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月以西》 第一章 不解心头恨 諾粟琅一袭白衣往风满坡一站、那身影就仿佛是天然的风景,被习习微风吹起的发丝犹如他此刻繁复纠结的心绪。 紧紧握着剑柄的那只手、骨节泛白,下一刻、他要亲手将那贱人碎尸万段!犹是如此、都不能解他心头之恨。 终于、他听到了末尘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转身看时、末尘已经下马来到自己身后。 “王爷,我把她带来了” 云凐墨母子从马车上下来之后,末尘就看见諾粟琅的眼中燃起熊熊烈火。 “王爷,盛怒之下、难免”末尘双手抱拳阻挡在諾粟琅面前。 “把她儿子带走!”不等末尘说完、諾粟琅就一声令下,末尘只好转身对马车边的护卫挥挥手,那护卫见状立刻伸手要将云凐墨身边的小孩拉走。 云凐墨慌忙想要拉住玉儿、却被那护卫一把甩开,于是她急匆匆扑过来跪倒在諾粟琅脚下。 “王爷,无论怎样要杀要剐、凐墨都任凭你处置,但求放过我的孩子,他那么小、什么都不知道” “住口!你这个贱人”諾粟琅一声断喝,顺手抽出长剑,那清幽的光芒直逼云凐墨的咽喉。 “王爷!”末尘单膝跪地,遮挡在云凐墨身前。 “请王爷息怒,王爷或许”末尘的话还没说出口,云凐墨急忙从身后拉住他的衣衫、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还不让开!” 末尘一抬头就看见諾粟琅因为暴怒而变得煞白的脸。 “若是你再敢挡着那贱人,信不信本王连你也一起杀了?”末尘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知道此刻王爷一定说的出、也做得到。 身后、云凐墨伸出双手使劲地推着末尘,末尘脑海中立刻闪现出她之前对自己说过的话:“如果王爷要赐我一死,凐墨无话可说、也别无所求,但求你能救下我的孩子!” 正在末尘犹豫的时间,云凐墨忽然从他身后站了起来,走向了諾粟琅。 这个举动、让諾粟琅微微一愣,手中的剑放了下来。 不能让无辜的末尘给自己陪葬,于是、云凐墨一步步走近那个手持利剑的男人,那个深深烙印在心中的面容,在此刻、他恨不能将自己生吞活剥。 而自己、却忍不住想要多看他一眼。 面对眼前那个深深爱着的男人、云凐墨双目中波光盈盈,脸上竟然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一颗颗泪珠从云凐墨眼睛里滚下来、砸在諾粟琅的心上,滴滴有声。 她居然情不自禁地走过去伸出手、想要摸一摸他的脸。 諾粟琅手中握着的剑再次缓缓抬起 就是这样的泪光、就是这一双楚楚可怜的大眼睛、这一张心中挚爱的容颜,昨夜、这女人居然躺在别人的怀中翻云覆雨! 没等云凐墨走到自己面前,諾粟琅扬起手一剑劈来! 云凐墨没有躲避,她闭上眼睛让眼中最后一滴泪珠滚落,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王爷,不要!”末尘大叫着从地上一跃而起! 諾粟琅转目看时、末尘已经用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宝剑,指间鲜血顿时顺着剑锋滴落,而他仍然死死握住不肯放手! “王爷末尘求你!”末尘的眼眸有些泛红,諾粟琅有些讶异,因为从没见过末尘这幅摸样,他的手渐渐松了下来。 末尘扑通一声双膝跪地,“王爷末尘跟随王爷出死入生,这一条命都是王爷的,这一次但求王爷手下留情,不要做后悔的事,请王爷三思!” 见末尘如此、諾粟琅顿时怒上心来。 “怎么?连你也被这贱人迷惑了?” “哐当”一声,諾粟琅将宝剑丢在地上,冲到云凐墨眼前,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恶狠狠地问道:“贱人!难道你连本王侍卫的心也俘获了吗?” 云凐墨疼的眼泪直流、觉得头皮都快要被他揪下来。 “才过去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而已、你就这么急不可耐地去找男人投怀送抱了?还是殷堏远?本王之前怎么就没发现你是个荡妇?亏得我还为你想了那么多”諾粟琅打住了话语,顿了顿、又接着嘶吼。 “我告诉你,在这大月国,别想在本王眼皮底下勾三搭四,别人不行,殷堏远就更不可以!他是我月国的栋梁之才,本王的左膀右臂,岂是你这等贱货可以染指的?快说!你这么处心积虑的靠近殷堏远,是何居心?” 云凐墨摇摇头、眼泪瞬间滑落下来,“没什么,我就是喜欢他,想要和他在一起” 諾粟琅顿时愣住,感觉心在瞬间被什么东西攥紧、一股热血直冲脑门。 “好,回答的好,装出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惹人怜爱是吧?你昨夜也是这么勾引殷堏远的吗?贱人,不管你是何居心都休想得逞,难道你以为我会留你在殷堏远身边祸害他吗?你不是天天想着要离开月国吗?现在就给我滚!马上滚!若再让我看见你,信不信本王立刻就将你碎尸万段!” 云凐墨觉得諾粟琅周身每一寸肌肤都充满了愤怒、就连呼到自己脸上的气,都好似携带着火焰,之后、他一把将云凐墨甩到地上。 云凐墨慌忙从地上爬起,边擦眼泪边朝着马车走去。 末尘看着暴跳如雷的諾粟琅,心中忍不住叹息,王爷这么生气也是有他的理由啊,只是 諾粟琅追过去又将云凐墨扯了回来,“现在就想跑?没那么便宜!” “王爷,求求你放我走吧!”云凐墨流着泪苦苦哀求。 “别在我眼前装模作样了,现在你这套媚术已经不起作用了,也罢、今天本王就叫你试试换一种死法!” 说罢、諾粟琅揪着云凐墨的头发,扯着她往风满坡边缘走去。 末尘想要追上去、諾粟琅转过身吼道:“你若是敢追过来,这贱人会死的更快!” 末尘顿住了脚步、王爷此刻没有拿剑,应该不会 不对!难道王爷是想要把她推下去?想到这情景,末尘顿时觉得脊背发凉! 风满坡、月国王城之外一处断崖高坡,景色秀丽且因一年四季风声戾鸣而得名,绕坡而过的一条尘道、乃是离开月国往西而去的必经之地,坡后高山松林间汇聚而出的涓涓细流、汇聚成一条小瀑布自坡上倾泻而下,于坡底形成一个自然的水潭,碧绿晶莹恰似上苍镶嵌在这里的一颗宝石。 云凐墨被諾粟琅拽到风满坡边缘站定,看着坡底下那一泓清潭,她微微一笑,看来、今天自己要葬身此处了。 大月国!我几番挣扎、最终还是没有能够逃离开你的桎梏,眼前景色如此美好、却不是用来欣赏的,而是要将我吞噬。 转过脸去、云凐墨最后看了一眼諾粟琅,心中默念着:动手吧,死在你眼前,或许是前世今生的宿命,总好过死在其他人手中。 就算死、也让我记住你的脸,好在来生、能远远地避开、与你再不相见! 这一刻、再也不用担心有谁会看见,我如此深情地凝望着你,好将你身影看进我的记忆里,諾粟琅!纵然下一秒会坠落深渊,我也从没后悔过,你知道吗 我走后、愿你此生无烦忧,子孙绕膝、寿与天齐,直到日薄暮年、仍可拥有福禄绵绵,以及,这天赐的、我无法忘记的容颜! 諾粟琅眉头深锁,此刻面对着眼前发丝凌乱泪如飞雨的云凐墨,他没有一丝怜惜、有的只是心中无尽的怒火。 狞笑着走上前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没等云凐墨反应过来,諾粟琅纵身一跃,两人双双从坡顶坠落! “王爷!王爷”末尘大叫着追到断崖边、听不见任何动静、只看见那一潭池水中泛起的层层水花。 末尘双目猩红,正要转身回去叫护卫过来,却看见王爷已经从水中探出了身子。 “哎呦,我的爷”末尘这才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諾粟琅往水潭边游了一段距离,从水中站起身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转过身去对着水面大喊:“云凐墨!你若能活着从水里出来,本王今天就放过你!若是不能,你就去死!” 他恶狠狠地盯着水面,可是没有一丝动静! 云凐墨从入水的那一瞬间起,就没有想过要挣扎,没有一丝求生的欲望,被水淹没的恐惧将她笼罩,然而、她只是任由自己的身体沉下去 末尘在断崖之上、急得团团转,自己也恨不得跳下去! 諾粟琅开始焦急的盯着水面 片刻之后、他纵身一跃又入水中。 风满坡上的末尘这时才松了一口气、王爷终究是不舍得让她死的。 諾粟琅找到了水中紧闭双目的云凐墨,她任由自己下沉的样子,让他心头一紧,于是迅速游过去抓住她的手臂 少顷、两个身影露出了水面。 諾粟琅拖着云凐墨,将她拉到水潭边,面容朝下放在自己的膝盖之上,用了内力击打她的后背,云凐墨咳出了一口水,开始大口的喘气。 见她已经没事了,諾粟琅一把将她甩到水潭边。 “想死?你想得美!死的这么痛快,岂不便宜了你这个贱人?” 因为呛水的缘故,云凐墨不住的咳嗽,自己也分不清脸上是泪水还是潭水,她半个身子趴在水潭边的砂砾上,湿透的衣衫紧贴着肌肤,缓缓回过头去、看见諾粟琅站在水中就那么狠狠地盯着自己看。 却原来我还活着? 与其等待被他折磨,不如还是自己识相一点吧,于是、云凐墨挣扎着在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向水潭中央走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章 那是她的命 当走过諾粟琅身边时、见他一动也不动,云凐墨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继续往前走,諾粟琅回头一把揪住了她的头发,将她拽到自己眼前。 脸贴的如此之近,云凐墨看得见他发梢的水滴,她伸出手去,想要擦擦他脸上的水珠。 “把你的脏手拿开!昨夜、你也是用这双手触摸殷堏远的吗?”云凐墨的手停在了半空,他的话、一字一句都像尖刀直戳自己的心,云凐墨脸上浮现了一丝笑容。 “这张脸、笑起来真美,昨夜,殷堏远会忍不住时刻亲吻这张脸吧” 话音未落、云凐墨就觉得自己身子一沉,被諾粟琅揪着头发按进了水里,她慌张的挣扎着,他咆哮怒吼的声音在头顶嗡嗡回荡。 “你给我洗干净,把这张脸洗干净,要不然本王看着就恶心” 諾粟琅将云凐墨从水中提起来,伸手擦掉她脸上的水珠,见她大口的喘着气,随即又将她按进水中,如此反复数次,云凐墨只觉得自己怕是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他终于停了下来,云凐墨睁开眼睛看过去,他挂着水珠的面容依然俊美无比,浓眉深锁、那双鹰眼中的狠戾喷涌而出、却又夹杂着一丝心疼 “我让你洗干净听见没有!”諾粟琅大吼一声,一把扯下云凐墨的一只衣袖,在水中一捞、就往云凐墨脸上擦去。 只觉得脸上的肌肤火辣辣地疼,云凐墨挥舞着双手去阻挡,“疼不要不要!” 諾粟琅放开了云凐墨,愣了一下 “疼?你个贱人你知道本王哪里疼?是这里!”他咆哮着喊话,然后伸出右拳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要把你身上那些污秽洗干净,你的疼、可比得过我?!” 云凐墨只觉得心如刀割,她扑过去将他抱紧,却被他一把推开,见她一个踉跄向后倒进了水中,諾粟琅冲过去又将她捞起来。 她就那么浑身是水、衣衫不整狼狈地立在自己面前,又是咳嗽、又是大口的喘息,脸上的肌肤刚刚被自己擦的泛红。 “现在洗干净了” 諾粟琅一把扔掉抓在手中的衣袖,此刻真的觉得心很疼,他一伸手抓住云凐墨、将她扯进怀中,低下头狠狠地吻过去 纵使前一刻、自己想要将这个女人碎尸万段都不能解心头之恨,而此时、拥她入怀,那些所有的暴怒,想要杀人的狂躁,竟然平息下来。 他狠狠地咬住她的双唇、云凐墨只觉得一股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开来,她早已没有力气挣扎,软软地依在他怀中。 諾粟琅就这么紧紧困住云凐墨,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吞下去,随后,他抱紧云凐墨、两人齐齐向水中倒下去! 在水中那样悬浮的状态下,他依旧睁开眼睛吻着她,身下这个轻盈漂浮的女人,虽然紧闭着双目,却紧紧地环抱着自己,她的发丝、她的身体与自己纠缠在一起。 諾粟琅忽然心头一紧,他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这该死的贱人,就算死到临头,仍然有本事让自己把持不住,昨夜,她也是如此让殷堏远销魂的吗? 想到这里、一股怒火从心头燃起,他放开了云凐墨,抓住她的手臂游出水面。 看着两人浮出了水面,一直在坡顶观望的末尘、这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他一屁股坐到地上,伸出双手搓了一下脸,“哎呦我的爷!你这样折腾是何苦啊” 看这样子、估计云凐墨一时半会也死不了,末尘觉得自己现在终于不用那么紧张,可以坐着喘口气了。 “杀又舍不得杀,王爷,你这是打算生吞下去啊、还是一会煮着吃?”这么想着,末尘脸上竟忍不住挂起一丝笑容。 云凐墨又一次被諾粟琅从水里拎出来,他愤怒地几把扯开云凐墨的衣裙。 “你去给我洗干净!” 见她站在水中愣愣的看着自己、諾粟琅不禁怒火中烧,一抬手就将云凐墨从水中甩到了水潭边。 “听不明白吗?本王嫌你脏,别站在我眼前,现在、你自己爬回来给我洗干净!” 无奈、此时的云凐墨早已没有了一丝力气,她知道今天諾粟琅不把她折磨到咽下这口气、是不会罢休的,水潭边的树枝和尖厉的石子将她的肌肤划出一道道血痕,全身沾满了细小的沙粒,被他这么一甩,她如何还能爬得起来。 她用仅剩的一点气力,感受着来自于他的丝丝愤怒,仿佛魂魄已经飘飘荡荡游离出身体之外。 见云凐墨趴在那里一动不动,諾粟琅从水中走出来,一把扯起她的肩膀,又将她拽到水潭里,他像是发了疯,口中大喊着:“你给我洗干净快洗!” 当他再次把丢到水里的云凐墨抓起来之后,她虚弱的睁了睁眼睛,身子一沉,向后倒去。 一把接住云凐墨摇摇欲坠的身体,他拍打着她的面颊,大喊着:“醒来,你快给本王醒来!装死?以为谁会上当吗?我早说了,在月国,你生要在我的怀中,死也一样!” 諾粟琅将云凐墨从水中抱起,径直走向水潭边的树林。 云凐墨只感觉到疼 她觉得泪水模糊了眼睛,一滴滴滑落了下来,他愤怒的撕扯着她的衣衫、狠狠地咬住她的双唇、开始攻城略地般的入侵 树林中,那些杂乱的树枝、大大小小的石头硌的她浑身都疼。 那些疼痛也许不算什么,最让她绝望的是,这疼痛的感觉是从身体深处渐渐弥漫到她的内心。 许久、他停了下来,所有的愤恨恼怒和嫉妒都好像在等待着释放。 嫉妒怎么可能?本王会嫉妒别人?笑话! 可是、刚才,自己一边疯狂的发泄,一边脑海中却想象着云凐墨在殷堏远怀中的情景,那愤怒的心绪不是嫉妒又是什么? “怎么?你哭什么?不满意?本王和殷堏远,谁更合你的心意?”諾粟琅猩红着双目、像一头猛兽俯视着自己眼前的猎物。 “噢对了,本王肯定没有昨夜的殷堏远那么温柔是吗?贱人,你还有脸哭,要不要本王此刻也对你温柔些?” 云凐墨伸出手去想要推开他,“不要不”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啪!”的一声,脸颊被他狠狠地扇了一巴掌,耳朵里顿时嗡嗡作响。 他火一样燃烧的身躯扑过来,将她覆盖,耳边再次传来他的愤怒。 “不要?你这个贱人,装什么纯情,本王想要哪个女人,还需要征得同意?本王没有嫌你脏,你还有资格说不要吗?”諾粟琅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几句之后,便发了疯一般的开始掠夺 阳光透过树林铺洒下来,斑驳的光晕照在云凐墨身上,她像死了一般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裸露在外的肌肤到处都是青紫的痕迹。 諾粟琅背靠着一颗大树坐着,伸手将额前还挂着水珠的碎发往后一顺,目光扫过云凐墨的一瞬间,有那么一点点心疼,而这个念头转瞬即逝。 半柱香的功夫之后、只剩下最后一丝气息的云凐墨,软绵绵地蜷缩在諾粟琅怀中,被他抱着回到了风满坡上。 末尘正百无聊赖的坐在风满坡顶上,拿着一根树枝胡乱的画着什么,手指上的剑伤还那么清晰,听见身后有动静时、一回头看见諾粟琅抱着云凐墨走过来,他急忙起身迎上前去。 “王爷”话未出口、就看见諾粟琅怀中衣衫不整的云凐墨,末尘慌忙转过身低下头去。 諾粟琅瞪了末尘一眼,抱着云凐墨径直走向马车。 他将云凐墨平放进马车躺好,一转头看见了她的行囊,不禁在心里咒骂,这该死的末尘,算好了本王不会杀她吗?居然还让她带着行囊? 諾粟琅伸手从旁边云凐墨的包袱中抓出一件衣服给她穿好,然后将她抱在怀中,贴着她的耳朵说道: “本王知道你能听见、现在、你可以滚了,记住、在你离开月国前,是躺在我的身下,此刻、本王玩够了,玩腻了,你只是我脱下的不想再穿的鞋而已,要多远就滚多远,再也别让我看见你!” 諾粟琅跳下马车、来到末尘眼前,开口吩咐:“让刚才那护卫送她母子离开月国,记住、只送到我月国边界,往后的路,她自己去走,是生是死,那都是她的命!” “王爷这一路” 没等末尘说出完整的话,就见諾粟琅几步走过去翻身上马,拉住缰绳回头对末尘说:“速速随后而来,你若是敢暗中助她离开,就别再来见我了!” 諾粟琅腿下一紧,骏马即刻扬蹄飞奔,片刻后他的身影就消失无踪 见王爷已经离开,末尘心中暗暗担忧,一月之前、劫持她母子两个的势力还没有找到,若是就这么让云凐墨上路,只怕是还没离开月国,她们母子就已经命归西天了。 这该如何是好?此刻王爷正在气头上,若是将来真的出了什么事,也许会追悔莫及的 忽然、末尘脑海里跳出了殷堏远的身影,对!不管怎样,殷堏远一定不会坐视不理,他一定会保护云凐墨母子的周全,为今之计,就是要立刻告诉殷堏远知道,至于王爷那边哎,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章 他们做得、我看不得? 王爷还在等他速速回去复命,末尘急忙叫来刚才那个护卫,对他交代了一些事情,看着那护卫把玉儿抱上了马车,待马车离开后,末尘立刻跨马直奔王城而去! 马车摇摇晃晃地离开了风满坡,玉儿趴在云凐墨身边哭着:“娘你怎么了你快睁开眼睛,玉儿害怕” 云凐墨缓缓睁开双眼,“玉儿不怕,娘没事,只是刚才不小心摔到悬崖下面去了。”云凐墨虚弱的伸出手摸了摸玉儿的脸。 马车内、母子两人哭着抱在一起,而那个驾着马车的护卫、脸上却浮现出一丝奇怪的表情 马车刚刚路过一片树林,从一棵大树后面走出了达阔利。 达阔利,一个名符其实的匈奴人,大月国百姓口中蔑称为胡奴。 达阔利嘴角泛出一丝狞笑,朵阿奴让他离开月国王城暂避风头,他没有照做,逃跑、可不是他这个匈奴大汉的风格,他只是将手下的弟兄们分散到各处乔装掩藏,自己一直都在边村紧紧盯着云凐墨所住的小院。 直到在某一刻看见殷堏远的大队人马送她回来。 紧接着又看见末尘将她们母子从那个小院接走,这一次、他要记住末尘的脸,好在将来确认他是不是王爷的贴身侍卫。 而此刻,他终于等到云凐墨母子的马车走过了,最为关键的是,除了一个马车夫,她身边居然没有一个护卫,这可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现在,自己苦苦等待的下手时机终于来了,为了万无一失,他要赶紧纠集起弟兄们,这一次、他要先斩后奏,先杀了这母子俩,再回去向朵阿奴禀报。 随后、达阔利的身影一闪即逝此时、护卫末尘正急急往王城殷府赶去,一路跨马狂奔,他的思绪回到了几个时辰之前。 彼时、月国王城,天降破晓,而末尘知道、今天将注定是无法平静的一天。 阳光透过薄云铺洒下来,凌晨的街道格外冷清,只有个别行色匆匆的赶路人。 諾粟琅阴沉着一张脸、双眸中透出的寒光像两把利刃,他一动不动的盯着临水听香的大门,这座月国最大的酒楼,在晨曦柔光的衬托之下、愈发显得巍峨多姿。 末尘微微侧目看了諾粟琅一眼,觉得王爷周身散发出的冷,足可以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 “王爷、不如我们先回去,如果一会与他们二人碰面,会有点”末尘的声音几乎小到快要听不见。 “无妨,他们二人能做得、难道本王还看不得?”諾粟琅的话刚一说完,末尘就听见王爷手指的关节捏的咯叭作响。 末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想起昨夜、他向王爷禀告,奉命送云凐墨回到边村后,她并没有进屋,而是直接去临水听香找殷堏远了,王爷当时就难掩怒火,质问自己为什么不拦住她,末尘回了一句:“想走的人、你拦住她有何用?” 记得当时王爷脸色煞白的说了一句:“你去临水听香盯着,只要看见云凐墨从那里出来,就马上带她到老地方见我!” 结果、末尘在暗处盯着临水听香的大门,盯了一夜,也没看见云凐墨走出来。 这一夜、末尘的心一点一点的揪紧,直到晨曦浮现,阳光挣扎着跳出云层时、云凐墨仍然没有出来,而王爷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后。 “此时本王更应该等着看看,这个贱人何时从里面走出来,又会怎样自圆其说,事情总要有个结果,才不枉费让末尘你在此等了这一夜!”諾粟琅说完用手紧紧地握住了剑柄。 末尘只觉得有细密的汗珠渗出了手心,“王爷请先不要妄下结论,或许、事情并不是我们想的那样” 末尘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临水听香的门打开了,眼前的情景让他的手开始微微的颤抖。 云凐墨依偎在殷堏远的怀中从里面缓缓的走出来、脸上洋溢着幸福和甜蜜的笑容,而殷堏远更是环抱着云凐墨的肩膀,他的眼神无限宠溺的看着她,最主要的是、他竟然在云凐墨的额头印上一吻! 末尘瞬间就觉得从头冷到脚! 此时、从临水听香追出来一个人,满脸堆笑的对着他们两人说道:“恭送少爷和四姨太!” 殷堏远闻言立刻大笑起来,“我说掌柜,你倒是机灵,这仪式还没有举行,你这么快就来认四姨太了!” 那掌柜则满脸堆笑的奉承道:“少爷,这不已经是我们四姨太了吗?仪式那是迟早的事啊,小的就等着吃喜糖了!” 云凐墨的脸上立刻飞起了红云,她娇羞的推了一下殷堏远,“看你,干嘛说这些?” 殷堏远一把将云凐墨拉进怀中,温柔的摸着她的头发说道:“没事,别害羞,掌柜的也没说错,他明天就要改口叫你四姨太了,只不过现在略微早了点而已!” 殷堏远转身对掌柜的说:“你先进去忙吧,我这就去送你们的四姨太!”话音一落、从里面快速走出十几个殷府佩刀护院,簇拥着殷堏远和云凐墨走下台阶坐上早已备好的轿子,此间殷堏远的手一直扶着云凐墨,眼神从未离开她。 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走了过去,完全没有人发现在某个角落处站着的諾粟琅和末尘。 两人四目、一个焦虑一个愤怒。 “殷堏远可真是气派,不愧是月国第一公子哥,就连一夜风流都有这么多护院把守,这情景令本王都羡慕啊!”諾粟琅说话间,一只手紧紧的攥着佩剑。 “王爷息怒!”末尘急急然说出口的话、让諾粟琅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 “息怒?本王有什么好怒的?既然如此末尘,收拾停当、带她来城外风满坡见我!本王今天就送她上路!”諾粟琅说完、一甩衣袖扬长而去。 只这片刻功夫,末尘已觉得后背的衣衫都全部被汗浸湿,少顷,末尘转身顺着刚才云凐墨离开的方向而去,他必须提前赶到边村那个小院去等着殷堏远送她回来。 坐在轿子中、云凐墨头靠着殷堏远的肩膀,微微眯着眼睛,内心泛着难掩的酸楚,刚才乘轿走过街角的某一刻、她忽然觉得心口一阵刺痛,眼泪差一点就流了下来。 慌忙伸出手揉揉额头掩饰一下,殷堏远只以为是她昨夜没有休息好,笑着说:“让你不要这么辛苦、好好在酒楼休息,我派人去边村把玉儿接过来就好,你非不听话,一定要回去。” 殷堏远的话透着无限的疼爱,云凐墨无论如何也要把这出戏演下去,于是她低声说道:“不碍事,我总要回去收拾停当,也要给玉儿一些接受这件事的时间,对了,我们顺道去织机纺一趟吧,我还有东西留在那里” “好!”殷堏远立刻对外面说了声“去织机纺。” “堏远,” “怎么了?” “有件事一直想跟你说,不知道可不可以?”云凐墨抬起头看着殷堏远。 “可以啊,有什么事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殷堏远轻轻地拍拍云凐墨得肩膀。 “我想让水香离开酒楼、到你父母亲府上去做个丫鬟,一个女孩儿家,每天待在酒楼那种人多嘴杂的地方、总觉得有点不合适,你知道,她是我在月国唯一的朋友” “这有何难?小事一桩实在不足挂齿,你还用得着跟我说吗?等明天娶你进门,你自己就可以让管家去安排!” 不得不说、殷堏远的好、还是很让人感动的,只是、明天?恐怕我们没有明天了 想到这里、云凐墨深深地看了殷堏远一眼、堏远对不起!我不得不这么做,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真相,千万要原谅我利用了你的好,其实我心中真是无限的愧疚! 见云凐墨如此深情的看着自己,殷堏远情不自禁地吻过去,云凐墨的身体本能的想要后退,但是忽然想到此时依常理本不该拒绝的,于是,她马上顺从的像只乖巧粘人的小猫咪。 怀中的云凐墨让殷堏远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但是此刻、他顾不得想那么多,这段时间以来,自己想尽一切办法疯狂地找她,却一直没有消息,而昨夜、她忽然出现在自己眼前,而且一直以来都拒绝自己的她,昨夜居然那么真实地与自己同床共枕,这完全出乎殷堏远的预料。 这种失而复得的惊喜让殷堏远有点眩晕,被幸福感冲昏了头脑的他,此刻、根本顾不得想那么多,一心打算着,今天准备一下,明天一大早就把云凐墨娶进门。 少顷、殷堏远终于放开了云凐墨,他脸上有着心满意足的笑容。 “谢谢你答应我这件事!”云凐墨笑着说。 “当然答应,你说什么我都答应,只要你能在我身边!” 殷堏远伸出手整理了一下云凐墨额前的发丝,笑着问道:“既然你挂念着水香,那为什么不把她留在你自己身边?而要送去我母亲那里?” 这一句话问出来,云凐墨略微一愣,马上笑着回答:“我明天嫁给你,还不知道将来会是什么情形,你会不会一直对我好?你府上那几房太太们会不会刁难于我、这些都还是未知数,若我将来过的很凄惨,岂不是连带着水香也跟着受罪?所以、让她去你母亲那里才是最为稳妥,将来也好有个退路。”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章 速去救她 “看你说的,我怎么会对你不好,有我在、她们又怎么敢刁难你,你可真是多虑,还混的凄惨?根本就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既然你说的头头是道、就依你好了。” 殷堏远顿了顿又说道:“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总是这么善良、也总是会设身处地替别人着想。” “就这些?”云凐墨歪着脑袋问道。 “当然、还有,总是那么好看!” 两人有说有笑一路到了殷府织机纺门口,云凐墨不想下轿,殷堏远就打发手下进去把她之前的行囊全都拿出来搬到轿子里。 织机纺的管事听说少爷到了门口,连忙出来伺候着、帮着拿东西,当轿帘掀起、他看见了坐在里面的少爷和云凐墨时,顿时有点搞不清楚状况,轿子中那个女人,不是失踪很久了吗?怎么会忽然和少爷一同乘轿出现呢? 殷堏远的人马、就这么浩浩荡荡地把云凐墨送到了边村,到了她住的小院门口,殷堏远一脸的嫌弃。 “怎么能住在这种地方?你最近就是在这里过日子的?” “没有,只是有很多事情都是偶然,都说了、明天再对你详细诉说的,你快回去吧,看周围的人都来看热闹了,我不喜欢” 殷堏远一听这话,才想起往四周看,在这贫穷的边村,出现这一大堆人马、真的是稀奇的事情,周围已经开始有人围观。 殷堏远知道云凐墨不喜欢张扬,于是马上说:“我这就让他们先回去,我陪你一起进屋去见见玉儿吧。” “不必了,你也一起回去吧,我昨夜一夜未归,今天和你一起回来,这让我跟玉儿怎么说?你要见他、也不急着在这一刻。” 殷芳远一听这话、觉得说的在理,也就不再勉强,再说、他还要回去快马加鞭的给云凐墨准备一个像模像样的婚礼,于是就问:“要留下几个人来保护你吗?这里会不会有危险?” “不用了,这里都是和我一样的百姓,这几天都很安稳、不会有什么问题,你留了人在这里才会引人侧目。”听了这话,殷堏远才放心的告别了云凐墨、带着人马离开了。 见殷堏远离开,云凐墨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连忙扶住门框,忽然间觉得有点瘫软,从昨夜到现在、一直支撑着自己的那股劲,在此刻泄了下来。 她没有告诉殷堏远的是,这小院里面,有着另一番隐情,此刻一脚踏进去,还不知道接下来会是怎样的情形。 推开小院的门、云凐墨觉得脚步有千斤重,刚关好院门、一抬头就看见末尘双眼楞楞的盯着自己。 “如你所愿、王爷此刻在风满坡等着,你要做好准备,因为、我不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事,快进去收拾好东西,走吧。” 云凐墨的眼泪一瞬间就流了下来,“我知道了,还有多谢你肯帮我,如果还能活着、又或许真有来生、结草衔环定当报答!” 一句话、让末尘心头一颤,原来、这个女人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她心里也清楚,此刻、在风满坡等待着的王爷,盛怒之下,说不准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云凐墨最后看了一眼这边村的小院、“再见了、大月国!” 她转身拉住玉儿的小手,母子两人坐上末尘准备好的马车、一路向城外奔去。 此时、一路飞奔的末尘也顾不得再细细回想今天发生的这些事,他只希望自己的马跑的快些、再快些! 云凐墨说过的话还在他耳边萦绕:“唯有如此,王爷才会彻底放手,要么让我死,要么放我走” 她的确做到了,王爷一怒之下是放她走了,可是这么一走,说不定就是踏上了一条死路,末尘心中有些不忍。 若是殷堏远能救那个女人一命,自己无论如何都要试试,至于以后的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事情紧急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諾粟琅飞马直奔回到肃王府前院,一进门就让管家吃了一惊,王爷何时看上去这样衣衫不整过?正在思量着,就听见諾粟琅沉闷的声音响起。 “管家,去准备热水,本王要沐浴更衣” 管家急忙叫人前去伺候着。 坐进热气腾腾的浴桶,諾粟琅轻轻闭上眼睛,“她走了,终于还是离开月国了这一路会不会有危险?”諾粟琅忽然一拳砸向水面,水花飞溅到浴桶之外。 “危险?我管她有没有什么危险,她既然背叛了本王,做了那等丑事,就已经成了别人的女人,她生或者死都和我没有任何一丝关系!没有将她碎尸万段就已经便宜她了,何况我还放了她一条生路。” 这么想着,諾粟琅重新闭上眼睛,一直往下坐进去,直到热水将自己完全淹没 管家双手捧着諾粟琅换下的衣服,有些纳闷,这王爷是去哪里了?怎么连衣服都是湿哒哒的? 就在此时,末尘已经气喘吁吁快步跑到浴房门口,“王爷呢?” 管家朝里面撅撅嘴,悄声说道:“还在里面沐浴,没出来呢。” 末尘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回来的太晚 片刻之前、殷堏远的府中正在张灯结彩,一派热闹景象,管家忙里忙外的吆喝着家丁丫鬟们快些干活,刚才少爷吩咐了,明天就要迎娶四姨太,这忽如其来的消息,让府中一干人等都觉得如坠云里雾里。 一支羽箭“嗖”的一声擦着殷府管家的耳朵飞过,直直地钉在了廊柱上,管家吓得面色苍白,慌忙跑过去拔下羽箭,取下上面的一张字条,展开一读,觉得事关重大,立刻拿去禀报少爷。 殷堏远拿着那方字条的手开始颤抖,面色瞬间变白,上面写着的字,在他眼中一点点放大:云凐墨已经乘马车出城,过风满坡往月国边界而去,途中或有难,速去救她。 殷堏远转身一把抓起放在桌上的佩剑,几步跨出房门。 “管家,备马!叫上所有护院!” 少顷、一众护院已经在殷府门外集结好,跟着殷堏远跨马直奔城外而去,马蹄扬起阵阵尘土,引得两旁的行人纷纷侧目。 见殷堏远这么急匆匆带着人马走了,夫人贺秀清脸上极为不满,她带着贴身丫鬟小莲来到前厅,叫管家过来回话。 这段时间,夫君跟丢了魂似得,天天都有陌生人进出府中好像在寻什么人,今日回来,又像是吃错了药一样,兴高采烈地命人收拾庭院,准备要迎娶什么四姨太。 “管家,发生什么事情了,少爷带着这么多护院做什么去了?”贺秀清喝一口茶,不紧不慢地问道。 “回夫人,小人也不清楚,少爷这急匆匆地,像是要去办什么事。”管家的回话,让贺秀清大为恼火。 “你这叫什么话?说了等于没说!”狠狠地瞪了管家一眼之后,贺秀清站起身来,“罢了,这一会儿大动干戈的寻什么人,一会儿又喜气洋洋地要娶什么四姨太,这会儿、又气势汹汹地像是要去打劫,少爷最近、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一听贺秀清说这话,管家脸上有些尴尬,只好陪着笑脸,“大太太,少爷刚才出门、真的没有交代,所以” “算了,你不说也罢,他一会总要回来,我迟早会知道。”说罢,贺秀清带着小莲一步一摇的走了。 望着贺秀清的背影,管家摇摇头,都说这女人善妒,大太太倒是心胸开阔的,对几房姨奶奶也很好,只不过,这次要娶的四姨太有些神秘,少爷好像格外看重,今早少爷兴冲冲的回来吩咐立刻收拾庭院,要迎娶四姨太,管家也真的是忙的晕头转向。 “此前从没听说少爷又看中那家的小姐了,老爷也没吩咐过什么啊,所以,大太太、不是我不说,而是真的不知道啊,这会少爷又急匆匆地带人走了,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哎最近少爷真是有些奇怪” 管家一个人咕咕叨叨的自言自语着,有家丁过来询问准备花轿的事宜,管家连忙跟着家丁去忙了 马车载着云凐墨母子一直往前走着,驾车的护卫一路上都表情凝重,他不时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因为他清楚地知道,从离开风满坡之时,前路就会有太多无法预知的状况。 马车顺着一处山底古道而行,周围杂草丛生,乱石林立,驾车的护卫看着眼前景象,不由得催促马儿加快脚步,要处理掉马车里坐着的两个人,就要尽快找个合适的隐蔽之地才行。 忽然、几只羽箭从空中直直飞向马车,有一只直接从侧窗穿了进去,呆坐在马车里的云凐墨,被这忽如其来的动静吓地惊叫一声,她连忙一把抱紧玉儿,低低的俯下身子去。 驾车的护卫也迅速转头查看了一下状况,身后有马蹄声传来,他心下一惊,这女人的仇人还真多,难道除了主上、还有别人想要她母子两人的性命? 也罢、虽然不知道身后追来的是什么人,但既然大家的目标都是一致的,那正好免去自己动手的麻烦,将来就算被王爷知道了,这女人也不是自己杀的,这样看起来,身后这些人来的正合心意。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章 消失在我眼前 主意拿定后、那护卫紧甩几下马鞭,马儿飞奔的同时、他假装大叫一声、从车上一跃而起,使出内力迅速跳离马车 马车颠簸着往前奔驰,云凐墨刚才也听见了护卫的叫声,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将玉儿护在身下,探出一只手去撩起帘子,想要看看外面是什么情况,然而,哪有什么护卫的影子。 云凐墨心里吃惊不小,难道刚才他中箭掉下马车了?又有飞箭射中马车的声音,她顾不得多想、本能的趴下身子将玉儿压住。 一只羽箭射到了马身上,那马儿因为疼痛受惊而偏离了道路狂奔起来,马车撞上了侧面山体突出的大石头,车厢随着撞击而裂开,随后很多只箭又飞了过来,身中数箭的马倒下后,马车由于重重撞击到地上而四分五裂。 云凐墨母子随着惯性被甩出马车 达阔利带着一帮弟兄们追到跟前,跳下马来查看情况,只见云凐墨母子两人躺在一堆大大小小的石头中间,早已经昏了过去。 达阔利伸手试探了一下云凐墨的鼻息,见她已经摔得遍体鳞伤没有了呼吸,再走过去看玉儿时,达阔利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哎呦,这小子死的可真惨” 这七八个胡奴人围着母子俩七嘴八舌的议论着,“真不经摔,这么快就没气了,”“就是说啊,追了半天白追了,哈哈哈” 其中有一个人问道:“达阔利,这母子俩死了,我们的任务是不是就完成了,可以回母国了吗?” 达阔利阴沉着脸说道,“这个还要等回去禀报过才能知道,等等,让我再确认一下,这娘们到底死没死。” 说罢,达阔利走过去,用脚踢了一下云凐墨,见没有任何反应,他仍然不放心,拿起他的弯刀,准备再砍云凐墨一刀。 就在此时、达阔利一个手下大喊:“快看!有人往这边来了!” 达阔利回头一看,一大队人马正往这里飞奔,马蹄扬起阵阵尘土。 达阔利一时心虚起来,毕竟他擅自行动来追杀云凐墨的事,并没有给朵阿奴汇报,而且,朵阿奴曾命令他这段时间务必和手下一起藏起来躲躲风头,不要被发现,此刻若是被抓,可是要坏了大事。 反正这娘们八成也活不了了,还是赶紧跑路才是上策。 “上马,快走!”达阔利一声大吼,一行人迅速上马狂奔而逃。 殷堏远带着人马赶到的时候,眼前的情景让他腿一软,觉得自己差点下不了马。 他跌跌撞撞的奔向云凐墨,见她满脸是血趴在那里,早已不省人事,而那可怜的玉儿,几乎就看不清楚面容,殷堏远将云凐墨抱在怀中,抚摸着她的脸大叫着:“凐墨!你快醒来凐墨” 殷堏远急的头上直冒冷汗,一个护院急急地扑过来,试探了一下云凐墨手腕的脉搏,“少爷,她还没死,如果救治及时,或许还能有条活命!” “那孩子呢?”殷堏远回头看着玉儿问道。 护院摇摇头,“已经没有了气息” “留下几个人处理好这里的一切,其他人跟我速速回府!” 喜气洋洋的殷府正在等待迎接那位新的四姨太到来,可是少爷带着护院出门去迟迟不见回转,这可如何是好?殷府管家急的团团转,而夫人贺秀清和两个姨太太却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神情。 “说不定,夫君这次是从哪里弄来一个不正经的女人,所以,至今不敢让管家把这事禀报给老爷知道,就连我们、也不许走漏风声。” 贺氏这话一出口,二姨太就接上话茬,“这种事情,哪能瞒得住?就算我们不说,府上也没有一个人敢说,但娶进门的可是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完全藏的住?老爷老夫人迟早会知道的。” 二姨太话一说完,就翻了个白眼,三姨太则是在一旁默不作声、冷眼旁观的神情。 就在此时,小莲急匆匆的跑进来,“夫人夫人!少爷回来了,带回一个受伤的女人,血淋淋的真是吓死人,已经请来大夫给瞧着了,管家已经专门交代、所有的人对此事一律不许乱说,而且前厅这会都已经开始把红灯笼啊、大红喜字全取下来了。” 贺秀清一听这话、立马站了起来,“人在哪里?我们去看看!” “在少爷书房西侧厢房里”小莲话没说完,贺秀清就转身对两个姨太太说:“赶紧快去瞧瞧!” 几个女人急匆匆往西厢房走去,院子里家丁仆人忙成一团,那些喜庆的物件已经被拆的差不多了,见管家站在门口候着,而丫鬟们端着热水木盆进进出出。 管家见贺秀清和两位姨太太都来了,连忙跑过来阻止。 “哎呦我说夫人奶奶们,你们怎么过来了,” 贺秀清一听这话,觉得十分恼怒,“怎么,府里有什么事情,我还不能过来瞧瞧?还要你这个管家允许吗?” 管家连忙赔不是,“哎呦我的大太太,小的哪有那个胆子敢多嘴啊,只是少爷交代了,没有他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去,再说了,这里面可是血淋淋的,很是吓人,估计夫人奶奶们看了要晕过去,所以,还是不看为好” 管家俯身陪着笑脸,贺秀清一听这话,面上显出犹豫,二姨太好奇的问道:“那里面到底是何人?” “这个小人真的不知道,也不敢问啊!” “为何啊?”三姨太此时才开口。 “因为少爷一进门就专门交代过,府中所有人等,对今天的事情必须保密,绝不可对外人提起,包括老爷和老夫人那边,否则,一律严惩不贷,所以,谁敢问啊” 就在此时,一个丫鬟端着木盆出来了,急匆匆走过身边时,那木盆里的血水甚是刺眼,二姨太吓得连忙往贺秀清身后躲藏,“夫人,我们还是走吧” “也罢,反正里面到底是何方神圣,我们迟早都会知道,也不必此时站在这里染了晦气。” 说罢、贺秀清带着两房姨太太走了,管家这才松了一口气。 屋内、两位大夫正在全神贯注地给云凐墨清洗包扎伤口,忙的不可开交 殷堏远此时的内心充满了自责,后悔当初送云凐墨回到了边村,如果不是自己那么麻痹大意,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才分开不过几个时辰而已,她就变成了这幅模样。 她不是说,自己在边村住的好好的,不会有什么事吗?也是因为太相信她的话,所以才埋下了祸患,到底是谁要伤害她母子的性命?看来此事还需派人好好查一查。 在事情还没弄清楚之前,仇人一定就藏匿在暗处,所以,此时要严加防范,不可走漏半点风声,才能确保云凐墨的安全。 “大夫,今天来我府上救治的事情,千万不可对任何人提起。” 见殷堏远如此慎重交代,两位大夫满口答应,“殷少爷请放心,出了这个门,我们就当没来过。” 殷堏远又起身走出门来,见管家在外面候着,开口就问:“交代的事情、可有办妥?” “少爷放心,已经全部安排好了。” 听管家这么一说,殷堏远这才松了一口气,“今后还需加强守卫,不过想进我殷府来动手脚,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只是为了慎重期间,殷堏远觉得、从现在起一定要好好守护着云凐墨,确保不让她在自己身边受到任何伤害。 大月国、王城、諾王宫。 “主上,我们派去的护卫回来了,那母子二人已经毙命”跪在地上的落尘低头复命、面上波澜不惊。 “那就好,你去将那护卫处理掉,免得留下祸患。” “属下遵命!”落尘嘴角微微一抽、抬眼看了一下那个黑黑的背影,起身离开了大殿。 夜色笼罩之下,落尘在城郊一处树林里站定。 “主上让我杀了你”此言一出口,落尘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那护卫立刻反问:“为何?主上为何要杀我?那母子二人已经毙命,我的任务也已经完成,只不过没等我亲自动手,已经有人追杀过来” “不要再说了,你这些话、已经对我说过一遍,主上就是怕留着你,将来这些话迟早传到王爷的耳朵里,所以” 那护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无限凄凉,“原来如此看来我等草民,就算追随主人出生入死,最后也难免落得悲惨下场,早知如此,我就该早早放那母子一条生路,或许还能在死之前积点德,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反正我也逃不出你的手心动手吧!” 落尘握紧剑柄,只听耳边一股剑锋划过的声音,那护卫双目紧闭只等毙命。 可是,并没有想象中的疼痛感觉,只感觉到自己的头发披散下来,那护卫迅速睁大眼睛瞪着落尘,不敢相信自己还活着。 “为为何不杀我?”他颤声问道。 “我已经将你杀了,从今天起,就消失在我眼前,寻个僻静之地,改头换面好好活着吧,身为人臣、我有这无法逃脱的宿命,但是现在你可以替我做到,你走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章 陌生之地 护卫伸出双手,摸了摸自己被落尘斩断的头发,眼泪立刻奔涌而出,他双手伏地不停地给落尘磕头。 “多谢救命之恩多谢多谢,小的程山会铭记恩人大恩大德,时时感念今日放我一条生路,恩人也请记住小的,他日若有缘,程山定当报答!” “你我不会再见面了快走吧!”落尘冷冷一句,程山再次郑重地给落尘叩头谢恩、擦了一把眼泪,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望着程山离去的方向,想起他刚才说过的话,落尘忍不住紧皱眉头,“如若再相见、定是事情败露要取你性命之时,但愿你我此生再无重逢!”脚下一点、落尘的身影迅疾消失在树林。 三天过去了,云凐墨仍然没有睁开眼睛,殷堏远焦急不堪,这几日、他时时刻刻守在云凐墨身旁,盼望她能早一点醒过来。 贺秀清在自己的卧房内暗自嘀咕:“夫君真是太过分了,不知从哪里弄来个野女人,听说遍体鳞伤就等死了,他却一直守在身旁,从没见他对谁这么上心过。” “就是啊,夫人,进去伺候的丫鬟也是什么都不敢说,一个字也问不出来,也不知少爷这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啊。”小莲一接上贺秀清的话茬就停不下来。 “门口还派了护院轮流换班的守着,这几天大夫也是跑的勤快,可是大夫那里也问不出话来,真不知道是何” “是骡子是马总有拉出来遛的时候,咱们不急,那女人要是死了,那就算了,要是活着,这往后的路可还在长着呢,最要紧的是要顺着夫君的心意,我这个当大太太的,一贯都贤良淑德,可不能做那些让夫君不高兴的事情。”贺秀清打断了小莲的话,脸上浮现出笑容。 “只要夫君喜欢,我一定会对她好,家和万事兴,这么一大家子,和和气气才是正理!” “是!夫人说的都是正理!”小莲急忙笑着走过来给贺秀清揉揉肩旁。 “大夫,她为何总是昏迷不醒?” “殷少爷不必焦急,这些伤都是些外伤而且已经上药处理好了,这女子怕是过分的受了惊吓,以至于昏迷的久了,只需悉心照料,耐心等待几日,或许就会醒来。” 大夫走后,殷堏远在房内不停的踱步,忽然,他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杜水香。 云凐墨出事的之前,曾经拜托他将杜水香安排到殷老夫人身边做了服侍丫鬟,还说杜水香是她在月国唯一的朋友,如果让杜水香来照顾云凐墨,那不是更放心一些。 想到这里、殷堏远立刻叫管家过来,“速速派人去老爷府上把前几日安排给母亲的婢女杜水香接到这里来。” 管家一听这话、有些犹豫,“少爷,我们府上这么多丫鬟,每个都很机灵啊,你说的那个婢女、既然已经派给老夫人使唤,为何又要要回来啊,老夫人倒是不会说什么,估计老爷又会趁此机会大发雷霆也说不定。” “让你去就去,哪里那么多废话!”殷堏远大声呵斥管家。 管家悻悻然出去了,边走边咕咕叨叨:“老爷正逮不着机会骂你呢,现在又让去要人,真是” 杜水香被殷堏远派去的家丁接了过来,当她看见躺在床上的云凐墨时,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少爷,云姐姐为何变成了这幅摸样?”殷堏远阴沉着脸没有回答,杜水香便不再回答,端着木盆出去盛好热水,来给云凐墨擦脸,每擦一下,都忍不住的伤心。 “好好伺候她,但愿你能让她快点醒来!”殷堏远说完,就出去了,见殷堏远离开,水香赶紧解开云凐墨的衣服,给她擦洗身子、顺便给她翻翻身,让她能舒服一点。 还好、云凐墨除了皮肤上的那些青紫痕迹以及腿伤之外,目前还没有性命之忧。 小心翼翼的擦洗完毕之后,水香就开始给云凐墨喂药、整理头发、换洗衣服 关于云凐墨的事情,少爷不多说一句,水香也不敢多问,每天只是安静的做自己的事情,想起云凐墨对自己的好,那是一辈子都要记在心里的。 这天早晨、水香将云凐墨上身微微抱起来,给她喂了些米汁,然后就是擦身子,换药,这些天,她赶着给云凐墨做了宽松的换洗衣衫,身体两侧和前面全是开的,只用绑带连接,这样非常方便给她穿脱换药以及擦洗身体。 见水香如此悉心周到的服侍云凐墨,殷堏远很是满意,一切都结束之后、水香又开始给云凐墨按摩,就在轻轻地给她按压太阳穴时,云凐墨眼皮忽然动了几下。 殷堏远高兴地呼喊着:“凐墨凐墨,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云凐墨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蜷缩在床上抱着自己胳膊的水香,以及床边俯身看着自己的殷堏远,一时之间、思绪好像反应不过来。 水香和殷堏远对视了一下,心中都有点担心 水香赶紧下床去给云凐墨拿水喝。 几口水喝下去、云凐墨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殷堏远的担心越来越深,云凐墨的思绪好像飘到了很遥远的地方一样。 沉默许久,云凐墨似乎才回过神来,她慢慢转过脸,对着殷堏远问了一句:“玉儿呢?” 殷堏远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沉默片刻之后,他握着云凐墨的手,轻声的说:“凐墨,你能醒过来、真是太好了,我们先养好伤、其他的事情、等你身体好了之后再说,好不好?” 殷堏远这些话一出口、心中就充满内疚,后悔当时一时高兴、竟然忘了派人保护好她们母子,那时候云凐墨也说没事的,所以自己也认为就半天的功夫而已,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反正第二天就会娶她进府,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他心疼的看着云凐墨,然后用手抚摸着她的头发。 口中喃喃的说着:“凐墨、谢谢你,你能醒来真是太好了真的太好了以后,就在我身边、哪也不去、我保证谁也别想再伤害到你” 云凐墨看了殷堏远一眼,然后闭上眼睛,之后、再也没说一句话。 夜色掩映之下,达阔利将一张纸条压在一处矮墙的瓦片底部,然后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几天后的清晨、諾粟琅很早就起身去了肃王府前厅,朵阿奴和其他仆人们服侍昆娅王妃起床梳洗,昆娅边描眉边说道:“朵阿奴,王爷这几天,每天都起的很早,虽然他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但我总觉得王爷好像有什么事情一样。” 朵阿奴顺势说道:“回公主,王爷每天起这么早、都只是去了王府前厅,朵阿奴没有在府中听到有什么异议,稍后,我就出王府走一趟,顺便再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什么消息。” 昆娅王妃点点头,朵阿奴开始安排仆人伺候王妃用膳,之后又陪着昆娅去看小公主,等王妃回去休息时,她才准备好出府。 朵阿奴出了王府、就来到事先说好的地点、顺利地将达阔利放置在瓦片下的纸条拿到手,当她展开纸条一看时,立刻气得嗓子冒烟。 “这该死的达阔利,真是冥顽不灵,什么都不懂、却又一次自作主张坏了我的好事,这下,云凐墨那个贱人死了,这条线算是断了,看来、今后我要怎么样一步步走下去、又要重新费些心思了” 朵阿奴几下将手中的纸条撕成碎片,然后再分别将碎片扔到不同的地方,这才转身踏上回肃王府的路。 肃王府前厅内,諾粟琅正拧着眉头站在窗前。 末尘急急地踏进厅内,双手抱拳说道:“王爷图鲁将军差人来报,他在边界守候、却并没有等到云凐墨母子。” 一阵沉默之后、諾粟琅才低低吐出一句: “知道了、你下去吧。” 末尘刚想开口说、有可能是她们母子出事了,但见王爷只是沉默,便只好安静地退了下去。 末尘走后、諾粟琅慢慢的靠在雕花长椅内,手扶额头、双目微微阖上,思绪回到了一年之前 —— 一年前、大月国,天气炎热,肃王府后院正在抓紧建造中 “还不给爷走快?嗯?难道想挨皮鞭不成?” 云凐墨拉着玉儿,觉得双脚都快要走断了,眼前的这一行人都是被长绳串捆着,任由那个满脸胡须的凶神恶煞推搡着、大声呵斥着走进这个完全陌生的,不辨东西南北的地方。 她暗想也许是因为自己带着个孩子,所以才受到格外照顾没有被绑,可怜的玉儿小小年纪,走的鞋子穿洞,双脚起泡,却是紧紧拽着她的衣角大声不敢出,瘦弱不堪的小模样儿,让她心疼欲裂,云凐墨只觉得,如果此刻忽然天崩地裂才好。 走过一条曲廊,来到一个敞厅口,那络腮胡大汉差人过来解绑绳索,然后将他们纷纷推进厅堂,厉声呵斥:跪下! 一行人连忙匍匐在地,大气也不敢出。 厅堂之上、高高端坐着大月国肃王爷,諾粟琅。 厅堂之下跪成一片的人群、让他有点厌倦,而混在人群中的云凐墨,也完全没有引起他丝毫的注意。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章 一场命定的劫 隐隐约约,云凐墨只觉得头顶有道目光仿佛利剑一般扫过,倘若此刻有任何闪失,怕是这条命也不保了,一时间只觉得全身瑟瑟发抖,玉儿几乎爬在地上小脸贴着地面蜷缩在她身旁。 那大汉开口说话,像是一种方言,话说的极快、云凐墨完全听不明白,之后片刻,另一个声音自上方做了回应,他们你来我往,想来一定是在讨论地上跪着的这些人的生死存亡,接下来,气氛一阵死寂。 随后堂上之人开口说话,被抓来的这些人,就开始陆陆续续的不知又被带向了何处。 云凐墨心想:如今只能任人宰割了,他为刀俎,我为鱼肉,心惊胆战的又有何用?这样一想,才觉得全身紧紧绷着的一根弦略微放松了一点,那些人嘀嘀咕咕说的什么话,她也听不懂,和她一样被俘之人的命运,也让她觉得有种无法预知的恐惧感。 云凐墨不住的揣测、担心自己和宝贝玉儿的前路,如果这些人要将玉儿怎样,那她便一头撞死自行了断算了,这个念头正在脑海里迂回盘旋之际,她感觉有人走向自己这边 “肃王,这个小子就是我刚跟你说的,在路上碰见的,我顺手带回来的,哎,你说,偏偏好他就会拿笔识字,简直就是送上门来的,不过,他好像不是我们这方的人,只是不大听得懂我们说方言而已,别的都懂,不过他识得字,人也看上去不笨,正好可用。 ”哈哈,王爷你看,这小子,一定是自南口路那边过来的,真他妈的娘,小爷我最看不上南口路那方的人,一个爷们家,奶气还没褪尽,娘娘兮兮的,看着让人厌,“说罢,厅堂内分别站立在諾粟琅两旁的护卫们与他一起哈哈大笑 他方才说的这番话并不是方言,云凐墨可是完全听懂了,她在心里暗暗骂道:粗鲁的蛮汉,我本来就是女人,只是你这蠢人不知道罢了。 正在窃窃腹诽之际,忽然一只大手将她衣领提起,往前一扔,她便重重甩了出去,玉儿吓得大哭,一个娘字未敢喊出口,随即叫着:”二叔、二叔,你们别打我二叔呜呜,“边哭边往云凐墨身边爬去。 想来是这孩子羸弱的样子,战战兢兢地哭声,十分的可怜,大堂之上,雕花大桌之后,正襟危坐着的諾粟琅稍稍抬起眼,望向地上匍匐着的小人儿。 随后,他身体略微往前一倾,单臂支在桌上,取下头上泛着青光的顶冠,用手将额前的碎发向后捋了捋,然后这只手落在鼻子下,手指轻轻地摩挲着下巴,他两道粗黑的剑眉直指两鬓,眉心紧紧拧在一起,单薄的鹰眼透着一丝疲倦,另一只手慢慢向腰间伸过去。 ”图鲁,本王今日去了小围栏,查看那里的牲口长势,这阵真是有些乏了,本不想多理会你这等小事,听你这么说,本王倒是觉得,这小子自古道南来、又被你所俘虏,既不是这近处之人,又会识文断字,可你说他一个大男人,带着个孩子作什么?“ 他头一倾,迅速瞥了地上一眼,放在腰间的手忽然间抽出一根长鞭,转瞬就向云凐墨挥去,云凐墨只觉得头上好似被重器扫过,差点没晕死过去,完全没有察觉头上的布帽早已经碎成片,长发随之散落下来。 ”端盆水来!“諾粟琅一声高喝之下,侍卫旋即呈上一盆清水。 云凐墨从地上稍稍爬起,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头,痛,真的好痛!只觉得那疼痛的感觉,令人眩晕到连眼睛也看不清地面,还没反应过来,諾粟琅已经飞身从案后一跃,顷刻立在她身前。 只见他手一挥,侍卫迅速将一盆水端到諾粟琅跟前,他伸出手将云凐墨从地上抓起来,揪住她的头发直接把她的脸按到水盆里,一时间云凐墨只觉得呼吸都来不及更替,哪里还顾得上其他,耳畔传来玉儿的哭喊声,仿佛也变得模糊,她双手胡乱挥舞,諾粟琅在一瞬间又把她的头拉了起来,她赶紧用手狠擦脸上的水,好让自己能喘口气,可是转眼间感觉自己的脸又被按进了水盆,等諾粟琅再次拉她抬头时,云凐墨本能的大声呼叫:”啊,不要求求你!“ 那声音,分明就是一个情急之下的女人,最真实地呼喊 当一切安静下来之后,云凐墨听到一个声音,就在耳边,字字听得真切。 ”图鲁,这就是你说的小子?“ ”这“图鲁一时语塞。 ”你知道,我大月国可不能这样俘虏女人“ 看到这情形,图鲁立刻跪下说:”肃王恕罪,图鲁抓他时,他这身打扮,分明是男人,况且,图鲁问过“ 话未说完,諾粟琅厉声制止:”还不住嘴!“ 随后,諾粟琅斜撇一眼云凐墨,松开了抓着她头发的手,瞬间,云凐墨犹如一片树叶飘零落地。 敞厅内一度寂静无声,方才还哈哈大笑过的场景转瞬即逝。 只见肃王双手背立,清瘦黝黑的面容,看不出一丝恼怒,只是那标志一般浓黑的眉紧紧拧着,高挺且俊秀的鼻梁,薄唇轻抿,方正的额头与棱角分明的下颌,使得这张脸呈现出无与伦比的霸气和冷漠。 ”图鲁,“諾粟琅稍作停顿后开口说道: ”你自己下去受刑“ ”是、肃王,图鲁领命。“ ”王、王爷“一丝微弱的声音自脚下传来, 諾粟琅低头一看,趴在地上的云凐墨伸出纤细的手,颤颤巍巍抓住他的战靴, ”王爷王爷休要怪他,他问过我是男是女,“ ”真的问过“ 几句话,却像是拼了命的说出,随后,云凐墨挣扎着抬起头,看向立在自己眼前的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可是,眼前却是一片模糊,连日来的奔波辛苦加上今天这番折腾,她早已气若游丝,还未等看清头顶那张容颜、抓着战靴的手一松,她便晕倒过去。 —— 往后的时光里,回想起当年这一幕,云凐墨心中总是感慨,假如当时知道命运的颠沛多舛,前路的跌宕叵测,假如时光可以倒流,可不可以,不要有这一场轮回,或者还可以躲过这一场命定的劫 云凐墨再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屋内的木板床上,外面阳光很刺眼,像是上午时分,屋内除了窗口下方有张桌子,墙角一个矮木柜外,并无其他什么东西,不知是炕上铺设单薄简陋,还是因为连日来的这种种际遇,她只觉得浑身酸痛,试着探身坐起来,忽然想起什么,便大声呼喊:”玉儿玉儿“ 门外有人听到呼声,连连应答者跑了进来,云凐墨看见一位老妇人,她面部微红,头上包着花色头巾,看见云凐墨醒来,脸上洋溢出开心的笑容。 ”这位小娘子,你醒过来了?好,这就好啊!“ ”我为什么在这里?“云凐墨觉得诧异, ”请问老婆婆,我该怎么称呼您?还有,可有见过我的孩子,他叫玉儿“ ”有,肯定见过啊,就在院子里和我家孙娃儿玩呢,小娘子你叫啥名字啊?我孙娃儿叫大丹,你叫我大丹奶奶就行了,“ ”大丹奶奶,我姓云,你叫我凐墨就好,玉儿呢?我这就去找玉儿,“说罢,就要掀起被子下床,无奈这脑袋却是一阵阵的眩晕 大丹奶奶急忙跑过来扶住云凐墨,按着她躺下,嘴里直嚷嚷:”哎呀,不行不行,你赶紧的躺下,玉儿他妈,你就先放心着,你的玉儿这会子正和我们大丹一起,在院子外边的那几颗树底下玩藏猫猫呢,你躺着,我给你叫他去。“ 说罢,转身要往外面走,云凐墨拉住了她: ”大丹奶奶,我为什么在这里?“ ”你是图鲁将军送过来的啊,图鲁将军和我们是一个村子的,你被他们送来的时候,就昏迷不醒呢,图鲁将军说了,让我照顾你几天,等你醒了,就去告诉他“ ”对了,玉儿阿妈,听你说话、是个外乡人,你一个女子家,领着小娃娃,怎么跑到我们大月国这么远的地方来了啊?“ 大丹奶奶这一问,云凐墨的眼泪就开始无声的往下流。 ”我,我一家人一路从南而来,原本是和父母一同逃难去往夜城的,因为路途遥远,为了行路方便,我只好女扮男装,谁知道,走到快临近夜城时候,却遇见了你说的那位图鲁将军,他以为我是男的,就抓我到了这里,说是要做什么工“ 大丹奶奶一听这话,立刻爽朗的大声说道:那是因为图鲁将军不知道你是女的,你就放了心吧,我们肃王,那是绝对不允许抓女人的,很快就会放你回去找你爹娘的!” 云凐墨听到这话,一瞬间觉得心里像开了花,马上觉得身体好像都变的轻松了许多: “真的?大丹奶奶,你可不要骗我呀!” “怎么会骗你呢?你就把吊在天上的心,全放回到心窝里吧!你很快就能离开这里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章 他就是神 两人正说话的时候,玉儿和大丹跑进来了,玉儿看见云凐墨醒来,开心的欢叫起来,一下子扑过来: “娘,,二叔,你醒来了?” 大丹奶奶大笑起来:“这小娃子,怎么胡叫乱叫着呢?” 云凐墨摸着玉儿的头,笑着说:“玉儿,现在可以叫娘了。”她抬眼向大丹望去,那孩子圆润结实,一副机灵样儿,脸上身上都粘上了泥巴,想来一定是刚才和玉儿一同玩耍的时候弄的,大丹奶奶也发现了,随手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然后开始用方言不知骂了几句什么,大丹笑着跑出去了,云凐墨的脸上有了许久不见的笑容。 夜里,大丹奶奶给云凐墨讲起了关于大月国的很多事。 “我们肃王从小是乳母养大的,对他的乳母感情很深呢,一直把乳母奉养孝敬着,真是很难得,由于过去总打仗,月国人丁少了,希望每个成年女子都多生孩子,因此,我们这里的女子可是有些像男人一样的豪气呢,骑马放羊喝马奶子酒,过得也还快活。” “所以、王爷肯定不会为难一个女人,当然、你要是愿意留下,那更好,将来在月国找个像肃王那样的男子照顾你,哈哈” 大丹奶奶就那么随性又大声的笑着,云凐墨有点不好意思了。 “肃王长得可真俊啊,他在我们这里的姑娘心中,就是神啊,没有哪个年轻女子不喜欢他的,肃王的哥哥,就是我们月国现今的王上,百姓叫他諾王,肃王我们也叫他小王爷,只可惜啊,小王爷他就要成亲了,他要娶胡奴人的公主了,我们这里的姑娘们可要伤心喽,哈哈” “不过啊,因为这门亲事,我们月国人终于不再打仗了,现在可以过太平日子了,大家都要感谢小王爷呀,因为他答应平生只要那胡奴公主一个女人啊” 云凐墨听了这半天,脑海里也没有回忆起那个小王爷长什么样子,只是淡淡的一笑 “小王爷从不允许我们这里的男人有抢女人这样的事情发生,要不然,可是要狠狠地惩罚,图鲁将军说了,等你醒来,就去通报他,一定是要放你回去呢!” 傍晚时分,大丹奶奶说,她已经跑去告诉图鲁将军了,晚上图鲁将军会来家里看望云凐墨,估计是要放她去找爹娘了,听到这样的话,云凐墨心里觉得甜甜的。 可是到了晚上,云凐墨并没有等到图鲁将军,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安开始跃上心头。 玉儿和大丹这一阵玩的很开心,在院子里嬉笑玩闹,小孩子当然是不知烦恼为何物。 大丹奶奶进屋来告诉云凐墨,图鲁将军估计今晚来不了,因为听村上的老木匠说,小王爷修建王府后院的木料运来了,图鲁将军正忙着指挥大家妥善安置呢。 云凐墨有些失落,为了安慰她,大丹奶奶开始陪她聊些家事。 “玉儿阿妈,不知你一家人为何逃难?” 此言一出,云凐墨又湿了眼眶,一幅画面、从云凐墨的脑海中清晰地跳跃出来。 ——------------------------ 那日,阳光正烈,从远处山口蜿蜒而出的尘道上,马车夫在炎炎灼日下用衣袖擦拭汗水,转身对木车上一家人说:“老爷子,前方到有些树影子,我们可在此稍稍停顿一会,也好接着赶路”。车上一家人纷纷应答着。 行至这方树林,云凐墨带着玉儿从板车上跳下,转身对车上的爹娘说:“我带玉儿去方便一下,爹娘可先下车稍作休息”,往前走进林子,玉儿去解手,云凐墨回身望向爹娘处,忍不住觉得心生悲凉,若不是因为自己这个不孝的女儿,爹娘如今还在家乡颐养天年呢,自己生的这身好皮囊又作何用? 想到这里,便蹲下身子抓起地上一把黄土往脸上抹着,五岁的玉儿蹦跳了过来,“娘,为何往脸上抹土?” 云凐墨微微笑着说:“不是跟玉儿叮嘱过多少次了,如今出得门来,但凡有生人的地方,都不许叫我娘吗?”玉儿听后,立刻用小手捂住嘴巴,然后悄声说: “是,娘说过了,娘穿这身衣服,要叫二叔,二叔!我也要往脸上抹土”随后用小手抓着土往自己脸上擦,看着可爱的儿子,云凐墨觉得眼泪就快要忍不住了。 早年大哥从军,是家里的骄傲,父母善良家中殷实,云凐墨从小就被教养的很好,多年前爹见到故友的儿子,翩翩少年识书达理甚是喜欢,就允诺与之结成亲事,希望女婿将来能有所成就,待到凐墨成人,就将喜事办了,后来云凐墨有了儿子玉儿,一家人和和美美安泰度日,不测的事情随着大哥的战死而接连发生。 夫君在玉儿两岁那年陪公婆回老家探望他病重的姑母,因玉儿年幼,不便一同前往,就由云凐墨带回爹娘家暂住,谁知,这一别竟然天人永隔。 两年多的时间不见夫君回转,远方的姑母已然病故,她家人传信过来,说夫君和公婆三人并未回到老家,街坊乡邻都从道上来往做生意的过客那里打听,纷纷传言胡奴人在那一带烧杀抢掠,想来夫君一家是凶多吉少。 云凐墨不知这几年如何过来的,大哥活着的时候总还能护佑一家人,如今大哥没了,爹娘因为承受不了打击,苍老了许多,夫君也生死不明,她每日里都觉得头顶有愁云笼罩,幸好还有玉儿陪伴左右。 街坊有一痞子恶少,时常来家里纠缠,扬言要抢了云凐墨去,挣扎推搡间,可怜年迈的父母时常受到皮肉之苦,玉儿也吓得惊魂落魄,所幸邻里街坊们听到哭喊总也有赶来添个声势的,三番五次吵闹上门,家里可谓鸡犬不宁。 后来,恶少又来扬言:“你云家如今无儿无婿指望谁?还不将女儿送我做妾,也好有个依靠,将来好将你二老养老送终,爷可是耐不住性子了,给你们三日准备,三日之后便来要人”,说罢,骂骂咧咧扬长而去。 也是那日,父亲给付银两,遣散了当年逃难讨饭到家门口,后来一直收留在家里帮忙看家护院的老两口,老两口老泪纵横,与云凐墨一家依依惜别,深夜,一家人话别好不凄凉。 最后,父亲心意已决,连夜收拾行囊,全家逃出家乡,准备投靠一人,此人那年病重晕倒街口,无人搭理,是云凐墨父亲将他抬回家中救治,他在云家养好伤病,离开时千恩万谢,也曾经叮嘱:世事并不太平,倘若他日真有急难之处,可前往夜城找刘升,他定当报答云老爷子救命之恩,于是,一家人决定踏上去往夜城之路。 出发时,为了好安全赶路,不再生出什么事端来,云凐墨装扮成了男人模样,告诉玉儿要叫他二叔,一路上走走停停,或是搭着过往生意人的车,或是走到一个村庄,拿出些银两来,雇人赶车送他们一程。 所幸,这一路虽然倍受颠簸,到目前为止还算平安,越走离夜城就越来越近了,一家人好像看到希望就在前方。 “还好、等赶到夜城,就可以将爹娘安顿下了” 云凐墨正在痴痴愣怔间,林老爷子叫:“玉儿,快过来,快过来到姥爷这里” 云凐墨一家人同马车夫围坐在一起,稍作休息,吃些干粮,马车夫说道: “要去往夜城,虽说已经不远、但还有些日子啊,不过这一段路,可就不像前面那么太平了,路还算平坦的,不会太颠簸,就是这一带,过往的客商也有,村民也有,我赶车的时候,还遇见过胡奴人,不过胡奴人一般只是抢财物,看见我们这些穷百姓,只要你不惹他们,轻易不怎么搭理你,千万记得要蹲在地上,双手抱头,不可直勾勾看他们,他们也就走了,这一带,以往胡奴人经常和月国打仗,那个时候可不得了,看见我们这里的人就杀的,现在也算是消停些了,也不用那么担心了” 云凐墨怕人听出她是女人的声音,所以并不敢多说话,只是低头安静的听着,以至于马车夫一度怀疑她是个哑巴,一家人与马车夫絮叨一阵后准备上车继续赶路,转头间,忽然听得有嘈杂人声传来,自东向西一个马队向着他们而来,,隐隐约约传来几声喝斥,扬起的尘土在空中弥漫着。 马车夫立刻白了脸色,连忙喊话:“快些蹲下,快些蹲下,手抱着头,不可抬头啊,”一家人吓得连忙蹲在地上。 图鲁带着人马一路走过,看见路边的云凐墨一家人,蹲在地上抱着头的样子,着实让他可笑,于是用马鞭指着他们哈哈大笑起来,队伍里其他骑马的人也纷纷大笑。 “他娘的,一定是将咱们当成胡奴人了”, “哎你们是干嘛的?”图录大声问道, “大爷,我们附近庄子上走亲戚的,”马车夫连忙回答,却是始终不敢抬头看。 图鲁看到了玉儿旁边的云凐墨,一副年青后生模样,就扯着嗓子喝道: “那个年青人,你抬起头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章 千秋大计,与我何干? 云凐墨不敢违抗,迅速抬头看了一眼图鲁,赶紧低下头去,她满脸抹的都是尘土,图鲁在马上也并未看的真切。 “他娘的,一个后生家,长得这柳树枝枝样的一根细条条,你到底男的女的?” 无奈,云凐墨只能压低声音回答:“男的”。 “男的?你那模样,估计也干不了活,给爷搬砖,估计就让砖头压死了,哈哈哈哈哈,咱们走” 一家人才刚刚松了一口气,忽然,图鲁又转过身来问道:“后生,看你模样文绉绉的,不知你可念过学堂识得字、会使唤毛笔写写画画吗?” 云凐墨不解其意,稍微一愣,然后很自然的点了下头。图鲁调转马头,示意后面的人:“把他带走!” 爹娘立刻环抱住云凐墨:“军爷饶命啊,军爷,我家就这一个儿子,你抓了去,我们可怎么活啊?” “他奶奶的,大爷我又不是要杀他,这小子识得字画得画,正好我们王爷扩建王府需要这样的人手,只是带他征用征用,也不是让他干啥粗重的活,拿拿毛笔动动手的就行了,事情办完,即可放他回去找你们,你们既然是走亲戚的,定是这附近不远之处的人,有什么大不了要如此嚎啕大哭?再这样聒噪,惹毛了我,是要把你们都杀了吗?” 不容分说,立刻有人上来将爹娘推开,玉儿吓得大哭,紧紧拽着云凐墨 一时间,云凐墨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若是不跟他们走,想必今日一家人都要遭殃,若是走了,可怜爹娘白发皑皑可要怎样度日?玉儿由谁照料?” 这时间,她已经被人扯着胳膊往那边拉去,眼见无法抗争,不如妥协,或许还可找到机会逃脱,这样想着,云凐墨立刻跪在地上: “军爷,小民愿随军爷前去,请容小民向父母告别,”云凐墨始终沙哑着声音,粗声大气的说话。 随即立刻转身悄声对父母说:“爹娘千万不可再抗争,以免惹恼了那人招来杀身之祸,爹娘可先与马车夫继续去往夜城,听那人之言,我暂且没有性命之忧的,我先随他去,等以后但凡寻找到一丝机会,便立刻去往夜城找你们,爹娘千万保重,莫要为我担心,”说罢,眼泪夺眶而出,从马车上拿了自己和玉儿的行囊背上肩,给爹娘磕头告了别,流下的泪水与脸上的尘土也混成了泥灰。 “军爷,我这一去,不知何时回转,我父母年事已高,体弱多病,一路上风餐露宿自身尚且不保,更是无法照顾这孩子,请军爷容我将孩子带在身边,军爷要是不答应,小民便是死了也不走,反正身为男儿,不能照顾爹娘,已是大不孝,活着无用死了也罢!”说完不住的给图鲁磕头 图鲁见这后生涕泪横流,说的也是真切,何况一路上还就只见到这一个识字的,罢了,随即答应了云凐墨将玉儿也一同带走。 一步三回头,云凐墨眼见爹娘离自己越来越远,泪水打湿衣衫,嘴里默默念着:“爹娘保重啊,千万保重,等凐墨来找你们”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可怜路那边的爹娘,颤颤巍巍,哭声都快沙哑了,仍然大声喊叫:“孩子保重啊,一定要活着来找爹娘啊,记得夜城啊,来夜城找刘升” 一路上,其他抓来的这些人都是用绳子串绑着,由图鲁他们八个骑马之人,前后左右各两人押着,在一个三岔路口转而向南走去。 听着云凐墨说完这些,坐在炕头边的大丹奶奶也是一个劲儿的抹眼泪:“真是可怜的小媳妇啊,想不到你还受过这些个罪,你也不要太伤心难过了,放心,明早你一准就会离开这里!” 有了这句话,云凐墨真是一夜好梦。 第二天早晨,图鲁将军来到小院子的时候,云凐墨正在晾晒洗好的衣服,当他看到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云凐墨的时候,略微一愣,大丹奶奶连忙过来给图鲁行礼,然后默默低头站在一旁。 “听说你醒了,图鲁特来看望,那天不知道你是女子身份,把你抓到这里来,实在对不住”, “听说你儿子叫玉儿,我叫你玉儿阿妈吧,你是我们抓来的,应该由我们的人送回去,可是图鲁很忙,给王妃修建王府后院的事是最近的头等大事,我们的人手最近都在忙这个,抓你那天,我记得那马车夫说你们是走亲戚的,玉儿阿妈,将来要把你送到哪里?” “我要前往夜城,找我爹娘”云凐墨连忙回答。 “玉儿阿妈,前几天和你一起抓来的人,那些绑着的都是些小贼,因为偷了我们这里村民的粮食逃跑,肃王命令将他们抓回,做苦工偿还” “最近的大事就是给我们小王爷修王府,以往我们月国和胡奴人打仗,人丁损伤不少,现在小王爷和胡奴公主结亲,要给胡奴公主修建好很大的后院才娶她过来,我们这里的人手不够,也会去方圆找些人来干活,只找青壮年男的,等完工了走的时候,王爷都会给他们结算工钱,你可别以为我们月国人都是粗鲁强蛮” “我们王爷待人极好,有的人不愿意走了,就和我们这里的姑娘成亲,变成我们这里的人了,有的在这里干过活的人,回家去还叫上村里的其他人一起再来,只要老实本分,都会留下,将来不愿意走,就在这里安家,我们王爷不图别的,就是要让我月国人丁兴旺” 云凐墨实在听得有点不耐烦,心想:“絮絮叨叨个什么呀,你直说让我什么时候离开就好了,你月国的千秋大计,与我何干?”于是,她插嘴说: “图鲁将军,我不是男人,又不能帮忙做些什么,是否可以自行离开?” “不行!玉儿阿妈,你一个女人家,怎么说出这样大胆的话来?”图鲁有些急了,竟然瞪圆了眼睛,声调也高了,看上去还有点恼怒,云凐墨见他这样,不禁有些可笑,于是不再说话。 见云凐墨沉默不语,图鲁这才接着开口说话: “我正要和你说这事,昨晚已经与王爷商议过,你一个女子家,这路上肯定有凶险,怎可让你一人离开?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们如今正忙,没人前往夜城送你离开,你说咋办?”说罢,瞪着眼睛看着云凐墨 云凐墨心中真是有些恼怒,抓我来这里的是你们,现在反倒问我怎么办吗?于是,她也没好气的说: “原来将军啰嗦了半天的意思就是你很忙、现在没空送我?而且你们的人都很忙,我就不信你这大月国连一个闲人都找不出来?那,图鲁将军说怎么办?是你抓我来这里的,并非我自己跑来的。” 图鲁脸上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 “既然玉儿阿妈让我说,那我就说了,说了,你就得听我的啊,送你离开月国,当然要找比较可靠放心的人,要为你母子二人的安全负责,如今除了我、确实没有合适的人去送你,你也不认识路不能自己离开,况且路上很有可能会碰见胡奴人,那是极危险的,只能等到王府完工,我才有空送你离开,你也没有安身之处,怎能在大丹家白吃白住、给人家添麻烦?时间一长,你要看人家脸色吗?倒不如每天到王府去做工,既能换得工钱,又不必天天闲的没事,等王府修好,说不定你还能多赚些钱去见你爹娘,好好孝敬他们。” 图鲁说的真是头头是道,云凐墨竟然一时拿不出一言半语来反驳,且又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来,只能把脸憋得通红,不由得偷偷瞪他一眼。 “这事就这么定了,还有,你这女子家家的,不知从哪个地方来的,怎么还少了礼数,竟然敢拿眼睛瞪我这个大将军,虽说这月国的女人豪放,但必须的礼数还是有的,算了、好男不和女斗,今天我也就算了,要是哪天碰巧见到我们尊贵的王爷,你可不能这样、要跪着说话恭恭敬敬!” 说到这里,图鲁眼睛看向大丹奶奶,大丹奶奶立刻跪下嘴里说着:“托王爷的福气啊!” “要是敢拿眼睛瞪我们王爷,将你眼睛挖出来可别后悔,明天来王府开工,不可耽误。”说罢扬长而去 大丹奶奶立刻从地上爬起,低头弯腰:“送图鲁将军。” 云凐墨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愣愣地站在院子里。 “明天去王府吧,嗯?图鲁将军说的对啊,你一个女子确实不能乱走,闲来无事、也只好先这样了,没事的、也不是啥粗重活,还能有些工钱拿着,将来好去找你爹娘,大丹的阿爸阿妈也都去王府干活了,为了我们尊贵的王爷!” 大丹奶奶说完,又向着门口弯腰行礼,然后转过身来看着云凐墨,满眼的期待 此刻的云凐墨,心里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出了门还没走多远的图鲁,一改脸上严肃的表情,咧着嘴呵呵笑着,为自己想了一晚上才想出的主意而洋洋得意,这样连哄带骗外加吓唬,就把这个女人制服了,让她乖乖先去王府做工、说不定将来她就留下不走了,想到这里他不禁笑出了声,大摇大摆的走远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章 初入王府 一路走着,图鲁想起昨晚在王府,向肃王禀告云凐墨醒来了这件事情的时候,肃王拧着眉毛端坐,用毛笔不知道在纸上写些什么, “肃王爷,被我抓来的那女子,她叫云凐墨,昨天将她暂时安置在村民家里、刚才村民来报,说她已经醒来,图鲁一时失察有错,图鲁愿意去送她离开。” “云凐墨”一阵久久地沉默之后,肃王继续做着自己的事,就当图鲁是个不存在。 等待王爷答复的图鲁,等来的是寂静无声。 站着、站着、图鲁有些困、也有些不知所措,抬眼向肃王看去,发现肃王正直勾勾的用他细长的鹰眼盯着自己看,却是一句话也不说,毛笔捏在手中也是一动不动,眉头都拧成一团了。 图鲁再也不敢多问一句话,连忙行礼后退了出来然后,出得王府他是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心里暗暗纳闷: “小王爷这是咋了?什么话也没有,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看来,我还需自己想办法先稳住那个云凐墨” 图鲁走后,肃王放下笔,将身体靠向椅背,闭上眼睛,那天云凐墨被抓来时的画面重新浮现在脑海:那个只剩下一口气的、叫做云凐墨的女人,当时她自己的生死都难料,居然还抓住他的战靴,替图鲁求情。 “王爷,他真的问过我是男是女真的问过”她在那一刻,断断续续气若游丝,那情景久久的在諾粟琅的脑海回旋。 第二天一大早,图鲁就安排人过来带领云凐墨去王府,来人将一些银两交给大丹奶奶,说是工地危险,小孩子不能带过去,只能将玉儿留给大丹奶奶照顾,这些银两,算是提前付给云凐墨的工钱,留给大丹奶奶用做玉儿的吃穿用度。 大丹奶奶连连称是:“为了尊贵的王爷修建王府,我当然愿意。” 云凐墨万般无奈,只能和玉儿道别,交代叮咛了许多,玉儿脸上有些委屈,好在并没有和她太过纠缠,大丹奶奶让云凐墨放心去王府,玉儿就交给她照顾好了,云凐墨这才踏上去往肃王府的路。 带路的人在前面走着,云凐墨默默跟在他身后,没细看他什么模样,只看见他一身青衣,走路极轻。 云凐墨心中恼恨那个图鲁,这一定是他想出来的馊主意。 这大月国的太阳真是火辣辣的,空气甚是干燥,这加重了云凐墨的心烦意乱,想必王府里干活的大多都是男人,自己也不愿与他们照面,她用大丹奶奶给的一块小方巾遮住面部。 没感觉走了很远,已经看得见肃王府高大的围墙,在经过重重门槛和询问之后,她随着青衣人走进一间房,青衣人将他交给一位胖胖的女子后就离开了。 等青衣人一走,那女子便一把拉过云凐墨,笑呵呵的说:“我是这儿做饭的厨娘,这大热天,你用头巾遮着脸干啥?来,扯掉,扯掉,”说完就要来帮云凐墨摘下头巾,云凐墨连忙躲避,她被厨娘这份豪爽热情给吓到了,连忙说: “小女子近来身体不适,还请见谅。” “那好吧,那,你不怕热就捂着吧,哈哈哈,我带你去看看,见见你的伙伴。” 大大咧咧的厨娘一把拉着云凐墨就走,她身体微胖,手臂温热而有力,云凐墨只觉得手腕都被她捏的疼,跟着厨娘穿过廊道,踏出一个小门,一个偌大的四四方方的院落呈现眼前,院子里人头攒动,来来往往的工匠们都在忙着自己手里的活,院墙与每个房间基本都已经建好,有人在吆喝着抬木料,有人将图纸铺在地上比划,这个院落与前面的肃王府只有一墙之隔,这里一切都是新的,这就是他们说的王府后院啊。 厨娘一把拉过云凐墨,“快走!你愣什么神啊?”跟着厨娘拐进一个屋子,厨娘大叫:“石蛋石蛋,你的帮手来了!”,从里屋里走出一个青年人,他看着厨娘,又看着云凐墨,有些腼腆,随后咧着嘴,憨憨的笑着。 眼前的云凐墨,让他有些诧异,大热的天,她用头巾捂着脸,只露出大大的清澈的眼睛,弯弯的眉毛很是好看。 厨娘说:“石蛋你看、她可不像我们这里的女人,遮着脸娇滴滴的,她这么瘦弱”石蛋只知道咧着嘴傻笑,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啪!”厨娘拍了一下手,把石蛋吓了一跳!随后厨娘爽朗的大笑起来,“你个土蛋子,你傻笑个啥啊?这是你的帮手,今天来帮你干活的,你教她好了,我还要去厨房给大家伙准备晌午饭呢,”说完,就要转身离开,忽然想起什么又回来问云凐墨:“你是?你叫什么啊?” “叫我玉儿阿妈好了,”云凐墨淡淡的说。 “好,知道了,玉儿阿妈,你们忙,我走了,有什么不懂的,就叫石蛋教你,”厨娘说完哼着曲儿走了。 石蛋开始给云凐墨介绍,这里是小王爷和未来的王妃起居的卧房,分里外两间,也是要最先完工的地方,房屋修好后,要按照王妃的意思,给房间里外的廊柱啊这些地方画上王妃家乡的吉祥图案,以解王妃思乡之情,虽然,这是个不怎么繁重的活,但是,每一个房间完工后,都要由他们两个人来画,还有王妃给的图案里面,有些奇形怪状的字,他们都不认识,描画起来很是麻烦。 以前有个画工因为生病回家了,还有几个因为这个活很细心,几个大老爷们画了几天就嫌烦,宁肯跑去当小工打杂,也不愿意再画,只有石蛋一个人,这样会很耽误时间,如果等王府建成,最后收尾的这些活不能及时完成,也会拖延时间,王妃会很不高兴的。 云凐墨已经完全听明白石蛋的意思了,原来是这样,这就是为什么图鲁要抓她来这里的原因,这个对她来说,肯定不是难事,于是,她在石蛋的指挥下,开始拿起手中的画笔。 不出两个时辰,云凐墨就对手中的活驾轻就熟,这只是简单的熟能生巧的工序而已,在家乡的时候,她写过的字画过的东西,可是要比这个难多了,石蛋看到这样的情景,真的是觉得很吃惊,但是,也真的是开心极了。 到了中午时分,石蛋喊云凐墨去吃饭,云凐墨思忖了一下,并不想去,一来,她今天刚过来,和其他人都不熟悉,觉得尴尬,二来,她一心想着快一点,能再快一点完工的话,是不是就可以早点离开这里?她让石蛋帮忙带一个馒头回来,自己就留在这里,继续认真的画着。 这时间,院子里清净了下来,大家都穿过廊道,到厨房那边去吃饭了,云凐墨也觉得累了,天气这般的炎热,她看四下无人,于是,放下手中的笔和颜料,慢慢取下遮脸的方巾,走到门口坐下来。头靠着门框闭上眼睛休息一会。 此时,一阵微风吹过来,云凐墨伸了一个懒腰,揉了揉发酸的脖子,然后仍然头靠着门框、静静的看着屋内的一切。 这偌大的气派的房间,就是将来王爷夫妻日常起居之处啊,这间卧房、高高的外屋,是王爷王妃起床后说话的地方吧,而里面的内房,就是他们夫妻的私密之地,谁也不可踏入。 想着想着,云凐墨忽然就想起自己早已没有音讯的夫君,他的一去不复返,全家人的逃离,还有那再也回不去的家乡,和如今杳无音信的父母,这些都让她忍不住神伤,她慌忙闭上眼睛摇摇头,如今想这些也没用,只有拼命加紧干活,才能早日离开。 仿佛感觉到身后有什么动静,她连忙遮上方巾,站起身来走到廊下喊道;“石蛋?石蛋是你回来了吗?”见无人应答,云凐墨自己笑笑回到屋里,拿起画笔,继续手头的活。 去厨房吃饭的石蛋,总也惦记着云凐墨还一个人在那里干活,于是,他用最快的速度吃了点东西,然后,拿起早已经给云凐墨准备好的馒头,找到厨房的刀,将馒头切成片状,在里面夹了各样的菜,用纸张包好,迅速跑了。 厨娘和吃饭的伙计们开玩笑说:“石蛋这小子,今天来了个大美人做伴,干活可有劲了,”一句话引得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当石蛋气喘吁吁的跑来,云凐墨仍然在认真的画着, “玉儿阿妈,你快休息过来吃点东西,我来画。” 云凐墨见石蛋回来,就接过他手中的馒头,取下遮面的方巾,坐到一边。 石蛋称赞云凐墨只一会功夫就有了这么多的进展,“玉儿阿妈,你可真是手巧,比很多人都强的多呢!” 在云凐墨眼里,石蛋还只是个大孩子而已,她也就不怎么避讳,一边吃馒头、一边和石蛋讨论着图案,两个人不时地说着话,也不时地有笑声自屋内传出。 只是他们两人都不知道,在拐角处的廊柱后面,有一双眼睛,将这一番情景都看的清清楚楚。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一章 不知好歹 往后的日子里,云凐墨和石蛋的配合越来越默契,她只在心里想着,要尽快干完自己这些活,他们就会放她离开了吧,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和大家也慢慢的熟悉起来,也见到了大丹的阿爸阿妈,同他们渐渐熟络起来。 原来这工地上帮忙的女人也不少呢,厨房里就有好几个,偶尔、这里干活的男人们还会在一天的劳作结束后围坐在一起,猜拳喝酒,很是热闹,其他人则回各自的工房去休息了。 云凐墨觉得自己刚来,还没有成为他们中的一份子,所以,每当夜晚来临,她总是自己在一旁暗暗地想念玉儿,想念爹娘,或者,月光好的时候,也会独自走到白天干活的廊下,一个人静静地坐一会,看着不远处其他赶工的人还在辛苦,期待这样的日子早一点结束,期待能早一点去找爹娘,不知他二老如今怎么样了 每天中午的时候,她总不去和大家一起吃饭,心中所想就是快点再快点完工,尽早离开这里。 有时候,四顾无人,她心里才会有一点的放松和慵懒,伸伸懒腰,眯着眼睛仰面笑着迎向阳光,享受这唯一的轻松。 可是为什么,云凐墨那极为敏感的的心绪,总是会觉得身后有什么异样的感觉,然而、转身望去,周遭一切又毫无不同。 天气晴朗而酷热,石蛋用衣袖擦着头上的汗笑着说:“这间卧房终于快要完成了!” 云凐墨也觉得很是开心,一直画到了午饭时间,又是云凐墨一个人的天地了,她其实是个急性子、做事不愿意拖拉的人,只想着,尽可能的不拖其他工序的后腿,能早一点干完手中的活,就能早一点回去了。 她来到院子里,站在距离卧房远一点的地方,想要好好欣赏一下劳动的成果,左右观看之间,心里不觉自言自语着:“胡奴人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图案,一点也不漂亮,可惜了我这么灵巧的双手。” 抬着头,她看到房檐处的一小块地方,石蛋还没有完工,平时都是她负责画矮处,而石蛋是男人就负责画高处,反正自己现在闲着也没啥事,只是一小块而已,不如我帮他去弄完,这样想着,她便爬上了高高的支架。 小心翼翼地爬上来之后,还真是不敢往下看呀,正午的阳光浓烈的有点炫目,她只敢直挺挺地站好了,想要快一点画完就下来,等她画好一段之后,停下来看看觉得很满意,一时之间竟然忘了自己是站在高架之上的,放下画笔,想要抬脚往右挪动一下,这一挪动不要紧,感觉自己一脚踏空的同时,才想起自己是身在哪里,云凐墨惊呼一声,身体开始往后坠落。 “啊” “这下完了完了我要摔死了,我不能死啊!玉儿” 她大呼小叫的,紧闭着眼睛双手胡乱挥动着,哪里还顾的上什么其他,下坠的瞬间,感觉得自己坠入了一下怀抱,温暖而踏实,像是靠着自己的夫君。 那感觉多么的不真实又多么的怀念啊她不禁双手环抱着他、紧紧抓着他的衣衫,靠在这温暖的胸口,好有安全感 “我一定是死了吧?是摔死了,不然,怎么会见到你,夫君你是来见我的吗?你终于回来了” 云凐墨闭着眼睛,喃喃自语着,头靠着那胸口、想深深的埋进这温暖、她双手依然死死的紧攥着,生怕一松手,这一切都会消失。 怎么?忽然感觉自己的双脚踩到了地上,有种失去重心的感觉,她惊出一身冷汗,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就看见自己双臂紧紧的环抱着一个男人的腰,手还死死地抓着他的衣服,是因为那男人放开了抱着自己的手,她才有种掉落到地面的真实感。 云凐墨顾不得想太多,连忙抬头向上看去。 阳光如此明媚,眼前这个人的脸,却比阳光毫不逊色,甚至还要耀眼。 云凐墨觉得有些恍惚:“这世间,怎会有如此好看的面容?”这一眼望去,似乎世间万物都不复存在。 此刻,她完全没有意识到,她正在以几乎跪着的姿势,仰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而双手还紧紧的拽着人家的衣服。 当她发现那个人此刻也看着自己,并且目光很冷很冷的时候,这才一下子清醒过来,看到自己的手都快要把人家衣服扯破了,想到自己如此难堪的样子,立刻羞红了脸颊,连忙松手爬起来站好: “感谢这位公子相救,真的对不住我”一时之间,云凐墨居然语无伦次,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人什么也没说,只是淡淡看她一眼,转身离去,云凐墨望着他修长而挺拔的背影渐渐消失,只觉得他周身的光芒都同他的人一样泛着一种彻骨的寒冷。 正在发愣的时候,石蛋跑来了:“玉儿阿妈,你在发什么呆啊?是不是肚子饿了啊?呵呵,快来吃东西吧!” “刚才我,我爬上高架,想要画完那些,可是差点摔下来”云凐墨并没有告诉石蛋刚才发生的全部事情,因为觉得自己刚才太出丑了,她连忙用手拍了下自己的头。 “你这是疯了啊,都说过了,我来画高处的,你没有摔着吧?幸亏这架子是固定好的,幸亏你没有事,要不然可怎么办?”石蛋絮絮叨叨一直说了好半天。 “你看,我没事了,放心吧,以后再不敢上去了,”云凐墨说完笑了笑,石蛋还在那里絮絮叨叨着云凐墨回想起刚才的一幕,仍然觉得心有余悸,赶紧晃晃脑袋,似乎想要把这件事给抹去。 这天、管事的过来叫云凐墨跟他去一下,她连忙放下手中的画笔,跟着他来到肃王府前院,一踏入这里,气氛瞬间就变得很安静。 来到一处门口站定,管事的伸手一指,示意她进去,云凐墨推门进去之后,见房中有一张大桌子,上面放着书卷以及笔墨纸砚,而屋子四周的墙壁上都挂满着字画。 “王爷吩咐,让你把书卷上的诗文都抄写好,听说你识文断字,这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云凐墨走过去,看到书卷翻开着、纸张也是铺好的,于是,她端坐在椅子上,拿起毛笔、开始认真的照着书本抄写起来。 管事的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了,云凐墨一个人静静地专注的盯着笔尖在纸上写出一个个娟秀的字,心中很是惬意,自从离开家乡,好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 一段文字抄好之后、云凐墨放下毛笔,站起身来仔细端详了一下,觉得还满意,有点困乏的云凐墨扬起手臂伸了个懒腰,就在双手放下时忽然觉得碰到了什么。 一转身,见身后立着一个人,云凐墨吓得尖叫起来,心都要跳出胸膛。 “你你,你是”待她看清楚那人的脸时,才转过身来,用手拍拍自己的胸口。 心绪稳定下来之后、她转过脸对身后的男人开口说话了:“这位公子,你什么时候进来的?能不能说一声啊,你知不知道这样是会吓死人的?” “你这个女人、真是不知好歹,我前几日才救你一命,你就这么对自己的恩人说话吗?” “多谢公子当时出手相救,但是有一事说一事,请问公子你尊姓大名啊?” “你猜” 一听这话,云凐墨顿时觉得此人真是油腔滑调。 见云凐墨不再言语,那男人开口了:“我是王爷即将大婚,我是他请来的尊贵客人!” “既然是王爷请来的客人,那公子身份一定不凡,想必也知道不少礼仪,王爷安排民女在此做事,公子若无事,请移步他处,不要妨碍别人。” “王爷可是说过了,他府上我可以随意走动,怎么,难道还要经过你的允许不成?再说了,你进来之前、我就已经在这屋子里了,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说罢、他往右手方向一指,云凐墨一歪脑袋、果然看见这屋子原来还有个侧门直通另外一间房。 “如今你自己吓了一跳,反而说是我妨碍了你,不知道王爷竟然如此没有眼光,不知从哪里找来你这样的女子,这样的你,既没礼貌又不懂感恩,写的字又难看,岂不是白白的浪费了王爷这上好的纸笔?” 几句话说的云凐墨又气又脑,一时不知该怎么应对,于是转过身去拿起笔继续写字,感觉那男人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就急急地说了句:“公子请便!” 可是那位公子偏偏不走,就直愣愣地站在那里,看云凐墨写字,见她虽然认真的写着,但是眉头微蹙、白皙的面颊开始泛红,一双大眼睛中分明有着快要溢出的气恼,忍不住被她那好笑的神情吸引,目光竟然无法移开。 云凐墨见他赖着不走、也不再与他说话,心想:前几日还在感激此人救了我,可没想到他是这般的赖皮,我做我的、不搭理你,看你能站多久? 这念头正在脑海回旋、可是肚子竟然在此刻咕咕的响了起来,本来就很安静的屋子里,这声音显得格外刺耳,云凐墨一下子羞红了脸,却仍然硬撑着不敢抬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二章 放荡之徒 那公子却是哈哈大笑起来,“哎呦这王爷也是小气,都这般时候了,还不让做工的人吃饭,看把这女人给饿的,哈哈” 她这么一说、云凐墨越发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那模样、被眼前这个男人深深地记在了心里,“你接着咕咕叫吧,我可是要去享用王爷准备的大餐了。”说罢、他几步跨出门去。 见他走了、云凐墨这才吐了一口气 这天夜里,云凐墨安静的躺着,却完全没有睡意,厨娘就在她旁边睡着,有微微的鼾声,云凐墨轻轻起身,走到院子里站着,抬头看见夜空如此清明,还有那铺满天际的星辰,“可惜,怎样的美景我也无心去看,玉儿,娘会努力干活,争取早一点回去看你,”这样边想边将手向夜空伸过去,“摘一颗下来给玉儿做礼物,一颗、两颗”,想起玉儿、她脸上洋溢出甜甜的笑容 此刻、斜坐在屋顶之上,左手撑着头,右手拿着酒壶,用略微迷离的目光看着她的諾粟琅,在品味这口中的美酒、眼前的美景、夜色下的美人。 一段时间过去,云凐墨对这里的环境和大家伙越来越熟悉了,渐渐不再像刚来的时候那般排斥,而且、每到休息的时候、大丹阿妈都会跟她说很多趣事,让她不再觉得那么无聊。 一天傍晚、好几个女人们在工房小院里洗衣服,大丹阿妈走过来贴着云凐墨的耳朵说:“这几天天气热、我们今天去” “真的?”云凐墨开心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谁骗你啊,去了你就知道了!” 等到天微微黑、大丹阿妈叫上另外一个女人和云凐墨一起端着一个大木盆,提着木桶出了工房、往王府后花园走去。 一行三人来到花园内、这里亭台楼阁外加一泓池水,大丹阿妈说:“这个时候、后花园除了巡逻路过的守卫,再没有别人,你看那池水,其中有一个泉眼,里面冒出的水可好了,我们会趁着没人,偷偷用木桶盛了水,再到离工房不远的树林里去洗澡,这大热天水不凉可舒服了!” 几个人悄悄地提着装满水的木桶,来到这片小树林,云凐墨小声问道:“会不会有人发现?” “不会,再说了,只是洗个澡而已,又不犯王法。” 于是两个人用一大块布将几棵树一遮挡,围城一圈,里面就是一个小空间,再将木盆放置好,把桶里的水倒进去。 “这个大木盆子可以两个人一起洗澡,是偷偷让工地的木匠用边角料给我们做的,洗完了把靠近底下那个软木塞一拔,水就流到树林里去了,很方便,凐墨你和她先洗,我在外面看着,让她帮你搓搓背!”大丹阿妈话一说完,云凐墨就慌忙摇头,她一时还不能接受这样和别人一起洗澡。 “你们先洗,我在外面等着。” 于是云凐墨站在布圈外守着,里面两个女人很熟练的洗完之后,将木桶收拾干净,然后俩人再去帮云凐墨准备好洗澡水,等云凐墨进去之后,她俩就在外面一边说话、一边整理衣服梳头发。 “凐墨、要不要给你搓背?”大丹阿妈悄声问道。 “不麻烦了,我自己洗,很快就好了。”云凐墨悄声的回答。 “不麻烦,我们经常这样几个人一起洗澡的。” “没事,我马上就洗好了。”云凐墨说完,听大丹阿妈不再说话了,就赶紧松开头发,冲洗一下很是舒服,正打算解开自己的小内裙,忽然一个身影从天而降,直接掉进木盆中,水花四溅,云凐墨吓得张嘴就叫,却被一只大手紧紧地捂住了嘴巴。 此时、末尘就站在布圈外,看着倒在地上的另外两个女人,很无奈地遥遥头,哎王爷最近真是玩性大了,今天居然偷看里面那个女人洗澡?真是不可理喻,连他这个护卫都觉得丢脸啊。 “好啊,你这个女人,居然敢在这里洗澡,看我不告诉王爷,治你的罪!” 等云凐墨看清是他之后,拼尽全力把他的手推开,双手护住自己的胸前,“你你简直不可理喻,还不赶紧出去,不然我叫人了!” 諾粟琅嘴角一扬,笑着说道:“你叫啊,看看会不会有人来帮你,在下正好想要告诉王爷,你不但偷偷用王府的泉水洗澡,而且还偷偷把王府的木材挪做它用,真是胆大包天,我倒要看看,肃王会怎么教训你!你赶快叫啊” “你你到底想怎样?”云凐墨又气又急,想站起来走掉又怕被他看见身子,只能往下沉着从水中露出个脑袋。 “你说我想怎样?”浑身湿淋淋的諾粟琅口中略带着酒气,慢慢地靠近云凐墨,她那张愤怒的湿漉漉的小脸,此时看上去是如此的诱人,他一把捏住云凐墨的下巴,张口就吻过去,另一只手在水中将云凐墨的身子一下拉进自己的怀中。 这暧昧的举动,让云凐墨全身的血液一下子就冲到了脑门,她用牙齿狠狠一咬諾粟琅的嘴唇,他感觉到疼痛随即放开了她,云凐墨甩手就给了諾粟琅一巴掌。 声音之大,让站在外面的末尘忍不住低头掩嘴一笑:“王爷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礼遇?” 諾粟琅被这一巴掌打懵了,他愣愣地看着云凐墨,“你!你敢打本你敢打我?” “打你又怎样?你这个放荡之徒,前几日因你救过我,还以为你是个好人,没想到今日却是原形毕露,真不知道王爷那么英明、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朋友!” “王爷英明?你怎知道王爷是什么样的人?”諾粟琅眉头一挑问道。 “当然知道!就连这里做工的每一个人都知道,即将大婚的王爷承诺今生只要王妃一个女人,这样的男子,岂是你这风流不羁之人可比的?想必王爷私下里也不耻与你为伍吧。” 云凐墨的话一出口、諾粟琅眼中的光芒忽然就渐渐淡去。 “还不赶紧走开,难道真想惊动王爷过来看看,他的朋友居然偷看女人洗澡?你不嫌丢脸吗?” 諾粟琅狠狠的瞪着云凐墨,“好,说得好!”下一刻,他就从水中一跃而起,瞬间消失在云凐墨眼前。 云凐墨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哪有什么心情再洗澡,急急忙忙收拾好,出来一看,大丹阿妈她们两人居然躺在地上,怪不得这半天都没有动静,一定是刚才被那个坏蛋打晕了。 云凐墨慌忙俯身叫她们醒来,又拍又摇的,大丹阿妈这才睁开眼睛,“凐墨这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躺在地上?刚才只觉得脖子一疼”另一个女人也被叫醒来,两人皆是一头雾水。 云凐墨不知该怎么解释,刚才忽然出现一个男人和自己共浴?这怎么说出口,于是、她支支吾吾的说:“我也不知道,我出来,就看见你们躺在地上” 于是、几个人急忙收拾好东西,悻悻然抬着木盆回去了。 隔天一大早厨娘就说了、今天要给大家做了好吃的,于是,到了中午,石蛋就叫上云凐墨一起去吃饭,回来之后,发现廊柱上她早就画好的图案,不知怎么居然污成了一片,百思不得其解,只好让石蛋帮忙铲掉了重新去画。 第二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只不过是换了一块地方而已 云凐墨和石蛋面面相觑,不知所以,正在思量着该怎么办时,管事来找云凐墨,说遵照王爷之意、今天还是安排她去抄书。 云凐墨在书房认真的写着,脑海里却浮现出那晚洗澡时的情景,想起那个男人所做的事,云凐墨直恨得牙痒痒。 “真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放荡之徒,下次如果再遇见这家伙,一定要远远地趁早躲开才是正理。”这么想着,云凐墨忽然转过头去看向身后那个侧门。 那天那家伙应该就是从这个侧门悄悄地出来,偷偷站到我身后,吓了我一大跳,今天会不会 于是、云凐墨每抄写一会,就会不由自主地转过头去看看,总害怕身后会忽然冒出一个人来。 一直这么心神不宁的状况,让她总是惴惴不安,而这一刻一回头、一会一张望的情景,也被悄悄站在侧门后的諾粟琅看的清清楚楚,云凐墨那提心吊胆、忽闪着大眼睛的样子很是可爱,看的他差点没笑出声音来。 终于、云凐墨实在坐不住了,还是想确定一下那侧门里面到底有没有人,这样才能彻底的放心。 于是、她蹑手蹑脚地走到侧门边上,见门是虚掩着的,略微伸长脑袋透过门缝往里看,目测好像里面没人,于是就大着胆子伸手推开门,走进去一看,里面的布置像是一间卧房,陈设雅致清淡,想来、这里大概是王爷看书写字累了,会进来稍事休息一会的地方吧。 此地不宜久留,既然没人、还是赶紧离开的好,万一被发现、岂不麻烦?于是云凐墨转身准备离开。 谁知刚一转身时、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重心不稳一下子扑进一个怀抱,云凐墨惊慌的失声大叫着。 慌乱中抓住一个人的手臂,定神一看,“是你?!”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三章 如坐针毡 諾粟琅稳稳地将云凐墨抱在怀中,“美人,怎么?你这是想我了、还是说你后悔那天那么对我,现在这是来主动投怀送抱了?” 云凐墨一听这话,火气立刻涌上心来,“放开我!你真是不要脸” “放开你?笑话!主动送到狼嘴里的肉,你以为会被吐出来吗?那天没动你、算你运气好,今天,可就没那么便宜了” 说罢、云凐墨只觉得身子忽然腾空,她被諾粟琅抱起几步就来到床边,一甩手就被丢到了床上。 还没来得及反抗,他整个人就扑了上来,那野豹一样精壮的身躯之下,云凐墨根本就动弹不得。 “放开我,你放开!”只喊了一句,他就堵上了她的唇,她想咬他,諾粟琅一闪就躲开了,“对了,本我忘了你还会咬人!”说完、他就开始浅尝辄止,那一下一下的亲吻像是一种挑逗,云凐墨脸上立刻飞起红晕。 自从夫君离开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过这种肌肤之亲,此刻的情景让她觉得羞耻,而他一只大手就紧紧地将自己的双手压住,另一只手开始在自己的身体上游离,他的吻都快要让自己窒息,最要命的是,反抗无果之后,身体居然在他的引领之下,渐渐有了变化,好像此时的他、不是别人,那俊美的容颜,仿佛早就是自己倾心之人,这反应让云凐墨始料不及,又羞又气的云凐墨眼泪顺着眼角慢慢滴落。 明显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一种绝望自云凐墨心内油然升起,諾粟琅忽然在此刻停了下来。 他放开云凐墨,俯看着她梨花带雨的面容,惊吓之下面色苍白嘴唇微微泛红,弯眉微蹙、眉头跳动着羞怒,一双大眼睛像两泓黑幽幽的深潭,一不小心,就会让自己深深地沦陷。 “算了,略微品评一下,作为女人、你可真是一点滋味都没有,实在令人扫兴!”说罢、他翻身起来,丢下云凐墨扬长而去。 许久、云凐墨从床上坐起来,整理好了衣衫和床铺,慌忙离开。 整整这一天、云凐墨都看上去心神不宁,到了傍晚、管事的来找她。 “王爷刚才过问,说今天给你安排的书卷你没有抄完,这是怎么回事?” “我因为”云凐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好了,不说了,不管为什么,现在赶紧过去抄完,今后你白天随时听候吩咐,夜里则照旧去书房。”管事的有点不耐烦。 “我能不能叫上石蛋和我一起去”云凐墨话没说完,那管事就立刻吹胡子瞪眼起来,“你以为王府是哪里?是集市吗?王爷的书房谁都可以自由来去随意出入?别再啰嗦了,赶紧的!” 无奈、云凐墨只能跟着他再次踏进王府前院那间书房,书房里已经掌起灯台,云凐墨只好坐下来抓紧抄写,时不时还会提心吊胆地左右张望一下,惴惴然如坐针毡的样子,让窗外夜色中的諾粟琅看的忍不住掩嘴偷笑起来。 末尘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莫非、王爷真的喜欢上了里面那个女人随即又摇摇头,不可能吧! 此后的几天、云凐墨再去书房时,那个“大恶人”都没有再出现,云凐墨一颗悬着的心才渐渐放松了下来,她抄书的速度也开始加快。 这天夜里、写完最后一个字,云凐墨放下毛笔,起身伸了一个懒腰,然后笑着走出书房,今天写的比较快、可以早点回去休息了,王府熄灯前一路都灯火通明,夜里走路也不会怕,刚拐过回廊,一只手伸过来捂住云凐墨的嘴,一把将她推到墙边。 云凐墨瞪大惊恐的眼睛,諾粟琅那张几乎完美的面容就已经凑到了眼前,“夫人、最近可有想你的夫君啊,为夫我可是十分想念夫人呐!” 说完、他微笑着放开手,云凐墨立刻开口骂道:“谁是你的夫人,你这个浪荡” “啧啧啧还不承认是吗?我正要去找王爷呢,马上就去告诉他,说你和我已经请求王爷把你许给我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才不要和你这样的人在一起!”云凐墨一脸的不屑。 “那你还想怎样,你都已经是我的女人了,这话说出去、在这月国,除了我,谁还会要你?” “你!谁是你的女人了?不要脸、哼!”面对这个“大恶人”、云凐墨可是一点也不会嘴软。 “反正就是该看的我也都看了,我们、还一起洗过鸳鸯浴,你说说、都这样了,你还不承认我是你夫君?”諾粟琅说罢、目光顺着云凐墨的胸前一直看到脚底。 “你”云凐墨一时气塞答不上来,不觉急红了脸。 “所以说以后对夫君我好一点,不要这么不识趣,你要是再敢这么对我,我就把你和我的秘密,告诉这里所有的人知道,看你以后怎么有脸面见这里的工友们” 情急之下、忽然语塞,云凐墨一时间竟然愣在那里。 諾粟琅伸手一把将她禁锢般揽进怀中,俯身吻了过来。 少顷、他放开不断挣扎推搡的云凐墨,“还是一点都不乖,不过我喜欢!现在回去吧。”见云凐墨立在原地、气恼地瞪着自己,“怎么?夫人难道要我大摇大摆地送你回去?” 云凐墨一听这话、顿时怒上心来,她狠狠地白了諾粟琅一眼、气冲冲地转身离开。 諾粟琅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嘴角渐渐挂起笑意。 往后的几天里,云凐墨都没有再遇见那个“大恶人”,心中不觉暗暗高兴。 可是、她很快就发现了另外一件令她气恼的事情,这几天只要他们离开一会儿,她和石蛋的劳动成果,总是莫名其妙的被人胡乱涂成一团糟,好几次不得不返工。 这天午饭时间、云凐墨跟着石蛋一同出去,又偷偷在中途折返回来,院子里静悄悄的,她蹑手蹑脚地躲在另一间房的门后,这里可以看到他们干活的地方,她耐心地等待着、想看到这几天来一直困扰她的这件事、原因何在。 不一会,她看到一个身影来到廊下,正拿起画笔,将她所画之处一笔笔的涂掉。 “你这是在做什么?”,云凐墨气急着跑过来,看着这个身影,那人分明听见了她说的话,却并不转过身来,而是继续乱涂乱画着 云凐墨这下急了,一步冲到前面去,伸手就要抢那人手中的笔,可他将手中的笔举得高高地,她怎么也够不到,她恼怒地真想踢他一脚,可是等她看清楚他的脸,却完全愣在那里。 “怎么又是你?”她很是吃惊,可諾粟琅冷冷看她一眼,一语不发,继续涂抹着,云凐墨一边扯他的衣袖,一边着急道: “你这是干什么呀?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到底招你惹你了啊?你知不知道这些都是别人大热天流汗而作,有多辛苦知道吗?” “夫人、看来你一直都喜欢跟我拉拉扯扯,却还要口口声声骂别人放荡?”他斜着眼睛看着云凐墨,目光仍就没有一丝温度, 云凐墨这才看见,自己情急之下,居然紧紧抓着人家的衣袖,她连忙松开双手: “我你这人真是,我只是”云凐墨顿了顿接着说: “不知道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凐墨感谢公子曾经的搭救,真的感激不尽,只是,凐墨现在什么都没有,实在无以为报,所以、如果公子真的想要凐墨回报我,还不知该如何还请公子不要一次次这样为难与我”云凐墨此时真真体会到什么叫语无伦次。 “要不这样,公子,等我离开这里的时候,会领到一些工钱,到时候,凐墨愿意全部交给公子,以报答你那天救我之恩,这样可好?这样的话,能不能现在放过我?” “哦,这样啊,有意思!那,你倒是说说看,你有多少工钱?”諾粟琅略微向前一躬身,眼睛看着云凐墨,充满了戏谑。 云凐墨一下红了脸,低着头,不知该怎样回答, “我还不知道,我只是,不知道该怎样做,所以一时之间只能想到这样,或许可以表达心意,所以恳求公子千万别再破坏这些,这是凐墨必须完成的事情,只有做完这件事,我才能离开这里,等我离开的时候,一定将所有的银两全部交给你,以表感激之情” “哦,原来这些是你画的?可是,我不喜欢这些,怎么办?”说完,继续开始乱涂。 云凐墨又气又急,真是恨不得冲上去给他一巴掌,此刻她再也顾不得什么得体不得体。 “你这人,真真是让人恼怒!难道你不喜欢就要来破坏,你是谁啊?你喜不喜欢这些我一点都不关心,路边阿猫阿狗也不喜欢,我也不喜欢这些,可是却是我不得不尽快做完的事,我都这样求你了,你这样总是刁难到底想要怎样?” “是,那天我摔下来,是你救我的,我都说了将来要把所有的银两全给你,来答谢你,除此之外,我也一无所有,路人尚有怜悯之心,你既能进得这个院子,穿的如此华贵,想必也是有脸面之人,这里可是王爷的住所,你再不停手,难道要我叫人来抓你吗?到时候你颜面何存啊?为何我如此苦苦相求、你还不停手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四章 这下可怎么办? 諾粟琅听她这么说,张嘴刚要反驳,看她因为着急而红着脸、瞪着眼睛的样子,心中暗自好笑、可是脸上却依旧风平浪静的说: “嗯,真不知道你是王爷从哪里找来的女人,这般大呼小叫,真真粗鲁,没错,你刚刚说的像是认真的,可是,像你这种女人的话我怎可相信?” “万一、你将来领了工钱跑了,我岂不是很吃亏?再说了,那天救你时将我的紫金衫都扯破了,那可是很值钱的,又再说了,你觉得你的命值多少钱?我救了你一命,就只值那几个工钱?这不划算,你这样说,我岂肯答应” “那你说要怎样?我答应就是!只要你不再来欺负人不再来捣乱就好!” “好!口说无凭立字为据,你要将今日所说,全部写下来,我才肯罢休!” “写在哪里?”云凐墨气恼地问道, 諾粟琅想了想,伸手撩起他的蓝色长衫,往廊下放着的方凳上一坐,右脚抬起放在另一个方凳上,将长衫的一角翻起往右腿上一搭,那湖水一样的蓝色,精致的衣料和做工,让云凐墨有些愣怔。 “为何还愣着不写?怎么、难道你想反悔不成?” “就写在这里!”说罢諾粟琅指着他的衣角,“你还要写上,将来要答应无条件为我做任何一件事情,这、才能叫做是报答!”此言一出,他便不再看她,那神情,分明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写就写,我才没想要反悔”,云凐墨蹲下身来,顺手拿起画架上一只笔、在他撩起的长衫一角写下:民女将来离开此地时,愿将所有银两都交给此衣衫的主人,并答应无条件为他做一件事情,决不食言,此衣为证,云凐墨。 仔细看过一遍云凐墨所写之字,諾粟琅依旧冷着脸起身拂拂衣袖,一把将云凐墨从地上拉起,迅速在她额头印上一吻,云凐墨顿时气得转过身去急急地擦着,等云凐墨放好笔转头再抬起眼看时,他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石蛋回来后,就看见云凐墨坐在那里发愣, “你不去吃饭,说要找找原因,你可找到了?”石蛋边问边将馒头递给她, “算是找到了吧” “什么原因?是有人故意弄的吗?谁啊?” “是”云凐墨一时语塞,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真有这种人?你怎么不把他抓住,让我来好好教训他一顿!” 云凐墨一想到自己既没有把那人抓住,还给他写了那些,一时间觉得心烦意乱很是窝火:“唉算了,反正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说完恼怒的转过身去,石蛋见她这样,也就不再说话。 这天一大早,云凐墨刚刚准备开工,石蛋走过来悄声对她说:“工地上管事的说了,过一阵王妃就要亲自来看王府修建的进度,看来这王妃真真是十分的喜欢我们小王爷啊,总是来看他,这么着急的想要嫁过来呀,哈哈” “你见过王妃?”云凐墨淡淡的问道, “那倒没有见过,王妃也不是我们可以随便见到的呀,”石蛋压低了声音凑到云凐墨跟前说: “小王爷可是我们月国的美男子,哪有女子不喜欢他的,这个王妃是早就看上我们王爷的,她的事,我月国百姓都知道,” “哦,难道他们是从小就认识?” “不是,那时候我们月国和胡奴人打仗,我们输了,胡奴人要小王爷答应娶他们的公主,两国和亲,这战事才结束,不然,我们的百姓可要遭殃了,哪有现在这样太平啊” “原来是这样啊”云凐墨悄声说道。 “对啊,我祖母还告诉我,很早之前,我们月国强大的时候,胡奴人的王子还在我们月国做过质子呢,可能也就是那时起,就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现在胡奴人强大了,总是欺负我们月国,他们粗鲁野蛮、我们月国人非常不喜欢,那胡奴公主可不是足不出户的大小姐,听说当年两国交战,那胡奴公主居然也在阵前看着,不知道是不是那时候就看到我们小王爷了,后来居然指定要小王爷带人去给他们送战利品,人群中一眼就看见我们小王爷了,命令胡奴人要好好对待他,想必是王爷英姿飒爽让她爱慕,一心想要嫁给王爷,胡奴国王不答应,那公主很是刁蛮,绝食以死相逼才得逞,因为喜欢我们小王爷,那胡奴公主经常骑马带着许多奴仆过来看他” 云凐墨听完,长长舒了一口气:“唉两国交战,受苦的都是百姓啊” “对啊!我们小王爷也是为了月国的百姓能安稳度日啊,要不然,王爷怎会忍着她?小王爷一表人才,我月国什么样的女子不能要,偏偏要娶一个胡奴人,哼,听说那胡奴公主任性霸道,仗着她母国厉害,说今生只许王爷喜欢她一个女人,单凭这刁蛮,还没嫁过来,我们月国人就没有说她好的” “即使如此,又能怎样?看来,身为王侯将相,免不了的是身系重任,万事也由不得自己,有时,还不如一个寻常百姓,只愿此身不在帝王家!” 云凐墨说完淡淡一笑,心中居然有种莫名的感慨。 “你说的对,不过,那胡奴公主对小王爷那是真心的好,每次来看他,恨不得把她母国的宝贝全部搬来,马队浩浩荡荡的,我们这里的百姓远远的都能看到,真是女大不中留,哈哈” 云凐墨也被石蛋的这话逗笑,两人边说边笑间也在商量怎么样才能把有些弄坏的地方尽快的修复好。 有个管事的一路走过来大声吆喝着:“大家加把劲啊,抓紧啊,小王爷很快就要来看了,可不能懈怠啊” 不觉间几个时辰过去了,云凐墨停下手来揉揉肩膀正想跟石蛋说,能不能多找些人来帮忙,或者她想让石蛋晚上陪她,他们也像其他人那样晚间掌灯赶工,忽然,石蛋说:“快看!那边,” 云凐墨顺声看过去,除了站在高架上干活的人之外,院子里已经有很多人跪在地上,石蛋连忙拉着她匍匐在地说:“快跪下,是小王爷过来了。” 云凐墨忽然间也跟着紧张起来,一颗心跳的像是要从胸膛蹦出来 从远处渐渐走来的一行人,那说话的声音也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的飘进云凐墨的耳朵。 “图鲁,本王的卧房可是最先完工的?”諾粟琅停下脚步问道,管事的连忙抢着回答;“小王爷,不止是卧房,其他的房间也都快要收工了,后续的漆工画工人手很快就会抓紧的补齐了,完善修葺也不会占用很长时间,定不会耽误工期” “肃王、图鲁也会紧紧盯着,嘱咐管事的保证将一切做好。”图鲁俯身说道。 “将一切做好?”肃王回头看向图鲁,“你说的这句话,本王可不认同,眼下,就有一件事做的很不好,本王一点也不满意” 云凐墨悄悄抬眼向着这个声音看过去,这一看,顿时觉得浑身发凉,她慌忙低下头,恨不得将那张脸埋进地面,只觉得鼻子都粘上土了。 肃王用手一指,说道:“图鲁,命人将这房间墙面所有画好的全部铲掉,今天起,连夜赶工重新画来,本王要亲自查看,”说罢,拂袖而去。 那一行人走远了,一切仿佛恢复了平静,管事的立刻吆喝着几个人进来,开始在这间屋子里忙碌,只留下石蛋和云凐墨愣愣地站在院子里看着,这些日子以来所有忙碌辛苦的成果全都被铲掉了。 云凐墨一时之间都回不过神来,想起那天、再那天,如果知道那恶人就是小王爷,打死也不该和他顶嘴骂人,想想自己近来的所作所为、还有在他的衣角写下那样的文字,顿时懊悔不已,这下可怎么办才好?她在心里无数遍问自己。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只觉得恍惚间六神无主,石蛋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她完全都没有听进去。 很快,就有人进来将一地的灰泥收拾干净,石蛋也忙进忙出的,云凐墨只觉得自己像是木偶一般的,偶尔被石蛋拽进屋里再拉出去的,说了什么也没记住,只是沉浸在一种莫名的烦闷之中。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屋子内外都掌起了灯,从下午到现在,早有人将屋里屋外的一切都收拾妥当,石蛋脸上也粘了不少白灰,过来叫她一起去吃晚饭,她一点胃口都没有,所以一个劲儿的摇头,石蛋说了些什么就走了,云凐墨也没听太清楚,这时间周围的一切渐渐安静了下来。 云凐墨站在院子里,这偌大的天地间,仿佛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这般的不安,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转身走进屋里,看着已经修葺好的平整洁白的墙壁。 “是啊,还是这般洁净纯白的好,不染一丝杂色,才使人心绪安宁” 不知这样默默地看着墙壁站了多久,石蛋回来了。 “玉儿阿妈,管事的说了,小王爷下令将这间屋子恢复原样,唉,王爷的心思真是难以捉摸”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五章 死一万次都不够 “那些王妃给的图案,管事的说是只许让我去对面的厢房小面积的先画着去,让你留在这里,至于最后怎样的做法,大概完全要看王爷的心情吧,我先去厢房那边干活了,都在一个院子,有事你就来叫我” 云凐墨轻轻点点头,慢慢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石蛋早已去那边忙了,转过身来她精神一放松,忽然就觉得好累,靠着门框蹲坐下来闭上眼睛。 不知不觉间,仿佛看见玉儿朝自己跑过来,她张开双臂迎了过去,耀眼的阳光下,玉儿的小脸红扑扑的 看着她在睡梦中,眉头一会儿舒展,一会儿略带微笑的样子,諾粟琅静静的站着不动声色,然后缓缓蹲下身来,她的面容在灯下白皙而通透,微蹙着的眉恰似青山远黛,想起她那天在自己衣袍上写字,一双大大的眼睛充满了情绪,小巧的嘴巴紧紧抿着,神情微怒。 他不禁有些好笑,不自觉的盯着眼前的人。 云凐墨张开双臂迎向玉儿,忽然,玉儿变得越来越模糊,她情急之下大声呼叫着飞扑过去 只觉得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忽然睁开眼睛,面前的一张脸却让她吃惊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本王只知道自己无比俊朗,却从来不知道你这女人是如此的喜欢我,连做梦都会飞扑过来”諾粟琅面带嘲讽言语戏谑 云凐墨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肃王蹲在她面前,而自己竟然双手扯住他的衣袍,脸扑在他膝盖处,抬眼就对着他紧紧拧着的粗黑的眉。 云凐墨慌忙松开手,跪在地上一边暗暗咒骂自己,一边磕磕巴巴的说:“王爷恕罪,凐墨刚才睡着了,若有失态,还请王爷莫怪” 一阵久久地沉默,空气静的怕是有一只蚊虫飞过也会听见它翅膀的震颤吧。 云凐墨脑袋中迅速回忆着刚才的一切。 “我的天,刚才睡相一定很难看,被他这一吓,都忘了刚才梦见什么了啊?有没有在梦里胡言乱语啊、有没有其他状况啊我是看见什么,才会扑过去呢” 云凐墨觉得自己万分的窘迫和难堪,气氛这样的寂静,越发显得有些狼狈无处可逃,只感到手心和脑袋都有细细的汗珠渗出 片刻后,一只有力的大手扯住她的肩膀,将云凐墨从地上一把抓起,她只觉得肩胛骨好像要裂开了,然后,就对上一张冰冷微怒的脸庞。 “你就是这样做工的?想当初,你可是振振有词,说有朝一日离开这里的时候,要将赚来的工钱全部交给本王见你如此偷懒耍滑,恐怕是赚不到几个钱的吧?” “本王的长袍那可是贵重之物,岂能任由你乱涂乱画,你这般模样,怕是平生所得,都不够赔偿给我,你倒是说说,何时能够离开?” 然后一把将她甩向墙壁,云凐墨只觉得自己整个身子都撞上那面墙,然后又一屁股跌坐地上,她摸着生疼的脸,觉得自己狼狈极了,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又被他一把从地上抓起,拎着走到墙边: “你倒是给本王说说看,在这面墙上,应该写上、画上什么,才能让本王高兴?” 他抓捏着她胳膊的手,力道之大,以至于云凐墨感到是不是今晚,他要将她挫骨扬灰,方能解气,而且、她还闻到一股浓浓的酒气。 “你给我站好了,好好想想,画出一副上好的画卷来,或许,本王一高兴,可以考虑放你离开,如若再让我看着烦心,莫说是离开我大月国,不知道你的这条小命,还能坚持多久?”说罢,抛下云凐墨扬长而去。 又羞又怒还连带着恐惧交织在一起的感觉,不知道该怎么样在心里调和,才能让自己平息下来,云凐墨忍不住眼泪奔流。 见四下已无人,站在墙边她用手擦着泪水,边哭边骂:“我管你什么大月国,我是你大月国的人吗?是你们抓我来的,也不是我自己找上门来的” “我管你什么王爷王妃的,我知道你喜欢看什么吗?我凭什么要想?你这个放荡恶人,阴晴不定的风流之徒,如今为了报复我、就变着法子的想出这些坏点子来” 反正,从家乡出逃的那一天起,就早已经知道这一路肯定是凶多吉少,也早已经想过有可能会发生的万一,如今这一条命轻贱如薄草,不知何时就会遭逢一场霜雪。 其实,从夫君没有消息的那时候起,云凐墨觉得自己的心早已经死了,只不过父母年迈,玉儿还小,这一切都像巨石压在心头、让她不得喘息,从小她也没承受过现在这种委屈,这段时间以来的种种际遇和压力,已经让她的忍耐到了可以承受的极限,她觉得自己游走在崩溃的边缘,忍不住悲从心头起、掩面痛哭起来。 “倒不如,早一天解脱,也早一点挣开这些羁绊” “我想不出、也不想去想、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反正横竖都是难逃一死,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受这种气,我也早厌倦了受够了,要蒸要煮悉听尊便,早死早解脱” 这样连哭带骂的,云凐墨的情绪仿佛找到一个出口,于是,她边擦眼泪边冲过去找到画笔,拿起就在墙上画了一个人像,然后再画一羽长箭,一箭穿心 擦擦眼泪,昂起头;“这样够死罪了吗?来杀我吧!” 屋外、门后,那紧紧拧在一起的眉头忽然间舒展开来,諾粟琅差点没忍住自己想要笑的冲动,看着此刻屋内那个几乎失去理智的女人,他转过身摇摇头:“有意思” 肃王府前院、正厅内,石蛋和云凐墨被绑着手跪在地上,肃王右手握拳放在膝盖,左手单臂支撑于桌案之上,习惯性的用手抚抚额头、然后将额前的碎发向后一捋,俯身看向跪在地上的两个人。 “本王听说,昨夜有人在墙上留下一幅画,诅咒让本王一箭穿心,这是你们谁的杰作啊?” 石蛋先是一愣,然后看向云凐墨,片刻后抢着回话:“小王爷,是石蛋画的,昨夜石蛋喝酒醉了” “是我画的!不关他的事,”云凐墨立刻阻止石蛋。 “哦?是你?好!很好!回答的痛快!敢作敢当、本王喜欢!” 说罢一摆手,立刻有侍卫上来将石蛋拖了下去,石蛋被侍卫扯着离开,仍然不时地回头张望,一张脸憋得通红。 “来人,拿画笔来!”立刻有人将画笔呈给肃王, 云凐墨抬头看着渐渐走向自己的肃王,心中没有一丝恐惧, “也许今日,就是我的死期吧让我好好看看这个手握着自己生杀大权的人”她在心里默默想着。 她出神的看着他,那一张脸,是自己有生之年看过的最好看的面容 四目相对,她没有一丝逃避, “如果今天你将赐我一死,那就让我好好记住你的脸,好在来生能够找到你,纵使踏破铁鞋千山万水、也要找到你!要将你剁成肉馅然后做成包子吃!”这样想着,云凐墨脸上竟然露出一丝笑容。 肃王忽然觉得心头一紧 “你一直盯着本王看,是没见过这样的绝世俊颜吗?” “是,凐墨很喜欢这眉眼、这完美面容,所以说、今生看此一眼,一定要深深记在心间” 一个将死之人和一颗必死之心,云凐墨觉得此刻没什么好怕的了,也没什么不敢说的了。 她平静的看着他,那直抵双鬓粗黑的眉毛,还真有种冲动、想用手去触摸一下,可惜,自己被绑着双手。 肃王伸手一把将云凐墨衣衫扯开,她这才回过神来,低头一看,胸前的衣服成了碎片,露出雪白的肌肤。 “放心,本王风流俊朗、阅人无数,你这样的女人,本王可看不上眼,不过是想让你试试什么是一箭穿心!” “原来他是要亲自杀死我,那就痛快一点吧,还啰嗦什么?”,这样想着,云凐墨慢慢闭上眼睛, “爹娘、玉儿,我先走一步,今生欠你们的,来世还吧”她在心里默默念叨。 肃王看着眼前的云凐墨,嘴角露出一丝丝戏谑的笑,他拿起画笔,开始在她胸口涂画。 感觉一阵酥麻和冰凉,云凐墨立刻睁开眼,只见肃王用画笔在她胸口画着。 “怎么样?你看看,本王画的这羽箭,可有从你心口穿过?” 只是片刻,一只羽箭就画在云凐墨胸口,然后,一抬头就看见他嘲讽的笑容。 “在杀死自己的猎物前,你都是要这般的折磨戏弄吗?”云凐墨声音低沉,言语却是满满的恼怒。 “对!本王喜欢怎样就怎样,你胆敢在墙上作那样的画,死个一万次都不够,这点戏弄又算什么?” “能不能,赐我痛快一死?” “不能!” 说罢,肃王拿笔在她鼻头上点一下,见她愤怒的瞪着眼睛,又在她眼睛上点一下,不一会儿,云凐墨就被他画成了一只花脸猫,看着她这幅模样,肃王觉得好玩极了,忍不住开怀大笑 “他笑着的模样真好看”云凐墨出神的看着。 好似孩童那般无忧无虑,与平日紧紧拧着眉头的他大不相同, “王爷,凐墨愿你此生,永远这样笑容灿烂、心无忧虑” 这句话声音那么轻,可肃王却听得很真切,他不再出声,静静地看着她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六章 你有多清白 “王爷,凐墨来你月国并非自愿,王爷的属下有错在先,今日触犯王爷、如果命中注定一死,凐墨无话可说只有一事相求,请王爷容我沐浴,将这一身尘埃清洗干净,请王爷赐我一身新衣,留我一丝体面,请王爷允我痛快一死,免我难堪” 说到这里,玉儿的影子仿佛在她面前跳跃,可怜的孩子,以后在这世间无依无靠,该如何是好。 云凐墨不禁泪如雨下,那模样甚是可怜,肃王脸色略微一沉: “你倒是借口颇多,振振有词,本王杀你,不需理由!只看是否高兴。” “还一事相求?你都说了这么多,听着甚是心烦,罢了,念在图鲁确实失察在先,便准了你这些事” “来人!带她去后殿沐浴” 几个侍女迅速出来将云凐墨搀扶出去。 一丝笑意在肃王嘴角一闪即逝,“笨女人”一招手唤上来一名侍卫,吩咐几句之后,那侍卫匆匆离去。 云凐墨躺在沐浴的大木盆中,水暖暖的好舒服,唯愿能将今世所有的烦忧全都一洗而净,随风飘散 稍后,就有侍女进来,手捧一袭华服,那红色耀眼夺目,令云凐墨看的失神 “王爷吩咐,为云夫人更衣上妆。” “更衣上妆?夫人?呵呵,我算是哪门子的夫人,我是玉儿他娘,他倒是大方,舍得赐一个临死之人这么华美的衣衫,反正也是将死之人,就领这个人情,好好享用吧”这么一想,云凐墨什么也没说,默默地任由侍女们摆弄。 “云夫人装扮起来可真是好看,就像个新娘子” 侍女拿过铜镜,看着镜中的自己,确实很美,使她想起自己出嫁时分的情景。 “夫君,我来找你了”心中默念着,随即转过身来对几位侍女一躬身:“多谢各位服侍与我!” 云凐墨被带回了前厅正殿,缓缓向諾粟琅走去。 还是那一贯的姿势,单手轻抚额头,肃王斜靠在宽大的雕花椅内,眼前走来的这个女人刚刚出浴,面若桃花、眼若星辰,那一袭红装让他觉得晃眼,见她微步慢移、裙幔拖地,露出的纤瘦长颈肌肤胜雪,头顶一个简单的发髻,其余长发披散在肩头,发丝尚未干透,发梢还挂着水滴。 肃王的手缓缓放下,单指轻轻敲着木椅扶手 云凐墨迎向他的目光,一刻也未曾离开。 “你这女人,是有多喜欢看本王啊?” “王爷错了,凐墨一点也不喜欢。” 肃王眉头一紧 “凐墨看你,是要将你深深记在心里” “来生,若我是猫,看见王爷,便跳起抓你双眼。” “若我是狗,寻着气味找到王爷,便咬你一块肉。” “若我是利剑,会将王爷一剑穿心” 她一字一句,边走边说,弯眉微动,面色平静甚至略微带着笑容,可是话语却能感受到满满的恨意,只是她没发现,坐在上方的诺肃朗,那只手都快要将木椅扶手捏断。 “还有吗?”他问, “有!”她答, “我乃将死之人,难道怕你?总要让王爷记住就算我死了也不会忘记恨你,你杀我如同捏死一只蝼蚁,但我一丝幽魂不会散去、总要时时扰你不得安宁” 肃王眉头已经拧成一团,面色青黑、咬牙切齿的崩出一句:“还有呢?” “还有即便我是路边一颗野草,也要生长利刺,王爷路过,便扎你双脚” 云凐墨红唇一启一合,却看不到肃王眼中燃烧的熊熊烈火 她话音未落,还未看清,肃王就已经立在眼前,一把扯住她脑后的发髻,将她整个人拉近。 “既然你如此恨我,口口声声要将我记住,那本王就给你点可以记住的东西” “你穿着给我未来王妃准备的衣衫,还真是美啊这华服可不是随便可以穿的,你要怎么谢我?要不要也给本王留下点记忆?” 他的脸贴在眼前,云凐墨几乎被他扯进怀中,他说话时的咬牙切齿,她感受的真真切切,连呼出的气都带着愤怒从她脸上扫过。 来不及做出任何回应,肃王一把扯着云凐墨的胳膊,大步从正厅走向后廊,后廊守卫见肃王铁青着脸,怒气冲冲的拉着云凐墨走来,连忙躬身退下。 一袭红衣的云凐墨像风中摇摆的柳枝,觉得自己双脚好像没怎么着地,胳膊快要被他扯断,发丝凌乱被风吹散,他像拎着自己的猎物一般,一路径直走到侧殿,喝退门口的守卫,一脚将侧殿门踹开,随后,云凐墨觉得自己腾空飞起然后重重摔落在地上。 趴在地上的她缓缓抬起头来,来不及看周遭的一切,也顾不得浑身疼痛,慌忙回头看去,只见肃王将门关上,转过身来,几把便将身上的软甲扯掉往地上一扔,露出内里的长袍,然后向云凐墨走过来,他边走边解开长袍,精壮黝黑的胸膛在长袍后若隐若现 恐惧铺天盖地而来,瞬间吞噬了她所有的强硬,只感觉浑身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栗,云凐墨用瑟瑟发抖的双手支撑着向后爬 “怎么?怕了?哈哈你刚才的勇气去哪了?” “现在可以接着骂,骂个痛快本王马上就可以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痛快” 云凐墨当然懂得眼前的情景意味着什么,顾不得多想其它,她立刻爬起跪地: “王爷别过来,求求你!凐墨错了,方才胡言乱语,只因为我是将死之人才大胆妄言的,王爷,凐墨只求速死,刚才所言就当没有说过,王爷大人大量,求你放过我吧!” 她声泪俱下,一双泪眼楚楚可怜 “放过你你觉得呢?”肃王蹲下身来,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像是要将这张脸给捏碎。 “王爷,你说过,我这样的女人,你根本看不上眼的” 说完,连忙双手抓住他的大手,想要将他捏住自己脸的手掰开,怎奈,在他面前,弱小的她,真的犹如蝼蚁。 “本王是说过,你也的确是不入我眼,但今日,本王改变主意了、觉得你还有那么点味道就这么把你杀了,岂不是白白浪费” “立刻赐死,了却你速死之心?没那么便宜了你,况且,你口口声声说要记住我,本王就给你留点记忆,满足一个临死之人的愿望” 他捏着云凐墨的脸,一把将她拉入怀中,重重地吻上她的双唇云凐墨挣扎不开,一巴掌扇了过去。 清脆响亮的一记耳光,使肃王顿时愣住这瞬间,云凐墨赶紧向后逃开: “王爷,求你饶了我吧凐墨是有夫之妇,不求别的,但求死前留我清白” “这时候还敢对本王动手?你找死!” “啪!”肃王一记响亮的耳光甩过来,云凐墨只觉得眼冒金星,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多少女人求着要爬上本王的床,本王不想要,你有几条命,胆敢如此?”说罢,一把将云凐墨头发扯起,贴在她耳朵上,压低声音说: “今天,就让本王看看你有多清白” 云凐墨觉得自己仿佛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她的泪水默默滚落,发丝凌乱地粘在脸上,衣衫早已经被他扯开,露出瘦弱的肩膀,仿佛下一刻就要滑落到腰间 肃王从地上将云凐墨拎起来,单手一掷、就将她重重扔到床上,已是气若游丝的她,仍然不放弃最后的反抗,她抓着床上的锦被向墙角爬去。 望着床上那个纤细的身躯慢慢向墙角蜷缩,她衣衫不整,黑发凌乱的披散在肩头,身上的锦袍快要滑落到腰间,露出雪白的脊背,肃王忽然间觉得一阵悸动 云凐墨刚要伸手抓向床头,就感到一个强壮的身躯扑了过来,这覆压让她快要喘不过气,随即,她的身体被翻转过来,然后嘴唇被他的舌头撬开,他狠狠的吻着,牙齿将她的唇咬破,一股血腥味在她嘴里蔓延开来,他吮吸着这血腥,身体内一股热血瞬间翻涌。 她是明白这身体传递的讯息的也感觉到了他的变化,却仍然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要将他推开,可是一切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她越是抗争,他越是想要征服,他在她脖颈和胸前留下一个个咬痕,仿佛要将她连皮带骨吞下去 云凐墨听到了衣服被扯裂的声音,胸前的衣襟被撕成碎片在她眼前飞舞,她感觉到束腰被撕开的那刻,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几乎无法再掩饰这衣不蔽体的尴尬,汗滴从他脸上滴落到她的肌肤,此刻的她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随时要面对那将被生吞活剥的命运,林夕莫紧张到觉得马上就会断了呼吸,眼前是发丝纠缠,是汗水胶着在一起浸湿了双眼,被这忽如其来的浩劫困住的她几乎就要崩溃 忽然,他略微一顿,稍稍放开了她,林夕莫虚弱的睁开眼睛,看到他双目猩红,弥漫着浓浓的情愫她当然明白,也许再下一刻、她就会陷入万劫不复 林夕莫必须抓住这最后一丝丝救赎自己的希望 “王妃你的王妃,你不能你有王妃,不能这样求你别碰我求求你!”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七章 自作多情了吧 许久,云凐墨支撑着身体从床上坐起,头靠在墙上蜷缩在墙角,她低头看见自己几乎衣不蔽体,便用手将被他扯破的衣衫向胸前拉了拉,全身都酸痛不已,没有多余的力气,只想静静地闭上眼睛 有开门的声音传来,云凐墨也不想睁开眼睛,推门进来两个年长的老妇人,她们走近看了看床上的女人,只见她面部红肿,衣衫被撕成一片片,嘴唇也破了还有血迹。 其中一个老妇人暗暗摇了摇头对上另一个的耳朵小声说:“小王爷要个女人,哪个不是笑着自己送上床,还需要这般动静” “是啊,你看她那样,估计被折腾的不轻” 说罢两人窃窃掩嘴而笑 另一个悄声说:“你看她身上,那红伤黑印的,可怎么出去见人?岂不是要被别人猜疑她和” “是啊,看来要给她拿件能裹严实点的衣服” 云凐墨也没听清楚她们窃窃私语些什么,也没有那力气那心情去理会,她只是静静靠着墙,直到那两个老妇人过来将她扶起,其中一个人捏住她的鼻子,另一个将一大碗药汤直接灌进她嘴里。 她被呛得直咳嗽,这才缓过神来,随即抬手反抗。 “你们这是干什么?” 给他灌药的老妇人连忙压住她的手,将声音压的极低说: “这位夫人,别这么大声,这种事怎么好意思声张?你就都喝了吧,王爷的种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怀的,要是发现你有孕,你的小命就不保了” “原来是这样不、我不喝我不要”云凐墨的话还没有说完,两个老妇人不容分说将她按住,把剩下的药全都给她灌了下去。 云凐墨被呛的咳嗽了好一阵,然后在两个老妇人的催促下穿好给她拿来的衣服,这衣服倒是将她裹得严实,可以将那些令她难堪的痕迹遮挡,等她们给她梳洗停当后,她被带着走出了侧殿。 “这是又要带我去哪里受刑了吗?但愿这次不要再折磨我,能让我死的痛快一点”心中戚戚然念想着,脸上却麻木到看不出任何的悲喜。 从肃王府前院一直走到与后院连接的小门口,管事的人已经在那里等候了,两个老妇人将云凐墨交给他就走了。 云凐墨跟着管事的走进王府后院,她脚步有些虚弱踉跄, “为什么管事的又来接我?难道不是要去杀我?”看着后院里这一派忙碌的景象,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她一时间愣在那里。 管事的催促她快走的声音使她回过神来。 她被带到石蛋做工的西厢房前,石蛋正在忙碌着画廊柱,看到云凐墨,连忙跑过来,管事的给石蛋交代了几句后就走了。 “玉儿阿妈,你挨打了吗?你看你的脸都红肿成这样我都跟你说过的,千万不可顶撞王爷”石蛋关切的说着, 云凐墨觉得很难堪,连忙低下头去避开他的话题: “我没事,你忙你的吧” 石蛋见她不好意思,便也不再多问。 “今天管事的交代了,近期我们只需赶工将这院内所有的廊柱画好即可,屋内全部留白不再画了,以后画不画也说不定,还给我们增加了人手,你看” 顺着石蛋手指的方向,果然看见这一排四五间房前的廊柱都有人在画。 “管事的还说了,王妃就快要到了,我们只需加工时赶工将这些廊柱全描画完成就好,完成了,就可以早点回家了” 云凐墨点点头,说话间,大丹的阿妈跑过来,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云凐墨已经当她是家人一般,看见她的一瞬间、云凐墨真想扑进她怀里去痛快哭一场。 “玉儿阿妈,你和石蛋被抓去,我们都吓坏了呀你看你,这脸肿的,没事吧?你呀,以后不要再那么冒冒失失了,你只要不顶撞王爷就没事的,凡是要想开些,为了你的玉儿也要多忍耐啊” 她的关心之词云凐墨听着只是默默点头,只觉得说话间自己的神情还是有点飘惚,可是,当听到大丹阿妈说、过几天云凐墨也可以回家看玉儿的时候,她立刻就觉得精神清醒了好多。 “大丹阿妈,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最近这工期也到了收尾了,管事的说,我们这些住在附近庄子上的人,可以分批回家拾掇一下自己家里的农具、干干家里的农活什么的,到时候,你就可以跟着我们一起回家,我看大丹,你看玉儿” 云凐墨听了这话,顿时觉得心花怒放,连身上的痛楚也减轻了许多:“那可真是太好了” 大丹阿妈又叮嘱几句之后,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云凐墨坚持着给石蛋打下手,虽然内心不得平静,可是面上却依然要装作若无其事。 石蛋见她神情恍恍惚惚,觉得她一定是被吓坏了,于是让她去一边坐着休息休息,云凐墨没应允,一直坚持到傍晚时分大家都去吃晚饭了,她才缓缓走到那间卧房里,靠着门框坐了下来。 愣愣的看着那面墙,墙上她画过的“一箭穿心”已经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身心俱疲的她闭上眼睛,那让她想起来就瑟瑟发抖的一幕又出现在脑海: 刚才就在最后那一刻,他还是放过了她 当时在她断断续续地说出关于王妃那句话之后,他长久的盯着她、猩红的眼眸仿佛要滴出血来,一阵沉默之后,他放开了她,然后不屑的说: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以为我会看上你?本王并没有想要碰你,只是想给你点教训而已,你未免有点太自作多情了吧!”,说罢起身愤然摔门离去。 直到那两个老妇人进来给她灌药穿衣服时,她都一直是一种愣愣怔怔的状态,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浑身一阵激灵,打了个冷颤 时间过的飞快,王府后院的收尾工序都在加紧进行,云凐墨的脸也消肿了,她每天都在盼望着早一点可以回去见到玉儿。 肃王还是会来后院查看进度,云凐墨远远看见他就觉得自己手心冒汗、心跳加速,会不自觉的想要躲到廊柱后面去,而每次肃王和管事的一路边走边说,经过她这边时从来都不看一眼,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而她也从没出现过。 云凐墨觉得是自己多虑了,她本来就微小犹如一粒尘埃,所有的紧张惶恐,都只不过是她自己的情绪和秘密而已,他人无从知晓也无需知晓,只能由她默默将这些都掩埋,没人会注意这个角落里的薄草一样的自己,所有的人都在加紧赶工,因为王妃就要来了 这天下午、大丹阿妈兴冲冲的跑过来对云凐墨说:“快收拾收拾,明天我们王城里有集市,管事的说小王爷允许了、今晚我们都可以回家,一会我们就可以走了,明天我们还可以领着大丹和玉儿上集市逛去” “真的?”云凐墨开心极了,忍不住笑出了声 “当然是真的,你没看见那边的石蛋他们都不见了吗?快收拾收拾走吧!” 云凐墨放眼向四周看去,果然觉得院子里少了很多人。 “玉儿阿妈,看把你乐的,你笑起来可真好看,一直都没看见你这样笑过” 云凐墨迅速收拾了一下,跟着大丹的阿爸阿妈走出后院绕过工房,来到肃王府侧面的院墙之下,侧门这里已经有很多人在等着出去了,石蛋也早已经排在前面的人群中,云凐墨抬头看见又高又宽的院墙之上,有巡视的卫兵在来回走动。 她开心的像要飞出笼子的小鸟,等轮到他们出门的时候,门口的守卫也是要一一核对名册和每个人手中所拿的名牌,核对无误才会放行,轮到云凐墨时,守卫仔细在名册上查看,大丹阿爸阿妈已经在门外等她了。 “你不能出去!”守卫对云凐墨说。 “为什么?”云凐墨急的脸都红了, “名册上写的明白,你不是月国人,你是外乡人,并未在月国安家,在月国也没有亲眷,所以不能出府。” 大丹阿妈在门外着急的喊:“她住在我们家里的” 守卫哪里肯听她说的,一把将云凐墨推了进来,后面的人陆陆续续的都出去了 云凐墨满心的失望,对着门外招招手,和大丹阿妈挥别后,转身往回走去。 今晚的院子里有些冷清,因为心情不好,她连晚饭都没去吃,安静得坐在廊下看着对面发呆。 对面只有四五个伙计正在安装一扇木门,估计他们和她一样也不是本地人,所以才留下来赶工的,其余的外乡人晚上没有活,都在工房的院子里生着火堆围坐在一起喝酒聊天,云凐墨可没有心情和他们一起,最近为了加快进度,院子里每个屋子前都有大支架撑起火盆,夜晚也会照的很亮。 “明天,大丹阿妈他们会带着玉儿一起去赶集吗?玉儿开心吗?最近身体好不好”她出神地想着。 “算了,反正明天晚上大丹阿妈他们赶回王府来,就可以知道玉儿的消息了”这样一想,才觉得心头的愁绪有了一丝丝缓解。 觉得坐的脖子有点发僵,云凐墨起身在院子里走走停停,院墙之外工房那边传来一阵阵热闹嬉笑的声音,她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那间卧房门口,于是抬脚走了进去,转了一圈之后,在那面墙前站了下来。 愣愣地盯着墙壁,脑海中的一副画面出现在墙上:年迈的父母仿佛步履蹒跚的向她走来:“凐墨,你过得好吗?” 云凐墨忍不住红了眼睛,将手伸了过去,想要触摸娘亲的脸。 一个高大的身躯,自背后将她紧紧抱住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八章 无处可逃 随后,她感到一股酒气扑面而来,慌忙想要挣脱,一扭头却看到肃王的脸,因为饮酒他的眼神显得迷离、脸有些微红。 “别动!”他不容分说的强硬命令让她忍不住隐隐颤栗,有力的双臂紧箍着她,让她动弹不得,只能呆呆的僵硬着身体任由他抱着。 “你在看什么?” “是在想着怎样为本王描画美景吗?对!你应该这样” “在这里,画上七岩山,雪崖苍松,山间奔流而出的清泉,滋养我一方百姓” “这里,画上平原丘陵,满目葱茏,牛羊成群” “而这里给本王画上一片片村庄,袅袅炊烟、万亩良田” 他步履踉跄,云凐墨只能任由他环抱着拖过来又拽过去,听他描述的美景仿佛在脑海跃然而出。 终于,他站定摇晃的身躯,将下巴埋在云凐墨的肩胛处。 站了许久,用手一指: “你看这里,这里给本王画上骏马无数、飞奔而过,我月国的勇士驰骋操练,只为保家卫国” 他的手指久久地没有放下,云凐墨的眼睛定定的看着。 一阵静默后,肃王接着说: “只为保家卫国,不为别的没有连年的征战、没有欲望纷争” “没有血腥恐惧百姓永久的安居乐业” 一阵静默空气中弥漫着他淡淡的酒气云凐墨忽然间觉得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流。 “画上这千秋万代大好河山盛世美景” 肃王断断续续地说着,云凐墨觉得如果不是强忍着,她都快要哭出声来了。 “要一副良辰如画,要久远的国泰民安,才是本王心中所喜所愿” “不要不要画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让人看着恼火、真真的恼火” 身后这个男人看似酒后在胡言乱语,而云凐墨不知道为什么却听得泪流满面。 “他内心有着怎样的家国情怀,才会说出这样的憧憬,而面对那一场姻缘和即将迎娶的王妃,是否也有些情愫是说不出口的?”云凐墨想到这里连忙摇摇头,好让自己清醒一下。 “那是他的事,与自己毫无瓜葛,自己只是机缘巧合来到这里的过客,很快,当这一切结束,所有的事都会各归各路,一介草民也实在不懂什么帝王将相军国大事,当然也没有那个资格去考虑那么多,在这尘世中能平安度过每一天,已经就是多福了,更没有其他的奢望” 她的眼中有着泪,心中却有着本能的忧烦、顾虑和抗拒,只想尽快逃离。 终于,肃王放开了双手,可是云凐墨却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惹怒了眼前这个男人,他不知道又会怎样的暴跳如雷。 不敢回头看,只想着他能快一点离开,云凐墨微微向前挪动一步,只觉得紧张到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身后的肃王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感觉到他也向前走了一步,因为他的呼吸,自己听的清清楚楚,仿佛一转身就能碰上他的脸,很快,她的后背都已经能感觉到他身体的温热。 无奈,只能再向前挪动直到肃王微微摇晃着步履,将她逼到再也无处可逃。 眼前就是一面墙,而身后是他她只能咬着嘴唇,内心翻涌着无数怎样逃跑的念头。 肃王嘴角泛起轻轻一丝笑,看着面前这个女人,她像是一只被困住的小动物,身体轻轻颤抖,却不敢出一声,想必也是恐惧又无助。 就这样僵持着,肃王抬手慢慢将云凐墨肩头转过,就看见她脸上泪痕未干,却不敢抬眼看他,他伸出手轻轻将她脸上的泪水擦拭,云凐墨顿时愣住。 “你为什么会流泪?” 云凐墨无言以对,却还是忍不住眼泪奔流。 少顷、肃王轻轻俯下身。 这瞬间、云凐墨慌忙跪地说道:“肃王请见谅,凐墨乃一介草民,实在不敢有任何莽撞之举,还请肃王恕罪。” 说罢,从地上爬起,夺门而逃。 肃王摇晃着转过身,看向门口那个快速消失的女人。 深夜,躺在工房木床之上的云凐墨愣愣的大睁着眼睛。 “你为什么流泪?”肃王的这句话一直在她脑海回旋。 “为什么?为他描绘的美好画卷,令她动容?” “还是因为听懂了他心中的无奈和肩上的沉重?” “哎不管了、不管了,赶紧睡着吧”云凐墨掀起被角将脸盖起来,她讨厌这样的自己,在心里暗暗嘀咕: “管他什么这样那样的真是烦心,反正无论如何、一切都跟她这个过客毫无瓜葛,以后再也不要为这点小情绪辗转反侧思虑万千了” 清晨,工房小院里大公鸡的鸣叫声将云凐墨唤醒。 “今天晚上,大丹阿妈他们就会回来了,就可以知道玉儿的消息了,想到这个,云凐墨觉得心情真好” 一大早,管事的说趁着今天略为空闲,叫大家把后院内有用的材料都做个整理,不用的废料搬运入库,然后把院子清扫干净,王爷会给他们这些没法出去赶集的外乡人赏酒喝,大家伙听了都觉得欣慰,于是整整一个上午院子里也是忙忙碌碌的景象 清扫结束后,云凐墨又将这几天穿过换下的衣衫都洗干净,工房西侧有几棵大树,大树之间绑了绳子,她把衣服都挂上绳子晾起来,阳光透过指间晃的她睁不开眼睛。 好不容易等到夜色渐浓,工房小院里热闹起来,男人们燃起了篝火,厨娘养在院子里的鸡被烤的散发出阵阵香味,他们围着火堆大声猜拳、喝着王爷赏赐的酒、好不惬意。 厨娘和其他在厨房做工的女人们也加入到人堆里,他们用不同的方言沟通着、吃着喝着、谈笑着,那情景真的很能感染到其他人,云凐墨依着门框看着眼前的一切,脸上也不自觉的露出笑容,可是心里仍然焦急万分,她在静静的期盼大丹阿妈能早一点回来。 厨娘看到了独自依门而立的云凐墨,笑着跑过来,一把拉着她就往人伙里走,实在挣脱不开,她只能跟随着厨娘的脚步。 “玉儿阿妈,你也别总是一个人啊,你也来凑凑大家伙的热闹,这里都是外乡人,说不定你还能听到些各地的见闻,长长见识,开心开心!”不容分说,她被厨娘拉进人堆与大家围坐在一起。 听厨娘这样一说,云凐墨心中倒是忽然闪现一个念头, “厨娘,不知道大家伙中,可有来自夜城的人?” 厨娘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旁边一个大嗓门女人已经扯着声音回答了:“哎,玉儿阿妈,我家就在夜城郊区的呀,你看那边,我的侄子,他就是地道的夜城人,我就是被他叫来一起在这王府做工的呀,因为这里工期紧工钱就给的多,你有啥事都可以问我那大侄子。” 云凐墨内心立刻涌出一阵欣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很快那边一个青年男子就被厨娘叫了过来,那个男子说话间就过来与厨娘一起并排而坐,云凐墨向他打听了关于夜城的很多事情,最让她高兴的是,她与他们约好了,将来做工结束,一起同往夜城。 这是件多么令人开心又兴奋的事呀,云凐墨觉得自己脸都热热的,不知道是被火烤的、还是她太高兴的缘故。 厨娘拉着云凐墨的手说:“你看看,跟大家伙一起多热闹啊,你还找到了将来一起去夜城的伴儿,你别成天家除了干活、跟石蛋说说话,就是一个人呆着,多跟大家往来,人也开朗些” 云凐墨点点头,今天可能是这么长的时间以来,她第一次融入到这种热闹的氛围,想到一会大丹阿妈回来后,就可以知道玉儿的情况了,她的内心更是有点点莫名的兴奋。 正说着笑着,云凐墨忽然想起晾在绳子上的衣服还没收, “厨娘你们先聊着,我去收收衣服就回来”。 踏着轻快的步子,云凐墨往工房西侧的大树下走去。 轻声哼着家乡的小调,她把衣服都收起来,抱了个满怀正欲往回走,谁料一转身,却一头撞上一个人,差点一个趔趄倒地,等她站稳看清楚那人的面容,顿时僵住,愣怔片刻后慌忙跪下: “王爷恕罪” “你冒冒失失的,这是急着往哪去啊?差点将本王撞到” “我王爷恕罪” “那你倒是说说,本王应当恕你的什么罪啊?” “我” “我冒冒失失撞到了王爷”,这话虽然从口中说出了,可是心里却是极度不满的嘀咕着:“怎么能说是我冒冒失失呢,我脑袋顶上又没有长眼睛,再说天黑远处火光又微弱、也不是我故意的呀” “哦?那你为何这般脸色?不像是要让本王恕你的罪啊,倒像是本王得罪了你” “我”云凐墨心中暗暗懊恼,怎么如此倒霉,今天原本心情大好,却又偏偏碰到他这该如何是好? “起来吧!”肃王背手而立、面无表情。 云凐墨抱着满怀的衣服,缓缓从地上站起来,见肃王一句话也不说,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真是觉得尴尬极了。 “你见到本王,为何这幅表情?”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九章 怒火忽现 “嗯?”云凐墨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不知该如何回答,见肃王面带怒色,慌忙低下头来。 “本王看你刚才,和那青年男子谈笑风生、甚是欢喜为何见到本王犹如见到阎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还要给本王点脸色看,这是何意啊?”“王爷,凐墨不敢” 原来刚才工房小院里的情景他都看见了,云凐墨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摆脱眼前的窘境。 “不敢!你不敢什么啊?”肃王一步步向云凐墨走近。 “我”云凐墨一步步往后退。 “要不要本王、把院子里那些人都辞退了赶出王府啊?” 云凐墨一时情急,连忙喊道:“王爷不要!” 说话间,脚后跟磕到一块石头,整个人向后倒去,一屁股坐到地上,而手中的衣物也被她下意识的扬手抛了出去。 “真真丢脸啊”云凐墨坐在地上,难为情的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 抬起头,她就看见肃王手中拿着一件白色的小布衫,那是她的贴身衣物,白天晾晒的时候,她还特意压在其他衣服下面,以免让别人看见了。 “这件小衣衫不错,柔软舒服”諾粟琅将布衫举起然后又放到眼前,左看看右看看。 云凐墨顿时羞红了脸,一定是刚才自己摔倒前把衣服都抛了出去,刚好被他抓到了,怎么偏偏是这件? “王爷还给我”她慌忙从地上爬起,顾不得礼节、伸手就去抓,却怎么也够不到,肃王单手把小衫举得高高的,看着云凐墨着急的在他眼前一蹦一跳,觉得很是开心。 忽然,他将她一把揽进怀中,贴近她耳朵悄声说:“你身上还有什么是本王没看到过的、还这般害羞?” 云凐墨顿时觉得耳根发热脸发烧,恨不得遁地而逃,却无奈怎么也挣不开他的怀抱。 諾粟琅随即吻过来,不容分说地。 在云凐墨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又放开她。 “以后,你最好收敛一些,要是再让本王看见你与哪个男子谈笑风生,本王一定将他逐出王府,决不轻饶!” 云凐墨见肃王面色冰冷,与刚才判若两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回应。 “不用怀疑,本王可是言出必行,不信、你就试试!”,说罢,又快速在她唇上轻吻一下,把小布衫丢在她手中,然后一甩衣袖大踏步离去。 只留下云凐墨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好不容易,她才从刚才的情景中回过神来,心中不觉一阵懊恼:“这王爷真真是不可理喻,难道一直都喜欢这样拿女人寻开心吗?他可以随便怎样,我可没有能够承受这种随便的心,看来、以后自己要多加小心,谨言慎行避开他才好。” 云凐墨将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全部都捡起来,抱着匆匆向工房院内走去,生怕被别人看出些什么不妥,她用衣物将脸稍稍遮挡住,幸好大家伙还在那里热闹的谈天说地,并没有人注意到她。 大丹阿妈终于回到工房了,跟云凐墨说了很多关于玉儿的事情,大丹奶奶让她转告云凐墨,玉儿长胖了也长高了些,每天和大丹玩的很开心呢,今天玉儿和大丹一起跟着大人们上王城集市去玩,玉儿开心极了,也总是追着大丹阿妈问:“我娘何时回来?” 这些话,让云凐墨觉得心里很是温暖欣慰,听得她眼里不时泛起泪光,她们两人聊了很久。 夜色渐深,小院里的篝火熄灭,热闹的人们也终于都去休息了,安静躺着的云凐墨始终难以入睡,有了玉儿的消息,她心里安稳而踏实,总有一天母子两人是要离开这里的,只求能与父母早日团聚,一家人平安度日,将玉儿养大成人,这就是心中所愿了,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所以不需要任何节外生枝。 想起方才树下的情景,云凐墨摇摇头,以后自己还是要慎之又慎才是正理,只有远远地避开所有的纷扰,或许这尘世才可以给柔弱的薄草一寸生长之地,否则,稍有差池,也许就是引火焚身万劫不复。 最近大家都在说王妃快来了,所以肃王也几乎每天都会来后院查看,但是,就算是偶尔看见云凐墨,也像是完全没看见一样的拿她当做空气,让云凐墨觉得他真是个怪异又无法琢磨的人,这样的人、简直不可理喻。 在这段日子里,白天做工时、云凐墨总是形影不离的跟在石蛋身旁,夜晚就尽可能安静的呆在工房,不敢去凑热闹,也尽量不独自乱走,那些生命中偶尔出现过的风吹云动,本来就是一个不可触碰的幻像,就让它原原本本的随风散了吧,不可想、也不去想。 好在,王府后院所有的工序都已经接近尾声,离开这里的那一天也是指日可待了。 放眼看整个院落里,只剩下几根廊柱没有完工,石蛋和旁边的伙计在算计,最近这样白天黑夜的赶工,应该没几天就要画完,其他的什么陈设布置、修整花圃、上瓦铺石、假山秋千的,那都是别人的活,与他们无关,只要他们完工就可以领到工钱回家了,说到这里大家都有种无法掩饰的轻松和开心。 管事的过来找云凐墨,说有事让她跟着去一下,她心中暗暗纳闷,又不好问,只能跟着他一路走去。 来到西侧门,管事的示意让她往外看,顺着管事的手指的方向,云凐墨一眼望去真是喜出望外,门外高大的树木掩映下,大丹奶奶和玉儿也正在向她这里眺望。 管事的示意守卫可以放云凐墨出去,她几乎是迈步飞奔而去,王府巍峨的城墙之上,諾粟琅默默地俯视着这一切,脸上现出难得一见的微笑。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云凐墨被管事的叫回时,仍然难掩喜悦之情,玉儿的确长高了,这么久母子俩没见过面,玉儿和她说了好多好多话,她也是将玉儿又亲又抱的,开心的不得了,又拉着大丹奶奶的手,说了很多的感激之词。 等管事的叫她回去时,她告诉玉儿,很快就可以完工回家团聚了,嘱咐玉儿要听话,还问了大丹奶奶,为什么她会带着玉儿来王府。 想到这里,云凐墨脸上的神色忽然一冷。 因为她清晰地记得,大丹奶奶说,是小王爷让图鲁大人来接他们过来见见云凐墨的。 “这好像是个莫大的人情,该怎样做才好呢?”云凐墨边走边想,是应该感谢还是应该沉默,一时间让她觉得好为难。 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问题,这让她一直十分困扰,想到天色昏暗,她想得头都疼,石蛋问她话的时候,她也是恍恍惚惚不知道说了些啥,最后,云凐墨觉得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为妙,这样,应该可以避免与肃王直面,能避开的还是尽量避开的好。 只是,不知道事情,会不会往预想的方向而去。 随着管事的和肃王的说话声渐渐而至,云凐墨心头一紧,真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可是又不行,只能随着石蛋一同叩拜,然后起身继续干手中的活,可是,怎么会总是觉得背后有双眼睛一直都在看着自己,让她如同浑身扎了刺一样的难受。 諾粟琅随便找了个理由支开了管事的,然后气定神闲的站着看眼前的云凐墨,见这个女人面不改色的用画笔在描画着,他不仅在等,等她什么时候转过身来,然后还在等,等着看她如何对自己表达感激之情。 可是,好半天的功夫过去了,云凐墨一直在认真的做她手中的活,没有丝毫要说什么做什么的反应,諾粟琅站在那里,不禁暗暗恼怒,眉心重新拧在一起。 在一旁做工的石蛋时不时的往这边偷偷看一眼,不知道小王爷为什么站着不走,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看上去很生气,完全一头雾水却又紧张地大气也不敢出,以为是云凐墨还是自己又犯了什么错,让王爷看着不顺眼了,石蛋心里正打算慢慢的往一旁挪动下身体,好避开这种尴尬的情景。 而此刻的諾粟琅却是全然不知、身后不远处,昆娅公主的一双眼睛仿佛要喷出火焰来。 昆娅,这位大月国肃王爷未来的王妃,也是他唯一的妻子,因为极度思念諾粟琅、她比预期的早到了几天,她事先阻止了所有的通报,只为了想给諾粟琅一个惊喜,可是,等她兴冲冲地找到心上人,眼前却是这样一副场景: 諾粟琅他居然一直出神地站在那里,没有发现自己,想必站了也不是一会儿了,这个先不说,关键是,他的眼睛,居然一直看着他面前那个女人,这个是昆娅绝对不能容忍的。 諾粟琅,那个举世无双的俊美男子,自从第一次见到他,昆娅就认定了他是自己的,她绝不能允许任何女人靠近他,哪怕是看他一眼都不行,而现在,他的眼睛居然看着那个女人,而且看了那么久,怒火在昆娅胸中熊熊燃烧着!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章 祸起 也许是听到了动静、或者是感受到了身后昆娅无法掩饰的气愤,諾粟琅不由得转过身,就看见未来的王妃正怒气冲冲的向自己走来,可她的眼睛并没有看向自己,却是透着一道凶光直接逼视着跪在地上丝毫不知情的云凐墨。 肃王迅速地调整好心绪,也立刻就看出了昆娅的意图,他脸上焕而生出笑容,然后快步的迎上前去,给了昆娅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的王妃!你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不让人来通报一声?” 諾粟琅这个举动让昆娅真是有点吃惊,她被心上人这个忽然而至的拥抱、暖的心中满满都是幸福,要知道,平时每次来看諾粟琅,他陪自己玩,哄自己开心,走的时候也会给她一个甜甜的拥抱,但是那是他们两个人的私密时间,旁边都没有别人,现在这后院还有好多人呀,这个拥抱一时之间让昆娅怒气冲冲的表情都有点来不及转换。 看着昆娅喜怒交集的神色,諾粟琅的眼中透出宠溺,随即用手捏了一下昆娅胖乎乎的圆脸, “怎么?昆娅这是看上去生气了?是在生气我没有去接你、还是生气我没有未卜先知的本领?王妃你可是比预报给本王的日程早到了好几天哦” 昆娅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就用拳头在肃王胸前捶打一下, “昆娅提前到来,还不是因为想念你,想看看你忽然见到我是什么样子!” “本王当然明白!”肃王又捏了一下昆娅的脸:“走,本王带你看看你未来的王府!” 昆娅被肃王的温情包围着,一时间竟然忘了要对云凐墨兴师问罪,正要跟着他走过去,看见地上早已跪着的那些匠人们,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她转身看向云凐墨。 跪在地上的云凐墨并不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样的状况,就在刚才肃王喊出“我的王妃”时,她就和石蛋他们一起齐齐地跪在地上,耳朵里只听着肃王跟他的王妃说着那些甜言蜜语,不知为什么、云凐墨心里居然有点气恼,只希望他们能早一点走开,走的远一点。 “王爷,你刚才在看什么,看的那么出神?”昆娅还是不肯离开,她显然没有忘记要做什么。 “你说呢?我的王妃冰雪聪明,竟然不知道本王在干什么!”肃王的脸上显露出一丝丝不满,目光却一直盯着昆娅,一刻也不曾移开。 “这些匠人们很是愚笨,多次将王妃给的图案画错,本王很是恼怒,王妃马上就要来了,本王当然要亲自盯着看看他们有没有偷懒,有没有加紧赶工,好在昆娅你来到月国的时候,也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你提前出现了” 諾粟琅在昆娅鼻子上轻轻地刮一下,昆娅心里立刻乐开了花。 “你说我在看什么?除了我的王妃,本王现在什么也不想看!”諾粟琅这一句话,立刻让昆娅暂时放下了所有其它的情绪,只要他一直这样拥着自己,看着自己,爱着宠着自己就好。 諾粟琅拥着他的王妃走开了,因为疼惜昆娅一路辛苦,爱意满满的小王爷吩咐一众侍从服侍王妃早点去休息,明天再来看看王府后院其它的地方,地上跪着的众人们高呼着:“恭送王爷王妃” 昆娅的脸上洋溢着幸福而满足的笑容,她与諾粟琅对视着缓缓离开,他们身后二十步之处,一大群侍卫和随从也跟着渐渐走远。 然而昆娅的随从中,有一个身影站了很久,她那双眼睛也盯着云凐墨看了很久。 见人群都已离开,石蛋和云凐墨才从地上爬起,云凐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因为刚才一直跪着,那位王妃长什么样,她没来得及看清楚,她和王爷说了些什么,云凐墨也一点都不想关心,她只想着让他们早点离开,这里的气氛才觉得自在舒服些,石蛋和别的工友们又在悄悄地议论起刚才的情形了,她自顾自的边干活边安静地听着。 想起刚才肃王拥着王妃说的那些甜言蜜语,云凐墨不禁哑然失笑,这位王爷还真是个浪荡高手,可以随时对一个女人说出那样的情话来,也可以随时对另一个女人亲亲抱抱的。 要是他的王妃知道了他可以动不动就把别的女人抱在怀中,那她会作何感想?听石蛋说,他的王妃可是个霸道的大醋坛子呢,不过,也许他对自己的王妃是认真的,而对别的女人仅仅只是逢场作戏而已吧。 想到这里,云凐墨暗自摇摇头,让她觉得难堪的是,自己也被他逢场作戏了一把,那就当做是人生中,迈步遥遥长路,无法避免的遇见了沟沟坎坎吧,即使狠狠地摔了一跤,总要自己爬起来拍掉尘土,继续轻装前行,难道还要气冲牛斗愤恨幽怨的过一辈子吗? 有些事情,只适合自己压在心里,随着时光的流逝慢慢地云淡风轻了,你若不言,我便是一生无语。 风吹过还是没吹过你的面颊,任何人都不会在意,对别人来说无足轻重的事,自己又何必挂心? 云凐墨整理了一下画笔,有一句没一句的和石蛋说着话。 只是她并不知道,刚才那一大群随从中,有一个人留了下来,无声地站在一根廊柱后面,探出一点点头来,她站着的角度,刚好可以将云凐墨这边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肃王府客房内,昆娅正坐在桌旁生闷气,一名侍女轻轻推门进来,昆娅快速站起来走过去,那侍女跪在昆娅面前: “公主,朵阿奴回来了。” “快说!你可曾打探清楚?”昆娅急不可耐地问道。 “公主,其余的事情,朵阿奴还没打探到,不过倒是看清楚了那女人的模样,的确看上去长得狐媚,公主可要提防,你说,长得难看的也就算了,王爷也看不上眼,这长得漂亮的就另当别论了,这王爷是男人,难免哪天会动心,就算王爷不动心,那女人可也说不准,王爷可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昆娅一听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我就知道,王爷生的俊俏,那些不要脸的女人们一定会在他身边绕来绕去,意图不轨,不过我昆娅也不是吃素的,我一定会把这些贱奴们一个个清除干净,諾粟琅他只能是我的,今生今世都只能是我昆娅一个人的,其他的女人想都别想,我不会给她们哪怕一丝丝机会” “公主说的对,要想不采花,身边就要无花可采,管她是好看的花还是难看的花,统统的全部铲除才是正理” “嗯,明天,本公主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这个”说完,昆娅俯身狠狠地甩了朵阿奴一巴掌,朵阿奴捂着火辣辣的脸不知所措, “公主为何打朵阿奴?” “为何?你个贱奴还有脸问?”昆娅怒瞪着的眼珠像是要崩出眼眶来。 “今天本公主去找王爷,你这个贱奴胆敢偷偷地看王爷,你以为本公主的这双眼睛是用来出气的吗?信不信我挖出你的双眼?” 因为气恼不已,昆娅的脸看上去泛着寒光。 朵阿奴深深明白,昆娅公主绝对是可以说到做到的,她忍不住觉得瑟瑟发抖。 “朵阿奴不敢,公主,朵阿奴只是遵照公主的吩咐,在盯着那个女人,要看清楚她长什么样,公主明天才能找她算账,朵阿奴并没有敢看王爷” 朵阿奴的声音有些打颤。 “你不敢就好,就当做是本公主看走了眼,朵阿奴,本公主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你要敢惹我生气,我剁碎你全家,退下吧” 朵阿奴战战兢兢地退出了门外。 昆娅心中仍然没有忘记那一幕,当她带着自己的随从来到肃王府,示意他们不可出声,在身后悄悄伺候着,她要给諾粟琅一个惊喜,在看到肃王的背影时,她高兴地恨不得立刻扑到他怀里,但最终她忍住了,当她蹑手蹑脚地又往前走了几步时,忽然愣在那里。 諾粟琅站在一个女人身后,眼睛一直在出神地看着她。 现在想起来,昆娅仍然不能忍住心头的怒火,当时她沉着脸转过身,手指一勾叫朵阿奴过来,对着朵阿奴的耳朵,悄悄说了几句话,朵阿奴点点头静静地退下了。 也许是当时自己动静大了点吧,諾粟琅居然回过头来发现了她,要不然,那时间一定冲过去把那个贱货撕个粉碎。 想到这里,昆娅气得一掌拍到桌子上,虽然后来諾粟琅的宠爱呵护让昆娅很是受用,但是,这也不能化解她心里的芥蒂。 “贱奴,明天我倒要亲自看看你长得什么样,居然能让我的王爷盯着看?諾粟琅他的眼睛,是属于我的!今生只能看我昆娅一人,不要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命不好,来错了地方,谁让你出现在他眼前的,凡是碍我眼的女人,我都要扫除干净,更别说,王爷他还那样看着你,你不死,谁死?” 昆娅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眼睛中却透出隐隐地凶狠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一章 没有一滴泪 今天的太阳好像升起的格外早,光影斑驳之下,工匠们动作娴熟各自忙碌,云凐墨平静地手持画笔,心中期待着这一切都快点结束。 石蛋呼唤她过去帮忙调制一下色料,她蹲下身来认真地按照之前的比例,把布袋中的颜料放进色盘轻轻搅动仔细调匀 一只精致地粉色挑金绣花软底短靴忽然伸到她眼前,云凐墨着实吓了一跳,抬眼看过去,一身粉色齐地裙装的昆娅站在她面前,云凐墨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昆娅用脚尖挑起云凐墨的下巴,直瞪着眼睛看着她。 “果然是生的一张狐媚子的脸啊”此刻、看着脚下的云凐墨,昆娅心中已经燃起熊熊妒火。 这真是对别人莫大的侮辱,云凐墨心中暗暗恼怒,虽然没马上想明白眼前这个女子是什么来头,但见她的装扮就知道是富贵人家,只是这样做未免也太过分了些。 云凐墨头一偏,抬手挡掉了昆娅的脚,一记响亮的耳光打的云凐墨眼冒金星。 “你个贱奴!胆敢碰本公主的脚?”昆娅转身问站在后面的朵阿奴:“你昨天可是看清楚了,就是这个贱奴吗?” 朵阿奴迅速点点头,昆娅从朵阿奴手中接过皮鞭,狠狠地抽打起云凐墨,云凐墨身上的衣衫有几处瞬间裂开了口子,这突如其来的一顿毒打,让包括石蛋在内的工友们吓傻了。 管事的这时才急匆匆地跑过来,连忙跪下急呼: “王妃饶命啊,这大清早的,王妃不要生这么大的气,匠人们做错了什么,惹王妃这么气恼?” 石蛋他们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女人就是昨夜到来的王妃,大家赶紧跪了一地,纷纷高呼:“王妃饶命王妃饶命!” 匍匐在地上的云凐墨本能的双手抱着头蜷缩着,身上的皮肤有撕裂的疼痛,她眼中却没有一滴泪,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这位素不相识的王妃要对她下这样的狠手。 “昆娅这是怎么了?让本王看看,哎呦,我的王妃怎么气成这样?”闻讯赶来的諾粟琅匆匆走过来拥住昆娅。 “这个贱奴胆敢用手碰我的脚”昆娅指着趴在地上的云凐墨,一副盛气凌人地表情。 “堂堂王妃、何必亲自教训下人,不要再生气了,生气会变得不好看的”諾粟琅继续哄着昆娅, “王爷,我要让这个贱奴马上去死!”昆娅说完眼睛直直看着諾粟琅,想要看他如何回答,如果他不答应,那就一定是喜欢这个女人,才会袒护着她。 “没问题!只要我的王妃开心,你要怎么样都可以!”諾粟琅此言一出,昆娅的心结才开始舒展,但她还是觉得不放心,琢磨着要进一步试探一下他的真心。 “不过,昆娅,你来看我是一件喜事,我们的王府后院也马上就要完工,这更是大喜事,喜上加喜的日子里,我可不想有什么晦气的事情发生”、諾粟琅接着说: “这个画工不过是个下人而已,你不喜欢就让她走好了,不要在我们的后院内弄出点血腥来,这在我们月国是很不吉利的” 听到諾粟琅这话,昆娅才略微点点头。但眼睛仍然气恼的盯着云凐墨,仿佛要挖下她一块肉来,方能解恨。 “再说了,这些廊柱上画的是你母国的图案,不是昆娅你吩咐了要画上去的吗?”諾粟琅顿一顿,继续开口。 “这才只是画了外面的廊柱,后院内各个房间都还没有开始呢,王府其他工序都基本快要完成了,要画完这些恐怕就要拖到最后,这可是很费时间的” 諾粟琅的话还没有说完,昆娅立刻就接上了: “王爷,我不要他们画了,我要尽快完工,我要尽快嫁过来,天天和你在一起!” 昆娅和她母国的人一样生性豪放、有啥说啥,一点也没想过要掩饰,况且她是公主,从小被骄纵惯了,她毫不避讳在场有没有别人,那些会被月国这里的女子看做是害羞的话,她却会脱口而出,况且是对着心爱的人说,那更是从内心自然而然的流露。 諾粟琅脸上洋溢着笑容,宠溺地看着昆娅, “好!明天完工,后天你就嫁过来!”说罢在她鼻子上点一下,昆娅立刻笑的脸上像开了花。 她指着云凐墨转身对朵阿奴说:“去把她给我拽起来!” 朵阿奴快步跑过去,把地上的云凐墨拽起来,让她跪端正了,昆娅走过去,拿起一边放着的调色的盘子,里面有云凐墨刚刚调好的颜料,昆娅将颜料冲着云凐墨当头浇下,边浇还边用眼睛看着諾粟琅,想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諾粟琅什么也没说,眼带笑意的一直看着昆娅,目光从没有移开过,仿佛地上的云凐墨根本就不存在。 一盘盘颜料就这样被昆娅全部浇到了云凐墨头上、身上 昆娅还是那样眼睛看着諾粟琅,而諾粟琅也同样注视着她,什么都没说,却仍然是满眼的宠溺,仿佛在示意:“我的王妃,只要你喜欢,爱怎样就怎样” 諾粟琅这样的表现,让昆娅的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她终于停下了手,对着云凐墨说:“贱奴,马上给我滚出王府!” 然后转过身扑到諾粟琅怀里撒娇:“王爷,我不要他们再画了,这就可以了、够了,我要王府尽快完工!” “好,就听你的!好了吧?现在不生气了?”諾粟琅笑着摸摸昆娅的头发,然后说:“走,本王带你去别处玩” 諾粟琅带着他的王妃有说有笑的走远了,就好像这里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云凐墨还在地上跪着,发梢不断滴落的颜料仿佛是她心头滴落的一滴滴鲜血,提示着她刚刚面对过的一切,被昆娅的皮鞭抽打过的地方火辣辣地疼,可是她没有流一滴眼泪。 管事的已经从地上爬起来,快速的走过来,他问了云凐墨什么话,她都没有回答,因为她只觉得耳朵里传进来的声音都很遥远,像是一种嗡嗡声,一点也听不清楚,倘若是听清楚了,恐怕也没有力气回答。 大丹阿妈不知道刚刚是藏在什么地方,这会快步跑过来扶住云凐墨,见她两眼空洞无神一动不动,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真是可怜啊这是招谁惹谁了,要被这样毒打”,她和石蛋一起扶着云凐墨往工房走去。 大丹阿妈在工房里面、一边忙活着帮云凐墨打水擦洗换衣服,一边咕咕叨叨的低声悄悄咒骂: “那野蛮的胡奴女人,什么公主啊,不讲理的刁蛮泼妇,我们就是可怜的受苦人,又没做错什么,又没招你惹你的,干啥要这么狠毒的打人?” 她不小心碰到了云凐墨的伤口,因为疼痛、云凐墨忍不住的颤抖,大丹阿妈的眼睛又红了。 工房外面,石蛋也和几个过来探望的工友们窃窃私语,大家都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心存不满,却又不敢声张。 许久,大丹阿妈终于从工房出来了,石蛋和工友们围上去问情况,大丹阿妈摇摇头说:“我都帮着收拾好了,就是就是她一句话也不说,一滴眼泪都不流,她这是憋着一口气,我们这些小百姓,可怜啊”说完,忍不住的擦着眼泪。 这话引得大家都跟着伤感起来,你一言我一句的纷纷议论起那个原本就不怎么讨人喜欢的胡奴王妃。 管事的过来喊话、让大家都先去干活,免得再生出什么事端,大丹阿妈跟石蛋说让他先去忙,自己干完泥水活,就会回来看云凐墨,一群人都各自散去了。 管事的等大家都走了,转过身来望了望工房,摇摇头也走了。 外面终于安静了,工房里面的云凐墨一动也不动的呆坐着,回想刚才的一幕,她仍然觉得一头雾水。 “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我与那胡奴王妃素不相识,如果她是要给下人们一个下马威,那我也不是王府的下人,只不过是一个临时做工的,不久就会离开,她也犯不着跟我过不去啊,难道”想到这里,云凐墨又迅速否认:“不可能,不可能的” 她轻轻叹了口气。 “也许,女人都有着天生的直觉,对所爱的人周围的一切都极其敏锐,也许,那位昆娅公主的潜意识里,总是会隐隐存在着某种不安,又或者,她是太爱王爷,所以总是觉得到处都要防范”这样想着,云凐墨觉得自己真是悲凉,我并不是谁的所爱,却无辜的成了别人的一个假想中的敌人,受了这种毒打羞辱,还在替他人找理由,到底该怨谁恨谁?她心中藏着的怨气和怒火,仿佛可以随时熊熊燃烧起来把自己给焚化了。 也真是奇怪,为什么委屈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却是连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也许是心中还有那么一丝丝倔强时刻在支撑着自己。 渐渐恢复的意识开始提醒云凐墨她身上的伤,一阵阵疼痛让她无法忍受,紧紧地攥着双手,都快要把嘴唇咬破了,她却始终忍着不出一声。 回想起发生的这种种,云凐墨觉得内心的疼痛远胜于肌肤。 好在,她要被赶出王府了,天天盼着可以早点离开这里,这个愿望马上就要实现了,也许今天这件事,也没那么坏,至少它促成了自己的离开,如果这是离开这里必须要付出的代价,那么对今天受的苦、多少也可以找到一点点让自己释怀的理由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二章 亏欠 在这一天里,云凐墨什么也不做,只等着有人来告知她可以走了,大丹阿妈还有其他工友们的安慰,让她心里觉得暖暖的,就要离开了,她会把这些记忆全部都带走,比起身上的伤,她似乎更在意什么时候能一脚踏出这王府,那种急切盼望的心情,仿佛都掩盖了全身弥漫着的疼痛。 大丹阿妈从厨房给云凐墨温了一小碗米粥,可是她没有什么胃口也吃不下去,旁边的厨娘也一再劝说,云凐墨才勉强吃了一点,然后、她支撑着起来,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囊,除了一些日常换洗的衣衫之外也别无他物。 这时候,管事的在门外传话让云凐墨出来一下,云凐墨忽然觉得心里轻松了,她想:一定是要告诉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了,于是强打精神抬步走出工房。 管事的看到云凐墨、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说一句:跟我来。云凐墨就随着他走出工房小院子,顺着院墙每走一步,都会觉得牵动着皮肤上的伤痕隐隐作痛,才刚刚走了一小段路,都让她感到艰难,眼前忽然出现一个背影,一身黑衣,管事的看到他立刻闪到一边。 云凐墨刚想要抬眼将来人看清楚,就见那人在转身的瞬间,一只手一挥,云凐墨只觉得眼前一模糊,她闻到了一种特殊的气味,极短的时间内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脑袋就已经昏昏沉沉的,身体也开始站立不稳。 黑衣人给管事的使了个眼色,管事的自己悄悄离开了,见管事的走远,黑衣人单手揽住云凐墨。纵身一跃、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云凐墨再清醒过来时,觉得四周漆黑,等她缓缓睁开眼睛,终于能看清周围的一切时,顾不得周身的疼痛、慌忙坐起身来,看情形、自己应该是在一辆马车内,不过马车内没有其他人,只有自己躺着,身上还盖着一件披风。 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于是、她连忙拿掉身上的披风,忍着疼痛起身揭开帘子,摸索着从马车上下来,马儿在低着头安静地吃着地上的青草。 原来外面有那么明亮的月光,一轮圆月之下,云凐墨感觉自己站在一片葱茏之中,远处大概是铺满翠色的丘陵,闻得到草儿从泥土中散发出的芳香,头顶是夜幕苍穹之中灿烂的星辰,有多久,都没有沐浴在这种心旷神怡夜色之下了。 云凐墨忍不住仰望星空,然后又闭上眼睛,仰起头、静静的呼吸这弥漫着的清香 片刻之后,她才忽然回过神来,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在这寂静美好的夜色之下,让她暂时都忘记了身上伤痕的疼痛,也几乎没有感觉到恐惧,而此刻,她才想起东张西望起来。 諾粟琅就在这时,出现在她身后,一转身,她就看见一个挺拔的身影,云凐墨慌忙的往后退了几步,他与她相对无言,静静而立,夜色中他的脸轮廓分明,那般的美好,月光映照下,他的眼睛仿佛也透出光彩,四顾无人、她可以放心的任由自己去看看他,就如同看那满天星辰,也可以暂时的让眼睛肆无忌惮一回,只可惜,一切都只能迅即消退,静默无声,她也只能默默低下头去。 许久、諾粟琅向她走过来,对她、他心里充满了歉疚,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昆娅的所作所为让他觉得是自己对云凐墨有所亏欠,看着走近自己的肃王,云凐墨内心有种本能的抗拒,她连忙跪下说道: “原来是王爷凐墨多谢王爷那天的安排,能够见到玉儿,以解思念之苦、凐墨真的很开心,王爷对我的这种体谅也让我感激不尽,可是,凐墨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百姓而已,不足以让王爷挂齿,况且,对王爷的这种恩情,也实在无力回报” 云凐墨的话语清楚的表达了对肃王的感谢,可是语气清冷淡泊,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气息。 方才正欲走上前的諾粟琅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她的平静和冷漠已经让他气恼上心,可是夜色中跪着的云凐墨全然不知,她接着说: “凐墨只是一介平民,平生、也只能走平平淡淡的路,过普普通通的生活,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安然度日,今生与我夫君恐怕再也不能相见,所以能早点离开这里,找到爹娘为他们颐养天年,把玉儿抚养成人就是我最大的愿望了,除此之外、凐墨别无他求。” 见肃王一直沉默不语、云凐墨心下也波澜不惊,索性接着说完想要说的话: “凐墨不知道为什么今夜会出现在这里,但今天王妃对凐墨的责难,倒是提醒了我别忘记自己的身份,王爷乃是月国高贵的王族,凐墨只是微不足道、如尘埃一般的匆匆过客,身份不同,本来就不该有任何交集,为人这点自知之明、凐墨从不敢忘记。” 略作停顿后,云凐墨接着说: “现在、王爷应该陪伴在王妃身边,而不是在这里和凐墨说话,若是被王妃知道,恐怕凐墨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諾粟琅一直沉默着,云凐墨觉得异常的压抑,微微抬起头,只看到他山一般屹立的身影、却得不到他哪怕一丝丝的回应。 一阵寂静之后,云凐墨觉得莫名的开始慌乱,是自己哪里说的不合适了吗?回想一下、也没有发觉有什么说错的呀。 果然是言多必失吧,也许从头到尾自己就不应该说话,可是转而冷静一想,觉得自己的话俱是实情并无过失,也没有自乱方寸,于是定定神,接着缓缓道来: “王爷赎罪,凐墨只是,凐墨只是身边这草一样的命,说不定何时就会消亡,很多事情,凐墨不会奢望。” “王爷的光芒照耀之处,就不是我云凐墨该存在的地方,若无力承受,自当远离,除此之外的一切杂念,都是会让我失去生命的错误。” “明天凐墨就要离开这里,就此叩谢王爷” 云凐墨内心波澜不惊的行过叩头礼之后,轻轻的舒了一口气,见肃王仍然没做任何回应,站起微微一躬身: “王爷若无他事,夜色已深,请让凐墨离开” 諾粟琅仍然什么话都没有说,周遭如此安静,耳畔似乎只传来丝丝虫鸣的声音 见肃王不语,云凐墨心下暗念:罢了,还是我自己走吧,无论去向哪里,最坏不过一死,索性迈步从諾粟琅身边走过。 云凐墨终于觉得心里舒畅了些,虽然抬脚不知道该去向何方,但她现在只想离开,这里本就不是属于自己的世界,就该挥手一别轻轻然毫无挂碍,那些累过哭过的往事都当作是过眼烟云,我心不念自当尘埃不染、波澜不惊。 月色下,云凐墨一想到明天就可以摆脱这一切,纵使前路也未知,脚步却也变得轻快起来,身上伤痕的疼痛仿佛都减去许多,一步步踩着小草,身心俱轻的向前走着。 忽然觉得眼前似有一阵风吹过、諾粟琅的身影赫然挡在了她面前: “本王允许让你离开了吗?” 夜色下,虽然不能完全看清他的脸色,但是,却可以明显的感受到他的恼怒。 “这一片壑北丘陵草原、一眼无边,你知道往哪走?” 云凐墨一时间无法作答,只能沉默。 而諾粟琅也静立着不再说话,仿佛在等他心头的怒火渐渐消散。 片刻之后,他伸手一把将眼前这个女人拉进怀中,云凐墨想要挣扎,却被他抱得更紧。 “别动,伤口会疼” 只因他这样轻轻一句,云凐墨便什么也说不出口,是啊,若是挣扎,伤口会疼,可是倘若不挣扎,今生会不会更疼? “你受委屈了”諾粟琅声音小的几乎盖不过虫鸣,可是云凐墨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一瞬间,她的眼泪奔涌而出。 在那样被昆娅打骂羞辱的瞬间,她倔强地不肯流一滴眼泪,而此刻,却因他一句话,那些悲伤再也不受控制的从心中溢出。 云凐墨紧紧咬着嘴唇,他却能明显地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栗,他轻轻拥着她,想说些安慰的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沉默良久,諾粟琅松开怀抱、用手轻抚她额前的头发,明亮地月光下,她脸上的泪都清晰可辨,他忍不住俯下身、轻轻覆上她的双唇。 在这一刻,云凐墨脑海中有过要抵抗的念头,可是却挣不开他的怀抱: “是啊,若是挣扎,伤口会疼,若是不挣扎,将来会不会更疼?” 反正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从此天涯路远、一别两宽,既然挣不开、就让自己沉沦这一次吧,只这一次、沉沦在他的怀抱中,任由自己如迷醉般的深陷 觉察到她的妥协和回应,諾粟琅忽然感到心头一紧,不明白到底为什么,面对眼前这个女人,找不到什么理由、只有游荡在胸中的那一丝丝情不自禁。 他与她那样深深地拥吻,原野空旷、青草芬芳,还有那微风轻轻吹动处、一片如画的月光!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三章 你可千万别动心 云凐墨几乎是在工房坐等到天亮的,厨娘是最早醒来发现她早已经收拾停当,她平静而略带笑意的看着厨娘。 厨娘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问道:“玉儿阿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一开始还醒着,不知怎么后来竟睡着了!” 厨娘的说话声音惊动了其他的女人们,大家都起身纷纷询问云凐墨昨晚的事情,云凐墨只是浅笑不作答,她只和大丹阿妈交代好一些事情,又跟那位夜城的女人说好将来如何做伴同行,便静静的坐在床边等待。 两个时辰之后,云凐墨和其他的画工们被管事的带到帐房处结算工钱,因为是王妃要求提前遣散了大家的,所以工钱倒是结算的有很多富余,大家伙都陆续领着工钱走了,云凐墨跟石蛋边走边说着话: “玉儿阿妈,我这就回家了,我家住在落崖村,离大丹他们家的西沙河村也不算很远吧”说到这里、石蛋顿了一下,因为他心里清楚,与眼前这个遥远的地方来的女人,恐怕也是不可能再见到了,但是,他还是想要把话说完, “我回去后,就要跟着村里的老石匠上我们后山去采石料,多挣点钱,好娶媳妇”石蛋憨厚的笑脸,让云凐墨的眼睛泛红。 “玉儿阿妈,你去夜城的时候,不知道会不会路过我们家的村子,要是正好路过,记得来我家坐坐、歇歇脚喝口水,我们村庄子不大,大家都认识,你会很快就找到我家的” 云凐墨认真地点点头,其实她心里也明白,人生很多离别,恐怕都是最后一别,憨厚的石蛋在这段时间里,给过她很多关照,自己也要好好的跟他表达谢意,然后郑重的道别。 走到肃王府侧门,在守卫那里做过登记之后,云凐墨和石蛋先后走了出来,看着其他画工们也陆续离开,两人心里多少都有些伤感。 云凐墨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对石蛋说:“凐墨没有弟弟,就把石蛋你当作是个弟弟吧,多谢你这段时间以来,对姐姐的照顾,这布包里,有一件首饰,就当做是姐姐送给你未来媳妇的礼物。” 石蛋还想着要怎么推辞,云凐墨已经把布包塞进他手中:“不要推辞,姐姐会生气的!” 石蛋老实又不善言辞,拗不过云凐墨,脸都红了,只能将布包装起来,与云凐墨挥手道别。 见石蛋渐渐走远了,云凐墨最后看一眼这偌大的肃王府,这段时间以来,自己只在这后院做工、休憩,看到的也只是这王府的一角,它高大的院墙之内,每天洒落的阳光、上演的故事,匆匆忙忙的人们以及他们所围绕着的这王府的主人,有着怎样纷纷扰扰的一切,从此、都将与她擦肩而过、再无纠葛。 “云夫人” 听到有人呼唤自己,云凐墨这才回过神来,眼前这个士兵装扮的男子再度开口说话: “奉图鲁将军之命,送云夫人回西沙河村,我们走吧。” 原来如此,云凐墨觉得这图鲁将军虽然看上去粗鲁,怎料他也有这细腻的心思。 云凐墨微微一低头说道:“有劳了,请问图鲁将军可有说过何时送我离开月国?” “我只是奉命送夫人去西沙河村,图鲁将军并没有交代其他事情,而且、将军另有要事、已经被王爷派到别处了。” 一听这话、云凐墨叹了口气,看来如今只能指望自己了,顺手整理了一下衣衫,便随着此人的步履转身离去。 踏上蜿蜒的小路,云凐墨边走边想象着不久就会见到玉儿,那会是怎样开心的情形,嘴角不自觉的泛起了微笑,回头看一眼越来越远的王府,有一种无法掩饰的喜悦涌上心头,就好像身陷牢狱又重获自由般的轻松。 踩着愉悦的步履,云凐墨一点也没有觉得累,似乎也忘记了疼痛,若不是前面还有个带路的人,她都要忍不住的唱几句家乡的歌谣了,看着路边绿油油的青草,忽然昨夜一个画面涌现在脑海:昨晚、一轮明月高悬,也是在这样弥漫着清香的草色中,諾粟琅慢慢松开云凐墨,用手轻轻将她脸上的泪痕抹去,他看了她很久,最终却什么话也没说。 一阵长久的沉默之后,云凐墨的心情渐渐平复,肃王将一个小瓶子放进她手中,那瓶子冰冰凉凉,在月光下泛着青幽幽的光亮。 “这里面是上好的创伤药膏,回去记得涂到伤处,会让你身上的伤痕痊愈的快些” 除此之外,諾粟琅什么也没再说,云凐墨分辨不清楚他的一丝丝情绪,月光清明,除了眉头紧紧拧着之外,她看不到他脸上的任何表情,那样静静站立着,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的那个男人,是高高在上的王,仿佛前一刻,他抱着的不是自己,而是一棵树,不会流泪的树、没有言语、没有感情,遇到再大的寒风也只会沉默不语、波澜不惊。 这样的状况让云凐墨无所适从,她觉得自己好像是戏台上那个小丑,甚至不如那个小丑,小丑尚且明确自己所扮演的戏份,而自己,却感觉找不到方向,被眼前这个男人掌控、肆意的转换角色,却还不能有任何怨言和情绪,这种不能支配自己的无力感让她觉得有点愠怒。 他可以将自己随时拉进这场表演,也可以随时让你退出,你要有多么强大的功力和清醒的头脑,才能顺从配合而又不入戏,才能明白这只是别人的随心所欲而已。 可是人毕竟非草木啊!怎么能做到在面对这些状况时游刃有余? 这种感觉真的很让人恼怒,云凐墨觉得如果不是月光的掩映,自己脸上和心内的尴尬,是不是都会让眼前这个男人一眼看穿? 她迅速整理好自己的心绪,用极为清冷的声音说道: “多谢肃王,这药膏就不必了,伤痕、假以时日,自可痊愈,不敢劳烦王爷挂心!” 想要将药膏递回给他,却见他仍然眼看远方一言不发,仿佛云凐墨是在对着空气说话。 无奈,云凐墨只能转身向马车走去。 只一眨眼的瞬间,諾粟琅就挡在了她眼前。 “怎么?恼羞成怒了?还是说你已经当真了?”他的语气充满了戏谑。 “你可千万不要动心啊,本王风流倜傥、阅人无数,但除了对我的王妃是认真的,其他女人,都只是逢场作戏而已!” “不过以本王这等绝世容颜,就算是逢场作戏,女人们都是欢喜不已,那还要看本王乐不乐意,想起来,还是本王吃亏的多你,就不必如此纠结!” 这一席话,听得云凐墨胸中仿佛有火焰要喷涌而出,那一字一句对她来说,都是一种莫大的羞辱,越是如此、她心中的那份清傲也越是跳跃不已,她迅速调整好心绪、用淡而平静的声音回话: “王爷说的极是,如此卓尔不凡的王爷,只有你那绝世无双的王妃才配动心和拥有。” “不知道其他女人是怎样欢喜不已的,凐墨从不敢有这种妄想和欢喜,王爷想多了” 说完,云凐墨忍着周身的疼痛、径直走过去上了马车,坐在透着一丝光亮的马车里,她并不清楚,还站在空旷草地上的肃王是怎样的状况,她也不想知道! 望着从眼前离开的云凐墨,看着她钻进马车,諾粟琅恨不得一把将她拽下来,然后亲手把她撕碎。 这个女人,居然敢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她不是应该像其他女人那样,只要多看她们一眼,就欣喜若狂吗?她没有,她居然没有?!她在他面前,竟然喜怒不形于色、语气平静而清冷,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这是他绝对不能接受的。 好!本王倒要看看,你能清高嘴硬到什么时候,他那充满气恼意味地眼神、仿佛要将马车凿出个洞来。 片刻之后,坐在马车中的云凐墨不知怎么,忽然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她无力的闭上眼睛,不知过了多久,听到有人敲击马车的声音,她才醒过来,挣扎着从马车上下来,她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工房小院的门口。 云凐墨虚弱的依着门框、看着马车缓缓离去,头顶是忽闪明灭的星光,心中是五味杂陈的烦闷,良久,她才迈开沉重的脚步向工房走去,蹑手蹑脚的进得门来,摸黑走到自己的床边坐下,忽然感觉怀中有什么东西,伸手摸出一看,是諾粟琅给的那瓶创伤药,握着这个小瓶子,云凐墨几乎一直睁着眼睛等到天亮。 边走边想的云凐墨被脚下的石头一绊,这才回过神来,发现前面带路的人已经离她远了,慌忙加快脚步追了过去。 不知道是因为心情好,还是一直都在用心记住自己走过的这条路上的点点滴滴,云凐墨觉得并没有用多长的时间,就到了西沙河村,眼前这片树林她是记得的,树林后面不远处就是大丹的家,带路的男子停了下来,云凐墨对着他躬身示礼后,便径直飞快的向着那小院落走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四章 还不赶紧逃命? 母子相聚、欢喜自是不必赘述,以后的日子里,云凐墨整理了一下行囊,从衣柜里找出那套男装,自己被抓来这里时的情景自然而然的浮现在脑海,也不知道爹娘如今怎么样了。 她必须抓紧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云凐墨选了个天气好的日子,约上大丹奶奶,带着玉儿和大丹去月国王城的集市走走,让两个小家伙好好玩玩,自己也散散心,顺便买点东西,准备一下离开这里的行装。 王城很是热闹,街上各种店铺,叫卖声此起彼伏,两个孩子围在一个摊位前不肯离开,那里挂满了风筝还有木质的各种玩具,云凐墨买了两把木头长剑给两个孩子玩,剑柄雕刻有花纹,长度也刚刚适合,玉儿和大丹开心极了,一路上比划个不停。 走没多远,就可以看到王城长街的尽头露出雄伟宫殿的身影,云凐墨远远望着那处,一个身影忽然就浮上心头。 大丹奶奶见云凐墨看着那远处的景象发呆,就笑着跟她说:“那是月国的王宫,諾王还有老王爷都住在那王宫里,那王宫漂亮吧?可不是咱老百姓能近处瞧见的,离得老远老远就有重兵把守,不可靠近啊!” 云凐墨听了,只是低头笑而不语,王宫虽然宫墙高大,富贵荣华,可是,飞鸟愿落欢梁下,怎知那里一定就胜过寻常百姓家? 这时一行人被飘来的各种香味吸引,云凐墨他们找了个店铺,吃过午饭,然后又给两个孩子买了点心,玉儿这几天一直在咳嗽,也许是夜里着凉了,大丹奶奶带着大家来到了一家药铺,给玉儿抓了药,准备回去的时候,云凐墨将买好的布料整理打包好,又给大丹奶奶买了一块包头发的方巾,这才领着两个小家伙往回走。 离开了热闹的王城,大丹和玉儿在前面蹦蹦跳跳边走边玩,每走到一处路口,云凐墨都会询问这条路是通向哪里,大丹奶奶都会一一告诉她,虽然一时之间也不能全都记住,但云凐墨总是会用心去认辩那些较为明显的差别,她总是在想,若是有朝一日自己走在这路上,不至于丢了才好。 来到一处三岔路口,云凐墨正在观望、大丹奶奶笑着说:“左边这条路可熟悉?从这条路一直走去、绕过那山口就是通往肃王府的道啊!” 这一提醒,云凐墨才猛然间想起,怪不得会觉得有些眼熟,原来,当初自己被人带去肃王府做工时,就曾经走过左边那条道呢,这些道路如枝杈一般的,自己一个外乡人,哪能分辨的清楚?她不禁哑然失笑,与大丹奶奶一路说着话,不知不觉的,就走了过去。 不知怎么,云凐墨回头再看一眼去往肃王府的路,心中悠然涌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她不由自主的轻轻叹了口气,然后继续往回走去。 约莫过了十几天后,云凐墨已经给大丹奶奶做好了一套衣衫,已表达她的感激之情,大丹一家人朴实热情,给了她们母子容身之地,她总觉的自己真是还不清这份情,收到云凐墨的礼物,大丹奶奶很开心但又觉得不好意思,一直夸赞云凐墨心灵手巧,云凐墨总觉的在离开月国前,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这天傍晚,玉儿和大丹正在院子里各自拿着玩具木剑比划剑术,叮叮当当玩的开心,大丹阿妈和阿爸毫无预兆的回来了,大丹开心的扑进阿妈的怀抱,嘴里大声的嚷嚷着,云凐墨和大丹奶奶听见了、也急匆匆的从屋里跑出来,一家人很是热闹。 大丹阿妈给云凐墨带来了很多消息:那个昆娅王妃已经回她的母国去了,因为婚期也已经定好了,在王妃的一再催促之下,王府后院的很多工序都已经结束,很多的工匠们都已经结算了工钱离开王府了。 云凐墨最关心的是那位约好了要一起去夜城的女人,大丹阿妈告诉她,工期不用再等多久了,等下次再回家的时候,工友们就都要离开了,那时一定会带那女人回来见云凐墨,这话,让云凐墨觉得心里满满的都是安稳。 这一夜聊了很久,说了很多的话,说的都是王府大院以及工友们之间的事,偶有提及肃王爷和他的王妃时,云凐墨只是静静聆听微笑不语,那个人和他的一切,真的只是抬头望见的在天际闪耀而过的流星,光芒夺目,却终将与自己渐行渐远渐无讯息。 次日、送走大丹的父母,云凐墨仍然在忙她自己的手中的事情,一刻不停的为大丹一家每人都缝制好一套衣衫,然后又给自己和玉儿准备行囊,时间一天天过去,等到手头这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她终于等来了去往夜城的同行人。 王府后院的工程结束了,大丹的父母赶早就带着去往夜城的那姑侄两人回家了,大丹阿妈在厨房忙碌着为大家准备好了饭菜,虽然都是普通的家常便饭,但是在云凐墨的心中,这场景犹如家人一般的温馨。 午饭吃过,云凐墨将做好的衣衫分别送给了大丹一家人,自己也进屋带好了行囊,又拿着早就准备好的一小包银两来到大丹奶奶的房间,正好大丹阿妈和阿爸也都在,见云凐墨进来,他们都起身迎过来。 云凐墨将小包裹交给大丹奶奶,还没有开口说话,只觉得鼻子莫名的有点酸。 “大丹奶奶这些日子以来,我和玉儿多有打扰,你们一家人,对我母子俩照顾有加,凐墨实在无以为报,如今我们要走了,这些银两留给你们一家人,略表心意” 大丹奶奶一听这话,连忙推辞:“不,我不能要,你一个女人家,带着孩子出门,一路上肯定要用盘缠,我们怎能要你的钱?”大丹阿妈和阿爸也是百般阻拦。 “大丹奶奶,路上的盘缠,我早就准备妥当,这是我在王府做工时结算的银两,留一部分给你们,实在是这段时间让奶奶为我的玉儿费心了,就算是当做饭钱,也是应该的呀,莫非奶奶嫌弃少了?” 一听这话,大丹奶奶连忙摇头,几番推辞不过,只能收下,云凐墨和大丹一家人来到院子里,见那姑侄两人已经在等她,于是便叫玉儿过来道别,玉儿对大丹十分的不舍,在那边已经是眼泪汪汪。 “凐墨这就带着玉儿走了,”本来想好的不哭,眼泪却是一点也不争气。 “愿一家人都能安康,此去夜城,往后恐怕不能再见,我在夜城会日日为你们祈祷!”云凐墨拉着大丹阿妈的手,两人都是泪流满面。 “玉儿阿妈,要是路上遇到什么困难,要是,你不想去夜城了,就回来吧,这里永远都是你和玉儿的家”大丹奶奶一边抹眼泪一边对着云凐墨说着,大丹阿爸阿妈也连连点头。 一步几回头,云凐墨终于带着玉儿踏上了去往夜城的路。 这大热天,玉儿走的满头大汗,而且他一路也总是还有几声咳嗽,跟着那两个同行人一直走到月国王城,姑侄俩人要在王城买点东西带回家去,云凐墨也顺便又带着玉儿去了药铺,给玉儿买好了治疗咳嗽的药丸,一行四人踏出王城的那一刻,云凐墨回头向身后看去: 再见了,大月国! 这一路,不管是泥泞坎坷还是风餐露宿,都一定要坚持走到夜城,找到父母! 夜里玉儿又在咳嗽了,云凐墨连忙起身将玉儿身上的衣服重新盖好,今晚还好,几个人走到一处人家屋后废弃的柴房歇息,昨夜是在一处树林,前天晚上是在一处破庙。 这一路可不比在月国,风餐露宿的,玉儿真是跟着受了不少苦,云凐墨觉得好心疼,忍不住摸摸玉儿的小脸蛋,看着他熟睡的模样,云凐墨心中暗暗酸楚,但愿吃了药丸,玉儿的咳嗽能快快好起来。 天刚麻麻亮,一行人就起身,简单吃了点干粮,继续赶路,中午时分,看见前面有一片树林,四个人都很开心,加快脚步来到树林里歇息,云凐墨带着玉儿去到树林中的小溪流边,用溪水给玉儿洗了洗脸,自己也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衫。 树林中,那姑侄两人席地而坐,背靠着树木乘凉,两人正在寻思着,这大概还有多久才能走过一半的路程,两人也在说着回到夜城后见到家人该是怎样的情景,正在说笑间,两个蒙面的黑衣人不知从何处而来,却已经悄无声息的立在他俩眼前, 顿时,姑侄两人吓得瑟瑟发抖,不知所措。 “你们两人还不赶紧逃命?”其中一个黑衣人开口说话, “我们要抓的不是你们,还不快滚!再迟一步,连你们一起砍了!” 姑侄俩这才回过神来,那男子连忙拉起姑母起身就跑,嘴里还不住的说:“多谢大侠饶命!多谢大侠饶命!” 那女人边跑边说:“玉儿阿妈他们还在那边,咋办啊?” “你还顾得上她母子?你没听见那两个强盗说不抢我们,不杀我们就已经烧高香了,他们肯定是要杀那母子俩的,你就赶紧撒腿逃命吧,咋那么多话呢?” 见那两人跑远了,两个黑衣人这才转过身来,朝着云凐墨母子走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五章 好时机 眼前这情景让云凐墨双手忍不住颤抖,她在小溪边给玉儿洗脸整装,完全不知道树林那边发生的事情,等母子俩收拾停当,起身准备回到树林时,立刻愣在那里。 身后不知何时站立着两个人,黑衣、蒙面,身形高大清瘦,在这大热天里,云凐墨只觉得脊背冷汗淋淋,玉儿吓得紧紧抱着她不敢出一声,连咳嗽都是捂着嘴巴强忍着,而她拥着玉儿的怀抱显得如此单薄,由于紧张,母子二人都止不住的一阵阵颤栗。 最让云凐墨感觉惶恐不安的是,面前这两个人一直站着不动,眼睛盯着他们母子、却不说一句话,既不靠近,也不离去,他们周身散发出的冰冷气息,让她感到绝望。 是打劫吗?却为何迟迟不肯动手,况且,自己这样子看上去,也不是富贵人家出身,实在不值得被劫,那是要杀我们母子吗?来月国这么久,既没有得罪什么人,也没有惹是生非,为什么要杀我们? 一时间千头万绪涌上心来,却理不出个所以然,那些细密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将发丝都粘贴在脸上。 放眼看去,树林里哪里还有那姑侄两人的身影,想必也是仓皇逃命去了,一丝绝望在脑海里摇曳不息,渐渐占据了整个心房。 踢踏踢踏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一辆马车停在两个黑衣人身后, “上马车!”那男子声音冰冷,语气强硬,只是这简单三个字,在云凐墨听来,却表明着一种态度:反抗无用且不允许! 无奈之下,云凐墨只能领着玉儿向马车走去,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母子俩人上了马车坐稳后,云凐墨只听见咔嗒咔嗒的声音,如果猜的没错,应该是从马车外面上了锁,她伸出手去试着推了一下马车门,果然无法推开,连侧面的小窗也无法打开。 看着玉儿恐惧的眼神,云凐墨连忙将玉儿拉进怀中,轻轻拍着他的脊背;“玉儿不怕,有娘在” 其实,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连她这个当娘的,都如此紧张,何况玉儿还是个小孩子。 只听外面传来吆喝声,马车开始前行,摇摇晃晃的马车里,云凐墨觉得自己的心绪也是七上八下不得安宁。 出了那片树林,马车沿着尘道飞奔而去,云凐墨听得见左右两边的马蹄声,一路上那两个黑衣人,没有说过任何多余的话,除了给马喂草料的时候,他们会让母子俩分别下来方便一下,给干粮和水的时候,会打开马车上的小窗,除此之外,白天黑夜马车几乎没有停过,云凐墨也自然不知道马车走到了哪里、外面是什么样子。 同样不可知的,还有那随着马车摇摆不定的前路和无法预知的命运。 玉儿还是在咳嗽,再加上这几日的路途奔波和惊吓,似乎越来越严重,云凐墨给他喂了药丸也不见有什么好转,这让她愈加的焦急。 终于,在天快要麻麻黑的时分,马车停了下来,开锁的声音响过之后,马车门被打开了,云凐墨连忙带着玉儿下了马车,这一路的颠簸让她觉得双脚落地后心中的踏实是如此的真实。 可是,怎么左看右看,这里好像是月国王城? 这一排排民居,和这些小巷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云凐墨正在恍惚间,“进去!”随着话音一落、眼前小院子的门被打开,云凐墨母子只能乖乖顺从的走了进去。 直到三天后、云凐墨才回过神来,自己是被软禁起来了,而是谁这么做的,她却不敢确定。 这小院虽然简陋,可放置在这里的粮食用品也足够她母子度日,云凐墨每日里都可以听见邻居院子里发出的嬉笑声,让她确定自己尚在人间。 外院门内站着两个守卫,穿着很普通的百姓的衣服,就像是这小院里的住户,但却从来不说一句话,即使云凐墨走上前去问,他们也像是没听见一般。 云凐墨知道,就算是只有一个人守卫这院落,也足以应付手无寸铁的母子俩了,她是无论如何也走不出这院子的。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天天,云凐墨感觉快要疯了,是谁要这样对待自己?有本事站出来啊,这样悄无声息的把自己囚禁在这个小院子里算怎么一回事? 她不止一次的猜想是那个王爷所为,可是又觉得这怎么可能,他与自己乃是天上人间,恐怕也是从此无缘了,况且他如今肯定忙着要大婚迎娶自己的新娘子,哪有这个闲工夫?又或者、人间繁花迷人眼,自己算是哪一朵呢?这想法、连自己都会觉得是在自作多情。 伸手从衣襟处摸出那个小药瓶,那精致的瓶子,居然看的她心中一热。 多亏了他给的这瓶药膏,自己身上的伤才会好的这么快。如今,天各一方,他肯定是在忙着准备完成终身大事吧?可这又与自己何干呢? 如果不是他,那么、又会是谁? 云凐墨在脑海里把所有可能想到的情况都筛选了一遍,还是觉得各种的不可能,但不管是谁,这么做,让她打从心底里觉得厌恶。 她是个非常聪明的女人,这样的境况之下,最要紧的是要装的老老实实地,让那两个守卫放松警惕,这样自己才可以找到逃走的机会。 果不其然,那两个守卫见这么多天过去了,云凐墨一副受到惊吓后战战兢兢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样子,一点也不用费心的去看守,况且、一个女人家的,她能怎么样,于是、他们两人有时候甚至会留下一个人轮流值守。 玉儿成天被困在这个小院子里,时不时的悄悄地在云凐墨耳边念叨:“娘、我们为什么不能出门啊?玉儿想出去玩了” “娘一定会带玉儿离开这里的,不过玉儿要听娘的话!” 这天清晨、云凐墨正在厨房给玉儿熬粥,听见玉儿在院子里大声喊叫,连忙跑出去,只见原本蹲在地上,拿着块小石子画着玩的玉儿,忽然倒在地上打滚:“娘玉儿肚子疼,娘太疼了” “这可怎么办?”云凐墨急的抱起玉儿给他揉肚子,可是不揉还好,这一揉、玉儿更是大声叫唤。 此时恰巧另一个守卫不在院内,这对于云凐墨来说、真是个绝好的机会。 留下的守卫见她们母子又哭又喊的、也皱起了眉头,云凐墨放下玉儿、跑过去拉住守卫的衣角,“求求这位壮士了,我儿子忽然变成这样,请带我们去找大夫吧,不然,真的会出事的,求求你了!” 云凐墨背着玉儿,跟着守卫七拐八拐的来到药铺,本来玉儿经常咳嗽、云凐墨时不时的就会在守卫的监视下、出门找大夫给他买药丸,这两个守卫都已经习惯了,云凐墨这么做,也是想要自己先熟悉一下周边的环境和道路,可是就算逃跑、总要母子一起啊。 于是昨夜、她悄悄的趴在玉儿耳边叮嘱着 一直以来、守卫也是认为只要她儿子出不了小院,料定了她也不可能丢下孩子自己跑了。 可是今天不同,她要带着儿子出门,所以、这个守卫也是很警惕、寸步不离的跟着,这也让云凐墨觉得十分为难,需要想办法找个好时机逃跑才是。在大夫给玉儿把脉的时候,见守卫并没有盯着看,云凐墨迅速拿起桌上的毛笔,在手心写下两个字:救我,然后把手伸过去给大夫看。 本来大夫也觉得有些蹊跷,以为玉儿是跟着爹娘一起来看诊的,可是,进得门来,只见那个男子不闻不问,只是安静的站在一旁,这会又看见云凐墨手心的字,顿时明白了:这母子两人、一定是被贼人劫持了。 于是,老大夫不动声色的给玉儿把脉,然后对云凐墨说:“你儿子的腹痛,恐怕原因多样、一时半会难以定夺,老朽怕误诊,还请这位娘子带你儿子去后院入厕,等他拉出来之后,我要观察,才好确诊。” 见大夫给自己使了个眼色,云凐墨立刻就懂了,带着玉儿往后院走,一听是去如厕,守卫并没有起疑心、也没有跟过去,云凐墨带着玉儿跟着大夫急急地来到后院,一颗心跳的扑通扑通。 老大夫往后院的柴门一指,云凐墨就明白了,见守卫没有跟过来,玉儿立刻直起了身子,跟着云凐墨迅速从后院的小门跑了出去。 母子两人一路狂奔,拐过一处大院落后面,两人累的喘不过气,云凐墨左右一看,见旁边客栈后院一个驼队正准备出发,于是迅速拉着玉儿冲进了驼队。 老大夫回到前堂坐定后继续看诊,见云凐墨母子久久不回,守卫有些不耐烦,刚要去后院寻找,大夫开口说话了:“小孩子么,腹痛一时半会拉不出来也是正常,不妨再等等。” 又等待了片刻,守卫心中觉得不安,迅速前往后院查看,老大夫也跟着跑了过来,见后院茅厕哪有她母子二人的身影,守卫立刻脸色煞白,由于他穿的是普通百姓的衣服,那老大夫假装着急问道:“这就奇怪了,莫非你们夫妻吵架了吗?怎么你娘子竟带着孩儿走了呢,你看” 守卫白了老大夫一眼、四周一看,见后院的柴门大开着,便拔腿追了出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六章 荒郊惊魂 老大夫见状,手抚摸着胡须、长舒了一口气:“但愿那母子二人已经逃远了,老朽今日又做了件好事啊” 追出门的守卫,急速奔跑在四周查看,仍然找不到他们母子的身影,不敢耽误、即刻转身往回奔去。 城外、往西而去的绕山尘道上,一支驼队正以惯有的速度前进着,驼背上载着的大货筐里,慢慢的伸出一个小脑袋。 “娘,我们终于跑出来了,娘,玉儿今天表现的咋样啊?” 云凐墨紧跟着这只骆驼走着,听到玉儿说话、慢慢拉开包在头上的大围巾,其实那是情急之下、从货筐里随手抓出的一大块布料,几乎可以包住云凐墨大半个身子。 她疼惜的摸摸玉儿的脑门,“玉儿乖!玉儿今天做的好极了,赶快藏回去,现在还不能出来,等一会儿安全的时候、娘再叫你出来。” 玉儿一听、连忙缩回去,继续乖乖的呆在货筐里。 想起此前的情景、云凐墨觉得后背仍然被汗湿了衣衫。 方才她带着玉儿像是没头的苍蝇一样绕着小巷子乱跑,恰巧跑进一个客栈后院,遇见正准备出发的驼队,其中有好几只骆驼还卧在地上,她正带着玉儿俯身乱窜,预备怎么将玉儿藏起来的时候,猛一抬头,见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正瞪着惊讶的眼睛看着自己。 于是、她立刻向那个大汉求救。 “求求壮士救救我们母子,债主正在追我们,壮士只要将我们带出城就好!” 见这么一位如花似玉的美人儿求救,那大汉眼中迅速闪过一丝光芒,二话不说,将玉儿抱起丢进了驼背上的货筐子里。 肃王府内。 “王爷、城中守卫来报,那母子二人跑了,时辰不久,估计还没走远。”末尘双手抱拳、低头向諾粟琅禀报。 略微抬眼一看、諾粟琅沉着脸皱着眉头,牙缝里狠狠挤出一句:“她就没有消停的时候,传话护卫营,分两路城外城中分别去找,人生地不熟、她一个女人还带着孩子,这么明显能藏哪去,绝对跑不了多远,传令下去速速查找、找到后别轻举妄动、即刻来报!” 末尘飞速闪身离去,諾粟琅放在案上的手瞬时捏紧狠狠砸向桌面。 “云凐墨,你还真是长本事了啊,如今都会给本王添乱了!就算只剩下一把骨头、也给本王滚回来!”说话间起身一把甩起衣袍,风一样的走出前厅,“来人,备马!” “王爷,城中护卫营来报,市井城廓内并没有发现有单独带领孩子且形迹可疑之年青妇人。” “继续找!”一匹骏马上静静端坐的諾粟琅一摆手,来人立刻得令而去。 他的一双鹰眼闪耀着锐利的寒光,目光向城门处扫去。 片刻之后、末尘骑马自城外飞奔赶到諾粟琅身旁,双手握拳、低头禀报: “王爷,找到了,人没走多远,是随着西去驼队出城走的,因驼队商人从不带女人和孩子,因此护卫营很快就发现了。” 諾粟琅一语不发、双腿一紧单手挥鞭策马直奔城外而去。 “驾”末尘一声吆喝、紧追赶上,两匹骏马在道上扬起一阵尘烟。 在一处并不算太高的山岗站定,諾粟琅一眼就看到了山下正在蜿蜒前行的驼队。 “末尘,依我看,要让那个女人吃点苦头,否则永远不知好歹!” 高岗之上,风扬起他如墨的发丝,跨马而立的俊朗身影,站成这山头耀眼的风景,只见諾粟琅轻启双唇、似对末尘交代着什么,片刻之后,末尘调转马头,从山头飞奔而下 行至正午时分,在一处山坳,一个好似驼队首领的人示意停下来休息休息。 骆驼在他们的吆喝下、顺从的卧到地上,云凐墨急忙从货筐里把玉儿抱了出来。 驼队商人们聚在一起喝水吃干粮,云凐墨这才想起,自己身无分文又什么都没带,就这样跑了出来,实在是有点窘迫。 这时间、那络腮胡子大汉向她们母子走过来,“小崽子,肚子饿了吧?走,爷带你过去吃点干粮。” 说罢,一把从地上把玉儿抓起,夹在胳膊底下就走,云凐墨慌忙扯住他的衣襟,那大汉一抬手就将她甩出很远,嘴里咕咕叨叨的骂着:“娘的,带你儿子去吃东西,你还不乐意了” 云凐墨被那大汉甩出去重重撞在地上,一时间只觉得头晕眼花,玉儿的哭喊声一阵阵传来。 那大汉把玉儿丢给他的同伴,扯着嗓子喊道:“给那小崽子吃点干粮,大爷我这么久没碰过女人了,趁着这功夫,那边正好有个姿色不错的,送上门来让我今天尝尝鲜哈哈哈!” 说罢、立刻抬脚向云凐墨那边走过去。 驼队中有人高声喊道:“喂!大胡子,你少干那事、积点德吧,这母子俩看上去也怪可怜的,你就不能放过人家?” 大胡子一听这话,有些恼怒。 “放过她,咱这一大早的救了她母子俩知道不?那娘们应该报答我,再说了、这一路咱不但要保护他们,还要管吃管喝,她还不得给咱们点甜头哈哈哈,我先来,一会你们也尝尝滋味” 见大胡子已经过去抓住云凐墨往山包后面走了,云凐墨的哭喊声不绝于耳,方才说话的人摇摇头:“哎这匹种马啊,就改不了这脾性。”又看着哭哭啼啼的玉儿叹气道:“这娃儿也是可怜啊!” 云凐墨被那大胡子扯着衣袖拉到山包后,她不住的反抗哭喊着,脑海中的绝望无以复加,后悔自己一时冲动跑了出来、谁知才跳出狼窝、又入虎口,与其这样受辱,还不如被关在那个小院子里。 她一个弱女子根本不是这大汉的对手,他一把就将云凐墨按到在地上,几下扯开她胸前的衣服,大瞪着色眯眯的双眼、一双粗糙的大手正欲乱摸,忽然一阵刺痛的感觉击穿全身。 云凐墨只觉得眼前一股鲜血飞溅而来,那大胡子停了动作,面部因疼痛而扭曲,一只手捂住脸颊,血液顺着他的指缝不停的流淌。 云凐墨吓得惨叫一声、捂住了双眼 云凐墨的叫声、引得驼队那边的人开始发笑,有人也已经开始蠢蠢欲动,“这大胡子动静可真大,看来很享受啊,要不咱也试试,你别说、这个把月都没碰过女人了哈哈哈” 大胡子惊诧的转过脸往后看,一柄长剑滴着鲜红的血,就在他的眼前闪着寒光,而自己的手中握着的是一只已经被割下来的耳朵! 他的叫声比云凐墨的还大,引得驼队那边各种笑语。 随后、云凐墨从指缝间看见那个络腮胡子的大汉,被手持长剑之人削成一堆烂泥般的瘫在地上,没了声息。 驼队这边的人都吃过干粮休息好了,见这大胡子好半天没动静,于是开始调笑:“看来这大胡子是真真的累坏了,这会八成是乏了,搂着那小娘子睡着了吧哈哈哈!” “那你过去看看吧,这小崽子不吃不喝就知道哭,真是破烦,快去看看大胡子完事了没有,赶紧叫他和那娘们过来,我们也好赶路,他娘的、这般猴急,就不知道等到晚上”此人话一说完,就有人站起身向着山包那边走去。 当他来到山包后面,映入眼帘的是面目全非、血肉模糊的大胡子尸体,还有一旁瘫坐在地上、吓得仿佛傻子一般神情呆滞浑身颤抖的云凐墨。 片刻之后、从山包后面跌跌撞撞的跑出一个身影,边跑边扯着杀猪一般的嗓子嚎叫: “爷快跑啊大胡子死了被人杀了这里有劫匪大家赶紧跑啊” 这喊叫声、迅速引发一阵慌乱,驼队的人立刻都翻起身来,飞奔过去吆喝着赶着骆驼、恨不得插翅而逃,只留下可怜的玉儿一个人坐在地上哭泣。 这纷繁嘈杂的声音传来,云凐墨这才回过神,她慌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从地上爬起,转过山包往玉儿的方向跑去。 母子两抱在一起痛哭,许久、云凐墨给玉儿擦擦眼泪。 “娘、你身上都是血”玉儿这么一说,云凐墨才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见自己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如此不堪的模样,实在让人不免觉得悲戚。 放眼望去、那支驼队已经走远,就只剩被自己当做大围巾的那块布料还丢在地上,云凐墨起身将衣衫重新整理了一下,拉着玉儿走过去从地上拾起那块布料重新将自己包起来,好遮住喷溅在身上的血迹。 低头再看玉儿,只见他瞪大双眼看着自己身后,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 云凐墨迅速转过身、见方才杀了大胡子的那个青衣蒙面人不知何时又出现在后方。 云凐墨慌忙带着玉儿跪倒在地、连声道谢:“多谢大侠方才仗义相救,使我免遭劫难,大恩大德、实在无以为报” “你一个女人家、带着个孩子,为何跟着往西域而去的驼队前行?看样子,你也不是那队伍中的人啊?” 青衣人平静的嗓音问出这些话,一时间让云凐墨不知如何回答。 “我,只是机缘巧合,想随着驼队西去而已,不想会发生这种事情” “这荒郊野外,多有凶险,你母子二人还是小心为妙,幸亏我赶路经过这里,否则,你要怎么办才好?”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七章 必有缘由 云凐墨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内心也十分懊悔自己今天这莽撞的行为,面对眼前人除了感谢c就只有哭泣。 “我看你母子二人还是不要冒然上路了,如果实在有事要远行c需要从长计议才好,否则c前路不知有多凶险,你不为自己想,也要念及这孩子小小年纪c怎能受得了?” 云凐墨连忙点头称是,青衣人又开口道:“见你二人可怜c今天就好事做到底,送你们一程。” 等跟着青衣人走出这山坳,远处出现的树木c零星的房舍以及隐隐约约的城墙,忽然间就让云凐墨觉得有种历经惊险后迈入安全境地c忍不住想哭的冲动。 青衣人用手一指:“你母子二人可是从那里出城而来的?” 云凐墨连连点头。 “现在回去吧,顺着来时这条路直接往回走,走不多远就可以看见月国王城,在下还有要事在身c恕不远送。” 云凐墨连忙躬身施礼,抬起头时c见那青衣人已经走远。 “都来不及问恩人的姓名,要怎么报答啊”云凐墨心中默念着c回头看向来时路,想起那个每天囚禁自己的小院,至少在那里c她是安全的,不知为何竟然有种亲切的感觉,于是拉起玉儿快步向前走去。 远处地脊之上c两匹骏马浮现,諾粟琅一双鹰眼扫过这一切之后,气恼地声音再次响起:“总是这般自以为是不知好歹,真的要吃点苦才会学乖!” 末尘不知该怎么接上王爷的话茬。 语罢c两人策马扬鞭自另一条小路飞奔王城而来。 赶在城门关闭前,云凐墨和玉儿终于走进了王城,街市人影已经稀少,来往的人看到他们母子,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云凐墨低头打量自己,不禁哑然失笑,是啊,母子俩这衣衫褴褛的模样,和街头流离失所的叫花子有什么两样?况且还蓬头垢面,双脚肿痛,甚至此时云凐墨竟然更加怀念那个小院子了。 可怜玉儿也是又累又饿,云凐墨脑海中闪出一个念头,她拖着疲惫的步伐c带着玉儿一路辗转打听找到早晨那间药铺时,暮色已经暗了下来。 顺着这间药铺,就可以找到那个小院子了,因为此前她多次出来给玉儿买过药,还记得那条路。不知怎的,心中竟是惊喜起来,就像走失的孩子c找到了回家的方向。 终于c她们母子俩拖着疲惫的步子又回到了那个小院,看着紧闭的院门,云凐墨竟然有点泪眼模糊,走上前去c云凐墨试着用手推了一下,院门竟然开了。 院内c两个看守正坐在石凳之上喝酒c手中的酒葫芦幽幽泛着温和的光芒,看见云凐墨母子,他们也不惊讶c好像是算准了她们会回来一样,从上到下将她二人打量了一番,其中一个开口说话了: “你们回来了?”云凐墨觉得自己脸一阵发烧,好像做了什么错事一样,不知该怎么接话。 “回来就好,早晨害的我们弟兄们好找啊,我们当家的说了,既然你母子二人不愿呆在这里c那也不强求,从今天起c我们再不多事,你们母子的生死存亡也不再与我们相关c我们这就走了,至于你们c是去是留悉听尊便,咱们这会终于可以去交差喽。” 说完这话c两个人拿着酒葫芦悠悠忽忽地出门而去,云凐墨不知该如何是好,忽然想起要问的话,追出门去,那两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云凐墨一阵苦笑,自己只是想问问他们的头领是谁,当初为何要把她们母子关在这里,可又一想c问了人家也未必肯说,但至少c在这个小院的日子里,她母子二人是平安的,此刻她心里不知道是该痛恨还是该感激,而在这里c娘俩既没有伤着也没有饿着,或许这就足以说明他们并不是坏人吧。 想到这里,云凐墨忽然听见肚子咕咕的响声,这才感觉好饿,赶紧关好院门返转身回去,看见屋里娘俩的行囊都在,心中的感激又增加了积分。 她带着玉儿换衣洗漱停当,想起早晨还在厨房煮了粥,一阵忙乎之后,玉儿端着热乎乎的粥狼吞虎咽起来。 云凐墨觉得无限的愧疚,让儿子跟着自己受了这么多的苦,她伸出手去摸摸玉儿的小脸蛋,心里慢慢的荡漾出千丝万缕的心疼。 玉儿也是累坏了,一直嚷嚷脚疼,是啊,不只是脚疼,云凐墨觉得儿子肯定和自己一样c浑身都是疼痛又困倦。 喝过米粥后,云凐墨让玉儿躺下c给他揉揉小脚丫,也是因为太困了,不一会儿玉儿就睡着了,云凐墨收拾停当后,吹灭了油灯在玉儿身旁和衣而睡。 今夜c就先不想明天她们母子何去何从吧,此刻先好好睡一觉,相信天无绝人之路,只要活着,就总是能找到一条走下去的路。 可是c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云凐墨觉得自己真是想的有些天真了。 因为历经了白天的劫难,母子两人睡得很沉,隐隐约约觉得屋内有动静,翻身起来查看时,云凐墨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玉儿被绑了起来,嘴巴已经被布条捆住,睁大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她,而地上赫然站着两个黑色的身影 云凐墨母子被捆绑起来带上了一辆马车,眼睛被布蒙住,嘴巴也被堵上,惊慌又无助的云凐墨陷入了深深地绝望之中。 前生自己一定是个十恶不赦之人吧,否则c今生怎会一次次的遭遇这样的劫数?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云凐墨觉得欲哭无泪,本来刚刚放下的心,此刻又悬在半空中。 不知走了多久c终于被解开捆绑带下了马车。 眼前是一排土房,院墙是用木桩圈起的篱笆墙,围出了很大的一个院落,院子里一侧,堆放着好似小山包一样高的草料。 “进去吧!去找里面的人”话一说完,将行囊塞给云凐墨之后c两个黑衣人就策马飞奔而去,马车也缓缓离开。 云凐墨看着远去的马车,满脸疑惑如坠云里雾里c只能深深地叹一口气,转身看向院内,见有人向他们走来,就带着玉儿静静的等候。 一个年轻的后生将高大的栅栏院门从里面打开,看见云凐墨,先是一愣c然后咧嘴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话,等他们母子进来后,又将院门锁上,然后笑着说:“走吧,我带你们进屋!” 跟着他走近这排房屋,来到其中一个屋子前,那年轻人指着房门说:“你们母子先进去休息吧!” “多谢!”云凐墨向那年轻人躬身致谢后,带着玉儿推门进到屋子里,这屋子不大,以前肯定是有人住过的,小土炕上有被褥,玉儿真的是累坏了,自己跑过去爬上土炕就躺下了。 云凐墨左右环顾了一下,屋里除了一张破木桌,几乎没什么陈设,桌上放着两个碗,一个小瓦盆里有几个馒头,应该是给他们母子留的。 正在愣神的时候,云凐墨听见有人敲门,刚才那年轻人给她拿来了一个水壶,话也不多说c笑着点点头转身就走了。 摸摸水壶,里面的水是热的,云凐墨觉得很感激,明天一定要当面谢谢那个年轻人。 和玉儿一起狼吞虎咽的啃完馒头,他已经想要躺在炕上趴下了,云凐墨从桌子下面找到了一个木盆,刚才进屋前,她看到院子里有一个大水缸,于是到院子里将木盆清洗干净,舀了清水,回到屋里,给玉儿和自己洗漱干净,又把衣物包裹放置妥当,把屋子里简单收拾一下,这才将门从里面插好和玉儿一起躺下。 真累啊,很快,母子两人就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云凐墨就听见院子里有嘈杂的人声,因为对自己的处境还不是很清楚,所以云凐墨不敢放松身心,她立刻翻身起来穿好衣服,玉儿还在沉沉的睡着,时不时的咳嗽几声。 云凐墨轻轻推开房门,就看见院子里已经有人往推车上装草料c而有的人已经推着装满草料的推车往外走,还有人在那头其余的屋里进进出出的忙着,正当云凐墨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站在草料堆旁边的一个人回过头来看见了她,于是,向她这边走过来。 云凐墨也迎上前去c躬身施礼。 来者是一位三十多岁c身体很壮实的男子,他看了云凐墨一眼,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云凐墨本能的感觉,他对自己并不友好,于是低下头去,等待对方开口。 那男子从头到脚的看了看云凐墨一眼,眼神有些鄙夷; “我是这马囤的管事,大家都叫我赵屯长,你们母子刚到此地,今天早晨先自己安置好行囊什么的,收拾停当了,再做安排。” 赵屯长说完便将下巴往上抬了一下,干咳一声c背起双手等着云凐墨回话。 “多谢赵屯长安排,有劳了!”云凐墨边说边躬身行礼,见云凐墨这身段长相c不卑不亢的神态c温文尔雅的举止,实在是不像什么粗鲁之人,难道这母子二人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隐情?那时来送他们的人c可是手持王府腰牌的,想来这其中必有缘由。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八章 私奔 云凐墨的彬彬有礼c倒是让赵屯长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接话,于是支支吾吾的说:“你你先去收拾收拾吧”然后转身大步向草料堆那边走去。 边走边懊恼自己竟然忘了问那个女人的姓名,来人只说将她母子先安置在这里,其他不必多问,他们拿着王府腰牌,自己自然不敢抗命也不敢多嘴,可是,这心中也是充满了狐疑。 云凐墨见赵屯长离开了,便转身进了屋子,叫醒玉儿后起吃了点馒头,云凐墨叮嘱玉儿不能随便乱走,只可在这门口玩玩,她自己则把娘俩换下的衣物和土炕上的被褥拆洗了晾晒到院内的绳子上,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母子。 云凐墨一边干活一边纳闷:“到底是谁?又到底是为什么要抓自己到这里?” 很快,她的疑惑就有了答案,赵屯长带着一位家丁模样的人站在了云凐墨身后。 “这位云娘子,在下是殷府家丁,奉主人之命到此,请随我来。” 赵屯长一脸恭敬的站在旁边,云凐墨转身叮嘱玉儿进屋等她回来,然后跟着殷府家丁缓缓走出院落,一路走着,心中纳闷:殷府家丁?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殷府到底这是为何? 出了院落,这一路满目的绿意葱茏,走不多远就看见一排排马厩和他们住的院落相连,再往前走就看见一个很大的羊圈,绕过羊圈一直往西走,绿油油的山包低势处,是一大片宽阔的青青草地,四五个洁白的帐篷矗立着,这情景美的让人有点恍惚,云凐墨被深深的吸引c甚至忘了自己是被抓来的。 边走边出神的看着,觉得没多大功夫就跟着殷府家丁来到一座帐篷前,那家丁先进去通报,然后出来示意让云凐墨进去。 云凐墨开始觉得紧张,她定了定心神,跟着殷府家丁向着帐篷走去。 低头走进帐篷,云凐墨感觉到了空气的凝重,殷府家丁声音极轻的说了句:“跪下!”,然后就转身出了帐篷。 之后就是一阵静默,让云凐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似乎周围的空气也被冻住了,跪在地上的她觉得快要窒息了,紧张的仿佛心跳会骤停。 “别来无恙啊云凐墨?” 这个声音,让云凐墨浑身一阵颤栗,旋即抬起头,瞪大了眼睛愣愣的看着前方。 “为何每次见到本王,你都是这幅受到惊吓的模样?” “你这个爱盯着本王看的毛病,一直没改啊!” 他还是那慵懒的模样,冷漠又玩世不恭的表情,紧拧着眉头的绝世容颜,那容颜仿佛一直是印刻在心中的记忆,从来不曾消失过c却又从来不应该记起。 云凐墨直愣愣的望着那个不知从何处出现的男人,心中说不出是无奈c是焦虑还是什么。 “这么喜欢看,本王就允许你多看看” “原来是他啊,是他可是,为什么啊?”云凐墨觉得怎么样也不能理解,到底为什么他要和自己过不去。 諾粟琅还是那一贯的姿势,斜靠在软塌上,以一种王者的神情俯视着跪在地上的那个女人,他的俘虏c或者战利品。 左思右想间,一股怒火从云凐墨胸中燃起,如果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话,那么自己这段时间的苦,都是他给的?如若不然c自己这时候,可能已经到了夜城,也可能已经找到了父母,还可能 不管哪种可能,都不应该是眼前跪在这里c又气又恼又不知所以。 是啊,有无限种可能,都因为眼前这个男人而消失。 却,不能抗争,不能言语,只能这么软弱又束手无策。 怎么那颗顽强的心和早已憧憬好的去路c会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云凐墨眼中已经渐渐升出雾气,只差一点点,她觉得自己只差一点点就会崩溃,就会嚎啕大哭,或者歇斯底里。 諾粟琅起身缓缓走向云凐墨,然后在她面前蹲下身来,脸靠的如此之近,他看得见她眼中含着的泪和愤怒,未曾滴落,却直指人心,云凐墨只感觉到一股凌冽之气息扑面而来。 “怎么?你有什么不满吗?”他用手捏住她的下巴问道。 云凐墨觉得眼前这个人可真真算的上是自己命中的克星了,顾不上下巴被他捏的生疼,她气急恼怒道: “王爷为什么要抓我到这里,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到底招你惹你了还是做错了什么?还是我欠你什么了?” 云凐墨的眼泪c像是断线的珠子,已经控制不住的四散而落,一滴滴砸在諾粟琅的手上。 “我与王爷没有丝毫瓜葛,更是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是你的手下虏我到月国,既然命该如此,我也无话可说,如今我要离开,去找父母c这有错吗?到底为什么c你要这么做?” “啧啧啧,这可不是一个俘虏该有的口气啊,你,不是应该求我放了你吗?怎敢如此跟本王说话?”諾粟琅边说边轻轻摇着头。 “放了我?放了我c你为什么还要抓我回来?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鬼话?反正横竖都是一死,要杀要剐随便你,别妄想我会求你!” 云凐墨想要把头扭到一边去,可諾粟琅偏偏不许。 “你放开我!”云凐墨近乎歇斯底里的吼叫着,伸出双手拼命的想要掰开他的手。 然而,他捏着她的下巴,那有力的手c使她无论怎么用力也无法挪开。 諾粟琅看着眼前的云凐墨,这又哭又闹的模样,对自己大叫大嚷不恭敬的态度c以及毫不畏惧的神情,有很久都没有看到过了 他的脸上,居然渐渐出现了一丝浅浅的笑容,就像一只猛兽在玩味眼前的猎物。 他放开了捏着她下巴的手,云凐墨立刻想要从地上站起,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他一把拉进怀中。 “你放开我!放开!”云凐墨真的是近乎疯狂的喊叫,然后拼命的想要推开他,可是,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他的怀抱。 这动静,让帐篷外候着的殷府家丁忍不住掩嘴偷笑,他斜眼看了一下帐篷两边站着的守卫,只见他们面无表情,跟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于是立刻收起笑容站好身姿,心里暗暗嘀咕:“看来小王爷的这手,侍卫们早就是司空见惯了呀” “你一个有罪之人,胆敢跟本王这般大呼小叫,怎么,畏罪潜逃不成功,恼羞成怒了吗?” 云凐墨拼命的用手推着他,边推边嚷嚷:“畏罪?我有什么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把我抓回来也就算了,还要这般羞辱吗?” “没有罪?那,你是要和夜城那小子私奔不成?怎么?难道本王坏了你的好事?” “对!你就是坏了我的好事,我就是打算要跟他私奔的,私奔又怎样?只要我愿意” 话没说完,云凐墨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整个向地面倒去,随后諾粟琅扑过来狠狠覆上她的唇,而她完全无法挣脱。 一阵沉寂之后 “你再嚷嚷试试?再敢说一句话试试!”他的脸有些许的红,说话的语气低沉微怒,脸贴的如此之近,几乎可以看见他眼中燃烧的火焰,云凐墨是见识过他的行事禀性的,怯怯然再不敢出一声,只能怔怔的望着他。 双手推着他的胸脯,想要将他推开,諾粟琅一把抓住她的手: “私奔?你想的美!”之后轻轻在她唇上啄一下。 他起身坐在地上,顺手将云凐墨拉起来圈在怀中,那情形,就像是怀中蜷着一个孩子,然后,用无比温柔语气,贴近她的耳朵说: “没有本王的允许,你哪里也去不了” “况且!你在本王衣袍上立的字据写的明白,没有完成对本王的承诺,居然敢逃跑?我没治你的罪,已经是恩泽盛大了,你还敢理直气壮的嚷嚷,而且对本王没有尊称,实在是个粗鲁女人c没有教养!” 说罢,諾粟琅轻轻摇摇头,眼睛却是看着云凐墨,他脸上的神情,有一丝丝温柔c外加一丝丝戏谑,而云凐墨竟然看出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宠溺。 她立刻红了脸,也立刻想起了在他衣袍上写下的那些话 云凐墨懊恼的闭上眼睛,低下头去。 “睁开眼睛!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本王给你好好安排,你还嫌弃那小院子不舒服吗?逃跑出去c就是为了给那些驼队的贼人尝尝你的滋味?” 云凐墨瞬时瞪大眼睛盯着他。 “怎么?本王救你一命,不知感激,反而要恩将仇报不成?” 一时间c云凐墨的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一直想要知道是谁救了自己c原来恩人就在眼前,可是,他却是 諾粟琅一把将云凐墨抱紧,她要反抗c他却不许,“怎么?宁可让那贼人非礼,也不许本王碰吗?”一句话,就让云凐墨哑口无言。 諾粟琅的脸上溢出了胜利者的笑容,他从地上拉起云凐墨。 “来吧!站起来,” 见云凐墨低头懊恼的站在那里,諾粟琅又走进些,贴着她耳朵说: “或许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那就是本王从没有想过要让你离开”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九章 给我乖乖呆着 话音一落、云凐墨的心里更是五味杂陈,不明白当初为什么要在他的衣袍上写下那些话,不知道该感激他的安排,还是该痛恨他又将自己带到这里来。 当初、那件衣袍、也只是权宜之计,有谁会想到一个堂堂王爷,会拿这个当真?眼前的諾粟琅、让她心中充满着无所适从的尴尬、感恩还是抗拒?如今,自己在他手中,这境况丝毫没有抗争的余地,只能暗自生闷气。 “为什么?为什么不放我离开,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云凐墨问。 “不为什么,我高兴。”諾粟琅答。 云凐墨即无言以对,又无可奈何。 帐篷外的殷府家丁侧耳听着,见里面静悄悄没了动静,越发的想笑,却又不得不咬紧嘴唇。 这时,远处一个身影匆匆跑来,原来是赵屯长,殷府家丁连忙转过身去大声通报:“王爷,赵屯长到了。” 帐篷里的肃王此时正在微笑着欣赏云凐墨的窘迫,听到通报,立刻收起脸上的笑容:“传他进来!” 赵屯长进到帐篷内,一见肃王马上跪下行礼:“王爷,你要的东西,我找到了。” 说罢,将一个花布小包裹呈上。 云凐墨一看,那正是自己包着银两的小包袱,这个赵屯长,竟然进屋去搜来了吗?她气恼的瞪了赵屯长一眼,他却假装没看到。 諾粟琅把包裹放在手上掂量掂量,看着云凐墨不屑的说:“就这点银两,还不够赔偿本王锦服的一角” 之后、諾粟琅转过身去对赵屯长说:“这个女人欠了本王的钱财,又盗走了本王的某样东西,屯长,她如今在你的管辖之内,你可要替本王把她看好了,如果让她跑了,唯你是问!” 赵屯长不住的点头:“是是是小王爷放心,王爷吩咐的事情,赵似正一定办好,绝对不会让这个女人走出马囤半步!” “还有,今日之事以及有关这个女人的一切,你给我把嘴管好了,在除了本王之外的任何人面前,绝对不许透露半个字,否则,可是事关你的性命,你可要想清楚了” 赵屯长听的双腿直打哆嗦,连忙跪下说道:“王爷放心!小的不敢,绝不敢胡言乱语,王爷你就当我是个哑巴好了!” “你明白就好,起来吧,到外面去候着!”諾粟琅一挥手,赵屯长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到帐篷外面,还不住的擦汗,心里暗暗嘀咕:“我赵似正还真是倒霉啊,有事没事还要盯着别让那女人跑了,摊上这么个差事,命苦啊” 帐篷内的云凐墨呆呆的站着,心中除了气恼就是怨愤,諾粟琅忍住想要笑的念头、贴近她的耳朵,用极轻微的声音说:“这下,银子没有了,看你怎么跑?” “给我乖乖的在马囤呆着,对了,好像王府给你结算的工钱可不止这些,你还要赔偿给本王多少,我回去可要仔细算算!” “还有,你答应将来无条件为本王做的事,也还没有兑现承诺,我怎么可能放你离开呢?” 云凐墨什么话也说不出,只那样呆如木鸡的神情,就已经让諾粟琅忍俊不禁,他可以想象云凐墨此刻无奈和绝望的复杂心情。 諾粟琅把一个小瓶子塞进云凐墨手中, “这可是上好的药哦,回去给你儿子吃。” 云凐墨诧异的抬起头看着他,仿佛想要看穿他的心。 “放心!我不会害你们母子的,只是听说一路上,你儿子一直在咳嗽而已” 云凐墨心中真是五味杂陈,眼前这个男人,她真的猜不透,一点也不明白他要干什么,而未来,自己又是要何去何从 见云凐墨看着自己发愣,諾粟琅迅速的在她脸上一吻,然后轻声说:“去吧,本王眼下还有很多事要忙,老老实实在马囤呆着,别总是给我添麻烦” 一听此言,云凐墨没好气的瞪了諾粟琅一眼,抬脚走出帐篷,边走边在心里咒骂:“给你添麻烦?我还给你找事了吗?明明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给我找的麻烦好不好?” 见云凐墨忽然气冲冲的从里面走出来,赵屯长一时不知所以,回头看见王爷的护卫不知何时就立在自己的身后,只见末尘手一挥、示意赵屯长跟上去,赵似正急忙向着諾粟琅的营帐躬身施礼后大步追着云凐墨而去。 望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身影,踏出营帐的諾粟琅嘴角浅浅一笑,心里默默念到:“真是个小犟牛一样的女人” 然后、諾粟琅转过身对殷府家丁说:“去请你家少爷,本王要和他议事。” “是,小王爷,小的这就去请我家少爷。”说完拔腿而去。 马囤内: “嗯哼”赵屯长清了清嗓子,对云凐墨说:“云嫂子,你准备一下吧,下午开始就要和大家一起去干活了,在这马囤里,是每个人都要干活才能有饭吃的,何况你还带着个孩子。” “知道了,屯长,我这就去准备”云凐墨说完就向着屋子走去,她担心离开的这段时间,玉儿有没有乖乖的呆在屋里等她,进屋后,就看见玉儿趴在土炕上和那个年轻后生在一起玩,见云凐墨进来了,那年轻人立刻站了起来,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我啊,玉儿阿妈,刚才赵屯长让我和他一起进来,说是要看看你们的行李,他就从里面拿了一个小包裹,说是让我在一旁呆着做个见证,我就一直呆在这,对了,赵屯长他就拿了一个包裹,别的没动,我可以作证。” 云凐墨笑了笑说:“我知道没事的。” “谢谢你照顾玉儿” 那年轻人有点不好意思的摸摸头说:“我叫牛小文,那,玉儿阿妈,你回来了,我就走了。” 云凐墨点点头,目送牛小文出门而去, “玉儿,刚才娘不在,你有没有害怕?”,玉儿摇摇头,云凐墨将玉儿拉进怀里,拍拍他的脊背,“玉儿真乖” 接着她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边整理边想:“我一定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坏事啊,不然,怎会这样现在银子也没有了,只能先在这里呆着,往后、看情形再作打算吧” 每天凌晨、云凐墨都和大家一起推着推车,把草料送去喂马,她从来没有干过这些活,速度自然比别人慢了很多,引得马囤的有些人不满,总是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云凐墨只能默默地忍耐,好在,玉儿吃了肃王给的药丸,咳嗽好多了,让云凐墨觉得很是安慰。 玉儿这几天对这里熟悉了,云凐墨在忙的时候,他就自己在马囤的大院里跑来跑去,她叮嘱过玉儿,绝对不能离开大院,赵屯长也一直盯着她们母子,最近玉儿和牛小文混熟了,没事的时候,小文总来带着玉儿一起玩。 每天要抱草料,云凐墨的手变得很粗糙,这天夜里,玉儿睡下了,她抚摸着自己的手,轻轻叹口气,从包裹里找出一些布料,那还是给大丹奶奶做衣服剩下的,她比划着、思量着给双手做了一对套子,手腕处再用一根绳子扎紧,这样,就能很好的保护双手了。 第二天一大早,云凐墨匆匆带着玉儿到厨房吃了点早饭,戴好手上的布套去抱草料,果然觉得双手保护的很周到,可是她发现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等她抬头一看,那人狠狠地瞪她一眼,转身走了。 “原来是那个女人啊,”云凐墨不知道这个女人叫什么名字,平时,她总是看不惯自己,也总爱跑到别人那里说三道四,大家都叫她马氏,云凐墨也懒得理会这样的人,只管去干自己的活。 马氏又跑去厨房嚼舌根了:“啧啧啧你看那个新来的女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干个活、手上还戴着个布套,”说话间,还时不时的翻个白眼。 在厨房负责做饭的安氏笑着说:“你就少说两句吧,人家什么来历,也不管我们的事,只管干你的活去吧” “哼!一天到晚,她手脚最慢,干的活最少,都是一样在这马囤干活吃饭,凭啥我们就干得多,她就干得少?还自以为是细皮嫩肉的城里大小姐,难道我们这乡下人就皮糙肉厚活该多干活?”马氏显然是言犹未尽,越骂越起劲。 “这赵屯长也不管不说的,一个女人家,带着个孩子,谁知道是怎么回事” 马氏这话头仿佛收不住,话音未落、就听见赵屯长大声呵斥:“马氏!你还不赶紧干活去,在这嚼什么舌根!” 马氏白了一眼赵似正,不依不饶的开腔了:“我说赵屯长,这活我还干的少吗?我一天到晚比那个女人多干多少活啊?你也不管教管教她,还反倒来说我?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你!”赵屯长一时语塞。马氏瞪了他一眼扭身出去了。 “哎马氏这个人,就是这样,屯长你也别和她计较了。”安氏说罢微微一笑,赵屯长也只能摇头叹气。 云凐墨在马囤的日子,就在这压抑的氛围中一天天过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章 机会来了 平时她很少和别人说话,除了牛小文喜欢和玉儿一起玩,她和小文说的话也就相对多些,厨房的安氏为人也平和友善一点,她跟安氏也偶尔能聊几句,但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大多数时间,她非常的谨慎,因为她知道自己这个外乡人必须谨言慎行,以免招惹麻烦。 所以,来到马囤的这些日子里,尽管有些人处心积虑的想要打听她的事情,但她从没说出一星半点来满足过大家的好奇心。 今天午时休息,玉儿闷闷不乐的回到屋里:“娘,大人们刚才吃饭的时候,在说我” “在说你什么呀?” “他们说我是来路不明的野孩子还说” “玉儿!”云凐墨制止了玉儿的话。 “玉儿不是野孩子,玉儿有爹有娘对吗?” 玉儿点点头,云凐墨接着说:“不要在意别人说你什么,你长大了,娘就会告诉你很多事情和道理,现在说了,你还不懂。” “不过,娘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对谁都不能讲,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明白了吗?” 玉儿很认真的点点头,云凐墨接着说:“总有一天,娘一定会想办法带着玉儿离开这里,去找外公外婆的,我们不会在这里呆很久,所以根本不用去理会别人,知道了吗?只是娘现在没有银子了,等娘凑足了银子,我们就离开,好吗?” “什么时候要离开这里,到时候娘会告诉你,现在这还是个秘密,不能告诉任何人c知道了吗?” 玉儿开心的点点头,跟云凐墨拉完勾勾跑出去找小文玩了。 云凐墨心里也不好受,但她必须振作,必须尽快找到挣脱困境的方法,而且这一次绝不能像之前那样莽撞定要从长计议周密安排,很快,牛小文告诉她的消息,让她看到了一线希望。 马囤又来了好几个人,住在云凐墨隔壁的是杜老爷子和他的孙女杜水香,听牛小文说,是因为月国一年一度的赛马会就要举行了,到时候,马囤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很忙,所以需要增添人手,云凐墨听了这个消息,兴奋了好几天,因为她觉得,心中一直盼望的那个机会,终于到来了。 赵屯长带着马氏和其他人去赛马会帮忙了,因为在赛马会干活会有赏钱,这样的好事情,当然轮不到云凐墨,她被留在马囤,临走前赵屯长不知给杜老爷子说了什么,云凐墨猜想,无非就是让杜老爷子盯着她之类的吧。 果然,等大家都走了,云凐墨说要带着玉儿在这马囤附近玩玩,杜老爷子说屯长交代了,他们母子不可离开马囤,云凐墨也就笑笑不再言语,因为这一次,她也不愿再唐突,一定要事先做好万全的准备。 这几天云凐墨和牛小文负责喂马的事,因为人手少了,他俩比以前更忙,其他人都去赛马会帮忙了,云凐墨总是在心里琢磨:厨房的安氏和杜老爷子大概是留下来看家护院的吧,怎样才能避开他们的视线呢? 每天傍晚,去赛马会帮忙的人回来后,赵屯长都会带领着马氏一行好几个人去喝点酒解乏,听牛小文说,马氏很会拉拢赵屯长,马氏的亲戚在镇上开了个小酒馆,马氏平时就善于钻营,如今更是常常借故请赵屯长和她那一伙的人去酒馆聚聚,因此酒馆看上去很有人气。 这几天月国举办赛马会,来镇上的人很多,因为马氏的张罗c小酒馆的生意自然很好,马氏左右逢源,更加显得不可一世,仿佛马囤除了屯长之外,一切都是她说了算。 当然,牛小文之类的对马氏毫无用处的人,她绝对看不上眼,也不会收拢到自己身边,要么她会打发杜水香来叫牛小文也去赛马场干活,要么就是假借屯长之名,让水香到镇上跑腿买东西,吆五喝六的马氏看上去才是赛马场上的大忙人。 每当哪里有忙的情况出现,马氏的身影总是在穿梭,她深得赵屯长之心,所以赏钱自然少不了马氏的,又仗着和屯长走的近,有人给她撑腰,别人都不敢吱声。 牛小文和杜水香年龄最小,总是被来回折腾,跑远路不说,赛马场上见不到身影,自然拿的赏钱也少,牛小文生气的在云凐墨面前发牢骚:“我一天到晚要留在马囤和你一起喂马,还要被马氏叫来叫去的使唤,屯长也看不见,简直是马壕里没马了,把驴拉出来当差呢!” 云凐墨听得好笑,总是好言安慰牛小文,最近牛小文闹情绪,不陪水香去跑腿,云凐墨就自动请缨跟着水香在赛马场和镇上来回跑,杜老爷子见云凐墨主动帮助自己的孙女,心里高兴就放松了对她的看管,又心想反正自己紧盯着玉儿就好,只要玉儿留在马囤,他娘就跑不了。 这样以来,给了云凐墨绝好的机会,她用心的去熟悉马囤去往赛马场和镇上的路,多跑几次腿,甚至连镇上商铺的位置也记住了。 这天,赵屯长又打发水香去马氏亲戚的小酒馆拿酒,水香叫上云凐墨一起去帮忙,在等着往马车上装酒的机会,云凐墨跟水香说要去给玉儿买点好吃的,她很快闪身进了一间铺子。 一阵紧张翻涌,云凐墨觉得心都快要跳出胸腔,这一次,一定要格外小心,计划周全才是正理。 一年一度的月国赛马会终于开始了,这一天,四面八方的人群都拥挤到月国的石和镇,赛马场周围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一个大集市,热闹非凡,马囤所有的人今天都被允许前往赛马场,云凐墨他们随时都有可能被叫去干活,所以玉儿始终都是由杜老爷子领着。 爱玩是孩子的天性,这热闹的场景看的玉儿眼睛都花了,云凐墨拍拍玉儿c告诉他要一直跟着杜爷爷c不可以乱跑,免得丢了。 人们都围在赛马场的大栅栏周围,看着已经准备就绪的骑手们,大家的情绪都很高涨,牛小文告诉云凐墨,每年最优秀的骑手们不但能领到小王爷给的赏赐,还会被挑选去军营保家卫国,那可是至高的荣光,而最好的马匹也会被挑选到军营里去,马囤剩下的马,会被各地来的马贩子挑选买走一部分,还有来这里做生意的,贩羊的,所以每年的赛马会真是石和镇的一件大事。 正在说话间,人群忽然出现一阵骚动:“快看!是小王爷!小王爷来了”云凐墨顺着人声望去,只见肃王携一众王公贵族往赛马场北面早已搭建好的看台走去,一行人所过之处,大栅栏以北的百姓纷纷跪拜。 他在那人声鼎沸处,是那般的耀眼夺目,隔着如此远的距离,云凐墨都能感受到他周身散发的光彩。 不知为何,云凐墨忽然觉得心跳快的离谱。 她慌忙移开视线,看了看周围,人群中那些年轻的女子们都是伸长了脖子在往看台那边瞭望,一个个脸儿红扑扑的看上去兴奋又充满向往。 牛小文指着看台对云凐墨说:“你看!咱小王爷多威风,他旁边坐着的可都是月国的贵族公子们,我们石和镇的殷少爷也在那看台上,在石和镇小王爷给他安排了很多事务c包括马囤都归他管呢。 殷少爷那是月国王城大户人家的公子,他祖上一直是月国的大官,在王城他家还做很多生意,就连这里官衙的人都要让他三分,你看我们赵屯长跟在殷少爷后面,那副哈巴狗样子” 牛小文的话让云凐墨忍俊不禁,她忍不住往看台上看过去,想必,今天在看台之上,都是肃王的左臂右膀,又或者是这月国最强劲而又年轻的力量,但是,云凐墨的眼睛,却只能看见他,那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 看台之上c他举止洒脱,衣襟翩翩,隐隐约约听见他说了些什么,隔着这么远,云凐墨听不太真切,大概是赛马会开始前的致辞,他的话音一落,人群就开始欢呼,不知道是他本身真的优秀,还是月国的百姓对这位王爷过于尊崇,总之,此刻的诺肃朗在人群中是那般的熠熠生辉。 果然男人还是在认真做事的时候最有魅力吧,云凐墨忽然想起諾粟琅说过的话:“本王眼下还有很多事要忙” 她的脸上不自觉的泛起笑容,这时,看台上的肃王手持弓箭,对准赛马场入口处高高耸立的长竿一箭射去,那高竿之上的大红绣球随之落地,赛马正式开始。 人群欢呼着,挥舞着双手,大栅栏里雄壮的马匹在奔跑,马蹄扬起一浅层如云雾一般的沙土,令人迷惑这情景是天上还是人间。 玉儿从来没有见过这情景,他兴奋的跳着叫着,云凐墨也希望这难得的外出的机会,让玉儿多看看。 这时,水香不知从哪里窜出来,气喘吁吁的叫云凐墨和牛小文快点跟她走,说是因为忽然得到殷少爷传唤,看台那边临时有事,赵屯长打发她来叫大家马上赶过去帮忙。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一章 她是谁 来赛马会之前,赵屯长就交代过,大家只能在这大栅栏周围看看热闹,不能离看台太远c也不能去集市乱逛,免得有事找不到。 牛小文满脸的不高兴c云凐墨跟玉儿交代了几句,他俩就跟着水香走了,一路小跑来到看台后方,赵屯长已经在那里等他们了,看台四周站满了守卫,让大家觉得紧张。 原来是小王爷怕这石和镇上的酒不好,来的时候专门带来了王府的佳酿, “快快快!殷少爷说了,王爷等着上酒呢,大家快点帮忙搬动!”赵屯长一再催促,云凐墨他们加快了脚步跟着赵似正奔向马车,不知这看台上的宾客们有多能喝,云凐墨粗略向王府的小马车上看了一下,好像有差不多二十几坛酒,双手抱得下的精致酒坛盛装的上乘美酒,只有看台上的尊贵客人才有资格品尝。 云凐墨他们每人抱着一坛酒,从看台后面跟着赵屯长走到看台侧边,赵似正指挥他们把酒坛子交到早已等候在那里的殷府丫鬟们手中,再由这些挑选好的丫鬟们分别装入酒壶,一步步走上高高的看台c端呈给每一位尊贵的客人。 “快点上酒来,王爷等着呢!”看台上有人高呼着, “是是是!快快”看台下c赵屯长连忙催促牛小文他们快点搬酒坛。 “殷堏远,你比本王还性子急!”话音一落,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目光同时偏向看台下方。 这时c云凐墨正抱着酒坛,从一排守卫身后绕过来,向着殷府丫鬟们等候的小桌子走去,因为紧张,她并没有敢抬眼向看台上张望,把酒坛交给丫鬟们,转身就向看台后走去。 这一幕却被看台上的諾粟琅和殷府公子殷堏远看的清清楚楚,諾粟琅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而殷堏远却在纳闷:“那女子是谁?看赵似正一直在催促她,难道她是马囤的人,为何我管着这马囤c但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人?” 殷堏远边琢磨边回过头,就见肃王面色有些不悦,他以为肃王嫌上酒上的慢,就笑着说:“王爷,我看,还是你比堏远性子急!” 说罢两人再度笑起来,殷堏远提议同肃王一起干杯,看台上的一众贵族公子们纷纷举杯,有说有笑好不热闹。 云凐墨和小文他们来来回回一直把马车上的酒坛子都搬完了,才歇息了一会,在看台前后来回穿梭之间,云凐墨一直都没有敢抬眼往上看,可是她并不知道,她每出现一次,看台上的两个人都会看见,一个是心里怒气冲冲,而另一个c则是充满了好奇三个人刚搬完酒,水香喘着气说:“这下总可以休息一下了吧,走!我们赶紧去看看赛马怎么样了” “对啊!赶紧走!”牛小文兴奋不已。说罢三个人就要转身往赛马场走去。 “你们这是干嘛去啊?”不知何时追到身后的赵屯长大声叫嚷着:“杜水香你还不赶紧去围场那里帮忙,一会王爷他们要去休息!” “你们两个这会去那里给马抱马料,顺便把马洗洗干净!”赵似正指着看台后面不远处专门搭建的马棚。 “那个马棚里拴着的马,可都是贵族公子们的,你们可要好生伺候着!” 一听赵似正不让他们去看热闹,牛小文老大的不高兴:“屯长为什么总是让我们去干活?马氏她们怎么就不见人啊?她们能去看赛马,我们就只能在后面干活吗?” 这时间,殷堏远从看台上站起身,向諾粟琅躬身施礼:“王爷,堏远离开片刻去方便一下。”肃王点点头,殷堏远阔步下了看台向后方走去。 赵似正此时正被牛小文问得说不出话来,他并不知道殷堏远已经向这边走来。 “你好你个牛小文,不但不好好干活c这几天还学会犟嘴了,你怎么知道马氏她们没有去干活?她们正在围场那边忙呢!” “就是啊,围场那边伺候公子们的活,轻松又能拿到赏钱,这些活就让马氏她们去干,苦活脏活又没油水的活就打发我们去,你以为谁不知道呢?” “你!你好你个臭小子,看我不上报殷少爷,以后你就不用来马囤了!”赵屯长看上去有点气急败坏的样子,云凐墨连忙上前阻止牛小文: “小文,快别说啦!” “赵屯长,小文年少不懂事,你别和他计较,我这就和小文一起去干活,” 谁知牛小文这蛮小子的倔脾气上来了:“行,你这就去上报殷少爷,我才不怕呢,你和马氏拉帮结派欺负别人,你以为来马囤干活的人都不知道吗?你赶紧去上报殷少爷,我还不想干了呢,赵屯长你今天不去就不是人!” 牛小文连蹦带跳的嚷嚷着,云凐墨慌忙拉着他往不远处的马棚走去,赵似正气的直跳脚,这一幕,被走近的殷堏远看的清清楚楚。 “好你个臭小子,你等着,等着!”赵似正说话间,肩膀被人一拍,着实吓了一跳。 一转身看见殷堏远,连忙躬身施礼:“殷少爷!” 见赵似正面色有点尴尬,殷堏远并没有多问,他指着远去的云凐墨问道:“那女人是谁?看样子好像不是本地人,她为何在马囤,而我却从来没有见过?” 赵似正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因为他想起了肃王交代过的话,于是脑子一转,神神秘秘的低声说: “她的确是个外乡人,殷少爷你该不会对她感兴趣吧,她早已为人妇,还有个儿子带在身边,也是一位月国的贵公子让她暂时在马囤呆着的,估计是来路不明的女人,可能在马囤也不会久留。” “哦?哪位贵公子?”赵似正的话引起殷堏远强烈的好奇,“在月国应该还没有我殷堏远不认识的贵族公子。” “这个殷少爷,那位公子让小的保密,打死小人也不敢说,少爷还是不要为难小的” 见赵似正吞吞吐吐面露难色,殷堏远也不再多问。 “好了!你去忙吧!”殷堏远一挥手,赵似正连忙退下,见殷堏远还在向马棚那边张望,赵似正掩嘴偷笑,心想:“殷少爷好色之心是真不见改啊,家里都已经有几房姨太太了” 云凐墨一路推推搡搡的把牛小文拉到马棚,这马棚的守兵盘问他们,得知是赵似正派来喂马的,才放他们进去,牛小文心里的气还没解开,嘴里一直嘟嘟囔囔,云凐墨只好边喂马边哄他。 过了一会,牛小文好像想通了,笑着说:“算了,反正我今天该说的话也说了,该出的气也出了,管他明天爱怎样就怎样吧!” 见牛小文不再撅嘴,云凐墨也笑了起来,觉得毕竟小文年龄还小,容易生气也容易释怀。 很快,他俩就有说有笑的给马添好了草料,然后两人在感叹,果然是贵族们骑的马,个个看上去精壮又毛色发亮,云凐墨看到一匹马的腿部略微有点擦伤的痕迹,于是从怀中掏出手帕走近了给它包扎好,然后对牛小文说: “我给它包好了,一会给这匹马擦洗的时候,你就不会碰到它的伤口,它就不会疼了!” 牛小文笑着说:“玉儿阿妈,你可真是好心啊!” 此时的殷堏远c站在一个不易察觉的角度,一直观察着眼前的那个陌生女人。 那女人,并非有着让人惊艳的容颜,也没有华丽的衣衫,却肤色凝白气质出众c周身散发着与众不同的韵味,既然赵似正说她不是月国人,那为何会带着孩子出现在马囤?她又是和哪位月国公子有着瓜葛? 因为有事在身c殷堏远不便在此久留,于是,他悄悄闪身走近守兵,对他吩咐了几句 那守卫立刻过来催促,让云凐墨他们快点离开。 牛小文本来就急着想去看赛马,一听守卫说让他们立刻离开,别提有多高兴了,立马跳起来拉着云凐墨就跑,云凐墨都快要跟不上他的脚步,他挣脱牛小文的手,气喘吁吁的说:“你先去吧,我可跑不动” 看着牛小文像只兔子一样在她前面跑远,云凐墨笑着跟了过去。 殷堏远走近那匹马,从马腿上解下云凐墨的手帕,看了看,揣进怀中,微笑着离开马棚向看台走去。 云凐墨和牛小文很快回到了赛马场,找到了玉儿他们,大家正兴致勃勃的看赛马,谁知水香又来了: “快!玉儿阿妈,赵屯长叫你赶紧去围场那边”水香上气不接下气的呼唤云凐墨。 “叫我去围场做什么?”云凐墨有点疑惑。 “我不知道,他没说,只说叫你速速前去!” 云凐墨只好俯身给玉儿交代了几句,跟着水香往围场走去。 赵似正正在焦急地等她,见她到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赵似正将云凐墨带到了围场的一顶小帐篷前,殷府一名丫鬟在等着,见云凐墨过来,就把她带进了帐篷。 “这殷少爷也是奇怪,又不认识云凐墨,为何偏偏要叫她前来呢?”赵似正歪着脑袋想了想似乎也搞不明白,便摇摇头走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二章 公子翩翩 “果然大户人家的丫鬟也赛的过小姐,是穷人比不得的”云凐墨进得帐篷,只见一群丫鬟珠翠云鬓,个个精心打扮,路上来的时候,赵屯长就交代过了,说是殷府有位丫鬟忽然闹肚子,让云凐墨来临时顶替一下。 “少爷吩咐了,要给这女子打扮好看了,不然可要问罪的!”一名稍微年长一点的丫鬟说罢,就招呼大家七手八脚的把云凐墨装扮了起来。 “过了今晚的宴会,公子们可就都回去了,咱们就只能看这一会的热闹了!” “是啊,你们都看见小王爷了吧?王爷可真是英俊神武啊” 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都是些赞美肃王的言辞,云凐墨还听到,这赛马会三天的活动,王爷和其他从王城邀请来的贵族们只在这里逗留一天就会离开,后续的摔跤会以及其他的民间活动和各项事务,都会交给殷少爷处理。 她们在一旁热闹的谈论着,云凐墨安静的坐着,轻轻叹了口气,她只担心玉儿怎么样了,期盼着快点结束后就去找玉儿。 天色终于暗下来,围场一周都被重兵把守着,而围场内却是篝火映照的如同白昼,贵族们从他们各自休息的帐篷里出来,落座在早已搭建好的凉棚之下,面前以八字之形而设的长桌之上,摆满了茶酒水果,肃王端坐上首。 宴席拉开帷幕,殷堏远早已准备好歌舞助兴,王公贵族们相互敬酒豪饮,一派祥和升平好不热闹。 殷堏远示意家丁传菜上来,一众殷府丫鬟们纷纷出场,将菜品一一呈上,云凐墨就在这时,手捧瓷盘款款而来。 从她出现,殷堏远就觉得自己眼前一亮,只是穿着并不算华丽的婢女衣衫c只是略施脂粉而已,只不过梳头挽发髻c云鬓淡彩妆,那女人,就在一群丫鬟中窈窕出众,让他移不开眼睛。 殷堏远迅速扫了一眼四周,月国贵公子几乎悉数在场,但并没有哪个公子因为云凐墨的出现而表现出有什么不同,那么c她到底是哪位贵公子安排到马囤的? 云凐墨安静的低头跟着其他丫鬟,諾粟琅眼皮略微一抬,然后接着专注欣赏歌舞,喝着杯中的美酒,与其他公子有说有笑,并无任何异样。 一双纤纤玉手伸过来,皮肤白净c十指修长,当云凐墨将盘子放好,桌后的公子看直了双眼,她欲转身离开之时,那公子借着酒劲把将云凐墨的手抓住: “小娘子模样不错啊,来,过来陪陪本公子,只要公子我高兴,带你回家叫你享受荣华富贵”这话引得旁边的公子们哈哈大笑。 云凐墨又急又气,慌忙想要挣脱,无奈那公子抓的紧,怎么也挣不脱。 “这位公子,请自重!”众目睽睽之下,云凐墨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况且,明明諾粟琅就不动声色的坐在那一端。 云凐墨觉得自己好像心虚的像是做了什么错事一般。 諾粟琅手握酒杯,一动不动的盯着前方c面无表情,好像在认真的看着歌舞,但是,只有离他最近的殷堏远觉得,王爷那不怒自威的神情c令他有点坐不住。 这场面也是殷堏远不想看到的,于是他立刻站起身来,走过去笑着说:“且慢!且慢!不过是我殷府的丫鬟而已,哪有什么趣味,吕公子要是有雅兴,这宴会结束,堏远带你去个好地方,让你尝尝野味” “况且,小王爷在此”殷堏远压低了声音, “还望吕公子不要生出事端来才好!” 旁边的公子们也纷纷收敛了笑声,劝阻道:“就是就是,吕兄,有了殷少爷这话,你就放心吧,来,好好喝酒,不要扫了王爷的兴致!” 那吕公子这才松了劲,云凐墨慌忙抽回了手,赶紧转身退下。 殷堏远赶紧打了个圆场,宴会继续,就当刚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 云凐墨在继续跟着殷府丫鬟们上菜,在围场打下手帮伙的马氏早就气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她趁着这会闲了,就跑去找赵似正,在他跟前咕咕叨叨: “我说赵屯长,你看那个狐媚子,我们在这打下手,她倒是有本事,打扮好了跑到前面露脸去了”马上嘀嘀咕咕个不停,赵似正不免有些心烦。 “好了!马氏,你以为她有什么能耐?她也不是我打发去的,你跟我这咕叨个什么呀,那是殷少爷亲自点名叫她去的!我还要操心在这盯着,看殷少爷还有什么吩咐,你就别再破烦了!” 一听这话,马氏嘴一撇眼一瞪,扭身走了,边走边嘀咕:“殷少爷叫她去的?殷少爷是怎么认识那女人的?哼,狐媚子,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终于上完了最后一道菜,云凐墨从凉棚退出来之后,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这一天真累啊,她拍拍肩膀,准备回小帐篷去换衣服,边走边想: “离王爷那么近,我终究不敢抬头看他一眼啊” “可是,看他一眼又如何呢?”云凐墨忍不住笑着摇摇头,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殷堏远起身跟肃王说离开一会,諾粟琅看着殷堏远离去的身影,觉得心中强压着的怒火,那火苗仿佛一不留神,就会喷涌而出,再略微一动c可能连他手中的酒杯,也要被捏碎了吧。 諾粟琅暗自在心中咒骂: “云凐墨!看来,这马囤,你也是不能久留了,你还真有本事,走到哪里,都不能给本王省省心!”想到这,肃王也赫然站起身,走出了凉棚,身后的护卫连忙跟上前去 “请留步!”正在低头走路的云凐墨听到身后有人呼唤她,便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见是方才那位殷少爷,连忙躬身施礼: “多谢殷少爷方才解我困境” 殷堏远并不作声,只是静静的看着云凐墨。 云凐墨抬眼望去翩翩公子c温润如玉应当说的就是眼前这位吧,见殷堏远一直不语,她略有不解: “殷少爷您还有什么吩咐?”云凐墨笑着问道, 殷堏远从怀中掏出手帕,递给云凐墨,“这手帕可是你的?” 云凐墨这才想起因为白天牛小文催的急,手帕也忘了拿回,她连忙向殷堏远致谢: “区区一个手帕而已,有劳了多谢殷少爷!”话音一落,云凐墨有点纳闷,他如何知道这是我的手帕?但因为眼前是并不熟悉的人,当然也不便多问。 见云凐墨沉默不语,殷堏远笑着说:“你在想,我是怎么知道这是你的东西对吗?哈哈,这是秘密,当然也可以说,这是缘分!” 云凐墨心中暗暗感叹殷堏远居然能洞穿人心,但又觉得他对自己的态度有点交浅言深,大概这些公子们多半都是这样油腔滑调的吧。 马氏端着一个水盆走过,看见云凐墨正在和殷堏远说话,连忙藏在一顶帐篷后面偷偷看着 “好你个狐媚子,这么快就已经和殷少爷勾搭上了啊”马氏抿嘴偷笑,如获至宝一般的偷窥之后c便蹑手蹑脚的走了。 同样在远处看着这一切的,还有諾粟琅的一双眼睛 “末尘!”諾粟琅只轻轻一声,身边的护卫末尘便立刻回话: “王爷,末尘明白,”说罢,他浅浅一顿,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见肃王眉头紧拧,便不敢多言,因为他跟随王爷这么多年,太明白他的每一个表情。 有时候,或许看上去风平浪静,但其实已经暗流汹涌。 因为王爷在场c殷堏远并不敢过久的离开,所以,当他匆匆与云凐墨告别回去时,见肃王正襟端坐,并无任何不悦,这才放下心来。 云凐墨回帐篷换好衣衫,就急着去找牛小文,小文告诉她玉儿因为玩的太困,早已经跟着杜爷爷回马囤去了,赵屯长让牛小文等着跟云凐墨一起回去,云凐墨也觉得这一天好累,更着急回去看玉儿,于是两人急急往回走。 一路上,牛小文都在兴奋的跟云凐墨讲今天的所见所闻,而云凐墨却有些心不在焉。 今天宴席之上的一幕,王爷一定是看见了,虽然他看上去没有任何反应,却为何,自己心里总是惴惴不安呢? 回到马囤,见玉儿早已睡着,云凐墨也匆匆收拾一下就躺下了,这一天太累了,真是拥着玉儿做了一个香甜的美梦。 赛马会第二天,一大早赵屯长就把大家叫醒,安排一天的事务,昨天马囤最好的马,都已经被王爷的人挑走了,剩下的马匹今天会有外来的客商买走一部分,所以,牛小文c云凐墨和水香,今天要早早去把马囤的马喂好了,赵屯长会在马厩等待外地客商的到来。 喂完马匹,还要再去羊圈干活,这一早晨够忙的,牛小文嘴里又开始小声嘀咕,不过好在,赵似正说了,下午他们可以去赛马会玩玩,这让三人很开心。 喂饱了马匹,就听见从远处传来说话声音,想必是赵屯长带着客商走过来了,云凐墨他们连忙离开马厩往羊圈的方向走去。 殷堏远一早在府上休息,昨晚好不容易才把那些公子们送回客栈,今早还要去殷府别院给王爷送行,那是为了王爷而专门准备的府邸,守卫森严般人绝难靠近。 殷堏远才一踏进别院大门,就有护卫前来告知:“王爷已经外出。”。 他不禁纳闷,这一大早的,王爷是去哪里了?回王城了?不可能,回肃王府了?也不可能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三章 谋划 以往諾粟琅都是要等殷堏远来拜别,还要跟他交代商议一些事情之后,才会离开的这里的呀! 殷堏远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摇摇头踏出别院大门,先不管了,说不定王爷一大早去哪里散心了。 跟在他身后的管家,在一一汇报今天的安排,忽然,殷堏远停下来问道: “管家,你刚刚说什么?” 管家略微迟疑一下说:“少爷问的是哪一件事?” “就是马囤那个” “哦,是今天早晨,要安排人过去马囤,有客商要买马匹,还有来贩羊的” “好了,知道了!”殷堏远打断管家的话, “一会,我要亲自去马囤看看!” “是,少爷!我这就让人去准备” 殷堏远点点头,嘴角泛出一丝笑意,最近,为何自己总是惦记赵似正那个马囤呢? 云凐墨几个人刚忙完了在马厩的活,就听见赵似正的声音由远而近,牛小文连忙叫上水香和云凐墨一起往羊圈走去,一来避免被赵屯长说是偷懒,二来,早点干完活也可以早点去赛马会玩。 殷堏远在赵似正的陪同下,刚做成了一笔马匹生意,他打发赵似正去陪客商挑选马匹,让他略感失望的是,向四周张望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云凐墨,于是,他带着管家和来贩羊的客商一起向羊圈走去。 这时间,牛小文他们已经干完了活,云凐墨和水香正趴在羊圈的栏杆上聊天,边说话,边看着牛小文在羊圈里面折腾,有一只小羊看上去不太精神,牛小文正试图看个究竟,可是他一靠近,羊群就四散奔跑,引得水香和云凐墨不住的笑着。 殷堏远一行人走来了,客商们老远就被那活脱脱的羊群吸引着,云凐墨最怕看见生人,见有人走过来,连忙喊了牛小文离开,而水香边走边不住的回头:“凐墨姐姐,你看见没有?那边走来的是殷少爷啊” 牛小文笑着说:“没错,是殷少爷,是你心目中最喜欢的风流公子哥!” 水香伸手就要去打牛小文,牛小文一闪身躲过,接着说:“怎么?我说错了吗?每次看见殷公子,你就两眼放光!”水香立刻红了脸,追上去打牛小文,云凐墨在后面也是忍不住的笑。 几个客商都在赞美今年月国的羊群的真不错,殷堏远自豪的说:“是啊,今年我月国风调雨顺青草肥美,羊群自然长得壮实,不会让各位失望的!” 说话间,客商们都已经带着手下进入羊圈,殷堏远发现有一位客商不但没动c眼睛还一直顺着云凐墨他们远去的方向张望,于是他好奇的走过去,那人在殷堏远走到近前时才回过神,有点不好意思c于是问道: “敢问殷公子,方才离开的那位个子高一点的女子,她可是姓云?” 殷堏远心头有点吃惊,但毕竟他也是久经沙场,为了想听得更多,他十分镇定的回答: “怎么c难道你们认识?据我所知,她并不姓云,只是土生土长在这里的普通人家的女子。” 那人一听,点点头也不再追问,只是在嘴里念叨:真的太像了! 殷堏远接着开了个玩笑:“你是说,她像你的老相好吗?” 那人一听连忙摆手笑道:“殷公子说笑了,鄙人常年在外做生意,哪有什么老相好!只是,她确实像云老爷的女儿” “哦?那云老爷是你亲戚?”殷堏远一点点悠悠然的追问。 “不是,我们汨水国是个小国,云老爷壮年时就在军中做事,我是往军中送物资的时候认识他的,云老爷是个好人啊后来,云老爷年迈告老还乡,他的儿子也从军了,因为我们汨水国弱小,常遭周边各国欺负,云老爷的儿子在一次战事中出事了。” “真是可惜啊!”殷堏远感叹不已。 “是啊,云老爷女儿出嫁时,我还见过她呢,方才那女子跟她真的太像了!” “后来,我外出做生意回去时,听乡邻们说,云老爷女婿下落不明,家里没有了男丁c恶霸又经常上门欺负,云老爷带着全家外逃了” “原来是这样!难怪你会这么惦记”殷堏远感叹之余,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是啊,鄙人最初做生意有困难,还得到过云老爷的指教,何况又是乡邻,怎能不惦记他一家人,云老爷女儿从小就教养的很好,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不差,只可惜后来家道中落,如今又不知下落,真是让人感慨这世道啊” “殷公子,鄙人方才以为看见了故人,实在有些失态,还望公子不要见笑!” “哪里哪里,堏远在认真的听,何来见笑一说!”在这一瞬间,殷堏远内心有一种冲动,他甚至想要告诉这位客商,她十有八九就是他口中所说云老爷的女儿! 可是,一转念,他就想起了赵似正的话,以及那个目前还不知道是谁的贵公子,如果自己现在说了,恐怕真的不妥,因为云凐墨为何出现在马囤c以及她到底与哪位贵公子有关,自己还没搞清楚,她那里有多少秘密,他还不知道,冒冒失失间是不可作出任何判断的。 于是,殷堏远借故转移了话题,叫来管家陪伴这位客商,说自己要去找王爷c让管家处理好这一行人的事务,然后跟客商们说自己还有要事在身,便借故离开了。 这期间,一直跟在殷堏远身边的殷府家丁,硬是把几次三番想要告诉殷堏远的话,生生的给咽了下去。 因为这位殷府家丁眼中看的清楚,刚才少爷和那位客商口中谈论的女人,正是那天自己亲自带到帐篷去见王爷的 这位家丁想要告诉殷堏远:“少爷,那女人是王爷的” 可是他脑海中忽然就浮现出,小王爷身边那个厉害无比的护卫,就是那个护卫让自己去马囤带云凐墨来见王爷的,然后王爷还和那女人 再然后,那个女人被赵似正带回马囤去了,之后c那厉害的护卫就过来警告自己,“今天的事情,你就当从来没有看见过,知道了吗?要是敢对任何人泄露一星半点,小心你头上的脑袋!” 想到这里,殷府家丁忍不住咽下一口吐沫,然后伸出手摸了一下脖子,还好c自己的脑袋还在。 “我管那女人是谁呢,还是别多事的好,不过就是小王爷的风流韵事不想让人知道而已,为了活命,自己还是一定要管好这张嘴才是。” 想到这里,这位家丁又咽下一口吐沫,站直了身子,静悄悄地跟在管家身后。 而殷府管家目送殷堏远离去,心中不禁也是纳闷:“少爷以前也没有像这样亲力亲为c亲自来马囤过问这些事啊,今天这是怎么了?” 赛马会今天有摔跤比赛,云凐墨跟着牛小文他们看了一会热闹,就借故说自己乏了,要去镇上给玉儿买点好吃的,然后回马囤休息,水香他们玩的正起劲,就由着云凐墨去了。 殷堏远是在镇南的路口处,看见了他最近一直想看见的那个身影,此刻她正匆匆走过。 云凐墨独自一人快速往镇上走去,好在这段时间跟着水香跑来跑去,她已经熟知了这条路,因为赛马会的缘故,路上来来往往很多人,云凐墨无心看这些热闹,她径直走进了上次来过的那间商铺,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殷堏远一直在不远不近的跟着她 当云凐墨从商铺出来时,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这下她可以安心了,她向左右看了看,朝着商铺后面的一间民居走去。 这间面积不是很大的商铺,只有一个掌柜的呆在里面,殷堏远从后堂走出来,掌柜的连忙起身说: “少爷,刚才那位女子走了,这是她典当的东西” 掌柜的拿出一个木盒子,交到殷堏远手中,他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只玉手镯。 殷堏远什么也没有说,看着那只成色还算不错的手镯,心想:她一定是遇到什么事,才会带着这只手镯来当铺。 “少爷,那女子还向我打听一些事情” “哦?什么事c说来听听” —— 傍晚时分,仍不见王爷回府邸,殷堏远打发手下去打听,为首的护卫只说:“王爷有事外出,夜深自会回来,请殷公子不必担心。” 马氏他们今天领到了赛马会的赏钱,一个个兴高采烈的,纷纷议论说今晚镇上很热闹,应该去镇上玩,马氏于是招呼大家到镇上看热闹,顺便请赵屯长到小酒馆喝酒去,马氏从云凐墨身边经过时,一副趾高气扬的神情,只当云凐墨他们是不存在,一群人有说有笑的走了。 牛小文和水香见马氏等人走了,心中很是不服气,水香咋呼着:“云姐姐,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也去镇上玩!” 三人要带着玉儿出去的时候,杜爷爷不许,说赵屯长交代过了,不能让云凐墨母子走远,于是云凐墨只能留下,玉儿一脸的失望,水香和牛小文说回来的时候,给玉儿买好吃的,玉儿才有了点笑容。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四章 逃! 今晚的镇上真是热闹非凡,有杂耍的,还有放灯的,跳锅庄舞的,卖各种小吃的,灯火通明的街市让水香和牛小文的眼睛都看花了。 在镇中心最繁华的溢香楼顶层,面朝街市的一扇窗打开着,肃王一个人安静的坐在临窗的桌后喝茶,放眼向窗外看去,街市一览无余,那祥和升平的情景让他觉得欣慰,末尘静静站在他身后。 此时,推门进来一人,看装束和末尘一模一样,他走到諾粟琅身边,俯身对自己的主子说着什么 许久,諾粟琅转过身对他点点头,手一挥,那人连忙躬身施礼c退出屋外而去。 云凐墨迅速整理好行装,其实,她也没有多少东西,平时早就收拾好了的,她拉过玉儿c压低声音认真的对他说: “今晚是最好的时机,娘会带着你离开这里,一路上,玉儿一定要听话,等一会儿,等杜爷爷睡着了,我们就悄悄溜出去,玉儿千万不可出声,知道了吗?” 玉儿懂事的点点头,云凐墨吹灭了油灯,母子俩安静的呆在屋里,在大院里转悠的杜爷爷见云凐墨母子已经吹灯休息了,他觉得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况且大院的栅栏木门是他亲自锁好的,一阵困意上来,于是他也转身进屋睡了。 听着院子里没了声音,云凐墨领着玉儿悄悄走了出来,母子俩绕到屋子后墙处,那里有几捆干草,云凐墨迅速将草料堆起来,这样就可以往上爬到栅栏上端,这一处栅栏上端刚好有根木料是歪斜着的,这样就有了一个空隙,身材瘦弱的云凐墨就可以踩着草料从这个空隙翻出去,这是她这段时间以来,早就观察好的。 云凐墨先是把玉儿抱上草堆让他站好,然后,自己爬上去先翻过栅栏落地,再接应玉儿也翻过去,然后领着玉儿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今晚,镇上真是一片繁华热闹的景象,玉儿忍不住要左右张望,云凐墨不许,带着他快速来到那天来过的那家民居,敲门之后,有一位老妇人前来开门,一看是云凐墨,就让他们母子进了院子。 这一夜,马囤的人们玩的非常尽兴,牛小文和水香回来的早,见云凐墨他们已经熄灯睡了,也就没再打扰。赵屯长和马氏他们都是喝的醉醺醺才回来,害的杜爷爷一遍遍出去开门。 没有人发现,云凐墨母子有什么异常。 原来那天在当铺,云凐墨早就打听好了一些情况,逃跑了一定不能住店,因为也许会被人找到,况且最近赛马会人多,早就无店可住,当铺旁边的这家人有空房,云凐墨是那天就付过定金的。 云凐墨带着玉儿进屋后,迅速将门掩好,她几乎一夜没睡,异常的紧张,孤身一人带着孩子多有不便,等明早天一亮,就坐着这家老妇人帮她雇佣好的马车,离开这里。 终于熬到了天麻麻亮,玉儿还在沉睡,云凐墨就起身出门了,她在焦急的等待马车快点来,终于她听到了外面叩门的声音,于是迅速进屋叫醒玉儿,带上行装出门而去。 老妇人出门帮她打开院门,云凐墨将事先包好的银子交给了她,然后带着玉儿坐上马车,当听到马车轱辘声响起时,她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早就说好的,这辆马车将会把他们母子送到月国边界,在去往夜城方向的下一站,她会重新想办法,一定要早日赶到夜城找到父母。 美好的憧憬仿佛就在眼前 不知何故c马车骤然停下。 云凐墨撩起帘子往外一看:一把钢刀架在马车夫的脖子上,闪着幽幽寒光 此时的马囤已经炸开了锅,醉醺醺爬起的马氏,睡意还没完全退去,就听见院子里吵吵闹闹的。 云凐墨母子不见了。 最早发现的是水香,因为她起来之后发现云凐墨房中一直没有动静,平时这个时候,她早就起来了,当水香敲门无人应答时,她伸手一推,房门是开着的,但,里面没有人。 水香于是在院子里大叫起来 赵似正一听这话,一下子跳起来,醉意全无,急的在院子里团团转。 此时,马氏急慌慌的从屋里直冲出来,大叫:“我的银子不见了,银子不见了,” 赵似正一听马氏这话,忙说:“难道是昨晚,那母子偷了银子跑了?” “肯定是这样的,要是没干亏心事,她跑什么?”马氏气恼的说。 赵似正还顾不上想这些,他心里着急的是,这母子俩跑了,他可怎么向王爷交代。 “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肯定跑不了多远,赶紧叫大家一起出去,把她给我抓回来!”赵似正看上去咬牙切齿的,一抬头见马氏双眼直愣愣的看着他身后,像是受到了惊吓。 赵似正转过身去,见一排八个蒙面黑衣人,佩刀而立! 赵似正吓得双腿忍不住直打哆嗦一大早,殷堏远就接到通报,王爷请他过去! 当殷堏远急匆匆来到王爷府邸时,諾粟琅面无表情的端坐上方,见殷堏远进来,他习惯性的拧着眉头。 “堏远,”諾粟琅稍作停顿, “本王今天回王府,走之前,要带走一个人,她是我乳母的远方亲戚。” “哦,此等小事,王爷何需告知堏远!”殷堏远连忙躬身施礼。 “那是因为,本王要让你看一处好戏!”諾粟琅此言一出,殷堏远觉得一头雾水。 “堏远,你且先到屏风后面暂时等待”见王爷说话,殷堏远稍一顿,随后马上反应过来,连忙向屋内的屏风后走去 “带上来!”随着肃王一声令下,赵似正被带进来,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赵似正!” 諾粟琅声音虽然不大,但赵似正已经觉得额头渗出了汗珠。 “是王爷,” “本王记得,曾经交代过你,要看好那母子俩,可是,今早本王派人过去接她,她,人呢?” 赵似正觉得,今天恐怕是自己的死期到了,不然,为何感觉一缕魂魄早已经飘到不知何处了呢? “她她,王爷,小人也是今早才发现,她不见了!”赵似正几乎是带着哭腔说话的。 “哦?不见了?还是你把她放跑了?” “王爷!小的冤枉啊,王爷,小的绝对不敢做出此等事情!” “是吗?”肃王的问话充满怀疑,只见他一挥手,马囤的其他人都被带了进来。 諾粟琅指着跪在一旁面色如土的马氏,接着说道:“你,抬起头来,你来说说,是不是赵似正把云凐墨母子俩放跑了?” 马氏见肃王问的是自己,连忙回话:“冤枉啊,王爷!赵屯长哪里敢啊,”为了替赵似正说话,马氏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 “的确是那女人自己逃跑的,马囤的人都可以作证!大家都是今早才发现的呀” “王爷,赵屯长绝对是冤枉的,那女人不知是何来历,一看就是个狐媚子” 一听马氏说出这话,赵似正吓得浑身颤栗,却又不敢吱声。 马氏接着添油加醋说道:“王爷,是真的,赛马会那天晚上,民妇亲眼看见,那女人她居然跟殷少爷在围场说话,眉来眼去的,你说,她一个外乡来的女子,到这马囤才几天而已,却这么快就认识了殷少爷,啧啧,还真是有本事啊” 殷堏远站在屏风后面,觉得脸一阵阵发热,他恨不得冲出去将马氏撕个粉碎,怪不得王爷要让自己先躲起来,如若不然,怎可听到这番话语?看来,云凐墨早前到自己的当铺去,是为了筹备逃走的银两,而她打听的那些事情,全是为了逃走做准备的。 既然,云凐墨是王爷乳母的亲戚,那赵似正口中的贵公子,难道说的就是王爷?不过一个亲戚而已,王爷应当早说啊,自己还可以安排人手,好好伺候云凐墨母子,王爷为何要不声不响呢?但此刻,殷堏远也顾不上多想这个问题,只想关心云凐墨母子是如何失踪的c听听事情会怎么继续。 赵似正此刻正因为马氏刚才的话而如履薄冰:完了,这下完了,这该死的马氏,这是要把自己推上死路了 “噢还有这事?”諾粟琅看似饶有兴趣的表情,强烈的勾起了马氏的表现欲望。 “千真万确,王爷!那女人,说不定一早从马囤跑了,去投奔殷少爷了呢!” 殷堏远只觉得心中一股怒火油然而起。 马氏一脸认真的表情,接着开腔:“王爷,那女人手脚还不干净,昨晚,我的银子不见了,说不定就是她拿了,如果不是,那她跑什么跑啊?若是和殷少爷勾搭上了,那也绝对不会缺银子花,殷少爷有的是钱,那女人竟然还要做这种下做的事情!” 諾粟琅眉头紧紧地拧着语不发 赵似正已经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开始瘫软了,他恨不得扑过去掐死马氏。 跪在一旁的安氏连忙制止马氏:“你胡说什么啊?昨晚是你在镇上喝醉了,回来的时候走路不稳,东倒西歪的,你要我帮你拿着那些银子的,你忘了?” 马氏一听,好像恍然大悟的想起了什么,一时语塞又有点尴尬。 许久,諾粟琅看着跪在地上,面如死灰的赵似正,问道: “赵似正!本王让你好好盯着她,你是这么个盯法啊?” “这”赵似正不知该怎么回答。 “本王只是让你好好看着她,有告诉过你,让你把她当下人一样使唤吗?” 赵似正觉得自己的身体开始像筛糠一样的颤抖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五章 不能容忍 “听说,你让她干所有的粗活,现在你旁边跪着的这个泼妇,又如此污蔑欺负她,这也是本王交代你的事情吗?” 赵似正连忙磕头如捣蒜:“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我” “你什么啊?如今,你连她人去了那里,都不知道,你倒是说说,本王该怎么处置你?” 一旁的马氏,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手心已经开始渗出汗珠。 “殷堏远!出来吧!”听见王爷召唤自己,殷堏远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马氏一见他,顿时瘫坐在地上 “来人!”諾粟琅一声令下,护卫立刻从屋子外面走进来。 “这可恶的泼妇,竟敢对殷少爷恶语中伤,将她拉出去掌嘴,直到她不会说话为止!” “王爷饶命啊!王爷饶了我吧” 片刻之后c马氏撕心裂肺的哭叫声,一阵阵传进来,令跪在地上的人,每一个都胆战心惊 “赵似正,你算个什么东西?就算是我王府的下人,没有本王的允许c岂是你能这般对待的?” “况且,本王只是将她暂时托付在你这马囤,就算本王交给你一只猫,你也应该将它养成一只虎,是不是这个道理啊?” “王爷”赵似正早已无力抬起头,心中却是暗暗地委屈:不是,王爷你也没说让我把她当成姑奶奶的供奉着啊?再说了,当时王爷你还说那女人欠了你的东西,对她态度那么差,难道是我会错王爷的意思了?哎!总之算我赵似正倒霉了! 见赵似正不说话,肃王淡淡一句: “怎么?你还委屈了不成?”少顷又说:“本王交给你看管的人,你居然给看丢了,如今下落不明,看你也是活腻了!” “来人,拉出去砍了!”这一句,可把赵似正吓得魂魄飞出了七窍,他本来以为自己顶多也就挨一顿板子,没想到 赵似正嚎啕大哭:“王爷!小的这就去把她给找回来,王爷饶了我吧,王爷饶命啊!” 而此刻c云凐墨其实就站在院子里,眼睁睁的看着马氏被掌嘴,她脸上已经被打得血泪模糊,甚是恐怖,而且马氏几次都昏死过去,这情景,让云凐墨忍不住的浑身颤抖,转眼间,又看见赵似正被拖了出来,用绳子捆了起来,赵似正不住的大叫:“王爷饶命啊,王爷” 忽然,赵似正抬头看见了云凐墨,她站在院子里,像是已经被吓傻了。 当然,云凐墨并不是自己跑回来的,而是护卫末尘把她抓回来的。 赵似正仿佛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冲着屋内拼命的大叫:“王爷!云凐墨她回来了,她在这里,求王爷不要杀我了,王爷饶命啊” 云凐墨这才回过神来,她立刻冲进屋里跪在地上: “王爷,求你饶了他们吧,求你了,他们不过是普普通通的百姓而已,况且,不是他们的错,是凐墨自己逃跑的” 殷堏远站在屏风旁,看着云凐墨替别人求情,她不住的磕头c不住的流泪,旁边跪着的,那些早已吓得瑟瑟发抖的人,也是哭声不断。 再回头看看那高高在上的肃王爷,他斜靠在红木雕花大椅之内,单手支撑着下颌,眼睛俯视着这一切,却一语不发。 諾粟琅手一挥,立刻有人进来,将安氏也拉了出去准备杖刑,一时间,安氏在屋外嚎叫“王爷冤枉啊,” 云凐墨见状,往前跪爬了两步,“王爷,求你饶了他们吧,都是凐墨的错,不关那些无辜之人,王爷求你了” 又有护卫进来,将水香往外拉,云凐墨见状,立刻扑上去抱住水香: “王爷!水香乃一个弱女子,如何能承受那杖刑?况且她从没对凐墨不好过,跟我的逃走也没有任何关系,王爷若是要让她死,就连凐墨也一同杀了吧!” “你以为本王不敢吗?你要是愿意,本王就成全你!” 肃王此刻的威严,是不允许一丝丝挑战的,殷堏远很明白这个道理,如果此刻云凐墨再坚持下去,会把她自己也逼上绝路。 殷堏远在心里暗暗着急c又暗暗骂云凐墨是个傻瓜,如果连你自己也被杖刑了,你的儿子怎么办? 云凐墨也被肃王这决绝的话震住,果然身为王者c就是有他绝对不能触碰的细枝末节,或许能救这些人的方法,不是这样 或许,他做这一切,表面是要对敢于违背自己的人,给予最严厉的惩处,让他们以后完全的服从,他是要树立绝对的权威,但最主要的c是要杀鸡给云凐墨看,让她以后再也不敢造次。 如果自己再不服软,碍于至高无上的颜面c王爷也一定不可能手软,最有可能的结局,就是让所有无辜的人,都陪着她走向深渊,况且,自己还不能这样死去啊! 云凐墨在稍微一楞之后,瞬间明白了什么,她放开水香,慢慢地向肃王脚下爬过去 殷堏远这时候才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他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的聪明。 云凐墨跪着拉住諾粟琅的衣袍,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 “王爷,凐墨错了凐墨以后,再也不敢了!王爷要凐墨往东,凐墨绝不敢往西,王爷要凐墨活着c凐墨不敢死去凐墨发誓c往后c绝不敢再违背王爷,王爷并非一定要置他们于死地c求王爷以慈悲心怀,放了他们吧” 諾粟琅要的就是云凐墨这样声泪俱下,哀哀祷告的样子,他要的,也正是她这几句话。 本来,脚下这个女人几次三番的想要逃离开月国,已经让他很是恼火,身为月国最有优越感的男人,他享受惯了女人们的顶礼膜拜,只要他对哪个女人多看一眼,她似乎就应该是欣喜若狂的乖乖顺服,况且,他也没有多看哪个女人一眼的必要,何况云凐墨还要反抗?这怎么能够容忍! 而更让諾粟琅生气的是,云凐墨无视自己的样子,公然想要成为人群中的个例!真是反天了! 堂堂肃王爷,还从来没有因为一个女人的事上心过,这真是不能饶恕! 此刻c见云凐墨跪在地上,哭成了花脸猫,拉着他的衣角,仰着脸苦苦哀求的样子,令諾粟琅的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这该死的女人!毕竟是善良的,居然还要不住的为那些欺负过自己的人求情,也罢,此刻见你如此苦苦哀求哭得梨花带雨,本王今天就放你一马,让你痴心妄想c再敢从我眼皮底下走出一步试试!” 这么想着,諾粟琅的面色有了一点点缓和,他手一挥,院子里,立刻停止了动静。 殷堏远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地上跪着的云凐墨,让他莫名的心疼,那样一个柔弱善良的女人,一张小巧秀丽的脸上挂着泪珠,委屈的哭着c拉着王爷的衣袍哀求着王爷,而那高高在上的肃王爷,一双鹰眼不露任何痕迹的俯视着地上那个女人。 这情景c让殷堏远觉得,下一秒王爷会不会将云凐墨生吞下去?就像一只苍鹰面对脚下那毫无还击之力的小兔子。 这女人,她是怎么来到月国,又为什么会被肃王安排在这马囤?有太多的谜团,让殷堏远想要走近去解开。 不自觉的向前迈开了脚步,殷堏远又忽然停了下来,面前的肃王,早已经告诉他,今天要带走一个人,那就是说,他早已经向自己宣布了,云凐墨的归属。 这个云凐墨,真的只是肃王乳母的远方亲戚?若是这样c那么王爷一贯尊重乳母,想必也会对她老人家的亲戚以礼相待,为何会是今天这般情景?到底云凐墨犯了什么错c又或者事情远没有想象中这么简单!再或者说,这只是王爷的一个借口而已? 万万不可轻举妄动,今天这处戏,肃王何尝不是要让自己也看看的?一直在一边旁观的殷堏远,想起马氏之前说过的话。 王爷是知道自己和云凐墨有过接触的,那么,今天c王爷这一出戏也是在给自己一个警告吗? 以一种王者的姿态,告诫所有人:就算只是本王的某件不起眼的东西,即使不经意的随便丢弃了c也绝不允许别人窥视! 殷堏远收回脚步,继续静静的站立一旁,这一出戏,还是要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c才能找到答案吧,而眼下最重要的,是要在此时给出一个收场。 諾粟琅坐起身来,俯身看向匍匐在自己脚下的云凐墨,许久,又坐了回去,云凐墨见状,连忙说:“王爷,是真的!这次凐墨说的是真的,以后,凐墨绝不敢了,王爷饶了他们吧” 殷堏远觉得,王爷要等的,也就是云凐墨这句话,这才是今天的重点,其他的,不过是次要,是时候给王爷一个台阶下来了。 几步向前,殷堏远款款开口了。 “王爷一向胸怀宽广,这些个不长眼睛的下人们,就交给堏远来收拾吧,王爷千万莫为了这些个小事而动气!” 听殷堏远这么一说,諾粟琅顺势应声道:“好吧,本王也倦了,就交给堏远处置!” “还有,堏远,那个叫水香的女子由你带到王城,在你那里给她安置好了,”肃王边说边俯身看着云凐墨:“如果你再敢惹是生非,本王首先就把那个水香给砍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六章 静好 云凐墨先是一愣然后慌忙摇头,就算为了无辜的水香,打死她也不敢再生出什么事端来。 “来人,将他们都带下去!”肃王一声令下,厅堂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让諾粟琅心中甚感欣慰的是,这个殷堏远就是聪明,做事总是能恰到好处,不得不承认,这是他喜欢殷堏远的最重要的一点。 见只剩下自己和肃王两人,殷堏远转身对肃王说:“王爷,堏远还是第一次见您,对这等小事上心啊” “你是知道的,本王对乳母一向尊重!”肃王一句话,就堵上了殷堏远的嘴。 不允许殷堏远心生疑惑,肃王紧接着补上几句:“至于云凐墨,是有那么一些原委和事情需要处置妥当,才将她临时安排到马囤的,今日本王,就带她回去。” 殷堏远当然明白,这只是肃王一个再敷衍不过的借口而已,因为借谁一个胆子,他也不敢向王爷去追问事情的缘由。 “堏远,赛马会以及这里的一切事务,就交给你了” “堏远明白,堏远这就去安排” 今日这些事,对諾粟琅来说c仅仅犹如微不足道飘过的一片落叶,毕竟这两个男人之间还有很多其他重要的话题,在肃王交代完一些事情之后,殷堏远离开了府邸。 院子里早已经被清理干净,殷堏远回头向厅堂望去 “王爷或许有些事情你以为堏远不知道,而堏远心里却明白,那个叫云凐墨的女人c大概跟你的乳母并没有什么多大的瓜葛,你这么做会不会是” 想到这里,殷堏远不禁哑然失笑,如果云凐墨真的是王爷的一段风流韵事,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当然c如果不是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而且但愿不是! 之后c殷堏远转过身大踏步走出院门而去。 有些事,此时当下不必深究,但总有一日,或许会与答案不期而遇 殷堏远回府后,叫来管家,将一切事务安排妥当,觉得有点累,这一天,可真是颇为费神啊。 “管家,你去准备,三日后,我回王城府邸。” “是,少爷!”管家应声退下。 殷堏远闭上眼睛,静静地向身后的椅背靠过去 眼前的这个男人,让云凐墨第一次有了无可奈何的感觉,原本,认为自己是个坚定而又内心强大之人,可在他面前,自己的那些努力和坚持是如此的不堪一击,这样让人费神又满心的挫败,她觉得自己真的很无能,灰心失望外加一点恼怒。 看着云凐墨以这样一种复杂的表情跪在那里,那种不言不语c却也不肯屈服的神色让諾粟琅怒上心来,这个倔强的女人,她越是这样,自己就越是要让她臣服,而且不用任何强硬的手段,让她乖乖地臣服! 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的变成蜷缩在我身边的小猫咪! 他斜坐在雕花大椅之内,一贯的单手撑着下颌,手指摩挲着下巴,鹰一样的目光直射在她脸上,让云凐墨觉得局促不安。 諾粟琅一步步走近云凐墨,蹲下身来,云凐墨本能的向后退坐过去, “放心,本王绝不会碰你,哪怕是你心甘情愿!你这样不自量力的女人,如今本王一点也不感兴趣!” “不过,本王想要提醒你,那个马囤的女子,已经由殷堏远带回王城,你如果再敢轻举妄动,恐怕受牵连的就不止一人,相信,你不愿看到别人因你而受累” 云凐墨知道肃王说的是水香,她觉得自己心里弥漫着的不只是挫败感,甚至还有飘来荡去的绝望 “告诉你一个秘密,本打算这次赛马会结束后,本王就让图鲁送你离开月国的,可惜,是你自己让事情变成这样的,恐怕你还不知道,本王最喜欢别人向我挑战,因为我会让他明白一个道理,忤逆者,死!” 一把揪住云凐墨的胳膊,诺肃朗一字一顿接着说: “原计划,等忙完赛马会的事情,这大好的景色,赏心悦目,本王十分想带你去看看,不然你以为,为何送你到马囤?而你却总是处心积虑跟本王作对” “如果你逃跑的目的,只是为了让你儿子跟着你受苦,那么,你随便!”肃王一把将云凐墨从地上拽起,“去看你儿子吧,看看你这个做母亲的是怎么对他好的!” 看着云凐墨一目十行泪c精神就要彻底崩溃的样子,諾粟琅欲言又止,他一松手c云凐墨差一点被甩出去。 见肃王愤然而去,云凐墨跌坐在地上开始放声嚎啕大哭。 玉儿本来身体就不是很好c再加上咳嗽顽疾,这次一惊一吓,他病得很厉害,这让云凐墨觉得满心的愧疚,觉得真的是她对不起儿子。 去往王城的官道并不是很颠簸,坐在马车上的云凐墨,抱着玉儿,心情却是七上八下。 在马囤她最后一次看见肃王是在三天前的殷府别院,她端着玉儿的药碗刚走出厨房不久,就见他目无表情的带着护卫从眼前走过,看云凐墨的眼神就像是看见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稍后又回转身对已经跪在地上的云凐墨冷冷的说: “本王要先行离开,收拾好你的行装,之后跟随落尘来王城,除非本王答应,否则c最好少动你那些个歪心眼” 见云凐墨低头不语,諾粟琅心中升腾起莫名的怒火,他近前几步,贴着她的耳朵,狠狠丢下一句:“云凐墨,活着,别想从我眼前消失!”然后拂袖而去。 不知因何缘故,站在原地的云凐墨忽然觉得心像针扎一样的疼!玉儿又在咳嗽,云凐墨连忙从包裹中拿出药丸给他吃下,再忍耐几天,等到了王城,就马上找大夫给玉儿看病。 到了王城,他会怎么处置自己呢?现在玉儿这个样子,别说逃跑了,眼下这处境c就是借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跑,因为自己的一举一动c还牵扯着别人的性命。 坐在马车内的云凐墨不由得深深的叹了口气。 马车外c骑在马上的落尘,一脸的不悦。 如果不是马车内的这母子俩,他现在早已经跟末尘一起追随王爷回到王府了。 这母子俩真是多事,每次一有什么情况,王爷总是派他前去处理,他觉得自己这一身本领,是为了誓死效忠王爷和月国的,可不是为了给这来历不明的女人保驾护航的,再加上这马车内的小孩不住的咳嗽,让他听得心烦,若是他们母子俩出什么事,王爷可是要拿他问罪,越想越生气的落尘,不住的催促马队尽快前行。 马车从兮安府侧门进入院内停下了,当双脚踩在地上,内心才生出一种踏实的感觉,云凐墨母子站在院内,阳光略为刺眼,这陌生的环境里,玉儿紧紧依偎在云凐墨身旁。 院内树木高大,花草繁盛,曲径通幽,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府邸,云凐墨正在左右观看时,见一个丫鬟向她走来。 他们母子被安置进外院一间屋子,屋内陈设自然是和普通百姓人家不能相提并论,云凐墨忽然间就想到了远在汨水的老家,恍恍惚惚物是人非,有些时光恐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云凐墨给玉儿喂过药丸之后,安顿他睡下,这一路跋涉外加生病,玉儿也实在是累坏了,她想去屋外走走看看,犹豫了一下,还是安静的呆在屋里,直到听见有人敲门的声音 —— 半月之后,玉儿的咳嗽渐渐好转,本打算到了王城就赶紧带玉儿去看大夫,可是没想到,这里足不出户,就会有大夫来给玉儿看病,照看的非常仔细,这让云凐墨内心充满了感激。 这里是月国王城兮安府,肃王乳母的住所。 云凐墨想起,自己刚到这里,被丫鬟带着来到慈心堂时的情形:堂上那慈眉善目的老夫人,看着云凐墨时,脸上都是笑容,什么也没多问,只说:“听说你儿子病了,不必担心” 后来的日子里,大夫来给玉儿看过病,每天都会有丫鬟将药包交给云凐墨,云凐墨去厨房煎药给玉儿喝,时间一长,云凐墨基本上熟悉了这里的环境。 这是一个回字形状的院落,分为内院和外院,外院除了有一个高大的正门之外,东西分别还有两个侧门,所有仆人有事进出,都走外院侧门,那个正门只有主人可以出入,肃王乳母住在内院慈心堂,从兮安府正门进来,直接就是内院,肃王每次来看乳母,都是从正门进入内院,从内院看不到外院的情景,但左右两侧各有不同位置的小门通往外院,除了伺候老夫人的贴身丫鬟外,其他仆人家丁护院全都安置在外院,外院东西厢房都是放置肃王的物品,从内院慈心堂也有暗门可直接走到外院后方肃王的殿阁,内外院各个小院看似互相独立,实则每个院落都相通,设计的很是巧妙。 这原本就是肃王在王城的旧府邸,后来建了新的肃王府,肃王就将这里留给他的乳母居住。 云凐墨的心里直对肃王将她安排在这里,充满了感激,原本她心里还惴惴不安的猜测他会怎样处置自己,现在看来没事了。这安全幽静的环境,她最是喜欢,再加上玉儿也得到了很好的照料,云凐墨平时在外院总是抢着干活,闲暇时,听到传唤c也会带着玉儿过去给老夫人解闷,玉儿很乖巧,老夫人看上去也喜欢他。 有时c时光静好到让她几乎忘记了自己不是这里的一份子。 諾粟琅他经常会来看望乳母,有时恰巧,云凐墨正在陪老夫人说话,见肃王进来,她都会安静的退下。 当她忍不住偷偷的看过去,他却像是从来没有看见过自己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七章 给我生、或者死 这让云凐墨心里有种莫名的悬空感,这个男人真是无法揣测,之前还要杀要剐不依不饶,如今却又不理不睬的。 记得有一次,诺肃朗来看望乳母,云凐墨安静的站在内院一个拐角处等他出来,可是一直没有等到,后来才知道,他早已经从慈心堂的暗门,走到后殿去休息了。 云凐墨从内院一个小门走到外院,绕过西厢房走到与后院相连的拱门处,见那里有护卫在把守,她只能远远的看着后殿那紧闭着的房门发愣。 他一定是在里面休息或者看书,没有传唤,任何人都不可以随便靠近的,即使她偶尔在慈心堂与他相遇,那么近的距离,他都完全无视她的存在。 其实c云凐墨只是想要找个机会对他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却再也没有机会靠近他,想起此前种种,云凐墨心里真是五味杂陈。 那天諾粟琅在兮安府一直呆到入夜才走,云凐墨也一直藏在拱门暗影处,看他从外院后殿走进慈心堂,稍后又从慈心堂出来,带着护卫直接从正门离开。 兮安府这看似相通的内外院,只要护卫把守各个门口,外院的人就完全与内院隔绝开来,这样就保证了内院主人的安静与安全,也使这原本是一体的院落,变成了里外两重天。 云凐墨来到这里时,就是从外院仆人出入的侧门进来的,如今,也只能默默的站在外院的某个角落,偷偷看着諾粟琅来了或者走了。 他是这里的主人,他只从正门出入,而她如今像是一个身份尴尬的仆人,没有传唤不得随意进入内院,多少次,他与她同在一墙之隔的兮安府,而那一墙的距离,却犹如千里万里! 那一道不会说话的院墙,向她昭示着他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尊贵,在这景色怡人的兮安府,云凐墨忽然怀念起在马囤的日子,想起了石和镇那延绵不绝的绿色,那些精壮的马匹,雪白的羊群,还有水香 对了,水香是被殷公子带到了王城,不知道她被安置在哪里,如今又过的怎么样了? 云凐墨想起,牛小文说过,水香很是喜欢殷堏远,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能歪打正着的常常看见她喜欢的人? 喜欢这两个字,让云凐墨心中不自觉的浮现出一个面孔,那面孔若隐若现,仿佛记得很清楚,仔细一想,却又想不起他的模样,这让云凐墨心烦意乱。 拥有那面孔的人,刚刚已经从正门走了 云凐墨慌忙摇摇头,在心里告诫自己,不可胡思乱想,她往回走到假山处,坐在石凳上,头靠着假山,闭上眼睛任思绪荡漾,最近莫名的c心中总是有着丝丝的惆怅。 坐在兮安府屋顶上的末尘,静静看着先一步离开的王爷,又看着靠在假山旁发呆的云凐墨,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 也许王爷的决定是正确的,将这个女人放在兮安府这个最不该她存在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但是既然把她留下了,却为何又置之不理弃之不顾呢? 王爷到底是要怎样?他的心思,末尘觉得真是越来越难猜了 表面上c王爷完全忘记了云凐墨,而实际上,他却总是会让自己去看看她是不是过得还好。 王府侧殿内,諾粟琅在听完末尘的禀奏之后,空气变得异常安静 末尘抬头望过去,王爷席地而坐,斜靠在软塌之上,还是那一贯的姿势,单手支撑着额头,什么也没说,目光定定的看着面前的矮桌,桌上放置着酒具和小茶点。 许久,諾粟琅一挥手,末尘躬身施礼c走出侧殿。 回过头看向侧殿,末尘忍不住叹气,里面那个他一直追随的c誓死效忠的主人,很多时候,他内心有着怎样的隐忍,也许是很多人都体会不到的。 想起落尘那天送云凐墨到兮安府,回来后,在自己面前不住的抱怨,末尘一直安静的听着,最后,落尘越说越生气,言语间对云凐墨多有埋怨,末尘只说了一句:“我们护卫能做的,就是效忠,其他的,你不需要懂!” 或许,主人那高高在上的光环之后,掩藏着多少的寂寞或者脆弱,就像看似冷酷狠绝的护卫内心,有多少柔情c是别人一点也看不明白的呢? 末尘转过身,手持长剑,那坚定的身姿,在月光下c仿佛已经落地生根。 入秋时节外院高大的杨树叶子渐渐变黄了,天气转冷,玉儿的身体还是比较弱,而且很容易着凉,平时就是跟同院的丫鬟们玩玩,不会跑出院子一步,因为云凐墨早已经教他记住,绝不可乱走,云凐墨闲暇的时间全部用来教导玉儿安静的认字,这天,有丫鬟送来一包衣服,说是天气冷了,老夫人怕她母子没有御寒的衣物,专门给的,这让云凐墨很是感动。 兮安府今天比平时热闹了许多,中秋节到了,大家都在忙着准备晚上的赏月宴席,云凐墨也去厨房帮忙,几个丫鬟兴奋的议论着说是王爷晚上要过来陪老夫人一起赏月,云凐墨心中又生出淡淡的惆怅。 有一些往事,总是会在一些特殊的日子里,跃上心头,遥远的再也回不去的故乡,不知下落的亲人,在兮安府如浮萍一般的存在,让她不安,无论怎么做,都觉得自己并不是这里的一份子,无法完全的融入,走也不可,留也不是,平静微笑着的面容之下c愁肠百结。 忙碌一天之后,内院只留下老夫人贴身的丫鬟伺候着,其他的仆人们都要安静的在自己的小院里望月,各个门口都有护卫把守,绝不可打扰王爷和老夫人一起赏月的清静。 玉儿这几天又有点着凉,云凐墨给他喂过药之后哄他睡下,自己走出门外,看天上一轮明月渐渐升起,这西厢房小院还有两个丫鬟也跑去隔壁院子凑热闹了,云凐墨独自一人走的离内院拱门近一点,听得到里面传来肃王的笑声,从护卫把守着的拱门远远望进去,隐约可以看的见摆满了水果的长桌后,他的身影 这一墙之隔,真的遥远如天上圆月一般的距离c只可仰视,这距离c传达着一种不可逾越的决绝,让她快要窒息。 要么给我生c要么让我死!这才是云凐墨的态度! 奈何人间多惆怅! 这满腹的压抑和最不能忍受的悬空般的虚无感,是一把利刃,若不是心内仅存着的那一点点坚持,恐怕枝头一片叶子坠落,都会让心中血流成河。 云凐墨转身走回自己的小屋,看玉儿睡的很好,眼中升起一团雾气,若不是身边还有玉儿陪伴,可能自己早已了断这残生,总好过如此窝囊的活着。 “云姐姐”同院的小丫鬟叫声传来,云凐墨忙起身迎出去。 “云姐姐,管家叫你出去呢,说是老夫人让你过去。” 云凐墨走出小院,见管家在等她,看见云凐墨,管家伸手示意让她去内院,云凐墨点点头穿过拱门走近内院。 老夫人的贴身丫鬟端着一个酒盘,见她进来,立刻迎过来说:“云姐姐,老夫人有点累了,让我伺候歇息,老夫人说让你把这壶酒送去后院给王爷。” 云凐墨有些诧异c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酒盘走出内院,往后殿走去。 越走心跳的越厉害,来到门口,护卫打开房门,云凐墨脚步轻轻的走了进去。 諾粟琅坐在矮矮的软塌之上,正在看书,有点倦容,抬起手轻抚了一下头发,似乎并没有注意走进来的云凐墨。 云凐墨走近前去,蹲下身来把酒盘轻轻放在软塌前的矮桌之上,尽管紧张的一颗心像要飞出胸膛,但面上还是波澜不惊,她迅速看了他一眼,这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有机会靠近他,心中正在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做,諾粟琅忽然开口说话了。 “本王正在看书,这酒你先端着” 云凐墨稍稍一愣,连忙起身端着酒盘向后退了几步站到一边,她见肃王自始至终都没有抬眼看过她,心内乱的像一团麻,那些曾经想要表达的感激,早已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又或者说是在此刻忽然忘得一干二净了,她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虽然静静的站在那里,但其实早已犹如芒刺在背,恨不得遁地而逃。 只觉得时间每一刻,都过的那么慢,不敢出声,不敢抬眼,似乎连呼吸也不敢 许久,諾粟琅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径直向外走去,仍然没有看她一眼,边走边说:“退下吧,本王要回府了,这酒就赏给你了。”说完就走出了后殿。 云凐墨先是一愣,然后向四周看看,没有别人,那肃王说的应该就是自己了,看着敞开的房门,她心里弥漫着惆怅,只好端着酒盘走出后殿。 眼泪应该是就那样走一路c洒落一路的吧,云凐墨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哭,但就是忍不住的伤心。 他,是自己在这月国存在的唯一理由,如今,这理由也没有了呀,那自己是为什么呆在这里?忽然有种被丢弃的凄凉感涌上心头,悲伤却又说不出口,那把这些委屈都痛快的哭出来还是可以的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八章 醉 实在是忍不住这眼泪,云凐墨一路抽泣着,好不容易走到那座假山旁,她将酒盘放到石凳上,四顾无人,她双脚踩上石凳,两手环抱着膝盖,将头深深的贴着膝盖,任由自己的泪水打湿了衣衫 这壶酒是他赏给自己的,那今夜,就学一学那些个豪爽的月国女子来个一醉方休! 云凐墨拿起酒壶狠灌一口,只呛得不住的咳嗽,这眼泪也不会因为喝酒而停止,反而越喝越伤心,抬头望向那一轮圆月,嘴里不住的念叨:爹娘,你们可好?女儿实在是不孝 她摇摇晃晃起身拿起酒壶,对着月亮嚷嚷:“嫦娥你可有看见凐墨的爹娘?他二老可走到夜城过的好吗?” 想起爹娘,眼泪更是一目十行,摇晃着蹲下身去,哭的不能自已 双手不住的擦眼泪时,眼前出现一双脚,顺着这双脚看上去,諾粟琅就在她面前背手而立。 云凐墨摇晃着站起来,盯着諾粟琅看了看,然后笑着摇摇头。 “如今,都出现幻觉了呀那个高高在上的王爷,已经走了,怎么可能出现在我眼前” “是他不许我走的,不许我离开月国,可是,他把我丢在这里,不闻不问完全像是陌生人一个,即是如此c那就放我走啊,坏家伙真是个坏家伙!” 諾粟琅的眉头又拧在一起 “若是如此,为何啊,为何不让我走,留着我有何用?难道是这兮安府粮食太多,吃不完吗?” 看着云凐墨摇来晃去胡言乱语的样子,肃王忍住笑,安静的看着她,想听听她还要说些什么。 “你为什么不说话?”云凐墨走近一步,抓着諾粟琅的衣服,贴上前去,摇晃一下脑袋看清了肃王的脸,慌忙跪下叩头。 “王爷恕罪” 忽而,又站起身来,斜着脑袋痴痴的看着肃王。 “我如今连做梦都梦到你呀真是冤家路窄啊!” “既然梦到了,凐墨有话要告诉王爷,一定要说!” “哦?那,你就说来本王听听!”諾粟琅忍住笑,轻声说道。 “是!王爷,凐墨想要告诉你,感谢你给凐墨一个栖身之地,免我母子受风霜之苦,感谢你让大夫给玉儿悉心诊治,使他得以好转有很多话都想要说,可是” 云凐墨的泪珠一颗颗滚落,哭的话也说不出口。 肃王伸出手去,轻轻擦了一下她的脸 “不要这样求你不要这样,既然你对凐墨这么好,为什么又要那样?” “本王怎样了?”諾粟琅弯下腰来贴近云凐墨的脸,轻轻问道。 “我不要告诉你!反正是在做梦,你这个冷若冰霜到形同陌路的家伙,我为什么要说给你听?” 说罢,云凐墨摇晃着走到石凳边,拿起酒壶又灌下一口酒。 諾粟琅走过去一把拿走她手中的酒壶,云凐墨伸手就去抢,却怎么也抢不到,然后又开始哭: “你总是这么欺负我,从一开始就是,我到底欠你什么了啊?”云凐墨把头靠在諾粟琅胸前哭声呜呜咽咽。 諾粟琅将云凐墨推开,转身放下酒壶,从袖中拿出丝绢,给云凐墨擦眼泪,云凐墨抓着他的手,抢过丝绢掩面泣不成声。 “不要这么对我!不要对我好,再不问不理,不要打一顿板子,再赏赐一盒果子,不要让我飞上云端再狠狠坠落!我实在受不了,受不了你知道吗?” “我不想说了,什么也不想跟你说了,说了都是伤心,我走了” 云凐墨摇晃着要走,諾粟琅一把将她揽进怀中,微微笑着说: “你倒是说说看,怎么个伤心法?” “哼!你是明知故问吗?怎么个伤心法?你还问我吗?”云凐墨说着,想要挣脱肃王的怀抱,却发现无能为力,于是双手捶打他的胸膛。 “你一步步的靠近,我抗拒不了” “你一点点走进我的心,我也无法抗拒如今,你不闻不问,把我丢在这里,我却什么也做不了,这样无所事事寄人篱下,你说我为什么伤心?” “不闻不问寄人篱下?哪有啊?你穿的这身漂亮衣衫还是本王给的呢,你可不能这样没良心啊!” 云凐墨略微一愣,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这不是老夫人给的吗?原来 她稍稍安静了一点,双眼痴痴的看着肃王 “还有什么伤心的?说啊” “还有每天c盼望你来这兮安府,远远的偷偷看你的身影,也让我好伤” 云凐墨话没说完,諾粟琅笑着一把将她拉进怀中,把她的脑袋紧紧埋在自己肩头,让她无法嚷嚷出声,她只能乱舞着双手在他怀中挣扎着 云凐墨醒过来时,阳光早已经透过了窗幔,她起身时,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坐在床上回想着昨晚的一切,似乎有点想不起来,低头闻见隐隐约约的酒味,一转头看见枕边放着一块丝绢,她拿起丝绢盯着看 忽然,昨晚的一幕浮现在脑海 云凐墨立刻觉得两颊绯红,她用拳头不住的敲打自己的脑袋, “真是丢脸啊丢脸死了” 云凐墨洗漱好之后,推门来到屋外,见玉儿和同院的小丫鬟在捉猫猫玩,小丫鬟之前来叫她一起出去,见云凐墨昏睡,玉儿自己已经起来,便带着玉儿去吃过早饭,两人一起在院子里玩耍,好在今天府中也没什么事,大家各自忙各自的,云凐墨便坐在院子里的大树底下发呆 虽然时间过去好几天了,但只要一想起那晚的事,云凐墨就忍不住的后悔,气恼自己为什么要喝酒,又为什么竟然那么失态。 下午内院丫鬟过来传话,说老夫人让云凐墨带着玉儿过去玩,母子俩陪了老夫人整整一下午,回到外院吃过晚饭,云凐墨教玉儿认字,玉儿一下午跑来跑去的早就累了,只坚持了一会就困了,这晚玉儿睡得很早,云凐墨看了一阵书,觉得心中烦闷,就放下书卷出去散散步,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假山旁。 尽管她努力的回忆,但那晚的情形,也只能想起一部分,不知道还有没有做出其他过分的事情来,云凐墨越想越是觉得丢脸,据说那晚是管家叫同院的丫鬟们把她搀扶回房间去的。 每每想到这个,云凐墨就觉得无地自容,还好,这月国的女子都能喝酒,每到逢年过节,街坊邻居都会聚在一起热闹热闹喝上几杯,大家对她那晚酒醉的事情并不放在心上,否则,云凐墨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大家。 一想到这儿,云凐墨就赶紧用双手捂着脸,嘴里不住的小声念叨:“丢脸真丢脸” “怎么?你又做了什么丢脸的事吗?”云凐墨一抬头,看见諾粟琅不知何时站在眼前。 “难道又喝醉了?这么嚷嚷着丢脸,莫非又是酒后对谁表白了?” 表白?不会吧?云凐墨觉得心都要跳出胸膛,她连忙跪下去,故作镇定,然后c小声的说:“拜见王爷!凐墨不知王爷在说些什么,还望王爷恕罪!” 諾粟琅看着跪在地上的云凐墨,还是平时那副淡淡的模样,不觉有些恼怒,这女人,今天倒是假装的像模像样! 见肃王许久不说话,云凐墨觉得很尴尬,再留在这里,恐怕自己这若无其事的样子也装不下去了,于是她叩首后起身,平静的说: “不敢打搅王爷,凐墨告退”说罢c抬脚就走。 諾粟琅一把将云凐墨拉回,“你已经打扰了怎么?又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想溜?”他面上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云凐墨更加难堪。 “本王十分讨厌你这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一点也不真实,倒是那晚,你的真性情,让本王十分喜欢!” 话音一落,云凐墨脸上觉得火辣辣的,那晚?难道自己有说过什么? 不过,云凐墨还是很镇定的回答:“王爷,凐墨愚笨,实在想不起来王爷所说之事,王爷的时间宝贵,凐墨还是告退” 淡然的外表之下,掩藏的是云凐墨一颗仓皇奔逃的心。 諾粟琅再次将欲要离开的云凐墨拉回眼前: “我知道你记得所以,休想耍赖!” “我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也给本王想!我说了,讨厌看你这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把那晚对本王所说的话,一句一句的全都想起来,不然,今晚休想回去见你儿子!” 云凐墨知道自己无法逃过眼前这劫数,稍稍沉默片刻,她抬头看着諾粟琅的脸,这张脸是什么时候烙印到自己心里的,她也说不清楚,只是她知道,眼前这张脸,可以让她心中无限的欢喜或是惆怅! “王爷,凐墨明白自己的身份,想起来又如何?就算凐墨记得所有关于王爷的细枝末节,可仍然只能喜怒不形于色!” “我只能佯装不知,只能将这一切都忘怀,原本只是浮萍,本不可有那些不切实际的向往” “就像星辰从不知世间会有多少人在仰望它,王爷自然也不必知道尘世中一个小小女子的想法,我与王爷,天上人间c本就不会相逢而,相逢了,一切也早就已经注定,不可改变!”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九章 为我而来 “不是凐墨不食人间烟火,实在是我c不敢喜怒形于色!” “对于王爷来说,凐墨不过是这人间千万女子中的一个,可有亦可无,而对凐墨来说,王爷却是人间唯一” “可有可无的云凐墨,无足轻重,王爷今天可以想起,明天也可以忘记,所以我,不敢喜怒形于色!” “我不知王爷哪一次是真心真意,哪一次是去留无意,凐墨是苦命却又容易认真的人,内心没有那种承受力,自然应当远离,我承认c对王爷无法抗拒,所以恳请王爷不要靠近” “王爷王爷有女人千千万,不知别人作何感想,凐墨不敢” 默默的听着这些,諾粟琅一句话也没有说,云凐墨抬眼深深地看向那张脸: “如果尘世中不能c就不要轻易叫醒一颗沉睡的心,因为我怕那颗心会为你痴狂到不能停” “活到今天,凐墨已经失去了太多,也许没有开始c也就不必惧怕结局!” 云凐墨说完,轻轻躬身施礼,然后迅速离开,肃王转身欲要阻拦,却又将刚刚迈出的脚步收回 在假山旁站立片刻,諾粟琅轻轻叹口气c然后转身: “末尘,去临水听香” 末尘永远都是不知从何处现身,也永远都是那样紧紧追随着自己的主人,大步走出兮安府而去。 月国景水河畔,依河而建的临水听香,在王城是最大最奢华的酒楼,王孙公子们常常在这里聚会,当然,这里也不会少了酒楼的主人殷堏远的身影,只要他在王城,就一定会在这里与各色人等周旋,此刻,殷堏远正在临水听香顶层最大的房间内和一众公子们等待肃王的到来。 少顷,諾粟琅出现在临水听香,这酒楼后方专门留有一扇门,仅供贵客进出,肃王来到顶层,末尘紧随其后在门外守候,一众公子们见肃王到来,纷纷起身恭迎王爷。 推杯换盏间,坐在首席的肃王看上去面色有点沉闷,殷堏远打趣道:“今日王爷看上去略微不悦,莫非是因为思念王妃?来!堏远敬王爷一杯!” 諾粟琅笑而不语,抬手喝下这杯酒,席间,又有某位公子开口说话:“此番前去校场练兵,王爷切不可过于劳累,王爷不像我等,要养精蓄锐,练兵回来,王爷可是要大婚的” 席间笑声四起,众人皆举杯向王爷敬酒,恭贺他即将成婚,諾粟琅仍然一语不发,笑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末尘在门外听的十分真切,他皱着眉头轻轻叹了口气。 时间一点点过去,众人都有了明显的醉意,月国每年都要举行校场练兵,按月国律例c所有符合年龄的贵族公子也都要参加,以期将来能保家卫国。 每次校场练兵前,这些贵族们都要在殷堏远这临水听香一聚,平时聚会一般难见到肃王,只有在校场练兵前,肃王才一定会参加,少不了说些励志之语,可是今天却许久都不见肃王开口说话。 殷堏远见肃王一直沉默,便举杯说道:“我等都要去参加练兵了,在王爷的带领下,愿各位将来都能建功立业,大家一起陪王爷干了这杯酒!” 席间有人高呼:“建功立业就谈不上,我等顶多也就是去强身健体,这月国重任,还是要多多有劳王爷和堏远兄这样胸怀大志之才,我等都是蠢材” 众人顿时大笑起来,纷纷起来向肃王敬酒,一时间屋内好不热闹,这晚末尘陪肃王回王府时,他已经喝的酩酊大醉,这在以前是很少有的。 将王爷扶到床榻休息后,轻轻掩上房门,站在屋外c末尘忍不住摇头叹气,对门口值守的护卫说道:“王爷今夜恐怕会不舒服,你等千万要仔细听着” 末尘的身影消失后,躺在床榻上的諾粟琅,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有时候想醉,真不是那么一件容易的事情。 月国人善饮,肃王酒量一向很好,今夜对敬酒者,他是来者不拒,一杯一杯全都喝下去,怎奈,无论有多想喝醉,心里依然清亮如镜,只能装醉回府。 此刻,肃王睁着眼睛静静躺在床榻之上,云凐墨说过的那些话,一句句都在脑海里游来荡去。 看来想一醉解忧的念头,恐怕要成为泡影了。 半月后,月国山北校场,士兵们都在加紧操练,肃王站在校场角楼上,注视着眼前的这一切,末尘安静的立在角楼一侧,手握佩剑目不转睛的盯着肃王的背影。 自从与胡奴的战争结束,这几年的时间里,月国在各地建了很多这样的校场,用于训练士兵励精图治,受王兄之命,肃王常年在这些校场之间巡视,山北校场是离王城最近的一个,平时,这里多是训练王城禁军,每年秋季王城贵族们才会来到这里。 入夜,众公子们累的一个个直嚷嚷,大家在校场营帐内围着肃王小酌几杯,肃王从来到校场后,一直看上去闷闷不乐,殷堏远时不时的说笑几句,缓和一下气氛。 “王爷,这几日总见你眉头都没有舒展过,莫非王爷是要不这样,我派家丁回王城传话,问问暖香阁的老鸨子,最近有没有找到好货色,有就给王爷送过来解解闷,免得将来王爷大婚后就没机会了哈哈哈哈听说那王妃可是厉害又善” 这位公子一个妒字还没说出口,旁边有人立刻用手拍他一把,“我看刘公子是真醉了,满嘴胡言乱语的,王爷莫要怪罪啊来来来,我们众人敬王爷一杯酒” 殷堏远怕气氛尴尬,也立刻随声附和,大家吵吵嚷嚷的给肃王敬酒,諾粟琅略微一笑c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片刻之后,肃王起身:“本王有点乏了,明日还要训练c各位再喝几杯也散了吧。” 回到自己的营帐,见王爷一直站着不说话,末尘在一旁默默注视着他少顷,諾粟琅忽然开口说话:“末尘本王要回王城!” 末尘一愣,随后问道:“现在?” “是,就现在,你去备马!” “是,王爷!”末尘旋即走出营帐。 片刻之后,末尘已经骑着马在帐外等候,手中牵着肃王的坐骑,諾粟琅立刻翻身跨上坐骑,两人策马扬鞭,飞奔出校场 “末尘,我们” “回兮安府!”末尘立刻接上肃王的话。 諾粟琅在马上会心一笑,夜色中,两匹骏马绝尘而去 这半月有余的时间里,天气越来越凉,院内树木的叶子也全都变黄,纷纷飘零的落叶,就像云凐墨的心情,默默牵挂和思念着爹娘,又为自己的一些小心绪纠结不已。 从那晚见过王爷之后,最近一直都没看见他的身影,云凐墨是从老夫人那里得知,肃王去了山北校场,想起临别前的那夜自己说过的那些话,云凐墨时而觉得有些懊悔c时而又觉得自己做的是正确的, 这事情c搅扰的她百转千结坐立不安。 入夜c玉儿旧疾复发又在咳嗽了,云凐墨给他掖好被子,自己却辗转不能入眠,听窗外风声越来越清晰,越想尽快睡去越是不能如愿,她只能起身坐在床边发呆。 忽然,云凐墨听到门外有声响,像是有人推门的声音,她心里一紧张,不敢出声怕吵醒玉儿,连忙起来跑过去点亮油灯,仔细一听那声音还在,慢慢走到门口一听,却又没了动静。 于是,云凐墨轻轻打开门栓,慢慢的推开门,探出头去想要看个究竟,见院子里一切如常,并没有什么异样,云凐墨轻轻地舒了一口气,也许是自己太过敏感了吧,可是刚刚她分明感觉院子里有动静,于是,云凐墨关好房门又抬脚往前走出几步,想看个究竟,但左右看看也没有发现什么,这才放心的回转过身。 谁知一转身,一个黑黑的人影赫然立在身后,云凐墨吓得魂飞魄散,还没叫出声,就被那人一把拉入怀中,一只大手握住她的嘴。 云凐墨拼命的挣扎着,那人却贴近她的耳朵,小声说:“别吵!是我” 顿时,云凐墨愣在原地,傻傻的对着他。 諾粟琅放开了手,悄声说:“你想吵得让大家都听到我回来了吗?”云凐墨遥遥头,諾粟琅接着说:“跟我来” 就这样拉着云凐墨的手,他们绕过拱门一路小跑来到假山旁,夜色漆黑,可云凐墨却觉得分明能看的见他的目光,灿若星辰,而自己的胸膛之内,有一只小兔子,欢快的想要蹦出来! 许久,諾粟琅轻轻放开云凐墨的手,缓缓的说:“我没有女人千千万c但也没有什么能给你的承诺,只是就是情不自禁” “这些日子在校场,心里憋的难受,就回来了” 云凐墨觉得自己的眼泪刷的流了下来。 “能不能不要总是抗拒,能不能什么都不要想,就一次,只一次,放下所有的理由,为我而来” 諾粟琅慢慢的张开双臂 眼前是一团烈火吧可自己分明就是那只飞蛾! 身体或是理智c给出了一万种理由抵挡入侵,可是内心却有一万个念头想束手就擒!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章 飞蛾 “我说过了,不要叫醒我的心不然,你要怎么面对c如果我不能停?”云凐墨说的声音很小,可諾粟琅却听得真真切切。 他的双手开始慢慢的放下 就在这一瞬间,云凐墨抬脚飞奔过去头扎进諾粟琅的怀抱! “就一次,哪怕是盲目的也认了这一次,不问对错c不计后果,让我做这只扑火的飞蛾,纵使燃烧成了灰烬,也算是那样痛快的活过!”这想法不住地在心内盘旋,她的泪水一点点打湿了諾粟琅的甲衣。云凐墨觉得自己真的是失去了理智,她闭上眼睛摇摇头,算了,就算是自己疯了吧,总好过这段日子以来,自己真的像是疯了。 尘世间,如果每个人分分秒秒都能够掌控理智,哪来的什么流转起承的悲欢离合?不管别人怎样,反正此刻在这个怀抱里,靠着諾粟琅宽厚的胸膛,云凐墨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法理智。 她只是个柔弱的女子,在看似坚强的外表之下,是一颗拼命掩饰的脆弱的心,当他一步步的靠近,一层层剥掉她周身的铠甲,张开双臂拥她入怀的那一刻,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爱着的女人,累了c有他的肩膀依靠,爱了c有他飞奔而来的怀抱,哪怕只是暂时的,她也无比贪恋他怀中的气息,温暖而安稳,不惧前路,亦不记过往! 况且,早就知道没有什么未来,何惧之有?这深情荡漾于心的感觉,哪怕只有一瞬,内心也已经是满满的幸福,别无他求! “如果,我不能停,你就不怕,我百般纠缠你该怎么办?” “那你倒是百般纠缠给我看看啊?”諾粟琅边笑边拍拍云凐墨的脑袋,怀中的这个女人,将他这些日子以来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就算是错的,本王也顾不了想那么多,此刻,我就是想见到你,就是打算将错就错!” 末尘静静坐在兮安府屋顶,俯视着夜色中那两个深情拥吻的人,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回头望向天空的玄月,抬起手臂冲着月亮悄悄竖起大拇指 “以后不要再满脑袋胡思乱想,知道了吗?”諾粟琅搓了一下云凐墨的脑袋,接着说:“这兮安府,本来就是我的旧王府,你可安心的呆着,等我从校场回来,明白吗?” 云凐墨安静的点点头,諾粟琅快速在她额头亲一下,然后说:“我要尽快赶回校场,未免万一让别人看见,你自己悄悄回去休息吧!” 云凐墨乖乖的转身往回走,没走几步,回头一看,见諾粟琅还站在原地,又迅速跑回去抱一下,这才快步往小院而去。 夜色中c諾粟琅脸上洋溢着难得一见的笑容。 殷堏远有些纳闷,昨夜一起喝酒时,见王爷不怎么高兴来着,为何今早起来操练,他倒是看上去意气风发的样子,想必是昨夜睡得安稳,今天才会这样精神抖擞。 肃王是殷堏远最为欣赏的人,他觉得若不是有那些君臣礼数的限制,自己一定会和肃王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抛开那些东西,他们肯定会勾肩搭背,一起饮酒喝茶c纵马天下! 有时候殷堏远看到肃王沉默寡言的样子,也会替他难过,想想自己二十四岁,就已经有一妻两妾,而王爷一直等到今年才要大婚,肃王虽然比自己小一岁,却看上去要比自己成熟很多,也许是因为王爷肩上的责任太重,反而比不上自己这般逍遥快活。 王爷只有在偶尔喝多了酒的时候,才会和殷堏远一起高谈阔论,把酒言欢,那个时候洒脱的c真性情的王爷,是殷堏远最为喜欢的。 此时c看着校场上玉树临风的肃王爷,殷堏远流露出欣赏的神情,那个一招一式都英姿飒爽c在月国女人心目中神一般存在的小王爷,那个一直辅佐他的王兄,使得月国近年来蒸蒸日上的小王爷,的确是值得得到那些尊崇和赞赏的。 这样想着,殷堏远不禁低头一笑,这样的王,追随他也是心甘情愿的,比起肃王为月国的那些作为,自己只不过是替他做了一些皮毛之事而已,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倘若月国不兴盛,那他殷府这偌大的家业,何以延续?所以c无论于公于私都应当好好效力。 这校场练兵的苦又算什么?就算是此刻,让他奔赴沙场为国征战,他殷堏远也会立刻飞马扬鞭,同肃王一起并肩作战! 刘公子走过来搭着殷堏远的肩膀,在一旁不住的呻吟:“哎呦我说殷少爷殷公子这腰酸背疼的,可不得了,这练兵快点结束才好,不然,可就要了我的命喽” “我看你啊这命长着呢,可没那么容易丢!”殷堏远笑着拍了一把刘公子的脊背,刘公子顿时大叫起来: “哎呦哟哟哟你轻一点,我的殷兄c殷大人c殷爷本来我就浑身酸痛,你还要打?都是这小王爷给诺王出的馊主意,要不然,我等也不用来这校场受苦啊” 听刘公子这么一说,殷堏远又扬起手准备要打,刘公子连忙求饶。 殷堏远拧着刘公子的耳朵说:“走!你在私底下妄言,我去向王爷告发你” “别啊我哪有妄言,就是斗胆开了个玩笑,不可当真c不可当真”刘公子跟殷堏远你一句我一句的逗笑着,末了,殷堏远意味深长的说: “王爷可谓是一片苦心啊往年和胡奴征战,我们吃了多少亏?难道刘公子希望,倘若哪天真的有胡奴人来侵犯,我月国的男子各个都手无缚鸡之力c坐以待毙吗?” 刘公子一时红了脸:“我说殷爷!羞煞人也,我就随口一说,你就别这样了行不行?” 殷堏远笑着一伸手圈住刘公子的脖子,拉着他一起向校场中心走去。 尽管天气越来越冷,那寒风总似要穿透每一层衣衫,可最近云凐墨觉得快乐足以抵御这一切,她的心再也没有沉重的缩成一团,而是完完全全的舒展开来,轻快的像是一首歌。 在兮安府的日子与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内心却多了一份祈盼和安定,每天清晨都祝愿心中的那个人他能安好,每个黄昏都盼望能早一点见到他,每到夜深人静,都要去假山那里走一走,才能安然入睡。 虽然c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要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但是,那个人和关于他的一切,每天总是不自觉的跃上心头。 上次肃王回来的时候,告诉云凐墨,他已经跟管家说过了,如果觉得呆在兮安府里太闷,可以偶尔出去散散心,或者去王城买点需要的东西。 这天,云凐墨想要去王城集市走走,重新给玉儿买一把木剑,他的那把木剑还是跟大丹一起买的c漆色都磨掉了。 玉儿体虚容易着凉,外面天气冷,云凐墨让他乖乖在屋里等着,自己去集市一趟很快就会回来。 云凐墨跟管家说了一声,询问了集市的方向,自己从侧门走出后,慢慢循着管家所说的道路,很快就来到了热闹的王城,她在集市上,并没有找到上次遇见的商贩,于是决定再往前走走看。 走着走着,忽然有人从身后拉住她,回头一看,居然是杜水香,这实在是让云凐墨又惊又喜。 “水香,居然能在这里遇见你?你怎么”云凐墨满脸的兴奋加疑惑。 “云姐姐,我来王城后,就一直在这里啊,你看!”水香指着身后的大酒楼,牌匾上写着:临水听香,云凐墨正纵目看过去,水香一把拉着她就往酒楼里面走去。 从酒楼后门来到后堂内,水香拉着云凐墨坐下,就开始打开了话匣子。 原来,赛马会结束后,按照肃王的吩咐,水香被殷堏远带到了王城,将她安排在临水听香,从那时候起,她就一直在这里帮忙,时常都会在酒楼看见殷少爷,水香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洋溢着快乐,让云凐墨想起了牛小文说过的话。 想来,水香也是极其愿意呆在这里的吧,因为可以常常看见殷堏远,云凐墨觉得水香的笑容里真的开出了花。 水香还带着云凐墨去了楼上最里边一间小房子,她说那是自己的小窝,平时在酒楼干活,每天等客人全都离开,她和酒楼里的姑娘们一起收拾停当之后,大家都回房休息,这临水听香很大生意也很好,每天大家都很忙,但是也很开心,晚上厨子店小二们也都住在这里,所以不用担心害怕。 听水香喋喋不休的说了很多,云凐墨心中也觉得很是欣慰,水香说这一大早的酒楼不忙,她是被掌柜的打发出来买东西的,在回来的路上看见了云凐墨,说到这里,水香才忽然想起要问云凐墨的近况: “云姐姐,你看看,我这猪脑子,一直在叨叨个不停,都忘了问你和玉儿怎样了,你们住在哪里” 见水香有点不好意思,云凐墨连忙说道:“我和玉儿很好,我们住在兮安府,你不用挂念,以后,大家都在王城,想你了c我就可以出来到这临水听香找你!”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一章 他的消息 听云凐墨这样一说,水香很开心,然后问云凐墨: “云姐姐,马囤的人都传说你是小王爷乳母的远方亲戚,这次到王城住在兮安府,算是来投奔亲戚了呀?” 对水香的问话,云凐墨不知该怎么准确的回答,只是轻描淡写的应了几句,然后说自己出来时间长了,有点担心玉儿,以后再找机会来看她,正在这时候,有人在门外呼唤水香,云凐墨正好借故跟水香告别。 云凐墨还是没有找到卖木剑的那个商贩,于是她重新在集市给玉儿买了一件玩具,然后匆匆回了兮安府,一路上,她都在为今天能偶遇水香而感到高兴。 以后,在这月国王城,终于可以有一个可以说说话的人了! 这之后,云凐墨还出去见过水香几次,每次听水香兴致勃勃的聊起殷堏远的事情,她总能从中听到一点关于他们在校场的消息,每当听到有关王爷的只言片语,云凐墨就会觉得很开心。 水香还特意的问过云凐墨,问她会不会离开月国,因为之前王爷说了,如果云凐墨再敢惹是生非,就首先拿水香问罪,这让水香一直都很担心。 一提起这事,水香总会一脸疑惑:“云姐姐,你到底会做出什么事,让王爷生气上火的?” 云凐墨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淡淡的笑着说:“水香,你放心,就算为了你,我也不会做出什么惹王爷生气的事情来” 是啊,如今,云凐墨心里有了那么一些小秘密,这个只能自己知道的小秘密,让她心里混乱又甜蜜,前路如何不得而知,而眼下,只剩下满心的盼望和等待。 寒意愈来愈深,在第一场雪飘落之前,校场练兵终于要结束了,云凐墨还是去见水香的时候听说的,水香告诉她,殷堏远的管家去过校场,带回来的消息说,殷少爷他们很快就会回到王城。 云凐墨心里莫名的雀跃不已! 马蹄疾奔,黄昏的官道上一路扬起漫漫烟尘,王城隐隐约约出现在眼前,殷堏远眼中忽闪着光芒,这一场练兵可真是身心俱疲,今日回府,一定是要好好休养休养身心,放松一下这紧张的心情。 王爷方才就已经直接回了肃王府,与众公子道别后,殷堏远也直奔殷府而去,开门的管家见少爷回府,连忙吩咐丫鬟禀告少奶奶,又派人去准备洗浴等事宜,一时间,殷府因为殷堏远的归来而热闹起来 殷堏远洗浴过后斜靠在内室的床榻之上,想要闭上眼休息休息,正妻贺氏推门的声音响起,他循声看过去,见贺氏微笑着款款而入。 “夫君回来了,这些日子夫君受苦了,我已经吩咐厨房准备宴席给夫君接风” 贺氏温婉宽厚,深得殷堏远喜爱,殷堏远自从娶她进门后,一直对她很好,只是夫妻有一个遗憾,那就是贺氏到现在为止,一直没有为他生下个一男半女,殷堏远乃是风流公子一个,后续又娶了两房姨太太,贺氏都以大度的胸怀对待她们,三房夫人们一直和平相处,后院很是安稳,这让殷堏远颇感欣慰,从而对贺氏更是另眼看待。 这次回来,自然也是先到夫人房中休息,殷堏远对着贺氏一抬手,贺氏娇羞的靠进殷堏远的怀中 与三位夫人一起吃过接风宴之后,殷堏远独自来到书房,坐在案前低头沉思,有一件事情他一直惦记着却没有结果,这次回到王城,一定要想办法找到答案。 贺氏吩咐丫鬟给两位姨太太送去暖宫汤药,并嘱咐一定要看着她们好好喝下,夫君回来了,两位姨太太一定要精心伺候着,好早点给殷府延续子嗣。 第二天一大早,殷堏远从三姨太房中出来,才到书房,管家就过来禀报,说老爷吩咐了要见他,殷堏远不用猜都知道老爷子要说些什么,无奈还是要过去见见父亲。 临近中午时分,殷堏远才从家父府上出来,一路走着,想着刚才父亲叨叨的那些话,不禁十分气恼,管家在身后跟着,见少爷面色不好,知道一定又是被老爷训斥了,他也不敢说话,只能悄悄跟在身后。 殷堏远带着管家来到临水听香,掌柜的见少爷来了,连忙笑着迎上去,殷堏远询问了最近的生意情况,掌柜的都一一向他做了汇报,之后,殷堏远独自一人来到二楼他的专属书房,推开窗看着外面的景水河发呆 “为父这一大把年纪别无它求,只想早一点抱孙子,你这逆子,往年整日里花天酒地,难道是折腾坏了身子?不然,如今这已经娶了三房,为何她们的肚子一点都没有动静?” 想起父亲说的这些话,殷堏远气恼的一甩衣袖,作为殷家独子,殷堏远有两个姐姐都早已出嫁,从小被宠大的殷堏远一直都是家中的焦点所在,如今,父亲一直急着抱孙子,而他这边一直没有消息,惹的老父亲总是提起他娶妻前的那些事情,这让他颇为烦恼。 正在气恼间,低头看见从临水听香走出一个身影,那身影迅疾吸引了他的目光,殷堏远立刻飞奔下楼而去 殷堏远冲下楼来,一路追着那个身影,见她转身往北而去,于是殷堏远抄近路从另一条巷子跑过去。 云凐墨这几天一直都很惆怅,她是从老夫人那里听说諾粟琅已经回到肃王府了,可是为什么他一直都没有来过兮安府? 今天早晨老夫人也忍不住在云凐墨面前念叨:“平时王爷从校场回来,一般第二天就会来王城,当然也会来兮安府,为何这次回来都好几天了,一直不见他过来” 稍后云凐墨找了个借口从兮安府出来,直接去了临水听香,想着也许可以从水香那里探听到一点消息。 果然,水香已经从管家那里听说,殷堏远从校场回来,在府上休整几天,就会到各处来查看,临水听香只是殷家产业的一部分,水香兴奋的说:“没准今天殷少爷就会来酒楼转转呢” 云凐墨也只能笑笑的听着,原来諾粟琅他们真的早已经回来了,只不过他迟迟不来兮安府,会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这样的猜测让她内心七上八下很是不安,从临水听香出来后,云凐墨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满腹的焦虑不可与他人言,这滋味真是难熬。 她这样边走边思索,完全没有注意到路上的其他情况,有个店家开门,店主才打扫完c见四下无人便将一盆脏水泼出来,眼看这水就要泼到刚转弯经过的云凐墨身上c而她却完全不知情,正巧跑过来的殷堏远从背后一把将云凐墨拉过来,云凐墨转身一个踉跄就扑进了殷堏远怀中。 那店主这时间也吓了一跳,定睛一看见水没有泼到人,才吐了一口气c点点头给了云凐墨一个歉意的微笑,用手拍拍胸口转身进了店。 云凐墨十分狼狈,慌忙挣脱开,等她站直了身子,抬起头一看,殷堏远正笑眯眯的看着她: “好久不见了,云凐墨你在想什么c这么出神?” 云凐墨一时愣住了,听见殷堏远问话,她才不好意思的挪开眼睛。 “多谢殷公子若不是你拉凐墨一把,恐怕刚刚那盆水就泼到我身上了。” “方才见你从临水听香出来的,为什么不多呆一会,就让我请你吃顿饭再走也不迟!” “凐墨只是偶尔过去找水香说说话而已,不敢叨扰殷公子,刚才多谢公子拉我一把,不然的话凐墨这就回去了。” “这么说你就在王城,那肯定是住在兮安府了?”殷堏远接着问道。 云凐墨一时语塞,也不作回答,就只是默默点点头。 “那是王爷的旧府邸,现在是王爷乳母住着,离临水听香不远,你有空可以多来找水香玩,下次过来,我请你” 殷堏远话还没说完,云凐墨就立刻接上:“凐墨怎敢打扰公子,出来时间久了,我这就回去了。” 云凐墨对殷堏远躬身施礼后,迅速转身向兮安府方向走去。 看着那个渐渐走远的身影,殷堏远略微皱起了眉,也是啊c她与自己并不熟悉,也不会似月国女人那般的豪爽大方,这样的距离感也是理所应当的,这么想着,殷堏远已经抬脚走到街口,他忽然想起自己一直惦记着的那件事情,于是便转身向西而去。 入夜,玉儿在认真的练字,时不时的咳嗽几声,云凐墨给玉儿温好药汤喂他喝下,怕夜深天冷会加重玉儿的病情c就早早让他钻进被窝哄他睡着,可是她自己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中午趁着大家都吃午饭的时机,她快快的到假山那里去了一趟,挪开假山的一块石头,见那个小洞穴里c她放进去的书信已经没有了,这说明她写的信,肃王已经派人来拿走c也肯定已经见到了,可是为什么里面却一直都没有回信? 这个假山的机关c还是他亲口告诉自己的,上次深夜与他在这里相见的情景还深深印刻在心头,到底是因为什么,他一直都没有消息,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还是那些信哪里写的不对?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二章 一探究竟 那时候,只是因为諾粟琅一句:“我喜欢看你写的字”,云凐墨就持续不断的写了那些个相思,只可惜,如今却好似落花有情,而流水无意。 这百般猜测的感觉,让云凐墨觉得好累,终于昏昏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兮安府的丫鬟们都在院子里兴高采烈的议论,昨夜王爷来看望老夫人的事情,王爷是夜深时来的,所以外院的人基本都不知道,消息也是内院的丫鬟们传出来的,说是见到王爷皮肤比以前黑了,更加俊朗神武,大家叽叽咕咕兴奋的谈论着,云凐墨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果然,諾粟琅早已经回来了,而且,他也一定会来看望他的乳母,只不过c他深夜而来大概就是为了避免与自己遇见而已。 看来,这次又自作多情了一回。 春去也c天上人间!云凐墨心中暗暗愠怒。 “这是何苦呢?就算是遇见了,谁也不是不懂得分寸的女人,难道我会不知好歹的c在众目睽睽之下扑向你?”云凐墨这样想着,心下真是气恼自己这般的不争气。 没有任何消息c不回信不见面,无非就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諾粟琅退缩了c后悔了,若是这样,直说好了,何必如此? 他那里先主动c先热烈,到最后也最有可能先冷却c先伤害。 “我云凐墨也是有骨气的女子,你若佯装不知,我定然不会死缠烂打百般纠缠,这样正手给块蜜糖c反手赐予砒霜的做法,真真是最磨杀一片真心又让人难以释怀的。” 当然,伤口也是最疼最难以恢复。 云凐墨越想越生气,可是转念一想,也许諾粟琅并没有刻意的逃避,说不定真的是有什么缘由才会这样呢? 这些令人烦心的小情绪在脑海反复的回旋,让云凐墨心力憔悴,“算了,既然如此,只怕也是天意,他若不言,我便不语,只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也许这件事本身c就不应该出现在生命中,但愿假以时日,一切自然都会过去” —— 药房内,殷堏远来找大夫,好让自己悬着的一颗心能够落地。 他的表情有些苦闷,眼前这位老先生是父亲指定的家医,昨天来时病人太多,今日特意早点过来,这位大夫是也父亲平时最为信任的,殷堏远面对他的时候,多多少少会觉得有点尴尬。 “殷少爷,不知你可有按时给夫人们喝暖宫汤?” “当然有,都是在你这里抓好药,回去嘱咐夫人们按时喝药,不敢有半点怠慢!就算我有怠慢,家父那里也过不了关啊” “是啊殷老爷多次嘱咐老朽,要好好给少爷你诊治,可是老朽觉得少爷身体强健并无大碍,想来,这子嗣之事,有时候也不可过于着急,否则c有可能事与愿违,说不定,少爷这次回来,哪位夫人就会有喜了呢” “是啊,可能是家父过于着急想要抱孙子,动不动就指责,所以,我压力太大c才会一直这样,否则,怎么想都说不过去啊” 大夫又给调整了药方,殷堏远说稍后管家会按时来拿药,便起身与大夫告别,回府的路上,殷堏远一直在思量,这几年,别说是父亲了,连他自己都觉得是不是身体有什么问题了,这次惦记着这件事c专程来见大夫,也是为了让他给瞧瞧,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什么毛病。 方才大夫的一番话,让殷堏远放下心来,就是说嘛,自己哪会有什么问题,想当初自己可是让殷府的丫鬟怀孕过,老爷当时还大发雷霆 想到这里,殷堏远叹口气,也许大夫说的对,此事不可操之过急,这样想着,他觉得心里轻松了好多,大踏步的走回家去。 一进门,管家就立刻迎了上来:“少爷,老爷夫人过来了” 殷堏远连忙走进屋内,见殷堏远进来,夫人贺氏连忙起身,殷老爷让贺氏暂且退下,贺氏出去后,殷老爷问道:“今天可有去见大夫?” 殷堏远连忙回答:“刚刚去过,大夫说一切无恙还说此事不必过于心急,不然” “屁话!”殷老爷一怒,伸手就拍桌子,老夫人连忙阻拦。 “好了,老爷,你也不要再怪罪儿子,大夫都说了没毛病,说不定过几天哪房太太就有喜了呢” 殷老爷继续拉着脸指责:“我们都这把年纪,谁知道还能活几天?你看这个逆子,若不是当初成天吊儿郎当,我们已经” 殷堏远一听这话就来气,他立刻回嘴:“当初?想当初还不是父亲你百般阻拦,要不是那孩子打掉了,现在你已经当上爷爷了不是?” 殷老爷一听这话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你!你这个逆子!你还有脸说起此事” 老夫人连忙阻拦:“好了老爷!你就少说两句,不要让别人听见了,那贺氏听见了这事,恐怕心里也不会舒服” 见夫人阻拦,殷老爷才没有往下说,他手指着殷堏远说道:“既然大夫说了身体并无不妥,这次回来,你就乖乖呆在府中,再不许到处乱走,直到我抱上孙子” “管家,备轿!”,殷老爷怒冲冲拍桌子起身。 管家连忙带人进来搀扶着殷老爷出门而去,老夫人拍拍殷堏远的胳膊以示安慰,然后也由丫鬟搀扶着走出去。 殷堏远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口,目送父母坐轿而去,心中暗自觉得烦闷不已。 不如此刻找几个人到临水听香喝酒解闷去,殷堏远把管家叫到身边,对他嘱咐了几句,管家应声而去。 正午时分的临水听香已经十分的热闹,殷堏远打发管家去请的人还没有到,他站在二楼看着客人来来往往,然后c就看见水香在后堂来回穿梭着。 “到底这个云凐墨与王爷之间有什么瓜葛,才惹得王爷如此动怒?还专门要我安排一个人质放在这王城,如果这云凐墨真的是什么乳母的亲戚,那她也没必要逃跑,更没有理由出现在马囤,而如果真的要牵制云凐墨,大可以把水香放在兮安府,这样不是更方便?把这个水香交给我来安置,说明王爷不想让王府的人知道水香的存在,也就是说王爷并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关于云凐墨的事情这究竟是为何?” 殷堏远想的有点头疼,他用手按按眉心:虽然,不可直接去问王爷,但我总会有办法打探清楚,如果,这云凐墨和王爷真的没有丝毫瓜葛,那,我倒是十分的欢喜 此时c管家正陪着图鲁走进临水听香,殷堏远看见了,连忙从二楼走下来迎了上去,一番寒暄之后,殷堏远陪着图鲁一同走上楼去。 殷堏远在这酒楼不知道陪过多少客人了,图鲁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一个时辰之后,图鲁已经神情呆滞,明显的醉了,而殷堏远也假装喝的东倒西歪,与图鲁勾肩搭背聊的甚欢。 “前阵子,还是在赛马会的时候,图鲁将军陪同王爷,我们弟兄们才得以见面啊,来,今日乃是久别重逢,再干一杯”殷堏远故意这样说着举起了酒杯。 “哎瞧瞧殷少爷这记性,你是真真喝醉了校场的时候,我乃是王爷护卫营c我们可是天天见的,怎么说是赛马会见的?” “啊?哦对对对,看我这记性,主要是,在赛马会那段时间,王爷曾经大发雷霆来着,堏远对此记忆犹新啊,所以,才会记错” “王爷发火了?赛马会上?为什么啊,你说的是哪一桩事啊”殷堏远见图鲁这话头已经顺着自己的思绪来了,不禁暗暗偷笑。 “哎图鲁将军真是贵人多忘事,就是为那个女人c叫什么云云什么来着就是那个王爷乳母的亲戚” 图鲁一听这话,不以为然的摆摆手:“哎那哪是什么亲戚啊?那是” 话说到这里,图鲁脑海里忽然记起王爷交代过的话,不可与任何人提起有关云凐墨的事,这一句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这神情,被殷堏远看的清清楚楚。 “不是亲戚c那是什么呀将军?”殷堏远接着问道。 图鲁摆摆手:“那我也不清楚不明白王爷不是寻常人c脑袋里总是稀奇古怪图鲁只管效忠王爷,那王爷的心思,可不是我这粗人能猜出来的” “啊c是是是咱们不管,咱只管喝酒”殷堏远见问不出什么话来,也就不再纠缠,直到把图鲁灌的酩酊大醉,才派人将他送回去。 但是这一回也不是一无所获,有一点c殷堏远心里可是明明白白了,那云凐墨绝对不是什么所谓的乳母亲戚那么简单! 不在意的事情,才不必掩藏,凡是有意要遮挡,说明有点欲盖弥彰。 “真有意思云凐墨,王爷这般遮遮掩掩的,本少爷对此,可是越来越想一探究竟了!”殷堏远嘴边露出一丝笑意:身为男儿,本来就应该有点狼性,别说是送到嘴边的猎物了,就算是别人的猎物,只要我看见了,入了我的眼的,岂肯轻易放过?况且c这次我是真的动了心思的。 就算她是王爷想要染指的女人,可王爷大婚在即,绝不会在此时出现什么差错,再说c王爷的家事乃是月国的大事,不是随便什么女人都可以留在王爷身边的,就王爷现在这种藏着掖着不明朗的态度,可见王爷并没有想要拿云凐墨怎样。 而且,殷堏远觉得自己几乎敢断定,王爷不会怎样,因为,未来的王妃可不是好惹的主,搞不好,那可是要赔上云凐墨的性命的,就这点来讲,王爷绝不会在感情的事上轻举妄动,而如此一来,也就给了自己绝好的机会。 只要有一线希望,都要牢牢把握。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三章 大婚 殷堏远觉得,到底真相怎样,找时机一试便知,但愿自己现在猜测的都是空穴来风,都是无稽之谈,那这件事情就比较好办了,况且,以王爷的身份c王爷的清傲,云凐墨这样境况的女人,大概也不会入了王爷的眼。 “果真如此的话那云凐墨,你倒是很入本公子的眼,我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丝机会,看着你这只小羊羔,从我面前溜走的” 殷堏远至今都记得初见云凐墨时,她的模样,那是完全不同于月国女子的模样,宁静简单,虽不美艳,但浑身却有股从内至外的气质,就是让他移不开眼。 月国的冷秋寒意沉重,天深冷c人微凉。 窗外高大的树木都已经褪去了秋日的金黄,越来越冷的景象c如同此刻内心的荒芜。 諾粟琅盯着窗外看的出神,天色渐渐阴沉,起风了看这情景,不知道会不会落雪,不知道她会不会又去了假山那里 低头看着手中的信,每一封都写着她满满的思念,从校场回来,他没有去见过云凐墨,而她什么都没有说,仍然每天坚持把信放进假山的小洞里,有时候c信写的很长,有时候c只有只言片语。 末尘也是每天深夜都会去将信拿回来,可是肃王一封回信都没有给过,这样决绝狠心,如她那般冰雪聪明的女人,一定会明白的吧,仅有的一次去兮安府看望乳母,也是选在深夜,她一定也会懂得,自己这是在故意避开与她相见的,但即使是这样,她却仍然在坚持。 真爱一个人,才会如此卑微,否则c以她的心性,早就不能忍受。 从校场回来的那天,諾粟琅真的很想立刻赶往兮安府。 可諾王派人早早守候传话,请肃王速速前往王宫。 以为王兄有什么要事,諾粟琅立刻策马扬鞭直奔王宫,却听到了诺王这样一番话: “肃王爷c从校场练兵回来你辛苦了” “如今将所有其他事务都放下,专心把大婚的事情办好。” “那些王兄不希望出现的事,不要再发生了” 諾粟琅有些讶异的看着眼前的王兄,诺王接着说:“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諾粟琅对这句话的记忆太深刻了,多年前就曾经听到过,而且至今都没有忘记。 从王宫出来后,肃王觉得心中一片灰,一直以来,他都知道王兄会留意自己的一切,但他没想到王兄的消息如此的详尽,仿佛有只眼睛时刻都在盯着自己。 在自己的私事方面,諾粟琅觉得已经做的很低调,却仍然没有逃开王兄的耳目。 “昆娅马上就要嫁到月国,昆娅上次来看你,你们有些事既成事实,且无法改变,你要时刻记得自己的一诺千金以及对月国百姓的责任!” 王兄的话似乎一直在諾粟琅耳边缭绕,他忍不住的边走边叹气,跟在一旁的末尘眼中也弥漫着一层愁云。 “你和昆娅的婚事,事关重大,牵系我月国千千万百姓的福祉,而且,昆娅性情骄横跋扈,你是知道的,但她对你那是绝对的好,这个你也清楚,所以每做一件事c你都要深思,每走一步路c也都要熟虑。” “一旦你们大婚之后,对你来说c也许有时你只是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小小的错误,或许会使得很多人失去生命,错误,别人可以犯,但是你c绝对不能!因为你肩上扛了太多的东西” 想起这些话c諾粟琅忽然觉得胸口无比的沉闷,他将手放在胸口,抬起头一看,原来已经不知不觉的走近了兮安府,几十步之外,遥遥的看着兮安府的大门,諾粟琅低下头慢慢闭上眼睛。 刚刚在王宫,王兄的手轻轻拍拍他的后背,无限惆怅的看着他: “粟琅我愿意我们都生在百姓家,可惜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啊” “你把该了结的事情c都了结清楚了吧,昆娅她非常的在乎你,这你是知道的,她容不下别的女人,这话早就对你说过百遍,你只要用心对她,那一切都会相安无事。” “身为男子汉c孰轻孰重心里要有度,这点小事,王兄相信你一定能处理好。” 王兄的意思c再明显不过了,他对自己的那些“小私事”也是清楚的,倘若自己再不收手,没准王兄就会像以前那样 諾粟琅慢慢抬起头,睁开眼睛看了兮安府一眼,狠狠心转身上马飞奔离去。 那些信,他已经翻看过很多遍,眉头紧紧拧着,像是寒意都会在上面结一层霜,终于c末尘轻叹一声:“王爷,也许她等待的不过是想听你亲口一句话,哪怕是结束” 月国冬c落雪缤纷,云凐墨觉得心上有一道裂痕已经被积雪尘封,入夜她提笔在纸上写下几行小字: 薄衣寒窗凉瘦骨,乍觉别离苦。 辗转数寒更,卷帘秋意深。 不眠亦不休,夜长寸如昼。 万种相思,无处寻访,只恁心凉厌厌殇。 系你一生情,负我千行泪。 三千静默,君何苦? 自古负心今同古, 无心路,前缘误。星夜c月光越明寒意越冷,云凐墨立在假山旁许久,整个人都凉,犹豫思虑片刻,终于蹲身抬手探过去,那里,还是没有他的回信,她不禁哑然失笑: 是啊,我还在期待什么呢? 这一切都已经再明显不过,就差张榜通告路人皆知了,他再也不会有消息了,而我,不过是一场梦境里一个毫无征兆出现的情节而已,荒诞不合理,醒后即忘! 从怀中拿出写好的小信笺,云凐墨觉得自己可笑之极,事已至此c说那么多话,越发显出自己的尴尬,那不堪的感觉,令人极其厌恶。 于是c她缓缓抬起手,最后看了一眼那信笺,也许是寒冷中站了太久,双手都有点僵硬了,想要把信撕碎的动作略微有点迟缓。 一个温暖的怀抱自身后拥了过来。 “既然写了,为什么要撕了,不想让我看?” 云凐墨觉得心在这瞬间忽然就停止了跳动 那年月国隆冬,肃王爷大婚。 这对于月国百姓来说,绝对是天大的喜事,多年后的云凐墨依然记得当年那场盛大的婚礼,皑皑白雪中,王妃的送亲仪仗浩浩荡荡,那夺目的十里红妆成为银装素裹的月国大地上最美丽的颜色c月国老百姓心中最耀眼的喜悦。 人们纷纷涌向肃王府的方向,虽然不能近距离的观望,但就算是远远地看见那婚车仪仗,也是欢呼雀跃兴奋不已,甚至有百姓跪地喜极而泣,好像是遇见了自己人生中最值得庆幸的事。 王妃陪嫁的嫁妆财宝不计其数,肃王更是大方的命人给沿途百步之外围观的百姓挥洒红线缠绕的礼钱,于是,王妃昆娅就这样一路在人们热情高涨的拥呼声中c风风光光地嫁到了月国。 那一切,云凐墨都清晰的记得,唯一不记得的,是当时自己看着眼前那情景时的心情。 殷堏远也一直记得王爷大婚那天的盛况,唯一不同的是,他比别人看的更为透彻,那些欢呼的人群,更多的是因为他们心中一直尊崇的小王爷终于确定了他的人生大事,而非打心底里热切的欢迎这位胡奴王妃。 殷堏远的任务就是和一众迎亲大队伍一道等在月国边界,要确保王妃进入月国之后的安全,他没有心思被眼前这夺目的红色和热烈的气氛所感染,他的眼睛必须时刻紧盯着人群,在他心中c目光所及之处c处处皆有凶险。 有那么一刻c他在人群中看见了一个身影,孤单而冷清的站在寒风中,完全没有融入这热闹的情景中去,人们在争先恐后的接住抛洒过来的喜钱时,她就那么定定的站着,面无表情,喜怒不形于色。 在欢乐的人潮中,如此清冷,肤色凝净微粉,以至于殷堏远觉得她周身泛着一层白光,那么格格不入的立于天地,使得他一眼就发现了这独特的存在。 不假思索,殷堏远心中跳出一个名字:云凐墨! 可等他再一回神看过去时,她已经淹没在人流中不知去向。 因为任务在身,殷堏远不可分神,所以,他立刻收回搜寻的眼神,同大队伍一起向肃王府迈进。 云凐墨当时什么也没想,她只是在去见水香回来时的路上,被人流拥挤到那个方向的,肃王的迎亲队伍必然经过王城,而那隆重的热闹与自己有何干呢? 放眼看过去,凡是在那队伍之列的人,全都一袭红装,如此闪耀,那时间云凐墨真的只是简单的路人,觉得那一片红色和那热闹的氛围纯粹的就像是梦境,于是她就静静地站在那里。 这一场别人的盛宴,她仅仅只是个波澜不惊的旁观者,如此而已。 却忽然,于那片绵延不绝的红色中,唯独看见了一个眼神。 也是不假思索的,心中跳出一个名字:殷堏远! 其实没有怎么样啊,可是,她就是觉得唯恐有谁会看出什么不同,看出她这个站在月国土地上的异乡人c内心深处曾经有过一道裂痕,而谁又能知道c那伤痕正是眼前那位风光大婚的王爷所赐,是否痊愈不得而知c却已经生生的被自己尘封。 心事唯恐人知。 于是,云凐墨急急转身,消失在人潮中。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四章 她是我的女人 云凐墨很快就回到了兮安府,她要去内院找老夫人,虽然有些话今天说很是不合时宜,但是她却觉得一刻也不愿意再等。 双脚刚踏进内院,老夫人的贴身丫鬟正巧要去找她: “云姐姐,老夫人传话找你,要你陪着一起去小王爷府上” 听到这话,云凐墨忽然就觉得心一沉 “老夫人凐墨可不可以不去王爷府上观礼?因为我怕离开了,玉儿会找我,他最近一直不舒服” 云凐墨一字一句c轻声的说出自己不去肃王府的理由。一贯的温柔软语淡淡然的样子,最是让老夫人喜欢。 “这个你放心吧,玉儿阿妈,我早安排让丫头们好好照顾玉儿,你根本不用愁!” “我呀,之所以要你陪我去,是因为这兮安府的丫头们,哪个不是看见小王爷c就跟狼看见肉一样啊?两眼放光的,那样子可不能让新嫁的王妃看见啊,哈哈哈” “只有你,从来都是安静到波澜不惊,陪我去王爷府上,我最安心!” 波澜不惊?又有谁知道自己内心的波涛汹涌?可只怕哪个月国人也不会想到,这个波澜不惊的平凡女子,会和他们那位神一般的王爷有过什么瓜葛。 云凐墨无话可说,只能笑笑的答应。 一路上,云凐墨跟在老夫人的轿子旁边,心绪出奇的宁静,有时候她觉得自己都应该佩服自己。 整个肃王府笼罩着一片祥瑞的红色,除了戒备森严的那些侍卫们,府内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喜气和祥和,人头攒动,到处一片可喜可贺的景象,礼乐荡漾的氛围之下,每一位有资格到王府参加喜宴的贵宾们都是满面的笑容 殷堏远这一天可真是觉得累,比自己完婚的时候还不省心,终于将王妃安全的送到王爷府上,这一路上那浩浩荡荡的嫁妆仪仗和人马也是够让人操心的,眼下,终于可以卸下负担,去王府参加喜宴,喝他个一醉方休。 进王府是不允许携带任何兵器的,殷堏远回家换好便服,这是专为参加王爷婚宴而定制的,穿上这身新衣衫,夫人笑他看上去翩翩少年意气风发,就好像是自己要娶媳妇一样。 殷堏远大步流星的来到王府,被王府管家等人恭恭敬敬的迎进贵宾厅,给小王爷的贺礼早前就已经派专人送上,现在,他只需好好享受这喜宴,无论王妃怎样c殷堏远也是发自内心的希望肃王真的开心幸福,毕竟国家昌盛安宁,才是每一个月国子民心中所向。 与同坐的客人们寒暄饮酒c高谈阔论,殷堏远早已习惯这种场合,酒过三巡c殷堏远很是尽兴,喝的有点飘飘然c起身出去想找到小王爷恭贺几句然后与他调笑一番,当殷堏远走到回廊拐角处,看见一个纤瘦的身影立在廊柱前,用手指头轻轻摩挲着廊柱上的图案,很专注c仿佛这王府中的热闹情景丝毫都没有能够感染到她 云凐墨看着廊柱上那些熟悉的图案,想起自己刚来月国时的情景,想起那个像弟弟一样的石蛋,想起很多人 她是陪老夫人一起来王府的,没有资格进去这里的任何一间厅堂,只能在外面候着,老夫人如果有事,会随时传唤她。 雕梁画栋红灯高悬处,殷堏远看的有点出神,那红色的光芒映照在云凐墨脸上,眼波流转分外动人。 殷堏远不禁暗暗低语:这可是所谓的灯下看美人? 云凐墨并不知道这纷纷攘攘的王府大院里,谁会注意如此渺小的自己,已经有客人醉酒,摇摇晃晃的走来走去,那些客套的c恭维的话不绝于耳 方才c于一片热闹声中,云凐墨曾远远地看到过今天的主人公,他身穿礼服立于前来恭贺的客人之中,笑容灿烂,那光芒逼人的他,无论在何时何地,都是耀眼夺目的存在,今夜的肃王府是一片红色的暖洋,而他更是这其中的熠熠生辉。 云凐墨心口悠然的一阵痛,原以为,不会如此的,但是,为什么还是觉得心被什么揪到了一起呢? 云凐墨真的原以为自己已经将那些记忆的裂痕巧妙的掩盖起来,无人知晓,不碰触c便不痛。 可是,只要看见了他,那些自己所做的努力好像全都前功尽弃,本来她不想同自己的内心再做抗争了,如果不能离开月国,那么c就让自己浅浅的存在与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默默的念着他,只要偶尔,能在人群中c看到他给自己传递一个眼神,或者淡淡一笑,让自己知道,他还记得她,在他心中小小一角,她存在着,这就足够! 可,即使这么微薄的愿望,他也让它变成了不可能。 与眼前这情景形成鲜明对比的c是那夜寒意料峭的假山旁,他说过的那些话,字字句句仿佛记忆犹新,却又遥远的恍如隔世。 那夜c那个温暖的怀抱自身后拥住自己。 “既然写了,为什么要撕了,不想让我看?”肃王从云凐墨的手中抢过那封她没来得及撕碎的信。 “你写的那些信都很美” 云凐墨觉得自己冰冷的身体,在他的环拥之下,渐渐暖起来。可是她一句话都没有说。 她知道他是来告别的,不得不说,女人的直觉有时候真的是准的出奇。 许久的沉默之后c肃王轻轻开口:“我马上就要大婚了昆娅对我很好,真的是全心全意的好,有时候让我很感动,就算她有缺点,我还是爱她的,不能辜负她” 云凐墨觉得有一根针c穿透了自己的心,没有流血,却是彻骨锥心的疼。 尽管她对这段感情从来没有过期许,也早预料到有一天可能会听到这样的话语,但她不得不承认,当这一刻真实的来临时,心还是会始料不及的疼。 因为她说不清身后这个男人是什么时候走进了自己的内心,生根生长,当初她猝不及防c后来她没有能力阻止这种生长,再往后c他已经在自己心里长成盘根错节的枝杈。 如今c他要亲手斩断这些枝杈,是不留痕迹的连根拔起! 他不知道的是c那些枝杈已经与她心脉相连,斩断c会伤痕累累痛不欲生,而留下,同样会将她吞噬。 这些道理她都懂,也知道终会有这样的时刻,对他,自己也从没有过任何不切实际的奢望,其实有些事情也完全不必要说的如此透彻,她心性是如此的冰雪聪明。 她只是无力抗拒的默许了这种存在,又期望这一切能静静地以一种美好的姿态生长c最后c也能静静地以那种美好的姿态自然的消亡。 就如同美丽的花朵,从来都无声,盛开过c灿烂过c最后自生自灭。 而现在,她连这种权利都无法拥有,他给了开始c便开始,他给了结局c便结束。 也罢c云凐墨暗自一咬牙,这事怨不得别人,他给开始的时候,你没拒绝,见识过花开的美好,当然也要承受凋落的凄凉,无论这过程的长与短,总要有自尊的去面对c才能成全对彼此最后的敬畏。 “把这一段忘了吧!以后我可能c不会再来兮安府见你了” “你也不用再给我写” 没等肃王说完这句话,云凐墨挣开他的怀抱,转过身幽幽看他一眼,然后轻轻一躬身: “王爷不必多言,凐墨从没想过要在月国久留,也从不敢生出任何不该有的愿望,对凐墨c王爷完全不用担心也不必如鲠在喉,请王爷走好!” 云凐墨转身离开假山,没回头,也没停留,如果结局早已注定,那么,至少还应该给自己留下最后的尊严,如果心里真的住着那个人,那么绝不会纠缠,因为真的喜欢,才会真的丢不掉那最后一点自尊,我那些真心,希望你也能给哪怕一丝丝的回应,如果不能,宁可不要。 看着她远去,肃王心里忽然莫名的失落,没有多说一句话,没有丝毫的留恋,更是没有一星半点的哭泣与痴怨,这个女人看似柔弱,却内心强大到让这一切像是没有发生过,而他自己想象中的那些场景,和有可能会发生的情节,则完全没有机会上演。 最后c只剩下手中那封信,在寒风中微微轻颤 我们这一生,至少c都是有过那么一次耿耿于怀,丢不开c却最终不得不释怀。 云凐墨急急用双手捂了一下脸,赶紧收回了思绪,生怕此刻这热闹的王府里,有谁会看到了自己的内心里去,将那一点点自己掩藏的秘密看个明白c那可怎么是好? 在这月国的土地上,没有人能够想象得到,他们那个神一般存在着的小王爷,会与她这个女人有过什么瓜葛。 她用手拍拍脸,然后轻轻摇摇头,期待这大婚宴席结束后早点陪老夫回去,就在这时,一只大手从后面将她一揽,把她拉进一个怀抱,立刻有浓重的酒气弥漫而来,然后云凐墨看到了一张胡子拉碴的脸。 “小娘子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孤单单的,来过来陪老爷我喝一杯” 云凐墨无比的厌烦,心里暗暗叫苦,连忙想要挣扎开,怎奈那人醉酒使的劲大,一时之间挣脱不开。 “哎呦呦小娘子长得如此俊俏,老爷我很喜欢” 话音未落,一只大手将他的手腕死死地捏住,殷堏远一使劲,那男人就疼的嗷嗷直叫,忍不住松了手,殷堏远一把将云凐墨拉进自己的怀抱,用手揽住她的肩膀。 “她是我的女人还请这位大人自重!” 那人本想发作,抬眼一看是殷堏远,立刻满脸堆笑,连连赔不是:“原来是殷少爷对不住啊对不住了,老朽酒后失态,还望殷少爷勿怪”说完,转身摇晃着走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五章 心头刺 这暖暖的怀抱,这坚强的依靠,还有那看着自己时目不转睛的眼神,以及他在此刻给予自己稳稳地安全感,一时间让云凐墨模糊了双眼 这百感交集的心绪真是无法形容,来到月国后的孤单c那满腹无法诉说的心事,柔弱安静的外表下直坚强的苦苦支撑的内心,时刻紧绷着的那根防备的弦,所有积压在心里的委屈,此刻c都因为这个怀抱而全部崩塌。 那一句:“她是我的女人!” 是这崩溃的导火索,一目十行的泪水从她眼眶奔流而出,云凐墨觉得自己就差嚎啕了。 看着她强忍着的样子,那纤瘦的身躯明明在颤抖,眼泪明明在倾泄,是有多么难过和隐忍,又是有多么的委屈,才会用这样的泪目与自己相对,殷堏远忽然感觉心疼,真的想拥她入怀,让她放声痛快的在自己怀中将所有的眼泪都哭走。 而有那么一瞬间,云凐墨也好想扑进殷堏远怀中,紧紧抱着他,淋漓尽致的嚎啕大哭一场,就像是一直流浪漂泊的孩子,有一天终于遇见了一个可以收容她的胸膛。 但是c两个人终究还是有犹豫的,谁也没有让身体顺从心的方向。 云凐墨几乎是强忍住了自己的抽泣,低头从怀中拿出丝绢,快速的去擦自己的眼泪,而殷堏远也放开了环抱着她的手 刚刚打算开口说话的殷堏远,还没有来得及询问她为什么这么难过,内间华庭传出声音来,是老夫人在叫云凐墨。 云凐墨急急地擦干眼泪,然后对着殷堏远一躬身:多谢殷公子!转身向内走去 望着她的背影,殷堏远心里堵的满满的,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一连多日,老夫人还沉浸在肃王大婚的喜悦当中,每天都要跟贴身的丫鬟们说上很久,而且总是笑呵呵的看上去心情大好。 这天c云凐墨来见老夫人,委婉的跟她道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凐墨因为机缘巧合而来到月国,又因为各种纷扰琐事没有能够及时离开,在老夫人这兮安府也打扰了太久,凐墨近期准备带玉儿离开月国,前往夜城寻找父母,今日c特来跟老夫人说明心意” 老夫人听了云凐墨的话,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微微笑着看着她,片刻之后,才慢慢的说: “凐墨啊,不是我要挽留你,不让你去找父母,只是这月国冬天极为冷,外面这天寒地冻的,你的玉儿身体又不好,你母子二人出门远去,一路长途跋涉颠颠簸簸的,多让人不放心啊且不说这路上的风险,就说这么冷的天气,万一玉儿在路上有个头疼脑热的,你一个女人家,带着孩子可怎么办呢?” 老夫人这些话说的句句是理,云凐墨也一时无言以对。 “等等吧,好不好?等过了年关,来年春暖花开的时候,天热了,日子长了,出门在外人也格外的方便洒脱,不像这冬天c人啊都缩手缩脚的,出门多受罪啊? ”等到了那个时候,你再带着玉儿走,我也不拦着你们母子,你现在踏出这兮安府去,我这个老太婆也是夜夜不能放下心啊“ 老夫人都这样说了,云凐墨似乎也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反驳。 ”再说了,你和玉儿来到兮安府,也让这里热闹了很多,我这老太婆也高兴啊,出远门要做好万全的准备c也不在乎这一阵子,你们就再多陪陪我吧“ 这些话c也确实让云凐墨找不到借口推脱,于是,她只能恭恭敬敬的跟老夫人致谢。 时间过得很快,每一个早晨,云凐墨都会祈祷这日子能再快一点,能早一点春暖花开,就能早一天成全她的离开。 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听到关于他的消息,兮安府外院的丫鬟们,没事的时候,总是聚在一起说着各种传闻c津津有味的以此为乐。 ”王爷对王妃那简直是太好了啊,听说要宠上天“ ”那是因为王妃已经怀孕了啊,听说这王妃早在大婚前就已经怀孕好几个月了,这不,才嫁过来不久,肚子都已经那么大了“ ”谁说不是呢嘿嘿嘿“ ”这有啥?都说咱月国民风豪放,我看,这胡奴人可是比月国不知道豪放多少倍呢“ ”反正王爷王妃迟早要完婚,这也没啥,听管家说,王府那边可是喜庆的很呐“ 管家不知什么时候从内院一脚踏进来,手指着丫鬟们开嗓了: ”我把你们这些个小崽娃子们,一天到晚的蹲到这里就知道叨叨闲话,还不脚底下麻利些赶紧干活去“ 管家扯着声音喊出的家乡话,让云凐墨也忍俊不禁。 丫鬟们嬉笑着四散而去,云凐墨不得不成承认,尽管她觉得自己已经做的很好了,那些往事也已经被她很好的掩藏,可是当听到关于他的消息,心中有块柔软的地方,还是会觉得微微的疼,像是有一根很细小的针,一挑一挑的 冬日不够耀眼的阳光下,谁都会忽略着她的身影,唯有她自己努力地藏在某个角落,静静地舔舐着隐隐流血的伤口,期待能早一点痊愈。 当然高谈阔论的他们也不会知道,他们口中的那位王爷,和自己曾经有过什么千丝万缕的纠葛。 那是任这月国大地上的哪一位c都不可能想到的是,她这个安静的几乎不存在的女人,竟然曾与他们心目中那个耀眼的王爷有过一场告别。 这样就是最好的,只等到离开这里,一切就都会烟消云散,我与往事c毫无牵连,愿你安好c从此我们一别两宽 终会有那么一天,当我听到那个名字,像听到陌生人一样毫无感应的时候,云雾还会散开c而阳光还会透过窗来” —— 年关降至c玉儿的身体还是时好是坏的,尤其是夜里总爱咳嗽,这是最让云凐墨焦急的事情了,偶尔去找水香,她都会给云凐墨找到一些药丸,说那是来临水听香的客人们传说中的民间好偏方,每有这种时刻,都让云凐墨很是感激。 也是奇怪了,玉儿吃了水香给的那些药丸,居然真的有很大的好转,于是c只要水香有空的时候,云凐墨总会和她一同前往去找那位民间大夫,以购得一些药丸。 每当这样的时刻c水香总是会跟她诉说一些自己的心事,女孩儿家长大了 云凐墨是一直都知道水香喜欢殷堏远的,虽然,她也知道这种喜欢没有多少成功的可能,可是c世间谁人不钟情? 让水香说说那些个心事,她心里就会舒服很多,就算自己一句话也没有回应,只是认真的听听,能找到一个情绪得以安心宣泄之处c水香也觉得好开心,况且,在这月国,水香是唯一能这样与自己说话的人啊! 云凐墨唯一担心的,是水香这种感情好像一日比一日更深,万一将来她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可如何是好?当然c也不得不承认殷堏远是优秀的,可是正因为如此,这件事才会是如此的遥不可及,这一点,云凐墨是再清楚不过了。 只是,谁能那么轻易的停止喜欢一个人的心呢?要是有办法的话,那么也许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交给时间,在时间漫漫的长流里,当一个人积累了足够多的失望,他就会放手,这是每个人都有可能经历的一个过程,在此之前c多说无益。 所以,云凐墨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听水香说话,那每个提到殷堏远的细枝末节,都跳动着欢欣和喜悦。 水香还提到一件事情,每年过年的时候,殷堏远都会在临水听香设宴,包括小王爷在内的一众贵族公子们都会在那里聚会,听管家说,今年小王爷不会参加了,因为他要在王府好好的陪伴王妃呢。 水香在兴致勃勃的说着,她完全不会知道,身边的云凐墨心绪的起起落落 听水香轻言轻语的诉说着别人的事,云凐墨心里却是一沉一落的百转千回。 那个人的消息c她不想听到却又很想听到,听到的时候c心会沉甸甸,听不到的时候c又有点心心念念。 她承认c那个身影还没有完全走出自己的心,可那又怎样?还是要坚强的跨过这道沟壑c走向未来属于自己的坦途。 即使偶尔碰触了心上那道伤口,它还是会流血,那也要用针线亲手把它缝起来,虽然针也很痛c线也很痛c心也很痛 但那是治愈自己的唯一办法,总好过当他长成心中一根刺,拔了撕心裂肺c不拔生不如死! 年关来临的时候,云凐墨母子和其他人一样c也得到了过年的新衣裳,玉儿一个小孩子家,当然是很开心了,而云凐墨这阵子心情也开朗了很多,想到来年春暖花开就可以踏上新途,不免脸上也添了很多笑容。 此前她也去找过水香,有好几次都碰到过殷堏远,他很热情的邀请云凐墨约定个时间过来坐坐,云凐墨也是笑着道谢,但其实一次也没有实质上的答应过他。 后来c殷堏远通过水香传话,邀请云凐墨过去一聚,也都被她婉言拒绝,惹的水香时不时的在她面前撅嘴不高兴,在水香心里,殷堏远的任何话都像是圣旨一般的不可违背,就连她看殷堏远的眼神都亮的像天上的星辰,那其中包含着多少爱意,云凐墨是看的最清楚的人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六章 不可告人的新欢 后来c殷堏远通过水香传话,邀请云凐墨过去一聚,也都被她婉言拒绝,惹的水香时不时的在她面前撅嘴不高兴,在水香心里,殷堏远的任何话都像是圣旨一般的不可违背,就连她看殷堏远的眼神都亮的像天上的星辰,那其中包含着多少爱意,云凐墨是看的最清楚的人了。 每逢佳节c那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热闹景象,都会让云凐墨心中暗暗的生出忧伤。 若是还在家乡,若是没有生出这许多的变故,此刻我们一家人都在做什么呢? 不敢细想,细想恐怕牵出悲伤 不知如今爹娘身在夜城c还是已经流落他乡,是有片瓦生存还是饱经风霜,这点点滴滴的愁绪,堆积在心头快要将她压垮了 所以即使是这每年最隆重的节日,为免睹物伤情c她也很少出门,只有玉儿会出去外院凑热闹放炮仗,小孩子的天真开心是最令大人羡慕的吧。 今天是月国过年放天灯的日子,从傍晚时分,就已经有人陆陆续续的开始点灯放飞,这一年中对未来所有的美好祈愿都寄托在那一盏灯上,那夜空中升起的点点灯光,是那样的灿烂美好。 未免失火,兮安府内是不允许放灯的,玉儿无比羡慕的望着天空c然后拉着云凐墨的衣袖,央求她带自己出去买一盏灯,看着玉儿那可怜的小眼神,云凐墨忽然好心疼c觉得自从离开家乡后c真的是亏欠孩子的太多了,于是答应了玉儿的要求。 今夜的王城大街上可真是一派热闹的景象,人来人往熙熙攘攘,长时间呆在兮安府的玉儿,被这繁华的情景深深地吸引,左顾右盼的看个不停。 云凐墨耐心的陪伴玉儿东走走西看看,见玉儿小脸虽然冻得红扑扑的,却看上去非常的开心。 母子俩也买了一盏灯,在放飞的那一瞬间,云凐墨在心里暗暗地祈祷:愿爹娘在夜城平平安安身体康健,愿自己能尽快带着玉儿离开月国,愿心中那一缕烦忧早一点烟消云散 看着他们点的灯在夜空中冉冉升起,与其他的灯一同飘摇成了点点繁星,玉儿高兴的又蹦又跳,云凐墨也露出浅浅的笑容。 此时玉儿也玩累了,吵吵嚷嚷着说他口渴了,云凐墨看看左右,决定带着带玉儿去临水听香。 今夜临水听香一楼几乎没有零星的客人,大部分的客人都在楼上的包间,当然,他们都身份尊贵,在那里,正好可以临窗远眺,遥看漫天起灯的美景。 店小二见云凐墨进来,知道她是来找水香的,于是,赶紧上前来笑着打招呼,当云凐墨带着玉儿转身进去时,店小二一阵旋风似得急匆匆跑上楼去 此时c殷堏远正在楼上的一个包间内陪客人,小二进来之后c俯身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殷堏远立刻起身跟客人们说去去就回,然后跟着小二一起出了房门。 殷堏远从怀中拿出些碎银子打赏给小二,拍拍他的肩膀说做得好!小二连忙点头哈腰的道谢。 今天来的客人不多,都是殷堏远请来的一些王孙公子,那些包厢也基本都有固定的店小二招呼着,所以水香不忙c云凐墨在她的小屋里两人相谈甚欢,玉儿在一旁安静的喝着水。 云凐墨母子进来时,水香正在一个人吃着盘中的花生喝着小酒,这王城最大的酒楼,从来都不会缺少好酒,见到云凐墨,她开心的把眼睛笑成了一道缝,“云姐姐你来了,快,过来喝酒!” 云凐墨拗不过她,再加上又是这良辰佳节,于是陪着水香喝了几杯,平时就不善饮酒的云凐墨,一时间只觉得脸颊滚烫起来。 这月国女子可都是能喝酒的主,水香见云凐墨才喝几杯就嚷嚷着头晕,很是开心,一下子就打开了话匣子: “云姐姐,你今天能带着玉儿来找我,我真是太开心了,我一个人在这王城,这大过年的也回不了家,也不知道我爷爷在家里可好?” “云姐姐你到底怎么得罪王爷了啊?能不能跟王爷说说,让我回一趟家啊?” 见云凐墨低头不语,水香又觉得自己是不是话说的不合适。 其实c云凐墨是真的觉得自己对不起水香,因为自己的缘故,水香才被带到王城做了人质,而如今,自己在月国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水香也马上就可以解脱了。 于是c云凐墨端起一杯酒:“水香,云姐姐真的对不住你,我自罚一杯”说罢一饮而尽。 “不过,水香,你很快就可以自由了,很快就可以回家去见你爷爷了因为我也就快要离开月国了!” 水香一听这话,先是一喜:“真的?那可真是太好了”紧接着又是一副悲悲切切的表情:“云姐姐,你能不能不要走?你没有对不起我真的” “虽然,我呆在这里不能回家,这逢年过节确实觉得有点孤单,但是,我在这里可比在家享福多了,有吃有喝的,最主要的是我能常常看见少爷,就心满意足了,虽然,少爷也没跟我多说过一句话” 水香这些话,听的云凐墨心里暗暗升起一股酸楚,心里有一根弦被轻轻地触碰了一下。 两人推杯换盏c你一句我一句说话的这空挡,殷堏远正急切的直奔过来,无奈走到二楼被一位熟识的客人阻拦,非要拉到包间内喝几杯,等殷堏远好不容易脱身出来时,云凐墨觉得自己已经醉了 “云姐姐,你有没有像我这样的喜欢过一个人,却又不能说,这么难受的感觉,你知道吗?” “知道,傻丫头,我当然知道”云凐墨伸出手去,轻轻抚摸着水香的头发,“难过的都快要死了可是有什么办法,人只要还活着,就只能承受着,不然还能怎样?” “云姐姐,你说的可是我那没有见过面的姐夫呀?”水香咧着嘴好奇的问道,云凐墨听了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该摇头,只能苦笑 “水香!水香在里面吗?” 听到有人呼唤,水香扯着嗓门回答:在! 推门而入的殷堏远,眼前看到的是两颊泛着红光c手里握着酒杯的云凐墨,和喝的有点兴奋的水香。 看到殷堏远进来,水香立刻站起来,不知该如何是好,有点语无伦次:“少少爷我” 云凐墨觉得有点晕乎,但看见殷堏远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冲着他笑了起来 殷堏远并没有注意水香的表情有什么变化或者不自在,他径直走到云凐墨身边,俯下身笑着说: “平时请你过来一聚,你总是拒绝,看来今天是个好日子啊,择日不如撞日,你怎么能窝在这里喝酒呢,走,跟我去楼上,让我尽地主之谊,请你痛快的喝一杯!” 云凐墨微微一笑摇摇头,“多谢殷少爷,可是,我还要带儿子回去,不能在此久留,不便打扰”说罢c就要起身,怎奈毕竟喝了酒,竟摇摇晃晃的站立不稳,殷堏远见状,连忙上前伸手扶住云凐墨。 “今天就不要再拒绝了,好吗?再说,你这个样子怎么还能带着儿子回去啊?” 说罢,立刻呼唤:“小二”小二闻听少爷呼唤,立刻答应着跑了过来。 殷堏远安排人用自家的轿子将玉儿护送回兮安府,并交代他们一路上要好生照应不得有差错,还让人给玉儿包了很多好吃的,这才打发他们离开。 云凐墨原本想要拒绝的,可是,当她看到殷堏远这样对待玉儿,忽然有种被宠爱的感觉,她柔软的心底c莫名的渐渐升起一丝暖意,于是c她对玉儿说:“乖,听话先回去,娘一会就会回来” 玉儿坐在大轿子上本来也很开心,见娘亲也让他先回去,就乖乖的先回兮安府了。 见玉儿走了,殷堏远向内做出请的手势,不知为什么,云凐墨面对殷堏远会觉得有一种感激自心内自然的散发,再加上今天确实喝了点酒有点意犹未尽,于是,她没有拒绝,而是随着殷堏远一起向楼上走去。 那期间,云凐墨一旦摇摇晃晃,殷堏远总会伸出手来及时的扶住她,而她也总会不好意思的对殷堏远报以微笑,这情景,在一楼的水香,抬着脑袋看的清清楚楚 随殷堏远来到包间,推门而入的一瞬间,云凐墨有点愣住了,而与此同时c屋内的人也看上去也有点讶异,殷堏远随口一句:“各位,这是我今天请来的贵宾!” 屋内共四人,云凐墨一眼看出坐在最靠窗位置的一男一女才是今天的主宾,果然,殷堏远直接将自己带到他们跟前介绍说: “这位是许如风许公子,”然后转向许公子身边的女人,接着说: “许公子新婚的夫人” 许公子立刻介绍说:“夫人姓沈c沈魅儿!”说完满眼宠溺的看着被他环拥着的夫人。 殷堏远笑着说:“看看许公子是有多着急,我还没有介绍你新婚的夫人是个大美人呢,你就先抢着说话了” 说罢两人哈哈大笑,然后殷堏远将云凐墨介绍给大家:“这位是,我今天专门请来的贵客” 云凐墨是深怕他说出自己的姓名,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这里有这些个的陌生人,而且压根也不愿意参与这种场合,所以她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定定的看着殷堏远,微微皱皱眉。 殷堏远像是能读懂她的心事一样,立刻话锋一转,“暂时不便透露姓名,等以后再告知各位” 听殷堏远这样一说,在座的各位都是相视一笑心照不宣,他们大概都以为云凐墨是殷堏远又一个不可告人的新欢吧,毕竟殷少爷花花公子的大名可是一直在外的。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七章 还不够疼 楼下的水香就那样一直愣愣的抬头看着,包间透出的灯光照亮着别人的风景,却刺伤着她的眼睛 云凐墨安静的坐在殷堏远身边,听大家谈笑风生,她的眼睛一直看着窗外的天空,从窗口吹进的风似乎让她头脑清醒了许多,再环视一下屋内c除了那一对恩爱夫妻,另外两个大男人也已经喝的有点飘飘然,相互抱着头聊的正欢。 再一回头,就正对上殷堏远看向自己的眼睛 此时c那位许公子不知道哪里来的雅兴,也许是喝的有点多,又或许是身边坐着所爱之人,他晃悠悠的说:“如此良辰美景,真想大声吟诗一首,无奈许某人才疏学浅,不如堏远兄即兴赋诗一首如何?” 说罢c许公子和他那位美娇妻几分期许的眼神飘了过来,直看得殷堏远觉得不能开口拒绝,不知怎的,他心中跳出一个念头,于是话锋一转: “做什么诗词歌赋的,你知道堏远哪是这个材料啊” 因为殷堏远心中一直记得他听到的关于云凐墨的那些事,于是他转过身,眼睛定定的看着她,“不如你来为许公子助助兴?” 一来c云凐墨不想扫了殷堏远的兴,让他觉得没面子,二来c这对于云凐墨来说也确实不算什么难事,于是c她低头略微思索着,殷堏远命人取来纸笔,这短短的瞬间之后c云凐墨就提笔吟诗娓娓道来: 点点星灯应景飞, 浅浅遥看深沈魅 因何福临风如许 原是抱得美人归。 当云凐墨轻轻吟诗之后c殷堏远一时间竟然愣在那里 一旁的许公子更是在愣怔片刻之后,拍手叫绝: “妙啊!真是一首好诗!” 许公子拿起纸张,见上面的字体清冽秀丽,他把诗拿到爱妻沈魅儿面前,“魅儿,你看,这首诗里居然藏了你我的名字,真是绝妙” 席间另外两位客人,不知道是真的听懂了,还是醉酒中跟着许公子随声附和,也在那儿叫嚷着:好诗!好诗! 沈魅儿娇羞的说:是呢殷少爷身边原来藏着这样的才女呢! 这一句话c让殷堏远心里那个得意啊,就好像是他自己被人夸奖了,不!比他自己被人夸奖了还要高兴! 他转身看着云凐墨c心中暗想“原来,关于她的那些听闻c都是真的”他甚至觉得有点惊喜。 许公子更是端起酒杯,大声嚷嚷着要敬云凐墨一杯酒,云凐墨微笑着说自己不胜酒力,而殷堏远则是抢过酒杯一饮而尽,惹的许公子不断的调笑于他,一时间,这酒桌之上的气氛便热闹了起来。 殷堏远正与许公子推杯换盏c小二进来通报:“少爷,小王爷来了,正在清云轩和其他公子一起,请少爷赶紧过去” 殷堏远一听,立刻起身,“这小王爷可是稀客,自从大婚之后,从来没有踏入过我这临水听香,今天可要和王爷好好切磋切磋” 许公子一听,也马上随声附和:那是,那是,走我们大家一起过去拜见王爷 酒桌旁的云凐墨仿佛听见自己的心“咕咚”一声,沉落了下去,就好像这桌上的酒杯,松手滑落c掷地有声。 许公子已经拥着他的娇妻沈魅儿前行一步,另外那两位也踉踉跄跄起身跟了出去,只剩下云凐墨内心觉得无比挣扎,却还平平静静的站起身来,见殷堏远有点犹豫,连忙跟殷堏远道别: “殷公子有事尽管去忙,凐墨本来也早该回去了,就先告辞了” “也好,我们改日再聚,楼下有我殷府的轿子,早就准备好的,你可以放心的回去”殷堏远说完多少有点不舍,云凐墨笑着说:“知道了,多谢殷公子想得周到,我还要去跟水香告别呢,公子先去忙吧” 殷堏远点点头出去了,云凐墨随后跟着他的脚步,见他来到另一个包间清云轩,等殷堏远进屋后,云凐墨缓缓地走近清云轩门口,这短短几步路程,云凐墨觉得一颗心跳的不能自控。 原来,他还住在心中,只不过是被自己尘封,不然c为何每靠近一步,那些记忆都会自觉的发出咚咚咚的响声? 见有一个身影靠近清云轩,末尘本能的握紧了手中的剑,然而仔细一看,他不由得皱起眉头,这个角度,云凐墨完全看不到自己,而自己却将她忧郁不安的神色看的清清楚楚。 末尘不知道云凐墨为什么会在临水听香出现,但他知道,此刻c她不过是想偷偷听听里面那个声音而已 于是c末尘静静地没有出声,生怕惊吓到她,就任由云凐墨迈着小心翼翼的步伐,一步步走近c直到她在门口站定。 清云轩内,一众王孙公子早都已经围着肃王热闹半天了,那些恭维的c客套的c高谈阔论的话语一声声的传进云凐墨的耳朵,她统统都没有心思听,她只是想听听他的声音而已,听听就走。 那一瞬间c她有点痛恨自己,什么时候起c变得如此的卑微。 “王爷多日不见了,我等可是十分想念王爷啊,今日王爷因何得空出来了?莫非是王妃今天早早休息了?哈哈哈” “哪里哪里是王爷在王府憋得太久了,这男人么,总是要出来走动,总要到各处透透气的,哪能像老娘们一样呆在屋里不出门?” “说的对!王爷前阵子新婚燕尔,那肯定是卿卿我我黏在一起,最近怕是烦了吧哈哈哈这出来透透气也是必然的男人么哪能天天吃一道菜?再好的菜也有吃腻的时候” 此言一出c屋内立刻哄堂大笑,紧接着又有人说:“你们胡说什么呀王爷宠爱王妃那是出了名的,你等怎敢口出狂言?王爷,听说那新婚的王妃爱你都爱到骨头里,每一刻见不到王爷,都会差人去寻找。可是真的?还听说王妃不许身边任何婢女看王爷一眼c可是真的?” 云凐墨的心一紧,盼望着却又唯恐听到的那个声音却在娓娓道来 “是真的!王妃是骄横了些但她对本王的心意,就像你们听说的一样,一颗心都在我身上,寸步不离!” 有一根细小的针c在云凐墨心头一挑一挑的 “哈哈哈那是那是,王爷是谁啊?那是我月国女人眼中的神!王妃怎么可能不爱呢” “就是就是否则,王妃也不会在大婚之前,多次来看王爷呀,那是因为实在想念啊” “哈哈哈这就对了啊,这样王爷才能早点多子多福啊!此乃我月国的大喜事啊!” “说得对!说得好!我等恭祝王爷多子多福!” 推杯换盏的声音热闹铿锵,每一句都合情合理,而每一句仿佛都在云凐墨心里砸出一道道伤! “等等c我为什么要觉得受伤?他幸福也好c不幸也罢,与我何干?我不过是一个路人,路过了无法避免的风景,看看就好,然后转身,难道有谁会为人生中所有遇见的风景而感怀伤神?”这样想着,云凐墨决定立刻转身离开。 “这王爷王妃乃是佳偶天成,自从两国联姻,我月国再无纷争,这也是我们百姓的福分,只是唯一不好的,是这王妃也管得太严了我等尚且可以三妻四妾,何况是王爷哈哈哈” “哎话不能这么说!如果王爷愿意,那王妃岂能管得住?你问问在座的哪个公子c是夫人能看得住的?哈哈哈由此说明,我们王爷对王妃那是一心一意,令人佩服!来,我们敬王爷一杯!” “各位过奖了,王妃性格虽有缺点c占有欲也很强,就是你们口中所说的醋坛子,但她确实对本王真心实意的好,有时候令本王很感动,抛开国事家事,就个人而言c还是会选择此生与她一起c对她好一点,今天本王就是去庙里为我大月国及子孙祈福,希望即将临盆的王妃顺顺利利,回来的时候c也顺便来这里见见久未谋面的各位” “王爷说的好!来,我们一起祝愿王爷王妃早日喜得贵子!” 笑声荡漾在临水听香的层楼上 都说这月国深夜寒冷是真的吧,不然,为何只这一会儿功夫,云凐墨就觉得手脚冰凉,她转身一刻不停的往楼下走去 “风景从没有要求每一个游人驻足c只不过是游人自作多情而已!他是人间绝佳美景,人人仰望而生就的绝情,若没有准备好随时赴死的心c怎能靠近绝壁胆战心惊?” “我本平凡c无缘沾染,且我还不能赴死!” 想到这里c云凐墨迅速转过身。 有时候c谁的不肯转身,是不是因为还不够疼? 末尘看见c云凐墨坐上殷堏远为她准备的轿子,匆匆消失在夜色中。 很多时候c末尘的心中,都会浮现出那夜云凐墨离开时候的决绝神情,而眼前,也总是看见王爷与王妃其乐融融的情景,这两种鲜明的对比,让他不明白这两个人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存在? 百思不得其解c又不可问不可说,唯有一声叹息 整个这个节日里,云凐墨都没有开心过,她拼命的想要忘记听到过的那些话,和说那些话的人,这样的情绪一直蔓延到节后的很长时间,她觉得自己是将手放在心上,捂着流血的伤口,让它一点点长好的,好不容易随着时间的推移c仿佛一点点的淡了痕迹。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八章 好戏上演 实在心里憋得难受c愁绪百结到难以化解又无处诉说的地步,就去找水香喝上几杯小酒,彼此说几句疯话,笑一笑,或许会舒服一点。 “云姐姐我觉得少爷他喜欢你” “怎么可能?云姐姐与他仅仅只是志趣有点相投而已” “真的!云姐姐,少爷他看你的眼神都会不同” 水香的这些话,时不时的会在云凐墨的脑海里盘旋。 而且水香闷闷不乐的样子让云凐墨也有点愁肠百结,作为女人c她太理解水香的心情了,经过一番考虑之后,云凐墨决定试一试,看能不能在她离开月国之前帮帮水香,就算她知道殷堏远从来就没有在意过毫不起眼的水香,也根本就谈不上喜欢,但水香对她来说,真的意义不同,她觉得自己欠了水香的,有必要为她做这件事情。 哪怕是能尽一点绵薄之力,帮水香了结一下这个心愿,就算最后失败了,水香也许会就此死了心,如果能在离开月国前,看到水香不再这样无望的期盼c开始走向她新的生活,那自己也就放心了。 “水香姐姐问你,你是不是愿意为了殷公子做任何事情?” “水香当然愿意!” “就算明知道他不会喜欢你无论你为他做什么c也许他一生都不会喜欢上你,即使这样c你也不在意吗?” “水香从不敢奢望少爷能喜欢我,只要我的这双眼睛c能常常看见他,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同样身为女人c云凐墨完全明白水香的心情,当心里真的喜欢一个人,会心心念念的想他c会时时刻刻的盼望能看见他,他的一举一动都能令你牵挂不已,而他的只言片语也足以让你满怀欣喜。 “好!姐姐知道你的心意了,也许我只是说也许,在我离开月国前,我可以想办法帮帮你” 水香紧紧拉住云凐墨的手,眼里升起一点希翼的光芒。 可是怎么样才能让水香一步步的走近殷堏远呢?这确实是个让她有点头疼的问题,而后来水香告诉她的一件事情,让正在一筹莫展的云凐墨看到了一丝希望。 那天云凐墨来找水香,水香非常认真的对她说: “云姐姐,我发现,只要你来酒楼,少爷一准会赶过来呢,你以后可要常来啊,” 一句话说的云凐墨有点好笑:“别胡说了啊,我今天来找你,你心上的那位殷大少爷怎么就没出现呢?” “我没胡说啊,云姐姐你十次来酒楼,八次都可以遇见少爷呢,就算遇不到,过不了一会儿c少爷也会赶过来,真的,我认真观察过好久,都是这样呢” 这话到让云凐墨觉得不好意思了,她有点嗔怪的冲着水香嚷嚷:“就你最在意你家少爷的行踪,我怎么就没有发现呢?那你倒是说说,今天他怎么没来啊?” “因为掌柜的说,少爷今天不来酒楼,如果有事让掌柜的自己处理好,实在处理不了的,就打发人去织机坊找他,早上管家陪着少爷去了织机坊,说是有位客商要定一批布料,可是他要的花色殷府布料行没有,而织机坊的人又说没有试过那样的花色,少爷不想放过这个大生意,正在想办法呢” 云凐墨一听这话,那可真是喜上眉梢,“水香,赶快跟我一起去织机坊,我有办法让你天天见着你的心上人!” 跟掌柜的说明情况后,掌柜的立刻派人带路,陪水香和云凐墨来到了织机坊,殷堏远看见忽然而至的云凐墨,脸上的笑容藏也藏不住。 “云凐墨!你为什么会来这里?”他问这话的时候,云凐墨略微观察一下,发现他的眼睛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水香的存在,云凐墨在简单说明来意之后,殷堏远很高兴的将客商用来订货的布料样品交给了她。 接过布料,云凐墨看的很清楚,这是她家乡那边很盛行的织品,只不过难度是真的有一点的,但是还没有到研究不出来的程度,她的家乡气候温润,盛产丝织品,从小就心灵手巧的云凐墨,可是没少跟着织娘们学习绣工啊织布之类的,月国乃是西边寒冷地界,织布技艺当然不能与她的家乡比。 云凐墨仔细看过之后,抬头对殷堏远说:“殷公子可以将布料给我一些,因为要照顾玉儿,我不能在外面久留,等我回去反复琢磨透这些布料的机理,应该不会用太久的时间,你可让水香每天过来看看,客商那边也不要推辞掉,应该不会让你失望” “那就有劳你帮忙了”殷堏远要派人用轿子将云凐墨送回兮安府,临别时,云凐墨转身朝着水香偷偷眨眨眼睛 此后的日子里,水香每天都可以见到殷堏远,而殷堏远总是会打发她去兮安府,看看云凐墨的进展,水香见到云凐墨的时候,那个开心啊 她总是不停的跟云凐墨说,少爷今天说了什么什么话,少爷今天冲着我笑来着,等等等等听得云凐墨耳朵都起老茧了,也时不时的笑话水香几句,让水香的脸一阵一阵的红 再往后,云凐墨就去织机坊手把手的教会水香织那块布料,这段时间里,殷堏远总是会来查看进度,直到水香完全掌握了方法,云凐墨才告诉水香,她以后不用再来了,水香完全可以教会织机坊的其他人来共同完成这批布料。 殷堏远希望云凐墨可以随时来织机坊指导,他也很真诚的感谢云凐墨最近的辛劳,分别的时候,云凐墨分明从殷堏远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丝的不舍,但她宁愿自己的感觉是错误的,而且,她决定以后还是尽可能的少跟殷堏远见面,一来,自己是为了帮助水香的,二来,不见面,也是为了少生事端。 她不想,在离开月国前,再给自己制造出什么麻烦来,虽然,云凐墨觉得这段时间,是她在月国最充实的一段记忆,也让她觉得有点沾沾自喜,水香因此c可以天天见到心上人,而她也帮助殷堏远促成了这次的生意,真的觉得因为小有成就而无比的开心! 这种开心,甚至冲淡了前阵子的时候,她满心的忧郁! 水香每天都在织机坊忙里忙外的和其他姐妹们共同完成布匹,殷堏远也会按时过来查看,但是c他脸上再也没有了那几天的神采奕奕,从织机坊出来,殷堏远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兮安府门口 “王爷今天过来看我,可真是让人开心啊王爷是有很长时间都没有过来了,”老夫人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知道王爷很忙,王妃也马上就要生了,真是让人开心啊” “今天过来,给乳母带来些你爱吃的糕点,王府里给王妃做了很多,只是顺道来看你的时候带过来一些,再说c也真的很久都没来兮安府了”肃王淡淡的笑着回话。 “今天可真是好日子呢方才,殷公子也来过呢。” “殷公子?莫非乳母说的是殷堏远?” “对啊!就是小时候成天和你在一起的殷公子啊,他今天不知为什么忽然过来,说是看看我,对了,还顺便问起了云凐墨的事情,恰巧云凐墨不在,出去给她的玉儿抓药了,殷公子这才刚刚出去不久呢” 跟老夫人道别之后,肃王一直若有所思的沉着脸,殷堏远有事的话,一定会去肃王府找他,今天为什么会忽然跑到兮安府了?难不成他真的是因为? 正在考虑的功夫,抬脚想从兮安府正门出去,转念一想便又停下了脚步,一双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外院 乳母不是说,殷堏远刚刚出去吗?那么,此刻他会去了侧门处等待云凐墨吗? 果然,距离侧门稍远之处,边巷内殷堏远静静地站在那里! 我倒要看看,今天这边巷内会有什么好戏上演 諾粟琅只稍稍往前一探,眼睛余光可看见门外的殷堏远,而殷堏远却不知道这门内会有什么样的玄机。 云凐墨手提药包款款而来,殷堏远老远就看见她了,于是想恶作剧吓她一跳,便闪身藏在一处墙角,云凐墨像往常一样的边走边想着心事,并没有注意到这边巷内的一切。 殷堏远等云凐墨慢慢走近,一步跳到她眼前,这可真是让她猝不及防,实实在在的吓了一跳,手中的药包也差点飞出去。 殷堏远连忙伸手拉住她,等云凐墨看清楚是谁,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立刻嗔怪的看着他:“你想吓死我呀?”转而又微笑着拍拍自己的胸口。 “今天殷公子是来找我的?所为何事?” 殷堏远站直了回话:为什么这几天,你都不来织机坊了呢?没有事,我就不能来找你吗? 听他这样一说,云凐墨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水香她们这几天进展如何?”她轻声问道, “不告诉你,如果你真的想知道,那就来织机坊亲自看看啊!” “因为玉儿他最近身体不好” “那就,三日不,十日之后,我在织机坊等你,你最近就好好照顾你的玉儿。” 不等云凐墨回话,殷堏远接着说:“就这么定了,十日之后见,一言为定!”说罢,即刻转身离去。 哎,不等听到云凐墨的辩解,殷堏远早已健步如飞走远了。 留下她一人站在原地,暗自惆怅。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九章 亏心事 天气一日暖过一日,云凐墨期待着离开月国的日子快点来临,今天的兮安府热闹异常,因为整个府内都在说着一件事:肃王妃生了个小公主,这件事足以让人们喜庆上好一阵子,唯有云凐墨这个看客,默默的准备着她自己的一切。 这看上去天大的喜事c与她无关,而与她有关的那个人,早已变成了模糊的身影。 与殷堏远的十日之约,她也没有应邀而去,因为她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免了吧,想要不失望,有一种办法就是不要心怀希望。 见云凐墨并没有来织机坊,殷堏远不假思索的叫人准备了一顶轿子抬到兮安府门口,一看是殷府管家前来,下人连忙通报,管家进府后将来意说明,老夫人便派人去叫云凐墨。 “凐墨,殷公子前几天来过府上,说是你帮了他的织机坊大忙了,今日他派管家前来,请你过去再指教一下,你就帮人帮到底,再去给他看看吧” 云凐墨只好勉为其难的跟着管家乘轿离开。 眼前的情景,让云凐墨的双眼立刻变得模糊起来。 这是一整套让云凐墨觉得熟悉不过的衣衫,是她在家乡时穿过的样式,材质是最近水香她们织出的,颜色也是自己喜欢的,就那样静静地挂起在撑架之上c被殷堏远安置在织机坊的一间屋子内 这一切,让云凐墨觉得自己不是在月国,而是身处云府大院。 这一瞬间c云凐墨有点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她用手轻轻地触摸着衣襟,不明白殷堏远的用意和这一切的原委。 “穿上试试吧,让我看看合适吗?”云凐墨转过身来,看到了殷堏远脸上的温暖,这一次c她没有拒绝,好像是因为心中有个声音在回答他:好! 殷堏远走出门去等待着c当他再次看到云凐墨的时候,其实不能用眼前一亮来形容,但是c就是无论从哪个角度,都觉得好看和喜欢。 云凐墨定定的看着他,希望能听到一个缘由。 “不知道为什么吗?是不是心中有无数的疑惑?” “云凐墨,虽然我从没有问过你任何,但其实c我知道很多,包括你来自哪里c你家中的一切” 这话让云凐墨觉得十分诧异。 “不必惊讶,以后我会慢慢跟你细说”,殷堏远靠的更近一些。 “虽然c我还不知道你是怎么到的月国,是不是真的与王爷的乳母有亲缘c这些我以后慢慢了解,但现在,我只想告诉你,从见到你到现在c我都对你印象深刻,你一个人带着玉儿是有多么不易,听水香说你不久就打算离开月国,这路途是何等凶险坎坷” “能不能留下来,不要走” 看着眼泪簌簌而落的云凐墨c殷堏远有点着急:“不要哭,你看,我都托人专门带回你家乡的衣料和样式,让你教会水香她们仿制这一批布料,其实并没有什么客商订货,只是为了给你赶制这套衣衫,你穿上它c真的很美!” “后续这批布料会在月国出售,你会看到月国的很多女人穿着这样的衣衫,就像在你的家乡一样” “总是呆在兮安府,住在亲戚门上也不是长久之计,希望你能了解我为你的这一片心,留下来好吗?我会好好照顾你们母子,绝不会让你觉得孤独无依” 云凐墨觉得自己那颗包裹着坚硬外壳的心点点化了 原来自以为是给水香出了一个计谋,却不料c自己就在殷堏远的计谋之中,却完全不知情,这预料之外出现的情景,让自己不知道如何应对。 这套水蓝色的衣衫包裹之下,梨花带雨却忍住不出声的云凐墨,让殷堏远格外的心疼。 他几步走上前从撑架上取下披风,给云凐墨披上,轻轻扶住她的肩头:“不哭了,我不会现在就逼你答应什么,我会耐心等待,你来我身边的那一天。”这真是有点意外,回来的时候,云凐墨觉得自己的心情如同坐着轿子的感觉恍惚不定,她都完全忽略了自己是如何落脚c如何走进兮安府的。 在外院的回廊里漫无目的走着的云凐墨,不知不觉间感觉有一种好闻的花香弥漫着,心存疑虑的间隙,抬头四处张望着想要看个究竟,却忽然间觉得头晕目眩 云凐墨再睁开眼睛时,感觉还是有点晕晕乎乎,连忙用手拍拍脑袋,等她回过神来仔细看时,发觉自己躺在一个软榻之上,而鼻间似乎还萦绕着之前闻到过的花香。 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错觉,不免让她心中暗自吃惊,挣扎着起身揭开丝质床幔,眼前的那个人,让她瞪大眼睛说不出话来, 听到云凐墨醒来的动静,諾粟琅起身走到床前,就等她揭开丝幔,等看到她仿佛受了惊吓的表情时,不屑的丢给她一句:“怎么?眼前的人不是殷堏远,所以c很失望吗?” 云凐墨心中暗暗吃惊,他会这样提及殷堏远,是为什么?莫非他已经察觉 肃王欺身上前,用手捏住云凐墨的下巴: “怎么?被我说中了心事,所以,很是慌乱吗?” 云凐墨刚要反抗,肃王探手一握,就将她整个人环抱进怀中,她被他从床上拎了下来,就像掌中握住的一只宠物,双脚几乎离地,而那双手不住的推推搡搡。 “别再张牙舞爪了,你在本王手中,犹如一只蝼蚁,你觉得可以挣扎开吗” 一股莫名的恼怒油然而生,云凐墨仍然想要跟这个怀抱抵死反抗。 而他看着怀中扭来扭去一刻也不安分的她,眉头渗出不满c面容冷漠,可嘴角却分明挂着一丝笑意c眼中也荡漾着宠溺。 稍后肃王双手一松,云凐墨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又羞又气,立刻爬起来c顾不上头还在晕,冲到床边快速穿好鞋子,站起来打算直接跑出屋子去 他的大手一把将她拉了回来:“去哪?真是胆大包天,在月国这么久了c不听话的脾性一点也没改,没有本王的允许,怎敢随意乱跑?” “王爷请放手,真想不到一个堂堂大男人,竟会用这样的手段!” “啧啧看看,这大呼小叫粗鲁的模样,本王就是怕你不会乖乖前来c还要吵得天下人皆知,才” “我为什么要乖乖前来见王爷?不是你告诉凐墨,一切都就此打住c不要再靠近c不要再说话c不要让人看出凐墨与王爷有任何瓜葛,不要打扰了王爷幸福的每时每刻,这每一样凐墨都做到了,还请王爷自重” 伸手要掰开拉着自己的那只大手,却反被他一把拉进怀中。 “嗯你做的很好,这些,本王都知道,所以你去找殷堏远了?” 一听这话,云凐墨恨不得跳起来给他一巴掌,然而,还没等自己开口嚷嚷,他就狠狠地吻了过来。 挣脱不开c也无力反抗,只能任由他了 终于c他放开了她,见云凐墨乖乖站立一声不响,他轻轻吐出一句:抬起头来! 云凐墨生气的转过脸去,偏偏不看他,肃王嘴角一杨,又轻轻将她拉进怀中。 “我知道,你在生气” “不敢!王爷请放手!” “本王什么都知道,事情也不是你想的那样”不等肃王说完,云凐墨伸手就推开他。 “事情是这样也好c那样也罢,凐墨已经不想再探究,也没有那个资格去了解,我只知道,我就要离开月国,还请王爷不要再说了,我不想c再因为王爷的一句话而左思右想身心动摇,那感觉折磨了我很久c糟糕透了” “凐墨告辞,王爷请便” 转身准备离去的云凐墨,被肃王狠狠地拉进怀抱,力道之大,让她觉得快换不了气息。 “你这个不消停的女人,总是要这样和本王怄气!” “你知道什么呀?难道你就不能乖乖在这兮安府呆着吗?有那么难吗?非要给本王弄出些麻烦来吗?” “王爷说笑了,我云凐墨哪来这么大的本事给王爷制造麻烦?不敢劳烦王爷这样费心!” “再敢顶撞一句,本王就让你尝尝什么叫费心” 他狠狠的语气,一时间吓住了云凐墨,是啊,忘了眼前这看似温顺的雄狮,他毕竟是这大月国的王,随时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主,也随时可以要了她的命,只要他愿意。 “看来,本王是太骄纵你了” 听了这话c云凐墨没好气的翻个白眼,“骄纵?哼” “怎么?还想反驳不成?”肃王觉得又气又好笑。 “不然你以为,这兮安府,是你家大院?可以随时进出?” “那不过是本王怕你呆在府中烦闷,特意跟管家交代过的,让你可以自由出入出去走走,结果你走的还真远,就差走到殷堏远府上去了” 顿时c云凐墨觉得脸上一片热辣,就好像自己真的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他轻轻在她额头一啄,云凐墨气恼的抬眼看向他 就见他挑起眉毛,眼神里流出一句:怎么?本王就是这样c你有什么不满吗? 云凐墨无可奈何的叹口气,这世间有个传说,每个人都会遇见自己的克星,眼前这个人c就是存在于世间的自己那个克星吗?不然c为何他一出现c自己怎么就这样无力反抗c而那么久的怨恨都好像土崩瓦解了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章 演下去 “看来,本王要给你禁足了,不然,你不知道还要给我惹出什么乱子来” “不要” “不要?那你要什么?要本王每天都放你出去找殷堏远吗?” “我没有凐墨不会给王爷添任何麻烦,我只是要离开月国而已” “不要再说这句话!如果要让你走,本王早就放你离开了” “那王爷要怎样?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到底是亏欠了什么c你才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啊,最初要靠近的是你c后来丢在一旁不闻不问的是你,高兴的时候抱紧的是你,莫名其妙的时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也是你,我是王爷小时候的一只玩偶吗?想摆弄就捧在手里,不喜欢就随意丢弃” 那没出息的眼泪,总是在这种时候无声的滑落,云凐墨满腹的委屈在这一刻如涓涓细流倾泻而出。 “我不能言语,又不能抗拒,只能默默承受,很抱歉c凐墨原本就没有如此强大的内心,我只是一个普通女子而已,这心事太重c实在承受不起,求王爷放过我吧” 这个女人c哭得声泪俱下,可自己c无论是近在眼前还是距离遥远,都真的从没想要放走她。 肃王走上前c轻轻将云凐墨拥进怀中。 “哭哭就好我知道你这段时间以来的” 哭哭就好?王爷可真是会哄女人!什么叫哭哭就好?不听这话还好,听到这句话,云凐墨觉得自己愈加的气恼。 “哪也不许去别去,就乖乖呆在这里,让我知道你在这里就好,你不懂c本王很累,真的太累” 他深深的将脸埋进云凐墨的肩胛处,紧紧拥着她,直到她不再哭泣。 许久,云凐墨轻轻吐出一句:“王爷很累c别人也不轻松,我不愿意再陷入这种纠缠和纠结,我要离开月国,反正” 不等她说完,肃王恼怒的松开怀抱,对着她的耳朵咬牙切齿字一句的说出: “别想c永远都别想让我放你离开,云凐墨c活着,别想从我眼前消失!” 这一句话c字字都犹如利剑,刺向她的心! “你更别想,让我放你出去见殷堏远!”云凐墨刚要张口反驳,肃王立刻接上一句: “你觉得本王平生c有这样对一个女人说过话吗?你只有照做,没有说话的余地!” 不管怎样c总该表明自己的态度吧,云凐墨正欲开口,他立刻堵上她的唇,想要挣脱c却反被他抱的更紧 无奈c接下来的时间里,云凐墨只能乖乖的任由他抱着c坐在软榻之上,紧紧贴着他的胸膛c听他有力的心跳声,忽然觉得,这样靠在他怀中的每一刻c心中都好像开了一朵花,就算此时天崩地裂也是无怨无悔的吧? 无数遍c暗暗的咒骂自己竟然是这样的没出息! 肃王用下巴轻轻贴着云凐墨的额头,她不再吵闹c安静的如同一只小猫蜷缩在自己怀中,时间在一点点流过,就这样不言不语的拥着云凐墨,甚至只是闭上眼睛安静的坐着,也觉得身心如此轻松妥帖,这样的时刻,能有多久呢? 这几天云凐墨一直都惆怅不已,不单单是因为与肃王的见面,还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巧妙的回答殷堏远,才能让彼此都不尴尬。 王爷说过的那些话,会时时刻刻萦绕在她脑海,虽然,那样出现在眼前的他,将这么久以来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那颗沉甸甸的心忽然就轻松起来。 可是c冷静下来一想,自己并非刻意要去做到波澜不惊,实在是因为有些波澜c不能动,动一发c则动千钧。 好不容易蜷缩在一角,捂好了伤口,那伤疤,怎能一揭再揭?而面对他,注定了就是让自己的伤c不能痊愈。 这过程太过残忍c这样的未来也万万不能! 他终究是只可远望的风景,哪怕站在边缘,也有可能劲风暴雨令人伤痕累累,怎可再轻易走近? 云凐墨觉得此刻的自己c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她必须要忘掉这次见面,让时光回到之前。 这样安定好自己的心神之后,云凐墨觉得该去找殷堏远谈谈,把自己的态度跟他说清楚,让一个人悬着一颗心漫无边际的等待c是一件残忍的事情,这个云凐墨内心有切身的感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可是c当云凐墨来到侧门,却被守卫阻拦住,她被告知不许出府,真没想到c他是说到做到,还真的对她禁足了。 云凐墨越想越生气,我是你月国的子民吗c还是你的三妻四妾丫鬟老妈子?凭什么对我禁足? 可是生气归生气,这兮安府却是一步也踏不出去了,玉儿嚷嚷着要去找水香玩,知道不能如愿后,也总是闷闷不乐。 云凐墨心中暗暗烦闷,不知道自己前生是做了什么坏事,今生才会有这样的际遇。 另一边c殷堏远在等待了很久都没有消息之后,正在百般的猜测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有心直接找到兮安府去问个明白,又怕过于唐突会让事情变得尴尬,在月国c还没有哪个女子让殷堏远这样费心过,而云凐墨却偏偏是在王爷的兮安府,这就让情况变得不可掌控,因为还有王爷这层关系c任何事都要仔细思量c更不可做的过分。 何况他早就派人暗暗找兮安府的人打听过,说是王爷最近指示过管家,兮安府一众人等没有允许c不可随意出入,这更让殷堏远觉得一头雾水。 就在殷堏远费脑筋的时候,一个消息让他眼前豁然开朗。 那天在临水听香与众公子喝酒聊天之际,大家都在说着,马上就到了小公主的百天宴席,要准备什么贺礼等等,这话题让殷堏远心中的愁云吹散。 这是个绝好的机会c到时候自己肯定是要备一份厚礼前往肃王府道贺,这一次c要真实的试探一下王爷的口气,如果王爷这里没有什么问题,那其他的事情就好办了。 殷堏远脸上露出笑容,甚至祈盼小公主的百日宴快点到来,为此还特意给小公主准备了一份厚礼。 肃王府小公主的百日宴自然是热闹非凡,月国各路贵族齐齐来贺,厚礼堆积在昆娅王妃面前,其中最让王妃喜欢的莫过于一块翡翠透雕稚凤玉佩,这么大一块玉,配上精致的金丝楠木礼盒看就价值不菲,其他的伴礼更是不在话下,昆娅特意留意了一下这份礼单,记住了上面殷堏远的名字。 王爷此时正在前厅应酬,小公主有点哭闹c昆娅打算等乳母将小公主安置好再去前厅,此时王爷已经派人过来请她,于是昆娅在朵阿奴的搀扶下,款款往前厅而去。 厅堂之上c因为昆娅的出现而更加的热闹,一时间客套的寒暄的声音此起彼伏。 肃王早已同来宾一起喝的欢畅,当殷堏远起身向王妃介绍自己时,昆娅听到他的名字就面露喜色,向王爷表达了自己对殷堏远的好感,高高在上的王爷王妃同两边的客人共同铸就这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王妃因惦记小公主不想在前厅久留,片刻之后就要起身离席,在回后殿之前,举杯向来宾表示谢意,肃王起身送她离开时,昆娅特意拉着王爷向殷堏远的桌前走去,想单独同殷堏远客套几句。 这空当里c朵阿奴藏在一根廊柱后面,趁着人多热闹c又没人注意她的时刻,悄悄地向这边张望着。 殷堏远绝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况且这也是他一直等待的时刻,见王爷王妃向自己这边走来,殷堏远早早站起身迎上前去。 “王爷c这位殷公子可是很有心,为小公主” 不等昆娅王妃的话说完,殷堏远立刻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王妃这么说就太客气了,且不说我同王爷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单单是这小公主c她为月国带来了多少喜气,堏远是发自内心的欢喜c无论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几句话c说的昆娅王妃喜上眉梢。 “对了,王爷,今天借着这喜气,堏远还有一事相求” “哦?这倒是件稀罕事啊,在这月国还有什么事是能难住你殷堏远的?让你这么上心,倒是说来听听!”肃王笑呵呵的问道, “说起来也是一件小事,就看王爷肯不肯允诺,”殷堏远略微停顿一下,要将这事情办成,话还要说的周全圆满才可以,当然c这些话是他早就想好的,既不会让王妃生疑,也不会让王爷难堪。 “殷某的织机坊这些天要出一批布料,遇到些难题,经过多方打听,说是兮安府有这么一位能人,所以想请她过来给我的织机坊做以指导,不知王爷可否答应?” 这话在昆娅王妃听来,没有任何问题,这等小事,王爷当然可以答应。 而肃王c此时默默的盯着殷堏远,他虽然有点醉c但心里一点也不糊涂。 他知道殷堏远说的那个人就是云凐墨,而此刻c在这种情形之下,他既不能表现出知道点什么,因为殷堏远说的话c给他留下了足够的余地,又不能拒绝殷堏远的这点小请求,于是c只能顺着殷堏远的意思把这处戏完美的演下去。 “哦?有这等事?本王许久都不曾去过兮安府,不知道那里还有这种能人,再说c兮安府的事c都由乳母交代管家打理,本王肯定不清楚,这点小事c没问题!何劳堏远挂齿!” “多谢王爷!”殷堏远连忙躬身施礼。 “若只是个下人,殷公子又这么需要,王爷何不直接送给他,一个下人而已c又不是什么大事,就赠予殷公子使唤好了,哪需这样郑重?” 昆娅王妃的这几句话c可谓是真真说到了殷堏远的心坎里 諾粟琅脸上挂着笑容,可是心里却早已布满阴云。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一章 怒火 “王妃有所不知c那兮安府虽然是本王的旧府邸,但如今乃是本王乳母的居所,若偶尔有乳母远方的亲戚来看望c也会住在府上,所以往来人等切事务本王知道的并不详尽,倘若仅仅只是个下人c那当然好办,但这事要等本王先问过乳母c再交由管家处理可好?” 昆娅点点头,然后肃王转向殷堏远:“殷公子c本王这样说c你可满意?” 殷堏远急急再次躬身施礼:多谢王爷! 昆娅王妃走后c殷堏远的心情一直很好,这次c他更是放开了胸怀和在座的宾客们豪饮了一回,完全没有注意到在上方高高而坐的王爷会有什么不同。 肃王在同宾客们有说有笑的同时,一双眼睛会时不时的扫过殷堏远的面容,殷堏远看上去那么的开心,他的浓眉微微皱起:“云凐墨,你还真是不给本王消停” 月国的四季很是分明,最是人间四月天,虽然这里比起家乡还是冷了点,但与心中的目标越接近c云凐墨就觉得连天气都越来越暖。 只希望在离开月国前c能见到殷堏远一面,有些事情要当面跟他说清楚,当然c还包括要对他表达自己深深的谢意。 吃了定心丸的殷堏远这几天却是有些坐立不安,本以为很快肃王就会派人给他传来消息,可是左等右等还是不见动静。 唐突的去找王爷?恐怕不妥! 就连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会对这个来自远方的云凐墨感兴趣,月国女人千千万,但有的人c即使每天从你眼前路过无数次,你也不会在意,而有的人c也许只看一眼c她的存在就会挑动你所有的情绪,这是所谓的缘分c还是一种在劫难逃? 这些思绪比较难理清,所以每到黄昏,只要临水听香没有应酬,殷堏远都会独自走到兮安府附近,去看看侧门会不会走出云凐墨,有时候c甚至想直接走进去找老夫人说明来意,但又觉得不妥。 还是再等今天吧殷堏远犹豫不决的身影,在黄昏的霞光映照中c显得孤单而笃定。 这些c全被末尘看在眼里。 虽然末尘只是简单的描述了几句,但諾粟琅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了那样的画面,他知道末尘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只是为了不让自己生气。但是!自己确实生气了! 实在是小瞧了云凐墨这个女人啊!在马囤c她与别人的格格不入会闹出些事情来,把她放在兮安府那样的深府大院c也不能掩饰她的存在,就像把一个不灭的火种放在盒子里,它迟早会透出光来,甚至c将一切点燃! 是不是应该让这个貌似悄无声息却有可能燎原的火种自己黯然下来?,否则,她说不定会在未来c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殷堏远似乎觉得再也无法等下去了,因为在月国,他几乎没有遇到过如此闹心的事情,于是,在一个黄昏,他抬脚迈进了兮安府的大门,去之前c也是刚刚在临水听香陪客人喝了几杯,忽然间c就觉得自己今天必须去问个清楚。 当末尘将这个消息告诉諾粟琅时c他正独自坐在书房,还是一贯的手扶额头轻皱浓眉,最近昆娅的注意力一直在小公主那里,他才有更多的属于自己的时间来想一些事情。 他知道如果自己一直保持沉默c殷堏远一定会主动找上门来,但没有想到他会来的如此之快。 兮安府c华灯初上,老夫人面对这么多礼物c深感意外。 “殷公子,你这些个这是为何啊?你和王爷感情至深,来就来了,为何要准备这些厚礼莫非今天到兮安府是有什么事吗?” “老夫人说话痛快c堏远也就不含糊了,一来是为了过来看望老夫人,二来,是为了见一个人。” “殷公子是要见” “云凐墨!”殷堏远没有给老夫人再问话的机会,直截了当的说明了来意。 “上回,云凐墨帮助堏远的织机坊做成的布料销量很好c有一个驼队客商要大量从我这里订购,一路销往西域而去,堏远很重视这次生意,想请云凐墨过去帮忙。” “原来是这样,这有何难啊,只要凐墨愿意,就可以去帮你啊,只是啊c最近王爷不知怎的,下令严管出入,兮安府的人等c进进出出也不像从前那样自由,须要向管家汇报c给了王府的腰牌才可走动,这事,一来c要问过凐墨自己,二来,恐怕管家还要请示王爷答应才是啊” 其实c这织机坊也只是殷堏远的一个最为合理的借口,他真正想做到的,恐怕就是让云凐墨有一天能离开兮安府。 “老夫人说的是,堏远也不急于这一时,这云凐墨真真是心灵手巧c我的织机坊真的需要她这样的人,听说c她可是老夫人的远方亲戚呢?” 殷堏远这一句问话c让老夫人稍稍愣了一下,云凐墨的这个身份c是王爷早就交代过的,兮安府上上下下都知道,而且这个话题,早在云凐墨刚进兮安府的时候,老夫人就已经同她本人说好了的,否则,云凐墨既不是仆人c也不是主人,凭什么身份住在兮安府这么久呢? 这一点c老夫人或者云凐墨c都是绝对不会说漏嘴的。 “是啊,她是我的远亲,当年她娘亲是远嫁他乡而去不过c殷公子问这个做什么呢?” “哦,不做什么,堏远只是随口一问,若是这样,只要云凐墨同意,老夫人又成全的话,一些事情就更好办啊” 就在殷堏远与老夫人谈话之际,諾粟琅早已从侧门进入兮安府c由外院直接来到后殿,只是并没有让人通报老夫人知道。 末尘带着一名小丫鬟来找云凐墨,她进到屋内c云凐墨认得这是外院的仆人,小丫鬟得到末尘的示意,走到低前声说道:“云姐姐,我来陪玉儿玩,外面有人找” 云凐墨出得门来c见到末尘不苟言笑的身影,心中不禁一阵紧张。 此时管家也奉老夫人之命过来找云凐墨,殷堏远正在慈心堂等着呢,当管家走过外院回廊,就看见云凐墨正跟着末尘往后殿走去,不免心中狐疑,于是悄悄跟在后面,一路向后殿走去。 云凐墨推门进入后殿,末尘示意门口的守卫退下,他轻轻将门栓从外面插好,走到后殿正前方院内c手握剑柄默默静立,那幽暗的身影在夜色中欣长而孤独。 管家没有继续往前c而是侧身立在后院拱门处,只探出半个脑袋来,盯着末尘看了很久,王爷的这个贴身侍卫脾气不好,他最是清楚的,可是老夫人让他来请云凐墨过去,慈心堂那边还在等着回话呢。 定定心神后,管家抬脚走向末尘,末尘习惯性的握紧长剑,见是管家到来,便一语不发c仍然静静站立。 “老夫人让老朽来请云”管家将声音压到最低,几乎像是在自言自语。 末尘冷冷的打断管家的话,“这里只有王爷,并没有任何其他人,”他冷冷的眼神像两把利剑c寒光直射过来,管家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赶紧低下头去避开。 “是老朽这就去回话”管家正要转身离开,末尘淡淡的补上一句:“王爷不想让人知道他在这里。你知道该怎么说。” 管家先是一愣,然后悄声应道:“老朽明白,”随即快速离开。 云凐墨进到屋内,一颗心跳的怕是一只蚊虫都可以听见那声音。 諾粟琅依然是端坐在软榻之上,一语不发c自斟自饮,一阵酒香幽幽的穿过鼻孔飘进云凐墨的心房。 这气氛c冷的让人害怕,云凐墨不敢有任何动静,偷偷抬眼看过去,那张几乎完美的面容c是深深刻在心里的烙印,忘不了也揭不走。 慈心堂内,管家喏喏的回话。 “老夫人方才去到外院,可能是因为玉儿身体不舒服,她母子二人早早休息了吧,见屋内并没有亮灯,所以c不便再打扰” 听管家这么一说,老夫人面露难色:“殷公子可能凐墨母子已经休息了,你不知道c她儿子身体一直不好,可否等明天” “那是当然c就烦请老夫人明天将堏远的来意转告云凐墨,今夜冒然前来,实在是打扰了,还请老夫人见谅!” “看够了吗?你要这样偷偷盯着本王看多久?” 云凐墨慌忙收回自己那不争气的眼神,她觉得今夜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c最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不过c你很快不用再盯着本王看了,因为有人来看你了” 云凐墨不明其意,疑惑的抬起头。 諾粟琅拿着酒杯c走到云凐墨面前,俯身靠近,他身上的酒气将她团团包围起来,云凐墨不自觉的向后退去。 “你这是何意?这么快就嫌弃本王了?”他一步步的靠近云凐墨,“真是胆大包天了,是因为殷堏远吗?” 这话问的让云凐墨一头雾水,不知这么回答。 “没错!殷堏远现在就在前厅c他是来找你的,你可知道啊?” “多谢王爷告知,凐墨这就过去。”云凐墨觉得肃王说话时喷涌的酒气后面,似乎紧跟着就会冒出一股火焰来,还是尽快逃离为妙。 转过身去奔到门口,双手却打不开那两扇门。 而身后 諾粟琅的一双眼睛c变得猩红,那其中燃烧的怒火c随时可以将云凐墨化为灰烬。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二章 你只能是我的 当云凐墨意识到门是被人从外面扣上时,内心一种恐惧油然而生,她放下颤抖的双手,慢慢转过身,肃王那张怒不可遏的脸近在咫尺! “这么着急着夺门而去,是想要去见你的心上人吗?” “我没有”云凐墨慌忙摇头,她仿佛看得见他眼中喷涌的火苗,会在下一刻将她毁灭。 “没有?对,这眼神很无辜,你就是用这样的眼睛来勾引殷堏远的吗?” 除了拼命的摇头c云凐墨不知道自己此刻还能做什么。 “没错,肯定是这样,不然,你要本王怎么想?殷堏远都公然来跟本王要人了,而且还是在小公主的百日宴上” “我不知道不知道他为什么”云凐墨紧张的双腿发软,如果不是此刻肃王抓着自己的肩膀,恐怕此时已经瘫坐在地上了吧。 她在心中千遍万遍的咒骂殷堏远,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惹恼眼前这个男人? “在那大庭广众之下,想要怎样?想要本王立刻答应殷堏远把你带走c你好同他比翼双飞吗?” “没有任何人敢从一只老虎口中抢肉吃的道理,云凐墨c你不明白吗?” 云凐墨慌忙摇摇头c然后又立刻点点头,不知该如何是好,当然她明白,肃王对殷堏远的认可,仅仅是建立在一个他所允许的范围之内,一旦触碰了哪根不该碰的弦,他是绝不会容忍的,作为王爷的尊严c从来都不可侵犯! “本王想要你安安稳稳的呆在这兮安府,你偏要惹是生非,如今c殷堏远这么急不可耐的找上门来c是向本王挑衅吗?” 云凐墨慌忙跪下来:“王爷,自从王爷下令禁足以来,凐墨从来没有走出过兮安府的大门,因此真的不知道殷公子他会这样找过来,既然他今天来了,就请王爷允许我出去跟他把话说明白,免得他” “免得他什么?免得他总是惦记你还在兮安府?还是免得你这么迫切的想要奔他而去?” “不用这么麻烦,本王今天就断了你们的念想”云凐墨仿佛听见了肃王手指捏的咯噔作响的声音,见他眼中透出狠绝光芒步步走近自己,云凐墨心中泛出一股绝望,犹如掉进深水而不能自救的恐惧迅速席卷过来。 “王爷你饶了我吧”这声音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云凐墨说出口的时候,仍然不忘翻起身找个地方躲避 然而諾粟琅一只大手很轻易的就将她拉回来c衣领也随之扯破,又羞又气的云凐墨换忙用手遮挡。 怎么?听说你在织机坊换衣给殷堏远看,殷堏远看得c本王如今却看不得? 云凐墨虽暗自吃惊肃王是怎么知道这事的,但事情并不是如他说的这样,自己与殷堏远之间清清白白,于是她觉得必须据理力争。 “王爷,他并没有看凐墨换衣,怎么话从王爷口中说出,就变得如此不堪?以为世间男子c都如王爷这般吗?” 其实情急之下的这句话一出口c云凐墨就后悔了,但一切都晚了,她随后就看见肃王嘴角挂起一丝笑意 “不堪?云凐墨,本王长久以来直都在忍耐,既然你这么说了,如今就让你尝尝什么叫不堪这是你逼我的!” 云凐墨被肃王一把拉过去c抬手就扔到了软榻上 这一甩手的瞬间c云凐墨觉得头不知磕到了什么地方c脑袋嗡的一声c眼冒金星差点晕过去,随后他强健的身躯扑了过来只大手捂住自己的嘴,云凐墨听见衣衫撕裂的声音,而自己已经完全无力挣扎 一阵微风萦绕,末尘的发丝被吹起,他抬头看向这夜空的繁星c静谧而美丽,又微微回过头向后殿瞄了一眼,王爷还没有出来。 今夜c王爷是醉了,他最明白王爷长久以来掩藏的心事 想到这里c末尘的嘴角微微一上扬。 諾粟琅知道云凐墨一直在哭,只是她始终忍着不出声,眼泪把他的臂弯都洇湿了。 她背对着自己,雪白的肩背像无暇的美玉,发丝如墨c凌乱的披散下来,细密的汗珠附着在凝脂一样的皮肤上,尤其她那双挂着泪珠的眼睛c对他来说有种无法抗拒的诱惑。 许久c云凐墨似乎听到肃王均匀的呼吸,感觉他肯定是睡着了,低头看看自己和那些被撕裂的衣衫c真是觉得羞愧,抬眼看过去,諾粟琅贴身的短剑扔在软榻旁,于是她试着慢慢的伸出手去 “别动!”虽然只是轻轻一句c而且就在耳边,云凐墨还是不由自主的吓了一跳。 感觉到云凐墨的紧张c肃王伸手扳过她的肩头c将她紧紧拥进怀中,云凐墨觉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你这是要干嘛?是想偷偷杀了本王呢还是想偷偷自尽?” 不是云凐墨一语不发,而是被他的铁臂环抱的如此之紧,根本说不出话来。 “告诉你c你杀不了本王c也休想自尽,好好想想c你若死了c你的玉儿有多可伶” 一句话说的云凐墨眼泪又涌了出来。 “还是心中满是委屈觉得本王配不上你c你要急着去找殷堏远?”他松开怀抱双鹰眼直勾勾的盯着云凐墨问道。 云凐墨又羞又脑c伸手拉过衣衫遮挡一下c想翻身起来快快离开,却被他重新拉回怀抱。 “这么着急是要去哪?是要急着去给殷堏远看看你这这个不堪的模样吗?”贴着她的耳朵c他轻声问道。 听上去只是一句闺房内私密的低语,云凐墨立刻羞红了脸,想要挣脱开他的怀抱,却怎么也不能。 “好了c别闹殷堏远已经走了而且c没有本王的允许c今后你也休想再去见他,从现在起c你心里只能想着本王一个人c不许想任何其他男人,否则” 肃王翻身起来俯视着她,云凐墨心内一阵慌乱。 他用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在这大月国c除了本王c谁也别想打你的主意c殷堏远也不能!” “你只能是本王的女人!” 看到云凐墨垂下眼帘c肃王手下一紧c云凐墨下巴一阵酸痛,不得不抬眼看向他。 “有些事c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c无论有没有殷堏远,你都只能是我的,只不过殷堏远让这时间提前了而已” 云凐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c看着俯视自己的这个男人,他与生俱来的仙魅俊颜c麦色的肌肤泛着光泽,长发散落下来与自己的发丝轻结纠缠,近乎完美的身形是上天赐予他的财富,可以轻易让任何女人沦陷,在他面前c自己是卑微的,除了哭,什么也做不了。 生c不能,死c也不能,就连逃离,也不可能! 不明白自己前生到底是欠了他什么,今生才会这般的泥足深陷。 諾粟琅伸手擦掉了云凐墨的眼泪,那双眼睛一直纠缠着他的心,虽然他从来都没有过多的表现出什么。 “为什么还要哭?难道本王做错了c你心里没有我吗?” 一句话问的云凐墨心乱如麻。 “没错c眼里心里都是你,那又怎样?王爷一样还是会离开c我一样还是会” 受伤这两个字还没说出口,肃王就堵住了她的唇,不允许她再说下去。 是c自己眼下确实还没有将这个女人妥当安放,但无论怎样,这一刻c却什么也不想去想,当听到她说眼里心里都是你的时候,只想拥着她,当做此刻就是地久天长! 在他的怀抱中c云凐墨觉得自己渐渐融化 窗外暖意轻起,窗内春风万里 晨起的阳光竟然也如此耀眼c以至于云凐墨踏进内院时,觉得眼前来传话的丫鬟周身都笼罩在光晕里。 “凐墨把这个喝了吧”,云凐墨看着桌上的瓷碗,不知道老夫人是何用意,她抬眼看过去,老夫人示意其他丫鬟都退下,笑眯眯的向她招招手,云凐墨把耳朵凑过去,当她听清楚老夫人说的话时,立刻脸红心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随后c连忙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当她放下瓷碗时,仍然不好意思抬头看老夫人,并迅速的扯了一下衣袖,害怕老夫人看见她手腕处c那些由他留下的痕迹。 “凐墨快别这样,这里没有别人,你不用觉得难堪,其实c我很早就知道了,打从你来到兮安府那天起,我就知道王爷对你不同啊!” 听到这话c云凐墨疑惑的抬起头来。 “当王爷告诉老身,要安排你和玉儿来兮安府的时候,我就有些纳闷,若是个一般的丫鬟什么的,王爷平时哪里会为这些个小事刻意过来交代呢?当我看见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当时王爷只说要安排你们母子进兮安府,对外人就说是老身的远方亲戚,其他的什么都没说,等看见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c是王爷放在心上的人,因为这么多年c王爷从来没有带任何女人回来过,你是唯一一个啊” “如今c你已经是王爷的女人,有些话可以说给你听听” 老夫人缓缓地告诉云凐墨,想当年c在小王爷只有十六七岁的时候,青春俊朗的他还是不懂事,当时正是玩性很重情窦初开的年纪。 那时候c王府里有很多小丫鬟,一来二去的,小王爷跟府里一个俊俏的小丫头对上眼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三章 他想见的人 后来两个人偷偷摸摸避人耳目的有了那种事,这事情被老諾王发现时c那丫头已经怀孕了,天天喜滋滋的做梦都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小丫头c并不知道自己的厄运就要降临。 有一天,王宫来人传话,她被老王上召见进宫了,大家本以为她马上就会有好日子过了,谁知道从此她就从从人间消失了。 小王爷急冲冲的找到王宫去,却被告知,王宫从来没有召见过什么小丫鬟,也不知道还有这种事。 当时c他的王兄c也就是现在的諾王,也没少劝导他,从此c小王爷就长大了,再也不会轻易招惹哪个女子,他府里的仆人要么被调换成年纪大的,要么除了外房的杂役c能贴身使唤的都是男子。 当然c男人么,长成人了都是会有需要女人的时候,小王爷的那些个从小一起玩大的公子哥们,有时候会给他偷偷送过来俊俏女子,听说都是从老鸨子那里找到的黄花闺女,当然,也都是大晚上悄悄用轿子抬进府里,完事之后c都有婆子来给灌药汤,然后再悄悄抬走,王爷从没拿这个当回事。 王爷这样的身份,随便要几个女人都不算啥,但不是任何女人都可以当上王妃,在月国c王爷的婚事可是关系到月国国运的大事,当然c他的血脉也一定要得到王室的认可,不是谁都有资格怀上他的孩子,那可是会丢了性命的 小王爷有好一阵子,都很是闹心,那没办法啊,身为王族c他的行动坐卧随时都有人盯着,有时候生在帝王家,很多事还不如寻常百姓那么随心呢,他曾经带着贴身侍卫离开月国去游历远方,回来之后,由老王上和诺王做主c跟昆娅公主定了婚事,从此c王爷收了心,再也没有招惹过这些事情。 听着这些c云凐墨忽然就想起自己当时在肃王府的时候,曾经莫名其妙被两个老妇人灌药汤的情景,原来他之前真的就是个风流浪荡的王爷,心中莫名的泛酸,可是转念又一想c自己有什么要去计较的资格呢,不过也是个见不得光的隐秘的存在而已,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涌上心头 见云凐墨始终默默的坐着,老夫人问道:“凐墨,让你喝了这药汤c你是不是在怪我?” 云凐墨慌忙摇头,“老夫人说哪里话,凐墨明白,你这是为了我好,是在保护凐墨,我感激还来不及c怎么会怪你” 老夫人点点头,拉住云凐墨的手,“这兮安府c虽说是王爷的府邸,可是也不是绝对的太平之地,你还是要多加小心才是啊,昆娅王妃c那可是出了名的醋罐子,泼辣任性脾气火爆。” “本来作为王爷c除了正室,有几个侧妃那是再正常不过了,可是c当初订婚时,昆娅就说明了要一人独占王爷,碍于当时大月国战败c作为谈判条件,王爷在这婚事上只能妥协。” “那昆娅仗着母国势力强大,惹恼了她,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王爷也是为月国利益着想,才会处处让着她,往后,你凡事都要再三思量忍再忍才可以啊,这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王爷好啊” 除了点头c云凐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无法准确描述自己此刻的复杂心情。 “这事情c只有老身和管家知道,管家那是一直服侍王爷长大的,绝不会走漏风声,至于你自己c那就更要守口如瓶啊,否则” “老夫人不必担心,凐墨明白事情的轻重!”说罢c忍不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几天后c殷堏远收到兮安府管家派人送来的信,上面写着八个字: 我本无心,君莫再问。 上面没有落款c而殷堏远至始至终没见到云凐墨本人,这让他一直心有不甘。 即便真的如此c也要听云凐墨亲口告诉自己才可以,否则,为什么这样被拒绝c殷堏远实在觉得找不出理由。 毕竟作为月国大富大贵的公子哥,殷堏远觉得自己那些自信和骄傲还是有的,这样的结果,是不是太没面子了? 派去打探消息的下人来传话:“少爷兮安府最近不知为何,忽然增派了成倍的守卫,出入都会严查,没有王爷的指令c外人绝对不可入内所以,小的即便想了很多办法,也没法靠近,来往进出的c除了管家c就都是伙夫厨娘这些人等,从这些人那里也打听不到啥消息,所以” 殷堏远一摆手:好了c知道了,下去吧 转过身来,殷堏远仔细思量:王爷这么做是为何啊? 每次云凐墨面对末尘的时候,总是有点不好意思抬头看他的脸,因为末尘每每毫无预兆的出现,就意味着会给她带来肃王的消息,或者他会目无表情的告诉云凐墨c王爷今日会来兮安府。 末尘一贯的低沉嗓音和来无影去无踪的风格,她都已经习惯了,再不会因为他忽然出现在眼前而吓出一身冷汗。 “諾粟琅”,云凐墨会时常在心里默默念叨这个名字,当每次在后殿与他相拥,靠在他宽厚的胸膛c听他讲述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即使是一件小事c也让云凐墨听得津津有味,也许是因为凡是从他口中说出的话语c她都在意,也都喜欢,这是放一个人在心上的感觉吧。 在云凐墨心中,他不再是那个冷漠霸道的模样,他就是自己时时刻刻会想念的人,她会时常目不转睛的盯着肃王的脸,想要把他的容颜永久的印刻在自己的心里。 “你总是喜欢盯着本王看,这毛病一直不改!”他会这样说她。 “因为很好看,我总是看不够!”她也会这样深情地回答。 “谁知道你此刻拥着我,下一刻又会和哪个女人在一起?”她会这样酸溜溜的问他。 “你觉得我諾粟琅还会这样和哪个女人在一起?那也得我能看得上啊”他会这样给她一句能让她安心的回话。 每当与他四目相对c云凐墨觉得自己满心的柔情都要从眼眶溢出,虽然肃王不会常来,而这一切也都必须极力掩藏,但就算是这样c云凐墨也无比珍惜,对她来说c这是来到月国之后最快乐的时光。 而其实,每当他离开时,只不过才走,云凐墨就觉得会想不起他的模样,这是因为太思念一个人的缘故吧?所以,只要有机会在一起,她总会想要一次看个够,而心中也总是隐隐的担心,害怕某一天会失去了这样看着他的机会。 云凐墨并不喜欢那汤药的滋味,可只要想起他,觉得汤药算什么,为了这世上那个叫做諾粟琅的男人,即使眼前摆放的是一碗毒药,她也会毫不犹豫的端起喝下。 何况那碗药汤的背后c有着不为人知的属于她的甜蜜。 肃王府内: “朵阿奴,王爷回来了没有啊?”昆娅斜靠在软榻之上,慵懒又有点心急。 “王妃c刚才不是已经让朵阿奴去问过了吗?王爷去了兮安府还没回来,王妃要是不放心,朵阿奴这就再去问问。” “不必了,刚才小公主闹得我困了,先睡一会,说不定王爷马上就会回来。” 朵阿奴听昆娅这么说,连忙上前来服侍着让昆娅躺好,并给她盖上锦被。 昆娅眯着眼睛c懒懒的从齿间挤出一句:“这王爷最近好像去兮安府去的勤了些啊。” “不是说最近王爷的乳母身体不适么,王爷好像对乳母很是尊敬”朵阿奴懦懦的回答。 “哼那也是,最近去看望的次数c可比以前多了,说的好听了c是王爷的乳母,说的不好听,只不过也是个下人而已,听说兮安府都叫她一声老夫人,那是王爷给她面子,要不是看在王爷的份上,本公主可不打算给她什么好脸色。” “是王妃。”听昆娅这么一说,朵阿奴小声应答着,见昆娅渐渐地睡去,朵阿奴悄悄地退出去关好房门。 朵阿奴悄声对门口的两个丫头说:“王妃睡着了c你们好好听着王妃何时醒来,仔细伺候着,我去去就来。” 这些丫头都是从昆娅母国带来的陪嫁丫鬟,当时都是经过严格的挑选,好让昆娅在嫁到大月国之后c也能享受到在母国时候的贴心服侍,况且,肃王府也没有年少的丫鬟,即使有c昆娅也容不下她们c更谈不上信任。 朵阿奴拿着肃王府的腰牌,出得门来路匆匆来到街市的某处,与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悄声嘀咕几句之后,又急急忙忙往回走,那男子的身影也消失在人群中。 兮安府内,老夫人接过管家递上来的请柬,听到管家禀报说:“三日后c殷府老爷大寿,殷堏远少爷特请老夫人及云凐墨一同前往。” 看到老夫人面上露出些许的为难之色,管家略微迟疑一下,问道:“老夫人,此事是否该禀报王爷知道?” “当然,恐怕”,老夫人欲言又止,想了想之后说:“速速禀报王爷知道,我想c王爷自会有个定夺。” 諾粟琅拧着眉头在书房站定,身后的双手紧紧握着,刚才兮安府管家来过,禀报之事让他面色看上去有几分凝重。 末尘知道王爷心里正在思量,见他久久没有说话,于是,上前一步说道:“王爷,如果一再拒绝让他们见面,殷堏远会不会就此起了疑心,说不定c此事反而会弄巧成拙。” 諾粟琅轻轻叹口气,“殷堏远的禀性本王知道,他向来一帆风顺,哪里遇到过这样的情景,若是不给他个水落石出,恐怕心有不甘,这次的寿宴也是,明摆着他就是为了见到想见的人,而且c请帖已经送到兮安府,这样的事情c你如何拒绝?” “姑且不说殷堏远一家在月国劳苦功高,单凭本王与他的私交,兮安府拒绝赴宴的话,恐怕也说不出口。” “你所说的,本王早已想到了,也罢,就让他们见一见,殷堏远心中的纷乱总要有个了结。” 諾粟琅在末尘耳边窃窃低语之后,末尘迅速闪身离去。 殷老爷寿宴之日,府内热闹异常,殷堏远一大早就从自己的府邸赶过来安排各项事宜,他的一双眼睛,总是往府门处张望,希望能早点看见那一抹身影。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四章 尽快给他答案 昨夜,老夫人觉得自己这心里总是惴惴不安,可是又说不清楚到底哪里不妥,于是c她跟云凐墨交代了很多话之后才觉得略微放心的睡去。 天还没亮c云凐墨就急急地爬起来,来到院内深深地呼吸几口新鲜的空气c如此c才觉得稍稍安下心来,听到树上不知什么名字的鸟儿鸣叫的声音,不禁心头一喜,不是家乡有句话说:清晨鸟儿叫,喜事上眉梢! 但愿今天一切都顺利,千万不要惹出什么麻烦来。 末尘昨日来传话,依照王爷的交代,老夫人因身体不适就不跟云凐墨一同前往了,云凐墨自然明白肃王为什么要这么安排,也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做。 如此一来c殷堏远要同云凐墨说什么就会方便很多,而云凐墨也会以老夫人身体不适为由c早早回兮安府,毕竟c那样的场合,绝非久留之地。 等到时辰差不多了,老夫人安排管家派人送云凐墨去往殷府,坐在兮安府小轿内,马蹄声嗒嗒作响,云凐墨捧着礼盒,感觉手心渗出细密的汗珠。 也许是因为紧张吧,云凐墨期盼着时间快快过去,能早点走完今天这一趟又不出什么意外,那就最好了。 转眼来到殷府门前,云凐墨来的很早,估计这时间,其他宾客绝对还没到来,这也是云凐墨早起的目的,她要早早将兮安府的礼物奉上,然后尽快回去,以免遇到不该遇见的麻烦。 小轿停下来,早有兮安府家丁前去通报,云凐墨从马车上下来之后,殷府门口一个响亮的声音响起:“兮安府贵宾到” 殷堏远听到这声音c内心一阵欣喜,急忙大步往府门口走去。 云凐墨快步向殷府走去,手捧着末尘昨天交给她的礼盒,她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只感觉很沉很沉,如同她此刻的心情,假如一会遇见殷堏远,会是什么情景呢? 看见云凐墨缓步走近,殷堏远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猛烈的一撞,似乎呼吸停顿了一秒c或者心漏跳了一拍,真的觉得有很久很久的时间都没有看见她了 云凐墨在殷府家丁的带领下,慢慢走向左手的厢房,殷堏远连忙迎上前去。 想象过很多种情景,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此刻云凐墨还是难免有点心慌,不过她很快镇定下来,隔着面纱微笑着看向殷堏远。 “凐墨,你来了,为何戴着面纱?老夫人” 云凐墨连忙回话:“老夫人因偶感风寒,身体不适不便前来,凐墨今日特来奉上给殷老爷的贺礼。” 殷府家丁连忙接话:“这边请!” 云凐墨进得厢房,将手中的礼盒交给家丁,放置妥当后c殷堏远使了一个颜色,那家丁高声开口:“客人c您这边请!” 跟随家丁来到隔壁的房间,云凐墨见屋内布置清雅,不禁感叹殷府的气派。 “客人您稍事休息,这就去给您奉上香茶!”家丁说罢后急急地退出房外,殷堏远转过身来,云凐墨感觉头顶有一道光扫过来,不觉涌起一阵紧张。 “为何要戴着面纱,难道不愿让我看见?”殷堏远定定地看着面前的云凐墨c心内忽然泛起一阵酸涩。 “是因为最近兮安府内除了老夫人生病之外,有多人都身体不适,凐墨也是头疼难受,所以戴上面纱,免得殃及他人。” “想必是这七月天热,衣衫单薄,稍有不慎便会受了夜凉,可是,我不怕!” 听到殷堏远说七月,云凐墨忽然惊觉,原来不知不觉间c自己来月国已经一年有余了呀,正在愣怔间,只觉得眼前一动,面纱已经被殷堏远轻轻拉下来,云凐墨的脸上立刻飞起淡淡红晕。 这情景,让殷堏远看得有些入迷。 自从跟云凐墨说了自己的想法之后,就再也没有看见过她,今天她就在眼前,殷堏远忽然间觉得无所适从,竟然情不自禁地往前一步,想要拥住她。 云凐墨慌忙往后退一步,“殷少爷,凐墨今日也是感觉困倦,况且老夫人在府中还需要有人照顾,兮安府礼仪已到,凐墨想尽早回去” “凐墨,不要再找借口了,兮安府乃是王爷府邸,岂会缺了照顾老夫人的人手?” 云凐墨一时愣住。 “我从来没有想过c问你一句话,竟然这么难!如果换了别人c怕是绝对不会如此闹心,如今你在兮安府不可随意出入,而王爷府邸,他人也绝不能擅自闯入,这么久的时间,你有没有考虑好?” 云凐墨定定心神,那些早就想好的回答,自是能脱口而出。 “殷少爷凐墨乃是有” 这一句“有夫之妇”还没说出口,门外响起声音“少爷,小的进来奉茶,” “进来吧!”殷堏远往后退一步,殷府家丁将香茶放置在桌上,转身对殷堏远说:“少爷,刘公子已经进府,少爷可要过去?” “你先请进客房,我这就过去!”家丁应声出门而去,殷堏远转身对云凐墨说:“你先在此歇息c我去去就回!”然后,没等云凐墨说话,大步就往外走。 情急之下c云凐墨追上去一把拉住殷堏远的衣袖,“殷少爷!今日府上寿宴c参加的都是月国贵宾,他们非富即贵,凐墨身份岂能同座?在此多有不便,还请少爷体谅,让凐墨这就回去!” 见她紧紧拉着自己的衣袖,殷堏远忽然觉得心动不已,他一把将云凐墨拉进怀中,云凐墨顿时吓得一动不动完全愣住。 “非富即贵?你哪来这么多想法,我可有说过今天让你和别人同座?这么久见不到你,好不容易今日得见,难道你不知道,我今天是一定会有特意的安排,你那些担心完全没必要!” “还有,能不能不要再叫我少爷,叫我堏远可好?” 眼前这情景c完全超出云凐墨的想象,她慌忙一把推开殷堏远,“请殷少爷不要再和凐墨开这种玩笑,凐墨这就告辞!” “不,既来之则安之,我去去就回,今天我一定要知道答案,否则我是不会让你离开的!”殷堏远说完就大步跨出门去。 云凐墨立刻追了出去,却被门外面的殷府家丁挡住去路。 “这位贵客请进去稍侯,少爷特意交代过,他没回来前,你不能离开,还望贵客不要为难我们做下人的。” 那个家丁做了一个里面请的手势之后,“哐当”一声将门重新关好,云凐墨觉得自己的鼻尖差点撞到门上,真是又气又急。 这个殷堏远可真是难应付啊,真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糊弄过去的主,她不知道以往殷府寿宴有没有邀请过老夫人,看来c他今天就是专门给自己设了这个局。 如果时间再这么耽误下去,很有可能会在殷府遇见不该遇见的人,那样会很麻烦。 既然殷堏远要一个答案,那么就只需尽快给他一个答案,想必那时候他就会放自己离开。 这样想着,云凐墨立刻上前去打开房门,殷府家丁转过身来问道:“贵客有何吩咐?” “请带我去见你们少爷。” “少爷在前厅应酬,稍后马上就到,请再稍等片刻!” 无奈c她只能进到房中等候,可是不知怎的c也许殷堏远并没有离开太久,可云凐墨眼下就是坐立不安,只能不停的在房中走来走去。 少顷c云凐墨再次推开房门,不等门外的殷府家丁开口问话,云凐墨低低说道:“我因出门早c且身体不适,现在有点内急,烦劳” 见云凐墨说出话来立刻红了脸,殷府家丁有点想笑,也是,人家一个女子是不好意思说要去方便的话,于是一伸手:“贵宾c请随我往这边走。” 云凐墨立刻将面纱拉起c生怕让别人看见自己,一路随着殷府家丁走着,眼睛却左右张望,想找机会溜出殷府。 殷堏远回到厢房,发现门口没有家丁c而屋内的云凐墨也不见了,正在诧异,一转头却见云凐墨已经跟着家丁走回来了,于是迎上前去。 “你去哪里了?想不想到府中各处看看,我带你去。” 云凐墨摇摇头,如今自己只想着能快点离开这里,哪有心思到处去看,她知道今天肃王一定会来,万一遇见可怎么是好? “今日府中如此繁忙,怎敢劳烦殷少爷,凐墨有几句话想跟少爷说,说完就回去。” 云凐墨略微向身后的殷府家丁一回头,殷堏远立刻挥手示意让他离开,那家丁见少爷摆手c马上一溜烟的跑远了。 “殷少爷,之前c你问过凐墨的那些话,今日就听听凐墨的回答,我乃有夫之妇,虽然夫君至今下落不明,但也是正因为如此,才不敢有任何别的想法,凐墨只想” “王爷驾到”随着殷府门口一声响亮的传报,云凐墨的话被生生的打断,她慌张的朝门口看去。 “凐墨,王爷到了,你要不要”殷堏远正向云凐墨问话,回头一看c却发现她早已闪身藏到了一侧廊柱后面,心中甚是纳闷,于是退后几步走到云凐墨面前。 “你为何要躲起来?”见云凐墨面纱遮掩下的一双大眼睛透出一丝慌张,殷堏远不再追问。 “好吧,王爷已到府门前,我必须前去恭迎,你先到厢房坐一会,我们有话稍后再说。”他轻轻拍一下云凐墨的肩膀。 不等云凐墨回答,殷堏远转身急急地向府门外走去,云凐墨从廊柱后探出一只眼睛c随着他的身影看过去。 殷堏远大步踏出府门外,看到王爷和王妃的轿辇被抬到门口刚好停稳,于是快步走到近前,双手抱拳躬身施礼:“恭请王爷王妃!”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五章 为何躲闪? 殷府乃是月国名门望族,当年殷老爷在月国朝中做官,月国与胡奴两国交战之时,殷老爷曾经捐赠私银鼎力资助朝廷,为月国立下汗马功劳,如今年事已高c虽已赋闲在家,但老王上仍不会忘记他,每年殷府寿宴,都会安排王族前来赴宴奉礼,以示尊重。 如今诺王已经是月国国君,这身份自是不便前来,所以此事自然由諾粟琅代替,今日肃王携王妃前来殷府,这轿辇礼箱c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算是给足了殷府面子。 “王兄不便前来,今日就由本王及王妃代为赴宴,堏远觉得可好?” “王爷说哪里话,王爷光临寒舍,我殷府乃是蓬荜生辉,家父已然欢喜不已,堏远更是自觉受宠若惊,还望王爷不要说笑了” 云凐墨躲在廊柱后,见那一行人浩浩荡荡有说有笑的走进殷府,往正厅而去,心中不觉黯然,那气象是何等的尊贵和耀眼,而自己c只能躲得远远的偷偷观望。 “我为何要这般模样?”心中自问的这句话,让云凐墨有些厌厌神伤,还是抓紧时机离开这里才是正理。 若不是方才殷堏远百般阻拦,自己早已经离开,也不必在这里看见不想看见的情景。 见昆娅王妃衣着华丽c神采奕奕的陪伴肃王左右,云凐墨那根本就脆弱支撑的心弦,仿佛在一瞬间崩断了。 原本,諾粟琅想要晚一点赶到殷府,那样的话c想必云凐墨早已离开,就不会有什么不妥。 可是c今天昆娅偏偏嚷着要早一点出门,因为在小公主的百日宴上c她对殷堏远的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再加上有諾王的吩咐,所以,今天她早早收拾停当,也想让大家见识一下她这位王妃的风采,一再催促之下c諾粟琅无奈只好出门,只是比原来的计划提早了。 想来世间万事c都有它的机缘巧合。 云凐墨远观王爷王妃那一群笼罩在华丽光晕之中的人消失在眼前,转过身轻轻叹一口气,一颗悬着的心才觉得稍稍落地,定定心神之后,她从廊柱后出来c顺着回廊径直往殷府大门口走去。 今天进出殷府的客人熙来攘往,再加上进出搬抬礼箱的各府仆人,所以,云凐墨很顺利的走出府门,并没有引起谁的注意。 出得门来,云凐墨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身后不远处有殷府家仆一路直直追了过来,见她走出了府门,立刻转身往正厅跑去。 殷堏远正陪同殷老爷与王爷王妃寒暄,有仆人凑上前来对他耳语一番,殷堏远立刻起身: “王爷王妃稍事休息c堏远去前堂招呼客人,去去就来!” 昆娅立刻接话:“殷少爷快去忙!”肃王眉头微微一蹙,顺着殷堏远的身影望了一眼,心下暗想:不知云凐墨此刻是否已经顺利离开? 殷府大院外墙西侧,停着各府的马车c轿子还有在此等候的仆人,云凐墨出得府门左右张望着寻找兮安府的马车,正往西巷那边挪动着脚步,忽然胳膊被人一扯c脚下差点站不稳,回头站定一看,原来是殷堏远追来了。 “为何不辞而别?我不是说了让你稍稍等待吗?”云凐墨正想着要如何回话,殷堏远马上接一句:“王爷来了,你为何要躲着?”云凐墨慌忙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话,然后左右张望了一下,殷堏远见状,明白她是觉得这里人多c不方便说话。 “要不我们进府去?”殷堏远问道,云凐墨闻言轻轻摇摇头,见她坚持不去殷府,殷堏远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那跟我来!” 两人的身影刚刚离开,从一旁的王府大轿辇后面c轻轻走出了朵阿奴。 她是奉王妃之命在外面伺候着的,如果王爷王妃要离开c会有人出来通传,她和轿夫要赶紧准备好轿辇在大门口候着,刚才轿夫们去一旁歇着了,朵阿奴为躲避头顶的阳光c就转身藏到了轿辇后侧,谁知道,却偏偏听到了殷堏远和云凐墨的对话。 “王爷来了,你为何要躲着?”方才殷堏远这句话,朵阿奴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关于王爷的每一个字眼,都能挑动她细小的神经。 朵阿奴一路追着殷堏远他们,直到看见殷堏远拉着云凐墨拐进了殷府旁边一条小巷子。 见四下无人,殷堏远终于松开了云凐墨的手,“这里没有别人,你倒是说说看,为什么要这么急匆匆的跑出来,就不能再等等我吗?” 云凐墨喘了一口气,站定了回答他:“殷少爷,凐墨说了,今日府上全是贵客,实在不便久留,况且c殷少爷要问的话,我之前早就已经回答过了,今日你又为何苦苦再问?还望殷少爷能早点让我回去。” “为什么?因为你的回答不足以说服我放弃,你也说过c兮安府并非你的长久之计,那为什么不能答应我?堏远有那么让你看不上眼?我不相信!” 听到兮安府这几个字c躲在巷口墙角偷听的朵阿奴惊讶的用手捂住了嘴巴 “殷少爷说哪里话?凐墨一再跟少爷解释过,我乃有夫之妇,这件事怕是不可再考虑,况且,凐墨身份卑微,也不敢指望能高攀,还望殷少爷能谅解!况且未来c我恐怕也是要离开月国的,此事c还请殷少爷不要再提起。” 云凐墨说完就要离开,殷堏远伸手拉住她的胳膊,“难道是因为王爷?” 朵阿奴的眼睛顿时瞪得像两个铜铃。 “殷少爷!请不要口不择言可以吗?”云凐墨有点恼怒。 “那你又为什么见了王爷要躲躲闪闪?” “殷少爷,凐墨乃一介平民,岂能堂而皇之面对王族?还望殷少爷不要妄加猜测,此语凐墨可是万万担待不起!” 见云凐墨似乎是真的生气了,殷堏远有点懊恼自己的失言之处。 “殷少爷若无他事,凐墨这就告辞!”说罢,云凐墨转身欲要匆匆离开,却被殷堏远一把拉进怀中。 “对不起,是我口不择言,不要生气好不好?” 朵阿奴偷偷探出眼睛往巷子内张望,见殷堏远紧紧抱在怀中的那个女人,她那张脸似乎在什么地方看见过 云凐墨慌乱地挣扎开,“殷少爷!以后不要再这样好吗?你这样让我很难堪。” “对不起,凐墨,我刚才说话有点考虑不周了,想来是因为不甘心的缘故吧,没有设身处地的为你想,也许c你也是有难处的,好吧,今天府中繁忙就不再多说此事了,你先回兮安府,等我忙完手头这些事情之后c再去找你!” 听到这里c见他二人要走出巷子,朵阿奴急急地转身向别处跑去。 在一处墙角站定,见四下无人c朵阿奴微微出声:出来吧! “有何吩咐?”身形高大的汉子瞬时出现在朵阿奴眼前,一阵低语之后,那汉子即刻闪身离去 云凐墨上了兮安府的马车,当马蹄声踢踢踏踏响起,她一颗悬着的心才安稳了下来。 幸好没有出现什么意外,否则可怎么办才好啊?此刻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想到这里,云凐墨将身子往后一靠,想闭上眼睛在马车里休息一会儿。 马车走了片刻之后c云凐墨忽然听见外面吵吵嚷嚷,不知什么原因,马车停了下来。 云凐墨稍稍掀起遮窗的帘子往外看去,见很多衣衫褴褛之人挡住了去路。 “行行好,给点吃的吧,我们都好几天没吃东西了,行行好吧”那些人将马车团团围住,马车夫大声喝斥着:“还不快点让开!” 无奈那些人将马车团团围住,撕扯着将马车夫拉到一边,有人高声喊着:“这马车一看就是富人家的,说不定有吃的有银子,赏我们一点吧” 云凐墨被眼前的情景吓懵了,随后有人二话不说,跳上马车,又将云凐墨撕扯下来,推推搡搡间c她的面纱掉落了也不知道,那些人在马车里一顿乱翻,见没有什么物品,随后都下来匍匐在地上,扯着云凐墨的裙角,“这位大户人家的小姐,您行行好,赏赐一点银子吧,救救我们这些穷人吧” 人群中c朵阿奴抬起头,她的眼里闪着寒光,直直盯着被吓得不知所措的云凐墨,脑海里努力的回忆着这张似曾相识的面孔。 忽然,耳边嗖嗖的声音呼啸而过,好几个人被飞速而来的石子击中c应声倒下。 “大胆刁民!兮安府的马车也敢抢!”两个青衣人随即闪现在眼前。 “有有蒙面人?赶紧跑啊大家快跑!”那些人有的捂着脸c有的抱着肩膀,跌跌撞撞从地上翻起身c大步流星的四散而逃。 青衣人从地上扶起马车夫,转身对着还在愣神的云凐墨简单说了句:“请回。” 云凐墨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躬身施礼:“多谢二位壮士相救”,抬头再看时,面前的两人已不知踪影。 重新坐回到马车上的云凐墨,觉得虽然已经过去了好半天,心还在咚咚的跳个不停,这纷乱的心绪随着马车一起带进了兮安府。 朵阿奴迅速扯掉头巾和套在身上的破衣服,转过身对跟在身后的大汉说了句:“做得好!你暂且好好隐藏,此刻我还要立刻赶往殷府,等我有事c定会召唤你。” “属下遵命!”那大汉双手抱拳后c迅速消失在朵阿奴身后。 朵阿奴疾步向前走着,顺带快速的整理好自己的衣衫,来到殷府近处,见轿夫们还在那里闲聊,她放缓脚步c步履徐徐走向王妃的轿辇。 站定之后c朵阿奴嘴角一牵c挤出一丝冷笑,眼里闪现出狠绝的光芒。 方才,她混在人群中,可是将云凐墨的脸看的清清楚楚,此事不可声张,还需谨慎为好,为了做到万无一失,她的脑海中开始谋划着另一幅画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六章 怪不得 云凐墨回到府中,一颗心才定了下来,想起刚才的情形,还是觉得有点心慌,刚才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帮自己解了围。 才跟玉儿说话的时候,有丫鬟过来通传老夫人要见她,云凐墨于是迅速起身前往内院。 见云凐墨面色有点苍白,老夫人问道:“凐墨c今早你去殷府,一切可都顺利?” “都还顺利,只是被殷公子留住问话,纠缠的时间久了,差一点同王爷王妃遇见,当时凐墨是真真的害怕了” “没有出现麻烦就好,我在府中,见你久久不回,也是一直在担心啊!”老夫人微笑着看向云凐墨。 “可是c为何面色如此苍白啊?” 听见老夫人问起这话,云凐墨神情看上去很是疲倦。 “只是因为,方才回来的路上,马车被一群难民模样的人团团围住,他们撕扯下马车夫c甚至冲上马车将我拉下来,索要钱物,后来有两个青衣蒙面人出现,他们这才四散而逃,不知那两人是谁c替我解了围,心中甚是感激。” “原来如此想必吓坏了吧?这趟也是让你受累了,快快回房去歇息吧” 云凐墨踏出慈心堂后,老夫人陷入了沉思:若说这街市之上c偶尔有那么一些个叫花子,那也是情理之中,可是怎么会一下子聚集在一起?况且,最近也没听说闹饥荒有难民这样的事,而且叫花子他们是万万不敢拦住兮安府的马车的,如果不是叫花子,那么又是什么人?此事恐怕有些蹊跷! 老夫人心中隐隐的担心,在想着要不要通报给王爷知道,可是c转念一想,云凐墨所说的青衣人c应该就是王爷护卫营的人,说不定王爷很快就会得到消息,若有什么异动c想必王爷早已了然于心。 这么一思忖,心神方才安宁下来。 “怎么想c那女人都是当初在建的肃王府后院那个画工,当时王妃十分恼怒c还打过她,那时模样十分狼狈”朵阿奴思忖如果自己没记错,那女人不是被赶走了吗? 那么她为何现在出现在兮安府?一个低贱的画工是如何住进兮安府的?关键的是c那兮安府可是王爷的旧府邸,而且c刚才分明看见那女人与殷公子拉拉扯扯还搂抱在一起,那么殷公子口中所说的与王爷有关的事情又是什么? 从殷府回来后,昆娅心情大好,一直逗着小公主玩。 “朵阿奴你看,小公主这小脸真是越来越好看了,怎么看c都那么像王爷!”昆娅说话间c却没听到朵阿奴的回应,平时c她都会立刻回话的,心下不免觉得疑惑c昆娅回过头去看向朵阿奴,见她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朵阿奴!朵阿奴?”朵阿奴这才回过神来c立刻跪地不起:“王妃恕罪!王妃恕罪!” “朵阿奴,你今天这是怎么了?神情恍惚,魂不守舍,莫非是背着本公主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朵阿奴不敢,只是” “只是什么?还不快说!”朵阿奴略微抬起头c向四下观望。 昆娅知道她一定有什么事情要禀报,于是,抬手示意让乳母将小公主抱走。 “起来吧朵阿奴,你现在可以说了,是不是母国那边,听到什么动静了?”昆娅一边问话,一边端起茶杯。 “回公主,母国那边倒是风平浪静,没有传出什么不好的消息,只是,朵阿奴发现了一件事情,不知应不应该禀报公主。” “可是有关王爷的?”昆娅非常的警觉。 “也不能这么说,朵阿奴就是因为不能确定,所以才没有直接禀报公主的。” “你啰嗦什么啊,废话一大堆,还不赶紧的说!”昆娅有些恼怒和不耐烦。 “公主可曾记得,大婚之前来看王爷的时候,那时间王府后院还没完工,公主曾经挥鞭抽打过一个女子?” 昆娅略微思索一会,“当然记得,那长得白净的狐媚贱货,被本公主狠狠收拾了,记得当时她是个画工吧,因为我那时还把颜料都泼在她头上,知道为什么吗?” 昆娅将茶杯狠狠的砸向桌子,“哐当”一声,吓得朵阿奴浑身一个激灵。 “因为那时间c本公主已经和王爷有过夫妻之实,而王爷居然盯着那贱货看,这如何能忍?本公主没有将她碎尸万段c已经是她的福气了。” “公主说的都是理啊!”朵阿奴连忙应声附和。 “不过当时王爷就答应将那贱货打发走了,这事你也应当没有忘记吧?”昆娅接着问道。 朵阿奴当然记得清清楚楚,两国联姻之后,第一次随公主来月国看王爷时,遵照昆娅的吩咐,她亲自在呈给王爷的家乡茶里下了媚药,在那间王爷给昆娅安排的客房里,他们有了夫妻之实,两人一夜欢愉的声音时不时的飘出客房,而朵阿奴在客房外守了一夜 第二天,在伺候昆娅换衣时,公主身上那些无法掩盖的青紫痕迹,时时的提醒着朵阿奴,那个她不敢光明正大的看一眼的王爷,已经是公主的男人。 每次c都是在公主不注意的时候,她才敢偷偷地c痴痴地看着那个叫做諾粟琅的王爷,从第一次看见他,那面容就如烙印深深印刻在心中,而此生c他都是那可望而不可及的星辰。 “本公主问你话呢,你傻子一样的在想啥呢?”昆娅怒喝的声音从头顶飘来,朵阿奴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应声回答: “是,公主,朵阿奴当然记得,当时王爷就将那女人赶走了。”昆娅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谁敢靠近本公主的男人,我就将她捏死在手心!当时也是身在月国,若是在我母国,早将那贱人剁成了肉泥!”昆娅说着紧紧捏起拳头在眼前晃动。 朵阿奴当然最清楚昆娅的暴躁和狠毒,想当初陪伴公主一起来月国的仆人中,有一个小丫头,在看见王爷后,两眼中闪烁的光芒无法掩饰,昆娅当时什么也没说,在回到母国后,她命人将那小丫头丢给十几个胡奴大汉轮番欺辱,那丫头凄惨的叫声回荡在耳边,至今想起来,都会让朵阿奴忍不住打冷颤。 后来c昆娅让人把已经奄奄一息的小丫头双眼挖去,最终将她折磨致死 此后c朵阿奴做事更是小心翼翼,表面上忠心服侍c是为了能一直陪伴在公主左右,其实c只有她自己清楚,跟着公主才能看见她心中的諾粟琅。 思及此时,朵阿奴在脑海里琢磨着c怎么样将话说出口,才能达到最适宜的火候。 “朵阿奴,你为何今日提及此事?难道”昆娅的表情在一瞬间由得意变成了狠戾。 “公主,朵阿奴只是在今日c见到了一个和那女人长得一模一样的面孔。” “这有何奇怪的?天下长得相似的脸也是有的,你在哪里看到的?”昆娅不屑的问道。 “回公主,朵阿奴是在殷府门口看见的。” “哦,是这样啊,”昆娅先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几秒钟之后c忽然站起身,“殷府门口?你是说,那贱人是殷府的丫鬟?这怎么可能?” “不是,公主,那女人并不是殷府的人,为了看个究竟,帮公主去掉眼前的每一个石头,不让石头绊了公主的脚,朵阿奴随后跟踪了她。” “后来呢?”昆娅急急地问道。 “后来c朵阿奴看见,那女人坐着马车进了兮安府!” 朵阿奴此言一出c昆娅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那沉沉地声音,就像昆娅此刻跌落的心情。 “兮安府!她居然进了兮安府!难道当初王爷并没有将那贱人赶走,还把她安置进了旧王府?怪不得总觉得王爷最近去兮安府勤了些,怪不得” 怪不得最近一直都喜欢喝的醉醺醺才肯上床歇息,难不成是因为当然c这私密的话是不能说给朵阿奴听的,昆娅最终将后半句咽了下去。 朵阿奴听见昆娅的拳头捏的咯吧作响。 “公主,此事不可妄下结论,也许是朵阿奴看错人了也说不定呢?” “这个简单,只要本公主此时去问问王爷,就会知道!”昆娅说着c便要迈步往外走。 朵阿奴急忙扑过去拦住昆娅。 “公主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如果真的是朵阿奴看错了,王爷会怪罪咱们疑神疑鬼,如果在还没有查清楚之前,贸然去问c岂不是会打草惊蛇?”一听此言c昆娅顿住了脚步。 “公主仔细想想,如果真的看错了人,会让王爷觉得是公主在无理取闹,但如果那个贱人真的是被王爷藏在兮安府呢?” “是不是就可以说明王爷和那贱人之间c的确有点什么瓜葛,否则c她一个身份如此低贱之人c哪有资格坐着兮安府的马车进进出出?如果真的有些什么不为公主知道的秘密,如此贸然前去一问,岂不是打草惊蛇c给了那贱人转寰的机会。” “今日朵阿奴冒死拦住公主,实在是因为对公主一片赤心,还望公主三思,如果此事确有隐情,等公主拿到了凿凿证据,一举将那贱人置于死地,扫清障碍才是正理,万万不可一时心急,给了对手喘息的机会c而坏了自己的大事!”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七章 定计 见朵阿奴情急之下抱紧自己的双腿,昆娅觉得有点暖心。 “起来吧,你说的很有道理,也幸亏你一直忠心耿耿地从母国陪伴本公主到现在,今日就依你之言,可有妙计说来听听。” 朵阿奴站起身来,走上前去俯耳低语 昆娅瞪大了眼睛,回转头看向朵阿奴,“这是为何?你怎知道殷少爷一定会前来?” “回公主,如果朵阿奴没有看错,那贱人和殷少爷之间一定有些不清不楚的情愫,否则,今日殷少爷也不可能在府外与她纠缠,这世间之事,竟然如此偏巧。” “你这么一说c到让本公主想起一件事情,殷少爷曾经说过他要兮安府的一个人,莫不是就与这贱人有关” “朵阿奴,也多亏了你今日看到了这一切,不然,本公主岂不是要一直蒙在鼓里?若真是当初那个贱人,这次本公主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定要王爷给我一个说法!” “在此计成功之前c还望公主一定要沉着,切不可有任何表露,如果此事真有不可告人之处,想必那贱人也一定是做好了防范之策,要让对手防不胜防才可成功啊!”朵阿奴说话时c看上去语重心长。 昆娅伸手抚上朵阿奴的肩膀,“难得你这样忠心耿耿,看来从母国将你带来c才是最好的决定。” “谢公主夸奖!身为仆人c自当全心全意为公主效力!” 从昆娅房中出来之后,朵阿奴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忠心耿耿?是啊,我朵阿奴必须要表现的忠心耿耿,否则,你怎么可能带我来月国,不能来月国c我怎么能天天看见王爷,即使只是偷偷看一眼。 如果不是我一贯的忍气吞声c谨小慎微,怎么可能服侍你这么久?如果不是一贯的表现出忠心耿耿,恐怕在你手里c我朵阿奴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回了。 亏得今天还没有告诉公主,偷听到的那些话的全部,否则c以公主的脾性,此刻还不打到兮安府去? 朵阿奴的眼中c闪烁着点点寒光。 那个住在兮安府的女人,不要怪我如此心肠,实在是你命不好,遇见了不该遇见的人,不是你该染指的一切,若你偏偏染指了,你怎能体会到这世间,有些人的心时刻在滴着血c要比你痛上百倍千倍? 諾粟琅王爷 这几个字眼,在朵阿奴心中不可触碰,一碰则如刀割,偏偏你要来挑动这根不可逾越的弦,如今你撞到我眼前,算你倒霉! 入夜c昆娅用痴痴的眼神看着肃王,一抹笑容挂上脸颊,他端着酒杯自斟自饮的俊颜,自己怎么都看不够。 朵阿奴提醒的对c越是心有千斤重,则越要面上桃花飞。 眼前这个男人c是自己势在必得的猎物,唯恐世间之事瞬息万变,当初在母国c她不顾少女的羞涩,吵闹着非要于他结成姻缘,两国联姻之后c又风尘仆仆来月国看他,然后略施小计让他爬上自己的床,提前成了自己的夫君。 往后每次来月国,都恨不得把母国的金银财宝全都拿来给他,害的自己被大哥嘲笑,说她没羞没臊c还没出嫁就胳膊肘朝外拐,那又怎样?只要她喜欢。每次在月国处心积虑地与他极尽缠绵,希望能与他早点开花结果,还好天随人愿,她有了身孕,这一颗心才觉得稳稳的放进了胸膛。 如今自己终于得偿心愿,嫁到月国做了他的王妃,与他朝夕相对,这到手的珍宝丝一毫都不可让别人觊觎。 諾粟琅此生都只能是昆娅的,为了这个心爱的男人c付出的再多也在所不惜。 “諾粟琅,我的男人,你能不能不要如此迷人?”昆娅走过去一屁股坐进肃王的怀中,双手环抱着他的脖子,一双眼睛荡漾着春色。 “别闹了,听话,这杯中酒还没有咽下”肃王薄唇一勾,还没等接着说话,昆娅就在怀中扭动着身躯,“好了,諾粟琅夫君c你今天这是有多饿呀,我早都吃饱了,你还在这里自斟自饮,我不要” “那你要怎样?”已经喝的有点酒劲上头的肃王笑着问道。 “我要早点给你生个小小王爷”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身体已经腾空,肃王抱起她径直向寝殿内走去,他的步履摇晃眼神迷离,眼前闪现的却是云凐墨那张白净清秀的面孔 昆娅脸上挂着笑容,心下却在暗想:你这是将我当成那个狐媚子了吗?此事若是假的也就罢了c若是真的,看我怎样将那贱人扒皮抽筋撕成碎片! “少爷,外面有人送来一封书信,说是兮安府呈上的。” 管家手中拿着书信,殷堏远眉头略微一皱,“兮安府?快快拿来我看!” 拆开仔细一读c殷堏远的眉心渐渐舒展开来 街市之上c年青的卖菜小贩拉着他的木板车,车上堆放着各种菜品,口中哼着小调往兮安府走去。 忽然,眼前一个彪形大汉拦住去路,小贩抬头一看c此人脸上有疤痕,看上去有些凶悍,还是绕开他继续走路才是,于是c他准备拉着板车往左边绕去。 岂料,那大汉不但没有让路,反而扑过来一把揪住小贩的衣领,小贩想要反抗,试了一下,哪里是那大汉的对手。 小贩委屈不已的叫嚷,“这位大侠,小的并没有得罪与你,你这样莫名其妙的动手,却是为何?” “不为何,只想问个路!”那大汉开口说话之际,就已经提着小贩的衣领,将他提溜到旁边的巷子里。 “大侠有话好说c有话好说,问路而已,何必如此大动干戈”小贩一边嚷嚷,一边挣扎,那大汉手一松,将他丢在地上,从袖子里抽出一把短刀,闪着寒光。 那小贩立刻吓得变了脸色,“大侠问路而已,何必拔刀相向,您尽管问c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听小贩如此一说c那大汉便将短刀收起,蹲下身来开口说道:“也不为难与你,只是仔细瞅着你好几天了,见你每天都往那大户人家送菜,想必认得里面的人,弟兄们最近从西域路上抢得一匹货,都是稀罕玩意,想买给大户人家得个好价钱,不知你能不能带个路,找个里面的管家啥的c引见引见?” 那小贩一听这话c立马哭丧着脸:“哎呦c我说大侠c您这是太抬举小的了,我要有那个本事c还能在这辛苦卖菜?眼前要去送菜的兮安府,乃是王爷的府邸,这以前呢c我去送菜还能将这板车拉进侧门去,也能跟里面的厨子厨娘搭上几句话,打从前一阵子起,我们这些闲杂人等,就连侧门都不让进,菜送到门口c都是由里面的人出来接,别说管家了,我连个里面的厨子都看不见。” “这话可是真的?莫非你是在推脱!”大汉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悦。 “小的哪敢骗你,我去送菜,原来还可以和里面的人说几句话,如今门口忽然多了很多守卫,不但不让进门了,要是和里面出来拿菜的人多说几句,都会被守卫喝斥,大侠您说,就我这德行,哪能给您带路?” “不信你看哪!”小贩伸手一指c大汉的目光往兮安府方向看过去,果然门口除了守门的c还有巡逻的。 见那大汉还是将信将疑,小贩干脆开口说道:“那里面c现在如果没有王府的腰牌c绝对不让靠近的,大侠您要真的不信,要不就和小的一起过去送菜,到时候c您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听小贩这么一说c那大汉的面色才渐渐缓和过来。 “算了,就相信你一回,当你说的是真的。” “大侠c不是当我说的是真的,我这话本来就是真的,您就是问个话而已,我也没必要说谎拿自己性命开玩笑吧?” “大侠您要是没别的事,我这就去送菜了,要是耽误了时辰c以后不要我的菜了可咋办?” 那大汉眼睛一瞪c手中短刀寒光一闪,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滚! 小贩立刻翻身起来,连滚带爬的跑出巷子去了。 那大汉站起身来,伸手一撕,贴在左边脸上的刀疤就掉落在手中闪身便不见了人影。 “公主c朵阿奴已经派人暗中打探过,兮安府如今守卫重重,没有王府腰牌,是任谁也不可能进得去!但是c之前并非是这样守备森严的。” 朵阿奴这些话,让昆娅的面色越发的阴沉。 “为何如今变得戒备重重?若不是他想要隐藏什么,又何苦如此?看来,你我的猜测也并非空穴来风,兮安府这一趟c我是去定了!” 昆娅面色平静,把弄着手中的袖剑,手指渐渐握紧,关节泛出森白的光芒。 “朵阿奴事情你可办妥?” “回公主,书信已经送到殷公子手中。” “时间可有约定好?” “当然,都是按照公主的安排写的。” “那就好c就等明天王爷去了諾王宫,本公主就亲自前往兮安府,尽一点做妻子的本分c去拜见拜见那位王爷一直尊敬的乳母,看看这兮安府是何等的藏龙卧虎与众不同!” 殷堏远站在兮安府门口,心中真是有些烦闷,按照云凐墨书信约定的时间,他准时出现了,可是这兮安府的大门还真是难进。 兮安府管家一副为难的表情,对着殷堏远双手抱拳c躬身施礼:“殷少爷,不是小人不近人情,小人怎敢阻拦少爷进府?无奈,王爷早就吩咐过了,没有王府腰牌,无论是谁,都不能随意出入,还望殷少爷不要为难我们做下人的才好。” 殷堏远不禁觉得气闷,“可是,殷某今日确实是受邀而来,并非无事擅闯,这样也不可以进去吗?” “哦?不知道是何人邀请的?老夫人或者王爷并没有对小人交代过,殷少爷既然是受邀而来,想必一定也有收到腰牌,只要将王府腰牌呈给小人一看,小人立刻就带殷少爷进府,绝不敢耽误。” “这殷某虽然是受邀而来,但并没有收到腰牌,这” “管家c有腰牌的可不可以进去?”殷堏远的话还没有说完,朵阿奴就手持腰牌站在了他的身后。 转身看着眼前的陌生女人,殷堏远的脸上写满了疑惑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八章 冲着她来的 殷堏远低头喝茶的瞬间c早就看到了昆娅紧握的双手,她面露微笑,眼中却闪着森森寒光。 云凐墨跪倒地上,行了大礼,“民女云凐墨拜见王妃!” “罢了,抬起头来!”云凐墨缓缓的直起身子,昆娅一眼看过去,脑海中就出现了自己挥鞭抽打云凐墨的情景。 果然就是那个贱人,朵阿奴没有看错!昆娅迅速将目光投向朵阿奴,见她微微一点头,心中更加确定,是那个贱人没错。 諾粟琅!你居然瞒着本公主,给我来这一手?怎么c还想金屋藏娇吗?当初不是答应了将这贱人赶出肃王府吗,怎么如今她却出现在这里?还说是什么乳母的远方亲戚c你当谁都是三岁小孩那么好骗吗? 见昆娅如此面色,朵阿奴走上前来给她斟茶。 “王妃喝口茶润润嗓子。”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昆娅,不能光顾着生气,要办正事。 “你叫云凐墨?” “是,王妃。” “本王妃怎么觉得c你甚是面熟,仿佛在哪里见过?” “回王妃,我们的确曾有一面之缘,”云凐墨缓缓说出这句话时,耳边总是回响着管家的交代,她也是一字不差脱口而出,听她方才这么镇定的说出c管家在一边暗暗的舒了一口气。 “当初c民女来月国投奔亲戚,一开始并没有顺利找到,因为带着儿子要活下去,只能到处给人做工,后来就误打误撞的进了王府做了一名画工,王妃就是在那个时候见到民女的。” “因为c在王府做工时有很多机会接触各色人等,终于打听出了亲戚大致的下落,从王府出来后,我一路找到兮安府,这才见到了姑母,姑母见我母子二人可怜,儿子又有病在身,就允许我们暂时寄住在这里,等玉儿病情好转之后,我们母子便即刻离开。” 殷堏远的双眼迅速瞥了一下昆娅,见她脸上全是将信将疑的神情,于是迅速补了一句:“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之前请你去织机坊帮忙时,你说不久就会离开。”说完之后c殷堏远还是暗自感叹:原来云凐墨之前就在肃王府,莫非这事还真是复杂了? “老夫人,她是你什么亲戚啊?”昆娅一脸鄙夷的问道。 “她乃是老身”老夫人话没说完,外面管家扯着大嗓门高声通传:“王爷驾到!” 紧接着,諾粟琅迈着大步已经走进了慈心堂。 慈心堂内一众人等叩拜的叩拜,迎接的迎接,各怀心事,又各自装出平静的表情和恭恭敬敬的模样。 朵阿奴只觉得自己的心口被什么东西狠狠地一撞,随即深深地低下头去。 諾粟琅双脚踏进慈心堂,见昆娅坐在上方c而乳母与殷堏远分别在左右两侧,心下已经十分不悦,但他看见跪在地上的云凐墨,心中就明白了七八分,落座之后,看着昆娅c双眼充满了宠溺,伸手握住昆娅略微冰凉的手指。 “本王从王兄那里回到府中,看不见王妃,很是着急,府中管家说王妃出门了,接到护卫禀报,才知道王妃来了兮安府,就顺便过来看看,王妃真是有心了,这里当初c可是我母后居所,本王十分珍惜!” 昆娅一时之间接不上话来,心中不免嘀咕:王爷来的可真是迅速,恐怕不是来看我如何有心的,而是冲着地上那贱人来的吧? “乳母,地上这女子,是府中新进的?看着有点面熟。” 諾粟琅开口问出这话,云凐墨心中暗生闷气:面熟?见他拥住昆娅像拥着心爱的宝物一般的神情,心里更是涌出一种说不出的难过和凄凉。 殷堏远心中暗暗吃惊:王爷为何要假装不认识云凐墨?难道仅仅是为了避免王妃误会,还是说 “王爷肯定觉得面熟了,她不就是当初我用鞭子抽打过的那个画工吗?当时你”这么多人在场c昆娅生生地将“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贱人看”这几个子咽了下去。 “当时你答应立刻将她逐出府去的,王爷你忘了?”昆娅说着这话,眼睛死死地盯着肃王,心下暗想:看你怎么圆场?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可是当时本王不是已经下令将她赶走了吗?为何会出现在兮安府?”肃王一脸疑惑的说着。 “这话应该我问王爷呢,王爷怎么还问起我了呢?”昆娅这么反问出的一句话,让殷堏远似乎看明白了些状况,他不禁心中暗暗笑道:看这夫妻俩c可真是 “王爷难道忘了,那时间,老身曾经对王爷禀报过,有位远方亲戚要在兮安府暂住些时辰。” 諾粟琅这才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乳母所说的远方亲戚,难道就是她?”肃王看向跪在地上的云凐墨,“怪不得觉得有点面熟,原来是在王府做工时见过。” “本王好像是听乳母说起过这事,这等小事,哪能样样都记得!” 见王爷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一派事不关己的神色,昆娅暗自嘀咕:莫非真的是自己想错了?她瞥了一眼朵阿奴,见朵阿奴在一旁,头也不敢抬一下,一时之间竟然没了主意。 殷堏远此时心中已经明白,自己收到的信,恐怕也是来自王妃,那么今天王妃所设的这一局,想必是马上要等着自己往里面跳了,既然王妃把自己拉了进来,又怎会让自己白白坐着派不上用场? 正在思虑之间,殷堏远听见老夫人开口说话了:“王爷,你看我这亲戚进来也是有好一阵子了,她儿子身体不适,不如让她下去照顾孩子吧?” 昆娅一听这话,立刻回了一句:“不急,本王妃还有话要说!你且起身站到一旁。” 云凐墨闻言,从地上起来,默默走到一旁站定。 “殷大公子今天为何也到兮安府了?莫非今天是有什么事情吗?本王进府好半天了,被王妃缠着,竟然没空和堏远说话,真是惭愧!”肃王说罢转头微笑看着昆娅,长桌下面那只轻抚着昆娅的手c忽然之间捏的更紧。 昆娅忍不住脸上飞起红晕,每一丝笑容里都带着甜蜜,几乎都忘了自己今天是来干什么的,对昆娅来说c諾粟琅就是这样一个有着神奇魔力的男人,只要他对自己好,就仿佛拥有着世间一切那般的满足! 云凐墨不用抬眼去看c也知道此刻那两人之间流露的甜蜜,虽然这是早就意料之中的事,但是这一刻c表面静若幽兰的云凐墨,心中还是觉得被什么东西重重的一击,有点停顿c又有点闷痛。 她将自己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地面,此刻定要镇定,切不可有任何的闪失。 殷堏远听见肃王这么说话,立刻笑着回答:“王爷和王妃c那是伉俪情深,真是让人羡慕不已,故而王爷进得府中,眼睛里就只有王妃一人,怕是此刻才看见堏远吧?” 不得不说殷堏远真是非常有眼力见的人,他的话,立刻让王爷夫妇笑逐颜开,慈心堂的气氛瞬间来了个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厅堂之中的朗朗笑声,让云凐墨的心一点点沉到谷底c只求能早一步踏出这里,方可得到解脱。 殷堏远觉得此刻是该说话的时候了,于是,他接着说道:“王爷方才问堏远为何今日到兮安府,堏远也有一事一直困惑不已,想要尽早解开疑惑,不知道有些话当讲不当讲?” “哦?莫非堏远有什么秘密要说?”肃王说话间直抚摸着昆娅的手。 “在王爷面前c堏远哪里还有什么秘密,只是堏远前一阵子c在小公主的百日宴上c曾对王爷说过,想请老夫人这位亲戚到堏远的织机坊帮忙,但她一直都没有答应。”殷堏远说着c眼睛看向云凐墨。 昆娅顺势说道:“对啊,如此小事一桩c为何一直都没有答应殷少爷?” 昆娅和殷堏远忽然这么一说c云凐墨紧张的手心开始冒汗,感觉大家的目光都停留到自己的脸上,心提到了嗓门眼,殷堏远,拜托你不要再提起此事了好吗。 “回王妃,只因小儿一直身体不适,实在不便出府去,因此没能前去织机坊帮忙,还望殷少爷不要怪罪才是。”云凐墨话刚说完,殷堏远就直接说道: “昨天c我殷府管家收到一封信,信中约堏远今日到兮安府一见,但是言辞暧昧c堏远心中觉得甚是纳闷,怎么想c都觉得想不出这封信是何人所写,因此c今日前来想问问云凐墨c这封信可是出自你手?” 云凐墨闻言大惊失色,“绝对没有,殷少爷,凐墨平时连这大门都没有踏出过,何来送信一说?” “这就奇怪了,看来c是有人存心要看堏远出丑了,也不碍事,就当做是个玩笑罢了。” “王妃!”殷堏远忽然这么一叫,到让昆娅心中暗暗吃惊。 “方才王妃有问过堏远,今日来兮安府所为何事,堏远正是因为这封信而来,虽然心中觉得蹊跷,但还是想来问个明白。” 昆娅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殷堏远的话,她将话锋一转,“真不知道这大月国c谁还敢跟殷少爷开这种玩笑,莫非c殷少爷真的给别人抓到了把柄不成?” “哪里哪里,王妃说笑了,殷某岂会有这等闲情?” 昆娅觉得这殷堏远实在是厉害,本来设想c如果他和云凐墨之间真的有点什么秘密,那今天他恐怕会隐瞒了那封信,人一旦有了秘密,才好被算计,也正好利用此事来试探一下王爷,却没想到殷堏远的这一举动c竟然直接将此事轻而易举的化解。 “那c殷少爷之前邀请与你,因为你儿子身体的缘故迟迟没有答应,如今他身体可好些了?”昆娅话锋一转,直接问话云凐墨。 “回王妃,如今好多了。” “那既然如此c就没有理由再拒绝殷少爷了,殷少爷可是我王府的贵宾,就连王爷也要给他面子,况且c这兮安府可是王爷府邸,不是什么人都能久居此处的。” 昆娅说罢c顺势看了一眼老夫人,然后转过头来面对諾粟琅,“王爷,昆娅说的可是道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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