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逐游鹿》 正文 1.第一章 雪,悄无声息,落在高低不平的房顶和光秃秃的树枝上,街道上的行人蜷缩着身子从一个一个光影里匆匆而过。商鹿将最后收尾工作完成,关了灯,锁上工作室的门,再三确认后才下楼。 “下雪了!”一直在忙都没有注意到。虽然才刚四点,夜已涌了上来,瞧着下的劲头来势汹汹。 商鹿隔着玻璃门欢喜的盯着外面站了好一会儿,而后想起什么忽然皱起眉头,心里不免有些担心。 她推开门,雪无声无息的打在她身上,几十甚至上百的雪花同时落在她身上,竟没有一点声响,比风还要莫测,这或许是很少见雪的原因吧。 商鹿伸手去接,还没等凑到眼前看个大概形状,雪花就在掌心的温度下转瞬即逝。天气这样坏,路又不近,她思量着干脆给沈洋生打个电话,让他不要来了。 顿了一下商鹿掏出手机,想到不用去沈家呼出的气都如释重负。 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商鹿关上手机,暗叹沈洋生的不靠谱,自己在屋里忙了一下午不知道下雪,沈洋生这个纨绔子弟整天上窜下跳的,这种天气也不来个电话告知她一声。 商鹿一气之下本想直接回家,走了几步停下抬头望了眼不停下落的雪,大概是因为角度的问题,使她感觉雪落的越发的快了。 商鹿抖了抖搭在手臂上的围巾,表面上触摸起来已有些潮湿感,她往回退几步拍掉身上的雪,又跺了跺脚进了楼下的奶茶店。 店里的暖气开的实在足,将她对沈洋生的怨气吹走不少。商鹿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把玻璃上的雾气擦干净,方便看到外面的情况,同时也方便外面看到里面的情况。 她脱了棉外套,在桌上趴着,等人少了才起身去点餐。店里最近新出了抹茶口味的冰激凌,她在一层层的软糯的翠色中沦陷,把爷爷的叮咛全抛在耳后。 回到座位商鹿吃的津津有味,对爷爷的话还是多少有些顾虑的,所以不敢吃的太急。她盘算着吃完要不要再来一个,自制力和味觉欲正在交战时,她透过被自己擦得透亮的玻璃,看到一辆黑色轿车冷不丁驶入眼帘,熟悉之感顿然而生。 商路转了一下头又转回来,又顿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再往下看果然没错,熟悉又陌生的车牌号。 不及她反应,车上的人已跨步下车,轻抬头向二楼张望,引得路人频频回头欣赏,即使落雪纷纷也不影响女生们讨论的兴致。 原本还报着只是沈洋生开了他哥的车这样的侥幸心理,直到沈海生下车商鹿才明白天不遂人愿 。 只是没想到他会穿这种厚厚的羽绒服,还是帽檐上带着一圈蓬松的大毛毛那种。 沈海生平时都给她一种公事公办之感,今日倒是被这件羽绒服打压不少,商鹿对他严肃的印象也随之缓和不少。 可就算是这样,她也不愿和这位不苟言笑的沈家大哥独处一个空间。 沈海生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商鹿的不好预感更加强烈,以至于她像个垂涎于男色的花痴,目不转睛的盯着雪下那道高挺的身影,以至于忘记手里最爱的抹茶冰激凌。 果不其然。沈海生的名字在商鹿的手机中保存了两年,头一次在未解锁的情况下看到。商鹿愣了一秒果断挂掉手机,一抬头与沈海生视线对接,她一慌,只穿着毛衣就跑了出去。 商鹿小跑着出来,虽然没看沈海生,却能感觉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她。 待走近,她才低头叫了声:“海生哥。”只是不知为何,在沈家大哥面前总有些底气不足的感觉。 沈海生上下看了她一眼,视线最终落在她手中握着的反季节食物上,随即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眉。 等了几秒没听到沈海生做声,商鹿带着疑问抬头。 “洋生来不了,我顺道带你回去。” 握冰激凌的手冻得快没了知觉,商鹿忙换了只手拿,把另一只手插进裤子口袋贴着皮肤取暖,只一下又伸了出来。 她想说既然这样,刚好和沈海生说明今天不去了,可见沈海生已没在看她,只好无奈着纠结着作了罢,说:“好。”她又忙小跑回去拿东西,心道:沈家大哥暗戳戳不露山水的威武吓得小女子都不敢矫情了。 出来时,沈海生已经上了车,商鹿手里拿着冰激凌,实在是没舍得扔。 车上,她吃着冰激凌下面的脆筒,狭小的空间里,咔擦咔擦的声响被放大,跟个偷吃的老鼠似的。 商鹿后悔贪嘴,一时间自觉尴尬不已,硬着头皮大动作的快速消灭掉她的抹茶冰激凌。 她忍不住打探沈海生,不知对她刚刚一系列猥琐食物的过程作何什么表情,又不能光明正大的看,只好状似调整衣服时向左微微侧身,用余光去扫描,嗯,多亏她知道沈海生的面无表情与生俱来,不然要误会了。 “系上安全带。” “嗯?”商鹿正打算自己的小心思,一时没注意沈海生说什么。 “安全带。”沈海生开车之余转头来交代。 “哦,好。”商鹿老老实实系上安全带。 吃完了冰激凌,车内安静下来,商鹿又觉得过于安静,和不熟的沈海生在一起不免有显难受。 “海生哥,喝奶茶吗?”她拿起先前给不着边际的沈洋生点的他爱喝的奶茶,白费她的一番心意,至少打个电话通知她一声,是沈海生来接的她,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沈海生看了一眼商鹿手里的杯子,很眼熟,他常见洋生往家里带,不同于大街上见惯了的样式,  这家的杯身狭长,且杯面上花纹设计精巧,很容易被人记住。 海生摇头。对于甜食他不怎么喜欢,稍微一多就有腻感,怎么他俩倒是吃的津津有味。 连一个字都没舍得回她,看来沈海生并不觉的尴尬,商鹿也不用煞费苦心的找话题,免得自讨没趣。 自己默默把奶茶喝掉,不然拿一杯去专门给沈洋生多难为情,又要被晴姨玩笑一番。 天已完全黑下来,路上也已是一片白,雪越下越大,也阻止不了路上的车流,还是照旧的多。 气温下降被压过的路面慢慢结冰,沈海生虽将车开的四平八稳,本来就有个把小时的车程,这样一来少说也要多出一半的时间,商鹿算算到沈海生的家也都六点了。 两个小时,这样干瞪眼多无聊。商鹿坐直把座背放下,睡觉来打发时间,动作到一半眼角扫到认真开车的沈海生,下意识的停下扳座把的手,他这人大概不会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再说这样睡也许会影响他开车的劲头,想想还是算了。 她放弃平躺的念头,退而求其次的向下溜身体,整个人摊在座椅上,车里的暖风正吹着她,不大功夫便迷迷糊糊,车中又有一股似有若无的淡淡香气游走,让她想起洗涤后在太阳下晾晒的床单,又增几分睡意。 沈海生将车速放的更慢些,不疾不徐的行着,车子也像是被主人感染,默契的收起它的速度,将平稳的功能最大的发挥出来,安步当车的驶着。 “已经到了···嗯,好。” 商鹿听到声音,恍恍惚惚的转醒,见窗外景色熟悉,想是已经到了。这个沈洋生也不叫叫她。她惺忪着眼,发牢骚的声音带着睡意却响亮而随意: “到了你怎么不叫我啊。”她拢了拢散落发,奇怪,自己明明没有解开头绳,头发却散着。 “嗯,下车吧。”沈海生说着拉上手刹,拿了羽绒服便率先下了车。 商鹿抓发的手一顿,有几缕散下,她定了睛看清眼前的装饰品,不是沈洋生车上的汽车模型,而是一朵水晶雕刻的菩提花。 她暗叫自己睡糊涂了,加上第一次坐沈海生的车,都忘了自己在哪儿。商鹿扭头沈海生的背影已消失在门后,而后何晴一脸笑意的站在门口给她招手。 商鹿见她只穿了件薄外套,顾不上头发,拢了一半又散了下来,她忙拿着棉衣下了车,边走边说:“晴姨,你快进屋。” 何晴对她总是很热情,沈洋生常说,这样显得跟他没人要似得。 起初独立惯了的商鹿不太适应,后来习惯了常常期望自己有母亲,即使再唠叨也不会觉得聒噪。最近她自己也觉得自己在无形中已经对何晴有了依赖。 何晴握住商鹿的手一起进屋。商鹿换鞋,她拿过商鹿的外套说:“半个月没见你,让你来你也不来,我在家无聊也没个人陪。” 商鹿笑笑,抱歉的说:“这几天一直忙着整理工作室,实在是腾不出空。” 两人进了客厅,商鹿一一打招呼。在沈洋生的带领与何晴的指引下,她算是把沈家的人认了一遍,而沈家的人也算是认了她,这戏做的自己都信服了。 而每每见家长这种时候就是她最心虚最煎熬的时候,即使两年过去了,仍有余虚萦绕在心头,她对自己的演技没把握,生硬的自己都可以感觉出来,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暴露。 托沈洋生戏太足的福,这么长时间来相安无事。也是由于这个原因,她能避免来沈家就尽量不来。 沈守预威坐在老式木椅上,他挥挥手,示意商鹿到身边来。商鹿走过去,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关心的问道:“爷爷,近来身体可好。” 对沈守预,商鹿是同敬爱自己爷爷一样敬佩着这个老人,领导爷爷参加战争的勇士。小时候听爷爷说一些奇怪的事,在商鹿看来不可思议,认为爷爷在编故事哄自己,后来见到沈守预为保家卫国一辈子不能行走的右腿,才相信爷爷说的话,敬佩之情也油然而生。 “军德怎么没跟你来。”沈守预年轻时带兵打仗受过大大小小的伤,所以身体不太灵活,但声音还是一如往常沉稳威严,“你留他自己在家过年。”他还要为商军德打抱不平。 商鹿听了笑出声来,说:“早就跟我爷爷说,他不愿意来。” “哼。”沈守预把手里的红洋拐杖一提,有力的一落,倒把商鹿吓住,手疾眼快的伸手去扶。只听沈守预说:“这小子,不听党指挥了。” 商鹿忙安抚他,“家里总要有个人,所以爷爷就没来。”没想到上了年纪,脾气还是不减当年。 何晴这时候过来,恭敬的对沈守预说:“爸,吃饭了。”又让商鹿去叫沈海生下来吃饭。 “晴姨,不用叫洋生吗?”商鹿奇怪,照平时沈洋生肯定抓住机会,和她‘大秀恩爱’,今天来了有一会儿,可连他的影都没见。 “他不舒服。”何晴吃力扶起沈守预,商鹿上去帮忙,“可能是这两天突然降温,有些感冒。” 今早通电话也没听沈洋生提起,都不知道他生病了,“我上去看看他。” “不用了。”沈海生不知何时已来到身旁,从何晴手中接过沈守预,熟练的架着他的上臂,多承些力,让沈守预舒服些,又对商鹿说:“他刚睡下,先吃饭吧。” 商鹿听了只好作罢,不便再说什么,只应了一声。 谁知何晴在一旁不乐意了,当着沈守预的面训儿子,“上班你寒着张脸,那是工作需要。”说着搂住商鹿的肩膀,虽是责怪沈海生,可商鹿看来却有些像儿子撒娇的意思,“你要是把你弟妹吓跑了,你给我找这么中意的儿媳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第二章 商鹿汗颜,一面何晴的话让她惭愧,一面担心沈海生的反应。 不想沈海生莞尔一笑,看了商鹿一眼,对着何晴依顺道:“知道了。”走了几步又开玩笑的说:“您老怪我脸色不好看,我还要怪您把我生的一副招人怕的面孔。” 何晴作势要打沈海生,“小陆你给评评理,他还嫌弃自己的长相。”她收回手恰着腰,“身在福中不知福。” 沈守预被二人搀扶着站在中间,不说话,只是听着慈蔼的眯起眼笑着,还是人多热闹啊。 商鹿也跟着笑,这才注意到沈海生穿着黑色的高领毛衣,现在很少见男生穿高领的毛衣。 不管是常见他穿的西服大衣,还是居家休闲服,穿在他身上总相得益彰,与其说是好看的衣服修饰人,不如说是沈海生的气场突出了服装,哪里都恰到好处。 商鹿想起车上的水晶菩提花,她也是通过爷爷这种虔诚的信徒才得知此花的形状,而且这种花样市面上也不多见。 她不觉望向沈海生。在她心里沈海生又多了些烟火气,似乎也没那么难接近。 吃过饭,准备上楼去看沈洋生的商鹿被何晴神神秘秘的拉住,她把一包药递给商鹿后迫不及待的说:“洋洋不舒服,你今晚就陪着他。”完了还冲商鹿眨眨眼。 晴姨你心可真大啊!沈伯勋和大儿子沈海生正坐在沙发上说话,商鹿瞧瞧身后,希望没人听到。 “我我”来时她不是没顾念过这个问题,在他们眼里,她和沈洋生‘在一起’两年,又是‘恩爱’自主的年轻人,有时候沈洋生的玩劲一起,夜不归宿时向家里的交待是在她家过的夜,何晴听了更是求之不得的事。 商鹿为此事恼了沈洋生一段时间,到最后也是百口莫辩。 商鹿吞吞吐吐也没能说出点什么,何晴以为她是害羞,又开口劝她。 沈海生忍不住感叹老妈实在太可爱了,当着他人的面如此直白的‘为难’一个姑娘。 何晴还在苦口婆心,沈伯勋看情况配合的走过去,面上有些不好意思,咳了两声才说:“上去吧,房间你晴姨早给你收拾好了,还是原来那间。” 商鹿手里握着药暗里长舒一口气,看来是有备而来,还一唱一和的,可怜天下父母心,大事小事都操心。 “那我就先上去了。”她不等何晴说话快步走到楼梯口,回头正看见何晴伸着手敲打沈伯勋,小声说着什么,无意间瞥到脸上挂着不深不浅笑意的沈海生。 商鹿上楼的脚步沉重,她是被认定了,日后总有摊牌的一天,等揭露时被蒙在鼓里的大家,怕没这么轻松了。为缓解一时的压力而欺瞒大家实在是不厚道,也给自己出了难题。 沈洋生房里漆黑一片,商鹿打开小灯后关上门,走到床头把药搁在桌上。本以为沈洋生不会老实躺着,没想到这次他睡得酣然,看来以前病的还是轻。 近段时间感觉他多少有些变化,具体哪里商鹿又说不上来。 坐了一会儿商鹿拿着沈洋生的水杯下楼,去给他倒热水。 商鹿望了一眼楼下,安安静静,她以为大家都休息,便轻手轻脚的下楼,不想沈海生还在客厅坐着,她打了声招呼,到厨房转了一圈,也没找到热水。 她只能去问沈海生。本想问了自己去倒,谁知沈海生亲自带着她去找水。 “洋生醒了?”沈海生接住杯子,拿杯子的手骨骼分明。 “还没。”商鹿默默的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沈海生正在倒水的手,老天真是不公。 接完水,沈海生把水杯放到桌上,对商鹿说:“小心烫。” 商鹿笑笑,“嗯,海生哥你去忙吧。” 沈海生没做声,指了指悬壁的柜子,道:“里面有新的杯子,需要的话冲一冲就可以用。”说完一笑便走了。 商鹿应了声。以前沈洋生常和她说他哥是面冷心热,她只感到了面冷,今天算是感到沈海生的心热了? 本想着用沈洋生的杯子喝水就行,想下来接水就是给沈洋生吃药的便作罢了,这几天流行感冒还是小心为妙。商鹿打开沈海生刚刚指的柜子,拿出杯子。 商鹿接了两杯热水,路过客厅时沈海生已经走了,她又折回去关了客厅的大灯,只留了照明的小灯。 上了楼开门,无奈两只手都腾不出来,只得用胳膊肘轻轻开门。沈洋生已醒来坐在床上发呆。商鹿想大概是自己把他吵醒了,不过也好,省得还要叫醒他吃药。 洋生见商鹿进来,一个翻身起来,接住她手里的杯子,嬉皮笑脸的说:“咱俩玩游戏吧。” 精神头转换的真快,刚才的恍神发呆是不是看错了。“行,你先把药吃了。” “好说。”沈洋生也不看,随手拿起杯子就准备喝,商鹿抓住他伸到一半的手,指着另一个杯子说:“这个才是你的杯子。” 沈洋生药吃到嘴里,苦的难受,顾不上这么多,强送了几下都被商鹿截获。这丫头今天的力气怎么这么大,难道是因为自己生着病才不敌她。 苦味上来舌头都麻木了,他强忍住苦瞪着商鹿,迅速放下拿自己的杯子,猛喝几口才算缓过来。 “你要谋杀亲夫啊!”沈洋生横眉竖眼,把杯子放的响亮以表心中不满,“我还带病闺中呢,再说咱俩还分你我?” 商鹿讪讪一笑,嫌弃的说:“不好意思,感冒会传染。” 洋生气馁,没了生气的样子,垂着头萎靡的说:“你们一个两个的都嫌弃我,还理我做什么。” ‘一个两个’女人的第六感果然很准,她不会平白无故觉出洋生的变化。这样失落的沈洋生,商鹿还是第一次见。他的撒气多半大概也不会是因为她。 “好了,我错了,我道歉。”商鹿软声软语,他还生着病先安抚他的情绪。 沈洋生听了商鹿的道歉,下一秒就恢复他的活力,商鹿都质疑他刚刚是不是装的。他若无其事的抢过商鹿手里的水杯进行观察。 商鹿伸手去夺,被沈洋生一巴掌拍下,“干嘛这么紧张。”他嚣张的摇摇手里的杯子,别有深意的说:“说,那个奸夫送你的,竟然还敢带到我家。” 奸夫?商鹿脑海里第一个蹦出来的就是沈海生,太离谱了。她速速驱散脑中沈海生的脸。“是你家的杯子,我暂时借用。” 商鹿接回杯子顺着喝了一口,这才发现白色的马克杯身上还印着黑色的鹿身,她不禁暗呼‘好巧’。因为名字中带着鹿字,从小买东西时会买偏向和鹿有关的。 “我家的杯子怎么没见过,暂且信你一回。”沈洋生放下杯子打开电视,“玩什么。” “随便。”什么都可以她无所谓,只要能打发时间。 两个人从赛车玩到格斗,谁也不肯认输,最后商鹿实在困得不行,看了眼时间都十点多了,在别人家住要早起。 打完了这一盘,商鹿要去睡,沈洋生偏不让,不怀好意的奸笑,“你不在这睡去哪儿。”他爬上床躺下,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来吧。” “去你的。”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感冒药可能是假的,吃了不困反而更有精神,商鹿伸了个懒腰,“我困了。” “无聊,我的条件又不差,你就不能临幸临幸我。”沈洋生蒙在被子里,声音嗡嗡的传出来,“我现在很需要安慰。” 他的声音闷闷的有些无助,“你需要什么样的安慰,你不说我就有心无力了。” 沈洋生没了声响也不见动,逃避?睡着了她是肯定不信的,商鹿推了几下还是没动静,好吧,就当你是睡着了吧。 和沈洋生‘在一起’两年,她不是没想过就这样在一起也挺好,可尝试了几次都无疾而终,她知道忘记一个人是痛苦煎熬的,哪成想强迫自己去爱一个人更艰难,空留她感叹爱情的莫名。 回到房间,商鹿忙着洗漱,刷牙时发现右耳上的耳钉不见了,她在屋里找了两圈没找到,许是掉在沈洋生屋里了,困意上袭顾不上其他,明天再说吧。 窗外,一切事物被落雪悄无声息的埋藏覆盖,大片的雪花洋洋洒洒飘下,没有要停的迹象。沈海生打开落地窗,只属于雪天特殊的潮湿气息围住他,身影被灯光拉长映在雪地上,街道上寂寥无声,屋中人们安然入睡。他舒了口气关上窗子。 次日一早商鹿被闹铃吵醒,躺在床上赖了好一会儿,不甘不愿的起床。放假第一天就不能享受睡懒觉,强打起精神洗漱了一番,坐下梳头发,撩起头发才想起耳钉掉了一个,一会儿去昨天走过的地方找找。 商鹿想着,忽听外面发动汽车的声音,她掀开窗帘一角,雪已经停了,路上的积雪也被铲去,只是天还阴沉着。 楼下的黑色轿车缓慢启动,慢慢倒出院子,车上的菩提花随着汽车的移动展露一角。是沈海生,这么早就出门了。 车子渐渐驶离视线,消失在积雪中。昨天掉在的沈海生的车上也是极有可能的。 商鹿吃了早饭沈洋生才悠悠转醒。她趁着沈洋生吃饭的时候,偷偷溜进他的房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第三章 沈洋生对她这幅耳钉尤为不满,不让她戴,因为它是珍珠的,他觉得老土,上了年纪才会戴的,不及钻石的十分之一。 让他知道丢了他只会拍手称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商鹿只能偷偷摸摸的找。 结果还是无功而返,她去过的地方都找过了,到底掉在哪里。突然灵光一闪,想起早上出门的沈海生,莫非昨天在他车上睡着时不小心蹭掉了? 这样一想,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商鹿为难,相比去问沈海生她更倾向于放弃耳钉,再配一个好了。 沈洋生吃过饭后找到跟何晴聊天的商鹿,强行把她拉走陪他打游戏,商鹿不愿,“你病刚好,  还是歇歇吧。” “有什么好歇的,你该不是怕输吧。”沈洋生满脸的自信得意,仿佛昨晚输的人不是他。 昨晚玩的时间太长眼睛还不舒服着,商鹿拉开窗帘,眼前骤然一亮,外面厚厚的白雪吸引人,她提议道:“我们去堆雪人吧。” 自己住的是小区,下雪时想出来玩玩,可因为总有人来来往往,玩起来也就没多大兴致,而现在,可以尽情玩了。 沈洋生吃了药放下杯子,见商鹿像个孩子似的趴在玻璃上眼中星星期待,说:“走呗。”,他舒展身体,自己在屋中窝了两天,浑身难受,而且窗外白茫茫的,风景也是不错。 院子里,沈洋生找了片没被破坏的雪地,看商鹿在地上滚雪球嫌弃的问:“你会堆?那样根本就滚不大。” 商鹿无辜,因为穿的厚实,略显笨重的扶住险些滑落的帽子,“你以为南方和北方一样到冬天就下雪,我小时候就没怎么见过雪。” “那你跟谁学的,照这样下去明天你也做不出个头。” “网上说的,不是说滚雪球嘛。”干嘛突然这么认真。 商鹿还在整理帽子,刚才一压帽子把头发都弄下来遮住了眼睛。 沈洋生看不下去,过去帮她重新戴,冷不防的说了句:“我看准是那个曲峰教你的。”手上一使劲把帽子盖过商鹿的眼睛。 商鹿被他的力道拉的踉跄一下,待她拉开帽子沈洋生已经自知之明的跑开,商鹿气恼,拿雪球砸他,“好端端的你提他干嘛。” 沈洋生为自己打抱不平,“我就提,不怕你心虚。”一面说一面接电话,“哥。” “无聊。”他近来似乎很爱无故找曲峰的不是。 “在哪儿呢,行,知道了。”沈洋生冲商鹿挥挥手,接着电话回屋。 没了沈洋生打扰,商鹿继续坚持滚雪球,却是只见滚不见大,周围倒是没一片平整的雪地,还好鞋子不脏,被她□□过的雪还是洁白的,不然就打折了沈洋生的兴致,出来要不干了。 不多时一辆黑色的车停在院门口,车门打开,沈海生迈腿下车,随着他下车的动作腿型在西裤的修饰下显露无疑。商鹿本能的随着沈海生的行动而聚焦视线,忽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莫名的袭上心头,她转移了视线叫了声:“海生哥”。 又穿着他的官方标配,看来是工作去了。 沈海生点头以示回应,没有停留就大步进屋了。 商鹿目送沈海生离开,发现车子没熄火,念从心起,她放下手中丝毫不见大的雪球,站在车前天人交战。 没经过人同意,不行,可要是耳钉万一就掉在他的车上呢,只是看一下,再说他刚进去也不会现在出来,自己找一圈不过几秒而已。 交战结束,商鹿被冻得红彤彤的手颤巍巍的打开车门。 座下没有,难道被挤到座缝里了,商鹿犹豫要不要现在撤离,转念一想开都开了,也不会差着几秒。于是怀揣着侥幸的心理慌张的搜索。 “商鹿,你撅着屁股干嘛?” 是沈洋生的声音,可身影却是两道。 被抓个现行,商鹿跟个小偷似的飞速直起小身板,一个没注意撞在车顶上,‘咚’的一声在冬季寒气凛洌的早晨相当响亮。 “唔。”商鹿吃痛,又不敢大声叫出来,心想这下有口难辨了。 “不是吧,你也用不着不打自招呀。”沈洋生嘴上不依不饶,脚上快走几步来到商鹿面前,扒着她的头看,“你可真够狠,都起包了。”说着笑出声来。 “都怪你。”就不能晚出来几分钟,“你还笑。”商鹿拿手打他,无情的挥开他落在头上的手。 洋生看她眼角泛泪,不忍再调侃轻轻地给她揉着头,“我的错,我的错。” “有东西落在车上?”沈海生走近。 “好像是。”不愧是大哥思路清晰不拐弯,不至于误会自己居心不良。 “找到了吗?” 商鹿摇头,“可能是掉在其他地方了。” 沈海生点头,“要不要再找找。”说着从洋生怀里抽出档案纸袋,把手里的一团东西给沈洋生。 洋生接住直接扔给了商鹿,不等商鹿回答和反应就钻进车里,把副驾驶位上下找了一圈问:“没见有东西,你丢的什么?” “可能是我记错了。”看沈海生的样子还要出门,不能耽误了他办公事。 商鹿拉洋生出来关上车门,被洋生牢骚丢三落四。 而后笑嘻嘻的对沈海生说:“哥,给你留一块干净的雪地,回来陪你玩?” 沈海生眼略了周围一圈,笑道:“我看难。” 沈洋生听了瞅了瞅身后的雪地看向商鹿,“你行。”才一会儿的功夫平整的雪地都被她破坏。 海生走后洋生追着商鹿问到底丢了什么。 “没什么。”手在外面露的太久又没有活动有些僵硬,洋生给她的东西不小心掉了一个。商鹿捡起来才发现是棉手套,还是两对,她递给洋生一对,这家伙也有细心的时候嘛。 洋生嫌戴着啰嗦本想说不用,想起刚刚在屋里沈海生严肃教训他不戴手套的样子,勉为其难的接过戴上,说:“答非所问,别是曲峰给你的东西吧。” 商鹿想不明白他从哪里生出莫名其妙的敌意,为避免他再无端猜测,商鹿及其认真负责任的说:“不是。” 沈洋生一笑,戴好手套,去滚商鹿滚了一半的雪球,滚一下拍一下把新滚上的雪都按实,“你丢的东西应该很重要,不然你不会跑到我哥的车里去找。” 商鹿惊喜的看着在洋生手上渐大的雪球,疑问:“为什么这么说。” 洋生停下手里的动作,“他虽然是我哥但你和他并不熟悉,以你的性格不会去开他的门,所以判定你丢的东西很重要。” 去开他的门?这话听起来要多别扭有多别扭。“说的跟你很了解一样。”虽然不是曲峰买的,但是是和他还有爷爷一起出去旅游时买的,戴了好几年了,只是觉得这样丢了挺可惜的。 沈洋生得意的笑,“难道不是?” 商鹿不理会,抢过他手里的雪球。她已经领会了滚雪球的精髓,关键不在滚,在于把新滚上了雪拍打牢固,才不至于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两人玩的不亦乐乎,终于堆好了一个雪人,沈洋生准备收工,商鹿不依,“再堆一个吧,一个雪人看着挺不美的。” 她从小一个人寂寞惯了,形单影只的对于自己来说没什么,但看到其他事物单独的,商鹿就很想要再找一个来陪伴。沈洋生说这是她小时候孤独留下的后遗症,她并不否认,但也不是那么的认同。 “真想堆啊?”洋生觉得有些热拿着手套扇风,见商鹿点头他说:“等我哥回来你叫他,他绝对愿意加入。” 沈洋生肯定是故意的。商鹿想起沈海生临走时洋生说回来陪他玩,院里的雪已经被蹂损的七零八碎了,再堆一个雪人沈海生回来也就只能看看了。 商鹿作罢:“算了,忙了一上午我都有些饿了。” “又饿了,你是猪吗。” “沈洋生你找打。” “看看,这俩人的感情还不错呢”何晴听到窗外的打闹声,炫耀的对沈伯勋说:“当初谁反对来着?” “对对,你都对。”沈伯勋不反驳,“我倒不是反对,只是觉得孩子有孩子的自由。” “我也没有强迫,当初说见面洋生也同意的。”搞得她像是无道的欺压者。 沈伯勋站起来,惆怅的看着窗外打闹的两人,幽幽道:“洋生我倒不担心,就是海生。”这孩子的心思总让人看不透。 “当时见商鹿,我属意就是海生。”从年龄看也好,性格也好,海生都比洋生合适。谁知回来和他说,被一口回绝了,为这事海生两个星期都没回家,“我只是说有个合适的女孩,他也不问谁就说不行。” “算了。”沈伯勋嘴上说随孩子,心里岂会真的不担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第四章 下午天色泛白有丝丝的暖意撒下来,太阳却是躲在云里始终不肯露个正脸,只是将自己的火力通过叠叠云层传达下来。何晴拉着商鹿坐在阳台上晒太阳,商鹿坐了一会儿背上被照的暖呵呵,但并不觉得舒服。 湿气混合在微弱的阳光中潮潮的上涌,熏得她实在感受不到以往冬日晒太阳的惬意。还好何晴的话题成功吸引她的注意力。 商鹿看着楼下成功堆起的雪人为难的说:“您让我介绍?” “对啊。”何晴显得很兴奋,“这不是有你和洋生做相亲代表。不需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人好就行。” 商鹿把与自己关系较好的女生在心中与沈海生一一匹配,发现画面都不怎么和谐,这是个技术活,回去要好好筹谋筹谋。 不过沈家人脉广阔,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一抓一把,用得着她来介绍?“晴姨,你认识的人不比我少,你怎么不亲力亲为,这样自己也满意。” 何晴叹气,“相亲他不去,叫人姑娘来家里,这孩子打了招呼就不再照面,我左右不了他,只能生生闷气瞎操心,还害得这孩子好几天不理我。” 商鹿看她说的着急,把水递给她缓缓,“也许海生哥有自己的想法。” 何晴一口气喝完放下水杯,接着说:“再两年就奔三了,没带女孩子回过家,他呀,都不知道吃过多少喜桌,送红包的时候他就不感焦虑?” 商鹿忍住笑,庆幸沈洋生是老二。看来这次让她给沈海生介绍朋友是其次,发泄对沈海生不乖乖听话的不满是真。 她到底是个外人,在这件事上多说无益只能安慰何晴,“不往家带不能说明没有,海生哥是个认真谨慎有自己打算的人,说不定哪天说要结婚给你们一个措手不及。” 不声明不代表没有,证明了也不能代表真正拥有。像她和沈洋生,大家真心给他们的掌声和祝福越热烈她就越心里有愧。她和沈洋生假装确认关系不过是为了眼前的清净。 何晴听了很受用,以沈海生的出类拔萃不用她但心的,这样想着说话语气缓和不少,“但愿如此,最好再给我抱回来个胖小子。” “噗。”沈洋生拿着薯片从窗帘后走出来,笑何晴想的够长远。 他吊儿郎当的把薯片嚼的咔咔作响,呜呜啦啦的说:“妈,你找帮手算计我哥就算了,可你不能找她啊。”他捡一片薯片丢进嘴里,煞有介事的说:“你这样影响以后的家庭和谐。” 何晴拿手拍他:“没大没小,你可真会用词,叫你哥听见没的也成了有的。” 沈洋生满不在乎的说:“我哥肯定不会这么想,但对我哥来说就是算计,就像当初你算计我一样。” 何晴一怔,给他安排相亲倒是算计?她看了商鹿一眼,对着沈洋生一通训斥:“你就是没你哥懂事,我到成了别有用心。”又怕商鹿为洋生的口无遮拦和他生气,忙说:“小陆,他是有口无心你别多想。”她冤的很,自己殚精竭力的替他们着想,最后捞了个居心叵测的帽子戴上,儿大不由娘真是深深的恶意。 何晴看似开明好相处,其实骨子里的传统观念处处体现。 当初沈洋生和自己相亲也是被强迫性的,幸运的是两人和平商定协议,各自为对方的挡箭牌,所以对于沈海生现在的处境她感同身受。 商鹿抢过沈洋生的薯片说:“晴姨,我还能不了解他,你也别听他瞎说。” 沈洋生见母上大人动气忙嬉皮笑脸的安抚,“你更年期还没过?动不动就生气,让老沈同志知道了又要说我皮痒了。” 何晴指指面前的空茶杯,说:“倒茶,浪费我口舌。” 沈洋生恭恭敬敬的斟满茶,伸手吃薯片被商鹿躲过去,他挑挑眉暧昧的说:“生气了?” 生不生气他能不知道,看来是病好了又开始演戏了,商鹿漫不经心道:“不至于。”她得意的吃着薯片,“我在关心你,你病还没好利索不要吃垃圾食品。” 何晴说:“对,我都忘了,还是小陆对你上心。”端起杯子含着笑站起来,拉着洋生坐下,“你们聊,我都坐的有些困了。” 沈洋生双手托着下巴一脸花痴的盯着吃薯片的商鹿。 商鹿被他模糊不明的眼神注目的浑身难受,明知故问道:“干嘛。” 沈洋生笑的更甜,“不忍辜负我妈的一番心意。” 商鹿被逗乐,“真娘。”她大方的把薯片盒子放在桌上阔气的说:“看在你这么卖力的份上,给。”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沈洋生抽出盒子倒了倒,空的,这是最后一盒薯片,待他反应过来大叫:“商鹿,你给我回来。” 沈洋生的魔音传开,何晴欣慰的对沈伯勋说:“咱家离办喜事不远了。” 越是得不到的东西魅力往往越大。沈洋生此时一心记挂着薯片,顶着被沈海生说教的压力给他打电话,笑的谄媚,生怕沈海生看不到似的,“哥,你回来帮我买几盒薯片呗。” “不能因为家里你最小就倚小卖小。”沈海生顿了顿,说:“我今天不一定有时间。” 倚小卖小他算吗?就算是,现在也要多多使用,再过几年老哥结了婚,想吃也没人买了不是。沈洋生为了不浪费他的‘小’不惜撒娇,“哥,倚小卖小的不是我,是你弟妹她想吃。” 手机里没了声音,洋生以为沈海生被自己的柔媚吓到,正要开口说话,却听他说:“看我时间。” 沈洋生郁闷的看着被挂断的手机,到底买不买?可更想要吃薯片是怎么回事。 商鹿来b市也没几年,大学的同学毕业后各奔东西少有联系,工作室仅有的一枝花白蓁也有秦帆这个主,左思右想实在是没有合适的人选。 她百无聊赖的趴在窗前,望着变幻莫测的老天,才两句话的功夫又沉下了脸,天气预报今日中雪看这儿情况还会下。 还好放假不上班随便怎么下,商鹿倒是希望越大越好,下雪时独一无二的美景让她兴奋,化雪却不如人意不仅冷还湿。 要是一直这样下雪而不影响人们正常生活就好了。商鹿这样没边儿的想着,看到沈海生的车缓缓驶入院中。 她看了一眼手机快五点了,出去了一整天,机关单位节假日休息放假通常不是都起表率作用的吗? 沈海生下车走了几步立住不动,商鹿往前探了探头看到他对面的雪人。他对雪人感兴趣?可惜背对着看不到他的脸,不然还真想瞧瞧沈海生面对可爱的雪人是何表情。 商鹿下楼帮忙做饭,看到沈洋生坐在电视前吃薯片,鄙夷中带着肯定的问:“你私藏薯片。” 沈洋生神气活现,“哥哥戏法变的,你服不服。” 刚刚看到沈海生下车提着袋子,怕是他买的。商鹿直径走开,身后的沈洋生无趣,顿觉薯片无味。 接下来的两天商鹿除了吃睡,就是和洋生拌嘴陪何晴唠家常。下午通常都是和沈家一家人坐在客厅看电视,看的是康熙王朝,别的没记住,她倒是迷上了陈道明,决定回家后补一补陈道明的剧。 断断续续下了几天的雪终于停了,天也痛快放晴。 吃过早饭洋生送商鹿回家,何晴忙着把自己准备的东西给商鹿带上,“自己做的,年夜饭配着吃点。” “拿不了这么多,晴姨。”满满几个袋子的东西,家里就她和爷爷哪里吃的了。 何晴推着洋生说:“拿不了让这小子拿。” 商鹿还在怕吃不完浪费,沈洋生抢先接过袋子放到车上,适当的揽过商鹿说:“行了妈,你回屋吧。” “不行,我看你们走。” 大家都穿着厚衣服,就不跟你计较。商鹿抓住沈洋生放在她腰上的手暗暗使劲,“晴姨,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快回屋把。”看着何晴披着厚围巾站在哪儿对她笑,商鹿竟生出一丝不舍。 沈洋生毫不费力的挣脱,反握住商鹿的手说:“走了。”女生的手都是凉冰冰的吗? 坐上车商鹿开始盘算日子,“今天二十六,还可以好好放松几天。” 经过一晚冷空气的袭击,有些雪水未消融的路段都成了冰。 沈洋生无疑是个爱自己的人,一改往日追求速度的快感稳扎稳打的上路,认真开车之余不忘插嘴:“我记得你说今年六号开始,为什么?怎么不多休息两天。” 说到这儿商鹿略显头痛,“曲峰正式接手他爸的私房食馆。” 毕业后和曲峰一起经营了工作室,大事小事多半是曲峰在管理,如今要自己亲力亲为事无巨细的操劳,连过渡期都没有。她想到曲峰离开就颇没底气,并不是质疑自己的能力,只是多年养成的惯例一朝一夕改不掉。 “真的?”沈洋生喜出望外,恨不得把车停下问个确定。 “真的。”对于沈洋生的反应商鹿意料之中,但她不能理解,“以咱俩的真正关系,你的反响过于激烈。”她郑重的看着喜形于表的洋生,“我不得不怀疑你对我是不是别有用心。” 沈洋生带着你不懂的表情熟练的挂上倒挡,商鹿疑惑的看着屏幕显示倒车的画面。一路上考虑工作的事,都没注意他什么时候换了路线拐到了酒吧聚集区。 洋生停好车语重心长的说:“你是关乎我个人尊严的介体,好歹对外你也是我的人。”他一脸不屑的解开安全带,“你以为曲峰对你好是天经地义?我是男人我能不知道。” 所谓蓝颜红颜,大抵是古人行方便徇私情的掩护。 商鹿不语,天经地义这个词就是带有绑架意味的。 沈洋生开门问:“一起不?” 商鹿摇头。 “也好。”他想了想又说:“等我一会儿。” 沈洋生关上车门,车内安静的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街道上更是寂寥无比,完全不似暗夜里它特有的飞扬狂欢霓虹耀眼。 坐了一会儿商鹿穿上棉衣下车。站在空落落的街道上,各种张扬性格的门牌挂在冰冷的墙壁以作指引,宽大的街道在混色下被映衬的狭小混乱。 酒吧街她来过一次,当时火急火燎跑来接喝的不省人事的赵佳雨。酒吧里灯光流转使人眼花加上声响繁杂更让人不安。勉强找到赵佳雨时,发现她身边坐着一个男人。商鹿警惕的看着他,对方好脾气的无奈一笑,帮她一起把赵佳雨架上出租车。 商鹿回神,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头。 沈洋生叼着烟吸一口,嘴边白气攒动遮住他的半边脸。“你怎么下来了。” 氤氲中商鹿还是看出他的失落,“这么快。” 洋生点头,掐掉烟,说:“就拿个东西,走吧。” 家教的原因沈洋生基本上是不抽烟的,此前她也见过,多半是他和朋友玩起来时或是特别失落的时候才会抽上两根。商鹿不语,回头瞅了一眼洋生来时的方向跟着上了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第五章 回到家洋生刚把东西放好就被商军德拉住,“来来,这几天下雪没人陪我下棋,手早痒了。” 对下棋沈洋生提不起兴趣也没这个耐心,但商军德提了他也不好拒绝。 于是两人对立而坐,商军德搓搓手一副大展身手的样子。商鹿把东西放好后问商军德吃饭没。 “吃了。” 商鹿洗了手坐下看两人下棋,对沈洋生的棋艺她不敢恭维,但不得不佩服他在游戏中的操作,可以说是所向披靡。 实在是看不过去,商鹿上手帮他走了一步。 眼看就要赢的商军德不依,对几天不见的孙女怨怪道:“你插什么手,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 商鹿张嘴不知该说啥,洋生自觉的还原棋子,“您至于跟她动怒,换过来不就行了。” 看来商军德这几天是憋坏了,连棋逢对手的竞技精神都没了,和沈洋生玩的较劲。 沈洋生手起棋落,好无悬念的输掉。商鹿正想阻止无聊的棋局送沈洋生离开,好让他脱离苦海,不想手机响起。 是曲峰。商鹿接起,“喂,刚到家,好啊!你来了刚好下厨。”她瞅了一眼正警觉看着自己的沈洋生,“顺便陪爷爷好好下一盘棋。” 她挂了电话,就听到沈洋生问:“曲峰吧。” “是。” 商军德听曲峰要来,一下来了精神,要结束乏味的棋局等曲峰来,“好了,小洋,先这样。”然后戴上眼镜继续拿起报纸看。 洋生拉商鹿离开客厅,她以为洋生要走,便说:“我不送你了,开车小心。” 洋生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而后平静,轻蔑一笑说:“他来了你就赶我走。”曲峰一来显然威胁到他的地位,这个绝对不能忍。 商鹿先是疑惑继而明白,沈洋生又在为自己的面子争个高低,她只是不清楚为什么就爱抓着曲峰不放,难道她和曲峰多年的默契容易让人产生误会。“对不起,我以为你要走。” 洋生松开她,“我改变主意了,吃了饭再走。” 商鹿没任何意见,“随便。” “你们小两口说什么呢。”商军德从报纸后探出头,顽皮的冲两人一笑,“还怕我听见?” “我们讨论中午吃什么。”洋生转身笑盈盈的过去。 商军德问:“你想吃什么,让曲峰给你做。”他放下报纸极力推荐道:“他的手艺你可得尝尝。” 这是□□裸的欣赏,在准‘孙女婿’面前夸潜在的竞争对手,爷爷,你是在嫌弃我吗?沈洋生打开电视,说:“他爸是厨师,他手艺好理所当然的。” 二十多岁的人了还是个孩子脾气。未免沈洋生给她脸色看,尽管他没资格。 商鹿过来转移话题:“爷爷,你想吃什么。” “都行。”商军德像个顽童一笑,扶正报纸继续看。洋生这孩子没大毛病,来了总能逗他一乐,可将商鹿托付给他还是有些担忧。 当初何晴来说亲时,他顾着老领导的面子,没询问孙女的意见擅自做了主。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商鹿对沈洋生情有几分他还是明了的。不过沈家大儿子他就颇为中意,只怪商鹿没这个福分了。 商鹿去给阳台的绿植浇水,回来发现沈洋生睡着了。商军德让她去毛毯给洋生盖着:“这小子好啊!心宽寿长。” 商鹿笑出声:“爷爷,照你这么说他以后兴许会变成一个大胖子。”沈洋生要是听了非跟她急。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沈洋生是被饿醒的,发呆了几秒才听到声响。他循着声,不,更准确的说应该是一路闻着香气而来。 他眯着眼站定,四菜一汤菜色上佳,不用多问肯定出自曲峰之手。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商鹿叫他先去洗脸,给他盛了碗饭。 盛了饭抬头见沈洋生还站在原地,朦胧的眼神夹着一丝挑衅看着曲峰。商鹿用胳膊碰了他一下,“快去,盛出来一会儿就凉了。” 沈洋生这才动身。洗了脸回来明显精神很多,商军德年轻时养成的效率,他率先吃完放下碗笑嘻嘻的拉洋生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说:“快吃,谁晚谁刷碗。” 这是针对他嘛,洋生瞅瞅他们的都见底了。 米饭的香甜和上等的菜色使他食指大动,他扒拉一口饭下筷夹菜,忽然停在半空中。 “鱼香肉丝最下饭。”见洋生的筷子落在鱼香肉丝上没动,曲峰以为他不喜欢吃洋葱,说:“出锅时我加了些洋葱不知道你不喜欢吃。” “不喜欢。”沈洋生说的很违心。 商鹿说:“你不是喜欢吃虾,曲峰专门做了油焖大虾。”她夹起一块放在洋生碗里,“尝尝,可比我专业多了。” 让人垂涎欲滴的红亮,没必要和自己的胃过不去。 沈洋生吃虾有一招,咬下虾头用牙齿订着脚上的壳一掀就开了。他接连吃了几个,这小子还有些长处,商鹿要真跟他在一起也是不错的选择,看他这样起码不会让商鹿受委屈,要不以后让着他点? 商鹿看沈洋生大快朵颐,怕他一不留神被虾壳卡住,说:“你先吃菜,我给你剥。” 曲峰才放下碗筷就听到商军德在客厅叫到:“吃完了来下一盘。” 他和商鹿相视一笑,老爷子什么时候变了透视眼了,隔道墙都能看到。 毫无疑问最后吃完的是沈洋生,他打了个响亮的饱嗝站起来收拾碗筷,被商鹿制止:“怎么能让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干粗活。” 曲峰能做饭他不能刷碗?瞧不上他怎么滴。“你这是差别对待。” 商鹿叹一口气,说:“好吧,你收我刷。” 沈洋生收了碗筷跟在商鹿身后打下手,他拿过商鹿刷干净的碗把水擦干净,问:“他什么时候来的。” “你睡着没一会儿。” “来干嘛。” 碗涮干净商鹿去洗手间打香皂,沈洋生把碗擦干跟着商鹿去洗手。 沈洋生没有对她个人感情查问的职责,但为了避免他的死缠乱打商鹿都回答:“讨论工作。” 洋生无话可说。 他坐着看曲峰一心两用,边下棋边和商鹿交谈,“过了年找个时间大家一起吃个饭。” “好。”曲峰没走前就在物色合适的人选来工作室,还与他们师出同门,“虽然是咱们的学弟,摄影技术能保证吗?” 商军德大叫一声‘将军’,得意一笑,说:“你这丫头,你没想到的人都给你完成了,你能想到的他想不到。你们研究那东西我不懂但找对口的那是板上钉钉的事。” 说的是这个理,可她不是心里没找落嘛。 “你放心,都是专业的。”曲峰怕商鹿担心又说:“前几天我去交接工作。” 赢了棋的商军德很是高兴,让商鹿去给他拿棉袄。 “你要出去?” 他指着窗外说:“外面阳光好,去溜溜。”商鹿看外面有风就找了件隔风的给他。 剩下三个人看电视。商鹿本来有一肚子的问题请教曲峰,话到嘴边不知道要问什么。 没有实物参照也无处说起,还是走一步说一步。是自己在这件事上绷的太紧,好歹也作了两年二当家。 以沈洋生的性子能安坐一上午已经不容易了,商鹿断定他也坐不了几分钟。 不出所料一个电话就被叫走了,只是沈洋生非赖着让她送。 商鹿无可奈何的妥协。两人站着等电梯,“这么冷,干嘛非让我送你。” 沈洋生没回答掏出烟点着。这是今天第几根了?他平时虽不着调,毕竟从小家境严格他自己也有分寸。 他又吸上一口仰面对天花板吐出烟圈。商鹿没使劲从他手里拿过烟,厌恶的说:“这都是跟谁学的。” 沈洋生呵呵一笑,傻笑的模样映在电梯的门板上,随着电梯门的打开慢慢被分裂。 “你送我下去吧。” 商鹿没说话,看了他一眼冷着脸走进去。 见商鹿恐着脸,洋生开玩笑说:“你怎么跟我妈一样。” “你敢在你妈面前吸烟?”商鹿并不是生气,她不明白二十多岁的人游手好闲之余还不学好,尤其是这半年来坏毛病越来越多。 洋生把一直捏在手里的烟包放回口袋,犹豫着开口:“我知道你对曲峰没有想法,不然咱们的关系早就曝光了。” 商鹿看着映在门上自己的身影,手在口袋里虚握的几下。 电梯门打开,楼上几个婆婆带着各自的小孩等电梯,商鹿和她们打招呼。 “送小沈啊。” “年轻人多好啊。” 商鹿笑着陪沈洋生一起出来。 关上的电梯门将嘈杂的声响带走,商鹿说:“那你针对曲峰的原因是什么。” 沈洋生认真的想了想道:“本能吧。” 商鹿上楼,出了电梯就听到杂乱的人声,猜测是隔壁的女生又和在男朋友吵架,听音量这回还带了帮手,扰民的频率日渐上升。 还好这两人没住一块,不然商鹿肯定会全副武装去物业举报她扰民的。 不想声音是从自家传出的,看到家里敞开的门商鹿来不及多想就冲了过去,大喊:“曲峰,你没事吧。” 这一声很有威力,制止了所有声音,突然安静。 几秒后,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哭声骤起。商鹿认得她,她爸好像是个高中物理老师,偷偷改整过家里的电表,以此在小区得名,成为小区的人气‘用电原理指教老师。’手下大叔级学生众多。 刚刚楼下碰到的一众婆婆们?商鹿不好的预感从她们慈祥的脸庞上油然而生。她从花花绿绿中找到一脸无奈的曲峰。 真是难为他了,坐在一群小区好事坏事转千里的扩音器中。商鹿拉上门对一众婆婆说:“这么冷的天,你们也不关门。” 商鹿招呼她们一一坐下。 “别忙别忙,我们看看就走。” “对,来和你爷爷说说话,没想到又碰到了个小帅哥。” 又?商鹿讪笑,添油加醋。“不坐一会儿?”说着诚实的打开门。 一个个很有默契的拉着小孩蜂拥而出,“回吧,回吧。” 商鹿在七嘴八舌下目送她们离开,回头见拿着网球拍从家里奔出的隔壁女生一一一焦妡。娇小瘦弱的她拿着拍乱打一通,叫嚷着:“人呢,人呢。” “什么人?”商鹿见怪不怪,避着她手中无处安放的制胜法宝。 她见商鹿无动于衷放慢手上挥舞的动作,“我还以为你和你那有钱男朋友打架打的不可开交,我在我家都听到动静了。”她用球拍撑地,弯着腰喘气。 商鹿这刻非常佩服焦妡的男朋友,可见他对她的爱之深。 话说回来,她和沈洋生吵过架吗?商鹿拿过支撑她的网球拍观看,手用力按在板线没一点反应,可以用来直接拍西瓜。“你的情节我不敢雷同。” “你的一拳之助我还记得,我一直在想变本加厉的还你这一拳。”她指指商鹿手里的网球拍,得意的说:“用它为你揍渣男。” 能盼点好吗?商鹿眉头跳动,确定不是趁机为男友报仇?她当时只是路过被无辜夹带其中,人群推搡中碰了她男友一下,促使了他们当即和好。 至今不忘焦妡当时看她的眼神,光亮的能把她碰人的手穿个洞。不知道是心疼男友,还是以为男友被她猥琐亵渎。 “劳驾。”怎么感觉她等这一刻很久了,“这两天不见没见小胖来。” “出差了。”焦妡说的轻松。 马上过年了去出差?商鹿把球拍还给她,说:“没事,回去吧。” 焦妡的好字还没落地,就听曲峰在门后笑出声,她一看,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的失落一扫而光,兴致盎然的回头看了商鹿一眼,眼里全是故事。 商鹿头大,刚送走沈洋生又来了焦妡。 她舞动双手和曲峰打招呼,附在商鹿耳边说:“姐,你放心我不说,下次收留我别再让我睡客厅了。” 商鹿毫不留情的推开她,“回吧。”和她解释只会越抹越黑。 “帅哥再见,你跟我一个学长真像。”临走不忘释放她小鸟依人的魅力。 “刚才她们来干嘛。”商鹿知道闲言碎语必不可免的,明天她就会成为这个半大小区茶余饭后新的谈资。 “找你爷爷。” “哦。哪弄的西瓜子!”商鹿从桌上抓一把嗑起来,沈洋生开的车出现在这个小区里过为招摇过市。 “我上午来拿的,你要眼睛做什么。”曲峰也抓起一把,跟着商鹿看康熙王朝。“她们一直在夸沈洋生。” 她笑答:“先入为主,再说人家有钱。” 曲峰剥出的瓜子都没吃,聚了一小把给商鹿,“那我和他谁帅。” 商鹿把不小心掉在身上的捡起,“怎么?她们贬低你了?” “瓜子还我。”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第六章 下午阳光晴好,路面上的积雪消融的差不多,树梢上不时飞来几只麻雀稍作停留,待不了多时便叽叽喳喳的飞走了。 商鹿被太阳烘烤的困意绵绵将睡之时,曲峰提醒她今天和白蓁约好一起逛街。 商鹿懒散的翻身,“我都忘了。”不情不愿坐起来又想起一件事,“明天还要去找佳雨。” “我也有几个月没见小宝宝了。” “明天一起去?”商鹿瞅了眼时间拍拍脸,回屋换衣服。 曲峰关掉电视,“本来说去的。”他顿了顿,双手扶在脑后,“临时有事。” 商鹿换了衣服两人一起下楼,曲峰说:“你等着我去拿车。” 停车场在右边,你往左跑? 商鹿看着曲峰从车棚下推出山地车,看到这个连后座都没有车她就怕。曲峰在后车轮中间的轴上装了一个可供脚踩的小铁片,商鹿站上过一回,摇摇晃晃的跟个果冻似的,一个不留神就仰下去,体验后从此再也不敢。 说实话这种设计也挺缺心眼的。 曲峰在前面停下,回头叫商鹿过去。 “我不坐。” 曲峰笑她:“我就送你到公交站。” 白蓁约在商场碰面,商鹿以为她要买衣服,没想到直奔零食而去。正好,她也采购些年货,明天去找过赵佳雨就不打算出门了。 酒水区前面是买巧克力的,员工把主打的品牌产品摆成一个心形,还有毛绒玩具和各色开放鲜艳的花作陪衬。 商鹿陪着白蓁从头看到尾,随意拿了一盒白的一盒黑的放进购物车。 白蓁怪异的看着她,“姐,你买它干嘛。” “吃啊。” “我的意思是,有洋生哥送,你不需要自己买。”白蓁恨铁不成钢的说。 可也有突然想要吃的时候,没男朋友的怎么过。“他喜欢吃,我送给他。” 白蓁更是难以想象,这两人的关系让人捉摸不透,好在她知道商鹿的性格,不然肯定以为女方倒贴,同情的说:“你开心就好。” 走着拿着,不知不觉以买了一大袋。觉得没买到什么还挺重,商鹿颇为艰难的提着,说:“还好你开了车。” 白蓁把自己袋子放到后备箱,伸手来接商鹿的袋子,“就算我没开车不是还有洋生哥吗。” 这点小事她不会专门麻烦沈洋生。“没事,我自己来。” 今天来的主要目的是去品尝秦帆的手艺,白蓁一直在她的面前夸赞秦帆的牛排好吃,商鹿一直没机会来,白蓁等不及亲自带她来。 这个时间早过了饭点,店里人不多,秦帆闻女朋友来,风风火火的出来招待,“商鹿姐,你看看吃什么,我自己做。”他压低声音,“保证肉质精选量多。” 中午曲峰的菜做的多,沈洋生挑着一个菜吃,剩下的菜都是自己扫荡光的,现在实在是没有胃口。可今天来是给秦帆捧场的,商鹿的手不自觉的放在肚子上,说:“随便。” “不能随便。”白蓁对商鹿的回答不满,怎么也要让秦帆露一手,“咱就吃秦帆最拿手的吧,你一定尝尝。” 秦帆宠溺的看着白蓁,“商鹿姐不喜欢吃怎么办。” 白蓁撇嘴,“你做的那么好吃,怎么会不喜欢。” 作为一个上了年纪的单身狗,看着他俩不着痕迹的秀恩爱竟生出欣慰之感。果然是老了。 “就照白蓁的意思吧。”商鹿看着白蓁笑说:“她一直跟我说你做的好,再吃也吃不腻。” 秦帆深情的看了白蓁一眼,对商鹿说:“你们稍等,我去准备。” 壁上挂着圆形的透明玻璃灯,发着暖橘色的光用来迎合整个餐厅的色调,木质的地板深色的壁纸以及原木色的桌椅,与灯光合二为一,给人感觉温馨,桌上瓶子里香槟色的玫瑰让人眼前一新。从餐厅的装修来看很适合情侣来。 商鹿视线落在不远处柜台上方,墙上都是照片,多为风景和小动物。 她不由得眯着眼一张张的浏览,视线随着慢慢下移,落在一张脸上。 沈海生?她又挤挤无缝可眯的眼,聚焦在沈海生的脸上。 和沈洋生相像的眉眼,却完全相反的感觉,商鹿确认是沈海生无疑了。 他对面坐着的人很抢眼,一头金黄微卷不羁的长发。外国人? 听沈洋生说过他哥好像在国外留过学,商鹿的目光又回到沈海生脸上,发现他也正瞧着她。四目相对商鹿一时有些无措,突兀的向沈海生招招手。 对方莞尔一笑冲她点头示意后便又与外国友人畅谈。商鹿悻悻的放下手,挥手是不是有点傻。 白蓁见商鹿挥手跟谁打招呼。她一回头就看到了沈海生,“哇,这不是传闻中的霸道总裁吗。” “姐,你认识?” 商鹿喝了一口水,说:“沈洋生他哥。” 白蓁惊讶,跟发现宝藏似的两眼泛光,忍不住又回头看,“我说看着眼熟呢。” 商鹿见她和沈海生挥手,真怕她会跑过去和沈海生打招呼,那样自己不也得跟着过去。“难得一起出来,你能和我聊会儿天?” “好啊。”白蓁饶有兴趣的问:“他结婚了?你当初的相亲对象怎么不是他。”她顺头又看了一眼,“这样我就可以近距离观赏。” 商鹿往左边坐了坐,让白蓁挡住了她的视线。商鹿问她:“想近距离看?” “嗯嗯。”白蓁头如捣蒜。 商鹿礼貌回她一笑,“他还没有对象。” 这也算个主意,但对她来说太不切实际,她用情可是很专一的。“人家对面还坐着洋妞,我可高攀不起。” 秦帆拿了瓶酒出来,往沈海生那边看了一眼,问:“你高攀不起谁呀。” “商鹿姐的婆家。” “沈家?” 商鹿无语。 白蓁不高兴小声责怪道:“你什么时候成酒保了,快回去影响不好。” “等会儿,我给你们开酒。”秦帆不急不忙,“这会儿没人,没事。” 对商鹿来说不同的牛排吃起来口味也相差不到那里去。虽说白蓁爱屋及乌,对秦帆的赞美添加了自己爱,但不得不说秦帆的手艺绝对能满足白蓁挑剔的胃。 商鹿去洗手间发现沈海生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她向窗外瞄了一眼,一只猫慵懒的趴在门口台阶上晒太阳。 从洗手间出来商鹿想着顺便把账付了,免得一会儿让来让去,却被服务员告知已经结过了。 “有人结过了?”,难道是白蓁?来时她就说今天她要请客。 “是的,就是刚刚坐在窗边的一男一女。”服务员像是怕她想不起又说:“男的很帅,女的是个外国人。” 沈海生。 这算是沾了沈洋生的光?省了一顿饭钱。“我知道了,谢谢。” 不知道秦帆拿的酒什么价位,商鹿走了两步转身问:“我们那桌消费多少。” 服务员打开收据说:“稍等,我看一下。” 她直接拿着单子给商鹿看。 沈海生刷的卡,收据单上的三个字倒不似他的人该有的雄厚端重,反倒是清秀飘逸,却不显一丝女生气。这大概是沈家大哥用纯正的‘丹田之气’所写。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平白无辜的吃了人一顿,合适吗? 酒过饭饱后沈洋生打来了电话问商鹿在哪里。 “xx饭店。”按理说沈洋生上午接了电话离开,不会现在就来找她。 中午吃的不少现在又在吃饭?“你在那等着,我一会儿就来。” 刚好白蓁要留下等秦帆不走了,沈洋生一来她就不用提着重物坐公交了。 白蓁有滋有味的吃着秦帆特制的免费甜品,“洋生哥吧,他来接你?”她把另一份端给商鹿。 “嗯,他一会儿过来。”抹茶的!为什么要在她肚子到极限的时出现,瞬间抹杀她对抹茶的爱。 白蓁见商鹿不吃倒是不乐意了,觉得这是对秦帆杰作的辜负,她刚想开口突然想起沈洋生要来,心里一明立马开朗,盯着商鹿打趣的笑。 商鹿来不及消化她脸上多变的笑,以她对男友只准自己打不准他人骂的理论,商鹿断定是自己没吃完的牛排惹的祸,可她又笑什么。 “商鹿姐,你对洋生哥可真好。”白蓁一脸幸福的望着商鹿,“秦帆也是这样,有什么总先想到我。” 她最爱的抹茶蛋糕精致的放在眼前,抹茶特有的香气在鼻尖打转。 商鹿明白了白蓁的意思,被她暧昧的眼神看的浑身不自在,情侣被朋友揶揄是甜蜜的一种表现,在于她却是一种负担。 “我不是秦帆,你别那么看我。”白蓁粘人撒娇的能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有时白蓁迟到,商鹿会学着她撒娇的样子开玩笑,被群嘲没有学到一点精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第七章 面前的甜点商鹿始终没有动,秦帆给她打了包,最后还是进了沈洋生的肚子。 “味道还不错。”沈洋生抽了一张纸擦掉粘在手上的奶油,落下车窗把盒子丢进垃圾箱,意犹未尽的舔舔嘴,说:“你跟着白蓁就会花钱,买的啥都是零食吧。” 商鹿拍打沈洋生伸向袋子的魔爪,“最近好像谁都得罪了你?” 洋生无趣的收回手说:“有点。” “行了,送我回去吧。” “拿本少爷当司机啊?”洋生不乐意的紧紧眉头,“别回去了,陪我去个地方。” 商鹿本想回绝可见洋生情绪不太对也没反对。 b市作为繁华的大城市堵车市常态,因为过年使街道上的车辆和行人减少大半。商鹿和商军德刚搬来b市的前几年,每逢过年爷爷都会带着她回h市,这几年因为各种原因都没回去过。 越是怀念就更加想念,想念在她心中并不是个能让她欢喜的词。商鹿尽量不去想以前生活的点滴,也不主动在商军德面前提,因为她知道他比她更加记挂。 窗外风景飞快倒退,沈洋生开的畅快,“车少就是爽啊。” “也就这几天。”商鹿嫌他车开的太快跑起来总是没安全感。 话音刚落车子突然停了下来,商鹿被惯性带的往前倾斜,她瞪了一眼接电话的沈洋生。 “哥,在xx路,你没开车?”沈洋生看了一眼商鹿回答的不是特别痛快道:“行吧。” 挂了电话沈洋生心不甘情不愿的调转车头,“拉我哥办点事,一会咱再去玩。”说着加快车速。 本想看沈洋生让她陪着去哪儿,谁知沈海生又有事找他,商鹿想了想说:“你去办事吧,我打的回去。” 沈洋生手指轻敲反向盘,深思熟虑后郑重其事的说:“不行,今天你必须陪我去。” “噗。”商鹿笑起来,而后收起脸上的笑意说:“老实交代今天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是想让我背锅还是拿我当幌子。” 尽管开着车,洋生还是不可置信的看了几眼商鹿,泄气又有些气急,“在我眼你还不至于就这么点用处。”生怕商鹿不去又放软语气说:“我是认真的,一起去吧。” “看路好吗?”不好好看路还开的这么快。 “你得先答应我。”沈洋生无赖起来。 肯定是有事,不管好事坏事先跟去看看,省的他又惹事。 “你哥有事我跟着方便吗?” 洋生看有希望忙说:“我哥就是趁车,今天我心甘情愿给你俩做司机。” “别贫了,好好开车。” 沈洋生听话的闭上嘴,专心做司机。 远远的商鹿就看到在路边等待的沈海生,没见刚和他一起吃饭的女生,自己一身黑衣站在哪儿,一眼就抓住他人的视线。 沈洋生放缓车速停车,下车和沈海生说了几句钻进后排坐着。 商鹿坐在副驾驶,看着沈海生上了驾驶座说:“海生哥,你开车?” 沈海生点点头系上安全带,没有多余的话发动车子就走。 不多时后面传来沈洋生打呼噜的声音。红灯,沈海生回头看睡得酣然的沈洋生对商路说:“把我的衣服给他盖上吧。” 商鹿听话的拿起给沈海生的衣服,手触摸到厚实的毛料大衣又给放下,说:“还是用我的吧。”老实说这么好的衣服给睡觉不老实的沈洋生盖可惜了。 “刚刚和你一起吃饭的是同事?” “嗯?”商鹿被沈海生突然的一问愣住,“是。” “嗯,你经常去哪里吃饭。” 这属于唠家常吗?平日沈海生与她也就是点头之交,这突如其来的询问使她始料不及,“不是,今天第一次去。” 沈海生开车平和的多,他手腕上的手表井然有序的转动着,跟他的人相似一丝不苟,商鹿想了想又说:“不好意思海生哥,今天让你破费了。” 沈海生冲她微微一笑,道:“吃着合口吗?” “挺不错的。”商鹿想起被沈洋生消灭掉的甜点是一大遗啊。 车中又恢复平静,直到沈海生到达地点。“要等一会儿,觉得无聊可以下车转转。”沈海生拿着大衣下车对商鹿说:“别走远。” “知道了海生哥,你去吧。”商鹿穿上外套也跟着下了车, 眺望周围情况。 待看到沈海生进了一间铁皮屋,她上车把车上的抱枕展开给洋生盖上,盖好之后下车沿着河边走。 这里离市区有一段距离,空气好的很,商鹿深吸一口气觉得格外的清新,天也要蓝上几分,附近树木很多都光秃秃。沈海生刚进去的铁皮房前面有一大片的空地,这里是要开发盖些什么吧。沈海生工作还真是负责。 车里的暖气关了怕洋生感冒刚好又冻着商鹿去叫他起来,叫了几遍无果她只好作罢。 铁皮屋里沈海生长话短说,“这是目前为止最好的方案先这么定下。”他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接着说:“大家在家这几天好好休息,过了年就费心了。” “您说的哪里话。” 大家客套几句,沈海生向大家道了‘新年快乐’推门而出。 “这位领导今天怎么了,感觉他一进门就着急走。” “人家是领导忙的很,行了,咱们也收拾东西回去吧。” 可能因为太空旷的原因,风吹的肆意,商鹿带上帽子把自己包裹严实。明明阳光充足怎么风一吹就像把阳光也带走了,感受不到一点太阳的暖意。 沈海生从屋里出来视线就寻找到了商鹿,他停下脚步双手插在口袋里,嘴角带着笑意望着慢悠悠散步的商鹿,提起步子向她走去。 商鹿漫无目的的走着,身上渐暖了起来,她放下帽子,发丝在风中凌乱,又带上帽子。不知道沈海生什么时候出来。 沈海生走了一半停下,叫住商鹿。 商鹿回头朝沈海生一路小跑过去,快近他面前时,见他转身走了商鹿才慢下脚步,大步走着跟在他身后。 两人上车发现沈洋生已经醒了,拢着被子睡眼朦胧的问:“几点了?” “快四点了。”沈海生说:“你还有事?” 沈洋生抓了一把散乱的发,像是自言自语的说:“有事,没事··晚点也行,刚好。” 沈海生没再问,到了市区他就下车,带着些不悦问沈洋生:“你要带她去?” “不然呢。” 沈海生复杂的看了一眼商鹿,对沈洋生说了句:“别太过分。”就离开了。 商鹿不解发生了什么,第一次见沈海生别样的情绪,气氛毫无征兆的剑拔弩张起来。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到沈海生身上的凛然,还好他走了。 沈洋生解释道:“没事就是去玩玩。” “去哪儿?”从沈海生的反应看来并没有那么简单,商鹿不免有些担心。 “还能把你卖了不成。” 虽在说着玩笑话还是觉得出沈洋生有些低沉的情绪,一声不吭的开着车,倒是少有的安静。人不是不能认真,而是没遇到让认真的事情。 此时城市里已经华灯初上,特别是xx街道聚集着各色车辆,闪烁着的五彩斑斓的灯变换着这种形状,让商鹿有一种闹腾的不安。 今天早上才来过酒吧街,才这个点街道上已经停车困难,沈洋生找到车位随便一停叫商鹿下车。 商鹿心中忐忑,问:“你是不是惹事了。” 沈洋生满不在乎的笑叫她放心,熟门熟路的带领她来到一间酒吧门口。 “遇到酒吧。”名字还挺清新文艺。 酒吧里灯光昏暗放着慢摇,相对来说还不算太吵。沈洋生领着商鹿坐在吧台,他和服务生打招呼:“调个她可以喝的。” 服务生看了商鹿一眼,老练的操作起来,“沈哥,你女朋友?” 沈洋生一把搂过商鹿,大咧咧的说:“自然是,你都知道还问。” 服务生眼神闪烁,时不时的偷瞟一下商鹿,并不是太友好。商鹿不禁想,沈洋生是不是在背后说她的坏话了。 杯中的酒被沈洋生一饮而尽,他放下酒杯冲服务生说:“把歌关了。” 服务员听话的关了歌。只见洋生上了歌台,拿起吉他调试了几下,台下有人起哄,响亮的吹了声口哨:“这不是沈哥吗,能不能行。” 有人跟的哄笑,沈洋生头都没抬一下,认真的调琴。 商鹿礼貌的对暗中观察她已久的服务生一笑,端起酒杯到歌台近前的位置坐下。 曲调缓缓响起,人群中的嬉笑声渐收。沈洋生格外的投入,手拨动琴弦却不见他唱。 刚刚吧台的服务生端着酒走来,把酒放在商鹿同桌坐着的男子面前,带着轻嘲说:“这位小姐,麻烦你换个位置。” “你要坐吗?”商鹿反问。 “不是,但请你换个位置。”他又重复了一遍。 见服务生态度不友好,商鹿也不和他客气,“你无权对我指手画脚,现在是你的上班时间,请你对我说话尊重些。” 那服务生竖起眉来,还想用话语反击她,被对面坐着的男子制止。 那人摆摆手,漫不经心的说:“行了,忙去吧。” 任何人决不会无故对一个人产生敌意,何况他们第一次见面。商鹿觉出些风吹草动,正视刚刚替自己解围的男子。 既然服务生听他的话,沈洋生也一定认识他。商鹿闷声喝了口酒,微辣中带些甜后味又发苦的厉害,她敢断定是服务生故意的。 男子见她皱眉,轻描淡写道:“味道怎么样。” 商鹿没好气道:“不怎么样。” “哦~”男子气定神闲的点上一支烟,对着台上吹了一口问:“那你觉得他弹的怎么样。” “不错。”商鹿到现在也没听出沈洋生弹的什么歌曲,听着还蛮顺耳的。 “不错?”那男子不屑,嗤笑道:“心不在焉的很。” 商鹿听着曲调有些耳熟,便问:“他弹的什么歌曲?” “张国荣的。”他顿了顿说:“风继续吹。” 怪不得这么熟悉,洋生的手机铃声就是这首歌。 商鹿忍不住打量对面坐的男人,煞白的脸被晨起忘刮的小青胡衬托出一丝脏乱,寸头恰到好处的修饰他的不羁,身上的黑色衬衣尤其合身。 感觉怪怪的,又说不出哪里怪,反而奇怪的让人赏心悦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第八章 一曲毕,台下的人很捧场,热烈的鼓掌。 一直低头沉醉于自己世界的沈洋生抬起头,锐利的目光向商鹿这边扫了一眼。 商鹿确定不是看她的,她不由的望向对面的男子,那人不为所动,嘴角带着调笑,恣意的举杯喝酒。 商鹿郑重凝视他,说:“你不会欠洋生钱吧。” 那人一笑道:“谁欠谁还不一定呢。” “走。”沈洋生不知何时过来,拉过商鹿就走。 “哎,还没给钱。”商鹿被沈洋生拽的难受,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赊账了,要让沈海生知道还不得教训他。 沈洋生送商鹿回家,商鹿吃过饭到阳台,向下望了一眼,拿起手机。 “上来吧,爷爷做的饭还有。” 想起今天沈海生莫名生出的凌气,商鹿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又想起酒吧那个男子,感觉自己好像被人以女朋友的名义利用了。 该不该与洋生促膝长谈一番。 “对不起。” 沈洋生有些心虚,上了楼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 见洋生这种态度,商鹿对心中的推测加了一份肯定。她决定还是等他主动说给自己听。如果猜测无误,这种事确实难以向人启齿,也最怕他人说及。 “对不起什么,带我喝霸王酒吗?”商鹿想了想,怨念的说:“那酒是真难喝,那服务生肯定是故意的。” “咳咳。”沈洋生钻进屋,俯身换拖鞋,“我饿了,你不是说有饭吃?” “怎么没见爷爷。” “楼下麻将桌上。”最近几天也不知怎么了,老去楼下小卖铺里打麻将,商鹿想着会不会那天给她领个奶奶回来。 “爷爷不会迎来第二春,所以··”沈洋生吃着饭还不老实。 “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商鹿作势抢过他手里的筷子,才多大一会儿就好了伤疤忘了疼。 “不敢了,你厉害。”沈洋生一扫之前低迷的状态,嬉皮笑脸的说:“今晚收留我吧。”他本想去沈海生在市区的公寓,可以他对亲哥的了解,肯定在哪儿等着拷问他。 看沈洋生又欢快起来,商鹿心理也跟着松懈不少。天大的事笑笑就过去,不去死命的纠结,多好。她转念一想,如果人人都这样,好的艺术作品岂不是会少很多。 商军德带着一身凉气回来,对裹着被子躺在沙发上了沈洋生已经见怪不怪。 “盖好被子早点睡。”他冲玩手机的沈洋生交代了句便回屋了,进了屋摇摇头嘀咕:“不行不行。” 沈洋生唯命是从的裹紧小被子,看着再次跳跃的手机无奈的接起,唯唯诺诺的叫了声:“哥” “在哪儿。”沈海生开门见山的问,语气听着还算柔和。 沈洋生瞅了一圈屋子,老老实实道:“商鹿家。” 不等沈海生开口他故意压低声音接着说:“商鹿已经睡了,我怕吵到她,哥,明天我再跟你说。” 说完快速的挂了电话,沈洋生怕死的把手机关机,嘀咕道:“死定了。” 沈海生打开灯下楼接水,尽管知道沈洋生说的话是为了逃避他的假话,可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喝了水才稍有平复。 海生给何晴打了电话报沈洋生的平安,何晴一听皆大欢喜,“那就别管他了,就是大年三十留下陪陪他们也好。” 沈海生看向窗外的眼神深沉的让人捉摸不透,“知道了。”万家灯火映在眼中,闪亮璀璨,蕴藏着希望和期待。 是时候了,不再退缩了。 次日一早商鹿起床,接着沈洋生震动的手机,是沈海生打来的,叫洋生去找他。 商鹿叫洋生起来,给他重复了一遍沈海生的话,沈洋生脸都没洗灰溜溜的就跑了。 商军德晨练耍刀回来,路过小卖铺进去转了一圈,也没看拿了瓶饮料到前面结账,说:“起的早啊。” 找钱的小青年说:“习惯了。”看了看手里的饮料又道:“爷爷,早起就喝可乐可不好。” “哟,我没注意。”小小年纪就知道养生,还会关怀人,不错,商军德对他更加欣赏,“行,换成奶我孙女喝。”说完嘿嘿笑了几声。 商军德拿着奶乘兴而去,脚下生风快活的耍着大刀,把准备出门跑步的焦妡吓了一跳,“爷爷,你小心点,这楼上人多着呢。” 商军德也不计较,收起了刀,迫不及待的回家。 他没想到沈洋生已经走了,这小子平时不是挺能睡的。心想走了刚好,商军德叫商鹿出来。 “等会儿,饭马上就好。” 商军德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放下大刀去厨房,挡住忙碌中的商鹿,张了张嘴却不知话怎么说。 “怎么了?”商鹿不解,爷爷看上去还挺高兴的,怎么又不说话了。 “没事,一会儿再说。”商军德把大刀挂起来,小鹿和小沈的关系没跟他明说,但时间久了他对两人的关系是一清二楚,好不容易碰着个自己看着不错的,不能再让孩子拖下去了, 商军德下定决心跟商鹿摊牌。 餐桌上。 “楼下便利店知道吧。” “知道,我还去买过东西,你不也常去那里打麻将。”商鹿眼睛一眯说:“你是不是又听他们说谁的八卦了。” 老了老了,反倒和孩子一个样。 “什么八卦。”商军德一拍腿准备说,又想不能太激动,温和点孩子容易接受。 “就收银那孩子,之前一直在南方工作。”商军德看看商鹿接着说:“今年过年回来了,你彭阿姨说也该结婚了就不让走了,现在他家的店都是他一直在打理着。 这话什么意思,是要让她帮别人介绍对象吗? 商鹿为难的说:“这恐怕有些难度,我认识的人不是结婚了就是有男朋友了。” “你听我说完。”商军德放下筷子正经的说:“我都打听过了,没不良嗜好,人也精神,更重要的是踏实能干。”他抹了一把脸继续说:“咱们家这种情况,爷爷其他要求没有,只求你能找个人好的,将来也不至于受委屈没人出头。” 商鹿越听越不对劲,怎么说到她的身上了。她心虚的试探道:“洋生你还不放心,那我岂不是没得嫁了。” “行了。”商军德佯怒着拍桌子。 商鹿措手不及,商军德少有的发脾气她吓的放下碗筷,她赶紧安抚道:“您别动气,咱好好说。” “都两年了,不能再让你放纵。”商军德拍拍胸脯给自己顺气,语重心长的劝诫道:“今年就二十五了,过了这个年纪还好嫁吗?” 什么意思,难道爷爷知道她和沈洋生是逢场作戏了?商鹿心中担忧,还是问出来确定一下说:“您都知道了?” 商军德脸上没太多表情,只留有刚才的余怒,他点点头说:“你是我从小带到大,别人看不透我还能看不透。” 看商军德的反应平静,大概是早就知道了。商鹿被揭穿,心中恐慌,她一直以为隐藏的很好。爷爷都看出来了肯定也有其他人也能看出来,沈家人又有几个知而不语的呢。 现在看来当初的举动太过儿戏,决定草率的不负责任,现在终于要为自己的一时的放纵付出代价了。到时沈家人会怎么看她。 “我也看得出来,你和曲峰当初的感情。”商军德一声叹不做多言,“后来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只能替你们惋惜。再说小沈,大家都为你们高兴,可日子久了我就看出来了,什么也不是。” 不想商军德会提起曲峰,让她猝不及防,心中微酸,说:“对不起,爷爷。” 原来爷爷将她的举动都收入眼中,细致的看清楚她的一切变化,却从不道透拆穿她,更没有强迫过她。 此刻的商鹿更加自责。 看孙女低头认错商军德也不忍心,说:“好了,都过去的就不提了。”他整理情绪,端起碗吃饭嘟嘟囔囔道:“我看楼下小伙子不错。” 商军德以打牌为由到便利店,接触了几天,看重人家的踏实能干,最重要的是老实从没贫嘴滑舌过,还是一个小区的就更和他的心意了。 见孙女一直不说话,商军德放软态度道出情况:“昨天有人给他做媒,我一听急了。”他夹了菜放在商鹿碗中说:“爷爷也有不对的地方,不该逼你。” “我知道了,爷爷,我会先去找洋生向大家说出事实。”商鹿勉强一笑,她不想让商军德费心操劳她的事情,“所以这件事先等等再说,好吗?” 商军德一听,又急了,“你这孩子怎么缺心眼呢,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吗?我看你和楼下那小伙挺合的,都老实。” 不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那不是还骗着大家?商鹿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女孩子不比男孩子,说出实情会被别人戳脊梁骨的。商军德想不能多说了,说多了给她添负担,只道:“什么时候见小沈了和他商量商量分手得了。” 商军德吃完放下碗筷,边走边坚持提醒商鹿:“好的馍馍说没就没,可得速战速决啊!” 上了年纪就不由人了,尽管商军德每天早上锻炼,身形还是日渐萎缩。无助袭上商鹿心头,她无能为力的事情太多,现世上唯一的牵挂就是商军德,她想让他开心的度过每一天。 小院里异常的热闹,稚嫩的商鹿背着书包,远远的就看到家门口停的好多车。 “哇,商鹿,你家停的都是好车啊。”一个同学非常的羡慕。 “你怎么知道是好车。”另一个同学不服气。 两个同学还在争论,商鹿早就欢呼雀跃的跑走了。 一定是爸爸妈妈回来了,他们肯定又给我带了好吃的好玩的。 好多人啊,院子里三三两两站着些人,互相的交头接耳,见到手舞足蹈进门的商鹿都停止了对话,静静的看着她。 商鹿高兴地对他们挥手,笑着钻进屋里去。 不想屋里的人更多,小小的身子挤过攒动的人群,她突然从缝隙里看到爷爷,眼睛微红的坐在自己喜欢的太师椅上。 爷爷哭了?商鹿慌了,平时爸爸妈妈回来爷爷都是开心的做好吃的。 商鹿挤出去到人群前面,原本吵吵闹闹的人群慢慢安静下来。她着急的寻找父母, 没有,哪里都没有。 “爷爷。” 一直伤心的商军德没有注意到商鹿,此时听到商鹿叫他忍了已久的眼泪终于落下。 “爷爷,你怎么了。”商鹿给他擦眼泪,她什么时候见过爷爷流泪? 商军德抓住她的手哽咽的说:“爸爸妈妈再也回不来了。” 再也回不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第九章 再也回不来了。 商鹿从梦中惊醒,擦掉眼角的湿意,窗外漆黑一片,她重新躺下,双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看累了闭上眼睛,面前浮现的都是当时纷乱的画面。 哭泣声,劝慰声,交谈声,和衣着光鲜的人们。她在吵杂中哭睡过去,醒来已物是人非。 犹记的爷爷,一向硬朗的身体和矍铄的精神,在短短的时间内坍塌。 多少年过去了,却是越懂事越难过,越难过越纠结。 这些年来,商鹿将当年每个人的只字片语前前后后的组织,了解到事情的大概。 时间越久,这些话在脑海中越深刻,年龄越大,理解出的内容更多。 大概就是父母知道了不可告人的秘密,被人用手段无声无息的残害。至于是谁她不得而知。 明明每个人都在背后议论事情的来龙去脉,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出实情。人心不古,是不是面对强大的势力谁都束手无策,任由摆布。 失眠后好不容易睡着的商鹿被赵佳雨的连环炮攻击吵醒。 “打算什么时候来。”赵佳雨劈头盖脸的质问,“你不想儿子,儿子都想干妈呢。” 商鹿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了,想了想说:“下午吧,再让我睡会儿。” 赵佳雨听商鹿声音沙哑,不满的说:“太阳都晒屁股了。” 说完就给挂了,向范书言吐槽:“没孩子就是好,晌午了还在睡。” “你要是困就去睡。”他接过赵佳雨怀中的宝宝说:“我来看着。” 赵佳雨趴到范书言身上撒娇:“要睡一起睡,我自己多没意思。” “明天让爸妈来看孩子,我陪你睡到地老天荒。”范书言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抱着老婆。 ·· 下午收拾完毕商鹿马不停蹄的赶到赵佳雨家。 赵佳雨开了门就回到沙发上看连续剧。 应该是对她早上的行为怀恨在心,都不招待她。商鹿换上鞋子,拿着给范范买的衣服献殷勤,“价格包你满意。” 赵佳雨拿住看了一眼,不在意的说:“也就那样吧。” “姓赵的,别以为有你家范书言在,我不敢拿你怎么样啊!”还跟她来劲了。 赵佳雨立即阴转晴,“我家老范没在家,我不敢。” “范范呢,睡了?”商鹿换台,“怎么还在看上学时看的,没意思。” “你是掐着指头来的吧,刚睡。”赵佳雨抢过来,激动的说:“干什么,高潮来了。” 不就是换个台,怎么想要了她的命似的,商鹿顺着她,“我去看范范,早就想抱抱他了。” “虚假,都半月没来了。” “你以为谁都像你家庭主妇,有的是时间。”商鹿说完知趣的跑到儿童屋,免受赵佳雨的狮吼功。 家庭主妇怎么了,有安逸的小家才有和谐的大国嘛!迟早有一天你也会成为其中一员。 孩子的感染是有魔力的,粉嘟嘟的嘴唇,肉嘟嘟的小手。商鹿抓着他的小手,在脸蛋上亲了一口,郁闷的心情竟突然好了许多。 怕吵醒了范范,赵佳雨又要找她算账,商鹿只能不舍的离开。 “大过年的你家范书言不在家陪你,去哪里了。”这两人平日里如胶似漆,商鹿天天被喂狗粮。 “好像去工作了,他也不跟我说。”赵佳雨看的特别认真,“你看多像咱们上学的时候。” 商鹿觉得赵佳雨看的电视太没意思,拖拖拉拉的剧情,都可以预测到结局,她没心看昨晚没休息好,半躺在软和的沙发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模模糊糊中被扎头发的皮筋硌到,商鹿取掉皮筋,无意间瞥到赵佳雨,竟也睡着了。 商鹿转了个身,把毛衣领拉到眼睛继续睡。 过了一会儿门把转动,范书言打开门,看到沙发上躺着的两个人和开着的电视,说笑的脸瞬间沉了下去,女人啊! 这两人心可真大,不管孩子都能睡着,虽说暖气开的足,但冬天睡觉什么也不盖,是想感冒嘛! 他把手指放在嘴前对门外的人‘嘘’了一声。 沈海生进门,看到屋里的情况与范书言无奈的相视一笑。 “行,咱俩谁也别笑话谁。”范书言关了电视,到儿童房环视了一圈才放心。 “躺在哪儿的是你老婆,怎么能谁也别笑话谁。”沈海生无语,看着电视也能睡着。 范书言不乐意了,“行,我可不给盖的,一会儿某人别心疼。”说完还故意冲沈海生挑挑眉。 “没问题,不过你的案子能不能过就看我心情了。” “只有我知道,你沈大公子就是个无耻小人。”范书言小心翼翼的抱起赵佳雨说:“老拿官权压我。” “不至于吧。”沈海生觉得范书言有些夸张,“说不定一会儿就醒了,还要抱到卧室。” “是你,你抱不抱?”范书言说的义正言辞。 沈海生无话可说。 范书言出来递给沈海生了一条毛毯,“书房等你。”他对沈海生暧昧的眨眨眼。 可惜沈海生根本就没注意他,他没趣的回屋,不打扰沈海生宝贵的时间。 商鹿睡得深沉,气息透过毛衣缝隙微弱的呼出。 不会觉得闷吗?沈海生担心捂着她不舒服,想把毛衣领给拉下来,手伸到一半犹豫了一下才触碰毛衣,动作轻柔的不能再轻柔了,生怕一不小心将睡着的人弄醒。 一呼一吸间气息有频率的打在沈海生的手指上,他手指微顿,看着商鹿露出泛红的脸庞,温柔的把零落在她脸上的发挂在耳后。 这是第二次两人如此的靠近,沈海生唇角不觉上扬。 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已经很遥远了。 沈海生跟着表情凝重的父母匆忙的来到另一个城市,好像是参加朋友的葬礼。 这种事情他本来不想去,奈何爷爷一再坚持,他才不得不跟着过来。 他根本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临危受命,照顾一个哭睡过去的小女孩儿。 看在她刚刚失去双亲的份上,沈海生勉强接受这份工作。 他和小女孩儿被关在屋里,阻断了门外的吵闹,他想刚好落个清净。 夏天燥热,窗外的蝉鸣不止,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打在桌面上和女孩儿的脸上。 沈海生关上窗门,噪音瞬间削弱不少,又觉得闷,拿起桌上的课本给自己扇风,偶尔会赏女孩儿几下人造风。 她的脸正对着他,脸蛋上泪水已经干涸,残留下一道道黑色的水印,沈海生实在看不过去,从书包里掏出湿纸巾给她擦拭。 终于擦拭干净,白净的脸蛋上女孩儿发红的眼圈更加明显。 沈海生擦的太认真,没注意到有人正在好奇的盯着他,直到手被人抓住。 “哥哥,我的爸爸妈妈再也不回来了。”说着哭腔加重,却不放弃,“他们老是在外工作,很少会回来看我··” 后面呜呜啦啦的,沈海生一句也没听清楚。 怕大人被哭声吸引过来,沈海生只能耐心的抚慰她,“睡吧,睡醒了说不定他们就回来了。” 女孩立即停止哭泣,兴奋的问:“真的吗?”一双清澈的眼睛渴望的看着他。 “也,也许吧。”沈海生第一次说了慌话,变的结巴起来。 “我现在就睡。”她闭上眼睛,却还在抽泣着。 这样骗她会不会不太好,醒来看不到,是不是更难过? 从小懂事又冷情的沈海生有一瞬的心疼,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女孩生出同情怜悯,看上去她和自己的弟弟差不多大。 也许是真的累了,她很快的入睡了。沈海生笑,“还真是小孩子。”对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毫无戒备之心。 沈海生换了一张湿纸巾给她擦汗,继续拿课本扇风,只不过这次是偶尔赏自己几下人造风。 “三年级二班,商鹿。”沈海生无意看到课本上写的年纪姓名,不觉读了出来。 上面一排是笔力丰满的楷书,下面一排是一字一字照着上面写的,字迹歪歪扭扭,却不失清秀。 沈海生这个胳膊换那个胳膊,即使酸了也乐此不疲的扇着风,直到何晴来叫他。 “可怜了这孩子。”何晴坐在床边拿手绢擦泪,怜惜的说“本来你爸我俩商量把她带回咱们家。” 沈海生想也没想打断何晴,脱口而出道:“那就带她回去,她挺可怜的。”想到多出个妹妹他还很期待的。 “是啊,可你爷爷说总要有个人陪你商爷爷。”何晴又抑制不住眼泪流出,对失望的沈海生说:“走吧。” 沈海生可惜,临走时回头看了她一眼,还蛮可爱的,就是哭起来可怕。 这段短暂的记忆沈海生找不到合适的心情去形容,但从此他的生命中多了一个让他挂心的人。 他为了再见她,第一次去和弟弟抢东西。满心欢喜的来到她面前时,她却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也是,她只睁开眼看了一眼又睡了,何况还是泪眼婆娑,都不一定看清楚他的模样。 他掩饰不住自己的失落,告诉自己现在的她笑的很开心,那场事故带给她的影响已经消失不见了,这是他来看她的初衷,他可以放心了。 范书言迟迟不见沈海生进来,左等右等只得出去叫他。 “咳咳。” 沈海生头也没回,轻声细语道:“就来。” 书房内。 “我说你真沉得住气。”这么多年了,范书言实在是佩服沈海生的耐力。 沈海生苦涩一笑,“我怕她被我吓跑。”这是他的真心话,他总能轻易感到商鹿对他的抵触。 “我以为所有事情都在你的计划中。”范书言被沈海生的反差弄的乐不可支,“原来你也有吃瘪的时候。” 沈海生并不在意他的嘲笑,“感情的事,谁又有胸有成竹的把握。” 范书言还想说什么被沈海生制止,“好了,说工作吧。” 嘴硬的很,一提到商鹿眉眼都是笑意,近几年来哪里见沈海生这样笑过。 商鹿觉得自己睡了很久,醒来时赵佳雨抱着范范坐在她身边。 “你醒了怎么不叫我?”商鹿揉揉眼,伸手抱对着她笑的范范,温柔的说:“叫妈妈。” “行了,先把脸洗了。”赵佳雨不给她,“一脸的迷糊样。” “可我这会儿不想动啊。”商鹿躺回去耍赖皮,可能是睡得时间太长,感觉身上没有一把力,就想躺着。 范范站在赵佳雨腿上蹦跶,嘴里喃喃自语,商鹿伸直了胳膊给他擦口水。 “那也得先去洗脸。” “干嘛一直让我去洗脸,我不想动。”她怎么突然这么爱干净了? 赵佳雨像怕人听到,贴着商鹿耳朵说:“别怪我没告诉你,你哥在屋里。” 商鹿一时没反应过来说:“我哥?你说你家老范。” “沈洋生他哥。”赵佳雨空出手在她额头上用力点了一下,想要点醒她一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第十章 沈洋生他哥。 沈海生。 商鹿这才稍微清醒,“好,我去洗把脸。” 沈海生怎么突然来了,他不是陪着沈洋生回家了吗? 洗了脸商鹿顺便扎了头发,回来看到沙发上的毛毯,才想起来自己刚刚盖的。 她细致的把毛毯叠整齐,说:“还是你知道关心我。” 赵佳雨看着她手中的毛毯一愣,“不是我盖的,应该是范范他爹。” “哦。”商鹿叠好毛毯给赵佳雨,顺手接过正在啃小手的范范,又是满嘴的口水,“脏,不能吃喔。” 等赵佳雨放毛毯回来,商鹿问:“沈海生经常来吗?” “通常都是两人出去,很少来家里。”回答完问题赵佳雨意识到不对,忙道:“人还在屋里,让人听到说你没礼貌还是另做他想,也不怕露馅。” 商鹿捂住嘴,只顾问问题一时忽略了这个问题。再说,她说话声音也不大,屋里听不见的。 赵佳雨话音刚落,书房的门突然被打开。 范书言见两人一脸惊慌失色的模样,不怀好意的笑说:“一脸的心虚,你们准没在商量好事。” 完了,不会听到了吧?商鹿表情越发不自然,她看了一眼范书言身后的沈海生,生怕他发现一样快速回头。 赵佳雨马上恢复平静,没好气的怼范书言:“就你话多。”说完友好的和沈海生打招呼:“海生哥,你过来坐啊。” 尽管野蛮如赵佳雨,在沈海生面前还是一如既往莫名的底气不足。 范书言见老婆这般模样,好奇两人谈论了什么,而且好像还与沈海生有关。 商鹿心不在焉的逗范范玩,想起昨天与爷爷的谈话。沈海生这样精明的人,或许早就洞察一切真像。想到此商鹿不由生出疲惫之感。 商鹿沉浸在自己的忧虑中,并不知道还没和沈海生打招呼。 “看。”沈海生拍拍范书言的肩膀,道:“我的疑虑是正确的。”像没看到他一样。 说完沈海生径直往鞋柜走去,礼貌的对赵佳雨道:“不了,我还有事。”眼神似有若无的飘过商鹿。 “知难而退在这时候并不是好事。”范书言跟在他身后,为沈海生着急,只能小声传递他的意见,“回家可别自己黯然神伤。” 天啊,沈海生在他心中的形象此时终于下一个台阶了,他真的非常想要像全世界宣告这件事。 见沈海生不语,范书言又忙道:“就算是,也没必要着急走,坐会儿?” 沈海生不理会他,继续穿鞋。他现在需要冷静,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生气,可是生谁的气?自己的?还是商鹿的? 两人从出门一直窃窃私语,赵佳雨看事情不对,对范书言招手。 范书言无奈的耸耸肩,瞥到造事者一一一一商鹿,忽然加大音量:“小鹿,我和佳雨还有事,看来你也要回了。” 他眼疾手快的拉住沈海生,“刚好,让你海生哥送你。” 搞什么?她怎么不记得有事。赵佳雨拒绝接收范书言的眼色,但事出一定有因,她配合的解释道:“我都给忘了,我妈让我下午过去。” 商鹿有些奇怪,赵佳雨知道她今天要来,一般不会有其他的事。她不舍的把孩子给赵佳雨,威胁道:“下次最好安排好,我还没和他好好玩呢。” “你要当着我们的面拒绝吗?”范书言知道沈海生的脾气,只要他不想的时候,他不会给任何人面子。虽然是商鹿,范书言还是免不了担心被一口回绝。他可是拿了十几年的交情啊! “如果我说不呢。”沈海生不深不浅的看了范书言一眼。如果她说不呢? “你·你。”范书言哑口无言,暗骂自己真是没事找事。 “我坐公交回去,很方便的。”商鹿眼里沈海生是个大忙人,她想还是不劳烦他了。 怕什么来什么,范书言头痛,他忙观察沈海生的反应,很好,自始至终的面无表情,越是这样越危险,不过还好海生没有推门而出。 “他正好顺路。”范书言冲商鹿挤挤眼,“不坐白不坐,是吧。”千万不要再说不了。 “顺路呀!那刚好。”不知道范书言在搞什么鬼,非要让商鹿和沈海生一起,赵佳雨一手抱着范范一手推着商鹿来到门前,“乘海生哥的车。” 商鹿见大家都坚持,只好答应了,她对正在看她的沈海生说:“既然这样就麻烦海生哥了。” 其实她还是抗拒坐沈海生的车,一来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她们的谈话,二来她隐约感觉沈海生身上气息不太对。 空气一时沉默下来,原本闹腾的范范也安静下来,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打转。 “不麻烦。” 范书言刚想开口,听到这句话心里松了一大口气。煎熬啊! 商鹿忙穿鞋,赵佳雨帮她拿外套,看她手忙脚乱的说:“慢点。” 沈海生和商鹿下楼,范书言还没来得及坐下喝口水,就被赵佳雨抓住审问。 “什么意思?”赵佳雨直截了当,这架势不搞清楚誓不罢休。 今天已经把沈海生惹毛了,不能再火上浇油了,范书言权衡后故作轻松的说:“什么什么意思。” “别给我来这一套,我可刚帮了你。”想糊弄过去没这么简单。 还是来软的,范书言欺身向赵佳雨,柔声叫:“老婆。” “停。” 范书言听话的停住不动。 “你考虑,不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赵佳雨把孩子放到他怀里,硬气的说:“就别碰我。” 这就叫自作自受,怎么就一时糊涂做了‘媒婆’,成人之美难啊!以女生之间的友谊来看,赵佳雨知道多少商鹿就知道多少。这岂不是出卖了兄弟。 兄弟老婆之间,范书言不出所料的选择了老婆。他安慰自己现在不说迟早也要暴露的。 “你从书房出来听到我们的谈话了?” “没有。” “真的没有。” “真的。” 得到确定答案后,赵佳雨第一时间给商鹿发短信,先告诉她,不然她又要胡思乱想担惊受怕了。 范书言认真的解释:“你们说话的声音我们在房间还不足以听到,我就是看你笑的诡异,猜测的。” “什么叫笑的诡异?”会不会用词。 “别打岔。”范书言主动交待:“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坚持让海生送商鹿。” 她的印象里沈海生是个不怒而威的一个人,范书言也不是爱管闲事的人,所以赵佳雨多少猜到一点,但她无法想象。 “为什么?” 范范在怀里打瞌睡,范书言站起身哄他入睡,从开始的无从下手到现在已经得心应手,他也改变了很多。 范书言考虑怎么说更能让赵佳雨接受,他清了清嗓说:“海生知道沈洋生和商鹿之间,嗯·假的。” “你告诉他的。”赵佳雨质问。 范书言不屑一笑:“他早就看出来了。”那里用得着他说。 “因为这个你才让商鹿坐他的车?”赵佳雨继续追问。 “对。”范书言迟疑了一下,“算是他们自家的家事。” “来,老公。”赵佳雨温柔的摆手让他到自己身边。 范书言招架不住,听话的坐在她身边。 赵佳雨附在他身上一阵耳语。 “对吗?”她颇得意的看着范书言。 “你猜的?”范书言不敢给她准确答案。 赵佳雨听了立马变脸,“你说不说,不说拉倒。” “小点声,别吓到孩子。”到了这一步,他还能说什么,从实招来吧,省得以后对赵佳雨演戏,“是,所以我想试着撮合撮合。” 原来果真如此,商鹿早被沈海生这个大灰狼给盯上了,是该为她高兴还是担忧。 范书言问:“你觉得怎么样?” “这个问题你得问商鹿。”她怎么知道。 “你不会告诉商鹿吧?”范书言已经准备好连篇的好话。 “沈海生的事,我敢说啥。”瞧把他吓的,沈海生的事她可不敢插手,万一哪里出了差错,她担不起啊。 “那就好。”范书言如释重负,这么长时间了终于可以坦白面对了。 赵佳雨握拳扶颌,分析道:“沈海生的家世样貌性格样样上优,就是老感觉不好相处。” “错了。”范书言反驳:“他是典型的披着狼皮的羊。” 这样说对商鹿是件好事,不过。 赵佳雨眼睛一转盯着范书言不放。 范书言被她看的发毛,“怎么了。” “挺沉得住气的。”她出卖了商鹿,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他,他倒好,也不知瞒了她多久。 重头戏来了,范书言先发制人:“老婆,我才是最委屈的。” 说完委屈巴巴的靠在赵佳雨身上。 赵佳雨心疼,在外呼风唤雨的男人,刚开始对她不屑一看的男人,此刻眷恋的依在她的身上。如果不是当初自己没皮没脸的死缠乱打,哪里会收获今日的幸福。 不管爱情有多浓,最大的成功还是各自的努力付出。希望商陆可以好好把握。 “你说以后商鹿受欺负你帮谁。”赵佳雨问。 “八字还没一撇。”范书言为沈海生担心,对于沈海生的能力他丝毫不质疑,如果他早出手说不定孩子都有了,就是出手这一步沈海生的顾虑太多。 “再说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范书言真挚的看着赵佳雨,恐怕只有商鹿之情,这段婚姻里一直受欺负的是他,对赵佳雨百依百顺。 赵佳雨秒懂他的意思,笑嘻嘻的问:“是吗?” 不等范书言回答又一脸魅惑的笑,说出的话却令范伤心:“今晚怕是要委屈你了,好自为之。” 他错了还不行吗。范书言很想问一句:在这个故事里受伤的为什么是他?没有理由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第十一章 明明来时天气还好好的,这会儿又灰沉沉的,上回的雪还未完全融化,今天又要下吗? 商鹿跟在沈海生身后一米的距离,偷偷摸摸的观察他。 商鹿第一次见沈海生穿运动衣,苍劲有力的黑色,衬的他越发的修长。他没穿厚外套,只是拿在手里。 刚刚见范书言也是穿着运动衣,看来他们又一起去打球了。 坐上车商鹿收到赵佳雨的微信。 ‘我已经确认过了,没人听到。’ 商鹿这才真正放松下来,见沈海生系安全带,想起上次他提醒自己系安全带的样子,商鹿自觉的系上安全带。 心中负担减轻,静寂的空气让她总想说点什么。 搜肠刮肚后,商鹿开口。 “海生哥,洋生回家了吗?”沈洋生是她想的到他们唯一的聊天话题了。 “还没,把你送回去后,我们一起回去。” “哦。”还是耽误了沈海生,早知道应该坚持自己回去。 车内又恢复了安静,商鹿实在想不出该和沈海生讨论什么,无趣的作罢,拿出手机浏览网页。 又有明星cg了,不觉得累吗?是不是还有很多不被大众所看到的?现在的社会还有谁能安稳的守护自己的婚姻。 □□又有新的政策,这对大家来说都是预警,可以很好的控制一些不良的情况,沈海生对这些应该很关心。 沈海生快贴着前车的车尾才刹车,大家都想见缝插针的往前挤,好快点挤出去,殊不知这样只会造成交通更加拥堵。 前方有人下车争吵,看情况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了。海生拉上手刹,依旧开着暖风。 他本想告诉商鹿不要着急,可商鹿心根本不在此,抱着手机看的入迷。 天色暗下,狭小的车内更显暗淡,独有商鹿的手机发着略显惨淡的光,随着商鹿手指的拨动忽明忽暗。 她的发披散着,沈海生只能看到她发间散落的光线,透过发间泄露的脸庞被映衬的白皙无暇。 不觉得刺眼吗?沈海生贴心打开车顶的灯。 光很微弱,似乎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沈海生看着映在玻璃上的半张脸,想,这样也好。 商鹿每浏览一条新闻,自己都会做一番分析,或抱怨或担忧,都变成最后妥协的杞人忧天。 不知不觉间已经浏览了几十条,商鹿关上手机向外张望,也快该到家了吧。 地道黄焖鸡?红底黄字的店招牌特别醒目,怎么还在这条小吃街上?。 “前面好像发生事故了,车子都堵在这里。” 商鹿意外的回头,看到注视着自己的沈海生,讪讪的笑:“是吗。” 造化弄人,什么时候能走?如果沈海生不送她,他也就不会被堵在这里。 他此刻会不会在后悔送自己回来?商鹿开始坐立不安,要是沈海生有事因为她贻误就不好了。现在说这些也于事无补了,还是下车问一下状况如何。 沈海生手机亮起,他拿起看了一眼直接挂断,而后又响起。 这边范书言算着沈海生该把人送到家了,便给沈海生打电话,打算不打自招。谁知刚拨通沈海生就给挂了。 干脆给沈海生发信息。 ‘怎么不接电话?还没送她回去?’ ‘没有。’ 范书言看到‘没有’两字,内心澎湃,孺子可教也。 ‘这才像你沈海生。’ 车门上了锁,商鹿打不开。“海生哥,可以开下门吗?” 她要下车?莫不是打算走回去?沈海生按了开关,问:“下车做什么。” 商鹿门开到一半,答:“我想去前面看看怎么样了,大概多长时间会好。” 这么着急走吗?看看又能怎样呢,一样要等着他们解决。“警察也该到了,他们来了就疏通了。” 沈海生说的话总是像有魔力,使她轻而易举的听从他的指挥。 沈海生见商鹿迟疑,对她说:“你等着,我去看看。” 不等商鹿回答,拿着手机下了车。 商鹿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穿着单薄的沈海生下车,不由的打了个冷战。 走出不远沈海生拨通电话查问道:“xx路发生了事故,你们没有接到通知吗?” 对方支支吾吾的说:“我,我问问。” “天气不好,尽快处理。” 对方声音洪亮的答:“是。” 迟迟不见对方回信的范书言想,莫不是两人聊得太投入了。 他正开拓脑洞中,短信就来了。 ‘堵车了。’ ‘天赐良机,兄弟,好好把握。’ 天赐良机,海生抬头望阴郁的天。良机?不如来段良缘。 商鹿抱着沈海生的厚外套在车前四处张望,一脸急切的寻找着什么。 她的脸颊被车里的暖气哄的潮红。有那么一瞬间沈海生又看到当年稚气的商鹿,多少年来都没怎么变化的模样,头发倒是长了不少。 是不是自己的变化很多,才导致商鹿对当年的他没有一丝记忆。 四目突然相对,商鹿愣住,下一秒便低头朝沈海生走去,她是不是看错了,沈海生眼中透着绵绵温情。 待走近,商鹿慢下脚步,谨慎的抬头,沈海生神色如常。 她把衣服递给沈海生:“太冷了,还是穿上外套吧。”或许是自己看错了。 沈海生自然的接过,道:“上车吧。”说完率先往回走。 许多人坐不住下车看热闹,路上本就车满为患,现在更是拥挤不堪,不时有人抵肩而过。 海生放缓脚步与商鹿并行,伸手拉住商鹿的胳膊时沈海生感到她一刹那的挣扎。 他把商鹿拉到左边靠路沿的一侧,自己在有行人的外侧,就这样一直走到车旁沈海生松掉拉商鹿的手。 车钥匙无辜的躺在原来的位置,沈海生摇头笑说:“你还真是放心。” 商鹿当即明白,太粗心大意了,车不见了自己可赔不起。 “我,没想那么多。”当时见沈海生下去时间不短,一心想着让他穿衣服来着。 沈海生笑意愈发的浓,对自责的商鹿说:“这种情况下,能把车开走也是一种本事。” “对啊!”窗外行人行走都是艰难,更何况车呢。沈海生的笑让商鹿觉得随意不少,她直言道:“好笨啊。” “谁?” 商鹿不可思议看向问问题的沈海生,想也没想利落的答:“我啊!” “哈哈。”沈海生胳膊在方向盘上,被商鹿的反应弄的乐不可支。她对他终于卸下了心里的防备。 商鹿不可置信的看着沈海生,笑容爬上他眉眼间,欲化冬雪般的柔和,温柔的让人不舍离眼。 这还是她印象里成熟稳重不苟言笑,给她严肃之感的沈家大哥吗? 沈海生笑的意外有吸引力,商鹿丝毫未察觉自己盯着他看了多长时间。 视线随着他转动,沉醉于他的笑容中。 四目相交,沈海生眼中流露出不自知的脉脉情愫。他可以看清楚商鹿的睫毛,颤抖的浮动着,近在咫尺的距离。 第三次的近距离接触,格外的珍重,因为这次的商鹿是清醒着的。 窗外流动的行人,躁动的喇叭声,此刻仿佛静止在两人的世界。直到警笛声响起打破了一切的宁静美好。 商鹿低下头,想到刚刚沦陷在沈海生笑容里的自己,脸上阵阵发热,还好没扎头发。 沈海生转移视线道:“警察来了,不会等太长时间了。” 商鹿不说话依旧低着头,乖巧的点头,拿出手机翻看来掩饰自己的无措。 “昨天。”沈海生欲言又止。 商鹿忙问:“怎么了?” 问她怕她胡思乱想,问沈洋生未必能问出实话,想了想沈海生还是道:“昨天和洋生玩的愉快吗?” “挺好的,就是酒有些难喝。”和酒的味道一样使她记忆犹深的,还有那个笑起来满不在乎的男人。 一直以来沈洋生是大错不犯小错不断,让人很难去批评他什么。算了,适当的饮酒有益身心健康。 沈海生说:“有没有谁为难你?” 昨天的情形虽然有些怪异,但也谈不上为难,商鹿肯定的摇摇头说:“没有。” “那就好。” 把商鹿送回家后,沈海生快马加鞭的往回赶,快到公寓时他给沈洋生打了电话,让他收拾好了下楼等着。 沈洋生听话的关闭所有家用电器,拿上东西下楼,刚好沈海生回来。 “哥,你干什么去了,不是说今天上午回去吗。”沈洋生抱怨,害他白白浪费一天,什么也没做。 “你还有事忙?” 沈洋生听出语气里携带的威胁,想到昨天沈海生走时说的话,让他别太过分,似乎知道了他昨天带商鹿去的目的。 沈洋生识相的闭上嘴,做贼心虚的装睡,今天思来想去一天沈海生昨天留下的话,结果是他一定知道了,而且很清楚明白。他亲哥他还是了解的。 此刻坐在沈海生身旁,沈洋生心中仍有万马奔腾。 掌握事情真像却只字不提,对沈洋生来说是一种凌迟,可他除了忍受还是忍受。 回到家,沈海生反思今天在范书言家心中的不愉。 商鹿的冷淡令他意气消沉,更多是对自己知难而退的无力。 他无权对商鹿生气,更何况她的一切举动都在情理之中。 窗帘被风吹起乱舞,扰的沈海生心神不安,他关上窗子,平时出门时都会开窗通风,何晴老是说他不注意,感冒了怎么办。可是感冒是病毒引起的,与开不开窗没有直接的关系。 沈海生平躺在床上,想到理直气壮说自己笨的商鹿,笑意不由自主的蔓延开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第十二章 商鹿回家,商军德正在做饭,听到门响拿着锅铲出来发问:“去哪了,还知道回来。”他拿着锅铲指指点点:“看看这几天,那一天老老实实在家待着。” 商鹿掐指一算,放了假连家都没回直接去了沈家,回来后和白蓁吃饭,去赵佳雨家,都没好好和爷爷说话。 她自知理亏道:“好了,从现在开始我哪儿也不去,专职在家陪您,行了吧。” “哼,你可别勉强。” 锅里呲呲啦啦的声音传来,商军德急忙回厨房,嘴里嚷嚷:“我的鱼。” 商鹿洗了手接过商军德手里的锅铲翻炒着,香味直扑而来:“糖醋鱼?” “不行,还是你来吧。”锅铲又回到商军德手中。商鹿每回做糖醋鱼总掌握不住火候,不是稀巴烂就是糊了。 “怎么不炒了?”商军德故意揶揄。 “没您手艺好。”一把年纪了,还老爱和她较劲。 餐桌上放着几道做好的菜,商鹿拿走盖菜的盒子,虾,宫保鸡丁,还有汤。 菜多量少而精,商鹿探着身子瞅了眼正在忙碌的商军德,偷偷摸摸的捏起花生米放进嘴里。 大年三十还没到,饭菜却有些丰盛,商鹿吃出阴谋的味道。 经过煎炒的花生味道香浓,商鹿却吃的索然无味,等待着爷爷与她提楼下便利店的儿子,她已经做好心里准备,如果能让爷爷开心,试试也无妨。 商军德只是一个劲的给她夹菜,让她多吃点,还让她别老往外跑,好不容易放假几天,就在家老老实实休息。 商鹿点头说:“知道了,咱俩就在家看看电视下下棋,你也别··” “别什么?”这孩子怎么说一半不说了。 “没事。”商鹿拼命摇头,喝了口汤压压惊,好险,一说别让他去打麻将,他准能想到楼下便利店。 商军德看商鹿紧张的样子嘿嘿一笑,准备开口说什么,就听到敲门声。 “我去开门。”商鹿跑去开门,不管是谁先谢谢你让我暂时躲过一劫。 “焦妡。”商鹿有些意外。 “我妈蒸的。”焦妡把筐给商鹿,大咧咧的进门,“我妈让我特意交代菜的,肉的,豆沙的都有,说没有多少,你们也不用麻烦做了。” 平时焦妡可不干这些跑腿的活,今天倒是勤快。 “快,来吃点。”商军德招呼焦妡吃饭。 “你们吃这么早啊。” “早吃早消化。”商鹿拿碗给焦妡乘汤,“你要晚来一会儿就没了。” “我有口福呗。” “我就喜欢这丫头,聪明的很。”人多商军德觉得热闹,心里高兴。 吃过饭,焦妡没有多做停留便回家了,商鹿收拾好碗筷也回屋休息,焦妡来后爷爷格外的高兴,以后没事可以多叫她来家里吃饭,气氛活跃不少。 沈洋生常和她说他也希望能像沈海生一样自己住,想回去就回去,不想回去就待在市区,干什么都没人管,清静的很。 因为他有,所以他不觉得需要,商鹿想人多了多好,特别是过年,尤其让她感到冷清,乏味,天上的烟花再绚烂都与她无关。 从小懂事,商鹿很少像这样无病呻吟,她想大概是心里很久没有可依附的人,内心的孤独在寂寞时最容易被侵袭,所以才会发此感慨。 大年三十吃过年夜饭,商鹿和商军德坐在客厅看春晚。 沈洋生给她拉视频。 “谁呀。”商军德以为是曲峰。 商鹿道:“洋生。” “哦。”这几天倒是不怎么听到曲峰的消息,商军德想他是不是在家忙着相亲呢。 沈洋生拿着手机在客厅绕了一圈,最后在停在何晴身边。 “晴姨。”商鹿跟何晴打招呼,刚才没有看到沈守预,她问:“爷爷睡了吗?” 沈海生不等何晴说话,又拿着手机坐到沈海生身边,“爷爷看了一会儿就去回屋了。” 何晴责备声断断续续传来,商鹿道:“我说怎么没见爷爷。” 手机上的画面不断变动,最后停止在电视上。 沈洋生无聊的说:“被强迫看的春晚,你们呢?” 商鹿转换摄像头,“我们也是,但是自愿。” 画面又开始转动,晃的商鹿头晕目眩:“你能静止在一个画面吗?”怎么总是老实不下来。 “你发话,我必应。”沈洋生回答的爽快。 洋生本想对着自己的脸,镜头扫到身旁的沈海生后,他起了恶作剧的念头。 他调整了坐姿,自然的举起手机,对准镜头后,沈洋生极力克制不让自己笑出声。 过了一会儿见对面没反应,沈洋生叫:“你在看我吗?” 小品正演到精彩的地方,商鹿被吸引看的专心,敷衍的看了一眼道:“看着呢。” 快走,领导马上来了,撞见就死定了,商鹿为小品中的人物提心吊胆。 等等,刚刚看花眼了吧,商鹿低头确认,这不是沈海生吗? 屏幕中的沈海生露出半边侧脸,聚精会神的看电视,完全没注意被沈洋生恶作剧。 沈洋生的声音又传来:“你把镜头照着你,我看不见你。” 你的镜头也没照着你,凭什么要我照着镜头。不知为何商鹿有些生沈洋生的气。 她把镜头对准电视,可以看到全屏,“好好看春晚,挺有意思的。” 沈洋生不满意商鹿的反应,她到底看手机了没? 虽然眼睛也在向电视看,但商鹿的视线重点聚焦在手机上。 笑声从各方传来,屏幕里沈海生抿唇微笑着,意料之外的突然回头。 商鹿一惊,慌张中不小心挂断视频。自己又没做贼为什么心虚? 商军德见商鹿的动作,问:“怎么了?” “没事。”商鹿故作镇定,剥了颗糖放进嘴里,今年糖又买多了,明天给焦妡拿点。 “大晚上少吃糖。”商军德把糖放到抽屉里,她看不见就想不起吃了。 “手机不想要了?” 沈洋生措手不及,吓的手机掉在沙发上,被沈海生拿起。 “哥,你杀了我吧!”门不让出,又要没收手机?沈洋生欲哭无泪,诚恳的道歉“我错了,哥。” “大过年说什么糊涂话。”沈伯勋斥道。 沈洋生闭上嘴,不敢说话,不死心的盯着沈海生手里的手机。 沈海生明知故问:“想要吗?” “想。”沈洋生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沈伯勋,点头。 “跟我来。”想要就要付出代价。沈海生和父母说了声径直上了楼。 洋生战战兢兢从沈伯勋的注视下拿了盒薯片,跑上了楼。 手机被沈海生放在书桌上,洋生瞅了眼不敢伸手拿,看着正襟危坐的沈海生,他有一种不祥之感。 “过了年去法院上班。”沈海生不转弯抹角,严肃的通知沈洋生。 “哥,我不想去。”勾心斗角的场合不适合他。 沈海生敲敲桌子,示意他放下薯片,道:“我不是跟你商量,也不是询问你的意见。” “那是必须去?”沈洋生气馁。 “是必须。”沈海生说完松软了语气,又道:“你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其他不必想太多说太多。” 知道沈洋生什么样的性格,沈海生安排的时候,遵照不用上进只要清净,繁杂的他做不来不说,反而容易让一些居心叵测的人抓住问题,好借题发挥。 “知道了。”想到已经庸庸无为了二十几年,沈洋生只有妥协,“什么坏人你都做。” 这一定他爸的主意,自己不出面让沈海生来做坏人。 “什么坏人不坏人的。”沈海生饶有兴趣的捏起一片薯片,大学的时候吃过,都不记得什么味道了,“都是为了你好。” 难得一见啊,沈洋生推荐道:“哥,这个味道不是最好吃。” “那个味道好吃?”他吃着也还行。 “黄瓜味的,我们都爱吃。”沈洋生遗憾,昨天就被他给消灭完了,下次多买些。 我们,是说商鹿吗? 窗外烟花升起,爆于寂静的天空,张开的瞬间硕大的花朵照亮整个夜空,如此的壮丽,又是如此的短暂。 又一年在炮竹声中走去,新的一年马不停蹄的赶来,不给人喘息的机会,就要做好迎接它的准备。 这些天商鹿除了吃就是睡,感觉自己都要荒废了。一天天气晴好,她叫上焦妡一起去到楼下荡秋千。 经过便利店时特别避开了,焦妡问她鬼鬼祟祟干嘛。 “走小路,看花园里的树抽芽了没。”商鹿笑。 “你不会欠人家钱不还吧。”现在才阴历一月,梁静茹还没给鸭子下水的勇气,树抽风吧。 商鹿索性道:“别问了,反正没欠人钱。” 焦妡霸占住高的秋千,得意的说:“暂且信你一回。” 太阳光虽好,因为过年的缘故,很多人回了老家,院子里没有往常那般热闹。 “焦妡,你老家是哪里的。” “算是s省吧。”她也不知道准确答案,“听我妈说,我爷爷当年一个人在这里闯荡,碰到了本地的奶奶就留下了。” “那你回去过吗。” “没有,我爸都没回去过。”焦妡想,爷爷大概有不能说的难言之隐,谁不想在自己生根的地方发芽。 “嗯。” 焦妡问:“商鹿姐,我放首歌不介意吧?” 商鹿摇头,她什么时候知道考虑别人的感受了。 ······ 许多人来来去去相聚又别离 也有人喝醉哭泣在一个人的北京 能不能让我留下片刻的回忆 许多人来来去去相聚又别离 也有人匆匆逃离这一个人的北京 也许有一天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离开了这里在晴朗的天气 ······ “好妹妹乐队的一个人的北京” “嗯” 这样的午后惬意的不能言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第十三章 沈洋生给商鹿说他要上班的时候,商鹿起初不信,确认后微微有些惊讶。 “你从良了?”商鹿很难想象自由随意惯了的洋生,按部就班的工作。 沈洋生可怜巴巴的说:“我哥发话,不敢不从。” “去哪儿?”什么地方能圈住沈洋生。 “法院。”沈洋生说的委屈。 “挺好的。”沈洋生学历够,大学学的也与法律相关,蛮适合他的。 “好什么,还要经过考核才有上任资格。”他可是最怕考试记死东西了。 原以为沈海生都替他安排好了,不错的督促方式,可以收敛些沈洋生放纵的心性。 “不如你努努力,让大家刮目相看一回。”商鹿料定沈洋生禁不起激将法。 “那当然,刮目相看小事。”他要让那个对他不咸不淡,又老是戏弄他的人看看,洋生被商鹿激起动力,“先这样吧,有空请你吃饭。” 就算洋生有空,她也不一定有时间,商鹿道:“初六开张后估计得忙一段时间,你该忙你的忙你的。” 洋生想了想说:“好。”挂了电话直奔书房拿沈海生给他买的书。 初五商鹿赴约,选好衣服化了些淡妆。 照了镜子,自认为还能看。 她提前出门,好不容易在偏僻的街道找到一家开门的洗车店。 平时怕堵车习惯坐公交上班,车子好久没开过,商鹿让人里里外外擦了一遍。 看了眼时间,还来得及,她又绕弯挑了盆蝴蝶兰带上。 曲峰家的餐馆闹中取静,在一片老房子中,门前街道上种了大片葱翠的细竹,院中石子铺成的小路通向四方,水池中锦鲤静游。颇有小桥人家的感觉。 一看主人就是位有想法格调的人,很有陶渊明的逸致。 商鹿下车,门口挂的大红灯笼让她眼前一新。 她抱着花进门,曲峰闻声出门迎接,看到商鹿时一愣。 工作的原因商鹿穿衣都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向来很少精心打理,今天脱去了臃肿的棉衣,穿了件修身的白色大衣,下面配了高跟的黑色靴子,清淡的妆容恰到好处。 有端庄的大气和成熟的优雅同时又不失清丽。 曲峰回神,接过她手里的蝴蝶兰,打量一番,对商鹿笑道:“不俗。” 对曲峰的回答她非常满意,不枉她早早就与老板预定沟通。 曲峰将花放在大厅门口处的屏风前,这是最显眼的地方,在餐馆门口一眼都可以望到。 “就我来了吗?”也没听到屋里有说话声。 商鹿话音未落,屏风后探出小小的身子,轻声柔语说:“你好,你就是商鹿姐吧。” 很腼腆清秀干净的女孩,商鹿回:“是,你是?”她眼神飘向曲峰,不介绍一下? 女孩希翼的看着曲峰,过了几秒见曲峰不为所动,她略显窘迫。 商鹿看在眼里,曲峰素来温和不让人难堪。 屏风后传来凳子摩擦地面的声音,凤羽芳一脸笑意的走出来,走到女孩身边停下。 “伯母好。”商鹿保持脸上的微笑,没想到凤羽芳也在。 “小鹿,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凤羽芳亲切的拉住商鹿的手,说:“这是张雯,比你们小一岁。” 她不给商鹿说话的机会,松开商鹿的手,扶上张雯的肩膀,带着炫耀的满意说:“也是曲峰福气好,张雯是xx小学的人民教师。” 含笑的商鹿听了这些话后没有丝毫反应,这令曲峰心中隐隐作痛,他以无力再说什么,静默着看眼前发生的一切。 商鹿瞬间领悟凤羽芳的用意,暗嘲凤羽芳多此一举,更没有必要拉着张雯来,想让她死心,实则让人小姑娘难堪。 她直接忽略掉一旁愁眉不悦的曲峰,对凤羽芳笑说:“曲峰的福气?哦~那再好不过了。”然后上前一步拉住张雯的手,说:“既然这样你就随曲峰叫我商鹿吧。” 曲峰一句话没说,进了厨房。商鹿敛起些脸上的笑意,暗叹这样最好不过了,借此机会让曲峰明白,不要在她的身上再浪费时间。 三人坐下后,凤羽芳找了借口离开,留下商鹿和张雯聊天。 在商鹿面前张雯没了刚才的拘束,主动像商鹿打听:“听伯母说你和他是大学同学。” “是。”商鹿想了想又说:“我们还有一个同学,也是很好的朋友,下回介绍你们认识。” “嗯,你可以给我说一些关于他的事吗。”张雯失落,“他不怎么理我。” 说话时张雯的眼神时常看向厨房,商鹿笑,挺文静的女孩,和曲峰挺般配的。 “他开始就是有些不爱说话。”上学的时候也是这样,“相处久了就好了。” 说话间白蓁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身后,故意吓商鹿。 结果商鹿没被吓到,吓到了认真听商鹿讲故事的张雯。 “鬼鬼祟祟,早就听到了。”就爱吓人。 “没意思。”白蓁向被吓到的张雯道歉,转头问:“谁啊,我怎么不认识。” “张雯,曲峰的对象。”这么大声问,直接问人家不就好了。 “什么?”这才几天,峰哥就有对象了,关键是从鹿姐嘴里如此云淡风轻的说出来,这样会让多愁善感峰哥伤心的。 商鹿决定无视白蓁的问题,她不想让张雯感到尴尬。 张雯对商鹿的回答很受用,脸上浮现甜蜜的笑容。 “商鹿姐。”秦帆进门。 “秦帆也来了。”商鹿往里坐,给他们腾位置,这两人真是形影不离。 秦帆摇摇手中的红酒,道:“放心,我不白吃。” “跟着我,谁敢说什么。”白蓁实力护男友。 看到曲峰端着壶茶过来,张雯从一旁拿了一次性水杯,主动接过茶壶倒水,俨然一副主家模样。 商鹿对白蓁蹙眉,制止她和秦帆的窃窃私语,然后及时拉住准备逃跑的曲峰,小声说:“你在这儿,我去帮叔叔。” 不及曲峰否决商鹿已经走去。 曲峰望着消失的背影,他和她的距离正在一步一步拉开,已经开始了背道而驰,她早已内定了他的结局。好好的一顿饭,成了他的鸿门宴。 “小鹿你快出去,别把衣服给脏了。”曲侗正忙着洗菜。 白色的大衣确实不太方便适合,商鹿脱掉大衣,随意的搭在椅背上,说:“我来洗吧。” 曲侗见状给她一件围裙,“先穿上再说。” “好的。”藏蓝色的棉麻围裙,上面印着白色的餐馆店名,‘曲记小食’,上面画着一枝细竹,商鹿问:“曲叔,你喜欢竹子吗?”餐馆里很多地方都有竹子装饰。 “还好。”年轻时见南方的竹子觉得特别好看,所以对它情有独钟,“坚贞,有节,谦虚这些都是竹子的品格。” 商鹿想起小学课本里颂竹的诗,不禁读了出来: “咬定青山不放松, 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万击还坚劲, 任尔东西南北风。” “对。”曲侗不好意思的笑说:“是这么个意思,我希望曲峰有这样的品格,就在院子里能种的地方种上竹子。” 原来如此,曲峰品格没得说,上学时大家对他的评价都很高,“这竹子你没白种。” 曲侗不停手中的活,“洗完后把这个也洗了。” “好。” 他仍是笑,说:“我怎么种竹子也达不到南方竹子的标准。” 一院子的竹子挺好的,即使冬天也是青青翠翠,商鹿问:“是因为水的原因?”她不在意这些,也不大注意家乡的竹子什么样。 “有吧。”曲侗略作思考后笑说:“主要还是土质和气候差别大,有一年我挖了南方的竹子移植回家,你猜怎么着?”他越说越兴奋:“后来愣是和北方的竹子一个德行。” “没死吗?”特地从南方带回来也是挺让她佩服的。 “没死。”曲侗乐于其中,“后来我又试了一次,还是老样子,我就彻底死心了。” “啊?”商鹿吃惊,“你倒是疯狂的很。” 曲侗点头,将蒜姜大料下锅的瞬间‘嗤’的一声,火焰随着上升,他淡淡开口:“跟人一样,不能强迫,一次两次不行,再次还是不行。” 他意味深长的回头看商鹿,手上依然老练的翻炒着菜,“当然,也有个别。” 商鹿闻着香气,馋的肚子都饿了。她非常认同他的说法,但她也疑惑曲侗说这些的目的。 “把第二个柜子里的盘子拿出来。”曲侗调微火,细心的翻炒,“要大盘。” 商鹿拿出来问:“曲叔,是这个吗?” “是,放这儿就行。”他动作干净利落,锅起菜落盘。 简简单单的包心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不愧是大厨,商鹿当即竖起大拇指,厚着脸皮问:“曲叔,可以点菜吗?”老板亲自下厨这个机会不能放过。 “可以,想吃什么。”曲侗给商鹿食谱,“我都给你做。” “西湖醋鱼。”想要家乡的味道。 “没问题,我都备着呢。”开始炒第二道菜,不过还是素菜。 商鹿兢兢业业的洗菜,端盘,递东西,曲侗突然叫她试一下。 炒菜她完全没问题,她就是怕破坏的菜的味道。 见商鹿犹豫,曲侗给她勺子,道:“碍不了事。” 商鹿跃跃欲试,谨慎的炒菜。 忽听曲侗说:“别觉得为难,这些道理我都和他谈过。”时间会改变一切。 ?是她听错了吗?商鹿手间微顿。 “我看那个孩子也不错,文静。”曲侗抓了把糖均匀的洒在锅里,“快翻,吃不上味了。” “呃。”商鹿加重手中的力道。 “就这样吧,对你,我也不觉得可惜了。”曲侗接过勺子,重新掌勺。 商鹿无言以对,继续忙手中的活。 曲侗神神秘秘道:“知道南方的竹子怎么来的吗?” “该不会是偷的吧。”商鹿猜测,像是他会做的事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第十四章 曲峰进来添水,见两人有说有笑,问:“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商鹿和曲侗对视一笑,道:“不告诉你。” 张雯跟在曲峰身后,探出头含羞的问:“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把菜切了。”曲侗也不客气,有人愿,他就用。 张雯听了忙说:“我切的不好。” “没事,能吃就行。”商鹿擦擦手上的水,拉她进来,“曲叔不挑剔。” “那我试试。” 曲峰一言未发,接满茶水便出去了。 这熟练的刀工,她也太谦虚了吧,商鹿无语,张雯刀下菜片均匀,速度也是飞快,一看就知道没少勤修苦练。 “曲叔,今后有人给你打下手了。”商鹿惭愧,比她好的不是一星半点儿,关键是人家还谦虚。 曲侗抽空坐下喝水,摇头道:“我都退休了,轮不到我了。” 说的也是。凤羽芳还真是会挑人。对于这点商鹿不足为奇,意料之中的事,只是没想到能找到如此切合她要求的人。 人来的差不多了,曲峰让白蓁去厨房叫商鹿。 商鹿解开围裙给张雯系上。白蓁看到张雯正在切菜,还挺贤惠殷勤,她说:“终于来了个女生和我作伴了。” “一男一女吗?”商鹿不高兴,说的好像她是个男的。 “对,好像还是情侣。”白蓁嘟嘴,“女的长得还不错。” 情侣?只希望他们不会因为关系影响到工作,而是互相学习进步。 “我来介绍。”曲峰站在商鹿身边介绍道:“这位就是你们以后的老板。” 商鹿忙摆手:“不需要划分那么清楚,大家以后一起工作,都是朋友。” “这句话对。”白蓁热闹附和:“商鹿姐对下属是很体贴的。”她举杯说:“咱们先为老板干一杯。” 不是说她说的对?还叫老板。 年轻人在一起,又有白蓁起哄,大家很快熟悉起来,用白蓁的话说就是相谈甚欢。 聊得太投入,曲侗喊了好几声都没动静,只好自己亲自前往,他敲敲桌子,说:“都去上菜,准备吃饭。” 一群人一哄而出,纷纷前往厨房端菜的端菜,拿筷的拿筷,迅速将色香味俱全的菜摆上桌。 厨房里不见张雯的身影,商鹿悄悄问曲峰:“张雯呢?” 曲峰淡淡道:“我怎么知道。” 好吧,不该问他的。 曲侗脱去围裙,在一群人的说笑中上楼。 商鹿叫住他:“曲叔,一起吃嘛。” “不了,扫你们兴致。”说完就上楼去了。 这多不好意思,忙了一上午连饭都没吃。 “走吧,他们在楼上吃。”商鹿手里端着西湖醋鱼,曲峰打趣道:“怕别人给你抢了不成。” 她根本没注意手里端的什么菜,低头看手里飘香的鱼,商鹿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让别人听见以为她都好吃似的。张雯也在楼上? 大家坐定,未来得及动筷,又有新的成员加入。 凤羽芳牵着张雯进来,吩咐曲峰再拿一双碗筷。 曲峰喝了口酒,不见他动静。商鹿见状忙起身,“伯母,拿一双就可以吗?” 凤羽芳笑说:“一双就行。” “好。”商鹿去厨房碗筷,回来时原本的座位已经坐了人,凤羽芳也不见了。 她拿着碗筷说:“刚刚没见你还以为你走了呢。” “伯母叫我上楼了。”张雯有些坐立不安,她站起来让座:“商鹿姐,你坐。” 商鹿按着她坐下,笑说:“坐那里都一样。” 白蓁抢在曲峰前面拉了把凳子在身边,敲着椅背叫:“商鹿姐,这儿。” 商鹿拍拍张雯的肩膀,让她安心,自己到白蓁身边坐下,把手里的碗筷放到桌上。 自从张雯坐下后大家很少说话,特别是曲峰,两个新人也看得出其中蹊跷,面面相觑,只吃不言。 只有白蓁还在活跃气氛,好奇的不断问张雯问题。 张雯也是有问必答:“我上课的小学离这里很近。” “小学的学生很顽皮,管理起来容易嘛。” “我教的四年级。”她看了眼曲峰,“同学们也很懂事。” “哦,那你是师范大学毕业?” 两人一问一答,曲峰沉默的听着,面色如常的吃菜喝茶,就是不与身边的张雯交流。 冷暴力的杀伤力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曲峰一直这样的态度,任谁都会打退堂鼓的。说回来,张雯对曲峰的喜欢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很钟意相亲的对象。 一样的处境一样的心理,却不能同等的对待和体谅,这就是爱的自私。 没有多余的娱乐活动,吃过饭大家相继离开,商鹿送白蓁和秦帆出门。 “明天记得提醒某人,开张第一天绝对不准迟到。”商鹿双手抱胸,拿出老板的气势郑重的警告。 “保证完成任务。”秦帆认真道:“绝对不让她迟到。” 白蓁一把推开搂着她的人,义愤填膺的说:“行,今天晚上别碰我。” “我错了。”秦帆赶紧赔礼道歉,难以为情的看商鹿。 “先这样吧。”商鹿笑,给秦帆摆手,“路上小心。” “他们的感情真好。”曲峰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 “羡慕吗?”她都羡慕呢,女生还是需要被呵护才能散发自己的美。 曲峰自嘲一笑,深情又谨慎的说:“羡慕,但是你可以让我不必羡慕。” 张雯的出现让他明白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原以为他们会默契顺理成章的走在一起。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转变了自己的态度。 该来的总会来,商鹿躲避这刻却又期待的一刻,现在,终于来了。 “恐怕你找错人了。”商鹿保持微笑,尽管心态早已平和,但想到当时无助的自己还是会难过,“我是有婚约在身的人。”沈洋生还是有用的。 “开什么玩笑。”曲峰脸上彻底没了笑意,“你要拿不成立的沈洋生来回绝我?” 他有些激动,“你我都心知肚明,起码给我一个适当的理由,不要随意搪塞我。” 是啊,彼此都清楚她和沈洋生没有任何关系。 “是,你我心知肚明,那你也该很清楚的明白。”商鹿直视他,眼中没有一丝波澜,“我的想法和选择。” 现在的商鹿虽然对曲峰没有一丝一毫的感觉,但她不想让他伤心,更不想两人多年的感情因此而止,她对这份情谊的珍重只有她自己知晓。 风吹过,竹叶摩擦发出声响,‘沙沙’像是有什么东西挣扎着掉落。 风止,四下沉寂,曲峰轻轻开口,声色以一如往常,温和的说:“我知道了。” 认证过了,确定过了,但她始终没给他一个可以说服他死心的理由。 “我看张雯挺好的。”商鹿说:“曲叔和伯母都喜欢她。”话说出口她就后悔了,她没有资格这么说。 “这是我的事。”曲峰尽可能压制声音,还是掩饰不住怅然,“快回屋穿上衣服吧。” 听到脚步声,张雯踮起脚尖慌张的跑到厨房,曲峰看着余光中消失的背影,心中微酸,对不起,我不是真的讨厌你,也不想伤害你。 只是不喜欢你。 商鹿走时凤羽芳特地出来,拿了些上好的茶叶给她,说是花的回礼,她很喜欢这盆花。 商鹿接过,道了谢谢,便离开了。 餐馆没开张,对比往日的巷子,分外的冷清,只有灯笼的一抹红给人些温度。 车行至曲峰家不远处的广场,商鹿不觉下车,坐在健身器材边的秋千上,霸占了小朋友的位置。 “你去说。” “你去。” 两个小朋友推搡着,谁都不愿上前,她有这么可怕? “你们过来就让给你们。” 商鹿话音刚落,小朋友就尖叫欢笑着跑到广场中心玩耍。 果然,现在的她情绪低迷,感染到小朋友都不敢靠近。 夏季傍晚,凤羽芳与商鹿出门散步,穿过巷子来到广场,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看大妈们跳广场舞。 “伯母,咱们也去跳吧。”有律动的音乐,让人想跟着舞动。 “坐会儿,陪我说说话。” 商鹿见凤羽芳情绪不高便作罢,疑惑什么话不能在家里说,要到这么吵的环境里说。 “商鹿。”凤羽芳语重心长道:“说实话我挺喜欢你的,你懂事又勤恳。” 突然说这些干嘛?商鹿虽一头雾水,但心中甜蜜的期待,是不是曲峰和她说什么了。 “但是。”凤羽芳话锋一转,表情严肃下来。 不好的预感,她的预感总是很准确。商鹿屏气凝神怕听错凤羽芳的每一句话。 “他为了你不肯照看家里的店。”凤羽芳停顿,“这无所谓,去年因为你打架住进医院。”自己的儿子为一个女人受过那么多伤害,她害怕。 “从那时候起我就想,以后会不会更加严重。”她不允许再这样下去,从曲峰和商鹿关系亲近以后,大大小小的事情没断过,这让她操碎了心,“他还会做出什么傻事。” 凤羽芳真情流露,红了眼眶。商鹿静听她宣判着自己的种种‘行迹’。 像一盆冷水从头到脚将她淋盖,炙热的八月里,她如坠冰渊,她的一腔热血瞬间凝固,纠的她发慌,稍微受到触碰便会破碎凋零。 原来一直以来凤羽芳对她是这样的看法,伤害她儿子的罪魁祸首,可是一切都是巧合而已。 “作为家长,我不给说这样的话。” “但作为母亲,我必须要让你远离我的儿子。”凤羽芳发狠的说。 她毫无征兆的向商鹿判了死刑,做了冷酷的裁决。 沸腾的人群中,喜笑颜开的脸庞里,商鹿跟着阿姨们后面跳欢乐的舞步,挥手,抬脚,转身,一遍就基本掌握,简单极了。 越跳越累,她失魂落魄的回家,躲在自己的屋子暗自哭泣。 凤羽芳说话的过程中,她没有一句质问,微不足道的理由,她分分钟可以驳回。但她明白,被人看不上就是看不上,凤羽芳有一千种反对她的理由。 曲峰给了她别样的感情,让她体会到非比寻常的快乐,是除了爷爷之外唯一喜欢的人。凤羽芳怎会知道曲峰对她的意义。 倔强的商鹿没有过多的沦陷在伤痛之中,从带着感情的刻意疏远到无眷恋的自然对待,只有她自己其中的苦闷。 还好这时候有沈洋生的意外到来,让她觉得自己不至于太过狼狈。尽管她知道这样做是卑鄙的。 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商鹿除了赵佳雨不曾对任何人提及,她用自卑将它好好封存,直到被时间消磨殆尽。 事上很多事情看似遵照自己的意愿进行,可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出现意料之外的状况,所以大家要好好把握当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第十五章 开张的第一天是忙碌的,商鹿几乎脚不沾地,忙进忙出的做一些杂活。 曲峰教新人一些基本工作,到了下午大家慢慢步入正轨。 下午让白蓁带着新人去拿衣服,顺便给模特打电话约时间。 拍摄中途赵佳雨来了电话,约她晚上一起吃饭,庆祝开张第一天。 “我估计忙到晚上了。”商鹿把相机给曲峰,到一旁接电话。 “没事,晚了刚好吃夜宵。”赵佳雨给范书言比了一个一k的手势。 “曲峰也在,晚上一起吧。”曲峰工作起来比她负责,一直要求模特尝试着换姿势。 “曲峰也在?”赵佳雨提高音量,见范书言耸肩,说:“当然好了,我好长时间没见他了。” 商鹿纳闷,她今天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 赵佳雨挂了电话,急忙问:“怎么办。”曲峰一来吃这顿饭的意义完全改变了。 “能怎么办。”他有什么办法,不至于好心办坏事就行,“咱俩应该高兴,有好戏看了。” “少来,我就不信你看的下去。”赵佳雨想了想说:“我猜沈海生要是知道咱俩耍的小聪明,肯定不屑来吃饭的。” 范书言明白她的言下之意,拒绝道:“要打电话你打,我不打。” 赵佳雨放弃,明知道她不敢打。 完了,到时候几个人碰面多尴尬,商鹿要是知道被她算计,会杀了她的。 晚上,店里只有商鹿和曲峰两人,收拾明天要用的衣服。 “工作的时候总觉得时间过得很快。”曲峰感慨,一眨眼已经晚上了。 “是啊。”商鹿把最后一件衣服挂起来,“佳雨今天打电话说晚上一起吃饭。” “我不去了。”手机被他调成静音在口袋里震动了好几次,再不回去恐怕商鹿的手机要响了,“在哪里,我送你。” 商鹿开始找手机,“我还没来得及问她。” 通了电话,曲峰送商鹿到地点。 “路上小心。”商鹿挥手告别,笑说:“今天辛苦了。” “你也是,别太晚。”曲峰开车离开,给凤羽芳回电话,“妈,马上到家。” 总的来说凤羽芳还是辨别是非的,不然也不会容忍曲峰来帮忙。 大晚上吃什么火锅,回去还要洗澡,不然一身火锅底料的气味,她已经筋疲力尽,回家只想倒头就睡。 赵佳雨出门接她,往她身后看,怎么没见曲峰。 “别看了,曲峰没来。”商鹿懒懒的道。 太好了,老天给力啊,“怎么没来,这么长时间不见,也太不给面子了。” 商鹿坐下,说:“他妈妈给他介绍了对象。” “谁给谁介绍对象?”范书言插嘴。 “别说话。”她没听错吧,曲峰同意?“你见过了?” “昨天刚见过。”商鹿想起张雯如火纯情的刀功,“很合适他。” 赵佳雨还是有些不太置信,碍于范书言在也没多问,心里想这样挺好的,他终于还是低头了。 “你们没点菜啊。”连锅都没上,吃到时候了,商鹿还想早些回去休息休息,明天好有精神。 “这不是等你嘛。” 等她?算了吧,“赶紧点菜吧。” 赵佳雨看看范书言。 “别要辣的就行,他不喜欢吃辣。” 还要有人来吗?怎么没和她说。 沈海生不明白范书言为什么坚持叫他一起吃饭,本想忙完回去监督沈洋生,最后还是鬼使神差的来了。 看到正拿着菜单点菜的商鹿,沈海生明白了范书言的用意,他摇头一笑,很受用的下车。 赵佳雨坐在外侧,和商鹿一起选菜,看到沈海生后对商鹿眨眨眼,起身,和范书言坐一边。 商鹿不明所以,好端端的对她放什么电 这样做是不是有些明显,范书言说:“你可来了。” “不好意思,有事耽误了。”沈海生对商鹿颔首,在她身旁坐下。 沈海生坐下时,商鹿与他打招呼,心里出现一丝异样,她忽略掉忐忑的心跳,想沈海生出现在这里,赵佳雨也不提前通知她一声,有猫腻。 沈海生似乎不爱吃火锅,都没见他怎么动筷子,只是和范书言谈论工作上的事。 商鹿和赵佳雨边吃边说悄悄话。 “说说曲峰呗。” 商鹿目光往沈海生上一闪而过,“不都和你说了。” “不说拉倒,我自己有嘴。” 商鹿赶忙阻止,“我说。”可大致情况她都说了,细致的她也不清楚,“你想知道什么。” 赵佳雨神秘一挑眉,对商鹿扬扬头说:“我就想知道你和他说清了嘛。”好歹人家朝思暮想的对象是你,怎么说死心就死心了。 大厅里虽然闹哄哄,但沈海生和范书言的交谈声细听还是听得到内容,她们说话的声音,有心人听自然也听得大概。 “实话实说。”商鹿说的很轻松,“早该说清楚了。” “可是··” “你应该知道,我不想提这些。”商鹿打断赵佳雨。 “小鹿。”她是最清楚其中关系的人,商鹿心里只有不好受。 “这是件好事,不是吗?” 是。“我们应该庆祝一下。”赵佳雨举杯,推推范书言又对沈海生说:“大家一起喝一杯。” “喝可乐多没意思。”范书言口嫌体直的举杯。 赵佳雨偷袭他,“就你事多。” “好,好。” 举杯相撞,商鹿一饮而尽,想一会儿送自己回家的会不会是沈海生。 不出所料,沈海生送商鹿回家,不同的是沈海生主动提出送她。 “我送她回去。”沈海生站在路灯下,闪闪发光。 商鹿突然想到一个词,风华绝代,这样的男人要找什么样的女人匹配。 商鹿上车,最近很频繁的坐沈海生的车,水晶菩提花依然不争不抢的立在那儿,和它的主人一样特别能引人注意,使人过目不忘。 “菩提花是特意找人雕刻的吗?”水晶这般通透晶莹,不会是真的吧,是的话,这么大块一定值不少钱。 “不是。” 车子驶过一个又一个路灯,水晶表面流光不停的变换。 “有一年随父母去无岩山,方丈送的。”沈海生笑,当时方丈说它与他有缘,硬要他带回来,“是方丈亲手雕琢。” 原来如此。 “是城东的无岩山吗?”那座山很长时间禁止游客上山的,商鹿好奇,“山上可有特别之处。” “是。”至于特别之处,每座山都有石有水吧,“你想知道,不如抽时间我陪你去一趟。” 还是那句话,商鹿不敢劳烦公务繁忙的沈海生,她也不好一口回绝,道:“这段时间忙得很,有时间吧。” 沈海生说道:“也好。” 商鹿下车刚好碰到从便利店出来的商军德,她迅速拿包挡住脸,又想这样不免有掩耳盗铃的意味,悻悻的放下包。 商军德走近探头看车里的人,“海生啊,我说谁呢。” 沈海生下车上前,“爷爷,怎么这么晚了还在楼下,等商鹿吗?” 商军德瞅瞅身后的便利店又看看商鹿说:“算是吧,一起上楼坐坐?” 海生答:“不了,改天吧。” 商军德没多留,说“好。”这孩子真叫人喜欢。 沈海生送他们上楼便离开了。 商军德没空管谁送商鹿回来的,忿忿的责怪道:“可是如了你的意,人家成了。” 商鹿一时摸不着头脑,问:“谁?” 商军德没好气,“便利店的小郭。” 商鹿听了豁然开朗,“那不是很好,你和他相熟,应该为他高兴啊!”她以为爷爷不再惦记楼下小郭了。 “哼。”商军德知道多说无益,转头便回屋了。 商鹿松了一口气,又了一桩心事。 她洗漱完毕,舒服的躺在床上,想明天工作需要准备什么,突然想到沈海生。 今天吃饭为什么赵佳雨积极主动让座给沈海生,这样的位置设定似乎很不合适。 她和沈海生在他们夫妻对面坐着,画面和谐的很,可她感觉奇怪的很,很容易被路人自行两两配对。 休息了一段时间,乍然忙的不可开交,身体一下吃不消,意识稍一放松,累意困意来袭商鹿几乎是沾床秒睡。 这段时间里商鹿两点一线按部就班的工作,城市逐渐热闹起来,又恢复以前的活力。 她忙里偷闲的约久未露面的沈洋生见面,“别,你等会儿,我马上下去。” “怕我见你们工作室的光啊!” “当然不是,都忙着,连下脚的地方都没。”商鹿眼前一亮,沈洋生衣冠楚楚,穿着中规中矩的西装,完全没有以前吊儿郎当的劲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她猛的想起酒吧里见过的男人,环境对人的改变不容小觑。 沈洋生头痛,“哪壶不开提哪壶,哪儿都难受。”乏味的工作令他提不起精神,上个班和行尸走肉没区别。 不为难为难你,就不知道生活的不易和艰难,这才上了几天班。 商鹿道:“好好,不提,咱们换个话题。” “有事?” 商鹿点头。 沈洋生扫兴,“我还以为你想我了呢,枉费我跑这么远。” 商鹿正色说:“我认真的。” 洋生不以为意,喝了口奶茶,“说吧。” “我是觉得是时候和大家坦白了。”商鹿来时想了很多说词,话到嘴边还是不拐弯抹角了。 洋生反应不大,只是笑问:“怎么坦白,总不能如实说吧?” 商鹿说道:“就说分手了,觉得在一起不合适。” 说的倒是轻松,谁说?沈洋生说道:“你可是我妈的心头肉,我妈倏的掉一块肉,她老人家受的住?” 商鹿皱眉,不受沈洋生的干扰,狠心问:“同不同意。” 沈洋生把奶茶喝的呲呲作响,“我无所谓。” 洋生又道:“要说你说,可别指望我。”他说怕是会被一家人吊起来说教。 “既然这样,就这么说定了。”商鹿对沈洋生本就没抱太大希望,双方达成共识就好。 沈洋生又点杯奶茶,商鹿怕他喝多甜的难受,不让他喝完。 他不依:“好长时间不喝把我憋坏了。” 自从上了班,洋生就和沈海生住在一起,睡觉时间要限制,吃的东西也要□□涉,沈洋生确定已经中了亲哥的圈套,自己完全被他掌控禁锢。 原以为沈洋生会对她不满,吐槽她不够意气诸如此类的的话,商鹿没想到他满不在乎,只是淡淡的问她有时间没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第十六章 商鹿说:“你们过星期天,我们可不过。” 沈洋生撒娇,“就一会儿。” 商鹿问:“去哪儿?” 沈洋生答:“我哥的住处,现在也是我的住处。” 沈海生?为什么要带她去沈海生住的地方?放假沈海生在家吗? 商鹿跟着沈洋生进屋,洋生说:“等我会儿。” “好。”商鹿坐下。 家里的以白色为主,没有过多的装饰物,给人感觉明亮又干净。 两个男人生活,房子被照顾的倒是蛮有调理,就是少了点生活气息。 沈洋生如获至宝的从阳台柜子上拿出一个大盒子,掌上明珠一般抱着。 商鹿问:“什么东西?” “没什么,就一头盔。”洋生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东西,说:“帮我个忙呗。” 商鹿看着破旧的头盔,上面几处都凹下去了,明显不能使用了,“说吧。” 洋生伸手给她头盔,“帮我保存它。”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如此慎重,商鹿接过打量,也没任何特别之处,若有所思道:“酒吧的吗?” 沈洋生明显一顿,不可思议的问:“你怎么知道?” “第六感。”商鹿瞬间胸中有数,“不过现在看来不需要第六感了。”真像已被沈洋生的反应出卖。 洋生激动,“有这么显而易见?” “昭然若揭。”感情这种东西藏不住的,酒吧的男子可以让沈洋生换一个人,商鹿仔细想,男子给洋生的是他身上最缺的沉稳感。“放心,我不会跟任何人提起。” 沈洋生不语,抱头沮丧的坐下,“不觉得讨厌吗?” “讨厌你,还是所有像你一样的人。”商鹿以为那天洋生带她一起去酒吧,证明他无意隐瞒,不想也陷在徘徊中。 商鹿拿开他的手,真挚的与他对视,劝解说:“我只认为爱情就是爱情,没有明确的划分必须喜欢的对象和人群,不是吗?” 洋生不说话,一时沉默。 身后传来门把清脆的转动声,商鹿回头,见沈海生立在门口,室内光线不足,看不清他的面容。 沈洋生没料到沈海生在家,吓的卒然站起来,弱弱的叫了声:“哥。”他记得沈海生吃完饭就出去了。 头盔被沈洋生撞掉,朝沈海生滚了过去。 商鹿担忧的看着沈海生,他们对话的声音肆无忌惮,沈海生肯定听了个全部,不知道接下来他会怎么做。这样一来她和沈洋生之间那个所谓的秘密,就这样顺理成章自然而然的抖开了,商鹿心中忐忑不安,果真,沈海生对他们的小把戏早已了然于胸。 沈海生弯腰捡起头盔,走过来放回盒子里,不动声色的说:“煞费苦心瞒我,就为窝藏它。” 洋生握拳,倔强的说:“没有。” 沈海生叹气,“又要哭吗?” 沈洋生不语,情况有些僵持不下,商鹿左右为难,不知该说话还是不该插嘴。 沈洋生生气,气息有些粗重,头也不回的跑出去,门也没关。 “洋生。”商鹿叫他。 沈海生平淡的说道:“不用管他。” 此刻沈海生颇有些无情,商鹿:“你不担心他吗?” 沈海生:“担心有用的话,我就不这样对他了。” 商鹿想也不无道理,她和沈海生告别,这种情况下她多待无宜。 沈海生叫住她:“外面下雨。”他顿了顿又开口:“挺大的,我送你。” 商鹿想回绝,面对沈海生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沈海生换了衣服出来,“你把东西带上吧。” 商鹿迟疑了一下,带上盒子跟着沈海生下楼。现在不过才阴历二月,春雨就到来了吗?还说下就下。 “你在这里等着。”沈海生撑开伞,渐渐消失在雨中的身影依旧高昂。 沈洋生离开时眼中微红,他一定很难受,就像当初心如死灰的她,商鹿感同身受,不禁怨怪沈海生的薄情和不体谅,也是,他到哪里都有女生的爱慕追捧,怎么会理解感情被强迫中断的痛楚。 上了车,商鹿忍不住心中的不平,质问道:“海生哥,你为什么阻止洋生,就因为对方是男生吗?”沈海生也是戴有色眼镜看人,在意世俗的眼光的吗?亏她一直对他青眼相看。 她觉得是他阻止洋生?面对质问沈海生不怒反笑,说:“自始至终我都没有阻止过他。”她面对他,态度上终于有了波动,不过,这种波动他不情愿接受。 一面之词,商鹿略露不悦的说:“可是洋生很难过。” 沈海生道:“你的意思是让我支持他?” 她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至少不要反对······ 沈海生:“我不会,但我也不会阻拦,毕竟··”他别有深意的看了商鹿一眼,清晰而短暂,又说:“那是他的事。” “那洋生对你··”商鹿欲言又止:“他的反应会不会太过激烈。” 沈海生望洋兴叹,她在为洋生打抱不平并且对他有严重的误解,“作为哥哥,我不约束他,现在家里恐怕早就天翻地覆了。” 是她误会了吗?这一阵只顾工作,对于洋生,其中的很多事情她都不清楚,而沈海生,商鹿看向开车的沈海生,侧脸轮廓依然无可挑剔。身为被大家关注的对象,他也很为难吧。 “别再看了,会影响我开车的。”沈海生面上神色自若,内心里实在是被商鹿盯着看的难以招架,这样下去他开车会分心的。 被提醒的商鹿回神,僵硬木讷的转回头,继而脸红的低下头,她是怎么了,刚刚是看沈海生入神了? 不是不是,发呆而已。 沈海生眉头的忧烦一瞬间被窃窃欣喜取代,低下头的她是在害羞吗?刚刚她的慌乱是真实的吗? 商鹿极力平复因沈海生而起的心跳,默念起爷爷的修行曲。 舍利子, 色不异空, 空不异色, 色即是空, 空即是色, 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 果然,不是白跟着爷爷耳濡目染了十几年的,效果是达标的,有效并快速的消除了她心中杂乱不安的想法。 商鹿吞吞吐吐:“海生哥,对不起,我刚才的态度不是很好。” 沈海生全然没放在心上,直视前面的道路摇摇头说:“你也是出于关心。” 就这样沈海生一路不自知的乐在其中,送商鹿回工作室。 沈海生很贴心的把车停在房檐下,商鹿下车关门,走至楼梯口忽想起忘了拿东西,不情愿加无奈的折回, 沈海生应该是发现她的丢三落四,特意没有走在原地等着她。 商鹿走近,沈海生落下车窗问:“怎么了?” 怎么感觉他是故意的,商鹿不好意思的说道:“忘拿洋生的东西了。” “哦。” 商鹿抱着盒子和沈海生挥手,却听沈海生说:“你先上去。” 商鹿哂笑,讪讪的收回手:“好。”还是一如既往的莫名听从沈海生的话。 今天,是她有史以来和沈海生说过最多话的一次。 今天下午来了位初次合作的模特,在业界小有名气,上来二话不说就对着工作室各种吐槽。 “你们这个工作的位置难找就算了,环境还乱糟糟的。”她对经纪人不满的抱怨:“下次打听好,免得影响我的心情。” 经纪人只有点头哈腰好言相劝,“绝对,这次咱先委屈下,啊。”把摄影工作室得罪了个遍,再让她耍小性子,去那儿找地方拍。 新来的两位成员第一次见这种情况,也不敢言语。 不说别的,商鹿对她是佩服的,还没打春的天,穿着黑□□袜脚踩细跟方口高跟鞋,露这么长的腿也不穿一件长款的上衣遮挡一下,商鹿一哆嗦,折服的五体投地但实在是不敢恭维,她妈看见也要心疼一番吧。 经纪人上前好意与商鹿商谈,低声说:“你别和她一般见识,她就这脾气,嘴上要强,她来了就不会不拍的。” 商鹿理解,和这种人较劲是白费体力,说:“没事,你先带她到大厅坐一会儿,我们尽快把棚里收拾一下,再让她来,你看怎么样。” “你这样能容忍她的合作对象也少见。”经纪人奉承一番,带着模特到大厅里。 棚里确实有些乱,好多东西都没来得及收拾,商鹿叫上大家:“不能再耽误时间了,咱们简单收拾一下开工。”老是让他们加班她的心里也过意不去。 “什么嘴上要强,就是自大耍威风。”白蓁可忍不了,怎么也得过过嘴瘾,“就是她,被那个谁包着,到哪里大家都得对她忍让三分。”她还恬不知耻的四处炫耀。 曲峰轻责道:“小点声。” 商鹿说:“等她走了再说行不行,别那个谁,要说就仔细说清楚。”别吊人胃口,她又说:“白蓁,麻烦下楼买两杯咖啡给送去。” 白蓁:“好,好,我伺候好她。”出来讨生活不易啊,本小姐在家可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 曲峰说:“咱们算是第一次遭遇蛮不讲理的客户吧。” 商鹿回忆,带着幸运的眼神煞有介事的说:“好像是。” 说完两人默契的相视一笑,刚好被门外的沈海生看到。 他默默退回,到大厅里坐下。 “我看你有点眼熟。”女模特看到沈海生眼前一惊,在镜前照了几照,上前搭讪,“咱们在哪里见过吧。” 沈海生礼貌的说道:“不好意思,我不记得见过你。” 竟然被一口回绝了,女模特脸上挂不住,我就不信了,她脸上乐开花,又往前凑了凑,“我看你一定是忘了。” 浓郁的香水味使沈海生嫌弃的皱眉,他面目冷峻的站起身,行至窗边,毫不避讳的说道:“有可能。” 经纪人见男子行为举止不凡,怕她惹事,好言相劝她老实坐好,心里咒骂,老子倒八辈子霉,带这么个奇葩。 不对,她好像真的见过,“你是沈家的大公子。”她欣喜难掩激动的说:“你肯定认识我家老陈。” 老陈?传御的老板? “沈,沈海生。”白蓁凭借沈海生让人过目不忘的颜,一眼就认出了他,并且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沈海生回头,认出有过一面之缘的白蓁。 白蓁把咖啡给女模特放下,特别负责的问:“要加糖吗?” 女模特冷冷道:“不用,你去忙吧。”言下之意是不要打扰她。 完成任务的白蓁,正式和沈海生打招呼,“海生哥,你好,我是白蓁。” “你好。” “商鹿姐知道你来吗?”白蓁奇怪,沈海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会是来拍照片的吧?刚刚出去也没见他在。 沈海生如实回答,“她还不知道。” 白蓁说:“那我去叫她。” 海生叫住她,“不用,我在这里等她。” 白蓁溜了溜大眼珠,笑说:“好,那我先去忙了,有需要你叫我。” 经过女模特时,女模特正不屑的盯着她瞧,白蓁目不斜视的走过。刚刚好像听到他们在说话,估计是女的有意搭讪。 白蓁迫不及待的声张来了位大客人,看到忙碌的曲峰及时的闭上嘴。 商鹿见她回来,问:“咖啡没被她嫌弃吧?” 白蓁点头,把她拉到一边。 “没有挑三拣四的吧。”商鹿抵抗:“别拽我,要掉了。”话不及说,她怀里的一团衣服已经悄然落地。 商鹿:“干嘛,她为难你了。” “没有。”白蓁蹲下捡衣服,悄悄说:“沈洋生他哥在外面。” 商鹿一顿,“你是说沈海生?” “对啊!” 他没有走,莫非是要和我谈?可他不应该去和沈洋生谈谈。 商鹿问:“他没说什么事?” 白蓁摇头,“我也不敢问他,我说叫你出去,他说不用。” “是吗?”商鹿踌躇。 “你跟洋生哥吵架了?”是的话很严重嘛,都牵扯到家人了。 “没有。” 曲峰过来给他俩额头了一记手弹,“八卦够了,开始工作吧。” 商鹿把白蓁怀里的衣服抢过来说:“你去叫她吧。” “好吧。”这是不打算出去见沈海生了。 曲峰见商鹿发呆,问:“怎么心不在焉的。” “没事。”商鹿一笑,提起干劲说:“开工。” 女模特换好衣服,出来见商鹿掌镜,又开始找茬,翘起涂得鲜红的手指。 轻轻一指,拉长声音说:“我要他拍。” 大家都愣住,默契的朝被钦点的曲峰看去。这女的不论技术只要颜值,也不要太明显了。 商鹿想说她不好伺候,自己亲自来,谁想人家瞧不上。 曲峰接过相机,温柔的笑道:“希望合作愉快。” 唉,看来只有曲峰不影响她出好片的心情了。 商鹿把成片给合作方发过去,对方很满意,大家愉快的收工。 今日份任务完成,终于可以让大家提早下班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第十七章 被某人刻意遗忘的沈海生,望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雨,悠悠的抬腕看表,雨下的速度正和他意。 经纪人如释重负,殷切的与商鹿握手,高兴的说:“太好了,这次合作非常愉快,下次继续。”走时还不忘祝商鹿生意兴隆。 识趣的商鹿把送客的重任交给了曲峰,自己图个清闲,忽想到坐在大厅的沈海生,猛然站起来把其他三人吓了一跳。 或许沈海生早已走了。 女模特经过大厅时,扫了一眼依旧端坐在那里的沈海生,动了动唇,裹紧了上衣下楼,还真是凛若冰霜,可惜了这具英俊的身子。 上了车,女模特越想越不对劲,问:“这儿的女老板姓商,叫什么?”商这个姓很少见,让人过耳不忘。 不会打算记名字告状吧,这女老板挺能容忍的,还买了咖啡,重点的是还有他的份,经纪人回:“有什么问题?” 女模特不耐烦:“我问你她叫什么名字。” “不,不记得了。”不得了了,又激怒她了,经纪人改口:“好像是商,商鹿。” 女模特咄咄逼人:“你确定?” 经纪人秒回:“确定以及肯定。” 昨天听到老陈打电话,提到沈家大公子和一个姓商的,她想应该不会是巧合,看来这位女老板和沈家大公子关系匪浅啊。 当然,曲峰也注意到沈海生,侧脸和沈洋生很是相像,气质却全然不同。 “你好,你是沈洋生的哥哥吧。”对于沈海生的出现曲峰意外,不禁猜想他此来的目的。 沈海生站起身,友好的与他握手,“沈海生,你好。”听洋生说他接手了家中的生意,怎么··· 打了招呼,两人无话可说,一时间对立站着。 里面的人陆续走出来,不免侧目对沈海生多看几眼。 “曲峰哥,我们先走了。”新人对曲峰打招呼,冲他身后的沈海生礼貌一笑。 曲峰:“路上小心。” 白蓁松开拉商鹿的手,惊讶的到沈海生身边,“海生哥,你还没走啊!”不会吧,老板让沈海生等了三个小时?是不是洋生哥做了不可原谅的事,到了让亲哥出面解决的地步。 海生笑,看向商鹿:“没有,等人。” 白蓁回头看商鹿面色略带忧愁,心想言多必失,还是自己先逃吧。 曲峰讶异,白蓁和沈海生很熟吗? 等人,这里沈海生能等的,明显只有她了,商鹿叫道:“海生哥。”她把曲峰的包递给他,手里拿着大锁准备锁门,不料被曲峰接过。 曲峰:“你要是有事先走吧,我锁门。” 商鹿忙道:“我没事,咱们一起走。” 气氛有些微妙。 锁好了门,三人一起下楼站在房檐下,曲峰看着纷纷下落的雨滴说:“看来不用我送你。”他打开伞钻进雨中,“我先走了。” 曲峰,你也太有自知之明的吧,谁说不需要你送啊。 商鹿气闷,不得不面对沈海生了,先发制人的供认不讳会好看些吧。 “对不起,是我们任性隐瞒了···” “不介意的话,一起吃个饭吧。”沈海生打断商鹿的话,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等你了这么久,我都饿了。” 什么?等她的目的只是吃饭,难道不是为了拆穿她和沈洋生,然后商量一个让大家心服口服的对策吗?商鹿猜不透沈海生到底要干嘛,面对他也不敢轻易妄动。 商鹿嚅嗫说:“不,不介意。” 商鹿心乱如麻的系上安全带,不知不觉间已经养成上车先系安全带的习惯了。 沈海生问:“有想吃的吗?” 商鹿看他了一眼,她现在根本不想和让人捉摸不透的沈海生去吃饭,“随便。” 随便,沈海生已猜到她会这样回答,模棱两可的答案透露着对他的不走心,很随意的对待他,甚至带着些排斥。 车子驶过溅起不大不小的水花,雨打在玻璃上被雨刷快速的扫去,又重新落下阻挡视线,曲峰看着逐渐远去的车子,克制住想要追上去的冲动。 沈海生看商鹿的眼神中,他一望便知里面包含了什么,刻意隐忍的爱意,就算是现在的自己对商鹿还夹杂着这种情感。 算日子,他早该离开工作室,可心中还存残着不舍,他默默守护了商鹿六年,知晓她的一切习惯。 曾经商鹿一度让他看到希望,他不明白究竟是何原因让她一夜间转变了对他的态度,虽然照常和他说话,一起吃饭,看他打球,但他感应不到之前朦胧的感情。 他不甘心,一定要搞清楚当初的问题出在哪里,这样他才能死心。 沈海生气定神闲的用餐,这对商鹿来说无疑是种无形的折磨,她都要怀疑沈海生是不是以这样的方式惩罚她犯得错误。 他怎么是这种人,商鹿心中莫名的失望,说不上的感觉,一时的巨浪比一世的闲言碎语要痛快,她决定不再忍受沈海生制造的压迫。 商鹿灌了口酒给自己壮胆,颇有架势的开口:“海生哥,我必须要说··” 沈海生见状一笑,他明了她想说的无非是她和洋生没在一起,海生觉得只要他们心中彼此明白,没必要非说不可。 两个人第一次一起吃饭,他不想气氛被破坏,可她如此迫不及待的解释,沈海生想就随她吧。 商鹿见沈海生抬头,转移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坚定道:“我和洋生并没有在一起。”她顿了顿,“我想你早就知道了。” 海生见她停住不语,说道:“对,我知道。” 得到沈海生的证实,商鹿更觉可笑,一直以来看他们演戏很上瘾吗? 商鹿又喝了一口酒,与沈海生四目相对,问:“晴姨知道吗。” “家里只有我知道。”沈海生察觉到商鹿的情绪低落,想说让她放心他不会告诉任何人。 “我和洋生商量过了,准备和家里说分手。” 沈海生低头,绝对不能以分手为由,他自然有自己的顾虑,若是日后他与商鹿在一起,是被人指责说商鹿见异思迁,还是骂他沈海生目无法纪,抢了弟弟的女朋友,不过很显然沈海生的‘若是’很没底气。 他们谁也担不起这样的罪名。 商鹿不会知道他的想法,现在要说出自己的想法她会不会更不愿和他相处,这段时间明显感觉他们之间的建立起微小的牵连,他不想让这种感觉流失,再次将自己陷入兵荒马乱。 沈海生少有的纠结,多大的案子都当机立断,小小的一个人却无力把握。 沈海生对她笑,温和的说:“我妈已经认定了你,你就是她的儿媳妇。” 商鹿觉得不可思议,岂有此理,她握酒杯的手微微颤抖,还要以此绑架她不成,“海生哥,你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在生气,沈海生身子向前倾,轻柔说道:“我的意思是,除了沈洋生你也可以考虑我。” “什么?”商鹿震惊,匪夷所思,这是他为了让晴姨开心所想的对策吗?是聪明的沈海生也有愚钝的时候呢,还是以此讽刺她。 商鹿脸上热气上涌,她自己也不知到底是气的还是因为沈海生的话,却清楚感觉到心中微涩。 沈海生悄悄拿纸巾擦去手心的汗水,看着商鹿慎重的说:“我是认真的。”他终究还是对她道出心中所盼。 他内心焦灼,期待的看着睁大眼睛的商鹿,她的表情是不相信吗? 商鹿迟迟不言语,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现在她只想离开这里,离开眼前给她内心起落的沈海生。 商鹿拿起包跑了出去,沈海生来不及多想拿着伞跟了出去,外面下着雨她不拿伞去哪里。 商鹿不管不顾跑了出来,想拦截出租车,司机却不停车,她回头望了一眼,没见身后有人,沮丧的躲到前面的站牌等车。 沈海生被服务员拦住,匆忙付了钱,出来已不见商鹿的踪影,结果比想象的还要糟糕,难道他说的还不够委婉吗。 沈海生平复心情,当务之急是找到她。 今夜的雨冷的很有分量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第十八章 商鹿身上淋了雨,衣服虽没被浸透,却挡不住春寒料峭。 不需要被浸湿就能感受寒意的刺骨,自己不被认真对待便难过了,商鹿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娇气。 可他说的话就是在伤害我,商鹿止不住心中又闷又气,在他眼里她是很随便的人吗?和谁都可以对外宣称是情侣吗?那他也不在意和她这种人在一起吗? 沈海生你高大的形象已经一落千丈,商鹿双手来回搓着,车怎么还不来,她不时透过站牌的空隙回头望,祈祷不要被远处四处张望的沈海生发现。 沈海生心急如焚,她是傻吗,这么冷的天淋雨。他撑着伞急切的四下寻找商鹿的身影,不可能跑远的。 不远处站牌上的灯光打在娇小的人影,散发出孤独而无助让人心痛。 沈海生心安,脚下雨水涟漪,肆无忌惮的拍打在裤管上,他全然不管不顾,欣喜的朝身影跑了过去,到了跟前却无法遏制的生气。 商鹿听着清晰的脚步声越来越大,直到眼前出现一双被雨水浸湿的鞋,心中却出她意料的镇定无畏,使她一时间忘记寒冷还在敲打她。 “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感冒的。” 沈海生严厉的声音打进商鹿的耳朵,她现在不想与他交流。商鹿挺直脊背昂起头,头发沾了水,一绺一绺的搭在额前,衬的小脸愈发的苍白。 沈海生低头看着倔强的商鹿,忍不住的让人心疼,表情渐渐放松,此刻若用自己的怀抱温暖她,怕是会被打吧。 还好,商鹿庆幸还有公车,她伸手拦截最后一班公车,沈海生先一步拦住她。 沈海生拉住她,商鹿也不挣扎,静静的看着他,似乎在等待什么。 海生犹豫了几次才开口,只有一句谈谈的:“我送你。” “不用了,海生哥,这路车刚好到家门口。”商鹿疏离的笑着,扯掉沈海生拉她的手。 下车的路人被他们吸引,情侣吵架了,大雨天的挺符合情调。司机大叔挤着眉不耐烦的发话:“上不上,小情侣吵架可以,别影响我开车。”他还想早点回家呢。 商鹿上车,司机师傅对沈海生扬首,“你追不追?不追我可走了。”这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他也搭把手。 司机见沈海生没动静,摇摇头开车走了,“还都挺固执。”加快前进的速度,白浪费时间了。 沈海生无力的撑着伞,任由车子远行。 现在需要冷静,追上去保不准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商鹿回到家衣服颜色加重,商军德担心的问:“怎么淋着雨回来了。”这孩子失魂落魄的。 “出了些意外,没事了。”商鹿脱掉外套,拿毛巾擦头发,好冷啊。 “不想明天感冒就去洗洗热水澡。”商军德关掉电视,准备回屋睡觉,“饭还热着,洗了澡记得吃。” “好。” 商鹿拿换洗衣服,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翻身脱掉潮湿的外衣,倒头就睡,也不顾湿着的头发。 屋外久久没动静,商军德小声开门,灯都还开着,他捏着步子关了灯,“这孩子。” 夜里,商鹿做了梦,又梦到去世的父母,在梦里他们的脸一直都是模糊的,因为她记不得他们的容颜,但都是对她温暖笑着,带着她四处奔跑,玩耍。 就这样跑着跑着,他们突然消失在眼前,商鹿急哭了,画面里突然出现沈海生的脸。 “不要。”商鹿惊醒,昏昏沉沉的擦去眼角的湿润,怎么感觉手脚都没力气,抬都不想抬。 她用手摸了摸额头,看了眼时间,乏力的翻身下床,浑浑噩噩走到厨房泡了一杯感冒颗粒。 喝下后躺回去,头发已经干透,她盖上被子闭上眼,药力上来使她沉沉的睡去。 早早的商军德就起床,今天也没出去锻炼,做好了饭也没见商鹿起床。 他打开商鹿的卧室门,见她还在睡,商军德轻轻关上门,直接给曲峰打了电话。 “是生病了?” “嗯,昨晚回来衣服都湿透了。” 曲峰急切的问:“那她现在怎么样。” “没事,还在睡,就是和你说一声今天她不去了。” “我知道了爷爷,有什么事你记得给我打电话。”曲峰放下电话,不由得揣摩,她昨天和沈海生一起回去,中间发生的什么事,曲峰气愤,沈海生怎么让她淋着雨回家。 商军德坐不下去,试了商鹿身上的温度,泡了药叫商鹿喝。 商鹿被吵醒,不情愿的喝下药,小声问:“几点了。” “七点多。”商军德知道她牵挂工作,“你睡吧,我给曲峰说了你不舒服,今天不去了。” “哦。”商鹿眼都懒得睁,放纵自己迷迷糊糊继续睡,也不知道商军德什么时候出去的。 坐在电脑前修片的曲峰,错把模特名字写错。 白蓁:“峰哥,名字给人写错了。”商鹿姐不在就魂不守舍的,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可怜了人民教师张雯了。 曲峰修正名字,说:“我出去透透气。” 白蓁点头,接手曲峰手里的工作,还好今天不忙,不然可连累了她啊。 时间流逝,商鹿满头大汗的醒来,见被子上加了一张薄被子,想起商军德来过。她起身,可能坐的太猛的缘故,头有些晕晕的。 稍缓了一下,抽了纸巾抹去汗水,这一觉醒来身体轻松了不少,就是有些饿。 商军德自己与自己对弈,这段时间曲峰来的次数屈指可数,他总是自己与自己下,却从不问曲峰为什么少来。 商军德见商鹿出来,让她先去洗脸吃饭,“瞧瞧,脸色跟这个一样。”他对着商鹿扬起手里的黑色棋子,“一看就是缺乏营养。” 商鹿笑,摸摸自己的小脸:“领命,不过也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吧。” 吃了饭,焦妡拿着球拍来敲门,“我听说你病了,特地来探望。”她毫不见外的拿起苹果肯的嘎嘣脆,“给你加强锻炼。” 商鹿说:“你来的太及时了,正好想出去散散心。” 什么,商军德郁闷的放下棋子,本来是让活泼好动的焦妡来给孙女排忧解难的,这可好,孙女反倒顺理成章的成了她的陪练。 “不行,小鹿才刚好不能过量运动。”商军德反对。 “不过量,保证适中。”焦妡眼神威胁,你要是反对,我就把你偷偷给我发短信,让我侧面探取信息的事说出来。 好吧,运动运动也好,有助血液循环,他不计较,交代道:“那行,都小心点啊。” 小区里只有打乒乓球的地方,商鹿问:“你平时都是在哪里打球的。” 焦妡吃完一个苹果,下楼时顺带又拿了一个,还在啃:“前面游园有,并且帅哥众多。” “平时小胖陪你练球,有帅哥你敢看吗?” “当然看,必须看。”焦妡不屑的‘切’了一声,“我带他来有目的,让他和这些腹肌八块,胸肌健硕的帅哥对比,若是让他的肥肉继续放纵不羁爱自由,就会轻易的失去我。” “哈,算了吧,你也就说说。” 看似小胖付出的爱多,商鹿知道焦妡并不比他少。 焦妡见商鹿笑,“这就对了。” “什么对了?”商鹿疑惑。 焦妡伸手给商鹿把脉,“依我看你是为情所困。”她将脸凑近商鹿,“不如说来听听,我好对症下药。” “好好走路。”商鹿推开她,“只是被人··”她顿住,想到沈海生可恶的提议,“没有,是我看错人了。” 焦妡不信,直勾勾的看她。 “唉~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没有夹杂,丝毫感情。” “姐,你说我就信。” 过了红灯,焦妡又到便利店买了雪糕,顺带给商鹿买了一个。 “我能说不吃吗?”现在的天吃雪糕,会被冰到脑仁疼。 “姐,专门给你提神的,别辜负我的一片好意。” 商鹿接过,她总是有理,被爷爷看到又要唠叨她。 “好凉!”商鹿躲在游园树后尖叫。 焦妡大笑,兴奋的说:“很爽,是吧。” 商鹿点头,确实很爽。 “我最喜欢冷天吃雪糕,可小胖不让我吃。”焦妡神秘的问:“商鹿姐,你猜为什么。” “因为怕你冷嘛。”这还用问吗? “错,他怕将来生的孩子脑子会被冻着。” 哈哈,她说完两人同时大笑。 “你说,他是不是傻。”焦妡笑脸上透着单纯的幸福。 “或许他只是不想让你吃太多凉的,才故意这么说。” 焦妡思考:“对啊,那他太狡猾了。” “不过。”商鹿吃完最后一口,这个嘴冰的没了知觉,大着舌头说:“你们现在都讨论孩子的问题了?” 焦妡难以相信,“我就不信你和你男朋友不会谈及。”她谈的是个假恋爱吧,焦妡慎重的警告她:“要是真的,我看你们分手得了。” 商鹿顿口无言,确实,可悲的她没谈过恋爱,只尝过它的痛楚。 “看,帅哥。”焦妡指着篮球场攒动的人群,“众多类型,仅供参考,嘿嘿。” 商鹿顺着看过去,“我都没往这边来过,没想到人还不少。” “这里环境好。” 其他运动场地人气火热,唯独网球的场地只有一排流浪猫趴着晒太阳。 焦妡说:“有力发挥。”她挥挥拍子,“商鹿姐,没打过网球吧。” “没有。” “嗯嗯,误伤你可不要怪我哈。” “只要不是故意就行。” 几轮下来,商鹿用尽了大半的力气,就是如此还不满焦妡的意。 “商鹿姐,你确定刚吃过饭?” 商鹿喘气:“我带病陪你,你就不要挑肥拣瘦了。” “这不行,我是专业的,你得加强训练。” “我看你是优越感上来了。”商鹿用球拍一指:“从头到尾,帅哥都盯着你这个专业选手看。” “至少我吸引了人家的注意了,没人看你的笑话啊。” 商鹿:“免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9.第十九章 沈洋生按照沈海生的吩咐,不解的给商军德打电话,问商鹿的情况。挂了电话,看着沈海生晦暗不明的脸欲言又止。 识趣的只报不问。 商鹿和焦妡回到家,商军德正在细细擦他铮亮的大刀,见商鹿精神转好,给焦妡一个苹果说:“小妡啊,有空啊,常带你姐去打球。” “没问题。”刚好焦妡刚好口渴,完全没在意吃的是第几个苹果,“不过,我最喜欢吃香蕉,抗饿。” “以后我就买香蕉。” 商鹿去洗脸,商军德抓住机会问焦妡,发微信太难了,打字都得浪费好长时间,“怎么样。” “没事,就工作上的事。”焦妡胡编乱造,随口说:“已经解决,别瞎操心了。” “就这。” “不信拉倒,下回别找我。” “好好,我信。”商军德半信半疑,焦妡说的太随意,没有一点做侦查者该有的精神态度。 曲峰不放心,下了班直奔商鹿家来,没多说话,吃了饭就回家了。 “下一盘再走?”商军德挽留他。 “今天不行,改天吧。”他下起来上瘾,没了时间观念,不想回家凤羽芳因为这件事又生气。 待沈洋生过完了周末,商鹿估摸着到他上班的点,给他发了微信。 “忙吗?” 对面秒回,“不忙,刚把开庭资料整理出来,这会儿有空,是不是对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你哥阻止过你的感情?” “??” “酒吧··” 这回商鹿等的时间有点长,她抽空问白蓁昨天工作的情况怎么样。 白蓁:“有峰哥一切稳定发挥。” “嗯。” “不过。”白蓁有些不乐意,“就是前天来的女模特,她的经纪人昨天打来电话,约了下星期的拍摄。” 看来是打算长期合作了,她的脾气四处树敌,看来只能屈尊在她瞧不上的地方,商鹿:“她是我们的客户,不管她说什么,来了咱们招呼好就是了。” 白蓁:“知道了~” 商鹿看看手机,沈洋生回信了。 洋生:“我哥没有插手,但我向他求救,他也没资助过我。” 商鹿:“这样啊。” 沈海生没有说谎,那他昨天说的话是何用意? 商鹿:“头盔在我们工作室。” 商鹿:“是你哥让我拿的。” “其实他也很为难的,他是家中长子,要考虑的层面也多。”商鹿停手,删掉这句话未完成的话。 商鹿:“你也体谅一下你哥。” 洋生:“我当然知道,我那天负气出门,只是想发泄一下··,并没有针对我哥。” 洋生:“倒是我哥,那天晚上回来,我叫他他也不理我,我还以为他生我气了。” 商鹿:“后来呢?” 洋生:“后来他问我吃饭没有,我说没有,他给我叫了外卖啥也没说,就回自己屋了。” 洋生:“其他一如往日,就是昨天回来的也很晚。” 商鹿:“哦,今天的对话别告诉你哥。” 洋生无语,这俩人背着我干了什么,昨天让我打电话,不让我说,今天问我又不让说,难道是因为我? 洋生想不到头绪,回:“谁没事说这个,我没傻到主动去挑刺,我还怕他暗着生我的气呢。” 洋生:“东西~,你先放着吧。” 商鹿:“好。” 其实昨天就想问洋生,沈海生是否对他做了很过分的事,到底从何时开始,在乎沈海生的作为,想法。这种念头逼迫着自己向洋生打听,拖了一天到底还是没放弃。 “商鹿姐,商鹿姐?” 白蓁找出昨天拍的照片给商鹿看:“峰哥觉得这个颜色不太适合她,想换一下。” 现在在大家眼里商鹿是老板,事无巨细都要找她确定一下,相比下来以前的她就是在打酱油。商鹿浏览了一遍:“他比我专业,听你峰哥的。” “瞧见了没,多现实。”曲峰下楼给大家买了奶茶,进门听到两人的对话,一如既往笑的温和无害,“大掌柜就是大掌柜。” 白蓁不甘示弱:“那你是二掌柜,哥你就要走了,我够仗义了吧。” 说完她意识到不对,闭上了嘴不说话。 商鹿笑:“你呀,你峰哥白疼你了。” 白蓁拿了奶茶就走,“我不在这儿添乱了。” 当时曲峰计划的是一个星期,等师弟妹稳定了就走,已经过去两个月,师弟妹们工作起来游刃有余,他却迟迟不提走的事。 商鹿心里强烈希望还和以前一样,有他在,她的心里也踏实,可是,自从曲峰说的一星期过后就走,她一直在担心凤羽芳什么时候会突然给她打电话,警告她放曲峰回来。 商鹿:“近来家里生意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曲峰瞥到商鹿额头上的红肿处,伸手覆了上去,“受伤了?” 商鹿摇头,顺势挣开他的手,“没事,给球打了一下。”昨天不小心被网球砸中,没觉得痛她也没在意,不想还留了印记,今天得去找焦妡陪医药费。 “怎么那么不小心。”身体不舒服,还去打球? 商鹿退到单人沙发上坐下,喝了口奶茶,模糊不清的说:“没事。”又说:“我听白蓁说,前天那个女模特打算长期与我们合作。” 曲峰点头,浏览着商鹿刚刚看的图片:“好像是。” 什么叫好像是?“你要是走了,怕是没人有荣幸得她的恩宠。” 曲峰回头看她,又转头说:“只要你给我打电话,我随叫随到。” 商鹿愣了一下,问:“她叫什么名字?” “曲琳琳。”白蓁走到商鹿身边,坐在另一张沙发上,“英文名sarah。” 商鹿问:“你跟谁打听的,知道这么多。” 白蓁说:“这你就别管了。”她又来劲,说:“那天我和你说sarah的八卦不完整,今天来更新。” “你跟我说的信息量够大了,还能有她的奇闻异事?” 白蓁说:“有,但我觉得有被人胡编乱造,添油加醋的成分。” “那就别说了。”这种事向来有人喜欢捕风捉影,真的有一半已经不错了。 白蓁来了兴致,不愿罢休,喋喋不休的说起来。 商鹿心思不在这,她盯着曲峰的后脑勺,和上大学时一样的发型,干净利落的短碎发,自己却已不一样的心境相对,几年来似乎不切都没变,又似乎一切都再变。 曲峰听白蓁滔滔不绝的讲八卦,自觉的退了出去。 他下楼出门往前走了几米,到一个胡同里,拨通赵佳雨的电话。 “喂。” 曲峰听她声音沙哑,问:“在休息吗?” 赵佳雨打了个哈欠,说:“刚醒,咋了。”她猜测曲峰无事不登三宝殿。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说:“有件事想问你,是关于商鹿的。” 赵佳雨看了看范书言,走到阳台关上推拉门,说:“问吧,不过有些事我也不一定清楚。” 曲峰问的直接,少有给人强势的感觉,“我想知道商鹿一直拒绝我的原因。” “这。”赵佳雨笑:“你问错人了吧。” “你和她无话不谈。”曲峰说:“咱们相识这么多年,现在不要对我含糊不清的话,好吗佳雨。” 赵佳雨烦躁的按按太阳穴,商鹿就会给她出难题,“我不是告诉过你,她,不喜欢你嘛。” 曲峰一直没说话,也一直没挂电话,赵佳雨等了一会儿,控制住挂电话的冲动,说:“好好,我也不怕商鹿怪我,反正是你方不仁道先伤了她。”终于说出来了,这天她等了好久,为商鹿扬眉吐气的时候到了。 “我怎么伤了她?你说清楚。” “你别急,稳定情绪。”赵佳雨回头,范书言正在换鞋,准备出门,她说:“不是你,是你妈。” “我妈。”曲峰声音渐小,“怎么是我妈。” 赵佳雨推开门,“你可以回去问你妈,”又说:“其实问了也为时已晚,商鹿的性格你也知道,有裂痕了再修补也无济于事。” “我知道了,别告诉她我给你打电话。” 挂了电话,曲峰上楼,碰巧撞见商鹿,“正找你呢,等着你做决定好选取照片。” 曲峰匆匆从她身边走过,说:“好,我看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