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煞变》 正文 第1章 智除季阳(一) 春秋中期,华夏土地上的东南方的吴国和越国在莱阳湾打了一仗,吴国大将关庸凭借着八千兵马击溃了越国的第一猛将何灿的四万大军,生擒何灿并押到吴都处死,关庸因此名声大噪,深受吴王差硂的赏识。 莱阳湾一战,越国几乎是倾尽全国之力,集兵十万打到莱阳湾还剩下四万兵马,居然被吴国八千余人击溃,主将被杀,全军覆没,越国元气大伤。 莱阳湾之战一年后,越王勾善因抑郁成疾,病死会稽,其长子勾子成继位。 勾子成是勾善的大儿子,勾善一共有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三个儿子分别是勾子成,勾子志,勾子文,女儿叫唐虽(随母姓)。 那一年,二十三岁的勾子成刚刚上位,朝政未稳,大权由左右司丞各自掌握,勾子成设计处死了左右司丞,大权回到勾子成手里。 那一年,勾子成杀了很多大臣。有人认为,勾子成大逆不道,屠杀贤良;也有人认为,勾子成是在收拾他父亲留给他的烂摊子。 不过,这事最清楚的还是勾子成自己。只有他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 四年后,效果显示出来了,越国国力迅速恢复,兵力一下子就有了十二万,朝中没有大臣结党营私,也没有阴谋诡计,但是敌国密探却是怎么也清除不了。 各国密探穿梭敌国之间搜集情报,已经成为了春秋时期的家常便饭。也是各国的家常便饭,管它有没有密探,仗还得继续打,饭还得继续吃。 莱阳湾一战五年后。越国王宫外,一个身着黑色长袍并头戴黑色帽子的年轻人正跟着一队禁卫军朝王宫走去。 禁卫军大概十多人,陈方阵把黑衣年轻人困在中间,小心翼翼的朝王宫大门走去,一些平头百姓以为官兵又是捉到了犯法的人了,所以纷纷退让。 黑衣年轻人也是积极配合禁卫军向越王宫大门走去,此时,已经靠近越王宫正南门,押送这个黑衣年轻人的禁卫军的统领挥了挥手,示意禁卫军们散了。 十多人的禁卫军散了过后,这个统领看四下无人,就把黑衣年轻人拉到了城墙下,又看了看四周,稍微有些生气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不知道现在这城内有多少吴国的密探吗?你就不怕被抓吗?” 黑衣年轻人道:“白统领,我离开越国已经整整五年了,随师傅游历在外,如今我都二十五岁了,又有谁会认得我呢?况且我父亲遭人设计兵败身死,我就不该回来吗?” 这个禁卫军的统领叫白言,是越国禁卫军的大统领,而黑衣年轻人的身份就有些特殊了,他是原越国上将军何灿的独子何笑之,何笑之自幼生长在莱阳大营里,每日与父亲一同生活,因此很少有人知道何灿还有一个儿子何笑之。 不过当今的越国王上勾子成却是何笑之的朋友,几乎是从小舞刀弄枪一起长大的,因为何笑之的父亲何灿是越王勾善的宠臣,因此勾善和何灿的君臣关系不一般,自然勾子成和何笑之也就认识了。 勾子成他们三兄弟都认识何笑之,而且都是要好的朋友。最重要的是,勾子成的妹妹,也就是越国的公主唐虽和何笑之的关系也不一般,总的来说,越国皇室和何笑之的关系都不同于其他大臣。 何笑之说完,白言一下子哑口了,毕竟何笑之的父亲何灿是跟白言曾是战场上的生死兄弟,当年何灿四万大军都困莱阳湾,激战数日后全军覆没,何灿被处死,这事任越国军民上下谁都不信,但是事实却是如此。 来到越王宫正南门,白言低头问何笑之:“笑之,你突然回到会稽城,王上都还不知道呢,要不我先进宫通报一下王上,你再进宫如何?要是让满朝文武都知道你回来了,那你回国之事保不齐被关庸的眼线知道啊?” 何笑之站在原地静静地想了一会儿,转过头对白言说道:“那就有劳白统领了,叔伯,此次我用化名蹇平回越国,有件事我得和王上好好商量,你进去若是见到其他朝臣,就说我蹇平是来这宫中谋个差事的。” 白言点点头表示有道理,于是快步进宫通报越王勾子成去了。自从五年前吴越两国莱阳湾一战,双方各国里都布满了敌国的密探,稍微有点风吹草动敌国便可探知。 何笑之站在宫墙之外,他在想,他自己布下的一个大局究竟是否能够成功,他要为父报仇,为越国报仇。 实际上这五年来何笑之一直在打探五年前莱阳湾一战中从中作梗的人,何笑之知道,除了吴国的关庸之外,越国肯定有人和关庸里应外合,致使何灿四万大军被灭于莱阳湾。 可他实在是想不出越国究竟有谁会有那样的能力,仅仅凭着关庸的八千余人就能击溃四万大军吗?不可能,这其中肯定另有隐情。 就在这时,正南门里就缓缓出来了一辆奢华的马车。马车用五匹良马牵动,车顶镶有蓝宝石一颗,马车左右各数名侍卫,并伴有宫女出行,由此可知车上的人应该是宫里的皇室成员,何笑之站在一旁低着头默默的想着。 马车经过正南门,守门侍卫皆下跪示礼,何笑之也不例外,但他身着那身黑色衣服以及看不见的面貌就在此时显得尤为神秘,就连车上的人也都注意到了何笑之的打扮。 马车停在何笑之的面前,从马车的窗口探出头来的是一位少女,年龄约仿何笑之,少女将头探出窗外,冲着跪着的何笑之问道:“喂!你是何人?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办吗?我可告诉你,要是没事的话你就赶紧走,要是一会儿那白老头回来,你可是要挨打的。” 何笑之跪在地上一言不发,他听出来这声音是谁的了,他和她的关系不一般,而且还是一起长大的,当年何灿将军带着何笑之进宫述职,在大殿上因为偷吃了个苹果被她追着打,之后他们的关系就越来越好,直到何灿将军兵败莱阳湾,何笑之突然消失 何笑之微微低了低头说:“哦?那个白老头为何要打在下呢?在下是来这宫中谋个差事的,又没有犯国法,敢问那个白老头为何要打在下。” 白言确实没有理由要打何笑之,就算是何笑之与白言不认识,按照白言的性格来看,断不会贸然出手打人,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何笑之眼前的这个公主是在撒谎,何笑之他知道,这个公主最喜欢撒谎了。 这时车后的一个宫女立即来到何笑之的面前,指着何笑之骂道:“好你个刁民,竟敢直呼白统领为白老头,而且还敢顶撞我们公主,来人啊,把这个刁民抓起来,关监狱里去!” 正当此时两名侍卫左右各拉住何笑之的手时,何笑之道:“敢问公主殿下,您直呼白统领为白老头这又是为何?难道殿下也不忌讳白统领吗?难道殿下也不怕白统领吗?” 这么一说,那两个侍卫就停下了,宫女又道:“我们公主与白统领的关系如何,你清楚吗?白统领乃是我们公主殿下的叔伯,这样称呼白统领有何不妥?倒是你,居然直呼白统领为白老头,快把他拿下!” 紧接着侍卫就要动手,这个时候车上的公主道:“等等,”公主从马车上走下来,来到何笑之的面前,看着何笑之,“你这人挺有意思的,又想进宫当差,又敢直呼我白叔伯为白老头,你这是不想要官了还是不想要命了?” 侍卫松开手,何笑之继续跪在地上,微微一笑说:“这官和命我都要了,而且在下是势在必得,若公主不信,一会儿白统领回来便知,并且越王还会召见在下的。” 这话说得一点也不错,凭着其父何灿与白言的关系,想要在宫中谋个差事很容易,面见越王也并非难事,因为这事到现在就只有唐虽公主蒙在鼓里。 而对于何笑之的这番自信的言语,就连站着的唐虽公主也是站不住了,这是有多大的自信和本事才能说出刚才那一番言语啊,直接把公主给吸引住了。 公主问:“你叫什么名字?” 何笑之迅速答道:“在下蹇平。” “蹇平先生来宫中所谋其职?” 何笑之思考了一会儿答道:“在下所求之职,乃是越国上将军一职。” 当何笑之说完“上将军”这三个字时,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向了何笑之,唐虽公主最为惊讶,一直盯着何笑之,过了一会儿才说:“你可知道,上将军一职已经空缺了五年没人继任,就连白统领都没有被我王兄任上将军一职,蹇平先生,你这是有多大的何德何能啊?竟敢说出刚才那一番狂妄之语! 当年我叔伯何灿将军战死莱阳湾,无论是我父王还是到我王兄继位,这上将军一职根本无人能当,因为我父王和王兄根本不信任何人,更不会相信何灿将军四万大军竟被关庸八千余人打败!” 公主越说情绪越激动,可公主不知的是跪在地上的何笑之更不相信! 何笑之的情绪也非常激动,当年三晋联合楚国出兵伐吴,吴国主力都在忙于对抗三晋和楚国,此时越国出兵十万,一路打到莱阳湾还剩下四万大军,本以为胜利在望,却被关庸八千余人打败,此事震惊越国上下,后来三晋和楚国退兵,吴国也因此元气大伤,才没有找越国麻烦。 何笑之控制住情绪后说:“公主息怒,公主此番言语在下心同感受,在下也不相信何灿将军竟会兵败莱阳湾,可在下刚才那番言语也并非虚言,若是在下能够得到王上赏识,当了这个上将军,我保证会让关庸和吴国付出更惨痛的代价!” 刚说完白言就回来了,看到非常激动的公主和何笑之,白言也不知道刚刚到底经历了什么,难道唐虽公主已经知道了何笑之的身份了? 白言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何笑之,然后朝唐虽公主拱了拱手说:“参见殿下,公主,这,这是怎么了,怎么激动成这个样子?” 唐虽深吸了几口气,笑着对白言说:“叔伯,这位蹇平先生是你给带进来的吧,他说叔伯你去通报我王兄了,还说我王兄一定会召见他的,怎么样,我王兄召见他了吗?” 白言一听唐虽出口说出来的是“蹇平先生”,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看来公主还不知道跪在她面前的就是何笑之,何灿将军的独子何笑之。 白言道:“殿下,王上确实要召见蹇平先生,那我现在可以把他带进去了吗?” 公主道:“可以,不过我也要去,我非常想知道我王兄为何要召见他,要是他没有点本事,我王兄是不可能召见他的,这样看来,这位蹇平先生还是很有本事的。” 白言犹豫了一会儿,不知道是答应还是不答应,答应的话,那么一会儿何笑之见到勾子成是非常尴尬的,因为唐虽事先不知道这位蹇平先生就是何笑之,不答应的话,唐虽公主也会跟过去,白言心想,凭借着何笑之的聪明,应该能够摆脱这个难题吧,于是白统领答应了。 紧接着一行人进了宫,唐虽公主走在最前面,样子非常轻松,而跟在身后的何笑之和白言可就没有那样轻松了,何笑之压低了声音问白言:“你怎么能答应让她跟进来,一会儿见到王上时该怎么办?” 白言也小声的说:“我以为你能有办法把她给支开的,反正我不答应她也会跟进来,索性不如答应她,进来快点,我说你怎么就那么倒霉,刚回来就碰见她了。” 何笑之说:“我能有什么办法?难道现在还和以前一样吗?我说什么她就听什么吗?你可别忘了,她现在还不知道我的身份,在她眼里,我就是来宫中谋个差事的普通人而已。” 白言又道:“那你干脆不如直接告诉他你就是何笑之好了,这样就不用躲躲藏藏的了,还能省下不少的麻烦。” 何笑之道:“现在告诉她我的身份,无疑就是告诉朝廷,我何笑之回来了,你也不想想,就公主那性格,你能保证她现在不会说出去吗?” 白言没有说话,自当是默认了,何笑之又道:“一会儿见到王上,你给王上使眼神,让王上把她支开,从小到大,她是最怕王上的。” 随后白言领会,点了点头,和何笑之一起小声的笑了起来。走在最前面的唐虽公主回头一瞪:“你们俩傻笑什么呢,快点走,前面就是我王兄的寝宫了。” 三人加快步伐,穿过一条走廊后,来到了越王勾子成的寝宫,门外没有侍卫和宫女,想来是勾子成为了更隐秘的召见何笑之,这才把随身的侍卫和宫女都给撤了下去。 当唐虽敲门的那一刻,大门立即被打开,打开大门的正是越王勾子成,相貌端正,媚眼清秀,带着一股王者风范。 勾子成自然是看到了站在身后的何笑之,不过自己面前怎么会多出了一个人,还是自己的妹妹,这时站在后面的白言使劲朝勾子成使眼色,意思是把唐虽支开。 勾子成会意,立即盯着眼前的唐虽,道:“你来这干什么,这可不是你想来就能来的地方,既然你和叔伯和蹇平先生一起过来,想必也知道了本王要召见蹇平先生,有些事不方便你在场的时候说,你先走吧。” 见自己王兄要赶自己走,立即表现出一副非常不乐意的样子。但是王兄的寝宫她确实不经常来,有时候自己王兄召见某个大臣时也是在自己的寝宫中,想来也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自己不能知道,于是说了一句:“怎么,就准叔伯和蹇平先生进去,就不准自己的亲妹妹进去?切,你请我我还不进去呢!”说罢,唐虽转头便走。 等唐虽走后,勾子成才回过头来,突然抓住何笑之的手,非常激动的说道:“好你个臭小子,突然回来也不告诉我一声,要是你被关庸的人抓住怎么办?” 何笑之笑了笑道:“王上,如若我提前通知你,你必会派人到三晋接我,只要你派人到三晋,关庸肯定会知道,到时候关庸跟着你的人也会找到我,所以我就突然回来了,这也是为了我的安全。” 勾子成略有所思的点点头,白言在旁边哼了几声:“那个,我们进去慢慢说吧,在这说恐怕不是好地方。” 进了勾子成的寝宫,三人各朝方向盘腿而坐,首先是勾子成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刚一坐下就开口问何笑之道:“笑之,当年莱阳湾一战之前,何叔伯便提前一个月把你送出了越国,这五年来虽你我私下有书信来往,刚才你所说你在三晋躲避关庸的追杀,但我派到三晋的人为什么找不到你?” 五年来,何笑之踪迹难定,只见书信不见其人,勾子成继位后,派人到各国到处搜寻何笑之,一直未果,如今何笑之突然回来,勾子成自当是要问何明白。 其实何笑之也知道勾子成一直在派人找他,勾子成的人和关庸的人也一直在找他,但是他不能暴露自己,因为一旦勾子成的人找到自己,那么关庸的眼线肯定会知道,所以这五年来何笑之不仅要躲避关庸的眼线,还要躲避勾子成的眼线。 此时何笑之把他那黑色的帽子摘了下来,露出了一副精致的脸庞,可谓是帅气。何笑之叹了口气道:“多谢王上对笑之如此关心,这五年来,我一直穿梭各国,我父亲在莱阳湾一战前一个月突然把我送到了楚国,王上你是知道的,别说我父亲把我送到楚国,就算送出会稽城他都不愿意,又怎么会把我独自送到楚国呢? 后来父亲在莱阳湾被关庸生擒,并押到吴都处死的时候,我才明白,我父亲之前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自己一定会兵败莱阳湾,所以才着急的把我送到了楚国? 在我父亲被杀以后,我便知道自己当时决不能回到越国,因为关庸肯定会在我归国的路上设伏杀掉我,所以这五年来我一直在各国之间穿梭,防止关庸的人找到我,可前不久我突然发现,关庸的人全部都撤走了,所以我才趁着这个机会从三晋跑了回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章 智除季阳(二) 因为关庸的人撤走,所以何笑之便趁着这个机会从三晋跑了回来。二人听完何笑之这些言语,白言问道:“笑之,你说这会不会是关庸的计谋啊,他故意把人撤走,就是为了引你出来?” 勾子成笑道:“那倒不会”,勾子成倒了一杯酒,举到空中,“如若关庸是为了把笑之引出来,无非就是想除掉笑之,可你看现在笑之都安然无恙的回来了,你说这会是关庸的计谋吗?”说完,一饮而尽。 把酒杯放下,见二人都低头不语,勾子成又道:“哦,对了,最近还有一个消息,听说吴国最近安插在楚国的密探被楚国秘密杀掉了大半,没被杀的现在都在往吴国赶呢。” 春秋时期,周天子实力尚厚,但对于各个诸侯国之间来回安插密探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方看不见,如今各国的密探都已经渗透到了周王幾附近,周王室也是不闻不问。 此时何笑之接过话道:“按照王上的意思,吴国有可能会出兵伐楚吗?” 勾子成道:“如若关庸在吴王面前再煽风点火一番,本王想,吴国出兵伐楚的几率会大大增加,毕竟这次楚国做得也是有点厉害了,杀了吴国大半的密探,吴王和关庸不生气才怪。” 何笑之笑了笑:“王上想得还是太简单了,”随后倒了一杯茶,“如今秦楚同盟,楚国有难秦国必会相助,全天下人都知道,楚人好猛,秦人好战,虽说楚国现在兵力严重不足,可一旦得到秦国相助,就算是吴国出兵二十万伐楚也未必会占得上风,吴王深知这一点,定然不会贸然出兵,关庸更不会傻到去打秦楚两国的。” 楚人好猛,秦人好战,这一点没错,在魏国最强盛的时期,曾经出兵打过楚国,不过楚国最终以少胜多,反而是魏国受挫,再有就是魏国伐秦,照样也被秦国以少胜多,不难看出,秦楚两国是具有相同的特点,总结出来就是楚人好猛,秦人好战。 紧接着白言道:“那这意思就是说,楚国杀了吴国那么多的密探,吴国就当着是吃了一个哑巴亏?” 何笑之笑着说:“那倒不会,楚国这次对吴国下手这么重,吴王和关庸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多半也是想以牙还牙,杀楚国安插在吴国的密探来解恨,这次,怕是楚国的密探也得遭殃,不过看着楚国和吴国这样杀来杀去的也挺有意思的,何乐而不为呢?” 如果只是为了几个密探而对敌国大动干戈,那么得利的肯定会是邻近的国家,如若吴国出兵伐楚,秦国助楚,吴国打得过打不过那是一回事,要是三晋在后面捣鬼,那吴国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个潜在的道理谁都懂。 何笑之喝掉自己刚刚倒的那一杯茶水,这时勾子成就问:“既然把话都说得那么明白了,笑之你也不用卖关子,你这次冒险回国肯定是有大事要办,说吧,有什么事,我和白叔伯定当尽心尽力。” 白言也是附和道:“是啊笑之,刚才来的路上你不是说有件事要和王上商量的嘛,就趁这个机会赶紧说吧,我们又都不是外人,只要我能做到的,也定当尽心尽力。” 何笑之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他这次回国并且与勾子成坐在这里的时候,他的计划就已经开始了,他要把整个天下都给搅乱,为父报仇,为越国一雪前耻! 他说:“打算当然有,这次我用化名蹇平回国,就是为了查明我父亲究竟为何会兵败莱阳湾,我要亲自手刃了关庸,我要让吴国万劫不复,我要找出那个与吴国通敌的叛徒!我只希望白叔伯和王上能够齐心协力的帮助我。” 勾子成点点头道:“笑之,你说的是哪里的话,你我二人便从小长大,何叔伯待本王更是亲如父子,白叔伯更是看着我们俩一起长大的,你放心,本王和白叔伯一定会尽心尽力的帮助你,不管怎么说,手刃关庸和灭掉吴国都是我们大家的事。” 白言激动道:“王上所言极是,我与何兄乃是多年的挚交好友,又是战场上的生死兄弟,当年我在越北防守,没有和何兄一起战斗,如今你回来,我自然是要帮助你,帮助你也就等于在帮助何兄。” 此时三人相视一笑,一会儿,勾子成问:“笑之,那你打算从何开始,现在需要本王和白叔伯的帮助吗?” 白言也道:“是啊笑之,有什么难题你尽管说,我白言虽然没脑子,但是我与你父亲的情义却还在,你是何兄的独子,如今何兄先于我一步走了,你便是我的义子,有什么需要的你就说出来,白某人一定办到!” 何笑之顿了顿,看着勾子成和白言说:“王上,叔伯,你们都知道那个右司丞季阳吧?” 勾子成道:“记得,季司丞还是四年前被张清正老先生推荐过来的,我便让他做了右司丞,怎么了,季司丞有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何笑之道,“而且问题大了,季司丞虽是被张清正老先生推荐过来的,但是你们知道季阳以前是谁的门生吗?” 白言和勾子成摇头表示不知,何笑之继续道:“季阳是吴国佐文忠的门生,所以说,季阳这个人并不简单,也许张清正老先生推荐他过来越国任职是个不错的选择,但要是季阳是奉了佐文忠的命令来的,那我们就得提防一下这位季司丞了。” 佐文忠是吴王很重要的一个谋士,虽说佐文忠在吴国没有什么职位,但他确确实实是在为吴王办事,吴王本想给他个职位,不过佐文忠没有答应,反而做起了吴王的客卿。 有很多人认为佐文忠确确实实只是一介方士,但殊不知佐文忠其实是吴王的谋士,而且佐文忠的门生都是吴王的人,所以,季阳通过张清正来到越国当了一个右司丞,目的可能不简单。 而且大多数人都以为季阳是张清正老先生推荐过来的,也没有太多的怀疑,张清正是何人?他是全天下著名的文人,没有哪个国家不想得到张清正老先生的帮助,而恰恰季阳就是通过张老先生来到越国的,因此没有人去真正调查过季阳的背景,这事连勾子cd不知道,可见季阳把这事做得非常隐秘。 至于张清正老先生为何会推荐季阳过来,这个问题现在已经没有意义了,因为张清正老先生三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季司丞是吴国的人?”白言有点惊讶道,“平时看着季阳挺老实的,他居然会是佐文忠的门生。” 勾子成也是道:“季司丞平日里虽然不忙,但是在朝中的地位又非同一般,想打听点情报确实非常容易,想不到吴国都把密探给放到这么高的位置了,是本王的疏忽,对了,笑之,你是怎么知道季阳是佐文忠的门生的?” 何笑之笑道:“不知王上是否听说过江湖的一个帮派叫风煞会,我就是从那里听说的。” 风煞会,里当时很响亮的三个字,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风煞会主要是干情报的,本来还做些抢劫和谋杀的,不过自两年前风煞会司礼换了过后,这两种事情似乎像是被禁止了一样,风煞会没人再干这两种事情了。 再说风煞会里各国密探都有,不过都是低层的,实际上风煞会的成员都是各个诸侯国家的人,他们中有些人因生活所迫,所以参加了风煞会,也有一些似乎是天生就是专门收集情报的,也来到了风煞会,不过大多数都是贵族世家的人。 “听风煞会说的?”白言道,“ 真要是风煞会说的,那就铁定错不了了,看来这个季阳藏得还挺深,要不是你回来,我和王上兴许永远都不会知道季阳居然是个密探。” “可是,”勾子成略带疑问道,“虽然说我们目前已经知道了季阳就是吴国的人,可我们并没有证据证明他确实与吴国有来往啊,没证据怎么抓人?” “这就是整件事情的关键了,”何笑之道,“既然我们无法找出季阳与吴国来往的证据,那么我们可以创造一个机会让他自己说出来,到时候就算有大臣护着他,那也是他亲自说的。” “那要怎么办才能让他自己说出来?”白言问。 何笑之冷冷一笑,心想,让他说出来肯定先要给他个机会,自己越王宫外面时不是和唐虽说过了吗,何笑之要当上越国的上将军一职,这个嘛,勾子成当然举双手赞成,那么,就利用这个机会,于是就和白言以及勾子成说出了他的计划 吴国都城,吴都。 吴王宫近来变得有些冷清,尤其是吴国密探在楚国遭到大规模处斩后,吴王宫这下是一点歌舞升平的迹象也没有了,冷冷清清,就连宫女太监都被吴王差硂撤下去了。 他的内心非常焦急,昏沉的阳光通过大殿内的窗户照在差硂的脸上,虽然他没有表现出来很担心的样子,但是此刻那些宫女太监们都知道,自己的王上碰上不开心的事了。 这时一个小卒慌慌张张的跑进大殿内,大殿里响起小卒急促的脚步声,最后停了下来,跪在差硂的面前,低着头,他在等自己的王上问他话。 差硂看到小卒,心情已经明显的显示出他此刻非常焦虑和苦恼,只是还隐隐约约看到差硂的身后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大汉,身披铠甲,手握剑柄,俨然一副泰山的样子,正严肃的盯着跪在地上的小卒,他就是吴国名噪一时的关庸。 小卒跪在地上不语,最终还是差硂叹了口气道:“说吧,你们是郢都最后撤出来的人,估计也没什么好消息,丹阳,陈都的人几乎全部死伤殆尽,你们郢都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听明吴王旨意,小卒才说:“启禀王上,我们派出五十五人到郢都的密探,有其五十二人被杀,只有三人逃了回来,另外巨阳和乔诚的密探都被楚人杀光” 吴王看了看地上的小卒,又叹了口气,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接着旁边的关庸站到吴王面前,拱着手说:“王上,此次从楚国撤出来的密探和派过去的人我统计了一下,我们一共派出八批共二百六十四人进入楚国,撤回来的只有三十二人,这次吴国可是不声不响的吃了个大亏啊。” “本王何尝不知这次吴国吃了个大亏,”吴王自己摇了摇头,“五年前,吴国也是出兵打到过郢都的,要不是三晋从中作梗,楚国早就灭了,想不到,这次楚国居然会对本王下这么重的手,真是太可恶了!” “关卿,如若吴国出兵伐楚,关卿有几成把握?”吴王问。 关庸眨了眨眼又顿了顿说:“王上,吴国若是出兵伐楚,我还尚有五成把握,毕竟楚国人喜欢猛斗,可王上别忘了,楚国和秦国已有两代姻缘,若是秦国出来掺合,我并无把握打赢秦楚两国,毕竟一个喜欢斗,一个喜欢打,吴国是讨不了好的。” “说的也是,”吴王点点头道,“楚人好猛,秦人好战,楚国人少好打一点,可秦国偏偏就不一样,不仅能打而且人还不少,算了,传令下去,即日起,全国开始搜捕楚国密探,抓到了就地斩首,不用禀报了!” 关庸看着眼前自己的这个急躁的王上,心说,您终于下令要清除楚国密探了,我在这站了大半天,也没见您说句话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章 智除季阳(三) 越国,会稽城。 公主府里,唐虽正在宫女红香的陪同下在公主府的前院散步,红香看着唐虽一脸心事的样子便问:“公主,香儿怎么看公主您好像有心事似的,莫非是公主遇见什么烦心的事了嘛?” “烦心的事倒是没有,”唐虽一边走一边撇着嘴说,“问题倒是有一个,你说我王兄到底是被那个蹇平灌了什么药啊,怎么在我王兄寝宫里谈了一晚上,早上就下诏说五天后拜那个蹇平为上将军,还让人去通知子文王兄和子志王兄了,真搞不懂他们在干什么。” 红香听罢,道:“也许那位蹇平先生自有他的独到之处,否则王上怎能赏识于他,还准备拜他为上将军,这事连白统领都没有反对,想来王上和白统领都很看重这位蹇平先生,公主就不用烦心了。” “是啊,”唐虽垂下头,表情有点失落道,“王兄从不让我参政,他们讨论的治国之事又怎么是我一个没有任何经验的人来评论呢,不过,我可以去找白叔伯问一下,兴许白叔伯会告诉我的。” 说罢,二人便向统领府走去即使是有向白统领打听的意思,不过只怕唐虽公主落得一场空,因为此时白统领还在和勾子成以及何笑之在一块!他们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压根就没有分开过。 他们三人这个时候正待在后宫里,何笑之作为勾子成亲自广纳贤良的第一人,自然是要来这后宫拜见一下王后娘娘和妃子们,值得注意的是,唐虽去统领府找白统领,自然是找不到啦。 勾子成的王后是从燕国选嫁过来的,名叫商羽,称商王后,不过勾子成却只有一位妃子,名叫令子晴,称令妃娘娘,两人关系极好,既不是政治的牺牲品,也不是敌国密探,当时勾子成迎娶两位娘娘的时候何笑之不在,所以自然是要过来拜访一下。 实际上何笑之早就调查过这两位的背景过了,确实是没有问题,他是通过风煞会调查的,之前调查季阳也是一样,都是通过风煞会,为什么何笑之会有这么大的能力可以调动东南一方最大的帮派呢?当然了,这是后话。 在昭仁宫,众人席地而坐,何笑之先后拜见了商王后和令妃,该有的礼仪都做完后,商王后便问何笑之:“听闻先生自燕国而来,想问先生这几年来燕国国势可好?” 燕国离越国那么远,消息自当是不太灵通,故商王后才有此一问。几年前齐国较为强大,燕国为了抗衡齐国,先后与三晋都通了婚,不过后来燕国为了想要更加制衡齐国,便与越国通了婚,当时吴越两国莱阳湾一战结束没有多久,越国元气大伤,面对燕国而来的连联姻,勾子成自当同意,况且商王后性格稳重,与勾子成非常般配,便选嫁给了勾子成。 上面说到商王后不是政治的牺牲品,那是因为越国和燕国联姻后没多久,齐国和三晋打了一仗,谁都没讨到好处,反而把齐国自己给累趴了,因此这几年来燕国,齐国,三晋和越国都是相安无事,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牺牲品了。 更何况商王后和勾子cd是互相喜欢着彼此的呢? 商王后问到何笑之燕国这几年的国势如何倒也没有很大的新奇,毕竟是商王后的娘家,自然是该当一问。 “燕国这几年国势腾升,倒也没什么大事,”何笑之平和的说道,“只是在下并非燕国人,只在燕国待了几年而已,具体情况如何,在下也不太清楚。” 见燕国没什么大事,商王后笑了笑,举起一杯酒,笑道:“先生肯来越国这贫瘠之地施展才华,是我越国之大幸,也是王上之大幸。”说完,便喝了那杯酒。 话都说成这样了,在旁边坐着的勾子成也不能不有所表示,也是纷忙举起酒杯,敬了何笑之一杯酒。 此间,令妃一副温婉的语气问何笑之:“先生哪个地方的人?”并不是令妃故意装着一副温婉的样子,而是她本身就这样,令妃是吴国人,据何笑之调查的结果来看,令妃的家境并不好,但因生性温和,故而被勾子成纳为妃子,另外,令妃身体有恙,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因此很少外出。 “在下宋国人,”何笑之答道,“曾在赵国马徽安将军底下效力,一年前将军战死,在下居无定所,就来到了越国,本想只求个活命的差事,却被王上多加重用,实在是受之有愧。” “先生说哪里的话,”勾子成看着何笑之道,“先生如此贤良,又能征善战,本王得此先生的相助,高兴还来不及呢。” 他们这出戏演得非常好,不过并不是为了演给两位娘娘看,而是为了间接性的告诉朝中的某一个大臣说:我越国现在又来了一个上将军,如何? 这事先给两位娘娘透个底,用不了几天满朝文武便会知道越国来了个狠人,要当上将军,届时在何笑之任职祭典上,满朝文武都想见一见这位拥有如此大才的人到底是谁,那么一个关键性的问题就解决了,那就是有些大臣常年不在会稽城中办事,正可以借这个机会将所有的大臣都聚集到会稽城里来,这就是何笑之的第一步计划。 “哪里,在下见识短浅,王上言重了。” “哪里言重了?”白言附和道,“昨夜我与先生讨论用兵之计,先生所指出的几个用兵之道都是非常合理的,贤良之才用在先生之上,又怎能说是言重?” 一番攀谈下来,大家也都累了,两位娘娘先行告退回去休息了,至于何笑之他们三个,自然还是待在一起,这个方法的作用就在于,群臣们知道了越国来了一位贤良之士,并且连王上和白统领都加以看重,想来这个人并不简单。 再过几天,通过今天这出戏,群臣们又知道了这位贤良之士的名字以及背景,又有王上与白统领的多方倚重,必定有很多大臣都想一睹这位大才的相貌,这个消息对于一些敌国的密探来说,是不可能放过的。 此时已经过了晌午,何笑之起身,白统领和越王勾子成也是起身,何笑之沈吸一口气,道:“王上,这个时候与我掐算的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去见一个人。” “见一个人?”白统领努力的在脑子里回想,“谁啊?” “笑之是去见我妹妹吧?”勾子成缓缓说道,走过来拍了拍何笑之的肩膀,“你早该就去见她了,你不知道,她这几年变得可聪明了,就算你不告诉她,时间一久她也会察觉出来的。” “公主的聪明笑之昨日已经讨教过了,确实聪明无比,”何笑之低头道,“所以我只能用这种方式告诉她,避免日后她会因为我而伤心。” 虽然唐虽公主自打小就害怕勾子成,但是她最不怕的却是何笑之,何笑之小时候何灿将军战功卓著,何笑之名门出身,又是将门之后,与唐虽公主关系又非同一般,这才给某些人说真是天生青梅竹马一队,门当户对,况且当时越王勾善也是非常喜欢何笑之这个孩子的。 不过,事与愿违,五年前何灿将军兵败,身死吴都,其属下大多战死,何笑之又被何灿秘密送到了楚国,一年后越王勾善驾崩,以前的小事也都是灰飞烟灭,老一辈的人都死光了,还有谁会记得呢? 如今何笑之归国,是为了家国仇恨而来,他为父报仇的决心与毅力早就超过了一般普通的情感,没人能够阻挡他,就算是感情与它最深的唐虽也不行,他不允许任何人阻止或者妨碍他报仇,因此他要找机会向唐虽道明实情。 白言看着何笑之远去的身影道:“王上,他,不会迷路吧?” 勾子成笑道:“叔伯,笑之以前呆在这王宫里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还会怕他迷路?只是不知道他会跟我妹妹说什么而已。” “哦,对了,”白言转向勾子成说道,“昨晚笑之让我赶紧通知白敬回宫里一趟,我都还没派人去通知他呢,也是啊,笑之和白敬多年不见了,也该见一见了。” “恐怕笑之急忙想见白敬不是那么单纯的见面,”勾子成说道,“只怕这事会跟季阳有关系。” 何笑之此时心里五味杂陈,纷织交错的复杂关系,理不清的情感问题,都深深地在他心理徘徊,他不知从哪里拿了个面具戴在脸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他在想,幸好昨天没有跟唐虽道出他的真是身份,如果他一开始就跟唐虽说了,那么自己的身份必然会泄露出去,凭现在越国的军事力量,怕是很难灭掉吴国,那么自己的仇也就报不了了。 所以这是瞒着唐虽的其中一个原因之一。还有就是,季阳是他目前唯一一个掌握了证据与吴国通敌的人,他对于朝中很大一部分的人都还不太熟悉,因为勾子成上位后安排的大臣多半都是重新上任的,上朝的元老已经不多见了。 话有说回来,他知道季阳并不是当年设计使他父亲兵败莱阳湾的其中之一,因为那时候季阳还没来越国,因此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能力。 要说这能力,越国朝中比比皆是,北候勾佢,海候勾崇,清候勾朷都是能力强大的人,他们都是勾子成的叔父,但是三人早已不涉朝政多年,就算是风煞会的调查也是说并未发现异常,这让何笑之非常苦恼。 如果在越国当中没有线索,那么他只能去吴国找线索,要是到了吴国,必须要找机会接近吴王和关庸,因为他们都是直接参与莱阳湾一战的见证人,至于越国当中哪一个人是他们的同伙,他们两个肯定知道,至于有没有第三者知道,这个事情何笑之已经命风煞会在查了。 有没有结果,那另当别论。这时何笑之的心里非常杂乱,隐约听见有人从背后在叫他,他转身一看,发现叫他的不是别人,而是唐虽公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章 智除季阳(四) 何笑之转身一看,发现唐虽公主正在叫他。 唐虽前去统领府,谁也找不到,便心生郁闷,把她的宫女红香打发走了,说是自己想要走一走,结果走着走着就碰见了何笑之一个人站在那不知道在想什么,因此便叫了他一声。 “先生好雅致啊,独自一人在这散步,”唐虽侃侃而道,“怎么我王兄和白叔伯没有跟先生一起来吗?” 何笑之弯腰作揖:“在下见过公主,王上和白统领还有国事要办,在下不敢打扰,因此便出来透透气。” “先生自昨日入宫以来,深得我王兄和白叔伯的倚重,”唐虽淡淡一笑,“可是我总觉得先生好生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似的,我感觉我们俩就像是熟人一样。” 女人的感觉总是灵敏的,且不说唐虽现在有了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要是现在何笑之把他脸上的面具摘下来,唐虽公主定会被深深地震撼。 “昨日先生戴着帽子,我看不见你的脸,与我王兄和白叔伯交谈时又把我支开,今日你戴着面具还是不想让我看见,”唐虽冷冷一笑,“你我之前肯定见过!不然我怎么会与你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白叔伯又为何亲自会送你入宫,还与我王兄一起攀谈,宫女太监都撤了下去。” “我王兄和白叔伯对你如此看重,这才见了你一面就要任你为上将军,上将军这个职位的责任很重,你年纪轻轻,何以承担?”唐虽继续道,“若不是白叔伯和王兄认识你,又为何会如此倚重你,你们都当本公主是傻子吗?本公主不是!想把我蒙在鼓里,可是我自己却猜了出来,怎么样,先生很失望吧?” 这一刻唐虽似乎等了很久,似乎等了一天,又似乎等了五年,自唐虽第一次见到何笑之时,就已经见到了这个“蹇平”的嚣张与跋扈,这种性格的人见到公主都得软下来,可这个“蹇平”又偏偏不一样,他信誓旦旦的肯定越王会召见他,果真越王真把他召进宫了,而且是由白统领全程护送,这件事早就引起了唐虽的注意,接下来的种种事情,都更加确定了唐虽的想法,他,蹇平,就是何笑之! 何笑之笑了笑,只不过他戴着面具,唐虽是看不到的,对于唐虽猜测出来的这番言语,何笑之并没有感到惊讶,这一切他似乎早就料到了,他隔着面具说道:“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猜了出来,我今天来就是为了告诉你的,向你说明一切,这五年你长大了,变得也非常聪明,昨日我进宫穿的那身黑衣,第一是为了瞒住关庸的人看到我,第二就是为了瞒住你。” “其实从进宫的那一刻起,我就不断的在提示你,”何笑之缓缓的把面具摘了下来,那有些苍白的面容,跟昨天比起来有很大的差别,唐虽看着他的脸庞,泪不禁悄然落下,死死地看着何笑之,“我先是让白统领对我表现出非常尊重,也许你会认为这是广纳贤良所表现出来的而已,但那却是我安排的。” “我这么做,就是为了让你对我产生想发,这是我对你的第一个提示,而后我与白统领和王上密谈时,让王上故意支开你,让你的想发加重,这已经是我第二次提示你了,”何笑之勉强的挤出一个笑脸出来,“最关键的是,王上才见了我一面,便要任我为上将军,你想想看,这五年连白统领都没有当上这个上将军,我一个毫无背景的人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当得上这个上将军呢?” 唐虽站在原地痛哭,何笑之继续道:“你想过没有,白统领随何灿将军征战多年,军功卓著,怎么可能会没资格当上这个上将军呢?难道真的按你所说,真的是白统领不敢当吗?还是说,这个上将军本来就是要为了留给某一个人的,比如说,你的笑之哥哥。” 笑之说完,唐虽已经哭得不成样子了,她一步一步走到笑之面前,抱住他,心情低落的问他:“你瞒着我进宫我可以理解,这五年来既然你还活着,为什么不写信给我,我还以为你也死在了莱阳湾” 笑之紧紧的抱住唐虽,泪水在眼中打转,道:“若是我给你写信,照你的性子,还不得满天下的找我,我化名蹇平,是因为宫里有吴国的密探,要是我一早就告诉你,就你这个大嘴巴,我的身份还不得暴露啊。” 一句玩笑话,把唐虽给逗笑了,两人紧紧的相依在一起 远处的楼阁上,白言和勾子成也在观望,白言见何笑之终于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了唐虽,笑着说:“笑之早该这样了,还躲躲藏藏的干嘛呢。” “因为宫里有敌国密探,”勾子成道,“不过这种让他们相识的方式也许是最好的结局了,我们先走吧。” 晚上,莱阳大营的统领勾子文和越北大营得统领勾子志都回来了,都先是与何笑之见了个面,毕竟都是最挚交的好友,也是一起长大的,勾子成在后宫设宴,今天见过的都均以到场,总的来说,除了何笑之与白统领之外,其余的人都是皇室成员。 大家朝席而坐,唐虽自然是要跟何笑之坐在一起,勾子成与二位娘娘坐在一起,勾子文勾子志则是跟他们的师傅白统领坐在一起。 席间,商王后道:“看来先生已经与公主还有子文子志见过面了,先生不要觉得生疏,他们都是亲善的朋友。” 何笑之道:“王后言之有理,在下也已经感受到了,既是朋友,便要坦白而言,况且公主殿下和两位将军都是这样的人,在下没有生疏的感觉。” 现在宴会上的所有人,就除了商王后和令妃不知道何笑之的真实身份,所有人都知道,要真是两位娘娘知道了也无妨,因为她们根本不知道何笑之是一个怎么样的人物,自然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想发,只是介于两位娘娘这边消息容易泄露,没有告诉罢了。 这次宴会本就是为了迎接勾子文和勾子志两位将军入宫而设的,自然没有置之不理的道理,勾子成举起酒杯,朝二位将军道:“二位贤弟常年在外领兵,少回宫中,这杯酒,本王敬二位贤弟。”便将举起的那杯酒一饮而尽。 勾子文摔先起身,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刚出口叫了声“大哥”,旁边的白统领就咳嗽了一声,意思很明显,在这场合之下,居然叫自己的王上大哥?勾子文这才改口道:“王上,莱阳那边没什么动静,吴国和三晋安静得很,倒是王上在这宫中,日夜处理各地急事,这杯酒贤弟敬给王上。” 勾子成笑道:“叔伯,这都是自家的人,叫声大哥有何不可,以后在这宫中,二位贤弟就叫我大哥吧,小时候你们都是这样叫我的,很亲切。” 勾子文笑了笑,便坐下了,倒是白言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没有说话。接下来勾子志也是起身说道:“大哥,越北那边也没什么动静,齐国这些年忙于和三晋较劲,都快忘了我们越国了,所以,越北也没啥事。”说完,也是敬了勾子成一杯酒。 勾子成点点头,看到憋着气的白统领,也是敬了白统领一杯,这样白言才不再计较起来。 “都这把岁数了,还耍小孩子的脾气”勾子文在旁边小声说道,不过还是被白言给听到了,白言恶狠狠的瞪了勾子文一眼,这才安静下来,大家都被这对师徒给抖笑了。 过了一会儿,何笑之插嘴道:“子志将军,等继任祭典完成,你回去之后要加强防范,尤其是齐国,千万不要给齐国一丝可趁之机,几个月前,秦魏河西一战,秦魏两国损失严重,魏国更是一下子折掉了七万兵马,数年内魏国是无法恢复元气的,魏国此次大败,齐国便有了可乘之机,现在赵国韩国对齐国根本没有半点威胁,我担心齐国会因此在背后捣乱。” 勾子志刚刚点头,勾子文就问道:“先生,那我有没有什么要做的呢?” “当然有”,笑之道,“齐国若是出兵伐魏,三晋一定会联合而抗击,说不定到时候燕国也会参战,三晋和燕国联手,多半是和齐国打成平手,如若吴国此时也趁机出兵伐楚,秦国必定是全力而助,倒是我们越国,需要时刻注意吴国会不会联合齐国打我们,你回去之后多派些密探去打听打听,子志你也是。” 勾子文勾子志同时点头,何笑之这才把头转向勾子成:“王上,请王上明天务必派人给唐国和蔡国发文诏,打听一下他们的底细,看一下他们到底是站在吴国那一边的,还是站在我们越国这一边,王上最好委派一个官级较大,或者皇亲国戚前去,这样就能显得我们越国比较有诚意。” 说到委派谁去送文诏这件事,勾子成突然间也没了甚么最佳的人选,官级较大的大臣倒是不少,不过大臣们每天都要有国事要办,分不开身,要说皇亲国戚,倒是很多,不过皇室也就那么几个人,国戚应该没人会去,这就让勾子成犯了难,他把这事和大家一说,众人都觉得很无奈。 不过当所有人都在为此事烦恼的同时,何笑之却表现出一副不必为此事担忧的表情,这个表情被细心的令妃发现,便问道:“看先生如此无忧无虑的样子,先生是否已经有了人选?” 众人一齐看向何笑之。他倒是不卖关子,说:“这事不必担忧,派谁去送文诏这个事,在下已经想好了,不过,这事还得看白统领答应还是不答应。” 众人又将视线转移到白统领的身上,见这么多人看着自己,白言顿时有些慌乱道:“都,都看着我干嘛,我虽然官阶高,可我还有宫中的差事要办啊。” 何笑之一笑,道:“白统领,我说的不是你,就算是你,派个武将去送文诏,岂不是显得我越国无人了?我说的是白敬,让白敬去。” 白敬是白言的独子,但白敬生下来身体就弱,完全一点也不像他的父亲白言一样,半点武将的气质也没有,但白敬生性活泼,遇事稳重,有长远之见,所以就被勾子成派给了勾子文当了个参将,这些年与勾子文磨合,倒也是混得风生水起。 “原来你让我把白敬叫回来就是为了这个啊,我还以为”白言突然哑口,他本想说“我还以为你是想见他呢”,不过考虑到两位娘娘并不知情,所以不再多言。 何笑之点点头,一副肯定的样子道:“叔伯,王上,白敬在朝中当的是左司丞一职,同时他也在子文将军账下当参将,所以他这个左司丞其实只是有职无分。” 何笑之继续道:“虽然白敬在朝中不做任何事,但官阶毕竟摆在那里,同时白敬的性格端庄稳重,虽然他平时有些小调皮,但是他在遇到大事都是以大局为重,派白敬去送文诏,此事必成。”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章 智除季阳(五) 第二天中午,受诏的白敬就从莱阳大营赶了回来,同时自勾子成下诏命各地在朝中任职的官员回来参加任职祭典后,大部分官员都从各地赶了回来,可是季阳还没到。 或许季阳正在往会稽城赶过来,也许他正在通报吴国越国要举行任职祭典,也有可能他正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过来,但是无论他在干什么,会稽城中一点关于他的消息都没有。 白敬回宫后,先是去拜访了勾子文和勾子志两位将军,拜访完了,便来到勾子成的寝宫,因为他要来见一见这位即将上任的蹇平先生,他在莱阳大营接到的旨意是让他速回宫中,参加蹇平的任职祭典而已,并没有言实何笑之的身份。 进了寝宫,看见自己的父亲还有勾子成正在与一位年轻人席地而坐,正在攀谈事情,因为何笑之是背对着大门的,因此白敬也未能及时看到这位蹇平先生的面目。 可当何笑之转过头来的时候,他差点被吓晕,自己眼前的竟然是死了五年的何笑之?他不敢相信,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何笑之自然也是非常高兴,可他并未表现出半点高兴的样子,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你来了。” 白言和勾子cd看不懂怎么回事,所以并未加之言语,白言也只是说:“你回来了,过来这里坐。” 白敬木然的走到父亲白言的旁边坐下,眼神从未离开过何笑之的脸,坐下后,说了一句:“太像了” “像什么像!还不赶紧拜见你笑之大哥!”白敬一愣,随即大喜,高兴道:“果然是笑之大哥!我就说嘛,这世上哪会有如此长相相同的人,果然是我笑之大哥!大哥你果然没死!我听赶去救援的士兵说你死了,气得我把那士兵揍了一顿” “得得得,”白言摆摆手打断了白敬的话唠,“这些事以后你有的是时间跟你笑之大哥说,现在我们有正事要说,你别废话大多。” 被父亲这么一说,白敬自然也不好再说下去,倒是何笑之笑了笑道:“白敬啊,五年过去了你果然还是没变,你结婚了没有?” 众人一愣,连白敬也是愣了一下,不过还是开口说道:“啊,结结婚啊,大哥都还没有成家,小弟我怎能如此着急,对了,你跟唐虽姐姐” “咳咳,”白言故意咳嗽了两声,“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这事跟你有关系吗” “白叔伯有白敬这么一个儿子,定当是自享后福,”勾子成开兴的说着,“只不过白敬你这话唠的毛病要改改,否则笑之现在回来,还不得被你给烦死。” “没什么事,”何笑之道:“从小就习惯他这么唠叨了,王上你不也是这样么?” 众人都笑了起来,该客套的都已经客套完了,接下来何笑之就进入正题,冲着白敬开口道:“白敬,我有件事要劳烦你亲自跑一趟” 话还没说完,就被白敬打断了:“什么事大哥尽管说,只要我白敬能够办到的都给你办了,只要不是杀人放火的事” “笑之问你话呢,”白言再次严肃起来,“开什么玩笑,杀人放火,你笑之大哥会叫你做这些事吗,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废话如此之多的儿子。” “白统领不要生气,”笑之道,“他从小就这样,我们都不烦,白统领烦什么?难道你是才刚刚认识他么?” 白敬不再多言,白言也板着脸不说话,为了再次避免父子俩斗嘴,勾子成言归正传,说:“白敬啊,我跟你笑之大哥还有你父亲一起商量,准备让你出使唐国和蔡国,去探一探唐蔡两国的底细,你意如何?” “我当然没什么意见,”白敬开口道,“就是我想多陪我大哥玩几天,这么多年没见他了,我挺想他的。” 这次白敬没有再话唠,说完后就闭嘴了,白统领的面色这才好看一点,真不知道这对父子是怎么了,见面就吵 “当然不是现在让你出使,”何笑之看着白敬那可爱的脸,“你过几天再去,这几天宫中有出戏会非常精彩,你看完再走。” “看戏?”白敬疑惑道:“看什么戏,难道你们把戏班子请到宫中来了?哎呀这是费个什么神嘛,出宫到海长街那里看戏不就得了,又不远,我经常去的。” 这话声一大,白敬也感觉有点不妥,急忙闭嘴,看着众人的反应。 “这些你别管,”笑之淡淡的说,“该看什么戏就得看什么戏,有些戏是在外面看不到的。”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大部分官员都进宫了,除有少数是真的分不开身的外,该到的都到了,季阳也到了。 不管季阳心里是怎么想的,但他还是来了,一天前他写信给吴王汇报了越国这几天来的大事,派人去给吴王送信。很不幸的是,他派出去的属下去通报吴王的途中被人杀了。 这一天非常晴朗,因为要举行任职祭典,各个官员都起得很早,穿戴整齐完毕后就跟一些同僚进了宫。 任职祭典的位置定在宣武门前的广场上,在那堆了一个平台,是为了要祭天所建。 按礼规,这种特殊的继任祭典,一般君主都会亲自制作一个红底将图的发冠,在祭典途中亲自为受职者戴上,以示这个国家的广纳贤良的政策。 准备接受任职的何笑之此刻正待在勾子成的寝宫里,他还是戴着个面具,在没有找出那个真正亲自参与莱阳湾一战的设计者前,他不会轻易让人看见自己的面容,暴露自己的身份。 勾子成和商王后还有令妃娘娘去为何笑之安排一些必要的事宜去了,所以这时只有何笑之一个戴着面具坐在寝宫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按礼规,任职祭典始,君主将以手牵手的形式把受职者请到祭天台上,并宣布受职者所受职位,之后才将红底将图的发冠给受职者戴上。 此时大门被悄悄打开,笑之睁开眼睛,随声看去,只见唐虽蹑手蹑脚的关上门,见到今日自己穿着红黑色的礼服时,唐虽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跑到何笑之的面前,看着他身上穿的那身衣服。 “怎么,”何笑之又是隔着面具对唐虽说,“今日你笑之哥哥当了上将军,你就不想为我做点什么或者说点什么吗?” 唐虽两只手背着嘻哈说道:“有啊,刚才我去和王兄商量了一下,王兄说一会儿让我为你戴上红底将图的发冠,放心吧,我会帮你戴好的。” “真的只是和你王兄商量的吗?”何笑之微微一笑,“只怕是你撒着娇让你王兄准许你为我戴上发冠的吧?你的性格,我还不知道吗?” 两人刚说完,勾子成就和白言一起进门而来,看到唐虽也在这,勾子成明显怔了一下:“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我不是让你去准备笑之的发冠了吗?” “我准备好了呀,”唐虽温和的说道,“就等祭典开始了,怎么,刚才你说过的话现在要和我说不算数了?” 这时勾子成明显不满的说道:“怎么能不算数,答应你的事情,本王何时说过不算数,时间不早了,你先出去吧,我有点事要和笑之说。” 话闭,唐虽还真就高高兴兴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还不忘将门关上,勾子成看着唐虽出去,小声的说了一句:“这妹妹真是的” “王上是来找我商量下一步的吧?”何笑之问。 “是啊,”勾子成找了个地方做下去,“如今朝臣均已到场,季阳也来了,你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何笑之笑了笑,心中早已有了定数,若季阳不来,他还真不知道下一步还怎么做,可季阳来了,那么下一步也就不用太操心,季阳如今到了会稽城,只怕是再也出不去了。 “这样,”笑之道,“白统领,你即刻悄悄带领禁军到南门,把南门封锁起来,如若有朝臣问起来,你就说是为了保证群臣的安全,任何人不得外出,只能进不能出,尤其是季阳的属下,一律不能放出去。” “你记住,如果有人以王上旨意外出为由,一律驳回,不要抓起来,打发就行,另外你让勾子文将军也带人封锁西门,任何人也不得出城。” 白言点点头说:“我会办好的,勾子文将军那边我也会去通知的,只不过,季阳还有一个儿子,在越北那边任职,要不要派人?” “不用担心,”何笑之此时已经将头垂了下去,似乎正在想还有没有什么披露的细节,“他那个而已季鹰,我已经让勾子志将军派人去将其控制了起来,不必担心。” “为什么只封锁南门和西门,北门和东门怎么办?”勾子成有些疑惑问道。 “东门出去就是大海,”何笑之道,“就算他季阳从东门出去,也未必能够逃出越国,从北门出去就只有一条路,那就是通往越北大营那边,季阳想要从北门出去,岂不是自寻死路吗?所以南门和西门是他最佳的选择。” “从南门出去就直通吴国,西门直通吴国和三晋,”何笑之继续道,“他没有任何理由选择从东门或者北门出去,除非他有别的事想做。” 勾子成点点头表示有道理,此时钟声敲响,表示任职祭典即将开始,白言拱了拱手:“那我这就带人即刻赶往南门。” 白统领出去后,勾子成又问:“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本王做的了?” “有,”何笑之道,“一会儿祭典完成后,劳烦王上去和季阳喝杯酒,看他反应如何,我在做决定,我担心还会有什么意外情况会出现。” 勾子成在商王后和令妃娘娘的陪同下,手牵着何笑之的手,面带微笑一步一步走向祭天台,勾子志和唐虽在旁边陪同,唐虽手里拿着红底将图发冠,跟随在勾子成众人的后面。 群臣们在各自的座位上看到勾子成牵着那位蹇平先生来了,不免有些激动,有些大臣更是直接站了起来,想要亲眼目睹一下这位贤良之才的蹇平先生。 让人失望的是,何笑之戴着面具,没人能够看到他的面目,群臣不免有些失望,都纷纷坐了下来,反正日后还要一同处事,见个面不是问题。 座下群臣当中唯独有一人死死地盯着何笑之的脸不放,他似乎想要更深的看一看这位蹇平先生到底有何能耐,五年来连白统领都没能当上,这位蹇平又是如何有此能力的? “季大人看什么呢,”旁边的一位同僚冲着季阳说道:“台上的那位蹇平先生可真是神秘啊,连个面都不让大臣们见上一面。” “你没听说过吗?”季阳道:“台上的那位蹇平先生曾在赵国马徽安将军的手底下效力过,一年前马徽安战死,这位蹇平就辗转来到了越国,如今为我王所用。” 看来何笑之说的确实不错,那天对商王后所说的一切,现在都从季阳嘴里说了出来,可见季阳的能力确实不一般。这也证实了后宫的商王后确实守不住秘密。 钟声响了三声,任职祭典始,勾子成牵着何笑之走到平台的最高处,看着文武朝臣都尽在下面,于是接过太监递过来的典书,认真的读了起来:“今日所得蹇平先生所助,乃是本王之幸,是越国之大幸” 读完后,唐虽走上前台,将手里的红底将图发冠为何笑之戴上,便走了下去,任职祭典毕,没错,完了,就这么简单的程序。 祭典完成,宫女纷纷为各位朝臣上酒上菜,而何笑之他们早就退下了祭天台,在另一边坐着,同时还有一些朝臣过来向何笑之敬酒,何笑之自然是以酒示礼。 季阳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喝着酒,有些郁闷,王上这是搞什么,那个蹇平又是搞什么,还戴着面具不让见人,搞得跟个大家闺秀一样,莫非是害羞不敢见人?季阳自己想就自己笑了起来。 一个随从跑到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季阳面色大变,酒杯都拿不稳了,有些气愤的说道:“南门和西门都封锁了?王上这又是闹的哪出?宫中禁军数千,哪个不长眼的会来这捣乱,莫非” 季阳越想脸色就越难看,他最终不想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自己恶狠狠的喝了一杯酒,对属下说道:“你马上回府召集我们所有的人,等我回来,快去!” 随从点点头便又走了,这一切何笑之都看得一清二楚,他知道,季阳开始行动了,由于勾子成是背对着的,所以看不到刚才季阳和他随从对话的那一幕。 等勾子成回敬完一位前来敬酒的大臣后,何笑之看着勾子成说道:“王上,这个时候差不多了,你去跟季阳说说话怎么样?” 勾子成“嗯”了一声便去了,似乎没有什么不妥,勾子成刚走,白敬就来了,一边啃着鸡腿一边说:“王上这是去哪啊?去跟那个季司丞喝酒吗?” 何笑之轻轻的“嗯”了一声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章 智除季阳(六) 何笑之“嗯”了一声后,看着吃得正欢的白敬道:“你和那位季司丞有什么交情吗?” “交情?”白敬把鸡腿骨扔掉,“虽说他是右司丞,我是左司丞,可我在朝中并无实权,很少跟他打交道,不过据我看来,季司丞虽然办事效率高,但他人却不怎么样,很少跟其他朝臣共同交流,反而觉得他很有心计,很狡猾似的。” “狡猾?”何笑之疑惑道,“此言何意?” “你不知道?”白敬又拿起一个鸡腿,“季司丞刚来那年,有位地方官来宫里面圣,顺便参了季司丞一本,季司丞表面上没说什么,可是后来他居然在暗地里打压那位地方官,过了不久,那位地方官实在是受不了季司丞的打压,便辞官回乡了,所以我才觉得他很有心计,很狡猾。” “不对,”何笑之眉头顿时紧锁起来,“你说他很狡猾很有心计,连你一个平时不太接触宫里事务的人都知道他很狡猾,他又何尝不知别人以为他很狡猾,所以他不一定会按照我的计划那般,他还有别的选择!” 刚惊讶完,勾子成就回来了,说是季阳因为身体不舒服,回府休息去了,他也不太好阻拦,便让其回去了。 何笑之此时的心绪突然紧张起来,如若真是他想的那样,那季阳定不会因为身体不舒服就出宫去了,他要干嘛,除非他发现了异常,所以现在急忙着想要出城! 他大叫一声“不好”,立马找到勾子志,立即吩咐道:“你马上带人去东门,把东门封锁起来,见到季阳立即抓起来,不得有误!” 勾子志先是愣了一下,不过马上随即出宫去了。勾子成见何笑之如此火急火燎,顿时感觉是出了什么意外了,便急急忙忙的问他出了什么事。 “我来不及多说了,”何笑之几近疯狂的说道,“你马上带上能带上的侍卫,立马赶到北门,剩下的我就不用说了!” 随即转头向一旁一脸茫然的唐虽说:“唐虽,你立马去南门通知白统领,让他处理完那边的事后,马上赶到东门和北门巡视!快点!” 唐虽被这么一吼也马上起身去南门了,等何笑之再转过身来,旁边就只剩下表情木然的白敬了。 白敬吞吞吐吐的说:“大,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面对白敬的问题,何笑之突然间也不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了,他只知道,季阳肯定不会按照他计划中的那样来,季阳还有选择,他现在四个城门都有可能出去,对了,为什么现在他四个城门都有可能出去呢?他有什么理由还可以在西门和北门之间选择呢? 对了!他儿子季鹰还在越北!季阳肯定会选择走北门出去,他事先应该通知过季鹰了,如若发生异常,便在北门集合一起撤退,但身在越北的季鹰该如何知晓这城中的变化的呢? 除非季鹰在城外接应,否则单凭季阳的力量很难突破北门,对,就是这样,何笑之紧张的心情又随之放下,幸好白敬在途中无意提醒了他一下,否则自己根本想不到季阳还会来这么一手! 见何笑之久久不说话,白敬便小声的问了一句:“你不要紧吧大哥?要我做点什么吗?” 做点什么?对,是该做点什么,既然季鹰在城外接应,那么季阳心里早就盘算好了走北门出去之后的退路,季鹰和季阳里外夹击,北门怕是很难守住,况且还不知道勾子成能否及时赶到并阻止季阳外逃,这个时候确实该做点什么。 何笑之想了想,便对白敬说:“你马上到西门通知勾子文将军,让他留下部分兵力防守西门,然后带人出城绕到北门,阻止季阳和季鹰逃跑。” 白敬不敢多言,领命后起身狂奔而去。此时的何笑之只求不再有什么变数才好,因为他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能力了,没有人会听从他的话,也没有人去传达他的命令,更没有士兵供他调派,他现在能做的,只是在这啃着鸡腿坐等消息罢了 话说季阳找了何借口出宫后,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府中,此时府中已经集结了大约五十来人,都是季阳的死党,现在正乱哄哄不知在争吵什么。 季阳自己换了身平民的服装,走出屋子后,看着这乱糟糟的场面,死得大叫:“吵什么吵什么!都不想活命了是吧!” “大人,”人群中一个下属有点害怕的说道,“王上已经把南门和西门封锁了,看来是准备对我们动手了,我们,怎,怎么办啊大人!” 这人一害怕起来,所有人就都有点害怕起来了,唯独只有季阳的一个贴身随从镇定道:“别吵了!大人能在这会稽城中争得一席之地,怎么可能会没有办法?尔等再吵,我就杀了他!” 顿时场面被控制下来,没人再吵,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主子能够想个办法出来,带他们出城。 “穰福穰贵!”季阳冲着人群大声喝道,“你们俩出来!” 这时人群中走出两个模样相仿的壮汉,来到季阳的面前跪下道:“穰福穰贵在此!请大人吩咐!” “穰福,我命你带领部分人马走南门,如若你能从南门出去,我们海山汇合,”季阳吩咐道,“穰贵,你带着你的人马走西门,如若你也能破门而出,你就直接撤到吴国,去找关庸,听清楚了吗?” 穰福穰贵磕头领命,带着各自的人马出府去了。 “大人,您为何让穰福穰贵走南门和西门,咱们的原计划不是要走北门和季公子汇合吗?”季阳身边的侍卫说道。 “我们人太多,容易引起注意,”季阳面无表情道,“让穰福穰贵走南门和西门,能够为我们分散一点注意,这样一来,王上肯定不知道我们到底要走哪个城门,走吧,我们去北门。” 季阳一行二十余人这时已经到了北长街,距离北门不过百米远,何笑之让勾子成赶到北门来,看来勾子成还没赶到,眼看北门就只有十几个守军,出了北门外面就有季鹰接应,一行人自然是有点激动。 “大人,直接攻过去吗?”属下问。 “不急,”季阳一边走一边说,“再近点,方保万无一失!” 季阳等人离北门越来越近,一个个都露出了凶狠的一面,把手都搭在刀柄上,只等季阳一声令下,马上冲上去把那几个守军杀死,出了北门,他们就自由了。 “动手!”季阳突然喝道。 二十几个人纷纷寒光一闪,掏出了自己的武器,冲上去和守军厮杀在一起,正当季阳还在心里嘲笑勾子成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马蹄声。 “顶住!不要放他出去!”季阳转身一看,竟然是越王勾子成带着宫里的侍卫赶了过来,季阳心里大叫不好,急忙跑到城门那里,让自己的属下保护自己。 勾子成带来的侍卫差不多也有二十余人,与季阳的属下打起来竟然略逊一筹,也是,宫里的侍卫久经不练,怎么能与季阳的江湖流士相比较呢,只不过靠着人多暂时和季阳的人打成平手罢了。 在旁边看着的勾子成甚是心急,自己宫里的侍卫居然只能和季阳的人打成平手,这是怎么概念,气的勾子成破口大骂:“拦住他们!不要让他们打开城门!” 可是季阳已经让人打开城门了,虽然有几个侍卫想前去阻止,不过都被季阳的随从挡下了,季阳使劲打开城门,可他打开城门那一瞬间,他傻眼了,原本以为他的儿子就在城门外接应他,可让他想不到的是,在城门外接应的不是他儿子季鹰,而是勾子文! “给我拿下!”勾子文大喝一声,两个卫兵立马上前去把季阳押住,剩下的卫兵也冲进城门,不一会儿季阳的人就都被杀光了。 季阳被人扣住,站在原地呆若木鸡,突然间大叫起来,一边叫他儿子的名字一边将头到处巡视,似乎是在找他而已季鹰。 “季大人不必担心,”勾子文骑着马看着季阳道,“季公子已经被我请到宫中做客去了,一会儿季大人就能见着他了。” 季阳的眼睛瞪得很大,听到自己的儿子已经被擒,顿时面如死灰,坐在地上久久不能自拔 勾子成从城门里跑了出来,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季阳,又看了看骑着马的勾子文,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回过头去看季阳。 勾子文下了马,站到勾子成的旁边:“大哥,怎么样,我来得及时吧?” “不是,你”勾子成一边想一边吞吞吐吐的说,“你不是在西门吗?怎么跑到北门的外面去了?” 勾子文笑了笑说:“哦,刚才白敬跑到西门告诉我,说是笑之让我留一部分人把手西门,然后让我带人绕到北门外面,看到季鹰就抓起来,果不其然,季鹰就在这城门外准备接应他老子,不过季鹰现在已经被我抓到宫里去了。” “好险,”勾子成松了口气,“要不是笑之突然叫我带人赶到北门,我现在或许还不知道季阳居然要走北门,真是太险了!对了,季阳怎么回事,你把他打倒在地的?” “不是我,是他自己听说季鹰被抓,自己倒下去的,”勾子文说,“再说了,他那副身子骨,我一脚下去他还不散架啊。” 这边刚刚结束,勾子志和白言也赶了过来,白言下马,见到倒在地上的季阳道:“他这是怎么了,谁把他打成这样的?” “我没打!”勾子文辩解道,“是他自己倒下去的,怎么谁见了他都说是被人打得倒下的,是他自己倒下的好不好?” 勾子成笑了笑问白言:“叔伯,你不是在南门防守吗,怎么也到北门来了,难道又是笑之告诉你过来的?” “笑之告诉的?”白言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是公主跑过来说让我去东门和北门巡视一下,她又没告诉我是笑之让她来的,现在看来,多半是笑之让她来找我的。” 对于这些旁人在这交谈,倒在地上的季阳心神不宁,瞪着前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这时何笑之也骑马赶到了,何笑之下马后,看到倒在地上的季阳,先是过去蹲在地上看了看季阳,见他精神模糊,便问:“谁把他打成这样的?” 勾子文这下彻底无语了 白言让人把季阳带到宫里去了,几个人进了城,骑着马一边走一边交谈,途中勾子成问何笑之是怎么知道季阳要走北门的,何笑之笑了笑说:“这个啊,是白敬无意中跟我讲了关于季阳的一些小事,然后我就推断出来季阳要走北门了。” “现如今,”何笑之继续说,“季阳他自己用行动告诉了我们,他通敌叛国,虽然他嘴上不说,可是大家心里都明白,回去好好审一下,录个证词给朝臣们看就好了。” “季阳大摇大摆的被我们抓了,”白言担心道,“吴国会不会知道?” “当然会知道,”何笑之说,“只不过会知道得慢一点罢了,季阳在来之前曾派人到吴国给吴王送信,不过被我派人给杀了,现在我们捉了季阳,吴王他最起码得有个十几天才会知晓此事,等他知道,也晚了。” “那季阳和他儿子怎么办?”勾子成道,“通敌叛国本就是死罪,还审他干什么?” 何笑之停下来,突然冷冷的说:“做诱饵,把他关在宫里,会有人来救他的。”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章 想法 第二日,这件事就在会稽城炸开了锅,有些不知道内情的大臣居然还上奏勾子成,说是可能搞错了,季阳没罪,把季阳给放了,当然了,对于亲自抓捕季阳的勾子成,对于这种笑话的奏折,直接驳回。 虽说季阳平日里跟其他大臣没什么交情,但是季阳的办事效率确实高,这些其他朝臣也都是看在眼里,如今季阳不知犯了什么罪,有些大臣来求情也是情理之中。 这天中午,何笑之等人来到关押季阳和季鹰的牢房,由于考虑到季阳的心里感受,便把季阳和他而已关在一起,父子俩见面,自然是激动得不得了,而季阳的身体也是一下子有了精神,适合提审了。 白统领挥挥手,两个侍卫把关押季阳和季鹰的牢房门打开,一行人走了进去,唐虽则是忍受不了牢房里刺鼻的味道,卷起袖口捂住鼻子这才进去。 季阳父子俩见到一行人,相拥着退到了墙角,有些害怕的看着众人。 “季大人不要害怕,”何笑之走上前去,看着相拥着的父子俩,“我就是过来跟季大人谈谈话而已,季大人这步棋走得实在是险,连我也差点被大人骗过去了。” 季阳恶狠狠的瞪着何笑之没有说话,反倒是勾子成也上前一步拍了拍何笑之的肩膀问道:“蹇平先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后来发生的事可不是我们原来的计划里的。” 何笑之看了看季阳父子俩,这才开口说道:“启禀王上,季大人先前派人到南门看过一次,恰好白统领守在那,所以季大人不会傻到去和白统领交手的,而西门,季大人本来是想要走西门的吧?可是您后来一想,以我们大家对您的了解,你肯定我们在西门也设了埋伏。 于是您找借口出了宫,回到自己府里集结了你的死党,你们兵分三路,你让人佯攻南门和西门,是为了掩盖你要走北门的行动路线,其实您一早就通知了您的儿子在北门外接应,如果城中有异常的话,你便会走北门出城,这么一来,南门和西门季大人是不会去的,但是您忽略了最关键的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季阳喝道。 “你儿子,”何笑之道,“你就季鹰那么一个独子,肯定放心不下,当然了,你本可以不顾你儿子就可以逃出越国的,可你还是犯了这个错误,据我听到的消息,你儿子是你一年前悄悄从吴国接过来的吧?连吴王都不知道,你也真是够大胆的,你把你最心爱的人接到越国来,这岂不是成了你的软肋?说实话昨天我让王上和勾子文将军赶去北门的时候,我也是很犹豫的,不过我还是赌赢了。” 听完何笑之所述,勾子成心中的疑惑顿时烟消云散,只是在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而季阳听完就不一样了,他发狂的问道:“你到底是谁?你是谁!” “我是谁你很快就会知道,”笑之露出一脸的坏笑,“不过季大人和季公子有没有那个命听到,在下就不敢保证了,昨日我们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抓你,只怕现在这越国之中有些人肯定着急不已,准备想着来救你呢,吴王把你安插在这这么久,季大人也该想家了吧?” “还有一件事,”笑之走过去,轻轻的将嘴巴贴在季阳的耳朵说,“不要让我找出五年前设计使何灿将军全军覆没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否则,我杀了他全家!” 此时的季阳已经被吓出冷汗来了,接下来众人出了牢房,回宫途中,白言问笑之道:“为什么我们之前的计划布置得那么严密,分析得也是有理有据,可季阳偏偏走了北门,是不是季阳早就看穿了我们的计划?” “不是他看穿了我们的计划,”笑之看向白言,“而是我们低估了季阳这个人的思维能力,若是他一早就看穿了我们的计划,他就不会到这会稽城来了。” 唐虽走在最后面,这时突然跑上前去抓住白敬的衣服问:“喂,你跟我笑之哥哥说了什么?” 白敬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耸耸肩道:“唐虽姐姐,我就是跟大哥说了季大人平时的一些所作所为罢了,还有他以前的一些事情,谁知道大哥突然发起疯来,最后季大人就被抓了。” 其实当时唐虽也在旁边坐着,只是她那时候呆住了,没有仔细听白敬到底跟何笑之说了什么,这才来问白敬。 “真想不到季阳真的是吴国派过来的,”勾子成叹了口气,停下来说,“季阳当年是由张清正老先生推荐过来的,笑之,你说张老先生他” “定然不会,”何笑之斩钉截铁道,“张老先生一生光明磊落,简洁公正,不可能会与吴国有半点勾结,况且张老先生已经去世,这事只怕现在只有季阳知道了,不过再问也没多大意义,毕竟季阳已经被抓了不是吗?” 何笑之看着勾子成,勾子成仰天长叹,何笑之知道,他现在肯定感觉自我惭愧,吴国派过来的密探都安插在他身边来了,他却没有半分发觉,但这不是他的错,谁又知道张清正老先生推荐过来的季阳居然是佐文忠的门生,吴国的密探呢? 为了打破这种压抑的气氛,白敬走过来,说:“那,王上,大哥,那我什么时候出使唐蔡两国啊?” “后天吧,”何笑之转头看向他,“你刚来没几天,宫中又出现了波动,明天好好休息一天,后天领诏再去吧,王上没意见吧?” “本王自当是没意见,”勾子成有点气馁道,“若是还有什么要紧的事,你先帮本王安排着吧,本王想自己走一走。”说罢,独自一人向前走去 谁都知道勾子成是在自责,可又没人怪了,他的性情本就诚实,待人都是坦白而言,如今被季阳这事一闹,心情自然是低落得许多。 待勾子成走得没影了,何笑之才回过头来,把手搭在白敬的肩膀上:“白敬啊,后天你出使,带上你唐虽姐姐好不好?” “什么?”唐虽怒道,“要我跟他去?我才不去,我还有很多话还没笑之哥哥你说呢,反正我不去!” “我也不带她去!”白敬也是突然大声道,“唐虽姐姐那么喜欢打人,我才不要带她去!” 当然了,这只是开个玩笑,让一个堂堂正正的公主陪着一个朝臣去出使,呵,越国当真是无人了吗? 一会儿,何笑之就逐一打发走了一些不相干的人,最后就只剩下了白言一个人。 “笑之,你把他们都叫走了,是不是?”白统领道。 “没错,”何笑之道,“今晚就劳请白统领带一些武力较好的侍卫潜伏在关押季阳的牢房里,如果有人来救季阳,尽量抓活的,我会在大牢外面策应。” 白言点点头,说:“还会有人冒险来救季阳吗?” “当然有,”何笑之继续道,“毕竟季阳不是五年前莱阳湾一战的越国内应,季阳嘴里还掌握着大量情报,会有人来救他的。” 吴国,吴都。 吴王宫内,吴王差硂正坐在椅子上欣赏面前正在跳着舞的一群歌技,此时关庸入门而来,看了看左右,吴王立即明白关庸的意思,挥挥手把旁边伺候的宫女太监还有那一群歌技都给扯了下去。 吴王作了一个“请”的姿势,关庸便来到旁边坐了起来,吴王道:“关卿,你突然进宫来找本王,可是有什么新的消息啊?” 关庸道:“王上,经过几天的搜捕,到今天早上,一共抓获了一百二十七名楚国密探,放跑了十八个,抓捕过程中杀死了四十九个反抗的,可以说,这次我们对楚国的报复十分成功,想来,这次楚王也得知道我们吴国的厉害了。” 吴王喝了一杯酒点点头道:“楚国不知好歹,竟然杀了本王那么多的密探,难道熊梗他是个傻子吗?明明知道各国之间密探往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连周王室都不管,他却偏偏来这么一下子,这不是和我们吴国结仇吗?对了关卿,你还有什么消息吗?” “王上,确实还有一事,”关庸道,“但这件事比较悬乎,进来吴都内凡是有钱人家和一些大臣的家里,后半夜府里突然起火,当府里的人都去救火完了以后,才发现府中有些贵重物品都丢了,而且盗取的贵重物品还不是小数,我已命城防军彻查此事,务必要抓到放过盗窃的凶手,可近日来被盗案件还是屡见不鲜,城防军没办法,只好报到我这来了。” 吴王眉头皱了皱:“什么人竟敢如此大胆,竟敢在本王的脚下生事,关卿,事不宜迟,你马上调派禁军和城防军一起彻查此事,一定要把此人找出来,抓到以后,立即取下首级,挂在城中以儆效尤!” “诺,”关庸拱手道,“只不过调派禁军需要王上亲传喻令或者明旨,在下才能调离出宫啊。” “这有何难?”吴王立马召来史官,告诉他让御史台立马拟旨,宫中禁军可由关庸自由调派,抓到盗窃者后方可归还。 史官走后,关庸又道:“王上,据我这几天的观察,齐国似乎对三晋有点想法,要不要派人到齐国说一声,吴齐两国一同出兵三晋,我们吴国只要韩国,赵国和魏国让给齐国怎么样?” 看来不仅是只有齐国对三晋有想法,就连吴国也开始动起歪心思来了,也对,魏国和秦国打了一仗,魏国元气大伤,谁还不能动点心思? 吴王问关庸为何只取韩国之地,关庸答道:“韩国离我吴国较近,况且如要出兵伐韩,还要经过楚国的地方,我怕吴国主力一直打到魏国大梁那去,楚国乘机出兵伐我吴国,我怕主力未能及时回应。” “再有就是,”关庸继续说,“韩国并未和秦国,齐国领土接壤,我们吴国打韩国也关不着他们的事,而楚国嘛,必定是不敢出兵伐我吴国的,越国那边就更不敢了,所以我才说,我们吴国只取韩国之地。” 吴王觉得关庸说的有道理,道:“伐韩这想法可行,既不惊动秦齐两国,又能进兵三晋,那关卿为何不先出兵伐越呢?越国就像是个钉子一样,随时都能扎你一下,五年前越国就干过一次。” “我们吴国若要出兵伐越,”关庸道,“虽说有很大的几率取胜,但打下来必定会是两败俱伤,到时候王上还能肯定齐国和楚国会没有想发吗?换一种方案,我们吴国和齐国一起伐越,但是请王上您想想,按照齐人那不讲理的性子,能不能在越国分得一块地都是问题,要是因此又和齐国打起来,那最后得利的还不是楚国和三晋吗?所以,越国现在还动不得,虽说越国能像个钉子扎你一下,但还不足以要命。” 吴王道:“关卿言之有理,既然越国现在还动不得,那么过些时日本王便派人去和齐国交涉一下,如若齐国同意与吴国同盟的话,那韩国我们就是势在必得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章 劫狱 傍晚,白统领和何笑之在南门碰面。虽然城中大部分人都对于朝廷缉拿季阳表示没有什么异议,但私下里都还在与别人说,季阳到底是犯了什么罪,居然惊动得王上都出面亲自抓捕,不过这些人后来一想,也对,季阳平白无故强攻北门,就算不知道实情的人,也认为季阳是犯了大错。 至于他们的王上为何会在这大喜的日子里搞出这种惊动全城的大事了,谁也不知道,到现在,朝廷依然还没有发明旨说季阳是犯了什么罪,因此还有一些大臣前去找勾子成求情,可勾子成还正郁闷着,见又有人来为季阳求情,居然生气起来,最后干脆闭门谢客,谁也不见,自己窝在寝宫里。 季阳的所作所为,到他强攻北门,路上多少只眼睛在看着他,这些看到的人,虽说不一定知道内情,但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证,季阳根本不想辩论,因为他已经没有辩论的余地了,但其他人还有,只是他们不知道季阳为何要强攻北门而已,过几天降罪的明旨一发,就算再有人为他求情,那就是自讨没趣了。 明明知道是王上亲自为之,却还要去为其求情,这不是自讨没趣么? 何笑之与白统领在南门碰面,是约好了的,因为任命何笑之为上将军的明旨已经发下去了,守门的士兵就算再认不得这个上将军,看到白统领对何笑之攀谈得如此之兴,也不得不叫了声“见过蹇平将军。” 二人找了一家酒楼,让酒家单独开了个房间,二人便在房间里谈话,说是谈话,不如说是在密谋什么。 何笑之拿起桌子上的一个杯子,倒了杯茶推到白统领的面前,左手作出了一个“请”的姿势道:“白统领请喝茶,今日白统领真是辛苦了。” 白言毫不客气的将何笑之倒给他的茶一饮而尽,将茶杯放下:“今日真是好险,本以为我们的计划天衣无缝,却让季阳钻了个空,若不是你急中生智,恐怕季阳和他儿子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我说过了,”何笑之也为自己倒了杯茶,“季阳并没有识破我们的计划,是他自己心计太深,思维谨慎,这才没有按照我们的计划走,我太低估季阳这个人了。” “总之他还是逃不出去,”白统领神色黯然道,“只是王上他,也太过于自责了吧?竟然将自己关起来,谁也不见。” 何笑之将视线看出窗外,手里一直在拿捏着那个茶杯:“王上能够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并且亲自组织抓捕季阳,这就说明他有心悔改,虽然这不是他的错,但明面上也是他的错,他将自己关起来反省一下,也没什么不好。” “只是现在王上精神没有恢复,”何笑之看向白统领,他把茶杯放好,两只手搭在一起说道,“而我判定今晚会有人来救季阳,勾子文将军和勾子志将军又太过年轻,我怕坏事,其他人又帮不上什么忙,所以今晚,就只能靠白统领和我了。” “是啊,”白统领叹了口气,表情不免有些失落的道,“王上还在深深自责当中,子文子志那俩孩子确实年轻气盛,恐怕不能真正用心,这宫中也没什么人可以帮助咱俩的,所以,今晚就靠咱们俩坝。” “对了,”白统领继续道,“你知道会是谁派人来救季阳父子俩吗?” 说实话,会是谁派人来救季阳父子俩他不知道,要是何笑之早就知道了,那么就不会有人来救季阳和季鹰,到目前为止,据他自己收集的信息和自己猜测的方向来看,那个人定是某个显贵的人家,又或者是跟朝廷多多少少有点关系的那种,否则凭着风煞会的能力,不可能连一点线索也没有,他们倒是把自己藏得很好,丝毫不露痕迹。 但问题也来了,何笑之几乎是把会稽城中所有富贵人家和一些上朝元老统统调查过了几遍,他们不是没有关系就是没有背景,连隐退的上朝元老也都是早就不涉朝政了,一点线索也没有。 要么是那人早就从越国跑了,要么就是他藏得很深!深到就像一个无底洞,何笑之什么也看不见,又或者说那人就在他的面前,可他就是看不出来。 “我不知道,”何笑之淡淡道,“要是我知道是谁干的,我早就派人过去把他抓过来自己杀了,也不会这些年还在暗中调查到底是何人所为,今晚如若真的有人来劫狱,还请白统领尽量留活的。” “自然是要留或的,”白统领有些同情的看着何笑之,“我也想知道到底是何人与吴国勾结,致使何兄兵败莱阳湾,你放心吧,我会留活口的。” 接下来二人又相继喝了几杯茶,看时间不早了便进宫准备去了,其实白言早就不想再那个酒楼待着了,明明是酒楼,上的却是茶水,到现在他还觉得自己喝的那几杯茶让自己口干舌燥 两人进宫后,白言按照何笑之的计划,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带了十几个武功较好的侍卫进了大牢,就埋伏在关押季阳父子俩隔壁的监牢中,白统领果然还是很有本事的,带了十多个人进去季阳父子俩居然一点也没有察觉。 当然了,白统领早就和狱卒通过气了,让他们当做没看见,该巡查的时候就巡查,不要管他们在做什么。 而在外面负责策应的何笑之则是自己带了五十多人埋伏在大牢周围,只留了大门一道入口,那是留给来救人的人进去的入口。 虽然何笑之与白统领在没有取得勾子成的喻令或者明旨的情况下还要为之,这是因为他们同属朝廷重臣,又都是做的是武职的事,自然是有先斩后奏的特权,但这事也是为了季阳通敌一案善后,想来过后勾子成也不会怪罪。 入夜时分,天气微凉,何笑之正在暗处瞪大了眼睛四处观看,这时候有人来报,说是有两个夜间巡检的侍卫要进大牢巡检,问何笑之该怎么办。 “放进来吧,”何笑之冷冷道,“又不确定那俩人就是来救人的,记住,不要被他们俩发现。” 那俩打着灯的侍卫进了大牢,俩人先是四处看看,没发现异常后便向监牢走过去,到监牢门前,一人进去,一人在外面放风。 “这朝廷什么时候还可以让人放风的了?”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何笑之早就清楚这俩人是来救季阳父子俩的,但监牢里一直没有动静,应该是还没有打起来。 过了一会儿,监牢突然响起动静,在外面放风的那人一惊,丢开灯笼拔剑也冲了进去,应该是和白言打了起来。 “带人下去把大门堵住,不要让那俩人跑了。”何笑之并没有自己下去的意思,而是叫人下去堵住,他自己在这高处看着。 很快进去的那两个假装的侍卫就不行了,从监牢被白言逼了出来,现在正与白言的人交手,打得甚是激烈,十几个人打两个人居然能打成平手,这不是普通的侍卫或者家丁,应该是江湖上的流士。 看着自己带过来的十几个精英逐渐被那俩人打的抬不起头来,心中不禁恼怒,突然跃身飞起,径直朝着其中一个飞劈了过去,那人不敌,被劈倒在地,似乎已经受了重伤,奄奄一息了。 还剩下的那个见己不克敌,转身就想跑,不过被大门的兵士堵了回来,不得已继续和白言带来的那十几个侍卫厮杀在一起。 这时候有几个侍卫抬着担架从大门进入,直接进了监牢,何笑之以为是刚才在监牢中出手有人被伤着了,因此才派人去叫侍卫抬来担架,准备送去见御医。 可当那群侍卫把人抬出来的时候,何笑之不免有些多疑起来,怎么被伤的居然是季阳父子俩,他们不该是在大牢里吗,怎么会被伤着呢?伤就伤了,这人抬着走过白言的面前,白言看都不看一眼,难道他不知道季阳还很重要吗? 于是何笑之迅速从房顶跳了下去,来到白言的旁边,白言见何笑之出来了,笑道:“刚才死的那人武功不错,可惜被我打死了,留下这个给他们练练手,你看怎么样啊?” 何笑之顾不得这么多,练不练那是他的事,反正何笑之本人的武功一般般而已,他问白言道:“白统领,季阳父子俩不是应该关在大牢里吗?怎么会受伤呢?” “哦,”白言漫不经心的道,“刚才在里面对战时,走廊太过狭小,我不小心把关押季阳父子俩的那扇铁门弄倒了,压着他们两个了,不过没有性命之忧,话说你不是派人把他俩送出去了吗?难道你不知道?” “我派人把他俩送出去了?”何笑之突然感到事态严重,眉头不禁皱了皱,“我没派人去把他俩接出来啊,我还以为是你叫人来送他们去看御医的!” “什么?这”白言吃惊道,“坏了,咱们中计了!” 白言自知中计,脾气突然爆发了起来,看着面前这十几个人还在围着一个人打时,大怒道:“让开!这群饭桶!”接着就是冲了过去,与那人过了数招,那人就横在了地上。 看着愣在一旁的十几个侍卫,白言喝道:“愣什么愣!还不快追刚才那些抬担架的人!”随即众人反应过来,连忙追了出去。 这里毕竟王城,那几个抬走季阳父子俩的人又走不快,不一会儿留追上了,那几个看着有人追了过来,留下几个人挡住,便拐了一个大门后不见了。 等收拾完留下来挡住的人,何笑之等人又追了上去,不一会儿又追上了他们,这次他们没人可挡,竟然有人掏出了把短剑,刺了季阳和季鹰中的其中一个,背上另外一个拔腿就跑,因为天还尚黑,看不清刚才被刺的人到底是谁,等跑过去查看时,才发现季鹰躺在担架上死了。 白言可没有时间理会这个已经死了的人,死了一个季鹰不碍事,可逃了一个季阳麻烦就大了,所以他索性一个人就追了上去,恰好这时勾子文和勾子志因为听见动静,带着禁军赶到,看到死在担架的季鹰,勾子文道了一句:“这他怎么死了,这怎么回事啊?” 何笑之摸着季鹰的脖子,确认他已经死了后,站起来面色不改自言自语道:“是我大意了,只顾得他们想劫狱救人,却不知道他们居然会是这样救人,大意了” 过了不久,白言就回来了,他脸上全是血,心情并不怎么好,见到何笑之后道:“他被我杀死了,不过在我杀气他之前,他已经把季阳杀死了,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现在没时间讨论这些了,”何笑之有点气愤的说道,“本来想以季阳他们父子俩做诱饵,可以抓个活口来审问一下,这下倒好,季阳父子俩死了不说,连一个活口都抓不到,我在越国里唯一一条线索又断了。” 白统领看着何笑之,不知道说什么好,本来这次可以势在必得抓个活口的,但因为一时疏忽大意竞造成了现在如此严重的后果,这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 “算了,”何笑之看着已经死去的季鹰道,“先把尸体都处理好吧,等明日见了王上,再说下一步该怎么做吧。”说完,何笑之就一个人独子走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章 突破口 第二日,勾子成闻讯就迅速赶到了牢房查看已经被刺杀的季阳父子俩的尸体,白言和何笑之站在一旁一言不发,而勾子文和勾子志则是一脸不知道的样子站在旁边。 对于这次用季阳来作诱饵的计划来说,何笑之对此是非常有信心的,因为他知道季阳口中还有巨大的信息量,为了让这个掌握着巨大的信息的人不让何笑之知道,所以才会有人来救他。 因此刚把季阳抓到,审也不审就直接当作诱饵了,在何笑之看来,来救他的人审起来才会更直接,更清晰,更快捷一点,何笑之才迫不及待的把季阳父子俩送到了生死线上。 这件事让白言更恼火,他恼火的原因不是这次行动失败,而是他对宫中最精锐的侍卫很失望,十几个人围着两个人打,打了半天居然慢慢的处了下风,回去后白言赏了那十几个精锐的侍卫每个二十廷杖,估计现在还待在床上起不来了呢。 不论怎么说,何笑之这次确实是失败了,输得干干净净,唯一的线索又断了,被杀死的那几个人已经被认定是江湖流士,目前何笑之已经让风煞会着手开始调查那几个人的身份,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对方很嚣张啊,”勾子成冷冷的看着地上的尸体道,“也很精于谋算,这宫中都能渗透进来,看来本王要好好的整理一下这诺大的王宫了。” 他挥了挥手,示意站在旁边的狱卒下去,接着看着何笑之道:“笑之,我知道你想要迫不及待的找出那个幕后黑手,但你不能操之过急,抓捕季阳我们是险先获胜,这次季阳和季鹰都被杀了,这下线索又断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勾子成这一点说得很对,何笑之确实有点操之过急了,明面上虽然看不出来,但实际行动确实证明了他想要快速找出幕后黑手,欲速则不达,他这次确实应该停下来好好想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季阳和季鹰昨晚被杀,”何笑之平平淡淡的说,“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事跟白统领没关系,是我求他帮忙的,如若王上要罚,就罚我一个人吧。” “王上,你别听他瞎说,”白言急忙道,“这事是我想出来的,我跟笑之一说,他就答应了,然后,然后他俩就死了” “叔伯,不用再说了,”勾子成道,“如若叔伯真能有这种文人的想法,那也不至于会发生季阳通敌的这种大事,笑之,我不会因为你的一次失败而不信任于你,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你什么品格,什么想法,我都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你现在还有一层身份不是吗?” 这时候,唐虽就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进来后,立马抓住何笑之东瞧瞧西看看,问道:“我听下人说你和白叔伯昨晚遭到刺客了,你没受伤吧?” “没有。” “那你没吓着吧?” “没有。” “我看你面色那么白,是不是受了内伤?” “没有。” 看着一问一答,站在旁边的白言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插嘴道了一句:“公主,他没受伤,他也没吓着,就是心情不好,你别烦他了。” “心情不好?”唐虽疑惑的看着白言道,“叔伯,他怎么回事啊,怎么会心情不好?” 这一下子白言就不说话了,反而是何笑之自己开了口:“唐虽,你别问了,你再问白统领也不会回答你的,我的确心情不好,我不舒服,我先走了,对了,你去给白敬安排一下明天出使唐蔡两国的事宜,辛苦你了。” 说完,何笑之就头也不回的走了,接着勾子成也是转身离去,勾子文勾子志也非常识趣的出了大牢,白言见人都走完了,自己也啥话不说跑了出去,就剩下唐虽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 前几天上将军府已经被清理出来了,所以何笑之出了大牢后就直接回到了上将军府里,这里算是他的家了,上将军府不算很大,佣人也不多,因为这个地方鲜有人来,所以不是很热闹的地方,人自然也不会很多。 何笑之坐在那椅子上,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一壶酒,隔个几分钟就喝一口,他对下人说谁来了也不见,就算是王上来了也不见,今天闭门谢客,明天再说,然后他就一直喝呀喝,就喝到了晚上 第二天白敬来宫中领诏出使唐蔡两国,显然他还不知道前晚发生的事,而他今天来也没人告诉他,他还一脸笑呵呵的到上将军府去找何笑之,结果被府中的下人拦下,说是将军还没醒,不能见客,白敬未必还和将军府里的下人吵了起来,最终还是见不到何笑之,他还是按照时间出使去了。 唐虽也几次来找过何笑之,结果还是见不到,唐虽也只能回去了,勾子文和勾子志也是分别回莱阳大营和越北大营去了。 可从下午开始,何笑之的将军府重新开府接人,而且何笑之还是一直往勾子成的寝宫里跑,每去一次最少都得待两三个小时,接下来的几天都是这样,有些人想见他还得专门提前到勾子成的寝宫里呆着,或者在上朝时才能看见他,这几天何笑之变得尤为神秘,没人知道他每天都在跟勾子成说什么。 几天后,当何笑之回到了将军府,打开自己房门的那一瞬间,他就立即进去并快速把房门关上道:“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过没有的命令谁也不能来找我吗?” 坐在何笑之床上的黑衣人把帽子摘掉,露出了那清秀的脸庞,黑衣人回道:“何司礼,我要是不来,有些事情你很久才会知道,不过我现在有件麻烦事很急,你要先听那一件?” “少废话,”何笑之向前走了几步道,“赶紧说完就走,一会儿要是让人看见了就不好了。” “好吧,那我先说第一件,”黑衣人缓缓说道,“据三晋那边传来的消息,吴国派了一队使团去出使齐国,现在应该快要出了三晋地界进入齐国了,怎么样,这个消息很震惊吧?我是提前告诉你的,要是我不来,你还得等几天才能知道这个消息。” “吴国派使团出使齐国?”何笑之皱了皱眉头道,“三晋传回来的消息准确吗?知不知道他们去齐国干嘛?” “进贡那是不可能的,”黑衣人道,“再说了,吴国和齐国隔着老远,你说现在这个时候吴国出使齐国干嘛?这个就不用该我多说了吧,反正消息很可靠,怎么办你说句话,我回去好办事。” 果不其然,吴国果真派人出使齐国,准备要和齐国联手了,但何笑之现在唯一不能确定的就是吴国联合齐国到底是要进兵三晋还是联合伐越,这个他搞不清楚,就算是联合进兵三晋,对越国来说也不是什么好消息,一旦吴国和齐国取得三晋之地,那下一个被打的就该是越国了。 “你说吴国使团马上就要出了三晋了,”何笑之道,“那也就是说吴国的使团还没进入齐国的地界是吧,你回去马上派人通知齐国那边的分会,让他们想办法截杀吴国的使团,一个活口都不要留,听清楚了吗?” 黑衣人点点头,又说:“那好,我要说第二件事了,这件事比较麻烦,我一个人应付不来,而且这件事的整个目的就是针对你的,只有你能解决” “快说是什么麻烦事,啰哩啰嗦的。” “好吧,”黑衣人撇了撇嘴道,“堂主要来越国见你,而且已经动身了,应该这几天就会到越国的,你,想怎么办?见还是不见?” 何笑之早就呆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说:“堂主要来怎么没有知会我一声,是不是?” “没错!”黑衣人一拍即合道,“堂主就是要给一个大大的惊喜,所以才没派人也不让人告诉你的,不过我看在咱俩交情多年的份上,就冒险告诉你,让你也有个准备,记住啊,你小子欠我个人情,要是堂主过来赏你什么,分我一半就好啦。” “去,还分你一半,”何笑之道,“堂主这次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顶多就是来和我唠唠家常,要不你去给我应付应付,到时候要是堂主给你什么东西让你转交给我,你就留着,算是我还你的人情好不好?” “别别别,”黑衣人急忙起身,“这事可是堂主千叮万嘱而且指名道姓要接见你的,到时候堂主一到会稽城,再让人知会你一声,这个时候你再说有事,这可就过不去了,照堂主那性子,嘿嘿,还不得跑到你这屋子里等着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反正我是不去,好了,该说的都说了,我该走了,再见!”说完,就快步夺门而出,飞上屋顶就不见踪影了 何笑之怔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按理来说他才是风煞会的领导人,帮派中有什么事理应是第一时间通知他才对,可这个风煞会的堂主可不一般,没人能管得了她,她父亲是何笑之的师傅,自然也没人敢管她,他师傅在世时她在帮派中也是横着走的,师傅过世后也是如此。 “要来会稽城见我,”何笑之自言自语道,“她这是抽的什么疯,居然大老远的跑来见我,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恰好这时府中的下人敲了敲门,在门外道:“将军,白统领和公主殿下来了,小的已经让他们在正厅里候着了,将军要不要?” “我马上就过去。”何笑之回过神来,立马拿了一件雪白的大衣盖在自己身上,是啊,都马上要下雪了,这也就意味着即将过年了。 来到正厅时,白言和唐虽正在喝茶等他。 “白统领,公主殿下,”何笑之弯腰作揖道,“两位来找在下是否有什么事吗?” 白言起身回礼,看到何笑之没有什么异常后说道:“我没什么事,就是闲着无聊来这看看,我看你天天都往王上那跑,是不是有什么大事?” “哦,”何笑之微笑回道,“都马上过年了,能有什么大事,我就是和王上多沟通一下而已,没什么要紧的事,倒是白统领你,这几天你应该在城中和宫中加强防范才是,以免过年时会出什么纰漏。” “你说的也是,”白言笑呵呵的说,“这几日的确该加强防范,对了,城里的五府士兵按照规定,是由你来进行管辖的,明天你过来我这交接一下吧,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请。”何笑之作出了“请”的姿势,意思是确实没什么事了。见如此,白言也不好多待,拱了拱手就转身出去了。 “叔伯话可真是多,”唐虽站起来看向门外,“不过好在他已经说完了,这下到我说了。” 唐虽身着一身红色的厚衣,缓缓看向何笑之又说:“笑之哥哥,这几天快要下雪了,你要多加点衣服,别感冒伤了身体,要不然等到过年你就只能躺在床上了。” 何笑之笑了笑,两手一摊抖了抖道:“你看我这个样子会感冒吗?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感冒的,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我还有很多事要办呢。” “有,”唐虽道,“笑之哥哥,你明天能陪我去一趟海长街吗?我想去那买一件东西。” 买件东西?买件东西叫下人去买就好了,干嘛非得叫上自己?“好,明天你来找我,我陪你去。” 唐虽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就出去了。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想买什么,但是有些事就是你不想去也推不掉的,自然而然的就必须得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去,但能去就去,反正现在也是干闲写无聊,还不如出去走一走,或许能有什么出乎意料的发现呢?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章 海长街 晚上的时候,何笑之正直的坐在那短矮的椅子上,眼睛迷离的看着正前方,似乎是在想着什么,桌子上的茶早已凉透,他好像坐在椅子上很久很久了。 何笑之起身,来到一个宽大的柜子面前,打开其中一个箱子,拿出来了一个褐色精致的盒子,然后回到椅子上,将那盒子放在自己面前,自己却又垂下头又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将盒子缓缓打开,只见盒子内放着一个非常小巧的玉印,玉印的一端刻着金宣武印,何笑之将它拿在手里,握在手心当中又沉思起来。 金宣武是何笑之到了楚国之后的师傅,那时何笑之刚到楚国时就遇上了悍匪,随行的侍卫为了保护何笑之皆丧命悍匪刀下,在那生死之际,是金宣武带人斩杀了那帮悍匪,救了何笑之一命。 金宣武救了何笑之之后,直接把他带到了楚国郢都,帮他处理身上的伤,何笑之也深知自己受伤严重,便在金宣武的安排下在楚国郢都定下身来。 几个月后,父亲兵败莱阳湾并被处死的消息传到何笑之耳中,当即就炸了窝,吵着闹着要回越国,不过被金宣武等人组织了。 不过何笑之哪肯罢休,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准备悄悄溜出去,不过刚动身就被金宣武逮了个正着,又被关回了屋子里,金宣武进去跟他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关庸正到处派人搜捕你,只要你出了楚国肯定会被关庸抓住,你先待在我这,我有办法帮你报仇。” 于是金宣武与何笑之谈了一夜。 自打那之后,何笑之便对金宣武完全是马首是瞻,什么大事小事他都肯做,为的就是为父报仇,到了后来,金宣武实在是老得不行快要挂了,把何笑之叫到跟前对他说:“我不行了,想必你在我这做事两年了,多少也有些耳闻,当初我答应你要为你父亲报仇,可是我现在不行了,所以我把风煞会交给你,希望能让我经营多年的风煞会为你为父报仇出一点力。” 最后,金宣武去世,他把他的玉印交给了何笑之,让何笑之接手风煞会,何笑之在风煞会里待了两年,已经变得成熟无比,他知道金宣武是看重了他的为人稳重才把风煞会交给他的,而那玉印也成了何笑之最为宝贵的物品。 金宣武有一个独生女叫金优玲,她是整个风煞会的整体核心,虽然明面上是何笑之在管理风煞会,但是实际上是金宣武的独生女金优玲在经营着,所以何笑之根本管不动这个堂主,不过有些事情这两人也是一拍即合,比如何笑之回越国这事就是两人一起决定的。 何笑之在接手了风煞会的三年时间里,深得风煞会的成员拥戴,没有人心不服这种情况,当然了,这也大多数是归功于那位堂主在暗地里让会所成员不要为难何笑之,久而久之,大家也都接受了这位新的司礼,何笑之何司礼。 不过金优玲金堂主这次专门从楚国过来可事先没有和何笑之商量过,虽然何笑之稍感意外,不过这也是那个横行霸道金堂主的行事风格,来就来吧,不就见个面吗?总不能躲着人家不见吧? 有些情况也却属那个黑衣人所说,要是金堂主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出了,有可能真如黑衣人所说,她会跑到自己屋子里来等自己。 如果不想见那位金堂主的话就必须提前找到藏身之所,而且必须要非常隐秘不露痕迹才行,不然等她知道自己是在刻意躲着她后找到自己,说不定还得挨一顿打。 何笑之就被打过,所以他不想躲着她和不敢躲着她,何笑之自己知道他打不过金堂主。 “走一步看一步吧,”何笑之把玉印放回盒子内,自言自语道,“我可不想再被打了。” 一夜无话。第二日,唐虽便早早的坐着马车来到了上将军府门前,在下人的搀扶下刚出了马车就看到了穿着黑红色棉绒大衣的何笑之,唐虽下了马车,来到何笑之的面前道:“蹇平将军起这么早啊,将军觉得今日冷吗?” 何笑之双手握在一起微笑着说:“军旅之人本就该是这样,起这么早也不外乎,倒是公主殿下今日穿得这么厚,这天还真是好冷。” “将军言笑了,”唐虽笑了笑,挥了挥手把下人都招呼回宫了,回过头来说,“不知昨日与将军商量的事,现在能否?” “现在就行,”何笑之转过身对着府中侍卫说,“你们先下去吧,我有事要与公主殿下商讨一下,如若有客来访,就说我到城外的铁踏岭去了。” 说罢,两人便一起相齐而走。海长街是会稽城中最繁华的一条街,那里应有尽有,赌场,青楼,商贩,酒楼茶楼客栈一应俱全,那里也是各国密探来往最为频繁的地方,也是皇亲国戚富家公子纨绔子弟大家闺秀经常来往的地方。 街上一片繁华,叫卖声和贩卖者随处可见,穿得富丽堂皇的富家公子也是引人注意,妖艳美丽的富家千金也是结伴而行,海长街一副人间盛世的样子。但那也是局限于海长街内而已。 走在街上,冷风吹在两人的脸上,不过这股冷风早就被映入眼帘和沁人心脾的小吃给忽略掉了,闻着香喷喷的众多美食,唐虽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 以前唐虽小时候不懂事,勾子成不让她出宫贪玩,所以很少出来到这海长街一玩,但是何笑之以前趁着跟着父亲进宫的那一段时间里就悄悄带着唐虽出宫来这里吃这些好吃的,尽管有时候被父亲和当时的越王勾善发现,那俩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事,倒是勾子成一直不罢休,老是到城门堵着何笑之和唐虽,不过最后都是没有逮到俩人。 回想起以前的琐事,何笑之也感觉感受一些,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带着唐虽跑出来玩了,不过时间总是一分一秒的过去,何笑之和唐虽都已经长大了,他们自己有了各自的心思,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笑之哥哥,”唐虽一边走一边笑着说,“以前你老是带着我跑出来来,然后被我王兄发现了,我王兄就来城门堵我们两个,还记得有一次我们被王兄抓住了,你还把我王兄揍了一顿,那时候啊,我王兄立马就回去给父王报了信,我父王居然还数落了王兄一顿,后来王兄说父王偏袒我们俩,就再也没有来过城门了,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何笑之道,“王上小时候不多话,有时候为了表达某种意思他都还要解释大半天我们才能听懂,可是现在他当了王上,他的精力都在越国的社稷之上,他的责任比我们任何一个越国人都要重大,以后你还是少给你王兄添乱。” 两人走着走着何笑之突然就问:“说到底,你今日邀我出来这海长街到底是想干什么,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就好了,有些事你不想说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想问,毕竟,我们都已经变了不是吗?” “难道兄长真的以为可以忘掉以前的一切吗?”唐虽道,“虽然我们都变了,但以前的一切都没有变过,因为以前的一切从未变过,兄长能否认吗?” 两人一个问一个,顿时就都没有说话。时间正在流逝,他们的青春年华也在悄然褪去,但是过去的就是过去的,是改变不了的,因为他们从未想改变过,也没有任何能力能改变过去的事,过去的都成为了往事,只能让人回忆,不是吗? “现在天下大势未定,越国又时时刻刻处于危机之中,”何笑之道,“你我当是尽心尽力报效朝廷,这才是今时你我该做之事,再有些事,藏在心底就好,总会有机会说的。” 这一下唐虽就低下头不说话了,何笑之刚想把手搭在唐虽的肩上,就听见有人在叫唐虽:“唐虽姐姐,原来今日你也在海长街玩啊,怎么不叫我啊。” 唐虽和何笑之转过身,唐虽认识那个叫她的潇洒公子,笑了笑说:“勾廉弟弟啊,我也不知道你今日会在海长街,所以没有通知你,你今日来这海长街可是有何事要办?” “哦,没事,就是闲着无聊来这逛逛,”说话间,勾廉将视线转移到了何笑之的身上,全身上下迅速扫了一眼道,“唐虽姐姐,这位先生是?” “他是我越国刚来的上将军,王上亲自拜他为上将军的,”唐虽一边介绍说,“难道你不知此事?” 勾廉尴尬的笑了笑说:“姐姐,我刚从齐国回来,这越国发生了什么事我现在还不太清楚呢,对了,蹇平将军,在下勾廉,家父是海候,日后还望将军多多关照一下。” “海候爷已多年不涉朝政,”何笑之说,“在下也没有太多的方面能够照顾到海候爷,还望勾廉公子见谅。” “这说的是什么话,”勾廉两手一摊说,“我爹那性子谁还不知道,倔得很,就连我都拿我爹没办法,行了,不说他了,要不今日我请你们两位吃顿饭如何?” 还没等何笑之作答,唐虽就已经答应了勾廉,于是三人就找了一家酒楼,兴致勃勃的吃喝玩乐起来,勾廉与何笑之谈得甚是交欢,结果就成了好朋友。 到了下午,勾廉喝醉了被海候府的人给接了回去,唐虽和何笑之根本就没喝多少,两人又重回到街上,何笑之又带着唐虽走了海长街一圈,说了好多话,看着时候不早了,两人就准备回宫去。 刚准备出了海长街,一支箭不知从何飞来,快速飞过唐虽和何笑之的脸前插在旁边的小摊上,吓得小贩瘫倒在地上,何笑之和唐虽也是吓了一跳。 等回过神来时放箭的人早就不知所踪了,何笑之见那箭上并无任何东西,走过去把那支箭拔了下来,看了看便把那支箭收了起来。 恰好这时在附近巡逻的士兵赶了过来,唐虽立即对士兵们说有刺客行凶,赶紧去抓住刺客,何笑之摆了摆手说:“不用了,没事,这放箭之人我认识,你们去别处巡逻吧。” 士兵们疑惑的看了看唐虽,唐虽也不知道何笑之为什么会说那个行凶的人他会认识,不过自己的笑之哥哥都已经说了不用再搜查了,那就不搜查了吧,唐虽说:“算了,你们去别处看看吧。” 士兵们刚想走,何笑之就说:“对了,昨天白统领跟我说,从今以后城中的五府士兵都归我管辖,一会儿我就去白统领那里交接,从明天开始,五府所有的事务都要报到我那里去,你回去跟五府的各位大人说一下,听清楚了吗?” 士兵头目有些犹豫的点了点头才离去,过后,唐虽就和何笑之出了海长街,回宫的途中唐虽问道:“刚才你说放箭之人你认识,那放箭的人是谁啊?还有你干嘛要把那支箭给收起来?” “放箭的人是我风煞会的人,”何笑之说道,“他们应该是遇到了什么紧急的事,所以用这种方法来通知我,我把箭收起来是因为我们风煞会行事一贯隐秘无常,不想让一支箭暴露自己,故将此箭收了起来。” 见何笑之答得如此井然有序,唐虽也不好再问什么。两人回宫后,何笑之把唐虽送回了内宫,又跑到了统领府跟白统领交接了五府归他管辖的事,勾子成的明旨也是到了何笑之的手中,就这样,何笑之手拿勾子成的文诏走遍了城中的五府,最后才打道回府。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章 碰面 何笑之拿着文诏从五府回宫,心想着在回宫的途中今日放箭之人就会出现,那个人何笑之其实不认识,但是那支箭确实是风煞会里的,想来也应该是风煞会的某个人到了。 难道是那个总是穿着黑色风衣的貔璃吗?可貔璃昨日已经来过,已经让自己派去齐国截杀吴国使团去了,应该不会重返会稽城中,那么还有谁会放箭引起自己的注意呢?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自己师傅的独生女金优玲金堂主。 难道她这么快就已经赶到了会稽城?貔璃不是说过还要好几天吗?怎么会这么快,难道貔璃说的惊喜才是这个吗?那也太可怕了,让何笑之自己触不及防。 五府是勾子成上位后设立的一个军事管辖机构,同时也是直辖机构,五府归何笑之节制,但同时五府又听命于勾子成,是一个非常强大的诚防机构。 五府分别是承院府,防院府,直院府,城防府,宫院府,五府分别管理会稽城中的各自区域,除内宫归禁军管辖外,外宫都是禁军和宫院府一直在交替防守。 五府各自拥有自己的兵力,兵力相当,各府的兵力皆额定在一千八百人,统领府都有士兵造册的,五府的军事力量主要是用于缉捕,镇压,防守三个主要工作,其次就是在各自的区域内巡逻。 五府士兵是由强弩兵,枪兵和普通士兵及其侍卫府丁组成,战斗力极强,不可小觑,但是府总权力一般很小,完全受到勾子成的控制及其上将军的节制,要调兵,缉捕,镇压,防守以及其他都要上报勾子成或者上将军府获准才能行动,府总基本上没有什么权力。 如今何笑之也算是有点军事力量在手了,总不至于挂了一个上将军的虚职,按理来说越国凡是在外防守或驻扎的士兵都归上将军府节制,经过勾子成同意后,方可任意调动或集结,但是如今越国最主要的两个兵力驻扎点,莱阳大营和越北大营都是皇室在管辖,自己也没有必要去插一脚。 因为这些都是勾子成上位后施行的新政,为了整顿越王宫和会稽城乃至越国上下,勾子成可是费了好大的心思,既然勾子成没说让他接管莱阳大营和越北大营,那他也没必要自讨没趣,毕竟都是皇室成员在管辖,又是勾子成的两位亲弟弟,应该不会有问题。 从承院府回到宫中,也没有人途中跟何笑之接触过,他的预想是那个金堂主会在自己回宫的路上跟自己碰面才是,结果没有人跟他碰面,难道放箭那人真不是金堂主吗? 回到府中,何笑之见府中一切平常,并无一处可疑之处,他问府中的下人道:“今日有人来过府中找过我吗?” 下人弯腰垂首道:“回将军,今日并无客人来访。” “嗯,”何笑之挥挥手,“你先下去吧,如若一会儿有人来找我,告诉我一声,我好接客,听清楚了吗?” 下人抬起头来,犹豫了一会儿又低下头道:“听清楚了。”说罢,下人便退下去了,何笑之站在原地,看了看手中握着的文诏,随后就穿过走廊,回到自己屋子里。 天气转冷,在他那院子里,冷风呼啸而过,吹得院子里的树叶沙沙作响,院子里没有人,这种声音就像是鬼哭狼嚎一样,像是在欢迎何笑之回来。 他推开门,露出了几尺宽的缝隙,他隐约看见屋子里的暖炉旁边上坐着一个黑衣人,那个黑衣人明显不是昨天刚刚来过的貔璃,因为那个黑衣人的身材比貔璃瘦上一圈,而且自己屋子里本来就没有暖炉,自己屋子里的这个黑衣人居然可以悄无声息的从自己府中拿来暖炉,在自己屋子里享受着那无比温暖的气息。 要进宫本身就是一个难事,更何况她已经来到自己府中而且大张旗鼓的在屋子里考着火,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可见她行动是如此的缜密,就连本府的侍卫下人一点痕迹都没有发现。 何笑之本来就害怕这个人,现在他突然就更害怕了。 他走进屋子里把门带上,悄悄看了一眼正坐在暖炉旁边烤火的金优玲,然后他把手里的文诏放在桌子上,走到金优玲的后边说道:“你这暖炉怎么” “怎么,”金优玲打断何笑之说话,头也不回的继续烤着火说,“我到将军府中来,也算是客人了吧,客人冷了,难道不许拿暖炉来烤烤火吗,如若将军不许,我把这暖炉拿回去便是。” 说罢,金优玲就把手搭在暖炉的旁边,看那阵势还真是要把那已经烧得红火的暖炉拿回去,何笑之自己说不过她,可也不至于让她把暖炉给拿回去,因为他本身就也感觉到很冷,要是没有暖炉,他现在真想钻到被窝里去暖暖身子。 何笑之立马抓住金优玲已经抓住暖炉的那只手,金优玲冷冷的瞪着他,他说:“金堂主言重了,远来即客,在下怎么能如此对待客人呢,在下招待不周,还请金堂主见谅才是。” 金优玲把手从暖炉旁边拿开,何笑之随即也放开手,坐在暖炉的对面,用手烤着火,说实话,他从统领府拿了这文诏后,接连跑了五府,手已经冻得不行了,现在他把手靠近暖炉,似乎想要多汲取一点暖气。 “将军自郢都来到越国后,一封信也没有捎回郢都,”金优玲表现出一种不在意的样子说,“将军是忘了自己是从何而来的吗?还是忘了郢都才是将军的居身定所?” 看着金优玲这副样子,自己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她说的没错,自来到越国后,一封信也没捎回郢都,定身越王宫后,唯一见过的风煞会成员就只有昨天来过的貔璃了。 何笑之叹了口气说:“师傅的栽培之恩何某没齿难忘,师傅临终之前将风煞会托付于我,是因为信任我,在下定不会没忘师恩,背信弃义,还请堂主放心才是,我不喜欢被人猜疑。” “好了,”金优玲平静的说,“你的为人家父不会看错,我也没有眼瞎,你的性格我很清楚,如若你真的背信弃义,那我风煞会将会把你碎尸万段,你很清楚这一点不是吗?” 他确实很清楚。不过他也没有必要更不会背叛风煞会,他是从风煞会里走出来的,他在那里已经非常成熟了,他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也看开了很多事情,唯一不能被抛弃的便是报仇。 风煞会是他的根基,是他所有情报集中的来源,也是江湖上行动最为快速,效果更好的江湖帮派,他要利用风煞会为自己报仇,虽然这种做法很自私,但是前面已经说过,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任何事阻止他报仇,因为报仇的心里作用才使他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他不会放弃。 何笑之把那支箭从胸口处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道:“我没想到你会来,还给了我一个惊喜,你想问我是不是很意外是吧,是,我是很意外,你不是现在应该远在千里迢迢的郢都里吗?怎么会突然跑到这个地方来了?我想,既然你肯亲自过来,定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要告诉我吧?” 金优玲把黑色风衣脱下,显示出了她那妖娆的魅力,腰间别着两把短剑外加一把长剑,除此之外她的腰带还藏着一些迷药暗器,很明显能看出她是一个江湖流士。 “何司礼,”金优玲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摇了摇说道,“有件事我得和你说一下,齐老先生派我过来保护你,说是你一人在外竞无人保护,故派我过来,如若何司礼不信,大可回信郢都,查看一下此事是否属实。” “我的身边有貔璃在,不用” “这事你可别跟我说,”金优玲把茶喝掉,晃了晃手中的杯子道,“这是齐老先生决定的,有事你跟他说去,跟我说没用,刚才的事我只是过来通知你一下的而已,并没有说是要和你商量,这么浅显的道理何司礼不会不懂吧?” 只是通报一下而已吗?既然这样,何笑之也无话可说,只是那个齐甫齐老先生派金优玲过来会稽,怕是齐老先生已经有意重新复出,齐老先生为自己考虑得如此周全,何笑之他不敢说半个不字,毕竟齐老先生如若出山,那风煞会倒也并无大碍。 “既是齐老先生之命,在下也不敢驳回,”何笑之拱了拱手朝金优玲作揖道,“倒是金堂主来到这烟瘴之地,怕是会过得不舒服,如若堂主实在是不想在这待着了,不用向我通报,自个儿准备盘缠回郢都就行。” 何笑之其实是想把这位惹不起的人物给送回去,齐老先生的命令不可抗拒,那么自己跟金优玲说的委婉些,或许她能够理解自己,回郢都去吧。但是,何笑之自己也觉得,她不会走的。 “何司礼说笑了,”金优玲微微一笑,“今日我无意中遇见司礼大人和一位富家千金还在街上走着呢,瞧瞧那街上,像是盛世天堂一般,你说是烟瘴之地,那我可就不信了,当然了,跟在大人身边,怎么会过得不舒服呢?难道不是吗?” 说完,金优玲拿起桌子上的那支箭,把它扔进了暖炉里,道:“今日看见一小偷准备对大人下手,我就射了一箭,把那小偷吓跑了,却把大人您给吓坏了,是我不对,还请大人不要见怪才是。” 有小偷?呵呵,当然不是,何笑之也是练过一点武的,背后有人在偷东西或者在跟踪他都会发现的,偷东西是假,吓到自己也是假,被吓到的应该是那卖东西的小贩吧? “不知堂主要以何种身份留在我的身边,”何笑之道,“府中侍卫皆在统领府造册过了,突然多出来一个难免会引人注意,对了,我出门是从来不带侍卫和随从的。” 看来何笑之还是在有意疏远金优玲和他的接触,不过这种委婉的说辞并不只有何笑之一个人才会说,金优玲也会,更何况她比何笑之更能说,要是实在说不过了,打一顿就好了,什么事都解决了。 “出门不带侍卫,大人您自以为自己武功很高吗?”金优玲说,“出门从来不带侍卫和随从,破个例就是了,以后就会习惯了,要是你出门就被打死在大街上,我回去可不好向齐老先生交待啊,还请大人多多理解。” 出门被打死在街上倒不至于,他承认自己的武功并不是很高,就连貔璃他也打不过,但是这会稽城中会有何人来杀他?等等,杀他?这倒是有可能!自己刚刚把季阳干掉,那个幕后黑手肯定还在盯着自己看呢!自己居然还这么从容的走在大街上! 那日有俩人来救季阳,十几个宫中最精锐的侍卫居然勉强能和那两个江湖流士打个平手,看得出来那个幕后黑手是有江湖帮派势力在支持他的,自己要是哪一天被堵在一些小巷子里了,自己被人杀了都不一定,现在他突然感觉脊梁骨一阵阵发凉。 “好,”何笑之呆呆地说,“破个例又何妨,要是死在那些本就该死的人手里,那样我才会更不甘心” “是啊,”金优玲淡淡说道,“你的命可是珍贵得很呢,风煞会还要靠你来主持大局呢,还有你大仇未报,怎么可能会去死,弄个随从的册子应该很容易吧?是吧大人?” “是”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章 海候勾崇 何笑之淡淡的说了一个“是”字,这也就意味着他答应了,他从没想到自己的处境居然会这么危险,也许是刚回到越国,他认为自己已经掩藏得够好了,但是他想不到的是,自己策划把季阳抓了起来,本身自己就成为了整个事情的焦点,怎么可能会没人在暗中关注盯着他呢? 虽说貔璃武功不错,但是貔璃经常被自己派出去办事,又怎么能够时时刻刻护自己周全呢?要是自己死了,那,幸好齐老先生想得周全,派金优玲过来保护自己,虽说也有金优玲苦求的成分,但那毕竟都是为了自己着想,他没有理由拒绝。 “好了,”金优玲道,“接下来就该说说正事了,我听貔璃说,你在越国追查那个人的线索已经彻底断掉了,我这正好有个机会可以追查到线索,你,要听吗?” 何笑之顿了顿,接着回过神来,为金优玲倒了一杯茶说:“堂主但讲无妨,貔璃知道的还挺多,消息居然已经传到了你这里。” “最近吴国吴都里出现了一个大盗,专偷富贵人家和朝廷大臣家里的贵重财物,”金优玲缓缓说道,“本来这事很小,但是关庸却动用了城防军抓捕此人,非但没有抓到,那个大盗却变本加厉,一天偷一次,而且偷的财物数量还增多了。 结果事情一闹大,就捅到吴王那去了,吴王为此很是气愤,居然准许关庸调动禁军进行抓捕,你可知道,这种事情都能够惊动吴王和调动禁军,可见关庸在吴王心中的地位有多高,但是这也是吴王最为烦恼的事,因为在关庸身上,吴王已经发现了有些权力收不回来了,就比如先斩后奏之权。” “居然还有这样的事,”何笑之想了想说,“你跟我提起此事,莫非你已经掌握了那个大盗的行踪了?” “不是掌握了他的行踪,”金优玲笑了笑道,“而是已经在我的控制之下了,如若以此人接近吴王,那必然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这是唯一能够继续追查下去的线索,这也就是说,你要去吴国。” 院子里的大风呼啸而过,门外的树叶作响的声音在屋子里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何笑之打开暖炉,往里放了几颗木炭进去后说:“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抓到那个人的,难道在你之前佐文忠就没有发现吗?” “自然是发现了,”金优玲向暖炉靠近了一点,看着何笑之道,“我们是与佐文忠派过去的人一起发现的,很不幸,他派去的八个人有六个人被我打成了重伤,另外两个受了点轻伤跑掉了,现在想来,佐文忠还以为是那个大盗的同党干的。” “佐文忠事先没有通知关庸吗?调集禁军把那个地方围起来不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抓到了吗?为什么佐文忠偏偏要自己派人去呢?”何笑之深思道,“难道佐文忠想要自己抓到那个大盗去领赏吗?可佐文忠并不是差钱的人,他的门生众多,他不差钱,那他到底为什么要秘密抓捕呢?” “这个,”金优玲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目前掌握的信息就只有这么多,当时周围确实没有布置禁军,就只有佐文忠派过去的八个人而已。” “那你是怎么知道他们是佐文忠的人?”何笑之盯着金优玲的眼睛说,“难道事先关庸真的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吗?佐文忠不是关庸的人吗?” 金优玲被何笑之这种怪异的眼神看了好久,似乎是不太舒服,她把视线转移到别处后说:“我不知道,是那几个被我打成重伤的人自己说的,他们都是佐文忠的门生,接受佐文忠的命令前来缉捕大盗的,别的就没有了。” 察觉到金优玲的异样,何笑之才把视线从金优玲的脸上收了回来,起身来到窗边打开了窗户,看着窗外呼啸着的大风,从室内看去,倒也有一些世外高人的趣味。 何笑之背着手,站在窗边想了很久,说:“他们的关系很复杂,很难理清,但这是我目前唯一的线索,我不会放弃的,既然那个大盗在你的手里,那就争取年后再去吧,我相信王上会答应我的,很久没在越国过过年了,今年,就让我好好过一过吧。” 坐在暖炉旁边的金优玲也是起身,来到何笑之的旁边,轻声说道:“你放心吧,今年一定能过个好年的,年后,如若真的要启程吴国,我跟你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通知吴国的密探,要时刻关注吴王和关庸的动向,”何笑之道,“你把那个大盗给控制住了,得再派人过去搅弄一番,别让关庸以为事情就这么悄无声息结束了。” “这事我早就安排好了,”金优玲走了两步停下来说,“我已经让董鹤过去了,保证和那个大盗的做法一模一样,你放心好了,我办事可不会比你差。” “好了,”何笑之转头道,“你先走吧,明日你再过来,我会到宫外接你的。” 金优玲没有说话,而是看了何笑之一眼拱了拱手就开门出去了。对于金优玲的突然到来,何笑之到现在都还是惊吓未定,虽说齐老先生亲自派金优玲过来,那他觉得还是有点过了。 他烦恼的不是金优玲这个人,而是她的性格。何笑之真的害怕她不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会捣乱自己的计划,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她尽量不要牵扯进来,妨碍到他不说,还有可能会打乱自己的计划。 何笑之叹了口气,这时有个下人敲了敲门在门外道:“将军,海候府发来请柬,约将军今晚到海候府赴宴。” 去海候府赴宴?自己自入宫以来从未和海候勾崇见过一面,就算是在以前的时候也是见面甚少,因为勾崇早在勾善登基之后就不再踏入朝政了,现在在海候府过得也是滋润,但是他怎么会邀请自己到海候府赴宴呢? “请柬是何人所发?什么时候发过来的?”何笑之说。 “禀将军,请柬所发之人是海候府的公子勾廉,刚刚到的,”下人在门外有些颤抖的说,“将军是否?” 勾廉就是今天在海长街碰到的那人,自己与他相谈甚欢,然后就结识成了朋友,想不到刚回家就要拉自己过去吃顿饭了,不过勾廉他以前倒是没有见过,勾廉从小就去了齐国,很少回越国,因此何笑之和勾廉从未见过一面,他也知道有勾廉这个海候府的大公子。 听着下人颤抖的声音,何笑之知道那是因为门外太冷,下人又站在门外,被冷风一吹,不冷才怪。 何笑之看了看地上的暖炉,说道:“把请柬放在正厅吧,我一会儿自己过去拿,另外,你们都把府中的暖炉拿出来用吧,别冻着了。” 下人说了句“多谢将军”就走了。所谓礼尚往来,自己既然与勾廉成为了朋友,朋友之邀,岂有不去的道理,吃顿饭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海候勾崇早已不涉朝政,他会允许有朝廷之职的人去吃饭吗?还是这本身就是海候勾崇特意邀请的? 不管怎么说,勾崇虽然不涉朝政,但他确是皇室的人,而且还是勾子成的王叔,自己一个皇亲不沾的人就算不去也得去,就算没有什么朝廷之上的事情要说,但碍于面子他都该去一趟。 于是何笑之立马出门并且拿上请柬,大风又吹打在他的脸上,此时显得更为苍白了。是啊,他刚刚从五府跑回来,又和金优玲谈了大半天,基本上都没有休息过,现在又要去海候府赴宴,他真的觉得今天好累。 海候府不在宫中,而是在城中,北候府和清候府也都不在宫中,海候府是偏向城东的街上,但并不是在海长街上,而是还要过去海长街一点。 坐上马车到了海候府,让何笑之想不到的是,海候府虽然设宴,但只邀请了他一个人,这个宴会确实是海候勾崇亲自设的,途中勾崇只和自己谈一些世外之事,朝堂之事一概不论,也是和勾廉对了几杯酒,但是不见女眷。 这次赴宴很自然,确实只是去吃了一顿饭了而已 他突然觉得海候不是为了要自己过去仅仅是为了吃一顿饭,而是要为了见自己一面,谈话过程中他也可以感觉出来海候确实是想见他一面而已,对他说:“将军上任这些时日以来,政务繁忙,故此本候特意设宴邀将军一叙,算是犒劳身心吧。” 也许真的就是海候说的那样,为了犒劳一下自己而邀请自己过去吃饭,但这里面肯定也有其他成分,要不为什么偏偏只邀请他一人?白言难道这几日也不是政务繁忙吗? 何笑之他觉得自己多心了,自己刚刚上任,见人家一面吃个饭没有什么不对,白言常年待在宫里宫外有的是时间见到白言,那对此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回到府中,何笑之已经是累得不行了,又喝了几杯酒,倒在床上便呼呼大睡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在黑夜之中,那个下午离去的金优玲又返了回来,悄悄的进了他的屋子,打开了窗户的一点点缝隙,又为暖炉舔了几颗木炭,来到何笑之的身旁,为他盖好被子,才悄然离去 第二日,白言就和唐虽大老早的来找何笑之,刚进正厅,何笑之就看见两人穿着厚衣,坐在正厅之中烤着暖炉,何笑之让下人全部撤走了,才坐到暖炉旁。 下人走后,白言便笑着道:“笑之,你知道今年过年选定的祭天场所在哪里吗?说出来你都不信!” “就是啊,笑之哥哥肯定不知道在哪里!”唐虽笑着说,“往年过年祭天的场所都在宣武门的祭天台那里,可今年我王兄居然变了,居然改到城外的铁踏岭去了,你说乖不乖。” 何笑之顿了顿,并没有因为这个事而看出来有什么可以开兴的,他疑惑的是白统领和唐虽为什么都是笑着的。 “在铁踏岭举行祭天仪式,”何笑之疑惑道,“王上这是想干什么?王上先前有和你们商量过吗?” 白统领一口否定道:“没有,就是司天监的人跑出来跟王上说了一下,说要是今年在铁踏岭的主塔山上祭天,明年越国就会风调雨顺,反正就是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我也不懂,难道去铁踏岭祭天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何笑之说,“在铁踏岭祭天并没有什么不可行之处,反正旨意都已经下了,那就按照王上的意思来办吧,就是过程中,你要多加留意一点才是。” “对了,”何笑之又说,“我一个人天天在外跑也不是个事,你知道我从来不喜欢带随从的,但是现在我又想带随从了,就一个,到时候我把名字送到白统领你那去,你帮她弄个册子吧。” “这个没问题,”白言笑着说,“要是这府里的侍卫和下人你统统看不上,你就自己安排人吧,弄个册子不成问题,对了,还有一件事。” 何笑之让他赶紧说,可白言还没说,唐虽就抢先一步说了起来:“是季阳的事,王兄今日已经下诏,把季阳的罪名定为叛国之罪,抄九族,男丁年十四者都要被发配到莱阳大营充军,女眷被贬为奴,就是这样。” “抄九族,”何笑之道,“太狠了吧。” “不是,”唐虽又道,“季阳在这就只有几个亲戚,他妻子而女儿都还远在吴国那去呢,所谓抄九族,也不过是把季阳的手下发配充军而已,女眷一个都没有。” “那还可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章 祭天 随着时日接近,祭天大典和过年即将到来,宫里宫外那是忙的不可开交,大臣们要采购年货,宫女们也要把宫里打扫一番,把整个越王宫打扫得干干净净的,由于何笑之的府邸是在外宫而不在内宫,因此没人过来给他打扫院子。 他的府中大部分侍卫和下人都已经打发走了,金优玲和几个风煞会的成员也是顺利的来到这上将军府当起了侍卫,这不,地没人扫,就只有他们几个来打扫了。 貔璃穿着普通的棉绒大衣从正门走进来,面容很平静,步伐有得铿锵有力,看过去倒像是一个文人一般。 他来到正厅门前,向何笑之汇报着说:“大人,齐国那边的分会派人来报,已经成功截杀了吴国出使齐国的使团,做的干净利落,没有留下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一个活口,我们制造出来的现场就跟劫财一样,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何笑之轻轻的“嗯”了一声。自从把府里的侍卫和下人都撤走后,这个上将军府显然比以前更冷清了,当初搬到这里来的时候,侍卫和下人都是白言安排的,俸禄也不要自己出,如今都走了,何笑之又莫名其妙的感觉到不太自然了。 即将过年的这几天,宫里的一些朝臣开始进宫频繁起来,有的是来述职的,有的是来送礼的,也有的是来这宫里谋个差事的。 白言和唐虽也是经常过来,时间一长,唐虽竞和金优玲成了朋友,金优玲对唐虽说她本是江湖流士,因遭到仇人追杀受伤被何笑之所救,本在三晋养伤,伤好了就过来保护何笑之来了,这种说法竟然连唐虽都相信了。 当然串客的也多了起来,就比如那个海候府的大公子勾廉,倒是经常来找何笑之拉话,三天两头不来他还觉得不舒服。不管怎么说,勾廉总是带有一点皇亲的味道,等他父亲死后,他就要袭爵,当下一个海候爷。 府里的人不多,但府里也不大,因此做起事情来也比较方便,而且现在府中的侍卫随从都是风煞会里派过来的人,武功很高,又都是江湖流士,何笑之心想,自己的小命总算是有了个保障。 但不一定是安全。 另外白敬也是出使而归,唐蔡两国还是要顺着越国的,白敬因功进宫领赏,回来后跟着他的父亲白言一起来到了何笑之的府中。 几个人坐在正厅里烤着暖炉,白敬一边搓着手取暖一边说:“大哥啊,还是你说得对,让我出使唐蔡两国果然没错,又是吃又是喝的,我都快待不下去了,而且回来的时候还给我搞了点特产,到时候我给大哥拿来一点。” 何笑之坐在他的那棵短矮的椅子上,两眼木然的看着暖炉,他现在关心的不是唐蔡两国的动向,而是吴国那边的动向,听说吴王差硂打猎时摔下马受伤了,不过不足以致命,具体情况暂时不知。 “白敬啊,”何笑之缓缓道,“你回来的时候可曾听说过什么大事吗?” “大事?”白敬撇了撇嘴,想了一会儿才说,“大事倒是听说过一件,说是吴国派出出使齐国的使团在齐国的领土上被土匪给劫了,一个都没活下来,现在的土匪真是厉害,劫财都劫到吴国去了,幸好我出使的时候没有碰到土匪。” 何笑之笑了笑,心说要不是我一路派人在你的前面探查,否则你早就被劫财了!何笑之派出去的风煞会的人是去替白敬开路的,只是白敬不知道而已。他也没必要知道,让他自个儿乐呵乐呵算了。 “吴国的使团在齐国的地界被抢劫,”白统领插嘴道,“这算是谁的错?你说吴国会不会把气都给算在齐国的头上?” 吴国使团被劫,吴王本就受了点伤,知道后就气得更厉害了,不知道现在是躺在床上养伤还是已经让关庸去追查凶手了,可得出来的结论还是被土匪劫财,为此吴王还发了好大一通火。 “当然不会,”何笑之说,“话又说回来,吴国出使齐国,那本身就是吴国自己出的主意,关齐国什么事,就算是吴国想要追查,那吴国和齐国隔着老远,也未必能生出什么事端来,这事啊,就好好让吴王操心一下吧。” 话毕,金优玲就把扫帚一扔,也走了进来坐在暖炉旁边,何笑之连忙向白言和白敬介绍说:“这位是林雪姑娘,我路过岐山时所救,为了报恩,她就留在了我的身边,先前在三晋养伤,近日才从三晋过来的。” 林雪就是何笑之和金优玲商量过用的化名,对唐虽说的时候也是这样说的,虽然没人认识金优玲,但是为了谨慎起见,还是用了林雪这个化名,当然刚才说的什么路过岐山时所救都是假的。 倒是金优玲父女俩收留了何笑之,并且现在把他推到这个位置,对于何笑之而言,风煞会就是他出击的利器,复仇的根基,虽然这样很自私,但上面已经说过,为了复仇,他不允许任何人任何事妨碍到他。 在这件事上他表现得非常独立主见,在这件事上,他根本不考虑任何人的利益,所以说他很自私,但他在自私的另一面又似乎做了另外一件大事,因此现在不能用主观意识来去判断评论他。 “哦,有个人在你身边保护着你也好,”白统领笑道,“就你那三脚猫功夫,恐怕连宫里的侍卫都打不过吧?” 众人随即大笑。不过事实确是这样,他武功的确不好,但也不至于连宫中的侍卫都打不过,上次他就见过宫里侍卫的能力,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紧接着何笑之靠在椅子上,吃了一块点心,一边吃又一边说:“明天就要启程去铁踏岭祭天了,不知道王上现在在做什么,为这事操劳的,应该还是两位娘娘比较操心吧?” “是啊,”唐虽用手顶着下巴说,“为了这事,两位王嫂可是没少费心呢,这几天日里夜里都在商讨这事,可把两位王嫂累坏了。” “嗯,”何笑之闷着声说,“明日祭天找几个身手好点的人陪在王上身边吧,你们也都注意点,我怕到时候有人出来捣乱。” “嘿嘿,”白统领一笑,“找几个就不用了,我亲自陪在王上身边,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古时候帝王祭天祈福,是为了让上天保佑来年国家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百姓能安居乐业,百官能尽胜其职,这种事对于朝廷来说也比较麻烦,往年越国都在宣武门祭天,怎么今儿个就要到铁踏岭祭天去了。 这才是何笑之真正关注的地方,铁踏岭草高林密,又有大树遮挡,从铁踏岭的山脚到主塔山就一条路,周围很适合藏人,藏多了容易被发现,但是如果分散来藏着,藏个百八十个不是问题,这种情况就会容易发生刺杀事件。 尽管去祭天时宫中禁军和侍卫都要带个几千人过去,但是大部分人都要留在山脚下,因为那条路根本容不下那么多人一起上山,所以就只能带一部分人,要是发生刺杀,陪同在帝王身边的侍卫不一定能够挡住,但从山脚下调兵上山可就难了,因为刺杀者有可能会把下山的路给堵死! 考虑到这个问题,何笑之一早就派貔璃去勘察过地形了,确实容易藏兵,而且如果要刺杀的话他们也摸不着埋伏地点,毕竟铁踏岭很大,路又长,谁都不能确定刺杀者会在哪里埋伏。 本来貔璃就建议何笑之说,让他告诉勾子成不要去铁踏岭祭天就行了,可去铁踏岭祭天的事是司天监报出来的,就连王上也不能不信,而且文诏已下,想要再收回去基本上不可能,要让王上收回文诏,那就是否定司天监,就是违抗天意,那这罪可就大了。 万一途中又没出什么事呢?到时候他又该如何解释?这就不仅会是自己的判断失误了,而且还会招致百官猜疑,何笑之从来不喜欢自己被人猜疑,这些事他又不是没有想过。 所以他只能尽量做好保卫工作,因此这事也就没有向勾子成说起过,他先是让风煞会的人尽量搜查了一下铁踏岭,又准备在明天的祭天仪式途中在小路两旁安插风煞会的人手,不能出事才行。 虽然本身这事就不关何笑之的事,在这之前勾子成就已经明令把这事的安保工作交给了白言和禁军来去处理,但问题也恰恰出在这里,禁军人数太多,只有一小部分能上山,而且去祭天的人除了勾子成以外,两位娘娘都要前去,百官都要陪同,整个朝廷的核心力量难道都要押在那一小部分禁军和宫中侍卫的手里吗? 他何笑之不放心。 第二天,越王宫内一片和谐的气氛,百官已经集结,禁军也已整队好,勾子成和皇室成员就在仪仗队的拥戴下从大殿里走了出来,何笑之在殿外可以隐约的看到,今日前去祭天的皇室成员可不少,就连前几天刚刚见过的海候勾崇也都来了,在他旁边还有两位年龄相仿的人,应该就是北候勾佢,清候勾朷了,他们的子嗣就跟在后面,谈谈笑笑,这事毕竟不关朝政,而是关于民生社稷,这几位自然要来。 唐虽也是身着礼服,跟在勾子成的后面,不过勾子文和勾子志都没有来,年关将近,镇守边关要紧,不回来也是正常的,勾廉也身在其中,其他几位年轻的何笑之都不认识,应该都是在外封了职位的皇亲国戚吧。 何笑之侧过脸去问站在旁边的金优玲说:“铁踏岭和主塔山那边都安排人手了吗?” 金优玲答道:“都已经安排好了,主塔山那边我让貔璃过去了,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关键是小路那边,我已经让姚昌和姚盛过去了,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 “姚昌和姚盛也来了吗?”何笑之问道,“这事我怎么不知道,他们也没来向我打个照面,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这事我应该知道才是。” 看着何笑之的质问,金优玲只能小声的答道:“由于事态紧急,他们也是刚刚从莱阳过来的,因此没有向你汇报” 随着鼓声一响,白言带着侍卫骑马在前面开路,皇室成员们就坐着马车在后面跟着,百官们都要骑马,只不过有些大臣实在是老得不行了才能坐马车,禁军跟在后面,而何笑之白敬他们几个就跟在百官队伍的后面,也就是禁军的前面。 队伍浩浩汤汤的出发,走了街上顿时就引来了百姓们的关注,有些人指指点点,不知道在说什么,不过当勾子成的座驾走到百姓们的面前时,百姓们就会立即跪下来,以示对他们至高无上的王上的尊敬。 祭天队伍出了会稽城,就放慢速度缓缓向铁踏岭前进,按照这种速度两个时辰便可到达,倒也不太过于急忙,只是白敬那小子嘴巴真的是闲不住,刚出城就说起了一大堆谁也没认真听的东西 “白敬啊,你就不能少说点话吗?”何笑之看着白敬道,“我都快要被你给烦死了!” “我也是!”金优玲阴着脸道。 “大哥,你以为我不烦啊,”白敬又开口说,“自打被王上召回宫,去出使唐蔡两国到现在,王上也没说什么时候让我回莱阳,唉,话多有时候也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起白敬,何笑之就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季阳没了,右司丞这个位置就是空着的,勾子成现在没有合适的人选,但何笑之就有,勾廉那小子不是刚从齐国回来吗?正好他也闲着没事做,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跟勾子成说一下让他来当右司丞,毕竟勾廉也是挂着点皇亲的关系的,想来勾子成也应该会同意。 何笑之看着两旁的青山,眉头时不时就会皱起来,最后就随着祭天大军缓缓向铁踏岭的方向前进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章 凶险 途中何笑之问白敬:“你认识勾廉吗?就是海候府的那个大公子勾廉,海候勾崇的大儿子,你认识他吗?” 白敬咬着嘴唇努力的想了想,最后才回答何笑之说:“见过,但是不认识,那天我在海长街见过他,倒是走过一面之缘,怎么,大哥你又认为他有问题啊?” “当然不是,”何笑之笑了笑说,“难道你以为我看中的每个人都有问题吗?我说的是你如果认识勾廉,我想让王上把他任命为右司丞,这样以后你们相互配合效果就要更好一些,就是,你多去和他认识认识。” 白敬似乎感觉是被戏耍了一般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这好办,等过几天我去海候府串一趟就行了,就我这大嘴巴,呵呵,还没人不想和我做朋友。” 大概午时,祭天队伍就到达了铁踏岭的山脚下,大部队停了下来,开始搭起了帐篷,白言也命禁军警戒在周围,这个时候勾子成就带着唐虽来了。 “见过王上,公主殿下,”何笑之下跪道,“王上公主驾临,不知有何请教,不如我们帐篷里谈吧?” 勾子成率先走进了帐篷里,唐虽在后面才把何笑之给扶了起来,其实何笑之是不用下跪的,弯腰作揖行普通之礼就好了,可说什么他就是不听,说君是君,臣是臣,君臣之礼怎可不行? 这时跪在后面的金优玲也站了起来,说了一句:“咱们这王上架子好大啊,连大人您也要下跪吗?” 何笑之撇了她一眼,说:“不该说的别说,王上是何等人物,他有何等架子是你我可以来评论的吗?况且王上的亲妹妹在这里,你害不害臊!” 这一说,唐虽就低下头去不说话,金优玲则是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跟着何笑之走进了帐篷里,勾子成坐在正中央,他们就只能坐在侧边了,金优玲站在何笑之的后面。 帐篷里比较暖和,因为里面有暖炉,这个帐篷本是给何笑之而搭的,现在倒好,变成议政厅去了,勾子成喝了一杯茶,坐在垫子上烤着暖炉说:“蹇平将军,你可知本王今年为何会将祭天大典定在主塔山?” 何笑之道:“听说是王上为了越国来年的民生社稷,故此今年要在主塔山举行祭天大典,可是宣武门为什么就不行呢?” “是司天监里的那帮老家伙说的,”勾子成继续说,“说什么到主塔山来可以吸收天灵地气,来年本王的运势会更强一些,只不过那司天监历来就是监察天意的,本王不可违抗罢了,不然说什么本王都不会相信的。” “司天监的人没来吗?”何笑之问。 “来了,随仪仗队在一起,”勾子成继续说,“这是本王第一次来主塔山行祭天大典,难免有些紧张,如若途中有什么对不住将军的地方,还请将军多多见谅。” 这时候就有人跑进来向勾子成禀报说:“启禀王上,上山祭天的队伍已经整理好了,两位娘娘和白统领请王上过去验看。” 勾子成看向何笑之说道:“将军,随我一起上山吧!” 何笑之起身,作揖示礼,勾子成就大跨步就走出了帐篷,只有唐虽和白敬跟着何笑之他们尾随在勾子成的后面,何笑之想得果然没错,上山的路太窄,勾子成只挑选了部分禁军跟随一起上山,其余在山下候命。 来到山脚下,已经有七八十人的禁军站成一队,听白言的指挥,百官也都列队站好,仪仗队站成两排,就等勾子成以及皇室宗亲走在前头上山了。 然后就真的上山了,勾子成和两位娘娘自然是要走在前头,跟在后面的就是唐虽和白统领,接下来才是何笑之以及皇室宗亲,恰好勾廉还有几位同龄的人都跟何笑之走在一排。 禁军跟在后面,百官就在中间,大家一步一步的踏着台阶向上走去,要是光是说说笑笑走到主塔山就得要一个时辰,如果是什么急事大跨步跑上去的话半个时辰就到了。 主塔山上已经安排人准备好了一切的祭天工作了,就等勾子成到主塔山上行跪天跪地之礼,然后再宣读一些来年所希望的事情就好了,然后就下山回宫吃饭,祭天仪式就这么简单,但却很麻烦,因为今日朝廷要休朝一天,各地的折子都要等到明天或者年后才能处理,这就会积压很多急事。 但天命不可违,这个祭天仪式还是要做的,这也是一种祈福的方法,帝王之所向,臣民之所想,谁不希望来年过得更好一些呢? 唐虽说好久没有出过城了,因此就跑到何笑之的身边来了,勾子成也没说什么,碍于身份关系,唐虽不敢和何笑之靠得太近,倒像是来找何笑之旁边的金优玲一样。 途中站在何笑之侧旁的勾廉就问:“将军府里平日里也没多少客人,在这我就给将军介绍几个,”勾廉指了指他后面的一个年轻人道,“这位是清候爷的独生子勾启,”又指了指旁边的一位说,“这位是北候爷的二公子勾颉。” 勾颉?勾结?呵呵,何笑之暗地里笑了一声,然后先是和勾启以及勾结套了会儿礼,这两人不喜欢说话,因此也没有与何笑之搭得上话,最后他指了指走在最前面的商王后的旁边的一位姑娘道:“跟在王后身边的那位姑娘,勾廉公子可是认识?” 随着何笑之的视线看过去,勾廉就不由得更有些激动了,说:“那是在下的妹妹,姬容,她随的是我母亲的姓氏,早年我父亲到巴蜀游玩,就把我母亲带回来了。” 姬容?怎么,这个家族里只要是女眷都会随母姓吗?不过看那姬容的样子也确实长得像是巴蜀之地的人,与越国人明显有所不同,看来勾崇还是个喜好游山玩水的风流人物呢。 “将军,”勾廉道,“您来越国难道就是孤身一人吗?没有哪个亲人在越国吗?” “没有,”何笑之淡淡的说,“在下本是孤儿,早年家境贫穷,就当了兵,主将战死后我就到越国来了,有幸能够得到王上的重用,在下没有什么亲人。” 说起亲人,何笑之也没有什么最亲的人了,父亲战死,母亲母亲在生他的时候就死了,他也没有什么兄弟姐妹,倒是和这帮王族的人混得不错,像是勾子成和他都是朋友。 可他又背负着自己的使命,他有自己要做的事,因此有了风煞会的兄弟为他助力,金优玲,貔璃,董鹤,齐甫齐老先生,姚氏两兄弟他们都是实打实的兄弟姐妹了。 “想不到你还会有个妹妹,”何笑之说,“那海候府还可真是热闹,不像是我府里,冷冷清清,半个月都没有个生人来过。” 勾廉笑了笑,心说,好啊,冷冷清清是吧,等过几天我就带上一帮人去你府里帮你热闹热闹,保证热闹得整个会稽城都会知道还有这个‘上将军府’的。 “对了,”勾廉又道,“将军喜欢吃什么,上次家父邀请将军过来,不知道将军喜欢吃什么,所以就只准备了些粗茶淡饭,海候府招待不周,还望将军见谅。” 上次去海候府,虽然招待何笑之的都是些大鱼大肉,可吃多了也都会吃腻,因此也说不上什么招待不周,倒是何笑之自己,去人家吃饭连个礼都不送,这才是他礼数不周的地方。 但是他也知道,就算他拿着礼物去海候府,别说那礼物进得去进不去海候府,就算你硬塞给勾崇,说不定他还会翻脸揍你一顿,因为什么,因为他早已不涉朝政,要是他收了何笑之的礼,那就等于是他又参与了朝政,就会毁了他的名声,他才不会自讨没趣。 “没有什么好不好的,”何笑之一边走一边说,“军旅之人,就算是吃草根树皮也都能吃得下去,倒是在下礼数不周,两手空空的就去赴宴,实在是不好意思。” 勾廉摆了摆手说:“你不知道我爹那性子,就算你拿礼物去他也不会要的,说不定还会当众把礼物踩扁,下次将军到府里做客,不要带礼物就行了,不然我爹会生气的。” 何笑之“嗯”了一声问:“清候爷和北候爷也都和海候爷一样吗?” “是啊,”勾廉撇撇嘴说,“他们三个就像是约好了似的,礼物一概不收,不涉朝政,好像就是要颐养天年了一样。” 这时已经走了差不多一半了,勾廉和何笑之说了大堆话发现何笑之居然不鸟他了,然后就跟他后面的几个公子说去了,唐虽就和金优玲走在一起,说话滔滔不绝,他实在是不想打扰她们两个,但他觉得又太吵了。 他向四周一看,顿时就发现他们那排人就只剩下白敬一个人闷头闷脑的向前走着,何笑之刚走上去准备要拍一下白敬的肩膀,这时就听见“呼”的一声从旁边的树林里跳出来了几个蒙面人,挡在队伍的前面。 白言首当其冲冲了上去挡在前面,看见突然间冒出来几个蒙面人,大家都显得有些惊慌,不过金优玲快步走上去也挡在了勾子成的前面,唐虽过来抱住何笑之的左手。 白言喝问道:“来者何人!竟敢挡住王上,难道尔等不知今日王上要上主塔山祭天吗!” 其中一个扛着大刀的蒙面人用手指着白言气势汹汹的说:“老子当然知道,不然怎么会在这等这狗王呢!”说话间随手一挥,又从树林里跳出来了约莫五十几人,把百官吓得不轻,禁军也是赶了过来把百官和勾子成等人护住。 何笑之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白言看了看四周,下山的路已经被堵死了,他说:“刺杀王上,灭九族!你们还要继续吗!” 蒙面人头领道:“废话!你当老子没读过书吗?今日只要杀了这狗王,老子被不被灭九族关你什么事?到地底下见你九族去吧!去你妈的!” 说罢,蒙面人手拿大刀,轻轻一跃就和白言打在了一起,蒙面人旁边的黑衣人也都是纷纷行动,手拿刀剑就和禁军厮杀了起来,现在他们可是没有什么优势,禁军带得太少,百官又太多,虽然其中有些是武官,但那毕竟是少数,其余的文官打起仗来跟尸体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况且文官连刀剑都拿不住,谈何杀人?倒是白言和金优玲,已经和那些蒙面人打了起来,不分上下,想来这些蒙面人也应该都是江湖流士,招法甚多,出其不意,使用传统招式的禁军根本不是对手,现在他们需要下山求援! 不是说姚昌和姚盛已经在这条路埋伏好了吗?怎么一个人都没见到?还是他们根本就没在这个路段?总之,现在保命要紧,白敬勾廉等人也都已经捡起地上掉落的刀剑跟蒙面人打在一起了。 现场十分混乱,百官已经死了好几个了,有些想下山去,不过都被蒙面人给挡了回来,这里离山脚那么远,禁军是不会听得到的,总算得知了消息,上山也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到达。 何笑之也拔出自己的佩剑,小心翼翼的把唐虽护在身后,偶尔有一两个武力不精的人冲向何笑之也都被他解决掉了,唐虽在他身后惊魂未定的说:“你小心点。” 何笑之没有回答,这个时候要是谁不小心死的就是谁了,勾子成也是拿了一把剑把两位娘娘护在身后,旁边还有好几个侍卫也在护着,可两位娘娘竟然不慌张,镇定自若,没有半点慌张的感觉。 仪仗队的人已经跑得四散,禁军也损失了大半,可蒙面人还在越打越凶,何笑之就想让金优玲杀出一条路下山去拉援军上来。 就在这时,从树林旁边又飞出来了十几个黑衣人,刚飞出来就把几个蒙面人杀死了,何笑之扫了一眼,就看到了姚昌姚盛两兄弟的熟悉的招式。 这俩兄弟都来了,貔璃人呢?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章 迷茫 看见姚昌姚盛俩兄弟来了,场面顿时就缓和了不少,这时从旁边又飞出来了一个蒙面人,一招就把姚昌姚盛两兄弟打退了数步,那蒙面人对于突然又杀出来黑衣人很是气愤,就问:“你们是何人,为何要帮助这狗王!” 姚昌和姚盛站在一起,姚盛说道:“你这个小东西,竟敢抢你爷爷我的生意,看来你也是不想活了!”说罢又和那个蒙面人打在了一起,但是打了个持平。 虽然来了十几个人,但是何笑之丝毫没有看见能够打赢,他们还得是要下山请求援军,不过现在打得更胶着了,谁也腾不出手来去山下,何笑之他又不能下去,他还要护着唐虽。 白敬虽然不是武人,身体又有些弱,但是在莱阳大营待了几年有些招法也能打得出来,因此他一打三还能勉强过得去,只是手臂上多多少少挂了点彩。 勾廉就不一样了,本身就不学武,体质又好不到哪里去,招法那些他也不会,还是个娇生惯养的富家公子,现在正和一个蒙面人打得起劲,一边打一边咒骂那个蒙面人,身上也是挂了彩。 这时候和姚昌姚盛过招的那个蒙面人把姚昌姚盛击退后,大声说道:“速战速决!不要再拖延时间了!杀了这狗王!不然一会儿底下的禁军上来了,咱们一个也跑不掉!” 说完,蒙面人再一次发力,手拿长剑就直刺白言!眼看长剑就要刺到白统领了,这个时候又不知道从哪蹦出来一个黑衣人,一招就把蒙面人头领击退了,幸好白统领没什么事! 来的人正是貔璃!他什么话也没说,操起长剑就对蒙面人头领发起了进攻,这个时候就不难看出,貔璃的武功似乎比那个蒙面人头领高那么一点点,但是胜算却是压倒性的,不一会儿貔璃就把那个蒙面人打得吐血了。 山脚下的禁军似乎也是得知了消息,竟然一股脑的全都冲了上来,蒙面人见大事不妙,刚准备叫上人撤退,不过金优玲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用短剑把那头领给刺死了,其他蒙面人见自己老大死了,一个两个不要命的就想往山上跑,不过他们也是打了好久,体力自然不如刚刚冲上来的禁军,不一会儿,蒙面人就全部被抓完了。 经过这件事,勾子成倒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只是让人押着被捕的蒙面人回城,尸体也一并带回去,居然还要到主塔山去祭天! 去就去吧,好在貔璃他们突然杀出来的黑衣人也都全部钻进树林里不见了,何笑之心里知道,貔璃他们肯定都还在暗中保护着他们呢。 据何笑之猜测,貔璃应该先是下山通知了禁军,才快速上山来的,先前说过,貔璃是在主塔山上暗中埋伏的,而在铁踏岭的这段小路里负责保护的则是姚昌和姚盛,并且这两个人都已经完成了任务,而且没人身上都挂了点花 百官也都让勾子成派禁军护送回去了,可惜死了好几个文官,不过都是不要紧的官员,随后补上就好,可勾子成现在就是一个死脑筋,非要还要祭天。 没办法,两位娘娘由于受了惊吓已经回宫去了,这下就只有白统领,唐虽,还有海候勾崇,清候勾朷,北候勾佢,另外算上勾廉白敬等人,呵,细数一下人还挺多的。 既然还要祭天,那就祭天吧,那帮蒙面人已经全部被缉捕完了,应该不会再有第二次了,尽管他们已经到了山顶,但是当主塔山上的司天监的人看着众人一副狼狈的样子时,都没有胆子去过问勾子成。 祭天途中何笑之倒是没有注意,只是记得拜了跪,跪了又拜,而且途中勾子成一直在神神叨叨不知道在念什么,何笑之他听不清!因为他心根本就不在这祭天仪式上! 等祭天仪式都搞完了,何笑之还自己一个人在那闷头闷脑的深思着什么,金优玲叫他他不应,唐虽叫他也没什么动静,看他这样,大家也就只好推着他下山了。途中,勾子成一直没说一句话,白言也是一样,三位侯爷自然也是一个字也不敢多说,因为他们也没啥想说的。 尽管何笑之对这次祭天行程费了一番功夫,可到头来还是出事了,如果他早就向勾子成道明说会有埋伏,那么是不是就可以避免这次刺杀案件了呢?但是谁也不知道到底会不会有何笑之所说的刺杀案件,这个在之前是个未知数,现在倒变成了事实。 这次之后,不仅司天监要受到处理,就连白统领或多或少也要受罪一番,司天监最合适的罪名就是谎报天意,导致王上遇刺,要么抄家流放,要么革职永不叙用,但是这个是凭事实来说话的,司天监那几个报出来要去铁踏岭祭天的肯定活不了了。 反倒是白言,尽管防护工作都做到那个份上了,但事情总归还是发生了,而且还死了好几个文官,罪是肯定少不了的,关键看定的是重罪还是轻罪了,但总不至于会把职位丢了。 这事本就不关何笑之的事,因此也不会牵连到他什么,不过,何笑之几乎可以肯定,这帮蒙面人一定就是那个幕后黑手派来刺杀的,他对于这点毫无疑问,但是他要杀的居然是勾子成!这点他实在是想不通。 先前是自己策划逮捕季阳,而后又用季阳作为诱饵引对方上钩,这些对方肯定已经查明,所以何笑之一贯的以为会对他动手,但是当勾子成要去铁踏岭祭天的时候,他又有一种感觉,这种感觉不是针对他个人的,而是勾子成的。 所以他才会如此上心,派了貔璃前去铁踏岭查看几遍,又迅速从莱阳调了风煞会的人过来,在主塔山山顶暗中保护,又在铁踏岭通往主塔山的小路上派人暗中保护,可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这是不可否认的,毕竟何笑之也是亲身经历过的不是吗? 现在何笑之的心里很杂乱,为什么要在祭天的时候对勾子成下手呢?为什么下手的人偏偏会是勾子成呢?他们杀勾子成的动机又是什么呢?虽然那帮蒙面人嘴里叫着要杀了勾子成,但也没见到有哪个蒙面人近过勾子成的身。 尽管金优玲和白统领在旁边保护了很久,可漏洞还是有的,本身何笑之他们自己就不占什么优势,他们完全可以只攻勾子成一个人,就算白统领和金优玲一起阻挡,也未必能够护他周全,况且他身边还有那么多人,偏偏就不杀!这还是一个大大的疑问。 带着这些疑问,众人就不知不觉已经进了宫,三位侯爷在宫外向勾子成告辞后就走了,勾廉和他妹妹姬容也是回去了,自家老爹刚受了点刺激,没有不回去伺候的道理,其余几个大公子二公子的也是走了,勾子成没有说话就走在前面。 越走何笑之就越觉得不对劲,他就问:“王上,您不回内宫了吗?难道您要去在下的府里?” 这时候金优玲也才注意到,勾子成居然一直走在外宫,而且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去何笑之的府邸,因为他们已经走到上将军府的门前了。 白言走过去扶住勾子成,勾子成有些冷淡的说:“来这坐坐吧,本王心情不好,怕两位娘娘看见我的样子着急,你不介意吧,我就坐坐而已。” 何笑之赶忙作揖道:“王上言重了,王上自当要来,在下自当招待周全,王上请!” 勾子成点点头就被白言扶了进去,说实话何笑之到现在都不知道勾子成要来他的府中干嘛,但是来就来吧,人家明明就是想在你这坐坐,你总不能让人家赶紧滚吧,不仅是不能让,而且还要招待周全,因为他是他们的王啊! 但绝不像是勾子成所说的害怕让两位娘娘担心,相反勾子成待在这里迟迟不回去才会叫两位娘娘更为担心,就在勾子成进去后,何笑之就对唐虽说:“你先去向你王嫂报个平安,然后再回来,不然两位娘娘会更担心的。” 唐虽很懂事的就走了,他转过头来,发现此刻周围就只剩下金优玲一人在看着他了,白敬负伤治伤去了,其他的,也就没谁了,金优玲也受了点轻伤,不过不打紧,处理一下就好了。 倒是何笑之“哎哟”一声道:“我府里的侍卫都哪去了?” 金优玲慢慢走到他的旁边说:“刚才在铁踏岭那边去了,是我派过去的,不过他们几个都负伤了,处理好了就会回来,你要罚就罚我吧。” 何笑之脑壳像是爆炸了一般,竟然骗人骗到这个程度来了,真是岂有此理了,她金优玲虽然是自己师傅的独生女,可师傅把风煞变交于的是他!而不是金优玲!她只是一个堂主而已,她不能在没有他的命令的情况下调集任何人做任何事,她已经触动到了何笑之的底线。 何笑之不能容忍任何人骗他,他既不喜欢被人猜疑,又不喜欢别人骗他,因为他担心会因此前功尽弃,他必须非常谨慎,一步一步慢慢走,事要一件一件慢慢做,他决不允许手下人这样欺上瞒下,就算是她金优玲也不行! 何笑之几乎用颤抖的手指了指金优玲,有些气愤的说:“你,我真是拿你没有办法!齐老先生就是错误的!他就不该派你过来保护我!你,算了,”他松了口气说,“等王上走了我再跟你好好说话!” 说罢,何笑之就两手一甩进了府里,金优玲也有些气馁,为什么自己为他所做的一切他就不能感受到呢?自己并非要期满他,只是想为他分担一点烦恼和精力罢了,并没有什么不对,至少她是这样认为的,但是她还是不太彻底的了解何笑之心中的那个真正自我。 冷风吹在她的脸上,显得更多的无奈和沧桑,她的脸苍白得像天空一样,没有云彩,只有雾霾,她都不禁要为此落泪了,但她还是忍住了。 其实她本来根本就没必要参与到整个事件中来,可不知为什么,她就是要来,就感觉是她的使命一样,她经常跟何笑之斗嘴,并不是因为自己的父亲把风煞会交给了何笑之,相反,她更觉得何笑之有能力经营好风煞会,比起何笑之,她反而觉得更自在些,可她又要偏偏卷到何笑之的身边中来 屋子里的暖炉依旧暖和,勾子成一言不发烤着火,白言阴着脸坐在一旁也是不说话,何笑之还有深思之中,金优玲还是站在他的身后,握住剑柄没有说话。屋子里很寂静,也是,出了这档子事谁还有心情说说笑笑呢? 暖炉里的木炭烧得噼啪作响,最终还是白言忍不住开口说:“王上,这件事的责任在我,是我保护不周,让两位娘娘和各位大臣受惊,还死了好几位大臣,还请王上责罚才是。” 勾子成叹了口气,平和的说:“叔伯不用太过自责,这又没外人,这件事是本王考虑不周,竟然冒冒失失就去了铁踏岭祭天,这件事实属本王不对,况且叔伯已经尽力,没必要过于自责。” 白言低下头没有说话,何笑之这时插话说:“这次事件可以说是动魄人心,虽然死了几位大臣,但是对方的目的也是没有达成,关于这件事的根本,也就是司天监报出来的要去铁踏岭祭天一事,按道理是顺应天意,但谁也不知会出这样的事,不知王上要怎么处理才是。” 司天监本来就是这件事的主导者,往年都是在宣武门祭天,怎么今儿个突然报出来要到铁踏岭祭天去了?这个事勾子成倒是没有好好的想过一番,竟然直接按照司天监所报出来的意思去做了,这本身也有司天监的责任。 而且责任还不小,司天监往年报出来倒是没有什么,可今年报出来不仅要到城外的铁踏岭去祭天,而且还出了刺杀事件,看来这次司天监是要换人了,谎报天意也不行,毕竟勾子成照做了,也就是说勾子成在祭天出发之前是信任司天监的,现在却要处理司天监,岂不是让人说他落井下石? 看来这事还真是不太好处理啊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章 处理 这事处理的结果多多少少都会牵扯到勾子成,所以一定要妥善处理才行,至于白言和禁军方面,略施小惩就行了,当时的状况文武百官可都是看在眼里的,尽管禁军们奋力厮杀,可还是有了不小的损失。 “要是让你来处理,你会怎么处理司天监?”勾子成问何笑之说,“本王知道,一旦处理不好司天监,本王多多少少会受到牵连,但是问题是出自司天监,如果惩罚太大,这事也毕竟是本王下诏实行的,也会招致疑问,惩罚太小,可现在百官们的火气都在司天监头上,这该怎么罚,本王倒是不知道了。” 百官们的火气自然很大,年关将近,国之祭天,就因为司天监报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导致了王上遇到刺杀,文官又死了好几个,如若不罚司天监重一点,那么岂不是寒了文武百官们的心? 可这怎么罚?罚轻?罚重?这事现在勾子成却没有把握了,甚至现在都有人提出了要裁撤司天监的想法,司天监是历朝历代留下来的,勾子成怎么敢裁撤司天监,毕竟它不属于朝政机构,只是单纯的测一测本国的运势好坏而已。 “司天监之前报到王上那里的是,让王上率行王室宗亲,文武百官到铁踏岭行祭天之礼,这并没有错,”何笑之说,“可关键是过程中出现了问题,谁也没有料到会遭遇刺杀,因此司天监不能承受太多的责任。” “但是要把当前上报这个事的监天官给革职了,”何笑之继续说,“但无论怎么做,司天监也只是承受了一部分的责任而已,所以王上还要把剩下的责任归到白统领和禁军的身上去,这样才会更平衡一些,百官的气也会消得更快。” 也许会有人认为这事本身就是司天监的错误,司天监既然能够测到去铁踏岭行祭天之礼,来年就能风调雨顺,那司天监为何测不到会遭遇刺杀呢? 司天监只是令测天意,只有上天的指示它才能测得到,且不说这事是否正确,遭遇刺杀又不是上天派来的,而是人祸!不是天意,所以在这里司天监就只能承受一部分的责任,因为它本身报出来的信息是好的,是为了民生社稷。 “那么本王也要承担责任,”勾子成向前挪了挪说,“你说吧,该怎么罚?只要合适,本王立刻着办,绝不马虎。” “那好,”何笑之顿了顿说,“监天官要革职,永不叙用,但是生是死由王上决定吧,其他人罚俸就行了,至于白统领嘛” 看到何笑之的异样,白言立刻紧张的说道:“你尽管说,就算是王上不同意,我也会配合实行的,要我死要我革职都行,只是不要牵扯到王上!” 看到白言搞得这么认真,何笑之就笑了笑说:“白统领不必紧张,要命,王上可舍不得,革职那就不可能了,就算王上同意,百官们也不会因为一次刺杀让你革职的,我说的是,把你拉到大殿之外廷杖,至于数目,那就由王上来定吧。” 听到是廷杖,白言倒也不太紧张了,身为军人,廷杖算什么,顶多疼个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而已但是只要是不牵扯到勾子成,那么被怎么罚白言也是心甘情愿的。 “王上一向很看重你,”何笑之两眼目光深邃的说,“这次把你拉出去廷杖,百官们多半都会以为王上这次是真发火了,一个平日里很被看重的人突然被拉倒大殿外廷杖,这效果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这时勾子成有些不舍的说:“叔伯他这么老了,还能经受住廷杖吗?要不,换一个吧?罚俸也行。” 这次就轮到白言不乐意了,他两手一拱抢着说道:“罚俸不行,还是廷杖吧,我能经受得住,毕竟我也是摸爬滚打了好多年了,区区廷杖,有什么好怕的!” 勾子成犹豫了,白言说的也对,罚俸惩罚太小,只会让人觉得勾子成还是有意偏向白言,这样还是会寒了文武百官们的心,只有做出震惊到文武百官的惩罚来,那才是真正最好的效果,廷杖才是最狠也是效果最好的一种方法。 “好吧,”勾子成叹了口气说,“廷杖就廷杖吧,这下叔伯要受点苦了,至于廷杖的数目,既然要下狠手,那么就不能让百官们以为我们在演戏,那就廷杖四十吧。” 听到廷杖四十,白言明显的紧张了一下,不过这些细微的变化勾子成是看不到的,不过被何笑之给捕捉到了,廷杖四十也确实挺狠了,这打四十大棍下来,估计白言连年都不好过了,既然白言没有言明反对,那就说明他心里已经接受了。 对于这种统一的责任又不能一概而论,司天监报出来的是一件事,可途中遭遇刺杀又算是另外一件事,去铁踏岭祭天那是人尽皆知,可刺杀又不是谁都能料到的,所以处理的结果就会不一样,责任不一样,自然受到的惩罚也就不一样,总不能一棒打死把司天监和白言给撤了吧? 司天监无论是对于王室还是社稷都是非常重要的,百姓们会通过司天监一年的观天来去测定下一年的运势好坏,在民间中司天监就像是老天模样一般,是一种期待,希望司天监蒙够测算出来年总是好的,毕竟谁都不希望来年的运势是坏的。 白言虽多年不上战场,可他无论在军中还是宫中都有着非同一般的威望,是有一定地位的,尽管他这次保护不周,但是谁也不希望他会被辞官,被革职,且不说大臣们会不会有这种想法,就是勾子成也不会让白言辞官的。 寒风还在呼啸而过,即将过年了突然出了这种血腥还有点惊心的事,论谁也笑不出声来,那几位死了的文官家里这下说不定会哭成什么样,连年都过不好,不过朝廷也会照例发放抚恤的银两的。 勾子成深思了好久,突然好像记起来了什么事,问何笑之说:“今日正在凶战之中,突然跑出来的黑衣人是你安排的吧?” “是我安排的,”何笑之说,“可不管我这次怎样安排,到底还是出事了,王上身为一国之君,率行王室宗亲文武百官到野外祭天,野外不比宫中,怎能叫在下放心,所以我便在王上不知情的情况下在树林安排了人手,随时保护王上的安全。” “幸苦你了,”勾子成神情恍惚道,“本王这次的确是太冒失了,终究事情的本源是在本王这里,好了,我就先行回内宫去了,现在说不定本王的御前都挤满了朝臣们了,都等着本王处理呢,你好生歇息。” 勾子成起身,白言急忙过去扶住勾子成,何笑之站起来和金优玲作揖行礼,勾子成刚走到门外时,突然停了下来,回过头来又补了一句说:“明日破例上朝,希望到时候将军能来。” 何笑之说了声“是”,勾子成便在白言的搀扶下晃晃悠悠的走出了上将军府,看来这件事对勾子成的打击还是挺大的,虽说五年来再无战事,但是国中朝中屡屡出事,这让勾子成很是不安,他甚至都产生了一种想法,难道是自己领导的方向错误了吗? 在国民看来勾子成并没有错,错的是他手底下的那些大臣们,虽然越国朝政当中并无官斗之争和党争,可勾子成还是在时时刻刻防止这类问题的出现,三家分晋就是最好的一个例子。 回到御前的勾子成果然烦恼颇多,众多大臣联名弹劾司天监,要求司天监要为此事负责,有些折子上还写着要求裁撤司天监,不过是匿名的,不过要是查起来也能查得到,可勾子成他现在没有精力去查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他首先就得把这群愤怒到极致的大臣们先打发走,他才能静下来好好的处理问题 回到何笑之这边,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平日里穿的那种棉绒大衣,金优玲也是换了一件,因为何笑之和金优玲的衣服沾染了血迹,就算没有,从铁踏岭带回来的也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他的桌子上摆着一杯茶,他不太喜欢喝酒,因为一喝酒他就会想起一些伤心的事,他也害怕喝酒会把他复仇的想法给磨灭掉,他只能喝茶,喝水不行,他自己觉得,喝水太淡了。 茶能清心,虽说茶大部分人家都有,是非常常见的一种作物,既能解渴又能清心,茶,虽然平凡,但绝不平庸,在某个环境下,何笑之有时就觉得茶是他的知心朋友,茶能够让他静下心来,也能让他清醒起来,所以他喜好喝茶。 他拿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又放下来,看着门外大风狂作,倒也有一番趣味,完全不想是刚刚经历了一场乱斗,要是平常人家,恐怕早已吓得躲在被子里不敢出来了。 这事突然捅出来,就是事实,不可否认,他就得接受才行,可接受不等于应对,他现在正在考虑另外一种可能性,是不是司天监的人故意报出来让勾子成去铁踏岭祭天的呢? 这种情况不是没有可能,勾子成已经上无父母,但下却还有臣民,理论上是臣民可以在某件大事上做主,可以逼迫勾子成做一些不得已或者是非常乐意做的事,比如赈灾什么的,那就不要臣民共同请愿了,只要勾子成听到哪里需要赈灾他立马就会拨下赈灾款的。 但是去铁踏岭祭天又不是臣民共同请愿的,而是司天监报出来的,也就是天意,俗话说天命不可违,就是他勾子成也不敢不做,在这里就说明了司天监对于勾子成的行程还是有一定的约束力的。 那要是本身就没有什么天意去铁踏岭祭天,而是司天监谎报的呢?那就不得了了,要真是谎报,那就是欺君,欺君咱们暂时不说,光是说司天监为什么会突然报出要去铁踏岭祭天这个事来呢?而且后来又发生了刺杀案件,如果将这两件事联系起来,得出来的结论就有点让何笑之咋舌了。 难道司天监的想法就是想要让勾子成在祭天途中出事吗?这事绝不是司天监所为,说不定司天监近期就有人被临时替换,又或者说监天官早就已经被刺杀勾子成的凶手买通了,这两件事对应起来才会更加符合,谁要杀勾子成呢?当然是那个何笑之正在追查的幕后黑手,说他为什么要刺杀勾子成,前面已经说过,这个是属于杀人动机,何笑之暂时查不出来。 这种想发何笑之先前就有了,所以他才会对勾子成说那个监天官一定要革职,但是是死是活由勾子成来去决定,不过现在他逐渐将事情联系到一起了,他似乎发现了这件事情的真相,反而觉得那个监天官和司天监的人应该都要留着审问,为了不像上次季阳那样出事,还应该加强对司天监的保护才是。 司天监历来是直属王室管辖,普通富贵人家和朝廷大臣根本做不到这一点,只有王室宗亲才能接近司天监,要说是司天监自己一手策划想要杀掉勾子成,那么动机暂时不知,光是能力它就做不到,司天监根本就没有半点的武力支持,而且大多还是江湖流士,司天监不可能做到。 何笑之就想,多半是司天监里近期被换了人,尽管司天监直属王室管辖,但是平日里他的存在就可有可无,某一位王室宗亲的成员都可以轻松替换掉一个甚至更多的人,因为没人会在意司天监是多了一个人还是少了一个人。 如若这个猜测是正确的,那就让何笑之自己吓了一跳,难道幕后黑手是王族的人?但是也有可能是王族的某个人也被买通了,为别人在司天监里替换了一两个人,但是整个事件的核心他其实不知道,这又是另外一种想法,何笑之现在还没有更多的证据来证明到底哪一个想法是对的。 他想,也许能从司天监的人里和抓到的那帮蒙面人的嘴里套出来一点有用的信息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章 猜测 对于这种抽丝剥茧的排除方法何笑之也是头疼不已,这需要准确的判断和合适的猜测来去验证,如若取得的结果不同于猜测的结果,那么他就得从头再来,因为他手头确实没有太多的证据,只能靠这种方法继续前进。 不过在这种没有突破性的时候他也可以做另外一些事。比如找金优玲“算账”。 我们都知道,自打金优玲被齐甫老先生以保护之名派到何笑之的身边,他的“惊喜”就一件接着一件,先前我们已经说过,何笑之他不喜欢被人猜疑和自己手底下的人欺骗自己。 你要猜疑何笑之,行,把证据拿出来就行,只要真凭实据他何笑之认了就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你要是拿不出证据来,那就是诽谤!自己完全可以反咬一口过去,但是那种虚情假意欺骗何笑之的人他都会非常反感,尤其是猜疑过自己之后。 欺骗那就更不允许了,你可以出卖我,可以背叛我,也可以杀了我,可就是不能欺骗我,这种心理是在他当上风煞会的司仪时就有了,这种想法近两年来已经融合到了他的心中,已俨然成为了他的一种底线,就算是金优玲也不行,她引起了他的反感。 刚才在门外何笑之就指着她说要找她“算账”,现在府里就只有他们两个,而且何笑之又坐在暖炉旁边阴着脸,金优玲已经察觉到了何笑之的心理变化,她是江湖人,阅人无数,一个人心理的细微变化她都能看出来。况且何笑之也没打算自己憋着。 “你坐吧,”何笑之冷冷的说,“咱们俩是时候好好的谈一下了,只动嘴,不动武。” 金优玲听从他的命令在他对面坐了下来。说实话她现在非常的紧张,不知道为什么,平日里和何笑之小打小闹也就罢了,今天突然又搞了个正式的,她反而不习惯了,不是她不习惯,是何笑之没法忍受她的这种行事风格和她的性格。 话说金优玲的这种豪放性格自小时候一直都是这样,现在突然有人要她平静下来,她做不到,甚至想一把大刀把那个人捅死,可那个人偏偏就是何笑之,她对何笑之下不去手,尽管他们之间的关系直到现在还不太明确,可金优玲已经有了更上一层的感觉了,否则她也不会到这来跟着何笑之。 她处处都非常小心谨慎,能让则让,要不是她对何笑之有一种微妙的联系,说不定那天在海长街金优玲一箭就把他给射死了,可她还是做不到,但是何笑之却对她越来越疏远,就好像她做错了什么一样,因此她就尽量想帮何笑之分担一些压力,来自生活的压力,也有来自精神的压力。 她擅自调动董鹤,在吴都里胡作非为,她自己带了她堂口的人去抓住了那个大盗,这是她的事,因为堂口是她在管,这是以前金宣武早就定好了的,抓个大盗何笑之倒是没有说什么,派出董鹤去吴都作乱他也不怪她,因为何笑之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原本也是要这样做的,只不过被金优玲早就做好了。 因此在那件事上何笑之才没有责怪于她,但这并不是表明何笑之怕她,在何笑之报仇雪恨的面前,她什么都不是,她就像一个局外人,可偏偏要自己卷了进来。 但是这次何笑之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本来这次铁踏岭之行何笑之只是要派貔璃去的而已,结果自己命令还没下,貔璃倒先听了金优玲的命令到主塔山去了,而且还擅自调动了姚昌和姚盛,事前跟他一声招呼都不打,她还把自己看在眼里吗? 尽管我们能明白金优玲这样做的确是出于好心,但她的那点小小的分担责任之心怎么可能使何笑之注意起来?他现在一心一意只为复仇,有些变化他根本就注意不到,这不是说金优玲的所作所为就是白白浪费的了,她两次满着何笑之擅自下令,可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损失。 在我们看来,这完全是何笑之不领情,是他被复仇的心态给蒙蔽住了,但这也并不是说他走火入魔了,因为他报仇的路上还夹带着为越国一雪前耻的因素。 金优玲惶恐不安的坐在对面,她一个平日里那么豪放的人现在居然垂下头,就像是在等待有人数落她的罪名一样,她不反抗,也不说话,因为错就是错,错了就要认罚! 这个时候不比刚来的时候了,何笑之还和她说说笑笑,甚至还有点惧怕她,但那都是平日里的嬉闹,怎么能用到这种出了人命的正事上?虽说她就算不安排人潜伏在铁踏岭的树林里,也还是要死人的,这种事情无法反驳,事既出,说那么多都没什么用,但是金优玲却触及到了何笑之的底线,她无意中触犯到了何笑之的原则。 “你回郢都去吧,”何笑之两眼木然的说,“你实在是不适合待在这里,这里有貔璃就好了,你不用操心,这是我自己的事。” 她感到很震惊!她刚来这里没多久,现在就要没脸的回去?她原本还以为何笑之会臭骂她几句话什么的,可她感觉不妙,居然要自己回郢都去? 不,她不会回去的,她回去之后就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在见到何笑之了,她也知道何笑之有意疏远她,可她不会轻易放弃的,不到最后,她是不会放弃的,这个时候在她的心里也产生了一个原则,那就是我死也不回去。 这就和何笑之水火不容了。金优玲自知自己在这个时候说不过何笑之的,她没有任何理由为自己争辩,她也认识到了自己错了,错就错在不应该背着他擅自行动,但是要和他打一顿她倒还有信心,可他刚才也说了,只动嘴,不动武。 那就死皮赖脸的,说不回去就不回去,嗯,金优玲心里这样决绝,这是何笑之肯定想不到的,她鼓起勇气说:“我不回去,我就是不回去,不服打一架啊!” 何笑之怔住了,他不再想说话,他心里压根就没想过能用嘴巴把金优玲打发回郢都,要是能把她打跑就好了,可惜自己的武力又比不上人家,不被人家揍就不错了。 既然你不走,那好,有的是办法收拾你,何笑之在心里说,让你干什么呢?看你在风煞会里自由自在的,那我就给你找个封闭点的工作,让你产生厌恶的感觉,到时候不攻自破,自己回去不是更好? 何笑之打定主意就说:“好啊,你不回去也行,但是从今天起,你住在我的府上,就得听我的命令,绝不可再次擅自行动,这次就给你个惩罚,你把府里统统扫一遍,扫到我们去吴国的时候就行了。” 扫地?扫到去吴国为止?这意思就是他不让金优玲回郢都去了,反正他也说不动让金优玲回去,打又打不过,但是对于金优玲来说,这种惩罚也是绝了,扫地,天天就待在府里扫地吗?呵,干起来应该挺无聊的吧,不过她还是答应下来了,扫地就扫地,又不是没扫过! “另外,你传我的命令,”何笑之说,“让姚昌和姚盛尽快回三晋去,其余的人都让他们回莱阳暂时不要动,养好伤再说,至于貔璃嘛,让他来我这一趟。” 金优玲连忙点点头,跟何笑之套了些话后就起身出去了,应该是去传达他的命令了吧,和她算完“账”了,并不是说何笑之就没事可干了,不,他还有自己的事要做。 他没有多想,立马从垫子上起来,拿起他的棉绒大衣穿在身上就快速出府去了,他直奔内容里的监牢,询问过典狱长后才知道,今天抓住的那些蒙面人已经关押到了天牢去了,并不在监牢这里。 在这里有必要区别一下,监牢只是关押一些事关朝廷的普通犯人,天牢是关押那种穷凶恶极的罪犯和罪臣,因为天牢的防卫力量更强一些,而且深居内宫,不方便营救。 何笑之便马上赶到了天牢。到了天牢他才得知,这次抓了蒙面人一共有二十多个,有几个抓捕过程中自杀了,其余的都被杀死了,而那个蒙面头领被抓住了。 他进入天牢里,顿时就传来了一股血腥而肮脏的味道,他并不反感这种味道,因为这种浓郁的血腥味让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在血战中,虽然他没有亲身经历那场血战,但他的想象基本与战场上的情景相差不多。他的复仇心态很强烈。 闻着血腥的味道,何笑之不需要任何狱卒的陪同就进入了天牢里,看着大牢里一副脏兮兮的模样,他的心情在此刻非常杂乱,我们可以设想一下,要是他被关在这里会怎么样呢?他会崩溃吗? 来到关押那帮蒙面人的大牢前,只感觉大牢里迎面扑来了一股汗味和血腥味,他们二十几个人关在一起,伤的伤,死的死,现在就只剩下他们二十几个了,现在他们已经把蒙面罩摘了下来,看着他们的样子,何笑之倒也不觉得他们一个个穷凶极恶,反而觉得他们很有魄力。 他们很年轻,就跟何笑之一样,但是他们的命运却截然相反,他们是江湖流士,本可以自由自在的在江湖上浪迹天涯,可现在都变成了刺客,是什么原因能够驱使他们当起了刺客呢? 这个原因有很多,金钱,官职,女人都可以让他们不顾一切的听从别人的命令,但也有一种叫做“情义”的东西也能让他们为之疯狂,他们跟勾子成无怨无仇,甚至都没有见过面,但只要有了其以上的任何一种或多种的东西,别说勾子成,就是聚众造反也不是没有可能。这就是他们的魄力吗? 何笑之看着大牢里一个个面如死灰的人说道:“你们很有魄力,居然能够聚集这么多人刺杀王上,在这点上我很佩服你们,但是刺杀王上之后你们会得到什么样的回报呢?我猜有两样是一定会有的,一种是你们的领主许诺给你们的东西,而另外一个就是追杀令,只要你们身在越国之中,是不会逃过海捕文书的,我说得对吗?” 这时大牢里的人群中有一个黝黑高大的汉子走了出来,他就站在何笑之的对面,在牢房里面跟何笑之四目相对,他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汉子的味道,何笑之大概已经猜出了他就是今天跟第一个出来的那个领头人,和白言对打的那个家伙。 “你就是那个蹇平吧,”大汉一脸络腮胡的说,“你的名气不小,居然能够当上这越国的上将军,说明你本事也不小,怎么样,敢不敢放我出来咱们俩打一下?” 打一下?呵,何笑之他不敢打,姚昌和姚盛俩兄弟一起联手都才能跟他打个平手,在这点上他毫无疑问的就是,他打不过自己眼前的这个大汉,更不敢放他出来。 “既然你们都是江湖人,那么明人不说暗话,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上次派来救季阳的那帮人是不是你们的?”何笑之说,“他们已经让我头疼了一回了,你们也是。” 大汉毫不犹豫的说:“的确是我们的人,可你们的那个禁军统领也着实厉害,我和他打了半天他竟然不落下风,要不是我最后体力实在不行了,你们根本抓不住我。” “真的抓不住你吗?”何笑之笑着说道,“你以为王上祭天就真的是那么简单而已?王上祭天那么大的事谁还不能尽个心?不然你以为途中杀出来的那帮黑衣人为什么要和你们作对?你们未免也太过于狂妄和自信了吧?” 大汉顿了顿,随即又说:“通过和那帮黑衣人交手我能感觉到,他们也也是江湖人,可至于他们为什么要帮助那个狗王我就不知道了,更何况你们朝廷路子多,收买那么一两个江湖流士又不是很难,你们最大的优势也许就是这个吧。” 最大的优势?你们虽为江湖人,但同时也要知道一点,江湖步步暗藏杀机,你们又能保证禁军当中不会有那么一两个江湖流士吗?白言和何灿就是最好的例子。 “说说吧,”何笑之问,“你们那个领主是谁,我对他可是很感兴趣呢。”尽管他觉得这样问起来也是徒劳的,不过他还是要问。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章 断定 尽管何笑之心里已经有了一些定数,但那也只不过是他猜测的而已,猜测并不能断论,要有证据,有了证据他的猜测比会是正确,他也知道这样问是徒劳的,因为对于江湖人来说,背叛他人就等于是自寻死路。 “既然明明不知道我会说,那你为什么还要问?”大汉毫不在意的说,“身为江湖人你应该知道一点,情义在任何时候都是最重要的,你想让我说出来,还不如杀了我痛快些。” 事实就是这样。何笑之也没有多问,他早就知道他们不会告诉他关于那个幕后人的一点消息的,对他们用刑也没什么用,行走江湖本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随时都会丧命,还会惧怕你那点皮肉之苦? 这些人是江湖人,情义本来就重,他们各为其主,有着不同的看法,谁也说不清谁对谁错,但要是站在自己的立场而言,他们就是错的,自己就是对的。 “我也没打算能在你们这里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何笑之淡淡的说,“你我各为其主,各谋其职,各需所求,在我们之间现在来说谁对谁错已经毫无意义,尽管你们知道的消息很多,但刺杀王上,罪该至死。” “哈哈,死算个什么东西,”大汉狠狠地拍着牢门说道,“我真想现在就冲出来把你碎尸万段,然后扔到荒郊野外去喂狼!可惜没有机会了,不然你会死得很难看的!” 说这些东西也毫无意义,将死之人,说了再多也要归于黄土之中,本来他只是来这寻求一种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的答案而已,可他也知道想从这帮人嘴里撬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是不可能的,现在他把所有的指望都寄托在了司天监的身上。 他对那个大汉说:“你不要太得意,你也不要指望有人会来救你们的,虽说你们的计划从头到尾我还没有一个大概的方向,不过也差不多了,就算抓不到那个领主,我也要让你们吃个苦头。” 说罢,何笑之就穿过走廊出了天牢,只隐约听见那个大汉还在大牢里哈哈大笑,他在咆哮,在愤怒,是啊,为什么要用“情义”来约束自己呢?何笑之就是比较典型的“一身轻”,他既不受情义所束缚,也能自由自在的追查线索。 线索,对,何笑之心里想,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到线索,找到证据,他想要尽可能的有进一步的突破,他看着大牢里那些嚣张人的模样,恨不得快点把那个“领主”抓出来杀掉!他要把那个领主杀一千次,一万次都不够! 他心里很烦恼。 这帮人又问不出什么来,司天监现在又还没有明确定罪,也不能抓起来审问一下,这都要等到明天勾子成破例上朝之后才能决定,不过他想,应该能在司天监那里问出一些有用的东西来,那样就不用去吴国找线索了。 他拖着摇摇晃晃的身子回到了府中,才发现唐虽和貔璃都在正厅里坐着等他了,而金优玲则是拿起扫帚在院子里扫扫停停,看得出来她也想加入到这个会话中来,可她还有“罪”在身。 何笑之进入正厅后才发现,唐虽和貔璃似乎都没有说过什么话,也是,貔璃一身黑衣,又戴着帽子,连面容都难看得清楚,而貔璃本身就不喜欢和陌生人说话,尤其是女人,因此在陌生人面前才一言不发。 唐虽那就更不用说了,她的目的又不是貔璃,但出于礼貌来的时候还是跟貔璃套了几句礼貌话,发现貔璃根本不鸟她后,两人就坐在正厅里不说话,气氛极其尴尬。 好在把何笑之给等来了,貔璃起身一个大跨步就走到何笑之的面前说:“堂主传令说你要见我,可现在这有两个人,你要先听谁说?” 何笑之转头对唐虽作揖说:“殿下,我与他还有些正事要说,劳请殿下到门外观光一下吧。” 唐虽看着他说了一句“不打紧”就出去了,观光?呵,他何笑之的上将军府里还没有可以观光的地方,府里的那些景设看起来都不如一般的人家好,既然何笑之发话,唐虽自然是要遵命,在面子上来说,她确实委屈了些,但在感情上来说,她巴不得貔璃和她的笑之哥哥赶紧说完。 见唐虽出去后,何笑之这才敞开嘴巴说:“找你来自然是有事,我刚才去了大牢一趟,那帮人什么也不肯说,倒是承认了上次来救季阳的确实是他们的人,既然问不出个什么,我也只好对司天监下手了。” “司天监?”貔璃疑惑道,“说吧,想要我做什么?” 何笑之点点头就说:“现在司天监的罪名还没有定下来,司天监也没个数,现在说不定慌张得要死,我要你今晚到司天监去看一下,尽量找出司天监这几个月或者近几天有没有什么人员调换或者替换的事,查到了立即来报,不得耽误。” 貔璃看着何笑之那坚决的目光,也只好点头同意马上去办,可对于他来说,事情却不怎么好办,司天监也是位于内宫之中,有禁军把手,但对于他这种一流江湖高手来说,动点脑筋就能轻轻松松的进到司天监里去,随即貔璃就向何笑之告辞走了。 看到貔璃拂袖而去,唐虽这才进来,笑嘻嘻的问何笑之有没有什么是需要她做的,何笑之说:“有啊,这几天比较冷,也没几天就要过年了,你就多穿点衣服,别感冒了就行。” 听完,唐虽觉得自己是被耍了一般,说到底还是不让自己做什么嘛,唐虽立即就不高兴的想出门而去,这时候何笑之突然拉住她说:“有件重要的事确实需要你帮忙。” 重要的事?确定要自己帮忙吗?不过唐虽还是撇着脸没有走出去,怒气冲冲的说:“我告诉你,你再说些什么不中用的事,我可真要走了啊。” 随即她就坐到了垫子上,何笑之也坐了下来,先是叹了口气,他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搓着手,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又像是在犹豫到底该不该说。 “你倒是说啊,”唐虽急着忙问,“你不说我就走了,真的,你说不说?” 经过深思熟虑思考了一番,最终何笑之还是开了口说道:“这么跟你说吧,年后我要去吴国一趟,但是至于要去多久,我心里也没个数,我需要你帮我。” 去吴国?唐虽怔住了,她想,自己的笑之哥哥刚回越国没几个月,现在又要出去?先前他没回来的时候(唐虽以为他已经死了),那个没日没夜的思念他啊,可他就突然回来了,把她激动得不行,她想,她再也不会让何笑之离开越国了。 可何笑之何曾想过要离开越国?从他父亲把他送至楚国后,这接下来的一切就像安排好了的一样,上天赋予他一个全新的使命,那就是复仇,他要亲自手刃关庸,把吴国搞垮,这似乎就是他的使命,去吴国那只是他计划中的一个小小的部分而已,由不得别人来去说他。 我们都知道,何笑之他自己是不允许任何人阻止或者妨碍到他的计划,无论是谁都不行,必要的时候,他可以抛弃一切,因为他要复仇,我要完成自己的心愿,为父报仇。 “你要去吴国?你去吴国干什么?”唐虽有点惊讶的说,“恕我直言,你去吴国我不同意,这个忙我也不会帮你的。” 这也是何笑之早就料到的,他非常清楚这个公主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对待她就像对待自己的亲妹妹一样,况且她还是个公主!公主嘛,自然是要找个门当户对的,当然也能嫁到别国去,不过这种微妙的关系我们现在暂时不论。 何笑之把早就想好的说服唐虽的话就普通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起来:“你先别急着回答,我去吴国是要做我的事,我不希望你们中有谁会卷进来,说实话,我自己也觉得我这些年变得非常的自私,可我不自私,我怎能为我的父亲报仇呢?” “当然了,我又不是说我去吴国之后就不回来了,我只要达到我的目的的时候我也回来的,为此你不必担心,越国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我父亲也是在越国的土地上,我的根在这里,可我却没有家。” “你知道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吗?是我正在苦苦追查的那个人和吴国!吴国才是罪魁祸首!关庸该死,吴国更应该被灭国才是!” “现在我在越国里的线索完全断掉了,恰好在吴国又抓住了另外一条线索,我不能因此放弃,就算到秦国去追查我也愿意,我不希望你们有谁出来阻止我,我反而希望你们能够理解我,能够帮助我,我不愿意你们也变得像我一样自私。” “我需要你帮助我,”何笑之心情暗淡的继续说,“去帮助我说服王上,去说服白统领,如果让我自己去说的话,还不如自己悄悄跑去吴国快,你愿意帮我吗?” 此番言语深深地震撼到了唐虽,她从没想过她的笑之哥哥会变得如此不解人意,尽管她已经把话挑明了,但何笑之依然执意要去,他也说了,他不允许任何人阻止他的计划,她也已经听明白,就算是她自己也不行。 她想要哭,可还是忍住了。对啊,自己怎么能够去约束她的笑之哥哥呢?他还有事没有办完,他还要为何灿将军报仇,为越国一雪前耻呢,自己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啊,他说的也对啊,越国是生他养他的地方,他怎么会一去不复返呢?况且无论是她,勾子成还是白言,都是他所挂念的人啊。 可她还是莫名其妙的伤心起来。她怕他真的一去不复返,或者直接,她不敢再往下想,不过她也知道,何笑之为了报仇心力交瘁,把自己原有的性格都变了许多,这个时候,她又怎能去阻止她心系所有的笑之哥哥呢? 她脸色有点憔悴,她说:“那,好吧,我会尽力说服王兄的,白叔伯一贯支持你,这个时候叔伯他不会拖你后腿的,主要还是王兄,不过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说服他的,你放心,只是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你不能去,”看到唐虽答应下来,何笑之脸色转为平静的说,“此去吴国危机重重,你又身为公主,又是王室人员,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怕王上不会放过我的,就算你能跟我去,我也没多少精力能够照顾到你,你知道的。” 唐虽明白似的点点头,表示理解,可她心里还是想不明白,带我去怎么了?我有手有脚,自己能够照顾自己,一点也不需要你操心,只要能跟在你的身边就好,可你怎么就不理解我呢? 她想,哼,你不带我去,我自己不会去?但是,去了之后呢?自己在哪住,自己怎么生活呢?能不能跟自己的笑之哥哥见面呢?要是她悄悄的跟着何笑之到了越国,她心里非常清楚,何笑之会非常气愤并且毫不犹豫的把她送回越国来。 她不想惹何笑之不高兴,可又能怎么办呢?唉,走一步看一步吧,万一自己的王兄和白叔伯都不答应呢?那他岂不是去不成吴国了?她也知道,就算勾子成和白言不让何笑之去,他也会悄悄去的,就算你让禁军把上将军府封起来也拦不住他。 何笑之站起来说:“那就这样吧,年后你再跟王上说这事,这个时候说会惹他不高兴的,也许他知道这个消息后,还会把我关起来不见你呢。” 这句话把唐虽给逗笑了,仿佛一切的不愉快都烟消云散,何笑之过去把唐虽扶了起来,对她说:“你也不必过分担心,我也许就去几个月就回来了,我们很快就能见面的。” 然后他就扶着她摇摇晃晃的走出了大门,何笑之站在门外,看着唐虽自己一个人走去,当他一个人又进门的时候,只见金优玲把扫帚一扔,冲着何笑之说了句“你还是人嘛”就快步走出大门追唐虽去了。 嗯,也对,女人之间最搭得上话,就让金优玲去开导开导唐虽吧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章 处罚 何笑之一直睡不着,他辗转难安,在床上翻来覆去,其实他一直有过另外一种猜测,那就是司天监根本就与这场刺杀毫无关系。 从之前的司天监报出来要去铁踏岭祭天,到勾子成迅速下诏的这段时间,也不过一天而已,甚至连一天都不到,然后第二天就启程去铁踏岭祭天了,在这种时候在组织五十多人的江湖流士可不太容易,而且还要事先确定埋伏地点,以及分配任务等等,两天的时间根本来不及。 而且还是在何笑之派人监视下完成的,那显然不太可能。何笑之是勾子成下诏后立马派貔璃过去查看的,貔璃回来汇报说,什么都没有发现,这个就让何笑之比较放心了,他当时想的是,司天监怎么可能会谋划刺杀王上呢? 除非除非司天监报出这个想法来本身就是带有目的性的,这个猜测就是目前何笑之所想的,他认为只有这个猜测最合情合理。 有人要刺杀勾子成,通过司天监发出命令,那么勾子成自然就会出了这个把手森严的宫中,到了城外,那就是江湖人们的天地,到时候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他们早就计划好了这一切,先是在铁踏岭的那条路上安排了人手,然后通过司天监把勾子成引出来,最后再完成这场刺杀就完了。 这个猜测完全合情合理,但是隐隐之中何笑之突然感觉到有哪里不太对劲,但是他暂时又想不出来,这才是他睡不着的原因,带着这种疑问,不久之后他就睡着了。 第二天随着吵闹的狗叫声何笑之就被吵醒了,不过他没有注意到府里什么时候有了狗叫声?他比较关注的是今天勾子成要破例上朝,宣布处理司天监和白言对这件刺杀事件负责,同时要准备银两给遇害家属善后。 他穿好衣服,看着窗外,应该还没到上朝的时间,他就来到暖炉旁边给暖炉加了点木炭,坐在旁边木然的烤着火,这时狗叫声又响起来了。 何笑之这时才注意到,哪来的狗叫声?何笑之本来就很喜欢狗,自从他被送到楚国后,连狗的样子都记不清了,他好像听到了久违的叫声一样,从垫子上站起来,走出门外。 他看到,金优玲此时正拿着一块新鲜的肉在引逗一只非常小的黄狗,那小黄狗因为吃不到金优玲手里的肉而急得叫出了声来,这时金优玲也是发现了何笑之正站在屋子门外看着她。 金优玲看到何笑之,心情突然像泄了气一样郁闷起来,她把手里的肉喂给小黄狗吃掉,然后跟小黄狗亲昵了一下又拿起扫帚扫起地来了。 “这狗好可爱啊,”何笑之笑着说,“你哪里买来的,自从我到郢都后,师傅一直不许我养狗,这些年我连狗都没有见过,想不到我府里现在也有了一只。” 他走过去将小黄狗抱了起来,那小黄狗很亲昵的舔了舔何笑之的脸庞,似乎是还没有吃饱。看啊,那小黄狗皮毛润滑,性情可爱,很是会黏人呢。 “这是昨天唐虽殿下给你买的,托我带了回来,”金优玲停下来说,“殿下说你以前很喜欢狗,她希望你不要整日的愁眉苦脸,因此就给你买了一条狗。” 唐虽么?嗯,他和她一样喜欢狗,不过自从何笑之失踪后,唐虽就没有再养过狗了。不过金优玲也同样喜欢狗,只不过她父亲金宣武不允许,因此这几年金优玲和何笑之都没有见过狗。 “你冷吗?”何笑之问金优玲说,“要不你来抱着它吧,抱着它挺暖和的。” 金优玲迟疑的丢开了扫帚,把小黄狗从何笑之的怀里接了过来,抱在怀中逗着玩。 “从今天起你就不要扫地了,”何笑之笑着说,“怪累的,还挺冷,你看你把这地板都快扫出来了,从今天起到我们启程去吴国为止,你就负责喂养这只小黄狗,听清楚了吗?” “听听清楚了。”金优玲抚摸着小狗说道。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何笑之便又说:“今日王上破例上朝,我得去,你就跟我一块去吧,对了,带上它。”他指了指金优玲怀中的小狗。 朝堂之上,已经聚集了文武大臣,一个两个站在大殿里吵吵闹闹,不过说的话题都是关于司天监和白统领的,我们隐约可以看到,在大殿的右边站着一群身穿灰色礼服的人,他们在颤抖,也没有说话,要是有谁观察得仔细一点的话,就可以发现他们之中有一个人已经冒出了冷汗。没错,这群人就是司天监的监天官和监天生。 在大殿的另外一边,白言沉着脸一言不发,他就一个人木杵杵的站在那,没有任何一个大臣跟他说话,看起来很孤单的样子,可他心理还是挺高兴的,只要能抓到主谋,他被打八十大棍都没有任何问题! 这时候,何笑之就抱着那只小黄狗进来了。金优玲没有进来,她只能在大殿外候着,她不是朝廷的命官,也不是哪一个大臣们的家属,因此不能进来,她就站在大殿之外看着何笑之进去。 何笑之抱着那只狗进来之后,所有大臣都被吸引住了。何笑之是朝廷重臣,又是何笑之的宠臣,享有一些比较特别的特权,比如带剑进殿,但是这大冷天的连铠甲都穿不得,剑自然也就不带来了,不过他倒是带来了一只小黄狗。 众人唏嘘不已。 那小黄狗安静不已,大概是看见了这么多陌生的面孔已经吓得不敢出声了吧。 他来到白统领的旁边站着,手里抱着的那只狗立刻引起了白统领的注意,白统领撇了撇眼睛说:“你怎么带了只狗进来?不怕朝臣们笑话吗?” “笑?”何笑之冷哼一声,“我还就怕他不笑呢!等一会儿你看好了,看看朝臣们到底是笑还是哭。” 这个时候勾子成就来了,他坐在至高无上的黄金太椅上,面对众人。朝臣们照例跪下给勾子成示礼,勾子成则是摆摆手说道:“大家都起来吧,这天太冷,跪着不舒服。” 朝臣们应礼起身,勾子成说了句“开始吧”,旁边的一个侍卫随即给他递上一卷卷轴,勾子成接过后扔在案桌上说:“铁踏岭祭天一行本王和朝臣们遭遇刺杀,本王知道这事要是不做点什么难消众愤,都说说吧,你们想怎么处理?” 刚说完,一个大臣就立即跑到前殿上跪下,挽手作揖大声说道:“启禀王上,铁踏岭祭天王上遭遇刺杀,此乃大忌,但是不排除是有人恶意行凶,臣建议,此事追究司天监的责任,并请王上明诏责罚。” “臣附议,”这时候又冒出来一个大臣,同样是跪在殿前说道,“祭天本是关乎民生社稷,但司天监今年却一改平常,将祭天场所定至城外的主塔山上,这才有了王上遭遇刺杀之事,臣建议,将司天监的一概人等,全部革职下狱,秋后问斩!” 说完,何笑之就悄悄的撇了一下右边的那群司天监的人,只见监天官全身发抖,冷汗已侵湿衣服,那张脸苍白得无法言语,就好像灵魂离去了一般。 “监官大人,”勾子成发话问那个监天官说道,“你难道不想为自己说一点吗?” 监天官立即下跪,慌慌张张的说:“臣禀王上,此事臣与司天监确实有责,但是观测到去铁踏岭祭天却是没错啊!还请王上明察!” “这还用明察吗?”一个大臣说,“这分明是你们司天监与主谋勾结,蓄意谋害王上,不然计划怎会如此周密,竟然连我们去多少人都知道,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吧,臣附议,将此等罪人革职下狱!秋后问斩!” 监天官的脸色更难看了。 “好了,”勾子成平静的说道,“这事本王前前后后也都想了个清楚,本王也有错,至于这件事怎么处理,本王已经想好了。” “司天监所报出来的祭天章程本王已核查,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你们和本王都知道,司天监报出来的祭天仪式本意就是为了民生社稷,谁也不会料到本王会在途中遭遇刺杀,这也不怪司天监,但是,既然你们都认为司天监有责,好啊,那就罚吧。” 这时候群臣们都紧张起来,尤其是那个监天官。 “本王明诏,着司天监未能探明天意,当以监官为责,革职下狱,等待复查,其余人等皆罚俸半年,以儆效尤,”在群臣们突然躁动起来的时候,勾子成又说,“另外,禁军统领白言因保护不周,令朝廷有所损失,本王明诏,着白言军棍四十,立即实行。” 这时嘈杂声就上来了,群臣们由于不满对司天监的处罚,又开始讨论起来,但是由于白言也受到了处罚,这个责任在司天监身上自然就轻了许多,因此没人出来谏言。 “对此惩处监官和白统领是否有意见?”勾子成问。 “臣,臣没意见”监天官缓缓的说,这种惩处对于他来说已经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了,只要不死,官丢了也没什么,只有活着,才能有机会去做别的事 “罪臣也没意见,自当受罚。”白言说。他在心里早就作好了准备,因为这事是他们几个一起商量的嘛。 随即一队禁军就冲了进来,把监天官押到大牢里去了,又白言直接押到殿外,架在板子上,两个禁军就一人一手大棍,左右附和饶有节奏的就冲着白言的屁股狠狠地打了过去 群臣们听着殿外杀猪般的叫声不寒而栗,这时就有个把官员心疼起白言来了,说道:“王上,这四十廷杖未免也太重了吧?要不要轻些?” “是啊,听白统领那叫声,哎哟,我都痛到心里去了” “王上,臣为白统领求情,建议减少罪责” “” 越来越多的大臣为白言求情,这也是勾子成和何笑之早就料到的,白言年事已高,恐怕打下四十大棍来也受不了,又见群臣们主动为白言求情,勾子成这时就开了口:“传本王喻令,白统领罪责减至二十,打完了,就扶着他回府吧。” 说罢,勾子成就走了。也是,问也问完了,该罚的罚,该打的打,也没什么重要的事了,今天又是破例上朝,谁都想赶快回家准备马上过年,因此也没有人多待,一些大臣就向何笑之告辞,又到殿外和正在挨打的白言告辞,一个两个就出宫去了。 等大臣们全部走光了,那两个禁军也打完了,何笑之出来,就看到金优玲正扶着白言站在那里等他。 何笑之摆摆手打发走了那两个禁军,让金优玲扶着白言往他府里走。白言现在被打成这样,估计屁股都开了花,这下好咯,没个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而且还不能坐着,只能在床上面朝下躺着。 刚走了没几步,白敬就过来了,他扶住他爹,急着说道:“怎么我爹被打成这个样了,不是说这事只关司天监的事嘛,怎么王上连我爹也要打?” 何笑之“呵呵”一声说:“那是王上明诏让打的,你找王上说理去,本来要打四十大棍的,后来大臣们为白统领求情,就打了二十大棍,这已经不错了。” 他才不敢跟白敬说这是他出的“馊主意”,否则白敬可能一气之下也把他打成那个样子。 白言痛得已经说不了话,只能哼哼呀呀的在那不知道说什么,最后白敬才把他扶回了府中,唉,这是何笑之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要是没人为这事分担点责任,兴许司天监的人都得死光,那到时候自己审谁去呢? 到现在我们可以毫不直诲的说,这就是何笑之比较自私的一面,但是他又夹带着另外一种方向,那就是追查这次刺杀事件的主谋,这事明面上名正言顺,可实际上,这只是何笑之的一部分计划而已。 他可以利用一切能够利用到的,就连这件事中牵扯到的利益关系他也能区分并且利用起来,白言就是一个,唐虽也算一个,这时候,谁又能真真正正的看清楚过何笑之呢?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章 新年 新年的前一天,何笑之来到了勾子成的寝宫,看着那为这几天操心而变得些许郁闷的勾子成,何笑之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劝慰这位不高兴的王上,因为明天就要过年了,何笑之只能希望在明天勾子成能够高兴点。 因为何笑之确实是没有什么好消息可以告诉他,他来这里是为了向勾子成汇报审问司天监那位监天官的结果的。 “王上,他确实是什么也没有说,到最后咬舌自尽了,”何笑之不紧不慢的说,“另外,我也已经查实,司天监近期以来确实是有人员调动,但至于是谁安排调动的,当事人已经死了,我也不得而知。” 勾子成双手背在身后,心事重重的对何笑之说:“那这么说,基本上是可以确定了是王室里面的人调动的吗?” “是,但又不完全是。” “此言何意?”勾子成问道,“司天监历来直属王室,只有王室才能够支配司天监,况且司天监也不是什么朝政机构,某些人在那替换了人本王也不知道,谁知道会是谁调动的呢。” “但是可以确定,一定是王室的人调动的,”何笑之说,“对于这种说法,我有两种猜测,第一种是朝廷里有某位王室人员成心跟你过不去,因此才设计刺杀于你,第二种就是某个人通过王室人员对司天监进行了人员调动,这个不是没有可能的,只不过线索到这就断了,断得干干净净,我也没有办法继续追查下去了。” “王室里的人?跟本王成心过不去?”勾子成自言自语的说,“本王自登基以来,也没有发现谁跟本王过不去,两位贤弟你也是知道的,不可能跟本王作对,其他的嘛,要么就是混吃混喝,要么就是挂个空职,这本王也不知道。” 何笑之跟勾子成的谈话到这里基本就结束了,尽管后来又废话了几句,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用处,但是这个消息对于何笑之来说,就是一个实质性的进展了,最起码他能知道,那个“领主”肯定就是越国王室中的某一个。 得出这个结论的何笑之高兴了不少,因为他再也不像是以前一样毫无头绪的找这个隐藏在暗处的“领主”了,这个消息就可以使他能够缩小嫌疑范围,从以前的富家贵族缩小到了王室宗亲里面来寻找。 可线索又断掉了,而且比上一次断得还干干净净,监天官咬舌自尽死了,那帮蒙面人什么也不肯说,而且开春以后就要统一处决,他也没有线索可查,看来他还是要到吴国走一走。 回到府里,因为金优玲已经被何笑之撤销了扫地的“惩罚”,所以她现在已经开始忙活起来,因为她要准备很多很多的物资,要过年嘛,自然是要搞得红火一些,不然谁也不知道这个上将军府到底要冷清到什么时候 其他已经养伤好了的风煞会的人也陆续回到了府中,这府里看来又要多起人来了,姚昌姚盛已经回三晋去了,现在屋子里就只有貔璃一个人正在和那只小黄狗逗着玩。 天气又冷了不少,勾子成也是派人送过来好多高档的丝绒和丝绸,以及另外的一些什么木炭暖炉之类的,棉绒大衣倒是送了不少,不过还是唐虽送得比较多,而且还合适穿。 “你倒是比我还清闲,整天就陪着这狗玩,你不闷吗?”何笑之坐在暖炉旁边问貔璃说。 貔璃把那只小黄狗引到自己的怀里说:“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我不太喜欢和陌生人说话,就算是熟人也不喜欢说太多话,有这小狗陪着我,我倒觉得倒不闷了。” 嗯,是啊,狗通人性嘛,它不管你外面是热天还是冷天,打仗还是不打仗,它就是这么活泼,只要有着自己熟悉的人抱着自己,它就会觉得无比的幸福,人啊,又不一样了,民以食为天嘛,每天起早贪黑的干活,回到家有着这么一只黏人的小狗,那滋味也是过得不错的,就这样,狗才和人比较亲近嘛。 自从上次何笑之让貔璃去司天监找线索,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了,那只小黄狗也是明显的重了起来,嗯,肯定是金优玲私下里不知喂了它多少新鲜的肉,才会长得如此之快。 也对,何笑之自己让金优玲“特别”看护这只小黄狗,想不到这几天就把狗看护成这样来了,抱在手里沉甸甸的,比买回来的时候重了不少,看来金优玲也是非常喜爱这只狗呢。 是的,金优玲确实很喜欢这只小黄狗,不仅她喜欢,每次唐虽来都要抱一抱这只黏人的小狗,当何笑之不在的时候,金优玲便会拿上一块肉,把它当成何笑之,对它说:“想吃吗?那就给我好好听话。” 这些何笑之当然不知道,就算他知道,他也会毫不在意的,这只狗,也许就是他与金优玲另外的一种心灵沟通吧,总之,这个府里上上下下都喜欢这只狗,他们不是说要把这只狗当成会守家的狗来看待,而是朋友一般的亲切 也许在这越王宫内,这只狗才是最幸福的吧 过年当天晚上的时候,勾子成照例邀请了一些重臣或者自愿的人来吃饭,说是吃饭,也不过是谈谈笑笑喝点酒就完事了,何笑之喝了点但并没有醉,之后便在唐虽的陪同下回到了府里,白言因为屁股有伤不能来,遗憾啊 勾子成嘛,喝酒那是跟灌水没什么两样,醉酒之后自然是要搂着两位娘娘睡觉了,后宫嘛,那点事何笑之也不是特别清楚,因此在这里不再讨论,适可而止就行了。 话再说回来,何笑之府里的“一家人”都在等着他回来,本来,金优玲是要有好多话要跟何笑之说的,不过唐虽来了,她也就不再多说,至于貔璃,自顾自的一个人在院子里喝闷酒,其他人吃饱喝足也就散了,剩下来的也就没什么人了。 何笑之还是没醉,因为他不能喝,他知道,要是他自己喝的伶仃大醉,说不定会在醉酒当中说出一些不该说的来,在他认为从自己不清楚意识的时候嘴里说出来的都是胡说八道,可有的人就不这样想,说吧说吧,我会认真听的。 女人之间的话总是说不完的。这时候,金优玲和唐虽就又开始“胡言乱语”了,何笑之没有办法,只好自己抱着那只肚子已经涨得像碗一样的小黄狗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尽管自己刚才说了好多话,但那也是不经什么用的,说简单点就是废话,他能感觉出来金优玲和唐虽两个人似乎都有话要对自己说,嗯,我不说了,你们说吧,然后他就回屋子里来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也不知道唐虽和貔璃什么时候走的,更不知道金优玲是什么时候进到自己屋子里来把那只小黄狗给放了出去,她对他说:“你差点把它闷死在屋里!” 对此何笑之也只能是两手一摊不说话罢了,因为他也不知道要如何反驳,对就是对,错就错,错了就要认罚,为此他就自愿照顾那只小黄狗一天,因为金优玲还要出去逛一天!唐虽没来,貔璃也不知道哪去了,府中风煞会的人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额,他是否觉得他现在有点孤独了? 不,并不是这么回事,有那么多人在挂念他,处处为他着想,为他分担,可他自己却一点也没有感觉到,他的复仇心态还是占据了他的大部分内心,因此他才不会有多点的精力来去注意到这些事,我们是否为这位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年轻人感到担忧呢? 既然府里没人,那自己也该出去逛一逛了,何笑之心想,自己回到越国之后,他根本就没时间出去逛,还有另外一点原因就是,他不能过多的暴露自己的面目,他生怕有些人会把他认出来,那天陪唐虽去海长街逛了一圈也是迫不得已。 去海长街?不不不,虽然过年,但他还是不愿意出去,在宫中待着又觉得烦闷,追查“领主”的事又无任何进展,所以他想,那就去统领府看看吧,也对,白言打了军棍二十,说不定现在还在床上唧唧哇哇的哼着呢。 于是他就来到了统领府,怀中还抱着那只小黄狗。到了统领府,他被下人引入白言的卧室,白敬和他母亲正在床边招待白言,只见他面朝下背朝上的躺着,面色如同碳灰一般。 白敬和他母亲见何笑之来了,急忙起身作揖道:“见过上将军,家夫因病在床,不能出门招待,还请上将军见谅才是。” “无妨,”何笑之说,“白统领被打完全是因为我,要不是我给王上出了个馊主意,也许白统领就不会受这皮肉之苦了。” 白言的夫人低头回应:“家夫这卧病在床,不能起身给上将军请安,那就让白敬到正厅里接待将军吧,敬儿,你去招待一下将军,你父亲我来照顾吧。” 白敬因为他父亲被打,所以心情一直不好,这事又出自何笑之,现在又让他亲自接待何笑之,这现场的气氛顿时就尴尬起来,不过白敬还是服从了母命,不情愿的说:“将军请吧。” 因为白言的夫人不知道何笑之的真实身份,所以几个人还是以“将军”相称呼,要知道不仅白言和何笑之的父亲何灿关系好的不得了,就连白言的夫人也与何笑之的母亲极好,不过那是何笑之的母亲生何笑之之前的事了。 “妇人之见!”躺在床上的白言侧过脸来说,“将军亲临本府,你们就是这样招待人家的吗?将军特意来访,你们却让人家到正厅里去,不是寒了将军的一片好心了吗?都给我滚出去!滚滚滚!” 白言一激动,屁股上的伤顿时又发作起来,疼得他又哼哼哈哈的叫了起来,白敬和他母亲被白言这么一吼,叹了口气朝何笑之点点头就出去了,顺便把门给关上了。 何笑之坐在床边,看着白言那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说:“嫂夫人一片好心,你又何必这样呢,伤了嫂夫人和白敬的心不说,还让自己屁股疼了起来,真是不该啊。” “我是说我真不该来看你的。”何笑之补充说。 白言动了动身体,疼痛使他不得不皱着眉头看着何笑之说:“你知道什么,要是让她在外面接待你,她几句话就能把你打发走,这纯属妇人之见嘛!你懂个什么,等你有了妻子的时候,你自然会明白。” “我看你这样子,火气倒是不小,屁股上的伤好点了没有?”何笑之问道。 白言撇着嘴说道:“好是好了一点,不过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生气吗?打我的那几个小子好歹也是我带出来的,想不到居然打得那么狠,哎你说那几个小子是不是跟我有仇啊!哎哟” 屁股的伤又使白言疼了起来,又哼个没完,何笑之把怀里的小黄狗放在他的枕边说:“这狗很乖的,今天就让它陪着你吧,又乖又可爱,还很黏人呢。” 那狗在白言的枕边吓得瑟瑟发抖,也许是看到白言那张凶悍的脸庞,使它内心一下子接受不了,所以趴在枕边一边抖一边看着白言,看着很可怜的样子。 这时白言想伸手过去摸一下小黄狗,结果手刚伸出去,屁股又疼了起来,白言就痛得大叫起来,小黄狗被白言一吓,竞也和白言争先恐后的叫了起来,一时间人犬叫声弥漫整个屋子里 从统领府出来,何笑之又抱着那只小黄狗到勾子成那转了一圈,商王后告诉他勾子成还没醒,因此他就折了回来,回到了自己的府中。 刚进府门,他就发现,府里的原本不在的人都出现在院子里,进进出出不知道在搬些什么,貔璃坐在石凳上像看风景一样不说话,唯有那金优玲站在院子中央,大声朝着那些搬运东西的人说道:“都给我轻点搬啊,不要弄坏了,要是让我发现谁弄坏了,我跟他没完!哎哎哎,那架子搬到大人的屋子里去” 呵呵,她到底买了些什么啊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