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东家》 《少东家》正文 第1章 1：花样年华（一） 1989年农历三月间，青青的玉米杆子顶着或红或白的花穗争相朝阳向上。清明过后的雨量再不那样纷纷淋淋往大地坠落，转而疾风猛雨的拍打一阵是一阵。西部山区在忽晴忽雨后变得格外青翠，远远近近的山峦一个比一个壁立千仞，山腰和山脚下缀着坡田围绕着两、三面山墙。高山中温暖又多变的春天慢慢就要过去，火热招烦的夏天眼看就要来到！ 紧追的几阵猛雨让田间地头润得很，不等几个大太阳抽湿农民不会下地。本来蓬松耕地被踩严实跟野猪拱坏庄家都让人心疼，这样日子里就在家中劈柴做饭，每到中午和下午灶房黑瓦顶就冒出缕缕白烟，那是主妇正烧火热饭呐。而男人喂完家圈中那几头猪、羊便坐在堂屋瓦檐下抽着旱烟，这个时点各家各户都不会多走动，温习在自家漏屋鄙巷里。乡村在这样烟雨天气时候变得如此恬静，也变得孤独。 然而在一面坐北朝南的背阴山脚下却拥有另种快节奏，临产媳妇到镇上唯一家医院住下，长留家里十岁不到小男孩常常出没灶房与家圈中，长久没刷洗过的木桶被灰黑淀粉裹层了。木桶都要高到小男孩臀线，剩着半桶猪食双手提着前走，对，家里两头百来斤猪要喂食了。 天一擦黑，林间窄路出现个身影。他是这家男主人，也是他建造起三厢房屋迎娶小男孩母亲，人到三十后又喜得贵子对于这穷家薄业是喜悦、是希望，同时也是满满重担。 从这个家到镇上医院有十多公里路程，像他这样身长七尺壮汉一趟快走也得三个多小时。自从媳妇儿医院待产每天都要两头照顾，早晨五点多上山打羊草后揣把晾干红薯干步行去医院，那里陪个中午后又步行回家，路上就喝几口山泉水充饥，因为这时候红薯干已经吃光了。回来和自家那小子煮饭胡乱吃过再煮大锅猪食让明天喂食，当然，田里活儿照顾不到了这几天，好在还没到庄稼追肥时节，一切还算顺利吧。 小男孩正读村小三年级，家里到队上设立小学有差不多两公里路程，每天带饭走读。母亲没在医院时候早六点起床小脚走去差不多七点半能到，红领巾那时候校门口才框脖子上。倒不是偷懒而是怕路上脏了自己领巾的鲜红色，往往父亲山坡背回一捆羊草再把他叫醒，书包装着昨夜存饭。都是自家田种玉米、土豆、红薯作主菜，熏肉切丝和辣椒萝卜菜，四季换时蔬，当然白米饭偶有几顿吃，改善伙食了。 去村小和去镇上分两条路，小男孩也有同村伙伴三一群五一群赶去上学。家中牲口粮食已经煮好，父亲嘱咐小男孩二叔中午过来喂食几次，要知道羊还好，食草后安静趴着四腿反刍，怎么也没得闲。猪就不同，往往叫得震天价响，墙角柱子能啃则啃，架空地板猪鼻子都能翘开，它们只为顿能惯坏胃口的吃食，除此之外！ 再亲如弟兄，自家田多锄一撅头算一撅头，他家猪依然是他家的猪，没太相干。 农村圈子窄小，思维自然短浅趋利，人情往来都在佃户农忙时候。欠哪家多少人情总会适当还清，至于贬值论嘛都以五年、八年计。 在大集体时候各个队出力把镇上公路修到二队，公路沿山开凿蜿蜒盘旋，远远看就是青青绿绿群山中若成条巨蟒看不见首尾，天边那头连着天边这头。 各条泥石小路天麻麻亮男男女女一群，身着装花红柳绿鲜衣开始汇聚公路面。各自组队就算前方是高年级学长也互不招呼，山山水水和清早起床就伙同玩伴够尽兴的了， 学校依山而建，山选最低最矮那座山峦。十四间瓦房教室墙壁齐刷刷粉饰着石灰，足有半指厚石灰粉壁上盖层手油污，那是学生们贴墙走路时候手摸下来痕迹。 “老师好。”手举高高指至太阳穴处，他们把少先礼当成军礼使出。城里下来宣传队放过几部电影，关于解放战争与胜利和平的，里面人就这般敬礼。 校门口迎接老师让没带红领巾带上，纠正少先礼是要手掌朝前举过头顶，人越聚越多实在忙活不过来。军礼就军礼，带上红领巾就让进校门。 个个进校门口从书包掏出饭盒往食堂奔走，斜挎包干脆单手抡圆书包跑，空中划出个圈圈没休止。长方形铝制饭盒呈现灰白色，这是小镇上能买到唯一样式了，学生们在把手绑着各色捆带，死界活结都有，金属小刀歪歪斜斜刻画着名字。他们要坐的事情至关重要，把从家中带饭给食堂师傅放蒸屉中，几十个蒸屉磊磊快触楼板，三面大灶铁锅煮着沸水。 烧饭师傅其实并不烧饭，只是烧水就可以，保持大灶铁锅中一直有水，把学生们的带饭都蒸烫咯！ 尽管最好吃的菜饭就在你家楼下，我们还是决定走远一点。看看这群孩子怎么过着走读生活。 小朋友喜欢跟小朋友玩，因为话题带入，因为力量接近，因为信息雷同。他们没有经历的正同时蒙眼狂奔，看吧！追光的少年。 约摸十一点的中午时分，灶房窗户上沿翻卷滚滚蒸雾，过到房梁三尺消失得无踪无影，仿佛没来过人间这遭。大灶下煤火师傅主动退了，铁锅中原本鼓泡沸水变平静，留些些蒸汽在屉格中游跑。 “叮~叮~叮~”房梁上那刻铜铃铛被敲响，据说这还是从原先地主家没收，建学校便派用场。从阳晨开始第三节课后便是吃饭时间，镇上小学最热闹就属于此刻。 教室前后门开溜分便陆续跑出小孩子身影，两条腿抡圆着跑，斜刘海、长辫子被抛在脑后。噼噼啪啪脚步声是他们冲刺食堂独有声音，再没跑到食堂前互相都不说话，最多自跑自叫：“啊啊，吃饭啦！” 虽然谁都不会错拿饭盒，冲刺食堂依然是热爱主题，是道迷之开胃菜。得到让人欣喜、傲娇，失去嘛也无关要紧，毕竟饭还是自己的饭。 学校总共有九个班级，一年级为初级升至四年级为这里最高教育，之后就得转校到更中心乡政府地方寄校读完五、六年级。师生资源难以分配，目前在西部山区只能这样办。 村小从四年级往下排，每个班都差不多四十人上下。四年级、三年级各一个班，二年级就有三个班，一年级四个班。这是本地村支书多年来挨家挨户做思想工作的成果，各家孩子开始送去学校读书，所以会在一年级有八、九岁孩子也有七岁孩子（7岁为上小学最低学龄）混班。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少东家》正文 第2章 2：花样年华（二） 食堂贴墙置放长桌排排放着，学生们蜂拥而来，捧着饭盒小跑到操场和屋檐走廊下。或站或蹲吃饭，要好同学自发围成圈互相说话，并不会相互夹对方菜。 村小有个架高水桶，开连个出水龙头。正对应着引水沟槽，这是给学生们洗饭盒用。而学生们几乎没有过来认真洗碗的，能吃干净带饭会过来接水再匀一匀没扒干净的饭菜，作汤喝。没吃完更不会过来洗碗，家里都叮嘱过，剩菜饭带回去给猪吃，别随随便便倒掉。 下午四点半最后一节课后，释放天性的孩子们奔走公路和林中小路上，爬树捉虫，隔山唱歌轻轻松松耍玩。回家之后作业是要写的，牛、羊是要拉上山坡放的。 父亲去镇上医院还未归来，搬凳子从灶上铁锅里舀半桶早上就煮成猪食。二叔来喂过趟，那是日上三杆时的事了，现在太阳已经垂垂西落，火红飞霞争得光鲜，农历三月间群山嫩绿格调硬生生被搞得有些墨绿了。 脚步声细碎轻便，圈中猪听见立刻回响，对着石槽、对着圈外用力哼叫。如此渴望生存哪能知道，这家庭即将诞生新成员，那时候会宰一头作家宴庆祝。 往常时间父亲已经从镇上徒步十公里刚回来，今天没准头。夜色黑透彻还没回来，在火坑燃起火，悬吊铁钩挂壶水煮着，窗台点着煤油灯跳动豆粒般大小火苗，在地面照出桌子、椅子斜影，老师放学前布置作业背诵一首古诗，默写生字十遍，抄写乘法表决。稀里糊涂写写读读后没记忆多少，唉！资质太平庸啦。 山中黑球球的看有一团火光移动着，前后上下晃动。竹篾去除外壳绿留下里头白，晒干后极其容易引火。把团捆住后耐烧，看不清路时候晃动与空气摩擦变红变艳，脚下三尺土地便坑洼显现。 进门父亲看坐在板凳上写作业的儿子，火把放入正燃烧火堆中。 “羊和猪都喂了吗？”父亲问道，对于儿子作业只字为提，这并非不关心儿子学习，这猪羊是家中能换钱的牲口，照料好了后面也相对轻松些。学费还有买肥料钱集于一身。 “喂过了！”小男孩回答。 再点燃一盏煤油灯，灶房中剩满一桶去喂遍。又去临近圈中给羊把草料翻一遍，让它们挑剔胃口还搜食着吃，赶老远路回来又忙里忙外并不打扰儿子写作业，这位大字不识父亲付出的爱沁于心溢于表。 随便热了些剩饭残菜，父子俩围着火坑边沿吃着，充实劳作后饭菜特别可口。没来及嚼几下便滑入口喉。 天色破晓，今天学校放星期天。对于小男孩来说这个星期天有不凡的体验，随父亲到镇上去，看望住院的母亲和弟弟。 是的，母亲在昨天顺产一名男婴，本来这家庭老两口想要女儿。对于又是儿子让村里很多人羡慕，好些家庭想要男孩致超生，父亲只把这个喜讯给邻居几户说，委托他们照顾家里牲口几天，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原本星期天能睡到九、十点钟，到队上赶一天唯一趟发班镇上班车，开车时间天色灰亮约七点。 此刻山峦轮廓呈现线条均匀分布，层层叠加粗浅交互，高高低低起伏山头这时候是浓彩水墨，铅色隆隆。他们来到队上时候已经好些人等在那处，小汽车司机还没来，大家都见面招呼着，队里彼此相熟，家常里短话拉扯遍，看似热络和谐。 司机来了，四方平头单瘦身板加之略有驼背，一年别人欠他三百块钱样子。吊着眼睛歪着嘴巴，身旁还跟着矮他半头的女人，看样子常往集市留着最时髦大花卷发型，瞧那自带喜庆大盘脸和发福身材，在她身上结合的那么合适。这对夫妻班承包了从队里到镇上汽车线，男的只管开车，女的收钱安排上下。 车门刚开早等在门外村民挤着上车，就七、八个位置被抢坐，剩下都只能挨个站车里。方才彼此寒暄客气劲被甩开，这么多人谁占座谁舒坦，即使乡里乡亲也别讲究。车里挤站后车顶放行李架子也坐几个年轻小伙子，上面空气比车里好太多。 满布尘土的后车玻璃车子发动后震烁掉粗大颗粒，尾气管冒着未完全燃烧的黑烟柴油因子。哇，发车十分钟这个味道让很多乘车人胸中一顿翻江倒海，还未开车就有几个脖子伸出窗外呱呱呕吐。 终于车开动了，清风徐来带着丝丝凉爽，那黑烟尾气和车轮蹭出泥石路灰尘搅在一处。只是轻者徐徐上升，浊者凝凝落地。 车道两旁树枝和蔓藤伸着，两相擦过听有敲击玻璃和铁架声响。同时那些探头在车窗外吹风者收回，激烈敲击节奏刚过那些不畏惧的头颅又次伸出车窗外。 小男孩上车后和父亲站着，现在感觉早晨喝下那杯凉白开和那颗烧土豆要冒出来啦，随着车身摇摇晃晃脑袋也晕晕乎乎。 忽觉鼻头一酸，立马摇着父亲手臂。知道情况的父亲拍拍靠窗那位，便腾出可以趴着的空间，小男孩刚头探出窗外，那颗紧悬的心瞬间得到释放。紧咬着牙关松开腹部和胸口同时抽搐，泛酸物毫无阻挡喷出口，车照常开走眼看路面飞快后撤，这更加速眩晕更加速空腹了。 车身各个窗户口下都有好几条斜着的印痕，其余星星点点散布周围。这都是乘车人眩晕后所致，唉！交通一直是西部山区最困难瓶颈。 虽如此，第一次进镇上让很多人保持高度兴奋，从没有见过这么紧密相连的房屋；商店琳琅满目的商品；那么多似相识又不相识的人；那么多来来去去穿梭的柴油车和汽车。 这所有冲击力此消彼长，让好些初次过来的人莫名兴奋，原来除自家几亩良田、几厢房屋、手指能数完邻居外这里更大，更繁荣，更有趣！ 下车后父亲给小男孩拍拍后背，让这小子尽量舒适些。小男孩带着疲惫带着兴奋跟随着在街道上走着，商店前停下后父亲给买了瓶汽水，透明玻璃瓶中橘黄色水汁真像流动的黄金。 “嘶……”起开瓶盖小男孩小心翼翼啜了口，入口刺舌头那种微小爆裂感让惊艳到，胆量大起再牛饮一口，舌苔上那种疯狂的爆裂感觉再次让他沦陷。 “爸爸，这是什么东西？”小男孩问。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少东家》正文 第3章 3：花样年华（三） 好些来镇上办事的没准备搭乘返程车，来置办货物会搭乘车回去。趁天色尚早，赶集吧。 镇上几家宽门面商店那个“会唱歌的盒子”正播放着陈百强的歌曲，书生文艺、轻撩柔拨间吸引很多人驻足议论。 医院距离镇中心有些远，拐两个小岔路口再直直走百米长街就到目的地。白心红边加号最高大楼屋宇，侧墙斑驳石灰壁麻雀能停歇住，主楼三层门面石灰壁完整，好似农村人穿惯补丁衣服总有一套蓝萤萤的衣服，过节走人家时翻箱底拿出。 医院走廊弥散着药草味道，闻后让人心神冷静。进入一间病房贴墙五张床位三张都住着人。靠窗户那张床位旁放着小木船，被子都掀开半角，看来床位上的人刚离开不久。 父亲领着小男孩再回到走廊问询处，打听后那个床位人是在的。病房外走廊处站着等，上楼时候也没太注意，医院围墙有片绿化带，常有病人出去散步驱驱久在房间中那股子霉味！ 那可是刚刚生产的人啊，对于第二个孩子的母亲完全知道这时间在房间休息意义。因为集体病房中来来去去者充斥着痛苦悲伤，因为外面蓝天、白云，刚蓝色山峦、鲜橘色太阳。几处黄白锦簇一方红漫枝头，那是争春赶夏的樱花开和桃花开，这些自然瑰丽是母亲最愿意让孩子看到的，宝宝绝大时间睡着觉，睁眼便看新奇百态万物。 刚来到世界的婴儿那双眼睛有若海子般纯净，像未镀层的铜泛着原色光芒。正疯狂为自己眼睛和心灵涂抹第一次底色，空气、阳光、青山、绿水汇融过来，这位小生命以后成长会知道，他起初看的这些有个共同名字——故乡。 许久没见母亲，长这么大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坐大车；第一次喝汽水。该用什么语言表达呢，学校已经安排语文课后写日记，小男孩这次又了可以写作的素材，而叙述方法便是回顾…… “早上太阳还没升起，我和爸爸坐车去镇上，到镇上爸爸给买了……” 别看如此平铺直叙的流水账，其中热情高过文字，对于他们来说这一句话是最强烈的书面表达方式了！ 农村孩子即使太兴奋，在这些新人新事前都会恪守着，并不会表现出挑的迎接和外向。站在父亲旁边能伸手扯到裤腰带，见伯伯、幺幺用那茫然眼神打量几下便收，父亲引导说叫伯伯、叫幺幺才会跟着叫声。见到妈妈也是这样，并没有主动走上前，只是眼神中透出相识的喜悦。 “这怎么行，这么远路你又晕车，还是在医院多住些时日！”父亲听母亲要回家坐蓐，有些急了。 “在这里呆着也不成事，还花钱，省下来给大娃和二娃吧。你买套褥子，我们走着回去！”母亲坚持。 如此重要的日期，我们看到母亲的奉献，贫穷没带给她抱怨、消极这些负面情绪。更多选择接受暂时贫穷的境遇，选择忍耐痛苦为家庭减少负担。且不论这样做在长久后会落下什么不美好的病根，这是她力所能及的爱。 太阳热气腾腾升到中午后，甩着云彩和被云彩割裂开碎蓝天空往西面跑去。而从镇上归去要走东南面，尽是崎岖山路。 父亲抱着弟弟，母亲头围着毛巾煮着木杖，小男孩拿着集市上买的床毛毯。三人相跟着踟躇前行。 瞧，三人。噢，现在是四人！在林荫道路的漫山绿，一排嫣红和一方土黄中慢走。嫣红是山花绽放，土黄是山中垦慌的农田，这些都被包含在西部连绵不穷的绿色山林间。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喜欢天蓝和山绿间那种厚实的重蓝色——西兰卡普。 一路从天亮走到天黑，飞红流绿慢慢只余一团黑影。也不知走过了几座座山，停歇过何几次脚，饥肠辘辘把干饼充饥，小扣柴扉寻人家点火把距离家还有两公里！近了，终于快到家啦！ 走……继续……时间又过了…… 至家，门扣上挂着黑色挂锁。堂屋中唯一一把箍木椅母亲垫着毛毯坐着，已经变成腐木黑在印染大红喜字毛毯铺垫下仿佛枯木第二春。钥匙在二叔家，得现在去拿，快到立夏时节天色当然黑不尽、黑不透，干燥的泥石路弥漫着层荧光，整片麻麻黑中走在晓白路面总归有些暗爽，此天此地任逍遥。 然而这个家庭迎接新生命降临后，屋子细细碎碎脚步声让圈养肥猪哼哼叫叫，那些脚步声可是喂粮铲屎之人的脚步声啊，继续哼哼叫叫快来吧！存粮都拿过来吧！石槽都给满上吧！ 父亲怀着忐忑心情走去临近的二叔家，瞧见窗台那盏煤油灯的光影晃动几次，狗叫几声后便没再继续，续归乡村田园醉迷般宁静。 回来时候二叔一家（姨、儿子一家三口）都过来，并且这个消息从他们踏进家门那刻就传开，家中又添二小子！ 房间窗台那盏煤油灯燃起后，村里陆续过来人家在院场里玩，在农村能有段时间聚集的只有婚丧嫁娶这些人情事。来的都是方圆五里乡亲，各自都家里吃过饭后来看看，毕竟非正式宴请大家来后先和主人家聊几句并道喜，我们知道那位母亲走大半天路程，身体孱弱也坚持在外面多坐会儿，她怎么能驳乡亲们的热情呐。 点燃自卷烟后男人们凑在一块闲聊着，妇女们帮忙做家务，想象下这家庭已经有好些时日女主人没在家，会有多乱糟，能有多乱糟！ 乡村按部就班的生活迎接新的节奏，谈论话题队里某家又多添了个二小子，着实可爱的紧呢。 对啦，还没给起名吧。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少东家》正文 第4章 4：花样年华（四） 在这如海子一般蓝的山区中，民风淳朴。对面面的山聊天全靠拉嗓子，无非庄稼、肥料、赶集、猪牛羊、家中闲忙事为话题，他们的兴致跟天气挂钩很大。天高云淡人们方会神清气爽，也是啊！务农就是个看天找收成的活计呢。 这一个月没啥新鲜事的小村庄谈论话题中依然有那个家里出生的二小子，很多小孩满岁乃至上学都只有个乳名，什么娃子、狗子、崽子等等顺口名字。到需要录入户口簿才取个正名，有些完全拖到六、七岁上小学落户籍，才正式取个学名。至此大多时候都穿着开裆裤，露着屁股蛋儿山里、田里没户籍小泥腿子。 父亲在弟弟满月后就决定了，把这件重大事情早些定下。宰一头肥猪张罗满月酒庆祝并取名，看来这个差不多十年都按部就班的家庭要闹腾下了。 杀猪是门技术活，村里几户家庭条件较好都有个种田以外的营生。杀猪匠、漆匠、篾匠、打铁匠、木匠等等，有一定的门槛，所以进入行业中几个村庄就那么一户人家农忙后以此营生。提着半斤山茶去杀猪匠家中坐坐，多少这也是光景好的人家，自然来往礼数要周全些，寒暄后才直接入正题，请师傅明天磨刀霍霍向猪羊。 那么，一切。好说，好说！ 请罢杀猪匠还得寻几个捉猪匠人，一百多斤肥猪别看平常圈养三尺空间中。吃完睡，睡醒拉，拉完后该吃吃该睡睡，正值壮年的猪怎会没有上房揭瓦那般爆发力，只要它想鼻子能拱平前门三座山，哼哼哼…… 满月酒分两天，前一天是端茶倒水帮忙者与匠人们来忙活日子，上山砍柴、挑桶担水、推磨撵豆、宰羊杀猪，只为隔天流水席能满足接待亲友乡邻，而其间杀猪一活最被重视。 大锅开水煮沸，冒着大泡，鼓鼓囊囊不停歇。再院子或场坝上只要空旷地带放稳长一米多、高半米的椭圆木桶，上面放快门板就成猪最后了却尘缘的地方。杀猪匠就在这里等着，在他站位置不远处会让人打下手端个盆，准备接被放的猪血。一般这种活都小孩子做，对，这家庭长子正端着盆等被捉的猪。 “哼……” 伴随猪的嚎叫，前后四人正捉着猪往这里走，后脚有一只拴着绳子被提着。三只脚在地上平衡失调顿感危机临近，其后还跟着一人逮住猪尾巴，半提半推走着，两手带着浑身劲力就逮住它的尾巴。其前两人左右各揪住猪耳朵一只，那双平展如扇面，招摇如枫叶耳朵被揪成一团一把，再百般不情愿都要两壮汉往拖拽。 唉，新搭建椭圆木桶上摆放着宽厚门板眼看就要到了，挣扎还是要挣扎的，嘶叫还是要嘶叫的。怎么个凶猛如虎，怎么个有去无回都特么要反抗。 横置在木板上，依然这边有人逮着尾巴那边揪着耳朵，身体侧摊着还有人压着腰，四肢狂乱胡蹬只是空气。忽然脖子被用力掰扯，呼吸都有些堵塞，那柄刀口被磨白的长刃刺穿，隐约看见小童端着木盆跑过来，蹲着消失在视野中；隐约看见杀猪匠不修边幅的脸，胡须杂乱渐变渐无；隐约看见远处起伏山峦，由绿变墨；隐约看见更高处云彩，更上面天蓝色，全都笼统。 次日，十点多时候客人渐渐多了起来。穿着也讲究了些，当然没有补丁花花绿绿最好，毕竟是个喜庆的日子。母亲在家养了近一个月身体恢复倍棒，二小子保持旺盛睡眠，常常半夜醒后再也不睡，一定要抱着满房间晃悠才安静，不然就狂哭不止。 就在今天早上还哭过一场，呱唧呱唧让人别无他法，抱着房间里、院坝上四处兜兜转转。各家来客开始聚集，平常没机会闲聊现在聚在一处边嗑瓜子边拉话。看过二小子无论心中咋想都夸可爱、有福气、看着就聪明之类话，特别这个时候找些共同点，比如眼睛像爸爸或者鼻子像妈妈的话更显高级。 八仙桌四条板凳，一条板凳坐两人，桌上是农家宴请最高规格八大碗。基本都大肉为主，所有菜上桌子前下惦着碟子上扣着盖碗。没到起碗时候看不见菜系菜品，这时候坐位也讲究，朝有设立香台那面为上席为长辈座，对屋外面是下席一般为晚辈座，再两旁为侧席为普通席。 扣碗拿开算正式开席，吃喝一番也得敬着上席长辈。 村长也来到，是村里同辈人中文化较高的。这家长子名字就由他取名，这次二小子名字当然还得劳烦他呢。 在村长这一辈人中，家庭子女多往往六、九个小孩。取名字只图个好记性，姓氏排行（也讲辈分）名字，如是这般取名。张家第八个小孩叫张一桌，因为八仙桌恰好做八人，排行也是“一”，如此取名。张家老大会叫啥呢：张一名（是第一名出生）。 再最后祖国强大，很多怀揣着伟大愿景的人开始把一些积极向上口号摘出取字，那句响彻寰宇“中华人民共和国今天成立了”被取字用名最广，无不表示这荣誉。 而我们村长给这两兄弟取名是从历史中汲取。 老大叫是他九年前取名叫：利端聿。 老二在今天宴席中取名叫：利端修。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少东家》正文 第5章 5：大厦将倾（一） 时间已在2021年，正值梅雨时节，这年六、七月间飘飘洒洒的雨来又来、去又去。偶有转晴空气三十八摄氏度快直奔四十摄氏度，毒辣的阳光和焦灼的空气仿佛手捏成拳头对空一挥动，能点燃整个身体。在这片广袤热土上追逐二十多年的高速成长行业真正进入大败局时代，好些怀揣宏图大志者再大厦将倾那刻还冲入其中，长袖曼舞。 众多人初来乍到进寒冬，他们相信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如是这般迷之自信让他们圈地为牢，赌徒性格再谨慎一圈一圈轮过后，始终坚信只要不下牌桌，总归有梭哈一把就登顶揽看群山的成果。然而…… 比之所有资财，利端修所进入的房地产行业好像不看天时，平方价格只是涨涨涨。再锁定这个认知后怎么把一份可买一套房的钱拆分买到十套，同地段同面积地皮怎么可以花少钱圈多地成为行业中快步增长手段。刚过完三十岁生日的他目前已经拥有当前洪城首屈一指的房地产公司，出生偏安一隅的他在年级轻轻就完成人生完美上升，控股的房地产公司市值近三千亿，如此古老行业中能跑出这样年轻帅才早让他蜚声海外。 网络上仅有几个视频，也是为梦想站台讲演，我们再次重提他叫利端修。有印象还知道他还有个长九岁的哥哥利端聿。 在两江口岸林立着耸入云霄高楼，花哨百出的命名多来自集团冠名，墙面更是led显现管在集成控制中心能出现各式彩光和字体。商用楼建筑标准层高不得低于两米，百层以上建筑在这块地方中多如牛毛，指指点点握住拳头也没能记完全有多少栋高楼。 利端修在的复利控股大楼的101层，整层是会议室。按配置需要分大小间不等，最大那间会议室同时能容纳三百多人开会，今天他来的特别早，在还空落落会议室中转悠着，边边角角全走一遍，真像只猎犬搜寻嫌犯。 早晨六点刚过，复利控股大楼门口开始热闹起来。驾车族在通完地下车库的五个通道口摇开车窗，对着摄像头面无表情的看一眼，这套人脸识别系统能在短短01秒时间辨识出身份，然后才会开放入行。地下五层均为停车库，在寸土寸金的洪城地下空间也弥足珍贵，里面停车位也是两层升降的活动停车位。每个升降位有个感应器，需要刷卡才能操作。 进入电梯后同样需要刷楼层卡，这里绝大多数只能刷卡进入指定楼层，楼层越靠上级别越高。而101楼层电梯权限都不能通过大厅电梯进入，只有在前台后面休闲咖啡店对面才能进入。 电梯里外各两名保安，看体型和肤色还有寸头就知是退伍军人，站坐有姿势。 前前后后进入十七人后便按下关门键，只感觉脚下一沉。显示屏上的数字跳动快过语速，转眼停在101刻度后听“叮”一声镜门打开，空空荡荡走道红地毯瓷白墙延展向前，两旁挂画是打印字体，一框一字。从电梯口分左右，则左边全为画框裱起来的“利”字，右边则用人称：“你、我、他”和名词：“家、国、域”。 各边六字若采用单排读法完全不通顺，左右互读就是：“利你、利我、利他；利家、利国、利域。” 两扇安静门调整最高灵敏度，些微金属经过探测会发出警报，皮带、钥匙、手机通通掏出放入收纳袋，墙角全方位摄像头无死角记录这一切。衣服袖扣金属包边引起警报，值岗人员过来后要求摘掉或脱下衬衣，好些人为此只穿个汗衫t，大肚便便的中年人失去皮带裤子一个劲往下滑，领带则穿过钉扣在小腹前扎个蝴蝶结。能想象的出这群人方才还开轿车，西装革履夹着奢侈的公文包，剥开被包装的身份后和要蒲扇大树下乘凉大爷别无二般。 不论男女进去后还得领一份卫生纸，厕所人满好些在厅门口塞入裆部，女士则领后站立着，对她们来讲早早就备好无需临时加身。 在第101层开会事关重要，途中不允许上厕所并私自接收外界消息，大小方便忍不住就当场解决，反正入门前就有过准备。 所有人被这样严肃的氛围影响，觉得“黑云压城城欲摧，山雨欲来风满楼。” 最大那间会议室灯光全开，指示牌和门口迎宾引导众人往里走。进入会议室首先映入眼帘是那块几乎挂满整面后墙的液晶屏，黑色背景简简单单写着一排字：“2021年复利控股高层议会。” 对应下面格局四排座位连着过道并一方菊花白长桌横置其前，朝液晶屏演讲台呈现阶梯地势延伸下去，后高前低。 每个座位都有对应名字，从门口踊跃进入初看起来纷乱如麻，走上两步再瞧看几眼便对号入座。桌前只提供一瓶矿泉水（矿泉水为公司投资的品牌：某某差），桌面木板翻开是块触屏板，所有资料全为电子档案。 讲演台上出现位身着蓝灰格子西服的人，油光的头发紧密无缝盖着后脑勺，应该是这场会议司仪。耳朵挂着小蜜蜂样式无线话筒，正在对入场人员进行敦促。身后液晶屏开始每隔四秒变换颜色，时而整屏红，时而夹杂五彩等等。 人员落座后习惯性翻开触屏板，翻开45度便接通室内网络和电源，触屏板亮起后先出现背景图为复利控股大厦所在的两江口图片，上盖一段话为：“自己买自己的东西，多次多方购买，钱会消失；自己卖自己东西，多次多方贩卖，钱会增值。” “会议在1000点准时开始，预计1800点结束。这中间非特殊原因不能退场，且诸君只有一瓶矿泉水，没有吃饭，不能上洗手间。”讲演台上司仪宣布说。 下面没有人作声，默认了一切。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少东家》正文 第6章 6：大厦将倾（二） 总归出现的人出现了，只从讲演台后面绕出来看了一眼众人，都不知道视线停在哪处。场上还有细细碎碎的声响也归为安静，再低头走上阶梯上讲演台到司仪旁边，期间没有抬头看过一眼，更像极了因为羞涩不敢抬头示众人的孩子。 他的出现让会议室淡雅的背景音乐更明晰了，谁能想象这在三十年前襁褓中婴儿出头到这般地步，他不是别人，正是这个集团实际决策人——利端修。 和所有年少成名的人一样，骨子里透着股狂劲，指天指地我为尊。但又有些压抑情感，总在人前表现出斯文气质。 嗨，谁叫他长着一张书生面孔。不打紧，平平常常的人也见不着那暗夜疯狂的一面。 现在讲演台上那张脸毫无波澜，这样不喜不愤倒显得高冷。同样如起先主持场面的司仪，腰间挂着传感器，既然等的人来了，惜字如金的司仪也没继续如其他同行那样唧呱热场，动则得咎表演唱歌、倒立或者倒立吹瓶啤酒，不尽兴的喊叫掌声在哪里！ 接着讲演台背后显示屏出现一行字幕，墨底白字：“你认为如今形势几何？” “你认为如今形势几何？做个会前调查，各位桌前触屏板提供三种回答方式。其一yesno选项只需要点击就能表明立场；其二下面四方框中可输入245字内容，你精简扼要表达看法；其三就是弃权，得到权利又不表达立场也表示某种态度，我们尊重。所以弃权会有三个放弃选项一一点击，也就是往复操作六次就可，开始吧！”利端修再读遍显示屏问题后再作解答说明。 经过九十秒方才回答完毕，而答案和统计数据却没有立刻公布，屏幕出现个红色锦囊瞬移到右支角。 “这里收集的数据我们换时间揭开，就目前集团遇到问题个人梳理的思路先作表达。”利端修说。 这就有了可怕的地方，高层会议中有时候原则不太重要，形势很重要。优先表达后再储存你入场前态度引而不发，正式开始会议的观点必然束缚，但事态真到利益相关那刻，有些话不讲不行，有些立场不站不行了。 正式开始的讲演内容截取片段： “复利控股的成功掩饰了很多错误，这些错误如今发展成我们避之无及的风险，并且与我们非常接近，近在咫尺。这个雷快要自爆了，我们却没能甩掉，丢开，走远。集团危机若硬生生着陆，集团所投资的产业链以及持股人和债券持有人将不可避免同时坠落，落地便摔的稀碎，除非有大奇迹日。 既然已经发生到这般程度，我们要做的是让复利控股这家庞然大物软着陆，所以各位你们早早与之绑定身家性命的资财必然同升同降。输赢都在局中！ 现在遇到的问题已到生死存亡地步，拿出台面讲也不一定能获得万全之策，若还像从前那样，自己内部消化隐藏信息危机只会波及更广。希望大家有所准备，砸锅的时候，你还去捞粥！ 现在董事会得到这三个问题： 1、财务部无法按时按额回款，拖款日期一延再延，违约爆点接连出现； 2、投资金融部对外的战略投资太多胎死腹中，侥幸生存几家活跃市场的还在通过烧钱方式扩充。短期战术投资也遇到退出难问题，从短线到陪跑势所难免，资产停滞增值； 3、产品部门设计更是再追求创新道路上走偏，作为房地产公司最重要的产品质量、地段、周边附带销售价值链等等商业因素不考虑进去。导致设计产品居者不适，租赁难活，很多三期工程全面拓开后需要大量供电和大面积朝阳面积，直接影响到单品和总工程的毛利润近乎亏损； 4、部竟然卖不动。 说简单就是没钱收、没货卖、还他嘛穷抠欠债！ 复利控股一直是强调价值空间的公司，现在往“文化内涵”去了。总感觉怪怪的，但是我们与普通公司又有很大区别，是一家重资产公司，所有产品都台面上看得见、摸得着，并且在圈定市场有市场报价，所以比之很多软性公司，他们从其他方面切入生活场景要更容易脱身，或者说在漫漫熊市中我们更能折现以保持身家性命。 这样说并不是危言耸听，以目前我们收支和需要偿还债券及其股息讲账户余额为负数，借新还旧和过桥资金收紧无法短时间内补足空缺。市场中不仅仅只我们家这样情况，绝大多数都如此，有些已经到抛家舍业地步。 危机说完了，具体不做多讲，各部门分管领域有更详细内容，这里只取大纲。那么我们这次会议只商讨转机，能否活就在今天我们决定做些什么！ 为节省时间，自由发言环节取消，各部门商讨对策统一由一人发言表述，希望得到真知灼见的建议。各自可寻旁边小会议室开临时的内部会议，现在十点过半，我们下午二点准时开始还在这里。 101层没有厕所只有会议室，中午提供一顿便餐，出安检用完后再过安检。期间不能与外界有联系，因为重要内容都会内网传送过来。我们不会错过任何要事，直至会议结束，若有违反者，严肃处理！” 讲完后没有掌声没有喝彩，台下全是一张张面色沉重的脸。倒不是他们没有认真听，反而很认真再听，且感同身受，都遇到了逃不过去的天坑。 各寻最近小会议室，看门口站同部门的人便默契走进去，别房间也不用去串门了。进门后都在座位后站着，等大家齐全后才一起坐下，口干舌燥仿佛刚才讲演台上是自己说话。 某某差牌子矿泉水拧开瓶盖，牙咬着瓶口咕咚猛灌几口。常温更接近春天的温度让激荡的内心平复了下，幸福总来的这么平常后又该紧张起来。 “都说说吧！砸锅卖铁的时候别顾职场礼仪了！”坐在离门最近方桌位置人说，看样子是此团队中老大。 “这情况再怎么补救都无力回天，整个行业都亏。都在死撑呢，除非诸葛孔明再世！”一位悲观主义接话，也真没顾忌身份，划开情绪的伪装破罐破摔。 “还有个办法，既然大家都命悬一线。只要有方法让集团多活几天就可以，比同行们多跑一公里，比竞争对手多活一个月就可以。”另一位接话有些腹黑说，有时候希望不仅仅来自阿q精神，还来自阴险狡诈。 “你这就是两个同伴草原遇到狮子后的问题，一同伴看见狮子就跑。另外那人问你能跑过狮子，别开玩笑了；跑的那位说自然知道跑不过狮子，只要跑过你就可以了！”看见同伴如此腹黑，忍不住反驳道，看来大家都是聪明人，谁也不好糊弄。 “为什么不试试，既然砸锅卖铁就快些卖啊！”有些气愤回答，真要被急死。 一语惊醒梦中人。对啊，该跑时候就蒙眼狂奔，可以赢在起跑线，别在逃命时候刚刚跑就被套牢了。 就这么办吧！还能怎样呢！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少东家》正文 第7章 7：大厦将倾（三） “投资部门得出结论：现在外面形势一片大好！看参与商业地产无论个体户还是机构投资者都依旧享受着蓬勃的增值空间，大众依旧处于狂欢中。复利集团投资部自发展以来就为追逐泡沫而生，我们不猜测泡沫何时会破灭，因为地产泡沫破灭那现今任何配置都会沦为陪衬，所有资财都将一贬再贬，懒腰斩还保守，应是直接哗啦摔地板上那种坠落。所以既然大势摆在眼前又无法逃避，那就拥抱这仅剩下的泡沫高潮，谁能想他何时破呢！说不定在我们死后，死后的事情谁管呢！只看今朝。”激进派代表发言后小会议室沉默了，讲现实些这些理论没有集团支持全都蹩脚，只有流出现金没有收入现金挣什么钱。 “这话我希望大家听后烂在肚子里，目前不是诸位争论并为自己是做多派还是沽空派站台的时候，当然这方面讨论和二级市场反响我觉得都应该再今天划上句号。本人作为金融投资部ceo没有达到复利控股所要求的57-95增长空间，签约合同中有这样一条款，本人必须无条件辞职。在座各位也是一样，搞投资的都智商超群，别在最后连些许情商保颜面都没有，这是我们最后点尊严了，不行就撤退也是很理智的‘止损’措施。”说话者已经头发花白，而看脸辨年岁也就五十出头。 这间小会议室大家并没有按职称高低前后坐，各自随意找位置有个别独占两座位屁股一头飞脚一头。投行出身在圈子中也都小有名气，公众面前一副严肃不苟言笑的脸，西装革履。而真正找项目和谈危机时候便会卸去伪装，脏话、二郎腿、请客吃饭、桑拿各样闲散显现无疑。 投资部这样做或许是最佳保全方案，这意味着公司将会有一大笔工资支出可以划掉。而他们辞职也意味着年终奖和分红没；期权奖励没；所购公司权证短期得不到回购，他们很清楚财务状况，有没有钱对于这些整天研究财报和市场的人如白色浪花中裸露的黑岩石那么明显。 “不行，辞职意味着什么。我按揭的豪宅将因为无力按月还贷而被银行收回，家中两量红色跑车、一辆商务贵宾车、一辆高牌越野车都将会被按新旧程度折价50以上被抵押拍卖行，我所有不动产和动产都通过银行、信托、担保公司、贷款公司、民间来往各做一倍以上放大，这个倍数在8倍。也就是说只要两个月没有十万收入填充，将会触碰强压线。就这样裸辞坚决不行，会是家破人离！”在投资部ceo表态后，下面的投资经理首先跳出来反对提议，与其说反对倒不如说是诉苦呢。 “大厦将倾，岂有完卵。你私人的事情我管不了，公司也管不来，你所有的透支消费完全偏离轨道，能整垮你的，只是你自己。如不服可以起诉，劝你不要那样尝试，就你签约合同也必须无条件辞职，没有57以上增长公司可以从其报表公布之日起单方面执行这项规定，停止计算薪酬和缴纳六险一金。你现在情况再吃官司只会让银行更早收紧口子，且你毫无胜算！”其中那位投资部经理插话几次，都没能打断有条不紊的讲下去，当最后一句话落地后，现场所有人都沉默了。是的，他们别无他法有些人甚至要做破产准备呐。 方才说话那人语言又止，被旁边同事拉住坐回去。脸憋的通红，合同他也签订过一份，以为自己进入复利控股投资部就等于成就辉煌了，大肆超前消费。认为在自己看得见的将来这些钱都是小钱，这些事都是小事，目前看除敢于大手笔购置高端消费品外好似一切都空空如也。瞧他！为了想继续维持这种奢糜生活，尊严和荣耀得几乎到了滑稽的地步…… 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蠢人才干坏事。 时间是过的很快的，下午两点就在听几个人扯淡之间就到了。这个位于复利控股大厦101层会议室中大部分是这种心态，虽然置身其中却心飘在外。唯独关心尽量别屎尿在裆中，虽然保护着。 利端修身旁总跟着两或三个人，反正没见过他们说话过，长时间那么跟随着。大会议室他们更像看门者，开始到现在一直在厅中对面碰着各般进场面孔。 再入会场众人舍弃掉早晨进来的谨慎态度，只听整个会议室里细细碎碎又嗡嗡嘤嘤的嘈杂声， 话说人聚齐，咱们言归正传。 “接下来的发言顺序为，财务部——市场部——投资部——行政部——人事部。”司仪又来主持会议了，讲演台上多搬过六张长座（每张能坐两人），后面显示屏固定一张盛夏图片，地上是绿色，整片的绿色出现近景的草、远景的树往后是钢蓝色群山接洽天地一线后的蓝，往上蓝主宰整片上空，略稀薄的白云缀在上面。 六张长座每部门分派代表上前，职位全为部门领头人。最左边位置利端修独占一席，接下来所说的话极大可能影响决策，听多数人发言，看少数人表演，得一个人决策。 其余十二人坐定，呈现半圆弧度互相能看见同时也对着会场，几乎每个人都给出自己脸郭15度——30度角，仿佛标示一种态度：你可以看见我，但见不着我全部！ 接下来发言，部门间拿出最棘手问题，不会藏着、掖着。他们要大大方方地承认并承担责任，付出代价。其实从这点看是家好公司，起码在内部对危机处理是这样，但是在大环境和行业即将出发暴雷时候却没有把这种潜质发挥出来，对外掩盖事实，希望通过各种方法举措“减少损失”。 且放下这等稀烂事，看看内部中这些自认有奇才、自认超级聪敏者对内的理智分析和对外的割韭菜手法，是怎么一步步走向消灭深渊。 财务部第一席发言，爆出了一声雷响，严重了。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少东家》正文 第8章 8：大厦将倾（四） 处理财务数据不能有主观意识，别想着勇敢去下结论并做未来道路方向判断，应该有个客观立场。给出的数据并不是经过分析得来，而是汇总所有渠道数据，要正确、真实、可靠。 复利控股市值近三千亿，处理这么庞然大物财务数据要一旦漏洞其损失是可怕的，二级市场会认为你故意隐藏财务收支信息，信息披露存在造假。10的下跌甚至更多，体量越大承担责任也越大。 瞧，那镜片打薄过也还是厚厚的挂在鼻梁上，怎么看也得有近视600度以上。发型留长成九零年代男青年最爱那款右偏头，只是黑发夹着同数量白发并有占据之势，再加上干燥褶皱皮肤才显得年龄应有五十大几了。 手中拿着平板电脑，手指触碰间尽是数据报表，这就是他今天要讲说的内容，他是财务部总监。 “虽然会议间允许坐在这张软椅上汇报，出于习惯我还是更能在站立时候讲数据，希望我不会让接下来四部大佬为难，哈！”财务总监打趣说，确实他总惯于站着讲财务数据。 在此时此刻这样的幽默好像都表现出一些不合时宜，因为现场没有任何人哪怕是嘴角抽笑下。 资产负债表、现金流量表、损益表三份文件出现在屏幕上，随着财务总监在自己手持平板上滑动，资产负债表被放大，整行整屏出现表格列出资产、负债、股东权益和各种堆满的数字。让人看得眼花缭乱，杂乱如蚁群爬满整个屏幕。 “从目前汇总数据，年初到上月底我们负债远高于资产30，净资产值为47亿元。对于市值2700亿的公司来说只相当于一家小创公司的家底。”说在这里停顿了下，因为接下来内容让他要鼓足勇气才能讲下去。 太少了，实在太少！ 此时助手拿出盛装五彩粉的沙漏，密闭容器采用透明玻璃制作，磨砂螺旋纹彩带般绕着整个瓶身。上下倒置过后一边又95五彩粉一边只余5的五彩粉，横放手中先保持这个比例（也可以这样理解，五彩粉一边占大头另一边占小头）。而后手伸直让沙漏尽量再靠近会场观众席位那。 “你们看到沙漏最上面为这一团五彩沙几乎是全部，相当于二级市场的2700亿的市值。”说话间翻转沙漏立着，五彩粉从上往下漏着，这个动作很吸引人，大家都瞧见这场景看这位财务总监把玩什么概念。 “下面这些刚好布满一层底的五彩沙粉相当于净资产值47亿，好了，问题就是这不是个多简单加法让估值2700亿47亿=2747亿。接下来我会说原因。”显然处于他这个职位不仅有理工男的严谨，话术也表演很到位呢，一大串枯燥解释联合沙漏说得有声有色。 “因为公司对于固定资产的投资、现金支出，近两个季度收入和新增负债看。若接下来一个月没有347业绩增长，公司会亏空并且无力借贷，因为银行和金融信托机构不会允许已经质押过的资产再次抵押，一物多抵行不通。”说完沙漏也全滴漏在瓶底，那端靠近地面五彩沙粉就在那端。 有没有掌声？谁特么敢为爬上头的危机鼓掌，自己一碗水还端不平呢。 嗯……嗯嗯……嗯……（现场出现这样冷场又严肃的气氛） 大概过了有二十秒，利端修才接话，显然是在给辅助自己的财务总监下台阶，“我们每人有最短三分钟发言，方才财务总监老余只用两分半，这符合他一贯工作作风，惯于早到。” 讲演台上六条椅上领结打的最好，身材最臃肿应属于市场部的老大了，看那短发没出一指厚，上下唇同样厚薄似乎预示着他那张伶牙俐齿。 “市场部对销售结果有直接责任，结果导向来思量这件事情绝对是我们太垃圾，对，买的太垃圾。但我们也试图跳出这些怪圈去看看，整个集团我们只属于其中一环，在4p营销组合都是以过程导向，1产品、2价格、3渠道、4推广（主流翻译叫促销，促销属于推广一元素，也有做推广的），产品已经有了，要达到347业绩增长绝对不能只是靠我们地勤，跑断腿、说破嘴，应该降价，幅度要大些。已经到了生死存亡时刻，牺牲部分利润是值得的。” “稍等一下，我方才说月增长347是现在价格基础上，若降价月增长幅度要加大，降10个百分点起码在500以上！”财务总监插话道，在数字问题上一向严肃认真。 “嗯，这么高在短期内，很困难。不过……”说话间目光看向利端修，若没有他许权，一切都是空谈，但市场总监还是要试一试，在不冒犯情况下。 复利控股是我的公司，是他的公司，最最重要是你利端修的公司！ “继续说，你的办法，敏感点说一半留一半，内网发e-ail给我。”利端修肯定了。 “允许公司给市场部以降价50的权限！”市场总监挺着胸膛说，声音高了几个拍。 一语震惊四座，会场也出现了一阵骚动，突如其来的冲击像洪水猛兽，毫无准备拍在脸上。这是准备卖白菜鸡蛋吗！这是准备兜售家底吗！玛丽隔壁额！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少东家》正文 第9章 9：大厦将倾（五） 在投资部门看来那个沙漏所讲无非想说明负债与资产倒挂了，但是现在管不了那么多，自己也深陷泥沼中。 像处于他这个位置，潇洒来去已经是奢望了，何况烂尾楼也有个看门人。投资部请辞后如何安排那些人手继续追踪所投入资产，哪些应该按合同收回，有些做过资产互换该走清算流程都得有留守之人。 既要安排人走，又要安排人留，且自身难保。凋零坠落之人还会有人听命吗？ 没有！心中已经盘算好，这些清算流程完全可以外包给专门处理这块业务的律师事务所。自己这伙人只留精算师对接业务，复利控股砍向投资部这一刀年末能减少上亿的工资支出，为最直接瘦身招数。 现在大家都在唏嘘不已的是市场老大那个提议，50啊！这降价幅度着实吃惊，利端修没有明确表示态度，暂缓终止了市场部继续发言。跳过直接让投资部说话，可能在他看来这会议就是大家来找茬，先把麻烦事提出来能内部消化的就先内部消化，显然市场部这种优惠降价肯定是能促销量的。 “市场的提议需要再斟酌，且市场销售这方面只由市场销售议论策略再上报合适，具体条款和报告整理后我们董事会再做决定。”利端修说，还是保持他原有的坐姿，遇到重大时候情绪不稳定是正常，往往压制下去后再决定才能避免失控风险。又说：“投资部讲一下！” 此时此刻，一种百般不情愿时刻，这位投资部总监很想撂下一句话：“爷不干啦，爱咋咋地”。可理智告诉自己，这不是句有收益的话，一旦说出后老实人不喜欢你，痞子也不这德行，英雄更不能当了。 于是乎深吸口气，空调压低的温度让这口气入喉入肺依然冰凉，让头热胸闷的身体略微放松下来。站起来给在座同仁以15度鞠躬后坐下，很绅士嘛。 “我与投资部同时太想创造收益奇迹，并且长线投资与短线投资兼顾，现在看来没有一项达到哪怕原先增长幅度的两成，资金回笼方面也出现堰塞情况。根据市场和投资能力我们决定暂停所有投资计划，接受人事部门安排，谢谢。”投资部总监座位上前倾着上半身，说话时候很专注。 漫长的会议在行政部和人事部也相继发言后结束了，又饿又困还兜着尿不湿。只有一部电梯下一楼，楼梯走道平常是完全封闭，只有在火灾或紧急断电时才会解锁。现在所有人都涌在电梯口一笼一笼下去，优先下去者寻洗手间清理尿不湿，有些人真心没憋住到处找纸擦拭。 可都是有身份的人哇，又能怎样，毕竟也还是凡夫俗子。 凌晨。翌日。天边。东方位些许偏北一片绯红霞光刺破似黑非黑的天际线，待他露头时候整个红圈脸带着白炽灯的光芒透过几片轻云，带着26摄氏度从天际线边折射下来，绯红此时已经变得白亮。白色其实才算得上五彩斑斓，云白天蓝、山青流河、飞红流绿尽显江山本色，那么，天已经大亮了。 在昨天会议中一席话震惊四座的市场部老大，领着部门骨干来到利端修处继续讨论销售策略。两条主干线：1快速卖掉房子；2交付款时间越短越好。 “关于降价问题你们再谈谈想法。”利端修直入主题。 “老板，昨天说降价50权限是思虑再三提出，并非信口一说。”市场部老大保持着每天不抛弃、不放弃的激情。 “嗯，怎讲。”利端修表现出很耐心倾听姿态，对于市场部有高标准、亲姿态，而现在正要市场部发力补短板时候。 “因为复利控股的多渠道价格体系维持，需要这样降价预算，并刺激购房者全款买房。”敏锐如斯开始继续说：“目前我们开发楼盘不做产品设计，也不做销售。主要盈利模式是做品牌，然后品牌授权，设计、生产、销售都是别人，提供品牌授权、品牌服务、品牌管理。所有加盟商和渠道中介商在价格上都有差异，比如几家有名的房产中介我们采用首付款中提15——25数额，按揭款中5——8数额给中介机构；另外拍卖行、投行与银行等金融机构大多都有坏账楼盘，我们合作把有坏账楼盘作为劣质资产抵押，更是在30——46折价后放出的；还有其他公司合作的员工公寓等幅度都不尽相同，所以这50降价幅度也会根据不同公司划分，有给20，有给30，有给50的……” “你说的很好，但是现在大家都缺钱，慌了嘛。这样做我包括董事会能预想到其中销售成果的增长，因为高企的房价从没人想他真会崩塌，那和捅破天一样事大。”利端修说话前双手捂了捂脸，显然这是个很难的决定。 利端修冲了一泡茶，并给每个人一份茶包，干聊下去唇枯舌燥让人很不舒坦。“嘟嘟”落水声在茶杯里掀起波澜，茶包迅速饱吸80摄氏度以上沸水，净白透明水开始变得有颜色，有一抹黄或说那属于半扇红。水汽带着清香在杯口左右打撞着终于消散空气中，清香味道依然还留存着。 “其实董事会早就决定过，除生产外所有授权业务都收回，营销品牌、设计、销售、服务、管理都拿回来。我觉得现在可以做这样尝试，咱们市场部把现有楼盘挑选几个优质地段降价20售卖，首付款提高至五成，若人气火爆全款者优先选房。我们直营，还有授权文件都按下去，既不表态也不拒绝，能拖延就拖延。”利端修说，这表明他要推倒公司营建的业务体系。 “这样会不会引发合作商不满，他们还是我们目前的基础。”对于这个大胆想法，市场部老大提出疑问。显然这样做会带来某方面的不好结果。 “试点几个楼盘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先这样做，只有这样资金才不会走你说的路线：客户——银行——合作商——复利控股。我们要客户直接把钱打给我们，提高首付款让资金走银行也很不情愿了，合作商在危机没到来前回款也有半年之久，这对现在大厦将倾来讲无法救火，只有自己卖自己收。”利端修再次解释，对于市场部重整业务模式他准备亲自抓，保持足够的耐心。 “好，那就这样做！”市场部老大一拍大腿，深表决心。 危机来临时候守护你的核心资产，保存核心竞争力，即使摔趴地上也有机会重新站立起来。复利控股从内部到外围一系列瘦身策略开展，遵从最安全的革新方法——开源节流。 生意都在人与人、人与物之间交换，想安稳长久应该这样准备：“多收钱少花钱，先收钱后花钱。”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少东家》正文 第10章 10：大厦将倾（六） 你见过北纬三十度东经一百二十度凌晨4点钟的太阳吗？ 在洪城有这样一群人，怎么想这天也是个平平常常的日子。却从凌晨一点多就有人在明月二街开始排队，队伍摇摇晃晃从售楼处开始排满一条街差不多两公里路，路边乱插着排队人的自驾车。交警罚单开到手酸，好在这并不是主城区属于城郊了，警车闪烁红色灯光分路段维持秩序。 已然到了夏至，太阳会走在正午最高。白昼最长、夜晚最短也慰藉不了这些排长队伍人那颗热烈的心。小板凳、纸片子、折扇、充电式小风扇各种原始的现代的工具排列在队伍中。脚跟贴着脚尖，蹲坐站唯独没人躺着，那样被后面人埋怨会被甩出队伍。 炎热的夜晚，短暂的夜晚，等待的夜晚没有一个人愿意排进队伍再错过队伍，两人一组轮换上厕所。彼此都很激动却都不说话，因为他来的目的和自己还有这么多人都一样——摇号买房。 复利控股降价20试点很火爆。但，便宜了是不是便宜货，现在尚且不能定论。 继续扩大直营范围，现金源源不断涌入公司账户，二级市场股价维稳了。又发布通告：“复利控股将会进行58亿回购，价格在13元，原则上不高过15元进行回购。”这其实是股价低迷表现，而用超过目前净资产资金回购股价无疑是给持有机构信心，加之销售额火爆且改变销售渠道，资金回流更快。 是一次提振，效果显著。 看来一次危机掰不倒利端修，事情往往有些局外因素会影响命运。还记得他有位年龄大他九岁的哥哥吗？利端聿一直没有出现在复利任何场景中，是因为他有自己的“事业”，或者我们目前看来那只能算某种“野心”吧！ 和自己出彩的弟弟不同，利端聿正经八百的混社会也没成就个啥样子。如果说40多岁是一生的话，那这一生也经历了太多的挫折，反正大家都知道他一事无成，他自己也这样认为的，总想男人在世不立业就枉今生呢，平凡是多么痛苦。 你看，现在他正在一家卖化妆品公司工作，这个品牌从没有听说过，要不然还能给安利下。知道这个品牌是从表姐那里得知，女人嘛瓶瓶罐罐营务得多了，总会见识写其他被过度包装的“品牌”，这时候应该叫“项目”了。对，利端聿就从四十大几表姐哪儿得知这样个项目。 根据多年来社会经验，人的成功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要想成为个人物得敢想，敢做，迷人的魅力，把握的决心，抓住的机会（额……）。这个项目了不起啊，重要是能发财，有钱就能衣锦还乡。 这个边村中年从二十岁就出来晃荡社会，起初还保存着父辈身上务实、谦逊品格，在花花都市中心理已经幼稚成一个孩童了。狼叔叔给一颗棒棒糖就能赚开家门。 现在正是他们开早会时间，早晨7点时候大家从集体宿舍洗漱出来，还有几位新来同仁打地铺。如此狼狈衣服穿整齐利索，头型梳妆干净清爽，在痛苦悲惨的世界看来都打不倒他们。 会议主持者就是他表姐，身材已经有中年女人轮圈肉福利，然而穿着打扮入时。花格裙子配紧身白t，头发打着波浪卷，招牌微笑站在房间里看着对面这群伙伴，站两队中有自己弟弟和叔叔都在其中，还有其他各地过来加入团队的人，大部分都是亲戚老乡这样线性关系。 他们所在之地为大城市近郊的偏隅小镇，这地方比城中村还不如，所租住民房三层式样建筑。炎热夏季连空调都没有配装，只有两台风扇摇头把房间里浑浊空气搅动。窗户紧闭，房门紧闭，能串风的只有楼顶那个换气扇了。 “新的一天开始了，美好的一天也开始了，大家早上好啊。”表姐问候大家，脸上依然挂着好似不会疲倦的招牌微笑。 “老板早上好”众人齐声回应（在这里有严格级别分层，d-b-s-ss级别，只要级别高于你都应该叫老板，而同级别也是互道老板，在前面加个姓氏连着叫）。 “看到你们有这样的精神，我非常开心，我们这个大家庭又来新朋友了，上来介绍自己让我们都认识下，掌声鼓励他们。”表姐首先带头鼓掌，对新来投去柔情又温暖目光。 起初新到者还有些生，推辞不上去。下面人都继续鼓掌并劝上前去，说话口音有些粤语腔调，脸色黑黑个头不甚高男子上前去介绍，说家乡知道是gx人。另外还有tj卫和中原地带人，多由老乡介绍进来分蛋糕的。 本来老乡亲戚千里追随，接风之事免不来吧。来后一天吃两顿饭，八人四菜（两素加一萝卜干一咸菜）人手一馒头，从早到晚上课、休闲时做游戏，关于那个化妆品来这些天只是听有这么回事，样品照片上看过。至于产业链如何齐全，工厂如何庞大，效果如何高级目前也只是听课，反正自己都想买一套了，并且买了不白买，因为内部人员买了就有股份占比权。听说还有更多升级渠道，在上面那些老板个顶个身家不菲，还依然跟在破小窄地方啃馒头吃咸菜，品格相当伟大吧。 利端聿在这里有差不多七天多了，已经完全被这里热情洋溢氛围感受，虽然清苦些但是大家都秉着一副干事业的姿态，实在是难能可贵。并且组里有个女生天天给他拿枕头垫，衣服有点脏就要给他洗了，软话还不断说：“一看哥就是做大事的人，我愿意给你洗衣服。”这让他快要沦陷了，这么多年终有人开始认识到自己价值，刚看到这女生小他好些岁数长得也一般，现在看她越来越好看，还对自己百般好。 心中暗地神气，我的人生从现在会起步了，我将造就非凡事业……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少东家》正文 第11章 11：十四秒记忆（一） 台风过境时候天空格外湛蓝，城市天空那层雾霾以前是浓密一边还是薄浅一边都被吹散干净，此种景象在疾风劲草白云低时更明显。台风登陆前有片刻安静时候，你只能感受拂尘过面那种柔风，头发凌乱着，衣襟鼓荡着，天空湛蓝着。 随着时间换移后推，先前低垂白云朵朵被漫天黑云覆盖，风扰过树冠、房顶、下水道，寻空而入并猎猎作响。还在想怎么就突然变了，早晨还有红霞哩，就这么一阵一阵斜窗暴雨裹挟着风吹打坚固和不坚固的任何品类。 在这样的天气自然是不好出门的，自备食材待在家中一天最安身。并且很多老板在朋友圈中会晒台风天放假通知，作为员工兴高采烈点开分享链接出现以下情况：“年轻人你的思想很危险呐！” 利端聿在台风天和所有“家人”早晨7点左右起床，来这里很少踏出这片区方圆五里。偶有几次由公司人带着，雨打窗户噼噼啪啪作响也没他们口号喊得响亮。还是那个房间中一个所谓老板带头，其他人跟着狂喊。 “我们的口号是！” “攀登巅峰，闯出世界，人人都做大老板。” “加油！” “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 “我们的使命是！” “努力奋斗，艰苦学习，人人都是创业家。” “冲！” “冲冲冲，冲冲冲，冲冲冲。” 今天给他们上课是为中年男子，头发花白却梳妆背头，精致头型和有些红糟鼻有些不相称。听说这位老板常穿一身白西装，想一白遮三丑嘛。 有意思跟前几位老板一样，他们都常挂微笑。表姐那招牌笑估计也是跟这些人学的吧，刚刚出生那时可只会哭呢，并且每个人对化妆品讲说只一笔带过，更多谈论自己人生经验。反正无事，我们也来听听这位一身白西装的背头中年男讲了些什么。 “各位家人们好，大家都坐下吧，都坐。这里有很多人不认识我，或者连听都没听说过我，不打紧，也正准备介绍自己。我叫程志安，四十五岁了，相信我这个年纪谁都能看出来。” 招牌式的微笑，彬彬有礼的仪态，娓娓道来的话语，究竟是哪里培养出这股子自信。 只听这位叫程志安的人又说：“其实同大家一样，本人家中光景不怎么好，农村中有几亩田地能营生，除此之外一无所有。没钱、没文化、没老婆更没出路。今天能在大家面前说那些都是心酸过往，因为现在我在这个家庭中过的很充实，也逐渐发展成为高层，大家可以猜我现在身价多少？猜对有奖百元红包私信发。” 猜多少钱从来都没输过勇气，大家纷纷喊叫出那些抹零整数值。100万、500万、2000万，一个亿…… 氛围一下热闹起来，喊出这些数字只要准了就能得百元红包，虽然手机上课被统一存放着。平常用手机也限制着，只要联系亲戚朋友这些都会还回来，不过打电话旁边有人教你如何说话，总会说些我现在正干事业呢，项目不错很有发展前景…… 招牌微笑从没有掉下脸过，应该是长时间这样笑习惯了，不会累。对于这些猜测自己身家都没有给否定答案，哪怕那些说赚他一个亿也没否定，接着说：“你们猜这些金额在我们这家庭中都有，亿万富翁也有，本人程志安从前年加入，两年时间累积财富在这个数。” 说罢举起双手，右手五左手三，很笃定与众人互碰眼神。下面又猜喊起来，八十万、八百万、八千万…… “有说对了的，我会私信红包给你，记得下课时候来找我加好友。”说后略停顿，嘴角上翘。对，程志安这家伙要公布答案了，好像真煞有其事，“八百万！” “噢……”一片惊呼，这下面很多人都农村和小镇过来，有几个还是初出世界大学生。那个数字已经够一辈子去挣了，这程老板说只加入两年，能不让人惊呼嘛。 现场氛围程大老板满意，心中却想：“在乡巴佬前吹牛皮从没有输过，瞧你们这群样儿。” “我在这里找到了自己价值，要是没有这个平台可能我会一辈子籍籍无名，谁知道呢！记得青年时候外出务工，落魄至身上只有两元钱，那年代还够买两个肉包或一注彩票。当时我就再想是解决饥饿还是买一注可能会得头奖彩票，如大家所想，程某是个想改变命运的人，所以去买了彩票。当然也没中奖包子钱也没了就去桃垃圾桶，被丢弃的饭菜肯定不好吃，恶心至极。 找了些素菜填了下肚子就街上去转，毕竟年轻找一份糊口工作应该可以吧，当时就这样不确定，问商家需不需打工仔都没勇气。路边我清晰记得在买自己蔬菜老妇给路人推销白萝卜，在前面路口右转十步之遥有不下五、六个算命先生，两个小板凳自己坐一个前面放一个，白布或黄布画着阴阳鱼八卦符，那些事道士。还有和尚就在铺地一张佛像，上面摆满佛珠和玉器，我就在那里走了一遭，这些算命先生多事留白苒剃光头，一头白发苍苍带个帽子露出来，看着就有股仙风道骨。 有个穿蓝袍道士我和他对眼后就叫我。‘来来来，你已身无分文，你还是可以坐在面前这凳子上。’乍听后觉得这道士不简单啦，没钱还拉生意让我坐着，说不定真看出些什么。” 听故事者好妖邪鬼魅之传说，程志安这一讲把江湖事带入，让大家好奇想听下去。认真听故事饿也快，早晨一个馒头配凉白开略撑胃腹，现在都咕咕叫了，这样日子不是一天两天了，况且那些说自己身家百万级别老板也这伙食，都天天挂着笑容打扮得体，没个抱怨。 “你后悔来这个世间吗？那道士先生问我，一阵懵后说不后悔。我深刻记得道士说：‘可以回到过去，但是你必须后悔，在14秒钟内天地气息交融，你会有非凡的极致体验。’并边说边提起拂尘对天一洒，白白须髯如戟在天空像开了朵花就这样停留14秒，然后发现身边所有都变慢，其实也没变慢，只是在那片刻感觉周边空气不再透明，赤橙黄蓝紫五色飘在眼前，那种感觉只有瞬间就消失。 当时不以为然，站起身就走了，因为也没钱付算命先生。走出那条街道我就感觉不对了，情绪波动在头脑中。真的，不是头脑胀痛那种，是各种感动然后就情不自禁流泪流鼻涕。那刻突然好后悔啊，后悔自己当初没努力学习；后悔自己在家没疼爱爸妈；后悔自己没去跟喜欢女生表白；后悔自己在工作面前没勇敢抓住；后悔自己常年无所事事不知进取；后悔自己一直没给过他人帮助；后悔自己前半被子所做一切。” 程志安说着说着苦了起来，两行眼泪如注在脸上冲出两三线泪痕，当头那颗红糟鼻头更发红了，刚挂出两行晶莹剔透的物质被随手掳走。和他背头白西装塑造形象差别甚远，转过身独自冷静着，应该还是再哭吧。 众人被突然的哭戏打乱了，有些还入戏跟着感动起来，真不明所以呢。 “从那天后我就更努力了，也记住了14秒这个数字，我后悔自己无所事事的以前，我想这可能是成功的原动力。要知道自己的不足，想想14秒其实也够的。”程志安回身过来，眼睛有些湿润，那招牌微笑又重挂脸上，他这样说。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少东家》正文 第12章 12：十四秒记忆（二） “我想我找到了值得用一生去做的事业！”程志安不无感慨说。 光有感动可不行，要让“别人”（别人这里指没有一技之长又不安分守己者）跟着你做事，跟着你沦陷，就要给“别人”一种大把大把捡钞票的感觉。说话间唾沫星子都要和散落钞票的哗啦哗啦声联想。 “我今天带来项目中几样产品，分别是牙膏、洗发膏、沐浴露、营养粉。我想告诉大家这些产品在市面上根本没法购买到，因为只有通过我们渠道发售，有垄断优势。”说市面买不到，估摸着没法走市面那些销售渠道，没人愿意买这玩意儿。 表姐端上托盘，纯色外包盒上大大logo外配相应图片，这些天那几个老板口中若有若无提及改变他们人生轨迹，重获信心并攀登巅峰就是这些牙膏、洗发水、沐浴露、营养粉…… 是什么让这支牙膏与市面那些百姓品牌不一样，目前看只发现这些所谓老板对其倾注的热情，即使吃住连猪都不若依然宣扬这个项目中产品改变了他。 这些日用化妆品和营养品某些单一特点被夸大，例如牙膏泡沫少与牙齿面摩擦小，找来一张纸让下面人参与进来。自己牙膏挤颗粒纸张上，小店买到常用品牌牙膏也挤颗粒在纸张上，然后用手指挤平摩擦，几次发现自己说这个在纸上磨没了，余下一道像油脂涂抹过的痕迹。再看那个大众品牌牙膏，纸张上挤平摩擦后纸片被磨得有些破损。 呀，把这个展示给大家看，吃瓜群众一片哗然。真是条神奇的牙膏啊。 “大家看，我们牙齿每天再被这种牙膏摩擦，这样刷牙迟早牙齿会像纸片这样被磨破。我们所倡导就是既刷得干净又不磨牙，这就事项目花巨额经费研发的牙膏，并且这牙膏研发投入生产规模不大，所以先内部先享用。这是我们公司传播文化中符合——传递健康、共享健康、共同健康。”篇外补充（以免有读者被上面内容误导），牙膏需要有摩擦才能清洗干净牙齿中食物残渣，适度摩擦和泡沫为基础价值。 接下来一一介绍其他产品，都有些不同市面产品的特点或者突出特点。当然简简单单推销几盒日用化妆品用这么大热情吗，需要偏郊小镇贫房中上课吗？ 显然是需要的，好戏还在后头！ 宣导个人价值：程志安讲完这些也没说这些玩意卖什么价钱，还有个非常重要任务开发两条线索，第一朋友，第二亲人。 “我已经看出在坐好些人非常有能力，之所以还碌碌无为只差一个机会罢了。在你身边有巨大隐藏的财富，你只是没发现。我们知道，也要让你加入项目中。”说着目光更加坚定，锐利看着众人，当有人和他对视附加个微笑。 说的是他吗？说的是我吗？不，说的就是你！ 没错，你并非孑然一身，你有老乡对吧，你有朋友对吧，你有亲戚对吧。其实只你一个人力量肯定难以远行，其实身后随时能发光发热有250人能被你号召，为什么人和人交往有时候会发现特别困难，陌生、尴尬、愤怒、生气、伐开心等等负情绪左右，就因为你没发现站他身后那隐形的250人。 一通打气后程老板离开了，好些学员从没像这些天被鼓励过，自信心建立起来也很容易嘛。呐喊吧，咆哮吧，自命不凡吧，老子天下第一吧。 说小美这个人，放在大街上绝对没人注意到她，身高没出头160。都已经二十三岁了嘴唇还有女生很讨厌的浅浅胡须，身材算不上苗条是很单瘦那种，应该是吃饭总吃两三口平日水果零食堆里那种女生。脸盘特显大，应该是属于北方人。 小美来这里有半年之久了，只有小学文凭却有颗积极向上的心，刚毕业那会儿在家帮种田。农闲时少看电视去隔壁借初中、高中毕业大哥哥的书来一遍一遍读，至于学习那种程度谁也不知道，没有考试没有监督的全凭自愿。后来十六岁跟随同乡外出打工，记得刚刚出去那年爸妈还把自家舍不得吃的腌制猪膀肉送出作礼，第一次打工要好好照看着。 在外工作当然是工厂了，简单重复工作后闲暇无事继续读书，城市中书籍和信息渠道很容易就获得，所挑选书籍慢慢也开始偏向言情小说和社科励志型。以前那种枯燥的课本书籍完全抛却脑后，越来越喜欢类似“我有酒你有故事吗？”；“向来缘浅，奈何情深。”；“你转身的一瞬，我萧条的一生。” 也正是那年认识除同村以外的男孩，太多年轻男孩女孩呢，头一年换两次男友被感情伤到。也就觉得自己应该高傲的单身，也不能随便的将就，便晃晃悠悠到了二十三岁，看书的品味还是那些没什么变化，心却更大了。 这不，这次又来了一批新人。她的任务就是照顾几个单身狗，给他们洗洗衣服，偶尔陪他们聊聊天也吐露“心事”。目的是让他们成为发展的线人，这是份伟大的事业，小美是这样认为的。 “哥，问你个事儿。”按年龄来说小美应该叫利端聿叔叔了。 “嗯，怎么了。”利端聿听小美乐意这样叫他，也就乐意听。 “你喜欢我吗，要认真说哦。”小美问。 “嗯额……”瞬间懵掉，才认识一个多礼拜，他也有过这样想法都念头生起时候按压下去。现在又年轻又体贴还特别认同自己的女人这样问，让多年社会经验没个着落，这该怎么回答呢。 “你要说哦，我想知道你怎么想的。”小美追问。 “我……”利端聿像个未出社会的小青年扭捏着，或者说这是中年男人的焦虑作祟。怎么办，管它三七二十一说句喜欢会死人吗，心脏砰砰跳感觉要突出胸膛，说，说就说：“我喜欢你”。 明人不说暗话，我喜欢你。这样套路被利端聿玩起来还显很不自然，一句“我喜欢你”成就多少人也葬送多少人。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少东家》正文 第13章 13：十四秒记忆（三） 不知道表白现场是不是天然带有尴尬氛围，这边敢不敢勇敢一次和那边能不能再等一下，破釜沉舟争口气对应百般顾虑不了解你，气氛尴尬很正常了，不是吗？ “哥，一看你就见过大世面的人。听表姐说你来这么久都没给家里电话报平安过呢。”小美假以话题绕开被表白的深坑，对她来说要吊足胃口才行，毕竟要再利端聿身上得到远不这么简单。 “哪有，哪有！”利端聿像平常一样再被夸奖后谦虚推让，大方接受这种表扬估计他弟弟这代人才会说，间隔九年教育和接收文化都有很大差异了。 “是吗，每个家里联系过！”小美继续追问。 “是，来这里后手机也给你们保管。”利端聿说。 “我去给表姐说，还是给家里人打电话说说好些呢，有什么事情也都知道，要后悔了可没十四秒时间回去呢。”小美说着，有意无意把今天程志安老板说的话重复，十四秒记忆。 “我，再想想。”利端聿顾虑原因自己一直在外闯荡，当初发誓混得不好就不会来了。加之自己有个非常牛掰的弟弟，觉得没脸给家里联系。 小美早就听表姐说过利端聿情况，本人看似平平常常却有群个性鲜明的家人。其弟弟利端修年少有为，通过高举债创办复利控股集团是国内龙头的房企公司，父母因为习惯田园生活没跟着小儿子享荣华富贵去。而他作为家中长子向来勤恳，碍于尊严不去弟弟公司谋闲职混吃等死。 早年间为人逍遥，又去正发展的珠三角打工。那里可是花花世界呢，迷失和成就都会让春风一夜袭来，那颗年轻且飘摇的心脏在灯红酒绿的都市夜晚中开始放肆生长。决定打破所有能打破的既定规则，差不多年纪就结婚是吧，别了吧；辛勤劳苦工资分部分储蓄吧，算了吧；时时和家人联系报平安吧，不赖烦了吧。 “哥，我理解你。我在这里认识老板以前也这样呢，你这样性格我还有些欣赏呢。”小美太懂聊天话术了，让人不禁怀疑社会阅历谁更高。 “给你讲讲我家乡的故事吧，在小村的大街中央有颗槐树，很老了。据说是我们祖先迁徙过来栽下的，村中还有六颗槐树比这棵槐树年轮小，是村子成型后按北斗七星部排载重的。老槐树存着我们的记忆，到任何地方都会想着它。 记得第一次外出工作那辆开往县城的早班车，就在年岁最久那颗老槐树前停靠着，我就从那里上车离开家乡。听村里老人说大街中央老槐树抗战年代被日军枪决过一个烈士，老槐树便有多一面精神寄托，丰碑一样。 村里有个懂风水瞎子说这个地界不简单，我不是迷信啦。确实七棵老槐树怪异处，风水瞎子说槐树分阴阳两级，白天七棵老槐树和晚上七棵是不一样的，实际有十四棵只是分昼夜。怎么样，第一次听说吧。在我们那个村和周边都流行这样说，到夜晚零点时候天空就会出现紫色或者白色光斑，也有科学家去观察过没所以然。 要就这样也还好了，村里也不知什么时候兴起说法，村里适婚男子和适嫁姑娘不能朝外。也就是男不做上门女婿，女要招婿，如果违反话人会在三年内销声匿迹，到警察局报案都查不到。这也成为我们村里认为的传统。 七棵老槐树分昼夜其实有十四棵老槐树，有我们的传奇。所以我相信人在十四秒可能真会有天翻地覆变化，传奇我从小就看着呢。 所以哥，别等下一十四秒才后悔，怕来不及。” 利端聿像个乖巧孩童听完这话，并非他认同小美说的。而是个四十多单身汉突遇一个温柔体贴又耐心女子对待，心中防线开始奔溃，觉得她说很多话不能用有没有道理衡量，而用有没有感情来衡量。在他听来小美意思让自己做上门女婿，是件不可多得的好事。 “小美，我……”利端聿动摇了。 “走，我们去找表姐，拿手机给家里打个电话，也寄一些钱回去让老人家放心。”小美再次柔情，对方溃败连连却也服服帖帖。 大暑将至，正值勤二伏天前后。一年中最热天气快要到来，空气温度40摄氏度时稀松平常的事了，炎热天伴随着暴雨时而一阵一天这样下着。街巷河道中瞬间点起的水位漫流让人觉得过分热烈了，反正再有不爽都要热过这阵子才能到凉爽的秋天。 在西部山区我们曾经熟悉过两兄弟出生的地方，这户家庭在农村三次建房风潮下把房屋格局停留在第二次——夯土墙房。 从最初木板吊脚楼到第二次改建的夯土墙房再到最近的砖磊房屋，能想象这个落后地方已经在十五年内有过三次大改建吗，还是那一辈人他们只在自己土地拉扯奋斗。辛苦又令人向往，有时候看他们发现世界发展没那么快，可能有外界说的那么好！ “叮铃铃，叮铃铃……”家里那台老人机高音炮般频率铃音响起，过了好久才从另外房门出来一位头发花白老人，有人打电话过来在家里的话总要去接听一下。 “喂，是那个……”老人家乡音响起，来电显示上面字迹老花眼看得模糊。 “妈，是我。阿聿！”利端聿很少打电话回去问，甚至连家里主动打来电话也不接听，这次之所以鼓足勇气拨通家里电话，是因为深陷这样一个不知所谓组织中某些莫名鼓励，是算喜还算忧了。 “哦，是阿聿啊。现在在哪里呢？”母亲回答着，两个儿子中最让她不省心就是老大了，都快六十多人了也没什么要求，简单能聊天听听儿子说话已经挺好的了。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少东家》正文 第14章 14：十四秒记忆（四） “家里……都挺好的？” “好，没啥事。现在哪里呢？” 年迈母亲对这个儿子操碎了心，虽然在农村中被大伙恭敬对待，因为家中小儿子在外面做大生意，阔绰得很。而大儿子在外晃荡多年，过年也不回家平常电话也没个，偶有通话也乱说一通没个准信。多年下来也已经习惯这位谎话连篇的仔。 “我在崇明，”利端聿说出大地名，这已经为他该年换第三个地方了，起先几个月还在风花雪月的南方。 “在崇明啊，过去做什么呢？” “和几个朋友这边看项目，很有投资回报，身边进出全都成老板了。” “做项目什么的我们不懂，有时间给你弟弟打电话问下，他挺会的。” “不用，这边联系朋友也都很有身份地位呢，跟利端修同身家的老板也有好几个。” 母亲善意一句话在利端聿听来已然伤及自尊，出社会、创事业那样不比弟弟早，用老话说：“我走过的桥比你走得路都要多”；“我吃过的盐比你吃的饭都要多”。凭什么跟你请教，兄弟俩关系处得不好，但是只要对方开口能帮忙就帮。彼此不叨扰，彼此拼成长，有困难必出现的亲兄弟。 再三解释自己所观察项目的高大上，国企注资，银行持股背书产品与世界接轨，把他这些天知道的信息一股脑说出去。老人家哪懂这么多，默默听着。 “妈，我给家里寄点钱留用，还划转原先那家农商行里吧。” “别寄钱给我们，我跟你爸自己也能挣点家用，再说阿修每次回来都给挺多的。农村这没什么好花钱地方……” “阿修是阿修的钱，我是我的。我寄回点算心意，收款银行卡号我忘记了，说下我手抄着。” “眼睛也花了，看不清楚字了。你爸在旁边听呢，说不要你寄钱，阿聿……” “我写支票给二老，没什么其他事情，先挂了。”利端聿没再顾及电话那头的声音，迅猛戳挂机键。那颗自尊心被熊熊燃起，决心了——一定要给家里寄钱。 小美一直在旁听，表姐也在。本想利端聿提及她时候好给二老打招呼的，看来是多余了。 由于地处偏郊，最近那家农商行也有差不多五公里路程。而汇支票要再开户银行去执行操作流程，利端聿持有银行卡为商业银行，要走更远路十七公里才有网点。 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数。打过招呼后明天一早搭乘人力小三轮去附近公交站，转车过去。小美自然会陪同过去，这是他的迷妹，这件事还引来个谜弟，听说要给家里汇钱表孝心一个大个黑汉也说想跟去看看，把利端聿好好奉承一番在作休。 直到现在利端聿还没发现其中有诈，这么多自诩身家百万、千万计的老板竟然都愿意窝在这样一个穷酸地方。进城连私家车都没有一辆，也有开脱说辞，大家都在创业期，项目最重要，其他行事低调为主，保持谦虚俭让品格。 一路上小美都跟利端聿腻歪着，让三个多小时路程没有枯燥，甚至萌生爱情的滋润甘露。同行那位个大黑汉基本没甚话说，一路玩手机时不时发个定位给通讯录好友。 工作日来这家银行网点办理业务照旧多，因为周边棚改被拆迁，留下几条主干道路耸立的房屋。原先城中村房屋还没拆迁时候，对应着嘈杂和繁华和喧嚣，现在大片大片空地和被拆走门窗的房架给人稀松落幕情境。路过这里人大概也会说某个深街小巷那家混沌面皮很好吃，也许会说这块地拆后又冒出多少拆迁爆发户。 到银行网点时间不太好，下午两点多。大厅里坐满了人还有些拿号后随意找个空地杵着，低头手指戳戳点点手机屏。很多农民工在这里办新卡，大堂经理给解释怎么在机器前自助办卡，并适当推荐短信通知或信用卡业务。对于有过同银行i类账户还搞不懂情况帮忙拿号在窗口办理ii类账户，哦，好吧！ 写支票也要拿个号等待，取号看前面有37人等待。噢，谢特！ 每个人五分钟业务时间，四个窗口接待需要一个多小时（折算那些临时起意离开者怎么着也要四十来分钟）。小美随行过来从早到晚都没吃饭过，暖男心态爆炸的利端聿提议在这个时间出去买些吃的和水，当然，这个考虑再好不过，高个黑汉也欣然接受。 网点太靠近马路边，因为附近棚住区被拆很大部分生活物品购置也相应不方便，很多摩的和小三轮都来这里拉客。刚出门就有人招手拉生意，“解放桥、三里墩、汽车站……去哪里，载过去……” 只要你回应一个眼神，他们会粘着你走好长远一段路，只为那三里、五里送你一程，可以感动嘛，何不嘛！ 突然好事降临，前面一个带灰色鸭舌帽男子斜跨包中掉落一叠厚厚信封。降落瞬间在地上摔打出“啪”声的富豪感，从信封裂开看是红色百元钞，这样厚度少说也有两万元。三人都看见这事情相约而同站住，没有叫住失主，正踟躇着那灰色鸭舌帽男子已经搭摩的往路尽头远走。 忽然，从旁边串出个男子，把信封一把抄手中。往自己宽松裤袋中塞，这时候发现利端聿三人都盯着他看才发现这件事情不隐秘。 “那个，既然你们也看到了，那咱们分了别声张，反正也是捡来的无罪恶。你们看怎么样，我是个实在人。”那个人个子同利端聿比还要矮半个头，宽松的衣服在配合瘦弱的脸颊，看就是个能被欺负角色。 看几人都没说话，自己走前给三人打招呼，示意网点门口的马路边说这话不会太方便。在两房子相连拐角地方停下再招呼他们过去，大便宜啊，占不占呢？ 我们三个人，那家伙就一个人，过去又能怎样。 “那边说话不方便，这钱是我捡起来的，大家都看到了。我出力了所以三七开，我七成你们三成。”说着从信封把钱抽搐13数钱，全为刚取出的新钞。 三人继续默不作声，看着这大把钱被手指快速翻飞着。这肯定有两万不止，就因为看一眼能分到钱心情已经激动不已，对于利端聿来说更是如此，比给小美表白还要激动。双手双腿不自然哆嗦起来，对于这种分赃事情又激动又害怕。 “你们七千，剩下全我的。没问题吧！” “嗯，嗯好。” 那人正要用抽出来，动作止住了。把钱又塞会信封说：“我是家里跑出来的，小孩要上学，老婆跟我离婚。身份证银行卡都没带，我想给老家快七十多老母亲卡里打些生活费，你们能不能帮我下。”说这里见利端聿有些犹豫，便急忙补充“这些钱我们对半分，一边一半这样子好不好，你把握这一半打过去我老母亲卡里。” 一边一半意味着七千变成一万一，再说这家伙还够义气又讲孝心。心总有些动摇了，在突然来财情况下情绪非常开心，让理智都淹没了。 小美摇摇利端聿手臂，让他接下来，这么多钱呢。在答应后那人有说线现在不能给你们，你可以让高个黑脸男和小美两人和他在一起，利端聿给他说那个银行户头打款一万就行。信封里的钱全归他们。这不商议原基础平白多一千成为一万二了。 好，看你也跑不了，两人看着你。 利端聿按指定账户汇款过去一万元后，把清单拿过来给他看。那人也讲诚信交出信封就离开了。 没想到有这等好事，看来自己鸿运当头哇，打开信封看就是刚刚的钱。去存着吧，自助存款机哪里没多少人。 大叠钞票放进去后，机器哗啦啦转动数钞。成功后显示屏数字只有1，存钞口打开送回大叠纸钞，为问题纸币。还以为没放整齐再实验几次依旧，急得利端聿额头冒汗。 其实这时候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侥幸存在，不想面对。 “刚刚那个人呢？” “已经走了，搭乘摩的走的。” “钱是假的！” “啊，什么？” “假的……”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少东家》正文 第15章 15：十四秒记忆（五） 拿着一堆假钞的三人颤颤巍巍，他们各有各的害怕，利端聿因为丢钱而怕，小美和高个黑汉害怕警察介入。 不对，利端聿害怕因事关自己险恶。而这两人害怕警方介入是为什么呢？ 安慰同时又开始游说，由关系亲密小美攻坚，想改变事情发展方向，两条主要线：1决策人；2左右人。决策人丢了钱现在跟丢了魂儿一样，各种复杂的愤怒情绪加一丝理智让他要报案，这么多监视探头找出犯罪份子脸很容易，加上现在广大投入使用的“智能天网”ai识别系统，十万人演唱会中都能找出潜逃十年以上罪犯。无论如何，报案都是此刻最佳选择。 “哥，我们走吧，我好害怕呀！”小美说，声音略带颤抖，仿佛这刻她更需要被安抚。 接下来事情告诉我们女性的柔情的确能使得英雄跳入万丈深渊，白驹过隙之时我们不妨管中窥豹。哎，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我们报警，肯定能追查到那个人。”对方最担心事情却是自己正考虑之事，要是利端聿知道后会怎么想呢，他已经打心底认定小美为朋友了。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最怕朋友突然的“关心”。 “不能报警，”说这话是与他们一道来的高个黑汉，凑上前把住利端聿双肩，完全突破一米安全交际距离。 周围明明好些人都知晓了此事，却也置若罔闻中，似乎勇敢站出来吼叫一声“嗨，别听俩傻子扰乱视听，快快报警。”这是晴空中那声惊雷，不仅吓坏别人更会让自己没个安全阵地。 猛扭头惊看，才发觉这个高个黑汉脸真心不黑，只是不爱笑显得严肃。为什么阻拦，凭什么阻拦！ “借一步说话”半推半引两人往马路边走，只见一对男女手挽着手于前，于后一人推着他们前行。 一直拉住你跟我看其中细节，是因为最激荡、更离奇、强压头等的大事情都由其间展开。 “我们都像亲人聚在一起，俗话说‘出门在外不报忧’，要这事情让老板都知道，担心是一方面，发展也是一方面，你好好想想。”所有话都对着利端聿说，最后手又拍拍小美肩胛。 “对啊，要老板们知道这件事，可能会认为你不适合高层呢。”默契如小美接话，她更多双手缠绕其胳膊，贴着身子多了肢体接触，言语配合动作征服力度更高。 利端聿猛灌了几口矿泉水，试图做些无关要紧的事让不能自已的身体停止颤抖。是的，要因为一万块丢掉前程太失长远了。 高个黑汉破例打车往城郊载运，路程算表可要一百好几的大钱呢。总之他现在就是要把利端聿带回去，报警后会泄露他们的窝点。 被打开的车门不想上也只能硬上，窗外过眼高楼林立与队列小汽车显得没有一丝生机。什么花花世界，什么五彩缤纷，什么灯红酒绿全同泡芙般流于外表，老子要钱还是看不见的前程呢。 钱被骗走，下一秒会被转账户头的复制卡取走，现金取存、快捷支付、网银转汇走几遍，很快钱就分散到其他城市不同人账户中，被洗得千丝蛛网。丢失不一定能找回来。 而在这个“家庭”中大家都彼此欣赏，都不会嘲笑梦想。这里前程虽没有到来，但是可期可许的。报警会失去前程。 这样考虑似乎很理智了。钱不一定追得回来，报警可会失去前程，看似聪明睿智却不想想为什么吃着猪一般生活餐卖几盒化妆品就有前程（还远远超过市场价）。 是时候再局外人眼中挑明了，利端聿进入了传销组织。该组织以化妆及日用品为噱头虚构财富神话，把国外“直销”方法变态发展成为寻“下线”关系，往往一个人会从亲戚、同学、老乡中拉人头，层层累计的金字塔抽成模式。一套不知名的洗发水沐浴露套餐可能买至上千元不等，但这并不足以诱惑，他们卖最多是“空气”。 男儿一张嘴的利端聿口口声声要给家里汇钱，也就这么不了了之。 “思想冥顽的老古董，时代机遇面前竟然没有作为，你不是个平凡人我知道，看看你都有些什么亲朋好友。哈，个个不懂得拥抱机会，也没支持你创事业。”刚进门程志安就教训自己挖来的“下线”，和颜悦色招待好久，口号会议上喊最响，饭就数他量吃最多，激情也是很有激情，就拉拢没来一个人。 一张垮掉的脸上再听完高个黑汉说完后立刻堆笑，过来一通夸奖说什么有男子汉大丈夫风范，能屈能伸、能露能藏是创大事的材料。 “嗨，看好你，等着你成功呢！”离开前还不忘再溢美夸词，而那位“下线”也跟着他出走门外，恨铁不成钢说罢后还要有打脸给颗枣子的手段。 表姐知晓事情后也鼓励，似乎鼓励不花钱。利端聿绝对是条大鱼，因为他后面还有为控制几千亿企业的弟弟，发展企业老总也不是没有过先例，这块难啃骨头被掰下来可有这辈子都花不完的钞票。 她也是利端修表姐，却没怎么见过面，连通讯录好友中来往熟悉度降至冰点。再自己看来天大事回复最多也就一个表情“握手”；表情“抱手礼”；表情“微笑”，最近把利端聿与她同来一起创事业情况编辑很长一段话，得到一个表情“流汗”再无其他。 内容：“阿修，我是你表姐。目前你哥哥啊聿同我在一起哩，我们共同看好一个项目起源外国‘直销’美妆品牌，在国内属于新商业模式，正红海时候。你想想有多少张脸每天敷面膜，就算一张面膜十元钱有一小半人五亿用也是非常惊人的，其他商超和网络品牌影响力绝对没有我们所宣导一人对二人，二人对四人模式口口相传更厉害，所以我们绝对能做好这个项目，并且我们家庭中有好多跟你差不多身价的人一同努力，圈子很厉害。期待你的加入，表姐。” (本章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