人的家兵交与他手中。 县兵武器精锐,但因县令身死,士气低落。家兵武器低劣,但人数众多,眼中只有家主,反而士气高昂。 双方对峙良久,哪一方都不敢轻起战端,但有吕布这头猛虎在旁饲喂,推波助澜,这种情况又怎么可能会让他们对峙下去。 丁耳小小的身影被吕刑护送着走了出来,他稚嫩的眼眸原本落落无神。但突然间,他血红着的眼盯住一个老神在在的县兵,大吼道:啊!!!是他杀害了我爹,就是他,他嘴唇上那颗黑痣,化成灰也忘不掉。这县兵顿时被吓了一跳:小王八,别胡说霸道诋毁你大爷! 丁耳的尖叫与县兵的慌乱顿时成了鲜明对比,许多人顿时脸上浮现出了然之色,真相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在心中下定结论。 王兆大惊,原本实力相当,却偏偏被吕刑占据了大义,这绝对是对己方士气打击的噩耗。他方要下令县兵不顾一切冲杀,却现他的身体很沉重,他愕然的看着最亲信的军司马用长刀刺穿了他。 “王兆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竟然敢暗杀民众爱戴的丁碘大人,在下不才,愿拨乱反正!” “哈哈哈,军司马拨乱反正,吾吕刑佩服,佩服!” 不久,吕刑整合了斗志孱弱,最终投降的三千县兵,手中掌控的兵力达到八千之众,终于成为了凉城明面的霸主。而那个露出破绽暗杀县令的县兵,则被压入了大牢中,夜夜折磨,只让他生不如死,就要套出他口中暗杀县令的幕后主谋。 审讯在秘密的情况下暗中进行,那个县兵在经过了几轮的残酷酷刑之后,终究忍不住,道出了暗杀县令的主谋。这主谋,正是吕布! 于是凉城的新霸主吕刑便将这个消息传播了出去。不久之后,吕布为了侵吞凉城,而令人暗杀备受爱戴的丁碘县令的消息便传入了寻常百姓家,甚至连四五岁的稚童都编出了童谣:吕布,吕布,暗杀的大魔王,谁若是不听话,他就令人暗杀了他,人家好怕怕! 深感丁碘父母官恩情的百姓们对吕布唾口大骂,有的怒斥吕布血腥残忍,有的暗恨吕布手段狠辣。吕布,在口口相传之下,在凉城地界的名声,可谓一落千丈! 吕刑的府邸中,诸多的世家族长与乡绅大户主勾酬交错,举杯共展,光看他们其乐融融的情形,谁能猜出他们曾经有多么的后怕与惶恐! “多亏了吕刑大人识破了奸贼吕布的阴谋啊,不然吾等的身家性命恐怕早就不由己了!”一位位世珅举杯敬向吕刑,语气甚是唏嘘。 “诸位族老夸煞吕某人了,不过也多亏了诸位族老的慷慨资助,鄙人才能击败王兆这个投敌的祸害。诸位放心,王兆已被击杀,可以将诸位的五千家兵各自领回去了!”吕刑目光一闪,直接道。 许多中小家族的族老目露心动,但尚未有表示,就被一道突兀的急切声打断了想法。 “吕刑大人,万万不可,据我所知,吕布的一万余大军,已与凉城外六里之地盐泽湖安营扎寨了啊。” 众多族老顿时被这个消息震惊了,他们甫一听到这个消息,脑海中冒出的唯一想法:联军不能散! “吕布狼子野心,吕刑大人虽智勇双全,但若兵力不足,又怎能击败吕布呢?吾等愿将家兵交予大人调遣!”几位大家族的族老人老成精,眼神交流下就达成一致,决定推出吕刑来对抗吕布。即便将来败了,也可推吕刑为替罪羊,若是胜了,那更最好不过! “那鄙人就却之不恭了”吕刑谦虚的道。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百八十九章 离间功成,反受其害 上 凉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凉城换了新霸主的消息,还是如同飓风一样的播散开来。因为一座城池的重要,不在于它所占据的面积,也不在于它曾有过的人文典故,而在于它的地理位置,在于战斗号角吹响之际,是否能乘风破浪,坚如磐石的前行下去。这是战争,一切的前提,都要是为战争! 消息传入并州刺史丁原以及雁门太守赵光义耳中,两人的心情均是阴云弥漫,有股无名之火挤压在心头,难以宣泄。丁原扶持的代言人丁碘与赵光义的代言人王兆,如同俩只蚂蚁般轻而易举的被刨除了个干净,他们辛苦经营的实力底蕴,被一个不知名的小主簿吕刑给通通接收了过去。俩人愤怒的同时心中不约而同冒出问号:吕刑,何许人也? “查!把吕刑的性格,爱好,还有朋友关系,亲戚关系,七大姑八大姨,祖宗十八代都给查出来!”丁原与赵光义同时压抑着无名火,布了彻查令! 雁门郡内,黄沙漫漫,丘陵四散,一处距离凉城足有数十里的宽阔峡谷之中。扶罗韩正与麾下的数万名鲜卑将士啃着干瘪的肉干,喝着快要过期的羊奶。扶罗韩四十初头,有着鲜卑人固有的粗犷面孔,他黄披散,一脸络腮黄须,浑黑的眼睛里精明闪烁。他是鲜卑少有的拥部众过万的统领,又有一位能力强干的弟弟步都根辅佐,在鲜卑王庭的话语,极其有份量。 他吃完了手中最后一丝肉干,舔舔手心,心念着眺望凉城方向的鲜卑之王和连,深思片刻,踱着大步走向了他。 “尊敬的王上,据斥候密探来报,从一位汉人行商的口中,得知凉城新换了一位名叫吕刑的城守。此人的底细无人可知,就如同凭空冒出一般。而吕布所统领的大军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在距离凉城不过十余里的地方安营扎寨,臣下怀疑这吕刑莫不是吕布暗中扶持起的?”扶罗韩斟酌起语言,道。 “扶罗韩,你又有主意了?本王不是提过,不与吕布正面决战,而是在雁门诸县点燃烽火,令吕布疲于奔命嘛!”和连被打断遐想,一脸不耐烦道。 “万万不可,此一时彼一时也!以往雁门太守赵光义与吕布面和心不合,吕布军得不到附近城池补给,只是一只孤军,孤军深入,不足为虑。但凉城猛然间易主,万一这是吕布布置的后手,待吕布掌控住凉城,则进可攻,退可守,到时我鲜卑军处境反而陷入被动”扶罗韩疾言厉色道。 “那扶罗韩大人可有对策,本王近日思绪有些烦乱,倒想听听你的打算!不过依本王之见,你必是多虑了,那凉城内处处皆是对吕布的痛骂声,说吕布支持的人其实是那县尉王兆。吕布小儿何等人物,放着拥兵不少的王兆不去拉拢,反而将棋子压在不值一钱的吕刑身上。依本王看,什么凉城新霸主,不过是走了运,被一干世家乡绅推出的临时傀儡罢了!”和连面露冷笑,道。 “这,王上的分析,也有可能!不过吾等还是不能放着凉城局势不顾啊!”扶罗韩猛然一惊,意识到方才急切的语气隐隐触怒了和连的逆鳞,于是缓和口气道。 “你有何对策?”和连道。“不惜一切代价,攻破凉城,将所有危险的萌芽消灭于襁褓之内!”扶罗韩目光冷峻,邪笑道。 “说你蠢,你还真是蠢的无可救药啊!扶罗韩,你可知罪!我鲜卑健儿命比金贵,被誉为马背上的族群,你让他们下马去攻打厚重的城墙,是何居心!”和连听了扶罗韩建议,反而破口大骂。 “臣惶恐!”扶罗韩憋屈的跪下,和连的喜怒无常,他早熟谙于心。 “起来吧!指望你这愚笨的脑袋,还不如指望本王脸上的一根毛!本王有一计,此计若成,凉城局势必可解!”和连嘴角阴戽,笑咪咪道。 三日后,夜色微凉,繁星点点。 凉城新霸主吕刑的县衙内,处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但与这喜庆气氛格格不入的便是,县衙内的许多仆人奴婢今夜都被遣散回家,仅有几个耳聋眼背的老仆持着扫把不停打扫,更显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66续续的宾客如云归似海,缓缓汇聚。这些宾客无一不是在凉城地界响当当的权势人物,不是世家一族族长就是拥地千百牧场的大地主,他们穿着光鲜亮丽,佩戴名贵玉饰,三三两两的聚成小圈子,谈笑风声,举杯共盏! “你们听说吕县令诚邀吾等来此,究竟有何打算,怎么一丝风声都未传出?”一位中等豪族的族长问询四周。 “这谁知道啊,我等也未听说丝毫风声,不过如今吕县令积威日圣,他诚邀吾等前来,说要共商要事,这谁敢不给面子?”地位与这位族长等同的许多人物纷纷抱怨道。 “看,吕县令来了,怎么,他身后跟着一群手持利器的护卫!不,那是异族人,是鲜卑人,鲜卑人!” 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真如垂死病中惊坐起!在座宾客心惊胆颤的就这样傻傻的望着吕刑淡定从容的将二十余名鲜卑人领到了眼前。 “在座的各位,请允许吾为诸位介绍,这位是鲜卑之主和连以及他的二十四王庭卫!”吕刑目光四顾,扫视八方。 “和连,鲜卑庭卫???”凉城本不小,但相对于疆域广阔的鲜卑来说,还是太小了!这样一群勉强可以在凉城这个小地方称王称霸的“大人物”,当见到了鲜卑之主和连孤身简从,活生生出现在他们眼前,可想而知他们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吕县令,你果然未曾食言,竟然真的将凉城内的不安分之人都请来了?哈哈,通通杀了吧!”“和连”眼角一挑,漫不经心的道。 “你,和连,我领你前来之前,可不是如此谈得!你怎敢如此!”吕刑‘气急败坏’的喊道。 和连不闻不问,没有丝毫要解释的打算。他身后二十四位鲜卑庭卫面色狰狞,冷笑长长,拔出弯刀,朝着一众面色铁青的宾客挥出了屠刀! “啊,吕刑你卖国投敌,不得好死!”“今日你杀了我等,麾下数千家兵必报血海深仇!” “吕刑,你要下地狱!!!”“汉人不死!” 宾客众众,面对鲜卑人挥来的屠刀,竟没有一人跪地求生,竟没有一人求饶乞降。或许他们都聪明的意识到乞降无用,不想在临死前空留下污名,或许 “岂有此理,就是因为有那么多泯顽不灵的汉人,鲜卑儿郎才会难以攻克下这大好河山!”和连怒吼连连,一脚脚踩踏在那血污满身的尸上。 “人,你是杀不尽的,汉人千千万,你杀一人,就有一人站起来!”吕刑冷笑道。 “哈哈,你这个叛国贼,也有资格教训吾王!当年班星夜屠尽匈奴使,迫使鄯善国主无路可走,唯有被迫降汉,今日我鲜卑庭卫在县衙屠尽凉城权贵,你吕刑百口莫辩,可还有路走?”和连心中冷笑,面上却也不过分逼迫吕刑。 “吕县令,说好的条件,本王为你坐稳凉城霸主之位,而你只需在吾鲜卑军与吕布军大战的时候坐壁上观即可!无需谢本王!当然若是你要向大鲜卑求援,乐意之至!”和连笑眯眯道。 他实际上对于这次的行程极为满意,其实他又哪里是真正的和连,不过是真正的和连安排的一个替身罢了。他以和连的身份入城会见吕刑,倘若吕刑按捺不住,擒拿住了他这个假和连,那么就能轻易推断出吕刑是吕布的人。 倘若吕刑有意依靠鲜卑的外力,那么他就要找机会屠尽凉城权贵,届时凉城权贵无缘无故死于吕刑府中,凉城内本就人心不齐的五千各族凑起的家兵,闹腾起来,足以使吕刑焦头烂额,难以他顾了! 这就是和连提出离间计雏形,而老而弥坚的扶罗韩去除一些幼稚的步骤想法,补充进去狠辣的手段,而形成的绝户之计! 显然,吕刑中计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百九十章 离间功成,反受其害 下 “哈哈哈哈,凉城小儿县令,已不足为虑。天籁小说2没有凉城势力的捣乱,吕布区区一万余兵士,本王顷息间便杀他们个片甲不留!”和连肆意狂笑,将手中的一封密函傲慢的甩到扶夫罗手中,又是数声大笑不止。 扶夫罗接过密函,匆匆而读,时而眉头紧蹙,时而扬眉舒展。读完之后他已满面喜色,开怀道:看来白鹿之神在保佑着它的子民!凉城局势已被搅乱的一塌糊涂,吕刑初上位,纵有滔天之能,也不能再将局势掌控! “王上,末将请令,趁吕布立足不稳,军力不足,杀奔敌营!”扶夫罗单膝跪地,大声请令! 他的内心无疑是心潮澎湃,眼见一个击败甚至击杀吕布的机会摆在他面前,他往日的稳重与谨慎通通不见踪影。毕竟那个人可是鲜卑人眼中难以击败的大敌吕布。他就如同一块比泰山还重的巨石般压在每一个鲜卑人的心头,无数次成为将鲜卑人惊醒的噩梦! 正是吕布,在正面战场中,堂堂正正的击杀了鲜卑百年难得一见的雄主檀石槐。鲜卑的每一个人都因此恨他恨得咬牙切齿,但又畏他畏得如避蛇蝎,甚至鲜卑崇拜强者的天性,让许多鲜卑人愕然长叹为何吕布不是鲜卑血统! “本王不准!”和连脸色阴沉如死尸。“王上?”扶夫罗大惊失色,险些无礼的站起! “本王要御驾亲征,亲手将吕布的级割下来,挂在本王的行军大帐之内!哈哈哈哈!”和连突然神经质的大笑,仿若拿下吕布级对他来说真如探囊取物! “王上英明!”扶夫罗隐隐意识到和连御驾亲征的决定过于草率,但想到凉城的局势纷乱如斯,就如同吃下颗定心丸般将想要劝诫的心按捺下去。 烈日灼灼而烧,盐泽湖边,吕布军行营。 巡逻兵影影绰绰,拉长着身影,在营内各处如幽灵般游荡着。一间内外装饰同普通兵士毫无差别的行军帐内,吕布正与他的左膀右臂,或者说看得比五姑娘还重要的谋主陈宫密议。 “主公,实话实说,当在下提出这出计策之时,没想到主公竟会应允!”陈宫目光灼灼,道。 , “是未料到我竟会舍弃妇人之仁,将凉城许多无辜之人杀死?还是竟没痛斥你的毒辣诡计,让你老大不自在?”吕布笑眯眯着,同样以灼灼目光对视。 陈宫顿时被吕布这一番话噎的哑口无言,作一脸生无可恋状。 “哈哈哈!为何在沙场上对阵杀人,血腥弥漫,没有人去说三道四!反而运用计谋,杀了人,便受到那些卫道士的口诛笔伐?战争之中,本就没有无辜之人;面对战争,只有活人与死人,有用的人与没用的人,失败之人与胜利之人!”吕布极为认真,一字一顿道。 没错,凉城自始自终,轮番上演的一番大戏,通通是吕布这个总导演一手布置的奥斯卡红毯秀。吕刑是吕布在凉城安插四年的暗碟。丁碘是一个百姓交口称颂的好官,他很无辜,是吕布派人暗杀了他。王兆是一个混吃等死的县尉,虽然没有大功绩,但至少也没欺压百姓的恶行,他也很无辜的被乱军所杀。凉城地界那么多的乡绅氏族,其中的领头羊有好有坏,谁也不敢信誓旦旦的说这其中就没有曾救济百姓的大善人,但吕布为了引诱鲜卑人上当,顺水推舟的让一干鲜卑死敌趾高气昂的屠杀了他们。 他们很无辜,他们看起来很无辜,其实,他们根本就不无辜!丁碘身为一县之主,却暗中受到丁原的指令行事,在鲜卑大军屠杀境内百姓之时,作壁上观,毫无作为,只凭借对百姓的一些小恩小惠,自娱自乐!王兆身为一县郡尉,却成了雁门太守赵光义最忠心的一条走狗,鲜卑人来时让大军龟缩在城中,鲜卑人走了才敢出来耀武扬威,该杀!凉城各乡绅氏族,面对鲜卑人来袭,无一不斤斤计较,想着保存家族的利益,将蝇头小家之利置于国仇家恨之上,简直是荒谬。 丁碘,王兆,许多乡绅氏族大户,死了,就死了!却能帮吕布将三千县兵与五千家兵整合成一只八千人的援军,将凉城的势力统一在吕布一个声音之下,这就足矣! “吕刑面对鲜卑人突如其来的离间诡计,直接将计就计,毫无迟疑的在鲜卑人走后将一柄刀捅入自己的小腹中,据说当时血肉横流,连肠子都险些露了出来,才避免了许多人的怀疑,稳住了凉城的人心。此战若胜,他当居功!”陈宫赞叹道,他的语气中,布满了对吕刑这个人物的赞赏。 “其实,吕刑是吕家堡人,他是我幼时的玩伴,小时候打架就很厉害,我当年还给他取过“拼命三郎”的外号,只不过,他可不是我的对手!如今时过境迁,当年的玩伴,也都长大了!”吕布望着帐内的兵器架,笑得简简单单。 谁能想到刚才还是杀伐果断,言语中不乏战争中无无辜者的霸道吕布,竟会露出那么让陈宫看了都觉得简简单的笑容。 “怪不得主公从未担心过吕刑的忠心,毕竟人心思变!究竟怎样的幼时情谊才能让一人甘心伪装,蛰伏四年?”陈宫面色不变,心头早已心潮起伏:或许,真的有个人不用刻意散出人格魅力,就让许多如他一样的人杰陪伴辅佐左右吧? 陈宫陷入了沉思中,眼眸直直的望着吕布,犹自不自觉。 吕布早已习惯了陈宫沉思时双眸直就好像呆头鹅的神情,虽心中好笑,不过却不好点破,总不能吟一“鹅鹅鹅,曲项向天歌”吧。那多煞风景! “主公,主公,有重要军情啊!”周仓老大的嗓门风一般传来了声音。 “俺老周来得真不是时候啊,打扰军师与主公的雅兴了啊!你们继续,你们继续啊!”周仓一入大帐就见陈宫一脸“痴情”的望着吕布,而吕布则是一脸百无聊籁的懒散神情。 周仓思维简单,倒不至于联想到陈宫与吕布在相爱相杀,是好基友间的眉目传情。他只是单纯的认为:可能是军师向主公提出的计策,被吕布给强硬的给否了!所以军师这才一脸怨念的看着主公啊! 他虽然思维简单,但不代表他傻啊,敢顶着俩人互恁的时候顶风作案,这样他岂不也要被恁!于是才有了先前一番话。 只是他不知道他这一番话,听在吕布的耳中却是处处皆有歧义。雅兴,继续,继续雅兴?周仓你妹啊,老子是那种人嘛!陈宫虽然名字里有个宫字,面皮也算白净,但他可不是女人,可没有子宫这东西! 吕布想到此处,突然意识到了哪里不对,瀑布汗啊,他觉他险些被周仓给带弯了,想得什么乱七八糟的! “滚,滚出去!思想有多远,你就给我滚多远!”吕布大吼! 周仓被吕布的大吼弄得悻悻而退,纳闷啊:他究竟哪里做错了! “主公息怒!”陈宫也连忙耐心劝道,不知道他若是知道了吕布方才的想法还敢不敢这么事不关已的劝诫! “你,也出去!”吕布怒瞪陈宫,咱可是纯爷们!纯爷们!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一章 戏耍鲜卑王 战国七雄赵国君主赵武灵王是一个牛笔哄哄的人物,正是在他的一手调教下,骑兵,这一杀伤力惊人的兵种才得以大规模登上厮杀的舞台。他对骑兵的一系列改革,促使了骑兵战术得到了巨大展。他明的骑兵战术:就是骑兵与骑兵在一望无垠的平原上正面对抗,血腥搏杀,反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其实以后世人的眼光来看,就算是小学生,也会呵呵两声:这也算对骑兵战术的巨大展?不就是双方骑兵摆开阵势,你打我,我打你嘛,这种没有丝毫技术含量,野蛮粗暴的打法,身为小学生的他们都不屑这样玩了好不好? 吕布也算是经历过小学生阶段的过来人,但是他的思维可不再一如当年那样的狭隘!其实每一次的变革,哪怕就是上茅厕由厕筹改为了手纸,都是一种厚重!每一次改革,从来不分贵与贱,伟大与平凡!不能因为这种变革在后来人看起来习以为常,就忽略了它在那个年代的厚重。 不过,此番鲜卑大军来袭,吕布并不打算玩什么赵武灵王的骑兵对抗骑兵在平原上对抗的战术。在吕布眼中,两国交兵,根本是拼实力,而主要还是拼战略战术。 吕布满打满算手中带来雁门郡的嫡系不过一万二千余士兵,就算有凉城这个隐而未露的八千杂牌援军,也不过两万初头,却是要对抗鲜卑人所统领的最精锐的三万鲜卑骑兵。若是在平原上与鲜卑决战,那吕布的脑子才真是瓦特了! 今晚的夜,星光低垂,盐泽湖上的浅浅青荇与半人高的芦苇丛连成一片,在星光下散着幽暗的绿光!夜黑,风高,正当杀人之夜。 三万名鲜卑骑兵,乌压压的汇聚成浩荡一片,正是和连掌控王庭的嫡系部队,这三万骑兵可谓是鲜卑兵士中最精锐的存在。他们立于马背上,胯下马匹的脚掌早已被用棉布裹起。这注定是一场悄无声息的夜袭。 和连目光示意身旁的扶夫罗,示意可以开始了。其实他的内心并不多快意,他在夜袭之前曾异想天开的想到了点燃马尾驱赶数千马匹冲击吕布军营的方法,却被扶夫罗以极易打草惊蛇的理由给苦口婆心劝服住了。 嗖嗖嗖!数只来自不同方向的暗箭过后,箭楼上下的暗哨连惨叫都未能出,便身陨毙命。吕布在外围设置的暗哨好似如同虚设,被轻而易举的剪除了。 和连眼见这一幕,这才脸上多了一丝欢喜。扶夫罗也是心中初定,毕竟好的开始是成功的第一步。 他又用备好的令旗传递出军令,顿时不下五千名鲜卑士兵下马,开始小心翼翼的搬走拦在前方的拒马枪。 被吕布设置在营前的拒马枪,是那种巨大的拒马枪,成年人臂般的横桩上插着一杆杆寒光四射的长枪,繁复三角形的支架能使这些巨型的拒马枪如顽石般定在地上,任何妄图冲击营盘的骑兵必将在这些巨大的拒马枪上付出惨烈的代价。这些巨型拒马枪,在吕布营盘门前四周,足足树下了不下一千个,且彼此之间的位置,设置的精巧而合理! 就连扶夫罗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将,也被这密密麻麻,设置的精巧又合理的拒马枪阵弄得没了半点脾气,只能先射杀了吕布军的暗哨,冒着时时刻刻被吕布军现的危险,让麾下的士兵争分夺秒的将阻拦在营门前的拒马枪搬到一边。 “只要能挪出一条容下五位鲜卑勇士并行的路,我鲜卑大军就能马踏连营!”扶夫罗握紧手掌,丝毫未曾察觉锋利的指尖刺入了厚厚的手心茧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见着巨大的拒马枪被一个个的挪开到两旁,数盏茶的功夫竟然搬开了拒马的一半,事情进展的极为顺利!和连也是同样的心中狂喜,对吕布也有腹诽:什么吕布,什么盛名之下无虚士,其实也不过是愚蠢之辈! 嘀嘀,只是,突然之间,数道响嘀突然间响彻夜空。“敌袭,敌袭”,刺耳的呼喊声顿时此起彼伏! 嘎吱,厚厚的营门竟然在此时打开了! 和连与扶夫罗大眼瞪小眼,目露震惊的望向洞开的大门,然并卵,并没有丝毫的欢喜。因为虽然搬开了一半的巨型拒马枪,但前面还是有着一半巨型拒马枪阻隔,这一半的巨型拒马枪,对于想要冲击营盘的鲜卑骑兵来说简直就是天渊!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营门洞开之后,展露在和连,扶夫罗以及鲜卑大军眼前的,竟然是密密麻麻手持铁盾的士兵,当然士兵持盾不可怕,反正都是挨撞的,可怕的盾兵的身后,有着数之不清的手持弓箭的吕布军弓箭手。 他们保持着弯弓射箭的姿势,姿势那是无比的英俊潇洒,但是落在和连与扶夫罗眼中,简直让他们捂脸痛哭的噩梦! “全军听令!射,射死他们,射爆他们,射穿他们!”一道稚嫩却有力的声音传荡开来,正是督军的十七岁小将廖化。 廖化一身戎装,腰配利剑,脸庞虽稚嫩,尚未长开,但隐隐约约间已有几分沉稳的大将气度。 如般密集的箭矢射了出去,落在了那五千名正费力搬运拒马枪的鲜卑士兵头顶。这群鲜卑士兵简直懵逼了,他们刚才搬了那么久你营内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突然间就箭如雨下了? 有见机的快的拔腿就往鲜卑军中逃跑,也有摸不清情况的扶着拒马车得了个舒服的死法,更有急得六神无主的见到拒马枪下面有个三角架,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头往里钻躲避,然而那可是中空的! 眼睁睁的看着顷刻间死伤惨重的鲜卑士兵,和连这位鲜卑之主与扶夫罗这位鲜卑领脑子里简直是觉得智商被十万头给践踏了,而且还在不停的反复践踏! 妈蛋,刚才五千名士兵搬了那么半天的拒马枪,大营内安静的连个麻雀声都没有,结果挪开了一半,希望的曙光在召唤,努力辛勤搬运的鲜卑士兵累的都气喘吁吁了。你们冒出来了!!! 这是谁出的馊主意啊,怎么能如此贱气纵横!你说你们既然早已现了我们的夜袭,你就示警啊,你就放箭啊,你就堂堂正正告知我们此路不通啊!结果却阴险贱贱的假装不知,装聋做哑,故意给了我们希望,等到我五千鲜卑士兵都搬拒马搬的气喘吁吁,连逃跑都费劲的时候杀出来! 和连与扶夫罗对望一眼,两人均是气的七窍生烟,心灵上的悲伤,简直比上被打得‘三佛出世,五佛升天’还要严重,竟升起一抹通病相连之感! “王上,我们撤退吧,今晚的夜袭失败了,吕布军早有防备,不宜硬拼!”扶夫罗缓了好一会,才把气给顺了,小心翼翼的劝道。 “不,本王绝不能罢休,吕布如戏耍小童一样辱我,本王焉能咽下这口恶气!该死啊该死啊该死!”和连仰天长啸,状若厉鬼,恨不能将满头散揪断!!! (本章完)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百九十二章 熔异血,铸英魂! 上 扶罗韩能读懂鲜卑王眼中的愤怒,正如所见和连眼中映射着他同样的的愤怒,那是一种压抑不住的怒火,比焚身还要让人癫狂的力量! 去他羊神腿的冷静!去他羊神腿的保存实力!去他羊神腿的珍惜士卒的生命!现在,此刻,他只想踏破眼前的一切阻碍,将整座吕布军大营踏得粉碎! 扶罗韩劝导了几句,见和连状若癫狂,执意要打,本就怒火难以自制的他索性顺手推舟,应了和连的意思,反正无论胜败,他早已做过规劝,可以轻松甩锅了! 但既然要打,就要有一套章法,扶罗韩当即下令成立督战队并高喝道:前方军士听令,通通不许后退!哪怕死也要将拒马搬走,胆敢后退者死!立有大功者赏!!! 随后扶罗韩调拨起数千大军,在马背上对吕布军营上的箭雨进行反制。不得不说从小屁孩一直喝羊马奶长大的鲜卑人射出的箭真是准的一笔,即便是隔了上百步的距离,也是至少有三分之二的箭雨准确的拦截住了吕布军的箭势,甚至有三分之一的箭雨挣脱了袭来的箭雨幕,射到了吕布军弓箭手的头顶上。 然并卵,别忘了吕布军弓箭手是自带盾牌兵守护的,密密麻麻的盾牌兵迅速的编织成一片片盾阵,将袭来的漏网之箭通通给叮叮当当的弹开了。 耳边回荡着叮叮当当的音响,除了极少极少的倒霉士兵被射死射伤外,毫发无伤的吕布军弓箭手反而逐渐适应了这叮叮当当的旋律,觉得甚是悦耳,手中的弓箭如同被注入了新鲜的活力,射的更起劲了。 到了后来,就这么形容吧,就好像听着江南style就不由自主的要跳起骑马舞,我把钢门塞!!! 对面的搬拒马枪的鲜卑士兵可就惨了,他们可没有盾牌随时在身旁待命,而他们的友军鲜卑射手也真的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拦截住所有半空袭来的利箭。 于是,许多的鲜卑士兵,被射成了血葫芦,血刺猬,血滴子!惨叫声,癫狂声,咒骂声,响彻一片,让人如处人间地狱! 和连冷漠无情,无视了这些活生生的人瞬间惨死!在他看来,只要这些鲜卑士兵为他创造了价值,哪怕死之前挪动了一下拒马,就是为他的胜利增砖添瓦,他们为伟大的鲜卑王而死,是他们的荣幸,是他们几辈子修来的福运! 和连是一个上位者,正如许多的上位者同样的冷血共性:为了胜利,麾下士兵从来都只是棋子。死了该荣耀荣幸,活着该感激庆幸。至多事后掉几滴假惺惺的眼泪,吊念一番这些‘英勇’健儿的勇武。 一群群的鲜卑士兵死去,温热的尸体渐渐冰冷,汇聚成小山但依然有大批大批的鲜卑士兵手无寸铁在‘王的指令’下逼着赴死。和连用人命换取了冲击,他的冷酷终于取得了成效。 一条足以容纳五骑并行冲锋的大道被开拓而出!和连大喜,注意到扶罗韩脸上悲喜交加的神色,他豪情万丈道:吕布,今日必死,本王必要以他的首级,来祭奠五千将士的英魂! 扶罗韩的心狠狠一颤,五千健儿,足足五千鲜卑健儿的命,才换来一条冲锋的道路,才换来短兵交接的机会,才有机会报这血海深仇!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全军听令,冲锋,不留俘虏,一个不留!”扶罗韩须发怒张,高声下令! “哦哦哦!”鲜卑骑兵呼啸着,呼喊着,兴奋着纵马扬鞭,如同浩荡的洪流般冲锋。 “在这股洪流面前,没有人可以阻挡!”扶罗韩发出一声长笑。 “啊啊啊!”然而现实总是打脸如此之快,奔驰着向前的鲜卑骑兵一排排的落入了陷马坑中,而陷马坑下,是一排排的冰冷的长枪与铁荆棘。 万千大军奔腾之势一旦开始,无可阻挡!受惊的马,惊慌的人,前几排的士兵掉入陷马坑中,瞬间被甩飞,但后面的骑兵可顾不了那么多,只能带着巨大的冲击力将这些陷入陷马坑内的倒霉鬼踏成肉泥。无人敢勒马停留,因为一旦停留,就是像那些倒霉鬼一样粉身碎骨。 “怎么会有陷马坑?刚才明明”和连脸色铁青。 “这陷马坑设计的精巧,只有其上的人马达到一定的重量才会凹陷,怪不得那些清理拒马枪的士兵无事,因为他们太轻了!”扶罗韩脸色更黑,这是又被耍了一次! “不惜一切代价,哪怕用人命填!”和连又一次感觉自己的脑袋里被十万头撒欢了! 吕布大营。 三千名弓箭手与两千盾牌兵见对面冲锋了,连忙把营门紧锁,然后,然后这五千名吕布军士兵做了一件事。 那就是:扔兵器! 弓箭,箭壶,盾牌,扔的是到处都是,然后撒丫子腿的恨不能爹娘多生了两条腿,跑啊! 显然,吕布专门吩咐横闩要够粗够硬,大门要够坚固够坚挺的不负所望。足足过了一盏茶功夫,苦于没有攻城兵器的鲜卑士兵才用马匹撞开了营门。 撞开营门后,鲜卑士兵惊讶的发现营门后密密麻麻的吕布大军正撒丫子的朝着吕布军设立的另一座相连的营盘跑去。而地上散乱的放置着成片成片的弓箭,箭矢与铁盾。 如果说远在数百米外,手无寸铁的吕布军兵士,是一堆诱人的吕氏红烧肉。那么这地面上精良的ade大汉的兵器,尤其是铁盾,更是一碗碗让人口水直流的黄焖鸡米饭。 刚才吕布军布起的那严丝不露的盾阵,可是羡煞了那些毫无遮挡暴露在箭雨下的鲜卑士卒。 于是就出现了一幕有意思的景象,一部分鲜卑士卒想要先收敛兵器再去厮杀,而一部分鲜卑士兵则竭力要求先歼灭那群狼狈逃窜的吕布士兵。 直到扶罗韩意识到前方发生了不小的骚乱,亲自跨着鲜卑俊马呼啸而至,才被眼前的一幕给气乐了! 正欲说些什么,突然,远隔几百米外传出一阵阵猖狂的大笑声。 “鲜卑狗,狗咬狗,你好盾(钝)来他好箭(贱),追不上你爷爷了呀?” 五千名吕布士兵,在年轻的‘指挥家’新星廖化的手势做起时,整齐划一,齐声而悠扬的高喊声传了出去。哎呀,终于说了句大实话!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三章 熔异血,铸英魂! 中 吕布在安营时立了两座营,一座是主营,一座是辅营。吕布在安营时立了两座营,一座在湖西,一座在湖南。碧光如洗,粼粼波光如烟似幕,苍穹映染的盐泽湖是一座大湖,是一座很大很大的湖。 吕布目光悠远,黝黑的眼眸如深邃的古井。他手握着一只扑凌凌挣扎不已的白鸽,淡声道:“可以开始了!” “请主公登舟!”麾下第一谋士陈宫拱手力谏! 吕布深深望了一眼外人无从得知,内部却已沟渠密布的主营,轻声一笑,却是大步一跃入了这足以容纳百人的大船中。 陈宫眼前一亮,也是紧随其后在百名陷阵营士兵的拱卫下踏入了这大船中。 咯吱,临近盐泽湖方向的数座箭楼之上,数百名卫兵用尽九牛二虎之力,拉开了一座座紧闭的营门,鲜卑人又怎能料到,胆大至极的吕布竟然在盐泽湖方向设下了数十座营门,且挖了纵横捭阖的沟渠连接到了平静无波的盐泽湖底,这是一场豪赌,一场坐在暴虐洪水中布局的豪赌! 起先是潺潺的涓流,随后是壮大的沟渠,最终是一水击千里的河网,百川可以纳海,因为海足以容之。但倘若百川纳入到一座方圆不足三里地的营盘中呢? 脚下的船只,缓缓从地面上浮起,续续烈烈的震荡,但却越升越高,拔地而起,伴随着浪花欢喜的长鸣,缓缓开动! 一阵阵强烈的眩晕感侵袭着吕布的神经,一股股从小腹处升起的呕吐感,让吕布难受至极,但吕布却如同一位不食五谷的古战神一般岿然不动,任凭周围上百名的士兵与陈宫在船上吐了个稀里哗啦! 并州将士,生于草原,长于草原,对于水战,可谓是畏之如虎。但鲜卑人对于水战,面对洪水,又何尝不是避如蛇蝎。 但吕布却通晓一个道理:当两个人对战,一方比一方强大之时,就将双方拉在同一水平的战斗力上,然后用预设的战场环境击败他! 盐泽湖上,芦苇丛中,青荇草旁,一艘,俩艘,三艘仿若无穷无尽的木筏与竹筏,如同鱼儿竞技,百舸争流一般从清澈见底的湖面上顺流而下。其上,站满了密密麻麻,手持长刀利箭的吕布军士兵! 凉城。 吕刑坐在一辆四轮车(轮椅)上,面无表情的望着用号角急匆匆召急而来的八千县兵。 “他日我侥幸未死于鲜卑暗杀下,今夜我必要用鲜卑狗血为死去的无辜之人祭旗!” 八千县兵起初有些茫然无状,为了今夜行动的紧要,他们来之前显然是丝毫不知今夜要如何作战,与谁作战。但吕刑的一句鲜卑狗却让几乎所有郡兵霎时间头脑清明,目露血红。 鲜卑人,是大汉人的死敌,但若论仇恨,绝对是深处边疆前线的将士感受最深,而凉城,就在与鲜卑作战的最前线的最前线。八千将士中,不知有多少人的家乡曾被鲜卑蹂躏,多少人的妻儿曾被鲜卑掳去,多少人内心恨欲发狂,恨不能与鲜卑同归于尽。 “据前方战报,友军吕布大军已经拖住了鲜卑军的主力,鲜卑军已成了强弩之末,合该我凉城立此大功!”吕刑口齿清晰,三言两语间又为八千县兵吃了颗定心丸。 鲜卑狗引发同仇敌忾,言明鲜卑危局打消见习士兵对鲜卑的恐惧,以大功之说诱之以利,这只成军不过七日,磨合不过六日的八千县兵终于被激发出高昂的士气。 在吕刑的指挥下,成群浩荡的朝着战场方向出发了! 鲜卑骑兵终于在扶罗韩的严令约束下,带着满肚子怨气,又满怀兴奋的朝着五千手无寸铁的吕布军追击了过去。他们越追击越深入,越深入越兴奋!事实证明步兵是永远跑不赢骑兵的,就在进入营盘的两万鲜卑大军不由自主的露出嗜血的微笑,想要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大屠杀,享受吕布军临死前绝望的眼神的时候。 他们却发现那些羔羊看他们的眼神极为的奇怪,那并非羔羊绝望的看着狼群的眼神,反而,反而像是一群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死士,看着一群可怜虫进入陷阱中的嘲讽不屑的眼神。 故弄玄虚,还是 “不好,我们中计了,撤退!!!”骑马立在鲜卑军最前方的扶罗韩脑子里轰然一震,突然间大吼道。 然而,晚了! 就在此时,拦截在主营与辅营之间的那道道木墙直接崩碎成万千碎片,波涛汹涌的巨浪突然间找到了倾泄口,猛地从立于高地的主营冲进位于低地的辅营内。 “水,水,水,好多水!” 鲜卑军阵中顿时传出阵阵惊骇欲绝的叫喊声,那叫声中布满了绝望! “完了!”扶罗韩眼见汹涌巨浪袭来,脑海中轰鸣一声,险些在马背上昏迷了过去! 鲜卑军阵势顿时大乱,北方人最怕的永远不是马背上的颠簸,而是水里头被溺毙的绝望!尤其是鲜卑人,最恐惧的就是淹死在水中,他们信奉天葬与地葬,唯独对水葬厌恶至深。可惜他们何时出生由他们的父母来决定,他们何时死,如何死法,由吕布来决定! 一个巨浪袭来,骑在马背上的数千名鲜卑士兵顿时如同下锅的饺子,一个个被拍打到水里面,挣扎浮沉,惨叫着散落四方。 又是一个巨浪袭来,聪明的趴在马背上试图逃过一劫的数千名鲜卑士兵也没能幸免,不过是晚了一会,掉入了冰冷的水面上。 一巨浪过后,逃都没地方可逃的鲜卑士兵直接溺毙了上万士兵,双眼泛白,全身浸透的死尸,漂橹成片,夜色之中,一群又一群饥渴难耐的秃鹫呱呱的叫着,想要俯冲下来,分享这一场饕餮的死尸盛筵。 然而,这依旧不算结束,就在剩余的鲜卑士兵庆幸逃过一劫,宁可抱着浮尸漂移也要逃得一条残命之时,不远处突然袭来了浩浩荡荡的木筏舟与竹筏舟,那上面几乎站满的手持利刃的吕布军士兵,破灭了他们最后一丝希望。 哪怕是鲜卑浮尸所在的地方,也被一轮轮不留余地的箭雨给射穿了一遍,一阵阵饱含了无尽怨愤的惨叫声四起,那些想要伪装成死尸或者倚靠死尸活命的鲜卑士兵,任凭心中酝酿着最恶毒的话语,也丝毫没有开口的机会!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百九十四章 熔异血,铸英魂! 下 身下的大船,随着水位的波涨,反而愈加的稳如磐石。天籁小』说2隔着不足百步看着鲜卑兵士的垂死挣扎。陈宫眼眸微凝,突然唏嘘道:善战者,因其势而利导之!主公力排众议,行此险计,用水淹之计,顷刻间淹没鲜卑数万大军,此役,此事,此绩,当入史籍! 唏嘘的声音不大,却偏偏足以传入这大船上的诸多陷阵营兵士耳中。这上百名身怀赫赫之功的陷阵猛士,均是目露狂热的望着屹立在船头,如巨石古松银槐淡然而立的吕布。 吕布沉默而立,让周围轰鸣般的声响包围,让周围四面八方的目光所注视,但他的心神,却是在震颤着。他呆滞的如同一具永远不会挪动一步的古铜像。 如同过了短短一瞬,又如同过了千年万年,吕布的呆滞眼神,突然如同点燃了火花,而后猛然迸射出炽热的烈焰。 “杀!”吕布仰天长啸,长啸声如同猿啼狼吼,一开口就让船上久经沙场的陷阵营兵士心神动荡,不由自主的捂住双耳。奇怪的是,陈宫反而只是眉头一皱,就抵抗住了这声长啸。 一道道极细极细的赤红色血丝,如同一条条蜘蛛吐出的丝线,钻入吕布的掌心,蔓延到吕布的双臂,蔓延到吕布的胸膛,蔓延到吕布的全身各处。一阵阵如同吃了灵丹妙药的舒爽感觉,传递着温暖如雨的气息,在吕布全身各处蔓延。吕布感受到,那些曾经失去的力量,正一点一滴的重新汇聚到他的手臂上,他的小腹,他的身体里!不入流武将,三流武将,二流武将,一流武将!吕布张大着双眸,深深感受着力量回归的舒爽感觉。 而同一时间,吕布的脑海中,一只顶天立地的猴子,正盘坐着,正在由虚幻缓缓变得凝实。这只威风凛凛的猴子有一双怪眼似明星,两耳过肩查又硬。它身材极具变化多,它似乎注意到吕布的注目,突然间爆出一阵雄浑的叫声,那声音,响亮如钟馨。 “大圣!孙悟空!”吕布正纳闷间,突然只觉得一股玄之又玄的气息传入了脑海。他头猛地一痛,下意识的闭上眼眸,而后猛然间睁开。 “懂了,懂了,懂了!”吕布喃喃自语:原来这便是势! 出口成章,教导众生,是为势。杀气凌云,震慑敌胆,是为势。医药成书,朗诵救命,是为势。将执虎符,帝王金言,是为势!势无形无质,无影无踪,却又真实存在。而势的极致,便是凝练出英魂。英魂是一个人的势与内心最深处想法形成的奇迹。 而吕布便是用两万鲜卑异族的血,铸造出了遵从他内心的英魂:一只无法无天的猴子! 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 我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 我要这众生,都明白我意, 我要那诸佛,都烟消云散! 那道冥冥之中的声音告知吕布,每一个人体内都有一尊英魂,有的人渺小到不可见,甚至连虚幻皆无!而有的人的英魂,却会在意外的情况下被触出来,从此成为足以影响天地气运的存在。同时也告知吕布这英魂的形状与类别只有吕布与一些奇人异士的眼眸能看到。 “公台,你走近一些!”吕布明悟后,突然饶有兴趣的对陈宫道。 陈宫一愣神,拱手一拜,徐徐走近,他以为吕布有什么密语要交代于他,不方便让周围兵士听到。 吕布运用起脑海中勘察英魂的方法,与陈宫眼眸对视片刻,突然他眼中的画面陡然转换。 陈宫的身体内赫然盘坐着一把青色有华,长约三尺的青虹之剑,剑身若隐若现,剑尖处却正缓缓被一种刻满古花纹的剑鞘包裹住,剑身上注有:刚,烈二字:灼灼其华,明珠闪耀。 “好一个刚烈剑,上斩昏君头,下斩佞臣!”吕布道。“主公在说什么?”陈宫道。 “本侯的武功,已经恢复了大半了!”吕布自然不会为陈宫讲解英魂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说不准这就是那贼老天给弄的金手指,穿越福利,只不过给的有些晚,当然要三缄其口了。 “此言可当真?”陈宫瞪大双眸,难掩心中的震惊。他是知道吕布曾经失去了绝世武力的几个知情人之一,虽然并不赞同吕布身先士卒,身为君主却屡屡以身犯险,但他也知道之所以有那么多的士兵与将士愿意追随着吕布,与吕布武力的强大足以压服一切不无关系。所以,听到这个消息,他不知是该欢喜还是担忧,但最终还是欢喜压过了担忧。 “千真万确!”吕布神秘一笑。 原来华佗所说的恢复的契机,就是屠异族之血,熔炼而夺回力量!幸亏当初一念之差放弃经营洛阳而选择了在边疆与外族血战,当一道抵御异族的巨墙。不然总是在中原与诸侯大战,恐怕杀的人再多也难以重返巅峰。 现在想来,当初之所以看起来在大好的局势下脱离洛阳城,或许冥冥中的命中注定。一是因为失去了绝世武力,面对随便一个顶尖的刺客暗杀都防不胜防。二是貂蝉恢复了倾国倾城的容颜,在那个险恶的环境中,红颜是祸水,但吕布却无力守护。三是洛阳城的局势本就是倚靠着吕布的绝世武力与虎符在手所压制,洛阳城百年世家根深蒂固,各种零星势力多如牛毛,被吕布挤压的暗流汹涌的各方势力,只会在吕布失却了武力后像暴雨一样的反弹,届时吕布便要深陷漩涡中,即便将一势力镇压,也是两败俱伤之局! 如今,吕布舍弃了一座洛阳城,却让他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今日,更是用水淹之计灭杀两万鲜卑士兵,这才是男子汉应行之事! “主公,别让那一头大鱼逃了!俺真的,真的追不上啊!”一道粗嗓子嗡嗡的传来,原来是黑面周仓那厮,他是彻彻底底的旱鸭子,虽然在吕布的吩咐下在盐泽湖上练习水性练习了几天,但仍然是见水就软,见湿就软,这厮跟随着千帆舟筏冲杀在被淹的鲜卑人军阵中,杀的鲜卑人流出的血还没肚子里吐出的酸水多呢! 方才在鲜卑军中厮杀的时候偶然间现了鲜卑大将扶罗韩趁人不备夺下了乙方的一座竹筏,驾驶着竹筏悍然朝吕布的大船冲去,他一激动就吼了出来。他可不知吕布曾经失去了武力的消息,心想着这个鲜卑大将扶罗韩咋那么急着送死咧,往哪逃不好偏偏逃向主公所在的方位!(哦,阿门!) “吕布,本领知道你在那里,可有胆同吾公平一战?你使出无耻诡计葬送我鲜卑两万勇士,我扶罗韩不服!”扶罗韩哇哇大叫,目眦尽裂,手握着弯刀扬刀而起,恨不能斩断苍天! “有何不可?可敢接我一箭?”吕布大喝道。“有何不敢!”扶罗韩大怒,隔着烟雨朦胧的水面,在百步之外大吼道。 “借弓箭一用!”吕布对身旁一位目光炽热的陷阵营兵士和声道。那兵士激动的脸庞爆红,将弓箭恭恭敬敬的递给吕布。 吕布接过弓箭,用食指轻弹了两下弓弦,虽然不是他用的名器紫雕弓,但这弓也能挥他六七分的实力了! “莫要说本侯欺你,这第一箭,本侯射你左眼!”吕布弯弓,拉弦! 话落!箭出!!!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百九十五章 和连死! 军需官是军中的重要职位,官职虽小,却也不容小觑。天『籁小 『说廖化年纪轻,资历浅,又曾做过黄巾叛军,对于主公让其担任军需官一职还是很诚服的。但他现今却不得不哭丧起一张脸,汇报道:此役,吾军总计溺毙三千二百名士兵,皆是为了引诱敌军入局,而甘愿为饵的义士。另有一千八百名士兵从大水中被救起,大多数喝饱了血水,而今听水而色变。另我军计损失优质铁盾五千具,长短弓约三千副,箭矢损失不计其数…… 吕布凝神倾听,面容肃穆,他久久无言。 “此役吾军损失颇大,五千好男儿,为了一举诱敌,折翼三千众,廖将军,记得将那些死去勇士的身份铭牌找到,将他们的英名刻在军耀碑上,将他们的妻儿好好养护。另将这些陨坏掉的兵器箭矢记录在案,本侯会向并州刺史丁原讨要!”吕布重重一拍桌脚,沉声道。 “敌军损失呢?”立在吕布身侧的陈宫见气氛欲陷入僵直,顿时插言道。“鲜卑人在强攻营门时被箭矢屠杀五千,又在大水中被溺毙屠杀两万人,和连气势汹汹带来的三万鲜卑骑兵,只余下五千骑兵狼狈向鲜卑王庭方向逃窜。”廖化道。 “唉,可惜可叹,鲜卑大将扶罗韩虽被主公一箭射死,却跑了鲜卑的王‘和连’,没曾想和连如此谨慎小心,两万骑兵入都入了营盘,他却仍同五千骑兵守在营门外,最终逃过一劫!”陈宫扼腕叹息,,观其表情,至今难以释怀。 “哼,和连哪里是谨慎小心,明明是贪生怕死,不过他以为怕死就能逃过一劫了?”吕布冷哼一声,似乎早有所料。 “主公之意,莫非……”陈宫何等聪慧之人,顿时有所联想。 “不错,本侯已飞鸽传书凉城县令统兵堵在了鲜卑骑兵逃窜的必经之路上!”吕布目光悠远,似乎要望穿远处的战局。 ………… 阴南丘陵,蛮汗山,山海经中有记载,其名钟山,其上一处险峻的山谷中。 和连如同只惊弓之鸟,眼前的一切事物,在其眼中,通通有了草木皆兵之感。 蛮汗山,他曾统千军万马途径过,那时他策马扬鞭,意气风,雄姿肆意,欲要与并州上的狼王吕布一较高下。他不怕埋伏,也不怕陷阱,因为任何的陷阱与埋伏,在他纵横草原的鲜卑铁骑面前通通不过是笑话。 可如今,他的身边仅存五千残兵,他只能奢望吕布能放过他一条生路,给他一条苟延残喘的命,让他安然的渡过这雄峡险峰的蛮汗山。 “和连,受死!” 越想越怕的和连,还是没能得到吕布的宽恕。吕刑统领着八千县兵,风雨兼程,人不歇脚,早已经在这处隐蔽的山谷中等候多时了。 八千县兵起初对于连夜去这荆棘难行的山谷是颇有怨言的,他们不懂放着温暖的被窝不让躺,而来到这道连山谷名字都没人知道的破山谷做什么。 但是苦等了许久的他们,当现一群狼狈不堪的残兵像兔子一样撞进他们精心准备的陷阱时,内心的喜悦简直溢满了胸膛,有一种守株待兔的猎人本来没想猎到东西,结果兔子直接主动跳进陷阱了。 “何连,受死!” 听到吕刑风雷响彻的暴喊声,数千县兵无一不惊为天人的望向他们的统帅吕刑。 何连,那位据闻残暴,狡猾,蛮横的鲜卑王,竟然就在下面的一群残兵之中,这是何等的难以置信啊!杀死何连,杀死鲜卑之王,这种足以吹嘘给子孙后代数千年的荣耀,谁敢拦我,我跟他拼命! 许多士兵口水咽了又咽,垂涎万分,眼巴巴的望向吕刑的指令。 吕刑坐在木轮椅上,面色冷然,扬起左臂,猛然间朝下方挥动。 轰隆隆!顿时,数十块巨石与巨树枝被从山上推了下去,堵死了这峡谷内的入口与出口。和连和同五千残兵,顿时成了翁中之鳖。 “上方埋伏的是何人,可是吕将军的大军?”和连冷汗直流,恐慌的高喝道。 “哈哈,正是你吕刑吕爷爷!和连,受死吧!”吕刑哈哈大笑。 “且慢,且慢,本王愿降,愿归降英武的吕布大人!” 陷入了绝境,有的人会破口大骂,慷慨赴死,可有的人却贪生怕死,乞尾求生。和连不想死,他宁可乞尾求生。 “和连统领,您是伟大的鲜卑之主,怎么能乞降呢?”一位身旁的鲜卑将领双目通红,痛心疾的说道。 “闭嘴!本王的命,比你们金贵千百倍,怎能拿你们的贱命跟本王比?”和连怒喝。 和连怒斥完,慌忙下马,将手中的弯刀高高举起,半跪在地面,以鲜卑最郑重的礼节祈求一命。 他嘴里焦急的呼喊着什么,可惜他不通汉语,叽里呱啦的鲜卑语说给一群虎视眈眈的汉人听,无人能听懂。 吕刑不为所动,他从吕布处得知并不想留下和连这个祸患,所以哪怕和连在他面前跳起脱衣舞乞降也没用。尽管从和连的举动中看出他是在乞降,但可惜他不得不死! 士兵们纷纷砍断系在山顶的绳索,一块块巨石如般从上空砸落。一时之间,人皆惊马蹄声慌乱。 一位位鲜卑士兵瞳孔皱缩,而后猛然间睁大,无力而绝望的看着泥石雨。 “啊,啊,啊!” “吾命休矣!吾命休矣!”和连仰天痛嚎,神情颓然,绝望,无光! ………… 凉城 昨夜的喧嚣渐渐的尘埃落定,却又让消息如同插了翅膀般飞向了五湖四海,鲜卑三万大军尽殁,鲜卑之主和连死在了一处无名山谷之中!哦,如今那座山谷已经被吕布命名了新的名字,落卑谷,隐含鲜卑衰殁之意! 翌日 凉城的城墙之上突然悬挂出一颗人头,陪伴着人头贴在城墙四处的是一份字迹清晰的告示。 “鲜卑王俯,诸位百姓可观之!” 当天,万人空巷,无数百姓仰望着和连头颅,痛哭流涕,喜不自胜,手足舞蹈,难以自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百九十六章 诛蛮之盟 和连既死,凉城权贵既已猢狲散,凉城便轻而易举的落入了吕布的掌控之中。虽然有许多有心人怀疑占据凉城是吕布早已做好的局,但他们苦于找不到证据,但就算找到证据,面对这铁证如山的定局,又能奈吕布何? 吕刑统帅八千县兵向吕布军宣誓效忠,如此一来,吕布军与鲜卑军血战一番后,非但弥补了自身的损失,反而兵力越打越多,由原本的一万两千大军暴涨到接近一万八千大军。 这八千县兵吕布并未打散充入各军,反而仍旧认命由吕刑统领,这一举动无疑赢得了大半县兵的拥护与认可,渐渐对突然加入吕布这样一只军队没有了排斥感。 “主公,此番我大军已经击败和连,雄踞凉城,不知主公下一步做何打算?”陈宫明知故问道,其实以他的睿智,已猜得八九不离十,但臣下之道,不就是要多让主公有展现雄才大略的机会嘛! “和连既死,其子年幼,无力服人。鲜卑无主,必将因王权之争掀起一场大乱。但这场大乱发生之前,也必有一场血战,谁斩杀了和连,谁就处在风口浪尖,必将卷入这场血战之中!”眼底神光明灭不定,吕布缓缓道。 “依主公之意,鲜卑残部会打着为和连复仇的旗号倾力来攻我军,以便在王权之争中占得先机?”陈宫眉头深陷,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反而这种可能极大。 “无论在何地,掌控住大义都是上位者惯用的手法。鲜卑军有的是野心勃勃之辈,欲要通过为和连复仇的方式入主王庭,殊不知他们打的如意算盘够好,可惜牙口却不够利!”吕布冷笑不止。 “倘若鲜卑人倾巢而出,十数万大军齐攻雁门呢?”陈宫道出了自己的担扰。身为身系数万吕布军性命的军师,时刻总能考虑到最糟糕的境况,并努力思索破局之法。 “鲜卑人没了和连,各部族之间不能铁板一块,不可能联袂来攻!”吕布扬声道。 不过,片刻后,他踱步而行,眼中突然划过一道冰冷深寒的杀机。 “不,或许有一人得以办到!”吕布沉声道。 “此何许人也?寻之,谴刺客,杀之!”陈宫不假思索道。看来他跟随吕布久了,己渐渐屏弃了儒家那一套人文之道。 吕布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或许多虑了,那个人尚未成长起来,怎么可能有合纵连横各族的本事。 “鲜卑大军来袭,本侯欲与并州刺史丁原,雁门太守赵光义签订诛蛮之盟,相约共同御敌,且待鲜卑大乱之后共击王庭,踏破弹汗山阙!谁人可为使者?”吕布虎目一瞪,突然间朗声道。 “宫不才,愿凭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丁原,赵光义二人,签下诛蛮之盟,共击鲜卑!”陈宫欣慰的深深一礼,道。 他很欣慰,吕布能收敛起大胜后的骄傲之心,以大毅力抛却与丁原,赵光义的敌对之心,将风险分担出去,在国仇家恨面前相约共击鲜卑! “高顺何在?”吕布高声道。 “末将在!”高顺从麾下诸将中从容踏出,高声道。 “本侯令你统五十名陷阵军士贴身护卫军师,务必要让军师毫发无伤的归来!”吕布目光逼人,以不容置疑的语调道。 “诺!!!”高顺俯首领命!他会用生命去执行吕布的一切指令。 ………… 雁门首府阴馆 风尘仆仆数日前来约盟的陈宫,高顺一行连城门都没能入进,就吃了闭门羹,足足在城门外被晾了一天一夜,阴馆县的城门才慢慢悠悠的打开了。 陈宫一言不发,连一口冷干粮都顾不得吃,口中亦无丝毫抱怨,直接道:走,随本军师会会雁门太守! 高顺黝黑的脸庞一片墨黑,他的心中孕育着勃然火怒,但军师不发话,他只好引而不发。 …… 太守府门前。 “不巧了,太守大人昨夜忙公务忙到天亮,才刚刚睡下!”一名接待的高帽文官拉着一张马脸,笑呵呵的道。 “无妨,在下等人就在偏厅静候,不知道这偌大的太守府可有几杯冷茶得饮?”陈宫不以为意的摆手,道。 那高帽文官面皮一抽,皮笑肉不笑道:那自然是有的,只是怕贵客喝不惯这府内的粗茶! “陈某生平最喜喝粗茶,吃淡饭,请君当前引路!”陈宫道。 不一会的功夫,陈宫与高顺被那高帽文官领入偏厅,而五十名陷阵兵士则警惕的在门外守护。 陈宫打量着这屋内的装饰,但见雕栏画栋,古色生香,名家名书名画在墙面上如银河倾泻般展示着高雅。恐怕若在这屋内品茶,只唯有茶之产地茶陵上种出的顶尖好茶才配得上此间屋饮。正所谓山水赋灵气,南方生嘉木,好茶如好水,冷暖自知。 “请贵客享用!”高帽文官取出桌上的茶叶,将其置于茶壶中,用温水泡了一壶茶。 陈宫端起茶杯,徐徐饮之。那高帽文官嘴角挑起一抹奸计得逞的快意,眼睛盯着陈宫,期待着陈宫在下一刻露出丑态。 只是陈宫却悠悠的将杯中茶品着,直到将杯中的茶喝的一滴都不剩下,脸上还露着回味无穷的笑意。 “请续满此杯!”陈宫喝完一杯,便道。 高帽文官手指僵硬,面庞如僵尸,目光呆滞的给陈宫续了一杯茶。 陈宫依然慢悠悠的品着,如同品味着绝世好茶,脸上的表情生动而回味。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高帽文官冷汗涔涔的发现,陈宫是喝茶喝上瘾了,足足连着饮了十数杯茶。期间兴起时,还让他给那个黑大个倒满茶,那黑大个也是个能喝的,鲸吞牛饮着茶水大呼好喝,一杯接着一杯,弄得高帽文官啥都没干,只顾着端茶倒水了。 他都麻木了,同时心中也对自己升起了怀疑,莫非他特意从乡间老农那弄来的旧茶,不是难以下咽的粗茶,而是那老农珍藏的好茶?难道那老农也是个有身份的,是隐居在乡野间的隐士,家里的茶都是非同一般的名茶? 日上三杆,陈宫终于得知端着架子的雁门太守欲要接见他了,于是茶也顾不上喝了,一行人急匆匆的前去拜谒,为大事计。 见陈宫一行被他的同僚领走了,那高帽文官见四下无人,顿觉口干舌燥,突然很渴。 于是他面露笑意,端起茶壶,小心翼翼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而后如同捧着顶尖圣品般将茶水送入口中。 “噗!!!噗!!!噗!!!”高帽文官只觉茶一入口,又苦有涩,简直是难喝到死,当下连喷三次,将口中茶通通喷了出来。 良久,他才缓过神来,目光又惊又骇,他难以置信,如此老农都难以下咽的粗茶,陈宫与那黑脸将领竟谈笑风生的频频而饮。 深入一想,高帽文官就为他的主公赵光义狠狠捏了把冷汗,他斗得过那陈宫与黑脸将领嘛? 不行,身为下属,必要警醒主公!他急匆匆的奔了出去,想要让他的主公警惕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七章 说服 ??赵光义四十有八,面容瘦削,身穿一身通红的大官袍,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双目微眯,浑不吝的道:堂下何人啊?报上名来! “在下陈宫,这是陈某的护卫高顺,今奉主公吕布之命,前来洽谈要事!”陈宫不疾不徐道。 堂下一干雁门文臣武官并排双列,闻听陈宫的言语,神色各异。忽然,有一位胡须修长的文官目露怨毒,嘶声叫道:吕布贼子,无缘无故统兵进入雁门,占据凉城,间接害死吾弟王兆,如此无耻狂徒,竟还有脸面遣使者前来洽谈要事,真是可笑,还吾弟命来! 在旁人尚未反应过来之际,那长须文官越众而出,手中突然多出一柄锋利的匕首,朝着目露惊愕的陈宫狠狠刺去。 这一惊变,突如其来,甚至连主位上的赵光义事先都不知情。 眼见陈宫将要殒命,一柄剑突然如电光般刺出,精准的刺入那欲行刺的长须文官心口,一剑穿心! 嘀嗒,嘀嗒,嘀嗒!唯有血液滴落的声音,除此之外,鸦雀无声。 “文种,他竟然杀了文种?众目睽睽下!” “文种死了?” “杀人偿命,让他偿命!” 一众文官兔死狐悲,纷纷难以相信眼前的事实,好好的一位同僚,竟然眨眼之间成了一具冰冷的身体。 一众武官更是拔出佩剑,纷纷对高顺怒目而视,如果目光可以杀人,高顺早就被碎尸万段了。 “本太守要一个交代!是谁给这位使者护卫的胆子,让他敢当着本太守的面杀人!”赵光义目光阴沉,冷嗖嗖道。 “胆敢谋害军师,死不足惜!”高顺冷冰冰的抽回手中剑,顿时那长须文官的胸膛处流出袅袅血液,无力的栽倒在地面上。 “放肆,当庭杀人,你还有理了!陈先生,本太守要擒下这罪魁祸首,你没意见吧?”赵光义看向陈宫,双眼尽是逼迫的目光。 “没意见,岂敢有意见?赵太守若想取陈某项上之头,只需让一名士兵擒下陈某,拿走便是!何必设下如此拙劣之局,让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行此辣事呢?”陈宫冷冷的回应道。 “你怀疑本太守指使那人害你!荒谬,荒谬,本太守又怎会行此龌龊之事?”赵光义勃然色变,被人冤枉的滋味让他极为不舒服。 “龌龊?哼,行刺之人可是太守麾下,行刺之人可是太守招来?行刺之人怀中的兵刃,可是太守军中?”陈宫一连三问,直问得赵光义哑口无声,难以反驳。 赵光义沉默良久,沉声道:此事本太守会让人彻查到底,给尊使一个满意的交代! “既然太守大人有此意,那么你的一干手下拔出兵器,莫不是在威胁在下?”陈宫道。 赵光义冰冷的目光扫视全场,堂下的诸多武官虽然怒意难平,但还是乖乖的将兵器放回剑鞘中。 紧张到极点的局势顿时一缓。赵光义目光一转,道:陈先生恐怕要白奔波一场了,出了这档子事,请恕本太守没有心情再去听先生的请求!来人啊,慢走不送客! 陈宫见赵光义突然摆出一副谈都不谈的架势,顿时明白赵光义是被抹了面子,故意刁难与他。他又岂会中了他的意。 他双手一甩宽大的衣袖,拱手一礼,道:既然赵太守执意要撵走吾等使者,多留无益! 言毕陈宫大踏步的朝外行去,没有丝毫停下脚步的打算。 眼见陈宫头也不回,马上要踏入殿外,赵光义终于意识到陈宫是一块多么难啃的骨头。 “且慢,本太守突然想听听,陈先生的来意!”赵光义道。 陈宫缓缓转身,道:既然赵太守愿听,那在下就说上一说? “说!”赵光义咬牙道。 “此番前来,不为别的,只为结盟而来! ”陈宫直言道。 “结盟?”赵光义不知是该喜还是忧了,他当然倾向于与强大的吕布军结盟,来抵御鲜卑的侵扰,又生怕这是一个陷阱,最后这盟结着结着就没自己什么事了! “对,太守可知鲜卑王和连被人斩杀一事?”陈宫道。 “可是拜贵军所杀?”赵光义动容道。“此传言倒也属实,但在下更愿意相信另一种说法。斩杀鲜卑王之功是我家主公与赵太守以及丁刺史三方势力协同战斗所得的功勋。”陈宫抛出了一个诱人的饵。 “斩杀鲜卑王之功?”赵光义顿觉口干舌燥,不过他很快冷静下来道:陈先生说笑了,敝人区区一个太守,又怎敢贪图吕侯的大功,就算是丁刺史,在铁一般的事迹面前,也是万万不敢贪下吕侯的大功的! “但倘若我家主公愿意将这大功与赵太守,丁刺史同享呢?”陈宫循循善诱道。 “此言可当真?”赵光义急声道。 陈宫没有直接正面作答,只道:发往帝都的军报我家主公正在撰写,只等找到合适的时机发出去! 赵光义沉默了,他神色挣扎良久,方道:请恕本太守位小力微,恐怕不能加入贵军提议的同盟了。 赵光义将他的圆滑世故与精明都用上了,他很清楚,吕布军是狼,丁原军是虎,而他不过是一只绵羊,一只绵羊夹在虎与狼之间,与虎狼同盟,最终的下场恐怕极为凄惨。 “赵太守可要慎重考虑,一旦我军与丁原军结成盟约,共击鲜卑!赵太守独善其身,置国仇家恨而不顾,届时恐怕没有反悔的机会了!”陈宫目光深邃,重重一叹。 这叹息,却让赵光义明白了他的处境,他随波逐流可以,但是想要独善其身,那便是妄想了!一旦吕布与丁原缔结盟约,他们都不会允许一个不在掌控范围的势力在旁边看戏。 赵光义神色苦楚,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倘若丁刺史同意与贵军缔结盟约,那么身为丁刺史管辖的太守,自当从命! “如此,甚好,在下也能给主公交差了!”陈宫逼迫点到即止,乐呵呵道。 “本太守略备了薄酒,不知陈先生能否赏脸一饮?”赵光义再也不敢小觑看起来文质彬彬的陈宫,顿时诚挚邀请道。 “不必了,在下还是喜欢喝粗茶!”陈宫微笑,那笑容中满是狭促。 赵光义久经考验的老脸也忍不住一红,他设下的下马威真是拙劣啊! “主公,我真有要事要禀报啊!”这时高帽文官才急匆匆的冲进了大殿之中。 原来他在门外被护卫给拦住了,说屋内有要事相商,闲杂人等不能进入。等到事情谈完了,他才得以入内。 “你有什么要事?”赵光义凶恶的盯着高帽文官。 “我…………”高帽文官……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百九十八章 狼虎羊结盟 ??楼烦,此处曾有楼烦国,为北狄的一支精于骑射的部族,在此地建国。赵武灵王胡服骑射的构想,便是在楼烦等部族的侵扰压力下所形成的。 时事变迁,沧海流转,如今的楼烦城已经成为大汉领土上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如一颗明珠点缀在雁门郡与太原郡的交界处。 近些日子,冷冷清清的楼烦城突然间变得热闹了起来,城内随处可见一队队穿着大汉制服的彪悍军士在城内巡逻。城外更是拔地而起数座占地广袤的军营。 若说知情者,也唯有楼烦城的县令最知情了,但他宁可不知情,知道的太多了就会倒霉,所以他被架空了,被一个级别比他高了不知几级的官员毫无悬念的架空了。 他小小的一名县令面对一州的刺史,只能是敢怒不敢言,打落牙齿往肚咽,尤其是在他连发了数封求援信给雁门太守却传不回来只言片语后,他更是觉得他成了一颗弃子。 拜丁原调动数万大军的规模够大,也没有刻意隐瞒军队的去向,陈宫一行又经多方打听甄别,终于弄清楚丁原正亲自统兵挂帅,正在楼烦城外的行营中休整。一行人风雨兼程的前去拜访。 陈宫见到丁原的时候,丁原正津津有味的大口大口吃着一个硕大的梨子,满嘴的咀嚼声清脆悦耳,陈宫能看到那甘甜的梨肉饱满而圆实,四流,让得疲劳奔波的陈宫也止不住的暗暗嘴馋。 “来者可是一计屠灭三万兵,算无遗策斩庸王的陈宫陈公台?”丁原一边吃梨,一边好奇的打量着陈宫,以前在洛阳相遇的时候,还真没看出此人有大才啊! 他派遣出去的斥候不是吃素的,密切关注战局的斥候们早已将一份份战报摆在了他的案头上,其中陈宫的名字可是用粗黑的笔墨重重渲染的。 “不敢当,是我家主公吕布定下的计策!”陈宫拱手道。 丁原自然是不信的,在他眼里,一直觉着吕布就是个野蛮人,怎能可能想出这么地精妙绝伦,环环相扣的计策? “吃梨不?跟你说个不蒙人的话,这梨可是产自凉州的梨子。个大,皮厚,汁多,耐咬!这天气是真闷啊,我连着吃了八个梨子都不解渴,你路途劳顿,就不渴?”丁原笑眯眯着道,还极为好心的用长满厚茧的手指指向桌上的梨子。 陈宫神色一僵,丁原如此平易近人的姿态,还真跟他想象中的会面大有不同,不过, 陈宫拱手一谢,还真毫不客气的在桌上的盘子中挑拣了一个大梨,小口的吃了起来。 “哈哈,请坐,看来陈先生也是一位性情中人哪!本官生平最厌恶那些酸文腐儒,满嘴仁义道德,却实际上一肚子男盗女娼。在百姓面前大讲孔孟之道,在本官面前却只会战战兢兢,坐卧不安!”丁原眼眸一闪,开怀大笑。 陈宫放下梨子,拱手称谢,而后也毫不客气的就坐在丁原对面,拿起梨子从新吃了起来。 屋内仅有丁原与陈宫二人,两人一口口的咀嚼着梨子,还真有一股琴瑟相和的对坐默契。 “不如陈先生来本官帐下做事吧?本官定会以最恭敬的态度对待先生!”丁原突然放下梨,极为认真的说道。 “咳咳!”正吃梨的陈宫尴尬不已,丁原突如起来的一番话,真是直白的可以啊! “丁公说笑了,在下忝为吕候帐下谋士,对吕候的知遇之恩早已铭记感怀。只能辜负丁公的一番美意了!”陈宫道。 “哈哈,本官同你开个玩笑!”丁原拿起梨子,又是大口大口的啃了起来,丝毫没有被拒绝的恼怒。 “吕布那厮不知走了什么运,竟能招揽到陈宫此等大才,若我丁建阳先遇到陈宫,那我定会执以国士之礼!”丁原表面如常,心中却痛惜不已。 殊不知就算没有吕布,陈宫也不会投靠丁原,因为陈宫看出了丁原难成大事,不具备一个雄主哪怕最基本的条件!虽然他看起来很有亲和力,但光有亲和力可不能让他在这乱世中存活下去。 最重要的一点,是丁原对于儒生的看法,他可以心中厌恶儒生,但却不应该直言出来,在举止中表现出来,哪怕是怀着利用的目的与儒士虚与委蛇,那也是一个办法。千不该万不该一边贬低儒生,又一边对半个儒生出身的陈宫推崇有加,这种表里不一之人,又怎能受到心高气傲,性直刚烈的陈宫的青睐? “丁公既然有心情说笑,不如谈谈正事吧!”陈宫正色道。 “什么正事?哦,是关于虎,狼,羊三方结盟?”丁原故作惊诧道。 “丁公的消息倒是灵敏,连三方结盟都清楚?虎,狼,羊,不知哪方是虎,哪方是狼,而哪方又是羊?” 陈宫从丁原的语气中听出赵光义那里果然被安排了密探,说不准他与赵光义谈会盟一事时,那个隐藏极深的密探就在堂下。这件事让陈宫的心中埋上一丝阴霾,他原本打算拿出伪造的与赵光义定盟的文书,来作为说服丁原的依据,没想到丁原得知了赵光义对会盟的态度,如此一来,无疑棘手许多。 “虎狼,自是本官与吕布!羊,还用说嘛,说雁门太守是只羊都抬举他了,说他是只肥鸡都不委屈!吃里扒外的东西!”丁原将梨子往桌上一拍,啪! “丁公可愿结盟,共伐鲜卑?”陈宫不为所动,目光郑重的望着丁原,道。 “鲜卑人屡屡侵扰边塞,本官自是深恶痛绝。但这并不足以作为与吕布军结盟的理由。如果雁门太守是只羊,人畜无害,至多惹人鄙弃,那么吕布这头贪婪的狼,可是会背后偷袭要了虎的命!”丁原目光冰冷,道。 “哈哈,只听说过与虎谋皮,却没听说过与狼谋皮!一只斑斓猛虎竟然被一头白狼吓的慑慑发抖,进退失据?”陈宫大笑,放声狂笑。 “你…………”丁原指着陈宫,只觉全身的骄傲都被按进泥土堆里,生生气得说不出话来。 “如此一只病入膏肓的虎,也配与狼王结盟?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告辞了!”陈宫作势欲走。 他是真的一刻都不想多待了,丁原就这点魄力,还妄想招揽于他,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慢着,谁说本官不敢结盟,区区一头野狼,也配与猛虎争辉?这盟约,本官签了!”丁原怒意勃发,大声吼道。 “好,立文书!”陈宫扬声道。 “立便立!”丁原眼眸闪过一抹杀机:不过签这盟约本官也不是没有条件,盟约期间,你必须作为盟约使者呆在我军行军大营之中,以确保吕布不会背弃盟约,此事你可应否? “好!”陈宫无一丝犹豫,顿时回道。 哪怕知道呆在丁原大营随时有生命危险,但是为了主公的大计,他陈宫又有何惧哉?君待我以诚,我拿性命与之交,善! 丁原目若喷火的盯着陈宫,他的要挟,面对陈宫,就如同一计重拳打在了棉花上。 “立文书!”丁原咬牙切齿,阴沉道。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百九十九章 ‘顽童’轲比能 碧草青黄,晚霞夕阳一线天。 一群十一二岁的顽童,约莫十五六人,正在草原上嬉戏。说是嬉戏,实际上也只是在轲比能幼小的心中想的。因为以轲比能这位部落族长公子为首的小队伍,正在做的是每一个草原幼童都必须融汇贯通的戏法:挤马奶! 挤马奶是个技术活,并不是说所有的人都能挤得一手好马奶!因为马这种动物,看似温顺,实际上是一种高傲的物种,如果不是熟悉的人,它会咬人,会踢人。 轲比能记得很小的时候,大概五岁,扎着马尾辫的他就被他严厉的父亲要求拿着马鬓给战马刷毛,在炎炎夏日帮战马驱赶蚊虫,手捧着青草喂给战马食物。而他需要在意的便是如何能够到高大的战马背上的鬓毛,如何顶着蚊虫叮咬满头的肿包赶虫子,如何让战马的饕餮大口不把手指咬断。这一干,就是七年。 如今,轲比能十二岁,留着一头草原上流行的瀑辫,一道道揉成细条的头发如瀑布般挂在脑后,面庞稚嫩中却难掩野蛮,脸颊左侧一道道坑坑洼洼的疤痕,那是反复被蚊虫叮咬,旧伤口不及长好又新添伤痕的印记。同样差不多的年纪,却比周围的十几个同龄人都长的高大威猛,骨架粗大的他穿着一套半新不旧的胡服,上身灰色贴身短衣,下身浅色长裤,脚底马皮革靴。普普通通的穿着,却愣是让他显得鹤立鸡群,却又隐隐与周围的气息融合在一起。 “阿莽,你就是这样挤马奶,瞧你那熊样,都快把嘴探到马上了,你是有多渴啊,还想来个当场饮奶,滚蛋,回家喝!”轲比能一脚把阿莽踹了个平沙落雁,骂骂咧咧着。 阿莽被踹倒,也不敢恼,麻溜的从地上爬起,脸上讪笑道:能哥,俺就想尝尝什么味,献给你喝! 轲比能咧嘴一笑,也不多说,又来回巡弋起来,看到哪个家伙手脚不规范,就是一脚踹过去,嘴里骂骂咧咧着。但是,尽管一个个家伙被轲比能骂的面红耳赤,呼呼喘气,但都被轲比能骂的难以反驳,哑口无言,甚至升起一抹‘还是能哥懂得多’的古怪感觉。 忙活到很晚,其间轲比能亲自上场几次,才让一干顽童看的是心服口服,挤马奶时马匹不仅引颈长嘶表达欢愉,挤完马奶后马匹还亲昵的用马头蹭着轲比能的脸颊,羡煞了旁人。 一干顽童以轲比能为首,提着装满马奶的水袋晃晃悠悠,走着螃蟹步开始去他们阿爹那邀功。不料刚走到营门口,就见到两匹气势汹汹的战马上,两名头戴毡帽的骑兵呼啸一般停在了营门前,正好堵住了进营的必经之路。 阿莽是个急性子,见俩人面生,而营后面又是自家的主场,顿时暴脾气上来了,用手指着俩陌生人,大骂道:哪里来的肮脏祸,敢来俺啊爹的营盘前撒野。滚娘債! 轲比能一直暗暗观察着俩人,他的直觉很准,觉得俩人身上的气息与经常上场与其余小部落搏杀的阿爹族长甚是相似,还没来得及提醒大家,阿莽就骂了出来,他就知道阿莽惹了祸! 果然,两名骑兵的脸色渐渐黑沉,手摸向腰间的弯刀柄。他们是真敢杀人的,顿时轲比能意识到。千钧一发,轲比能一把抢过阿莽手上的两水囊鼓鼓的马奶,笑意盈盈着道:两位大哥,都是草原上的豪杰!小孩子不懂事,何必同他计较,这是这小孩子费劲艰辛,辛苦半天挤出的鲜马奶,两位大哥路途劳顿,想必渴了,尽请痛饮。 说着轲比能将马奶分别递给二人,两人拔刀的手势一顿,面露狐疑的接过水囊,看着笑意盈盈的轲比能。心想这是谁家孩子,如此能言善道。 “下次让那孙娃子注意些!”一名骑兵冷冷的瞪了阿莽一眼,接过水囊,开始痛饮,一路奔波,确实是渴极了! 另一名骑兵也渴,但只是浅饮了几口,便道:你是谁家孩子,倒是懂事,你去叫一下你们家的大人,就说闵琅部落来人了!下达招兵令! 如果说轲比能所在的部落是一个小型部落,占据的土地不过方圆百里,周围像轲比能这样的小部落多不胜数的话,那么闵琅部落则是一个中型部落,占地五百里,部落规模是轲比能所在部落的五倍。 但是尽管闵琅部落比轲比能所在部落强盛不少,但闵琅部落的人也没有权利无缘无故的来到轲比能部落撒野,更没有命令轲比能部落起兵的权利,因为闵琅部落与轲比能部落,均是需要向一个大型部落季雅部落献贡,而投桃报李,在季雅部落的约束下,闵琅部落并不敢毫无缘由的侵吞其余小部落。 但如今两名骑兵大摇大摆,堂皇而来,似乎根本没有在意季雅部落的态度,这个举动,可就耐人寻味了。 轲比能尽管年幼,但过于早熟的他很快就想通了。 轲比能猜测季雅部落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所以才让闵琅部落的人变得肆无忌惮。但是轲比能怎么也不会想到:整个鲜卑都闹出了大乱子。 鲜卑王和连身死的消息,被许多有心人刻意掩盖了消息,以至于许多鲜卑人都被蒙在鼓里。深处小型部落的轲比能更是丝毫不得而知了。 轲比能没有多话,也没有透漏他部族公子的身份,胡乱应付几句,心中想着事情的轲比能就把两人领到了他爹的议事厅。 他爹着急诸位部落管事在大帐内议事,轲比能就躲在帐外偷听。将帐内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闵琅部落的人与部落里的人协商,协商的内容让人大吃一惊。闵琅部落竟然想到了蛇吞鲸的把戏,妄图联络诸多小部落侵吞了大型部落季雅部落。 轲比能幼小的内心震动而不安,季雅如此强势的部落,竟然会被比它弱的多的闵琅部落盯上,往日的尊卑阶级之念顷刻崩塌动摇。 ‘这青青草原,可是要乱了?’轲比能不禁想到。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百章 童言无忌 两名气势汹汹的骑兵走了,他们还要急于联络更多的小部落参与进来。轲比能部落只是个小部落,甚至比周围的数个小部落都弱小,他们部落的态度其实无关紧要,在滚滚大势面前,妄图通风报信或者逆流而行,顷刻间就会被压成粉末。 轲比能躲在帐外一侧,看着族中的叔叔族伯一个个愁着眉苦着脸离开。 等他们都走了,轲比能进去了。 “你这孽子,又躲在帐外偷听,男子汉大丈夫,怎么竟都使点小人行径?” 轲比能走向父亲,脸带认真端详着父亲。在他眼中,父亲是一个刚烈的人,他曾经因为部落里牧民的马被隔壁部落的人偷走,大发雷霆,率领部落里所有的男丁持兵向隔壁部落讨要。而隔壁部落,比自己的部落强大一多倍。 在他眼中,父亲是一个严厉的人,从小到大,对他的要求严格到近乎苛刻,无论他多么努力,在箭术马术刀术上多么的进步,父亲对他的称呼,从来都是孽子! 其实,早熟如他,都懂,父亲的所作所为,都是合情合理。因为他是部落之主,他的儿子轲比能,是部落公子。哪怕这个部落,面积不过百,人口不过千。 “阿爹可是要答应闵琅部落,讨伐季雅?”轲比能问。 轲父面色一僵:这是部落大事,与你无关,你这孽子还小,就别操心这些烦心事了。 轲比能面色一正:父亲,部落在则阿能在,部落亡,则阿能亡。又怎会与我无关? 轲父见儿子变了称呼,顿时认真的望向轲比能,才发觉由于事务繁忙,孩子已经不知不觉长大了。 “你说!童言无忌!” “前线军惨败,大王不知所踪,这消息是闵琅部落透露的,季雅部落是大王嫡系的旁支,派出去的精锐骑兵足有大半,一旦这消息属实,季雅确实是四面楚歌!” “但这消息不一定可靠,就算是真的,我们部落更不能答应闵琅部落的条件!”轲比能道。 “闵琅部落比我们部落强盛十倍,而它又胁迫利诱密密麻麻的小型部落加入,走的棋稳如磐石,我们弱小的部落,拿什么抵抗大势,只能随波逐流!”轲父摇摇头,觉得轲比能想当然了。 “闵琅部落的狼子野心世人皆知,焉知它吞并了季雅部落后不会顺嘴吞了我们部落?”轲比能的一句话,就把轲父心中隐藏的一根刺狠狠的挑出。 轲父不担心嘛,他比轲比能更担心,甚至比部落里的所有人都担心,但是在大势的洪流面前,他不随波逐流,认命的等待命运的抉择,又能如何?一旦他执意不同意,闵琅部落第一个就会拿他们这个小部落祭旗! 什么错与对,弱小本身便是罪!这个道理轲父懂,但他的处境,却让他深深无力! “孽,阿…能,你不懂!”轲父叫阿能叫的生硬,因为是第一次叫! 轲父对轲比能说你不懂,其实轲比能懂,比轲父更懂! 轲比能童年的艰苦磨砺,注定了他的早成与早熟,造就了他一颗善于思考的头脑。既然阿爹说他童言无忌,说他不懂,那么…… 他话音一转,给轲父讲起了故事:从前有一头猛虎,是山林里的霸主,山林里居住的一只狼与一群羊,都不敢招惹它,甚至猛虎大吼一声,狼与羊都要跪下乖乖听话。猛虎喜欢吃羊,但是羊很顺从它,他不想直接露出獠牙失了霸主风度,就命令狼骚扰羊群,驱赶羊群,羊群为了活命,将不得不献出身上的肉,祈求猛虎庇佑,这样,猛虎既得了利又得了义。 但是有一天,这头猛虎与外来的更凶猛的猛兽发生了冲突,受了重伤,就在这时,山林里的老狼不满自己老是被猛虎欺压,就想着联络羊群共同袭击猛虎,老狼自己当霸主。羊群大多数是不情愿的,因为他们都怀念猛虎下‘安宁’的生活,不知晓猛虎的假仁假义。但在老狼威逼利诱,而猛虎又身怀重伤下,没有哪一只羊胆敢反抗。 说到此处轲比能猛地一顿,见父亲的眼中渐渐升起神采。他抿了抿嘴唇,故意停住不说了。 “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轲父听懂了轲比能充满童趣的故事,明白了其中的暗喻。 见阿爹果然追问,轲比能内心欢呼雀跃,握紧拳头,道:这个故事孩儿想到的有三个结局,也可能还有更多的结局,但孩儿懒得去想了。 “第一结局:老狼联合羊群,击败了猛虎,老狼成了新霸主,而它又是个贪婪的,它过河拆桥,开始吃羊,后来,羊群被老狼吃光了。” “第二结局:老狼联合羊群,本以为吃定了猛虎,不料猛虎虽然重伤,却留有后手,结果反而被猛虎击败了,老狼身死,羊群殃及,也活不长。猛虎后来养好了伤,又引来了一只野狼,羊群可悲的命运,又一次绵延了下去。” “为父想听听第三个结局,希望这个结局没有那么的悲伤!”轲父大有深意的看了轲比能一眼,他绞尽脑汁也难以想出在如此复杂的局势下,一只羊,一只很可能在羊群里都算的上最弱者之一的羊,如何能够存活下去。 轲比能目光一凝,缓缓道:第三结局,羊群里面有一只羊,是一只聪明而睿智的羊,是羊群里的智者。它不甘心怎么都会被吞噬被奴役的命运,它知道它一只羊没法撼动整个羊群,没法撼动一只老狼,甚至连一只重伤的老虎身上的毛都撼动不了。但它知道,一群羊能,只要这群羊被它所用,后来它真的组建了群羊的同盟,用尽计谋当上了盟主,成为羊王,再后来他假意投靠了病重的猛虎,虽然最终助猛虎击败了老狼,但也让猛虎伤上加伤,不得不倚重羊王。猛虎感激羊王的雪中送炭,仁义助战之举,却没能看出羊王不过是假仁假义。因为假仁假义的猛虎,怎么也不会看穿假仁假义的羊王,因为在猛虎眼中,羊王依旧是那个蠢笨的食物! 后来的后来,虚弱的猛虎养伤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羊王渗透架空了,猛虎气死了,山林里的羊群与迁来的动物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有一天,羊王坐在虎皮大椅上,说:其实我不是羊,我是一只虎,一只披着羊皮的虎! 下方密密麻麻的羊大惊,继而大喜,挂着温暖和煦,谄媚到极点的表情狂呼:虎王!!!虎王!!!虎王!!!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百零一章 轲比兴,吕名扬! 轲比能部落并非没有名字,只不过因为是个小部落,而且名字好听不好说。部落名字横跨了一千八百年,与后世一个举世闻名的篮球巨星‘科比’同音不同字。轲比部落以姓氏为部落名,是草原上常见的取名法,根本没有玩出什么花来! 不过部落里一直流传着一个秘闻,据说轲比能原先还有个哥哥,叫作轲比不能,结果年纪轻轻就早折了,倒霉催的,后来轲比能出生了,或许是哥哥轲比不能把所有的愚蠢跟霉运都带进土里了,轲比能的确很能。 轲比能很能,比‘皇亲国戚’刘能还能,他看出了父亲的忧虑,于是他提出了几条计策,本来该在泥里玩泥鳅的十二岁少年轲比能改玩人了! 怎么玩人,首先,轲比能玩了出逆反间计,何为逆反间计?就是让中计的人身在局中不知局,以为识破了别人的反间计,结果他中计啦。 草原历某年某月某日,轲比部落秘密谴人联络大部落季雅部落,密谈了三个时辰…… 草原历某年某月某日十日后:季雅部落斥候拦截到轲比部落发往闵琅部落的投诚信,投诚信中极尽阿谀拍马,引人呕吐的‘求罩’信息,让季雅部落勃然大怒! 之后十日到十八日,季雅部落开始极力打压轲比部落,切断与轲比部落各方面来往,并派兵频频骚扰轲比部落放牧。 轲比部落可怜巴巴的向新任的老大闵琅部落求援,闵琅部落想装聋昨哑也不成了,因为轲比部落已经成了漩涡,在草原临近的百部眼中,成了新崛起的闵琅与老牌霸主季雅的博弈之棋。 于是季雅切断经济来源,闵琅就送马送羊送温暖,季雅派兵骚扰放牧,闵琅就派兵在周围举办‘军事演习’,夹缝中的轲比部落收物资收到手软。 随后的十八日到二十八日,季雅部落突然转变了态度,开始频频与轲比部接触,并由胁迫改为利诱。闵琅部落送马送羊送温暖,季雅部落就送更多温暖,反正季雅部落有的是财大气粗。不仅如此,季雅部的部落公子亲自抵临,向轲比部落展现出亲善姿态,一副‘哥俩好,一口焖’的拉拢之态。 随后,季雅部落公子一封与轲比部落主言辞暧昧的密信不小心被闵琅部落精锐斥候截获,闵琅部落之主揽阅后,因知前因后果,大笑数声,言:此离间计也! 又数日,闵琅部与轲比部暗中设下计策,伏击妄图施行‘离间’计的季雅部落。 当夜,轲比部落中,火光冲天,惨叫四起,鸦雀死寂,断肢横飞,血腥如十八层阿鼻地狱。是夜,闵琅部落设伏的八千精兵惨败四散,季雅部落来袭的六千家底被拼的所胜无几。柯比部落携带联合百小部落之大势,以百小部落盟主的身份掌控了战局! 翌日,轲比之主看着满目疮痍的营地,曾私下感叹:用柯比部落破碎一空之境地,换取百部之主的地位,值否? 轲比能掷地有声道:今日父亲看到是柯比部营盘的破碎,来日所见的怎能不是脚踏之地,皆柯比鲜卑之土! 这场被称之为‘轲季闵之变’的动乱,蔓延四方,直到一月之后,方圆万里的部落,便只知轲比部之名,而遗忘掉了季雅,闵琅两部。 轲比部秣兵立马,磨刀霍霍,大有鲸吞四方,横扫周边之势。 正当轲比部落,如日中天,用蛇吞鲸的惊人手段散发威名,威震鲜卑各部的时候。 吕布,被鲜卑人恨到骨里,怨到骨髓,畏到心底,惧到本能里的魔王,连着斩杀了鲜卑王庭之主的魔鬼,突然间发出一封昭告天下的文书,言欲:踏鲜卑,袭王庭,灭王主,为天下计,开疆拓土! 吕布以云中侯的名义发出文书后,天下震动,雁门太守,并州刺史纷纷响应。三方的盟约浮现出来,并州一地铁桶一块的阵营使得鲜卑临近并州的各部一片哗然,如泰山压顶的压力使得他们纷纷各自联络,向四面八方求援而去。 可是,就连吕布这个宣告踏破弹汗山阙的主导者,都没想到他一封文书,会搅动起多大的风波! 幽州,偏僻之地。刘虞,汉室宗亲,携带皇威浩荡之势,担负幽州牧重任,半年有余,其人宽仁待民,鼓励民生,发展农业,渐渐深受百姓爱戴。公孙瓒,平匈奴中郎将,赫赫威名,威震异族,扎根边塞日久,屡屡立功,手下有一只狂热的忠于其的部队,不下万余,更有全身白衣白马的天下奇兵:白马义从! 刘虞与公孙二人理念不和,一主以和为贵,休养生息。一主发兵反攻,掠夺为王。两人的理念的差异,注定了幽州境内一山难容二虎,吕布的告天下书一到。 正任都亭侯的公孙瓒终于不必偷偷摸摸命人刺杀阻挠刘虞迂腐的安抚少数民族的政策,公孙瓒大喜,仰天长笑数声,道:云中侯不远万里,助本侯成事矣! 公孙瓒发文书响应吕布的伐鲜卑书,并在幽州境内大肆宣扬乌恒,鲜卑等异族的残暴与冷血,不断激发起边地人民骨子里的仇恨与冲动。他还号召幽州牧刘虞与其共同效仿并州,组建联盟军,共伐鲜卑等异族,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刘虞深知公孙瓒的野心,黄鼠狼给鸡拜年的联盟没能安何好心!他身边的幕僚却纷纷劝他同意公孙瓒的联盟,绝不能给公孙瓒发难撕破脸面的借口,哪怕是虚与委蛇也好。 但刘虞固执无比,厉声呵斥众多幕僚:吾以恩厚得众心,不才有北州百姓愿意听吾之策,致力农耕!岂可因公孙瓒一封随从拍马的文书所胁迫,以致失却对北地百姓应有的承诺,此战,吾不允! 刘虞不响应吕布的‘伐鲜卑’策,吕布早有所料,他曾听闻过一句称颂这位刘皇叔贤能的评语:刘虞不敢作天子,曹瞒篡乱从此始!在吕布看来,这真是一个笑话,刘虞若真有天子之才,又怎会被区区公孙瓒逼的狼狈至死,更遑论震慑乱世的奸雄曹阿瞒不敢篡乱! 果然,不久,公孙瓒就借机对刘虞宣战,言明刘虞是汉室的第一窝囊废,是贪生怕死之徒,蝇头苟没之辈,不敢与异族对抗的超级软蛋,且有暗中与异族私通,丧权辱国,屈辱对战……等数罪。 公孙瓒打出旗帜,先灭刘虞,后踏鲜卑,大举响应并州吕布的义旗。 一时之间,并州,幽州皆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童谣唱:柯比兴,吕名扬!伐鲜卑,幽并乱,勿忘国耻…………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百零二章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中国古代有句名言:叫做国家大本,食足为先。其实,粮食问题关系国计民生,是古今中外无不关注的大事,就算是盛极一时的罗马帝国,波斯帝国,拜占庭帝国,汉帝国的皇帝,也将储备粮草作为帝王的战略举措之一。帝王们都懂得“广积粮”的要害所在,都明白储粮起着“平抑粮价,调控市场;赈灾备荒,安民固本;供养军队,备战应战”的巨大作用。 汉之一朝,自刘邦始,就十分重视中央仓储的建设,而且也十分注重地方政府的储粮,但不同类型的仓禀内储存的粮草天差地别,就说鼎鼎有名的太仓,位于甘泉的甘泉仓、华县的华仓、左缴附近的细柳仓和嘉仓,都是由中央直接统御的储量量惊人的大仓。这些官仓不是在富庶繁华之地便是在王都左近安家落户,所以对于远在边塞的吕布来说,也只能眼馋而不能享用了。 远征鲜卑,是一项浩大的战役,是一场日久的长途。沿途的区域,不是浩瀚的漫漫黄沙就是崎岖不平的丘陵地势,当然苦尽甘来后便会遇见一眼望不见天际的翠绿草原。 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有位名人说的不错,战争打得就是后勤。没有钱粮支撑,打仗的时候肚子都在呐喊! 吕布也为此愁得白了毛发,鬓角微白的他看起来更添了一分沧桑,一分硬朗,一分英武。 无奈之下,只有就地向百姓征粮,这个方法,用起来便是民怨的结果,所以吕布没有亲自出面,而是以三方联盟一方之主的身份强制命令雁门郡太守赵光义在雁门郡四处纠粮。 丁原是另一方势力,见吕布强势至极的命令,也毫不客气的有样学样,命令三方中势力最弱的一方征粮。 赵光义半白的发愁成了斑白,但既然登上了吕布与丁原的巨船,就容不得他有半分的推诿迟疑。咬着牙红着眼,他恨声下达了向雁门郡内各地强制征粮的指令,并将雁门郡各地官府的官粮调出一大部分,用于无底洞的征伐鲜卑之路。 历时一月,在雁门郡太守赵光义的‘铁血’手段下,雁门郡民怨,仓鼠打洞般的征粮下,共调集陈粮十万石,新粮三万石,在吕布与丁原的大力推举下,位高权重的‘押运官’之职,便交予了赵光义来兼任。 战争,需要以粮草为给养,需要时刻保持粮道的畅通。越是漫长的粮道,战局中所处的地位越是被动,双方对弈,敌方的粮道倘若比己方短了一倍,这场仗,还没开打败机已经不下五成。 历朝历代强盛的中原王朝,非不愿纳边疆版图于核心,实乃被漫长战线所累,即便百变精锐,千变精武,倘若奔袭千里,没能得到漫长粮道上的补给,也会埋骨于漫长的荒野与黄沙之中。 吕布决议征伐鲜卑的那一刻起,便已注定是逆天而行,行历朝历代帝王所想所思之愿景!倘地形不利,克之!粮草不足,克之!非胜即败,甘冒倾覆覆灭之险危,克!!!!!!! 半月时光,如流觞逝水,匆匆而别过。 冬去春来,刺骨的寒气渐渐如流风般远去。青青草,如雨露春笋般疯长,鹦鹦鸟,从迁徙中驻足,成片落入沙洲海,嬉戏饮水。 万物复苏的季节,本该一切的美好,都被声声震震急促的聚兵鼓中打破。 凉城外,两月间拔地而起一座浩瀚的校场,高耸,巍峨,肃穆!校场内新栽的数百颗柳槐长出了脉络新芽,迎着呼啸不止的春风,响天彻地的鼓声,注目着一群群散发着危险杀气的士兵狂奔向空地,汇聚成长海,排成方阵。 偌大的空地上,聚集着两个巨大的方阵,泾渭分明的分列东西两侧。 左边的方阵,最中间如同一团漆黑的冷幕,被周围炽火般明亮的圆环所包裹住,一层层神秘莫测的气息,从最中间的冷幕中传递向四方圆环,形成了冰冷与火焰交织的之景。 右边的方阵,最中间却如同一团艳丽的长虹,被周围血红般深染的尖刀所围拢起,一层层傲视苍穹的气息,从最中间的长虹中感染着尖刀阵,形成了傲气凌云浸染苍穹的错乱之景。 “哈哈,奉先,观吾军阵,可雄壮否?汝之军阵,虽然精锐,但总归少了些傲骨凌云的气魄!” “建阳兄的军势,着实看起来气势威武,但,究竟战力如何,战过一场,才知得!” 谁曾想到,十三州大地的要塞边州,武力为巅的战神吕布与权力为巅的刺史丁原,在晴空万里的碧穹下,相视而坐,谈笑风声。 “总有战过的机会!不过我们的当世大敌,是狼子野心的鲜卑人,奉先可要管好自己手中的长枪,莫要捅错了屁股!”丁原皱了皱眉头,一语双关道。 “某的兵器,不是枪,是方天画戟!不像建阳兄,不论是身临沙场还是美人在怀,都要喊一声长枪依在!”吕布笑了。 丁原面皮顿黑,吕布的桀骜与好战,他比谁都领教的早,但没想到吕布面对他这位需要拉拢克敌的准盟友,也是这样一番傲然的态度。 “击鼓,阅兵!”丁原突然爆喝一声。 轰轰轰!比鼓点还密集的击鼓声如雷霆海般响彻,顿时校场中一眼望不见边际的兵阵中,一位位本就精神勃发的士兵气势愈加炽烈!一双双的眼眸,瞪大成圆饼,望向白发渐生,意气风华,傲然而立的丁原。 丁原鼻孔呼着粗气,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缓缓道:鲜卑,侵我大汉疆土!杀我边境子民!焚我城镇村落!你们,身为大汉朝边疆的守护者,说,他们该不该杀? 丁原的军阵中,传出一阵阵交头接耳之声,这大半出身于太原三郡的士兵,多是老郡兵,早就饱受鲜卑侵犯之苦。许多老兵眼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鲜卑铁骑如蝗虫一般的犯边袭关的狰狞而恐怖的场景,一个个竟渐渐露出畏惧而后怕的神色。但是,下一刻,眼前的一切都化为了胞泽满地的累累白骨,悲愤,无奈,憋屈激荡起那想要仰天长啸,狠狠杀回去的血色,凝聚在这些老兵的眼底。 “杀!”不知道是谁当先发出一声大吼,如同多诺米骨牌般传染向了四方,杀气滔天的吼叫声,顿时响彻。 丁原满意的望着被激发起滔天士气的士兵,抬起手:鲜卑虽难缠,但鲜卑正值大乱,正是天赐良机!诸军随本将,杀尽胡虏,踏破王庭! 拔剑,怒指苍穹,丁原狂野大吼,狂风吹来,衣衫猎猎! “杀尽胡虏,踏破王庭!” “杀尽胡虏,踏破王庭!” “杀尽胡虏,踏破王庭!” 嘶声揭底的吼叫声,如同一道实质的音波光柱,直入天际,这万人同吼的震撼之音,必将久久萦绕在耳畔里。 丁原挎着虎步,浑身散发着逼人的气势,缓缓坐回,他的眼眸,丝毫不掩饰挑衅的望向吕布,倒要看看吕布如何阅兵! 吕布站了起来,一动一静之间,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 虎目,阔背,身长,如同一个睡着的雄师猛然间苏醒。 最中心的陷阵营,外围的并州狼骑,还有武锐卒,原本神秘的如同笼罩在面纱中的,眼神平静冷漠的将士们,渐渐的眼睛里,燃烧起了一种叫做狂热的情绪,这份渐渐升腾起的狂热,越烧越旺。 吕布,在吕布军中,有的士兵甚至并不认为他是一个人,而是认为他是一个神!这种在许多老兵心中近乎信仰的念头,是吕布率领着他们经历一次次血战,一次次难以置信的战绩,所累积起的声望! 许多老兵始终坚信,无论遇到怎样天塌地陷的困境,吕布,这个战神一般的男子,也会带领他们走向胜利! 吕布一步步走向露天台的最中心,在一道道狂热双眸下,沉声道:鲜卑有一位雄主,名为檀石槐,他是鲜卑近百年来少见的枭雄,凭一己之力将四分五裂,四方纷乱的鲜卑统一! 丁原军阵中传出阵阵骚乱,眼中露出困惑不解之色,吕布这难道是长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可是见吕布军依然是一脸狂热的神情,只好耐心的听下去。 “但是:他死了!”吕布语速转急:杀他的人,是谁?击败他的军队,是谁?是我们,这只军队叫着吕布军,所以虽然檀石槐不是本将亲手所击杀,但谁敢言说他不就是死在你们手里?” “死了的雄主不叫雄主,那叫什么?叫骨灰!他有一个废物儿子,名为和连,打着为父报仇的名义来攻打,号称十万鲜卑铁骑,结果呢,也死了!另外有三万鲜卑人陪着他一起去下地狱!” “故而:鲜卑人,若不服者,看见了,杀也便杀了!”吕布冷笑道! 直到吕布的背影转过,落座,吕布军阵才传出一阵阵压抑不住的窃窃私语:不服,看见了,杀便杀了,热血怎能不为之? 当然吕布亦不忘与盟友丁原亲切交谈,笑着问:建阳兄所说的天赐良机,莫非是我军造成的?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百零三章 碰撞 上 在纷乱之世,总会有一群胆大包天之人不怕死,打着发战争财的主意,将一批批紧缺的军事物资运往暴风雨的前线,这种商人,要么死了,化归尘土,要么活了,成为巨富! 受降城中,鲜卑的大贵族,宇文氏的掌控者,被称之为宇文之虎的宇文仲,正微眯着尖小的眼眸,从头到脚的打量着他眼中不怕死的商队首领。 “你说你们商队囤积有大量的盐铁,此话可当真?” “自是当真,莫非在下区区一介微商,胆敢欺骗强大的宇文氏族不成?” 商队首领面庞敦厚,眼神中却恰好有丝丝小精明,他自称吕怀,背后有一位在并州境内权势滔天的大金主支持,故而愿意兜售给宇文氏族大量的盐铁等战略物资。 “哼,谅你吃了熊心豹胆,也不敢!你可知欺骗了宇文家,会有怎样的后果,被群狼吞噬,被野狗群撕咬,这都是轻罚!”宇文仲阴冷的扫视着吕怀,道。 “既然走了这条掉脑袋赚钱的路,俺吕老三岂还怕这些!”吕怀邪起脖子,道。 “你?”宇文仲大怒,正要接着恐吓一番。 吕怀道:此番来的匆忙,故而只携带了一大车生铁与一大车盐巴,为表我方的诚意,第一次交易,以市价的八成卖给你们! 宇文仲立即多云转晴,道:那日后也按这个价,如何? “绝无可能,日后高于市场价六成卖予你们!”吕怀面色一冷,道。 “一成!你们可以薄利多销,有多少我们宇文氏族通通吃下!”宇文仲道。 “五成,不能更少了,这是掉脑袋的活!” “二成,我们宇文家可以允许你们去周边的部落交易。” “四成,担了那么大的风险,岂能不多喝点肉汤?” “三成,我们宇文氏族的谍眼斥候,不会再向你们名号的商队征税!” “成交!”吕怀拱手一拜。 宇文仲面色阴沉,不过心里对于这个价位也是满意,无商不贪,对付贪婪的商人,宇文仲自认得心应手,而且通过他的讨价还价的试探,他能初步确认这批二十人的商队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做交易,这对宇文氏族的强盛至关重要。 不过,出于宇文氏族固有的多疑与谨慎,他还是会命谍眼斥候进行进一步的调查与审视。 深夜,宇文府厢房内。 吕怀所统领的商队成员,被安排在一片连成一起的厢房中,厢房分东西两侧,中间有棵棵老槐树植根。 漆黑夜幕下,一道道如飞鸟般敏捷的黑衣人脚步无声,飞掠在厢房的屋檐之上,在隐蔽的角落掀开瓦栎,侧耳倾听。还有如猿猴般矫捷的黑衣人爬树如履平地,在树枝间隐藏,观察着屋内外出入的情况。 这周密的布置,只可惜只听得呼声震天的呼噜声与磨牙咬牙的龊龊声响,天色微明之际,这群训练有速的黑衣人相互打了手势,如潮水般利落的撤走。 翌日。 “昨夜睡的可好?”宇文仲不动声色,问道。 “尚可,都是野汉子,习惯了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睡在奢华的床铺上,反而有些不美!”吕怀笑呵呵着,“素闻鲜卑族的风俗优雅,鲜卑的集市更是一绝,这几日倒要见识一番!” “见识便不必了吧?还是早去早回,运来利器为好!”宇文仲道。 “宇文家主何必急切?不去集市里采买些货物运回大汉城池兜售,俺这一趟岂不亏死了!”吕怀敦厚的笑着。 吕怀领着二十人的商队成员,一边尽情浏览着鲜卑城池内的风情,一边慢悠悠的朝市集行去。谁也没有注意到,这群人的眸子不经意的落在旁边的景物,脑海里已经超速运转,绘制出一副副简陋却精准的城区布局图。 原来,这群人,根本不是什么冒险的战场捞金者,而是吕布精心培育几年的最巅峰的斥候,当然,他们,也可以被称之为谍者。 吕布从几年前就有意的布局着一个行走于黑暗中的庞大的谍报组织,将刺探情报的触角延伸到千家万户,他还亲自为这个组织设立了四个阶层,天,地,玄,黄!天阶谍者至高,黄阶谍者至微。当然,所有的谍者没有发动时都处于绝对隐秘的状态,很有可能某位太守的枕边人就是谍者,也可能路边被野狗追逐的乞丐,荒无人烟的酒馆里的酒保,都是一个谍者! 这次的领头人便是一位天阶谍者,另外的二十人也是达到了地阶的层次。 斥候,也称之为谍者,直属于王侯,那位王侯,便是吕布。没有吕布颁布的各项代表身份的令牌,以及吕布的手令,玄阶以上的谍者,永远都会处于休眠状态。 吕怀的打算极为简单,宇文氏族的谍眼斥候号称无孔不入,能探听万千隐秘,那么他便大摇大摆的行事,让谍眼斥候无处下手。 “俺就看看风景,逛逛集市,谈谈生意,顺便把城区布局图与宇文府布局图记到脑子里,也没啥啊!” 吕怀一行人在受降城内住了三天,才载着两大车的鲜卑土特产回程了。不过为了怕遗忘,他们还是在夜间将脑海中的记忆用纸笔绘制了下来,每个人绘制的区域都迥然不同,等到了安全区域,相约再进行拼接。 宇文府。 宇文仲自吕怀一行人走后,便有些心神不宁。这种情绪,顿时让得他的面容阴晴不定起来。对于一个掌控着城池与宇文氏族引以自豪的谍眼斥候首领,对于谍者自身的第六感,既敬畏又多疑。宇文仲年轻时便隐藏身份成为了一名谍眼斥候,数次因为第六感躲过了危机。 “来人,启动受降城千里范围的谍眼斥候,追查一只二十人,载满鲜卑货品的商队,务必查一个底朝天!”宇文仲低声吩咐下去。 “诺!”屏风之后,一道全身包裹于黑袍的身影悄然退去。 ………… 目光锐利的鹘鹰群盘旋高飞,天际只余道道黑点!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百零四章 碰撞 下 鹘鹰,又名海东青,善袭天鹅,搏鸡兔,乃是宇文氏族培育的秘密传讯工具。其展翅高飞,不知几远几许! 无数草原上的谍眼斥候,星云散落的一只只队伍,被唤醒了。高空以俯视中,一道道马背上的身影,如狼群一样渐渐的探查四方,以直线,折线,蜿蜒线纵横搜索,就如同捕食猎物的蜘蛛,在编织好的巨网上,寻觅猎物。 谍眼天网,正是宇文氏族精研数十年所编织的行进路线,在这谍眼天网的范围内,无论任何的风吹草动,必将无所遁形。 一只二十人的车队,正以正常速度行驶在蜿蜒的草路上,厚厚的鲜卑马奶酒与羊皮装满了两辆木轮车,将地面压出一道道深深的凹痕。 曜日已上三竿,炽热烘烤着大地,大地上是汗流浃背推着车的人群。 突然间,缓缓行进的车队被一群雷雨骤急的马蹄声打破了寂静。 “远处的车队停下,氏主手令,车队接受检查!”一名铁甲披挂的军官骑着高壮鲜卑马,用毋庸质疑的语调冷喝道。 这批鲜卑斥候,浑身黑衣,与普通的斥候相差迥异,正是谍眼斥候的一只小队。 听到铁甲军官的喝令,这只二十人的车队,不仅没有减速,反而更加急切的滚动起木轮,朝着远方奔去。 “鲜卑人追过来了,我们要弃车而逃嘛?”一人焦急的问道。 “往哪逃,鲜卑狗惯于蛮横霸道,我们刚收的两大车的名货,岂能弃之?”商队首领低喝道。 “哪里逃!放饷箭,召急四周的谍眼斥候围捕!”铁甲军官当即立断,爆喝道。 “饷箭,就这二十人的商队,难道真要放饷箭?”一名谍眼斥候心中不屑,惊问道。 “心虚之人,才会逃,若是逼的急了,他们若是弃车而走,这茫茫荒野,高处横生的草木从,怎能保证一个不能逃?”铁甲军官反问。 响彻天际的饷箭刺破苍穹,顿时,四面八方听到饷箭的谍眼斥候小队蜂拥而至。 奔腾的马蹄踩踏在片片青绿的糙草上,追逐着匆忙奔逃的车队。随着距离的拉近,那名铁甲军官的神色不仅没有欣喜,反而深深皱着。 “吁吁吁!”铁甲军官手下的谍眼斥候,将这二十人的商队逼在了一处。 “怎么不跑了?跑不动了?那便让小爷看看,这车里究竟有何见不得人的东西!给我搜!” 片刻后,掀翻的木轮车被弄得遍地狼藉,而木轮车内里里外外搜了个遍,除了倾洒的马奶酒与羊皮,什么都没找到。 “你们究竟是何人?”铁甲军官怒声喝问。“我们是良民,是在鲜卑境内跑商的良民,不知哪里得罪了这位军爷?”商队首领小心翼翼道。 “放屁,这些名货都是上等的材质,只有受降城内才有,你们是谍者吧?”铁甲军官面色发冷,逼问道。如果这些人不是目标,那他这个下令发出饷箭的人,岂不是犯了大错? “您说这些货啊?这都是在路途上一只与我们规模等同的商队低价转给我们的!”商队首领战战兢兢的说道。 “该死!” “哈哈哈,铁面,你这次可是真够蠢,竟然没有弄清楚就发出了讯号!看你如何同氏主交差!” 恰在此时,又有五支二十人的谍眼斥候小队顺着饷箭呼啸而至,其中的一只谍眼斥候的首领,左腕上绑着一串血骨,显然与叫铁面的首领不对付,顿时讥讽道。 “该死,竟然用我铁面玩腻的调虎离山之计!”铁面大怒,根本不屑于搭理那挑衅的另一只谍眼小队首领,狠狠一挥手,麾下谍眼斥候顿时呼啸而走。 “唉,没好戏看了,真可惜!”另外四支小队见铁面不作为,顿感无趣,好笑的看了铁木着脸,出言讽刺的那只谍眼小队首领,亦是呼啸而去。 “可恶!你们这些人听好了,吾乃谍眼之中最优秀的斥候血骨,你们这些卑贱的汉人,通通给吾跪下,否则,死!”血骨一腔怒意无处可发,顿时将矛头对准了商队。 这只商队,几乎所有人,顿时面庞上挂满屈辱与恐惧。只有一位存在感极低的黄面大汉,戴着一顶羊裘帽,嘴角划过一丝冷冽。 在生死面前,很少有人能保持平静,更何况是善于见风使舵的行商,随着商队首领极为识时务的跪倒在地,陆陆续续的汉人商队成员纷纷识时务的选择了跪下。 唯有那名黄面大汉眼底闪过一丝轻蔑,他缓缓弯腰。 “哈哈哈,汉人果真是软骨头!”血骨肆意狂笑。 噗!突然间,那黄面大汉猛然间暴起,从嘴里吐出一枚碧幽幽的银针。 那道银针,如极光闪电,瞬间洞穿了正松懈无比的血骨的咽喉,入骨三分! “你……”血骨心中不甘大吼,却不得不感受着死亡的来临。 “杀人者,谍者黄汉青是也,到了阎王爷那别忘了告知!”黄汉青哈哈狂笑,他是隐藏在这只商队的玄阶谍者,原本可以无需暴露,但让他给鲜卑人下跪,那是做梦! “杀了他!”二十名谍眼斥候见小队首领被杀,顿时布起严密的军阵,向黄汉青杀去。 一番激斗,黄汉青越战越勇,赤手空拳立毙两人!一个扭断了脖子,一个插入了心脏,但终究面对精锐的谍眼斥候,力竭身死,死时双目圆瞪…… “把这些通敌者通通杀死,为首领报仇血恨!” 血气刹那弥漫,这些商队之人如果知道他们依然要死,不知还会不会跪下去。就算死也是懦弱的死去,丝毫不值得同情。 ………… 草原之上,繁盛的草木莺飞狂长,有一片青绿微黄的狼山针茅,在后土大地的滋养下,足有半人高的生长在一起,是最佳的隐藏地之一。 而今,就有十名浑身便装的人,摒弃凝神的躲藏在其中,静候着一位位猎物上钩。这群人,正是大摇大摆在受降城中刺探情报的玄阶谍者。 不知等候了多久。 一只谍眼斥候小队终于搜索到了这片区域,领头之人正是铁面,他顺着一丝丝的蛛丝马迹,识破一个个虚假的方位伪装,终于追寻到了这里。 “出来吧,你们这些鼠辈,莫要躲藏了!”铁面冷笑道。 只是,回应他的唯有和煦的风与纷飞的茅叶。 铁面打了个小心搜索的手势,顿时这群人纷纷下马,这也是极为明智的做法,谁知道这茂密的狼山针茅中有着怎样的陷阱! 一群人背靠着背,警惕的深入到如同地狱之门的针茅从中。 嗖的一声,一道漆黑的身影一闪而过,钻进茅草中不见。 “追!”铁面大吼。 正要追逐,又是一道漆黑的身影朝另一道方位跑去。 铁面面色一变,但出于对手下谍眼斥候实力的自信,直接冷笑道:分开追! 顿时二十人的小队分流而开。 铁面领着九名精锐谍者追奔在针茅从中,但是眼见就要追上,又有一名全身漆黑的人出现,朝着另一个方位逃去。 “还分开追嘛?” “追,有何惧之,你们之精锐,足可以一当十!”铁面大喝。 铁面有着狂傲的自信,自信宇文氏族的谍眼斥候每一个都是杀人的利器,足以以一挡十的谍者! 直到又一道黑影的出现,铁面有些迟疑,但一想到对手下夸下的海口,顿时一意孤行的喝道:继续分开追! “不过若是一柱香之内追不到这些跑得快的鼠辈,就回到原本的位置会合,明白嘛?”铁面叮嘱道。 “诺!” 铁面领着两位谍者,疯狂追逐向那一直跑动着的最初的黑影! “啊!!!” “啊!!!” “啊!!!” 突然间,惨叫之声连绵不绝的响彻在这狼山针茅从之中。 “还跑?你的那些同党都死了!”铁面远远喝道。 两位谍者眼神中难掩惊骇,声音都有些惊颤道:那惨叫声好像是我们的人! “什么?”铁面大惊。 “啊!啊!啊……” 正惊疑间,又是数道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在这青绿的针茅从中。 “走!”铁面大吼。 三人朝着惨叫声奔去,到那时只见到一具尚且温热的尸体,胸口破开了一个血洞,难以瞑目的睁大着眼。 “所有人,集合!”铁面心中有一股不祥的预感,暴喝道。 “啊啊啊啊啊啊!”连绵不绝的惨叫声,不停的在四面八方响起,让铁面觉得整个人都像陷入了泥沼里,四面楚歌,不外如是,巨大的压力如泰山压顶袭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如同沉墓的钟声在渐渐临近。 “你等的人,来不了,因为,他们,都去了另一个地方!” 一道,两道,三道……十道浑身漆黑,笼罩在面罩中的身影出现。 “我好恨,若是不让他们分开!”铁面血红着眼,悔恨交加。 “你,也配称之为一个谍者?难道连谍者的真意,以最微弱的代价创造最大的利益的尊旨,都忘了嘛?” “其实,结果都一样,正面厮杀,你们也不是我十人的对手!只不过,杀人,当然还是怎么简单为妙!”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暗盟,地阶谍者!” 铁面面色大变,正要张口质问些什么,便见十名黑暗中的身影瞬间联袂袭来。 临死之际,他好像看到了他四分五裂的尸体,被弃在了荒野之间。 “取下这些人的头,用血迹打乱谍眼斥候的追踪!” “诺!”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百零五章 受降城外斗将起! 蜿蜒巍峨的万里长城以北百里,一座坚固的小城,屹立在一片四面空旷的大地上。这座小城,叫做受降城。汉武帝时,冠军候霍去病统领骑兵大破匈奴,几乎杀的无数匈奴人闻风丧胆。班师回朝行至此地之时,大批大批的匈奴贵族纷纷惊恐前来跪地祈降,霍去病当即命军士在此筑受降城。受降城之名,成为汉人强盛的旗帜与匈奴人大败的耻辱,威名远扬! 时局变迁,一眼三百年,随着汉朝廷的政治腐败与内部倾轧,昔日霍去病凯旋而立的受降城也被日渐崛起的鲜卑人所侵占。而今,受降城中变换了大王旗,完完全全落入了鲜卑八大族的宇文氏族手中。 宇文氏族接管受降城时,并未更改这座古老城池的名字。因为在他们眼中,强盛的大汉,才是受降城内真正的乞降者。他们是日益强盛的鲜卑王朝,可不是一败涂地的匈奴人! 受降城外,绵延不知多远,一路之上,尽皆是一片残肢断臂,张辽,徐晃二人所统领的军队,以一种狂猛的姿态,朝着受降城威逼而去。 旗帜飘扬,衣衫猎猎,长枪铁戈的碰撞声叮叮作响,这一路之上,却并不平静,甚至可以说是气势紧张,一波波不怕死的宇文家谍者,前赴后继的暗杀着军中的各级将领。甚至连吃饭睡觉的时候都要防备从地下的土里突然蹦出一道手拿匕首的身影。 张辽与徐晃也数次遭遇刺杀,但可悲的是,这些刺客发挥的再好,也纷纷被张辽,徐晃击杀当场,死状那叫一个惨兮兮。 但各级将领却有许多人因警惕性不足被暗杀在营帐中,弄得行军将士渐渐人心惶惶,谣言四起,士气大跌! 张辽当即冷声下令:轻伤者留,重伤者退,身亡者替。主官身死,就让下级替。 他要用血淋林的铁血军令展现给那些妄图通过暗杀的阴谋诡计阻挡大军前行的人知晓:任何的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 安营,扎寨,略作休整。 张辽,徐晃统领的这只吕布偏军就在受降城中眼睛冒火的炽热中,大摇大摆的立下了营盘。 这只偏军既有骑兵三千,步兵两千,若说精锐,却是比吕布亲自统领征伐鲜卑的大军差远了。虽然没有老弱病残,也都是青壮小伙,其中小处男的比例还占之不少,但当兵可不是练童子功,功力越深越好,而是靠的沙场老兵啊!这只五千人的军队,看着气势倒是虎虎生威,煞是唬人,但若真要说起来,不经历几次大战,很难形成战斗力! 不过张辽,徐晃二人不知是不在乎还是腹有惊雷,扎营的第二日便领着这群童子兵在受降城外发起骂战。 只见张辽星眉朗目,胡须斜长,手持亮银长枪,骑在他那匹雌黄骏马上,身后三千骑兵依次排开,气势恢宏,黑着脸大喝道:宇文氏族的狗仔们,可敢与你爷爷张文远大战三百回合? 低矮的城池墙上,宇文仲身披黑袍,面色从容,他不懂汉语,水平零级,便对着手下诸位将领道:此何人也?叫嚷着什么? 一位将领出列,用鲜卑语道:此人姓张,名辽,字文远,乃是我们的死敌吕布麾下的一员大将。他这是在大声骂战,邀我们斗将! “此人骂的什么?”宇文仲笑咪咪道。 “他说我们乃是狗崽子,还说要做我们的爷爷!”这名将领恭敬的答道。 “狗崽子?狼崽子?这便是汉人的骂人方式,难道不是夸赞吗?”宇文仲摇了摇头,在他们鲜卑宇文氏族,狼崽子可是狼神荣耀下赐予杰出勇士的称号,而狼狗又不分家,狗崽子也算是次一级的称号。 “此人还说要做爷爷,我们在座的各位,爷爷早就死去多时了,莫非此人是一心想变老,死去!”宇文仲朗声道。 “不必管这些,既然这人想当本首领的爷爷,那便杀死他,让他达成这个愿望,因为本首领的爷爷,会在地下等着他!”宇文仲突然阴狠着道。 这位通晓汉语文化的将领脸色憋的通红,羞耻之心浓烈,但给他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提醒宇文仲。 唉,文化差异大,害死人的啊!鲜卑人本就对亲情血脉淡泊,对人伦正理粗犷对待,兄死后弟娶嫂,父死后子娶母的现象络绎不绝,而宇文氏族更是鲜卑人中最坚决的无底线者,他爷爷的,宇文仲毫无顾忌,他才不管他爷爷的是谁呢! “图尔迪请战!”这名将领面色潮红,仿佛只有大声请战才能发泄只有他一个人懂的耻辱。 “允!”宇文仲满意的看着图尔迪,觉悟性蛮高嘛!虽然城下的将领骂的并不难听,也没有出现侮辱性词汇,但是这位将军还是义无反顾的站了起来。毕竟现在是双方各为其主,厮杀为敌。 图尔迪身高八尺,长的膀大腰圆,善使一柄斩天大斧,他特意披了一身重甲,骑在一匹威武雄壮的鲜卑马上,统领二千宇文氏族骑兵出城迎战。 两军对垒,足以容下双方厮杀三百回合的空地上。 奔腾在马背上的图尔迪与迎面而来的张辽对上了。 “你爷爷的,俺图尔迪今日便以爷爷的身份,教训于你这狗崽子!”图尔迪用不熟的汉语大声喝道,还特意将爷爷与狗崽子的语气加得重之又重。 “找死!”张辽勃然大怒,手中的长枪如同有了股魔力,本来是打算试探性的一枪改为全力出手。 突然间图尔迪只觉他整个人都被枪风笼罩,四面八方都是无尽的枪影,他血红着眼,用斩天大斧在身前用尽全力一挡。 就在两方兵器正要接触的一瞬,张辽挥舞出的漫天枪影突然凝结成一道,陡然加快,以刁钻的角度拐了个弯,猛地刺入图尔迪的脖颈。 “呃,你……爷……爷……”图尔迪万分不甘心,但只能无力的仰面而倒! 张辽从容的拔出枪锋,甩掉几滴鲜血,道:还有谁?想要死在你张爷爷的枪下?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百零六章 城外糜战 战国七雄赵国君主赵武灵王是一个牛笔哄哄的人物,正是在他的一手调教下,骑兵,这一杀伤力惊人的兵种才得以大规模登上厮杀的舞台。他对骑兵的一系列改革,促使了骑兵战术得到了巨大发展。他发明的骑兵战术:就是骑兵与骑兵在一望无垠的平原上正面对抗,血腥搏杀,反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其实以后世人的眼光来看,就算是小学生,也会呵呵两声:这也算对骑兵战术的巨大发展?不就是双方骑兵摆开阵势,你打我,我打你嘛,这种没有丝毫技术含量,野蛮粗暴的打法,身为小学生的他们都不屑这样玩了好不好? 吕布也算是经历过小学生阶段的过来人,但是他的思维可不再一如当年那样的狭隘!其实每一次的变革,哪怕就是上茅厕由厕筹改为了手纸,都是一种厚重!每一次改革,从来不分贵与贱,伟大与平凡!不能因为这种变革在后来人看起来习以为常,就忽略了它在那个年代的厚重。 不过,此番鲜卑大军来袭,吕布并不打算玩什么赵武灵王的骑兵对抗骑兵在平原上对抗的战术。在吕布眼中,两国交兵,根本是拼实力,而主要还是拼战略战术。 吕布满打满算手中带来雁门郡的嫡系不过一万二千余士兵,就算有凉城这个隐而未露的八千杂牌援军,也不过两万初头,却是要对抗鲜卑人所统领的最精锐的三万鲜卑骑兵。若是在平原上与鲜卑决战,那吕布的脑子才真是瓦特了! ………… 今晚的夜,星光低垂,盐泽湖上的浅浅青荇与半人高的芦苇丛连成一片,在星光下散发着幽暗的绿光!夜黑,风高,正当杀人之夜。 三万名鲜卑骑兵,乌压压的汇聚成浩荡一片,正是和连掌控王庭的嫡系部队,这三万骑兵可谓是鲜卑兵士中最精锐的存在。他们立于马背上,胯下马匹的脚掌早已被用棉布裹起。这注定是一场悄无声息的夜袭。 和连目光示意身旁的扶夫罗,示意可以开始了。其实他的内心并不多快意,他在夜袭之前曾异想天开的想到了点燃马尾驱赶数千马匹冲击吕布军营的方法,却被扶夫罗以极易打草惊蛇的理由给苦口婆心劝服住了。 嗖嗖嗖!数只来自不同方向的暗箭过后,箭楼上下的暗哨连惨叫都未能发出,便身陨毙命。吕布在外围设置的暗哨好似如同虚设,被轻而易举的剪除了。 和连眼见这一幕,这才脸上多了一丝欢喜。扶夫罗也是心中初定,毕竟好的开始是成功的第一步。 他又用备好的令旗传递出军令,顿时不下五千名鲜卑士兵下马,开始小心翼翼的搬走拦在前方的拒马枪。 被吕布设置在营前的拒马枪,是那种巨大的拒马枪,成年人臂般的横桩上插着一杆杆寒光四射的长枪,繁复三角形的支架能使这些巨型的拒马枪如顽石般定在地上,任何妄图冲击营盘的骑兵必将在这些巨大的拒马枪上付出惨烈的代价。这些巨型拒马枪,在吕布营盘门前四周,足足树下了不下一千个,且彼此之间的位置,设置的精巧而合理! 就连扶夫罗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将,也被这密密麻麻,设置的精巧又合理的拒马枪阵弄得没了半点脾气,只能先射杀了吕布军的暗哨,冒着时时刻刻被吕布军发现的危险,让麾下的士兵争分夺秒的将阻拦在营门前的拒马枪搬到一边。 “只要能挪出一条容下五位鲜卑勇士并行的路,我鲜卑大军就能马踏连营!”扶夫罗握紧手掌,丝毫未曾察觉锋利的指尖刺入了厚厚的手心茧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见着巨大的拒马枪被一个个的挪开到两旁,数盏茶的功夫竟然搬开了拒马的一半,事情进展的极为顺利!和连也是同样的心中狂喜,对吕布也有腹诽:什么吕布,什么盛名之下无虚士,其实也不过是愚蠢之辈! 嘀嘀,只是,突然之间,数道响嘀突然间响彻夜空。“敌袭,敌袭”,刺耳的呼喊声顿时此起彼伏! 嘎吱,厚厚的营门竟然在此时打开了! 和连与扶夫罗大眼瞪小眼,目露震惊的望向洞开的大门,然并卵,并没有丝毫的欢喜。因为虽然搬开了一半的巨型拒马枪,但前面还是有着一半巨型拒马枪阻隔,这一半的巨型拒马枪,对于想要冲击营盘的鲜卑骑兵来说简直就是天渊!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营门洞开之后,展露在和连,扶夫罗以及鲜卑大军眼前的,竟然是密密麻麻手持铁盾的士兵,当然士兵持盾不可怕,反正都是挨撞的,可怕的盾兵的身后,有着数之不清的手持弓箭的吕布军弓箭手。 他们保持着弯弓射箭的姿势,姿势那是无比的英俊潇洒,但是落在和连与扶夫罗眼中,简直让他们捂脸痛哭的噩梦! “全军听令!射,射死他们,射爆他们,射穿他们!”一道稚嫩却有力的声音传荡开来,正是督军的十七岁小将廖化。 廖化一身戎装,腰配利剑,脸庞虽稚嫩,尚未长开,但隐隐约约间已有几分沉稳的大将气度。 如云雨般密集的箭矢射了出去,落在了那五千名正费力搬运拒马枪的鲜卑士兵头顶。这群鲜卑士兵简直懵逼了,他们刚才搬了那么久你营内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突然间就箭如雨下了? 有见机的快的拔腿就往鲜卑军中逃跑,也有摸不清情况的扶着拒马车得了个舒服的死法,更有急得六神无主的见到拒马枪下面有个三角架,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头往里钻躲避,然而那可是中空的! 眼睁睁的看着顷刻间死伤惨重的鲜卑士兵,和连这位鲜卑之主与扶夫罗这位鲜卑首领脑子里简直是觉得智商被十万头给践踏了,而且还在不停的反复践踏! 妈蛋,刚才五千名士兵搬了那么半天的拒马枪,大营内安静的连个麻雀声都没有,结果挪开了一半,希望的曙光在召唤,努力辛勤搬运的鲜卑士兵累的都气喘吁吁了。你们冒出来了!!! 这是谁出的馊主意啊,怎么能如此贱气纵横!你说你们既然早已发现了我们的夜袭,你就示警啊,你就放箭啊,你就堂堂正正告知我们此路不通啊!结果却阴险贱贱的假装不知,装聋做哑,故意给了我们希望,等到我五千鲜卑士兵都搬拒马搬的气喘吁吁,连逃跑都费劲的时候杀出来! 和连与扶夫罗对望一眼,两人均是气的七窍生烟,心灵上的悲伤,简直比肉体上被打得‘三佛出世,五佛升天’还要严重,竟升起一抹通病相连之感! “王上,我们撤退吧,今晚的夜袭失败了,吕布军早有防备,不宜硬拼!”扶夫罗缓了好一会,才把气给顺了,小心翼翼的劝道。 “不,本王绝不能罢休,吕布如戏耍小童一样辱我,本王焉能咽下这口恶气!该死啊该死啊该死!”和连仰天长啸,状若厉鬼,恨不能将满头散发揪断!!!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百零七章 成长之代价 扶罗韩能读懂鲜卑王眼中的愤怒,正如所见和连眼中映射着他同样的的愤怒,那是一种压抑不住的怒火,比焚身还要让人癫狂的力量! 去他羊神腿的冷静!去他羊神腿的保存实力!去他羊神腿的珍惜士卒的生命!现在,此刻,他只想踏破眼前的一切阻碍,将整座吕布军大营踏得粉碎! 扶罗韩劝导了几句,见和连状若癫狂,执意要打,本就怒火难以自制的他索性顺手推舟,应了和连的意思,反正无论胜败,他早已做过规劝,可以轻松甩锅了! 但既然要打,就要有一套章法,扶罗韩当即下令成立督战队并高喝道:前方军士听令,通通不许后退!哪怕死也要将拒马搬走,胆敢后退者死!立有大功者赏!!! 随后扶罗韩调拨起数千大军,在马背上对吕布军营上的箭雨进行反制。不得不说从小屁孩一直喝羊马奶长大的鲜卑人射出的箭真是准的一笔,即便是隔了上百步的距离,也是至少有三分之二的箭雨准确的拦截住了吕布军的箭势,甚至有三分之一的箭雨挣脱了袭来的箭雨幕,射到了吕布军弓箭手的头顶上。 然并卵,别忘了吕布军弓箭手是自带盾牌兵守护的,密密麻麻的盾牌兵迅速的编织成一片片盾阵,将袭来的漏网之箭通通给叮叮当当的弹开了。 耳边回荡着叮叮当当的音响,除了极少极少的倒霉士兵被射死射伤外,毫发无伤的吕布军弓箭手反而逐渐适应了这叮叮当当的旋律,觉得甚是悦耳,手中的弓箭如同被注入了新鲜的活力,射的更起劲了。 到了后来,就这么形容吧,就好像听着江南style就不由自主的要跳起骑马舞,我把钢门塞!!! 对面的搬拒马枪的鲜卑士兵可就惨了,他们可没有盾牌随时在身旁待命,而他们的友军鲜卑射手也真的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拦截住所有半空袭来的利箭。 于是,许多的鲜卑士兵,被射成了血葫芦,血刺猬,血滴子!惨叫声,癫狂声,咒骂声,响彻一片,让人如处人间地狱! 和连冷漠无情,无视了这些活生生的人瞬间惨死!在他看来,只要这些鲜卑士兵为他创造了价值,哪怕死之前挪动了一下拒马,就是为他的胜利增砖添瓦,他们为伟大的鲜卑王而死,是他们的荣幸,是他们几辈子修来的福运! 和连是一个上位者,正如许多的上位者同样的冷血共性:为了胜利,麾下士兵从来都只是棋子。死了该荣耀荣幸,活着该感激庆幸。至多事后掉几滴假惺惺的眼泪,吊念一番这些‘英勇’健儿的勇武。 一群群的鲜卑士兵死去,温热的尸体渐渐冰冷,汇聚成小山但依然有大批大批的鲜卑士兵手无寸铁在‘王的指令’下逼着赴死。和连用人命换取了冲击,他的冷酷终于取得了成效。 一条足以容纳五骑并行冲锋的大道被开拓而出!和连大喜,注意到扶罗韩脸上悲喜交加的神色,他豪情万丈道:吕布,今日必死,本王必要以他的首级,来祭奠五千将士的英魂! 扶罗韩的心狠狠一颤,五千健儿,足足五千鲜卑健儿的命,才换来一条冲锋的道路,才换来短兵交接的机会,才有机会报这血海深仇!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全军听令,冲锋,不留俘虏,一个不留!”扶罗韩须发怒张,高声下令! “哦哦哦!”鲜卑骑兵呼啸着,呼喊着,兴奋着纵马扬鞭,如同浩荡的洪流般冲锋。 “在这股洪流面前,没有人可以阻挡!”扶罗韩发出一声长笑。 “啊啊啊!”然而现实总是打脸如此之快,奔驰着向前的鲜卑骑兵一排排的落入了陷马坑中,而陷马坑下,是一排排的冰冷的长枪与铁荆棘。 万千大军奔腾之势一旦开始,无可阻挡!受惊的马,惊慌的人,前几排的士兵掉入陷马坑中,瞬间被甩飞,但后面的骑兵可顾不了那么多,只能带着巨大的冲击力将这些陷入陷马坑内的倒霉鬼踏成肉泥。无人敢勒马停留,因为一旦停留,就是像那些倒霉鬼一样粉身碎骨。 “怎么会有陷马坑?刚才明明……”和连脸色铁青。 “这陷马坑设计的精巧,只有其上的人马达到一定的重量才会凹陷,怪不得那些清理拒马枪的士兵无事,因为他们太轻了!”扶罗韩脸色更黑,这是又被耍了一次! “不惜一切代价,哪怕用人命填!”和连又一次感觉自己的脑袋里被十万头撒欢了! 吕布大营。 三千名弓箭手与两千盾牌兵见对面冲锋了,连忙把营门紧锁,然后,然后这五千名吕布军士兵做了一件事。 那就是:扔兵器! 弓箭,箭壶,盾牌,扔的是到处都是,然后撒丫子腿的恨不能爹娘多生了两条腿,跑啊! 显然,吕布专门吩咐横闩要够粗够硬,大门要够坚固够坚挺的不负所望。足足过了一盏茶功夫,苦于没有攻城兵器的鲜卑士兵才用马匹撞开了营门。 撞开营门后,鲜卑士兵惊讶的发现营门后密密麻麻的吕布大军正撒丫子的朝着吕布军设立的另一座相连的营盘跑去。而地上散乱的放置着成片成片的弓箭,箭矢与铁盾。 如果说远在数百米外,手无寸铁的吕布军兵士,是一堆诱人的吕氏红烧肉。那么这地面上精良的madein大汉的兵器,尤其是铁盾,更是一碗碗让人口水直流的黄焖鸡米饭。 刚才吕布军布起的那严丝不露的盾阵,可是羡煞了那些毫无遮挡暴露在箭雨下的鲜卑士卒。 于是就出现了一幕有意思的景象,一部分鲜卑士卒想要先收敛兵器再去厮杀,而一部分鲜卑士兵则竭力要求先歼灭那群狼狈逃窜的吕布士兵。 直到扶罗韩意识到前方发生了不小的骚乱,亲自跨着鲜卑俊马呼啸而至,才被眼前的一幕给气乐了! 正欲说些什么,突然,远隔几百米外传出一阵阵猖狂的大笑声。 “鲜卑狗,狗咬狗,你好盾(钝)来他好箭(贱),追不上你爷爷了呀?” 五千名吕布士兵,在年轻的‘指挥家’新星廖化的手势做起时,整齐划一,齐声而悠扬的高喊声传了出去。哎呀,终于说了句大实话!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百零八章 踏破受降城 上 吕布在安营时立了两座营,一座是主营,一座是辅营。吕布在安营时立了两座营,一座在湖西,一座在湖南。碧光如洗,粼粼波光如烟似幕,苍穹映染的盐泽湖是一座大湖,是一座很大很大的湖。 吕布目光悠远,黝黑的眼眸如深邃的古井。他手握着一只扑凌凌挣扎不已的白鸽,淡声道:“可以开始了!” “请主公登舟!”麾下第一谋士陈宫拱手力谏! 吕布深深望了一眼外人无从得知,内部却已沟渠密布的主营,轻声一笑,却是大步一跃入了这足以容纳百人的大船中。 陈宫眼前一亮,也是紧随其后在百名陷阵营士兵的拱卫下踏入了这大船中。 咯吱,临近盐泽湖方向的数座箭楼之上,数百名卫兵用尽九牛二虎之力,拉开了一座座紧闭的营门,鲜卑人又怎能料到,胆大至极的吕布竟然在盐泽湖方向设下了数十座营门,且挖了纵横捭阖的沟渠连接到了平静无波的盐泽湖底,这是一场豪赌,一场坐在暴虐洪水中布局的豪赌! 起先是潺潺的涓流,随后是壮大的沟渠,最终是一水击千里的河网,百川可以纳海,因为海足以容之。但倘若百川纳入到一座方圆不足三里地的营盘中呢? 脚下的船只,缓缓从地面上浮起,续续烈烈的震荡,但却越升越高,拔地而起,伴随着浪花欢喜的长鸣,缓缓开动! 一阵阵强烈的眩晕感侵袭着吕布的神经,一股股从小腹处升起的呕吐感,让吕布难受至极,但吕布却如同一位不食五谷的古战神一般岿然不动,任凭周围上百名的士兵与陈宫在船上吐了个稀里哗啦! 并州将士,生于草原,长于草原,对于水战,可谓是畏之如虎。但鲜卑人对于水战,面对洪水,又何尝不是避如蛇蝎。 但吕布却通晓一个道理:当两个人对战,一方比一方强大之时,就将双方拉在同一水平的战斗力上,然后用预设的战场环境击败他! 盐泽湖上,芦苇丛中,青荇草旁,一艘,俩艘,三艘……仿若无穷无尽的木筏与竹筏,如同鱼儿竞技,百舸争流一般从清澈见底的湖面上顺流而下。其上,站满了密密麻麻,手持长刀利箭的吕布军士兵! ………… 凉城。 吕刑坐在一辆四轮车(轮椅)上,面无表情的望着用号角急匆匆召急而来的八千县兵。 “他日我侥幸未死于鲜卑暗杀下,今夜我必要用鲜卑狗血为死去的无辜之人祭旗!” 八千县兵起初有些茫然无状,为了今夜行动的紧要,他们来之前显然是丝毫不知今夜要如何作战,与谁作战。但吕刑的一句鲜卑狗却让几乎所有郡兵霎时间头脑清明,目露血红。 鲜卑人,是大汉人的死敌,但若论仇恨,绝对是深处边疆前线的将士感受最深,而凉城,就在与鲜卑作战的最前线的最前线。八千将士中,不知有多少人的家乡曾被鲜卑蹂躏,多少人的妻儿曾被鲜卑掳去,多少人内心恨欲发狂,恨不能与鲜卑同归于尽。 “据前方战报,友军吕布大军已经拖住了鲜卑军的主力,鲜卑军已成了强弩之末,合该我凉城立此大功!”吕刑口齿清晰,三言两语间又为八千县兵吃了颗定心丸。 鲜卑狗引发同仇敌忾,言明鲜卑危局打消见习士兵对鲜卑的恐惧,以大功之说诱之以利,这只成军不过七日,磨合不过六日的八千县兵终于被激发出高昂的士气。 在吕刑的指挥下,成群浩荡的朝着战场方向出发了! ………… 鲜卑骑兵终于在扶罗韩的严令约束下,带着满肚子怨气,又满怀兴奋的朝着五千手无寸铁的吕布军追击了过去。他们越追击越深入,越深入越兴奋!事实证明步兵是永远跑不赢骑兵的,就在进入营盘的两万鲜卑大军不由自主的露出嗜血的微笑,想要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大屠杀,享受吕布军临死前绝望的眼神的时候。 他们却发现那些羔羊看他们的眼神极为的奇怪,那并非羔羊绝望的看着狼群的眼神,反而,反而像是一群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死士,看着一群可怜虫进入陷阱中的嘲讽不屑的眼神。 故弄玄虚,还是……? “不好,我们中计了,撤退!!!”骑马立在鲜卑军最前方的扶罗韩脑子里轰然一震,突然间大吼道。 然而,晚了! 就在此时,拦截在主营与辅营之间的那道道木墙直接崩碎成万千碎片,波涛汹涌的巨浪突然间找到了倾泄口,猛地从立于高地的主营冲进位于低地的辅营内。 “水,水,水,好多水!” 鲜卑军阵中顿时传出阵阵惊骇欲绝的叫喊声,那叫声中布满了绝望! “完了!”扶罗韩眼见汹涌巨浪袭来,脑海中轰鸣一声,险些在马背上昏迷了过去! 鲜卑军阵势顿时大乱,北方人最怕的永远不是马背上的颠簸,而是水里头被溺毙的绝望!尤其是鲜卑人,最恐惧的就是淹死在水中,他们信奉天葬与地葬,唯独对水葬厌恶至深。可惜他们何时出生由他们的父母来决定,他们何时死,如何死法,由吕布来决定! 一个巨浪袭来,骑在马背上的数千名鲜卑士兵顿时如同下锅的饺子,一个个被拍打到水里面,挣扎浮沉,惨叫着散落四方。 又是一个巨浪袭来,聪明的趴在马背上试图逃过一劫的数千名鲜卑士兵也没能幸免,不过是晚了一会,掉入了冰冷的水面上。………… 一波波巨浪过后,逃都没地方可逃的鲜卑士兵直接溺毙了上万士兵,双眼泛白,全身浸透的死尸,漂橹成片,夜色之中,一群又一群饥渴难耐的秃鹫呱呱的叫着,想要俯冲下来,分享这一场饕餮的死尸盛筵。 然而,这依旧不算结束,就在剩余的鲜卑士兵庆幸逃过一劫,宁可抱着浮尸漂移也要逃得一条残命之时,不远处突然袭来了浩浩荡荡的木筏舟与竹筏舟,那上面几乎站满的手持利刃的吕布军士兵,破灭了他们最后一丝希望。 哪怕是鲜卑浮尸所在的地方,也被一轮轮不留余地的箭雨给射穿了一遍,一阵阵饱含了无尽怨愤的惨叫声四起,那些想要伪装成死尸或者倚靠死尸活命的鲜卑士兵,任凭心中酝酿着最恶毒的话语,也丝毫没有开口的机会!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百零九章 踏破受降城 中 身下的大船,随着水位的波涨,反而愈加的稳如磐石。隔着不足百步看着鲜卑兵士的垂死挣扎。陈宫眼眸微凝,突然唏嘘道:善战者,因其势而利导之!主公力排众议,行此险计,用水淹之计,顷刻间淹没鲜卑数万大军,此役,此事,此绩,当入史籍! 唏嘘的声音不大,却偏偏足以传入这大船上的诸多陷阵营兵士耳中。这上百名身怀赫赫之功的陷阵猛士,均是目露狂热的望着屹立在船头,如巨石古松银槐淡然而立的吕布。 吕布沉默而立,让周围轰鸣般的声响包围,让周围四面八方的目光所注视,但他的心神,却是在震颤着。他呆滞的如同一具永远不会挪动一步的古铜像。 如同过了短短一瞬,又如同过了千年万年,吕布的呆滞眼神,突然如同点燃了火花,而后猛然迸射出炽热的烈焰。 “杀!”吕布仰天长啸,长啸声如同猿啼狼吼,一开口就让船上久经沙场的陷阵营兵士心神动荡,不由自主的捂住双耳。奇怪的是,陈宫反而只是眉头一皱,就抵抗住了这声长啸。 一道道极细极细的赤红色血丝,如同一条条蜘蛛吐出的丝线,钻入吕布的掌心,蔓延到吕布的双臂,蔓延到吕布的胸膛,蔓延到吕布的全身各处。一阵阵如同吃了灵丹妙药的舒爽感觉,传递着温暖如雨的气息,在吕布全身各处蔓延。吕布感受到,那些曾经失去的力量,正一点一滴的重新汇聚到他的手臂上,他的小腹,他的身体里!不入流武将,三流武将,二流武将,一流武将!吕布张大着双眸,深深感受着力量回归的舒爽感觉。 而同一时间,吕布的脑海中,一只顶天立地的猴子,正盘坐着,正在由虚幻缓缓变得凝实。这只威风凛凛的猴子有一双怪眼似明星,两耳过肩查又硬。它身材极具变化多,它似乎注意到吕布的注目,突然间爆发出一阵雄浑的叫声,那声音,响亮如钟馨。 “大圣!孙悟空!”吕布正纳闷间,突然只觉得一股玄之又玄的气息传入了脑海。他头猛地一痛,下意识的闭上眼眸,而后猛然间睁开。 “懂了,懂了,懂了!”吕布喃喃自语:原来这便是势! 出口成章,教导众生,是为势。杀气凌云,震慑敌胆,是为势。医药成书,朗诵救命,是为势。将执虎符,帝王金言,是为势!势无形无质,无影无踪,却又真实存在。而势的极致,便是凝练出英魂。英魂是一个人的势与内心最深处想法形成的奇迹。 而吕布便是用两万鲜卑异族的血,铸造出了遵从他内心的英魂:一只无法无天的猴子! 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 我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 我要这众生,都明白我意, 我要那诸佛,都烟消云散! 那道冥冥之中的声音告知吕布,每一个人体内都有一尊英魂,有的人渺小到不可见,甚至连虚幻皆无!而有的人的英魂,却会在意外的情况下被触发出来,从此成为足以影响天地气运的存在。同时也告知吕布这英魂的形状与类别只有吕布与一些奇人异士的眼眸能看到。 “公台,你走近一些!”吕布明悟后,突然饶有兴趣的对陈宫道。 陈宫一愣神,拱手一拜,徐徐走近,他以为吕布有什么密语要交代于他,不方便让周围兵士听到。 吕布运用起脑海中勘察英魂的方法,与陈宫眼眸对视片刻,突然他眼中的画面陡然转换。 陈宫的身体内赫然盘坐着一把青色有华,长约三尺的青虹之剑,剑身若隐若现,剑尖处却正缓缓被一种刻满古花纹的剑鞘包裹住,剑身上注有:刚,烈二字:灼灼其华,明珠闪耀。 “好一个刚烈剑,上斩昏君头,下斩佞臣首!”吕布道。“主公在说什么?”陈宫道。 “本侯的武功,已经恢复了大半了!”吕布自然不会为陈宫讲解英魂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说不准这就是那贼老天给弄的金手指,穿越福利,只不过给的有些晚,当然要三缄其口了。 “此言可当真?”陈宫瞪大双眸,难掩心中的震惊。他是知道吕布曾经失去了绝世武力的几个知情人之一,虽然并不赞同吕布身先士卒,身为君主却屡屡以身犯险,但他也知道之所以有那么多的士兵与将士愿意追随着吕布,与吕布武力的强大足以压服一切不无关系。所以,听到这个消息,他不知是该欢喜还是担忧,但最终还是欢喜压过了担忧。 “千真万确!”吕布神秘一笑。 原来华佗所说的恢复的契机,就是屠异族之血,熔炼而夺回力量!幸亏当初一念之差放弃经营洛阳而选择了在边疆与外族血战,当一道抵御异族的巨墙。不然总是在中原与诸侯大战,恐怕杀的人再多也难以重返巅峰。 现在想来,当初之所以看起来在大好的局势下脱离洛阳城,或许冥冥中的命中注定。一是因为失去了绝世武力,面对随便一个顶尖的刺客暗杀都防不胜防。二是貂蝉恢复了倾国倾城的容颜,在那个险恶的环境中,红颜是祸水,但吕布却无力守护。三是洛阳城的局势本就是倚靠着吕布的绝世武力与虎符在手所压制,洛阳城百年世家根深蒂固,各种零星势力多如牛毛,被吕布挤压的暗流汹涌的各方势力,只会在吕布失却了武力后像暴雨一样的反弹,届时吕布便要深陷漩涡中,即便将一波波势力镇压,也是两败俱伤之局! 如今,吕布舍弃了一座洛阳城,却让他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今日,更是用水淹之计灭杀两万鲜卑士兵,这才是男子汉应行之事! “主公,别让那一头大鱼逃了!俺真的,真的追不上啊!”一道粗嗓子嗡嗡的传来,原来是黑面周仓那厮,他是彻彻底底的旱鸭子,虽然在吕布的吩咐下在盐泽湖上练习水性练习了几天,但仍然是见水就软,见湿就软,这厮跟随着千帆舟筏冲杀在被淹的鲜卑人军阵中,杀的鲜卑人流出的血还没肚子里吐出的酸水多呢! 方才在鲜卑军中厮杀的时候偶然间发现了鲜卑大将扶罗韩趁人不备夺下了乙方的一座竹筏,驾驶着竹筏悍然朝吕布的大船冲去,他一激动就吼了出来。他可不知吕布曾经失去了武力的消息,心想着这个鲜卑大将扶罗韩咋那么急着送死咧,往哪逃不好偏偏逃向主公所在的方位!(哦,阿门!) “吕布,本首领知道你在那里,可有胆同吾公平一战?你使出无耻诡计葬送我鲜卑两万勇士,我扶罗韩不服!”扶罗韩哇哇大叫,目眦尽裂,手握着弯刀扬刀而起,恨不能斩断苍天! “有何不可?可敢接我一箭?”吕布大喝道。“有何不敢!”扶罗韩大怒,隔着烟雨朦胧的水面,在百步之外大吼道。 “借弓箭一用!”吕布对身旁一位目光炽热的陷阵营兵士和声道。那兵士激动的脸庞爆红,将弓箭恭恭敬敬的递给吕布。 吕布接过弓箭,用食指轻弹了两下弓弦,虽然不是他用的名器紫雕弓,但这弓也能发挥他六七分的实力了! “莫要说本侯欺你,这第一箭,本侯射你左眼!”吕布弯弓,拉弦! 话落!箭出!!!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百一十章 踏破受降城 下 军需官是军中的重要职位,官职虽小,却也不容小觑。廖化年纪轻,资历浅,又曾做过黄巾叛军,对于主公让其担任军需官一职还是很诚服的。但他现今却不得不哭丧起一张脸,汇报道:此役,吾军总计溺毙三千二百名士兵,皆是为了引诱敌军入局,而甘愿为饵的义士。另有一千八百名士兵从大水中被救起,大多数喝饱了血水,而今听水而色变。另我军计损失优质铁盾五千具,长短弓约三千副,箭矢损失不计其数…… 吕布凝神倾听,面容肃穆,他久久无言。 “此役吾军损失颇大,五千好男儿,为了一举诱敌,折翼三千众,廖将军,记得将那些死去勇士的身份铭牌找到,将他们的英名刻在军耀碑上,将他们的妻儿好好养护。另将这些陨坏掉的兵器箭矢记录在案,本侯会向并州刺史丁原讨要!”吕布重重一拍桌脚,沉声道。 “敌军损失呢?”立在吕布身侧的陈宫见气氛欲陷入僵直,顿时插言道。“鲜卑人在强攻营门时被箭矢屠杀五千,又在大水中被溺毙屠杀两万人,和连气势汹汹带来的三万鲜卑骑兵,只余下五千骑兵狼狈向鲜卑王庭方向逃窜。”廖化道。 “唉,可惜可叹,鲜卑大将扶罗韩虽被主公一箭射死,却跑了鲜卑的王‘和连’,没曾想和连如此谨慎小心,两万骑兵入都入了营盘,他却仍同五千骑兵守在营门外,最终逃过一劫!”陈宫扼腕叹息,,观其表情,至今难以释怀。 “哼,和连哪里是谨慎小心,明明是贪生怕死,不过他以为怕死就能逃过一劫了?”吕布冷哼一声,似乎早有所料。 “主公之意,莫非……”陈宫何等聪慧之人,顿时有所联想。 “不错,本侯已飞鸽传书凉城县令统兵堵在了鲜卑骑兵逃窜的必经之路上!”吕布目光悠远,似乎要望穿远处的战局。 ………… 阴南丘陵,蛮汗山,山海经中有记载,其名钟山,其上一处险峻的山谷中。 和连如同只惊弓之鸟,眼前的一切事物,在其眼中,通通有了草木皆兵之感。 蛮汗山,他曾统千军万马途径过,那时他策马扬鞭,意气风发,雄姿肆意,欲要与并州上的狼王吕布一较高下。他不怕埋伏,也不怕陷阱,因为任何的陷阱与埋伏,在他纵横草原的鲜卑铁骑面前通通不过是笑话。 可如今,他的身边仅存五千残兵,他只能奢望吕布能放过他一条生路,给他一条苟延残喘的命,让他安然的渡过这雄峡险峰的蛮汗山。 “和连,受死!” 越想越怕的和连,还是没能得到吕布的宽恕。吕刑统领着八千县兵,风雨兼程,人不歇脚,早已经在这处隐蔽的山谷中等候多时了。 八千县兵起初对于连夜去这荆棘难行的山谷是颇有怨言的,他们不懂放着温暖的被窝不让躺,而来到这道连山谷名字都没人知道的破山谷做什么。 但是苦等了许久的他们,当发现一群狼狈不堪的残兵像兔子一样撞进他们精心准备的陷阱时,内心的喜悦简直溢满了胸膛,有一种守株待兔的猎人本来没想猎到东西,结果兔子直接主动跳进陷阱了。 “何连,受死!” 听到吕刑风雷响彻的暴喊声,数千县兵无一不惊为天人的望向他们的统帅吕刑。 何连,那位据闻残暴,狡猾,蛮横的鲜卑王,竟然就在下面的一群残兵之中,这是何等的难以置信啊!杀死何连,杀死鲜卑之王,这种足以吹嘘给子孙后代数千年的荣耀,谁敢拦我,我跟他拼命! 许多士兵口水咽了又咽,垂涎万分,眼巴巴的望向吕刑的指令。 吕刑坐在木轮椅上,面色冷然,扬起左臂,猛然间朝下方挥动。 轰隆隆!顿时,数十块巨石与巨树枝被从山上推了下去,堵死了这峡谷内的入口与出口。和连和同五千残兵,顿时成了翁中之鳖。 “上方埋伏的是何人,可是吕将军的大军?”和连冷汗直流,恐慌的高喝道。 “哈哈,正是你吕刑吕爷爷!和连,受死吧!”吕刑哈哈大笑。 “且慢,且慢,本王愿降,愿归降英武的吕布大人!” 陷入了绝境,有的人会破口大骂,慷慨赴死,可有的人却贪生怕死,乞尾求生。和连不想死,他宁可乞尾求生。 “和连统领,您是伟大的鲜卑之主,怎么能乞降呢?”一位身旁的鲜卑将领双目通红,痛心疾首的说道。 “闭嘴!本王的命,比你们金贵千百倍,怎能拿你们的贱命跟本王比?”和连怒喝。 和连怒斥完,慌忙下马,将手中的弯刀高高举起,半跪在地面,以鲜卑最郑重的礼节祈求一命。 他嘴里焦急的呼喊着什么,可惜他不通汉语,叽里呱啦的鲜卑语说给一群虎视眈眈的汉人听,无人能听懂。 吕刑不为所动,他从吕布处得知并不想留下和连这个祸患,所以哪怕和连在他面前跳起脱衣舞乞降也没用。尽管从和连的举动中看出他是在乞降,但可惜他不得不死! 士兵们纷纷砍断系在山顶的绳索,一块块巨石如云雨般从上空砸落。一时之间,人皆惊马蹄声慌乱。 一位位鲜卑士兵瞳孔皱缩,而后猛然间睁大,无力而绝望的看着泥石雨。 “啊,啊,啊!” “吾命休矣!吾命休矣!”和连仰天痛嚎,神情颓然,绝望,无光! ………… 凉城 昨夜的喧嚣渐渐的尘埃落定,却又让消息如同插了翅膀般飞向了五湖四海,鲜卑三万大军尽殁,鲜卑之主和连死在了一处无名山谷之中!哦,如今那座山谷已经被吕布命名了新的名字,落卑谷,隐含鲜卑衰殁之意! 翌日 凉城的城墙之上突然悬挂出一颗人头,陪伴着人头贴在城墙四处的是一份字迹清晰的告示。 “鲜卑王俯首,诸位百姓可观之!” 当天,万人空巷,无数百姓仰望着和连头颅,痛哭流涕,喜不自胜,手足舞蹈,难以自禁!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百一十一章 命名狼骑海! 和连既死,凉城权贵既已猢狲散,凉城便轻而易举的落入了吕布的掌控之中。虽然有许多有心人怀疑占据凉城是吕布早已做好的局,但他们苦于找不到证据,但就算找到证据,面对这铁证如山的定局,又能奈吕布何? 吕刑统帅八千县兵向吕布军宣誓效忠,如此一来,吕布军与鲜卑军血战一番后,非但弥补了自身的损失,反而兵力越打越多,由原本的一万两千大军暴涨到接近一万八千大军。 这八千县兵吕布并未打散充入各军,反而仍旧认命由吕刑统领,这一举动无疑赢得了大半县兵的拥护与认可,渐渐对突然加入吕布这样一只军队没有了排斥感。 “主公,此番我大军已经击败和连,雄踞凉城,不知主公下一步做何打算?”陈宫明知故问道,其实以他的睿智,已猜得八九不离十,但臣下之道,不就是要多让主公有展现雄才大略的机会嘛! “和连既死,其子年幼,无力服人。鲜卑无主,必将因王权之争掀起一场大乱。但这场大乱发生之前,也必有一场血战,谁斩杀了和连,谁就处在风口浪尖,必将卷入这场血战之中!”眼底神光明灭不定,吕布缓缓道。 “依主公之意,鲜卑残部会打着为和连复仇的旗号倾力来攻我军,以便在王权之争中占得先机?”陈宫眉头深陷,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反而这种可能极大。 “无论在何地,掌控住大义都是上位者惯用的手法。鲜卑军有的是野心勃勃之辈,欲要通过为和连复仇的方式入主王庭,殊不知他们打的如意算盘够好,可惜牙口却不够利!”吕布冷笑不止。 “倘若鲜卑人倾巢而出,十数万大军齐攻雁门呢?”陈宫道出了自己的担扰。身为身系数万吕布军性命的军师,时刻总能考虑到最糟糕的境况,并努力思索破局之法。 “鲜卑人没了和连,各部族之间不能铁板一块,不可能联袂来攻!”吕布扬声道。 不过,片刻后,他踱步而行,眼中突然划过一道冰冷深寒的杀机。 “不,或许有一人得以办到!”吕布沉声道。 “此何许人也?寻之,谴刺客,杀之!”陈宫不假思索道。看来他跟随吕布久了,己渐渐屏弃了儒家那一套人文之道。 吕布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或许多虑了,那个人尚未成长起来,怎么可能有合纵连横各族的本事。 “鲜卑大军来袭,本侯欲与并州刺史丁原,雁门太守赵光义签订诛蛮之盟,相约共同御敌,且待鲜卑大乱之后共击王庭,踏破弹汗山阙!谁人可为使者?”吕布虎目一瞪,突然间朗声道。 “宫不才,愿凭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丁原,赵光义二人,签下诛蛮之盟,共击鲜卑!”陈宫欣慰的深深一礼,道。 他很欣慰,吕布能收敛起大胜后的骄傲之心,以大毅力抛却与丁原,赵光义的敌对之心,将风险分担出去,在国仇家恨面前相约共击鲜卑! “高顺何在?”吕布高声道。 “末将在!”高顺从麾下诸将中从容踏出,高声道。 “本侯令你统五十名陷阵军士贴身护卫军师,务必要让军师毫发无伤的归来!”吕布目光逼人,以不容置疑的语调道。 “诺!!!”高顺俯首领命!他会用生命去执行吕布的一切指令。 ………… 雁门首府阴馆 风尘仆仆数日前来约盟的陈宫,高顺一行连城门都没能入进,就吃了闭门羹,足足在城门外被晾了一天一夜,阴馆县的城门才慢慢悠悠的打开了。 陈宫一言不发,连一口冷干粮都顾不得吃,口中亦无丝毫抱怨,直接道:走,随本军师会会雁门太守! 高顺黝黑的脸庞一片墨黑,他的心中孕育着勃然火怒,但军师不发话,他只好引而不发。 …… 太守府门前。 “不巧了,太守大人昨夜忙公务忙到天亮,才刚刚睡下!”一名接待的高帽文官拉着一张马脸,笑呵呵的道。 “无妨,在下等人就在偏厅静候,不知道这偌大的太守府可有几杯冷茶得饮?”陈宫不以为意的摆手,道。 那高帽文官面皮一抽,皮笑肉不笑道:那自然是有的,只是怕贵客喝不惯这府内的粗茶! “陈某生平最喜喝粗茶,吃淡饭,请君当前引路!”陈宫道。 不一会的功夫,陈宫与高顺被那高帽文官领入偏厅,而五十名陷阵兵士则警惕的在门外守护。 陈宫打量着这屋内的装饰,但见雕栏画栋,古色生香,名家名书名画在墙面上如银河倾泻般展示着高雅。恐怕若在这屋内品茶,只唯有茶之产地茶陵上种出的顶尖好茶才配得上此间屋饮。正所谓山水赋灵气,南方生嘉木,好茶如好水,冷暖自知。 “请贵客享用!”高帽文官取出桌上的茶叶,将其置于茶壶中,用温水泡了一壶茶。 陈宫端起茶杯,徐徐饮之。那高帽文官嘴角挑起一抹奸计得逞的快意,眼睛盯着陈宫,期待着陈宫在下一刻露出丑态。 只是陈宫却悠悠的将杯中茶品着,直到将杯中的茶喝的一滴都不剩下,脸上还露着回味无穷的笑意。 “请续满此杯!”陈宫喝完一杯,便道。 高帽文官手指僵硬,面庞如僵尸,目光呆滞的给陈宫续了一杯茶。 陈宫依然慢悠悠的品着,如同品味着绝世好茶,脸上的表情生动而回味。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高帽文官冷汗涔涔的发现,陈宫是喝茶喝上瘾了,足足连着饮了十数杯茶。期间兴起时,还让他给那个黑大个倒满茶,那黑大个也是个能喝的,鲸吞牛饮着茶水大呼好喝,一杯接着一杯,弄得高帽文官啥都没干,只顾着端茶倒水了。 他都麻木了,同时心中也对自己升起了怀疑,莫非他特意从乡间老农那弄来的旧茶,不是难以下咽的粗茶,而是那老农珍藏的好茶?难道那老农也是个有身份的,是隐居在乡野间的隐士,家里的茶都是非同一般的名茶? 日上三杆,陈宫终于得知端着架子的雁门太守欲要接见他了,于是茶也顾不上喝了,一行人急匆匆的前去拜谒,为大事计。 见陈宫一行被他的同僚领走了,那高帽文官见四下无人,顿觉口干舌燥,突然很渴。 于是他面露笑意,端起茶壶,小心翼翼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而后如同捧着顶尖圣品般将茶水送入口中。 “噗!!!噗!!!噗!!!”高帽文官只觉茶一入口,又苦有涩,简直是难喝到死,当下连喷三次,将口中茶通通喷了出来。 良久,他才缓过神来,目光又惊又骇,他难以置信,如此老农都难以下咽的粗茶,陈宫与那黑脸将领竟谈笑风生的频频而饮。 深入一想,高帽文官就为他的主公赵光义狠狠捏了把冷汗,他斗得过那陈宫与黑脸将领嘛? 不行,身为下属,必要警醒主公!他急匆匆的奔了出去,想要让他的主公警惕起来!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百一十二章 狼骑 春水长,谁的梦淹没了草香? 翌日,清晨一早。 睡眼朦胧中,嘹亮的号角就响彻了营地。 周围方圆十里,一波波军中斥候(斥候分为军中斥候与谍者斥候,在夜深人静时,披星戴月的侦察着,不知疲倦,不敢倦怠。 吕布手持方天画戟,如一颗青松站在校场前,比军中所有的将士都来得更早,每日不间断的军武晨练,他虽然不一定是最早来的,但从来都是在三甲之列。 片刻间,匆匆忙忙而来的军士找向自己的方位,形成了一个又一个军阵,起初嘈杂混乱的场面,在望向那一道身影后,都不由自主的放缓呼吸,收敛起来。 高顺第二个到,正要行礼,被吕布阻止了,朝他点点头,高顺会意,站在了陷阵营一千将士身前。 有些稚嫩的廖化到了,脸比墨黑的虬髯大汉周仓也到了。 看着眼前这稀稀落落的将领,吕布突然间觉得他收拢的将领还是太少了,不仅比不上曹操的百将云集,就连刘备的将贵于精都比不上,当然,他指的是巅峰时期的曹阿瞒与刘大耳。 “开始吧!”吕布眉皱如川,沉声道。 高顺,廖化,周仓肃然,他们隐隐注意到吕布有些不高兴,但却不敢多问,虽然有时候吕布也挺平易近人,但那是他平易近人的时候,当他心情不好的时候,连跟随他最久的高顺都心有敬畏。 高顺,廖化,周仓各自进入到校场之中,开始大声操练起来! 而吕布则大步朝着营门外行去,而他身后,跟着一条条手执骑枪的长龙。身旁,是一头头精心饲养的马匹。 留下的吕布军兵士羡慕万分的看着那蜿蜒的长龙,那些人,均是吕布军中最精锐的骑兵,并州狼骑的一员。并州狼骑的训练,由于徐晃与张辽在另一路攻伐,由主公吕布亲自接手,并且听说主公吕布的训练方式,极为的狂野肆意,他们也多么想成为并州狼骑的一员,而不是在这狭窄的校场训练啊! 吕布走到营门外,那里早已有一匹比龙马还神骏的黑马高傲的站在那里,打着响鼻。他的老伙计:黑石,此番出征,也有它! 吕布徐步走近,黑石见到吕布,顿时发出一声高亢的长鸣,欢快的低下了头,吕布纵身一跃,一跃而上! 这时,那一道道长龙又重新化为了一个个整齐的骑兵方阵,其中均是鹤翼阵,一个个小型的鹤翼阵交织成一个巨大的鹤翼方阵。 “上马!”吕布见一个个方阵井然立在那里,脸上的神色才好看些,喝道。 吕布一马当先,他身后是八千并州狼骑,在一望无穷的天际下,朝远方呼啸而去。 并州狼骑,既然以狼为名,怎能失去了狼的凶性与野性?在草原上自由的驰骋,在天边角落大肆的咆哮,痛饮敌酋血,马踏前方路,这才不愧为并州狼骑之名! 无论张辽,或者徐晃如何训练并州狼骑,吕布训练并州狼骑的方法,就是让狼骑永远具有野性,而训练野性,最好的方式,除了在草原上放飞自我,还有鲜血啊! 嗖,一只没有箭头的箭簇高速射向吕布,吕布单手接过,摊开上面的羊皮纸书。 片刻后,他的嘴角轻挑,斥候飞箭射来的信息中,有好消息。 东南方向,十里之外,一只不下一万人的鲜卑部落,携带着成群成片的牛羊,马匹。正在加速向着拓跋鲜卑的领地迁徙,他们或许是得知了联军杀来的消息,行进的速度如同奔逃。 “为何鲜卑部族的首领总是后知后觉,到大军临近才下定决心奔逃,早先,干嘛去了?”吕布冷笑。 吕布直接转向,骑兵呼啸着朝着这群猎物而去! ………… “快些,快些,那群汉人的刽子手就在左近,他们要杀来,我们的妻儿老小都完了!” “我们部落全民皆兵,四千牧兵,怕是汉军也不敢轻易敢打我们的主意吧?” “四千牧兵?知道蒙图部落吗?比我们部落实力强盛一倍,但遇到了那只魔鬼般的汉军,这个部落,已不复存在!” 这只亡命奔逃的部落名叫忽必格部落,本来他们是不担心的,因为吕布军的行军路线几乎毫无掩饰,他们部落并不在这条路线上,但是谁能想到那汉军竟然因为见到了那片湖海,在那里驻扎了下来。 这时,忽必格部落的首领也意识到了危机,满脸懵逼的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下令全部落迁徙。 一方是像乌龟一样行动笨拙的部落,牛羊马乱腾腾的瞎叫唤!一方是久经训练的并州狼骑,统一指挥,统一意志,这要是再追不上,肯定是没看懂龟狼赛跑的内涵啊,区区十里,哎呀,好远哪! 不过半个时辰,吕布的八千只狼骑就追上了忽必格部落的乌龟尾巴。 四千忽必格牧兵如临大敌的守卫在部落四周,他们守卫着部落最后的财产,老人,儿童,妇儒以及牛羊杂物,当然还有马匹。只可惜他们不懂法知法,要不然非喊出‘私人财产不可侵犯’不可! 吕布感受到对面部落的紧张,忽然笑了,难道你们紧张紧张,就不杀你们了?想得美! “今日我们演练一番鹤翼阵下的群狼战术!”吕布沉声下达军令。 所谓鹤翼阵下的群狼战术,便是在大致保持住鹤翼阵的情况下用出群狼撕咬的战术。鹤翼阵强调阵型稳固,而群狼战术又强调战线灵活,如何在鹤翼阵与群狼战术结合下保持住一个杀伤力最大的平衡点,便是吕布这一次练兵的目的。 没错,眼前的这只看起来实力不赖,至少能发动四千牧民骑兵的鲜卑部落,在吕布眼中,从来都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而只是练兵的对象。 八千并州狼骑,听到吕布的军令,顿时纷纷用布满野性的眸子看向眼前的这约一万的猎物,有的狼骑,甚至兴奋的舔着嘴角,似乎是喝了十瓶红牛般充满斗志能量。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meinvxuan1!!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百一十三章 一不小心打了个劫! 热门推荐: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楼烦,此处曾有楼烦国,为北狄的一支精于骑射的部族,在此地建国。赵武灵王胡服骑射的构想,便是在楼烦等部族的侵扰压力下所形成的。 时事变迁,沧海流转,如今的楼烦城已经成为大汉领土上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如一颗明珠点缀在雁门郡与太原郡的交界处。 近些日子,冷冷清清的楼烦城突然间变得热闹了起来,城内随处可见一队队穿着大汉制服的彪悍军士在城内巡逻。城外更是拔地而起数座占地广袤的军营。 若说知情者,也唯有楼烦城的县令最知情了,但他宁可不知情,知道的太多了就会倒霉,所以他被架空了,被一个级别比他高了不知几级的官员毫无悬念的架空了。 他小小的一名县令面对一州的刺史,只能是敢怒不敢言,打落牙齿往肚咽,尤其是在他连发了数封求援信给雁门太守却传不回来只言片语后,他更是觉得他成了一颗弃子。 拜丁原调动数万大军的规模够大,也没有刻意隐瞒军队的去向,陈宫一行又经多方打听甄别,终于弄清楚丁原正亲自统兵挂帅,正在楼烦城外的行营中休整。一行人风雨兼程的前去拜访。 陈宫见到丁原的时候,丁原正津津有味的大口大口吃着一个硕大的梨子,满嘴的咀嚼声清脆悦耳,陈宫能看到那甘甜的梨肉饱满而圆实,四流,让得疲劳奔波的陈宫也止不住的暗暗嘴馋。 “来者可是一计屠灭三万兵,算无遗策斩庸王的陈宫陈公台?”丁原一边吃梨,一边好奇的打量着陈宫,以前在洛阳相遇的时候,还真没看出此人有大才啊! 他派遣出去的斥候不是吃素的,密切关注战局的斥候们早已将一份份战报摆在了他的案头上,其中陈宫的名字可是用粗黑的笔墨重重渲染的。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百一十四章 布局幼傀计划 碧草青黄,晚霞夕阳一线天。 一群十一二岁的顽童,约莫十五六人,正在草原上嬉戏。说是嬉戏,实际上也只是在轲比能幼小的心中想的。因为以轲比能这位部落族长公子为首的小队伍,正在做的是每一个草原幼童都必须融汇贯通的戏法:挤马奶! 挤马奶是个技术活,并不是说所有的人都能挤得一手好马奶!因为马这种动物,看似温顺,实际上是一种高傲的物种,如果不是熟悉的人,它会咬人,会踢人。 轲比能记得很小的时候,大概五岁,扎着马尾辫的他就被他严厉的父亲要求拿着马鬓给战马刷毛,在炎炎夏日帮战马驱赶蚊虫,手捧着青草喂给战马食物。而他需要在意的便是如何能够到高大的战马背上的鬓毛,如何顶着蚊虫叮咬满头的肿包赶虫子,如何让战马的饕餮大口不把手指咬断。这一干,就是七年。 如今,轲比能十二岁,留着一头草原上流行的瀑辫,一道道揉成细条的头发如瀑布般挂在脑后,面庞稚嫩中却难掩野蛮,脸颊左侧一道道坑坑洼洼的疤痕,那是反复被蚊虫叮咬,旧伤口不及长好又新添伤痕的印记。同样差不多的年纪,却比周围的十几个同龄人都长的高大威猛,骨架粗大的他穿着一套半新不旧的胡服,上身灰色贴身短衣,下身浅色长裤,脚底马皮革靴。普普通通的穿着,却愣是让他显得鹤立鸡群,却又隐隐与周围的气息融合在一起。 “阿莽,你就是这样挤马奶,瞧你那熊样,都快把嘴探到马上了,你是有多渴啊,还想来个当场饮奶,滚蛋,回家喝!”轲比能一脚把阿莽踹了个平沙落雁,骂骂咧咧着。 阿莽被踹倒,也不敢恼,麻溜的从地上爬起,脸上讪笑道:能哥,俺就想尝尝什么味,献给你喝! 轲比能咧嘴一笑,也不多说,又来回巡弋起来,看到哪个家伙手脚不规范,就是一脚踹过去,嘴里骂骂咧咧着。但是,尽管一个个家伙被轲比能骂的面红耳赤,呼呼喘气,但都被轲比能骂的难以反驳,哑口无言,甚至升起一抹‘还是能哥懂得多’的古怪感觉。 忙活到很晚,其间轲比能亲自上场几次,才让一干顽童看的是心服口服,挤马奶时马匹不仅引颈长嘶表达欢愉,挤完马奶后马匹还亲昵的用马头蹭着轲比能的脸颊,羡煞了旁人。 一干顽童以轲比能为首,提着装满马奶的水袋晃晃悠悠,走着螃蟹步开始去他们阿爹那邀功。不料刚走到营门口,就见到两匹气势汹汹的战马上,两名头戴毡帽的骑兵呼啸一般停在了营门前,正好堵住了进营的必经之路。 阿莽是个急性子,见俩人面生,而营后面又是自家的主场,顿时暴脾气上来了,用手指着俩陌生人,大骂道:哪里来的肮脏祸,敢来俺啊爹的营盘前撒野。滚娘債! 轲比能一直暗暗观察着俩人,他的直觉很准,觉得俩人身上的气息与经常上场与其余小部落搏杀的阿爹族长甚是相似,还没来得及提醒大家,阿莽就骂了出来,他就知道阿莽惹了祸! 果然,两名骑兵的脸色渐渐黑沉,手摸向腰间的弯刀柄。他们是真敢杀人的,顿时轲比能意识到。千钧一发,轲比能一把抢过阿莽手上的两水囊鼓鼓的马奶,笑意盈盈着道:两位大哥,都是草原上的豪杰!小孩子不懂事,何必同他计较,这是这小孩子费劲艰辛,辛苦半天挤出的鲜马奶,两位大哥路途劳顿,想必渴了,尽请痛饮。 说着轲比能将马奶分别递给二人,两人拔刀的手势一顿,面露狐疑的接过水囊,看着笑意盈盈的轲比能。心想这是谁家孩子,如此能言善道。 “下次让那孙娃子注意些!”一名骑兵冷冷的瞪了阿莽一眼,接过水囊,开始痛饮,一路奔波,确实是渴极了! 另一名骑兵也渴,但只是浅饮了几口,便道:你是谁家孩子,倒是懂事,你去叫一下你们家的大人,就说闵琅部落来人了!下达招兵令! 如果说轲比能所在的部落是一个小型部落,占据的土地不过方圆百里,周围像轲比能这样的小部落多不胜数的话,那么闵琅部落则是一个中型部落,占地五百里,部落规模是轲比能所在部落的五倍。 但是尽管闵琅部落比轲比能所在部落强盛不少,但闵琅部落的人也没有权利无缘无故的来到轲比能部落撒野,更没有命令轲比能部落起兵的权利,因为闵琅部落与轲比能部落,均是需要向一个大型部落季雅部落献贡,而投桃报李,在季雅部落的约束下,闵琅部落并不敢毫无缘由的侵吞其余小部落。 但如今两名骑兵大摇大摆,堂皇而来,似乎根本没有在意季雅部落的态度,这个举动,可就耐人寻味了。 轲比能尽管年幼,但过于早熟的他很快就想通了。 轲比能猜测季雅部落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所以才让闵琅部落的人变得肆无忌惮。但是轲比能怎么也不会想到:整个鲜卑都闹出了大乱子。 鲜卑王和连身死的消息,被许多有心人刻意掩盖了消息,以至于许多鲜卑人都被蒙在鼓里。深处小型部落的轲比能更是丝毫不得而知了。 轲比能没有多话,也没有透漏他部族公子的身份,胡乱应付几句,心中想着事情的轲比能就把两人领到了他爹的议事厅。 他爹着急诸位部落管事在大帐内议事,轲比能就躲在帐外偷听。将帐内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闵琅部落的人与部落里的人协商,协商的内容让人大吃一惊。闵琅部落竟然想到了蛇吞鲸的把戏,妄图联络诸多小部落侵吞了大型部落季雅部落。 轲比能幼小的内心震动而不安,季雅如此强势的部落,竟然会被比它弱的多的闵琅部落盯上,往日的尊卑阶级之念顷刻崩塌动摇。 ‘这青青草原,可是要乱了?’轲比能不禁想到。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百一十五章 王道驭霸道 轲比能部落并非没有名字,只不过因为是个小部落,而且名字好听不好说。部落名字横跨了一千八百年,与后世一个举世闻名的篮球巨星‘科比’同音不同字。轲比部落以姓氏为部落名,是草原上常见的取名法,根本没有玩出什么花来! 不过部落里一直流传着一个秘闻,据说轲比能原先还有个哥哥,叫作轲比不能,结果年纪轻轻就早折了,倒霉催的,后来轲比能出生了,或许是哥哥轲比不能把所有的愚蠢跟霉运都带进土里了,轲比能的确很能。 轲比能很能,比‘皇亲国戚’刘能还能,他看出了父亲的忧虑,于是他提出了几条计策,本来该在泥里玩泥鳅的十二岁少年轲比能改玩人了! 怎么玩人,首先,轲比能玩了出逆反间计,何为逆反间计?就是让中计的人身在局中不知局,以为识破了别人的反间计,结果他中计啦。 草原历某年某月某日,轲比部落秘密谴人联络大部落季雅部落,密谈了三个时辰…… 草原历某年某月某日十日后:季雅部落斥候拦截到轲比部落发往闵琅部落的投诚信,投诚信中极尽阿谀拍马,引人呕吐的‘求罩’信息,让季雅部落勃然大怒! 之后十日到十八日,季雅部落开始极力打压轲比部落,切断与轲比部落各方面来往,并派兵频频骚扰轲比部落放牧。 轲比部落可怜巴巴的向新任的老大闵琅部落求援,闵琅部落想装聋昨哑也不成了,因为轲比部落已经成了漩涡,在草原临近的百部眼中,成了新崛起的闵琅与老牌霸主季雅的博弈之棋。 于是季雅切断经济来源,闵琅就送马送羊送温暖,季雅派兵骚扰放牧,闵琅就派兵在周围举办‘军事演习’,夹缝中的轲比部落收物资收到手软。 随后的十八日到二十八日,季雅部落突然转变了态度,开始频频与轲比部接触,并由胁迫改为利诱。闵琅部落送马送羊送温暖,季雅部落就送更多温暖,反正季雅部落有的是财大气粗。不仅如此,季雅部的部落公子亲自抵临,向轲比部落展现出亲善姿态,一副‘哥俩好,一口焖’的拉拢之态。 随后,季雅部落公子一封与轲比部落主言辞暧昧的密信不小心被闵琅部落精锐斥候截获,闵琅部落之主揽阅后,因知前因后果,大笑数声,言:此离间计也! 又数日,闵琅部与轲比部暗中设下计策,伏击妄图施行‘离间’计的季雅部落。 当夜,轲比部落中,火光冲天,惨叫四起,鸦雀死寂,断肢横飞,血腥如十八层阿鼻地狱。是夜,闵琅部落设伏的八千精兵惨败四散,季雅部落来袭的六千家底被拼的所胜无几。柯比部落携带联合百小部落之大势,以百小部落盟主的身份掌控了战局! 翌日,轲比之主看着满目疮痍的营地,曾私下感叹:用柯比部落破碎一空之境地,换取百部之主的地位,值否? 轲比能掷地有声道:今日父亲看到是柯比部营盘的破碎,来日所见的怎能不是脚踏之地,皆柯比鲜卑之土! 这场被称之为‘轲季闵之变’的动乱,蔓延四方,直到一月之后,方圆万里的部落,便只知轲比部之名,而遗忘掉了季雅,闵琅两部。 轲比部秣兵立马,磨刀霍霍,大有鲸吞四方,横扫周边之势。 正当轲比部落,如日中天,用蛇吞鲸的惊人手段散发威名,威震鲜卑各部的时候。 吕布,被鲜卑人恨到骨里,怨到骨髓,畏到心底,惧到本能里的魔王,连着斩杀了鲜卑王庭之主的魔鬼,突然间发出一封昭告天下的文书,言欲:踏鲜卑,袭王庭,灭王主,为天下计,开疆拓土! 吕布以云中侯的名义发出文书后,天下震动,雁门太守,并州刺史纷纷响应。三方的盟约浮现出来,并州一地铁桶一块的阵营使得鲜卑临近并州的各部一片哗然,如泰山压顶的压力使得他们纷纷各自联络,向四面八方求援而去。 可是,就连吕布这个宣告踏破弹汗山阙的主导者,都没想到他一封文书,会搅动起多大的风波! 幽州,偏僻之地。刘虞,汉室宗亲,携带皇威浩荡之势,担负幽州牧重任,半年有余,其人宽仁待民,鼓励民生,发展农业,渐渐深受百姓爱戴。公孙瓒,平匈奴中郎将,赫赫威名,威震异族,扎根边塞日久,屡屡立功,手下有一只狂热的忠于其的部队,不下万余,更有全身白衣白马的天下奇兵:白马义从! 刘虞与公孙二人理念不和,一主以和为贵,休养生息。一主发兵反攻,掠夺为王。两人的理念的差异,注定了幽州境内一山难容二虎,吕布的告天下书一到。 正任都亭侯的公孙瓒终于不必偷偷摸摸命人刺杀阻挠刘虞迂腐的安抚少数民族的政策,公孙瓒大喜,仰天长笑数声,道:云中侯不远万里,助本侯成事矣! 公孙瓒发文书响应吕布的伐鲜卑书,并在幽州境内大肆宣扬乌恒,鲜卑等异族的残暴与冷血,不断激发起边地人民骨子里的仇恨与冲动。他还号召幽州牧刘虞与其共同效仿并州,组建联盟军,共伐鲜卑等异族,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刘虞深知公孙瓒的野心,黄鼠狼给鸡拜年的联盟没能安何好心!他身边的幕僚却纷纷劝他同意公孙瓒的联盟,绝不能给公孙瓒发难撕破脸面的借口,哪怕是虚与委蛇也好。 但刘虞固执无比,厉声呵斥众多幕僚:吾以恩厚得众心,不才有北州百姓愿意听吾之策,致力农耕!岂可因公孙瓒一封随从拍马的文书所胁迫,以致失却对北地百姓应有的承诺,此战,吾不允! 刘虞不响应吕布的‘伐鲜卑’策,吕布早有所料,他曾听闻过一句称颂这位刘皇叔贤能的评语:刘虞不敢作天子,曹瞒篡乱从此始!在吕布看来,这真是一个笑话,刘虞若真有天子之才,又怎会被区区公孙瓒逼的狼狈至死,更遑论震慑乱世的奸雄曹阿瞒不敢篡乱! 果然,不久,公孙瓒就借机对刘虞宣战,言明刘虞是汉室的第一窝囊废,是贪生怕死之徒,蝇头苟没之辈,不敢与异族对抗的超级软蛋,且有暗中与异族私通,丧权辱国,屈辱对战……等数罪。 公孙瓒打出旗帜,先灭刘虞,后踏鲜卑,大举响应并州吕布的义旗。 一时之间,并州,幽州皆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童谣唱:柯比兴,吕名扬!伐鲜卑,幽并乱,勿忘国耻…………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百一十六章 窒息的攻心 中国古代有句名言:叫做国家大本,食足为先。其实,粮食问题关系国计民生,是古今中外无不关注的大事,就算是盛极一时的罗马帝国,波斯帝国,拜占庭帝国,汉帝国的皇帝,也将储备粮草作为帝王的战略举措之一。帝王们都懂得“广积粮”的要害所在,都明白储粮起着“平抑粮价,调控市场;赈灾备荒,安民固本;供养军队,备战应战”的巨大作用。 汉之一朝,自刘邦始,就十分重视中央仓储的建设,而且也十分注重地方政府的储粮,但不同类型的仓禀内储存的粮草天差地别,就说鼎鼎有名的太仓,位于甘泉的甘泉仓、华县的华仓、左缴附近的细柳仓和嘉仓,都是由中央直接统御的储量量惊人的大仓。这些官仓不是在富庶繁华之地便是在王都左近安家落户,所以对于远在边塞的吕布来说,也只能眼馋而不能享用了。 远征鲜卑,是一项浩大的战役,是一场日久的长途。沿途的区域,不是浩瀚的漫漫黄沙就是崎岖不平的丘陵地势,当然苦尽甘来后便会遇见一眼望不见天际的翠绿草原。 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有位名人说的不错,战争打得就是后勤。没有钱粮支撑,打仗的时候肚子都在呐喊! 吕布也为此愁得白了毛发,鬓角微白的他看起来更添了一分沧桑,一分硬朗,一分英武。 无奈之下,只有就地向百姓征粮,这个方法,用起来便是民怨的结果,所以吕布没有亲自出面,而是以三方联盟一方之主的身份强制命令雁门郡太守赵光义在雁门郡四处纠粮。 丁原是另一方势力,见吕布强势至极的命令,也毫不客气的有样学样,命令三方中势力最弱的一方征粮。 赵光义半白的发愁成了斑白,但既然登上了吕布与丁原的巨船,就容不得他有半分的推诿迟疑。咬着牙红着眼,他恨声下达了向雁门郡内各地强制征粮的指令,并将雁门郡各地官府的官粮调出一大部分,用于无底洞的征伐鲜卑之路。 历时一月,在雁门郡太守赵光义的‘铁血’手段下,雁门郡民怨,仓鼠打洞般的征粮下,共调集陈粮十万石,新粮三万石,在吕布与丁原的大力推举下,位高权重的‘押运官’之职,便交予了赵光义来兼任。 战争,需要以粮草为给养,需要时刻保持粮道的畅通。越是漫长的粮道,战局中所处的地位越是被动,双方对弈,敌方的粮道倘若比己方短了一倍,这场仗,还没开打败机已经不下五成。 历朝历代强盛的中原王朝,非不愿纳边疆版图于核心,实乃被漫长战线所累,即便百变精锐,千变精武,倘若奔袭千里,没能得到漫长粮道上的补给,也会埋骨于漫长的荒野与黄沙之中。 吕布决议征伐鲜卑的那一刻起,便已注定是逆天而行,行历朝历代帝王所想所思之愿景!倘地形不利,克之!粮草不足,克之!非胜即败,甘冒倾覆覆灭之险危,克!!!!!!! 半月时光,如流觞逝水,匆匆而别过。 冬去春来,刺骨的寒气渐渐如流风般远去。青青草,如雨露春笋般疯长,鹦鹦鸟,从迁徙中驻足,成片落入沙洲海,嬉戏饮水。 万物复苏的季节,本该一切的美好,都被声声震震急促的聚兵鼓中打破。 凉城外,两月间拔地而起一座浩瀚的校场,高耸,巍峨,肃穆!校场内新栽的数百颗柳槐长出了脉络新芽,迎着呼啸不止的春风,响天彻地的鼓声,注目着一群群散发着危险杀气的士兵狂奔向空地,汇聚成长海,排成方阵。 偌大的空地上,聚集着两个巨大的方阵,泾渭分明的分列东西两侧。 左边的方阵,最中间如同一团漆黑的冷幕,被周围炽火般明亮的圆环所包裹住,一层层神秘莫测的气息,从最中间的冷幕中传递向四方圆环,形成了冰冷与火焰交织的之景。 右边的方阵,最中间却如同一团艳丽的长虹,被周围血红般深染的尖刀所围拢起,一层层傲视苍穹的气息,从最中间的长虹中感染着尖刀阵,形成了傲气凌云浸染苍穹的错乱之景。 “哈哈,奉先,观吾军阵,可雄壮否?汝之军阵,虽然精锐,但总归少了些傲骨凌云的气魄!” “建阳兄的军势,着实看起来气势威武,但,究竟战力如何,战过一场,才知得!” 谁曾想到,十三州大地的要塞边州,武力为巅的战神吕布与权力为巅的刺史丁原,在晴空万里的碧穹下,相视而坐,谈笑风声。 “总有战过的机会!不过我们的当世大敌,是狼子野心的鲜卑人,奉先可要管好自己手中的长枪,莫要捅错了屁股!”丁原皱了皱眉头,一语双关道。 “某的兵器,不是枪,是方天画戟!不像建阳兄,不论是身临沙场还是美人在怀,都要喊一声长枪依在!”吕布笑了。 丁原面皮顿黑,吕布的桀骜与好战,他比谁都领教的早,但没想到吕布面对他这位需要拉拢克敌的准盟友,也是这样一番傲然的态度。 “击鼓,阅兵!”丁原突然爆喝一声。 轰轰轰!比鼓点还密集的击鼓声如雷霆海般响彻,顿时校场中一眼望不见边际的兵阵中,一位位本就精神勃发的士兵气势愈加炽烈!一双双的眼眸,瞪大成圆饼,望向白发渐生,意气风华,傲然而立的丁原。 丁原鼻孔呼着粗气,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缓缓道:鲜卑,侵我大汉疆土!杀我边境子民!焚我城镇村落!你们,身为大汉朝边疆的守护者,说,他们该不该杀? 丁原的军阵中,传出一阵阵交头接耳之声,这大半出身于太原三郡的士兵,多是老郡兵,早就饱受鲜卑侵犯之苦。许多老兵眼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鲜卑铁骑如蝗虫一般的犯边袭关的狰狞而恐怖的场景,一个个竟渐渐露出畏惧而后怕的神色。但是,下一刻,眼前的一切都化为了胞泽满地的累累白骨,悲愤,无奈,憋屈激荡起那想要仰天长啸,狠狠杀回去的血色,凝聚在这些老兵的眼底。 “杀!”不知道是谁当先发出一声大吼,如同多诺米骨牌般传染向了四方,杀气滔天的吼叫声,顿时响彻。 丁原满意的望着被激发起滔天士气的士兵,抬起手:鲜卑虽难缠,但鲜卑正值大乱,正是天赐良机!诸军随本将,杀尽胡虏,踏破王庭! 拔剑,怒指苍穹,丁原狂野大吼,狂风吹来,衣衫猎猎! “杀尽胡虏,踏破王庭!” “杀尽胡虏,踏破王庭!” “杀尽胡虏,踏破王庭!” 嘶声揭底的吼叫声,如同一道实质的音波光柱,直入天际,这万人同吼的震撼之音,必将久久萦绕在耳畔里。 丁原挎着虎步,浑身散发着逼人的气势,缓缓坐回,他的眼眸,丝毫不掩饰挑衅的望向吕布,倒要看看吕布如何阅兵! 吕布站了起来,一动一静之间,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 虎目,阔背,身长,如同一个睡着的雄师猛然间苏醒。 最中心的陷阵营,外围的并州狼骑,还有武锐卒,原本神秘的如同笼罩在面纱中的,眼神平静冷漠的将士们,渐渐的眼睛里,燃烧起了一种叫做狂热的情绪,这份渐渐升腾起的狂热,越烧越旺。 吕布,在吕布军中,有的士兵甚至并不认为他是一个人,而是认为他是一个神!这种在许多老兵心中近乎信仰的念头,是吕布率领着他们经历一次次血战,一次次难以置信的战绩,所累积起的声望! 许多老兵始终坚信,无论遇到怎样天塌地陷的困境,吕布,这个战神一般的男子,也会带领他们走向胜利! 吕布一步步走向露天台的最中心,在一道道狂热双眸下,沉声道:鲜卑有一位雄主,名为檀石槐,他是鲜卑近百年来少见的枭雄,凭一己之力将四分五裂,四方纷乱的鲜卑统一! 丁原军阵中传出阵阵骚乱,眼中露出困惑不解之色,吕布这难道是长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可是见吕布军依然是一脸狂热的神情,只好耐心的听下去。 “但是:他死了!”吕布语速转急:杀他的人,是谁?击败他的军队,是谁?是我们,这只军队叫着吕布军,所以虽然檀石槐不是本将亲手所击杀,但谁敢言说他不就是死在你们手里?” “死了的雄主不叫雄主,那叫什么?叫骨灰!他有一个废物儿子,名为和连,打着为父报仇的名义来攻打,号称十万鲜卑铁骑,结果呢,也死了!另外有三万鲜卑人陪着他一起去下地狱!” “故而:鲜卑人,若不服者,看见了,杀也便杀了!”吕布冷笑道! 直到吕布的背影转过,落座,吕布军阵才传出一阵阵压抑不住的窃窃私语:不服,看见了,杀便杀了,热血怎能不为之? 当然吕布亦不忘与盟友丁原亲切交谈,笑着问:建阳兄所说的天赐良机,莫非是我军造成的?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百一十七章 种成! 热门推荐: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身下的大船,随着水位的波涨,反而愈加的稳如磐石。隔着不足百步看着鲜卑兵士的垂死挣扎。陈宫眼眸微凝,突然唏嘘道:善战者,因其势而利导之!主公力排众议,行此险计,用水淹之计,顷刻间淹没鲜卑数万大军,此役,此事,此绩,当入史籍! 唏嘘的声音不大,却偏偏足以传入这大船上的诸多陷阵营兵士耳中。这上百名身怀赫赫之功的陷阵猛士,均是目露狂热的望着屹立在船头,如巨石古松银槐淡然而立的吕布。 吕布沉默而立,让周围轰鸣般的声响包围,让周围四面八方的目光所注视,但他的心神,却是在震颤着。他呆滞的如同一具永远不会挪动一步的古铜像。 如同过了短短一瞬,又如同过了千年万年,吕布的呆滞眼神,突然如同点燃了火花,而后猛然迸射出炽热的烈焰。 “杀!”吕布仰天长啸,长啸声如同猿啼狼吼,一开口就让船上久经沙场的陷阵营兵士心神动荡,不由自主的捂住双耳。奇怪的是,陈宫反而只是眉头一皱,就抵抗住了这声长啸。 一道道极细极细的赤红色血丝,如同一条条蜘蛛吐出的丝线,钻入吕布的掌心,蔓延到吕布的双臂,蔓延到吕布的胸膛,蔓延到吕布的全身各处。一阵阵如同吃了灵丹妙药的舒爽感觉,传递着温暖如雨的气息,在吕布全身各处蔓延。吕布感受到,那些曾经失去的力量,正一点一滴的重新汇聚到他的手臂上,他的小腹,他的身体里!不入流武将,三流武将,二流武将,一流武将!吕布张大着双眸,深深感受着力量回归的舒爽感觉。 而同一时间,吕布的脑海中,一只顶天立地的猴子,正盘坐着,正在由虚幻缓缓变得凝实。这只威风凛凛的猴子有一双怪眼似明星,两耳过肩查又硬。它身材极具变化多,它似乎注意到吕布的注目,突然间爆发出一阵雄浑的叫声,那声音,响亮如钟馨。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百一十八章 坐不住的丁原 热门推荐: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军需官是军中的重要职位,官职虽小,却也不容小觑。廖化年纪轻,资历浅,又曾做过黄巾叛军,对于主公让其担任军需官一职还是很诚服的。但他现今却不得不哭丧起一张脸,汇报道:此役,吾军总计溺毙三千二百名士兵,皆是为了引诱敌军入局,而甘愿为饵的义士。另有一千八百名士兵从大水中被救起,大多数喝饱了血水,而今听水而色变。另我军计损失优质铁盾五千具,长短弓约三千副,箭矢损失不计其数…… 吕布凝神倾听,面容肃穆,他久久无言。 “此役吾军损失颇大,五千好男儿,为了一举诱敌,折翼三千众,廖将军,记得将那些死去勇士的身份铭牌找到,将他们的英名刻在军耀碑上,将他们的妻儿好好养护。另将这些陨坏掉的兵器箭矢记录在案,本侯会向并州刺史丁原讨要!”吕布重重一拍桌脚,沉声道。 “敌军损失呢?”立在吕布身侧的陈宫见气氛欲陷入僵直,顿时插言道。“鲜卑人在强攻营门时被箭矢屠杀五千,又在大水中被溺毙屠杀两万人,和连气势汹汹带来的三万鲜卑骑兵,只余下五千骑兵狼狈向鲜卑王庭方向逃窜。”廖化道。 “唉,可惜可叹,鲜卑大将扶罗韩虽被主公一箭射死,却跑了鲜卑的王‘和连’,没曾想和连如此谨慎小心,两万骑兵入都入了营盘,他却仍同五千骑兵守在营门外,最终逃过一劫!”陈宫扼腕叹息,,观其表情,至今难以释怀。 “哼,和连哪里是谨慎小心,明明是贪生怕死,不过他以为怕死就能逃过一劫了?”吕布冷哼一声,似乎早有所料。 “主公之意,莫非……”陈宫何等聪慧之人,顿时有所联想。 “不错,本侯已飞鸽传书凉城县令统兵堵在了鲜卑骑兵逃窜的必经之路上!”吕布目光悠远,似乎要望穿远处的战局。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百一十九章 盛乐城攻防 和连既死,凉城权贵既已猢狲散,凉城便轻而易举的落入了吕布的掌控之中。虽然有许多有心人怀疑占据凉城是吕布早已做好的局,但他们苦于找不到证据,但就算找到证据,面对这铁证如山的定局,又能奈吕布何? 吕刑统帅八千县兵向吕布军宣誓效忠,如此一来,吕布军与鲜卑军血战一番后,非但弥补了自身的损失,反而兵力越打越多,由原本的一万两千大军暴涨到接近一万八千大军。 这八千县兵吕布并未打散充入各军,反而仍旧认命由吕刑统领,这一举动无疑赢得了大半县兵的拥护与认可,渐渐对突然加入吕布这样一只军队没有了排斥感。 “主公,此番我大军已经击败和连,雄踞凉城,不知主公下一步做何打算?”陈宫明知故问道,其实以他的睿智,已猜得八九不离十,但臣下之道,不就是要多让主公有展现雄才大略的机会嘛! “和连既死,其子年幼,无力服人。鲜卑无主,必将因王权之争掀起一场大乱。但这场大乱发生之前,也必有一场血战,谁斩杀了和连,谁就处在风口浪尖,必将卷入这场血战之中!”眼底神光明灭不定,吕布缓缓道。 “依主公之意,鲜卑残部会打着为和连复仇的旗号倾力来攻我军,以便在王权之争中占得先机?”陈宫眉头深陷,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反而这种可能极大。 “无论在何地,掌控住大义都是上位者惯用的手法。鲜卑军有的是野心勃勃之辈,欲要通过为和连复仇的方式入主王庭,殊不知他们打的如意算盘够好,可惜牙口却不够利!”吕布冷笑不止。 “倘若鲜卑人倾巢而出,十数万大军齐攻雁门呢?”陈宫道出了自己的担扰。身为身系数万吕布军性命的军师,时刻总能考虑到最糟糕的境况,并努力思索破局之法。 “鲜卑人没了和连,各部族之间不能铁板一块,不可能联袂来攻!”吕布扬声道。 不过,片刻后,他踱步而行,眼中突然划过一道冰冷深寒的杀机。 “不,或许有一人得以办到!”吕布沉声道。 “此何许人也?寻之,谴刺客,杀之!”陈宫不假思索道。看来他跟随吕布久了,己渐渐屏弃了儒家那一套人文之道。 吕布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或许多虑了,那个人尚未成长起来,怎么可能有合纵连横各族的本事。 “鲜卑大军来袭,本侯欲与并州刺史丁原,雁门太守赵光义签订诛蛮之盟,相约共同御敌,且待鲜卑大乱之后共击王庭,踏破弹汗山阙!谁人可为使者?”吕布虎目一瞪,突然间朗声道。 “宫不才,愿凭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丁原,赵光义二人,签下诛蛮之盟,共击鲜卑!”陈宫欣慰的深深一礼,道。 他很欣慰,吕布能收敛起大胜后的骄傲之心,以大毅力抛却与丁原,赵光义的敌对之心,将风险分担出去,在国仇家恨面前相约共击鲜卑! “高顺何在?”吕布高声道。 “末将在!”高顺从麾下诸将中从容踏出,高声道。 “本侯令你统五十名陷阵军士贴身护卫军师,务必要让军师毫发无伤的归来!”吕布目光逼人,以不容置疑的语调道。 “诺!!!”高顺俯首领命!他会用生命去执行吕布的一切指令。 ………… 雁门首府阴馆 风尘仆仆数日前来约盟的陈宫,高顺一行连城门都没能入进,就吃了闭门羹,足足在城门外被晾了一天一夜,阴馆县的城门才慢慢悠悠的打开了。 陈宫一言不发,连一口冷干粮都顾不得吃,口中亦无丝毫抱怨,直接道:走,随本军师会会雁门太守! 高顺黝黑的脸庞一片墨黑,他的心中孕育着勃然火怒,但军师不发话,他只好引而不发。 …… 太守府门前。 “不巧了,太守大人昨夜忙公务忙到天亮,才刚刚睡下!”一名接待的高帽文官拉着一张马脸,笑呵呵的道。 “无妨,在下等人就在偏厅静候,不知道这偌大的太守府可有几杯冷茶得饮?”陈宫不以为意的摆手,道。 那高帽文官面皮一抽,皮笑肉不笑道:那自然是有的,只是怕贵客喝不惯这府内的粗茶! “陈某生平最喜喝粗茶,吃淡饭,请君当前引路!”陈宫道。 不一会的功夫,陈宫与高顺被那高帽文官领入偏厅,而五十名陷阵兵士则警惕的在门外守护。 陈宫打量着这屋内的装饰,但见雕栏画栋,古色生香,名家名书名画在墙面上如银河倾泻般展示着高雅。恐怕若在这屋内品茶,只唯有茶之产地茶陵上种出的顶尖好茶才配得上此间屋饮。正所谓山水赋灵气,南方生嘉木,好茶如好水,冷暖自知。 “请贵客享用!”高帽文官取出桌上的茶叶,将其置于茶壶中,用温水泡了一壶茶。 陈宫端起茶杯,徐徐饮之。那高帽文官嘴角挑起一抹奸计得逞的快意,眼睛盯着陈宫,期待着陈宫在下一刻露出丑态。 只是陈宫却悠悠的将杯中茶品着,直到将杯中的茶喝的一滴都不剩下,脸上还露着回味无穷的笑意。 “请续满此杯!”陈宫喝完一杯,便道。 高帽文官手指僵硬,面庞如僵尸,目光呆滞的给陈宫续了一杯茶。 陈宫依然慢悠悠的品着,如同品味着绝世好茶,脸上的表情生动而回味。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高帽文官冷汗涔涔的发现,陈宫是喝茶喝上瘾了,足足连着饮了十数杯茶。期间兴起时,还让他给那个黑大个倒满茶,那黑大个也是个能喝的,鲸吞牛饮着茶水大呼好喝,一杯接着一杯,弄得高帽文官啥都没干,只顾着端茶倒水了。 他都麻木了,同时心中也对自己升起了怀疑,莫非他特意从乡间老农那弄来的旧茶,不是难以下咽的粗茶,而是那老农珍藏的好茶?难道那老农也是个有身份的,是隐居在乡野间的隐士,家里的茶都是非同一般的名茶? 日上三杆,陈宫终于得知端着架子的雁门太守欲要接见他了,于是茶也顾不上喝了,一行人急匆匆的前去拜谒,为大事计。 见陈宫一行被他的同僚领走了,那高帽文官见四下无人,顿觉口干舌燥,突然很渴。 于是他面露笑意,端起茶壶,小心翼翼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而后如同捧着顶尖圣品般将茶水送入口中。 “噗!!!噗!!!噗!!!”高帽文官只觉茶一入口,又苦有涩,简直是难喝到死,当下连喷三次,将口中茶通通喷了出来。 良久,他才缓过神来,目光又惊又骇,他难以置信,如此老农都难以下咽的粗茶,陈宫与那黑脸将领竟谈笑风生的频频而饮。 深入一想,高帽文官就为他的主公赵光义狠狠捏了把冷汗,他斗得过那陈宫与黑脸将领嘛? 不行,身为下属,必要警醒主公!他急匆匆的奔了出去,想要让他的主公警惕起来!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百二十章 帝国余晖 赵光义四十有八,面容瘦削,身穿一身通红的大官袍,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双目微眯,浑不吝的道:堂下何人啊?报上名来! “在下陈宫,这是陈某的护卫高顺,今奉主公吕布之命,前来洽谈要事!”陈宫不疾不徐道。 堂下一干雁门文臣武官并排双列,闻听陈宫的言语,神色各异。忽然,有一位胡须修长的文官目露怨毒,嘶声叫道:吕布贼子,无缘无故统兵进入雁门,占据凉城,间接害死吾弟王兆,如此无耻狂徒,竟还有脸面遣使者前来洽谈要事,真是可笑,还吾弟命来! 在旁人尚未反应过来之际,那长须文官越众而出,手中突然多出一柄锋利的匕首,朝着目露惊愕的陈宫狠狠刺去。 这一惊变,突如其来,甚至连主位上的赵光义事先都不知情。 眼见陈宫将要殒命,一柄剑突然如电光般刺出,精准的刺入那欲行刺的长须文官心口,一剑穿心! 嘀嗒,嘀嗒,嘀嗒!唯有血液滴落的声音,除此之外,鸦雀无声。 “文种,他竟然杀了文种?众目睽睽下!” “文种死了?” “杀人偿命,让他偿命!” 一众文官兔死狐悲,纷纷难以相信眼前的事实,好好的一位同僚,竟然眨眼之间成了一具冰冷的身体。 一众武官更是拔出佩剑,纷纷对高顺怒目而视,如果目光可以杀人,高顺早就被碎尸万段了。 “本太守要一个交代!是谁给这位使者护卫的胆子,让他敢当着本太守的面杀人!”赵光义目光阴沉,冷嗖嗖道。 “胆敢谋害军师,死不足惜!”高顺冷冰冰的抽回手中剑,顿时那长须文官的胸膛处流出袅袅血液,无力的栽倒在地面上。 “放肆,当庭杀人,你还有理了!陈先生,本太守要擒下这罪魁祸首,你没意见吧?”赵光义看向陈宫,双眼尽是逼迫的目光。 “没意见,岂敢有意见?赵太守若想取陈某项上之头,只需让一名士兵擒下陈某,拿走便是!何必设下如此拙劣之局,让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行此辣事呢?”陈宫冷冷的回应道。 “你怀疑本太守指使那人害你!荒谬,荒谬,本太守又怎会行此龌龊之事?”赵光义勃然色变,被人冤枉的滋味让他极为不舒服。 “龌龊?哼,行刺之人可是太守麾下,行刺之人可是太守招来?行刺之人怀中的兵刃,可是太守军中?”陈宫一连三问,直问得赵光义哑口无声,难以反驳。 赵光义沉默良久,沉声道:此事本太守会让人彻查到底,给尊使一个满意的交代! “既然太守大人有此意,那么你的一干手下拔出兵器,莫不是在威胁在下?”陈宫道。 赵光义冰冷的目光扫视全场,堂下的诸多武官虽然怒意难平,但还是乖乖的将兵器放回剑鞘中。 紧张到极点的局势顿时一缓。赵光义目光一转,道:陈先生恐怕要白奔波一场了,出了这档子事,请恕本太守没有心情再去听先生的请求!来人啊,慢走不送客! 陈宫见赵光义突然摆出一副谈都不谈的架势,顿时明白赵光义是被抹了面子,故意刁难与他。他又岂会中了他的意。 他双手一甩宽大的衣袖,拱手一礼,道:既然赵太守执意要撵走吾等使者,多留无益! 言毕陈宫大踏步的朝外行去,没有丝毫停下脚步的打算。 眼见陈宫头也不回,马上要踏入殿外,赵光义终于意识到陈宫是一块多么难啃的骨头。 “且慢,本太守突然想听听,陈先生的来意!”赵光义道。 陈宫缓缓转身,道:既然赵太守愿听,那在下就说上一说? “说!”赵光义咬牙道。 “此番前来,不为别的,只为结盟而来! ”陈宫直言道。 “结盟?”赵光义不知是该喜还是忧了,他当然倾向于与强大的吕布军结盟,来抵御鲜卑的侵扰,又生怕这是一个陷阱,最后这盟结着结着就没自己什么事了! “对,太守可知鲜卑王和连被人斩杀一事?”陈宫道。 “可是拜贵军所杀?”赵光义动容道。“此传言倒也属实,但在下更愿意相信另一种说法。斩杀鲜卑王之功是我家主公与赵太守以及丁刺史三方势力协同战斗所得的功勋。”陈宫抛出了一个诱人的饵。 “斩杀鲜卑王之功?”赵光义顿觉口干舌燥,不过他很快冷静下来道:陈先生说笑了,敝人区区一个太守,又怎敢贪图吕侯的大功,就算是丁刺史,在铁一般的事迹面前,也是万万不敢贪下吕侯的大功的! “但倘若我家主公愿意将这大功与赵太守,丁刺史同享呢?”陈宫循循善诱道。 “此言可当真?”赵光义急声道。 陈宫没有直接正面作答,只道:发往帝都的军报我家主公正在撰写,只等找到合适的时机发出去! 赵光义沉默了,他神色挣扎良久,方道:请恕本太守位小力微,恐怕不能加入贵军提议的同盟了。 赵光义将他的圆滑世故与精明都用上了,他很清楚,吕布军是狼,丁原军是虎,而他不过是一只绵羊,一只绵羊夹在虎与狼之间,与虎狼同盟,最终的下场恐怕极为凄惨。 “赵太守可要慎重考虑,一旦我军与丁原军结成盟约,共击鲜卑!赵太守独善其身,置国仇家恨而不顾,届时恐怕没有反悔的机会了!”陈宫目光深邃,重重一叹。 这叹息,却让赵光义明白了他的处境,他随波逐流可以,但是想要独善其身,那便是妄想了!一旦吕布与丁原缔结盟约,他们都不会允许一个不在掌控范围的势力在旁边看戏。 赵光义神色苦楚,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倘若丁刺史同意与贵军缔结盟约,那么身为丁刺史管辖的太守,自当从命! “如此,甚好,在下也能给主公交差了!”陈宫逼迫点到即止,乐呵呵道。 “本太守略备了薄酒,不知陈先生能否赏脸一饮?”赵光义再也不敢小觑看起来文质彬彬的陈宫,顿时诚挚邀请道。 “不必了,在下还是喜欢喝粗茶!”陈宫微笑,那笑容中满是狭促。 赵光义久经考验的老脸也忍不住一红,他设下的下马威真是拙劣! “主公,我真有要事要禀报啊!”这时高帽文官才急匆匆的冲进了大殿之中。 原来他在门外被护卫给拦住了,说屋内有要事相商,闲杂人等不能进入。等到事情谈完了,他才得以入内。 “你有什么要事?”赵光义凶恶的盯着高帽文官。 “我…………”高帽文官……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一章 追击,安抚 楼烦,此处曾有楼烦国,为北狄的一支精于骑射的部族,在此地建国。赵武灵王胡服骑射的构想,便是在楼烦等部族的侵扰压力下所形成的。 时事变迁,沧海流转,如今的楼烦城已经成为大汉领土上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如一颗明珠点缀在雁门郡与太原郡的交界处。 近些日子,冷冷清清的楼烦城突然间变得热闹了起来,城内随处可见一队队穿着大汉制服的彪悍军士在城内巡逻。城外更是拔地而起数座占地广袤的军营。 若说知情者,也唯有楼烦城的县令最知情了,但他宁可不知情,知道的太多了就会倒霉,所以他被架空了,被一个级别比他高了不知几级的官员毫无悬念的架空了。 他小小的一名县令面对一州的刺史,只能是敢怒不敢言,打落牙齿往肚咽,尤其是在他连发了数封求援信给雁门太守却传不回来只言片语后,他更是觉得他成了一颗弃子。 拜丁原调动数万大军的规模够大,也没有刻意隐瞒军队的去向,陈宫一行又经多方打听甄别,终于弄清楚丁原正亲自统兵挂帅,正在楼烦城外的行营中休整。一行人风雨兼程的前去拜访。 陈宫见到丁原的时候,丁原正津津有味的大口大口吃着一个硕大的梨子,满嘴的咀嚼声清脆悦耳,陈宫能看到那甘甜的梨肉饱满而圆实,四流,让得疲劳奔波的陈宫也止不住的暗暗嘴馋。 “来者可是一计屠灭三万兵,算无遗策斩庸王的陈宫陈公台?”丁原一边吃梨,一边好奇的打量着陈宫,以前在洛阳相遇的时候,还真没看出此人有大才啊! 他派遣出去的斥候不是吃素的,密切关注战局的斥候们早已将一份份战报摆在了他的案头上,其中陈宫的名字可是用粗黑的笔墨重重渲染的。 “不敢当,是我家主公吕布定下的计策!”陈宫拱手道。 丁原自然是不信的,在他眼里,一直觉着吕布就是个野蛮人,怎能可能想出这么地精妙绝伦,环环相扣的计策? “吃梨不?跟你说个不蒙人的话,这梨可是产自凉州的梨子。个大,皮厚,汁多,耐咬!这天气是真闷啊,我连着吃了八个梨子都不解渴,你路途劳顿,就不渴?”丁原笑眯眯着道,还极为好心的用长满厚茧的手指指向桌上的梨子。 陈宫神色一僵,丁原如此平易近人的姿态,还真跟他想象中的会面大有不同,不过, 陈宫拱手一谢,还真毫不客气的在桌上的盘子中挑拣了一个大梨,小口的吃了起来。 “哈哈,请坐,看来陈先生也是一位性情中人哪!本官生平最厌恶那些酸文腐儒,满嘴仁义道德,却实际上一肚子男盗女娼。在百姓面前大讲孔孟之道,在本官面前却只会战战兢兢,坐卧不安!”丁原眼眸一闪,开怀大笑。 陈宫放下梨子,拱手称谢,而后也毫不客气的就坐在丁原对面,拿起梨子从新吃了起来。 屋内仅有丁原与陈宫二人,两人一口口的咀嚼着梨子,还真有一股琴瑟相和的对坐默契。 “不如陈先生来本官帐下做事吧?本官定会以最恭敬的态度对待先生!”丁原突然放下梨,极为认真的说道。 “咳咳!”正吃梨的陈宫尴尬不已,丁原突如起来的一番话,真是直白的可以啊! “丁公说笑了,在下忝为吕候帐下谋士,对吕候的知遇之恩早已铭记感怀。只能辜负丁公的一番美意了!”陈宫道。 “哈哈,本官同你开个玩笑!”丁原拿起梨子,又是大口大口的啃了起来,丝毫没有被拒绝的恼怒。 “吕布那厮不知走了什么运,竟能招揽到陈宫此等大才,若我丁建阳先遇到陈宫,那我定会执以国士之礼!”丁原表面如常,心中却痛惜不已。 殊不知就算没有吕布,陈宫也不会投靠丁原,因为陈宫看出了丁原难成大事,不具备一个雄主哪怕最基本的条件!虽然他看起来很有亲和力,但光有亲和力可不能让他在这乱世中存活下去。 最重要的一点,是丁原对于儒生的看法,他可以心中厌恶儒生,但却不应该直言出来,在举止中表现出来,哪怕是怀着利用的目的与儒士虚与委蛇,那也是一个办法。千不该万不该一边贬低儒生,又一边对半个儒生出身的陈宫推崇有加,这种表里不一之人,又怎能受到心高气傲,性直刚烈的陈宫的青睐? “丁公既然有心情说笑,不如谈谈正事吧!”陈宫正色道。 “什么正事?哦,是关于虎,狼,羊三方结盟?”丁原故作惊诧道。 “丁公的消息倒是灵敏,连三方结盟都清楚?虎,狼,羊,不知哪方是虎,哪方是狼,而哪方又是羊?” 陈宫从丁原的语气中听出赵光义那里果然被安排了密探,说不准他与赵光义谈会盟一事时,那个隐藏极深的密探就在堂下。这件事让陈宫的心中埋上一丝阴霾,他原本打算拿出伪造的与赵光义定盟的文书,来作为说服丁原的依据,没想到丁原得知了赵光义对会盟的态度,如此一来,无疑棘手许多。 “虎狼,自是本官与吕布!羊,还用说嘛,说雁门太守是只羊都抬举他了,说他是只肥鸡都不委屈!吃里扒外的东西!”丁原将梨子往桌上一拍,啪! “丁公可愿结盟,共伐鲜卑?”陈宫不为所动,目光郑重的望着丁原,道。 “鲜卑人屡屡侵扰边塞,本官自是深恶痛绝。但这并不足以作为与吕布军结盟的理由。如果雁门太守是只羊,人畜无害,至多惹人鄙弃,那么吕布这头贪婪的狼,可是会背后偷袭要了虎的命!”丁原目光冰冷,道。 “哈哈,只听说过与虎谋皮,却没听说过与狼谋皮!一只斑斓猛虎竟然被一头白狼吓的慑慑发抖,进退失据?”陈宫大笑,放声狂笑。 “你…………”丁原指着陈宫,只觉全身的骄傲都被按进泥土堆里,生生气得说不出话来。 “如此一只病入膏肓的虎,也配与狼王结盟?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告辞了!”陈宫作势欲走。 他是真的一刻都不想多待了,丁原就这点魄力,还妄想招揽于他,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慢着,谁说本官不敢结盟,区区一头野狼,也配与猛虎争辉?这盟约,本官签了!”丁原怒意勃发,大声吼道。 “好,立文书!”陈宫扬声道。 “立便立!”丁原眼眸闪过一抹杀机:不过签这盟约本官也不是没有条件,盟约期间,你必须作为盟约使者呆在我军行军大营之中,以确保吕布不会背弃盟约,此事你可应否? “好!”陈宫无一丝犹豫,顿时回道。 哪怕知道呆在丁原大营随时有生命危险,但是为了主公的大计,他陈宫又有何惧哉?君待我以诚,我拿性命与之交,善! 丁原目若喷火的盯着陈宫,他的要挟,面对陈宫,就如同一计重拳打在了棉花上。 “立文书!”丁原咬牙切齿,阴沉道。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百二十二章 骚动不安鲜卑庭 碧草青黄,晚霞夕阳一线天。 一群十一二岁的顽童,约莫十五六人,正在草原上嬉戏。说是嬉戏,实际上也只是在轲比能幼小的心中想的。因为以轲比能这位部落族长公子为首的小队伍,正在做的是每一个草原幼童都必须融汇贯通的戏法:挤马奶! 挤马奶是个技术活,并不是说所有的人都能挤得一手好马奶!因为马这种动物,看似温顺,实际上是一种高傲的物种,如果不是熟悉的人,它会咬人,会踢人。 轲比能记得很小的时候,大概五岁,扎着马尾辫的他就被他严厉的父亲要求拿着马鬓给战马刷毛,在炎炎夏日帮战马驱赶蚊虫,手捧着青草喂给战马食物。而他需要在意的便是如何能够到高大的战马背上的鬓毛,如何顶着蚊虫叮咬满头的肿包赶虫子,如何让战马的饕餮大口不把手指咬断。这一干,就是七年。 如今,轲比能十二岁,留着一头草原上流行的瀑辫,一道道揉成细条的头发如瀑布般挂在脑后,面庞稚嫩中却难掩野蛮,脸颊左侧一道道坑坑洼洼的疤痕,那是反复被蚊虫叮咬,旧伤口不及长好又新添伤痕的印记。同样差不多的年纪,却比周围的十几个同龄人都长的高大威猛,骨架粗大的他穿着一套半新不旧的胡服,上身灰色贴身短衣,下身浅色长裤,脚底马皮革靴。普普通通的穿着,却愣是让他显得鹤立鸡群,却又隐隐与周围的气息融合在一起。 “阿莽,你就是这样挤马奶,瞧你那熊样,都快把嘴探到马上了,你是有多渴啊,还想来个当场饮奶,滚蛋,回家喝!”轲比能一脚把阿莽踹了个平沙落雁,骂骂咧咧着。 阿莽被踹倒,也不敢恼,麻溜的从地上爬起,脸上讪笑道:能哥,俺就想尝尝什么味,献给你喝! 轲比能咧嘴一笑,也不多说,又来回巡弋起来,看到哪个家伙手脚不规范,就是一脚踹过去,嘴里骂骂咧咧着。但是,尽管一个个家伙被轲比能骂的面红耳赤,呼呼喘气,但都被轲比能骂的难以反驳,哑口无言,甚至升起一抹‘还是能哥懂得多’的古怪感觉。 忙活到很晚,其间轲比能亲自上场几次,才让一干顽童看的是心服口服,挤马奶时马匹不仅引颈长嘶表达欢愉,挤完马奶后马匹还亲昵的用马头蹭着轲比能的脸颊,羡煞了旁人。 一干顽童以轲比能为首,提着装满马奶的水袋晃晃悠悠,走着螃蟹步开始去他们阿爹那邀功。不料刚走到营门口,就见到两匹气势汹汹的战马上,两名头戴毡帽的骑兵呼啸一般停在了营门前,正好堵住了进营的必经之路。 阿莽是个急性子,见俩人面生,而营后面又是自家的主场,顿时暴脾气上来了,用手指着俩陌生人,大骂道:哪里来的肮脏祸,敢来俺啊爹的营盘前撒野。滚娘債! 轲比能一直暗暗观察着俩人,他的直觉很准,觉得俩人身上的气息与经常上场与其余小部落搏杀的阿爹族长甚是相似,还没来得及提醒大家,阿莽就骂了出来,他就知道阿莽惹了祸! 果然,两名骑兵的脸色渐渐黑沉,手摸向腰间的弯刀柄。他们是真敢杀人的,顿时轲比能意识到。千钧一发,轲比能一把抢过阿莽手上的两水囊鼓鼓的马奶,笑意盈盈着道:两位大哥,都是草原上的豪杰!小孩子不懂事,何必同他计较,这是这小孩子费劲艰辛,辛苦半天挤出的鲜马奶,两位大哥路途劳顿,想必渴了,尽请痛饮。 说着轲比能将马奶分别递给二人,两人拔刀的手势一顿,面露狐疑的接过水囊,看着笑意盈盈的轲比能。心想这是谁家孩子,如此能言善道。 “下次让那孙娃子注意些!”一名骑兵冷冷的瞪了阿莽一眼,接过水囊,开始痛饮,一路奔波,确实是渴极了! 另一名骑兵也渴,但只是浅饮了几口,便道:你是谁家孩子,倒是懂事,你去叫一下你们家的大人,就说闵琅部落来人了!下达招兵令! 如果说轲比能所在的部落是一个小型部落,占据的土地不过方圆百里,周围像轲比能这样的小部落多不胜数的话,那么闵琅部落则是一个中型部落,占地五百里,部落规模是轲比能所在部落的五倍。 但是尽管闵琅部落比轲比能所在部落强盛不少,但闵琅部落的人也没有权利无缘无故的来到轲比能部落撒野,更没有命令轲比能部落起兵的权利,因为闵琅部落与轲比能部落,均是需要向一个大型部落季雅部落献贡,而投桃报李,在季雅部落的约束下,闵琅部落并不敢毫无缘由的侵吞其余小部落。 但如今两名骑兵大摇大摆,堂皇而来,似乎根本没有在意季雅部落的态度,这个举动,可就耐人寻味了。 轲比能尽管年幼,但过于早熟的他很快就想通了。 轲比能猜测季雅部落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所以才让闵琅部落的人变得肆无忌惮。但是轲比能怎么也不会想到:整个鲜卑都闹出了大乱子。 鲜卑王和连身死的消息,被许多有心人刻意掩盖了消息,以至于许多鲜卑人都被蒙在鼓里。深处小型部落的轲比能更是丝毫不得而知了。 轲比能没有多话,也没有透漏他部族公子的身份,胡乱应付几句,心中想着事情的轲比能就把两人领到了他爹的议事厅。 他爹着急诸位部落管事在大帐内议事,轲比能就躲在帐外偷听。将帐内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闵琅部落的人与部落里的人协商,协商的内容让人大吃一惊。闵琅部落竟然想到了蛇吞鲸的把戏,妄图联络诸多小部落侵吞了大型部落季雅部落。 轲比能幼小的内心震动而不安,季雅如此强势的部落,竟然会被比它弱的多的闵琅部落盯上,往日的尊卑阶级之念顷刻崩塌动摇。 ‘这青青草原,可是要乱了?’轲比能不禁想到。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三章 对峙 残阳西下,落日如血,天空的心情乌糟糟的,连累着他俯看之下的大地上的两群蚂蚁:都不好了。 两群蚂蚁,每一群都有不下五万之众,密密麻麻的拱卫在一起。双方体色,一灰一红,如同两只太极圆盘的两段,割分阴阳,誓死亦难两立。 力大无穷向来是蚂蚁的代名词,一只蚂蚁可以搬动起体重五十余倍的‘巨石’。众志成城,也是蚂蚁的代名词,一群蚂蚁可以在渡河时用身体搭起一座浮桥。悍不畏死,同样是蚂蚁的代名词,窝巢起火后蚂蚁前赴后继,悍不畏死,能用身体扑灭火源。 那么,问题来了,蝼蚁尚且贪生,究竟是真是假,这所谓的蝼蚁,包不包括蚂蚁? 苍生之下,万物皆为蝼蚁,嘛? 视线拉近,原来地面上是两只无边无际的军队在无声的对峙。 一方是一看就热血的吕丁联军,暂时沿用汉军服饰,一身暗红军装,士兵皆是红帽红裤红披风红甲。而将军以上的将军,则可以超脱于外,想穿啥穿啥。不过许多精明的将军为了显示与士兵的亲近友爱,便穿红帽红裤红披风黑甲,万红丛中有一点黑,毕竟是将军,在战场之上总要让人认出来,不然怎么鼓舞士气,不然敌军哪知道先杀谁?擒贼先擒王,嗯,要从认识到衣服的差异性开始! 一方则是全身都散发着低调气息的鲜卑各部落联军,如果低调就是最牛逼的炫耀,那么他们的一身灰显然是成功了,灰裘帽灰皮衣灰甲灰腿灰长靴,草原上的民族就是彪悍,这是杀了多少动物的毛皮才完成了列装啊,或许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皮毛种类太多,这其中竟然好巧不巧的还有臭鼬皮。面对这一片灰色的服饰,眼神不好的话在黑夜或者傍晚战斗还真要小心谨慎起来。 夜盲症是个好东西,也是个坏东西。它发生在己方这边,是个悲剧,他发生在敌方那边,就是个喜剧,他要是己方这边敌方那边都爆发了,那就成了个‘拉锯’!关于夜盲症的说法是众说纷纭,有人说是缺乏维生素,有人说是缺乏营养,有人说是黑夜里烛光太暗,长时间处在这环境下被同化了。 鲜卑大将尉迟翼,面如黑炭,爪如黑炭,身如黑炭。在吕布眼中,如果张飞的黑是一种屠夫般豪迈的黑,那么尉迟翼的黑就是一种挖煤般卖力的黑。他手持的那个巨型狼牙棒,或许是因为天色阴暗的关系,吕布总会不经意间看成一把杵铁棍,看起来敲矿石想必得心应手。 “吕布,吾乃鲜卑第一勇士尉迟翼,你可有胆与我一战?”尉迟翼猖狂的言语唤醒了沉思中的吕布。 “你就是大草原里善于挖煤的尉迟翼,莫非你在矿里挖煤总得第一?”吕布饶有兴趣道。 “挖煤,什么东西?你听好了,吾最善长于杀人,杀人如杀鸡屠狗,死在吾手底下的人,留出的血能将河水染红。吾生平最痛恨的就是,别人明目张胆说我黑,别人暗地里说我黑,别人在第三人面前私下说我黑。总之,谁敢说我黑的人,通通都要活剐了他!”尉迟翼脸上布满的杀意,面对被黑,他深恶痛绝,简直到了骨子里。 “哦,黑大个,你不让别人说你黑,你见别人说你黑你就要杀了他,你的脑子真有点问题啊,你不让别人说你黑,但是你的的确确真的很黑,那万一,有人憋不住了怎么办?”吕布淡淡道。 “你,你竟然说吾……黑!”比黑炭还黑炭的面上,陡然如同烧焦后的木炭,如果说先前的黑,是一种皮肤的自然绽放,那么而今,皮肤绽放后……焦了。 “死来!”尉迟翼手中巨型狼牙棒挥舞,怒意之下,追溯到三岁时期吃奶的力气都聚拢到一处,如泰山压顶的朝着吕布脖颈扫去! 好一个飞将吕布,只见他在马背上轻巧的一个铁板桥,稳稳的立在马背之上。 尉迟翼见一击不中,怒极!正要调整狼牙棒姿,从新改扫为砸。却不料吕布的铁板桥突然逆势而起,整个人如同绷紧的弦,极致反弹!他手中之方天画戟如同云爆般刺出! “阿……我”两马交替间,说来极长,实则极短,观战的双方将领只觉眼睛一睁,一闭,再一睁开,不可一世,被誉为鲜卑第一勇士的尉迟翼,便是左手捂着右手,冷汗直流的惨呼不已。他那炳看着很是唬人的巨型狼牙棒,沉沉的钻入地面,装起死来! “黑大个,你这般不堪一击,莫非是昨夜撸得太多?唉,今日本候废你一只手,你可怨恨本候?本候亦知你不易,尚留下你左手聊以慰藉,无需谢过本候!”吕布悲天悯人的言道。 “你,你,你!你说得什么胡话!”撸啊撸什么地尉迟翼一脸懵逼,但吕布狠辣的废掉了他一只手,几乎断绝了他手握兵器厮杀的机会,却竟还想他谢过? 他只觉一股气直冲太阳穴,快要将他整个人都撕裂! “欺吾太甚!”一声虎豹般长啸,尉迟翼如同失去理智,赤手空拳着张牙舞爪般扑向吕布! 吕布淡淡笑着,轻喝一声,那其中的锋锐就碾压了尉迟翼的虎啸。 “尉迟将军糊涂啊,丢了武器赶紧逃回阵中便是,以赤手空拳强击手握方天画戟的吕布,岂非必死无疑?”鲜卑军中传出阵阵惊呼,不绝于耳! 吕布目露神光,张牙舞爪如同恶鬼袭来的身影,不足以让他眼皮眨上一次。 “着!”吕布接下来的举动却令人大吃了一惊。只见他收起方天画戟,一掌击出! 这一掌,出手的时机与角度无一不妙到分毫,尉迟翼张牙舞爪的狠厉一击,就好似故意配合般将胸口撞在那手掌之上。 “噗!”一股逆血沿着喉咙欲要喷吐而出,却被黑面尉迟翼生生咽了回去! 吕布见尉迟翼一口逆血未迹,施施然变掌为抓,单手将其举过头顶!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02章 针锋相对 中国古代有句名言:叫做国家大本,食足为先。其实,粮食问题关系国计民生,是古今中外无不关注的大事,就算是盛极一时的罗马帝国,波斯帝国,拜占庭帝国,汉帝国的皇帝,也将储备粮草作为帝王的战略举措之一。帝王们都懂得“广积粮”的要害所在,都明白储粮起着“平抑粮价,调控市场;赈灾备荒,安民固本;供养军队,备战应战”的巨大作用。 汉之一朝,自刘邦始,就十分重视中央仓储的建设,而且也十分注重地方政府的储粮,但不同类型的仓禀内储存的粮草天差地别,就说鼎鼎有名的太仓,位于甘泉的甘泉仓c华县的华仓c左缴附近的细柳仓和嘉仓,都是由中央直接统御的储量量惊人的大仓。这些官仓不是在富庶繁华之地便是在王都左近安家落户,所以对于远在边塞的吕布来说,也只能眼馋而不能享用了。 远征鲜卑,是一项浩大的战役,是一场日久的长途。沿途的区域,不是浩瀚的漫漫黄沙就是崎岖不平的丘陵地势,当然苦尽甘来后便会遇见一眼望不见天际的翠绿草原。 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有位名人说的不错,战争打得就是后勤。没有钱粮支撑,打仗的时候肚子都在呐喊! 吕布也为此愁得白了毛发,鬓角微白的他看起来更添了一分沧桑,一分硬朗,一分英武。 无奈之下,只有就地向百姓征粮,这个方法,用起来便是民怨沸腾的结果,所以吕布没有亲自出面,而是以三方联盟一方之主的身份强制命令雁门郡太守赵光义在雁门郡四处纠粮。 丁原是另一方势力,见吕布强势至极的命令,也毫不客气的有样学样,命令三方中势力最弱的一方征粮。 赵光义半白的发愁成了斑白,但既然登上了吕布与丁原的巨船,就容不得他有半分的推诿迟疑。咬着牙红着眼,他恨声下达了向雁门郡内各地强制征粮的指令,并将雁门郡各地官府的官粮调出一大部分,用于无底洞的征伐鲜卑之路。 历时一月,在雁门郡太守赵光义的‘铁血’手段下,雁门郡民怨沸腾,仓鼠打洞般的征粮下,共调集陈粮十万石,新粮三万石,在吕布与丁原的大力推举下,位高权重的‘押运官’之职,便交予了赵光义来兼任。 战争,需要以粮草为给养,需要时刻保持粮道的畅通。越是漫长的粮道,战局中所处的地位越是被动,双方对弈,敌方的粮道倘若比己方短了一倍,这场仗,还没开打败机已经不下五成。 历朝历代强盛的中原王朝,非不愿纳边疆版图于核心,实乃被漫长战线所累,即便百变精锐,千变精武,倘若奔袭千里,没能得到漫长粮道上的补给,也会埋骨于漫长的荒野与黄沙之中。 吕布决议征伐鲜卑的那一刻起,便已注定是逆天而行,行历朝历代帝王所想所思之愿景!倘地形不利,克之!粮草不足,克之!非胜即败,甘冒倾覆覆灭之险危,克!!!!!!! 半月时光,如流觞逝水,匆匆而别过。 冬去春来,刺骨的寒气渐渐如流风般远去。青青草,如雨露春笋般疯长,鹦鹦鸟,从迁徙中驻足,成片落入沙洲海,嬉戏饮水。 万物复苏的季节,本该一切的美好,都被声声震震急促的聚兵鼓中打破。 凉城外,两月间拔地而起一座浩瀚的校场,高耸,巍峨,肃穆!校场内新栽的数百颗柳槐长出了脉络新芽,迎着呼啸不止的春风,响天彻地的鼓声,注目着一群群散发着危险杀气的士兵狂奔向空地,汇聚成长海,排成方阵。 偌大的空地上,聚集着两个巨大的方阵,泾渭分明的分列东西两侧。 左边的方阵,最中间如同一团漆黑的冷幕,被周围炽火般明亮的圆环所包裹住,一层层神秘莫测的气息,从最中间的冷幕中传递向四方圆环,形成了冰冷与火焰交织的之景。 右边的方阵,最中间却如同一团艳丽的长虹,被周围血红般深染的尖刀所围拢起,一层层傲视苍穹的气息,从最中间的长虹中感染着尖刀阵,形成了傲气凌云浸染苍穹的错乱之景。 “哈哈,奉先,观吾军阵,可雄壮否?汝之军阵,虽然精锐,但总归少了些傲骨凌云的气魄!” “建阳兄的军势,着实看起来气势威武,但,究竟战力如何,战过一场,才知得!” 谁曾想到,十三州大地的要塞边州,武力为巅的战神吕布与权力为巅的刺史丁原,在晴空万里的碧穹下,相视而坐,谈笑风声。 “总有战过的机会!不过我们的当世大敌,是狼子野心的鲜卑人,奉先可要管好自己手中的长枪,莫要捅错了屁股!”丁原皱了皱眉头,一语双关道。 “某的兵器,不是枪,是方天画戟!不像建阳兄,不论是身临沙场还是美人在怀,都要喊一声长枪依在!”吕布笑了。 丁原面皮顿黑,吕布的桀骜与好战,他比谁都领教的早,但没想到吕布面对他这位需要拉拢克敌的准盟友,也是这样一番傲然的态度。 “击鼓,阅兵!”丁原突然爆喝一声。 轰轰轰!比鼓点还密集的击鼓声如雷霆海般响彻,顿时校场中一眼望不见边际的兵阵中,一位位本就精神勃发的士兵气势愈加炽烈!一双双的眼眸,瞪大成圆饼,望向白发渐生,意气风华,傲然而立的丁原。 丁原鼻孔呼着粗气,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缓缓道:鲜卑,侵我大汉疆土!杀我边境子民!焚我城镇村落!你们,身为大汉朝边疆的守护者,说,他们该不该杀? 丁原的军阵中,传出一阵阵交头接耳之声,这大半出身于太原三郡的士兵,多是老郡兵,早就饱受鲜卑侵犯之苦。许多老兵眼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鲜卑铁骑如蝗虫一般的犯边袭关的狰狞而恐怖的场景,一个个竟渐渐露出畏惧而后怕的神色。但是,下一刻,眼前的一切都化为了胞泽满地的累累白骨,悲愤,无奈,憋屈激荡起那想要仰天长啸,狠狠杀回去的血色,凝聚在这些老兵的眼底。 “杀!”不知道是谁当先发出一声大吼,如同多诺米骨牌般传染向了四方,杀气滔天的吼叫声,顿时响彻。 丁原满意的望着被激发起滔天士气的士兵,抬起手:鲜卑虽难缠,但鲜卑正值大乱,正是天赐良机!诸军随本将,杀尽胡虏,踏破王庭! 拔剑,怒指苍穹,丁原狂野大吼,狂风吹来,衣衫猎猎! “杀尽胡虏,踏破王庭!” “杀尽胡虏,踏破王庭!” “杀尽胡虏,踏破王庭!” 嘶声揭底的吼叫声,如同一道实质的音波光柱,直入天际,这万人同吼的震撼之音,必将久久萦绕在耳畔里。 丁原挎着虎步,浑身散发着逼人的气势,缓缓坐回,他的眼眸,丝毫不掩饰挑衅的望向吕布,倒要看看吕布如何阅兵! 吕布站了起来,一动一静之间,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 虎目,阔背,身长,如同一个睡着的雄师猛然间苏醒。 最中心的陷阵营,外围的并州狼骑,还有武锐卒,原本神秘的如同笼罩在面纱中的,眼神平静冷漠的将士们,渐渐的眼睛里,燃烧起了一种叫做狂热的情绪,这份渐渐升腾起的狂热,越烧越旺。 吕布,在吕布军中,有的士兵甚至并不认为他是一个人,而是认为他是一个神!这种在许多老兵心中近乎信仰的念头,是吕布率领着他们经历一次次血战,一次次难以置信的战绩,所累积起的声望! 许多老兵始终坚信,无论遇到怎样天塌地陷的困境,吕布,这个战神一般的男子,也会带领他们走向胜利! 吕布一步步走向露天台的最中心,在一道道狂热双眸下,沉声道:鲜卑有一位雄主,名为檀石槐,他是鲜卑近百年来少见的枭雄,凭一己之力将四分五裂,四方纷乱的鲜卑统一! 丁原军阵中传出阵阵骚乱,眼中露出困惑不解之色,吕布这难道是长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可是见吕布军依然是一脸狂热的神情,只好耐心的听下去。 “但是:他死了!”吕布语速转急:杀他的人,是谁?击败他的军队,是谁?是我们,这只军队叫着吕布军,所以虽然檀石槐不是本将亲手所击杀,但谁敢言说他不就是死在你们手里?” “死了的雄主不叫雄主,那叫什么?叫骨灰!他有一个废物儿子,名为和连,打着为父报仇的名义来攻打,号称十万鲜卑铁骑,结果呢,也死了!另外有三万鲜卑人陪着他一起去下地狱!” “故而:鲜卑人,若不服者,看见了,杀也便杀了!”吕布冷笑道! 直到吕布的背影转过,落座,吕布军阵才传出一阵阵压抑不住的窃窃私语:不服,看见了,杀便杀了,热血怎能不为之沸腾? 当然吕布亦不忘与盟友丁原亲切交谈,笑着问:建阳兄所说的天赐良机,莫非是我军造成的?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03章 吕布内心的道 在纷乱之世,总会有一群胆大包天之人不怕死,打着发战争财的主意,将一批批紧缺的军事物资运往暴风雨的前线,这种商人,要么死了,化归尘土,要么活了,成为巨富! 受降城中,鲜卑的大贵族,宇文氏的掌控者,被称之为宇文之虎的宇文仲,正微眯着尖小的眼眸,从头到脚的打量着他眼中不怕死的商队首领。 “你说你们商队囤积有大量的盐铁,此话可当真?” “自是当真,莫非在下区区一介微商,胆敢欺骗强大的宇文氏族不成?” 商队首领面庞敦厚,眼神中却恰好有丝丝小精明,他自称吕怀,背后有一位在并州境内权势滔天的大金主支持,故而愿意兜售给宇文氏族大量的盐铁等战略物资。 “哼,谅你吃了熊心豹胆,也不敢!你可知欺骗了宇文家,会有怎样的后果,被群狼吞噬,被野狗群撕咬,这都是轻罚!”宇文仲阴冷的扫视着吕怀,道。 “既然走了这条掉脑袋赚钱的路,俺吕老三岂还怕这些!”吕怀邪起脖子,道。 “你?”宇文仲大怒,正要接着恐吓一番。 吕怀道:此番来的匆忙,故而只携带了一大车生铁与一大车盐巴,为表我方的诚意,第一次交易,以市价的八成卖给你们! 宇文仲立即多云转晴,道:那日后也按这个价,如何? “绝无可能,日后高于市场价六成卖予你们!”吕怀面色一冷,道。 “一成!你们可以薄利多销,有多少我们宇文氏族通通吃下!”宇文仲道。 “五成,不能更少了,这是掉脑袋的活!” “二成,我们宇文家可以允许你们去周边的部落交易。” “四成,担了那么大的风险,岂能不多喝点肉汤?” “三成,我们宇文氏族的谍眼斥候,不会再向你们名号的商队征税!” “成交!”吕怀拱手一拜。 宇文仲面色阴沉,不过心里对于这个价位也是满意,无商不贪,对付贪婪的商人,宇文仲自认得心应手,而且通过他的讨价还价的试探,他能初步确认这批二十人的商队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做交易,这对宇文氏族的强盛至关重要。 不过,出于宇文氏族固有的多疑与谨慎,他还是会命谍眼斥候进行进一步的调查与审视。 深夜,宇文府厢房内。 吕怀所统领的商队成员,被安排在一片连成一起的厢房中,厢房分东西两侧,中间有棵棵老槐树植根。 漆黑夜幕下,一道道如飞鸟般敏捷的黑衣人脚步无声,飞掠在厢房的屋檐之上,在隐蔽的角落掀开瓦栎,侧耳倾听。还有如猿猴般矫捷的黑衣人爬树如履平地,在树枝间隐藏,观察着屋内外出入的情况。 这周密的布置,只可惜只听得呼声震天的呼噜声与磨牙咬牙的龊龊声响,天色微明之际,这群训练有速的黑衣人相互打了手势,如潮水般利落的撤走。 翌日。 “昨夜睡的可好?”宇文仲不动声色,问道。 “尚可,都是野汉子,习惯了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睡在奢华的床铺上,反而有些不美!”吕怀笑呵呵着,“素闻鲜卑族的风俗优雅,鲜卑的集市更是一绝,这几日倒要见识一番!” “见识便不必了吧?还是早去早回,运来利器为好!”宇文仲道。 “宇文家主何必急切?不去集市里采买些货物运回大汉城池兜售,俺这一趟岂不亏死了!”吕怀敦厚的笑着。 吕怀领着二十人的商队成员,一边尽情浏览着鲜卑城池内的风情,一边慢悠悠的朝市集行去。谁也没有注意到,这群人的眸子不经意的落在旁边的景物,脑海里已经超速运转,绘制出一副副简陋却精准的城区布局图。 原来,这群人,根本不是什么冒险的战场捞金者,而是吕布精心培育几年的最巅峰的斥候,当然,他们,也可以被称之为谍者。 吕布从几年前就有意的布局着一个行走于黑暗中的庞大的谍报组织,将刺探情报的触角延伸到千家万户,他还亲自为这个组织设立了四个阶层,天,地,玄,黄!天阶谍者至高,黄阶谍者至微。当然,所有的谍者没有发动时都处于绝对隐秘的状态,很有可能某位太守的枕边人就是谍者,也可能路边被野狗追逐的乞丐,荒无人烟的酒馆里的酒保,都是一个谍者! 这次的领头人便是一位天阶谍者,另外的二十人也是达到了地阶的层次。 斥候,也称之为谍者,直属于王侯,那位王侯,便是吕布。没有吕布颁布的各项代表身份的令牌,以及吕布的手令,玄阶以上的谍者,永远都会处于休眠状态。 吕怀的打算极为简单,宇文氏族的谍眼斥候号称无孔不入,能探听万千隐秘,那么他便大摇大摆的行事,让谍眼斥候无处下手。 “俺就看看风景,逛逛集市,谈谈生意,顺便把城区布局图与宇文府布局图记到脑子里,也没啥啊!” 吕怀一行人在受降城内住了三天,才载着两大车的鲜卑土特产回程了。不过为了怕遗忘,他们还是在夜间将脑海中的记忆用纸笔绘制了下来,每个人绘制的区域都迥然不同,等到了安全区域,相约再进行拼接。 宇文府。 宇文仲自吕怀一行人走后,便有些心神不宁。这种情绪,顿时让得他的面容阴晴不定起来。对于一个掌控着城池与宇文氏族引以自豪的谍眼斥候首领,对于谍者自身的第六感,既敬畏又多疑。宇文仲年轻时便隐藏身份成为了一名谍眼斥候,数次因为第六感躲过了危机。 “来人,启动受降城千里范围的谍眼斥候,追查一只二十人,载满鲜卑货品的商队,务必查一个底朝天!”宇文仲低声吩咐下去。 “诺!”屏风之后,一道全身包裹于黑袍的身影悄然退去。 目光锐利的鹘鹰群盘旋高飞,天际只余道道黑点!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04章 斩马头 并州大地上,流传着一则三岁稚童都会熟读背诵的童谣:得并州狼骑者,王! 并州狼骑,是并州边地五原,九原旧部组建的轻骑兵,九与五并合,寓意岂不是九五之尊?许多百姓相信这则童谣,许多百姓一笑置之,甚至有许多百姓恐惧这样一只注定会带来天下大乱的军队。 依稀好像身处在那童谣的牙牙学语声中,一万名并州狼骑分作左中右后前五翼,杀向了正砍杀丁原弓骑兵痛痛快快的鲜卑骑兵。 面对着杀气腾腾袭来的并州狼骑,鲜卑骑兵真的想放肆大笑一场,汉军的将领都是蠢蛋嘛?一个个着急着前来送死?刚才三万人还没杀得痛快,又有送死的人了! 并州狼骑,上下身皆穿青灰甲,如狼皮之色,幽暗晦明。全身武器皆配红缨枪,铜壳盾,漆木弓,胯下乃是精心培育的良种并州战马。 吕布更是吸取了历史上并州狼骑‘骑兵厉而装备孱’屡屡败于虎豹骑的惨痛教训,花费重金将这只骑兵的装备碓彻的华丽而锋锐! 战力,天下无双!装备,天下无双!并州狼骑可以败,可以败在敌人的智计百出,精心陷阱之中,但却绝不可以败于正面相争的厮杀战场! 吕布胯下战马蹄声阵阵,他甘作箭头,一马当先,杀向鲜卑浩荡绵延数里的重重军阵之中。 “吕侯有令,友军退避,并州狼骑接管战场!” “吕侯有令,友军退避,并州狼骑接管战场!” 传令兵高亢而兴奋的呼喊声回荡在丁原麾下所属的弓骑兵阵中,如此霸道却又决绝的手段,让得冲击鲜卑军阵屡屡失败的丁原骑兵内心简直纠结不已。 难道吕布不需要他们牵制住敌军嘛?难道吕布想要独自率军击败几倍于他们的鲜卑骑兵?吕布如果疯了,难道他麾下的那一甘将领也陪着他一起疯癫不成! “涂统领!!!”经过涂一航临机决断的一番英武,他的威望无疑在军中卓著登峰。诸将在拼命厮杀的时候还不忘征求一番涂一航的意见。 “我们退,吾本意救出吾主,却不料鲜卑人防御重重,恨不能以死谢罪!既然救不下主公,不如暂且保存实力,静待主公来日荣归!”涂一航当机立断。 有涂一航的军令,诸将没有反对,层层命令下达,丁原军弓骑兵且战且退。一开始他们退的极为艰难,就如同被陷入泥沼中的猎物,想挣扎脱困,却被藻泥死死包围。但渐渐的,他们发现周围的包围圈在有意无意的扩大,给人的感觉是有所松动。 “丁原为饵,引麾下骑兵入瓮,本以为战绩不过三万众。不料这三万骑兵却才是真正的饵料,引那吕布大军入瓮啊!”慕容面皮发紧,竟然紧张无比。 吕布不死,鲜卑人不安!吕布不死,鲜卑死去的两位大汗难以瞑目!吕布不死,死在吕布军队手中的鲜卑将士不能答应! “哈哈,素闻汉人素来智计百出,依本帅观之,不过尔尔,以讹传讹,害人不浅呐!”鲜卑新任大汗魁头语重心长的叹息,那一脸悲天悯人的神情,配合着他那能止小儿夜啼的凶恶面目,着实喜感。 “阙居,素利,弥加c阙机,置鞬落罗部愿为大王驱使!”诸多鲜卑部族首领纷纷请命,争功之时,奋勇当先,谁人不贪婪那功勋醉人的滋味! 浪迭浪涌,浪花的波纹,先是一张张争惶退避的脸,继而变为一张张无畏厮杀的面! 终于,混乱与秩序交织。 那暗黄的天空下,方天画戟横扫而过,冲到阵前还未来得及嘲讽下去的胡人脸,陡然凝固成殇。 冲天而起的头颅,血飞溅在周围的鲜卑骑兵脸上,他们的神情,惊愕,惊讶,但死去的人,终将死去。 吕布所在,就如同搅拌机在搅动,残血,断肢,马匹踏过后,是遍地的尸骸。 “拦住他!”“拦不住!”“围住他!”“已经杀穿了!”有人苦笑。“牵制住他!”“谁去?” 鲜卑大将的怒吼,与鲜卑士兵的畏缩,在喊杀声剧烈的战场,刺耳而又莫名的讽刺! 白面大汉,是阵擒丁原,功勋比天高的那个白面大汉,他的名字是牙突骨!鲜卑骑兵中传出一阵阵骚动,相对于牙突骨这个正式的名字,骑兵更喜欢私下里叫他‘牙吐骨’,据说他的牙齿曾经咬破过天狼山上凶狼的喉咙,他的嘴里曾经吐出过无数血淋林的动物尸骨,他喜欢生嚼猎物,每每带着沾满血的牙齿大笑! “吕布,岂容你嚣张,吾来会会你!”眼见一个个将领被虐杀,白面大汉牙突骨忍耐不住,决意出手! 血液溅满了吕布周身,他如同披了一身血色的盔甲,全身的血液都在呼吸中渐渐沸腾,但沸点却还遥遥未及! “终究不够痛快!”吕布自语。他的话语,让得闻听的所有鲜卑人又羞又怒又恼,杀了那么多人,竟然还敢言不痛快! 吕布纵马而上,他认得这白面大汉,正是擒拿丁原耀武全场的那一位,但是吕布却连他的名字,都懒得去问,不过是一个走了狗屎运的捡了便宜的陌生的人,罢了! 两马交接!!! 牙突骨硕大的牙齿狞笑着,挥舞着手里的宽背大刀,以极为刁钻的角度砍向,吕布胯下黑石的头颅。 这一招不可谓不阴险,战力的一半,在马背。倘若他得逞砍死了吕布胯下的马,吕布措手不及下真可能中招。 可惜吕布洞察了他的意图,他怒了,牙突骨不知道黑石在吕布心中的地位,它是吕布所养的当年小马驹,是吕布承诺一起纵横天下的伙伴! 方天画戟如同怒涛探出了头,闪电般刺向牙突骨的宽背大刀,牙突骨只感觉握刀的手臂上一股沛然巨力袭来,他自诩力气惊人,却如同蝼蚁与巨龙碰撞。 本是自己拿手的武器,却被吕布硬生生逼着那武器挥动。 “噗嗤!”一个硕大的马头被一刀而斩入。喷涌的鲜血溅射,灯笼大的马眼睛里满是困惑,为何主人的大刀斩向了它! 牙突骨胯下的马直接被斩杀,他只能狼狈的地龙翻滚下马背,用嘶声揭底的语气大吼道:吕布,你卑鄙,无耻,竟然杀我的马匹! “为何不敢堂堂正正一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05章 降! 由于角度的关系,由于速度太凌厉的关系,由于败得太快太惨的关系,牙突骨直接一气呵成吼出了自己的心声。就好像他突然间代表了正义。正如许多人喜欢做的那样,自己如此做的时候觉得理所当然,但轮到别人以同样的手段反击到他身上,就红口白牙的咬定别人卑鄙无耻。但讽刺的是,卑鄙者还真往往活的很好,卑鄙者正不断逼着不卑鄙者学着卑鄙!牙突骨不可能知道后世有很多人,学会了他理所当然理直气壮的‘正义’! “吕布真卑鄙啊,竟然斩杀了牙突骨大人的马,不是誉为战神,怎可如此卑鄙?”没有看清的鲜卑骑兵一阵阵议论,夹杂着满满的鄙夷与不屑! 面对牙突骨的质疑,吕布骑在马背上,他没有解释,他的怒火牵动着方天画戟,传递给马背下的黑石,黑石沉默的如同一个长大懂事的孩子,驮着他向着牙突骨走去。 “吕布,你卑鄙,可敢让我回去换一匹好马,我们择日再一决高低?”牙突骨握紧着手中的宽背大刀,却不再觉得手里的武器能给他带来安全的温暖。他怯了。 “呵呵!” 听到吕布的笑声,牙突骨长松一口气,学着吕布的模样竭力释放出自己的善意。龇牙 迎向他的是毒龙出洞的方天画戟。 “啊,啊,啊!”牙突骨知道,他引以为傲的满口牙,碎了! “你碑壁!”舌头都感觉被震裂,他颤颤悠悠的吼着。 在这个云起风涌的时代,只有吕布知道“呵呵”的另一层含义,牙突骨以为吕布是向他释放了善意,吕布用手里的戟告诉他善意那是个什么东西! 牙突骨再也不能吐出骨头,因为他的牙与骨,不突也不吐了! “呱噪!”吕布不再想听到那含糊不清的噪音,他手中的方天画戟高高扬起。 “不!!!” 噗嗤!面对说你卑鄙的人,而他本身又太卑鄙,吕布的方天画戟,想问,砍下了头,还能不能说卑鄙! 议论吕布卑鄙的鲜卑骑兵瞬间鸦雀无声。 战场的一端,气氛压抑的令人窒息。 “大王,由于牙突骨的竭力拖延,我们鲜卑勇士的包围圈已经完全完成了。我们是不是该”脸色急变的素利斟酌着措辞,徐徐道。 “竭力拖延,挡住三招了吗?”在马背上的魁头诸将嘴角在抽搐。 新任鲜卑王魁头咂咂嘴,摸摸头,手臂猛地一扬,就在魁头诸将以为这位气吞万里如虎的莽王欲要趁机发动决战攻势之时。 “敌军气势正盛,传令全军,且退且战,逼着丁原残军打乱敌军追击的阵型!” “咳咳!”诸将险些一口气过不来,溺死! “诺!!!” 其实魁头实在是措手不及,他的打算起初只是试探敌军的虚实,只是试探。不料后来战局突变,丁原被擒,而丁原的军队又傻子一样的送死。正当他决意设下包围圈想把这次试探转变成决战的时候,吕布与麾下并州的狼骑的神勇,让得他不得不改变了主意。不然若是晚了就不知道会是谁包围谁了! 怀着满腔的愤懑,却不能在麾下诸将面前展现。 “把那老匹夫带走,别让他走失了,老,本王要好好的玩!”魁头阴沉的话,传来。 嘹亮的号角与雷雨点的鼓声响彻战场,却是退兵用的鼓声与号角。 “这退兵?”慕容难以置信。 “没听错吧?”阙居怒吼。 八角的各方酋长统领,面对突如其来的退兵号角,许多人的心中跌宕起伏,久久无言,而后不得不退! 潮水般的攻势渐渐演变成潮水般的退势。 是役,丁原军弓骑兵折翼八千,或死或伤,并州刺史丁建阳被生擒。是役,鲜卑各部死伤不下一万,鲜卑猛将牙突骨被杀,鲜卑第一猛将尉迟翼被生擒! 丁原悠悠醒转,一股刺鼻的气味就直钻入鼻孔,他想捂住口鼻,却发觉周身都被厚实的绳索捆绑在一面墙壁之上。 “醒了?汉朝的一大吏:丁建阳刺史!”魁头笑眯眯着盯着他。汉语翻译在旁颔首待命,复述。 “我呸!要杀要剐,绝无二话,不然老子的鸟就废了!”丁原破口大骂! “不愧是一州首府,胆气比牛的逼还硬!”魁头冷笑道。 这俘虏的人多了,逼问的手段就丰富了,手段丰富了,硬气的人就不会硬气了! “来人,上马尿!” 很快有一小吏端着一大盆刺鼻的黄橙橙的液体,不顾丁原的挣扎,直接搬开他的口,往里面硬灌进去。 “呜呜呜!”丁原只觉一道又骚又臭的液体被送入到他喉间,让他恨不能把吃过的山珍海味都倒吐出来! 丁原,就这样,被硬生生逼着将那一大盆黄橙橙的马尿给喝了个干净。 “膈!”出于本能的反应,丁原不由自主打了个饱嗝! 此刻的丁原,不复掌控八方的威严夺目,不复胸有成竹的自信姿态,只剩下满满狼狈与惶然。 虎落平阳被犬欺,难免。龙游浅滩遭虾戏,不怪。那么虎要记住不要落平阳,龙要记住不让逼浅滩。不然,被犬欺,被虾戏,没人会同情你! “可愿降?”魁头又问。 “我呸!”丁原怒喝。 “好啊,好,来人,上牛尿!”魁头笑咪咪道。 丁原刹时面色惨白,哪怕是炮烙,哪怕是鞭挞,哪怕是再狠烈的酷刑,他相信他都不会屈服。但是喝尿,这种对精神的摧残,真的不想再体验一回。你他妈除了尿就没别的手段了嘛?丁原真想仰天长嚎! “等等!”丁原满口骚气,不得不开口。 “可愿降?本王还备有羊尿,人尿,老鼠尿,保证丁建阳大人宾至如归!”魁头笑得灿烂。 “本,本官愿降!”丁原苦笑着,艰涩的道。 “识时务者为俊杰!”魁头哈哈大笑。 “来人!” “别,喝不下了,真的!” “解绑,为建阳大人端上我们部落珍藏的马奶酒,还有羊奶酒!” “建阳大人日后就是我们最尊贵的客人!”魁头掷地有声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06章 借刀杀人 美酒飨宴,牛羊崽烤乳猪,马奶酒青稞酿,丁原自言明附降之意,其在营中的境遇顿时变得盈盈而暖,与鲜卑各部落酋长关系处得相得益彰。摇身一变,顿时成了鲜卑人的座上宾,宾上贵。 这样过了日光景。在许多鲜卑酋长眼中,丁原由以往碍眼的威严持重渐渐变成了顺眼的大汉顺民。 是夜,月明星稀,寒鸦枯语。 一处隐秘的大帐之中,鲜卑各部落重要酋长济济一堂,昏浊的马油灯忽明忽暗,亮堂了一张张熟悉与陌生的脸。这是一次前所未有的聚会,其聚齐程度,一言以蔽之,倘吕布突然杀入,大杀四方,则鲜卑必陷群龙无首,四分五裂之惨景。 上首魁头大马金叉立于虎皮之上,硕大的虎目熊视八方:丁原,丁建阳,本出自寒门儒子,为人粗略,有武勇,善骑射。年少时为南县吏,受使不辞难,遇虏作乱,追寇虏,辄在其前,奋勇杀之,后累积功勋,步步升迁,而今乃弱汉十三州之并州刺史。 “诸位部落大人观此人如何?” “败军之将,不足为虑!”“降子乞降,纵为吾子亦羞之!”“昔闻丁建阳,不知其人,略闻其事。今遇丁建阳,只知其人,犬牙祈尾之徒,惹人笑耳!”“” 慕容,阙居,素利,弥加c阙机,置鞬落罗等部落酋长交头接耳,之后纷纷出言,其中不一而足,丁原留给他们的印象皆是成事不足,贪生怕死。他们尽皆鄙夷其人,不屑其事,甚至直骂丁原是改姓家奴。原来看起来与丁原相得益彰的场面,不过是部落酋长戴着面具,虚与委蛇。 下首极左第一尊位,老年斑爬满面庞,形似枯槁的蒲头与魁头的视线在空中交触,继而纷纷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魁头接着言道:吕布,字奉先,幼年时拜山中异人为师。年近二十艺成归家,遇山匪犯乡,一人一骑,屠戮百余人。后归附丁原,练新兵,讨匪寨大小七十余处。是时,吾鲜卑最伟大的大汗檀石槐欲兴兵拓土,百战而百胜,直到遇上吕布,麾下大将被杀七零八落,以致战事胶着,大汗染疾,郁郁而终 吕布的一桩桩,一件件事,被魁头用平静的语调娓娓道出,没有抑扬顿挫,亦没有声情并茂,但是便是简简单单的平叙,帐内的大酋长们心神亦皆已被引入那一桩桩事中,神往而又惶恐。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大帐内屏气凝神,马油灯昏黄的灯光亦好似染上了一层苍凉的色彩。良久,良久。 “恨不能取而代之!”“弱汉何以出强人,何其不公!”“堪惊小儿啼,能开长者颅!”“汝乃天骄,何不上九霄?” 喟叹,唉节,唏嘘,昔日强汉有霍去病,今日弱汉又有吕布子,鹿神山在上,何吝赐吾鲜卑麒麟子! “咳咳,诸位莫忧,吕布,并非不可敌!”蒲头缓缓走向大帐正中,掷地有声。身为鲜卑宿老,他必须要以身做则,消除诸位酋长对吕布的恐惧。 “蒲老何以教吾等?”素利是个急性子,不过他也问出了许多人的心声。 “吕布有勇,吾鲜卑有谋。勇悍有时尽,谋略无时终!来自远方的一位小兄弟提醒了老夫,他的一封书信让老夫迷糊灌顶,恍然大悟。何不以已之长,攻彼之短?”一位睿智的老者光环笼罩着蒲头,他好似在发着光,成了一个指引鲜卑迷茫路上的指引智者。 “勇悍有时尽,谋略无时终!此言,甚好!”慕容拍掌称快。 “可是俺们鲜卑人的传统,不是勇猛厮杀,就是‘干他’,‘干他’,‘干他’嘛?”素利听得七荤八素,直性子的他直接发问。 “咳咳,咳咳!”蒲头老脸一红。 “咳咳!”魁头轻咳几声。正面刚能刚的过谁会费脑子用计策啊,这不是刚不过人家嘛,这么丢脸的事能直说嘛,能直说嘛? 魁头腹诽,他面色严肃,厉喝道:素利,你才做酋长十年,又岂能知晓吾鲜卑一族的底蕴。退下! 素利不忿,面皮涨红发紫,但察觉到周围道道不善的目光,终究呐呐不语。 魁头满意点首,平射视向蒲头。 “吕布,虎狼也,素有不甘人下之野望。丁原,犬儒也,但不得不说亦有几分挣扎之能。吕布与丁原气势汹汹征讨而至,本就面合心难通,今丁原被擒,在麾下颜面尽失,更身陷囫囵,吕布虎狼之人,岂会错失吞并之机。但任尔绞尽脑汁,也想不到倘若丁原突然‘逃回’”蒲头徐徐言,徐徐道。 “借刀杀人计!”慕容熟读汉朝典籍,顿时心中大骇,此计甚毒,甚毒,因为此计在眼下的局面中,算计的正是人心,人心中的贪婪与无情! “但,火候终究有些不足啊!”慕容心想。 外敌在侧,决战在即,只要不傻,吕布与丁原双方,谁会在最关键的时刻愚蠢的向己方发难。除非慕容眸光一闪,意味深长。 蒲头面容上的老年斑如同斑驳的树根,腐朽而不堪,他缓缓踱步,干瘪的双腿早已没有年轻时的活力与勇力,但随着他的每一个步伐的挪动,他就如同一个活化石牢牢吸引着诸多酋长的视线。 突然,他顿足不前,挺直的背脊缓缓弯下,弯下,直到佝偻。 “请诸位酋长为鲜卑存亡计,听我这老迈的腐朽者一计!” “使不得!!!”诸多鲜卑酋长纷纷离席,面对这一位足以同他们父辈平辈论交的鲜卑智者。他们受不起! 战争的号角在紧锣密布中缓缓临近,一座绵延数里的军营在鲜卑王庭不足五里处拔地而起,似乎在无声诉说着对鲜卑王庭的漠视。 高柳弹汗山的王庭脚下,历来是鲜卑人肆无忌惮跑马圈地的牧场,但当葱翠碧绿山峦下的夕阳又一次的笼罩大地,这片肥沃的牧场,却成了对峙双方最真实的战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07章 同律动下的惊变(上) 晨光如紫霞一般,静静泻在这一片青草与碧叶间。 春寒总是乍峭,初春来临,也令万物复苏中布满生机盎然。 一处僻静幽深的暖帐内,两道影子拉的修长,他们一站一坐,偏着身子斜视着对方。 “这些年,委屈你了,伊尹间夏,往返数年,终有所得,汝当记首功!” “一日不敢忘,一日不敢丢,一日不敢懈怠,主公对我的知遇之恩!” “嗯,那便去做吧!” 太阳懒洋洋的爬升着,似乎未曾睡醒的模样。响亮的喊杀声持续了半响的功夫,那是丁原军营中的士兵们在顶着日光热火朝天的操练。很难想象这番井然有序的营地,是发生在一场主帅刚被擒住的耻辱战役之后。 丁原被擒,士气大泄,群龙无首际,本该惶惶然无措的模样,却因为一个人及时有效的布置,横空出世的运筹,而变得大不一样。 是他,在三万丁原军绝望际,从新鼓动起士气,激发起男儿的血性,一马当先朝着凶悍的鲜卑人发动决死的冲锋。 同样是他,在明知不可敌的情况下,用心与行动书写出赤胆的忠诚,怀着如山岳般纯粹的忠诚,向着主帅丁原致敬。 他的军中威望被伫立,他的品行被称颂,他的话,在幸存厮杀后的两万二千余丁原军士心目中,变得举足轻重! “不可,老夫不同意,万万不准,绝不能允许我军与吕布军合营!” “丁老,合不合营,可不是你一面之见,吾意已决!” 帅帐之内,巨大的争执声传出甚远,一位面色黝黑,白发苍苍,身披将恺的老者,正面目狰狞的朝着面皮平静的涂一航怒吼,但涂一航同样不甘示弱,反击凌厉。 老者姓丁,家中排行老三,乃是军中宿老,但他的另一重身份则更为惊人,他乃是从幼年起便追随丁原的老奴,先是丁原的书童,后来步步为营,随同丁原南征北战,成为军中宿老。虽然他能力平平,武艺稀松,往日几乎如同隐形人一般,但他对丁原的忠诚,无疑是渗入骨髓之中的。 “诸位将军,难道就没人肯听老夫的意见?”老丁三一脸悲怆,目含期望的望向帅帐内的诸将,但显然他注定要失望了,没有人应和他的想法,甚至于许多人目光深冷的看向他,眼底深处有着浓浓的嘲讽之意。 “丁老,本将为刺史计,为并州计,为军中将士计,欲要保留火种,借吕布之力,保全吾等,你若再执迷不悟,说不得要将你轰将出去!”涂一航厉声喝道。 老丁三目光森然而怨毒,如同血色的泥浆。 “不用,老夫自己走!哈哈哈哈哈!” “呜呜呜呜!主公,老奴对不起你,保不住你留下的基业,老奴死罪!”帐外的呜咽声,夹杂着凌厉的风声,隐隐约约传入帐内。 良久良久,帐外陡然升起一道惨叫声,之后一切归于寂静。 十里长亭,非十里。百里苍茫,非百苍。 丁原军两万余全副武装的兵士,如蜿蜒篱行的长龙,拔营而起,经过一番浩大的动静,终于在行军参将涂一航与近二十余位丁原军中高级将领的引领下,与率领大军出迎的吕布会盟与辕门之前。 吕布身披紫风,头戴银盔,身着软银甲,威风凛凛的立在马背上。 闻得大军至,他统帅着诸将,亲自欢迎丁原大军的抵临。此时的吕布无疑是喜悦的,合营之后,这股两万余人的势力,迟早必将会被同化入他的麾下,届时,他的实力,也必将迎来一涨。 “涂参将,日后本侯就与诸位并肩作战了!诸位放宽心,若有机会,某定当竭力救出丁刺史!”吕布微微一笑,表态道。 “给侯爷您添麻烦了,面对鲜卑大敌,合则两利,分则两败。倘若我家大人在此,想必也会同意合营的计划!”涂一航不做居功,笑着道。 “侯爷,今后吾等唯你马首是瞻!为救出大人而努力!” “为救出大人,吾愿奋斗终生!”“刺史大人凶多吉少,但相信他吉人自有天象!” 人群不远处,一位胡子拉渣,面皮被士兵头盔遮掩了大半的身影,手上的青筋暴露,粗重的呼吸不停捶打着他,他眼眸赤红,面目如厉鬼,尤其是听到一个个往日低眉顺眼的将领毫不忌讳的谈论着他的悲惨处境之时。 “吕布,你睁大眼看清楚,我是谁???”一声划破天际的暴喝,响起。 “你们,通通给老子看清楚,老子是谁???”一声暴喝后又是一声暴喝。 原本和谐的场面霎时间一静,所有人的视线聚焦到了那个发出爆音的身影。那道身影将头盔缓缓取下,虎目四顾,如同一位不老的王者,在巡视领地! “丁,丁,丁大人?”涂一航愕然。 “刺史大人,眼花了吗?”诸多丁原军将领面色顿时煞白无血。 这就尴尬了,好好的会盟合营因为突然出现了丁原这个变数,这就尴尬了!!! “原来是丁刺史啊!三日不见,在鲜卑六万余兵士的看护下,过得如何?”吕布居高临下,朗声问道。 “哼,本官过的很好,让吕侯失望了!”丁原不甘示弱,冷声回应。 “原来鲜卑俘虏的待遇那般好,听说丁刺史乃是鲜卑贵族的上宾与贵宾,这上宾与贵宾,本侯很是好奇,究竟是怎么卖的?”吕布目光锐利,寒风肆虐。 “休要污蔑,本官宁死不降,也没出卖任何情报,趁守军看守不利,历经刀山火海才勉强逃出!” 丁原深知他如何逃回来是个最大的破绽,所以故意借交谈之机‘袒露’而出,难道他麾下的将士与士兵还能怀疑他这位主帅的话不成? 蹋蹋蹋 马蹄声声急,一道黑色的闪电突然奔驰而起,携带着浓浓的黑云飞跃十余名丁原将士的头顶,一条银色的龙腾空而刺出。 “尔敢,诸军救护!”丁原大惊失色。 他岂会料到吕布突然间强势发难,以往就算两人面和心不和,也不至于如此啊! 两万余丁原军士眼花缭乱的望着这突然间的惊变,一时之间,竟然不知所措。诸多丁原军将领面色复杂,心中掀起滔天念想。 吕布单骑飞马杀向丁原,就算他得逞了,踏入万军阵中的他,不怕被围杀致死吗?真是胆气滔天哪!!! 一柄比匕首锋利百倍的戟尖抵在丁原的喉咙,丁原只觉得鬼门关的阴风在吹荡着他的身体,让他生不起一丝抵抗的念头。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唉,一步错,步步失了先机啊!早知道,就在大军中央藏身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08章 同律动下的惊变(下) 阶下囚,笼中鸟,丁原从未想过他会有落难的这幅悲惨境遇。但是,短短的日子里,他却经历了两次。只是,边塞刺史,朝廷重臣丁建阳觉得他还可以拯救一下。于是就有了以下的一番机密又机密的两方会谈! 灯火通明的大帐内,方圆百米外无人。 丁原将一杯香茗牛饮入腹,缓缓道:本官没想到心腹里面会有你安插的人,此人是谁?能满足一下一位败者的好奇之心吗? 吕布面无表情的喝着清茶,他一直以为这玩意没有美酒痛快爽润。 “不能,暗间的最大价值,在于他身份暴露前的上一刻。所以,不能!” “好,不过,本官觉得你理应放了老夫。因为老夫知道鲜卑人在酝酿着一个天大的阴谋。我以此为交换,换老夫自由,如何?”丁原道。 “你都知道些什么?鲜卑人每时每刻不在酝酿阴谋,正因为,他们没有信心,在战场上击败我!”吕布颔首。 丁原恨得咬牙,对于吕布的嚣张与自负。 “吕布,你是否认为老夫贪生怕死,屈服过于鲜卑,才心有芥蒂?其实老夫不过是同他们虚与委蛇,诈降于他们,身负国恩,岂敢忘?吾丁原身为大汉刺史,生是大汉的忠臣,死是大汉的忠鬼!其实,你同我理应是一类人,对于这个衰败的帝国,都是恨其不争,怒其不幸!你本有能力高居洛阳,俯视天下,却最终选择毅然离开洛阳,我们这些对大汉依然心怀憧憬的汉臣,对你的忠义之举,都是心知肚明!而今,你莫非要同室操戈,让亲者痛仇者快,让那本就卑微的兴汉力量遭遇重创,不成?” “好,说的好,同道之人,自当痛饮!”吕布将茶皿重重放下。 他转身,俯视着丁原,突然间道:但,谁说本侯离开洛阳,是为了汉? “那,那是为何?”丁原瞳孔缩紧,他觉得,他接下来要触摸到的,是一种真相,一种各地势力都想破脑皮也想不明白的,那就是,吕布为何要舍弃洛阳? “因为洛阳的风水不好,而一个美丽,温柔,善良的姑娘,不能在这里恢复她昔日的美好,反而会让她陷入漩涡,陷入伤害之中!”吕布话语中,罕见的一抹温柔,浮现。 “竟然,竟然只是因为一个随手可弃之的女人,你就诓骗了整个天下?”丁原惊愕万分,他难以置信,只觉得荒唐至极! “你,你注定难成大事儿!哪怕你的勇武,也救不了你!哈哈哈!”丁原纵声狂笑,虽然他沦为了阶下囚,下场悲惨,但吕布早晚有一天,会陪着他一起! “你不懂!”吕布遥望着蜡烛臂散发的幽光,徐徐道。 当天夜里,两名精挑细选,与丁原体型类似,身高类似,体重类似的两名侍者,开始照顾丁原的各项起居生活 三日后 鲜卑王庭内,隐隐约约的石板建筑与包毡,在夜间的寂静,在月黑风高之夜,显得深冷煞白。 突然,如同废油倒进了一点即燃的火药桶之上,一股股惊天的嚎叫声在四面八方响起。 “魁头不公,吾等不愿奉为主!” “魁头妄想独掌大权,做白日梦还没醒吧!” “魁头那熊样,也不看看母熊能不能相中他,还想一统鲜卑,威压万里?” “母熊都是瞎子,说不准真的不管三七二十八相中了人家!” 魁头在睡梦中被属下‘惊醒’,匆忙穿上裤子衣物,光着脚骑上马背,召集麾下诸将诸军。 “反了,反了不成?本王哪里亏待了那些家伙,一个个叫嚷着推翻本王,将本王赶下王座,真是一群狗改不了吃屎的白眼狼!”魁头须发怒张,气愤难平! “我的王,是您想要暂时收归诸位部落酋长的兵权,这才引发了众怒,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可况他们一群酋长中,有疯狗,还有凶狼!” “是啊,大王请息怒,或者兵戎相见,大事不妙啊!” “通通给本王闭嘴,本王一定要那些背叛者给本王一个交代,否则莫怪本王不死不休!”魁头仰天长啸,那股悲愤,似要感动上苍。 九曲十八弯,说得是地势那个曲折,道路那个蜿蜒,布局那个谨慎。只有面对足以威胁到大局的对手,鲜卑人才会摆出这样一副阵势来。 九曲十八弯营盘,以周易八卦为基,辅以鲜卑一族祭司呕心沥血算卦而出的天象与周边的地势相合,而推演而出的阵法。 此营盘讲究防守坚如磐石,重点在于一个守字,此阵易守难攻,是鲜卑为了面对生死存亡而想出的行之有效的面对强敌的阵法。 十八座营盘,星星密布于高柳弹汗山的山脚山谷各处,十一座营盘由鲜卑各部酋长掌控,七座营盘由鲜卑的新王魁头掌控。 魁头一声令下,七座营盘内的嫡系兵马倾巢而出,向着其余的十一座营盘汹涌而去。 魁头立于阵前,横刀立马,威风凌厉,他的背后,是千军万马。 慕容儒雅的面容上布满阴冷,他冷着眼,死死凝视着魁头,面对着扑面而来的压力,他不为所动。 “慕容,你好大的胆子,你当真要造反不成?你麾下的八千众,难道不怕本王一怒之下,灰飞烟灭?”魁头气急败坏的嘶吼。 “怕,当然怕!面对大王的两万余精锐大军,我鲜卑部八千健儿绝非敌手,但大王此番所做的事,过了!伸出的爪子,未免太长了!”慕容道。 “放肆,来人,下令将慕容部通通诛灭!”魁头寒声道。 “大王息怒啊,息怒啊!”见魁头欲下令直接诛杀,麾下有智者顿时纷纷劝诫。 “大王,您真要斩尽杀绝?你今日可以屠了慕容部,但我慕容部与其余各部落已有盟约,其余各部必汇聚大军为我慕容部讨还公道!届时大王你拿什么来抵挡吕布兵威?拿狗尾乞降嘛难道?” “慕容,你该死。还有那些背叛本王的白眼狼,你们统统该下地狱,统统该死啊!”魁头气极,拔出腰间弯刀,一刀砍在马头上,顿时鲜血飞溅。 噗通一声,胯下的马匹轰然倒下,魁头狼狈的跳下马背,却觉光着的脚难受的紧,周围之人只觉他满腔的愤怒无处发泄,纷纷想要离他远一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09章 慕容禹鑫 “鲜卑一族内讧,起因是魁头欲要整合各方部族势力,本打算宴请之际发难,不料却是谋事不密,被人得知,以致整合不成,反而引起各部族的抵抗与分裂。这个消息,是密探传过来!”吕布的修长手指,极有节律的敲击着案牍,徐徐道。 帅帐之内,一刹那的寂静,接着是竭止不住的哗然,引得诸将窃窃私语。 “若真有此事,可乃是天赐良机啊,主公,这份消息,有几分真,几分假?”陈宫躬身出列,道。 吕布摇头:本侯亦是不知。所以本侯欲要集思广益,听听诸位的意见! “主公,依俺老周看,这没啥说的,打过去,有啥阴谋诡计,在强大的那啥:实力,实力面前,都是那啥,那啥:浮云!”周仓出列道。 听到周仓这么说,除了廖化,其余诸将尽皆摇头,打是可以这么打,但是,伤亡就不可预测了。如何用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成果,可是被吕布经常耳提面命。 “周将军,你什么时候学着结巴了?你也知道浮云啊,本侯觉得你的建议,也是浮云,华而不实,退下吧!”吕布气骂道。 周仓讪讪而退,若不是好兄弟廖化经常在他耳边念叨要他在主公面前多多表现,免得主公麾下将领越来越多后被挤掉地位,他才懒得开这口。 “主公,我们可以多派遣斥候,随时随地打探那些部族的动静,哪怕他们拉屎撒尿,在营帐里养女妓,我们也能洞悉,能提前有所准备!”小将廖化出列道。 “倒是个稳妥之计,但防守有余,进取不足,虽然是以不变应万变,但倘若这些部族赖着不走,在周边徘徊,也是一大麻烦!”吕布考虑一番,道。 廖化稚嫩的脸上浮现一抹黯然。 “主公,我有一计,可解主公后顾之忧!”陈宫接话道。 吕布目光灼热的看向陈宫,陈宫顿感一股使命感窜上全身。 “我们可以直接告诉各部落酋长,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若乖乖离开,我们可以承诺暂时不攻打他们的部族。若是他们不愿走,那么,就威逼他们走,不走,就扬言屠了他们部落,让他们的部落在草原上生存不下去!”陈宫道。 “只是,他们也好歹算是一个部落的酋长,会被这番话给吓住吗?”廖化有些不信。 “由不得他们不信!”吕布扬声道。 征伐鲜卑以来,一路以来,吕布的大军动辄屠族灭阵,杀得横尸遍野,鸡犬不宁,为得是什么?还不是为了让鲜卑各部族害怕,震慑住鲜卑各部族。 吕布的大军,战斗力尽管强盛,但有一个致命的弱点,这可真真正正是一只深入草原几百里的孤军,丁原的太原军名为盟友,实则是心怀鬼胎,暗有算计。 倘若鲜卑各地大小部族戮力同心,举族而战,吕布的大军有极大的可能陷入人潮的海洋中,被生生耗死!所以,由不得他们不信,他们真的有勇气,以为只是简简单单的吓唬他们,吕布就敢真的统帅千军,把原本恫吓的话变为现实!!! 这便是吕布的自负,虽千万人吾往矣! 陈宫点头:有着我们一路以来的凶威震慑,此恫吓之计还是很容易让人相信的,更何况魁头做了这蠢事,哪怕只有七分真,鲜卑酋长与魁头也有了芥蒂!如果能让魁头与鲜卑各部酋长真正分裂,那么魁头的王者梦就该醒了! “说不准,万一他下了地狱,就做了鬼王呢?”廖化努努嘴,毫不留情的讥讽道。 “鬼王他做不得,白起那杀神可是很喜欢教导异族小王爷的!”吕布微微一笑,道。 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情摆在慕容禹鑫面前,而他错过了。直到很久之后,他才明白,原来,他曾经那么爱过,那份当初的感动,等到遇到多年后的她,依然如潮雨般勃然而发! 慕容禹鑫是鲜卑慕容族的一个百夫长,以他二十才过半的年纪,能混到族里面的一个百夫长,统领整整一百名部族里的勇士,可谓让人又羡慕又嫉妒。 但惟有慕容禹鑫自己知道,他离他的梦想有多远,他的梦想,就是将那份曾经错过的感情,从新拾起,哪怕用尽自己全身的气力! 但那份感情中的另一个人,一位美丽善良又深爱他的姑娘,如今已经贵为慕容一族族长‘慕容’的王妃之一,但她过的并不快乐,因为谁也没想到在草原上鼎鼎有名的一族族长,竟然是一位天阉。 ‘慕容’本名莫护跋,他后来改了名字叫慕容焉,因为他的难言之隐,他大肆在部落里娶妻娶妾,见到美丽的女子就像发情的公狗一样去豪取掠夺,人人皆以为他好色如命,实际上又岂知他只能看不能动? 为了掩盖他的难堪,他还高压下令部落里拥有精锐基因的男子与自己的妻妾暗中入洞房,让妻妾以屈辱的方式被代孕,而那些男人,事后会被以各种各样的原因消失掉! 命运无时无刻不在开着玩笑,慕容禹鑫没想到,她被强迫着怀孕,第一次选出的人竟然是他。 他与她再次见面,依稀那年他年轻英武,她美丽如画! 他与她,竟同时哭了,男儿的眼泪,只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流。她告知他了一切,让他赶紧逃离,但他固执的决定留下。 他说如果用他的性命能让她有个孩子,能让这个孩子保护着他的妈妈度过不情愿的日子,那么他无怨无悔! 她哭着说如果她一定要生下一个孩子,那么她希望,这个孩子,只能叫一个慕容禹鑫的人,叫父亲! 那一夜,谁也没有拒绝谁;那一夜,爱的种子被点亮;那一夜,温柔的人变得粗暴,粗暴的人变得温柔。那一夜,世间少了一个女孩,多了一个男人! 慕容禹鑫从噩梦中又一次惊醒,原来他困顿着能倚在马背上都能睡着。他的周围是慕容部的八千牧兵,他们正在迁徙的路上,说是回归部落,但慕容禹鑫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三个月,快到了,我一定要活着回去,哪怕拼上我的命,也要保护好她!” 慕容禹鑫知道,三个月后她有没有怀上孩子,都会从她的小腹上有一个结果。假如她有了孩子,那么他哪怕死了,也会笑着。但是如果她没有,那么噩梦就会成真,慕容焉会不会安排别的男人过去,如果真有那样惨烈的屈辱,她又怎么面对? 不!!! ps:谢谢那些曾经对本书不离不弃的朋友,不知道该说什么,哪怕这本书那么的不好,哪怕经常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停下更新,你们依然愿意来支持我。因为身体与工作还有性格有轻微抑郁症的原因,我不敢保证什么,但,我会把这本书完本的,这是我的保证。以后我会尽量以一些小人物的视角来写出真实的故事,可能会借用书友的名字作为角色,希望这本书是陪着你们这些可爱的书友一直走到最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10章 演技派 vs 面具派 刀锋,冷冽!编织的刀光,如形成死幕,在无声告知任何企图突破之人,进则必死! 但徐晃却偏偏不信,这冷冽的刀锋,能阻挡住他悍然登城的脚步。只见他身上气势厚重如山峦,双臂虬轧,血筋凹起,手中的开山大斧锋面左,斧刃齐喉,尾面右。 “逆山斩!” 一道惊雷,突然响彻,城楼上维持刀阵的兵卒,都只觉一刹那耳畔震怖。 一道夺目的斧光,斜劈在刀阵的最中心。嗤,闪耀的火花炫目一闪而逝,那是斧与弯刀撞击的力量。 刀阵的兵卒,只觉虎口如同被猛虎撕咬,那一瞬间的撞力,让得四名兵卒的弯刀直接脱手而出,抛飞高空。而剩余的四名死死握住刀柄的士卒也被巨大的冲击力弄得仰面而倒。 就是这一刻,徐晃仰天爆吼,一式简易的秋风扫叶横扫而过,四名兵卒愕然的看了一眼腰际,那里血泉喷涌,死。 徐晃踏上了城楼,如同一个连山峰阻隔也要撞塌的门神,屹立在了那里。 四名刀阵士卒畏怖的望向这门神一样的男子,惊骇欲绝,竟想要转身而逃。 “还给你们!”徐晃爽朗一笑,就在四人弄不清他说什么的时候,抛飞的四柄弯刀落在了徐晃头顶,但徐晃却陡然目光一寒,用斧柄重重敲击在弯刀之上。 弯刀陡然变幻方位,在四名刀阵士卒惊骇欲绝的目光下,狠狠刺入他们的小腹,四人,死! 八个呼吸之间,徐晃由处于绝对劣势,逆斩而上,立斩八人! 这一份猛将之姿,让得城楼上的鲜卑士兵简直以为遇到了天神下凡,纷纷惊骇的望向徐晃,脚步甚至都有些发软。 “混账,把这个莽夫杀下去,吾宇文氏族雄兵何止百,千!”宇文仲见宇文氏族的无边士卒竟然被一人所震慑,顿时大怒。 “杀死他!”周围的宇文士卒对视片刻,或许是人多势众给了他们一丝丝勇气,纷纷朝着徐晃围杀而去。 此时,因为诸多宇文士卒的退缩之际,陆陆续续又有吕布军登上城楼,这六人的军卒左右将徐晃牢牢护住,他们明白坚守的越久,后方的援军登城的便越多,对已方越有利。 “徐公明,真猛将也!”张辽在城楼下,也目睹了徐晃强势夺城楼那一幕,自问就算是他,在那种情况下,也可能会暂时退却,但,徐晃,却做到了! “左翼一千骑兵下马,登城!”张辽下令道。因为徐晃便是从左翼处的云梯突破。这批援兵从左翼的数座云梯上登城,必能缓解徐晃极大的压力,也能给徐晃注入源源不断的援兵。 徐晃,屹立在城楼上,目光如鹰似鹄,望着小心翼翼围杀而来的鲜卑宇文士卒。而后目光转和,环视了围拢在他身旁的己方士卒,豪情万丈,起! “杀!” 宇文仲握紧手里的弯刀,死死的盯着那道浴血搏杀的身影,他甚至很想亲自向前搏杀,鼓舞士气,激发战意,扭转战局:就像他年轻之时纵横鲜卑那样的勇武,只是,如今他已经老了,力不从心了。 在自欺欺人之中,宇文仲似乎找到了不出手的藉口。 徐晃周围的士兵换了一批又一批,但队伍却越来越浩大,如同磐石,带着磁性般吸聚着所有的视线。 “随本将,擒拿敌酋!”当聚集的力量足够多,徐晃不再死守,而是如猛虎般朝宇文仲的方向厮杀而去。 宇文仲目视着徐晃统兵杀穿了他引以为傲布置的军阵,而后距离他的方位狂奔突进。 “诸将,随本统领杀退他们!”宇文仲见局势危若累卵,所有的迟疑不敢再有,或许,是誓死一搏之时了。 “不好了,不好了!宇文侗大人在城中被当街暗杀,他率领的一千五百名士卒大乱,在追击时又中了敌军的诡计,被围杀一空!”一名浑身染血的信兵突然冲上城楼,朝着宇文仲大声禀告道。 “轰!”宇文仲只觉五雷轰顶,宇文侗被杀,那么粮仓便没了守护,连退路都被锁死了。 “轰!”就在这时,受降城厚重的城门却也在无数次冲车的撞击下,被撞成了碎片。 吕布军按兵不动的两千铁骑,如同奔腾的洪流,朝着城内冲杀而去,浩浩荡荡,无人可阻!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宇文仲只觉一瞬间苍老了十岁,手里的弯刀都握不住,重重的撞击在地面。 他全身一摊,茫然四顾,四周尽是绝望的宇文士卒,似乎还带着丝丝希冀的目光望着他。这目光,他懂,但他宁可不懂! “我们败了,跪地乞降,希望汉人能饶我们一命!”宇文仲起先还有些屈辱,但很快却觉得投降汉人也未尝不是一个好主意。 他很快识时务的跪了下来,既然败了,投降给强者,也没何耻辱的! 宇文士卒眼中的希冀之光更明亮了,他们也纷纷扔下武器,恭顺的跪了下来,如同从一只只恶狼眨眼之间变成了人畜无害的绵羊! 一场大战,终究是落下了帷幕。跪地乞降的鲜卑士卒竟然有四千之众,而张辽,徐晃清点一番后也发现原本的五千大军经过一轮轮血战后竟然损失了近一千之众,只余四千多一点的兵士。 张辽,徐晃双方默契的对视了一眼,均读懂了彼此的想法。 收缴兵器,用绳索捆绑俘虏,一切井然有序。 受降城外,受降城三个大字的城匾,仿若都有了光。 一排排的宇文士卒被捆绑着,跪成了一排排长虫,他们被命令朝着受降城的方向跪拜,用以显示他们的臣服。周围两千名手持利刃的吕布军冷眼瞥着他们。 “你们说汉人会如何对待我们,会不会,会不会杀光我们?”一位胆小的鲜卑人裤子都湿了,颤声道。 “嘿嘿,你们懂个屁,汉人自命是天朝上国,看我们就像看蛮夷,既想当又要立牌坊,说不定会放了我们,来宣扬他们是仁义之师!”一名大胡子鲜卑人道。 “那是,我们鲜卑可都是能征善战的勇士,说不定这汉人的主帅会给我们下马威,然后眼巴巴招降我们效力,呸,想的倒美!”一人道。 “说到汉人,老子倒想起了以前一位十五六岁嫩的出水的姑娘,当时老子跟一帮兄弟屠了他们村落,一起玩了她,还别说,玩了几次还是那样紧凑啊!不过那惨叫声甚是美妙!” “嘿嘿嘿!” 一群鲜卑降俘用鲜卑语说的兴起,丝毫不在意他们被俘的身份,因为以前也有许多鲜卑人被汉人俘虏过,只要表现的臣服一些,说一些求饶的好话,自大的汉人统领往往会为了展现气度而启用他们或者放了他们,然后他们又能逍遥自在了! “挖,挖的深一些,宽一些,长一些,能容纳的人多一些!”这时,一位黑着脸的将领领着一只不下八百人的队伍,从城门处走了出来。 他们个个手持着专门挖土的工具,看起来是要在地面上挖一个巨坑出来。 “他们这是要做什么?不会是要”一名名方才还谈话倨傲的鲜卑人吓得瑟瑟发抖,想到了某种极为恐怖的场景。 “这位军爷,你们,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啊?”一位略懂汉语的鲜卑士卒吓懵了,颤抖着问道。 “哦,挖坑啊,你看这么多士兵身死,总要将他们安葬吧,让他们有一片埋骨之地!”一位吕布军兵士解释道。 “他们是为掩埋战死的尸体所用的,大家无需担心!”这名鲜卑士卒顿时大声用鲜卑语安抚道。 那一群群发抖的鲜卑人一听是这么回事,顿时不约而同的轻蔑扫视吕布军一眼:他们这群汉人,死要面子,又要展现风度,实际上就是一群软蛋啊,老子站在这,让你们杀,你们敢吗? 你们敢嘛?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11章 风起云涌! 自丁原以吕布使者的身份出使那些徘徊不走的部族,那些部族如同约定了好一般,纷纷慷慨激昂的表示一定会相信吕布的承诺,在近日举兵回归部落。 吕布听到消息,第一反应便是有诈,难道魁头真的把一群酋长得罪狠了,让这群酋长变得老眼昏花,昏聩无能,不顾大局坐看鲜卑王庭灭亡? 第二反应反而又觉得没诈,因为如此明显的骗局,看起来不合理,但这些不合理的地方与魁头上位的方式联想起来,又显得极为合理。魁头如何上位的,他欺负和连遗留的孤寡,秽乱和连留下的后宫,甚至为了当上王位,允许鲜卑从新分裂成檀石槐统一前的各部族独立状态。 鲜卑中,西,东三部鲜卑部落,究竟有多少部族敬畏这位鲜卑王,又究竟有多少部落不满这位鲜卑王,恐怕只有魁头本人知道,在如此巨大的压力之下,魁头干出一番蠢事来也不是不可能吧。 “有没有部落暗中联络你?”吕布皱眉望着假丁原。 “并无部族暗中联络!”假丁原老老实实的答道。 吕布揉了揉剑眉,各部族的举动实在是让人捉不着头脑,难道他们真是真心实意退兵? “主公,有一件事,属下不知该不该讲出来?”假丁原汇报道。 “说吧!”吕布对于眼前这位暗盟的精锐成员还是很信任的。 “有一位叫慕容禹鑫的”假丁原不敢有丝毫隐瞒,将遇到慕容禹鑫时的情形原原本本讲了出来。 吕布颔首,沉吟片刻,眉毛微微扬起:你的机变应对,着实不错。此人若能为本侯所用,说不准会有预想不到的效果。 “但,此人有些鬼祟,防人之心不可无,接下来你继续联络他,不过万事须慎重!” “喏!”假丁原应喏。 星罗如云雨的斥候被遣派了出去,慕容,素利等各部落的举动被时不时的传了回来。他们果然是尽起大军,朝着各自的部落方向狼奔而去。 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眨眼,七日已过。期间,吕布军与丁原军数次合练,关系变得愈发亲密无间。 吕布吩咐每日杀猪宰羊,将从各部落劫掠来的许多牛羊都当成了粮草,分发了下去,营中的兵士痛并快乐着,诱人的红烧肉,散发着醉香的羊汤,实在是痛快啊。但军中严令,不许饮酒,有肉没酒,唉,大营内的普罗大众,吃货属性之人吃肉越多,反而数量都少了许多! 都是精力旺盛的年轻小伙,谁还不懂谁啊,精力无处发泄,顿时被吕布抓住机会死命的练,但无论怎么的死命练,有肉没酒积压在心中的那股无名之火,却是怎么也难以发泄而出。 都说狼行千里吃肉,他们这一群狼,虽然顿顿有肉,但狼也不敢在战场上喝酒,免得被猎人抓住,扒了狼皮啊! 经过七天七夜不眠不休的大补,经过七天七夜停战修养的安逸,并州狼骑,陷阵营,以及步兵武卒的每一个人,都好像体内吞了一座火山,随时可以爆发出去,将自己烧死,连同整座军营都弄成火山大爆炸。 营内的气氛变得越来越压抑古怪,诸将甚至有些提心吊胆,会不会突然来个哗变啥的,那就真抓瞎了。 不过吕布却安然自若,就这样持续到了第八日。 清晨一早,刺耳的鸣嫡声就响彻了营地。 当吕布匆忙得知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晚了。丁原在心腹的帮助下顺利脱逃,一夜之间,两万大军不知所踪。 吕布连忙召集军议,会议从早上开到日上三竿,谁也不知帐内发生了什么。营中弥漫起一股浮躁之气,两万余人的突然离去,让信心满满的吕布大军征伐鲜卑王庭的步伐蒙上了一层沉重的阴影。 一只只铁骑被分裂了出去寻找丁原大军的踪迹,一发发号箭在草原与山脉之间纵横响彻。 鲜卑人的斥候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弄得手足无措,在截杀了几批吕布军斥候才得知了消息的准确性,他们纷纷开始,如同后面被狗追逐着将这能立大功的消息禀报给各路酋长与魁头。 讯鹰被放逐,飞鸟在疾驰,马蹄在撕裂,消息被传向四面八方。 夜色渐渐昏沉,鲜卑人的斥候们没有意识到,他们的人被暗中伏杀,他们的视野被压缩,他们的眼睛被弄瞎,他们渐渐的成了盲人摸象。但许多鲜卑斥候却都以为这些被杀之人去争功去了。 讯鹰飞到了各位酋长手里。 慕容焉手捧羊皮纸,如视珍宝:哈哈,丁原,不是孬种,大事定矣! 阙居接到皮纸信,哈哈狂笑:丁原,蔫坏的老顽童,你家爷爷谢过你! 步都根与蒲头两兄弟对视片刻,会心一笑:这天色,起风了! 弥加,素利等等,接过信后反应不一而足,尽皆难掩喜色,纷纷号令大军星夜疾驰,围杀吕布。 原来魁头与诸多酋长之间的决裂一幕,不过是他们商议许久自编自导的一场好戏,目的一方面是让丁原与吕布毫无顾忌的内讧,令一方面,就是将各路酋长分散四方,召集各地小部落的力量,从四面八方围杀而来,再也不给吕布丝毫逃脱的机会! 丁原统领着他的大军朝着太原郡的方向疾驰着,胯下的马匹在行进间弄得尘土飞扬,远远望去不下于两万大军,他这里的动静太大了,简直引动了八方瞩目。 而另一边,吕布的大营内,静悄悄的,好像没有一个人在营地里,没人知道吕布的营地已经完完全全成了一座空营。 九曲十八弯营盘,在寂静的夜色中突然想起了阵阵喊杀声。 吕布一马当先,将一位阻拦的鲜卑名将一戟刺入心窝刺死。这位将领的脸上兀自残余着难以置信之色,因为他也曾幻想过在斗将中与吕布酣畅淋漓的厮杀,但残酷的事实告诉他,吕布杀他,只需一招。 “杀,今夜夺下十八弯营盘,灭了鲜卑王庭,不成功便成仁!”吕布的粗吼声,响彻沙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12章 杀他个血流成河(上) 吕布如同一头杀戮的魔神,全身都散发出滔天的煞气,阻挡着他前行的敌人,无论兵与将,无人能招架一合,尽皆被一戟扫死于马下。 两万背后刻着吕字的红流,如同拍打巨坝的波浪,冲向十八座防守重重的营盘。 一座,两座,三座十八座。短短两个时辰,在厮杀与惨叫的悦耳声响中,在血与泪染红的黄土地之上。 一枚枚从属于吕布旗帜的帅旗伫立在了九曲十八弯营盘的最中央,那一枚枚帅旗,有残破不堪的半角旗,有皱皱巴巴的圆月旗,有血迹未清的染血旗,还有崭新飘扬的英武旗这一面面旗帜见证了吕布一路以来的征途,有悲有喜。黄巾中起于微末,长社城前火烧千里,洛阳城内使计杀皇,未央宫前翻云覆雨。直到如今仍慕昔年霍去病,千里奔袭破匈庭。五胡乱华百姓苦,鲜卑五姓猎汉奴,那 今夜就搅碎鲜卑人的美梦与底蕴,让泱泱华夏不老! 夜色低垂,连今晚的月亮女神都似乎不敢看向那血与火交织的战场,好好的躲了起来。反而是漆黑夜幕下的饕餮巨兽,欲要俯冲而下,择那破碎的残肢断臂大快朵颐。 鲜卑王庭内,漆黑的伸手难见五指,静谧的如同幽魂所生存的那个世界。但这股令人骨髓发麻的静谧却被急鼓的脚步声与汹涌的马蹄声给生生打破。 “杀!!!” 当吕布统领着杀戮后的大军冲进了鲜卑王庭的腹心处,突然间,鲜卑王庭的一片片地面出现大面积的塌陷,一队队的骑兵前赴后继的跌入到里面,下面的寒铁枪寒光湛湛,掉入其中的骑兵只能惨烈的倒下。 与此同时,从鲜卑王庭的各个角落,放佛无穷无尽的士兵嘶吼着冲杀着出来,他们有的手持手臂粗的绊马索,有的拿着寒光幽幽的锋利弯刀,有的弓箭在手,背着十壶箭矢。 原来,整片鲜卑王庭之中,早已被魁头掏空,倾尽心血布置了一个滔天的陷阱,这里的道路与岔路口,被他布置了数之不清的陷阱,骑兵想要突围,想要奔袭,简直就是痴心妄想,这大大限制了吕布骑兵的发挥。这里的各处建筑里,也同样堆积了不知多少的箭矢与弓箭等军用物资,无数鲜卑神射手,就为了等待瓮中捉鳖。 “吕布,你中计了!你也不想想,为何能轻而易举的攻破九曲十八盘。哈哈哈,引鳖入瓮,没想到你吕布一世英明,却成了那只鳖!”魁头站在很远处,眼神布满轻蔑,用竭尽全力的声音朝着吕布讥讽道。 他的血在燃,心在烧,肌肤在沸腾,一想到名震天下的吕布就要憋屈的死在他的手里,他简直就欲仰天长啸,发泄这段日子被打成缩头乌龟的无尽苦楚。 面对四面八方的围杀,面对着漆黑无比的黑夜,以及可能到来的未知的结局,大军中顿时弥漫起一股颓唐的气氛,士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降了下来,一个个士兵面色铁青,布满了彷徨与不安。 吕布见到这一幕,暗中叹了口气,他知道这次突袭鲜卑王庭,是以身涉险。但是,他还是来了,因为他相信他的大军不会让他失望。但随他百战,敬他如神明的精锐铁军毕竟不在这里。 “传本侯将领,骑兵九曲队,冲锋!”吕布沉稳的下令。 骑兵九曲队的曲长成灾目光森然,他不愧于‘成灾’之名,在敌军与友军的眼中他就是一个灾星,他历经大小战役百场,最危急的时侯大军惨败,十不存一,他那一队人死的就剩他一个,但他依然如野草般顽强的活了下来。没有人知道他为何不逃离战场,为何要背负着灾星的名义,在友军的漠然眼神中活着。但他知道,故乡里有一位姑娘,在一直默默等着他,她正思念‘成灾’。所以,在这乱世之中,成灾要活下去! “吕侯,您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可以给成灾一个不让我认为是送死的理由吗?”成灾嘶哑着道。 “军人,以服从军令为天职!”吕布冷冷道。 成灾默然转身,上马,他鼓起全身气力高呼:九曲骑兵队,誓死冲锋! 成灾领着他的两千部属,以决然的姿态冲向了魁头所立的方向,他心知多半冲不过去了,这次也多半在劫难逃,但家国,家与国,忠诚于家,忠诚于国,孰轻孰重,他晓得! “杀!杀光鲜卑狗!十八年后又好汉!” 良久,良久,两千名士兵与成灾再也没有了声息,原来那个方向上也是同样布满了阴险毒辣的陷阱。 “哈哈哈,吕布,本王真没想到,你竟愚蠢的派出那么多人来送死,难道这就是绝望下的哀嚎吗?”魁头兴奋的哈哈大笑。 吕布遥望着魁头,就如同望着一个跳梁小丑,他让骑兵九曲冲锋意图当然不会是让他们白白送死。一方面是为了试探冲向魁头的方向有无布置陷阱,如果没有,那么吕布或许会弄出一幕惊险的擒贼先勤王戏码。只可惜魁头也不是太蠢,那么,那些死去的士兵,都将会是英雄,也都将成为吕布与魁头周旋,拖延时间,逆转危局的勇士。 吕布这边弥漫起一股悲怆与绝望的气息,许多士兵都望向吕布身旁一道不显眼的身影,似乎想要从他口中说出撤退突围的命令! 魁头埋伏的两万余大军如潮水般围杀了过来,而那道并不显眼的身影,突然间开口了。 “你们经历过绝望吗?”那道身影突然间吼道:老子经历过!!! 他突然间甩掉了头盔,露出了那一张让这里的士兵们熟悉又熟悉的脸。丁原,丁建阳! “刺史大人!大帅!”看到那道身影,本已经士气降到极点的士兵们突然仿佛全身被注入了力气。 “丁原,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一直紧紧注视着战况的魁头只觉眼前发昏,内心突然升起一抹极为不详的预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13章 杀他个血流成河(中) “如此盛景,老夫岂能不来观礼!今日,便是尔等鲜卑人的末日!”丁原嘴角岑着笑意,不过那笑,却显得如此邪异。 满头的碧发与黄须,在啸风中被吹起,魁头放肆的大笑,那笑声,夹杂着无尽的讥讽与不屑。 “哈哈哈,死到临头,反而学着你们汉人的神棍一样装神弄鬼!今日,无论你们有何阴谋,都必成那瓮中的老鳖!” “杀!不惜一切代价!斩杀丁原,吕布匹夫者,可直封万夫长,赏马蹄金千块,羊群牛群万匹,敕封鲜卑第一勇士封号!”每说出一项奖赏,鲜卑士兵的面皮就涨红激动三分,后来,一个个鲜卑士兵,如同喝了十斤鸡血,被丰厚的赏赐给刺激的双眼血红,恨不能立刻杀个痛快! 只要杀了吕布,杀了丁原其中一人,只要登天梯! 吕布望着一个个如同被打了激素的鲜卑狗,眼眸中划过一丝凝重。蚁多咬死象,花多熏死人。 “丁刺史,你与本侯的恩恩怨怨都乃是私仇,但如今面对国恨,能否联手破敌?”吕布眼角划过一抹同样的邪魅,笑着道。 “那是自然!屠杀鲜卑狗,算老夫一份子!”丁原郑重应道。 吕布朝丁原点头,两人相视一笑,继而哈哈大笑,这相逢一笑泯恩仇的画面,让得许多原本陷入苦苦挣扎心境的士兵们眼眸中渐渐多了丝丝亮光。 “全军听令,下马,立围马阵!”丁原忽然转身,大喝道。 吕布微微笑着,这时候丝毫没有喧宾夺主的打算。这攻入鲜卑王庭的两万大军,虽然穿着他吕家军的军服,但却实打实的通通是来自于丁原的嫡系士兵,他们不过是借了一个壳的战无不胜的并州狼骑,真正的并州狼骑以及陷阵营精锐,却早已被吕布用掉包之计调往了那些该出现的地方守株待兔。 在周围不知何处何地尽是陷马坑之下,用马的缰绳彼此套着,马套着马,背倚着背,很快,一片又一片连绵不绝的围马阵被立起,最外层是膘肥马壮的骏马,中间则是持着盾海的士兵,最里层则是手持弯弓欲射狗的神箭手。 丁原的此项命令不可谓不狠辣,但在马命与人命之间,他决议放弃骏马! 魁头见丁原摆出如同乌龟阵的严防死守之态,不惊反喜,这莫非不是黔驴技穷了嘛? 两万八千余鲜卑大军,在魁头的严令下,对着围马阵发动了一次又一次冲锋,双方,嗯,鲜卑方的兵士与吕布方的马匹伤亡都很惨重!其实也有鲜卑军中的狗头军师指出了围马阵最大的缺陷:马乃活物,易受惊慌乱,怕火;只要在远处发射火箭,则围马阵就会不攻自破,甚至能让敌军引火烧身。 但魁头可不这么想:万一敌军驱使受惊的火马四散而逃,火势难以控制,把他心爱的鲜卑王庭给烧焦了怎么办?这美轮美奂的王庭建筑,每一个都是那么的让人痴迷,没了这些王庭建筑,他这鲜卑王多名不副实啊。 当然,魁头的真实想法是吕布等人都已成了瓮中之鳖。以他的自负桀骜,必要让吕布体验一回一点点临近死亡与绝望的感觉。哈哈哈哈哈哈! 弹汗山(内蒙古大青山)周边一片丘陵处,一只浩浩荡荡的骑兵正以急速朝着鲜卑王庭奔去,领头的正是鲜卑慕容部大汗慕容焉。饶是以他的老辣持稳,这半路之上他的心情也难以平复。吕布终究缺乏了一丝耐心,一丝隐忍,中了他们鲜卑八部与魁头的计。 今夜,他们鲜卑八部回归王庭,正是王者归来。不仅会带着八部的精锐士兵,而且会带着这几天召集征服的小部落的数万大军,将吕布大军葬送在王庭之中,哈哈哈哈! 正当他思考吕布会以何种狼狈的姿态惊骇欲绝的看着他们八部王者归来之时,一只大军突然出现在了丘陵的尽头,挡住了前路! 他先是一惊,继而当他看到帅旗之上那刺眼的丁字旗后。却又哑然失笑,他们与吕布的大战,丁原也不掂量掂量,岂是他这个弱者可以参与的? 果然,大军停下,靠近了观之,那一马当先的人影,正是曾沦为阶下囚的‘丁原’。 “丁建阳,你若还想保得一命,速速退去!”慕容焉语气不善道。 “慕容,今日老子偏要见识见识,你怎么夺我的命!”‘丁原’嘶哑着大笑。 “全军冲锋!”‘丁原’霸气一声吼,顿时,他身后的六千大军如同草原上的狼骑,散发出一阵令万马齐暗的气势,狼啸而至。 慕容眼尖,但他相信那一定是错觉,区区六千丁原骑兵,他的大军弹指可灭,怎会散发出万马齐奔的雄壮气势。 更不用说他有一万两千鲜卑勇士!(八千本部,四千小部落成员) 两军刹那间厮杀在了一处,慕容焉与丁原甫一交战,便发觉了‘丁原’的实力积弱,或许是丁原气血太老迈,或许他养尊处优惯了,但这对慕容焉来说,无疑让他整个人都战意凛然,双手弯刀舞动的更加卖力。 擒贼先擒王,杀了丁原,丁原的大军必不战自溃。他全神贯注,丝毫没有留意到他认定可以将丁原大军弹指可灭的鲜卑大军被杀得节节败退! 又是一个虚招使出,‘丁原’果然老眼昏花,用手中的长枪防守起肋下的所在,慕容突然左手弯刀一扬,轻而易举的割破‘丁原’的喉咙。 丁原,竟然那么轻易的就死在了他手里!这一刻,慕容突然觉得,他才应该是上苍赐福的鲜卑之王!带着微微有些兴奋,激动而又略显矜持的笑容,慕容直欲拔刀四顾,大喊数声:还有谁? 突然,旁边一道黑影闪过,慕容愕然的发现他已经飞在了半空中,马背上掉下的好像是熟悉的半截尸体。而更远处,战场上的厮杀依旧,‘丁原’的死去甚至于连一朵小小的浪花都没掀起。 “哎哟,娘哎,偷袭人的活真不是我廖化该干的!不过谁让咱面嫩呢!”一身普通骑兵装扮的廖化捡起慕容的头颅,又深深看了死去的‘丁原’一眼,心里默念:大叔,你死的其所! 廖化知道,死去的丁原是假冒的,他不过是带着人皮面具的让他廖化也大是敬佩的暗盟死士!而未免人多耳杂,这些士兵都以为丁原是真的,但他们之所以面对丁原身死没有丝毫动静,是因为他们效忠的主君只有吕布一个,这便是嫡系的力量! “慕容首级在此,尔等不降,更待何时?”廖化威风凛凛,持着慕容狰狞的首级在马背上大吼。 “记住,屠戮尔等者,吕布将军麾下:并州狼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14章 杀他个血流成河(下) 扮猪吃虎,扮的像是猪,实际上却是一头猛虎。守株待兔,守着一地,就是等着不长眼的兔子撞进来。 慕容禹鑫提供的一份弹汗山周边详情图,为吕布的围歼计划拉开了序幕,而后就如同星星之火,燎原般烧向那些懵懂无知的鲜卑人。 鲜血飞溅,血流成河,今夜,不需要俘虏的拖累,也无需压抑内心的杀意。廖化虽心怀不忍,但依然以大局为重,命令将投降的五六千鲜卑残兵就地处决,而后他携带着星星之火,开始杀向下一处所在。 阙居,素利,弥加c阙机,置鞬落罗等五部随着慕容部的惨败也纷纷走向覆灭,他们到死都难以瞑目,究竟他们大军的行踪是如何泄密的?为何不管是多么偏僻的羊肠小道还是隐秘的小径上,都有着敌军阴魂不散的身影!!! 坟葬岭,位于弹汗山东北角山阴处,这里曾是鲜卑人赖以为豪之地,是鲜卑人用祖辈的鲜血开拓而出的血土,当年檀石槐立王庭,将敢于反抗的依附于匈奴的一个大部落棘达部数千残余族人无论老少尽坑杀于此,并在周围埋下五千名一路以来战死的鲜卑人的尸首守卫着地下。 而今,蒲头与步都根不知不觉间统帅着大军行进到这里,这里虽郁郁葱葱,但荒草终究盖过了青草,隐隐约约的坟头上,似乎有着道道身影起身唱起哀歌。 蒲头苍老的脸上神情肃穆,步都根也跟着紧张起来:老哥哥,这里是鲜卑烈士的墓地? 蒲头郑重点头:当年老朽跟着大王打仗到这里,那一仗很是惨烈,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部落,在灭族面前竟爆发出滔天的战意,竟然拼着同归于尽耗死了吾三千勇士。大王下令埋下五千鲜卑死去的勇士,永镇这些邪魔鬼祟! “啪啪啪!说的好,说的妙!”廖化一脸笑意,从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站出来。 “你听懂了,俺可听不懂鲜卑鸟语!”周仓扛着把大刀,从廖化旁边冒了出来。 “嘿嘿,其实我也听不懂,不过人家都要死了,好歹要有些同情心啊!”廖化一脸悲天悯人状。 “匈奴与鲜卑,皆异族狗,何须怜之?”高顺黑着脸,显然不满廖化的说辞。 四面八方,密密麻麻的冲出来大批的骑兵与步兵,就连坟葬岭最高处耸立的坟头上,都有着吕布军士兵的身影。 “老哥哥,我们好像被包围了!”步都根都想骂娘了,老子说怎么路上右眼皮一直跳,就不能靠近死人呆的地方,晦气!他可对什么鲜卑先烈一点敬意都没有! “老,老夫看到了!”蒲头也想骂娘了,这数之不清的大军是哪个疙瘩冒出来的? “护送老夫突围吧,我们好像中了吕布那厮的计了!”蒲头颤巍巍的骑在马背上,眼前发黑,险些一头栽了下去。 “保护老帅!保护老帅!保护老帅!”步都根义正言辞的高喊三声,而后直接统率着自己的嫡系一千护卫军朝着来时方向突围而去了。 步都根可没舍身救兄的优良节操,他更想通过高喊让蒲头吸引吕军的主力,他趁着薄弱处突围,蒲头都那么老了,就当为兄弟选墓地了。 蒲头一口老血喷了出来,他竟然视这样的人为亲兄弟,还平日里多加提点他,甚至有推他上位做大汗的打算。怀着无比幽愤之情,鬼死神差的他吼道:那个穿白色狐裘帽,中等个子,骑在马背上奔跑的是步都根,是我鲜卑的重要大人物,千万,千万不能让他逃了!老夫蒲头,可以作证! 蒲头周围的数千护卫军一脸懵逼加蛋疼,这究竟是闹的哪一出啊?老成持重,备受人尊重的蒲头竟然跟兄弟步都根恁了起来,还是在大敌当前,需要他们拿主意振奋士气的重要时刻。 那士气简直是哗哗哗的止不住的降了下来,蒲头也很快意识到不对,欲要重新激励士气,但是已经为时已晚,吕布军霍霍的刀锋袭来,砍瓜切菜! 这场大战,本就是以逸待劳的伏击,更何况吕布大军是蒲头大军的两倍,精锐又不知几倍。这是一场明晃晃欺负人的战役。 坟葬岭上,喊杀声渐渐停歇,鲜艳的血把半边山坡都染成了赤红。死去的檀石槐怎么也想象不到,会有一万的鲜卑勇士被逼迫的守卫在这里。只不过,这次,他们不必再辛苦的去永镇邪魔鬼祟,因为他们本身就成了孤魂野鬼! 蒲头与步都根这一对相爱相杀的活宝兄弟都暂时没死,不过却也被五花大绑成了老粽子与胖粽子!说起来原因令人唏嘘,因为没人想脏了自己的手! 鲜卑王庭这边,才是这场旷世战役的主场。 鲜血流淌在地面上,积成了溪流,汇聚成了小河,这片小血河里的血的颜色通红通红,就好像血河之内有一双双赤红色的眼眸在怨毒的注视着那些依旧厮杀着的道道身影。 魁头统帅的两万八千余鲜卑军与吕布丁原统帅的两万丁原军之间的战斗早已进入了白热化阶段。随着一次次鲜卑军悍不畏死的冲锋,战力很难发挥稳定的丁原军差点被鲜卑军的不畏死吓破了胆,若不是有着吕布一次次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手持方天画戟横扫八方,丁原军全军恐怕早已被步步蚕食,崩溃逃乱。 两万并州战马早已被屠戮大半,四散逃逸。丁原军也战死不下一万之众;而鲜卑军由于有地利与攻城器械的优势,所受的损失不过五六千之众,还大多是伤兵而已。 魁头与麾下属将信心满满,或许下一刻冲锋,或许下下个冲锋,眼前这群敌人就会被大军碾压成粉碎。 只可惜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往往是骨感的,当魁头咬牙切齿的下达新的一道军令,欲要彻底覆灭眼前的一切时。 轰隆隆的马蹄声响起,那嗒嗒的马蹄声,好像并不是一个美丽的错误。 是的,魁头,你,并非耳朵出了问题,你没有听错。 吕布的大军,回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15章 旌旗猎猎 埋伏,诱杀,突袭,几乎每一处战场,都如同被碾压机压过一般,断肢残躯,望尽满场。 一路路的鲜卑援兵,还未来得及庆幸胜利,便已迎接死亡,蓦然凌渊,才发觉是囚笼陷阱的死局! 数路大军,被打散的绝不余落,被追杀的走投无路,残兵败将,再也难以鼓起勇气,去迎战那背刻吕字的军容。 “末将来迟,请恕罪!” 马蹄声飞扬,廖化一身戎装,手挑着鲜卑慕容氏首级,血淋淋的落在地面。身后,大军森然而立,杀意凛然。廖化面带愧色,他惭愧,杀个慕容部都尚且那么慢,险些让吕布陷入绝境。 阙居,素利,弥加c阙机,置鞬落罗,一个个首级被挑在半空,一个个死不瞑目的模样,每一个首级的狰狞,都预示着一个曾经强盛的鲜卑部落湮灭。 高顺,周仓等将从各个方位冒了出来,他们的兵器上都吊着一个脑袋,如今汇聚在一起或许正好可以开启降头师大会。 他们的身后,是煞气逼人的,经历了热腾鲜血杀戮的数千上万的军队。 步度根与蒲头被五花大绑在马背上,面如死灰,神情似已毫无生气可言。 “你,你们,怎么会兵败被杀?”隗头双目滚圆,呐呐自语:连本王射都打不败你们啊! 望着斗争了几乎大半辈子的各部落首领,一个个惨死在眼前,隗头再也没了坐上王位的狂妄肆意,一股难掩的恐慌爬满他的心间。 “还愣着干甚?杀出去,为鲜卑保留火种!”突然间,一个如同回光返照的凄厉吼声从马背上蒲头口中爆出。 “想逃,晚了!”一直冷静漠视的吕布冷哼一声:杀杀杀! 虽说每一个民族都有生存的权利,但不是每一个民族都有被赦免的幸运。每一个因果,都是历史长河上的偶然,恰恰是这一个个偶然,又构成了必然的结局。 旌旗烈烈,吕字旗帜横空。 汇聚成海的吕布各路伏兵,从八方围杀向鲜卑王庭仅余的大军。 每一位鲜卑士兵的脸上尽是苍白与畏惧,在耀眼的汹汹火光下脸上皆然兴奋与激动的吕布士兵形成鲜明的画面。 厮杀声渐行渐远,又仿佛早已将耳朵鸣震,赤红着眼眸的吕布军恢复了清明,望着眼前十九层地狱才会割裂而出的战场,有的士兵忍不住翻江倒海,有的士兵麻木而漠然,新兵老兵,厮杀之时,总会不知不觉被带成魔鬼。 隗头残破的躯体被拼凑了起来,还有许多的躯干怎么也找不到,他碧色的眼眸兀自难以闭合,胸口破开十几个大洞 旌旗烈烈,吕布翻身上马,头也难回。 “烧了吧,这座鲜卑王庭,已经破了!”一声深沉的叹息,似乎是在感叹着什么! 扔出的火把,翻滚的火龙,烧毁着一座座大帐,焚开了一座座沙木宫殿,青青百草,漫野草花弹汗山,自今日起,化作砂砾瓦石,废岩宫墟,谁赞同?谁反对? 数日后 鲜卑大军十余万精锐尽殁王庭的消息如同飓风席卷在鲜卑残存各部,又如同残云揽月般传递向汉地各边郡。族中青壮几乎十不存一的鲜卑各大小部落陷入惶惶不安的末日中,他们毫不怀疑他们再无抵抗的力量。而汉地各边郡,无一列外均是陷入了欢庆的海洋,一个个酒醉难归的庆祝这难以忘却的胜利。 而吕布的大军却无人知晓的来到了鲜卑中部的要地,受降城。 受降城城主厅,吕布当仁不让的坐在主位,正同群臣讨论一个很显眼的问题。究竟要不要借助大胜之势灭了鲜卑一族。既然是灭族,那么便容不得一丝一毫的仁慈与怜悯,再不会有马背以下,车轮以下不杀的底线之弦。或许从吕布口中吐出的简单的一个屠杀口令,便是千千万万的鲜卑婴幼儿人头落地。 经过足足半晌的激烈讨论,吕布还是耐心听从了陈宫的死谏,消去了这个很是一劳永逸解决鲜卑的决议。陈宫主要的论据有三点:一点:汉家皇朝的儒家之风,使得此时民间的风气普遍有罪不及幼童,死不加妇孺的传统。如果吕布不想名声丧尽,背负一个残暴魔王的民间印象的话,这个决定是决计不能下的。二点:鲜卑的地理位置决定了鲜卑的广阔地域,逃窜的地方有点多。吕布军不可能跟鲜卑人弄什么捉迷藏的游戏。三点:鲜卑毕竟是一个繁衍了许多年的大部落,部落人口不下数十万,且与许多草原上的部族结成了唇亡齿寒的关系。等到鲜卑真要被灭族时,乌恒,南匈奴,羌族等部族说不定趁吕布疲兵马困时趁火打劫,大胜后而大败的古例太深刻了。 会议后吕布有些烦闷的走向校场,直到眼前一幕对峙的景象出现,吕布并不做声,饶有兴趣的看着。 校场一处擂台之上,一缕方长成的胡须满嘴角的廖化正提着一杆木枪与一位碧眼黄发的胡人小公子对峙着,这胡人小公子长相极其富态,用俗语‘胖墩’都不足以形容,却偏偏面庞白皙,小白脸不成,因为胖,可爱不成因为胖,威严没有因为胖,太胖。 “廖哥,你是要等俺累死再出手吗?”胡人小公子眯了眯看不见的小眼睛,笑呵呵道。 话音方落他便不顾形象的蹲坐了下来,一只手不停抹额头上不停冒出的汗,一只手当成蒲扇扇啊扇。 “拓跋一族的小公子,怎么落得你这副德性了!”廖化木枪抖着枪花,朝着拓跋邻猛地刺去。 “坐着其实就很累,站着其实又想睡,睡着翻身又怕醒,世人皆醉,我最嗜睡。”拓跋邻连翻身都懒得躲,一脸悻悻然。 “拓跋一族,或许正要迎来他们最睿智的统领!”一道声音远远传来。 “屁睿智,要俺说,非弱智,亦是不远矣!”胡人小公子直摇头。等等,这声音怎么如此耳熟? 拓跋邻炸毛了,不知何处来的力气,猛地立了身子。 “师师师父!!”拓跋邻直哆嗦,而后立马改口:师母去哪儿? “救命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16章 儿皇帝 中平四年夏,旬日中。天垂象,见吉凶,龟卜者卦:吉。宜嫁娶,宜升龙,宜登基。 受降城,此刻传遍四方八地已改名为鲜卑城,昔日受降地,今夕鲜卑城,不知道在此死去的鲜卑冤魂是否能气的从棺材中跳起,倘若他们有棺材板的待遇。 一道漫长的红毯从简陋宫殿的阶梯最下延伸到上边许远,这是布置简陋的登基大典中显眼的一道红。除此之外,那老槐树铸成的龙椅,树枝削成的祭祀权杖,还有旁边用汉字书写着:壮士渴饮匈奴血的单联。 胡人小公子拓跋邻头戴九龙珠皇冠,身披极具鲜卑特色的鹿袍(鲜卑人鹿为图腾),脚下鹿皮靴,他复胖的身躯缓慢的沿着阶梯往上走去。 从日上三竿直走到日上四竿。 “砰!”他才在龙椅之上重重坐下,身下传出龙椅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一道道年幼的身影,成千上万的幼童,在下方排成四个整齐的方阵,不停的跪倒在地上,三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岁之声,响彻廷宇。稚嫩之音,悠悠而远。 坐在皇位之上的是儿皇帝,跪在堂下的是儿臣子。 “诸位爱卿平身!”拓跋邻道。 诸多稚嫩的八岁到十一二岁的鲜卑幼童纷纷起身,有的拍打起腿上的尘土,有的兴奋的开始跟旁边的人叽叽喳喳起来。 “肃静!!!”一道绷紧的故作老成的稚嫩声音传出。此人正是暂时的大司仪。 “传朕口谕!”拓跋邻等待人群渐渐静寂,朝着一个扎着长辫子的小个子点点头。小个子早已知道自己的职责,他是司礼监总管,传旨的活儿以后也归他干。 “传陛下旨意!鲜卑皇朝初立,改元年号‘石磾’。册封轲比能为摄政王,册封拓跋叶为左贤王,册封慕容飞为右贤王” 长长的一串册封名单,充分体现了皇朝初立,百废待兴,急需人才就位的迫切,也显示了皇帝的慷慨大气。不过堂下倾听的许多人都不明白,因为许多官职他们听都没听说过,他们当然也注意不到许多原本掌权的各部落主脉公子销声匿迹,上位的反而是许多姓氏的支脉优秀弟子。 登基之礼,严格按照流程一项又一项的推进着,直到快要日落西山,夕阳降落,许多新任鲜卑朝廷重臣眼睛里布满委屈,快要溢满了泪珠,这场注定‘举世瞩目’的鲜卑皇朝成立礼才落下帷幕。 这场许多外族人认定为‘闹剧’般的鲜卑皇朝,却是在成立的第一时间传播出去后受到了鲜卑各个大小部落的公认。许多的鲜卑人都心知肚明鲜卑皇朝成立后真正的幕后掌控者是那个杀人盈野的魔王吕布,惨败过后风声鹤唳的鲜卑各族根本不敢有丝毫有丝毫的异议,恭顺的接受了鲜卑皇朝子民的光荣身份。 新朝初立,鲜卑城中一座座汉馆就伫立而起,一座座汉馆的讲师,都是深谙‘教育’(洗脑)的资深讲师,他们会将汉化,汉字一丝不苟的传播出去,会将汉;鲜卑一家亲的思想传播出去,终于达成共建大同社会的美好望景! 在极远的辽西之地。有一个强盛的草原部族,他们从世世代代的匈奴附庸之族,经历数百年的演化,终究成为了极西之地上一股不容忽视的争霸力量,乌恒,又名乌丸人。 此时的乌丸部族,正值刚要跨入极盛时期,但是往日却也被草原上庞大的鲜卑部族给压制着,所以乌丸部族的首领丘力居对于鲜卑族与吕布双方的大战,是极为重视,甚至快欲达到了枕戈而旦的地步。 丘力居的想法是极为矛盾的,他既怕鲜卑战胜了吕布,使得鲜卑族威势大盛,以致愈加压迫乌恒部族的生存空间;又同时畏惧吕布倘若胜利会将矛头对准比鲜卑人势力更弱的乌恒族。 这一日,丘力居正在大帐内教育自己的儿子楼班。 “阿班,你如此贪玩,前几日又擅杀了牧民家养的一头黄羊,你让为父如何放心把乌丸一族的未来交予你?” “阿爹,你不是说我将来会继承王位,而整个部落都是我的财产,杀头羊怎么了,就算杀完了牛羊放着任其坏死,谁敢乱说?”楼班极为不服气,道。 “唉”丘力居摇头。 恰此时,一位器宇不凡的汉服大汉毫不见外的跨帐而入。 “丘兄关心的战报,悉数在此!兄长休怪张某越俎代庖了。” “原来是张兄当面。张兄在我部落近日可安好?”丘力居对待这有些狂傲的汉服大汉,竟是极为的客气。 原来这汉服大汉是原中山相,中山太守张纯,因为年前张温领导乌恒突骑讨伐凉州马腾,韩遂时,他自荐为将,却被张温拒绝,启用公孙瓒为将,故而怀恨在心,心生不忿,后实在咽不下心中怨气,与同郡张举密谋,欲联络丘力居等部,密谋造反。 “鲜卑方面来报,鲜卑精锐大军在家门口被吕布军杀的大败,十余万大军全军覆灭。不久,鲜卑皇朝在受降城成立,拓跋部的叛子拓跋邻即位为鲜卑皇,这个儿皇帝掌权下尽皆是一帮幼子臣子,或许就是吕布操纵的傀儡,真是快要令人笑掉了大牙!张兄,不,大王,你所虑的鲜卑部,已经不足为虑,如今汉廷内乱不堪,此时不如举旗,立下不世之基,更待何时?”张纯鼓动道。 “本王欲要与鲜卑皇朝互传书,只是不知吕布是否同意意?”丘力居道。 闻弦音而知雅意,张纯知道丘力居依旧下不定决心,为虑吕布。他安慰道:吕布刚破鲜卑,正是人困马乏,况且此番我等出兵,可以避过并州,吕布利益未损,必不会出兵。大王若仍不放心,可以先互传建交书,试探一番!” “好,可依此计而行!”丘力居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倘若计成,本王欲奉张兄为弥天安定王,说服三郡乌丸苏仆延,乌延,难楼共尊张兄为三郡乌丸王。 “哈哈哈,此言可当真?”张纯大喜。“可歃血为誓!”丘力居笑的也很开心。 两只老狐狸互笑着,丘力居是为了借侵略汉地夺取鲜卑霸权衰落后下一任霸权,但他却很聪明的抬高了张纯的地位,让他做这个出头鸟。而张纯却不在意丘力居的目的,反正造反大不了兵败而死,他却势要在活着时让张温那老匹夫后悔,最好在汉朝内部搅个天翻地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24章 谋算 鲜卑大战,随着儿皇帝的登基,缓缓落下帷幕。诸多鲜卑大小部落摄于吕布军兵威,不管心中作何屈辱,都无奈于表面上臣服在新皇的统治下。 在吕布与诸多将领商议之后,一条条经由儿皇帝之口颁布的政令,开始在鲜卑各部强制性推行。一曰:推行汉语为官文,将汉语言列为宫廷与各部落的通用官方语言。二曰:推行间谍网络,大规模培养鲜卑奸,监控渗透鲜卑各部落。三曰:成立护骑军,抽调各部青壮牧民每季旬月演兵,由并州精锐将领训练统领。 以夷制夷,是吕布为鲜卑野蛮子备上的一份‘厚礼’,儿皇帝的朝廷,与鲜卑各部落野心家的矛盾,注定无法调和。一个分裂的鲜卑,当然十分有利于吕布从容的布局与渗透,也可避免吕布与诸侯大战时扯后腿。虽然是苍蝇,但是老是在后方骚扰的嗡嗡叫,也挺烦人不是。 留下五千精锐大军驻守王庭。吕布便统领着麾下大军,浩浩荡荡的回转并州。 秋蝉衰弱的蝉声,正是北国的特产,无论在什么地方,树梢之间,田野之中,尽是处处传唱。不知不觉间,已是要进入了深秋时节。 并州各地地质普遍贫瘠,好在今年上苍没有降下大灾。吕布与鲜卑的大战也紧赶慢赶在秋收之前结束,让得各地的百姓没误了秋收时节。 看着一车车税收上来的黄橙橙的秋粮推车入库,云中郡郡丞陈宫的面上罕见的露出笑意。今年最重要的政令均田制也就是‘宫田制’颁布以后,在部分土地耕作一定年限后归其个人所有的巨大诱惑下,云中一地的百姓爆发出了极大的耕地拓荒热情,整个云中一郡的土地耕作面积翻了足有三倍,这还是因为云中一地的民众稀少,不然效果会愈加显著。 阳月初十,天气晴朗。 位于云中郡城主府中,突然传出一阵轻微的争吵之声。 “末将愿领兵一万,轻松踏平三郡,为主公分忧!”徐晃面颜威重,高声道。 “好你个徐黑面,你这般贪功,怎能让你出征!”陈宫面色一拉,沉喝道。 “末将也愿领兵一万,不过末将绝不贪功,只取五原,朔方两郡。”张辽极为郑重,目光炯炯。 “张文远,你一人,两郡,不可吞!”高顺言简意赅。本就是僧多肉少,他可不想陷阵营无仗可打。 周仓,廖化等后加入的将领,面对这夺城之功,也是垂涎三尺,恨不能大声疾呼。不过他们也自知争不过四员大将,心里想着等到各位大将争出个结果,一定要争取个份额多的副将当当,绝不能错过大战。 “够了!此事本候心中有数!”吕布直接出声,打断了众人的争吵。 诸将心中一凛,不知吕布为何突然生气。 议事厅渐渐落针可闻,吕布环视一圈,沉声道:此番击败鲜卑,吾知诸位皆有大功。驱逐鞑虏,扬我国威,此乃足以名留青史之功。但,胜者不可骄横,只因骄兵必败。击败鲜卑,让诸位心气必然高悬,下意识的瞧不上并州偏远郡兵。但,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吕布冷冽的目光扫视全场,与平日的亲切截然不同,他熟读史书,深知许多大胜后而又大败的典故,他绝不想重蹈覆辙。 “主公,真的决意在此时对三郡用兵?”陈宫隐晦的点醒道。 陈宫隐隐担忧,这天气眼看就要入冬,冬天打仗历来是兵家大忌,他就不信吕布不清楚,但是为何吕布却执意在这个时节出兵呢?依陈宫的想法,刚经历与鲜卑的一场大战之后,正是该休养生息,恢复农时的好时机啊! “公台,本候心意已决!”吕布淡淡一笑,语气无比镇定。 陈宫幽怨的望着吕布,良久,才道:既如此,主公,请恕陈某人不敬,请主公释放并州刺史丁原! “大胆!!!”突然听到陈宫的提议,在座诸将心中第一个冒出了如此想法。若不是提出建言的是他们所敬重的军师陈公台。他们怕是会拔刀相向,怒斩之。 “军师大人,怪我怪我,昨夜大醉未醒吧?哈哈,只怪我太高兴,昨夜硬灌了军师几口酒!酒真是马尿啊!”张辽眼眸眨的飞速,使起眼色。深恐陈宫触怒吕布。 并非是怀疑吕布小气,而是丁原实在是一个敏感至极的人物,他就是压在吕布头上的大山,从法理与职位上阻碍吕布的崛起,可以说在并州这一亩三分地,吕布与丁原便是一山难容二虎,必将反目成仇,杀之而后快。而今吕布好不容易借助共伐鲜卑的机会将丁原软禁,随手可宰杀,陈宫却突然间提议将他放了,饶是稳重如张辽,也真真吓了一跳。 吕布似笑非笑,也不搭理张辽,缓缓道:若本候不愿意放过丁建阳呢? “那陈某便拒绝主公出兵之议!”陈宫肃穆道:若主公依然执意出兵,请准许臣告老还乡,隐归故里! “呵呵!公台,本候不过是同你开个玩笑罢了!”吕布笑着道:如你之大才,本候可万万舍不得你走啊! 陈宫面色稍缓,道:主公,丁原不过勉强庸人之上,放与不放其实原也并无大碍。但主公若想在近期急切间取三郡。那,这丁原,还是放他一条生路。 吕布郑重道:愿闻其详。陈宫点头,看到其余诸将同样疑惑,险些抓耳挠腮,便不卖关子:丁原在,则并州稳。丁原死,则并州乱。丁原若死,主公欲伐三郡,则必定要一城一地去争夺。诸多郡县与云中郡并无从属关系,强占之则无大义,且兴兵攻打坚城,士卒精锐,也免不了损兵折将,殊为不智。 不若以释放丁原为筹码,利用丁原之助,换取丁原承认的三郡郡守之位,接管三郡的兵马,届时大义在手,再用精兵将不臣服的势力伐之,便可不费吹飞之力,占据五原,朔方,雁门三郡。 “此计,甚妙!”吕布听陈宫一番话,有一种豁然开朗之感。政治是军事的延续,军事又为政治提供强有力支撑,两者互相牵连,牵动彼此。 “只是,本候与那丁原势同水火。丁原会就范吗?”吕布疑虑道。 “主公多虑,此事交予鄙臣,鄙臣愿往密牢一行,说服丁原!”陈宫道。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25章 独门辩术 阴冷昏暗潮湿,鼠虫蟑螂蚁飞,想找到一块躺下的土席都难,睡觉还要闻着自己的粪便气味,久久难以入眠。这是陈宫来之前猜测而出的丁原处境。 但陈宫在进入密牢之后才发现丁原的牢房很特殊,里面不止有着木床,木椅,书桌,棉被衣物亦是一样俱全,而且干净整洁,甚至还有驱蚊香,香炉等大富人家才能享用之物。 一个阶下之囚,竟然也有如此优渥待遇,陈宫不免佩服起吕布的心胸来。来之前他苦思冥想,如何消除丁原坐牢环境恶劣所引起的芥蒂,没曾想却根本是他多想了。能省却一番多余的措辞,倒也不错。 屏退左右侍卫,只余陈宫,丁原二人,隔着牢笼相望。 “丁公好大的困意,到了如此境地,还能睡得着?”陈宫重重咳嗽,直接惊醒了丁原。 丁原迷蒙的眼眸微眯:原来是陈军师。昔日吾欲招揽军师,却不料被军师嫌弃。不料,又一次相遇,丁某已沦为阶下之囚。真是世事难料啊! “陈某多谢丁公厚爱,只是主公对吾有知遇之恩,吾绝不会另投他主的!”陈宫道。 “唉,先生大才,却不能为我所用。吾败的不冤,今日不知陈军师前来,所为何事?莫不是专程来看在下的笑话?”丁原唏嘘道。 “丁公严重了。陈某专程前来,是想代主公与丁公做一个交易!”陈宫不动声色,注视着丁原神情。 “吕布!!!”丁原牙齿嚼动,绰绰有声。 “陈宫汝便回,吾与吕布势不两立!更休要提什么交易!” “丁公惧怕生死否?”陈宫厉喝!“哈哈!吾已身躯残烛之年,岂惧一死!” “丁公死后,并州谁人可挡吕布?”陈宫又喝。丁原面容一滞,脸色大变:吾若死,并州必将大乱,无人可阻吕布!“那丁公可还愿赴死?”陈宫徐徐道。 “吾,吾”丁原额头冒汗,方寸大乱。 败给吕布,是丁原心中的结,是最痛楚的记忆,他何尝不想逃出牢笼,纠集旧部,与吕布再大战三百回合?但,这可能吗? “吕布与吾有血海深仇,他不会放我离开!”丁原颓然,陈宫的话轻易勾起了他的不甘与求生执念。 “若丁公不弃,吾愿竭力说服吕布!”陈宫眸光一闪,道。“你”丁原惊疑不定,外加狐疑的望向陈宫:你为何要费心救吾,莫非你是? 丁原颇为怀疑陈宫是不是朝廷或者别的势力潜伏在吕布的暗子,那样一来,这陈宫的伪装,也未免太过可怕了吧。 “鄙人的身份,丁公就无须探听了。你只需知道,在下能救你,想要丁公活着!”陈宫语气神秘道。 丁原心头一跳,神思百转,突然间,他弯腰一躬,急切道:请先生教我!先生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陈宫徐徐点头:嗯,丁公若信得过我,便附耳过来!丁原连忙附耳倾听。 陈宫便将交易条件一一说出。“休想,他吕布好大的胃口!”丁原突然间大怒。 陈宫目光灼灼,不言不语。丁原久居牢房,刺史的气度早已丧尽,他竟然面色尬红,小声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可行?陈宫面色立马一肃:非此条件,才可说服吕布!得失之间,丁公自明! 丁原陷入沉思。良久,他才长吐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沉声道:那你我便依先生之计策,依计而行。先生保重! “嗯!”陈宫踏步而去。 天色一亮,睡眼朦胧的吕布便被陈宫的奏见给惊醒了。穿衣之后,君臣一番对奏。 “主公,在下幸不辱命,已经说服丁原!”陈宫禀报道。 “那么快?本候以为怎么着也要拉锯个天呢!”吕布好奇心乍起:公台是如何说服那老顽固的,那老匹夫可不易说服! 陈宫面色古怪,欲言又止,他要如何禀报?难道说是用攻心之计,言语导势好一顿忽悠,将丁原给忽悠瘸了,让丁原误以为放他的人不是你,救他的人正是我,正是我不辞辛劳,千辛万苦,冒着暴露的风险去救他,毕竟在他眼里,我是一个老谋深算的谍者啊! “主公,劝服丁原的办法是在下的独门辩术,在下还要靠这门本事混口饭吃啊!”陈宫直言道。 吕布尽管好奇,心里略有失望,不过也没追根究底,既然陈宫不愿说。也罢! 三日后,三封任命书突然间,在并州边界搅动起了万千波澜,就如同一汪瀑布坠入了浅滩之上,余波蔓延无尽之远。 三封任命书,一封任命张辽为雁门郡太守,一封任命徐晃为朔方郡太守,还有一封任命高顺为五原郡太守。看起来三地太守是不同的人选,深尊朝廷的法令,但明眼人都清楚,这些人通通是归附吕布麾下忠心耿耿的大将。 任命书有并州刺史丁原亲自颁发背书,且盖有并州大印,毫无疑问是具有大汉法令承认的效力!一时之间,传的沸沸扬扬。并州刺史的权利,自刘焉提出州牧制后已经被加持的无限之大,各地的军政大权各州一把手已经可以直接不经过朝廷,任命而出。 雁门郡 凉城,边塞苦寒,这里原是雁门郡太守赵光义治下,却在征鲜卑过程中被吕布军占据,驻扎五千大军,作为后方运输粮草,中转调兵的一个重要据点。 大战过后,雁门郡就得知了太守身死沙场的消息,自然也没有人有闲情逸致过问吕布军为何一直逗留不走。 这一日,在城中士子乡绅忐忑的目光中,新任太守张文远统兵五千以雷霆万钧之势入城。气势雄浑的大军骇得许多路人纷纷震惊大呼。不久,一封公告传遍雁门全境,新任太守张辽诚邀雁门各地县令,县尉赴宴。 一时之间,雁门各地顿时惊闻鸡飞狗跳之音,各地县令连夜与幕僚商议。 三日后,宴席开宴。各地的县令与县尉匆匆而至,各各形色匆匆,难掩疲惫,或许是夜里做了许多梦吧。不知此番是福是祸。 千呼万唤之际,张辽身着漆黑软甲,大步而至。他虎目四顾,盯着来往的宾客。众多宾客只觉被他目光一瞅,顿时心中升起毛骨悚然之感,好似霎时间成了小小猎物,只想悲呜哀鸣。 张辽抱拳一礼:诸位远道而来,是给本太守面子。请落座! “太守大人请先坐,您不做我们哪敢先坐!”强阴县令点头哈腰,忙道。 “是啊,太守大人辛苦了,理应先落座!”诸多县令懊恼的想撞墙,连忙补救。 张辽冷冷一笑,当先坐下,诸多县令这才小心翼翼的落座。 “不知哪位县府大人日理万机,没空参加张某人这小小宴会啊?”张辽发问道。 强阴县令唰的一声蹦了起来,其余县令也是心中一跳,猛地惊站起。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26章 杀鸡骇猴平雁门 大珠小珠落玉盘,无声无息响惊雷。 张辽收敛的杀气完全释放,不怒自威的模样,让人又惊又惧! “大人,我我家大人”一名面白如鬼的青帽官员 “谁家大人?”张辽陡然暴喝!“我家大人,不,我家小人小县太爷让在下帮忙请休,他实在是卧病在床,不能前来啊!”面鬼官员颤声道。 “喔?你家县太爷是哪位?你又是何人?”张辽道。“吾家县令是马邑县县首,鄙人忝为县中主簿!” “马邑?”张辽冷冷一笑。当听到这个地名,一段久远的记忆就浮现脑海。先祖聂壹,以一界商贾之身定下马邑之谋,险些将匈奴十万余精锐大军诱入死地。不料匈奴人察觉,俘虏一位守卫烽火台的亭尉,逼问之下得知真相,可怜汉朝为了维持汉匈和平,将罪责通通推到先祖身上,以致聂家不得不改姓,躲避战祸报复百余年。先祖何其悲壮,为国大计,也无怨无悔!为何如今马邑的主簿,县令却是那等溜须拍马,奸佞残毒之徒! “来人,将此人拖出去斩了!”张辽一指。一队亲兵鬼魅般至,将鬼面官员擒住,一言不发的拉了出去。不一会,屋外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无比渗人。 宴会厅鸦雀无声,诸多县令等噤若寒蝉,张辽一言不合便杀人,实在是耸人听闻。许多人举目四顾,深恐刀斧手齐出。 “来人,传本太守将令,令廖化点兵三千,将马邑县令活擒来!”张辽又道。 “诺!”亲兵接过调兵勘文,匆匆而去。 良久,终于有县令受不过这压抑气氛,质问道:太守大人,这马邑县令与马邑主簿究竟犯了何罪,竟然要遭受如此厄运? “是啊,张太守就算要杀人,也要遵照大汉法令,无缘无故杀人,与野蛮盗匪何异?”又有几位县令声援。 张辽点了点头,有人质疑至少说明一郡之地还有些父母官有血性在身,不会成为唯唯诺诺的饭桶,不过张辽对于此种情况早有对策。 “将证据呈上来!”张辽弹了弹手指。 “嘿哟,嘿哟,嘿哟!”不一会,三队亲兵各抬了一个大木箱子,‘吃力’的抬了进来。 张辽随手打开一个木箱,只见里面满满的尽是竹简,有好奇之人瞥视一眼,则观最上层的竹简尽被血字染红。 张辽拿起竹简,此番更加清晰,这哪里是竹简,明明是血简。是先用刀刻上字,再无比耐心的用自己的鲜血浇灌在其上,究竟是记录着什么才需如此血淋漓? “草民崔氏状告马邑县令草菅人命,残害百姓,为了自己私欲,驱使衙役活活打死家夫与家母” 张辽徐徐念着血简,而后念到一半就已念不下去,马邑县令赵喈,勾结主簿马某,所犯下的罪行简直罄竹难书,哪怕凌迟处死都不让人解恨。 “看看,都睁大眼睛看清楚!”张辽随手一抓,眸光一闪,将大片书简如天女散花的甩出去。 在座的诸多县令,县尉神色迥异,纷纷迫不及待的捡起血简,一一阅览。 “赵喈该杀!”“此人竟如此之恶,该死!”“不杀此人,不足以平息民愤!” 大奸大恶,天理难容,赵喈之恶行,已经到了许多自己屁股底下都不干净的县令也同仇敌忾之地步。当然,好官清官在雁门郡内还是有一小部分的,这部分人更是愤恨难平,慷慨激昂! 群情激奋之下无人注意角落里有两个人,拿着手中的竹简险些尿了裤子,因为他们手里的竹简他娘的根本不是赵喈的罪状,而是关于他们的,这上面明明白白记载了他们昔日所犯的罪行,甚至连在家宅强抢民女猥亵都一清二楚! 这两人身份原先可是极高的,一个是阴馆郡丞,一个是阴馆主簿,要知道阴馆可是郡城,以前两人可谓是整个雁门郡三驾马车之二,以前犯个罪那是肆无忌惮,美妙无双,毕竟谁敢查他们?可是自从太守大人莫名死去之后,两人就没了靠山,此番前来故意躲在角落里也是为了替雁门内赵氏大族打探消息。没曾想这他娘的真是龙潭虎穴啊,太吓人了! “刘郡丞,梁主簿,你们离那么远干甚?两位地位可是颇高啊!” 怕什么来什么,听到张辽打招呼,刘梁二人直觉得小命已经进入倒计时。 “太守大人,饶命啊,饶命!饶命!饶命!”刘郡丞噗通跪下,头狠狠磕在地面,不一会额头已是遍染鲜血。 “何罪之有啊!”“是赵氏一族,不甘心权力遗失,命我们前来打探消息?”梁主簿见刘郡丞见机快,这次当然不让,赶紧抢话。 “赵氏一族,竟然有谋逆之心?”张辽‘惊疑不定’。“谋逆之心?”梁刘两人骇了一跳,这可是滔天的大罪。不过是打探个消息,怎么在张辽嘴里就成了谋逆了? “太守大人,不”梁主簿正要反驳。刘郡丞就笔直站了起来,高呼道:苍天啊,不曾想赵氏一族竟有如此野心,大逆不道啊,大逆不道!臣愧对列祖列宗,没能看清此等家族的嘴脸啊! 梁主簿直接懵了,刘郡丞,你这是疯了吗? “刘郡丞,可愿戴罪立功?”张辽面带笑意,问道。“敢不从耳!”刘郡丞大喜。“梁主簿呢?”张辽冷眼问道。“在下愿同往!”梁主簿苦涩一笑。 “传令五百精锐‘配合’两位大人,送往廖化军处,协同剿灭阴馆内赵氏叛军。” 梁主簿与刘郡丞两人被兵士带离,余下之人看着桌上的一盘盘珍馐,却没有丝毫的兴致。 张辽三言两语间就斩了一位主簿,还判了马邑县令死罪,更是定了以往在雁门郡势力雄厚的世家大族赵氏一族谋反大罪。谁知道下一句话出口还会不会有人人头不保? 只是奇怪的是为何梁主簿与刘郡丞直接倒戈,许多明眼人结合两人看完竹简后的神态,有所猜疑。 望向依旧没打开的两个大木箱还有已经拆开却依然份量十足的血竹简。明明是秋高气爽好个秋,其中一些人的额头上不禁露出豆大的汗珠,内心恐惧到了极点。 “太守大人英明,赵氏一族谋反,当诛!”“当诛!!!” 许多平日里屁股不干净的官员慌忙站队。也有许多一直克己奉公的官员漠然不语,但也绝无反对,毕竟赵氏一族祸害久矣,不是什么好东西! “本太守新官上任,以后就要多多仰仗诸位治理地方了。请满饮此杯!”张辽哈哈大笑,举杯相邀。 “请!”诸多县令,县尉慌忙举杯,心思翻覆。 这雁门郡内的天,要变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27章 娘亲,孩儿不孝! “沙沙沙!”沙漏在抖着沙,时光好似被禁锢在了沙瓶中,随着沙子的流动,嘀嗒嘀嗒的运转。 一间青砖瓦绿的大宅前,每天都坐着一位白发半头,衣着朴素的美妇人,听说她才不到四十。只见她脸色暗淡无光,浑身憔悴不堪,头发缭乱眼睛无神的坐在一块大石板上,每一个路过的人,看到她憔悴不堪的面容,都会用唏嘘的语气说:这是黄氏,听说儿子出征在外,当上了大将军呢,却不知为何没接她过去享福啊! 而美妇人听后,干燥的脸庞上就会露出自豪而荣耀的笑容:吾儿志在四方,为人母岂能拖累,等他得空了,会来看我。 外面传来的消息,换了一拨又一拨,有人说洛阳城动乱了,天下要易主了,有人说鲜卑入寇了,见人就要杀,还有人说朝廷派出大军,已经将洛阳的动乱平息了。时光荏苒,几度春秋,最近,又有人传:县令带着第十八房小妾出逃了,新任太守换人了。 这一天,天色阴沉沉的。突然,一只羽甲林立的大军,将宁静安谧的街道生生打破。 最引人瞩目的是这只大军踏马于最前的一员将领,只见他身高七尺,面若古铜,剑眉天苍入鬓,一双眼眸皂白分明,头戴紫金冠,身披百花袍,腰佩蓝绿色宝玉带,足登亮银飞云战靴,肋下佩宝剑,骑在马背上,威风凛凛,身具气吞万里虎势。 有那胆大之人也只敢远远观之,心中定是好一番羡慕,长叹好男儿当如是也! 这只巍峨大军,牢牢护卫着这员将领,向着前方徐徐行去。 这员将领正是吕布,而这里正是生他养他的故乡。吕家堡,上一次他归乡,由于隐瞒了身份,堡中居民错把他当成了农家娃子,还让他帮忙去地里割杂草,险些把他英俊的皮肤都晒黑了。这一次,他已贵为一方诸侯,再也不能像往日一般肆意,此番特意打扮了一番,要让家里的娘亲在乡里乡亲面前扬眉吐气一回。 不知还会不会有人夸上一句:吕家娃子顶好咧! 他面含微笑,对于堡内的人不敢认他,也并不在意,终究是堡内的普通百姓,消息闭塞,尚不知有人从这小小堡内出去后取得了怎样的成就。 他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那个无足轻重的吕家娃娃了,他如今是一言喋血千里,一句关乎万千百姓的云中侯,将要统领四郡之地,威势滔天的平匈中郎将! 近了,离家愈加近了,吕布的内心酝酿积压着汹涌的思绪,他想扬声高呼:他吕布,回来了!!! 忽然,他脸上微笑凝滞,瞳孔收缩,他看到了什么? 一道身影,半头白发,憔悴不堪,低垂着头! 美妇抬起头来,四目相对。 吕布惊得翻落马背,虎目霎时泪流。“娘亲,孩儿不孝!”吕布双膝跪地,哽咽道。 身后羽甲大军纷纷跪地,主辱而臣死,主跪,臣必跪。 黄氏无神的目光渐渐明亮:是布儿,回家了!“嗯!布儿回来了。娘”吕布眼角含泪。 “快快起来,你这是干什么?地上凉。”黄氏焦急道。“孩儿不孝!”吕布长跪不起。 他真的是羞愧难言,他一心想要在娘亲面前挣脸面,今日穿的这一身可真是赫赫威风。但不料自家娘亲却一身朴素,看她憔悴不堪的模样这些日子也过的并不好,贵为人子,却不能让母亲安居富贵,他岂能心安? “你快起来!”黄氏急道。“孩儿不敢起!”吕布羞惭。 “你”黄氏正欲说些什么,突然眼前一阵发黑,晕了过去! “娘” 卧房之中,吕布一动不动的守在床前。 “布儿”黄氏幽幽醒转。“娘,您喝水,这是我亲自烧的水。小心烫。” 黄氏接过,喝了一小口水,只觉得体内的气顺了些。 “布儿,你终于回来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娘亲,今天是霜月初八,您不记得了?”吕布诧异道。“唉,自从大粮无缘无故失踪之后,你又不在家,为娘就不记日子了。没你和大粮在啊,娘真的觉得过一天,也没什么不同。”黄氏叹气道。 “大粮???”吕布皱眉,许久才从记忆里找寻出一个二百四十多斤的大胖子。“娘亲是说那头肥猪吕大粮?” “不许你这么说大粮!大粮是个好孩子,虽然人胖了些,但是自你走后,大粮就时不时的陪着我说话,逢年过节还来看望我,为娘早已把大粮当成了半个儿子。”黄氏道。 “娘啊,你的亲儿子就在你面前呢?你怎么夸起别人来了?”吕布不依了。“哼,也不知道哪个不着家的,出去那么久了连封家信都没有,害得我一个老妇人整日担惊受怕!”黄氏手掌捏住吕布的耳朵,狠狠一拧。 “娘亲,疼疼疼,放手放手!”吕布装出大痛的样子:娘,孩儿给您捏捏腿。您哪里是老妇人啊,天上地下,娘亲最美! 黄氏被吕布搞怪的模样逗乐了,她知道儿子大有出息了,战场之上流血七尺都不动声色,又哪里惧怕这区区拧耳朵的疼痛,再说她也舍不得用力啊! “你呀,还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嘴贫的不得了呢!”黄氏展颜一笑,如百花盛放。 “再贫也逃不过老佛爷的手掌心啊!”吕布怪声笑道。黄氏笑容更盛,不过似乎是想到什么,她脸上的笑意渐渐不见。 “娘可是为大粮而忧虑?”吕布隐隐猜出,道。“唉,大粮这一无缘无故失踪,实在是令为娘担心啊,可千万别出了什么意外。” “堂弟是在哪里失踪的,可有人见到?”吕布皱眉问道。本来他并不关心吕大粮的行踪,但见娘亲在意,他便上了心。而吕大粮若是知道吕布有意寻他,不知该是喜是忧。 “是在访友的路途中,他年初的时候说是要去九原县拜访同窗,便一去不回了。”黄氏叹息。 “此事交予布儿吧,我会调查清楚!娘亲勿忧。”吕布郑重道。 “好,你有出息了,便交给你去办。活要见到人。死呸呸呸,晦气,娘瞎说的!”黄氏在手上连吐几口唾液。 吕布哑然失笑,可怜天下姨母心啊! “布儿,你这次回来,是逼为娘回你那里吗?”黄氏话音一转,幽幽道。 “娘,孩儿绝无此意啊!”吕布忙道。“那你为何要让大军随行,而你又高调万分的入吕家堡”黄氏道。“孩儿不过是想衣锦还乡,给娘亲涨涨脸面嘛,看以后谁还敢瞧不起娘!”吕布解释道。 “可是为娘并不在意这些啊。布儿,你如今富贵了,但为娘还要告诫你一番。升斗恩,米斗仇。穷仇富,富仇能,穷亲戚比邻而居难认,贵亲戚隐居深山有人知。我虽不知你如今身居何位,但观你身后大军,皆是百战精锐,你再也不是当初的吕家小娃了。” 吕布认真的听着。黄氏接着道:娘本不求你飞黄腾达,名扬天下。只求你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娘不求你高官厚禄,光宗耀祖。只愿你娶妻生子,余生安乐。但吾儿注定不是池中之物,娘现在只愿你:哪怕厚黑到底,阴险狡诈,六亲不认,举世皆敌,也要顽强的活下去,也要变的越来越强大。以后无论别人用娘亲的性命还是任何亲人的性命威胁你,你都要立下决心,狠下心来,先保住你的身家性命。 “听清楚了吗?”黄氏大喝。“孩儿孩儿,听清楚了!”吕布哽咽,泪如雨下。 在母亲的心底,原来布儿的性命才是最重要,比娘亲的性命还重要 (本章完)js3v3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28章 赵恬后人 募运民耕边入谷,远郡千斛,近郡二千斛。拜爵五大夫。可不欲爵者,使食倍价于内郡。——《潜夫论》 移民垦荒之策基础上推行的屯田制,是武帝朝一大发明。随后元朔二年(前127)年,朝廷置朔方,五原两郡,募民徙边十万户,自始汉人在两地边郡比例大增,两郡牢牢归于大汉朝的统治之下。此等开疆拓土之功,此后历代统治者颇有人仿效。 此策最核心之处乃是抑制豪强,稳定编户,安定边疆,故而虽然历经几百年的变迁,并州朔方,五原两边郡的豪强世家,比之于大汉中央州域,实乃是小虾米与鲸鱼级别的较量。 “禀报将军,九原,五原,宜阳,成宜,武都,曼柏,河阴,临沃等五原八县,皆已传缴而定”一位膀大腰圆的亲兵,满脸喜色,唾沫横飞的汇报给高顺消息。 “五原郡九县,尚西安阳县未降?”高顺沉吟道。 “据闻,西安阳县县令,本有意开城门归顺。不料城中县尉赵晖统兵两千,将县衙攻破,将县令首级挂于城门之上,且下令紧闭城门,妄图与吾大军相抗。”亲兵甲说着便一顿,吞吞吐吐道:他还在城头上叫嚣,叫嚣 “叫嚣何事?说!”高顺呵斥。 “此人还叫嚣说新任太守乃无能之辈,不懂屁点政令,还想狗尾续貂管理一郡百姓的生死大事,着实令人笑掉大牙!”亲兵甲咽了咽口水,道。 高顺黑面古井无波,在亲兵甲心中七上八下之际,道:传令八百陷阵营军士,本将欲沙场秋点兵! 西安阳城外,西风凌冽,刮得满地黄沙夹杂秋叶随风摆舞。咚咚咚!擂鼓之音,声势欲震天,不绝于耳。沉闷的鼓音,苍凉而余韵悠长。 “赵晖,下城受死!”亲兵甲当仁不让,在高顺的颔首下,嗓门极大的暴吼道。 “赵将军的名号岂是汝可直呼的,无知蠢汉!”城头上一员白面小将大声驳斥。 “娘娘腔,小白脸,龟公的亲儿子,你爷爷叫的是赵晖那厮!你他娘的算是哪根葱?”亲兵甲讥讽道。 “汝听好了,吾乃赵将军帐下百夫长赵已是也!赵晖将军乃是名门之后,将来必成大事儿,吾将来也必是他麾下一员重将,睥睨八方,横扫无敌!”赵已傲然道。 望着赵已傲然,那仿若目空一切的神情,亲兵甲一愣,而后嗓门抬高了八度:招?妓?你这娘娘腔怪不得脸那么白,看起来那么虚!等你成了一员重将,娼楼里的角儿做梦都要笑醒了啊! “丢人现眼的东西,退下!”赵晖冷哼。赵已面色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以前到不觉得,但而今他突然觉得父母为他起了这个名字,是不是太扎心了! “高顺,你的麾下,难道竟是如此粗鲁不堪之辈嘛?看来你这主将,也不过是徒有虚名,粗鄙不堪之徒!”赵晖冷喝。 “逆贼,人人得而诛之!”“九泉之下,列祖列宗出坟痛骂。”“吾亲兵,骂的尚轻!”高顺徐徐道。 “你一介草民,祖上八代都未出过人杰。安敢辱吾列祖?汝可知吾祖辈乃是何人?”赵晖昂首挺立,站如古松,脸上浮现荣耀之晖。 “汝祖辈何籍?”高顺问。赵晖意气飞扬:汝听好了,吾乃昔日赵国名将,受赵武灵王亲封的马服君赵奢之后,昔日阙与之战,先祖赵奢临危受命,大破秦军数十万大军 赵晖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几乎倒背如流的将先祖的功绩娓娓道出,正准备收获高顺敬畏崇敬的目光。 却被高顺直接打断:与你何干? “放肆,吾乃马服君赵奢之后!”赵晖大怒。 “与汝何干!先辈功绩,皆归功于先人!若马服君本人在此,顺自敬畏三分,但汝不过隔代小儿,安敢猖狂?”高顺冷笑。“况且汝之先祖,可不止马服君。长平之战的赵恬,亦是!” “赵恬,他早已被驱除宗籍!”赵晖不屑一笑。 “自欺欺人罢了!”高顺笑道。 赵晖一身红边官袍,面色阴沉如墨,看着高顺,就像望之杀父仇寇。 “汝如此小觑于某,可敢公平一战?”赵晖大喝。 “吾岂惧一战?”高顺沉声道。 “好,早闻陷阵营之名,但今日吾铁血赵军,要大破陷阵营,让世人见识一番,究竟何为天下强军!”赵晖声毕,大喝道:大开城门,全军列阵营敌! 西安阳城城门洞开。一列列军容整齐,看起来气势颇为雄壮凌厉的步甲大军鱼贯而出。 足足两千名大军,对于西安阳城狭小的民众来说,几乎举民皆兵,强征摊丁了,其间娃娃兵,老年兵不在少数。这是丝毫没打算给子孙后代留些种子啥的了。 “陷阵营听令!”高顺目光一冷,沙场之上,只有敌我,无论敌人军中有多少娃娃兵,又有多少老年兵,在他眼中,不过生死之间而已。 “且慢,若吾铁血赵军胜了,你需答应吾一个条件!”赵晖眼中闪烁精光。 “好!”高顺直接应下。陷阵之志,有死无生!他若败了,一切都将无丝毫意义,但他又怎会败? 两军对垒,八百陷阵之士,安静的如同死神。两千赵晖吹嘘的铁血赵军,却躁动的如同烈马。 八百陷阵之士,如同一只铁甲洪流,与几近三倍的赵军对撞而上。 隐隐约约间,一道军谣响彻在心中:长矛在手,刀剑生辉,看我弟兄,迎着烽烟大步来!!! “杀!”一名陷阵营无视砍在鱼鳞甲上的刀锋,右手环首大刀横切而上,将一名敌军的喉结直接割破。 又一名陷阵营兵士擅长用左手的勾镊,灵巧的将勾镊盾角挡住袭来的长矛,而后顺势一扫,对面的敌军脖子上顿时冒出数个血洞,惨死当场。 赵晖在后方观阵,见战事一开始己方大军就陷入了焦灼,顿时急急变阵,只是随着其变阵,高顺也跟着变阵,将赵晖的军队死死的压制住。 赵晖大急,怎么剧本不按照他的设想走呢?他出山之时,理应是潜龙入渊,明主相识才是啊! (本章完)js3v3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29章 败了就要认 一波波赵晖手底下的兵卒,尽管浑身萦绕着阵阵悍勇之气,不知被用什么洗脑的办法训练的悍不畏死。但他们咬牙厮杀的勇气,却不能让冲击中的陷阵之士有着丝毫动容。 就如同悍勇的蚁兵群,冲击向迎面而来的黑焰军团,不管多么的拼命,多么的努力挣扎,也注定要在消磨中被碾为灰灰。 不畏惧生死的赵晖士兵极为可怕,但不畏惧生死,却又陷阵深严,战力滔天的陷阵营,更是可怖可惧! 赵晖之所以小觑高顺,不将高顺的陷阵营放在眼中,就是因为家中兵书传下来的练兵之法,是昔日严谨缜密的大赵培养宫廷死士的那套方法。这才是赵晖狂傲自信的底气所在。 这套练兵法练兵而出的大赵死士,当是同昔日席卷八州,动荡天下的黄巾军中最精锐的黄巾力士有异曲同工之妙。要知道,当时黄巾力士之威,可是在张角的手下数次杀的朝廷精锐大军屁滚尿流啊! 只可惜赵晖费尽心力,苦苦耗费钱财兵粮,练兵三载,正欲借着与声威赫赫的陷阵营一战一举成名天下知。却不料挑错了对象,倒了八辈子血霉的挑了血战八方,在天下兵种中也要排行前五的陷阵营,当头一个闷棍敲下来,其无双战力,险些让赵晖觉得他这些年练兵都练到狗肚子里了吧。 眼见着手底下辛苦养育长大的大赵死士如同秋收的麦子一样生命被井然有序的收割,才不过短短的半个时辰就已损失了八百余,赵晖心中滴血,那血珠简直比沙包还大啊!!! “住手!!!”赵晖使出全身洪荒之力,暴吼。 离他较近的大赵死士听到了他的话,纷纷听话的放慢了进攻的步伐,但厮杀的中心,依然是杀声震天。谁他么的听清他叫的什么,都忙着厮杀呢,一不小心小命不保,贼专注。 赵晖眼见此,神情纠结。不过,很快,他就认清了局势。心中满怀屈辱,吼道:全军听令,跟某喊:某军愿降! 中军较近的上百余名最精锐的亲卫面面相觑,有气无力喊道:某军愿降! 某军愿降的呼喊声渐渐由中军传向四方,在一阵阵有气无力的‘某军愿降’,一位位大赵死士,在赵晖的号令下无比屈辱的放下了手中的兵器。 前方在浴血厮杀,悍不畏死的以命搏命!后方却出现了诸多士兵‘奇葩’的喊出某军愿降的呼喊声。这极为诡异的一幕,自然被时刻关注战场的高顺给听到了。 高顺微微沉吟,不过这可害苦了最前方厮杀的赵晖士兵。军令不下,兵戈不休,陷阵营全军就同没听到‘某军愿降’的声响般,杀戮依旧。 “放下兵器,降者不杀!”高顺突然间道。 一排环首大刀的刀锋顿时停滞在赵晖军兵士的颈间,腰间,小腹间。刺骨的兵锋切肤可闻。 哐哐哐的兵器落地声,一排排的士卒被迫投降。被陷阵营兵士用绳索捆起来,押解于一处。 六名陷阵营大兵压着神情复杂的赵晖,来到高顺身前。 赵晖被强压着半跪于地,眼神不甘,不服气的望着高顺。 “你可服?”高顺冷言道。“某不服,吾之大军虽败,不过败于少历战事,败于兵员参差,非战之罪也!”赵晖扬声道。 “既不服,本将便成全你名声。斩了!”高顺不咸不淡道。 六名亲兵拉着赵晖就走,就如同拉着三脚羊! 双脚被拖着划过冰冷的地面,眼见就要离开高顺的视线。赵晖的狂傲,终于憋不住了。 “且慢,你无权杀我,我要求见主公!”赵晖大喊。 “主公?谁是汝主公?”高顺一奇,心想这厮后面还有人指使,说不定能拔出萝卜带出泥。 “有一人,乃是天生王侯,从小就表现出过人之智。他天生神力,生来不凡,一出世便有天命在身。此人擅骑射,武艺惊人,当为天下一等一的英雄豪杰!”赵晖目露狂热,朗朗道。 “莫非此人便是你的主公?”高顺问道。不过对于赵晖的一番胡吹大气的话,他倒觉得可笑又可爱,什么天生王侯,天下一等一,也是区区一个赵晖主公能够担当的起的吗? “莫非汝不信?”赵晖大怒。“你主公姓甚名谁啊?”高顺无语的问道。心中暗暗计较,所幸一起抓来,与你路上做个伴吧。 赵晖神色一肃,面露凝重,一字一顿道:汝听好了,吾主公乃是吕布,吕奉先,天下第一的英雄豪杰! “噗!”高顺听了赵晖的话,心中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了。我是谁,我在哪,我干了啥?你是谁,你在哪,你又干了啥? 高顺像看着白痴二百五的看着赵晖,你主公是吕布,那俺主公又是谁,你我大战一场,死伤无数以为过家家呢? “你!”高顺手指向一个押解赵晖的亲兵。“我?”这名膘肥体壮的亲兵愕然。“是你。你把袜子脱下,塞其口中!” “呜呜呜!”不一会的功夫,赵晖双目圆瞪,挣扎着。 “呼!!!”世界终于清静了,高顺的心中爽歪歪了! 三日之后; “今,今天,天下,下不太平,盗匪,盗匪丛生,百,百姓民不聊生,以致境,境内人口,失踪,踪迹案屡次不绝。吕,吕大粮,五原郡,郡九原县小溪村人士,今年,年二十有,有二,长相,肥硕大耳,面白如玉,气质,猥琐如,如鼠,遗失时,时着一身青釉士子衫有提,提供线索者,赏钱百,百贯,玉十双” 村头唯一的一位识字先生,偏偏是个结巴,他悠闲的将公文念给围观的百余人群听,由于太慢,急得村里人喉间冒火,但还好总算听完了,顿时开始议论纷纷。这吕大粮又是哪位大人物,竟然发寻人启事发到公文上了? 这时没人注意到路过的数名便装人士,其中一位眼睛冒出幽幽的蓝光,吕大粮! 他心中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 (本章完)js3v3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30章 粉丝传播机? 左瞧瞧,右瞅瞅,赵晖跪在地上,目光犹疑不定,心中火气烧的旺旺。 一墙之隔之处。 吕布手握羊皮信,神情怪异。信上的内容他已心中有数,再配合面前知情前因后果的陷阵营兵士一番陈述,赵晖何许人也,他算是知道了。 赵晖就是一个有些小聪明,却又仰仗着祖辈荣光混日子的小人物。他坐井观天,以一介青蛙的眼光,就妄图看穿井外的风景。却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斩了吧!”吕布淡淡道。 “喏!”陷阵亲兵应诺。 赵晖左等右等,就等到了一个晴天霹雳,吕布竟问也不问,就要斩了他。他突然间浑身发冷,只觉以前的狂傲,嚣张,不可一世是如此的可笑。 脑海中一片空白,他悲愤万分,最恨的人该是谁? “吕大粮!你不得好死!” 眼见刀锋落下,赵晖闭目待死。 “大粮,大粮在哪?”一位玲珑的美妇人正搀扶着另一位体态婀娜的美妇人恰好路过,脚步踉跄的跑来,问道。 “太夫人!”众亲兵连忙收刀,抱拳齐齐一礼。 “嗯!将此人带回院中,有事问询他!”黄氏吩咐道。 “这主公有令,要斩杀此人!”众亲兵犹豫道。 “此事吾同布儿提!”黄氏直接沉声道。 “呀?淑贞姐,这是你儿子要杀人?你儿子莫不是个土匪头子吧?这可不成啊!”婀娜美妇人面容极美,虽然年纪大了,但依稀能追寻到当年她倾国倾城的琉璃容颜。 “亲家母,你莫要误会啊,吾儿可不是土匪头子啊,一时半会和你说不清,你跟我一起去见了我家那小子,就知道了。”黄氏慌忙解释道。 黄淑贞与婀娜美妇人联袂而入,后面亲兵拉着绝处逢生的赵晖,一同来见吕布。 吕布见到母亲前来,直感觉头都大了。这几日母亲没干别的,当得知吕布尚未大婚之后,就忙着帮他介绍姑娘,安排他相亲了。不过这相亲的对象可不是他和人姑娘,而是他跟姑娘的娘,没错,姑娘的娘! 这古代讲究父母之约,媒妁之言,只要双方父母满意这门婚事,那么甭管吕布跟姑娘见没见过,哪怕姑娘长的跟‘东施’一样,那吕布也只能认了。好在母亲黄氏也知道吕布不再是普通人了,所以她的想法是正妻先空着,先娶个平妻,生下个大胖娃子先说。 不过说真的,以吕布今时今日的地位,哪怕是纳个妾,也是至少前世一县最美级别的,乡野村姑,他又怎么瞧的上呢? “布儿啊,娘向你讨个人情,你能不能饶了这个人!” 出乎吕布意料,黄氏第一句话竟然不是关于娶妻的事儿,而是要求情放了赵晖。 “娘亲严重了,此人的死活布儿并不在意。听娘便是!”吕布恭敬道。 “你们都下去吧!”吕布目光一凝,让亲兵都出去。 “哦!这就走。”婀娜妇人被吕布威严的目光看的一阵发冷,应声道。 “亲家母,别走啊,你又不是外人,留下吧,等会还有事商量!”黄氏拉住婀娜妇人的玉手,轻轻拍打着安慰。 婀娜妇人眼神畏缩的望着被五花大绑的赵晖,实在是内心七上八下,她这是进了土匪窝了啊,哪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唉,罢了,既来之,则安之!” “你,你可是认识吕大粮?九原县小溪村人士,他这个人长相很好认,就是比肥猪微微瘦些,比猥琐老光棍稍稍正经些。对了,他喜欢留着一撮小胡子,说那胡子上都是才气。你认识吗?”黄氏组织着语言,问道。 “吕大粮,我岂能不认识,我恨不得生吞其肉,喝其血。”赵晖恨声道。 “啊?他的肉太肥,不好吃,血也太臭,不好喝的!”黄氏吓了一跳,面色发白:你不会真,真把他给这么吃了吧? 吕布险些被亲妈的单纯给跪了,一想想恐怕是关心则乱吧。 “说人话!你与大粮的交集,都说出来,本候放你离去!”吕布接过了审问的活计。 他的话一落,在赵晖心中的份量,就大大不同了,因为,吕布,已不只是昔日吴下阿蒙了啊。君候一诺,百金难悔。 赵晖渐渐平静,缓缓道:吕大粮原本是我从山匪手中救下的落魄士子。不过此人虽其貌不扬,但却颇有见识,对天下大势与英雄时势也颇有建树。吾便征其为幕僚,他每每跟我提及,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天下英雄,时势而造之等等新颖而震撼人心的观点。 吾因其才学,对其佩服有加,与其兄弟相称,还将我谋划许久,暗中培育精兵,欲振兴家族的宏愿全盘脱出。自此之后,吕大粮就,他就提到了你。 “提到了本候?”吕布听得无语。这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等句不过是昔日他无聊之际,敦促吕大粮减肥所随口提及的毒鸡汤,没想到吕大粮凭此把赵奢后人赵晖都给忽悠住了!这智商是不是都很着急,可是陈涉不是已经吼出来过吗? “正是,吕大粮对你吕布吕候爷推崇备至,将汝之事迹一件件给吾讲,一件件给吾讲,讲得吾头皮发麻,讲得吾余韵绕耳。那段日子,我耳边是你,眼里是你,梦里是你,就连他娘的上个茅厕都要幻想下你吕布究竟是何等英雄!!!我”赵晖一个虎躯大汉,眼角湿润了。 “真是个可怜人!”吕布心中默哀。 “唉,多好的人啊!”黄氏眼角都湿了。“还是大粮好,布儿,听到了吧,这背后夸你,感动的这位汉子都落泪了,可见他是深有同感,想必也是无比赞同的吧! “呃”其实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咳咳!”吕布干咳两声,见被五花大绑的赵晖已经完全傻了,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哭。 “既然你是大粮的救命恩人,本候为你松绑!” 吕布为赵晖亲自松绑,最后极为同情的拍了拍他肩膀,以资鼓励。 “主公!!!”赵晖虎目含泪,泪如泉涌。 “这场面,实在是太感动了!你说是不,亲家母?”黄氏抽了抽鼻孔,望向婀娜少妇。 (本章完)js3v3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31章 相亲会! 婀娜妇人姓赵,唤灵儿,数年前乔迁于此地,带着一个三四岁的女娃娃相依为命,尽管她容颜奇美,体态引人,一双明媚的双眸能迷的万千男子折腰。但她为了孩子,均是拒绝了十里八亲的求娶,坚韧的独自扶养孩子长大成人。 正因为她的这份淑珍贤德,吕母黄淑贞才对她的女儿极为上心,认定将来必是自家布儿的一番良缘。 黄氏平日里可是个聪慧的女子,今日故意的装出一副单纯阿娘,无害婆婆的呆蠢模样,骗没骗住她心中认定的亲家母不知道,反正是把吕布给骗住了。 都言道:知子莫若母!反过来一想坑起儿来还不一坑一个准儿啊! 还别说赵灵儿真觉得黄母今日有些糊涂,兀那汉子明明是哭的伤心,哪里是感动的哭出啊! 不过赵灵儿也识得大体,隐隐听听那汉子与黄氏的侄儿吕大粮失踪有些联系,便只点头颔首,算是表态。 经过对赵晖一番仔细问询,吕布与黄母方知吕大粮后来干了件丢人丢到姥姥家的事。他把赵晖府上年芳十四,最漂亮的侍女小环给拐走了,更离谱的是,他竟然还把赵晖的亲妹妹,年仅十三的赵芽儿给拐走了,或许私奔更准确些。这大粮真不愧是姓里带着吕字,简直是偷香界的一朵奇葩,跟人私奔还带买一送一,这齐人之福,也没谁了。 得知大粮没遭遇危险,还桃花朵朵开,黄母放下了半颗心,接着望向吕布的目光就跟刀子一样凌冽了。 “你看看人大粮,人虽丑,总归吃香。再看你,啧啧啧!” 可怜的云中侯吕布,被自己娘亲华丽丽的鄙视了。 “主公,末将告退!”赵晖撒腿就往外走,他对吕布归心了,就因为吕布礼贤下士,亲自为他解绑,还拍他肩膀了,他不认为有别的深居高位的人能做到! 香炉生腾着紫烟,将满屋都熏的香味盎然。 吕布与黄母,赵灵儿席坐两端。 “赵妹妹,汝观吾儿,可还器宇轩昂?”黄母露齿一笑。 赵灵儿正色,打量起吕布,上上下下,仿若要将吕布看穿。 吕布如座针毡,但又不敢薄了母亲好意,只好神态不动,思绪漂移。 他忽然想起两个关于相亲的笑话。 古时候,男子上门提亲,姑娘一般会在大厅后面掩帘子偷望。 若是前来提亲的男子相貌堂堂,器宇轩昂,姑娘满意就会一脸娇羞的说:女儿的终身大事儿全凭父母做主。 若是前来提亲的男子相貌一般,品位低下。姑娘就会对父母说:女儿舍不得爹娘,还想孝顺爹娘几年。 还有就是英雄救美氏相亲,一女子行在路上,遇见流氓混混阻拦调戏,难分难解之际,一路见不平侠客从天而将,打退坏人,救下女子。 这个时候,如果这个侠客长的年轻帅气,仪表堂堂,姑娘就会一脸娇羞的说:英雄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回报,唯有以身相许。 反之如果这个侠客是个草莽汉子,胡子邋遢,这时女子就会说:英雄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回报,唯有来世做牛做马,抱此大恩! “公子看起来年纪不小,为何尚未婚娶?”赵灵儿言辞犀利的问道。 “赵妹妹有所不知,吾儿自幼有报国之志,建功立业之心。曾常言道大业未成,何以家为?”黄氏接过话茬:莫非赵妹妹怀疑吾儿身具隐疾? “自是没有此意!”赵灵儿连忙摆手,她是来相女婿的,不是来上门闹事的。 不料吕布听了眼前一亮,这推脱的借口,真是大妙。 “唉,唉,唉,唉!”突然间,吕布连连叹气。 赵灵儿狐疑的望着吕布,黄母也目不转睛看来。 “唉,实不相瞒。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吾吕布统军连年大战,身上伤口数百处。每到冬时,就浑身酸疼,痛不欲生,记得有一次疼痛剧烈,当时都已神志不清,我的贴身丫鬟小梅,前来为我洗漱,不料吾太过失神,误以为敌人,竟一剑将其杀死,当时鲜血飞溅,梅花朵朵盛开。我”吕布神情凄苦。 “这”赵灵儿面色惨白,吕布描述的场景,实在是吓到她这妇道人家了。 “令公子莫非有”赵灵儿小心翼翼的指着头部。 “回头再收拾你!”黄母狠狠瞪吕布一眼。这吕布说的头头是道,反正黄母宁可是半分不信的。 “赵妹妹,莫要听孩子瞎说。他乃是一军统帅,打仗的事都是他麾下去做,身上哪里来的那么多伤口。至于他神志不清杀人,吾乃其母,清楚其秉性,断断不会!” “他是一军统帅?方才还听人叫他侯爷?”赵灵儿美丽的面庞上布满疑惑。 黄母矜持一笑,道:臭小子在外混了几年,有了些名声与功绩。被朝廷封过冠军侯,后来被削去了,改封云中侯,任一郡太守。麾下有上万不堪造就的军兵。 黄母自是谦逊,简简单单的将吕布的一些拿得出手的东西给道出。其实她内心对孩子还是颇为自豪的。 吕布扶额,坑儿的娘亲要不得啊。他都能预见到道出了身份,对面的美妇人会像牛皮糖一样粘上来,甩之不休。 男人的权就是男人的拳,在这个年代,拥有无边权势的男人,就如同后世的巨商之子,巨官之子一样的地位尊从,就连最挑剔的丈母娘也要时不时露出谄媚的笑容。 嫌贫爱富,慑服于权势,自古到今,亘古不变。所以那些贫寒的爱情故事,才会显得那么的弥足珍贵。 “黄姐姐,贱妾想起来家中还有要事,就先告辞了!”赵灵儿笑着,道。 “妹妹这是何意啊?”黄氏皱眉,莫非赵灵儿竟还看不上布儿。真是岂有此理! 赵灵儿脚步一顿,扭头道:贵公子乃是贵胄,吾家女儿乃是平民女,恐怕高攀不起!贵胄多博爱,一份简简单单的爱,却偏偏要分作不知几份,那这份爱,究竟还余下几分真心?人人都羡贵胄之尊,但,吾家儿女,却知,平平淡淡才为真。 赵灵儿释然一笑,莲步轻移,却是洒脱至极。 黄氏面色尬然,这赵灵儿竟还有此番要求,那她总不能强留了。难道为了符合她的条件,让布儿从新做一个平民? “且慢。虽无缘,但吕布敬问:贵家女儿何名?”吕布郑重道。 不阿不谀,通情达理,儿女在心,赵灵儿之性情,比起后世那些动辄车房彩礼,金钱迷眼的丈母娘好了何止百倍。这个女人,值得吕布敬问之。 “吾女名讳,任红秀”赵灵儿笑容依旧。 “任红秀?任红昌?貂蝉???”;“这位且慢,您可识得一女子,与汝女名字只差一字,名任红昌?”吕布目光陡然一滞,道。 “侯爷见过我姐姐的女儿?那你跟红昌究竟是什么关系?”赵灵儿警惕道。 “姐姐,莫非您是昌儿的小姨?”吕布心中有一股极为不好的预感。 “正是,我自然是红昌的小姨,但因为我同姐姐关系极好,她就是吾半个女儿!”赵灵儿幽幽道。 “呵呵呵!”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32章 鸡鹿塞守将 朔方郡,战国属赵高阙山南九原西部地。朔方郡内多是黄河冲击平原,是可灌溉垦殖的沃土,足可以进行大规模农业垦殖。故而吕布下达命徐晃占据朔方的命令后。徐晃便统帅一万并州狼骑,大军以急速攻略朔方郡地。 初期在大军的威慑下,朔方临近五原的几县纷纷归附。但朔方郡隶属边郡,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南匈奴归附大汉后,曾经在西汉极盛之世时老实的如同乖萌兔般对着汉帝朝奉。可惜王莽乱权之后,东汉立而西汉亡,南匈奴复又露出异族反复无常的獠牙,在东汉强盛时依附,在东汉衰弱时反叛,终于在永和五年(140年)导火索爆发,南匈奴左部龙王吾斯,车纽等叛逃,杀死朔方长史。随后,南匈奴又引乌梅,羌胡商下,迫使朔方郡治被迫迁移到了五原郡。 从此,朔方郡及其所属县城几乎全部沦为废墟,可怜天公无颜色。残留在朔方郡这片土地上的汉人饱受匈奴人的欺凌。说起这点,真是汉人的奇耻大辱。南匈奴人,端的是狡诈万分的一个民族,在那次反叛后,它们虽然实际上侵占了朔方郡大片的土地牧马放羊,但却后来转而改口,偏偏旗帜鲜明的承认朔方郡乃是汉朝的土地,它们与汉朝人是睦邻友好的兄弟关系。披着这身羊皮,它们肆意的在朔方郡胡作非为,欺压汉人百姓,但当地官员摄于朝廷中枢的严令,不得不在一定程度上对于南匈奴人屈辱妥协。 许多热血官员怒而辞官,许多厌恶南匈奴的官员都宁死不愿去朔方赴任。后来这却恰恰给那些无能与可恶的官员钻了空子,他们上任之后于南匈奴人勾结,更是让朔方郡这片土地,成为了一片乌烟瘴气之地。 世界上分为黑白两面,如果说黑的一面,朔方郡的百姓,无疑最具有深切的感受。东汉的江山,也是注定要到了失去的时刻,因为当年煌煌大汉人在南匈奴面前撒尿其人不敢动的一幕已经真的远去了。 鸡鹿塞,这是一座城,这也是一座塞,这还是一座军营。苍凉的曲调响彻,猎然井序的两万大军,如同一个个蛰伏的猛士,在严整的军阵中操练着。 卫孜,正是这鸡鹿塞的守将,领汉朝破虏将军位,他所统领的两万边军是真正的精锐,也是南匈奴人之所以猖獗不已却不敢不略微收敛的朔方郡定海神针。 可惜,随着中央朝廷的腐败衰落,卫孜统领的这一只边军,补己短缺,军备短缺,粮草堪堪维持日常消耗,如被拔了牙的老虎,失去了往日的威风。 “报,北方十余里南匈奴塔塔部劫掠木家堡居民,烧杀抢掠百余户!” 接到线人的消息,端卧大帐内的卫孜面色铁青,时而转白,时而发青,手指都拳握在一处青筋暴露。他愤怒,他不甘,他同情可怜那些无辜死去的汉人民众。但他是鸡鹿塞守将,他有自己的职责与坚守,鸡鹿塞是朔方郡举足轻重的要塞,他不能有失。尤其是在粮草不济,环境低劣的状况下。 “啊,可恨南匈奴人猖狂,朝廷却无力管束!大汉子民,何其无辜也!”卫孜端起一杯茶水,一饮而尽,水液流于喉间,却苦涩的如榴莲滑过。 “卫将军,别来无恙否?故友求见!” “谁?某偏居残破荒原之地,何来故友?”卫孜大呼。 只见一道威风赫赫的身影掀帐而入,他一身简约朴素的软甲,眉目炯炯有神,三分颜色,目光似斧玺。 “你是”卫孜眼睛一亮:徐,徐晃徐公明?? “哈哈,正是在下。数年未见,没想到哥哥还记得我这当年爱较真的小子。”徐晃抱拳道。 “当年你小子第一次参加边军,训练不努力还抱怨军饷发的不够,煽动兵士闹事,还是本将亲手将你抓住,将你逐出边军,一恍就数年了,你真是变精神了!”卫孜大笑。 “当年多是年少轻狂,狂妄无知。自那次后,吾每日三省其身,这些年总算学了些本事。”徐晃道。 “你小子!”卫孜笑骂。 两人谈兴浓烈,互相诉说往事,畅谈许久,如同经年的老友,在故乡的重逢,无尽的话题。 “你此番来此不是端端与某叙旧的吧?”卫孜突然道。 “哥哥明鉴,我不便相瞒,我此番来此,是因得遇明主,想让哥哥一同前去效力。”徐晃陈恳道。 “明主?”卫孜目光一闪,饱含惋惜:可是那白波军转官身的杨奉?” “自然不是。吾主乃是并州数郡之主吕布,相信将军听闻过他的大名!”徐晃目光复杂。杨奉对其有知遇之恩,不过这恩情他早已还清,自杨奉将其赠予吕布,他便有了新的忠义所在。 “徐晃,你好大的胆子,真以为卫某手中剑不利否?”卫孜忽然拍案而起,怒目而视,方才的和煦消失殆尽。 “吾之明主,只有当今圣上,吾生平之志,上报国家,下安黎民。汝用冠冕堂皇之语,欲乱吾心中之志呼?”卫孜嘶声力竭。失望,无尽的失望,他觉得他看错了徐晃,看错了。 “卫将军可否听徐晃一言?”徐晃并未动气,斧玺的目光似要洞穿一切。 “哥哥心中之明主,真可为明主呼?当今圣上,不过几岁之小儿,所言政令,不过权臣之胁迫。据我所知,鸡鹿塞乃边军重地,历来朝廷都是无比重视,粮响军备,莫不先发。可如今,鸡鹿塞却缺兵器而少粮饷,边军重地的掌控尚且如今,更遑论各地郡县。哥哥真要陪着这样一位‘明主’一起陪葬?” “放肆,胡言乱语,狗屁不通!”卫孜目中杀意时隐时现,他在权衡究竟要不要留下如此大逆不道的徐晃。 “蹭!!!”终于忠义之念压倒一切,他怒而拔剑。 剑锋如流星刺向徐晃面门,徐晃面色罕见的平静,似乎早已料到卫孜的所有反应。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