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里糊涂修了个仙》 正文 第一章 仙人走道不长眼 艳阳高照,风和日丽,这是一个宜嫁娶c宜乔迁c宜兴土木c宜出行远游的好日子。 然而 “啊!”一声惊天骇地的尖叫打破了安宁,响彻整个山林,惊起了一群飞鸟,随后只听“咚”的巨大落地声起,尖叫声也便戛然而止。白宛和还来不及为自己奇葩到开花的遭遇大哭一场,只在黑暗和无尽的疼痛中挣扎两下,便昏了过去。 这时,走过来一个白发的老头,往山崖下瞧了瞧,双腿莫名地有些打颤,双手一滑,“哐当”一声,酒葫芦摔在了地上,佳酿淌了一地,香气四溢,弥漫整个山谷,招引的山中飞禽走兽楚楚欲动。 “哎呀,可惜了可惜了。”老头正是心疼不已时,山崖下逆风向上而来,老头一个激灵,酒意顿消,一拍脑袋,“糟糕,险些忘记了要紧事。”于是,老头手忙脚乱地将酒葫芦重新挂回腰间,一个纵身,立马跳下了山崖。他双脚还未站定,一眼就看见了白宛和挂在不远处的树上,不过,她被树枝穿体而过,鲜血直流,血肉模糊,惨像可想而知。 老头一惊,来不及多想,赶紧两指并拢,捏了一个诀,把人从树上放了下来。他不断地深呼吸,以此平复内心的惊惧,而后,才颤着手指,往白宛和的鼻下探去。 “坏事了,坏事了。”女娃已经没了鼻息,老头几乎心惊胆裂。仙人害死凡人,这可是重罪,只怕要生生世世,受尽轮回之苦。如此一想,老头不寒而栗。不行,他得想点法子,趁着这女娃的魂魄还未离体,黑白无常还未知晓前,把此事解决了才行。 可是,人死不能复生,此乃天理,三岁小儿皆知,他堂堂一个仙人,还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老头抱头冥想,苦于有心无力,将一头杂乱的白发,揉的更加乱七八糟。正在慌乱着急之时,老头乍一下摸到了腰上的酒葫芦,跟着一顿,大笑起来,“真乃天助我也。”老头摇着酒葫芦,这可是天后的琼浆玉液,管你是鬼是妖,保管返魂续命。 只是,老头才不过得意了半刻钟,想起更为严重一事来,天条有明文规定,凡仙人私自将仙家之物赐予凡人,一律重处。老头垮着脸,叹了一口长长的气,捋着胡须暗自打着算盘,救,便是触犯天条,革职查办,可要不救,就是受轮回之苦。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不对。”老头继续盘算着,“她根骨奇佳,若是收为弟子,他日修成正果,自然也位列仙班,那时,将仙人之物赠于仙人,又怎么算得上是触犯天条呢?何况,多一个斟茶倒酒的徒弟也不算,嗯,划算。”一相比较,老头打定主意,一拍掌,便揭开葫芦塞,拧着白宛和的鼻子给她灌了一口。 白宛和正在混沌的虚无之中飘荡之时,突的,不知从哪里冲来一股强大的力量,将白宛和的神思魂魄瞬间凝练,快速地修复着她浑身的伤口。原本消散的意识快速地回归,钝痛的身子,有如泡在樱花树下的温泉之中,温暖而又柔和。 随着琼浆玉液渗入白宛和血夜,流便周身,伤口以眼见的速度合拢,最后消失不见。老头运起真气相助,琼浆玉液便顺着真气的引导,流向心脉,坚固着白宛和的心脏,再流向她的四肢百骸。随着,白宛和身上渗出一层黑色的杂质,只要有点修为的人,便能看出,白宛和的血脉筋骨柔韧非常。 一个周天运转完毕,老头调整收势,往白宛和的手腕处一探,脉像蓬勃有力,丝毫看不出是死过一次的人,当然,除了那一身满是血污的布衣之外。 于是,老头拍拍衣袖,席地而坐,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来,想着只待白宛和一醒,便直言自己仙人的身份,要收她为徒。届时,这一介未见过世面的凡人,还不立刻跪在自己面前磕头谢恩?老头越想越觉自己聪明,这可叫瞒天过海,毫无踪迹了。 老头喜滋滋地想着,却不料,等了许久,也不见白宛和转醒,老头难免有些焦急了。莫不是出了什么岔子?天君有眼,已经目睹一切?了不得,岂不是闹出了大事? “丫头?丫头?快醒醒!”老头一边拍着白宛和的脸,一边焦头烂额地喊着。 白宛和迷迷糊糊,混混沌沌之中,只觉有人再拍打自己的脸。地府的小鬼的勾魂,还带打人?死人也有感觉?不对,这被打的感觉未免也太真实了些。白宛和思索着,脸上又是一巴掌拍来,隐隐作痛的感觉,叫白宛和一刺,霎时间,竟一头惊坐起,大吼道:“死人也是有尊严的。” “咦?”眼前之景是否太过熟悉了一些?白宛和不解地挠了挠头,四周环顾一圈,“这地府修的真像清河镇的后山。”一语才了,便对上一旁白发老头遐思的双眼,白宛和怔了怔,指着老头的鼻子说道:“老头,你有点眼熟啊。” “呵呵呵”老头配合地一阵干笑,转了转眼珠子,左顾而言他,道:“我瞧你这睡眼惺忪的样子,分明是起床气太大,得改改。”说着又重重地点头,“确实得改改。” 也不知是不是白宛和看走了眼,总觉这老头好像松了一口气的模样。白宛和狐疑地又细看了两眼,越看越是眼熟,突然,“噌”地站起身来,怒目切齿,大声说道:“我想起来了!老酒鬼,你真当我好忽悠?分明是你把我推下山崖的。” 额被发现了,老头摸摸鼻尖,又摸摸额头,思考着应对之策。那边,白宛和已经不管不顾地骂了起来,“老酒鬼,我和你今日无怨,远日无仇,为何要害我?”骂着骂着,又想起自己的悲催的经历,上辈子沦落孤儿院,连自己父母的影子都没见过,就被车撞,还悲剧地穿了。 这也就算了,好笑的是,她穿来穿去居然还是个孤儿,这大约,就是俗称的到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也许上天听到了白宛和的祈求,不对,应该说是抱怨,好容易熬到了十岁上下,被城里药铺子上的陈掌柜收养,教导歧黄之术,这几年来,本着安分守己良好市民的作风,本以为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结果,不就是上山采药而已,还会坠落山崖?难道她白宛和注定命途多舛吗? 说到这里,白宛和便气不打一处来,对着老头威胁道:“我可是看过几百集名侦探,认识要做海贼王的人,说,你到底是安的什么心,为什么要害我?要有半个字不真,我叫他们纠缠你一生。”说着趾高气昂地点着脚尖,歪着嘴,作出一副混混的厉害模样来,“说吧,你是要公了还是私了,别说我没给你机会,专找老年人碰瓷了。” 白宛和说的气势汹汹,满以为能起到震慑威吓的作用,哪知对面却是一张犹疑不解的脸。愣了半晌,老头抠抠脸颊,又在白宛和的面前招招手,问道:“丫头,你没事吧?莫不是疯了?”他也没听说过琼浆玉液还有如此厉害的后遗症啊。 “老头,问你话呢,打什么岔。”白宛和叉着腰,翻着白眼,“还说我疯了,我看你才是疯了,走道不长眼,将人推下山崖不说,还自称什么仙人,要收自己为徒,满嘴胡言乱语。”说着,白宛和便在鼻子前扇了扇,嫌弃万分地继续说道:“一身酒气的仙人?三岁小孩都不信,我看啊,也就是个老酒鬼罢了。”哼,她一个受科学教育的人,会相信有仙? 许是“老酒鬼”三字正说到了点上,老头干咳两声,讪笑着,抬眼说道:“你句句都说我害了你,你自己好生瞧瞧,你这是死人该有的模样?” 白宛和恍然大悟,赶紧浑身上下摸了摸,无伤无痛,有脉搏有体温的,哪里像是个死人?白宛和又跺跺脚,踢踢腿,和往常一样,灵活自如。这就让白宛和想不通了,“难怪我说这周围看着眼熟呢,哪是什么地府,竟然是没死啊。不过,奇怪了,按照我多年的从医经验,我应该是头发以下,全部瘫痪了才对。” 看着白宛和一脸的傻样,老头有些得意,还要故作常态,以教训地口吻说道:“你冤枉人,也要有个证据不是,怎么说,现在是公了还是私了啊,这冤枉的罪名也不大,不过”老头上下打量了一圈白宛和,啧啧出声,摇着头,“瞧你这样子,也赔不出钱来吧。” “你还想讹我?”白宛和脑袋瓜子迅速转动着,忽然,指着身上的衣服问:“这一身的血,你又怎么解释?” “这这”老头也是一急,立马揣着明白装糊涂,梗着脖子,“瞧你这模样,啧啧,估计杀人放火,干了十恶不赦的事。小小年纪,居然就懂贼喊捉贼。” “啥?”白宛和一个气不过,险些背过气去,于是病急乱投医,指天大骂:“我白宛和究竟犯了什么错,你要如此折腾我,穿越来被这怪老头推下山崖,又诬蔑我杀人放火。你,苍天无眼,何以为天?我要诅咒你,我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紫缘仙君 白宛和的闷气才发了一半,便被那老头强行捂住了嘴,面上装的镇定自若,内心早已颤抖不堪,这般重重怨气,要当真传至九天之上,他的秘密岂不是不保? “你这娃娃。”老头偷偷抹去额上的冷汗,陪着笑说道:“玩笑,玩笑而已,你还当真了。” 白宛和一掌拍开老头的手,见他眼神明显闪烁不定,显然有一定的猫腻,白宛和大约也猜到了老头害怕她嚷嚷开,立马凶神恶煞地瞪着老头,大声问道:“老头,说,你是谁?来此有何目的?否则”白宛和哼哼两声,叉着腰,那模样分明就是不叫满天下人知道,便誓不罢休的。 这股气势,老头自问不敌,也不敢敌,谁让他失手在先,不当心将人撞下了山崖。真要任由白宛和这么高呼大喊下去,保不齐就要通天达地,他此番所犯的可是大罪过,要受尽天罚的。这一场口舌之争,老头认输了,叹着气,赶紧止住白宛和,“罢罢罢,告诉你也无妨。” “本姑娘洗耳恭听。”白宛和抱着双臂,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来。 “咳咳这个”老头有些尴尬的咳了咳,“我乃大罗金仙紫缘仙君是也,平生好酒,是以炼化了一件空间法宝置于此处,只为方便仙凡两地行走,寻觅些天地间的佳酿”紫缘仙君张口便是酒,又说酒是怎么个好法,仙酒有哪些功效,凡酒又有哪些功效,还将仙界凡间的名酒排列出来,嘱咐道:“你往后买酒,可要当心了,找我的法子来,保你百试不厌。” 紫缘仙君一个劲地说个没完,却没一个字说到点上。白宛和起初还能打起精神认真听两句,越往后越是不耐烦,上前便是一掌,拍在紫缘仙君的后背上,鄙视非常,虎着声音说道:“神仙也没什么好,废话还多,捞干的说。” 紫缘仙君怔了怔,他活了几千岁,还是第一次被个凡人丫头打了一掌,才想说大胆,可转眼一想,白宛和手上还握有自己的把柄,也只能忍气吞声了。紫缘仙君嘴角抽动几下,深吸两口气,勉强堆了笑脸,这才继续说道:“今日天后寿诞,有仙子进献了十坛万年的桂花酿,味美香醇,嗯多喝了些,返回时,有些昏沉,从坐骑上栽了下来,一个不当心你已经掉下了山崖。” “哼,果然是你。”答案在意料之中,白宛和没什么意外,只是对这什么大罗金仙的,仍心存疑虑,只是面上不显,又问:“那收徒是怎么回事?还有我这死而复生呢?”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紫缘仙君有些为难。 白宛和抱着双臂,坦然地等待着,“那就长话短说。” 白宛和不是好忽悠的普通凡人,紫缘避无所避,只能老实说道:“我偶然来凡间饮酒,瞧见你上山采药,根骨奇佳,是个修炼的好苗子。我座下从未收有弟子,便想着收你为徒,又恐改变你的命轨,也就暂且搁下了,谁知今日醉酒”紫缘故意顿了一顿,高深莫测又唉声叹气地说:“到底还是改了你的命格。” 命不命格的,白宛和不懂,只是瞧着紫缘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也跟着紧张起来,赶紧问道:“什么命格,你倒是说个清楚。” 紫缘见白宛和中计,心里喜滋滋想着,这收徒之事只怕已经成功了一半。于是清了清嗓子,端坐在树下的巨石上,叹着气,好像实在拗不过白宛和一般,这才苦着脸说:“生老病死,天理不可相违。” 这句话,白宛和倒是很赞同,不住地点着头,等着紫缘继续说下去。 “现今,你本该命丧黄泉,往地府而去,全因我的琼浆玉液相助,死而复生,已经违背天理,势必要受尽一百八十道苦刑,才可再世投胎。”紫缘心里打着小算盘,是以刻意说的严重些。说罢又悄悄抬眼往白宛和瞧去,见她咬着手指甲,在思考着什么一样,明显是害怕了,于是更为得意,正了正脸色,沉声说道:“你也不必如此担心,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 “只是什么。”紫缘特特停顿在关键之处,叫白宛和更是心急,忙问:“你倒是说啊。” 紫缘一本正经,“你须拜我为师。” “啥?”白宛和瞪圆了眼睛,亏她还听得仔细,结果说来说去还是收徒,可见这人不靠谱,满嘴胡言乱语,跟那种江湖算命的瞎子有什么区别,换汤不换药罢了。白宛和不伺候了,拍拍屁股扭头就走,“这就是神仙?简直胡扯,你就骗鬼去吧。” “诶,丫头,等等。”紫缘一见偷鸡不成蚀把米,也不装模作样了,赶紧追了上去,一边在心里埋怨白宛和有眼不识大罗金仙,一边解释着,“那你说说,我要不是神仙,你又是怎么活过来的?” “对啊。”白宛和站定,暗自思索着。 紫缘瞧着还有机会,当着面白宛和的面捏了一个诀,凭空抓出一面铜镜来,递过去,“你自己瞧瞧,我可有说谎。” 这毫无特效地当场魔术表演,显然叫白宛和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微微张着嘴,呆着脸,不敢置信地问:“你你你,真是神仙?” 紫缘抬抬眼,用一脸看“土包子”没见过世面的眼神,瞥了一眼白宛和,算是默认了此事。 白宛和狐疑不定地接过铜镜,才看一眼,便惊呼一声,只见镜中的人明眸皓齿,肤若凝脂,吹弹可破,看上去竟然像是才不过十来岁的娃娃。不对,她今年已经十九岁,哪里是这个模样。白宛和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揉了又揉,再定睛看去,里面的人不像自己,又确实是自己,且一静一动之间,颇有仙风道骨的滋味。 “哐当”一声,铜镜从白宛和的手中滑落,她却愣在当场,一动未动,好似在拼尽全力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她的眼中,有惊喜,有惊讶,还有更多的惊吓。白宛和还没做好接受这一副萝莉相的准备,颤着声音问:“我怎么变成了个小娃娃,你,你对我都做了什么?” “”紫缘恨不能敲开白宛和的脑袋,瞧瞧里面都是装了些什么,那可是天后寿诞饮用的琼浆玉液,因着仙子献了桂花酿,是以原本的琼浆玉液,紫缘本欲带回来洞府独自享用,最后倒是便宜宛和这丫头,她却诚心胡说,这不是要气死他吗?虽是满肚子的气闷,紫缘还不得不闷声解释,“那可是天后的琼浆玉液,你从山下摔下来,血肉模糊,命丧黄泉,你以为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要不是这仙酒,你小娃娃早就在地府报到了。” 紫缘一口气说完,白宛和显然已经听的发懵,紫缘禁禁鼻子,一副“怎么样,很厉害吧”的表情,嘚瑟着,就像是小孩求表扬一般,哪知白宛和完全不领情,瘪瘪嘴,“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瞧着紫缘那一脸的,求表扬的嘚瑟神情,宛和瘪了瘪嘴说:“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你这丫头,净是胡说八道,你瞧瞧你现在这个模样,是后遗症该有的样子吗?你可知琼浆玉液于凡人的好处?那可是能活死人,肉白骨,长生不老的神仙水。”紫缘很是自得,捋了捋胡须又说:“不过于仙而言,无非是味道好一点的酒罢了。” 白宛和这回兴奋了,直接从地上蹦了起来。“我这个样子是因为琼浆玉液?我现在长生不老啦?”哟,还因祸得福了,不错不错。白宛和搓着双手,双眼精亮,就差流着口水了。 “那还不赶紧拜我为师。”紫缘翘着嘴角,得意非常,趁此良机赶紧下饵。 十岁的模样虽然有些行动不便,不过女人嘛,谁不希望青春永驻?白宛和不是什么迂腐的古人,接受能力自然强大,不过缓了片刻,她便理所当然地接受这个还不算太糟糕的事实。好容易整理了心情,才有一些平复,便听紫缘又提起拜师的事,她瘪瘪嘴,很是不乐意。 白宛和经历了太多的噼啪遭遇,这辈子好不容易安定一些,所以她的志向不大,当个米虫,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就好。但是拜仙人为师,就意味着从此以后走上修仙之路。前世她电视剧看的不少,修仙可是一个大工程,打怪升级很辛苦的,动不动就要打架受伤出事,与他的志向实在相差良多啊。 白宛和闷头细想着,对了,自己死而复生,又长生不老了,怎么算也不太亏,既然如此,又何必再多作纠缠?白宛和正襟危坐,刻意沉着嗓子,昂着头说道:“嗯,医药费也不用你出了,拜师也罢了,如此我们便算两讫了。老头,后会有期。”说着转头就走。 “丫头。”紫缘情急之下,赶紧捏了一个诀,白宛和四周瞬间升起一道圆形的透明屏障,将白宛和强行困在其中,任由白宛和大骂,自顾自地说道:“丫头,你若不拜我为师,今日你是走不成了。” 白宛和捶打着屏障,试图逃出来,只是才碰到屏障,便被弹了开来,白宛和实在忍无可忍,破口大骂道:“你算什么仙人,强盗土匪吗?骂你强盗土匪,都是侮辱了土匪了名声。” “”紫缘不断地翻着白眼,用左手用力按住右手,强行忍住想要猛揍她一顿的冲动,“你可还记得我方才所说的话,你命格已改,若不拜我为师,要受一百八十道刑法折磨的,你不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土匪式收徒 “我”既然已经确定有神仙,那么地狱还能有假?一百八十道的刑法也不开玩笑的,凭她怎么可能受的住,怎的不怕?白宛和双腿已经发软,现在也不过是个纸老虎罢了。 说白了,拜仙人为师,也是件值得炫耀的资本,白捡了大便宜,以白宛和的性格,也不至于这么固执的。只是,分明是紫缘的过错,却要强迫自己拜他为师,以此收拾残局,还莫名其妙地被困在这里,一想起来,白宛和就百般地不甘心,原本六七分愿意的心思,也生生降到了一分。 见白宛和久久不回答,紫缘又道:“只要拜我为师,立马放你出来。” “我凭什么拜你为师,命格已改又不是我的错。”说到这里,白宛和便阴阳怪气地哼唧两声,抱着双臂,偏着头,“也不知道是谁的错,还自称仙人,随意残害凡人,还有没有天理了。”说着便见紫缘的表情凝固起来,白宛和心里一个咯噔。难道说错了?电视剧不都是这么演的吗,仙凡互不相侵,如越雷池半步,就要被天雷地火灼烧,难道电视剧都是骗人的? 白宛和的心理活动过于活跃,以至于错过了紫缘脸上一闪而过的惊吓。她以为说错了的话,却正中紫缘的心坎。紫缘正在奇怪,白宛和不过一个凡人而已,竟然连天条都略知一二,无论从资质还是“孽缘”来看,自然更要收为徒弟的。 “此事,确实是我的过失。”紫缘老脸一红,连忙举起酒葫芦,借着饮酒的空档,一次挡住脸上一览无遗的窘态。相逼不成,只能相劝了。 紫缘暗自忖度着,只能避重就轻地开始讲起道理来,“你突然暴毙确系我的原因,但你死而复生已成事实,地府的生死簿上,有你的命数。地府阎君又不是傻子,发现你非但没死,还得了永生,定会拿了你,仔细盘问,到时候一查,还不把你打入地狱好生折磨一番。你命格已改,除了拜我为师,已经别无选择了。” “哈?” 紫缘略感心虚,心想,他好歹是个仙君,一把年纪的,还要带着恐吓去骗一小女孩,传出去脸都丢尽了。可,相比于天罚而言,孰轻孰重,紫缘自然也就掂量出来了,这时候,面不面子好像也没什么用了。紫缘倒是豁了出去,“你饮下琼浆玉液,命格已改,算不得凡人,那药铺子自然是再也回不去了” “哈?”白宛和赶紧打断,她还没来得及好生消化不是凡人这个词,至少也要开个万人的聚会庆祝一下吧,就被告知已经回不去了,这岂不是意味着又被迫变成了孤儿?“为什么?” “莫忘了,你本该已死。”紫缘话还没说完,白宛和便冷哼了一声,眼神凝视着他,不冷不热地憋了一眼,“也不知是谁干的好事。” “”紫缘又被白宛和踩了死穴,只能强行忽视,接着说:“凡间有关你的痕迹,早在新的命格转动时,已经被抹去,那些熟知你的人也已将你忘却,就是回去了,也于事无补。天命如此,不可违逆,非你我之力可以回旋的。” “你的意思就是我只有认命了呗。” “孺子可教也。” 紫缘的一席话,仿佛天雷砸中了白宛和,将她劈了个外焦里嫩,白宛和经过好一番复杂的心理活动,才勉强接受了这个既定的现实。她席地而坐,盘着腿,托着腮,既然如此,那她可得好好思考思考这拜师的大事了。电视小说中都是怎么说来着,白宛和摩挲着下巴,对了,修仙嘛,大约就是打怪升级,腰包满满,青楼酒楼随便逛呗。 “嘿嘿,好像好不错嘛。”白宛和自行脑补,完全停不下来,还一边留着口水傻笑着。紫缘还在怀疑她是不是又疯了,便见白宛和回过神来,舔了一下口水,再抬起头时,一双亮晶晶地眼睛,倒叫紫缘吓了一跳,忙定了定神,问:“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拜你为师,地府的阎君就不查我啦?” 紫缘赶紧挖坑,“你虽不等同于凡人,终究还有凡胎,却也算不得仙人,这凡不凡,仙不仙的,哪能是个办法?你拜我为师,便是我座下的散仙,我自然叫你修炼之法,祝你早日脱胎换骨,羽化飞升,列入仙籍。彼时,就是阎君查来,也无话可说了。” 说完紫缘不禁自己都点点头,这理由真是绝佳,现在这丫头应该不会再拒绝了吧,到时候,自己不仅解除了天罚,还能多出一个乖巧的徒儿伺候,闲来还可指使着,帮他去山下打几斤桃花酒,果然妙哉!这样想着,紫缘当真觉得这漫漫仙生,也趣味非凡起来。只是可惜,白宛和从来都不是安生的主儿,日后少不得要闹得鸡飞狗跳的,完全不是什么乖巧的徒弟,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白宛和听后,也算是默认了拜师这一条,紫缘趁热打铁,忙问:“徒儿何时献上拜师茶?” 也许是白宛和不安分的潜在因子作祟,许是白宛和打心眼儿里也不想叫紫缘顺心,吊儿郎当地问:“我真不能再回药铺啦?” “” “掌柜的医术,我还没全部学会呢,可惜了。” 没见识,拜他为师,他肯定教她更厉害的医术,他一仙人,还能比区区一介凡人的医术差? “我要想家了怎么办?”不能回去,她这长生不老的大喜事都无人分享,痛哉! “”哪壶不开提哪壶。“有为师之处,便是你的家。” 真是狗血,白宛和做着干呕的动作。突然,白宛和莫名其妙地微笑着,摸着自己熟悉又陌生的脸,自问自答道:“这么漂亮的脸,嫁给镇上张员外家的小儿子,也该绰绰有余了吧。” “”真是越来越答非所问。 白宛和暗恋那张家的小哥有些时日了,可人家却要娶李员外家的小姐。那个李小姐,也就比以前的自己稍微好看了那么一点点,现在,自己却胜过她百倍,很有优势啊。想着张二哥,白宛和便是一脸的激动。不对,白宛和忘记了一件要紧的事来,须臾,白宛和便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样,直接便从地上跳了起来,难过地几乎要哭出来,“张二哥怎么办?也把我忘记啦?” “”紫缘即无语又悲愤。“出息!”瞧瞧自己,都是什么眼光,用尽了手段,想要收她为徒,她却立志嫁给员外儿子的傻子,紫缘恨铁不成钢。可她胸无大志又能怎样,还不得为长远之计着想?紫缘不得不放轻些语气,带着点讨好,“那什么,丫头啊,拜我为师,学成之后,莫说张员外家的小儿子,皇后都任你当,你觉得怎么样啊?” “张二哥是个好人,当皇后能有什么意思?”白宛和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无法自拔。 “”朽木不可雕也,孺子不可教也。紫缘急红了脸,好脾气也没白宛和磨到消失殆尽,现在只剩揍人的冲动,他那恼怒的模样,就差捏着白宛和的脖子了,跺着脚一吼:“你到底拜不拜师?” 紫缘这一吼,中气十足,还夹杂着些许真气,吼声一出,天摇地动,整个清河镇的后山也跟着摇了一摇,倒是彻底将白宛和的装疯卖傻打断。 白宛和四周环顾了一圈,天色骤变,山石滚动,草木摇摇欲坠,飞鸟走兽惊吓地乱窜,她默默地吞了吞口水,结结巴巴地说道:“拜,拜,不就是拜师吗,现在就拜。”白宛和瞬间怂了,立马老实跪下,隔着一道屏障,便对紫缘磕着头,学着电视里的经典台词说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好吧,既来之则安之,拜师而已,她也不亏。 “好好好,徒儿请起。”紫缘呼出一口浊气,心中的那块大石终于落地,早知道用拳头说话这么轻松,打从一开始起,他就该直接动手才是,否则何至于拖到现在。 紫缘又气又细之时,白宛和颤巍巍地指了指那道透明的屏障,干笑两声,“老头哦不,师父,这师也拜了,您老是不是该把我放出来了?” 紫缘赶紧一挥手,眨眼之间,便撤了那道屏障。白宛和吃过这屏障的亏,心有余悸,捡了根木棍试了试,安全无疑,这才确认自己重得自由,抚着胸口缓着气。 这边,白宛和还在庆幸着,不过片刻的光景,便听那边的山崖上,有野兽嘶鸣不已,吼叫声震天响,隐隐约约之中,还传来一股血腥气味。 白宛和一颤,方才紫缘那一吼的威力还印在她的脑海中,根深蒂固,直觉便是紫缘发怒了,毫不犹豫地,便跪下抱住了紫缘的大腿,假哭着大喊道:“师父饶命啊,徒儿上有八十岁的老母,小有尚在襁褓的小弟抚养啊。徒儿今日才拜在师父门下,还未跟师父共叙师徒之情,师父怎能如此狠心?”说着,白宛和便抹了口水擦在眼睛下,装出一副惨样来。 “哎哟。”白宛和尤在为活命大计苦心经营,便被紫缘当头敲了一个毛栗,白宛和立马止住了假哭,又可怜巴巴地望着紫缘。 “你不是孤儿吗?” “”白宛和急中生智,更加紧紧地抱住紫缘的大腿,开始新一轮的假哭,“师父要抛弃徒儿?” 话才落,白宛和又被敲了一个毛栗,紫缘严厉地瞪了过去,白宛和赶紧双手捂住了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华天洞府 “你这丫头,假嚎还要胡说八道。”白宛和连连摇头,那边紫缘无奈摆摆手,“罢了罢了。”然后伸过手来,像是拎小鸡一样拎着白宛和的后衣领,还不待白宛和尖叫,一晃眼,便已经拎着白宛和,到了山崖上。 山崖上,野兽似乎再争夺什么,相互撕咬,血腥味又招引来更厉害的野兽,是以,方才让白宛和收到的惊吓便是由此而来。白宛和堪堪在山崖上站稳,便目睹了这一场景,看的她毛骨悚然,小心翼翼地藏在紫缘背后,还一边嘀咕着:“我很瘦,全是骨头,一点也不好吃。” “莫要再给为师丢脸吧。”紫缘鄙视地瞥了一眼白宛和,随意捏了一个诀,便招来一束天雷,一阵“噼里啪啦”地响动之后,骇人的嚎叫声戛然而止,剩下的,只有一堆野兽的尸体,还冒着烟,带着一股诱人的肉香。 见危机解除,白宛和这才理了理破烂脏污的布衣,装模作样地昂着头,站了出来,指了指那堆酷似放大型的红烧肉,问:“师父,这些野兽平白无故的,怎么就打起来了?” 紫缘又一挥手,那堆“红烧肉”便化烟而去,他又捏了一个招雨的诀,一朵云彩飘来,瞬间便将山崖上的野兽留下的鲜血冲洗干净,一边说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个世上永远没有平白无故的争端,这些野兽也是。” 说着便双手合十,也不知道念的什么,不过叽叽咕咕了片刻,便见脚下升起一圈光华来,而后化成白雾,一点一点地散去。白宛和还处在目瞪口呆的情况下,紫缘已经说道:“我在此处将你撞下山崖时,打翻了酒葫芦,那些野兽倒也聪明,都是为了争抢,这还未被地面完全吸收的琼浆玉液而来。我这番做法,便是这片山林吸收了那余下的酒气。”这也是这片土地结下的仙缘了,只消千百年后,这里便会出一位帝星。 紫缘背着双手,等山林重归于安静之后,举起酒葫芦,饮了一大口,满足地叹了一口气,这才转身对白宛和说道:“走吧,丫头。” “去哪?” “华天洞府。” “华天洞府?”白宛和想了想,摸着下巴,又问:“华天洞府是哪?没去过。” “你要去过还了得?”紫缘就着酒葫芦,在白宛和的脑袋了敲了一下,勉为其难地解释道:“华天洞府是我修成大罗金仙后,将法宝所炼化的一处空间,平时只作住处使用,修炼喝酒,倒也自在。” “哦哦。”白宛和小鸡啄米一样地点着头。这个她懂,小说都看过,不就是带空间的修炼吗? 跟着,紫缘便拿出一枚玉牌递给白宛和,“此枚玉牌,你暂且收着,这是进出洞府的媒介,只有拿着它,你才能出入。待你修炼到筑基以后,能将灵气成功炼化为真气时,只需调动真气,于冥想之中连接到洞府,这玉牌便也不必要了。” 那岂不是相当于门禁卡一样重要?白宛和赶紧接过,好好地收在怀中。 而后,也不知道紫缘做了什么,突然的,光芒大作,白宛和眼前一白,双眼再能视物之时,已是另外一番景象。眼前,云雾袅袅,草木葳蕤,溪流潺潺,白鹤振翅高飞。连阳光也正好,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竟连空气,也透着温柔的香甜,叫人浑身舒爽无比,俨然仙界模样。 “这便是华天洞府了。”说起这洞府来,紫缘还是很自豪的,虽说天界神仙众多,但能在大罗金仙时期,便能将法宝炼化成如此巨大的空间者,当真他还是第一仙。紫缘指着眼前的洞府,假意地谦虚了两句,说道:“根据我现今的修为,这洞府也只能这么大,不过你我两人勉强够住了。” “呵呵”白宛和望着这一片无边无际的土地,有那么一瞬的失聪,什么?紫缘叫这勉强够住?白宛和嘴角抽了抽,弱弱地问了一句:“师父,这洞府有多大?” “最近修为长进了些,这洞府也跟着有些许变化,具体多大,连我也不知道了。”紫缘摸摸下巴,有些为难,“我也懒得用神识再探查了,此前,洞府大约还有个六万亩地左右吧。” “啥?”白宛和的下巴几乎掉在了地上,六万亩?一亩地约等于六百六十六点七平方米,一平方千米等于一千平方米,六万亩也就是宛和快速地在心里换算了一下,惊叫出声,“四十平方千米?比一个云南省还大?师父,你管这叫勉强够住?” 紫缘脸上得意的表情一览无遗,无所谓地摆摆手,“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好汉不提当年勇。毕竟这洞府是根据修为变化而变化的,现在我修为增长,这洞府哪里还是六万亩。”紫缘说的隐晦委婉,暗示白宛和华天洞府更为惊人的现状,待收获了白宛和羡慕又呆愣的表情之后,才问:“话说云南省是哪?我游遍天下,怎的从未听说过此地。” “额”现在白宛和穿越而来的,是一个叫做新岚大陆的地方,白宛和地理从没及格过,地图上有没有一个同名的云南,便不得而知了,不过紫缘既然这么说,白宛和如何能不重视?她乍一见洞府,一激动,居然忘了自己是穿越来的这茬。 白宛和想了一下,直言不讳肯定是不行,首先穿越这事完全不符合科学道理,当然神仙这事也不符合,但至少有这个认知,穿越这个东西,重来都只出现在小说中,要她怎么叫紫缘相信?恐怕真给当个疯子不成,白宛和赶紧回答道:“哦,那是一本《杂物志》上看来的,徒儿也不清楚,再者,师父虽游历天下,可天下如此之大,师父还能一一记得不成?”为避免紫缘追问,又忙岔开话题,“这洞府这么牛,师父不带徒儿走走看看?” 白宛和一番瞎掰,紫缘听着倒还蛮有道理,点点头,揭过云南这一页,兴致高昂地充当起导游的职责来。紫缘招呼着白宛和跟上,一边开始介绍:“这条路一直往前,便是我日常修炼的小院,炼丹房c炼器炉也还齐备。院中还有一个药园,园子不大,万年以上的药草却也有那么几株,够你练手的。只一条,给我留下种就是了。” “嗯嗯。”白宛和赶紧应和着。明明说是参观洞府,怎么变成讲课了,白宛和先是有一瞬的突然,立马又紧张非常,因为她有一种感觉,紫缘接下来要说些了不得的大事,比如怎么踏进修真的第一步之类的。白宛和咽咽口水,屏息凝神静听,唯恐落下一个字,就差拿笔记本来圈重点了。就在白宛和已经准备好时,紫缘却瞬间重新切换回导游的身份,叫人防不胜防。 “你看左边,远处的那座山,正好高一千丈,也就叫千丈山。”紫缘滔滔不绝,先说千丈山上的药草不错,又说山上酿酒的醉果不错。正说着呢,俯一回身,却见白宛和表情古怪,挣扎着,好像是憋足了一口气,又莫名化去似的,眼中也泪光闪闪的。紫缘一顿,忽然,灵机一闪,赶紧将酒葫芦递过去,“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定是我醉果酿酒美味,你就馋了。我这当师父的少不得委屈些,醉果虽然没有,最后一口琼浆玉液就让给你吧。喝吧,还跟师父客气什么。” “呵呵呵”白宛和嘴角抽了抽,心里却早已抓狂,她高考都没这么专注过。白宛和现在是面目狰狞,双手关节都捏的咯咯响,紫缘管这叫做想喝酒?她是想喝酒吗?要不是心里还有点数,知道打不过,只怕早就动手了。白宛和死命地咬着牙忍着,推开酒葫芦,声音从牙缝中蹦出来,“继续,继续。” “啧啧啧,琼浆玉液都不喝,暴殄天物。”紫缘收回酒葫芦,秉着不能浪费的原则,一滴不剩地全数饮尽,咂咂嘴,又说:“对了,千丈山虽好,眼下你还不能贸然前去。因为洞府炼化当初,里头全是死物,我一时兴起,从那边捉了些野兽丢进去玩玩,谁知那些野兽也还算有些灵根,加之这洞府仙气馥郁,久而久之,倒叫它们修成了妖兽,霸山为王,猖狂的厉害,我修理过几次,现在老实些。” “玩玩?”白宛和一个头两个大,妖兽?她这小身板,只怕塞牙缝都不够。白宛和嘴角抽动更是厉害,这么下去,她都担心下次还抽搐的是心脏了,满是担忧地问:“师父,你确定说的不是玩完?” “担心什么?”紫缘一派气定神闲,闲庭信步,完全未将那些妖兽放在眼里,拍拍白宛和的肩,“放心吧丫头,我在山下布了阵法,一只苍蝇也出不来,除非你自己进去。” 她又没疯,进去干吗?找死?白宛和连连摆手,又是拍着胸脯保证,“师父真会开玩笑,不进去不进去,我肯定乖乖的,绝不踏进去一步。” “此言差矣。” “啊?” “去还是得去。”紫缘带着白宛和继续往前走,看着白宛和一脸的恐惧,只好一面解释着,“因为阵法的缘故,山脚下仙气稀薄,不够妖兽日常修炼,都去了更高的地方。偶尔在山脚下遇上一两只,都是些低阶的,没什么攻击性,你还可以练练手,何乐而不为?” 这道题显然已经超纲,白宛和拒绝回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腹地小院 紫缘也看出了白宛和的意思,为了长久之计,他少不得再啰嗦两句,又说道:“你终究还是凡胎,仙法何其玄妙霸道,你一介肉身,如何承载?若不淬炼身体,让之坚韧无比,随着修为的增长,肉身承受不住,恐怕要爆体而亡,又何论以后的飞升天劫?而那千丈山,正是个练体的好地方,你去山脚下练练,即有修为上的进益,又无性命之忧,岂不两全其美?” “哈?”紫缘自认为安排完美,为了徒弟,也算是殚精竭虑了。然而,白宛和的重点根本不在这,“什么?爆体而亡?天劫?”当初拜师的时候,他怎么不说?早知道,她一定溜之大吉。 “只要你潜心修炼,又有我从旁指导,这些自然不成问题。”紫缘正极力地渲染着自己的通天本事,乍见白宛和脸色不妙,这才心知把话说的严重些,赶紧亡羊补牢,话头一转,又说:“你自然是个例外,有琼浆玉液护着你的筋骨血脉呢,你只需尽快将之吸收归为己用,便万事大吉了。” “呼。”白宛和拍着心口,安抚着受惊的小心脏,“那就好那就好。” 只是白宛和还不知,所谓的吸收仙酒,就是练体,紫缘不过怕吓着她,换了一种轻巧的说法而已。等待日后,白宛和通过他人得知,不将身体淬炼到刀枪不入的程度,完全承受不住琼浆玉液的仙力时,恨的她整日里大骂“老骗子”。而彼时,紫缘早不再洞府,她也已上贼船,多骂无益,还不如省些力气,留着练体呢。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这边,白宛和跟着紫缘一路走来,无论是远处连绵的山脉,还是近处的穿过树林的溪流,农田或是花圃c果园,洞府中应有尽有,除了没有人烟之外,俨然就是一个王国。白宛和跟着走了大约一刻钟左右,早已经由最初的瞠目结舌,变成了司空见惯,淡定自若了。 而那一边,紫缘始终坚守他导游的基本职责,一会指着一片地,介绍里面种的是灵谷,用以饲养灵兽。一会又指着一片林,说里面的树木算是万年以上,打造灵舟最佳选材。一会指向一片山,叮嘱山里有几个矿,专门出产各种晶石,又以火晶石最多,是炼器必不可少之物。 至于哪座山里还有什么厉害的泉啦,可以炼药啊等等,紫缘巴拉巴拉的,也不知道还说了多少,反正到了白宛和这个修真菜鸟的耳朵里,全都一样,沦为“嗡嗡”的苍蝇叫。白宛和左耳进右耳出,百无聊奈地望望天,又望望兴致高昂的紫缘,耷拉着脑袋,心想,师父住的还真是远啊。 走在前面的紫缘,尤是热情非常,他对天罚的恐惧,全部激发为对白宛和的期待。紫缘恐怕也是第一次体会到,所谓育人二字,又将育人解读成:若要成功,必要孜孜不倦。 照师父现今的这个势头来看,师父倒还是个好师父,只可惜徒弟不配合。紫缘叨吧叨的,白宛和已经忍无可忍,耳朵麻木,头脑发昏,赶紧找准时机打断,尽量放缓语气,不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太像讨债的,问道:“师父要带弟子逛完这六万亩不成?” “不是你说要走走看看?” “弟子确有此意,然而,天不遂人愿。”白宛和用夸张的手法,演义着她对紫缘莫名而来的热血的招架不住,还有厌烦。白宛和揉着心口处,哎哟叫唤两声,顺势倒在地上,用哀怨的眼神看向紫缘,自导自演起来,“洞府内仙气过于充足,它们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疯狂的涌入我的四肢百骸,弟子肉体凡胎,已经吃受不住,师父再不带弟子回小院调息,只怕眼下就要爆体而亡了。” 说着白宛和还生生地挤出来两滴眼泪,随后躺倒在地,最后连她自己也感动了。这深情并茂的表演,仿佛世界欠了她一个奥斯卡。 “”紫缘足足愣了一刻钟,才回过神来,“胡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白宛和赶紧应声哎哟着,这回,紫缘当真是见了鬼的表情,不对,地府的鬼也没她这般无奈磨人。紫缘愣是想了许久,才呛道:“我的小院就不在洞府内了?我的院子处在洞府的腹地,最是仙气盘桓之处,照你这说法,去了岂不是找死?” “额”尴尬了,所谓看破不戳破,观众就该有观众的样子,这么大赤赤地说出来,就不怕惹了众怒?难怪师父流连凡间,肯定在天上犯了众怒,混不下去了呗,白宛和如是腹诽着,只能讪讪地从地上爬起来,拍拍本就一身污血的衣服,立马换了一脸的狗腿相,“师父言重了,弟子这不是急于回院子修炼吗?” “嗯,你能有如此觉悟,倒也不负我一番心思了。”紫缘对白宛和招招手,领着她又走了几步,正好走出了林子,树林的那一边,又是另外一番模样了。“我说的小院,可不就在那吗。” 眼前之景,与才入洞府时的纯自然不同,带着些看破尘世的烟火气。它就仿佛打开了白宛和的又一道门,开启了一个新世界一般。用白宛和的话说,就是绝对的绝妙之地。 放眼望去,是一片长满竹林的半岛,三面环水,一面环山。水中有斗大的荷叶,便是直通小岛的路径无疑了。岛上竹林中,有一竹屋,不是太大,却竹香芬芳,花鸟虫鱼,无一不全。环山的一面,在竹屋的背后,有瀑布从山上垂直而下,落入屋后的水涧,水雾升腾有半丈高,笼罩着看似简陋的竹屋,水滴落下,敲打竹屋,发出叮咚响声,到也别有意趣。 宛和学着紫缘,踩着荷叶进岛。推开院门,一目了然。院中一棵千年或者万年的大榕树,树下一张石桌,几个石凳,旁边一个小药园子。白宛和大致瞧了一下,有人参c灵芝c黄芪c茯苓c何首乌,还有还有的白宛和也不认识,反正能种在这里,显然都不是凡间的普通补品,大约不是仙物就是仙物的后代呗。 紫缘见白宛和对园子感兴趣,便说道:“我闲来无事,种着玩的,也没什么珍贵的药材,平日里都是方阔照看的。哦,你还不认识方阔吧,我的坐骑,现去东海送信还未回。我看你以前也算个半吊子郎中你瞪什么,事实不容置喙。”一语未了,白宛和瞪的更厉害了。 “这年头,果然都不爱听实话。”紫缘适时打住“半吊子郎中”的话题,提议道:“这园子,方阔照看地很是不耐烦,日后便交由你看着吧。正好,以后你若炼药,也方便些,需要什么药草,不必告诉我了,自己尽管采便是。” 看多了修仙小说,白宛和深知药园子的重要性,在修真的世界中,“尽管采”几个字比现代“尽管买”还要诱人些。一听“大款”同意尽管采,白宛和瞬间抱了大腿,之前的不开心一笔勾销,搓着手,流着口水,不迭地作揖,“多谢师父打赏。” 紫缘一个踉跄,被雷的险些一头栽倒,为保心脏的正常运作,明智地选择直接忽视“打赏”二字,生硬地转开话题,说道:“这院子分为前院和后院两处,后院是居处,前院无非就是些炼丹房,炼器房。最左边的是杂物间,炼器炼符所需要的工具皆在里面,旁边的是书房,修炼中不懂的,或是遇到瓶颈,或是有关这洞府的,天下人物风情的,你去找寻吧。” 这意思,听来怎么像是要她自学呢?那还拜师干嘛?白宛和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一迭声地应和着,毕竟,她要有弱者的自觉,不能手动加速师父让她自学的念头不是。 紫缘一一交代完毕,只觉累的够呛,再也没有多余的精神应对白宛和了,手一翻,便多出几本修真的入门书籍来,随手丢给白宛和,“这些书于你入门有些帮助,你先看着。今日你也该累了,自去后院歇息吧,明日卯时起,正式开始修炼。” “卯时?”白宛和抱着几本书厚重无比的书,吃力将自己的脸露出来,“是不是太早了些?” “”紫缘摸着酒葫芦的手一顿,还未修炼,这就已经打退堂鼓了? 紫缘脸色不妙,在他发作之前,白宛和抱着书,赶紧溜之大吉,都不带喘气地一溜烟跑到了后院。逃离紫缘的视线,白宛和这才打量起这院子来,而后又将目光落在竹屋上,心里顿时打鼓,竹子而已,也不知坚不坚固,才想着,白宛和已经身体力行地验证了,用力地踹了两脚,分毫未动,于是点点头,“嗯,不错,可以住。” 白宛和脚踢竹屋发出的巨大声响,显然惊动了紫缘,大喊一声:“白宛和!”就不能安分一刻?这徒弟收的,怎么叫他无比后悔起来,紫缘按着眉心,真是头疼。 白宛和假作没听见,冲着前院做了个鬼脸,这才挨间挨间,慢条斯理地参观起房间来。白宛和一边走着,还一边称赞着:“不愧是仙人的洞府,比电视里的特效牛掰多了。”又想着,修仙都讲究些什么灵根时运的,她资质上佳,便算是具备了主管条件,再挑一间南北通透,仙气对流的房间,是不是也算对修仙有利,叫做具备了客观条件呢? 白宛和越想越觉有些道理,于是看的更加仔细些,虽然也没看出个什么道理。 “这洞府当真好啊,没点内涵,还能炼化出这等风景?可见师父也是个雅人?”白宛和正推开一扇门,入眼的,是杂乱无章的书籍和各种用具,炼丹炉倒在地上,未成形的丹液撒了一地,也不知多久未打理过了,还散发出一股恶臭。此情此景,叫她的肯定句停顿之后,又生生地转为疑问句。抱歉,雅人这种话,请当她没说。 屋内臭味熏人,白宛和不敢再看,光速关了门,“噔噔”后退几步,然后逃离,几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d不带犹疑的。只一眼,白宛和便也不挑什么南北通透了,直接抱着书,去了距离这间最远的屋子,直到关了门,白宛和才敢吸了一口气,劫后余生一般叹道:“便宜徒弟不好当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斩断尘缘 折腾一天,白宛和确实累的慌了,哪有什么力气看书,紫缘的话全当做耳旁风,将那些书籍只往一旁一甩,身子一歪,就倒在了床上。再细看时,已经睡着。 不管前生还是今世,白宛和总是喝水都塞牙,压力之下,求生的本能从不允许她安睡,哪怕是被掌柜的收养,她也不敢,总怕这来之不易的安稳是场梦,醒来便化为虚无,是以总在半睡半醒之间。要不是她够坚定,只怕这世上又要多一个神经病了。 说起来,这沾了枕头就睡的本事,今儿还是头一遭。大约有了个仙人靠山,心里有了底也未可知。只是可怜白宛和,好不容易睡上一觉,又梦到张二哥请她吃大餐,她正不客气地大快朵颐呢,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张二哥也一去不回。 白宛和一跟头坐起来,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去枕头下去钥匙,准备往药铺里开门去,待手里摸了一个空,才傻笑着拍拍脑袋,似迷惘又似苦笑般自言自语道:“还开什么药铺?” “丫头。”久不见有人应门,紫缘便不请自入,才喊了一声,便对上白宛和迷惑的眼神,心中了然,赶紧将手中的衣物丢过去,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我就说了,起床气太重不好。”也不等白宛和答话,又自顾掩了门,“瞧着时辰还早,换一身干净的来喝酒。” “”白宛和拿下脸上的衣衫,眨眨眼,不是说今日暂且歇息吗? 老实说,经历了这些生死,还能活下来,白宛和一向秉持的,都是谁的拳头硬,谁就有道理这一条死则。所以,想归想,再是腹诽紫缘,照样麻利地收拾了,赶紧跑出去。 院中的大榕树下,紫缘一边自斟自酌一边等着。随着白宛和的脚步声渐行渐近,紫缘又取了一只酒杯倒满,招呼她跟前来坐,又打量着白宛和,实话实说道:“果然人靠衣装啊,现在看着顺眼多了。” 白宛和一个趔趄,扶着石桌堪堪坐稳。白宛和咬着手指不断地磨牙,想她可是清河镇上出了名的小霸王,哪家的狗没被她打过,哪家的孩子不是叫她大姐头的,居然被老头呛住,传出去,威严何在?白宛和当机立断,必须找回场子,勾着唇,邪笑两声,凑近些,阴阳怪气地问道:“比死而复生前的模样还顺眼?” “咳咳”紫缘以手握拳,抵在下巴处假咳了两声,干笑着转移话题,“方阔的衣服,你穿着还挺合身。” 紫缘本是捋毛的意思,大约是他甚少赞美谁吧,马屁拍在了马腿上,导致白宛和瞬间炸毛,“啥?你宠物的衣服拿给我穿?消毒了吗?” “怎么突然感觉渴的慌,丫头,喝茶吗,我看还是去沏仙茶来,于你的伤势有利。”说着,紫缘一溜烟跑进了屋,一边还在琢磨,方阔到底什么时候有毒了,他实在想不通。 “你的仙酒不是活死人肉白骨吗?”还于伤势有利,说出来也不怕打脸?白宛和瘪着嘴,单手托腮,瞧着紫缘几乎落荒而逃的身影,笑的花枝乱颤。 一时,紫缘端了仙茶来,满上一杯,又亲自递到白宛和手上,笑的那叫一个谄媚,“丫头,喝茶。”然后一旁坐了,和风细雨地轻问:“丫头,咱商量件事呗?” “这就是仙茶?味道也不怎么样吗?”白宛和分明感觉有一股暖流,在周身流淌,熨帖着经筋骨,且有些她陌生的力量,正在以摧枯拉朽之势,往丹田处汇聚,倒像是做了一整套的针灸按摩一般舒坦。可白宛和偏要忍下一声舒服的喟叹,故意咂咂嘴,要气一气紫缘,漠不关心地问:“什么事?” 不怎么样?这可是太上老君,亲手炒制的茶,他厚着脸皮讨要了好久,才得了这几两。平日里都舍不得喝的,想着今日特殊,才破例拿出来的。谁知,竟是个不识货的,牛嚼牡丹。哎呀呀,真是浪费了,浪费了。哦,扯远了。 紫缘尴尬地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腹诽,才商量着问道:“丫头,错手将你推下山的事,咱以后能不提了吗?”每次被白宛和提及,他都心惊胆战,唯恐被天上知道了。这会儿,要不是还有仙人师父的身份压在那,只怕是要作揖相求了。 白宛和一口闷了仙茶,又想着仙茶到底不一般,不能浪费了,于是又将茶叶也嚼吧嚼吧咽了。顿时,白宛和感觉洞府内至纯的天地仙气,仿佛被吸引过来一样,快速地涌入她的身体,她一边深呼吸,一边摇头摆脑地说道:“看心情吧。” 紫缘险些一头砸倒在石桌上,却惹得白宛和捧腹大笑,看着紫缘一脸内分泌失调的表情,她就觉得赚了。而紫缘的心里,对白宛和的看法,只剩下“魔鬼”两个字,只能以酒浇愁。 “听说一人饮酒,容易愁上加愁啊。”白宛和完全忘了这愁为何而来,只顾说着风凉话,还假装豪迈地拍着胸脯,“徒儿陪你一醉方休。”紫缘还不及拉住白宛和,她便已经已经满饮了一杯。烈酒下肚,传来火辣辣的感觉时,白宛和才晕头转向地嘀咕道:“糟,忘了自己不会喝酒了。”于是晕晕乎乎地拍在石桌上,暗道,人果然不能太过得意忘形,这不就遭报应了? “哎呀,忘了告诉你,此酒名为一杯倒了,失策失策。”紫缘说的一派云淡风轻,哪有什么失策的意思,又自顾为自己和白宛和满上一杯,“来,不醉不归。”要是有第三人在场,一定不会忽视紫缘眼中的精明。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什么样的毒舌徒弟,就有什么样的腹黑师父。 白宛和早就晕乎乎的不知东西南北,又骨子里好强,紫缘递上来的酒,全部来者不拒,眼睛都没眨一下,毫不犹豫地尽数饮了下去。 推杯换盏,白宛和倒比个侠客武将还豪迈,只是却越来越管不住嘴,开始说了一堆有的没的。 看着她喝的也差不多了,紫缘想着也是时候了,微眯着眼睛,问:“有心事?” 纵使酒醉之中,白宛和依然坚定地摆手,“没有。” 烂醉之中,没想到白宛和竟还将自己埋的这么深,可见她很难信任一个人。也不知此前,她身上都发生了何事,居然如此固执而又孤独。 “是吗?”修真者若在修行初期,便留下疑惑郁结,修为必然止步不前,且执念太深,还会导致走火入魔,紫缘可不愿浪费了这棵好苗子,有意引导,“方才,我可在你房外瞧见你一脸的郁色。” 等了良久,趴在石桌上的白宛和,才挂着两滴泪,示了弱,“我梦到了张二哥,恍恍惚惚中,像是回到了药铺。”这一天来,她虽表现的处事不惊,到底不过是强作镇定,一旦入睡,才发现还是高估了自己。坠落山崖,修行,神仙这些,都让她惶恐不安,就像是每次当孤儿,找不到破庙挡雨,冷的浑身瑟瑟发抖时,是一样的感觉。 她的隐忍的哭腔,倒是叫紫缘平白生出些怜悯来。他伸手在白宛和的肩上拍了拍,这一天发生太多事,也不怪白宛和有些激动,小孩子家家的,生了又死,死了又生,好好的,还莫名其妙被大家遗忘,却又不能遗忘大家,有家不能回,是个正常人都这样。 相比而言,紫缘更怕她闷在心里,成为修行的阻碍。只是,哎!可怜他一把年纪,又自诩逍遥自在,放肆不羁的人,竟要拿着酸腐的恶心话,开解一个丫头,传出去,面子不保啊。 紫缘摩挲着酒杯,难得地认真说道:“丫头,冥冥之中早有注定。不然,这万明山上,采药人如此之多,为何偏偏一定是你掉下山崖?起死回生之药不胜枚举,为何偏偏是琼浆玉液呢?” 白宛和细思着,似懂非懂,紫缘又继续说道:“丫头,你当尽快忘却一切凡尘俗世,斩断尘缘才是。仙人的寿命太长,而凡人不过百年,每时每刻都有生命陨落,如果你看不开,除了徒增烦恼之外,别无益处。丫头啊,这是你的缘法,强求不得,也改变不了。万物皆有道,你按照你的道生活即可,何必如此自困c自难。” 能说的,紫缘都说到了点上,能不能想通,就要看白宛和自己的造化了。紫缘饮尽最后一杯酒,嘱咐白宛和早些歇着,便转身回了内院,一边心虚地嘀咕着,“为师也是为了你好,明日头昏脑胀,可怪不得为师啊。” 这边,白宛和真是应了那句话,喝的越是醉醉醺醺,头脑却越是清醒,酿酿跄跄地站起身来,冲着早已消失不见紫缘背影行礼,“弟子谨记,多谢师父开解。” 这一行礼不打紧,却忘了自己是个醉人,一弯下腰来,重心不稳,跟着就栽倒在地。也不见她挣扎着爬起来,半晌未动。正以为晕过去了,她却像是作出了很难的抉择,嘀嗒着眼泪呢喃:“我寿与天齐,而你们生老病死,与其生离死别,不如相忘。”随着最后一个,下定决心的字吐出来,白宛和也跟着醉倒,睡死了过去。 修仙本就是逆天而行,要心有杂质,仙途止步于此,且受困于心魔,一遭弄巧成拙,堕入魔道也未可知。瞧着白宛和这般模样,自然已经想通,倒是很有些慧根,同时,也庆幸紫缘偶然瞧见了白宛和的迷茫,布置了这个酒局才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 师徒日常 次日,日上三竿,不对,该说日落西山,嗯,也不对。主要是这洞府里总一个样,根本没有晚上,也不知是不是第二天,反正说x天总没有错吧。 话说那天大醉之后,因着紫缘对白宛和的毒舌,有一定的后怕,所以心虚的同时,也很爽快的,就把白宛和遗忘在了院子里。这x天里,完全沉浸在美酒里不可自拔,也完全没有过问白宛和这一茬,对的,他是故意的。对于师父还要害怕徒弟这回事,他必须要挽回些脸面,不然实在丢人,说出去,都要叫人笑掉大牙。 言归正传,那就是这个x天过后,由于紫缘的刻意特殊关爱,白宛和照样地在院中躺尸,醉死在榕树下。她右手枕在脑袋下,左手扒拉着酒坛子,左腿翘在石凳上,右腿时而在坐腿上蹭蹭挠挠,嘴里砸吧着,“真不能再喝了。”然后又是一阵干呕。那模样,怎么看怎么有碍观瞻。 不过,白宛和也不算孤独的躺尸就是了,她到底还有一个“落井下石”的仙人师父。 相比于白宛和的狼狈惨像,紫缘却格外潇洒,悠闲地半卧在廊下的石阶上,就着酒,一边吐槽白宛和,一边作画,将白宛和的惨烈形象落在纸上,那可是证据,漫漫仙生中寥寥无几的精彩下酒菜。 紫缘饮一口酒,便往榕树下望一眼,在纸上添一笔,鼓囊着:“可怜了我几万年的灵树了,好端端的,尽吸了这丫头的酒臭味,修成人型的时间又要延后了。”说着还替那榕树哀伤地抹了抹眼睛,不过装模作样罢了。 那边已经修成灵根的榕树,虽不能说话,心里却满腹牢骚:你好意思说,不知道是谁三天两头醉倒在树下,熏得树睁不开眼睛,这叫什么样的师父,收什么样的徒弟,上梁不正下梁歪。 恰适时,白宛和哼唧着翻了一个身,左腿摔在地上,整个人躺成一个大字型,顺势一脚将一个酒坛远远的踢开,酒坛咕噜噜滚远的声音大约惊动了白宛和,翻来覆去似要转醒。 “哎呀,别动别动,你这个丑姿势还差几笔才能画完。”紫缘见白宛和翻转着,赶紧补了几笔,还没画完,那边白宛和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宿醉使白宛和头晕脑胀,四肢乏力,躺在地上,傻愣愣地四周瞧了一圈,好半晌,理智才归位,忽然一震,想起紫缘定下卯时晨起的规定,惊叫道:“糟,不知卯时过了没有。” 可话说,这天上怎么看着跟醉酒醉倒时一个样子,到底什么时辰了?白宛和立马四肢并用,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却发现一动就眼花目眩,浑身酸软,背部始终贴着地面不肯离开。 “卯时还未到。”听着白宛和的惊叫,看着白宛和的挣扎狼狈,紫缘毫不客气地大笑着。 他将那些宣纸揣进袖中,又拍了拍,这才拎着酒葫芦走到榕树下,居高临下地望着白宛和,努力地表现出一副传道受业解惑的终极好师父形象,奈何,白宛和的样子实在太解气,紫缘完全憋不住,忍笑几乎忍到面部狰狞,最后大笑几声,又说:“不过是第十天的卯时还未到。” “啥?”才问完,白宛和便觉恶心的厉害,侧躺着便干呕起来。 紫缘又是一阵大笑,明知故问起来,“徒儿怎么睡在地上?哎呀呀,这怎么还吐起来了,莫不是睡地上着了凉?”紫缘幸灾乐祸又嫌弃地扫了扫衣摆,深恐沾到白宛和的秽物,赶紧跳出两步开外。 “此言差矣。”宿醉来的实在凶猛,更何况还是仙界的烈酒,即使是过了十天,白宛和也没能消化掉,才说了一句话,又捂着胸口干呕起来,感觉一句话抽空了她整个人的力气似的。 待停歇之后,白宛和才喘着气,勉力朝紫缘挥挥手,堵了回去:“师父还是在让的远些吧,看着你那满脸褶子,徒儿我就恶心想吐。”说着又是一阵干呕。 “我你”紫缘气的周身仙气逆流,咳嗽不止。他赶紧一边深呼吸,一边劝自己,不能跟一个小丫头片子一般见识。说是这么说,紫缘哪里肯认输,他本就不着调,好酒,根本没有严师重道的模样。紫缘身为师父,完全没有师父的自觉,只有身为师父的尊严,一心想着自己口头上败给了白宛和,心里就不服气,怪声怪气地说道:“有本事,你起来说话。” 白宛和试了试,手上完全使不上劲,哪里起得来,正要放弃,任由紫缘嘲笑的时候,正对上紫缘那一双嘚瑟的眼眸,顿时,口不由心,脱口而出道:“奈何大地恋着我的背。”白宛和还耸耸肩,摊摊手,故作轻松。 “”紫缘不断地翻着白眼,要不是仙人功能强大,他都该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白内障,明知口头上打不过白宛和,还要挣扎一番,“本来还想拉你起来,既然如此,那你们就继续恋着吧。” 紫缘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就近欣赏起白宛和的窘迫来,优哉游哉地饮着酒。 “师父还是将徒儿解救出来吧。”白宛和放低了些语气,紫缘哼哼着,完全假装没听见,眼睛写的都是,有本事你自己起来。白宛和叹了一口,“徒儿也想,只是年纪轻轻,学校不同意早恋啊,你还是尽快解救了徒儿吧,免得叫大地知道徒儿的心事,于师父不利。” 紫缘看也没一眼白宛和,瞧着二郎腿,反而转过身去,背对着说道:“故弄玄虚。” “师父犯了天条的事”一句话才说了一半,紫缘一个激灵,两指一挥,药园里的一颗朱果飞来,堵住了白宛和的嘴,紫缘黑着脸,再招招手,白宛和直直地站在了地上。随后,紫缘又捏了一个诀,朝白宛和扔来,瞬间,白宛和神清气爽,如沐春风,恢复了蹦跶的活力。 有白宛和的地方,也不得安宁片刻,紫缘赶紧收拾收拾,预备回屋喝酒。 那边,白宛和也不管有毒没毒,抱着朱果就开啃,见紫缘离开,计从中来,随手将朱果一抛,对药园子行了一礼,又对大榕树行了一礼,高声道:“真是抱歉啦,让你们有这样一个幼稚的主人。” 紫缘一个踉跄,远处却是白宛和震天响的大笑声。自此,紫缘打定主意,日后绝不待在白宛和方圆百里之内。当然,这个决定从未实现过。 那边紫缘没了身影,白宛和这才伸伸懒腰,拜入仙门小半个月,啥也没干,全在睡觉,太浪费了。当然,所谓浪费也不过是口头上说说,主要因为紫缘的洗脑,她听进去了,不管以后是不是真能羽化飞升,至少以后别人问起自己的职业时,说一句在修仙,还是挺拉风的。 “不行啊,师父你的治愈效果只有七分熟,都比不上看一集夏目友人帐的功效。”白宛和口是心非地,暗自表达了一番感谢。白宛和摸了摸下巴,她打从来到这个世界起,干的都是偷鸡摸狗的勾当,被收养后,干的又都是斗鸡惹狗的捣蛋事,灰心丧气到了极点,对着个世界完全不了解。这样可不行,她以后可是要行走江湖的人,这事得从头捋捋先。 白宛和一拍掌,当机立断,往书房补课去。 经过药园子时,白宛和眼神一瞥,红彤彤的一片,那不就是刚才她啃的“苹果”吗?“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决定了,今日本姑娘就宠幸你们了。”说着贼笑起来,毫不客气地在药园子里扫荡了一圈,风卷残云,除了未成熟的几个幸免于难,其他全部落入了白宛和的贼手。 也不知道,紫缘要是看到这一幕,会不会后悔当初说的那句“尽管采摘”的话。 左脚豪迈的一踹,书房门应声而开,再一勾,关了门。 “先来点理论知识垫垫底,又简入难吧。”白宛和对修仙的了解完全停留在小说和电视剧,真要上手了,还得从入门学起。白宛和一边照着入门科普知识,一边叼着果子,两不误。 白宛和将整个书房逛了一圈,才在书房的最角落的地上,找到一堆被遗弃且烂兮兮,还标注着《初级入门》的一堆书籍,惋叹道:“不识货啊不识货,谁这么暴殄天物,不是很适合我吗,这种好东西,怎么的也该裱起来吧,居然烂成这个样子,实在不像话。” 说这句话时,白宛和肯定忘了,紫缘是个仙人,完全用不上什么初级入门这种东西。 白宛和席地而坐,将兜了一衣服的朱果,倒在一旁,方便随时取用。她左手拿果子,右手翻书,稍微将高考的专注度调用了一些些,便不知怎的,居然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了。白宛和自然喜闻乐见,翻书翻地更加顺手起来,一本一本,左边高高的一摞,慢慢减少,堆在了右侧。 直至看完所有的入门教程,白宛和才后知后觉,原来,这本就是个全民修真的世界,只因为清河镇实在太偏远,处在新岚大陆的最西边的角落里,百姓温饱尚且是个问题,又无厉害出山代步工具,是以才被修真者遗忘在了大山里。 至于那个时候的白宛和,早被张二哥迷得晕头转向,哪有那个闲心开脑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 初级理论 总的来说,这个世界中,修行共分为练气c筑基c辟谷c金丹c元婴c出窍c渡劫c大乘这八个阶段,每个阶段又有十层,达到辟谷期,不食五谷杂粮果腹时,才算得上是修炼已经登堂入室。 再往后,每突破一个阶段,必然要受天雷淬体,且越往后越是难以突破。尤其是到了金丹后期,很可能在丹碎成婴时的天劫中,一命呜呼,甚至被天雷劫打的魂飞魄散。 加之天雷有灵,若是体内真元不纯,相应的天雷劫也会更加难熬。修行不易,是以修真者修成元婴之后,大多选择避世或者隐居,独自修行,以期早日飞升。 再说动植物修仙,就更是难上加难,因为它们本就与人的经脉不同,若要修仙,还须逆行经脉,修炼速度缓慢不说,拔出除内天生的妖气,过程更是生不如死。 妖物修炼至筑基之后,才算刚刚有了灵智,此后再潜心修炼千百八年的,才会结成内丹,也就是相当于人类的金丹期。此时,才算是小有修为,然而,金丹期必要受天雷淬体,天雷又本是它们的克星,最终难逃九死一生。可若是顺应经脉修炼,修炼速度确实日见长进,但必得认可自己的妖性,等大成之时,自然是魔却不是仙。 是以凡人修仙,可能有万中之一的成功率。动植物修仙,百万千万中也难有其一。这也是为什么,世间的妖怪更愿修魔,不愿修仙的原因了。 “千年争霸,万年狡诈,却因她一笑无暇,戒了厮杀。偏见,修魔有什么不好。”不过就是难得认真看看书嘛,怎么感觉比跑了八百米还累,白宛和“吧唧”啃着朱果,补充能量。 华天洞府虽好,要啥有啥,但是统共他们师徒二人,忒冷清,完全不适合白宛和一颗躁动的心。她坚信,自己是江湖儿女,迟早要去闯一番事业的,仅仅是知道一点概论肯定不够,至少还得了解修真界的运行大纲和总则吧,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白宛和埋首在那堆烂书里淘宝,正翻着各类游记c地图c杂记,全所未有的专注。 突然,横空飞来一张地图,在白宛和的眼前摊开,白宛和还没来得及惊讶一声,前方的书架上便出现一个紫缘的虚影,歪歪斜斜地躺在摇椅里,抱着酒葫芦,玩世不恭的模样。 “这是什么高科技?”白宛和一愕,只愣了一瞬,便赶紧伸手确认,眼前之像到底是投影还是触动了什么机关。 手才伸至半空中,只见虚影里的紫缘一翻手,多出一把戒尺,在白宛和的手背上一敲,“若不是看在你还有点上进的心思,我还愿如此麻烦呢。” 这是要上课了?“慢。”白宛和左手向前一推,做了个手势,赶紧将那一摞旧书向后推了推,然后将散落一地的朱果,全部揽至怀中,后边靠着书架,右边歪在旧书上,啃着朱果,就当看电影了。“可以开始了。” 白宛和将最后一口朱果啃完,丢掉果核,拿起下一个,就在衣服上蹭蹭便往嘴里送,却还不见紫缘开始授课,囫囵咬了两口果肉咽下,“师父,开始吧。” 整个书房全是她“吧唧吧唧”啃朱果的声音,让他如何授课,紫缘一个头两个大,扶额叹息,“手里的东西放下。” “不填饱肚子,怎么修仙?再说了,我十天没吃东西了,要补回来。”左右开弓地大吃起来。 “仙酒早已让你辟谷,怎会饿?凡食只会影响修为。” “你不也喝凡酒?”白宛和晃晃手里的果子,“这可是你药园子里采的,算不上凡食,要说是凡食,那也怪你种草药的本事不到家。” “”朽木不可雕也,朽木不可雕也!这丫头的心,怎么从来就不在修炼上呢。紫缘只能旁敲侧击,“你这般嘈杂,如何认真听得?” “集中精力呗。”白宛和又啃了一口,咀嚼的声音在安静的书房内,显得尤为刺耳,“再说了,修仙不就最重视集中注意力吗,这不正好是个锻炼的机会?” “”好吧,紫缘认输了,他早该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偏还要妄图感化她,最后自作自受,叫一个丫头吃得死死的,真是得不偿失。紫缘的忍耐限度已经达到了极限,朝白宛和挥挥手,便把她定住,既不能动也不能说话。霎时,书房安静许多。 说不过并不代表打不过,早用武力解决,哪用得着听那一圈废话,这些都是教训了。 紫缘也不管白宛和瞪眼哼气,自顾拿着戒尺,在地图上一点,整个地图便像是活过来一样,慢慢染上颜色,一点点扩散开来,中间一座绵延的雪山,将地图一分为二,左边是绿色,右边是蓝色。 紫缘先点着左边一半的地图,“新岚大陆上共有五大厉害的修真门派,全在这一半的地图上,分别是黎州凌云派c青州逍遥派c成州归墟们c乾州长临门c万州万宗门。这些门派之中,又以凌云派为首,毕竟凌云派是几万年前,为师我一手创办。”紫缘有些炫耀的意味在,一一指出各门派所处的位置,又将门派历史说了一遍,接着又讲,“除此之外,还有大小宗门几十,散修几百家,大小国家数个。” “这些你都记清楚了吗?”紫缘随口一问,并不在乎白宛和是否当真记下了,接着说道:“所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你要有不懂的,只管问我,明白吗?” “”我也要能说话才行啊。 “不问那就是知道了,我继续。”紫缘直接忽视白宛和的腹诽,“这五大州虽有国家好些,却是各州城主自理城中事务,只上报该州所在的门派,并不上报朝廷。民间百姓无知,以皇帝为尊,然而皇帝也得修行。是以元婴修为的老怪物们,比皇帝更要受人尊敬。” “至于这边嘛。”紫缘敲了敲地图,右边立时变成一片红色,“中间这座天山将新岚大陆一分为二,天山的整个东边是妖族所居的大泽,大泽深处,还有魔族出入,甚至有些连我也不能应付。好在近百年来,大泽还算安稳,没闹出什么大事来。” “”白宛和赶紧眨眨眼睛,哪里安稳了,连你都不是对手的,还算是安稳? 紫缘像是看出了白宛和的想法,“大泽再往东便是东海,是水族的地盘,有龙王坐镇,东边又是五大门派,是以这千百年来,妖族只盘踞在大泽的中心地带,倒也相对安稳。每年七月时,是正阳之气最烈之时,大泽平时浓烈的妖气和瘴气,会在这个月消散不少,是以各门派皆会选拔精英弟子,备齐驱虫粉c去毒丹,前往试炼一个月。” “”白宛和眨眨眼睛,拿妖族试炼?谁的点子?不要命了? “伤亡自然是必不可少。”紫缘解答道,“修真者若能在危机四伏的大泽中生存一个月,比修炼十年还有进益。且大泽边缘地带都是小妖,况且许多丹方中的灵草妖丹,只有大泽才有,便是换成灵石,也够普通人家好几辈子的富贵了。重利之下,必有勇夫,如此大的诱惑,大家自然趋之若鹜。便是散修,也会在七月前准备妥当,跟着各门派,或是自行组成团队,前往大泽寻宝。” “”白宛和两世孤儿,最听不得的便是“宝贝”二字,口水长流。一定要寻一个时间,拉着仙人师父往大泽扫荡一圈。 看着白宛和眼中闪闪发光,她可是个没见过世面,又忒毒舌,容易闯祸的性子,她要惹毛了什么大妖怪,还不得自己去收拾。紫缘一个激灵,赶紧提醒道:“大泽往后,对于你来说,这处是禁地,结丹之前,不可轻易前往,并且,你只可再边缘地带练练手。” “”好。其实白宛和心里想的是,有师父在怕什么,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紫缘满意地点点头,却忘了白宛和根本不是安分的人。 理论讲得再多,也不过是嘴把式,更何况还不知道白宛和听进去了多少,该练一下手把式了。紫缘一挥手解开施在白宛和身上的术法,又恐她憋得慌了,叽叽喳喳吵得他耳朵疼,是以并不解开哑术,跟着便丢了一个炉子,几棵药草过去,趁着白宛和还有些热情,赶紧说道:“你虽然介于仙凡之间,又已辟谷,到底没有修行入门,修为连练气也没有,正好炼枚筑基丹,借此提升你的修为。你好生看着,能学到多少,全靠你自己的领悟能力了。” “唔唔”白宛和指着自己的嘴巴,不能说话很憋屈的。 紫缘就像是根本没有看到一样,一招手,白宛和怀里的朱果飞进紫缘的手中,微微动用仙气,朱果的果汁便被提炼出来,鲜红似血,拿玉瓶接了,“这便是朱果,筑基丹的一味主要药材,也可炼制幻化丹。” 紫缘一边讲着朱果的药性,一边以仙气凝水,将炉子洗净,左手开始布药,右手食指一动,指尖燃起一簇真火烧着药炉,“朱果c楮实子c杜仲c黄芪磨粉,以真火淬炼,化为药液后,输入真元使之凝结成丸,最后加甘露,增强药性。丹药的品质高低,与药材的珍贵与否无关,而在于对真元的控制,火候的控制,过程一丝不苟,要行云流水,不可断开,否则别说出丹了,失败都是常事。” “嗯嗯。”白宛和点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手里偶尔学着紫缘的动作,摆弄着药炉。紫缘很是欣慰,却也只能说,白宛和认真的模样假装的挺成功。 等待筑基丹成丹中,紫缘又介绍了几种丹药,及其炼制方法,用白宛和的话说,就是大同小异,换汤不换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 炼丹 “除此之外,常见的丹药还有清心丹,解除妖法中魅惑之术,洗骨伐髓丹,用以改变资质,聚婴丹,用以突破金丹后期瓶颈,渡劫丹,强行淬体以博雷劫的九死一生,培元丹,可以补充真元,回灵丹则可以瞬间愈合伤口。” “嗯嗯。”白宛和机械式地点头。 筑基丹还不见成丹,白宛和等的有些不耐烦,一心二用之下,只听到最后两种丹药。这个不用介绍,她懂,不就是一个加蓝,一个加绿嘛,游戏玩两把,也就耳熟能详了。 说话间,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半个多时辰,只听药炉嗡嗡震动,是出丹的时候了。 紫缘一挥手,左手拿出玉瓶,右手使出收丹诀,炉口便飞出二十粒筑基丹来,清香四溢,闻之使人精神大振,毛孔大张。只见这些丹药在空中划过一个弧线,便飞进了玉瓶内。 紫缘盖上玉瓶盖子,从虚影里将瓶子丢与白宛和,说道:“筑基之后,你便能凝成真元,体内有真火,可以炼丹了。十天之内,照我给你的筑基丹品质,把方才所说的所有丹药,各炼一瓶来。”为避免白宛和只当耳旁风,回身之时,紫缘又强调了一句,“十天后,若不见丹,我只能将你丢进千丈山里淬体了。”言罢,虚影一闪,书房恢复了原样。 “额”白宛和反应过来时,紫缘早就没了影子,只能冲着书架大喊大骂:“老酒鬼,你敢阴本姑娘,小心喝酒喝出馊饭味,哼。” 那边,紫缘打了一个喷嚏,揉揉鼻子,端着酒杯庆祝,自己终于也让白宛和被呛住了一次。 白宛和摇着玉瓶,紫缘只布置了任务,却没告诉她这筑基丹该怎么服用,筑基有没有危险,所以吃还是不吃,这是个问题。 白宛和将丹药倒在手心里,一粒一粒地数,突然,莫名其妙地算起了乱七八糟的加法,“一粒筑基丹能筑基,两粒呢,筑基二层?那十颗筑基丹是不是该辟谷?这里正好二十粒,全部吃下去的话,怎么的也该金丹了吧。金丹期炼筑基丹,品质肯定不低,好,划算,吃。” “反正也不饱肚子,吃多了还怕撑着?”白宛和把筑基丹一骨碌全部倒进了嘴里,咀嚼着咽了,还一副嫌弃地模样,“不加糖的糖豆而已,味道不太好,下次放点蜂蜜调和一下。” 正在吐槽筑基丹的味道呢,突然,白宛和便发现自己能呼吸之间,竟能引仙气入体。她赶紧打坐,按着入门教程中练气之法,运转仙气至四肢百骸,再归于心脏,最后上达识海,下至丹田,并在丹田处凝成真元。 白宛和一边调息,一边感叹仙气就是比灵气牛掰,一边继续引仙气入体,等待着下一步变化。然而,半个时辰后,除了真元越凝越实越多之外,毫无异样。这就筑基啦?没有后续啦?辟谷呢?结丹呢? 白宛和不死心,仰天咆哮,手脚并用赶紧翻书解惑,上面赫然写着,筑基丹只有吃第一粒才有效,后面吃再多,不过补充真元罢了。 书上的白纸黑字险些晃瞎她的眼,后悔不迭,都怪自己太冲动,妄想一步登天,一口吃个胖子,这下好了,浪费了一瓶筑基丹不说,效果就是补点蓝。 那可是紫缘仙君亲手炼制的筑基丹,品质肯定不低,卖出去还不知道值多少钱了。这下好了,全进了自己的肚子,亏大发了。这一看,就是以前孤儿当太久,饿肚子的惨痛经历,使她留下不浪费粮食的好习惯。只是,丹药不等同于粮食,啥都往肚子里塞,可不是个好习惯啊。 白宛和抱着空空的玉瓶,悲愤地满地打滚。滚了两圈,白宛和觉悟了,把宝贝当饱肚子的馒头一样吃的问题,说大不大,说小,其实也挺大的。 修真的世界,白宛和不是很懂,游戏还没玩过吗?除了修为的高低之外,剩下的全靠装备说话,装备的档次决定了副本的难易程度,重点是刷厉害的怪,才能爆出高品质的妖丹,兽皮。她这有眼不识灵丹的眼神,又爱财如命的,要哪天搜刮了紫缘的装备,把仙器误当灵器卖出去,那岂不是要哭晕在厕所? 白宛和一指点着额头,一手拿着朱果啃,在书房内来回走动,“钱财乃本姑娘的立身之本,绝不能留下这个后顾之忧,得赶紧提升修为,增强眼力才是。” 问题就在于这个增强提升修为,该怎么提?白宛和摩挲着下巴,回忆着,小说中的主角都是怎么做来着?直接穿越仙人身上,这条路不通,驳回。勤学苦练,夜以继日,争取百年内结丹?太耗时间,不符合主角的气质,驳回。拿丹药灵草拔高?浪费,不合符她白宛和一向节俭的理论。 说到丹药,白宛和又有些垂头丧气,紫缘还留了丹药的作业呢。对于提升修为这种事,作业跟前,一切都靠后了,白宛和虽然心急如焚,只好自我安慰:修行不可急在一时,要稳扎稳打,免得徒生心魔,误入歧途,修了魔道。 白宛和呼出一口浊气,啃完一个朱果,决定先老实一段时间,至少在学会紫缘绝技之前。于是,只好认命,席地而坐,摆出药炉,准备炼丹。 哈,聚婴丹!白宛和一拍掌,有些激动。吃了能结成元婴的丹药,即是作业内容,又是增长修为的丹,这是不是叫做两全其美呢。白宛和大赞自己的聪明才智,完全忘记了紫缘的解说。所谓聚婴丹,专门用以突破金丹后期瓶颈,她一个才筑基的,吃了有什么用,也不怕虚不受补。这就叫做,没文化,真可怕。 反正白宛和是提起了精神,单单冲着聚婴丹这一条,她就发誓,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出一番大事业,搞个炼丹祖师当当,再挂着名号收点学费,敛敛财,好像生活走向了康庄大道。这么一想,白宛和倒有点喜欢上修仙了,一个人贼笑着,忒像个神经病。 她已经认真的算过了,十天就是一百二十个时辰,一半用来吃饭睡觉打豆豆,那也还有六十个时辰,紫缘半个多时辰出一炉丹,她一个新手,那就勉强算一个时辰出一炉丹好了,那也是六十炉丹。再除去品质的问题,那至少用的也是吸食仙气的高阶药草,这么一算,肯定比外边的丹药好上几十倍。 可惜,她的如意算盘的打得太过早了些,忘了紫缘是仙,有大能耐的人通常炼丹事半功倍,普通修真界要出一炉筑基丹,少说也得好几个时辰,更何况是她这个菜鸟。 “嘿嘿。”白宛和贼贼地笑着,就好像双手已经捧满了上品灵石一样,“够我在修真界骗吃骗喝一阵子了。” 越想越是兴奋,不能耽误了,白宛和赶紧摆好药炉,才要学着紫缘的手势,行云流水的走一边,才发现高估了自己,她根本没有办法凝出水来洗净药炉,瞬间,也就跟着垮了脸。 因着白宛和靠着一粒筑基丹,一日筑基,放在新岚大陆上,这可是为所未闻的奇迹。只是这天才并未习过剑法或是法诀,都已经筑基,还不会任何功法,连区区真元化水也不能,对于这一点,白宛和不得不认怂,抱着炉子移步院中,在药园边上盘腿坐下,“不是我的错,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嘛。现在有药有泉,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白宛和挽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白宛和将所有的药材打理完毕,摸出入门教学来,按着丹谱,准备一一入炉,又不知该如何凝出真火,这就尴尬了。居然留了一手,怕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吗?还是有意为难? 不管是哪一种,白宛和都不能轻易了结,又因为只是个纸老虎,也就在心里把紫缘这狠狠地骂了一通,这才随身摸出一块巴掌大的晶石来。那是她从书房隔壁的炼器房里顺来的,叫火晶石,专门用以充当真火的存在,炼器炼丹的,也可布置阵法。 “好在看了入门教程,大约知道些皮毛。”白宛和放置好火晶石后,搜索着记忆中紫缘炼丹的过程,点火,布药。白宛和搓着手,双眼亮晶晶地盯着药炉,就像是盯着一炉上品灵石,满怀期待又热切地等着凝丹。 恰是时,一层不变的洞府,突然剧烈地晃动了两下,黑暗了半瞬,跟着天上裂出一道口子,一个紫色的身影从天而降,稳稳地落在榕树下。 他穿一身深紫色的缎面宽袖长袍,松松垮垮地拢在身上,衣领上是用金线,十分考究地绣着彼岸花,显得肌肤有几分透白来,墨色长发只用一根玉带,简单地束在脑后,又随意地垂落在地。一双妖艳的桃花眼,邪肆风流,像是要将人的灵魂也吸进去一般。 整个人看上去雌雄莫辨,随意慵懒,又放肆不羁,端的是美无方物。张二哥什么的,顺便被甩出几十条街。张二哥?张二哥是谁?她白宛和可不认识。 他与白宛和只几步之隔,且这边白宛和又在炼丹,噪音不小,药味浓重,他自然也注意到了炼丹的菜鸟。他瞟了一眼白宛和,薄唇一勾,邪魅无比,惊魂动魄,白宛和早已忘记今夕何夕,望入那双眼中,任人宰割的模样。他笑,她亦不由自主跟着傻笑,口水几乎成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 阎君造访 阎君,也就是紫袍美男,朝白宛和的方向指了指,白宛和傻笑着,赶紧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又捋了捋衣袖,早先还觉得材质的不错的衣服,这会儿被嫌弃成了地摊货,有些拘谨地将袖子藏在背后,装出一副淑女之态。 看着白宛和不仅没能理解,还矫揉造作起来,阎君的桃花眼一挑,好意提醒道:“你的丹炉似乎要炸了。”说罢迈步进了院子,找紫缘去了。 清朗c磁性又勾魂的嗓音传入白宛和耳中,她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那人远处的背影,目送着他进了院子。匆匆一眼,便忘记了一生,白宛和呆呆地咬着手指头,尤在回味之中,突然,“轰”的一声,药炉炸了。 院子的廊下,阎君看着顶了一头黑色泡面发型,全身上下只有牙还是白色的白宛和,放肆地大笑出声,揶揄地问道:“莫非就是她不成?” 他紫缘的徒弟炸炉,还当着阎君的面,实在太丢脸了,紫缘扶着门柱才堪堪站稳,扶额叹息。紫缘已经无力说话了,只能不甘愿地点了点头,忍辱负重一样咬牙切齿。 阎君意味深长地打量着紫缘,哂笑道:“只怕叫她成仙,比叫你戒酒还难。” 生死簿有异,阎君才要彻查,因为孟婆和紫缘之间的某些正当或是不正当的关系,反正紫缘第一时间跟阎君报备了一下。正巧,近期魔界有些异动,天君为此事焦头烂额,哪有闲心管这些小事。同时,阎君除了繁忙的公务之外,漫漫仙生也着实无趣的紧,倒也不介意上一道开胃菜,便默认的紫缘的馊主意,睁一眼闭一眼便罢了。 到底九重天上还是有些规章制度的,阎君虽从未放在眼里,到底嫌麻烦,凑巧今天有空,顺便来跟进一下“祸源”修行的进展。阎君凭着自己高上紫缘好几十重的修为,生生地撕裂了空间,从地府一步踏入了华天洞府,瞧见的却是这一番荒唐,炼个丹也能炸炉,说废材都是委屈了废材二字。 她喝的可是琼浆玉液,那东西哪怕是喂了狗,也能即刻化个妖来。喂了她,不过是新岚大陆又多了一个炼丹的蠢货而已,这不是浪费琼浆玉液吗? 除了看了个笑话,就是被炸炉的药烟呛了一呛,阎君后悔特意跑这一趟了。 看他那似笑非笑的邪魅冷眼一扫而过,估计顺便总结了一下经验教训,比如严格要求地府的招聘广告,否则,白宛和就是例子。又比如,令可折寿三百年,不收白宛和这等废材为徒,等等。反正这些都是白宛和的脑补,无甚重要,重要是,第一次见面,就在美男跟前丧失了良好形象,要再想假装淑女勾搭一番,也就不能够了。这损失,可大发了。 白宛和举着炸的外焦里嫩的药炉挡住脸,蜷缩在地上,尽量缩小自己的占地面积,心里默默地念着:我会隐身术,你们看不见我,都是幻觉,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事实再一次证明,你越是逃避的东西,它就越是要找上门来,还很有耐心,且礼貌地敲门相问。 就在白宛和努力减小存在度,自我催眠时,礼貌的敲门声响了起来,将白宛和劈的外焦里嫩。 “丫头,还不赶紧过来见过阎君。”紫缘的招呼声,要说是平地一声雷也不为奇。 啥?阎君?就是那个掌管生死簿,打入拜入师门就已经被拉黑的阎君?这是终于发现了端倪,找上门来算总账吗?白宛和点着额头,内心百转千回,要不去吧,美色当前,不看白不看,更何况还是免费的。可要去吧,身上的琼浆玉液还未被炼化,人证物证具在,是不是会当场被就地正法? 白宛和还在权衡利弊得失,双脚却完全不听命令,自动走上前去,还轻快无比,倒是心脏,却仿佛停顿一般,还偶尔来一个间接性抽搐,防不胜防。一边紧张着,一边望着阎君的脸花痴,男人长这种脸,那是犯罪,群体性伤害的大罪,有时间,该好好劝导一下,叫阎君大人反思反思。 “咳咳。”丢脸,太丢脸了,紫缘实在看不下去了,一个劲地咳嗽提醒。 “嘘!”那感觉,倒像是紫缘打扰白宛和欣赏眼前的美景,嫌弃地“嘘”了一声,整个过程却至始至终未离开阎君的分毫,表现的理所应当,且丝毫没有羞耻感。 “哎!”紫缘叹出一口浊气,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背叛自己,逃生而去了。说实话,要不是他种下了那因,得了这果,不然就凭眼前的白宛和,打死他也不会收为徒弟。瞧瞧她那努力装出贤良淑德的模样,加上炸炉的特效衬托,简直辣眼睛到丧心病狂,她都没有一点点点的自知之明? 已经丢了老脸,紫缘也没什么好顾及的了,敲了白宛和一个毛栗,嘿嘿干笑着,指着白宛和对阎君介绍道:“新收的徒儿,没见过什么世面,阎君莫要与他一般见识。” 你才没有见过世面呢,本姑娘那可是住过五星级酒店的人,虽然是在梦里。想归这么想,到底是美色当前,白宛和用她那仅存的一咩咩理智,赶紧捋了头发,整理了衣服,虽然也没多大差别。 “额”白宛和才要行礼,可这该怎么说?自称晚辈?或是直接说“我”?显然都不合适,可话已经到了嘴边,容不得她多想,最后只能拜了拜,顺口就说道:“紫缘仙君的弟子见过阎君。” 紫缘的脸色从没这么难看过,满脸写着:她不是我徒弟,绝对不是。 阎君先是一怔,随后邪眼一挑,嘴角上扬,随意地一摆手,“免了。”阎君摩挲着下巴,眼中的笑意意味深长,走这一趟,抵得上他千年以来听到的所有笑话了。 “请阎君净室说话。”紫缘赶紧侧过身来,热情地邀请阎君喝茶,远离白宛和这个“祸害”。 “仙君请。”阎君最后瞟了一眼白宛和,将人迷的三荤五素的,这才跟着紫缘到净室坐了。自斟自饮着仙茶,状似无意地问道:“天君处,不知仙君打算如何交代?” 紫缘一吓,天上已经知道了?心里打着鼓,这等大事果然不该委托了阎君,都说阎君是冷面邪君,看着好说话,不管是仙c人还是鬼的要求,都会笑着答应,实际之于他,不过是个饭后茶余的小把戏,冷眼旁观,自己玩腻歪了,便怎么顺手怎么处置。果然,当初就不该仗着有孟婆这一层关系,轻易地暴露了底线。 反正白宛和够折腾,要不,叫她自己顶罪去?不行不行,白宛和那性子,有理说破天,无理也要赖穿地心,指望她顶罪,别把自己拉下火坑。要不,干脆收拾收拾跑路?紫缘越想越有道理,脑中疯狂地盘算着,华天洞府的目标太大,阎君能找到,别的仙也一样能找到,不能带。山下的桃花酒不错,以后也喝不上了,这个可以带上满满一壶。还有什么要带的? 紫缘掰着手指头,计算着什么该带,什么不该带,俨然一副火烧眉毛的焦急样。 阎君看破也不说破,话锋一转,问道:“仙君当真要收她为徒?” “额”这话什么意思,是为难还是试探?紫缘似是而非地回答道:“莫不是阎君看中了那丫头的资质,想亲自教导?要是阎君有意思,这师父的宝座,老夫理应让贤。” 也不知是不是近墨者黑的原因,紫缘感觉自己说话,怎么的就越来越像白宛和了。这可是个危险的念头,简直要不得,紫缘赶紧满饮了一杯仙茶,将那些胡思乱想压了下去。 阎君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紫缘,早知道紫缘是个玩世不恭的无赖酒鬼,一段时间不见,无赖的功力似乎见涨啊。阎君不过惊愕了一瞬,便恢复自然,浅笑着淡然说道:“所谓君子不夺人心头所好,莫不是仙君看着本君不像是君子?” 阎君说的云淡风轻,一派淡然,面上还隐隐约约带着些笑意,但是身为地皇的威压,却铺天盖地而来,压的紫缘几乎喘不过气来,连忙否认道:“阎君言重了,言重了。” “嗯。”阎君抿着茶,忽然,腰间的玉牌闪烁,应是地府有事寻他了。阎君也不再绕弯子,搁下茶杯,直言直语道:“本君今日来,并非打扰仙君的收徒雅兴,不过是魔界有异,昆仑山静寂了万年之久,眼下恐要一战,天君发出了召集令,不知仙君” “仙魔大战啦?”紫缘抢断阎君的话头,赶紧问道,又低声叽咕着,“天君这是何意?既然发出召集令,为何不见召集老夫,莫非老夫修为不够?”天君也是个势利眼,简直不像话。 “仙君的通天令可还在?” 通天令是天界仙者,人手必备的令牌,用以天君单方面传达旨意,说白了就是弱版手机的功能。 “咳咳”一语惊醒梦中人,通仙令什么的,紫缘忘在储物袋中很久了。为了保证自己的法宝安全,紫缘早储物袋上画有阵法,能隔绝一切外界联系。紫缘干笑着,胡诌起来:“是了,前几天收到这个消息时,老夫着实愤怒不已,作为仙界一员,势必要与魔界抗战到底。” 紫缘热血c激动万分,拍着胸口保证着,倒不是他真有那么高的觉悟,而是白宛和太聒噪了,天生的惹祸精,他说不过,还躲不过吗?仙魔大战什么的,倒是个好借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 阎君的八卦 “昆仑山便有劳仙君了。”阎君起身朝紫缘拱拱手,“地界还需本君坐镇,不便多留,告辞。” “阎君且住。”紫缘追出院来,堪堪拉住阎君,试探性问道:“那个,那个丫头不知阎君有什么看法没有?”一边心里万分期待阎君的意见,好光明正大地解除师徒关系,一边又怕阎君当真有意见,再捅出个篓子来,不知怎么收拾。 正说着呢,话题的主角便扒着门柱子,探头探脑的往这边张望,视线再不似先前的热烈,反有一些见鬼的表情,带着说不出来的古怪。不过这么说也不算错,毕竟阎君是众鬼的头头。 阎君忽视白宛和眼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打量,撕开空间,那头是地府的百鬼相迎。阎君的眼神在两师徒之间转了一圈,表明自己的态度,“她是仙君的弟子,本君并无看法,只望仙君能教导她早日飞升。”话说的很明白,只要白宛和顺利飞升,能把这事囫囵过去,阎君自然不会去当长舌妇。 飞升嘛,紫缘也不是没飞升过,不就是被劫雷劈几下吗,没什么难的,难的是白宛和完全没有修行的自觉,飞升仿佛天方夜谭,也不知阎君还能帮着隐瞒多久? 紫缘赶紧领了阎君的好意,拱拱手,送阎君离开。哪知探头探脑的白宛和终于忍不住了,也不顾不得阎君那双勾魂的眼,跑出来,冲着他的背影就喊:“阎君,你和师父不合适,要不”要不考虑一下别人,譬如风华正茂,年纪轻轻的我? 话没说完,白宛和便被阎君冷眼一瞪,几乎是立刻跨过了空间裂缝,再一挥手,撕开的空间瞬间合拢,最后光点一闪而过,在洞府中消失的无影无踪。而此时的地府里,百鬼惊怔,交头接耳,阎君一个冷眼扫过,立马寂静,心里却越见澎湃。 莫名其妙地,白宛和突然打开了一个冷颤,抱着双臂直呼冷。一边跳着脚取暖,一边嘀咕道:“阎君走的太快,没给我劝说他的机会,不然,凭我这三寸不烂之舌,必定拯救他于水火之中。” “哎哟。”白宛和还在后悔自己晚了一步,又被紫缘敲了一个毛栗,捂着脑袋,很不客气地把方才阎君瞪的那一眼,原眼送给紫缘,“没听圣人说,只有比人笨的人,才喜欢敲别人脑袋吗?” “你”紫缘就不明白了,白宛和一脑子装的都是些什乌七八糟的东西,亏他还在绞尽脑汁,想着完美平衡仙魔大战和笨蛋徒儿的修行,现在看来,还是让她自生自灭的好。有个脑子短路的徒弟,紫缘真的是头大,气都断了半截,忍了又忍,已经是忍无可忍,双目如刀,满眼的凶意,“以后绝不可再对阎君胡言乱语,否则惹毛了阎君,我也保不下你来。” 白宛和翘着二郎腿,顺手从怀里摸出个朱果啃着,吊儿郎当的,完全没当一回事。合着紫缘说了一通都是白说,好吧,他也知道是这种结果了,免不了啰嗦一次,语重心长地劝说道:“丫头,你不是好吃,就是好色,炼丹还炸炉,你这般下去,何时才能飞升?” 一听好色二字,白宛和上了心,看来自己觊觎阎君美色的心思被师父看破了,眼力还不算差。白宛和全不见羞愧之意,反而堂而皇之,理所当然地为自己辩解,“食色性也,从古至今,圣人都避免不了,何况你我?”再说了,阎君自己犯罪,要长那么好看,关她什么事?师父这么说,无非是责怪自己看了阎君,没看他呗,这白宛和都懂。 “心中欲望太重,心思不纯,天劫有灵,自然不会让你逃过,你还怎么飞升?” “天劫制度不合理,怪我咯?”白宛和翘着脚尖一点一点的,嘴里的朱果啃的吧唧作响,“师父也太小题大做了,修仙又不是要灭人欲,何必这么斤斤计较?我虽入门晚,但好歹也知道有道侣存在,神仙中结为夫妻的不少,譬如天君天后。要按照师父的说法,岂不是天道的开始就是个错误?师父自己还和阎君还不清不楚呢,这不明摆着只许官洲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紫缘一口气没喘过来,心口发闷,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修为倒退了几千年。紫缘抚着胸口,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动手,否则白宛和非得魂飞魄散不可,到时候罪孽深重。 这年头,都是造了什么孽,堂堂大罗金仙,活了几万年,居然叫个丫头噎的说不出话来,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更可气的是,每次他想好言好语相劝,不是被白宛和的毒舌给呛住,就是像现在这样,说一通歪道理,堵的人头顶乱炸。 这徒弟,谁摊上谁倒霉! 仙魔大战还能有白宛和恐怖?走!得赶紧走!紫缘打定主意,越快越好。 “师父,你怎么走啦?被我说中了心事,不好意思了吧?”白宛和瘪着嘴,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再接再厉,“你们也不能怪我腐眼看人基,谁叫你们孤男寡男的共处一室,还相谈甚欢的?不过师父,你俩真不合适,阎君吧,要貌有貌,要官有官,钱肯定也不少,你吧,就是一把老骨头,阎罗就是牙口再好,那也照样啃着塞牙,这不委屈了美男吗。” “我怎么就塞牙了?”紫缘忍无可忍,一脸怒气地回头问道。 “这么说,你俩真是那种关系?”白宛和睁大了双眼,世界之大,果然无奇不有,好好的美男,居然看上了师父,那可是真不挑食啊,白宛和连连扼腕。 糟,主动跳入了白宛和的语言陷进了,紫缘似乎已经能预见阎君的大发雷霆了。要知道,阎君长得雌雄莫辨,不仅被女人惦记,还被不少有特殊爱好的男人惦记,仙凡魔三界之中,还不知招惹出多少麻烦来,是以平生最恨被人当做断袖。 白宛和不知世事,小孩子心性,又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什么话都敢乱说。紫缘可不一样,千年前,他是亲眼目睹过阎君为这事发怒的。 犹记得千年前,有只历尽劫难,好不容飞升的大胆雄性狐狸,见阎君一眼而误了终身,仗着狐狸一族的美色,和天生的魅惑能力,可谓是手到擒来,便打起了阎君的小心思。只要是好东西,那只狐狸哪怕是上穷碧落,下至黄泉,也要弄了来,只为讨得阎君的欢喜。 阎君连看也没看一眼,那狐狸却越挫越勇,来往天界地府更是殷勤万分。阎君忙于公务,无心理会,外边却是流言蜚语,唾沫星子都能将地府淹了。 阎君知道后也没干啥,就是废了狐狸好不容易历劫换来的仙身,将之投生在凡间将军身上。那将军生得魁梧,双臂有力千钧,是赫赫有名的战将。乍一听,好像阎君还以德报怨,实则不然,阎君为报私仇,竟叫已有了妻妾的威武将军,一夜之间变为短袖,还是个受,沦为天下笑柄。 不管是出于名声还是身心受创,反正狐狸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后悔到几乎咬舌自尽。狐族为此事上门理论,阎君还附赠邪笑一枚,吓得族长屁滚尿流。 回山之后,严令族中老小勤加修炼,为的就是延长寿命,远离地府。话说当时地府和狐族关系微妙,天君还想当个和事老来的,结果狐族修为大增,变成了天界兵力的来源之一,也就高兴的接受了,然后不了了之。有关于阎君断袖的传言,阎君惨绝人寰的处理手段,天君明显的偏袒,最后以阎君胜利而告终。 至此,阎君的追求者从雌雄不论,变成了单一的雌性,雄性退居二线,成为暗恋者,只敢臆测不敢言行。 想起当年的事,只要稍微脑补一下,满身肌肉的受,那个画面,简直辣眼睛。不得不说,不管是从观众的角度,还是身心重创的受害者角度,这一招,的确够阴,够狠。 紫缘心有余悸,今天白宛和纯粹是运气好,不管是因为阎君没将她放在眼里,还是不屑对她这种小角色出手,反正勉为其难地忍了。那下次呢,少不得要连累了他这个师父。 好歹自己也是活了几万年的大罗金仙,天下仙友众多,新岚大陆上还有个自己创建的凌云派,徒子徒孙重徒孙遍布天下,自己要受了牵连,步了狐狸的后尘,那才是成为三界的真正的笑话。 紫缘将白宛和恐吓了一通,只求她收起那不正当的思想,免了自己的后顾之忧。可惜,白宛和就是白宛和,哪怕穿上金甲圣衣,骨子里照样还是个得寸进尺的毒舌话痨加无赖,完全不把紫缘的话当回事,左耳进右耳出。 一边是紫缘的战战兢兢,一边是白宛和的吊儿郎当。 虽然经过白宛和毒舌的洗礼,紫缘的承受能力呈直线上升趋势,但要叫他把生气当饭吃一样频繁,照样胸闷心堵。天底下,他恐怕还是第一个让徒弟给唬住的师父了,没的招,只能躲了。 “十天期限已到,你炼制的丹药在何处?”紫缘一边策划着借仙魔大战的远遁路线,一边也跟着耍起无赖来。 “师父,你怕不是眼花吧?”白宛和本想说眼瞎,考虑着紫缘心脏健康问题,稍微委婉了一点,“有没有点常识,天不黑,一天都不算。”极昼这个东西,紫缘肯定不懂。白宛和叽咕着,谁叫你弄个只有白天没有的黑夜的洞府?活该。 紫缘打的就是借白宛和专注炼丹,然后自己偷溜出去的主意,结果白宛和以白昼的理由给堵了回来,照这么说,岂不一辈子都只是一天了?为了仙生安全,远离白宛和迫在眉睫。 即使被白宛和耍的团团转,为了自由的未来,眼下也只有忍。紫缘赶紧调动仙气,盘坐在地,改变洞府内的时辰运转,要白宛和心服口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 师父鸡肋了 瞧着紫缘那架势,非同小可,周围仙气有规律地游动着,凝结着,白宛和也不是傻的,动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要添加上黑夜了。这当然好啦,多方便睡大觉啊。 考虑着对自己还算有那么一点的好处,白宛和秉着自己最后一丝良心,没去祸祸紫缘,自动走开十米外。当然啦,最主要还是为了避免紫缘一旦失败,仙气失控,误伤到自己。她也不想想,紫缘修为比不上阎君是真,但到底还是金仙,能跟她这个炼丹炸炉的人一样吗? 说起炸炉,白宛和当然没有总结经验教训,以期下次成功这么高的自觉,否则也不至于到了现在,全凭一颗筑基丹,才摸到了修行的入口,而且还是一个嘴把式。 紫缘忙着改变日月星辰,妄想叫白宛和这匹野马心服口服,勤学苦练,所以心无旁骛。白宛和呢,也心无旁骛,心无旁骛地捣乱。不过用她的话来说,斯文人的捣乱都不叫捣乱,叫勇于创新。于是,紫缘无暇分神理会白宛和的这段时间里,她的积极创新险些叫紫缘一掌劈了她,至于缘由嘛,还是炸炉留下的后遗症。 甫一瞟眼,看到个好玩的。才刚炸炉的药炉里,留下了一炉子的深绿色液体,看着还清澈通透的,跟翡翠化水一样,有点像果汁,还挺有食欲,前提是,要没有那么浓烈药草味的话。 白宛和爬到药炉子跟前,拿了跟树枝搅了搅,顿时药气扑鼻,差点将她这个罪魁祸首熏倒。白宛和捏着鼻子,屏住呼吸,心想这好歹也是仙药灵草炼制的,虽不成丹,到底还有几分药性的吧,不能浪费。可要说到药性,白宛和一脸坏笑,好东西就是要大家一起分享,怎么能吃独食呢。 她又不傻,当然不能拿自己试药了,得找个“运气好”的家伙当实验品。 白宛和看着完全入定的紫缘,双手翻飞,捏着她完全看不懂的手决,手速之快,白宛和只看到一片残影。白宛和咽咽口水,那可是上好的实验品,“不行不行,才被思想教育外加一个毛栗子敲头,怎么能记吃不记打呢。这玩意儿,我都不喝的药水,要是就这么一口下去,师父他老人家不得豁出命来灭了我?”白宛和轻轻地给了自己一嘴巴。 事实再一次证明,白宛和的求生欲望很强,还能分的清紫缘就是她还没能过的河,所以暂且还不能拆桥,只好勉为其难地打消了紫缘试药的念头。 活人不行,那就只有花鸟虫鱼,飞禽走兽了呗。 试验品嘛,只要放开了甄选的范围,适合的优良品种实在太多了,比如药园子周围的马鹿,长得像马又像鹿,说白了,就是麋鹿的未完全发育体,灵智未开,单蠢贪吃,容易捕捉。重点是幼年马鹿跟人类差不多体重,可以提取出完美的实验数据。 “嘿嘿嘿嘿嘿”白宛和眼睛滴溜溜地来回转动,锁定一匹正在啃着草皮的幼年马鹿,搓着手,笑的贼贼的。白宛和在药园子里挑了一支千年紫芝,绑在钓竿上,甩了过去,吓得那马鹿一个倒栽葱往地上翻滚了两圈才算停住。马鹿蹬了蹬后踢,用抱怨的马眼看着白宛和,仿佛在控诉她的罪行,不仅是她吓到了它,还间接毁了它一块仙气最好的草皮子,白宛和得赔。 “草有什么好吃的,不如来尝尝我的千年紫芝,一颗紫芝抵你一甲子的修为,可是得吃几百年的草才换的到的哟。”白宛和面露微笑,诱哄着,招着手,“来呀来呀,跟着姐姐有灵芝吃哟。” 马鹿总爱在药园外打转,可不就为了里面的紫芝。千年紫芝对于马鹿的吸引力不小,吃了能开灵智,要不是院子有禁制,它早就奔进药园里胡吃海塞了。这会儿白宛和丢来的紫芝,仙气纯正,那香味,马鹿不要太熟悉。 马鹿谨慎地拿前蹄刨了刨,嗅了嗅,确定上面没有附加的东西之后,这才小口啃着,“呶呶”卑贱的凡人,看在紫芝的面上,刚才的惊吓便一笔勾销了。 白宛和不懂兽语,只当马鹿在感谢自己,笑的更加狡黠奸诈,“吃吧吃吧,多吃点,你吃好了才能帮我试药嘛。” 马鹿卧在地上,两只前蹄抱着紫芝斯文地狼吐虎咽,连蹄子也舔了一遍,不能浪费嘛。 “吃好了?”白宛和拿朱果的叶片堵住鼻子,以免难闻的药味谋害她的鼻子,手里还拎着个药炉,笑的是满面春风,温暖和煦,轻言细语地低头相问:“所谓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你吃了我的紫芝,把你也一个小小小小的小忙,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马鹿吃饱喝足,不知危险将近,憨憨地点头,打着哈欠,同意是同意了,只是随着距离越来越近,药味弥漫,叫马睡个午觉都难。马鹿赶紧一翻身,半卧着,冲白宛和挥着蹄子,“呶呶”凡人丫头退后,你手上拿的什么臭东西,赶紧扔掉,叫你扔掉,怎么还敢靠前? 白宛和一个纵身一跃,将马鹿按倒在地,左手捏着马鹿的脖子下第二节脖颈骨,那是马鹿的七寸,还好她补了课,不然凭她的两腿,怎么跑的过马鹿的四腿。 马鹿被掐住了弱点,动弹不得,只能以眼神控诉,只可惜那双死鱼眼碍了白宛和的眼,“啪”的一巴掌拍下去,马鹿老实了,沉默地流着眼泪。白宛和按着马鹿的死穴,也不急,反而云淡风轻地思想教育起来,“我们不是打好了商量了?你吃了我紫芝,就要给我帮个小忙,你小孩子家家的,怎么不学好,出尔反尔呢?不怕生了心魔,影响后期修行?”白宛和晃晃手里的药炉,作势就要灌下去。 “呶呶”我不答应,你不能强迫我,强扭的瓜不甜。你卑鄙无耻下流,暗算于我,我要告诉仙君,关你小黑屋,罚你天天给我刷毛,你个不要脸的卑贱凡人 马鹿越骂越起劲,奈何白宛和一句也没听懂,倒是吵得耳朵疼。白宛和挖了挖耳朵,不耐烦的很,她打不过紫缘阎君之流,还能拿一头马鹿没有办法吗?白宛和毫不客气地一拳挥在马鹿的下颚上,不愧是被琼浆玉液改变过的骨骼,就是坚硬,她才不过用了五分的力道,马鹿的一口百年兽牙瞬间泡汤。 “呶呶”马鹿哭的惨绝人寰。 “嗯?”白宛和比了比拳头,马鹿赶紧识时务地拿前蹄捂住了嘴,只剩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控诉着白宛和的暴行。白宛和瘪着嘴哼了一声,右手递上药炉来,“有因必有果,你吃了我的紫芝,就必须为我鞍前马后,赴汤蹈火,装可怜也没用。这玩意儿味道不错,喝了吧。” “呶呶”土匪,你说帮个小小小的小忙,我才答应的,现在却变成了为你赴汤蹈火,我不干。这玩意儿味道好,你怎么不喝? “真不喝?”马鹿固执地坚持着。白宛和点点头,“挑食是要不得地。不过还算有骨气,本姑娘喜欢,那就封你为我的坐骑兼试药了,名字就叫笨马吧。”白宛和说的理所当然,一副救世主的了不起神情。 “呶呶”我是马鹿,稀有品种!稀有品种!你才笨马,你全家笨马,你祖传的笨马,你方圆百里都是笨马。马鹿气急,显然忘了自己就在白宛和方圆百里之内。 “不就一个名字嘛,激动什么?不用感谢,我身为主人应该的嘛。”白宛和脸皮厚到无以复加,把马鹿明显的拒绝指黑为白,睁着眼睛说瞎话,气的马鹿舌头一吐,口里翻白沫子,晕了。正好,白宛和右手一抬,把药汁全部灌了下去。 不出半刻钟,马鹿有了反应,白宛和激动非常,赶紧捡了树枝在地上划拉着记笔记:灵智溃散,但仙气蜂拥而来,却又运转不得当,因为某种原因,不能按照经脉走向流动,奇怪,奇怪。 白宛和单手托腮,极力作出认真思考的模样。突然,马鹿一个翻腾,身子长大到一头大象大小,身上毛茸茸的绒毛,如刺猬钢针一般锋利直竖,双眼猩红,撒开蹄子就狂奔不止,见树拔树,见兽咬兽,横冲直撞,疯狂不已,更打了兴奋剂一样,完全停不下来。 要不是白宛和见机行事,反应迅速,在最后的关头翻进了院子,此时也怕变成了一坨烂肉了。 白宛和一边拍着胸口缓气,一边毫不在意地记录实验数据,笔下不停,偶尔抬头看一眼情况,俨然一副大科学家求知若渴样。 “哦,新发现新发现,居然还有传染性,这一条得记下来。”院外早已经跟丧尸进村似的,一个传染俩,两个传染一双,正以眼睛能看到的速度毁坏着洞府内的生命。从白宛和灌药到现在,不过一刻钟左右,整个洞府都炸了,飞禽走兽齐齐发疯,嘶鸣吼叫,远处的树不断地倒下,乌烟瘴气。 前一秒白宛和还是看电影的姿态,就差一桶爆米花了,后一秒,糟,好像闹的有点大发了。明人不吃暗亏,我溜! 紫缘手上捏完最后一个手决,完工,神思回体,立马,烟尘味和杂乱刺耳的吼叫声袭来,紫缘瞬间惊醒,要不是有金仙修为护体,心智坚定不移,差点就要吐血身亡。 “白!宛!和!”紫缘怒吼,仙气震荡,一圈青光,瞬间扩散至千里之外,将所有活物无差别的全部震晕,后才涤清它们身上的狂性,终于,洞府安静了,而紫缘身心俱疲。这种日常,就是寿与天齐的仙,都能给你整的折寿,他不赶紧去仙魔大战,还耗时耗力地改日月星辰,真是糊涂。 紫缘一掌在白宛和眼前拍出一个几米深的手掌形大坑,用以威慑,然后走人,不对,是逃跑。 一阵白光闪过,紫缘的身影消失不见,白宛和对天不敢确信地喊道:“师父?”连回声都没有,白宛和的第六感告诉她,师父鸡肋了! 白宛和气氛地踢着石头子,抱怨着:“哼,不负责任。”她完全没想过,这是被自己气走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 洞府易主 这种随便丢下个洞府安家,然后拍拍屁股走人的行为,实在太不负责任,这也叫做收徒弟?虽然洞府内应有尽有,要啥有啥,可科学教育观已经论证了心理健康的重要性,物质的丰富能比得上心灵上的陪伴吗?别以为让洞府有了白天黑夜,她就能原谅紫缘了。 白宛和懒散的人,少了紫缘督促,根本无心修炼,再加上被师父“炒鱿鱼”这件事,白宛和被鸡肋的很不满意,她好歹也是清河镇上一方霸王,至少是土霸王,她这么小心眼的人,自然耿耿于怀,仙已走,那就只能拿这仙留下的东西出气了。 “哼!”,这一波收徒简直就是欺骗,白宛和越想越觉得生气,在紫缘精心养护的药园子里全力祸害。朱果嘛,不是万年份的不吃,长成歪瓜裂枣颜值低的不吃,汁多味美的只啃一口,剩下的全部喂鱼,挑挑拣拣,药园中的朱果,白宛和所过之处如蝗虫过境,几乎全部遭受了灭顶之灾。 祸祸了药园子,白宛和尤不解气,采了紫芝,将记吃不记打的马鹿引来,拴在药园子边上,自己将朱果啃的汁水横流,招惹的马鹿乱蹦跶,就是叫它闻着味却不让吃。自己玩的尽兴了,再顺便故意炸个炉,不管三七二十一,炸炉的药液全给马鹿一股脑地灌下去,祸祸地半死,再给点紫芝叶片救回来,乐此不疲。 才不过消遣了天,洞府内闻白宛和之名而色变,她所到之处,鸟兽惊散。白宛和的大名甚至传到了千丈山,招惹的山上大妖跃跃欲试,要不是山下有紫缘布的禁制,只怕早就前赴后继,迫不及待地冲下山来抓人进补了。 仅凭着白宛和炸炉这一个本事,就已经在飞禽走兽间,把个恶名传开了,一夜之间,所有妖兽c灵兽c仙兽前所未有的珍爱生命,远离白宛和。但凡有点本事的,宁可冒险上千丈山打拼出一片天地,也不敢再贪图地府腹地浓郁的仙气,而被迫当了实验品,生不如死。 这么一来,被栓起来,已经折腾的半死不活的马鹿,也觉醒了,再不受紫芝的诱惑,干脆四脚朝天,吐着舌头装起了死马。白宛和的伟大丹药发明,因为没了试验品,也就被迫暂告一段落。 不用修炼,不用听紫缘念叨,更不能做点伟大实验,白宛和几乎闲的数牙齿玩。 白宛和百无聊奈中,莫名其妙地晃悠到了书房,她正惊讶自己居然如此好学时,乍的从书架一处不显眼的犄角旮沓里,顺手翻出了一本破烂兮兮的手本,翻了翻,竟然是紫缘的手本。 全手本是图文并茂,写的又详细,也不是什么枯燥乏味的功法,白宛和还算得趣,一气看完,发现不仅能看懂,里头还大有油水。因为紫缘将华天洞府的炼化要领,更换主人等方式手法全部罗列在内,就好比在穷人面前放了一堆黄金,白宛和哪有不动心的理呢? 在修真界,法宝易主,有两种方法,一是以高于原主人的强大修为,强行拔除法宝上的神识,再附上自己的神识,以血淬炼,定下新的契约便可。二是通过巧妙的手法,破坏契约,强迫器灵认主。 “嘿嘿。”白宛和拍了拍曾经的入门教材,修为不够,又没有巧妙的手法那又怎样,她偏偏两种办法都不用,谁叫她是女主的命运,开了外挂呢。华天洞府,她白宛和要定了。白宛和贼笑两声,随意地翻着手本,“既然师父鸡肋了,那这空间法宝我就不客气了吧,就当你欺骗我的赔偿了。” 为表民主,免得被不知情人士误以为乘人之危,白宛和想着还是得征求一下紫缘的意见。 “师父大人在上,徒儿有一事相问。”白宛和对天跪下,只说“问”不说“求”,委婉地不能再委婉,磕了几个头,“师父离开并未将洞府带上,是留给徒儿的意思吗?我数十声,你若不答应,我就当默认了哟。” 白宛和说到最后,心猿意马的嗓音不受控制,几乎翘到了天上,已经忍不住地搓起了手,然后就像是担心天道有眼一样,仅用了瞬息时间,便将十个数字快速数完。等了三个弹指的时间,洞府一片静默,白宛和兴奋地一蹦三丈高,大叹修真界就是好,有天道作保,比现代的合同还靠谱,若敢违约,一道天雷直接劈了再说。 “师父,有天道为证,徒儿可没有乱来。”白宛和奸笑着,怎么能算乱来呢,孔乙己不是说过了吗,斯文人的偷不叫偷,叫做窃。她是紫缘唯一的徒弟,那就更近一层,不叫窃,改叫继承了,还是合法继承。 以免夜长梦多,事不宜迟,白宛和赶紧照着手本所写,跑到洞府腹地的至中心之处,也就是院中的那棵大榕树。当初被紫缘炼化后,契约化成一颗种子,千万年过去,倒长成了数丈高的大树,树盖几乎覆盖整个院落,平衡了洞府内的仙气流转和稳定契约。 白宛和围着大榕树先绕了一圈,大约是因为她的眼神带着赤裸裸的红光,又大约是因为白宛和在洞府实在太出名了,她这一圈走下来,大榕树心惊胆寒,树枝颤抖着收缩起来,树叶哗啦啦掉了一地。 “瞧你这树胆。”白宛和一手撑在树干上,挠了挠大榕树的痒痒,吓得又是掉了一地的树叶。 白宛和无视大榕树的害怕,靠着树干盘腿坐下,调动真元,闭眼感受榕树的仙气流动,再凝气集中于眼,瞬间睁开,白光一闪,顺着树干往下,直达地底百里深处。白宛和仔细地搜寻着那根最为特殊的契约树根,想着如何将其抓住。 土遁之法太难,关键是白宛和不会,这就有些麻烦了,到手的鸭子,还能叫它废了不成? 白宛和还在想着法子,忽然,土地抖动两下,裂出一道缝隙,大榕树惧怕白宛和的恶名,是以操控着一根闪着金光的银白树根破土而出,自动伸到白宛和的跟前。白宛和笑的那叫一个狰狞,“你倒是识时务,有灵性,不过我可没有没有奖赏。”她又摸摸下巴,好心好意地提议,“要不我收你为徒?” 大榕树一抖,全身都在摇晃拒绝:奖赏什么的,完全没有必要,只要你能安生就行。 白宛和立马割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树根上,又祭了一丝自己的神识上去,诚心炼化。几个时辰后,洞府跟着一抖,山崩地裂,又斗转星移,好半晌恢复了平静。树根金光渐歇,又银白转为灰白,最后变为树根本来的颜色,重新回到地底,地上的裂口愈合,这便是法宝易主成功了。 白宛和调息着因为洞府震动而有些凌乱的真元,还在庆幸,“好在这些天里,朱果都是不要钱地往肚子里塞,真元还算充足,不然哪怕是一个小小的法宝易主,我肯定也撑不过来。”话才说完,顿觉身上似有千万斤的重量,立马被压弯了腰,还不等细思,身上的重量越来越大,白宛和一个狗啃泥,成大字被压在地上,呼吸困难。 “天道你,你违背誓言。”变故突如其来,白宛和不知是何缘由,只能颤着手指对天喘气,断断续续地控诉着。她想破口大骂,奈何身上越来越重,已经成人形凹陷下去,最后只能转化为讨好,“朱果,都是你的,放我出去。”最后一个才说完,又凹陷了一米,而且还在持续之中。 白宛和被压的不能呼吸,最后两眼一抹黑,昏了过去。 等到白宛和再醒来时,第一便是检查安全健康问题,好在没什么大碍,也能呼吸自如。问题是现在早已经是地下少说也有个上百米了,就跟个坐井观天的青蛙一样。只要一抬头,便能看到那个大字形的天,时刻提醒着白宛和的屈辱史,别提多憋屈了。 想着天道的厉害,白宛和不敢再骂了,只能腹诽:哼,不就是继承了个洞府,大约还算一笔莫不足道的财产吗,至于这么戏弄我吗?再说了,我可是上报,经过你们同意的。 她只当是被天道惩罚,却不知是因为自己修为不够承受洞府,所以才有此变故。 白宛和骂骂咧咧地站起身来,望了望艰难的这上百米,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果断放弃。白宛和掸着身上的灰,她还不信了,在自己的洞府内,还能给困死了? “对了。”白宛和灵机一动,踢了一脚土壁,“大榕树,用你的树根把我送上去。” 一片静默,白宛和再喊,回答她的还是静默。好吧,有商有量的不答应,偏要逼人用点手段才行,那她也只有如树所愿了。于是威胁道:“听说万年的灵树树心,作剑柄是最好不过的” 话还没说完,“唰唰”两声,抽出一截树根来,卷了白宛和,小心翼翼地送了上去,树根的根尖还一点一点的,好像在磕头求情一样。 “我像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吗?” 树根毫不犹豫地点了点。 “嗯?”白宛和一眼瞪过去,树根一缩,溜进了底下躲起来。 白宛和趾高气昂地哼哼两声以示威,捡起地上的手本拍拍,有风一拂,正好将书本吹到最后一页,赫然写着:吾辈师承华天真君,为谨记师训,特此以华天洞府为名。 不就是回忆过意过去嘛,写的这么酸腐干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她白宛和也会。想都不想,白宛和便一指化空,心念到处,洞府的牌匾落了下来,她赶紧喜滋滋地上前,运起真元,歪歪斜斜地刻下了“黄金梅丽号”五个狗爬字,得意洋洋地将“华天洞府”取而代之,光明正大地挂在大榕树顶上。 白宛和抱着双臂,站在牌匾下左右瞧了瞧,点点头,睁着眼睛说瞎话,“嗯,写的不错。名好,字好,地方好。以后这院子吧,就叫白府了。”说着又逼着大榕树贡献了身体的一部分,往院子门口挂了个白府的牌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 师兄?师兄! 白宛和毫无压力的实现了“谋夺财产”,又再无人顶着“师父”的名号耀武扬威,正是所谓的一口茶,一眼山色,一声虫鸟相鸣,当真惬意。用上现代的广告词,那叫一个用心生活,不念繁华。 而事实上 白宛和抱着一棵树,几乎将心肺都吐了出来,抹净嘴角,远离呕吐物,抱着树干转到另外一面,四仰八叉地抚着心口换气,对比着向往的米虫生活抱怨不迭,“惬意个屁嘞,差点要了本姑娘的小命。” 这莫名其妙的故事,还得从莫名其妙的师兄说起。 几天前,白宛和贪念仙府,现据为已有,可惜修为不够,不能运用自如,好好的空间攻击二合一的法宝,沦为个帐篷的功能。更好笑的是,换了主人,连紫缘早先给的玉牌也时灵时不灵。白宛和尝试过n加x再一种方法,也没能逃出生天。 门禁卡一失灵,白宛和出不去,心里一盘算,大约除了紫缘,或者阎君那种变态,别人也别想进来,算是被困其中。白宛和这种蹦跶的性格,困住她相当于判了她的死罪。人虽是还活着,也就比死,只好了那么一咩咩了。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受教了。要是能出去,以后见好就收,绝不过分。”白宛和垂头丧气,这已经不知是她第一千零二次保证了。当然,她的这条保证,总在未来的每一天里,时时刻刻都打脸。 困兽之斗的白宛和,再熬过三个时辰又一刻钟之后,变成了困虫,瘫在榕树下的石桌上,石桌安置不下一个白宛和,所以她修长的四肢都垂在石桌下,跟死猪已经没啥差别了。大约是四肢放在石桌的边缘久了,硌得慌,白宛和翻了身,拿右脚挠了挠左腿,闷闷地说了声:“渴了。” 立马,“唰唰”几声,只见大榕树的枝条漫天飞舞,顷刻间,有几根树枝给白宛和敲着酸疼的腿,还有几根树枝因为树叶全被吓地掉落了,所以拧在一起,凑合着打扇。十数根树枝上捧着朱果c仙泉c仙花花露c人鱼的眼泪,轻轻慢慢地伸到白宛和的跟前,供她挑选。 白宛和睁了一只眼睛,意思性地一瞥,抱怨道:“我大木头啊,你办事能力越来越差了,洞府这么大,你每天都只能找来这两样,你不烦,我都腻了。”被称为大木头的榕树抖了抖,树叶又是掉了一地,却没有一片叶子落在白宛和的身上,显然惧怕白宛和到了极点。 看在大木头几乎快秃顶的份上,白宛和作威作福够了,也不再继续为难,伸手接了仙泉满饮一大口,咕噜咕噜漱了口,然后猝不及防地吐了,这才叼着个朱果啃。 大榕树又是一抖,那可是仙泉,放在修真界里,拼个你死我活,也就能得一两滴,却被白宛和拿来漱口了。看着被吐出来的仙泉,所到之处,冒出一簇草芽花团来,暗叹白宛和暴殄天物。 突然传来一声童声,语气里满是蔑视,简直不成体统,“你是仙君的那个女徒弟?” “我还能是男徒弟不成?”白宛和头也不抬,眼睛也不睁,没好气地反问。 “不对,哪来的人?”白宛和一头惊坐起,别说人影了,连个人毛都没有,白宛和丢了朱果的核,摸着下巴嘀咕道:“本姑娘幻听?” “我在你身后。”方阔背着双手,冷着脸告诉自己要忍耐,虽是不知礼数的凡人,好歹是仙君唯一的弟子,自己几百年的修为,怎么能跟一介凡人一般见识。 白宛和一动,通身顺气,不可避免的对着方阔放了个响屁。她赶紧转过身来,盘腿坐在石桌上,摸着后脑勺傻笑着解释:“真是不好意思了,修道之人不能杀生,这些天就吃了朱果,导致肠胃不适。”话说完,白宛和平视过去,还是无人,立马抱怨起来,“看吧,老教授们的研究很有道理的,我们得科学餐饮,荤素搭配嘛,朱果再好,吃多了也要幻听的。” “我在这里。”方阔已经咬牙切齿,脸色煞白,右手凝气成剑,恨不能一剑劈了白宛和。他闭紧了双眼,不断地告诫自己,这是仙君的徒弟,这才一弹指,光剑散去,他捏紧了拳头,告诉自己忍,再忍。 白宛和寻着声音一低头,那叫一个惊讶啊,一个粉嫩的小男娃,胖嘟嘟的,光着双脚,两只脚踝上,各挂了一个红色的铃铛,还没有石桌高呢,难怪没看见。 “你谁家的呀?”真是可爱的小正太啊。白宛和双手齐上,蹂躏着方阔的头发,又捏捏他的脸。 “放肆。”方阔打了一响指,身影一闪,从白宛和魔爪中晃到了一丈开外,一板一眼地说道:“吾乃方阔,紫缘仙君坐骑,岂是尔等凡人可以近身的?” “切。”白宛和一摆手,从石桌上跳了下来,两步走在方阔跟前,拿手比了比,顿时大笑一通,“你小孩子家家的,身高还不到本姑娘的腰呢,说话就说话,装模作样的干吗?谁还会给你发奖金不成?” “你放肆!” “哼!”白宛和鼻孔朝着天出气,叉着腰,“放肆?你放狗我也不怕?” 方阔没辙了,好吧,仙君说了,不能跟流氓较真,任务要紧。于是稳了稳心神,清了清嗓子,拿出大度的宽容态度来,“我今年整整三百岁了,不是小孩。我比你早入仙君门下,虽与你无师门关系,但你便是叫我一声师兄,我也是当的起的。” “哟,现在说话不拿腔作势啦?”白宛和调侃一时,又上下一寸一寸地打量着方阔,眼神怪异,直看的方阔心里发毛。 方阔外表只有五六岁孩童的模样,一口童音配上他那老成持重的派头,显得格外的滑稽好笑。宛和被这小娃逗得笑出了声,“你说什么?三百岁?你当姐姐是好骗的啊。叫你师兄是不可能了,叫你小不点倒是可以考虑地。” “哼,你这凡人,少见多怪,你懂什么。”方阔虽是三百岁,却是小孩心性,气得跺脚,“我本是仙君坐骑仙鹤,两百年前与仙君一道前去参加佛祖法会,一时有所悟,当场化了形,我们一族成长本就慢些,但我确实实打实的三百岁了。”方阔说得连眼里都溢满了骄傲,“还有,我可是我族之中化形最早的。” “啧啧啧,了不起,有本事。”白宛和假意地拍掌附和,“那如此优秀的你,为何在此?”话说他都是怎么进来的?是她太孤陋寡闻了吗,莫非这指甲盖一点大的小娃,还能跟阎君一样牛掰? “都怪你打岔,害我忘了正事。”方阔昂着头,双手抱臂,一丝不苟地说:“魔族来犯,天庭召回仙君,此时已经奔赴昆仑战场,临走传话于我,送完信便来此处教你修炼。” 啥?让一小娃教她修炼,这师父都鸡肋了,你咋不直接删号呢,还要带个自爆的什么,个性的让人措手不及啊。白宛和抽着嘴角,她确定自己是幻听了。 方阔又瞪了一眼大榕树,大榕树赶紧收回树枝,老老实实正守在腹地。他又瞥了一眼宛和,出口惊人,“虽说你这凡人胆大妄为,不知礼数,又出言不逊,修为低,还有些愚笨,但既是仙君交代的任务,我必然不没有敷衍的道理,定会尽心尽责的教你。” “”她白宛和被一小屁孩给看扁了?好吧,被个小娃挖苦而已,这段时间比这还离谱的突然事件,她见的还少吗?白宛和一跃,往石桌上一坐,斜着眼,根本不将方阔放在眼里,“你想教啊,你姑奶奶我还不学呢。”紫缘你个混蛋老头,打发个小屁孩来,就像脱罪了吗,偏不如你的意。 “当真?” “真的不能再真了。” “冥顽不灵,看来只能给你点教训,好叫你知道本仙的厉害了。”方阔已经是忍无可忍,说什么也不能放过白宛和的了。只见方阔一抬手,白宛和毫无准备的,尖叫着瞬间直冲云霄。 方阔小胖脚一点,飞在屋顶的尖尖角上站着,一手放在额头前,冲天上看了看,觉着差不多都高了,一按手,白宛和又以最快的速度落下,在距离地面还有一寸的地方停住。白宛和以为要结束的时候,又飞上了高空。尖叫声混合着呕吐物,像下雨一样落下,方阔一挥手,一个透明的屏障隔绝开来,分毫不沾。 此时的白宛和尖叫声连连,刚到空中有一停顿,还来不及喘口气,调整一下呼吸,又掉了下去,别说破口大骂了,除了尖叫,连求饶都说不出口。 见此场景,原本只是想教训一下白宛和,没想到让方阔像是寻到了一个好玩的游戏,他只需要坐在屋顶上,翘着二郎腿,不断的抬手和按手,把白宛和当风筝一样玩耍。 方阔玩得差不多了,见好就收。他小胖手一按,直接把白宛和栽进土里,只留了个脑袋在外面,白宛和面色苍白,毫无血色,摇头晃脑的,连黄疸水都吐了出来,已是生不如死。 方阔轻巧地跃下屋顶,走到宛和面前,盘腿坐下,心情愉悦,拿了狗尾巴草逗阿猫阿狗一样地逗着白宛和,“怎么样,服气了吧?” “服服了。”白宛和喘着气,连连点头,她还有胆不服气吗。 方阔赶紧趁火打劫,“承不承认我这个师兄?” “承认,承认!”她倒是想不承认的,也不敢开口说啊。白宛和翻着白眼,因为晕头转向,白眼翻成了死鱼眼。 白宛和虽是个菜鸟,道理还是懂,修真界拳头硬的就是老大,自己打不过个小娃娃,也只能忍气吞声了。丢脸归丢脸,比过了拳头,白宛和上一瞬还杀父仇人的眼神,下一刻便谄媚地喊道:“师兄。” “嗯。”方阔前所未有的得瑟,却又端着架子,小老头似的点点头。也是,不管是族中,还是到了紫缘座下,他辈分都是最小的那个,今儿多了个师妹,能不乐开了花吗?方阔一开心,也就不再为难白宛和,上前抓住她的头发一提,便将白宛和拔了出来丢在树下便背着双手,踱着大步走开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 攻与反攻 白宛和扶着树干颤巍巍地站着,冲着方阔的背影做鬼脸。忽然,方阔一回头,白宛和龇牙咧嘴的鬼脸中一个不察,咬到了舌头,疼的挤眼泪。 方阔偷笑两声,有赶紧摆出师兄的派头来,故意沉声问道:“你可知洞府内出了大事没有?” 大事,师父鸡肋算不算?白宛和也是无语问青天,师父鸡肋,还能鸡肋出一场战事来,从古至今,这倒是个新鲜事儿。白宛和心里鼓囊着,脸上却丝毫不敢显,老实地摇头。 “那就奇怪了。”方阔转身边走边嘀咕,“仙君无碍,洞府也无变故,怎的玉牌上的禁制会无缘无故发生变化?要不是禁制变得简单许多,只怕我也不能进来。”方阔四周环顾着,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好像洞府小了一圈。 “呵呵呵师兄慢走。”所谓竟是指的洞府易主这一桩!罪魁祸首白宛和,后怕不已,扯着嘴角,干笑着相送。方阔身影一消失在院角,一惊一乍之间,白宛和眩晕又起,扶着树干又是一阵干呕,脑中走马灯一样,划过各式的优哉游哉的惬意生活,抱怨道:“惬意个屁嘞,差点要了本姑娘的小命。” 折腾了半晌,白宛和脱力瘫在树下哀怨不已,不仅洞府内唯我独尊的米虫生活泡汤,还得背上个“洞府易主”的随时性爆炸地雷,危险系数呈直线上升趋势。 强制接受师父的财产不可耻,可耻的是怎么能留下证据呢?白宛和幽怨的像个老寡妇,脑子里全是洞府禁制发生了改变,这也就罢了,可气的是,居然是变简单了。留个证据,都是毫无参考价值的证据,说出去,她清河镇土霸王的名号还要不要了。 “咚!咚!咚!”白宛和羞愤难耐,抱着树干练铁头功。不行,这什么鬼禁制,她必须得想个法子亡羊补牢一下,就是不懂也还得装懂地鼓捣鼓捣。对了,还有那两块牌匾,位置挂的有点嚣张,得找了机会藏起来先。 这边白宛和以摧枯拉朽之势,威逼利诱大榕树将牌匾藏起来,顺便拉住大榕树好好的欺负欺负,将自己被威逼利诱喊了师兄的愤怒发泄一通,完了便躺回房间装尸体。 要是白宛和知道紫缘根本未将洞府放在心上,且遁走之时,已有了舍弃洞府的念头时,她会不会后悔这么雷厉风行,又风风火火地收拾残局。 翌日,白宛和起了个大早,倒不是因为在方阔手里吃了亏,有了修炼的觉悟,而是因为洞府有了日月星辰,黑夜白天的缘故。 说起这个,白宛和的火气加上起床气,蹭蹭上飚。白宛和坐在床沿上捶床咬牙,都怪方阔,顶着张正太的脸,却有个恶魔味的陷。要不是被打趴下,她怎么会心情不好,要不是心情不好,怎么会忘记睡觉戴眼罩,要不是忘记戴眼罩,怎么会被早上第一缕阳光叫醒,要不是早醒,又怎么会心情不好。 这叫什么,恶性循环,赤裸裸的恶性循环! 什么师兄妹,她白宛和才没有这么高尚的同门情谊,迟早有一天要讨回来。不过,要都是阎君那种妖孽美男倒不错,一个揉肩,一个捶腿,一个伺候饭菜,嘿嘿嘿,就是来一打也嫌少啊。白宛和脑补了是个阎君当自己的后宫,美的她傻笑着直流口水,“嘿嘿应广大同胞的要求,这个可以有。” “你瞎想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瞧你笑的一脸傻像。”就在白宛和漫无边际地yy时,方阔不请自来,顺便往她后脑勺拍了一巴掌,打的白宛和一个趔趄滚下了床,冲着方阔龇牙咧嘴。 阎君的美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那是乱七八糟吗,那是精神的食粮。白宛和冲着方阔瘪嘴示威,一副果然就是小屁孩,没有人生阅历的嫌弃模样。白宛和只就是纸老虎,挥舞了拳头半天,就是不敢来一场说打就打的武学交流,最后不得不偃旗息鼓。 方阔全看在眼里,半分情面不留直接说破,哼笑着,“你要敢跟本仙痛痛快快地打上一场,本仙倒还能破个例,高看你一眼,哪怕反过来叫你师祖都行。” 师祖?多诱惑的名称啊,到时候一定要把这假正太踩在脚下,狠狠地欺负欺负再欺负。白宛和咧开了嘴,几乎能都能看到她的后槽牙了。 方阔昂着头,翘着脚尖,连脚趾头都嘚瑟地一点一点的,用鼻子出气道:“可惜你不敢。”一句话,白宛和东看看西望望,脸上摸摸,脚上挠挠,假装什么都没听见。她那样子,分明是嚣张的气焰被方阔掐了,还连根拔起,一点苗头都没给剩。 白宛和从地上爬起来,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下着逐客令,“我要换衣服,请你出去。” “哼,睡到日上三竿,一看就不是个能出人头地的家伙。”方阔嘴里不饶人,脚下还是往屋外走去,一边头也不回,高高在上地吩咐道:“穿戴了赶紧出来修炼,要敢慢上一弹指的时间,你就等着被本仙丢进千丈山里喂妖兽。”那姿态,先礼后兵又趾高气昂的,把个大师兄的身份拿捏相当到位。 “嘿!”区区一个小娃,叫你师兄,都是给紫缘那老头面子,怎么能给你个鸡窝,你就乱下蛋呢,真是要不得。白宛和那爆竹气性,哪能忍,打不过,还不能嘴上得点便宜啦?“师兄大人,你这都三百岁的高龄了,还不知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白宛和拉了拉自己的中衣,露出一截瓷白的手臂来,“你师妹我好歹黄花大闺女一枚,怎么的也该估计一下女孩子的清誉不是,你这不敲门就随便进来的习惯很不好,得改。” 白宛和说的那叫一个卑微诚恳,果然,要比脸皮厚,谁能是白宛和的对手。方阔胖脸上一红,脚下三步并成两步,急匆匆往屋外走去。 得了这个便宜,白宛和还能放过?自然趁势一步上前,赶紧拎住方阔的后领,笑得狰狞无比,“师兄啊,你是仙鹤吧,一身羽毛肯定不好洗刷吧。正好是师妹我要去泡澡,要不师兄同来?师妹我以德报怨,完全不计较昨天被你栽进地里的误会了,只想帮师兄刷刷毛,如何?” “你你你你”方阔的脸直红到了耳根,声音打着颤,愣了半晌才结结巴巴骂道:“你荒谬c荒诞c荒唐c荒淫荒,荒荒不知耻。”说最后已经气得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哟,语文成绩还不错啊,值得表扬。这个词还不错,形容本姑娘挺贴切的,那我就全部笑纳了。”方阔越是气,白宛和就越是高兴,不管不顾地拖着方阔往后院走,“师兄,泡澡多开心的事啊,你这跟死了娘一样的表情是几个意思?你这就不对了啊,我得说说你啊,没听说过一日之计在于晨么,意思就是说,你要早上不高兴了,你就一辈子都不高兴不起来了。” “你胡说八道。”方阔挣扎。 “对啊,师兄真聪明,连我胡说都听出来了。”白宛和满口胡诌,又对着方阔上下其手,这小脸摸着就是舒服,“反正我的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差一点没关系,师兄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哈?”什么是语文,什么优势体育老师?“流氓,快放开我。” “泡澡,泡澡。”白宛和充耳不闻,心想谁叫你敢你白大姑奶奶下马威的,今天叫你知道厉害,流氓又怎么样,只要能解决你这个麻烦,当把流氓也无所谓啊。 方阔挣扎不过,懊悔不已,明明来时,仙君已经再三叮嘱,白宛和脸厚,堪比城墙,要他小心为妙。原想着给了点颜色,多少收敛一些,到底还是他太小看了白宛和不要脸的程度。 方阔摇了摇头,没办法了,虽然和平很重要,但是暴力分子白宛和不配合,也只能武力解决了。 “你想泡澡,本仙就成全你。”方阔一闪身,挪移到了屋顶上,隔空一抓,拎小鸡仔一样拎了白宛和,一个甩手,便把白宛和扔进了屋后的瀑布下面。“本仙仁慈,就叫你一次泡个够。” “咚”的一声,白宛和毫无准备的掉进了瀑布,被瀑布拍打的一激灵,又滑进了水涧中。白宛和眼中,耳中,连鼻子眼里都是水,呛的难受又囫囵着一片,根本辨不清方向。 好,这下你当真惹到了你姑奶奶了。 白宛和头顶上一层云气升腾,那是可见形的火气。她酝酿了酝酿,马上就要破口大骂,一开口,被飞流而下的瀑布打的生疼,堵了满嘴的水。白宛和肺都气炸了,右手力击水面,打起一丈高的水花,鼓着腮帮子憋着一口气,往脸上抹了一把,这才努力半眯着眼睛,拼了老命挣扎着站起来。 好,很好,这下咱们梁子结大发了。 奈何涧底的石头被常年冲刷,十分光滑,根本站不住。偶有巧合站起来,还不待站稳,瀑布之力下,又被拍回了水涧。如此循环往复,白宛和被折腾的狼狈不已,早前想要修理方阔,报仇的想法,到了此时此刻,猛力的瀑布之下,与生存相较,这些念头变得不关紧要,早被冲刷的一干二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 瀑布泡澡法 “师妹觉得这瀑布泡澡怎么样?”方阔坐在屋顶上,居高临下,看耍猴一样看着白宛和被折腾,这种大快人心的场面,堪当史上最佳开胃菜。方阔翘着二两腿,一下一下地点着脚尖,手掌一翻,多出了几串晶莹剔透的葡萄。吃着葡萄,看着戏,绝配! 听说前些日子,上至结成妖丹的大妖,下至花鸟虫鱼,全成了白宛和手中的玩具,把个洞府搅的乌烟瘴气。又听说,满洞府内无一生命不对白宛和有莫大的怨言。还听说,恶人更有恶人磨。 应广大洞府居民的要求,方阔收拾了白宛和,顺便大方地撤了院子的禁制,活像个名为“白宛和瀑布泡澡”的观光旅游活动。方阔登高振臂一呼,那叫个前赴后继,一呼千万应啊。 不过几个瞬间,院子内便挪移来了妖兽c精灵c灵兽c仙兽,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有毛的没毛的,否管是个啥,反正长腿的全来了,乌泱泱一片,围着瀑布看白宛和的笑话。 来得早的,成群赶紧抢占院中最佳观景地理位置,更有甚者,还为屋顶这一大打出手。修为低的,则远远布起禁制看个热闹,偶尔见白宛和又被瀑布拍倒,便举杯大声叫好。当然,兽语而已,管它是唱歌还是叫好,听来都是一样的吼叫。 要不是方阔有些修为,在双耳上施展了隔绝声音的禁制,只怕他也逃遁了,毕竟游戏再是得趣好玩,那也架不住成千上万的妖怪在耳边乱吼不是,那可是相当于一万个白宛和在耳边聒噪,就是不崩溃,也得脑瘫。 可能是白宛和看出了方阔委婉的崩溃,先一步自主解决了麻烦。 白宛和古代现代,起码也是混了两代人的老江湖,她不看别人的笑话,就是别人行了大运,烧了高香了,还有被人,不对,被一群不是人的玩意儿看笑话的道理? 越想越气不过,白宛和发指眦裂,怒气万丈,恨不跟凭着自爆也要拉着这些幸灾乐祸的下地狱。 白宛和凝气于掌心,一个手刀劈向水面,杀气融合着瀑布之水溅起数丈之高,腾腾杀气冷的渗人肺腑。瞬间,时间就像是静止了一般,院内的怪物们架也不打了,地盘也不抢了,端酒的手也顿在了半空中,安静的只剩瀑布声震耳发聩。 两个弹指过去,忽然院中浓烟滚滚,方阔甩袖一挥,浓烟散去,院内早已经空无一妖一兽,怪物们争先恐后的奔出院子,最后卡在院门上,造成一波不小的交通堵塞。它们怎么能得意忘形,忘了过去种种,白宛和的心眼又黑又阴,不敢堂堂正正地打一架,黑心药却不少,还是最让人,连妖都不耻的下毒。看了她的笑话,以后除非绝食,否则生不如死啊。 “轰”的一声,众怪物逃出了院子,院门和竹篱笆的栅栏承受了此生最重,变形又变形,最后还是不负众望地倒塌。之后,以院子为中心,方圆百里不见妖c兽,院子终于恢复了平静。 方阔揉了又揉眼睛,确信自己没有看错,扶着自己的下巴,就怕掉了下来。这也是个奇事,白宛和一介凡人,靠着粒筑基丹才堪堪筑基的菜鸟,放在千丈山内,瞬间被秒都是抬举了白宛和。这些夹着尾巴逃走的可都是大妖,随便放个技能,就叫白宛和死的不能再死,还能怕个菜鸟?真是奇了! 得益于这一场怒火,白宛和倒是前所未有的专注,加上接二连三的被瀑布拍倒,白宛和倒也看出一点规律来。她双脚分开与肩齐宽,压低重心,在水下扎着马步,勉强能站立。然后疯狂地吸取瀑布之中的仙气,运转为自己的真元,再将真元灌注于双腿,想来个千斤坠,到底没有修为底子的身体,一口哪能吃个胖子,“咚”又掉进了水涧中。 “啧啧啧。”方阔一边享受着葡萄,一边恨铁不成钢地点拨加奚落,“笨死了,注力于双腿这一招用的不错,可你忘了要徐徐渐进,否则凭你这凡人之体,如何在承受大量真元灌注的同时,又承受住瀑布的冲击力?简直乱来!” 白宛和虽心有不甘,倒还有些理智,知道现在不是找茬的时候,更何况方阔又说在点上,不得不承认,至少比鸡肋师父靠谱了那么一丢丢。 于是,白宛和不断吸取瀑布之力,不断地元转周天,炼化为真元,再源源不断,细水长流地灌入双腿。这是个细致活,不仅考验对真元的控制和分配,同时也达到了淬体的效果。 难怪电视里古人常常自虐,动不动就去冲个瀑布,管他身材好的还是身材不好,脱了上衣就往瀑布下一站,原来原因还在这里。白宛和一走神,又掉进了水涧。 “你果然资质平庸,伐骨洗髓丹吃上百粒都不见得有效。”方阔忍不住又嘲笑了两句,咽下一粒葡萄后,又伸手去剥另外一粒,“这水是天河之水,仙气极其浓郁,仙君去防卫天河时,带了一葫芦回来,造了这瀑布。在此修炼,于你大有好处,能淬炼你的全身筋骨,你若能好好利用,脱胎换骨指日可待。”话头一转,“但你这样子,只怕要练到沧海桑田了。” 白宛和是谁,打不死的小强,还能因为方阔几句挖苦,就甩手走人?这要放以前,或是别的场景,她肯定会,但是现在要求生,那就别当另论了。 白宛和反而积极了一些,顺应着瀑布,感受着里面的仙气在身上拍打,一呼一吸之间,都开始有了规律。她下意识地双腿弯曲,源源不断地输入真元,修为还不够成千斤坠,那就十公斤地一次往上加,稳住了重心,站稳之后,再蓄力站直腰和背来,最后差点成功了,无疑又被瀑布打回了水涧里。 白宛和一边吸取教训,一边继续摸索改变方案,先前的插曲也抛之脑后,倒是越挫越勇。这一番下来,忽而,世界一变,白宛和的眼中耳中,除了瀑布声,好像再没了别的杂音,而自己也不是在修炼,就好像是与瀑布起舞,与水花交流,隐隐约约之中,还有一种畅快之感。 不久,白宛和已经端端正正地站在了瀑布之下,任由瀑布如何冲刷,她都稳稳当当地站着,分毫不受影响。分明已经达成了目标,然而,白宛和此时此刻已经入定一般,仿佛似有所悟,又仿佛还未抓住至关重要的一点,是以不断地寻找,再寻找。 那个需要寻找的目标究竟为何物?白宛和不知,只想着不断地炼化仙气,不断累积真元,再以真元一个大周天加上一个小周天运转,淬炼筋骨。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得到存在的认可一样。 几个时辰过去,白宛和经脉经过真元的洗礼,也越加柔韧,体内的真元越积越多,最后通过运转全部汇聚于丹田之处。忽然,白宛和感觉丹田处一热,真元疯狂旋转凝聚结实,像一个漩涡一样,吸引的周身真元全往丹田处快速集聚,不消一刻钟的时间,丹田充实而又瞬间膨胀扩充。 只一瞬,白宛和身上渗出一层黑色的杂质,瀑布一冲,露出冰肌玉骨的肌肤来,她只觉身上一轻,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再用内视法一看,经脉强韧,丹田扩充,真元纯正充足,体内真火更加精纯。这是这是突破啦?她她她辟谷了! “我辟谷啦!”白宛和张牙舞爪地大声吆喝着,炫耀着,生怕方阔听不见似的。她这一得意,忘了自己站在哪里,话才喊完,“咕咚”一声,又掉进了水涧,呛了几口水。 “辟谷而已,又不是飞升,有什么好得意的。”方阔说得狠,可是嘴角浅浅勾起的弧度毫不掩饰,分明就在高兴,而且还在自夸,那是他教的好啊。 白宛和不是个谦虚的料,要回过味来,发现修行如此简单,只怕往后更是泛起懒病,不愿动弹了。到底是大师兄,小辈面前,面子还是很重要的,意识到自己笑了,又赶紧板起脸来,葡萄一扔,哼道:“你瞧瞧这天色,已经亥时二刻,一个瀑布修炼,历时十天,可见你资质甚差,倒是耽误本仙的时间。也不知仙君为何要收你为徒?”说完身影一闪,原地消失不见。 为什么收我为徒?你的仙君眼瞎呗! “我去你大爷的。”鸡肋师父可说了,自己是根骨奇佳,少来骗人了。白宛和手脚并用,几乎用上十八般武艺,好不容易爬上了岸,听到的居然还是讽刺,等到方阔消失后,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毕竟被听到,很有可能会被修理。 不过话说回来,偶尔瀑布里泡个澡,好像也不错,至少皮肤变好了,比温泉牛掰了一圈。白宛和身上捏捏,先前被瀑布拍打的疼痛感,已经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凡人身体承受不住的疲倦,同时,还有一个叫做“方阔”的“童年”阴影。 不得不说,方阔看上去不太靠谱,实际上很有点本事,指导也切中要害。顶着张孩子脸,没想到还是严师,教起人来也不含糊,折磨起人来,也不含糊就是了。 白宛和躺在水涧边的草地上,狠狠地扎方阔的小人。突然一个激灵,“不对,我在瀑布下泡了多久?十天?”白宛和惊讶地张大了嘴,紧跟着脖子一歪,眼睛一闭,下一瞬,就打起了呼噜。 再说一遍,我没有睡觉,是睡觉修炼法,跟瀑布泡澡是一个道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 尾羽争夺战 白宛和这肉体凡胎的菜鸟,哪里受得了连续十日不眠不休地冲瀑布?自然是累惨了,惨到惨绝人寰,患得患失,失魂落魄咳咳,反正就是巳时已过,太阳高升,她还癞皮死狗一样,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竹林里蹿出一只兔子来,不知是心血来潮,还是爱好独特,追着一只青蛙跳来跳去。最后可能是腻了,兀自一屁股坐在白宛和的脸上,长毛以耷拉,给白宛和的脸盖得严严实实。 方阔想着定是自己修为不够,仙魔大战一事,紫缘才没能把自己也给带上。所以痛定思痛,就在白宛和到头大睡的时候,他在千丈山中挑战十阶的大妖。巳时过后,小有领悟,这才下得山来,往后院准备叫白宛和修炼,入眼的却是这一番画面,怔愣几瞬,毫不客气地大笑起来。 远处的兔子受惊,带着茫然的脸,没好气地瞪了方阔一眼,然后跳走了。 大早上的,他居然被只兔子瞪了,这这这幻觉?幻觉!一定是幻觉,不然也太丢脸了。 方阔摆摆头,赶紧将脑中那些杂七杂八的念想挥出脑海,瞧见白宛和睡得不省人事,再对比了自己被被只兔子鄙视的事件,心里那叫一个不平衡,一跺脚,“哼,凡人的丫头,哪里都能睡得着。”说着抬脚走到跟前,气沉丹田,提气冲着宛和大喊:“起床啦!” 这一声,中气太足,惊天动地,天崩地裂的,洞府都跟着摇了几下,大小精怪,飞鸟c游鱼c走兽全都沸腾了。 白宛和迷糊中瞬间吓醒,震耳发聩,深受其害,几个扑腾站了起来,挥舞着拳头,磨牙冲向方阔。结果起的太猛,还不等方阔还手,白宛和就已经眩晕着扑倒在地。 方阔都还没能接受这突发的意外,怔愣当场。院中的大榕树靠着长得高,看得远的优势,已经先于方阔笑了起来,浑身树枝树叶“哗哗”抖动,惊扰的一树飞鸟不得安生。 白宛和目光如炬,一个眼刀过去,大榕树吓得瑟瑟发抖,立马收回四方伸展的枝条,四十五度角望天,什么也没看见的老实模样,一动不动,生怕被殃及池鱼。 方阔暗笑一阵,余光瞟到白宛和哀怨的眼神,又清了清嗓子,立时便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师兄姿态。他背着双手,看也没看白宛和一眼,很是大度仁慈地说道:“本仙虽助你辟谷,你也不至于五体投地,行如此大礼吧。快起来说话吧。” 白宛和满头黑线,见过不要脸的,却没见比自己还不要脸的。白宛和在心里将方阔狠狠问候了一遍,同时双手捏着方阔的脸往两边扯,咬牙切齿地说道:“比我这个注重保养的人手感还好,不公平。说,承不承认自己是个孩子了?” “死丫头,快给本仙放手。”方阔还想端着师兄架子,奈何白宛和上下其手,实在憋不住了,只能挣扎着想法挣脱开,“男女授受不亲,死丫头,别不知羞耻。听见没有,还不快点放手。” 越说白宛和还月来了劲,将方阔头发揉的一团乱,倒像是有意报复一样。 方阔被白宛和摸的憋红了脸,无奈,嘭的一声,变回了原形,一只白色高贵的仙鹤。方阔仰天长啸,趁着白宛和看傻了眼,手上有些放松的时候,尖嘴啄了她一下,白宛和吃痛一松手,方阔立马跳出三丈远,警惕地注视着白宛和,准备着她只要一有行动,便随时逃跑。 “你还真是仙鹤啊,看来没骗人。”这羽毛,流光溢彩,一看就是放专柜的上档货,她白宛和买不起,摸一下,过个手感还是可以的吧。 “”谁拿这种事骗人?方阔尖嘴一啄,白宛和赶紧收回了手,痛的龇牙呼气。 白宛和往手背上呼气,以此缓和着肉疼。她白宛和打架不行,打嘴仗绝对是数一数二的本事,才准备开战,脑中突然浮现当初看的入门教材。她记得有本关于炼器制符的书里有一条,说仙鹤的尾羽,遇凡火而不化,坚固无比,可以制成羽毛笔,炼器时用来刻上阵法,或是绘制符文,无论是成功率还是效果,都比一般的晶石刻画好上千百倍。 这样明摆着的便宜,白宛和又不是傻子,当然不占白不占了。 白宛和瞄了一眼方阔的尾羽,一二三四五,不错不错,虽然还未成年,已经修炼出五根尾羽,自己用不上,也没人规定不能卖出去啊。白宛和嘿嘿的贼笑着,看着方阔的屁股,自动把那几根羽毛换算成了灵石,再换算成黄金,速度之快,甚至让白宛和怀疑高考数学没及格这件事的真实性。 “师兄”手疼算什么,比得上那一屁股的羽毛的吗?面子算什么,能换成无尽的灵石吗?白宛和笑的谄媚讨好,一点点挪到方阔跟前,诱导着,“师兄,我是你唯一的师妹吧?” 方阔顺着白宛和的视线一看,这还了得,再加上白宛和实在笑的狰狞又意味不明,他恼羞成怒,“死丫头,你可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你可知道非礼勿视?”方阔扑腾这两只翅膀,赶紧捂住屁股,可惜够不到,只能虚张着一对翅膀挡住白宛和不安好心的眼神。 白宛和仿若未闻,自问自答道:“我是师兄唯一的师妹,又是师父亲自委派师兄前来教授修炼之法,师兄必然也是希望我早日飞升的吧?”白宛和搓着手奸笑,吓得方阔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 “师兄啊。”白宛和一扑,拦住仙鹤的长脖子,帮怀里一带,死死地按住,一边往垂涎地尾羽生出魔爪,一边得意忘形地说道:“仙鹤尾羽制成羽毛笔,对师妹我的修行大有提升,还能增强自我保护能力,师妹我由衷的感谢师兄的大方馈赠。” “啥?”尾羽?那可是一根尾羽抵他一百年的苦修,怎能让白宛和得了手?方阔再不能淡定了,翅膀飞快的扑腾着,隔空画了一个隐身阵法,眨眼间,方阔身影消失不见。 “师兄,早给晚给,迟早都是要给我的嘛,你躲什么?怕疼?你放心,我保证轻轻的。”白宛和话才说完,一个仰头向后,“普通”一声倒在了地上,额头上凭空多出一个爪子印。 方阔显形,单脚站在白宛和的额头上,拿着尖尖嘴拔她的头发,叫你肖想我的尾羽。 混乱之中,白宛和哪里还来得及呼痛,赶紧一手护住脸,一手趁机偷尾羽。嘿嘿,这手感,跟黄金的手感一毛一样,就算不能飞升,有了这笔钱,当个凡人,也能赛过活神仙啊。 白宛和的贪念太过直接沸腾,堪比杀气。她一有动作,方阔立马警醒,对于白宛和,还真的是不能有丝毫的松懈。方阔一爪子挥去,白宛和的手便宣告中场休息。方阔翅膀一展,飞到树上,居高临下,这才觉得安全了半分,警告着,“尾羽可是我族的所有修为,你怎敢如此大胆狂妄?” 白宛和没好气地憋了一眼,呼着手上的爪子伤口,也不知有没有病菌,需不要打个什么狂犬疫苗。一边又退而求其次,不死心地打起了商量,“师兄,咱们肥水不流外人田,与其被他们打败给拔了去,还不如便宜了自家人哎哟,我说的是实话啊,你踢我干嘛,好了好了,不要了,不要了还不行吗?” 听到白宛和再三保证,方阔才收回爪子,未免万一,又飞回树上站着。 白宛和打理着自己鸡窝头型,一边小声嘀咕着,“你一只鸟,浑身是毛,少一根尾羽又要不了命,小气。”话才说完,“扑通”一声,白宛和又倒在了地上,脑袋上还顶着一个包。 树枝上,方阔的爪子下按着一个毛刺果,“死丫头,本仙可都听着呢。”方阔瞪圆了鸟眼,那模样,好像白宛和跟他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似的。 越是这样,越有挑战,谁叫你先招惹了本姑娘呢,今天这毛是不给也得给了。 好在前世涉猎多,闲书看的多。白宛和回忆着演员职业道德,酝酿了半分钟,眼睛一挤,眼泪就想决堤一样往下流,说哭就放声大哭起来,“师父啊,徒儿受伤了,被一只鸟,你的坐骑伤了,你老腰围徒儿做主啊。徒儿我平白遭此横祸,冤枉啊,势必将七月飞雪,血溅三尺白绫” “闭嘴,你给本仙闭嘴。”白宛和的分贝不可小觑,孤苦狼嚎喊的方阔耳膜疼,翅膀一挥,赶紧捂住白宛和的嘴,塞了白宛和一嘴的毛。 “啊呸呸呸。”白宛和吐了毛,接着干嚎,“我原本以为我做了一个天使投资,谁能想到师兄如此欺负人,最后变成了风险投资啊,简直天理不容。师父,求你开眼,救徒儿于水火吧。”打不过你,我吵吵也要吵死你。 方阔的眼睛不断地转着圈圈,一个头两个大,毫不犹豫地翅膀一扇,狂风乍起,白宛和旋转着飞了出去,“咚”的一声,白宛和被打进了树心里,印在了一刻巨树上,留下一个人形的洞。 终于!原来安静是如此的美妙的一件事。 白宛和是头朝下脚朝上,卡地浑身难受。她四肢并用,才勉强调转过方向来,还没爬出树,一阵掌劲而来,白宛和又掉了下去,正要捶洞发泄,就见洞口有一根羽毛慢慢悠悠旋了下来,正落在白宛和的头顶。 白宛和如获至宝,双手捧在手心,两眼发光,听到树洞外有脚步声渐近,赶紧藏进里衣,得手的宝贝哪里还有还回去的理。一边偷笑,嘿嘿,害人终害己了吧,叫你摆师兄架子,脱毛了吧。 “翅羽给你了,莫要再打歪主意。”白宛和这人防不胜防,又惯会耍无赖,动不动就是呼天抢地地嚎,不知道天地与万物皆有灵吗?未免后患无穷,方阔不得不忍痛从身上随便拔了根毛,施了个障眼法,变成翅羽,给了白宛和。 “啥?”居然不是尾羽?白宛和瘪着嘴,真是白开心一场,“师兄,你拔错了毛,尾羽,就是你屁股上的毛。”白宛和挣扎着爬出树洞,只看到方阔远去的背影突然趔趄了一下,然后慌张消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 器灵红参 “身为禽类,怎么能连翅膀和屁股都分不清呢?”白宛和把玩着那根羽毛,心里估量着该炼制。自己修为到底不够,炼制出来的东西多少要打点折扣,更何况翅羽本就不比尾羽好,出来的好只是个什么玩意儿。或者走点捷径,忽悠了便宜师兄帮忙? 既然要帮忙,就不能仅仅为了支羽毛笔,不然时间成本太贵,怎么的也该把渡劫丹c聚婴丹,回绿的加蓝的,各来上一打,腰包鼓鼓,这样出门才有底气嘛。 白宛和捧着根羽毛,赶紧追了出去,一边喊着:“师兄,我有一事相求。” 拐进前院,恰好看见方阔进了炼丹室,掩了门。白宛和想都不想,卯足了劲就冲了过去,直接靠着蛮力,“嘭”的一声就把房门给撞开了。 “额”白宛和才撞进去,立马呆住,眼前之像确实一时难以消化。谁能告诉我,这炼丹房内的陌生女人是从哪里来的?两人好像在交接什么东西,眼神纠缠,看着倒跟方阔熟识的模样,显然关系非同小可,而且嘿嘿,说不定有情况哦。 白宛和将自己八卦的本事,放大到极致,眼睛贼溜溜地在两人身上来回扫,恨不得在两人身上盯出个洞来,“咳咳,师兄,这位姑娘,真是不好意思哈,没打扰你们约会吧?”白宛和嘴里说着打扰,语气里全没有丝毫抱歉的意思,两只眼睛里慢慢地写着有绯闻,好奇的字样。 “你胡说”方阔急红了脸。 “哎呀呀,你们继续,我保证,我发誓,我没有看到你们互送定情信物,也肯定没有听到什么。”白宛和不等方阔说完,便比了三根手指头,而后自动退出了炼丹房,掩了门,又刻意留了一条缝隙,揶揄道:“男欢女爱,人之常情,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师兄何必掩耳盗铃,气急败坏呢。你们继续继续,我绝不偷听。”说着耳朵已经贴在了窗户纸上。 “咦,怎么不说话了。”白宛和偷听了一会,好像没什么动静,只是身侧有些凉风习习。白宛和一侧头,正好对上方阔气恼的眼神。 白宛和赶紧立正站好,背着双手,抬头望天,作出一副悠闲散步正好逛到此处的样子,“嘿嘿,师兄啊,天气真好,我出来散步,你,你们约会啊?”白宛和朝屋内的方向努努嘴,见方阔身上黑气升腾,跟着就怂了,改口说道:“好吧,我说谎了,我没散步就是出来走走。” “嗯?”方阔食指微微一抬,白宛和离地大约一丈高,威胁以为明显。 “好好好,我说实话,说实话。”白宛和告饶别犯错还快,只是这边方阔才放了她,白宛和又不老实了,才要八卦,方阔一瞪,白宛和只能小声叽咕:“这也不能怪我啊,谁知道你们在约会,约会也不知道找个浪漫隐秘的地方,偏要到炼丹房来,门还不关,怪不得三百岁了还单身。” “你”方阔忍无可忍,又无言以对,才要教训一番,炼丹房大开,灰衣女子爽朗一笑,制止道:“好了好了。”说着转向白宛和,拉着她往丹房内走,“果然跟仙君说的一样,是个活泼的主儿。你呀,明明是个漂漂亮亮的姑娘,这里面却装了个小恶魔。” “她哪是恶魔,根本就是上古凶兽。”方阔毫不吝啬对于白宛和的看法。 “哈?”这话怎么听着不对呢,白宛和点点自己的鼻子问灰衣女子道:“你好像认识我?” “她是红参,赤阳王鼎的器灵。”方阔总爱在白宛和不知道的事情上打击她,别有一番成就感,“亏得你还是仙君的弟子,连这个都不会知道,可见你不仅修为差,见识还一般。”就差在最后说一句土包子了。 白宛和甩了一个白眼过去,好像再说,“我问你了吗?” 方阔也甩了一个眼神,“说得好像我就很愿意回答你一样?哼!” 两人谁也不让谁,你一眼瞪过来,我一眼再还回去,视线撞在一起,“嗞”一声爆炸开来。 红参被两人的互动逗笑,劝住了方阔,又拉回白宛和,拍着她的手,示意她不必较真,反问:“我是仙君的炼丹炉的器灵,跟随在旁,你说我是如何认识你的?” “哦。”白宛和点着头附和。 “我不仅认识你,还知道你的一切,洞府内的一切,比如”红参一笑,附在白宛和耳后,似乎在恶作剧,又似乎刻意要逗弄白宛和,“华天洞府现在名字不叫华天洞府,而是” “哦”这可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炸弹啊!白宛和声音打着圈圈,加重了语气,趁着方阔听见之前,以音量盖住了红参的声音,打着哈哈,岔开话题,“红参姐姐啊,你虽然长的普通了点,但是足够贤惠啊,跟我家师兄都是师傅跟前的,知根知底,又都不是人类,性格嘛,一静一动,正好互补,简直是官方p啊,你俩啥时办酒啊?” 话才说完,便被方阔一掌拍了个踉跄,“整日里胡言乱语,哪日定要将你扔进千丈山去。” 那边,红参虽被白宛和吐槽,却并不见生气,反而捧腹大笑,几乎笑出了眼泪。好一会止住了,才拉着白宛和,在她的鼻尖上一点,说道:“你呀,真真是个小冤家,一刻也不能安生的。”说着又指指方阔,“他也是为了你,才来这炼丹房找我的。” “意思是”白宛和语出惊人,“真要我给你俩当红娘?” 红参笑问:“他是仙,我是器灵,连妖都算不上,如何相配?”说完又有些失落,倒不是为相配不相配的事,而是自己是灵,寄居于赤阳王鼎之内,受雷劫必灰飞烟灭,终其一生,也没可能修成仙。 “怎么不能相配?”白宛和只当红参为身份的事情低落,赶紧拿住销售的口才来,洗脑道:“现在是什么时代了,早提倡恋爱自由啦,年龄不是问题,性别不是距离,种族毫无压力,更何况你们青梅竹马,相依为命,更应该为爱执着,要是区区身份就能拆散你俩,试问天下有情人如何繁衍生息?” 再过几年,天兵天将都得缩水,憋不住的还不是天君他老人家,到死后还不得连点鸳鸯谱?与其那个时候被拆散,或者被迫与他人共结连理,不如主动出击。嗯,说的很有道理。 “”这下,失落变成了信息失联。红参拍拍耳朵,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幻听,这些大胆荒诞的言论当真出自白宛和之口?红参干笑两声,“你的想法很别致。”想了好久,红参才想出一个委婉的词语形容白宛和的大胆之谈。 “谢谢。”我知道自己很有辩论的天赋。 “”好像也没人夸你啊。 “对了。”红参收回理智,就当什么当没听到,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将才要给方阔的玉瓶,直接给了白宛和,解释道:“你师兄来找我,为的就是这个了。” “他?”白宛和向方阔的方向瞄了一眼,不大相信,结果玉瓶闻了闻,一股清香的丹药味,有点陌生,没吃过。莫不是渡劫丹?聚婴丹?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啊。白宛和一秒换上了笑脸,摇着红参的手臂装傻卖乖,“红参姐姐,师兄说我底子差,丹药多多益善啊,还有吗?”最好是一百瓶,嘿嘿嘿嘿,发了发了。 “你当你是金仙的体质?区区肉体凡胎,还多多益善,也不怕爆体而亡?”方阔看也没看白宛和一眼,忍不住用鼻子出气鄙视。 “这是百炼淬体丹。”红参一笑,想着果然是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三分解释七分打趣,“也就是淬炼骨骼经脉的丹药,一粒下去,比之小雷劫也差不离了,你要是能承受得住,我倒是可以为你多炼制几瓶,你以后渡劫啊,也就习惯了,自然练成金刚不坏之身。” “额”白宛和舔舔嘴唇,咽了咽口水,打起退堂鼓,“仙丹也有受虐的品种?”还真是第一次听闻。 闻言,红参大笑,眼里再说,“你果然是个有趣的。”方阔却是唉声叹气,仿佛在说,“果然是个没出息的。” “修炼的太晚,又是凡人修炼,方阔恐怕你受不住天雷劫,才找我要的这百炼淬体丹。”红参说着便靠近白宛和小声地低语道:“他呀,虽然总是为难你,不过是族中长辈过于严肃,遇着你,才显露出些孩子心性,其实还挺关心你,却是个眼冷心热的。” “你胡说。”红参说的再小声,方阔到底是鸟类,耳朵尖着呢。突然被说破了心事,方阔一时扭捏起来,不甚自在,长长的尖嘴埋在翅膀下,脸上的羽毛有一层粉色,气弱地狡辩,“谁关心她了?谁小孩子心性?” 红参跟白宛和相视一眼,哄然大笑,急的方阔跺脚,又气又羞,扑腾着翅膀,追着白宛和打。 几人正闹着呢,忽然,红参只觉眼前一黑,一个倒栽葱,直接摔在地上,脸色惨白,痛苦地蜷缩着,身影也是忽明忽暗。 吓得方阔变回原形,急忙上前询问。 白宛和也是一惊,瞧红参忽闪忽闪的,心里嘀咕着,“这模样,怎么跟个投影仪坏了似的。” 方阔瞧着白宛和神神道道的,喊道:“你念叨什么,还不赶紧过来帮忙。” 白宛和忙帮着方阔将红参扶在蒲团上坐了。红参才坐下,又接连呕出几口鲜血来,浑身痛苦不堪,即使靠着赤阳王鼎,也不过是勉力维持人形而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 器灵天罚 这下,白宛和不敢再开玩笑了,手忙脚乱地从怀中摸出一堆丹药来,都是从紫缘的房中搜刮来的,还有少数是她自己炼的,全部献宝一样捧上,不管什么丹药,先抓了一把硬是给红参喂进去。 红参无力拒绝,被迫生吞下去,倒比刚才更是虚弱了半分。这边咽下一堆不知效用不知名字的丹药,那边白宛和又抓了一把送上,红参心有余悸,拼死全力挣扎着,艰难的摇摇头,伸手推开。 看着红参能动弹了,白宛和很是欣慰,以为效果良好,为自己的炼丹技术骄傲,同时又劝红参多多益善。“这些可都是我的私藏,好不容易练出来的,普通人我还舍不得给呢,也就你我这样的感情基础,才大方贡献出来的。” “够了,你可懂什么叫做对症下药?丹药也是可以随便乱吃的?”方阔赶紧把白宛和拉开,红参已经生不如死,再被白宛和一搅和,更是要死不活。要不是还有方阔拦着,别说救命,只怕白宛和那几把丹药下去,都能把红参给噎死。 不让吃,她还舍不得呢。白宛和朝着方阔翻了几个白眼,就跟听到赦免死罪一样,双手快速一揽,把那些个瓶瓶罐罐全部收进怀中,还不放心地拍了拍,确保这些宝贝万无一失,这才心满意足,扶着红参问:“红姐,你修为不低吧,是谁把你伤的这么严重?” “”红姐?还真是个自来熟的,这个性的称呼,听的红参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又青白一阵,跟个染坊一样有趣。红参本来就虚弱不堪,被白宛和这一闹,更加气虚,缓了好大一口气才艰难地说道:“我并非为人重伤,只是识海受困,丹田受阻,浑身灵气逆流倒蹿,倒像是天罚一样。” “天罚?”白宛和望天,什么是天罚,跟天劫有什么区别? “器灵天罚?怎么可能?”方阔连续不断地给红参输着灵气,奈何红参伤得厉害,再不能维持人形,嘭的一阵青烟飘过,红参化为一缕烟,回到了赤阳王鼎内。 “嗡”的一声铮鸣,有光华大作,跟着便一闪而过,器灵回归,赤阳王鼎原地旋转两圈,这才稳稳地立住。只是红参伤重,赤阳王鼎再不像是个高档的仙器,而是像一块还凑合的铁器。 “红参,红参?你可还安好?”方阔拍着赤阳王鼎,连连唤了几声,王鼎内才传来一声弱弱的回复。方阔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提起另外一口气,赶紧问道:“你若当真是受了天罚,便证明有人逆天而为,这可不是小事,你可确定?” “切。”白宛和蹲在地上画着圈圈抢白,“修道不也是逆天而行?”这么说天罚跟天劫大同小异咯?白宛和自作主张地做了分类,看着天上也没什么劫雷劈下,又对比了红参的惨像,心里暗忖,莫非哪天自己也得躲进丹炉里,才能避过天劫?看来飞升也没什么好。 红参情况不容乐观,也为了不被白宛和的话气出个好歹来,方阔选择直接假装没听见。 赤阳王鼎晃了晃,红参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确是天罚无疑。” 方阔心里轰的一声炸开,众所周知,器灵若受天罚,必然是器灵同时认了二主,才会出现的情况。当然,也不是方阔慌张的地方,他所惊惧的,是因为红参的前主人已经仙逝,后才又认了紫缘仙君为主,这么几百年过来,一直安好无虞。这突然的,红参却说受了天罚,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天罚”方阔呢喃着那两个字,分量沉重,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若当真确定是天罚,那便只有一种解释,红参的前主人并未解开与红参的契约,便魂归西天,而后,又不知被谁,被用了何种手段,以禁术逆天而行,让红参的前主人死而复生。是以,这才有了天罚一说。 只是方阔如此一想,竟有些毛骨悚然。要知道,这可是违背了天道之理,先不说说被天庭发现,一切种种付之流水,还得受到处罚,单单是禁术反噬,堪比下十八层地狱,而且施术者要以自身精血,换给被施术者。先不此种痛苦不敢缀述,只怕施术成功后,施术者也活不了两天。这幕后之人不是胆大包天,就是愚昧至极。 到底是谁,不惜以命换命,也要救活红参的前主人,目的为何? 方阔越想越是毫无头绪,好歹他与红参伴在紫缘坐下,少说也有几百年,自有相识一场的情谊在,不说为大道惩奸除恶的光辉使命,至少也要救红参于水火才是。 方阔快速捏了一个诀,一丈来高的赤阳王鼎变成个迷你小鼎,捧在小胖手上,单指扣了扣王鼎,说道:“天罚才起,这赤阳王鼎又是极品仙器,还有仙君的修为护着,你暂时待在里面,应该还可保住一时安稳。你只管静心修道,莫要坠了心魔,我这便出去寻找初茗夫人。” “不可。”迷你赤阳王鼎一动,劝道:“当初亲眼看见初茗夫人灰飞烟灭,不是有大能耐者,如何能做到这个地步,只怕你并非对手。我一介器灵罢了,死不足惜,只需天河之水日日浸泡,千年之后,仍会孕育出新的器灵来。你却不同,身为仙鹤一族,又是这一辈中的佼佼者,红参何德何能” “莫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怎知我不是对手?”方阔赶紧打断,“你也不要说丧气话,你我同在仙君座下,本该相互扶持才是” 巴拉巴拉,省略几千字。 没看出来啊,方阔一个小屁孩,做起思想教育来,还是一套一套的,忽悠的本事见长啊。这要是放在现代,绝对是个精英销售,月收入上万不是梦啊。平时还真太小看方阔了。 白宛和盘着腿坐在地上,也不知从哪弄来个朱果啃着,看着他二人对台词。心想:这一个无论如何要帮忙,一个拼死不让帮忙,都说为了对方好,瞧那难舍难分,生离死别的碍眼模样,还说没有点猫腻,这说出去,连个鬼都不信。 “行了行了啊。”白宛和完全没有一点悲伤,或是打扰两人告别的自觉,凭空夺走方阔手中的赤阳王鼎,分开两人,咂咂嘴,“你们就没点自觉么,当着我的面腻歪,我可还是未成年。” “”两人被白宛和秒了,扑街。 “红姐啊,我说句公道话,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你这求死的心态是要不得地。”白宛和完全忘了器灵天生地养,没有父母这么一说。说完了红参,白宛和又转向方阔,继续教育,“所谓恋人,不求生同衾,但求死同穴,你这纯属是怕死,更加要不得。” “”什么鬼话,简直驴唇不对马嘴。 只是方阔还没来得及反驳,白宛和接着义愤填膺,“还有啊,身为师兄,这救死扶伤这么大的功劳,你怎么能独自消受,也不说带上我一起。” “红参生死不知,你还来添什么乱?”方阔顺手就要抢过王鼎,白宛和赶紧护在身后,“不带我玩,就别想我把红姐给你。” 玩?方阔一个踉跄,又气又急,“此去艰难险阻,困难重重,莫说你毫无修为,就是本仙,只怕也是九死一生。赶紧把赤阳王鼎给我,日后在无人约束于你,洞府内随你怎么胡闹去。” 这是在嫌我拖后腿?重点是,洞府内的居民都被她欺负个遍,再好玩的游戏,也已经腻了,该适当出去放个风了,这样才能有利于身心健康嘛。所以,不让跟着也得跟着了。 “师兄,万一这是个阴谋,为了引你自投罗网呢?毕竟你那一身的毛,值不少的灵石。你瞪我干嘛,难道我说的不对?这叫话糙理不糙,再说了,就算找到那什么初茗夫人,她肯定是要死不活,那你呢,你知道如何解开契约?万一处理不当,误伤了红姐怎么办?” 白宛和正好说在七寸上,方阔有些犹豫了,白宛和再接再厉,“我虽不才,当个备胎还是可以的吧,你去力战妖魔鬼怪,我帮你照顾红姐,两全其美。而且啊”白宛和奸笑着,“你不是答应师父叫我修行?你可是知道的,我这个人懒散的很,没人督促,肯定天天睡大觉,要不就是扰的洞府不得安宁。” 白宛和摆清现实,那模样分明就在威胁,好像在说,我跟着,不一定不捣乱,但不跟着,肯定捣乱,孰轻孰重,你自己选呗。反正流氓也不是第一天当了,熟能生巧。 白宛和修为不高,胡搅蛮缠的功夫确实一流,而且每次都是大手笔,还偏偏在这种关键的时候。 这回轮到方阔为难了,倒不是害怕途中白宛和找他麻烦,而是此事来的太过蹊跷。早几个月前,仙君就说过整个新岚大陆上空隐隐似有妖气升腾,且卷着黑云,不像是普通不得妖,倒像是上古妖兽。而正好,这死而复生的禁术,又必得上古妖兽的兽血作引才可。 虽然万年前,天君召集了几万大罗金仙,死伤大半,才将上古四大妖兽,斩其一,另外三只艰难封印于新岚大陆上。可种种事实证明,上古妖兽已有冲破封印的可能。 这期间已经过去了几万年,曾经封印上古妖兽的金仙大多仙逝,仙界受创,修仙不易,至今未能恢复元气。上古妖兽有吞天灭地的能耐,若当真破开封印,只怕天地将遭受大劫。趁着还来得及,方阔怎能不去一探究竟? 上古妖兽跟前,方阔尚不能自保,如何保全白宛和?他是仙人,本该为天地付出一切,又何必拉着白宛和这个凡人垫背?仙君再三交代,他又怎能辜负仙君的嘱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章 放放风 方阔明显的犹豫,叫白宛和很不开心,在心里暗自画着圈圈,诅咒他脱毛!脱毛!脱毛!白宛和的眼睛越等越圆,眼珠子都快自己长脚蹦了出来,以她为中心的方圆几丈内,全部散发着怨气,跟个十八层的地狱一样黑暗阴森。 方阔算是怕了这祖宗了,只能退一步,“让你跟着没问题,但是” 才准备立规矩呢,白宛和已经手舞足蹈地蹦了起来,“我知道我知道,出去呢,不能乱跑,不能乱花钱,不能惹是生非。” 不能乱跑也就罢了,这不能乱花钱是什么鬼?至于不能惹是生非,正是方阔尤为头疼的地方,不过好在白宛和还有一点自知之明,既然这么说了,应该多少能安分一点点点吧。 对于白宛和的一番话,才让方阔觉得有些许欣慰,哪知那边白宛和又接着说:“师父好歹是天上的仙君,就算真的惹上了麻烦,我这当徒儿的,也绝不能认输,到时候关门放师兄,我打架不行,负责打嘴仗,降低敌人的警惕,然后师兄侧面袭击。”白宛和边说便比划着,左勾拳右勾拳,“师兄放心,这计划堪称完美,绝不会给师父丢脸的。” “”方阔扶额,好吧,欣慰什么的,当他从来没想过吧。还不会丢脸,这就已经够丢脸的了。 炼丹房内,白宛和一身杏色的男装,还是紫缘拿方阔的衣服怎么变了一下,反正加上她身上那一点若有若无的仙气,倒也是端端正正,小巧可爱的姑娘。而现在,抱着赤阳王鼎轻言细语地安慰,怎么看怎么是个得道的仙子,娴静贤淑。 可方阔就纳了闷了,好好一姑娘,怎么就这么能折腾,这么安静着不好吗?凡人世界说得对啊,人不可貌相,尤其是白宛和,那张乖巧的面具之下,其实就是个恶魔,超级大恶魔。 奇怪的是,仙君的眼神不好,还能借口说是年龄的问题,可他呢,还是幼年期,这怎么的就能看走了样?软硬皆施,为的就是不想当辈分最小的那一个,现在好了,确实是骗了个师妹来,结果反而掉入个无底深坑,深陷越深,简直得不偿失。 方阔大约已经心累的很了,连那句注意安全的话也不想再说了,心里狠狠地骂了几遍“死丫头”,才又重新端着师兄的架子,头也不回地走在最前面,吩咐着,“红参伤重,留她在洞府内调息吧。” “哦。”白宛和乖乖地把赤阳王鼎放下,等待下一步指示。 方阔走出两步,一回头,见白宛和还呆在原地,没好气地问:“傻站着干嘛,还不赶紧跟上?”真是笨死了,看人眼色都不懂,就这样的蠢货还妄想飞升? 方阔翻了一个白眼,也不搭理白宛和,自顾从怀中摸出一个玉牌来,指尖一点,白芒乍现。白宛和一瞧那个势头,跟紫缘进来时一个样,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脱离被困,就要恢复自由身了呗。白宛和冲着那白芒纵身一扑,白芒一闪,最后化为一个光点,在洞府内消失。 而空间的另外一边,清河镇的后山上,某个还算隐蔽的灌木丛中,凭空飞出两个人来。灌木下正午休的松鼠一家子,惊惧中,连滚带爬地撤离。 方阔揣好了玉牌,稳稳当当地双脚站定。因为白宛和是在空间通道关闭的最后一刻扑上来的,根本收不住力度,又运道不好,头朝下,尖叫着一头栽进了灌木中。 “所谓世间万物,皆有灵性,且有因果,如今你害的它一家三口无家可归,当心他日遭了报应。”方阔巧妙的运用了夸张手法,恐吓着白宛和,又好心地欣赏了一番她的狼狈,才幸灾乐祸地背着双手,哼着曲子,扭着圆滚滚胖乎乎的小身子下山去了。 “你!”白宛和指着方阔的背影,咬牙切齿一番,一边又做着心里斗争,所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这一无修为,二无半毛钱,想要行走江湖是不是太难。好吧,谁有钱,谁是老大。 吸气,呼气,我忍,再忍。好,自我调整成功。白宛和眼睛一眯,左右手的食指在嘴角处一提,咧着嘴强作笑颜,“师兄,等等我。” 白宛和才要追上了方阔,方阔就加快脚步拉出一段距离来,白宛和也加快脚步跟着,方阔再提速。这一来二回的,最后变成两个人再山间一前一后的追逐起来。引的山间的捡柴采药的人纷纷侧目,暗地里又不知传了多少八卦。 两人追了小半个时辰后,白宛和终于不行了,扶着树干勉强站着,喘着粗气,吐着舌头,单手扇风,弱弱地喊道:“师兄,歇一口气。”说着顺势就滑坐在树下,“后面还有野兽追你?天天‘本仙,本仙。’不离口,还能怕野兽?” 被野兽追了?你比野兽还可怕,某种方面来说,你倒是还有自知之明。方阔嘴角一抽一抽的腹诽,面上却不显,抠着下巴,光明正大说着胡话,“此去黎州甚远,当然要走快些。” “那你变成仙鹤,驮着我飞去不就完了?”赶时间?你就骗鬼去吧,她白宛和才不吃这一套呢,分明就是自己身无分文,是个穷鬼,所以才想尽办法要把自己丢在这荒山野林中。这一点,白宛和万分笃定。 方阔叉着腰,鼓着眼睛和腮帮子,与蹲坐下的白宛和平视。说实话,方阔本就是粉嫩嫩的一正太,再加上藕节一样的小胖手臂,萌样有余,威慑不足。白宛和好歹跟方阔相处了半月,大约知道他是个及其爱面子,口是心非的家伙,忍着笑挥手,“别别别,你瞪我干嘛呀?不就是说了点大实话嘛,你还不爱听了。”口里虽然讨着饶,手上却快了一步,毫不客气地捏着方阔的脸蛋,这手感确实不错啊。 “死丫头,你给我放手。”方阔施着威压,可微红着脸,势气减半,不足以叫白宛和收手。 “本姑娘体力告罄,宣告投降。”白宛和最后还在方阔狠狠地捏了一把,笑得那叫一个狡黠,“你就好好记着姑娘我的恩德吧。” 白宛和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尘土,侧头问:“话说,师兄,你是怎么保养来的?”说完大笑着一溜烟跑开了,不仅把方阔那句“男女授受不亲”的话堵了回去,而且脸上红一阵又白一阵。 好歹也是三百多岁的人了,叫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娃上下其手,给完完全全地轻薄了,还说,还说这成何体统?方阔此时此刻的内心已经完全炸开了,他摸摸自己的胖脸,赶紧袖子往脸上一拂,原本白里透红,粉里透亮的脸蛋上盖上一层自然的灰色,就跟半年没洗脸一样。 方阔抬手聚气,凝气成水,化水为水镜,瞧了自己大变样的肤色,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仙君可是说了,白宛和好色,这个样子总不至于再招她惦记了吧。收拾收拾,仿佛云中漫步般,闲庭信步跟着。 下山的路上,白宛和不断往方阔的方向俯视过来,赤裸裸的目光审视,戏谑不断,“师兄,你这就不对了,没听说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吗,你这纯属是虐待自己。不好,不好!”白宛和还煞有其事地摇着头,就差从心灵深处发出灵魂般的问话了。 方阔不答,以不变应万变。 白宛和哪里能消停,叽叽喳喳个不停,“师兄,我给你讲个笑话吧?不回答就当你默认了。从前啊,有一座山”叽里呱啦不断。 方阔翻着哀怨的白眼,视线恨不能锉了白宛和的骨,这是默认了吗,这分明就是拒绝的意思。 “师兄,你猜后来怎么着?后来实在气不过,我去配了一副催情的药,偷偷倒进他家的后院里了。”白宛和笑的前仰后合,“才不过一刻钟,他家后院里就热闹了,猫猫狗狗乱作一团啊。当时那场景,你是没看见,不然必将让你终生难忘。” 方阔虽然没见过,但是能脑补出那个场景,噗呲一笑,意识到会被白宛和小看,又赶紧憋了回去,刻意沉着嗓音说:“修道者,得饶人处且饶人。” 白宛和憋着嘴,无声地学着舌。哼,明明他也听的挺开心的,还洗起脑来了,还要不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还哦弥陀佛呢。 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下得山来。奇怪的是,从清河镇的后山下来竟不是清河镇,而是一个白宛和这种土包子从来没见过的古代繁华大城市,再回头,哪里还有什么山,自己和方阔正处在闹市的中心,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且丝毫没注意到他们的突然出现一样。 他们所在的这条街,就跟美食一条街分毫不差,闻着那个味儿,看着煮拉面混沌飘出的白烟,地摊烧烤滋滋冒油花,白宛和的口水已经流了一地。这几个月来,吃的不是朱果就是辟谷丹,果腹没有问题,精神就先有了问题。美食当前,还有入套的? 方阔还要说些什么时,白宛和被关了太久,早已经撒丫子地跑开了。有街不逛,有零嘴不吃,留下听念经啊,她又不傻。至于这是哪,怎么来的,管他的呢,零嘴先管饱再说。 在白宛和第n次从地摊上抱着零嘴走进时,方阔付完钱终于忍不住提醒道:“我们此行有要事要办,你莫不是忘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初来成州 “没忘没忘,咱们不就是出来放风的嘛。”白宛和剥好一颗板栗,冲天上一丢,然后仰着头去接,嚼吧嚼吧咽了。话说这修真果然好处多多,一个糖炒板栗,都蕴含着灵气,口感软糯丝滑,几颗下去,浑身细胞都活了过来,感觉至少年轻了一个时辰。 吃过了才知道世界之大,这滋味,那才叫糖炒板栗,清河镇的糖炒板栗,也就是一个名字而已。 放风?方阔扶额,他就知道,他就不该一时心软,带了个麻烦出来。就算带出来了,也不该忘了仙君的叮嘱,她可是好吃又好色的。 方阔才要讲上一通大道理,还没开口呢,那边白宛和抱着满怀的零嘴,已经跑到了街边做糖人的摊子上,兴奋地手舞足蹈,财大气粗,大喇喇地喊:“大爷,给我捏一个孙悟空。” 孙悟空大爷肯定没听过,不过秉持顾客就是上帝的理念,很谦虚,不懂就问,“孙悟空是个啥?” “孙悟空就是西游师徒四人里面的大师兄。”大爷一脸懵,白宛和再接再厉,“斗战胜佛知道不?还摇头,真是孤陋寡闻。算了,算了,你照着他的样子捏一个,不用太像,人模狗样的就行。”白宛和朝方阔指指,逗得大爷忍俊不禁。 “嗯?”方阔叉着腰,别有深意地看向大爷,大爷也不敢笑了,强作哭丧脸,赶紧低头捏糖人。 白宛和少不了要看些便宜笑话,嘴上还不饶人,得抢白上几句才能安生。 “哼,吃还堵不上你的嘴?”方阔抱着双臂,“你再耽搁下去,沧海都能变为桑田了。” “危言耸听也要有个限度。”白宛和不以为是,接了糖人,看着方阔的脸,一口先咬掉糖人的脑袋,那趾高气昂的炫耀意味实在令人发指。 方阔磨牙,白宛和哼哼两声,瞥了一眼方阔,眼神挑衅,一口把糖人的脑袋又吐了,“呸,脑髓有鱼腥味。正是知人知面不知脑啊!”白宛和指桑骂槐,摇头晃脑,嫌弃地丢了糖人,面上不显,脚下却早已迈开步子,溜之大吉。 “死丫头,你给我站住。”方阔气急败坏地追出去,人还没走开两步呢,就被捏糖人的大爷拉住了衣袖,伸出粗粝的右手,脸上有些难看,丢出两个字,“给钱。” 方阔摸出一块下品灵石丢过去,脚下生风,缩地法一动,眨眼就到了白宛和跟前,“死丫头” “得得得。”白宛和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摸出一块糕点塞住方阔的嘴,挖挖耳朵,“少跟我说那些拯救世间苍生的废话,沽名钓誉这种东西,我听得多了,耳朵都起茧子了。” 自己犯了错,还不让说了?方阔感觉自己已经七窍冒烟了,“我们有要事在身,不是游山玩水。” 白宛和吃着零嘴,照样东瞧瞧西看看,跟土包子进城一个样。白宛和来一个恶人先告状,“少来,有要事在身,你还走路?分明就是红姐的生死与你无关嘛。你先别打岔,等我把话说完,你再提出意见,当然我有驳回的权利。咳咳,你这种仙人,有的是本事,还真心实意地关心红姐,既然清河镇后山能通向这个,这个算了,这个地名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何不把空间通道直接通向那什么初茗夫人的房间里?我看就是你自己想玩,又碍于面子不好意思直说,所以叫我背锅。” “简直胡说八道。” “我都背锅了,还不让人痛痛快快地玩一场?”白宛和是左耳进右耳出,前一刻还鄙视方阔的模样,后一刻便换上笑脸,“老板,糖葫芦怎么卖啊?五个灵珠一串啊,真便宜,你这些我全要了。”白宛和将糖葫芦的小摊洗劫一空,对着老板朝方阔努努嘴,“他付钱。” “嘿嘿,仙子真大方。”老板对白宛和拜了又拜,搓着手向方阔要钱。 “”方阔内心咆哮,大方的是他,白宛和不过是个吃白食的。 白宛和听得老板的感谢,回眸一笑,“应该的,你们小本生意也不容易。” 老板感激涕零,方阔一个趔趄,白宛和心中暗喜。 白宛和乐意装着圣母,借花献佛,把糖葫芦分给街上的小孩,在方阔爆发的前一秒,赶紧打住,头头是道地分析起来,“其实吧,你也不是不想救红姐,到了这么个鬼地方,其中有大缘故的嘛,你不说我也明白。” 方阔点头,确实是有缘故,只是白宛和居然知道? “你那什么表情,不相信我?”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看来不拿出点理论知识来,都当她小说是白看的吗。白宛和清清嗓子,“我人生经验确实不丰富,但电视剧可看了不少,这种套路,我还不知道?明明a点到b点是直线距离,偏偏就是出了问题,叫你要饶过点,降服d点,才能到达b点。然后,你威名远播,成为救世主,为后代子孙敬仰,美人c江山c名声,就全有了。” “你都在胡说八道什么鬼?”方阔一巴掌拍在白宛和的后腰上,打的她一个踉跄,没好气地解释道:“空间挪移只能通往施术者去过的地方,且每月只能三次,我并未去过凌云派,如何能到初茗夫人的住处?再者,初茗夫人是否在凌云派,我也不得而知。更何况此次的事因,全是上古妖兽封印所引起,究其根本,还是要去大泽的深处寻到线索,如此方能抽薪止沸。” 成州啊,就是与清河镇隔了好几座大雪山的东面,新岚大陆上最西边的一个城,也是进入修真界的第一座大城。成州下辖有十大修真家族,五大门派中的归墟门就在成州,据说内门弟子有好几千,外门弟子少说也有几万,成州的城主还是归墟门某位长老的弟子呢。 反正城中亭台楼阁,熙熙攘攘,随处可见高手对决,相互切磋,江湖嘛,可以理解。只是这,代步的不是飞鸟,就是稀奇古怪的兽类,龇牙咧嘴地望着人类流口水,还真是锻炼心脏承受能力。 这御兽能力欠缺,就老实骑马呗,最次的还可以走路呢,学什么大侠装威风,吓到了花花草草没关系,吓到了紫缘仙君的唯一徒弟,也就是她白宛和,岂不是折寿么。 白宛和强作镇定,僵硬地偏过头来,都能听到脖子转动的“咯咯”响声。 “那你把通道通向大泽啊。”这下好了,听上去挺牛掰一能力,也不过是个每月只能使用三次的鸡肋手法。大泽是什么地方,危险重重,空间挪移难道不是在关键时候用来保命?哎,今天这次算是浪费了。“师兄,我觉得成州挺好,适合安家落户,大泽你就自己去吧。对了,一个人很寂寞的,红姐就留下来陪我聊天了。”白宛和挥挥手,干脆的扭头走开,“师兄,慢走,不送。” 这种时候,不能送死,叫师兄一个人上吧,她嘛,就带上红姐逃命的要紧。 方阔望向白宛和一溜烟冲进人群的背影,忍了再忍,还是忍不住,高喊:“死丫头,你过河拆桥。” “师兄,你真是看得起我。我一般是不过河,就要拆桥的。”白宛和话落,人群里爆笑声如雷。 “好。”方阔抱着双臂,四十五度望天,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我记得,好像有个名字黄金梅丽号,禁制变了,出入有些困难啊。”方阔拍拍额头,艰难地回忆着,“办法还是有的,好像需要怎么重新炼制一下,只是这具体的过程,哎呀,哎呀哎呀,我怎么就记不得了呢。” 这是哪?成州,已经到了修真的世界,修真界最不乏的就是杀人夺宝,所以圈重点这种事情,打出娘胎就会了。黄金梅丽号?禁制?出入困难?炼制?几个词一串联,再发散一下思维,不难再脑子里勾画出一副纯黄金打造的高级法宝图像。 瞬间,大街上炸开了锅,明里暗里,向方阔两人投来最直接的视线关注。 议论最热闹的,还当属街边这家叫做聚仙楼的酒楼。掌柜是归墟门外门上有头有脸的弟子,有了归墟门这一层关系,聚仙楼垄断了餐饮c住宿c旅游和消息买卖行业,暗中说不定也干点见不得光的勾当。反正说起聚仙楼,成州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对了。 除此之外,聚仙楼的旗舰店还开到了青州c黎州,未来还有可能在乾州c万州落户,照这个势头,就是开到大泽深处也不是没有可能,反正多一处房产,多一份保障呗,何乐而不为? 咳咳,扯远了,以上全是白宛和的yy。 聚仙楼二楼靠窗的包厢内,一位仙风道骨的老头,白发白须,明明连眉毛都白了,偏要故作深沉,穿一身黑,还有模有样地学着年轻人,单手撑在窗台上,装出一副潇洒的样子,看上去是不伦不类,又滑稽可笑。 那个女子,轻轻松松就能吃完一条街,绝不是个便宜角色。而那个小孩,随随便便就能买遍一条街,一出手就是上品灵石,可见身上好东西不少。据此推断,他们刚才说的什么黄金梅丽号,虽然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儿,从他们的出手来看,就对不会是残次品,而且品阶肯定不低,于修为必定大有增益。 最有趣的,还是两张完全陌生的新面孔,既没穿归墟门的道服,也不是成州的世家子弟。看来,不是本地人了,通过鉴定,此二人完全可以打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二章 点燃导火索 周围打算看热闹的,此时也红了双眼,修为高点的,稍微还能沉住气。只是一旦动了手,这条街只怕得重建了。这可是成州繁华地带之一啊,这重建,劳民伤财,劳民伤财啊。 老头指着舆论中心的两人,浅笑着问:“凌珏,你怎么看?” “回师父。”叫做凌珏的男子弯腰拱手,恭恭敬敬地回答:“徒儿以为,财不外露才是正理。” “哈哈哈哈。”站在凌珏身边的红衣女子,一个没忍住,大笑了出来,“师兄,你是真傻还是真傻?这些年,你就只长了年纪,没长脑子吗,还是傻呆呆的,老头哪里是问你这个了。”还一边啧啧的感慨,“修为是不错,可惜脑子有病。” “凌钰师妹!”凌珏加重了语气,一板一眼地教训道:“你怎可目无尊长至此,直言师父为老头?按归墟门门规第三章第一百二十九总则第三十大条第七小条所诉,你当上思过崖思过一个月。” “”凌钰扶额,记得够清楚够详细,师兄这背书的功力见涨啊。 聚仙楼的掌柜在包厢外“笃笃”敲了两下,推门进来,点头哈腰地说道:“元智真人,这些都是您点的菜。”说着一挥手,身后跟着的一排小二,齐齐整整地端着盘子进来,一一摆好,又低头躬身退了出去,小心谨慎,从始至终,连个头也不敢抬。 掌柜凑到白胡子老头跟前,执起一双翠玉雕刻的筷子递上,陪着笑脸:“真人尝尝,若是不您口味,小的叫厨房再另做。” 元智真人是归墟门三大长老之一,又是掌门师弟,百年前就已经结成元婴,现在只怕更加深不可测。掌柜再是有头有脸,终究是个外门弟子,不能修炼内门功法,这几十年来,修为止步不前。若能在元智跟前得脸,指点一二,自然有的是仙缘,所以很是殷勤。 “哟。”凌钰望着远去的小二哥们,便知掌柜的心事,故意往掌柜的肩上重重一拍,掌柜肩膀一矮,凌钰这才笑着收了手,打趣道:“老肖,我看送菜的小二,个个模样端正,专门挑选过的?” “哪里哪里,能得仙子多看一眼,是他们的福气。”掌柜更加殷勤。 凌钰瘪嘴,“要我说呀,小二长那么好看也啥用,不知情者,还以为你老肖不开酒楼,改开小倌青楼了呢。” 掌柜打听到,元智真人的徒弟都是长相乖巧好看的,所住的青峰山,连个扫地的,也有八九分姿色,以为元智好色,为了投其所好,才有了这么一出。谁知没能拉到元智的关系,反被凌钰说破,尴尬非常,呵呵干笑着,脸上是红一阵白一阵的。 “师妹,什么青楼不清楼的,这也是你能说的话?”凌珏喝住凌钰,得了凌钰一个白眼,还附送了一个鬼脸。 凌珏朝掌柜拱拱手致歉,“肖掌柜,实在抱歉,我们是兄妹几个,师妹天资最高,最得师父看重,是以旁人从不敢招惹她,倒叫她放肆惯了,口不择言,若有得罪之处,还请肖掌柜莫要介怀。” “岂敢岂敢。”肖掌柜哪里还敢多留,找了个借口,赶紧就溜了出去。 “老头。”凌钰祸祸了肖掌柜,又逮住元智不放,“看见没有,连一个外门弟子都知道你的风流往事了。想来几百年过去了,你都已经胡子拉碴的了,居然还有人打着你的主意,还不赶紧收敛点。我可告诉你,咱们青峰山上,可没有多余的房间收留外人了。” “师妹!”凌珏可是归墟门第一遵守门规的人,“师父好心收留无家可归之人,做的都是得道的善事,外人不知,你还不知?你怎可妄言师父?” 这个师兄什么都好,就是太墨守成规,一板一眼,什么都按着门规来,人生简直枯燥的毫无趣味。的确,青峰山上的人,样貌参差不齐,只是传的玄乎,但是老头不也乐在其中?玩玩怎么了?奇怪! 凌钰才不理他呢,把所有的气全发在师父身上好了。她一手肘怼在元智的腹部,没好气地问:“喂,死老头,说你呢,你倒是吱一声啊。” 元智真人捧着肚子,疼得龇牙咧嘴,好不容易装出来的潇洒模样,因为这一突来事件,脸部表情夸张走样,先前的努力功亏一篑,重新恢复老不修的状态。装模作样失败,元智也放弃了,揉揉因为保持恰到正好的微笑,从而导致的脸部僵硬的肌肉。 “凌珏说得对,简直没大没小。”元智指指楼下,“没见为师看戏正看到精彩处吗,打什么岔?” “还没打起来?”凌钰一掌掀开元智,不顾师父吹鼻子瞪眼的反抗,望着楼下盛景感叹:“一二三四五六七,哇塞,七个金丹期的高手啊,还有十来个辟谷的。啧啧,这么多人围攻一个女人和孩子,比老头你还不要脸啊。” 元智掐着腰,吹着胡子,问:“为师就那么不堪?” “呵,一句不知底细的话而已,居然钓来个大鱼。”元智的话,凌钰从来都是左右进,右耳出。她一手拉过元智的袖子,朝楼下的茶棚里努努嘴,元智不明所以,这一看过去还得了。 茶棚里一老三少四个人,为首的老家伙,是元智的师弟元礼,他老爹是归墟门掌门的师叔,背景深厚。元礼自己,资质一般,也不怎么修炼专门搞些个旁门左道,因为有个好老爹,在门派里横着走,也没人敢过问。掌门碍于师叔的颜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门里众人也只好能忍则忍,能避则避罢了。 元礼在归墟门也不过是小打小闹,无伤大雅。谁知道今天也生了欲念,起了心魔,动了杀人夺宝的念头。这要是闹大了,丢脸可就丢大发了。 凌钰完全一副看戏的模样,吊儿郎当地问:“老头,你师弟还不算太蠢,还知道玩点鹬蚌相争的手段。不断他那性格,恐怕等不了太久,你要不要出手?” “这个混账。”元智在桌上一拍,整张桌子加美味佳肴,顷刻间全部沦为齑粉。元智把元礼上至头发丝,下至脚指甲,都给骂了一通,却不见动手修理元礼。 凌钰看着那些还没来得及大快朵颐,就已经消亡的大餐,心中懊悔不已。看笑话还真该挑个时间。不过,老头的定力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他一向看元礼不顺眼,恨不得早点替掌门师伯出口气,怎么雷声大雨点小? 元智一气骂完,口干舌燥,才要喝口茶润润嗓子,才想起连桌子带茶杯盘子,都被自己毁了个干净,只好吩咐凌珏再置办一桌来。 “老头,你怎不出手?我那个废物师叔虽然资质不好,大小还算个元婴修士,而那小娃恐怕还没筑基,那个女子,也不过才辟谷,只怕打不过呢。”凌钰最会火上浇油了。 元智听罢也不过摆摆手,浑然不在意。看样子,当真是不打算出手了。 “你不出手,那我可去了。”凌钰搓着手,虽然打不过元礼,但老头就在跟前,肯定不会放任自己被欺负,关键时刻肯定帮忙,正好玩玩。想着纵身一跃,从楼上直接跳到了白宛和跟前。 “这丫头!太冲动了。”元智摇摇头。那个女子确实是辟谷的修为,但是那个小娃,连他也看不透,又那会把元礼那废物放在眼里。不过凌钰去了也好,正好结交一下,于凌钰只会有好处。 对于从天而降的凌钰,白宛和吓了一跳,咬着手指甲连连后退,尽量缩小占地面积,躲在方阔的身后,努力摆出镇定自若的表情,隔空问话:“喂,那谁谁谁,我身无二两肉,别打我的歪主意。我师兄力大无穷,两分钟就能秒杀你。”说着拎着方阔往前一扔,“师兄,上。” 一看白宛和先动了手,还处在观望状态的众人,自然炸开了锅,一起祭出法宝,争相攻了上去。 “死丫头,一会再找你算账。”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方阔在空中一翻,右手隔空一抓,立马出现一柄一尺多长的手杖。 手杖是一整块五行神晶削出来的,表面有符文流转,顶端有一颗神石,通体还按照五行八卦镶嵌了七颗颜色不一的晶石,看上去流光溢彩,宝光夺目。 方阔一跳,降落在一个辟谷修的头上,弯腿蓄力一踩,那人就轻轻松松被方阔踩进了地里。再跳出去一踢,放倒了第二个人,手杖一挥,秒杀了一片。从事发到解决,前后不过几个弹指的时间。 最后稳稳落在凌钰的跟前,因为太矮,需要抬头仰视凌钰,方阔皱皱眉,左手一抓,一阵风起,成漩涡形卷起来。眨眼之间,刚才被方阔放倒那些人,一个一个叠起来,堆了十来米高,方阔纵身一跳,站在人墙的最顶端,俯视着凌钰,问:“小丫头,你是敌是友?” 凌钰仰着头,望着丈高的人山,回忆着那行云流水的身法,再对比了元智,以师父现在出窍的修为,才能做得这么干脆吧。要是一个老头也就罢了,可眼前的不过是一个小娃,却有相当于出窍期的修为。呵呵呵 凌钰艰难地吞咽着口水,她从来没那么坚定地点头回答:“友,绝对的友。” 凌钰有眼力见,不代表所有的人都懂识时务几个字怎么写,譬如元礼四个人。 元礼本来还打着观望的旗号,行不劳而获之实,想捡点现成的便宜。可惜,一群乌合之众,看在方阔眼里,都是些渣渣,三下两下就解决了。 人嘛,伴随欲望而生,蠢蠢欲动之时,又在实力差距之前毁灭。所以,当众人围攻不下,其余还在边缘地带观望者,自然不敢再趟浑水,皆做鸟兽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三章 黄金梅丽号引发的混乱 元礼一向仗着自己身份不一般,嚣张跋扈,披着掌门师伯爱子的面具,可谓是所向披靡,眼睛向来都是长到头顶上的,又怎么会被方阔一个小娃吓退。更何况他还是金丹的修为,三个弟子修为也不差,四个人还能对付不了两个小娃? 当着徒弟们的面,元礼怎么的也得装模作样一番,壮壮当师父的威风。尤其还是在众人皆不敢为,独他雄赳赳气昂昂之时,更要充足了场面。 元礼趁着风势,单手一掀披风,把茶棚里的凳子一提,昂首挺胸地走了出来,站在几个歪瓜裂枣徒弟的正中间。 元礼鼻孔对天,不屑蔑视着方阔,才要出手,余光一晃,似乎瞟到一个熟人。元礼搜寻一圈,聚仙楼地字一号房内的青衣公子,可不就是熟人?元礼咧嘴一笑,嗓音不大,却又让在场所有的人听得清楚,意有所指地说道:“龚家的老祖宗总在父亲跟前卖弄,说他家的子弟个个都是能人。能人?真是笑话,现在那能人可不就在小娃的脚下踩着吗?” 几个歪瓜就是元礼养的狗,跟着哄堂大笑,冲着青衣人起哄,吹口哨,挑衅意味明显。 楼上,青衣人似笑非笑,根本未将几人看在眼中,袖子一扇,窗户紧闭。 “公子?这话你也听的过去?”窗前一位魁梧的黑袍修士,磨着牙,忍无可忍,嗓音如铜钟,“公子不好出面,就叫在下去收拾了他,也好出口恶气。” “老祖宗和风清老前辈的交情,此事闹大了对大家都不妥,就一只眼闭只眼吧。至于出气,会有人替我们办的。以我看,元礼几人绝非那小童的对手。”青衣人气定神闲地酌着茶,吩咐道:“底下被踩的是龚庆吧,你去跟族里说一声,也不必报给二房先知道。” 黑袍一拱手,满脸笑意,“公子好计策,二房近来越来越猖狂,是该敲打敲打了。” “还有,你去打听一下那两人的身份。”若能为龚家所用,还愁拿不下一个木晶山? 黑袍赶紧应下出去了,一边嘀咕着,风清老前辈怎的生出这么个玩意儿来。 黑袍才走出地字房,房间临街的一面墙就被打出个窟窿。当然,都是元礼的弟子,为拍元礼马屁,出手的时候,刻意失了准头,众人调笑着。 反观青衣人,虽完完全全地暴露在众人视野里,却不急不躁,气定神闲地饮茶。这一对比,倒衬托的青衣公子越见出尘潇洒,元礼等人像是跳梁的小丑一般,不堪入目。 这年代,那都少不了看热闹的人,夺宝的走了一批,看笑话的却来了两批,这一条街围的个水泄不通,其中不乏世家子弟,名门后代,还有一部分是与元礼有过节的。而元礼一行人的丑态,一分不少地漏入这些人的眼中,指指点点,闲言碎语,好不难听。 饶是元礼脸皮再厚,也得顾及一下归墟门的脸面。元礼吃了个哑巴亏,哪能暗自忍了,往就近一个歪瓜头上甩了一巴掌,骂骂咧咧道:“蠢货,这点小事也办不好。”元礼给了几个弟子一人一脚,压低声音吩咐:“还不赶紧把小娃拿下。” 三人也意识到再闹大不妥,当速战速决,一点头,纷纷祭出中品灵宝攻去。 方阔站在人墙上,脚下一步未动,不过偏偏头,就躲过了几人的攻击,连根头发丝都未伤到。方阔摇摇头,心想这修为,怎么的连他那笨蛋师妹都不如。他抬脚一提,脚下的“垫脚石”一个接一个,嗖嗖地飞出去,一砸一个中,不消片刻,就把几人给埋了,只留了脑袋在外边出气。 “哈?”躲在安全且攻击死角地方的白宛和,看不过去了,挥手高喊:“师兄,他们打你师妹注意呢,你倒是给我出出气啊,别跟玩游戏似的,好歹见他们挂点彩,受点伤啊。你还怕见血?” 方阔翻着白眼,他是仙,这些人不过是凡人修道者,他们主动攻击,他才敢还手的,且不可伤着根本,否则天罚就等着呢。也就白宛和,站着说话不腰疼。 迟迟不见方阔动手,白宛和这急性子,又添油加醋,“师兄,你看他们头头那贼眉鼠眼的样子,分明就是采阴补阳的邪门货色,你不料理了他们,当心把你当做鼎炉,这种小孩,潜力大大的有啊。” 话落,人群中爆发哄笑,方阔一个趔趄,元礼却吓出了一身冷汗。他修为止步不前几十年,一着急,确实瞒着门里拿童男童女炼制鼎炉。可这么隐秘的事,就天知地知他自己知道,白宛和又是怎么知道的? 炼制鼎炉本就为人所不耻,更何况还是用童男童女,要是传出去,只怕被整个修真界唾弃。到时候,别说父亲难做,只怕整个归墟门也保不住自己。元礼立下决定,这两人绝不能留了。 元礼恼羞成怒,面红耳赤,心里默念一个雷诀,招来几束雷电将堆积的人墙轰成渣,两手提溜着几个徒弟,从残渣中跃到半空。一立定,元礼便沉气丹田,指着白宛和大声说道:“妖女,休要信口雌黄,你借用禁术,炼制血傀儡,偷盗我的法宝黄金梅丽号与五行流仙杖,还欲伤我门人性命,着实可恶,我定要为众人讨回公道。” 白宛和起了一个倒仰,她可不信古人取名还有这么洋气的,这指黑为白的本事,说出去,连白宛和都自愧不如。 白宛和把怀里的瓜子一抖,忍不住了,也不藏了,站出来,骂道:“你脑子有坑,你爸知道吗?但凡有点脑子的,都知道仙器有器灵,要器灵认主,就得有高于器灵的修为。你不看看你什么修为,就敢再你姑奶奶面前放屁?禁术?好笑,我身正气清,身上没有一点黑气,别说不像个使用过禁术的人,但我这修为,都启动不了禁术吧。撒谎也请你打个草稿先。” 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倒是为看热闹的增加了一点酒兴。 元礼打嘴仗肯定不是白宛和的对手,才两句,就被白宛和掀了老底,这么多人跟前,老脸有些挂不住了,只能一口咬定,“重宝乃我归墟门所有,我修为有所不如,你莫不是想说,我整个归墟门就没有一个能降服器灵的?再说那小娃,不过几岁的年纪,却能打倒金丹修为者,不是禁术中的血傀儡,又是什么?” 归墟门虽不是五大门派中的佼佼者,千百年前,也是出过好几个飞升的祖师爷的。而且炼制血傀儡,必须得金丹修士的血供应,又是身外傀儡,是以周身不会出现异样,再加之方阔刚才对付的,凑巧都是金丹修,这些就难免有些说不过去了。 这么一听,众人元礼说的还有些道理,视线唰的移向白宛和。 白宛和哼笑着,“哟呵,打不过一个小娃,你们就说练了禁术,你怎么不先问问我师兄今年多少岁?”修真界驻颜术多的是,童颜老妪数不胜数,白宛和说的也算在理。“照你这个说法,泡不到妞,你难道要说姑娘们都眼瞎?你不看看你那大猪蹄子的模样,你还真有了理了不成?”真是人丑话还多。 白宛和简明扼要,用词大胆新颖,还顺带着损了一下元礼,而且正好切中元礼的又一个心理阴影,惹得围观者爆笑如雷,鼓掌呐喊助威。 元礼是修真界中难见的百年老光棍,人皆尽知,不过碍于风清的脸面,从没捅到面上水过。谁知白宛和如此大胆,光天化日之下,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堂而皇之地就说了出来。 不过,当众戏耍了元礼这事,众人心照不宣地皆痛呼过瘾。 一刹之间,白宛和成为整条街的中心,比个主角还要耀眼,白宛和有点不适应,挖完耳朵一弹,“姑娘我虽然貌美如花,你们再怎么直愣愣的盯着,也不可能自降身份,成为你家的媳妇。要有想追我的,倒可以帮忙把这个老家伙解决了,出手也不用太重,掐掉他的命根子,让他不能人道就行。” 这还叫出手不用太重?要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谁能相信,这种话是出自一个貌美的小姑娘之口。话一落,在场大半的男人都加紧了双腿。 元礼嘛,也真是难为他了,亏的一把年纪,大庭广众下,先被个小男娃放倒,后被个小女娃威胁调笑,沦为众人的笑柄。此仇堪比夺妻杀父,元礼发誓,势必要血债血偿。 刚才,元礼还顾着一点面子,名声,众目睽睽之下,不好做的过于残忍。可经过白宛和这么一茬,撕开了那层遮羞布,面子里子都没了,元礼也不想着那些表面功夫了。毕竟,人要是死了,故事还不都由着他来编吗。元礼红了眼睛,准备下杀手,一了百了。 那边,元礼拿几个徒弟当挡箭牌,下死手攻击方阔,招式狠辣决绝,不留一点退路。后者呢,见元礼修为实在一般,构不成威胁,干脆连武器都收了,双手抱胸,在空中飘来飘去,看着有些吃力,可偏偏就在光剑快要攻来时,又凑巧躲过。 如此往复,方阔游刃有余地应对着,元礼却总在极大的希望和失望之间徘徊,跟耍猴似的。 这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白宛和已经摆好了架势,也就是俗称观战,哦不,看耍猴的架势。她打着方阔的旗号,在聚仙楼最佳视角位置办了一桌,大吃大喝。偶尔还拿刚啃过鸡腿,油腻腻的手一拍大腿,扼腕叹息,品头论足,“哎呀,师兄,你倒是打呀,打他的脸,破他的像,趁他看不清,赶紧攻击他下盘啊。” 打个架还罗里吧嗦的,真不干脆,真不像男人。“店家,再来两只兔子,给本姑娘降降火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四章 难得知音 邻桌不知是谁,一个没忍住,大笑出声。 白宛和握着鸡腿指着大笑之人的鼻子,“嗯?” “呵,呵呵。”凌钰干笑着,一只手指头移开鸡腿,左手抹了鼻子上的油,一语双关地笑着说道:“姑娘好肚量!” “什么姑娘,你才姑娘,你全家姑娘,你方圆百里都是姑娘。”修真界的女子都叫仙子,凭什么到了她白宛和这里就得叫姑娘?这是赤裸裸的歧视。白宛和收回鸡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凌钰,好像啃凌钰身上的肉一样,恶狠狠地撕了一口鸡腿,命令道:“叫仙子。” 这种原则性的问题,决不能低头,不然显得她真跟个小白似的,当她那么多的小说都白看了的吗?哼! “”这怕不是个疯的吧?凌钰愣了一愣,拱手问道:“敢问仙子怎么称呼?” “独孤求败。” “”这可能已经不是单单一个疯字就能解释的吧? “干嘛这么看我?”白宛和沉浸在一桌子的美食中,左右开弓,完全没有惭愧的想法,也没有撒谎的自觉,只是顺着凌钰的视线追寻着源头,最后落在手中的鸡腿上。白宛和咽咽口水,三下两下把鸡腿全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原来你在打我鸡腿的主意。” “”可消停一下吧,当心噎死咯。凌钰心里这么想,却连连摆手解释,“我只是在感叹仙子的好名字而已,绝无夺仙子口中之食的意思。” 话还没说完呢,白宛和就拍着胸口咳嗽,脸憋的通红,满桌子找水,摸到一个茶杯,还是空的。 看,我说什么来着,这不就是噎着了?凌钰自认是归墟门最不拘小节的那个,比起眼前之人,她还是甘拜下风的。凌钰一边忍着笑摇头,一边倒了茶递上,又问:“仙子不是成州人吧。” 白宛和一口灌了茶,顺过气来,一点心里阴影都没有,继续大吃特吃,莫名其妙又突然地来了一句,“白宛和。” “什么?” “你修为很低?这么近都听不见?”白宛和将手中的啃完的肉骨头随手一抛,很自然地捞过凌钰的袖子擦了手,在对上凌钰满眼惊恐,嘴角抽搐的表情时,举爪发誓:“这个,我真没看清。哦,那什么,白宛和,我的名字。” “”怎么感觉遇上了一个,能把她家老头的无赖乘以一万的人物。凌钰憋了好一晌,才从牙缝中憋出几个字来,“我叫凌钰。” “你这人真不懂套路,我问你名字了吗?重来,你叫什么名字呀?” 这这又是什么套路?不过凌钰哈哈大笑,立马就勾肩搭背起来,揽过白宛和,“姐姐发现你有点意思啊,比我那木头师兄,无赖师父好玩多了。就凭这一点,姐姐中意你了。告诉你啊,姐姐我可是归墟门的人,你,以后我罩了。”凌钰拍胸口保证。 木头般的呆瓜师兄,无赖师父?这话怎么听着有些熟悉呢,好像似曾相识啊。不过,这好像也不是重点,白宛和摸着后老勺,感觉自己仿佛漏听了几句话。 凌钰拍着白宛和的肩膀,“咋的,看不起姐姐我啊,你倒是给个回话啊。” 对了,重点。白宛和火烧了屁股一样,立马挥开凌钰的手,猛地跳到桌子上,与凌钰隔菜相望,保持安全距离。白宛和反复确认了距离,这才颤着手指,指着凌钰忧心忡忡地说道:“虽然我一向提倡恋爱自由,无性别种族歧视,一视同仁,但但但,我喜欢的从始至终都是美男,霸道总裁攻,你怎么看也是个女人啊,实在不行。” “哈?” 白宛和连连后退,继续旁若无人地解释,“你跟我是真不合适,天下好男人好女人何止千千万,还请姐姐早日觉悟,放下屠刀,荼毒他们去吧。千万别中意我,把那个肥差留给年轻有为,肤白貌美的男子更好。”毕竟还是充满着阎君那样的美男后宫,来的更让人垂涎一些。 想着想着,白宛和就不自觉地擦了一把口水。 “”凌钰怔愣了片刻,突然爆发出雷鸣般的大笑声。凌钰笑的不能自已,又是捶桌子,又是按着肚子满地打滚,“你,哈哈你果然是相当的有意思,哈哈相当有意思。” 聚仙楼里人来人往,凌钰的滚地大笑法,还引来路人围观,最后连小二都看不顺眼了。 小二捧着双手,陪着笑脸,意有所指地指指凌钰,对白宛和说道:“仙子,这这,客人们” “哦,我懂你的意思了。”白宛和一副大度的样子,还谦卑地拱拱手,“妨碍你们做生意了,是我们不对,只是,我姐吧”白宛和刻意有些吞吞吐吐起来,点点脑门,“她这里不大好,希望你们多多包涵。” 小二一惊,先是惊讶于白宛和居然对他行礼。要知道天下的修道者都是一般黑,自视甚高,眼睛都长在头顶上,对他这种没什么修为的跑堂,从来都是嗤之以鼻,突然被以礼相待了,难免有些热泪盈眶。后来嘛,自然是惊讶于脑子不好这句话,好人果然多磨难啊。 小二忍着满眼感动和同情的眼泪,还了一礼,一步三回头地跑远了。 这边,凌钰终于笑够了,从地上爬起来,一手按着笑疼的肚子,一手揉着笑酸的脸,凑到白宛和跟前,撞了一下她的肩膀,“哟,没看出来啊,这才多大会儿,就多了一位倾慕者。” 白宛和嫌弃加恐惧地后退一步,拿手拍擦擦被凌钰碰到的地方。凌钰一脸黑线,这丫头还来真的了,只好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气冲冲地满饮了一杯茶,“姐姐我可没那特殊爱好,明人不说暗话,姐姐只喜欢男人。”说着又透过茶杯的杯沿望过去,满是揶揄,“你那小身板可以放心了吧。” “”她被嘲笑了!白宛和立马在身前身后何处捏捏摸摸,而后叹气瘪嘴。看吧,营养不良果然不是好事,虽不求前凸后翘,至少也不能一身的排骨吧。白宛和幽怨地打量着凌钰,再对比了自己,最后制造了方圆百里的怨气。 不行,女人的天敌就是飞机场,必须增肥。白宛和化悲愤为食欲,抱着满桌子的肉,狼吞虎咽,都没嚼两下,便就着茶水给生咽下去了。我就还不信了,精卫都能填海,我还不能填出个s形了。 旁观者凌钰,那叫一个有感而发啊,“你果然好肚量!” 这边,白宛和为着身材努力呢,那边,捣乱的就来了。突然,从窗外飞了个人进来,直接就把白宛和的桌子给砸了,饶是白宛和反应再迅速,也只来得及啃完手里的骨头而已。 白宛和跟凌钰四眼对望,一个火气升腾,一个捂嘴偷笑。白宛和“腾”地站起来,一脚踢在那人的小腿上,怒问:“说,你有目的,见不得本姑娘未来有副好身材吗?啊?” 听完白宛和纠结的点,凌钰又是一阵仰天大笑,白宛和甩了一个眼神过去,凌钰立马收敛,四十五度角望着房顶,吹着口哨,毫不知情的样子。凌钰赶紧脚下不停,撤离战场,踱到窗前站着,左顾而言他,“今天天气真好啊,风和日丽,景色宜人。”忘了楼下大街上还在杀人夺宝了。 楼下,凌钰那不争气的师叔,打不过方阔,又气又急又恼又羞,既然注定了要下地狱,那至少也得拉一个垫背的。元礼给自己喂了一把丹药,又嚼了一颗聚婴丹,想平地填充真元,修成元婴,借元婴劫处置了方阔,自己说不定还能凑巧结婴。 成则两全其美,不成也还有垫背的。况且他身上还有风清下的元神禁制,真出了意外,肉体自爆了,元神却不灭。到时候风清肯定有感应,必定出手报仇,之后只需要把他的元神带回去,重新寻找一副资质上佳且俊美的躯壳,养上一段日子,也就又风生水起了。 如此一比较,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值了。 只是意外总是来的比较突然,元礼体内真元不足,现有的修为,也是靠着各种灵丹妙药填充出来的,肉体几乎没什么承受能力,平时又总玩些邪门的手段。元礼高估了自己,他心术不正,意志不坚,肉体脆弱,哪里受得了一次性填充几十颗灵丹? 丹药一下肚,灵气逼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化为真元,澎湃而来。那种前所未有的充盈感,让元礼自信倍增,挥舞着法宝攻上去。才不过几个瞬间而已,真元不受控制,不能归于丹田,反在身体没横行,最后直冲脑门,也就一眨眼而已,元礼就被自己造出来的真元控制,失了心智。 元礼猩红了双眼,横冲直撞,见人就杀,自己的徒弟也没能逃离厄运。周围的围观者,唯恐殃及池鱼,四散逃离奔走,稍有晚了一步的,无一不是沦为元礼的刀下鬼。 这一看,凌钰暗叫一声糟糕,她不过找到个能说话的知音,多聊了两句,才多大会儿,居然闹的这么大了。于公,她是归墟门的人,师叔光天化日杀人,丢的是归墟门的脸,无论如何她都制止。于私,师叔确实不像话,应该收点苦头,况且她也没本事制服啊。 凌钰唉声叹气,正是进退两难之时,那边,白宛和还在滔滔不绝地教训那个砸了桌子的倒霉蛋。凌钰一个激灵,仿佛听到了天外之音,扭头直愣愣地盯着白宛和,拍掌大叹,求己不如求人啊。 “宛和妹子。”凌钰恰到正好的微笑,和油腻腻的嗓音,吓的白宛和一个哆嗦。 “哎呀,磨叽。”凌钰一把拽过白宛和,拉到窗边,“我有事相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五章 看戏收钱 都求人了还嫌人磨叽?这是求人的态度吗?问题是她磨叽了吗?白宛和不明所以,“有钱好办事,求我可是需要点本钱的。哇塞,这什么情况,魔人大扫荡?”待白宛和看清了楼下战况,一惊一乍的。 “额”这反应是有多迟钝?正事要紧,凌钰赶紧回神,把元礼的身份简单说明了一下,道出重点,才又接着说:“他要出了事,风清前辈少不得算到你们头上,虽然你那个师兄很厉害,但归墟门的弟子成千上万,你也不想每天吃饭的时候遇上类似的情况吧。”凌钰指指刚才砸了桌子的人。 白宛和摸着下巴考虑着,“说的有点道理,你继续。” “师叔此番闹出这等大事来,门里自然不能轻饶,以我的修为也不敢靠前,所以想让宛和妹子的师兄制伏师叔,也免了无辜的人平白受此牵连,多少也是你的福源不是?至于报酬嘛,肯定少不了。” 这种恭维加收买的话,白宛和怎么就听着这么顺耳呢。白宛和脑补着自己坐在金山银山之中,身后是阎君打扇,师兄捏脚,师父去去去,一把骨头,就去打扫厕所好了。继续脑补,她吃香的喝辣的,宝座下,万民敬仰嘿嘿嘿,白宛和咬着手指头傻笑不停。 “好,我同意了。”白宛和回答的是相当干脆。她清清嗓子,冲着躺在手杖上飘在空中,打着瞌睡的方阔大喊:“师兄!” 魔音穿耳,方阔惊了一跳,身子一晃,要不是未睡熟又反应及时,估计都跌下去了。方阔手指动了动,手杖立马飞到白宛和的床前,入目的却是还没擦干净的一脸油,方阔只觉心里梗的慌,“死丫头,拿我当挡箭牌,自己却在这里大吃大喝。” “嘿嘿。”白宛和干笑着,一边又赶紧抬了袖子擦脸。她看看凌钰,又看看楼下,小声说道:“师兄,上天有好生之德,你看那老头,连师妹我都觉得罪孽,更何况师兄还是仙人。既然遇上了师兄,也是他的造化,不如额这个那个,你觉得如何?” 什么你觉得如何,到底是哪个?方阔认识白宛和可不是一天两天,对于她突如其来的仁慈和善良,虽然报以鼓励的姿态,但是或多或少带着些不相信,毕竟洞府内生灵受迫害已久。她要有这觉悟,还能等到现在?何况还是个路人,打过她宝贝主意的路人。 见方阔愣着,白宛和催促,“师兄,该出手时就出手,你这么犹豫不决,街上就有多几条无辜残魂。哎,真是可怜啊。”说着白宛和就假模假样地抹起眼睛来。 白宛和再是打了什么歪主意,但有一点,她的对极了,犹豫只会平添无辜者。方阔是谁,从小就接受“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仙道荼毒,算不上圣母,肯定也善良泛滥成灾,他不再多想,冲了上去。 方阔一冲了上去,白宛和就挤眉弄眼,搓着双手,“嘿嘿,姐姐是不是该兑现报酬了?” “”还没交货,就想收钱?凌钰有些无奈,还有些为难,她身上可没什么财物,向白宛和开口,也不过是想着将人送回归墟门后,她那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掌门师伯,一定会重谢。可眼下 “你要毁约?天地为鉴,修道者打诳语,可是会生心魔,影响后期修为的哟。”白宛和笑的那叫一个奸诈阴森,不像是个修道者,倒像是个女魔头。 凌钰有些纳闷,明明是个貌美可人的姑娘,怎么就里面就装了个魔头的内陷呢?给她师兄一个模样,分明顶着张风流倜傥的脸,偏偏却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就是调戏成功了,也毫无成就感。 对对对,还是宛和妹子的师兄,小屁娃一个,却有叱咤风云之势。这年头,就这么流行表里不一? 凌钰实在抵不住白宛和的暗示加明示了,好在脑子好使,快速想出去作战方案。 凌钰祭出一个白色球形法宝,手里捏决,口里鼓鼓囊囊一阵。圆球微颤,迅速变为透明外罩扩大,将街上方阔和元礼笼罩在其中,圆球再颤,又有一层白色外罩升起,罩在第一层之上,然后跟长了脚似的,向外移动,将四周的房屋还是人通通隔在了外面。大约保证了第一层和第二层的间隔的合理距离,外罩才停了下来。 凌钰不知叽里呱啦念了一通什么咒语,反正打斗的声音听的清清楚楚,就是看不见,挠的人毛焦火燎的心痒痒。 白宛和眨着眼睛,“这又玩的哪出?” “你看着就知道了。”凌钰笑的一脸狡黠,右手一翻,多出一面铜锣来。“铛铛铛!”凌钰铜锣一敲,“大家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归墟门掌门师弟元礼大战白贤门掌门师弟白丸啦,近距离观战一刻钟,修为增进一甲子啦,修为高的看指教,修为低的也能图个热闹啦。来来来,千载难逢,每位只需一块灵石就能享受近距离仙人指导啦。一块灵石,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啦。” 白贤门?白丸?白宛和?这名字好像有异曲同工之妙啊。白宛和抽着嘴角,虽说只是瞎编个名字,但也不能这么不走心吧,好歹得有点文艺思路嘛。 虽然,凌钰打着观摩收费的幌子,明码标价,行敛财之实,但是,这姑娘还真是有个性,很对白宛和胃口啊。那什么,简直是他乡遇知音啊。白宛和朝凌钰的方向望了一眼,那叫一个钦佩啊。 不得不说,凌钰很有些做生意的本事,经她这么一渲染,人头攒动,再加上近百年过于平顺,没有大事发生,原本就枯燥乏味的修道者们,哪里还能坐的住? “白贤门什么门派,你听说过吗?”路人甲作思索状。 “管他的呢,反正有热闹,不看白不看。”路人乙摸了一块灵石给凌钰,凌钰手指在白色外罩上一划,开了一扇门出来,路人乙摇头摆脑一马当先走了进去,门便自动消失。 观望者静待,只听里面连连传出叫好声,更多人涌了上来,交灵石看热闹。一传十十传百,片刻,聚仙楼就给堵了个水泄不通。还有一些修为低的,踮着脚往里瞧,却什么都看不见,随着进去的人数越来越多,里面的议论沸扬,他们是心里又想看啊,又担心危险,踯躅不前。 白宛和也最是精通这些,早就看出了门道,和凌钰相视一笑,主动拉起了客,“道友,你不去看看?过了这村没这店,错过了别的还好说,错过了突破的机遇,可不知道还要等多少年啊。” 确实,修真界的突破很难,越是往后越难,所以无论是讲道者的道法,还是修真者之间的相互切磋,他们都会坐下来观察细想,多少都会有些参悟,或许还能因为这一点契机,就此突破也未可知。 被白宛和这么一说,犹豫中又有人交了灵石进去。 白宛和心里打着算盘,看着人头就是看见了灵石,双眼闪闪发光,继续鼓动,“你们呢?为什么不去看看?恐殃及池鱼?这等稀奇事,百年难遇,不赶紧围观,以后同学聚会,会被笑话没谈资的,难道你们想被冷暴力,被隔离?更何况,那个叫叫什么法宝,有好几层禁制,绝对保证你们的安全。” 白宛和赶紧对凌钰使了一个眼色,凌钰收到,三百六十度展示着法宝,再接再厉,“此乃归墟门六重阵法,祖师爷所炼制,一共有六层,各层上都有阵法禁制,相生相克,坚不可摧,若一起开启,就是仙人都能困上许久。我虽只启动了两层,对付他们二人却已经足够,诸位尽管放心。” 六重阵法?原来凌钰取名字不走心还是师门祖传啊!至于能困住仙人这一点,白宛和持观望态度,她师兄是如假包换,不折不扣的仙人,是骡子是马,一会就能见分晓了。白宛和心里这么想着,但为了赚钱大计,还是少不了添言搭语,“你们信不过我也就罢了,还信不过归墟门?” 得了保证,其余人等,自然前赴后继,越涌越多。平时,众人少来聚仙楼,因为消费不起,今日倒是破了个例。不过,这人来人往的,倒也不是为了聚仙楼就是了。 人少吧,烦心没生意,人一多,也烦,都乱了套了。白宛和两个,一个忙着收钱,一个忙着开门,因为人太多,不过几刻钟,阵法内已经呆满了人,凌钰将第二层往外扩了一次又一次,白宛和也借机涨价了多次,还是被堆在人群中,耳边算是嗡嗡作响。 有了灵石,白宛和多次调整收费要求,一会儿要灵草,还得是上品且活株的,一会儿又要灵兽宝宝,必须是天地玄黄几个级别的。成州的大街小巷,所有贩卖灵草灵兽的店铺,皆是售卖一空。 虽然如此,观众席还是供不应求。更有甚者,见观众席有限,还大打出手,先是个体战,最后发展为群体战,聚仙楼几乎被毁了大半,混乱不堪。一时是阵法内小战,阵法外大战,没一块清净地。 “凌钰!”混乱嘈杂之中,凭空一声大吼,加上些出窍修为的威压,震的众人七窍流血,扛不住的,直接一命呜呼。 混乱虽然是止住了,但 糟糕,忘了师父也在聚仙楼了。“快逃。”凌钰拉了白宛和,还不忘席卷了所有钱财,逃之夭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天外飞无赖 两人冲出聚仙楼,推开大门的那一刻,瞬间傻眼。不是成州主城的中心街,而是,荒郊野岭。 额想起来了,为了给白宛和敛财,最后不受控制,把客户招的太多,导致凌钰不断地扩张第二层禁制。禁制坚硬不催,向外扩张的同时,也就顺便帮中心街的房舍搬了个家。 放眼望去,中心大街的方向,那叫一个一览无遗啊,毕竟光秃秃一片,连颗树都没能留下,当然,除了第一层之外。反倒是这荒郊野岭的,各种残缺不全的房屋挤在一起,在中心街的外围十公里的地方围了一个巨大的圈。 “呵,呵呵,好像玩大了。”凌钰双腿有些哆嗦,她清楚地记得,归墟门门规中有一条,明言规定,归墟门弟子不可杀害平明百姓,损毁百姓财产。“老头知道的话,我要思过多久,一年?两年?” “啊!”突然间,凌钰被人给了一肘击,直直地打在她好容月貌的脸上,而后栽倒在地。 “一年两年?罚你面壁十年都是轻的。”元智想着有方阔修为高,应该闹不出什么问题,所以才放凌钰出去的,谁知道,半个时辰而已,就给他捅了这么大的娄子。元智足下一点,一晃眼已经移到了凌钰面前,单手抓着凌钰的后劲,拎在半空,怒吼道:“你打着归墟门的旗号,毁坏房屋七百多间,伤者一百三十人,死者二十,敛财不计其数。你说,我该如何处置?” 白宛和两人花了一刻钟,才偷偷摸摸地跑了出来,而元智却在弹指之间出现,还同时修理了凌钰,动作没有半点拖泥带水,干脆直接。白宛和的眼睛根本没有跟上,就看见个残影,凌钰就倒了。 “高人啊。”白宛和不由自主地呢喃出声。 “嗯?”元智一扭头,跟看个怪物似的,上下打量着白宛和,捋着白须,“是你小子啊,我看也没有三头六臂啊,怎么就这么能祸祸?才来成州多少时刻,半个主城都给毁了。” 这个脑残脑瘫脑抽风的家伙是谁,我不认识,不认识,绝对不认识。凌钰在心里默念了一千遍不认识,才勉强觉得没那么丢脸。 白宛和一个踉跄,什么?你小子?只听说过色盲的,还有性别盲? “啥?你再说一遍?”白宛和拍拍耳朵,以为自己幻听呢。“什么叫我能祸祸,毁了半个主城?其中不乏你徒弟的手笔吧?喂,你要说我煽风点火,助纣为虐,姑娘我也就认了,可你明显的瞎说,无非就是想为你归墟门开脱而嫁祸,这就有些过了啊。” 元智被说中了心里的小九九,有些心虚,不过他活了这些年,角质层逗比脸皮厚了,就是脸红,谁还能看得见?那定力,又岂是区区辟谷的白宛和能撼动的?元智不动如山,捋着胡须玩。 “老头。”凌钰知道师父是个无赖,却没想到当着她的面,就耍起疯来,有些尴尬。凌钰干笑两声,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凑到白宛和跟前,“妹子,你别多心啊,我师父他” “我知道。”这家伙跟紫缘一样,白宛和是深有感触,就是欠修理呗,她才不放在心上,反而小声嘀咕起别的事情来,“咱们该找个机会开溜。”储物囊中的宝物还等着分赃呢。 “走,可以。”元智瞧着脚尖,高扬着嘴角,一看就是打着坏主意,果不其然,“但是,祸是你们闯的,得你们骗的钱财全部交出来,为师好安抚民愤。” “去你的吧。”敢到你白大姑奶奶手里骗钱,也不去打听打听,她可是上面有人的。白宛和一拳挥了过去,元智不过侧身一让,白宛和收不住力道,摔了个狗吃屎。 “啧啧啧,修为太低,速度太慢,破绽太多。”元智摇头摆首,从上至下地把白宛和否定了一通。 白宛和挣扎着爬起来,扭扭脑袋,她果然不是行动派啊,这是教训,以后能动口就不要动手了。 “哼,白毛”白宛和才说了几个字,凌钰就忍不住大笑出声,对上元智幽深的眼眸,才又生生给憋住,实在憋不住了,赶紧转过身去,捂住嘴巴,不敢发声,只看到肩膀快速地颤动。 白宛和不受外物影响,接着说道:“白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什么主意?”你能知道什么呀? “凌钰是你徒弟,她犯了错,归墟门治了她,还会再治你一个管教不严,再加上你一身的酒味,或许还会多一个失职。所以你就想骗了我们的钱,赶在归墟门知道前,先把摊子给收拾了,到时候嘛,自然会落得个好名声,师门也不好再处置,多余出来的钱,说不定也被你全部买了酒,进了五脏庙,谁还能从你身上掏出一个灵珠来?你想一石三鸟,姑娘我也不是吃素的。”白宛和哼笑一声。 “心虚啦?瞪什么瞪,你以为我怕你。”元智的用上了几分威压,白宛和早就双腿打颤,额上冒冷汗,小腿的肌肉嘟嘟地抖动,几乎站不稳。但是师父的教育的好,输人不输阵,白宛和强作硬气,“你你,你再瞪,当心我叫师兄揪了你的胡子,做成毛笔。” 元智额上青筋一抽,手下失了力道,生生拔下几根胡子。这年头的丫头,都这么目中无人?真是世风日下,道德沦丧啊。元智再施压,他还不信今天治不了一个小丫头。 “老,老头,快,快收手。”凌钰双腿乱颤,抱着树干勉强支撑着,豆大大汗珠从脸上滚落下来。 元智一愣,不知不觉中,他竟然下了这么大的力道,还牵连了宝贝徒儿凌钰。元智赶紧收手,凌钰跟白宛和相继栽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元智先还有一些愧疚,可一想起凌钰已经结丹,在他的威压之下,竟然还不如辟谷的白宛和,元智又是一阵气恼。元智火气上蹿,才要教训凌钰一通,脑中一束光划过。他活了这一把年纪,自认心里坚定,居然被白宛和三言两语激怒,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啊。 深呼吸,深呼吸。元智吐出一口浊气,有些无奈,“小丫头片子” 白宛和也怒了,立即打断,“你个白毛,胖老头,臭酒鬼,千年老人臭,死不要脸” “啪!”元智隔空就是一掌,终于安静了。一边又自我安慰,仙人在上,弟子绝没有被惹怒,只是觉得太吵了,想点法子安静安静。对,就想安静一下而已。 看着白宛和“咚”的一声,直条条地倒在地上,凌钰有些慌了。 “死了?”凌钰手忙脚乱地爬到白宛和跟前,一探鼻息,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只是暂时晕了。转头就对元智翻了一个白眼,“亏你还是出窍期的高手,对一个小丫头,也舍得下这么重的手。” “你这是胳膊肘往外拐啊。”元智往凌钰的额头上弹了一个指头蹦,疼的凌钰跳脚,还留下一个深红的印记。 凌钰眼角隐隐可见泪花,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指着元智,才要开骂,元智却抢先一步。 “苍天在上,弟子元智收凌钰为徒,无不尽兴,又是当爹又是当妈,一把屎一把尿养大,今天居然为了个外人,要与弟子为敌,剑拔弩张,针锋相对,势同水火啊。”元智一通假哭,再叫上一段撕心裂肺的嚎叫,不知情者,说不定还真当凌钰欺师卖祖呢。 “”凌钰满头黑线,这为老不尊的,也不嫌丢人现眼。凌钰一脚踢在元智的小腿上,抱着双臂哼道:“这是还你刚才那一指嘣的。还有,我要毁容了,或者我妹子有个三长两短,你以后的一日三餐就别想找我了。” 凌钰厨艺可是归墟门一绝,要从来没吃过,那是遗憾,要吃过而不能天天享受,那是要人老命。元智早就辟谷,根本无需五谷杂粮果腹,但是一日三餐加点心加上午下午茶,必得凌钰亲自下厨,否则他一天都恹恹的,没精打采,那可是绝对的精神摧毁。要不,元智怎么那么胖呢。 这个恐吓堪比下十八层地狱的威力,元智害怕了,赶紧摸出凝香玉颜液和培元丹递上,带着讨好的笑容,“乖徒儿,你放心吧,这凝香玉颜液是你掌门师伯亲自炼的,只要一滴,立马让乖徒儿冰肌玉骨。师父都只有这一瓶,都给徒儿你了。” “她呢?”凌钰朝白宛和努努嘴。 “她皮糙肉厚,哪有乖徒儿你伤得重啊。喂一粒培元丹下去,不消半刻就会醒的。”元智生平第一次矮下身来,为的却是给一个陌生小丫头喂丹药,有够丢脸的,为了那点口腹之欲,他咬牙忍了。 元智捏着丹药,才要给白宛和喂下去,突觉威压压顶,有些喘不过气来。不妙,元智立马一个闪身,跟着“嗖嗖”两声,从主城方向,破空飞来两柄飞刀。一柄瞄准元智捏着丹药的手,一柄瞄准元智的丹田。好在他反应迅速,与两柄飞刀堪堪擦身而过。 飞刀飞过,直直穿过元智身后的大树,留下两个大洞,忽而又一个拐弯,带着比先前更为紧迫的压力,且速度也提升了好几倍,一左一右地回刺元智。那边,大树也摇摇晃晃地往下倒,元智立马向后一个下腰,躲过直冲他的脑门的两柄飞刀,同时拍出一掌,将正在倒下的树轰成了齑粉。 余下的掌风,将凌钰白宛和两人扫到一丈开外,避免了误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七章 不打不相识 少了凌钰和白宛和两个碍事的,元智这才放开了手脚。 飞刀来势汹汹,干脆犀利,刀刀都直击元智的要害,劲道中还隐约可查有丝丝仙气。元智心惊不已,能带动仙气者,不是仙人便是大乘期的高人。而仙人的传闻,也只存在于各大门派的藏书楼里,缥缈而又虚幻,传闻虽多,到底没人亲眼见过。 可要是大乘期高手的话,又怎会与自己过不去?更何况修为不易,到了飞升的最后一个阶段,谁还会冒险大打出手,多半已经归隐,静待飞升才是。再者,新岚大陆上,这近百年来,大乘期的高手也就那么几个,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会与自己为敌? 更奇怪的是,飞刀虽险,却总在关键之处打住,并给元智致命的打击,每次都恰好躲开,就好像是一招一式都经过了精密的计算般。元智更加想不通了,与自己为敌,却又不致自己于死地,无异于斩草不除根。 如此行为,只会留下无穷后患。明知不可为,偏要如此为之,可见此人能耐与自信。 元智的眉头越州越深,左手凝气打出一道屏障,挡住飞刀的进攻,右手提起真元就是一掌,“嗡”的两声铮鸣,两把飞刀齐齐震落在地,元智的右臂也随之一麻,连连后退了几步,才堪堪站稳。 不过震落了两柄飞刀而已,元智就觉体内的真元上蹿,直奔识海,顶的头一阵一阵的眩晕。元智急忙吞下几粒丹药,强行压制住,再一运气,飞上树顶,气沉丹田,冲着主城中心街的方向高喊:“不知是哪位前辈出手,可愿出面一见?”一边又将神识扩散到方圆几里,双手摆好架势,随时警惕。 主城距离此处并非太远,以元智的修为,能目视几十里的范围,要探清主城的情况,应如探囊取物才对。然而,那个方向却像是隔着一层雾纱一样,只剩朦胧一片,什么底细也探查不到。 元智绷紧了神经,正在全神贯注之时,突然,一个影子擦着元智的耳边,“嗖”的一声飞过,穿过树枝,卷了凌钰跟白宛和二人,在林间穿梭着,就听见“嗖嗖”两声,就齐齐没了身影。 那个影子从出现,到卷了人消失,前后也不过一弹指的时间,如雁过寒潭,不仅身法快,还未留下一丝痕迹。元智从始至终也未能看清那人的长相,甚至不知男女和高矮胖瘦。元智惊出一身冷汗,虽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可修为高到这种程度的,元智还是生平第一次遇上,要不是他亲身经历,只怕要当方才那一幕从未发生过了。 两个小丫头落在如此高人手中,只怕小命难保。更加重要的是,人是铁,饭是钢,凌珏可以抛弃,但是凌钰必须救,不管是刀山还是火海。 “何人胆敢劫持我归墟门弟子?”元智大喝一声,循着空气中残留的那一丝仙气飞去,一边摸出水镜联系凌珏,命他通知门里,并且速速赶来支援。 元智刚揣好水镜,才准备继续追上去,只见几丈开外的树顶上,一个穿着赭色劲装的小男娃,左手提溜着凌钰,右手提溜着白宛和,双目如炬,问:“你也是归墟门门人?” 这不是那小丫头的口里的师兄吗?元智松了一口气,答非所问地说道:“既是自家人,你又何必作出一副劫持人质的样来?我还想呢,劫持凌钰那丫头,能有什么用,凭她也不能辖制归墟门吧,最多也就辖制辖制我。” “老头!”她没用?凌钰气绝,张牙舞爪地要冲上去,因着被方阔提溜着呢,只能四肢腾空,不断地扑腾着,元智都敌不过的人,凌钰又怎么可能挣脱开。凌钰只能想着歪点子,脚下一用力,将皮靴踢了出去,正中元智脑门。凌钰哼哼着,“这鞋挺干净,也就十年没洗而已。” 元智一阵干呕,这徒弟是越来越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气的吹胡子瞪眼,摩拳擦掌准备修理修理。 方阔还记得聚仙楼里,白宛和就是跟凌钰在一起,还求他帮忙制服元礼来着,可见白宛和中意凌钰,所以他也信得过凌钰,低头问道:“你们认识?” “我能说不认识吗?好吧,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确实是我师父。” 方阔误以为元智对白宛和不利,他一出手,元智又以为方阔对她二人不利,也就全力反击,谁让方阔凝气就能成禁制,隔绝了元智的神识和眼力,啥也没看到呢。这么着也就能说通了,误会而已。 “看来是误会一场。”方阔放下凌钰,朝元智点头致歉,“本”方阔突然打住,平时总是本仙本仙的,凡人跟前,暴露了身份也是不妙,只好干咳了两声,又接着说:“我受她二人之托,制服归墟门发狂之人,回过神来,却见道友喂师妹丹药,以为师妹有难,情急之下,不得已才出了手。” 虽是致歉,方阔却全无歉意,反而理所当然,高高在上。 修真界中,多的是孤僻高傲的人,越是修为高的,越是古怪乖戾。所以元智虽然尴尬,却不是因为方阔的言行态度,而是方阔小小年纪,修为已经达到能震慑自己的地步,也就干笑两声以作回应。 树上不是说话的地方,几个人先后跳了下去。 方阔毫不客气,一巴掌拍在白宛和的后脑勺上,仙气顺着她后颈上的天柱穴位输入,口里还要避着凡人的嫌,装出个凶神恶煞的样子喊道:“死丫头,你跟我装什么死,还不赶紧起来。” 白宛和被方阔这一刺激,突然一头惊坐起,第一反应就是指着元智大骂:“你个老流氓,说不过我,就背后下黑手,你算什么好汉?明知道我修为低,还下这么重的手,以大欺小,不要脸。哎哟喂。”白宛和摸着自己的后颈叫唤着,力争做到表情悲哀,声音痛苦,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骂的好,语言新颖有力道。”凌钰投以惊艳的眼神,就差跟白宛和击掌,以此表示赞同了。 后劲疼,分明是你师兄下的黑手,与我何干?真是墙倒众人推啊,这年头,个个都是老大,徒弟爬到师父的头上不说,现在还光明正大地向着外人说话。 元智努力地挤着眼睛,争取挤出两滴眼泪来,装可怜以图关注,得到的只有凌钰“为老不尊”几个简明扼要的评价。元智这一把是真流泪了,又气又伤啊。 “话说,额你是怎么出来的?”凌钰撇下元智,手肘撞撞方阔。她跟白宛和姐妹相称,按说白宛和的师兄,她也该叫师兄,但要对着一个小孩叫师兄,实在太为难凌钰,踟蹰一阵,最后也只能叫了“你”。 “我的六重阵法能全开,连仙人也能困住,你是如何出来的?” “这有什么好难的,你那个什么阵法,就是个假冒伪劣产品,我随随便便炸个炉,就能出来一堆。”白宛和三言两语岔开话题。 可惜,她还没顺利开展下一个话题,凌钰已经在白宛和还隐隐作痛的后脑勺上,又加了一掌,“妹子,撒谎可以,但咱们也不能过分不是。你要有炸炉都能出上品灵器的本事,还会仅仅是个小小的辟谷修?再说了,六重阵法可是祖师爷炼制,在新岚大陆上,有口皆碑,妇孺皆知,怎么可能是劣质品?你这种对我归墟门赤裸裸的蔑视,我不能假装没听见,除非,你重金收买。” 好,很有骨气,服了。 “我可是看过攻略,自带光环的主角,有这种流点汗就是仙露,拉个粑粑就是黄金的现象很正常。至于炸炉出个灵器什么的,完全都是日常。”白宛和一副“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的炫耀,加放大一万倍的嘚瑟。 想当初,她炼丹炸炉那会,洞府内鸟飞兽走,那叫一个激动,可见疗效显著。当然,至于过分的细节问题和等等问题,作为大度的修道者,就该不拘小节,不必追究了。 “”凌钰真想问,谁给你的自信?话说攻略是个什么东西?自带光环又是啥? 对面的方阔和元智两脸黑线,方阔是感慨白宛和始终如一的自说自话,不知天高地厚,元智是惊讶,这世上居然还有个凌钰和自己的结合体放大版。他是久不出山,不知现在的新岚大陆,已经是无奇不有的状态了吗? “这些都是未来的事,留给未来再详谈。”白宛和丝毫没有羞耻感,下一刻就对凌钰勾肩搭背起来,神秘兮兮地小声说道:“现在嘛,走,咱俩去办点正事。”转头对一老一小挑挑眉,“你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一打遇知音,趁着我俩不在,你们找个浪漫的地方,去好好沟通沟通感情。” “我批准了。”凌钰举双手赞成,立马就跟白宛和狼狈为奸了,挤眉弄眼地问:“啥正事?” “”一老一小大小眼相对,一个老眼昏花,一个头昏脑胀,皆是扶额悲叹。心话却是,你俩什么性格,心里没数吗?你们能有正事?杀人放火的正事? 白宛和拍拍腰间的储物囊,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凌钰眼尾一挑,心知肚明。嘿嘿,两人相视一笑,笑的那叫一个奸诈,小人得志。还能有什么,分赃呗。好东西,怎么能留到明天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八章 欺负老实人 白宛和大约算了一下,单是上品灵石就有好几万,足够她上天入地的挥霍好几年了。至于那些药草和灵兽嘛,药草都是活株,灵兽也都是幼崽,全部分门别类,养到洞府内合适的地方,有了洞府内仙气的滋养,和得天独厚的先天条件,说不定还能发育出高级变异产品来。 然后,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到时候高级品种的药草当饭吃,高级灵兽,哦不,仙兽,全部拿来当坐骑,气死一排只有灵兽,还将灵兽参与攻击用途的修道者。想想那场面,都觉得拉风。有钱她就不花,偏要握在手中数着炫耀,叫别人眼馋又吃不到。 就这一点来说,不得不承认,凌钰相当的有生意头脑啊。也对,要不是她喜欢专研商业和厨艺,凭她的资质,又怎么会才金丹?要不归墟门上下怎么说她不务正业呢? 呵呵!哈哈!嘿嘿!白宛和越笑越大声,越笑越奸森渗人。谁管归墟门的家事,反正她得了便宜。 元智浑身一抖,打了一个冷颤,脖子“咯!咯!”僵硬地转向方阔,不大确定地问:“令师妹的脑子,没有问题吧?” 白宛和的火力确实有点猛,才认识她时,方阔也有同感,久而久之倒是习惯了,但这时不时还是会受些刺激,更何况是元智。对于这种第一次认识白宛和的人,任他是谁,弹指之间,就能叫千百年潜心修道者的定力全部化零。 为表示安慰,又为不显得滑稽可笑,方阔盘腿飘在空中与元智同高,这才郑重地拍拍元智的肩,任重而道远地说道:“这也是一种修行。” 元智竖起大拇指,“道友高见!” 这边,白宛和拉着凌钰,躲到远处的隐秘树丛中,瓜分收刮来的宝贝。那边,元智跟方阔望着两人的渐行渐远的背影,叽咕着她们的异于常人之处,越聊越有共鸣,差点就结为忘年交。 “按说,这是你答应给我的,就算不分给你,也说的过去。但你我是差点都被误认为蕾丝的钢铁关系,你也出了道具出了力,该有你的一份。”白宛和摆出大方的姿态来。 虽然没完全听懂,但意思明白了,总结一下就两个字,感动。凌钰重重的点点头,右手拍在白宛和肩上,“够义气,以后只要有姐姐一口吃的,就忘不掉你。虽说我归墟门什么都不缺,但既然你都开口了,姐姐也不好不要,博了你的面子,你挑剩下的给我就行。” 凌钰十分好说话,十分客气。然而,白宛和很当了真。 “好。”白宛和答应的相当干脆,一桩一桩地计算清楚,“既然如此,那就先扣除我师兄的辛苦费,扣除我帮忙打工的工资,剩下的里面,也就是一些归墟门出的产物,你都说了不缺,那也扣除好了。还有还有,天上飞的,我要当坐骑,骑出去拉风,地上爬的我要培养成打手,水里游的,用于游泳时避免溺水的紧急施救措施。余下的,你随便挑。” 白宛和一气呵成,那语气简直就在说,别太感谢我,我一直都这么大方。 “”凌钰眼角笃笃的抽动,我也就客气客气,但你这也扣除,那也不行,请问还剩了什么? 这是在光明正大地欺负老实人吧! 白宛和这守财奴,担心凌钰反悔似的,赶紧将那微末的一小份分出来,一边还念着:“还有二十株重影草,十二株迷迭香,五只彩尾锦鸡,一只灵鼠,三块金属性的晶石,灵珠几百。”嗯,我还是相当的大方。 “”凌钰有些气弱,心想,往归墟门的门缝里扫一扫,比这值钱的都不止千千万。太抠了吧! 在白宛和这,一些东西都只有进来的,没有出去的。 白宛和全身上下搜了一个遍,才好不容易地摸出一个储备小些的储物囊,仔细看了看,到底是从紫缘的炼丹房里收刮来的,最小的储物囊也有几万个格子。就这么给了凌钰的话,首先就是太浪费了,其次就会显得东西特别少,让人看出自己小气不好。 羊毛还是得出在羊身上,白宛和转头就问凌钰,“你有多余的储物囊吗?” 凌钰随手递了一个上去,皱眉苦眼地说:“那些东西,我拿着也没什么用,你就自己留下吧。” 白宛和双眼闪光,“也就是一些平凡之物,想来姐姐也不看在眼里,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收着吧。”说着快速抢过凌钰的储物囊,并那些“平凡之物”一起揣了,拍拍鼓鼓囊囊的荷包,大摇大摆走了。 凌钰的嘴角抽啊抽啊,这是一毛不拔,还理直气壮地坑了自己一个储物囊吗?凌钰两指一拧,在大腿上使劲一掐,“嘶”,真疼啊,看来不是做梦。 非常公平地分完了劳动成果,白宛和喜滋滋地归队,老远就朝着方阔挥手,一点也不管那边一老一小正聊的热火朝天,强行打断道:“师兄,走,咱们上聚仙楼打打牙祭,师妹我请客。” 所谓财大气粗,有钱就有底气,白宛和一人当先,昂着头,阔气地一招手,小的们,走,享福去! 才走出三两步,迎面一阵掌风袭来,白宛和毫无意外地倒旋着向后光速飞去,“咚!咚!咚!”三声,连连撞断了三根大树后,惯性才逐渐减小,白宛和还没来得计算最佳的着陆点,就已经忍着痛,滚到在泥水坑里。 “呔!”凌珏把自己的上品灵剑一比,沉声喝道:“哪里来的贼人,胆敢劫持我归墟门长老?”凌珏四周警惕着,以防还有为露面的敌人,一边将跟前的凌钰拉倒背后护着。 那边,一大波穿着灰白色道服的归墟门门人御剑而来,听凌珏号令,迅速结成剑阵,将这处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确保元智和凌钰几人万无一失。 “师兄”凌钰还没开始解释呢。那边,白宛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冲了过来,就着满脚的泥水,给了凌珏的脸上来了狠狠的一脚,留下一个赫赫的黑脚印。 归墟门人一惊,此人是从何处冒出来的,居然能伤着大师兄。看来此人修为不可小觑,几十人齐齐举剑,发动剑阵对准白宛和。 白宛和祸祸的本事,方阔完全信得过,当然,要是有个万一,世间还少了个祸害,所以没有出手,作壁上观,乐见其成。倒是凌钰吓了一跳,一把推开凌珏,准备出手帮忙。 说时迟那时快,危机当头,白宛和意念一闪,右手便伸进了洞府内,抓着个趁手的武器就冲剑阵丢过去。“卡拉”一声,几十个辟谷修外加几个金丹修坐镇的剑阵,只一瞬,就被砸碎成了渣渣。 剑阵被蛮力破开,几十人受到反噬,纷纷呕血,站不稳,下饺子一样落在了地面,哎哟叫唤着。 元智望去,见白宛和用作武器的只是丹鼎,却威力惊人,一时骇然,见势不妙,赶紧手上运力一吸,只来得及将凌珏拖到跟到跟前。便听白宛和大喊:“趁你病,要你命。”她提起自己那点微末的真元,再用力一砸,将那几十个人统统栽倒了底下,只余一个脑袋两个鼻孔在外出气。 瞬间,就瓦解了归墟门引以为傲的剑阵,外加几十个主要战斗力,要不是亲眼所见,说出去都没人信。 元智师徒三人,面面相觑,白宛和若不是扮猪吃老虎,就是那丹鼎大有来头。再加上早前提到的什么黄金梅丽号,方阔使用的手杖,不知他们还私藏了多少宝贝。一个个即是眼红,又是拼命深呼吸压制住心底那一丝不该出现的念头。 异于这师徒三人的另外一边 “死丫头,你手上拿的什么?”方阔气的大骂。 “武器。”白宛和回答的振振有词,一低头,立马怂了,妈呀,她拿赤阳王鼎当武器了。白宛和傻兮兮地赶紧拍着炉子,“那什么,红姐,你没事吧?” 前一秒,众人还有些佩服外加敬畏的眼神,后一秒,就是看傻子的瞄准姿态。 咳咳,白宛和赶紧将赤阳王鼎往洞府内一丢,装模作样指着凌珏出气,“哼,别以为你也假装误会,这事就能了了。你那什么眼神,等我干嘛,咋的,说你你还不愿意了?我教育你是为你好,看看你都干得什么糊涂事,没瞧见我给你师父师妹青铜兄弟姐妹吗?” 白宛和一手的泥,毫不客气地全数擦在凌珏雪白的衣袖上,弄的一塌糊涂。 哼,叫你穿一身白装风流潇洒,叫你欺负我,叫你不长眼,活该! 凌珏看看凌钰别笑的脸,看看元智悄悄对他摇头示意,这才心知当真是误会了,即使洁癖,也不敢动,只得被迫等着白宛和泄完愤收手了。凌珏微红着脸,收了灵剑,对白宛和拱拱手,“在下眼拙,叫仙子受委屈了。” 哟,还脸红了,木头加害羞的性格吗,真有意思。 白宛和眯眯眼睛,甩了个“算你识相”的眼神。不过吧,这种老实人,还真叫人手痒痒,不欺负欺负,好像都不起自己的名号似的。 白宛和计上心来,勾唇一笑,眼里有亮光,闪闪发光的勾人。这叫闲来无事,欺负欺负老实人,打发时间呗。 凌珏只知修炼和各种门规,却不知风花雪月,是归墟门里有名的呆子,大家只有笑话他的,还没有对他微笑的。所以,这还是第一次有姑娘对他笑,笑得那么温柔,那么美丽。凌珏看的有些傻了,不知不觉中也跟着嘿嘿傻笑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九章 情窦初开 白宛和捋起袖子和领口,露出一大片的雪肌来,又装着可怜说道:“我是个孤儿,只有这一身衣服,被你弄脏的一身泥,你说我该怎么办?你得负责。” 孤儿跟一身衣服有什么直接联系吗?白宛和那丫头摆明了就是欺负老实人,元智那个气啊,一声一声地叫着凌珏的名字,可惜凌珏偏偏就吃那一套,微红着脸,木木呆呆地定在原地,根本不是元智能叫醒的模样。 也不知凌珏是不是想多了,连连点头,“好,好,负责,负责。” 听罢,白宛和捧腹大笑,自己真元一运转,衣服立马恢复如新。元智气的一个倒仰,他好容易带大的徒弟,这么快就被白宛和给教坏了。要不是方阔和凌钰在前拉着,只怕要冲上去撕了白宛和的肉,一口一口地嚼了。 最为气愤的是,这几十年来,于情关上,凌珏从未开窍,女孩子之于他,也不过是异性的修道者,除此之外,凌珏没有一点多余的想法。元智为这事,不知苦口婆心了多少日月。今天开了窍,按说也该高兴高兴,偏偏是因为白宛和这魔头,元智哪里还能淡定,简直恨的咬牙切齿。 不能动白宛和,元智还不能拿自己的徒弟出气了?元智一手肘怼在凌珏的腹部,凌珏一阵闷哼,当着元智的面,不好呼痛,当着白宛和面,不好意思呼痛,只能咬牙忍了。 乖徒弟兼世人厨师凌钰,跟白宛和勾肩搭背,称兄道弟,宛如一人。从前的木头徒弟,也初开了情窍,眼里心里只容得下白宛和一人。不管是哪一个,都中了白宛和的邪,他这个师父都靠后,元智恨铁不成刚,气的直跺脚。 “大家不过是相互之间切磋切磋,你呢?”元智指指栽在地下的归墟门弟子,又扯了扯凌珏被整的污脏的衣袖,指桑骂槐,“瞧瞧你干的好事,略有点修为就了不得啦?居然敢对同门下如此重手,自己遇上魔头不知道躲开,现在又拉大家下水。你说,为师该怎么处置?” 凌珏一拱手,态度十二分的好,“回师父,自接到师父水镜传信求救,弟子担忧,唯恐师父和师妹有事,这才紧急启用了师父留下的召集令,召集了附近二十来位师兄弟前来相助,实不知是这等情况。”说着又是一鞠躬,“弟子有错,还请师父责罚。” 凌珏脑子不转弯,据实以告,说的全是真话,可惜却正中红心。 这意思,岂不是在明言自己判断失误,乱发信号的错?还有“求救”二字,放在一个出窍期的高手跟前,实在太刺耳。元智气急败坏,跺脚怒骂:“你你你,你居然学会了顶嘴,谁教你的?孽徒!” 老实人被为难啦? “额”白宛和一脸嫌弃加恶心的表情,手不断地在鼻子前扇风,“闭嘴,不知道自己口臭吗,臭水沟里泡过的狗屎一样,怕是几百年没刷过牙吧。呕!”又做了一个干呕的动作,拉着凌珏怕着胸膛保证,“白毛,记着,他,只能姑娘我欺负,你,不行。”白宛和指指凌珏,竖了食指,在元智眼前摇了摇。 凌珏的脸直接红到了耳根子,心跳加速,软的一塌糊涂。趁着元智爆发之前,赶紧解释,一开口却又结结巴巴的,说话都不利索,“师父,仙,仙子无辜,况,况且,此事原是徒儿,误会在前,理应受到责罚,还请,还请师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这是什么意思?都是自己的错啦? 作为旁观者的凌钰:完了,师兄栽了,栽的相当容易,没有一点挑战。不过,要是师兄真能娶到宛和妹子,大家就真的是自家人了,以后再归墟门放肆,还能多一个放风的。凌钰心里美滋滋的,嘴里说的是“完了”,心里却想的是好戏来了。 元智喘了一口气,憋得胃都疼,望着跟前一片露出的地面的同门脑袋,连脑门都胀疼的厉害。他动动手指,“咔咔”几声,土地裂了几个大缝,跟着手指一抬,那些归墟门的人飞了起来,地面的裂缝瞬间合上,没留下一丝痕迹,众人才平稳落地。 众人单膝拜下,齐声谢道:“多谢三长老相救。” “咋的?”白宛和抱着双臂,趾高气昂地问:“你们招惹了本姑娘,本姑娘宰相肚里能撑船,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你们一命,就没点表示表示?” “”归墟门长老跟前,谁人如此大胆放肆。 许是方才才林间穿梭的久了,招了虫子,白宛和只觉腰间痒得厉害,伸手挠啊挠。众人惊骇,只当白宛和小心眼,睚眦必报,要掏出那个厉害的丹鼎修理他们,皆是汗岑岑的恐惧不已,赶紧拱手,“多谢仙子不杀之恩。” “嗯,去吧。”白宛和又嘚瑟了几分。 众人分别跟凌珏凌钰见过,准备离开,只见元智伏在树干上,气若游丝,众人心惊胆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推了为首之人一把。无奈,他只得上前询问,预备扶着些元智。 “都不要理我,我需要清静清静。”元智气弱地摆手,转头扶在树干上叹息。 那人只好退出远处,嗫嚅了半晌,才下定主意又上前一步,拱拱手问道:“弟子们收到凌珏师召集令,赶来途中,又收到掌门的传信,令弟子们带回元礼师叔,弟子们不敢违令,敢问三长老,师叔他现在何处?” “掌门师兄如何得知此事的?”元智略感吃惊,众人摇头。他们若是真不知道,再多问也无用,若是掌门有令,问了他们也不敢回答,是以元智只好作罢。转头气呼呼地说道:“哼!那个废物在哪,我如何知道?他也就那点本事,打不过,说不定早就跑了。” 那人很是为难,归墟门里,谁不知道他三长老,靠着一身耍无赖的本事,从掌门处骗来了六重阵法?而正好,成州数千张眼睛瞧着呢,元礼师叔和你身后的小娃,都被关进了六重阵法内,那小娃已经出来了,元礼师叔还不是在你们手中?而且城中关于只要给钱,只能进六重阵法内一游的话题,传的沸沸扬扬,已经无人不知了。其中的牵涉已经不能撇干净,长老还要说不知,这不是开玩笑吗? 元智拒不承认,归墟门众人跟着死耗。 来之前,掌门可是再三交代过的,这次成州主城大乱事件,全由元礼杀人夺宝引起,后由元智火上浇油,才伤及众多无辜,惹下了大祸,民怨沸腾。三长老很会颠倒黑白是非,六重阵法的目标太大,祸事又不小,元智那么无赖的人,肯定是全部推倒元礼的头上为妙。 所以掌门强调,千万不能被元智洗脑,务必亲自带回元礼,交由门里处置。否则落到元智手中,还不知给喂下些什么胡言乱语的丹药,一气都给招了,岂不是叫元智捡了便宜。 元智明知是凌钰所为,元礼也必在凌钰手中,偏就是死咬着口不承认,暗自里和凌钰使眼色。 元智指望凌钰也没用,因为一石激起千层浪,打从众人说起要带回元礼时,凌钰就仿佛遭了雷劈一样。方才一时看热闹兴奋,没有注意,也不知道何时起,六重阵法居然从外面被强行破开,至于那元礼,早不在阵中了。 还有那个小娃,他是怎么从阵中出来的?回想起白宛和说的假冒伪劣产品一话,她也有些糊涂了,对于祖师爷无所不能的肯定想法,也开始摇晃不定,甚至有些怀疑。 元智显然看出了凌钰的不正常,有些慌乱,师徒两个,怎么看怎么有猫腻。如此,归墟门的一众门人等,便更不能就此罢手了,死命耗着。 要是再仔细一点,估计都能看到双方眼里的火花,在撞到一起时,“嘭”的就轰然炸开了。 场面尴尬而又僵硬,作为助人为乐的白宛和,怎么能不为自己的师兄拉一把仇恨呢?她才要兴高采烈的来一场兴风作浪的即兴表演,凌珏先出场了。 凌珏毫不犹豫,耿直地从腰间摸出乾坤袋,跟做报告一样,一板一眼地说道:“回师父,弟子来时,见阵法得破,阵中只余元礼师叔一人,昏倒在地。因师叔有些不利的名声在外,弟子恐师叔为人趁乱所害,这才以下犯上,将师叔收进了乾坤袋中,还望师父莫要怪罪。” 凌珏直板板地跪下,双手递上乾坤袋,一副请罪的模样。“弟子无能,师叔的徒弟,皆丧于混乱之中,弟子没能救回。”说着,凌珏重重地磕下头去,额头抵在地面,不敢提起分毫。 “额”元智眼神飘虚,不敢望向归墟门的众人。空气中除了逐渐浓烈的红药气息,好像还多了一些辣味,这个好像不止是尴尬可以解释的。 “啥?”白宛和不干了,一把拧过凌珏的衣领,“小子,除了你这张脸还凑合意外,就凭着你这性格,怎么看也是路人的戏份啊,你不拿出你路人的本分来,居然抢人头?不知道很容易引起公愤的吗?可气,太可气了!”那可是凌钰在自己手上预定的货物,出师未捷,她就要先背上个非诚信买卖的标签? “嘿嘿,仙子说得有理。”凌珏一通傻笑,根本没听懂白宛和的意思,就跟着应和,红着脸,埋着头,改朝白宛和双手递上乾坤袋,“任由仙子处置。” “”在场所有众人,集体晕倒。三长老门下大弟子终于情窦初开,就问你服不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章 掌门驾到 元智几乎吐出一口老血,当着外人的面,只能咽了回去,转头拿凌钰开刀,教训道:“六重阵法乃我归墟门护山大阵,关乎门内众人生死安危,你居然私自偷出来玩耍,你给我回去面壁思过去。” “啥?”凌钰撸起了袖子。明明是你为了满足口腹之欲,用以贿赂我的罪证,居然推脱个一干二净。 “你的事,我们稍后再说。”元智赶紧咽了咽口水,这事可不能再继续了,岔开话题,跟门里人避重就轻地吩咐起来:“此次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纯熟误传消息的意外,现在也没事了,你们打哪来还是回哪去吧,若是遇上赶来施援的,你们就解释解释。还有,也不必告诉掌门师兄了,省的叫他操心。” “三长老” 元智立马劫过话头,“你们也走吧,带上元礼回去吧,我也累了,让我清静清静。” “走吧走吧。”元智扶着树干才能勉强站稳,他背对着众人,连连摆手。别人是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他呢,在家防同门,出门还得防徒弟。这年头,修道不易啊。 归墟门的人见白宛和上下抛着乾坤袋玩,想上前讨要,又不好开口,一时踟躇不定。 “想要?”白宛和晃晃乾坤袋,一群人齐齐整整地接连点头。 “你归墟门的罪人,我留着有何用?给你们又何妨?”白宛和把乾坤袋往归墟门的人手上一放,还没挨着呢,白宛和又给拿了回来,随着她这一放一收的,眼前之人脸色也由喜变悲。 “你哭丧个脸干嘛?家里死人啦?”不管是非对错,白宛和先没好气地讽刺了一通,乾坤袋在手里掂了掂,“人归你们,乾坤袋得归我。不干啊?这东西可是你师兄给本姑娘的,姑娘我慷慨大方,愿意献出里面的人,你们就该谢天谢地了,还敢废话多。怎么说,这人,你们还要不要啊?” 凌珏早已叛变,拼命地对同门挤眼睛示意。 白宛和才不管同不同意呢,自说自话地把元礼倒了出来。趁着那坨黑影还未变回正常人大小,白宛和操起她的黄金右足,来了个百米射门,相当干脆地踢了过去,“你们的人,自己去捡吧。”说完径直揣了乾坤袋,扭头一拱手,“凌姐,凌兄,现在咱们人货两讫,就此别过,江湖再见。” “”额,这称呼,怎么听着像是雌雄同体呢,难道不该叫钰姐,珏兄?还有,哪就是人货两讫了,你分明还多坑了一个乾坤袋。什么江湖再见,分明是钱货不能相抵,心虚,想逃走罢了。 那边归墟门的御剑走了,捡元礼去了。 人一走,戏也该散了,毕竟该吃的也吃了,该赚的也赚了,一不小心,连个成州城都给毁了一块,还不走,留下赔偿吗?白宛和手一挥,阔步向前,“师兄,红姐危在旦夕,使命要紧,咱们抓紧时间,争取月底之前赶到大泽。” 方阔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到树丫上去了,只留了一只胖腿悬在半空中,一晃一晃的。估计都睡了一觉了,声音听上去懒洋洋的,半是认真半是揶揄地说道:“一路上吃喝玩乐,现在又急着赶路,怎的,想通了,要去大泽送死了?” “怎么,你们也要去大泽?”凌钰眼睛一亮,勾过白宛和的脖子,自顾自地说道:“真是巧了,我们也要去大泽。你不知道吧,每年的七八月,正阳之气正盛,大泽的瘴气最弱的时候,每个门派都会派遣门内一部门弟子去历练。今年我们归墟门的带队,又是师兄,我肯定也要去,不如一起?” “我知道。”白宛和瘪嘴。 “啊?” “每年夏天前往大泽历练,我早就知道了。”师父虽然鸡肋了,那可是货真价实的百事通。白宛和显摆够了,又问:“这才五月呢,历练啥呀?凭你们,敢进去吗,真当人人都有防毒面具?” “大泽在新岚大陆的最东边,我们成州又在最西边,御剑的话,最快也要一个月。更何况中间还隔了黎州c万州和乾州,不乏掌门师伯的熟人和朋友,我们这些做小辈的,还不得顺道去拜访拜访?这么一来,可不就得五月出门?” 两人才说着呢,天上轰然坠下一个东西,砸出一个直径十米的巨坑,尘土飞扬。像白宛和这样的菜鸟,不会抬手聚气隔出空间,所以呛得咳嗽不止。 尘土都还未消散,烟尘朦胧中,显出一个黑影,越来越近,尘土也随在他身后上下飞扬,然后渐渐散开,走出一个精神矍铄,仙风道骨的老头。一身不起眼的布衣,随风扬起,双眼炯炯有神,威严又正气凛然。仿佛从大灾难中,走出了一位救世主,怎么看怎么靠谱。 “元智!这成州近十几万灵石的损失,你怎么说?”嗓音不偏不倚,平和之中又带着一丝威压,要不是场合不对,白宛和一定会大叹一句,“真是自带场景的男人!” “凌珏c凌钰,见过掌门师伯。”他们师兄妹两人倒是反应快,赶紧抱拳拜下。 “嗯,你们去吧,我跟你们师父可能需要单独聊聊。”元初抬抬手,对两个小辈还是很好说话的。得了免赦金牌,凌钰一左一右拉了方阔跟白宛和就跑,后面凌珏也难得一见紧张,快速跟上。 凌钰跟逃命似的,速度太快,白宛和飘在凌钰身后,随风的起伏而一抖一抖的,又无能为力,最后干脆无为。她交叠着双腿,抱着双臂,对着风向,玩起了语音游戏,“啊,哦,额,咦,唔,吁”大约是小时候没有电风扇,所以向往对着电风扇唱歌吧,反正都是贫穷遗留的陋习。 几人跑出十里地后,忽然身后传来轰隆隆一声,刚才他们待过的地方就冒了一朵蘑菇云,直达天际。几人纷纷回头,一路领先的凌钰,惊恐万分,双手不自觉地松了松,她突然一个急刹车,被后方反应不及的凌珏撞上,顺便撞飞了无辜的白宛和。 白宛和还算乖觉,处理起这种突发状况毫不含糊,真元运行到双腿几处大穴,再一发力,空中一个鲤鱼打挺,又飞了回来,落在方阔附近的树梢上。 方阔嘴巴一瘪,眼睛一斜,“哼,站的歪歪扭扭的,果然,门外汉就是门外汉,对真元的控制真差。”想起仙君的嘱托,看来有必要加强训练了。 白宛和的注意力不在方阔这,更加不知道方阔的盘算,未来不久的某天,她将迎来魔鬼训练。 “我说,你们跑啥跑啊,那不是你们掌门吗?留下喝杯茶多好,也不至于带累我。”白宛和终于得闲,把不明就里的话问出了口。更加重点的是,那可是归墟门掌门,又是第一次见她这个小辈,怎么的也该给点见面礼吧,他一出手,这礼肯定不轻。 哎呀,就这么走了,亏了亏了。 那边,凌钰咬着手指,浑身直哆嗦,犹犹豫豫地问:“师兄,师父,他没事吧?” 凌珏皱着眉,半晌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但愿吧。” “你们在说啥?”白宛和努力地想要引起大家的注意。 “师父到底是掌门的师弟,还不至于太过分,再者,师父有规定,若遇掌门想与他单独谈谈时,我等必须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师妹,你我不得违抗师命。”凌珏视一切规定为立身根本,虽然担心犹疑,却又不得不遵循。 大泽历练在即,他二人先受了伤,确实不妙,何况,凭他们那点道行,也不能阻止掌门。凌钰深吸口气,回头望了一眼,“老头,但求你的无赖此时能派上用场吧。”凌钰不由分说,又拉了白宛和快速往归墟门方向跑去。 不知道这师兄妹二人是怕极了元初,还是真的御剑厉害,横跨了几个城的地方,一个时辰就到了。 归墟门的山脚下,是西和城,靠着归墟门前院的名号,收徒拜师,买地种药,炼丹画符,倒也像模像样,挤到了成州主城后面的第二大城。从天下望下去,山水掩映之间,可见城郭可道观,云雾缭绕,不比主城区的铜臭味,倒也有些仙家的意味。只是整个城市坐落在木行灵脉的尾巴上,有些奇怪,倒像在压着某个阵法般。 白宛和对这些知之甚少,秉着笨鸟先飞的道理,空中绝佳的观望位置,琢磨着那条灵脉。 凌钰很煞风景地落在了地面,手指比划两下,灵剑就变回一般大小,自己飞回了剑鞘。她跟着吹了一声口哨,手臂上就落下一只红毛的鸽子,凌钰对着只鸽子说了一串鸟语,才给放了出去,松了口气,又变回那个豪迈不着调的凌钰,勾过白宛和,“正事交代完了,我俩去消遣消遣?” 白宛和眼睛睁地老大,“你,你讲了鸟语?” “世间万物皆有灵,只要灵气想通,又有什么难的。”凌钰故弄玄虚。 “是御兽吧?”白宛和很不给面子地直接戳破,“我想起来了,原来他们说的,闲时喜欢打打杀杀,不闲时喜欢炼点丹药和灵宝灵器,外加御兽画符,收点疯癫徒弟的门派,说的是你们归墟门啊。” 凌钰双眼放光,原来归墟门这么有名?赶紧问:“了解的真清楚,你去过?” “没有。”白宛和不知从哪摸出个苹果,啃一口,“有什么好得瑟的,说好听点,是学富五车,说难听点,是啥都学啥也不精通,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杂学多,也不代表是件好事。” “”她这是嫉妒,对,赤裸裸的嫉妒。 “话说,你也不提前通知一声,就我跟师兄带到你们归墟门,说白了,就是绑架。为了安慰我受伤的幼小心灵,你得补偿。”白宛和双手叉腰,气势十足,眼睛就写了两个字,赔钱。 绑架?你还勒索呢。 凌钰双手一摊,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架势,却又忍不住地想要解释清楚,“首先,这里是西和城,靠近归墟门,不代表就是归墟门。其次,我师父你也是知道的,他摊下了大事,惹毛了掌门师伯,掌门一怒,只怕主城外的那片山林要毁于一旦了,所以我是救了你。最后,归墟门弟子会在西和城集合,带你来,就是为了大家一起前往大泽,路上吃喝玩乐,还有人买单,加免费的护卫,你要不要考虑考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一章 我有只鸽子 “条理清晰,条件诱人。”白宛和舔舔嘴巴,很难拒绝,又怕打乱方阔的计划。于是乎,终于想起来问问方阔的意思,方阔哼唧着老大不愿意,“我” “好,我师兄同意了,走,吃饭。”白宛和快速跟两师兄妹达成了共识,哄的老实人凌珏请客,白宛和便跟凌钰勾肩搭背走在前面,进了聚仙楼的旗舰店。 “”他什么时候同意了?又被无视,方阔憋了一脑门的火气,无处发,叹出一口浊气,无可奈何地跟了进去。 凌珏没什么点菜的才能,想要讨好白宛和,又不知道白宛和的喜好。于是乎,炒菜c蒸菜c炖菜c冷的热的c水果拼盘c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齐齐整整地点了一大桌,那叫一个包罗万象,场面壮观。掐着手指头算一下,就知道是不得了的消费,不管是掌柜还是小二,都是伺候大爷一样伺候着他们。 “师兄,你点的是不是有点多?”凌钰打断还将继续点下去的凌珏。 “是有点多。”凌珏招来小二,“把这位仙子喜欢的菜式留下,其他的全撤了吧。” 小二堆着温暖和煦的微笑看向白宛和,只一瞬,就垮了脸。这是谁家的女子,这么不拘小节。 白宛和早就挽了袖子,左右开弓,埋头大吃特吃,左手边已经堆了个空盘子。 “不知,仙子喜欢哪几道菜式?”小二问的有些声颤。 “都喜欢。”白宛和迅速解决完一盘,又伸爪向下一盘,忙里偷闲地说道:“对了,刚才那个,那个那个什么金丝雀的,味道不错,再来一份。” 什么金丝雀,那叫锦绣蟠龙拔丝翠头雀。小二心里恨恨地骂着土包子,脸上照样温暖和煦,笑嘻嘻地应着,跑出去传菜去了。 虽说凌珏请客,但他身上的灵石,就在刚才,已经被白宛和以储物囊上绣花好看的拙劣借口,完完整整地骗了过去,大约也不打算还了。 凌珏乐在其中,丝毫不追究,最后还不得是凌钰买单。凌钰望向白宛和席卷残云般的吃法,中间还不断地加菜,再摸摸自己的荷包,一阵肉疼,苦笑着提醒,“我说妹子,你就不怕长胖?” 白宛和暂停进食两秒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飞机场,下一秒,吃的更加残忍,“我增肥。” “那你的胃”为了那点微末的灵石,凌钰不放弃,继续劝说。 “你放心,我消化功能一级棒。”抱歉,此人听不懂人话。 “仙子真厉害。”凌珏一手托腮,傻笑着看白宛和那不堪入目的进食法,一手比了个大拇指。什么叫个人崇拜,这就是。 现在,凌钰不仅肉疼,眼睛也疼,浑身哪都疼。 白宛和享受着她的美食,另外三人单是看着她享受美食的样子,就毫无食欲。当然,方阔和凌钰的想法肯定一致,至于凌珏嘛,今天终于信了“秀色可餐”的邪,哪里还吃得下东西。 桌上,一个狂吃,一个白痴,凌钰这种正常人,不甘同流合污,也就把筷子玩了几百遍后,总算腻味了,拖着方阔说话,顺便等着同门前来汇合,早点赶往大泽。 正说着话呢,从窗边飞进来一只鸽子,正是凌钰早先放出去的那只。鸽子倒也聪明,径直落在了凌钰的左肩上,“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当真?”凌钰一个激动,肩膀一抖,鸽子险些滑下去,扑腾了两下翅膀,爪子牢牢抓住凌钰的衣服,站稳后,又飞到凌钰的头上,跺着爪子踩了两脚,惩罚性地在凌钰脸上狠狠地啄了几下,“咕!咕咕!”最后干脆把凌钰的头发当成窝,卧在里面盘踞着,怎么也不肯下来。 “好了好了,红大仙,我错了还不行嘛,请嘴下留情。”凌钰双手合十求饶,手指头赶紧勾了一勾,肩膀上就多了几粒灵气逼人的松子,鸽子精光一闪,这才肯挪了窝,只是又顺便抓紧了爪子,勾断了凌钰的几根头发,然后才落在凌钰肩膀上,啄着松子吃。 “我的同门师兄弟们什么时候能来?”凌钰一边伺候着鸽子,一边小心问着消息。鸽子一偏头,哼哼气,爪子伸出一个指头点点肩膀,凌钰立马又送上剥好的松子,鸽子低头闷吃,吃完了又提出申请。在凌钰第不知多次贡上粮食后,鸽子依然没有自觉,自顾吃,凌钰无奈了,几乎请求般询问道:“红大仙,怎么样,舒坦没有?能告诉我大家的消息了吗?” 因为这只突如其来的鸽子,白宛和已经停止进食,观看了至少一刻钟。原本还想着红色的鸽子少见,找个法子骗来玩玩,结果是个跟自己不相上下的吃货,那怎么能行,养了她自己,哪里还有闲钱养鸽子。虽然她有些储备,到那些都是娶妻生子,打造完美后宫的本钱,不能擅动。 女人的心思永远这么奇怪,比如不能有人和自己穿一样的衣服,那自然就不能有鸽和自己一样的爱吃。白宛和露出她的尖尖虎牙,磨刀霍霍向鸽子。趁着鸽子闭眼享受咀嚼松子的这个过程,白宛和一把过去,抓了鸽子的两只脚,倒提着,直接轮圆了甩了几圈。大约因为离心率的问题,过程中,鸽子还惨失了几根火红的羽毛。当然,不管效用如何,也都进了白宛和的口袋。 “妹,妹子。”凌钰被白宛和的大手笔吓得哭笑不得,已经结巴了起来,“快快停手,停手。这红鸽,确实难伺候了些,但潜力巨大,监视和传递信息的本事都是一流,认了主人就是死也绝不背叛,姐姐得来不易,你手下留情,千万留情啊。” “哼,什么世道,还能叫个鸽子制服了?我说凌姐,我这是在帮你,你别打岔。”白宛和完全没有自觉,且已经反客为主。她点点鸽子脑袋,鸽子眼睛里全是眩晕的圈圈,勉强睁开眼睛想要啄白宛和复仇,奈何跟个酒鬼差不多,使不上力气,更何况还被白宛和倒提着,也就更加头晕,还脑充血。 白宛和提着鸽子与自己平视,弹了一指嘣,“说,凌姐的同门什么时候来?还有那白毛怪物,哦不,元智那个老头怎么样了?不说是吧,再来一指嘣。” “咕咕。” “啥?听不懂。” 欺负鸟类,简直人鸟公愤,方阔就首先看不过,隔空给白宛和的脑袋上还了两个指嘣,“它说,你这个不要脸又低修为的人类,不管它说什么,你也不可能听得懂。” 凌钰愕然,倒不是方阔能听懂鸟语,毕竟御兽者都懂,而是鸽子传达的,确实是这个意思,但不要脸和低修为哪里来的? “呵,你还敢蔑视我?”白宛和挽起袖子,轮圆了再来上几圈。鸽子吃不住了,跟凌钰求饶,凌钰只能跟白宛和求饶。白宛和却像是刚迷上个新鲜玩具的孩子般,松不开手,继续威胁,“我问的问题老实回答,否则,嘿嘿,拔了你的毛做成烤乳鸽下酒。” “红鸽得来不易,新岚大陆上也就这么几只了。”凌钰含着一眶眼泪,可怜兮兮地望着白宛和,你还是别吃了吧,别的山珍海味,要多少,姐给你多少行不? “不珍贵,我还不吃了呢。”白宛和说着就拔了一撮毛,给鸽子留了个光屁股。 “咕咕,咕,咕咕咕。”这下,鸽子怕了,她是雌性,人可以不要脸,但它却不能不要遮羞的毛。白宛和是主人的朋友,打听的事又恰巧是主人也想知道的事,所以不算背叛,对,不是背叛。鸽子哪里还管那么多,两个翅膀捂住屁股,咕咕个不停,把所有的事情全部交代完毕。 凌钰充当了一下翻译,大约就是元初重重地惩治了元智,打成了熊样,还不让治疗,丹药都不给吃,顶着熊猫眼充当苦力,加入了主城的重建之中,同时,还成了成州茶余饭后的笑谈。其次就是那些需要历练的同门,可能会比原约定的时间晚上几天汇合,因为在送元礼回归墟门的途中,出现了意外,被人劫走了,归墟门损失惨重。 还有一条消息,现场几乎未遗留重要线索,偏偏其中一人死于夺魂勾的招式,那是龚家的法术。而且,修成大乱时,龚家也确实在场,还被元礼当众羞辱,各种证据显示,很有可能是成州的大家族龚家所为,奇怪的是,他们明明下手利落干脆,没留下一个人证物证,却偏偏在其中一人身上留下决定性的指向,显然有些目的。 元初此刻在主城主持大局,一时脱不开身,只好托红鸽嘱咐凌钰他们,小心为妙。 凌钰才翻译完,白宛和精神就不好了,说什么同路包吃喝玩乐,这下好了,还包惹麻烦呢。一个黄金梅丽号,她的目标已经足够大了。好吧,她吃一堑长一智,已经知道修为不够,就不能太嚣张,学会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收敛些。 她白宛和都已经开始最讨厌的夹着尾巴做人了,归墟门还敢招惹是非,高调地引人注目。这个时候说这些都有些晚了,毕竟,仇家都找上门了,再夹着尾巴有屁用,赶紧逃啊。 “师兄!”白宛和也没心情欺负鸽子了,随便一扔,“归墟门目标太大,要不我们单独行动吧。” “”凌钰甩了个哀怨的眼神,兄弟,你很够义气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二章 龚家大少 “果然是归墟门的凌钰仙子和凌珏剑仙。能在此处偶遇二位,真是巧啊。”一位青衣公子走路带风,迎面过来,后面还尾随了一个大个子。再一细看,可不就是在主城地字一号房的二位么。 “原来是龚少爷”凌珏拱拱手,“不过龚少爷此言差矣,我归墟门就在这山上,在此地遇到归墟门人,又怎么算得上巧。倒是龚家的二位,适才还在主城,现在又到了此处,当真是巧合的厉害。” 凌珏可记得清清楚楚,龚家半道劫走了元礼师叔,还杀了护送的人,掌门要他们小心龚家。只是凌珏是个只会按照既定规矩行事之人,且说一不二,今儿突然话多起来,还头头是道地针对龚家,来了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唬地大家一愣一愣的。连那个龚家少爷,也忘了反驳。 龚少爷一愕,原地定了定,才重新挂上笑脸,折扇唰地合上,握在右手中,一下一下地敲着左手手掌。“珏兄客气了,直呼我姓名即可,少爷二字实在生分。”他折扇指指身后的大个子,“罗翀最近食欲不振,央我跟他出来走走。主城一趟,他倒变本加厉的不舒坦了,正好家父给风清前辈写有一封书信,这不,才改道西和城。” 食欲不振,所以出门走走?白宛和的视线,在这肌肉发达和线条流畅的二人间来回移动,他们那说法,还真让人遐思啊,特别是那个“央”字。白宛和大开脑洞,最后得出结论,两人关系匪浅。 白宛和赶紧将自己的发现分享给凌钰,哪知凌钰不但不搭腔,还叫白宛和不要胡说八道,自己低头红着脸躲在凌珏的身后,手指缠着衣角饶来绕去,扭扭捏捏的小女子模样,差点戳瞎白宛和的狗眼。 白宛和摸着脑袋匪夷所思,待那姓龚的走近后,白宛和惊讶地微微张着嘴。 他迎面走来,背光立于窗下,姿态闲雅,一身素色青衣,毫无点缀,身处繁杂的酒楼,却自得一处安静,竟给人出淤泥而不染的想法。他眉目如画,肌肤赛雪,一双清澈明朗又温柔似水的眼,仿佛能将人吸进去一般。再配上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浓密的眉,刀刻的鼻和薄唇,要说是仙人也无疑了。如此勾魂摄魄之人跟前,也难怪凌钰不大正常。 要不是遇到他之前,白宛和先一睹了阎君的姿容,有了很高的审美的定力,估计现在比凌钰还傻。 虽然这什么龚少爷不如阎君好看,但姿色也不差,且风格迥异,一个是邪气的傲娇,一个是玉公子。嘿嘿,无论哪一种,都很符合白宛和的后宫招人标准啊。只要谈得来,收了又如何? 啥?龚家和归墟门是仇家,不能走太近?与她白宛和何干,哪怕是她自己的仇家呢,貌美者绝不放过。啥?这龚少是凌钰心仪之人,不能下手?只要锄头挥的好,还怕挖不到墙角? 白宛和喜滋滋地盘算着,兴奋地搓着手,在旁边小声地添油加醋,企图激怒凌珏。再然后嘛,当然是双方打的越激烈越好,她再拉着师兄出手,开一个美女救美男的佳话,顺理成章地人收入囊中。 罗翀是个急性子,他主子还没怒,他先怒了,拔出剑来,虎着声音,“公子,可要属下让她闭嘴?” “罗翀,你还真是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啊。”龚少爷摇着折扇,说是这么说,毕竟身负重任,此时不是开打的时候,对白宛和也恨地牙痒痒。心里明明怒气升腾,却依然含着微笑,面子功夫一点不少,对白宛和拱拱手,语出惊人地说道:“姑娘莫不是在主城引起骚乱者?难怪适才觉着姑娘面熟。只是有一事,在下不明,还请姑娘指教。”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白宛和尽量装着淑女。 “姑娘身怀众多奇珍异宝,当时欲杀姑娘而夺宝者,数不胜数,连归墟门风清前辈的爱子,也牵涉其中。如今主城血流成河,据闻连元礼前辈也不知所踪,姑娘仅是辟谷的修为,又是如何做到独善其身,活着走出来的?”龚家少爷问的意有所指,又暗中将矛头引到白宛和身上。 白宛和快速地眨着眼睛,有点不敢置信,这张臭嘴是出自玉公子?幻听?白宛和拍拍耳朵,问方阔,“师兄,他刚才说啥?我好像没听明白。” “哼。”方阔纵身一跃,盘腿坐在桌上,双眼冒火盯着龚家的二人,“他说你是罪魁祸首。” “我去你的。”白宛和爆炸了,亏她还给他留了一个后宫的位置,居然还敢恩将仇报。白宛和一拳打在一摞她刚才吃剩的盘子上,盘子唰唰唰地飞过去,“你眼瞎啊,姑娘我最多的就是钱,话都花不完,有必要大元礼那老家伙的主意?瞧他那邪里邪气的恶心模样,扒了皮做成靴子踩在脚下,我都怕我的脚会吐。” 白宛和还算清醒,没将红鸽带回来的龚家消息吐出来。她也就是纯粹地扔扔空盘子,方阔在一边帮她递盘子而已。 区区几个盘子,他们还能躲不过去?罗翀脚下都没离开半步,也就脑袋偏了偏,便躲开了凶器。龚少爷还是玉树临风地站着,微笑着扇着扇子,扇子一来一回之间,不服吹灰之力,就将那些空盘子在还未靠近之前击碎了。他从始至终都抬着头,俯视众生的姿态。 “太自信了可不好。”白宛和冷哼一声,借着方阔这个位置的绝妙遮挡,快速在汤碗里加了点料,上面又盖了几个空盘子,平行着丢了过去,“看你们来的匆忙,姑娘我好心,请你们喝汤。” “装模作样。”龚少爷折扇一扇,“卡啦”两声就击碎了。只是下一瞬,汤汁四散,顺着折扇流到了龚少爷的手上,他的手颤抖不已,想丢开,但这扇子是他的法宝,却又不能松手。他只能运转真元,想借真元清除这些脏污,不知为何,根本没有效用。就连手上的污渍,也不能清除,像是刻在手上一样。 白宛和的捧腹大笑,让龚少爷明白过来,里面显然加了什么。他恰到正好的笑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缝,手背上青筋跳动,手关节捏地发白,他在极力地忍耐。 “知道本姑娘的厉害了吧。”白宛和食指在空中乱画,对应着龚少爷衣服上的污渍,也开始乱画,“我就说嘛,你中风骚的公子,却要穿纯色衣服,扇纯白色扇子,毫无一点花纹点缀,不是强迫症就是洁癖,果然叫我猜对了。”白宛和一阵乱涂鸦后收手,上下打量一番,“嗯嗯,还不错。” “山水画怎么能没有野兽,加上加上。”方阔从旁指点。 山水画?说是鬼画符都太委婉了吧。凌钰凌珏目瞪口呆,看龚家那两人黑的滴水的眼神,就服了这对师兄妹玩命不嫌事大的精神。那什么,归墟门脚下惹事,会被掌门罚面壁的。 “师兄果然慧眼独具。”白宛和玩的不亦乐乎,哪里会考虑归墟门弟子的立场。 白宛和的肆无忌惮,将龚少爷的青衣涂画成了黑衣,扇子不成形,手上还多了一大块纹身。他的脸已经黑的不能再黑,僵硬地转动眼珠,给罗翀使了一个眼色。罗翀会意,右手按在剑柄上,才要有所动作,就听有人喊着“青雉兄长”走过来,龚少爷几不可察地摇摇头,罗翀便松开手。 “原来青雉兄长有客人,难怪总也不见兄长身影。”一个十八九岁的明朗少年阔步走来,拱拱手,见一地的狼藉,脸上一怔,忙问:“这地上,青雉兄长遇到了敌袭?”跟着就拔出剑来,警惕地望着四周。 白宛和瘪着嘴,破绽太多,一看就是娇养的贵公子,徒有花架子,气势不足,还紧张的很。不过,让他感兴趣的远远不止这些。白宛和挥手打招呼,“喂,龚家的,你刚刚叫他什么?” “谁?”少年一看白宛和站着凌钰凌珏,这两人他见过,常常跟着元智来龚家摆放他大伯,他都认识。少年赶紧收了剑,拜了拜,“原来是归墟门的前辈,在下失礼了。” “问你话呢?”白宛和最讨厌被人无视了。 少年又对白宛和拜了拜,“回仙子的话,在下是龚家三房的第六子,从小体弱多病,所以家主赐了长安的名字。这位是龚家长房长子青雉兄长,这位是兄长的护卫罗翀。” 果然叫青雉,白宛和一头黑线,她是海贼中了毒,对这些名字敏感的很,好在此青雉非彼青雉。 白宛和朝长安勾勾手,长安乖乖地傻傻地就走了过去,白宛和一把揽过长安的脑袋,笑的贼兮兮地问:“长安啊,你知道青雉是什么意思吗?不知道啊,好,那姐姐告诉你。” “你比看上去比我小。” “你脑袋在我手上呢,还敢提意见?”白宛和拍拍长安的脑袋瓜子,示意他安静,“姐姐告诉你啊,青雉呢,就是一种鸡的名字。” 长安气急败坏,挣脱开来,“你胡说,青雉兄长怎么可能是鸡,那是鸟,很厉害的鸟。” 白宛和笑的前仰后合,她还真是捡到了宝,很好说话地就同意了,“对对对,是鸟。不过是鸡还是鸟又有什么差别,反正都是禽类。”说罢双手一摊,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 凌钰就不说了,笑的捶桌子拍板凳的,连凌珏也忍俊不禁。 倒是方阔,脸色晦涩不明。 “那什么,师兄,我发誓,绝对绝对没有说你。”白宛和举爪保证。 “哼,谅你也不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三章 梁子结大了 “你们,你们,你们”长安憋了半天,胀红着脸,也只是“你们”个不停,根本说不出什么极具反驳的言论。只能恨恨地甩了袖子,转身跟龚青雉传达正事,力图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家中的事要紧,咱们走吧。”几句话就像是从龚青雉的牙缝中蹦出来般。 “公子,他们”罗翀意有所指,总不能平白受他人羞辱。 “哼。”龚青雉嫌恶地看了一眼自己的黑衣,只想赶紧离开,重新换过,“即是父亲想请,必然是那事已经办妥,此事刻不容缓,咱们走。至于他们,若大事告成,还愁拿不下他们几个?罗翀,记着,凡成大事者,当忍人之所不能忍。” 龚青雉步下二楼,最后瞥了一眼几人,那眼神,跟在骨头里刻下了深仇大恨似的。你们几个,最多也就只能再得意这几天了。 望着几人离开的背影,白宛和摸着下巴尖感慨:“啧啧啧,真是龙生九子,各个不同啊。那个小的,但还是好的,可惜太傻太天真,运气好点也就罢了,要走了霉运,也就是个炮灰的命。” 白宛和一阵有感而发,倒引的凌珏深有同感,白宛和踮脚拍拍凌珏的肩,语重心长地教育起来,“这年头,好孩子不多了!上天有好生之德,哪天遇见那少年,能帮的,你们就帮一把。还有,同是江湖人,能帮的也要帮一把,比如这酒楼的老板。你看,人家小本生意,你们砸了人家这么多固定财产,论公论私,你都该全数赔了。记住了吗?” 趁着凌珏还没回过味来,白宛和赶紧撤。她一口气冲出聚仙楼,拍着胸口缓气。好在姑娘我眼睛尖,看到了掌柜的杀人眼神,急中生智,找到了替罪羊,溜得快,现在万事大吉。耶! 大计得逞,白宛和喜笑颜开,拍拍手,才一转身就摔了个狗吃屎。 “妹子,跑的挺快啊。”凌钰收回从中作梗的右脚,又假意地扶起白宛和,“瞧瞧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多大了,走个道还能摔倒?莫不是欺负了老实人,心虚?” “凌姐真会说笑。呵呵,呵呵呵”白宛和打着哈哈干笑几声,以图混过这阵尴尬。 “呵呵。”凌钰活动活动手关节,那意味实在太过明显。 “凌姐,你,你你你,想干嘛?” “没什么,就是想跟妹子你联络联络感情。”凌钰步步紧逼。 白宛和咽咽口水,一步一步后退,脑子一转,计上心来,“凌姐,你看你穿的高贵典雅,这么磨拳擦掌的,实在有损你的完美形象,要不咱们就算了吧?不行啊,那再换一个。哦,有了,你看武斗吧,对你形象不好,而且我修为浅薄,又不能让你打的爽快,不能挥洒自如的决斗还叫什么决斗?你说是吧?要不,咱们文斗?” “你说呢?”凌钰笑的那叫一个明媚,就像三四月的阳光。 “呵呵,好像不行哈。”白宛和手背在背后,意念集中,回忆在树林里和洞府想通的感觉,准备随手提溜出一只小怪兽来应对应对。 这边,凌钰一边倒地逗着白宛和。那边,凌珏问方阔,“你不去帮忙?” 方阔笑笑,白宛和也就长了一张好欺负的脸,要当了真,只会吃亏,他就是过来人。于是反问:“你怎么也不上前帮忙?” “女孩子们打打闹闹,有什么好当真的。”凌珏抱着灵剑旁观。 突然,震天的“嗡嗡”声音传来,跟着就是一大片的黑黄色铺天盖地而来,迅速从白宛和的头顶飞过,瞄准街道东边的一个目标,忽然俯冲下去,就听尖叫声,怒吼声,还有万雷弹爆炸的声音混在一起,搅的整个街道混乱不已,顿作鸟兽散。 “来的比预计晚了一点啊。”白宛和掐了掐时间,又摸着下巴,七分玩笑,三分认真地念叨着:“被这么一大群黄灵蜂宠爱,正常人一般消受不过来吧。”说完,自己也跟着打了一个寒噤。 白宛和煽风点火不嫌事大,揶揄道:“凌姐不去看看热闹吗?说不定你的情郎正被零件重组呢。” “什么意思?”凌钰揪着白宛和衣领的手,一点点松开,她大约已经猜到了,却不敢置信,犹犹豫豫地问:“是青雉身上的汤吗?你做了手脚?” 白宛和理理衣领,不答反问:“凌姐真不去看看?” 还不等白宛和的话落地,凌钰已经逆着人流,着急忙慌冲了过去。白宛和幸灾乐祸,背着双手在后面优哉游哉地跟着,一边打趣道:“凌姐,你这就不够意思的吧,你忘了咱们还在决斗啦?虽然我修为不咋地,但并不代表不能得到应有的尊重啊。你跑那么快干嘛,你放心,我加的料很足,那边一时半会收不了场,要不咱们继续?” 前方重灾区的人们纷纷往外挤,白宛和追着凌钰的背影,扒拉着人群,“好心的大叔大爷们,让让,让让,我急着赶场子呢。” “前面黄灵蜂都蜇死人了,你个小娃娃过去干嘛?”往外逃的人摇着头,直骂白宛和是个傻子。 白宛和才不听呢,她是谁,仙人的徒弟,开了金手指的好吧,怕啥,只管冲就是了。白宛和好不容易挤到最前面,抬头一看,除了龚家的那几个人不得已之外,就剩下她和凌钰不怕死了。 整个这一坨地带,黑黄色密密麻麻的一大片盖下来,只隐隐约约还能看见几条移动的腿,万雷弹爆炸时发出的亮光。再加上远处还在源源不断地聚拢过来,里面死上一批,外面又立马重新围上来,嗡嗡的噪声混合着叫骂声,地上显然已经躺倒了几个,那场面,实在渗人。 “好像玩的有点大了啊。”白宛和两条手臂上搓搓,搓了一地的鸡皮疙瘩,糟糕,秘密恐惧症太严重,连自己都恶心到了,热闹就免了,可以开撤了。 还不等白宛和走开两步,中间黄灵蜂围成的蜂球里面,突然“轰隆”一声炸开,黄灵蜂跟下雨一样落下,铺了满满一地,还冒着烟,带着一股焦香味。 黄灵蜂毕竟饮山泉灵草的花露,虽比不上进阶的妖兽零售,但多少有些灵智,目睹了前方的危险,都踟躇着不敢向前。也就是这个时间内,给了他们喘息的机会,几个人背对背围成一个圈,一边解决着近前的零散户,一边捏诀招雨,将欲近未近的一个下马威。 龚家的那一群人,站的如火如荼,反观白宛和 “额”虽然看人笑话不大好,但是龚家大少,那个叫青雉的哥们,还有那个叫长安的少年,不管他们此前是多么的玉树临风,温文尔雅,现在都被蜇成了猪头,肿着一脑袋的包,不仅分不出谁是谁,而且颜值为负。白宛和实在憋不住了,“噗呲”一声就笑了出来。 黄灵蜂又只采辰时三刻的蜜花酿蜜,这是白宛和在初级入门中学到的。早在被凌钰从空中拎过来的时候,白宛和就都看见了,归墟门啥都不多,就蜜花最多,漫山遍野的。当时她就盘算好了,找个恰当的时机,去归墟门偷点特产出来尝尝,没想到最后却用在了反击龚家的身上,连黄灵蜂的种都被灭了,不知道她的蜜还有没有着落了。 “哎,可惜了我的好蜂蜜啊。”白宛和一阵惋惜。 这时,正好人蜂大战告了一段落,世界安静下来,在一群人战后疲劳的哀叹和喘气声中,白宛和的笑声实在突兀刺耳,众人的眼光有如凌迟,刷刷甩了过来,直戳白宛和的肋骨。 “嘿嘿,打扰了,你们忙哈,继续继续,我也就路过。”白宛和挠着头,好像有股冷风吹过,身上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白宛和干笑两声,小步小步地挪过去,点点凌钰,“姐,咱们” 不等白宛和说完,已经被凌钰拖在了身后,狂奔而去,带起身后一阵大风,卷起黄灵蜂的尸体,在空中飘飘扬扬。那画面,叫人是呕不出,又看不下去。 有风尘从凌珏和方阔跟前一卷,凌钰声音响起:“跟上,龚家的要暴走了。”凌钰速度太快,以至于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这”凌珏还在状况之外。 “哼,死丫头,你又闯了什么祸?”方阔倒是有了很多经验之谈。 凌钰左拐右拐,拖着白宛和,领着两位师兄,拐进了一个偏僻的黑巷子里,这才停下来,抚着胸口喘气,“妹子啊,你,实在是够胆,当属这个角色。”凌钰比了个大拇指。 “谢谢啊。”白宛和很客气。 “谁表扬你了?”凌钰缓过气来,几乎声嘶力竭,“你可知道当首一人是谁?那可是龚家的上代家主,风清师祖的好友,修为比师父都高,你竟敢当着他的面,对他族人出手,你不要命了?你都下了什么毒,赶紧炼制了解药,给他们送去,说几句好话,估计还能有救。” 说起制毒,白宛和就骄傲的昂起了头,“我偶尔心情好,炸了一炉,出来的成品就是这玩意儿,今天还是第一次用呢,居然效果这么优秀。告诉你哦,我练的毒药,效果全叫敌敌畏。所谓敌敌畏呢,顾名思义,就是不仅敌人畏惧,连敌人的敌人也畏惧。怎么样,是不是出门旅行闯江湖的必备,想不想批发一打,我算你优惠点,就十万灵石好了。” “”凌钰泪目,这种时候了还想着钱,你知不知道圈重点啊?兄弟,你的梁子结大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四章 爱情是绿色 “你这啥表情啊?咋的?嫌贵啊?”白宛和很不拘小节地挖挖鼻子,“你当这是啥?是敌敌畏,不是敌敌爱,花钱都买不到的东西。要不是看在你我关系匪浅上,这些宝贝就这点零钱,我才不卖呢。唉,不过敌敌爱听上去好像也不错啊,可以完美地抑制犯罪率,要不要考虑研究发明一点新产品呢?” 凌钰已经抓狂,抓着白宛和的两边肩膀,死命地摇,“你知不知道,龚家在成州立足少说也有五六百年,是除归墟们以外,成州最大的势力。你得罪了那几个人,就相当于在成州被公开通缉。” “哦哦。”白宛和配合着凌钰的动作摇头摆脑,顺便左耳进右耳出。 凌钰没辙了,恹恹地靠在墙上画圈圈诅咒白宛和。这下连凌珏也给吓愣了,听着意思,怎么好像刚才那阵仗,都是白宛和闹出来了的呢? 方阔一副“我早就猜到了”的表情,“哼,死丫头,你就没有一天是安分的。” 要说白宛和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绝对说不过去,因为从她求饶的速度就可以看出来,白宛和比谁都惜命。越是惜命,还越要闯祸,就白宛和肚子里的那点弯弯绕绕,方阔还能不知道?无非就是命里带着躁动,反正背后跟着仙人的师父和师兄,有人负责收尾,她哪里还能管得了那么多?闹呗。 “仙子。”凌珏拍着胸膛保证,“既然龚家敢公然劫持归墟门的弟子,还大开杀戒,两方的关系必然也不能长久。况且仙子此番行为,算来也是为我归墟门出了一口恶气。仙子若真因此事被龚家的人盯上,仙子只管放心,我们归墟门断然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爽快人!我欣赏你!”白宛和一挑眉,踮起脚尖重重地拍了一下凌珏的肩膀,“你是好人。” “师兄!”凌钰一个头两个大,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可知道,为何掌门师伯只让我们小心龚家的人,却未直接下令彻查此事?龚家表面上与我们归墟门和和睦睦,暗地里却饶过归墟门,采购了一大批筑基丹的药材,这分明是想要私下培植一批新势力,至于用在何处何地,师兄还能没有一点察觉?再者,与龚家交情深厚的家族,又恰巧甚少与归墟门来往,他们的势力在成州盘根错节,要么斩草除根,要么就不可轻举妄动,否则动一发而牵全身。这道理,你可懂?” 凌珏豪气万丈地站出来,“龚家什么状况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归墟门的弟子都不是孬种,真到了那个时候,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我们归墟门还能怕了龚家不成?” 凌钰喘出一口气,她师兄那个木头,转不过弯的人,她何必跟他较真,这不是自己气自己吗?凌钰缓了缓,平复了一下心情,才细细地解释道:“双方要真打起来,那还好办了,就怕他们不出手。你们细想,归墟门有弟子上万,又是五大门派之一,五派之间同气连枝,龚家能不知道这一点?” “一会儿说打,一会儿又不打,你都把我搞糊涂了,到底是打还是不打?”凌珏抱着灵剑直皱眉。 “这你还不懂?”白宛和砸吧着嘴,吊儿郎当地笑笑,“打呢,你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解决了龚家这个毒瘤,算是好事。现在的问题呢,主要是怕龚家又想出手的意思,却又不动手,暗地里搞小动作,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等你们察觉出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你的,懂没有?” 凌珏摸着后脑勺细思一阵,越想越觉得瘆得慌,最后还感叹了一句,“还是仙子考虑的周到。既然如此,敢问仙子,下一步,我们该如何走?” 方阔哼笑道:“她要是考虑的周到,又怎么光天化日之下,当众戏耍龚家众人?” “师兄,你未免有些言重了吧。”白宛和表现出一副被夸奖了的样子,“也不算戏耍吧,最多也就给他们画了个不太好看的妆容而已,无伤大雅。再说了,他们龚家不是灵丹妙药多得很嘛,不要钱地吃呗,还怕治不好几个包?”说着又转向凌钰,“凌姐你也别怕,龚家那老祖宗不是你们祖师爷称兄道弟吗,哪能那么小家子气,跟我一个姑娘家记仇呢。” “”你倒是看得开,谁知道龚家的人跟归墟门打好交道图的是什么? 修真界,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龚家的老祖宗和归墟门的师祖同岁,修为却大不相同,常被人比较说道,说不定龚家的老祖宗早就对风清耿耿于怀,只是忌惮风清的修为高于自己太多,才忍耐这么些年,明里做着面子功夫而已。 俗话常说,能忍常人之不能忍者,不是欲望过大,就是暗中有所谋划。龚家岂不正好用了这句话? 白宛和当真是个随时随地都会变化的意外,凌钰不敢打包票,只想着尽快通知掌门师伯,至少最好一切准备,免得到时候被龚家打个措手不及。 这边,凌钰才摸出水镜,那边,白宛和就勾住凌钰的肩,“既然事情解决了,走,咱们去找个地方,痛痛快快地吃上一顿,然后不醉不归。”说着又对凌珏一挑眉,“记得付钱。” “啊?哦。”凌珏傻呆呆地跟上,心话,仙子,你的胃是个无底洞吗? “死丫头,你又想惹是生非?”方阔飞起就是一脚,踹在白宛和的屁股上。 “嘿嘿”白宛和脸上摸摸,看出来啦?有这么明显?不过,她要是此刻说,出去把龚家的人清扫一圈,是不是没人会相信。白宛和赶紧捂住下腹岔开话题,“别说话,我十二指肠疼的厉害。” “你给我在这里安分地呆着,哪里也别想去,我出去看看。”方阔背着双手,朝着巷子那头走去。随着距离的越来越远,方阔的身形却越拉越长,最后变成个八尺男儿,就好像是他每走了一步,就长高了一寸似的,看得人匪夷所思。 凌钰揉揉眼睛,不敢置信又感慨万千,“你师兄的幻化术,当真是到了变化莫测的境界,在我归墟门,恐怕也只有风清师祖才能有的一拼吧。”她咂咂嘴,突然觉得方阔的背影尤其的高大,而且靠谱。再看看白宛和,怎么师兄妹两个,差别就那么大呢,凌钰话头一转,“能教出你们两师兄妹的人,到底是何方高人,我还真想见见。” “额,别想了,他早就鸡肋了。”说起这个,白宛和一点当了人家徒弟的真实感都没有。 “啊?” “不说他了。”白宛和挥手,仿佛赶苍蝇的动作。下一瞬,就凑到凌钰的耳朵边上,玩味十足,“咱们还是谈谈别的吧,比如,你的情郎?” “胡说八道。”凌钰推开白宛和的爪子,扭头蹲在一边,“修道者,一心向道,你那些的歪心思还是压下去的为妙,免得增生心魔,走上了岔路,岂不白费了多年的苦修?再说了,龚家的危机近在眼前,你要有空想想怎么化解的好。”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爱恨情仇,人之本性,顺其自然便可,否则适得其反,所以又何必一味强调灭人性呢?你是修道又不是修佛。”白宛和瞥了一眼,很不以为然,“别以为你打岔,我就会忘了刚才你看龚家青雉那黏黏糊糊的眼神?我说你至于吗,何处天涯无芳草,一只禽类而已,也就长得比普通人好看了那么一点点,那模样,毁容等于整容,至少说明还有进步的空间,你难过个屁。” “仙子你说脏话。”凌珏的嘴角抽了抽。 “滚,别打岔。”白宛和正说到激动处,这个时候最厌烦人打断的,随手就一巴掌呼在凌珏的脸上,“凌姐,龚家那边,有我师兄出马,一个顶俩,你放心好了,咱们继续。” 白宛和干脆,凌钰也不是扭捏的人,胸口一拍,“妹子你不是说了,爱恨情仇是人的本性吗,他长的好看,我自然愿意多看两眼,咋的,顶着张妖孽的脸,还不能让人看了?瞧他刚才被黄灵蜂蜇的可怜兮兮的模样,我也多少生出点英雄救英雄的想法。” “嗯,说的有理。”白宛和点头,示意凌钰继续。 凌珏冷眼旁观,心里却直抽抽,默默地走到巷子的拐角处望风。好吧,女人的话题,他不该听的。 “嘶,你说”凌钰圈住白宛和的手臂,望着飞檐错落间露出的一小块蓝天,蓝的激发出她的多愁善感来,不知不觉中,还问了酸掉牙的话,“我这是喜欢他的感觉吗?爱情要是有颜色的话,到底是啥颜色?”会是天的蓝色吗? “啥颜色?还能是啥颜色?”白宛和一手搭在凌钰的额头上,确认凌钰没有发烧,也就一如既往地打击道:“你刚才没看见那只鸟的眼神啊,恶狠狠的,那就是在告诉你,你的爱情是绿色的。” “绿色?何解?” “他未来可以和所有的人好,除了你,所以是绿帽子的绿呗。” “敢诅咒我,我要你好看。”凌钰一扑,按倒了白宛和,双手掐着脖子摇晃,“绿色是吧,可我觉得绿色不太好看,要不,我给你加点红色调和调和?” 白宛和挣扎着,好不容易喘过一口气来,就要抽空隔应两句,“你个粗鲁又野蛮的女人,再不松手,一辈子得不到幸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