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时光也倾城》 正文 第一章、年少初遇 草长鸢飞,杨柳依依,建康的三月,勾勒出万物生长,一派祥和的景象。水之柔,石之坚,水石相融,天水一色。街市的叫卖声,吆喝声,孩童的玩耍声,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 道路上行人匆匆,有为生计奔波的,有赶时间回家的,更有一些官兵在巡城,城中热闹而又不失秩序。 在这路上行走的人中,有两位衣着朴素,却又能让人目光停顿的少年。 特别是走在前面的那一位少年,约摸十三四岁,半披半束之头发,身穿阔袖圆领长袍,脚穿乌皮靴。 另一位少年大约比他大两三岁,身穿窄袖红袍,束起的长发,乌黑发亮,每走一步,必与前方少年相差半步。 萧然侧头微笑的看玉明说道:“建康真不愧为南临国的都城,热闹非凡。” 玉明笑着答道“是呀,江南水秀之地,又是万物逢春之季。” 萧然再抬头看看这景象:“这繁华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说完,远远望着宫城那边,便自顾自的往前走。 玉明心道:主子每次都这样话说一半不说一半,让我们这做奴才的很难猜的喂(一一′) “公主,小心一点呀!” “如珠,还记得出门之前我说过不能叫我公主的吗?” “嘿嘿,叫习惯了嘛,再叫上刚才紧急,不然你就被人撞到了。”如珠摸摸自己的头尬笑的回答道。 “我呢,今天第一次出宫门,当然要玩得尽兴!” “知道知道,我的好小姐,您快点吧!要不然,晚上回去又被挨骂了。”如珠看看天,笑着答道。 赵其华无所谓的说到:“知道了,反正挨骂次数也不少了,不差这一次。” 如珠心道:公主感情您是破罐子破摔呀,你才七岁,就已经被四皇子说了无数遍了,不单单只是外貌端庄,还要行为贤惠,不可没大没小。 然而你老不改,恐怕就只有皇上是觉得您贞静娴美了,明明就是一个外表会骗人的女娃。 “如珠,你快看。” “这是小贼?一直都跟那两位公子。” 赵其华看着说到“在皇城之中,竟还有人胆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害人,视王法为何物?看来我要美女救英雄了。” “小姐一一一一一”奴婢是看你又要闯祸了。。。。你怎么又不问青红皂白就上呀!!!!! “公子,看来魏忠那个阉官,又派人来跟踪你了。”玉明小心的说道。 “看来是等不及了,毕竟在大夏就不能这么大胆行刺了,伯父也只能任由他们两党壮大,却无能为力。”萧然无奈的失声笑道,“走那边去。” 突然,萧然的衣袖被扯住,萧然回头一看,原来是个七八岁的女童。 她奶声奶气的说到:“大哥哥,你怎么抛下我就走,别生气了,要不爹娘又找不到我们。” 她大力的扯着萧然往人群多的地方快步走,错开身影,以至于那些人摸不了头绪是往那边走。 约摸一盏茶的时间,在一个偏僻的小巷,赵其华停住了脚步,放下了捉住衣袖的手。 赵其华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说道:“好了,没事了,还不快谢谢我,我刚刚可是看到有人跟踪你们,帮你们躲开他们这些人的。” “那你要我如何谢你,你又敢肯定我不会杀你灭口?”低沉略有磁性的声音,夹杂着少年变声期的嗓音,不刺耳,还独特,在其华的耳边响起。 其华仰头看着那位少年,光洁白皙的脸庞,如雕刻般的五官,剑眉星目,无一不张扬,身穿圆领的黑袍,领口用同色衣料的阔边镶沿,露出白色的护领,腰束玉带,唯有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里,倒映出陌生与疏远。 “你我感觉你不会的嘿嘿” “哦,这样嘛。”萧然稍作苦恼的样子,“感觉向来都不可靠的。” “我这里可是皇城,再加上”话未完 “小姐!总算找到你了。”如珠喘着气,匆匆赶来。 “公子,已经没事了。”玉明走到恒之的身旁,低声道。 “嗯”萧然抬头看看天色问道“我们要不要一起走?” “啊?”其华小声的嘀咕,你刚刚还不是说着要杀了我吗?怎么现在就变成同伴了? “小姐,要不我们跟他们一起走吧?起码他们有武功,能保护我们,再加上,我”如珠红着脸沉默了,其华看了看如珠的脸庞,“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刚刚玉明公子救了我”如珠答道,“那些人原来不是小贼,我也说不清他们是什么人,武艺高强,还招招都是杀招,看起来是特别训练过的。” 其华沉默了许久,抬起她的右手,把微风吹乱的头发,往后拢了拢,“不管怎么样?你都别想着以身相许,他们是怎样的人,我们还不知道。” “小姐!!我知道的,不会了的。”如珠气急败坏的说道。 “你们还不跟过来?”萧然望了望那两个在小声嘀咕的人儿。 “公子,您真打算让她们两跟我们一起走呀?”玉明很疑惑,明明公子以前都是喜欢一个人的,难道出了大夏国,性格就变了不成? “那些人是我们招来的,她们两个也会被盯上,不安全。”萧然左手摸着上衣袖的一角,轻声说道。 “哦,知道了。”玉明撇了撇嘴,您什么时候为别人考虑那么多了? 萧然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还不走吗?” “就来了,真是的人家还没答应跟你们一起走。”其华讨好的看着萧然,说道。 “口是心非” 萧然身体靠着墙,微风吹起他的衣袍,黑色的衣角在风中飘荡,发带被吹到胸前,白色的发带与乌黑的头发本来是极鲜明的反衬,在他的身上却糅合得恰到好处,使他整个人看起来孤冷却又温暖。 “你叫什么名字?”低沉略有磁性的声音再次响起。 其华发了一下呆,看着他愣愣的答道:“其华,赵其华。” “逃之夭夭,灼灼其华。”萧然轻声喃道,略低着头和她对视。 “应该是,宜家宜室。”其华抬头望他,阳光照在他身上,使他整个人都带着光晕,如画中走出来一般。 萧然深深的看着她,过了许久,笑了。 那一笑,仿佛天地间都失色了,唯有你是绝色。 那是其华在很久之后,才能想到的描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街上变故 其华和萧然重新回到街上,街上还和刚才一样闹闹嘻嘻。 其华带着如珠在各大商铺和小贩摊中穿梭,看看玉石古玩,摸摸绫罗绸缎,了解各种生活用品的功能。 “小姐,你怎么不买东西,光顾着看。”如珠拉着其华的手,蹲下一点点,帮其华整理有点凌乱的衣服。 “这些我都不需要。”说着,又拉着如珠的手,走进一家名为“妙玉堂”的饰品店。 店内用陈设各种饰品,男女老少应有尽有,这些饰品按各种的特性摆放并且都用檀木盒装着,看起来高贵典雅。 除此之外,走进东西厢房,可以看到里面有几张红木做的桌椅摆放着茶具和点心,是供客人休息用的。 “两位客官,你们要些什么?”店小二对着萧然和玉明说道,心想:这二位虽说衣服上的布料并不贵重,但通身的气派是骗不了人的,毕竟我在皇城看店这么多年了。 “小二哥,难道你就不问问我们要什么吗?”一道有点稚嫩又清脆的声音从右边响起。 店小二回头看,只见一个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女孩,裙边用白色的花纹装饰,头发梳成两个发髻,用流苏簪子固定,一举一动之间流苏晃动,让洁白如玉的脸庞平添了几分说不清道不然的美; 另一位女孩十一二岁左右,已有少女的模样,身姿窈窕,粉红色衣裙间,露出白色内衬,清秀的脸上,却蹙起了眉。 唉!原来又是哪个富家的女孩,偷偷出来玩耍,小二眉眼一转,“哦,公子请问你要帮你家妹子买些什么?” “小二哥,我不是他的妹妹。”其华立马说道,毕竟人家一直没承认过有我这个妹妹,惹恼他就不好了。 “晓得晓得,吵架了嘛!我们这店里的东西包你们满意”小二摸摸自己的头,右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进来看看有什么需要的?嘿嘿” “呵还真是个有趣的店小二。”萧然说完,便抬腿走进去了。 “公子我去看看发带,我很久没换了。”玉明小心的说道。 “哼,你这小子!” 玉明腹诽,哼╭(╯╰)╮你才小子呢,我可是比你大的,便匆匆走开了。 “咦,这个青玉银佩饰挺适合你的。”孤冷的青色,触手时却又温暖至极。 萧然回头看到,身穿鹅黄色衣裙,手拿着青色的玉佩,本是及不搭的两种颜色,却在她熠熠生辉的眼睛里,可以忽视掉这颜色间的差异。 萧然敛了一下自己的眼睑,长长的睫毛挡住了他眼中的情绪,低声道:“我不喜佩玉。” 其华闻言,抬头看着他,室内的光线太暗,看不出他情绪的变化,慢慢放回玉佩,心道:古之君子必佩玉,怎么偏偏是一位不喜佩玉的人呢? 走出妙玉堂,已经是末时了,下午的阳光依然明媚,路上的人群匆忙,突然间撞到了如珠,玉明赶紧捉住那人,“你怎么回事?撞到人了。” 如珠慢慢站了起来,扑扑自己身上的灰尘,“没事,没事。”对着玉明说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实在是那边来了杂戏团,我们都赶过去看戏。”那人忙忙说道。 “杂戏团?”其华看着他问道。 “对呀,建康已经好几年没有杂戏团来过了吧,今天终于遇见了。” “他们在哪表演?” “在长盛街那边,就在对面,不说了,不说了,我先走了。小姑娘,实在不好意思刚才撞到你了。”那人转过头对如珠说完,便匆匆离去。 “如珠,你说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其华看着如珠问道。 “小姐,我们还是不要去了吧,人多眼杂,挺危险的。”如珠乖乖的回答到。 “可是我想去看看,毕竟我没有看过这些东西。”其华皱着眉,抿了抿嘴。 “那就去吧!”萧然看着她的表情,漫不经心的说道。 “真的!如珠我们快走。”其华拉着如珠就跑了过去。 “公子,你不觉得这杂戏团出现得太巧了吧” “我知道。” “那你还” “我喜欢”萧然看着蓝天,“呵阳光依然耀眼呀!” 玉明摇了摇头,叹息道,我又不懂你了,主子!!!!! “哇!你看那人竟然把火吞进去了!” “哼,人家刚才可是把剑吞了进去的。” “不会吧,又能吞火又能吞剑,岂不是冷热交替?” “哈哈哈哈还真是冷热交替,这可比什么胸口碎大石好看好多。” “不好意思,借过,借过!”其华拉着如珠的手在人群中艰难的行走。 “哎呀,小姐你小心一点!”如珠半推半挡着人群,免得其华受伤,“玉明公子,我们在这里!”如珠举着右手向萧然那边招手。 “哇,如珠你看,吞火耶,这是怎么做到的?”其华饶有兴趣的问道。 “小姐,我怎么知道呀?” “大哥哥,你知道吗?”其华小心翼翼的开口问向在自己身旁的萧然。 “不知道,如果你再看一次,或许就会明白了。”萧然答道,其实这些只是江湖的把戏,但不便于跟她说。 “哦。”其华点了点头。 “快看快看!那是蟒蛇,竟然带蟒蛇过来了。” 其华和萧然等人闻言,看着一群人拿着一头大蟒蛇,只见那大蟒蛇大约有五六米,蛇纹如此明显,那双蛇眼里,仿佛藏着对人类的藐视。 “各位看官,今日的重量级表演,就是蟒蛇爬火圈,众所周知,蛇怕火,那么是不是这条经过我们特训的蛇,就克服了这个本能呢?敬请观之,来人,架火!”说完,似乎是无意间撇了一眼萧然和其华这边。 一一一一一一一 “开始了,一直爬到火圈里了。” “哇!哇!哇!真的,过了,过了!” “小心!”萧然抱着其华,双脚稍离地面,快步就闪开了。 “玉明,你带着如珠去安全的地方,我引开蟒蛇,快点!”在这太危险了,萧然的眼中闪过一丝恼怒,这些人,简直就不把人命当回事,在这大街上就敢行如此荒唐之事,握了握拳,紧紧的抱住其华。 “啊!救命,蟒蛇发疯了,快跑!快跑!” 人群散了,乱了,人们的尖叫声在这时如此刺耳,声声唤声声。 “公子,这不可以!” “忠于我的命令,这是你的责任。” “公子是!”说完,“大家往这边跑,这边安全,别乱!”玉明带着如珠,引导人们往安全的地方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遇敌被困 “往哪边走?”萧然把其华背在身上,看着前面的两条岔路,问道。 其华趴在萧然的背上,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其华看了看路,想了想,“往右边吧!”如果我没记错,左边是通往建康城的另一条路,这不安全。 “嗯。”稍后,便脚尖着地,身影一闪又躲过了蟒蛇的一击,飞鸿踏落叶一般,便不见了身影。 “主子,公主跟丢了。”影三和影四低着头,跪在宫殿前,等待惩罚的到来。 只见几米之外,站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一袭青衣,腰束着祥云纹的腰带,羊脂玉发簪把他的头发束起,紫竹绣纹的衣领,在落日的照射下,依然可以看出绣工的繁杂和精细,修长白玉的手指抚摸着淡青色的玉佩,一双淡漠的眼睛里此刻有一丝愠怒。 他的语气已经有一丝着急,“怎么回事?” 影三把其华所遇到的事细细的描述出来。 “哦,这样说了,你们的武功竟还不如一个十三岁的少年?”清冷的声音响起。 “主子,他轻功厉害,除了有蟒蛇的追击之外,还有一群武功高超的人在阻挡着我们,我们实在是追不上。”影四抬头回答。 “所以你们就回来了,嗯?” “我们失责了,请主子责罚。”影三和影四异口同声道。 赵瑞摸着玉佩的手越来越紧,合上双眼,再次睁开时,已经没有了刚才那一丝愠怒,“下去领罚吧!” “是!”说完,便退下了。 宫殿里很安静,连呼吸声都可以听得清楚。 过了不知多久,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影一c影二。” “在!” “去把三分之二的暗卫调出去,找到公主,把她安全的,带回来。” “主子,这”影一和影二同时犹豫了。 “我的命令都不服从了吗?”赵瑞声音有些急切,“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叫洛风安排。” “是。” 宫殿又陷入安静中,赵瑞坐在书桌前,左手扶着额头,右手又抚摸上淡青色的玉佩。 他轻轻喃道,“华儿,你一定要没事。” “怕吗?” “不怕,害怕在这个时候已经起不了任何作用了。”其华看这他们两个被这条五六米的蟒蛇围住了。 蟒蛇张开它的嘴,露出尖锐的牙齿,诉说着它的胜利,眼中露出对猎物的贪婪。 后面没有路了,这一面的悬崖,只有正面迎敌,才有胜利的可能,看来我又选错路了,真倒霉。 “你后悔听了我的话吗?”其华趴在萧然的身上,在他的耳边轻声问道。 “呵另一条路也未必好在哪里,哪来的后不后悔。”萧然的声音依然低哑,听不出一丝紧张与害怕。 还真是个骄傲的人,其华小声嘀咕着。 萧然此时侧着脸看着她,因为跑得着急,面潮红润,流苏已经和头发交缠在一起,容貌已经没有初见时的干净清爽,还可以看出衣着有点凌乱了。 萧然回过头,看着蟒蛇得意洋洋的头,笑了笑,的确。 其华又呆了,此时笑声更清亮了,其华的脸瞬间红了,低着头,埋在了他的脖颈处。 “抓紧我。”说完,不待其华回答,便抽出了腰间的软剑,开始往蟒蛇的头攻击去。 萧然身姿矫健,软剑在他手中充分的发挥它的价值。 他的招式毒辣,不砍不刺,但割的都是蟒蛇的命脉。 纵使蟒蛇有五六米,蛇尾与蛇头不停的攻击萧然,由于蟒蛇的攻击毫无章法,萧然应付得有点吃力,两者看似旗鼓相当,实际上时间是决定胜利的主要因素。 得速战速决了,萧然心想。 约摸两刻钟之后,萧然已绕到蟒蛇后头,飞快地把剑插入七寸处,蟒蛇挣扎得厉害。 血液飞溅,沾到了黑袍上,袍上的血很快与黑色融合,看不出异样。 蟒蛇已被杀死,软剑上的血滴到了地上,轻轻地诉说着时间的流逝。 夕阳的余晖照在他身上,镀了一层光。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还不出来?”萧然目光冷冽,看向小树林那边。 此时,树林中有一个人出来,不,应该是一群人。 只见领头那个人身穿粗布麻衣,头顶束着发髻,用头巾包裹,再用巾环固定头巾的绳带,使他整个人看起来简便利落,唯有那脸上的一道疤痕,可以看出是个在生死两端行走的人。 只见他拿起手中的大刀,刀尖指向萧然,语气轻松自然,仿佛是在说一件极平常的事。 “主上,命我杀了你。”不是告知,不是威胁,只是在提醒一个将死之人,死亡即将到来。 此刻,萧然突然笑了,但这笑容不再纯粹,夹杂着嗜血与残忍。 其华怔了怔,闭下了双眼,此刻的他,或许才是真正的他。 “想杀,也得看有没有这能力。”萧然手中的剑依然在滴着血,残阳如血。 “你真是大言不惭!” “哦,还有更大言不惭的,”萧然突然把剑指着他,慢慢说道:“你们的主上不过是我伯父养的一条狗,终有一天,他会不得好死,并且死在我手上。” “哈哈哈哈哈哈,难怪会势不两立,我还一直纳闷为什么主上不放过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娃,原来竟然有恩怨在里面。啧啧,看来那个狗皇” “废话还真多。” “你”萧然已经在他面前,剑指要穴,只见那人用刀一挡,萧然的剑偏了,斩断了他的发丝。 “呸,老子小看你了。”那人吐了一口口水,拿起手上的刀,刀尖直接往萧然身上砍。 刀法本来就是较沉稳的招式,在他身上却变得灵活了,再加上,他的招式大开大阖,步法矫健,又有力量这一绝对优势。 纵使萧然轻功再好,速度再快。在他这个年龄,剑术算是登峰造极了。奈何再灵巧的身手,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像是无用的挣扎。 萧然被刀砍伤的手臂在流血,纵使是黑色的衣袍,也可以看出他身上已经有好几处血痕了。 那个头领身后的众人也不是拿来摆设的,他们从不同的方向攻击着萧然。 萧然又要护着身后的人,只见萧然能活动的范围越来越小,后面已是悬崖,其华可以很明显的闻到他身上的血味越来越重。 其华很着急,奈何却什么都做不了,既不能出声干扰他的判断,又只能默默的躲在他的身后寻求安全。 其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满地的血迹,萧然孤傲的身影,在落日的余晖下,相得映彰。 明明是一场力量悬殊的战斗,明明他的弱势与无助在此时无限被放大,明明他极有可能护不住自己了,可此刻,真的感觉很安全,跟在哥哥身边的安全不一样,究竟是哪里不一样? 其华不知道,可是很多年以后,哪怕认不出他了,这种感觉却一直没变。 “大哥哥,有人来了,不是,是救我们的人来了!”那是哥哥的人来了,“洛风哥哥,我们在这。”其华向着西边喊着。 “快点,公主在那边。” 洛风鞭策着马,速度极快,他手中的剑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中了其中一人的胸口。 稍后,洛风便从倒下的人身上拔走了剑,带着暗卫,一路杀着过去。 然儿此时洛风却是赤红的双眼,墨绿色的衣袍也沾上了血。 本是一个翩翩如玉的佳公子,此刻却衣着凌乱,无法顾及装束。 洛风想从背面刺向那个头领,打算其致命一击。 不料,那人感到了杀气从身后传来,转头挡下了洛风的剑,嘲讽道: “啧,又是一个不自量力的小子。” 几招之下,洛风便处于下风。 只见那人手臂的力量极大,刀法攻势太强,洛风知道自己的手骨头在震动,心中暗道: 看来如果不松剑,我的手就废了。 可是放手,命在旦夕,救不了公主,我怎么向殿下交代? 此人不仅力量强悍,攻击力一流,偏偏轻功也是上乘的,公主究竟是怎么惹上这些人的? 就在洛风思考之际,剑上的力道突然没了,那个人就在面前倒下了。 洛风此时看到一身黑袍,头发垂在他的脸上,眼睛里没有一丝情绪,仿佛刚才杀的人不是他。 他的手上,身上沾满了血迹,剑尖上还滴血。 呲,从地狱上来的人。 洛风却笑了,眼睛里揉进了落日的余晖。 “啊!大哥哥!”其华大叫。 萧然脚尖离地,飞一般的过去,却还是慢了一步。 其华掉下悬崖了,萧然见状顾不得其它,也跟着跳了下去。 “公主!”洛风大喊,眼中急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等待救援 萧然一手抓住藤蔓,一手揽住其华的腰身,“抓紧我!”低头看着她。 一身鹅黄色的衣裙,流苏发簪已经弄掉,长发在风中飘荡,脸颊上未沾上一丝血迹,稚嫩的脸庞上明显可以看到她的焦虑与害怕。 真是在皇宫里长大的吗?毫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情绪,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萧然心想。 其华不知萧然所想,听到他的话后,双手抱住了他的腰,他的身材稍瘦。 在他怀里,依稀可以闻到衣服淡淡的皂角香味,仰着头,只能看到他光洁的下巴。 月亮出来了,悬崖陡峭,笑看这两个在跟生命奋斗的人。 萧然双脚踩着悬崖壁,,一手抓住藤蔓,怀里抱着其华,一步一步向下爬,仿佛没感觉到手臂上的伤口一直在流血,还滴在了其华的衣裙上。 其华不忍心,扯掉自己衣服上的一块布料,伸长双手准备帮他把手上的伤口包扎,还没触碰到,猛然听见萧然冷酷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 其华被他吓了一跳,口不择言道,“我你手上流血,我想帮你包扎。” “不用。” 萧然说完觉得自己的语气太严肃了,补充道:“这里乱动太危险了,不需要。” “哦。”其华把那块扯掉的布慢慢的放回到自己的衣袖里面,重新把手放在他的腰上。 暗暗想道,反正你始终要包扎的,留着以后用就行了。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其华看向悬崖下面,晚上太暗了,根本看不见底。 她皱了皱眉,怎么办?力气根本就支撑不了那么长时间。 “下面应该是条河流。”在其华思考的时候,听到萧然说话的声音, “呃?”其华疑问道。 “有水声。” “可是我没听到。” “习武之人,听力较强。”萧然用一种平淡无奇的声音说道:“相信我吗?” 他低头看向其华。 其华抬头看着他,想起了很久以前,自己总不相信人的眼睛可以与星星相比较。 “我背不下这词典,不背了,哥哥~”其华把书丢在了石桌上。 赵瑞在石桌的另一边坐着,目不转睛的看着手上的兵书,闻言,抬头看着她,认真的对她说道:“华儿,不许胡闹,背完就可以吃甜点了,乖。” “哥哥,你骗谁呀?晚上你是不允许我吃甜点的,当我还三岁呀,还能被你蒙过去。”其华翻了个白眼,一手还敲着石桌,摆明了不相信他。 赵瑞用手按了下太阳穴,一板正经地说道:“明天夫子还要检查,不想被罚就背下去。” “可是,我背不下去,四个四个字,还有大量的比喻。很多东西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其华撅着嘴说道。 “就是因为这样才需要你去背,现在不了解,以后就会明白它们的含义。”赵瑞放下手中的兵书,正眼看着她。 “切,又骗人了,比如,这个什么描写人物外貌,眼若星辰,人的眼睛我可是见过无数双,也没有人的眼睛是可以比拟星星的,不是吗?” 赵瑞听着妹妹强词夺理的话,无可奈何的说道: “那是一个很普遍的比喻,得在特定的环境下与特定的人物才能产生的一种” 赵瑞停顿了,左手轻叩石桌,想了想说道,“呃,一种错觉。” “是吗?”其华摆着一个疑问的表情看着他。 赵瑞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就知道你不信。” “哥哥你又打我头,长不高了怎么办?”其华鼓着腮帮子,很气愤的说道。 赵瑞笑了,笑声清朗,“真不明白,额头跟你长不高有什么关系?” “就有关系,你所不知道的关系。”其华不明白有这么好笑吗?瞧哥哥很久都没有这样笑过了 不过,能让哥哥高兴高兴,还是值得的。 其华抬头看着夜空,说道:“哥哥,你看星空真美。” 赵瑞也跟着抬头望去,过了许久,回了一声,“嗯。” 夜色如凉,其华打了个冷颤。 “太夜了,回去睡觉吧!”赵瑞看着自己的妹妹,关切的声音不自觉的说出口。 “嘿嘿,这可是你说的,哥哥,那我去睡觉了。”其华说完,立刻跑回房了,生怕哥哥后悔。 赵瑞看着她的背影,“这孩子,以后可怎么办?” 话虽这样说,眼里却是满满的宠溺。 其华从遥远的思绪中回来,看着萧然的眼睛。 错觉吗?可是为什么感觉他的眼比星辰还美? “又在发呆。”萧然的声音让其华反应过来了。 其华赶紧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说道,“我相信你,我们一起跳吧。” 哥哥,我一定会活着回去的,请你一定要放心。 萧然能感觉得到其华的不安,开口说道:“放心,我会护着你的。” 这次其华却笑了,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他,“不需要,你还是自己注意安全,你受的伤应该不轻。” “呵我有分寸。”说完,便抱着其华往下跳。 冲击力太大,河水很凉,纵使是在萧然的怀里,都能感受到冷冽的水带着一股力量冲击到自己的身上。 萧然身上的血与河水混在了一起,在月光的照射下,格外刺眼。 萧然带着其华河边游去,幸好是方向是河流的下游,不用太费力。 过了半个时辰左右,萧然和其华终于到岸上了,他们两的衣服都湿透了。 “怎么办?”其华稍后看到,“咦,我们去那块平地休息吧,那边不潮湿,你坐在那块大石头上吧,我去找些柴火来。”说完,便准备离开,忽然听到他的声音, “别走太远,不安全。” 其华听到这话,笑了笑,应声道,“嗯,你去休息吧。”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其华拿着一堆干树枝以及一些茅草回来了,就看到萧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其华心想,怎么了? 赶紧跑了过去,忙说道:“我回来了,你怎么了?” 萧然睁开眼看着她,她身上的衣服已经不干净了,双手因为拿着柴火,更脏了,唯有那双眼睛,依然干净透亮。 萧然低声说道:“没事。” 其华听到他的声音,愣了一下,“你的声音有点沙哑。” 他听到这句话内心一颤,还是回了一句:“没事。” 其华暗自白了一下眼,算了,不理他了。 “这些树枝怎么用呢?没有火?”其华转头问他。 “钻木取火。”简单明了的回了其华一句。 “我来?”其华瞪大眼睛看着他,该不会真让我钻木取火吧?我可从没干过这活。 “难道我来?”萧然把话问了回去。 其华一听萧然的语气,行,我来就我来,说到底,他不也是一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富家公子。 怎么起火?其华无奈的拿起两根粗细均匀的树枝,一根放在地上,拿起另一根,开始摩擦。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还是不见半点火星,其华的额头细汗不断冒出,其华用衣袖擦擦额头,继续转动木棍。 萧然扶着额头,看不下去了。 心想,我还真没见过这么笨的人。 慢慢走过去,说道:“钻火板要用干燥易于燃烧的树枝,还要有个小孔,以通气流。” 边说边找根适合的木条,再用自己的剑,挖出一个孔来,再找一根树枝削成与孔的大小合适,对着其华说道: “这叫钻竿,钻木起火的工具之一。” 说完,便蹲下,那根树枝在他的手中不断转动,他边转动,边把一些较细的茅草放在那个孔中,还用嘴往孔里吹气。 不一会儿,就冒烟了,有火星了,火就这样产生了。 其华见状,赶紧往那里添一些茅草和小树枝。 萧然起身说道:“钻木起火用的不是蛮”力,话未说完,便倒下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识明身份 其华见状惊慌失措,一把抓住他的手,好烫,在往上摸摸他额头,这是发烧了。 “怎么办?怎么办?”她喃喃自语,别着急,慢慢想,其华开始整理自己的思绪: 大量出血,又在河里泡了太久,伤口发炎,引起发烧。 其华没办法了,只能在火堆旁把茅草铺成一张床,把他拖了过去,再把他半干半湿的外衣脱掉,架着几根木枝,得先把他的衣服烤干再说。然后便脱掉自己的衣裙,其华对着他自言自语的说道: “幸好我的衣服比较薄,又因为捡柴火的时候,跑得急,差不多干了,你就将就着用着。” 便把自己的衣裙盖在他的身上,掉出一块布料。 想起,这原本是打算帮他包扎伤口用的,看来现在是用不上了。 再看看放在腰间里的玉佩,随意就放在一边了。 又拿起掉下地的布料,跑去河边沾湿,再跑回来先帮他清理伤口,跑了好几回,终于把大部分的伤口清理干净。 其华擦擦额头的汗,用手摸一下他的额头,好烫。 根本就不管用,可是再不退烧,他会被烧傻的。 现如今因为发高烧,退不了烧,而有生命危险的不在少数。 怎么办?怎么办? 河边,河边,芦苇! 这附近应该有芦苇,芦苇有清热解毒的功效,就是说可以消炎,重点是它浑身上下都是宝,不单单可以用于纺织,芦花,芦叶,芦茎根都可入药。 不管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其华拿起萧然的剑,往有芦苇的地方跑,割了一些,在回来的路上,看到有芭蕉叶又割了一些。 用芭蕉叶装了水,放在树枝架上烧,又捣鼓芦苇叶涂在伤口上。 布料不够,只能把自己的中衣给撕成几块,给他包扎。 这天晚上,其华烧热水帮他擦汗,又灌了了用芦苇的茎根煮的水给他喝,希望能够起退烧的作用。 天终于亮了,其华看着他,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醒?明明烧已经退了。 萧然醒来的时候,快中午了,阳光太刺眼了。 萧然不适的眨了一下眼睛,看着在自己身边睡着的人。 怎么回事?她的衣服呢? 回头看着自己身上盖着两件外衣,以及自己的伤口已经被包扎,这包扎技术实在不敢恭维。 他动了动自己的四肢,突然压到一个东西。 萧然拿到手上,看着那块淡青色的玉佩,手轻轻的摸着,有凹凸的痕迹,反过了一看, “昭和。昭和公主,南临国六公主。”萧然低声说道, 不料对面的人似乎要醒了,立刻把玉佩放在自己的中衣里面。 “你醒了,太好了!”其华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笑着说道,“你应该口渴了,我去烧水。”说完,还未等萧然回她话,便拿起芭蕉叶往河边跑去。 萧然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还未等她回来,便听到有声音,看来是来找她的人来了。 我倒想见见那一位传说中芝兰玉树的人。 “似玉,还是没有找到公主,都一天了。眼看都快晌午了,公主会不会饿死呀。”如珠急切地问道。 “你着急也没用,公主没你想得那么没用。有四皇子在,公主能找到的。”似玉话虽如此说,可是自己的内心也不安,毕竟公主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什么苦。 虽说当今陛下,儿女众多,公主并不得宠,可是有四皇子在,公主一直都没有见过皇宫的阴暗面,反而被保护得好好。 如今这情况,也太特殊了,就连四皇子也不清楚那一群人的来历。 只能暗暗祈祷公主还活着。 “禀殿下,那边有芦苇被割过的痕迹,看割痕,应该是不久之前被割的。”有一位士兵向赵瑞禀告。 赵瑞听此,说道,“走那边去。”便迈开步伐。 “殿下,这会不会是敌人的诱敌之策?”洛风小心的询问。 赵瑞转头看着洛风,开口道:“不会,他们的人,我们已经杀得差不多了。再加上,他们的敌人不是我们,没必要花那么大的力气,去布局不相关的人。” 赵瑞掩饰眼中的情绪,“华儿,还活着。” 真的还活着,真好。 如珠似玉听到这话,此时都面带喜色。 相互看了对方的神情,一同想到,太好了,真希望可以快点找到公主。 终于要来了。 萧然早已穿好自己的衣服,一手拿着剑,顺便把其华的衣服放在手臂上。 还没看到那边的人过来,其华的声音就先响起: “呼呼”其华边喘着气边说道,“我回来了,我先去烧水,你等一下。” 她把芭蕉叶放在昨晚架好的树枝上,堆起柴火。 萧然看见她的手,声音有一丝惊讶,“你的手?” 这是其华第一次听到萧然的声音不是平波无澜的,而是除惊讶之外,还有一点关切。 其华转过头望着他,两眼无辜的表情,再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嘿嘿!没事,就是被热水烫到了。” “不止吧?”萧然明显不信的语气。 “还有被火烧到,因为烧这些热水对我来说,难度有点大,又不能让水流下。”其华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回答。 萧然看着她的手,除了红肿之外,水泡,烧疤都有,不忍斥责。 只能转话题说道,“先穿上衣服。” 后来又觉得心里有点不是味道,补充道: “很痛吧?” 其华准备拿衣服的手停住了,呆呆的看着他。 “我”话未完,听到如珠似玉的声音,赶紧往那边喊: “如珠,似玉,我在这边。” “听到了,是公主的声音。” “殿下,在那边。” 赵瑞也听到了声音,飞奔过去,看到的却是这样的场景: 一位少年拿着妹妹的外衣,目光看着自家妹妹。 而妹妹只穿了亵衣,大大方方的站在那人面前。 赵瑞再也管不了其他了,一把夺掉他手上的外衣,赶紧把妹妹的身子包住。 其华吓了一跳,看清来人后,“哥哥,你终于来了。” “我不来,还不知道会怎么样?”赵瑞看着对面的人,咬牙切齿的说道。 “哥哥,不是你想的这样的。”其华只能一脸无奈的扯扯他的衣袖。 “还有比这更糟糕,你衣衫不穿的站在一个男性面前。” “我穿了衣服的。” “那个穿了跟没穿差不多。” “哥哥。”其华着急了,“我们两都还小。” 赵瑞一听这话,更气愤了, “还小?他的年纪早就通人事了”还未说完,便觉得此话不应当着自己的妹妹说。 便只能换一种说法,“男女七岁不同席,男女授受不亲,你的书都白读了。怎么可以”实在说不出口了。 赵瑞再把目光转向萧然,意有所指的说道: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我敢肯定你不简单。既然如此,我就把话挑明了,多谢你救了我妹妹,但是那群人是冲着你来的,生死攸关之际,不舍弃我妹妹,算你有点道义,也算功过相抵,今日之事,我不会再追究,我想你也希望如此。” “多谢公子。”萧然拱了拱手,不管他说的是今日之事,还是昨日之事。 不追究了,对我来说都是好事。 “谢就不必了,我只希望以后见不到你。” “哥哥,别这种态度”其华扯了赵瑞的衣袖,还准备说些什么。 赵瑞听不下去了,“回去在收拾你。”说完,便抱着其华离开,还未走几步,说道: “你的人也差不多到了。” 其华觉得哥哥没那么气愤了,赶紧说道:“大哥哥,我” “还说,闭嘴。”赵瑞不耐烦了。 “哦。”其华看着自家老哥的眼色,实在不好多话了,只能用口型对着萧然说道: “再见。” 萧然眼角含笑,看着他们离开自己的视线,慢慢说出声来: “暄王殿下,恐怕不能如你所愿,我们以后还会在见面的。” 一一一一一一一 “出来。” “公子,属下来迟,请恕罪!”玉明说完,便跪下了。 “不迟,刚刚好,走吧!” 玉明跟着萧然的身后,阳光把他两的身影拉长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灯会前奏 红墙绿瓦,金碧辉煌的宫殿,所有的宫人都有序的做着自身的工作,生怕一个不小心伺候不好,掉了脑袋也是常有的事,只有一座宫殿是例外的。 “好无聊,好无聊。”其华自己拿着团扇摆来摆去。 “这扇子上的诗,我都快看了上百遍了,都能背出来了,春天都过来,夏天都来了,还是不能出门吗?”其华转头问向似玉。 似玉把手中的针线放下,笑道: “公主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四皇子殿下,可是要你禁足一个月的,奴婢可不敢把你放出去。” “就知道你会这样说。”其华看着如珠,“如珠姐姐。” “公主,您饶了奴婢吧,我可不想再被四殿下罚了,奴婢的膝盖到现在还疼呢。”如珠用略带抱怨的语气说着。 “你们两个我”其华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吓得如珠,似玉以为要发生什么事。 “我”其华看着她们两的表情,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那我就不出去了,反正现在都四月了,也没多少天禁足的日子了。” “好呀,公主你玩奴婢呀。”如珠轻轻的扯着其华的头发,怒气冲冲对其华说道。 “嘿嘿,好姐姐,我错了,您放过我吧!” 似玉看着她们俩的疯状,无奈的摇了摇头。 想到,莲子羹应该好了,便转身出门了。 在门口看到来人,一袭桃红色衣裙,面若桃花,不过十岁的年龄,行走中已经有皇家少女的风范。 似玉行礼后,笑道:“长宁郡主,公主在房里。” 赵嘉月看着似玉笑着道:“知道了,不许通报。” 似玉点头,“诺。”便转身离开。 “什么事?玩得那么疯。”赵嘉月看着其华的头发,就笑出声来了。 其华闻声,立马跑了过去,“阿姊,你总算来,再不来就没人陪我解闷了。” 赵嘉月是齐王的嫡女,而齐王乃当今陛下的兄弟,所以算起来,其华应该叫赵嘉月为堂姐。 由于其华小时候就“阿姊,阿姊”的叫,就一直都不肯改过来了,还信誓旦旦的说,这样显得更亲昵。 赵嘉月也乐得如此。 赵嘉月看到她之后,就走在桌旁,便坐下了,行动毫不违和,一看便知是这里的常客。 “听说你犯了严重的错,究竟怎么回事?” “阿姊,你也太不厚道了吧,一进门就直奔主题。”其华暗自撇了撇嘴。 “行了,你也别撇嘴了,我这个月可是好不容易求到你哥才可以来看你的。话说回来,我可从未见过你哥这么生气,就连跟我爹议事都是那种别人欠他钱的样子。”赵嘉月顺手拿起桌上的书,翻两翻。 “就是出宫一趟了”其华边说边整理自己的头发。 “别骗我了,偷偷出宫值得那么大火吗?肯定在这中间还发生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 “哪有什么不为人知。” “哼,你的性子我还不知道,从小到大你让我背了多少祸事。”赵嘉月毫不在意的说道。 “就有一点事啦。”其华有点不想让赵嘉月知道他的事。 “行了,长大了,有心事也不跟姐姐说了。”赵嘉月的眼神有点暗了。 “嘉月姐,好姐姐,别生气了。”其华摇着她的手,撒娇道。 赵嘉月笑道:“这件事就先饶过你,过几天,就是一年一度的花灯节,灯船会,我想出宫看看。” “阿姊,你不是最循规蹈矩的吗?怎么想出宫了,这不合理呀。”其华顺手夺了她手上的书。 “你还真是,你不是也是最清楚我的性子的吗?” 其华顺便翻了翻书,有什么好看的? “还真是外表端庄贤惠,内心嘛?” “呃?”赵嘉月瞪着她,像是生怕她说出不合适的词来。 “跟我一样。”其华暗想,明明就是个母狮子。哼╭(╯╰)╮ “还在腹诽我,不想出宫了。”说完,赵嘉月敲着她额头。 “呃?我可以出宫?”其华难以相信。 “嗯嗯,我考虑一下带不带你。” “别呀,好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都快被禁足了一个月。”其华立马拿起桌上的水果刀。 赵嘉月见状假装大惊,惶恐地问道: “你想干嘛?” 其华嘿嘿的笑,“我想帮你削苹果。” 赵嘉月一手撑着头,笑道:“削好看一点,太难看了我可不吃。” “遵命。” “我回去求求我爹,看看能不能带你出去,关键是能过你哥那一关,你哥哥呀,看着是位光风霁月的人,实际呀,呲牙必报。”赵嘉月毫不客气的说道。 其华闻言,不再削苹果了,双眼炯炯的瞪着她,很气愤地说道: “喂喂喂,我哥哥也是你哥哥,这样评价,我可是会生气的。” “好了,大小姐,我不过就是随便说一句咯,我在花灯节等你哟!” 赵嘉月说完,便起身离开。 “阿姊,你不吃苹果了?”其华看着她的背影,茫然的问道。 赵嘉月回头,笑道:“不了,这么难看的苹果,还是留给你吃吧!” 其华听见,大口咬着苹果。 当我这是什么地方,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还嫌弃我的苹果。 不过,心情却是极好的。 赵嘉月回到齐王府,就直奔大堂,进门前,就已经整理好自己的服装容颜。 赵嘉月进门看着没人的,奇怪平时都在这里的?看到一个小厮在打扫桌椅,忙问:“我父王呢?” 小厮见状,原来是大小姐,“王爷此时还在书房。” 赵嘉月就纳闷了,怎么议事议那么晚?发生了什么事吗?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此时,齐王府书房内 “瑞儿,皇兄最近是越来越离谱了,竟然宠信那个长须道长,祈求长生不老,日日炼丹,都不理朝政,如今虽说四海生平,可过几年呢,看大夏国如今的情形就知,没有一个盛世是可以长存的。”齐王此时声音虽小,但语气却不容置喙。 “皇叔,请慎言。” 赵瑞此时看向王府四周,虽说四周都是我们的人,可是隔墙有耳的事,在这宫城中也常发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唉,我知道,如今陛下儿女众多,你们俩兄妹在宫中的日子也不好过,丽姝当年就不应该”齐王皱着眉说道。 “这是母妃选的路,我不怪她。我们两兄妹会过得好的。”赵瑞神态自然,并无半点颓废。 齐王看着他的神态不假,暗声道:“那就好,那就好。” “王爷,大小姐朝书房来了。”门口有侍卫禀报。 “爹,你在书房吗?”赵嘉月走到门口问道。 “哦,是嘉月回来了。”齐王看着赵瑞这边,赵瑞点了点头。 齐王会意,“进来吧!” “爹,这么晚了还在书房,咦,暄王殿下也在呀。”赵嘉月行了一个礼,对着赵瑞笑。 “嘉月,不许无礼。”话虽如此说,齐王眼里却是含笑的。 “爹,我可是行礼了,是吧?堂哥。” 赵瑞看着她,总算知道为什么华儿对她最亲昵? 还真是臭味相投的两人。 “爹,跟你说正经事。过几天不是花灯节,我想跟其华出宫。”赵嘉月扯着自己的手帕,一脸“娇羞”的说道。 齐王看着赵瑞,为难道: “这还是看瑞儿肯不肯吧?” 赵瑞想了想,毕竟华儿都被禁足将近一个月,也该得到教训了。这种事情过犹不及,还是先放放。 “可以,不过你可不能让她乱跑。” 赵嘉月一听,按道理,我的话,其华可不敢不听。应该的没问题吧。 “好,可以。” 赵瑞笑了笑,对齐王说:“皇叔,天色已晚,我先回府了。” “好,路上小心。” 待赵瑞离开后,齐王对着赵嘉月说道: “你今年怎么要去花灯节的?” “就是想看看。”赵嘉月闪烁其辞。 齐王看着她的神情,说道:“我还不知道你吗?放心,等你及笄后,我和你娘再考虑定亲的事情。” 赵嘉月一把抱住齐王,心情明朗了,“谢谢爹!” “都这么大了,还撒娇。” 齐王满眼宠溺的看着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灯会再遇 建康四月的花灯节与正月的元宵节有所不同。 虽说元宵节也闹花灯,但元宵的花灯是为了祈福,元宵节又称上元节,上元是天官大帝的生日,天官主赐福,民间大兴灯火,祈求新的一年能福运来,因为“灯”又通“丁”,灯火通明,家丁兴旺,。 而四月的花灯节,这还就要从南临国的开国皇帝说起,话说当年,赵太祖与明德皇后情深意重,恩爱了十几年。 有一次出宫游玩之际,有一天刚好经过,当年两人相遇的地方: “嘿,你这个破小子,竟然偷包子。不要命了。”那人说完,便使出全身力气往赵太祖身上打,而赵太祖当年已经三天没吃饭了,根本没力气反抗,“我帮你干活,行不行?” “呸,现在我都吃不饱,饥民到处都是,要找干活的,也不找你这种肩不能抗的人。”边说边往死里打,仿佛要把他这些年所受的怨气发泄出来。 明德皇后此时与丫鬟经过,看赵太祖已经受了那么多伤,不忍心,便出手救了他。 看此人纵使被打得满身都是伤,却一声不吭,眼里满是倔强,心想:纵使在这乱世中,也没减其气概。 忽然,明德皇后被人撞了一下,那丫鬟一看,惊慌失色的说道: “那小贼,偷了小姐的钱包,重要的是小姐的荷包为闺中用品,这可怎么办?这闺欲一但受损,便怎么都弥补不回来了。” 赵太祖一听此话,便跑去追那小贼。 丫鬟更担忧了,说道:“那公子,连小贩都打不过。怎么能追上小贼?” 明德皇后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人的身影,说道:“我们追上去吧?” “小姐?” “听话。”说完,便往那边走去。 令丫鬟没想到的是,那公子已经制服了小贼,便双手奉上荷包给自家小姐。 明德皇后却开口说道:“你会武功?” “嗯。” “为什么刚才你又不起身反抗打你的小贩?”明德皇后对着他说道。 赵太祖却笑了,回头对着明德皇后说道: “我不打平民,我只打恶人。” 明德皇后看着他,过了许久,说道:“可愿来我府上做事?” “为什么?” 明德皇后抬头望天,说道: “你有雄心壮志,更有一颗铁血心肠,我想招你入麾,不可以吗?” 后来赵太祖却与明德皇后有了私情。 他们两人每每在夜里,以灯来传情,诉说情意。 赵太祖感其然,便大手一挥。 决定了这一天为一年一度的花灯节,以此希望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 “阿姊,今天好热闹,男男女女好多人。” 其华看着四周的人,觉得很奇怪,为什么那么多都是一男一女走在一起的? “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今天的花灯节,可是在太祖时期就有了的,希望人人都能得良缘,所以今天不管是夫妻,还是未婚男女都可以出来,寻找自己的另一半。”赵嘉月对着她说道。 “这关你什么事,干嘛要出来?”其华总算聪明了一回。 “不告诉你。” “又是拿这句忽悠我。”其华很纳闷。 阿姊最近越来越奇怪了,怎么关注这些事情? “等等我,别走那么快。阿姊。”其华跑着去追赵嘉月。 真是的,每一次说中心事就会走那么急。 “其华,我们去放花灯吧。”赵嘉月拉着其华就往河边走。 “我们还没买花灯的,如珠去买几个花灯回来吧。”其华对着如珠吩咐道。 等如珠买回花灯,她们两个已在河边等候。 “阿姊,你要许什么愿?”其华问道。 赵嘉月若有所思,看着河对面那一个一袭墨青色衣袍,羽扇纶巾,面容俊朗的少年,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他就是那个我以后要嫁的人吗? 靖国公世子,周琛。 赵嘉月想起了爹和娘在内室说的话。 虽然知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可是如果嫁一个没有见过面的人,又让我如何安心? “阿姊,你在发什么呆?”其华看着赵嘉月的眼神暗淡,不忍心便打断了她的思绪。 “哦,没事。我们许愿去吧。” “嗯。” “公子,你的花灯跟个兔子灯缠在了一起。”玉明看着河中心说道。 还真是神奇,那两盏灯,无论被多少个灯碰撞,都不会分开;无论被风如何吹,里面的火都不会灭。 萧然看着河对岸的两个人,原来她也出来了,距离那么远,还是可以看出她的心情很好。 “我们走去那边吧。” “不好,公子有动乱。”玉明看着这街道人群开始乱了。 怎么会这样?按道理,那些人已经都处理了。 “是南临国要开始乱了。”萧然说完,补充道: “玉明,不用跟这我。我去去就回。” “阿姊,你在哪里?”其华被人群冲散了,就只剩下自己。 其华想走到高处去,奈何走不了,还被人踩了几脚。 其华一不注意, “啊!” 以为自己要倒地了,却没想到被人接住,就这样被带离人群。 “停下,已经没事了。”其华拍打着他的背。 他回头看了其华一眼。 就这一眼,其华愣了,“大哥哥” 萧然把其华放下,轻声说道, “嗯,没事了。” 他们两个以为再见会有很多话要说,谁知谁都说不出话。 过了许久,街上又重新热闹,仿佛刚才那场动乱从未发生。 其华决定还是自己先开口,“你看过花灯节没有?” 说完险些把自己的舌头咬掉,这问得也太白痴了吧。 萧然看着她的神情,嘴角在笑,“没有。” “那我们一起去逛逛吧。”其华看着他说道。 “嗯。” 其华看那个小贩摊有很多人,走过去一看,原来是猜等谜。 其华看着最上面那盏灯,用琉璃材质做的灯,四方形的,上面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墨水,简单的绘了一些画,遮住了里面蜡烛的身影,却把光透出来了,十分明亮。 真的很美,其华心想。 “想要?” 其华无意识的点了点头,点完之后,才发现这是谁的声音,拼命的摇头,说道: “不用了,我们走吧。” 萧然看着那边,说道:“还是去看看吧。” “两位客官,可是来猜灯谜。”小贩看起来二十几岁,看起来读过几年书。 萧然笑道:“最上面那盏灯。”说完,便把银两放在桌上。 “客官好眼光,这是今天的头彩。不过这谜底有点难猜了。”小贩依旧笑嘻嘻: “是一位公子放在这里的,不过他说,这谜底未必有人猜出,如若有,便免费送给他。” “大哥哥,我们还是不要了吧?”其华有点担忧地看着他。 毕竟这种事情,如果猜不中,很影响男人的自尊心的。嗯,哥哥平时就是这么要强。 “不相信我?” 其华立马说道,“不是。” “出谜吧”萧然对着小贩说道。 小贩拿出了一张纸,萧然打开一看,想了想,笑意却不达眼底。 “是赫字。” 小贩再打开另一张纸条,看了“公子真厉害。真是赫字。” 其华拿走萧然手上的纸条, “丹朱?” 就只有两个字,算什么字谜? 不过,这样都能被猜对,其华满是惊奇的看着萧然。 “丹和朱都是红色,赤色也是红色,两个合在一起即为双赤。” 其华听后,怎么可以这么简单,“就这样,没了?” “嗯。”萧然却想到,当然不是这样,重要的是丹朱身后的故事。 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意图?不过这些事情,不便跟她说。 “客官,您的灯。”小贩说着,还把银两拿出来了。 萧然接过灯,说道:“钱打赏给你了。”小贩高高兴兴的收回口袋里。 其华也高高兴兴的拿着琉璃灯,对萧然说道,“谢谢大哥哥!” 萧然忍不住摸摸她的头发,觉得家里如果养只小猫也不错。 其华看着萧然的眼神,感到心里惶惶的,他这样子好像要把自己圈养呀! 想什么了,大哥哥那么好,怎么可能? 两人在街上走了一段时间,突然萧然说了一句,“我要离开了。” 其华一听,抬头看着他,灯火通明,为什么他的眼神我却看不清了,过了许久,低声说道: “你要去哪?” 萧然望着远方,“很远的地方。” “在哪?”其华有点急切了。 “长安。” “大夏国都城?” “嗯。” 其华的声音更急切了,“那里很危险。” 萧然看着她的表情,笑了,“为什么?” 其华望着他的笑容,什么叫风华绝代?我总算知道了,这都能走神,掩饰自己的神情: “两党之争,皇帝懦弱,还有西南外敌虎视眈眈,是非之地。哥哥曾说,大夏国,支撑不了几年了。” 萧然目光黯然,“你哥哥说得对,也不对。” “哥哥的眼光很准的,你就不能留在建康吗?” 萧然过了许久,慢慢说出一句话,“那里才是我的国。” 也因如此,我必须回去。 其华望着他的身影,太孤傲,仿佛肩负着太多使命。 其华眼眶发红,此去经年,不知还能不能在见面? 突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对着那边喊道: “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街上依然热闹非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和亲风波 初秋的天气有些凉意,微风穿过各个宫殿,也只有树叶敢发出沙沙的响声。 “公主,怎么还开着窗户,小心着凉。”似玉边说边走过去关窗。 “无妨,不开窗,太闷了。”其华的目光从书本移向窗外,秋天来了,树叶已经有点发黄了,宫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风波却未停过。 似玉听此话,太闷了,可不是吗? 四殿下登基,本是极好的事,可这登基的内幕却是不明不白,有多少官员暗中指责殿下,谋朝篡位。 更有无名风,指向殿下弑父夺位,真是什么都有,那些人的脏水就这样不断泼过来。 可是谁叫先皇子嗣众多,位置就只有一个呢? 似玉看着其华的脸庞,面容清秀,这样貌在宫中算不上漂亮。 可是身段娇柔,那身白里透红的肌肤,却是连长宁郡主也是不可相比,偏偏婚事如此不顺意。 还记得15岁那年,先皇有意将公主尚给探花郎,将要进门的时候,却闹出了通房丫头生出长子的事。 按说大户人家有通房丫头并不出奇,但是当家主母未进门就生子,还是个长子,不正正打了未来主母的面。 也不知当年的探花郎是怎么想的,竟然不知通房丫头已经怀孕。 还是那人段位太高,瞒过所有人,偷偷产子,无人可知。 公主当时为此事,在建明宫门前跪了一天一夜,恳求皇上解除婚约。 皇上为此大发雷霆,直骂公主,幸好有四殿下从中周旋,婚约最终解除了。 而16岁那年,四殿下相中了镇国公世子,认为此人才思敏捷,虽无官傍身,可是为人值得托付。 本以为是天赐良缘,可是奈何那位世子竟然钟情万花楼的花魁,为此一夜万金。 公主一气之下,偷跑出宫,把人给打了一顿。 四殿下听闻此事闹得如此严重,也只能就此作罢。 可是公主的名声就此传出去了,性格暴躁,骄纵蛮横,没有官家人敢去这么一个母老虎回家,可事实明明不是这样的。 转眼又过了两年,公主依旧在闺中,似玉想着眉头不由自主地皱在一起了。 “不好了,不好了。”如珠跑进房内,立马关上窗户。 似玉更皱眉了,“如珠吵到公主了,这么多年急躁的性子还不改。” “不是,不是,大事,公主要和亲。”如珠连忙摆手说。 似玉大惊,怎么可能,这么多年没有公主去和亲了。 再说,如今的公主可是当今陛下的嫡亲妹妹,要和亲也不应该是她呀,便问道: “怎么回事?” “殿下,不,是陛下,就因这事和朝臣吵起来了。现在宣室殿内还在僵持,就等陛下妥协。”如珠的语气过于急切,说不清发生了什么事。 其华听后,并没有想像中的慌张,只是平淡的说了一句: “要嫁给谁?” 如珠支支吾吾,明显不想说。 “快说。” 如珠语气明显僵硬了,“是大夏国国君。” 其华听后,翻书的手明显停顿了,是他。 还真是一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帝王。 如珠看着其华淡淡的神色,更急了, “公主,那是一位残忍暴戾的人,在他手上的人命可是不计其数,无视宗教礼法,任意妄为。” 似玉赶集打断了如珠的话,“隔墙有耳。” “你们两个着什么急,此事还未定呢。”其华重新翻回书看。 此时,建明宫内分外安静。 赵瑞看不下奏折了,没有一个不逼朕,都让昭和公主和亲去,还列出种种理由,为国家种种的好,我看你们是为自己好,无非都是害怕打不过人家,甘当太平狗。 赵瑞一把推开奏折,无奈地站在殿前。 周琛默默地捡起地上的奏折,在桌上整理分类。 过了许久,赵瑞的声音响起,“别整了,都是一样的奏折。” 抬头看到天色开始暗了,树上的叶子也开始掉落,眼神黯淡,问道: “你说,朕该不该让华儿和亲?” 周琛听此话,手上的动作慢了,叹了口气,慢慢说道: “应该。” 赵瑞目光炯炯的看着他,眼里明显有怒气:“你也逼朕,就不怕嘉月怪你。” 周琛听后,嘴角有笑意,但更多是无奈,慢慢说道: “她会理解的,陛下,你也知道昭和公主和亲对谁都好。”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如今你初登大位,众兄弟虎视眈眈,谁都希望能把你拉下位,就怕你不犯错误,此乃其一; 先皇在位时,不修内政,罔顾民意,致使党派争权,民间叛乱,此乃其二; 先皇不遵守百年条约,趁大夏国危之际,夺人五座城池,此乃其三。 这些问题陛下都还未解决,如何意气用事? 如今景熙帝只要求昭和公主前去和亲,就可以解决外患,何乐而不为呢? 虽说此位皇帝心思难猜,性格狠戾,可是他并未趁我们内乱之时,夺我城池,杀我百姓,也可知他并未有传闻中的那么暴戾。”周琛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希望赵瑞明白,这是最好的选择。 赵瑞静静的站着,窗外已经繁星满天,有点嘶哑的声音响起, “让我想想,你先回去吧,嘉月毕竟怀孕了,好好照顾她。” 周琛听后,答道:“诺,我会的。” 其华拿着宵夜走进御书房,看着哥哥的神情凝重,故作轻松的说道: “哥哥,我听下人说这里的灯还点着,那么晚了,还不睡,嫂嫂会担心的。”说完,放下宵夜。 赵瑞抬头一看来人,“你怎么还不睡,太晚了,对身体不好。” 其华剪着灯花,屋内光线更亮了,“你就会说我,你呢,还不是没睡,国事繁忙,也不在一朝一夕可以解决的,慢慢来。” 赵瑞真心的笑了,经过这么多事,华儿还是跟以前一样,性子也并未变,可是这样的性子,如何在后宫生存想起母妃最后的嘱咐:“瑞儿,好好照顾华儿,让她不要像娘一样。” 娘最后选择自尽,还不是因为后宫的明枪暗箭。 其华拿起桌上的奏折,看了看,再看看其他份,都是一样的内容。其华看着哥哥满脸悲戚的表情,说道: “我愿意。” 赵瑞从沉思中醒来,开口说道:“愿意什么?” 赵瑞看到其华手上的奏折,“不需要,哥哥会处理好的。” 其华再次说道:“哥哥,我愿意去。” 赵瑞脸色急切,声音提高: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愿意,你知不知道,你要嫁的人是什么样的人。” “我知道。” 赵瑞看着她无所谓的表情,更气了: “不,你不知道,那人十六岁登基,作为皇帝的侄子,登基名不正,言不顺。 不过是言官在朝堂上指责,就被他当场杀了,金銮殿上杀人,他是有史以来第一个。 登基那年,干旱遍布,民不聊生,他搜集世家之财,以此度过难关。 十七岁那年,两党逐渐倒台,没有人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让当年在前朝翻手覆云的人,就消失在官场了。 十八岁,亲征西南,坑埋已经受降的西南士兵,是已经受降的人,而不是那些死不投降的人。 明谋暗谋只要能为他服务,他便不惜一切代价。 他是一个能把帝王之术用到极致的人。” 其华基本上没有见过哥哥这般生气,以前自己无论犯什么错,哥哥都是温文尔雅的,眼睛看向赵瑞,认真的说道: “可是他这些年来,都在修养生息,也因此,大夏国逐渐繁荣。” “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全天下的人,唯独他是嫁不起的。” “他很好。”其华不知怎样描述自己的此时的心情,只是感觉他并不像表面那般。 赵瑞此时咬牙切齿,“好好好,朕真后悔不把你早嫁掉。” 其华听此,眼神黯淡了。 “娘娘,不好了,陛下跟昭和公主吵起来了。”宦官向皇后禀告。 皇后一听,内心一颤,怎么可能?陛下与这个妹妹的感情极好,有些时候,好到我这个妻子都嫉妒。 皇后赶紧更衣,朝御书房走去。 其华关上御书房的门,看到皇后过来,说到: “嫂嫂,哥哥现在心情不好。您多担待一点,尽量劝一劝他。” 皇后一看其华的神色,本还想问些什么,话在喉咙,却说不出口了,只能应声道, “这是我应该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出嫁准备 大夏国内 “你说陛下是怎么想的,按说南临国是美女众多,为什么偏偏要一个昭和公主,还是个骄纵跋扈的性子,要不然也不会一把年纪都没人敢提亲。”吏部尚书李安对着礼部尚书高光南说道。 高光南看着前方的台阶,说道:“陛下有自己的思量。” 百姓昭明,协和万邦。 但愿真如此,这位陛下跟他那么多年还是猜不出他的意思。 “算了,管他娶谁,我们还不是一样的过,一起去喝酒吧。”李安搭着高光南的肩膀,说道。 此时,昭阳殿内,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宫人侍候。 萧然坐在御桌前,把玩着手上的玉佩,那块玉佩有着淡青色的光泽,从这光泽可以知道主人应该是经常佩戴在身上,玉佩上的饰穗已经有些年限了。 “昭和公主,我们很快就见面了。” 萧然喃喃说道,这么多年,你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还真是有些期待。 听到外面有响声,说道:“进来。” 玉明一如往常,直走到萧然面前,拱手道:“主子,那些人已经处决了。” “嗯。聂明呢?” “他还在路上。” 萧然听后,嘴角含笑:“既然如此,回城的路他慢了,叫他不必禀告我,直接去领罚吧。” 玉明闻言,还想说话,也只能说出:“是。”便离开了。 萧然看着他的背影,最后说道: “我知道。” 玉明内心一动,关上大门,抬头看天。 主子,知道就好。 南临国内 如珠听完似玉话,难以置信:“陛下答应了,让公主和亲。这怎么可能?” 似玉慢慢说道: “那天晚上公主跟陛下吵起来了,第二天,陛下就当朝宣布了和亲公主就是昭和公主,还把准备册封长公主的圣旨,当众撕了。君无戏言,没有人知道原因。你跟我还是快点准备出嫁物资吧,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赵嘉月在屋里走来走去,希望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可是看到其华的神色并不假,很生气的指着她说: “你说,你怎么想的,真的想嫁给那个那么残忍的人吗?” 其华看着赵嘉月的脸色,双手扶着她的身子,忙说道: “别生气,小心动了胎气。” “我那还不是被你气到的,你要不给个所以然的说法来,看我饶不饶你。” 其华看着天空,还是万里无云,慢慢说道: “其实我嫁过去,日子不会难过。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名声在这里已经毁了,还有哪个好人家敢娶。” 赵嘉月听不下去了这么伤春悲秋的话,太不像她了,忙声说道: “明明就是那个镇国公世子不识货,你那么好,他怎么就偏偏不懂得珍惜,还把你名声弄臭了。” 两次婚约都失败了,是个人都会伤心,再加上其华有什么伤心事就会写在脸上。 其华看着赵嘉月的神情,知道她想岔了,说道:“我不是感伤那两次婚约,对我来说,那两次都是可有可无的。” “那你还” “你想说,我打了镇国公世子,我看不惯他的行事风格。明明流连花丛,偏偏还要装出一脸深情样,我就是看不惯他,所以才打了他。真的没有外界传的那样什么为情所伤,怨气过重,醋意太大等等不堪入目之事。 至于那个探花郎,我压根就没看上。”其华解释说道。 此时,如珠从门外进来,手拿着琉璃灯。问道: “公主,这盏灯带不带过去?” 赵嘉月看着这盏灯,怎么那么眼熟 这不就是当年花灯节上,其华手里拿的那盏灯。 还记得,那个时候我跟其华走散,幸好遇上周琛,也因此跟他结缘了。 后来,我回去找其华的时候,她旁边有一位公子,那人的样貌,很难让人忘却,墨黑色的头发,如雕刻般的五官,特别是那深沉的目光,衣着平凡,可是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却不平凡。 再后来他跟其华说了一些话就离开了,其华当时还哭了,哭得明明撕心裂肺,给人的感觉却又很压抑,因此,我也就不便问发生什么事。 没想到,一转眼竟然十年了,我也早已嫁做人妇。 其华看着那盏灯,唯一记得的只有那时自己哭得很伤心。 可是那位大哥哥究竟长得什么样子自己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时间还真是残酷的东西,不管是你希望记住的,还是希望忘记的,都会在时间的洪流中,消失殆尽。 到最后,自己连那份感怀的情绪也在慢慢的淡了。 其华看着这灯,开口道: “收起来吧!” 毕竟当年他曾不顾性命,救过自己。这份情,无论如何也忘不了。 赵嘉月此时却不是这样想的,这她该不会从那时起就起了这心思吧 虽然宫里的女子都早熟,可是也太小了吧。 再说,如今时过近迁,那位公子应该已经贤妻美妾环绕了。 再加上,如今其华要嫁的人可是眼里揉不进沙子的人。 万一知道其华的心里之人不是他,纵使他不爱其华,可是男人的占有欲是很强的。 赵嘉月想着,脸上已经有些担忧了,本想开口说些什么。 其华却笑着对她说:“我有分寸的。” 所以别担忧。 赵嘉月看着她,既然她有分寸,我也不好多嘴。 “以后,你有什么需要用到我的地方,我定不容辞。” 其华笑了,摸摸她的肚子,开心的说道:“好好养胎,我不能参加这外甥的满月酒了,我这做姨的,就送他一个平安锁。”说着便从床头拿起平安锁,放在赵嘉月的手上,继续说道: “这是我向净尘大师求的,已经开过光了,我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长大,好好做人。” 赵嘉月眼眶红了,哽声说道:“我就是舍不得你,这一去,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在见面了。” 其华安慰道:“能的,等哥哥把这些事务解决完,你和靖国公可以来大夏国玩,那时,我还要看几个小外甥呢。” 周琛在五年前,已经承爵,过三年后,向齐王求娶长宁郡主,如今他们两个已经结婚两年,恩爱如初。 “你这小妮子,还取笑我。” 就这样两人本来悲伤的气氛,一笑而没。 皇后拿着晚饭,走进御书房,还没敲门,便听见里面传来声音, “不见,出去。” 皇后还是担心陛下的身体,轻轻推门而进。 面前突然飞来一本奏折,还没打到皇后,便掉地了。 皇后弯腰捡起奏折,笑着说道: “陛下,再怎么气,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您已经一天没吃过饭了。” 赵瑞抬头,看向来人,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说,朕是不是很没用,连自己的亲妹妹都护不住。宗室明明有那么多适龄公主,可是他偏偏点名要华儿,究竟是为什么?朕到现在还是想不明白,看上华儿名声。呵呵” 皇后一听,这笑声有多无奈呀,眼睑下垂,看不出情绪。 想到,我的内心也难受,毕竟这个妹妹也是最尊重我的,也正因如此,无论是王府的侍妾,还是后宫的嫔妃,纵使我不受宠,也不敢不尊敬我。 虽说,早已看淡那些荣华,可是有个可以说心的人儿有多重要。 在这寂寥的后宫中,唯有她,我才敢说上几句心里话。 心是苦涩的,却还是强打精神对赵瑞安慰道: “这是妹妹选的路,臣妾也相信妹妹能走好的。 说到底,陛下,您是不相信妹妹。 您总希望她可以在您的羽翼下生活,可是谁又能保证在您的羽翼下她就能生活的很好呢? 虽说这话大逆不道,您细细想想先前两次婚约就知道,探花郎长子出世,镇国公世子流连花丛,这些自认为是良缘,却都不是良缘。 臣妾觉得这次婚事,或许也并没有想像中那么糟糕,再加上,”皇后哽咽了,微微垂下眼睑,说道:“没有谁能护着谁一辈子的。 陛下,您也会老去,那时若丈夫不爱,子女不孝,又有谁能护着她? 这些命里的风雨,还是要她在即去面对。 我也相信,妹妹她能走好自己的路。” 皇后觉得已是多说无益,便把晚餐放在桌上,缓缓地走出去,关上御书房的大门。 留赵瑞一个人在那思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辞别亲人 今日是其华出嫁的日子,其华在卯时就被叫起床,在宫女的指导下沐浴净身,首先穿上准备好的内衬红色衣服。 其华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的容颜,用手摸摸自己的脸颊,想到:真没想到,就这样嫁了。 没有合八字,亦没有六礼,只有一卷明黄色的圣旨。 赵嘉月走进房内,看到的是其华忽明忽暗的脸色,不忍说道:“要是你后悔了,现在就逃吧。” 其华听到声音,不回头,眼睛似看前方,却又不像,缓缓说:“逃到哪里,哪里有我的容身之处?” 停顿了一下,回头看着她,说道:“我不后悔。” 赵嘉月笑了:“就知道你这小妮子会这样说。”说着,便叫似玉把人带过来。 其华看着走过来的两个老人,问道:“这是?” 那两个老人回答道:“公主殿下,老妇人是陛下派来给您开脸和梳头的。” 其华赶紧说道:“不必跪下,快快起身吧。” 赵嘉月对她笑道:“她们两人可都是陛下好不容易找到的,长寿全福的人,你可真有福气。” 其华看着这两位全福老人,说道:“辛苦你们了。” 也真难为哥哥了,找这两位都是期颐之年的老人,已经是见惯了人生风浪的人,却看不到半点愁绪。 其华便忍不住问道:“你们是几代同堂了?” 那两人想起家人的情况,面色更和蔼可亲了,笑说道: “五代同堂了。” 其华看着她俩,点了点头,真心的说:“真是好福气。” 一位准备帮其华开脸的老人开口说道: “公主殿下,更是有福气之人,我帮那么多位新娘子开脸过,却我从未见过有哪家女孩的皮肤像您这般光滑还红晕,婚后肯定丈夫疼爱,子女孝顺。” 稍后,拿起长线,做成“剪刀”状,上中下弹三下,左中右弹三下,嘴里念叨着祝词。 其华感觉脸上有点疼,思绪却不在这里了。 如果,母妃还活着,是不是就是她帮我做这些?我还可以在她的怀里尽情的撒娇。 像世间有娘的人一样,被娘抱在身旁,静静的嘱咐在夫家要尽的责任,要夫妻和睦,不可耍小性子等。 想着想着,不自觉的掉泪了。 开脸老人一看,帮她拭去脸上的泪水,安慰道: “公主殿下,人生之事,总有许多无奈。 看似坏的事,却未必真坏;看似好的事,却未必真好。” 梳头的老妇人也应和道:“公主殿下,不必担忧那么多,谁知道明天又会怎么样呢?” 那老妇人摸着其华的头发,继续说道: “公主殿下头发乌黑亮丽,浓密修长,将来必是主贵之人。虽说,中途有坎坷,会沮丧,但结果是好的,这一切都会变好的” 之后,她边梳着其华的头发,边念叨祝词: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亦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如珠似玉拿着托盘走进来,齐声说道: “公主,请上妆。” 一个盘上一边放着凤冠霞帔,另一个是各种胭脂。 两位全福老人已经帮其华盘好头发,脸上涂抹胭脂。 一位老人拿起嫁衣时,问道,“这是用双花石榴织染成的红色?” 似玉回答:“全福老人好眼光,的确是。” 两位老人相互对视一眼,眼里满是笑容,嘴角的皱纹也挡不住笑声,嘴角咧开说道: “好好好,真是太好了,自古以来都没有人能把石榴花漂染成布匹上的红色,如今这嫁衣还是双花石榴制成的。 双花并蒂开,夫妻同心,一生美满。” 其华看着这嫁衣,心里却难受极了。 哥哥,你让我如何回报?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穿戴完成,其华再次看着镜中的自己,明眸皓齿,肤若凝脂。 真的不敢相信那个人是自己。 赵嘉月看着她,笑道:“真没想到,你这么美,看来我也要让位了。” 其华说道:“阿姊,你还嘲笑我。” “嘻嘻。” “好了,公主殿下,时辰到了,要出门拜别长辈了。”一位全福老人恭敬地说道。 “知道了。” 赵瑞已经在大殿前等着了,红霞满天,希望真的是如此吉利。 皇后坐在他的旁边,暗自观察他的脸色,心里苦涩的。 唉,从昨天晚上开始,陛下就睡不着觉了。 不是担心这,就是担心那。 无论我怎么劝,他都还是觉得安排得不妥当,后来干脆等到天明。 如今坐在大殿前,虽说表面看起来并无异样。 可是他的双手可是紧紧握住,这简直比自己结婚还紧张。 皇后看着远方有一群人,说道:“陛下,妹妹来了。” 赵瑞眼眶微红,声音却没变,依旧沉稳,说道:“朕知道。”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其华走在百官中间,看着高座上的哥哥,眼泪悄无声息的流下来了,说道: “哥哥,请受妹妹三拜。” 赵瑞看着自家的妹妹终于长大了,嫁人了。本来是极喜庆之事,可是内心为何要如此难受。 好像心里少了一块东西。 其华此时已经跪下,说道: “这一拜,望哥哥寿与天齐,一生安康。 这一拜,望哥哥福如东海,留万代贤名。 这一拜”还未说完,其华已经梗咽不成声了。 似玉担心,想扶起公主,却又知道这不可能,只能安慰道: “公主,注意身体。” 其华望着哥哥,希望能永远记住哥哥的长相,能在未来不能相见的岁月里,珍藏着,想念着。 大声说道: “这一拜,山长水远,未来相见不易。希望从此珍重,哥哥,你一定要好好的。” 赵瑞险些站起来了,幸好皇后拉住了,不然在百官面前就失态了。 赵瑞握在御座上的手,已经紧的不成样子,却还是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慢声道: “起来吧。” 转头对着内侍说道: “宣旨吧。” 内侍打开明黄色的圣旨,对着百官大声宣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嫡亲之妹,淑慎慧雅,柔嘉居质,恭敬端敏。《尚书》曰:‘百姓昭明,协和万邦’。特册为:昭和长公主,食邑五万户,着金印,为众公主之长。 朕百年之后,若有变故,可凭金印,择定继承人。钦此。” 此圣旨一出,大臣那边就乱了。 繁杂的声音,都在切切交耳。 “这陛下,可不是乱来嘛,昭和公主都要嫁到大夏国去,竟然还给公主一个从未有过的殊荣。” “是呀,择定继承人,哪有女子参政的道理?” 有大臣忍不住了,直接走出起来,说道:“陛下,殊荣太过,不是好事,望深思。” 亦有另一位大臣应声道:“陛下,自古无女子参政的特例,怎么能让长公主有择定大统的权利,还请陛下深思。” 赵瑞却语气平淡的说道: “朕意已决,绝无更改的可能。” 其华听后,对着赵瑞说道:“哥哥,我并不需要。” 赵瑞却说: “可是,这是我能给你最好的嫁妆。无论何时何地,我都是你最好的后盾,这里就是你的家。 我若不在了,我并不知我的子孙后代会如何对这位远嫁的姑姑。 他们若敢不敬你,不爱戴你,这张圣旨便是你护身符,我希望你能活的开心快乐。” 其华满脸泪痕,妆都哭花了,泣不成声,视线早已看不清赵瑞的脸,却还是说道: “哥哥,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在我这十几年的人生中,只有你会毫无原则的护着,宠着我。 赵瑞看着天空的彩云已经开始散了,笑着说道:“谁知道呢?人生的意外有那么多。” 其华还想说话,赵瑞却在她前头说道:“这两箱嫁妆,里面是我亲手放的丝绸,箱子也是我亲手做到,用的木材,” 赵瑞的声音已经有些嘶哑了,却还是暗暗说道: “是母妃在你出生时亲手种的香樟树,‘藏箱丝绸’,母妃希望你以后能和夫君长相厮守,两情相悦。” 赵瑞一直抬头看向天空,避免眼泪留下来,像是自言自语般:“我对不起母妃,不能做到她的嘱托。” 母妃希望你能嫁个平凡人,不要像她一样,一生悲剧。 可是,你最终还是走了母妃的路。 让我百年之后,如何有脸面去见母妃? 其华听到赵瑞的话,哭着说道: “不,不,哥哥,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么可能在宫中活的如此好,无忧亦无虑。 你为我做的事,我都知道,不管是什么,我都知道,哥哥都是为我好,都希望我能快乐。” 突然礼官说道:“陛下,吉时到了,该启程了。” 赵瑞听后,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下台,修长白玉的手指摸着其华的脸,笑着说道: “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我的妹妹,出嫁一定是最美的。” 边说边帮她擦眼泪,多么希望,自己还能为她担风雨,可是以后的路,只能她自己走了。 妹妹,一定要坚强。 其华却一把抱住赵瑞,嘶声说道: “哥哥,我不嫁了,不嫁了。” 我不要离开你,不要。 赵瑞笑道:“说什么傻话。” 稍后,便双手扶住其华的肩膀,说道: “我家妹妹那么好,那个人要是不懂得珍惜,我一定会把你夺回来,再揍他一顿。” 其华一听这话,噗呲一笑,哥哥也会有如此幼稚的时候,对着赵瑞说道: “哥哥,你真好。” 赵瑞用手指刮一下其华的鼻子,满眼宠溺的说道: “我可是你哥哥,世间唯一的亲人,我不对你好,谁会对你好呢? 好了,该启程了。洛风是你的护嫁将军,他的能力我是有信心的。 一定,一定要一路平安。” 其华,泪里带笑,扯出一个自己认为完美的微笑,对赵瑞说着: “哥哥,我会的。” 我会幸福的,不管前方的路如何,我都会幸福的。 其华就这样一步一步地走,她感觉,这是她这些年来,走得最长的路。 其华想回头看,再看一眼。 全福老人却在旁边提醒:“公主殿下,不能回头。” 回头不吉利,这是习俗,也希望您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可以不回头。 赵瑞在宫城墙上望着,远处送嫁的队伍,对着天师说道:“此去卦象真的是大吉?” 天师摸着自己的白胡须,笑道: “陛下,你都问过微臣很多遍了,微臣只能说,不管是卦象抑或是星象,公主此去都是大吉,红鸾星动,公主的姻缘也在那里。也因如此,公主此去,不单单只是命中注定的福运,也会带来两国的长久和平,以及下个百年盛世。” 赵瑞冷哼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人是什么样的人。” 天师也看着远处那一抹红色,笑道:“再强悍的人,也会有弱点。” “要不是你这么说,朕才不会答应和亲这事。” 天师看着这位年轻帝王的脸色,笑了,还真是可爱。哈哈 稍后,天师便听到他在低声吟唱: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有惊无险 大夏国内 玉明走进昭阳殿禀告,“主子,根据密探传来的消息,昭和长公主已经离开建康了。” 萧然回首,看着玉明。说道:“长公主?” 玉明把密探的信呈报给萧然。 萧然看后,嘴角含笑,笑意却未达眼底,“还真是有个好哥哥,连身后事都想到了。” 不过,再联想当年发生的事,也不难想出赵瑞的确很在乎这个妹妹。 我也想看看,你又能给我一个什么样的惊喜? 萧然对着玉明吩咐道: “派聂明等人去护送她到长安,我可不想中途有什么意外发生。” 玉明恭敬地答道:“是。” 萧然望着远方,过了许久,慢慢说道: “你守去西南那边吧,陈修文那里出现了意外,让寄明担任你在宫中的职位。” 玉明听后眼神黯然,呐呐说道:“主子。” 望着萧然不容置喙的表情,领命道:“遵命。” 又过了许久,宫殿里再次传来萧然的声音: “路上注意安全。” 玉明听后,抬起头来,眼眶发红,还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了。 还能说什么,叫主子也保重,可是主子并不需要。 我们这些人,从被主子救起的那一刻开始,就誓死追随主子,只听命于他。 “公主,外面风大,放下窗帘来。”似玉担忧的说道,公主毕竟从出生开始就没有走过那么远的路。 其华望着周围的环境,还真是到深秋了,这样一走就已经一个月了。 万物凋零,越往北,天气越冷。 “无事,左右都没事干,不看看这风景,我都不知道会胡思乱想什么。已经快到大夏国的边城了吧?” 似玉回答道:“是的,过了明天,就到泸水镇了,泸洲是南临与大夏的交界,也是大夏的边防重城。” 如珠此时正在整理其华的梳妆盒,疑惑道: “咦,公主,这里怎么会有一条红绳的。” 其华看着那条颜色鲜艳的红绳,说道:“是全福老人送给我的。” 其华抬头看着天,深秋的天气,怎么样会觉得寒冷刺骨呢? 低头想起全福老人说的话:“公主殿下,老妇人没什么好送给你的,这里有条红绳,是我在月老庙求的。 传说,男女为之夫妇,是月下老人暗中以红绳系于二人足上,因此一生彼此羁绊,相依相守。 虽说,传说未必可信,但在月老庙所求之人大都灵验了。 老妇人也希望公主可以恩爱白首,永不相离。” 说着,便将红绳交给其华,教她一半的红绳系于自己足下,一半系在夫君足下。 望月老可成全二位的姻缘。 其华回过神来,看着如珠手上那条红绳,如何系在他足下?才是个问题。 他又不是民间之人,怎么可能会信这些? 再说,宗教自古都是要依赖政权生存和为政权服务的。 算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其华只能对如珠说道:“收起来吧。” 如珠虽然心有疑惑,为什么公主的神情说变就变了?但还是老实说道:“是。” 洛风看着天色将晚,骑着马到其华的马车旁,说道:“长公主殿下,属下认为天色已晚,可修整一晚,再出发。” 其华掀开窗帘,看着洛风的脸,已经二十八岁的人,早已没有了年少轻狂的模样。 可是面容仿佛这些年来都没有变过,还是如以前一般清俊儒雅。 但是这些年的变化,已经深入他的骨髓里。 参与宫廷政变,帮哥哥夺位。 可以说,他是一生都忠于哥哥的人,也是哥哥值得信任的人。 如今他也成家育人了,我也不似小时候那样,能洛风哥哥,洛风哥哥的叫了。 只能轻声说道:“有劳洛将军了。” 洛风却笑了,这笑容一如往昔,不含任何杂质。 看着自己亲手带大的人,已经不似往日那般无规无距,也懂得担当责任了。 是真的长大了。真好! 想起,以前有什么事情,殿下不好亲自处理,都是我去帮公主处理的。 也因如此我跟公主的接触越来越多,我也早就已经把公主当作自家妹子了。 如今时光过得真快,殿下成为了皇帝,公主远嫁他国,而我也成为了大将军之一。 洛风对着其华笑道:“不敢当,不敢当。” 此时福来客栈内,送亲队伍的各个人都在修整行装,赶了一天的路,别说是人,马也累了。 “公主,水好了,去沐浴吧。”似玉安排道。 “嗯。” 其华便独自走进了浴房里。 听着里面的水声,似玉想到,公主自从七岁起,就再也不用下人伺候洗澡。 本来在官宦人家常有的事情,到她这里却总是拒绝。 说这样很不舒服,自己的身子,任人摆布,太不好了,自己也很不习惯。 明明可以自己一个人就干好的事,却要指使那么多人。就这样,以后公主洗澡再也没有传唤过任何人了。 不过也因为如此,她从未当过我们这些人是下人,而是以平常心待之。 似玉想着想着,眉头又聚在一起了。 这样的性子,回到宫廷里,怎么存活? 如珠从门口匆匆地跑过来,喘气道:“不好了,西边院子着火了,火势一直蔓延,要到这边了。” 似玉看着西边,火势太大了,浓烟蔓延,又有风向吹响这边。 管不住那么多了,立马闯进浴房喊道:“公主你在哪,起火了,我们赶快离开。” 其华一听此话,回头一看,似玉已经冲进来了。 可是自己还未穿衣服,其华有点惊慌了。 似玉也看到了,顺手便拿着栏杆上挂的衣服,快速帮其华穿衣。 边穿边说道:“公主,莫着急,会没事的。” 可是帮其华系扣子的手却颤抖得厉害。 其华一把握住似玉的手,双眼对着似玉,认真的说道: “你也莫着急,我们淡定点,会更快。” 似玉点头,自己真的太害怕公主会出事了,真是关心则乱。 待其华穿好衣服时,这里已经浓烟滚滚了。 其华说道:“如珠,似玉,快点把毛巾沾水,掩住口鼻。” 说着便带她们往门外走,可是还未走到门口,火势已经烧到这里了,门口已经走不出去了。 如珠望着还有一边的窗户没有被烧到,对着其华说道:“公主,快爬窗跑,我在后面垫后。” 其华看到一根房梁柱掉下,如珠压根就没有注意到上方的危险。 用力一把推开如珠,那根火烧的房梁柱就横在她们之间。 似玉看此场景,忍不住换声道:“公主” 其华看着这两个人呆愣的表情,超想仰天长叹一番,可是还是说道: “发什么愣,时间就是生命,我们快点走。” 如珠一听,泪水还是往下掉,低低唤一声:“公主。” 似玉已经从惊吓中醒过来了,对着如珠说道:“还不快走,我们都会活的好好的。”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将军,公主还在房内,并未出来。”一名侍卫禀告。 洛风一听,眼神紧张,骂道:“你们这些人都是干嘛的?还不快去灭火。” 侍卫却答道: “火势太大,已经完全灭不了火。纵使如今去灭火,恐怕也要一个时辰火势才变小。那个时候,只怕公主已经” 洛风一听,直接说道:“公主不能有事,绝不能有事,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必须得把公主毫发无损的带出来。” 众侍卫一听,知道已经劝不了这位将军了,也只能赶紧拿水灭火。 洛风却在这里等不及了,拿着沾湿的棉被,披在自己身上,直接往其华的地方跑去。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公主,四处都是火,我们会不会死?”如珠担心的说道。 其华看着所有的出口,都被火势包围,房梁已经倒塌,刚才那个出口也被其它火柱砸住了,似玉已经被烧伤。 还真是天要亡我。 其华苦涩的声音响起:“我也不知道,我还想以后有机会见到哥哥。” 话说完,眼睛已经黯淡了。 再见不到哥哥的话,那就是生离死别了。 人生还真是讽刺呀。 其华抬头却看到,有人从外面冲了进来。 一身黑袍,与黑夜融合在一起了。 可以感觉到这人好强,完全无视火力。 聂明已经看到这三个人,并不跪下,自己只忠于主子,哪怕她是主子未来的妃子。 只是对着其华说道:“昭和长公主,陛下派我来保护你,请跟随我离开。” 如珠却疑惑了,问道:“公主,他是什么人?” 其华却看着他,眼神是冷漠的,如果不是奉命的话,根本就不会管自己的死活。 还真是一个从头到尾都冷漠的人。 可是其华却笑着说道:“景熙帝派来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继续说对聂明说:“不单单我要活,我的侍女也要带出去,你可有把握?” 聂明眼神还是冷漠,如同看死物一般。 心里却暗想,原以为只是个娇生惯养的公主,看来与传闻中的不同。 竟然一眼就看出了我的身份,还敢在生死之际,和我谈条件。 稍后,转身对她说道:“少废话,跟上。” 洛风看到远处的四个人,立马飞奔过去。 聂明也看到了洛风,对着其华说道:“看来你的人已经来了,就此告辞。”稍后,便隐身于黑暗中。 洛风眼睁睁看着那人离开,功夫太强,根本就追不上。 对着其华说道:“公主没事就好。” 稍后,洛风还是补充道:“那人是?” 其华望着满天的黑暗,只有火光是红色的,如鲜血的红色。 静静地说道:“他的人。” 洛风愣了,他的人,哪个他? 难道是景熙帝的人。 其华却不理洛风内心的变化,直接对着洛风说道:“原地修整,明天继续赶路。” 既然人家都派人来了,也不好路程一直拖着走了。 洛风又疑问了,以前公主可使能走多慢就走多慢。 怎么现在就想赶路了?奇了怪了。 洛风看着其华不容置喙的脸色,也只能答道:“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初入长安 此时昭阳殿内,寄明向萧然汇报事务。 本来要告退的时候,后来想了一想,决定还是要禀告给主子吧。 这些事情本来就是主子自己处理比较好。 寄明说道:“主子,福来客栈起火事情已经查明了。” 萧然翻阅奏折的手停下了,而另一只手还是在抚摸着淡青色的玉佩,淡淡说道: “哦?” 寄明此时只能如实禀告:“是琬贵妃指使的,但那些人并不打算取人性命。只是后来风向难以控制,才会导致差点烧伤昭和长公主。” 萧然听后,沉默了许久,微风吹过大殿,纸张发出“嘶嘶”的响声。 大殿内此时安静无比。 萧然回过神来,才慢慢说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寄明躬身告退,答道:“是。” 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主子这是什么意思吗? 要说不爱琬贵妃,怎么无论她做什么事都不罚? 这些年来,琬贵妃私下越矩做的事已经不是一件两件了。 可是主子却听之任之,毫不在意。 要说爱的话,十天半个月都不去玉堂殿,让琬贵妃独守空房那么多年。 这都不像一个男人爱女人的表现。 唉,帝王之心难猜呀!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玉堂殿内,温琬却把宫殿内所有的古董都摔了,怒道:“蠢货,蠢货,谁让你们杀人的?” 蔓儿只能硬着头说道: “娘娘,他们也不想的,只是谁知道,会突然起大风的。即使,他们把人给误杀掉,奴婢相信陛下也不会怪罪的。” 毕竟,娘娘您做这些事情已经不是一两次了,纵使陛下知道也并未说过半分。 不过这些话,蔓儿却不敢说出口。 温琬一看自己这位贴身宫女的表情,便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温琬看着窗外的景色,无奈的说道: “那些人是因为陛下不想要,纵使我不解决,陛下自己都会解决的。我也只不过,是顺和他的心罢了。 只要是他想护的人,哪有护不好的? 你看兰音阁的那位,如今还不是好好的。” 温琬说完此话,眼神黯淡了。心中苦涩。都跟了他五年之久,我本以为再坚硬的心都融化了。 只可惜,他却毫无所动,毫不在意。 错就错在 谁叫,当年在西南,那一眼相见,便整颗心就全是他了,再也容纳不进其他人。温婉自嘲地笑了笑。 蔓儿看着平日高贵的娘娘,今日却有些悲恸,安慰道: “娘娘,我相信陛下心里是有你的,这些年来,奴婢相信陛下比谁都看得明白。” 温婉裹了裹自己身上的披风,冬天的天气可真寒冷,笑道:“真希望如此。” 只不过,我是不会放弃的。 大不了等他一辈子,只要他心里没人,以后总会是我的。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公主,到长安城了。”似玉把披风裹在其华的身上,轻声说道:“长安不比建康,这里的冬天要冷好多。” 其华听着北风“呼呼”的响声,的确比建康冷好多。 其华转头对着洛风说道:“洛将军,我们先进城,明天再入宫。” 洛风听此,不赞同的说道:“长公主殿下,这样景熙帝不会怪罪吗?” 其华望着城墙上的大字,长安,长治久安。 她许久才说道:“他不会的。” 他没必要为了这些小事,而耿耿于怀。 看他这些年干的事就知道,此人志在天下。 洛风听此,也明白公主有自己的判断,便说道:“属下遵命。”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长安城内 如珠看着外面商店林立,络绎不绝的人,行人匆匆,都为生计忙活。 心中暗想:我们虽然走的是官道,却依然可以看出长安城的繁华。 如珠笑着对其华说道:“公主,长安不比建康差,如此寒冷的天,都没有看到衣不裹腹的人,倒是看百姓的脸上都会有笑容。 可以看出当今这位皇上,也不是只有残忍暴戾的名声。” 其华也看到了城内的景象,却只是安静的说道: “外面流传的东西都未必准。” 如珠却笑嘻嘻的答道:“是是是,看着公主就知道。公主在建康的名声是什么样的。 可是只有我们这些人知道,公主温柔可人。嘻嘻” 其华轻轻拍一下如珠的头,说道:“你这丫头,还敢嘲笑我。” 此时,骑着马的洛风却在思考: 虽说大夏国的这位天子,不按常理出牌,任性妄为。 可是在他的统治下的长安,却是井然有序。 以宫城为中心,城市干道明确分工,设东西两市,市坊分开。 还有校尉部直属皇帝,负责城中安全。 无论怎么看,他的确有治世之才。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昭阳殿内 聂明向萧然禀告:“昭阳长公主已经安顿好,明日进宫。” 此时萧然正在练着书法,手上的毛笔停顿了一下,过了不久,又继续写字,慢慢说道: “既然她想明日再进宫,那就随她吧。” 稍后,转头看着聂明再吩咐道:“如今派你去校尉部,负责京中安全。” 聂明眼神依旧冷漠,答道:“遵命。”便退下了。 昭阳殿内,纵使烧了煤炭,还是寒冷无比。 萧然放下手中的笔,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对着门外说道:“万春,进来。” 万春是萧然的随侍公公,在萧然六岁的时候,便已经负责萧然的生活起居。 若说忠心,没有人能比得过他;若说了解,他也比其他人了解这位帝王。 本来万春在昭阳殿门口,等着陛下出来的,却没有想到陛下在宣自己进去。 不敢懈怠的走进房内,说道:“大家,您有什么事需要吩咐?” 萧然左手轻叩着桌面,慢慢吩咐道: “琬贵妃,违反宫规,明日不必参加昭阳长公主的册封大典。叫她在宫中反思。” 万春一听,奇了怪了,大家什么时候罚过琬贵妃? 若说是这次纵火行为惹的祸,可是琬贵妃做得比这绝的事都有。 大家都是睁着眼闭着眼,就这样算了。 万春虽然内心疑问,可是嘴上还是答道:“诺。” 打算退下,又听到萧然的声音:“吩咐高光南准备明日的典礼。” 万春整个人愣愣的,大家什么时候注重过礼仪流程? 他不是向来都对这些礼仪嗤之以鼻的吗? 看看宫中的用度就知道,这可比先皇在世时缩了多少。 万春心里又有疑惑了,嘴上却还是应答:“诺。” “退下吧。”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此时,蔓儿听到万春公公如此说到。 便知道陛下的主意无法更改,也只能面上带笑的说道:“多谢公公,公公慢走。” 温琬也听到这消息,笑道: “难道这风向变了。” 停顿一下,似自言自语的说道:“哼,我可不相信。” 蔓儿却在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是皇上给南临国公主如此大的颜面,竟然罚了贵妃娘娘。 蔓儿内心担忧,便不自觉的说出口了:“娘娘” 温琬却对着她说道:“你着什么急?敌还未进,就自乱阵脚了。” 蔓儿却答道: “不是这样的,娘娘,以前有您在,那些大臣的女儿都进不了后宫。 可是如今陛下这一招,谁知道,陛下在想什么?” 温琬看着自己铜镜中的容颜,徐徐说道:“那些人,只不过是陛下不想要。 更何况,这也符合我心意,我才出手解决的;因为我知道,这些事情他不会怪罪。 我只是没想到,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公主,陛下竟然不给我动手了。 呵呵就连明日的大典,他都不会给我机会从中捣乱了。 还真是想见见那位公主,是怎样的倾城绝色? 竟然让他护着。不过,若说护着的,可是怎么也比不上兰音阁的那位。” 温琬摸着自己艳丽无双的容颜,什么时候自己竟然也成怨妇一般抱怨自己的丈夫了。 可是他的心里可有半分自己? 想着手上的杯子不自觉就裂了。 蔓儿看着自家娘娘的悲愤的脸色,再看着娘娘手上的杯子。 虽然一直都知道娘娘有武艺在身,可是还是觉得很可怕。 毕竟,这五年来,娘娘的贴身女官都换了好几个了。 蔓儿虽然心里害怕,可是看到天色已晚,便只能无奈的对温琬说道:“娘娘,安寝吧。” 温琬却笑了,大声说道:“安寝,他有多久没来过我的宫了?” 蔓儿知道温琬这是要发火的前奏,连忙安慰道: “陛下,前朝事务繁忙,最近很少来后宫。 您看,兰音阁那位,陛下最近也从未去过了。” 温琬听到这话,内心终于有一点释怀了,点头说道:“也是,她那边也许久没去过了。” 停顿一下,继续愤愤的说道:“不过也是一个狐媚子,装什么淡然清高。” 蔓儿暗自点了点头,对此话也是认同的。 一个从掖庭出来的罪臣之女,没有一点手段,怎么可能得到陛下的亲睐? 毕竟,当年陛下对两党之乱的怨恨程度,比谁都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进宫受封 “公主,穿衣吧。”似玉望着刚沐浴出来的其华,对她说道。 真是的,公主在这种时候都能赖床。 要是赶不上吉时可怎么办? 又不是不知道当今这位陛下的性子。 其华却笑道:“似玉,很久没看到你这么着急了,是被如珠传染了。” 似玉瞬间尴尬了,颠笑道:“公主,胡说什么,快点过来穿衣。” “行了,不调戏你了。”其华眨眨眼对她笑道。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梳妆打扮完成后。 似玉望着镜中的容颜,笑道:“真没想到,公主比在建康的时候又美上几分,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其华翻了一下白眼,摸着似玉的脸,说道: “对呀,我家似玉那么漂亮,哪家的俊郎,会向我求娶似玉呢?” 似玉听此话,脸瞬间脸红了,慢慢说道:“公主,我想服侍您一辈子,您可不要嫌弃我。” 其华却揽住似玉的肩膀,郑重其事的说道: “我才不舍得你耗费一辈子的光阴陪着我,你应该有自己的幸福。” 似玉眼眶微红,声音也有些哽咽,过了许久,才慢慢说道:“可是陪在公主身边就很幸福。” “可是这种幸福和陪在我身边的幸福是不一样的。” 究竟是哪里不一样?其华说不上。 是哥哥与嫂嫂的相敬如宾?其华暗自摇了摇头,不对。 突然间想到:阿姊每次跟我谈到周琛时,眼带春色,脸若桃花的样子。 其华对着似玉认真地说道: “就是阿姊与靖国公那样的幸福。阿姊虽然也跟我玩得很好,可是靖国公能给她的东西,我却是给不了的。” 其华说完后,眼睑下垂。可是,这种幸福,我现在是不是已经连奢求的资格都没有了? 似玉看着其华此时的眼神已经黯淡,不由地打断了她的思绪,轻轻唤出声:“公主” 其华回过神来,却笑了,再次摸着似玉的脸说道:“所以说,你跟如珠以后都要幸福,这样我才能安心。” “公主”你别这样。 似玉想说,却说不出口了。 还未谈完,便听到门外的响声。 似玉与其华一起回头,看到如珠捧着一大堆金银首饰,款款地走进来。 其华不由自主地问道:“这是?” “公主,我可是听说当今陛下,后宫有一妃一嫔,那贵妃艳绝无双,嫁给陛下那年,不知道心碎了多少长安城的公子。而那位嫔呢? 听说,却位极高冷的人,无论什么宴席从不外出。像是陛下金屋藏娇,害怕别人见她到她的容颜似的。” 如珠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大口水,继续说道: “所以公主你需要盛装打扮,可别让人看轻了咱们这,建康来的人。” 其华看着如珠这活宝,暗自摇了摇头,笑道:“不需要这些。”说着,便把其中一个金簪插到如珠的头上。继续说道: “他的心若在我这,便是别人也抢不走;若不在,便是我强留也留不住。” 如珠连忙拔下金簪,一本正经地说道:“话可不能这样说,我们的公主,还是需要最好的装备。” 似玉看不下去如珠这犯浑样了,对着如珠说道:“你这是要公主在宫中争宠吗?” 如珠睁大眼睛,疑问道:“不是吗?以前先皇的那些妃子都是这样干的。” 其华跟似玉却同时笑了,笑声朗朗。 其华眨了眨眼睛,对着如珠说道: “我们不需要争宠,我的身份就摆在这里了,纵使不争,也没人敢在我头上动手脚。 毕竟动我之前,也要看看我身后的南临国。所以说,我可以在后宫过得很好。” 似玉点点头,应声道:“是的,纵使不争,我们的身份也能让我们在后宫安然无恙。” 如珠苦着一把脸,看着那些首饰说道:“知道了。” 便把那些东西从哪里来,放回哪里去。 内侍对其华众人说道,“长公主殿下,请从承天门进宫。” 其华看着宫墙,严肃庄严,裹了裹自己身上的披风。对着内侍说道:“有劳公公了。” 似玉会其意,便偷偷塞一袋银两给内侍。 内侍收到银两,呵呵笑着说道:“不敢当,不敢当。” 内心却这般想着:看着如此柔弱的人,怎么也不像外面传得那样骄扬跋扈? 不过皇家之事,可是怎么都说不清的。 还是莫理那么多事好,明哲保身才是这宫里的生存宝典。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其华听着内侍对宫中景物的介绍,却也不得不感叹一番: 如果说建康的皇宫是亭榭楼台,歌舞升平,有江南水秀之美。 那么长安的皇宫,便是栉次鳞比,错落有致,森严肃穆的。 内侍走到这里,却突然停下了,对着其华说道: “长公主殿下,前面便是前殿,咱家也只能带你到这里了。” 说完,便带着那一帮宦官离开了。 如珠看着前方的路,内心忐忑地说道:“公主,我紧张。” 似玉却打趣道:“见我们的陛下时,也不见你紧张。” “那怎么能相比?四殿下,温文尔雅。与他说话时,和沐春风一般。这里光是宫殿就如此压抑了。”如珠老实的回答。 其华听后,点着如珠的鼻子说道:“你可别给我们南临国丢脸了。” 如珠撒娇道:“公主” 其华慢慢的往前走,看着前殿的方向,才慢慢吐出心声:“我也紧张。” 毕竟那个人我从来未见过,还是会与我牵绊一生的人,怎么可能不紧张? 如珠一听,可慌了,连忙说道:“那怎么办?公主别怕,别怕,会好的。” 其华笑了,在太阳的照耀下,笑得更明媚了,说道:“我不怕,所以你也别害怕。” 萧然在御座上坐着,眯着眼看到远处的人。手握着茶杯,这笑容可是很久未见过了。 暗数日子,没想到已经过来十年了。 有多少年了,从没有人对着我喊过大哥哥了,仿佛都像前世记忆般遥远了。 也或许只有那个时候的她,才会不管自己手上的伤,一直等到我醒来。 萧然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挡住了他眼里的情绪,从未有人这般在乎过自己。 不管是在王府里,还是宫里。 当时我很想知道,你是不是对所有陌生人都一样呢? 可是人都会变的,我不也一样吗? 我的手上沾了多少人的血,我自己都数不清了。 那你呢?经过两次退婚,哥哥夺位,又会是什么样子? 还真希望看到,你也如我一样。 萧然此刻也笑了,只不过那笑容平添了几分悲凉。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其华沿着台阶一步一步的往上走。 如果说,离开建康的那条路是我走得最长的,那么这条路却是我走得最难的。 其华身穿的嫁衣,还是离开建康那件,凤尾长裙拖在地上,烈日的照耀下红得耀眼。 百官看着这红色却不得其解,这是什么样的红?如此鲜艳。 也难怪别人都说南临国富庶非凡,看来也不假。 突然,其华停下了,转头对着似玉自嘲道:“我的腿都在抖,有点走不下去了。” 似玉看着其华脸庞,天气还是如此寒冷,半开玩笑道:“是天气太冷了,用不用再披上披风?” 其华望着天空,太阳如此明艳,可是北风却一直在吹,还真是够冷的。 虽然话是如此说,可是脚步却也未曾慢过。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其华走进殿中央,按大夏国习俗行一整套见帝王的礼仪,大声说道: “南临国昭和长公主赵其华拜见大夏国国君,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可是过了许久,就连百官都有些骚动了,还是未听到御座上的人说话。 萧然在等。 其华有点按耐不住了,这什么意思?哪有人让人一直跪着的。 便私自抬头看着御座上的人,俊逸非凡的脸,深邃的眼神,墨黑的长发被帝王的发冠束起,冠上二龙戏珠,并未带冕旒。明黄色的龙袍,纵使距离远,还是可以看出日,月,龙纹等刺绣的精细程度。腰束玉带,脚穿皮靴,衬得整个人都气宇轩昂。 其华收起了自己的视线,暗自赞叹道,还真是一个比哥哥都俊美的人。 萧然此时的内心却是震撼的,她不认识我,是真的不认识,眼里的陌生做不了假。 可是当年的事,怎么可能就这样忘记了? 萧然也知道时间过了太久,便掩饰自己的情绪,平波无澜地说道:“平身。” 其华一听这声音,虽然听不出情绪,但是还是可以感觉到有隐隐的怒气。 怎么就生气了?该不会是我私下望了他的容颜吧? 也是帝王之容,不可直观。 可是,你今天也有问题好吗?不带冕旒,不就是把自己的容颜露出来给大家看。 不过这话,其华可不敢说。 其华起身后,让似玉把圣旨拿出来,尊敬地说道: “今日,臣下皇兄想送国君一些礼物,还望国君看在臣下千里迢迢的份上,收下这份礼物。” 万春得到启示,便接过似玉手上的圣旨,承给萧然。 萧然打开圣旨一看内容,原来是伯父在位时丢的五座城池。 萧然漫不经心地说道:“怎么现在就想着要归还这五座城池?” 其华抬首说道:“这五座城池本属大夏,归还给国君合情合理。 皇兄初登大位时,国事繁忙,便将此事给落下了,后来心存愧疚,寝食难安。 如今臣下奉命和亲,皇兄便吩咐臣妹带上这道圣旨,并嘱咐臣妹,勿忘国君仁慈。 希望以此,两国重归百年之好。” 萧然听后,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说道: “为何不说是你父皇单方撕毁盟约,才致使朕之大夏失去五座城池,趁我大夏之乱,拿我国土。” 其华知道他已经发怒了,立马跪下,叩首道:“子不言,父之过。父皇已逝,前尘往事也应该随之消失了。还请国君莫要怪罪。” 萧然却并未叫其华起身,而是转身对着万春说道:“宣旨吧。” 万春展开圣旨,大声念道: “朕受命于天,天意之所予也。今有南临赵氏,秉性温和,雍和粹纯,深得朕心。 《诗(大序)》言:‘一国之事,系一人之本,谓之风;言天下之事,形四方之风,谓之雅。’ 美盛德之形容,以其告于神明者。故封为雅妃,册居朝阳殿,钦此。” 此时,众大臣都搞不懂陛下的心思了。 这算什么嘛,哪有人这样的?一道圣旨又贬又升。 贬的是,南临国的长公主,有选南临国下位君主权利的人,竟只得了一个普通的妃位,连四妃之位都没有。 升的是,这居住的宫殿,竟是朝阳殿,与陛下所住之殿,异字同音,毫不避帝王之讳。 此时其华的内心却是难受的。 只是没想到,一上来就被贬位,长公主却只得一个普通的妃位。 还真是世事难料,也难怪别人说,最难猜的莫过于圣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入住朝阳 蔓儿得到前朝的消息,便赶回去向温琬禀告。 温琬听到这消息,却是躺在贵妃榻上,沉思了很久。 蔓儿看不下去娘娘这消沉样,说道:“娘娘,你担心什么?别说她的品级比您低,四妃之位她都没有得到。她还送上了五座城池,却只封为一个雅妃。” 温琬却嘲笑道:“是吗?四妃只不过是贤良淑德的封号,可是这个雅字号,我却看不懂了;再说她住的宫殿,究竟是朝阳呢?还是昭阳呢?” 蔓儿着急了:“娘娘” 温琬却坐起来了,抬起高傲的头,凤眼一转,冷笑道: “我才不会自暴自弃,咱们这位陛下,可是矛盾至极的人。再说,他可是极怕麻烦的。” 哼,他会不知道,赵其华就是个麻烦。 兰音阁内,莫妍在整理棋盘,把这白玉棋子一个一个慢慢放回镂牙盒中。 以雕花的象牙盒当作容器,这制棋用的白玉却是天山上寻找的,触手冬暖夏凉,桌边还摆放着已经失传已久的棋谱。 此时,燕意推门而进,脸上挂着着急与担忧,对着莫妍说道:“娘娘,陛下册封昭和长公主为雅妃。” 莫妍握着棋子的手,停顿了。 稍后,又像是没有发生什么似的,重新放回镂牙盒中,抬眼说道:“谁让你去打探消息?” 燕意此时眼含泪水,哽咽道: “娘娘,奴婢是为您好,都多少天了,陛下没有踏进兰音阁。再说,别人不知道,可是奴婢知道呀,陛下从未在兰音阁留宿过。” 莫妍此时的神色让人看不清,燕意看此,却突然跪下了,说道:“娘娘,如若你不摆那么高的架子,如今也不会如此。” 莫妍却说道:“这样有什么不好吗?不缺吃不缺穿,下人也不敢懈怠。” 燕意还想说什么,莫妍却吩咐道:“以后若雅妃娘娘来我这,叫下人好生招待。你下去吧。” 燕意知道,自己这位娘娘是怎么样都劝不了了,无奈的退下。 兰音阁又陷入了安静中,只有棋子进镂牙盒时,与其它棋子发生碰撞的响声。 莫妍却独自微笑了,淡淡说道:“雅者,正也。”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此时,其华正忙着把嫁妆搬进朝阳殿,看着这嫁妆,说道:“我怎么就没有发现这嫁妆也太多了吧!” 似玉回答说:“陛下毕竟是真心疼妹妹,恨不得把南临所有的好东西都送给公主。” 其华听后,眼神带着悲伤,抬眼望天,说道:“只可惜我再也不能在哥哥面前尽孝了。” 似玉也知此时安慰也没什么用了,只能离开,去安排嫁妆的摆放。 过后,如珠过来向其华禀告,“公主,陛下今晚会来朝阳殿。” 如珠支支吾吾还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其华看不下去了,对着如珠说道:“有什么,你就一次性说完。” “陛下,今日在朝堂上说,为表达对南临国的敬意,会在朝阳殿住上十日。” 如珠停顿了一下,再说道:“公主,作为皇帝的嫡妻,皇后也只能留陛下十五日。这一上来就十日,奴婢真的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 其华听后,沉默了许久,慢慢的说道:“他敢给,我就敢要。你们下去安排吧。” 如珠知道此事已成定局,再担忧也无用,只能退下安排今晚事宜。 傍晚的时候,其华却忐忑不安了。 话是这样说,可是无论做多少心理准备,都很难跟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人行鱼水之欢去。 怎么办?怎么办?不管了,拖延战术。 此时,萧然走进朝阳殿看到的却是其华一脸如临大敌的模样。 暗中想着,我究竟该不该打断她的思绪呢? 谁知手却一不小心,碰到了筷子,发出响声。 其华一听声音,抬头一看,眼前出现了一张俊脸,内心却吓了一跳,手上的杯子没捉稳,整个水杯就掉在他身上。 龙袍上明显的水渍,其华立刻从衣袖上拿出手帕,连忙站起身来帮他的衣服擦干,嘴上还不断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来了。” 擦着擦着却发现这情景不对了。 这是,我不合规矩,还越矩了。 连忙后退几步,立马跪下,恭敬地说道:“陛下,臣妾鲁莽,还请责罚。” 低着头,看起来满是愧疚。 内心却是这般想着:罚吧,罚吧,最好把这十日之期罚掉。 萧然看不出她内心的想法,却看着她那一脸愧疚样。 毕竟是自己不对先,没通报就进来了,可是这是我的宫,我还要通报,就不太像话了。 嘴里却说道:“无事。” 其华愣愣地看着他,怎么能无事,这事可大了。 我可是把你家的衣服给弄脏了,不是说,天子的威严神圣不可侵犯吗?我可是两样都犯了。 这次萧然看到她的神色,心中已经了然。 内心突然想到:像,还真是像呀,像极当年养的那只猫,连眼神都一样无辜。 只不过,这两只究竟是谁像谁了? 萧然敛了自己的眼睑,若无其事的说道:“朕先去偏殿换衣服。” 其华恭送萧然离开,对着门外怒道:“如珠,你这小蹄子,究竟去哪了?” 如珠此时捧着猪骨莲藕汤,走了过来,说道:“公主,你有事吗?” “有事,事可大了。不是说好了吗?叫你在门外等着陛下过来,再通报的吗?” “我这不是想着陛下没那么早吗?再加上,万一饿着你了就不好了。所以我先去小厨房拿汤给你先垫垫肚子。”如珠笑嘻嘻的答道。 这下其华听到这句话,有怒也发不出了。 如珠把猪骨莲藕汤放在桌上,盛上一碗,说道:“公主,快来喝吧,我试过,味道不错。” 说完,就看到偏殿出来一个人,呐呐地说道:“陛下?” 陛下,这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怪不得刚刚公主那么大火气。 如珠想着,扯扯其华的衣角,对着其华的耳边小声说道:“公主,我错了。” 连忙对着萧然行了个礼,恭敬的说道:“陛下,奴婢先行告退。” 还未等萧然点头,便溜了出去,关上大门,一气呵成。 暗暗说道:“太险了,太险了。还好跑得快,不然,这后果” “嗯嗯,公主跟陛下两人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去解决的好。” 边说边走,不过内心却觉得奇怪。 陛下的样貌,怎么感觉有点眼熟,就像是在哪见过? 究竟是在哪见过呢?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此时,其华只能对着萧然呵呵笑,不过看人家一脸严肃的模样,就笑不出来了。 只能拿起桌上的猪骨莲藕汤,对着萧然说道:“陛下,这温度刚好,您先喝口汤。”说着便递了过去。 萧然接过汤,喝了一口,便放下了。 其华心想,喝过就好,喝过才好说话,便对着萧然说道: “陛下,如珠是跟臣妾一起长大的,她的性子比较跳脱。今日之事,臣妾会罚她的,还请陛下勿怪罪。” 萧然应声道:“我知道。” 其华心想,你知道?你知道什么?该不会把我的情况全查了吧。 不过,这次其华却猜对了,还真是全查了。 萧然此时说道:“还不用膳?” 其华只能应声道:“诺。” 萧然看着殿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问道:“你平时都不用宫女布菜的吗?” 其华暗想,糟了,忘记这茬了。只能老实的答道:“臣妾用不习惯,臣妾还是习惯自己夹菜。” 萧然此时却是真心的笑了,慢慢说道:“朕也不习惯,你还是陪朕一起用膳吧。” 总之,看着对面坐的那个人。 这顿饭,其华吃得心不在焉。 吃完饭后,萧然看着其华的脸色,调笑道:“爱妃在想什么?” “啊?”其华呆呆的看着他,赶紧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说道: “陛下,饭后就寝对身体不好,不如陪臣妾下棋吧。” 毕竟我的围棋可是师从哥哥的,纵使在哥哥面前经常输棋,但是也能顶好一段时间。 说完,不等萧然说话,便拿出围棋来。笑道:“臣妾还未跟陛下下过围棋,陛下可不要嫌弃臣妾棋艺拙劣,不肯跟臣妾下。” 萧然就这样看着她,看到其华浑身不自在了,该不会装过头了吧? 过了许久,萧然才说道:“好。” 就这样三个时辰过后,其华的内心是崩溃的,这走的是什么棋法?完全摸不着头绪。 如果说,哥哥的棋路是表面温和,内处却却暗藏杀机的。 那么他的棋路,确是直接告诉你阴谋暗斗在哪,可是你却不得不往那处走的,还真的是一位布局高手。 其华想着就不自觉的看向了他,怪不得人家都说红颜祸水,我看蓝颜也祸水。 灯光忽明忽暗,本来坚硬的脸庞,此情此景,更添了朦胧美。 “到你了。”萧然的声音打断了其华的思绪,其华不经意间看到萧然的眼睛,眼里满满的都是戏谑,其华的脸瞬间红了,默默的看着棋盘,过了许久,好不甘心的说了一句:“臣妾又输了。” 搞什么,一个晚上都没有赢过一盘。 萧然手里拿着黑子,轻敲桌面,问道:“你明知道,前面就是陷阱,为什么还要往那走呢?” 其华看着棋盘说道:“不走那里,另外几条路的损失会更大,臣妾只能把危险降到最低范围。” 其华说完,内心一颤,这是他都知道,我为什么要大半夜拉着他下棋。 其华想说些什么,才发现这不就是事实,还能解释什么? 只能低着头,等待惩罚的降临。 “天亮了,替朕更衣。” 其华抬头看着他,满眼疑惑,不是还早吗? 萧然笑着摸摸她的头发,说道:“今日还有事要做,不早了。” “哦,那你不,陛下,您都没休息,没事吧?”其华实在不好意思了,拉了人家下了一个晚上的棋。 萧然看了看其华愧疚的眼神,笑道:“朕还没那么弱了,待会你自己休息吧。这些日子都不用请安。” 稍后,还是觉得要补充一下,“太后在无垢寺,纵使她回宫了,也可不必理会。” 其华听此,不由疑惑到,他这是在担心我吗?还交代这些事?毕竟这不是一个皇帝该对嫔妃说的。 其华的内心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是这关心是独对自己,还是对后宫众人都这样吗? 其华并不说话,萧然也只当她又发呆了,便转身离开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偶遇贵妃 “娘娘,昨夜陛下在朝阳殿过了一个晚上。”蔓儿小声的对温琬说道。 此时温琬正在梳着妆,闻言,拿发簪的手顿了一下,差点戳到头皮。 而后却是无奈的放下发簪,漫不经心地说道:“这发簪还真不好用,太锋利了。” 温琬的眼睛望着自己镜中的容颜,世人都说我的容貌天下无双,可是为什么,我连以色事君的机会都没有呢? 温琬沉默了良久,才说道:“陛下,还真的会在她那呆够十天吗?” 蔓儿看着自家娘娘的脸色不怎么好,心知娘娘定是心情不好,急急安慰道:“可能是陛下想安抚南临国那边,毕竟雅妃娘娘是南临皇帝的嫡亲妹妹。” 温琬听后,心情更暴躁了,一把推掉梳妆台上的东西。 那些饰品全都摔在地上,在这安静的宫殿上,响声如此刺耳。 蔓儿看这情景,默默的跪下了,叩首道:“娘娘,请息怒。” 温琬此刻却站起身来,自嘲地说道:“陛下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为了安抚人心,做过让自己委屈的事。只要他不想,就没有人能逼得了他。” 温琬此时的思绪却飘得很远很远,自言自语道:“不是也正因为此,我才会爱上他的吗?” “娘娘” 此时,温琬却大笑了起来,“要说真的逼过他,还让他勉强的人,还真有,那个人可不就是自己吗?” 可是,你当年又是怎样想的?还真的只是看在我父亲的份上吗? 温琬又是无奈的笑了笑,边走边说,“出宫走走,这里太闷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公主,我们出宫走走吧?”如珠放下手中的刺绣,说道。 “不去,外面冰天雪地,有什么好玩的?”其华还是专心编着自己的东西。 如珠抢过其华手上的东西,问道:“咦?这个是剑穗,公主,你做剑穗干嘛?现在又不是在建康,都没有哥哥给你送。” 其华一把抢回剑穗,说道:“不是送给哥哥的。” 如珠看着其华的脸色,手撑着脸,慢慢说:“公主,你变了,一个晚上都让你动心了。不行,我要把这消息告诉似玉。”说完,假装要起身。 其华连忙拉住她的衣服,说道:“好姐姐,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的?”如珠笑嘻嘻的问这个问题。 其华只好老实的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告诉如珠。 如珠听后,对着其华说:“公主,虽然为表歉意,是很重要,可是恐怕还不仅仅只是这个原因吧。” 其华叹了口气,接着编剑穗,慢慢说着:“我只是感觉陛下很熟悉,越相处,越觉得熟悉;就好像我们在很多年前见过。” 如珠听后,在脑海中仔细想了陛下的外貌,点点头说道:“我也觉得陛下像是在哪见过?” 其华接着说:“可是我从未离开过建康,而当今陛下十六岁登基,此后几年,他都在东征西讨,要不然就是在长安修养生息,我们又怎么可能见过?” 如珠沉默了,也是。稍后对着其华说:“公主,不谈这事了。我们去御花园走走吧。我们总不可能总呆着朝阳殿,都会生病的。” 其华看着外面天气晴朗,的确是个外出的好天气。 便放下手中的剑穗,说道:“行,出去看看。” “娘娘,请往这边走。”宋嬷嬷说道。 其华在宫中女官的指引下,来到御花园。虽然如今的季节并不可能还有花开,但是在冰雪天地之间,看到红梅,还是很开心的,问道:“那里是?” 宋嬷嬷看着远处的的梅园,恭敬的回答:“那是映雪园。” “映雪园?” 宋嬷嬷却笑道: “是的,这是先帝为其白贵妃所建的。 要说当年的白贵妃可是冠宠六宫,只可惜红颜薄命。 相传,先帝建此处时,便觉得她比雪景更美,比梅花艳丽,所以这里才叫映雪园。 不是美景衬美人,而是美人衬美景。 只不过,当今陛下不好女色,这里便也很久没有修葺了。” 其华款款走进映雪园,红梅还只是含苞待放。 可是这里建筑的精细程度,就连她在江南长大的人,都觉得惊艳,想来这位先帝必定很爱那位白贵妃。 只不过,后来的故事是如何发展的却不得而知,为什么会红颜薄命? 以及为什么最后登基大位的会是先帝的侄子? 那些隐藏在宫闱之间的秘密永远都让人好奇,可是这份好奇又害了多少人的性命。 其华手里抓住着红梅的枝桠,眼睛望向远处,远处竟有一位女子款款走来。 一身极张扬的红装,眉如墨画,面若桃瓣,肌肤胜雪,长发盘起,却有说不出的韵味。 若说,阿姊的美在于她的气质灵韵,楚楚动人;而秦淮河畔最美的十娘,虽说妖艳动人,可是毕竟沾了几分风尘味。 可是眼前之人,明艳张扬,却也不失抚媚,这是阿姊也自叹不如的地方,更何况自己。 其华收敛自己的神色,其华恭敬的行了个礼,说道:“臣妾参见贵妃娘娘。” 温琬也看到她了,本以为是为绝色美女,却没想到只是面容清秀罢了。 都说,江南多出美女,看来,传言也不能当真。 温琬暗自摇了摇头。不过,那身肌肤却是极好的。 便说道:“平身。” 稍后接着道:“雅妃妹妹也出来赏雪景?” 其华听此,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虽说自己自小在宫中长大,父皇的嫔妃众多。 可是由于母妃在自己很小的时候便去世了,哥哥为了让我不沾上后宫龌龊之事,很多事情他都会帮我解决。 看来,哥哥是把我保护太好了。 只不过,该回话的礼节还是要做到的:“嗯,今天天气很好,所以臣妾就出来御花园散步了。” 温琬一听,笑道:“是天气很好,还是妹妹心情很好?” 其华听不出里面的含义,也笑道:“都好。” 温琬此时的内心却是复杂的,都好,你倒是都好,难为我夜夜难安。 不过面上表情无恙,笑道:“妹妹,可否能陪我一起逛呢?没有个能说话的人陪着,太无聊了。” 如珠听此,担忧道:“公主” 其华闻言,表情也变得凝重了。 温琬笑声更大了,说道:“妹妹,我又不是豺狼虎豹,不必那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其华笑道:“贵妃娘娘多虑了,那臣妾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温琬边走边与其华聊天,问道:“妹妹,在宫里住得习惯吗?” 其华看着远方的景色,心不在焉的回答:“还好,宫里的人都挺好的。” “哦,那陛下待你呢?”温琬此时,伸出手正准备摘一朵山茶花,装作不经意的问。 其华想起昨晚的情景,眉眼带笑,说着:“陛下待我很好。” 温琬看着她的脸色并无作假的迹象,看来陛下待她的确是不同的,手上的花不经意就弄碎了,笑着说道:“可惜了一朵好花。” 其华看着温琬的神色,我是哪里答得不对吗?为什么总感觉她的笑容有点勉强,只能说道: “陛下待我好,可是再好,也不如待贵妃的情意。” 温琬此时已经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了,说道:“也是,我毕竟在陛下十九岁时,就在他身边了。细数日子,都过了五年了,唉,人都老了。” 其华却笑道:“娘娘,说什么呢?您才比臣妾大两岁呢,这样说起来,臣妾也老了。” “也是,不说这些了,我们去前面看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侍寝之事 此时,萧然在朝阳殿里有点坐不住了,怎么回事,那么晚还不回来? 似玉也很着急,如珠不是说带公主出去一会儿的吗?如今天都黑了,还没回来?该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吧? 可是表面却是镇定无比。 不镇定不行呀,这尊大佛,一直坐在这里。 似玉手上斟着茶,慢慢说道:“陛下,先喝茶,想来娘娘很快就回来了。” 萧然抬眸看了她一眼,愤愤地说道:“不喝了,不喝了。朕都喝了一肚子水了,要喝你自己喝。” 似玉整个表情都愣了。 不是说,这位陛下高冷无比的吧?怎么人设不对呢?还能开冷笑话。 萧然等不下去,起身要走。 突然,看到门口的来人,松了一口气。 虽然知道在这宫中没有危险,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萧然板着脸问道:“去哪了?那么晚才知道回来。” 其华听声音,才发现自己忘了还有这尊大佛,连忙笑道:“臣妾今日去御花园赏景了。” 萧然听后,沉声道:“所以你把朕给忘了?” 陛下,您真相了。 不过,这话其华可不敢说,对着似玉吩咐道:“还不快去摆膳。” 似玉听后,赶紧答道:“诺。” 如珠还在那里呆呆的站着,似玉直接把她拉走了,他们俩的事,咱们就不要凑热闹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朝阳殿内,两人就坐在对面,不说话。 其华心想,这气氛也太尴尬了吧,这简直就是相顾无言,就差没有泪千行了。 其华只能自己打破这氛围,笑道:“陛下,您喝茶。” “不用,朕已经喝了两个时辰的茶了。” 其华的笑容凝在脸上了,您怎么可以又冷气氛? 还是笑着说道:“陛下,臣妾错了。” 萧然抬眸看了她一眼,不说话。 其华只能接着说道:“我不该那么晚回宫的,让你久等了。” 萧然暗自扶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看来她还是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怎么就有这么不会看人脸色的人? 只能说道:“说吧,你今天干了什么?” 其华只好把在御花园的事情说了一遍。 还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低着头,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您是不是对不起琬贵妃呀?” 萧然深邃的目光看向她,并不说话。内心却是不解的: 那么多人都觉得我对温琬极好,无论干什么事,我从未罚过。 就连贴身服侍我的万春也没看出来,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看来我还真是小看了她的能力。 其华看着萧然盯着自己看,赶紧补充说:“陛下,您可以不答的。” 萧然只能摸着桌上的茶杯,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与其自己莫须有的猜测,还不如等她老实的回答,毕竟她的性子,并不坏。 其华看着他的神色,没有异样,那就好,鼓起勇气说道: “今日,我在映雪园见到琬贵妃,初见时,便觉得惊艳,的确是个美人,美得明艳,美得抚媚,就连我们江南水秀养育出来的女子也比不上她,她” “说重点。” 其华看着他的神情,好吧,本想赞一下他这位贵妃,美如天仙的,奈何人家不买账,继续说道: “可是她的神色里有愁绪,纵使她在怎么样对我笑,那笑意却是刺心骨的寒,不仅如此,她的脸上有很重的戾气。 可是我以前并未跟她接触,我并不明白她为何会对我有如此的恨意? 听宫人讲,陛下待贵妃娘娘极好,无论贵妃娘娘做什么过分的事,陛下从未罚过。 可是为什么,娘娘还会这样? 这只能说明一种情况,那就是陛下对不起娘娘,娘娘还满足,她想要的更多。”其华说完一堆,觉得口渴了,便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萧然看着她,她此时并没有称自己为臣妾,看来还是调教有方的。 喝的那水,萧然并不告诉她,那是他的杯子。 萧然笑着敲了她的额头一下,缓缓说道:“朕没有对不起她,只不过她还想要更多,却是真的。”她想要的东西,我给不起。 两个一样的人,这样被绑在一起本来就已经很勉强了,如果还要一起取暖,只会伤人伤己。 只可惜,那么多年,她怎么就还没看清? 萧然的神情有点遥远了: 当年,温大将军以死相逼,只求我纳她入宫,虽然我知道温大将军爱女心切,但是仍未答应。 直到后来,温大将军拿着铁卷丹书,出现在我面前,说道:“陛下,赐下这铁卷丹书时曾说,可以毫无条件答应微臣一个请求。微臣只希望陛下可以纳臣女温琬入宫,那孩子情根深种,怎么拔?也拔不出来。” “要是朕不答应呢?” 温大将军哽咽的说道:“那微臣只能自尽在陛下面前。”说完,拔出藏着衣袖上的刀,往自己的要穴刺去。 那个时候,我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刀已入喉,除了封喉,让他再多留一口气之外,并无续命之法。 温大将军苦苦哀求道:“陛下,当年西南一战,您就不应该救温琬,让她情深种,可惜人都已经救回来了,我不忍心,她为情所困,惶惶恐恐,迷失自我,非你不嫁。 我是臣子,更是父亲,陛下,请原谅微臣自私的行为,以后再也不能辅助您了。” 温大将军去世后,我也只能遵照他的遗嘱,封温琬为贵妃。 只可惜,明明一切都跟温琬说清楚了,那么多年过去了,温琬却还是走不出来。 其华看着萧然此时的神情,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呐呐地说:“对不起。” 萧然看着其华的愧疚神情,哭笑不得,说道:“傻瓜,这关你什么事。” 其华笑着对他说:“那我们去吃饭吧。” 如果要说,晚上最害怕的问题是什么?那就是睡觉,这个觉,该怎么睡? 总不可能还拉着人家下一个晚上的棋吧?我也不可能让自己整夜都输,这很打击我的信心的。 萧然看着其华一时担忧一时不甘的脸色,觉得有趣极了。 忍不住伸出手来摸摸她的脸,却发现触感极滑,好摸极了,比猫毛还好摸。 而其华却不是这样想的,他这是要开始了吗? 虽然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是才认识两天,就要 不对,不对,他的手 其华立马把他的手从脸上拉下来,看着满手的茧,神色变了。 帝王向来都是养精处优的,可是他的手,却布满了满手的老茧。 哥哥虽然说也是从小学武艺,可是哥哥的手依然光滑,毕竟宫中的药都是精细无比,不留任何痕迹。 就连当年,我的手又是烫伤,又是烧伤,都是经过几个月的保养就毫无痕迹了。 如果说,他登基初年,南征北战,那么经过这几年的休养生息,也应该保养好了。 可是为什么,却还是如此? 唯一确定的就是,哪怕是在现在,他都过得并不安稳。 其华想着眼眶微红,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他过得如此辛苦,自己的内心深处会隐隐作疼。 跟那种熟悉感一样,无缘无故的就控制住自己的情感,牵动自己的思绪。 萧然用手遮在她眼睛处,声音有些低沉,说道:“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不需要。” 其华把他放在自己眼睛处的手,慢慢放下来,轻轻握住。 笑着说道:“可是,很温暖。” 真的很温暖,在这个大雪纷飞的冬天,你的手却从未冷过。 萧然小心翼翼的摸着她的脸,从脸到脖颈,解开她的腰带,褪下她的外衣,只留下中衣。 拉着她到床边,让她坐下,帮她脱掉鞋子。 其华的内心却是震撼的,没有一个男人愿意跪下帮妻子脱鞋的。 更何况还是位九五之尊,帮一位不算妻子的人,脱鞋。 本来觉得还内心不安的,可是如今的心却很安,仿佛那件事的发生,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萧然也褪去自己的外衣,坐在她旁边,帮她把发簪头饰卸掉。 过了良久,说道:“睡觉吧。” 说完,便自己躺下了。 其华只能木讷的看着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就这么没有魅力吗?都差不多脱完了,就这样躺下了,还睡着了。 这可真是没发生前的担心,结果人家不干时,自己又遗憾。 唉,其华只能默默的躺在他的旁边,睡觉。 可是,真的很不甘心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腊月小年 其华的内心此时说不出的郁闷,此后的八天里,他都是睡在自己的身旁,什么都不干。 其华拿着已经编好的剑穗,气不打一处来,愤愤说道:“哼,我也不稀罕。” 似玉看着公主愤懑的脸色,暗想,公主这是怎么了? 要说,陛下最近不是在昭阳殿,就是来这里,虽说前朝事忙,可陛下闲暇的时候,总会来这里坐坐。 安慰道:“娘娘,你别生气,对身子不好。” 其华听此称呼,疑问道:“怎么换了称呼,改叫娘娘了。” 似玉却笑道:“毕竟已经在长安宫中,公主又已经嫁给陛下,不可再叫以前的称呼了。这不合规矩。” 其华想了想,似玉是最重规矩的人了,便说道:“你喜欢就好,如珠应该就不会改叫。” 似玉想到如珠的跳脱样,抿嘴笑着说:“在她眼里,不管公主是什么身份,只认公主这个人。” 其华看着似玉,按说似玉也二十岁了,她的眼睛还是如第一次相见一样,明亮而沉稳,接着说道: “似玉,你跟如珠都跟了我十二年了。” 似玉想起,那年要不是公主出手相助,自己和如珠就要死在大公主的宫里了。 大公主是皇后所生,骄扬跋扈,打骂是常事。 最恐怖的是,还用针扎人,被扎死的宫女有好几个了。 而我和如珠也因此就要死的时候,公主出现了,并求四殿下把我们两个人救出来。 后来我与如珠就跟着公主,没想到一跟就十几年了。 “是呀,那么多年都过了,当年还真是多谢公主。” 其华却笑道:“应该是多谢我哥哥,我可没那个能耐。” 似玉把手轻轻的搭在其华肩膀上,轻轻说道:“要不是公主,四殿下哪里会管这些事。” 萧然走进来,看到这一场景,笑着说:“你们在聊什么?朕进来了也不知道。” 似玉一听这声音,连忙放下搭在其华手中的手,恭敬的退在一旁。 其华看着他说:“臣妾还以为陛下不会来了,毕竟年夜将近,前朝事忙。” 萧然敲敲她额头,说道:“今天是小年,恰好公事忙完了,朕陪你出去逛逛。” “不去,有什么好去的,长安的冬天又冷。”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其华也看出,萧然并不喜欢自己用恭敬的态度和他说话,这样也合其华的心意。 自己的哥哥当皇帝时,自己也没有将哥哥当帝王看待,所以这些虚礼并不需要。 更重要的一点是,和他聊天,自己的心情就会变好,还真是神奇的感觉。 萧然坐在其华的对面,看着桌上的东西,疑问道:“这是送给谁?” 其华白了他一眼,暗自腹诽:“明知顾问。” “呵呵做得还真难看。” 其华伸手想要夺回来,却被他躲过了,不满的说着:“哼,不喜欢还要。” 萧然看着用明黄色线所做的剑穗,不管是绑带处,还是下脚处,都处理得不是很好。问道:“很少做女红?” “我又不需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哥哥也不逼我这些。 他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决定了,把我嫁一个地位比我低,凭我的身份可以压得住的人,不需要再看人脸色。” 其华说着说着,就越觉得委屈,明明一切好好的,偏偏他插了一脚。 萧然深深地看着她,眼中都是她的轮廓,没有人知道他的内心是想什么的。 过了许久,他轻轻地抱住了其华。 其华愣住了,虽说我们这些天都躺在一张床上睡觉,可是肢体动作却从未有过,这第一个拥抱就这样产生了。 我要不要回抱了? 其华的思绪还在考虑着抱还是不抱。 不抱吧,可是自己又想伸手;抱吧,会不会不太矜持? “我会待你好的。” 萧然的声音,把其华该不该抱的问题给打断了。 唉,不管了。 其华的脸贴着萧然的胸膛,隔着布料,还是可以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干干的应了一声,“嗯。” “所以,我们出去走走吧。”萧然摸着其华乌黑的头发,暗想到,这头发也和肌肤一样柔滑。 虽然那时见到她的时候,便觉得她的肌肤极好。 十年过去了,我看过的美人不计其数,但能跟她的皮肤相比,却并没有。 究竟是自己的审美有偏差,还是她影响了自己的审美,不得而知。 “长安宫很大。”这是其华真正的想法,虽说建康的宫城也很大,可是却比不这里的庄严肃穆,格局纵横交错。朝堂,后宫分开,又可以免后宫干政之扰,还可以纵情声乐。 可是就是这样一座宫城,也有宦官干政,君权被夺的命运。 更何况那些宫里永远存在的美人们相互争斗的命运,为虚无缥缈的爱念,还是为至高无上的权利? 就连哥哥,为了那个位子,还不是纳了许多人入宫。 以至于嫂嫂对他的爱念也在这日日夜夜中消磨殆尽,徒留她一个人在空旷无人的宫殿里长长叹息。 其华想着,不自觉的加快了步伐,撞到了一个坚硬的胸膛,抬头看着那人。 “想什么呢?想那么入神。”萧然摸摸她的头发,眼神的担忧不假。 落日的余晖下,他的身影与记忆中的那个人重合,其华不自觉的说出口:“大哥哥。” 萧然听后,眼神晦暗不明,就站在那里看着她。 其华摇了摇头,怎么可能? 大哥哥的性格跟陛下的完全不一样,时光会改变人的外貌,却很难改变人的性格。 其华很自然地牵起他的手,问道,“那是什么宫?” 萧然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算了,不管她有没有想起来,往事已矣。 低头看到相牵的两只手,眼里含笑。 “细柳宫。”说完便拉着其华走进宫殿。 其华还是接着问他:“取弱柳扶风之意?” “嗯。” 其华看这金碧辉煌的宫殿,虽然许久没有被打扫了,可是还是可以看见曾经主人的受宠程度。 摸着大堂里面的一个古董花瓶,青花做底,白玉为衬,瓶上所画的是天女下凡之图。 画工出神入化,里面的女子,竟比琬贵妃还要美上两分,画上如此,那么真人可不就是真真正正的天女下凡? 其华问萧然:“这宫里住的是谁?” 萧然看着这宫殿,没想到过了那么多年还是没变,只不过是,那人早不在了。“白柳。” “白柳是谁?”其华细细地回想宫里的人物,不对,这宫看样子主人应该不在了。 回想起宋嬷嬷说的话,惊问道:“白贵妃?” “嗯。”萧然直接在椅子上坐下了,不管上面的尘埃。 “瓶上所绘的人就是她?” “嗯。” 其华看萧然的情绪已经不对了,怎么回事? 难道萧然还与前朝贵妃有一段情? 萧然看出其华又在胡思乱想,一把将她抱在怀里,闷闷的说道:“想什么呢?她比我大二十岁。” 其华在萧然的怀中动来动去,想找一个舒服点的位置。 萧然制止了她的动作,把她紧紧的捆在身边,说道:“别动。” 其华担忧道:“你怎么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前尘往事 夜悄悄的黑了,繁星也露出来了,而细柳宫内,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彼此交错。 其华不敢动,这气氛太凝重了,凝重到不敢亵渎,生怕惊扰了神灵。 “当年,我父王与伯父一同出游”萧然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大殿上响起,述说着,前朝的故事。 “经过霸城的时候,有一辆马车在途中坏了。坏不出奇,出奇的就在于这是一个圈套,知道的人还是往里面跳。”萧然此时有点自嘲。 “父王,恰好经过此处,便派人帮那户人家的马车修好,马车离开的时候,车帘被风吹开,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父王看到那张脸,便知她是当年在户县柳树下的姑娘,亦是自己思恋了两年的人儿。 为此不能失去这次机会,四处打听她的来历。 几个月后,才发现她是新上任礼部侍郎白家的长女白柳,还知道她与当朝新科状元已有婚约。 父王为此心神不宁,日日饮酒,不在理朝堂之事。 本是最有可能的储君人选,却因这事被弹劾,说他日日醉酒,不理政事。 此后,又经过几件事的发生,终被夺了参政权,命令在府中思过。” 萧然紧紧地抱住其华,希望能从她那里获得温暖。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原本以为此事已经过了,可是就在父王为其母妃去寺中祈福的时候,白柳小姐也在。 她设计巧遇父王,并与父王诉说,新科状元表面正人君子,实际在却是贪好女色之徒,并不想嫁给这样一个人,并求父王从中做手脚,解除婚约。 父王听此虽然觉得奇怪,但是并未深想。 毕竟她就是自己念念不忘的姑娘,如果不帮她,自己的内心会更不安。 所以父王在这件婚事上做了手脚,可是这婚事是皇帝所赐的,怎么能容忍有人挑战他的君威。 皇帝无奈解除婚约之后,发现竟然有皇子从中挑拨,还意图不轨。 当所有的事情都查明的时候。”萧然在这停顿许久。 其华虽然内心好奇,可是也知道宫闱之事谁能说得清,便说:“别说了,我们回去吧。” 萧然还是紧紧搂着其华,不留一丝缝隙,用苦涩的声音说:“我想要你知道。”我想让你了解我,了解我。 萧然继续说道:“父王用自己不登大位的条件,恳求皇帝,把白家之女,白柳赐给自己做王妃。 为此,皇帝大怒,说他被祸水所误。 父王没有办法,在金华殿前,跪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只为一个白柳。 为此皇帝看此十分无奈,只能随了他的愿。 皇帝当时问他:‘你不后悔?’ 父王当时斩钉截铁的回答:‘儿臣不后悔。’ 皇帝冷笑道:‘白柳不是个简单的人。这些事情怎么就那么凑巧的发生了?’ 父王当时不信皇帝的话。 皇帝一看他的脸色,摆摆手说道:“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自己看着办。” 皇帝说完,便转身离去,不再理跪在大殿上的人。 可是当父王开开心心的迎娶新娘时,才发现新娘早已被掉包了。 嫁过来的是白家二女,只比白柳小一个月的妹妹,名唤白叶。 白叶长得与白柳相像,可是终究不是白柳。 当父王要去找白柳问明情况时,才发现白柳已经是伯父的人了。” 萧然又停顿了许久,思绪飘得很远,慢慢开口说道: “父王为此一撅不振,连皇位都失去了,却只换得个替身。 为此,对娘的态度,永远都是淡漠的,还拼命纳妾,收集与白柳相关的一切。 可是无论怎么收集,与白柳最像的人永远都比不过娘。 他强迫娘与他行鱼水之欢,强迫娘喝堕胎药,有几个孩子也就这样没了,娘为此早已伤了身子。” 萧然看着外面,天真黑,夜真暗。 萧然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了:“当怀了我的时候,娘为了保护我,不惜逃去山寺中,生了我。 后来当然被发现了,父王不单单只是讨厌我有娘的血脉,更讨厌的是,一直都认为我不是他亲生之子,而是与人暗通生出的。 奈何一切都是天意弄人,娘死之前,却把所有的一切都说出了。” 其华仿佛看到了当年的场景: “萧英,你以为全天下的人都负了你。 为此,你不惜一切代价帮助白柳谋朝篡位,让你那位懦弱皇兄登上大位。 帮助白柳扫除后宫障碍,登上贵妃之位,让萧风对她死心踏地。 你一直都认为你对白柳的爱,天下至纯。 到最后才发现是个笑话,要不是那张画,我还不知道,你心心念念的人。 竟然是,当年在户县柳树下的女孩。 那为何偏偏认不出我来。”白叶的目光里没有眷念,双手干枯瘦弱,并无当年的白皙红润了。 萧英听此,淡淡的笑了,“你以为你说,你是她,就是吗?本王会相信吗?”可是内心看着她的模样,却无比煎痛。 “白柳假借我的名义,接近你,换取你的信任。 你以为看到金簪就是当年柳树下的人,可是金簪我与白柳两个人都有。 其实真正的信物,或许只是那个当着皓月星空,说着以后待我很好的少年郎,如若做不到,便一生不得所爱。” 白叶看着他,那么多年过去了,他也不再是那个白衣俊朗的少年了,两鬓已有白发了。 笑着继续说道“若不是为了你当年这句话,我何必心甘情愿中白柳的圈套,死活都要嫁给你。 我负了程铭,你也负了我。 我们都只不过是被命运戏弄的人。 你错认爱人,我却所托非人。” 萧英眼眶微红,双手握拳,愤怒的说道:“你住口。” 可是自己的内心却是痛苦无比,自己做了那么多,都只是为了那个柳树下的人。 可是结果才发现,白柳不是她。 怪不得每当我问白柳还记得当年柳树下的话时,她总会顾左右而言它。 本以为,她与我哪怕只有一夜的相处,可是当年的非她不娶的誓言不假。 到头来,却发现,那个人不是她,而一直被我伤害的人,却是她。 白叶看着他怒极攻心的神情,却笑了,笑得如此释然,说道: “我不管你是爱得是柳树下的我,还是爱得是白柳,这些都没关系。 可是然儿是无辜的,他是你的骨血。 我的孩子们被你这个狠心的父亲,还未出生就被害死。 太医早就说过我的身子已经伤了根本,如果这个孩子再打掉,我活不过三十。 我希望然儿可以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不惜利用程铭对我情意,帮助我逃脱府里的控制,让我安心生产。 可是,命就是这么奇怪,我终究活不过三十岁。” 萧英想说什么,却发现语言太空白。 可是,自己的内心很害怕,害怕眼前这个人,就这样消失了。 白叶濒临死亡的眼里却有怒火,用枯燥的手指着他说: “可是然儿有什么错,你那么折磨他。 就因为他有我的血脉,就因为你那莫须有的怀疑他是程铭之子。 让他被庶子骑,冬天泡在冰窖里,没有人的尊严,衣食住无一不苦。 他今年才六岁呀,你比畜生还不如。”白叶说得太激动了,整个人都在吐血。 萧英的眼泪一直再流,视线越来也模糊,恳求道:“别再说了,求你别再说了。”想用手帮她拍拍胸口。 谁知,白叶一把打住了他,怒道:“别碰我。” 萧英满脸愧疚的收回手,轻声说道:“好好好,我不碰你,会好起来的,都会好起来的。” “好不起来了。”白叶目光已经开始涣散,轻轻说道:“若有来生,我们彼此不要再相见。” 萧英听后,眼里怒火,大声对她说:“不行。” 白叶似乎没有听见,只喃喃的说了一句:“程铭,今生我已经对不起你,来世必还。” 萧英怒道:“白叶,你若敢死,我就把萧然送出府,让他自身自灭,你不是最在乎萧然吗?” 萧英紧紧地抱住白叶,可是白叶的身体慢慢的在冷却。 “来世你我不相见,你却要与程铭厮守一生,我怎么可能允许? 你今生是我的,来世也会是我的,从此之后的生生世世,也只能是我的。”萧英眼睛红却,整个人都是走火入魔一般,抱着白叶怒着说道,可是没有人能回应他。 他记忆里,那个柳树下的女孩却已看不清了,只有婚后他与白叶的生活点滴,越来越清晰。 其华默默的抱着他,他该有多苦,因为父母的孽缘,从小就遭受非人的折磨。 萧然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可怜我?” 其华摇摇头,不过,却把自己的头靠在他胸膛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 其实,萧然的娘用自己的死,利用他父王的愧疚,换萧然在府中平安的生活,何尝不是另一种幸福? 可是萧然的父王最后是怎样死的?真的是战死西南吗? 还有萧然在他娘死后的这些年,又是怎么样过的? 其华睁开眼,看着他。 萧然知道她的想法,叹了口气,说道: “娘死后,我就被送进宫里,伯父虽然懦弱,但是这是我父王对他唯一的要求,伯父无法拒绝。 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我父王与我娘一生的悲剧,白柳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关系。 白柳本想借着我娘的身份与父王的旧识之意,与我父王暗通的。 奈何父王被剥夺了储君的资格,才转头投伯父。 伯父懦弱,又好控制,父王又听她的话,他们夺位计划才成功的。 而以后所发生的后宫乱政,两党之争,都是从这里开始的。 奈何,无论怎么样伯父都要保白柳。 呵白柳的手段还真是无人能比。” “那”以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事态这样?而先皇又为什么要把位置传给你? 其华想知道,却也知道,此时并不合适。 “夜深了,回去吧。”萧然直接抱起其华,就往门外走。 其华看着这座宫殿,还是金碧辉煌,可是为了这样的权位与宠爱,被支离破碎的家庭,只有萧然一家吗? 连妹妹都敢设计的人,又有什么做不出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沐浴突袭 外面冰天雪地,可是个个地方都挂起了红灯笼c彩带等吉祥的东西,就连宫中的各人都开始忙碌准备过节的用品。 还真是家家户户都在迎接新一年的到来,除夕除夕,除旧迎新,其华暗暗的想到。 “娘娘,你还不沐浴更衣,晚宴要开始了。” 似玉捧着一件华丽的红色宫装进来,继续说道:“毕竟我们是第一次参加,这是家宴也是国宴,娘娘还是盛装打扮一下。” 其华摸着那衣服,用印花敷彩纱做袍面,印绘藤本植物纹样,牡丹花部分印纹细密,丝线漂染均匀。 其华对着似玉笑道:“这是尚衣局所出的?” 似玉打趣道:“娘娘,宫中的衣服都是尚衣局所出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明知故问。 不过,陛下虽说不理宫中事务,可是他手底下的人可都是一等一的人,宫人都不敢在陛下眼皮下偷懒。” 其华想了想,暗自赞同,在福来客栈所救我们的那个人,不就是他手下的人,不过,那人似乎不受宫中编制。 算了,皇帝私养军队,暗卫那些,也不单单他是首例,许多历朝历代的皇帝都这样干过。 “还是别穿这件衣服了,太高调了。”贵妃娘娘未必喜欢我这样,万一跟我撞色了,就不好了。其华摇了摇头。 “娘娘” “不必说了,我去沐浴,你跟如珠在门外守着。”说完,便走进了浴房。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如珠在等着其华出来,打了个哈气,问道:“似玉怎么公主还不出来?” 似玉笑着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娘娘沐浴的时间比其他人都长。” 如珠暗自点头,看到远处来人,呐呐说道:“那是陛下?” 似玉也看到了,只好等他来到跟前,行礼说道:“陛下,娘娘在沐浴。” 萧然一听,眉头一动,说道:“嗯,你们下去吧。” 如珠,似玉一起愣了,陛下这是要进浴房吗? 似玉本想说话,却被万春拦住了,万春笑道:“似玉姑娘,陛下要我去看看雅妃娘娘的住所还缺什么?您跟如珠姑娘,请带路吧。” 其华听到来人的脚步声,也不回头。 因为有些时候如珠,似玉也会进来帮自己换衣服,只不过自己始终是不习惯,大多时候都不让她们进来。 其华感觉那人的手放在自己的头发上了,说道:“如珠,别闹了,待会我就洗完了,你先出去。” 如珠并未出声,其华猛然间感受到,那是男人的手,心情忐忑。 怎么办,宫中还能出现贼人? 转身看清来人时,嘘了一口气,说道:“陛下,你吓死我了。” “哦,爱妃以为是谁呢?”萧然此刻心情很好的调笑她。 不对,不对,我现在还在浴盆了。 其华红着脸说道:“陛下,你先出去吧。” 虽然自从小年夜那一天过去后,我跟萧然的关系改善了好多。 比如,以前是一张床各睡各的,现在可以相拥而睡了,平时搂搂抱抱等肢体接触也是常事了。 可是,没有一刻是“赤诚相见”的。 萧然还是在摸着她的头发,看着她皮肤泛红,双眼泛着水光,整个人平添了几分抚媚。 慢慢开口说道:“还没洗头发?” 其华机械的点点头。 突然萧然把她的全部头发沾了水,用皂角帮她洗头发。双手的动作轻柔,自然,仿佛做了千百遍。 看着他神色自然,并无半点调侃。就连眼睛里面,倒映的都是自己的头发,千丝万缕。 其华却看不清他的眼神,含着太多自己不懂的东西。 “把头低下一点,不然水会流进眼睛里,会痛的。” 这声音低沉又有磁性,与往常一样,可是里面的关切,却是可以听得清晰。 其华内心的滋味是复杂的,自己何德何能,得君如此对待? 其华还是乖乖的低着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就连萧然已经帮她擦干身子,换上中衣,她都没注意。 萧然敲敲她的头,语气亲昵的说道:“想什么呢?” 其华这才回过神来,看着自己衣服已经穿上,头发也差不多干了。 脸红得可怜,这都是他穿的,自己整个身子,岂不是都被他看过。 其华实在不好意思,撇过脸,不再看他。 萧然轻笑,这笑声含着几分宠溺,说道:“现在才想起来不好意思,这反应也太慢了吧。” 说着不等她拒绝,便帮她穿上外衣,摸过她的脖子时,把一条项链戴在她身上。 其华感觉到脖子下,有凉意,低头一看,疑惑的问道:“这是?” “新年礼物。”萧然还是在帮其华整理衣服,很自然的回答道。 其华却纳闷了,问道:“为什么是翡翠?” 萧然但笑不语。 其华不干了,扯着他衣袖撒娇道:“为什么呀?” 萧然摸着她的头发,过了许久,就在其华认为他不会答的时候,说了一句等于没说的话,“你猜。” 其华彻底无语了,猜猜猜,我知道,还用问你吗? 不过,这送礼物的手段还真是不高明,就拿金银珠宝来送。可是全天下的金银珠宝,还都是不是你的吗? 萧然笑着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就是觉得翡翠在宫里到处可见吗? 其华拉过他的手,对着他笑眯眯,说道:“可是我还是很开心。” 不管怎么样,人家第一次送礼物给自己能不开心吗? 萧然帮她披上披风,轻轻说道:“我们走吧。” 边牵着她的手边说道:“待会我有事要忙,你不喜欢那件衣裳,万春已经送来另一件,那一件你会喜欢的。 晚宴我等你。”走到正殿门前,就带着万春离开了。 其华在门口,远远的望着那一抹身影,不知道怎么了,内心即欢喜又惶恐。 他喜欢我,像又不像。 若喜欢,从什么时候开始?因为什么喜欢? 若不喜欢,又为什么交代那么多? 摇了摇头,回头看到桌上曲裾深青衣,绕襟交领,领缘与袖缘都用条纹织物为缘饰,低调而又不失奢华。 似玉看着娘娘的神色,知道娘娘已经知道这件衣裳是陛下送来的。可是为什么娘娘看起来不开心? 似玉轻轻问道:“娘娘,要不要穿这件?” 其华叹了口气,说道:“穿吧。”不管他是怎么想的,这件衣服我的确喜欢。 似玉帮其华换上这件衣裳,看到其华的脖子上挂着翡翠吊坠,问道: “以前没见过娘娘戴过什么吊坠,怎么今日儿戴上了?” “是陛下送的。”其华虽是这样说,眼神却飘向远方。 似玉此时却是笑了,这翡翠色泽墨绿,晶莹剔透,应是上品。 宫中玉石众多,可偏偏陛下选择翡翠,还真是把公主放在心上了。 雄为翡,雌为翠,这是判断青羽雀雌雄的分类的标志。 翡翠,翡翠,不也有夫妻同体之意吗? 公主是真有福气了,不管以后怎样,此时都是幸福的。 似玉换完衣裳,为公主梳妆,说道:“公主,梳什么发髻?” “灵蛇髻吧。”其华看着镜中的自己,美貌才华这些东西自己都很一般。 恐怕,唯一拿的出来的优点就只有这身肌肤,可是为什么呢? 他的举动充满了矛盾,可能是没到喜欢的阶段,只是有好感。 那自己呢?又仅仅只是好感吗? 似玉帮其华贴好华胜,戴好步摇,知道娘娘又在想这些事情了。 对着其华安慰道:“娘娘,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以后的路还长着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章、除夕之夜 大夏历朝历代的除夕家宴都是在正德宫举行的,正德宫在宫城的北面。正德正德,取“以其之身,正其之德”之意。 在这个举国同庆的日子里,宫里有等级之人都会来到这里接受皇帝的赏赐。 皇帝也会同众人一起守岁,迎接新年的到来。 今晚,是其华第一次参加宴会,虽说是家宴,可是听说太后回宫了,而那个素未谋面的兰嫔也会出现。 萧然的后宫只有一贵妃一嫔,没有皇后。 因为这件事,他被言官说过几次,都被萧然以“国未定,何以扩充后宫?至于立后之事,子嗣之事。反正皇族人多,不着急。” 就这样,言官无话可说,人家都不在乎下一任皇帝是不是他的血脉。 自己何苦以“需要血脉纯净才行”为理由,挨他的骂,毕竟他也非正统即位。 温琬看着来人,头插珠玉步摇,身穿墨青色的曲裾,衣襟缠绕至臀部,然后用绸带系束,腰饰云纹,把她的肌肤映衬的更白皙红润,笑着说道:“妹妹今儿个可真漂亮。” 其华看着温琬,也跟着笑道:“再美也比不上姐姐。”这说的可是实话,她的美可是公认的,更何况她今天还特意打扮了一番,让她整个人都更有风情了。 温琬笑着说道:“妹妹说笑了,论恩宠我可比不上你。”说完,还特意撇了一眼看向萧然,发现萧然并无异样。 看来也并不是如此在意,内心里松了一口气,接着问道: “兰嫔妹妹,怎么还不来?年年可都是她最迟,可要好好说一下她了。” 萧然此时看向其华,希望她不要误会,可是其华的脸色正常,但笑容已经有点牵强了。 萧然本想说话,可是怎么说,说不是这种关系,谁会相信? 莫妍此时走进正德宫,便看出气氛不对,笑着说道:“今儿个怎么了?这么安静。” 说着往右边一看,笑道:“想必这位就是雅妃姐姐了。” 其华从她进门的时候就看见她了,若说漂亮,比不上琬贵妃;可是那身气质,却是没人可比的。 身穿短襦长裙,裙腰系得较高,以丝带系扎,金步摇,蛾翅眉,每走一步,都有让人神往的可能。 她身上给自己的感觉,与阿姊有点像,想来如果不是萧然后宫中人,还有可能和她成为朋友。 稍后,其华不冷不淡的回道:“兰嫔妹妹好。” 莫妍大概能猜出她此时的想法,也不在意,他们的事,他们解决就好。 不过,莫妍心想,赵其华还真是个可人,也难怪萧然对她是不同的。 便自顾自的坐在她的身边,我还是很想知道,她究竟能不能让萧然真正放心? 萧然看着人差不多都齐了,就差太后。温太后,温琬的姑母,还真是个麻烦的存在。 “哎呀,哀家还真是迟了,人都来齐了。”温太后被凌佩扶着,慢慢的走进殿上。 众人一看来人,便起身行礼了,温太后一看,和蔼的笑着说:“起身,起身。今儿是家宴,无须多礼。对吧,皇帝。”说完,有意的朝萧然看去。 萧然此刻还拿着杯,听此话,放下手中的杯子,笑着说:“也是,今天大家也无需讲究那些繁缛礼节。” 温太后转头看向其华,说道:“想必这位是雅妃吧?还真是娴雅端庄,也难怪皇帝力排众议也要把你要过来。” 其华不知太后为什么要这样说。不过,让她吃惊的事,为什么萧然要力排众议纳自己进宫? 我和萧然以前又不认识,总不可能因为我“美名远播”,让他觉得有兴趣吧。 可是,其华却还是老实回答:“是的,太后娘娘。” 太后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听说,你出嫁那天,你的皇兄,便册你为昭和长公主,还可以谋定下一位南临国君。” 其华只能规规矩矩的回答:“不过是皇兄疼爱我罢了。” “唉,命真好,哀家就没这个福气了,连儿子都看不到几回,我这个太后形同虚设一般。”温太后说完,还用帕子抹抹自己的眼角。 其华此时瞪大眼睛看着她,顾不得有没有失礼了。 她这话的意思可不就是说,我作为前朝皇后,本是正统,儿子却不能当皇帝,反而让一个侄子当了皇帝,还被这个皇帝囚困般。 萧然此时紧紧的看着其华,生怕她再做出什么不合规矩的事情来。不过,看她又恢复了冷静,萧然松了一口气。 “太后娘娘,您说笑了,您的福气大得很呢,您不单单有那几位王爷孝顺您,就连咱们的陛下,也是奉您为亲母的。”其华此时神色自然,仿佛在说一个极普通的事。 温太后此刻却不语了,过了片刻,才说道:“还真是嘴甜,也难怪陛下在前殿上,不管大臣怎么劝说,都要你来和亲。你说奇不奇怪?” “想来是姻缘天注定。”其华说完后,低着头,假装害羞。 “哈哈哈,还真是个小妮子,还害羞了。” 温太后说完,对着萧然说道:“皇帝呀,看看你这雅妃,还真是可人。” “她一向如此,还请太后不必在意。”萧然说着,手在桌下,偷偷的握住了其华的手。 其华抬头看着他,说不出话来,只能回握着他,让他安心。 太后说着说着,便转向温琬,说道:“琬儿呀,你嫁给陛下多少年了?” “回姑母,五年了。”温琬虽然说不清对这位姑母的感情,毕竟她是排斥萧然上位的人,可是在萧然立自己为贵妃时,她却出力不少。虽说不过是为了家族荣耀,但是这份情,我还是会记住的。 太后看着温琬,满是惋惜的说道:“五年了,陛下登基也有九年了吧,你怎么还不为陛下生几个龙子呢,要不这大夏的江山,后继无人呀。” 此刻温琬的内心却是复杂的,开什么玩笑,生孩子,你以为我不想,可是自己一个人怎么生?陛下从来就没有宠幸过我。想着这事,温琬却突然笑了,只不过,雅妃不也一样吗? 温琬面上无异,依然说道:“这些事情得看缘分的。” 温太后听此,皱着眉头,语气很不好的说道:“缘分缘分,先皇像皇帝这么大的时候,儿子都好几个,怎么可以在皇帝这里,我们皇家血脉就断了。” 萧然听此,只淡淡的说了一句:“皇家血脉没有断,你家的那几个好儿子,都已经有孙子孙女了,更何况还有那么多王爷,郡王。” “皇帝这是说的什么话,旁支能比嫡支好吗?你在位那么久,连个孩子都没有,哀家都替你急。” 温太后说完,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陛下还是恢复选秀制度吧,要不然这后宫也太冷清了,只有三位嫔妃,大户人家的妻妾都比这多。” 萧然听此笑了,眼底却是极冷漠,说道:“太后又不是不知道,朕登基以来国库就空虚,大幅度削减宫中用度,哪有钱养闲人。” “话可不能怎么说,这哪是养闲人,这是为皇家开枝散叶的人,都是功臣。” 萧然目光冰冷的看着她,问道:“是吗?” 温太后还是顶着那目光说道:“皇帝,就算不想选秀,也要立后,这都九年了,后宫一直无主,天下无母。这怎么可以呢?” 萧然此刻却笑了,说道:“后宫之事怎劳太后费心,想来太后在无垢寺过得很好吧?” 温太后听此言,脸色瞬间变了。 萧然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对万春说道:“传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一章、行酒之令 “食不言,寝不语。” 在这顿团圆饭上体现的淋漓尽致,每个人都不说话,只有宫女在布菜,连碗筷碰撞的声音都没有。 其华看吃得差不多了,便放下碗筷,对着萧然说道:“陛下,臣妾身体不适,想来这是太闷,需要出去透透气。” 莫妍见此状态,便也跟着说道:“正巧臣妾也没事干,不如去陪着姐姐吧。” 萧然抬眼看着这俩人,不怒而威的声音响起,“都没事干,是吗?” 其华暗地里扯扯他衣袖,对着他摇摇头。 温琬看着这两人的小动作,冷笑道:“看来,陛下对雅妃妹妹的确是不同的。” 这些事,暗地里吃醋,还不如光明正大里吃醋好,他不喜欢按箭,那我便放明箭好了。 萧然当作没听见,对着万春吩咐:“收膳吧。” 温琬也知自己惹他不快了,可是内心就是忍不住,凭什么? 我有才有貌,比赵其华早遇见他,为什么他对她却总是不同?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吃完饭后,大家都坐在了正殿上。 首座是萧然和太后,左下边是温琬,右下边是其华和莫妍,宫女等人都站在其后。 室内炭火燃烧,却无烟丝冒出,沉香之味从香炉中冒出,其华双眼朦胧,闭了闭眼。幸好似玉悄悄的拍了一下自己,要不然在守岁之夜睡着,那可是对皇家的大不敬呀。 萧然看此,对万春说道:“换香,取薄荷香。” 万春领命,便带人下去了。 温太后也觉得不说话太难挨了,便开口道:“皇帝,你看我们这像不像平常人家,都是大家聚在一起守夜。” 萧然连眼都懒得睁开了,“代代如此,年年如此,太后又不是不知。” 温太后却说道:“唉,哀家老了,又不像你们还年轻。” 不过,看到嫔妃就这几个人,还是内心不爽,便追忆往昔来:“想当年,先帝在时,可不像如今这般冷清,那个时候,儿女绕膝,其乐融融。” 萧然不说话,看到万春已经把香换好,才慢慢说道:“想必也是,毕竟当年白贵妃可是冠宠后宫。” 温太后听此,脸色变得难看了,白柳可是她内心最深的痛。 白柳未出阁时,就勾引自己的丈夫;本来给个侧妃的身份给她已经算好了的,奈何自己那个懦弱丈夫,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唯命是从。 温太后还是笑道:“前尘往事过得真快,想当年,你入宫才六岁,一转眼都十几年了。” 稍后,眼睛转向下方,眼里若有算计,“今夜你们想点乐子,不然如何度过这慢慢长夜。你说是吧?皇帝。” 萧然也不说话,也不看她,明显是没事找事干的人。 温琬听此,笑着说:“不如大家行酒令吧?陛下想必很久没玩过了。” 萧然还是不动,但温琬却毫不在意,对着莫妍说道:“兰嫔妹妹当年可是长安第一才女,想必诗词歌赋无一不通。” 莫妍正喝着茶,听此,只能放下茶杯,用手帕擦擦嘴,开口道:“都是当年之事,如今我早已不是长安第一才女了。” “可是才名远播总没错。”温琬还是一如往昔的笑。 莫妍知道已经是推辞不了了,便点点头,转头向其华问道:“姐姐觉得如何?” 其华一看,全都转向看自己了。 我当然是觉得不好,行酒令喔,首先不谈诗词歌赋怎样,一到自己都要喝酒,我的酒品,一言难尽呀。 温琬却在此时插话了,“雅妃妹妹,可是南临国公主,传闻南临雅士众多,宫廷民间都推崇读书写字,看来也是位文笔极好的人。” 你哪只眼觉得我腹有诗书呢?其华暗自腹诽道,但面上还是笑吟吟的,“还请贵妃姐姐多多指教。” “不敢当,不敢当。”温琬神情平和,便再对上坐说道:“陛下,姑母,你们也来吧?大家好其乐融融。” 萧然看向她们,算了,便吩咐下人,“上酒菜吧。” 宦官一听,便知什么意思了,都退下了。 酒菜都上了,萧然拿起酒杯徐徐说道:“酒要依次饮,每饮一杯,各为酒底,大家各献所长,可诗可赋,酒底可以选,一为菊,二为牡丹,三为茶,四为雪。”说完,便自己先喝一杯。 温琬笑着说道:“陛下,是为雪。” 萧然看着窗外,残月照雪,万家灯火,想起了那一年,出征西南也是这般,寒冷又缺粮。 “天地皆纯色,奈何人间动乱是沧桑;万物都归尽,繁华盛世都虚妄,唯有此情真。” 其华不解地看着他,都虚妄吗?也是,先帝在时,虽说看起来繁华,内里却祸乱不堪; 那此情呢?又是哪种情真? 想着想着,摇了摇头,算了,猜不懂,就不要猜了。 温琬此刻却是内心一恸,是西南吗? 那个为救我而甘愿自己受伤的人。 温琬此刻仿佛回到了当年,天地间都是一片血色,自己本以为要死了,却被一位玄衣长袍的少年所救。 清朗的声音传到耳边,也传进心里,“姑娘,没事了,想必也是大夏人吧,怎么能跑来这里?” 一见,一音,便从此魂牵梦萦。 想着便不自觉的喝了自己桌前的酒。 “酒底是牡丹。”莫妍的声音,让温琬从自己的思绪中回来,还真是失态了。温琬低声吟唱: “桃红柳绿摧残尽,落意信笺不成行。本是京城绝一色,奈何君心总难测。” 君心难测吗?莫妍暗自笑了,只能怪自己爱错了人。 那他呢?他何尝又不是爱错了人。 莫妍眼里晦涩,却笑着说:“如今到我呢。”便一杯饮尽。 其华看着前面的字,说道:“兰嫔妹妹,是菊。” 莫妍笑了,神情中的愁绪却是解不开的,自嘲般的声音响起,“菊呀。” 还真是个高风亮节的花呀,轻轻吟诵:“遥怜香山菊,北风吹号角。此生系战场,何曾归看吾。” 其华震惊的看着她,这是看菊?还是看她? 该不会就这样,萧然被人戴了绿帽吧? 暗想到,便偷偷瞄了一眼萧然,那他头顶岂不成了离离原上草? 陛下,您的嫔妃都敢公然给您带绿帽了,您还若无其事,这不合常理吧? “到你了。”萧然再也看不下去她胡思乱想的本事了。 到我了,怎么就到我了?人家还没准备好呢?各个都有故事,我有什么故事可写成诗赋的呀!!! 其华的内心狂跳,面上却笑着说:“知道了。” 便壮士断臂般喝完酒,两颊通红的问道:“酒底是什么?” “茶。”萧然说着拿起了茶杯,便喝了一口。 茶呀,从来佳茗似佳人。不行不行,不是我做的。 有了。 其华两头摇晃,双手拿着酒杯,声音清甜,“晨起采甘露,细做杯中茶。不羡鸳与鸯,犹记少年情。”说完这诗,嘻嘻的笑了,嘴角咧开,自己的视线有点摇晃了。 似玉拉拉她的衣服,看来娘娘又醉了。这么些年来,若是一杯就倒,还没那么多事,问题在于,她除了会说胡话之外,也会搞破坏。 “太后娘娘,到你了。”其华虽说现在醉了。 但是,她自己也在极力控制住酒力,别让自己干出格的事。 温太后看着大家,便拿起酒杯喝了,笑着说道:“老了,都不胜酒力了。酒底是什么?” 温琬开口说道:“姑母,是菊。” 温太后想了想,神情有些悲凉,冷笑道:“绿痕台阶上翠楼,满园春色遮不住。东风一夜吹落黄,才觉原已是秋意。” 本以为自己当上皇后,不管先皇爱的是谁。只要位置不动,嫡子便是太子,未来的皇帝。 没想到,被先皇一插手,硬要立一个无关的人为储君,什么都没有了。 其华听到了太后的诗句,神思已经控制不住了,开口就说:“太后娘娘错把秋意当春意,还真是糊涂。” 似玉担忧道:“娘娘” “似玉,你说是不是?能有人把秋意当成春意的,那该多糊涂,人生挺悲哀的。”其华还是在喋喋不休。 似玉马上跪在地上,磕着头,连忙求道:“娘娘喝醉了,酒后胡话,还请太后别怪罪。” “似玉,你起来,我又没有说错。春夏秋冬,春秋之间都差了个夏字,怎么着也不可能看错。”其华扯着似玉,让她别再磕头了,不许为这种事情,这样做。 萧然却暗自发笑了,可不是吗?独缺一个夏字,便注定不如她所愿。 只不过,一杯就醉,还真是令人头疼的家伙,开口吩咐道:“雅妃已醉,带去偏殿醒醒酒。” 如珠似玉领命,两个人一起扶着其华走往偏殿,其华还想挣扎,如珠似玉两人直接夹住她的手臂,连忙走出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二章、酒后乱事 如珠两手赶紧扯着其华,连忙说道:“公主,快放下这香炉,万一烫手了就不好。哎呀,公主你别去扯珠帘,你怎么比我还跳脱!!!”我都快给你气死了,就知道你不能喝酒,你还答应什么行酒令。 似玉此时拿着醒酒汤进来,听到如珠的话,半是无奈半是担忧的说道: “幸好,娘娘没有在大殿上就发酒疯,这样已经比以前好多了。”说着,走过去,想灌其华喝醒酒汤。 似玉却万万没有想到,醒酒汤被娘娘一手拍倒在地上,汤全都洒在地上了。 其华还半无知,摇着头说道:“我没醉,我很清醒,这里不是正德宫的正殿对不对?”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如珠此时已经无奈了。什么跟什么吗?这样还没醉,就只有你是这么认为的,幸好其他宫女已经被遣出去了。 萧然进门看到的就是这种,香炉已经倒地,珠帘已经被扯坏,摆放的东西都凌乱了的场景。笑着问道:“这是怎么了?” 如珠暗自白了他一眼,明知顾问,这不明摆着的事实。不过,嘴上还是恭敬地说道:“公主喝醉了。” 萧然看着地上碎的碗,皱了皱眉,沉声说道:“收拾下这里。” 便转头再对似玉吩咐:“再拿一碗醒酒汤进来。” 说完,便大步走过去,摸着其华的头发,轻声哄她,“待会乖乖的喝醒酒汤,别再洒了。” 其华双眼迷离的看着他,身穿常服,方心曲领,头戴玉冠,腰系玉带。 其华想着想着,使命地摇摇头,什么鬼?都是四个字的。不经意就说出口了:“四个字。” 萧然听此,顺着她问:“什么四个字?” 其华眨了眨眼睛,笑着对他说:“你都是四个字的。” 萧然此刻脸瞬间黑了,都不知道她这个小脑袋瓜在想什么? 瞬间,自己的衣领就被人揪住了。 萧然有点怒火了,沉声道:“放手。” 其华不知其然,仍然笑嘻嘻的说: “‘方心曲领’,模拟‘天圆地方’的说法,体现了道家的‘法天象地’的理念,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嗯?” 萧然听此却是惊讶的,原本以为她才貌平平,却没想到,她能懂很多人都不懂之事,或许这就是大智若愚。 不过这些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她就是那人。 萧然摸着她的脸颊,轻声对她说道:“你说的都对。” 其华却摇了摇头,暗自说着: “才不对呢,古之圣王者所以王于天下,不单单只是道的原因。 道乃根本,可是从这根本可以衍生出很多东西,法天象地,只不过是必须的要素,还有很多。 比如,儒家的仁者爱仁,墨家的兼爱非攻,阴阳家的五行学说,还有法家的以法制为核心, 还有还有什么呢?”其华想不起来,用手使劲的拍头。 萧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阻止她的动作,眼神担忧的说道:“想不起来就别想了,这些不是你该了解的。” 其华眼含泪水,两手拍着他的胸口,说道: “可是我就是想帮你们,以前我不想只是被哥哥保护在羽翼之下。 如今,我也不想只是萧然后宫其中一个人,我想让他知道,我是特别的,我也可以做很多。” 萧然一把将她抱住,声音已经有点颤抖,在她耳边轻轻说道:“这样,你就很好。” 真的很好,无需再做太多。 其华的手在萧然胸膛上,想把他推开,奈何就推不开,睁大眼睛,怒道:“不,你不懂,你怎么可能会懂?”说着,泪水便留下了,沾湿了萧然的胸膛。 萧然内心是复杂的,我怎么会不懂呢? 天下之事,于我是责任。可是你,我却是不敢。 人生有太多的无可奈何,我从未害怕过什么,唯一怕的,却是怕给不了你幸福,你又可懂? 萧然轻轻地帮她把眼泪擦掉,灯光微暗,我却把你看得如此清晰,就像已经在很久之前便印在心里。 突然,其华整个脸庞凑过来了,靠得很近,她身上的馨香都闻得到。 其华喃喃自语道:“萧然,你不能是别人的,只能是我的。” 爱情本来就具有排他性,我不允许你身上有她人的气味,一个都不行。 说完,便吻住了萧然。 其华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只觉得他的唇是冰凉的,呼吸却是温热的,双手抱住他的腰,希望彼此的间隙可以少一点,少一点,更少一点。 双唇与双唇的碰撞,辗转流连,双眼迷离。 萧然漆黑的眼里,暗藏着汹涌澎湃的情绪。 唇瓣间湿热的触感,让他最后一丝理智崩溃,一手揽腰,一手按头,加深了这个吻,舌尖擦过她唇边,诱导她张口,轻轻舔过她的牙齿,却觉得还不够,想要得更多。 “砰!!!”似玉手上的醒酒汤又掉了。 “出去。”萧然的语气还带有情欲,双眼却已清醒了。 似玉呆滞的看着这两人,听到萧然的声音才发觉自己失礼了,连忙离开,把门关上。 做完这些动作,似玉才发现,自己刚才连礼都未行,不过那种情况下,谁还会在意这些虚礼? 唯一让似玉惊讶的是,陛下虽说偶尔可以调侃,但是他对人对事都清楚得很,从未见过他也有被情欲迷住的时候。 唉,只要是个人,就会有弱点。娘娘也算是守得天开见月明了。 此时,唇边没有了他的气息,其华很不适应,想要去寻找。 垫高双脚,以此来靠近与他脸的距离,两手抱紧他的腰,不让他离开。 萧然看着她双眼已经饱含情欲,脸颊泛红,迷离的灯光下,比平时多了一丝抚媚,自己的唇齿之间又是她的气味,再不放手,就会在这里要了她。 萧然摇了摇头,真是,景不醉人,人自醉。 究竟是你喝醉了酒,还是我喝醉了? 虽是这样想着,还是用力把她的手给弄下来了,自己也深呼吸一口气,别乱了气息。 其华此刻更不依了,直接扯开他的领口,可是后来才发现,还是脱不掉他的外衣,双手往下摸去,想把腰带给解了。可是那双大手,却阻止了自己,不让自己动。 其华睁大眼睛,两眼无辜的看着他。 萧然用另一只手,遮住了她的双眼,还可以感觉到她的睫毛扫过自己的手,挠痒般在自己的心中,压抑住自己的情绪,轻声开口:“别闹了,好吗?” 其华却不知其所以然,但看不到光线让她很不适应,便拍掉他的手,面上都皱成一块了。明显写着,你让我很不开心。 萧然叹了口气,便放开了她的手,直接脱掉了自己的外衣。 真的是,不忍心让她受一点委屈,哪怕那个人是自己。 其华见目的得到了,开开心心的又把他的中衣也脱了,左摸摸,又摸摸,用脸在蹭蹭他光滑的胸膛,玩得不亦乐乎。 萧然此时却是很痛苦,早就有反应了,可是理智告诉自己不能要她,不能要她。 萧然一把抱住了其华,抱得很紧,希望能以此,平定自己蠢蠢欲动的东西。可是怀里的小家伙,却动来动去,简直就解不了渴。 萧然点了她的睡穴,没办法了,实属无奈之举。虽然强制睡觉,对她身体会有伤害,可是在一切都还未定的时候,把她推到风口浪尖更不好。 “我希望你活得好好的,你可明白?” 萧然轻轻抚摸她的脸,满脸柔情的对她说道,希望她听见,又希望她听不见。 萧然把她的身体放在床上,看着她熟睡的脸庞,眼里充满了挣扎,闭上双眼,自己比谁都明白,内心的感觉却是骗不了人的。 萧然,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懦弱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三章、元旦朝会 元旦朝会是一年的重中之重。 元旦是一年之始,辞旧迎新之际,新的一年,皇帝要不仅表彰过去一年中各个大臣所取得的成绩,还要对即将开始的一年表示庆祝,以求吉祥如意,也就是在这一天,各官员的升迁,也要重新洗牌。 此时,后宫嫔妃也是开心的,因为这是少数可以光明正大参加的朝会。然而却并不是每个宫都是欢心的。 比如: “公主,你怎么还不醒,朝会就要开始了。”如珠皱着眉头说道,好不容易有一个去前殿的机会,然而公主却睡成这样,以前再能睡,也不是这般的睡法。 似玉看着天越来越亮,也很担忧,摇了摇其华的身子。没想到,她还是没醒,究竟是怎么回事? 似玉暗想,在朝会上迟到,就不好了。别人还能怎么说,无非是南临国的人,无视宗教礼法。 其华觉得耳边很吵,动了动手指,声音沙哑的说道:“别吵,我还要睡。” “哎哟,我的公主,你再睡,朝会都结束了。”如珠说道。 似玉也推推她的手,说道:“公主你别睡了,要是让大夏的官员知道,我们南临国的人无礼仪教养,不尊祖先就不好了。” “你们两个能不能别那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其华一下子直起身子,指着她两说道。 如珠似玉瞬间愣了,刚刚还叫不起身,现在就那么精神了。 “公主,你可算醒了,我还以为你这是要睡到天荒地老。”如珠赶紧捉住她的手,笑着说,“似玉,赶紧帮公主梳妆,快点。” “等等一下,我怎么在这?不是行酒令吗?”其华呆呆的问道,明明前一刻还在正德宫玩行酒令,后一刻怎么在自己寝宫了,这明明就是朝阳殿的摆设,该不是,是陛下思念我过紧,就把正德宫偏殿的摆设按朝阳殿的风格来吧。 呸呸呸,胡思乱想什么,他一看就不是这样的人。 “公主,行酒令已经是昨晚之事了,今天是元旦,大朝会要开始了?”如珠边拉着她边往梳妆台上走,真的没想到,公主倒把昨晚自己醉酒的事,给忘得一清二楚。 其华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印象,自己因为嘲笑太后错把秋意当春意,而被如珠,似玉拉去偏殿醒酒。 后来自己就犯糊涂了?犯什么糊涂了呢? 其华拍拍脑袋,还是想不出来,便转头问如珠:“我昨晚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吧?” 如珠撇了撇嘴,敢情她真的把自己抱香炉,扯珠帘,摔酒汤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不过,如珠眼珠子一转,还是可以玩玩公主,笑道:“奴婢哪知道呀,昨晚陛下可是命令所有人不得进正德宫偏殿的,到早上的时候,陛下就把你送回来了。” 其华想了想,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头到现在还有点疼,真是宿醉的烦恼。 其华甩了甩头,昨晚的情景全涌出脑海,“啊!!!!!” 如珠被吓了一跳,公主这反应也过激了吧,该不会昨晚陛下把公主强了? 如珠内心忐忑,表面淡定的说道:“公主,你别太在意这事,你与陛下都成亲了,这事迟早都要干的。” “你你也知道昨晚的事?”其华的脸色已经有点苍白了,该不会,全宫人都知道我干的这事吧? 如珠用木梳轻轻得梳着公主的头发,头发还是如以前一样柔顺乌黑。 如珠慢慢开口安慰道:“公主,都成亲几个月了,这事迟早的,再加上,陛下待您,真心不错。” “我知道呀,可是我千不该万不该差点就把陛下给强了。”其华无视他人,喃喃自语道。 砰!!! 木梳掉地了。 如珠不知道该怎么答了,我怎么就没看出公主还有这本事,这是官宦小姐该做的吗? 这般,呃(“▔□▔),豪情! “公主,你别不是因为最近陛下都不怎来朝阳殿了,所以就就欲求不满吧?”如珠乖乖地捡起地上的木梳,重新放在台面,换一个干净的木梳再给其华重新梳头。 “你才欲求不满呢?我怎么看都是”都是都是月亮惹的祸。哼╭(╯╰)╮ 如果如珠知道她此时的想法,肯定还会再问一句,年三十晚,哪来的月亮? 大朝会已经开始,文官在东面,武将在西面,后宫之妃站在纱帘之后,都在恭迎皇帝到来。 万春大喊:“皇上驾到!” 礼部尚书高光南统领百官向皇帝行跪拜之礼,“恭迎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然坐在御座上,抬眸看一眼座下的百官,也难怪人人想着当皇帝,这尽揽天下的感觉,纵使我已登基九年之久,还是内心撼动。 萧然的声音却还是平波无澜的,开口说道:“众爱卿平身。” 稍后,接着说道:“如今四海升平,国泰民安离不开众爱卿的支持。时间过得真快,朕登基以来到如今已过九年。 今日,便是景和十年的第一天,朕决定今天与国同庆,与民同乐,众爱卿可尽所畅言。” 百官一听此话,不管这位年轻帝王说的是真是假,都跪下谢恩。 温太后一听此话,便笑了,既然你明面给这个机会,不捉住的人才是傻瓜。 等萧然封赏完各大臣,准备吩咐下一年的任务时,温太后却出声了:“皇帝呀,众大臣都在,可是先皇的子嗣,除了少部分参加了今日盛会,那些驻守皇陵,囚于一地的王爷,今日却不见,这不符合老祖宗留下的规矩。 如今九年已过,两党已败,西南再也没有干扰我大夏的国土,是不是应该把他们也召回来?” 萧然眉头一动,暗笑,这就按捺不住了。 有个言官也走出列,应和道:“陛下,当年之事,已过九年,再深的怨念,也该放下了。 他们也知错能改了,再怎么样,他们也是您的堂兄弟,都是一家人,放了他们,才不负你的圣贤明君之名。” “哦,这样说的话,当年判乱之事,不能怪他们,毕竟朕名不正,言不顺。”萧然的声音在这大殿上,不怒而威。 言官一听此言,整个身子都颤抖。到如今还记得,他登基第一年,就因有同僚当众指出,他非正统,不堪重任。 陛下便在这里当众把人杀了,在金銮殿上杀人,他是第一个。 自古以来,皇帝议事大殿都不允许杀人,那是对祖先的不敬,对天下的不敬。 可是他却敢,还是亲手了结了那位言官的性命,那刻的场景,怎么可能忘记? 鲜血染地,血溅金柱,他还能若无其事继续商讨国事,眼视无物。 言官暗自叹了口气,受人之事,忠人之命。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陛下,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尊师重长,这是圣贤之道,以孝为本,以仁治天下,这才可以长治久安呀!陛下!”说完,言官两腿跪在了金殿之下。 萧然抬眸看了一眼他,一手直接摔掉茶杯,整个大殿都能听得到茶杯掉在地上的声音,清脆却又压抑。 过了许久,萧然笑了。 其华看到萧然这个笑容,脸上愣住了,这个笑容如此熟悉,就像当年大哥哥面对那群亡命之徒的笑,残忍而嗜血,他与他真的好像。 “以仁治天下,朕残忍,不念旧情,呵呵”萧然的手突然就掐住了言官的脖子,语气不减威严,开口说道: “当年西南一战,我想在座的各位,比谁都清楚。 是谁,趁朕御驾亲征的时候,锁皇城,夺政权? 又是谁断朕粮草,致使我大夏一万良将,活活饿死?嗯?”萧然的力气突然大了。 言官开始喘不过气来,仍是垂死挣扎道:“当年如果陛下不御驾亲征,便没那些事了,这是陛下的错。” 萧然笑得更大声了,回头说道:“朕的错?你可知为人臣子不可直斥君主?你的圣贤之书又学去了哪里?” 言官还想说话,却没想到,萧然一用力,已经扼住了他的喉咙。 萧然继续说道:“当年在朝堂之上,有谁愿意听朕的,两党各自控制朝堂,若我不去西南,谁去? 那时候史官是不是也要写出,皇帝昏庸无能,阉官干政,朝党败绩,还亲自送上国土给西南小国的历史败绩。” 此话说完,言官知道此时已经惹怒了他,以为自己要死定了。 言官只能默默祈祷太后不要再为难自己的家人,还有放过自己那不满一周岁的孙子,闭下了双眼,等待死亡的降临。 谁知,喉咙上的力道突然没了。 稍后,便听到那声音已经没有一丝愠怒了,“今日是国之盛典,朕不想杀人。传朕旨意,大殿之上,陈言官出言不逊,有违圣训,三代之内不许做官。”说完,便走向御台上。 言官一听,肯求道:“陛下” “下去,你的家人,朕必保他们无恙。” 言官抬头看向他,顾不得失礼,呵原来他都知道。 那么在朝堂之上,又有多少人不是为他办事,他是不是也是知道? 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没能看清他。 抬眼再看御座上的人,或许,他真的会是位盛世明君。 陈言官磕头道:“谢主隆恩。” 言官转身离去的瞬间,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岁。 “这么多年,你怎么变得仁慈了。”一声清朗的声音从殿外传进来。 萧然嘴角含笑,向着殿外说道:“朕还以为你还能看更久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四章、原是故人 云清庭从殿外缓缓走入殿中,并不向皇帝行礼,徐徐开口道:“陛下,别来无恙。” “回来了?” “嗯。” “想明白了?” “明白,也不明白。”云清庭停顿了一会儿,才说道。 萧然却笑了,这次的笑意多了几分真诚,“既然回来了,朕也不管你究竟想没想明白,你只能留在京城了。” “是,陛下。”云清庭心想,的确,既然回来了,就该留下来帮助他。 云清庭想到这里,眼神有些黯然,自己也希望可以看到她。 其华看着这两个人像朋友一般的交谈,看来感情挺深的。 转头看向大殿上的人,虽然隔着纱帘,还是隐约可以看清他的衣着外貌,身穿月白色的长袍,头梳圆形的发髻,交领较低,露出里面几层不同颜色的领子,这些颜色搭配的极恰当,完完全全融合了他衣服的特色,衣服的襟边绣着精美的图案,衣长着地,行不漏足,面容极为清俊。 其华看着看着,就看呆了,真是个彻彻底底的美男子,还是个完全满足自己审美条件的美男子。 然而,御座上的那个人,却是很不高兴了,她那是什么眼神,那么痴迷? 重要的是,对象还是云清庭,而不是自己,御座上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了。 萧然的眼神充满了警告。 可是其华仍然没有感觉到,还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抱着一种现在不看,以后就看不到这么符合自己审美的男子的心态,眼睛都不转的盯着云清庭。 云清庭也感觉到了萧然情绪的变化,怎么了这是?还是五年没见,情绪外露了。 不对,他明明就比五年前更深沉了。 直到感觉到,有一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过久了,也过于,呃“炽热”了。 云清庭往纱帘一看,看到一位身穿淡黄色襦裙,以彩色丝缕做腰带,绕腰束匝,剩下的下垂在两旁,使她整个人看起俏丽可爱。 云清庭,对着她笑了笑,微微点了一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其华看着他,这是在像我打招呼吗? 好激动哟,就像是自己仰慕已久的人,突然间他知道你是谁,不再是路人甲乙丙丁了。 其华实在不好意思了,低下头,脸微微红了。 云清庭看着她的反应,还真是可爱呀,明明眼里只有欣赏没有爱慕。 可这动作,怎么就让人说不明道不清,该不会连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都不会,和她真不像。 想着这些,便不自觉地转头望向温琬那边。 温琬自见到他的那一刻,内心是复杂的,怎么回来了? 当年不是义正言辞的说,再也不回长安了吗? 温琬此刻眼睑下垂,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在愧疚什么。 不过,不管怎么说,能回来就好。 此刻,萧然却是管不了台下那两人的动作,目光直直看着其华,就差没从御座上离开。 捉住她问,你刚才那是什么表情,娇羞吗? 对着我,你怎么就娇羞不起来? 就连昨晚情欲迷乱的时候,你都没有这个表情。 萧然越想越气闷,目光越来越愤怒的望着她。 这道视线太强烈了,简直就好像动了武功中的真气一般,就差没把你就地正法,其华想忽略都难。 其华抬头看着御座上的人,吓了一跳,这是不是就应了一句,如果眼神能杀人,你早就被杀了千千万万遍。 其华挤出一个自认为很美好的笑容,对着他笑,笑呀笑。 谁知,萧然一转头,直接不看她了,无视她的存在。 陛下,您又傲娇了!╭(╯╰)╮ 其华叹了口气,后悔莫已。早知道,呃,还是会看的。 云清庭也看清了,这两人的小动作,内心就差没乐翻了,难得看到萧然这么幼稚的动作。云清庭的视线在他们二人身上转,呵他们两个还真是极登对。 不过,面上还是云淡风清,“陛下。” “嗯?”萧然高冷的回了一句,面上就差没写着,我现在已经很不想看见你了。 云清庭,暗自摇了摇头,这下可苦恼了,您总不能要我自己开口要官职,这还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要我如何说出口? 萧然看着云清庭的脸色,气也消了一点。毕竟正事要紧,这些拈酸吃醋的事情,以后再慢慢报仇也不迟,便开口说道: “云清庭,你身为开国功臣的后裔,本享有信国公之位,却因为私情,放弃爵位,离开大夏。可否之罪?” 云清庭听此话,便跪在大殿上,朗声道:“臣知罪。” “朕感念你先祖开国的功劳,又因为你们云家因为两党迫害,差遭灭门,本是忠臣之后,却落得如此下场。 朕感其然,万望你能肩负起振兴云家的责任,遂任命你为御史大夫,监察百官。” 云清庭跪在大殿上,叩首道:“谢主隆恩!” “爱卿平身,以后朕还得靠你了,莫让朕失望。”萧然此时的话,没有了威严,多了几分调侃。 云清庭面上还是云淡风轻,“陛下,您客气了。” 哼,你装什么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样子。萧然喝了一口茶,眼里多了几分算计。 便转头吩咐万春,“奏乐。” 此时,钟鼓齐鸣,其乐融融。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公主,你别在往前走了,御花园那边是朝臣聚集地。” 如珠跟在其华的后面拉着她的衣服,真不知道公主怎么想的,硬要去看看,明明女眷的地方在西边,可是公主硬要跑东边,万一让陛下看到公主,出现在众臣的面前,可不是 好吧我也不知道陛下要怎么罚公主? 其华却不是这样想,如今都已经换成了宫女服饰,这后宫我又出去得少,没多少人能认识我。 自己还可以去看看大夏朝臣的宴会,我也想知道,他们是不是如传言那边,大口喝酒,大块吃肉。 而不像南临这样,细嚼慢品,就差没有把一两肉,嚼一个时辰,讲究那个仪容仪态,就像是什么呢? 无论何时何地,仪表最重要,最重要。 嗯,是的。(“▔□▔)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其华在门后看着,只见一群人在那里谈笑风生,偶尔喝点酒,吃点菜,不亦乐乎? 搞什么?明明大夏与南临的风俗,是相似的。 传言都不可信。其华默默的摇了摇头。 突然,后面的肩膀被人拍住了,其华内心一颤,该不会是那人吧? 慢慢的转过头,那个太监却尖着嗓子,对着她说道: “你搞什么?歌舞差不多要开始了,人手不够,还在这里偷懒,快去干活。”说完,便拽着其华往里走。 其华想停下脚步,压根就停不下,只能开口道:“你认错人了,我不伺候这里的。” 那太监一听,更气愤了,偷懒还算了,还想抵赖,神情十分不悦: “在这宫里谁最大,是圣上。我们这些宫人的存在,都是为圣上服务的。你还说,不是伺候圣上的,就算是宫里的娘娘,不也是伺候圣上的。”说完,直接把她拽在一边,吓得其华自己快站不稳了。 喂,不带这样的,虽然说我也是为圣上服务的,呃,包括床上运动。 可是,这也太粗鲁,我要废了你。 可是,他已经被废了,挺惨的了。 唉!其华无奈了,这也是人家的职责,谁叫自己穿上宫女衣服,就那么像宫女呢?不吩咐你吩咐谁? 大年初一都那么倒霉,还让不让人活了!!!!其华仰天长叹。 太监却看不出她的内心千折百转,开口吩咐:“还不去干活?” “诺。”只有玉皇大帝知道,我多不想诺,其华撇了撇嘴,乖乖的端着盘子去往宴席那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五章、初遇萧泽 其华端着菜盘子,行步规整的走去宴席上,恭敬的放下菜品,转身离开之际,却没想到,又被人扯住了衣服。 “小妮子,这皮肤真好。”说着还摸了摸其华的脸颊。 其华忍无可忍,一拍他的手,太恶心了,这都被人调戏。 转头怒瞪着他,仔细一瞧,原来是一位三十多岁的人,与萧然的外貌有几分相像,然而气质却完全不一样。 若说萧然是出鞘的宝剑,那么他究竟是在米缸中开始腐烂的人?还是在用此伪装自己的野心? 看着他的模样,的确是流连花丛之人,脂粉味太足了,可是那双眼却是犀利的,仿佛能看到你所不能看到的东西。 身穿蟒袍,看来是位王爷。 其华心想,这是又要惹祸了吗? 唉!算了,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其华咽了咽这口气,嘴角还是扯不出一丝笑容了,低声说道:“参见王爷,奴婢还有事要做,先行告退。” 萧泽挑了挑眉,避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自己勉强看得上的人,虽说面容只是清秀,但那身肌肤却是无人可比的。 本王阅览过如此多的女人,还真想知道,她的滋味如何? 萧泽看她低眉顺眼的模样,忍不住逗弄她一下,“既知道本王的身份,没得到本王的允许,就想离开?” 话虽如此说,可是手上的动作未停过,一把捉住其华的手腕,让她走不了。 “你放手。”其华此时已经有点发怒了,目光紧紧盯着他。 萧泽看到她眼里有怒火,暗想道:有意思,谁不知道,萧然对后宫的女子,极少关心,那些想要攀龙附凤的女子,便只能勾引偶尔来进宫的王公大臣,不然等到二十五岁出宫,又有谁要? 可是,这位竟然反抗了。是我的魅力不够?还是她不知道我是哪位王爷? 萧泽只能表明自己的身份,“本王可是淮安王。” 其华愣了,怎么现在说出你的身份?可是我知道,您是王爷呀! 不过,我管你是哪位王爷,放手才是正事。 其华用力甩开,可是怎么都甩不开他的手,语气更硬了,“你快放手,放手!” “我可是淮安王,你知道吗?”萧泽说此话时,头渐渐靠近其华。 其华躲着他的头,脚步也后退,可是语气却没变,“我知道,这跟我要求你放手有矛盾吗?” 萧泽听这话,呵原来如此呀,不过手上的力道不仅没松,反而更紧了。慢慢对着其华说:“淮安之地,你没去过吧?” “没有。”这是真话,我除了长安宫,哪里都没去过。 萧泽更引诱她,走进一步,继续说道:“我带你去淮安,那里不比长安差,很富庶的。” 其华愣了,迷茫的眨眨双眼,竟然有人看上我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当年,还处在嫁不出去的旋涡中;现在,还桃花朵朵开。呃,不对,只开了一朵。 呸呸呸,赵其华你又再想什么,你可是嫁人了的。 唉!就算是红杏出墙也不能找他呀,一看就不靠谱。 萧泽看着她毫不掩饰的神情,哼,不过也是位爱慕荣华富贵的人,这样就开心了,也太容易满足了。 其华停止了自己那漫无边际又不切实际的想象,开口说道:“不用,奴婢虽是宫女,却也是陛下的女人,怎可离宫?” 再说了,不过是一位有封地的王爷,我也有封地,还是食邑五万户了,比有钱我也不差,还会看上一个区区的淮安。 额,虽然我的封地在南临国那里,钱也好难到我手上。 萧泽却大笑了,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你不可能不知道我们这位陛下是什么样的性子,他会对后宫的女人感兴趣。 呵不可能,他感兴趣的只有这江山,不过” 萧泽眉眼一转,用一种满不在乎语气说道:“这江山究竟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其华此时也跟着他笑,不过这笑容却多了几分勉强,“怎么可能?琬贵妃不就很受宠吗?传闻,她无论干什么事,陛下从不责罚她。这样一个人,怎么就对女人不感兴趣呢?” 萧泽看着她说这话的表情,哈哈真是太可爱了,明明自己的心里难受到极点,可是脸上还要装出一副旁观者的模样。 不过她怎么就难受了呢? 也是,后宫的女人怎么可能不看重皇帝的恩宠? 便摸摸她脸颊,萧泽暗想,皮肤还真是好,细细说着大逆不道的话,“世人都被他迷惑了,那琬贵妃做那么多事,本王不知道他为什么不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琬贵妃” 说着便把头更靠近其华的脸了,他的嘴唇在其华的耳边低声说着:“还是处子之身。” 其华一听这句话,太震惊了!无暇顾及他碰过自己的脸和他离自己的距离太近了, 其华皱着眉头,不可置信,这消息也太震撼,“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琬贵妃嫁给他,可是有五年了?”五年的婚姻,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谁知道呢?要说温琬当年可是长安第一美女,有多少富家公子追求于她,可是她偏偏死活都要嫁给萧然,谁也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 但是,本王敢肯定,萧然没有碰过温琬。” 其华没有注意到他对他们两个称呼的改变,还是不敢相信,“可是他们在一起有五年了,五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的东西。”包括变心。 萧泽却低声的笑了,抬头看着满天星辰,眯着眼说道:“谁又知道,这是为什么?放着一个绝世美女不要。” 转瞬间,他的脸有正对着其华,用晦暗不明目光,看着其华的眼睛,“或许他不是没有生理冲动,只不过,他对有些事情更看重。不过,我却不明白,他究竟在坚持什么?明明是一个如此残暴之人。” 如果不残暴,我的母妃又怎么会死? 我们这些先帝的儿子,不合他意的,不是被他杀了,就是被他囚禁,要么在皇陵里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 他又有什么资格,享受这尊贵荣华,万民朝拜的生活。 其华眼中惶恐,他现在的表情,就像要拉着别人一起下地狱,太恐怖了。 其华声音已经有些颤抖,还是辩驳道:“陛下不是这样的人,他对宫女都挺好的。” 看他对如珠,似玉的态度就知道,如珠在我面前没规没距,因为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我早就习惯了。 可是萧然也从未怒斥过如珠,反而习以为常。 “呵呵”萧泽仿佛听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这世间竟然有人认为他是好人,好人会干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吗? 萧泽面容狰狞,对着她说道:“你是没见过他杀人的样子,有多不在乎那是条人命。” 其华此刻被他吓得,连忙后退了几步,心脏砰砰的跳。不会的,他不会的,忍不住摇头道: “他不会的,他一直都很好。” 萧泽却靠近了几步,一手抬起她下巴,看着她的眼睛,冷笑道:“看来你喜欢他呀,难怪不跟我。” 其华满眼震惊的看着他,怒道:“你胡说!” “哼还不信,喜欢一个人,眼里是藏不住的。”萧泽的手,还是钳住着她下巴,但是眼神已经变危险了。 “我这不是的,怎么可能?”其华摇了摇头,皱着眉头,他的手,怎么样都拍打不下来。 萧泽看着她在做无力挣扎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了,“跟我走吧,他能给你的东西,我都能给。”无非是荣华富贵与男人的宠爱,这些我都给得起。 其华看着他,他跟萧然只是外表有几分相似,内里却是完全不一样。 萧然可以看懂我,清楚我,不会逼我,可他看上了就会掠夺。 其华嘲笑道:“你又知道,我要什么?” “哦,无非是荣华富贵与宠爱。” 其华摇了摇头,对着他认真的说道,“不是,这些于我都是过眼云烟。我想要的是一位能爱我,懂我,尊重我的人,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抛下我。 可你偏偏不是,你的内心里藏着太多野心了,我也不可能是你的唯一。” 萧泽听到这句话,嘲笑道:“自古以男人为尊,还要男人尊重你,懂你,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其华却笑了,语气轻松平缓,“所以说,我们不适合。” 萧泽此刻却发愣了,想伸手摸摸她眼睛,却被她躲开了。暗自放下手来,说道:“眼睛可真美。” 原以为她的皮肤是最美的,没想到,看着她眼睛,没有多少个人能不沉沦,这是在宫里从未有过的清澈与明亮,就像是会温润人干枯心田的泉水,不被世间的肮脏所污染。 其华趁他走神的瞬间,离开了他的桎梏,撒腿就跑。 萧泽回过神来,才发现已经追不上了,眼里含笑,“你叫什么名字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其华见他已经不追过来了,喘了一口气,嘴角笑开了,终于摆脱他了,太不容易了。 在转角处,却看到了一个身影。 其华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只知道,光线太暗,看不清他的神色。 他就在那里站着,亦不走进,也不走远,就在那等着。 其华走过去,轻轻握住他的手,对他笑道:“我们回去吧。” “嗯。” 两手相握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六章、两方忐忑 其华很纳闷,真的很纳闷。 自从初一的那个晚上开始,他就再也没有踏进自己的宫里了。 忙忙忙,大过年的忙什么? “唉。”其华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如珠放下手中正在插的红梅,说道:“公主,您都叹了二十八次气了。想陛下,就直接去昭阳殿咯。烦什么,您又不是没干过比这更大胆的事。” 其华走到如珠身旁,拿起红梅,点缀在枝头上的梅花,美丽与傲骨并存。 其华心想,梅花一开,春天就要来了,眼神却黯淡了,苦笑道:“你不懂。” 我也不懂,他在纠结什么?其华暗自摇了摇头。 如珠却双手扶住其华的肩膀,一本正经地说: “奴婢是不懂感情之事,可是奴婢知道,感情里面,若两个人都不走近一步,再好的缘分,都会消失殆尽。 公主,你担忧的无非是陛下究竟爱不爱你? 可你不走近看看,又怎么能了解陛下究竟在想什么呢?” 其华怔怔的看着如珠,没想到平时如珠大大咧咧,却看得比谁都清楚。 可不是吗?我们两个谁都不肯走出那一步。 如珠再次拿起桌上的红梅,慢慢向花瓶里插红梅,边插边说道: “公主,依我看,陛下对你也不是无情的。何不自己迈出那一步。” 插完花,便自己退下了,留其华自己一个人在房里思考。 其华看着窗前插好的红梅,思绪飞到了那天晚上 一走进房门,就被萧然反锁了。 其华愣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脸色说变就变。 还未反应过来,嘴唇就被他吻住了,这吻过于霸道,与上次醉酒时的温柔缠绵不同。多了几分凌厉与占有,其华就这样不设防的,被他攻城掠池。 其华被他吻到已经站不住脚了,只能无力的攀着他的肩膀,随他的情欲沦陷。 萧然此时却还是不放,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扶住她的头,不让她离去,吻得依然激烈。 可是其华已经眩晕无力了,暗想道,我该不会成为历史上第一个被吻死的人吧? “笨蛋,呼吸都不会。”萧然的嘴唇已经离开,但他们俩的额头都靠在一起。 其华松了一口气,能呼吸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可是看到,两个人的嘴角还连着银线,这画面也太奢靡了! 抬头看到他的眼里满满都是自己,眼中璀璨光华,其华内心叹了口气,问道:“你怎么了?” “吃醋了。”萧然答得很自然,并无半分扭捏。 其华又愣住了,内心狂哭,你这让我怎么答? 说你这样也不怕有失身份?还是说,听到你说吃醋,我很高兴。 可是萧然却没给她内心活动的机会,轻轻吻着她的额头,眼角,鼻尖,在她的脸上辗转反侧,不放过任何地方。 的确是吃醋了,不管是你看着云清庭的眼神,还是你与萧泽靠那么近的说话,没有一丝不让我吃醋。那种感觉就像是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觊觎了,然而被觊觎之人却还毫无感觉。 我待你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把你吓着了。 可是,你看云清庭的眼神里,不管有没有情愫,眼里的欣赏却是做不了假的。我很讨厌你的眼神停留在一个男人身上,纵使那里没有爱念。 你只能是我的,我绝对不允许其他人沾染半分。 其华内心却是颤抖的,他这个样子,自己从未见过。像一头猛兽,在圈养着自己的猎物,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其华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嘴唇划过他的脸颊,停在他耳边,如说着世间的情话一般,“别这样,我害怕。” 萧然在她脖颈处,停下了动作,说话的气息划过其华的身体,声音嘶哑,“就这样,就害怕了。可是我却比这更可怕,你怎么办?” 其华的身体忍不住颤抖,只能紧紧地搂住他,像是在寻找温暖,又像是在给他温暖。 萧然此时却放开了她的身体,与她拉开一定的距离,叹了口气,半是无奈半是自嘲,“你还是害怕了。” 说完,便把她抱起来,走过房里的层层帷幔,把她放在床上。 还是如以前的日日夜夜一样,蹲下帮她脱鞋,脱外衣,卸去头饰,盖好被子。 然而,这次却只是坐在床边,对着其华说道:“夜里凉,不要踢被子。” 说完,便独自出门了。 其华看着他的身影,想留住他,可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就这样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眼泪不知不觉中就掉下来了,沾湿了刚盖好的棉被。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其华从思绪中回过来,自从那天晚上以后,萧然再也没有来过朝阳殿,不管自己怎么通传,他都以最近前朝事忙为借口,提醒自己注意身体,就没了。 如珠说得对,总有一个人要迈出第一步,不是他,便是我。 既然山不就我,我就去就山。 其华想通了,内心也不烦闷了。 赶紧跑去厨房,无论怎么样,道歉都要有诚意。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玉堂殿内,温琬躺在贵妃榻上,摆着团扇。 蔓儿看着娘娘百无聊赖的样子,忍不住劝慰道:“娘娘,听说陛下与雅妃娘娘闹别扭了。” “嗯。”他们俩的事,自从那天开始,就已经不对劲了,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 蔓儿却不是这样想的,现下对娘娘来说,更是好时机,便劝道:“既然如此,娘娘何不趁虚而入?” 温琬放下团扇,自嘲地笑了,“趁虚而入,五年的空虚,我都没入成功。你说,现如今又会是个好时机吗?” 蔓儿却说道:“究竟是不是好时机,奴婢不知道。但是奴婢知道,如果娘娘不表示一下,一切都没有机会。” “你要我如何表示,这些年来我表示得还不够多吗?哪一次的汤水,他喝过? 他最多也只是关心一下,叫我注意身体,不要生病。可是这种关心,不是情人间的关心,就像是对黎明百姓的关心一样。” 温琬说着说着,觉得心真痛,万箭穿心也不过如此。 为什么他可以如此无情? 为什么他又不能无情到底? 那日在前殿上,看赵其华的眼神,眼中的温柔藏得再好,我也能看得一清二楚。他的性子我如何不知晓? 蔓儿看着娘娘的神色很悲痛,就像是心已经死亡一样,帮温琬整理已经被她自己弄皱的衣服,劝慰道:“娘娘心里再不舒服,也不要如此糟蹋自己。” 边说着边拿起团扇,“如今天气还凉,娘娘怎么玩这不合时宜的东西?” 温琬一听此话,可不是吗?不合时宜。对着蔓儿吩咐道:“下去吧。” 蔓儿一听,便知道劝不了了,“诺。”躬身退下了。 玉堂殿内,静悄悄地,宫人不敢靠近这里。 夜已经开始黑了。 温琬似自言自语般,“如果当年救我的人,不是你,是不是就没有后来发生的事了? 抑或是如果当年我不撕毁跟云清庭的婚约,是不是如今的我也儿女绕膝,享高堂之福了? 奈何,奈何,我却爱上了你,爱得如此之深,心口上,满满的都是你。你知,却又不肯给我半分情意。” 温琬看着窗外的大树,似乎看见了,银杏树下,那位白衣少年等了自己一天又一天,最终扬长而去,留下孤寂的背影。 云清庭,我真的对不起你,奈何我却爱不上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七章、出宫前夕 昭阳殿内 “陛下,您又下错子了。”云清庭无奈地摇头,这已经是第几次了,我数都不清了。 萧然却毫不在意地说,“下错子,朕也能赢。不是吗?” 云清庭手指夹着白子,往棋盘里下一子,语气多了几分真诚,“虽说,比布局,谁也比不过你。可是心不在焉,你却犯了下棋的大忌。” “心不在焉,朕有什么事,可烦的?”说着,便把黑子放在白子旁边。 云清庭看着棋盘里的棋子,黑白交错,白子无路可走了。 云清庭笑道:“真是服了你,这样都能赢,竟然从一开始就布局几种棋路,纵使自己会分神,也不会落败。我还是输了。” 萧然此时看着棋盘的子,思绪却回到了她刚来的那天晚上,为了避免自己不侍寝,硬要拉着我下了一个晚上的棋,明明次次输,却还是次次要下。 她的棋路不似莫妍那样温柔中步步杀招,也不似温琬那样张扬中却暗藏玄机,更不会像云清庭那样表面光风霁月,实则处处陷阱。 究竟是怎样的棋路?我却说不清了,明明该下这里,却下到那里,看似毫无章法,实则是自己内心的想法。 那天晚上看似赢得很轻松,却让我下得如此苦恼,无法从敌人的棋路中,判断对自己最有利的一条路。 云清庭看着萧然的凝重脸色,看来是为情所困了,便也陪着他一起沉默。 萧然从沉思中回过神来,问他:“你说,要如何”如何什么?如何获取女人的心?萧然暗自摇了摇头,他自己都不会。 云清庭看着他想说却又不敢说的样子,面带笑色的对他说:“陛下,您是为情所困吧。”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句。 萧然表面装作很淡定,眉头一皱,“你胡说什么?朕是这样的人吗?” 云清庭收拾棋盘上的棋子,说道:“不是,所以现下更不像你,下棋不专心,如今又是想说而不敢说,一看就是为情所困的样子。我是过来人,我懂的。”说完,还拍怕萧然的肩膀。 萧然一把移开他的手,目光沉静,却有被人看穿心思的不悦,“你懂什么?朕可不像你,为了个女人,离家离国五年之久。” 云清庭眼神瞬间黯淡了,苦笑道:“可是我就是爱她,纵使她爱的不是自己。” 萧然虽然早已知道他为情所伤,只是没想到,到如今都还没有放下。 过了许久,萧然只能憋出这么一句话,“喜欢她,便去追,朕不会在意的。” 云清庭本来还在黯然伤神的,听到这话,哭笑不得。普天之下,唯有他不介意臣子给自己带绿帽。 云清庭想起她在大殿上的神色,语气有点斥责,“陛下,难道就不能把心给她一点点吗?我看到她的模样,我心都碎。 她再也不像是在长安城里,与我策马同游的姑娘,一颦一笑都艳丽。” 萧然听此,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是朕不想,而是她跟朕太像了,本就不适合。” 得不到就毁灭的性格,可不是和我一样吗? 云清庭暗自摇头,神思遥远,“这五年来,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初在西南救她的人,是我,而不是你,结果会不会不一样?可惜人生没有如果。” 萧然抬首望着月色,月亮永远在夜晚明亮,“温琬,执念太深了。” 云清庭停下整理棋子的手,眼里愁绪万千,“谁的执念不深?陛下,你的父亲不也正是因为执念过深吗?” 话语停顿,继续收棋子,自嘲道:“我的执念不也太深了吗?” 收好棋子,云清庭便起身告退了,这话题再聊下去对谁都没好处。 云清庭走到台阶上时,竟然看到了雅妃娘娘往这边走,神情不悦,她难道不知道后宫嫔妃是不允许来昭阳殿的? 可是看到她兴致勃勃的样子,明明是有备而来。 云清庭觉得无论如何,还是要提醒一句,“雅妃娘娘,陛下还在殿里。” 其华看着云清庭,手里拿着夜宵,面上疑问,“你认识我?”不对呀,他又没有见过自己。 云清庭看着她呆愣的眼神,笑容多了几分真诚,说道:“猜的,陛下后宫有三妃,有两个我都见过,唯一没有见过的,就是从南临国里来的昭和长公主,大夏的雅妃娘娘,你说对吧?” 其华点了点头,不过,此时不宜跟他聊太多,“嗯,陛下既然还在里面,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还是往昭阳殿里走。 云清庭又忍不住提醒她一句,“雅妃娘娘,陛下是不允许后宫嫔妃进昭阳殿的。” 其华的脚步停了一下,过了片刻,还是继续往前走。 云清庭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如果自己当初勇敢一点,会不会如今就不会那么后悔了? 抬头看看天,满天繁星,紫薇明亮。 陛下,真的好福气。 云清庭慢慢的走下台阶,星光照在他月白色的衣袍上。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其华还没有走到门口,就被侍卫拦住了,四个侍卫同时说道:“还请雅妃娘娘回去。” 回回回,反正我是不可能现在回去的。自己一个人走了那么长路,怎么说也得有收获才回去。 其华虽说内心如此腹诽,面上仍是笑吟吟,“真的不可能进去吗?有什么办法可以进去的?” 侍卫还是面无表情的说:“请恕臣无能,还请雅妃娘娘尽快回宫。” 其华知道劝说无效了,立马放弃这条战略。开启破罐子破摔的战略,哭声道,“我就不回去了,如果陛下不出来见我,我就我就长跪不起。”说完,立马跪下去。 可是还没有跪到地,便听到里面的声音,“进来。” 四名侍卫只好让道。 其华神色马上就变得愉悦,仿佛刚才要哭的人不是她。 万春在门前一看,不简单呀,陛下对女人之事总算开窍了。 万春听到此话,马上帮其华打开大门。 其华对着万春笑道:“谢谢公公。” 万春点点头,不客气,你弄好里面那位才是正事。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其华走进殿中一看,本以为会金碧辉煌的宫殿,毕竟是皇帝所住的地方。却没想到如此朴素,朴素到我除了能找到一个宽阔的词,再也找不到其它词了。 其华看着殿中主座上的人,把宵夜放在桌子上。他还在批阅奏折,我也不好打扰。 毕竟,道歉这事要的是诚意呀。 等呀等呀,其华的眼睛早就打困了,可是他还在批阅,有那么多奏折吗? 其华不禁纳闷,过年的奏折不都是祝贺表词吗?有什么好看的? 其华想着想着,忍不住就睡着了。 当其华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床上了。其华吓了一跳,该不会又被他送回朝阳了吧? 事情还没解决好,怎么就被自己给搞砸了。 不行,不行。 其华此刻在屋里团团转,这可怎么办?怎么连和好都做不到,道歉都不会。 其华急得眼泪都出来了,猛然间听到一个声音,“你在干嘛?” 萧然此刻很气愤,谁让她光着脚在地里走来走去的,就不怕着凉吗? 其华一听声音,两腿一跑,直接冲过去,一把抱住了他的腰。连忙说道:“对不起,对不起,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萧然此刻有怒也发不出来,连忙抱起了她,和她一起坐在了椅子上。问道:“知道错在哪了?” 其华抬头看着他,不说话,不过双手还是紧紧抱着他的腰,身子依在他的怀里。 萧然看着她满脸都是无辜的表情,敢情她压根就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所以才以无声胜有声的方式来认错。 罢了,罢了,这些天都是自己一个人在生闷气。 其华此时很担心,毕竟自己也不知道错在哪里,那天明明自己也没有做错什么,他就突然离开。 要说唯一的错,或许就是自己听到他的话的时候,一瞬间的害怕。他该不会在意这个吧? 其华抬眼不安的看着他。还没想明白这事,自己的脚踝就被他捉住。 其华愣愣的发出颤抖声音,“你要干嘛?”该不会想打我吧?我还没被打过呢。 不过,要打的话,可不可以轻一点,太疼了会受不了的。 萧然不理她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只是两手搓着她的脚,轻轻的揉捻。 其华感觉到脚掌渐渐的变暖了,看着他眼神专注,动作轻缓的为自己暖双脚。 瞬间想明白了,原来他刚才是因为我赤脚在地而生气,而不是因为那天晚上。我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其华看着他的模样,真的太认真了,就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一样。 其华此时却想缩脚,这气氛太暧昧了,可是脚却被他紧紧握住,只能呐呐的说道:“行了,已经暖和了。” 萧然却不让她乱动,用一种很自然的语气说着:“别闹,着凉了就不好。” 其华暗自撇了撇嘴,可是现在也很不好,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身体还没被你俘虏,心就先为你跳了。 真是攻人先攻心,孙子兵法都比不上你。 萧然一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既然如此,你还不是乖乖的往下跳。 一只手点了点其华的额头,温柔的对她说:“明天我们出宫,可好?” 其华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自己都怕会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 只能一头扎进他的怀里,闷声应道:“好。” 萧然朗朗的笑声传进了其华的耳朵了,其华更害羞了,只能整个人都缩在他怀里。 不对,不对,其华反应过来了,真是男色误人呀。 抬头只能看到他光洁的下巴,问道:“为什么明天要带我出宫?” 萧然抱住她的身体,防止她从椅子上掉下去,吻吻她额头,“明天是元宵节。” “哦。”其华再次缩在他怀里。 原来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不过,其华嘴角里的幸福却是藏也藏不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八章、再见洛风 其华扯了扯萧然的衣袖,低声说道:“陛下不,公子,我们下午就出宫,不太好吧?”都不是在夜黑风高的晚上,怎么干伤风败俗的事呀? 呸呸呸,赵其华,你在想什么?什么时候你变这么污了? 男色误人,男色误人。 呃,不对,不对。 应该是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萧然敲敲她的脑袋,真不明白,为什么她有些时候会如此犯蠢?(陛下,因为有你呀!恋爱总让人犯傻) 萧然听着小贩的吆喝声,街边逐渐开始热闹,慢慢说道:“下午出来才好观察民风。” 反手牵住她的手,边走边说:“这样,你不可以玩得更久,不是吗?我也想带你看看长安城。” 其华此时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满脑袋都是,他主动牵着我的手了,太幸福了,这是要被幸福砸晕的节奏呀!!! 萧然看着她的神情,此刻只想扶额长叹,怎么她自出宫以后,整个人都处在游离的状态。 洛风今天又出来看看长安的风俗民情。 想到,自己在长安的几个月里,都在调查研究长安的商业,守卫这些情况,也暗自赞叹大夏国的皇帝并不像传闻中的那样,他能把一个濒临灭国的国家重新扶植起来,自有一番本事。 不过,说来也奇怪,明明自己在这里打探信息,本以为路途会很艰辛的,却没想到一路都顺利,就好像那些人得到上级的命令一样,一点都不阻难自己。 洛风看着这些人都在忙碌,看来元宵节的热闹要开始。 远方眺望,望到街上两个人的背影时,洛风手里的杯子掉了。 那个是公主,没错吧? 可是公主不是在宫里吗?为什么会出宫? 还有她身边的男子,是谁? 洛风管不了其它了,立刻放下银两,冲出茶馆。 其华看到远处的来人,赶紧甩开了萧然的手,就好像干了什么坏事一样。 萧然欲哭无泪,拜托,我是你名正言顺的夫君,你这样子,搞得好像偷情一样。 洛风走到其华的面前,本想行礼,发现这里是街上,这样做不好,便拱了拱手,说道:“小姐。” 其华看到洛风也很惊讶,但是面上依然平静,“洛将军,好久不见。” 洛风还是如以往一般笑着,“的确,上次一别,便已经过三个月了。” 停顿一下,声音略有关切的问道:“可还好?” 其华笑道:“洛将军多虑了,我很好。” 萧然很不喜欢其华对着其他人笑得那么开怀,便插口说话,“在大街上不好交谈,还是去酒楼吧。” 洛风转头看到他的脸时,大吃一惊。 其华纳闷了,怎么洛风哥哥的表情,就好像见到鬼了一样,萧然有那么恐怖吗? 其华抬头看看萧然,嗯,挺好的呀,无论从衣着,发型,还是外貌,都挺符合他的形象的,还是一样的好看。 喂喂喂,赵其华,你又在发什么花痴? 其华暗自吐槽自己。 洛风吃惊的是,他不就是当年救公主的那个人。 洛风到现在还记得,断崖上,残阳似血都比不上他身上的血气,那是一个从地狱上上来的人。 以及他为公主毫不犹豫的一跳,那个时候自己还在想,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怎么可以如此矛盾? 萧然知道他已经认出自己了,也毫不在意他的想法,直接往风露楼走。 其华赶紧跟上,还叫了一声,“洛将军,走了!” 洛风也从自己的思绪中醒来,虽说不可思议,可是绝对不会认错人的。 原来他就是景熙帝。 风露楼的雅间内 其华看着洛风不知道该不该坐下的样子,只好伸手去扯洛风的衣袖,还没摸着洛风的衣袖,萧然一眼撇过去,其华感觉到萧然的心情又不好了,只能把手改为请的姿势,说道:“洛将军,坐下吧,如今没有君臣,只有朋友,对吧?” 说完,转头看向萧然,长吁一口气,没不开心,就好。 萧然点了点头。 洛风也知道,此时不该讲虚礼,可是万一惹恼了他,公主在后宫的日子就未必好过了。 谁知道,洛风坐下去后,三个人都沉默了。 其华只能自己开头,语气亲昵的说道:“洛风哥哥,我过得很好,叫哥哥不必担忧。” 刚说完这句话,其华桌下的手就被萧然狠狠地捉住了。 其华又愣了,我又说错了什么话?还是有什么举动不对吗? 洛风并没注意到他们桌底的小动作,听了这句话,眉头展开,“公主过得很好,我也就放心了,我想陛下也会安心很多的。” 其华想甩开萧然的手,奈何怎么都甩不开,只能对着洛风笑道:“嗯,我也很挂念哥哥。” 洛风听此话,觉得公主似乎脑子又不在线了。 这当着大夏国国君的面,直接说思念自己的亲人,会不会很不好? 洛风此时也只能接着其华的话,“陛下也思念公主,他千叮嘱万嘱咐一定要照顾好公主。” 当然,后面还说了,若是华儿在那边过得不好,朕会想办法把华儿夺过来的。 只可惜,现在看样子是夺不了了,公主已经被这个皇帝制服得顺顺贴贴的。 洛风很想仰天长叹一番,这都什么情景吗? 大夏国国君是“故人”,公主在这三个月之间,就芳心暗许了。 萧然看得出洛风的疑虑,便出口对其华说道:“茶水不好,你去叫店小二拿明前采摘的白毫银针。” 其华一听这话,便知道他想支开自己,现在要明前白茶,最新鲜的也是去年产的。 不过,其华也知道,有些话,自己不适合听,便离去了。 室内只剩下萧然和洛风,两者都未说话。 萧然打破了这份宁静,漫不经心的说:“文暄帝,可还好?” 洛风不再像刚才那般局促了,反而心有把握,话语中底气十足,“陛下很好,还请景熙帝莫关心。” 萧然看着窗下,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淡淡的开口,“哼,你又何必给我装,早就认出我了。” 洛风抬眼看他,还是如记忆一样,一身黑袍,唯有领口是白色的,脸部的轮廓却不似少年时期的柔和,多了成年男子的硬朗。 若说少年时期他是初露锋芒,那么如今他早已不可同日而语了。 洛风心中叹了口气,无奈的说出一句,“你是不是从十年前就开始布局了?” 萧然对着他笑,这笑里多了几分真诚,“没有那么远。” 萧然不理洛风的神情,继续说道:“我当初只是在游历南临,并没有想到会在建康遇到赵其华。至于,当初为什么要救她呢?我也想知道。” 萧然的手轻轻摸着茶杯的边缘,有些东西,根本就不容许自己控制,就像自己不知道当年为什么要救她一样,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对她总有一种特别的情绪。 洛风却反问道:“你敢说你没在南临国布下暗局?” 萧然听后,笑了,笑意未达眼底,“我也不相信文暄帝没有在我大夏布下暗局。” “你” 萧然继续说道:“既然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何必比谁更清高呢?” 洛风深呼吸一口气,别在意,人家毕竟是帝王,没两把刷子是不可能的。 只能说道:“那公主那两场婚约都是你在捣乱?” 萧然眼看街上,并不在意他情绪的变化,“怎么可能?我的手可伸不到那么长,那探花郎是自作自受,与我无关。 至于那镇国公世子,我只是顺水推舟了一番。我只是没想到,赵其华竟然气到当众打了他,还把自己的名声搞臭。” 萧然看似漫不经心的说着,手中握的杯子却是越来越紧,华儿竟然为了那个镇国公世子,不惜搞臭自己的名声。哼,就这么在乎他吗? 洛风此刻也笑了,嘴角却有一丝冷意,“怪不得,我就纳闷了,陛下的眼光向来很准,为什么那次偏偏出现了差错,原来是景熙帝你横插了一手。” 洛风继续追问,“那为什么你要过两年才求娶公主?” 萧然很自然的说道:“我在等。”抬头双眼看向他,不再多言。 此刻,洛风瘫坐在椅子上,他竟然什么都知道,知道陛下会夺位,才在帝位不稳的时候出手。 洛风颤颤的说道:“那你为什么不” “不趁你们内乱,夺你国土吗?”萧然喝了口茶,漫不经心的说:“我没兴趣。” 洛风一听,目光不怯,抬眼看他,“那你什么时候对公主有兴趣?她那时候还那么小,我就不信,你那个时候就爱上公主。” 萧然还是笑了,眼里却是冷漠的,“这些事情,朕为什么要告诉你?” 洛风知道再挣扎已经没用,他已经改自称了。 洛风暗自嘲笑道:“我虽然不敢恳求你对公主能有爱恋之心,但希望你对公主能有几分真心。我跟公主那么多年了,我也能看得出公主对你是真的动了男女之情。 还请你别伤害了公主,公主她其实很好的。” “你多话了。” 萧然静静的看着窗外的景色。 两者无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九章、元宵晚会 其华推开门进去的时候,感觉到整个雅间的气氛都很凝重。 其华慢慢走过去,放下手中的茶叶。拉了拉萧然的衣袖,“怎么了?” 萧然回首看到她面带忧色,反手握住她的手,对着她轻声说道:“没事。” 没事,怎么可能?看洛风哥哥的脸色就知道。 其华转头对着洛风说道:“洛风哥哥,你还好吧?”谁知,其华还没说完这句话,萧然握住她的手的力突然大了。 洛风此时的内心是难受的,看公主的神情就知道,她对景熙帝已经不是单单的喜欢,那么简单了。 如今告诉她景熙帝这人不简单,要她提防着他,恐怕她都不会相信了。 洛风叹了口气,语气有几分无奈,“公主,我明天就回建康了。” 其华听此,心中更忧愁了,“那么着急吗?就不能缓一点吗?” 洛风笑道:“已经缓了很久了,离开建康也很久了,我也想回去见妻女了。” 其华还想说什么,洛风却早于她说话,“只要公主过得好,陛下就会放心了,就怕公主” 其华却笑着对洛风说道:“我真的过得很好,一切都好。”萧然对我也很好。 洛风知道公主已经听不去任何对景熙帝不好的话,却还是嘱咐她,“公主,提防一下身边人还是有必要。” 此时,萧然另一只手握的茶杯已经有裂痕。 其华不明所以,“洛风哥哥” 洛风此时却对着其华行了个臣礼,“公主,在此一别。往后必能相见。” 洛风说完,便独自离去。 其华眼眶微红,内心不舍。 却也知道,人生终有一别,不是今天,便是明天。 萧然看着其华的眼睛已经有了水色,用命令的口吻说道:“不许哭。”我不许你的眼泪除了我之外,还为其他人而流。 说完,便亲吻她的眼睛,紧紧的抱着她。 像是再次看到那个花灯节的晚上,她一个人拿着灯笼对着自己远去的路,明明哭得如此撕心裂肺却又压抑着自己的哭声。 那个时候,自己的心会痛,明明已经麻木了那么久的心,竟然痛了。 夜幕降临,繁星满天。 “阿然,我们出去看看吧!”其华从他的怀里,抬头对他说道。 萧然听到这声称呼,心中震撼。 除了母妃之外,再也没有人唤过自己的昵称,那个所谓的父亲对自己的不屑更是深入骨子里,连名字都不肯唤,更何况昵称。 萧然眼神晦暗不明的看着她,其华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但心中忐忑不安。 毕竟自己刚才那一句话,便已经越矩了。 其华想改口,看到他的眼中倒映的是自己,陛下二字,在嘴里打转,就是说不出口。 萧然回过神来,对着她笑道:“好。” 其华吁了一口气,眉开眼笑,没生气就好。 可是这笑容怎么就那么奇怪?不像是在朝堂上威严的笑,亦不像是刚才对着洛风哥哥客气疏远的笑。 倒像是,有一丝宠溺的笑。错觉,肯定是错觉。 街上热闹非凡,灯火通明。 萧然在给其华介绍长安城的风景人物时,其华偷偷伸出手,悄悄的牵着他的手。 萧然回首看着她。其华眨了眨眼睛,对他笑道:“继续。” 萧然伸出手摸摸她的头,便牵着她的手往前面走去。 萧然带着其华在元宵摊中坐下。 其华看着这摊铺,仅有几张木桌,看桌子的痕迹,应该已经用了许多年的,桌子虽然老旧,但是桌上却是干净明亮的。 萧然看她那蹙眉的样子,“介意?”怎么可能不介意呢?她在南临国虽然不受父亲喜爱,可是哥哥却是对她极好,她或许从来没有在这种地方吃过东西。 其华摇了摇头,握住他的手,示意自己没有介意。 萧然松了一口气,对着正在做元宵的老人说道:“王大伯,要两碗元宵。” 王大伯一听声音,便着是那位公子回来了。立马把两碗做好的元宵盛在碗上,端了过去。 看到萧然旁边的女子时,笑着对萧然说:“公子,总算成亲了。真好!” 其华听到这话,被茶水呛到了。他不是早成亲了吗?什么叫总算? 萧然拿起手帕把其华擦擦嘴角,很自然的说出一句,“她太害羞了。” 这下其华是真的害羞了,哪有人当众这么亲热的。 王大伯看二人的感情那么好,内心也是极欢喜的,“真是恭喜公子,夫人长得这么漂亮。” 稍后,继续说话,“夫人,你可不知道,公子基本上每年元宵都会来我老头的摊上,吃上一碗元宵,但都是行单只影。 老头阅人无数,却从未见过像他这般孤单的人。 我曾问他为何不娶妻,他却说道,缘分未到。可是之后几年,我也未见过他带女子过来。 老头还以为我有生之年,见不到公子娶妻生子呢。 没想到,今天竟然见着你了。真是老天保佑呀!可喜可贺!” 其华看着老人因为笑得太开怀,眼纹都皱在一起了。恭敬的问道:“王大伯,我家夫君,每年都来你这?” 王大伯笑道:“可不是嘛?年年都会来,可是却都是年年一个人。” 其华咬了一口元宵,糯而不黏,香甜可口,“还真是好吃,难怪夫君年年来。” 王大伯笑得两眼眯成一条线,“可不是嘛” “老板,来两碗元宵!” 王大伯听到有客人来了,连忙说道:“不好意思,老头儿得先走开一阵。”说完,便赶紧去下元宵了。 其华再咬一口元宵,真的挺好吃的。 萧然看她的样子,点点她额头,“小馋猫。” 其华两只眼睛,圆鼓鼓的看着他,“也不知道,是谁年年来。” 过了许久,萧然从很远的思绪中回来,慢慢说道: “我五岁那年,因为把庶子打了,父王便罚我三天三夜不许吃饭。 我因为太饿了,只能偷跑出府,出去外面,还是怎么都找不到吃的,又不敢偷别人的东西,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其他人吃。 后来,王大伯看我实在是太瘦弱了,给了一碗元宵给我吃。那时,我便觉得它是最好吃食物,”萧然说这话时,表情无异,“我从未吃过如此新鲜与美味的食物。” 其华突然间觉得元宵难以下咽了,呐呐出声,“阿然” 萧然摸摸她的头发,满眼宠溺的对她说道:“都过去了,不是嘛?” 萧然看着那个正在下元宵的老人,继续说道:“后来我便每年都会来王大伯的摊位上吃上一碗元宵,只是,王大伯早已认不出我就是那个小孩了。” 其华觉得现在说什么的话,都觉得苍白。 猝不及防的抱住他。 萧然被她这动作闹的哭笑不得,公主殿下,这是在街边。大夏的民风还没那么开放? 其华双手抱住他的腰,整个身子都靠在他的身上,对着他轻轻说道:“你还有我呢。” 说完,赶紧从他身上爬了下来。 谁知,萧然却不放手,紧紧的搂住她的腰。 其华满脸通红,好不容易憋出一句,“陛下,这是在街上。” 萧然闷声笑道:“朕知道。” 其华想把他挣脱开,谁知他越搂越紧,面上着急,“那你还不放手?” 萧然把脸藏在她脖颈处,闻着她身上的气味,“可是,这是公主殿下投怀送抱,朕却之不恭。” 其华只能把脸埋在他的怀里,面色通红,“你耍流氓。” 此时,聂明正在与士兵巡城。 看到远处相拥的两个人。 “聂将军,前面那个是陛下吧?”有一个士兵问道。 聂明握着腰中的佩剑,语气一如既往的冰冷,“你认错了。” 士兵却纳闷了,可是那人长得与陛下很相似。 不过,聂将军说得也对,陛下怎么可能在街上干这种伤风败俗的事? 聂明回头,吩咐道:“去那边巡逻吧。” 其他士兵领命离去。 聂明看着还在相拥的两个人,暗想到:陛下动情了,是好,是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章、乱官横生 话说,最近其华的日子过得可真是蜜里加糖般,没有最甜,只有更甜。 其华在窗前傻兮兮的笑,笑着笑着就不自觉的把头埋在了衣服里,耳根发红。 如珠打扫完房间,发现公主还是自己刚进来的那样,傻兮兮笑个不停,如珠忍不住多嘴说一句,“公主,你一大早就思春,真的好吗? 虽说现在春天已经到了,可你也不用每天早上都是这种表情,搞得奴婢都要以为你最近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了?” 其华一听这话,立马跳起来,捉住如珠的头发,佯怒道:“好呀,竟敢嘲笑主子。来人,把如珠拖出去,杖打五十大板。” 如珠连忙护住自己的头发,笑着求饶道:“好主子,奴婢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其华眼珠一转,甩开她的头发,双手扶住自己的脸,眯着眼说道:“你家公主就是心情好,不行吗?” 如珠嘴里还是在嘀咕着,“人家说一孕傻三年,奴婢看你还没怀孕了,你就先傻三年了。”话一说完,就拿起东西往门外跑。 其华嗔怒,“这小妮子,看我不敢罚你,哼!”不过,眉眼却是带笑的。 似玉拿着汤过来,看到如珠跑得如此快,脸上已经出了一层细汗,笑着说:“怎么了?又说了什么娘娘不爱听的话。” 如珠拍拍胸口,喘着气说话,“没有,不就是调侃了一下公主嘛。” “你这人,还真是的。” 如珠看着似玉手上的汤,连忙问道:“似玉,这是什么汤,闻着好香。” 似玉看着她那眼馋样,眼中带笑,“乌鸡山药汤,小厨房还有呢,可别让娘娘发现你偷吃。” 如珠听此,边往小厨房方向走边说道:“公主不会怪罪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公主对咱家最好。” 似玉暗自摇了摇头。 似玉推门而进,把汤放下,对着其华说道:“娘娘,喝汤吧。” 其华喝了几勺汤便放下了,“似玉,你神情不对。” 似玉听此话,心里慌张了,赶紧关上房里的窗。对着其华小心翼翼的说道:“娘娘,前朝出事了。” 其华眼中震惊,怎么可能,最近都没有听萧然说过。扶着似玉的手,让自己镇定下来,“怎么回事?” 似玉却是摇了摇头,说道:“奴婢也不清楚,只知道,似乎是从汴州一起贪官案引起的,”似玉看了看四周没人,才低着头在其华耳边小声说道:“如今前朝还在争吵。” 其华内心不安,如果只是个贪官案为什么要争吵?争吵的内容又是什么? 其华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景色,宫人还是有序的干着自己的活。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似玉知道自己不便多说,便退下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前殿内 萧然听着大殿内的争吵,并不说话。 刑部尚书沈咏涛对着萧然说道:“陛下,新上任的汴州刺史孙维如今下落不明,他明明在半个月之前,奉命去查汴州当地贪官之案。无故失踪,此事必有蹊跷,还望明察呀。” 另一位官员却反驳此话,“明明是他自己跟那些贪官同流合污了,怕被圣上发现,所以才逃走,要不然如今怎么可能联系不上? 要知道,汴州是为交通要塞,繁荣之地,是个肥差,上任知州就是这样下马的。” 萧然并不理会他们两人,转头看向云清庭,问道:“云爱卿,怎么看?” 云清庭出列,沉思了几许,才开口说道: “陛下,臣也以为此事必有蹊跷,若说上任知州曹易贪污朝廷巨额银两,此事证据确凿,无需再议。 问题就在于,孙维大人为何也失踪了?并且是在曹易失踪后的几天失踪的,这就有问题了。” 云清庭此时已经跪在地上,继续说道:“微臣怀疑,是因为孙维大人发现了曹易不可说的秘密,还有那些巨款的去向。” 萧然笑了,语气却是如以往一般平缓,“云爱卿,还真是深得朕心,朕也怀疑,孙维发现了曹易的秘密,又因为这个秘密,不能杀了孙维,只能把他囚禁了。究竟是什么秘密?朕也好奇。” 萧然继续说话,言语中颇有惋惜,“朕这几日身体不适,却发生如此大事,朕心感愧疚。为此,朕会从校尉部抽走一部分人,前往汴州调查此事。至于京中的防卫,还请中武将军重新安排,可做到?” 中武将军郑成双手抱拳,恭敬的说道:“必不负陛下所托。” 萧然继续吩咐事宜,“宋爱卿与云爱卿负责文官事宜,可否做到?” 宋宰相与云清庭同时说道:“必不负陛下所托。” 萧然拍手说道:“如此甚好,那么最近几日,如无大事,可自行裁决,不必通报朕。” 百官有些按捺不住了,还未说话,便听到皇帝说道:“退朝。” 百官眼睁睁看着皇帝自行离去。 暗自摇头,就没见过这么任性的皇帝,就这样把皇城事务托给其他人。 昭阳殿内 “你想亲自去汴州,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云清庭再也淡定不下去,他可是皇帝,关系到整个大夏的安危,若出事了,后果不堪设想。 萧然看着云清庭发怒的表情,有多久没见过了,少说也得五年了嘛。 云清庭看他这个样子,怒气不打一处来,“你你还要心情笑。” 萧然慢慢收回神情,左手轻叩着桌面,“就是因为知道自己的身份,才要亲自去查。 根据密探来报,此事极有可能是跟两党有关。魏忠之党,主要在宫中这边,而林正这党,却主要在宫外。 我在明,敌在暗。不查清楚,朕心里不安。” 云清庭看他这个样子,知道劝说也没用了,这么多年他决定的事,什么时候改变过。便只能说道:“臣绝对会安顿好京中事务。” “朕相信你。下去吧。” 殿内安静了许久,只有灯火还在摇摆,忽明忽暗。 “进来吧。”萧然说道。 温琬从殿外徐徐走入,语气略带关心,“陛下,你没事吧?” 萧然看着她的脸,在灯火中平添了几分朦胧,想起自己一天都没有看过华儿了。 萧然收敛自己的眼睑,面上无异,对着温琬说道:“温琬,最近宫中可能会不太安宁,要多注意。朕知道,以你的身手应该没问题的。 要是实在解决不了,你可以出宫找云清庭。朕相信他会护得着你的。” 温琬听此,内心悲凉,语气苦涩,“陛下,就这么着急,把我推向别人吗?” 萧然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温琬,云清庭才是你的归宿。” 温琬的眼睛紧紧的看着他,不放过任何地方,“可是,我爱的人是陛下。陛下,这不公平。” 萧然抬头看着她的脸,云鬓花容,唯有那脸间的愁绪散不开,“云清庭爱的人是你,你又可曾给过他公平?” 温琬此时无言以对,是呀,对于不爱的人来讲,有何公平可言? 灯火映衬下,此时,两个人无话可说。 过了许久,萧然的声音再次响起,“温琬,我们不适合。” 说完,便起身离去。 温琬看着他离去背影,撕心裂肺的喊道,“难道赵其华就适合吗?” 无人回应她,只有灯火还在黑夜中摇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一章、汴州之行 其华看着窗外的人已经站了很久,在月夜中如此寂寥。 其华收敛神色,语气轻松自然的说道:“陛下,还不进来吗?” 萧然直接从窗户进来,其华本想点灯,却让萧然一把抱住,阻止她的动作,“不必点了。” “阿然” “嗯。” 萧然把其华紧紧的抱住,头埋在她的颈窝处,其华的头发遮住他的脸,看不出他的神情。 其华静静的回抱着他,并不说话。 两个人就在黑夜中,靠彼此的拥抱温暖对方。 其华醒来时,身旁的枕被已经凉了,其华把另一侧的被子抱在怀里,神情黯淡。 太阳已经出来了,照进了房里,梳妆台上的金银首饰折射着光芒。 其华呆呆的靠在床边,无奈的叹了口气,对着门外吩咐道:“似玉,帮我梳洗吧。” 之后的几天,萧然都是早出晚归。 而其华也很忙,没有人知道她在忙什么。 萧然听宫人汇报,也不管她,毕竟让她有事干,也好过让她胡思乱想。 这天晚上,萧然很不对劲,其华心想。 不是要抱,就是要亲,搞得好像生离死别一样。 “阿然,我们睡觉吧,我困了。”其华强撑着睡意,真的很累也很困。 萧然点点她的鼻子,两人的额头靠在一起,“这就不行了,华儿,太弱了。” 其华摇了摇头,才不是,明明是你化身禽兽,哪有人这样的,亲吻都不许人换气。 其华轻轻摇晃他的手,撒娇道:“阿然,我们去睡觉,好不好?” 萧然也知道,今晚的确太折腾她了,也就点了点头,任其华拉自己回床。 天还未亮,萧然看着床边之人,帮她掖好被角,双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慢慢的描绘她的轮廓。 过了许久,萧然低下头,亲吻她的额头,轻声说道:“等我回来。” 便拿着衣物,轻手轻脚的离开。 萧然离开的那一瞬间,床上的人却睁开了双眼。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萧然看一切都准备妥当,便对聂明说道:“起程吧。” 说完,便坐回马车。 聂明得令,便从小道离开长安城。 过了半个时辰,萧然冷笑道:“还不出来,不怕被闷死吗?” 其华只能从底座的箱子中爬出来,呵呵笑道:“陛下,这都被你发现了。” 萧然一听这声音,面上更不悦了,本以为打算出了长安城再解决他,不想惊动守卫,节外生枝。却没有想到,此人是华儿。 萧然直接把她拉到身边,语气略带斥责,“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其华面上带笑,内心却忐忑呀,低着头慢慢说道:“我最近都在调查这次出行,你不是默许我干这事的吗?” 萧然皱着眉头,怒道:“朕什么时候默许过?” 突然想起,有宫人向自己汇报过华儿最近都在蹲点侍卫的值班时间,那个时候,自己只是认为她想了解宫中守卫情况,也就任由她去,没想到,她是奔着这来的。 还真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萧然看着她的模样,身穿侍卫服饰,因为躲在箱子里,头发有些凌乱,面上也有灰尘了。萧然很自然的拿起手帕帮她擦擦脸,整理头发。 其华只能任由他做这些事,心想,阿然都这样做了,那就是我可以和他一起去汴州了,还没得意完,耳边就传来一句话,“我待会就叫人护送你回去。” 其华一听这话,立刻不肯了,睁大无辜的双眼,娇声道:“阿然”这一声千娇百媚呀! “撒娇没用。” 其华立马扑在他的怀里,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说道:“阿然,你想呀,这次事件,仔细一想就知道,肯定不会那么简单,要不然,你也不会亲自离城。 可是我是这样想的,这会不会是针对你的?如果是的话,我在宫中也不安全,毕竟人质这事,总要有人当的,你忍心我落在他们的手里吗? 还有呀,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其华说着拍拍他的肩膀,“在你身边最安全。” 萧然听着她这歪理,揉了揉太阳穴,不过她倒是有一点说对了,是针对自己的。 萧然搂着她的腰,让她不掉下来,继续劝说,“可是此去路途危险,我并不能保证自己能护着你。” 其华凑在他的脸上直接吻了一口,对着他的耳朵柔声说,“我相信阿然。” 萧然笑道:“你那是使美人计呀。” 其华靠着他的怀里,扯着他的乌黑的头发,“不管什么计,对你来说,好用就够了。” 萧然亲亲她的额头,也在她耳边说着,“回去不好吗?宫里我都安排妥当了。” 其华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道:“没有你的地方,就不好。” 过了许久,萧然长长叹了口气,“我输了。”是真的输了,明明知道,她在宫里更好,可是自己的内心,却更希望她在自己的身边。 在这件事上,萧然暗自摇头,还真是输得一败涂地,却又心甘情愿。 其华一听这话,立马乐了,亲一下萧然的嘴唇,“就知道,阿然对我最好。” 萧然却不乐意了,板着脸说道:“就这样,就够了?”说完,低头亲吻其华。 马车内,一室温暖。 聂明隐隐约约听到马车内的动静,望着天空,万里无云。 陛下,变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萧然听到其华的肚子在“咕咕”的叫,忍不住笑出声了,“饿了?” 其华点了点头。 萧然敲敲她的额头,说道:“谁叫你不吃早饭。” 其华摸摸自己的额头,真不明白阿然为什么喜欢敲人额头,“要是吃了早饭,就等不到阿然了。为了阿然,我干脆不吃早饭了,你说,我对你好不好?” “不知廉耻。” 其华眨了眨眼睛,笑道:“为你,孔孟都要靠边站。”说完,双手抱住萧然的脖子。 萧然嘴上虽然嫌弃,可是眼里的欢喜却是藏不住,便拿出暗格里的点心,说道:“吃吧,茶水在旁边。” 其华从想他身上下来,谁知萧然不肯。 其华扭头看着他,不解了。 萧然拿起盘中的糕点,笑着说:“我喂你。” 说我不知廉耻,我看真正不知廉耻的人是你吧?其华内心腹诽。 萧然看着其华的模样,假装放回糕点,“不吃,那就算了。要到下一个镇才有饭吃的,要挨得住呀。” 其华连忙阻止他要放回点心的手,说道:“我吃。”肚子重要,节操什么的,都靠边站。 萧然拿起糕点往她嘴里喂,其华无奈的张嘴。 没想到点心的味道挺好吃的,谁知自己的舌头扫过萧然的手指。 其华赶紧捂嘴,这是被调戏了?还是,我调戏了人家?怎么办,脑袋不够用呀。 萧然却毫不在意,继续喂她吃。 其华赶紧摇摇头说道:“我饱了,不用了。”再吃下去,我都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又干些什么事出来? 萧然暗想,难道是自己似乎玩过火了?算了,她不吃就不吃了。便把剩下的点心放回去了。 外面传来聂明的声音:“主子,前面就是丘山县,在那里留宿一晚,可好?” 萧然听后,吩咐道:“你安排妥当就可,不必再过问。” 聂明听此言,主子那是不想被人打扰吧? 内心如此想,骑着的马却还是往前走。 其华听这声音太熟悉了,究竟是哪里听过? 想了很久,才发现,那不就是在福来客栈里救我们的人吗? 没办法,太难忘记了,眼神太冷漠了。 其华抬头的看着他,想问什么,却又说不出来,这事要怎么问才好? 萧然直接把她抱在腿上,说道:“他就是在福来客栈救你的人,我的手下之一,名叫聂明。” 随后,改变抱的姿势,让其华坐得更舒服些,“那天晚上纵火的人是温琬。” 其华一听这话,明显着急了,想从他的怀里下来。 萧然双手揽住她的腰,不让她挣扎,“别着急,温琬本意并不想杀你的,只是想警告警告你。谁知道,风向难测,才会误伤你的。” 其华听此,内心却是难过的。说到底,他还是护着温琬。 其华在他怀里挣扎,谁知他却越抱越紧,其华忍不住地吼,“你放手。” 萧然却笑了,“你吃醋了。” 其华想摆脱他的手,却弄到自己现在动都动不了,只能放弃挣扎,“这和吃醋无关,不管她的本意是怎么样的?她伤了人总没错,你知不知道,那个时候,我都快以为我要死了。” 其华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哥哥了,我以为我就要客死他乡。 谁知道,竟然是这么一个理由,就因为一个女人的醋意,我就成了警告对象了。 萧然摸着其华的眼泪,轻声叹道:“温琬本心并不坏,她只是想不明白。” 其华听着句话,更气愤了,“爱一个人并不能成为伤害另一个人的理由。你敢说,她敢这么做,还不是因为这些年来,无论她做什么,你都不阻止。” 其华又想挣脱他的怀抱,可是他却不放手。 其华无奈,只能一口咬他的手腕,越咬越大力,其华感觉到口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他却一直未动。 其华只能放下他的手,看着他的手腕一直在流血,怒道:“你就不会放手吗?” 萧然毫不在意的说:“不放。”如果放了,这会是我们之间的一道坎。 不管是谁,我都不会允许他或她成为我们之间的障碍。 其华白了他一眼,就没见过这种人。其华还是想下地,萧然又搂紧了她,“她为贵妃,是有原因的。” 其华不理他在说什么,挣扎要下地,那双手还不让人动,“放手呀,你的手不用包扎呀?” 萧然无奈,只能放下她,说道:“绷带在暗格,你找找看。” 其华帮萧然处理伤口,边绑边说道:“不管什么原因,你娶了她却又负了她,这是真的。说到底,你就是个没良心的人。” 萧然还想说话,谁知其华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继续说道: “可是我却很喜欢这样的你。说到底,我也是个没良心的人。明知道,自己的幸福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还愿意。” 可是,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我不可能在爱上萧然的同时,无私到让萧然去宠幸别人,自己本来就做不到,何必强求。 萧然又把她抱在腿上,轻声在她耳边说道:“你错了,那不叫娶。” 只有妻子,才能叫娶。 皇帝的妻子,只有一位,名叫皇后。 而我萧然的妻子,也只有一位,姓赵名其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二章、客栈遇险 其华看着大门那四个字“福来客栈”,转头看向萧然,“这是” 萧然对她解释道:“福来客栈,在大夏内都有分店,它的掌柜只从商,不理政,所以别害怕,很安全的。” 其华撇了撇嘴,自言自语的说道:“我就是害怕会有巧合在这里发生。” 萧然伸出手,揽住她的肩膀,轻声说道:“不怕,有我在。” 其华耸了耸肩,既然阿然都说没关系,我也就不要再纠结了,“好吧,我们进去吧。” 其华抱着衣物,跟萧然抱怨道:“为什么我要跟你同一间房间?” 萧然连眼都没抬起来,继续看书,“难道你还想跟其他人睡在同一个房间,这里可没有女的。” 其华听此话,两腮气鼓鼓的,“难道我不是女的?” 萧然笑了,翻了一页书,继续说道:“除了你一个。好了,我的公主殿下,是你要跟来的,就得听我安排。” 其华跑到他身旁,扭扭捏捏才说出口:“可是,你在这里,我怎么沐浴?” 萧然听后,放下手中的书,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朕又是没看过。” 其华知道多说无益,只能这样洗了。 可是,看到只有一个块布帘挡在这里,其华的内心还是无比郁闷。 这简直就是,除了看不见,里面的声响都听得一清二楚的。 其华边走边嘀咕:“色狼。” 萧然听后,眼含笑意,说道: “狼可是绝对忠诚的动物,一生只认定一个配偶的。多谢公主殿下称赞,朕受之有愧呀!” 其华暗自无语,就没有见过耍流氓,还耍得有理有据的。 待其华洗完澡出来,发现萧然不在屋内。他去哪了? “客官,您的晚饭到了。” 其华听见门外的声响,说道:“好的,你进来,就放在那里。” 小二把饭摆好,就转身出去了。 其华在饭桌上等萧然回来,可是已经二更了,还是没有回来。 太晚了,其华想打瞌睡,不自觉地趴在桌子上,睡眼朦胧。 突然,身后一暖,萧然略有关切的声音响起,“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去床上睡?” 其华转身看到他,双手抱着他的腰,说道:“你不在,我担心。” 萧然把其华抱起,其华却拍拍他的手,笑嘻嘻地说:“我还没吃晚饭,很饿,吃完再睡,好不好?” 萧然把她重新放下,担忧道:“饭菜都凉了,你怎么吃?” 其华摇了摇头,对他笑道:“没有,饭菜我每隔半个时辰热一遍,还热着呢。” 萧然摸摸盘底,的确还热。 其华帮他装饭,却想起,他应该已经吃过饭了。 本想放下碗筷,谁知道,萧然阻止了她,说道:“我也还没吃,想陪你一起吃饭。” 其华听后,眼睛瞬间带上了光芒,连忙帮他盛饭夹菜。 有些东西,其实无需说得清楚,大家心里也明白。 就像萧然并没有问其华为什么饭菜要每隔半个时辰热一遍;其华也没有问萧然,为什么明明已经吃完饭,却说没吃。 萧然睁开了眼睛,对着窗边那群人说道:“终于来了。”说着,一只手抽出了藏在床边的剑,另一只手抱紧了其华。 其华擦擦眼睛,迷糊的说道:“阿然” 萧然低头对她说道:“没事,你继续睡。” 其华汗颜,这种情况还能睡得着的就是神人了,那群人一看就知道来者不善。 有一个身穿夜行衣的人,边走过来边说道: “嗤嗤,看来传言也不可信,不是说狗皇帝不近女色吗?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还带着女人。 不过,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那一群人听后,都哈哈大笑。 那个人还不知危险,还继续说道:“哈哈不过,我也想尝尝皇帝睡过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滋味” 那人话还未说完,萧然的剑就已经刺中了他的喉咙。 “不知所谓。”萧然此刻的声音冰冷无比。 其华就这样看着他倒下,毫无防备。根本就无法判断,萧然是什么时候出剑的? 谁知,萧然的手覆在其华的眼睛上,低声说道:“别看。” 其华虽然看不见,却还是听得见,门外的人冲进来这间窄小的房间里,剑入骨血,血液四溅。 那些人连哀嚎的声音都来不及,血腥味越来越浓,太浓烈的气味,让其华反胃。 其华只能靠在萧然的身上,闻着他身上的气息来安慰自己,平息内心的恐惧。 聂明持着剑,对萧然说道:“主子,已经解决了。客栈四周已经没有敌人了。” 萧然抱起其华边走出门,边吩咐道:“这些人只是来试探,不要被人趁虚而入了。” 眼光扫向满地的尸体,还有四处的血迹。“把这里清理掉。”说完,便已经走出门了。 聂明看着主子的身影,抬眼看天边的月亮,竟然是圆月。 主子,连血迹都不忍心让雅妃娘娘看到,保护得如此得当,真的好吗? 要是以后,雅妃娘娘发现主子你并非像表面这般光风霁月,她害怕了,逃避了。 主子凭你的性子,你又要怎么办? 萧然把其华放在院子的木桌旁,拍着她的背,轻声细语的说道:“没事了,没事了。” 其华一头扎进萧然的怀里,声音带着哭腔,哽咽地说道:“萧然,我害怕,那些人死得都无声无息,只有满屋的血腥味,证明他们已经失去生命。” 萧然双手轻轻抬起她的脸,让其华看着自己,“已经过去了,不是吗?” 其华摇了摇头,“不是,还没有,这事肯定还没完。” 其华抬高双手,摸着他的脸,眼泪悄无声息的流下来,慢慢说道:“萧然,我害怕的不是在房间的一切,而是你。” 萧然还未听完其华的话,浑身颤抖,一用力把其华拉在怀里。 其华哭着继续说道:“我害怕,我害怕知道,你从前遇到过无数次这样的暗杀。我害怕,我最害怕,怕你也会在这样的厮杀下,悄无声息的的死掉。” 其华的眼泪一直在流,早已沾湿了萧然的衣服。 萧然听到这话,真是喜半参忧。自己害怕,她最终会害怕自己,最终会逃避自己。 可是,万万没想到,她害怕的,竟然是,怕自己死掉。 萧然轻轻吻着她的眼角,温柔的对她说道:“我不会死的,我会好好的活着。” 活着,陪你到老。 其华听到他的话,抬头看他,满脸认真的说:“你一定要保证,保证陪我到老。” 萧然听后,笑了,笑容把月光都比拟下去了,在黑夜中如此明亮。 “好。” 其华呆呆地看着他的笑容,笑着说道:“阿然,真好看。” 说完,双手搂住他的脖子。 聂明在大树后面,看着月光下相拥相吻的两个人。 本来冷漠的眼神,在此刻间也柔和。 转身,便离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三章、云安郡主 萧然等人在入汴州之前,就已经分开行事。 此时,汴州城中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看来,不管官员发生了什么事,只有不波及百姓,百姓的生活还不是一样的过。 其华想起了很久之前听的一句话,“我管谁当皇帝,只要三餐能饱,衣食所安就行。” 是呀,百姓的愿望,无非是吃饱喝足,家园安全,就行了。 毕竟,能掌管这天下的人,都是极少数。 其华若有所思的看着走在自己前面,只差半步之遥的人。 阳光打在他的身上,多了几分温暖,少了几分冷意。 其华走上前去,轻轻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依然粗糙,其华却感到很温暖。 萧然感到手中来的温度,低头看向其华,柔声问道:“怎么了?” 其华摇了摇头,笑了笑。 萧然牵着她的手,往前走去。 两人在一家大宅子门前,停下了脚步。 其华仰头看着牌匾,“程府。”阿然,是有熟人在里面吗? 萧然敲了几下大门。 没过一会儿,就有人打开了,是位六十多岁的老人。等他看清了来人之后,大吃一惊,对着里面说道:“是公子,公子回来了。” 萧然向他拱手道:“福伯,最近几年辛苦你了。” 福伯笑道:“不辛苦,不辛苦。公子,快点进来吧。” 福伯也看到了萧然身旁的女子,身穿淡青色的衣裙,裙腰高系,下摆条纹镶边。衣着朴素,却与公子的衣着相衬,头戴帷帽,看不清容颜。 其华也知道这位老人在打量自己,慢慢放下帷帽,对着福伯行了一个晚辈见长辈的礼,“福伯,你好。” 福伯被她这一连串的动作,吓坏了,连忙说道:“不敢当,不敢当。这位姑娘是?” 其华笑着说道:“我娘家姓赵。” 福伯捋了捋自己的胡须,说道:“赵娘子,不知你的夫家是?” 其华笑笑不语,眼神看向萧然。 福伯看此场景,面上更开心,连忙说道:“原来是公子的夫人,真好。王妃,也可以心安了。” 笑着笑着,福伯眼含泪水,连忙擦擦,说道:“看我这把老骨头,这么高兴的日子,怎么可以哭呢。快进来,快进来。” 其华呐呐开口:“福伯” 萧然牵了其华的手,对福伯说道:“多谢福伯这些年的照顾。” 福伯看着萧然,自家的小公子终于成家了,能不开心吗? 福伯发现眼泪越擦越多,连忙说道:“老奴真是失礼了,公子,夫人,别站在这里了,快进来吧。” 其华走进去,发现这里的格局竟然与江南有几分相似,很是惊讶。 萧然解释道:“程叔,很喜欢江南的风格。” 其华点头,开玩笑般说:“那他会不会也喜欢我?我可是那边来的。” 萧然敲敲她的额头,也跟着她开玩笑说道:“那得看你讨不讨喜,不过,”萧然略低头,轻声说着:“你首先得先讨好我。” 其华半瞪着眼看他,这人,这都不忘抬高自己。 其华看着福伯已经走去前厅请人,看着四周应该没人了吧? 一时玩心四起,踮起脚尖,一下子扑到萧然身上,双手探入他的衣襟里,“凉不凉?” 边说边掐,“疼不疼?” 萧然无奈,只能抱起她,双手搂住她的腰,让她不至于失去平衡掉下来。 其华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凉不凉?疼不疼?” “啊!!!” 安歌手中的果盘就这样掉下地了,水果一直滚到其华这边。 其华听到叫声,往右边一看。 没想到假山旁边的小道处,站着一位穿着齐襦长裙的少女,头插镂空金步摇,双目有神,修眉端鼻,唇边还有若影若现的梨涡,身姿曼妙。真是俏丽可人的女子。 其华看得太久,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整个人都攀在萧然身上。 最重要的是,自己的手还在萧然的衣襟里。 其华连忙缩手,赶紧从萧然的身上爬下来。 突然,那位少女身旁的侍女说道: “小姐,这也太有伤风化了吧?光天化日之下,竟然” 安歌被这一声给叫回神来了,看着萧然那双瞬间变冷漠的双眼,赶紧说道:“小雪,不许胡说。” 令我惊讶的不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干这种事的人,而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干这种事的人是萧哥哥。 并且萧哥哥竟然允许一个女子爬在她身上,还用那种近乎宠溺的眼神看着她。 我都要怀疑这是不是真的? 难道世间竟有如此相似之人,还是太阳今天打西边升起了? 安歌已经脑补许多不可思议的原因,丝毫没有注意到,面前多了几个水果。 其华对着她笑道:“这位姑娘,水果是你的吧?” 安歌抬头看向了她,面容清秀,衣着朴素,那一双含笑的眼睛,却是让人难忘的。 安歌愣愣的答道:“是的,小雪收起来吧。” 小雪听完小姐的话,连忙接过水果。 其华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转头向萧然求救。 安歌只能硬着头皮看向萧然,慢慢开口:“萧哥哥好。” 萧然点了点头,对着其华说道:“她叫安歌。” 安歌扯着笑容对其华说道:“你是小嫂子吧?” 其华觉得这是点头好,还是摇头好呢? 毕竟自己是萧然的妃子,说得难听点就是妾,刚才在福伯那里已经占了个夫人的名分,我已经很不好意思。 如今再承认的这称呼,萧然都要认为,我太不要脸了。 其华觉得做人还是诚实点好,便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 安歌本想问,那你是萧哥哥的什么人? 可是,一看到那边那个人朝来的冷眼,安歌瞬间双腿打颤,这简直就是朝这里放杀气。 安歌看着其华一脸无辜的模样,还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小嫂子,你知不知道,你说错话了,那边那个人瞬间心情不好了,他心情不好,我们这些人很遭殃的。 安歌觉得此刻还是先逃为妙,笑着说道:“小嫂子,我现在需要再洗干净这些水果,待会再见了。”说完,连忙拉着小雪走开。 其华看着远处的人,对着萧然说道:“安歌为什么要走那么快?就好像有人要吃了她似的。” 萧然摸摸她的头说道:“她也许有急事要干呢。”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不会看人脸色。 不过,萧然这话,当然不敢当着其华的面说,只是腹诽腹诽。 其华点了点头,笑着说:“不过,她可真漂亮,她还叫你萧哥哥呢。” 萧然听着这醋意满满的话,暗笑道,她该不会是见到一个女的就吃醋吧? “她是云安郡主。” 其华一听,云安郡主,好熟悉。突然灵光一闪,这不就是大夏国内唯一的一位异姓郡主,还是萧然亲封的郡主。 萧然知道她想起安歌是谁了,说道:“知道她的身份了吧,虽说异姓郡主,可是也算是皇室中人,朕不搞乱伦的。” 其华一听这话,满脸羞愧,这什么跟什么嘛。 萧然啾啾她的鼻子,“醋坛子。” 其华满脸无语,甩开他的手,径直的往前走。 萧然看着她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走错了,是左边。” 其华回头,一把扑在他的怀里,吼道:“都是你的错,你的错。” 萧然被她这一动作弄晕了,这是什么脑回路? 摸着她的头发,耐心的说道:“好好好,是我的错。” 其华继续抱怨,“要不是你,我会这么倒霉吗?被别人撞见这件事,我还要不要脸?” 萧然继续安慰道:“嗯,都是我的错。那你现在还是下来吧。万一又来人了,就不好了。” 其华却越抱越紧,说道:“反正都被人撞见一次,什么闺誉,矜持那些早就没了。就不怕再被人撞见几次。” 萧然被这一回答,弄到哭笑不得。 这敢情是,破罐子破摔。 不过,我喜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四章、暂住程府 程铭听到消息赶紧来到大厅里,看着萧然二人,笑道:“我说今儿个怎么喜鹊再叫,原来是贵人来了。” 萧然也跟着笑道:“程叔客气了。” 其华看着他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言,聊得不亦乐乎。 唉,是不是忘记大厅里还有一个人? 萧然转头看向其华,笑了笑,再对着程铭说道:“程叔,今天晚辈来这是有事相求的。” 程铭放下手中的茶杯,“说吧,又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只要是我能帮的,定不负你所托。” 萧然笑道:“程叔这话严重了,晚辈希望拙荆可以在程府住上一段时间。” 其华一听这话,口中的茶水差不多喷出来了。 “拙荆”,你就不能换个词吗?内人,荆室都好过这词。 其华实在不想承认自己是“笨笨的煮饭婆”。 不过,看到他对外宣称自己是他的妻子的份上,这点瑕疵就暂且不计。 程铭听到这话,内心也是一震,本以为这个女子与萧然没多大关系,没想到,萧然竟然说她是他的妻子。 萧然的性子,我最清楚不过,最薄情,也最重情。 程铭想着便不自觉的打量其华,没什么特别之处,说漂亮比不上温琬,说气质也不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家女子,说懂事程铭暗自摇了摇头,刚才她险些失礼了。 其华看着程铭在从上到下的打量她,感到毛骨悚然,不自觉的就往萧然身上靠近。 萧然也察觉到了程铭在观察其华,内心有点不高兴了,“程叔?” 程铭被这一声叫回神了,暗自叹道,自己也失神了,笑道:“可以,不知小娘子怎么称呼?” 其华恭敬的答道:“小女子娘家姓赵。” 程铭手中的茶杯掉下地了,这是昭和长公主。 其华看着程铭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更觉得难堪了,自己这是又说错了什么吗?还是我的身份有问题吗? 安歌走进来顿时觉得气氛不对,太凝重了。 萧然看到安歌走进来,对着安歌说道:“安歌带你的嫂子出去逛逛。” 安歌立马会意,连忙把果盘放在桌子上,对其华说道:“小嫂子,我们出去吧。我还没有和小嫂子好好聊过天了。”说完不等其华反应,便拉着其华走出去,顺便把大厅内的下人全部撤下。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其华一步走三回头,安歌看着其华担心的模样,安慰道:“小嫂子,你不用担心了。没有什么事情是萧哥哥解决不了的。” 其华看着安歌的脸,很认真的问了一句,“你跟阿然很熟?” 安歌哭笑不得,这小嫂子的脑袋在想什么,这时候还不忘刺探军情,连忙解释道:“我对萧哥哥绝对没有男女之情。”他,我还真消受不起,恐怕就只有你觉得他是个好人,嗯,还是个很好的人。 安歌突然话题一转,“咦,你刚才叫萧哥哥什么?是阿然,对吧?” 其华的脸瞬间红了,怎么办?叫习惯了,就自然而然的说出口。 其华点了点头,不说话。 安歌看着其华这一副小媳妇受委屈的模样,刚才那份不满也消失殆尽,笑道:“小嫂子,你还真可爱,难怪萧哥哥会喜欢你。” 不过被他喜欢究竟是不是好事呢? 安歌想起了小时候,萧哥哥把他宫殿中最喜欢的东西都毁灭了,还对着那些东西说着这话,“只有毁灭,才是永恒。” 安歌到现在还记得萧然当时的眼神,毫无半点怜惜,只有冷漠。毁灭了,就不会出现背叛的事情,而所有美好的事情就永远定格。 安歌从思绪中醒过来,沉默的看着其华。 其华被这个表面上的表妹,看得浑身不自在。说道:“你没事吧?” 安歌眼神黯然,“小嫂子,你可千万别背叛萧哥哥,萧哥哥他其实过得很不容易的。” 其华看她眼带忧伤,不经纳闷,难道我看起来是这么不可信的吗? 其华拍拍她的肩膀,笑对她说:“放心,我不会背叛你的萧哥哥的。” 安歌一听这话,杏眼一转,笑着说道:“小嫂子,你还敢嘲笑我。才不是我的萧哥哥,而是你的阿然。” 其华看着她的笑容,都说青春年少最美,看来此话不假呀,“我们去走走。” “嗯。”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大厅里,两个人坐在对面不说话,只有微风拂过,悄悄吹动着鬓角的发丝。 程铭首先开口道:“然儿,她非良人。” 萧然抬眼看着他,徐徐说出心里话,“你非我,又如何知她并非良人?” 程铭说道:“我一直都以为你是因为政治目的才娶了她的,可是看如今这情况,并非那么简单。” 萧然看着杯中的茶色,漫不经心的说:“这有关系吗?结果一样不就行了吗?” 程铭看着他毫不在意的神色,叹了口气,“当然有关系,帝王无情与帝王有情,这中间差得太远了。一个帝王若有情,他对待事情总会心软。” 萧然笑了,眼中却丝毫不见笑意,“难道你希望我也像父王一样,看似有情,实则最无情。” 程铭一听这话,便想起了白叶,内心悲痛万分,“你娘是个命苦的女人。”可是,却是我这一生最爱的女人。 萧然目光看向他,已经五十多岁了,两鬓霜白,再也不复年轻时的俊朗眉目。 萧然慢慢开口道:“程叔,你也应该有自己的人生,何苦执着于过去?” 程铭笑得有些凄凉,“我过得很好,虽无妻子,却有安歌陪伴着我。虽无儿女,可你与安歌,不正像我的儿女吗?” 萧然知道也劝不了他什么,上一辈的孽缘,无论如何也解不开了。 “你既如此,我又何尝不是?” 程铭一听这话,说道:“陛下” 程铭看着窗外的景色,才慢慢说道: “陛下,世间女子那么多,为何偏偏是她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什么情况,大夏跟南临表面上看来相安无事,可是暗地里的争斗一直都在。 百年之约已经撕毁,两国的战争终有一天会发生的。那时,你让雅妃娘娘如何自处,一边是亲哥哥,一边是自己的丈夫。” 萧然看着茶水的颜色越来越浓,过了许久,笑道:“那就让它别发生。” 程铭大惊,这是一个帝王该讲的话吗? 谁不希望扩充自己的领土,一统这片大陆? 更何况他本身就具备这种能力,为一个女人,就这样放弃,值得吗? 萧然知道他所想,徐徐说道:“文暄帝不是位昏君,还是位有雄心的皇帝,只要他不侵犯我大夏,我也不会去掠夺他的国土。” “陛下话是这样说,可是” 萧然笑道:“我想给华儿平稳安定的生活。至于以后,我的后代他们会怎么做?不是我该管的。 这片大陆,始终都会统一的,不是我,便会是其他人。所以,我现在能做的就是,让两国再相处好这个百年。” 程铭知道,他决定的事,没有人能改变。 摇了摇头,可惜了,为了一个女人,不去当开国之主,宁愿固守一方,当个守成之主。 萧然站起身来,说道:“朕并不觉得可惜,朕对名垂青史没兴趣。” 程铭看着这位年轻的帝王,笑道:“陛下,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任性。” 萧然边走边说道:“所以,程叔,你别再劝我,我只不过不想留遗憾罢了。” 程铭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然儿与叶娘不同,与他爹也不相同。或许,他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叶娘,你拼命保护的儿子,终于长大了。 他会幸福的。 程铭抬头望着天,希望可以看到天上的人,眼泪却还是随着脸颊流下了,仿佛年老了十岁,又仿佛年轻了十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五章、首次分离 “这样说来的话,你是在陛下十五岁的时候,才见到陛下的?”其华好奇的问道。 安歌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对呀,那个时候我才五岁,好像是听说,萧哥哥从”安歌仔细想了想,“对了,是南临国,从南临国回来,伯父就带我出去见他。” 安歌没有注意到其华听到“南临国”这三字时神情的变化,继续说道: “初次见面的时候,我到现在还记得,当时以为是一位俊朗善心的好哥哥。一面之后,再见他时,已经过了两年,他也要出征西南。” 安歌到现在都还记得,萧哥哥就是个披着羊皮的狼,总会恶劣的破坏我的东西,还美名其曰,为我好,闺阁女子不该碰这,不该碰那。最最重要的是,每一次犯错,他的惩罚都变态无比,伯父一点都不阻止,搞得我都纳闷,我是不是他的亲侄女? 安歌虽然觉得萧然的人品不好,脾气也不咋样。但是,她比谁都知道萧哥哥是孤独的,就像一颗孤寂的心,无论如何都荡不起一点涟漪。 还记得他出征西南之前,他摸着我的头发,语气有点遥远说着我似懂非懂的话,“你有点像她。” “她?” 萧哥哥遥望远方,过了许久,才说道:“第一个无条件对我好的人。” 小安歌想起伯父说过,萧哥哥的童年很惨的。扯扯他的衣袖,奶声奶气的说道:“我也可以对你好,我可以让你当我哥哥。” 萧哥哥轻笑,“可是我没有那么笨的妹妹。” 小安歌很不服气,说道:“我哪笨了,夫子都赞我背得快,学得好。” 萧哥哥那时蹲下跟我说:“所以说,你只是安歌,不是她,她很笨的。” 小安歌此刻不懂了,呐呐的问道:“她,是小姐姐吗?” 萧哥哥又笑了,只不过这笑容有点不同,那个时候的安歌还不懂。 他再摸摸小安歌的头发,说道:“真聪明。” 小安歌却着急了,问道:“那为什么小姐姐不陪萧哥哥玩?” “因为萧哥哥在等她长大。” 小安歌抬高了头看着他,黑色的衣袍与皎白的月光相衬,就像夫子说的一样,有些人是遗世而独立的。 可是小安歌还是不明白,问道:“等她长大,就可以陪你玩了吗?” “嗯。” 那时的月光太美,小安歌看不清萧哥哥的神情。 安歌从记忆中回来,至今都不明白他那个时候是什么意思。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个小姐姐在他心里的位置很特别吧。人生中第一个无条件对他好的人,萧哥哥还能等到她吗? 其华却抓住了安歌的手,打断了她的思绪,“安歌,你在想什么?我问你话,你都没有回我。” 安歌知道自己走神,连忙说道:“不好意思,小嫂子,你要问什么?” 其华望着安歌的脸色并无异样,长吁一口气,说道:“你是说,你是在陛下从南临国回来后,才第一次见到陛下的?” “是呀。” 其华语气有点急切,“这样说的话,陛下去过南临国,真的是南临国?” 安歌笑道:“我不会记错的,是南临国。” 其华却马上反问道:“那陛下去南临国干什么?” 安歌看着其华的脸色,怎么看起来那么着急? 安歌此刻却摇了摇头,说道: “我不知道他去那干什么。不过,小嫂子,我感觉你的情绪有点不对。怎么了?” 其华摇了摇头,也许是自己多想了,“我没事。” 安歌却把萧哥哥带小嫂子进来与以前的那件连在一起。 顿时有点想明白了,难怪萧哥哥会承认她是他的妻子,难怪从来都不带女人的人,这次却带了小嫂子。 安歌问道:“小嫂子,你是不是在南临国见过萧哥哥?” 其华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一直觉得陛下给我的感觉好熟悉,可是无论怎么查找记忆里的人物,都觉得与陛下不像。” 安歌听后,过了很久才说道:“也许记忆会骗人的。” 其华点了点头,语气略带遗憾,“也对,可是我还是觉得我应该是见过陛下的,究竟是哪里呢?” 安歌却笑道:“也难怪萧哥哥说你笨,小姐姐。” “呃?” 安歌看着其华那疑问样,眨眨眼睛,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了。 小嫂子,是真的笨,也是真的可爱。难怪萧哥哥要等她长大,这种人生乐趣太难找了。 其华却摇摇安歌的手,说道:“好安歌,好安歌,别笑了,我听不懂你的话,有什么好笑的。” 安歌好不容易忍住笑意,“小嫂子,有些秘密是需要自己揭开,才能找得到答案的。”说完,继续说道:“小嫂子,夜太深了,我要就寝了。” 其华看天色已晚,也只能无奈的说道:“好吧。” “小嫂子,快起床,萧哥哥要离开了。”安歌拍着门说道。 其华听到这话,立马从床上下来,连忙打开房门,“怎么这么快?也不通知我一声。” 安歌立马帮其华穿衣,指使小雪她们帮其华梳洗,说道:“萧哥哥本来是不打算叫你的,可是,我怕你醒来找不到萧哥哥更担心。”萧哥哥怕离别带来的情绪,可是,小嫂子应该有知道的权利。 其华看着穿得差不多了,连忙说道:“可以了,可以了。”不等那些人的反应,连忙来着安歌跑,边跑边说道:“在哪个大门?” “西西门。” 安歌被其华扯着跑,真是没想到,小嫂子有那么彪悍的战斗力。也跑得太快了吧,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其华看到大门的人,差不多都走完了,大喊一声,“阿然。” 萧然闻声,回头看到其华跑了过来,转头对着聂明说道:“你们先行过去,我速速就来。” 聂明知道此刻要让主子马上走已经是不可能了,只好领命带着其他人,先行离去。 萧然掉头回去,爬下马的同时,就被其华一把抱住。 安歌看着这两人,知道自己该避嫌了,也转身离开此地。 边走边想,小嫂子,不单单战斗力彪悍,连在大街上都敢冲过去抱着一个大男人。幸好现在太阳还没出来,街上还没人,要不然这可怎么都说不清了。 不过,安歌想起第一次见小嫂子时,就是爬在萧哥哥身上。看来,小嫂子是爱惨了萧哥哥。 萧然摸着她的头,柔声说道:“怎么了?”伸出双手帮其华整理她有点凌乱的衣服。 其华本想好好说话,可是眼泪就这么不争气的掉下来,“你怎么就不告诉我?” 萧然叹了口气,说道:“我这不是怕你担心吗?” 其华抬头看着他,反问道:“难道这样我就不担心了?” 萧然沉默了,这种事情,自己怎么做都不是最好的选择。 萧然用手轻轻擦她的眼泪,“别哭了,朕保证以后都不会和你不告而别。” 其华嘴角含笑,眼泪却还在流,哽咽的说道:“君无戏言。” 萧然点了点头,紧紧的抱住了她,说道: “此次外出,不安全。那些人,是林正党派的漏网之鱼。你在程府会很安全的,程叔他们会保护你的,安歌也可以和你解闷。” 其华不甘的说:“所以你把我的生活细无巨细都安排好了,可是你呢?自己却在生死边缘行走。” 萧然抬头看着天,声音多了几分凝重,“这是我的责任,也是大夏国君的责任。华儿,你应该明白的。” 其华双手抱着他腰,眼泪沾到他的黑袍上,“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我也知道,我的丈夫叫萧然,我不忍心他受一点点的伤害,你可又知道?” 萧然低着头,疼惜的吻着她的额头,轻轻说道:“朕答应过你要好好活着的,君无戏言。” 其华知道再拖下去,太阳就要出来了,街市就要开张了,忍着泪水不要再让它掉下来,“我相信你。” 说完,踮起脚尖,吻着他的唇,萧然用手扣住了她的头,加深了这个吻。 其华舔舔他的嘴唇,笑道:“我想记住你的味道。” 萧然的眼神太过深邃,眼里倒映的是其华泪中带笑的模样,眼底是万里山川的大夏。 萧然紧紧抱住她,压抑住内心的激动,“等我回来。”说完,仿佛用很大的力气把其华推开,骑上马,不再回头看其华,生怕一回头就停下脚步。 其华就这样看着萧然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了,还是不肯离去。 “娘娘,回屋吧。” 其华回头看到程叔就站离自己几丈外,“程叔” 程铭看着远方的路,早已看不到身影了,慢慢说出内心的话,“然儿,不能儿女情长。” 其华也看着这路,笑了,说道:“我知道,我不会成为他前进的绊脚石,请程叔放心。” 程叔看着在门外站着的人,似乎看不懂这个南临国公主了,说道:“既然你都知道,又何必呢?” 其华嘴角含笑,眼睛还是盯着萧然离开的路,“可是人就是这么奇怪,我也说不清,为什么是他?为什么就爱他?” 程铭看向她,又不似在看她。 是呀,为什么是她?为什么只爱她?为什么都过了半生还是忘不了她? 程铭叹了口气,语气略带关心的说:“回去吧,他会安全的。”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其华望着远方,太阳已经出来,街上也开始热闹,人们新的一天开始了。 真好,阿然,你也要好好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六章、疑象怪生 “主子,城西树林那里有古怪。”聂明从黑暗中走出来禀告此事。 萧然此刻坐在一张木桌上,上面还摆放着围棋,棋局中谜象重生。 萧然手夹黑子,听到此话却是笑了,笑意中带着寒冷,“朕一直都在纳闷,为什么林正之党的后人有这么大的能耐瞒得过朕的耳目,原来里面有人从中做梗。” 萧然抬首看着聂明,声音冷冽的问:“查得清是谁吗?” 聂明听此,直接跪下,说道:“主子,属下无能,查不清。” 萧然手里敲着黑子,沉默良久,“罢了,如果那么容易查得到是谁,朕还不把他放在眼里。” 随后对着聂明吩咐道:“今晚,月圆。是个好时机。” 聂明冷漠的眼里有一丝情绪在动,说道:“请主子三思。” 萧然看着窗外,树木茂盛,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心思却不在这里。 华儿,还好吗? 暗自摇了摇头,都什么时候了,还儿女情长。 萧然回首看着他说道:“今晚下去准备,不可出现失误。” 聂明还是不动。 萧然慢慢说道:“朕知道,你在想什么?无非是引蛇出动之计。他们想引朕出动,朕就来。 朕也想知道,月圆,究竟对他们来说意味之什么?为何偏偏是月圆,城西树林那里就开始古怪?” 萧然看着桌上棋局,又下了一子,“下去安排。” 聂明知道,再劝也不可能。 看着主子还在与自己下棋,内心只希望,主子能没事。 转身,便退下了。 室内很安静,只有一个人的呼吸声与棋子碰到棋盘之声。 萧然看着室外,月亮已经出来,看来该动身了。 下最后一子,笑道:“你会是谁?” “呵呵” “不过,今晚出现的人却不会是你。” 说完,转身离开。只有那一盘棋,在月光之下,黑白如此分明。 萧然带着暗卫来到城西树林,越走进越觉得怪异,这里太安静了,安静得不正常。没有任何声音,任何动物。 “狗皇帝,你终于来了。”这声音从四面传来,辨不清方向。 众暗卫听到这声音,虽然觉得恐怖,但是一点没乱,连脸色都未曾改变。 萧然换了换握剑的手,漫不经心的说道:“曹易,换一种声音,就以为朕认不出了吗?” “哈哈哈哈还是有点本事。不过,明天,恐怕这大夏国君就不是你了。” 萧然眯着眼,望向西南方,夹杂着残忍的笑声说道:“朕倒想知道,你想如何弑君?” “哼,整个树林里都布了阵,你如何破阵?” 萧然毫不在意的说道:“玩这种迷人心神的游戏,还真是实力不够,脑子也堪忧。” “哈哈哈都命在旦夕了,还不知死活。哼,狗皇帝,我倒要看看你有多长命。” 那声音越来越缥缈,渐渐的消失在树林里。 有一个暗卫担忧道:“主子” 萧然转头看向他,眼神冷冽,警告十足。 那暗卫也知自己越矩了,连忙退下。 萧然这才说道:“我们已经在阵中。” 聂明上前问道:“属下要如何做?” 萧然看着天空,月亮皎白,繁星满天。 呵就算有一位能人相助,也掌管不了天空。 萧然看向他们说道:“分成四队,各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走,做好标记。待遇到另一队的标记时,全部都往右走,朕需要知道,阵中心在哪?” 聂明听此,便下去安排了。 萧然身子靠着大树,像是在闭目又不像,过了许久,睁开双眼,眼中已清明,笑道:“还真是,阵只是个开始。” 随后,便离开那大树。 聂明此刻已经赶回来了,“主子,真如你所说,四队都在一个地方同时遇见了。” 萧然点了点头,看他神情,“好奇?” 聂明抬头看着主子,并不说话。 萧然笑了,这笑意多了几分包涵,说道: “你以为朕就是在跟曹易废话,朕还没那么闲。他的声音虽从四处来,可是强弱之分,朕还是可以听得清的。他想把我们困在阵中,殊不知这多话,竟然就是破绽所住。 如果不是他的声音,朕还没有那么快判断弱点所在。快走,要在月圆之前破阵。” 萧然说不清为什么要在月圆之前破阵,可是心底的感觉告诉自己,月圆,将会使事情变得更糟糕。 聂明跟着萧然的步伐,心中对主子不禁佩服几分。 聂明目光紧紧追随着萧然,那是对强者的渴望,尽管自己武功已经很强,可是却还不够,只有更强,才能成为主子的左膀右臂,帮主子排忧解难。 聂明想起了,主子在破庙中救自己的情景。 “你可愿跟我?” 破庙很阴冷,光线很暗,唯有那个少年,把自己从流氓中救起,并答应给自己报仇,唯一条件是,跟随他。 家乡饥荒,父母无故死亡,田地又被亲戚瓜分,最后族谱除名,这些聂明都记得清楚。 当他身边的暗卫,我付出了多大努力,只有那日与夜颠倒的训练,接受过九天阁多少次惩罚,聂明已经记不清了。 唯一记得清的是,暗卫首长把自己带到他面前。 “你以后便叫聂明。” 那一次赐名,就是对我的认可,也从此可以为他办事了。 聂明从记忆中醒来,表情恢复到以往的冷漠,径直的往前走。 萧然看着暗卫已经都准备妥当,目光扫过这一片区域,石头错综复杂,排列得毫无章法。有些地方还树木丛生。 萧然随手劈了一块石头,地在动。 身后那群暗卫也感受到了,不过,他们都没动,眼神无异,等着听主子的命令。 萧然冷笑道:“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只是阵在变了。想用这阵来困死朕,还真是不自量力。” 萧然转头对着那边暗卫吩咐道:“乾三连,坤六断” 聂明一听这话,原来是八卦中演变而来的阵法。 众暗卫也瞬间明白了,立马从各个方位,进行攻击。 萧然看着暗卫都在破阵,可以明显感觉到这里的阵已经乱了。 可是,为什么会地动山摇,是错觉吗? 聂明也感觉到了,可是阵已经破了,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强烈的感觉? “主子” 萧然看着这一切,地还在动,说道:“看来,是我小看了他,这是阵中阵。”转头吩咐聂明,“如今这里已经破阵,你们没有必要再往前去。记住不能让任何人走进这片树林,朕绝不允许有一个子民在这里丧生。”说完,便往西南方向走。 聂明跪在地上,说道:“主子,您不能再往前走了。” 萧然过了许久,才说话:“忠于我的命令,是你的职责。” 萧然一瞬间便移步在那群石块之间,石块迅速的往入侵者攻击。 不一会儿,萧然被石块团团围住,就在石块要攻到他之时,突然间,剑气泠然,石块瞬间毁灭。 萧然的眼神此时陌生至极,冷眼看着这一切,哪怕是天在摇,地在动。 前面瘴气横生,聂明就这样看着主子走进那片树林,过了许久,这里的地已经不在动了。 聂明知道,主子已经触动了另一个阵法,这里已经安全了。 可是,聂明的眼神却更冷漠了,主子若有危险,谁也逃不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七章、幻象又生 萧然屏住呼吸,纵使有真气压抑住这瘴气,也顶不过几个时辰了,越往里面走,瘴气越浓,萧然的脚步逐渐变慢。 月亮穿破云层,逐渐变圆。 纵使有月光的照耀,这片深林里也黑暗,还寒冷异常,这种不合时节的气候,让萧然感到很不适应,就像是要一层层揭开自己最不想面对的东西,萧然的视线越来越不清晰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曹易心中忐忑,问着坐在旁边的人,“你说,他破不了那个阵是真的吗?” 只见那人放下茶杯,抬头问他,“你不也过不了那关吗?” 曹易想起了那幻象的情景,浑身颤抖,父母被斩,家族被灭,映入眼帘的都是血迹与亲人的尸体。 要不是自己还剩一口气,被他们所救,自己也会死在那天。 那幻象里是自己内心深处最不想面对的场景,它会使人走火入魔,会不惜一切代价杀尽所有人。 曹易摸着自己这张脸,要不是为了报仇,何必做他们的一条狗,改头换脸,只为杀了那个狗皇帝。 那人见曹易满脸戾气,难怪大汗说他难成气候,不过也是一颗棋子,只能用来试探大夏皇帝罢了。 那人望着远处瘴气萦绕的地方,此事,不能怪我擅自主张,这位皇帝还是死了好,死了大夏才乱,那样才能趁虚而入,把大夏归入我国国土。 那人想起卦上的内容,二王争霸,必有一伤。纵使明知此事会触犯他的权威,我也要帮他扫清障碍,辅助他一统天下。 那人把杯中的茶水,随意的洒在土地上,眼望远处之人,笑容诡异。 没有人能过得了圆月之幻,那可是把你内心深处最肮脏东西,一点一点的揭开,最后无法承受,自尽而死。 重新斟了一杯茶,对着曹易说道:“开始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萧然的目光恍惚了,仿佛看到了五岁的自己。 “驾,你怎么还不跑快点,真没用。”一个七八岁的男孩骑在一个五岁的男孩的身上。只见那个五岁的男孩一直在爬,衣服破烂,手脚发红,唯有那眼神中透出阴冷。 “荣儿,还不回来吃晚饭吗?”从门口走进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一身红衣,身材曼妙,那皮肤保养得很好,看起来更像一个十多岁的少女。 顾侧妃走进房内看到这种场景,见惯不怪的说道:“荣儿,你又把萧然当马骑了?”说着,拿起手帕,帮萧荣擦着脸颊的汗液。 萧荣看了看自己的母妃,满不在乎的说,“什么马,哪有马跑那么慢?狗还差不多。” 顾侧妃看着萧然脸上无比肮脏,唯有那双眼睛充满怨恨,被那眼神吓了一跳,赶紧安慰自己,不过是五岁的小孩,有什么能耐,再加上,全府上下都知道,王爷对他的亲娘无比憎恨,他还是嫡子?哼,我看无非是哪里的野种罢了。 擦干净萧荣的脸,把手帕放回衣袖里,笑道:“好,狗就是狗,不过是个连奴才都不如的人,你又何必较真,别有失自己的身份。” 萧荣得意地点了点头,大力拍着萧然的头,满是嘲笑的说:“瞧见了没,你还真像狗,嫡子又如何,过得连狗都不如。哈哈哈” 萧然满眼通红,他们现在不是在四处乞讨,与狗争食,过着人不人狗不狗的生活吗? 怎么还在这里,我不是要让他们受一辈子的折磨吗? 他们怎么还能肆无忌惮的嘲笑我? “哈哈哈哈” 怎么会这样,还敢骑着我,不把我当人看,把我当狗。 萧然手中的剑突然间飞出去,砍倒了一棵树,萧然整个人都在摇晃,站不住脚,拼命用手扶着头,脸上的表情却越来越扭曲了。 “然儿,娘恐怕不能再陪你了。”白叶充满怜惜的摸着他的脸,可是整个人仍咳个不停。 萧然眼眶通红,声音哽咽的说道:“娘都不陪我了,那然儿还活着干什么,都是被人欺负。” 白叶想去抱着自己的儿子,却发现连起身都困难,根本动不了,叹了口气,“然儿,不许这样想,你要活着,答应娘好好活着。” 萧然却跪在她面前,满眼不甘,愤愤不平的说:“娘说要活着,可是活着有什么好,娘的这些年我都看在眼里,父亲只会折磨你,并不爱你,可是娘,你究竟在期待什么?” 白叶的神思飘在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良久,笑着说道:“期待那一个纯净的少年郎,呵也许本身就是一场错误。” 白叶回过神来,叫萧然走进一点,摸着他的头发,满眼疼惜,“然儿以后会很幸福的。” 萧然面色无异,嘴角在笑,仿佛听了一个世间最好笑的笑话,“并不会,这世间,谁会要如此肮脏的人。” 白叶摸着他的脸庞,内心满满的心疼,这孩子从小就受了太多的苦,性格也在这样的环境下扭曲了。 在府里,平时表现得无比乖巧,可是眼里流露出来的阴冷,心里的冷漠,却是骗不了我这为娘的。 白叶收敛神情,然儿最讨厌的莫过于别人对他的怜悯,慢慢说道:“然儿,以后会有人待你好的,不要对这人间满怀恨意好吗?” 萧然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娘,“呵我不需要。娘以为嫁给父王会很好,可是他待您,可有半点怜惜?” 白叶内心苦涩,这孩子,怨念太深了,“然儿,娘那是走错了路,却无法回头。你不一样,你的人生还很长。” 萧然冷笑道:“谁需要这种怜惜。” 白叶咳得更厉害了,还是忍着喉咙里的不适,苦求道:“不要这样,你才六岁。” 萧然抬头深深的看向她,语气冰冷,“自我有记忆以来,我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猪狗都不如。” 白叶还想说什么,萧然却帮她掖掖被角,说道:“娘,休息吧。”说完,就走了。 萧然看到那场景,心更痛了,娘不理解我,娘只想把她的理念灌输给我。 呵娘一生为善,唯一动了心机那次,无非就是任人摆布嫁给父王。可是,却落得如此下场,与其说善良,不如说懦弱。 要不然我怎会在府中过猪狗不如的生活,要不然怎么就撇下我离开,让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面对这一切。 从没有人,再没有人待我好过。 抬头,萧然的眼里更红,满脸戾气。 萧然的精神逐渐开始崩溃了,无处可发的怨恨,只能靠武力来释放,寒冷无比的剑气,招招夺命的剑法,周围的树已经全倒下了,可是萧然的情绪却是越来乱,恨不得毁灭这一切。 “阿然” 萧然听这声音,手中的动作停下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八章、刀入心脏 “阿然” 萧然听这声音,手中的动作停下了。 其华来到这里,看到这样的萧然,连自己都不敢相信,太恐怖了,头发凌乱,眼神赤红,手上的剑寒意越重,整个人都接近崩溃的边缘。 其华想慢慢走到萧然身边,没想到,却被萧然的剑气所伤。 其华忍住身体的疼痛,轻轻的喊了一句,“阿然” 萧然把剑指向她,眼神阴霾,声音极冷,说道:“你也一样。” “阿然” 萧然用冷的掉渣语气,继续说道:“你也一样,我待你各种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伤害到你。可是,你还是害怕我。” 其华内心一颤,虽然自己隐约猜到萧然的内心,并不像表面那样光风霁月。 有些时候,也会因为他的一些偏执行为,而感到害怕与恐惧,可是这些东西,自己只是埋在心里,不去触碰到它们。 没想到,他都知道,他都知道我不安与逃避。 其华看着萧然已经渐渐入魔了,平缓自己的情绪,慢慢说道:“阿然,事情不是这样的,比起它们,我更爱你。” 萧然此刻却像听了一个笑话一样,笑得如此残忍,“爱我?你看着云清庭的时候可是满满的欣赏。” 其华一边偷偷的走进他,一边说道:“那不一样,那和爱念无关。” 萧然似乎没注意其华的动作,不过,眼神却越发危险,“那你跟萧泽聊天靠那么近干嘛?他还说,‘要你做他的女人’嗯?” 其华脚步一停,萧泽是谁,谁要我做他的女人。 拼命在脑中找这个人的记忆,想起,那不就是大年夜那晚,那位王爷嘛。 原来萧然一直都在那里,那些内容他都听到了。 其华苦笑,说道:“可是我只爱阿然。” 萧然瞬间揽住其华的腰,把其华吓了一跳,明明还有那么长的距离,他的武功究竟有多高? “阿然” 萧然摸着她的脸,嘴上的气息划过她的脖颈,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可是你的目光给那么多个男人,我有多想把你做成标本,这样你就可以留在我这,目光再也不能停留在别人身上了。” 其华打了个寒颤,紧紧的抱着他,头靠在他的胸口,轻轻唤着,“阿然。” 萧然却感到了她的情绪变化,笑着说道:“你看你还不是害怕了,还说爱我?呵呵” 萧然的手瞬间掐住其华的脖子,怒道:“不过,你只能是我的,我萧然的。” 说完,吻住了其华的嘴唇,占有,拼命的占有她,只有这样她才不会把目光留在哪个男人身上。 其华满脸通红,那绝对是因为换不了气,萧然整个的吻都太过炽热,他的手还在解着自己的腰带,其华想推开他,却无论如何都推不开,他的力气太大,整个人都压在自己的身上了。 其华想反抗,却无论如何也反抗不了,就这样被他压倒在地上。 他的吻越来越下,其华的罗衫已经被解开,露出雪白无暇的肌肤。 其华只能干干的叫着无数声的“阿然”,可是身上那个人却仿佛听不见一般,还在努力耕耘。 自己的身上吻痕越来越多,其华抬头看着天空,月亮真圆,繁星满天,还真是个好天气。 可是,如果就这样在萧然的神智还不清楚的情况下发生,自己会不会不甘?阿然以后又会怎么想,他强迫了我? 其华摇了摇头,绝对不能,这件事如果发生了,这会成为我们两人之间的伤疤。 其华双手扶着萧然的头,阻止了萧然再往下吻的动作。 萧然抬头,目光寒冷,笑道:“你不愿意?不是说爱我吗?还是说这想留给另一个男人。” 其华摇了摇头,摸着萧然的脸,声音轻柔的说道:“我会是阿然的,永远都是。” 萧然冷笑不语。 其华不管他信不信,吻住了他的唇,辗转来回,仿佛在诉说着世间最美的情话。 萧然任她的动作,并不阻止,但是手中的动作也未曾停止。 就在萧然放松警惕的时候,突然背后一疼。她竟然把刀插在自己身上。 萧然眼睛更红了,反手握住她的手,拿起她刚刚插在自己身上的刀,冷笑道:“还想杀朕?雅妃娘娘,力气都不够,还对不准穴位,这可如何是好?” 其华本以为这起码能让他清醒一会儿,没想到,他会更暴戾了,“阿然” 萧然冷笑着说:“要不要朕告诉你怎么杀人?死在朕手上的人,可是不计其数,死样都不一样。雅妃娘娘,你想要什么样的死样?” 其华抱着他,手绕过他身体,拿出手帕帮他背上的伤口止血,可以萧然根本不配合,还一把捉住她的手腕。 其华抬头,说道:“阿然,别闹。” 萧然看着她在月光之下,更加苍白的脸色,笑了笑,“闹?朕可没那么闲。” 萧然把她的手重新抓住,轻轻抚摸手上的皮肤,其华整个身子都在抖,他这是要干嘛? 萧然略有遗憾的说道:“肤若凝脂,可惜了一双好手。”萧然目光转瞬阴冷,“刚才,是这只手伤了朕,现在是不是该还了?” 萧然拿起地上的刀,正要砍断她的手,可是自己无论如何也使不了力,内心一直有个声音在提醒自己,不能伤害她。 萧然此刻的表情更扭曲了,他在控制自己,自从这个人出现后,他一直都在控制自己。 凭什么?自己从小受那么多苦,过得人不人的生活,还不能让别人和自己一样痛苦? 还想控制自己,还想保护面前这个人,我怎么可以允许? “啊!!!” 萧然面容狰狞,表情痛苦。 其华看到萧然模样,心更痛了,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会如此痛苦? 突然,其华看到萧然手里的刀改变了方向,往自己的胸口刺。 其华没用经过任何思考,一把推开萧然,身体就做出诚实的反应。 “噗”还真痛。 萧然看着她胸口流的血,眼神逐渐清醒了。萧然手忙脚乱的帮她点了穴,赶紧帮她止血,可是怎么胸口上的血越流越多,怎么还在流血? 其华目光紧紧的看着萧然,想记住他的样子,可是眼睛怎么那么累?很想睡觉,很想睡觉 其华把他乱动的手握住,笑着说道:“别点了,该点的穴都点了,还是流血也没办法。” “阿然,恐怕华儿要失言了。” 萧然不敢太用力的抱住她,怕触动伤口,声音还是掩盖不了那一阵慌乱,“华儿,如果你敢死,朕必攻占南临国,你最亲的哥哥,朕也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其华摸着他的脸,眼睛渐渐湿润了,柔声说道:“我家阿然才不是这样的人,我相信阿然。” 其华接着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阿然以后自杀,别用那么大的力气,我都痛死了。” “不对不对,阿然再也不能干这种事,阿然,要活得好”话还未说完,其华就闭下了双眼。 萧然眼中的泪,悄无声息的流下。 萧然紧紧盯着那刀伤,这伤口越看越刺眼。 不对,萧然笑了,还真是关心则乱,这是刀入时有偏差。赶紧伸手探探她的气息,幸好还活着,虽然气息微弱,可是还能拖延几个时辰就有希望。 萧然满脸阴霾的望向那边。 曹易的脖子突然被人掐住,这狗皇帝的武功也太好了吧。竟然在如此远的距离里,察觉到自己的存在,还被他控制住了,连出手都来不及。 “曹易哦,不,应该叫你林易,林正的侄子。对吧?” 林易满脸震惊,他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萧然的声音阴冷无情,说道:“朕本来想看看你能蹦跶多久,可是朕真的没想到,你比朕预期还要长命。说,布这个阵的人是谁?想杀朕的人是谁?” 曹易看着他的衣着凌乱,却又不减威严的模样,笑得开怀,本来今天也没打算活了,又何必跟他装,“狗皇帝,有多少人想杀你,你又不是不知道?” 萧然冷笑道:“朕当然知道,不过朕更想知道,能用这个古老秘术之人,究竟是哪国人?圆月之幻,入幻者,非颠即痴,还真不是一般人可以破解的。” 林易不敢相信,他竟然知道这阵名,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想起自己就算不是在圆月之时,被人推向阵幻中,也有想轻生的念头,要不是巫师把阵幻给停了,自己还走不出来。 林易还是不说话。 萧然的目光仿佛要看穿他,面上带笑,唯有眼里寒意更盛,“亏你送了那么多银钱过去,他们也没把你当成自家人。不过,这些都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 林易内心无比惶恐,说道:“你想干什么?” 萧然的声音还是平波无澜,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只不过,让你多活几年罢了。还不感谢朕吗?” 萧然却把掐住他脖子的手,转移了方向。 突然,林易感觉到自己的右手断了,手臂就这样被抛在草丛中。 萧然笑道:“朕今天心情很不好,看你十分不顺眼,这是代价。” 说完,就这样抱着其华离开。 林易一看他的背影,左手拿着剑,飞快的刺了过去。 谁知,萧然像是感应到了一般,剑只能往他的身上偏。“呵力道都不够,还想杀朕。不是朕让你活着,你还能蹦跶那么久吗?” 林易看着他越走越远,笑了。 “哈哈哈哈” “你以为这世间没人制得了你吗?你错了。” 说着,转身便往另一边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九章、求医救治 聂明看到主子从森林里出来,松了一口气。 可是待看清主子的脸时,聂明内心一颤,主子的脸色极为阴冷,自己跟他那么多年,从未见过他这般喜怒形于色。 聂明恭敬的行礼,说道:“主子。” 萧然看着他们,目光冰冷,声音压抑着怒火,“谁让你们放她进来的?” 暗卫听此,全都跪下了,并不言语。 萧然咬牙切齿的说道:“好好好,不听君令,该当何罪?” 聂明却跪在前头,面色无惧的说道:“还请主子饶了众人,是属下私自放雅妃娘娘进去的。” 萧然一脚踢在他的胸口,聂明清楚那股力道很大,却依然不闪躲,生生受了那一脚。 聂明的口中已经有血腥味,可是依然吞了下去,面色依旧如常。 萧然空出一只手,掐住聂明的脖子,眼神冰冷,“聂明,枉你跟了朕这么多年。” 聂明目光炯炯的看着他,说道:“比起这些,属下只知道主子的性命更重要。” 聂明说完此话,脖子上的力道越来越大,呼吸也越来越困难了,可是神色中并无半分懊恼与害怕。 就在聂明以为主子要杀了自己的时候,脖子上的力道突然没有了,聂明不解的看向他。 萧然放开他的脖子,眼神望向远方,轻声说道:“她的命也一样重要。” 聂明叩首:“请主子惩罚。” 萧然回首看着他,眼神晦暗,稍后说道:“先把雅妃救回来,你自己去九天阁领罚吧。” 聂明立马站起来,探探雅妃娘娘的气息,这气息也太微弱了,主子不可能不知道。 聂明知道主子不想听这话,可还是冒险的说:“陛下,雅妃娘娘气息微弱,已无救还的可能。” 萧然目光狠戾的看着他,声音冷得都能掉出冰渣,“朕不是想听废话的。” 聂明还是说道:“主子,雅妃娘娘被刺的力道过大,只要是习武之人都能看得出那一刀是致命的。” 萧然漫无目的的走在前面,似说给他听,又似自言自语说着,“那一刀是我刺的。” 聂明一听,整个人都愣在那里,主子他为何要刺雅妃娘娘?难道跟那阵有关。 “聂明,高仲礼听说还在汴州。” 聂明一听此话,便明白这是唯一的机会。 高仲礼此人被称为活华佗,可以说是各国都承认的神医。但是,他给人治病都是看心情的,不管贫穷富贵,只有合了他眼缘的才救。 他会救雅妃娘娘吗?纵使主子是皇帝,也没听说过他给过哪个国家的君主面子,还极有可能甩袖而去。 聂明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不管怎么样都要试一试,问道:“主子汴州城那么大,如何找?” “挨家挨户。” 萧然说完驾马离开,只要还有一点希望,就一定有救治的办法。 华儿,你不能死,绝对。 聂明领会也调集人马离开,心里却是复杂的。 主子竟然要挨家挨户的找一个人,他什么时候干过这般费力又耗时的事。 不过,这的确是当下最好的办法。 情这个字,聂明摇了摇头,我还真的不懂。 已经一个半时辰过去了,汴州城也找了一大半,却还是没找到。 聂明本来极为冷漠的眼神里,也有点着急了,雅妃娘娘最多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可是那个行踪怪异的老头却还是没有找到。 萧然就这样抱着其华走了大半个汴州城,心渐渐的凉了,没有一点希望了吗? 再找不到人,华儿,她 不行,一定不可以。 萧然双手紧紧抱着其华,脸却如腊月冰霜一样寒冷。 转头吩咐聂明他们,加快速度,在半个时辰之内,把汴州城搜索完。 又过了半个时辰却还是找不到。 萧然冷笑道:“呵看来上天也是忠良不分,明明一切的罪孽都是我,为什么要让她承担?” “主子” 萧然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内心却怒火烧遍全身,所有人都该受罚,他们一个两个全都失职。 萧然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们下去,九天阁在等着。” 聂明明白,今天所有人都逃不过,主子这是在迁怒。君命不可违,只能领命便带所有人去往九天阁。 萧然还在试图敲着门,那人一看到又是这个人,无奈的摇头,说道:“公子,尊夫人已经不能被救回来了,刀伤太重,还是快点准备后事吧。” 那人还没说完,就被人掐住了脖子,便听到一个冰冷无比的声音,“我不希望听到任何不好的消息。” 那人被他这一举动吓到了,皱着眉头,呼吸困难,还是说出实话,“公子,生老病死为常事,您又何苦执着了?” 萧然听此,冷笑,常事吗? 手慢慢松开他的脖子,整个人都颓丧了,边走边说道:“若我偏偏要勉强呢。” 那人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自古情深不寿。 听到自家孩子的哭声,赶紧跑回房,有妻有子,我这一生也算满足了。 萧然看到江边坐在一个白发老头,脚尖一点,只留下尘埃还在路上。 高仲礼感觉到自己的脖子被人掐住了,怒道:“这么多年,你就不能换一招吗?” 萧然眼神阴冷,连情绪都不隐藏了,吼道:“你知不知道,朕找了你一个晚上。你还跟朕玩捉迷藏,你多大?” 高仲礼此刻还在盯着河面,怎么就没鱼上钩呢?漫不经心的说:“你这小子都可以当我的孙子了,也不看看自己多大。没大没小,都不会尊重我这老前辈。” 高仲礼没有注意到萧然情绪的变化,在他看来,这个小子,就是个心理极度变态扭曲的人,时不时都会犯抽,也懒得管他。 不过,明明江水这么好,我在这都垂钓了那么久,这鱼怎么还不上钩? 高仲礼的语气很不满,“都是你这小子,今晚我老头儿都没钓到一条鱼。” 高仲礼还在喋喋不休的抱怨着这鱼的问题,谁知,鱼竿就这样在眼前断了。 “砰”的一声,水面溅起水花,那半截鱼竿随江水流走。 高仲礼看着手上的半截鱼竿,心情更恼怒了,大声说道:“你这小子究竟知不知尊重人呀?还是在炫耀你的武功又进步不少,我的鱼都没了。你看看,这怎么” “你知不知道她就要死了,你还只关心你的鱼,你要多少鱼,我都可以赔,但是,你现在立马,必须救她。”萧然再也听不下他半句废话。 高仲礼此刻回头一看,才发现他的怀里抱着一个女子。 本以为血味是他身上传来的,对于他来说,大大小小的伤都经历过,所以自己也不着急替他治疗,还可以好好调侃这小子一番,没想到,受伤的竟是一位女子。 高仲礼还在自己的思绪中缕着她和萧然的关系,却没有想到,前面这个人突然下跪。帝王一跪,老夫可是万万受不起。 高仲礼想扶他起身,谁知,他动都不动。老夫还想多活几年的,你倒是起呀。 高仲礼无论怎么拉面前的人,他还是岿然不动。 萧然目光看向他,极度认真的说道:“我萧然从未求过任何人,今日我恳求高老先生,还请救治我的妻子。” 高仲礼被这句话吓到了,妻子,他这个人也会有妻子? 不对,不对,他还跪着自己面前。 高仲礼无奈的说道:“你先起身吧,我怕会折寿。” 萧然却不起身,只说这么一句话,“请高老先生救治。” 高仲礼就没见过这样的人,要他起,还不起。罢了,跟个后辈计较那么多干嘛?只能说道:“好了,老夫答应你,快起来。” 谁知,萧然还不起,继续说道:“请高老先生一定要救活她。” 高仲礼那个气呀,哪有人救人还打包票一定能救活的,不过,面上还是笑着说:“老夫尽力。” 萧然还不起身,直直看着他,“不是尽力,是一定。” 高仲礼此刻就差没跳起来,有你这求人的吗?还用命令的语气,你就是一个偏执狂,还是没药医的那种。 萧然看得出高仲礼的犹豫,继续说道:“如果高老先生不答应,那朕就只能在这里长跪不起了。” 高仲礼就差没指着他的鼻子骂,你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大夏国君都跪在地上,求我这糟老头,你让我这糟老头还在大夏怎么混?还朕呢?我看你就是在比谁更不要脸。 高仲礼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我一定,一定把她救活,不然砸了我这神医的招牌,再赔上我自己。可以了吧?” 萧然听此,才慢慢起身,说道:“多谢,高老先生。” 高仲礼看他那翩翩公子的样,实在看不惯,愤愤的说了一句:“道貌岸然。” 萧然并不理会。 高仲礼就知道会这样,也不管他那样,低头看他怀里的人,用手摸着她的脉象,“哼,难怪你这么着急,脉象如此之弱,被何人所伤?伤她的人,一看就想至于死地。” 萧然此刻情绪很淡,闭着双眼说道:“我。” 高仲礼不理他,你你你,我哪知道你又怎么了? 高仲礼把其华轻轻往自己那边动一下,看清全部伤口,这是 高仲礼内心难解,抬头看着他,夜风吹过他的衣袍,渐渐与黑暗融合。 还真是件奇怪事,原来他所说的“我”,是被他所伤的意思。 高仲礼叹了口气,心情也跟着凝重起来了,这事还真难办了?这孩子心结还未全部打开,又添新的心结。 “我一定会救活她的。”高仲礼说这话时,无比认真,再不像之前的嬉戏。 不管怎么样?只要她还活着,对他都是一件好事。 萧然笑了,唯有这笑是脱离黑暗存在的。 “谢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