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两相欢》 前尘旧梦 云里看花,花轻舞。寒梅落雪,雪自寒 入了夜,风吹动着树叶沙沙作响。 问天楼。月光照射屋顶,顺着窗口洒下,这一夜注定不安稳。 岳罗伊皱眉,细密的汗珠已布满了额头。似乎是做了一场噩梦。 是的,又是一场噩梦,梦中的大火,任由拼命去挣扎也无任何意义。 自从五年前洛河山庄破灭,江湖易主,以至于她一见到大火便心生恐惧,恐惧亲人的离世离开。更加痛苦的是她记不得火灾之后的事情,岳罗伊到现在也就只能靠在梦里回忆的到一些记忆碎片。 曾经的她,洛河山庄的大小姐,自小衣食无忧,习得武艺,更精通医术。 本以为可以这般的安逸,奈何造化弄人。让她这般失意,就连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也不知是否安好 洛河山庄也是她和倾辰遇见的开始,十四岁那年,爹爹将倾辰带回来,看着那个男孩子弱不禁风一般一点也不像比他大的样子,但岳罗伊总喜欢粘着他,那时的他不喜欢言语,岳罗伊也不以为意。以为他就是此番性格,直到有一次岳罗伊不慎滚下山坡,那是她第一次学骑马的时候摔落。她忍着疼痛不掉一滴眼泪,还对倾辰笑着说无妨。 她可是洛河山庄大小姐啊,怎能轻易的屈服,让别人拿来说笑,她的骄傲生在骨子里,即使到现在这般落魄,也依旧未改变。 若是有人欺负了她,她定会千百倍的奉还,哪怕把人家打的找不到家门。以前是,现在亦是 正是那次掉落悬崖,也是倾辰第一次觉得心脏骤停,知道了失去她的感觉,从此以后他遍百般呵护,再也不想要错过 之后倾辰便话多了起来,岳罗伊摔下悬崖养伤的日子也是倾辰日夜陪伴。那时候充满了欢声笑语,都是美好的回忆。 然而一切的一切,都停在了她十七岁生辰的那一晚,万人敬仰的洛河山庄,不知为何沦落那翻下场,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洛河山庄从此不在,江湖混乱,门派斗争不断,然而她也在大火中失了记忆。 待她醒来时候,已经过去数月,独留她一人与师傅相依为命。 自从五年前山庄的灭亡,倾辰的离开,岳罗伊便没有一天睡得安稳。那时的她不知道此后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 她曾经也是天真无邪的,虽伶牙俐齿,但也心地善良,也不至于现在这般清冷不近人情。 岳罗伊自噩梦中惊醒,汗水湿透了衣襟,再也无法入睡辗转反侧直到黎明。 清晨,阳光明媚。 岳罗伊走在街上,心情还算平静,虽被噩梦惊扰,但这几年来她早已习惯,噩梦不断地提醒着她的过去。 这些支离破碎的记忆在脑海里不断地翻腾,却毫无头绪,当年的火灾师傅口口声声说是一场意外,只有他和师傅幸存。但岳罗伊总觉得师傅瞒了她,这里面有不为人知的隐情。 岳罗伊轻叹口气,心想着若此时有倾辰在的话,她也不至于活的这般卑微或许还能帮帮她,至少让她心里觉得一些安慰。 “马惊了马惊了” 岳罗伊本能地回头。 前方不远出现一个马夫牵着马。马车摇摇晃晃,惊叫着:“快闪开!闪开!”马车冲撞了好几个摊位,一片狼藉。 岳罗伊环视四周却看见了不远处的一个小女孩刚刚还手拿糖葫芦欢快的跳跃,此时回头已经双目瞪大的不敢动,糖葫芦也丢在了地上。 岳罗伊见情况不妙,就在马车要伤及小女孩的时候,一个飞身将小女孩抱走到几米开外的安全地方。又回身擒住了受惊的马儿,车夫也连连道谢,嘴里也不断地说着不知为何马儿今天为何不听话。 人们也在慌乱之后散去,一切又回归平静。但刚刚的的景象却落入了陆芷澜的眼里,他也是无聊到茶肆喝茶,想寻一些乐子。却没想到可以再看见岳罗伊。 莫天歌疑惑道:“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子,竟有如此身手。” 陆芷澜抿着茶,嘴角浅笑:“原来是她。” “她?你竟也记得住女人?不是见一个爱一个咯。”莫天歌惊叹,语气满满的讽刺意味,表情却像是看什么稀有物种。“是那个香囊的主人?” 陆芷澜懒得理他,轻哼一声,径自下了茶楼。 是的,自从陆芷澜拾起了那枚香囊,便时刻不离身了,像是捡到了宝贝一样珍惜。 另一边,岳罗依蹲下身关心的询问着小女孩有没有受伤。 小女孩摇了摇头,眼睛瞪得大大的,“哇,姐姐姐姐你好厉害啊!”小女孩似乎并没有收到太大惊吓,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望着岳罗伊。 女孩摇头“女孩子要勇敢一些,就像姐姐一样勇敢,我以后也要像姐姐一样。威风的很呢!不过还是要谢谢姐姐。” “小姑娘,阿娘有没有告诉你,女孩子性格要温柔一些,男孩子才会喜欢。” 寻声望去,岳罗伊怔了怔,是那天花灯会上的那个男子,陆芷澜。 “罗伊,没想到还能在这里碰见你,你刚刚真的好厉害。” 此时的陆芷澜身着紫色衣衫,不只是好天气的原因,趁的他皮肤白皙,一双醉人的桃花眼让人迷离,脸上的笑容让初春不再那么寒冷了。 岳罗伊心中暗自感叹,如若这是五年前的她,一定会被这男子吸引住,一定会因为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而出神,也许指尖都能感受到那种温暖呢。 “是你,陆芷澜。”岳罗伊嘴角浅笑,可能是觉得这个名字好听,便叫了出来。 陆芷澜心头一暖,原来自己的名字从她口中叫出竟然这么好听。 此时的楚天歌紧紧跟在陆芷澜身后 ,生怕错过了什么,面挂笑容说道“岳姑娘刚刚真是好身手啊。” 岳罗伊自知这个陆芷澜身边的人说的是她,便答道:“公子说笑了,举手之劳。” “岳姑娘不必拘礼,叫我莫天歌就可以。”莫天歌笑道。 岳罗伊见两人关系如此熟悉想必关系匪浅。看着莫天歌一番正气的样子,应该不会是坏人。 陆芷澜瞥向莫天歌:“喂,怎么哪里都有你啊,你可以走了。”又顺势走到岳罗伊面前笑着说道:“罗伊,我们不用管他,烦人得很。” 罗伊?岳罗伊嘴角稍微抽搐,心想这人怎么如此自熟,本来无交集的,为何叫得这般亲热? 这几年来岳罗伊性子愈发冷淡,除了师傅也没有人那么叫过她。她自然是受不了的。 此时,那位被岳罗伊救起来的小女孩在他们谈话间早已不知跑去了哪里。 岳罗伊刚好可以离开,马上说道:“陆公子,我先先告辞了。” 陆芷澜见状,直接拉着岳罗伊的衣袖,不让她走的样子,“罗伊,我带你去个地方。上次花灯会你就拒绝了我,这次不许。” “哎”岳罗伊无言,手被拉扯的生疼也不见陆芷澜放手,无奈只好随他去。 虽然看着他一副油嘴滑舌的样子,但再不济岳罗伊也是有的一身好功夫,应该不会吃亏的吧,对,肯定不会吃亏的。 再没有人可以伤害她,也再也没有人可以入了她的眼吧 莫天歌见状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嘴里吐槽着:“见色忘义的家伙。”便回了篱苑。 此时,城郊外,竹园。 “走了这么久,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岳罗伊不解。 “这么美的地方,当然是想陪你看看。”陆芷澜哼声说着。 的确,玉周山角下的竹园,很美。四周竹林环绕,不远处有池塘,竹屋。在这里生活的话真的很美好。 倘若让她重新选一次活的方式,她宁愿不要在洛河山庄,不要爹爹掌管江湖。若是在这种小地方生活,也不至于有那场意外,落得此番境地。 若是倾辰还在,会不会也是生活在这种小世外桃源,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 “罗伊?你发什么愣?”陆芷澜见她出神了许久,问道。 一句话唤醒了她“没什么,这里很美。”岳罗伊也是感觉奇怪,为何最近总会长时间出神,难道是她的头疾又加重了吗。 加重了的话倒也无所谓,她不害怕,失去的太多便不会在意这些。只是有时候心疼师傅,师傅知道的话,恐怕又要着急上火了。 陆芷澜邪魅的呵呵一笑:“罗伊,这里可是我的秘密基地,你可不要告诉别人。” “屋子里有酿造的青梅酒,等我去取来。” 岳罗伊见他走远,自己也找了院落旁边的一个竹木凉亭坐下,这里确实是好地方,隔着外面的纷扰喧闹,她喜欢这里,很清静。 陆芷澜唤她罗伊,她并不介意,虽然刚刚有些不习惯。也可能是陆芷澜的声音很好听罢了,便顺了他的意。 “罗伊啊,你平日里最喜欢喝什么酒啊,说给我听,我学会下次酿给你喝。”陆芷澜一边擦拭着那两小坛子青梅酒一边说道,神情严肃却又感觉漫不经心。 岳罗伊看着陆芷澜忙碌的样子,笑了笑顺便接过了那坛青梅酒,说道:“这酒是你亲手酿的?” “对啊,我记得还是我小时候我娘酿给我喝,这种果子酒清甜还不上头,喝多少都不会醉。”陆芷澜说罢端起酒杯品了起来,桃花眼微微眯着,慵懒的靠坐在凉亭旁,“罗伊,你还没告诉我你喜欢喝什么酒呢?” “寒潭清。”岳罗伊细细品尝着青梅酒,真的很香甜,不像她喜欢的寒潭清,太过浓烈了些。 “寒潭清,这酒不好,太过弄烈,女孩子家要少喝这种酒。”陆芷澜一个转身凑近岳罗伊,手臂搭在她肩上,呼吸顺着岳罗伊后颈流淌着,还伴随着青梅酒香。“以后就喝我的青梅酒如何?若是不喜欢这种味道,还可以做桃花酒。” 岳罗伊不喜欢这般亲近,他的呼吸她可以感受的到,好似一股电流一般在身体里流窜,回想着他刚刚说的话,竟感觉道一丝丝暧昧。 岳罗伊回神,本能的要躲开,却因为感觉身子越来越重,脚步越来越沉而站不住,最终眼前一黑,昏厥了过去 w w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花灯初遇 岳罗伊漫步在锦阳城,今晚的花灯节很是热闹。她身着白色衣衫,外披纺纱绒,趁的气色极好,美的出尘。 花灯节在锦阳城算得上是传统的节日了,每年的花灯节都很有趣,老老少少热闹的很。 此时此刻的锦阳城被街上大大小小的花灯映照的灯火通明,一片祥和,仿若走马观花。 看着形形色色来来往往的人们,岳罗伊无心欣赏花灯之美,但仍然驻足其中。 这也是岳罗伊五年来第一次来这么热闹的地方,如若不是有任务在身来到锦阳城,估计她是不会来这里的。 这里像极了她梦里梦见的地方,无论是气氛还是感觉,来到这里只会让她感到压抑不安。 岳罗伊出神,回想着过去的种种结果,口中不知何时叫出了那人的名字:“倾辰”却依旧苦恼,为什么那场火灾之后你就消失不见了呢?也许只有找到他才可以了解当年的事情,他可能是唯一的线索了。 五年前的事情岳罗伊的脑海一片模糊。她只是依稀记得发生了一场大火,师傅说是意外,父亲也在师傅口中的那场意外中离世,就连她最信任的倾辰也离她而去了。 自此之后,岳罗伊便患了头疾,只要用力的回想当年发生的事或者受到刺激,便头痛难忍,严重的时候昏迷不醒,脑海中的记忆断断续续,没有一点线索。 可以说五年前的岳罗伊是无忧无虑的,那时候江湖没有易主,洛河山庄还在。 洛河山庄,以洛河为界,像是活脱脱的世外桃源。岳罗伊的爹爹便是洛河山庄庄主,她还是人人敬仰的大小姐。 但自从那场火灾之后,一切灰飞烟灭。 自此之后江湖之中便再也没有洛河山庄,而岳罗伊也再也不是什么山庄大小姐。 世人们都以为岳罗伊也在那场火灾中去世了,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停止在了五年前,之后便再也没有人提起洛河山庄。 就好似一场梦,像是洛河山庄真的不存在一样 为何突发意外,她不记得了,甚至连倾辰何时离开的她都不知道。她只记得那个时候她仿佛睡了好久好久 花灯节气氛热闹的很,岳罗伊走着走着,一不留神便被拥堵的人群冲撞,站不住脚跟,马上就要跌倒。 恍惚之时,后背猛地一击,撞进了一个温暖的胸膛,她恍惚的回首,只见一名男子护着她跌撞的走出人群,男子赤色衣衫,带着银色半边面具。虽看不清来人的模样但却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幽深的眸中让人觉得意味深长,一定是有故事。 这一刻的两人相依偎在一起,这种景象在路人看来像是一对璧人,好似神仙眷侣一般,美的出尘 岳罗伊回神,礼貌的拉开之间的距离,推开了眼前的人,道了一声谢谢,抬头昂首正对上对方双眸,疑惑地看着对方,那人虽戴着面具,但是眼神之间似乎流露着什么特殊的情愫。 岳罗伊见这眼神,似乎一股电流涌入心脏,久久不能平静,她试探道:“我们可曾见过?”那男子回了神,开了口,答非所问道:“举手之劳而已,姑娘客气了。”看不出对方的表情,只是语气平淡。 男子欲转身离开,岳罗伊却一把拽住了他,喊着:“倾辰,是你吗?”甚至想要摘掉那人的面具,虽然自知这并不礼貌。男子自然不会让她得手,身子轻微一转婉言道:“倾辰,很好听的名字。不过姑娘可是认错了人。”依旧语气平淡的很,没有丝毫波澜,人也很快消失在人群中,不见踪影。 岳罗伊深色慌张,象是入了魔,疯狂的一遍又一遍喊着:“倾辰,是你吗?倾辰” 得到的却是没有人的回应,岳罗伊精神恍惚,驻足在此仿佛过了一世一般 跑到江边,胸口不断起伏,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努力的让自己平复下来,心中默念:若真的是你,为何不来寻我 也可能真的随了师傅所说的,他也没有逃出那场大火,甚至尸骨无存。 她方才也是认错人了吧。 望着江边仿若流火一般的花灯,刺眼的很。心中不满犹然升起,岳罗伊摸起一枚石子,拼尽全力的丢到带有流火般的花灯上。 她懊恼自己什么都不记得,甚至师傅为了她钻研更精通的医术,寻找找回记忆的种种方法,医治头疾,但终无果。 只见那花灯幻灭,水面被石子激起连环的水花,像是千丝万缕的烦恼随之而去。得来的却是一个又一个的谜题。 终究是没有答案。 岳罗伊心中逐渐平静了下来,直到一道声音划破天际的感觉让她回了神,这才发觉自己是做了什么荒唐的举动,为何去灭掉别人的花灯,向来沉稳得性格,却因为刚刚见得一个与他相似的人乱了方寸。 “这位姑娘,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打破我的花灯?”岳罗伊回神探望,见一名男子手执折扇站在她的面前,玉色衣衫,她走近才看清他的脸庞,却没想到世间有男子这般容颜,肌肤如雪,一双桃花眼美的恰到好处,妖艳得很。却因为花灯被打破灭而蹙眉,但似乎显得他更俊朗。 想必这就是花灯的主人了。 “什么花灯?公子你是在同我讲话?”岳罗伊振振有词道,虽然脸上难掩饰的一丝丝尴尬还映在脸上,但那语气就仿佛不她打破的花灯一般。 男子听闻,心中有些许不满,猛的凑近岳罗伊,玩味的道:“当然是与你讲话,我明明看见是你将花灯打破。”两人之间的距离近的只能看到彼此,缓缓地感觉到的都是暧昧气息,心中却泛起了涟漪,锦阳城还有这般女子,姿色虽不倾城,却让人忍不住多去看一眼,流连忘返。眸中冷若寒霜,许是经历了什么大风浪,才能像她这般。樱桃小嘴显得她娇艳欲滴,忍不住想要让人扑上去咬一口。男子轻笑,继续道“怎么,做了亏心事却不敢承认了吗?” 岳罗伊轻咳到:“谁说花灯是我打破的,诺,你的花灯不是好好的在那里。”说罢,便用指向花灯的一瞬间将花灯点燃。是的,她有她的骄傲,这骄傲长在骨子里的,生了根,剔不去 她不喜欢拖欠人情,不喜欢被别人抓到尾巴,宁可使用致幻之术,哪怕会因此引人注意惹来杀身之祸,也不要被别人嘲笑。 男子望过去,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喜却没有引起注意,他自然知道这是致幻之术,只是他惊喜一名女子竟习得致幻之术,这里人多眼杂,却也不怕被发现。 难道就只为了不让他再说笑此事?那未必也太骄傲了些。 “在下陆芷澜,方才是我花了眼,埋怨了姑娘,还望姑娘见谅。” 陆芷澜继续道:“我知道城南今夜有灯谜会,热闹得很。不知姑娘可否赏脸一同前去,就当是为刚刚的无意,冒犯赔罪了。” 心中默念“陆芷澜很好听的名字。”却轻轻摇头婉拒:“既然公子有如此的闲情雅致,我便不打扰了。”随即离开,似乎并没有注意到遗落了自己的香囊。 “喂都不愿留下名字吗?” 岳罗伊默默回首,眼眸垂下,淡淡道:“岳罗伊。”便快步离去消失在人群之中。心想着再也不要遇见这个人了,免得又提起那盏花灯,让她觉得尴尬。况且出来有一段时日,师父交代的事情还没有完成,不可掉以轻心。 陆芷澜望着远去的背影,虽身材娇小,却是清冷孤傲,气场强大。 自己也要离开时却不知脚底下似乎踩了什么东西,低头便发现岳罗伊遗落的香囊。拾起来仔细瞧了瞧,伴随着梅花的清香扑鼻而来,是素色的香囊,上面绣着一朵扭扭曲曲的梅花,若不是从岳罗伊身上掉落的话,还真不知道那是女孩子喜欢的东西。陆芷澜顿了顿,像是看着自己碗中食物一样邪魅的笑道:“洛河山庄岳罗伊” 陆芷澜心情大好,驻足在江边,手里把玩着岳罗伊遗落的香囊,嘴角带着浅笑。 “喂,陆芷澜,你笑什么?少年怀春啊!”叫他的人正是他的从小玩到大的兄弟莫天歌。 陆芷澜没好气的道:“走开,怀你啊。” “找了你好久,这里不及篱庄,人多眼杂,别被人发现了去。”莫天歌悻悻的道。 “谁会整天在意我这个浪荡公子啊。”陆芷澜邪魅一笑,妖艳的桃花眼美的出神。望着那枚香囊眼底尽是温柔。 楚天歌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这香囊?”似笑非笑的道“天呐,老虎转性了?手里竟然有女人的东西。” “老虎?谁是老虎。”陆芷澜蹙眉。“你看看有我这么好看的老虎吗?” “好不好看不重要,我现在更关心的是你手里的香囊。”楚天歌笑道。 陆芷澜随即给了他一记白眼道:“随便捡的而已,瞎怀疑什么。” 之后也没有再解释反驳,转身离去。 随后两人便离开了,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一切平静。 不同的是陆芷澜心中泛起的涟漪,有如微风拂面的感觉,时时刻刻扑鼻的梅花香,总能让他想起娇小的背影温暖醉人。 断桥边,月色洒落到银色面具上,那人眼神里不知掺杂着什么,刚刚发生的事情全都映入他的眼帘,面具的遮挡看不出他神情,只是拳头紧握着,像是要抓住些什么,不想失去 w w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好事多磨 竹影摇曳,声声慢。大漠长歌,待几时。 尖嫩的树叶在风中作响,还是前两天刚刚吐露出的新芽儿,初春的天气极好,阳光沐浴在每一寸土地上都感觉一丝暖意上心头。 屋内,檀香的味道淡淡的传入岳罗伊的鼻息,混杂着雨后新鲜泥土的味道,迷迷蒙蒙的睁开双眼,岳罗伊只感觉头沉沉的,想要张嘴说话,却张不开的感觉,随即哼唧着“陆芷澜,说好的青梅酒不上头呢”随即想要起身伸了手过去,却不小心打破了枕边的茶碗。 屋外的人听到了动静便赶了进来。“姑娘,你醒了。”来人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比她小的样子,干净利落。 “这是哪里,你是谁?”岳罗伊嗓音沙哑,环顾四周,本以为是自己贪杯在竹园小憩,但发现这里并不是竹园,正要准备起身离开,却没有力气,头沉沉的阵痛。 “岳姑娘小心,您足足睡了三日,现在应该好好休息。”“这里是篱苑,叫我幻羽就好,是公子要我来照顾你。”幻羽说道。 岳罗伊这才明白原来不是青梅酒上了头,而是自己的头疾又发作了,想来也是,自从几年前开始,每到季节更替之时,岳罗伊头疾便会发作,总会睡上几日,也不知是不是风雨无常变换季节的原因。虽是沉睡几日,但对于岳罗伊来说沉睡并不是一件好事,会让她分不清梦境与现实。那种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索性不提也罢。 随手接过幻羽递来的茶水,嗓子感觉舒服了很多,声音也不再那么沙哑了“是陆芷澜?”“是的姑娘”幻羽点头应了应甜甜地说着,“公子忙于事务,便让我来照顾你,不过他一会儿就回来了,姑娘您好生歇着。” 岳罗伊轻轻点头。 此时城外,裴秋月快马加鞭的赶往锦阳城,昨日他得知问天楼走水出事一片狼藉,不知道走水之时岳罗伊有没有出事,她们的联络也断了,又怎能放心。 当年那场祸事,他拼命的保护好岳罗伊,虽是师徒却胜似亲人,他不能失去她。 额间已经布满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蹙着眉头。 如今这世道,也就只有岳罗伊才能让她蹙眉了吧。 霎时间,马儿像是受了惊吓吼叫着,裴秋月一个飞身躲开了不远处的三角镖,随后几个黑衣人突然包围了过来,空气中凝结着马儿受伤的血腥味儿,“谁派你们来的,挡了老子的路,没长眼睛吗?”裴秋月清冷的声音一出,划破了平静,听起来的声音就让人觉得毛骨悚然。但脸上却丝毫没有表情。 “哼,往生阁主再出江湖,任由谁都会动了杀念,别忘了,你早已不是人人敬仰了。”说话的正式那几个黑衣人的首领,语气强硬的很。 此番前来,裴秋月并不想生事端,只是想知道岳罗伊平安与否,奈何阻碍他的人太多了,他虽早已脱离尘世,论世人怎样看待他都无所谓,但一到了岳罗伊这里,只要是有关她的人她的事,便再也不会那般镇定自若。 她前方不好走的路,他替她走一遍,所要受的苦,他也愿意替她来尝。世人都知他往生阁主,就连岳罗伊的父亲也都敬仰他三分,只有岳罗伊不知。 裴秋月转身剑起剑落,流沙飞起,便与他们周旋了起来 问天楼走水一事引发的城中慌乱,百姓们各种说辞,茶肆之中如今人人都在讨论走水之事,有人说是因为谋财害命,也有人说是因为江湖恩怨,当然最值得人们说辞的便是致幻之术了。起初这些并不引起注意,知道听到致幻之术,陆芷澜举杯抿茶的动作忽的停住。 只听隔壁桌的一个小厮说道:“我听说啊,根本不是什么谋财害命,据说是什么致幻之术,有人施了致幻之术才走水的。”听到致幻之术,旁边的几位客人也都提起了兴趣讨论起来。“致幻之术到底是什么?竟如此厉害可以凭空变出来东西不成?”“你所谓的幻术不会是妖法吧,那种邪门儿的东西,我倒听见东街说书的提起过,他说前段日子的花灯会,就亲眼见过的。”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越说越荒唐了。 陆芷澜缓了神,看来,有人对她不利。无心再听这些市井谣言,没等莫天歌来便一人离开。 江湖乱世,现如今这种情况也只有让岳罗伊留在篱苑,陆芷澜走得匆忙,并没有注意到楚笙在茶肆的角落,此刻他只想回去见她。 陆芷澜刚走不久,楚笙便叫人跟随了去,没错,花灯节那晚楚笙亲眼看见的那所谓的致幻之术,虽不敢相信,但他却是看见那名女子的手轻轻一挥,仿若流火一般的花灯浮现。 这让他想起了当年的那幅画,流萤漫天,云海为地,好似仙境。一男一女嗤笑着,画中景象仿若流火,像极了那晚变幻而出的那盏花灯,而那名女子好像也是她,让他不由得心生怀疑,难道是她回来了?那场意外她竟然活了下来。 楚笙嘴角勾起,眼神愈发阴冷,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岳罗伊,你若真的还活着,就不该再出现在这里。”他不想再看见凌钰寒为了她而放弃自己的前程。 凌钰寒,当今帝都万人敬仰的九王爷,也就是当年的倾辰,数年来披荆斩棘战沙场,受万民爱戴,可以说洛河山庄剿灭之后,再无倾辰。 多年前帝都风云再起,荒蛮之地混乱割据,当时漫天战火,凌钰寒自小习武便出兵平定荒蛮,但没想到大漠途中遭到太子算计,不慎摔落断崖,或许这就是命数,战场失意,却又让他在另一个地方遇见了岳罗伊。楚笙记得这是他从洛河山庄回来时亲口说的。 那时候他回来只身一人,只拿着一幅画,那画作便是他刚刚回想起来的灯火流萤图。 这之中的事情凌钰寒不说,他也自然也不会问,毕竟都是过去,如今妹妹楚黎已经是九王妃,眼看皇后之位唾手可得,他又怎会让岳罗伊出现在这不该出现的地方。 此时已经日上三竿,陆芷澜赶回了篱苑,在回篱苑之前还特意为岳罗伊买来了城南街有名的小吃桃花酥,顺便甩开了楚笙派来跟踪他的人。 岳罗伊在这篱苑自然是无趣的很,四处走走停停,陆芷澜回来的时候,恰巧看见她在花池旁边喂着鱼儿打趣儿。灵动的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小鱼儿游来游去,嘴角带着笑,又好像不是。 若是将眼底那抹忧伤去掉,一定会再美上三分。 陆芷澜笑了笑,径直走去。察觉到了动静,“世”幻羽开口便被陆芷澜以眼神制止,幻羽立刻领会改口为“公子。”借机替换凉茶便离开了。 “罗伊,你终于醒了,找了你好久,原来在你这里。我给你带了好吃的桃花酥,快来尝尝。”陆芷澜笑着走到岳罗伊身边。 “也是闲来无趣,这次要谢谢你了。”岳罗伊并没有说出自己的病情,只是道了谢谢。 “看你这个样子可不是贪杯导致,那日见你晕倒,给你灌了醒酒汤也不见醒来,吓得我还以为你要赖上我。便赶紧找来了大夫给你医治,不过他也查不出病因,只是说让你静养观察,我便把你带到了篱苑。”陆芷澜瞥向岳罗伊打趣道。 “罗伊,你这次怎么感谢我啊?”手指在花池边的柱栏上敲打,骨节分明,好看的手指忍不住叫人多看一眼。 “你想要我怎么答谢?金银财宝你应该不缺,少数的奇珍异宝的话,你若想要,我便给你讨来。”岳罗伊一向不懂得人情世故,更不喜欢拖欠,她只知道,谁对她好她便会好好珍惜,谁若是犯了她,她就要百般奉还。 陆芷澜看着她,略带挑逗意味的眼神,忽的说道:“以身相许如何?” “噗”岳罗伊刚进嘴的桃花酥尽数的喷洒出来,被桃花酥噎到说不出话,只能用力的拍打着自己的胸脯,平缓的顺着气,但脸上的表情却告诉了陆芷澜,他这一句话把她吓得不轻,甚至有些羞红了脸但自己并没察觉。 “哈哈,我是逗你玩的,瞧把你吓得。”陆芷澜嬉皮笑脸的说道,不以为意的扬长离去,就好像刚刚说以身相许的人不是他。 “无赖。”岳罗伊给了他一记白眼,这人让她气恼却又奈可不了,拖欠人情这种事,以后都不想在发生了。她不喜欢拖欠,尤其是倾辰离开之后,她就再也不敢同别人交付真心,当然除了师傅。 陆芷澜离去,莫天歌跟了上来。陆芷澜轻打着手中的折扇微眯着桃花眼,余光扫过了他说道:“莫天歌,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你这偷窥的毛病同谁学的?” “偷窥?哪里有那么夸张了,我只是恰巧路过而已。”莫天歌耸肩,轻笑着。也不忘记讽刺陆芷澜:“以身相许,不见得啊,人家早都把你忘了。” “莫天歌,你到底有没有正经事,就这么喜欢挖苦我啊!”陆芷澜悻悻的说着。 “有有有,玩笑都不让开了啊。我昨天听说往生阁主”两人谈话声愈来愈小,直到进了书房。 夜,凉如水。 初春的夜晚还是有些凉意的,陆芷澜静静地伫立在山石后面,看着不远处凉亭里的女子,此时正手执一片小花叶子,吹着小曲儿。 旋律在耳边,很是熟悉,宛如当年。 陆芷澜那双好看的桃花眼似乎要将岳罗伊看的通透,嘴角带着宠溺的笑,是别人平日里都见不到的笑,喃喃自语着:“所谓佳期难得,那我们就好事多磨如何?”w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往事随风 夜色如墨,月色如玉。 酒味儿弥漫到了别院外,裴秋月回到医馆之时,谷司已经尽数告诉了他。他知道她现在一定心情不好,便加快了步伐。 岳罗伊跌坐在床榻一边,神情黯然,以酒消愁,那酒,自然是寒潭清了。裴秋月穿过几个零落在地酒罐子走到她身边。 微微叹息,扶着她乌黑的秀发,满脸的疼惜,轻声道“罗儿,若是想哭,就哭出来吧,至少师傅还在。” 岳罗伊本就忍不住,哪能经得起师傅这一哄。 忽地靠在师傅身边环抱住他,眼底的泪水早已像断了线的主子一样簌簌落下。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哽咽着:“师傅,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是不是,他是倾辰,怎么可能是九王爷,又何来王妃之说。” 倾辰却是她倾心爱过的男子,却又如何装作不认识她,她也曾经以为任由沧海桑田尽是变数,她和倾辰的感情也不会变的。 裴秋月自然是知道她此番伤心是为了倾辰。自然是心里心疼的很。因为倾辰不值得他去伤心,说是倾辰不如说他是当朝九王爷,讽刺意味是多了些,却也不足以解心头只恨。 “罗儿,若真的是他,当年弃你而去,也不值得再伤心了,哭了这么久,心里可曾舒服些许?裴秋月安抚着岳罗伊。 “师傅,徒儿还是让您担心了。”岳罗伊避而不谈,出于尊敬师傅的口吻说着。月色被乌云遮笼,树影稀疏。没有了月色照映屋内的烛火显然暗了下来,岳罗伊似乎酒劲上了头,显然是嫌弃这烛光小气了些。纤细的手指轻轻挥起,一记响指到时打的响脆,屋内也瞬间明亮了许多,原来是烛台上幻化出一颗夜明珠。 见到瞬间亮起来的小空间,似乎还很有成就感的样子,嗤笑了一声。 裴秋月见状也无奈的摇了摇头:“罗儿,不是答应了师傅不再使用幻术吗?会被发现的。” 岳罗伊半眯着的双眼,余光扫过她所幻化出的夜明珠,慵懒的嗓音回应着:“这里只有你我,没人会发现的。”便熟睡了过去。 裴秋月望着身边熟睡的人儿,她到底还是遇见了凌钰寒,那个曾经让她心痛的人,轻轻抚摸着她脖颈后的曼陀罗,红的旖旎艳丽。像是有什么悲痛的过去刺痛着他的眼。这一次,他定要将岳罗伊保护的好好的。 九王府。 楚笙见到了楚黎,神情严肃,训斥的口吻道:“我的傻妹妹,你为何要上演这一出戏,为何要他们两个遇见?” 楚笙听闻他们两个,便知晓哥哥一定知道这其中的渊源:“哥哥,你是不是知道岳罗伊,你也觉得他们两个关系匪浅是不是。” 楚笙百般无奈:“是又怎样?那都是多年以前的事情了,她的师傅已经来锦阳城准备带她离开,你却偏偏让他们相见。” “那哥哥也不应该瞒着我,若不是我听见了你与钰寒的对话,我现在都还不知她还活着。后来我去了医馆,看见那人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她是那画中女子,钰寒呢?这些年来对我不闻不问,心情不好买醉的时候就望着那幅画发呆。我已经忍了很久了,无论如何我也要除掉她。”楚笙话语间尽是语气伶俐,那眼神充满了恨意,此刻的她看起来像极了怨妇。 对于他的妹妹楚黎,楚笙也是拿她没有办法,自幼被宠爱着,自己喜欢的东西谁也不能染指,尤其是九王爷凌钰寒。楚笙强压着心中怒气,一字一句的吐露着:“阿黎,你不想见到岳罗伊哥哥大可帮你将其暗中除掉,却为何把她带到御寒的面前。”楚黎冷哼着,下巴高高扬起,眼神轻蔑的道:“因为我要让那人知道,我才是当今九王妃,钰寒身边的人。” 是啊,女人的心里都是会嫉妒的,何况一向恃宠而骄的楚黎,她爹爹是万人之上的国公,哥哥又是皇上面前红人,她自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起初她以为岳罗伊死了,凌钰寒买醉只是想念逝去的她,也是,一个死人怎能与她争抢,她自然是安心的,也觉得终有一天,凌钰寒依旧还会像小时候一样对她好,会爱上她。 可现在来说她之前以为的都是错误的,岳罗伊还活着,她就不可能让她再逃离自己的视线,比起让她远走高飞,也不如新手将她了结来的安心。 楚笙宽大的手掌落在楚黎肩上,很是有耐心的红说着:“阿黎,你若真想除掉她,我来帮你。但此事要从长计议,你切勿冲动,好好待在王府等我消息。”语罢,便匆匆的离开了。 至于凌钰寒,楚黎一整夜都没有见到他,夫妻二人这几年来也算是和睦,毕竟日子终究是要过的。世人眼里,只要是九王妃喜欢的,九王爷就极力的满足,恩爱的很。 但只有楚黎自己知道,凌钰寒根本就不爱她,也从未碰过她分毫。他许她一世的荣华富贵和岁月静好,却唯独不能给她想要的爱,楚黎每次想起这些,心底的悲凉便多出一分,当然对岳罗伊的恨意也就多了一分。 无尽的长夜,陆芷澜起身离开酒居的时候看到了角落里的凌钰寒,不言语,只是一杯又一杯的喝着杯中酒。眼神之中似乎是被迷雾笼罩着,看不出他的神情。 便多出了一声叹息,心想着:他的罗伊现在心情如何?定是又拿她喜爱的寒潭清解闷子了,明日见了一定要好好教训她。 清早,岳罗伊醒来时看见了床边提前放置好的醒酒汤,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师傅叫谷司送来的,岳罗伊一饮而尽,起身拍打着胳膊,走到窗边伸个懒腰,看着今天的天气不错,心情也好了起来。 虽昨日那般心疼难以割舍,但总不至于整日郁郁寡欢。她有她的骄傲,既然他已经有了妻室,她也不会再去抱有幻想,从此形同陌路也好。倒是她还要询问他当年为何一走了之,山庄灭亡。这个谜团在她脑海中疑惑了五年始终没有答案。至于他为何又是帝都的九王爷,她不在乎了。昨晚已经狼狈过一场,她不会在为了他又狼狈一次。 岳罗伊来到了院外,本想着今天的好天气可以帮谷司磨磨药材,却听见了医馆里传来的争执声音。 寻声走近就发现了陆芷澜,只是不知为何他与谷司争执起来,不过谷司向来呆板麻木,想必定是陆芷澜油嘴滑舌说了他不喜欢听的。 她便过去询问,原来岳罗伊还真的猜对了,陆芷澜寻人之时只是随意的说了句药材磨得太不精细。但谷司待人一向毒舌,岳罗伊与他就是例子。所以两人才会吵了起来。 “罗伊,你总算出来了,他是谁啊,这般毒舌,一定没有女孩子喜欢。”陆芷澜掩饰不住见到岳罗伊的惊喜之色,兴奋的说道着,期间也不忘了向谷司做鬼脸。而得到回应的自然是谷司的一记白眼。 “陆芷澜,你怎么来了?”岳罗伊不解的问道。 “我当然是听说昨日这里有个小姑娘错把王爷认成了自己的心上人,回来哭鼻子了。”陆芷澜阴阳怪气地说着,手里还不忘把玩那把折扇。 “认错了人是真的,不过我可没哭鼻子,更没有心上人。”岳罗伊想起昨天揽住凌钰寒去路之时便觉得尴尬,心中还有一丝懊恼,自己太不争气了,现在落得别人笑话。 陆芷澜闻声,觉得岳罗伊似乎不是装的,好像真的是对那个人不以为意了,心情也大好起来。轻笑着道:“我还以为我会是你的心上人呢。” 岳罗伊见他又开玩笑,纤细的手腕刚要挥过去教训一番,却被陆芷澜求饶制止:“别别别,我错了还不行吗?哪有你这么泼辣的女孩子,长的温婉,却这般性子,我怎么会喜欢你啊。”话语间声音越来越小,只有他自己能听得见。 “你在嘟囔些什么啊?”岳罗伊询问。 “没什么,只是来看看你的头疾之症有没有缓解,上次你昏迷了三日,之后还不告而别,就一直担心,我还给你带了补身子的上好人参。”语罢,便招收示意随从将其放置一旁。 昏迷三日?谷司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原来岳罗伊并不是真的要有意出走,而是意外头疾发作昏迷了,想来也是,此时正是换季的时候,不过这次昏迷时间应该是最短的一次了吧,之前的时候少则十天,多则一月的。 此时,裴秋月刚好从集市中回来,他本想着罗儿心情不好,想到集市上找一些小玩意儿回来给她打趣儿。却没想到陆芷澜到了这里。他没有上前问候,而是选择匆匆离开了,对于陆芷澜,他心里始终是有芥蒂的。 当年离开北原之时,万不得已的不只是往生阁主的身份,更多的是为了让她安好,却没想到最终难逃一劫。由此之后他再也没有踏入过北原。 韶华易逝,一切也都将成为过眼云烟,裴秋月也好,岳罗伊也罢,或许往事随风而去,才会心安。 就像现在陆芷澜同岳罗伊说笑着,而裴秋月也从未见过她这般开心一样 w w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医女罗伊 城街之中,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显然岳罗伊不想和陆芷澜并肩。 “罗伊,我们去城南街买桃花酥可好。”陆芷澜嗤笑着,一边手还不忘记轻抚着他耳鬓的长发。 自从上次陆芷澜来到医馆之后,便三番五次的来找岳罗伊,岳罗伊只觉得粘人的很。忽的转身让陆芷澜一个措手不及,还没站稳脚跟便撞到了一起。他环抱着她,鼻息间的碰撞使其失了神,陆芷澜失神的是好久都没有这么熟悉的感觉了,而岳罗伊失神的却是他的容颜,这么近距离的观察都好看到极致,尤其那双桃花眼,让她深陷其中,似乎以前见过一样,并不觉得陌生。 时间仿佛静止一般,彼此都听得见对方的呼吸声。忽地,这暧昧的气氛被街摊边清脆悦耳的风铃声音打破,岳罗伊回了神,猛地推开了陆芷澜,一时间说不出话来。陆芷澜看见她神色慌张,好似害羞的样子。便立刻提起了兴趣道:“罗伊,你在紧张些什么?难道还没有人抱过你吗?”岳罗伊瞪着他道:“你瞎说些什么啊?陆大公子,难道你每天都没有事情做吗?” “当然有啊,每天吃喝玩乐游手好闲就是我该做的事情咯。”陆芷澜轻挑着眉毛,理直气壮地说道。岳罗伊神情微微鄙夷,回了他一记白眼,径自的向前走去。 “喂,罗伊你去哪儿,你去哪儿啊?等等我,你怎么舍得丢下我啊”陆芷澜杀无赖的叫着,直到岳罗伊拿他没办法的样子,悻悻的说了一句“城南街,买桃花酥。”之后,他才默默的跟着她,不言语,但神情却是像得到了心爱之物的小孩子一般,紧紧地粘着岳罗伊,不敢离开半步。 想来此时已正是春暖时节,气候宜人,再也感不到寒冷之意,就连桃花酥吃起来也觉得比之前香甜了许多。 此时,岳罗伊正准备回到医馆,却奈何被来的人挡住了去路。 岳罗伊不识得,陆芷澜识得,九王府的王爷亲信常安。 “真是出门没看黄历,走开走开,别挡我的路。”陆芷澜眼神之中尽是嫌弃之色,拉着岳罗伊便要离开。 常安客气的行礼道:“若是惊扰了世子,恕在下冒犯了。”但却依然示意手下 动手包围住岳罗伊陆芷澜护着她,自然也困在其中。 岳罗伊不解,不去招惹别人,但别人却找上了门。更多的是震惊,陆芷澜的身份,竟是世子,且从未向她提起过。 “姑娘麻烦跟我走一趟,九王妃现在生死未卜,说是服用了上次您给开的药物导致。九王爷派我务必将姑娘带到王府给王妃讨一个说法。”常安解释道。 岳罗伊到是镇定的很,虽得知了来人是九王爷手下,却依然过眼浮云一般的满不在乎,淡淡的回答道:“我开的药物不会有问题,九王妃身体不适也与我无关,我不会跟你走的。”她实在不想看到那个人,不是怕心痛,是怕想起从前的洛河山庄。 “姑娘,你若是让在下为难,那我便不客气了。”语罢,常安便拔出了刀鞘。而岳罗伊怎会轻易束手就擒,手腕动了动,也要幻化软剑提起,却瞬间被陆芷澜以眼神制止,随即抓着她那将要施术的手,把她护在了身后。 岳罗伊没有反抗,只是听话的站在他身旁,或许是刚刚他的一个眼神让她有了安全感吧。 陆芷澜看向常安,讽刺意味的问道:“你家王爷叫你来的?” 常安点头应是。 陆芷澜打开折扇,随意的扇动着,放置在胸前的一缕发丝也随之轻舞,一记凌厉之色从桃花眼中闪出。“我告诉你,她现在是我的人,不是你想请就能随意请的。若是九王爷真的心疼他那王妃,就让你们王爷亲自去我府上请人。说不定,我会答应的。” 常安见状也不好再争执下去,毕竟 他一个下人也不好说什么,便带人离开了,回去禀告。 “你是世子?”岳罗伊疑惑的问道,“刚刚又为何阻止我,其实我一个人可以应付他们的。”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指向陆芷澜,但陆芷澜却神色凝重,什么也没回答,只是拉着岳罗伊回到了篱苑。 此时九王府中,楚黎知道了原委气到抓狂,为何她一个普通女子就有如此本事,王爷维护她,世子也要去维护。那日楚黎装作身子不适寻到凌钰寒,暗指是那位医女的药方有问题伤了她,要抓紧王府来问个究竟,凌钰寒自然知道她提起的那个人是岳罗伊,果断的否决了楚黎的要求,随即派人去皇宫找来太医为她诊治。 可楚黎就是心有不甘,便想尽了法子骗取常安去抓人,本以为可以得手再趁王爷不在的时候将其安上毒害王妃的罪名杀害。奈何陆芷澜来插手此事,变得这般不好收场。 这下她该怎么和凌钰寒解释,他才会相信她?望着静院的梨花已经含苞待放,屋内的檀香味儿也缓缓蔓延,良久,她寒眸一转,嘴角扬起一丝弧度,表情愈发阴冷,像是想到了什么 篱苑之中,守卫们见陆芷澜匆匆回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尤其是刚刚从北原赶回来的苏郅,赶忙的问道:“世子,可是出了什么事?每次出去都没侍卫保护怎么行。” 陆芷澜摆摆手:“怎么整天瞎操心。” 此时苏郅注意到了陆芷澜身边的女子,长发飘飘,白衣丝雪,又有虚幻缥缈的感觉,因为之前岳罗伊暂住篱苑之时苏郅正在赶回帝都的路上,所以自然不识得,只是好奇的目光投向了陆芷澜,好似再盘问主子是否遇到了桃花债。 陆芷澜对那眼神自当视而不见,随即对幻羽吩咐着:“给罗伊准备一处别院,安排在府中住下,以后她就是篱苑的医女。” 还不等岳罗伊张口,陆芷澜便把她安置的妥妥当当,岳罗伊扯着陆芷澜衣角问道:“哎,什么情况?我什么时候答应在篱苑行医了。” 陆芷澜嗤笑着:“演戏啊,看不出来吗?刚刚我已说了你是我的人,你自然就顺理成章的道篱苑来行医,不然九王爷他人找来,穿帮了怎么办?”紧接着又调侃道“还是你不想做医女,想做侍妾?我倒是无所谓啊。” 岳罗伊蹙眉,他总是口无遮拦,真的想教训他一番。冷声道:“医女就医女,还你世子一个面子。”虽然语气极冷,却让人感觉像是打情骂俏一般,随即便向别院走去。 陆芷澜见状,之时淡淡的笑容回应,宠溺的摇着头。 此时红晕的晚霞浮现在天边,若隐若现。假山石旁的细流汩汩流出,时不时的还冒出几个泡泡,与天际边的晚霞折射出绚烂的光晕。等待着的是不知怎样的结局,但依旧值得的是未来可期。 晚间,岳罗伊早早的把幻羽打发走,看着自己的小别院,还别有一番韵味,屋内古架上都是些精致的小玩意儿,还不失典雅。落座在木桌前,执笔写一封书信,署名罗儿,自然是寄去给师傅的。她应下了陆芷澜要在篱苑行医,便知道短时间内是回不去医馆的,显然陆芷澜那是是在帮她解围,如今就只好将错就错。况且,她也不想看到陆芷澜为难。 若是九王前来,她也想借此机会问清楚洛河山庄那次意外背后的真相,若他知道,岂不是更好? 翌日清早,陆芷澜便派幻羽给岳罗伊送了两坛青梅酒来,还有一碗滋补的参汤,声称今日有要事在身不在别苑,一切要等他晚上回来再议。 “岳姑娘,世子对您很上心呢。”幻羽打量着岳罗伊,轻轻地说道。 岳罗伊回应:“幻羽,没有的事,不许胡说。”幻羽看不出岳罗伊的表情,但也不会因此人为他们真的没什么,毕竟世子的心思,幻羽还是懂的。 岳罗伊望着那两坛青梅酒,便想起了上次陆芷澜对她说过的话:寒潭清,这酒不好,太过浓烈,女孩子家要少喝这种酒。以后就喝我的青梅酒如何? “岳姑娘?你在想什么,如此的出神。”幻羽不解的问,随即又提醒着趁热喝了参汤。 岳罗伊回神点头应答,端起手边的参汤,刚要一饮而尽,但行医者的敏锐直觉告诉了她这碗参汤不对劲儿,绝对是动过手脚。忽地问起:“幻羽,这人参可是上等人参,仅有的稀罕之物,世子很注意养生吗?” 幻羽随即答道:“姑娘好眼光,这人参却是上好人参,是皇上御赐的。皇上每月都会派人到各地寻访好的人参,每次都会赏赐世子一些的。” 岳罗伊便恍然醒悟,起初她还想要怀疑陆芷澜动了手脚,但挺幻羽所说却是如此,北原世子陆芷澜,皇上怎会不起戒备之心?而且他救过自己两次,平日里虽散漫惯了,油嘴滑舌,但一定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的。 “世子可有说何时回来?”岳罗伊又问。 “这倒没有。”幻羽答道。 此刻的她,得知他可能有危险,还是有些担心的。 w w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雪玉玲珑 清风徐徐,吹拂着岳罗伊的脸颊,新嫩的树叶儿布满了枝桠,阳光隔着浓密的树叶儿洒向别院的屋顶,那稀疏的光影使人沉醉迷离,朦胧之感好似仙境。 若是往日的岳罗伊,定能被这美景吸引了去沉醉良久,但此时的她得知皇上御赐的人参掺杂着毒物之后,再也安不下心来。 皇室之争向来无情,可谁又能这么大胆的在皇上御赐的人参之中下黑手。藜芦之毒,性寒之物,服用时间越久久便会导致脉弱不规律,呼吸麻痹而衰竭死亡。可以说是杀人与于无形,使人细思极恐。 若不是发现的及时,恐怕陆芷澜不久后会死于非命,岳罗伊懊恼的摇着头,心绪不宁。心中抱怨着为何陆芷澜还不见回来?难道要等到很久吗? 便飞快的起身回到屋内,执笔画出甘草的形状,吩咐幻羽将其找到。等到有了甘草时候,便可以入了解药,陆芷澜回来的时候也刚好可以喝到,便心安了些许。 把玩着屋内各种小玩意儿,随意的拿了本医术坐卧在床榻上,此时手边还有幻羽送来的两坛青梅酒,清甜的酒入喉,瞬间将烦恼都抛到了脑后。还真别说,这青梅酒和寒潭清相比起,却是好喝得多。 往生阁中,裴秋月手里拿捏着那封信,看着那秀气的字迹,便知道是罗儿了,他神情凝结着,像是又想起了什么,难道?就真的躲不过吗? 裴秋月得知岳罗伊在篱苑,便慌了神,一刻也静不下来。如今丢失了颜和玉,还不知能否再将其找到。 只是觉得,倘若真的应下了那劫数,便又是无尽的痛苦漫长等待,换来的支离破碎了。 “怎么还这么心疼你那徒儿啊?”一道声音打破了寂静,裴秋月眉毛轻挑,看他的深情就知道并不欢迎来的人。冷声敷衍着:“你又想干什么?” 来人是一名女子,名唤景毓,一袭蓝色衣衫恍若缥缈,肌肤如玉鼻如锥,烈焰般的红唇直叫人迷离。只见她勾勾手指,自腰间拿出了一枚通透的美玉,裴秋月只扫过一眼便看出了那就是颜和玉。眼神定定的望着那玉,心里也有几分激动:“那玉,怎会在你那里?”景毓灵动的眸子转了转,嬉笑着道:“随手捡的,问天楼知道吗,就是在那里捡的。”景毓走到裴秋月身边将玉佩递给他,却又再他将要接起的那一刻转身,柳眉微挑,回首道:“都不说谢谢吗?”裴秋月淡淡的应声:“说吧,什么条件。” “让我留下来,荷花园旁边的那个院子,采光极好。”景毓抓住时机,不给裴秋月喘息的机会便将其和盘托出。随即将那枚玉佩丢给了他,径自的向荷花园走去。 裴秋月接过颜和玉,悬浮的那颗心也落定。他不好奇景毓是怎么找到的他,几年前他在洛河山庄的时候,她也这般出现过。那时的她比现在还要轻狂,整日跟着他,耍水,捕鱼,欺负那些年纪小的孩童。他拿她没办法,便用幻术禁锢着她不让她闯祸,可她却偏偏能破解。总之她的每一次出现,都会让向来沉稳的他措手不及。 裴秋月暗自感叹道:“你这千年银狐,在异界这么多年,还是一点妖神的样子都没有。” 花开千年不灭,叶落之地不毁。沧海桑田终归接替变幻,总让人捉摸不透的。 就像裴秋月一直守护着岳罗伊,但景毓依旧对他不离不弃 夜晚,星似銮动,月似光影。 岳罗伊靠坐在枇杷树旁,手里拿捏着枇杷叶,望着漫天星河,本又想吹起那熟悉的小曲儿,眸中却闪过一晃流萤,那流萤似火,心中的波动引起不适,好似又想起了洛河山庄那场大火,一系列的画面在脑海中翻腾,却又在头痛欲裂之时化为一抹幻影。 “罗伊,我回来了。”陆芷澜已是深夜赶回别院,见到了岳罗伊眸中一闪。 岳罗伊正出神,一个机灵回身探头望着,看见陆芷澜站在不远处,他的呼吸起伏着,明显的可以看出他的奔波劳累,便直直的朝他走去。 “两天不见人影,你去哪里了?我有要事同你讲。”她神色凝重,眼神里有担心,也有刚刚头痛之时的复杂情绪。 陆芷澜打断了岳罗伊:“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我先给你看样好东西。”随即背后的那只手搁置眼前,手里面的是冰玉雪玲珑。通晓医术的她自然识得,那雪玲珑生长在极寒之地,帝都南陵的陵山之巅。可以说是世人罕见的稀罕物,玲珑似玉,初雪为花期。 岳罗伊怔住,见那玲珑花美的通透,皎洁如玉一般。她自然知道这是针对她头疾上好的药引,而陆芷澜,则让她的心底泛起了涟漪。接过那玉雪玲珑花,纤细的手指随即触碰到对方的指尖,冰凉如玉。但这次岳罗伊并没有像触碰电流一般的闪避开,而是想停留在这一刻的温存。 陆芷澜忽地出手,将岳罗伊拉近距离,手掌扶着她的脖颈,他炙热的呼吸她的脸颊可以感受的到,声音更如同清泉一般又带有磁性,腻在她耳边道:“罗伊,此花拿去做药引,可缓解你的头疾之症。两天不见你,可有想我” 岳罗伊盯着他看,看他绝色容颜竟美的过万千女子,狂傲不羁。良久才轻轻起唇:“芷澜谢谢你。”这是她第一次唤他芷澜,这也是他许久未听见的熟悉的声音,如醉如痴。 晚风吹拂着,陆芷澜不禁打了个冷战,岳罗伊的敏锐似乎察觉到了一丝血腥味儿,随即眼神定定的望着他,从残破的衣衫细细看来,臂膀之处伤痕累累,此时还有温热的鲜血汩汩流出。 岳罗伊惊呼着,美目圆瞪,恍惚之间可以看到眸中似乎有泪花。陆芷澜见状便眼若浮云的打趣儿道:“这点小伤算什么啊,再说了你可懂医术,怎么还这般神情。” “雪狼伤的?”她厉声问道。 他点头,不语。 岳罗伊管不了那么多,随即施法为其疗伤,还悻悻的道:“寒冰之毒,这次单靠医术怕是保不了你的命。”自极寒之地回来后只感觉浑身冰冷刺骨,他极力的忍着,就是想先见她一面。 “罗伊,你究竟还有什么是不会的?”陆芷澜只是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她。 岳罗伊对于这个问题也不觉得意外,眉眼平静地道:“只是简单的幻术而已,不值一提。”对于幻术这件事,她也曾经过问师傅这是为何,师傅只是告诉她从小接触地灵之处,自然通晓致幻之术,不过世人不解其中奥妙,便视其为十恶不赦的妖术。岳罗伊见陆芷澜这般镇定似乎想到了什么。“那日与常安争辩之时你知道我要做什么?”陆芷澜眼中泛着光,宠溺的笑着,答非所问的道:“比起那日,我更觉得那盏花灯更好看。” 岳罗伊想起那日她有意打破了那花灯,便神色尴尬,如樱桃般的小嘴微张,也说不出话来。原来他一切都知晓,只是不识破她罢了 “我以为你会怕我。”岳罗伊淡淡的说道,她的话打破了霎时的寂静。 “怎么会?我喜欢你还来不及。”此番语出,陆芷澜得到的便是一记白眼。 “芷澜,皇上赐你那人参有藜芦之毒,长时间服用的话会脉息不齐,衰竭而、亡。” “罗伊,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不是,只是尽一个行医者的责任,明日我便给你配制解药每天服用。” “啊?解药苦,不喝。” “那是甘草配制而成,清甜的,不苦 那就在配一点蜜饯,总可以了吧。” “这个嘛,还差不多。” 两人就这么有说有笑的,直到夜深及静,陆芷澜才舍得离开,而岳罗伊,此刻手里把玩着那冰玉雪玲珑,手指轻轻触碰着那花瓣,冰凉的感觉好似刚刚触碰着陆芷澜指尖的那种温存。 次日王府内,楚笙像凌钰寒说着什么。只见凌钰寒问起:“他去南陵做什么?” “南陵的陵巅之上,自然是为了冰玉雪玲珑。”楚笙抚着唇角,若有所思的继续道:“我听宫中李太医说过,冰玉雪玲珑世人罕见,是仅有的稀罕之物。”凌钰寒定了定神,幽深的眸中闪出一丝疑惑,他跋山涉水两个日夜,要着冰玉雪玲珑做什么? 此时,门外的楚黎走了进来,一字一句道:“自然是为了他府中那名医女。” 凌钰寒见到来人蹙了蹙眉,似乎并不想见到她的出现。但这种神色有随即消失,眸中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平静。 楚黎又继续道:“我听说是那名医女患有不治之症,便采来冰玉雪玲珑为药引,没想到终日里游手好闲的世子,竟对心仪之人这般上心。”还不时关注着凌钰寒的神色,但不知是他掩饰的极好,还是真的心中没有丝毫起伏,眼中平静如水。 凌钰寒听到所说不治之症,心脏就像揪到了一起般骤停,他想知道她不在的这五年里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何再见之时看不出她对他的恨意,有的只是时隔多年再相见的不舍。 其实,她该恨他的w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曼陀罗华 芳华尽去,辗转几时回? 离恨长歌,难得一人心。 世间之物多是百般无奈的,有的很难合了心意,有的即使功德圆满,但来的人却不知珍惜。终究一场空空如也。 岳罗伊行至王府,环顾四周,却是有那帝都九王爷的气势,亭台楼阁见错落有致又气势磅礴,让人不知不觉间多了丝压迫感。守卫森严到她难以想象,也难怪,毕竟生得帝王家,这种待遇也不是人人都有的。只是她觉得好笑,当年他还是倾辰,寄居在洛河山庄的时候,一点也没有现在这种威严,更没有人会将他和那失踪的王爷挂钩了,许是那个时候天真烂漫,看见了便要忍不住去询问打探。对这世间的新奇事物都会抱有好奇的目光,也许她对倾辰就是那种不一样的感觉。这么多年来虽也想他念他,本以为如若他尚在人世,两人再见面之时会有千言万语,会忍不住想要拥抱哭泣,不过现在看来,这些都只是岳罗伊当初的一厢情愿罢了。 自那日医馆相见,她得知了他是九王爷,他有她的九王妃,而她自己,什么也不是,谁也不属于。看着来人熟悉的面孔却没了往日熟悉的感觉,甚至看出他眼神的那一丝嫌恶开始,她便晓得,即使是他,那也是帝都九王,不再是倾辰了。 而岳罗伊,是她的,她百般呵护。弃她的,她避而远之。 到了静院,梨花香更是芬芳扑鼻,凌钰寒带着岳罗伊来到这静院之中,院子过大,走了许久才到了那王妃的居所。 而那王妃,似乎早就料到了他们会来,卧于凤榻之上,面色苍白,岳罗伊打量着她,却是生得一副好模子,眼若明镜,肌肤似雪一般,好似画中走出来的人儿,尤其那额间的美人痣,衬托其更美,一点也不显突兀。岳罗伊心中暗自感叹:唯一不足的便是少了一颗七巧玲珑心吧。 “良儿,扶我起来。”楚黎见到来人便更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声音憔悴,惹人怜惜。口中的良儿则是她身边的那位侍从了。 起身行礼,又走到岳罗伊面前,定定的看着岳罗伊,缓缓启齿:“你叫岳罗伊?”楚黎心中也暗自惊呼,那日自医馆并没有觉得她美的这般出尘,可今日仔细一看,好似那出水芙蓉,乌黑的长发直至腰间,显然,她只是身着素色衣衫便这般出尘,好似误落凡尘沾染了一丝尘缘的仙子,实在令人嫉妒。 岳罗伊只是点了点头,并未开口,丝毫没有恭敬之意。若说她这待人的态度,其实是和陆芷澜极像的,狂傲至极,一向对那从中作梗的小人毫不客气。 “岳罗伊,这就是你干的好事,我的王妃到现在还卧病在床。”凌钰寒语出,打破了此番寂静的局面,但话语间尽是数落之意,冰冷的没有温度。 此话一出,楚黎的眼神里有一丝惊喜之色,因为凌钰寒很少这么关心她,今日还到她的静院来,可以说是很难得了。便赶忙俯身,陪尽了笑脸:“王爷严重了,妾身这几日不知怎的,却是服用了那几副药,头痛乏力。还惊动了王爷将岳姑娘找来,还望王爷赎罪。” 而在岳罗伊的眼里,她那一颦一笑尽是趋炎附势,无趣乏味。摆弄了一番胸前的发丝,凑近楚黎的身前,冷声的道:“王妃您真是说笑了,我自小学医,又怎会用错药物开错药方子,我开的只不过是简单的一些补品,这么说吧,吃与不吃都无妨,又怎会出现头痛乏力之症。”她理直气壮,那凌厉的眼神似乎可以将楚黎看穿,让人不禁打冷战。 楚黎美眸微紧,带有恶意的神色在凌钰寒看过来时又随即四散开来,不留痕迹。语气及温和的说道:“岳姑娘见笑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的我们投缘的很,同是女儿家,你还精通医术,确是我一直想寻得的人。姑娘不如留下府中陪陪我如何?” 岳罗伊听此语出,却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恍惚之时,见凌钰寒开了口道:“罢了,本王先不同你追究,但王妃一日不痊愈,你便一日不得出府。”说完随即转身甩袖离去,那背影在黑色衣衫下显得尽是孤独,只是与当年的模样重叠之时,却发现再也重叠不到一起了 府中的下人为其准备好了厢房,岳罗伊本想着逃走,以她的本领不是不可能,只是她又想起了陆芷澜,本就处于众矢之的,万不能再惹出是非,想到这里她便懊恼,早知道就不去那世子府了,这下好了把自己撘了进来,还险些牵扯到了陆芷澜,也不知师傅谷司他们怎么样,现在过得好不好。 这些她都不知道,只知道她自己过得一点也不好。这里的酒菜她不习惯,尤其是那酒,虽是御赐的,但还不及芷澜的青梅酒呢,更别提什么寒潭清了,想到这里变无趣的撇撇嘴,自手心幻化出那冰玉雪玲珑来,光线越明亮它就越显得通透,手指轻轻闪动,它便也跟着欢脱起来似的。 岳罗伊运用玄冰之术将它保护的极好,虽是耗损她的灵力,但也不觉得这灵力怎样,毕竟世人只觉得那是妖术,师傅也总让她小心运用。 而屋檐之上的那只没人发现的银狐,则沐浴着月光,走来走去,狐尾优雅的摆动,眼珠盯着那摆玩雪玲珑的少女,忽而流漏惊异之色,不过,惊异的不是她的致幻之术,而是刚好能看见的她那脖颈后刺目的曼陀罗花。 花生则灭,花灭则生 清早儿,岳罗伊早早的便起来了,侍从们都被她赶出去了,她向来不喜与人亲近,在这王府之中有着宫墙之隔,而她自由惯了,自然觉得无趣,甚至一时间的想回到世子府,不自觉的便让她想起了陆芷澜,不知他的伤势是否有所好转,也不知篱苑河塘的小鱼儿是否还欢脱,正在她恍惚之时,门忽地开了,吱呀一声,她被拉回了现实,不禁皱眉道:“都说了让你们出去了,竟还这般难缠。” “罗姐姐,是我。”来人满心欢喜的说道。 岳罗伊起身望去,略显惊讶的语气道:“幻羽,你怎么进来的这王府?” 显然,她见到幻羽是开心的。 “自然是世子担心你,让我过来陪你作伴。”幻羽一字一句的说道:“想来也是奇怪,这王府手下说什么也不让我进来,后来是遇见了那国公之子楚笙,还是他帮忙通融的我才能见到罗姐姐,他都不知道我是谁,为何会帮我呢?”似乎是绞尽了脑汁来想这件事,岳罗伊看着她,便无奈的摇了摇头,想来也是,毕竟幻羽年纪上小她些许,想法居多还稀奇古怪倒也正常。这些都不重要,眼下能有幻羽陪着她也是好的,这一口一句罗姐姐叫的她心里甜甜的,毕竟许久都没有这种似家人的感觉了。 风吹动着门闩吱呀呀的响,牵动着岳罗伊的思绪。案台之上点点墨香,两人说笑着,不知到了何时。 阁楼之外,楚笙所在的那个花园一角,刚好可以看到她们的一举一动,看着幻羽笑的模样,就连带着嘴角边的酒窝也是有笑意的。他的脸上竟也浮现了淡淡的笑意,站在那里定定的望着她,好似脚底生了根。嘴里一遍又一遍的唤出她的名字:“幻羽” 而医馆那边,景毓则不停地追问着裴秋月那曼陀罗华,正是她昨晚俏皮飞到屋檐上看见的那曼陀罗,红的似火,直让人觉得妖异。 “喂,你别在这里装聋作哑了,那朵花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之前没有的。” 裴秋月只是抿着荷露茶,英气的脸庞听见曼陀罗华之后,那眼神也若有所思一般,只是神情愈加深沉罢了。 景毓这性格也是泼皮无赖般,不问出来原因决不罢休。 “这与你无关。”裴秋月淡淡道。 景毓回了他一记白眼,更是咄咄逼人:“你也不用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哄骗我,我早就有所察觉定是你对她做了手脚才会使她失忆,却没想到是那曼陀罗。不过这些我都不管,但是裴秋月,你若为了她赌上性命,我景毓第一个不答应。。”语罢,便转身幻化而去,留下的只是一缕青烟。 看来,这次她真的生气了。 至于裴秋月,则依旧品着杯中的荷露茶,世间万物只是他皆通晓,心中暗自感叹:他往生阁主,应该没那么容易死的吧。 想那曼陀花,却是他赋予岳罗伊的,那时看着她终日痛苦之时,便不忍心。 终究去了迷途之地,那里大片的曼陀罗,红的妖艳似火,令人刺目。 迷途之地的曼陀罗,不治心,却醉心,一经染指便像进了这迷途一般,知不得自己的前世今生,任凭再深刻的记忆也会随之而去,付之东流 可裴秋月不知的是,花灭,一切才是开始w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前路未卜 夜,无尽的凉意 王府之中,本来一片寂静却被侍卫们那一声声的打破:“不好了,不好了,有刺客快抓刺客。”?岳罗伊刚刚熟睡,却被那府中的声音惊醒,在这王府之中她不敢熟睡,轻微的一点动静都能使她惊醒,起身打开窗,便看见一片混乱,看那样子像是去静院方向的,便不再留意,顺手关窗。 回身间却被屋内的人惊吓了住,双目圆瞪着道:“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岳罗伊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惊呼出声。想来也是,那人一袭红衣,长发飘飘,深更半夜消无声息的闯入,却是令人心生恐惧。来的人正是景毓,她自顾地拿起茶杯品着茶,却见她眉头紧蹙,嘴里还不停嫌弃着:“啧啧,你这品味什么时候变这么差了,真难喝。”岳罗伊对这茶倒没有反驳,因为这王府之中的茶确实也不符合她的心意,寡淡无味。只是走到她身边询问着:“姑娘来这王府可是找人?若是寻人的话恐怕进错了房间,我们并不认识,我还要休息。”景毓静静地看着她,这样子不像是装的,她似乎真的是失忆了。悻悻的道:“你还当真记不得当年洛河山庄是怎么灭的,你爹是怎么死的了?竟在这九王府逍遥,害的那块死木头为你担心,如果是我是你,我现在就要了那王爷的命,恐怕也难解心头之恨。” 语罢,岳罗伊怔住,洛河山庄?她爹爹?这些事她又是怎么知晓的。她不可思议的看向景毓,脑海之中尽是迷蒙的火灾场景,但记忆却始终是一片空白。从她的表情中可以看出她很痛苦,仿佛身子都在颤抖着,手不自觉的扶向窗边的花台之上,那冰玉般的台面冰凉刺骨,但又有什么感觉呢?此刻就算再冰再凉也没有她心里那般痛苦了。空洞的眼神,微微颤抖的轻轻启齿:“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当然是你不知道的我都知道。”景毓含糊的应答着她,心想着刚刚那番话是不是言重了些,她只是不过裴秋月对她百般维护,气不过罢了。 此时只听见屋外脚步匆匆,不就便有人敲门盘问:“姑娘,你在里面吗?”听那声音是常安,景毓听此话之后也怕惹来麻烦,幻化狐形离去。 剩下的就只有驻足在原地的岳罗伊,眼神空洞。脑海中尽是徘徊着那句话:“如果是我是你,我现在就提刀要了那王爷的命” 屋外的嘈杂声音仿佛再也听不到,耳边只是在回旋那句话,头痛欲裂,终究在那行人破门而入之时失去了知觉。 只是,仿佛有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环抱着她许久 莫天歌混进王府本想先打探清楚那楚黎到底有何阴谋,却无奈正巧被长安发现,只好仓促离开,就连岳罗伊也没有见到。 而凌钰寒,则望着床榻边的人儿,心中隐隐作痛,想必她是忘了当年的一切,可又为何昏迷之中也总是蹙着眉头,颤微的手扶向那额间,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这是他日日夜夜思念的人啊,如今将其借口套牢在身边,又怎会再舍得失去呢? “罗伊”本想开口问她这些年过得好不好,但终究在叫住她的那一刻停住了,自嘲的笑了笑,眼底有那看不出的情殇,像是隔了一层纱一般,让人似看透又看不透。是啊,当年害得她家破人亡,战乱不断,又怎会过得好呢? 此刻的锦阳城正被月光笼罩着,看似美如幻境,檀香楼中夜夜笙歌,好生热闹。但雅居中的陆芷澜恐怕是与这良辰美景格格不入,他阴冷的眸子愈发深沉,低头不语,只是一杯接一杯的酒入肚。 “芷澜。眼下我们还是不要再节外生枝的好。”莫天歌说道。“眼下,我只想护她周全。”陆芷澜放下酒杯,神情已淡然。 可能,他不想在尝试一次失去她的滋味了吧,而莫天歌,此刻恐怕也知道他心底爱的人正是岳罗伊了,之前总以为他对男欢女爱不在乎,原来是因为心里早已经有一个人,且生了根 那么这些年来,他一向玩世不恭的态度,又有人能想到他比谁都要深情,手中握着略发陈旧的香囊,心绪不知不觉的到了那年初相见 翌日清晨雨后,迷雾般的丝丝青烟笼罩着王府之中,似乎为这气势磅礴的亭台楼阁间披上了一层纱此时的静院,有着与这雨后清静怡然的景色中不符的嘈杂声,楚黎疯了一般将桌上的茶杯点心统统打翻,只见她目光凌厉,“哼,凭什么是那个贱人,贱人。”她发了疯的喊叫着。“王妃息怒,恐怕定是那个岳罗伊使用了什么妖术蛊惑了王爷,不然怎么好好的人儿说晕倒就晕倒呢,况且她还精通医术呢。” 良儿见状赶紧安抚着王妃,让她消气。“她何来的本事竟让王爷守了她一夜,而我呢,昨晚也受到了惊吓他却不闻不问,这怎么能证明他们没关系。”楚黎自顾地说着,两个手指不停地绞着手中的绢帛,直到手指关节发白,指甲快嵚到血肉发疼之时,才缓了神。还不等良儿接话,随即语气愈发阴冷道:“不行,眼下等不到哥哥帮我了,我定要想办法亲自除掉那贱人。” 待岳罗伊醒来的时候凌钰寒还没有走,她迷蒙的张开双目,映在眸中的是那人的脸,不禁的蹙眉道:“怎么是你?”凌钰寒看着她,昔日的灵动已不在,眼眸中闪闪发亮,不知那是不是泪水冲刷过。他轻轻启齿,眼底难得的温柔看着她:“昨日你晕倒了,可是受了惊吓。”岳罗伊见这眼神满是不自在,索性别过头去不看他:“王爷,你当年是怎么毫发无伤的离开洛河山庄的。”她的语气略带质问,却又让人感觉平淡无奇,见他不答话,又自顾地说道:“我本就是直性子的人,有什么事就一定要弄清楚。”凌钰寒心中一紧,微微蹙眉:“罗伊,你现在要好好休息,如果真的想知道当年的事情的话,待你身子好些了我说给你听。”此后,岳罗伊不再提起此事,因为她感觉到了他的有意隐瞒,想起昨晚那女子同她讲的那席话,便不自觉地心慌了起来,难道当年的刽子手真的是此刻的身边人吗?想着一定要查出当年的事。见岳罗伊没再答话,便以为是答应了他,只是嘱咐几句随即离开了。 岳罗伊坐卧在床榻,忍着头痛,此刻有幻羽陪着她,心情也还算是轻松的。只是过不多久楚黎便寻来了,还差人带来了好多物件儿,吃的用的应有尽有。 “姑娘身体可曾好些了?我也是今日才听说你身子不适晕倒了。”楚黎脸面上尽是柔和之色的说道,但其实心里面早就恨得牙痒痒。虽不想和王妃有太多交集,但在这王府之中也百般无奈,只淡淡的回答:“本就是旧疾了,无碍。” 楚黎四周环顾着,便发现了梳妆台边的一个精致的胭脂盒,确实好看,是她没见过的,便随手拿来把玩了起来,眼里似乎放着光:“姑娘这里的小物件儿却是有趣,这王府之中也是不能比的。”岳罗伊顺着她把玩的那物件儿看过去,只不过是略显精致的首饰盒,她自小在马背上长大,又怎会在意这些,想来这首饰盒自己也觉得眼生,不过也可能是陆芷澜叫幻羽带给她的,别的男人可能不会,但对于陆芷澜来说那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不值钱的小物件儿罢了,王妃若是喜欢,便拿去好了。”岳罗伊说着,不以为意。“我怎么好意思拿姑娘的东西呢?”楚黎婉拒。“没关系的,王妃不也给我带来了许多吃的用的,我感谢还来不及,若是王妃真的喜欢,便拿去吧。”说罢便吩咐着幻羽将其包了起来。 寒暄过后,岳罗伊替楚黎诊断了脉象,告知她已安好,也表明了自己想尽快离府的想法,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处理很快就答应了。 似乎这一切都来得很突然 陵州之外的紫玉竹林,只见一名翩翩白衣的男子,研究着百毒,就连他身上那清香也是混杂着各种药味儿的,那剑眉微蹙,眼神凌厉,挺拔的鼻翼,棱角分明的侧脸,总是让人忍不住去看,景毓暗自的感叹:哎,若是你比那木头早出现,我肯定会喜欢你的。那男子似乎听见了动静,敏锐的嗅觉也让他知道了来人是谁,开口道:“怎么又是你?”景毓悻悻的哼唧着,满是鄙夷的神情看着他;“喂,你那毒药真的管用?不会致命吧。”只见那人剑眉轻佻,若有所思的答道:“你想要不致命的话,我手里这个天南星,不致死,致哑。”景毓不以为意:“谁问你这个了,我是说你给我的那个。”男子美眸里带着笑:“你同我说要毒药,我自是给你最毒的。伤及肺腑毙命,伤及皮肤便是毁容。”是的,对于他亲手调制的药物来说,他还是有自信的。只是景毓听闻之后一副大事不妙的神情便匆匆离去,嘴里还不忘念着:“安禾,此事若是闹大了,你给我等着。” 男子只是淡淡一笑,满不在乎。 他鬼医安禾,善用百毒,不治病救人,只制毒帮助有需要的人。如若说死在他手里的人千千万,他又怎会在乎景毓所说的呢。 在这紫玉竹林之中尽是安静清幽,没有争抢掠夺,没有利益,可曾是他心中的世外桃源? w w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患失患得 景毓来到这王府,在岳罗伊所住的屋檐上窥探着,“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不会真的出什么事情吧?我只是开个玩笑想整她一番,这鬼医靠不靠谱啊?”她自言自语的说道着,默默吐槽,不知裴秋月何时跟了来,语气阴沉:“你在这说些什么?什么玩笑?又与鬼医有何关系?”裴秋月一脸疑惑的看向景毓,景毓听到来人的声音,心中暗叹不好,极力掩饰着自己被吓到了的神情,头也没回的欲飞身离去,但裴秋月不弄清楚这其中的端倪,定是不会放她走的,只手一挥便把她带到了自己身边,神情淡然语气却领人感到压迫“你,又干了些什么好事?”景毓一脸委屈的样子,眉头紧蹙,半咬着唇,眯着眼睛道:“我说我说,昨日找来鬼医的毒药,整蛊了你的徒儿。我只是想吓吓她的,没想到”裴秋月没等她说完 ,神色也越来越凝重,嘴角边勉强的挤出来:“胡闹”二字,便一个飞身趁人不注意跃进了王府。景毓见状也慌忙的跟了去,只是岳罗伊的住处很安静,似乎,人已经离开了。 裴秋月见她人不在,心里不知是喜是忧,自从来到了锦阳城,他就每天都提心吊胆,尤其是岳罗伊不在身边的时候,时时刻刻的了解她的行踪,怕她不在自己身边会遇到危险。 景毓见他失了神,径直走到案桌的首饰盒旁边,案桌上的东西一样不少,还是原来的位置,甚至都没有摆弄过一般,唯独不见了的是她那日留下来的胭脂盒,回想着安禾的话,还好她只是放到了胭脂盒里,不致命。只是,那胭脂盒到底去了哪里?只是希望一切还来得及挽救,不要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面。 但哪有那么尽人意,平日里素不踏进王府半步的陆芷澜,也早早的来到这里等候岳罗伊,只是等到的消息却是岳罗伊谋害九王妃导致毁容。以岳罗伊的性子,若不是她的罪行强加于她,定会将这王府搅翻了天,不得安宁。苏郅见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眸色愈发深沉,像无底的寒潭一般让人不敢靠近。 “世子,眼下,还是不要出面的好”苏郅考虑到大局,不愿意他卷入其中。 陆芷澜似乎没听到这番话一般,径直的向正堂方向走去。 正堂之中,楚黎身子虚弱的站不住,扶靠在凌钰寒身旁,没有了往日温婉平和,面色狰狞,尤其是那左半边脸,溃烂的不成样子,有的地方轻微风干结了痂,而有的地方还有淡黄一片的脓水浮在脸上,看起来让人作呕。 “岳罗伊,本王妃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加害于我?”楚黎字字句句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面前之人碎尸万段。 岳罗伊本是同幻羽一起准备离开,却又被人带到了正堂。“你们把我带到这里来来,就是为了看戏吗?”岳罗伊平静如水的眸子看着凌钰寒,淡淡的问道。随即又瞥向了楚黎,楚黎感受的到那目光落到了自己脸上,赶忙将其拿手帕遮住,这般丑态的她,定是不想让别人打量。 良儿凌厉的目光看向岳罗伊,伶牙俐齿道:“王爷,王妃就是用了她那胭脂,才会这个样子的。” 她注意到那摔落在地的她所不熟悉的胭脂盒,在对应上楚黎的脸。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至于这胭脂盒子,之前是从她手里拿走的,但是却不是她的。 岳罗伊不屑这种下三滥手段,别过头不去看他们,只是说了句:“这不是我做的。” “你休要血口喷人,罗姐姐才不会用这种低劣的手段呢,王爷,王妃,这其中一定有误会。”幻羽听到良儿的说辞,便上前去争执了起来。 “贱婢,你竟如此顶撞,看我不好好教训你。”良儿说着便抬起了手臂向幻羽打去,幻羽一时间躲不及,慌忙的低头,紧闭双眼本想着承受这一巴掌。却恍惚间听到了重物摔落在地的声音,她微怔一只眼便看见良儿早已经摔坐在地上起不来,哎呀哎呀的叫。幻羽脸上的笑容毫不掩饰的绽放出来,小酒窝也显现在了脸上。 是岳罗伊毫不留情的抓住良儿,随即又狠狠地甩开,虽然一句话也没有说,但从她眼底嫌恶的表情便知道她一分一秒也不想多待。 这宫墙之中,尔虞我诈,拘束的太多,哪里来的自由?她不擅长这帝王家的待人之道,也看不透那些城府极深的人们,此刻的她,只知道不喜欢这里就要离开。 “够了!本王没有时间跟你们耗着。”凌钰寒蹙着眉头说道,又看向岳罗伊,眼神之间似乎有信任感:“她们说这胭脂盒子是你那里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来说。”凌钰寒本以为她会解释,会向他求救,然而得到的却是她的不可否认。 这胭脂盒子却是在她那里取得的,而楚黎就算是置她于不利,也不会拿自己的脸开玩笑,毕竟是爱美之人。岳罗伊探身捡起了地上的胭脂盒子,嗅了嗅并没有任何异样,若是真的有毒,怎能凭借她的医术也察觉不到。难道真的是楚黎诓她? 她刚想用手沾取,却被飞来的折扇将胭脂盒子又重新打翻到地上,落地的瞬间还卷起了淡粉色的飞烟。 而那把折扇清清楚楚的映在她的眼帘,是陆芷澜的,她下意识用另一只手接住。回身看向他,紫衣翩翩就在眼前,还是惯用的浅笑对以世人,身上萦绕着淡淡花香,潇洒不羁。手中的折扇还有他的温度,萦绕在她的指尖,心底泛起了一阵阵涟漪,像是冬日里的骄阳一般温暖。 “罗伊,你若是喜欢,我给你找来更好的,何必要碰别人用过的呢?”陆芷澜语气尽是讽刺意味,桃花眼带着笑的走过来,眼中似乎只有岳罗伊,容不下别人。 “芷澜,这个不是我的。她的脸,也不是我伤的。”岳罗伊答非所问,却字字笃定。回手将折扇给了他。在这个王府,没有人愿意去相信她这个外人,她也不觉得怎么样,大不了杀出去罢了。现在陆芷澜来了,她却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一样,也渴望着别人相信,这么多年来所受的心伤不少,都是她自己默默承受着,不言说。“别怕,我带你走。”陆芷澜只是默默地拉着她的手,想要离开王府,她说不是她伤的,他就选择无条件相信。 只是下一秒就被王府侍卫们包围了起来“世子就这么带走伤了王妃的嫌犯,恐怕不合规矩吧。”凌钰寒看见他们两人的样子,越是般配越觉得刺眼。而此刻还当他不存在一样,他怎会轻易放走他们。 陆芷澜听闻,嘴角轻微上扬,撤出了一抹嘲讽的笑,没有了刚刚对岳罗伊的那种温柔。眼睛不眨一下的看向凌钰寒,惯用的轻蔑语气说道:“九王爷,你哪只眼睛看见了王妃的脸是罗伊弄得,你没听见吗?她刚刚都说了这盒子不是她的。”楚黎见状抓住凌钰寒的衣角,眼里含着泪,很是痛苦的说道:“王爷,我没有骗你,这盒子确是她送予我的。”凌钰寒见他如此维护岳罗伊,眼底的怒意渐渐浮现出来,严声厉色的道:“陆芷澜,我念你是北原世子,不同你计较。你若是现在离开,我可以当做你没来过。” 而岳罗伊似乎也意识到了,陆芷澜的身份处境确实不适合与他处处作对,而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受人威胁。岳罗伊眼神定定的看向凌钰寒,手指指向他怀里的人儿,还不等陆芷澜说话,便一字一句的开口道:“她的脸,与我无关,你也不要牵扯他人。今日就算世子不来,我也一样要离开。”楚黎抬眸之间对上岳罗伊,眼底的恨意恨不得将眼前人揉的粉碎,她失策了,昨日送去的各式各样的物件吃的,用的尽是被毒药沾染过的,本以为可以的来她毙命的消息,却奈何看到的还是完好无损的人儿,更另她失策的是她的脸,她这般样子,日后要怎样见人。 岳罗伊见她这般的看着自己,嘲讽的轻哼了一声随即冷笑着道:“王妃也不用太过委屈,你在我的衣食之中下的毒,恐怕比这胭脂里的毒还要毒上万分吧。”楚黎听闻脸色立即暗了下来,显然心虚得很。凌钰寒听闻则是凌厉的眼神扫过楚黎的脸,低声压着怒火甩手道:“你做的好事?”楚黎一个酿呛瘫坐在了地上,她自知凌钰寒这语气是生气了,随即扯着他的衣角,还来不及解释,便被来人一声清脆的声音划过,满屋寂静。“你也太爱哭了吧,吵得我耳朵疼。这胭脂盒子是我的,和她无关。” 岳罗伊识得所来之人,是那晚的红衣女子,对于她突然出现在这里,她不觉得惊讶,只是让她震惊的是她身后的那道身影。她的师傅--裴秋月。 她本能的想起那天晚上的话“如果是我是你,我现在就要了那王爷的命,恐怕也难解心头之恨。”而她的师傅,是不是也知道这其中的原由。想到这里,身子不禁颤了颤,险些没站住一般,陆芷澜顺势将她搂入怀中,以眼神安慰着她。裴秋月也感受到了着灼热的目光,欲开口解释。却被凌钰寒抢了先:“阁主?不知阁主到访王府所为何事。”随即又怔怔的看向了景毓,好奇的目光打量着道:“她是?”裴秋月淡淡道:“我的一位故交。”眼神间飘忽着岳罗伊的影子,嘴微张着,本想解释些什么,却被凌钰寒那声阁主唤的再也没有心思。她,最终还是知晓了他的身份了。w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