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天记》 第一章 戏猪 岁月无情,年华溪落,无奈亦公平。 行世数载,待满面斑驳发如雪,忆往昔,百感交集乃是幸,念无可念徒伤悲。 壁炉里时不时传出吱吱的烧柴声,摇椅上,老人腿上盖着一张棉毡,借着壁炉的火光,他端详着手中一柄残破的木剑,另一只手轻抚着偎在自己膝上女孩的头发,神色平和的讲述着一个久远的故事`````` “这是一个充满原灵的世界。”老人意味深长的吁出一口气,眼神迷离,若有所思。 “故事要从一只名为‘恒寒’的冰狮子讲起。 九月里的一天,天很低,阴沉沉的,一片风雨预来袭的样子。 一对夫妇走在僻静的丛林小路上,两个刚满一岁的孩子,女人身后背一个,男人怀里抱一个。他们步子很急,毕竟,两个孩子太小,这样的阴云里,雨随时会落下来,那绝不会是三月里的一场小雨。 终于,大雨还是不期而遇的落了下来,一泻倾盆。 雨疾,心更急`````` 这时,不远的前方密林里闪耀的亮光顿时让人觉得欣慰,想那或许是处人家吧。 可是,又有谁会猜到是那般景象。”讲到这,老人轻轻咳了几下。 小女孩马上起身朝角落的柜子走去,拿起摆在柜子上的茶壶,斟了一杯,冷的。于是女孩闭起双眼,双手环杯,片刻后转身回来。 “爷爷,您喝点水。”小女孩双手捧过一只冒着热气的茶杯。 老人接过抿了一口,不知是对茶的香气感到满足,还是茶水的温度让他觉得满意,闭着眼微微点头,笑容里无限慈爱。继而又打开了话匣子。 “光,是从一个闭眼人的头顶发出的。那光晕里似乎藏着另一个世界,可以莫名其妙的感觉到,却什么都看不到,这就是结界师的能力。 结界师虽然闭着眼,却比任何人都看的清楚他对面的物体——一只如同幼犬大的狮子,一只冰蓝色幼犬大的狮子,一只目露凶光的冰蓝色幼犬大的狮子。 一人一兽如同时间定格一般置在原地。没有动作,没有声音,没有气息````` 夫妇被眼前景象所震撼,等男人反应过来马上拉起女人的手转身就走,却只迈了一步就又退了回来``````‘进一步漫天风雨,退一步海阔天空。’用这样的句子形容是再贴切不过了。这时他们才发现,大雨就像被什么从空中截住,刚刚震惊的同时,竟没发现自己身处于‘闭眼人’的光芒里就像进了一间水晶房子,里外的世界都清楚见得,可地上的草却是不挂一滴雨露。 犹豫`````` 对普通人来说,面对如此境地犹豫是必然的。 人们总是对陌生的事物感到不安,甚至是恐惧。眼前一人一兽加上一个不透雨的小空间,无疑就是这陌生未知的事物。不过在人的心里,有些东西还是可以抑制甚至击败恐惧的。比如,亲情。 回家的路大概还要两个小时,远远望向天边,乌云一直蔓延到地平线上,谁又能指望这是一场阵雨呢?两个刚满周岁的孩子在这样的大雨里淋上两个时辰``````想到这,已经没的选择,除非是这不落雨的‘水晶房子’的主人执意驱赶。 夫妇俩鼓起勇气,就在这‘一步风雨一步宁’的界地旁坐了下来,紧张而坚定。眼盯着丛林里的两个‘艺术小品’,心底一边希望这一人一兽一直有如雕塑一般,另一边便是企盼风吹云走雨停日出。 也许是巧合吧,也许。 也许是宿命吧,也许`````` 沉寂的‘水晶房子’里一声婴孩的啼哭打破了原本的安宁,紧随一声雄狮的咆哮震彻整片森林。 再看,一人跪倒,二手撑地,三道抓痕,四目相对`````` 结界师眼里是一种心有不泰,却显得无力。 冰狮子眼里是一种如释重负,且带着躁动。 形如幼犬的小狮子外形上本没有什么震慑力,再加上一身晶莹的冰蓝色绒毛,看上去反而觉得是那样温驯。当然,这一切仅局限于你没看到它的眼神之前,那双深邃迷离、冰冷刺骨的眼神。 恰恰,夫妇俩都看到了``````只一眼,便无法起身,更无力挣扎。 冰狮如获新生,抖了抖自己淡淡的冰蓝色毛发,不慌不忙的走向女人。 女人想喊,想跑,想躲,想求,想挡``````可她能做的只有想,甚至连眼都无法眨,无法跟随一步一步踱向自己身侧的狮子转动。 草被胖胖的小爪子踩的沙沙响,一步,两步,三步``````就像踩在女人心上。冰冷的绒毛擦着她的肩膀消失在视康里,然后是婴儿的啼哭,撕心裂肺。那是孩子与父母共同的撕心裂肺````` 渐渐的,没有了婴儿的哭声。父母的心神也随着那渐消的哭声陨落,那不是一句‘无奈’可以道清的感受。 这所有的一切,跪在地上的结界师都看在眼里。 雨,停了。 直到雨停了才感到身上雨水的冰冷,才知道从结界师跪下那刻便一直淋着雨。 坐着的人心如死灰,跪着的人站起身来,他摇晃着,他又一次双臂展开。光,太阳一样温暖的光。 即便脸上渐渐爬上血色,即便泪可以不自觉的流淌下来了,坐着的人眼瞳依旧是灰蒙蒙的。 结界师摇晃走到女人旁边,他看着女人,女人看着地上。他抬起手,女人依旧看着地上。他摇摇头,放下了手,嘘出的那口气不知带着多少种情绪。 结界师摘下一缕头发,双手合十,眼闭眼睁,手摊开,一根黑色的线。 ‘穿在孩子耳朵的牙印上,一生不可摘下。若不然,天涯海角,定杀不饶``````’” `````` 若干年后,听故事的小女孩长成了小妇人,成了一名云游四海的吟游诗人。每到一处酒馆,她总是在讲完自己精心编写的那些亲身游历的见闻后,兴致盎然的讲起爷爷的这个老故事。 ````` ------------------- 凛冽的寒风,干巴巴的。 刚升起的太阳像没睡醒一样,不尽责的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远处巍峨的雪山似被利刃齐断一般,冰雪规整的冻成一面镜子。 皑皑白雪中,浅浅的古战壕里,两只乌溜溜的眼睛从盖满白雪的草席下向外窥探。 “嘘```”一个16、7岁的少年单指立于唇前作禁声状。 “怎么了哥?来了?!”另一个年龄相仿的少年紧张起来,也向外窥探出去。 “来个屁啊来,你再吹那破树叶子,雪鸡吓跑了,把狼招来了!消停会儿不行么?!吹的我都要尿裤兜子了!”哥哥说着紧了下眉头,下意识的摸了摸小腹。 在这条宏窑国与森林矮人战争时期遗留下来的壕沟里,立、蹲、坐都没法让人觉得舒服,毕竟当初矮人族是为了自己一米一左右的身高挖的战壕。弟弟笑了笑,又坐在壕沟里靠着哥哥的腿说:“你当这冰天雪地的找片能吹的树叶容易啊,我这不是想模仿下雪鸡的叫声‘引鸡入瓮’么。那天听见洛小明家的雪鸡叫,我就在想,它们也应该有一套语言来交流信息,说不定我这儿吹着吹着就吹出雪鸡语来了,‘亲爱鸡友们~快来啊,这有美味!’噜啦啦噜啦啦噜啦噜啦嘞```````”说着,少年还哼起了小曲儿,两眼望天,作期盼状。 “嗯,就怕你吹出的是‘鸡友们,赶紧闪啊,这有俩人要拔鸡毛做掸子啦!’自己还都不知道!”哥哥不屑的撇着嘴。 “不能,有数~” “少扯!” 哥俩争论间,忽然听见有急促的踏雪声,马上止住话语,四目炯睁紧紧盯着30米开外的小树林,就等着雪鸡觅食到自己下的陷阱里。 没错,这两个活宝就是这个故事里其中的两个主角,一对双胞胎兄弟,哥哥叫莫康,弟弟叫莫泰。对于名字的由来,每次听见母亲说起,弟弟莫泰总是要抹一把额头说:“娘,幸亏您大智啊!不然我这一辈子就毁了。”事情大概是这样的`````` 或许是因为双胞胎的缘故吧,两兄弟出生的时候母亲难产。听着妻子煎熬的叫声,父亲按捺不住自己抓狂的情绪,头也不抬的一直跑到了田地里,或许是释放积压的情绪吧,仰天长啸,谁知一只笨头笨脑的康鸡吓的扑打着翅膀跳了出来。手拎康鸡的父亲刚一进屋,两个捣蛋鬼先后顺利的生产下来。父亲看着手里的康鸡,觉得是它给自己一家带来好运,便要以“康鸡”之名来给两个孩子起名。 “莫康,莫鸡,孩儿他娘,你觉得怎么样?”幸福的丈夫高兴的冲昏了头。 看着喜出望外的丈夫,妻子不想扫了丈夫的兴致,婉转的说:“恩,不错的两个名字,但你忽略了件事。” “嗯?什么事?”丈夫问。 “你手上不光是一只康鸡,指缝里还夹着一根泰草``````” 就这样,“莫鸡”躲过了人生中第一个无力抗衡的“劫难”,两兄弟也因此得名康、泰。 哥俩都是一张正气的脸,阔海平眉下一顺棱角工鼻,这是双胞兄弟极其相似的部分。除了语态有所不同之外,哥哥脸稍白,嘴稍翘,左眼是双眼皮,据说是11岁那年哭了三天三夜后变的,短发,无论何时何地,神情看起来总是那么精神奕奕,显得对任何事情都信心十足。弟弟略显黑些,嘴总是抿着,长发扎成马尾一顺到腰间,一对单眼皮总好像没睡醒一样,尤其是想事情的时候更是目光呆泻,右耳骨上打着两个耳洞,不过没戴任何金属饰品,只是在两个耳洞里栓了一小根不起眼的黑绳儿。 两个山沟里的孩子都没正经的读过几天书,或许也是因此,那份来自大山的康性与灵气深深的刻在了两个孩子的每个表情里。就拿这个两兄弟自制的陷阱来说吧,说是陷阱,简陋的很,没有刺儿也没有钉儿,就是一个半遮掩的大箩筐用麻绳牵着翘起的一头,麻线引到两小的“指挥部”里,箩筐下撒些碎玉米粒。虽如此简陋,却百试不爽,看兄弟俩家里的雪鸡毛掸子、雪鸡戎毛做胆的背心、雪鸡毛挂件等等,就知道这口筐盖了不下几十只顾头不顾腚的家伙。人家抓雪鸡是十几号人围了大圈子向中间哄,到“包围圈”收紧后,自然看见雪鸡头插进雪堆里屁股露在外。可哥哥莫康却对其他孩子说:“这帮大人真是脱裤子放屁!这穷山恶水的地方,一到冬天不挖它半米都看不见土,能吃的都被雪盖住了,雪鸡天天扎着脖儿,饿的比我弟弟莫泰还蠢,用的着费那么多人力物力么。” 弟弟莫泰提着他“八点二十的眼神”接过去说:“是啊是啊,我哥说的对,下回你们再抓雪鸡,不用那么费事,找我哥就行了” “嗯嗯嗯!”哥哥在旁边做捕鸡能手状,摆了个猛男的姿态。 弟弟接着摇头晃脑的说:“知道为什么吗?所谓一国有君,无君不立。群鸡也有头,简称‘鸡头’,就是我哥莫康了。他只要站在林子里摆现在这个虽然有些土但却很经典的造型,嘴里大喊:‘额```各位鸡友,下面开始点名,听到的请回答,凤仙、花月、芙蓉、如花```” “啪”莫康照着莫泰后脑勺就是一下,小声的说:“拆台是不!”然后转身面对其他人要继续演讲。 “啪”莫泰反抽回去,也是压低声音说“你虎吧!教人家,入冬雪鸡都叫这帮傻小子逮去了,抓你换钱给娘买药去啊!”莫康听后默然``` “对!”莫康灵光一闪,然后转身冲大家一抱拳说:“各位大叔大伯大婶大娘,七大姑八大姨堂表哥地二姥姥,两小自幼家境贫寒,内有疾母,今在此大义讲受专业捕鸡知识,望有钱的``````”话音未落,人散``````` 闲话不多讲,话回林边兄弟俩的“大本营”。 正午的阳光背射下来,倒不刺眼。寒冷的气温阻止了温暖的阳光融化草席上的积雪,否则雪鸡没抓到,先浇出两只落汤鸡。 两兄弟大气不喘,莫康手握麻绳专注的看着筐下,莫泰更是塞了口雪到嘴里,让自己精神些,随时准备冲出去绑起入冬来“第一笔生意”。 莫泰嘴里的雪还没化净,突然从林子里晃出一物,却并非雪鸡。此物身长一米半开外,炸毛如刺,眼若铜铃,最显眼的就是那两颗獠牙,足足有兄弟俩前臂一般长,哼着“流行歌”晃儿晃儿的从树林里钻了出来。康兽天生对食物的敏锐感引导它冲箩筐下的玉米径直扭了过去。 “康~~康~”莫泰故意拉着长音。 莫康听到弟弟叫自己,下意识的冲弟弟侧面。 “康~康猪!”莫康转头的一瞬间,莫泰读了出来。 “什么时候了!还玩!没想到等雪鸡,等出这么大个买卖来!哼哼!”说着,莫康把麻绳头在手上又多缠了几圈。 “买卖?你要上?这家伙比咱俩加一块都壮,咱```” “怕你就杵这儿!大怎么了!再高的树不一样砍了做凳子!爷我是有脑子的人!”初出牛犊不怕虎,莫康一脸的坚定。 “我就是要说,咱得智取,不能盲攻。”莫泰显得有些难为情的补充到。 面对眼前突如其来的状况一点准备也没有,眼看着不多的玉米被康猪几口就要见底,两人一时间谁都没想出什么好的策略,又不敢盲冲。 等康猪吃完,打了个响鼻刚要转身,莫康不知哪儿借的大胆,催力拉动了麻绳,箩筐顺着牵引就扣到了康猪头上,正巧卡住了两根猪牙。康猪眼前一下子昏天暗地,惊吓的嚎起了“摇滚”,随着康猪的摇摆,箩筐反倒越扣越紧,见障眼的东西甩不掉,畜生凭着直觉朝林子里狂奔,莫康已经早有准备,眉心紧锁,咬紧牙关,却没有想到自己会像风筝一样“嗖”的一下被拉飞了起来。莫泰见哥哥被拉了出去,急忙拽住哥哥的裤角儿,兄弟俩就像一两个柿子拍到了地上,外表看起来健全,内里却绞的一团糟。没想到康猪这般力大,硬是拖拽着两兄弟继续狂奔。 看着三十几米开外的小树林,弟弟急了,所谓上阵父子兵,打猪亲兄弟!眼看哥哥在前,马上就要被拖进树林,无论撞哪棵树上,以现在速度的冲力,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哥!放手!快放```”下巴贴着雪地的莫泰,一张嘴说话灌了满嘴雪,这下精神大劲儿了。不料倔强的哥哥就是不撒手,转眼就要到林边了,弟弟说不出话,只能用手猛掐哥哥的腿,掐不放换抠,也就是嘴里塞满雪,要不牙也不能闲着。 突然,两个风筝感觉风忽然停了,轻飘飘的又滑出去几米,刚好停在了林子边上,千钧一发。 莫康二话不说,抽出靴子里的```木刀,顺着麻绳冲了进去,莫泰也没多想,随后跟了过去。北方冬季寒冷,到处都是耐寒度较高的针叶植物,眼前这片矮松林也称得上是“荆棘密布”了,稍不小心就会在脸上留下痕迹,兄弟俩半躬着腰,敏捷的穿梭于林间,远远的瞪着依稀可见的箩筐一动不动的置在那。 突然,康猪又站了起来,东撞西撞却不像刚刚那般癫狂,兄弟俩心里明白,这定是因为刚刚视线受阻的康猪高速奔跑中撞到了松树上。现在这样,八成眼前这只满眼冒金星的康猪是之前撞怕了,想慢慢的试探着找条路。眼看面前一头畏首畏尾的康兽,反而让莫康冷静下来,他冲弟弟使了个眼色,双胞胎兄弟默契十足,一起拉着麻绳头,以康猪为中心,绕着周围的树木把康猪圈在了当中,康猪在“猪圈”里左右兜转半天也出不了“迷魂阵”,便开始焦躁起来,此时它已不再有兴致来段小曲,转而急促的喘着粗气。兄弟俩见状便不再着急,躲到旁边一颗矮粗的树上耐心的等待康猪力竭,再做打算。 一个时辰过去了,兄弟俩慢慢放松了紧张的情绪,开始闲聊起来。 “你说它是公的还是母的?”莫泰问。 “公的。”莫康回答的很肯定。 “你咋知道的?” “洪猎户说的母猪都穿的双排扣大衣,这只```没有~” “哦。” “哎?你跟它吹树叶交流交流,叫它别白费力气了,速速就擒得个痛快。”莫康对弟弟调侃到。 “要沟通也得你去啊,起码你们俩名字都有个‘康’字,没准聊聊还能拜个把兄弟什么的,做了把兄弟,那不就好说话了。”莫泰自己说完还忍不住的笑。 莫康忽然眯缝起眼睛,就算一边与莫泰闲扯,他的眼神心神还是弥留在康猪身上。 这时,康猪渐渐不动了,慢慢的,似乎连气息都察觉不到了。 “累虚脱了?”莫泰话里微带着一点欢愉。 “有可能!你在上面观察,别碍事让康猪跑了!”说着莫康向下一跃,落地后一个干净利落的前滚翻稳稳站住。 “少扯,绑了康猪回去换了钱,好跟咱爹说是你一人逮到这家伙?!”莫泰随后也跳下树来,顺手抄了一根小臂粗细的木棍壮胆。 兄弟俩谨慎的走到离康猪两三米远的地方站住,两人紧张的都听得见彼此的心跳。莫康拣了块拳头大的石子冲箩筐打了过去,没反映。 “这么耗着不是办法,你去把绳子解了,准备绑猪。我去拾些干枝先烧一烧这家伙,真安全了,咱们再灭了火,就当给它退毛了。” “别啊,这身毛皮没准能换不少钱呢!” “你懂个啥!我看村头洪猎户每次打了康兽回来,制毛坯的时候都要用火熏。再说现在只是吓吓它,看看它还有没有战斗力,你当是要烤全猪啊。”莫康说着开始拣周围稍微干一些的树枝。 “哦。”莫泰听了哥哥一番对制皮工艺的“简略剖析”,便一边开始绕着康猪收起了麻绳,一边还指挥着莫康说:“这有干树枝,那~,对还有那```”放松了对康猪的警惕。 突然!康猪哽叽一声噌的一下站起身来,后腿微弓,“嗖~”似出弩飞箭一样冲着莫泰就射了过来,莫泰大惊,侧身卧倒在地,连续打了几个滚,可他却忘了放开手里的绳子,这一滚一拽正好成全了刚转头的康猪,把箩筐从康猪头上拽了下来。康猪恢复了视力,一刻不停,怒眼充血,猛力的冲向坐在地上的莫泰。莫泰见已经闪躲不及,急忙用右手握棒尾,左手抵着棒头横在胸前遮挡,身子慌乱的向右倾斜。没想到也没有工夫去想,这畜生如此的蛮力,一瞬间不但生生的将木棍撞断,长长的獠牙还在莫泰的左臂上刮开了一片血肉。疼?不疼。因为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没等肩膀的疼劲上来,这畜生更是兽性大发,不但未向远跑,反而借着血腥气味返身折回,更加凶猛的冲来,短短几秒连续面对三次致命的攻击,莫泰头脑有些发木,习惯性的又想朝右翻去,左臂一支地却抻到伤口,一股刺痛钻心,不但没躲成反而栽躺了下去,再看康猪已经高高跃起,自己再无能力闪避,只能用右手挡在脸前,凭天由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章 “双杰” 莫泰被重重的压在下面,闷哼了一声,哪知还没完,紧跟又是更加猛烈的一压。几秒后,就听莫康大喊:“泰!泰!别吓我!泰!” “上回书说到,曹孟德欲霸杨玉环为妾可姜子牙不准```额```”莫泰虽未睁眼,却已暗暗猜到刚刚第一个压在自己身上的,一定是哥哥莫康,第二下更狠的一压才是康猪。而今莫康不顾那畜生,鞭尸一样的狂摇自己脑袋,说明危险已解除。想到这,他便信口捏来洪猎户闲暇时胡扯的段子。莫泰微笑着缓缓的睁开眼,却万万没想到映入眼帘的是如此震撼的景象,甚至本来要继续胡扯的话语也随着口水咽回了肚子里。眼前的莫康满脸是冒着热气的鲜血,不住的滴在莫泰胸前、脖子上、脸上,直到一滴热血砸进莫泰的眼睛里这才让他醒悟过来,莫泰忽然感觉自己仿佛赤身于雪海之中,冷! “哥!你```!” “好好照顾父母,来世还做```”话没有说完,莫康的头重重的压在莫泰胸前,不再有丝毫动静。 莫泰抽搐着,眼前一幕一幕两小儿时开心的画面,抓蜻蜓、偷红薯、在净潭嬉戏、互相搓背``````奔腾的热泪如雪崩般倾泻下来。 许久,他终于深喘上一口气,胸中的悲慨再也按奈不住,大声咆哮:“哥~~~~~~~~~~~~~~~~啊!诈尸!” “诈你妹!耳朵啊!哭就好好哭,喊个屁啊喊!差点把我震聋!!”莫康腾的坐直了。莫泰上去就是一拳,重重的把莫康打翻在地`````` 殷红的雪地里兄弟俩抱在一起又哭又笑,肆意的释放着之前的那些紧张与现在的兴奋。 片刻,两人回过神来,看看侧卧在旁的康猪,木刀正深插在它心脏处,怒目圆睁的看着两小,如果不是莫康的身快刀快让康猪死状定格,就只能理解为它是心有不泰,死不瞑目了。 莫康用嘴抿了抿自己裂开的虎口,带着血丝朝康猪吐了口吐沫说:“哼!这畜生要不是全力飞身过来压在我的‘宝刀’上,就算是腹下的皮,用我的木头‘宝刀’也很难剥开,也算它自食其果了!”然后回过身来看着倚在树旁的莫泰说:“要不?你吹段康猪追魂曲,叫它颠儿把儿颠儿的自己跑回村子?” “它要不是挂了,我还真想拿它练练手。” “滚犊子!人家吹牛你吹猪。贫!早拖回去早躺着,累~” “嗯!”莫泰右手撑起身子,吃力的翻身站了起来。 两小双肩三臂拉了两里半地回到了他们生活的村子——雾凇村。 刚到村口,远远就见一个年纪与兄弟俩相仿的少女对面迎来。少女一身鹅黄色的短毛长衣,圆顶皮帽,齐眉刘海下浓眉杏核眼,稚嫩、清纯,背着一个采药的小箩筐,与之身后大雪山下的小村落宛如一幅美卷。 “洛小明~”莫康冲少女大声的喊。 少女先是一愣,原本悠闲的步子马上密集起来。莫康心里顿时开了小红花,“哎~小女孩就是小女孩,才两天不见就不够矜持了,使这么大劲跑。” 洛小明边跑边把背后背的箩筐扔下,远远的就能看到少女边跑边急促吐出的雾气。相离十几步远的时候,莫康心底开始打鼓,“迎不迎上去好呢,不迎!不迎好像浪费了安排的这么好地剧情。迎!迎上去又不像个远征回来英姿飒爽的战士。不迎,迎,不迎```”没等莫康盘算明白,洛小明已经到了跟前。莫康刚反映过来,展眉相迎,洛小明却好像条小雪豹一样从他身边擦过。 “泰!” 莫康回头一看,自己的弟弟正趴在地上。洛小明跪在地上抱着莫泰的头,看见莫泰的外衣一片血红,左臂破衣处已经结了冰。她马上从怀里取出几个小药瓶,从其中一个里面倒出一粒塞到莫泰嘴里,双手在旁捧了一把雪,用手温溶了雪水滴在莫泰嘴里,然后一刻不耽搁,叫莫康赶紧背起弟弟去找洛小明的爹爹洛神医。 火炉旁,莫康直愣愣的看着火堆,等待着里屋洛神医的消息。他嘴里轻轻的骂着莫泰是个笨蛋,那么重的伤还不吭声。心里却暗暗的责怪自己为何如此的后知后觉。 许久,里屋的门开了,从门里走出一个黄髯老丈,虽已年过古稀,却说不出的精雅,除两鬓微黄,其它头发乌黑油亮如盛夏草原,郁郁葱葱。 “洛大爷,我弟弟```”莫康忙起身迎向前。 “没事儿没事儿,少壮男儿血气方刚,只当换换新血,有助健康。”洛神医笑答。 “别听我爹说笑!骨头都露出来了,血淌了一路,要不是天冷血液循环的慢,早流干了!”洛小明拧起一条刚为莫泰擦过伤口的红手巾,泛红的水一泻而出。 “呵呵,骨头接上了,3个月内,那只胳膊就吊在脖子上吧~没事儿没事儿~”虽然洛神医的话是冲莫康说的,眼睛却一直看着爱女。 “那以后```”莫康话说半截,又咽了下去。 “我叫什么?!” “洛神医”莫康答。 “那还罗嗦个什么劲儿,说了没事儿了。”老头有那么一点不高兴。 莫康长嘘一口气。 “此伤虽不致命,却也熬人的很,就怕伤口发炎发烧。每日早晚,我要为他换药,这半月就别挪动他了,在我家静养,有事也方便照料。你去把那畜生拖到洪猎户家拨了皮,猪皮拿来些入药,猪宝跟冰血拿回来给泰补身,猪牙也拿来。”洛小明吩咐到。 “猪牙也能吃?”莫康有些茫然。 “看病不要诊金啊,有银币么?没有就速去速回~”洛小明笑说。 “哦……”莫康本想那猪牙锋利得很,磨来制把合手的兵器,可比自己那柄木质“宝刀”强的多了,可神医救了自己的弟弟,理当报答,别说要猪牙,就是全要去也是舍得。 莫康转身出了屋子,到村口把装着康猪的箩筐拖到洪猎户家,当时吓了洪猎户一跳。 “这```这谁做的?”洪猎户瞪大了眼睛问。 “莫氏双杰!”莫康撇着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你叔叔来了?” “没啊” “那你说双杰!” “是啊,胞兄莫康,胞弟莫泰,莫氏双杰么!” 洪猎户看着莫康一身血红,将信将疑的问:“你们兄弟俩?就只有你们俩?” 莫康双手捧着接到洪猎户下巴下,“哎呦哎呦,洪叔你别使劲啦,再把眼珠子挤出来。” “想我洪广从猎三十载,试问如此大的康猪,凭我一人之力,也难成事。”说着洪猎户又翻起康猪,看见插在康猪胸口的木刀,叹了口气道:“一刀毙命,还是木刀,力到了得!若并非亲眼所见,真叫洪某无法置信,想不到两小哥身藏不露,佩服佩服。” 看着洪猎户越夸越盛,莫康实在觉得脸上发烧,忙应:“不敢不敢,侥幸侥幸。” “有本事又有德行,燕儿!以后要多跟莫氏双杰两位哥哥学习!成天跟那帮傻子玩,有什么出息!你看看人家双杰,人中之龙,必成大器!”孰不知洪猎户的昏话,却道破了10年后的天机``` “他俩?我看看我看看。”说着,洪家小女洪燕跑了过来,扒着康猪左看右看,嘴里不住念叨着:“恩,像,恩,应该是,对,绝对是,没错```” “什么对?什么没错?”莫康旁问。 “这猪冻死几天了?”洪燕仰视着看着莫康。 “谁知道几天了```嗯?什么冻死的!是小爷我用宝刀一刀毙命的!”说着,从康猪身上抽出“宝刀”挥舞了两下。莫康见猪血已经慢慢融化了,从刀口中缓缓涌出,急忙说:“洪大叔,有器皿么,猪血猪宝洛小明要给我弟弟补身的,要一小块猪皮入药,额```还有猪牙```” “小泰受伤了?严重么?”说着,洪猎户开始熟练的做起屠夫的工作。说起来,猎户是一条龙工作,打猎、屠宰、贮藏、皮毛烘干、碳灰防腐。还要有个会制皮的闲内助来缝纫、变卖,那些工作当然就是洪婶的事了。 “左臂骨折,洛神医说不碍事,百天后就又是一杰!” “哦,那我赶紧把这畜生收拾干净,你好先带过去。剩下的肉我晚些送到你家,皮毛```不够美观,叫我婆娘给你娘做套护肘护膝保暖吧。”洪猎户听到莫泰骨折,更对“双杰”的英勇深信不移,对两个孩子又多了几分好感。 本来,两个小家伙名声就不错。虽然,平时总是弄的一会这家孩子像被狼追一样的乱跑,一会那家孩子满身是泥,毕竟是孩子们之间的嬉戏罢了,遇正事的时候还是表现的大义凛然的。什么背王老太太过河,帮村长捅了他家房檐下的马蜂窝,帮孙阿姨挑水```这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两小的口碑一直还是很好的。 其不知大人们是不明就里。王老太太原本只是想在河边洗洗衣服,两小见周围好多大人在聊天,就硬是要背老人家过河,以此在众人中换得口碑。到了河中央,哥俩儿还熟练的还来了个空中接力,王老太已经六十几岁的人了,不是身体硬实点,早吓背过气了。 帮村长家捅马蜂窝,纯属是小哥俩谗虫作怪,想吃蜂蜜是真。全副武装的两小捅蜂窝之前,还来了个义博云天的演讲,原话是这样的—— 康:“各位乡亲父老,叔伯阿姨,我兄弟蒙村长大人错爱,特雇我兄弟二人前来```捅马蜂窝。实本我们兄弟也是血肉之躯,哪有不怕蜂蛰之理。然!为了雾凇村的繁荣昌盛,安定团结,我兄弟俩毅然决定保家卫村儿,誓要将蜂蜜搞到手,呃```誓要将毒蜂消灭干净!!” 泰:“除蜂之艰辛,旁人或许不晓,我们哥俩儿经多次犯险,颇有心得。这里请大家通传一下,哪户有蜂窝要除,可与我兄弟联系,来人来函一律欢迎。下面,请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拉好窗帘,密掩门窗,捂进被卧,防止蜂蛰,万事妥当,来把蜜喝``````” 说完,见大家都已经乖乖回家,两小先捅了蜂窝,取了蜂蜜,然后又跑到后山净潭洗了个澡,吃了顿康味儿~。 等蜂群散去,村长一家回到家,村长媳妇问村长:“马蜂喜欢吃梨么?” 村长:“可能```” “哦,那八成是被抄了家,气急败坏把那篮子梨顺走了。呓?马蜂还喜欢吃鸡?```” 再说那孙阿姨。孙阿姨是个童养媳,丈夫早年从军,在一次抵抗外敌的战斗中为国捐躯英年早逝,留下自爱的孙寡妇独自一人,芳龄二五,正执大好年华。那次她正巧要洗澡,两小得见紧跑来献殷勤。 泰:“孙阿姨,你挑水啊,这么远的路,我俩帮你吧!” 孙寡妇自当童养媳起就尝尽人情冷暖,让热心的小哥俩感动的痛哭流涕,哥俩挑水进屋果见一口大木浴盆。 康:“孙阿姨,你要洗澡啊,那你洗着,我俩帮你挑水烧水。” 两小就这么一个挑完一个烧,一个烧完一个挑,轮流跑了40多个来回,足足让孙寡妇泡了仨钟头! 第2天孙寡妇上街,那些爱美的邻家女子都主动的打招呼说:“孙妹子,你咋一下子白了这么多呢,有啥秘诀么?孙寡妇笑笑不答,心里暗想‘退层皮你也白!’” 据其他孩子们讲,兄弟俩私下经常一唱一和的说着一段对白。 康:“有困难要帮,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帮!”泰:“有危险要救,没有危险制造危险也要救!” 第三章相照 傍晚,洛神医家—— “日头要落了,烧个火红天。明儿是个好天儿啊```他娘,别担心,连洛神医都说了咱儿不打紧,你还那么操心个什么劲儿。等会孩儿醒了,见你哭丧个脸,又得上火。”莫大叔望着窗外说到。 “不急不急!你就知道说不急!没听洛儿说么!骨头都露出来了!我怎么能不急!”莫大娘在眼前抹了一把。 “平日里,这穷山僻壤能人少,这俩娃娃仗着几分聪明傲的不行,与其大了到外面吃大亏,现在吃点小亏磨磨棱角磋磋锐气,对这俩小子也是好事。男人么!不经事怎么能成长。”莫大叔倒是很看的开,烟斗在拿在嘴边一口接一口的吧嗒。 “额```洛儿要为小泰换药,咱们外屋说,外屋说。”见二老争执,洛神医出来圆场,三个老人家前后出了内屋门。 内屋里,见洛小明手捧一块棉布,把刚烫好的外敷药淋在上面,为莫泰换下了早些时候敷上去的药。洛小明见此时的莫泰赤裸上身,眉心紧锁,自己也下意识的轻轻叹了一口气。莫泰额角不时的有汗水淌下来,洛小明坐在炕边,手里拿着一块手绢在莫泰的额头上轻点。这会莫康正歪在椅子上睡觉,他也累坏了,睡的很沉。平日里,虽然大家每天都在一个大院里玩,可很少能像现在这样仔细的端详这对活蹦乱跳的猴子。 “哦哦哦,你偷窥我~”莫泰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微睁的眼睛冲洛小明笑。“怎么着?看我强壮无比,要以身相许啊?” 洛小明的脸腾的一下全是嫣红,马上住了神不屑的说:“切,像个猴精一样,当烧火棍都闲火不旺,懒的扎眼,我去叫叔叔婶婶进来。” “别别,他们进来又得吵个没完,爹准说:‘该!叫你得色,明儿你俩去山里再逮头老虎回来!’”莫泰学着莫大爷的神情语气,接着又扮起莫大娘的语气说:“‘要死啊,儿子病这么重你还说他!儿子,吃不吃这个,吃不吃那个,这疼不疼,那疼不疼,喝水不,那个那个谁,拿个枕头来,给我儿垫高点```’何苦来的,陪我坐会吧,好么?” 洛小明看着莫泰,又好气又好笑,缓缓的坐回了刚刚坐的椅子,又在莫泰的额头上点了几下随口说:“你们俩就是不叫人省心,不是这儿伤就是那儿坏。” “心疼了啊,咯咯~” “死不死谁儿子~切~” “好!我接着睡,不吃不喝我去死!” “别闹了,我去拿碗猪宝汤,喝了好吃药”说完,洛小明朝外屋走了出去。 洛小明刚一出屋,莫康就出声说:“你小子就跟我装吧,我还不知道你!说,是不是那会见了洛小明故意让她着急才那么巧趴那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莫康也醒了。 “嘘!小点声!屋里没蚊子,不用你张嘴熏!”莫泰紧忙回应着。 莫康刚要反驳,见三老进屋赶紧把话咽了回去,头转一边,又装睡过去。 “儿子醒啦,渴不渴,饿不饿,疼不疼,那个那个谁,拿个枕头来,给我儿垫高点```”莫大婶边说边冲莫泰大步走过来。 “娘,我没事,不信我给你翻俩跟斗你瞧瞧。”说着莫泰就要起身。 “还逞能!快住那!”莫大爷紧忙制止。 “嘿嘿”莫泰用右手揉了揉眼睛。 “泰儿,这个把月的,你可不能再乱折腾,那可是要坏你一辈子的,骨头长的不好,没准手以后就得朝后翻,那可笑死人喽!”洛神医半真半吓的说。 “哦,谢谢洛大爷救命之恩,等我养好了,抓雪鸡孝敬您。”莫泰正色的冲洛神医说。 “来,让他喝点猪宝汤”洛小明从外屋小心翼翼的端了碗汤进来。 “我也喝!”莫康坐了起来。 “行,一会你出去把胳膊也敲断了就有的喝了。”洛小明说笑着。屋里的气氛一下缓和下来,大家都跟着笑。 “娘,我们也回吧,莫泰有洛神医看着,出不了事,咱明儿个再过来,不早了,您也得回去休息了。”莫康过去搀莫大婶。 “恩,走吧他娘,明儿再来。”莫大爷说着,又冲洛神医一拱手说:“洛神医,真是有劳了,大恩不言谢,日后事儿上见。” “好说好说,没事儿没事儿”洛神医笑答。 “谢谢您了,洛神医,还有洛儿,真是委屈你了丫头,泰儿占了你睡觉的地儿,要不,你过去跟大娘一起睡?”莫大婶话音刚落,就听莫泰使劲的咳嗽起来。“咳~咳~~咳~” “不用了莫大婶,我就在这睡一样的,我爹年纪大了,煮药换药的事还是我来,在这方便。”说着,洛小明指了指墙边一条突出来的有点夸张的火墙,示意在这里睡。 莫大娘看看儿子,冲洛小明点了点头,两老一小起身要回家去。走之前,莫康摸到莫泰脸边嘀咕了几句“你小子就装吧,你可美了,还有洛儿贴身照顾~” “咳~咳~~”莫泰又咳嗽两声。 “别吵你弟弟了,快走!”莫大婶叫着莫康。 两老一小回家无话。 第二天一大清早,洛小明晾完了草药,烧好了饭进屋来叫爹爹跟莫泰起来吃饭。 “爹,起来吃饭了,您洗洗先吃吧,我叫这懒虫,喂完他再去” “呵呵,不光小康眼气啊,我这老骨头都眼气了~明儿我也病病,也让人喂喂饭~”洛神医边起边笑说。 “别乱说爹爹,您身体好着呢,再有20年,您都硬实着呢。”洛小明脸色粉嘟嘟地说。 “恩,等我起不来床了,你也早嫁跑喽~”洛神医酸溜溜的说完,朝外屋走去。 洛小明见爹爹出去了,一面捏着鼻子,一面用根小棍挑着莫泰那条在墙边“立正”的袜子,在莫泰脸前晃啊晃,可莫泰却一点反映也没有。洛小明见不管用,又喊了两声,用手捏住莫泰的鼻子。不一会,莫泰猛睁开眼,深喘一大口气,“谋杀亲夫啊你!” “去死!”说着洛小明狠狠揪了一把莫泰的鼻子,“不害臊!” “嘿嘿,是不是吃饭啊,我都饿死了~昨天晚上就吃那么少,饿的一晚都没睡好,就刚刚,我还梦见就着臭豆腐吃豆花呢!”莫泰笑着说。 “吃臭豆腐?呵呵”洛小明止不住抿嘴儿边笑边说:“好啦,来喝点白粥,吃完好喝药。” “啊?不是猪宝汤么~我等这会都等了那~~~~么长一晚上了。”莫泰故意拉长了声说。 “大清早的得吃点清淡的,快吃!不吃我还不喂了呢!”洛小明说着就要转身。 “哎哎哎~别端走啊,吃啊,我吃,嘿嘿,你做的白粥比猪宝汤也差不多少。”莫泰紧忙补说。 “就嘴甜!”洛小明语气虽然略显重,但是脸上还是笑咪咪的。 两小边吃边聊着。 “洛儿,你爹那么大个手子,神医啊,怎么跑到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来了?”莫泰问。 洛小明伸头看了看外屋,转回来小声对莫泰说:“我跟你说,你可不许告诉别人哈,爹爹是不准我跟别人讲的。我听爹爹说,他原本是王宫里御医部的部长,桑阮之乱,我爹属聂系,遭人迫害。后随当时御检阁阁幕聂胡一家逃离京城,路上兵荒马乱的,与聂大人一家失散了,爹爹一人游走乡间来到这,也因此我才有命得爹爹收养。要不是爹爹,刚出生的我被人遗弃在垛草里,早就被狼叼了去。爹爹说咱们雾凇村虽然偏僻,但一来是逃难,偏僻的地方不容易让人发现。二来这地方气候温差大,附近的雾白山环境恶劣,有很多生命力顽强的植物,这些植物多半可以制成草药且功效奇佳,方便爹爹研究医术,就扎根在这了。” “啊?原来你真是洛神医的养女啊,我说呢,洛大爷都70多岁了,你却才15、6岁,我就猜你```”说了一半,莫泰又咽了回去。 “没什么,虽然我不是爹爹亲生的,但是爹爹从小对我爱护有佳,可能是因为我生下来就是个弱产婴,所以被遗弃。从小到大,爹爹一直呵护倍至,一个人冒着危险去雾白山里为我采药,才让我现在跟其他人没什么两样,健健康康。所以我一直认爹爹是亲生,从没有一点失望。” “你刚刚说桑阮之乱,是什么啊?”莫泰瞪着求知的眼睛。 “我也不是很清楚,听爹爹说,上朝国主傲斯统仁爱,但有些软弱。国师桑阮狡诈多端,暗生势力。宏窑492年桑阮生叛,诛杀天子及亲护派系,当时的御检阁阁幕聂胡首当其冲,我爹与聂大人私交甚好,一起逃出了桑阮的势力范围。1年后傲斯统年过五旬的哥哥祁歆王傲斯捷派麾下老将步夏挂帅,引兵20万救都,2年间步夏指挥卓著,军队所向披靡,经大小百余仗攻入都城宏莱,历经3年多政权重新落回傲姓。5个月后,祁歆王傲斯捷把自己23岁的长子傲群过继给已故绝后的哥哥傲斯统,拥立为帝,也就是当今咱宏窑国缅统帝。后来缅统帝封战功卓著的步夏为北原侯世袭。这些都是听爹爹讲的,至于这些人,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什么具体情节。”说完洛小明放下自己手里的碗,拿出手绢替听的入神以至于粥淌了一下巴的莫泰擦了擦。 莫泰瞪着大眼睛有点懵,想了想说:“洛儿,这么多名子这么多事儿,你是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爹爹经常提起,每次都很伤感。听的多了,自然就记得了。”洛小明倒不以为然。 “既然已经拨乱反正,为啥洛神医不回去做大官啊?”莫泰紧追。 “爹爹说自己年岁已高,看破了宫廷内的勾心斗角,又说伴君如伴虎,不如闲云康鹤乐得自在。”一边说,一边又端起碗来,朝莫泰嘴里送了一口。 “原来洛神医~~当年是大官,怪不得~~你识那么多字~”莫泰边咽边断续的说着,边说嘴还边“放焰火”。 “是啊,爹爹从小就教我读书识字,他说我没娘教女工,认识些字学些医术以后也好自食其力讨生活。”说完,洛小明吹着刚盛起的一勺。 “反正我要躺一段时间,要不你教我识字吧,好么洛儿。”莫泰知道洛儿一定不会拒绝自己,只是卖乖的作出一副讨好的表情来。 “好啊,不过要等我每天干完活后。” “好,好好好,知道学本事了,孺子可教也。反正我也没事,打明儿起,你跟莫康都到我这来,我亲自给你俩上课,学费么```等你好了,去给我打几只雪鸡~”洛神医从外屋边走进来边说。 莫泰的心情有如掉入了大雪坑里一样,刚入口的饭差点没喷出来。 “怎么?不愿意?!”洛神医正色。 “怎么会呢爹爹,他是听您要亲自教他高兴的,是吧泰。”洛儿马上接过去。 “那是必削地咧!”莫泰说话的味儿都不对了。自己心想:“有你‘程咬金’啥事呢~!” “恩,你们哥俩十六了吧,也是时候学点正经东西了,先从什么教好呢?我想想```”洛神医冥思状。 “其实我俩跟我爹也学过点三字经、千字文、百家姓,您教我们些真本事吧。”莫泰想既然之前的计划失败了,那索性就真学点有用的东西,也算不亏。 “哦?背几句来我听听。”洛神医问到。 “人~之~初~,如玉璞。席~铺~炕~,不尿床。”莫泰摇头晃脑投入地背诵着。 “噗嗤!”洛小明赶忙捂住嘴。 “嘿嘿,洛儿笑真好看,我是故意逗乐呢。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莫泰正色的背着。 “好啦好啦,知道了。恩,还行~我心有数了。”洛神医点点头,止住莫泰的摇头晃脑。 以后的半月,两小除了吃喝拉撒,就是认真的跟洛神医学文,起初洛神医也奇怪,两个猴子怎么这般乖巧,后来见两小比着学才明白,弟弟是没办法,不学也是在床上干呆,哥哥更不能让弟弟超自己一步,学的更是认真。洛小明则除了每日必要的工作,偶尔也尊父嘱,去给莫大婶行针活血,两家人每日往来,不能再亲。 这日赤霞晚照,莫泰已有大半月未曾下炕,望着窗外红霞洒进屋内,就想起身下床活动活动,虽然莫泰该被划分到比较懒的人一列里,可这一躺大半月,任谁都不舒服。 “别动!你干什么!”洛小明正瞧见忙制止。 “没事,我就是起来活动活动腿脚,每天这么坐坐躺躺,都快生锈了,再说我是胳膊受伤,腿又没事儿。”说着就用右手掀起被子来。 “腿没受伤是不假,不过流了那么多的血,你身子很虚,一不留神晕了过去,还不坏了臂疾,弄得前功尽弃。”洛小明又把莫泰的被子盖了回去。 “所以啊,我得起来运动运动行行血气不是。”莫泰执意要起。 两小争执间,听外屋门开了,一个在熟悉不过的声音强悍的灌入莫泰耳朵里,听上去有些别扭,如果是个成年人的声音,未免语气太过稚嫩,如果是个孩子的声音,那么音色也太过粗厚了。 “二哥!看我给你拿什么好吃的来了!二哥呢?在哪?二哥!”一个年纪13、4岁的孩子跌跌撞撞的进了内屋来,看上去比莫氏兄弟俩略矮半头,约有1米6的样子,四方脸,拇指眉,一字怒目,寸发。他是莫大叔的侄子,莫氏兄弟的表弟,汉岂商甲子弟,名叫莫贯辛。或许因为从小锦衣玉食,比起两个表哥肤色白了很多,与那一脸怒相极为不衬。孩子从上到下最乍眼的就是胸前挂着一个与身型不匹的特大号的大兜兜,鼓鼓囊囊的看来装着不少的东西。孩子身后跟着莫大叔和莫康,众人正撞见洛小明握着莫泰的被角,洛小明紧忙收回握被的手,神情尴尬。 “莫大叔,泰他不听劝,非要起床。”洛小明忙解释。 “这猴子!快看看,贯辛来看你了。”莫大叔倒不多责。 “哈,贯辛来了啊,快快快,让我看看```”听到二哥叫自己,莫贯辛乐呵呵的蹦跳着几步来到炕边。 “让我看看有啥好吃的。”说着,莫泰用一只手在表弟的大兜兜里翻江倒海,还别说,糖果肉干小米锅巴翻出一堆!。然后把小孩晾在一边,开始与洛小明分起“赃物”。 “你的,我的,你的,我的,我的,还是我的。”莫贯辛还没反映过来怎么回事,就被人洗劫一空,小眼睛眨巴眨巴,哇的哭了起来。 “哈哈哈哈~好了好了,别闹你弟弟了,他一来听说你病了,紧忙来看你,你就这么对人家啊。”莫大叔一边数落着莫泰,一边安抚起小莫贯辛 “就是就是,太没良心了!”莫康也过来凑热闹,“分东西就想着洛小明,连我的份都没有!”说着从莫泰手里抢去几块肉干。 洛小明替莫贯辛在一旁擦眼泪,大家都知道他们在开玩笑,也不介意,一笑而过。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章 有责 时间转瞬即逝,已是春暖花开的时节,莫泰的伤已无大碍。这天,四个孩子见附近的雾白山脚下已经化冻,借陪洛小明采药为由,跑到雾白山下游玩。 “这是什么药?”莫泰见洛小明摘起一株草,除去了叶茎只留一条难看的根扔进背篓里,好奇的问。 “是白薇,清热凉血,利尿解毒。”洛小明回答。 “我看叶子比根好看多了,怎么只留根不要叶?”莫泰不解。 “啪!”后脑勺习惯性的被抽,“好看的不一定就中用!你看这崽子皮肤又白又嫩,让他碰见康猪,准尿裤子!”说着,莫康用嘴挑了挑莫贯辛。莫泰被抽也习惯了,好像刚刚只是苍蝇落在耳朵上,晃了一下连头都没回,这会似乎他没心情跟莫康逗嘴,又看着洛小明从一株榆树上剥离下一株草放到背篓里。 “这条榆树叶怎么跟其它的不同?”莫泰又追问。 “它不是榆树的枝叶,它叫北寄生,是攀附在别的植物上的一种草药,靠吸取别被攀附植物的养脉生存。”洛小明不厌其烦的解释。 “看见没‘莫寄生’,认准了,这就是你的本命草,跟你同属。”莫康冲莫贯辛挤了挤眼睛。 “凭啥就是我的同属?!”莫贯辛老被欺负,这次也不干了。 “呀呵?会顶嘴了?你除了吸你爸的银子买这买那的,你还会啥?”莫康连瞅都没瞅表弟。 “哦,那你也是‘莫寄生’,每天吸我的大兜兜!”莫贯辛也不瞅表哥,说完蹦跳着向前跑去,生怕马上被洗劫。 风和日丽,春风侧撩。三个少年边走边聊,边聊边笑,一路来到山脚下,忽然听见前面的莫贯辛大喊:“啊!!!救命啊,大哥二哥!啊,别过来!离我远点!救命啊大哥二哥```” “神经病啊!喊完救命喊别过去,到底是过不过去!”莫康说着脚下步子急了起来,莫泰跟洛小明也紧跟着。 走出一小段路,在前面的莫康突然站住,然后马上回头拦住后面两人,三人一看都傻了眼。在面前的是一个大概3米多深5米见方的大坑,贴着三人这边的坑底莫贯辛正闭着眼睛使劲狂叫,时不时的眯开一只眼战战兢兢的瞅向坑底的另一边,地上一滩已经半干了的血迹,血迹旁边有些零散的禽类羽毛,顺血迹看去,一只体型硕大的北原钢赤虎,长有两米半,正静静的趴在角落里,舔着自己被捕兽夹夹住的那只足有海碗碗口大小的左前掌,仿佛没看见坑底的莫贯辛与坑上的三人一般。 “我的妈啊。”洛小明吓的躲到两兄弟后面。 “泰!脱衣服!”莫康边脱自己的衣服边冲莫泰轻说。 “咱们还是去叫人吧。”洛小明吓的不敢再向里看一眼,只躲在后面出主意。 “不能耽搁,谁知道那家伙什么时候发作,叔叔对我家不薄,既然我们把人带出来,就要完好的带回去,老师(洛神医)不也教导我们,怀“璧”有责么!”说着,莫泰把自己脱个精光,只留了条衬裤。 俗话说的好,初春的天气,冻人不冻水儿。可眼前的十万火急,两小也顾不得旁的,把脱下来的衣服一件件紧紧连起来,边绑还边叨咕着:“奶奶的,怎么好事都叫咱贪上了,搞了头康猪又来只钢齿虎”“爷爷的,我正想给咱娘搞件皮大衣明年冬个儿穿,就送料子来了,这家伙估计连咱娘的帽子都出来了。”或许这个时候,能做的也只有自己跟自己说些打气壮胆的话了。 下面的莫贯辛听见了哥俩的话,再定神看了看受伤的钢赤虎,根本不理睬自己,也稍梢提起些胆子来,不再哭闹。 兄弟俩趴到坑边,刚要把“衣绳”往下顺,谁知那钢赤虎终于还是把精神从自己的伤爪上转移到了这边。它缓缓的站了起来,打了个哈欠,抻了个懒腰,样子十分无所谓,提着伤腿与脚上挂着的足有十几斤重的兽夹,用另外三足拐拐的朝这边走来``` 莫康觉得心已经勒的要吐出来了。就在这时,“咻咻~咻~”不知打哪飞来三支淡蓝色飞箭,呃```不,不是箭,箭有箭头,有木质箭杆儿,有羽毛的箭尾,而这三支飞箭不如说是三道淡蓝色光华,没有实体,似箭非箭。气箭朝着钢齿虎的下咽就射了过去,眼看钢齿虎无防备定中无疑,哪料它还是一副懒散的样子,只是在最后时刻,张开血盆大口一声长哮,三枚气箭顿时化为无有。 “咣铛!”两小的下巴掉在了地上。先是神秘不知名的气箭猛势飞射,随后是钢齿虎随意的化解,这情节转换的太快了,真让人膛目结舌,兄弟俩下意识的回头朝气箭飞来的方向看去。 有一男子正从高高跃起的空中下落,身边跟着两个少女,三人约18、9岁的样子,为首的男子身高1米8左右,一身棕色净面皮衣,半长的头发迎风飞舞,掌面脸,深褐色的眼睛带着一种天然的迷离感,但却不掺杂一丝的邪恶,挺拔又显得倔强的鼻子,赤而薄的嘴唇,左臂前横,手持一支曲弓竖琴,真是苍劲!后面迟一步的两个女孩子,皆是一身蓝衣,比前面男子略矮一些,同样都一束马尾高高吊起,眉宇间聚着一团正气。 三人步履迅捷,转眼已到了坑边,那男子又是一纵,左臂横琴,右手扯琴弦入力,待拉满一松,一条较前颜色更深些的蓝色光华随弦而出,仿佛可以听见气箭破风的声音,直朝猛虎眉心咬去。再看那钢齿虎,单爪击地,立起身子,先是像人一般用一只虎抓捂了捂虎口,打了个哈欠,然后似慢却疾的一扫,又打散了那道气力,随即轻轻趴下,冲上似怨一吼,拨浪鼓一样的晃起脑袋来。 “嗯?此兽非同一般,灵性异常,似乎没有伤人的欲望。”棕衣男子说到。 听到棕衣男子的话,那钢齿虎像是尽懂一般,又不住的点头起来。说来也奇怪,钢齿虎一边摇着脑袋,一边还伸吐着舌头,怎么看怎么好像顽皮的孩子在做鬼脸一样。 “恩,此兽应该略懂我们的话。”棕衣男子又说。 钢齿虎听完,只是用舌头舔了舔爪子,然后胸贴地皮,像只小猫一样乖巧的朝莫贯辛爬去。 “大家别轻举妄动,应该没事!”棕衣男子略带命令地说,同时左臂又横起竖琴,二指入力拉满弦,一离即发。 莫贯辛从小衣来身手,饭来张口。在家那是手一挥马上跑来十几个下人服侍的少爷,哪经过这恐怖场面,当时嘴唇挂霜,上下牙不受控制的斗争起来。 只见钢齿虎动作缓慢,时不时的眼神朝棕衣男子手中的竖琴看看,不过也不停歇,径直爬到莫贯辛脚下,然后用额头顶了顶挂在莫贯辛胸前的大兜兜,两只眼睛一大一小的睁着看向莫贯辛,表情颇为丰富。 “贯辛?贯辛?贯辛?!!你到是听见没有,听见吱一声啊!”莫康有些慌张的冲坑下轻喊。 “吱”估计这声已经是莫贯辛费九牛二虎之力发出来的了。 “它好像冲你要吃的,你拿点肉干给它看看。”莫泰看出了端倪。 莫贯辛哆哆嗦嗦的朝自己的大兜兜里掏,然后拿出一大块肉干来,手刚掏出来,一条湿嫩的大舌头就从小手上掠过,暖暖的略微有些粗糙刮手。 “啊~~~~!我的手啊!啊~~~~!哎?还在~呵呵,还在还在。” 上面的几人一面是心惊肉跳,一面无奈的摇头看着莫贯辛在那自娱自乐。 这下莫贯辛心情稍稍平和了一些,把剩下的所有东西通通倒在了地上,嘴里不住的在那念叨着:“哥们儿,铁哥们,呃```虎哥们,老弟我今天就带这些,不过我家老有钱了,你别吃我,过后我给你弄大把大把的好吃地,哦不?” 那钢齿虎也不理莫贯辛的“真情告白”,一点不认生的将地上的食物几口就添得干干净净,然后大眼睛渴望的看着那个兜兜,吓的莫贯辛赶紧把兜兜翻了个底儿朝天示意没有了。钢齿虎见的确空空无一物,大脑袋在莫贯辛腿脚上蹭起来,边蹭边淌哈喇子。吓的莫贯辛赶紧又说:“爷~我有脚气,实在抱歉,那个那个```您别看我小,我有时一不小心就穿了我爹的鞋,他老人家有脚气,就这样过给了我,所以我脚的味道一定不合乎你择食的标准跟档次。”莫贯辛吓的胡说八道着。 要说还是女儿家细心,洛小明不知道什么时候感觉情况稍稳定下来,也向下看着,见此一幕便说:“贯辛,把这个洒在它脚伤上。”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扔到莫贯辛脚下。 莫贯辛小心翼翼的拾起药瓶,拔出瓶塞,紧张而无奈的轻轻蹲了下去,缓缓的洒在捕兽夹附近的虎爪上。钢齿虎好像马上舒服了很多,乖巧的趴在莫贯辛脚上,一动不动。 “看来此兽并非想图你兄弟性命。”棕衣男子自顾点头的说。 “虎朋友~我们知道你是只懂规矩守礼貌热爱生活有品位的钢齿虎,不知道哪个瞎了眼的家伙下了这陷阱害你受苦!我诅咒他诅咒他!我们兄弟是绝无恶意的,为了表示真心,我现在下去帮你解了陷阱,你可千万认清敌我,不要为难我们兄弟啊。”说着,莫康就要朝下跳。 莫泰一把抓住了哥哥,“哥!让我去!” “你消停会吧!轮也轮不到你个半残废,自己胳膊的伤还没痊愈,装什么独臂勇士!”说完,莫康飞身跳下。 棕衣男子把琴线拉得更紧,甚至隐约的可以看到琴弦上凝聚着一团淡紫色的光华,他死死的盯着那钢齿虎的眉心。而钢齿虎则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虽然睁着眼睛,但连余光都懒得去瞟一眼飞身而下的莫康。 “虎大哥,我来了哈,你看我几乎也算光着了,绝对没带武器,绝对有诚意,也绝对有能力为您解除痛苦,我来了哈,我来了``````”莫康不住的叨咕着,缓慢的贴着坑壁朝钢齿虎蹭去。 器械终究是器械,就算设置再精密的陷阱机关,设计人都会留下解除的方法,以便自己误中或者猎物中了以后解除,莫康从小在乡间张大,像这种简单的捕兽夹,给他足够的材料他自己都做的出来。 莫康蹭到表弟旁边,握了下莫贯辛冰凉的小手,用坚定的眼神跟弟弟做了一个安抚性的交流,然后缓缓俯身下去,仔细寻找捕兽夹上阻力的卡簧。 “虎大爷,机关我找到了,您忍一下,我抽出卡簧夹子就开了,您的痛苦就解除了,但是您一定得言而有信哈,不能辜负我们兄弟啊。”莫康说完伸手就去掰卡簧。 “咔!”捕兽夹应声而开。 “嗷~~~~~~~~~~~~~~~~~~~~~~~~~~~~~~~~~~~”钢齿虎仰天长啸!吓的小哥俩贴着墙作立正的姿势,那一丝不苟的站姿,要是再打个军礼,绝对可以冒充一个有着标准军姿的军人了。 钢齿虎吼完,大舌头舔了舔莫贯辛的小手,然后嘴微微一张,一口咬在了莫贯辛胸前,莫泰的心顿时凉了,随口而出“完!”于此同时,一道紫色气箭也应声而出。 哪想那钢齿虎只是咬住莫贯辛的外衣,向后一甩,准准的将莫贯辛甩到自己的背上,见气箭袭来,向上一纵跳出坑外,动作之快让还在坑下的莫康没等反映过来,就见坑下只剩自己和被那气箭戳在坑壁上留下的背篓大小的缺口。 “差点错伤它,险些酿成大错```”棕衣男子知道自己冒失,喃喃自语。 钢齿虎跳上来后,缓缓走到那棕衣男子身前俯下,莫贯辛也趁势跳下虎背,惊惶未定的闪到一边。然后钢齿虎回头咬住“衣绳”的一头,向坑下一甩,见莫康还傻愣愣的立在坑下,钢齿虎随即把脚下的一颗小石子弹了过去,准确的命中在莫康的额头上。莫康这才回过神来,见此情景也不再迟疑,双手加双脚抓紧了“衣绳”,钢齿虎向后退了一步,大脑袋轻轻一摇,一个空中飞人从天而降`````` “刚刚碍于不知详理,险些伤了虎兄,是我冒失了。”说着,棕衣男子双手合十躬身一礼。 钢齿虎斜眼看了看棕衣男子,根本没予理睬,转头又趴到了莫贯辛脚下,微闭着眼睛,不再有任何举动。 “刚刚真是谢谢这位大哥了,萍水相逢却为我兄弟犯险,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说着,莫康跟莫泰朝棕衣男子躬身下去。 “惭愧惭愧,本听见有人遭难,我跟两个师妹急来看个究竟,见有人涉险故卤莽一箭,哪知并非我等所想,惭愧惭愧。”说着棕衣男子转身跟身后两个师妹说:“帮虎兄包扎。”其中一个肤色白皙的蓝衣女子从自己裙下用短匕划开一圈,上前要给钢齿虎包扎患爪,哪想钢齿虎猛一抬头,冲来女就是低沉一吼,看来这家伙还挺记仇,看出了二女一男是同路,这会心里还有些怨言。 “我```帮你``包扎好么?”洛小明居然壮着胆子站了出来。 钢齿虎不作声,只是把下巴又搭在莫贯辛脚上,与家养的花猫一般懒散的样子。 洛小明上前一步,莫泰一把抓住了洛小明,洛小明回首摇摇头,然后接过蓝衣师妹的棉裙布条,蹲到钢齿虎旁边,包扎起来。众人见钢齿虎乖巧得很,也知的确无事,相聊起来。 “我们兄弟姓莫,我是老大莫康,这是我胞弟莫泰,那个水裆尿裤的家伙是我表弟莫贯辛,为虎兄包扎的是我们的好朋友洛小明。赶问少勇尊姓大名?”莫康礼貌的作着介绍。 “不敢当,我是这雾白山里乐林派的长徒,我叫扈大地。这俩个是我的师妹,蓝明善跟蓝婷丽。”扈大地神情得体的回话。 “扈大哥、两位姐姐,既然同历生死,我们弟兄就不说寒暄的话了,那倒显得疏远了。要是扈大哥没急事儿,找个平敞的地方生堆火,一起聊聊吧。”莫泰提议。 “好,那边吧。”扈大地遥指不远处一块平草地。 大家都是年轻人,在一起不一会就聊的孰络起来,扈大地告知几人他与蓝明善、蓝婷丽两位师妹受师命下山来到附近的村落买些蜡烛焚香等物品,回山的路上正巧听到莫贯辛的疾呼。莫康也打开了话匣,对两位蓝衣师妹更是关心,问长问短,从祖上三代问到生辰八字,让蓝婷丽不得不疑惑的回问他:“莫兄弟在村中是否经常替户部统计户籍吧```” 聊的正火,莫贯辛不合时宜在一旁嚷嚷着饿,钢齿虎听了低沉一吼便跑到林子里,大家正猜测如何时,工夫不大,那钢齿虎嘴里叼着一只已经失禁的小梅花鹿回来,众人又是一惊。 莫氏兄弟生了火,烤了鹿肉,几人直聊到傍晚。闲谈中,几人也都大略的摸到了相互的性子。用莫康的话说,扈大地属于那种闷骚型的,话不多但眼神很够用,一会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的两个师妹,一会又把目光投到洛小明的脸上。而两个师妹中肤色较白的蓝明善偏内向,大眼睛的蓝婷丽更热情。 经几事,大家对钢齿虎也都渐渐失去戒心,莫贯辛更是只当钢齿虎是家养的宠物,喜欢得不得了,骑着钢齿虎兜来兜去,开心的哇哇乱叫。哪是刚刚那个鼻涕一把泪一把,张嘴就冲钢齿虎挂着尊称的小屁孩儿。 扈大地起身抱拳说:“今天能结识几位很开心,平日在山上生活,周围全是女师妹,少与男儿谈天说地,能认识几个同性知己甚为心悦。可天色不早了,我们也得回山复师命,免得她老人家担心。”看的出扈大地有些恋恋不舍。 “是是,我们也是时候回家了。”莫康起身回应扈大地。 “只是这灵兽如何。”扈大地忙想到,就说了出来。 “带它回家呗,我晚上搂它睡觉~”莫贯辛倒不以为然。 “带回家?你要把全村老少都吓死是不?”莫康说着抽了莫贯辛一巴掌。 “噢```”钢齿虎低喉。 莫康忙解释:“虎哥们,我们哥们这种行为是种亲密的行为,你别误会哈。” “是,是是,亲密行为。”莫泰应和着,说着跟莫贯辛朝莫康后脑就是一顿抽。 “那‘焉之’咋办?”莫贯辛指着钢齿虎问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章 贤会(上) 每隔四年的三月十八,在江下繁华的权饶城内会举行八方贤会。当代知名文人墨客、云游四海的侠士与一些王孙贵族商甲世家子弟,只要没过而立之年的大多都会在3月云集于贤庄,届时各施所长各展其佳。贤士们为的是“八方贤子”之名,历届经验证明,得此名头者此后定会平步青云,官运亨通。而那些达官显贵让自己的子弟前来,一则开阔见闻,二来孰络人脉,三也是最重要的,就是为自己的家族势力拉拢招募有能之士。因此,八方贤会可谓宏窑国民办集会中,名头最响的一场。 “各位贵人贤士,鄙乃贤庄总管荆轲,先替庄主也就是家父荆邺对大家的应约而来表示欢迎。今日便是三月十八八方贤会,下面请大家到后堂先行用膳。午时过后,众贤能各展所长,开始争得‘八方贤子’之名的考验。好,大家这边请这边请。”一个37、8岁样貌的正气男子站在贤庄正厅的上座位置彬彬有礼的跟大厅里形形色色的六七十人示意。众人有早到有晚到,可都在提前几天进住了权饶城内的大小旅站跟酒馆里,所以对贤庄内的人事也都略有耳闻。眼前这位总管,又是庄主的儿子,也理所当然的被众人有所了解。众人纷纷随贤庄家丁朝后堂走去,经过总管荆轲旁边时,也都礼貌的打着招呼。 贤庄后堂的宴会厅有十张正桌,四十多人各由意愿的坐在席间,随仆立于两旁。虽然大家皆是天南地北不同地方来的,但来到这里的人都清楚知道自己的身份跟目的,所以气氛并不尴尬,虽有说有笑有来有往,却无高声不礼之士。 “听说,今年‘八方贤子’的‘静礼’是太祖期间大将步韬流落民间的青韬枪,‘活礼’是一名江下渔女。”说话的正是兵部部长基茨.科尔的长子兰登.科尔。 “听说那青韬枪识主,一般人是驾御不了的,若不是有缘人,根本解不开它内藏的玄机,发挥不出它惊世骇俗的威力。”一名稍显成熟的侠士在旁补充到。 “我就不明白,听说上届的‘活礼’是条身生‘八斗’二字的荀龙鱼,怎么今年只是一渔女,该不是庄主献宝献的小家子气了吧。”御商阁阁幕之子曲星尺不留情面的揣测。马上有几个拍马屁的家伙在一旁迎合着紧点头“是是是”“高见高见”```。 “我看不是,听说这个渔女虽然没有什么背景,但是灵性超常,能与飞鸟心灵沟通,要是真有这样的本事,足够称‘宝’了!”御检阁阁幕仲孙寻的独生女仲孙面替贤庄打抱不平。 席间再不多讲,无非闲聊寒暄。 “诸位,经我父与其他7位贤叔历上届八方贤会后苦心冥思,定今年八方贤会依旧以文、武、智、勇、财、德、乐为题设七关,七关胜多者并众人折服者得‘八方贤子’之盛名。想来大家不会有异议,就请诸位到后院以能会友,可带亲随一名。”说完,荆轲侧身,与家丁让出经后院的路来,众人纷纷笑谈走向后院。 贤庄的后院非常精雅,精致的石子小路曲曲绕去,两旁的淡黄色迎春花星星点点的点缀在大叶植物当中,途经一池清塘,众人来到中间一片精磨理石铺地的小广场;西北角有两株高大粗壮的梧桐,两树相距约15米,树上另有藤蔓盘绕,两树间有一粗藤相连,藤上挂满若干鸟笼,想必是庄内诸贤的爱物;正北一字排开一列兵器架,上有刀枪剑戟斧钺勾叉等十八班兵器与练功木人,不远的地方有一口大墨缸,墨缸边上挂着一只特大号猪鬃笔;东北角有座别致的凉亭,亭外半掩一层薄沙,隐约看到内有三人,拓影看去,亭内三人的头饰梳妆皆是女子打扮,一坐两立,坐着的女子身段纤曲,亭亭玉立,就算纱帘阻隔,也难以阻起她娇柔身姿,这或者就是人们口中经常说的“气质的魅力”吧;正东则只有一面净白空墙,虽是空墙,四周也表刻着精美的花纹。 “诸位,八方贤会已经成功举办九届,也就是说,已经有九人勇夺‘八方贤子’之名,他们的名字和墨宝就刻在贤庄正厅两侧,以励后人。贤庄每届会以一‘静宝’一‘活宝’奖予‘八方贤子’。而勇夺‘八方贤子’之盛名者,也要在众人前立誓,为贤庄做一件不有为伦常不伤天害理之事,想必此等细节众贤也都略有耳闻,荆某就不再多加罗嗦。”荆轲话音未落时,已有八名男仆送入场内四张紫檀木椅,在东面空墙前约5步远处一字排开,后跟出四位老者,文扮武扮皆有,纷纷落座。“下面向诸位介绍下庄内四位上贤,也就是八方贤会的考官。左手起,傲花、幽鹤子、跃鲤子、骄蝉子。”四贤点头示意,众人鼓掌捧场。 “好,我代表贤庄宣布,第十届八方贤会正式开始!” 场内众人拍起手来,气氛也随之变的不再那么闲悠,随着四贤入座,每个人都不由自主的感觉到有些紧张。 “第一关,文关。本届文关之题,是以东北角悠亭为题,在一刻钟内赋诗一首,体裁不限,当众记予东面净墙之上,话不再多,下面开始。”言罢,荆轲侧身用一只手摊向东面的净墙示意。 少时,有一男子大步踏出,直朝东墙而去,步履稳健,气势汹汹,面墙前提笔狂草```“春色满园关不住,我诱红杏出墙来。——兰登.科尔” 众人见此等蠢货都敢出来献宝,自己还怕什么,呼啦一下,都不再矜持,纷纷洒墨。墙上顿时五花八门,难为了这面净墙,好似暴雨梨花。 “神女天上来,我乃凡间勇。今日来斗诗,只为看雍容。——尚才高” “一二三四五六七,约走七步牵到你。七六五四三二一,稍等一会别着急。——夏八斗”`````` “赛文赛武,实为辛苦。我坚信!花钱越多,离床越近。——曲星尺” `````` 四老脸色凝重,不发一语,要么看着自己面前的茶杯,要么屡着自己的胡须,反正各个是一脸泰然,稍带着那么点不屑一顾。 众人都已落款,只有一人还站在原处眼望东亭,投入其中。此人年纪大概二十以里,一身青衣长挂,近1米8的身高健硕的很,忠国脸,鼻方口阔,两腮短须精修,双目似电,一副正气。 “步惊心,步惊心?”傲花轻呼此男。 男子听呼转身先是一愣,随即“哦”了一声,显得有些木讷,然后缓步朝东墙走去。浓沾墨宝,一色大篆顺畅挥来。 “背阳洒金缕, 前亭雾罗纱。 丽光拓媚影, 不知是何佳。 ——步征” “好,好!好啊!”傲花不住的自语。见所有人都已完毕,四位老者眼色相交,不无异议。傲花叫住荆轲,耳边小语,荆轲会意的点点头,转身上前几步,一拱手:“众位,第一关已有所定夺。文关胜出者,步世子步征!” 步征轻施一礼,并无多言,眼神里透着一种不俗的平和,这样的平和本不该出现在一个不满20岁的脸上。 四下马上议论开来,“他是谁啊?”“他你都不认识?他就是北原侯家的少主步征啊!”“哦哦哦~难怪难怪,拜服拜服。”`````` “大家请看,此亭内落座女子,是我庄为此届八方贤会胜出者备的‘活宝’。此女奇才,能与飞禽灵识相交,乃不可多得之宝。”顺荆轲手指方向看去,亭前薄纱被两个俾女撩起,当坐中间的是一身渔家打扮的女子,17、8岁的样子,短衣衫,身形娇小,乌黑挽发,好一副眉清目秀、小巧玲珑的胚子。 纱帘挽起,当时就炸开锅来,“这等才气的女子放身边,那斗鸡斗鸟不是只胜不败了,哈哈``````”说者边说边像看见杨梅了一样不住的淌着哈喇子。“切~区区一渔女,我堂堂御商阁阁幕世子要来何用```”曲星尺话落又偷眼瞟入亭内。 仲孙面或者是因为同为女子,思想里没有旁边那些男人的纠结,只是浅浅冲亭内女子善意一笑,那渔女强挤悦容回了一礼。 再看世子步征,呆若木鸡,依旧不发一语望向亭中。 此时,骄蝉子冲亭内渔女一个眼色,渔女会意,朝西北的挂笼一声清吟,笼内各种飞鸟顿时脆鸣起舞,引得众人唏嘘一片。 “呼~~嘶~~~锵~~!”几乎所有人都被突然发出的异音引头望向北面,不知何时,荆轲已经手持一秉长枪立于兵器架前,此枪一丈有七,枪身通体青色金属却不知为何锈迹斑斑。荆轲面前有一块花岗岩像豆腐一样被青枪刺入贯穿。众人喝彩。 “献丑献丑,此枪名曰青韬枪,乃太祖傲逊天座下大将步韬所持,开金贯石无往不利。辗转反侧流于我父之手,今我父割爱赠予此届‘八方贤子’,乃为‘静宝’。”荆轲说着持枪摆了个遥指乾坤的态势,很是威猛。 步征本来一直没回过神,眼睛呆呆的投到亭内,却一听到‘青韬枪’三字,马上像被人揪了过去一样,眯眼细观着握在荆轲手中的青韬枪,微微点头。步征旁边的随从上前小声一句“少主```”,步征只简短“嗯”了一声,不再多语。 “诸位,下面是第二关,武关。武关题目如下,大家往身后看。”众人随荆轲的话朝后看去,一汪不十分规则的约30米见方的池塘。“我已于昨夜将一块手心大小的玉牌投入此池内,这边有一些庄内赶制的棍棒助大家取得此玉牌。一会令后,诸位谁可取回此牌却不湿衣角者胜此关。因到场者皆为天下有为贤能,望点到为止,莫伤了和气。” 众人中,大部分的人都到北墙角下取了根棍棒,棍棒约有手腕粗细,韧性很强,长有一人来高。也有少数人自知武艺不精,原地不动,准备做看官。 二十多人池边而立,各个摩拳擦掌,掳胳膊挽袖子,就等一声令下,奔入池中。 “众贤听令,预备~~~”说着,荆轲手握一枚金币,指弹而出,金币发出悦耳的“嗡嗡”声,飞过池塘敲响了对岸悬挂的一面铜锣。 “咣~~~~~~嗡~~~嗡~”众人应声飞身而起,有的学猴子状单棍支撑,跳跃着四下里仔细寻找;有的把棍子折成几节,用绳子捆出一个木排立身于上;有的干脆见棍棒有余,拿了两根像踩高跷一样在池塘里奔走来回`````` 这时,池塘边站着一个小姑娘却没有急动,她上着米色短衫,下裹米色紧裤,贴身的衣着显现出少女丰盈的身姿,苹果脸,肤色白皙,嫩的好像轻轻一捏就能挤出水滴,乌溜溜的黑眼珠夹在如两把小扇子一样的睫毛里,唇红齿白,这也就是一身男儿打扮,要是换身女儿家的行头,说闭月羞花也不为过。这就是当代御检阁阁幕仲孙寻家的大小姐仲孙面,若不是这一身精劲装扮,着实看不出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女子也是会武之人,当然也不会有人把她放在眼里。她不慌不忙,只在塘边观看,一会紧紧衣袖,一会理理腰间绑带,做着琐碎闲事。 跟仲孙面同样没急于下池的还有步征,他站在离仲孙面不远的地方眯着眼朝池内观望着,似乎在等待什么``` 良久,一灰衣男子大笑“哈哈!是我的了!哈哈哈哈~”说话的正是兰登.科尔,他手举玉牌,单棍急跃,朝塘边跳来。刹时间,人潮涌动,都朝声出处紧赶。 “哎?哎~哎~怎么还带抢的啊,还真抢啊!再抢我不客气了啊!叫你抢!滚蛋!”兰登一手撑棒,另一只手左右挥击,不一会就被他“噗嗵噗嗵”打入池中数人。 “哼~蠢货!”仲孙面轻蔑一笑飞身而起,谁曾想到,一个18、9岁的女儿家身法如此了得,一跃就离地三米多,手中大棍一击地,噌的一下像海鸥猎鱼般扎了过去,瞬时到了兰登头上,玉足轻踏在兰登双肩,朝四周抡圆了就是一扫,又有七八人落水。 兰登先是一愣,随即露出略带奸诈的笑容说:“嘿嘿,谢谢小姐帮忙。”说完,把玉牌揣入怀中,然后一把抓住仲孙面的脚就要将她拽落水中。 “恩将仇报?呵呵~”仲孙面早有提防,两脚一发力在兰登两耳同时一敲,敲的兰登双耳当场嗡鸣,没等兰登反映过来,仲孙面把手中大棍向后一摆,正打在兰登挽在木棍上的支撑脚脚跟儿,顿时让他失去了重心向后落去。曲星尺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的溜到了后面,眼见有机可乘,伸手朝兰登胸前掏出玉牌,然后也不恋战,转身就要踏筏逃之夭夭,谁料刚一转身,迎面扑天盖地袭来一棍,力道之猛呼呼挂风,曲星尺心知万念俱灰,一紧张双手做投降状张在大头两侧,紧闭双眼。那棍只打到曲星尺面前一寸就骤然停进,然后向下一兜又向上一挑,把从曲星尺手中落下的玉牌挑起,大手一挥把玉牌牢牢握在手中,随即大棍一捞水面,转身飘往池边,一连串的动作迅猛惊人!如此健硕的身型却又那样不合乎逻辑的轻盈,这正是步征。 仲孙面见到嘴的鸭子被人黄雀在后,怎能泰心,单脚以曲星尺胸前做垫向后一蹬,追了上去,眼见步征已离池边一步之遥,当时气急败坏从袖口里掏出自己的兵器,三十六尺狮岩鞭向前一抖,鞭梢儿正卷在步征握玉牌的左手腕上,步征本以为稳操胜券,那料与后人相阁近10米也能被追上,促不及防。仲孙面一发力,自己猛势朝前,步征却被拉回几分,仲孙面顺势向步征手里一摸,将玉牌握入手中,等步征撑棍立稳,已见仲孙面落在池边,转身卖乖的轻施一礼,然后朝东墙四老那边径直走去。步征跃到池边,并无多话,缓步朝东走去。步征贴身的随从小超赶忙跑过来,接下了步征手中木棍,略带几分不满的说:“少主,她```”“贤庄自有定夺,勿需多言。”步征喝止了小超继续说下去。 一刻钟后,夺玉过程中落水的人都已更衣梳理完毕,众人又集结在小广场上,虽然一个个都有些不服气,但毕竟到场的人或多或少或大或小的都有些身份,倒是没有继续滋事的主。大家都比较冷静的等待着第二关的结果。 见荆轲从四老那得令后,转身向前几步定住。 “诸位,有目共睹,仲孙小姐首先持玉上岸。”荆轲说完看了看仲孙面,仲孙面微笑着等待结果。“可是,规则讲明只用庄内备上的木棍,但仲孙小姐使用了自家兵器,违规在先,经四位考官一致决定,第二关武关胜出者,步惊心步征。”荆轲言简意赅,他看了看仲孙面,仲孙面已是侧面观景,好像根本说的事就与自己无关一样。 步征向前一步,朝四贤方向曲身施一礼,然后转身朝仲孙面一拱手“小姐好身手。”仲孙面朝步征使劲的筋起鼻子,吐了吐舌头,也不多话。众人也被这个有些蛮横的女孩俏皮的鬼脸逗的乐起来,也都再没多说什么。 “接下来进行第三关,智关。大家请看```”说着,荆轲遥指北面兵器架前,已早有十名家丁列队排开。“大家看,那边有十个家丁任诸位随意调度,把此十人排成五行,每行四人,首先排出者得胜此关,下面开始。”荆轲依旧是简洁明快又清楚的叙述了题目。 众人各自盘算起来。许久,无一人前试。 一些愚钝的王孙贵族子弟,想了想觉得根本不行,也不再多费脑力。有的不住的朝凉亭里看,有的赏鸟赏鱼,还有的干脆坐在一旁修起指甲`````` 这时,步征似乎想通了,上前一步,哪料一人先行飞身出去娇喊一声:“我来~”正是仲孙面。 “荆总管,可否借猪鬃笔一用?”仲孙面指着旁边一口墨缸边沿上挂着的大毛笔问到。 “仲孙小姐请便。”荆轲总是显得彬彬有礼,谦卑有加。 仲孙面走到墨缸前,抽出大号猪鬃笔,在十个家丁前拖出一个正五角星来,又把隔角相连,然后让十个家丁分站在外五角与内五角上。 “这样行么?”仲孙面微笑着问向四老。 “仲孙小姐聪慧过人,好!我宣布,智关由仲孙小姐闯得。”幽鹤子站起身来,一丝不苟的说到。 众人不住的赞叹称好,曲星尺却撇着嘴私下嘀咕:“我看她一个女儿家出去比画了就没跟她争,其实我也想到了。”随即马上就有人捧起猪蹄狂啃“是是是,曲惊心大度。”`````` 宣布完智关的结果,荆轲又上前一步,站在众人面前。 “到此,本届八方贤会已去三关,前两关皆步惊心胜出,第三关由仲孙小姐夺得,望其他诸位再接再厉,今日天色渐晚,诸位请先行休息,养足精力明日再比,本庄已为诸位备好厢房,一会仆人会带各位到自己的房间休整,待晚宴备齐,仆人们会一一去请。”荆轲冲众人一拱手。 众人听闻,也都乐得,各自随庄内仆人而出,一路又回到了闲悠的气氛里,有说有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章 贤会(中) ------------------- 傍晚时分,庄内各处都掌起灯来,从厨房缓缓飘来晚宴的香气。 “少主,贤庄派人来请去宴会厅赴晚宴。”门外步征的随从小超叫到。 “知道了。”步征整理了一下衣冠,随即出了房门,由贤庄家丁引路朝宴会厅而去。 贤庄里此次来参加八方贤会的客人们都照贤庄安排分住在东西院厢房,所有的人都被请往宴会厅,大家出了东西院来到正院,互相打招呼,共同朝跨院走去。 “我说了!你儿子的死跟我贤庄无关!是他自己不小心管我贤庄什么事!再说他又不是死在贤庄内!”众人走着忽然都听到小跨院里有人争吵,听声音好像总管荆轲。 “总管大人,我儿尸骨未寒,你可不能寐着良心说话啊。我儿要不是随贤庄的夫人们去山上祭拜,怎么会失足滚下山去,我孤苦伶仃,只求您给点赏钱,能把我儿安葬就好,也不算无理。”众人进了跨院,顺灯火看去,见荆轲面前站着一个满身浓疮的老妇人朝荆轲说话,说完就上前抓住荆轲的脚,跪拜在面前。 “松开!松开!”荆轲争脱了脚,又一脚把老妇人踹到一旁,贤庄的几个家丁赶忙上前用棍棒压住了老妇人,此时的荆轲似乎没注意到将要小跨院外的客人们,与白天彬彬有礼的那个荆总管荆少庄主简直判若两人,他咬着牙黑着脸说:“我再说一遍!你儿子的死与贤庄无关,如果每个贤庄的人在外面死了都跑来朝贤庄要血金,贤庄不被你们这样的人要空了!今日我贤庄内有大事,不予你多加计较。赶紧滚!”荆轲话落,几个家丁拿棍棒就开始驱赶老人家。 “各位大人们评评理啊,我儿死的冤枉啊~”老妇人边被下人们架走,边朝众人哭喊着。 “咻~啪~~咣啷咣啷~”鞭声响起几条棍棒应声落地,“啊~~呃~~啊~~~”几个家丁的都手被抽出一道血痕,而几个人也同时感觉到虽然只是一条浅浅的血痕,手臂却犹如被烈火灼伤一般炙热难忍,各个顿时汗如雨下,想呻吟却发不出声音,因为整个喉咙已经干的好像没有一滴唾液。 “太霸道了!不给钱也就算了,怎么还能对几十岁的老人家下的去手!”仲孙面边说边收起了狮岩鞭,如果说荆轲是咬着牙黑着脸,那么此时的仲孙面就好像要撬开荆轲的牙关,并在荆轲黑着的脸上来那么一鞭子一样,白日里俏皮的姑娘到了这会却变成了一只母狮子一般,这真是应了那句“女人翻脸跟翻书一样快”。 “仲孙小姐,此乃庄内家事,不必劳烦您操心。来啊,把这老太婆赶出去。”荆轲依旧固执的下着命令。 “看不过去我就要管!我看谁再敢欺负老人家。”说着,仲孙面纵身一跃挡到老妇人前面,三十六尺狮岩鞭侧手横握,鞭梢儿上爆起一团红色的电花,吓的几个吃过亏的仆从你看我我看你没一个敢上前一步。 “仲孙面!你不要忘了!明天还有四关的比试!何必为了一个满身毒疮的老太婆与我贤庄作对!”荆轲侧眼威胁着。 听到这话,众人皆装做没看到眼前的事,纷纷朝宴会厅走去,就好像跨院内有戏班子唱戏,而曲目自己并不喜欢,一一离场。 “哼!这样的八方贤子我不稀罕!”仲孙面说完,回首搀扶起老妇人。“老人家,你还好吧,这样的人不要求他!我这有些银币,你拿去葬了自己的孩子吧。”说着从自己怀中取钱袋来塞到老妇人手中。 “呵呵,仲孙小姐大仁大义啊~好个巾帼豪杰。磊儿,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骄蝉子不动声色的站在了跨院外,朝院内的喝止了争吵。 “哼!不敢当!”仲孙面没好气的说,似乎现在贤庄上下所有人已被她唾弃。 “先去宴会厅用餐吧,一会我另有事宣布,请仲孙小姐给老夫个薄面,老夫一定给你个公道。”骄蝉子一直客气有佳,仲孙面也不好回绝,随众人去往宴会厅。这时,只听地上轻轻“咣啷”两声,骄蝉子侧目看去,在步征离开的地方,有两颗石子留在地上。骄蝉子暗暗点了点头。 先前进宴会厅的众人都已落座好,大家忙活了一天,早就饿了,就等主人们来开饭。 “诸位,庄主有事宣布,请大家稍等片刻。”荆轲的嘴脸一下子又回到了白天的样子。 “大家辛苦了,我乃贤庄之主荆邺,晚宴前我要先宣布一件事情,耽误大家用餐,先表抱歉。”说完,骄蝉子施一礼,众人都起身回礼。 “大家都知道,八方贤会共有七关。先前已经过有三关,乃文、武、智三关,众贤的本事我们都看在眼里,不用我多说。本来说好明日继续后四关,不过旁关不说,就德关而言,实不好在有准备的情况下比现出来。所以,我们四个老家伙跟大家开了个小玩笑,决定设下一局,叫犬儿饰霸,恃强凌弱,暗比这德关!”众人一听,都知道怎么回事了,纷纷汗颜不发一语。 “刚刚之事,仲孙小姐之行经,大家都看在眼里。老夫不想再多说一二,想此德关归属,大家也不会有任何异议。下面我宣布,德关由仲孙小姐摘取。”说完,骄蝉子朝仲孙面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一句,面色冷冷的转身走往后堂。拐出宴会厅前,回头看了一眼步征,两人正好对眼,骄蝉子冲步征微微点头,步征颔首示意。 “诸位操劳一天,想必早都饿了,我就不再多加耽误,请大家用餐吧,下面开席。”荆轲话落,家丁们一个接一个的端着热腾腾盘子出来上菜,这样的场面上,全都是山珍海味的美食,但众人只觉得脸上比那盘中还烫,静静吃完便各自回了房。 后来听说,宴会结束后,因剩菜太多,贤庄内所养的八条护院壮犬生生被撑死六只``` 晚上,步征的房间—— “少主,这比试的节奏也太快了,我都没完全进入情节呢,这么一下午三关就过去了,原本以为这贤子之名的争夺怎么也要比他个十天八天,照现在看,这还真是考水准,让人没有过多准备,就看谁平时有真本事。本来以为结束了吧,谁知道晚上庄主又来这么一手。还好少主是有真本事的,才有现在这个领先的局面。”步征的随从小超拍着马屁。 步征坐在那,似乎脑子里想着别的事情,小超的话根本没听见。 “少主,家主吩咐青韬枪的事儿```”步征的随从在旁欲言又止。 “嗯,我心有数,青韬枪我一定替父亲拿回去。”一提到青韬枪,步征这才回过神来坚定的说。 “可是仲孙小姐经过今晚德关以后,已经与少主一样胜了两关。少主不得不防啊。” “仲孙面虽然有些女儿家的小刁蛮,但不失为女中仁杰。”步征正色的点点头。 “是啊,所以我怕少主仁义,对她手下留情,结果完不成侯爷的使命```”小超只是点到为止,没再多说。 “公平竞争吧,父之命定当全力以赴。今日纵观众人,对于后面的比试我还是有信心的。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吧。”步征不慌不忙。 “是,少主也早点休息。”说完,小超退下了去。 步征早早上床,翻来覆去,半宿未眠。 第二天早上,众贤吃过早饭小息片刻后,被请到正院昨日比试的地方准备后三关的考试。 “不知诸位休息的可好?”荆轲一句礼貌性的开场,没想到会引来无限话题。 众人都表示昨晚睡的很好很香,好像跟本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生怕荆轲又绕到德关的事上。更有甚者评价起贤庄的床来,说比自己家里的舒服不知道多少倍,还问荆轲在哪定制的,自己回家时也定两套带走。聊完了床又聊昨晚晚宴的菜式,聊完了菜又聊贤庄的婢女个个关怀体贴,最主要的是个个貌美如花,追问荆轲在哪淘得这么多美貌的女子。 荆轲知道众人的心思,旁话也没多说,只叫家丁去请四贤,告知说众人已准备就绪,可以开始考试了。不一会,四老一一入场,依旧落座在东面,只是礼貌性的冲众人微微点头,并无多话。 说起四老面对这么多达官贵人王孙贵族也从不过多客气,一直正色而持也是有原因的。正所谓德高望众,虽然四老现在皆普通百姓的身份,但说起四人的背景,众人中不知者还是少数。傲花邹顺天的父亲邹青曾是御典阁阁幕,可谓家学渊源。邹顺天自幼伴读于先帝,也就是宏窑国上代国君傲斯统,与先帝感情甚好,情同手足,更是器重的称邹顺天为邹弟。后傲斯统登基赐邹顺天傲姓,这才起号傲花,连当今宏窑国国主傲群见了也得客气的叫声叔叔。幽鹤子章耀生于乡间,没有人知道他的父母是谁,师从何家。章耀自幼聪敏,更是心灵手巧,善制机关。现在宏窑国皇宫内的机关就都是他亲自设计。众所周知,皇家历来“过河拆桥”,建造陵墓,造好后坑杀建造者。造机密军械,造后软禁制械人员。可对于设计皇宫内每处机关的幽鹤子却是例外,可想而之,皇家对此人的信任与钟爱了。跃鲤子杨木生于江下商甲之家,可谓从小耳熟木染经商之道。说他家底富可敌国有些夸张,不过当跃鲤子把自己一大半的身家捐给宏窑国后,宏窑国马上重建皇宫,半年内莱都战区阔军5万,其中2万陆骑军,2万8千步军,组建了第一支宏窑国皇家狮鹫空骑军团,总数2千。又在随后与史源族历代相征的沐河延岸修建了军事城塞——沐城。还有人听说,跃鲤子的父亲重金礼聘魔士,让跃鲤子8岁开始学习魔技,跃鲤子虽平时处世低调,但本身其实是一位魔技超群的魔士。四人中最神秘的就是庄主骄蝉子荆邺,只知道荆邺乃武学大家。其徒薛定碑乃宏窑国大将,宏窑498年,也就是国主傲群登基的第三年,古涸族犯疆。傲群授35岁的薛定碑为帅统兵30万抗敌,两个月内,沐河被染的血红,在抵抗住了古涸族第三波攻击以后,薛定碑率军反攻,他身先士卒冲杀在前,一条长锤所向披靡,将士们见此无不激励的奋勇杀敌,古涸族败退,薛定碑直追入史源族领地二百余里,国主傲群飞书诏回,封沐坚候。直到现在,薛定碑仍然带领薛家军驻守沐城,领导宏窑国五大战区中,兵力最多的一个战区——沐河战区,长住军队总计三十七万。薛定碑也成为最年轻的战区军事总长。他甚感恩师教诲,每逢过年,都会来饶权城拜会恩师。此等四人,就算权位再高的贵人、文武全才的贤能,又有哪个敢不敬,哪个敢不给面子呢。 对于荆轲洪钟一样声音,每个人在潜意识里都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认可。这样的声音,只有严谨、博学、刚正的男子口中才发的出来,所有人都敬重于这个正气的声音。荆轲操着他标志性的语气说到:“诸位,下面进行今日后三关的比试。首先是勇关,顾名思义,勇关考的就是众位的勇气。原本按我父与三位叔父的意思,是利用庄内养的八只护院犬来考核各位的勇气,但因昨晚小小差错,有六犬抱恙,只省两犬不足以测试各位贤能之勇。所以今早我父与三位叔父商议,决定用我二叔父跃鲤子所养爱宠来替代。”荆轲虽然声音浑厚,但字句却说得很轻松。 众人听闻,都暗暗的捏了把汗。入庄时,大家都经过前跨院,也都曾见过那8只所谓的护院犬。说是护院犬,个头足有雄狮般大小,别说跟这八个家伙比试,就是看看心都发寒,都庆幸昨晚少吃一口饭。 众人正暗自欣喜时,只见跃鲤子起身,朝天空中一个响哨,几秒钟后,天空传来清脆一吟,然后紧接着一阵破空声,一只似雕非雕的银鸟从空中直冲下来。说此鸟似雕非雕,是因为体型又大又壮,长有近三米,翅展有6米开外,壮到上乘两人估计它飞起来也不会很吃力。银雕俯冲下落,跃鲤子朝空中抛了一块肉,银雕轻松叼住,然后缓冲了一下,落到凉亭的上面,银雕身型强健,一身银色毛羽唯头是白色,两爪大而锋利,两只眼睛恶狠狠的看着下面的人。众人一看,都感觉脖子凉飕飕的,顿时心凉了半截。 “大家看,这只银雕就是我叔父跃鲤子的爱宠,名叫‘孤援’,它就是这次勇关的‘守关者’,谁能首先在一会发令后赤手空拳不带兵刃的拔到一根雕毛,谁就胜出此勇关。”荆轲就好像在跟众人说,让他们去厨房碗架柜里拿根筷子一样简单。“好,下面开始。”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久久没有一个人动。 跃鲤子见状,只能补充一句:“诸位贤能不要怕伤了雕儿,它自幼由我养大,身上曾受过很多严重的伤都不曾危命,请诸位放开手脚,无论如何,老夫自有定夺。” “靠!谁怕伤你的破鸟啊,怕就怕没拔到毛自己却丢块肉!”想必很多人心里都有这样的想法。 那银雕孤援直直的看着下面众人,眼冒寒光,好像一名武士站在校场上准备应战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终于有人第一个走上前去,大家一看,是兰登。众人也为这第一个鼓起勇气的人鼓起掌来,兰登更是牛B轰轰的朝大家摆摆手。这时就有人小声的嘀咕:“呵呵,摆手吧,就不用说再见了。” 兰登缓步走到亭下,在亭下站了一站,然后闷了一口气向上一纵,刚跳到亭顶,还没等他站稳,银雕孤援一挥三米长的翅膀,迎面就是一下。兰登似乎早有心理准备,看准了翅膀挥来的方向,并不准备闪躲,要生生顶了这一下。当翅膀击中兰登的同时,兰登用手使劲的抓住了孤援的翅膀,心想:“哼哼,鸟就是鸟```”然后手一用力,就想揪下一根雕毛来,哪料这雕毛长的如此结实,硬是没扯下一根。偷鸡不成反失把米,兰登被孤援一击抽下亭来,当即嘴角渗血,被下人抬了下去。 步征见此状,对身边的小超小声的说了两句话,小超随即转身而去。 “我来!”说话的是御商阁阁幕之子曲星尺。见曲星尺大步向前,一副要拼了的架势来到亭前,然后朝怀内摸了摸,又朝袖子里摸了摸,又把鞋子拖了下来倒了倒,众人看得清楚,曲星尺是在满身的翻钱,东摸西摸的摸出了不下60银币跟10多个金币。众人看了都佩服的不行,仲孙面小声的说:“身上揣那么多钱,他也不嫌沉!” 收拾完毕,曲星尺走到亭前站住,想了想然后开口说:“雕兄,我先自我介绍下,我叫曲星尺,是御商阁阁幕之子。今初到贵庄,随身带的钱财不是太多。我知道雕兄乃雕中之杰,身上的毛当然也是千金难求,如果您不嫌弃,就请把这些钱笑纳了去,我没别的奢望,就希望雕兄送一雕毛做回礼,青山常在,绿水长流,咱们以后就是哥们了,以后用钱的事您就知声,您看```”众人一听,好么,曲星尺跑这做买卖来了。曲星尺见说完话大雕孤援依旧纹丝不动的盯着自己,就又继续说:“我估计雕兄您一定能听得明白,我这就先表示下诚意。”话落,曲星尺把钱放到一个袋子里,双手用力向上一扔。孤援见势长啸一声,刚刚曲星尺话说的很块,雕毕竟是雕,有一些话就算这灵兽银雕再聪明也不是很理解,要么说什么事就怕一知半解呢,孤援心想:“不是说不用兵器么!这孙子来阴的!说说话朝我撇暗器!哼!”大翅一挥,把扔上来的钱袋猛力抽回,直直奔曲星尺飞来。曲星尺见势不好,撒腿就跑,躲了开来。钱袋落地后里面的钱币洒了满地,还有几枚硬是镶到了理石地上```曲星尺回头一看,钱洒了一地就想回去拣,又仔细一看理石地上镶的那几枚银币,酌量了一下,又看了看孤援,摇了摇头,转身回去了。 “曲星尺,给都给了,那么几个钱对你来说还计较什么。”仲孙面见曲星尺垂头丧气的回来,在一旁开他玩笑。 “不服你去!”曲星尺气轰轰的激着仲孙面。 “去就去!”仲孙面说着就解下外袍,紧了紧衣襟袖口,然后来到亭前,轻飘飘向上一跳,稳稳站到了孤援面前。 孤援见一个秀气的姑娘站到面前,谁知是不好意思先动手了还是被她的花容月貌吸引了,并不出招。 仲孙面见孤援也不急动,就在亭顶围着孤援缓步绕起圈子来,孤援见姑娘轻轻一跳就上了亭顶,定是有些手段的角色,也不怠慢,跟着仲孙面一起转。一圈、两圈、三圈``````仲孙面一圈比一圈快一圈比一圈急,到最后健步如飞,身法步履之快,下面的众人都暗暗自愧不如。而孤援双目紧紧盯着仲孙面的脸,身体跟着原地打转。 这时,小超回到步征的身边,往步征手里塞了一个包裹,步征接过,用手掂量了一下,没有出声。 仲孙面跑了大概五十几圈的时候,偷眼看了一下孤援,见孤援只是傻愣愣的看着自己,心下一收紧:“就是现在!”一个急停,朝反向一跳,然后向里一并伸手就要摘孤援颈后的雕毛。哪想孤援原地转了五十几圈一点不晕,(闹呢么,这不等于跟飞行员比试折跟头看谁先晕么,人家没事竟在天上掉个儿折腾了)双爪踏地踩碎了几块青瓦,向上猛力一纵,回身朝仲孙面脸上就是一爪。这一爪要是打上,那指定就是美女变猪头了。紧急关头,步征依照跃鲤子刚刚一般朝孤援打了一个响哨,然后朝空把刚刚随从塞在自己手里的包裹向空中一抛,包裹里散出一大块肉来。孤援先是一愣,以为是跃鲤子叫自己,没等清楚的分辨哨声是否出自主人,就见到一大块肉抛在空中,当即扑了上去。步征并不迟疑,把包裹抛出的同时,自己的身体也朝包裹的方向射了出去,孤援快到一步,双爪准准的抓住了那块肉,步征手疾眼快,就在孤援爪住肉的同时,他也在孤援腹下拽了一把。孤援抓住了肉,又飞回了亭上。仲孙面受惊,跳下亭子来。步征见仲孙面再无危险,就转身朝四老而去。 “四位上贤请看。”步征伸手张开,一撮儿绒毛夹在指间。 “嗯,不错,有勇有谋。”骄蝉子点了点头,朝荆轲使了个眼色。荆轲领会了骄蝉子的意思,向前跨了两步,然后正色的说:“第五关,勇关胜出者,步惊心步征!” 步征颔首向四老示意,别无多话,转身走回人群里。当步征走到仲孙面旁边的时候,听见蚊子般的一句话:“谢谢。”步征却并未止步,径直走到自己的随从边,从小超手里接过一条手绢擦了擦手,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诸位,下面开始第六关的比试,第六关,财关。俗话说的好‘有能者生财’,所以有财者多半有能。今我叔父跃鲤子愿献爱鸟一只做为诸位投标之物,价高者得。”荆轲好一副义正词严的说词。 其实也不是贤庄四老贪财,虽说四老不缺钱花,更有跃鲤子这样的财神在此,但若大个贤庄,每年庄内百十口人的吃穿,家丁开饷,八方贤会献宝等等,算起来就是笔不小的支出,也正因为有跃鲤子这样的人物在,贤庄一定不会把自己摆在坐吃山空的位置。另一方面,来八方贤会的人中,不全都是有能之士,毕竟有些王孙贵族商甲的败家子儿,人家来了,总得给人家点表现机会不是。 众人一听是跃鲤子的爱鸟,都朝亭上看去,一个个暗自盘算:“把这大鸟弄家去,暂且不说攻击力,就是没事骑着溜溜也够威风的啊!必须拿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章 贤会(下) 就见荆轲话落朝西北走去,在藤上一排挂笼里摘出一笼,然后转身回来,到众人面前笑眯眯的一指笼子“就是这只了~”刚刚心机算尽的人们听完差点没折过去。 “下面开始出价,无底价,无封顶,大家随便叫。”荆轲就好象在拍卖什么众所周知的稀世珍宝一样,并不多介绍。 来到贤庄的非富则贵,多数都是财富五车之士。反正得‘八方贤子’之名是没有希望了,总不能连面子也丢了,另外在这摆摆阔,让贤能们看看自己家中有势,也好拉拢人才。所以虽然面对的拍物只是一只普通的莺雀,也慷慨的叫起价来。 “30银币!”兰登又是首当其冲。 “50银币” “80银币” “100银币” “150银币” “200银币” “250银币” “250”曲星尺在一旁咬着手指甲说。 荆轲听闻笑着对曲星尺说:“曲惊心,方才已经有人出了250银币这个数字。” “哦,没错~我说的是250金币。”曲星尺一脸满不在乎的说。 众人都私下议论开来,“真有钱,250金币买这么个破鸟!”“破鸟?要是真花250金币买家去了,还不得天天供着?那就不是破鸟了。”“他咋这么有钱?”“他老子是御商阁的阁幕,要是没钱那就怪了```”说话者话里带话。“哦,那敢情儿了~” “曲惊心已经出到了250金币,还有哪位给更高的价格么?”荆轲也不多加催促。 众人只是议论纷纷,再无出价格。“250金币一次,250金币两次,250``”就当荆轲准备开口要叫停叫价时,有人喊了一句“251金币。”说话的正是站在曲星尺旁边的仲孙面。曲星尺见有人跟自己斗钱,绝不势弱,抬头就要再叫价。仲孙面在曲星尺旁边小声的说:“听说,御商阁最近丢了批缴获的私盐哈。”曲星尺听闻生生把要喊的数字随着一口吐沫咽了回去,然后侧眼看了看仲孙面,他知道仲孙面的父亲就是当今御检阁阁幕。马上低头不语`````` “仲孙小姐出到了251金币,还有哪位出价更高么?”荆轲声音依旧平静。 “少主```”步征的随从小声的提醒了下眼望空亭的步征,步征回过神来说“这关算了,我也不想与她伤了和气,还有一关呢,不急。” “251金币一次```251金币两次```251金币三次。成交!第六关胜出者,仲孙小姐。”说完,仲孙面上前接下来鸟笼,向众人轻轻一笑,然后下去随手扔给了家丁。 “已经正午时分,想必大家也都饿了,请先到宴会厅用餐,下午两点比试最后一关,乐关。此届‘八方贤子’之名归与谁人,下午当有分晓,请。”荆轲不厌其烦的施礼。 众人对去宴会厅的路已经熟悉了,不用家丁引领就都自行而去。步征见众人散去,上前几步走到荆轲面前,客气的说了一句“少庄主,不知那渔女```”荆轲多聪明的人啊,马上就明白步征的意思了,赶紧随之低声的说了一句“步惊心放心,她就在庄内厢房,待‘八方贤子’决有分晓,自会出来。步征觉得被人一下看破了心底事,脸腾的一下变成个大柿子,马上解释说:“不是,我```其实```恩```好的,那我去吃饭了,您忙着。”步征也不等荆轲再说什么,转身大跨步的朝宴会厅走去。 步征来到宴会厅,见众人五七搭伴的已经边吃边聊,大家都知道自己已无希望胜出,所以反倒轻松起来。步征见角落有张桌子空着,也不想与大家凑热闹,朝着那张空桌走了过去坐下,马上就有有心之人坐过来拉关系,主动跟步征搭话,步征也只是用极其简单的诸如“嗯,好,是”之类的话应和着,家丁们马上为这桌上了酒菜。步征正吃着,忽然听见身边有一女子说话“刚刚谢谢了。”说话的正是仲孙面,她就站在步征后面。步征听出了是谁,也没起身,只是侧面示意说了句:“没什么,我也只是为了夺关罢了。”仲孙面也没再多说,出了宴会厅,朝自己的厢房而去。 进了厢房,仲孙面其中一个婢女随从说:“那个姓步的也太不给小姐面子了!跩什么跩!” “呵呵,真正有本事的人才会这样,你看宴会厅里上赶子过来跟我搭讪的,个顶个都是草包。”仲孙面也不生气。 “小姐,一会就要比试乐关了,可您这方面```”婢女不敢再往下说。 “怎么了?不会琴乐怎么了,我的时间都修文习武了,哪来的时间练琴学乐。”仲孙面仿佛被蜜蜂蛰到了一样,脸色马上黑了起来,倒八眉毛像是两把挂在脸上的菜刀。 “是是,小姐本事绝不让须眉。”婢女紧张的马上捧上去。 “你们也不用担心,我看那步征虽然身手文采都不错,估计八成也跟我一样,没那闲工夫学习音律,我们两个这关都拿不下,也顶多是打平,我也不输,到时候再看贤庄有何打算,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吧”仲孙面很看的开。 午后的温暖赶跑了权饶城湿漉漉的气息,太阳在几朵云彩和柔风的配合下时不时的与人们玩起来捉迷藏。正院里,所有人都已经来到正院空旷的地方聚集,包括那‘活宝’渔女。 时间不长,主人家也都应时到来,落座后开始宣布这最后一关的比试。 “诸位都到了,那我们就开始最后一关的比试吧,最后一关,乐关。”荆轲话落,见傲花起身从家丁手中接过一件葫芦形状半人来高的乐器,然后站在人群前一旁,对众人轻施礼说:“此四弦琴名曰‘提琴’。是疆外旁族喜爱的乐器。此乐器按琴身大小所发出的音色也有所不同,我手中的是比较大的一种,声音浑厚有力。”说着,傲花右手手尖入力,拨响了提琴。左手在琴弦上滑动以求高低不同音。傲花大概演奏到快8小节的时候,荆轲示意众人随叔父傲花的琴声即兴附和。只见众人中懂音律者都拿起自己顺手的乐器来,应和而起。令仲孙面吃惊的是,步征也从随从手中接过一把古琴,双腿就地盘坐,开始弹奏起来。 “小姐。”仲孙面的婢女紧张的低声对仲孙面说。 “谁知道他是不是在滥竽充数。”仲孙面虽然嘴上强硬,但以这两天来她对步征的观察,相信步征也不是那种没品的人,只是一时间不愿意把不败的期望寄予其他那些庸才身上。 步征从琴声初起就一直看着亭内渔女,起初随傲花由宫调奏起,节奏舒缓幽雅,步征脑海里想起昨日眼望“前亭雾罗纱”的场景,跟的悠扬。过一会,傲花由宫转徵调后,情绪变得紧张起来,琴音也变的密集起来。步征正好想到了纱帘挽起的一刹那,手中自如的应和着傲花的琴声。旁观众人也都不发一语,静静的随琴音扯动心弦。经过一段简短的舒缓,傲花的节拍突然快了起来,身体随之前倾后摆的愈加厉害。步征突然想起了渔女眼望仲孙面时勉强挤出的一笑,不知那凄美的一笑内包含了多少风霜,不由的心中也紧张开来``` 许久,步征才从冥思中抽离出来。侧耳倾听,似乎只听得见自己手中七弦古琴的声音,他有些不解,睁眼观看,众人都在静静的看着自己,更有些人已是如痴如醉般的轻摇着头附和着琴声,他随即缓缓收了琴声。 琴声一落,第一个鼓掌的是仲孙面,而剩下那些投入其中的人被掌声击醒后,无不用力的用双手来赞叹这天籁之音。 四老只是微微的笑,微微点头,微微的发出欣喜的“啧啧”声。 待四下收了掌声,四老站起身来。傲花首先上前宣布乐关胜出者,当然步征。 随后庄主骄蝉子荆邺上前致词。“诸位,四年一届的八方贤会用意在于为国精挑不世英才,给那些怀真才却无门使力的贤士们一个展现自己的平台,从而被挖掘被发现被重用。相信这次到场的所有人都不会失望,毕竟各自都有收获。下面我很高兴的宣布,历经今第十届八方贤会的七关比试,此届‘八方贤子’之名由北原侯世子步征获得。” 在一片掌声中,骄蝉子第一次运足了底气的叫到:“步惊心”,仅仅三个字,场内骤然鸦雀无声,每个人都感觉到了一股气,一股似柳絮拂面的气流从周身穿过,直到自己的胸膛里打了一个滚儿才消失了去。 “在”步征上前两步。 “我知此青韬枪乃你祖上之物,今汝取之,也算物归原主了。”骄蝉子从荆轲手中接过青韬枪转于步征手中。 步征略显激动的接过青韬枪,然后躬身一礼说到:“庄主成全了。” “此枪我研究了很久,据说威力无穷,但我始终没揭开它的秘密,现在由原主的后人得去,希望你可以发挥出它隐藏的威力,保家卫国。”骄蝉子有些自叹的说。 “欣女,过来。”骄蝉子朝亭内渔女说话。“从今以后,你就归属于步惊心了,今后要时时懂礼,不要失我贤庄的名誉啊。”骄蝉子笑着对渔女说。然后转身过来,对步征说:“她叫欣女,我现在把她交给你,以后就是你的人了,希望步贤子礼待。” “谢庄主,我一定善加对待。”步征似乎表现得更加激动了。 欣女略显尴尬,微微颔首朝步正一礼“步少主”步征紧张的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最后憋了半天硬只挤出一个“好”字来,看来这个沉稳且风度翩翩的贤子也还只是个未经世事的小伙子。 骄蝉子见该过已经过,小声提醒了步征一句:“步贤子,请立誓。” “是”步征转念正色回答,然后转身面朝众人说到:“我步征今在此立誓,愿为贤庄竭尽所能做一件不有为伦常不伤天害理之事,有生之年有违此誓,世人共唾,毁我贤子之名!”余音响彻贤庄内外。 “好,到此,第十届八方贤会已经圆满结束了,贤庄欢迎诸位继续在庄内游玩。如有事者,也备马相送。祝各位顺意。”荆轲说完,四老共同向大家拱手示意,众人也都回礼。 别看正事已经比完,对于那些本就不是准备来夺八方贤子之名的人们,他们要完成的目的现在才刚刚开始,都各自暗暗挑选贤能欲为己用,上去主动搭讪寒暄,久久不散。 旁人不说,单说步征,步征领着随从跟欣女当日就准备起程回北原侯的封地,拜辞了庄内四贤跟诸位贤者,出了大门上了马,就听有人喊:“步征~欣女~等等~”步征认识这个声音,原地没动。 一会仲孙面领着两个婢女牵马从门内出来,“你们要去哪?” “北原”步征简短的回答。 “哦,我要回都城,我们应该能走一段顺路,搭伴好么?”仲孙面并不看步征只朝欣女说。 欣女难为的不知道如何回答,转头看步征。 “你认为呢?”步征反倒征求欣女意见。 欣女感觉受宠若惊,忙回答:“一切听少主的。” 步征提马转头:“我看你们似乎很投缘,那就一起上路吧。”想想又再次转身回来说:“以后不要叫我少主,叫我步征。”然后策马前行,还是那副酷酷的样子。 欣女甚感欣慰的看着步征的背影,同仲孙面等人也随后跟上,一行人等朝西行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章 归家 出了贤庄,步征吩咐自己的随从小超骑快马先行回北原汉岂城报信。一男四女一路行出30里,太阳已经渐落西山,找了一块清幽的江畔,准备当晚路宿于此。 “我去拾些柴生火,您们在这不要远走。”步征对其他几人说。 “少主,还是我去吧。”或许因为出身贫寒的缘故,欣女心中总是有着很深的主仆观念,即便“主”的礼待似乎从未把自己当成“仆”。 “不用,我顺便到那边林子里看看有没有什么野味打来吃,你等在这就好了。”青韬枪随着刚易的主子朝林子里走去。 “对么欣女,你就在这等吧,这儿就他一个大男人,当然是他去了。来,坐这儿。”仲孙面倒不客气,说话间用手拍着她身边的一块大鹅卵石向欣女示意。 欣女显得有些拘谨,迟疑了一下,坐到了仲孙面旁边那块干净石头上。 “欣女,我性子直,有什么说什么。你是怎么跟鸟儿说话的?教教我吧,我特别好奇。”仲孙面也不转弯抹角,直切主题。 “仲孙小姐,实话说```” “等等,叫我阿面就行,继续。” “是阿面小姐,实话说```” “再等等,去掉小姐,只叫阿面就行,继续。” “这样不太好吧``````” “朋友间不应该直呼其名么?”仲孙面脸上的表情自然而随和,不参杂一丝的狡诈。 “朋友?我是说```好,阿面。”仲孙面的话让欣女忽然间百感交集,有些诚惶诚恐,也很是欣喜。仲孙面诚恳的神态最后还是让欣女放下了包袱。 “对么~好,称呼定下了,快说说快说说。” “嗯,阿面,实话说,我也不太确定我是如何跟鸟儿们交流的``````”欣女的话音越说越小,越说越虚。虚不是因为心虚,而是因为对方屈尊拿自己当朋友,结果自己连朋友的第一个请求都无法给予满意答复而觉得愧对。 “嗯?怎么说?”仲孙面显然有点失望。 看着仲孙面表情的变化,欣女反而释然了,她只是一五一十的照实说:“那时应该还很年幼。有一天清早,大批大批的鸟儿从沽绽山里飞出,我深切的感觉得到它们的惶恐,并且毫无缘由的认为它们在说山里发生山洪。我本以为是自己的想象,便没有与别人说起,只是一个人跑到山里,结果山洪真的爆发``````后来,我发现可以从喉咙里发出一种常人几乎听不到的声音,我脑子里似乎已经很熟悉这种语言,就像我们说话一样,想到什么直接就说了出来,不用多加思考。”欣女解释着自己都不太肯定的回答,她并不指望这样的谬谈会让仲孙面相信,可事实本就如此。 “那不对啊,昨天我明明听见你发出清脆的一声,然后那排鸟笼里的鸟就欢腾起来``````”仲孙面继续追问着,话到最后,她自己也觉得语失,朋友间该是有必要的信任的。 “昨天啊,那是庄主吩咐的做的夸张点,好让大家知道的确是我引起鸟儿们的骚动。”欣女坦诚的回答。 “哦``````哎~那没办法了。不过没关系,什么时候想知道鸟在说什么,我就问你好了~呵~”这时的仲孙面不但没有了质疑,对于眼前这个质朴的女孩,她甚至暗自责怪,责怪自己曾有的怀疑。 “少主回来了。”欣女看见远处步征捧着一摞干木朝这边走来,站起身来迎了过去,伸手去接步征手中的干柴,步征摇摇头微微一笑。 “康味呢?”仲孙面朝步征喊,似乎在质问自己的随仆一样。 步征也没回答,直走到几女近前才开口说:“没看到。” “啊?那吃什么啊。”仲孙面摸了摸肚子。 “包裹里有些干粮,将就一下吧。”步征说着去解包袱。 “又硬又冷的,嗯~~~难吃死了。”千金小姐哪受过这苦,仲孙面真后悔没在贤庄打包一些卤肉荤腥。 “阿面,你吃鱼么?”欣女笑着问仲孙面。 “吃啊。” “呜~~~咿~唔呜呼~~”只见欣女站起身来嘴唇微张,隐隐约约能听见有种听不懂的声音发出。 就见江对岸飞起两只鹈鹕,“扑啦扑啦”的以一个优美的弧线扎向江中。不一会“噶~~”的一声,一只嘴里鼓鼓囊囊鹈鹕的飞上岸来,大水袋一样的嘴里扔出一条大鲥鱼。 欣女马上跟上前去说:“逮住啦,别让它跳回去,这种鱼很不好抓的。”说完,欣女朝鹈鹕又是轻张小嘴的交流一翻,那鹈鹕又“噶~~”的一声飞走了。 “哈~欣女我真是太崇拜你了!”仲孙面表情兴奋的冲欣女说到。然后紧忙帮欣女与两个婢女一起压住了地上那只活蹦乱跳又粘滑的大鲥鱼。 夕阳的映照下,步征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四个花样女孩手忙脚乱的样子,此时的他很想拿起支画笔将眼前美卷永远的捕捉下。不自觉在一旁欣赏的笑着。 两个婢女驾轻就熟的将新鲜的鲥鱼清理干净,切成了一段一段放在器皿里煮。不久,沸腾的气泡托起阵阵香气引人垂涎欲滴,几人美美的吃了顿江鲜。 天黑了下来,两个婢女用蒿草与随行携带的兽皮为三人铺好了临时床铺,仲孙面吩咐她们先去休息,三个年轻人围着篝火聊了起来。 “步征,北原侯的封地在哪?”仲孙面首先打开了话题。 “北原。”步征回答。 “废话,你就住在原康上啊~” “汉岂城。”步征并不是个无话之人,只是在他的眼里,仲孙面仅仅是一个毫无味道的达官显贵罢了,这样的人他见得多了,而对于这样的人,他一贯没什么好感。 “汉岂城远么?”欣女随口插了一句。 “离这半个月左右的路程。”步征转目看着欣女说。 “哎?你怎么回事步征?我问你你就两三个字的嘣,欣女问你你就一下说那么多个字!难道你是鸟啊?只有欣女跟你沟通得来?”仲孙面明知顾问的逗着两人。 “那你把我刚刚的话用两三字概括出来。”步征虽面色不改,但心里自知理亏。 “‘半月路’,嗯,这才像我们步贤子的对白么!”仲孙面学着步征的语态,不依不饶。 这惹得三人都笑了起来,以至于两个婢女也被三人的笑吵醒。此后气氛也不再尴尬,聊的多了,步征慢慢觉得仲孙面并不是自己眼中的那种显贵自居傲慢无礼的女子,或者说她很随和,虽然有些小姐脾气,但为人率直,不失一位可交的朋友。 闲谈直到夜深,三人才微微有困意,准备休息。 “少```步征。”欣女有些为难的说。 “什么事?”步征一下坐起身来,就像地精族制作的古怪机械一般,而欣女的话就像上发条的螺栓。 “明天如果早上起程,大约午前就可以到达我的家乡沽绽。我想``````”欣女欲言又止,步征在欣女眼中看到了“期待”。 “好,明天我们在沽绽逗留一天,你去看看家人吧。”步征淡淡的说。 “我没有亲人了,只还有一个```义兄。” “也好,那就看看朋友,早点休息吧。” 夜再无话。 第二天,习惯了早起的欣女轻手轻脚的煮起早饭,她从包裹里拿出了一些干粮放在鱼汤里煮,香气把相离最近的仲孙面从睡梦里拽醒,看着欣女独自在那忙活,仲孙面蹲到两个婢女身边,朝着两张酣睡的脸狮吼:“要死啊!~~~~~~~” 晌午,照欣女所说,几人来到了沽绽。说沽绽是村,比村子大很多。说是城,却没有城镇的繁荣,更没有城塞围墙。沽绽出产大陆最上乘的铁,名绽铁,是从附近沽绽山里开采出来的。所以沽绽这个地方的人们主要是以开采铁矿、炼铁、打铁为生计。铁是武装军队装备的根本,军队是国家稳定的根本,不过像稀有如绽铁这般的材料,也只有高官王族才能佩戴得上绽铁打制出的兵器,普通的什长级别的军官,顶多在立功后会被受赏一件绽铁作锋的利刃罢了,剑锋上指头般大小的绽铁是多少军官的向往,由此可见绽铁的稀有与名贵。绽铁的开采很艰难,一般都埋藏在沽绽山里很深的地下,这就不但要开山,还要掘地,而且一掘就是一百五六十米,只有在这样的深度左右才可能有绽铁。每年,这个地方都要向国家交纳开采出来的大部分绽铁,所以沽绽这个地方并不富裕。 沽绽的街道上既没有都城与汉岂的繁华,也谈不上环境清幽。欣女更是从小生长在这里,对这里的一切已经司空见惯。所以几人一路走马观花的很快来到了一间破旧的屋子前。 “就是这儿了。”欣女下马朝屋子走去,似乎带着一些迟疑的轻扣门板。 “哥,你在么?慈惠?我是欣女。” 门里久久没有回应。 “可能是出去了吧,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晚点我再陪你来。”步征在马上说。 “嗯,可能是出去打猎了。”欣女的脸上的表情非常复杂,九分的失望中似乎还带着一分庆幸。 “走吧走吧,赶紧找个地方吃点东西,然后哦速速的解放一下我这可怜的屁股,骑了一上午的马。”仲孙面挑马转身,狠狠的一鞭子抽在马腚上回头扔下一句:“街口那家酒馆,我先去点好菜等你们哈。” 短短一小段街路上,步征欣女默默的没讲一句话,两人都不是善于主动交流的人。步征眼里,欣女似乎心事重重,少女的心中不知为何事踌躇着。 小镇的酒馆里热闹非凡,似乎大家都很熟络,也因此看的出欣女应该不常来这种地方,因为那些健谈的本地人没有一个与这个本地姑娘打招呼。那些本地人时不时的用偷观的方式朝仲孙面这桌窥看,或者是因为一张不大的方桌上挤满了店里所有的美食吧。 “欣女```”还未等众人开动,一个男人声音夺入几人耳中,那声音听起来很浑厚,带着点刺耳的沙哑。 “慈``````”心女缓缓站起身来。 步征顺声音和欣女的目光看去,一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男子,身型照自己略紧一圈,一身兽皮装扮,长发披着,胡须蓬松着显得很粗犷,眼睛不大却显得有很多故事藏于其中,僵僵挤出的微笑中露出很白很齐牙齿,一把乌黑锃亮的铁戟斜插在背脊上。 “还好么?”男子只朝欣女说话,并不顾旁人,显得有些过分的不识礼数。 “好。”欣女点点头,然后侧身对两面介绍说:“少主,这是慈惠。”“慈,这是我的少主步征,这是仲孙面小姐。”此时的欣女神情尴尬,或者形象点说,很像一只洞中的狐狸听见洞外有只豹子踱步喘嘘的声音。 “你好,欣女要随我回北原汉岂城,途径此地,说家乡还有一个义兄,想来道个别。我猜就是阁下了。”步征礼貌的一拱手,与慈惠相比之下天壤之别,一个是些粗犷无理的康猎户,另一个则是满带骑士风度的绅士。 “什么!北原?!”慈惠突然双手握住了欣女的肩膀,看里只有欣女一人,那张微颤的嘴嘎巴了半天,一个字再未脱口。 “啊~~别站着说啊,我们坐下来边吃边聊。”仲孙面见状紧张的不得了,她可是了解步征的本事的,别看这口“大钟”平时少有声音,可真响起来那真不是一般的有劲儿。 慈惠落座在欣女身侧。 “刚刚回家,邻居说你来过``````不是在贤庄么?怎么又要去汉岂。”似乎慈惠那双不大的眼睛只能容得下欣女一般,那瞳仁里从未有一刻倒影过旁人的影子。而在座的也只有欣女知道,对于慈惠,一下子说出这么多话来,已经是件足以让人震惊的事情了。 “荆老先生对我有恩,我无以为报只能将自己押给荆老先生。后来荆老先生把我转交给步少主,我现在是少主的人了,少主要回北原,所以我也要跟过去。”欣女尽量平复着自己惶惶的情绪,慢条斯理的解释清楚。 “你又不是货物!”慈惠眼里着起火来,随话一拳头砸到桌子上。 “慈,少主待我很好,你放心。`”见慈惠终于还是发作了,欣女只好尽力扯开争执。 步征却没有想仲孙面心中所想的那样,他反而见眼前男子的神情的确是真心关心欣女,对他稍稍表现出的无理并不生气,只是慈惠刚刚握住欣女肩头时,使他微生醋意,不过慈惠是个自控能力很强的人,很快的将情绪压抑下去。他语气坚定的说:“安兄放心,我一定善待欣女。” 慈惠第一次视线离开了欣女,他转头看向步征,眼神里疾电奔涌,傻子都看得明白是怎么回事。久久的,只扔下一个“哼”字。然后任凭欣女在后面如何喊他,头也不回的跑出了酒馆拐出了街角。 “他真是你义兄?”仲孙面小声的贴在追出酒馆的欣女旁边问到。 “``````”欣女低头不语。 步征见状也不再多话,只是自顾自的吃饭。 终于,这顿气氛凝重压抑的饭终于还是平稳的吃完了。步征眼望桌面用他低沉的声线说道:“如果你不愿意随我去北原,那就留下。”稍迟疑了一下又接着说:“不过我必须要说,我很希望你与我一同上路。” “少主```”欣女有些不知所措。 步征单掌立在半空止住了欣女的话。 “没关系,刚刚你一直叫我‘少主’就已经很明白了。棒打鸳鸯的事,我步征不会做。”步征仿佛交谈的对象是眼前的方桌一般,死死的只盯着桌面。 “你误会了少```步征,慈惠与我的确青梅竹马,可我对他只有兄妹之情。前年沽绽闹瘟疫,死了好多人,我家只剩下我一个,是荆老先生把我救了去,又安葬了我的家人,我无以为报,答应荆老先生用自己报答他,日后做牛做马心泰情愿。可当荆老先生说要把我当礼送出的时候,我心里真的有些难过,更是紧张。直到那天看到你``````”欣女显得十分紧张,语速快了很多。 “你慎重考虑吧,不用急着答复我。慈惠说的很对,你不是货物,如果你愿意跟着我,那就明天一起上路,我待你会如同至亲。如果你想留在这,我也定没埋怨。”步征说完朝仲孙面点头示意了一下,便转身上了阁楼没再听欣女说下去。 两个婢女识相的迅速把碗中的饭清理干净,然后借收拾客房为由先上了楼。 酒馆四下里有人开始指手画脚起来。看他们频频投来的目光,仲孙面知道这些本地人想必是在说着自己这帮人。 桌上的两个女孩沉寂了良久,最后还是仲孙面安奈不住首先说:“其实,我觉得步征挺好的,家事好,人品好。那个慈惠倒显得``````”仲孙面话只说了一半。 “不是的,慈惠平时对人很好,刚刚只是为我着急才失礼的。”欣女急忙替慈惠解释。 “那你到底怎么想的?傻子都看的出步征是真心喜欢你,瞧他把你赢了去,比赢他家那宝枪还开心。”仲孙面有一说一,她当然是倾向于步征的。 “我``````” 仲孙面又说:“喂!你不是在犹豫吧?” 欣女坚定的说:“不是不是,我是一定要跟着少主的。” “还‘少主’,再这么叫步征又急了。”仲孙面俏皮的朝欣女挤了挤眼睛,两女对视一笑,心中所想已经摆的很清楚了。 别看步征前一天超爷们的转身上了楼,可这一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着实把他折腾够呛。到第二天一早,他早早守在仲孙面的房门口,弄得仲孙面大清早一开门就看见只“熊猫”惊得差点一鞭子抽过去。讲了昨日两女间的谈话,步征虽然还是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可转头便已按捺不住,喜上眉梢。 吃过了早饭,几人收拾妥当,朝慈惠家走去,毕竟欣女还是有必要与慈惠道个别的。 欣女见到了一旁栓着的马,并没有敲门,站在残破的门板外,用一种几近叹息的语气说:“慈惠,我走了,你多保重。” “咣啷~”门开了,一个憔悴的慈惠站到了门口。 “保重。”慈惠低着头,他似乎是不敢看欣女的脸。然后他抬头看向旁边的步征又说:“言而有信,善待欣女。” “安兄放心。”步征也不多话,四个字说的沉甸甸的。 “走吧``````”说完,慈惠依旧低着头关上了门板。 从窗户的缝隙里,一双含泪的小眼睛看着欣女恋恋不舍的上了马。街角,欣女的回眸一望更是激的他泪痕两行。那不善言词的嘴里忽然念道:“出人头地,赎你自由``````” `````` 出了沽绽,仲孙面看着情绪低落的两个朋友都闷不作声,只能又是自己找些话题来暖场。 “问:世间情为何物,答:情为怪物。”仲孙面说完看了看另外两人,欣女强挤出微笑了应和仲孙面,而步征则似乎对周遭的景物更感兴趣。 仲孙面接着说:“步征~你说你这算不算是一见种情呢?”仲孙面继续调侃着。 “阿面~~~”欣女脸上马上爬起了红晕。 步征继续装没听见,一只手挡在眼睛上遮挡着阳光看向远方,煞有介事的点头感叹着毫无惬意可言的乱草杂树。 “嘴笨的像猪一样,给你台阶都不知道自己往前上,猪!”仲孙面见步征不理自己的话,气急败坏的找话刺步征。 “我笨?”步征侧面转头。 “啊,怎么着?说你笨你还觉的冤枉着你了啊?你丫就一蠢货!”仲孙面也没看步征,嘴里不屑的扔出这么一句,边说边摆弄着自己三十六节狮岩鞭。 “我笨?我笨你还输给我。”男人以笨为耻这绝对是毋庸置疑的。有人说自己笨,步征要问个究竟。 “那你听过大猪说没有,小猪说有的故事么?”仲孙面转头看着步征认真的问,仿佛说的是一个有名的典故一般。 “没有```”步征憨厚的回答。 “哈哈哈~欣女你看,说他笨他还不承认。哈~~~”仲孙面得了手,开心的不得了。欣女作为旁观者,听得清楚,也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 步征马上反映过来,觉得也挺好笑。几天下来,几人相处的很融洽,步征一点也不介意仲孙面开自己玩笑,反而对她倒有些感激,如果不是她,自己与欣女不会这么快走得如此近。所以说,礼数这东西是摆出来给人看的,不该是绕在朋友中转的。 “终究还是要分手的,过了饶河会有人来接我向西走了,你们是要向北走吧。”仲孙面语气里的依依不舍感染到整个愉悦的气氛顿时随之骤减。 “嗯,向北。”步怔的声线似乎又低了八度。 “真有点舍不得```”欣女话没说完便哽咽起来。虽然两女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却觉得格外投缘,说什么都能说到一快,谈什么都谈的特别开心。仲孙面虽然身为世家女,偶尔有些小姐脾气,可她多数的时候都很随和,鬼主意又多,人也健谈,总是让欣女觉得很开心。而欣女驯良纯朴,感性知性,是从前仲孙面身边那些高官子女贵族王孙身上找不到的。 “别弄的那么伤感,你们回去如果没事,就上都城宏莱来找我玩,我家挺大的。多来些人也有地方住,到时候我带你们逛都城。”仲孙面虽然挑着开心的事说,但还是忍不住越说越难过,最后眼泪伴随着笑容滑落下来。 “阿面,你要是想欣女了,就让人到汉岂捎个信,我会准备好一切,汉岂城列队欢迎你。”步征挺直了腰板,安慰着仲孙面。 伴随着两女的泣不成声,几人踏过了饶,那是一种难得的不舍,那是一种难得的眼泪,那是一种即便你身份显赫、家财万贯也难得的友情。 红霞下,仲孙面一行人朝西,步征欣女向北,就此分道扬镳。经岁月流转,他们一定还会重逢,也还会有不舍的别离。人生就在一次又一次的经历喜聚泣离中映射出友情的珍贵。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章 机缘 ---------------- 宏窑历510年4月1日,古涸族再度进犯宏窑国。古涸族将军五田领轻装狼人7万、纳加族3万,重装牛头人3万、熊人2万,空中力量鹰鹫族5千、巨蝙族5千总计16万先头部队连夜渡河对沐城发起突然袭击。 沐河战区军事总长薛定碑因为先前情报显示古涸族有兵力调动的征兆,所以早在10天前已经做了准备,才不至于措手不及。沐城的住军是整个沐河战区的三分之一总计约12万,当晚加上城内治安团、预备役、家族私人护卫团总计近13万人都收缩到城内四面城墙上顽强抵抗奋战一夜后,破晓时分,古涸族将军五田见闪击未成,下令收兵退回沐河对岸依岸扎营,虎视耽耽。 消息由狮鹫传令官4天后传回国都宏莱。国主傲群看信后大怒,回信命令薛定碑坚守沐城,待沐河战区兵力集结完毕伺机反攻给予教训。哪料两天后又收到西姆峰战区的军事情报,原来在沐城受攻的同晚,西海岸大城克罗城也遭到来自岛国偃川国的突然袭击。不同的是西姆峰战区军事总长吉斯准备不足,促不及防损失惨重,到发信时刻克罗城已经全面失守,城内外长住军8万余人损兵近3万,吉斯带所剩5万余众退出克罗城向西姆峰方向进发,准备在化顿重新集结西姆峰战区的主要军事力量,以图后用。傲群看了这份加急情报后反倒冷静了,他知道这绝对不是一次偶然的双面夹击。当即下令给飞漠战区军事总长阿提夫,命令阿提夫分兵5万从西姆峰山脉以西安营扎寨时刻准备支援西姆峰战区作战。又给西姆峰战区军事总长吉斯传令,命其在化顿集结西姆峰战区主要军事力量,待阿提夫军队调动完毕,再行定夺。下令给北原战区军事总长步正宫严备以待,防止刚釜矮人国趁虚而入。随后又传一名御典阁学士锦字华文的修国书两封,一封发往同盟国南瓷国,另一封发往友好邦交赤髯族,信内容大致一样,向两国介绍了一下目前宏窑国面临的状况,希望作为同盟国与友好邦交能给予一定的支持,并委婉的警示了下两国千万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随波逐流趁火打劫,宏窑完全有能力解决目前的状况,切莫破坏了两国长久建立起来的良好的同盟友谊。 其后第五天也就是4月12日首先收到南瓷国国王的回信,信的内容如下—— 尊敬的宏窑国缅统大帝: 我南瓷国原本出于宏窑国。所谓饮水思源,作为同盟国的南瓷一定会在这场侵略战中与母国宏窑并肩作战,此点毋庸置疑。姜逊发信后即刻召集南瓷国内商甲,为母国征集优等战马,有望在月末前献良驹万匹。 愿宏窑昌盛,宏窑与南瓷永世结好。 ——南瓷国国王姜逊 傲群看信后大悦,叫礼官当众朗读此信。 众臣分为两个派系,对此信各执己见。首先发言的是御征阁阁幕道一,道一说:“陛下,我认为不可对此掉以轻心。现在我们已经是两面受敌,对于西姆峰战区促不及防损失惨重之事应有所借鉴,臣认为对诸国都应有所防范才是。” “我看不然。”御检阁阁幕仲孙寻站出说话。“当今战事已经展开,益多立友而少树敌。如我们调动兵力对盟国也加以防范,对此会伤了与盟国的和气。刚刚我注意了一下南瓷国国王信中对自己的称呼,他没有称自己为‘朕’,而是对陛下直呼自己的姓名‘姜逊’,这小小细节就可以看出,此人对陛下乃至整个宏窑国还是忌讳的,还是可以肯定他的友好态度的。” “好啦好啦~两位重臣虽然各执己见,但都不无道理。这样吧,曲千!” “臣在”御商阁阁幕曲千出列答话。 “从国库拨100金方赠予南瓷国示好。萧绅。” “臣在”御典阁阁幕萧绅出列。 “命你亲自监督御典阁学士修国书一封予南瓷国,内容委婉讲出100金方的用意,修好后给朕过目盖印发出。李礼!” “臣在”御户阁阁幕躬身上前一步。 “待前方发回战亡将士名单,向战亡将士家属发放抚恤金,并马上命粮部清点库存粮草数目呈报上来。” “臣领命。”曲千、萧绅和李礼一同说出。 “如果没什么事了,今天就到这吧。”傲群抻了一个懒腰,样子极其随便,与刚刚那个肃杀的国君判若两人。 “陛下万福~~~”众人齐喊,然后退下。 第二天,又收到了来自莫列基城赤髯族总族长那布列夫的信函,傲群看后大笑的不住点头,并断言说信一定是那布列夫亲笔所写。信内容如下—— 傲群,咱们哥们就不说那外道话了,山猫康兽(古涸族)那边我够不着,管不了。偃川那旮瘩你放心,我的马鹿战士已经上鹿了,你看信的时候估计他们已经跨过了卡涅江,估莫着有半旯月就能从贼拉冷地修索山杀过去。等俺逮了夏侯灭旗那小子,找你喝酒去。 ——那布列夫 傲群看后马上亲笔修书一封,很简练。内容是这样的:“收到,温好酒等你!傲群” 然后把众大臣召集上殿,在礼官读了那布列夫的信以后,像上次一样又问了一下大家的看法。 众臣依旧各有各说。有的说那布列夫承袭了赤髯族民风淳朴的天性,耿直可信;有人说那布列夫随不至于倒戈相向,但也不会派兵协助,信中所提及派兵助阵只是示好的一种策略罢了;有的说陛下仁德,那布列夫与陛下私交甚好,出于对陛下的敬重和与陛下的友情,他一定会帮忙;有的说那布列夫助战明着是说帮助宏窑国,实际上是想在偃川国的军队上发笔小财`````` “嗯,诸位说的都有道理。军情部有新的战况汇报么?参军部的作战计划跟兵力分析出来了么?兵部赶制了多少新的投石车、云梯、霹雳强弩?御医部有多少新进医官可以投入到前方的战斗?”傲群一下子问了4个问题,很明显,傲群私下时做足了功课。众臣一一作答。 “报陛下,尚无新的前方情况传回。”军情部部长柏度回答。“嘶~,迅速以各种渠道联系安置在他国的情报人员,计量为参军部多收集情报以作敌情分析,这是目前最为关键的一件事,要居安思危啊。前方随时会打起来,我们在后方,要做足工作!”“是,陛下。” “报陛下,作战计划跟兵力分析报告有望在三日内呈上。”参军部部长沈良说。“要快!我知道你们目前情报不多,但是战事已经展近半月,你们要在现有情报的情况下做出最符合实际情况的作战分析与下面的战略部署,与军情部密切配合,需要什么,直接跟我说!不得再延误!”傲群施加着压力。“遵命!” “报陛下,兵部连夜不休,已经赶制新的投石车14部、云梯9顶、霹雳强弩20张。”兵部部长基茨.科尔回答。“连夜不休?那你们怕是竟在白天睡觉了!造这么少还敢来理直气壮的!你手下养的都是娘子军么!加紧赶造!”随着傲群的“加紧赶造”四个字的出口,拳头“咚”的一声砸到了面前大案上,吓的基茨.科尔连连应是。 “报陛下,御医部现有800名左右合格医官等待赶往前线。”御医部部长钟勺说。“嗯~~不错,不错。等参军部的作战计划跟兵力分析报告出来了,再作分配。”“是” 说完了正事,傲群悠闲的在面前长案上画起画来。 “仲孙寻,我看你好像有话要说?”傲群边画边问。 “是,陛下,刚釜矮人国跟以往一样,没有明确的站在哪一方面,我想是不是也修国书一封```”御检阁阁幕仲孙寻说。 “不必了,矮人国王石塔虽然性格火爆,但我想他们还不屑于与那些康兽为伍,现在修书过去,不是等着人家讹诈么。”傲群似乎早想过此事,顺口说出,语气平和。傲群总是这样,好像对什么事都不是很上心,但是如果你提出问题来,他又一定表现出志在千里的样子,这让众臣总是感觉有种敬而远之的疑虑。 傲群见众人再无他事,叫众人退了下去。 待众人退出大殿,傲群问身边的礼官:“你对那布列夫的信怎么看?” 礼官当时就吓的汗流浃背,这真是受宠若惊了,不过陛下问道了,总是要回应的,他躬身说:“国家大事,哪是小人看的透的,小人不敢妄加评论,扰了陛下思虑。” “哈哈哈哈哈哈~!凭你也能左右我的想法?!要不是他赤髯地广人稀,要不是他赤髯每年拿大量的金属矿产到宏窑买卖换取生活必须品,要不是他赤髯的马鹿骑兵不适合长时间在温热地带作战,要不是他赤髯族内各个部落纷争不断,他那布列夫会泰心乖乖的守着他那冰窟窿?哼~”傲群咬着牙一连又说了4个“要不是”,条理相当清晰。 礼官听了当时就发自内心的一躬到底,“陛下真乃英明圣主!”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那是一种霸气的笑,不,是一种气势磅礴的笑。 等礼官抬起头来,傲群的背影已经快淡出了他的视线。礼官朝桌案上看了看傲群刚刚画的那幅画,上面画着一只猛虎一只豺狼一只猎鹰还有一只黑熊都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一只刺猬`````` 雾白山脚下—— “贯辛,你不是真要把这钢齿虎骑回村儿吧?”四小回村的路上,莫康问莫贯辛。 “你说焉之啊,啊,骑回去。”莫贯辛骑在钢齿虎的背上,样子超威风的说。 “挺霸气一只虎,怎么叫个女了女气的名字```”莫泰在一旁嘀咕。 “洛小明姐姐说我‘什么马丢了,焉知非福’我就想,那就叫焉之吧,我觉得挺好听的。”莫贯辛解释完,钢齿虎也轻轻‘呲’了一声,好像在表示赞同。 “不管这虎名字多文雅,可它毕竟是猛兽,对你是很亲近,但不表示它对别人也会和善,所以```````”说到这,莫康转眼看了看焉之,心有所忌的在莫贯辛旁边小声的说:“你一定不能骑它回村里。”莫康的声音虽然小,但是语气很坚定。 “那我就骑回家去!”莫贯辛说什么也不想离开焉之。 “嗯,也不是没有道理,你家宅子大,应该有地方养。”莫泰说。 “可是你一人回去,路途那么远我不放心。这样,今天晚上先回家收拾打点一下,你让```焉之等在村外住一晚。明天早上,我跟泰送你回汉岂,反正我们也好久没见到叔叔了。”其实莫康这么说只是缓兵之计,见莫贯辛抱着钢齿虎不撒手,自己又惹不起它,只能这样说。或许明天一早,这康兽就不知道上哪溜弯儿去了,也算解脱。 “可是```可是我爹过些时候才让家丁来接我啊```”一说真要送自己回家了,莫贯辛还有点舍不得。 “你家那么多家丁,放出来两个当放他们假了,也不碍事儿。再说,没准路上就碰见了。”莫康不给莫贯辛借口。 到了村外,莫贯辛把焉之安置在了一片小树林里,又对焉之千叮万嘱的说:“焉之,你可一定得等我啊,我明天一早就接你回家,咱家老大了,老多好吃的了。”焉之似乎听懂了一样,‘呲’了一声,然后乖乖的趴在小树林里直到四小离去。 回到家里,莫康怕说实话吓到身体虚弱的母亲,就跟莫泰一起捏了个谎,说莫贯辛想家了,吵着要回家,自己跟泰也很长时间没见到叔叔了,也想去看看,正好送莫贯辛回家。 莫大叔听着合情合理的谎子,也没再多问,只叫莫大婶晚上做了些干粮给孩子们带着路上吃,又准备了些土产让兄弟俩给叔叔捎去,嘱咐了几句,也知道这两个小子聪明得很,便不再多说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 “起来啦起来啦!”莫贯辛穿戴整齐的摇着两个哥哥起床。 “几点啊!在这狗嚎狗嚎的!滚蛋~”“你再碰我一下,我把你挂窗户上你信不!”两个哥哥都不耐烦的骂着,捎带着威胁,翻了个身,谁也不动地方。 “哎?焉之你怎么自己跑来了?”莫贯辛朝屋外说话。 哥俩腾的一下就从炕上跳了起来向屋外看,看了半天,也没见着虎影。转头回来看莫贯辛已经手拿着两个哥哥的衣服递了上来,两小无奈的摇摇头。 穿好了衣服,拿上了干粮和土产,轻轻的关上了门,出去牵了两头毛驴,朝村口走去。 路过洛小明家的时候,洛小明已经在窗口等好半天了,她叫住了弟兄三人,然后跑了出来跟三人道别。 “你们一路要小心啊,别在路上贪玩,晚上露宿的话,找个背风的地方。还有泰,这药是给你补身子的,你病刚好,要比他们两个更加注意。”说完,洛小明把手里的药递给了莫泰。 “知道啦,回去吧,早上冷,我们到了叔叔家,呆几天就回来,来回也就是1个多月的事。贯辛他骑个钢齿虎,就是有山贼强盗也得绕着我们走不是,你不用担心。”莫泰倒没感觉怎么,反而觉得洛小明总是小题大做。而莫康更是觉得没必要,说不定一会几个人就回来了。 四人分了别,哥仨朝村口走去,洛小明一直看着几人拐过了村口的大杨树。 “这家伙还真听话啊?!”莫康拉长着脸远远的就看见焉之还趴在小树林里睡觉。 “那是啊~不看谁的宠物。”莫贯辛看到焉之,悬了一晚上的心终于落了下来,撇着嘴好像根本没担心过一样。 当走到离树林有50米的时候,这下坏了,两只毛驴说什么也不往前走了,“咯嘎咯嘎”的叫个不停。 “咋不走了?走啊!”莫贯辛急性子,下了驴狠狠的朝毛驴的屁股上踹。 “废话!那么大头康兽在那杵着,这两头驴没掉头跑已经得说我训练的好了!别踹别踹,一会惹毛了它,一脚把你踹成个球!你自己去叫你那破虎,我们往前赶路,你在后面保持距离跟着,渴了饿了就喊我们。”莫康说完,跟莫泰两人拨驴朝东南走去。 “哈,焉之!你真的听明白我的话了啊,我昨天晚上担心了一整晚,就怕你扔下我回山里了。”莫贯心独自跑过来抱住焉之的大脑袋,还吓了焉之一跳,边说话边朝焉之又亲又啃的,给刚睡醒的焉之干干净净的洗了个脸。 “来,吃点早饭。”说着,莫贯辛从兜兜里拿出一捧山楂来送到焉之面前。焉之看了看山楂,眼睛里充满了委屈与无奈的神情,又看了看莫贯辛期待的眼神,一闭眼一舌头全舔了去。莫贯辛开心的不得了,手舞足蹈的说:“焉之你也爱吃酸的啊,行,等回咱家了,有得是水果吃,我这还有些,都给你!”然后骑上了焉之,跟在了两哥哥的后路上。焉之则像患了风寒一样,不住的“呲~呲~~”莫贯辛还以为焉之在小树林里过夜冻着了,这个心疼。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章 虎威 可能是因为后面有个“虎监工”跟着,两头毛驴的步子一直不慢,第三天快日落的时候已经能隐约听见雾白江主干道的江水流淌的声音了。 “我怎么总觉得洛儿对你比对我好呢?”莫康有些酸的说。 “长相问题~”莫泰也没在意的一说。 “难到真应了那句老话?”莫康眼睛望着天,故意摆出一副好像思考着重大问题的样子。 “哪句?” “美女爱康兽!” “总不会爱康猪吧。”莫泰说完,又反嘲了莫康一句:“孙婀娜不是也天天缠着你么?” “滚蛋,她那脑袋比后面那钢齿虎都大!”莫康边说还边用手比划着,两只胳膊几乎已经完全伸开。 “呵~长个包子相就别怪狗跟着。”莫泰懒懒的说,似乎所说的内容是个不争的真理一样。 两小胡侃着也不动气,聊着聊着莫泰想起了昨天扈大地的英姿。 “我要是有扈大地那本事就好了。”莫泰眼望南天感叹到。 “嗯,再打雪鸡就不用大筐了。”莫康对莫泰一向异想天开的想法满不在乎,打击莫泰是他生活中与睡觉、吃饭相齐平的最快乐的三件事之一。 “锄禾~~日当午,弯弓~~射老虎。窗前~~明月光,琴弦~~响叮铛。”说着,莫泰胡掰出一首诗来,摇头晃脑煞有介事的读了起来。 “呦呦呦~你快停快停,牙都要倒了!学两天半文,还要改名啊?”莫康捂着牙在旁边打击到。 “改名?”莫泰非常配合的做了一个出色的捧哏演员应该做的一切台词。 “不叫莫泰(干)了,改叫莫诗(湿)。你也真敢想,人家扈大地的本事是一天两天练出来的么?再说了,你想练也得有人教啊,梦吧你就!到前面雾白江边,打点水弄点吃的才是真格的的,都一天没吃东西了。”说到这,莫康眼睛看向自己的肚子,用手拍了拍,像父亲关爱孩子一般的说:“让你受苦了~” “站住!把钱都拿出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惊住了两小。哥俩向前看去,两个练武打扮的人横在路前,一个贼眉鼠眼,一个膀大腰圆,都手持一秉明晃晃的钢刀。哥俩心里很清楚,这是遇见强盗了。 “两位大哥,怎么买卖做到自家兄弟这儿来了,同行同行啊。”莫康的反映超快,故作镇定的拉住了驴子打岔说到。 “同行?呵~你们两个小屁孩儿毛都没长齐吧~”贼眉鼠眼的那个家伙衣服敞着怀儿,说话间露出一口七扭八歪的大黄牙来,下牙面上还挂着菜叶。 “所谓英雄莫问初处,流氓不看岁数。别看我兄弟俩年纪轻轻,这方圆几十里的村子你打听打听,有那家不知道我们的名头!”莫泰也明白莫康的意思,耗住时间,后面有‘大哥’呢,于是把话说的理直气壮,仿佛真有那么回事一样。 “呀喝?那你说说,你们俩什么名堂。”贼眉鼠眼的那个继续发问。 “莫氏”莫康说完,又在驴上摆出了他那个经典的猛男造型,然后看了眼莫泰等他接下去。 两人也没演练过,莫泰迟疑了一下,马上反映过来接上去说:“哦~双杰!” “莫氏哦双杰?胖子,你听说过么?”贼眉鼠眼问膀大腰圆。 “没有”膀大腰圆憨厚的回答,腮边的赘肉随着嘴的一张一合颤颤悠悠的晃动着。 “没有‘哦’,就是‘莫氏双杰’!”莫康又解释了一下,语气里毫不客气。 “胖子!没有‘哦’,就单是‘莫氏双杰’你听过没?”贼眉鼠眼又问膀大腰圆。 “呃```那也没有。”膀大腰圆在他硕大的脑袋里寻找了半天,依旧未有匹配的答案。 莫泰见就快撑不住了,可‘大哥’还没上来,没等贼眉鼠眼再说,马上又扔出一句:“那也不奇怪,在道上混,人怕出名猪怕壮的道理我们是懂的,所谓树大招风么,就算你没听过我们的名号,可那首描写我们的诗你一定听过。” “什么诗?”贼眉鼠眼明显有点不耐烦了。 “我悄悄的来,悄悄的走,挥一挥匕首,不留一个活口。”莫泰说完,朝莫康使了个眼色。 莫康赶紧抽出自己的“宝刀”来,煞有介事的比画了两下,最后还撅起小嘴朝“宝刀”上吹了一口灰尘。 “哈哈哈哈哈哈~~~”贼眉鼠眼仰颏大笑起来,旁边的膀大腰圆见贼眉鼠眼笑也跟着应和着笑起来。 “你们就拿这破烧火棍子在道上混?!”贼眉鼠眼突然止住了笑容,语气强硬的问。 “大哥您是有所不知啊,这可不是一把普通的木刀,这把刀是```红松木的!对,红松木。”莫康心急如焚,心想着莫贯辛怎么这么半天还不上来,自己也不知道编点什么说词好了。 “红松木?红松木怎么了?”贼眉鼠眼有点迷糊了。 “红松木乃木中极品,用它来制作的家具经久耐用,不易腐朽,树皮跟树根可以拿去造纸,松油```” 没等莫康说完,贼眉鼠眼再也不听不下去,打断了他胡扯的话。“什么他妈乱七八糟的!有没有钱!有钱放下就走!没钱留下狗头!”“有啊,‘叮叮’”这时候莫贯辛骑着焉之大摇大摆的走了上来,说话的同时还露出手腕上的两支白玉镯子在面前敲了敲,那语气真是有虎撑腰谁也不鸟。 “大哥~我是不眼花了,那小子骑着个什么完应?”膀大腰圆问贼眉鼠眼,腿肚子不自觉的产生了恐惧时应有的生理反应。 “额``````好像```好像```是钢齿虎!”待贼眉鼠眼念出钢齿虎三个字的时候,莫贯辛已经骑着焉之来到了两个哥哥中间。两头毛驴没有一点防备,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只钢齿虎就静悄悄的站在了自己旁边,当时四蹄抽筋跪了下去。 两个强盗一看两头驴好像参拜一样的‘咚’一下就跪那了,知道自己绝对不是眼花,当时就吓的变了口气。 “三位爷,您哥仨这么劳师动众的是要上哪做大买卖去啊?”贼眉鼠眼毕恭毕敬的弓着腰说。 莫康歪着个脖儿,一只眼挑起,一副‘我也混过’的样子说:“今儿这天色也不早了,就不往远走了,我看就这吧。”说着话,莫康看向了莫泰,似乎在征求意见一样。 “我看也是,他奶奶的,今天真热,弄的老子一个劲的犯困,就不往远走了。呃~~今天你哥俩买卖做的怎么样啊?有啥收获拿出来看看呗?”莫泰假客气着,任谁都听的出来,这是要黑吃黑。 贼眉鼠眼心里恨得翻江倒海,可脸上还是堆满淫贱的笑容,一副“求三位爷打劫我们吧”的样子说:“爷您上眼,我们俩今儿在这守了一天,就在您哥仨来之前,脚前脚后的做了那么一比买卖。人都跑了,得了这么个包袱,还没来的及开包呢,我就出来迎接三位爷来了。我就给您放这了哈。”说完,贼眉鼠眼这会像个学者一样礼貌的把一个小包裹放到了地上,还煞有介事的朝干净的不得了的包裹上掸了掸灰尘,紧接着起身就说:“爷,您看要没我们什么事,我们就先回去了。” “走吧走吧。”莫康心头大石终于落地了。 “等等!我看你们俩那刀不错,借我们玩玩呗?”莫泰这句话可把莫康吓的够呛,莫康那小心脏狂跳着想“还他娘的玩,一会逼得这俩狗东西狗急跳了墙,借刀?给你两刀吧。” “好的爷~刀我也给您放这儿了哈。”说完,两个强盗慢慢的放下了刀,然后又慢慢的转过身去,又慢慢的朝前面走出几步,突然就撒腿狂跑起来。估计依他俩的速度,就算刚刚拿着东西跑,莫康跟莫泰骑着这俩条吓堆的驴也追不上,当然也根本不会追。 等两个强盗跑没影了,哥仨提到嗓子眼的那口气才松了下来。莫康上前取了包袱,打开来看了看,都是一些换洗的衣服跟干粮,看衣服应该是大户人家的。莫康把包袱扔给了莫泰,莫泰接过来就觉得什么东西搁了下手,又伸手在衣服里摸了摸,摸出一个扁扁的锦盒来,打开来看,一只通透的上乘翡翠镯子。 “好东西啊!”莫贯辛叫到。 “去去去~别在那装明白。”莫康说。 “什么装呢?我家干什么的你不知道啊?”莫贯辛稚嫩的小脸上挂着不服气。 莫康突然想到自己叔叔家是开珠宝行的,马上就问:“真是好东西?比起你手腕上那一对怎么样?” 莫贯辛抢过翡翠镯子,摆出一副账房先生的样子说:“跟你们这不识货的人还真不太好解释细节。这么说吧,我手腕上这对每支就得2个金币,而这支单翡翠镯子,就凭这通透劲儿,换我手腕上的四五个不成问题~” “几~几个?奶奶~那不就是10个金币?!”莫康瞪大了眼睛朝莫泰手里看。 “先离开这再说吧,免得那两个家伙又叫人来再把咱们困住。”莫泰说完,从莫贯辛拿回翡翠镯子揣进怀里,把包裹和缴获的两秉钢刀放到驴背上。然后让莫贯辛骑焉之先避一避,两头驴见钢齿虎走了,被两小一牵也起来了。三人速速离开了“做买卖”的地方,直到深夜才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停下休息。 汉岂城北原候俯—— “禀侯爷,刚刚城门军派人来报,说少主回来了,说是还带了一位姑娘。”一个家丁进了内堂向北原侯禀报。 “呵呵,终于回来了。走,他娘,咱们出去看看。”说着,北原侯起身领着夫人跟家丁来到了外院。 时间不长,步征跟欣女到了大门外。 “爹、娘我回来了!爹您看~!”步征大跨步的进了大门直朝北原候走去,说话间把背后的青韬枪横在两掌之间送递上前。 “嗯~~~~!不愧我北原侯家的孩子!哈哈哈哈~~~”北原侯显的特别开心,接过了青韬枪,在手里从上看到下,从下看到上,双手微微的颤抖着,看的出这柄青韬枪让侯爷很是激动。 “儿子,这一去一切都好啊?”夫人可不顾祖宗的枪,这个把月的就是想儿子,赶紧从后面上前来冲儿子摸摸这儿摸摸那儿的,怎么看都是喜欢。 “娘,我一切都好。爹娘你们看,这是欣女。”说完,步征把欣女让到近前。 此时欣女眼前是一位四十出头正当壮年的长者,虽然身着便装笑容可掬,却在骨子里透出一股威严。旁边站着一位年纪相仿的夫人,锦衣华服慈眉善目。欣女没跟高官贵族打过交道,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礼对,只是简单的躬身一礼说:“北原侯,夫人,你们好,我是欣女。” “嗯,我听小超说了。好,姑娘眉清目秀,又天生灵慧,好啊。”北原候笑眯眯的看着欣女,欣女稍微平静下来些。 “别在院里说了,快进屋吧。”随话夫人的上前一步,体贴的把手环绕在欣女背上,将她让进内堂里。 二老坐在堂上,步征坐在一侧,欣女站在步征旁边。下人们看了茶,一家人聊了起来。 “闺女,怎么站着啊,快坐那。我们家虽然是侯爵府,可老爷是个开通的人,没那么礼数。我呢更是有一说一,心直口快。虽说你是步征赢回来的,可我这一见你就打心眼而里喜欢,以后在咱们家,你就是```就是上宾。”说完,夫人朝周围的下人们看了看,示意了一下。 欣女紧忙冲夫人点头施礼,然后坐到了步征旁边。 夫人继续说:“我听征儿的随从小超回来讲,我们步征赢了你回来,比赢了祖宗的枪都开心。有这事么征儿?” 步征看了看父亲,马上说:“当然没有!”然后又转头看了看欣女脸色特别尴尬的补充了一句:“不过欣女能跟着我,我也很开心``````” 两老见自己的儿子那副憨厚的样子,忍不住都笑了起来,俗话说知子莫若母,自己儿子从小看到大,每一个细微表情代表着什么,当娘的一清二楚,她知道儿子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女孩。 “呵呵,我前段时间还要找媒婆去大户人家给你定门亲事呢,现在看,也不用了。”夫人笑说着,眼神一刻不离开欣女的脸。 “哈哈~好啦好啦~男欢女爱本来就是平常事,等忙完了这次的战事,你们再年长几岁,就把你们的事给办了。步征,你既然把人家姑娘请了回来,可得对人家负责啊。”北原侯虽然一点架子也没有,但言语中尽显说一不二的态势。 本来欣女回来的路上想到北原候那么大的一个官还忐忑不安,现在看有些庸人自扰了,这么随和的侯爵还真让她感到意外,在心底大大的喘了一口气。可再一听北原候说等战事完要把步征跟自己的事办了,自己当然明白其中的意思,心里马上又有点发虚,虽然步征这一路对自己爱护有佳,自己也挺喜欢步征,可毕竟从认识到现在也就半个多月,彼此的了解还不是那么深```不过自己已经是作为礼宝被步征赢回来的了,就算做牛做马也不为过,现在出乎意料的这样礼待自己,已是天降洪福了,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去选择同意与否呢? “爹,怎么有战事么?”步征正色而持,转了话题。 “嗯~~~~,前些天家主来信,说古涸族跟偃川国同时向咱们宏窑国发难,让我部署兵力防止矮人国也参与其中。目前的形式还很不明了,这次```怕是有大仗要打了。”步正宫感叹着说。 “爹,您不是说等我成年了,咱们步家骑军就让我管么,现在我18岁了,要为咱们步家光大门楣。您不是还说,好男要在沙场上建功立业么。您还说```”平日处事稳健的步征很少会表现的如此这么急切。 “呀?我的儿,你什么时候学会如此流利的说这么长一段话了?嗯,看来欣小姐不但有跟飞禽沟通的本事,木头她也聊的来啊~哈哈哈哈~”步正宫调侃着两小。 “爹~我认真的,你就说给不给我军权吧。”步征显得急躁起来。 “呵呵,哪有跑老子这抢军权的。要想在战场上所向披靡,除了统帅自身的指挥能力,更重要的是上下一心才能让下面的各级军官跟士兵认真的执行统帅所下达的每一个命令。你要想将士们从心底听从你的,你必须自己去争取。我现在就算把步家精骑的指挥权交给你,你以为下面的将士就会对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言听计从么?笑话~”步正宫在为自己的儿子铺路。 “那好,您说,我怎么个争取法。”步征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显得十分认真。 “别急别急~刚回来,先安顿安顿。过几个月正好是擂台选拔新军官的时候,届时我在咱们步家军大营里摆下擂台,挑几个最强劲的骑将跟你比试,你若胜了,嗯~看见没,步家军将牌归你。要是败了,呵呵,那就说明你资格还不够,等几年吧。”步正宫说话间从腰里取出了步家骑军的将牌示意给步征看,金制将牌上写着硕大的一个“步”字。 “说定了爹!”步征胸有成竹的样子,两个拳头像棒槌一样握的紧紧。 “当然,本侯说一不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一章 饶 4月8日,沐河战区军事总长薛定碑接到来自缅统大帝傲群的最高指示——集结沐河以南以及权饶周遍的主要军事力量,给予犯疆的古涸族以沉重的反击,情报递送甚远,元帅自行定夺作战计划与日期。 薛定碑当即照命下令,除临钢釜矮人联合王国的边境军不动,权饶周遍各部、沐河以南各部迅速朝沐成方向集结。 12天后,沐河战区首批集结完毕的23万大军只留1万沐家军驻守沐城,薛定碑在4月20日破晓率22万大军分三路朝对岸的古涸族发起进攻。上午9时,古涸族军队溃败,且战且退,往板川方向开去。10时,薛定碑命其下17个军团中以杰里米、姚清等为首的14个军团总计18万军队继续朝板川方向追击,余下3万军队驻守河岸准备运送粮草补给,沿途清理战场,并马上命狮鹫传令官迅速将最新战况川回都城。 偃川国首都天雨城王宫,国王寝殿书房—— “陛下,有秘涵到。”门外礼官报。 “拿进来。”三个字说的沉颠颠的,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礼官进呈“陛下请过目。” 穿着一身素色睡袍的男子,胸前的睡袍松散,露出脖颈上的金牌吊饰,吊饰上刻着有些模糊的两个字——夏侯。男子近四十岁的样子,唇上浓密的胡须刮的很干净,脸侧还有未擦净的净须沫,想必刚刚整理完胡须,听到礼官晋见草草了事。 夏侯灭旗打开来看,是来自宏窑国飞漠战区军事总长阿提夫的秘涵。 秘涵上写—— 国主,我4月10日接到傲群的来书,使我调派5万军队从西姆峰南面进军,驻扎在西姆峰西面。我已照原计划亲自领12万沙漠战士沿西姆山脉东侧发往虹河,预计4月27日可抵达虹河河岸。一切顺利的话,5月6日对化顿发起进攻,即可与国主胜利会师,愿真主保佑。陛下万福。 您最忠实的仆人——穆罕默德.阿提夫4月11日 夏侯灭旗看信后面色不改,问了句:“今天是18号吧。” “回陛下,今日是18号。” “嗯,宇文希应该今天就到克罗跟祖海会面了。”夏侯灭旗喃喃自语。 “好了,把梅水请来。”夏侯灭旗顺手接过身旁随从递上来的外衣。 “是”礼官转身出了寝殿书房。 一刻钟后,一个年过9旬的老者在门外求见。 “梅老,快,请坐。”夏侯灭旗起身相迎,眉宇间勉强挤出一丝笑意,看得出有些刻意,不过能使夏侯灭旗这样一个君王刻意的笑迎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 “谢谢陛下,不知道找老朽所谓何事。”梅水坐在夏侯灭旗侧面问到。 “梅老最近身体好么。”夏侯灭旗虽然话语客气,但是面色依旧如平。 “谢陛下关心,我想陛下诏老臣来,不单单只是关心老臣的身体吧。”老头不但是个急性子,而且性子很直。 “那我就不聊别的了。梅老,朕想问下魔士军现在的情况。”夏侯灭旗谈吐间似轻实重,缓慢的语速里字字磅礴。 “魔士军虽然已经初具规模,但未曾有实践之战,尚且不能充当主力来应付战争。”显然,梅水回答的很保守。 “战力比我偃川战象骑兵如何?” “回陛下,如单兵作战,可以1敌2。如团队作战```嗯,足可以以百抵千。”梅水沉着回答。 “哦?哈哈哈哈~好!望梅老多加督促训练,或许近期就有用武之地。军需方面```就照以前的标准再提升一个档次。”夏侯灭旗难得的露出了笑容。 “尊命。陛下,古涸族那边```?”梅水倒没有因为主上的赞誉而显现出任何自满的态度,反而转了话题。 “情报递送太远,还没收到消息,只希望他们可以把宏窑最大的军事力量拖的久一点,毕竟不能对那群康兽报有太多希望而影响自己这边的战事。”夏侯灭旗的脸就像一个恋爱中的女子一般,瞬间恢复了冰冷的面容,。 “是。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回魔士团了。”梅水起身施礼。 “好,那您注意身体,多加休息。”夏侯灭旗起身相送。 宏莱王宫正殿—— “诸位觉得偃川与古涸是谁勾结谁来攻打我宏窑呢?”傲群坐在大殿正处一边画画一边问底下的众臣。 “回陛下,臣认为是古涸族勾结偃川。古涸世代与我国纷争不断,生性好斗,侵略性强,所以臣以为是古涸族为始,偃川为帮。”御征阁阁幕道一说。 “回陛下,臣认为偃川国才是主导。498年,古涸犯疆,沐坚侯给予沉痛打击,现沐坚侯仍驻守于沐城。臣得知在那战以后,古涸族民间有句俗语,说“挖人祖坟先碎碑”。由此可见,古涸族对沐坚侯薛定碑的畏忌。所以定是偃川先起,古涸跟之。” “嗯,两位说的都有道理,但都不足以信服。好了,无论谁始谁随,都要不分轻重的给予教训,这件事就暂且不多加讨论了。”傲群见两重臣还只是为了唱对台才勉强答话,也不想再多听无味争端,到此为止就好。可刚刚为何问此无聊的问题,怕是只有傲群自己才知道用意了。 “报陛下,沐坚侯传来最新战报。”一个礼官在殿外匆忙禀报。 “读!”傲群停下了手中画笔。 “吾主,臣于20日破晓攻过对岸。古涸败退,臣已命本部18万军队随后追往板川。吾主万福。”来函简短精炼,礼官读完把信涵呈了上去。 “哈哈哈哈!沐坚侯果然厉害!难怪史源谚语都有他的名头。好~!”傲群虽然真是开心得很,可话一出口,众臣都闻到了些许酸酸的味道。 “马上诏学士上殿,朕要回书嘉奖!”傲群意识到自己的语色有点失态,马上弥补。想了想,他又自己喃喃自语:“敌人有备而战,怎么这么轻松就攻过河去``````” “报陛下,西锦伯(西姆峰战区军事总长吉斯的爵号)有军涵传来。”又一个礼官在殿外高呼打断了傲群的思绪。 “读!”傲群的神态从刚刚的喜出望外又严正起来。 “尊敬的缅统陛下:臣西姆峰战区军事总长西锦伯吉斯已经按照陛下的英明指示,对西姆峰战区的大部分军事力量进行了收缩,并且严格有效的进行了进一步的整编。到发信时刻,已经在化顿集结了16万士兵的庞大军队。军队气势如虹,士气高涨。对这次偃川国发起的侵略性进攻,全军将士乃至马夫火夫个个都愤慨激昂,满腔怒火,所有将士已经严阵以待,随时听候陛下的指示。我相信,宏窑国必定会在这场侵略战中取得最后的胜利,万恶的敌对势力必然不受民心所向,持久不得。臣在这里祝愿陛下身体安康,江山万载。陛下万福。”礼官读完,自己都嫌闹心,随即表情略有尴尬的呈了上去。 “这个吉斯``````呵呵。好,现在来看,战局还是一切在掌握中的。各位还有什么事汇报么,如果没有,就都退了忙着去吧。”傲群先是皱了皱眉头,然后展眉对众臣笑说。 “陛下万福```”众臣齐呼后退下。 战局变化的很快。 4月21日,正当薛定碑随后运送补给的路上,狮鹫传令兵带来了来自权饶的加急消息。原来在沐城对岸的古涸族大军,已经在薛定碑集结整个沐河战区兵力的时候,悄悄的分兵南下,与另一只在古涸族纠奇城的部队汇合。薛定碑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自己这么容易就攻过河来原因却是如此。正当薛定碑攻过沐河的时候,古涸的另一只大军已经悄悄由南进发穿过边境,因为沐河战区内沐河以南的主要军力都已经集结在沐城,古涸大军并没有遭到有威胁的阻拦,一路向北绕过了沐城直奔权饶,这样在军事战略上,就把沐城一带的沐河战区的军队给包围了起来。薛定碑当即决定,后军变前军,返回沐城坚守,又叫狮鹫传令兵迅速通知开往板川的杰里米、姚清等部迅速撤回沐城,再做打算。 权饶西城门外—— “爹!你们先走,我挡一挡!”荆轲说完提枪朝后面的古涸族追兵杀去。 “磊儿!磊儿```”荆邺担心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大哥,走吧。磊儿一身本领,保命不难。走吧。”傲花拉着骄蝉子上了马,四老与几个夫人转身朝西北而去。 荆轲独自站在西城门下,一条钢枪扎在地上,看着对面追来的一队狼族士兵,泰然自若的站在风中,一阵清风袭来撩起了他深棕色的头发,长发风中摇曳,好似一面巍峨的大旗。 狼族士兵一身轻装打扮,狼首人身,最醒目的就是两臂前那一对大爪子,爪子上五根长长的指甲有如锋利的钢钉一般。对于普通人而言,见到这样的对手气势上首先就败了下去。 大概相离20米远的时候,荆轲提手缓缓在空中一抓,手里顿时焦灼起来,一根火苗挣扎着将周围的空气收紧,此后火势越结越浓,终在荆轲一声大喝后扔出,就见那一队狼族士兵脚下数百枚一掌高的火焰精灵朝他们扑去。所有狼人对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吓的不知所措,胡乱抽打起来。荆轲见势提枪飞身跃起,在空中侧身转了一圈,大枪抡圆了朝地上就是一击,顺着枪头一条火蛇咬着地皮怒势射出,径直朝那队已经没有队型的狼族士兵而去,马上就有十几个狼人浑身起火,两只大爪子张牙舞爪嗷嗷乱叫。狼人士兵们一路杀来面对的都是收无寸铁的百姓,杀起来只有快感可言。没有想到在这里会有如此大的阻碍,为他们的轻敌付出了代价。 “呛啷~~!”荆轲横手中钢枪击飞了一只从另一个方向射来的冷箭。侧目看去,一只纳加族的蛇人站在那里,扁扁的头下一条蛇身上生出4臂,上两臂持弓,下两臂左刀右盾,身边还有4个熊人护卫,看架势这个蛇人是名军官。那蛇人也不多话,一摆手,4个熊人手持大锤直逼荆轲。荆轲双手持枪朝着4个熊人,右手握枪尾左手握枪身,大枪前后抽插着朝熊方向挺了4下,4条火线由枪尖射出,熊人见有东西射来,东蹈西歪的躲避,无意间手中大锤还磕到了同伴,虽没伤及要害,也都在手臂大腿上着起火来,疼的哼哼直吼,使劲的拍打着卸下盔甲。 就在荆轲注视着奔来的熊人时,阴险的蛇人军官趁荆轲不防连射3箭,荆轲听见破空声提气向上一纵,只听见‘噗噗’两声,两支飞箭闷声的扎入了荆轲左侧的城门墙上,荆轲也随之闷哼一声,脚踝处一支钢箭透骨贯穿而入,稍缓过来的10几个狼族士兵马上一拥而上,荆轲见状咬牙将踝骨上的钢箭生生抽出丢了出去,再看为首的狼族士兵胸插钢箭,一声惨叫趴在了地上抽搐起来。可其他狼人不以为然的俯下身子,前爪也开始助力奔袭,眼看就到了近前。荆轲单脚撑地站起身来,手中钢枪横在身前,大吼一声“来吧!!”那声音透着内劲浑厚有力,惊得周围一片鸟儿飞躲。荆轲以单脚为轴枪尖杵地转了一圈,枪尖划过的地方马上生起了1米高熊熊火焰,火焰透着诡异的暗紫色,不住的向上蹿跳。众所周知,动物怕火,就算史源各族已经进化到了直立行走,并且有了一定的智慧,与生俱来的本性还是让几个狼族士兵慢了下来。 这时,4个熊人士兵也扑灭了身上的火焰,几步上前也参与其中。阴险的蛇人军官见狼人们产生了畏忌,嘴中长信又发出‘嘶嘶~嘶’的声音来,那似乎是一种语言。狼人们听到命令马上都提起一只爪子在另一只胳膊上划出一条血痕,然后用舌头去舔自己流出的血,顿时眼冒血丝,如果表情可以用“凶残”来形容,那么就是凶残了。一个个躬身后压,蓄势待发,只等一声令下。 这时,荆轲见大势已去。其实他知道,以自己的身手面对如此多的兽兵,如果在不受刚刚一箭的情况下还是可以勉强逃脱的,不过自己想多为父亲和家人多争取点时间,却不料受了那阴险蛇人一箭,恰恰受伤的部位还是脚踝,脚跟本无法发力,又怎么逃脱。他回头看了看自己的父亲跟三位叔父远去的那条路,轻轻的点了点头,朝路的尽头喃喃的说了一句:“爹,二叔父,孩儿真后悔当初没勤加修习武技魔技,事已至此,只求四老多福```”然后面无惧色的转过头来,恶狠狠的看着眼前一群古涸兽兵,盘坐了下去。他将钢枪横在两腿之上,缓缓闭上了眼睛。兽兵们见面前骁勇之人此时似乎已经失去了战意,其中一个立功心切的熊人一声低吼冲进了火圈,不顾自己身下起火一锤将荆轲抡出火圈外,其他兽兵一簇而起扑向了荆轲。刹那间血肉横飞,兽兵们红了眼撕咬着荆轲的躯体。 转眼间,荆轲的英躯已被蚕食待尽,只能看到那一秉冒着赤红光芒的钢枪静静的躺在地上。 忽然,正当这队兽兵嘶喉雀跃的时候,一个熊兵突然哀号着将大锤扔下,只见他腹部由内向外燃烧起来。顷刻间,那些吞食了荆轲身躯的兽兵们也都逐个的燃烧起来,兽兵们疯狂的嘶吼咆哮,左冲右撞。那火烧的很奇怪,无论如何拍打也无济于事,甚至有些后来的兽兵们脱了围挂尿在着火的兽兵身上都无法将火熄灭。很快的,整个西城门前一片焦灼的味道。 少时,地上只化为一摊摊污灰,随风消散``` 一侧的蛇人军官神态马上流露出惊慌的神色。而他更不会想到,仅因杀了这么一个‘拦路虎’,却引出日后两条‘旱蛟龙’。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二章 灾 时间一晃三兄弟从雾白村去汉岂的旅程已经过去有近半个月了。一路下来,虽然焉之也会把偶尔碰见的路人吓跑,但总的来说还算乖巧。三个孩子晚上露宿,从不怕夜里豺狼来叼。白天走累了下驴休息一会,焉之就跑了出去,一会准准叼只山鸡小鹿什么的供哥仨享用。虽然起初看着焉之满嘴是血也挺吓人的,可这日子就怕过,朋友就怕处,时间一长,哥仨连虎尾巴都敢摸了。 这天傍晚,兄弟三人来到了汉岂城外。远远望去,看到汉岂城15米高的北城门前还有稀疏的人流通过,一支数目约40人的黑甲黑马骑兵威风凛凛的从城门里冲出。莫贯辛说,这是北原侯家的步家精骑。骑兵路过三小身边的时候,为首的将领也看到了三人二驴一虎,或者是有任务在身吧,只是一眼扫去,并没停留就奔驰而过。 莫康虽然年纪不大,但所谓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既然自己是哥哥总还是有哥哥样的。他当即决定三人先在城外稍作安顿,等到晚上人少再进城,免得多生事端。 入夜,三兄弟收拾行装由北门进城。一路走来,路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只在城门口见到几个守军,城门军见是城内珠宝商的少爷,他们都认识,又看见了焉之,也没敢多加阻拦。路旁的店面都已经打佯了,拐过街角,见一家药材铺子的伙计正在上门板关店,莫贯辛见认识,就在焉之脖上拍了两下,焉之马上大步的跳了过去。 “马大哥?才关店啊~”莫贯辛正年少,小孩子有了什么好东西总想跟别人显摆显摆,这一路都没看见两个熟人,好不容易逮到这么一个已经急不可待了,打招呼是假,炫耀是真。两个哥哥刚想喝止,已经慢了。 “哦,是莫小少```哎呀我的妈啊!‘咣’!!”那位马大哥话都没说完,就躲到了屋里掩上了最后一块门板。 “贯辛!别惹事!”莫康训斥到。 “呵呵,哥你不知道,上次我拉肚子,我爹叫他们药铺去人送药,就是这个马大哥把给别人家的乌鸡白凤丸错拿给我了,吃的我鼻子哗哗淌血!今天我算报仇了。哈哈哈哈~” 莫康知道贯辛虽然有点少爷脾气,但是本性纯良。毕竟三人都还是孩子,听完莫贯辛的话,三人都哈哈笑起来。 莫府—— “老爷老爷!老爷!”房门外莫府的家丁在叫。 “几点了都!什么事!”主人房内传出不耐烦的回应。 “少爷~少爷他回来了。”家丁说话时有些哆嗦。 “贯辛回来了!?”莫老爷马上披上了衣服开门就朝外院走。 “老爷,老爷```老爷。”家丁一直在后面叫,莫老爷也不回头,只是急着看儿子,大步朝前走。 “贯辛~贯辛~在哪呢儿子?!”莫老爷几个月没看见儿子,心里早就想的不行了。本来还琢磨着这两天就叫家丁去接他回来,没想到儿子返到自己跑回来了。 “爹!”“嗷~~~~~~~”莫贯辛叫完,焉之也“礼貌”的叫了一声。 “快来人啊,救我儿!快来人救我儿啊~~~!!”莫老爷惊慌失措,想进不敢进,想退又牵念着儿子。 焉之眨巴眨巴眼睛,想想可能是自己的原因,马上趴了下去。莫贯辛跳下虎去,一下扑到父亲怀里说:“爹,您别怕,这是我哥们!它叫焉之,它不会咬您的。哎哎哎~~你们都拿着棒子干什么,都给我放下!放下!说你那!放下啊!还有你,拿个小剪刀你要给我的焉之理发啊!放下!” 家丁一个个吓的脸色铁青,但是少爷发话了,不敢不听。 “叔叔,您身体还好吗。”“叔叔,泰儿来看您来了。”兄弟俩跟叔叔打招呼。哪料叔叔跟本没搭理自己,拉长的嘴能把焉之脑袋塞进去,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焉之。 “爹,爹,爹!你别怕啊,你看```”莫贯辛说完,转身叫焉之“焉之,慢慢的过来跟咱爹打个招呼。” 焉之还真听话,在地上匍匐着慢慢的爬了过来,到了离莫老爷两步远的地方,挺直了身子,轻轻的“嗷”了一声打了个招呼。 这一招呼打的,众家丁全吓跑了,莫老爷当时就跪那了,一句话说不出来,眼睛一眯,晕了过去。 焉之左右看看,大脑袋晃了晃,好像在说:“这不能怪我吧,我已经捻手捻脚的,这帮人胆子未免也太那个了~” “惹事了吧!赶紧带焉之去后院,叫它老实点呆着。”莫康冲莫贯辛说完,跟莫泰两人扶着叔叔进了内堂。 按了人中,莫老爷不一会醒了过来。莫康拿了杯茶给叔叔,大略的讲了一下焉之的事,还提了它一路上照顾跟保护三兄弟的行经,莫老爷这才把心放下来点。 不一会莫贯辛跑了进来,嚷嚷着:“爹,你醒啦,你看你养的这帮废物,关键时候都跑了,就把你一个扔在这。我这会想找个人弄点吃的都没有。爹,以后咱家有帮手看家了,绝对管用,您说是吧爹。” “额```是,你那```哥们呢?”莫老爷还是有点惊慌未定。 “后院趴着呢。爹,我跟大哥二哥都饿了,叫人给我们弄点好吃的吧,对,再弄只羊给焉之。” “儿子,你说你养个什么不好,弄个猫狗的,再贵爹也给买。你弄这么个大家伙放家,哪天要是不小心饿着它了,不能把咱爷俩当羊啊?”莫老爷还是不太放心。 “爹,以后我再慢慢给你讲焉之的事,总之你放心,绝对不能出事,焉之听得懂咱们讲话,它可聪明了。不信你问我哥,我说话不信,他们说话你还不信么。” 莫老爷看了看莫康,又瞧了瞧莫泰,在兄弟俩脸上只能看到十分肯定的表情。事以至此,反正请是请不走了,放放再看吧。随后叫了下人去做了顿丰盛的佳肴,当然也不可能忘了焉之。莫贯辛亲自也只能亲自的送了只小羊羔到后院。 三兄弟吃饱后,安顿了焉之,都去睡觉了。莫老爷却是躺在床上一夜没合眼。 一转眼莫康莫泰兄弟俩陪表弟回汉岂已经有几天了。这几天里,除了几个心脏不好体弱多病禁不起折腾的家丁,在焉之来后的随后二天以各种借口辞去了工作,剩下的莫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都已经慢慢习惯了这个新来“护院”。并且发觉自己的胆子也是蛮大的,每个人都沾沾自喜。有的家丁甚至到了外面赌钱的时候,还趾高气昂跟旁边的赌徒吹嘘:“看看你们这帮俗人还在这斗蛐蛐斗鸡,有本事咱逗逗虎!你们敢么?”;有的家丁闲逛看见路边有深山里的猎人在街边卖些熊掌虎骨雁翎羚角什么的,就上去把那块虎骨拿在手里,一副行家的样子端详来端详去,然后冲旁边的人说:“这骨头八成是假的~嗯~”猎人急了,问他凭什么说是假的,那家丁撇着嘴说:“切,老子早上还给家里的虎爷洗过脚,我摸着,你这骨头跟本就不够大!”。猎人一下被唬住了,连忙朝旁边说:“这个```这个```哦,这是一只幼虎的腿骨。”像这样的事多了去了,莫俯周围的邻居多多少少也都知道了莫俯里新来了个“护院”。莫老爷一看,也好,这样就算打广告了,以后准保没有贼盗再敢打自己家珠宝的主意。 这天早上,莫康美美的睡了一个懒觉,起来后朝正堂走去。拐过后院正巧遇见一个家丁,就上前问另外两个兄弟在哪,家丁回答说:“泰表少爷在前堂跟老爷研究一支翡翠镯子,小少爷刚刚见无聊,说是出去溜虎去了。”莫康客气的道了谢,转身朝正堂走去,嘴里还自言自语的叨咕着:“这个死泰,有点东西非拿```”然后猛的转身叫道:“等等!你刚刚说什么?贯辛出去溜虎了??!!”那家丁老实的回答说:“啊,小少爷是这么说的,我还看见他骑着焉之朝大门去了。” “这个贯辛!这不没事儿找事儿么!”说着,莫康大跨步的朝正堂走去。到了正堂门口,正见到莫贯辛在前院里跟焉之嬉戏着,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嘴说了一句:“贯辛,千万不能把焉之骑出去啊,会出事的。”然后转身就要拐进正堂。就听见莫贯辛在后面说:“啊~刚回来,没事,焉之到了外面一点也不怕生人,还主动过去打招呼呢。”莫贯辛也不回头,一点不在意的说着。 没等莫康再说什么,就听见院外有喊声。 “把院子围起来!快!快!快!”声音很粗很大很急,莫老爷跟莫泰也听到了从堂内走出来看。 “少主,就在这。”一个看起来比其他兵士年长些的军官躬身对后面的一个年轻人说。 “嗯。”说话者虽然仅说了一个字,虽然年纪轻轻,虽然只是一身便装打扮,却透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深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一种少有的尊贵,举手投足间满带着一种气势。来者不是旁人,正是北原侯家少主八方贤子步征。 一队黑甲士兵冲进莫家大院里,看见钢齿虎个个毫无惧色,这倒是让莫康莫泰两兄弟感觉匪夷所思。那个年长的军官也不跟众人多说,大声下令:“上!”几个前面的黑甲兵握紧手中枪就朝焉之压了上来。 “等等!”莫康大呼一声。 “你干什么?!”年长军官正色而持对着莫康,语气里尽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该是我问你们要干什么吧,青天白日的闯入私人地方,呼来喝去舞刀弄棒的也不给个交代。”莫泰说完,莫老爷马上惶恐的在旁边拉拽莫康跟莫泰,小声的说:“别管别管了,这是北原侯的步家军。” “把那个小子一并绑起来!”年长军官命令到。 “慢~~”步征说话了,他看着眼前的莫氏兄弟,一脸的正气。平日在这汉岂城内,几乎所有见到步征的人要么唯唯诺诺,要么毕恭毕敬。可对面这两个比自己小一点的孩子,面对这么多黑甲兵却没吓的不敢发语,这样步征感到意外,下意识的对二人产生了好感。 步征本就不是强势之人,缓步上前淡淡的问了一句:“这虎是你们所养?” “是```我的。”莫贯辛毕竟岁数小,说话时浑身发颤,可为了焉之,小家伙还是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胡说!你这么个小孩子如何摆弄得了如此猛兽!”年长军官大喊着说。 步征一摆手,然后示意让莫康答话。 “是的,这虎的确是我弟弟养的。机缘巧合下,我们救了这只北原钢齿虎。或许```呵呵,情投意合吧,钢齿虎从此听从我弟弟的意愿。并且这只灵兽真的可以听懂我们的话,就好像现在,我弟弟趴在它身上,各位可曾看到钢齿虎有伤人的举动?”所谓出生牛犊不怕虎,莫康就怕那种不讲理上来就打的,对于面前这个貌似身份高贵地位显赫并且看起来又讲理的人,他觉得自己有理,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回答起来倒是干脆流利。 “可否验证?”步征平心静气的说。 “好。”莫康答话,然后朝莫贯辛使了个眼色。 莫贯辛见这群人刀刀枪枪是来真的了,也不敢马虎,摸摸焉之的头对焉之说:“焉之,你得向他们展示一下你真的听话,不会伤害别人。下面我说什么,你做什么,不然他们就不让咱们在一起了。”莫贯辛就好象跟自己邻居家的玩伴说话一样,慢条斯理,生怕焉之听漏了。 焉之轻轻“嘶”了一声,大脑袋点了点,表示明白。 莫贯辛站起身来,从旁边的木桶里拿出一大块肉来扔向天上说:“焉之,接着!” 焉之向上一扬头,轻松的将肉叼在嘴里。 “不许吃,趴下。”莫贯辛一脸的严肃,孩子稚嫩的小脸显得非常可爱。 焉之含着肉,俯身趴在莫贯辛面前一动不动,两只眼睛注视着莫贯辛,看不到一点凶恶的神情。 “张嘴!”莫贯辛指挥完也蹲了下去。 焉之乖乖的张开大嘴,露出满嘴钢牙。周围的黑甲兵见了都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长枪。 就见莫贯辛把前臂伸进虎口里,又慢慢的把手臂从虎口里拉了出来,然后朝步征稚气的一笑说了句:“看~” 四下马上议论开来。 “这位少主,试问这样一只通人性的虎怎么会随意伤人呢?不但不会伤人,就在10多天前,它还救了我兄弟三人的命,赶跑了打劫我们的盗匪。”莫康很坚毅的说,正气的脸上绝对看不到一丝诡诈。 “小兄弟,我刚才听家将说有人骑虎上街吓到了百姓,作为北原侯家的少主,在家城里出了这种事的情况下,我必须来看个究竟。或许家将刚刚太耿直了,有些失礼,只是之前情况未明,还望见谅。现在看,此虎的确甚通人性,不过毕竟城内都是些平民百姓,难免不知情者看了会受惊吓,希望以后此虎还是院中圈养,不然吓坏了人,可真是要制罪的。”步征晓之以情,通之以理。其实他心里何尝不是又惊又叹,以至于平日一字千金的步家少主说了这么多解释之词。 “少主说的是,少主说的是。早听说步家精骑神勇无比,今天亲眼见到,的确全国第一,全国第一啊。”莫老爷见云开雾散,也缓下心神来,上前胡乱的卖好。 “好了,收兵。”步征也不再多说闲话,转身要走。 “慢!抓住这人!”年长的军官厉喝到。 “我说的话你没听见么?”步征明显对手下人无视他的命令感觉有些不太爽。 “不敢违背少主意思,但是```少主看此人手中翡翠镯子,可是夫人的?”下令的军官恭敬的说到。 步征转过头来,随家将的话朝莫老爷手里看,转身伸手拿过了那只翡翠镯子,仔细端详。 “呃``````不错,这的确是娘的镯子```”步征也不太理解究竟,他心想着“难道是自己真的看走了眼?” “那就对了!前些时候,夫人托媒婆去给少主说亲,拿过去的礼物就是这只镯子,后来媒婆路上被两个强盗给劫了,跟两个家丁跑回俯,两个同去的家丁证明媒婆的话的确不假。侯爷怕匪徒有余党,当时就派了一营的骑兵去剿匪,到现在还没回来。这些我虽然是听侯爷说的,但是这镯子我认得,每次去侯俯听传,都会看见夫人戴着这个镯子。所以这家人必定与那劫持媒婆的匪徒有关!”年长的军官一一道清。 步征拿着镯子,看了看莫康。 “少主,请听我解释。不错,这镯子的确不是我们的。刚刚我说,钢齿虎救了我兄弟三人的命,就是这镯子的来由,是这样```”莫康没有说完,被年长的军官喝令住。 “承认不是你们的就好!押回去!”几个黑甲士兵上前就要压走众人。 步征见家将在自己面前几次发号施令,心里实在郁闷,一种强烈的逆反心理油然而生。 “等等!少主,这镯子是我跟哥哥两人带来的,有什么事我们兄弟跟你回去说,并不关我叔叔一家人的事,刚刚我只是拿出来让做珠宝生意的叔叔鉴别一下而已,要抓要拷我们兄弟承担。”莫泰说完,莫氏两兄弟一同走上前去。 “嗯,那就押两人回去问话吧。其他人等都是城内久居之人,底细也都清楚,就不必带回去了。走吧。”步征说完,转身走出大院,不再听那个刚张开嘴的军官要说什么。 造化弄人,冥冥天机。就这样,本来只是护送弟弟回家顺便旅游的莫氏两兄弟,糊里糊涂的被关押到汉岂城的大牢里,可他们哪曾想到,这无妄之灾换来的却是个天大的好果。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三章 祸 汉岂城大牢—— “关进来已经第5天了,面对这4面空墙一个蠢货真是无聊。”莫康叼着跟苇草坐在牢房的墙甲儿望着气窗自言自语。 “没拿鞭子抽你就说那少主不错了。他不是说了么,等出去剿匪的步家军回来,就知道咱们是不是清白了。”莫泰侧躺在地上。 “本来想出来溜达溜达,没想到溜达这来了。”说完莫康叹了口气。 “我觉的那少主虽然有些木讷,但是还算挺讲理个人,估计过不了多久咱们就能出去。我倒是想出去后去找扈大地,看看他师傅能不能收我做徒弟。”莫泰眼睛迷离着,不知道在幻想什么。 “又做梦,人家扈大地不是说了么,他们那个什么乐林派就他一个例外,其余全是女弟子,人家不收男的,你要是咬咬牙自宫下,没准有希望。”下雨天打孩子,莫康闲着也是闲着。 “自宫是啥?那扈大地也自宫了呗?那你也宫一下咱俩一起去呗?还有个伴儿。”莫泰对这点还真不知道。 “不了不了,我的志向是赚钱,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自个儿宫去吧。”莫康坏笑着。 “我还不知道你,整天叨咕“男人要有钱,和谁都有缘”。等你有了钱,那咱村可毁了,上至九十九,下到刚会走,但凡有口气,你一律骗到手。”莫泰也知道自己哥哥的“理想”。 “你没听老人们说么,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没钱拿你给娘看病啊?”莫康正色。 “你别老拿娘说事,咱爹也没钱,你看他啥时候接受过叔叔的接济。不得有本事了才有本钱去赚钱么。”莫泰说完,把身子转了过去。 “咱爹也真是的,有便宜不占,算什么好汉。”莫康只是玩笑,说完自己也咯咯的乐起来``` 汉岂北原侯俯—— “禀侯爷,城外涌来一批难民,说是都从权饶来的,人数不少,放不放他们进城?”那个抓莫氏兄弟的年长军官禀报到。 “恩,在城东南那片草场搭建些帐篷,把人都放进来安置在那,定时派粮。”北原侯早有准备。 “爹,怎么权饶会来这么多难民?”步征在一旁问。 “我也是前天接到的消息,古涸族饶过了沐城攻打权饶,一部分难民跑到咱们汉岂是正常的。”北原侯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那就是说权饶已经沦陷?爹我出去看看。”说完,步征急匆匆出了侯俯,骑了匹快马带了几个随从直奔城门。 来到城门,步征四下里张望,又朝难民打听,问有谁见过贤庄四老。正打听中,听见一人说到:“贤子还惦记着几个老骨头,感动啊。”说者意味深长,声音满是沧桑。 步征转过头去看,见上前说话的正是跃鲤子杨木。向后看,四位老人家与诸位家人都是一身尘土,蓬头垢面,想必急赶路最后连马都累垮了,一行人都只是步行入城。 “四位老人家受苦了,快跟我回家吧。”步征说完,朝旁边示意,几个黑甲骑兵下马让出了几匹马来,又从不远处找来一辆马车。步征看看四老所带的家人忽然想到少了一个人,马上问:“荆总管呢?”他话一出口,眼神就朝骄蝉子荆邺看去,只见荆邺目光迷离面色铁青,步征知道,四老中属骄蝉子武技了得,像傲花这样的孱弱书生都不至如此,想必荆轲是出事了。跃鲤子摇摇头说:“到府上再说吧。” 众人一路快马,不一会就到了北原侯府邸。 “爹,您看,这就是贤庄的四位上贤,骄蝉子荆庄主、跃鲤子杨老、幽鹤子章老、傲花邹老。”步征将四老引进内堂,非常礼敬的向父亲一一介绍四老。 “久闻四位长者大名,如雷贯耳,幸会幸会。”北原侯起身迎了上来,很是尊敬。然后把四老让到座位,几人寒暄了几句,聊起正事。 傲花先说:“权饶的大部分住兵都被调往沐城作战,只剩下不多的守军,古涸蛮族趁机绕过沐城攻打权饶,现在权饶已经失守了。我们这些老骨头要不是荆轲护送出了城,又在后挡住了追赶的追兵,怕是也凶多吉少了```”说到这,跃鲤子长长叹了一口气。 “那现在荆总管```”步征看了看骄蝉子的神态,没把话说完。 “听后来赶上来的权饶百姓说,说磊儿已经```与那群康兽```同归于尽了```”骄蝉子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已经语气无力,眼泛晶莹。刹那间厅堂里众人都不知道再说什么,白发人送黑发人,所有的安慰话都显得那么苍白。 静默良久,北原侯见此时不适宜再多问权饶的情况,叫家丁备了几间客房请四老及家眷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北原侯派出去剿匪的一营步家骑军回来了,果真抓到了罪魁祸首,虽然只抓到了一个在酒馆里喝多了的,不过押回来审问过后,那匪徒将事实供认不讳。步征又因两小说自己是雾凇村人,专门去北原户籍少翻阅了雾凇的户籍存档,确认了两小的身份后,步征派人放两小出来,传到俯内。 “两位,现在已经查明白镯子的事的确是场误会,你们可以回家了。”步征示意。 “关这么多天也没什么补偿啊?”莫康毕竟未经世事,话说的理直气壮。 “其实最初我见二位时也感觉事有蹊跷,两位给我的印象率真正直并不像匪类,但碍于毕竟要按章程办事,其中多有得罪,希望两位包涵。”步征一点不摆架子的微微颔首。两小见人家身份显赫都屈尊道歉,也不想再多难为,虽然两小出自山村,不过人家敬一尺,自己敬一丈的道理还是懂得的。 “其实我们兄弟觉得少主你人不错,刚刚我哥那么说也只是跟你开玩笑罢了,别放在心上哈。现在查清楚就好了,如果没什么事,我们先回叔叔家报平安,出来时间也不短了,又出了这个事,雾凇的父母怕也在着急我们还不回去,所以也得快些回家了。”莫泰说完,步征叫了个军士上来送两小回家。 三个年轻人不知道,在聊天的过程中,已经有几只眼睛在旁偷偷的观察他们了。 晚些时候,北原侯叫人准备了些茶点然后去请四老。几人坐在正堂里聊了起来。 “四老有什么打算,如果没什么特别的事,就安心在我这养老吧,我就怕几位不知我意觉得住的尴尬,特来表一表想法。”北原侯微笑着。 “额```多谢侯爷,可我们几把老骨头已经快归土了,对仕途不再感兴趣,我们正准备近日就离开。”跃鲤子也微笑着回应。 其实北原侯并不是想安抚住四老在自己家族里留有己用。他知道,凭四老的能力,就算在王宫里做事也是绰绰有余,只是单纯性的希望四老不要以为寄人篱下而难过才说了刚刚那翻话,没想到四老误会了。马上接着解释:“我深知四老的造诣,也非常敬佩,刚刚的话我只是想尽宾主之宜别无他意。” “侯爷不要见怪,其实我们的确有事在身,所以不多加打扰。日后有机会,还会登门拜访,多加讨扰。”傲花笑说。 “我知道几位近日家中门下得遇不幸,还望四老保重身体,如有正宫能帮忙的,定当尽力。”北原侯自己也是有孩子的人,试问自己如果失去步征,该是如何一般的心情,对于四位年迈的老者晚年有此一遭,真心的体恤。 骄蝉子听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看的出,相比昨天刚到汉岂的时候,老人家气色转好了不少。“咳~~我儿虽死,但我亦荣。我们本想把荆轲栽培成一世大家,却到最后他因为一身的本事而葬送了性命。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能力的人总是成正比的承受同样的风险跟责任。不过我并不后悔让他学习战技,我相信,我儿泉下亦无悔。” “几位老人家闲暇之时,我随时欢迎诸位来汉岂做客。”北原侯本就是一个爽快人,表示了一下慰问后,就此打住话题不再惹四老难过。几人随后聊起国事战局,四老的很多观点跟建议让北原侯茅塞顿开,连连点头。 康泰兄弟俩回到了叔叔家,跟叔叔讲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叔叔也大大的松了口气,两小决定第二天就动身回雾凇,省得父母再多着急几天。 第二天一早,在叔叔家吃过了饭,两小起程返乡,叔叔一家出门一直送到北城门外。 “你们两兄弟都大了,以前是父母照顾你们,现在得换你们照顾父母了。这些药材跟补品给你娘拿回去,告诉大哥,我秋末去看他们。”叔叔说着拿过了一个包裹递给了莫康,又在两兄弟肩膀上拍了两下。 “大哥二哥,秋末我也跟爹去看你们```我真不愿意让你们走。”莫贯辛说完,神情黯然的回头冲自己的爹又说:“爹,要不咱们搬到雾凇去吧,或者把大伯接到汉岂来住好么?” “呵呵,孩子,人终究是要长大的,就算至亲也会有自己不同的兴趣爱好跟生活,强扭在一起时间长了,一定会有不习惯的不舒服的,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莫老爷何尝不希望大哥一家人来汉岂享福,只是就如他所说的,自己的大哥习惯也喜欢田园生活,来到城市里反倒不会开心。 “贯辛,以后可不能骑着焉之乱跑了。别哭,不是说秋末又见了么,到秋天带你去雾白山打康果。你是个男子汉了要坚强,别没事儿总抹眼泪儿,那是姑娘的事儿。”莫康劝着啼哭的莫贯辛。 几人依依不舍的话别后,两小骑着两只养的肥肥的毛驴踏上了回家的路。 “我说那事儿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回家的路上莫泰问莫康。 “就你说要把以后的零花钱都给我那事啊?行啊~我批准了!”莫康东张西望的也不正经听话。 “这两头驴真没品位,连你的脸都舔!你要脸不?我是说找扈大地那事。”莫泰指了指驴又转头骂莫康。 “哦,恩,他那俩师妹张的真水灵。”莫康露出淫荡的笑容。 “那倒是```什么啊!跟你说正事儿呢!宫不宫去不去啊?”莫泰严肃的说。 “宫你妹!连自宫都没弄明白咋回事儿呢,就吵吵学本事。”莫康边说边笑。 “那你说,自宫是啥意思?”莫泰好奇的问。 “爷爷今天就来告诉你啥意思!”两小说话间,突然从旁边树林里窜出一人!手拿一根农户用的锄头,声音很大很沙的接着莫泰的话说。两小看去都是一慌,眼前站的这人不是两匪中的“膀大腰圆”么!兄弟俩顿时心虚,再不像上回遇见时那么泰然自若,因为这次可没“大哥”帮忙了。 “怎么?上次```饶了你,这回又来找```抽啊。”莫康强压恐慌的说。 “哼哼!还装!我跟你们不是一时半会了,我已经在后面查清楚了,这次可没什么钢齿虎再帮你们了!哈哈哈哈~~”膀大腰圆面目狰狞的大笑着。 “那你想```怎么着?”莫泰的手抓紧了驴毛,生怕膀大腰圆马上发难,好转头就跑。 “怎么着?我大哥让当兵的抓了!我要钱跑路!快把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拿的痛快我也不要你们命!卸你们俩两根胳膊解解气就算了!”膀大腰圆脑袋有点傻,几句话把自己的心思全都暴露了。两小一听,有机会。 “哦,江湖救急啊,那还不好说。”莫康说着,给莫泰偷偷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假装转身去摸驴背上的包袱,莫泰也调转驴头过去假装帮着掏,掏了半天,等莫康的驴头慢慢的也转了过来,两小心领神会,双腿一用力,抽驴就跑! “两个死娃娃,敢戏弄我!看锄!”随话,膀大腰圆把手中的锄头“呼”的一下扔了出去,锄头在空中打着滚“啪”的削到了莫泰骑的驴腿上,毛驴子当时就“嗯啊嗯啊咕~~”的疼叫起来,倒卧下去。莫康眼见莫泰已经无法脱身,绝不会一个人独活,转身回来跳下驴去拣起了锄头大喊着给自己壮胆儿“啊~~~~~~” 莫泰起身朝驴身上的包袱上抽出了先前缴获的两秉钢刀,一手拿一个,还似模似样的挥舞了两下,又在面前敲了一敲嘴里说道:“天堂有路你不走,非叫小爷露一手!” 谁知那膀大腰圆虽然手没家伙,但是一点没被震慑住,哇呀呀的朝两小扑来,莫康先是当头就一锄,膀大腰圆还是练过几天武技的,一个侧身顺势握住了锄头杆,嘴里叫:“拿来吧你!”莫康再看手里已经空空的了,刚反映过来,一抬头迎面也是一锄!莫康虽说平时也挺不老实,爬东爬西有事没事跟村里孩子摔个跤打个滚什么的,可这一来真的他哪有膀大腰圆那两下子,使劲一晃身,叽了咕噜的滚到了旁边。莫泰一看急了,双刀漫天挥舞演练出一套‘霸气冲天的王八刀’,嗷傲直叫的就冲了过去,膀大腰圆一看,刀来的毫无章法,锄头头看准了向前就是一杵,正正杵在莫泰的小肚子上,莫泰当时刀就撇了,捂着肚子跪在地上,也不是真的想跪,是被杵的气都喘不上来了。膀大腰圆站在莫泰面前睁大了牛眼,恶狠狠的举起了那根生了铁锈地锄头,牙关咬紧,向下就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四章 天盟 “咻~~~~~呲~!”一声风哨从莫泰耳边而过,莫泰闭着眼睛,只感觉这春暖花开的时节里好像突然强袭来一阵寒流,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再睁眼看,看见莫康正抱着面前一个面目可憎的大汉模样的冰雕腿部,那冰雕手握锄头,锄头头儿离自己的天灵盖仅仅一掌远。莫泰忙朝后挪了两下,自己嘴里紧叨咕:“好险好险,吓死爷了!” “呵呵,好啊,骨骼精奇、灵识超群、聪颖机灵、又有情有义,只是本事不怎么样。”一个老者的声音在两小后面传来。两小回头看去,四个约鲐背之年的老人,走在前面说话的是一个满头白发飞散的老爷爷,他手握一根精致雕文却不知道什么质地的棍棒,棍棒头上,一颗流光溢彩的湛蓝色晶石。后面三老一个健壮的武家打扮、一个矮矮胖胖的背一个大包、还一个有些孱弱的儒者打扮。 “谢谢老人家救命之恩。”两小见四个老爷爷都近百岁,又救了自己,磕个头也不吃亏,都跪倒四老面前大礼一拜。那个孱弱的儒者爷爷忙过来扶起两小说:“呵呵,别急,一会话说完了,真要拜我们才受拜。”话说的两小找不着头绪。 “老爷爷您有事?”莫泰问。 “我们其实一直在跟着你们俩。”孱弱的儒者爷爷微笑着说,一脸的慈祥,没法形容的亲和力。 “爷爷认识我们俩?”莫康问。 “不认识,不过这不就认识了么。”那爷爷似乎天生一副笑面,不笑不会说话一样,两小看着这张脸,绝对不会怀疑这几个老头有歹意。 “哦,那四个爷爷是```?”莫康又问。 “有事,呵呵,我们还是先互相介绍下自己吧,这边是我的几位兄长,这位武家打扮的是骄蝉子荆邺,魔士打扮的是跃鲤子杨木,背着天工囊的是幽鹤子章耀,我是傲花邹顺天,我们就是贤庄四老。”傲花说完,似乎等待着两小马上瞠目结舌的张着大嘴说:“哦哦哦!是贤庄四位老爷爷啊,我们实在太走运了,能看到四老的真容。” 可是,两小只是当傲花介绍完后朝四老鞠了一躬,似乎没听见‘贤庄四老’这几个字。这一点不奇怪,虽说贤庄四老在整个宏窑都是名气响当当的,怎奈两小只是山康村夫农户之子,上哪听四老的大名去。 “四位老爷爷,我叫莫康,这是我弟弟莫泰,我们是雾凇村的人,现在正准备回家,恰巧在路上碰见这个匪徒,还多亏了几位老爷爷救我们。”莫康平静的介绍同时,莫泰却走了神儿,他一直不住的朝后面的“冰雕”看,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可思议``` 莫康介绍完,傲花却因为两个孩子平静的反映有点尴尬,还想说什么却被骄蝉子荆邺打断了。 “开门见山的说吧!”骄蝉子本就一副怒相,这会脸色更加严肃。 两小忽然觉得似乎要不好,难不成他们几个老头也是强盗?要来个黄雀在后?不像啊,也没有这个必要啊,那手上戴的,身上穿的,哪件拿出来不是都够换片菜地的了。 “我们要收你俩做入室的关门弟子!”骄蝉子似乎是命令的口气。 “大哥,两个孩子小,别吓到他们。”跃鲤子朝骄蝉子说完,又跟两小细解释说:“是这样的,本来我们四老是有个徒弟的,就是我大哥骄蝉子的独子,我们几人想把一身本领由他传承下去,可前不久他不幸英年早逝了。我们知道北原侯的儿子步征天资很好,本想就此把毕生所学传于他,可毕竟他有家学,有根基,再塑甚难。这时候机缘巧合在北原侯府遇见了你们两个,无意间看见你们俩跟步贤子```哦,也就是步征的谈话。我们几人从旁观察发现,你们两兄弟的骨骼精奇、天生灵识,说话的声音显示出你们内府很适合行气,后又听到你们要回雾凇老家,就随后跟着想观察你们。刚刚遇难,你们表现出的聪明机灵,有情有义让我们更是欣赏。所以,我们有意收你们两个为徒,不知你们可否愿意。” “哦,有工资么?”莫康见几个老人一看就是有钱人,第一点想到的当然就是钱。 “什么?!”骄蝉子荆邺瞪大了眼睛,好像随后就要说“这片大陆上不知道多少人想拜我们为师我们都看不上,你们两个天掉的福却自己不知!” “呵呵,钱不是问题,只要你们答应我们四老每人一个条件,拜我们为师,要多少有多少。”跃鲤子就是不差钱。 “四位师傅在上,徒弟给你们磕头。”莫康在跃鲤子那句‘要多少有多少’出口后马上就折服了,超乖的又一次跪在四老面前。 “莫泰```”跃鲤子见莫泰一直看着“冰雕”都入了神,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想什么呢!你不是老吵着学本事么!现在高人愿教,你还木着!”莫康朝莫泰后脑勺就是一抽。 “啊~这个“冰雕”会```什么?!教我?师傅在上,徒儿给你们磕头了!‘咣’!”莫泰不假思索低头就拜。 四老见状也都开心的笑了。打他们第一眼看见这两个孩子就喜欢。要么怎么说呢,人老精鬼老灵,对于日后能有在这片大陆上叱诧风云的两小,首先得说四老的观人能力的确独到了得。 “呵呵,先别急着磕头拜师,我说了,你们两个要答应我们每人一个条件,缺一不可。”跃鲤子说到。 “您说,我想师傅们也不会让徒弟去伤天害理的。”莫康心里打着算盘。 “那我先说吧,学徒期间你二人要按照我们所教授的知识用心刻苦的学习,且不得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对我们的要求不得有任何异议,出师后也要谨尊师教,饮水思源。”不喜欢说话的幽鹤子此时得此佳徒也由衷的开心,第一个出来说话。 两小连想都没想,脑袋使劲的点。 “学有所成后,不得为非作歹,仗着自己的本事为虎作伥。我们会举荐你们到帝国办事,你二人要爱母国,奉家主,一生以宏窑国的事业为己任,若离经叛道莫怪师傅责罚。”傲花出于皇宫,对自己的国家永远排在第一位。 没等傲花说完,两小就不住的嘴念:“是是是是~~是是是~是~” “你二人要在我们四老归土前竭尽所能为我们取回一物,至于什么东西,现在你们的知识范畴还不能明白,只要谨记有此一约就行了。”跃鲤子话中有所保留,毕竟,这是初次见两小``` 莫康心想“这几个有钱的老头要的东西,那指定是价值连城啊。行啊,要真如面前这位爷爷所说“钱不是问题”,那取个东西送他们也应该,所谓‘你有信我有信’以后处着看,先应承下来。”紧跟着跃鲤子的话答应着,满脸的“没问题”。 “当你们一身本事,无论是领军万千的将军,还是行侠仗义的游侠,要为我取``````1万颗古涸兽族的人头!”骄蝉子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一字一顿,简直就差点咬碎了满口银牙。 “啊?”“额”``````两小都踌躇起来。 “怎么?你们怕?!还是不愿意做?”骄蝉子急迫的追问。 “那倒不是,古涸族总没事找事的打咱们宏窑国,听说他们很凶残,按说师傅交代这么大仁大义的事徒弟定当受命,不过```”莫康沉没了下去。 “不过什么?!”骄蝉子性子刚烈,受不得别人墨墨迹迹。 “不过,我们怕1万这个数目我们俩没有本事达成,所以怕毁了誓约。”莫泰赶紧接上去。 “哈哈哈!我当是什么事,你们可知道当今宏窑国的沐坚侯薛定碑是什么角色?”骄蝉子说起自己的爱徒显得很是骄傲。 “不知道```”两个未经世事的农壳子就像井底之蛙,一问三不知。 “呵呵,那是骄蝉子的大弟子。薛定碑一身高超武技出于骄蝉子,三十几岁已经是战区总军事长,统兵37万,战场上所向披靡无往不利,你们```”跃鲤子没把话说完,故意给两小留话把儿。 “我们也能做到!”“是,我们也能做到!”两兄弟听闻后,一脸稚气而坚定的表情。 随后,跃鲤子从怀里掏出一个盛冒紫气的两掌长卷轴,冲两小正色的说:“好,那你们握着这个卷轴发下誓言。” “师傅,这是什么啊?”莫泰见面前卷轴诡异的很,就好奇的问。 “这是一只上古卷轴,里面存附了‘破云咒’,如果你二人日后有违今日所立誓言,便会引来天雷轰顶!”跃鲤子目光锐利的看着两小说到。 “哦”两个孩子此时已经对几个老人深信不疑,想这几个老人也犯不着对一无所有的自己下套,一起紧紧的握住这跟上古卷轴就要发起誓言来。这便是一直让后世纷说的“握古卷立天盟,启双龙撑天下!” 见跃鲤子食指空画,凭空在两小面前写出一排正楷。两小见状会意,一起大声的跟着跃鲤子凭空写出的字朗读—— 我莫康!我莫泰!今在此立誓愿拜四老为师!从此紧尊师道、恪尽职守、尽忠报国。如违此誓!愿受破云咒罚天雷齐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五章 筑院 莫康莫泰兄弟俩立了誓拜了师别提多兴奋了。看着两小激动的样子,四老也感觉很欣慰,虽然各自都刚刚失去了儿子跟弟子,可现在看着两个资质极好性向也不错的两小,也算是雪中送炭的安慰了。四老虽然不说,都深知荆轲虽然比起这两个猴子要乖巧不知道多少倍,但是天资上较两小却又逊色太多,只要今后对两小善加教导,准错不了。 “跃鲤子师傅,现在去哪?我们想先回家一躺,跟爹娘说一声,免得他们担心。”莫康问。 “我是傲花!”连自己几个师傅是谁都对不上号,当师傅的能不生气么。 “你怎么那么笨呢!师傅都叫错!跃傲花师傅您别生气,他从小就那么没记性。”莫泰见火不旺,本想添油加醋,哪知道反倒弄巧成拙。 “跃鲤子就跃鲤子!傲花就傲花!什么叫跃傲花?!”傲花鼻子都要气歪了。 “哎哎哎~师傅师傅,我还觉得您是最和善的一个呢,怎么拜了师就那么恐怖了……”莫泰吓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傲花也觉得有损自己儒生的形象,马上收起了怒色说道:“恩,也不能怪你们俩,毕竟我们师徒是第一次见面。记住了,我们四人取号寓意悠士贤子,所以依花、鸟、鱼、虫四物起号傲梅、幽鹤、跃鲤、骄蝉。连师傅的名号都叫错,那可是对师傅最大的不敬。” “是是是~那花鸟鱼虫四位师傅,咱们现在是怎么个行程呢?”莫康倒省事。 “``````”四老处在崩溃的边缘,想要爆发却看两小笑盈盈的又真是讨人喜欢。怎么办?憋着吧,以后日子长呢,名字问题慢慢教吧。 跃鲤子叹了口气随即说道:“我们之前已经商量好了,你们不是要回雾凇村么?我们也过去,在雾凇村买套房子,也方便你们闲暇时看父母。” “哦,嗯?闲暇了才去看父母?”莫泰觉得师傅的话好像有毛病。 “对,以后你们俩就跟我们一起住,细节的事等回去安顿下来再说。”骄蝉子说着,转身上了马。两小见是骄蝉子接话了,再也没敢多问。对这只总是绷着脸的“虫子”师傅,总是莫名的就害怕。 那条断了腿的驴被骄蝉子来了个“痛快解决”,随后跃鲤子叫下了银雕孤援骑乘,把自己的马让给了莫泰骑,两小见鱼师傅不知打哪召来这么只帅气的大鸟坐骑,简直崇拜的好像粉丝见明星一样双手伸进嘴里哇哇的乱叫。就这样,师徒六人骑鸟的骑鸟,骑马的骑马,骑驴的骑驴,边往雾凇村走边闲聊着,四个师傅是想多了解两个弟子一些,两个小子也是想多卖卖乖套套近乎。 “鱼师傅,那个‘冰雕’多久会融化啊?”平静下来的莫泰冲着低飞的银雕背上的跃鲤子师傅问话,他对这个事特别的感兴趣。 “恩,现在也应该化了。”跃鲤子倒是没很在意弟子对自己的称呼。 “那个大个子会死么?”莫泰又问。 “不会,当时我为了及时救你,只把冰弹打到了他的手上,透过他的手冻结他的全身,如果打到要害上,以他的修为必死无疑。以后你们只要勤加练习我所传授的魔技,这种雕虫小技不算什么。”跃鲤子只是轻描淡写的说,毕竟现在讲的深了,两小也听不懂。可两小却是听的连口水,不,连舌头都要流出来了,心里都想“我的妈啊,这还雕虫小技,那雕龙大技得什么样啊?” “鱼师傅,你那鸟太帅了!哪抓的啊?”莫康倒是对银雕孤援更加感兴趣。 跃鲤子听闻,手缓缓的摸了摸孤援的头羽,意味悠长的说:“那是20多年前了,我在西姆峰顶试咒,无意间见到崖壁上挂着一个雕巢,里面一窝小雕,其中一只雏雕一身银色的羽毛与众不同,其它小雕或许认为它是异类,都排挤它。后来母雕回来见几个幼子无法和平相处,只能将银色的雏雕扔出挂在峭壁上的鸟巢外,我施法救了这只异类的银雕,抚养长大,渐渐的它以我为父。1年后,它开始展露出灵兽的本质,不但能听的明白我所有的话,而且我发现它体内也渐聚灵气,这表明它是一只罕见的灵兽。我想起它在雕巢里孤立无援的样子历历在目,就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孤援’。” 莫泰听完,才知道为什么扈大地说焉之是灵兽了,自己暗暗的点了点头。 “师傅,据我所知,村子里没有闲空的能住人的房子,要不你们住我家吧,咱们挤挤热闹。”莫康还是希望在家住,一来方便照顾父母,二来也方便自己出去玩,比如没事抓个蛐蛐,逗逗小女儿,顺点小果,捅个蜂窝什么的,要真是学了本事,没事也得跟村里那帮傻蛋显摆显摆,时不时来个友谊性的摔跤什么的,就当实习练手了。 “不必了,没有就盖,钱花足了,房子要不了几天就起来。”一说到跟钱有关的,跃鲤子从来都不多想。 “恩,顺便给你们实际的上我的第一课。”幽鹤子说。 “边盖房子边上课?幽鹤子师傅,你背那么大个包,难道你是木匠?”莫泰毫无贬意的问。幽鹤子摇摇头刚要说话,莫泰见状又接着说:“哦,瓦匠!” “胡闹!你们幽鹤子师傅是天下第一的天宫巧将,他是要教你们机关陷阱等知识。”四老中扮黑脸的必然是武家出身的骄蝉子了。 “那师傅您一定是教我们翻跟头跳火圈胸口碎大石的了?”莫康瞅着骄蝉子问。 “什么乱七八糟的!那是街头卖艺的勾当!我要传授给你们的是立于千军万马前的武技!怎可混为一谈!”骄蝉子眼睛让两小顿时想起了焉之,马上老实了。 “我看刚刚你们读卷轴上的字还算流畅,你们学过文么?”傲花问两小。 “恩,我们跟村里的洛神医学过一点。”莫泰回答说。 “洛神医?全名是什么?”傲花问的很急促。 “我也不知道,不过```额```”莫泰显得有点为难。 “对师傅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也是尊师重道,你们可是发过誓的,这么快就忘了?”傲花虽然脸上一直挂着笑容的说话,但两小怎么听怎么像威胁,谁叫人家是文人呢。 “不是不是,师傅,那我跟您说了,您可不能告诉别人啊,洛神医的女儿偷偷告诉我的,叫我不能跟别人说。她说她爹洛神医以前是皇宫里的御医。”莫泰无奈,想想自己的师傅也不是坏人,该不碍事。 “嗯?是他?```”傲花没有继续说下去,也再没问什么。 “师傅您认识洛神医?”莫康问。 “村子附近哪最清幽?”跃鲤子见傲花想事情,把话接了过来。 “那就得数后山的净潭附近了,环境特别的好,那小山,那小水,那小```”没等莫康说完,跃鲤子懒的听他那些俗套的形容词,接着又说:“恩,回去了你把村子里的壮年男子全找来,叫他们也别忙农活了,都来盖房子,工钱每人每天3个银币!”跃鲤子本来很平静的说,却让莫康嗷的一声吓了一跳。 “啥?!3```3个银币?那不是一个礼拜就够买头猪了啊!!”莫康想着,恨不得自己把房子盖了,把工钱全揣自己兜里。 “呵呵,以后别一惊一炸的。从今以后,你们只要一天没出徒,衣食住行师傅们都包了。当然,学的不好就没的吃、没的穿、没的睡、没的玩。”跃鲤子不愧世代商甲,跟自己的学生也不忘算计。 “全听师傅的!”“是是,全都听师傅的!”两小现在乐的嘴叉都能开到后脑勺了。只怪他们入世未深,不明白“待遇好要求就高”的道理。 一路上,两小特别会来事。早上也不贪睡,师傅起来前洗脸水打好,马喂饱,饭烧热,水烧开。中午太阳足了,两小编草帽,扇扇子,摘康果,讲笑话。晚上睡前再给师傅们来个足底按摩马杀鸡什么的,然后拾些干草给师傅们的“床”铺上,弄的几个师傅到后来都不好意思这么使唤两个孩子了。两小可是一点怨言都没有,就一句话:“师傅对我们好,我们当然对师傅好了!”其实两个鬼东西心里想“先把四个老头哄乐了架高了情绪弄的发飘了,再想发彪的时候也得想一想琢磨琢磨推敲推敲谋划谋划不是,这一‘想一想琢磨琢磨推敲推敲谋划谋划’后的结果,必然与之前的原初责罚要轻了很多。另外这四个老头明摆着是俗称的‘钱多多’,平时再经他们‘想一想琢磨琢磨推敲推敲谋划谋划’后,自己的好处也是多多的。” 十几天后终于又回到了雾凇村。两小回到家一进屋,父母都在,上去又搂又抱。碰巧洛神医也在,傲花果真认识洛神医,可不知为什么,两人见了面也没什么话,只是还算客气的打了声招呼点了点头,似乎有话也不愿意多讲。几位师傅跟哥俩的父母认识了一下,话也没怎么多说,扔下一袋钱就把两小“买断”了。其实也不是莫氏夫妇俩贪钱,只不过听说几位高人要收自己的两个猴子当学生,那是盼也盼不来的事,当然异口同声的答应了。四个师傅随后去村子里唯一的小酒馆住宿,走时还特意又嘱咐两小别忘记找工人盖房子的事。 第二天一大早,四老刚起来,发现不大的小酒馆屋里屋外挤满了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想来都是经两小的宣传后跑这赚这一天3银币的工作的。幽鹤子也不多话,问了下谁盖过房子,找了一个看着稳当的人立了工头,又把前一天晚上画好的草图给工头讲解了一翻。跃鲤子把来的人分成了3组,第一组清一色男性青壮年,大概四十来人,主要负责搬运材料跟盖房筑院。第二组是一些阿姨婆婆,留了干净整洁的十来个人,负责倒水端茶做饭收拾垃圾。第三组是些干过技术活的,比如瓦匠、木匠、园丁等等,有活就来没活就歇,工资加倍。随后当即先发了所有人3天的工资。这一下可把村里人乐坏了,马上把四老当财神爷一样供着,小孩子见了叫爷爷,孩子爹娘见了也叫爷爷,孩子的爷爷奶奶见了还冲四老叫爷爷,弄的四老哭笑不得。 跃鲤子把银雕孤援叫了下来,写了一封书信绑在了孤援的脖子上让它送回北原侯府交给步征。信的内容大致是说,请北原侯帮忙派人护送四老的家眷来雾凇村,让家眷来的时候带一些生活所需,还特意列了个清单。 洛小明没事的时候,也会跑来看两小。两小把这一路的见闻跟如何遇险又如何化险为夷的经历夸大了几倍讲给了洛小明听,弄的洛小明一会紧张的脸绷起来像真的遇见了两个匪徒,一会开心笑的喘不上气,三个人有说有笑,无忧无虑。 四个师傅里骄蝉子总是板着一张脸,有时候看见两小也不监工只知道跟女孩子说笑,就急了骂起人来。还是傲花最和善,总是把骄蝉子的气挡下来,小声的跟骄蝉子说:“也玩不了几天了,让他们开心开心吧。”幽鹤子平时少言寡语,只是监管着那些工人盖房子,一会查查这,一会看看那的,总是那么一丝不苟。跃鲤子则多数时候在潭边静思,一坐就是几个时辰纹丝不动,远远看去好象一尊石像。不过奇怪的是每次他一打坐,周围的活物比如虫鸟鱼都远远的离开他周围,两小有时候好奇,就想凑过去看看究竟,结果没到近前呢,感觉冷飕飕的好象冬天,才知道这八成是练什么呢。 就这样,四老的新院就在雾凇村后山的净潭旁起了基,盖房筑院的事紧锣密鼓的实际行动起来。除了几个爱小之人趁两个小监工不注意偷根木料顺块青瓦揣俩鸡蛋密个花盆以外,进展还算顺利。 第十六章吃(上) 工程进展有十几天了,房子的大体已经基本完工,只差些室内的装饰雕花跟家具添置。几个手艺不错的木工多次主动找来,希望可以承接室内装饰跟家具的活,可幽鹤子执意只把制作家具分配给了那几个木工做,至于室内各个位置的雕花,却是自己全全承包下来,两小觉得幽鹤子师傅可能是闲不住吧。 四老的雾凇新院虽然比不上权饶的贤庄那古老式的中土建筑气派,却多了几分清幽。建筑的风格跟周围山明水秀相得益彰。在外远观,两米来高古色古风的青石院墙,可能四老觉得这里的民风还算淳朴,院墙没必要造那么高吧;进了院子,直径50米的圆形院落,左右墙下有很多跃鲤子亲自去雾白山挑选的并移载过来植物,中间一片空地;正对大门贴里侧院墙有一排房子,依院墙呈扇型铺开,房墙石料精磨木料锦制,看上去七八间正房,房内另有隔断,规格基本一样;房后有一扇后门,开门有十多级台阶,下去就是净潭。 这天傍晚,幽鹤子把几个正在制做家具的木工早早打发走,又把两小叫到了一间木工干活的屋子里。 “从今天起,你们俩要收心养性,开始认真的学本事了。”幽鹤子先来个开场白。“现在,我给你们上第一堂课,关于机关的制作。”幽鹤子边说,边拿出了他那个天工囊。“其实在这种地方,本没必要设置精密的陷阱机关护院。不过,为了让你们对这方面有所了解,就当给庭院多加层保障吧。这堂课就交你们些简单机关的部件制作,以后我们实际的在房间各处装置机关。”说着,幽鹤子拿出天工刀在一块木料上很迅速熟练的雕出一跟有槽有眼的机关主干出来。然后抬头冲两小说:“照着这个开始雕琢。还有,这对我亲制的绽铁天工刀就当师傅送给你们俩的见面礼,好生保管。可别小看这两把小小的天工刀,可是价值不菲的。”幽鹤子随话从天工包内拿出了两秉小刀,刀长竖三指,刀宽横一指,刀口是普通雕刀状,刀侧一边锯齿一边利刃,刀身是麻麻的锉,锉粒一面粗一面细,刀尾呈蛇信状,很精致的样子。 “鹤师傅,这是做木工活用的啊?”莫康感觉如此精致的刀做木工活有点可惜了。 “不光木工,只要你指力够就算硬石软金一样削得,以后慢慢教你们如何使用。现在你们就拿块木料照着这个做吧,我想先看看你们的天份。”幽鹤子拿了两块木料递给两小。两小可是乐坏了,拿着绽铁天工刀看来看去。 “鹤师傅这也太简单了,就这么个东西,还没我雕的宝刀难呢。”莫康说着,拿刀雕琢起来。莫泰随后也似模似样的动起手来。 时间不长,两小的确雕出一个跟样品类似的东西出来。 “鹤师傅怎么样?吓您一跳吧~哈哈哈~”莫康沾沾自喜的说。 “不怎么样,重来。”幽鹤子喝着茶水淡淡的一句。 “鹤师傅,明明跟你的差不多么,怎么要重来呢?错你也得告诉我错在哪啊?”莫康还有些不服气。 “你们可知道自己手中雕琢的是什么部件?”幽鹤子问。 “不知道,有点像平时放水里玩的假船,但是有窟窿会进水,还有一侧是开口的。”莫泰也摸着头绪。 “这是一种悬挂式机关名叫“浮梁弩”的主体。康,你看看你手里的,弩膛不够直不够光滑,两侧的开孔又不对称。泰,你手中的弩膛还算直,可尺寸上小了许多。这就是需要你们掌握制械最前提最重要的一项——目测!为什么重要呢?打个比方,你们制作了一个浮梁弩,膛心不够笔直,那么就会影响弩箭的方向,射出的力道甚至卡膛。大小规格不符也是一样,做出来的浮梁弩因为弩力不同,就不能准确的击中想要射击的位置。从今天起,你们要练习目测,每人随身拿个尺子,见到东西就估,然后用尺测,时间长就可以练就小目测的眼力。再把自己的步长测量清楚,然后无事时远眺估测距离,用步子去量自己估计的结果,久而久之可以练就大目测的眼力。记住,没有捷径,勤能补拙。好了,你们自己慢慢雕吧,明早把雕好的给我过目,一日不雕好,一日没饭吃。”幽鹤子说完转身出了门。两小一听跟伙食挂勾,那还了得,都认真的雕琢起来,不敢再马虎。 第二天一早,两只熊猫眼的小家伙顺着饭香来到了饭厅。一进屋,见几老已经开始吃了。 “师傅,吃饭怎么没带我们啊,我们昨天晚上就没吃,饿的刀都拿不稳了。”莫康边说边把手里雕了大半宿的作业放到了桌上,然后自己就去盛粥。莫泰似乎还不是很饿,拿着自己的作业给幽鹤子看。四老也知道两小生在乡间,难免有些不懂礼数,也不要求那么多繁文礼节,反而对两小的淳朴劲挺喜欢。 “恩,头一件物件做成这样也算过关了,吃吧。”幽鹤子看了两件物品虽然刀工生疏,但从刀纹上看,两小也是用心做了。怕就怕不认真,只要认真了,做的不好那就是天资问题,另当别论。随即示意让两小吃饭。两顿并一顿,两小甩开腮帮子也不客气。 席间骄蝉子说话了,“今日知道你们昨天做了很晚,所以没叫你们早起。明日起,无论几时睡,5点前必须起来练体,晚起```”没等骄蝉子说完,两小一起接了过去“没饭吃,知道知道。” 跃鲤子又接着说:“一会吃过饭,跟我到净潭边采灵。” 两小也不知道什么是采灵,反正师傅说了答应就是了,不然就```没饭吃。 饭后跃鲤子跟两小来到潭边。 “今天起,我会开始教授你们魔技。魔技是一种与大自然冥冥之中本看不见摸不到的原灵沟通,从而通过上古咒语使原灵为己所用的能力。每个人的天资跟能力的不同,所能感染的原灵种类跟数量也不同。原灵分很多种,比如潭中水里有大量的水原灵,空气中因为湿度不同,也会或多或少的有水原灵,这也是师傅所驾驭的原灵。而空气中含有最旺盛的原灵是气原灵,火焰中有火原灵,土壤中有土原灵,树木花草中有精神原灵,人跟动物身上有黑暗原灵。每个魔士都会对某一种原灵有强烈的感应,这也就决定了魔士使用什么系的魔法。水原灵通过古咒可以将水的形态改变,依照施魔者能力不同从而释放出冰弹、冰棘、怒潮甚至暴风雪等魔法。依照古咒的支配,气系魔法有火原灵纠结后可以释放火球术、火墙术、天陨等魔法。当土原灵被控制自如后可以释放石化、金盾、沙龙等魔法。精神原灵的聚集可以释放猝心术、荆棘术、树阵等魔法。凭黑暗原灵所施放的黑暗魔法有魔蚁缠身、萎靡诅咒、瘟疫术等。我刚刚说了,每个魔士都可以对某一种原灵有强烈的感应,而当你对某一种原灵有大量感应后,其他旁种原灵也就随之远离你,从而决定你是哪一系的魔士。我刚刚提到了上古咒语,这些流传下来的古咒已经因为时间的变迁而失传了很多,又因为魔技的分支使每个魔士所会的古咒都有长短。不过好在古咒是一通百通的,这个问题等你们可以唤起存在你们周围的本命原灵后我再详细讲给你们。”跃鲤子说完,手掌平抬,手面上缓缓聚集了一团蓝色的光芒。 “啊,师傅,这是哪变出来的啊?”莫泰瞪眼睛看师傅手中的蓝光。 “要是想变钱的话应该感应什么原灵呢?”莫康一心向钱看。 “胡闹~呵呵,好了,你们现在坐下闭目静心听我所语。”跃鲤子说完坐在了旁边。两小也面朝净潭坐了下去。 “感受周遭万物,把灵识放出去感应身处的环境,置自己于身外,在旁先观看自己,然后```” “噗~”不知道两小谁这个时候放了个屁。 “我只让你们放出灵识,别的就收好吧。”跃鲤子闻到一股酸菜味儿很是不爽。 “鱼师傅,我不知道怎么把灵识放出去啊。”莫泰说。 “先不要想灵识的事,按我的话做。现在只闭目静思一会。”跃鲤子也闭上眼睛感应着两小周围。 少时,跃鲤子开口说:“想像一下现在自己的样子,把自己当做另外一个人在旁边看自己,看自己的每个细节,头发、眼睛、鼻子、嘴、衣着、坐姿然后朝自己的兄弟看,同样,看清楚他每一个部位。”说到这,跃鲤子稍微停顿了一下,给两小心观对方的时间,然后又继续轻轻缓缓的说:“慢慢的,望向潭面,倾听潭水潺浮的声音,仔细数看水的波纹,看潭上飞舞的蝴蝶,闻一闻潭边泥土的味道,看潭边的树木花草,慢慢的去靠近他们,慢慢的伸手去触摸它们```”说到着,两小已经完全投入其中。跃鲤子用灵识在旁观看,莫康周围泛着大面积深棕色的光芒,莫泰身边跟自己一样,浓浓的蓝色。这倒是让跃鲤子吃了一惊,他本是知道两小灵识超人的,不过没想到,刚刚接触原灵,身边就有如此浓密。 “慢慢的收回自己放出去的影子,让它回归身体,然后睁开眼睛。”跃鲤子依旧声音缓和,好像潺潺湖水般。 “啊!师傅,我怎么会冒光了!”“鱼师傅,我也是!”两小有点惊又有些喜。 “呵呵,那些就是被你们聚集来又挡在身体外的原灵啊。”跃鲤子见两个徒弟如此优秀,心情自然特别的好。 “没了没了,鱼师傅,怎么又没了?”“我的也没了鱼师傅。”两小有点可惜的样子,说着还用手去抓。 “恩,你们现在还不能将那些原灵全部归于己用。以后修为高了,就会有更多原灵附在你们的身体里。”跃鲤子很耐心的讲解。 “那就是说,我们现在已经有原灵在身体里了?”莫康反映很快。 “恩,只是很少。我刚刚灵识微观,发现康你的周围棕光四溢,说明你的本命原灵属土,而泰你的身旁则跟师傅一样,蓝色原灵密围,你的本命原灵属水。现在你们再把眼睛闭起来,按我所说的做。” “是”“是”两小激动的不行。 “心沉于腹,灵识由口而入各脏```将看到的原灵都归于自用```顺脉络游走于一手掌心```然后跟我念:‘嚓喽啵兮尼亚~~~~~~’好,现在争眼看看。”跃鲤子说完,已经准备好等待两小的大呼小叫神经质了。 “哈,师傅,怎么结冰了,还一点不冻手。”莫泰争眼看自己手里已经结了一块巴掌大的冰片。 “啊!师傅,我手怎么变石头了!”莫康睁眼却吓了一跳,发现自己的右手已经变成了石头的,还足足大了一圈,像个长在自己身上的石头棒槌。 “继续感应原灵,念:兮苏伊~~”听跃鲤子念咒语都是一种享受,那气势,念出来就很虎人了。 两小也有模有样的一起跟着念:“兮苏伊~”。冰化了,石头手渐渐恢复了肉身。 “鱼师傅,为什么我跟泰念一样的古咒效果却不同呢?”莫康很好奇的问。 “恩,问的好。魔技的起源和那些古咒的创造者现在已经没人说得清楚了。只是在这远远流传下来的古咒中都有一个特性,它无论对哪种原灵发起命令都可以出现魔应效果,而同一古咒导致不同魔应效果的原因就是魔士本身的本命原灵属于哪种。简单的说,同一古咒被不同系的魔士释放,所施放的魔法就会不同。这也是为什么你们使用同一句古咒而效果会有差别。” “现在我考考你们俩,刚刚那句古咒记住了么?莫康你说一遍,不要摧动灵识。”跃鲤子想考考莫康的记性。 “记得记得,‘吃萝卜洗泥呀!”哈哈~” “呵呵,你这猴子~也好,你们有个简便的方法记牢就好,但是读古咒的时候发音跟韵律可不能乱来,弄不好就碰巧读到了别的古咒上,适得其反伤了自己,那绝对可不是闹着玩的!”跃鲤子最后一句说的很严肃,让两小知道,这问题的严重性。 “莫泰,刚刚收法的古咒你背下。这条古咒也是所有魔士最常用的,因为所有古咒都是用这句来收法的,一定要牢牢记住。”跃鲤子又转过来考莫泰。 “洗漱呢~”莫泰回答。 跃鲤子一下子没反映过来,在嘴里读了几边,才笑眯眯的又对两小:“玩笑归玩笑,方法归方法,实际用的时候,切莫当儿戏。以后每日早上跟你们骄蝉子师傅晨练后吃了早饭后,8点钟准时在这上魔技的课,我没来前你们就自己采灵,迟到你们知道是什么惩罚吧。” “没饭吃```”两小不情愿的说。 “呵呵,那是最低的惩罚了。好了,现在开始静修,自己练习与自己的本命原灵沟通,以求逐渐提升原灵在体内的存量。今天教的东西先到这。”跃鲤子说完,就在旁边闭起眼静修起来,不再多语。两小对魔技显示出很感兴趣的样子,也都认真练习起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七章 吃 (下) 两小练的很起劲儿,甚至连跃鲤子已经不在旁边静修了都没察觉。先前跃鲤子灵识放出去静修,发现院子里好像来了些人,他猜是从北原侯府过来的家眷,就缓缓收了灵识回了院子,的确是家眷以及护送家眷的一什北原军来了,其中有骄蝉子夫人,幽鹤子的夫人,另外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原贤庄的仆人。 中午,两小肚子也饿了,正巧一个生面孔来叫两人去吃饭,两小随即大步的跑向饭厅。一进屋,看见一屋子生面孔,跃鲤子跟两小先介绍了骄蝉子与幽鹤子的两位夫人,两小礼貌的问了好。两小看到刚刚那个去叫两人吃饭的男人站在旁边,经介绍得知他是贤庄的忠仆叫赵奔,还一个端菜进来的女仆叫王娥,两人也是夫妻。两小没有主仆观念,对两人起身鞠躬问好,两个仆人却显出惊慌,忙回应说:“少主这怎么使得,我们是仆您是主```”没等赵奔说完,骄蝉子接了过去说:“这么久了,你们夫妇二人无论多么艰难都跟在我们左右,从今以后我们就是自家人,新院上下就由赵奔你来打点做个管家吧,王娥辛苦点为大家做做饭,毕竟大家吃惯了你做的佳肴,别的琐碎事物我另雇下人做。现在不说了,大家都饿了,一起坐下来吃吧。”简单一席话把两夫妇感动的眼泪汪汪。人往往就是这样,别人把自己当回事看了,自己也会加倍还回对方。 吃过了午饭,跃鲤子用一袋银币答谢了护送家眷而来的北原军,送走了北原军回到院里,见骄蝉子已经开始了两小的武技训练。 “以后每天早起后,到院子里舒展筋骨。”骄蝉子说着做了一些基础简单的动作来给两小示范。接着又说:“午饭后,预备一条干爽的裤子在手边。现在你们俩就去拿一条出来,然后到潭边找我。” 两小不明就理,也不敢多问,只是回房在师傅们给自己添的衣柜里随便找出一条裤子,紧忙跑到潭边。 “恩,衣服脱了。”骄蝉子命令到。 虽然天气不是很暖,但是两小身体本身就不错,就算光着身子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都迅速的脱下了衣服。 “你们两个身高几乎一样,有多高啊?”骄蝉子问到。 “1米8多点吧。”莫康回答。 “好,现在下到潭里,不准游泳,只准贴着潭底趟过去,再趟回来。”骄蝉子也不看两小,只是看着潭面。 两小这才知道为什么要准备条裤子。师傅吩咐了,只能照做,随即两小下了潭。虽然圆潭直径有60米左右,不过却并不深,最深的地方也就刚刚没过两小双肩而已。两小趟了个来回,上岸来等骄蝉子继续吩咐。 “恩,很好,是潭水深度很好,你们做的并不好,走的太慢了,要加快速度。这样吧,1个小时你们走30个来回,你们其中一个走不完,两个晚上都别吃饭,其间作弊游泳,两人晚上```” “都别吃饭。”两小接完话把儿俏皮的朝蝉师傅伸了个舌头做了个鬼脸,然后反身跳入潭中趟水跑起来。起初两小力足,走的还算快,可几个来回后,就觉得这实在很费腿力,潭底又泥滑,每步都要稳健踏出,莫泰就好几次差点滑倒,还是莫康比较平稳扶持住了弟弟。当然,随后的诸如“你小脑发育有问题啊!”的冷嘲热讽是少不了的。就这样,步履艰难的两小最后总算是完成了任务,上岸听讯。 “恩,还行,沙漏里还有些沙子。从明天开始起,每天午后这样趟走一小时,每天加一个来回。”说着,骄蝉子把手中沙漏放到一边,然后飞身而起跳入水中观看四周,随后点了点头,猛然间伸出手来向水中一抓,一只肥大的草鱼在手中摇摆。 “哈,蝉师傅,晚上加菜啊。”两小边说边吧嗒嘴。 可骄蝉子却将手一松,把鱼放回了潭中,又一个纵身跳回两小旁,弄的两小这个失望。 “你们照我刚刚所做,在趟水一小时后,开始抓鱼,每人抓20条,不得带回不得伤害不得潜入水中混水摸鱼,即抓既放。抓不够你们应该知道惩罚。”骄蝉子说完在一旁摧动内劲,没等两小再次下水摸鱼,刚刚湿漉漉的裤子已经干了一半。 “蝉师傅,这草鱼特别不好抓,20条```”没等莫康说完骄蝉子接口又说:“22条!” “可是师傅刚趟走完又```”莫泰又想帮腔。 “24条!”骄蝉子的面色跟语气的坚定让两小根本不敢再讨价还价,乖乖的下到潭里摸鱼去了。 两小边在潭里摸鱼,骄蝉子边在岸上说:“从今往后,每天多加一条,早摸完早休息,到饭点还抓不够那就继续抓别吃饭。” 傍晚,天已经渐渐的黑了,任两小精力集中也只一共才抓了3条,眼看天渐渐黑了下来,更不好抓了。饭点已经过了,两小饿的肚子直叫,这时候还好傲花过来解围,叫两小跟他去学文。骄蝉子也没说什么,扔下句“废物”转身就回去了。两小深深的喘了一口气上了岸换了裤子,然后对和善的傲花一顿语言奉承糖衣炮弹,什么仁爱之尊、慈眉善目、深明大义、正气凛然、童叟无欺、深得民心、玉树临风、拾金不昧、和气生财、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等等等等,能想到的赞美的词都往上扔,目的就是希望傲花吩咐厨房再弄点吃的,自己这腿肚子胀的比肚子都大。傲花起初还是面带微笑,越听越感觉离谱,结果傲花对“吃”之字不提,只是把两小带到房中修文。 “从今天起,每天这个时候开始修文。我主要为你们俩讲解大陆历史、大陆地理跟气候、宏窑军政体系及职能作用、兵法、大陆民俗及礼仪。另外还有一些杂项要闻。”傲花脸上依旧祥和,边说边从台案下拿出厚厚的十几本书来。 “今天我们先讲大陆历史。为什么要学习历史呢?你们俩说说。” “额```吹牛的时候词不穷话不竭,显得有学问人家才能信。甭管自己本事多大,先说它个往上3000年把人唬住再说。然后引经据典使劲诓骗,有这本事一般生计就不愁了,实在不行摆个茶摊说书都不少赚。要是吹大扯了就写本书出版,名字就叫《3000年前的你》或者《XX皇帝的后宫趣文》,到时候大陆看的懂人类文字的人们人手一本,那可就发了!我算算哈,得赚多少钱,一九得九,二九十八``````恩,啧啧~”莫康回答的干脆,说完还对自己的想法肯定的点点头,嘴里不停的发出那种自满的“啧啧”声。 “顶```”莫泰点头附和。 “胡扯!学习和了解历史为的是文明更好的发展,对从前的经历有所借鉴。了解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兴衰历程,对今人是一种激励或警示,从中吸取教训或者得到启发与智慧。是一种文明进步到更高一层文明不可或缺的阶石之一。”别看傲花儒弱的样子,正色起来也是很有威严的。 “是是是~梅师傅,历史把最赚钱的道路指明了么?给我们讲讲吧,我们对这方面的知识特别感兴趣。”莫康毫不掩饰自己真实的想法。 “好啦~不说笑了,认真听讲。下面是我们师徒的第一课——大陆的起```”没等傲花说完,莫泰接茬问:“梅师傅,鹤师傅第一课可是有礼物送我们做见面礼的,以您的德行与平日里咱们师徒相处的感情,见面礼一定不会比鹤师傅差吧?恩,我猜莫康跟我的想法绝对一样,是吧?”莫泰一脸天真无邪,就这副纯真的表情不知骗了多少东西。 “这种话说出来都是多余!梅师傅是什么人,圣贤啊!你说你自己说的多余不多余!”莫康随波逐流使劲往上捧。 “这事儿绝对是我想的少了,我的不是我的不是。梅师傅你准备```”莫泰依旧是那天真无邪诚恳深切且又充满期待的单纯表情看着傲花。 “恩~~~礼数上是该送你们点什么。我一介儒生,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这套古上流传下来的《武子兵法十三篇》上下卷,你们就一人一本收好吧,有朝一日若你二人沙场驰骋定会受益非浅。”傲花把两本书面残破的书交到两小手里,看样子还很舍不得。 两小却是很失望,两本书不能吃不能喝,还得费劲读,但看梅师傅的脸色很是殷诚,实在不想卷了师傅的面子,只好故意摆出夸张的欣喜若狂的样子接过来翻了翻(怕生了虫子)闻了闻(怕已经放臭了)才又无奈的亲了亲。 此后两小开始了真正修文的起步。后世史学家认为,那两本《武子兵法十三篇》上下卷对整个大陆后来的版图划分起到了非同小可的作用。 两小已经连续很多天没吃顿正经的晚饭了,每天都完不成骄蝉子的任务。晚上点灯熬油雕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玩艺的东西,早上鸡叫就得赶紧爬起来晨练,吃了早饭就跑到潭边修魔技,想着下午那最沉重的任务,只好在每天午饭上下功夫,吃的恨不得步子迈大点都能吐出整个一个馒头来。时间长了,四位师傅觉得这么约束不是上策,又开始限制两小的饭量,每天定时且定量的供应。最后,还是王娥阿姨见两小正长身体的时候,心疼两个孩子,每天夜里偷偷的给两小送来些馒头咸菜什么的简单食物,也都凉透了。那两小也是狼吞虎咽,毕竟体力消耗很大,一边吃一边把王娥当救世主一样的感谢,又亲又抱。其实两小不知,虽是骄蝉子怕两小不够刻苦定下这样的规矩,却又是他怕饿坏两小的身子才假使王娥送来吃的。当然,事先已不允许王娥透露半字。 日子一天天的过,两兄弟这样折腾小半月后,已经可以勉强完成骄蝉子所分配下来的任务了,而且越做越快,越做越熟。两个月后,两小不但每天可以趟潭近百来回,抓鱼近百条,而且只用两个小时就可以完成。可能是骄蝉子这天心情好吧,对两小说以后不再增加训练的次数,只趟潭百次,抓鱼百条即可。省下的时间开始新的武技训练。 后世的史学家各抒己见,有的认为骄蝉子荆邺的武技自成一派,独力开创。有的则认为骄蝉子荆邺师从某某或某某某高人,众说不一。虽然历史上没有对骄蝉子的武技有过任何场景下的记录或描写,可后世各大家却都认可骄蝉子乃武学大家之说。原因就在于骄蝉子的四个徒弟中,除其子荆轲英年早逝来不及建功立业,其他三徒皆万夫莫敌者。教出的徒弟尚且如此,可想而知师傅的能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八章 风云变幻 世事难料,人心难测。就如宏窑国英明国君傲群这样被后世奉为政圣的英明国君,也万万没有想到那个曾经沙漠里的土匪,现在重兵在握高爵加身的飞漠战区军事总长阿提夫,会因为不知足而激进到如此地步。 宏窑510年4月27日,宏窑国飞漠战区军事总长穆罕默德.阿提夫伯爵做出了叛国投敌的举动。他率领沙漠高驼骑士10万、沙蜥骑士2万总计12万兵力从帕杰拉沙漠突然冲出,准备强渡虹河。同为飞漠战区虹河延岸防区的军团长尼古拉男爵首先发现阿提夫的军事异动,并试图对其在虹河延岸进行阻击。尼古拉是国主傲群一手提拔起来的将领,他生在帝都,年轻的时候更常伴在缅统帝傲群左右为御前护卫,对宏窑国与缅统帝傲群可说是忠心不二,这也是缅统帝傲群先前为那些沙漠匪徒布下的一步棋子。傲群经常与尼古拉私下暗有书信密函往来,本来的意愿是怕阿提夫匪性强,对整个飞漠战区的军事力量管制不够严谨,放个眼线在他附近,也仅仅是为起个督促作用。阿提夫在部署计划的时候,深知尼古拉男爵虽为飞漠战区将领,也隶属于自己的管区,却并非沙漠子民,所以阿提夫预谋叛变之时,没有拉上虹河延岸防区如尼古拉一样不属于沙漠子民的几个军团长。甚至早就做好了在横渡虹河的时候,面对虹河防区的几个军团长可能给予的阻挠做了充分的准备。 4月27日傍晚,尼古拉男爵接到侦查兵的回报,距离自己营区8里的虹河沿岸有军事异动。尼古拉迅速集结队伍,朝军情回报地点进发。晚7点,在阿提夫预先设好的埋伏圈喊杀声冲天而起后,一场几乎为屠杀的战斗开始了,军团长尼古拉男爵率部奋力抗敌,试图尽量拖延时间,怎奈尼古拉所率部队只有1万余众,虽奋力抗击3小时,却与突然出现的阿提夫带领的12万沙漠骑士在兵力比上相差太多,终寡不敌众英躯献国。尼古拉战死前,下令让一伍士兵带着口信通传给同为虹河延岸防区却并非沙漠蛮族的其他三位军团长。随后,德路、塔塔米、桑伯拉三位军团长相继得到消息,并汇合兵力总计近4万人一起退守天险双山关。 宏窑510年5月6日午后,叛国投敌的阿提夫引领近12万沙漠骑兵,与从克罗城进发而来的偃川国大将宇文希、祖海领军的约30万左右的大军夹击了化顿。西姆峰战区军事总长吉斯与其下13个军团长率16万军队,一面留守10万步兵及弓箭兵守城,奋力抵抗西面袭来的偃川军队。另一面派出其余6万骑兵出城迎击南面阿提夫的12万沙漠骑兵。到日落时分,偃川军以14万士兵的生命尸压化顿城,最终夺取了这个重要的军事聚集点,而化顿城内10万守军全部被歼。出城迎击沙漠叛军的6万骑兵也伤亡惨重,吉斯带领剩下的4万多骑兵分若干路退败,一直被叛军追到北面的卡图森林中。阿提夫自知沙漠骑兵不适合林间作战,就此收兵。 而先前承诺傲群出兵助战的赤髯族族长那布列夫所派出的10万冰原大军却只是在修索山口安营扎寨,稳守自家门户并未参战。 与此同时,沐坚侯薛定碑的大部分部队已经退守沐城。随后派杰里米、姚清等5位军团长领所部共7万精锐部队分五路营救权饶,并命令在沿途收编被古涸族打散的小股沐河军,切断史源军的补给线,尽量阻截古涸军的巨蝠情报官递送的情报,务必孤立起权饶的史源军。薛定碑则自统15万大军坐阵沐城,坚守沐河门户。 宏窑510年5月1日,北原侯步正宫亲自挂帅统兵8万开往权饶。北原侯并没有在权饶临近的村镇沽绽对岸渡饶河,而是出兵径直东进,在饶河下游渡河。这样做一来为掩人耳目,其后对权饶的进攻才显现出其不意。二来先朝矮人国方向进军,看看自己的军事移动被矮人国发现后其动向是否异常,好早图打算。结果两种用意得到的效果都另北原侯满意,古涸的空中斥候并未发现北原军的动向。而矮人国也没有调兵遣将的迹象。 此后,5月10日北原侯率军渡饶河。5月19日杰里米等四位沐河战区军团长到达权饶城东面与南面两里处驻扎。5月21日北原侯率军在权饶城正北两里多的地方扎营。5月22日姚清率最后一只沐河军团到达权饶城南。此时权饶周遍共围宏窑军总计15余万,各方面军团首脑信息交流,决定暂时困城。 宏窑510年5月20日古涸族纠奇元帅营帐内—— “诸位对目前的形式很了解了,都谈谈想法吧。”一位狼人长者向周围的军官们征求意见。这个老狼人年纪看上去如果以人类的年龄算法的话估计约70岁左右,毛色已经枯黄,犬齿已经或掉或碎,背弓比那些本就弯弓驼背的年轻狼人更加的弯,却在那双眯缝的眼睛里显现出深邃的城府与智慧,岁月虽然带走了他的英姿,却公平的在他每根枯黄的毛发里留下了宝贵的经验。能使这些桀骜不逊的兽将无一例外的摆出必恭必敬的样子,就知道这位狼人长者深得众人信服。 “总帅,照我看,虽然被薛定碑那小子发现了,但就还按原来的意思,弃权饶让大门将军从北回攻沐城,我们则北上来他个沐城会战!”五田将军首先发言,见他狰狞的熊脸边说边喷洒他杀虫剂一样的吐沫,恨不得说着话就将那沐城的围墙嚼烂掉。这也是难怪的,熊人族本就天性愚顿,一般情况下,本就为数不多的熊人凭借战力的强悍在古涸军队中待遇都会不错,不过一到治国或者军研阶层就少有熊人的官将,略识兵法的五田算是一个大大的例外了。对于他天生钢猛的性格说出这么没有战略性的策略,总帅老狼人健次也不觉为奇,只是点点头示意听到了听全了,却并不多加评论,继续等其他意见出口。 “总帅,下官不同意五田将军的看法。”纳加族总长兼纠奇方面军的最高将领唧咋呲出来说话,周围的将官都知道这条“美女蛇”的厉害,她的智勇双全深受天皇大人的青睐,敢这么直接否定五田的,怕在古涸军中没几人。她左右看了看,然后继续说:“不足有三。一,目前战略上看,形势就好比两个套在一起的圆环,如果我们只看到沐城被孤,却看不到深入的大门将军所守的权饶同样的被围未免有些掩耳盗铃。这些天来,已经基本没有权饶周遍腹地的战报回传,这说明通讯路线已经受到严密封锁,没有情报的递送又如何与权饶的大门将军达成同起而攻的时间?二,据悉,人族北原军也已经向权饶进军,如大门将军率权饶10万大军从东而出取沐城,前有沐河军阻截牵制,后有北原军夺城追赶,风险颇大,后果难料```三,既然我们先前与偃川的协议只是牵制,那么我们何必劳师动众的耗损兵力呢?现在的局面虽然占优不多,可说到“牵制”我们已经做足了。损兵折将之事,不得已而图之,现在似乎还没到“不得已”的地步。在下官看来,权饶的大门将军手下兵精粮族。兵,有10万精良之众,守城而言,敌人要想拿回权饶要付出的代价他们想必会计算。粮,权饶乃富庶之地,根据之前的情报估计,多了不敢保证,1年内军队供应粮食问题应该不会发愁。大门将军又是久经沙场的统帅,指挥方面我们绝对不用担心。这样一根钉子插在人族身上,拔他拔不得,忍他忍难受。我们何必庸人自扰?嘶嘶~”唧咋呲说完还吐了吐信,大家都知道,这是纳加族的特点,一种信心的表现。五田听完唧咋呲说完,撇了她一眼,也没反驳。 “总帅,下官安七也同意唧咋呲将军的看法。大门将军在权饶的牵制,必定使沐城的薛定碑分兵而顾,这样就算我们什么时候想打过去,敌人分兵之势也对我方有百利。”一个巨蝠人军官声音很小的说。巨蝠人天生所致,嗓子里很难发出太大的声音,所以他说话的时候,大家听的都特别认真。不过他说完了,众人却都在心里暗暗鄙视他马屁排的却是响的很。 总帅健次缓缓站起身体,慢慢的踱步走向右侧墙上的地图,看了一会,然后叹了口气转身冲一屋子的古涸高级将领说:“几百年来,人类重兵驻防于我古涸边境。一来是深知我族人骁勇而畏惧,二来是知我古涸人口增长迅速,又加地理环境恶劣,火山、沼泽、海啸、飓风、洪水几乎年年都要因此类天灾丧生无数族人,所以他人族深知我族人定然不泰屈身仅存现地。但就算如此,面对人类奸险的庞大军队,我族人也要发扬英勇无畏的天性,为了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同胞们扩疆拓图,为后世子民谋求一个良好的生长环境!现在我宣布——”众人见总帅健次慷慨激昂的前序说词,定是要与人族一场血拼了,弄的各个沸腾。 健次继续说:“我宣布:古涸内陆大军向边界靠拢!等待人族军队防御气势懈怠再趁势突然进攻!”话落,底下的军官们都暗暗的伸出了中指。 宏窑国东面的战事又紧张却又安静。在沐河军与北原大军静静的围堵权饶城27天后,城内古涸族将军大门在夜里率领城内10万兽军攻打了南门外姚清的大营,宏窑其他几路军队见火号马上前来助战,可终究还是没有及时拦截下兽军。大门率部弃城冲出防卫圈后直奔纠奇,到沐河河岸见宏窑追兵紧随,他下令背水一战。古涸将士见后无退路,个个报必死之心迎战,奋勇无比。在双方各葬3万左右的将士以后,宏窑军撤兵。毕竟沐河战区的几位军团长与北原侯都是久经疆场的上将军,虽然双方死伤比例差不多少,可就成分而言,却是自己这边损失得严重。古涸军逃出重围必定精锐在前,年迈体弱者随后,反头回来迎战,虽然死了很多军队,却是越往后越是精锐越就不好打了。而自己这边,却是以精锐的前军之师对人家的弱部才将将打平,再打下去,这仗不会占到便宜,既然已经退敌,就不要弄的得不偿失了。大门见敌退,下令依水扎营,派出斥候部队侦察。3天后,斥候回报,宏窑军并未在附近驻扎,大门见状下令渡河,退过河去扎营。此后双方兵戎分取沐河两岸,虽然几次近至目观,却因为谁也不想在渡过沐河的时候被对手来那么一下重创而僵持不下。 宏窑国地处大陆中央,西面以双山关天险阻截着偃川国的部队,虽然依仗有“莱都坚盾”之名的双山关天险守的严密,却一直无法收复失疆。几次的调兵遣将出关作战,结果都被偃川国两位文武双全的主将祖海和宇文希严密的把控而弄的自己得不偿失,最后依旧又退守双山关。 相比之下,更让祖海和宇文希头疼的却是屡次失败的西姆峰战区军事总长吉斯,吉斯所率领的4万西姆峰战区最精锐的骑兵藏匿在卡图森林里,化整为零,以千夫团为单位在偃川军周围打着游击战,没了粮食就抢,马匹战死就偷,以战养战。可一直让偃川前军总督宇文希很不理解的是,为什么自己已经兵至双山关外,截断了吉斯部队的补给线,即便吉斯偶尔抢了些自己这边的战争物资,但三年多的时间,那么大一只精锐的部队依旧保持良好旺盛的战斗意志跟能力,绝对不是光靠抢、偷、顺就能保持的。是的,此时的宇文希还不知道,一直没有参与战争的赤髯族,虽然表面上只是守在修索山口,却一直没闲着,时不时的往一侧的卡图森林运几车粮食,牵些马匹,送些营帐棉被衣物什么的。当然,首先运送战争物资的军队很是隐秘,其次赤髯族在修索山口的最高统帅瓦雪利娅也向出去运送战争物资的军官下了严令,不得接触宏窑军,只是把物资拖进森林里放下就退出来。这样的“便宜”定时定量固定地点的被吉斯的部队“拣”到,吉斯再怎么说也身为一个战区的总军士长,如何能不明白呢,到日子就派部队去“领工资”。 就这样,虽然时不时的在卡图森林里有小股战事,可就整个大陆的形势而言,没有一方愿意首先打破目前的平静。宏窑国,在两面受敌的情况下;在闪击后损失相当大一部分军力的情况下;在军队叛变的情况下;在军士的士气非常低落的情况下,现在这个内忧外患的宏窑国让一向冷静的傲群只能养精蓄锐,精密部署,等待时机,伺机而发。而偃川呢?夏侯灭旗是这次战争最大的收益者,卡图森林以南,双山关以西基本已经在掌控之中,对于目前的版图如果可以守住话,那就已经是偃川历代国君中功绩最丰的一位了。康心,如果无限量的膨胀那就不能称之为康心家,只能称为康猪了。古涸族虽然版图扩张的很小,不过在历次与宏窑的战争中从来没占到便宜,这次所谓的胜利已经可以满足他们锅底一样大的心与勺子一样大的脑子了。并且偃川国一直源源不断的以各种渠道为古涸族天皇韦信送来可观的财富,更是让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土财主”乐的大嘴开花。 有些意外又是必然的,有点无奈的又是必行的,大陆上随后持续了近四年的相对平静就此开始了,直到某天某个傻瓜因为一个馒头的愚行,才再次让整个大陆版图的划分开始了新一轮的纠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九章 “放逐大地” 宏莱皇宫正殿—— “诸位,最近战事平静,今天我们聊些轻松的话题。”缅统大帝傲群说完,朝身边的礼官点了下头,礼官躬身回礼,然后大步的走到事先预备好的那两个设在大殿一侧的画架前,掀起了两个画架上的掩布。此时众臣的目光都投向两幅画上,对于这些见多识广的大臣来说,多多少少都看出了些门道。两幅画虽然画风不同,但画中的内容都是那有“宏莱坚盾”美称的双山关。第一幅画描绘了站在双山关一侧的山顶,远眺群山巍峨耸立,雾云缭绕,山中飞瀑流长,禽鸟争鸣,真乃人间仙境般的引人入胜。众人中,略通书画的人都看的出这纯熟的笔法出自当代书画大家范阔之手。 这时,一个老的掉渣的大臣出列朝傲群躬身一礼说:“陛下,恕老朽眼拙,这幅珍宝可是出自范阔的手笔?” 傲群侧目看去,说话的是年迈的御典阁大学士佘初,这个老头虽然有时候有点倚老卖老,不过就学问来讲,的确少有人能与他相提并论。傲群微微的一笑:“恩,佘老好眼力。” “呵呵,当年我与范老把酒于西姆峰顶,他作画我赋诗,共合一卷《六月飞雪图》,至今仍被乐道,所以他的手笔我识得这不足为道,不足为道~”老头说完捻了捻胡子,一副得意的样子。旁人都知道,就是这副招人烦的样子,才导致他这么大把的年纪,还依旧还只是个大学士,没有任何官阶。估计今天傲群陛下招他上殿,也就是怕冷了场吧,不过说到范阔的作品,殿上应该没有几个人不认识吧。 “曲千,听说你府里藏画不少,对这幅画,你怎么看?”傲群点名的叫御商阁阁幕曲千来回答,这句看似平平的话,把曲千吓的突然面色铁青。 “额```就臣看,画中气势磅礴,落款处再加上范老的印章,那绝对是价值连城的珍宝。臣家中的不过是些闲云康鹤的朋友为表友情赠送的草图罢了,就此一卷,可抵我家中所有草图的10倍。”曲千边说边擦汗,他自己暗暗思量,这个缅统帝,平时看上去就好像个纸老虎,弄弄墨听听曲儿,实际上心里比谁都有数,连我家里那些花重金购买的书画他都知道,真是让人不得不望而生畏的人。 “呵呵,御商阁的当家人真是凡事都与‘金’挂钩哈。”傲群说完,曲千挣扎的偷偷看了傲群一眼,这一眼不看倒好,就这一眼与傲群的四目相对,自己把所有心底的惶恐与担心全暴露了出来。在曲千眼中,他从傲群的笑里看到了一丝潜在的愤怒,也是这一丝掩盖起的愤怒让曲千马上下意识的低下了头,与此同时他也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恐惧的情态等于已经把一切都默认了。好在看来今天陛下的心情还不错,没有就家中的“草图”过多的做文章。 只见傲群拿起一只茶杯抿了一口,好像满不在乎的问了一句:“你们看另一幅跟范阔的这幅比如何?” 此时,众人才把眼神从范阔的那幅珍宝上转移到了旁边那幅上。一眼看去,虽然同是画的双山关,这幅写实的油画却与范阔的那幅水墨写意画大相径庭。画中没有什么气势恢弘的天堑,没有潺潺流淌的溪水,只是一幅非常写实的城墙景罢了。作者站在双山关的城墙上,描绘出日落时分乌云密布的城墙顶道上挺直的哨兵,迎风招展的军旗,还有那醒目的大号‘雷炮’,没有一丝诗情画意。 “就不要叫我点名了么,大家都说说看,无所谓懂与不懂,只是一起乐道乐道罢了。”傲群依旧一副平时听曲儿的时候自在的表情。 众人斟酌了半天,就见御征阁阁幕道一上前一步说:“陛下,老臣一介武夫,不懂舞文弄墨,不过要老臣选,定然选这后一幅挂在自己家的正厅中。”道一响亮干脆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哦?为什么?”傲群眯眼睛看着画,问话的时候也没朝道一看。 “国难当头,哪还有心思欣赏什么名画墨宝。这后一幅画挂在正厅里,时刻提醒我双山关外失地尚未收复,国仇永记!”道一说完,再没多看两画一眼,只是一躬身。 “大胆!你竟敢批评陛下!”御户阁阁幕李礼见有缝可钻,马上站出来抨击一下。 “我```我哪有!我只是```”道一语塞在那不知道说什么好。 傲群见状,只是笑盈盈的打了个圆场:“好了好了,道将军心直口快,我知道他没有指责朕的意思,算了算了。不过道一,说好了今天只谈些轻松的,你别老是那么沉重啊。”傲群一脸的温和跟体谅,这才殿上的尴尬场面缓和下来。 “陛下,臣也觉得,后一幅虽较前一幅情趣不足,可贵在细致。大家看,作者观察入微,连这‘雷炮’上微微的裂痕都依稀可见,再看这地上,‘雷炮’拖拽的痕迹画的也丝丝入扣,就连雷炮拖拽后掉下来的轱辘立在炮旁这么微小的细节都抓的一丝不苟,不失为一幅栩栩如生的上品。如果臣选,也选此幅。”说话的是御检阁阁幕仲孙寻,仲孙寻说完微微一笑,眼睛紧紧的看着傲群。而傲群听完仲孙寻的话,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转头过来也看着仲孙寻,两人在短短10秒钟的对视后,都相继的笑出声来,傲群更是大笑的站起身从台案后走了下来。 众人对两人的举动都不得其解,站在殿上的每个人都知道仲孙寻与道一两人向来都是唱反调的,不知道今天仲孙寻是不是吃错药了,居然站在道一一边。不过看陛下似乎很开心,都盲从的开始附和仲孙寻,什么“有见地、仲孙大人心思缜密、眼光独到```”之类的话随之而来。而此时的傲群心里也在想“还是你这老狐狸知道朕在想什么。”从傲群眼神中流露的,是8分的欣赏外加2分的警惕。 仲孙寻只是站在那不住的“不敢当,不敢当”,可眼神没一刻离开傲群的脸。“一幅站在目前戒备最森严的双山关城墙上所作的画,有几人有能力这么做?一幅没有落款跟印章没透露作者半点身份的画,这样一幅画出现在陛下这个‘画种’的大殿上,巧合?士兵的面容看不清,却把这门破旧的雷炮画的如此精细```”想到这,仲孙寻暗暗的窃喜。 就见傲群笑罢突然面色一冷,双目射电的看向兵部部长基茨.科尔说:“基茨~~~你可知道双山关是什么地方!!” 这句话就好像那张《六月飞雪图》一样,冰冷的字句把一点准备都没有的基茨.科尔吓的咕咚一下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回答:“回陛下,双山关乃我宏窑第一天险,国都抵御西袭的偃川贼兵最坚固的屏障。” “好,说的好。那我问你,如偃川明日进兵攻打我双山关,双山关守军是吐口水抗敌还是骂娘抗敌?!”傲群冰冷的平静就好像在说家常,在这“家常”内又夹杂着厨房里的菜刀跟仓库里的斧头。 “回```陛下,双山关上不算其它流石、滚木、油锅、劲弩,单雷炮就有35门,足```以将来敌消灭在500米外。”基茨.科尔到此时还没理解傲群为了什么如此质问自己,只是哆嗦的话都说不连贯。 “雷炮?哼~不错,我双山关城墙上是有35门雷炮,是已经年久失修不堪重荷的35门雷炮!这样的雷炮,表面上拿出来吓吓人没问题,真正打起来,几炮出去就全成废品。到时候我就派你去给我站在城墙上吐口水!”说完,傲群愤怒的大步转身回到大案前,双臂撑着台案面,朝下面看了看说:“基茨!我命令你加班加点的给我重造雷炮,35门一门都不准少3天内运上城墙!” “是!陛下。”基茨.科尔见总算有将功补过的机会,还算不至于招来杀身之祸,也不细想能不能完成,怎么都要应承下来。 “李礼!权饶沦陷,有密探回报贤庄四老逃了出去。你马上分配人手,限你7日内找到幽鹤子目前所在的位置!” “臣领命。” “萧绅,待找到幽鹤子的下落,委派学士一名,带朕的亲笔书信招```不!是请幽鹤子回都,为我双山关制造新型的更强劲的器械。记住!一定要礼待!” “臣领命。” “仲孙寻,彻查所有千夫长以上的官员,我就不信他偃川的将军能掐会算,连我宏莱每个城池附近按扎的隐蔽哨岗都了如指掌,定是有内奸!一经查出属实,立斩!” “是!陛下。”仲孙寻其实早就奇怪,偃川军如何可以消灭所有的海上巡逻船,把那么大的侦查网一网打尽,让几十万的大军有如天降般在克罗城打开了一个口子,然后又几天内迅速的清理了周边所有的侦查哨岗。如果只说偃川国侦查工作做的好,以至于将整个战区的兵力部署、潜伏哨所、巡逻网全都一一掌握,那太牵强了。想要知道这些所有信息,就算一个军团长都难以全数了解,这么看来,内奸绝对不会是仅仅1个2个那么简单。对于这件事,心思缜密的仲孙寻其实早已开始着手调查了。 “都下去吧!”见傲群一甩大袖就要往殿后走,众人皆暗暗的捏了把汗。那句伴君如伴虎说的是一点不假,刚刚还风和日丽的说不谈国事,只谈风月。一转脸就乌云密布,搞不好就惹来杀身之祸。这个时候恐怕兵部部长基茨.科尔是最感庆幸的了,谁知他刚要站起身来,已经走进后殿的傲群又退了回来,或许是觉得不解气吧,又一如平静的说:“基茨,朕那两幅画你随便挑一幅摆在家里正厅,就算为了奖励你接下来几天的劳累。” “臣不敢,臣为陛下为国家效力是臣的无上光荣,臣一定加班加点竭尽全力的督促造炮,35门雷炮一定如期运上双山关。”基茨说着话,要起没起半弯着的双腿又跪了下去。 “听我说完!画是奖励你每天从早到晚一直站在城墙上吐口水的奖赏!你给我听好了!35门雷炮,晚一天造完,你也别吐口水了,直接给我吐血!”说完,傲群转脸入了后殿。 数年后,或者是哪个不学无术的家伙乱掰,或者哪个文人的含沙射影,那场有名的“水淹七军”战役就这么扣在了兵部部长基茨.科尔的头上。 雾凇村—— 十月的北方已经偷偷的爬上了一层寒意,早上起来,偶尔会看到窗檐边薄薄的霜痕。不知不觉,几个月的时光就在两个顽皮少年的汗水中流走了。当每件事每天反复的接触,你会发现它原本的有趣变的有些机械化。起初对魔技的好奇,对武技的向往,对梅师傅滔滔不决的那些天南地北上下千百年的故事,还有鹤师傅手中雕琢的一件件稀奇古怪的小玩意,现在看来,也只是与吃饭睡觉一般平常。就像梅师傅说的:“每个人的生活都是特别的,都是可以是多彩的,只是你如何看待。因习惯而不以为然,那么你的生活必然黯然失色,乏味无趣。”现在的生活中,除了两小苦中作乐的互相斗嘴,最开心的事莫过于洛小明或者扈大地偶尔的探望。 与往常一样,每到尾数有“1”的日子两小都可以休息一天,今天是31号。回想起上次的“双休日”,看望父母后死死的睡了两宿一天,实在浪费。今天,两小准备看望父母后转战雾白山顶,看看许久没来找自己的扈大地在忙些什么。 午后,听完莫大娘说书一样百次同题的叮嘱后,两小启程前往雾白山。 雾白山弯弯曲曲的小路上,泛黄的树叶铺了一地,软软的,每一步踩上去都听的见“沙沙”的声音,阳光从树隙间洒在身上,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惬意,两小竟然反常的忘记了斗嘴。 夕阳渐落,远远望去,小路的尽头一座古朴的庄园,院墙中间两扇高阔的松木山门,想必那就是乐林派了。 “那人好像是大地?”莫康指着山门外一个跪姿的背影说。 “似乎还在抽搐,哈~难不成他被师傅罚跪山门?”莫泰依旧是那副“没什么大不了”的表情。 “你咋那么没同情心呢,看人家急的都在那挠门了,你还在这说风凉话。赶紧快走两步,帮他一起把门挠开好进院弄口水喝,渴死了。”说完,莫康还形象的吧嗒吧嗒嘴~ “恩,还真走热了,说点风凉话凉快凉快~” 说话间两小就走到了山门近前,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见扈大地跪在地上边哭边拍门。 “康,你不是渴了么,快去大地下巴上张嘴接着,水流还不小呢。”莫泰大声的在扈大地背后说。 “哎~这么看,可怜了两个蓝师妹了```”莫康也不朝扈大地问话,只是跟莫泰一样站在他身后自顾自的说话。 “可怜两个蓝师妹?”莫泰有点迷糊。 “这你还看不出来么,按常理推算,指定是我们英明神武的大地哥每天身在花丛中,坚定的意志一天天的被那些美丽的诱惑所消磨。后来,终于仗着自己是大师兄跟小师妹动手动脚的,这很平常吗,哈哈,结果被他师傅赶出师门了呗~”莫康胡乱的猜测,眼睛望着远处的天边,瞧也不瞧扈大地一眼。 就见扈大地听完停止了哭泣,他缓缓的站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向后退了两步,又一次跪了下去,在第三个响头磕完后,背起一个布包袱,转身冲两小说了句:“流氓~”,然后昂首挺胸的在两小中间穿了过去,大步的向山下走。 “哎哎哎~~~别走啊,我这渴着呢,怎么的也让我进去喝口水的啊。”莫康紧跟着扈大地身后追了过去。 “还真生气了啊,我跟你说,哎哎~你听我说啊,着急走什么,怕你师傅出来清理门户啊。”莫泰边说边偷偷的笑。 走了许久,或者是扈大地对身后两只“嗡嗡的苍蝇”实在忍受不下去了,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找了一块比较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说:“你们两个烦不烦啊?” 虽然扈大地这么说,可经过近几个月的相处,两小非常了解扈大地是个开的起玩笑的人,他也知道自己兄弟俩总把胡言乱语长挂齿前,从不计较。 “嘿嘿,不哭了啊,说真的,什么事啊弄的你这~~~~~~~~~么的伤心。”莫泰故意的拉长声,眼神随着那个拉长的“这”字从扈大地的眼睛一直扫到下巴上,那是扈大地眼泪的痕迹。 扈大地又是长长的嘘出一口气,抬头说:“三月二日,我18岁生日的第二天,师傅对```” “你不是19岁了么?”莫康打岔说。 “18周岁。师傅对我说,我已经长大成人,山门里除了我全是女师妹,女```” “你看你看,我没说错吧,指定出事了!”莫康就像参悟了半句古咒一样的兴奋。“后来呢后来呢?”看来他对那“后半句古咒”更是期待。 “让不让我说了?!”扈大地两次被打断有点火大。 “好好好,你说你说,后来你是如何酒壮怂人胆的。”说着,莫泰也凑了过去坐下。 “师傅说,山门里除了我全是女师妹,女孩子到处跑她老人家不放心。我是大弟子,一方面有责任光大本派,另一方面也该出去磨练磨练自己,用自己所学的本事造福于世人。所以,她老人家让我下山10年,游历修行。我多次求师傅不要让我出走,直到今天,师傅终于把我赶了出来。”说完,扈大地又眼泛泪光,然后有些哽咽的继续说:“我知道,她老人家也是很难过的。” “哎~~~,换了我我也难过,跟那么多师妹就此分别```人间悲剧,莫过于此。”莫泰弄出一副悲哀的表情,边感叹边摇头。 “要怎么说呢,你脑子里没什么健康的东西,你当大地哥跟你一样是好色之徒啊?”莫康说着习惯性的在莫泰后脑勺抽了一片儿勺,然后接着说:“大地哥乃大智之人啊,10年啊,说句难听的10年间要是师傅她老人家哪口水没喝好,就```那么地了的话,这大地哥身在异乡,这么大个宅子,能分到他手么~这才是大地哥的远见,你懂个啥!”莫康调侃完,还撇了撇嘴肯定的点了点头,表示对扈大地的佩服。 “不要拿师傅她老人家开玩笑。”扈大地一脸的严肃。然后转念说:“你们两个怎么有空跑出来找我?” “哦,我想你了,康想你师妹了,所以我俩就来了。要不康怎么那么多废话呢,没见到蓝师妹失望呗。”莫泰说完,一只手臂搭在了扈大地的脖子上,拍了拍他的肩膀。 莫康这会也没跟莫泰计较,上前一步把手轻轻的搭在了扈大地另一边的肩上,用力的握了一下,一脸正经的说:“梅师傅曾经说‘任何事物都有它的两面性’,就好像我们兄弟俩,天天被那四个老头折磨的死去活来,要是他们现在放我俩10年的假,那可真是烧高香喽。你一身的本领,无拘无束的玩他个10年,等到再踏进那扇山门的时候,给你师傅捎回来几件你行侠仗义的事迹,那不也是件挺开心的事儿么。想开点。” 有些事本来就没什么大不了,只要临事的时候有个人在旁边说几句宽心的话,一切就烟消云散了。扈大地听了这些话,紧锁的眉头也散开了,毕竟,对于今天他几个月前就有准备了。 三个好朋友边走边聊,边聊边笑,走到山下的一间小酒馆里,三个小伙子把酒言欢,把一切的不快抛在九霄云外。 “你们俩天天吃住在一起,修行在一起。怎么康就变的越来越健硕,泰你就越来越孱弱呢?”扈大地说完,一口酒又倒进嘴里。 “鱼师傅说,这是因为康对武技更加用心,相比起来,我对魔技更加的喜好。嗝~”说到这,泰还打了一个酒嗝,然后他接着说:“时间一长,外表也会有所变化。”莫泰迷茫的睁着醉眼,极力的想把话说的平稳清晰,好不被其他两人笑自己酒量差。年轻人总是为些无聊的事争强好胜。 莫康听完,撇了撇嘴说:“行拉~你就别~在那装酒圣了,舌头~~都硬了,说都不会话了。”莫康的舌头似乎也好不到哪去。 “哈哈哈哈哈,好,为‘说都不会话了’再干一个!”扈大地也一扫平时冷峻的少侠情态,站在椅子上举着酒杯大喊大笑着。 夜里,第一场雪就这么不期而遇的洒了下来,冷风从窗缝里挤了进来,扈大地忽然感觉很舒服,他扔下了酒杯起身出了门,然后疯子一样跪在雪地里大喊:“啊~~~~~~~~~~~”,这时身后忽然飞起一脚把扈大地踢倒在地,扈大地回头看,是莫康。 “死样吧你!没看出来你还会唱小曲儿呢~”手握酒杯的莫康晃晃悠悠的朝扈大地坏笑。 “打我?你别跑!”扈大地刚起身想去追,发现莫康噗通一下趴在了地上。“咋自己趴那了?知错了啊。哦,泰你抓他脚干什么啊?”扈大地看着地上趴着的莫泰双手正抓着莫康的双脚。 莫康刚才想用力跑,正好被绊翻,趴在地上嘴里还在嘀咕:“这```水潭里啥时候```长了这么多水草。” 莫泰朝扈大地“嘘”了一声,然后小声的朝扈大地说:“嘿嘿,你看他是不喝多了,还以为是水草把他绊倒的。嗝~走,小点声,让他自己在这潭子里趴着吧```” 扈天苍“哈哈”大笑,笑罢,三个人在雪地摔打起来,深夜的路上已没有行人,静静的只能听见三个醉鬼的笑声。或者是酒精的作用,又或者是太过兴奋,虽然渗透了汗水的衣服在寒冷的雪天里冻得梆梆硬,三个人却一点不觉得冷。直到他们精疲力竭,互相搀扶着又回到酒馆里朝老板要酒喝。那天,三个小伙子都是人生第一次喝醉。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章 纵火 正午的阳光温暖的融化了地上本就不厚的雪,弄的满地泥泞。“嘎吱~~”一个14、5岁的小女孩推门走进了酒馆,她没有像其他刚进酒馆的客人一样,在门口跺脚清理鞋子上的泥,径直的走向正在擦酒杯的老板。 “跟您打听一下,雾凇村怎么走?”小女孩虽然礼貌的用了一个“您”字,但语气并不客气。 “呵呵?恩,这个么,我还真是知道。小姑娘,看你风尘仆仆的样子,一个人走了很远的路么?”老板只是斜视了一眼那个小女孩,然后继续擦自己手里的杯子。 “是啊,从很远很远很远的地方来的。那~~到底怎么走呢?”看来小女孩对自己独自走了所谓“很远很远很远”的路感到很骄傲。 “那应该渴了,喝点什么吧。”生意人就是这样,语气永远很温和,谈什么都行,但总要以生意为大前提。 “我不渴,雾凇村到底在哪呢?”小女孩是个不经世事的主,没明白老板的意思,言语中明显带出了她的不耐烦。 “这个```”老板觉得有点没趣。 “铛~~~”一个银币从吧台的另一侧滚了过来,正好滚到老板面前听话的躺了下去。“给她一杯酸梨,我请。顺便麻烦你把这封信交给我那边睡觉的两个朋友。”说话的正是扈大地。他走到小女孩旁边说:“出门,左转走大陆,第一个路口右转走小路,再有半个小时就到了。”没等小姑娘说话,扈大地把脸转向老板,把手里的信在老板面前抖了一抖,放在了吧台上,然后转身出了小酒馆。 小女孩看着扈大地的背影,在店门合上后轻轻的从嘴里挤出一句:“切~装酷~”然后看向老板说:“我的那个什么```额```酸梨呢?” “给”老板拿过了一杯看上去粘粘的棕色饮料,接着又说:“如果需要代步的车马,小店都备着,随时可以启程。” 小女孩好像没听见一样,只是接过了那杯叫酸梨的饮料朝角落的座位走去,嘴里还自言自语的叨咕着:“咦~~~这是什么啊,真难看。” 老板见小女孩转身朝远走了,这才仔细的打量她,毕竟开门做生意,形形色色的人见的多了,他知道有些人不喜欢被别人直直的看着,当然“有些人”里说不定也包括了这个手里握着根精致法杖的小女孩。 小女孩蓬松的红色头发在后面看去像个有趣的大头娃娃,不高的个子显得她的身材有点婴儿肥,一件单薄的粉红色外衣看起来质地不错,但并不干净,想来真的如她所说走了“很远很远很远”,下面穿着一条与外面的天气显得极不相衬的过膝粉红色蓬裙,腰间的皮质腰带夸张的宽,让老板不太理解的是小女孩脚上踩着一双比起衣服来要干净的多的矮梆小马靴,马靴上红白相间的纹路清晰可见,走起路来稍微有点内八字。更让老板不解的是这个已经坐在角落里面色红润的小女孩尽管从头到脚一身的暖色,可只听说过望梅止渴,没听说过“着赤御寒”的,她怎么一点都看不出冷呢? “什么啊~老板!你家的狗在我鞋子上弄了一堆的口水!快叫走它!”那个小女孩在角落的一个座位上边说边抬起脚,用手绢去擦自己的鞋子。 “我店里没狗。是那两个小哥吧。”老板面无表情的回答,对于醉鬼做出的荒唐事,看来不值得他放下手中正在擦的杯子过来看个究竟。 “嗯?”小女孩低头去看桌子下面。“色狼!出来!出来!再不出来我烧死你们俩!”说着,小女孩伸手就过去揪莫泰的耳朵。 “不~~~喝了,不~~~喝了,枕~~头还我,我再眯会儿。”看来莫泰还没醒酒。 “哎呀?还装?我数三个数!不出来别怪我发火!”小女孩双手掐着腰威胁到。“一!二!三~~~!!好!是你们俩逼我的!”就见小女孩抬起一只手,小嘴里轻声的读:“嚓喽啵兮尼亚~~”随咒那只胖胖的小手里顿时冒起了一小团火焰,她看准了莫泰伸出那只手就丢了过去,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坏笑,正在等着桌子下“嗷”的一声大叫。 小女孩眼看着火球朝地上那只手飞去,可她没想到那团火刚触到莫泰的手就一下子熄灭了。“嗯??”小女孩皱着眉想了想,然后蹲了下去用手指点了点地上的手,嘴里喃喃自语的说:“假肢?”她又拿起自己手里精致的小法杖,抬起运足了力,使劲的朝莫泰的手砸了下去。 “啊~~~~!!康你有毛病啊?今天放假!”就看莫泰大叫后腾的一下坐了起来,紧接着“咚”的一声脑袋磕到了桌子下檐,“啊~!什么东西啊。”接连而来的两下疼痛让莫泰顿时精神起来,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一个小女孩盯盯的看着自己的手,然后又伸出自己的小手比划比划,最后她抬起了眼睛望向自己说:“色狼,你给我出来!” “色狼?看好了,虽然我跟躺着这个长的很像,但仔细看你会发现我是一张正直的脸,你要找的那张猥琐的脸是旁边这个!”莫泰还以为是莫康不知道什么时候调戏人家姑娘惹的祸。 “一丘之貉!看看我的鞋上!是不是你的口水!”小女孩眨巴眨巴眼睛,指着自己的小马靴。 “哼~笑话,我刚刚睡的好好的,不知道谁抢走了我的```枕``````”说到这,莫泰自己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使劲的打了一个哈欠,脸色马上转成卖笑状说:“小姑娘,这绝对是个误会,你看我这张正直的脸,像是干那种猥亵事的人么?是吧。”莫泰说着,在手上施了一个小小的冰咒,然后把冰凉的手伸进了趴在地上的莫康领口里。 “把你那死人手拿开!”莫康也腾的一下坐了起来,照惯例,“咚”的一声是必然的。 “咦?你怎么不用念咒就能施魔技?”小女孩的好奇心又转回了莫泰的那只手上。 这时候莫泰从桌子下爬了出来,他迅速的回忆了下从昨晚到刚刚发生的事情,屡清了头绪,然后对面前那个一直盯着自己手看的小女孩说:“小丫头,昨天晚上我们俩喝多了,可能刚刚睡在下面冒犯了你,实属无心,希望你原谅哈。”说完,莫泰也没等小女孩再说什么就朝老板走去。 “老板?我另一个朋友呢?”莫泰问。 “15分钟前走了,恩,大概。额```他留了封信给你们俩。”老板从身后拿过了扈大地留下的那张几折的信纸朝莫泰递了过去。莫泰的手刚拿到信,隐隐感觉到背后有东西破空飞来,他马上转身用手去挡,“嘭”又一个小火球在触到莫泰的手后灰飞烟灭,可莫泰手中的信却着了起来,莫泰马上把信用两掌夹起将火熄灭,再摊开两掌时,除了一些纸灰外,那张信纸仅仅剩下一快空白的角是完好的。 “你这疯丫头还有完没完了?都跟你说了是误会,也赔了不是。你知道给我留信的人,我可能10年都见不到他了!你```!”莫泰少有的动了真火,估计对面若不是一个小女孩,一场头破血流的架是不可避免的了。 再看那个小女孩,眨巴眨巴大眼睛,嘟嘟起小嘴说:“人家只想试试你到底是怎么不用诵咒就施放魔技的,是你自己拿信来挡```” “就你刚刚那一火球,换了旁人早就浑身燃火了,有你这么试的么?”莫泰沮丧的看着手中的纸片。 “可是```可是你不是你么。”小女孩看着莫泰的表情,也觉得自己似乎有点过火。 “算了算了!反正也烧没了,‘我是我’碰见‘你是你’算‘我是我’倒霉!”说完,莫泰把那块烧的只剩一个角的信纸放进了口袋里。 “额```两位,或者```这个```或者```我可以帮点小忙,恩。”在一旁的老板目睹了一个随手扔火球出来的小姑娘纵火的行为,稍稍有一点慌张。 “嗯?怎么帮?”莫泰转头问老板。 “这个```刚刚不小心,信掉在了地上,我看到了```信```的内容```”老板表情尴尬的说。 “不小心?哼~!算了,不跟你计较,那信上写些什么。”莫泰对于老板无耻的“好奇心”觉得很无奈,毕竟,他很想知道信的内容。 “恩,刚睡醒,要来些醒酒的饮料么?我需要点时间回忆下,有点忘记了。”老板持着他奸商的表情继续放大着他的无耻。 “嘭嘭”两声,莫泰回头看去,那个红头发小女孩两手摊开,从手中冒起两团熊熊燃烧的大火球,焰梢儿直蹿到棚顶,她眼睛直瞪着老板说:“妈妈总说我不讲理,我想她说的没错。那么现在你想起来了么?” “最难莫过-凄凄离别,他朝再聚-续酒言欢。”老板迅速的把信里十六个字连贯的读了出来,这会一点也不结巴了。 “没了?”莫泰问。 “就这些。”老板见小女孩手里的火灭了,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这时他看见莫康从角落里走了过来,马上笑脸相迎的转话题:“您起来啦?睡的还好么?” 莫康一只手揉着睡眼,懒散的打了个哈欠,另一只手回应老板的问候挥了一挥。 “大地走了,你精神精神,我们也该回去了。”莫泰边说边整理着自己皱皱巴巴的衣服。 “猜到了,那会儿我起来小便,就看见大地在那写着什么,他没留下什么书信么?”莫康问。 莫泰看了看红发小女孩,没有回答,转身出了门。莫康在后面喊:“着什么急走啊?等我喝口水的啊,叫你呢,听见没啊。” 两兄弟回家的路上,莫泰把早上的事情经过给莫康讲述了一遍,莫康听完马上浑身上下的看自己,找了一会才转头对莫泰说:“还好那红发小魔女烧的是满身水原灵的你,要是烧我,村里那得多少女孩子撕心裂肺的难过啊,好险好险```啧啧。”就在这时,莫康的话刚说完,他突然站住了,然后迅速的俯下身子,把手触在地上感觉了一会,然后抬头正色的对莫泰说:“有康兽跟着我们!看来个头还不小。”说完,他拣起地上一根木棒,嘴里轻轻的读:“嗉撒嗒~呦噶~”,就见那跟棍棒的顶端马上裹起一层石刺。 “康兽?不会吧,这一带平时很平静的啊。”虽然莫泰话是这么说着,但对于武技小成的莫康讲出的话,他还是有几分相信的。随手抓起一团雾气,向后面看着。 时间不长,远处果然出现一只黑白相间体型很大的熊朝两小这边悠哉的走来,两小看的清楚,熊的背上坐着一个人。熊越走越近,渐渐的两兄弟看清楚了,熊背上坐着的正是酒馆里那个“红发小魔女”。 “喂~‘你是你’不会是又想在‘我是我’背后扔个火球什么的吧?”莫泰朝小女孩说到。 “切~你那么大人了,怎么那么没度量,我不也帮你问出信的内容了么,算打平了吧。”说着话,小女孩与坐骑就到了两小近前。 “打平了那你还骑个熊追我俩干什么?”莫康本没兴趣知道“红发小魔女”干什么追自己二人,只是看着那体型硕大的熊有点迷糊,不过毕竟曾经跟焉之相处过,自己现在又小有点本事,一只康兽还不至于吓的发抖罢了。 “第一,我是在赶路去雾凇村,不是没事闲的追你们。第二,乡下人,‘呼噜’它不是熊,它是只熊猫,并且是只灵兽熊猫。第三,它很不喜欢人直直的瞪着它,在它没生气之前,我希望你知趣点。”小女孩说完,拍了拍熊猫的脑袋。 “哦?你要去雾凇村啊?那你走错路了,看~那边那个路口才是去雾凇村的路。”莫泰面无表情的指着不远处另一个去往别处的岔路口说。 “不可能,我记性超好,明明早上那个装酷的人告诉我这条路才是去雾凇村的路。”小女孩的语气很坚定。 “哎~你说这世上坏人怎么那么多呢,问个路吧,还不告诉实话。(估计扈大地这会儿耳朵一定在发烧)红发小魔女,我们俩是这儿土生土长的本地人,相信我,我弟弟给你指的路没错。”莫康正气的脸与善良的笑容似乎打消了小女孩原本所有的怀疑。 “哦```那好。那么,礼貌上,应该谢谢你们。”说完,小女孩转身朝另一个路口走去。可她没看见,后面两个坏小子这时候已经满脸通红的就快笑出声了。 雾凇村净潭新院—— “花鸟鱼虫师傅~我回来啦。”“花鸟鱼虫师傅~我也回来啦。”说着,两兄弟进了院子,正好碰见跃鲤子。 “恩,回来的正好,我还想叫人去找你们呢。”跃鲤子说。 “师傅您有事啊?”“师傅您腰又疼了吧,我给您按按。”“师傅我在山下小酒馆给您带的他们店里自制的果子酒,您尝尝。”“你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没看到?”“等你?黄花菜都凉了,也就我吧,到哪都把四位伟大的师傅放在心里。”`````` “好了好了,知道你们都孝顺,我有正事跟你们说。”跃鲤子咳嗽了一声,然后继续说:“我有一个外孙女,前些天,从语溪的家里跑了出来。她父母派人给我捎了信,信上说小丫头自己跑来找我。算算时间,也早就该到了,不过或者因为她路不熟吧,迟迟也没消息。我想这附近你们比较熟悉,帮我出去找找看,是不是她迷路了。” “哦,师傅,您知道,我们今天```呵呵```放假。”“你咋那么没良心呢,师傅平时对你那么好,用自己的时间帮师傅找他的至亲,你说那师傅能不领情么,是吧师傅。”“对对对,我想少了我想少了,师傅,咱晚上吃点啥呢?”“师傅,你孙女长什么样啊?我们得知道长相才好找啊。” “恩,她```14岁,一定是穿着一身红,红色的头发,哦对,她骑着一只熊猫,嗯```就是黑白相间的像熊一样的动物。”跃鲤子以为两小没见过熊猫,还特意解释了一下。 两个下巴咣铛一下掉到了地上。“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一章 荣升 “鱼师傅放心,我俩这就去把您孙女找回来!”两小几乎异口同声的说。弄的跃鲤子还有些纳闷“难道两兄弟之间有心灵感应?” “怎么那么肯定?找不到也没关系```好了,实在找不到就回来,别太晚。”说完,跃鲤子好像满不在乎一样,转身进了屋子。 两兄弟折返回之前骗小女孩那个路口的路上—— “我怎么觉得红发小魔女不是鱼师傅的亲外孙女呢?”莫泰回想刚刚跃鲤子那副“无所谓”的表情猜测的说。 “因为鱼师傅一点都看不出着急?”莫康问。 “是啊,14岁的小女孩流落荒山康岭,人生地不熟的,当外公的那不急疯了~”说着,莫泰的步子不由自主的更大起来。 “第一,鱼师傅并不知道他外孙女‘流落荒山康岭’。第二,对于一个抬手就能丢出那么大一火球的小魔女,屁股下骑着一只比焉之还大的康兽,能有什么危险?”相比起来,莫康毕竟是哥哥,遇事的时候要冷静的多。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同一件事,同样聪明的人,在操持着“冷静”与“紧张”不同心态的情况下,对事情得出的结论总是泾渭分明。 “当然,除了碰见咱们俩。”莫泰听了莫康的话,也觉得自己是因为心虚而太过紧张了。于是放松下来心情,开了个玩笑。话一出口,两兄弟哈哈的笑起来。 太阳的余晖挣扎着被大山吞没,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不算宽的小路两旁,半人高的康草已经枯黄,远处的草丛里总好像有康兽藏匿其中,弄的康草微微晃动。没有高大的树木遮挡,冷冽的寒风肆无忌惮的抽打在脸上。想起梅师傅讲大陆地理的时候,隐约记得提到过语溪这个地方,一个14岁的小女孩不远万里的独自来看望外公,走了那么遥远的路途,却近在咫尺之时,越走越远```两兄弟的心情随着这条不知尽头的小路越走越差,越走越后悔。渐渐的,他们都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的前行。 又走了一段路,两兄弟隐约的闻到一股子干枝烧焦的味道,快走几步就看到路旁一小片梨树烧的只剩主干,熏得黑黑,不过火已熄灭。 “我想是她吧```”莫康手摸了摸烧黑的梨树,还是温的。 “或者```有康兽袭击她,动起手来火球打到了树上。”莫泰猜测着。 “按理说,这种可能很小,而且如果是康兽的袭击,也不会让这一片林子都沾上火势吧?”莫康细心的分析着。 “算了,我们进去找一找就知道了,如果是康兽的袭击,总会有尸体的,额```我是说```动物的。”看到这片被火烧焦的梨树林,两兄弟的心理承受底线已经几近崩裂,莫泰深深的清楚这点,他紧忙解释清自己刚刚的话。 “好,我们分头找,你沿路继续走,我朝林子里去。”莫康说完转身就朝这片还冒着烟的梨树林走,莫泰在后面一把抓住了莫康的胳膊说:“还是我朝林子走,如果再有火势,我方便应付。”莫泰对自己施了一个冰咒,夜幕下,周身微微泛起蓝色光晕。 “无论找得到找不到,黎明前在这汇合。”莫康感受着周围骤然凝聚的水灵,不再争辩,话落他转身朝小路走去。 第二天清早,画了“熊猫妆”的两兄弟垂头丧气的回到雾凇新院。一进院子,两兄弟直接朝跃鲤子的房间走去,似乎他们已经决定要把事情的始末跟跃鲤子说清。 “鱼师傅,您起来了么?”莫康在跃鲤子的房门口小声的问到。 “回来啦,不是告诉你们找不到就回来么,怎么找了一整晚。”跃鲤子并没有在房间里,而是出现在两兄弟身后。跟在跃鲤子身后的是娥嫂,她手中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有些早点。 “鱼师傅,我们有事跟您讲。其实您孙女是被```”莫康的话刚说一半,就被跃鲤子屋子里的声音打断了。或者说听到这个声音,莫康的思绪被塞住了更恰当。 “是谁啊外公?”屋子里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吱~”门开了,一双大眼睛呼扇呼扇的眨了几眨,随后而来的是母狮一样的狂吼。“外公~~~~!就是这两个骗子!就是他们给我指了错路,要不是我聪明,现在还不知身在何处!”说着,就见小女孩暗暗诵了一段古咒,一个双手燃起熊熊大火的小女孩瞪着眼睛一步一步的逼近两兄弟。莫泰见了,不退反迎,上前就将这个红发小魔女抱了起来,高兴的哈哈大笑。顷刻间,他感觉释怀了整夜所有的担心与内疚。 “啪!”“不要脸!把我放下,看我不烧了你!放下!放下啊!”小女孩轮圆了燃烧着的右手朝莫泰脸上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混账!没大没小!这两个是你师叔!跪下向师叔问好!”跃鲤子的话,让两兄弟一惊! “外公!他们```” “是我叫他们那么做的,只是想试试你够不够机灵,然后让他们暗中保护你,没看到他们才回来么?!”跃鲤子的反应很快,知道自己这个孙女又冲动又刁蛮,想不动手就压下她的火,恐怕也只能骗一骗她。 “哦~~哈,那外公我是不是很聪明?”这样阴晴不定的脸换个身体不好的人还真没法受得了,好在她似乎很听外公的话。 “恩~还行,那么你是怎么知道被骗的呢?”看来跃鲤子也没来得及完全弄清楚事情的始末。 “我走着走着,就想到那个‘耍酷’的家伙在告诉我路的时候,如果是错的,那么旁边的老板总会有些异样,可那个老板的表情很自然啊,所以我就又找了些人来又问。”小女孩解释到。 “荒山康岭的,我们怎么没看见一个人影。”莫康有些不解的说。 “那是你们笨~你找不到人,不会叫人来找你么?”小女孩说着,挣脱了莫泰的怀抱,顺便送给这个“猥琐的色狼”一记白眼。 “哦?我听听我的孙女是怎么让人来主动找你的?”好奇的外公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宝贝。 “那还不容易,我只是把```几棵梨树点着了而已,主人家当然跑来救火喽~”骄傲的小女孩为自己“聪明”之举显得很得意。 “又纵火!”外公瞪大了眼睛看着小女孩。 “没啦~我只是放了把小火```而已。”小女孩边说眼睛边看向两兄弟,眼睛里似乎在传达某种警告。两兄弟更是在其眼睛里看到了“别多嘴”三个字。 “对!我忘了,对于纵火这件事你是权威,那么‘纵火专家’,告诉我,你所谓的‘小火’是什么程度呢?又到什么程度才能被你这个权威人士称为‘纵火’呢?”跃鲤子心里其实早就有数,很清楚自己的外孙女口中那‘小火’是如何的“小”。 “``````”两兄弟此时只是一副无奈的表情,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良久,外公压下自己的火气,看的出他是尽量温和的说:“我一会把你的‘呼噜’烤来吃好么?” 两兄弟听后先是一愣,然后都想起之前小魔女介绍她屁股下的熊猫坐骑时,提到了“呼噜”这个名字。 “啊?那怎么行~呼噜是我从小养大的!我```不行不行!”小女孩马上伸开双手挡住外公,大头娃娃的脑袋像拨浪鼓一样不住的摇。 “是啊,呼噜是你从小养大的。可你知道么,那些梨树也是农民们从小树苗栽长成现在的样子。所以```”外公没有把话说完。 “所以```他们现在应该很难过```外公,我能做些什么么。”小女孩的表情显得很懊悔。 “嗯,先吃东西吧,外公叫娥嫂给你做了最爱吃的枣粥,吃过就去睡觉。其它的事,叫你两个师叔去帮你善后吧。”跃鲤子故意替两兄弟买了个好。 “哦~”小女孩接过娥嫂手中的托盘,然后朝兄弟俩吐了吐舌头,转身进了房间。 见外孙女进了房间,跃鲤子对两兄弟说:“你们俩跟我来。”说完,朝净潭走去。 净潭边,跃鲤子停下了脚步,两兄弟跟在师傅身后,一言不发。 “她叫乐小小,平日里被她那个同样刁蛮的娘娇惯的很任性,仗着自己‘胎出火灵’总是到处惹事。以后她会在这里住很长一段时间,你们俩要帮我照顾她管教她,要记得,你们已经是师叔了。”两兄弟非常意外,本以为跃鲤子会大发雷霆,却没想到是这样一番平和相待的话语,这让两人更加愧疚。这份愧疚甚至让平日里总是好奇心膨胀的两人,在听到“胎出火灵”这个词后,什么都没想起来问。 “师傅```”“师傅我们俩```”两兄弟话说了一半又咽了回去。 “好了,我知道你们俩天性顽皮,不过本性纯良,这也是我们四老挑了你们俩来传承衣钵的原因之一。刚刚你们内疚的样子与见到小小开心的神情是装不出来的。人总是需要亲身经历些事才能体会到‘内疚与亏欠’是件多么让人不舒服的事。这次就当你们给自己和小小都上了一课吧,记下那份感觉,那会让你们了解什么叫‘责任’。你们俩一夜未合眼,我也不多说了,睡醒了去把这几个金币拿给那些梨树的主人家,尽量弥补吧。”说着,跃鲤子把几个金币塞到莫康手里,又冲两兄弟笑了笑,然后就地而坐,采灵去了。 不知为什么,两兄弟都觉得今天鱼师傅的笑容显得格外的慈祥,晨光格外的温暖。 就这样,原本还算清幽的雾凇新院里来了个小魔女。从那天起,每日鸡飞狗跳,众人终日不得安宁。不过说来也奇怪,无论那个红发小魔女惹了什么祸,总会有两个以师叔自居的家伙跑出来,心泰情愿的以各种方式各种借口各种手段帮之搪塞、销赃、顶罪或是“毁尸灭迹”。慢慢的,红发小魔女觉得两个小师叔还是挺可爱的。 这天,鹅毛大雪整整下了一上午,当午饭后太阳赶跑了乌云,积雪已经把院门堵上了。两兄弟见下午的课还有一会,便拿根扫把帮管家赵奔一起清理门前过膝的积雪,毕竟,平日里赵奔对兄弟俩很照顾,虽说名义上是主仆,但兄弟俩从来就没有那个概念,几个月下来,爷仨的感情处的很好。 “不知为什么,每次下雪下雨我总会想起些人来。”莫泰一边拿着扫把扫雪,一边煞有介事的念叨着。 “那这会想起谁了?”莫康也不在意,随便的回应了句。 “记得去年这个时候么?”说着,莫泰停下了手里的活,胳膊支着扫把,站在那瞧着莫康问。 “记得,你被康猪拱了么~”两兄弟对天气的喜好截然不同,一个喜欢雨雪,一个讨厌雨雪。莫康这会的兴致就不太高。 “就不能让你那好不容易搓圆了的脑袋装点美好的事情么?”莫泰觉得很扫兴,白了莫康一眼,又抡起扫把扫雪。 “去年这个时候是你有美人相伴,美好的回忆也都留在你那好不容易削方了的脑袋里,跟我有什么关系~”说着,莫康站直了抻了个懒腰~无意间远眺出去,嘴角上扬挤出一个“哼~”字。随即说:“方方脑袋还真是天生当算命先生的料,你‘美好的回忆’来了~” 顺着莫康的视线,莫泰回首望去,洛小明正朝自己这边急忙的跑来,这情景就好像去年被康猪拱伤后在村口遇见时一样。 “跑什么啊,才一个月没见而已~”本来莫泰见了洛儿特别的开心,可就是非要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出来。 “师傅们呢,我有急事!”洛小明急促的喘息着,看来真的跑了很长时间。 “洛小姐,找老朽有事么?”骄蝉子听到了几人的对话,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洛小明几步迎上骄蝉子说:“爷爷,刚刚我在家收拾药材,有几个官兵打扮的人来询问你们!”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二章 小米 洛小明继续说:“他们中的几个负了伤却只是简单的包扎。我爹爹看到了说要帮忙包扎,他们却说不用。看样子很急着找你们。” “那些官兵什么打扮,有多少人?”傲花本来与幽鹤子在屋子里聊天,听到外面的对话便走出来问。 “有8个士兵样子的骑着马,没有穿铠甲,还有一个文官打扮的好像应该是领队的官。”洛小明回答到。 “哦~”傲花想了想,然后对骄蝉子说:“如果真的是官家的,那应该没事。”然后又转面问洛小明:“洛儿,他们现在在哪?” “爷爷跟他们说话的时候,我跑了出来,现在应该正在来的路上。” “已经来了```”莫康指向洛小明刚刚来的方向。如洛小明所说,8个士兵护送着一个身着深紫色学士袍的官在中间,想来,这就是洛小明口中的“文官” 时间不长,那一小队官兵到了门口。其中一个士兵下马走了进来,右手的握拳摆向他的左胸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很客气的说:“请问,这里是幽鹤子先生的宅邸么?”众人都看的清楚,那只行礼的手上缠着厚厚的绷带。 “找我么?”幽鹤子从骄蝉子身后走到了前面。 士兵见了幽鹤子,转头看向门外点了点头,那个身穿学士袍的人马上下马走了过来。 “幽鹤子老先生您好,我是缅统帝傲群陛下钦派的礼官,我们能屋里谈么?”礼官长的非常秀气,声音也很阴柔。 “好的,请进。”幽鹤子说完,礼官叫其他士兵门外等候,与幽鹤子独自进了屋子。 房间里幽鹤子与礼官分宾主落座。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御典阁的学士,您可以叫我小米。这次是奉了傲群陛下的旨意,来请您去国都宏莱一趟```”说到这,礼官的表情变得有些尴尬,欲言又止。 幽鹤子觉得礼官似乎有些难言之隐,便转了话题说:“看大人应该没有20岁,已经是御典阁的大学士,难能可贵。我听说在御典阁里有位学士,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博览天下群书,皆可铭记于心,难道大人就是那个传说中有‘雕版’美誉的御典阁大学士?” “先生抬爱了,只是死记书罢了,不足挂齿。”这个名叫小米的礼官一言一行都非常得体,那种高贵的气质是一般人很难短时间模仿出来的。 “不知陛下招我进都是什么事呢?”幽鹤子问到。 “是这样的先生,陛下准备兴造新的攻防器械,想请您回去帮忙。本来是有卷圣旨差我拿来奉上的,哪料途径半路遇见抢匪,抢走了圣旨,所以```”说到这,礼官的额头上渐渐渗出了汗。谁都知道,弄丢了圣旨如果被追究起来,是件很严重的罪。礼官见幽鹤子只是看着自己,并没表态,就又继续说:“先生对我的身份若有疑虑,我有通关令牌可证。”说着,她又掏出一块金属质地的银色令牌递给幽鹤子。 “不用,我不是怀疑你的身份,对你所说的也全都相信。放心,圣旨就当我接到了,但是我不会去国都。”幽鹤子一边说,一边朝门口走,开门前回头说了一句:“请稍等。” 礼官站起身来没等说话,就见幽鹤子朝门外说:“莫康莫泰,去把我房里把图箱拿来。”然后又关了门,回到座位上说:“老夫身体不适,不能远行,请你禀告陛下。” “可是```”礼官说着站起身来,样子显得很为难,没等他说完,就听见有人敲门。 “进来吧。”幽鹤子说。 “师傅,图箱。”莫康知道这是正式的场合,所以也知趣的乖巧起来,不多说一句废话。 幽鹤子接过图箱,在里面找出了其中两卷,然后对礼官说:“明日我会叫我的两个学生随你们一起回都城,这两幅图你带回去呈交给陛下,如果图中有不解之处,可以问他们二人。” 顺着幽鹤子的话,叫小米的礼官转头上下的打量着兄弟俩,兄弟俩也看着面前的这个与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官。许久,礼官站起身来对两兄弟说:“两位你们好,我是小米。” 莫康见面前的官一点架子也没有,还主动的跟自己打招呼,马上礼貌的回应:“大人你好,我是莫康,这是我弟弟莫泰。” “那么就有劳两位了,明天我们会来接两位一同前往国都。”礼官说。 “刚刚看你们当中有负伤的,而且这附近也没有什么像样的可以住宿的地方,不如就住在这吧。鹤师傅,您说呢?”莫泰说。 “不知小米大人认为如何。”幽鹤子对礼官说。 “那真是求之不得,我本来还为住宿的问题发愁呢。”说着,礼官善意的冲莫泰笑了笑。可在莫泰眼里,却觉得面前这个男人的笑容里,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妩媚。 “我去跟洛儿说,请洛神医过来帮忙治疗下那几个受伤的士兵。”莫泰就是这样的人,平时滔滔不绝,可一看到生疏的面孔就变得很拘束,所以马上找了个借口出了房门。 “有劳了”小米在后面说。 莫泰出去后,其他三位老人走了进来,幽鹤子向众人都做了介绍,简略的跟其他三老说了一下礼官等人的来意。 骄蝉子听后问道:“我看跟你一起来的随从里有几个负伤的,是怎么回事?” “恩,刚刚我跟幽鹤子老先生说过了,我们来的半路上碰见了抢匪。”礼官恭敬的回答。 “多少人?抢了些什么财物?”骄蝉子的话语依旧是一贯的生硬,看的出他并不把“官”字号的放在眼里。 “只有一个人,但武技非常了得。不过很奇怪,并没有抢走任何财物,只是```”说着,小米眼睛看向幽鹤子。 幽鹤子明白小米的顾忌,便笑着说:“呵呵,但说无妨。反倒是这个老头总是疑神疑鬼的,小米大人别介意。” “哪里,我是应该跟老先生们说清楚的。那个抢匪没有抢走任何包裹,只是把我手中的圣旨夺去就跑了。”小米继续说到。 “只有一个人?只抢了圣旨?你能记起他的样子么?”骄蝉子还是不依不饶的问。 “他蒙着面,看不到样子,不过我记得他从我手中抢圣旨的时候,在右手的虎口处纹着```”说到这,小米回忆了一下,然后继续说:“对,那是一条鱼的纹身。” “鱼纹身?”骄蝉子眯缝着眼睛,若有所思的样子。嘴里自言自语的轻轻念着:“是他们```” “好了,小米大人,我叫人给你们腾出房间来,这里比较小,希望别介意,委屈一晚。”跃鲤子见礼官刚要开口问些什么,便说话打断了谈话。 “那就打扰了。”礼官礼貌的朝四老鞠了一礼。 下午,洛神医来给负伤的士兵诊治了一翻,几个负伤的士兵多数并无大碍,只是些皮外伤罢了,只有一个人的腿骨骨折了,洛神医给他打上了夹板,并且叫他最好留在村里修养一段时间,可那士兵还是执意要护送礼官回都,旁人如何劝说他都不听。傲花把房间腾了出来给小米大人住,另外8个士兵被安置在客房里挤了挤。幽鹤子把两兄弟叫到自己的房间里,拿出图卷来给两兄弟仔细的讲解了一下其中的关键处,两人认真的记下。晚些时候,两兄弟又被叫去骄蝉子房间里。 “师傅,您找我们俩啊。”两兄弟一进屋,看见除了骄蝉子外跃鲤子也在。 “恩,坐下。”骄蝉子吩咐到。 两兄弟很奇怪,万里无云一片安宁的景象,两个师傅怎么把随身的兵器都拿在了手里。 骄蝉子看着跃鲤子点了点头,然后跃鲤子说:“这次你们去国都,我们几个师傅因为一些原因不能同去,你们俩路上一定要格外小心。到了国都,切记多观察少说话,语多必失。见了傲群陛下,他若问起,就说你们幽鹤子师傅抱恙已久,不能亲往。” “是,记下了。”两兄弟回答说。 跃鲤子从桌上拿起一个小布袋和一封信递给莫康说:“这里有些钱币,路上用。这封信在你们返程的时候绕道去趟汉岂,到北原侯府把信亲手交给北原侯步正宫。” 莫康接过了钱袋跟书信,然后装出失望的样子说:“看两位师傅拿着兵器我还以为两位师傅要一同去呢。” “嗯,莫康,几个月下来,你的武技进步很快,这柄重剑拿去防身。”骄蝉子把自己随身的重剑丢给了莫康。莫康对这柄重剑也只是见过两次,平时骄蝉子当它宝贝一样的收着,从来不让别人碰。没想到今天一触手才知道这么沉,还好自己几个月的磨练也有些气力。 “莫泰,你对魔技的领悟很有天赋,记得每日还要勤加修行,切莫贪玩荒废。这是师傅随身的法杖,现在交于你用,当需要用它的时候,你自然知道它的威力。”跃鲤子看着手中的法杖,一副舍不得的样子。 莫泰见状,上前一步迅速的接过或者说夺过了法杖,一脸堆笑的说:“谢谢师傅!”莫泰知道,能让这个“财神”师傅心疼的东西,那一定是好东西。 “这次前去,路上可能会有些危险,如果遇到歹人,要钱的便给他们钱,要物的便给他们物,尽量不要与之纠缠。”跃鲤子每次说起与金钱有关的事,总是一贯的满不在乎。 “恩,师傅,我们俩最本事的就是逃跑。如果遇见歹徒,见实在不行,跑就是了。呵呵~”莫康说着,将重剑背到了身后。 这会莫泰哪还听得进去旁人说什么,只是在那对着法杖上看看下看看的爱不释手。 “这件事不要让小小知道,不然她非得跟去惹事。明天一早,我会带她出去玩,就不送你们了。”跃鲤子最后吩咐到。 “是是是,我还刚想跟您说这个事呢,师傅考虑的周到。”莫康说着,深深喘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样子。 晚饭过后,两兄弟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开始收拾行囊,闲聊起白天发生的事。 “你知道什么是‘荣誉与忠诚的信念’么?”莫泰问莫康。 “‘容易咬嘴唇的新娘?’”莫康故意打岔,对于自己不知道的问题,他总是先打岔来给自己点时间思考一下。 “今天看见那个腿骨折的士兵说必须要送那个小米大人回都的时候,我自言自语的说他‘傻子’被梅师傅听到了,梅师傅对我说,这就是‘荣誉与忠诚的信念’。”毕竟是两兄弟,莫泰知道莫康是故意打岔,没理他,只是把心里不解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起来挺唬人的~不过```理解不上去。”莫康满不在乎的继续收拾自己的行囊。 “大学士的官很大么?”莫泰总是很多问题。 “不知道,你怎么不自己去问她” “怎么问?我跟人家说‘嘿~哥们,你是大官还是芝麻绿豆官?’切~” “泰```把你鞋脱下来。”莫康直直的看着莫泰身后的墙壁,对莫泰说。 “脱鞋?你没有啊!”莫泰见莫康似乎不是在看自己,而是自己身后,便转头去看。“啊~~~~~~~~!!”莫泰就好像看见了一头狮子一样惊恐的大叫起来。 “靠~~就怕你鬼叫鬼叫的,还是转头去看,虫子罢了,那么大的人了,至于每次都这样么。”说着,莫康轻蔑的嘲笑了已经跳到床上的莫泰,然后脱下了鞋子朝墙上的虫子拍了下去。 “你故意的!你故意吓我!要不你怎么早不脱自己的鞋去打。”莫泰死瞪着莫康。 “我是不怕虫子,可我怕脏!”说着,莫康把粘着虫子尸体的鞋丢给了莫泰说:“弄干净~要么下次别想我再帮你打虫子!我睡觉了~” 莫泰嘴里嘟囔着,最后还是灰溜溜的用两根手指夹着那只鞋出了房门朝后院的净潭走去。 莫泰出了后门,远远看去,净潭边站着一个人,走近了才看出是今天来的那个礼官。月光洒在净潭的水面上,让周围显得很光亮,借着月光,莫泰打量着眼前人。礼官穿着一身深紫色的官袍,梅师傅说,那是学士袍,里面的白色衬衫领子的褶皱飞边围在脖子周围,一顶帅气的黑色礼帽让礼官显得身份倍增。 “大人你好。”莫泰在礼官后面客气的打了个招呼。 礼官转身过来,看见是白天挽留自己一行人住在此地的那个小伙子,便彬彬有礼的回话:“您客气了,叫我小米就好。” “那怎么行,你是官啊。” “我只是个学士,没有官级也没有军衔,更没有爵位。礼官罢了,算不上正经的官。” “哦,我就说么,要是官的话一定很凶,可大人你一点不凶,总是那么礼貌而且随和的样子。”莫泰一听面对的人不是官,心里便放松了下来,语气也没那么僵硬了。 “哦?那么说,我给你的印象还不错喽?” “恩,相~~~~~当的好。”莫泰用他一贯拉长音的方式来使要表达的意思更有分量。 “你叫莫泰是么?那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以朋友的方式,而不是官民的方式。”说着,小米伸出一只手来说:“你好,我叫小米。” 莫泰一下子有点没反应过来,看了看那只伸过来的手,又看了看小米,这才伸出了一只```鞋子过去说:“哦哦哦~你好,我是莫泰。”小米看了看莫泰伸过来的鞋子,笑了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忘记了。”说着,莫泰伸出另一只手握住了小米的手背,不自觉的感慨说:“做官的就是不一样,手都这么细嫩。” 哪知莫泰这一句话弄的小米马上把手缩了回去,脸上显的很尴尬。 “大人你别多心,我不是笑你,我们乡下人家的孩子不会说话,别见怪。” “没有没有,既然我们是朋友了就不要那么客气,不然怎么能算朋友。像你平时跟莫康相处的那样与我相处就好,大人来大人去,太无聊了。” “听这话怎么好像是说```你没有朋友呢?”莫泰有点不太相信。 “是啊,我14岁就被召入御典阁做准学士,后来做了大学士后,每天面对的都是些胡子白白的老爷爷~见到这个要礼貌,见到那个要恭敬,特别的无聊。”说到这,小米坐在石台上叹了口气。 “那你可真惨~” “我惨?还真是头一次听人这么说。从来人家都只羡慕我或者夸奖我,年纪轻轻就进了御典阁,成为有史以来御典阁最年轻的大学士。” “没有朋友,就是当将军又有什么意思。开心的事没人分享,烦心的时候无人问津,哎~惨。不过你今天起就没那么惨了。” “为什么?” “有朋友了啊,以后再有开心跟不开心的事,就有兄弟陪你一起分享或者分担了!” “嗯~是啊,从今天起不惨了!呵呵~”小米说着朝莫泰笑了。在小米眼里,这个行为跟言语都很随便的小伙子,没有国都那些富家子弟们的彬彬有礼,也没有王侯将相的子孙那么风流倜傥的气质,穿着也很土气,甚至还带着一副很不成熟的不羁,可就是让人觉得很有亲和力。而在莫泰眼里,面前这个皮肤可以用白皙来形容的男子,总是古怪的有些女气,尤其是他的笑容,虽然这甜美的笑容挂在一个男人脸上总是让人觉得怪怪的,却是那么不可思议的吸引人。 “你笑起来真好看,像女孩子一样,我这么比喻你不介意吧。我只是想说,你的笑容很有```魅力,嗯。”莫泰说。 “呵呵~你拿着一只鞋子干什么?” “这只臭鞋是莫康的!” “你偷他鞋来恶作剧?”小米说话的时候还故意的压低了声音,好像怕被人听见一样,眼睛眯眯的笑着。 “不是,是他```欺负我给他刷臭鞋,我刷!我刷!我刷烂它!”莫泰边说边拿起根棒子使劲的抽打那只无辜的鞋。 “哦,那我觉得你真应该替他刷的干干净净了。”小米说完,还冲莫泰点了点头,看莫泰还是没明白自己的意思,便解释说:“你想啊,一个人如果穿了一双两只不一样的鞋,那情景```”说到这,小米没继续下去,只是跟莫泰两人一起点着头,会心的笑起来。 “好了,不早了,明日还要启程,我要回去睡觉了。” “恩,你们大都市里的人这个情况下应该礼貌的说句‘晚安’是吧。那么~晚安!” “呵呵~晚安,好朋友。”说完,小米朝台阶上走去,走了几阶又停下转过身来说:“小米认识你很开心,嗯!”然后没等莫泰再说什么,就一溜烟的跑进了后门里。 莫泰站在那愣了半天,最后嘴里扔出了两个字:“神经~”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三章 旅途 “太偏心了!我那份呢~”莫康的眼睛看着洛小明刚塞进莫泰手里的围巾说。 “你身体那么壮,要围巾干嘛,给~”说着,洛小明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莫康。 “这还差不多,这又是什么灵丹妙药啊?”莫康刚打开瓶塞,鼻子都没等凑过去就说:“真香~我记得了,去年娘晕倒了,洛神医就是拿这个来给她闻,一闻就醒了。” “记性还不错~这是‘当门子’,也叫麝香,另有止血镇痛的作用。收好了,很名贵的。”看洛小明的表情,她并不是在开玩笑。 “知了知了~嘿嘿”莫康将小药瓶塞进了衣服里。 “恩~别说,你们俩换了身新衣服,还像那么回事~只是```康,你怎么穿鞋不穿一双呢?”洛小明忍不住笑的看着莫康的脚。 “还说呢,我叫这小子帮我刷鞋,他可好,死心眼就刷一只。挺白的鞋子,让他刷的焦黄,你看你看~他还笑,准是故意的!”莫康抬手就朝他口中‘死心眼’的脑袋抽了一片儿勺。 “天这么冷,我洗完不拿火把鞋熏干,你又该说‘就这么一双新鞋,出门都穿不上’。哎~也是昨晚天色太昏暗了,熏熏就熏黄了。哈哈~”莫泰的解释合情合理,可他坏笑的表情让莫康怎么看怎么不相信。 “莫泰,可以启程了么?” “好的,小米。”莫泰回答完,转头对洛小明说:“我走了```” “凡事别逞能,照顾好自己。”眼眶微微泛红,眼睛里晶莹闪动的洛小明依旧话语不多,可这简单的字句却总是那样的温暖。 “哎~要么大地怎么说‘最难莫过凄凄离别’呢,弄的心里怪酸的,我们去去就回。”莫泰说完,两兄弟一起拜别了三位师傅。临上马前,幽鹤子又神神秘秘的对莫康说:“东西收好了。”莫康没有出声回答,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便上马扬鞭与莫泰一起朝前面的队伍追去。 雪地里,只剩一个晶莹滚落的少女柔弱的身影,而她和她注视的那个背影却都不知道,这一别很久很久`````` 就这样,兄弟俩随着小米等就此踏上了去国都的旅程。 “怎么刚刚你直呼那个大人的名字呢?”两兄弟跟在队伍的后方,莫康小声的朝莫泰说。 “那怎么了,别说直呼他名字,搭着他肩膀侃大山都没问题。”莫泰一副挑衅的表情,就等莫康上钩。 “天够冷了,还使劲吹~” “赌点什么?”莫泰继续算计着。 “随便~” “输的人光着膀子走一个时辰,嗯~就当我帮蝉师傅训练你了。” “虽然我知道你现在水灵护体,这点寒冷对你不算什么,不过我又不会输,让你光着膀子丢丢人,给我的鞋报个仇也挺开心的~现在反悔来不急了,我赌!”莫康依旧觉得莫泰在说大话。 “扣子解开准备着~”说完,莫泰两脚一夹,在马屁股上加了两鞭,朝小米追了过去。 “中午咱们吃点什么啊?”就好像闲聊一样,莫泰说着把手臂搭在了小米肩膀上。 “大胆!”旁边的一个士兵大喊一声,吓的莫泰马上把手缩了回去,转脸看着那个大叫的士兵说:“咬人啊你~使那么大劲的喊!” 小米马上看向那个士兵,微微的摇了摇头,士兵随即止住了要说的话。 “才刚出来就饿了?我们要尽快赶回国都完诏,所以白天多半不会停下来休息。驮马上有干粮和水,先将就一下吧。”莫泰看着小米依旧是不笑不说话的样子,心里才踏实下来。 “一会有好戏给你看。哈~” “什么好戏?” 莫泰转过头去,挑衅的朝莫康吹了一个口哨。莫康在后面看的清清楚楚,那个小米大人不但没怪罪,还跟莫泰有说有笑,只好一边解扣子一边自己解气的嘴里嘟囔着:“也不知道学了什么新古咒,迷惑了那个不男不女的大人。” “他干什么?”小米问。 “天太热了,他想凉快凉快吧~”莫泰一脸坏笑。 “快叫他别闹了,这么冷的天,会生病的。”小米紧张的说。 “没事~我们平时修习武技的时候也是这样,习惯了~” “哦,那你不热么?” “你看他那么傻壮傻壮的,再看我这么```精致,就知道他对武技非常努力,而我是对魔技用功的那个。”莫泰还伸手拍了拍身后的法杖,向小米示意了一下。 “那么,你是什么系的魔士呢?” “嗯?这个你也知道?” “恩,我看过一本有关魔士的书,书中有一段文字说‘原灵附体并古咒操持者,魔士。灵六系,乃地、水、火、风、精、心也。魔士附其一```’” “真服了你,这些之乎者也的话,说背就背的出。” “呵呵,厉害吧~” “厉害,不过鱼师傅讲的六系原灵跟你说的不完全一样,我们叫它土、水、火、气、精神、黑暗六种原灵。我的本命原灵是水原灵,康的本命原灵是土原灵。” “哦,那么你现在是几阶呢?” “几阶?什么几阶?” “你不知道么?书上说,魔士因能力不同,可分为九阶,其中以九阶魔士阶级最高。” “哦,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师傅说我对魔技的领悟力很强,至于如何强,我也没比较过。虽然莫康也修习魔技,可他更喜欢武技,所以花在魔技上的时间较我少了很多,没的比。” “嗯,宏窑四贤的高徒,一定不会是普通角色。” “宏窑四贤?你是说我四位师傅么?” “是啊,你不会连自己师傅们的名号都不知道吧?” “还真没听他们说起来,以前他们只称自己为‘贤庄四老’,宏窑四贤``````听起来很唬人哈~” “什么叫唬人呢?‘宏窑四贤’是上代国主御赐的封号,可不能乱说。那不但侮辱了你四位师傅,更重要的如果被别人听到,随时给你扣上个对‘先皇不敬’的罪名。” “这么严重啊?” “嗯,以后到了皇宫,说话一定要谨小慎微,不可以随便的开玩笑。” 莫泰见小米少有的收起笑容来说话,知道他的确是很诚恳的告诫自己。 “你能教我些简单的魔技么?” “这个```既然是好朋友,我觉得就应该坦诚相待。实话跟你说,首先,如果我要教你魔技,必须要征得鱼师傅他老人家的同意,除非他老人家不在了,这个是我答应过师傅的。其次,师傅曾经说过,不是每个人都可以修习魔技的。或者说,能感应到原灵的身体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很多。所以```”莫泰觉得没能满足朋友的要求有些尴尬。 “呵呵~你怎么那么认真啊,我说着玩罢了,引出你那么大一段解释。”看小米一副体谅的神情,心里却一直嚼着莫泰刚刚无意间说出的四个字——“坦诚相待”。 “小米,我想问你件事,但是又怕你生气。”莫泰一脸为难的样子。 “什么事?没关系的。” “梅师傅在讲大陆历史的时候,提到过很久很久以前,额```皇宫里有一种官叫‘宦官’,这个```你知道```呵呵。” “呵呵,我不是。而且‘宦官制度’在宏窑开国以后就废除了,那都已经是五百多年前的事了,你可真能乱猜。” “你没生气吧```我只是一时好奇```其实```你知道,我觉得你挺好的,嗯。”莫泰真后悔刚刚问了那么一个愚蠢的问题。 “当然没生气,刚刚你说‘坦诚相待’的时候,我就在想是不是把这件事现在就告诉你,既然说到这了,那就```”小米的话没有全都说完,就听后面一阵疾马奔驰的踏雪声,便回头看去。 “快跑!跑!”一个猎人样子打扮的男人在马上大呼,不住的摆手示意让小米这队人快跑。再向后看,有十几个手持刚剑的蒙面人在后面追赶。这时,就见其中一个蒙面人手里摇着捆锁朝猎人骑乘的马脚上丢了出去,捆锁准准的将马脚缠住,奔马后腿被捆一下失去了平衡,连同猎人狠狠得摔了下去,在地上翻滚着。 “你们去看看怎么回事!”小米朝八个随从下命令。 “是”八个随从提马转头,加了几鞭朝堕马人那里赶了过去。那些蒙面人一见有官兵来了,都四散跑进草丛里,等八名随从到了近前,蒙面人已不知去向。随后猎人被随从搀扶到小米近前。 莫康从远处就注视着这个猎人打扮的男子,一直到他走过面前。莫康眼里,这个二十来岁的猎人身体健壮,紧锁的眉心两侧两条粗犷的眉毛显得桀骜不驯,眼睛不大却显得很有神,胡须剃的很干净,露出成熟的青面。一身典型猎人兽皮装扮,背后背着一柄长戟,看外观长戟的质地让莫康觉得似曾相识。 “你还好么?”小米对猎人说。 “皮外伤,谢大人救命。”说着,猎人朝小米鞠了一躬。 小米下马扶起朝自己行礼的猎人说:“追你的那些是什么人?” “强盗,追半个时辰了。”猎人回答。 “哦,你叫什么名字?要去哪?我们可以送你一程。”小米是个热心肠。 “慈惠,去国都。”看的出猎人是个久居山林的汉子,不太喜欢说话,言语总是很简练。 “哦?去国都做什么?”小米一听猎人的目的地是国都,稍稍警惕起来。 “走亲戚。” 小米转头看了看远处的马已经奄奄一息,看来刚刚摔的不轻,就对慈惠说:“你的马还能跑么?” 慈惠没有回答,转身回去走到那匹奄奄一息的马前,蹲了下去抚摸着那匹马,然后从小腿边的靴管里抽出一柄匕首,一刀切断了马的喉管,马用最后的力气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了。慈惠手搭在马鬃上,颔首低泣起来。众人都明白,猎人是不想那匹无法挽救的骏马过多的痛苦。时间不长,他转身回来走到小米面前说:“方便的话,大人送我一程。” 小米见面前的汉子眼睛红红的,脸上仍有未干的泪迹,想了想,然后对旁边的随从说:“把驮马上的包袱分着拿一下,让慈惠骑那匹马吧。” 莫泰听了,马上插话说:“干嘛那么费事,小米,手给我。”说着,莫泰微俯身子朝小米伸出手去。 小米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莫泰要干什么,只是听莫泰说要自己的手,便一点没设防的应了他伸手过去。哪知莫泰抓住小米的手,一带缰绳,用力一拉顺势把小米拽上了马,坐到了莫泰前面。然后莫泰朝慈惠说:“安大哥,你骑大人的马吧。”说完,便双腿一夹,催动了马。这时他没看到,所有的随从都眼睛直愣愣的傻在那里,看着马上的二人。 “放我下去~”小米把声音压到了最低的说。 莫泰见众人已在身后,同样是极小的声音说:“大男人的你脸红什么~听我说,那个慈惠不对劲。” “嗯?怎么不对劲?”小米问。 “现在还不能确定,如果我怀疑的没错,那就将计就计吧。你跟我骑一匹马安全些。” 小米看莫泰满脸的严肃,知道他是认真的。虽然相识不足两天,可眼前这个乍一看有些痞像的小伙子,莫名的让小米有一份信任感。 一个时辰过去了,四下里一片宁静,紧张的气氛慢慢缓和下来。 “你以前```也这样骑马带过别人么?”小米坐在莫泰前面问。 “带别人?呵呵~这是我第一次骑马。”莫泰照实回答。 “啊?第一次骑马你就敢带别人骑,谋杀啊你。”小米又恢复了那不笑不说话的面容。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没骑过马还没骑过驴么,我骑驴的技术那是相~~~~当的好。” “我还是头一次听说骑驴还要什么技术。” “那你骑过没有?” “你说驴?没有```” “那不就结了,别说驴马,钢齿虎我都骑过。”莫泰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真的假的?” “撒谎被驴骑~” “快讲讲~快讲讲,没伤到你么?钢齿虎骑起来跑的快么?它的毛硬么?身上的味道很难闻吧。”每天面对书架子的小米,对皇宫外的一切事物都显得特别有兴趣。 “嗯,当然没你身上这么香。难道国都的男人身上都这么香么?” 小米没有回答,只是在越跑越快的马上,抓住了莫泰的手臂。 “她是你女朋友吧。”小米忽然说。 “谁?”莫泰没理解这句没头没脑的问话。 “早上送你的女孩子。” “哦,你说洛儿啊。恩,是我跟莫康的女朋友。” “你们俩的女朋友?!”小米马上转头去看莫泰的脸,却在莫泰脸上找不到一丝开玩笑的样子。 “你干嘛那种表情看着我。” “没开玩笑?”小米紧绷着脸。 “开什么玩笑?好朋友就是好朋友喽,至于你那么紧张么。” 小米一听,原来这个大山里的莫泰并不知道自己口中“女朋友”的含义,也不再追问下去。 “洛儿跟我们兄弟俩从小玩到大,是我们哥俩在村子里最好的朋友。” “哦,我看她对你似乎格外的好。” “有么?嗯,有也是正常的~看我一脸的正气,康他那么猥琐~嘿嘿~”莫泰说完,下意识的转头去看莫康,见莫康正在队伍后面与慈惠边走边聊。 这时的莫康已经“凉快”够了,自觉的穿起了衣服。 “安大哥似乎不太喜欢说话,我说了这么多句,你不是点头就是摇头。怎么?看不起我乡下孩子么?”平时很随和的莫康不知为何说出这么让人尴尬的话。 “多心了。”慈惠似乎一点都没在意。 “哦,安大哥是猎人吧?”莫康明知故问。 “嗯” “很羡慕能做个真正的猎手,安大哥打到过什么大家伙?” “鸡兔幼鹿罢了。” “安大哥很谦虚啊,我看你身后这柄铁戟分量可不轻,是绽铁么?” “祖传之物,不清楚。” “背着这么个大家伙打猎,多耽误事啊。” “去走亲戚才背。” “呵呵,聊了半天,我还没介绍下自己呢,按师傅的教诲,这是很失礼的事情,安大哥包涵。” “好说” “我叫莫康,前面那个穿白衣服的是我胞弟莫泰,我们是```” “你没必要告诉我。”慈惠打断了莫康的话说。 “萍水相逢就是缘,交个朋友而已,安大哥何必拒我千里呢。” “一介草莽,不敢高攀。” “哦?高攀?你知道我是谁么?” “官家同路,非富则贵。” “呵呵,大哥说笑了,我们俩只是乡康孩子,只是奉了师傅```” “只是同行,不必交代。”说完,慈惠加了两鞭甩下了莫康。 莫康见状,不但一点不动气,反而露出一种自信的笑容。 晚上,众人找了一个避风的背山处安顿下来,把马匹栓在了过风处,随从们捡了些干柴生了火,在驮马上解下了干粮热来吃,大家围坐在篝火旁。 莫泰嚼着干粮,用不大不小刚刚好众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小米,鹤师傅的那两个图轴给我。” “哦,你不是看过了么?”小米把图轴从腰上抽了出来递给莫泰。 “骑马驼着你的时候图轴正好隔着我,很不舒服。图轴就放我这吧。”(图是画在帆布上的,两端用木棍做边,一尺长左右,两幅图轴卷起来后就相当于四根木棍揣在腰间)莫泰接过了图轴,塞到了自己腰间,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吃着干粮。莫康斜眼看了看莫泰,没有说话。 “后天晚上我们就可以不用露宿了。”小米见众人都不说话,故意挑个比较开心的话题来说。 “有驿站么?”莫康问。 “恩,我们路途上的第一个驿站。一路回国都,如果我们速度正常的话,虽然多数日子里晚上都要露宿,不过还是会有7天可以住驿站,4天住旅栈,白天会路过12个酒馆或者茶亭。”小米的记忆力是出了名的,所有随从都不质疑。 “你记忆力倒是挺好的。”莫泰说。 一个随从马上接了过去说:“我们大人出了名的记忆力超群,14岁就已经是御典阁的学士了。” 莫泰斜眼一看,是那个腿骨折打了夹板的士兵,心里暗骂“马屁精”,随后脑子一转朝小米说:“那你看一眼图轴然后把它烧了,等回了国都,你再凭记忆画一幅。何必每天揣着它,别别扭扭的。”莫泰说话时,眼神一直用余光看着慈惠的表情。 “别,文字我很有自信记牢,这么精密的图就说不准了,保险起见,还是别冒险了。”小米非常谨慎的说。 “我开玩笑呢,呵呵~看你,那么紧张。”莫泰笑说。 “你```”小米刚想抡起小拳头捶打莫泰,突然转眼看了看其他随从,马上停了手,然后打了一个尴尬的哈欠说:“睡觉,明天还要赶路,大家也早点休息吧。”说完,拿过了一个包袱垫在头下,转身过去依篝火旁睡下了。 其他随从好像接到命令了一样,拿着自己的包袱走到离篝火稍远的地方,八个人挤在一起取暖睡觉。莫泰跟莫康对视了一下,在对方眼里都找不到想要的答案。再看看慈惠,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转过脸去,依偎着一颗粗壮的大树睡着了。 莫泰见无趣,便也拿起了包袱大大咧咧的躺到了小米旁边。小米突然坐了起来,看着旁边的莫泰说:“你干什么。” “神经~睡觉啊。” “我```我经常梦游,你还是离我远一点比较好。” “哦,怪不得那几个士兵都远远躲开你呢。天冷,这个你盖上。”莫泰脱下了自己的皮毛外衣扔给了小米。 “那怎么行,你就穿那么少睡觉```” “我水灵护体的,这点风雪没关系。”莫泰故意把声音稍微放大了一点说。 “哦,那么```晚安。”说完,小米把莫泰的衣服盖在了身上,身子转了过去。谁也没有看到的,是小米那带着浅浅酒窝的微笑。 无月的夜里,篝火渐渐燃尽。突然,并未熟睡的兄弟俩同时睁开了眼,因为他们都听到了那个声音。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四章 深夜 兄弟俩都听到附近的干草和雪被踩响的声音,而且还不止一处。 莫康一个翻身站了起来,把骄蝉子的那柄重剑握在了手里。第一直觉他看向了慈惠,却见到慈惠之前靠着的那颗树前已空无一人。 “小米,快起来,有埋伏!”莫泰说着站起身来把法杖立于胸前,双手紧握。小米有些恐惧的躲到了莫泰身后,其他随从也被站岗的士兵唤醒,都抽出军刀来朝着马上燃尽的篝火靠拢。 “怎么那么多的亮点晃动。”小米毕竟是一介文人,睡梦中被唤醒紧接着就看到眼前这些不明就里的亮点,惊慌使她的话语有些颤抖。 “是狼。”莫康虽然声音不大,但在这种几乎连心跳都能听到的情景下,两个字震撼了所有人。 “看样子,大雪让这两群饥不择食的狼群走到了一起,应该有四十只左右。”莫泰面对眼前突如其来的危境也是显得有些慌乱。 这时,一声狂傲的狼吟响彻山林,树上的积雪微微散落,几十只康狼在篝火微弱的亮光下露出了狰狞的面容,一步一步缩小着它们的包围圈,把众人团团逼在当中。 “你们八人守住大人身后!”莫康说完看向莫泰,点了一下头。莫泰会意,闭眼抬手扬起法杖,见法杖顶端不知名的玉石顿时闪耀起一团蓝雾,在莫泰睁眼的一刹那,古咒“遍地冰棘”随法杖的前指向对面的众狼蔓延开去,霎时间,面前所有的凶狼都呜叫起来。再看去,狼腿已被冰棘所困。于此同时,从包围圈内跃起一人,手持重剑,在腾空的短短一瞬嘴里轻念:“苏塔地玛!”,“利刃术”随古咒加持到了重剑上,重剑迅速爆出金色剑芒,直指为首的三只脚下已被冻结的凶狼。只一秒,动作与古咒一气呵成,三只刚刚还呲牙流着哈喇子的凶狼已经不见一滴血的倒在了地上,完全没有了气息。 二人身后的狼群见此,群起攻向八名士兵,士兵面对此景虽然也有些恐惧,不过毕竟训练有素,马上列出出足够伸展又可互相掩护的阵势,迎向狼群。 莫康见狼群没有被恐吓到,反而有几只狼更是挣脱了冰棘冲向自己,只能一边架挡着一边后退避免孤身被围困当中。莫泰挡在小米身前丢出一个又一个冰箭射向众狼,虽然中了冰箭的凶狼马上血流不止,可依旧是毫无惧色的朝包围圈里攻来。 八名士兵此时显现出极高的攻防配合,一人攻出,其身边的两人马上会随之左右其动掩护进攻,看的出这八人绝对不是普通的大头兵。慢慢的,狼群似乎发现到了八人阵势中的弱点,那个腿上打着夹板的士兵明显在速度上要照其他士兵慢很多,若不是他两侧的战友极力掩护,早就被狼群突破了。狼群用独有的鸣叫方式互相传递着信息,马上改变了策略,集中且不惜代价的朝那个“夹板兵”攻去,在几只凶狼血溅当场后,士兵们的阵型终究还是因为“夹板兵”的行动不便露出了破绽,“夹板兵”被咬住了支撑腿倒了下去,凶狼用力的把他拉向狼群,另一只凶狼见状朝着“夹板兵”咽喉就是一口,“夹板兵”的双手扑腾了几下,没发出一点声音就断了气。 篝火已经熄灭,只有浅浅月光的夜晚对狼群更是有利。两兄弟见后方的阵型已被打乱,急急的朝小米靠拢,希望可以带着小米打出一个突破口逃离出去,却几经冲突都是无功而返。眼前的这群狼,进攻组织的非常严密,阵势丝毫不逊色于后面那几个受过正规训练的士兵,每次一只狼被打到一边,总会有另一只狼出来补位。没有足够的时间给武器加持古咒,并且要不停的防守各个角度的来袭,莫康根本无法对凶狼造成致命伤害。这样一来,战斗就变成了车轮战,几分钟下来,莫康的手上已经满是爪痕。所有人心里都清楚,这样下去,再有几分钟众人都会成为狼群的夜宵。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似乎有些凄惨的狼吟。狼群听到后,马上放弃了眼前的优势,转而奔向声出处。莫康借着月光朝不远处看去,那里站着一个人。 “是慈惠。”莫康说。 “上树!”慈惠在另一头大声的喊,这倒是提醒了慌乱中的众人,几步远的地方,正好是一颗粗壮的歪脖树。 “你们保护大人,我们去帮他!”莫泰朝士兵说完,转身追向已经朝慈惠奔去的莫康。 “站在那别动。”慈惠边说边躲,一只竖尾巴翘起,耳朵前竖,身形较其它狼更加强健的凶狼从慈惠肩头跃过。再看周围所有的狼不知为何没有群起而攻之,只是把一人一狼围在中间观战,一个劲的嗷嗷大叫。 “我们听他的,先不要轻举妄动。”莫康小声的说。 “那只跟慈惠纠缠的狼应该是狼王,不过看慈惠的样子很有信心。”莫泰这时一扫惧色,表情里似乎还带着一丝暗暗的自喜。然后同样很小声的对莫康说:“他终于露出身手了,可是他为什么要救我们呢?” “放放再说。”莫康说完,口念古咒,在重剑上重新加持了一个“利刃术”,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只狼王,怕外一慈惠有个闪失好急纵过去帮忙。(注:“利刃术”属于加持类古咒魔法,与所有加持类魔法一样,只能维持一小段时间。) 就见慈惠身后背着沉重的绽铁戟左右闪躲,只有招架的份,几十个回合下来,额头上冒出了汗。这时,慈惠不知为何狂笑起来,伸手抽出了绽铁戟。两兄弟以为慈惠要来真格的了,却没料到他把那柄沉重的绽铁戟在手中打了一个圈,狠狠的扎到了地上便离手,然后朝着狼王说了句:“公平!” “我郁闷```人家都几十口的围上你了,还跟人家谈什么‘公平’,脑子有病吧~”莫康自己在一旁嘀咕。 “我倒觉得挺帅的~”莫泰见狼群也不再顾及自己这边,便找了一颗树依靠着坐了下来,欣赏这场人狼大战。 “帅顶屁用,到头来还不是被卒子吃掉~”莫康也凑到了莫泰旁边说笑着,可手一直紧握着重剑保持一个方便扬剑的角度。 “哎对了,你说‘被卒子吃掉’我一下想起来了,上个月那盘棋你输给我2个银币该给了吧。”莫泰朝莫康质问着,手里却暗暗凝聚起一团寒气,而且越来越浓。 “上个月?你怎么不把吃奶时候的事都翻出来呢?” 两兄弟越说越远,声音越说越大,就好像在逛市场一样,似乎根本没把正在跟狼王赤手搏斗的慈惠放在心上。 再看慈惠,放下了绽铁戟后身形越来越快,慢慢的已经不再那么被动,时不时的还能在那只迅捷的狼王作出攻击而未遂后,朝着狼王的破绽来那么一下。 兄弟俩说着说着谩骂起来,声音更是大的连一旁躲在树上的小米都听的清清楚楚,小米朝两兄弟大喊:“你们俩搞什么呢!”可两人拿小米的话就像耳旁风一样,根本不予理睬。 10几分钟后,久攻不破使得狼王越发的暴躁起来,攻击更加犀利,这反倒让康性的慈惠觉得很开心,甚至脸上挂起了难得的笑容。这时,狼王突然猛力的转身,尾巴好像带着一股强劲的灵气一样抽向慈惠腿部。慈惠见状大惊,马上用力跃起,哪料久战后的狼王依旧非常敏捷,而且收放自如,它尾巴横扫一圈后顺势蹿起,血盆大口瞄着慈惠的咽喉就扑了上去。 “就是现在!”莫泰心里暗自念到,手中一颗拳头大的冰弹迅速朝半空中的狼王发去。莫康心领神会,提重剑纵身朝着狼王的腹部就刺了过去。 就在兄弟俩认为狼王必死无疑的一刻,狼王前突然挡出一人,手持绽铁戟横在胸前,先是接下了那颗冰弹,又顺势挡下了因全力击出而来不及收手的莫康。再看慈惠,右脸被狼牙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血液刚刚流出,就被从绽铁戟上急速传来的寒气凝结起来。 “你```”莫康愣了一下,马上拽过了慈惠在自己身后,望向狼王。 狼王躲过一劫,眼睛恶狠狠地看着莫康,其它刚刚还算安分的狼也躁动起来,逼向二人,眼看只等狼王一声嘶吼,便群扑上来将两人撕的粉碎。 狼王气喘吁吁的停顿了一会,它看了看慈惠,然后便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转身朝树林深处走去,群狼见狼王已退,也跟着都闪进树林里,转眼间消失在树林深处。 一切平静下来,静的有些阴森。这时慈惠再也站立不住,贴着莫康的背倒了下去。不过莫康听的清楚,在这个面对群狼毫无惧色,狂发大笑的真汉子昏迷的前一刻,从他嘴里最后挤出了两个字——“无耻” “快!生火救人!”莫泰背起法杖,马上开始拾起周围的干柴枝,树上的人也都马上跳了下来,一起帮忙拣树枝生火。很快的,篝火重新点燃,慈惠被扶到篝火旁。 “大家把他围起来,希望有足够的温暖让他的血液可以流动起来。”莫泰对众人说。 “他会死么?”小米难过的问,看得出他仍然惊魂未定。 “不知道,这个是蠢货,居然生生的想接住‘冰弹’,找死。”莫泰嘴里骂着,心里却莫名的被刚刚慈惠的举动所震撼,他似乎领略到什么,却又屡不清楚。 大家围坐在慈惠与篝火周围,大概一个时辰过去了,慈惠脸上缓缓涌上了血色,莫泰这才放心下来,对小米说:“冰弹这种古咒魔法,实际战斗的时候作用并不强。一来需要一定的时间积蓄水灵,二来施放出去后因为速度比较慢,不懂武技的人都可以闪躲掉,刚刚若不是想利用狼王跃起无法闪避的时机,也不会放这种得不偿失的古咒魔法。不过事情往往就是这样,有弊自然会有利,冰弹是我所能释放的古咒魔法中效果最强的一种。中了冰弹后,寒气会冻结所有的血液```”说到这,大家都明白了,莫泰也不愿再说下去。 “看来,慈惠应该没事了。”小米说完,又朝身边一个士兵说:“把于石埋葬了吧。”想来,于石就是那个“夹板兵”的名字。士兵们听到吩咐后,起身走到远处一块土质相对比较松的地方,跪了下去用刀鞘挖起坑来。 莫泰望向远处的士兵,心里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刚刚还一起坐在篝火前取暖,几个士兵还开于石的开玩笑说他是“夹板兵”,转眼间就要身葬异乡。如果说自己是因为师命与对朋友的友谊没有独自逃走,可他们七个没受伤的士兵完全有能力四散逃去,说不定就会逃离开狼群的包围。是什么让他们如此坚定的用自己的生命来守护身边这个孱弱的大人呢? 莫泰看看身边的小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靠在自己腿边睡着了,脸夹上还挂着泪迹。莫康正把自己的衣服严实的裹在慈惠的脚上。借着篝火,看到远处的士兵眼睛红红的合起了土坑。这时,莫泰回想起梅师傅那句“荣誉与忠诚的信念”``````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五章 露宿 前往国都的行程第二天——阴 远处还能看到泛蓝的天空晨光初露,唯独自己头上纠结着死寂寂的乌云,小米起身伸了个懒腰,折腾了半宿又起了个大早,状态实在不佳。 “喂~你们俩起这么早啊。”小米朝着不远处一动不动坐着的两兄弟说。 两兄弟听见小米的声音,都停止了采灵,转头回应小米。 “大人也挺早啊,终于要吃早饭了。”这一向是莫康最关心的事。 一侧站岗的士兵听见这边几人的谈话,便唤醒了其他几个士兵,看的出因为刚刚失去了一个同伴,几个随从的情绪都不太高,起来后也没多余的话,一刻不闲的开始准备生火煮早饭。 莫泰凑到小米身旁小声的说:“你这几个大个子真乖,平时你给了不少好处吧。” “别胡说,这几位大哥都是都城护国军里出色的将士。”小米压低了声音说。 “难怪```呃~现在怎么办?慈惠看来一时半会醒不了,我们又没有马车``````”就像莫泰每天早起练功时说的那样“什么时候我能天天都睡它10个点呢”,这会他又算计着睡个回笼觉。 “荒山康岭的,我们不能把他丢下,可是他这么大的个儿,又不能带着他骑马```”小米似乎根本没考虑过停止行程,说到这小米转身朝后面那个正在生火的士兵说:“苏塔大哥,你有什么主意么?” “大人,我们可以编个爬犁载他,明天傍晚到了驿站就好办了。”看的出这个较其他士兵稍微年长的随从很老道,语气很沉稳。莫泰看着眼前这个彬彬有礼、成熟谦和的老兵,再回忆下昨晚与狼群战斗时候他那张略显狰狞的面容,真是判若两人。 “嗯,那就这么办,一会吃了早饭,砍些树枝做个爬犁。爬犁尽量造的大一些,免得颠簸时慈惠翻下去。”小米是个细心的主。 “哎~回笼觉睡不成了。”莫泰听了小米的话,下意识的把心里话在一旁自言自语的说了出来。 “你这人真怪,没睡够你干嘛起那么早在那坐着。”小米说。 “你当我愿意起来啊,这不平时习惯了么,到那点就睡不着了。我对睡觉是有宏伟理想的,日上三竿不是本事,日落西山才是目的。” “别贫了,帮忙拿干粮出来煮。越早上路明晚越早到驿站,也就越早睡个好觉。” “是是是~大人。”莫泰应承着小米,转身朝正在照料慈惠的莫康大喊:“康!大人叫你做饭!快点!” 就这样,早饭后士兵们比较娴熟的绑起一个爬犁,不过这爬犁怎么看怎么有“担架”的影子在里面。将慈惠安置在上面,盖上了两张厚厚的军毯,用绳子把爬犁栓在两个士兵的马鞍上,众人在阴沉的天气伴随下,心情同样阴沉的又行进了一天。晚上,大家在一个没有山没有树的大路旁搭起简易的不能再简易的帐篷,然后生火、吃饭,篝火旁没有一个人愿意首先打破沉寂,或者聊起前一晚的英勇战斗,最后连一句“晚安”也不愿多说,挤进帐篷自顾自的睡觉去了。 前往国都的行程第三天——放晴 或许因为一早醒来,摸摸自己冻得僵硬的腮帮子,想到今天晚上可以住驿站不用露宿荒康,大家的心情也在阳光的照耀下温暖了些。 慈惠高枕无忧的躺在爬犁上,偶尔会没有声音的嘎巴嘎巴嘴。小米又骑回了自己的马走在队伍中,时不时的找些话题来让几个情绪压抑的士兵都不至于一直憋着。兄弟俩没有过军旅生活,与阵亡的那个“夹板兵”也没什么交情,两个初经世事的大孩子当然也没有其他几个士兵那份悲痛,这会正跟在队伍的后方闲聊。 “你倒是很仗义啊。”莫康撇着嘴说,眼神看着前面的小米。 “我一直不都是这么义薄云天么。”莫泰就好想在陈述今天的日期是一种不争的事实一样,面无表情,语气沉稳的不带一点色彩。 莫康鼻子“嗤”了一下,顿了一会又说:“你也看出来了?” “这么简单的问题,猪都看的出来。”说着,莫泰把马尾辫又紧了紧,很不以为然的样子。 “嗯,你跟猪的思想总是那么统一。”或许是顾及其他士兵的心情,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一种“冷”的态势来斗嘴。 莫泰也不生气,紧好了头发不慌不忙的说:“经过那场战斗,我想图纸如果在那文人身上,以慈惠的本事,一个小手指就搞定了。” “你准备拆穿他么?”莫康看向爬犁。 “本来也没打算拆穿,更何况现在来看,不管他有什么用意,绝对没准备伤害我们,不然当时他大可以躲到树上不下来,坐收渔翁之利。”莫泰把声音压小的几乎成了唇语。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不管怎么说,是他救了我们。”如果旁边有人注意着两兄弟,一定会以为两人都是用唇语交流的聋子。 这时,小米明显故意放慢了速度,等着与两兄弟对齐。 “不说了,别吓到他。哦对,你刚刚说什么来着?‘你跟猪的思想总是那么统一’是吧?可刚刚我好像又听见你说‘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莫泰一种占了大便宜的笑容终于忍不住表现出来。 “什么事那么好笑啊?”小米笑眯眯的朝着迎上来的两兄弟说。 “哦,莫康刚刚给我讲了个关于猪的笑话。”莫泰回答说。 “你们俩太真是的,躲在后面讲笑话都不叫我,快给我讲讲。”小米期待的看了看莫康,又看了看莫泰。 “呃```笑话莫泰刚刚听过了,让他给大人讲吧,我去看看慈惠。”莫康赶紧把烂摊子扔给莫泰,双腿磕了磕马腹,朝慈惠骑去。 “他怎么好像很怕我的样子。”小米有点迷惑。 “啊```那当然了,你是大人么。以前我拿你当大人的时候,不也是毕恭毕敬的。”莫泰竭力的圆着谎。 “哦```你脸色怎么那么古怪,是不是把衣服给了我披把你自己冻着了?”说着,小米就要解开莫泰那件披在自己身上的大衣。 “别别~你穿着,我不冷,还是给你讲那个关于猪的笑话吧。” “嗯~快讲快讲。” 莫泰想了想,然后煞有介事的清了清嗓子说:“呃```话说有这么一家两口,妻子养了一头猪,猪小的时候丈夫还觉得挺可爱,可越长越大,越大越脏,丈夫便越来越讨厌这只猪,一天就跟妻子说:扔了它吧!妻子却坚决不同意的说:不行!这猪可本事了,认识回家的路。丈夫无奈,只能趁妻子不在的时候把猪牵了出去扔掉,结果扔了几次,猪都找的到回家的路。这天丈夫下了决心,把猪牵到了自己都没去过的深山里,扔下了猪撒腿就跑。” “这丈夫太狠心了。”小米皱眉的看着莫泰眉飞色舞的喷着吐沫星子,似乎替那头猪微微的紧张。 莫泰继续讲:“结果丢下猪的丈夫一直跑到傍晚也没跑出大山,这时忽然听见妻子叫自己的声音,扭头一看真的是妻子,便问妻子;猪回家了么!妻子说:嗯,回家了,所以我才出来找你。丈夫责备的说:你怎么那么蠢!带它一起来啊!迷路了!” “哈哈哈哈哈``````”小米听完果然大笑起来。 在莫泰眼里,这个笑起来会用手轻轻遮住嘴的大人,每个自然的动作都显得不那么自然,却又说不出为什么。莫泰也跟着一起笑,不过并不是因为那个他很久前就听过的笑话,而是因为讲完笑话的同时,看见背对自己的莫康下意识的微微耸了耸肩。 “嗯~还真是好笑。”小米说。 “一般一般啦,这个在我听过的笑话里只能算马马虎虎的。”莫泰又是那副不以为然的表情。 “哈,那正好,一会从酒馆出来后给大家再讲一个,让大家都笑笑。” “怎么前面有酒馆么?” “那不就是。”小米指着远处坡路下的一幢小木房说。 远远看去,小酒馆不大,用松木搭建起来,袅袅催烟从一个上了锈的铁管子里升起,门前有一口石料粗糙的马槽,但是没有马。很明显,这个季节里生意不会很景气。 “那老板一定是个矬子。”莫泰说。 “为什么?”小米有些好奇。 “看那房子就不难猜,谁会把房子的举架建的那么低,估计我都没法直立的站在那屋里。” “呵呵```那老板还真算是个大个子。” 一行人转眼到了酒馆前,栓好马进了酒馆。果然,酒馆里没什么客人,只是在壁炉旁蹲着一个脏兮兮的外族打扮的年轻人,众人进了酒馆并没有引起那个人的关注,他只是看着双手捧着的木质杯子,轻轻吹着杯子里冒热气的水,时不时的饮一小口。 “老板,弄点好草料把马喂了,再端点热乎的东西上来。”那个叫苏塔的军士朝酒馆里那张小的可怜的吧台喊话,稍微心细点的人就能听出,这一定是个职业军人,而且是个骑兵,只有职业骑兵才会那么在意他们的马,就连给老板的指示上也是先想到马后提到人,这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 吧台下一个人抬起头来,并没有答话,从吧台里走了出来朝门外走去,路过小米身边的时候,微微朝小米点了点头,小米礼貌的说了句:“麻烦您了。” 莫泰不解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老板的矮小的背影,然后转头对小米说:“你居然跟我说这老板是个大个子?” “是啊,1米3的个子,在矮人族里那可是万里挑一的大个子了。”说着,小米在旁边的一张桌子前坐了下来。 “矮人?哦,听说过。我还是第一次见矮人。”莫泰看着门外搬草料的老板。 “泰,别那么直直的看着人家,矮人很忌讳这样。”小米一边说一边示意莫泰坐下。 “大人见过矮人?”莫康坐在小米旁边问。 “来的时候,也在这酒馆休息过,见过这个老板一面,再就没见过别的矮人了。”小米边说边接过苏塔递过来的热茶杯,朝苏塔点头示意。 “那又是在书上看的了?”莫泰似乎习惯了这个活的百科全书对所有事物都那么的了解。 “嗯,还有,矮人特别不喜欢听到形容‘矮’的词汇,比如你在山坡上说的那个‘矬’字,要是被矮人听到,以他们刚直火爆的脾气,9成会什么都不说与你动起手来。但是也别说他们高,因为高个子在矮人族里是不受欢迎的,或许也是因此,两次来都没见到这个矮人大叔的妻子```”小米说完,又谨慎又俏皮的朝莫泰眯眯着眼睛点了点头。 “哦哦哦~看来高个子矮人还真是犯愁,想娶矮人姑娘吧?人家嫌他太高。想娶人类姑娘呢?人家又会嫌他太矮。哎~”莫泰一副假同情的样子。 “我要不是有一半人类血统,你的脑袋上这会已经多了把锤子!”矮人大叔在莫泰身后路过,看都没看莫泰一眼,只扔出这么一句话来。 莫泰像被人抓了小辫子一样,缩了缩脖子,吐了吐舌头。 不一会,矮人大叔两手托着两个大盆从吧台后的小屋子里走了出来,“咣当咣当”两个盆先后扔在了小米跟两兄弟面前的桌子上和随从们的桌子上,一句话也不说,转身又朝吧台后的小屋里走去。 莫泰看了看面前似乎是食物的东西,黄色泥状物体,边上浇了一些黑乎乎的酱汁,又被装在大盆里,实在想不到时什么东西,就学乖了的小声跟小米说:“不会是他刚刚听了我说的话,生气的把猪食拿了上来吧。” “呵呵~我知道你的感觉。这个是土豆泥,一会老板还会拿些白菜用来包起土豆泥吃,看上去的确不太美观,不过吃起来还是挺不错的。”就像给小米的话注解一样,矮人老板又端过两盆白菜两条湿手巾放到了两个桌子上。 平时整洁干净的小米大人只是用湿手巾擦了擦手,然后盛起一勺土豆泥放到白菜上,三两下包了起来,张开小嘴就是一口,笑眯眯的朝矮人大叔点了点头,示意味道不错。兄弟俩见此都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便不再迟疑,有样学样的也各包了一个,狼吞虎咽起来。 另一桌的士兵们一来已经吃过一次,二来对这些有过艰苦训练的士兵来说,无论好吃孬吃,在这大雪天里能有顿热乎就已经很满足了,更何况味道也不差,所以他们桌上那盆土豆泥很快的见了底,七个士兵随即都把的眼神投像小米这边。 “你们一定是不够的,别客气了一起吧。”小米善解人意的朝另一桌上的众人说。一群老爷们都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的傻笑,直到苏塔开了头炮,其他人才一拥而上。很快的,第二盆土豆泥也都被吃完了。小米看看众人的表情,似乎都很满足,看来老板是有心记得上次众人大概的食量。 这时,那个坐在壁炉旁的年轻人站起身来,双腿无力的朝吧台走去,颤颤手一不小心没拿住杯子,他急忙倾身去接那个掉落的杯子,若不是莫康眼快扶了他一把,八成他就得跟那杯子一起摔下去。 “谢谢。”年轻人微笑着朝扶住自己的莫康说。 “没什么,你没事吧。”莫康说。 “没事,谢谢你了。”年轻人很礼貌的又谢了一次,然后拣起杯子朝吧台旁边的炉子走过去,哆嗦着拎起了炉子上的茶壶,又给自己续了一杯,便转身走回壁炉旁又蹲了下去。 小米见士兵们补足了水袋,对两兄弟说:“好了,我们也不能耽误了,继续启程完诏。”说着,小米起身走向吧台,掏出了几个银币放到吧台上,然后冲老板小声的说:“银币有多,我们走后给那边的年轻人也弄点吃的。”这些话被站在后面的莫康听的清清楚楚。 矮人老板点了点头,收起银币转身走进里屋内。一行人先后出了酒馆,士兵们依照小米的吩咐,把几个装着热水的睡袋塞到慈惠的毯子下,然后继续启程。 “大人,您真是颠覆了我曾经对‘官’这个字的理解。”莫康骑着马走在小米一侧说。 “哦?怎么这样说呢?”小米好奇的看着莫康。 “其实以前也没怎么跟官家接触过,只是小时候听爹总说‘看到官不要乱说话’这类的话,印象里总是觉得官很凶。后来,有一次因为误会,我跟泰两个人被一群凶巴巴的官还抓去坐了几天的牢,我一直认为官家都很凶很恶。直到认识您,您的举止一次次的扭转了我的想法,不得不说,您让我很敬佩。”看的出,莫康说的发自肺腑。 “哎~看来莫泰是真什么都没跟你讲了~”小米说着话,眼神转向莫泰。 “你看我干什么,我可跟你说,他这么臭不要脸的奉承、恭维外加主动献殷勤,最直接的结果就是有事要求你,不信你问问他。”莫泰一脸的坏笑。 “听梅师傅说国都里的口技师傅们学什么像什么,但我猜他们很快就要没市场了,因为他们都不会用嘴学‘放屁’,而会用嘴‘放屁’的人马上就要去国都卖艺了。”莫康从不示弱。 走在两兄弟中间的小米忍不住的“咯咯”直乐,强忍着收了笑对莫康说:“既然你觉得我还不错,而我又不是七老八十的家伙,以后就不要‘您您您’的称呼了,叫我小米就好。这样从今天起,我又多了个朋友。嗯,这趟出来真好,我有两个朋友了。” “那怎```两个朋友?就两个?”莫康有点不信。 “是啊是啊,我看他怪可怜的,连个朋友都没有,勉强做他朋友了。”莫泰早已经不当这个所谓的大人是自己的朋友了,开起玩笑来也不顾忌什么。 “本来想到了国都带我的朋友去吃遍都城最棒的东西,现在才知道跟你莫泰做朋友真是难为你了,哎。康,你不会觉得为难吧。”小米也装出一副高傲的样子。 “绝对的荣幸,怎么可能为难!国都都有什么好吃的啊?”莫康问完,三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你刚刚说你们俩被抓去坐牢?快给我讲讲是怎么回事。”小米又是那副好奇的样子,笑眯眯的等着听故事。随后两兄弟讲起自己如何“英勇”的赶跑了强盗,夺了玉镯子,又被误会是贼抓进大牢等等一系列的事,当然版本比较有新意,两个人把自己的现在的小本事都套用在1年前了。 无聊的时间就这样被说说笑笑给淹没掉。黄昏,已经远远的看到了驿站的影子,不知不觉所有人加快了行进的速度。不久,大家终于走到了期盼已久的驿站外。虽然没有人在路上牢骚一句,可看见大家都露出带着倦怠的笑容,小米知道,这些大块头跟文弱的自己一样,都累坏了。 小米拿着通关令牌给驿站里不知名的小头目看,小头目识趣的一边说“不用不用”一边眼睛还是扫了扫那令牌,然后马上头前引路请众人进驿站。 “大人”站在爬犁旁的莫康叫住了小米。 小米听见莫康称呼自己为“大人”,又转头看看两兄弟都站在爬犁旁没动,便让其他人先进去,然后走过来问:“怎么了?不会是慈惠有事吧。” “你看```”莫康说着,轻轻的掀起了军毯。 小米看的清楚,军毯下躺着两个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六章 吾儿 “他怎么会在爬犁上?”小米看着爬犁上慈惠旁边躺着的另一个人,正是酒馆里那个脏兮兮外族打扮的年轻人,虽然满脸的灰土,却并没有遮盖住他俊俏的五官,额宽颧高,唇线清晰,小米还记得在酒馆里看到他的时候,那一对略带疲倦的大眼睛。 兄弟俩没有回答,莫康俯身拍了拍那个人说:“兄弟,醒醒。” “哎~才刚刚睡着,又得起来,起来又饿了。”那个脏兮兮的年轻人说着懒洋洋的坐了起来。 “你怎么会```跟着我们?”小米尽量想把话说的礼貌一些。 “哦,这个```对,因为这个东西。”年轻人说着,从自己衣服里摸出一个钱袋来,莫康一下子认了出来这是鱼师傅临别前拿给自己的,马上摸摸自己衣服里,的确没有了。 “怎么会在你那。”莫康觉得不可思议。 “呃```你太不小心了,被那矮子老板偷了你东西都不知道,给~”年轻人把钱袋扔给了莫康,接着又补上一句:“看看少没少。” 莫康接过了钱袋,并没有打开,在手中掂了一掂,略加思索,然后笑说:“拿了我的钱袋又还回来,当然是想卖好,既然想卖好又怎么可能少呢。” “哎你这人怎么回事,我好心帮你拿回了钱袋,你不谢谢反倒诬陷我?”年轻人摆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呵呵,你急什么~首先,在酒馆里时我坐的位置靠里,那矮人老板一直没近过我身。其次,对矮人我也略知一二,这种偷鸡摸狗的事他们是最不屑的。再者,一个饿的连杯子都拿不稳的人,又怎么能不声不响的瞒过我们所有人的耳目,在我们眼皮底下上了爬犁。你说呢兄弟?”莫康的语气没有因为识穿了眼前的小贼而变的严厉,依旧是那副谦和的表情。 被人家分析的清清楚楚,小贼笑了笑,也不想再遮掩下去,轻叹了口气说:“呵呵,你这家伙心还挺细。是啊,东西是我拿的。” “那这又送回来是图什么呢?”莫康问。 “既然被识破了,那我就实话实说吧。我听见这位大人说要‘完诏’,猜你们应该是去都城,我也是要去都城,想与你们结伴而行。”小贼说话大大咧咧的,似乎根本没意识到双方身份的落差。 “呵呵?理由。”莫康一点不生气,反而觉得这个人很有意思。 “理由?什么理由。”小贼翻着眼睛看了看莫康。 这真是让莫康长见识了,居然还有这么理直气壮的贼,收了笑容说:“是啊,什么理由,为什么我们要带你一起去国都呢?” “我可没说让你们带我去国都,我是说想与你们结伴去国都。”小贼看了看莫康,撇了他一眼。然后眼神又落在小米身上说:“你什么时候做的官?什么官阶?” 小米眼里,这个外族打扮的小贼虽然脏兮兮的,又带着一点傲慢,可也正是这份毫不做作的傲慢显得他并不简单。小米依旧温和的说:“我只是个学士,并没有官阶,这次你遇见我们算是你幸运了,我看你只是因饥饿才偷盗的,这里有几个银币你拿着,我们还有事,你还是不要在这里胡闹了。” “学士?哦,那就好办了。”说着,小贼站起身来,直朝小米走去。兄弟俩马上谨慎的挡在小米身前,哪知那小贼身形超常的迅捷,贴着两兄弟中间的缝隙“嗖”的一下就穿了过去,站在小米面前背对着两兄弟,“唰”的一下双手扒开了自己胸前的衣服,小米顿时瞪大了眼睛,小贼见到小米表情的变化,知道自己的用意已经得到成效,马上又合起了衣服。莫康马上反应过来,迅速的在后面一把揪住了小贼的领子。 “住手!”小米看着眼前这个脏兮兮的小贼,半天没有再说出别的话来。 莫康见小贼只是微笑着,似乎并没有歹意,再看看小米,表情里却是强掩饰着一份震惊,便缓缓的松开了手。 小米收起了招牌微笑,表情严肃的说:“我会叫人预备马匹给你。泰,你们体型差不多,取件多余的衣服先拿给他换。” “那倒不用,我就穿自己这件挺好。大人,您别那么拘束么,我只是个贼,是您大发善心收留了我,哈哈哈~”小贼边说还边拍了拍小米的肩膀,然后悠哉的转身朝驿站里走。 “他```”莫泰在一旁都看傻了,心想这是什么贼啊?这么嚣张。 “不要多问,当他是个路人就好,我现在不能解释给你们。”小米说完,也跟着小贼进了驿站。 兄弟俩虽然知道事有蹊跷,但小米都这么说了,也不好再多言语,反正多个人同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两人转身背起了慈惠也跟着进了驿站。 驿站是幢两层建筑,底层纯石料结构,上层是木制构架,前面有个小院子。院子里,士兵们在用马刷给自己的爱马梳洗,看来这几个士兵没打算换乘驿站里的马。兄弟俩将慈惠安置在了二楼最里面的一个小房间里,便准备下楼跟大家一起吃饭。 “这趟还真热闹,三天捡俩,说不定等到了国都,这最初11人的队伍会壮大到上百人呢。”楼梯口,莫泰无趣的随口说了一句。 “不管他是谁,注意点总是没错的。”莫康虽然只比弟弟早到人间几分钟,但从小就被所有人灌输了一种思想,“你是哥哥,遇事要冷静,要照顾弟弟”,所以每到有事情发生的时候,莫康总能显现出那份做哥哥应有的沉着。 “注意他?他一定不会比那个慈惠危险,还是养足精力吧,估计慈惠也快醒了。”莫泰说。 “不好说哦~”楼梯最下面一级台阶上,那个小贼背对着哥俩坐在上面,看来两兄弟刚刚的话都被他听到了。 “嘿~哥们,既然要同路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总这么藏着掖着打哑谜多没劲啊。我叫秦蝶(亲爹),这是我哥秦舒(亲叔)。你呢?你叫什么。”莫泰一脸的正经。 “我么```姓太多了,名倒是一直没换,你们可以叫我‘伟’。”小贼转脸过来,嘴角一勒还了两兄弟一个微笑,看来他并没因为哥俩刚刚的话而生气。 “去国都干什么啊?我可没有质问的意思哈,只是闲聊罢了。”莫泰边说边下了楼梯。 “回家啊,好多年没回去了。” “看你的打扮不像是国都的人啊。”莫康有点质疑。 “难道你们穿着熊皮衣服就成了狗熊了么?”小贼说笑着,起身朝饭桌走去。 “呵呵?真好,又来个爱拌嘴的,这路上一定是不会寂寞了。”莫泰说着,跟莫康也朝饭桌走去。 不大的厅堂里,摆了一张长长的桌子,士兵们礼貌的站在桌子两旁,没有入席。伟小贼却是很不客气,一屁股坐到了桌子前,用筷子叮叮当当的敲起面前的空碗来,嘴里叨叨着:“随便先上几个菜先吃着,这饿着呢。”两旁的士兵们八成是被小米交代了什么,并没有人说话,不过看的出,每个人看着这个伟小贼的眼神都充满了鄙视跟厌恶。 “大人呢?”莫康朝一个士兵问。 没等士兵说话,伟小贼又抢着接了过去说:“那个```秦舒(亲叔)是吧,刚刚看到那个学士叫人端了盆热水进屋,你赶紧把他叫出来,他这不出来,也不开饭啊。” 士兵们听到伟小贼叫莫康“亲叔”都憋不住笑,但是没一个人拆穿。 “我去吧。”莫泰转身上了楼梯,就听伟小贼在后面喊:“秦蝶(亲爹),快着点啊,他要是有事忙也发个话,叫咱们先吃啊。”伟小贼说完,自己还忍不住小声的嘀咕:“这帮人真有毛病,挺好个小伙子起个女人名,蝶~蝶~真恶心。挺好个姑娘家吧,又非弄的跟个男人一样。” 莫泰倒是没听到伟小贼的话,只是一边走一边笑,笑自己收了个儿子。转眼到了小米的房门口,他直接推门进了屋还大大咧咧的哈哈说:“哈哈哈哈,乐死我了,小米我收了个儿```”说到这,莫泰木住了,眼前的景象一下子解开了这几天来许多的疑问,惊的他半晌没说出一句话。 小米显得略微有点尴尬,强挺着面容说:“你不知道进别人房间要敲门吗!” 莫泰眼前是一个摘了礼帽的小米,一个乌黑顺发发披散着的小米,一个脱下了宽大的学士袍只穿着件贴身单衣的小米,当然,这些都不是莫泰震惊的缘由,让莫泰惊讶的是,面前是个穿着一身白色紧身衣服,女性特征明显的小米。 四目相对,莫泰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俩字:“女人?” “我有说过我是男人么?”小米就好像做贼被拆穿了一样,赶紧找托词。 “那你怎么穿着```” “学士袍?学士都穿这个,总不能因为我是女儿家就特殊的定制一件女式的学士袍吧,何况御典阁里就我这么一个女学士。”小米尽量说的让一切看来合情合理,并不是自己存心隐瞒。 “呃```那个```他们```让我叫你来吃饭。”说完,莫泰转身出了房间,他感觉到手心里全是汗,耳朵里隆隆作响,最后隐约的听见小米在身后说:“这就去。” 莫泰大步的下了楼,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慌什么,走到桌子前噗通一下坐在了莫康旁边,一句话也没有。 “秦蝶(亲爹),你们大人啥时候下来啊。”伟小贼问。 “久等了,抱歉。”小米的声音从楼梯上传了下来。就见小米整齐的穿着学士袍,戴着礼帽,从楼梯上稳稳的走了下来。驿站的小头目见大人来了,便转身吩咐开始上菜。 “大人,我们这个驿站很偏僻,大冬天的康味又少,您多担待。”小头目恭敬的朝小米说。 “出门在外,公事在身,有顿热的就很不错了,不必太客气。”小米没有像往常一样挨着莫泰坐,而是坐到了伟小贼的旁边,莫泰的对面。 简单的四道小菜分很多盘码到了长长的桌子上,催事兵又给每人面前盛了一碗热汤,小米示意其他军士也都坐下一起用餐,大家都饿了,没有过多的话,都开动起来。很快的,训练有素的士兵们都按照军规在8分钟内吃完了饭,纷纷放下碗筷下了桌。 桌上,伟小贼像康狗抢食一样,很快的把第4个盛饭的碗叠了起来并又要了一碗。莫康吃的还算正常,只是他总觉得莫泰似乎从下楼到现在都有点不对劲。小米细嚼慢咽,时不时抬眼看看坐在对面的莫泰,见他只是木讷着闷头吃米饭,也不夹菜,便夹了点鸡蛋到莫泰碗里。 “谢谢。”莫泰也不抬头。 “总不能因为我是女的,就开始客气起来,不拿我当好朋友了吧。”小米停下了筷子说。 “噗!”莫康一口汤喷了出去,再看对面的伟小贼,眉毛上挂着一块菠菜叶,鼻子尖一个劲的滴答着汤水。 “我说秦蝶(亲爹)秦舒(亲叔),别跟我说你们俩刚知道。”伟小贼不解的看着对面的两兄弟。 “噗~”小米听见伟小贼的话刚入口的一勺汤也忍不住喷了出来,不同的是她没像莫康一样直喷,而是下意识的歪了脑袋,喷了旁边的伟小贼一腿。 “对不起对不起,你刚刚管他们俩叫什么?”小米边说边拿桌上的抹布帮着伟小贼擦身上的汤。 “秦蝶秦```”说到这伟小贼终于反应过来了,叹了口气说:“别擦了别擦了!反正弄我身上也看不出来脏。你们俩个不错啊,从来都是我愚弄别人,今天被愚弄了一次感觉还挺不错的。我就吃到这吧,不然一会这个还没喷的```你叫什么?” “您别介意,他们只是喜欢开玩笑罢了,这个是弟弟莫泰,旁边的是哥哥,叫莫康。”小米紧忙解释到。 “没事没事,莫泰是吧,嗯,我还是下桌了,保不齐一会你再补一下。”伟小贼看来也是吃的八八九九了,略显赌气的起身朝楼上走。 小米表情尴尬,视线随着伟小贼的身影走上楼梯后才转神过来,她发现两兄弟都瞪直了眼睛瞅着她,这一下弄的小米更不知所措了,脸红的像个熟透了的大苹果。 此后桌上再无声音,兄弟俩也不动筷子,像看戏一样盯着眼前进食的小米,这让小米觉得浑身不自在。 “女人怎么了?”终于还是小米沉不住气了。 “没怎么。”兄弟俩异口同声。 “那你们直愣愣的看什么。” “我没听错吧,你刚刚称呼那伟小贼为‘您’?他到底什么来路啊?”莫泰很不解的问。 “他``````”小米嘎巴了半天嘴,欲言又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七章 草原(一) 两兄弟问到伟小贼的身份,小米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明明见她有心想说,可最后也只是说了句:“我的确不能确认他的身份,我现在只能跟你们说,他不是个普通的人,而且我们应该可以相信他。” 莫康心想,这不是废话么,瞎子都看的出这个外族打扮的小贼身份很不一般。不过几天来与小米的相处,对于眼前这个大人,她除了有情可原的隐瞒了的性别,其它事情做得都让自己没话可说,既然她不便开口,也不想强人所难。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我去厨房看看能不能弄点汤汤水水的东西喂慈惠。”说完,莫康起身朝那个貌似是厨房的屋子里走去。 饭桌上,只剩下莫泰跟小米,这时的莫泰心乱如麻,可自己也不知道究竟为得什么。面对着眼前的“哥们”,说不出的尴尬。只好在小米吃完碗里最后一勺饭后抢先一步说:“我也上楼了。”便起身就走。 “你生什么气?!”小米站起身来,略显紧张的在莫泰身后说。 “没生气。” “撒谎,以前你就算吃完也绝对是要滔滔不绝的闲聊一通。”小米莫名的觉得有点委屈,又接着说:“我又没存心隐瞒我是女儿身。” 听到这,莫泰停住了脚步,转身大步朝小米走了过来,直到并排跟小米站在一起,抬起胳膊搭在了小米肩膀上。小米的脸刷一下就红了,马上躲到一旁。 “就是这样,如果不是存心隐瞒,以前为什么你不会躲呢。”莫泰冷冷说完,便不再看小米,直到又一次走到楼梯口才转身过来说:“我一点没生你的气,只是一时之间觉得有点失落,觉得自己并没有想的那么聪明,伟小贼只是与你刚认识就看的出,我却``````”说到这,莫泰也才想明白自己是为什么觉得不爽,摇摇头自嘲的笑了笑,随即抬头看向愣在原地的小米,微笑着用一只眼睛朝她眨了一下。再看小米,不自觉的抿着嘴,轻咬着嘴唇,刚刚脸上的愁云烟消云散,留下的只有一抹淡淡的微笑。她不知道,这没有预先设计的羞涩一笑,深深的烙印在莫泰的脑海里。 前往国都的行程第十二天-晴 一望无垠的草原上,星星点点的散落着枯黄的蒿草扎在洁白的雪地里,两条依稀可见的车轮印通往天边,万里无云的天空就好像少女的皮肤涂了层蓝色的油彩一样细腻,冬日里的暖阳总是让人觉得格外的可爱,马蹄踏在白雪上发出“嘎吱咯吱”的声音,就像为众人的说说笑笑打着节奏。 “行去秋黄微意寒,返途胜雪倍感暖。待到君归时,油草绿,格桑黄,米貌可曾映君心``````”小米在马上眼望远方,眼神中迷离而充斥着幻想。 “哎哎哎~说点能听懂的,诚心寒颤人啊。”莫泰听见小米的有感而发,顿时觉得像是在上梅师傅的课一样,听着那些之乎者也的话让自己浑身不自在。 “就是存心让你听不懂~”小米微笑着撇了莫泰一眼。 “不愧是大学士。”一旁的伟小贼在马上不住的点着头。 “你又在那装什么装,你听的懂是怎么着~”莫康的马跟在伟小贼后面,随话凭空攥出一块小石子,朝着伟小贼的后脑勺使劲的扔了过去,可伟小贼就像后脑长了眼睛一样,敏捷的一歪头,石子打了个空。这些天下来,这种你攻我躲的把戏不知道上演了多少次,不然以莫康稳重的性格,闹着玩是不会用那么大的力气朝人家后脑丢石头的。 “你这人真没素质,动不动就动手。听不懂怎么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傻子都听的出是好词。”伟小贼回头朝莫康说,说完还伸出一根手指朝莫康拉下了自己左眼的下眼皮。 莫泰见莫康一击未中,趁着伟小贼在跟莫康理论没有防备,古咒心念,手里握了个雪球,又一次朝着伟小贼的后脑勺扔了过去,嘴里还附和着动作说:“这些之乎者也的玩意就是专门骗你这种傻子的,我叫你躲!” “啪”雪球擦着缩了脖子的伟小贼头顶飞了过去,一点没浪费的拍到了慈惠身上。 慈惠用手轻轻的掸了掸身上的碎雪,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七天前一个大风雪天里,慈惠身上的军毯被大风掀飞了,一股透骨的寒冷把睡足了的慈惠从梦里拽了出来。从他醒的那天起,话语比之前更加的少了,能用表情跟动作代替的,他绝对吝啬一切言语,更是从不主动跟别人搭茬讲话。不过也有例外,慈惠把他大部分的语言都留给了对他细心照顾的莫泰,在慈惠苏醒后虚弱的日子里,从汤汤水水的入口,到衣物被褥的着身,莫泰可谓殷勤到家。慈惠也主动问过为什么,莫泰只是玩笑的回答了句“因为没女人”。接触多了,交流也就一定会多一些。另外,几个士兵对这个不苟言笑的救命恩人,显得格外的欣赏与崇敬。 伟小贼见慈惠不做声,便挑拨的说:“你爹给你起这名字还真他妈的有先见之明,安静慈祥的像个老头。我说哥们,年纪轻轻的,你有点脾气有点冲劲行么,人家拿雪团打你咋连个反应都没有。” “你爹也不错,生了你这张一眼就看的出是贼的脸,还教你了套做贼的专用本事,躲。”慈惠一反常态,不知道伟小贼哪句话刺痛了他,一口气说了这么长一句话。这样一句在别人嘴里说出来普普通通的话,让整个场面骤然静止,几乎所有人都为此拉住缰绳,惹得骑物一阵嘶鸣。 “123456789``````”莫泰摆弄着手指头,突然好像发现金矿脉一样惊奇的说:“我靠!完了完了,慈惠一口气说了三十三个字,把这个月的预算一次性全说完了,看来下半个月他真会是个完全的哑巴了。” “咕噜``````”虽然声音不大,却毕竟近在咫尺,几乎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地上的异样。 “谁!”莫康眼中,地上无端冒出一个脑袋来。 “唰!”七把军刀齐齐出鞘。 没等那个脑袋回答,也没等众人听答,大地开始颤抖,放眼望去,远处一面斑斓的墙壁疾势袭来。不,那不是一堵墙壁,墙壁是不会动的,那是``````那是万马在奔腾,一字排开,势如破竹,犹如一面自行的墙壁。细细看去,为首一匹黑色劲驹,马上乘着一个人,就算相隔甚远,也依然看的到那俊美的轮廓,不不不!何止一句“俊美”了得!一席白衣被胯下黑马衬托的十分显眼,身侧的淡蓝色围篷随风飞舞,半长的金发迎合着马蹄每一次的跃起落下如沙海般映射出太阳的光芒,如果可以把他每一个动作都分解开来看,无疑会让人感叹怎会有如此精心的设计,让每一个微小的细节都那么引人注目,仿佛蓝天、雪地、奔腾的万马都是特意为他的陪衬,犹如天使一般,众人心中都不自觉的生出一句“那``````怎么会是个男人”。 在场的无论男女,所有人的目光都无例外的被吸引着,忘记了地上无故“生长”出来的脑袋,也忘记了被万马碾压的危机。 渐渐的,就像所有人不自觉期待的那样,一张天使面容映入每个人眼中,每个人都感叹着造物主是如何精琢出这样一张几近完美的面容。 或许若不是“天使面容”跨下那匹黑色劲驹的诡异另莫康惊醒,转而大叫起来,几息后地上将是一片肉泥。 简单而急促的一声高呼:“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八章 草原(二) 危险在这样一个年代,并不是那么可怕的一个词。身逢乱世,很多人每日都是如履薄冰的过日子。但身处危险之中而不自觉,那才是真正的危险,才真正的可怕。 在今天以前,没有人能想象一张面孔,仅仅一张面孔可以把人吸引到如此地步。仿佛在他自然生长的面容里布下了慑人心魄的结界,让人欲罢不能。好在造物主总是让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有迷人的,就一定会有扎眼的。如果这张令人着迷的面孔是一场梦境,那么他胯下的诡异康马就是扰人幽梦的铜钟。 莫康第一个被“铜钟”敲醒,对于眼前让人咋舌的一幕,他也只能下意识的喊出一个“跑”字。 说的容易,可往哪跑呢?冲来的马群说是铺天盖地或许有些夸张,可现在想要绕过那是绝不可能。 “快下来!下来啊!”这时,地上的脑袋大喊起来,说完,大头一下缩到了地里,紧接着地上的裂口处伸出一只硕大的铁手,没等众人搞清状况,原本地上的小开口被铁手扩开一个成年人可以轻易进入的不规整的洞。 众人见势,急急跳下马来逐个钻进地洞里,苏塔跟其他几个士兵危机时刻也没忘记自己的战马,临下洞前都朝马屁股上用军刀狠狠扎了一下,战马朝着群马的对面狂奔出去。最后下洞的是莫康,他在入洞前最后一眼望向那有着天使面容的白衣男子时,后者正指插入口,作打口哨的样子。 地洞内很狭窄,洞口也是非常的急陡,所有人一个接一个的跪趴在洞里,听着犹如冰雹一样的马蹄声从头顶奔过,浑身都是洞顶震落的干土。为怕洞内有不测,下洞的时候,莫泰挡在小米身前,这会正与那个地上无端生出的脑袋对着脸。那张脸上有点脏,不过轮廓清晰,那双纯净的大眼睛让莫泰顿时放下了自己之前的担心。“这样一双清澈的眼睛,怎么会是歹人呢。嗯?是什么把这本该黑暗的洞里照耀的如此光亮?”莫泰心想着,左右寻着光源。 “是我的拳套。”大脑袋似乎看出了莫泰的心思,抬起左手来朝莫泰示意。 “喂!!!你不能憋一下么!?!”随着小米的声音,莫泰感觉到自己的屁股被重重的掐了一把。 “哎呦!我也是受害者啊!”莫泰委屈的说。 “不好意思```早上```吃的有点急```”莫泰面前一张尴尬的脸,难为情的把脸颔下,轻声的说:“我叫聂少磊。” “我是莫泰,现在```似乎不太方便介绍我身后的一干人等,只能代大家先谢谢你救了我们。” “应该的,呃```本来就是我们弄得你们这么狼狈。”聂少磊越说声音越小。 这时,莫泰身后的小米插上话来:“你刚刚说‘你们’?难不成上面那人跟那群马是与你一起的?” “是,上面的人是我三哥,事情说来话长``````” “别别别,我实在是受不了这里‘独特的气氛’了,我现在最关心的是什么时候能出去,咱出去聊不行么。”伟小贼在洞里大声的喊着。 “现在应该可以出去了。”聂少磊耳朵贴着洞壁说。 这时莫康在队伍最后面喊:“洞口被马给踏塌了,堵的很结实,我的大剑卡在身后拿不过来,现在想挖开个洞出去,唯一锋利的东西就是我的牙齿了``````” “那你还等什么?开啃啊!”莫泰调侃的同时,已看到慈惠那柄绽铁戟穿过伟小贼跟小米的身侧,戟尖已经伸到了自己撑地的手傍。 聂少磊面对着莫泰,看到了这一幕,他朝莫泰摇了摇头,然后举起带着拳套的左手,稍微朝后退了退,与莫泰保持出一小段距离,然后那只大拳套就像一只神奇的铁锹一样在洞壁上方挠起来,没等莫泰看清楚,太阳的光线已经射了下来。 众人依次出了洞。远处,马群已经收了奔势,密集的挤在一起,有的低头啃着地上掺雪的枯草,有的前蹄点地头微微仰起轻轻嘶鸣,有的摇晃着脑袋呼出一团团雾气。这时,那匹黑色骏马脱颖而出,高大的骨架足足比其他骏马高出半头,黑色马身,火红色的马鬃与四蹄,让人不解的是,在这匹黑马火红色的四蹄向上看,四个膝盖的位置处各生出一根月牙样的骨刺来,难道是装饰么?不!直到黑马驼着白衣男子奔到近前,众人都确定,那是从腿上的肉里长出来的,如果是装饰上去的,不会结合的那样天衣无缝。面前,白衣男子提缰勒马。阳光下,黑色闪电一样的俊马前蹄上扬,红鬃犹如火舌般飞舞,一个长长的响鼻,无限傲气。 “老五,他们是谁!”他的语气使所有人如梦初醒,那语气带着一份盛气凌人的骄纵。 “三哥,呃``````我还没来得及问。”聂少磊的语气却是很谦卑,看的出他对自己的哥哥很尊敬,然后转身朝众人说:“这是我三哥,聂少博。” 小米出列对自己一行人等一一做了简略的介绍,礼貌得体、不失气度。 “你们干什么去?为什么跑到这片草原上来?”说话的聂少博依旧没有下马,语气生硬,面色严肃。 “你有毛病吧!难不成这片草原是你家的啊?你当自己是哪颗蒜啊?还盘问起来了!”伟小贼语气急躁,平时几个年轻人无论怎么闹都好,就算是旁人觉得过分的,他都不会生气。看来眼前这个略带傲慢的聂老三让他十分的不爽。 “大家不要误会,我哥已经很多年没有笑过了,他并没有恶意。只因为家父遭马贼掳劫,一时情急而已。我们也正是要去救父亲。”聂少磊赶紧出来打圆场。 “马贼?掳劫?”小米念叨着。 “嗯,我们一家人住在这片草原上,原本与世无争。入秋时,不知打哪来了一群马贼,时间一长,便发现了我们的住处。前天晚上,我跟三哥外出回家,家仆几乎全数伤死,幸好家妹躲到我以前打的地洞里才免遭掳去。”说到这,聂少磊庆幸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留口气的家仆说,马贼来势汹汹,迅雷不及掩耳的冲到小寨里,见人就砍。最后父亲出来制止,被抓了去,马贼临走留下话说限我们5日内拿五百个金币去赎父亲。可我们住在这草原上,自给自足,钱币对我们本无意义,又哪会有五百金币。所以我们兄弟二人只能硬着头皮去博一博了。”聂少磊娓娓道来,说的真切。 看着手握拳头眼眶泛红的聂少磊,小米又一次动了恻隐之心。 “我们能帮上什么吗?”小米的话不知道是对自己一行人等说的,还是对聂家两兄弟说的,总之让两边人都是微微一震。 “大人,我们也赶时间。”苏塔贴近小米小声的说。 小米微微点头说:“我知道,可总不能见死不救。” 莫康心想“哎,这女人啊,就算再有学识再有本事的,一遇到帅哥也还是个晕头转向,一个帅气的提马动作就让她魂游列国了。没钱?没钱这么多的马都是什么?”可这话他也只是想想,不会说出来,因为他知道一定会有替他张嘴的。 “唬傻子啊?养这么多马,五百个金币拿不出来?这里怎么看也有八百匹了吧。我虽然不是弄马的内行,大概的价格我还是知道的。”伟小贼不出意外的替所有心存疑问的人开了炮。 “八百一十五匹。”聂少博肯定的说。 “这儿除了少数未成年的,每匹都不是普通货色,随便挑个一两百匹,五百个金币还是什么难事么?”伟小贼干脆直接说出,更是一副事不关己己不慌的样子,悠哉的坐到了一旁。 聂少磊听了伟小贼的话,显得有点紧张,他转眼去看三哥聂少博,此时的聂少博回过头看着身后的马群,意味深长的说:“我可以支配自己的生命,因为我是我的。但它们不是,没一匹是我的。” “那是谁的?”莫康接过话茬。 “跟我们一样,属于它们自己。” “你这未免太``````” “牵强?” “呵,你自己还知道。” “它们都是我的朋友,是这草原真正的主人。”聂少博掉转马头朝聂少磊说:“老五,走吧,这本来就是我们自己的事。” 小米马上紧张的说:“康,泰,就算把马卖掉赎回他们的父亲,也只是救了一次而已。康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不消灭这伙马贼,这片草原上附近的人们不会有安宁之日的。” 苏塔又一次进言说:“大人,我们的任务只是``````” “多少马贼?”莫康的追问打断了苏塔的话。 “大约近五十个。”聂少磊回答。 “你们原本怎么计划的?” 聂少磊不假思索的说:“我打地道到马贼营地,找到父亲,掩护起来。三哥让他的朋友们冲马贼营,将整个营地踏毁。” “嗯,大概一听,不错,可仔细一想,不可行``````”莫康说话时一直看向聂少博。 果然,聂少博转身回来说:“有什么不妥?” 莫泰接了过去说:“少磊,你能保证在马贼营地第一次露头就是你父亲的屁股下么?就算你本事了得做得到,你又能保证你父亲身边没有看守的马贼么?我绝对不是小看你的本事,只是你父亲在马贼手里,动起手来,难免畏首畏尾。再说,你们如何联系时间?如果少磊未来得及救下你们父亲,少博你却引马冲营,结果你父的后果是不言而喻的。就算你们身手好,运气高,救出了你们的父亲,我想问问你们计划好后面的打算了么?还准备回以前的家园么?你们就能保证马贼被马群一网打尽?要是跑了一个两个也就罢了,不成气候。要是恰巧外出一群去打劫的,回来后发现营地毁了,你们还会有安宁之日么?看你现在茫然的眼神,我猜这一切你们都没考虑周全。当然,这是正常的,毕竟事情发生在你们身上,我只是所谓的旁观者清罢了。不过也正是因此,无论是谋划或是营救,你们都需要朋友的帮助。” “萍水相逢,我凭什么相信你们。”少博仍是一副食古不化的样子。 “我真想拿鞋底子抽你那张小白脸!”一旁的伟小贼咬着牙说。 莫康又一次接茬说:“我们是有要求的。” 小米听了莫康的话马上把拳头大的眼睛瞪了过去,心里本来对自己一行人的仗义壮举而感开心,可莫康这一句“我们是有要求的”让一切变了味道,小米当然觉得不舒服。 “嗯,我猜也是。说吧!”聂少博眼不看人,冷冷的扔出一句。 “我们不要钱,要的东西你们也一定有。现在来看,你们没的选择,所以``````救完再说吧。”莫康也觉得挺无奈的,起初对白衣聂少博的好感一扫而光。 聂少磊倒是开心的很,马上追问:“那现在呢?怎么做?” 此时的莫康反背着手,面容仰天,双眼微闭。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下,表情神圣,语气坚定的念出两个字来“吃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九章 草原(三) 莫康简略的阐明了目前按兵不动的原因。他首先说明“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道理,准备等天色渐暗时,领几个人先探一探马贼营地再做打算。继而大言不惭的引了梅师傅所送的《武子兵书》里的句子——“朝气锐,昼气惰,暮气归”,仅从字面上胡乱的谈了他的理解,并以为正解,说营救行动要安排在凌晨破晓之前最为合适,大家要在此前养足精力,以己之精对彼之怠。最后着重的讲了一下在作战之前最为重要的准备,那就是“温饱”,温要理解成养精蓄锐,饱就容易理解了,吃!说完便一刻不得闲的张罗起晚饭来,太阳还圆圆的挂在地平线上,众人对这当不当正不正的晚饭都持质疑态度,莫康却振振有词的用教育的口吻说:“出门在外不比在家,且是预行军事之时,大丈夫该能屈能伸!吃完了饭,该去探营的探营,该睡觉养神的睡觉!”一副老大的样子。不过他那些在兵书上胡乱掐来的道理倒是唬到了众人,就算饱读群典的小米,也本就是一界弱质女子,说到舞刀弄剑的事,那是外行,现在有个有主意的人出来挑大梁,她跟众人一样,都只觉得踏实,当然也是唯命是从了。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聂少博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让八百多匹康马围起了一个圈,把篝火与众人围在其中,这样就算天黑了下来,火光也不会传出很远。 “好精巧的绽铁戟啊!我能看看么?”聂少磊手里拿着咬过一口的干粮,对坐在一侧的慈惠说。 慈惠的眼神却只看着鼻尖前的汤碗,目不转睛的一扬手把绽铁戟扔给了聂少磊。绽铁戟荡在空中,聂少磊最初是扔下右手里的干粮去接,却在要入手的一刹那看出了端倪,马上收了右手换左臂的铁手去接。慈惠的余光见到聂少磊相对瘦小的身体只凭一只手便轻松稳健的接下了自己的绽铁戟,有些吃惊的侧目去看。别人不知道,他心里可清楚自己那柄绽铁戟是什么分量。 “好品质,通体稀有绽铁!好锤法,锻造时对戟身与戟刃的重量对比拿捏的可谓是完美!好手工,精细的纹路不但美观,而且似乎蕴藏着一些助力的结界。好``````”聂少磊从绽铁戟入手一刻便赞不绝口。 “看来聂少磊对锻造很有研究啊。”莫泰觉得很奇怪,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小伙子,对这柄在自己看来除了重量外没什么大不了戟会如此的惊讶,而且说的头头是道。 “老五他从小就喜欢锻造,7岁就锻了第一把兵器。”聂少博说起弟弟的本事,虽然依旧是冷冰冰的没有笑容,声音却显得很骄傲。 “7岁?拿得动锻锤么~”伟小贼说话带刺,冲的不是聂少磊,而是让他看见就不爽的聂少博。 “拳套”慈惠目光又回到了面前的汤碗上,浅浅的说出两个字来。 “大家叫我少磊或者直接叫老五就成。这位大哥说的没错,的确是这件护手赋予我的力量,只是直到现在,我也无法完全的驾驭它,用它来做些粗活还好,细致点的事```它的力道我就拿捏不准了,无意间不知道毁了多少东西。至于儿时打造的那柄剑,更是拿不上台面的水货,是兄长的偏爱罢了。”聂少磊语言总是那么谦和,不过或许是因为有个那么俊美的哥哥吧,总是有意无意的摆一些帅气的小动作。比如在说到“不”字时,他会单出食指在面前摇摆示意;想问题时,他会双眼跟眉毛向侧上方扬起,右手打着响指;坐在那,他会稍稍歪头,铁手环抱双膝,右手撑着下巴,食指指天;就算站在原地,他也会撇出一只脚,单手插在裤子上的口袋里。大家对他的印象都很好,起码从表面上看,大家都觉得他是个温和的人。 “这护手是你自己打造的?”从在洞里时,莫泰就对聂少磊手上的护手产生了很大的兴趣,这会正好借机问问。 “啪”莫康一巴掌朝莫泰后脑打去,“你把汤都用耳朵喝了啊!人家都说了,打造第一件兵器时已经是借着护手的力量了。” “哦,对对对,呵呵~那这护手是什么名堂啊?”莫泰还是觉得这个能挖地如捏豆腐,又能自行发光的护手不简单,好奇心促使他一再追问。 “听父亲说,是家祖在与矮人族作战时缴获的战利品。只是到现在,我也没能了解这是什么材料打造的,又为什么有如此大的力量,惭愧。”说着,聂老五微微低头轻摇,然后帅气的食指又不自觉的轻点一侧的太阳穴。 “你们祖上的战利品?你们家族是做什么的啊?少磊手上有这样的战利品,少博又有本事令这群康马唯命是从,我真是好奇呢。”这不单单是小米的问题,也是在场其他人心中的问题。 “没落家族,不提也罢。”聂少博马上把话打住,所有都看得出,他是不想说,最起码是不准备在此刻完全的坦诚相待。 “少博,你那匹黑马呢?”莫康四顾看去,找不到那匹腿上生有月牙骨刺的诡异康马。 “在外圈巡视。” “哦?它很聪明啊,它腿上那月牙样的东西是装饰么?但是看着又不像是后戴上去的,难不成是严重的骨质增生?”这才是莫康真正关心的。 聂少博朝所有人的脸上扫了一圈,对于眼前这些正气的脸,帮助自己的人,也觉得自己似乎太过谨慎了。“好吧```它叫魉魅,腿上的骨刺的确是天生的,不管你们信不信,它是从我梦境里跑出来的,而你们所看到的这里其它的马,都听命与魉魅。”聂少博语气沉稳,表情安泰,没有一点开玩笑的痕迹。 伟小贼在大家闲聊的时候,早已撇开腮帮子吃饱喝足,这会正悠哉翘着二郎腿躺在一旁,听到聂少博的话,他嗤之以鼻的小声嘀咕着:“不如说是你剖腹产生的,嗤~还‘靓妹’!想靓妹想疯了吧。” 其实所有人听到那句“它是从我梦境里跑出来的”以后,大体感觉都跟伟小贼差不多,只是碍于面子,都尽量的表现出平静。莫康更是赶紧打破这尴尬的气氛,开玩笑的说:“这名字好啊,靓妹~” “不,是魉魅,这名字不是我起的,是它来的时候就有的。”聂少博似乎不介意别人信否,语气依然不急不躁。 莫康莫泰相对看了一眼,也不想再让这个难以置信的故事继续下去,见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莫康起身说:“慈惠,伟小贼,我们虽然同路而行,但这次毕竟是犯险之事,如果你们不愿意一起,也是人之常情,我想问问你们的意思。” “你都说了,同路而行,当然同进退,还说什么说。”伟小贼想都没想,起身开始紧起自己的衣袖跟绑腿,好像他从来就没觉得自己应该被另行问一下。 慈惠放下了手里的汤碗,朝聂少磊一伸手接过戟来,戟撑地站起身,大戟顺着手的扭动翻出一个漂亮的戟花绕到背上背在身后,“走吧```”言简意骇。 入夜,莫康、慈惠、聂家两兄弟、伟小贼五个身手较敏捷的人悄悄的由北面爬上了一个小山丘。 山丘下就是马贼的营地,看来马贼们的生活指数很高,但也意料之中的很不规律,这会众马贼多数正一个个端着酒碗酣畅淋漓的喝着酒,有的东倒西歪像马猴一样跳着不知名的舞蹈,有的哇哇大叫不知是哭是笑,有的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就算在山丘上都仿佛能听到他的鼾声,有个块头最大的家伙坐在众马贼中间,怀里还搂着一个女人,一边喝酒一边对那个女子毛手毛脚,那女子似乎并不情愿,不住的用手阻拦,马贼却不生气,只把这当成一个游戏。整个马贼营地没有栅栏围着,由大大小小二十左右个帐篷组成,营地东面,高高矮矮的扎在地上几十根木柱,拴着马贼们所有的马,木柱上挂有几条长绳,星星散散的挂着些衣物、被褥、马鞍等等。 莫康暗暗的数着目视能及的马贼数目,算下来,大概有四十多人,心下庆幸马贼今天是大聚会,照聂家兄弟说的数目来看,应该没有外出的。 “嗯,应该是那个帐篷。”莫康伸手指着马贼营地西南角一个为数不多的亮着灯火的帐篷。“只有那个帐篷有人守着,马贼们都在作乐,那两个站岗的倒霉蛋若不是看守着什么,一定不会耐得住性子守在那。老五,你看下位置,有多大的把握把地道打进那个帐篷里?” “呃``````没有把握,那帐篷也太小了。”聂少磊为难的说。 “小也不是坏事,起码知道帐篷里不会另外安排人守着,这样就算是被马贼发现了,他们气急败坏的想灭口,也无法顺手就来。这群不知死活的家伙,居然在丘下扎营,他们一定是只考虑到避风,哼!白痴!”莫康说完,伸手就去扒伟小贼的外衣。 “哎哎哎?扒我衣服干什么!”伟小贼第一反映就是重新酌量了一下莫康的性取向。 “你给我小点声!慌什么慌!借你衣服画张地图罢了!你要把马贼都吵过来啊!” “为什么是我?又为什么扒外衣往里面衣服上画?再说你画我背上,我怎么看地图?这么冷的天,你不会回去又叫我把衣服脱了吧。”伟小贼像守着贞操一样的双臂环抱着自己的两肩。 “别唧唧歪歪的!你可是纯爷们啊!人家慈惠大病刚愈,这么冷的天脱脱穿穿的你好意思啊。赶紧脱衣服!你那外衣脏的就算什么都不画已经是天书一样,画上去谁能看清!”莫康随口解释着缘由,心里却还有另一翻打算。他还清楚记得,那次伟小贼在小米面前亮出胸膛,小米的表情是那么的惊讶,而之后对伟小贼的态度也是急转,总不会是这个干巴的跟个猴一样的家伙,用他精排的胸膛征服了小米吧?把图画在他内衣上,回去大家看图的时候,他必然要把里面的衣服脱下,到那时候`````` “画吧画吧!下笔别太狠啊!也别太轻啊!我怕痒!”伟小贼说着一脸不情愿的脱了外衣。 “事儿咋那么多呢!你当要给你搓澡啊!”莫康小声诵了一段古咒,工夫不大,手里握了一颗黑色的小石子,小石子在伟小贼背上迅速工作起来,几分钟后,一张马贼营地的简略图画好了,虽然谈不上精美,但是比例尺度却有着不错的精度。 夜幕下,山丘上,五个矫健的身影如夜豹般蹿下,山丘的另一侧,酒过三巡的马贼们如何也没想到正被人设计着。 “他们不会出事吧。”小米站起身来朝马圈外张望。 “这已经是你今晚第十二次问了,你睡会行么,一会一起身,折腾的我跟几位大哥都没得睡。”莫泰身子蜷在一旁,眼睛不睁的发着牢骚。 “你还是不困,苏塔大哥他们几个怎么睡的那么香,听这呼噜~呵呵”小米捂起嘴来偷笑。 “他们是去侦察又不是去劫营,早知道没得睡,我还不如跟他们一起去了。”莫泰翻了个身子,伸了伸胳膊,打了个哈欠。 “就知道你说留下保护我是假,想偷懒睡觉是真!” “你知道还不让我好好睡一觉,一会问这一会问那的,兴奋啊?刀都拿不动,行动的时候你也得老实的找个地方藏着!对,叫聂老五打个洞把你扔里。” “我就是有点紧张。”小米说着,坐到了莫泰旁边。 “都说了是去侦察,你紧张什么。难道是紧张我?” “呸!” “那行,你守着吧,我睡了啊。有事没事别叫我!” “咦?虫子,还这么大的个儿!”小米就像看见虫子在莫泰身上爬一样。 腾!莫泰立马站了起来。腾!莫泰立马脸红起来。是啊,这么冷的天,哪会有虫子呢`````` “哈哈哈~原来是真的啊!哈哈哈~莫康说的时候,我还将信将疑呢,这么大个男人,你居然怕虫子,哈哈哈哈哈~” 被人,又是被一个女人揭穿了自己怕虫子的事,这太丢人了。面对着此时大笑不止合不拢嘴的小米,莫泰真怀疑那个羞涩且妩媚的微笑是否也是出自这同一张脸。他摇摇头,故作镇定的狡辩说:“我那不是怕,我是嫌虫子脏!” “是是是,嫌脏嫌脏,呵呵~是嫌脏。既然都起来了,我们聊会吧。”小米乖巧的顺着莫泰的话说,对于莫泰尴尬的表情,她看得很清楚。 “米小姐!我可是天不亮就要去拼命的,您不让我睡觉,是准备让我现在跟您留下点遗言么?” “呸呸呸!”莫泰的话让小米突然感觉很后悔,自己没细细斟酌就把这玩命的事给揽了下来。 “挺干净个姑娘,老干这埋汰事儿呢?在我们家乡,只有老妈子才总是呸来呸去的,难不成您除了隐瞒了性别,还隐瞒了年龄?可我怎么看你也顶多就是三十出头啊。” “我看起来有三十多岁?!”小米紧张的摸着自己的脸。 “是啊,绝对不像老妈子。不过体型就有那么点老妈子的味道,看样子怎么也有一百六```不不不,没那么多,但是一百五应该是有的,嗯,错不了。” “你想死啊!我有那么老么!是这学士袍宽大罢了,我还不足一百斤!我!我!我明天见人就告诉他你怕虫子的事!”所以说,跟女孩子开什么玩笑也别拿她的容貌跟体型来说事,不然再温驯的兔子也会亮出河马的牙! “呵呵~还真急了啊,玩笑呢。”虽然小米的样子算不上沉鱼落雁,但在莫泰心里,这个拥有妩媚笑容的小米也绝对说得上是无限风光了。 莫泰坐到小米身旁,两个人久久不语。 一阵微风,篝火的火苗急急的抖动起来,火光颤颤,心绪悠悠。 莫泰似带几分无奈的说:“你要真是男人该多好``````” 小米似乎也不知缘由的有这样的感觉,轻叹一口,嘴里跟着念了句:“是啊,我要是男人就好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章 草原(四) 生活,总是不断经历着过错与错过。无数的过错与错过让我们慢慢理解了什么是遗憾。可是生活还要继续,何必为难自己一直揣着那些过错与错过,为之悔恨遗憾呢。就把“过错”的责任推卸给空间,把“错过”的责任推卸给时间吧。轻装上阵,若干年后,你或许会发现从前那些庸人自扰的遗憾已经是一段青涩而美好的回忆了。 阳光下的两株刚冒尖的小苗,只懂得肩并肩的相伴,却不明缠绕着的相守。在此刻,这或许是种悲哀,但在若干年后回首,这擦肩而过也许就是种幸运。 微风里,小米借着火光看着泰的长发时不时的轻摆,那束长发自然、自信、自由。慢慢的,她开始担心起来,从欣赏转成犹豫、从犹豫变成忧郁、从忧郁变得后悔。 “他们怎么还不回来``````”突然想起朝夕相处的伙伴们,小米又紧张起来。 “没事,莫康在他们不会有事的,这家伙什么时候吃过亏。”莫泰对自己的哥哥倒是很放心。 “还提那个死莫康,说起我就来气!本来是完全出自善意的帮助人家,他非要讲什么条件,趁火打劫!”小米扯着自己的手指,筋着鼻子说。 “那你可误会他了,虽然他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不过这件事上,他是有原因的。” “原因,什么原因?” “你没看那个聂家老三么,如果我们不说用条件交换,他是万万不能信任我们的,既然要帮人,也就不要计较人家现在怎么看了。更何况,条件也没说呢。” “哦~”听着莫泰的解释,小米点头暗想:比起那些彬彬有礼的王孙贵族,这两个不拘小节的小子可爱得多了。 “泰,你怎么会在耳朵上拴条线?”小米在莫泰飘起的长发下发现了那条不起眼的黑绳儿。 莫泰下意识的用手摸摸。“从我记事就有了,听妈妈说是一位高人给我的,还说我永远不能摘下来,不然会有生命危险,呵~谁知道呢。” “那么严重?我能看看么?” 莫泰用手撩起头发,把耳朵凑了过去。 小米贴近了仔细的看着那条线。“咦?这线上有暗暗的花纹,摸起来还冰冰凉凉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自己看不到那么仔细。” “母猴给公猴抓虱子啊!”不知什么时候,伟小贼在马群中挤了进来,呲着牙站在一旁坏笑,紧接着另外四个小伙子也先后围了过来。 “伟小贼你今年多大了?”莫泰一边绑紧自己的头发,一边冲着伟小贼问。 “十八岁,怎么了?” “真难为你这十八年了,一个朋友都没交下,悲哀啊。” “谁说我没朋友!” “狐朋狗友吧,不然就没一个真心人告诉过你,你的笑蕴藏着无限大的贱,让你收敛点么?”莫泰的话逗得大家一起笑起来,看来大家还是比较认同的。 “我唾你一脸牛屎!” “你会喷牛屎?我一直误会你鼻子下的是嘴``````”莫泰神态自若,嘴角微微带笑,眼神依旧是那副没睡醒的样子,看起来就够让人生气了。 莫康坐在一旁一边看着狗咬狗精彩演出,一边取下大剑上的裹布擦起剑来。 “我的天~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聂少磊站在一旁,眼睛像要鼓了出来,下巴拉的恨不得裤腰带都能勒上。 “我们?不是说了么,护送图纸到国都的人。”莫康不知道聂少磊为什么如此惊讶。 “你们说慈惠是个猎人,可却拿着那样一把天下少见的神兵。你说你是个送图的护卫,却又持着这样一柄比起那绽铁戟毫不逊色的大剑。这样的兵器已经是世间罕有,你们一行人里就一下有两把,而且还```你看你看你,还满不在乎的样子。”聂少磊说着话,哈喇子恨不得都流下来了,眼睛一刻没离开莫康手中的重剑。 莫康当然清楚的知道自己手里的家伙不是普通货色,虫师傅的爱物,那怎么可能是地摊货。可怎么也没想到让这懂行的人如此惊叹,顿时感觉重剑的分量似乎又重了些。 “好了别闹了,说正事。伟小贼,地图拿出来。”莫康边说边不动声色的迈到伟小贼前面的位置,只有他自己知道,地图不过是个羊头,意在狗肉。 伟小贼伸了伸胳膊,舒展了下双肩,又扭了扭腰,然后深吸一口气,双臂一缩,两个袖子里变戏法一样空无一物,然后就像脱裤子一般拽下了画着地图的内衣,而外面那件像尿布的外衣上,一个扣子也没有解开。 莫康顿时觉得脑袋上一排点点点飞过,没辙,只能接过地图,让大家围上来。 苏塔跟其他几个士兵被从睡梦中摇醒,职业军人就是有这点素质,倒下就睡,说起就起,起了握刀就能战场拼杀。只要是执行任务过程中,每天每时每刻都是紧张而警觉的状态,这才是一个高水准的职业军人。 “这张是马贼营地的地图,一共大大小小有21个帐篷,中间的大帐应该是马贼头头的,根据我们的观察,聂伯伯应该在西南角这个帐篷里,东面离马贼营地一小段距离处,不规则的扎着16跟木柱,看样子主要是栓马用的,不过上面挂着晾衣绳,晾有许多衣物。这就是马贼营地大概的环境,苏塔大哥,你有什么建议么?”一路下来,莫康对苏塔的印象很好,在他眼里,近而立之年的苏塔为人耿直、谦逊,不屑玩手段耍心计,正是刚直男子、正气军人的典范。在场的人中,他的年纪最大,真正的作战经验也是最丰富的,莫康出于自己的认同感,下意识的首先问了苏塔的想法。 “我只是一介武夫,冲杀在前,理所当然。谈到计划部署,我就只能摇头了。不过``````”苏塔不知道自己所想的事有没有帮助,稍稍犹豫了一下。 一路上,小米与苏塔经常聊天,她知道苏塔从军多年,并且发现在苏塔脑子里有很多书本上找不到的知识,而这些知识往往在实际中更为有用,此时她也很想知道苏塔的“不过”,“集思广益,苏塔大哥但说无妨。”小米说。 “这片草原上生长着一种朵拉草,这种草的根部是一块很大的包,里面全是草油,这草油易燃,而且燃烧的时间较长,不知道这个有没有帮助。”苏塔说完,环顾四周,就在附近拽起一株不起眼的草来,底下果然长着一个土豆大小的包。“就是它了。” 莫康想了一会,似乎有了点眉目,不住的点起头来,他见众人都注视着自己,似乎全在指望着自己的主意,也不再调大家胃口。 “我有个主意,大家一起研究研究。”莫康拉了拉有些褶皱的地图说:“少磊,你从我们刚刚呆过的山丘北面打地道到马贼营西南面那个帐篷的位置要多久?” “如果地下没有大石埋着```”聂少磊回忆下了距离,心里暗暗盘算了一翻说:“1个小时左右,没法再准确了。” “伟小贼与莫泰身形比较纤瘦,方便与少磊一起走地道,找人救人的事交给你们三人。守卫的那两个士兵没有喝酒,你们要注意,尽量不要跟他们动手,实在不行,我想你们三个对付这俩家伙还是绰绰有余的。救出人后,莫泰聚灵于杖,虽然光芒不会传很远,但是在半山坡上足以看到了。有没有什么问题?”莫康谨慎的看着三人的表情都写着“认同无议”,点了点头。 “我、慈惠、苏塔大哥借着马匹跟挂晾的衣物遮挡,事先尽可能接近的躲藏在东面,带上足够的火油,看到莫泰法杖上发出的蓝色光芒后,开始放火。如果莫泰他们在之前被发现了,泼火油点着了帐篷,迅速借几匹马贼的马开逃。如果他们没被发现,那就解了马的缰绳,一来马是无辜的,二来马看到大火一定会大惊嘶鸣起来,如果在马贼睡梦中被群马踏营,呵呵,这片草原上的秃鹫可要给咱们烧香了。” “最精彩的部分交给少博,马群必须要有一段助跑的距离才有冲劲,到时候,你在山丘北侧500米的地方让马驻足,如果可以轻轻的到那个位置是最好的了。之后依火号为示,放马奔营,借着是下坡,马群更有威力。有问题么?” “没问题。”聂少博斩钉截铁的回答,似乎摆弄那些马儿就好像使唤自己的手去挠眉毛一样简单。 莫康转目对另外几个没安排到任务的士兵说,几位大哥,就麻烦你们多找些这种朵拉草,截下根部放到一起。 这时小米急了,看安排了半天,也没自己什么事。 “那我呢?我干什么?”小米睁大了眼睛,一副“我可是很精神的!”样子。 “嗯,小米,你是最关键的一个环节了,没有你,我们这次营救行动就无法开始!”莫康表情雄壮,一只手握起拳头摆到胸前。 “是什么任务啊!我一定尽力!”小米是又兴奋又担心,兴奋的是从来没敢想自己会在行动中担负这么重要的角色,当然也同时担心自己能不能完成这么重要的任务。 “嗯,我们都相信你可以做好。你的任务就是```打起精神,在破晓前两个小时叫醒我们。呃```大家都去睡觉吧,应该还能睡四个多小时。” 众人都知趣的走开了,各自找了个地方闭目养神。只有小米独自站在那,带着还留有余热的紧张感搅合着后涌上的失落感,“原来是打更``````” 在后世史学家们谈及被誉为“乱世双杰”的莫氏两兄弟时,对于两兄弟都有着大致相同的注解。其中最为精辟的莫过于对莫康那个“奸”字,和给予莫泰的一个“诚”字。 对于莫康的“奸”并不是贬义词,不是说他是大奸大恶之人,而是对他在战场上所表现出来的先知先觉,熟法而不限于法的智慧与行事作风,总让对手摸不清头脑,抓不住他的想法,从而总能使对手防不胜防。而莫泰的智慧则相对保守,但却并不徒劳,他总是以诚待人,且知人善用,以有限的资源做尽可能做到的最大谋划,以“知己”而“弄彼”,对己方的了解细致到点,洞之再动之。在他所指挥的战争里,总能看到以少胜多的战例,这里面有很多因素跟成分,但既然战争是人为的,最大的胜败因素也一定是人,正所谓人定胜天,莫泰手下的众将无一不是“勇”字当先,将勇何来?拜服也。拜服何来?帅之诚。帅诚致将勇,将勇使兵悍,足以一抵十抵百。 “奸者谋士,谋者诡敌。诚者信士,信者服众。” 而当后世诸家以各种渠道了解到这个花季年华的莫氏两兄弟时,已经可以隐约看到谋者与信者的雏样。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一章 草原(五) 无云的夜晚,月光肆意的洒在披着白雪的草原上,空气里酝酿着干雪与干草混杂的味道,时不时几声鸟儿的啼鸣点缀在远处隐约传来的狼啸中,一切显得有些阴森。这样的画面,总被那些吃饱了没事干的文人当做一种别样的惬意,不过此刻的莫泰、伟小贼、聂家老五就没那么好的心情来享受这般另类的惬意了。 “老五,我就纳闷了,你在前面使劲的挖,我在你后面跟的这么近,怎么就看不到挖出来的废土都弄哪去了呢?”莫泰跪爬在地道里,借着铁护手微微的光,看着前面像鼹鼠一样熟练打着地洞的聂少磊,不由得生出这样的疑问。 “呵呵,其实我也不知道。只要护手接触到土地,就好像知道我要打洞一样,然后就会随着我的意愿自行的挖起来。每一爪下去,废土就在护手的摆动间消失了。”聂少磊大气不喘,如果不说,任何人都想不到他已经连续的并且飞快的打了四十多分钟的地道了。 伟小贼一直跟在三人行的最后面,爬了四十分钟,已经清楚的感觉到腋下有汗了。可听到聂少磊答话的时候,声音里透着体力充沛的轻松。他这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怎能不问句:“你体力怎么那么好呢!?” 聂少磊第一次停了下来,缓缓的吁了口气,稍稍舒展了下腰间,稍稍把头侧了一些说:“其实大家费的体力一样。这护手挖地洞的时候,只是随着我的意愿而定方向,打起洞来,基本上是它带动着我的手臂来挖,呃``````这是种很奇妙的感觉,很难说清楚。所以我根本就不费多少气力。我又经常爬地洞,这么短的距离,家常便饭。”随着“家常便饭”四个字的出口,一根帅气的食指在聂少磊脑袋一侧如钟摆的晃动了几下,然后聂少磊又继续开工了。 “光是爬都累的要命了,膝盖疼的我都想躺着走了。死‘康驴’,这种‘好事’总他妈有老子的份,等事情完了,我非把他弄趴下骑几圈不可!”伟小贼牢骚着,说完嘴里还呸出一口吐沫。 这时,已经在马贼营地东面潜伏起来的莫康突然感觉耳根子发烧,紧接着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这可把慈惠跟苏塔吓得够呛,深深的把头埋下。毕竟,三人现在所处的位置离马贼营地仅有50米左右,寂静的原康上,一个喷嚏声随风足可以飘出几百米去。 莫康赶紧捂嘴低头,静观一小会,见马贼营地里没有动静,这才把声音压至最低的朝另外两人说:“不好意思,不知道哪个混蛋念叨我,嘿嘿。” 夜里的马贼营地终于恢复了平静,大大小小的帐篷里,酒过三巡的马贼们用那一浪高过一浪的鼾声告知来客这不是个空营。此时,西南角的那个小帐篷外,马贼甲、乙半睡半醒的站在那,瞌睡的脑袋如同小鸡吃米一样不住的点着,每次当脑袋耷拉到胸前,会有片刻的精神。 一阵冷风夹杂着地上的干雪吹来,马贼甲打了一个冷颤,转头拿起手套抽向马贼乙的脑袋。 “精神点!我去尿尿!”马贼甲懒懒的说。 “啊!怎么了怎么了!”被抽醒的马贼乙端起长刀慌张的四处寻看。 “什么他妈怎么了,我去尿尿,你精神着点!”马贼甲没好气的扔下一句话,朝帐篷后走去。 帐篷后的雪地上,大大小小有很多处露出了干草,看来这是个天然的厕所。马贼甲把长刀扎在一旁,拉下裤子小解,水量充足的他表情十分的享受。忽然间,他发现自己“水枪”射向的地面开始塌陷,马贼甲第一个反应是看向自己的“水枪”,回忆前一晚吃了什么使得它如此势强。 突然!地面塌陷的地方伸出一只大铁手,没等马贼甲反应过来,那铁手已经握住了马贼甲的腿,在马贼甲那声“啊”喊出之前,地面上已经空无一人。 “快捂住他的嘴!”莫泰一边帮忙按住马贼甲的双腿,一边对聂少磊说到。 马贼甲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疯了,死命的挣扎着,两只手竭尽全力的试图搬起捂在自己脸上的冰冷铁手,却感觉自己仿佛是个5、6岁的孩子在跟一个成年大汉拼力。 聂少磊的紧张情绪比起马贼甲似乎少不了多少。大冷天的,他额头上不住的渗出汗来,直到积蓄在鼻尖的一滴汗水饱和,滴落在马贼甲的脸上,少磊这才发觉马贼不再挣扎了。 “留活口!”听到伟小贼说到这三个字,少磊马上抬起铁手,可为时已晚。 马贼甲带着惶恐的眼神看着聂少磊,鼻子像摆在菜板上的猪肉一样塌在脸上,两片嘴唇陷进嘴里,因为所有大笑时可以露出的牙都已经脱落。完全感觉不到一丝的气息。 伟小贼跟在莫泰后面,侧着脑袋看地上的马贼,带着几分惊讶的说:“看不出来啊,你小子手还挺黑。” 再看聂少磊,脸上是一种几乎僵硬的神情,满溢着血丝的眼睛就这么跟地上的死尸对视着,嘴唇边挂起一层白霜,说不出一句话来。 “老五!他是马贼!是他们掳走了你父亲!”莫泰其实同样也很震惊,一条人命啊!就算不是亲手操刀,自己怎么也都算是个帮凶吧。可他比少磊要冷静,他知道此行的目的,知道面对的是一群穷凶极恶的马贼,更是在出发前已经想到了种种可能会面临的场面。 当聂少磊忐忑的思绪里冲进“马贼、父亲”两个词后,他忽然觉得轻松了很多,慢慢的,他的心绪也没那么大的冲突了。 “泰大哥,我没事。”聂少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尽量平和着自己的情绪。 莫泰伸手在马贼手腕处摸了摸,确定的点了点头,然后小声的说:“上!” 三只“鼹鼠”顺利的溜到了马贼营地里。 “噌!” 莫泰非常确定自己灵敏的耳朵听到背后一个细微的声音,转头去看,惊讶的发现伟小贼矮了半截。这时的伟小贼四脚支地,当然,前两足是双手客串的,像一只豹子一样弓着身子。莫泰第一次看到了伟小贼的武器,一把比剑略短,比匕首略长的兵刃,正叼在伟小贼那唇线清晰的双唇间,月光映照下,淡淡的紫色光华萦绕着不知名的兵刃。莫泰明白,刚刚的那声鸣响定是这把兵刃出鞘的声音,只是``````这伟小贼怎么会突然摆出这样一个别扭的姿势来,让他摸不着头脑。当然,此时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 绕过小帐篷,三人驻足偷观,看到马贼乙正在“小鸡吃米”。 莫泰扬手,凭空捞起一团寒气,准备给马贼乙致命的一击,眼神中不断拿捏着与马贼的距离,希望冰枪可以一击即中马贼的咽喉,这样马贼便无法叫嚷,惊醒其他的家伙。 “我来!”仿佛两个字刚钻入莫泰的耳朵里,伟小贼的身子已经窜起在半空中,像一颗被人丢出去的雪团般飞向七八米外的马贼乙。一息之后,伟小贼轻盈的一滚,不带一丝声响的落在马贼乙身侧,并顺手用双指夹住了马贼乙的长刀。再看马贼乙,静静的站在那,“噗!”泉涌般冒着热气的鲜血喷了出来,马贼也随之缓缓的瘫了下去。这一切太快了!甚至马贼连眼睛都没来得及睁开就断了气。莫泰见识过伟小贼迅捷的身法,可看到此情此景还是非常震惊,甚至有些怀疑这个伟小贼到底是不是人类。而聂老五更是觉得自己的脖子也凉飕飕的,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 “看看帐篷里。”莫泰把嘴贴近聂少磊的耳朵说。 小帐篷里,一个老者正蜷曲在地上,寒风从营帐的空隙处肆虐的挤进,可他身上甚至没有一张薄毯。老者腿上栓着一串手腕粗细锈迹斑斑的铁链,铁链的另一头挂在一柄看上去足有两百斤的锈大锤上,大锤周身金属质地,包括锤柄。 “爹!您醒醒,爹!”聂少磊关切的将老者扶在自己怀中,微微的摇晃中,声音已经有些颤抖。 老者缓缓睁开眼,见到眼前的爱子,一种难以言表的酸楚涌上心头,半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用他苍老的手摸摸自己孩子的脸颊,潸然泪下。 “老五,一切回去说。”莫泰把头伸进帐篷里,小声的提醒到。 聂少磊用铁手抓起栓在父亲腿上的铁链,微微催力,铁链“锵”的一声断裂开来。少磊抱起父亲走出营帐,见莫泰已经高举法杖,蓝白色的光芒在黑夜中逐渐膨胀。 “呜~~~~~~~~~~”或者是掐断铁链的声音太大,不远处营帐里的马贼发现了几人,吹起了用来发信号的牛角号。好在马贼们不是训练有素的士兵,懒散的性格导致整个马贼营地并没有很快的作出反应。 见另外三人已经下了地道,莫泰停止了挥舞法杖,转身潜入地道中,汗流浃背的在心底诵起一段古咒,地道口上马上结起一层又一层厚厚的冰来。从地面上看,仿佛从未被打开缺口。 另外一边,火油的配合也恰到好处,这会大火已经开始烧旺、蔓延。这时马贼们才真正酒醒,叫嚷着纷纷裹起衣服跑出帐篷。贼营东面已经是火光冲天,马群嘶鸣着无意识的向四处乱跑,一时间慌作一团。 “撤!”莫康对慈惠和苏塔说。三人的活已经做足,顺手抄来马贼的马,翻身上马,压低了身子贴在马的一侧就要离去。 一声粗康的怒吼让慈惠下意识的转头观望。“都他妈的别慌!快去看看老头!把老子的大锤搬来!”马贼头子凶悍的朝眼前慌乱的马贼们喊到,他似乎感觉出这一切并非偶然。 从小行猎的慈惠视力很好,看着马贼头子暴跳如雷,心底暗暗的窃喜。可就在与此同时,他看到马贼身边,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惊恐的跪在地上,头发被马贼头子攥在手里。马贼头子向外迈一步,女子也被拖出一步。那女子无助的眼神让慈惠想起一个人——欣女,心底迅速生长出一个疯狂的想法——“救她!”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二章 草原(六) 早在宏窑国这片大陆还未姓傲的六百多年前,有一位神秘的圣人。没有人知道他的姓氏,所以只好以“圣人”称之。他居无定所,四方游历。有人说领略过他那顶阶魔士才能释放的超高阶魔法。也有人说见过他一身修士的装扮,在遭受瘟疫的村落里治病救人。还有人说见过他背着一柄暗红色水晶大剑,徒手攀爬大陆海拔最高的西姆峰。甚至有人说他根本就是天上的神明。诸如此类的传说举不胜举,到最后也不知孰真孰假。不过,有一件事还是比较可信的,圣人唯一的门徒转述过自己的老师这样一段话,“世间灵兽早已在出生那刻就与它的主人注定了宿命的捆绑。”——在圣人唯一的门徒傲逊天欲捕捉一只稀有的独角兽时,圣人这样说到。而傲逊天正是宏窑国的开国国主。 “谢~~谢~~”一个柔美的、颤抖的声音出现在慈惠的怀中。 此时的慈惠远远的跪在马贼营地西面,脑子里空荡荡一片,神情木然的看着聂少博引着几近癫狂的马群疾掠马贼营地,一语不发。 “大哥``````你```没事吧。”一只玲珑的小手抚弄了慈惠的额发,指尖轻轻的触碰着慈惠额角的伤口。 “嘶~” “大哥,我弄疼你了``````”女子的声音急切,显得有些惊慌的缩回了小手。 “没。”慈惠终于有了意识,他迅速而紧张的回忆起刚刚发生的一切。 在慈惠心底,他一直认为欣女随步铮的离去是无可奈何的。甚至在回忆起欣女离去时的那回眸一望,总觉得欣女的眼神中夹杂着一种对自己的期盼,期盼着自己早日将她赎回`````这已经成了身为孤儿的慈惠人生中最难以割舍的情愫。以至于在看到马贼手中那同样娇小的女子无助的眼神时,引出他冰冷的面容下温暖的怜爱之情。 慈惠`````` 疯狂了`````` 这样的形容只有不足,绝不为过。 如果马贼营地在八百多匹康马碾压式的席卷以后,仍有那么一个幸存者的话,那么他的余生也一定是痛苦的,而他痛苦的根源绝不是那群康马。那张狰狞而无情的脸会每晚挤进他的梦中,在梦里,他会反复的看到当天的景象,那柄尾随乌风的绽铁戟会无数次朝他的咽喉刺去,那康兽一样低沉的咆哮过后,一双利刃一样的眼睛注目着自己,然后会慢慢的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冰冷,一只粗壮有力的手从自己的胸膛里把滚烫的心脏掏出。甚至,自己尚存的意识还有足够的时间看一眼那仍在跳动的心``````如果意识还能再延续一会的话,他会朝眼前这个掏出自己心脏的男人喊出一句“恶魔!”,而这个恶魔就是慈惠。 慈惠毫无一丝怜悯的杀到了马贼头子面前。这时,已不在有人敢靠近这个恶魔一样的男子。马贼头子把手中女子扔到营帐里,从另外几个马贼手中接过了上锈的大锤,虽然他尽量的挤出一副轻蔑的笑容,可手中大锤上的铁链却叮当作响,显然,这无疑已经暴露了他内心的恐惧。 “呼~~~~呼~~~呼~~呼~呼”近二百斤的锈大锤如同一件玩具般被马贼头子抡了起来,铁链随着大锤在马贼头子的头顶盘旋,呼呼挂风。 “好!大哥!好样的!”“牛B!把他的脑袋砸扁,给兄弟们报仇!”“干脆给他换个大锤脑袋得了!”舞动着的锈大锤卷起一阵尘土飞扬,那阵势让极度恐慌中的群贼们重新燃起了希望,不住的在旁边叫着好。 突然!“呼咻~~”锈大锤远离的它本来的轨迹,朝着慈惠的脑袋强势袭来,虽然离慈惠还有一段距离,可已经看到慈惠的头发被气流刮的飞舞起来。 马贼头子看到了慈惠之前的表现,本也没指望这一下就击中慈惠的脑袋,只是一整套连续攻击的起手步罢了。如果慈惠躲,他会紧接出后手的铁链去缠。如果慈惠用兵器去生挡,那正合马贼的意,在马贼的记忆里,还没一个人可以用兵器挡了自己的大锤后,手中兵器完好无损的。 眼看满是挂锈的大锤岌岌的到了慈惠面前。这时,慈惠做了一个任在场所有人想破恼皮也无法想到的举动。 “哏~”慈惠憋足了一口气闷哼一声,然后身子向前倾出,眼神中有一种足以震慑千军万马的气魄。随后,慈惠右手持戟怒势刺出,戟尖带着一团黑色的乌风顺着铁链直朝马贼头子的咽喉逼了过去。仿佛根本没考虑到正向他袭来的大锤一样。 “什么!他居然伸出了左手去迎那猛力飞来的大锤。”每个在场的人都不由得看傻了眼,嘴里下意识的念叨出这样一句话。 “啪!”慈惠左手握住了大锤头,稍微一顿,然后随着前倾的身子朝马贼压迫过去,只一息之间,右手中的绽铁戟此时已经几乎要刺到马贼头子的颈部了。 马贼头子顿时爆出一身冷汗!他顾不得感叹紧忙侧身,可还是被戟身一侧的月牙刮到锁骨,那一刹那,他清楚的听到了自己骨裂的声音。“太快了,快的甚至自己都感觉不到疼痛。”马贼头子心底暗暗的这样想。 “兄弟们!给我上!谁杀了他我就让谁做二当家!”马贼头子一边捂着锁骨的伤口蹒跚的退回帐篷里,一边朝一旁的马贼们嘶吼的喊着,他视线一刻不敢离开慈惠那冰冷的面容,他声音中夹杂的恐慌与难过是不言而喻的。 马贼们早恨不得拔腿就跑了,别说做二当家,就是做皇帝也得有命来享受吧。只是每当慈惠的眼神扫来,总是像被刀架在了脖子上,被刀架住了,谁还敢动?然而这个时候,大地已经非常配合时机的略微震动起来。所有马贼都以为是这个力大无穷的恶魔发怒了,深信这大地的震动更是他跨出每一步的写照。还有个别特别胆小的,早已经失禁了…… “做了二当家,跟我平起平坐,钱财一律跟我平分!谁第一个上我现在就给他一袋金币!!!不!一锭金方!”马贼头子直到退进了他那特大号的营帐里,还在不停的喊叫着。他握起手边一切能丢的东西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砸向一步一步压来的慈惠,最后,他摸到了那个被丢进帐篷里的女子,也把她扔向自己身前来阻挡慈惠。就在娇小的女子刚要从马贼头子手中丢出的那一刹那,马贼头子却再一次的抓紧了她! 马贼笑了,笑的那样淫贱、龌龊!因为就在刚刚,就在他要将这个女子像扔别的东西一样扔出去的时候,他看到眼前这个有如恶魔一样的男子表情有了一丝异样,或者说,那是一种紧张。 “哈哈哈!你他妈的!弄了半天,你是要这个小娘们啊!你你你``````给我站住,站住!”马贼头子用他粗壮的魔爪掐在女子的咽喉上,试着威胁慈惠。 当马贼头子看到慈惠真的停住了脚步,他长长的吁出一口气,他为自己找到了逃离“魔爪”的方法而感觉庆幸。然后,从眼角里挤出阴险的一笑说:“退出去!退出去!你他妈的离爷近了爷心慌!”这倒是句实话。 大帐外,众马贼见到眼前这个原本酷似恶魔的男子被老大威胁着逼了出来,纷纷壮起了仅存的一丝贼胆抽出了钢刀,跃跃欲试。 “把你手里那破玩应儿给我扔了!听见没有!扔了!”马贼头子威胁着,手里才稍稍用力,那女子便显现出极度难过的表情,眼睛里血红血红的,晶莹的泪光顿时融化了慈惠冰冷的心。 其他的马贼也应和着跟着喊:“扔了!扔了!快扔了!”可近在咫尺的面对着慈惠,却没有一个敢作出除了发声以外其它的动作。 “铛”听着绽铁戟落地的声音,慈惠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从来没有想过这样戏剧化的场面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毕竟,这个世界上能让他在乎的事物几乎没有,名利、金钱、美色这一切对慈惠来说都不重要。威胁?如果一个人没有弱点的话,拿什么威胁他。可今天,因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自己平生第一次被威胁了,而且是被这样一个下流的胚子威胁了。 从马贼头子的坏笑中,慈惠感觉到了他正在酝酿着下一步猥琐的计划,无非是让自己自残或者束手就擒之类的,想到这,慈惠问自己:“怎么办?如果这个畜生真叫自己自残怎么办?难道``````” 马贼头子恢复了以往的淫威,他装腔作势的扭了扭脖子,却抻到了锁骨上的伤口,心中大为不快,怒火促使他要向慈惠提出更为过分的要求。 “你他妈的,觉得自己很帅是不是?单枪匹马的到老子这撒康!爷我现在命令你!把你的```啊!!”如同营救女子不是原计划一样,慈惠眼前发生的状况同样不是莫康计划中的一部分。 一只血盆大口咬正在了马贼头子挟持女子的那只手肘上,马贼头子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手臂的筋瞬间被咬断了,断裂的筋向上朝着肩膀缩去,那种断筋抽离的感觉是他此生从未尝受到的痛苦,他努力的摆动起肩膀,想甩开弄断自己臂筋的东西。当他不得不松开了女子向后退的时候,终于看到了是什么咬断了自己的臂筋。 狼!一只头比自己的头还大出一号的狼!一只獠牙从上牙堂如同两撇白胡子一般顺到下颚骨下面的狼!一只眼睛里似乎充满着故事的狼`````` 马贼头子傻了,他不再摇晃自己的手臂,只是与依旧咬在自己手臂上的狼头对视着,眼神中显现出一种不可思议的神情来。“这是什么东西?这是狼么?它怎么会在这?为什么咬我?``````”一连串的问题飘在马贼头子脑海里,他甚至没空去想自己为什么此时此刻会想着这些无聊的问题,直到隐约听到有人在喊:“老大!老大!”一股刺骨的疼痛这才爬上心头,等他反应过来,正看到那只狼在自己面前嚼食一只小臂,而自己缓缓抬起胳膊,才发现自己已经没了小臂。 慈惠回过神来,他认识这只狼,这只曾经与自己大战数回合的狼,这只自己曾经救过一命的狼王。 大地的震动已经越发的明显了,这样的震动慈惠不久前刚经历过,他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慈惠抄起绽铁戟,一把将那女子扛上肩头,朝着那只嘴里还叼着半截小臂的狼喊道:“走!”。然后横冲直撞的扎向马贼群,仿佛视众马贼如无物。直到他跳上一匹马,发现此时的自己已经没有了方向感,他看到了马贼营地一侧的小山丘,“那是马群要奔来的方向”慈惠心里这样想着,随即双腿大力的磕向马腹,那马有如断了肋骨一般,以一种无法想象的速度冲了出去。 没人敢阻拦,谁都知道阻拦一个恶魔是什么下场。一些愤愤不平的下流家伙在地上拾起石块,在人群的遮挡下朝恶魔扔去,可似乎那恶魔有更重要的事做,就算偶有打到他身上也头都不回的一直向前冲。马贼们感到很困惑,“这个恶魔难道是因为恐惧而逃跑?不会的,绝对不是。” 看着“恶魔”远去的背影,突然有一个马贼提出了一个问题,“咦?为啥那“恶魔”已经走远,地反而颤动的更厉害了呢?”`````` 看着被八百多匹康马碾压过的马贼营地里尘土渐渐的散开,一片狼藉大地上没有一丝生气,空气中夹杂着浓重的血腥味道,让人作呕。 慈惠缓缓站起身来,遥望着犹如垃圾堆的马贼营地,他渴望在那看到有东西晃动``````久久的,他只能用一声叹息来抒怀自己心中的抑郁。 “大哥```你``````”孱弱的女子身体早已虚脱,强强挤出一句不完整的话来。 “保重!”顺着慈惠冰冷的语调,一个小水袋砸到了女子的身上。说完,慈惠朝马走去,没有安抚、没有回眸,留给女子的,只有一袋冷冰冰的水和两个比水袋更冷的字。 “大哥,你``````”女子迫切的发出声音,“你是在等它么``````” 慈惠停住了脚步,转身看向瘫在地上的女子,顺着女子的目光,他看到远处的山坡上,一只傲气无比的勇士正望向自己,当自己的目光投向它,一声长啸响彻整个草原。“噢呜~~~~~~~~~~~~” 慈惠不知道为何自己的身体突然松弛下来,松弛到如地上的女子一般瘫坐下去。他远远的望向狼王,脸上难得的爬上了微笑。 “我靠!慈惠你居然会笑耶!”说话的人紧张的朝周围继续要着共识:“你们都看见了么?不是我眼花吧?他是在笑么?是不是?” 慈惠没有转头,他认识这是莫泰的声音。听脚步声,他知道去营救行动的所有人都无恙。 “你这家伙平时不知声不捻语的,没看出来还是个多情种啊。这家伙,你这突然来个英雄救美,我们可是吓坏了。”莫康走到慈惠身边坐了下去,拍了拍慈惠的肩膀。 慈惠侧脸看了看莫康,善意的点了点头,大家都知道那个表情意味着什么。等慈惠再转目去远处的山坡上,狼王已经没了踪影。慈惠觉得很疑惑,甚至他有些怀疑刚刚危难之时,是不是真的出现了一只狼来帮助自己,还是根本就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这时,远处,那个有着天使面容的男子独自骑着马朝众人这边奔来。伟小贼看了喃喃自语的说道:“哼,这会儿嘴乐的跟屁股似的了。” “聂少博也回来了,小米还等着呢,咱们走吧。”莫泰说到。 慈惠收了思绪站起身来,用袖口抹脸上的血水,却发现越擦越脏,因为袖子上已经被血水浸透了。 “大哥``````” 慈惠回头看向地上的女子正手持一块洁白的手帕递给自己。他没有去接,反而朝大家说了句:“走吧。”然后又一次自顾自的朝马走去。 “我靠,你也太能装屁了。‘千军万马’中把人给救了出来,然后就耍帅的把人给扔这了?你跟我们装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圣人!”能说出这样话的,没跑,一定是伟小贼。 慈惠没有因为伟小贼的话而停下脚步,也没有解释什么,只是走到马前翻身上了马。 “慈惠,总不能把她一个弱女子就这样扔在这荒原上吧,那样你救她还有什么意义,这里到处是饥饿的康狼。”莫康怜惜的看着地上的女子,毕竟人是慈惠冒死救出来的,自己不好在中间插一杠子做主将女子带走。虽然自己此时只是出于一种无邪念的怜爱。 “狼”,一听到“狼”字慈惠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提马缓步的朝女子走了过去,俯下身子伸出一只手。女子毫不迟疑的伸手去迎,一把被慈惠拽上了马。随后,慈惠居然做出了一个另所有人都不得其解的举动。 “噢呜~~~~~~~~~~~~”慈惠伸长了脖子,抬头望天,喊出了这长长一声狼一般的吟啸。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三章 草原(七) 与小米等人会合后,受到聂父的邀请,众人一同前往聂家所在的小村落。 一路上,聂少博一洗之前的臭脸,虽然语言依旧那样生硬,不过大家明显可以感觉得到他情绪上与之前的天壤之别。伟小贼见此小声的对莫康说:“瞅他我就不爽,一会要东西的时候来个狮子大开口!”聂少磊则是一直守在表情严肃的父亲身边,嘘寒问暖忙前忙后。小米一路上不停的吐,因为众人与她汇合后,她一直追问事情的经过与细节,伟小贼就故意使坏的把马群践踏马贼营地后的惨状,用极其夸张的语调加上无比生动的形容词讲给小米听,一会说:“你吃过花生酱没有?对,就跟花生酱似的。”一会又说:“我一直觉得人的骨头很坚硬,哎~谁知道就那么一踩,就压成馅饼了``````”而经过这次营救行动,莫康、莫泰更加增大了对慈惠的好奇心,两人时不时的小声交换着意见与看法。 夕阳西下,天空被烧成了个大红脸,这样的夕阳在冬日里几乎不得见到。 伟小贼故意放大了声音说:“你们看你们看,这天空像不像被群马踏过的马贼营地?” “呕哇~”小米听了顿时条件反射,一大口污秽在马上呕了出来。本来刚把思绪从马贼营地里跳出来,稍稍平复了情绪,伟小贼这一句让那些生动的形容词重新占据了小米的脑海,不由得让这爱干净的女孩儿觉得无比恶心。 “哈哈哈哈~泰,你看你看,哈哈哈哈~~”伟小贼笑的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拍着莫泰的肩膀。 “无聊~”莫泰撇了伟小贼一眼,朝小米骑了过去。 “别听他胡扯!什么花生酱,什么馅饼,就他那破眼神儿,又没走到近前去看,听他胡掰吧~不信你问慈惠,慈惠眼神好,他看的清楚。”莫泰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小米的情绪,只能剑走边锋的把事情扯成谎子,而且把事情扔给牙关抹胶的慈惠绝对是个不错的选择。 “是有点像``````”慈惠本也不是回答,只是喃喃自语。 偏偏小米刚刚呕完,耳膜正处于膨胀状态,对于慈惠的那种超低音声线极其敏感,“是有点像”四个字一字不漏的尽收于小米耳中,小米转头看向慈惠,见慈惠浑身上下尽是凝固的血迹,“呕哇~~~”又是一大口。 “靠~~平时想你说话就没个动静,这会少说一句你能死啊!”莫泰来气的数落着慈惠。慈惠耸耸肩膀,手里带动缰绳,把马速放慢了退到队伍尾部。 莫泰看着狼狈不堪的小米,心她本不是因为生病而吐,只是心里作用罢了,便想试着聊一些别的话题,让小米忘记伟小贼描述的那些恶心场面。 “小米,跟你说点浪漫的事吧。呃~看见慈惠身后的那个女子了吗?”莫泰随便掐来一个话题。 “嗯~”小米鼻子喃喃的说。 “本来其他人已经按计划汇合了,可忽然发现现少了慈惠,你猜慈惠干什么去了?” “干什么去了?” “去救那女子了。”莫泰故意把语气说的很深情。 “啊?就他自己一个人?” “嗯,这家伙真有种,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冲到了马贼营地里,杀的马贼们个个胆战心惊。”莫泰一边说一边投入其中,脑海里想象着慈惠当时英勇的样子,嘴里念叨着:“他当时一定英勇无比!手持绽铁戟,在马贼营地里左右冲突,如履平地。然后抱起佳人冲出马贼营地,再看马贼营地已是血流成河,马贼们肠穿``````” “呕哇~~~”小米又一大口全数的吐到了马鞍上。 “你赶紧有多远``````哇~~快离我远点~呕哇~~~~”可怜的小米衣服上已经是“哩哩啦啦”的淌着粘稠物,热腾腾的胃酸裹着食物的残渣发出一股刺鼻的味道,爱干净的女学者边说边吐,边吐边哭。 伟小贼紧忙追上来说:“泰你这办法好啊,让她吐干净了就再没什么可吐的了,嗯!好!还是你小子想问题想的透彻啊!” 莫泰此刻恨不得把小米所吐的东西全都收集起来,然后通通塞到伟小贼的嘴里。 几个年轻人一路打打闹闹很快的到了聂家所在的小村落。远远看去,村口已经有很多人在那守候。这么冷的天,连雪鸡跟雪狐狸都不愿意出来觅食,也不知他们等了多久。 人群中,一个穿着显眼的女孩站在人群的最前面。说她显眼,因为其他村民的衣服上都或多或少的打着补丁,只有这个小姑娘一身小红袄,整洁、干净。虽然女孩子穿的不是什么锦衣华服,但如果有心观瞧的话,很容易看出那气质定是出自大户人家的小姐,想必这个女孩就是聂老五口中的聂家小七吧。 这是一个人丁稀少的村子,民房的数量全数加起来连小小雾凇村的一半都不到,毕竟这里是个人迹罕至的地方,难怪聂少博说这里不用金币。 虽然刚刚经过了一场马贼的屠杀,可这里的人们对于聂父的归来还是显现出极大的热情,很多年纪稍大的老人家们见到聂父的归来更是老泪纵横。小孩子们跑回家里,从火炉里拿出热呼呼的红薯,生怕自己的红薯没人要一样,抢着塞到众人手中暖手。纯朴的民风让一行人等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看的出聂家在这个村子是举足轻重的一户。 “看来你们家在这里口碑不错啊,很受欢迎的样子。”莫康跳下马来对聂少博说。 “这里没有所谓的村长,也不会有官家到这个偏僻到地图上都没有的地方来苛税。我们这一户是后搬来村里的,所以父亲对村子里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人总是很照顾。时间长了,大家有个大事小情的总是来与父亲商量。所以父亲在这里很有威信。”聂少博无论说什么话,语气总像是一杯白开水,毫无色彩可言。可能这就是上天的公平吧,给了这个男子一副天使般的面容,却抽走了他语言里的感情色彩。这会的他正牵着自己的妹妹,时不时的抹去妹妹脸上的泪水,那关爱的表情证明他只是语言缺乏感情色彩。 在村子里老少男女的簇拥下,众人在石子小路的尽头停了下来。一座与村里其他宅户大同小异的院落,只是房子比其他人家多了几间而已。泥土与干草拓成的泥砖堆砌的房子,院子的栏栅上挂着玉米之类的农产品,院子里养着一只好像叫“葫芦”的秃尾巴狗。屋子里陈设极为简单,一张长桌几把普通的椅子。可就算这样简单的甚至有些简陋的房间里,一尘不染,窗明几净,普通木板拼成的地板上,木质本身的纹路清晰可见,使得你穿着带泥的鞋子踩上去,在下意识里会产生一种很不自在的感觉。 “各位英雄,舍内寒酸,请大家别介意随便坐。少洋,去拿最好的那罐茶给大家泡上。”聂父一脸庄重严肃的说,他那浑厚的声音仿佛与那张一直保持严肃的脸是配套的。 大家也不过分客道,纷纷落座在长桌周围。 聂老五为父亲一一介绍了众人,又向大家介绍了自己的妹妹——聂少洋。聂少洋梳着一头男孩子一样的短发,深棕色的头发打着自然的卷曲。长着一张极为喜气的脸,细细的笑眼,翘翘的眉毛,就算什么表情都没有,你都会误认为她在笑。薄薄的嘴唇总是稚气的抿着。与村子里其它人反差极大的是她的肤色,生长在这种鸟不拉屎的环境里,人们大都肤色黝黑且暗淡无光,可她粉白的额头与脸颊却是鼓鼓的,散发出自然的光泽,这或许就是老人们常说的福相吧。 从众人到村口下马开始,慈惠身后的女子就寸步不离,小手一直握着慈惠的衣角,直到慈惠落座,那女子只是紧贴慈惠的背脊站在他身后,慈惠倒依旧是那副死爹的表情,眼神里从无旁人的缩影。 聂少洋为每个人斟上了一杯热茶,然后颇为乖巧的站在父亲身后,她鬼精灵的小眼珠左顾右盼,眼神一直游走与长桌前的这些新面孔上。 “蒙各位的救命之恩,我还未曾正式的介绍过自己,失礼了。”随话,老人家上身微微前倾示意,然后接着说:“我名聂胡,是这小村落里普通的农牧民。膝下三子,想必你们都认识了。我们``````”聂胡正介绍着自己一家,却被一个听起来有些吊儿郎当的声音打断了。 “聂老先生,如有难言之隐,不说也罢。”莫泰眼望着自己的茶杯,轻轻的吹了吹杯中的茶梗,一副故弄玄虚的样子,没头没尾的冒出这么一句。 “小英雄何出此言。”聂胡正色的、镇定的看向莫泰。 “就像聂少博说的,我们本就萍水相逢,如果聂老先生不愿与我等吐露真实身份,也是人之常情,我们可以理解。但既然要说,为什么还有所隐瞒呢?抱歉,这样我有种做傻子的感觉。”莫泰的话中虽然敬词频频,却透着一种压迫感。这时,聂胡身后的聂少博脸一下子黑了下来。 “哦?那小英雄倒是说说,我隐瞒了什么?”聂胡一脸的沉着,脸上反而少有的挂上了和蔼的微笑。 莫泰把所有的蛛丝马迹拼凑起来,再看着眼前这个冷静的老人显现出的极深城府,更加深信自己的揣测。这时的莫泰毕竟年轻,对于眼前状况他有一种做游戏的感觉,他甚至在心底暗暗的想,如果现在就这样几近神奇的说出老先生的真实身份,那一定会惊得聂家四人目瞪口呆,那一定是一种很搞笑的场面。 莫泰站起身来,微微含胸俯首的对聂老先生说:“还是谢谢您能以真实姓名相待,既然这样,聂阁幕,我们还是告辞了。” “关门!!绝不能放走任何一个!”聂胡拍着桌子大声的对聂家三子惊呼到。 “砰!”聂小七一瞬间把大家闺秀的面容扔到了马桶里,飞起一脚将门板踹合。不知何时,两只柔嫩的小手里握起两把袖剑来,怒目而视的挡在门板前。聂老五铁手横在父亲面前,眉宇间已经看不到之前那个对人礼待、谦和的小伙子了。聂老三两指含在口中,长长短短的打了几声口哨,想必是在召唤他的朋友们。 屋子里的其他人一下子傻眼了。“这是怎么回事?”想必所有人心中都有这样的问号。 “聂老先生,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小米神情紧张的问。 “误会?!我问你,你可是皇朝的人!”聂少博怒目的指着小米问。 小米吓的躲到莫泰身侧说:“是啊,不是早就跟你讲过了么。” “是讲过,可你没说是来抓我父亲的!”聂少博咬着牙恶狠狠的说。 “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康也是一头雾水。 莫泰显得并不着急,面对眼前的突然状况,他反而乐呵呵的又一次坐了下去,拿起桌上的茶杯,小小的抿了一口,思索片刻说道:“聂阁幕,我想``````你还不知道当今宏窑国是谁在当家吧。” “作威作福的乱臣贼子们,不要再故弄玄虚!跟着那逆贼或者他的狼子狼孙们,你们可对得起先皇的仁爱!”莫泰的一问让聂胡一扫沉着的面容,此时的聂胡,更像是一只受了伤的猛虎。 “呵呵,我猜就是~”莫泰说着将茶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目光投向身后的小米说:“小米,宏窑的历史你应该很清楚,不用从太远讲起,就从``````对,就从那个桑阮之乱开始讲给聂阁幕听。” 小米也不知道为什么莫泰会突然叫自己讲起历史来,还偏偏挑出桑阮之乱这段,出于对莫泰的信任,也出于对眼前危境的恐慌,小米乖巧的讲了起来“宏窑492年,当时的国师桑阮叛乱,诛杀先皇及忠臣。1年后祁歆王傲斯捷派步夏挂帅,统兵20万救都,历经3年,宏窑国终于拨乱反正。5个月后,祁歆王傲斯捷把自己的长子傲群陛下过继给已故绝后的先帝傲斯统,拥之为帝。傲群陛下也就是当今宏窑国的国主缅统帝。” “什么?!你不要骗我!”聂胡瞪大了眼睛看着小米问,语调里已经略微的抖动起来,样子显得很紧张。 小米恐慌的将身子躲在莫泰身后说:“骗你什么?” “你说如今宏窑仍是姓傲?”聂胡尽量平复着激动的情绪。 “这大街上谁都知道吧。”随后,小米拿出自己的令牌递给聂胡说:“这是我此次出来传旨前,陛下封给我的通关令牌。” 聂胡双手颤抖的接过令牌,看令牌后面清楚的刻着“缅统帝傲群钦发”的字样,他噗通一下坐回了椅子上,眼睛里注满了激动的泪水,嘴嘎巴了半天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行啦行啦,你们也真是的,我们要是来搞聂老先生的,何必费那么大周章先把人从马贼手里抢出来?也不想想。”莫泰起身走到门口,一脸坏笑的调戏着门口的小姑娘,边说边用指尖挑动着聂小七的下巴,一副极为轻薄的样子。 聂小七也傻了,记忆里总是一脸严肃的老爹从未见他落过泪。一家人从莱都逃出来的时候自己还小,对于那段让人心碎的往事,她也只是听两个哥哥偶尔说起,自己也是一知半解。不过眼前这个男子的举动明显不是什么好东西,那笑容一看就是个色狼,聂小七不由得气血涌起,手中袖剑朝莫泰的手一剑刺去,还好女孩的功夫不到家,莫泰一闪轻松的躲了过去。 “快放下!放下!”聂胡大声的吼到。 “当啷~当啷~”两把袖剑掉到了地上。聂小七从小被父亲视为珍宝,即便小七犯了再大的错,父亲也不曾责罚一次。今天因为一个外人,父亲不但不帮自己,反而朝自己大声怒吼。一时间,小七被吓的惊慌失措,手一抖,两柄袖剑掉到了地上。 随即,聂少博跟聂少磊的神情也缓和下来,收起了要打要杀的架势。 “诸位小英雄,实在抱歉,刚刚``````是我太糊涂了。”聂胡十分诚恳的向众人致歉。 莫泰见聂胡的态度,觉得自己这次有点玩大了,差点弄出人命来,心里不免生起愧意,他拱起双手对聂胡说:“聂老先生,是小子一时贪玩,还请您多包涵。想必您一定疑惑我为什么对你的事知道的这么清楚吧。”这不单单是聂胡的疑惑,也是在场所有人的疑问。当然,也包括莫康,毕竟当初洛儿给莫泰讲这段事情的时候,只有他们两人。 聂胡微微的点点头。 “聂老先生,不知道您是否还记得您的一位故友,姓洛,原是御医部的部长。”莫泰恭敬的说。 “洛乔?”聂胡一下子就想起了自己的这位老友。 “惭愧,直至今日,才知启蒙老师的名讳。”莫泰说完,莫康当时就蒙了,怎么说的好像村里的洛神医呢? “你是洛乔的学生?哦哦哦哦,难怪难怪了。他现在在哪?他身体还好么?”聂胡说起老友,显得激动不已。 “一切都好,家师现居雾凇村,救死扶伤,医德远播。”莫泰这句话说完,莫康完全确定了这是在说洛神医。莫康心想着“怎么这些事自己一点都不知道呢?” 既然乌云已散话已说开,大家都开心的坐下攀谈起来。 聂胡这些年来一直守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小村子里,过着平凡人的生活,对外面发生的一切,他一点也不知道,只想安稳的跟剩下的三个孩子了此余生。 所有人都消除了芥蒂,只有聂小七依旧目光犀利的侧眼瞪着莫泰。莫泰虽然一直跟聂老先生谈话,余光却对聂小七的神情看得清清楚楚,莫泰心底暗想:“这丫头狠起来还挺吓人的,原本以为这家人她最面善,看来这绝对是个错觉。” “小七``````”聂胡也发现自己的宝贝女儿异样的神情。 “什么事儿?爹。”聂小七绝对是个天生戏子的料,那脸色说变就变,这会正转而满脸堆笑的看着爹。也是,笑对她这张笑面来说,太容易不过了。 “给大家弄些吃的,把家里最好的东西都拿出来。”看着莫泰忽冷忽热的尴尬神情,聂胡会意的故意支开了自己的爱女,以免这骄纵的丫头火气上来了,拿着袖剑偷摸的给恩人一下。 莫泰忽然觉得七月天里下起毛毛细雨,那真是如释重负,神情里对聂胡那叫一个佩服!其实他也不是轻薄聂小七,只是从没见过长得这么喜庆的小姑娘,觉得有趣罢了。他伸开双臂舒展一下自己紧张了半天的身躯,眼神无意的落到身旁的小米脸上,后者小声的回敬了一个字:“该!” 大家向聂胡一家谈论着如今外面世界的变化,很多新鲜东西是住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不得而知的。每当有人提起一个新鲜的词,最感兴趣的却是在厨房忙活的聂小七,她总是从厨房里伸头出来插上一嘴。 当小米说起国都流行一种叫香水的东西时,聂小七会好奇的把头从厨房里伸出问:“香水是啥?能吃不?” 当莫康说起在北原侯府看见的紫檀木摆设,问聂老先生是否曾经家中也有时,聂小七会好奇的把头从厨房里伸出问:“紫檀是啥?能吃么?” 当苏塔说起现在军官肩章上的标志已经不是国花牡丹,继而代之的是国会上的铜钟标志时,聂小七又会好奇的把头从厨房里伸出问:“铜钟是啥?好吃不?” “饿死鬼投胎啊,啥都想尝尝!”伟小贼这次终于把话憋在了肚子里,他可是见识过这小妞发起脾气来的狠劲。 当莫泰说起汉岂城的环境其实很一般,到处是康狗拉的狗屎时,聂小七又把头从厨房里伸了出来。 莫泰紧忙说:“这个能吃。” 聂小七扬起一只眉毛,眯缝起那对笑眼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一会我就给你弄一盘!” “吃了这个可能会成仙的喔!”莫泰眼睛眯成一条线,细心的人从他的眼神里偶而发出的亮光里发现。 他分明在作弄这个女子。 聂小七弱弱的一笑。“公子何来这样子的玩笑,请公子用餐。” “小七姑娘,能否答应在下一件事!”莫泰脸色突然从轻浮变成的了严重。 聂小七顿了顿。“公子您说,只要小七能够做到的,小七在死不辞!” 莫泰心里乐开花。 要知道这个事情谁也不知道,只要抖出来,随时会有杀身危险,但是在这个小小的地方竟然会告诉他眼前的这个女孩子。 小七,小七,对不起。 “我知道公子的心思,他自然有话对我说,我自当先答应他,毕竟是我先对不起的。” 聂小七对着莫泰点点头。 两人俱是一副心事重重。 “公子但愿真的如那天黑衣人所言。”聂小七顺手把酒递了过去。 莫泰豪气一饮,毫无防备。 这会才刚一口,奇迹发生了。 一道亮光降临在他身上。 聂小七惊讶的说不出话,原来那位黑衣人老先生所讲的竟然是这个。 “穿越” “小子,爷我送你去穿越” 虚空之中,一句惊雷的狂啸声震的他耳脉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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