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懂》 《想懂》正文 第一章:【杀手来袭】 火焰使者离开,雄哥从时空夹缝回归,魔族也安分下来,时空的危难似乎就这么过去了,铁时空也迎来了难得的安宁。但是,刚刚经历大战的异能行者们真的能够放心了吗?此时在夏家欢庆的他们还不知道,平静的铁时空,暗潮已经开始涌动…… 在不知某地的大厅中,一名中年男子背光安坐于高椅,面前跪着一男一女。 两人约莫十八岁上下,皆身穿一身黑色劲装,英俊清秀的面容却有着不合年龄的冰冷成熟,深邃的双眸让人看不出他们在想些什么。单膝下跪的姿势,恭敬却不容许卑微,等待中年人开口的同时亦警戒着一切。 半晌,中年人开口,声音宛若冬日夜晚的树林深处,阴森与寒冷相交:“夜,殇,你们二人是我所依仗的最出色的杀手。现今时空大战刚刚结束,正是白道的异能行者警戒最放松的时候。我要你们趁此机会杀了灸亣镸荖舞,呼延觉罗脩,夏蘭荇德天,古拉依尔蘭陵王,瓦解白道的高层并彻底消除终极铁克人,做得到吧?”虽说是个问句,但中年人却全然不是商量的口气。 即使如此,跪着的二人的情感和语气依然没有一丝的变动,对这样的命令早已经习以为常,只是恭敬地奉上一如既往的答案:“是,主上。” “嗯。”微微点头,一向是自己满意的回答,中年人对两人挥了挥手,“下去吧。” “是。”二人再度颔首应了一声,起身一起离开,回到两人的住所。 回到家中,刚刚同样冷漠的男生立刻原形毕露,完全没了冰冷的样子,随意地把自己往沙发一摔,满满一脸的不爽:“可恶!老头那语气听了真是叫人超~不爽!纯命令口气!要不是因为他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本少爷早就撂狠话不干了!可恶!我堂堂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妖夜大人都被那臭老头累得快出黑眼圈了!”看来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就算是抱怨别人也不会忘了自恋,而这位装得冷漠的就是其一。 还站在门口的女生依然是一脸的生人勿近,瞥了一眼在沙发上躺得毫无形象可言的男生,走到另一张沙发前坐下,看似不愠不火地开口:“那该是你玩得夜不归宿的结果。” “呃~”水滴,夜自知理亏,讪讪地收起吊儿郎当的样子,从沙发上坐起来让自己显得正经一点,“好啦!你又不知道我就这性子!再说了,我堂堂一个顶尖杀手,只不过是在pub整夜不归而已又没出什么事。我最最最亲爱的宝贝小殇妹妹,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你老哥我吧!”拱手对着自家妹妹的方向连连弯腰,夜动作正经一点脸上可没办法,嬉皮笑脸地讨饶着。 虽然已经听了许多次,但对于那个加长的称呼殇还是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肩安抚掉鸡皮疙瘩,懒得再和自家“屡教不改”的哥哥计较,转而把到手的四人资料扔给夜:“怎么打算?” 接住丢来的几份钉在一起的资料,夜粗略地翻看一下却也不以为然,说:“就算他们都是白道异能界的顶尖人物但对我们两个而言也不怎么样吧?四个里面最强的那个终极铁克人顶多也就是五万五千点的异能,而且还是要一直超出身体极限的毁敌灭己的那种自杀打法。再说如果不论异能,这个终极铁克人是在短短几个月之间加注五位原位异能行者的原位异能催化而成的结果,之前根本就没有经历过异能的修炼,控制力和精神力方面我看他就连b级的那群家伙都没得比!至于其他三个,一个是盟主,一个出身战士家族,一个曾经是魔化人最顶级的杀人兵器,就算是这样那又咋样?以前我们对付过的哪里只有三个?最后还不是个个都被我们打挂!不过……”夜从自信和轻蔑的语风一转,笑容从轻蔑变成了带着浓浓玩味的妖邪,宛若鬼魅,“也就因为这些,我倒是很好奇他们是怎么让那个什么火焰使者放弃毁灭,打道回府的?” “是吗?”对夜的一番对目标的蔑视发言并不意外,至于他好奇的,自己也不是没有好奇过,“根据得到的信息,火焰使者似乎是看到那位终极铁克人近乎愚蠢的善良才改变了主意……”语至此,殇忽自嘲地勾了勾嘴角,“善良,像我们这种杀人如麻的冷血杀手,大概永远都不会懂吧。”就算懂了,也未必是什么好事…… 作为唯一的亲人,夜能够看见殇眼睛深处的黯然,但对于即使在自己面前也将真心层层包裹起来的妹妹却唯有无奈叹息:“好了!妹,资料上说这个灸亣镸荖舞常常会去夏阑荇德家蹭午饭,其他人也会在那里聚集,明天中午我们就去夏蘭荇德家会一会他们!我可是好奇得很,这些所谓白道的家伙生命被威胁的时候都会是些什么有趣的反应?”摸着自己的下巴,夜玩味的笑容就像选定了食物的吸血鬼,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嗯。”波澜不惊,动手之前的试探,殇对此没有意见,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便回去了房间。 待在自己全黑,别说晚上就是白天也要开灯的房间内,殇单手手背覆额仰躺在靠窗的床上。 暗淡的双眸似阖非阖地望着全黑的床帐帐顶半晌,殇放下手从上衣口袋中拿出一个透明中交织这几缕蓝金光线的多棱星形结晶举在眼前。 不规则的菱角握在手中有些硌手,毫无温度的结晶不仅没有被手掌温暖反而将丝丝的寒意传至手中。 “又要杀人了。你会生气吗?我们还是朋友吗?这样的我,一个杀手……呵,终归不是一路人呢……”侧身躺着对着掌中的结晶呢喃,结晶中的蓝金光线仿佛有着生命般地缓缓律动,就像是在回应什么。 冰冷带刺的外壳,内心的光芒,特殊的结晶和少女,就这样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陷入黑暗。 漆黑的夜笼罩了一切,降低的气温凝固了所有,真是如此吗?丝丝的光芒依然,舞动,纠缠,永远希望着的,才是光芒,闪耀。 第二天,日正当空,夏蘭荇德家准时准点,一如既往,热闹地上演着“盟主驾临,老母成御厨,毒害全家”的悲惨剧情,就连平时唯上司命是从的脩和蘭陵王都有了不顾命令逃跑的念头。 “唔~雄哥!这个尊的很好次欸!旅们尊的墩布要次点吗?”一听就知道此乃吃得口齿不清加眉开眼笑的某吃货盟主大人。 “啊哈!盟主您就是有眼光!请让小女子给您介绍这个……”这是对终于有的忘年知音喜极的某御厨雄哥! “不用了不用了!盟主您请!您请就好!盟主,看您吃小的们就都饱了!……”而这,当然就是在周围欲逃无门欲哭无泪,但愿闻止绝不入口的一行啦! 可称终极的一家,夏蘭荇德家还是如此的欢快,但此时门外却有着与门内截然不同,格格不入的气息。 带着半脸银色面具,身穿黑色劲装的一男一女站在门口,黑色的马丁靴,黑色的皮质长裤,大腿侧绑着的套筒顶端露出一节匕柄,男生的皮质外套散开,女孩加长的风衣下摆随风而动,悄无声息降临的黑暗伫立于光明中央。 “哼!浑然无知的幸运啊~还真是一群够欢快的家伙!”阴腔怪调的男声依旧浸染着不屑,大拇指扶着用食指侧边摩挲着下巴,笑容扩展变得妖邪,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呵~真是忍不住啊~怎么就这么想毁了他们呢?呵呵~” 站在他身边的少女面无表情,只是抬手撩开了在耳际微微拂动的发,闭眼,缓缓地睁开,瞬间模糊的身影,消失! 气息……同一瞬间,在屋内的某个人物皱了皱眉,调整了斜倚着墙的站姿,原本环在身前的双手自然下垂,舒展了一下手指,然后慢慢地回握。 “噹!” “谁?!” “什么人?!” 金属碰撞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瞬息之间相对的双眸,兵器划出的火星似乎将什么轰炸开来,霎那的静寂甚至让人不由细数起了呼吸。 “咻~”尖利清脆的口哨声打破了这突兀的凝滞,娇小的匕首和巨大的“攔灵斩”互抵,但看匕首的持有者还有心思吹口哨就知道“攔灵斩”的主人——蘭陵王的脸色绝对算不上好看。 “不错嘛!这么大一把剑,挺有力气的哦!”轻佻地挑动眉梢,再度舔了舔唇,夜脸上的笑意更加愉悦。 不远处的餐桌边,反手互抵的双匕,少女和瞬间移动到灸舞身前的脩对视,视线相交的瞬间一滞的呼吸好像是在预示什么,眸色渐沉,手上再度施加了力道。 “咣!”就仿佛是被余震波及而静止的半晌,死抵的其中一方一沉一推,作用力挣开偷袭者也被借力让他们汇合站在了客厅中央,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下。 “你们是什么人?!来我们夏蘭荇德家有什么目的?!”“乌风”上膛指着两人,此时的夏蘭荇德雄给人一种“巾帼不让须眉”之感,虽然是在这种战斗一触即发的情况下也足以让人想要拍手叫好。 “啪啪!”欸!没有回答但真的传来了拍手声,不过这话……“夏蘭荇德家果然名不虚传!本来嘛~本少爷是懒得和你们废话滴!但是看在你们出乎了本少爷的意料没有太无聊的份上本少爷就大发慈悲马马虎虎地做个自我介绍吧!”被挡回的匕首在空气中随意地划拉,夜在众人因他的废话一堆而撇来的白眼下漫不经心地开始了介绍,“本少爷的名字叫夜,性别男,年龄十九。身边这位是我妹妹殇,性别当然是女孩子!十七岁。来这里的目的嘛~就和我们的职业有关系了!哦!我忘了说了但你们要记清楚哦~我们的职业是杀手喔!而且别人给本少爷的称号可是‘妖夜’!意思是……”银白中各带青蓝的光团几乎在瞬间成型,簇拥在身边宛如正要盛放的花苞,夜手中的匕首从上至下一挥定在正前,咧开嘴笑得开怀,“嘿嘿!妖魔降临的夜晚啊!‘妖雷盛放呜拉巴哈----妖雷盛放’!”匕首向左一划带出一道银色的光华,瞬间绽放的雷之花发出道道雷光轰向众人! “快用异能防护!”突然发动的攻击!混乱中也听不清是谁喊了一声,接下来占据听觉的就是一连串的“销尔特呜拉巴哈----异能防护罩!”和连绵不绝“轰!”的爆炸声,能量冲击造成的烟雾笼罩了整个夏家客厅。 “恩~咳咳!”拍拍手满意地哼着鼻音,本来想装酷地摆出一副轻而易举不在话下的夜却被烟雾先呛了个七荤八素咳嗽不止,“咳咳!咳咳!看来下次还是一个个砍好了!这该死的烟雾差点没把本少爷呛死!啊拉~要是简简单单把人干掉结果却被遗留的烟给呛死那可真的是太衰啦!……” “死不了。”波澜不惊的三个字给夜还准备继续的滔滔不绝按了暂停,殇看着前方在自己的异能防护罩外翻滚的烟幕,这样说着却收起了匕首,双手自然下垂在两侧。 “死不了?什么意思啊?哦~”咋咋呼呼的神色突然一凛,左侧的破空声让夜立刻转身抬手! “噹!” 兵刃的碰撞声再度响起,夜舔唇看着拿着“攔灵斩”打过来的蘭陵王,嘴角一扬匕首上雷光闪过将人震了开来。“哈!有趣!”手垂下一松匕首归鞘,单手在身前虚握,一道浓厚的雷光拉长定在掌中,夜用力一握,雷光的真面目顿显! 那是一柄三叉戟,长约两米,漆黑的握柄缠绕着不明显的深蓝色纹路,分成三股的尖刃闪过道道雷光令人不寒而栗。手腕翻转配合小弧度舞动的手臂将其斜背在身后,夜单脚退了半步膝关节稍曲,身体前伏,空余的手在身前虚按,玩味的笑却有着锐利的眼神,整个人宛若一只蓄势待发的黑豹,仿佛下一秒就会一扑而上撕咬开猎物的咽喉让滚烫的鲜血四溅! 危险的气息毫不掩饰地弥漫,无论是手持“攔灵斩”与其相对的蘭陵王还是后面拿出了“铁克无极”蓄势以待的夏天和其他人背脊都一阵阵发凉,暗暗咬牙,仿佛连一个指节的移动都会将人送下地狱。 “轰!”无形中似乎有这样的声音在耳边炸开,突如其来的寒风割断了这厢争锋相对的银丝勒喉。从出现在夏家就一脸玩味痞气不变的夜此时却眼皮一跳,没管面前的对手直接向发源处看去,隐藏起来的除了一丝忧心更多的还是惊讶!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二章:【同类共鸣】 爆发的寒风中央,脩和殇就那么面对面静静的站着,强大的异能毫不掩饰地释放,金橙和冰蓝交织,骤降的温度让殇的身边已经开始凝结冰霜,而脩身边的风也一改往日在夏家人面前的沉静温和。冰冷,锐利,肆意地乱舞,叫嚣的是撕裂和破坏! 两人的异能毫不相让地飙升,最纯粹的能量斗争,充满危险气息的争斗又似乎有些旗鼓相当的畅快淋漓! 又一次无形的碰撞引起暴风,灸舞早就在两人还在暗中交锋的时候就闪到了一边,无论是夜还是夏天等人都已经收了架势。在这样的情况下继续战斗无异于混战的开始,而且无论哪一方落败那接下来就必须由他人接手,是退是败还是死斗,全看结果的那一刻! 不管其他人的想法,一鼓作气直线上升的异能即将飙破四万的临界点,两人相加起来将近八万点的能量让异能最高的夏天和夜都已经忍不住建起了防护罩抵御四散的能量,然而一直冷眸专注于战斗的脩眼神却忽然有些闪烁不定,而注意到这点的殇想起最初的资料心中也有了计较。 原想继续飙高异能看对方如何应对,但殇眼角的余光却注意到了脩稍有移动的肩臂。皱眉,来不及细想,一个如果易地而处自己也不讨厌甚至该说很有兴趣处理方式就印入了脑海,不由暗骂一声疯子,一直只以能量交锋的两人同时抬起了手臂正对对方: “神风锥呜拉巴哈----神风锥!” “冰棱锥呜拉巴哈----冰棱锥!” 几乎瞬间抽空异能凝聚而成的小型旋风和多棱形的透明冰锥在两人中间碰撞的那一刻直接爆炸,在那一刹那飙高到极点的异能根本不给人捕捉的机会! 震荡的能量让所有外围的人都站不稳脚步,原本双手抱胸吊儿郎当地站在一旁的夜却在异能爆破之时不顾多高的危险性瞬移到殇的身边,将手搭上了她的肩膀:“妹,没事吧?” 紧抿唇,几个呼吸间稳定气息,殇刚刚站稳就向旁边侧了侧,避开了兄长扶持的手:“没事。” 没有在意殇的拒绝,夜看向前方,似乎能透过还没散尽的烟幕看到那个能和自己妹妹如此拼斗一场的人。 “资料有误,他们人多,先走。”握着自己刚刚发出异能的手腕,殇看着对面的目光也有些深沉。 原本他们都不会介意在试探的时候直接动手,但这次再待下去恐怕会马失前蹄。 夜点点头,再次搭上殇的肩膀,伸出两指并拢在身前一划,一股特殊的气息扩散后两人便彻底消失无踪。 鬼隐……眉心深锁,已经离开的夜和殇不知道正是这最后一手消失给他们留下了破绽。虽然异能几乎消耗殆尽,但依然用自己的手段锁定着他们的脩在感觉到那瞬间无影无息的迹象后脑海中浮现的便是这样两字。 “脩!你没事吧?!”还没细想,焦急中带着浓浓担忧的问候就让脩抽回了思绪。瞬间将所有的凌冽收起,快速飞旋的风安静了下来,脩恢复了常态回答道:“没事。” “那就好。”拍了拍胸口安心了下来,但细心的灸舞和夏宇却隐秘地,带着忧虑上下扫视了一番脩,显然对那句“没事”还心存疑虑。 观察一番找不到异状,虽然对手的确强大得超乎寻常,但脩的实力也不差,想来应该是还好。 这样一想灸舞也稍稍放心,虽然这个属下强撑的前科累累但是在大事上极有分寸,伤势可能隐瞒但不会混淆敌人的实力,问道:“脩,你觉得他们实力怎么样?会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突然就闯入夏蘭荇德家,从最初的攻击看来他们的目标是灸舞和蘭陵王,但也可能还不止。实力超群,还有着一股极其危险的气息。自称杀手,能让别人给予称号想必在那一行的地位不会低。可杀手界虽然有不少的异能行者但一向和铁克合众联盟互不干涉,为什么这两个杀手要盯上他们呢? 暗自思索的一系列问题让疑惑充斥,就现在而言就有这么多问题,那如果知道更多呢? “那个女生的实力和我不相上下,刚才只是用异能直接对拼,如果换成战斗不可能这么简单。而那个男生能在和蘭陵王的两次交锋之中皆占上风,想来他的真实实力还要更强。从他们报上的名字来看,如果那个男生真的是‘妖夜’,那他妹妹就应该是‘冰殇’。两个都是在杀手界赫赫有名的凶神,传说有着百分百的任务完成率,被盯上的人就相当于收到了死神的传票。但是过去他们一向只对麻瓜下手,很少有针对异能行者的情况,这次突然来袭想必是有特殊的原因。不过从刚才那种情况下他们没有继续拼斗而是选择撤退来判断,我认为他们这一次的原意只是试探,恐怕下一次才是真正的攻击。不管他们的目标是谁,我们都应该做好警惕。”双手抱胸站在灸舞身侧,脩彻底恢复了原本的淡然,说的虽是对方不可小觑的话但却包含着一种镇定人心的气势。 “的确,这两个人来势汹汹,事前一句话不说就直接进攻,明摆着是不予我们善意。脩,让禁卫军加强巡逻,并且彻底调查这两人的来历目的。还有大家最近记住出入小心,最好一直能保持两个人以上的共同行动,一有不对就立刻通知禁卫军。”摆着一张严肃的脸,看灸舞一副认真的样子众人都暗暗忧心这次的对手竟然强大到让一向嬉皮笑脸爱搞怪的灸舞盟主都如此重视!但是!好吧!下一秒就看向雄哥瞬间变出湿润的大眼,耷拉的嘴角,背后似乎还有条尾巴摇啊摇的人绝对不是我们盟主!“雄哥~~你再做一点‘雄氏料理’好不好?刚刚的都被掀翻了,我还没吃几口诶~呐~呐~好不好嘛~”这拽着雄哥的衣角拉着波浪形音调的家伙到底是谁啊?!绝对不是堂堂铁克合众联盟万人之上无人之下的盟主!绝对不是! 周围的一干人等满满的一头黑线。作为铁克合众联盟实际上的二把手,脩真的怀疑,自家盟主的形象在夏家也就算了,但在外面到底还能保存多久啊?不过……瞥了一眼被气流掀翻的餐桌和纷纷破碎在大地母亲怀中的碗碟餐具,再看看注意到这一片狼藉之后那一副心痛欲裂表情的夏宇,脩也不由稍稍尴尬了一下。“抱歉夏宇,这些损失我会赔的。” “外加食材费?!”赔?钞票!夏宇瞬间抬头,一双眼直直盯上了脩! “呃,嗯!”被那“如狼似虎”的眼神盯住就是脩都有些发寒,说,“你统计完后把数字告诉我就好。” 嗯~无声但一脸满意地点了点头,夏宇也不再去看那碎了一地的瓷片,招呼夏天夏美收拾就在旁边按起了计算机。那噼噼啪啪作响的声音再加上眼角时不时闪过的一道金光……毫无疑问!完美地掉钱眼里了。一旁的夏天夏美忍不住晤面,这对帮了他们这么多次的恩人要钱,虽然是有理有据也是对方先提出的啦……但怎么还是觉得耻度颇大呢?缩小,缩小,老哥的爱钱如命他们可不敢招惹,我们啥也没看到啥也没听见! 于是乎,在夏宇极其迅捷地计算完一系列费用之后,脩依据缴交,然后就借安排禁卫军之名躲过了那恐怖的“雄氏料理”离开了夏家。但离开夏家没多久,一阵突来的脱力让他赶紧拐入了路边一个无人的小巷。 “呼。”捂着嘴靠在巷壁,身体微弓,在一阵轻咳后将手移开果然看到了那刺目的颜色。喉间的腥甜犹在,身体却已将没有那厚重的滞感,靠在墙上调息了一阵便再不影响。擦了擦嘴角的血痕,将手上的瘀血清理干净,脩想起那兄妹二人。回想那场畅快淋漓的拼搏和最后的神秘色彩,眸色渐深,过分红润的唇角扬起,迅速抬手死死扣住了轻颤的肩臂。 不行啊,还不是时候。‘冰殇’,‘妖夜’,不愧是传说其二。差一点……闭上眼再度睁开,将手放下,微微的颤抖已经停止,脩的此时双眸透尽了冷冽,笑容却依然没有消失:“就差那么一点呢。”无声地轻笑着,脩颇为无奈地微微摇头,“戴”上那再习惯不过的面具,离开了这片见证了他另外一面的阴影。 此时,夜和殇的家中,在客厅的兄妹两人又是那一坐一躺的姿势。夜大大咧咧地横躺着,抬手一根一根玩着沙发一端盆景上垂下的叶子,乐此不疲地重复着拽断,扔掉,拽断,扔掉…… “再拔就没了。”打量了一下那被兄长蹂躏过无数次的可怜植物,殇开口替那无法言说的绿色要求减免无妄之灾。 我在这里是清新空气加美化环境的!不是方便给你发泄怨气和无聊拔草滴!by:某无法言说的绿色植物。 “那你就说说嘛~那个呼延觉罗脩实力到底怎么样?我可是在他身上闻到了同类的气味!我最最宝贝滴小殇妹妹,您就别吊您帅气潇洒英俊风流又对你那么好那么体贴的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哥哥的胃口了,赶紧告诉我啦~噢~”在自家妹妹前面各种打滚,夜的好奇心泛滥,真的很想知道很想知道啊! 无视估计今天又没吃药的哥哥,殇想起那场拼斗和最后结束的方式,抬手慢慢却紧紧地攥住手腕,那细微的颤栗不是恐惧,而是兴奋! 一般在同一个领域内的兄妹俩,人们总是会先入为主地认为兄长比妹妹要优秀强大,但是不对,实际上殇的实力还要在夜之上!虽然说在杀手的位置,拥有完全隐藏气息痕迹的“鬼隐术”的“妖夜”比“冰殇”更擅长暗杀,但如果是异能行者之间的战斗,从五年前的势均力敌到这几年占了大半比例鲜少有败的胜果,殇的实力已经几乎可说是压夜一头。 没有了,从两年前这种颤栗的感觉就没有再体验过,那样的畅快,那样兴奋到无需思考,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就都完全沉浸在战斗之中的感觉! 呼延觉罗脩……暗暗念过这个名字,能带给自己这样的感觉,他的实力绝不是资料上的四万点以上的异能指数这么简单,甚至,并非没有那个可能。 “哥,单打独斗,不要和呼延觉罗脩动手。”松开有了几分僵硬的手,殇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这个人,是我的对手!而且,如果让哥和他战斗恐怕最好的结果都是两败俱伤。这种事,我可不允许! “唔……”摇头晃脑地思索了一阵,虽然夜是很有兴趣去试一试那个能和自己妹妹战成平手的人,也很想顺便去报一下他害自己妹妹受伤的仇啦,不过嘛…… “既然小殇你这么说,那最最贴心的哥哥我当然从命啦~但是!另外三个就全给你老哥我了!怎么样?好吧?你可以全心全意跟那个家伙战斗,老哥是绝不会让人打扰你们的!”眨巴眨巴眼睛好端端一句话被说得竟生出了几分暧昧,让殇干脆地翻了个白眼,起身,回房。“我睡觉。” “哎!”咕噜一下从蹿起身来,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方面,夜抓抓头发,莫名其妙地嘀咕,“睡觉?小殇没有午睡的习惯啊。大白天的,更不喜欢做白日梦啊,怪了……”又抓了抓头发后把手放下,夜对着那关闭的房门喊了几句,“我晚上出门!晚餐放门口给你!记得要吃!你那个肠胃可禁不起折腾!” “知道了!”隔着门板传来了回答,一如既往的简洁利落,夜早就习以为常,蹦蹦跳跳地晃荡回了自己的屋子。 房间内的浴室,殇扶着洗漱台的边缘半弓着身,洁白的蓄水池内已经绽放了一朵朵血红的花朵,波动的花瓣仿佛在迎风摇曳,明晃晃的血色显得那么不真实。 直起身,打开水龙头看着清澈剔透的流水将那刺眼的红冲淡冲灭,殇擦去嘴角的血迹,将那沾了些许血液的手也放到水柱下。 流水穿过掌心,一点点夹杂的血色,就像是那鲜活的生命正在从手中流逝。 这双手已经沾了太多人的血,根本洗不干净,也让自己无法再去奢求什么。 拿过毛巾浸湿拧干,擦了把脸再将毛巾清洗拧去过多的水分挂回原位。 回到卧室躺到床上,把早上撩起的窗帘放下,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昏暗,殇躺在床上,不一定睡去,只是想这么静静地躺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三章:【风起波澜】 深夜,漆黑的夜幕中点缀零碎散布的星,一轮弯月当空,缺了三分之一的圆轮并不是很亮。 一个长相邪魅的少年用一根手指转着钥匙圈走进了公寓大楼。面带红晕,双眼微眯,步伐有些虚浮,没有什么力气的手指按了密码打开保全门,然后等到了电梯进入,按了21的数字就靠到最后面的墙上等着电梯关门上升。 电梯的自动门渐渐关上,但是在闭上后等到的不是上升而是再度打开,一个穿着连帽t恤,蓝色牛仔裤,棕色中筒靴的男生站在门口。他带着口罩,连帽也拉起,可能是因为感冒了所以微微低着头,单手插在兜中,默不作声地走了进来。 他瞧了一眼数字板,越过亮着的21楼按下了22,看到这里,原本在电梯里的少年撇了撇嘴,似乎是有些不满。 电梯门再次关上,缓缓开始上升,两个人都是一言不发。 一路安静地到了二十楼,先进电梯的邪魅少年站直了身子,上前几步停在了离电梯门隔了一步的地方。 二十一楼,上升的趋势一顿,电梯的自动门正要打开,但就在此时异变突起!电梯一震,灯光一灭,一道巨力从邪魅少年的身后传来! 扣住手臂扭转到背后,肩膀被抵住用力向下一压整个人便被压倒在地。另一只手臂被压在身体之下,同时有什么抵住了膝弯。所有的动作几乎在一瞬间便完成,双手被制,双腿也动弹不得,后背被压着,胸口与地面亲密接触,整个人除了头部以外根本无法动弹丝毫…… 嗯~身手还不错……被死死压住的少年还有心思对对方这一系列动作做出评价,一道银芒从身后落到了脖颈旁边轻轻抵住。 得!这下头也不能动了! 无奈地想翻白眼,有必要这么绝吗?双手双脚都动不了了还加把匕首抵着,太警惕还是增加威慑啊?! “不要动。回答我的问题。”被压得极低的声音从脑后传来,经过口罩的模糊已经够难以辨认,这样改变更是无法由声音再从茫茫人海中找出对方,“‘妖夜’和‘冰殇’一向不与异能行者为敌,为什么要突然袭击盟主?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说老大,什么‘妖夜’‘冰殇’又袭击盟主的?我就一普普通通贪图享乐坐吃家产的纨绔子弟,就算有点异能好了,袭击盟主我有那胆子吗?你找错人了吧!”干脆翻了个白眼,少年吊儿郎当地说。 “传说中的杀手‘妖夜’,装傻充愣的本事倒是不错。老实交待,不然我不会介意给你的身上加几道花纹。”匕首逼近了一点,一滴血从微微破口的地方滑下匕首的锋芒滴落在地。 “停停停!大哥,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啦!只是想回家而已就这么倒霉碰上电梯故障然后就被你按在了地上,我才应该问你到底想干什么吧?!再说了……”动了动被压制的身体,只可惜男生看不到夜脸上的那一抹坏笑,“难道你就不能换一个姿势?你不觉得这个姿势很惹人遐想吗?”再次动了动身体蹭了蹭紧贴的身躯,夜故意偏头做出一副娇羞的样子简直欠扁,“大哥哥,就算你有特殊兴趣好了,可是我喜欢女生对男人真的没什么兴趣欸~我知道你这种癖好怪异的人在这个社会里生活压力很大,我完全能够理解,但是请相信只要有耐心一定可以找到认同你的人。虽然我看不到你的脸,但你的身材应该不错,只要有耐心一定能找到适合你的人,所以就不要强迫我这个异性恋啦~霸王硬上弓这种事是不好的啦~很不文明而且破坏风气!你先放开,我们和平相处好不?好不好嘛~拜托不要强迫人家啦~” “……别,给,我顾左右而言他。老实交待你们的目的。”你那一脸深表同情无奈但于心不忍还是能勉强接受的表情是神马啊神马鬼才癖好怪异鬼才想对你这家伙霸王硬上弓!愣是狠狠咬了两个字才总算恢复到正常的语气,男生的内心是已经咆哮得不换气了!不过话说内心好像本来就不用换气。 “唉~”叹了口气,夜一副非常无奈加无辜的样子,“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相处呢?这个世界如此和谐,我们好聚好散才好再见嘛~” “……什么意思?呃嘶~”突然间有了点不好的感觉,还没等他多想,一股强烈的雷光涌起流通到了全身。不用嗤嗤作响的声音的声音体现其威慑力,直接感受到的那宛如数道电流闯过身躯的麻痹感就让男生深刻铭记了这切肤之痛! 电流在两人身上肆意来回传导,夜的表情不变似乎根本毫不在意,但男生知道这样的麻痹感到最后必然会让自己失去所有的反抗能力! 咬牙,收回已经被一股加强的雷光拦住无法前进丝毫的匕首,男生往自己大腿上奋力一扎,剧烈的疼痛让男生清醒,立刻从被电流影响而开了一半的门里闪了出去! “呵~吼~早说了好聚好散不行吗?非要本少爷动手,真是,这不是自找苦吃吗?明明本少爷是那么的善良,干嘛非要我做恶人不可嘛~”若无其事地从地面站起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夜摸了一下自己颈间被匕首划出的伤口,不深,一会儿就止血。从兜里拿出一个透明小瓶,俯身向地面上的血迹喷了几下然后用手帕一并擦去,夜走出电梯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不紧不慢地向自家家门踱步而去。 “我回来了!”关上21楼右边2102号室的大门,夜大声地在玄关就“嚎”了一声,让出来烧开水的殇忍不住皱了皱眉,拿起热水瓶的木塞又放下,终究没有扔过去:“吵。” “好啦喵~”夜走过来一抬手臂穿过殇的颈后搭上了另一边肩膀,将她往自己怀里揽了揽,“你老哥我这么辛辛苦苦地把老鼠赶走才回来,而且今天的老鼠可比前几天的高级还让我挂了点小彩不过最后当然不是你英明神武的哥哥的对手!但是看在我这么勤劳的份上,小殇儿别这么不近人情嘛~” 皱了皱眉,殇握住夜搭在肩上的手,伸长了手臂从头顶绕过甩了下去。干脆地转身回厨房,将开水倒进热水瓶带回房间,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盒药膏直接丢给了夜:“擦上,去疤。” “嘿嘿!就知道我妹妹最心疼哥哥了!”一把捧住笑得开怀,因为自家妹妹不喜欢别人碰触所以一直不能和她好好亲近亲近的“累积随时触发系怨气”瞬间消散,打开盒子用手指沾了一点那散发着清新香气的药膏抹上脖子上的划痕,“虽然说伤疤是男人的勋章,但是像本少爷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帅哥也不用那些什么来表现自己的魅力,所以去掉也没关系,不可惜。”偏着头抹药的某人注意到殇漠然的视线,就这这个姿势调皮地对她眨了眨眼。调皮又带着魅惑,可惜目睹此幕的人那心田完全等于冰川,视而不见,转身走到两人房间中间的墙壁前。 “欸!那个已经准备好了吗?”看着那个位置,夜也不再胡乱放电,跟着过去看着殇指尖燃起冰蓝的异能顺着墙上的某个花纹画了一圈,面前的墙壁如幕帘一般掀开,一个约有两米那么宽的空间出现在眼前。 走进,两边的墙上嵌入的冰球中央发出雷光照明,一眼便能望到底的最深处放着一张单人床。洁白的床单加上周围黑暗的环境以及受到冰球影响骤降的温度,竟有些像是步入了医院的停尸间,后背发毛仿佛有鬼魂跟着飘在了身后。 不过这环境影响效应,对亲手缩减房间在中间开辟这个空间并且就睡在两侧的夜和殇来说当然是无效,轻轻松松地无视。 “这里是哪里?我不是已经……”坐在那单人床上的是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子,此时的她神情迷惘,左顾右盼对自己现在的处境全然无知。 “虽然这样对待美丽的小姐是很失礼的事,但还是请原谅我的无状。”看女子已经醒了,夜越过殇笑着走到床边,单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扶起女子的手弯腰在手背上吻了一下,“美丽的小姐,能帮助我吗?” 似是恍惚之间,与夜灿烂的笑容成鲜明比对的是女子不知在何时变得晦暗无神的双眼:“是。” “感谢不尽。”抬起头来,夜一向明媚玩味的笑容中却带了一丝苦涩。 “如果不想,用‘控制术’也足够了。”双手抱胸站在后面,殇此时的平静就像将所有冰冷都收起进而凝固,亘古不变的语气却让人似乎感觉到了颤抖。 “没关系。”放下女子的手,夜转身看着殇的时候已经恢复了那一脸张狂的笑容,“本少爷可是被奉为三大传说之一的‘妖夜’!没那么弱的!” 不发一言,殇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夜。 “好啦!”夜单手插兜,伸长着手臂走过来再度顺势搭上了殇的肩膀,“我的好妹妹,比起你老哥我,现在更应该担心的是他们才对吧!啊~真不知道他们发现对手是她之后会是什么反应?嘿嘿!一定非常有趣!”挂在殇的身上,夜习惯性地伸手摩挲着下巴,每次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都说明他有了坏心眼,又想开那种颇为恶劣的玩笑。 稍矮身向旁边跨了一步,这种亲密的动作自己哥哥还能接受几秒,但就是几秒而已,长绝不候。不过…… 看着坐在单人床沿的女子,那张绝美的容颜,与前几天曾经瞥见的一模一样。 “三重的绝望,痛苦与悲伤,最后会怎么样呢?” 性格上的恶劣,外界传言,“妖夜”喜欢在一片黑暗中将猎物玩弄于鼓掌,然后在对方怒不可竭的时候用致命一击给他一个透心凉。而“冰殇”似乎就没有什么恶趣味,对敌人一向是迅速确实地置之死地,不留给对方任何反击的机会。但被忽略的是,她是“妖夜”的亲妹妹。身上流着同样的血,接受同样的教育有着同样的成长环境和路途,他们都是在那条路上坚持下来站到巅峰的人。骨子里,血肉中,浸透的是同样的本能和心性。 “冰殇”同样嗜血,同样乐于看别人无可奈何的样子,只是以前面对的都只不过是无趣的猎物,而这一次…… 让我看看吧!呼延觉罗脩,白道异能行者,你们,到底有多少能耐? 看着殇总算有了点生气的脸庞,夜笑得更加猖獗,却在心中默默送上了似善似恶的祝福:白道异能行者,希望你们能坚强一点。不然不仅你们要死在我们手中,就连你们所在乎的一切也会被主上那老家伙毁灭殆尽的呢~ 所谓的捕猎者,一步步试探,一步步接近,一步步破碎猎物的防备,一点一点地,将猎物完全掌握于掌中。 但是很多时候谁又能说得清,到底谁是猎人?谁又是猎物呢? 在黑暗中蠢蠢欲动的,永远不会只有一方。 “对不起,首领,我失手了。”广泛黑暗的某一个角落,一个大腿上扎着一把匕首还在流血的男人单膝跪在另一个人身前,低着头自责地说道。 “腿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被称为“首领”的人看向男人之后并没有责怪,反而先问了伤势。 “这是因为‘妖夜’的能力。他不愧是与您一样被称为传说的杀手,以那样的电流包裹自身依然面不改色控制自如。如果不是以疼痛缓解麻痹,恐怕我就栽在那里了。”看了看大腿的伤,回想起那种数道电流闯过身体一瞬间几乎想要昏死过去的痛楚……自己并不是没有接受过忍受痛苦的训练,但是能在那种情况下做到如此完美控制的“妖夜”……简直是想想都发颤。 “能让你有这样的评价,看来对方的确不是可以小觑的存在。”隐藏在阴影里的人并没有多少意外,毕竟早就知晓那人,起码在外人眼里与自己处在同一领域,但是……“呵~就是这样才有趣不是吗?”轻笑着,然后对还跪着的人说道,“先回去治疗。另外,发出通知,就说……”仰头看着远方,他的嘴角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对方已经开始行动,我们也不好怠慢。看看,究竟是谁让谁看见地狱?” 闻言,男子慢慢站起身,受伤的腿依然站得笔直,单手握拳贴在了心口,嘴角上扬带着自信的笑容。稍稍倾身颔首,对自己所认同的首领至上最崇高的敬意:“谨遵您的命令。”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四章:【傀儡之术】 以清晨的第一道曙光为引,冉冉升起的太阳将光与热洒向了大地,新的一天也是新的开始。 自从上次夜和殇这两大杀神“从天而降”之后,为了确保安全也避免雄哥,夏天,夏美针对性一对一的担心,死人团长,寒,蘭陵王在面对了夏宇列出的一系列费用和阿公“一哼二出门三不理”的态度后,最终还是住到了夏家。 原本就没个安生闹腾得厉害的夏家这下更是变本加厉,鸡飞狗跳几乎掀了屋顶! 但是就在这么平凡的一天,热热闹闹的夏家明明全员皆在却是一片寂静,原因,就是突然出现在夏家后院,一席雪白长裙发丝披肩,杀气毕露的女子。 当然,让所有人闭上嘴造成一片寂静的并不只突然出现不带好意的人,更重要的,是女子那与某人神似也让他们熟悉的面容。 “冰心!”日日夜夜魂牵梦萦的倩影,刻入骨髓的思念足以让蘭陵王忽视一切的异常,不看那迷惘的双眸,无视那扩散的杀气,毫不犹豫地就飞奔上前紧紧抱住了那娇躯,“冰心!真的是你吗冰心?这不是梦对不对?你回来了,你真的回到我身边了是不是?” “兰……陵……王……”被抱住却依然直挺挺地站在那里的女子在半晌之后总算有了反应,呼唤的名字让蘭陵王更加欣喜若狂:“对!是我!冰心你回来了,太好了!我一直,一直在想你啊……” 但是,接下来从冰心口中而出,断开的两个字却却给了他当头的一记闷棍:“快……逃。” “冰……”疑惑之后身体在瞬间僵硬,蘭陵王身体左右微晃,怔怔地向后跌了一步。不可置信地缓缓低头看去,一把匕首握在冰心手中稳稳当当地插在了自己的腹部! “为,什么……” “蘭陵王小兰兰!” 眼前一阵发黑,蘭陵王稳不住脚步一步步向后倒去,夏天,夏美立刻冲了过来扶住他,雄哥,阿公,夏宇,寒,也护在了他们身边。 雄哥拿出了“乌风”,阿公也取出了“克魔跋”,两人站在最前面警惕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冰心。 “阿爸,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 眼前的冰心面无表情,白色的连衣裙上那点点的红刺眼非常,两手都握着匕首,站在那里一言不发,来者不善的气息却是明显。 “恩~阿好!啊吼!气势汹汹,来者不善。不管怎么样!敢到我们夏蘭荇德家来撒野那就没商量!冻一冻砍成七块八块丢出去喂狗!看我的‘克魔跋’!”话溜几句,阿公举起那两片铜跋就是一敲。 “哐!” “阿公不要啊!阿公别敲!” 前一句是蘭陵王焦急的大喊,后一句脱口而出的却是夏宇,可惜还是来不及。强烈的声波震荡扩散开来,在场的人虽然抵御住了对耳膜的侵害却还是避免不了那一阵的头晕眼眩。 “喂欸!现在是怎样?我敲一敲你们倒什么倒?!”面对自己一跋对对方影响不大,自己这边除了自己,雄哥,以及最后面没有异能的死人团长以外都多多少少紧皱眉头,手揉太阳穴,脚步虚浮的结果,阿公表示非常不满。 “阿公,平时看不出来,但是我们都是有魔性体制的好吗?只要使用异能就多少都带上了魔气,然后您再一敲,吼~受不了。”揉着太阳穴再揉揉耳朵,夏宇现在只觉得耳朵内轰鸣,头好痛。 刚才警惕的时候都飙起了异能,蘭陵王本来就是魔化异能行者就算异能全失再开启也一样,夏宇和夏美传承了死人团长的血脉,两人在还无法控制异能的时候都要先用“封龙贴”封锁然后再撕开一角才能使用异能,那种时候也就多少会受到魔性的侵蚀,然后夏天虽然已经是终极铁克人却也无法改变他也流着魔化异能行者的血的事实,而寒在刀片计划制造之初也被混入了魔性,两个人虽然受到的影响较少但也不可能完全避免。 “哇!哇!哇!” 理解完一系列原因,阿公只觉得自己头上一群乌鸦大叫着飞过,再看后面的某人,简直是刺眼到不能再刺眼了啊! “好你个死人!都是你这个什么魔化异能家族的大少爷!我们夏蘭荇德家可是正统的白道异能家族,现在你看看你看看!被你整得一群小妖魔鬼怪!气死了我!我要去喝波霸奶茶!”“克魔跋”一收,摇头晃脑临走之前还对着一副无辜的样子,欲哭无泪的死人团长狠狠哼了一声,“哼!” “爸!阿爸!吼!”无语万分地看着阿公头也不回地离开,雄哥大吐一口气也是郁闷无比,但是冰心却已经不想再看他们耍宝,双手一握匕首就冲了上来! “噹!” 枪口一拐枪管抵住了第一把匕首,在没有弄清楚现状之前,雄哥没有办法伤害可能是蘭陵王未婚妻冰心的人。可是眼前的冰心明显没有这种顾虑,紧接着从侧面横切过来的刀锋让雄哥只有用力一抵匆匆退开。还是太慢!匕首贴着手臂划过同时带出一道血痕,雄哥捂着手臂连忙再退几步,警惕地看着恢复站姿宛如机器人的冰心。 “雄哥老妈老母达令!没事吧?!”看到雄哥受伤夏家三兄妹当即忧心地询问。 “雄!”就是失去异能成了麻瓜的死人团长都忍不出从后面冲了过来,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护着雄哥。 “夏天,你直接把异能提到最高对她使用‘凝结术’,夏美去拿绳子来,不然畏首畏尾地打下去我们只会全军覆没!”看了几眼知道雄哥的伤势并不严重,夏宇镇定下来判断眼前的形势对夏天夏美发出了指令。 “知道了。”夏家里夏宇的智商最高这点绝对无可质疑,夏天夏美立刻行动,凝聚到五万点的异能通过一声“伏瑞斯呜拉巴哈----凝结术”给冰心的身体结上了一层霜冰。 “呼~”终极铁克人的超高异能不是作假,看“凝结术”生效夏天顿时松了口气。 “哼!区区的‘凝结术’就想对抗我的傀儡,太小看本少爷了吧!”隐藏了气息躲在夏家门外的夜看着夏天轻蔑一笑。手上手势一结正要行动,突然出现的强烈危机感让夜在瞬间就下意识地从原位跳开。 接踵而至的银色刀光惋惜扑空却不消散,反而冲着夜闪躲的方向追了过去! “噢~”眉梢一挑,夜饶有趣味地看着追来的匕首,相似的短匕出鞘,附上雷光挡开了受人控制的锋刃。 弹开的银色匕首落入黑袍遮身的人伸出的手掌,面具的遮掩只能看到对方微扬的嘴角,摊开的掌中匕首悬浮着飘动似乎随时会再度发动攻击。 “看样子同行并不同路呢~”瞥了一眼离开已经有一段距离的夏公馆,夜不急也没怎么惋惜,反而带着玩味的笑悠闲地将匕首指向了眼前的人,“本大人不与无名之辈游戏,既然盯上一样的目标,那给本少爷就报上名来!” “妖夜游戏人间,冰殇冷眼繁华,为何要卷入尘世是非,为他人手中兵刃?”黑袍人不作回答反而询问,声音却冷清得恍若清风流水,无去无从,无情无欲。 “无所谓什么卷入不卷入!本来就是这人间之物,正也好邪也罢,白也可黑也行。为了谁?呵~这人间就是我‘妖夜’的游乐场,不过‘兴趣’二字!”夜并不正经的站姿,骄傲得像是对进犯自己领地的侵略者嘶吼的猛兽,坦坦荡荡地向前扑杀。 “呵~”黑袍人并不为夜所影响,冷笑一声,朗声道,“将黑白正邪视若无物的确潇洒,却不知在你们兄妹二人眼中是非善恶又是如何?空狂者落,盲目者迷,病者自欺,颠者自焚,错落者无妄,执迷者破灭。游戏人间自在,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走狗良弓,岂知不是末路?” “哼!第一批不怎么样,第二批倒还真是会讲大道理。若是人间不够,本少爷便将地狱也变为游乐之所,即使地狱崩塌,也不过一场ga over!比起走狗良弓,还不如多关心关心狡兔飞鸟。兔死鸟尽得太快,才是本少爷担心的呢!”夜满不在乎地说道。 “不必担心。”黑袍人微笑着,被连身帽遮盖的眼中出现危险的光辉,五分淡然,三分挑衅,两分玩笑,不缓不急地说道,“只是何为‘狡兔飞鸟’,还请看清楚了。” “恩?”突然变化的气息,虽然很细微但还是有一点感觉,夜再看之时眼前竟只剩下吹拂的清风。眯了眯眼,最后一瞬间,那是足以让他提起所有警惕的致命危机!“有趣!”摸着下巴,夜舔了舔嘴角,眼中爆发出浓浓的兴趣。这个有点棘手,不过上次那只老鼠,说不定可以试试看。 这厢夜找到了感兴趣的玩具,那边夏家众人费尽万苦终于制住了冰心,没有夜的捣乱,终极铁克人的“凝结术”加绳子总算是让冰心安分下来,在夏宇的监管下低垂着头坐在椅子上。 喊来异能医生,叫了峡谷医仙,帮雄哥和蘭陵王处理好伤势,打电话通知了灸舞和脩,一群人陪着如木偶一般的冰心待在客厅里。 沉默的大厅里就只有硬撑着不去休息,待在冰心身边握着她的手的蘭陵王不停地说着什么的声音。不停地,不停地说着,不在乎剧痛的伤口,不在乎她是否有所反应,只是寸步不离地守在冰心身边,细语着,倾述着。 前后脚到来的灸舞和脩一进夏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有些无奈又有些悲伤。逝者再现,勾起过去的悲伤,撕开止血的伤口,让一切埋在心底的都冲出了束缚,叫嚣着,嘶吼着,更加波涛汹涌地要将人们淹没! “峡谷医仙,你能看出冰心到底是怎么回事吗?”灸舞在空出的沙发上坐下,向已经为冰心诊断过的峡谷医仙问道。 “这……”看了看面无表情宛如机械的冰心,峡谷医仙迟疑了一下,说,“如果她真的是冰心小姐本人,那从医学的角度来看,只能说是不可置信。她的肉体,内脏,骨骼,神经,一切都与常人无异。不是替身或者人偶那种没有生命的东西,没有丝毫的虚假。我只能说,就算她不是冰心小姐,也一定是活生生的人类!” “她是!”峡谷医仙话落,灸舞还没说什么蘭陵王先喊了起来,“她是冰心!一定是!我知道她是,我感觉得出来。就算她不认得我了,就算她变成任何样子我都知道,她是我的冰心,一定是我的冰心……”蘭陵王喃喃地说着,双手紧紧抓着冰心的手丝毫都不放松。 “可是蘭陵王……”看着蘭陵王这痴迷还带点疯狂的样子,灸舞犹豫着该不该说下去,但想了想终究说出,“就算她真的是冰心好了,如果无法了解她到底出了什么事,以她现在的状况我是不可能放任她就这样留在这里。如果冰心无法恢复,恐怕……”灸舞住了口,下场不是被杀甚至可能会被带走研究,毕竟“死者复苏”永远是人类无法不感兴趣的课题。 “那我就带冰心走!”蘭陵王站起来,作势就要解开冰心身上的绳子将她带走。 此时,一道冷清的声音阻止了他的行动:“‘傀儡术’。” “恩?” 所有人顺着声音看去,脩一如往昔面无表情,转头看着蘭陵王说道:“如果真的是‘傀儡术’,就算是为了她你也最好留下。” “什么意思?”蘭陵王不解地问道。 “‘傀儡术’,白道异能界的s级禁术之一。被禁的理由是过于狠毒。被‘傀儡术’控制的人将完全为施术者掌控,除了听从命令,被施术者的身躯,内脏,神经等都会受到操控,无论是断筋碎骨,五脏俱损还是陷入幻觉不可自拔都轻而易举,彻底成为布偶任操控者摆布玩弄。再加上‘傀儡术’本身不致人死命,是为求死不能。想要彻底阻止傀儡的办法只有一个……”脩看着蘭陵王不断动摇的眼神,语气不变内心亦没有起丝毫波澜,继续说道,“彻底毁灭。不剩丝毫地成为粉末。” “呼延觉罗脩!”蘭陵王猛地抬头通红着眼狠狠地瞪着脩。那么绝情的话,那么惨无人道的事他居然说得那么风轻云淡,就那样站在那里,宛如机械一般说明。 “蘭陵王!脩只是将‘傀儡术’解释清楚以便找出解决方法。这里没有人愿意冰心变成那样,你冷静一点。”夏宇拉住蘭陵王要他冷静。脩一向冷淡所有人都知道,也就只有现在一牵扯到冰心就变成“炸药桶”的蘭陵王才会这样去较真。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五章:【难言鸣响】 “……对不起。”深呼吸,蘭陵王知道是自己情绪不稳,闷闷地道了声歉,问道,“那还有什么办法吗?” “找出施术者。”脩无悲无喜,如常说道,“‘傀儡术’完全由施术者控制,只要施术者愿意,自然解除。” “可是要怎么找?满大街的人,总不可能随便拽一个就是吧。”夏天摸摸头找不到思绪。 “当然不能乱找。想想对我们有敌意的人……”夏宇摸摸下巴,说道,“魔界,魔化人,还有上次出现的兄妹俩,要排除法的话想来之前那两个人还是最有可能。” “嗯。夏宇说的没错。‘妖夜’和‘冰殇’的确来者不善。蘭陵王确定是他们的目标。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从哪里学到的禁术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复活冰心,但是现在看来还是他们最有可能。”灸舞认同夏宇的说法。魔族和魔化人在极阴之日因为叶赫那拉雄霸的计划使得叶赫那拉雄霸和四大魔君两败俱伤,叶赫那拉雄霸本人还丢了性命导致魔化异能行者那些家族都乱成了一团。此时此刻两边都应该在修生养息的状态不大可能出来蹦达,那剩下的自然就是来历不明又来势汹汹的杀手兄妹了。 “可是就算知道了,我们又要到哪去找那两个神出鬼没一下子跳出来一下子又跑不见的家伙啊?”夏美不爽地说道。想想上次那个自称“妖夜”的家伙压着她的小兰兰打就不爽!火气一肚子再加一肚子! “‘妖夜’和‘冰殇’,作为杀手界三大传说之二几乎没有人见过他们的真面目,更别说知道他们的下落。”蘭陵王死死握着拳头,身为叶赫那拉家的杀人兵器,他在杀手界也没有少听过这两个传说人物。只是之前没有交集也就没有在意,也想过夸大其辞的成分,却没想到现在相遇竟然当真是如此棘手!蘭陵王只觉得好不甘心! “三大传说之二?”皱了皱眉,一直在看着冰心的寒问道,“那还有一个呢?”不解内情,只要有一点线索可能救自己的妹妹寒都不想错过。 蘭陵王苦笑了一下,说:“最后一个人,‘残风’,比‘妖夜’和‘冰殇’更加神秘。‘妖夜’和‘冰殇’至少知道两人互为兄妹,残风却是根本无影无形。不止与其他杀手没有半点接触,不可思议的杀人手法和成功效率,除了目标和亡魂根本没有人见过他。甚至还有人怀疑‘残风’会不会根本就不存在。我们如果能找得到他说不定早就抓到那两个家伙了。” “那怎么办?难道就没有一点可能找到他们吗?”夏天难以置信地问道。 “……要找到‘妖夜’并非没有线索。只是以他的实力,贸然找上门绝不是上策。”静了半晌,脩才缓缓说道。 “哪里?”原本被连番打击得半死不活的蘭陵王眼睛一亮,冲过去这一次倒没有被拦一把抓住了脩的肩膀问道,“他们在哪里?!” 完全没有控制的力道让脩皱了皱眉,看着几乎失去理智的蘭陵王一言不发。 “脩,说吧。现在这么多人,就算蘭陵王冲动我们也会拦住他。”知道脩的顾虑,灸舞下了决断。 “是。”有灸舞开口,脩也不再坚持,说,“禁卫军回报,‘妖夜’经常会出入一家名为‘wallow’的pub。地址是……” 蘭陵王的双眼中出现了希望,在夜晚降临,升任北城卫队长的阿扣溜来报告“妖夜”出现后就立刻拽上他冲了出去,连带着夏美、脩、灸舞,留下夏宇、夏天、寒以防万一冰心暴走。 喧嚣的酒吧,舞池中扭动的人群,放纵的姿态,迷离的双眼,缭乱得几乎勾了人魂去。 喧闹,昏暗,加上拥挤,在这种环境下找人简直挑战,所幸他们想找的人此时简直是再嚣张不过。 带着银色面具,穿着黑色闪亮的无袖背心,挂着一堆银色链条的朋克长裤,同样朋克风的皮质外套大敞几乎是半挂在身上。单手抓着麦克风嘶吼着重金属摇滚,另一只手臂挥舞着和台下的人示意,站在舞台中央仿佛汇聚所有光芒,简直是把这里当成小型演唱会现场。 “哟噢!唱得不赖嘛!不过比起我阿扣大师还是马马虎虎差那么一点。”换了平时的摇滚装,此时的阿扣穿着一条破了洞的灰蓝牛仔裤和像是打街头篮球的那种红色长卫衣,还特意把连身帽戴了起来,看起来就像是满不正经的小混混,虽然他平时也吊儿郎当得很。“哎!看我去把他拽下来!拼歌这种事我最拿手了!”说着就蹿上了台去。 一旁的灸舞看着猴急的阿扣,好笑地用胳膊肘撞了撞一言不发的脩,问:“脩你不拦着阿扣?你说他要是疯起来还记得来这里的目的吗?” “‘妖夜’的实力很强,外面的禁卫军能不能拦住他还说不清楚。与其我们直接出现打草惊蛇倒不如让阿扣疯一疯,对了胃口对交涉也有帮助。”抬手压了压鸭舌帽的帽檐,比起阿扣脩没换衣服只是戴了顶帽子。所幸来的是pub,摇滚装一点都不显眼。 “也是。”灸舞耸耸肩,心里却挺乐呵:耶!第一次没“是”!“属下”!“盟主”!早知道这样就能让脩改口以后就挑公众场合谈事情好了!不过隐密性是个问题。唔…… 所幸脩不知道自家盟主此刻心中的小算盘,不过就算知道相信也只有一个反应:“属下请盟主见谅。过于嘈杂的环境并不适合交谈,还请盟主三思。” 而此时晃到舞台旁边的阿扣掐着一首歌的结束跳上舞台,麦克风对音响一声“长啸”吸引了注意。收回麦克风隔空置于唇前,抬头对还在场中央的夜挑了挑眉,随着伴奏的响起敞开了嗓子。 “就这样吧 请帮我想一个借口 请告诉我 一个简单平凡的理由 因为我不想继续 一直玩着机器 在这里充满生机 天天都有奇迹 我紧张不能呼吸 怎么会这么忧郁 难道我真的有病 还是你们的问题 …… 简单的说 他们有个进化的目的 有一点神秘也许很刺激 残忍点说 这个世界根本不需要你 你懂了吗? 开始人间逃亡 就算折翼的翅膀 我仍要展翅飞翔 只要感触到光芒 不放弃编织梦想……” 嘶吼的曲子最后却仿佛述说一般安宁而坚定,阿扣盯着夜唱完最后一句。 无视台下热烈的掌声呼喊,台上的两人仿佛陷入了一种特别的状态。 稍待,夜咧嘴一笑,对后面的伴奏乐团说了两个字,挑衅地睨了一眼阿扣,起唱: “一瞬间 法则颠覆 我是谁 是我心魔乱舞 对与错 我能顿悟 恶魔开始 让真理复苏 迷雾中 谁在低诉 最高的荣耀 享受孤独 用奋斗 去征服 踏平 天地间的愤怒 云再黑 风再吼 不能让我停下征途风雨无阻 任脚下的 众神 为我 铺成一条英雄路 一滴泪 在 半路回头 我只有 战斗 战斗 满天星 在 坠落之后 我祈祷 别走 别走 那温度 已 无法保留 爱已经 冷透 冷透 我的心 愿 和你共有 一起到 尽头 尽头 迷雾中 谁在低诉 最高的荣耀 享受孤独 用奋斗 去征服 踏平 天地间的愤怒 云再黑 风再吼 不能让我停下征途风雨无阻 任脚下的 众神 为我 铺成一条英雄路 一滴泪 在 半路回头 我只有 战斗 战斗 满天星 在 坠落之后 我祈祷 别走 别走 那温度 已 无法保留 爱已经 冷透 冷透 我的心 愿 和你共有 一起到 尽头 尽头……” 最后一个高音,夜闭着眼睛直到音乐结束,才双手抱胸不紧不慢地看向阿扣。 重音的鼓点掐着相应的力度,需要控制好气息咬紧发音,爆发力一收一放的歌曲。阿扣越听越兴奋,跟乐团一招呼踩着余热撞上! “我一掌劈开天 跟着我去冒险 我们的对手到底会是谁 在所有书里面 为什么都没有写 我们的明天 它在哪边 为何你一直瞄 是不是要单挑 拳击太极咏春都 随便你挑 你还一直在笑 小心牙齿断掉 我要放下书包让 烈火燃烧 谁说正义会迟到 只有坏人才命好 你不要想逃 我会追到 天涯和海角 …… 我一掌劈开天 跟着我去冒险 关不住的梦想就要起飞 在我的心里面 完美就要更完美 谁都不能改变 我一掌劈开天 跟着我去冒险 我们的对手到底会是谁 在所有书里面 为什么都没有写 我们的明天 它在哪边……” 一首歌热血沸腾,这是跟东城卫练团的时候不同的感觉,知音与对手一样难求,针锋相对更加畅汗淋漓! 夜舔舔唇角,面具下的双眼似乎有火在燃烧! “城楼上谁望 夕阳照边疆 断魂刺何方 只一眼尽苍茫 你说这片伤 不过当年狂 且将那 真假埋藏 狂沙吹不倒的金戈铁马在沦陷 瘦了的骆驼拖起兄弟的剑 魂断故里有谁在坟前插满杜鹃 拿什么来祭奠只剩一缕狼烟 怕不怕流血的男儿生死复边关 看不看万世千秋罢了好酒几坛 王侯将相怎敢用刀疤来加冕 志在万里河山待封疆而凯旋 …… 血染尽沙场 又闻几人亡 万里行军踏北邙 若埋骨他乡 傲骨无人挡 万军中弑王 尘飞扬 裂苍穹为殇 岂知生死惘 两茫茫 且又何妨……” 节奏的把握,驰骋疆场的意气风发却隐藏沉重,坦荡而无畏,是将迷惘抛开勇往直前的决绝和倔强! 阿扣听出来了,他虽然吊儿郎当但心却不可谓不细,论决心,他不输任何一个人! “我们为谁而战 逃不了 那你争我夺的恶性循环 我们又为谁而活 这一秒 有多少希望瞬息间烟消云散 汗水在烈焰里蒸发 把泪光葬在乱世的滥觞 就放浪形骸厮杀 你倒下有我来扛 共患难去闯 …… 正义在沦陷 世界需要救援 下一战 有多少阻碍等待我来解 直到黎明来临之前 烧尽尘埃落叶一整夜 以战止战轮回的终结 啊……” 一曲战歌,仿佛看到那硝烟纷飞血染全身依然奋战的身影,看见那焚尽一切的烈火熊熊燃烧的景象。 夜轻笑,闭了闭眼,较之前都要柔和的前奏响起: “还原过分篡改的真相 等待不会迟来的曝光 谁执着的旅途 正在 被迫英勇算不算英雄 如果可以全世界只需要 你欣赏 …… 唤醒身体里面古老封印的灵魂模样 秘密揭晓之前 不必神色慌张 真相它患得患失四处匿藏被谁捆绑 来不及哭 害怕却不服输 不如大战一场 唤醒胸膛左边积攒太久的悸动力量 谁在绝望之前 竭尽全力释放 真相它患得患失四处匿藏被谁捆绑 没时间哭 未来是我做主 放手决战一场……” 比起女声男声的演绎少了一分缠绵更多了坚决,一颗心坚持自我,哪怕是走入地狱深渊也无所谓。 说实话,这是一首让人悲伤而决绝的歌。 在众人晃神之际,夜放下麦克风跳下了舞台,同时一个男声出现在五人的脑海:[201号包厢。] 阿扣紧接着下了台,早已按耐不住的蘭陵王急急忙忙地冲上二楼,夏美紧随,灸舞和脩看了看对方与阿扣会和也走向了201号包厢。 开门入内,横躺在一张沙发上的夜早已不复刚刚的深沉,双腿交叠,靠着沙发扶手自顾自摇晃着酒杯:“铁克合众联盟的各位大人,屈尊就驾来这小小pub有何贵干呢?” “杀手界的传说,‘妖夜’,难道敢做还不该当吗?要杀我的话就冲着我来!把冰心身上的‘傀儡术’解除掉!”蘭陵王上前坦然直言,心系妻子的他此时那里有心思顾忌任何其他。 “喔?”晃着高脚杯的手一顿,夜挑眉扫视一番眼前的人,舔舔唇角饶有趣味,“居然认得出‘傀儡术’……有意思,就不知道是哪位认出来的呢?我猜猜!首先排除的是那位终极铁克人和她的母亲以及夏蘭荇德家的小姐。然后既然是白道的东西,那就排除掉叶赫那拉和古拉伊尔家的。韩克拉玛家的小姐常年在外想来也不会对这些秘术有所了解,北城卫队长虽然有此权限但他看起来对这些尘封的东西没什么兴趣。剩下的就是夏蘭荇德家的老怪物和第一聪明人,以及铁克合众联盟第一、二把手了。只是再接下来……”念念叨叨一堆,夜的视线掠过前面几人在后面飘来飘去,问,“那,是哪位呢?” “比起这个我更好奇你是从那里学到?”忽视夜的诡异视线,灸舞问道,“被异能行者严令禁止的禁术,就连魔化异能行者那里都没有记载。到底是怎么学会的?” “这个嘛……只能说来路正当无师自通,至于其他的恕我不便透露。啊!”说完一句又似乎想起什么,夜补充道,“至于解除那是不可能滴!先施术再解除你们当本少爷闲得发慌啊?” “那就只有逼你解除了!”“攔灵斩”现身直指夜的咽喉,蘭陵王异能飙升,赤红的双眼仿佛入魔。 “呵!杀啊。”对剑锋毫不在意,夜只是拄着头玩味地看着蘭陵王,“杀了我,‘傀儡术’也不会解除。你美丽的妻子就只能一辈子当个杀人机器……啊!不对。应该是在她造成对异能行者的伤害之前就会被你身后这两位,挫骨扬灰了吧。”夜摩挲着下巴,那样的笑容让蘭陵王再也无法控制地一剑劈了下去! “蘭陵王住手!”见势不妙,灸舞大声喝道。一道人影瞬间移动到蘭陵王身侧扣住他的手腕同时用劲,脱手而出的“攔灵斩”擦过夜的发丝钉入墙壁三寸有余,可想而知刺入人体的后果。 “啪!啪!”完全没有死里逃生的意识,夜不紧不慢地拍拍手,状似满意地说道:“力气果然很大,只可惜四肢发达,这里……”点点脑门,夜万分遗憾地摇着头,“真是不怎么样啊~” “‘傀儡术’的确需要施术者本人解除,但并没有详细指出是否不接受非自愿的方式。虽然有些冒险,但你想不想试试?”放开蘭陵王的手腕看向夜,脩一如平常的冷淡压迫感迎面而来。 “控制我解除掉‘傀儡术’……”摸摸下巴,夜似乎也颇感兴趣,“呼延觉罗的‘摄心术’,你倒是可以试试看。不过我也没有试过在非自愿的情况下解除‘傀儡术’。一个不好那位冰心小姐没了感情,少了器官,七窍流血或者发了狂痛不欲生,那可不关我的事啰。” 夜无所谓的话语让白道异能行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脩虽然一脸平静,却也沉默不语。 “够了!”蘭陵王大喝,“你的目标不就是我吗?那只要我死你总可以放过冰心了吧?!” “嗯?”夜轻挑眉梢,笑着说,“这个还可以。反正的确如你所说,你才是我的目标。目标没了,他身边的人怎么样就不在我的负责范围内了。” “那我现在人就在这里。”蘭陵王毫不犹豫,说,“只要你放过冰心,之后要杀要剐我绝不反抗!” “这样啊……”悠悠然从沙发上起来,夜踱步到蘭陵王身前,酒杯轻轻敲着他的肩膀,“无凭无据,我怎么知道你不会给我开空头支票?这样吧!只要你喝了这杯酒,我就解除掉‘傀儡术’,放了你老婆。你敢吗?” “有什么不敢?”接过酒杯,蘭陵王不顾其他人阻挡的意图就要喝下去。突然,一只手打翻了酒杯还狠狠推了夜一把,娇小的身影拦在蘭陵王身前,颇为蛮横地说:“我说你这人!看人家夫妻残杀生死相隔你高兴是吧?!小时候缺爱还是咋样啊?!” 踉跄几步后站稳,夜扬起头扯扯嘴角似笑非笑,摊摊手,说:“是啊!但凡能无忧无虑成长的人哪里会选择朝不保夕的日子去做个杀手?我的家打小就只有我们两兄妹相依为命,当然比不得夏蘭荇德家十几年隐于尘世,过得风平浪静的日子!” “你……”乍听到这样的话愣了愣,夏美无措,蘭陵王沉默,灸舞若有所思,阿扣似是陷入回忆,而脩,神色莫名。即使神态各异,众人却都不得不承认他所说的确是事实。 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人会喜欢沉浸于黑暗?或是迫不得已,或是为了一丝讽刺的宁静,又或者只是一种自我保护,总有一个原因。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六章:【诡谲妖夜】 “呵!”夜不屑地冷笑,瞄到夏美一副不好意思又逞强着不服软的样子,莫名就涌起一种还想再逗逗她的想法。 “这样吧!”一手作拳往掌心一捶,夜凑到夏美面前,说:“既然你看不过去,那就我和你来玩一场游戏。只要你赢了,我就无条件解除‘傀儡术’。怎样?” “好!” “不可以!” 男女截然相反的反应,蘭陵王扳过夏美的肩膀,郑重地说:“夏美,我欠你们夏蘭荇德家的已经够多了,我不能再让你因为我陷入危险的境地!更何况,你和冰心非亲非故,你没有理由为了我们……” “小兰兰。”打断蘭陵王的话,夏美握住蘭陵王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泪眼汪汪看着他说道,“只要有你这份担心,我就没有遗憾了。” “……”尴尬地抽了抽手,蘭陵王虽然感激却还是对夏美花痴的样子接受不能。 “但是……”但没想到在他抽手之前夏美先放了开来,转过身面对他认真地说,“蘭陵王,你当我夏美是什么人?你和冰心的婚礼是我办的,就算和她相处的时间只有三天不到她也是我夏蘭荇徳美的朋友!就算不是这样,我夏蘭荇徳美爱得起也就放得下。既然你爱的人是冰心,那尽我所能帮你们幸福就是我能做的爱你的方式。我是喜欢对酷酷的男生发花痴,但我也分得清爱一个人和崇拜的区别。而且,你不用为这件事感到愧疚或者说亏欠什么,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你没有权利阻止。”此时的夏美在场的人从未见过,但却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感觉这才是真实。 “好了!”夏美回头看向夜,说,“你说吧。什么游戏?” “很简单。”夜摸了摸口袋,拿出一枚硬币在手中一上一下抛着,“掷硬币的规则谁都知道。你猜对了我就解除傀儡术,如果你猜错了,那我也没办法啦。” “蛤?你这算什么啊?”突然就转变了画风,夏美简直感觉自己在和外星人沟通,这脑回路绝对不在同一条线上! “玩玩而已嘛!不过为了增加一点娱乐性,我们来猜五次。每一次小胜的人都可以对对方提一个小问题或者一个小要求。”眼神掠过后面几个男生若有所思的神情,夜的笑容透尽邪肆,继续“火上浇油”,对夏美说,“怎么样?这只是我们之间的游戏,你赢得多还能从我这套出不少情报,而我嘛,与其提那些想也知道可行性不高的要求更注重眼前的好处。夏美小姐,还敢不敢玩?”轻挑眉梢,夜笑得玩味仿佛毫不在意夏美可能从自己口中赢走的讯息。 “好!本小姐奉陪到底!”夏美一撩衣袖,一口答应,“谁先?” “当然女士优先,你请。”夜随手将硬币丢过去,又是“妖夜”那诡异的绅士风度。夏美也不推脱,双手合掌一接,放平,说:“我猜正面。” 夜轻挑眉梢,笑容愈发灿烂,说道:“那我就反面。” 不过几秒就过了一局,夏美也没想到夜真的这么随意,深吸一口气,在身后几道紧张的目光下打开手掌。 “正面。这局我赢。”看到那字夏美顿时松一口气,带着点挑衅的意味说道。 “那请问夏美小姐,您是要提要求还是问问题呢?”夜不在意地笑笑,手臂曲在腹前微微倾身,利落的一个礼毕,问道。 “你为什么要攻击蘭陵王和盟主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游戏,夏美不能也没想让其他人干涉,只能凭自己去选择问题。 “其实吧,我和我亲亲妹妹跟他们都是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来着,本来也没兴趣和你们那么大一个铁克合众联盟做对什么超麻烦!”夜倒不纠结,只是一脸嫌弃地说道。 “那到底为什么?麻烦你讲重点好吗!”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还嫌麻烦那你做这赔本买卖干嘛?夏美听得简直头大,重点啊重点! “好好好!重点重点!重点就五个字:老头的命令。”夜双手一摊,简单明了地回答。 老头……命令……这两个词让几人陷入了思索,脩眸色微沉,然而短短一瞬就恢复如初。 “老头的命令?老头是谁啊?”夏美条件反射地追问。夜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邪笑着说:“你这可是第二个问题咯!” “切!不说就不说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夏美没好气地嘀咕,把硬币丢了回去,“该你了!” “是是!”夜接住硬币平放在食指关节,大拇指从下往上一弹。打着旋的硬币高高抛起,然后老老实实落在夜的手背,被手掌一盖,“唔,我就猜反面好了。毕竟是反派人士,和你们正道绝对不一样。”夜自顾自说完,然后手掌一掀一伸,嘴一撇,“tough ck” 硬币朝上的赫然是字! “好了!问吧问吧!”夜把硬币朝夏美一丢,又拿出一个硬币放在掌心,手指使劲绕着硬币画着圈,“画个圈圈诅咒你……” “噗!”夏美刚从连胜的诧异回过神来就庆幸自己没有喝水,这这,简直……“你幼不幼稚啊你!”夏美哭笑不得地说道。 “哼!本少爷乐意!”夜孩子气地说道,然后摆摆手说,“赶紧问赶紧问,下一局本少爷一定扳回来!” “那就……”夏美考虑了一下,问,“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嗯?”夜一挑眉,带着些许讶异,“我还以为你会问我老头是谁呢?” “你会说吗?说出来又可信吗?当我美美姐好骗啊!”夏美双手叉腰娇嗔道。 “会啊。我会告诉你老头是我们兄妹俩的恩人。他收留了父母双亡的我们让我们得以长大成人,所以我们才谢谢他给他卖命。也就这样。”夜狡黠地眨眨眼,玩味掩饰了深层的落寞和一丝丝说不出的感觉,然后回答,“不过你的问题问的的确不错。那我也就放开来讲好了。我和妹的目的嘛就是报恩。所以听老头的命令帮他做点事。而老头完整的命令就是,趁你们白道大战刚息松懈的时候,杀了灸亣镸荖舞,呼延觉罗脩,夏蘭荇德天以及古拉依尔蘭陵王。他们四个就是我们的目标。至于老头的目的吗?鬼才知道。我们懒得去问,只不过老头的野心挺大,你们就尽管往严重了去想吧。”夜摊摊手一脸的无所谓。 “难道你就不在乎吗?要是因为你们铁时空不在了,你就不知道那样会有多少人牺牲,多少人死去,会有多少人难过多少人痛苦吗?!”像是被什么刺激了,夏美愤怒地朝夜吼道。或许是极阴之日的战争,或许是雄哥的失踪,看这个人对那样悲惨的后果毫不在乎夏美压不住一股火往脑袋上冲。 “无所谓!”夜昂首,舔舔唇角,说,“该你了夏美小姐。如果你这么不想看到悲伤的事,那就先救你的好朋友吧。” 夏美俏目一瞪,用力将硬币一丢然后接住:“正面!” “反面。”夜紧接着说道,夏美却未曾注意他挑起的嘴角透出的是一股坚定的自信。 手翻开,未见面值,是反面。 “我猜对咯!那么……”夜喜笑颜开,突然一大步跨到夏美面前,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低头准确地印上了那红唇。 “唔!”措不及防地被吻,感觉有什么湿润的在自己唇瓣上舔了一圈,夏美赶紧把人推开用力擦着嘴巴,“混蛋!你做什么啊?死流氓!变态!” “夏美!”身后的几个男生也被夜突然的行动吓了一跳,蘭陵王赶忙上前护住夏美。偏偏阿扣还在一旁摇头晃脑地嘀咕道:“我说怎么突然变了态度,原来是看上了咱们夏美,不过这把妹手段还真不怎么样?硬来可没好结……我闭嘴。”剩下的话消失在脩撇过来的冷眼下,阿扣捂着嘴不说话只是继续摇头晃脑。 “哎哎哎!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少爷这是硬来了?”被推开的夜玩味地摸着下颚舔着唇像是在回味刚才的味道,说,“愿赌服输。夏美小姐我们最初可是说好的,赢的人可以问一个问题或者提一个要求,你从我这里知道了不少,我要个吻也不过分吧?再说了本少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被我吻你也不算吃亏嘛!”夜撇撇嘴竟露出几分委屈。 “靠!”被强吻的是自己他委屈个鬼!夏美愤愤地擦两下嘴用力把硬币往夜身上一砸,“继续!老娘就当被狗啃了一口!你他妈最好不要撞到我手上不然老娘让你去外面裸奔三圈!” 呃——夏美小姐您好歹是女孩子矜持啊矜持!站在同一阵线的人冷汗连连,夜倒是捂着肚子笑弯了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用手背抵了下唇压压忍不住的笑,夜将接到的硬币向上一弹,划过漂亮的弧度被夜握在手中,然后将紧握的拳伸向夏美,“猜吧!” 看着那拳头,夏美自己也握紧了拳,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向夜的双眼,斩钉截铁道:“正面!” 夜扬起了嘴角,紧盯着他的夏美心下一紧,似乎有什么撞入了心脏,有些喘不过气来。 紧握的手不动,五指接连展开,落在掌心的硬币,那明晃晃的字让蘭陵王几乎想要欢呼! “你赢了!”夜依然笑着抛了抛硬币,但是又突然脸色一苦,一只手抓住夏美的手摇了摇,说,“唔,亲爱滴夏美小姐,那啥,裸奔三圈未免太丢脸了点,要不?那个,您大人有大量放小的一马?”面具后一双眼睛眨巴一下,带点讨饶却又透着无限妖邪,勾魂夺魄,本来有些发愣的夏美却是一下子清醒过来,赶紧甩开人的手,愤愤道:“你爱奔本小姐还怕你跑了呢!赶紧把那什么劳子‘傀儡术’给我解了!” “得令!不过解咒这种事还得现场来是吧!还有我这个人一向遵守规则,所以在那之前……”夜看似随意地伸手拦住夏美的腰把人带到自己怀里,舔了舔嘴角,说,“夏美小姐是不是也要先说说你要提的问题或者要求呢?” “放开啦你这个骚扰狂!”用力推着某人顺便朝某人的脚用力踩踏,幸好某人也算识趣地放开后,夏美松了口气,眼睛一瞄,想到夜刚才的话,双手叉腰说,“要求是吧?那你就把面具摘了让我看看你到底长个什么样怎样?” “妖夜”的真实面貌?在场想来没有人会不好奇,就是夜本人都因为夏美这个要求愣了一下,不过很快恢复,手指摩挲着下巴凑到夏美面前,说:“美美想看我的样貌,不会是真的喜欢上我了吧?嗯!就知道本少爷的魅力无人可挡……” “给老娘去死!”夏美简直想拿桌上的酒瓶给人一头砸下去!鬼才会看上这个没心没肺没血没泪的杀手!话说,其实他还挺不像杀手的。这才突然反应过来有哪个冷血杀手会和自己的目标的朋友玩一场游戏就答应救人的?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在夏美的脑海一闪而过,很快就归咎在了这人的古怪! “嘛嘛!想看我的真面目也可以,不过只能给美美你一个人看哦~”夜微微一笑,瞬间让自己和夏美调转了个位置再离后面那群远上几步,轻轻揭下了脸上的银色面具。 先是被夜竟然就这么答应了惊了一下,再接着看到这一张脸,夏美有些发愣。 那是一张非常俊美的脸,和夏宇有些相似不过气质更像鬼凤,却又比鬼风少了几分妖娆多了几分邪肆,最特别的是在这样一张脸上夏美竟感觉到了严肃感觉到了冷漠。在此时夏美的脑中并不记得他是一个杀手,只觉得,邪肆的妖,沉寂的夜,“妖夜”这个称号真的很适合他。 “嗯!就知道本少爷果然魅力非凡!就算是美美也是挡不住的!” 回过神,夏美登时再被这人的自恋气个半死,双手抱胸脱口骂道:“去死啦!赶紧给冰心解咒去!我警告你啊!再敢给我耍什么花招美美姐我dian,打死你啊!” “手下败将我敢吗?”夜戴回面具,跟着一群人离开了pub往夏家走去。不过在刚刚离开pub的时候脩的脚步一顿,对灸舞传音:“盟主,属下和禁卫军先行一步,就不去夏家了。” “哦。好。脩你最近也多小心,刚刚你也听到了,你也是他们的目标之一,别再乱逞强。”愣了一下,想到脩的性格灸舞还是多叮嘱了几句。 “属下遵令。”刻骨刻板的四个字说完,脩让阿扣注意灸舞的安全然后安静地离开了队伍。在他的身后灸舞因为那无语的四个字翻了个白眼,而夜在所有人都没注意的时候饶有趣味地瞄着脩离开的方向,玩味之中还带着一丝深藏的忧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七章:【似曾相识】 离开人群,脩的确是给原本准备对付“妖夜”的禁卫军做了新的部署,但也不过是给那些禁卫军传音:“行动取消,各归各位。”然后相信铁克禁卫军的行动力,仅此而已。自己则一路往偏远的山区移动,带着身后那散发着丝丝寒意的气息。 “出来吧。”到一个基本不会有人出现的地方停下了脚步,脩转身盯着某一处黑暗,冷声说道。 “风系原位异能行者的探查力,能够弥补几万点的异能之差吗?”少女从黑暗中走出,黑色面具遮掩的容貌,冰冷的气息却不难辨认。 “不能。”淡然道,脩侧身回手一击粉碎身后飞来的几道冰凌,看着殇道,“你还真是喜欢玩阴的,先是冻气,再是凝水气为寒冰,倒真不愧被称为‘冰殇’。” “上次在夏蘭荇德家以风流就不动声色地限制了我的冻气,现在又轻而易举发现我的举动……恐怕那些人谁也想不到你的实力远在那所谓的终极铁克人之上,亦想象不到你所收敛的真实。论隐藏,我的确甘拜下风。”殇单手背在身后,异能提升,却笑了,笑得嘲讽。 感觉到殇不断提高的异能,那绝对不是在试探也不需要。脩很清楚,因为他们,其实是同类。 “呵!”脩轻笑,微风吹动,寒气受到了些许影响,不再优雅地漂浮空中而是开始躁动。 有些紧张,还残存一丝压抑,但在短兵相接的一刹所有的束缚彻底毁灭! “弑。” “断霜。” 仅仅一击,普通的匕首就受不住两股不再隐藏的异能的撕扯崩裂开来,随手收回,光芒闪烁真正的武器出现在了身边。 漂浮的漆黑短匕,环绕的银白锁链,似曾相识的画面让脩和殇都是一愣。 好像,在哪里见过? “融影,呜拉巴哈----融影。” “霜降,呜拉巴哈----霜降。” 下意识地做出了部属,隐入黑暗的匕首,漫天飘起的霜雪,面对面的两人异能鼓动内心的回响愈发强烈。 一个伤痕累累却倔强地支撑,毫不犹豫地拒绝他人,因为不相信所以宁可孤独的女孩。 一个面对再危险的境地都冷静自若,平时三言两语就让自己想揍人却明白他其实是好意的男孩。 一闪而过,幼时已经模糊的容颜化为不可置信压抑在两人心底,在看向对方之时都仅有毫不留情的战意! 数支黑暗的匕首带起无形的镰鼬,只能用异能感知到四面八方的攻击几乎全无死角。 寒冰的树拔地而起,狂暴的雪穿林飙舞,蔓延的冻气扩展自己的领域。 “风弑迭影呜拉巴哈----风弑迭影!” “冰林狂雪呜拉巴哈----冰林狂雪!” 一瞬间发起进攻的风刃,飞雪缀满世界,坚固的寒冰拦住刀刃,风雪交织却互不相容地抵死对抗。“噼啪”的响声在空中碎裂,两人毫不松懈地操控异能,两者的碰撞遮蔽了视线,也遮蔽了在冷酷之后愈加混乱不堪的心。 恩?与此同时,跟着一行人来到夏家的夜似乎察觉什么,心脏的跳动一瞬间紊乱,抬起手腕看那如丝线般的血缘绕着手腕缓缓游动,夜皱了皱眉,有些不安。 “喂!你怎么啦?” 回过神来就注意到一只手在自己眼前晃个不停,夜挥手挡开耸了耸肩:“没什么。”说完便转向被绑在椅上的冰心,抬起一只手,异能聚集。 似乎是感觉出夜的能量,冰心抬起头无神的眼紧盯着夜。夜难得严肃神情,手中雷光闪烁,响指一打,同时口中直言:“解。” 仅是刹那的光阴,无神的眼有了光彩,夜向后一退将位置让给她的两个亲人,自己双手抱胸靠在墙上有些异样的安静。 “冰心!冰心!”激动地抱着自己的妻子,蘭陵王一声声唤着她的名字,一颗心不留分毫地全系在了她的身上。 “兰陵,王……”靠在蘭陵王怀中,身上的绳子已经解去,但此时的冰心却显得那么虚弱。 一旁帮冰心把脉检查的峡谷医仙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不少的困惑,口中不断地喃喃:“怪了,怪了……” “医仙,到底是怎么回事?”显而易见冰心不同寻常的虚弱,蘭陵王回头瞪着夜,质问,“‘妖夜’你做了什么?!” “哪有?就是满足了你们的要求嘛!”夜撇撇嘴,双手一摊无辜无比,只是在无辜之后却是阴沉,“‘傀儡术’已经解除,原本受我控制压制在她体内的毒素没了束缚自然扩散出来。” “毒素?!” “竟然能做到这种事?!” 蘭陵王和峡谷医仙一前一后的惊诧,两人紧盯着夜似乎是想将他瞪出一个洞来。 “别太小看‘傀儡术’对人体的操控了。”耸耸肩,夜十指交叉伸了个懒腰,说,“好了,术我也帮你们解了,没我事我就先走了。在一群白道异能行者中间总是让人有点不爽。” “等等!把解药交出来!不然你别想走!”蘭陵王大喝,瞬间移动拦住了夜,“攔灵斩”横架紧贴他的咽喉。 “呵。”夜弯弯嘴角嘲讽一笑,后仰翻身,双手撑地双脚踹在蘭陵王腹部瞬间拉开距离,刚站稳接着一个前空翻越过蘭陵王落在了夏家大门边,离开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拦。“别想走?”夜双手插兜站着,嘴角扬起尽显其张狂,“笑话!本少爷想走还没有谁拦得住!再说解咒那是看在美美的份上本少爷愿赌服输,解毒可不是我的能耐。擅长用毒的是我家亲亲妹妹。不过你们是不可能找到她的,而且就算找到了也没用。我家宝贝妹妹绝对冰山一座,像这种下毒再解毒的游戏她是绝对没兴趣的。兰陵小弟用点脑子,这次本少爷无聊你捡回一条命,可未必会有下次。” “你!”蘭陵王怒火中烧,但经过刚才夜游刃有余的动作却又完全没了将他强行留下的把握。 “好好珍惜吧,最后大概一个月。”夜伸手挥挥,然后偏头对站在人群后面的夏美小小招了招,“亲爱滴美美再见咯。今天玩得很开心有机会再来哦!姆嘛~”俏皮地眨眨眼,在餐巾盒砸过来之前一个瞬间移动消失了身影。 “混蛋给我滚!”被那人一提又想起那个吻和那张让人无法忘怀的脸,夏美不能抑制地面染红晕顿时恼羞成怒。 而瞬间移动离开的夜其实也没走远,听着那滔天的怒吼,坐在桥梁上笑意犹未尽却有一点忧伤。下次再见就真的是敌人了吧,你的哥哥可是我的目标之一呢~夏蘭荇徳美。 “呵,啊,不想了。”抓抓头发赶开烦躁,注意到抬起手腕上游动的红丝,夜皱紧了眉,“应该不会出事吧。看情况应该还好,只是……唉!”重重地叹了口气,能让一向没心没肺的“妖夜”如此忧显于色的恐怕也只有那相依为命的妹妹——“冰殇”了。 偏僻处,风与雪的碰撞渐渐平息,在雾气的中央“噹锵”的声音不绝于耳,匕首拨走锁链刁钻地刺向要害,银锁灵活地挡开刀刃化出尖锐锋芒,两个身影都全神贯注,每一次攻击,每一次防御都浑然天成,一丝一毫都不能放松却又有种不可思议的畅快淋漓。 “迭影呜拉巴哈----迭影。” “重雪呜拉巴哈----重雪。” 利用时间差进攻诡谲莫测的匕首风刃和带着重重霜雪的银锁再一次碰撞,脩和殇顺着反冲力分至两端,少年嘴角微扬,少女微蹙着眉。 势均力敌。 两人的实力相差无几,这样的战斗就算打上一夜也不会有结果,而持久战,殇很清楚无论从本身还是所属而言都对自己绝对不利。 本来只是想确定一下,但没想到竟拖了这么久……该有个了结了!殇握紧身边银锁向外一甩,异能突升至极限:“九重霜华呜拉巴哈----九重霜华!” 道道银锁重重叠叠带着极寒之意禁锢对手,半空中托起的银白花苞,飘舞的霜寒,即使在几米开外都是那般刺骨依然让人不自觉靠近那冷酷的华美。然而造成这一景的少女却不再逗留,不顾身上刹那间出现的无数擦伤,在那黑色的身影被掩盖的一瞬间消失无踪。她知道,那银锁之花没有绽放的机会…… 轰!就在少女离开后片刻,花球被残忍地撕裂,御风而立的黑衣少年缓缓落地,他散发着凌厉的气息本身却如风眼般平静,波澜不惊。 轻抬手,数支匕首化零为整落在脩的手中,收起。呼吸间在这几乎降到零点的温度下竟没有显出白气,脩在原地站了许久,等体内运转的异能让体温和周围的冰冷大致散去才恢复行动。 “冰殇”,一如其名,当真不好对付。活动了一下略有僵硬的身体,脩由意识发出了一道传唤。 过了一会儿,一个身披黑袍的身影落在脩的身边,颔首低眉:“统领。” “如何?”简言意骇的询问。 “仅在这几天属下等便截下二十六次暗袭,但仍有三起被得手。疑对方穴点七处,暗哨十五处,另有二十一处察觉,然对方及时拔除,无法追查。另,过程中,十三人伤,两人牺牲,属下办事不力。”黑影单膝跪下,看似不带丝毫感情地回答。 “面对他能做到这样也算是不错……”脩仰头看着云散后露出的明月,洒下的银华让他再度想起刚刚消失不久的身影,低头眸色阴沉,“但是还不够。好好安葬牺牲者,对正式成员的训练不能懈怠。牺牲者,不能再增加。”低垂的手慢慢握拳,原本用平静压抑躁动的风缓缓吹了起来,不知该说是展露锋芒还是令人宁静? 从与脩的战斗中脱身的殇回到家中,脱下衣物走进浴室,打开了淋浴器调整到适当的温度。身上那许多细小的伤口处的血渍早已干涸,在水的冲刷下,那微微的痛楚几可忽略却那么不休不止。这就是风,平时无声无息地包围着,不会伤害,不会难受,反而会安慰着心灵,带走所有的烦躁,但是一旦触怒它便是遍体鳞伤,粉身碎骨的下场。 那般的温柔却又那般的残酷。 换上睡衣,吹干头发,关了灯倒在那漆黑的床铺中。用一只手臂贴着前额,一片黑暗的房间里,殇闭上了眼睛。仿佛这样就能将所有烦心的一切,驱之于外。 “最后一个月……” 殇闭目沉沦于黑暗,夏家的一行人却还无法安心入眠,夜临走前所说的那一个月几乎是变成一个魔咒束缚了所有的人。 “医仙,这最后一个月到底是什么意思?冰心她到底是怎么了?”坐在寒的床边握着昏睡过去的冰心的手,蘭陵王不断地向峡谷医仙问着。 峡谷医仙反复地替冰心检查,以往的反复是为了确定诊断的无误,而现在他却是为了找出失误而不断重复。 这一对夫妻,经历过生离,跨越了死别,如今好不容易失而复得却又要别离,这让人如何忍心?如何说的出口啊? 峡谷医仙无奈摇头,闭了闭眼,终于开口:“冰心小姐中的,乃是‘潇湘葬’。这‘潇湘葬’专为女子所成,一点一点耗去精神气力,却荣光焕发,样貌不改,依个人体制在一个月左右死去。至今,无药可解,回天乏术。蘭陵王,我真的无能为力。你……”峡谷医仙看到蘭陵王那悲痛的神色,无力的安慰咽了回去,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陪她走完剩下的人生吧。”说完,便走下了楼。背后,是蘭陵王入骨的悲恸哀嚎。 “潇湘葬”,潇湘怨,就如那潇湘馆中的潇湘妃子,在本该最美好的年华香消玉殒。亦如那不明不白走入红纱暖帐的贾宝玉,怨这世道无常,怨这命运弄人,却也无可挽回,只有将所有埋葬。 一滴泪,一声叹,徒留清风长远,岁月悠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八章:【重重交织】 复活冰心为刃却让“妖夜”游戏一场收尾,蘭陵王重得爱妻却仅存一月,莫名的跳动令少女迷惘,夜晚的交手乱了两个人的心……原本只以为不过一个无趣的任务,却没想到从第一次的接触开始就动摇两大杀手的心。 “啊——再拖下去真要恶趣味泛滥了!妹,借我点毒以防万一,晚上先去解决一个!”抓抓头发赶开那莫名的不想下手,夜一把推开殇的房门说道。 “哪个?”坐在飘窗处看书的殇抬起头问道。 “唔——灸亣镸荖舞好了!他的盟主身份要宣战最好不过,况且他一倒下为了支撑防护磁场那个终极铁克人也会消耗不少,对我们绝对有利无害!”夜想了想说道。如果杀了铁克合众联盟的盟主那无论如何他们都只会是敌人,那是最应当的局面。 点点头,殇也明白这是了结一切犹豫的最好选择,不过…… “我也去。”殇不容置疑地说道。如果她的猜测无误,让夜一个人去就太危险了! “恩?”夜轻挑眉,从门口走到窗边揉了揉殇的头发,“安拉!你哥我出马哪次有过问题?放心放心!” “我要去。”盯着夜,还是忍不住甩开了某人放在自己头上的手,殇坚定地说,“百分之九十,我肯定他是,如果是那样就不是你能应付得了。” “你真的认为他是?”夜颇为不舍地收回手,却还有些疑虑和不爽,“况且就算他是,你哥我也不至于连脱身都办不到吧?” 殇的唇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坚定又有些不合适的笃信,说:“他可是风。” “哎——我说亲爱滴小妹,你该不会是……恩?”夜挑挑眉,那模样简直叫人想一盆水浇过去给他个透心凉。 殇回了一个笑容,不是微笑而是非常灿烂的那种,就连语气都带着笑意:“你说什么呢?哥哥。” “啥没有!啥也没有!”夜受惊般向后一跳,连退数步直接退到了房门口,拉过门板做掩护探出个脑袋,“那等行动的时候我再来叫你!好好休息啊!”说完,便立刻关门闪了出去。 “唉——”背靠着房门,夜叹了口气,神情不再玩笑反而是无人能比的悲哀,“如果可以,我倒希望是。知道吗?小殇。” 夜幕降临,生活于黑暗的人们开始行动,如鬼神般的匿藏潜入那防备森严的九五虚拟招待所,结界冻结了空间将一切隔绝在外。 “既然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的呢?”坐在仿佛山石的椅上的少年拿着薯片袋像是不经意地说道。 “白道异能行者的作风吗?算了!就给你这个面子好了!”男性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出,接着仿佛迷雾散去,身着黑衣面具遮脸的兄妹俩站在了灸舞的不远处。 “冰殇”,“妖夜”……“能让你们同时出手对付我一个,看来我这铁克合众联盟盟主还是很有分量的嘛!”灸舞笑着,一只手继续从袋子里拿着零食吃像是毫不担忧,心里却知今天自己恐怕是凶多吉少…… “不好意思啦灸舞盟主。就像几天前所说,虽然我们无冤无仇但今天还是要请你到阴间一游了。当然,是单程的!‘霸雷’!”夜上前一步,高举手,雷光闪烁的三叉戟握在了手中,尖端直指灸舞。 “那么,就试试看吧。”灸舞从座位上走下,单手凝聚异能,蓄势待发。 视线相交,两个男生毫不犹豫地战在了一起。 论异能,如果灸舞能彻底收回投注在防护磁场上的异能那绝不会比夜逊色。 论近战,从小跟随铁时空传奇人物修行,自创“九步擒鬼手”,而且能在时空总盟的盟主选拔中脱颖而出的灸舞其实并不差。在禁卫军中不说一般的队长大队长,就是四城卫的精英首席团那二十人中也未必个个都是灸舞的对手。 但是现在,面对杀手界三大传说之一的“妖夜”又是在巩固完异能磁场没多久的情况下,灸舞只能勉强应战。 然而随着狂暴的雷和磅礴的雨屡屡冲撞,让灸舞奇怪的是,“妖夜”似乎并未尽力。不,应该说在异能上他将异能和自己现在的情况限制在了同一水准。 说实话,我并不讨厌你们这群人。虽然有几个呆了点傻了点,但总体来说真的挺有意思。抱歉啦!道不同不相为谋,就算我们异能相当你也不会是我的对手。因为你们是白道,我是黑夜的杀手。遵循过你们的风格,让我用最大的力量送你一程,算是杀手的尊重吧。 在交错间,从夜的神情,举动中断断续续地读出这些,灸舞有些恍惚地想到:如果不是敌人,会是很好的朋友吧? 因为,是有着同样骄傲与坚持的人们。 “天雷绝霆呜拉巴哈----天雷绝霆!”退开一段,夜手中的“霸雷”直指天顶,即使是在招待所内都感觉天空一下子昏暗下来,轰隆的雷声似乎直入外耳道冲击着鼓膜,震得人五内翻腾气血颠乱。 看着灸舞的身影几乎淹没在雷光之中,夜将手中的“霸雷”汇聚雷电掷出,口中呢喃:“再见了,灸舞盟主……恩?” “风旋壁呜拉巴哈----风旋壁。” 旋转的风流拦住了无所不摧的雷电,或者不该说是拦住,雷电的力量在风顺势的旋转中消耗殆尽。夜想要收回“霸雷”,三叉戟却被旋风的中心吸引动弹不得。 夜和展开双臂护在灸舞身前的人对视,在这种不上不下的僵持局面中却扬起了嘴角。 不对!下意识抓住身后的灸舞想要移位,但数点刺骨的寒冰却已经击中了灸舞,来人心中一怒,顺手便将一道风刃甩了出去。 “嘶,走!”女孩细微的抽气声,紧接着一字出口,左右两边的气息皆消失无踪。 “盟主,属下得罪。”扶着灸舞让他坐下,来人看清灸舞的伤口脸色一变,告罪一声,凝聚异能锁住了灸舞的几大经络遏止了毒素蔓延。 “脩,你……”看着脩,从突然出现,刚才的交锋,到现在替自己诊断还有那一手封印手法……样样都不像他平时的那个铁克禁卫军总统领所为。 “属下这就破除‘冰殇’的结界,叫异能医师和峡谷医仙前来。”脩说着就要走开,灸舞一把拦住他:“等等!脩,你,难道……”灸舞几次停顿,从第一次见面,他就希望和自己的属下能摒弃上下属的观念以兄弟相待,然而如果真如他所想的那恐怕就!灸舞不愿再想下去。 知道灸舞想到了什么,但如果能够选择他也不愿意背上那样的负担,脩收起游离的思绪,说:“盟主,疗伤为重。”说完,便远离灸舞几步,飙升异能锁定几个关键点以风刃击碎,随着一阵白雾散去,之前一直笼罩着九五虚拟招待所的朦胧阴云彻底消失。脩叫来了异能医师给灸舞检查,同时传音给夏宇让他带峡谷医仙前来。 异能医师先至,替灸舞检查后却是眉心深锁。 “医师,我的伤势到底怎么样?”灸舞对医师说,“但请直说,不得隐瞒。” “……是。”犹豫片刻,医师说道,“盟主体内被人直接打入一股至阳之息,现已被统领暂时封锁,但终非长久之策。属下医术不精,不知所出。” 灸舞皱了皱眉,问:“如果就这样放任的话会怎么样?” “这……”医师似乎难以启齿,终究还是埋首说道,“属下,无法判断。” 而就在这时,夏宇带着峡谷医仙也出现在了九五虚拟招待所。因为已是深夜,夏宇只叫了为了救治冰心近日一直待在夏家的峡谷医仙,并没有惊动其他人。 “怎么回事?”眼看峡谷医仙上前替灸舞检查,夏宇向站在一旁的脩问道。 “是‘冰殇’和‘妖夜’,应该是想着一旦盟主这边得手既可以动摇铁克合众联盟也可以削弱夏天。”脩看着灸舞微蹙着眉,说,“盟主身中剧毒,这些天防护磁场恐怕要交给夏天。他们的目的也算达成了一半。” 夏宇点点头,神色间也显露着担忧:“明天我会叫夏天过来。没想到连九五虚拟招待所他们都来去自如,真不知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来路?脩,你自己呢?盟主重伤,你一对二,没事?”从上至下扫视几番,却是看不出什么异常。 “没事。” 波澜不惊两字,另一厢峡谷医仙猛地一跳:“呀!” “怎么样?”顾不上吓不吓,脩和夏宇上前一步异口同声地问道。 “好厉害的毒!这个‘冰殇’真有两下子!有机会还真想找她切磋切磋……咳咳!”注意到在场几人都快给他个白眼,峡谷医仙咳嗽两声,说,“盟主所中的这种毒名叫‘炽魂’,属至阳,一旦发作会破坏人体的经络,灼烧五脏六腑,仿佛烈火焚身一般的痛苦。现在被脩统领的异能封锁住暂时没什么问题,我也可以用寒性的药物减轻毒素的作用,但如果想要彻底解毒的话……目前我还没有办法。因为这种毒非常少见,已经近百年没有听说过,不过一些古书上或许会有记载。以我的推测,应该是要用相应的至阴之物调和毒素,但那究竟是什么还不得而知。” “那也就是说,虽然还没有办法解毒,但盟主目前也不会有事对吧?”夏宇托着下巴说道。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没错。不过脩统领的封印遏止了毒素蔓延却也封住了盟主的异能,这段时间安全问题你们可要多注意了。我先去准备一些不伤身的药品以备不时之需。”峡谷医仙说着,打开药箱在一旁的桌上噼里啪啦地准备起来。 “我安排禁卫军尽量加强警戒,盟主现在的情况最好是保密,如果被宣扬出去恐生变数。夏宇,你和夏天来的时候多加小心,别让人察觉。为了以防万一,请盟主准许东城卫轮流守护。”脩对灸舞说道,“这段时间也请盟主常驻虚拟招待所,不要外出。” “欸!”灸舞大叫一声,瞪着脩那毫无感情色彩的脸半晌,嘴一撅整个人顿时瘫软下来,“不要啦!不能外出我就不能去超市买零食不能去夜摊淘小吃也不能去夏家吃我最爱的‘雄氏料理’会死的会死的好不好?!脩我告你虐待未成年儿童的啊!人家不依啦!……” 这就差在地上打滚的人到底是谁啊!峡谷医仙专注医药没听见,异能医生撇过头去没看见,脩和夏宇这两个一向冷静理智的人故作镇定但实在忍不住嘴角抽搐。 盟主,您现在身体有恙再吃油炸膨化类食品有碍健康…… 灸亣镸荖舞你天天到我家蹭饭也蹭得太心安理得了吧?重点是你还不交伙食费啊! 以上是某俩冷静理智的人非常想出口但还是没出口的暴躁内心。 脩压了压内心的烦躁感,对夏宇说道:“我去调查一下‘炽魂’的解法,这里就暂时麻烦你了。” 夏宇挑眉,说:“找我做事可是要收费的。” “从护理费里扣。”脩顺水推舟。反正基于灸亣镸荖家族的体质本来就准备好了一大笔的护理费,现在付给夏宇说不定比付给那个古墓医院还要保险。 夏宇没多说什么只是拍拍脩的肩膀:“自己小心。” 脩点点头,离开了九五虚拟招待所。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脩心中清楚有些隐瞒的事情已经无可避免地昭显。伸手按了按左上臂,那里有什么在隐隐作动,让他平静的心屡屡泛起波澜,还有……抬起手掌心朝上,一个多棱星形结晶漂浮在掌心,握住,不规则的菱角刺痛手掌,冰冷的寒意传到心里。 月光下,已经回到家中的殇拿着相似的结晶,坐在飘窗上,右手小臂上包着绷带,隐隐透着几分血色。殇聚起透明的结晶对着月光,不规则的面体不知将光芒反射到何处? “唉——”在不同之处的两人不约而同地叹气,殇将结晶放到一边,戴上耳机翻开书本沉浸自己的世界,脩收起结晶同时收起属于自己的一切情绪,走向该去的地方。 那一条路,是背道而驰?还是殊途同归?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九章:【悲伤窒碍】 面前是一座隐藏在深山老林中的古老宅院,层层叠叠的高大树木和那半弧形若隐若现的异能结界将古宅完全隐藏起来。 用通行令让结界打开一个小门,脩看着夜幕中这古老庄严的本家,面无表情,眼中没有丝毫的情感,只是冷冷地看着。 呼延觉罗……在外人看来,是高傲,强大,忠诚,拥有无数荣誉光环和古老传统的铁时空第一战士家族,却往往忽略了他们付出了多少的汗水与鲜血? 没有人知道有多少人因为天赋异禀失去童年,情感和欢笑,变得冰冷无情; 没有人知道有多少人因为实力不够,一一在训练场上倒下,再也无法站起; 没有人知道,那一个个荣誉的光环是用了多少人的汗水,情感,光阴所换来,又是用多少条生命的牺牲和失去所支撑; 没有人知道,在荣誉之下是怎样的黑暗残酷,又是怎样的无情血腥……这一切,在他人看来不过是轻巧的一个数字,轻飘飘的一句统计,刻在他们身上是怎样的痛?若不是身在其中又怎会知晓? 这里,对脩而言,是家,又不是家。他姓呼延觉罗却有可能在下一秒就舍弃,他以战士为荣却有可能在下一刻就泯灭这一切。 走过昏暗的楼道,迈上那古老的阶梯……藏书阁顶层,明明是只有族长以及禀告后获得特许的人才能进入的地方,而他却不用告诉任何人来去自如。这并非殊荣,而是不融。 手指滑过一本本古老的书籍残卷,不需要看,十岁离族之前在这里耗去一半光阴的他对任何一本书的所在都了如指掌。回想曾经看过的所在,拿起一本薄薄的残本,翻看。 “炽魂”,炽烧灵魂之毒,至阳至热,需以不属阴阳之力为辅,融魔渊霜草之极阴极寒方可解。 魔渊霜草……翻到背面,那是一株非常平凡的叶片草,下有注释: “魔霜草”:生长于魔界极地深渊,属至阴至寒之物,通体碧绿,体透森寒却带有勃勃生机。后面还写:此草个性倨傲,仅于极寒之地存活,采摘者需备好诸多寒冰方可“请”动,可保一日不枯,否则不足片刻便药性全无,徒劳无功。 草个性倨傲?好吧,被要求在十岁之前将整个藏书阁内的书熟记的脩也习惯了这些断简残篇的不明作者们的各种古怪,再看几次记牢“魔霜草”的特征和可能性较大的生长位置,毕竟过去多年,但愿这草还没有绝迹。 将残卷小心地放回,脩走出藏书阁,即使是半夜也看到了按惯例等候在外的家族禁卫。“二少爷,族长让您处理完事情后就去惩戒室顶层,结束后自行离开,无需禀告。” “嗯。”微微颔首,脩面无表情地往那呼延觉罗家令人闻风丧胆的惩戒室走去。 家族禁卫看着这位少爷的背影目光闪烁,颔首低眉心中满是不解。 明明是亲父子,明明二少爷还比大少爷要优秀许多,可为什么族长却几乎不曾正眼看过一次二少爷? 生活、训练、疗伤……甚至连惩戒都不肯亲自过问一次,从来都只让家族禁军传达。看着二少爷从倔强地坚持,拼命地掩饰失落和哀伤,到现在漠然地回应,风轻云淡地照做……禁卫无奈摇头,这些上位者的想法永远都捉摸不清。 走到惩戒室,从后面的楼梯直达顶层,推门而入,空旷的一整个房间依然是那样熟悉,除了行刑人,唯独的熟悉。 用青灰色的石砖铺满的地板和砌起的墙,四个角落点燃的烛台,从天花板垂下的两条带着半开铁环的漆黑铁链,两面墙上,一边是衣钩,一边是一条浸染斑驳血迹的长鞭。 “二少爷。”行刑人已经等候在此,微微颔首请示。 “思虑不周,临阵大意,护主不力。”一句一句数着自己的所谓“罪行”,脩解下外套挂在衣钩上,自己走到两条铁链中间,活动了一下手腕然后放进了那两个半开的铁环中。 “是。”行刑人颔首,心中不由苦涩。 一句临阵大意,一句护主不力,仅这两条就够让这位少爷去地狱里走上一遭。小时候,不过是训练时的微小失误,不过是背书时的一句落词,就足以让那小小的孩子在这里,在痛苦中辗转反侧上整整一夜!而现在,却是如此。 痛多了真的会麻木吗?不,这不是自己该问的。 行刑人上前将脩双手手腕处的铁环扣紧,调整铁链长度将脩的身体吊起,双脚却未完全离地,全靠脚尖支撑着身体。 取下墙上刑鞭,长约25米,较一般鞭子要细,却因为长年在药水浸泡和异能淬炼下有着超乎寻常的韧性,不伤筋骨,但疼入骨血。 “刑罚开始。”机械质的四字,接连三下的空挥带来令人缩瑟的破空声,接着第四下毫无预兆地抽上了脩的脊背。 “嗖啪!”从锐利刹那变得沉重的声音,痛楚仿佛电流突入身体,脩闭上眼,抿着唇默默忍受。 “嗖啪——嗖啪——嗖啪——……”每一鞭皆是两秒的间隔,一呼一吸间痛楚更加透彻,一鞭又一鞭,将犯错的代价牢刻在骨血之中。 十分钟,仅仅是十分钟鞭数便将近两百,又一鞭挥下,隔着衣衫紧贴肌肤,离开时,那点点的红在白色的衬衣上那般刺眼。 “唔。”脩咬住下唇咽下那措不及防的痛呼。 呼延觉罗家的行刑者总是很有分寸,鞭伤纵横交错遍布整个脊背,不伤筋骨也不损衣物,只是反复折磨着那痛苦最为清晰的几层肌肤。没有一个行刑者会在百鞭之内见血但难以在一百五十之内不见血,而呼延觉罗的其他人如非大错刑罚亦不会逾出百数…… 只有惩戒室他人不得入的顶层,只有这里这个行刑者能做到两百方见血,只有这里,见血才是开端。 “嗖啪——嗖啪——……”惩戒依然继续,血痕交错仿佛作着抽象的画,然而随着时间过去连绵一片,更像是泼上了一盆红漆,刺眼的色彩,刺鼻的味道,难以消退。 半个小时了,脩只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却因为铁链的拖吊无法倒下,脚尖已经无力支撑,被扣紧的手勉强握住了铁链坚持。很痛,背后的痛连绵不绝,脩低垂着头努力睁开眼睛,他不能昏迷,一旦昏迷等待他的便是又冰又咸的水,浇在伤口上,只需一次就能让人痛得铭记昏迷就是错误! 四十分钟,大量的失血让眼前晦暗不明,黑与红成了世界唯二的颜色,看不见被鞭扬起的血珠却能看见地上积成一滩的血汪。脩紧咬下唇,虽然痛楚已经微不足道却能抓紧自己的意识。 五十五分钟,刑鞭依然一鞭鞭抽在身上却似乎错觉没有多痛,脩完全能想象自己的后背已经是怎样的皮碎肉烂,双手早已抓不住铁链,只能那样虚软地垂吊着任刑法继续。 鞭数逾千。 如果不是异能行者天生就有异能护体,换了一般人这口气早就咽下去了吧?不说其他,就是那普通鞭子远不能及的痛苦就能让人不由自主地咬舌寻一个痛快。 还真是被打习惯了吗?仅存的意识,脩忍不住苦中寻乐地自我打趣。只盼时间过得快一些,却再不会像小时候那样,希望有一个人能站在不远处,就算只是说一句“继续”也仿佛是“光”。 “刑罚结束。”满打满算的一个小时,不止是受刑的人就是行刑者都要麻木,僵硬的四个字出口仿佛一切都得到了解脱。 行刑者上前解开脩双手的桎梏,异能不再被限制着单纯护体,缓缓流窜四肢百骸让脩恢复些许气力,在没有了铁链的支持下站稳。 行刑者取下脩的外套,轻轻披在他的身上。本来不该的帮助,但实在不想看到他在这样动一些都会痛彻心扉的状态下,还要转动肩臂将衣服取来披上,只为了掩饰那惨不忍睹的伤口。 对行刑者轻轻点头,脩倔强地故作平常般走出了惩戒室。离开他人的视线,脩缓缓聚集异能准备用瞬间移动。 在呼延觉罗本家的结界中用瞬间移动来去,这也是特权。呼延觉罗家族族人中,唯有自己不需要严格遵守呼延觉罗家的每一条规矩……脩微扬嘴角,只觉得背后的伤更疼了些,发动异能瞬间移动回到自己的住所,却因为心绪和伤势导致落点偏移到了玄关,再没力气支撑,闭上眼昏倒在地。 这个时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拂晓,时间:三点四十二分。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随着天色微明,听着音乐在飘窗似睡似醒地坐了一夜的殇缓缓睁开了眼。 掀开窗帘的一角瞄了一眼那似灰似白掺杂着蓝的天,殇拿下已经没电的耳机,下地舒展了一下身体,打着哈欠走进浴室。洗漱之后感觉清醒了许多,殇走出房间看着冷清的客厅就知道昨天离开九五虚拟招待所后换了衣服就溜出去玩的自家哥哥又是一夜未归。习以为常地走进厨房,把咖啡豆放入全自动咖啡机让它自己制作,拿出两个袋装菠萝包撕开口子放进微波炉加热,自己则坐在餐桌边等待。 用双手撑着脑袋,双腿就着椅子的空区来回摇晃,闭着眼睛嘴角微扬,一个人独处的殇倒是有了几分这个年龄的女孩该有的单纯好动。 随着“呲——”和“叮!”的声音,从咖啡机的壶中倒出一杯的量剩下的按了“保温”存着,拿出菠萝包撕大口子咬上一口,温温的软软的甜甜的,殇眯了眯眼一脸满足。 一口面包一口咖啡,解决完早餐也才刚到六点,趁着清晨人不多的时候出去走走,感受晨曦初露时的清冷和微风是殇最喜欢的事之一。带好该带的东西离开家门,然而刚刚踏入走道一股说熟悉但绝对无法喜欢的气味让殇皱起了眉。 血腥味,不浓但也绝对不淡,如果是一个人那这人必然伤得不轻! 看了看,这栋大厦一层四户,以中间的电梯大厅分隔两边,通往左边两户和右边两户的门都各自上锁。这样的血腥味应该不是从对面飘来,那就只有……抬眼看向正对的大门,上面的号码是2101,殇叹了口气,拿出一个铁盒放在走廊中间放入一个香片点燃,清淡的味道渐渐替代血的气味。 “然后,虽然希望是我感觉错误……”殇抬手贴上2101号室的房门,闭上眼驱动异能,“冰转,镜反,呜拉巴哈----冰转,镜反。”异能穿透房门在里外凝水气为冰镜,通过里面的冰镜将景象传到外面的冰镜中。“真是……”睁开眼看清冰镜上所显示的情形,殇再度叹口气,加强异能,“冰转,穿空,呜拉巴哈----冰转,穿空。”走过增长到容一人通过的冰镜,穿过上锁的房门走到屋里,看着倒在玄关的人三度叹气,“麻烦……” 侧躺在玄关地板上的少年,黑色的外套散在旁边,身上的t恤被血染得几乎看不出原来是白色。殇蹲下身拉过脩的手,那是冰冷得足以媲美尸体的温度,如果不是知道异能行者死后消散无形,殇绝对会认为这人已经咽气! 思绪飘乎了一下,一只手突如其来地死死掐住了殇的咽喉,若非殇及时反应过来扣住了对方手腕那当真死不瞑目。殇紧皱着眉看着始作俑者依然无神的眼睛,原本想干脆给他一刀一了百了的心思淡了下来。对这样在极限状态下的警惕反应殇清楚该怎么对付:放出强大的异能彰显自己的实力在这样的状态下拼命也徒劳无功,然后迅速将手按在脩的脑后精神力探入:“思立普呜拉巴哈----睡眠术。” 咽喉处松懈的力道,身上加重的重量,证明原本强撑着到达极限身体的潜在意识也陷入了沉睡。殇看着倒在自己身上的脩,微弱的呼吸,惨白的脸色,即使彻底昏迷依然紧皱的眉,还有……惨不忍睹的后背,因为刚才的动作再度流出的血和前额与手简直可说两极的温度。 殇默了半晌,扶额:“欠了终究要还,这句话当真没错。”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十章:【两不相欠】 既然做出决定,殇不再拖延,将脩搬到客厅的沙发上让他背对外躺着。从储存戒中拿出医疗箱放在茶几上打开,拿出处理伤口的必需品,去卫生间打了水掺到适当温度,拿了两条新的毛巾,一切准备就绪殇却再度犯难。 这救人归救人,但她终究是个女孩子。要她去对一个昏迷中的男生,实际上还是不过见了四面的敌人动手动脚总觉得别扭到极点。 你又不是没给哥疗过伤现在心里乱个鬼啊!反正他现在昏得够沉痛死也不会找你算账。赶紧把伤口清理一下,消毒、上药、包扎不就完了吗?一次抵一次,这次救完他以后就再无牵挂,你也不用心烦意乱可以继续随心所欲不就完了吗?对!只是回报,一次抵一次,跟其他的任何事都无关! 深吸一口气,殇看向脩确定自己的心平静下来,这才拿起剪刀剪开了脩背后的衣服。 经过一段时间,伤口的血已经结块不可能轻易撕开,殇将两条毛巾都浸到水里,拿起一条毛巾拧到七分干还留着点水,覆上被她剪开的衣服边缘轻轻擦拭。 在热水的作用下凝固的血块逐渐化开,殇一手拿着毛巾一手捏着衣服慢慢揭开。凝固的血块很多,时不时就要将冷却的毛巾调换,被血水染透的水也要替换,来回数次,耗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将衣服揭下,将伤口彻底暴露在眼前。 层层叠叠的鞭伤,不,如果不是曾经类同的伤势自己都看不出那是被鞭所致,那后背根本就是一整块血洼! 擦去蔓延的血迹,殇将医用酒精倒出,撕成小块的医用棉彻底浸泡,用镊子夹起擦上脩的后背。 极具刺激性的酒精碰上几乎去了一层皮的伤口那剧痛可想而知,即使身体和精神都已陷入昏迷脩还是本能地挣扎。 幸好殇早有准备,用自己的“断霜”压制住脩的双腿,另一只手则在尽量不碰到伤口的情况下压住他的肩膀,避免了这人再次伤人同时伤己。至于“凝结术”,殇想过还是没用。毕竟脩潜意识的警惕性多强殇已经领教过,她可不认为自己的异能气息能得到豁免不被这人认为是敌人的攻击并用自己的异能反击。所以想想那可能性还是作罢,用“断霜”总比可能要应对一场无意识异能死斗好! 浸透酒精的医用棉擦过整个后背,擦拭范围扩展开来确保消毒效果,殇翻了翻药箱,拿出一瓶白色的药粉和一瓶蓝色的药水。 松开“断霜”让脩趴在沙发上,轻轻地撒上药粉用药水轻轻涂开,上了药包扎好,小心地将人从那张已经一片狼藉的沙发挪到另一张沙发上,又从房间拿了条薄被给他盖上。做完这些,殇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看看混乱的客厅,叹口气,算“好人做到底”地给整理了。至于那被血染了一大片的沙发是留是丢不关她的事! 整理好,清理完,殇看向依然睡着的脩。脸上好歹恢复了一丝血色,眉头也舒展开来,想来是药物起了作用。握了握手再探探额,手已经没有那么冷,因为伤口引起的发烧没那么容易消退却也没那么严重了。 将脩的手臂放回被里,殇抿抿唇,还是打开药箱将那药粉和药水重新拿了出来。 “便宜你了,一年我都配不齐几瓶呢……”殇嘴里忍不住嘀咕。 这两种药并用对外伤的效果非常好,不止能加快伤口复原淡化疤痕,还能预防和消退因为伤口而引起的高烧以及伤口发炎感染。不仅用的都是珍贵的药材,更有殇多番用异能提炼的原因。就算药材齐备,制作一瓶也要耗费不少的精神,所以就算是殇本人手上都只有三瓶,还连开封的这瓶在内。 “这一次,就算还了你当年的人情吧。风……不,呼延觉罗脩。”从兜中拿出那冰星结晶,在随身的记事本上写了几个字,殇撕下那页连药和结晶一起放在了茶几上。最后看了脩一眼,转身离去。 依然是通过“冰转”离开,走廊中的血腥味已经散去,殇收起熏香回到家中。 自家哥哥还不知道在哪个安乐乡“流连忘返”,殇回房洗了个澡把身上沾染的血腥味去掉。原本想出去散步却因为某人时间已经从六点走到九点半,讨厌人潮的殇这个时间是怎么也不可能出去,也就心安理得地拉上漆黑的窗帘,往床上一摔,大白天,睡觉最合适了!窝在柔床软枕中的殇毫无日夜颠倒的自觉,蹭了蹭抱着的被子,睡觉啦。 呼噜呼噜……殇闭目补眠估计能睡个六个小时再说,但是在她离开的两个小时后,躺在沙发上的某人缓缓睁开了双眼。 “唔。”睁开眼看到的是自己住处的天花板,脩的第一个想法是:血腥味好像没那么浓?接着随着身体的感觉逐渐回归,比以往受刑后的身体要轻太多的沉重和凝滞感让脩彻底清醒过来。用手撑着身下的沙发慢慢坐起,移动双腿垂下沙发边沿,抬手想揉一下有些发疼的大阳穴,但牵动了伤口和那一阵阵无力感让脩唯有放弃,坐着静候晕眩感过去。 是谁帮我处理了伤口?不适的感觉总算退去,脩心中却是疑惑不解。不说每次回去受罚之前自己都会将暗卫支开戒又去了光时空不在,就是自己那股自小刻意刻入本能的警惕反应也不该轻易让人近身。除非对方的实力和自己差不多,对危险的估计超出预算那才会本能地回避冲突,在两者的相互抵消下放弃抵抗。不过说到实力与自己相差无几的人,脩倒是想起了一个,接着也总算注意到了茶几上的几样东西。 伸手拿过那张纸: 【两不相欠。 殇。】 五个字加两个标点,简洁明了倒像是她的作为,再看看那冰星结晶,如果是她那就毋须奇怪。只扫了一眼那两瓶药,脩拿过那冰星结晶在手中把玩一阵,其中那金色的丝线透着自己再熟悉不过的气息,那是风的原位异能。 两不相欠,吗? 拿出自己的冰星结晶,分别在两只手中的两块冰晶,相似,却有些不同。 转过几个菱角,只有一个角度能让两块冰晶毫无缝隙地贴合。对上,脩微扬嘴角,双手汇聚异能将两块冰晶同时粉碎。 “那便不欠吧,倔强的冰。”脩擦了擦带着些水汽的手,恢复些许气力后就去浴室洗漱。虽然因为背后的伤麻烦很多,但自小到大倒是也习以为常了。 清理完自己,将染血的衣服丢进水里泡着,至于那被剪了t恤自然只能丢掉,还有沙发也要处理干净,不过现在脩暂时没那心思。 到厨房简单熬了白粥做一两样小菜当作午饭,午后休息了一下多少恢复力气,试了试异能,虽然异能指数受外伤影响不大倒是还能提到九成,只是自己的身体现在这样碰上战斗估计只能发挥半数。 “魔霜草”……生长在魔界极地深渊,只有在极寒之地才能存活的至阴至寒之物。以自己现在的身体闯极地深渊风险太高,一不小心那赔上自己不说还无济于事,但也不能什么也不做。实在做不到在上司重伤的时候自己还在家里休息,脩下午一点准时到了禁卫军总部。 坐在办公室里翻了一下今天一上午的文件,脩先后召来两个暗卫交代了一些事。虽然知道可能性不大,但还是动用了手中的一切资源打听,看是否有人拥有或者知晓谁拥有“魔霜草”?如果实在找不到,估算自己封印的效用和伤势的恢复,脩做好了在三天后跑去魔界的打算,当然前期的准备将成功率提高那是必须的。 一天、两天、三天……传回来的消息不出意外是没有消息,脩再跟两个身边最亲信的暗卫确认了自己“消失”的这些天的事务处理,和万一自己任何一种“回不来”情况发生的时候的处理,脩去了夏家,略过大门客厅,直接瞬移到“灭”的入口冰箱所在的后院仓库。 给冰箱插上电,感觉到里面微微传出的魔气,脩握上冰箱门正要拉开却突然回身。 “本来我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宵小来捣乱,但没想到堂堂铁克禁卫军总统领居然偷偷摸摸地溜进来。我是不是该问问你想要做什么呢?脩。”双手抱胸靠在门框上的俊美男子,挑眉间似透出一股妖冶。 “我以为你现在应该在九五虚拟招待所。”没有放下手,脩只是冷淡地说道。 “的确。拿钱不办事不是我的风格,只是比起那个胃口好睡饱饱的盟主,现在的你看来更需要我的看顾。”不紧不慢地走到脩旁边,男子斜斜地靠到冰箱门上,看着面无表情的脩说,“‘炽魂’的解药在‘灭’里或者与‘灭’里的什么有所关联,至于你为了盟主就算有再大的危险都会忽略不计,担心被我们阻拦才偷溜进来。不是吗?” “夏宇……”脩瞥了一眼身旁的人,突然伸手将那撕开一半的“封龙贴”贴了回去,“我不做没把握的事,既然敢去就会把解药带回来。” “嘶。”揉了揉太阳穴,刚才那一股妖冶瞬间褪去,夏宇站直身体嘀咕道,“这魔性来去还真不好受。” “你拥有近乎纯粹的魔性体质,比起夏天将魔性和异能在体内持平促成混元体质,你更适合修习纯正的魔化异能。”脩说道。 刚刚那股魔性虽然让夏宇的气质和个性稍有改变,但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心和精神。再回想他启发异能和魔性的时间……过不了太久,一旦夏宇完全控制异能吸纳魔性,再加上他的智慧,他绝对有能力重现当初带领魔化异能行者和白道异能行者与魔界三足鼎立的叶赫那拉家族先祖的风采。脩不明显地扫视了一番夏宇,想着等自己回来或许可以与他“好好交谈交谈”? “脩你是在酸我吗?”夏宇挑眉,白道异能行者家族里出了个纯粹的魔化异能行者,难怪阿公会气死! “没有。”脩认真地回答,“无论白道异能行者还是魔化异能行者,甚至是魔都好,只要没有迷失自我那对他们就该一视同仁。对于那些敢于将自己的信念贯彻到底的人,不管是朋友还是敌人,就算他们沉沦在深渊地狱,以我个人的立场,我都会给他们应有的尊重。” 夏宇稍愣,扬起嘴角,说:“脩,我可不是什么舍己为人的人,也没有牺牲小我保全大局的那种高风亮节的精神。” “我也一样。”脩无悲无喜地说道,这句话却足以让很多人呆愣。那个往往牺牲自己保护他人的呼延觉罗脩,那个为了大局可以牺牲一切的铁克禁卫军总统领,却亲口否认这一切。 “真看不出来。”夏宇这次倒没有发愣,只是耸了耸肩,将话题转回去,“算了!你还是先交代清楚‘炽魂’的解法和必须要进‘灭’的原因吧。虽然我现在还不是你的对手,但阻拦你到其他人赶来还是没问题的。” “想救盟主需要先得到魔界极地深渊的‘魔霜草’,然后再以不属阴阳之力将‘魔霜草’极寒的药力导入盟主体内。这样才能让两者互相抵消,化解‘炽魂’。”既然被夏宇拦住脩也不再打算隐瞒,说,“极地深渊在魔界的最北,如果顺利并不会遇到多少魔族,只要能找到‘魔霜草’就没有问题。” “我看问题不小吧。”夏宇双手抱胸,但很想扶额,“脩,你把我当成从名字都显而易见的问题都听不出来的夏天吗?极地深渊,听起来就冷得要命,这才是最大问题吧!” “用异能护体能撑一段时间,我有分寸。”轻描淡写地带过,脩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对夏宇解释这么多? “是啊,把解药带回来的分寸而不是保证自己安全的分寸。”夏宇挑眉,说,“我跟你去。我是火的原位异能行者,就算异能还不熟练帮你取个暖还是办得到的。再说有鬼凤,不会拖你的后腿。” 脩紧皱眉,毫不犹豫地回绝:“不行,太危险了。我还无法确定‘魔霜草’是否还存在,一个人能解决,没必要两个人冒险。” “你也知道危险,那两个人岂不是比一个人安全?”夏宇同样皱着眉反驳。脩的话让他想起了一些事,一个人能解决,一个人撑下去……让他莫名地想去接近这个外表拒人于千里之外内心却倔强得叫人心疼的,孩子。 脩侧头视线对上了夏宇,透过双眼看到内心中那压抑极深的憧憬和渴望,那是相同的,也因此有了缘由。 为什么就连东城卫他也最多解释两句然后就强硬地坚持现在却和夏宇耗了这么久?不是因为他不是自己的下属,不是禁卫军,而是他和自己相像。与自己的家,最亲切的地方却总无法融入,这讽刺的相似。 “随你。” 不是下属没有理由命令,相似的秉性倔强也是类同,自己不带恐怕也会跟反而糟糕……脩放弃了再与夏宇争执,拉开冰箱门跳入了“灭”,身后的夏宇将“封龙贴”撕开一个小角后亦紧随着跳下。 身边多了一道身影,这通向阴冷魔界的“灭”似乎也没有平常那么冷……大概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十一章:【魔渊极地】 借助风力让两人平稳落地,脩放出异能气息驱赶通道昏暗中蠢蠢欲动的孤魂魑魅,伸手扶了一把有些不适应的夏宇:“第一次穿越大空间的壁障难免不适应,还好吗?” “没问题。”甩了甩有些发昏的头,夏宇打量四周,“这就是‘灭’?” “嗯。”点头,脩说,“虽然同样是连接两个空间的通道但‘灭’和时空之门不同并没有既定的道路。所以在‘灭’里面最好的办法就是分清了大方向后一直往前走。” “那我们现在该走哪边?”四周全都昏暗一片,夏宇相信这分清方向靠的不是眼睛。却没想到见脩一道异能随手甩在地面,然后地面上就出现了那么烂熟的十字形箭头,东南西北标得那叫一个清楚。 “走吧。”指了北偏东一些的方向,脩知会一脸‘囧’的夏宇一声,两人一起朝那个方向直线前进。 “脩,为什么‘灭’会有方向标?而且还那么简单就能让人看见?”几步跟上,夏宇困惑地提问。刚刚脩所用的可不是什么特殊的解锁咒式,不过是任何有异能的人都能聚集的一种最原始的能量。 “因为‘灭’的特殊性。”反正有时间距离也远,脩也不介意帮夏宇科普科普,“你应该知道十二时空和魔界处于同一个平面,十二时空在内,魔界在外。而‘灭’虽然说是十二时空通往魔界的道路,但实际上是一块在十二时空和魔界之间的迷雾区域。其中磁场混乱,探知也会受到阻力,所以不止异能行者就连魔族也找不到方向。曾经很长一段时间,比起魔界的危险,‘灭’才是真正的有来无回。” “那刚刚那个方向标是怎么回事?”夏宇追问道。 “那是在多年以前,一段十二时空和魔界都还算和平的时期。为了减少去‘灭’的遇难数,十二时空的异能盟主和魔尊达成了协议。共同合作研究出将一种指向阵法并耗费巨力将其融入了‘灭’的磁场。这个阵法无论受到异能还是魔力的冲击都会显现指明方向,成功减小了‘灭’的危害。所以后来就算双方再度开战也没有去伤害这个阵法,毕竟魔族也不希望飘着飘着飘到白道异能行者面前去。”脩小小开了个玩笑。毕竟出了名的聪明人这一副求学的样子还是很难得的。不过也不能怪夏宇。当了二十几年麻瓜又是在那样的异能家族,能比夏家多数人多一分对异能界的了解就很不错了。 原来是这样。夏宇默默点头,却又想起了什么,说:“可之前夏天和蘭陵王入‘灭’的时候我都调查过‘灭’的资料,倒是没有看到这一点。” “的确没有公布,只是在禁卫军有明文写出。但大部分长辈的异能行者都知道这件事,而且‘灭’本来就不是允许随意来去的地方,误入的可能性也小。”脩轻拍一下夏宇的肩,那神情不知是想叹气还是藏着笑意,“会不做任何准备就往‘灭’里跳的人真的是数百年寥寥无几,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实在很难想象什么人如此‘勇气可嘉’。” “……脩,我今天才发现你其实挺恶劣的。”作为那“勇气可嘉的人”的兄长,夏宇表示:一、他早就不对自家弟弟的智商抱任何希望。二、这是第二次第二次被酸了吧!这位传说中一丝不苟冷漠严肃的铁克禁卫军总统领绝对藏着腹黑加恶劣的属性! “自我娱乐而已。”耸耸肩,脩不以为然。只不过他平时与人相交基本上都是点头之好,再加上他的身份和从小培养的知识面使得他大多数说话都是在给别人解释名词或者发布命令,所以留给别人的印象就都成了冷漠和严肃。但是在那样的严苛中成长,经历过那份黑暗和冰冷,为了不失去理智不陷入疯狂他不能不学会安慰自己,不能不学会将内心的伤痛以一种不像发泄的方式发泄出去。所以有了吉他和音乐,所以有了那残忍所孕育的笑,所以有了偶尔看身边的朋友小纠结的恶趣味。 “出口快到了。夏宇你将‘封龙贴’撕到一半。与铁时空隔着‘灭’相连的区域属于魔界的西北方,我们一直朝着北偏东方向走,到达魔界后就算没到至北应该也有零下20到30度。你在体内运转异能然后全身外放控制在身上形成一层异能膜,但稍微注意不要太明显。毕竟火的原位异能是五原中对魔最为克制但也是魔最为敏感的。”感觉附近杂乱的磁场趋于稳定就知道快到出口了,脩收起那丝丝苦涩,叮嘱夏宇几句,然后走过了那个出现在面前的黑洞。 夏宇皱了皱眉,刚才那一瞬间,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夏宇还是不再深究,先撕开一半“封龙贴”然后跟着走过黑洞。 踏上魔界的土地,一股极致的寒意让夏宇连穿越空间的晕眩都不顾,只觉得自己似乎穿着短袖在北冰洋躺了三天三夜。赶紧照脩所说的运转异能将寒气从体内驱逐,然后用异能形成保护膜暂时抵御了寒气。 “感觉怎么样?”看着因为在踏过来的时候没能瞬间运转异能导致寒气侵体的夏宇,故意没说可以在“灭”里先运转异能保护膜再过来的脩笑得狡黠,“其实如果不是危险性太高禁卫军应该多举行几次魔界历练,绝对比在虚拟训练场反复训练有效,瞬间反应力一定能大增。” 是哦!没好气地白了人一眼,夏宇活动一下从僵硬逐渐恢复的身体,跟上先一步走远的脩。 “越向北走温度会降得更低,你可以试着逐渐加强自己的异能防护膜,这也是一个难得的锻炼异能的机会。”拉着夏宇瞬间移动一段,因为受到魔界魔气的影响容易导致异能混乱,所以比起早已能熟练地维持自身内外防备的同时用异能进行各种移动攻击防御的脩,还是让异能还处于发展期的夏宇多多巩固自身防备成为习惯,移动和观察四周就先交给自己吧,同时也可以保存一条后路。 “温度已经降到零下60,前面有一个地方温度骤降,应该快到了,加强异能。”利用风的感应力提前一步探知情况,脩在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地下的温度居然在精神层面就让他感觉到刺骨,让夏宇加强防护,瞬间移动。 “嘶。”落点是一处裂谷边,仅仅是蹲下身就感觉温度似乎又低了十度有余,夏宇看着这寛不过一米的裂缝,再看看旁边的脩,语气中有一丝不确定,“脩,你不会准备就这样跳下去吧?” “如果只有我一个的话。”脩随口一说,转了转手指上的银戒拿出两柄类似拐但尾端是钉的器具,一个厚实的运动腰包,里面是连好固定栓和特殊接锁的105毫米攀冰绳。转了转两柄铁钉,活动了一下身体,脩对夏宇说:“我先下去固定好绳子,如果你不下去的话帮我看好,下去的话抓着绳子戴好手套。”拿出一双攀冰专用手套递给夏宇,自己则踏入裂缝。 先钉入一柄铁钉做支撑,身体完全进入裂缝,另一只手转动铁钉的握把调整方向钉入冰壁,抽出前一把铁钉,身体下滑,在距离崖口半米的地方钉入绑好绳子的固定栓并加了异能保护。将绳子垂下拨动,左右摇晃的弧度不小。 “看来够深的。”头顶上传来夏宇的声音,“你那捆绳子,估计有6、70米了吧。小心点。” “嗯。”点头,脩将铁钉放进腰包,抓着绳子,双脚踩踏冰壁尽量稳而快地下降。 没一会儿,头顶传出一些动静,自然是夏宇跟着下来,意料之中。 两人继续向下,原本只有半米的裂缝越来越宽敞,从他们垂下绳子的这一边冰壁离对面已经有三米的差距。而此时绳子也差不多到了尽头,脩重复最初的动作,用铁钉钉入冰壁支撑身体,然后单手熟练地将绳子接上,接着继续下降。反复六七次,下降的深度约有500米,宽度已达十几米,周围的温度几乎突破了零下一百,即使有异能防护夏宇也感觉到了寒颤。 “脩,你还好吧?”看看比自己还要下移十几米的脩,夏宇忍着颤意问道。 “还好。”估算了一下深度,脩再度帮夏宇一次接上两根绳子,然后抬头对他说道,“夏宇,我先下去,你抓着绳子慢慢来。” “怎么下去?脩!”只是一句问话的时间,夏宇怎么也没想到脩的“我先下去”就是放开绳子任自己跳,不,根本是掉下去!赶紧顺着绳子迅速下滑,跟紧这乱来的人。 利用风的控制力维持平衡减低冲击,每下落一段就以铁钉钉入冰壁稍作调整,然后再度下落。 约莫一百二十米后,眼前的景色豁然开朗,这裂口到盆地就像一个三角烧瓶,面前奇异的是一片绿意盎然的盆地。点点不知何物的荧光在空气中飘荡,原本单调的晶莹冰壁染上了绿,清澈中透着勃勃生机,是个令人心情舒畅的地方。 “和名字并不相符呢。”跟着看到这一幕的夏宇说道。 脩轻轻点头,看看下面十几米的距离,拨出铁钉直接跳下去,御风落地。 “你说‘魔霜草’应该在哪边?”夏宇顺着绳子也站到了地面,然后问道。 “不清楚。”闭上眼感应了一下四周,仅靠异能果然无法确定,脩睁开眼说道,“‘魔霜草’通体碧绿,体透森寒却有着勃勃生机,但长得就像一片再普通不过的叶片草。既然它喜阴寒我们先去温度最低的几个地方找找看,但愿还没有绝迹。” “那我们分头行动,在这鬼地方呆得越久对我们越不利。”双手抱臂缩了缩,如果不是体内还有鬼凤的帮衬仅靠自己那半调子的异能恐怕早就撑不住了。自己身为火的原位异能行者尚且如此,那异能属风的脩呢?夏宇不假思索地拉过脩的手,刺骨的冷果然比自己还严重几分:“你的手都快变冰块了。” “没事。我用异能形成循环让体温不会降得太快,还能撑一段时间。”脩抽回自己的手,说,“分头行动的话地面交给你,冰壁就由我负责。如果找到了立刻给我传音入密,‘魔霜草’不能用一般的方式采摘,否则药性流失很快。” “……好吧。”想想自己为零的攀冰能力和脩作为风的原位异能行者的能力,夏宇答应,不过……“但在那之前……”夏宇再次握住脩的手,火红色光芒从夏宇的身上流动到脩的身上同时也将火的温度传了过去。看着脩因为担心异能反震没有挣扎,夏宇笑道:“既然你是利用风维持循环来保持温度那这样应该能好很多吧。”也没有传渡太多,只是感觉脩的手多少有了温度后就停了下来。毕竟就算同为,不,应该说就是因为同为最纯粹的原位异能行者才不能接受太多非同源的能量。 “谢谢。”道谢,脩抽回温暖许多的手,说,“快找吧,盟主还等着。” “好。”点头,两个人分别锁定相对低温区,在整个盆地中寻找起来。 整个盆地周长约有五六百米,虽然也就一个小学操场再大一点,但是加上旁边冰壁上的冰台,凹陷的洞穴,这寻找起来也是不容易。更何况那目标物还“木藏于林”。忍着寒冻在一群看起来没差碰触到才觉出差异的叶片草间翻找,简直叫人发疯! 夏宇在盆地的地面上寻找着,脩在攀上冰壁来到一处冰穴后,忍住寒冷将自己的手贴在冰壁上,闭上眼将异能逐步提升:“风讯,呜拉巴哈----风讯术。”不再像之前的探查一样迅速笼罩空间,而是缓慢的一点点浓郁,细致,就像是浏览和品读的区别,甚至努力与冰壁间细微缝隙中的空气共鸣,寻找着那一丝生机。 不行,还是没有……自己的精神力几乎将除了地面地下的整个冰渊都检查了两次以上却还是一无所获!脩贴在墙上的手已经从方便探查做了支撑,尚未痊愈的伤势加上异能的消耗让他有些乏力。五指曲起,猛地一握拳狠狠砸向冰壁,脩深吸一口气,寒冷,痛楚,左手上臂这几天时不时就传达四肢百骸的炽痛也似乎是应景地跑出来叫嚣。 冷静,理智,记住你的责任,牢记你的使命,别忘了你的身份!你不应该被多余的感情和情绪困扰,本来你就不应该拥有任何的情感,为了一绝后患你不能有爱,不能有恨,不能有喜怒哀乐,不能有悲欢嗔痴。你只需要记得对铁时空,铁克合众联盟的忠诚,只需要保护好时空,异能行者,盟主,就算倾付所有也是必须。你要忘了自己,忘了家,忘了朋友,忘了个人所有的一切…… 闭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十二章:【魔霜炽魂】 又是这个声音!脩愤恨地扣紧左臂,这几天,一次又一次,每当自己的情绪波动这个声音就不断在自己耳边说着!说着那宿命,说着那命运,说着那结局,说着早就知道的事实……说得即使本来已经接受都无法抑制愤怒! “束”,我不需要你来测试我的决心。背上的伤早已铭刻三魂七魄,就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失去的最深的羁绊,付出这样的代价我又怎会忘却?不过,我做的,是我自己想做的事!不是你所谓的,可笑的“规定”! 牙齿咬破了下唇令鲜红在唇间画出血线,舌尖轻巧地卷走血液,咽下,勾起了唇角。炽痛平息下去,脩放下禁锢左臂的手再度将异能释放出去。那是无论有多少阻碍也不会放弃自己骄傲的,风! 嗯?异能的加强让感应更加清晰,虽然只是一瞬间但脩还是捕捉到了一丝与众不同的气息。“夏宇,你左转约40度,直走到你现在面对的冰壁下面等我。”传音入密给夏宇,自己也离开冰穴,瞬移过去。 “在这附近?”打量四周却没有发现类似“魔霜草”的存在,夏宇不解地确认。 扫视周围,苍绿的草地,反光的冰壁,但刚刚捕捉到的气息应该就在附近。脩上前将手掌贴上冰壁,闭上眼沿着冰壁慢走,却只是简单的用手划过一处处凹凸不平,直到一处。“夏宇,用火的原位异能攻击。”睁眼退开,脩对夏宇说道。 赤红的火焰为这冷色调的世界带来一丝暖意,撞上冰壁的同时,只是细微的雾气脩却从那背后再度捕捉到一点生机。 “原来如此。”脩笑着,嘴角明显地上扬甚至那冷漠的双眸都染上笑意,拇指轻触嘴角,说,“夏宇,用一万点异能形成火球然后推出。” “……脩,我接触异能才一个月。”身后的夏宇扶额,普通的能量攻击还好,这种将自身属性具象化的力量从零开始修炼的话要好几个月到好几年吧! “但你能做到……”一直盯着那冰壁的脩总算回过头,看着夏宇似笑非笑,“不是吗?” 的确,但还不稳定。夏宇苦笑,看着现在仿佛汇聚风暴的脩:“果然我们根本就不了解你。帮我们解决了那么多事,只是想让夏天成为终极铁克人吧。为了让铁时空脱离危机。” “这一点我当初应该说得很清楚了。”此时此刻微笑的脩让夏宇觉得颤栗,却又有一股说不出的什么被解放,就仿佛,拨云见月。只不过他是那股风的掌控者,是否让人窥见全凭自己心情。 不再回答,夏宇双手相对凝聚异能,火红色的一团能量越来越亮,在空气中微微颤动,压缩着,汇聚着。夏宇闭上眼想象。火焰,炙热,看似平静又蕴含着无比的爆发力,到达一个临界点……燃烧!手中的能量在不断的压缩和凝聚下蓦然烧起,一团火在夏宇的双手之间灼灼燃烧。稳定,夏宇照脩所说的将火球推出。一股不强也不弱的风接收火焰,维持住火的燃烧并将其扇得更旺,同时也引导着火焰在空气中形成了一个五角星形,接着旋转着撞上了冰壁。 火焰的五角星仿佛轮盘一般旋转,显出了几道流动能量,化开了冰壁。等余威散去,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直径30厘米的空洞。 “销尔特呜拉巴哈----气场防护罩。”就在异能余威平息的一霎,脩立刻撑起异能防护罩将一方天地笼罩,险险挡住了突而其来的数根藤蔓。 “脩,这该不会是所谓的‘天地阵’吧?”夏宇看着这一幕眉心深锁。 这“天地阵”或强或弱,唯一的共同点便是皆为天然生成,不由任何外力插手,极为少见。通常是在灵气聚集的地方才会形成,多种多样,有些是为了隐藏而成的迷阵,有些是为了保护而成的守阵,有些却是集怨气而成的杀阵等等。而这些“天地阵”总会有一个阵眼,那便是它所存在的意义。 “没想到会遇到‘天地阵’,我们才开了这个洞就来了攻击,那这个阵应该就是为了保护‘魔霜草’而成的守阵。只是……”夏宇回头看看那不过30厘米直径的冰洞,根本不可能容得人进去,“就算能融了冰洞也要顾忌着‘魔霜草’,脩你有什么办法吗?至少先确定一下里面是不是‘魔霜草’。” “寒气加上生机,应该是‘魔霜草’没错。只是我虽然有办法摘到‘魔霜草’却需要全神贯注。”看一眼暂时被防护罩拦截在外的藤蔓,伤势,探查,加上抑制“束”的消耗,就算原本能做到一心二用现在脩也没了把握,只好问道,“夏宇,你能挡多久?” “你需要多久?”再撕开了些“封龙贴”,夏宇轻挑眉说道。 “难说。我只能尽力控制在十五分钟以内。”“魔霜草”的根入冰层,自己的风系异能要在短时间内将“魔霜草”毫发无伤地送出来难度可想而知,就算自己自诩对异能的控制力超出常人也无法保证。 “那……”夏宇看着那重重叠叠压在防护罩上的藤蔓,手捏着“封龙贴”的一角,看向脩,“就只能看你相不相信我了?”透着妖异的神情,有什么和这相应又相反气息开始蔓延,温度提升,这气息让人有些难受却又感觉温暖,透着诡谲。 脩笑而不语,转过身去凝聚异能,才说道:“我相信你们。”闭上眼,风流吹入冰洞洞口,顺着那一丝生气往里面探寻,捕捉到一棵看似平凡的小草,轻轻包覆,一小部分能量凝聚为刃,在脩精神的控制下开始破开根部的冰层。 相信我,们,是吗? “呵!夏宇,你不会就这么信了他吧?”意识深处传来另一个神似却不尽相同的声音。 “有什么问题吗?”夏宇反问。看看当真闭目全神贯注的脩,撕开大半“封龙贴”,走出了早先筑起的异能防护罩。面对那漫天的藤蔓,夏宇双手泛起红色光辉,猛地挥出! “呵!是没什么……”那个深层的声音似有些玩味又有些恍然,却在下一句开口之际,坚定不移的两个声音重叠,“红莲炽火凤燃九天!”挥出的红色光辉燃起熊熊烈火,在那连天火中,朵朵红莲徐徐盛放。随着异能提升,火焰愈烈,一声凤鸣划破九霄,从火莲中燃起的点点星火似连成一只火凤,盘旋飞舞,不可侵犯。 深绿的藤蔓被妖艳的火红完全取代,三分钟,五分钟,九分钟……夏宇透支自己的异能,只感觉体内火辣辣的发疼,就像是有人把血管和神经给拧成一条线然后用火慢慢烙烤着一般。夏宇不由自嘲:我该不会成为第一个经脉被火烧毁的火系原位异能行者吧?不过……瞥一眼身后的脩,夏宇义无反顾地再度加强异能。那样的相似,难得的鸣响,真的,不想失去! “我说夏宇啊,你也太丢我鬼凤的脸了吧?连这点火都受不住,真难想象你是和我鬼凤共生的火系异能行者。啧啧啧,人类就是不怎么样。”话是这么说,当那一身休闲被不合年代的红裳取代,当大半的炽痛被另一个人接替,夏宇心知肚明就是一副“刀子嘴豆腐心”。魔族何尝泯灭自我,相反,他们才是最为自我的生物。当他们为了守护而战,他们将比任何人类都有资格站在阳光之下。 “回。”就在夏宇和鬼凤辛苦支撑之际,脩突然睁眼,手指摩挲指环取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型冰柜,触手的极寒证明这亦并非单纯麻瓜的产物。微风缓缓的吹动,一个球形的金色屏障从冰洞中飞出,流转的风最大限度保持住“魔霜草”的生机,落入冰柜后迅速封起收进储存戒。脩转过身看见鬼凤也无意外,只是问:“要将那些藤蔓烧干净吗?” “呵!斩草除根倒成了白道异能行者的风格了。”鬼凤嗤笑,不无嘲讽地说道。 “我现在只想尽快回去,想来你也不想再在这冰天雪地里挨冻。”脩耸耸肩,观察过火势,抬起手然后挥下,“风拂呜拉巴哈----风拂。” 适当的风助长火势,鬼凤和夏宇也同时加大异能,红莲火凤“燎”过这寒冷刺骨的冰原,焚烧殆尽同时也将自己燃尽。 “走吧。”说着,脩扶住鬼凤瞬间移动到那幸存着的绳索旁边。推了推鬼凤让他先上去,自己紧跟着爬上一段后,看着卷土重来紧追不舍的藤蔓,一手拉绳一手凝聚异能挥出:“无阻无停,无休无止,风旋壁阵呜拉巴哈----风旋壁阵。”旋转的风壁结阵挡住了藤蔓,比单纯的防御更加坚固,以特殊的排列让原本就不休不止的风联会贯通形成更强大的防御。 “看来铁克禁卫军总统领的秘密还真不少。该说你异能恢复得快得不可思议还是你的异能本身就高得不似常人?”看刚刚经历那样一番消耗的人现在居然还用异能布上这样的阵势,鬼凤明明感觉他的异能消耗无几但看他一个又一个异能用得这么不在乎又觉得他的异能根本像个无底洞! 诡异的风!鬼凤暗骂,也没想过脩会回答,自顾自地抓着绳子向上攀爬。 迅速离开极地深渊,脩正准备拉住鬼凤的手继续瞬移却看见鬼凤主动缩回让夏宇拿回身体的控制权,面不改色地扶住踉跄几步的夏宇,脩还是一言不发地瞬间移动向魔界“灭”的入口。 进入“灭”,借由那说是阵法但怎么看都只觉得是只会指东南西北还没度数的最基础方向标辨明了方向,两人总算是和来时一样算平安地踏出了夏家仓库那像冰箱但绝对不能当冰箱的冰箱门。 立刻拔掉插头,脩和夏宇各自扶着墙调息一阵,没有劫后余生倒是浓浓的疲惫无法忽视。 “夏宇,你先休息。我去九五虚拟招待所帮盟主解毒。”习惯地调整自己的状态将疲惫隐藏,脩说着就准备离开前往九五虚拟招待所却被夏宇拦了下来。 “等等!脩,现在要休息的是你才对吧?”没有脩那样的逞强技术,夏宇现在的气息还有些不稳,没什么力气却死死攥住了脩的手臂,“你之前说过,要解盟主的毒需要以不属阴阳之力将‘魔霜草’极寒的药力导入盟主体内。五源之中只有风是说不清属阴属阳,也就是说要解盟主的毒你又要消耗大量的异能。脩,我是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拥有比夏天这个终极铁克人还要高的异能指数,但是我相信现在你的异能绝对所剩无几!这种时候再让你逞强,救了盟主重伤的就是你了!”夏宇说着语气不自觉带出了几分怒意甚至有些严厉,脩一晃神突然心虚:怎么觉得像是戒在面前呢?不过看报告光时空秩序恢复情况的调查任务也差不多结束了,呃……看来这两天真的要把伤养一养了。想起自家亲哥那个每次发现自己受伤,一离开工作时段工作领域就冷暴走的模样……脩突然有点想回极地深渊,那里比较暖。 “我知道了。”驱逐晃神造成的幻觉想象,想想“魔霜草”在储存戒中冰柜的保护下撑几个小时不成问题,而自己的异能尚未恢复就帮盟主疗伤反而加大危险性,左右权衡,脩还是选择了妥协。 而夏宇虽然不知道刚才脩想到了什么又考虑了什么才让这个一向逞强的人妥协一回,但还是心满意足地带着人来到自己的房间。拧了毛巾来让人擦擦脸,然后“勉为其难”地贡献了一下自己的床铺。 “夏宇你也要休息,我躺沙发上就好。”有人让但脩也不是会“喧宾夺主”的人,自然推脱,况且他知道夏宇有洁癖。 “我没意见了你还介意?有鬼凤帮我恢复,与其担心我还不如改改你的脾气多想想自己。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才十八岁吧?脩你知不知道有时候倔强加逞强真的很要人命的啊。好好休息,乖。”把人按坐到床上顺手揉了一下脩的头发,夏宇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瞬间僵硬又瞬间恢复。摸摸鼻梁,瞥见脩愣了一下之后撇过头有些莫名的神色,强作平常说道,“那你好好休息,我去洗澡。” “……洗完澡也睡一下,不介意的话一人半张床也睡得下。” 尴尬之余挪脚,走了几步后脩的声音却让夏宇停下了往浴室走的脚步。回过头却看到方才还僵硬地坐在床沿的人脱下外套,拉起被子背对自己躺在了半边床上。那冷清淡漠的声音仍继续说道:“你是第三个会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的人。”第一个是自己的亲哥哥——戒,第二个是老盟主——灸亣镸荖煜,没有他,没有那个最有资格这么做的人。所以……“我曾经发誓,这些人是我最重要的家人。”就算被禁止了牵绊,我也不会舍得放弃。 ……傻瓜!夏宇暗骂,忍着心疼回到床边,转过背对着自己的脩,在他的注视下再度揉了揉他的头发:“睡吧。”在床头坐下,夏宇忽视催着自己去洗澡的洁癖,握着脩的手守着他渐渐睡去。 能清楚地感觉到,夏宇能感觉到脩的伤比自己要深太多。自己就算被忽视,父母、弟妹、阿公,一家人起码还在一起。而脩,虽然没有亲眼所见夏宇却确定他与自己的亲人必定聚少离多,甚至,就算见面也不是什么温馨的局面。 夏宇紧了紧握着脩的手,此时此刻,他只想再微弱都好,给这个孤单的孩子带去温暖,即使再微不足道都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十三章:【守护】 在夏宇的房间小憩了将近三个小时,当脩再度醒来的时候清楚感觉自己的精神和异能都恢复了许多,虽然恢复不到八成但帮盟主解毒却是有了十足把握。 起床洗漱,在夏宇的监督下吃了一顿迟到一个小时多的午餐,所幸正好雄哥出车,死人团长去了老屁股,夏美上学,寒在虚拟招待所陪夏天,蘭陵王忙着照顾冰心,倒是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脩和夏宇这两个在他们眼里交集不深,却凑到一起乱来一次然后猛然更进的关系。 睡了一觉,填饱了肚子,精神和身体都舒服了不少,算是“湮灭证据”成功!但对于“共犯”而言可没有湮灭证据这一说。拒绝脩让自己留下独自前往招待所的要求,“拿钱办事”职业操守良好的夏某人跟着前往虚拟招待所。至于这看护对象貌似换了个人,这也只是“貌似”不是吗? 来到九五虚拟招待所,刚刚站稳就看到安坐高位津津有味吃着零食顺便扔满一地包装,看着电视小日子过得舒坦得不像病患的灸舞盟主一只。以及躺倒在洁白病床上,打着点滴头晕目眩连寒美人都顾不上看的小白天一枚。ps:名副其实的白哦~脸色!哦!还有在稍远处推杯换盏(药瓶小皿)的峡谷医仙和异能医师两个。看着这堪称一片狼藉的虚拟招待所,闯一次魔渊,找回一株几乎绝迹的药草依然面不改色的脩和夏宇两人是齐齐黑了一张脸,洁癖发作的夏宇更是当场退避三步。 脩抑制住扶额的冲动,绕过正欢快估计不会看见自己的灸舞盟主走到研医论道的两医生面前,从储存戒中拿出冰柜推过去,说:“我会以异能辅助‘魔霜草’的药性进入盟主体内平和‘炽魂’的毒性,还请两位准备一下。” “‘魔霜草’?!是那生长于魔界极地深渊相传已经绝迹的‘魔霜草’?!”闻言,异能医师和峡谷医仙同时脱口而出道。然后那四只眼睛就像嵌了正极的磁石,紧紧扒着那似乎显示负极的冰柜不放。 “如果有疑惑的话可以先检查,不过还请……”脩的话还未说完,那厢俩医师已经迫不及待又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冰柜,盯着里面小小碧草,看了看,闻了闻,又欲触怕惊地琢磨一阵,齐齐抬头:“统领脩统领,可否……” “还请为盟主疗伤为重!”脩赶紧接上后话,想也知道这两个医者研究心态发作会想说什么,拿去研究和救盟主的命想想就知道后者更加重要! “呃……”俩热血沸腾的医师五脏六腑瞬间拔凉,再看“魔霜草”那叫一个肝肠寸断!这给看不给碰真的大丈夫?!内心是这么崩溃咆哮,但两位医师也知道现在给盟主解毒最为重要,至于研究……这解了解了说不准还能捞点剩的?俩医师一边打着算盘,一边去准备补药,好在待会儿解毒的时候帮盟主护住体内,避免药力冲撞受伤。 等一切准备就绪,将一系列药物都交给脩,和灸舞两人一起去了九五虚拟招待所里的另一个小空间,而其他人则都留在了外间,包括担忧的夏宇和急欲观摩的两位医师。因为“魔霜草”的药性散发出的寒气绝对不输魔界的极地深渊。 “盟主,您喝完药后属下会解开您体内的封印,‘炽魂’将会发作,到时候属下会用风的异能引出‘魔霜草’的药性导入您的体内中和毒性,还请您尽量放松配合。”趁着灸舞喝着药,脩简单地解释了等会儿要做的事,颔首低眉接过药碗放到旁边,问,“盟主是否准备妥当?” “脩。”灸舞握了握拳,看着自从那天救了自己之后就恭敬得不像话的脩,咬牙命令,“抬头看着我。” 依言照做,灸舞和脩的视线再度相对,灸舞看到脩的眼中少了一丝神采,脩却看到灸舞眼中多了一些坚决。 “脩,有些事我留到解毒后再说,但有些话我现在必须告诉你。我不管你相不相信,也不管那个被你深埋起来的自我怎么想,我都要说。”灸舞紧盯着脩的眼睛,就像是要看破那层淡漠却坚厚的盔甲,直接与灵魂对话,“脩,你是我的朋友,是我的兄弟。灸舞不会怀疑脩,灸亣镸荖舞相信呼延觉罗脩,我作为盟主相信自己的禁卫军统领。我灸亣镸荖舞对天起誓,同为铁时空守护者,愿一起奋战到底!脩……”灸舞真挚地问道,“和我一起战斗好吗?” 脩,我需要的不是一个为了大局牺牲一切的守护者,不是一个为了责任才在我身边的守护者。脩,我明白高处不胜寒的道理,但就算我贪心好了。我想要和我一起奋战的战友,我想要在危难时刻发自真心毫不动摇的朋友,更想要,能一起欢笑,一起悲伤,和我一起面对所有困难的兄弟。脩,从第一次见面我就这么想,不因为你是禁卫军的总统领而交好,只是看着你,想:我要这个人的支持! 这就是他这些天整理出来的结论。 灸舞的坚持,那是做为盟主不该有的愿望,不该有的祈望,也是自己作为属下绝不该接受的纵容。但是……脩缓缓抬手,握拳轻轻贴在了心口,那双眼第一次在灸舞面前放弃了隐藏。那是一双属于风的眼睛,如风眼般平静,喻示的却是除自身外难以言语的狂暴。无比的清澈,不是向往而是象征着自由。责任束缚他的身躯,他的作为,却束缚不了他被风眷恋的心,无拘无束,无所畏惧的灵魂。 “是。” 如以往一般的回答,灸舞却知道其中不同,开心地笑着。即使只是一个开端,但这是他第一次碰触到风,第一次,真正从内心感到轻松。 “盟主,该解毒了。”脩说道,然后解开了灸舞身上的封印,“炽魂”的毒失去束缚瞬间发作,灸舞立刻用自己的雨系异能去安抚,压制毒素。 脩退后一步,取出“魔霜草”,寒气肆意,脩控制风将其托到灸舞身前,用风引导着寒气在灸舞身边形成一个“茧”状,循环不止。走到灸舞身后,脩伸出左手贴住灸舞后背中心,先引导着周围的寒气经由自己的手臂再传入灸舞体内抵消“炽魂”。 感觉到寒气入体,灸舞慢慢放开对“炽魂”的压制,两相配合中和毒素。 一点一点,两个人都竭力控制着异能进而控制着冰冷的药性和炎热的毒素,不能快也不能慢,必须维持在一个适当的进度,逐渐将药性和毒素全部中和殆尽。灸舞的身上一半大汗淋漓一半却起着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看起来当真是诡异至极。直到半个小时以后,当最后一丝毒素消失,所有的灼热气息与寒气抵消,灸舞松了一口气,刚想叫脩收回异能,体内属于风的异能却开始顺着自己的经脉流转! 脩!灸舞大惊,不是担心他对自己不利而是心惊这又会给那人带来多少消耗? 不敢抵抗,脩也没有再输出太多异能,只是用适量的风系异能引动灸舞本源雨的异能冲刷着经脉内脏,洗净残毒。运转一周后脩收回了异能,后退一步看着前面转过身来双手抱臂鼓着脸气呼呼的灸舞。 “呼延觉罗脩你异能多得发慌是不是?这种喝两碗药养个两三天就没事的小损伤你透支异能治个鬼啊!” “属下知错。”脩低头,认错态度貌似良好? “你!”灸舞包子脸遇热膨胀中,转身拿来一瓶“灸亣能量水”塞到某人怀里,“999,不能多也不能少,赶紧给我喝了!不然就‘这是命令’!” 拿着能量水,脩听到最后一句简直哭笑不得,虽然逞强但他也不至于有伤不治吧?呃,顶多就是延误个那么两三天……看好刻度将能量水喝下去,感觉体内的异能开始恢复,脩将能量水还给了灸舞,微笑着说:“谢盟主。” “能量水你留着,对恢复异能很有好处。”灸舞没接,然后不满地嘀咕,“要谢就把盟主去掉嘛!老是属下盟主的当我老头子啊!” 脩也不推脱,收起能量水笑而不语。半晌,脩收敛神情,用风刃划破自己右手掌心,看鲜血流出后覆在了左手臂上肩膀微下处,单膝点地,颔首低眉:“第347任守护者——脩,请求盟主完成‘血弑’,接受‘束约’之凭。” 从古至今的语句,除了名字的改变和任数的增长外就不得变动一字一语,这是从受到诅咒以后,历代“守护者”最为厌恶的一句话。自己以杀戮为您开路,以鲜血替您祭奠冤魂,却还要亲手为自己带上锁链,将自我束缚,然后求着您接受制约自己的凭证。这句话,打碎多少“守护者”的骄傲,从小到大日日夜夜提醒自己日后将由一人完全掌控,为他们傀儡,工具……呵!多么可笑!多么可悲! 历代“守护者”压抑的痛苦和悲伤在脩的血压上左臂的图腾后源源不绝地传入脩的心灵,脩缓缓闭上眼,心如止水。 这是事实,真相,命运都好,无可改变,亦无可逃避。 “如果不是知道‘束’留在你的身上只会让你受到日日夜夜的灼身之痛,我绝不让你执行这个仪式,更不会接受。”灸舞蹲下身,将手覆上脩的手背。温热的血在接受到灸舞散发出的一丝异能后流向灸舞的手掌,在掌中描绘着什么。 灸舞闭上眼,趁脩没注意的时候让膝盖碰到了地面。是,他是故意的。不论历代盟主和历代“守护者”是如何相处,他都要给自己的“守护者”该有的尊重! 对脩,是朋友兄弟的情谊,对“守护者”,多少年来“束”没有一次启动,从没有任何一个“守护者”投入魔界,没有任何一个守护者起过丝毫叛心!哪个家族能做到?哪个身份的传承者能保证?这样的忠心已经不是信任与否,而是理所应当的尊敬! “脩,你说当年那个盟主为什么会对‘守护者’下诅咒?就因为他根基不稳?就因为功高震主?”灸舞忍不住低下头靠在脩的肩上,闭上眼环抱住脩,喃喃地问道。无论受到诅咒前还是后,“守护者”明明都未曾背叛过啊! “属下,不知。”呢喃般的回答,精神界不绝的悲鸣,身边近在咫尺的温暖,两相交融之下并未让脩难受反而非常平静。 为什么当年的盟主要对“守护者”下这样的诅咒?为什么要将本就无比忠诚的“守护者”束缚至此?谁也不知道,或许,只有当一切回归原位的时候才会知晓吧。 脩的血在灸舞的掌心形成了“约束”,在脩耳边喋喋不止的“束”也彻底安静了下来。“血弑”完成,“约束”建立,至此完结也开始那宿命。只是看看此刻拥抱着“守护者”的盟主,那宿命也未必无可改变,因为他们都面对了,接受了,也因此有了无视、挣脱,将那可笑的命运弃之敝履的资格。 这个“束”永远都不会启动!无论失去感情还是夺去生命都不会!灸舞在心中暗暗发誓,靠着脩的肩膀,抱着他的手更收紧了些。 “盟主……”仪式结束,回过神来立刻发现有哪里非常不对的脩略僵硬,应对半靠半抱着自己的灸舞有些无措,欲言又止半天才问道,“您能起身了吗?” “可是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啊!别小气嘛脩。”察觉脩一瞬间的僵硬灸舞反而变本加厉地蹭了蹭,内心笑得捧腹打滚:能吃冰山脩豆腐一次不容易啊!机会难得怎可错过?会亏得想爬回娘胎里再爬出来重生一回的! 明显是得寸进尺有愈演愈烈之势,脩暗自默念数次“这是盟主,绝不能以下犯上”,才“只”是咬牙切齿道:“盟、主、请、您、起、身。” “咳。”似乎逗过了……灸舞默默起来,毕竟就算脩不会对他做什么,但是作为盟主的好下属,不乱动盟主的文件以及为了盟主的健康着想让他少吃零食以及不正常的食物(雄氏料理)那是有理有据也是有权的! 在灸舞起身后也得以站起,脩恢复脸色整理了一下衣服,看着眨巴眨巴眼睛装无辜样的盟主无可奈何,提议出去省得其他人担心。 离开小空间,把灸舞盟主交到两位医师手上再检查检查,顺便把只剩下一点点药性的“魔霜草”给了俩医师稍稍安慰研究欲。脩靠在九五虚拟招待所的墙上等着检查结果,这才有了心思去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和一些细节。 给“守护者”应有的尊重,吗?盟主,我做不到感激,真的。不过……还是谢谢你,灸亣镸荖舞,我的朋友。 双手抱臂,脩一向看得清楚,现实,感情,如果深究只要是人类那就谁也说不出孰对孰错?所以他才不想深究。命运让他憎恶,友情让他动容,既然他没有选择那他便走他必须走的路,但同时也不会欺骗自己的心。或许听起来可笑,或许自欺欺人,但是…… “还好吗?盟主没事,你应该不会倒下了吧?”肩头温暖的手,抬头看见的是夏宇玩笑但却尚未隐去那丝担忧的脸。 脩浅笑,说:“没事。”这次是真的。在这恍恍惚惚的灰色地带,他只要抓住那一丝真实就够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十四章:【循环地狱】 在两位医师的轮番检查下确认了盟主的身体的确康健,不止毒解了“魔霜草”的生气还将盟主原本就不怎么样的身体优化了一点。 确定无误,夏宇带着峡谷医仙和寒拎着夏天回了夏家,脩在叮嘱灸舞几句“注意身体”后也离开了九五虚拟招待所。时间不早,脩去铁克禁卫军总部确认过今天的工作,看没什么大事就先回了家。 21楼的过道中,站在自家门口的脩停顿了开门的动作,看向对面并不远的2102号室的大门,想到那个如冰的女孩,不再犹豫,直接开门回到家中。 已是晚上七点,临近深秋白日已经越来越短,漆黑的夜也越来越冷。 没什么胃口吃饭,脩回到房间的浴室脱下上衣。看着背后隐隐透出一丝血迹的绷带,就知道自己之前感觉到的痛楚并不是幻觉。 拿来剪刀和药箱,一层层解开绷带,因为动作牵动接连带来痛楚,血却没有再涌出。想来是在极地深渊的攀冰将原本就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撕开了几道,然后在离开魔界后的这段时间再度结痂,自己现在动作小一点便没有再度将伤口扯开。 不过还是要扯开吧……脩自嘲般想着十之八九,在绷带只剩下最后几层的时候果然无法再轻松解开。脩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在背上他倒是有心思用温水化开,但现在……闭上眼手上用力一扯,随着“嗞啦”的声音,温热的液体顺着背脊流下。亲手撕开自己的伤口,那种感觉从根本上让人晕眩。扶了一下洗手台,脩深呼吸缓解大脑放空的状态,咬唇转移痛感,从药箱里拿出药。余光看到放在药箱一角的两个瓶子,那白色的药粉和蓝色的药水的确对外伤有奇效,但之前是为了盟主的解药,现在却没打算用。好东西自然留到需要的时候,像自己这样扯开、上药、扯开、上药的循环那是再好的药效都要打折扣,简直浪费! 身后的痛楚提醒着自己赶紧处理,但脩此时的头脑却有些放空。不是因为剧痛,而是想起了这药的主人,小时候和现在都有。 为什么会有一种欲前又止,欲退又停的烦躁感? 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但凡和自己有几分接触的人都能清楚地看出自己性格中的这两点。而且也确实,无论是外在的自己还是内藏的自我,真正相交的人屈指可数。 和东城卫是以音乐相交,和夏宇是因为相似认同,和灸舞是宿命交织,和“他们”是因为实力倾付。那,“她”呢?脩有些晃神。音乐?他们可没有聊过这个,况且第一次接触的时候他还没有学吉他。相似和认同?现在的他们的确有几分棋逢对手而惺惺相惜但又似乎不仅是如此。对那个女生,小时候不过是见她的倔强心生有趣以及看她孤身一人在那样危险的地方,导致小时候的自己“大男子主义”作祟才想帮着她。而现在……她的实力不需要自己帮助,就算是因为她的身份是一个突破口又何必要连伤她都有些不想?第一次是不想在夏家暴露自己真正的实力,那第二次第三次呢?就算第三次顾忌盟主的伤势,但第二次凭自己的速度怎么可能让她轻易脱身?更何况已经能够确定她的家分明就在……为什么不借此查出她的底细?这简直就是在,逃避! 从潜意识蹦进思绪的两个字着实让脩大惊,几乎是瞬间条件反射地握紧了拳将面部神经强行压制成暂时性瘫痪。 逃避。这两个字从小到大只有两次让自己清楚地认识到他们。一次是面对父亲的漠视,一次是知晓理由知道一切源于那可笑的命运和无厘头的恐惧的时候。那两次,真的是让自己想要放下骄傲去乞求,想要徒劳地疯狂毁灭一切去消灭那不可能改变,而这一次,竟然对的只是一个女孩,一个让自己有所不舍的敌人。这,绝不允许! 垂下的手越握越紧,脩的眸色森寒,气息愈发阴冷,直到一声惊呼响起:“脩!” 下意识回归平静,看清从浴室门口几步就跨到自己面前的人的脸,脩心中大呼不妙。 “怎么回事?你又回本家了?”来人紧接着两问,在看到脩背上还在流淌的血和地上还留着血痂的绷带,感觉过房间的温度之后,很好,脸更黑了!“不是说过不能用力把绷带扯下来的吗?还有怎么没把暖气打开?都秋天了你想像以前那样发烧到418度吗?”连忙去打开了暖气调好温度,将脩带到外间让他趴到床上,自己坐在床边拿了酒精和药轻车熟路地开始抹去原本残存的药末消毒和再次上药。 “这次又是怎么回事?多久?什么时候?”来人手上不停,几个问题亦是不带停顿可见经常不过。 脩抿抿唇,在掩饰隐瞒和坦白从宽之间犹豫三秒,还是据实回答:“思虑不周,临阵大意,护主不力。一个小时。四天前。” 来人的手一顿然后继续,问道:“出了什么事?” “盟主被杀手袭击受伤中毒,我当时在场,疏忽了。”简单地回答,没有说其中一个和自己旗鼓相当另一个也没差到哪里去,一是不习惯解释也是希望来人的问题转移方向。 “然后?”来人挑眉不上当,这一招早就没用了。 “然后……”脩抿唇,声音越来越低,“去了趟极地深渊……” “你行!”换了药瓶,被放下的瓶子和床头柜重重接触发出不小的哀鸣,来人深吸一口气稳定情绪后才继续帮脩上药,生怕自己一个火大下手没了分寸疼死这人!不对,这人要是怕疼还能带着一背的伤口往死对头的老巢跑?! 来人咬牙,闭嘴不再问。上好药,包扎好,放人去洗澡没跟,整理了床铺铺好床单,再用视线盯着洗好澡的人到床上乖乖躺好,突然想起什么,总算再问:“晚饭没吃?” 呃……如果说你没杀回来的话我上完药会吃的你信吗?只从被子里露出脑袋的脩一僵然后乖乖摇头,没说那明显是不会被相信的谎言。这时候招惹不起啊! 果不其然,来人原本渐淡的脸色又黑了回去,踏着“沉稳非常”的脚步的去了厨房。 半个小时后,熬得软糯香甜的粥和两样配菜端进了房间。扶人坐起后背垫好枕头,支起小桌,搅了搅粥并不是太烫,舀起一勺伸到脩嘴边。 “我自己……” “手别动。” 三个字压下脩想自己用餐的念头,脩看看冷着一张脸的人再看看近在咫尺的一勺粥……以前就算受罚之后也都是自己吃饭,毕竟伤在背上就算影响肩膀也不影响手肘和小臂不是?但是看着现在这架势……脩抿唇,还是无法像孩子那样张嘴就着别人手里的勺子咽下去,轻轻挪动手握住放在小桌上属于另一人的手:“哥……” 神色微动,戒放下勺子在粥碗里搅着,叹息般说道:“脩,什么时候你能改改你的倔脾气?” 半晌的沉默,戒也没想脩会接下这个茬,继续说道:“每一次,别说让你身边的暗卫帮你上药,每一次一回本家你就把人支开。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有多危险?我知道你是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脆弱的样子,但是你想想你自己上药伤恢复的时间总要延长一倍。你一向聪明,为什么偏偏这件事上孰轻孰重你就是分不清?” “……对不起。”脩说完,垂眸不语。不是分不清孰轻孰重,只是做不到罢了。如果我在虚弱的时候还能允许别人近身,那我真真是不知要死上多少回?有一就有二,我不能依赖别人,就算是我的家人也一样,对不起。 “……不。”看着脩失落的样子,戒心里又何尝好受?知道他如果没有如此的警戒心就活不到今天,知道他如果拥有太多羁绊说不准还会成为他新的“罪”,可自己却还是……挪开桌子倾身让脩靠进自己怀里,让他的头倚在自己肩膀,轻轻抚着他的后脑,“是哥不好,哥不该逼你。”戒心疼啊!责备、质问、逼迫,都只是因为看着那满背的伤,满背的血,听到他明知是逞强却依然为之,明知会痛会难受也要去做……戒舍不得,这是自己的家人,是当年他就发过誓要守护,要保护,不再让他受伤的唯一的弟弟啊! 戒抱着脩,身体微颤,眼眶禁不住湿润。脩感觉得到,却不想自己一句“对不起”引得如此悲伤,轻轻推了推戒,抬起头略带腼腆:“哥,我饿了。” 瞬间没了哭的心思,知道脩的意思,戒好笑地拍拍他的后脑,将桌子端回来,把勺子递到脩手里:“快点吃吧。” “嗯。哥你吃过了吗?” “你当我是你啊,三餐不定,有时间还懒得吃!” “也不是每次……” “是啊,三餐两次。需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最高纪录?” “……” 家里,哥哥看着弟弟吃着晚餐,时不时帮他夹几筷子菜,聊天谈笑,虽然只有两个人也依然温馨。 而此时此刻,相隔不远的对面居室里,同样的一家只有两人,气氛却有些冷。 这四天,脩忙着处理灸舞身上的“炽魂”,那难道“妖夜”和“冰殇”就没有趁着这个空隙再度行动的打算?好吧。事实上,的确是没有,没有得不正常! 这个时间段,他们的四个目标,灸舞中毒,脩受了刑伤,夏天支持异能防护磁场透支,蘭陵王一门心思全在冰心身上,怎么看都是大好时机啊! 好好!就算灸舞中毒不用管了,夏天和他蹲窝一块,九五虚拟招待所又加强了防备不好下手,而脩虽然受伤但实力难测不好作为目标也就算了,那蘭陵王呢?这只现在神情恍惚说不准你一刀给人一夫一妻一起解决了人家还会感激你让他们做对生死鸳鸯,你们居然还不动手? 如此反常,等得不耐烦的上司老头自然是火大地将兄妹俩人给提了过去好好一番审问。 “夜,殇,你们作为我‘狱’的顶级杀手怎可如此玩忽懈怠?” “属下不敢。”单膝点地,夜和殇当然知道凭两人的实力,不说多,全力解决一个那是绝对没问题。他们可不是白道异能行者讲究什么一对一光明正大,损的阴的那是信手拈来毫不别扭,以前的任务也都是干净利落的完成,只有这一次耗了将近半个月还无进展。老头不来质问,才怪! “不敢?我看你们是胆大包天了!夜,为什么要解开‘傀儡术’?殇,你为什么要用‘炽魂’而不用‘零殒’?莫不是你们心中动摇,想投靠白道异能行者不成?”隐藏在黑暗中的人语气森寒,透着一股威严更多的是阴狠。 “属下绝无此意。”夜和殇异口同声回答,却不多做辩解。 “呵!”黑影冷嗤一声,一扬手两个黑球没入夜和殇的身体,立时令两人身体发颤气息不稳。“这一次不过小惩大诫,再有下次,本座要你们生不如死。起来吧。” “……是。”夜和殇深吸一口气,咬牙。这“起来”可不是宽恕,那两个“惩戒”在他们体内翻斗打滚横冲直撞,直搅得他们气血翻腾五脏六腑四肢经脉皆剧痛不止!站?他们没趴下就不错了!但是不站又不行啊。努力催眠自己忽略身体的痛苦,挪起膝盖,双腿用力,紧握住双拳愣是逼自己站起,颔首等待指示。 “唉。”看着两个倔强的人儿,黑影似乎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夜,殇,你们也别怪我。如果你们不磨出一身本事你们又怎么在‘狱’立足?你们都是好孩子,都能理解的不是?” “是。”勉强稳定气息吐出一字,对这个人除了这个字夜和殇还真没什么好说。 “唉。算了。我这里有两个任务,你们各自去执行了吧。”说着,两份资料分别丢在两人面前,黑影也消失了踪迹。 在黑影消失后,夜当即不再硬撑地摔在了地上,仰面躺着直喘粗气。殇后退几步勉强扶住了沙发坐下,手脚颤抖脸色血色尽褪也是毫无气力。两人半垂的眼睑下,无神的黑眸却找回神采,原本松开的手再度回握。握紧了那满手鲜血,也握紧那满手冤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十五章:【新的任务】 “靠。死老头,有机会,老子非掀了他老窝不可!靠!咳咳!咳咳!……”夜仰躺着任那“惩戒”的力量在自己体内折腾,仿佛撕筋断脉碎肉裂骨的痛楚简直逼的人明知会更痛都想在地上来回打滚。 并不连贯的嚣张叫喊,因为气息不稳还猛地咳嗽不止……只是殇现在也没那力气去纠正屡教不改的哥哥,无力地软在沙发里,努力稳定气息。 “喝,喝……”喘着气,等时间过去半个小时,疼痛稍轻,夜这才从地上起来挪到沙发上继续躺着,偏头看着闭目调息脸色惨白的殇,担心地问,“妹,你怎么样?还好吗?” 别人不知道但夜清楚,自己的妹妹虽然异能高超但身体其实并不好。当年他们父母双亡的时候殇才一岁,三岁的自己抱着她逃命都来不及更何况注意保暖,大概就是那时候留下了病根。再加上她修炼的又是极寒的冰系异能,身体更加虚弱,体力比普通麻瓜好些却比一般的异能行者都要差些。平时的话还好,有自己和“断霜”的帮衬倒没有什么影响,但碰上那死老头的刑罚和“惩戒”就会非常难熬。每每这个时候夜就会更加的自责和内疚,更多的自然是担忧。 “……没事。”几度深呼吸终于让脸上拢回丝丝血色,殇这才腾出空来回答夜。虽然这答与不答亦没什么区别。 身上的冷汗一层接一层地冒,两人都紧握着拳头,紧咬牙关绝不呼痛。就好像是从小到大的约定一样,明明没说什么,每次两个人同时受罚的时候就不避开。就算忍痛忍得再辛苦,也想看着自己的兄长妹妹平安。 时间缓缓走过一个多小时,折腾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惩戒”终于消耗殆尽,夜和殇相继松了口气,身体彻底放松,原本安静的过分的客厅终于传出粗重的喘息。动了动身体,一身汗渍粘糊糊的都不好受,等到兄妹两个人各自整理完毕,再度坐在客厅里已经又是一个小时之后。 “疗养。”后从房间出来的殇将一瓶药递给夜,然后就坐到沙发上翻看起那两份任务资料。 “嘿嘿!我家小殇儿做的药效果就是好得没话说!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再少点药味?”倒出一颗药丸丢进嘴里嚼巴嚼吧,夜感觉体内一股暖流回淌却也被嘴里那苦涩的药味搞得苦了脸,星星眼盯着自家妹妹求改进。 “强人所难。”毫不在意地回了四个字。若是一般的营养片也就算了,她给的是疗伤药,听过这世界上有没有药味的药吗?无理要求无视之,殇翻着手中的两份任务资料皱起了眉。 “怎么了怎么了?有什么难倒了我亲亲小妹啦?”嬉皮笑脸地凑到殇身边,即使被无情地推开也不气馁,夜缠着自家妹妹毫无芥蒂。 “很怪。”将资料递给夜,殇挪位到单人沙发上,就不应该因为一时没力气贪图靠近而坐这张长沙发! “嗯?”奇怪地翻了翻,然后夜也皱起了眉一脸无语,“反了吧!老头老眼昏花扔错了?拿药材和暗杀,怎么看都是前者是你的活后者是我的,怎么后者成了你的前者却丢给我啊?老头就不怕我认错给他摘错啊!” “比起那个,地点。”让殇忧心的还不是这个,凭他们两个的能力熟悉的领域交换也没什么问题,但是夜任务的地点却…… “‘枯林沼’,也就是一片枯树林里面的一个深沼泽罢了,没事的没事的!”夜摆摆手倒是满不在意。即使那种枯林腐地的区域是最为压制他的雷系异能的地方,而且那个地方诡异得要命。明明是湿地却有着高气压,时不时就来阵风卷一卷他要聚云召雷也不容易。“好啦,妹,你就安心执行你的任务,我这边一结束就去你那支援,放宽心放宽心。”伸手揉了揉殇的头发不到三秒又被拍开,夜撅起嘴摊摊手,一副就是“拿你没办法”的样子。 看着夜这副“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殇拿走自己的那份任务资料,说了句“自己小心”就回了房间,靠着门板叹了口气。 夜在客厅里翻着任务资料,皱眉又舒展开,向后一仰靠着沙发背将纸张扬手一丢。纷纷扬扬的白色纸张落下,其中几张的尖角刮到脸颊带来微微的刺痛,夜闭上眼,张扬地笑着。 要担心的不是任务交换也不是地点,而是……算了,见招拆招。这条命可没打算赔给你! 几天后,就在夜和殇为新的任务做着准备的时候,夏家,峡谷医仙也为和冰心数着分秒过日子的蘭陵王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医仙,你说的是真的吗?冰心真的有救了!”蘭陵王激动地向峡谷医仙问道。 “没!错!”峡谷医仙拿着放大镜泛着一本古书,乍然抬头巨大的眼睛让人大吓一跳,“我这些天翻遍古书,终于找到了一种‘圣莲’,可解百毒而且还知道下落。就在……”又埋首看过几行,终于确定,一拍桌面,“‘枯林沼’!两天后开花,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 “圣莲”、“枯林沼”、两天后……蘭陵王看向倒计时着生命却依然一直微笑着的冰心,两人深情对视,握紧了对方的手。天无绝人之路,这是他们的曙光,他们的希望,一定要抓住这一线生机! “可是有这么容易吗?那个‘枯林沼’,医仙你有把握吗?”一旁看着电脑看着股市的夏宇说道,不是想打击蘭陵王,只是泼下一盆冷水让容易热血上脑的几个冷静冷静罢了。 “说实话,‘枯林沼’的环境非常恶劣,脚下湿地,头顶旋风,说是步步凶险也不为过。虽然不能说没有把握但也不能说能保证去的人安全。”峡谷医仙照实回答。作为“医者”他是希望治好自己的每一个患者,但也不希望为了治一个患者而导致更多人陷入险境。 “那我们可以找脩啊!问一下脩和盟主,他们一定有办法的!”夏天一脸单纯天然地说道。 隐隐看雄哥和死人团长有赞同的意向,其他人也没说什么就要打电话,夏宇只觉得额角抽动差点没一拳砸过去。揉了揉额角,夏宇维持着平静,赶在他们拨出电话前开口:“夏天,你以为脩和盟主是什么人?人家堂堂铁时空白道异能行者界的第一二把手不是我们家的保姆。以前你还没有成为终极铁克人就算了,但是现在你已经是终极铁克人。终极铁克人是守护时空保护他人的救世主,不是被别人保护在中心,手无缚鸡之力只供观赏的吉祥物。夏天,你以为终极铁克人就是必要的时候撑撑防护磁场就够了吗?怎么可能?你想得也太容易了吧。” “夏宇!”看着小儿子在隐隐带着嘲讽的斥责下脸色愈发惨白,雄哥心疼不已毫不犹豫地喝止大儿子的话继续下去。 呵,这就心疼了?夏宇心中冷笑。被你们所依赖的人承担的又何止这一点点?对夏蘭荇德他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你们又有什么资格再给他增加负担?明明不是没有能力,想着把他推出去自己退下来安然度日的你们,不配! 合上电脑盖,夏宇收拾了一下笔记本和笔,看着夏天说道:“夏天,这几个月还不足以让你定下成长的决心吗?没有人可以护你一辈子,别说是和你非亲非故的脩、灸舞、东城卫,就是雄哥你又有什么本事护他一辈子?”夏宇似笑非笑地睨一眼雄哥,继续看着夏天说道,“夏天,你该长大了。‘守护’两个字,‘责任’两个字,可不是那么轻巧的东西。”嘲讽地说完,夏宇回自己的房间不想再管他们会是什么反应。 将自己的东西在桌上放好,夏宇坐在桌前压着椅背后仰,双手十指交叉叠在眼上,竭力忽略心中的那一丝痛楚。 不是早该习惯吗?不管什么情况,不管是对是错,被弃之不顾的永远是自己。从小到大,乖巧的夏天从不被骂,调皮的夏美经常闯祸被骂,两个截然相反的孩子占据你所有视线,而我就永远都无关紧要。是因为我没有异能?还是说就因为我早出生几年?雄哥,如果我晚出生几年你会像护着夏天那样护着我吗?呵,未必吧。毕竟我不是夏天,做不到像他那样天真单纯不是?夏宇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将手机放到耳边。 “脩,你现在有空吗?” “……” “出来见个面吧。我有点事想和你聊聊。” “……” “好,待会儿见。” 结束通话,夏宇拿着手机一下一下翻转碰触着桌面,嘴角微扬尽透玩味。想找人是吧?我让你们找不到! 半个小时后,一家咖啡厅的二楼角落,穿得休闲的俊美男子翻着财经杂志。昏暗的光线,环绕的轻音乐,面前的桌上一杯拿铁,从中升起的淡淡白烟,此时端起来品上一口定是回味无穷。 “久等了。”从楼梯走来一人坐在对面,点了杯黑咖啡后对他说道。 “没,我也刚到。倒是你……”打量一番与平时很不一样的人,夏宇轻笑,说,“我本来还以为会看见一个帽檐压得很低戴着墨镜的人呢。” “那种装扮反而惹人注意不是吗?”脩此时穿着一件浅蓝色牛仔裤和黑色卫衣,并未戴墨镜反而戴了一副黑框眼镜,明显压住一些气势却也不会显得呆板。适中恰好,就像是再普通不过的大学生。 伪装的目的就是将自己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他既然是为了避免麻烦,那当然是越自然越好。来点单和送咖啡的两个服务生都没发现这位当红摇滚乐团的吉他手便是最好的证明。 浅抿一口温热的咖啡,脩看向夏宇:“找我出来有什么事吗?” “你不担心又是夏家出了什么麻烦?”将杂志放到一边,夏宇说道。 “如果是夏家出了事那来找我的多半是夏天和雄哥,再来就是死人团长和夏美。如果他们都出了事那你也不会这么不慌不忙的和我在这里喝咖啡。换个角度来讲……”脩微扬嘴角,说,“就算夏家真的又出了事我也不需担心。夏天已经是终极铁克人,在他还未成为终极铁克人之前给他一个算得上平和的环境是我作为师傅和守护者的责任。但是现在,如果不经历一些事他又如何成长?” “啧。”夏宇摸摸下巴,说,“如果不是信得过你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在我家装窃听器了?”看对面的人但笑不语,夏宇继续说道,“不过这样我也彻底放心了,跟你说说也没关系。夏家没出什么大事,只是医仙找到了救冰心的办法。为了拿到那朵能解百毒的‘圣莲’蘭陵王和夏天他们打算去一趟‘枯林沼’。”很平常的讲述,没打算露半点困难,何况本来就不想让这个人再以自己的安危为赌注来帮他们解决。 “‘枯林沼’,原来如此。”脩了然,“之前如果不是等不及‘圣莲’开花的时间,也担心并不针对的药性不足以完全化解‘炽魂’的毒性我大概也会打它的注意。不过用来救冰心倒足够了。‘枯林沼’虽然危险,但只要记住风旋一天内几次大爆发的时间再多注意不要踩进沼泽,小心点不会有什么问题。夏宇你记得不要让鬼凤出来,火属性在沼泽地总让人感觉危险。” 夏宇听着好笑,故意问道:“你就这么确定我会去?” “你不去吗?”挑眉轻笑,脩也故意地点了点头,“也是。你的异能还不稳定,不去从‘各方面’来说都比较安全。” “什、么、各、方、面、啊?”咬牙切齿,自己还能炸了那枯林不成? 两个人对视一阵,结果还是绷不住“噗哧”笑出声来。无聊的问题亏他们这两个平时都秉持“少说废话”的人问得出来。 “好了,言归正传。你到底找我什么事?不止是单纯先一步让我别去夏家做黑脸吧。”玩笑够了,两个人都喝一口咖啡稳稳异常轻松的心灵,脩把重点转了回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十六章:【机会筹谋】 “说实话,找你出来”夏宇顿了顿,倒吸一口气,下定决心说道,“是为了我自己。” “恩?”略有疑惑却也有些了然,脩示意夏宇继续说下去。 “脩,我希望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更加了解异能界,更好地掌控自己的能力。”夏宇认真地说道。他相信脩能明白自己所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一个机会了解异能,却又不是加入铁克禁卫军夏宇,你真的非常聪明。不知道基础却能感觉到其中奥妙。似正非正,与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 手指摩挲着杯沿,脩在片刻的沉默后开口:“夏宇,我们异能行者守护一个时空说到底就是维护它的秩序,但你知道一个时空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夏宇沉默。让其他人来回答或许会毫不犹豫地笑,都说了说到底就是维护秩序那最重要的当然是秩序,或者有些单纯的人会说是众多的人或是生灵,但夏宇不会。他能说出之前那番话自是感觉到了什么,只是他接触得太少而无法确定,因此有些犹豫。“是,平衡,对吗?” 脩笑了,笑着点头,说:“没错。无论麻瓜c异能行者c魔c魔化人c还是其他这个世界上的各种生灵死灵,一个世界最重要的也是最基础的就是两股力量的平衡:善与恶。这比秩序还要重要。秩序紊乱,还可以靠镇压来构筑新的秩序。但是一旦善恶失衡,恶占据世界,世界便会日渐毁灭归于混沌,善占据世界一个没有坏人的世界怎么也无法想象不是吗?” “怎么听着想笑?”夏宇做了一个深呼吸。世界的本质,说起来不觉得沉重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所谓”的好笑。就像不知道这个世界起源于何又将终结于何?他们这些异能行者,本来就是在夹缝之中拼着一丝信念的一群疯子! “有一个问题。”夏宇问道,“之前火焰使者前来毁灭时空,但在神行者和枪灵王同归于尽后却说:铁时空的秩序已经恢复,毁灭三分之二极恶之人维持善恶均衡。这又是怎么回事?而且最后还不了了之我不认为是夏天打动了他。” “是,也不是。”脩说道,“就如同时空分身,十二时空其实本源同根,就算分为十二之间也有着‘连动’,顾名思义也就是十二个时空的善恶基础是息息相关,一生则生,一死则死。算一算,除了铁时空和金时空,其他时空的善恶之争都已经确定是恶的胜利。一旦尘埃落定,‘连动’产生,每个时空的善恶就都会变成六分之一的善和六分之五的恶,也就是严重失衡。但是如果三分之二的极恶之人消失,六分之五减去三分之二,结果剩下的恶和善持平,也就达成了平衡。这也是火焰使者要毁灭三分之二极恶之人的原因。” “可是他最初是要毁灭整个铁时空。”夏宇提醒,后话却咽进了肚子。 “在于神行者和枪灵王。”脩也不说破那残忍,继续解释,“有部分是我的猜测。秩序破坏的最大原因就是神行者出手帮助夏天成为终极铁克人,而枪灵王以入魔的姿态现身的目的只是为了平衡。我想神行者和枪灵王原本应该都不仅是铁时空人,或者说曾经是,但是跳出了时空范围去了我们所不知道的领域。类似于异时空的人不能插手异时空的事,所以最后他们俩人才只有同归于尽来恢复秩序。否则在‘连动’即将产生之际,一个秩序混乱的铁时空只会造成十二时空的全线崩溃。” “如果让盟主知道,一定大受打击。”这样说不清是非,真假几乎完全颠倒的事实。夏宇心中郁结。 “夏宇。”脩伸手点了点自己的额头,明明没有变的微笑却显得那么哀伤。 他知道。夏宇蓦然清醒:作为铁时空的盟主,所有守护铁时空的异能行者们的领导人,他怎么会不理解秩序和平衡?所以才会哭得那般崩溃,才会在那么多人面前连神情都不掩饰。不只是因为从小到大陪伴自己的师傅死去而悲伤,更是因为看着他死,看着他因为帮了自己而死自己却无能为力而痛苦悲哀。 夏宇叹了口气,这异能行者的世界真的比他所想的要残酷太多,只是这么一点点的内幕就让他觉得这副担子有那么沉重,却继续探知:“那最后又为什么不毁灭那三分之二的极恶之人?” 脩笑笑,不知是该庆幸夏宇没有放弃还是该为他还是踏了进来而默祷三秒,继续回答:“那是终极铁克人之所以被称为十二时空救世主的真正原因。不是因为终极铁克人拥有超强的异能,更重要的是混元与混沌的体质。”脩拿起勺子在咖啡杯中轻轻搅着,一边说道,“混元c混沌c时间c空间c道,这是构成自然c世界c秩序的基础。拥有前两者的终极铁克人,当他的力量发挥就能自主地控制部分的‘连动’。” “也就是说,在和火焰使者的战斗中夏天那样催发异能被火焰使者所用,他借这股力量加大铁时空对十二时空‘连动’的影响,使善的力量更大地渲染到其他的时空挽回劣势,所以才不用再毁灭那三分之二的极恶之人。”剩下的不用脩再解释,夏宇紧接着想通了所有,还是咽下了一句:所以现在十二时空的局势相当于又回到了十二时空善恶之争之前,甚至恶还占一点优势,说不准过不了多久又要爆发大战! “你说的没错。”抽出勺子在杯沿敲了敲,放下,拿起杯子喝上一口,脩稍稍压下心中的不爽,只是玩笑着说,“看来头顶上的什么存在,真的很喜欢看热闹。” “你倒是平静。脩你是什么时候想到这些的?真可惜看不到你当时的反应。”同样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压下什么,夏宇突然非常好奇脩这张一向淡漠的脸改变的时候会是个什么样子? “不比你现在好也不比你现在糟。”耸耸肩,脩看着夏宇突然笑得玩味,“夏宇,我可以给你机会,但是在听了这些之后,你敢接吗?” “那就要看看你给我什么样的机会了?”夏宇轻轻摇晃杯子,打着算盘说道。 “你倒真适合做生意。”如果换了其他人听了那样一番真实心早就动摇了,不是说不就是说敢,不过讨价还价一番才是此时最明智的不是?脩也不在意,说:“你知道‘弑’和‘城影’吗?” “‘城影’没听过,不过‘弑’最近倒是了解了一点。是一个杀手组织,神出鬼没,不知道他的所在成员也不知道目的,只是旗下似乎有不少顶尖好手。我还怀疑过‘妖夜’和‘冰殇’是不是他们的人?”因为最近出现的杀手兄妹夏宇倒是想办法调查了一下这些灰灰黑黑的事情,不至于一无所知。 “如果他们也是,那我真的可以省心很多。”脩耸耸肩,说,“‘弑’就像你所了解的差不多,而‘城影’其实也就是‘弑’的另一个名字,或者说是真正的名字。但凡作为核心的成员,都不是麻瓜。” 语带莫测,夏宇若有所思,脩也不打扰,等着他在一会儿之后开口。 “核心都不是麻瓜,你这么说也就代表其中不止白道异能行者还有着魔化异能行者甚至魔。聚集这样一群人打算做的事,在这个黑白对立的世界显然不能为多人所知。如果再大胆联系铁克禁卫军四大城卫,我是不是可以怀疑‘城影’的意思是‘城墙的影子’。稳固守护这个世界的城墙,所作所为都不可承认,永远不为人知的影子。而这个与铁克禁卫军息息相关却又不属于铁克禁卫军的组织,他们的首领”夏宇将视线落在脩的身上,不由想起自己一直以为他的身份居于那位盟主之下,但论权利,其实更在之上吧!“我猜得怎么样?” “啪啪。”脩拍拍手,脸上的笑容显示他满意得很:“很标准。我的确是‘城影’的首领,‘弑’的掌控者,从最初就是。说实话,成为铁克禁卫军的总统领才是在我意料之外的事。” “怎么说?”夏宇不解。 脩耸肩但笑不语,端起杯子,用苦涩掩去了那想念和丝丝伤怀。 当初参加铁克禁卫军的时候是真的很不甘心啊。 带着发泄一下心中的郁结的想法才在身份没有暴露之前去正规军“捣捣乱”。 一直以为没多久就会被截阻,毕竟掌控了影的人再掌控光实在是太危险,却没想到遇上了老盟主。 那位明明正值壮年却看起来就像已逾古稀的老人,带着那样慈祥的笑容领着我走进了东城卫,用那样看透一切的目光注视着我坐上总统领的位置,以那样温暖的温度拥抱着我,对我说着相信,照顾着我,说给我一个休息的港湾。 老盟主,您一直坚决地告诉我您不做我的父亲,但在我的生命中您又何尝不是占据着“父亲”的位置? 是您完整了我的亲情,是您让我接触到友情,是您补全了“呼延觉罗脩”的残缺。 如果不是您,我到现在都只是“残风”。那个冷血c无情c麻木不仁,将阴谋诡计视为游戏,将人命看作筹码,将战争当作一场狂欢的“残风”。 老盟主,是您给了那个浑身沥血都笑得玩味,尸骸遍野只觉得不尽兴的“残风”羁绊,教会了我真心,让我认识到自我的重要。更重要的是您给了我自由,应该束缚着“守护者”的盟主却解放了我。 老盟主,您纵容我,灸舞并未再束缚我,那我是不是可以任性一点,更加疯狂一点。 思绪流转许多,但也就是那么短短瞬息,脩放下杯子再度看向夏宇之时嘴角扬起的弧度浸透玩味,双眼神采飞扬,整个人似有一种意气风发倒像个符合年岁的少年。 “呐。夏宇,成为魔化异能行者的掌门人吧。”脩笑着说,那不是试探,连声音都带着轻颤的笑的话语从他口中说出更像是对玩伴提出一种新的玩法。脩对夏宇伸出手,做出邀请的姿态:“作为‘弑’的掌控者,‘城影’的首领,我以‘残风’之名向你发出邀请。加入我们,如何?” “我有拒绝的权利吗?”夏宇深吸一口气,这样的脩解开了所有的桎梏。他真的是风,能够笼罩这整个世界的风。 “当然。”脩吐吐舌尖,仿佛调皮的孩童回答毫不犹豫,“不过我相信夏宇你是个明智的人,你有能力走上巅峰更有胆量迎难而上,更何况” “更何况我也不是甘心受什么摆布,毫无还手之力的人。”接上脩的话,这一刻,夏宇清楚领略到这个人眼中的世界。 这真真是一场游戏,一场妄图掌控世界存亡的游戏,一场只要有一丝动摇一丝后退就将万劫不复的危险游戏,也是一场能让人将信念贯彻到底,无愧自我的疯狂游戏! “我加入。”握住脩的手,夏宇看着脩也笑了。如果是这个人,和他一起疯狂一次又有何妨? 红莲之火将借风势在黑暗中熊熊燃烧,倾覆一切的疯狂将带来新生。痛苦和悲伤都不需要怀疑,这条路是自己所选,那就让我不再反悔地走下去。 和脩达成了协议,商量过一些细节之后夏宇就回家等着第一次训练和成员会面的时间到来,不过走到夏家门口,想起某件糟心的事,干脆门也不开直接瞬间移动回自己的房间。反正也没人会注意他什么时候出去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 至于在夏家的其他人,当时听了夏宇一番讽刺后也没那么厚的脸皮还能打电话给人,况且夏宇说的句句占理从一开始理亏的就是他们。于是在一番商量后,最终决定由蘭陵王和夏天加上确认的峡谷医仙和硬要跟去的夏美,强硬地留下了寒照顾冰心,说服了担心不已的雄哥,一行四人一起前往“枯林沼”。而在出发前一句话不说跟在了旁边的夏宇倒是没人招惹,生怕再被讽刺一顿。 看着这般作态,夏宇暗自好笑,这就是他和亲人之间多么脆弱的纽带,也不再多想,反正他乐得清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十七章:【杀戮和地狱】 “枯林沼”的确是个环境恶劣的地方,枯枝断藤,蜿蜒崎岖的小路和路边墨绿深褐交织成诡异色彩,深不见底的坑洼,如果再来只乌鸦“哇!哇!”叫上两声真是现场的荒林惊魂。只不过还要忽略一点,非常诡异的与地面的死气沉沉为反比,清澈的苍穹仿佛刚刚经历一场台风,事实上掐着旋风暴动结束进入的他们也可是说走在台风后的天空下。 一行人根据峡谷医仙半靠谱但也半不靠谱的指引向前走着,却并未发现在不远处有人正盯着他们。 “啧啧!怎么到这都会碰上他们?为虾米为虾米?本少爷都想休息休息先不杀人了为什么目标还会撞到我面前来嘞?”夜隐藏气息躲在他们的不远处看着那五个特征分明的人,直想扶额。 那两个目标就先不提了,那个医者心态的峡谷医仙和明显是来保驾护航的夏家大哥也懒得管,但是亲爱滴美美,您一个异能指数不过万点的小女孩为了自个儿情敌往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跑个啥哩?而且,我是不是该帮你们庆幸一下这个地方真的是鸟不下蛋兽不落崽不会有什么修炼成精的怪来袭击,不然就你们这明晃晃的纯粹给人当目标是吧?! 不带换气的在内心狠狠嫌弃了一番,夜懒得再管这群白道异能行者往返方向走去。照这错误的方向感这群家伙还要绕上一大圈呢!他本来就是在那花苞旁边等了昨天一下午一夜等烦了才出来走走,不过现在看来那花今天晚上都未必会开话说,那群家伙该不会没带野外用具吧?嗯,起码有三个自己没带,可怕哟!一边幸灾乐祸一边想着有的没的,夜回到自己驻守的地方,躺在枝干间的一张吊床上,双手交叠当着枕头,侧头看着身旁不远处那泥沼之上的莲叶和被他们重重护在中心的莲苞勾勾嘴角笑得嘲讽。 这一林子的死气沉沉却孕育着这么一株“圣莲”,也可以看成是这高高在上的“圣莲”为了开花才吸收了周围的生机不是吗?真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但你这一杀杀一群,重点是还一副无辜的样子圣光普照这么觉得就这么不爽呢?嘛,反正这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夜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双臂当枕,双腿交叠,闭目养神慢慢恭候这“圣莲”开花吧。 而彼时彼刻,当前往“枯林沼”的一行迫于昏暗的天色停下脚步之时,在同一片夜幕下,殇也开始了行动。 一身黑衣,修复好的匕首放在套中绑在腿侧,脚上是一双中筒的马丁靴。穿上一件黑色的风衣,长长的下摆到膝盖完全遮住锋芒,将被压住的长发拉出,披散在身后长及腰际。立领翻起,女孩看着镜中死板的五官,无神的眼瞳将所有的感情泯灭。地狱的杀手只为收割性命存在,自小受的便是如此教育,就算动摇也动摇不了根本。 拿出黑色的面具戴上,女孩看向窗外的天,瞥了一眼隔壁的窗,瞬间消失。 路边的夜摊少了一家,小小的杂货店内老人安眠,网吧的包间里不良女久久不动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握住笔再度勾掉一个,一身黑的少女盯住下一个目标。 夜愈深,纨绔子弟搂着妖艳女郎撞进酒店高层房间,扑到在洁白的大床上,肢体纠缠耳鬓摩挲,炙热的温度,淫靡的声响不绝于耳。 火热,冰冷,咫尺天涯,暗处的杀手甩出了冰针,漠然依旧。 “唔!”冰针入体,女郎颓然软倒,一道火焰直冲杀手而去。 冰盾凝结,后无人,床上的纨绔子一改吊儿郎当狠狠一拳击开甩来的银锁。 “嘶。”拳面结霜,纨绔子倒吸一口气,双臂交叉挡在身前,异能飙升火焰附体,火红的防护罩形成室温理当提升数十度。然而,寒霜凝结,仿佛火山飘雪,银锁漫不经心地游动,冰蓝却步步侵占火红,只叫那纨绔子牙齿打颤,四肢发抖。 身躯即将凝结,纨绔子眼中闪过绝意,双臂狠狠甩开,异能飙破极限,红色的异能全部化为火焰,整个人仿佛一颗炸弹蓄势待发。 “噹!锵!”似有兵器碰撞的声音接连响起,纨绔子一愣,一阵风包围自己甩至窗边。冻僵的身体再支持不住地跌倒,丢在身前的是他所无法反抗之物和只写了一个字的一张纸:退。不再迟疑,愈发凌厉的寒风亦让他无法再在这里久待,正要以瞬间移动消失,紧追而来的几道冰棱让纨绔子赶紧就地打滚闪躲,然后就被人拎住后颈从打开的窗户丢了出去。 “靠!这里27楼啊!”赶紧攀住窗台荡进了楼下同样打开的窗户,衣不蔽体的纨绔子意见爆棚,“靠!明知道危险还面不改色地让老子踏进去就算了,不告诉我对手是三大传说之一的‘冰殇’也算了,但是二话不说把人从27楼往下丢关键是还不给件外套这个绝对忍不了好吗?就算是首领老子也要揍一顿再说啊!” “你打不过。”丢来一套衣服和两瓶药,带着面具的青年直截了当地指出现实。 身后同样带着面具的十一二岁的男孩探出个头,咧着嘴角却没发出笑声,点着头神神叨叨:“打不过,打不过。” “靠!”纨绔子不爽地骂了一声,利落地穿衣疗伤却是一点都不耽搁。整整衣服,打水洗把脸,不再是怎么放荡怎么穿,标准的黑色劲装让原本一副纨绔子弟街头混混样的男生变成了个不说人见人爱但也让人看着舒服的帅小伙。顺手抄出一个面具带上,男生舒展一下筋骨,说:“这‘冰殇’还真够厉害,我虽然不是正规的战斗人员但实力也在中上了吧。跟她对招居然毫无还手之力。哎!冺,‘妖夜’怎么样?你不是试过他一次吗?” “很强。”青年——冺回答。 “啧啧!我就说现在的三大传说就没一个是人,全都是怪物!真不知道哪来的这么一群妖孽?”男生仰头看天花板感叹。 “烟花。”在冺身后的男孩伸手抓住冺的衣角晃着,笑着说,“冺哥哥,放烟花,放烟花,风哥哥答应了的。可以放烟花了吗?” “小烬乖,再等一下。”摸了摸男孩的头,冺温柔地说,“要等首领来了之后一起看。小烬制作的烟花是要给风哥哥看的不是吗?” “嗯!”男孩——烬用力地点头,脸上灿烂的笑容就没变过,仿佛就那样深刻在面容上。 “话说回来,冺你不上去?”男生指指楼上,作为异能行者清楚能感觉到那两股因为互相对抗才没有爆炸开来的强大异能,想想又说,“算了,我们上去也是添乱。不过首领的学不来,我还真想看看‘狱’的训练方式是怎么弄出这些妖孽的?” “难道这不是你的职能范围?”冺皱了皱眉,看着男生略有不满,“别总是因为首领的能力就玩忽懈怠,狸。” “是,是,冺大人。”男生——狸继续抬头望天花板,对冺的话似乎习以为常。 而此时在楼上的房间,房间内部已经被毁得差不多,桌倒椅翻,棉破床塌,墙和地面随处可见道道裂痕,一些小物件和摆设更是纷纷破碎不复原形。而整个房间里,除了倒在地上的那个被当了一次挡针牌的那个女郎毫无生气的躯体之外却捕捉不到半个人影。只有“噹锵”的碰撞声不绝于耳,只有冽风呼啸,只有寒霜刺骨。黑暗掩盖了一切的一切,只有同样身处于黑暗之中才能察觉更多。那毫不掩饰的杀意,那绝不逃避的战斗。 匕首一前一后在左腿和右臂留下深可见骨的伤口,穿透肩膀的银锁抽出带出浓重血迹,却无停滞,未伤的另一只手臂抬起锁定对方。 “风漩呜拉巴哈一一一一风漩。” “霜凝呜拉巴哈一一一一霜凝。” 一边风的漩涡将卷入的所有撕裂,一边骤降的温度将范围内一切冻结 “风传呜拉巴哈一一一一风传。” “冰转呜拉巴哈一一一一冰转。” 吹拂的风脱离冰的领域,一正一反的冰镜离开风的漩涡夜风吹起窗帘,月光从大开的窗户透入,映照出两个同样带着面具,同样一身黑衣,同样被血迹沾染,同样受伤不轻的人。 异能c控制c招数c警惕c经验c本能一切的一切都太过相近的两人如何能轻易分出高下?只是他们终究不是相同,而那不同正是突破之处。 少年握住了在身边环绕的其中一支匕首,少女冰蓝色的异能中融入一丝白芒,被遮在面具后的两双眼睛相对的刹那,少年的身影瞬间消失,少女将无数冰针洒落出去。 “噹!”匕首和锁链再一次碰撞,不过这一次近在咫尺!少女心下一惊,紧接着一股巨力撞在肚腹几乎叫五脏六腑都移上一移。少女忍住剧痛,反手一道寒气击出同时拉开距离,银锁回笼护在身周。 “风弑呜拉巴哈一一一一风弑。”漠然的声音,只要有一丝气流都化为他的武器割伤少女的肌肤。 细小的伤口连绵不绝让血腥味越来越浓,少女蹙眉,手一挥将寒气收敛,将空气中的水汽聚集:“流川呜拉巴哈一一一一流川。”冰凉的水幕并未冻结,更好地拦住无孔不入的风。站在其中的少女神色冷然,双掌上下相对,其中一团雪白气体缓缓转动。 “川溃呜拉巴哈一一一一川溃。”少女轻声念出,防御的川流水幕崩溃,化作浪潮冲向四面八方。 少年皱眉,以风换向导开了水流,是经验也是对危险本能的查知并未让水沾身。 瞬息之间,当少女掌中的那一股白气散开,无数冰针中的一缕雪白鸣响,整个房间内部化为一整块寒冰,没有丝毫空隙。继而,粉碎。 隔壁的楼顶,冰的镜子凝结而成,黑衣少女跌出,单膝落地,闭着眼剧烈喘息。 “零殒”,连空气都冻结的绝对零度,对方为零的反应时间,无可挽回的殒落。是毒,也是一种奇特的能量,只有两者相融才能达到其威力,属于“冰殇”的独门绝招。 突然,银锁细微的变动,少女来不及思考,单手一按地面,重心偏移就地一滚然后逼自己迅速站起。 “噹!”直冲咽喉的匕首因为少女的偏移撞飞了面具。 “轰!”背后,酒店27楼的几个房间突然爆炸,似有孩童拍手欢呼烟花的声音。 月光下,被风掀起的长发飞向身前,几缕发丝在手背上浮动感觉有些痒,却不会松开对少女咽喉的桎梏。 “如果你对盟主用的是刚才的手段,那我只能追悔莫及了。”少年的手不松不紧地扼住少女的脖颈,左肩被洞穿的伤口看起来有些狰狞,但是被面具遮盖的脸看不出神情。 “论实力,我的确不如你。”少女双手在后靠着顶楼的围栏,斜倚着站立似乎毫不在意自己的命脉被人掌握。 “如果我不是早一步化身为风,刚刚已经死在你的手上。”那一瞬间,如果不是早就知晓少女的异能那强大的冻结力而有所猜测,再加上不惜耗尽异能动用了一次“元素化”的力量,自己也会是殒落在那“零殒”的一人。看着面前这张依稀还能找到几分回忆的脸,想想幼时那张鼓起的包子脸,再看这张冷漠的脸少年扬起嘴角,说:“就算现在再碰上两只豹子,也不会等着它来吃了吧?” 似是忆起了什么,少女同样浅笑,却是说:“你再不杀我,就没机会了。” “我知道。” 在少年说话的同时,少女身后倚着的栏杆突然结冰碎裂,少年松手,少女就这么从高楼大厦的顶端摔了下去。身躯急速地坠落,两人的目光依然相对,直到少女的身体落入冰镜,消失在眼前。 少年伸手摘下面具,那属于白道禁军统领的坚毅容颜带着邪肆而玩味的笑容。转身看着那处因为爆炸还在燃烧的地方,不管身上的伤口,不管那般的混乱,少年就像一个局外人一般欣赏着这由他主导的景色。嘴角微扬,那是在他人眼中,优雅又恶劣,美丽又可恶的,恶魔的笑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十八章:【争夺】 “首领。”身后两道瞬间移动而来,一道是有些放荡的男生,一道是严肃却牵着一个男孩的青年,皆是颔首行礼。 “风哥哥!”唯有男孩,在落地的瞬间扑过去抱住了背对他们的少年,仰着头像是求表扬的笑容,“烟火好看吗?是烬做的哦!下一次一定会做出更漂亮的好不好?” “嗯。很好。”顺手重新戴上面具,脩摸了摸男孩的头将他抱到围栏上坐着,自己转身对另外两人说道,“冺,你善后,好好安顿那几个牺牲者的亲属。狸,这一次损失了好几个外围线员,如果不是悦在死前传讯,凭‘冰殇’的能力我们还不知道要损失多少?该怎么做你知道规矩,我也不监督。但再有下次,我会考虑让你‘干净’地离开‘弑’。”脩双手插在兜中不紧不慢地说着,最后一句话却让狸出了一身冷汗当即下跪。“属下明白!绝不会再有下次!” 干净地离开,不是灭口,只是消除所有关于“弑”的记忆回到原本的生活,但这却是每个“弑”的内围成员最深的恐惧。因为“弑”,这个在外人看来可怖的名字却是他们的曙光,如果没有“弑”他们可能至今仍在地狱徘徊。所以他们不能离开,不是恐惧而是不愿。 这就是“弑”和“狱”最大的不同。经过脩挑选的十几个内围成员,虽然少,却是除了“弑”以外不知归处的人。没有强迫,没有威胁,加入“弑”之时都只是邀请。就像对夏宇,是在夏家继续被忽略还是搏上一回寻找自己心中向往,全都是自己的决断,自己的道路。 “不过” “风哥哥” “首领” “怎么?”看看欲言又止的三人,脩偏偏头露出疑惑的样子,莫名的可爱? “您肩上的伤该处理了。”这是最后吐出的机械性话语。外加内心咆哮:明明平时都是聪慧精明c思绪缜密c反应力顶尖c腹黑和恶趣味先不论,但为什么一碰上自己的身体状态就迟钝到极点啊?!肩膀都开了个洞了您的痛觉神经是罢工了吗?! 呃脩抬起没受伤的手摸了摸鼻梁,似乎,是挺痛的? 好吧,这厢三人“押”着“迟钝”的首领包扎治疗去,另一边,落入冰镜连接上自己房间早就设好的印记的殇总算有惊无险的回到了家。拖着一身大大小小的伤口和异能消耗一空的身体摔在地上,殇当即压不住吐出一口瘀血。找出治疗内伤和恢复异能的药一并咽下去,引动异能在体内缓缓挥发药效,殇这才恢复一些气力,撑着开了灯,拿过药箱走进浴室。 暂时用异能冻结伤处洗了个澡,然后才开始处理那些大大小小的伤。 左手臂上一处,右腿上一处,最先处理这两处直接被匕首砍过深可见骨的伤口,然后就是将腹部的一处淤青化开,最后再处理身上大大小小的擦伤,撞出的红肿以及被冽风撕出的小口。殇一边熟练地替自己包扎上药,一边忍不住回想今晚的事,叹了口气。 说自己的实力不如脩的确是事实。虽说单论异能他们两个不相伯仲,但是加上体质c力量c以及那人最为致命的速度,在实战上短期交锋还好,时间只要稍长了一点自己就无论如何都撑不下去。今天这次,如果不是自己在药物上的造诣和心中的算盘弥补,自己已经不可能安稳地坐在这里了吧。 小伤擦过药就没有包扎,缠上绷带的只有最严重的两处。用点力扎紧,殇整理好药箱,清理浴室后穿着睡衣回到了卧室。躺在床上掀了掀将飘窗隔起的厚重黑色窗帘,不意外的看到外面微亮的天。又是一天的清晨,这样的时间她才要沉入黑暗的睡眠,该说真是恰到好处,或者理所当然的生物钟吗?懒得再想,殇放下窗帘手掌掩唇小小打了个哈欠,盖上被子就准备睡觉了。嗯醒来以后去哥哥那看看吧。那朵什么莲估计挺不好到手的。“枯林沼”对哥来说就不是什么好地方啊 的确,不是什么好地方! “阿嚏!”估计是接收到自己妹妹睡朦朦的传念,反正夜现在是万分认同这“枯林沼”就不是什么好地方!在这里已经待了将近两天,看出这头顶的风旋就是照三餐暴动的夜虽然早早窝进一早看好的避风处,但还是被这混乱的狂风吹得头晕脑旋c目不识物c头顶鸡窝c浑身鸡皮疙瘩是一身一身地起差点没冻死! “阿,阿嚏!”再度打了个喷嚏,夜搓搓鼻子,狠狠瞪着在良好视角的那朵居然不受影响的“圣莲”花骨朵!死莲花你给我快点开好不好?!本少爷要回家!要睡觉!我想念我软乎乎的大床和香喷喷的饭菜啊!狠狠冲那花骨朵一咬,隔空咬不到倒磕着了自己牙齿,夜捂住嘴翻个白眼,心中满是牢骚:啊——死花臭花!死老头臭老头!看本少回去不把你们劈爆炸本少跟你们姓!啊两个姓,姓啥你们自己争去。啊!花啊花啊,你赶紧开吧!或者风啊,你赶紧停一停啦。我说你都暴动这么些年了,年纪大了太暴躁不好的啦! 抱怨半天,眼看这风刮了半个多小时还要刮半个多小时,而这花在风停之前估计也不会开,夜少爷翻翻储物戒,翻出个面包,饿了,啃吧。 而此时在不远处,总算确定了方向只因为风旋暴动再度停下脚步的峡谷医仙领路的一行五人,也正一边用石头一边用树木,剩下的空用可怜的“攔灵斩”和“铁克无极”发挥灵力挡一挡的保护下等着风旋过去中。只不过比起还有面包吃的夜,因为疏忽然后前一天又吃完了夏宇带的食物,导致现在几人都处于半饥不饱的情况。 总算,在旋风暴动了一个小时之后渐停,一行五人在一段前进之后,也终于来到了“圣莲”所在的泥沼边。 这是一个直径约二十米的圆形沼泽,距岸边五米处莲叶田田,围绕着中心一团圣光,洁白无瑕的花苞伫立其中,似开非开,成为这枯林中唯一的迷醉。 “还好还好!赶上了yes!”峡谷医仙在岸边一握拳一蹦三尺,眼睛盯着那花骨朵就不挪了。这开花前,开花时的种种也是非常好的研究材料啊! “这就是‘圣莲’”看着那池沼中央徐徐开放的花朵,蘭陵王心中的喜悦无比伦比。 一般莲花从最外层的花瓣开始展开到完全盛放要经历一个甚至数个小时的时间,而这“圣莲”经过百年的累积,约莫需要一个半小时来完全展露自己的风采,也只有在它完全绽放的那一瞬间,它的能量才能发挥到最极致。 洁白的花瓣缓缓张开,若一直盯着根本看不出这一分和上一秒有什么区别,也就只有研究欲爆棚的峡谷医仙和把这当成最后浮萍的蘭陵王才会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夏家三兄妹早就在岸边寻了个地儿坐着靠着等着。 雪白的花瓣从外至里缓缓展开,淡淡的金色光晕勾勒出每一片花瓣的轮廓并随着莲花盛放越来越亮。整朵莲花只比成人手掌稍大,重重的花瓣绽开仿佛一个发着金光的雪绒小球。当最里层的花瓣打开后,灿金的花蕊懵懂地探出小脑袋,淡淡的花粉扑朔,使整朵“圣莲”显得更加神秘。 “就是现在!蘭陵王快用我之前教你的把花牵引过来,记住轻轻的,一定要轻啊!”峡谷医仙一边记录一边“撕心裂肺”地喊。 蘭陵王立即回神,点头,小心翼翼地汇聚电的原位异能,准备借此将“圣莲”牵引过来。 “就不劳你们了!”话音刚落,一道银华斩断花茎,雷光炸开,冲劲将“圣莲”弹出,稳稳当当落在不知何时站在岸边的黑衣男子手中的铁盒中。 “‘妖夜’!”那声音,那雷光,毫无疑问就是最近给他们留下太深印象的人! “小子,你给我小心点!那么珍贵的材料你居然这么对待!太粗暴了,也太粗暴了吧!”看着百年才开一朵的珍贵药材竟然被这么对待,峡谷医仙泪流满面。 这不是重点吧!齐齐吐槽,不过现在不是翻白眼给峡谷医仙看的时候。 夏宇也不指望这种情况下有人脑筋开窍,立刻给夏天传音入密:“夏天,弹‘铁克无极’用能量把所有人困住,以‘妖夜’的实力他要想逃我们没人拦得住。” “嗯。”夏天传音回应,但他接下来的举动却差点没把夏宇气死,赶紧朝“妖夜”的方向丢出一圈火焰暂时拦一拦。 “‘铁克无极’!”单手朝天一伸,造型夸张的银白吉他握在手中,背上身顿了一下,开始弹奏用音乐驱动能量将这一片围了起来。 p一ss摆得还行,但是“白痴吗?喊那么大声没有拖延是叫对方快点闪吗?”鬼凤都被逼开口在精神层面帮夏宇鄙视了好不? 听到那嘹亮无比的喊声夜同样想替这个姓夏名天的家伙点几根白蜡烛,不过被紧接着包围自己的火焰打消了念头。雷光闪烁将火焰打消之时音乐的结界也构筑了起来,迎面而来的巨大剑锋让夜移动换位,脑海里却还在放空:不赖嘛!终极铁克人异能超高果然不虚传,结界倒是比我想象的牢。就是可惜除了那个夏家大哥这两个根本就是有力无脑的类型嘛!真是!“主角光环”吗?要是在“狱”会被人恨死的哦!有天资没脑子不过面前这个,身手是不错拉,但是这么冲动是怎样?“难怪叶赫那拉家老掌门想换人,不然他们家禁卫军也太倒霉了”漫不经心地躲着又不抽身,夜内心诽谤不够顺口说了出来。至于蘭陵王在听到以后更加无序的动作,夜游戏般笑着,这也挺好的不是吗?蹲身扫腿打乱重心,抬膝撞腹,出腿,加腰身扭转的力道将人狠狠踢了出去! “蘭陵王!”看清蘭陵王“前进”的方向,夏美想也不想冲过去要接,但身量的差距却让两人一起后退,眼看就要一齐跌入沼泽之中。 夜站在原地,嘴角弯弯,仿佛欣赏一般看着两人缓缓坠落。 “嗨哟!”就在这时,小跑而来的峡谷医仙赶紧拉了一把,蘭陵王也赶紧稳住重心,总算让半身已经与沼泽成四十度角的两人安全回到岸上。 夏美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抬起头对上夜的眼睛,一时间竟不知是何等滋味? 她讨厌他。毋庸置疑。对于一个要杀害自己家人,自己朋友的人怎么可能喜欢? 他没打算杀她。应该是。之前在pub的态度透露出这一点,毕竟她不是他的目标。 他不希望她死?未必。 那只是一个游戏,一时的玩乐,他没有理由为她改变什么 就在这时,夜慢慢抬起一只手,五指张开,掌心朝天:“雷鸣震天呜拉巴哈一一一一雷鸣震天!”道道的雷环放射开来,“轰!”“轰!”的声音令人耳鸣目眩,由“无极电音”构筑的结界也动荡起来。 “唔。”夏天手下一乱,轰鸣的雷霆带给他莫大的压力,突然,雷鸣一顿,身后发出强烈的闪光和噼啪声! “太笨了吧?”夜似笑非笑的神态在雷电中闪现,近在咫尺的攻击让根本没经历几次战斗的夏天手足无措,却突然一股力道撞在身上。 心中再气,无法眼睁睁看着自己弟弟受伤的夏宇猛地将夏天撞开,口中低语:“莲火呜拉巴哈一一一一莲火。”重重火系能量在掌中聚成一朵小小的含苞欲放的花苞,迎着雷电缓缓盛放,寂静地燃烧起火。 火莲优雅地绽放,接纳,化解,宛如那佛门中的“莲华妙法”,接引至净土,安宁而平静。 掌中冲突的异能互相抵消化解,夜和夏宇各退一步,玩味对着凝重。 “无极电音”再度构筑结界阻挡去路,蘭陵王握紧“攔灵斩”蓄势待发,仿佛一切又回到了交手之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十九章:【执念疯狂】 “‘圣莲’对你有什么用处吗?”警惕地看着夜,夏宇心知论战力从“妖夜”手中夺到“圣莲”的可能性太低,开口问道。 “没什么用。”装着“圣莲”的小铁盒在手中一下一下地抛着,夜满不在乎地说,“就是不知道老头抽的哪根筋?更年期延迟发作吧。” 是任务夏宇抿了抿唇:这就不好办了 “‘妖夜’!无论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但是,请你救救冰心!你要我死我可以自尽,但她是无辜的!”“攔灵斩”掉在了地上,短暂的冷静让蘭陵王明白实力的差距,也失去了再做困兽之斗的气力,对夜恳求。 “无,辜?”铁盒再一次落回掌中,夜舌头轻卷,细细品味着这两个字,嘴角明显上扬的弧度却看不出平时那股游戏天下的邪肆。 “小夜,快!带你妹妹走!” “是爸爸妈妈的责任,但你们是无辜的!你妹妹才刚刚出生,名字都来不及取,你们不能就这么死在这!” “冰冰冷冷的,都死过一次了,就叫‘殇’吧。” “哥哥不用担心。不是任何人的责任。‘冰’也好,‘殇’也好,掌控命运的是自己。无辜?并不无辜。这是我的路,只有一次的人生,只有一条的道路。” 无辜?如果无辜就能活下来,那我们又算什么? “不好意思。在我的世界里没有‘无辜’这两个字。追究起来,那个女孩虽然是我们恶趣味发作找回来想用来对付你,但她现在能活着终归是拜我们所赐。这份恩情没还,那就算要她死也是我们的权限。”不管对面几人是什么反应,手中的铁盒消失纳入储存戒同时取出两个怪异的球体,夜将两个球体左右一甩,在落地的瞬间启动在两方中间划出一个半球形的对战磁场。夜抬手指着蘭陵王,说:“赌一把吧。在这个磁场内的人都无法动用异能,光凭拳脚,你若赢了我我便交出‘圣莲’,若你输了便任我宰割。怎样?另外说一句,这个磁场许进不许出,如果我们之中没有任何一个倒下那是谁也出不去的。” “好。”听完,蘭陵王毫不犹豫地答应,另外几人也不阻止,只是看到蘭陵王踏入后确实无法出来,夏宇便让夏天停下了弹奏,恢复异能。 一踏入磁场,身体骤然沉重,原本流窜四肢百骸如臂使指的异能被彻底封锁,丝毫动用不得。所幸不久前蘭陵王才失去过异能又刚刚恢复,倒是并没有太大的不适。 再看夜,轻松地伸腰揉腕,活动筋骨,见蘭陵王看过来就对他伸出了一只摊开的手示意“请先”。 蘭陵王心中一窒,深呼吸,冲上前一拳打了出去。 手掌轻松地挡开,夜抬腿踢出。 闪躲,继而进攻。 闪避,抑或挡下,然后借力打力。 两个人心里都清楚,就算不用异能,单论肉搏蘭陵王依然不是夜的对手。 一番近身打斗,夜抓住空隙又一次狠狠地将蘭陵王踢了出去! 但这一次,蘭陵王扭转身体勉强落地,然后又马上攻向了夜。 夜也不见怪,继续和蘭陵王进行肉搏。 一次又一次,明明是蘭陵王攻击,夜以闪避为主,但却明显让人感觉他掌控所有的节奏。其实这本来就是一个看似全都不用异能而公平,实际上根本没什么公平的提案。这样作为异能行者却用麻瓜的状态锻炼身手,在“狱”的培训中真的是再平常不过。 再一次将蘭陵王打倒在地,夜呼吸如常,也就是身上的衣物在几次近身中凌乱了几分,被蘭陵王击中的次数也是寥寥无几。 反观蘭陵王,满头大汗,身上遍布泥灰,更重要的是看他动作的几度迟缓,明显,被衣服掩盖下的身体伤得不轻。 “还继续吗?”看蘭陵王喘着气没有再冲过来,夜双手插兜不温不火地问道。 “当,然。”一字一顿,蘭陵王大喘着气,擦过快要流到眼中的汗水,那张俊美的脸在汗水和尘埃的混合下整个污黑一片,但蘭陵王毫无所觉,再度冲向了夜。只要一次,只要打倒他一次冰心就有救了! 夜笑着,拳头一下比一下重地打在蘭陵王身上,一次又一次将蘭陵王踢飞出去。似是逗弄,似是玩乐,但此时若有人与他双眼长久相对,只会看到漠然,只会看到冰冷。 “这还是异能行者吗?简直就是麻瓜打架吧。还是很没水准的大流氓欺负小混混。我说夏宇啊,我们就这么什么都不做?” 看蘭陵王一次次失败,峡谷医仙和夏天夏美不忍看下去却又无法叫停,通过连接视神经看得无聊的鬼凤跟夏宇在脑海中交谈起来。 “能怎么做?蘭陵王现在这样,夏天和夏美的那种水准,就算让你出来,‘妖夜’落了下风跑还不会吗?”怎么做?夏宇迅速思考也想找出个对策来。 “话说这个‘妖夜’也够奇怪,就算不能用异能他现在要杀那个愣头青也太轻松了。再说他一开始提出这种事就没意义。” 鬼凤的话语回荡着,夏宇看着磁场内几乎可以说是单方面殴打蘭陵王的夜,说:“大概是在发泄吧。从蘭陵王说了‘无辜’之后他的神态就变了,大概是想起了什么心里不爽,所以找蘭陵王来发泄。” “是吗?倒也没错。‘无辜’这两个字是够讽刺的。”通过夏宇的眼睛看着夜,鬼凤对夏宇的看法不予否置,但是看着那代表着黑夜的身影,总觉得还有什么 “在找什么?”这时,站在身边的夏美却突然喃喃自语,双眼失神地看着磁场内。其他人都以为她是看着蘭陵王这样舍不得心里难过,但其实她看着的却是夜。原本她的确是担心地关注着蘭陵王,但是不知不觉中她的重点却偏移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上。那个黑衣男子的每一个动作,那不变的笑,夏美看着看着竟看出一些迷惘来。 看似反复无常实则冷静的他,似乎肆意而为却底线分明的他,作为杀手却迟迟不杀目标的他,仿佛陷在了黑与白的缝隙,他在找寻着什么? “妖夜”,你到底是什么人? 夏美忍不住在心底这样问,知恩图报是美德,滥杀无辜是恶行,那为了报恩而杀人的他到底 “蘭陵王!”夏天的惊呼打断了夏美的恍惚,定睛一看却是蘭陵王再一次被夜打飞后倒在地上不断呕着血,想要撑起身体的手臂颤颤巍巍,不只是外伤,已经打出蘭陵王自己都压不住的内伤来了。 “已经站不起来了?”夜在原地蹲下身双手撑着下巴,偏偏头笑嘻嘻地问道。 “蘭陵王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吧!你这样死了冰心会难过的!你们不是说好了就算只剩下最后一秒也要一起走下去的吗?你要是先死了冰心要怎么办?!”夏天终于还是忍不住在外面大喊道。 “救不了冰心我死也好”断断续续地说着,趴在地上的蘭陵王看着不远处的夜真的受不住绝望。这个人这么强大,就这么掐断了他的希望,而自己,还是像一家被灭的时候一样,就是这么无力,无能 “呐。你说要是等你死了之后,我再去跟小妹要了‘潇湘怨’的解药给那位冰心小姐送去怎么样呢?”夜玩味地舔舔嘴角,笑眯眯地说着,“还要告诉她这是她最爱的人用生命的代价给她换来的,为了救她自己却死了。嗯!那个时候那位冰心小姐悔恨的表情一定很好看。我还可以跟她好好描述描述现在的场景,让她难过,痛苦,在愧疚和自责中无法自拔。然后可以再给她使个‘傀儡术’,第二用法,让她长长久久地看着你死去的场景,看到她崩溃,疯狂,还可以利用幻象让她帮我杀不少人哈哈,一定很好玩。” “你,你敢!你这个,你这个疯子!疯子!哇!咳咳!咳咳咳咳!”蘭陵王被气得直发抖,抬手颤颤巍巍地指着夜一副下一秒就要被生生气死的模样。 “呵!”夜站起身,走到蘭陵王身边脚背碰了碰他的腹部,肆意地笑着,“疯子又怎样?你有什么资格让我不敢?无能的懦夫。”腿脚用力,将人踢起狠狠一拳直接将人打出了磁场! “蘭陵王!”赶忙接人,峡谷医仙立刻帮蘭陵王治疗保命,一番检查,不由心中暗暗庆幸没用异能,不然以夜下手狠的程度蘭陵王早没命了! “啊!无聊死了!”不管那被自己打坏的磁场球,夜站在原地伸了个懒腰大叫一声。看着五人扬起嘴角,就着伸懒腰的姿势也不放下手臂,夜的身边异能鼓动,层层电流摩擦,耳边雷声轰鸣,天空也逐渐阴暗了下来。 “你们不是不让我走吗?那就再陪我玩个游戏吧!不过小心一点,不然”夜的嘴咧开到能清楚地看到那两排牙齿,笑得猖狂甚至有些扭曲,“会死的啊!”暗下的天空,云层中雷电翻涌但因为“枯林沼”上空平时也不间断的风旋远了些少了几重威力。夜毫无顾忌地继续输出异能,雷云渐成,不比平时厚重却也覆盖了这一方天地,同时也让还在“枯林沼”不远处,依然察觉了异状的人皱紧了眉。 殇看看自己手腕刚刚才浮现的血丝,心中不解:哥发什么疯?没受伤赶紧退就是,折腾这做什么?这样想着,不慢地向“枯林沼”赶去。 “天降雷劫呜拉巴哈一一一一天降雷劫!”而当事人,随着一声令下,雷电化为道道雷蛇自空中蜿蜒而下,迅捷而不失威力,一齐劈下直教人胆颤心惊! “夏天快筑结界!医仙你带好蘭陵王!花痴美快过来!”夏宇连着招呼三声,看着那雷电不断劈下令夏天招架艰难,心中也顾不了许多。 “燎原呜拉巴哈一一一一燎原!”单手撑地,夏宇控制着火焰尽量避开沼泽朝夜烧了过去。 “呵!”夜冷笑,纵身一跃,手一挥,道道雷电突然集中撞向了保护着他们的结界。 “唔!”突然加大的压力让夏天闷哼一声,看到身边的朋友和家人,暗暗咬牙,手中稳住弹奏,硬是加固了结界支撑过去。 为什么呢?站在不远处看着刚刚只是被自己一震就混乱的夏天现在在天雷的攻击下竟撑了下来,夜心中知道答案:为了家人,为了朋友,为了守护。缓缓抬起手,从掌慢慢握拳,天空的雷渐渐平息,似有些风平浪静的趋势。 夏宇等人诧异地看向夜,却也不敢放松依然支撑着结界。 夜没说什么,转身便准备离开。 “等等!”女孩的声音,现场唯一的女生——夏美跑出结界叫住了夜。 “什么”夜驻步回头,刚想说话神色突然一变,“退回去!” 但是来不及了,突然刮起的暴风席卷了离开结界毫无准备的夏美! 风旋暴动!夜狠狠皱着眉,以夏美那半桶水的异能无论是被卷入旋风还是风停后摔下来都活不了好吗!暗骂一声,夜将异能加注脚下向前一跃,冲入旋风抓住了夏美,但彻底暴乱的旋风却将两人都卷上了天空! “妹/花痴美/夏美小姐!”结界中还有意识的夏天c夏宇c峡谷医仙大喊,但现在离开结界却是死路一条不说还追不上!动弹不得,三人只有暗暗祈祷夜那妖孽的实力能保住两人! “靠!”抱着夏美支撑着结界勉强护住两人,奋力闯入旋风中心得到了短暂的平静,但是看着四周愈发肆虐的风暴,夜紧皱着眉半晌,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呼出,完毕后脸上又恢复了玩世不恭的神态。 “哎!待会儿我用异能筑成结界护着你然后把你推出去。记得出去以后立刻去你那半生的终极铁克人哥哥和你靠谱的大哥身边让他们护着,别再被卷进来了啊!”低头看着怀中的夏美,夜半似玩笑地说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二十章:【尾端开端】 “那你怎么办?”被夜抱在怀中的夏美清楚现在不是计较豆腐问题的时候,靠在他的胸口听着那心跳,出乎意料这个人竟有一个这么温暖的怀抱。紧接着却听到这个人这一番安排,夏美想也不想地问道。 “这您就甭管了。反正我异能强得很,歇一歇自己再出去总比身边带着夏美小姐您这个异能不到万点的小丫头好啊。”夜耸耸肩,然后用单手抱着夏美,腾出一只手从储物戒拿出了那个装着“圣莲”的铁盒塞给她,“拿着吧。爱救谁救谁。反正你叫住我也就是为了这个不是?小心点别丢了啊,不然我可找不出第二朵来” “不是!”夏美大声打断夜的话,“我不是!我不会自以为是地认为我说要你就会给!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跑了出来叫住你?但要有个理由的话最多也就是想问你跟蘭陵王打的时候在找什么?如果是我看错了你可以忽略!”话赶话地说完,夏美鼓着脸有些委屈。她又不是什么自视甚高的人,自己的份量有多少自己清楚,只是莫名其妙,想解释,不想被他误解。而且她也是真的好奇,好奇这个人到底在找什么? “哈。”夜突然发笑,看着夏美鼓鼓的脸颊,收起没被接走的“圣莲”盒子,用手指好玩地戳了戳。 “你干嘛唔!”回过头不爽地抬手将人的手打开,却没想到放下的手擒住自己的下巴抬起就吻上了自己的唇。夏美瞪大了眼,看着眼前闭着眼的这个人,感受着他的舌头撬开自己的牙关探进了口腔,莫名其妙地忘了反抗。 深吻,夜不管现在是什么境地肆意地吻着夏美,夺走她的氧气,让她溺倒在自己怀里。在她说出“找”这个字的时候,真的就是一柄巨锤砸在了心口!夜没想到最初不过是一股刁蛮劲勾起自己胃口的小丫头竟然会看出来他心里在想什么?竟然会碰触到那一份真实! 一吻结束,夏美涨红着脸靠在夜的怀中,心里愤愤地想着如果不是这种情况她一定要把这家伙千刀万剐了! “美美没有看错哦!”还没等夏美把气喘匀,夜低头凑在她的耳边,轻笑着说,“我确实在找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很重要,重要到可能可以让我付出生命。要知道,我们这些杀手可是最惜命的了。但是这样东西却是必须的,因为有些倒霉的人或许终其一生都找不到,甚至在弥留之际都不得明白。但是我想要去找,不是找不到就活不下去。我把它当做是游戏的奖励。有些人玩游戏是为了奖励,有些人拿奖励只是为了让游戏更加有趣,哪种都好,我真的想要找到那个答案。我的意义。”轻柔地在夏美耳边说着,也不管她听得懂听不懂,夜微微一笑,已经用异能形成结界笼罩了夏美,正要往外送,一道银白锁链穿透风旋绑住了他的手臂。夜一愣,立刻回过神来用本打算用在“送出”的能量加大结界笼罩了自己。 三秒停顿,银白锁链骤然加力将人拽了出来,落到一个由锁链结成的半球堡垒之中。 安全落地,夜确定夏美站稳后放开她,三步并两步来到殇面前就要摸她的发顶:“嘿嘿!亲爱滴妹妹你怎么来了?啊!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担心你亲亲哥哥了所以才来的对吧对吧!嗯!我就知道我妹妹最疼人了!” 偏头闪开,殇看见后面的夏美,面具后的眉皱了皱,再看自家哥哥冒出三个字:“你抽风?” “喂欸”无力一栽,夜面对自家毫不给面子的亲妹子无奈,“妹,我这个哥哥不是你充话费送的吧!咱可是亲兄妹亲兄妹!我的面子不就是你的面子你拆我的台不就是拆自己的台吗?有必要吗没必要吧!亲爱滴小殇妹妹给你哥哥点面子好不?好不好不?” “早没了。”望着摇头摆尾就差在地上打滚露肚皮的哥哥,再看看嘴角抽搐的夏美,殇据实以告。自己哥哥的面子这种东西难道还存在? “哪有?”夜猛地蹿回夏美身边一把揽住,“美美你说!本少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多少少女的梦中情人心目偶像面子这种东西怎么会没有?你说是吧?” “呵呵。”夏美对着夜扯扯嘴角,抬脚猛地一踩!看着“抱脚鼠跳”的夜说道:“是啊。我是没见过比你脸皮厚的人了!” “哪有这样的?!你们两个联合起来欺负我!人家不依啦!”一个不给面子,一个说脸皮厚,真是两边讨不着好,夜双腿一盘往地一坐,待两人中间闹别扭不起来了。 不过他不起来殇却有了动作,丢了一瓶药到夜身上,问:“经过。” “威伏点zip→a/vezip压缩传音术。”干脆用“压缩传音术”说明了经过情形,夜倒出一颗药丸吃下去就将药瓶收起来暗自调息。 听完经过,殇想了想,再拿出一个瓶子丢给夏美,说了两个字:“解药。” “冰心的解药?!”夏美连忙抓稳瓶子瞪大了眼睛,看着殇简直不可思议。 点头,殇不再言语,靠在锁链上闭目养神等着风暴停歇。 “为什么”夏美不解地呢喃,看殇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却也不敢大声询问。而且连夜都只是看了看自己妹妹后就闭上了嘴暗自调息,夏美更是不敢出声。三个人的空间倒是非常的安静。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通过“断霜”感觉外面的风暴已经渐渐平息,殇睁开眼,收起了“断霜”。 “妹/花痴美/夏美小姐!没事吧?” 视野刚刚展开,迎面而来的几个人让夏美也松了口气:“没事。是他们救了我。” 神色复杂地看向站在一起的杀手兄妹,夏宇上前一步轻轻点头,说:“谢谢你们救了我妹妹。‘圣莲’我们放弃,你们请便。” “老哥!”“圣莲”可说是现在冰心唯一的生机,更何况“妖夜”还将蘭陵王打成那样,就这么放人走夏天如何也不会甘心! “你对付得了?”果然就不用对夏天的智商报以期待,夏宇连瞪都懒得瞪一眼直接堵回去。 这才想想两人的实力,夏天乖乖闭上嘴不再说话。 这真心不像的兄弟俩夜忍不住在心里诽谤,不发一言的殇向来时的路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抬手一道寒气冻结了不远不近处的一颗枯木。 “怎么了?”夜蹙眉又松开,靠近了殇问道。 “没。”拉开距离,殇依然面无表情地离开“枯林沼”。一个讨厌的家伙的属下,不打保不准麻烦打了不亏! 没得到答案,夜也不在意,耸耸肩,回头对夏美调皮地眨了眨单边眼,跟上自己的妹妹。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蘭陵王醒来之后”夏天欲言又止,看向峡谷医仙,“医仙,还有什么办法吗?” “这没了‘圣莲’,一时半会儿我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啊。”这段时间为了救冰心他几乎翻遍了古书,又是运气好才正好等到开花时间,可是这一线希望也断绝,现在他真不知道还有什么能挽救这对命途坎坷的苦命鸳鸯? “医仙,你看看这个。”这时,夏美将殇给的解药递了出来。当着人家的面她不敢多问,只能让峡谷医仙来做确认。“说是解药,但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冰殇’给的?”峡谷医仙打开药瓶,里面装的是液体,闻了闻,又倒出一点用舌尖碰了碰,说:“初步判断应该没有毒,但是不是解药还难说。我们还是先带着蘭陵王回去,我好好研究一下再看要不要给冰心小姐用吧。” “嗯/好。”点头,四个人带着昏迷的蘭陵王回到了夏家,不过在夏家大门前夏宇却没有进去,就像一开始一句话不说跟上一样一句话不说地离开。 若无其事地向附近的一家超市走去,在快到的时候转了方向拐进一个僻静的小巷,站了几秒,转身。 “跟了我们一路,有什么事?”看着身后一身黑衣戴着面具的人,夏宇一边想着最近碰到这种装束的人还真多一边开口问道。 “首领传见。”来人微微颔首说道。 “首领?”夏宇微微蹙眉,压沉了声音,“‘残风’?” “是。”对方点头,走上前一只手搭在夏宇的肩上,瞬间移动消失。 空间跳转的晕眩过后,眼前是一处“黑白分明”的客厅。白色为底绘着黑色五线谱的墙壁,地面是雪花白的大理石瓷砖,玻璃茶几下铺着黑色地毯,横折摆放的两张黑色长沙发,对角摆着两张同款的黑色单人沙发。正面对的是采光区,厚重的黑色窗帘束在两边墙角,外置飘窗,是离地有七八十厘米的那种,视野很好,看来楼层不低,非常适合眺望。 “首领。”带夏宇来的人上前一步微微颔首出声。 “辛苦了,影,退下吧。”背对着他们站在窗前的人开口说道。 待到影离开,脩才转过身来看着夏宇:“什么情况?” “这难道不该是我问的问题吗?”夏宇挑眉,说,“说不插手但还是叫了人跟着,终极铁克人份量果然不轻嘛!” 脩笑笑:“锻炼归锻炼,但就这么少了一个筹码可不是恰当的做法。” “‘奸商’的做法吗?”并无恶意地调笑一句,夏宇用“压缩传音术”给脩说明了在“枯林沼”遭遇的种种。 “冰殇”从时间算也没休息多久,她的身体吃得消吗?听到不止“妖夜”连“冰殇”都出现在“枯林沼”,脩不明显地蹙眉却不多想下去,对夏宇说:“照你的说法,解药应该是真的。冰心得救,也算了了一桩麻烦。” “嗯。”夏宇点头。冰心已经命在旦夕无需再下毒加害,而如果是再想让她为他们所用那以他们的实力大有便捷之路,没必要这么麻烦。解药是真的。这个结论夏宇早已得出,只不过因为熬到最后终究会用所以没多话而已。“不过有人一路跟着,你找我来不是为了问这件事吧。”夏宇问道,“有什么事?” “突击传讯,让你适应一下‘弑’的节奏。”耸耸肩,脩抱着看好戏的态度拿出一套黑衣一副面具递给夏宇,“带你去‘弑’的集合点,顺便认识几个人。” “那这”接过衣服和面具扬了扬,夏宇看着脩以眼神询问。 “咳咳,基本配备。”作拳抵在唇前轻咳两声,脩看着夏宇的神态有些好笑,“‘弑’的规矩之一,绝不透露自己的真实信息。今天是第一次,如果你不习惯黑衣以后可以不穿,不过面具是一定要带的。所以换了吧,卫生间在你右手边。”指了指右边的门,脩摊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没好气地瞪了一眼笑容无比灿烂的人,夏宇拿着衣服去卫生间同时再一次确认:平时那个沉默寡言严肃到一丝不苟的铁克禁卫军总统领兼东城卫团长就是沟通不良造成的错觉! 换了衣服,戴上那银色面具,夏宇走出卫生间就看见了同样带上一个银色面具的脩。 “还不错嘛。大小也合适。”上下左右打量一番夏宇,脩伸出三只手指,说,“去之前先告诉你‘弑’的三大禁忌。一c不得对任何人泄露任何与‘弑’相关的讯息。二c严格分隔‘弑’与自己平时的生活,禁止询问他人的真实信息亦禁止透露自己的真实信息,一切以代号相称。三c禁止任何破坏规则c背叛c内讧的行为。以真我起誓,以己之名对己宣誓。夏宇,我作为‘弑’的首领,以‘残风’之名要你发誓,将手握拳贴在心口,说出你的誓言。” “我夏宇,以己之名对己宣誓,绝不违反‘弑’的规定,绝不外传任何与‘弑’有关的信息,绝不背叛‘弑’,若有违背,三魂七魄尽损,剥夺自我,一生不得解脱!”毫不犹豫将手握拳贴在心口,夏宇斩钉截铁地说道。 “很好。”脩满意的一笑,轻轻摸了摸左边墙壁的某一处,一个异能漩涡出现在面前。脩回头对夏宇伸出一只手:“走吧。记得,到了以后叫我‘首领’或者‘残风’都行,还有给自己想个代号。” 点头,夏宇压下心中那难免的紧张,走到脩身边握住他伸出的手,一起走进了漩涡之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二十一章:【“弑” 上】 漩涡背后是一处山林,葱葱郁郁的树木,迎面吹拂的习习山风混着泥土和草木的气息,让人有一种回归本源的舒适感。 “夏宇!”鬼凤突兀地在意识中大喊,夏宇蓦然清醒,转头去看身边的脩。 却见神色如常的人耸耸肩,说:“无论何时何地,在任何人身边都保持一丝警惕,这是第一基本。” “如果我刚才没清醒过来会怎么样?”夏宇心有馀悸地问道。 “不会怎么样,就是在幻阵的影响下顺着通向外山的路出去。虽然我们是杀手组织也别把我们看太残忍了。” 这话说得似乎有点委屈,夏宇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伸手摸摸脩的头发给人“顺毛”?脩变了。没有平时那么沉稳反而变得会笑会闹,更像他这个年龄段该有的形象,但即使是这样的他依然给人一种安定,一种莫名的信服。 “好了,跟着我走。”阻止了夏宇意犹未尽的动作,脩牵着夏宇走上一条路。突然停顿,突然转弯,突然向旁边跨上一步,这样频繁混乱的步伐让夏宇明白这里当真是步步暗藏玄机,而且越到山内说不定玄机已经变成了杀机。一步都不敢错地跟紧脩的脚步,心中对即将面对的“弑”更加好奇和钦佩之余,那难以言说的紧张也愈发强烈。 “呼。”再度站在脩的身侧,夏宇忍不住松了口气。 周围的环境在过阵之后没有多大变化,脩伸出手凝聚一层薄薄的异能在面前的山壁上摸索一阵,一个约有一掌大小的正方形透明的屏幕出现在眼前。将异能聚集到食指指尖,灿金的异能一笔一划写下一个“弑”字,山壁如幕帘静悄悄地掀开一角露出了道路。 脩松开夏宇的手,对夏宇微微一笑,自己先走了进去。 夏宇在外面做了个深呼吸,双手拍拍脸让自己清醒一些,然后才跟着脩走了进去。在他进去后身后的山壁也恢复了原状。 面前的山洞四通八达,又是没有人带路十之八九要迷路的节奏。跟着脩走着,在这样的氛围下紧张感真是呈几何倍速增长,夏宇忍不住开口:“脩,‘弑’里面都有什么样的人?” “各种各样吧。外围成员认令不认人,不需要担心什么。内围成员除去你我目前只有十三个,都是些自我的家伙。只要贯彻自己的道路走下去,你不需要与他们多说什么也会好好相处起来。不过”脩说着,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夏宇,笑得戏谑,“你不会是在紧张吧?改口,尽快。” 呃想起刚才的顺口和规矩,夏宇微囧,颔首叫了一句:“首领。”继而抬头苦笑,说,“我紧张也不奇怪吧。我当了二十几年麻瓜接触异能还不过一个月就碰上一群高水准。之前你派出的人要不是‘冰殇’连鬼凤都没有发现他,如果都是那个水准那我可真的没自信。” “如果谁都能达到影的水准,我这个首领可就轻松了。”脩闷一声笑,继续往前走一边解释道,“影是我的近身暗卫,论隐匿,‘弑’里面能发现他的几近于零。虽然沉默寡言但无论个体还是在集体中的能力都属姣姣,是我两个身份的连接点也是‘弑’名副其实的二把手。你没必要有那么大的压力。” “那你再跟我说说‘弑’里面还有哪些人?”跟上的夏宇听到这话压力的确是减轻了些,但却没有放松,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目标,知道脩所希望他达到的是哪个位置。 “这个嘛”脩停下脚步,左转面对石壁,单手附上推了开来。 眼前是一个大型的资料库,顺着地上的电缆走着看到一处被电脑屏幕等包围的地块,中间的桌子上趴着一团软绵绵的黑色物体。 呃夏宇再一次默默的“囧”。 脩从旁边顺手拿了一个鼠标,隔着电脑直接往黑色物体上丢:“起床工作,有新人。” “嘶吱!”被击中背部的黑色物体猛然跃起,尾音诡异的抽气声让人略纠结,只见那个黑色物体现出原形——一个长得还不赖的男生狠狠瞪着脩,叽里呱啦一咕噜脱口而出,“靠!首领你知不知道这制造伤患又让伤患连夜赶工是多么不道德的往伤患的伤口上砸东西是更不道德的砸了人还要人继续贡献劳动力是何等不道德的!” “自作自受,有意见?”脩似笑非笑地问。 “有!当然有!那个话说首领您刚才说什么?哦!有新人是吧?那啥!新人!代号性别年龄家住何方联络方式报上来!”男生故作恶狠狠实则僵硬地转移了话题,看到夏宇反应过来抄出一个面具带到脸上,在电脑键盘上噼里啪啦一阵问道。 “代号彻,性别男,联络方式传音入密,其他无可奉告。”试探吗?想到那“禁止透露真实信息”的规定,夏宇并未多说。不过看男生这才拿出面具戴上不由觉得他好像挺不把这条规定当回事儿。 “切!又一个不上当的。首领你这又是从哪挖出来的蒙尘珍珠啊?等级,权限,首领您钦定下。”十指继续在键盘上飞舞着,男生顺手拉过旁边一个铁箱拉出一条线连接上电脑,鼠标操作两下然后继续敲着键盘。 “等级双s,权限暂空。”脩说道,拍拍夏宇的肩膀示意他过去。 按照男生的指示从一大堆便携品中选了一个耳钉,将耳钉放入铁箱并将手放在铁箱顶上输入属于自己的异能气息。片刻后,一个流转着火焰异能的赤红耳钉新鲜出炉,里面输入了代号为“彻”的这个人的异能气息,等级和权限,作为“弑”的内围成员最基本的身份证。然后是一个看似u盘的东西,实则是与“弑”的联络器。主要用于传递消息和任务,由各自的身份证开启,不然就是一个普通的u盘。 “哟西!这样就完成了!”将新人的信息更新到主电脑,男生一推桌子从椅子站起对夏宇伸出一只手,两人握了握松开,“自我介绍一下。‘弑’的情报主管,代号‘狸’,是狐狸的狸嗷!” “难道不应该是树狸?”一旁等待的脩听到狸这么特地强调,颇为好笑地说道。 “才不是那种肥肥胖胖圆圆滚滚像老鼠又像猪的东西!首领你别闹!”狸狠狠瞪脩一眼坚定地一口回绝! “挺可爱的不是?彻,走吧。”脩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对狸说,“耽误你十分钟,距零点十分还有八小时二十四分钟,在那之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说完,带着夏宇离开了资料室。不顾身后传来的:“压榨属下劳工是无等级可描述的不道德的首领你知道吗!靠!” “怎么样?不紧张了吧。”关上门,脩再看身边的夏宇笑着问道。 “感觉很微妙。”夏宇的表情略怪。神秘加诡异,真的是各种各样。 “多接触几个你就习惯了。”拍拍夏宇的肩膀,脩刚往前走出一步就抽了抽嘴角,有找个地方躲一躲的打算。 “怎”敏锐察觉到那一丝怪异,夏宇刚想问一股狂风迎面而来,目标直指身边的人。 “我说亲爱的首领大人,您还记得我昨天说的是几点现在又是几点您还准备推迟到几点吗?”咬牙切齿的声音从两人之间响起,夏宇看见一个穿着一身白大褂戴着面具的人死死攥着脩的手腕,一句话说得抑扬顿挫阴腔怪调。 紧接着又一个穿着黑衣的人小跑过来,对脩微微颔首:“首领。不好意思,实在拦不住惟。” “哼!”对这个拦着自己抓病患的人医生一向没什么好印象,冷哼一声,看向夏宇,“这位,不管你是谁有什么事或残风!”不等说什么就被人往脑袋上敲了一下,不过重点还不是这个,惟盯着的是脩抬起来的左臂,“我说过尤其这两天少动你那只胳膊!” “一下而已。跟你去换药但让我把话说完。”脩指了指夏宇,给双方介绍,“彻,新成员。惟,医疗主管。冺,财政总管兼内围成员领队,有麻烦事尽管找他。” “你好不过新成员一般不喜欢跟我熟也祝你少来医疗室。”语速飞快,惟瞥一眼脩,“说完了?走吧。”说着就抓着人往医疗室带。 “跟上。”脩回过头招呼两人一声,然后对夏宇不怀好意地笑笑,“就算惟不乐意我想不熟也不大可能。” 呃夏宇觉得脊背发麻,有点不大好的感觉。 “别紧张。惟只是在首领的问题上脾气冲了点,平常他还是很好相处的。”大跨步跟着前面两人,冺微笑一下对夏宇说道。 不,我紧张的不是那个。你是多么确定我一定会很熟悉医疗室?夏宇再度无语。 像是看出了夏宇的想法,冺也是无奈:“我非常确定。不管你的程度如何,碰上首领的训练至少前三天爬不起来。就是一路跟着首领的影和惟都瘫了一天和两天,能熬过那样的训练还站得起来的也就只有首领自己了。” 那在和你们相遇之前,他又经历了什么呢?听完,看向前面那人的背影,夏宇突然觉得心脏生疼。 沉稳,淡漠,大公无私,最初他所认识的脩就是铁克禁卫军的总统领,东城卫的团长,停留在这个印象根本不能说认识脩。后来,为了“魔霜草”而去魔界极地深渊,一个人撑起一切的孤独共鸣,第一次见识到他恶劣的一面,那时候才恍然认知到他也不过是个孩子。现在,第一次踏入他的领域,第一次看到他这么肆无忌惮的玩笑,放下一切的打闹虽然“囧”了一路却莫名的安心。 如果在黑暗中才能放下一切,如果沉入深渊才能做回自己,那不再“光明正大”又如何? 只是还是有些想问:脩,身在白道异能行者的世家,作为最正统战士家族嫡系子弟的你,到底是什么让你离开了光明?是什么让你不惜跳入黑暗深渊来成全自我? 跟着来到医疗室,看着惟解开脩的衣服露出左肩上那厚厚的绷带,夏宇皱了皱眉:“怎么受伤的?” “昨天晚上和‘冰殇’打了一场,没事。”脩坐在医疗室的床上披着半边衣服任惟摆弄,只是在他解开绷带换药的时候微微蹙眉,却依然是风轻云淡的语气。 “是没事啊没事。反正就是肩膀给人开了个对穿直径约3厘米的洞嘛。对我们伟大的从来不把自己当正常人来折腾的残风大人这又算什么呢是吧?”手上秉持医者道德用最恰当的力度换药包扎,惟嘴上可是留不了情地冷嘲热讽。 一旁的冺看这样子也是习以为常,全当自己听不见。话说看一向逞强的上司对惟所说的话哑口无言乖乖治疗其实挺解郁闷气的,所以说冺拍拍夏宇的肩膀,说:“彻,不管你什么时候跟首领一起出任务,反正无论如何,任务结束后把首领押回来交给惟。不然首领绝!对!不会老实治伤疗养的。这一点一定要记牢!” 冺,你当我不存在吗?黑线地看着冺就这么在自己面前“拐带”新人,脩咬牙开口:“冺,你很闲的话去看着烬,他又乱放烟花的话我全部算在你头上!” “咳!是。”啊啦,恼羞成怒了,不过算起来不亏。冺弯腰鞠躬告退,去找那位被首领交代过来的小小的不/定/时/炸/弹。其实首领,虽然我不介意帮您调节一下内围成员的和谐,但我真的不是管杂务的。 “其实我觉得他说的没错。首领你真的很爱逞强,就像上次”想起上次帮灸舞解毒,要不是自己拦着某人居然连休息一下都能忽略,夏宇相信,如果“弑”的内围成员真的为脩着想,那达成“任务结束就把人押到医务室检查休息”的共识真的一点都不需要奇怪! “我明白。”脩打断夏宇的话。自己何尝不知道?揣摩别人的想法是一向他所擅长的不是吗?只是他要自己去忽略,因为他给不出回应。如果就这么沉默地接受只会让自己觉得亏欠,只会让自己的行为变得踌躇。所以只能 “你就是明白也不会改!”惟缠好绷带扎紧,“恶狠狠”说道也打破了沉重的气氛。 逞强!倔强!为别人付出在他心里全要归为等价交易投资回收!明知他们的心意却心领就不接受!这就是让他们火大又心疼的首领! 要不是知道没用,惟一天都想给他吼上十遍:谁说你亏欠了!谁他妈的要你回报了!追溯到源头欠你的还是我们!别说什么如果没遇到你不会怎么样说不定还会怎么样的。如果没遇到你我们现在都还在地狱徘徊,那个名为“无意义”,轮过希望c盼望c祈望c失望c绝望,最后深陷泥潭的无尽地狱。是你拉了我们一把,是你让我们看到了这个地狱的另一种风景,是你教会我们享受疯狂却又不让自己癫乱,是你给了我们一道辰光。即使这道光名为“黑暗”,即使这条路遍布荆棘用鲜血铺盖,即使要我们变为世人眼中的冷血魔鬼,但是你让我们拥有了全新的意义。首领,真的想将这句话刺在手背时时刻刻都能让你看见,此时此刻我们的心告诉我们:为当下的自我,就是舍弃原先的世界也无所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二十二章:【“弑” 下】 “别做什么白痴的事。”看惟略有出神的样子,以十多年的交情脩笃定,他就算在想什么正经事也已经跑偏决不能付诸实际! “谁叫我们有一个说不听的笨蛋首领。”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惟整理用具挥手赶人,“注意事项你自己清楚,要不注意我说了也没用,赶紧走省得我烦。” 脩无奈,浅笑不语,穿好衣服带着夏宇离开了医疗室。 “接下来去哪?”夏宇跟着脩走着,问道。 “去书室,和你规划一下接下来的训练课程。”脩眨眨眼,那笑容绝对不怀好意。 “不用去见其他的成员吗?”刚刚见了三个脾气各有古怪,倒是让夏宇愈发好奇另外还有什么样的人? 脩摇摇头,说:“‘弑’的纪律比较松散,基本规矩严格遵守,办事不力严格惩处,除了这两方以外倒是没有多大限制。就像你刚刚见过的惟。他虽然是医疗主管,但有关药品器具添购,检查记录一类的基本都是他的副手在做。他本人倒是经常闭关研究,几个月不出现都是常事。另外还有像在阵法方面天分极高的律,对机械精通的旋(第二声),也都是经常窝在划给他们的房间不出来。另外不管事的还有烬和筱,都才只有十二岁,不过他们就算长大也不适合管理这方面。” “怎么”心下好奇,夏宇刚想问突然想起那“禁止询问真实信息”的禁忌,“这算违反第二条规矩吗?” “在内围不算。”想起这点,脩也有些无奈,“本来整个‘弑’都是禁止这一条的,但是后来区分了首领亲信的内围和普通外围,使得经常相处的内围成员就算不问也难以避免的看见他人的真实面貌或者了解到他人的过去。所以只要对方愿意,又不明说姓名那就算不打探真实信息。就像狸,他的身世内围几乎人尽皆知。政治联姻的悲剧,母亲去世后父亲娶了继室还带了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私生子。在家里就被当空气,物质方面不亏但没一点关心,所以他不甘心。在外面胡乱来就想引起他那个父亲的注意,但是就算他飙车打架进了十几次警察局都只是花钱保出来而没人管。渐渐地他死了心也任自己堕落。后来我看中了他的电脑技术和情报收集能力,邀请他加入了‘弑’。现在说起来他和你还挺像的。” “这样说起来,或许我比他还幸运点。”至少父母双全,家人俱在,夏宇不无苦涩地想到。但是父母都在也不是没感情的结合却依然被忽略,这样一想又说不清谁比谁倒霉了。 “‘弑’的内围成员基本上都是如此,都是很有天赋却因为种种原因埋没的人。”脩眼神微暗,想起什么轻笑一声,说,“不过也有比较疯狂的小家伙。” “嗯?”夏宇挑眉,好奇心泛滥。 “比较典型的是烬,就像我刚刚提到的别让他放烟花。并不是因为这里是室内,而是因为他在数理化方面有着极高的天赋,是个天生制造爆破事件的天才。更重要的是”脩叹口气,说,“他的心智方面并不稳定,时而像个五六岁的孩童,时而又像个七老八十的老人。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一处煤气爆炸的现场,那是他的家,他的父母都在火场里,他却在人群外面看着那火笑得非常开心,嘴里一直说着‘烟花’。我心里好奇就找他说话,才知道煤气泄漏的原因是他拧开了自己家里的煤气罐,然后跑了出来等着开关按下。只因为他想看看书上的‘煤气爆炸’是什么样子?那时候他才五岁,在那一瞬间他想不到家里的是他的父母,想不到会波及到多少人,只有想要看爆炸的那种单纯的向往。简直就是疯子。” “这为什么?”亲手害死自己的父母令人不寒而栗,就算心理扭曲也是一样,夏宇看着脩不解地问道。 “为什么我带他加入‘弑’还是为什么他会这么疯狂?”脩偏头笑笑,说,“我带他加入‘弑’只是好奇这个孩子继续成长会变成什么样?至于他为什么这疯狂大概有他是人和孤魂的产物的原因。” 夏宇有些傻眼:“人,和孤魂?” “嗯。”脩点头,说,“烬的父母两情相悦,本来就要结婚却没想到她的父亲出了车祸去世。或许是不甘心存留了执念,他的父亲变为孤魂回到了他的母亲身边。可能是他的母亲体质比较特殊,不止上演了一段人鬼情未了甚至还莫名其妙怀上了烬。人鬼的结合导致了烬的疯狂,听起来也没有多么不可理解。” “但是十分的骇人听闻。”夏宇不自觉缩了缩肩,这已经不能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真真是在磨炼非人的接受能力。 脩只是笑而不语,再往前走过一段,拐过一个拐角推开石门。“到了。” 这是个天花板远超一般高的房间,一眼看去尽是书本,密密麻麻的叫人眼花缭乱。 从一处书架后面走出一个小女孩,同样带着黑色面具,长长的黑色披风一直垂到脚踝,只在走路时露出一双同色的靴子。小小的身子,黑色的长发,双臂抱着一本几乎有她半个人大的书,警惕地看着夏宇却小心翼翼地朝脩走来,伸出小小的手抓住脩的衣袖攥得紧紧:“风哥哥。” 脩摸摸女孩的头顶,温柔地笑着将她带向夏宇,互相介绍:“这是筱,喜欢看书我就让她做了书室的管理员,性格腼腆比较怕生。这是彻哥哥,新成员,之后有段时间要待在书室,筱要和他好好相处。” 夏宇蹲下身看着面前这个怯怯的小女孩,伸出一只手,柔柔地微笑着说:“以后还要请你多多指教哦。” 在夏宇伸出手的瞬间下意识退了一步,筱抬头看看脩,得到的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微笑。抿了抿唇,这才慢慢地伸出一只手放在夏宇的掌心,喏喏地点了点头。 “很好。”看两个人握了握手,第一交流不错,脩蹲下身满意地摸摸筱的头发让人回去,“去看书吧,风哥哥和彻哥哥有点事聊,待会儿再去陪筱,好吗?” “嗯。”略有僵硬却看得出是真心地牵起嘴角,筱点点头抱着书又淹没在了书架后面。 脩看着那小小的身影,叹了口气,带着夏宇走上二楼这才说道:“筱非常内向,几乎没有主动走出过书室,和‘弑’的其他成员也几乎没什么接触。五年前我刚带她回来的时候她简直就是惊弓之鸟,除了我和影以外谁也不让碰,谁也不允许接近,现在能和人这样接触一下已经是非常值得庆幸的事。” “她”夏宇欲言又止,能够让一个十二岁,不,五年前应该是七岁的女孩留下如此之深的创伤。她又经历了什么? “如果说烬是命运作弄的结果,那筱就是人类丑恶的产物。”脩闭了闭眼,其他人只当自己纵容烬和筱是因为他们年少,但他们的过去又何尝不是所有成员中最令人唏嘘的几个。“你能想象吗?从婴儿时期开始在实验室度过,作为白老鼠一样被大人饲养着,提供营养的不是水和食物而是药剂和培养液,被肆意改造的身体时不时就会发出警告痛到欲死不能,同时又无法知道自己下一秒会不会就命丧黄泉?为了追求更强大的力量而进行的人体实验。筱就是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不论幸还是不幸,作为一批批实验品中还算成功的案例她成为实验者的杀人机器。五年前我查出事情的始末去捣毁他们的据点,在我们的攻击下很多被实验的孩子都暴走,死去,也损伤了我们不少的人。而筱,她被迫与人厮杀,明明快要透支殆尽依然被逼着与我们同归于尽。但是她的攻击最终指向的是那些实验者,是那些迫害她的人。”脩靠在楼底扶手旁边看着窝在一楼书架旁边的软垫上看书的小丫头,轻轻地说,“那一次,我们救回了二十六个孩子,除了有两个孩子接受改造程度不深救了回来,其他严重的,除了筱以外没有一个活下来。但受到改造最深,将那种能量透支得最严重的筱却活了下来。在她第一次睁开眼的时候,我看到那孩子眼中的单纯以及疯狂。她记得之前所有的事。‘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不想死,想活下来!’就这样两个单纯的信念解释了所有的奇迹。大概是因为‘雏鸟情节’,她接受我的靠近,然后是惜字如金和她有点相像的影,慢慢地也有了自己的选择。筱喜欢看书不喜欢与人接触。烬喜欢实验和爆炸不喜欢想太多。都是属于他们自己的想法。虽然脱节,但我希望能让他们拥有一个无忧无虑做自己的空间。所以我选择纵容,我希望他们能走自己喜欢的道路,拥有自己喜欢的人生。” 接连听了几个人的过去,一个比一个还要令人感慨万千。再想想现在所看见的“弑”,夏宇看着背对自己的脩,明明看不见神态却莫名笃定他此时必是嘴角含笑的模样。 “如果之前是他们的不幸,那现在就是他们的幸运。你给了他们一个全新的,给了他们改写未来的机会。那你呢?”夏宇不自觉问道。脩,你掌握自己的力量,看清自我的内心,正在改变那可笑的命运。那我能不能知道这份命运,起源何方? “呵。”微微低头,脩轻笑,转身看着夏宇笑容是那般真切,“我的命运,就是从出生时就注定是‘守护者’,守护铁时空,守护白道异能行者,守护铁克合众联盟,守护盟主,守护除自己以外,所有的一切。” “脩”夏宇皱着眉不自觉又叫了回去。 “哈。”立即就被打断,脩以手抵唇打了个哈欠,放下手后笑得狡黠,“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善恶平衡,两道和谐,都是非常重要的。为了更好地完成目标,我对你寄予厚望哦!” 这变脸真够快的夏宇哭笑不得,说:“别恶趣味地给我这么大压力了,首领。” “我这可是在你对我的印象变成恶鬼之前拉点分回来。”从储物戒中拿出一叠纸张递给夏宇,脩笑着说,“你也知道你现在最大的缺陷就是对异能界了解得太少,所以我决定照我以前的步骤浓缩一下给你训练。理论杂识和战斗两方面同时进行,首先从基本常识和基础体能开始。按时间表安排的锻炼身体,剩下的时间就把那上面写出的书全部看完记下,时间一个月。有问题吗?”脩看着夏宇看过几页后刷白的脸色,颇为无辜地问道。 有!非常有!十足十的有!看着那写的: 早五点起床。 六点到训练场,慢跑20圈(训练场跑道周长400米),仰卧起坐c俯卧撑c引体向上各200,垂直弹跳300,静站十分钟。 七点早餐。 十一点半午餐后散步半小时,午睡一小时。 六点晚餐后。 九点到训练场,重复早上训练项目。 十一点前必须睡觉。 看起来是不怎么样,但是再加上那主要任务,一个月内看完那光书名就写了正反五大页的各种书籍还要记下来! “我能不能问一下”夏宇扬扬手中的纸张,忍不住咂舌,“这,具体有多少?” “基本的214本,平均每本约有300页。我相信你在一个月看完是没有问题的。”拍拍夏宇的肩膀,脩想了想,说,“至于之后拓展的我现在挑出了823本,涉及各个领域,看你的兴趣方向可以再增加那个领域的偏向。另外一些杂记书籍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在看完以后再翻一翻,知识永远不嫌多不是?呃彻?” 听到那两个数字,就算是夏宇这种从小的优秀学生,台大受各个教授喜爱的高材生也是想想就要头晕目眩。看着当真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脩,夏宇抽了抽嘴角,半天憋出一句:“你还是先拿本书砸死我吧!” “噗!”脩忍俊不禁地放下手,“有这么夸张吗?当初我可是直接被丢进藏书阁面对整整五层楼的书,将我三岁到十岁这七年所有的空闲时间都耗了进去才勉强达标。不过你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这一个月我可以和台大方面打招呼说你跟着教授去外地参加学术研讨,你就留在这里好好充实自己。我当初走了不少的弯路,现在我帮你遴选过,海纳百川取精补髓,再加上你的理解力,一定没问题的。” 脩漆黑的眼中蕴含着光辉,他说得那般肯定,本来就是风轻云淡的人用这么坚定的语气对自己说,给自己曾经多少次渴望而不得的认可夏宇低头闷笑。脩,你知不知道这多么可贵。说着不相信任何人却给了他人最坚韧的支持,将所有人隔绝在世界外却那样不受控制地闯入了我们的世界。 “那就开始吧。”夏宇说着,翻开了书目上的第一本书。 脩,相信别人和相信自己是相辅相成的。你给了我自信,给了我勇气,给了我蜕变的机会。而我,会用我的相信,去回应你的相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二十三章:【酿藏】 夏宇开始了自己的成长之路,在“弑”之名下将不回头地越走越远。天平的刻度开始些微的颤动,砝码一点一点变化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呢?似乎有人在笑看着。 “嘶!我说亲爱滴小妹你就不能轻一点吗?很痛欸!”同一时间,夜和殇的家中,夜趴在沙发上龇牙咧嘴抽气痛呼,原因则是殇正在给他揉开身上的几处淤青。 最初被风旋卷上天空的时候心中焦急,夜只顾着护住夏美自己身上的防御倒疏忽了几处,回到家里才发现手脚后背上都有些肿痛。自己处理了手脚上的,够不到的后背只有乖乖地落到自己妹妹手上给她折腾。 “不能。”冷着一张脸,殇往手上倒了药水狠狠按上那淤青红肿的地方继续用力地揉捏起来。 对,就是故意的!以殇的手法本不会让夜疼到什么程度,但每次,每次只要受伤的原因是因为夜自己玩脱了,呵呵,不好意思,痛死你本小姐没意见不负责! “呜呜——小殇儿你绝对把我这个哥哥当抽奖附赠滴说。”趴在沙发上搅着手指泪流满面,夜撑着爬起来伸手去揉酸痛的肩膀,软绵绵的一副人生无望的样子。 殇无动于衷地收拾好药箱,看看时间将近六点,从夜的外套里找出手机丢给他:“叫外卖吧。不想煮饭。” “行!老哥请客!吃什么?”夜翻着手机通讯录,视线扫到殇的身上却透着丝丝忧虑。 “随便。”顺口一句,殇拎着药箱走回房间。走进浴室,再度将药箱打开,解开衣服和渗血的绷带,殇看看手臂和大腿伤口的情形再上了药包扎好。擦洗过身子,穿着睡衣披件外套出门,餐桌上已经摆上了拆开的外卖。是披萨,自己喜欢夜却只有一般般的评价。 “嘿嘿!哥哥好吧!有没有感动到?”献宝般摆到自家妹妹位置,夜眨眨眼笑得开怀。 “没。”看那求表扬的样子反而想打击了怎么办?殇自嘲自己的恶趣味,拿起一块连着拉出的丝放进嘴里咬一口,慢慢地咀嚼。软软的,甜甜的,暖暖的,是自己喜欢的,很好吃。“你的牛排快冷了。”瞥一眼另一个盒子,自家哥哥比起面点更喜欢肉食,每次自己吃披萨他就叫牛排。 “嘿嘿!关心就说嘛!干嘛拐弯抹角这么不坦率?”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打开盒子抽出刀叉,夜志得意满地笑着,开吃! 殇也不反驳,她就是不喜欢表现自己,不够坦率,怎样? 兄妹俩吃着晚餐,除了夜东拉西扯地闲侃就没什么交流,一份牛排套餐进了夜的肚子,一个8寸的披萨殇吃不完剩了四块放冰箱明天微波,整理过餐桌和餐具后就算结束用餐。 “小殇。”正想回房的殇被夜叫住,回头正好被一只手捏住脸颊,揪了揪,偏瘦了点。夜撇撇嘴并不满意。 殇默了三秒,抬手赶开。 “嘿嘿!”夜得逞地诡笑,双手捧起殇的脸一吻印在眉心,摸摸柔顺的头发,轻声说,“要保护好自己啊,小殇儿,我的妹妹,要幸福哦。”说完不等殇的反应先回了房间。 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殇抬手摸了摸眉心,似乎有什么还残留在那里,轻轻的,柔柔的,却不可忽视。殇的眼中流露出一丝迷惘:幸福?哥,你难道忘了那离我们有多远吗?那种东西我们是没资格去抓的,就因为我们连自己都不相信,所以,不是吗? 不懂,想不出来,殇回到房间却毫无睡意。拉开窗帘推开窗户坐在飘窗处,21楼的风猛烈地吹进房间,刮得脸有些发疼也有些冷。殇双手抱在身前,缩起并拢的双腿整个人似乎蜷成一个球体,目光望着夜色笼罩的城市不知在想些什么? 脩从隔壁房间看到就是这样一幕,因为殇坐的位置看见的只有被窗帘挡住大半的背影,没有开灯,如果不是脩的夜视力很好恐怕都分不出那黑暗中那女孩的轮廓。 她的伤怎么样了?自己那两刀可半点都没留手,伤口应该不浅。身体不是不好吗?体力在高阶异能行者的范畴里算差了,晚上吹风不怕感冒吗?还是心里有事?在迷惘吗?站在窗边看了一阵,脩的眉越皱越紧,拿起靠在墙边的木吉他,背对着坐上飘窗,打开窗户,用手拨弦缓缓弹奏。 时间还早,外面车水马龙有些喧闹,过强的呼呼风声也不是太好的伴奏,但殇依然听到了。在些微的嘈杂中,那时轻时重,时缓时急,却令人忍不住静下心来细细聆听的声音。 变换着,和弦,指法,就像是在将所有的和弦用所有的指法弹奏一次。既不成调也不成曲,毫无规律,只是木吉他低低的声音在耳边鸣响。还有,变换时频繁的紊乱,这么基础的弹奏还出错实在不像脩平时的水准。不过,没有规划的随性而为,仿佛是胡言乱语却并不让人生厌。 殇闭上眼睛,靠在窗边听着。心情缓缓平静,此时此刻她的耳中,心里,除了那琴声再无其他。 真是奇妙。隔着冰冷的窗,隔着无法逾越的距离,这零零碎碎的琴声却似乎将背对背的两个人连接了起来。没有刀光剑影,没有你生我死,十分的宁静却无法沉沦。不是一向的理智阻止,只是,舍不得。 琴声断断续续的一直没有停止,伴随着入夜愈深,车声稀疏,琴声却既然和着风声不休不止。 殇睁开眼看看时钟,将近零点,从吉他声响起到现在已经四个多小时,皱了皱眉。 殇没有学过乐器也不知道弹吉他的人每天有多少练习量,只知道吉他弦粗糙坚硬锋利具备以及十指连心这两点。想想接连四个小时将自己的手指在那样的弦上变换按着殇看看自己的手指,缩缩肩膀,应该不会多好受。伸手关上了窗,拉上窗帘,走到与隔壁房间相连的墙壁前。殇转身背靠在上面,仿佛能像小时候仅有的一次,与他背对背依靠。殇闭上眼,低声道:“谢谢。” 听见隔壁关窗的声音,脩无奈地笑笑,放下吉他摸了摸微微发烫的指尖。虽然小时候真的没什么空闲,但是接触到吉他后他是真的喜欢上这个让自己得到解放的方式,所以无论如何都会挤出时间去练习。从八岁到十八岁,从呼延觉罗家到禁卫军宿舍到自己一个人住,从一小时到四五个小时再到七八个小时,甚至节假日让他抱着吉他可以有的没的拨弄上一整天,经常把吃饭睡觉的时间挪来没把戒气死倒是真的。这连续四个多小时的弹奏对脩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待会儿打水泡泡手就是,而且他也弹得很开心。 专门弹给一个人听。曾经为了自己弹奏,曾经为了共同奋战的兄弟弹奏,曾经为了回应粉丝的喜爱弹奏,倒是从来没有为了特例的一个人弹这么久的吉他。 特别,吗?似乎有些理解夏天还是新手的时候为了寒不惜伤害自己的手指弹到十指流血,原来有些时候真的会忘了控制,忘了些分寸。自己敲一下自己额头:这,可真不是什么好现象。嘴角依然是微扬的弧度,丝丝的苦涩,却似乎同时存在着丝丝的欢愉,那是错觉吗? 一夜,本以为会无眠的却是好眠一场,殇第二天起床出房门却只看到客厅茶几上的纸条。 “亲爱滴小妹,你家最潇洒无敌的哥哥出去玩了。中饭记得吃,早饭就是过了点也吃点垫垫肚子,晚餐等哥哥回来给你露一手!别太想念我喔!by:你最爱(←这是绝对必须的!)滴哥哥!” “囧”,殇敢发誓如果不是习惯性冷脸自己的表情绝对是这样而不只是抽抽嘴角。将纸条丢在一边,进厨房找吃的,七点整,没误点早饭更要吃了不是? 另一边,不猜也知道自己妹妹看到纸条是什么反应的夜哥哥此时正在写另一张纸条。 而收到这张纸条的人经过了疑惑c紧张c无语c纠结c再紧张的情绪之后,还是按点到了一条商店街的路口。 远远就看见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夜站在路口玩着手机。单曲一条腿的站姿透着吊儿郎当,完全没有遮掩的面容比起当初的惊鸿一见更加细致几分,妖邪不失霸道,简直就是那种一挑眉就要女人落网的花花公子样! 夏美撇撇嘴,心中不爽还是走了过去,没好气道:“叫我来干嘛?” “有必要这么无情吗美美?好歹我也算你的救命恩人,就算我们立场敌对也没必要这么冲嘛!再说都把解药给你们了,有必要这么敌视吗?人家很伤心滴说。”夜嘴角下拉一副欲泣的模样,看得夏美是分分钟就想掉头走人。原因起码有三!一c就一句话招来一堆话我冤不冤?二c你的话里矛盾一堆是敌人又救人的老娘还没纠结完呢你吵个鬼!三c大庭广众之下你一个男生作小女生样丢不丢脸反正美美姐我和你不认识!默默吐槽完,夏美再看一眼夜这姿态实在忍不住抬脚往后转。 好吧,中途被抓住了手臂转不过去了。 “哎哎哎!好好好!算我倒霉!”夜撇撇嘴却是不想真让人这么走了,把人转回来,抬起一只手俯身在手背上亲吻一下,抬起头说:“夏美小姐,不知我是否有这个荣幸占用您白天的时间来一场约会呢?” “蛤?”没头没尾,夏美怎么也想不到夜会来这么一句,简直就是惊疑交加。外加绅士行为及这张脸,夏美脸色爆红,“你,你说什么啊?谁,谁要跟你约会了!我为什么要和一个反复无常的诡异家伙约会啊!更重要的是,是我们两个根本就不共戴天吧!” “噗!美美我相信你的语文一定没学好!”夜开怀大笑,眼睛一瞬不转地盯着夏美,专注而深沉,“既然如此,那不知夏美小姐可不可以割舍出一天的时间陪小的完成几个心愿呢?” “妖夜”的,心愿夏美有些发怔。 不等她回神夜又紧接着说道:“美美答应啦好不好?从一开始算起来我们复活冰心和控制她抵消,解除控制和害你们受伤抵消,对你见死不救一次和救你一次抵消,再说我们还给了你们解药,就算是换这个人情了好不?再说了,和本少爷约会可是包吃喝包路费包购物包玩乐,一切都有本少爷报销还有美男看你又不吃亏的说!” “就你还美男啊!自恋狂加厚脸皮!”夏美没好气地瞪一眼夜,撇撇嘴,说,“去哪?” “嘿嘿!先去购物,好好打扮我的美美,然后时间差不多了就去吃午饭,饭后可以去游乐场和游戏厅,还可以找个地方慢慢散步聊聊天!”夜满意地点头,说着就拉起夏美直冲最近的一家卖场而去。 少女名媛c休闲清新c甜美萝莉c学院运动c朋克街头c英伦欧美c简约复古夜简直就是准备把所有风格的衣服都在夏美身上试上一番,一个男生跑入服装店简直比夏美这个女生还要如鱼得水。 “停——”坐在路边的长凳上喝着奶茶,眼看夜大有继续之势夏美赶紧叫停!这男女逛街是女生叫停也算是奇葩了,夏美简直想望天翻白眼,“我说,该不会你平时也这么折腾你妹妹吧?”想想“冰殇”那冷漠的样子,夏美表示无法想像。这两兄妹差得也太多了吧! “哪有?小殇儿从小到大就不肯让我给她打扮!想想就可惜可气!那么可爱的小丫头换换衣服打扮打扮绝对萌翻,居然不让!哼!”回想起十岁离开“狱”的总训练地后,自己看着街上穿得花花绿绿就像一只只蝴蝶的女孩子,拉着自己妹妹跑进服装店给她挑衣服的时候殇那毫不掩饰的嫌弃目光和第二次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夜单手握拳欲哭无泪!作为妹妹让哥哥好好打扮得美美的不是天职吗?小殇儿你怎么可以这么无情而且数年到头尽穿黑的来气哥哥呢? 我相信这是“冰殇”做得最有先见之明的决定夏美嘴角抽搐地看着夜,诽谤的话却没有说出口。提到自己妹妹看似悲愤无语实则神采飞扬的样子,夏美眼角弯弯,喝了一口剩下的奶茶。虽然反复无常,但是个好哥哥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二十四章:【纷纷扰扰】 逛街购物,到了点就该去吃饭!坐在一家看起来就不便宜的西餐厅的包厢里,再瞄瞄身边的四五个袋子,夏美有些担心。 “你确定不用换个地方?这里很贵欸!”夏美从对面探前一点,单手拢在唇边说道。 微微的心虚样子,夜忍俊不禁,大笑说:“放心吧美美!本少爷说不上什么富翁但资产还是不少的,这点程度就算当成日常生活的一部分都没问题。不过据说一个女人喜欢上一个男人就会主动替他省钱,美美关心我的钱包,是不是喜欢上本少爷了?”上挑的眉梢显得几分轻浮,夏美拿起桌上的餐巾盒砸到坏笑的人头上:“别臭美了!看本小姐今天不把你那些来路不正的钱花个干净!” “什么来路不正啊?美美又冤枉我!人家的钱明明就是有凭有据来路正当完全是靠自己的汗水和努力得来,才没有什么来路不正呢!”夜鼓鼓脸颊,撇过头意见很大! 夏美翻了个白眼,说:“那你有本事就给别人说说你是做什么的?不被你吓跑才怪呢!” “行啊!私人贴身保镖,临时工版本,随雇随到,以秒计费哦!”俏皮地一眨单边眼,夜毫不认诡异地说出自己的“正当”职业。 “除了你自己和雇主谁知道真的假的,信你才有鬼咧!”夏美嗤之以鼻。保镖?谁知道你私人贴身的时候跑哪去干什么了!话说私人贴身哪个程度?莫名其妙!不爽!夏美拿起桌上的茶水一口“咕噜咕噜”喝了下去,活像刚刚从沙漠里爬出来。 “美美聪明归聪明,心照不宣就好别说出来嘛!”夜竖起一只手指挡在唇前,像是不好意思地笑笑。 夏美白他一眼,抄起菜单,既然没问题,不是自己花钱不吃白不吃! 意面和牛排c烤面包片c玉米浓汤c水果沙拉,然后就是连番的甜品上阵!布朗尼c黑森林c欧培拉c奶油泡芙c牛奶布丁c焦糖布丁c冰淇淋一种接着一种时不时再来个重复,看着白色的甜品碟像小山一样堆砌,夜一掌拍上额头:“都说女生吃甜点别有肚腹,真不是瞎掰的。” “嘿嘿!知道美美姐的厉害了吧!哎!别愣着啊!这个c这个c这个还有这个都再给我来几份!嗯!好久没有吃得这么爽了!”得意洋洋地往嘴里送甜点,夏美在菜单上点几下继续使唤夜。 “是——”按铃叫来了服务生继续加餐,夜认命地帮夏美小姐加长自己的账单。不过那微微带着无奈却柔和的眼神,怎么看都是宠溺吧! 嗯,阳光明媚,天气正好,有人约了人甜甜蜜蜜出去约会,当然也有人独自一人享受宁静。 怕热c怕人潮c怕麻烦c除了出任务以外就是彻底的宅女一只的殇此时毫不意外地在自家的房间里。不过原本漆黑一片的房间里此时却漂浮着大大小小的冰镜,殇抱膝坐在床头,伸出一只手比划着。时而有序地列队行动,时而无序地随意移动,时而凝结成冰,时而粉碎为霜,亦或化为水气散到空气之中就像是普通地训练着自己的异能。不过如果仔细去看,在部分粉碎又出现的冰镜上偶尔却会浮现出一些小字。 数不胜数的冰镜凝结粉碎让房间的温度接连下降,殇蜷缩在床上时寒时暖,不知在想些什么,只知道,必须该做点什么了。 在西餐厅从十一点半待到一点半,眼看再待一阵就能赶上下午茶,夏美小姐终于放下了吃光夜积蓄的决心,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带着替她拎着战利品的夜走出餐厅,按原定计划前往游乐场。 用了路上的二十几分钟迅速消食,买过票站在游乐场门口的夏美一扫酣足的慵懒,拽上夜直冲各个游乐设施。 什么海盗船c过山车c激流勇进c跳楼机,反正是什么刺激玩什么,一次不够再来第二次!在非主动的情况下被颠来倒去三个多小时的夜头晕目眩只想摊在游乐场的长椅上不动弹。 “怎么?这就不行了?”叉着腰在夜面前蹦蹦跳跳的夏美得意洋洋地问道。 “呼!你还真是精神百倍啊。”揉揉额角拍拍胸口,夜觉得就是小时候在“狱”接连三天的耐力训练都没有这三个小时折腾下来让他这么想吐! “哼哼!都说了别小看美美姐我了!”夏美摸摸鼻子笑容灿烂无比。 夜看着这样的夏美,伸出手捏了捏她肥嘟嘟的脸颊,虽然笑着眼中却带着一丝落寞,呢喃着:“真好” “恩?”原先挥开他的夏美一顿,露出一些疑惑的神情。 “你们这些活在阳光下,光明正大地做着自己想做的事的人,真好。”夜笑了笑,这些话本不该说,但现在不说却不知还会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只要你和你妹妹不再杀人,你们也可以的!”夏美认真说道。总算知道一直以来的诡异感在什么地方。这两兄妹,虽然是杀手却都不是什么坏人。他们有报恩的责任却也有自己的坚持。所以才反复无常,所以才又是害人又是救人。但既然他们也不愿意杀人,那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报恩呢?报恩不是坏事那为什么要让它变成一件坏事呢?只要换一种方式,那就不矛盾了不是!夏美认为自己找到了症结,只要解开了,他们就能是朋友了对不对?!夏美的眼睛闪闪发光,相信那一定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 夜无奈地笑笑,轻轻摇头。哪里是这么简单的事。不说其他,只说一个老头压在头上,如果不能给老头一个满意他又如何会放过他们兄妹两人?更重要的是,就算他不是嗜杀的人,就算他不做杀手他依然能活得好好的,但是如果不做杀手,他大概会无所适从吧。为了报恩而杀人,就算可笑但至少是这么多年来他们活着的意义。但是之后呢?放弃了这个意义他们又能做什么?做个普通人?早出晚归几点一线了却残生?无聊!那还不如继续做他的杀手。像白道异能行者那样去守护?鬼扯!那种义正言辞广而无私的精神他理解得了才怪! “为什么?”夏美看不透夜的无可奈何,坐到他身边,说,“如果你不做杀手那我们每天都能像今天一样出来玩,你也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有什么不好的?而且就算你们要报恩好了,难道不就不换一种让大家都喜欢的方式?有什么必要弄得这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因为我们不是你们。”夜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认真地说道,“我们不可能为了他人付出生命。就算会救人也会先计算好,我们不会像你们那样为了感情就不顾自己的安危,因为我们从小就是杀手,就是黑暗。”夜转头看着夏美,说,“美美,我承认我对你挺有好感,上次冲进旋风和一度把‘圣莲’给你有这个理由,但是更因为我有把握。我有能力救了你之后也能从那旋风中脱身,有办法解释为什么没能带回‘圣莲’,这些都不会危及到我的生命。但从黑暗中离开却不一样。那是要用自己的命去搏的事,一不留神就会万劫不复。美美,杀手是非常惜命的。因为我们每一个人都背负着上百条性命,所以我们才更加珍惜自己的命,更加不甘心死。” “不对!”看着夜仿佛自嘲一般说着,夏美忍不住大声打断,“如果是这样那你迷惘什么?你说你理智我信,你说你惜命我也信,但你绝对不是无情的人!不然的话,你不会杀人又救人,这根本是矛盾的!根本就是证明你心里有和我们一样的感情!你说你们不可能为了他人牺牲?那你回答我,如果你妹妹快没命了要你用命去救她你救还是不救?说啊!” 夜猛地握紧了拳头,看着夏美坚定不移的眼神内心泛起阵阵的波澜。 夏美,你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为什么要用这么肯定的样子问出这种对一个杀手而言这么可笑的问题!呵!没错。我不是不懂得为自己珍惜的事物坚持奋斗无畏付出的感受,虽然只有兄妹两人但我们也懂。如果有人要伤害小殇,那就算是死我也会去拼命,就算要我万劫不复,我也希望换一丝她幸福的可能。其实,只是看不惯罢了。正是因为同样懂得所以看不惯,看不惯白道异能行者,正义,光明正大的样子。又或者说,我其实有些羡慕?夜突然伸手按住夏美的后脑勺将唇贴了过去。绵绵久久地吻到脸色潮红,然后手下落到肩膀用手臂将夏美拦住,夜低头靠在她另一边的肩上,低低地笑得身体抽搐:“美美,真的,真的好喜欢你。” 气息不匀的夏美直接被夜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搅得心跳紊乱呼吸急促,说话结巴:“你,你说,什,什么,什么鬼啊?” “我说”夜就着姿势抬起头,两人贴得极近的脸庞让夏美的脸更是急速升温,夜轻轻的笑,说,“五点半了,我送你回去吧。” “蛤?”夏美傻眼。这话题是不是接得不那么对啊? 夜放开夏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回过身说:“今天晚餐我要回去给小殇儿露一手,所以还要先去菜场买菜,只好早点回去了。不然我那个总是折腾自己胃的妹妹肯定不会老实吃饭的!” “哦。”有点傻地站起来,夏美猛地回过神来,很好,炸毛,“重点不是这个!你之前说了什么再说一遍!” “恩?哪个之前?今天我说的话不少来着,等等一边走我回忆回忆”夜说着拉着夏美往出口走,一边空的手摸着下巴似乎真的在从头开始回忆今天说了什么。 “回忆你个鬼啊!我是说刚刚!刚刚”刚刚亲了我一下然后靠在我身上的时候说的夏美想问却又突然噤声,为什么要问呢?她对夜又是什么想法?她喜欢蘭陵王,是真的并不是花痴。冰心回来的时候,她选择帮忙,选择祝福,但心里真的不好受。只是她是夏蘭荇徳美,拿得起也放得下。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夜,“妖夜”,什么时候这个人冲淡了自己的难过?什么时候解开了自己的郁结跑进了自己的心? “欸?什么刚刚?刚刚我有说什么吗?”玩世不恭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很好“你个混蛋臭流氓!”亲过了抱过了还想耍赖了是不是?! “美美又骂我。人家很难过的好不好?” “哼!你不说自己没心没肺吗?” “谁说的?在美美的引导下人家已经想通了的说!” “那就把刚刚说过的再说一遍。” “哦!好。在美美的引导下” “不是这个!你个混蛋!” 结果就是,一直到夜把夏美送到夏家附近夏美也没能从夜嘴里把话撬出来,那句,应该听到了却好像没听到一样的:喜欢你。 隐藏身形目送夏美走进夏家的夜神色复杂,良久后又坚定,喃喃道:“美美,如果还有机会,我会说到你厌烦为止的。但在那之前,只希望你不要太难过了。” 夜转身离开,拿出一个联络器接通: “主上,我帮你除掉那夏蘭荇德天和古拉依尔蘭陵王,但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执行任务。如果我死了,请您看在这么些年的份上善待我妹妹。” “可以。” “多谢。” 夜挂断,丢了联络器拿出手机和一张便签,上面是他调查来的一个手机号码。 在几阵铃声后对方接通,听到那并不熟悉的声音响起,夜扬起嘴角却眸色冷然,说:“呼延脩,或许应该叫你‘残风’更为合适。谈个交易吧!你们的终极铁克人,不管是哪一个都该成长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二十五章:【电闪雷鸣】 “出什么事了吗?”看着脩接了一个电话后眉心紧锁的样子,夏宇抬头问道。 “夏家”脩停顿一下,说,“最近恐怕要出点大事。” “出点,大事?”夏宇莫名的断句,看着脩无语,“你这话挺矛盾。” 脩笑笑,手指摩挲着手机屏幕,说:“一桩交易,做成了大有好处,失败了我们未必没好处。” “天底下还能有这种稳赚不赔的生意?”夏宇说道,语气平淡没有担忧也没有玩味。 脩扯扯嘴角,似笑非笑。稳赚不赔的生意,不多,也就碰到过几次而已,但这一次却比以往更加讨厌。死地尚存一线生机,但若有闪失不,就算会有闪失也只能继续。因为这件事结束,铁时空的危险会小了太多。回神察觉夏宇似有一丝担忧的注视,脩转移视线一圈又回到夏宇身上,笑道:“快六点了,把今天看过的回忆一下就去吃饭吧。或者你已经培养出把书当饭吃的技能了吗?” “没”提起这个就全身无力,再度埋首在书堆中,夏宇觉得脑子里的文字都快打结,“我真佩服小时候的你,记得住不说还有条不紊。” “读上几十遍,就算不懂也熟了。至少我那时候还有时间,现在”脩拍拍夏宇的肩膀,笑容绝对不能说没有幸灾乐祸的成分,“加油吧。” 夏宇挥挥手,不再说什么,继续巩固今天的记忆。 脩先一步离开了书室,在自己的训练场叫来了狸和泯。 “增强对‘狱’的力度?”狸皱着眉不解地重复了一遍脩的话,说,“属下无法理解。首领您不是不知道自从我们动手之后‘狱’的行动收敛了许多,现在要找到他们的踪迹都不是容易的事。属下敢断言,就算投入更多的人手也是浪费甚至会让他们抓住我们的缺口出击,到时候得不偿失,属下不能认同!”收敛了玩世不恭,在大事上狸一反常态的严肃更是果决。 旁边的冺虽没有说话,但不难看出也是同样的想法。 “若是打狙杀战呢?”脩不紧不慢说道,“从现有的资料不难看出,‘狱’讲求的是在精不在多,除去‘冰殇’和‘妖夜’以及尚未出世的成员,将战斗能力和异能控制以铁克禁卫军四城卫成员为标准,以异能四万以上c三万五以上c两万五以上万五以上分为acbcd等级。我们现在所知的,有a级9人cb级28人级286人cd级693人。除去d两级不算,acb两级的人数应该还只是真实成员的一半左右。我的意思是针对这些已经有所追踪的成员展开小队狙击,求准不求多。” 颔首思索一阵,冺奇怪地问道:“如果是这样倒也未必得不偿失,但为什么这么突然?”虽说这段时间以来双方的摩擦多如牛毛,但大多是小打小闹不痛不痒的几招交锋。外围的线员是损了一些,可真正的重要成员却几乎无事也就是说现在根本还不到正面交锋的时刻。 “因为很快”脩伸出两只手掌摊开,一只手的掌心两个光点浮动,另一只手却只有一个。然后,两个光点突然消失一个,原本只有一个光点的掌中又出现了两个若隐若现的光点,虽然凝实还不够,却确实地存在着并逐渐清晰。脩手一收,但笑不语。 冺和狸一愣,像是明了什么,颔首低眉:“谨遵您的命令。” 脩放下手,微扬的嘴角已没了苦涩,只有势在必得。 三天,忽略“弑”这三天在各地对“狱”的高级杀手的狙杀,白日之下,风平浪静地过了三天。 夜依然闲着无事就出门溜达不过每天三餐到点都按时出现给自家妹妹喂食,殇看在眼里什么也没说乖乖地跟着吃饭,但夜少了几分呱噪让兄妹俩的家中安静了太多。 第四天,监督完自家妹妹吃完午饭,夜收拾好餐盘回头就看见自己妹妹坐在原位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小殇儿这么多年总算发现自己哥哥是多么英俊不凡威武神勇了?”走过来用还沾水的手敲一下殇的眉心,夜笑着问道。 “有一句话叫做‘事出反常必有妖’,哥你听过吗?”殇用双手撑着下巴,可爱的动作却冷着一张脸说话。 “唔——”缩回手搓了搓额前的一缕发,夜瞄着殇此时的动作,踌躇地问,“就像你现在这样?” “我是说你。”殇直接回了一句。 夜无奈笑笑,伸手又弹了一下殇的眉心:“小殇儿,说话有时候还是要委婉一点,不然麻烦会变多的。我知道你讨厌但很多事就是这样,哥哥很不放心的啊。” 沉默地看着夜,没有闪躲但微蹙的眉显而易见情绪不定,殇不说话只是这样盯着。 “呃”夜不自在地摸摸鼻子,嘀咕,“别每次不占便宜就用以不变应万变嘛,明知道你哥耐性最差最沉不住气了的说。” “哥”殇站起身微抬头看着夜的眼睛,缓慢地问,“你害怕死亡吗?” “当然怕啊。”毫不犹豫,夜抓着头发撇撇嘴,说,“你哥我可是个正常人,虽然三观不一定正但但凡是个人谁不怕死。不过有时候有些事更加重要,重要到足以让人忽视生命,所以才多了不怕死这个词汇。因为有值得自己用命去拼的事,小殇儿你说对吧!” “对。”殇看着夜半晌,点点头,一只手却握紧了拳头。抬起头,殇突然一拳锤在夜的心口,扬起嘴角:“但是,我要哥平安无事。” “当然一k!”根本没什么力道的一拳,夜调笑着抬起一只手伸出三只手指做“一k”的手势,眨眨单边眼一如既往的邪魅,然后伸手揉了揉殇的发,“小殇儿就等我的好消息吧!”说完,转身出门临了还探头挥了挥手逗得殇忍俊不禁。 等夜的气息彻底离开大楼后,殇的神情却阴沉了下来。双手握拳不自觉地愈加用力,甚至身边的温度都无法抑制地直线下降。 “残风”,呼延脩,但愿你言而有信,说到做到。不然,就算作为杀手再怎么冷心寡情,我也要你们白道异能行者为我哥哥,献祭! 而她似乎没注意到,在她的身后一块雾气,模糊然后彻底消失。 “主上。”下首跪着一人,坐在高位的人挥挥手,苍老嘶哑的声音传出:“去吧。” “是。”跪着的人颔首应一声,瞬间消失无形。 坐在高位的人手中把玩着两个圆球,半垂着眼睑,在阴暗中看不清模样。 “牺牲一个不听话的孩子换来一个有用的棋子”手一顿,其中一颗圆球脱离了控制从手上坠落,顺着台阶一层层掉落,沉没入黑暗再不见踪影。苍老又阴冷的声音冷笑一声,说:“真是不错的买卖。” 天阴沉着,云在空中翻腾,搅得天仿佛随时都会倾覆下来。恍恍惚惚的,压得人喘不过气,却又将所有都掩盖在同样的姿态下。 夜在夏家门外站了一会儿,得天独厚的隐藏能力让所有人都发现不了他的存在。 “那么”夜抬起一只手指向天空,指尖雷光闪烁,在天气的呼应下显得更加真实,蠢蠢欲动,“开始吧。”扬起嘴角,眼神却不改变,这样的笑很冷,冷漠到不像,夜。 “雷降呜拉巴哈一一一一雷降。”九道雷电自天际而下,泾渭分明同时劈在夜身周半径三米半,划出领域同时也惊动了夏公馆里的人。 “怎么回事?怎么”在夏家的雄哥和死人团长,夏天和寒,蘭陵王和冰心,还有夏美全都跑了出来。 夜目光一凝,抬起的手挥下,化出两道雷鞭准确地将夏天和蘭陵王卷起摔进了夜的领域。 “夏天/蘭陵王!”寒和冰心焦急大喊,正想上前救援夜却不给她们机会。 “妖雷领域呜拉巴哈一一一一妖雷领域!”手臂一转掌心朝上,五指张开一扬,从被雷电劈焦的地方腾起新的雷电与从天而降的雷电交错旋转封闭了这片空间。 “‘妖夜’!”措不及防被逮进领域夏天和蘭陵王警惕地看着眼前这个人。 “夜,你做什么?!”夏美焦急地看着领域中的三个人,一个是她的哥哥,一个是她爱慕过的人,还有一个更是她此时此刻连自己都说不清是什么心态的人。 “当然是”夜冲着夏美似笑非笑,抬起一只手到面前然后挥下的同时一握,雷电之后出现在手中的是从第一次袭击和对战灸舞后再没有用过的“妖夜”的杀戮武器——三叉戟“霸雷”! “完成我的任务:杀了夏蘭荇德天和古拉依尔蘭陵王。”夜勾着嘴角平静地说着,双眼却越过目标注视着夏美,“这一次我是认真的。希望你不要太悲伤了,夏美。” “为什么”夏美一怔,她知道夜没有开玩笑,绝对不是谎言。这一次的夜真的不同,依然妖邪,依然玩世不恭却彻底沉静,那是酝酿暴风雨的寂静之夜。 “呵。”夜低头轻笑,不再多说,雷光一闪挥动三叉戟冲向了夏天和蘭陵王。 “等一下!住手!夜!夜你回答我!为什么?之前不是还好好的现在这又是为什么?!”夏美在领域外大喊着,身体向前如果不是被雄哥和死人团长拦住现在恐怕已经冲向了那雷电。 夜没有回答,只是对夏天和蘭陵王的攻击愈发凌厉,一招一式都灌注着认真。 一对二,夏天用终极铁克人的超高异能防御,蘭陵王招架夜的物理攻击,两个人连接防守总算勉强挡住了夜的攻击。保住自己的性命却只是暂时,两个人都明白“妖夜”的实力,更清楚他丰富的战斗经验一定会让他迅速找到突破口。到那时候他们两人真的会性命不保! “雷光蔽天呜拉巴哈一一一一雷光蔽天!”攻击的空隙将一个雷球甩上半空,在爆发的雷光掩护下夜一戟刺穿了蘭陵王的胸口! “蘭陵王!”胸口如注的鲜血让领域外的冰心目眦欲裂,夏天一把扶住踉跄的蘭陵王,愤怒地瞪着夜。 “偏了啊。”夜偏偏头,语气中满是遗憾。 “你!‘铁克无极’!”夏天放下蘭陵王,伸手一召将银白的吉他握在手中弹奏起来。 凝聚了愤怒的“无极电音”震得夜有些气息不稳,暗自稳了稳血气,嘴角扬起的弧度越发加大。 果然是终极铁克人,潜力巨大无可否置。真是要是被老头握在手里绝对会被养成人形武器的吧,所以才要在白道。危险的家伙,怪不得老头忌惮。真想夜舔舔唇角,脚下雷光聚集冲过电音再度打向夏天。毁了他! “唔!”电音的防护并没有破,但依然让夏天后退了两步,在站稳后才调整好紊乱的手指继续加强电音。 “呵!”夜冷笑,手中“霸雷”挥动对夏天步步紧逼,“呐,你知道我们的差距在哪里吗?” “唔。”再次撑下夜重重一挥戟,夏天根本无力分心回答夜的话。 “不是实力和经验的差距,更重要的是觉悟。”夜把握着节奏,不会让夏天有力反击或挣脱却让他能有心思听清自己的话,“多少听过之前发生的事。你的确有了成为终极铁克人的信念,为了你的家人和朋友努力,但是却太脆弱了。你还不明白即使为恶也要坚持的心情,不明白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事难以两全。你过得太顺风顺水了。没有经历过想要毁灭一切的疯狂,你还是单纯地活在光明中,这样的你没资格,更没能力守护这个灰色的世界。” “你,凭什么啊!”夜的话让夏天一分神,夜抓住空隙狠狠一个雷暴球砸在了夏天身上! “夏天!”领域外的人大喊,雄哥攥着手机急得几乎落泪,死人团长在旁边揽着她也是焦心不已。夏美愣愣地站在一边看着事态发展,焦急,担心,还是失望或者希望,她说不清心中的百种滋味只是无法移动地看着。 “太脆弱了。”夜单手提戟,微昂的头尽显轻蔑,高高举起然后用力刺了下去,“死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二十六章:【雷电陨落】 带着雷光的尖戟近在咫尺,夏天不甘心地握紧手中的吉他和匹克,却也知自己无力的闭上了眼。 “噹!” 传来的不是痛楚而是兵刃撞击的巨响,夏天不可置信地睁眼,却见蘭陵王横架“攔灵斩”,喘着粗气撑着颤抖的身躯护在了自己身前。 “蘭陵王!”夏天看着蘭陵王的背影,那刺目的鲜红,心中讶异c感动c愧疚和愤怒交织成强烈的不甘!“无极浑源!”丢下了匹克五根手指重重地在“铁克无极”的琴弦上划过,风c火c雷c电c雨五原能量在瞬间击出,在过程中汇聚成一团直接撞在夜的肚腹! “唔。”连退数步,“霸雷”在地一撑稳住了身躯,夜看向没了自己的紧逼顿时瘫倒在地的蘭陵王以及他身边的夏天,笑着拭去了嘴角流出的血。浑源好,很好!再度提起自己的“霸雷”,夜站起身踉跄了一下才站稳。呵,浑源的力量果然不可小觑啊。还差一点,就差一点了嘴角勾着那好看的弧度,夜轻启唇:“天降雷劫,呜拉巴哈一一一一天降雷劫!” “销尔特呜拉巴哈一一一一气场防护罩!”夏天立刻弹奏“铁克无极”同时加上“气场防护罩”挡下雷劫,转瞬之间却见夜再度袭来!夏天加强防守严阵以待,一道黑影扫向脚下,剧痛的脚踝让夏天顿时稳不住重心。 糟了!夏天心下一紧,正不知夜会怎么攻击却闻一声惨叫那熟悉的声音令心中剧颤! “蘭陵王!” “啊——” 夏天看着被绕过自己的夜踩在脚下的蘭陵王愤恨不已,刚想救人却被夜随手丢来一道雷电麻痹了神经怎么也动弹不得。 “唉——如果你将五原融汇贯通就不会出现这种状况了。”夜摇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终极铁克人最厉害的地方就是他拥有将五系异能都熟练使用的体质,而且在这五系异能交错中还拥有着无穷无尽的可能性。无尽的潜力,没有终点的直线。真不知道是那位难得的百密一疏还是这位实在不成器呢? 不过算了,反正不关我的事。夜满不在乎地想,摊开的掌中雷光逐渐凝聚,缓缓向上抬起,天空中雷云聚成漩涡。彻底暗下的天,耳边雷鸣轰隆不绝,细小的电流随机劈下,整个领域雷电震荡几乎要突破壁障,甚至连夜自己都无法幸免。雷电汇聚掌心却没有扩大,只是愈发凝实甚至成为一个外白内紫的类球形的多棱角固体,在滚滚阴云和雷声轰鸣的映衬下更加显得诡异。 “呵!”似乎是感觉到什么,夜心中嘲讽,异能无视自己的负荷不断提升,就连场外的人都受到了雷电的威胁。 “冰心!大少爷!夫人!夏美!” “寒!老爸!老妈!妹!” 眼看自己的亲人朋友还有爱人都遭遇了危险,夏天和蘭陵王顾不上自己的现状直直看向领域外,心中的急切和不甘简直要把人淹没到深渊之底。 “呵!”夜动了动脚,不看外面只是对被自己踩在脚下的蘭陵王说道,“你也真够倒霉的。先是作为别人的杀人机器,再是灭门之灾,然后又是和挚爱生生死死,真不愧对你身上那狠毒的‘七星咒’啊。什么都失去过了,这次就试试失去自己的命是什么滋味吧!不过算你临了临了的的运气总算比那个终极铁克人好了一回。至少不用在临死之前还要先看着自己的朋友死去,不用体会那种自己只能见死不救无能为力的感觉。”虽然是对蘭陵王说,但夜在说后一句的时候却灌注了异能,即使在这雷鸣之中依然让所有人听到。 “蘭陵王!” “‘妖夜’!你住手!住手!”夏天奋力争扎想要缓解麻痹,却没想到身上竟然连一丝异能都无法调动,雷电的麻痹不止是四肢就连经络都受到了影响。 “看着吧终极铁克人,这就是你软弱的下场。九天雷劫呜拉巴哈一一一一九天雷劫!”夜冷笑着,笑容甚至咧到了嘴角,手掌翻转雷球直接压入了蘭陵王心脏! “啊——”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震耳欲聋,耀眼的白光将两人笼罩在内也让其他众人目呲欲裂。 “蘭陵王!不!不要!不要!”冰心看见那白光,听见那惨叫,不顾寒的阻拦一个劲地向前扑。但是,在看到那白光渐息时飘起的蓝色光点之际,冰心骤然安静,双目空洞地看着那光点。“不要,不会的,不会”恍恍惚惚地呢喃了几句,刚刚恢复过来的身体根本经不起如此刺激,冰心身体一软立时晕倒在身边的寒身上。 “冰心!”冰心突然晕倒让领域外的人一阵忙乱,领域内的夏天却望着那飘飞的光点呆若木鸡。 夜拍拍手掌,悠然自若地站起身,不紧不慢地看向夏天。 “夏天!夏天快逃啊!夏天!”目睹“妖夜”杀人的残酷,再看夏天一副反应不及的样子,雄哥泪流满面大哭大喊得声嘶力竭,甚至后悔起当初为什么要再度卷入这异能界的是是非非,为什么要管那什么劳子的终极铁克人? “一个解决。放心吧终极铁克人,马上就轮到你,不会有多痛的。”抬起的手掌再度聚起雷球,夜嘴角噙笑慢悠悠地走向夏天,似乎是在享受那惨白的脸色和恐惧的目光。 看着夜一步步走近,夏天知道自己应该逃要不防守或者攻击都好,但是他却一动不动。朋友的死,毫不掩饰的杀气,无能为力和恐惧直让夏天觉得一切都毫无意义。成为终极铁克人的理由,学习异能的理由,站在这里的理由,甚至,活下去的理由这一切,真的有意义吗? “唉”似乎从哪里传来了重音的叹息。 是他吗?夏天愣愣地望着只有几步远的夜,但又似乎不止是,还有别人吗? 有人收回了手,金色的异能逐渐平息,对背后的人做了个手势,瞬间消失。 “再见了,终极铁克人。”夜停下脚步不再靠近,隔着几步随意地将手中的雷球丢了过去。 “夏天!”在夏家人和寒痛不欲生的呼喊声中,金色流光一闪而过,黑白的身影出现在夏天身前打散了雷球。 “脩”看着那挡在夏天身前,那令人安心的背影,原本几乎绝望的夏家人顿时如大漠逢甘霖,根本不是喜出望外可以形容。但是此时夏天却谈不上喜,立时喊道:“脩!你快走!他刚刚杀了蘭陵王!你不是” “风传呜拉巴哈一一一一风传。”不等夏天再说什么,脩轻念出,一阵风卷起夏天将他送到了夏家人身边。 “脩!”夏天措不及防,立刻就想冲回去但夜的话却让他住了脚步。 “你这是救他呢?还是嫌他碍事啊?”夜摸着下巴饶有趣味地对脩说道。不过看脩毫无反应的样子也自觉没趣,撇撇嘴,手臂挥舞“霸雷”直指,夜舔了舔唇角,双目焕发神采:“也好!就让我看看和我们并称三大传说的杀手——‘残风’到底有怎么样的实力?” “‘弑’。融影呜拉巴哈一一一一融影。”清楚感受到“妖夜”的战意,脩明白不说自己的身份被叫破,就是蘭陵王的事今天便无法善了。那个倔强的身影只是在脑海一闪而过,不带凝滞,暗影中一闪而过的利刃,风缓缓吹起。 “呵。”夜依然轻笑,只是眼中早已被认真占据,甚至时不时流露一丝凝重,“妖雷盛放呜拉巴哈一一一一妖雷盛放!” “风佪呜拉巴哈一一一一风佪。”脩单手挥舞,就像是最出色的指挥家一般引领风的流动。绽放的雷华在风流的引动下在空气中呲呲作响却不伤被包围其中的脩分毫,形成了一种不可思议的氛围。 “迭影呜拉巴哈一一一一迭影。”脩手腕轻提一甩,改变风的流动化为道道利刃撕裂夜的身躯。 “磁暴呜拉巴哈一一一一磁暴!”夜展开双臂,一圈圈电磁自身周扩散,震开了部分风刃却依然受到了几处割伤。 原来如此,难怪叫做“迭影”。将风形成的镰鼬与融入黑暗的匕首相结合,一道落空第二道紧接而至,这一手控制力就可说一绝,果然厉害!转瞬之间明了受伤的原因,夜舔唇眼中逐渐染上疯狂:本少爷也不是浪得虚名!跟我“妖夜”玩阴的,哼!佩服你的勇气! “天昏地暗呜拉巴哈一一一一天昏地暗。”雷光一敛,遮蔽天际的乌云让这一方天地被黑暗占领,整个雷电领域成了一个扎根在地面的黑色半球体,外面的人难以窥探分毫。 “鬼隐”吗?伫立黑暗中将警惕提到最高,脩微微蹙眉反手握住“弑”的众多影子匕首之一,干脆放弃此时了无几用的视觉来提升其他方面的感知。 静寂的黑暗,似乎有人围绕着一步步打转,定下躁动不安的情绪,感知空气细微的流动左边!脩迅速侧身,但手臂上的刺痛和流动的温热液体明确表达慢了一步。 脩皱着眉却无分心,手指轻动操纵着什么,同时继续集中心神捕捉那一丝不同。 第二次,第三次接连几次交锋都让夜在脩身上留下几道刀口,但是却越来越浅甚至逐渐演变成顺利避过还反手一刀砍伤了夜。 节奏这么快就被掌握了呵,果然难缠。那么就夜再一次攻击,却在被脩闪过顺势反击的时候看准时机用手指死死捏住了匕刃。 不好! 脩立刻放开匕柄,顺势而来的强烈电流先一步卷上脩的四肢,动作一顿,夜趁这机会一个锥形雷电刺向脩的心脏! 近在咫尺的雷电带着破军之势,脩不急反笑,唇轻启:“杀,镰鼬。” 什么?夜心下一惊,顾不得再攻击脩猛地退开!借着互相退去的冲击两人都隐入了黑暗,不过夜看着原本所在之处那被纵横交错的利刃几秒就造出的一个目测深约五公分的坑,头顶巨汗外加无语。要是我执意攻击不就是两个人一起遭殃?哪个疯子会对自己这么狠?! “凛风为刃,旋(二声)风为盾,连为封,循为护,其形不正,其身不明,当断不断,该绝不绝。风域呜拉巴哈一一一一风域。” 夜正诽谤着,黑暗中传出的声音让他蹙眉却冷笑,异能开始凝聚。要是风抓住还得了?异能我是逊你一筹,但本少爷可不是好惹的! 另一边的脩也感觉到了夜的举动,沉稳地加强异能,丝毫不乱自己的节奏。 “天雷绝霆呜拉巴哈一一一一天雷绝霆!” “风弑迭影呜拉巴哈一一一一风弑迭影。” 爆发的雷霆扑面而来,无形的风刃穿越雷电,双方的异能使得领域的屏障动荡不堪,最终在一声巨响后彻底爆炸开来震得人七倒八歪站不住脚。 待到弥漫的烟幕散去大半,站在中央的却只剩下一个人。 “呵。”那人嗤笑,身上雷电环伺,劈啪作响得令人心惊。 “妖夜”!看清那张邪肆的侧脸,夏天等人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心中的诧异恐慌无语言比。那个一直以来帮助他们,保护着他们的男子竟会死去,竟会在他们面前倒下!这仿佛是那么不可思议的事。 “不”夏天缓慢地摇头,一连面对两个朋友的死亡,那双眼在迷惘之后定睛在凶手的身上燃起了熊熊烈火。那不再是单纯的希望,也不仅仅是愤怒,夏天的双手用力握拳,目光宛如第一次独自捕杀猎物的老虎,“不能原谅不能!” “呵。”夜再度嗤笑,那双眼的深处却一闪而过松了口气:总算,会恨了啊。嘴角噙笑,夜的身体向后微倾,大量的鲜血从身上突兀出现的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喷洒而出,霎时让夜的脸庞尽失血色。 “不愧是‘残风’啊!”无视了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而神态诡异的夏家人,夜扭头对另一边的一处空气朗声说道。 在那空无一人的地方,金色的光点聚集带动微风,一身黑白的少年瞬间出现。 “脩!”夏天等人惊喜万分!夜却是心中有数地上下打量了一番。虽然衣物略有凌乱身上还有几个刀口和几道血迹,但在经过那一场碰撞后脩是明显比现在俨然成了血人的夜要好太多。 “哼!动手吧!”夜转身面对脩,身上道道刻骨的伤口让他连这点动作都有些艰难,咳嗽两声,口中涌血却依然笑着,“技不如人,本少爷愿赌服输!” “你是个值得敬佩的对手。”脩抬起一只手张开,金色的光芒聚集,脑海中却同时加密传音入密。 “死在你手里总比死在不清不楚的家伙手里好。”夜就那么站着,视线余光扫过脩另一只手上的一道不属于两人的血迹,将仅剩的所有异能都用在了传音入密上。别以为他没感觉到从一开始就在暗处探头探脑的家伙,如果不是他阻了一下自己的异能流动也不至于这么惨老头果然早打好了如意算盘啊。 “不”这厢两人默默交流,在所有人没有注意的地方,夏美愣愣地看着夜又看看脩手中的光芒,喃喃低语,“不要,不要”不!不可以!住手!不可以!可是不管怎样,声音就好像被什么人死死掐住一点都提不上去,只有泪水在眼眶中不停打转。 “翎风展翼呜拉巴哈一一一一翎风展翼。”似乎是在一片寂静之中,脩手中的光芒化作一只金色苍鹰展翼腾飞穿透了夜的身躯。 夜清楚感觉到自己的经脉尽断五内具毁,在倒下之时便看到点点似紫似蓝的光点纷飞而起,眼角的余光却扫到了某个刁蛮的小女孩痛苦悲伤的神情。美美,我赌输了呢。但是我似乎找到了一点,生命的意义,能支持我离开黑暗的意义真可惜。夜无可奈何地笑笑,脑海中闪过另一个少女的身影,眼神坚定。 “我妹妹,就拜托你了。”传音入密耗尽最后的力量,夜闭上了眼睛,身躯彻底化为了光点,在天际纷纷扬扬地飞舞,去向远方。 好。只有一个字久留心田,脩在心中如同宣誓一般,承诺。 “不要!”在那光点飞扬的最后一刻,夏美的声音终于挣脱了莫名的束缚打破了宁静,双手抱着头猛然蹲了下去,在夏家人不明就里关心询问下突然便失去了意识。 这一场战斗,结束于夏美在他人看来莫名其妙的昏迷,但这场战斗带来的影响,却刚刚开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二十七章:【无理】 某一栋公寓大楼的21层2102室内,黑衣黑发的少女愣愣地坐在飘窗边沿,愣愣地看着那天际只有异能行者才能看见的光点飘扬,愣愣地反复感受其中无比熟悉的气息,愣愣地一遍又一遍确认手腕处自幼时便建立的血缘连接彻底断绝消失直到一次又一次的无误差让她明白这一切徒劳。 日暮西沉,华灯初上,窗外的灯火在房间剪出一个孤零零的影子,殇双臂环膝望着窗外坐了一下午愣是一动也不动。 “夜死了。”冰冷无情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殇无动于衷,一言不发。 “夜临行前请我好好照顾你。他自小就在乎你这个妹妹,这一次是把命都拼上了。”声音的主人叹气,似乎带着无尽的无奈。 “是谁?”殇的手指抓在手臂,略长的指甲抠入手臂的肌肤,慢慢收紧,留下雪白的痕迹被鲜红浸染,空洞的眼神里存在着一丝神采,不属于光明,永存黑暗。 “白道异能行者,铁克人,呼延觉罗脩。” “白道异能行者,铁克人,呼延觉罗脩”黑夜将窗化为镜,清楚映照出那微缩的瞳孔,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后牙咬破了唇角,血在抿起的唇间画出一道红线,殇舔唇,将这道红线咽到了心底,融进了骨里,彻底消碎。“‘残风’,守护者,铁时空呵!”一向无波无澜的黑眸中泛着涟漪,殇笑着,一直笑着只是再不说什么。 “最近‘弑’对我们的追击越来越紧,现在又失去了夜殇,就算是为夜报仇,这一次,杀了那些白道异能行者。杀!”黑暗中的声音透出仇恨的意味,一沓纸张落在地板,再无声息。 殇机械地转头看着地上的纸张,意念一动,银白的锁链卷起纸张在殇的面前翻开。一页一页看过,大致上是“弑”暴露出的几个联络点,还有铁克合众联盟的一些高层的底细。不过是要自己除去的一些人。恐怕是主上也清楚吧,自己不是那个人对手,所以在之前先榨去更多的价值罢了。 将纸张放在一边,殇起身站稳,银白锁链消失。殇闭眼,一滴泪滑落面庞,悲欢喜怒,一切的情愫就此离去。 呼延觉罗脩,你果然无情,果然狠绝!那我就受你的教导,决不留情! 殇走进房间中的密室,结界和屏障将此间地完全封锁,异能提升,寒气全无顾忌地散出。她要将自己的能力再度提升,才能完成自己的目的! 夏家,一场战斗,死了两人,晕了两人,一片混乱中回到屋内,安置好夏美和冰心,叫来峡谷医仙替夏天和脩看伤。 不过说是替夏天和脩两人治疗,峡谷医仙看见脩拿出随身的医药箱借了夏家的卫生间自己包扎的熟练样子,叹口气,摇摇头,替夏天检查治疗。 “小二少爷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雷电暂时麻痹了身体,过一阵自然就好。这瓶伤药一天一次,然后这瓶药按三餐饭后半个小时内服。”峡谷医仙拿出两瓶药递给雄哥,然后又看了看冰心和夏美,说,“夏美小姐和冰心小姐只是急气攻心,一时支撑不住这才晕厥,身体没有大碍。只是这心病,诶,我就无能为力了。”峡谷医仙一阵摇头晃脑,感慨万千。这冰心刚才鬼门关回来,蘭陵王又死了,这对鸳鸯当真是苦命。至于夏美说不得啊! 治疗过,夏美和冰心在房间昏睡,夏家客厅里只剩下了夏天c寒c雄哥c死人团长,以及脩五个人。前四个人围着夏天坐在沙发上,而脩在处理好自己的伤口后就将双臂环在身前,靠在夏家门边的墙上看着夏天一言不发。 “脩”愣了好久,夏天慢慢地抬起头对上脩的视线。冰冷,这是一瞬间从脩眼中感觉到的唯一。一样的黑白摇滚装,一样的面容,却是不一样的凛冽,不一样的漠然。 “脩,我该做什么?我该怎么做?我好乱,我现在就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我” “夏天。”打断夏天混乱的话,脩注视着夏天,说,“我不可能替你决定你的道路。该怎么做,想怎么做都只能问你自己。你必须学会看清自己的心,否则你什么都无法做到。” “我”夏天欲言又止,低下头才喃喃说道,“我想保护身边的人,我想保护老妈c老爸c寒c妹还有我所有的朋友和亲人。但是,当蘭陵王挡在我面前,当‘妖夜’杀他的时候我却什么也做不到。我觉得自己好没用,我”夏天抱着头越来越低,几乎将身体蜷缩起来。 “怨恨?不甘?你恨的到底是‘妖夜’还是自己?夏天,保护他人的力量没有那么容易得到。现在的你脆弱得连自己都无法保护。努力,坚持,这些是成长所必需,但最有效的促生剂却是悲伤c痛苦c孤独c绝望。夏天,你的觉悟还不够,你并没有意识到异能行者这四个字,与死亡为伍。”脩缓缓地述说,抑扬顿挫中似乎暗藏着某种韵律,精神波动蛊惑着人心。 “别再说了!”雄哥大喊出声破坏了脩轻微的摄心术,抬起头看着脩,“脩师傅,夏天他还只是个孩子!他不是” “夏蘭荇徳门主。你知道铁克禁卫军的入军年龄是几吗?知道最小的殉职者几岁吗?知道异能行者记录中遇难年龄最低的是多少吗?”毫无闪躲地与之对视,脩说道,“铁克禁卫军正式入军的最小年龄是十,若从训练营起算那是七岁。最小的殉职者年仅八岁。加入训练营半年,在一次突袭中为了让其他训练生安全转移不惜牺牲自己留下破坏了异能传送阵。虽然他不是正式的禁卫军成员但他够资格被称为战士,够资格成为铁克禁卫军的荣耀。至于遇难者的最低年龄,如果从降生到这个世界算起有个孩子不满一天的生命。若不算,胎死腹中的婴儿又何止百数?与他们相比,十八岁,再过一年多就成年的夏天又算什么孩子?” 十岁c七岁c八岁c不满一天的生命c过百数的不足月一个个令人心惊的数字,这就是异能行者的世界。不像麻瓜可以计划日后的生活,数着一天一天的光阴。下一秒就可能死于非命,转瞬间就可能陷入生死之战。异能行者能规划的不是未来而是如何在现在活下去! “可是夏天不一样。我从来没有跟他讲过异能界的事,从来没有让他接触这些,一直到几个月前才”雄哥说着声音越来越低,在那样的数字面前能用这样无力的理由吗? “夏天,你要逃吗?”将雄哥的话当耳旁风吧,脩只是看着夏天说道,“逃避自己的弱小,逃避自己的无力,逃避没能救蘭陵王的自责,逃避让你无法适从的异能行者。如果你在打算这些的话那我只能为蘭陵王感到悲哀。不过”脩暗沉眸色,扬起嘴角,说,“你以为逃就有用?就算不认同,有些事却从出生的那一刻便已注定。如果逃避有用,那又会有多少人能够甘心?一旦放弃,等待的不是解脱而是痛苦和死亡才只能坚持。异能行者就是这样一个贴近死亡的存在,偏偏我们却天生注定就是异能行者。很没道理,但这就是事实。不是等着随时会降临的死亡就是用自己的命作为代价去拼。夏天,你没c有c选c择。”脩一字一顿将最后四个字狠狠钉入夏天脑海,站直身体,说,“我给你一天的时间,明天晚上零点之前如果你不能让我认同你有所觉悟,那就当我看走了眼。日后我会将你与其他人一视同仁,你也不值得我在你身上浪费心血。好自为之。”说完,脩不再管恍恍惚惚的夏天以及惊呆的雄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夏家。 闭眼用手指捏了捏鼻梁,脩将一身的冷冽稍稍收起。为了刺激夏天故意没有从“残风”的状态完全脱离,倒是比平时在夏家话多了些。只是这次难得“妖夜”帮忙给了夏天一锤,他又如何能不抓住这个机会?就像毛毛虫化蝶之前要结茧一样,只有领略过足够的黑暗,只有在被束缚的无奈深渊再度紧握破釜沉舟的勇气才能蜕变。 夏天,能不能成为真正的守护者全看你自己,不然,我一向不是什么发善心的人,只是物尽其用。不过感受着身边那并不令人愉快的气息波动,脩心中轻嗤:还是先解决这边,省得心烦。 找了个无人的地方吞下胶囊进入九五虚拟招待所,单手负背的少年背对着人站在那里,脩走上前微微颔首:“盟主。” “古拉依尔蘭陵王死于‘妖夜’之手,终极铁克人大受打击,而我们竟然毫无防备。脩,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灸舞回身看着脩,沉着并不带愤怒,只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威严。 脩不受影响只是平静地回视,坚定地说:“属下自作主张,调离了守护夏蘭荇德家的禁卫军。因为属下认为铁时空需要的是一个守护他人而非受他人保护的终极铁克人。” “那现在这样的局面就是你所要的结果?用一死一伤来换取不确定的成长甚至有毁灭的风险,脩,这不像你的做法。”灸舞皱起眉头,确定脩是有意为之但这样的交换明显亏损的风险太大。 对视不语,半晌,脩稍稍低头,压低了声音说道:“请盟主不要忘了,冰心。” 恩?灸舞一愣,想起了什么,同样低了声音:“你有多少把握?” “现在黑暗之中有一个非常危险的敌人。属下只希望盟主相信,无论如何,属下都不会做出危害铁时空的事。”脩抬起头直视灸舞,说得坚定,坚决,就像是从古至今的信念。 “那这句话是呼延觉罗脩说的还是‘残风’呢?”灸舞调皮地笑着,玩笑地问道。 “‘残风’是‘弑’的首领,而‘弑’,即为‘城影’。”脩一本正经地回答。 “脩——你故意的!”灸舞一脸哀怨。代代“城影”的首领皆为“守护者”,也就是说比起呼延觉罗脩“残风”更不可能背叛,所以说上次本座说的相信呼延觉罗脩不关“守护者”的事的话你全当耳旁风了是吧?!伐开心! “属下只是就事论事。”掩去那一丝调笑之意,脩恢复平日的模样回答。 “那就事论事,本座饿了!要吃洋芋片巧克力冰淇淋还有臭豆腐甜不辣!”呃——盟主大人您这话题是不是跳得略快? “是。”脩略无语,不过还是微微颔首,离开九五虚拟招待所去帮灸舞盟主买零食。只是在离开前后感觉到的那几个气息,心中微暖却也叹息。 “几位长老一起赶来就为这事?撤去脩铁克禁卫军总统领一职?本座倒想问问脩做了什么让几位长老如此兴师动众?”灸舞坐在尊位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五位长老,心中却是一片森寒。 “原因盟主心知肚明。呼延觉罗脩断不可担当铁克禁卫军总统领一职,请盟主三思!”其中一人站出厉声道,从五人的排位来看应该是四长老。 “噢?本座怎不知道为什么?”灸舞盯着说话的人只叫他胆颤,说话句句掷地有声,“呼延觉罗脩总统领一职乃是先盟主钦定,这些年来他出生入死战功赫赫,对铁克合众联盟亦是忠心耿耿鞠躬尽瘁!长老倒是说说,他有何不能担当?” 听得此言,几位长老神色俱是深沉。此时他们想到,或许是低估了呼延觉罗脩作为所谓朋友在灸舞心中的分量。 比先前的人稍长一位的老者迈出一步,说:“盟主重情重义,我们这群老人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盟主年轻,还请不要忘记‘人心难测’这四个字。” 灸舞笑笑,对这人轻轻点头:“三长老的好意本座自是明白。只是‘人心难测’这四个字,也不是特指一人吧。” 空气似乎有一瞬间的凝滞,几位长老不语,再待下去也是自讨没趣,纷纷告退。 “小舞”走在最后,排位最高的老人在离开前对灸舞唤道,似乎想说什么却未能说出口。 “三叔公请放心,从以前到现在,有哪一任‘守护者’能背叛盟主?”灸舞先一步把宽心丸喂了过去,看着人心满意足地离开,再抑制不住一声冷笑。 一个不满兵权紧握他人之手想夺一杯羹,一个担心灸亣镸荖大权旁落自己无福得享,如果你们把争权势享荣华的心思放到守护铁时空上真不知道时空能安全多少?大伯苦苦支撑的时候你们在哪?极阴之日时空危机的时候你们又在哪?纵然将武力集中一人太过危险,但选择脩可比选择你们安全太多!至少他值得我相信他无论如何,不会背叛。 灸舞坐在位子上握紧了拳,铁克合众联盟的盟主可不是支撑异能防护磁场的道具,能坐上这个位置的人又如何简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二十八章:【光】 离开九五虚拟招待所转了一小时给灸舞买了晚餐和零食再给人送去,等脩今天第二次离开九五虚拟招待所的时候已经是夜幕深沉。 将自己的计划和“狱”的情形给灸舞透了个底,或多或少脩也放心了些,接下来只要按部就班,等着“狱”先动起来。不过“狱”这次以“冰殇”作为先锋,恐怕次日花了一个上午加半个下午处理了工作的脩忙中得闲,习惯性地翻起书来却看不进去多少。想起“狱”的行动,想起“妖夜”最后的话,想起那个倔强的女孩,波澜不惊的表面下却成了一团乱麻。 违背过不少含糊的约定,但这是唯一一次如此的不安。以前是愧疚,是抱歉,不过还是能毫不犹豫地走下去。但现在虽然做了,明确地知道已成事实,明明已经一次又一次告诉自己自己就是这样一个冷血无情的人要死心,有些征兆却仍然无法忽视。她现在还在难过吗?或者是愤恨?那是她唯一的亲人。不。她应该在逼自己成长,悲伤和愤怒是黑暗最好的养分,她就是那么倔强不是吗?脩放下书揉了揉太阳穴,不明显地深呼吸抑制心头那不该的愿望和冲动。 好想 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来电显示出“夏天”二字,脩看看时间:三点四十多,该庆幸没有到今晚十一点五十九分吗?任铃声响了半晌才接起,将听筒放到耳边:“喂。” “脩”声音有些局促,像是猛然想起什么时的一瞬间僵硬,气息短促,然后逐渐沉稳,“脩,我想好了。我不想放弃,我想要得到力量守护我的家人,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 “如果要你的命呢?”脩靠着椅背神色略带慵懒,手随意地翻着书页随口问着。 “就算是死我也不想再那么软弱。”这倒是毫不犹豫。 “如果要你杀人呢?听清楚,是人,不是魔。”特意加重,不意外地得到良久沉默,然后 “如果是必须,不得已,我会努力去做。但是我要知道理由。”最后又急匆匆地加上一句。 脩摇摇头,嘴角却扬着:真是天真啊。 “那如果为了保护你在乎的人必须要伤害无辜的人呢?” “这” “或者,如果雄哥遇到危险对方要求你杀了死人团长呢?”紧接着问道。 夏天沉默,脩也不催促,只是眼神随着一分一秒流逝愈发冰冷。恶俗的问题何尝不是最贴切的残酷?取舍的难易程度全看二者分量的差距,但命运却总是措不及防地将重量太过相近的两者放上天平两端。夏天,你早该意识到这一点。否则几个月前还是抱着单纯摇滚梦的“麻瓜”高中生又怎么会在这里面对一个冷血杀手的咄咄相逼? “我不知道。脩我真的不知道。这个问题我真的回答不了。你自己又能回答吗?在自己的父母之间做出选择你做得到吗?” 许久之后,先是带点混乱的话语然后突然将球踢回来,脩只觉得哭笑不得,语气却不变分毫。瞄了一眼时间:三点五十,说:“四点以前到之前练习异能的地方。迟到我就当没接到这通电话。”说完,不管夏天在接受话题突变看清时间后是怎样火急火燎地一溜烟狂奔目的地,脩挂断电话双手相叠于腹,向后压着椅背脑海中却思考着夏天最后一句话的回答。 在父母之间做出选择?不难啊。十八年来面对面的次数用十只手指数都嫌多的父亲。本来就是联姻对父亲全无感情,连戒都没见过几次自己更是只有在正规场合瞄过几眼的母亲。相比一下得失的话明显还是选族长吧。毕竟是呼延觉罗家的族长又清楚自己的底细,比起一心只扑在自己的研究室的族长夫人,帮忙顶着长老们自己的耳根子可以清静很多呢。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的指环,脩薄凉地想着嘴角却无法抑制地微扬起。夏天,你的问题对我来说真的很简单,这是你的幸运,也是你最大的缺陷。 “影。”轻唤,脩站起身继续说道,“通知煌,让她过来。” “煌她”想起话中的人,暗处的影难得有些犹豫。 “叫来便是。” “是。” 脩不改初衷,依然让影通知,自己离开办公室瞬间移动到目的地,双手环在身前靠在一根支柱上等着夏天到来。 夏天,毁了你,得不偿失,我不想却无法决定,能不能坚持自我只能看你自己。让战士家族的人作为终极铁克人的守护者,夏天你大概没有意识到这代表了什么?而我只会在你堕落的那一刻,落下刀锋。睁开眼看着大汗淋淋的男孩大步跑来,看见自己的刹那似乎松了一口气,双手拄着膝盖粗喘着气。那毫不掩饰的模样,仿佛给这冰冷的地方带入了一束阳光,温暖,却有一些人永不靠近。 看看时间,超出了十几分钟,理所当然,从夏公馆乘车过来都要将近半个小时,和以前的纪录比较已经是夏天跑步超常发挥了。当然,这是就麻瓜而言。 “点与点的‘瞬间移动’还没掌握?”脩看着夏天问道。神色在此时仰视的夏天眼中显得阴沉,让人有些发颤。 心知肚明,虽然夏天的领悟力的确不怎么样,但瞬间移动却是早已学会。只是忘了,忘了自己已经是一个高阶的异能行者,忘了自己是守护时空的终极铁克人,打从心底仍然认为自己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高中少年。 “影。” 早已回来,默不作声的漆黑身影只在轻唤后才出现在身边,一身黑衣劲装,面具遮盖面容看不见他的长相。 “近身战的基本我教过你也练习过,我不问你这段时间疏忽了多少,一切以对战分明。影,禁止隐匿,无需顾忌,时间和强度由你判断。”说完,脩打了个响指,半圆弧的磁场笼罩三人。眼睁睁看着影在磁场完成的刹那便展开攻势,毫不留情,眼睁睁看着夏天仓惶应对,狼狈不堪,脩不动声色地看着,清冷依然。 一路跟着夏天来这,只是跑慢了一步的夏美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她的身体一向不差,晕倒只是因为看见夜的死亡一时间感觉到的难以言喻的无措和心痛,昨天傍晚就已经醒来。一个晚上让她冷静,一个上午让她思考,发生了太多的事让她有一种不能再这样下去的强烈预感。对蘭陵王,夏美已经清楚再没有那种心悸,她伤心,却没有痛彻心扉。而对夜,她悲极,错失的感觉让她悔恨,但却有更多的疑惑,更多的不信。 “妖夜”真的会这么死去吗?一个被称为传说的杀手就没有一点后手准备?夏美不相信!但夏美知道自己的斤两,其中就算有什么奥秘也不是她能猜透。要找答案,她一定要找到答案!可是看家里的那个状况,势利鬼还没回来,阿公回来听了事长叹一口气不说什么就回了地下室,况且就算问也未必会告诉自己,其他人的心思又一门都在小哥身上兜兜转转一圈,夏美在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家人在异能的事面前真的够不靠谱之后,做出了跟着夏天来找脩的决定。 注意到磁场外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的夏美,脩离开靠着的支柱走出磁场,问:“有事?” “嗯。”点头,夏美看着在家人口中据说大变的脩,她明白,不是脩变了而是他们这些人根本没有了解过。心中放下了什么,说:“我想知道‘妖夜’的事。能告诉我吗?” “你想知道什么?”脩问道。夏家的幺女,夏蘭荇徳美,与“妖夜”之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其实夏家三兄妹里面夏天才是最“年幼”的吧。 夏美的目光坚定,她已经想了整整一天,不需要再有犹豫,回答:“所有。关于他的一切,他所在的世界,我都想了解。” “为什么?”“妖夜”已经死了,在这样的事实面前感情又能怎么样?脩虽然是问却没有疑惑,他有自己的答案,却不确定夏美是否能做出回答。 夏美苦笑了下,她很想说夜没有死,但这却是她没有丝毫根据的感觉。但就算是真的夏美深吸一口气,说:“我曾经和夜相处过,那一次我对他说过只要不再杀人他们也能活在阳光下。但是现在我知道是我想得太简单。其实他那天就已经告诉我了,只是我忽略了。杀手要离开黑暗就要用自己的命去拼搏。我根本不了解他的世界却说出要他离开的话,是我太天真。所以我必须去了解,了解他的世界。” “只是因为愧疚?”脩皱了皱眉,说,“黑暗的世界一旦碰触就只有陷下去,你该明白没有反悔的机会。” “我不是愧疚,只是因为”夏美抬起头,鼓起勇气直视脩的眼睛,斩钉截铁地说道:“因为我想知道!” “‘妖夜’已经死了。”脩叹口气,不再如最初那般冷漠,似乎想到了什么。 “但冰心还活着。”夏美抿了抿唇,说,“脩,我没资格要求你什么,只是我真的很需要一个答案,我也希望得到一个资格去接近他,拜托你。”夏美突然鞠躬,久久不肯起身。 脩的眼神细微闪烁,手指轻动一道风流扶起夏美,却还是没有说什么。 “脩”夏美正要继续说什么,话语一顿眼瞳剧烈收缩。她看见脚下涌出了无数的血液,仿佛一双手迅速地抚摸上自己的身体,渗透上衣从腰际抚到胸口,另一边攀过背从颈后流到前面,顺着锁骨将脖颈涂抹个遍,冰冷,粘稠得令人作呕。夏美想尖叫却发不出声音,全身僵硬得动弹不了分毫。 “煌。” 低沉的声音打破了一切,夏美回过神来看见脩冰冷的眼睛对着自己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像蛇一样盘了一个女人。 “玩玩而已嘛!您身边会有这样没一把甩开我的小丫头可难得了,当然要好好玩玩啊~是吧,小~丫~头~”女人伸出舌头用舌尖舔过夏美的脖子一路到耳后又含住了耳垂,嘻嘻地笑的眼睛弯弯,细长的血红眼线透着说不出的妩媚。 “啊——变态啊!”湿漉漉的感觉总算让夏美彻底回神惊叫着几步跳开,狠狠擦着自己的脖子,紧张地瞪着女人。 分作两股的长发,一边马尾高高扎起一边却披散着梳向前遮住大半张脸,露出的那半张脸上鲜红的眼线和口红分外显眼。身上穿着现代的红色低胸小礼服,身段妖娆却因为外面罩着一件古风的红色广袖外披显得不伦不类。脚上一双红鞋两条长长的丝带交叉绑到膝盖下一点,整个人双脚交换站着东倒一下西歪一下直让人觉得浑身发麻。 “小妹妹跑这么快干嘛嘛?一起玩啦~”女人像是喝醉了酒一般,眼睛微眯摇摇晃晃地还想向夏美抓去,抬起的手骨节分明,苍白的肌肤和大红的指甲对比分明,更让人毛骨悚然。 “煌,听话。”脩压低的声音听着却有些不真实的回响,却让从出现就不安分的女人站直了身体。 煌怯怯地往脩的方向探了探头,两只手指在身前搅着,肩膀微缩整个人似乎可怜兮兮起来。 脩平静地回视,不发一言。 煌抿抿唇,转身走到另一边的支柱边就这么坐到地上,蜷着身子自顾自玩着自己的手指。 “煌的精神不稳定,别介意。”眼看煌安静下来,脩这才对夏美说道,“夏美,不要因为迷惘而坠入黑暗。如果你想要在异能方面有所成长以后可以跟夏天一起到这练习,其他的,我什么都不会说。”夏美,“妖夜”是因为你才下了赌注,正是因为你的阳光他才一搏。同样是在黑暗中的人,我清楚,阳光这种东西,黑暗不喜欢但也不希望它消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二十九章:【镜像】 给夏美指了半条路,看过她的异能脩当场写下一些适合她的修炼方法让她练习。另一边夏天在影毫不留情的攻击下也从次次中招变成了狼狈闪躲,就算几乎在地上打滚也总算让重击别成了浅击和擦伤,虽然灰头土脸衣裤破烂,但多少也开始了进步。脩看在眼里并不满意,却也承认夏天这算一个好的开始。 雄哥有一句话其实没有说错,接触异能只有几个月的夏天的的确确是个新手。他没有夏宇的聪明,没有蘭陵王的累积,想要一蹴而就确实不可能。这是一个很不错的理由,如果他不是终极铁克人的话便可说达到标准。可惜他是,那就不够! 看着夏天在影的紧逼下逼近极限,又一次被摔在地面上后连动都动弹不得,脩抬起一只手示意影暂停:“休息五分钟。” “是。”影微微颔首,退开一步,脸不红气不喘地站立一旁。而脩背在背后的另一只手却在此时给煌下达了指示。 煌如孩童般咧嘴欢笑,风吹起她披散的发露出的另半张脸,那满溢的鲜红,分明的节骨,似乎即将掉出眼眶的血色眼球,赫然是半面血骷髅! 没有人目击到这一幕,只是夏天倒在地上的身躯突然剧烈颤抖,只是周围的磁场早就变幻,只是陷入了迷幻,似真似假。 瘫倒的建筑林立,干涸的红为大地着装,断肢残骸构筑令人震撼的风景拦不住,这一切都拦不住一些人冲向前方的步伐。他们和对面同样不后退的什么互相厮杀,无可计数的牺牲,晨曦血色尽染,黄昏绚丽如火,交替着无休无止。分分秒秒,不同的人重复着爬起,倒下,爬起,倒下死亡,已经麻木。这是战场,这就是战争!那些人里有老有幼,倒下的人里充斥着“无辜”,他们都不该死,没有理由就这样失去只有一次,那么宝贵的生命! 想呐喊,想奔跑,过分的压抑让夏天想要疯狂,无论怎样只要发泄出去!但是他做不到,身体僵直,只是那么被动的看着。看着无辜的人死亡,看着与自己相仿的人们带着伤摸爬滚打却毫不退缩,看着小小的战士忘了自己的年龄冲进血窟,看着明知道无济于事,依然不肯放弃地做着“徒劳之举”的所有人们 “时间到。站起来。”脩的话让夏天骤然回神,迷惘地左顾右盼,看到熟悉的墙壁和天花板,看到不远处的影,看到脩,恍然原来,才只有五分钟。刚刚的战争仿佛经历了千百年但实际上才过了五分钟吗?夏天从地上颤颤巍巍地爬起来,复杂地看着脩似乎在探寻什么?他再傻也该知道,刚刚的场景或许是幻觉,但那样的战斗却是真实存在!过去,近日,甚至未来也未必平息 “唔,噗!” 正感叹着,影一记中边腿踢在毫无防备的夏天肚腹让他躬身呕出几滴血渍。还没缓过气来,紧接着下巴剧痛一股力道迫使夏天挺身,然后就是狠狠一拳打在脸上造成铁锈味满口,整个人重重砸在地面。 “战斗中最忌分心。如果你的大脑记不住那就只有让身体来铭记。”脩在磁场边说着冷言冷语。影继续毫不留情地攻击夏天,每当夏天的身体需要“喘息”的时候煌则趁虚而入将夏天本就愈发衰弱的精神用过去历史中的一次次战争锻造一番。身体和心神两相结合毫不耽误,看着影和煌锻炼夏天脩是一点也没有插手的打算,之所以待在这里不走只是想看而已。 对于终极铁克人其实有些纠结。有一句挺无聊的话叫“没有任何人有资格伤害他人”。终极铁克人和守护者都属于白道,但为了贯彻信念他们都会伤害他人。前者对恶拔出刀剑冠以正义之名,后者将一切可能性杜绝,无论任何所以才约束了煌只让夏天看着那些战争而不是“夜晚的屠杀”他并不讨厌“不择手段”这个词语,却不属于“正义”。 几个小时后,天色已经完全暗下,确定夏天今天不适合再继续训练,脩用异能替他简单治疗了内伤让夏美带夏天回去并定下了明天训练的时间。 夏天,光在黑夜来临之际也会变得冰冷,你会就此沉寂,还是酝酿着成为第二天冉冉升起的太阳?看着那在夏美的搀扶下一步一步离开的身影,脩在心中低语:作为“守护者”,在你不需要踏足的灰色地带,我拭目以待。 “影,你带煌回去。”回头看见依然坐在柱子根懵懵懂懂的煌,脩揉了揉太阳穴交代给了影。毕竟如果是自己叫煌过来那因为当初的“制约”并不会出现跑丢的现象,但如果是让煌自己回去那谁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拍拍翅膀飞到哪里去折腾多久?还是叫人送比较放心。 影伫立一旁反常的半晌没应,只是一双黑色发亮的眼睛直盯着脩不动。 “我回家。”知道影是什么意思,脩交代行踪。影这才应“是”,带着煌离开,送这只一把年纪还跟小孩没差的“蝶”回去。 在影和煌走远后,脩也的确如他所说直接瞬间移动回家。不过落点却不是自己的房间而是2101号室和2102号室之间的走道,并且在现身的同时就用结界遮蔽了所有的视线,让这一片过道成为了一个完全独立而封闭的空间。 双手抱臂背靠着自家大门,脩闭上眼让自己的异能以最平常的方式游离出去,就如同身边空气细微的浮动,谁都不会认为这是刻意为之。 能感觉到,对面那扇门后的空间里那片冰凉,沉静,如同极地海洋的深处,就和自己所想的一样都已平静。她已经定下了心,自己却反而难以镇定。 “妖夜”的死亡是这场战斗最完美的前奏。很清楚可心还是好乱,明明已经亲自动手来坚定决心,可还是不,从一开始就乱了调。若是平常,自己哪里需要外力来坚决信念?或许,无法忽略,是真的 脩就这么静静地靠在门上任时间流逝,夜愈深,冰冷的气息有了波动,走动,接近,正对的门徐徐拉开。 走入这个空间,反手关门上锁,殇看着那在暗淡的光影下的人,缓步上前,走过三分之一走廊停下。 脩睁开眼睛,女孩的脸色苍白带着些憔悴,显而易见没有好好作息。慢慢地走上前,同样三分之一的距离,两个人都停在电梯厅的玻璃门旁边,习惯般的不走到光之中。 沉默充斥着空间,脩和殇看着对方谁也不开口,有人有疑惑,有人想质问,却都仿佛无话可说。 殇垂下的手握起了拳头,为什么?为什么!在走出来的那一刹殇就明白脩是故意等在这。他算准了自己不会缩在家里太久,“狱”也不会让自己沉寂多久,算准了自己要走,也一定在晚上。可是就是如此他就不可能不知道他们此时此刻见面要做什么?是他来杀自己吗?还是让自己杀了他?怎么可能!他可是一切以铁时空为重的“守护者”!殇拼命攥着拳头要自己冷静,此时该退,而不是徒劳的拼。可若是不见她还可以要求自己平静,要求自己抓紧理智思考,但是见了面却有什么强烈地叫嚣。该恨的!她该恨的!是她害了哥哥,是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哥哥!骇人的寒气骤然爆发,银白的锁链腾飞而起尖锐的一端直冲脩的眉心而去! “风旋壁呜拉巴哈一一一一风旋壁。”脩伫立不动,只是异能指示从口中念出。旋转的风壁拦住锁链,在交错的缝隙间殇的神态看起来仿佛欲泣,有如错觉的一瞬间,脩却感觉自己的心脏一阵抽痛。多久了?多久没有这样的感觉?除了小时候依然傻傻期待的那段时间还有什么时候?尊敬,抱歉,化为礼节的情绪,淡薄的感情。有多久没有听到这个声音?这个疯狂的,叫喊着虚假,言不对心的冲击。 脩的手指轻动,在灯光闪烁熄灭的瞬间越过两人之间的距离,挡开那银白锁链,轻柔却不容反抗地扣住了殇的手腕。 “你到底想怎么样?!”那只属于一个人特有的气息近在咫尺,所有压抑的情绪仿佛碰上了催化剂不可阻挡地发酵,所有的悲伤与难过,痛苦与愧疚都化为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直叫人难以挽回地脆弱。身体颤抖,四肢无力,好想找一个地方靠一下,却无法相信,不允许。殇挣脱不开,只能崩溃般地大喊。为什么?为什么明知道我该恨你,为什么还要来打破我的坚强?我已经只有一个人了,看到我变成一个需要人依靠的小女孩,看到我脆弱的样子让你很开心吗?! 这一次看清了殇压抑在眼底的泪光,心中的感觉愈发清晰,脩却有些后悔为什么非要用这种方式才能看清?可是真的很不可思议,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真的太不可思议。 “我只想来验证一件事。”黑暗中,脩慢慢地俯下身的同时说道。不知是不是错觉,声音有些颤抖,却同时有着说不出的安定和温柔。 还有什么事?现在还能有什么事!殇瞪着近在咫尺的人心中愤恨,恨脩杀了自己的哥哥却更恨自己的软弱!这个距离如果拼死一搏同归于尽的可能性不低,但她却下不了手!明明只要自己心念一动瞬间就能发动的“零殒”现在却是半分寒气都无法溢出,只能愣愣地任人施为。正想着,殇突然感觉到唇上一温。什么同样的柔软贴在了一起,却没多加施力,只是轻轻柔柔的浅触。 是他,吻殇瞪大了眼,抬手就准备推结果另一只手也被抓住动弹不得。 只是一会儿就分开并没有深入,但脩的双手一直没有放开殇的手腕,也没有再做什么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殇。 “为什么?”无法闪躲脩的视线,殇的情绪似乎因为这一个吻平静了下来,呢喃般地问出。 “我也不知道。”脩很是认真地回答,“有很多事我都无法预计,感情更是如此。我不会放任它摧毁理智,但理智也约束不了它。” “所以呢?”殇扯起嘴角,看着脩的眼睛似笑非笑道,“是你杀了我还是让我杀了你?‘残风’,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我承认我不可能不受感情的影响,我也承认我的心早已经动摇,但你觉得我会相信吗?你说我有什么理由去相信一个害死我哥哥的人!” “不相信,才像你。”脩笑着说道,放开了殇的手,倒退着回原来的位置直到后背靠上了门才说道,“今天想见你只是想给自己一个答案,这个目的已经达到。‘狱’是我必须铲除的目标,那个主上我更不可能放过,这是我与生俱来的责任。但在这件事情结束后”脩一直看着殇,看着那站在昏暗中表面冷静心却在颤抖的女孩,想上前将她抱入怀中,想成为她的依靠。但是再等等吧,等这件事情结束脩轻笑着,说:“我等着你来杀我,殇。”说完,脩转身开门进到家中,没有回头反手将门关上。 看着那扇门打开后又缓缓关闭,随着脩的离开封闭的空间也解开,昏暗的空间被灯光占领。殇闭了闭不适光亮的眼睛,开门走动几步按下电梯的按钮。离开是肯定的,不相信也是肯定的,但从小时候的那一个剪影到现在几次的交锋让她对他有了不同寻常的感情却也是肯定的。只是轻轻的碰触,只是短短的靠近,竟然就让她几乎崩溃!那股酸涩她不是不认识,那种想要依靠的感觉她不是已经忘记。那是很小的时候曾经泛滥又被抹杀的“委屈”,只有在宠着自己的人面前才想要发泄的“委屈”,她竟然在面对他的时候忍不住这股感觉,天知道刚才她竟然想要靠到那个人的怀里好好地痛哭一场! 电梯到了,殇走进去按下地下一楼靠在监控器的底下角落,双目紧闭双拳握得死紧。 不,别再想了,“冰殇”是一个杀手,早就没资格只作为一个女孩子去活。沾染了那么多血的手哪里能去掌握“幸福”,背负了那么多条人命的躯壳哪里还能承载感情?“残风”,呼延脩,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人偶似人,他们唯一比人欠缺的就是感情,但是有了感情的人偶却会崩溃。尘归尘,土归土,再无任何可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三十章:【分道】 奢华的厅室,古典的摆设透露沧桑,贵重的摆设添增尊贵,复杂的图腾铭刻正厅墙上,无处不可见此地主人的富贵。 然而,此时银白却成了这里的主色,遍布厅室内外的躯体,僵硬的倒在地上全无声息。 黑色的靴踏在干净的地面,随着一步步踏入厅室,满身寒气的黑衣杀手暴露在眼前。轻飘飘的银霜环绕,柔顺的长发微微飘扬,那隐在面具后的一双眼黑得不见底蕴。锁链在身边游离,银霜下盈盈走来的少女宛如画卷,却冷得人颤栗,寒得人心惊。 正厅的上首还坐着一人,他浑身瘫软,手掌却死死攥着扶手止不住地颤抖,瞳孔阵阵收缩,微开的唇抖动得厉害。 “不,你不能,不能杀我我什么都给你,你要什么都行!你不能,不能杀!” 愈发激动的话戛然而止,少女的手放下的瞬间上首人形的冰块碎成霜粉,转身离去,只余一句低喃:“可惜于我有用的,不过你的殒命。” “目前如此。”影颔首站立一旁,对正倚在离窗口还有一段距离的书架上翻着一本残破古籍的脩汇报道。 猎头杀将,短短半个月内连续几个身居高位的队长和德高望重的各家族长者遇刺身亡现在外面应该乱成一团了吧。手指轻触残缺的卷页,脩半晌不语,突然察觉到什么微蹙眉又舒展,抬手示意影退下。 “你到底打算做什么?”声音从背后的书架传出,听起来是个中年男子,中气十足气息却不明显可见实力不差。 脩没有转身也没有回头确认什么,只是将古籍合上放回对面书架,偏头望着窗外的景象,并不回答。 “你到底打算做什么?”声音的主人再一次问道。 “您想知道什么?”脩依然看着窗外,不做回答反而问道。 那层层叠叠的枝叶后是热火朝天的训练场,都只有七八岁的小孩却神情肃穆地严格演练这一招一式,大汗淋漓却不见丝毫松懈。那是属于呼延觉罗本家的景色,这里是呼延觉罗藏书阁的顶层,书架后的人是谁不想便知。族长,父亲,您想知道什么?你在乎的是什么?十多年了,知道那件事十多年了,为什么我还是会忍不住希冀?你在意的是会给呼延觉罗带来麻烦还是,我临战告假失踪会引人猜忌招人中伤? 书架后,呼延觉罗族长沉默了好一会儿,说:“无论你想要做什么都别忘了自己的本分,好自为之。”说完,那气息毫无犹豫地离开,全无停顿地愈行愈远。 别忘本分好自为之您是要我别忘了“守护者”的本分还是好好做事别给呼延觉罗惹来麻烦?脩一呼一吸间收拾起自己的情绪,转了转手上的戒指直接瞬间移动离开呼延觉罗本家。放心吧族长,我会尽守护的本分,本来就打算离开不会给呼延觉罗带来麻烦,不需要您亲自来赶,真的。 再度瞬间移动到“弑”的基地,戴上面具入内,直径走向第三医疗监护室。 “他怎么样?”看着玻璃窗后躺在病床上的人眉心锁起,脩对身边同样带着面具的惟问道。 惟耸耸肩,摊手无辜,说:“还能怎么样?老样子。这人刚咽半口气就被您开了传阵送过来自然没少了哪一魂哪一魄。身体没问题,异能从零开始这都半个月多了也越来越凝实,但这人就是没醒,我也没办法。” “‘七星咒’的情况如何?”脩继续问道。 “‘七星咒’应该是解开了,他背后原本剩下的最后的一个图腾也消失过,只是后来七个图腾又浮现出来还若隐若现地一闪一闪。喏,您要不自个儿看看?那可是这么久了还没停过。”惟指指玻璃窗后面。如果冰心在这里恐怕会欣喜若狂,那病床上的躺着的人不是蘭陵王又是谁? 脩看着蘭陵王不再说话,当然也不可能真像惟说的去确认。抬手指尖碰上玻璃窗,金色的荧光在指尖若隐若现一阵,脩放下了手,确定了什么却有些轻嘲。 三百四十六世的光阴让我睡了三年,六世岁月如今已经十七天快点醒来吧,古拉依尔蘭陵王。 “另一件事。”脩说道,或许前言不搭后语但惟清楚。 “祭品已经准备妥当,进入最后的准备阶段。如果你同意的话我现在就想去准备,这可是难得的机会。”惟笑着透露出蠢蠢欲动。 “嗯。”脩颔首,轻轻的鼻音算是首肯,亦让惟迫不及待地往最里面的房间而去。在惟之后,脩也离开了监护室走向书室。 在书室二层找到了被书籍淹没的夏宇,随手翻了翻身边的几本,脩回想那份目录明了了大致进度。最初的214本四分之三以上,比自己的预想还好上一点。再看看夏宇的状态,从最初的面色惨白到一周前的头昏脑胀再到现在的只是偶尔揉揉太阳穴捏捏鼻梁其实学习就如同百川归海,找到了窍门理解其意往往便闻一知十有趣得很。万事开头难,差不多打好了基础,接下来触类旁通就轻松多了。 脩随口问了夏宇几句他前些天看过的内容,虽然不会“照本宣科”但大致的意思却皆有印象,比起小学生背课文非得一个字不准错有用得多。 很满意夏宇的学习进度,脩也不多打扰继续往书室顶层走去。手上的指环贴上门锁确认权限,都说书室顶层差不多是首领的书房收着许多机密文件,所以除了拥有双s权限的那一两人外都不允许进入。但实际上看着这房间内的一个个架子上放着的,虽然整理过但看起来还是杂乱的各种“杂物”,脩自己也有些头疼地穿过几个区在书的那一区里翻找起来。 这里其实是收藏室,放着世界各地的“弑”的成员因各种原因得到手又实在琢磨不出任何头绪的各种东西。有看不懂内容的断简残篇,有蕴含着古怪能量却没半点动静的石头,也有看似玄妙但也可能毫无用处的莫名碎片从最近到数百上千年前,反正各式各样的东西都有。找过了铁克合众联盟的藏书室,翻过了呼延觉罗的藏书阁,“弑”的书室更是如数家珍,虽有头绪但无法确定后续,脩也只好来这个收藏室翻翻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点残片将自己的线索连接起来。 “首领,准备得差不多了什么时候开始啊?”不知良久,一句话通过“弑”的联络器在脩的耳边响起,难得惟的声音里充斥那么多迫不及待的情绪。 “嗯。” 只有一个字的回答,默契让惟明了这是“马上过去”的意思。对身处环境的血腥气息置若罔闻,兴致勃勃地琢磨着地上墙上那特殊的纹路图腾,惟的研究欲爆发的同时也没有忘了准备好双份的治疗药物。 在收藏室的脩放下手中的一张字迹难辨的残卷和放大镜,闭眼捏了捏鼻梁缓解眼睛的酸痛。虽然没什么具体收获但也算是有些帮助,深呼吸调整一下精神状态,离开书室去往医疗部最里面的房间。 刚进去反手关门迎面就丢来一个瓶子,脩接住扫了一眼皱起了眉。透明的液体装在通透的玻璃瓶中,最天然的样子存留着最大的生机。名字就叫作“然”,无论就外伤内伤还是精神层面的伤害和恢复来说都是一种难得的疗养圣品。 “没必要。”将玻璃瓶放到一旁的小桌上,脩仔细地观察纹路,暗暗记下异能流转的方式。 惟翻了个白眼拿起玻璃瓶塞到脩手中,说:“以防万一拿着没病!放心我稀释过的,你不乐意我还舍不得给你这从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的人暴殄天物呢!” 脩一顿,将手中的玻璃瓶放入上衣口袋,不再说什么只是默数接下来要做的步骤,烂熟于心。 半晌,脩走向图腾中央,这个阵法的中心,感觉片刻后对阵外的惟点了点头。 惟点头回应,手一扬,似乎解开了什么。被压抑的血气释放出来很快弥漫整个空间,越来越浓,湿润的,铁的味道占据口鼻,甚至连眼睛都被重重血雾所迷。 脩双手在身前一上一下掌心相对,金色的异能汇聚起来后又化为道道流光钻入那些纹路图腾,勾勒描绘,赋予它真正的力量。 阵法的纹路一条条点亮,图腾一个个愈发灵动。接着,金色的异能混入原先血色与之交织,宛如红霞满天又如夕阳胜火,美景壮丽,惊心动魄! 脩加大异能输出,手中的光球在一入一出间维持着原本的大小,但输出和操控已经毫不留情地将脩平日储备于身的异能消耗殆尽。恢复比不得耗损,可是义无反顾。脩没有丝毫停顿,接连越过底线透支能量,仿佛要将自己这十八年来积蓄的所有力量榨干! 惟在阵外看得是忧心不已却不能阻止,十多年的交情他清楚自己的首领多么倔强,况且这一次还是 随着脩的异能输入,整个阵法浸入了一片金色的海洋,血气在金色中编织着什么,星星点点的魂光在其中闪耀。脩转而将异能在手中不断凝实,金色的球体仿佛成为了一个心脏一下一下地跳动。猛地将圆球按入脚下的阵法中心,感受着能量彻底消耗殆尽的无力感的同时脩的脑海中却满满都是殇的身影。支撑的手臂有些颤抖,脩咬牙双手在地一撑跃出阵法,喝下稀释过的“然”逐渐恢复气力,脩看着稳定运转的阵式扬起了嘴角,带着些许的放心。 两天后,脩在自己的训练室内恢复着异能却收效甚微。将身边空气隐隐的躁动平息下来,脩感觉着体内不足五成的异能和依然有些无力感的身体却是意料之中。这是两天前大量透支异能维持阵法的后遗症,看来短时间内是难以复原的。 “咚咚!”两声敲门声后穿着白大褂的惟走了进来,随意地挥挥手,说:“残风,之前那个小子总算醒了,您打算怎么折腾?” 十九天脩摩挲着手上的指环,回忆起了一些过往和那一片混乱的记忆。蘭陵王,接受了传承的你会变得不一样吗?原本我一直觉得你不像一个魔化异能行者或是异能杀手,但是接受了你古拉伊尔家六世先祖的传承会变成什么样子? 通过监护室的监视器看见里面的情形,躺在床上的蘭陵王气色不错,看样子身体和异能的确都恢复了大半。他安静地躺在床上,睁开的眼睛中明显流露出一些沧桑感,看来还不能把握自如。 脩离开监视室来到蘭陵王的病床前,依然是一身黑衣,依然戴着那遮盖容颜的面具。 “你是谁?”盯着人坐起身,蘭陵王询问身体依然保持在警惕的状态。 脩不回答,问:“你叫什么名字?” 蘭陵王皱了皱眉,沉默半晌,回答:“古拉依尔蘭陵王。” 还算坚定,脩稍稍放松,因为他无法确定蘭陵王的“传承”是什么样的形式?旁观和主观都能让人成长,前者进境偏慢却稳定,后者能让人大跨步前进却有着巨大风险但还隐藏着巨大的好处。自我,这可说是最为重要的。 “古拉依尔蘭陵王,正义与魔,你选择哪一方?”想到这,脩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蘭陵王明显一震,看着脩的眼神更加警惕:“你到底是什么人?” “回答我的问题。”脩重音说道。 蘭陵王看着脩面具后的眼睛半天,犹豫再三才说道:“我不想入魔,也不懂得维护正义。我只想和我在乎的人在一起,一起好好生活下去,任何阻挡这件事的人我都不会原谅!” “我知道了。”脩勾勾嘴角似笑而非笑,转身就打算离开。 “等等!”蘭陵王大声喊住脩,问,“你到底是什么人?问这做什么?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也不需要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更不需要知道我们有什么目的。这段时间请你安安分分地留下,等时机成熟自然会有人送你回去和你的妻子朋友团聚。”说完,脩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监护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三十一章:【转折】 回到自己的训练室,脩习惯性地让“弑”分出数支影匕当飞镖射着一面墙上的移动标靶。这么多年的习惯早已熟悉了这些标靶,算不得挑战也无需多少用心,除了维持手腕的灵活现在也就是让自己的思维加速。 三条路,可供选择的道路其实一共四条:白道,魔道,似麻瓜,灰色,但最后一条他就不觉得蘭陵王会选。如果他选择魔道给夏宇做个助力不错,选白道进入铁克禁卫军也不错,至于似麻瓜其实不奇怪。经历过灭门之灾,经历过失爱之痛,但大仇已报,挚爱已回蘭陵王天资卓绝,可他现在的处境却和当初死人团长一般无二。只有经历过风风雨雨渴望宁静的爱,没有亲情的压力,没有友情的阻拦,更没有注定的责任,没有守护的义务现在的他想要和自己的爱妻平平静静的过日子,给自己最爱的人一个安安静静温暖的家,真的,一点都不奇怪。 脩叹口气,他算计过人也经常做着刻意引导事情向自己所想的方向进展的事,有点狡诈但他并不喜欢强迫别人。现在的情况后手充足,也不一定非要蘭陵王再搅进这浑水里。况且白道有难,夏天作为终极铁克人首当其冲,若真有什么大危险,有夏家一门在还怕得不到蘭陵王的助力? 脩吐出一口气,不再多想转而思考其另一件事来。 离夏宇的一个月时间还有正好一周,充实了基础知识接下来的重点就是战斗技巧和异能控制,一招一式的演练和感悟,以及让异能的累积成为自然而然的“呼吸”从角落的桌上拿过一支笔和几张纸,脩思考一阵在纸上写改起来。过两天等自己的身体完全适应了现在的状态后就该动身,以防万一还是尽早确定计划的好。 事分两边,几天之后,在“狱”的基地里,再度完成一次击杀的殇回到主上面前。 “殇,这些天你做得很好。下一个目标是” “主上。”一直都沉默地站在下首的殇突然抬头打断主上的话,双眼依然无神却是从未有过的主动问道,“您准备取代铁克合众联盟吗?” “呵!这么多年我们‘狱’一直蛰伏于暗处,也该是时候由我们来掌控这个时空!”主上冷哼,话语间不无嘲讽。 殇看着主上,眼神微凝,喃喃问道:“这还要多久?” “我明白。”主上注视着殇放柔了声音,说,“殇,我知道你很想替夜报仇,但你现在的实力和‘守护者’对抗又有把握成事吗?你放心。只要你安心听我的安排,在我们‘狱’掌控了铁时空之后那个‘守护者’还不是任你处置?” 殇抿抿唇,再度低下了头:“属下遵令。” 黑暗,再度回归沉寂。 夜半时分,殇来到“狱”的后山训练区,自从那天和脩在走廊见面后她就没有回过那个属于她和哥哥的家,一直留在“狱”的基地。坐在一处高峰的悬崖边良久,夜风吹起长发在身后缭乱飞舞,只在衬衫外套了一件夹克穿得很是单薄,殇动了动因为冷而发僵的手,看着自己的手腕有些恍惚。 黑暗中蠢蠢欲动的,殇目光微凝,瞬身接近,到视线范围内后便收敛异能只用麻瓜的技巧跟踪着。 最后面的别馆,就算是“冰殇”“妖夜”这般“狱”的王牌都不被允许接近,能去那里的只有主上! 小心翼翼地找了个角落躲好,殇见主上进去后半晌没有动静,心中忐忑,谨慎地分出一丝卸去自身属性特质的能量试探地潜入别馆。 黑暗,没有灯光,夜晚的别馆内部一片黑暗,阴冷森寒即使是殇这个冰属性异能杀手都不由颤栗。仿佛前方是一沟壑,踩进去便坠落万丈深渊永不得起! 能量在里面绕了一圈全身而退却让殇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眼睛紧盯别馆不敢放松丝毫,但没有退意。 殇的眼珠转了转,银白的锁链浮现身边却在收敛,绕绕圈圈在殇的手臂上其中一头留出一部分握在手中。白光一闪,反握在手的鞭柄,绕在手臂上的鞭身柔软却有无比的韧性。这是主上也不知道的。毕竟“冰殇”的体力公认的不好,能自我游动的锁链倒还罢了,这种要自己挥舞的长鞭只会浪费战斗力而已。不过殇拿出一个药瓶倒出一颗深棕的药丸送入口中。一股劲力流窜四肢,让殇在六个小时内能拥有顶级杀手该有的身手,虽然药效过后有四肢酸软的副作用就是。 面具掩面,殇接近别馆边角的一个窗口。这里是包围别馆的阵法最为薄弱的一角,殇伸出双手结不同的术式,一是解开一是伪装。悄无声息地打开一个容一人鱼跃而过的空洞,控制异能在窗后凝冰勾开了窗锁,退开窗跃入屋内,关窗凝冰将锁扳回,殇望着面前一片漆黑缓缓站起,将警惕提到最高。 之前用能量探查的时候就发现这别馆内根本空无一物,所以殇也没有什么掩体可找。回忆别馆的外形,殇摸着墙走着,小心地放出一丝丝能量在别馆内找寻。 空无一物,还是空无一物。沿着墙将这个巨大的房间走了一圈,除了那支撑天花板的六根柱子就再找不到什么。所有的窗户另一边都是外面,偌大的屋子却没有分隔房间就这么空荡荡的,而且通过能量感觉得出天花板很高,两层屋就好像只有一层一样两层?殇轻蹙眉,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在外面观察的时候的确看到了屋顶有开窗,但现在顶上却是这样平面的天花板,那那扇窗开来做什么?但如果说还有二楼,楼梯在哪?难道主上,爬窗?想想那似乎永远待在黑暗中的主上“嘿咻嘿咻”爬窗的样子殇嘴角抽搐赶忙摇头将自己不靠谱的猜测甩出去。那是不可能的!坚决!只是黑暗殇突然有了点不好的预感,拿鞭右手碰触左手手腕,微微的发烫让殇心下一惊! 镇定下来,牙咬唇,殇提起长鞭聚力甩向六根支柱,最后一鞭甩向顶头震塌了天花板!看着碎裂的石块坠下,殇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轰隆”的巨响被隔绝在结界内,天花板坍塌月光从屋顶的窗倾泻下来。月华下,银白的锁链掀开石块露出中心的花苞,缓缓张开后黑色的少女走出,抬手摘下了面具,正视前方。 在少女的对面,是终于出现的目标——依然包裹在黑袍中的主上。 “为什么要背叛呢?小殇。如果你没有来我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你是我从小看到大” “从小看着我长大吗?”殇目光阴沉,朗声说道,“这些年我们兄妹为您所做的事就算还了您的养育之恩。但你心知肚明,只要我姓冷我们就不共戴天,更不可能帮你颠覆铁时空。况且你不杀我和哥哥,那不是不杀,而是因为我们姓冷所以不能吧!” “呵!”主上神色一变,不屑地冷哼一声,不再假装直接问道,“你知道了多少?” “本来不过是零零散散的碎片,但是现在我已经明确。”殇闭了闭眼,嘴角牵起淡淡的笑,似乎是释然了什么,说,“我一向自我主义,一向自私,任性。什么恩情仇恨,不过是我喜欢着那黑暗的安心。而现在也只是”殇不再压抑,冰冷的寒气倾释而出,重重银锁猛地袭向主上,伴随着殇情绪浓重的话语,“我果然非常讨厌你,主上!” “想杀我吗?我承认你的天赋,即使在冷家人当中也出类拔萃。但你杀不了。相反,我还要你替我夺到铁时空!”主上手一扬,浓重的黑雾将银锁禁锢深陷。 黑暗继续蔓延,似有无形的压迫感迎面而来,殇皱了皱眉,双手在身前相对,大拇指c食指c中指指尖相触。殇半垂眼帘,一颗银白圆球在中心旋转,霜华飘散,白雾与黑暗死死相抵。 “水为生,滞即死,凝即冰,则无生。寒亦冷,阴阳相息,无暖怎有寒?滞为空,凝为地,寒倾世,冷碎人。无我为本,死地化生”殇低声喃喃道,语速愈快声音愈轻。身边的银锁不收反而钻入黑雾,在黑雾中接连破碎也毫不停止,而随着银锁破碎四周的温度也越来越低。殇咽了咽喉头翻滚腥甜,相对掌心中的银白圆球越转越快,直线下降的温度似乎要将空间都就这样冻结。 主上静立于黑白之外,看似对着寒气不为所动眉头却是紧锁。 “小殇,真没想到你也会做无谓的挣扎。是谁改变了你?” “您何曾了解过我?”殇笑着,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是那个交织着黑白的身影。嘴角上扬的弧度更上几分,殇双臂一展,念出最后的言语,“冰封绝灭呜拉巴哈一一一一冰封绝灭。” 银白的霜,银白的雪,并非光却明亮了这黑色的空间。黑雾被霜雪飘扬替代,壁碍被寒冰凝结粉碎,在月光下一方晶莹剔透的冰雪世界惊艳人心。 “噗!”点点鲜红洒在那通透的地面,少女单膝跪倒在地。左手压着膝盖,右手按着心口,诡异的纹路从袖口下蔓延出来一直到十指指尖。所处之地,是浓缩了黑暗的一片深渊。 “不错,真的很不错。”主上站在寒冰之外轻轻鼓击掌,“冻结c空间c封印真是久违了,久违了。”主上面有怀念之色,手一扬,一束黑光缚住殇的身体直往眉心钻去。 “呃唔!”殇紧咬下唇,措不及防的痛呼压抑在喉中,眼前阵阵模糊。 “别再倔了,小殇。那只会让你痛苦,明白吗?”主上亲切地说,仿佛就是一个关爱小辈的长者,只是远远站在彼方有些违和而已。 你又知道什么?殇抬头去看主上,却撞入一片黑暗,寂静的深渊。为什么,要放弃?殇脑海中闪过的就是这样的问题。寒冷,与冰不同属于黑暗的寒冷。一股巨力将她向深渊拽去,殇紧紧握拳,无法抵抗只是条件反射。黑暗将人吞没,心中却出现一点温暖。想起那近在咫尺的接触,曾经的针锋相对,那委屈那冲动还有那,浅尝即止的吻。殇闭上了眼睛。脩,还真想看看,你眼中的风景 随着殇的昏迷,冰雪的世界消散而去,主上一路踏碎寒气走到殇的身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睡吧,然后醒来,一切都不需要烦恼了。”可亲的话却毫无感情地说着言词,主上突然闷咳两声。同样属阴的寒冰居然伤到了我冷家,也算是有个很不错的继承者了。主上的笑,欣慰c阴冷,他是一个阴谋家,偶尔却又有着一丝长者的关怀摸不清。 黑暗膨胀,重新笼罩了这一方世界。 远处,在千里之外的另一处深山老林正在寻找着什么的两个身影,其中一个身影一顿,抬头看向某一个方向的天空,握了握自己的手腕,眉头微蹙。 “怎么了?”另一个身影回头问道,看向同样的方向也皱起了眉,“出事了?” “喂!”半晌没有回答,后一个身影急了,一把抓起脩的领口就吼,“你可是答应过我” “没事。”轻描淡写地将自己的衣服抽回,脩整理好衣服,淡然地回视另一人焦灼的视线。 另一人深吸一口气,这个节骨眼就算出了事他也无计可施,只能恶狠狠地瞪了脩一眼:“那最好!” 脩也不再说什么,只是继续向前走,手依然轻按着手腕。没事,不会有事,这都在意料之中也做好了防备,没问题的。 “还认不出来?”脩在前面走着,问一句身边的另一人,只是语气不大好。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你让一个三岁小孩能记得一点就不错了!”另一人的语气也没好到哪里去。刚刚那一阵不祥的感觉似乎让两人之间更加冲突。 脩暗暗叹气,这件事的难度早有心理准备,看来还是受到影响了。上前几步走到悬崖边,流通的空气带来更多的讯息,一股气流受脩的引导将讯息收集起来进入脑海中。风讯术呜拉巴哈一一一一风讯术。 看着悬崖边被风旋包围的人,另一人也稳了稳自己的情绪,转而去寻找其他地方。毕竟这件事相对于他而言更加重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三十二章:【无形】 山林间的风吹着,或许早已改变了太多但依然寻找着。风过无痕?怎么可能。只是那痕迹太微小,微小到让人理所当然地忽略,却是真真切切的存在。 零散的记忆,穿过古老的时光铭刻在心灵,点点星星汇聚,寻找那真实。并非刻意要这天翻地覆,只为心中珍惜,愿付出该有的代价。 因果循环,有得有失。想要得到,便对付出的甘心些吧。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铁时空的气氛却一天比一天紧张。 数十的禁卫军领队和异能家族长辈接二连三被杀,甚至其中地位最高的还包含了铁克禁卫军总部十六名大队队长中的三名和一位灸亣镸荖的长老。再加上铁克禁卫军的总统领在此时失去联络,无法确定其生死也无法得知其想法,人心惶惶,所幸盟主亲自出面安抚才未造成混乱。 军部稍稍安稳,一些“德高望重”的长辈也因为这样的狙杀心中愈发不安,接二连三地停下了种种动作全心全意专注在自己的安危上。毕竟权好财好名好利好,终究还是有命好啊! 于是乎,军权方面作为总统领的脩根本无意保留什么,政权方面有了之前极阴之日c善恶之争c火焰使者三大事件的功绩,再加上正统的支持,被安宁腐蚀的长老的声音也已经消失简直可说满足了“天时c地利c人和”的情形让灸舞彻底放开了手。控制言论的走向,大张旗鼓地打压长老会的势力,收拢铁克禁卫军的军心,培养自己的心腹灸舞这个新任盟主的地位以非凡的速度巩固着。 另一方面,异能界和暗影中的风起云涌似乎没有影响到这个训练场地,自从被交代给了影和煌之后几乎日日生活在“炼狱”里的夏天今天依然认命地接受着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在这二十几天里,从次次必定中招到在地上滚勉强能躲过影五成攻击,从看着过往的战争心痛无力只想赶紧结束到现在能去看c去听c去正视那残酷夏天的表现虽然不让人满意却也可说大有进步。 至少,不再是彻底的懵懂,不再是根本无意识却的的确确,毫无疑问的逃避。 对这样的情况,影从来沉默,煌又疯疯癫癫,夏天却明白自己根本还入不了这两个人的眼。不说其他,影面对自己的时候放了多少水,煌在结束的时候还很不尽兴要让影安抚好久的情况,夏天看在眼里更是清楚自己差了多远。更别说夏天想到脩,想到他当初给他们解决了多少麻烦,想到他总是沉默地将事情听完然后解决,想到他那样淡然地将一次次危机化解那样的他给了他们多少的安全感?到底是怎么一看到那个黑白的身影就觉得放心?夏天不敢去想脩付出了多少才有这样的能力,可回想过去就连为什么会这么依赖那个人都半点想不起来!自然而然,就让他们觉得理所应当了。如果不是脩将自己的另一面展现在他们面前一点,他什么时候才会发现?发现他的师傅根本只比他大了几个月,明白到他所守护的根本不可能只有自己一个。是自己的任性,自己的逃避。如果不是这一次,自己恐怕永远不会体会到守护c责任,这样的字眼代表的是什么样的重担! 夏天,你该成长了。 就像是憋着一口气,对脩的抱歉和愧疚,对蘭陵王之死的后悔与悲伤就像脩所说的,成长最有效的促生剂是负面的情感。夏天只要不被其吞没,即使缓慢也一定能走上属于自己的巅峰。 而在那之前,让这个铁时空安稳一点就交给影子们吧。光,我会在你照射在这片大地之前稳住它,这是我的使命与责任,也是最后的,结局。 暗影中的人确定,悄无声息地离去,一如来时无声无息。 与此同时,灸舞面前也出现了一个人。他站没站相,似笑非笑,陌生的容颜却是熟悉的语调和声音:“虽然只有一个月不到但我现在是该说好久不见还是初次见面请多指教呢?灸舞盟主。” “或许你可以考虑”灸舞带着明显的笑容,说,“合作愉快。” 来人耸耸肩:“我会做到我答应的事,但愿你们的做法也能让我愉快。” 反击,开始了。 紧盯着殇一举一动的主上完全没能料到的变数,不惜一切做出骗局来布置的暗手终将发挥它的效用,黑夜之中,雷霆划破乌云,鸣响天地。 “东南西北四区已掌握于手,现正在堵截漏网之鱼。” “各地步步紧逼,‘狩猎’行动进展顺利。” “‘狱’总有暗手,属下担心是否会有遗漏?” 在“弑”的基地听着各地分首领的汇报,脩清楚现在剩下唯一的顾虑就是“狱”那个这么多年来就未曾露过面的主上。不论是他的手里掌握着的“狱”所有成员的名单,还是自己的预感。“狱”的主上绝非普通人类。“狱”存在得太久,“狱”的主上也存在得太久,虽然没有证据但脩对自己这种预感却有百分之七十的信服。不过也就是同样的预感告诉脩:“守护者”和“狱”的主上必有一战,无可逃避。 “继续猎杀。”简短的四字为这次集合通讯做了了结,脩关闭联络器后对身边的冺说道,“明天晚上,‘斩首’。” “是。”颔首,冺离开安排。 脩握着左手手腕,触手之处却是股股寒冷,闭上眼深深呼吸。 后天黎明之前一切都会结束。 深渊之下的地狱,我一定会看清你的究竟,将你埋葬回那应当之地。 “十中其八,以二对一好!好得很!”黑暗中有人重重将手拍在桌面,跪在下首的人止不住身体一颤,仍然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对方对我们的情况似乎了如指掌,许多只有顶端几人知晓的机密成员都被拔出,恐怕”瞥一眼那主位侧旁,那伫立着一身黑衣的少女,长发披散,面无表情,在黑暗中就连往昔散逸的霜寒都不再,感觉不到丝毫生机。 “好了,退下。”明了那未竟之语乃‘内出反者’,主上将人挥退后看向了身边的殇,“小殇啊,你可真是有个了不起的哥哥。居然瞒过了我。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似假实真,置死重生。”殇死板地一字一言道。 “很厉害。死而复生,看来小殇你的‘复活术’真是大成了。只是我很奇怪。运转‘复活术’的人有短时间异能不足五成的后遗症,小殇你的异能可一直在正常水准,这又是怎么回事?”主上让殇在身边坐下,手轻轻抚着她的发,和蔼地问道。 “留术式,由他运转。”完全没有闪躲,此时的殇就像一个人偶娃娃,任主上摆弄对主上的问题有问便答。 “呵!”主上嗤笑一声,原本还有一丝温度的空间骤然森寒,“‘守护者’,你们终究还是搅合到了一起,和以前一模一样,一模一样”主上说着,手缓缓下移扼住了殇的咽喉并逐渐加力。 呼吸困难让殇的脸庞涌起潮红却没有改变她的神态,依然是五官麻木,眼眸空洞,更没有任何反抗闪躲。 就在殇的眼睛缓缓闭上之际,主上手一松,乍然回笼的空气让殇咳嗽两声,然后又恢复了麻木。 “没关系,没关系。”恍然间,主上有变回了和蔼可亲的模样抚着殇的头发,一样的语调神态,一样的动作,仿佛刚刚的狠厉只不过错觉,“只要你还在这什么问题都不会有。‘守护者’,冷家人,怎么可以联合呢?是吧,小殇。” 殇一言不发,只是怔怔地点头,怔怔的 “磁场已经形成,方圆百里之内屏避完毕,只请盟主安排即时善后。” 时间转瞬,夜色深沉,黑暗中的影子磨刀霍霍,出鞘刹那便要饮血。这一晚,注定与杀戮和血腥为伍。 “禁卫军已经就位,接到消息便即刻封锁。” 封锁,消除痕迹,除了参与者的记忆不会在任何地方留下记录。这一夜,是被历史刻意忽略的其一。 离开招待所,脩见到了夜。这个曾因自己的计划而死又因自己的盘算再回到这片混沌的人。 “你不走?” “我在等你。”夜双手抱胸走到脩面前,笑带着危险,“你还欠我一个承诺没有完成。” “我知道。”脩这么回答。 “走吧!我知道一条捷径可以直接到老头面前。”夜说着,瞬间移动消失。 循着夜的气息瞬间移动,脩并不奇怪夜为什么先前没提过这条捷径也不担心“弑”接下来的行动。 “妖夜”和“狱”的主上十多年相处对对方的秉性都有几分了解。在外围全面交锋的情况下,前者不会带多少人到主上面前找死,后者也不会派多少人来拦截两个站在顶尖的杀手。至于“弑”的行动杀手不是战士。明确了各自的时间和目标便将不受干扰地将对方咬到死为止。只需要确实统计,至于统一的指挥?那是多余又无意义的。 “啊嘞。老头安排了几个呢?‘雷震万顷呜拉巴哈一一一一雷震万顷’!” 迟一步到达耳边就响起了喊声,比上次化解自己招式要强劲太多的雷霆震动空气,隐藏在暗处的伏击者仓皇之下显露踪迹。脩身型连闪给他们补上一刀,一击不成也不纠缠,迅速与所有伏击者“照面”后回到原位。 “咻~”夜吹一声口哨,却不得不佩服脩这种把握一切机会的战斗意识。 对方措不及防之下往往最容易得手,五占其三,两人各一招后地上赫然多了三具尸体。剩下两人不敢犹豫,连作为杀手最基本的匿藏都不顾,当即与两人正面交战。 废话!在两个传说的顶级杀手面前藏身?班门弄斧不好玩! 放弃隐藏的确是正确的,面对作为风的原位异能行者的脩和无差别攻击的夜,躲有什么用?不过正面交锋也占不了好啊。 一个只想着怎么有趣从来不避讳正面交锋,一个更是正统禁卫军的统领,战斗经验绝对不逊色暗杀能力,更不是习惯了隐匿暗处一击绝杀的杀手可比。就算对方同样是“狱”的精英,杀手中的佼佼又怎么会是两人的对手? 夜上前直接拦住了剩下的两个杀手,原本或许要费一番功夫,但在身边时不时出现风刃干扰下两个杀手彻底乱了节奏,不消片刻便被夜结果了性命。 “啧!还真不是一加一单纯就等于二,你辅助做得还真顺手啊!”夜挑眉瞥向一直站在原位没动的脩。刚刚那两个可是接近s级,在“狱”之中排得上前十根本不是有意识的合作却取得了如此成果,不愧是“残风”! “来了。”脩突然出声。夜接着也反应过来,“霸雷”一闪一道雷光击出! 十数个黑影丛林中跃出,拦住两人去路一动不动。 “切!老头的死忠影子都出来了。”看着这些似人又似魔毫无自我意识的黑团,夜嗤笑一声手中雷光噼啪作响。 脩垂在身侧的手五指微张,中指和食指轻动。突如其来的风吹得林木沙沙作响,地面土石纷飞直呛得人喉鼻发痒。 “喂!咳咳!你搞什么鬼咳咳!”夜咳嗽连连,不满地对脩吼道。他可没有对风的掌控力能把这些粉灰清开。 “后西方三十五度,两米。”脩唇齿不动,单单声音在夜耳边言道。 “说什么呢” “噗呲!” 夜话未尽,兵刃入体的声音在近处响起,温热的鲜血溅到了脸上。夜舌舔唇角,抽回刺出的长戟,仰头大笑:“哈哈哈!”三声笑过,“霸雷”一抡,雷霆层层叠出一时照得黑夜犹如白昼。 “还真是被小看了啊!”风止雷静,黑暗中有什么蠢蠢欲动,夜却持戟指向了脩,眼神狠厉,“去找主上。小殇一定在他身边。要是我妹妹出了事,我要你们铁时空天翻地覆!” “你没有机会。”看一眼涌动的黑暗,脩清楚这只会没完没了。锁定风传来主上所在的地方瞬间移动,消失前却留了一句:“夏美被你的事刺激最近苦练异能,半夜别去吵人。” “残风!”恼羞成怒地冲着人原本在的地方大吼,但已无踪迹只能自己翻白眼:本少爷是那种半夜爬女孩子房间窗户的人吗?就算美美的睡相很可爱也是绝对没爬过窗的!直接瞬移比较咳咳!好吧,夜少爷承认他偷偷用“鬼隐”去过。但事实证明绝对没被主上发现没破坏你计划,残风你记什么仇! “哼!”好吧,略窝火,眼前这些黑乎乎的家伙就成了夜最好的出气筒。 “天降雷劫呜拉巴哈一一一一天降雷劫!” 天雷撕裂了黑夜,矫健的身影在黑暗中若影若现。奋战,杀戮,为了活着。却不再是先前游戏一般的不死,莫名的坚持与不舍,而是有了明确的目标,更加坚定,为了回到何处而活。 不需要提醒,一定会活着会回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三十三章:【决战】 夜消除阻碍并为对方设下阻碍,脩直接来到主上所在的别馆,面对一片黑暗不做隐藏之想进入。 窥探的感觉不明显却确实,正如同风是自己的领域,黑暗属于狱的“主上”。 尽占地利之便,对方似乎没有打算现身,脩走向黑暗深处。在这里连风都难以吹拂,攻击亦是徒劳。并非光,他从来没有照亮黑暗的能力,或许他的信念带给了不少人希望,但在黑暗中的坚持,是带血的。 脩双手垂在身体两侧,静立着,风以自身为中心飞旋。一道风刃割开脩的左臂,染血的风让黑暗带上自己的气息。脩抬头直视前方,扩散的风破去黑暗的屏障,映入眼帘的是正坐于高位的黑袍之人,迎面而来的却是霜白的锁链。 乌黑的匕首挡下锁链,修看向在那座前的黑衣少女。空洞的神态,但那不一样的绝冷却让脩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柔和。 两人左腕同样的位置浮现一圈金轮,透着风的气息。借此瞬移接近,脩扣住殇的手腕用自己的额抵住她的前额。 空洞的双眼闭合,冰凉的身体软倒怀中,脩用手顺了顺殇的发。风与匕首为他们挡去了一切干扰,将身边那复数的威压视若无物。脩抱起殇将失去意识的女孩安置在墙角,摸了摸她身边依然悬浮保护着她的“断霜”,转身面对敌人。 上首,黑暗中的主上依然不动神色,身侧现出两个身影。 “悲,戮,杀了他!” 没有杀气倒不如说不需要,为杀而生,因杀而死,这才是“狱”的最高产物。不若“妖夜”和“冰殇”,早已泯灭了心。 悲和戮动如脱兔,悲为雨,戮为电,相继向脩发动攻击。 电流流窜的浪潮汹涌而来,脩轻扬双手,“弑”突然消失,脩双手一挥似乎甩出了什么。无形的风将浪潮诡异地截在半途。 “袭,衔时。”“弑”再度现身却在悲和戮的背后直刺心脏,迫使两人顾不得攻击立即闪躲。一道血刃突兀地穿透了悲的心脏,戮只觉得脊背一冷颈侧便留了一条血痕。“绝,浸染。”声音宛如恶魔低语,颈边的刺痛变为密密麻麻的痒,紧接着便是遭万千蚂蚁噬咬一般。从脖颈向下啃食掉表皮c肌肉直至露出白骨,事实上戮本身也早已被诡异的毒腐蚀得不成人形。 脩掷出匕首正中心脏绝了他一口气,按了按左手臂上带着一道血口的图腾,看向主上,眼神冷得不似人类。 “真是好久不见了,‘守护者’。”毫不在意死了两个部属,主上冷眼旁观着那一场对战。不,那根本称不上对战。等级相差太多了。此时的脩和那两个灌注黑暗而成的侍者。 “快千年了,对我不值一提,但你却不一样。好吧!”主上依然带着那种长辈看晚辈的和蔼,视线一凝一道浓郁的黑暗力量冲脩打去! 凭本能即刻闪躲,毫无疑问的压迫,无与伦比的速度,凌厉的攻势,脩心口一窒,异能再不收敛,猛烈的风平地而起与黑暗对抗。 丝丝的黑色能量随着风涌动,脩感觉一股寒从心起,耳边回荡着什么声音。 是谁在哭泣? 是谁在怒嚎? 是谁在哀鸣? 是谁在泣血? 是谁叫嚣着不甘? 是谁悲哀的歇斯底里? 是谁,在地狱中挣扎却掉不进黑暗? “真可惜”主上好像在笑。 “彼此彼此。”脩吐去一口瘀血,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将那鲜红紧握而后洒落,“风弑血煞呜拉巴哈一一一一风弑血煞!” 染着黑,浸着红,更多仍是无色的风穿过空间压过黑暗直直撞向主上。 黑暗,太强大也太脆弱。 “唔。”风束缚自己,穿透心脏的银锁无法防御,寒冷占据了躯体,“呵!‘守护者’,‘冷家人’”主上看着从胸口蔓延开来的寒冰,再看不远处被风环绕的脩,眯了眯眼,笑着问,“你们,打算阻碍我到什么时候?” “永远。”前后同时同样的回答,下一秒寒冰连带座椅凝结了主上。 “粉碎。”殇低声道,整个区域的寒冰皆化为零碎的霜粉,再无复原的可能。 “成功了?”殇小喘着气,呢喃般问。即使脩牵制了主上大半的力量要将主上本身冻结也绝非易事,由“断霜”贯穿直接使用“零殒”都有短暂的滞碍便是最好的证明。 “或许。”脩按着左臂站在原地皱着眉。 一开始用那天留在殇身上的异能接近迅速制服她是为了打消主上的疑虑。 就算被控制也未必放心,只有七真三假才有机会。 殇被控制是真,脩让殇晕厥也是真,主上唯一疏忽的就是脩留在殇身上的异能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守护,不是为了靠近,而是为了一时的唤醒。 趁着脩与那两个主上的侍者交锋,趁着脩牵制去主上大半的黑暗力量和心神,殇暗中就位用“零殒”一击绝杀。 这一步步不能有半点差错,无论露出任何一点端倪都会功亏一篑,到时候可就要和单打独斗都曾压制脩和殇的主上正面对抗了。所幸,一切按照自己的计划顺利进行,只是虽然清楚暗影之间的交锋总在瞬息决定,但这一次“狱”的主上不该这般好对付! 一切顺利,心中却有着隐隐的不安。脩回神看着静静站在一边的殇,问:“殇,你身上的控制解除了吗?”自己的异能虽然为殇保留了片刻的意识,但在离开主上视线的情况下也不过一天一次十五分钟的清醒左右。前几次传出了最新情况,再加上今天这一次也差不多了。 “已经解除了,在粉碎的时候。怎么了?”自己身上的桎梏确实已经消失,殇自我检查片刻确认再三后才回答道。 “‘狱’的主上的侍从身上都有黑暗的气息,很明显是被催化洗脑而成,若是主上已死他们也该失去能力。对不对?”脩接着问道。 殇点点头:“照理来说是这样没错。” “快走!”脑中刹那清明,脩顾不得再想拉住殇的手向外瞬移却被扭曲的空间挡了回来。黑暗如绸布一般包裹成一个球体将两人禁锢在其中,殇抓住尚未完全被封闭之际凝出一块冰镜丢了出去,但在黑球成型之后终是断了联系。 “‘守护者’,‘冷家人’,你们实在是太碍事了。我也只好多花点代价将你们留在这里。放心,我不会杀你们,我要你们看着,看着人心被黑暗吞没,看着时空笼罩在黑暗之下!你们就静静等待吧,等时间到了,我自会放你们出去。” 黑暗中回荡着这样的话语,脩和殇同时运起异能打向黑暗,却是泥牛入海全无动静。 “异能在流失。” 一次试探便知靠武力无法离开,静下心来却发现更糟的情况。 “是把我们当做能源了?”感觉到这黑暗与之前的不同,如果只是一般的黑暗也不可能对他们造成如此影响,看来对方真的是费了一番功夫却也将弱点暴露在了他们面前 有十足的把握吗?脩忍不住蹙眉。黑暗的特性是吞噬和侵蚀。吞噬个体,侵蚀心灵。但正如心灵最强也脆弱,在没有外力的辅助下要花费多年的功夫才有可能在铁时空形成倾覆之势。而现在主上将自己以及我们两人都作为能源去催化,想要迅速达到目的。反之而言,就是我们所在的地方就是能源的中心,一旦这里被破主上也没有了回手之力。关键就是脩看着这黑暗,做出了决定。 “你做什么?”迅速抓住脩的手,殇眉心紧锁。相信论谁看到身边的人一句不说一手拿出匕首就往另一只手腕上的大动脉划都会是这个反应。 “想要破解黑暗,没有延误的时间。”脩手上又加了几分力,没有多做解释。 但殇清楚,同样是在黑暗中生活了十几年的人她清楚身陷黑暗最好的解决办法。面对,融入,然后狠狠地撕碎! “用濒死来贴近黑暗,你疯了吗?”殇依然阻拦着脩嘴角却不由扬起,意味不明的。 “铁时空等不起,这是我的责任。”守护铁时空是我的责任,只要铁时空安全,即使是要我的命交换。 从脩的神态言语中了解到这样的决绝,殇却暗嘲自己果然不擅长揣摩人心轻笑:“呵,为了时空付出生命的责任吗?” 脩微微蹙眉,回视殇似笑非笑的眼,抿了抿唇,说:“如果你要这么理解,那就是。” “你!”那一瞬间似乎有什么被冲撞,殇的手紧了紧,最终甩了开来,“随便你!”后退一步不再阻拦,殇看着脩一派平常的面容只觉得无法理解。 殇是杀手,就像她曾经对主上所说,她是自我主义,任性,自私的。所以她无法理解脩为了铁时空,为了那些素不相识的广大民众,为了那与生俱来根本无法选择的责任赌上自己唯一的生命的做法。但她更无法理解的是,明明同样感觉到这人是肆意的,随心的,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矛盾? 匕首在殇紧皱着眉的注视下先后划破了脩双手手腕上的动脉,鲜血涌出却诡异的浮动在脩的身边。脩握了握拳在手腕施加异能让血液不会凝固止息,这才对殇说道:“殇,我待会儿就算无法破除黑暗也会打开一道空隙,你趁机会先出去。夜应该就在附近,你去和他汇合,之后你们做什么选择就不在我的干涉范围内。”夜已经活着脱离了“狱”,在夜和殇的帮助下“狱”组织也瓦解得差不多,接下来只要殇平安那他们之间的交易便彻底结束。以后如何当然不是现在的自己所要想的。 “说完了?”安静听着人交代,殇问了句,毫无等待回答的意思点点头抽走了脩还握在手上的匕首,然后干脆利落地划开了自己双手手腕。 “你做什么?”与几分钟前同样的问话从脩口中而出,脩看着殇鲜血淋漓的双手神情终于不再是平淡无波。 全无自己做了什么大不了的事的自觉,殇同样用异能让血液的流出不会停止,耸耸肩说:“要破开黑暗两个人比一个人容易,这一点我相信你不会不知道。” “没必要。”脩皱眉不展,拉住殇的手就想要替她止血却被挣了开来。 殇连退两步将距离拉开,说:“既然交易已经结束,无论是‘残风’c‘守护者’还是呼延脩,我们毫无关系你也没资格阻止我做任何事。” “你”又一次,为什么在面对殇的时候总会觉得无奈?脩有些气结,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我答应过你哥哥保证你的安全,既然答应了自然要做到。” “这是我的选择,不会破坏你的承诺。”殇毫不买账,站在一边任鲜血流出身体。 眼见两人的血在身周弥漫成重重叠叠的血雾,殇割腕虽然比自己迟但因为体制的原因脸色更加苍白,脩心中焦急却知晓殇那倔强的秉性,若不能让她真心信服她绝不会改变自己的初衷。而她,又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想着,脩也干脆问了出来。 “不知道。反正不是为了铁时空,不是为了广大人民群众,更不是为了什么不愿生灵惨遭涂炭的善良。”殇扯扯嘴角,第一句还理智,后面则是头晕不爽所以无聊吐槽。 听到殇那一连串就知道她因为失血已经有些难受,脩趁机上前再度握住她的手,说:“没有理由就牺牲生命毫无意义。你没必要做这种事。”刚想要止血却再一次被阻止,脩有些恼怒地看向殇。殇同时抬头,那一双眼在黑暗中那么亮,那么灵动,看得脩一愣。在他发愣之时,那双失了血色的唇缓缓开合,却说得斩钉截铁更像咬牙切齿。 “我!乐!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三十四章:【终章】 没有理由,对,理智思考无论哪个方面我都没有理由。外面应该已经乱成一团,如你所说尽早出去确定唯一的亲人平安或许才是我该做的。但是我不想,没有任何理由的不想。 突然被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带血的手将自己拥入怀中,耳边响起他的声音,和着那浅浅的呼吸:“殇,离开这里。不是为了承诺,我想你平安无事。” “凭什么”心口撕裂般的疼痛,但血却像沸腾了一般烧得全身温暖,殇很想哭,想做上一次没能做的事在他怀里放任泪水和委屈,“先伸出手的是你,凭什么现在说想就把我推开?为什么要为了时空去死?那些毫无道理的责任对你而言就那么重要?那些素不相识的人值得你把命都赔进去?我不懂!不懂!” “因为那些人里面还有值得我守护的人,还有我希望他们活着的人。是我的心告诉我该这么做。”脩闭上眼将怀中的人抱得更紧了一些,说要她离开,其实舍不得的还是自己。“殇,若说不懂我也不明白。你留下,或许我们两个都会死在这,你离开,至少你确定安全,我也安心些。你没必要为了铁时空牺牲,若是因为我我更希望你能连我的那一份一起活下去。你为什么还要留下?” “呵!这算什么?”殇忍不住嗤笑,连你也不懂,你不懂却把我扯入这个漩涡让我去懂!你的内心深处有着浓重的感情色彩,但你其实是真的那般无情吗?不,不是无情,而是你比我更无法真正去接纳感情。 “呼延脩,我没有接受所以就没有离不离开一说。在这里是我自己的决定,就算是死,我‘冰殇’也认了!” 算了,从小到大都没有这么坚持过。失血过多已经让殇感到无力,她也无心再想,回抱住脩靠在他的怀中回忆起这十几年的一生,最多的还是这段时间的颠覆。 呼延脩,主上问过是什么让我想做无谓的挣扎?那一瞬间我想到的只有你。说实话,除了那从未谋面的父母的仇恨外我没有任何理由背叛主上。我的黑暗是他给的,但是我也从没想过要在阳光下笑得开怀,那根本不像我。至于杀人,那只是生活的一种方式,一个职业,既然我已经做了那又有什么回头路可言。第一次沾染的鲜血,第一次结果的生命,那不是主上在后面逼着我而是我自己意识清晰明确的决定。就这么过完一生也没什么不好。在再一次遇见你之前我一直这么想,虽然也有遗憾但又有谁的人生完美?但再一次见到你之后真的莫名其妙,加入了你的计划,甚至不惜让哥哥置身于那样的危险,原因只是:想看看你眼中的风景。可是当我靠近你,你却要我一个人看。凭什么?这又算什么?呼延脩,我真的恨死你那我根本无法理解的责任心,但是我却明白不该否定任何一个人任何一种的生存方式。所以随便你,你要死,好,反正我做了这么多年的杀手早就薄凉。那我要死顺便把你的任务完成率提高你拦个鬼! 或许是因为所在的环境,黑暗,真的最容易勾起人内心的回忆,所有的软弱。 突然,脑海中闪现几个画面,面无表情的中年人,沉重的书籍,黑暗的训练室,打在身上的鞭相似,但绝不是属于自己的记忆。它带着太过浓重的哀伤,无可奈何的宿命。这是!殇条件反射地睁眼却看不见脩的神态。这黑暗之中似乎越来越冷,相拥的两人相继加大了力气。 记忆有些混乱。刚开始是七八岁时在呼延觉罗本家,训练场,以及孤身一人的藏书阁,然后是十岁离开本家开始掌控“弑”,成为“残风”,之后是十二岁一时兴起跑去禁卫军,再来却又变成了三四岁时在训练场。外在的伤痛,动摇被强硬地压下,偶尔的悲伤,疲惫,却没有丝毫喘息的机会从始至终,更多更多的是一个人,说不出的孤独。有兄长,有朋友,有自我安慰宣泄的方式,但是真正背负着那宿命的只有我,只有自己一个人。 脩,这就是你的理由吗? 如果没有了责任,没有了那宿命,我该做什么?我该怎么坚持下去?我的生命因它而生,因它而死,这才是一开始的注定。 黑暗在蔓延,殇几乎能看到黑暗卷上脩的身躯要将他拖入深渊。抱着自己的手在颤抖,有一丝放松。 不!不是!不是这样的!殇紧紧抱住脩。她不能放手,一旦放手真的怕这个人会消失! 一直在流失的鲜血让两人贴近了黑暗,这交融的记忆正是他们黑暗的构成。 自己的黑暗是杀戮,是无意义,是离开后的迷惘,但是因为脩,因为不甘所以自己冲了出来。 而脩的黑暗是宿命,是深沉的孤独,是对感情的无法确定,是根本的动摇。所以他才难以挣脱。他一直用责任去坚定自己的心,但是如果有一天真的放下了责任,真的不需要守护了,这么多年的坚持和牺牲,一个人,又该何去何从? “不”殇想要喊,但紧接着一股更剧烈的疼痛席卷了殇的脑海。 亘古的传承,“守护者”的悲哀,千年间347任的传承。 很奇怪。每一任“守护者”因为其本身的能力和对盟主的绝对忠诚,算起来的平均寿命都有七八十岁,但为什么会有347任的传承? 原因很简单。每一任“守护者”从初生到三岁这三年间都要接受传承,简单来说就是观看前面每一任“守护者”的经验经历。但是观看的人却还是婴儿,在心智迅速成长的同时精神又怎么承受得了?疯狂,哀痛,绝望,也有正面的感情,但对“守护者”而言总是少之又少。一个婴儿,如何承受得住? 4。这是“守护者”成功传承的数据。 被迫经历前人十几世的爱恨情仇,更多的却是几百次的出生死亡,或许是出生一两年就死亡,或许是几月半载,甚至有些还只有十几天 难怪迅速成长的心智,极速加高的阅历,就算没有精神崩溃而死又如何再如一般人融入这个世间? 殇紧紧抱着脩,现在她能做的只有这样。不去干涉他人的选择是她十几年来一向的做法,所以她救不了,但就像之前,阻止不了就陪你一起。 我很怕麻烦,但在有些事上我并不缺乏耐性,现在我的做法便是等着你的决定。 很多人都觉得我让人安心,很多人都觉得无论什么我都能解决,呵,如果精神多活了近千年对现世的种种如何不能手到擒来?前十二年我一直只作为“守护者”在活,老盟主给了我一丝羁绊才让我有了“脩”的自我。我是脩,但是除了守护,除了保铁时空安宁,“脩”还做了什么呢?“弑”是“城影”,是守护城墙的影子,“东城卫”是乐团,但更是铁时空首席战斗团的伪装和除魔便利,夏家是终极铁克人的家,促生终极铁克人亦是为了守护铁时空。我这一生的确为了责任而生,从开始到结束,即使是羁绊也是建立在责任之上。我,“守护者”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不过 那黑暗记忆的深处,最深处是谁轻轻托着幼小的身躯?是谁温柔地拍抚着哄婴儿安睡?是谁在旁边守着陪你坚持?这个人是谁? 问问自己的心。答案显而易见的,不是吗? 黑暗中有人微笑,明明早就有了答案,黑暗的淬炼虽然让我一度动摇但终究还是要走过。我,有我的理由。 “殇”相拥的两人轻轻放开对方,不再是为了推离而是想要注视,脩睁开眼笑着看着殇,俯身在她的唇上印了一下,说:“我不会放手的。” “是吗?”虽然问着但殇感到安心,扬着嘴角笑颜莞尔。 我们都不是光。因为我们沉沦于黑暗,孤独不再是煎熬而是必须的毒品,从来没有戒掉他的决心和勇气,所以只有心甘情愿地继续沉沦。坚强,那是无奈而必须的成长。我们只有将它化为习惯。习惯了远离,习惯了躲避,我们给自己制作好最坚硬的盔甲并层层武装,封印自己的光也阻挡别人的光。而现在,相似,太过的相似似乎让盔甲分不清彼此的纠缠在了一起。我们在一片黑暗中摸索到了对方的世界,不知不觉中已经陷得太深。 脩和殇牵着对方的手,手腕的血因为撤去了异能早已凝固,另一只手聚起了异能。 “住手!明明知道就算这一次结束了我们之间的争斗也永远不会结束。千古的轮转,你们就不想结束它吗?” 黑暗中再度响起声音,脩和殇不做理睬用手中的力量击碎此处的阵眼。 “风弑迭影呜拉巴哈一一一一风弑迭影!” “九重霜华呜拉巴哈一一一一九重霜华!” 肆意的狂风,透骨的冷霜,中心却是两颗毫无动摇的心灵。 不是光,和你争斗的也不是我们,我们只是监护者。看着,在幼小的时候保护着,但最终决定胜负的却不是我们。黑暗,你没有强行扭转人心的权利,这才是我们阻止你的原因。比千年更久的孤寂,你想结束却不能结束,因为这个世界还有太多太多不可否决。 即使日后还要世世代代忍受着那孤独,世世代代不得正视,你们还是要这样继续下去? 或许吧。但是 周围的黑暗逐渐淡化,散开,稀薄成云雾状终于散开。似乎已经是凌晨三点后,外面的天开始发白,夜晚即将结束。 脩和殇相视一笑,放松了心情后晕眩和无力感笼罩了身体,摔向地面的同时条件反射般地揽住了对方。 “呵,现在,怎么办?”勉强帮对方止住双手流血的伤口,脩瞥一眼四周,四壁和天花板上都遍布裂痕,打从出来的瞬间就注意到主上的这栋别馆即将崩塌,却是实在没有力气离开。 “你都没力气了我还会有吗?要不试试看塌下来我们俩撑不撑得住?”殇躺在脩的旁边看着似乎马下就要塌下来的天花板有些好笑,“没被主上和黑暗整死倒是被坍塌的屋子压死,也够好笑了。” “那为了不死得那么好笑,你是不是帮帮忙?”感觉到殇身上缓缓放出的寒气,脩心知殇不过说说而已。被屋子塌下来压死怎么想都瞎。 “谁知道会转到哪里去?你敢信吗?”寒冰蔓延在两人身下形成了冰镜,只差一步就会连通。 “你信吗?”脩反问,轻轻地说,“哪里都没关系。” 相视而笑,殇连接最初丢出的冰镜:“冰转呜拉巴哈一一一一冰转。” “轰!” 天旋地转之后,身后不远处是别馆轰然倒塌,耳边却是“炸毛”。 “喂欸!你们两个给我起来!还有残风你手放哪呢别想偷吃我妹豆腐!喂!呜——小殇儿你怎么可以打哥哥呢?这还没嫁呢胳膊肘不能往外拐啊——” 一出现就给两人当了垫子,一转眼又把两人分开对自家妹妹上下其手名曰检查的夜却被“断霜”狠狠敲了一下脑袋,脩好笑地看着这大相径庭却有着无可动摇牵绊的兄妹俩。 修理了明知自己不喜与人接触却依然喜欢往自己身上靠的哥哥,殇转头对上脩的视线。一时温暖却有了些迟来的“心慌”,终究还是默契十足地一笑。 如同过去一般,那一晚的战斗没有丝毫公之于众。熊熊大火焚烧了“狱”的基地,铁克禁卫军以救火之名善后一切,“弑”的人回到各自所在继续自己外在的生活。一切,从风平浪静到风平浪静。 夏家正在欢庆,庆祝的是蘭陵王平安而归。虽然他们永远不会明白更多。只知道夜手下留情,只知道那是一个计划。与他们之间没有了仇恨的夜爬窗子和夏美调情打闹快乐自得,至于会不会融入那就只能再说了不是? 夏家的欢庆会,灸舞和阿扣跑去凑凑热闹,脩却是解释完了之后便悄悄离开。 两家所在的公寓大厦的屋顶天台一般是“闲人免入”,但一把麻瓜的锁拦得住两个高阶异能行者吗?全然无视危险的两人靠在围栏边,夜空下静寂了半晌,脩开口问道:“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三十五章:【再伊始】 “你替我找到了冷家旧址,我想去看看。”殇将扬起发拨到耳后,淡然地说道。 “接受完整的传承和使命?” “嗯。”殇点头,“我总不好让哥代我去,觉醒的人毕竟是我。况且也该去祭拜一下生身父母。” “嗯。以你的资质最多几个月就可以完成。在那以后呢?”脩看着远方,中间的停顿似乎有些别扭。 殇忍俊不禁,说:“你想说什么就直说。这样很怪。” 看着笑颜开怀的殇,脩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的确不像自己,更何况自己想的本就不是什么尴尬的事何必扭捏?真是一碰上她就乱套。 “我直说。”脩侧身面对殇,认真地说,“我想邀请你加入‘弑’,不知道你觉得如何?” “我才离开一个组织就要我加入另一个?”殇有点想翻白眼。不过真去考虑,自己倒也没其他想做的事不是? “‘弑’和‘狱’不同。除了保密我不会限制你的行动,平时你也可以做你想做的事,只是必要的时候需要你帮点忙。”话说开了就轻松多了,脩也恢复了常态继续说道。 “我能问这个‘有必要的时候’包含了多少种情况吗?”这回殇是真的翻了个白眼,似乎想起了什么,“既然你邀请我,那对我哥哥也有招揽之心了?” “我的确邀请过,不过他拒绝了。”脩耸耸肩,并不奇怪和失望。 “忙着追嫂子呢。好不容易离开,哥大概也想安定一下再决定日后。毕竟我们生活上并不短缺,没什么急迫的。”无论身份还是积蓄都毫无问题,主上在这方面起码对他们兄妹俩并不克扣。这十几年的存储的钱财完全够他们无所事事地过完下半辈子就算再带十个八个也不是问题。殇往手臂上靠了靠,想想自家哥哥的举动那心思简直不用去揭。 双手抱臂倚着栏杆,脩看着殇这副懒懒的样子倒是觉得很可爱,说:“这么说你是乐观其成。那你自己呢?” “我并不干涉我哥的感情生活,他喜欢不来干涉我我就没意见。至于我”殇偏偏头露出半张脸白了人一眼,“你把我拉入那个又名‘城影’的地方怎么和你的盟主交代?” “我不觉得这是坏事,无需交代。” “也是。毕竟这一回长老们清了个干净,军部收了个放心,外面还赢了一大片美名,怎么看都是你辛苦谋划让他赚了满盆。不过是招揽个人还要给他上交检讨的话太让人寒心了啊。” 看着殇靠在自己手臂上摇头晃脑于平常沉默不符地叽里呱啦一堆,脩还是觉得很好笑,颇为戏谑地问道:“你难不成在生气?” “我生什么气?”站直十指交叉翻转伸向前舒展了一下身体,殇转身面对脩,说,“要不你给我个理由。我哥为了追嫂子拒绝,我又有什么理由加入‘弑’?” 少女的眼睛熠熠生辉,仿佛是天上的流星落入了眼眸,灵动又带着令人向往的神秘。 “如果说,我喜欢你,与对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不同的喜欢。这个理由通过吗?”脩浅笑着,压抑着忐忑心中却笃定了另一个答案。 “不同于任何人的喜欢那是所谓的‘爱’吗?”殇低声地喃喃就仿佛只打算说给自己聆听,抬起头面对脩的时候又是那如寒冰般的坚定,“你觉得我会相信吗?你自己又相信吗?爱情对杀手而言可是最可笑的存在。” 虽然,也是最无奈的存在。毕竟谁也说不准哪到底是什么。或许到了最后每个人才会有每个人自己的解答。 “我也不觉得你会信。那就换一种。”脩上前一步对殇伸出手,“我想和你在一起。在黑暗里碰到相似的人不容易所以不想放手。无关爱情,只是想找一个人能够看同样的风景。殇,你愿意吗?” “我愿意。”殇轻轻将手放在脩的手上,互相注视着对方,十指紧紧地相扣。 正如当初生死关头的“我乐意”,他们都不懂爱,只是因为相似才互相吸引。 我们之间并不是爱情,只不过是两个孤独的人的互相慰藉。 冷家人和守护者都是时空的监护者,前者隐居世外保存着那些不该在这世间肆虐的“禁忌”,后者在世间飘摇守护着那些“光明”。他们生活在灰色地带,都有着永远无法融入这个世界的宿命。 或许,爱本就是孤独的衍生物。 正是因为相似才能理解,因为理解才能在一起。 好像,有点懂了 云飘风吹,即使依然是黑夜心里也分外轻松。 我们渴望救赎却也拒绝救赎。 不是拯救而是一起沉沦,你是我,不是救赎的救赎。 “哇靠!”这是第二天从“弑”的资料登记室传出的“魔音”。 “我说首领大人这是我看错了感觉错了还是我根本在做梦?!您身边这位是‘冰殇’就是上次差点送我去见阎王的那个‘冰殇’没错吧!更重要的是两位这个手牵手一起走的状态没问题吗真的没问题?!不对啊跳脱太快还是我头晕眼花记忆出错了?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很不现实啊!首领要不您容小的回去睡个觉看看哎呦!很痛哎!鼠标使用方式错误啊首领!” “醒了没?”好整以暇地将刚刚从桌上抽来当了回“凶器”的备用鼠标放回原位,脩让殇去挑选一个便携品自己则用首领的权限进入资料库新建档案。 代号:“冰殇”;等级:双s;权限:a “欸!”一旁揉着自己脑袋的狸看到这凑了过来,问问,“首领您没填错吧?a等级权限是拥有对外围成员的所有权利通行,一般的内围成员都是a权限,我还以为您不来个双s也会像影和冺那样提个s呢!” “权限对应职责。你自己问。”脩随口说道。 “太麻烦,没兴趣。”不等狸纠结要不要去问,殇走过来自己先给了答案。 一来她没有守护铁时空的心,加入“弑”只是因为脩,二来她那不干涉别人选择的性格本就不适合管理,三来嘛,看殇小姐平时窝在家里当宅女的样子就知道,懒人一只! 狸略无语,这貌似和“冰殇”那冷若寒冰的样子不搭啊! 脩则是笑而不语,继续操作着给殇的档案用自己的权限加了绝密,这样一来除了自己,就连盟主如果不是刻意去查也不会注意到殇。 虽然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但邀请殇加入“弑”毕竟还是私心大过借助实力的公事,所以两人早有共识。殇不会成为铁克合众联盟的下属,只是挂名行家属事偶尔再帮帮忙。当然,是帮脩的忙,同时正巧他是“弑”的首领所以也帮了“弑”罢了。 接过殇选好的一个黑色六角雪花的耳钉放进制作箱,脩输入信息殇再输入异能。边角透寒的身份证明兼联络器完成,脩拿起来帮殇戴上,离远看了看满意地吻了吻殇的眉心。相视浅笑的样子直叫狸当即赶人:别在这里刺激“单身狐狸”! “这里真的和‘狱’很不一样。”看看眼前这扇给“首领”甩上的门,殇有感而发。在“狱”里绝对没有人敢对主上有半分反抗更别说做出这种事了。要自尽谢罪的吧? “走吧,我再带你熟悉一下。要不要去医疗部看看,药园里说不定会有你感兴趣的药材,藏书室的医书你若是有兴趣也可以随意翻看。” 想想殇的情况,大概也就只有医疗才是她目前有兴趣钻研的方向,而那一闪而过光亮的眼睛也证明了脩的想法无误,两人便向医疗部走去。 “首领/残风。” 进到医疗部见到惟这个医疗主管那是不用奇怪,但没想到彻也就是夏宇也在这。想想之前因为对“狱”的行动,夏宇的训练虽然安排好了但也不知道成效到底怎么样?不过在问之前当然正想帮两人介绍没想到惟突然朝殇冲了过来。“你就是‘冰殇’吧!之前的那个复活阵就是出自你手对不对?哎!你是怎么将原本及时性的咒术改成长效性的阵的?还有我也研究了一下那个” “呃”殇后退一步略僵硬。平时跟同一个人的交流不过三两句,唯一相处亲近的除了主上也就自家哥哥和脩两个。现在突然冲过来这么一个要杀没问题,可是要聊布吉岛怎么办?向脩看去却捕捉到一丝还没来得及收起的笑,殇觉得额角抽筋,牵着的手狠狠一用力!幸灾乐祸是吧!哼!女孩子手劲也是可以很大的! 咳咳!虽然说不上痛但这不满的确强烈,脩适可而止拦住研究欲爆棚导致太过激动的惟。“人要是走了你的研究欲可没地方发。” “咳咳!”拦一下,热血上脑也降下来了,恢复常态的惟不好意思地瞄殇一眼,“首领夫人不好意思。但是同为这个领域的钻研者我相信您能理解,我是真的很希望能研究一下您的复活之术。” “如果你可以改个称呼我不介意协助你的研究。”殇抑制嘴角的抽搐,收起在脩身边就莫名泛滥的女孩儿脾气,恢复“冰殇”的姿态说话。不过“首领夫人”虽然答应了在一起但还是觉得和那种“在一起”不同这样一听真心诡异,还是过渡适应了再说吧。 “完全没问题,我倍感荣幸!那我就叫‘冰殇’好了。我之前研究” 一k,收回前言,在同一个领域有共同话题的人还是很容易聊起来的。看着殇和惟探讨交流没什么问题,脩也就放心地和夏宇去了空闲的训练室。 “真没想到你居然和‘冰殇’在一起了,还真是出人意料。” 转头对上夏宇透露着“好奇”又可名“八卦”并带着浓重戏谑的眼神,脩沉吟一阵,说:“看来我可以帮你加强一下‘情绪不外露’的训练。” “如果这样的话首领也加强一下吧。我感觉你现在的情绪似乎名为‘恼羞成怒’,而做法则偏向于一种名为‘迁怒’的行为。”夏宇笑笑,说道。 脩同样轻笑,两人相视不语让人莫名地发寒,在一瞬间似乎有什么汹涌翻滚要将什么吞没,无形的尖锐刺得人心颤栗。 “啪啪。”半晌,脩抬起手,轻轻互击:“不错,心态方面调整得很快。” “你当初邀请我的时候不就说清楚了?要我成为魔化异能行者的掌门人。这样一来我当然不可能成为你的下属,而是要旗鼓相当才对。”夏宇耸耸肩,暗中却松了口气。毕竟是当了二十年的麻瓜,虽然那二十年被忽略也不好过,但夏宇精神再坚心性再好也抵不过多年来生活在切实的炼狱的脩。刚刚的交锋绝对放了水,不过对一个在几个月内成长起来的魔化异能行者掌门而言也绝对是可以自傲的。 因为,没有输! “你杀过人了。”脩的语气笃定。 夏宇点点头,主动说道:“是我找冺帮我安排的。我看到你写的在训练后期可以尝试一下。我想一是确定自己的实力,再则既然终究有那么一天,与其让这一天措不及防地来倒不如主动去面对。所以我找冺帮我抽调了‘弑’的任务,前后一共三次,对‘狱’的行动我虽然没有参与但也看到了现场。说实话,感觉很糟。但我知道退不了,我也没打算退!”平静的阐述到无奈再到坚决,脩再一次确定夏宇的信念却也带起了些感慨。 “以你现在的精神层面差不多可以开始下一阶段。这段时间白天在这里训练你还可以以上学为理由在夏家之间往返,只要台大方面打点好穿帮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一旦进入下一个阶段就会以夜晚的时间为主,危险性也增加,一个不小心夏家方面你想好了吗?” 夏宇抿了抿唇,他知道,从答应脩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和夏家之间恐怕真的要出现一道巨大的沟壑。不说夏天c夏美c老爸c阿公,主要还是自己从小到大最希望得到她认同的雄哥。上一次,自己入魔雄哥悲痛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即使之后依然没有得到她太多的注重但自己已经长大,过得去。而这一次想到如果有一天雄哥听到魔化异能行者新掌门人的称谓后面跟着自己的名字,她是会把我赶出家门,还是不放弃,来劝我回去?终究抱有希望,那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即使从小到大被忽略也不能改变的事实。夏宇深吸一口气,稳定自己狂跳的心。其实很早就回不去了。雄哥,我已经长大,早就不是要躲进母亲翅膀下的雏鸟。我有我自己想做的事,有我自己要走的路。 夏宇不再动摇地看向安静地等着自己决定的脩,一字一句缓而稳地说道:“那一天,我只能尽力用最小的代价,来解决这件事。” 那一天迟早会到来,这种事根本瞒不了一辈子。所以我不会逃避,也不会奢望情况会好一点,只能说尽我最大的力量将伤害降到最低。即使依然痛彻心扉。 确实接收到夏宇的决绝,脩抬手握拳撞了一下夏宇的肩膀就放下,只有浅笑不语。无论是对是错,无路可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三十六章:【锋芒悄露】 “既然你已经决定那我们就可以商量下一步如何行动。不过在那之前”脩的话语一停,整个人的气息在瞬间改变。 夏宇一怔,身体突然向前一冲一转。 背后的袭击落空,不知什么时候移动到夏宇背后的脩扬手甩出一道风刃追上。 夏宇手一张,一朵火莲迎接风刃,加强异能,借助风势莲火燃得更旺。接着,一朵一朵的火莲苞以夏宇为中心静寂燃烧,俨然将训练场变为一座莲池。 脩站在原地,双眼扫过朵朵莲火,并不动手等着夏宇如何动作。 夏宇当然不可能只是防御,在脩动手的瞬间便知他那“在那之前”要做的是亲身确认自己的战斗力,那便毋须迟疑了! “莲火千重。”心念一动,朵朵火莲徐徐盛放,与其缓慢雅致不同的是在花瓣张开的刹那腾起的火浪。一片花瓣一重浪,一瓣花开一浪出,重重叠叠的火浪,炙热,不容反抗,霸道得很! 热火腾天,脩不慌不忙地伸出一只手,掌心朝下手腕转了一圈,无形的风形成防护将所有热浪排除在外。即使身处集聚焦点仍安之若素。 夏宇心中微沉却不意外。上次脩能在极地深渊那样的地方行动自如,想来酷热也是奈何不了他。除非是自己的能量能够突破他的那层防御。 而此时,脩心中却是暗笑,手腕再转半圈,低声道:“循风界呜拉巴哈一一一一循风界,返。”冲自己来的热浪转了一圈反扑夏宇,脩饶有趣味地看着。 “循”者,取循环之意,环则绕,回也。夏宇,“循风界”虽是我自身防御但它却可称为“界”。“界”者,一定的范围,领域也。入了我的“循风界”便由我如臂使指。 “风拂呜拉巴哈一一一一风拂。”再一招手,风助火势,热浪几乎凝出火形。 夏宇心中一震,不敢疏忽。 莲长火聚,火聚莲长;莲开火盛,火盛莲开;莲静火去,火去莲静;浴火莲再生,火尽莲为烬莲火相生亦相克,火以身伺莲,莲亦可化火,相循相换,生生不息。火者,毁灭,亦是新生。 被脩控制的火在莲的吸收下渐渐融回,夏宇刚松一口气却见脩一跃而入莲间。 风护着他并未让莲火烧身,但在风的吹拂下愈盛的火却在他身边烧出了螺旋的火圈。 “风震呜拉巴哈一一一一风震。”双臂展开,以自身为中心周围的空气以急剧的频率震荡,造成的冲击几乎将范围内一切有形之物破坏殆尽。 夏宇连连后退,却依然受到影响导致喉头涌上一股腥甜。果然,很强!夏宇咽下那涌起的血腥不由赞叹。 “别分心了!”脑海中急切的提醒,夏宇回神只觉肚腹一阵剧痛,却是不知何时被悄然近了身。脩的手微扣似乎有什么附在掌中划向自己的咽喉。 夏宇双目一凝一股火焰卷上身体猛烈燃烧,脩向后一避,夏宇立刻后退拉开两人距离同时出招。 “燎原!” “风乱呜拉巴哈一一一一风乱。” 鲜红的炽火与看似平静实则暴乱的风旋碰撞,爆发的冲击让两人衣发凌乱却僵持着不退半步。不同的只是一人轻蹙着眉,一人依然风轻云淡。 “我说夏宇,再不想想办法你可要输惨了。”鬼凤的声音在脑海响起,说的也是不差。 无论异能还是近战两人之间都还有一定的差距,就算异能指数差不多,但经验实在差得太多,偏偏有许多又是只有亲身经历才能得到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要反击,只有出奇招! “凤,配合我。”精神领域和鬼凤交代一声,夏宇撕下除了在夏家掩饰外已经没有任何实际作用的“封龙贴”,双手相对一朵燃火染着紫华的莲花在掌中缓缓绽放。 “魔种莲心。”夏宇念道,数十颗球形的物体燃着焰火冲向脩。 脩以风挡开却紧接着就皱起了眉。 “爆!”夏宇一声喝,滚滚火浪从那看似毫不起眼的莲子中爆发出来打一个措手不及! “魔焰,梵莲天。”爆炸的烟雾还未散去,夏宇并不停顿继续布置。他可不觉得脩会因为这一招就输。 未爆炸的莲种抽芽成根冒出花苞徐徐开放,每开一朵就增加一分莲火使整个训练场红光笼罩。似乎从何处听到了钟鸣之声,赤红的梵莲,魔焰取代了绿叶,这里是梵天,还是炼狱?“红莲炽火!”数道喷发的火柱,红莲绕着其鲜活盛放,生与死,蕴含毁灭的力量锁定了那雾中的身影。 “翎风展翼呜拉巴哈一一一一翎风展翼。”四面八方而来的火柱,这样的形式与其说是火倒不如说更像是爆发的岩浆,威力与之前的热浪当然也不可同日而语。脩将“神风”握在手中,金色的苍鹰长鸣拍翼,从脩的身后腾飞而起盘旋引走所有火柱。 就是现在! “九天赤凤!”鸡头,蛇颈,燕颔,鹏翅,鹤腿,身后拖着比孔雀更美的尾羽,赫然是传说中的凤凰现世。 脩看着眼前这只身披火羽,后引紫霞的赤凤突破了风的阻力直冲自己而来,勾起了嘴角。 赤凤落地带来的是燎原烈火,两个人终究同源的异能消耗让夏宇有些气喘,却一动不动地盯着那火不敢分心。 “两个人的思维,两个人同时出招,这就是‘一体双魂’的最大优势。只可惜棋差一招。”不知何时出现在夏宇身边的脩握着一把普通的匕首抵在夏宇咽喉,笑着说道。 胜负分明。 夏宇叹了口气,苦笑:“你的风也太诡异了。无论是隐匿还是速度,居然前后三次都”直到你近在咫尺才发现。夏宇猛地收音,不对!就算脩控风能力再诡异,凭自己和鬼凤两个人也不可能连续三次被近身毫无知觉!除非夏宇按住开打前被脩拍过的肩膀存留着风属性异能! “发现了?”脩收起匕首,退开一步双手环在身前。夏宇不是笨人,或许对战斗节奏的把握欠缺让他在战斗时的思维还少几分缜密,一旦脱离战斗他必定会反应过来。 “你一早就在我肩上留下了气息,所以我才毫无反应的被你接近,因为你根本不是接近而是瞬间出现。”夏宇说得笃定,接着却叹了口气。自己还是不够标准。在白道异能行者对战切磋的时候这样做或许会被看作卑鄙阴险,但真正生死之战的时候谁管你用了什么手段。只能怪自己疏忽大意。夏宇庆幸自己在此时就能切实认知到这一点,而不是等着以后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你进步得很快,无论形态还是意境我相信你都有数,现在欠缺的只是经验。这急不得。至于防人之心”脩抬手再度拍了拍夏宇的肩放下,“如何取舍只能看你自己,我也不多说什么。你既然主动要求任务,那对日后应该也有盘算了,说说你的想法。” 夏宇笑了笑,也不在意,说起自己的想法:“叶赫那啦家是个不错的踏板。因为老爸的关系我若想继承叶赫那啦家是名正言顺,但直接找上门想掌控恐怕是寸步难行。我想的是先强自身再正名。现在魔化异能界因为我那个爷爷的死群龙无首,许多不服叶赫那啦的家族应该也在蠢蠢欲动。我就正好利用这些家族,来打响第一炮。” 与自己的想法相差无几,在大局面上无法抗衡的时候擒贼擒王永远是百用不厌的策略,只是也有着相当的危险性。“以你现在的能力要刺杀那些家族的首领可不容易。”脩说这话却并未皱眉。 “这不正是当初加入‘弑’的原因之一?而且从大局着眼你也会帮我的。”要扶持一个恶的持衡人,夏宇相信自己是此时最好的人选。 脩耸耸肩,继而却叹了口气:“蘭陵王曾是叶赫那啦家的圣战禁卫军统领又做过异能杀手,本来是辅助你的好人选。只可惜他现在只想安然度日,这种事也勉强不得。” “经历了那么多事,应该是累了吧。”夏宇同有所感。 即使解除了“七星咒”获得了巨大的力量,但那些生生死死也让蘭陵王耗尽了心力。宝剑归鞘,强行用其去战斗只会玉石俱焚。虽然不知剑何时才会再度出鞘,但这两位显然都不是暴遣天物的人。所谓物尽其用,也是要在适当的时机让他在适当的地方发挥最大的功效。 “我也只是想在你这里找个引路人,真正的班底还是要靠我自己组建,挑那些家族下手也是希望能招揽一些人。”夏宇说道,“在‘弑’只是挂名,你将权限空着想来也是为了让我自己开口,看看我到底有多少气量。”“借助”绝不是长久之计,如果没有真正独立的心自己绝对走不长远。在“王”的路上。 闻言,脩颔首一笑:“的确。看来不用我再多插手了。权限定在a,在不冲突的情况下外围成员的调派以及‘弑’的情报网都无阻碍,当然前提是不违反‘弑’的规则。我相信依日后的状况这个权限会逐渐降低。至于起步的引路人”脩想了想,突然玩味一笑,“我倒是可以让‘弑’的内围几个成员轮班,不过有一个人更加合适。他前几天拒绝了我的邀请,就看你能不能和他达成协议了。” “你是说”夏宇眼睛一亮。那个人的确合适,一如脩所说,就看自己能不能打动他了。 夏宇确定了下一步的方针,脩直言不再多做干涉,只是惯例地随时注意各种状况。从医疗部领回了殇,在惟依依不舍的目光下离开了“弑”的基地。 “跟惟相处得挺开心的?”没有用瞬间移动,脩和殇牵着手在外围的山林间散步般慢慢走着。 今天的太阳并不猛烈而是维持在最舒适的温度,林间的风混着草木清香让人心境开阔。殇闭眼深呼吸了一下就听到这样的话,却是没好气地瞪了人一眼,抱怨道:“快,累,死,了。” 看殇不爽的样子却只是因为和人多说了几句话脩还是觉得好笑,问道:“就这么不适应和人交谈?” “不适应加不喜欢!亏得我干脆画了一个‘复活术’的阵图给他不然真是没完没了。做容易,解释起来真的麻烦死了!”殇伸了个懒腰只觉得烦而累。人家好吃懒做是光说不练,自己也懒但更宁愿沉默做事不用说话好不好! “你现在话可不少。”脩伸手捏捏殇的鼻子,那份冷漠果然是距离问题吧。除了小时候的初见以外,自己和她两个人相处的时候她都不是话少的类型。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殇挡开脩的手偏偏脑袋,自己也说不清楚,自顾自地呢喃,“也不知道是在担心什么?以我的实力就算是暗算也能应对,有‘断霜’保护这个世界上能伤到我的人已经很少。但就是难以安心,不想与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产生太多的瓜葛。哥哥是我的亲人,例外。但是在你身边的时候却莫名其妙地感觉很轻松。或许还是因为小时候见过吧,所以才没那么防备” “呵。” 一声轻笑让殇从回忆中抽回,看向忍俊不禁的脩很是不解。 “殇,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主上?让你这么单纯。”将殇揽进怀中,手轻轻摩挲着她的鬓角,脩笑着说道。 殇一挑眉:“你这是夸是贬啊。”却是没有反驳。这一说想起一件事,似笑却含着轻嗤,“‘物以类聚’,我既然在你身边安心那我是不是该说‘彼此彼此’?不过从小到大只能死记着责任甚至形成心魔的‘守护者’,的确是纯粹得过分。” “也就你这么说。” “谁叫我答应了。”答应了留下,答应了去懂 “有点舍不得你离开。” “有正事,况且不去给父母扫墓是大不孝。要不一起去?” “这次恐怕不行。和‘狱’的战斗刚刚结束,魔化异能界又要开始乱了,为了趁这个机会多争取些好处要好好安顿准备才是。而且” “工作狂。”一提到工作就没完没了! “好了。给你和岳父岳母赔罪?一有机会就去拜见。” “有点无赖啊。” “你说我纯粹,那我现在想抓紧你。”所以无赖也不管了。因为在身边就觉得放松安心的,不仅仅是你啊。 在路上缓缓地走着,与平时截然相反的多话,慢慢接近着的,是两颗被冻僵的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三十七章:【过渡】 虽说不舍是真但也不可能拦着,几天后殇还是去了冷家旧址接受“冷家人”的使命和传承,而脩也重新拿起了前段时间因为临近决战暂时丢给灸舞的禁卫军统领的工作。 夏宇那边展开了行动。不知道他和夜商议了些什么?或许是夏美的原因帮帮大舅子?反正夜是站在了夏宇身边,帮助他增加对战和在黑暗世界打滚的经验。 有了“妖夜”这个杀手界三大传说之一的随身指导,几次刺杀生死关头下来夏宇的进步亦是显著。只不过一为了稳妥二为了招人,夏宇并不着急将自己摆上明面。对那些反抗家族也总要隔上十天半个月才解决掉一个两个重要却也没重要到非其不可程度的杆柱。三个多月进行下来,竟还没有人发现有人在针对叶赫那啦的反叛者。 “做得不错。”听影口述这些天来的行动,脩伸伸懒腰暗叹让夏宇和夜联手果然明智之举。魔道不用操心,白道也安稳许多,魔界短时间内也难以恢复元气前来进犯,看来铁时空是真的可以宁静一段时间了。真好。 汇报完毕,影一如既往安静地退下,脩将处理完的工作理到一边,摩挲着指环那阵冰冷映入脑海。 已经,三个多月了。或者说其实也不过三个月。以往战后安顿的这段时间总是白驹过隙转眼即逝,但这一次却似乎长了些。不说难熬,只是感觉缺了什么,对时间变得格外敏感总想去看一看。还有 指环冷了些,脩微扬嘴角立刻接通传音入密:“殇。” 此刻的欣喜。 “这么准?”女孩的声音在脑中想起,似乎一下子安定下来。 “你用‘弑’的联络器,能不准?” 其实同样是传音入密,只是通过联络器就多了一重保险。除了同样通过联络器否则就算异能高过连接传音入密的人也无法窃听。当然,就算通过联络器是否接通也要看对方接不接受,所以类似手机“来电显示”的功能是必有滴! “话说话说”不纠结那个了,换题!“如果我的手表没出问题的话现在临近正午十二点,午饭吃了没?”小丫头气势汹汹。 “我立刻去食堂行吗?还有别光说我,你自己呢?” 略囧啊—— 谁叫相处没两天两人根本不用发现就了然了。对方和自己一样:三餐不定!只不过脩是因为工作或其他各种原因来不及继而到现在的忘了也毫无知觉。而殇则是日夜颠倒,赶上了就吃没赶上就算。但最让两人无语的是:明明都是三餐不定为什么会出现自己忘了却总惦记着对方饭吃了没的状态啊?!真是,无语。 “今天准时滴!不过严格说起来我是对吃饭这件事记得但不重视,你才是真的经常性遗忘吧。” “所以” “所以赶快吃饭去!回去之后我一定好好检查检查你的胃,肯定问题一堆!”想当然尔。殇觉得以后就胃病这方面,自己花在脩身上的时间绝对比花在自己身上的时间还要多。论:如何调养好一个工作狂的胃? 脩无声笑笑,心中却是暖流回淌,脱口而出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唔——应该差不多了。不过来了我才知道为什么主上没有把那些禁书拿走了。”要先借先祖的力量自己建一个独立空间,然后再从先代的空间里把禁书一本一本地翻出来,整理记下录好,再存到自己的空间里才能翻看内容。“不说整理就是个耗时间的活,除了禁书其中还掺着着大量过去记录,只说空间构成就注定了不是主上能够领悟。道不允许啊。”殇笑嘻嘻地说道。 “你这算是幸灾乐祸?” “没。”真心没。 脩和殇都沉默了一阵。主上,黑暗,那是混沌的碎片,他们作为监护者必须消除的存在。然而注定如此,又如何不叹一句造化弄人呢? “我会尽快完成传承。想回去了。”想安心些,果然还是在你旁边吧。 “好。” 结束了传音入密,脩看看时间不早去食堂大概也没什么胃口。工作已经完成,看这情形也不像会冒出急件来,脩干脆离开总部,吃过午饭后去金时空看看。只是 早知道会面对这种事我绝对不来! 面前是手舞足蹈十八般武艺尽出缠着自己叽里呱啦了两个多小时的汪大东,旁边是全无解救之意甚至推波助澜的王亚瑟,丁小雨两人。中心重点就一个:想去其他时空看看! 脩直想扶额。虽然盟主已经解除了时空旅行的禁令,但也只是刚刚而已。就算小心翼翼不在其他时空惹出什么乱子,但现在连时空隧道都还说不上太平静。自己这种穿越时空是家常便饭的另说,面前这三个毫无经验的怎么想都有问题。 “脩~你就答应啦~反正你现在也不可能立刻把时空之门换个地,你要是不带我可自己去了噢!反正我又不是没有八千点的异能。” “脩,我知道你很为难。但我们好不容易恢复战力指数,很想穿越时空看看。再说自大狂的脾气说到做到,我们也拦不住啊。” 这绝对是威胁吧!还有亚瑟你能不一边说着抱歉一边和大东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吗? 沉默地看向没说话的小雨,人也就惜字如金地给了三金:“抱歉,脩。” 同仇敌忾。也就是我今天当了一回自投罗网的鱼是吧?脩叹口气,转身:“走吧。” “yes!”欢呼声够大。 脩在前面走着简直想把耳朵塞起来。说实话汪大东的威胁确实有几分用,他可是相信那个天不打地不怕的汪大东真敢自己拉开时空之门玩穿越。为了以防他出什么意外或者穿到时间轴上去,还是自个儿领着吧。恩,y轴和z轴直接排除,铁时空刚刚稳当还是别去给盟主找麻烦了,铜时空是魔行者领军,大东他们毕竟是白道异能行者未必适应。就剩下银时空,快去快回。 不得不说,脩大师您预言了。就在几个月后,这位战力k一3,意外性惹祸性却是稳坐k一1的汪大东小朋友还真穿到了时间轴上去!至于想着快去快回的脩大师,您马上就可以体验一下这位惹祸性的可怕了。 是啊——一个十元银币掉下去,滚了几段山路就成了一块巨石,这进化链是不是接得太有问题了一点?或者汪大东你能告诉我一下你是如何把硬币掉得如此有技术性的?而且,我是该庆幸还是觉得不幸?正好砸中我的时空分身让你们可以把我卖了? 再怎么觉得这个交换顶替的主意损得离谱,却也不得不承认除此之外别无他法。稍稍读了一下刘备的记忆了解情况,再换了衣服,给刘备灌了些异能让指数达到万点以便确实通过时空之门看着汪大东三人拖着刘备顺利脱身,再看看身边两个半假不真一知情一不知的二弟三弟脩无语望天,暗自祈求汪大东回去的时候不要再掉出一个硬币把时空通道砸断! 约了第二天在东汉书院前碰面,关羽和张飞两只有家的各自回家,而脩这位异时空的,当然还有一大堆事等着处理。 两个人身份交换可不是换个衣服就行了,从刘备的记忆中他是孤身一人,有些狐朋狗友但也走得不近,这边问题不大。然后是铁时空。“弑”自己一向放心,交给影和冺打理着不会出问题,再来就是盟主和铁克禁卫军。脩拿出时空手机拨出灸舞的号码,本来是不想给盟主添麻烦看来反而多了麻烦事。 “脩?怎么会用时空手机打电话给我?” “威伏点zip→a/vezip压缩传音术。情况就是”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脩还没说完就被一阵爆笑打断,听着那厢灸舞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似乎还有拍桌倒凳的声音,脩默默深呼吸数次,才开口:“盟,主。” “噗咳!咳咳!哈!哈抱歉!哈哈!可我还是很想笑啊!哈哈!脩,脩你居然会栽到汪大东一个十元硬币上,哈哈!想想就好笑啦!哈哈哈哈!” “盟主,情况已经跟您汇报过。属下擅自带人进行时空旅行回铁时空后自会请罪,只是在刘备痊愈之前属下恐怕要滞留银时空。铁克禁卫军的公务缺失还请盟主多担待。”脩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加上最后一句的用意! “啊!不行啊!脩你不能这么薄情寡义丢下年幼可爱的上司独自逍遥啊!像我这种祖国未长成的花朵就应该好好呵护!丢到文件堆里什么的那是绝对不可以的!”想想前段时间脩为了引蛇出洞以及和“狱”的决战请假的那几天自己累死累活的样子。这几个月自己清闲悠哉,买买零食淘淘小吃偶尔去夏家蹭蹭饭,唯一的工作就是维持异能防护磁场和一小叠精心整理过,批示建议都有参考盖盖章签签字不用半小时就能解决的文件。两相对比选择哪种还用考虑吗?虽然铁时空擅长处理文件的不止脩你一个但整个铁时空能碰那些盟主亲批文件的除了我就只有你一个啊!“不行!我现在就带上异能医师去金时空把刘备治好!再说了你一个人在异时空本座怎么能放心呢?嗯!就是这样!” 盟主,您要去军部看看我有多少单独穿越时空执行任务的记录吗?况且一开始是意外,但现在,或许留一下也不是坏事。 “盟主,您还记得半年前铁时空善恶冲突达到巅峰之前的那场激战吗?”脩突然问道。 在铁时空虚拟招待所内的灸舞也没有真的冲出去的打算,听到这话,沉默片刻,说:“当然。”正是那场战斗致使大伯——铁时空的前任盟主牺牲在异能转换所,使得自己只接受了两个月的盟主培训就仓促接任,使得后来的战斗打得那般艰难。 “导致那场激战的最大原因,就是银时空没有正统的异能行者组织,使银时空在遭到魔入侵之际转瞬便被占领。恶的力量压制了善,影响到铁时空让魔的力量大增。现在的十二时空因为火焰使者暂时恢复了秩序,但魔一旦再度出手,银时空恐怕还会是半年前的局面。” “你的意思是”灸舞皱紧了眉头,猜到脩的想法心中一紧,沉声道,“脩,不要忘了,你是铁时空人。万一超出分寸你会直接被时空抹杀!” “所以我才需要‘刘备’的身份。”脩说得坚定,继而笑了笑,说道,“想要让银时空拥有抗魔组织不是我一个人能做到的,现在也只是观察。在情况未定之前我不会胡乱插手,请放心,我会把握分寸。” “脩,你办事我一向放心,所以你该知道我担心的不仅仅是这个。”灸舞直想叹气但哀叹不是他的风格,于是,吸口气鼓鼓包子脸,“回来记得给我多带点银时空的特产小吃!” 脩勾了勾嘴角,应道:“是。” 结束通话,脩摩挲一下指环,想跟殇联络却又担心她会不会正在从空间转移,如果是那样打扰了反而不妙。等到傍晚五点半到六点半的时候就是约定的空闲时间,等那个时候再联络吧。看看手上显示时间的sian,这几乎是银时空的标配。能通话能上网能存物,倒是十分先进,虽然存物和保密方面比不上铁时空异能行者特有的储物戒就是。自己手上这支是从刘备手腕上拿下来的,也没打算乱动,包括钱财和衣物用具等等。 看来当务之急是去换钱然后去买支sian和其他的日用品,衣服倒是储物戒里放着几套不急。脩捏了捏鼻梁,还是隐隐有些不安的感觉。风中淡淡薄薄飘着的气息,虽然不明显但自己却是熟悉不过。那是魔气,还有三国,这个群雄并起,战乱纷飞时代的硝烟之气。“刘关张三结义”现在还仅仅是开端。 脩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嘴角,走入这里的城市。 这银时空之行,恐怕是清闲不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三十八章:【银时空】 以一如既往的效率处理完自己的各种生活所需,寻了一家旅店住下的脩吃过晚饭坐在窗边感受风的气息。 魔气,硝烟之气,虽然有这样的气息混杂着,但脩不得不承认有着大片绿化带的银时空空气清新度要比都是高楼汽车的铁时空好上许多。 日暮西沉,脩看看手腕上属于自己的sian,时间五点四十分,转了转带在左手的指环,发出传音:“殇。” “嗯?”女孩应了一声,然后是两个声音重叠:“晚餐吃过了没?” “噗哧!”脩和殇相继一笑,应道:“嗯。” “看来有人时时刻刻盯着容易改善恶习是真的。”殇带着笑意的声音说道,继而有些疑惑,“不过脩你在哪啊?传音入密的异能好像消耗得比之前快。” “这个威伏点zip→a/vezip压缩传音术。”再度想起自己在这里的原由,脩无语之余再用“压缩传音术”给殇解释了一遍。 “这算是,‘乱拳打死老师傅’吗?”殇也无语,连那不知多少年道行的主上都能坑上一把的脩居然被汪大东这个毫无心机可言的坑了一把,除了无语还能作何表示? “这个比喻,不大恰当。”“乱拳打死老师傅”包含学艺不精的成分在内,但碰上汪大东功夫再好的人都只有无可奈何。 “嘿嘿!说真的,要不要我去金时空把刘备治好?虽然迅速康复会留下些后遗症,但你知道我无所谓的。”就算是脩的时空分身也一样,她在乎的是本尊,连带关系在殇看来从来嗤之以鼻。 “别。在银时空我还有些其他打算,留一段时间也好。” “那就是暂时回不来了?”殇的声音有些失落,脩刚想说什么紧接着就听到一句嘀咕,“工作狂。” 脩哭笑不得道:“我就不能是想偷个假?银时空的自然景观可是很不错的。” “后者我参考,前者,您自己觉得存在可信度吗?” “不至于吧。”脩无奈笑笑,垂了垂眼帘,“殇,抱歉。答应过你的。” 殇愣了愣,心中竟有些酸涩,却不是想哭反而想笑。“傻瓜吗?” “只是想说而已。” “傻瓜。”干脆去掉了问词,殇闭了闭眼睛,喃喃说道,“在异时空自己多小心,别乱来了。” “有时空秩序限制,我就算想也不能插手。放心。在铁时空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嗯,你也是。好好照顾自己。” “嗯。” 轻轻地应着,虽然温暖之中还有着那么一点的失落。 殇结束传音后看着面前呈现两个小小光团实则内涵丰富的空间,托着脑袋叹了口气。 本来想这几天赶赶工可以尽快回去的,但是现在回去也见不着人,慢慢来吧。 “唉——”殇再度长叹一口气,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似乎下了什么决定。双手各对一个光团,继续整理。 而隔了一个时空,脩摩挲着指环也不知是什么想法。看着窗外暗下的天空,抬手拿出一把木吉他轻轻地拨弄。就像那天晚上无序地弹奏,一直到夜色深沉,想起那句“好好照顾自己”才停了下来,去休息。 第二天,在东汉书院门口和关羽c张飞两人汇合,用刘备的贵族身份作保加上张飞提供的学费成功入学,成为了东汉书院一年级战班的学生。 领取了课本和校服,整理好后来到教室外,和老师打过招呼在门口暂时等待。听着里面一连串熟悉的三国人名让自己忽略那诡异感,在老师一声招呼后走进教室在讲台边站定。 “来!请自我介绍一下吧。” “呃,我姓张,名飞,字翼德。大家好!”张飞第一个开口,粗犷中有着憨厚,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我姓关,名羽,字云长。请多多指教。”关羽接着说道,自我介绍的同时双手抱拳,礼数周全又不拖沓。 关羽和张飞,果然都不是池中之物。脩在心中暗暗评估,等两人都自我介绍结束后才开口:“刘备,字玄德。” 若说关羽是有礼不拖沓,那脩绝对是干脆利落,拒人于千里之外。这一教室瞬间的凝滞就可见一斑。 “咳咳!好!很好!”老师缩瑟一下,回神后赶紧调节温度,活泛起来继续下去,“来,三位请坐。” 教室里已经空出了三个位置,脩在前,关羽在后,张飞坐在最后。脩和张飞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关羽却出神地毫无知觉地坐到了旁边一个同学身上被人一喊才反应过来。 扫向他视线的所在,脩心中无语。英雄难过美人关,“武圣”亦然。 “好!现在我们开始上课。这一学期的课业会非常的困难,老师也会加倍严格要求你们。”微胖的女教师从讲台一头走到另一边将书本在讲台桌上翻开,“好啦,现在开始难度最高的抽考。点到名的人待会儿就站起来回答。这一次的测验非常的困难,连老师都不一定全都会哦。”不顾教室中隐隐的哀嚎,老师的语气带着显然故意的谐谑。 麻瓜课程虽然不如异能知识但也学完了大学全科应该足以应付。脩大师一边想着两个时空虽然有差异但应该不会太夸张,一边毫无警惕地翻开了课本。 “那就是人人闻风丧胆的‘九九乘法表’啊!” “啊!——” 伴随着老师煞有其事的拍讲台宣布和全班的哀声载道,脩大师看着确确实实写着高中数学的课本,精巧的脑子也终于卡了一下。多次翻动,再三确认自己一向强悍的精神意志的的确确没有中了幻术还不自知后,脩极其缓慢地抬手揉了揉抑制不住抽动的额角。 汪大东,王亚瑟,丁小雨,你们死定了! 虽然读取过刘备的记忆,但刘备从学龄前就开始流浪连生活都困难更别说上学。能识字都是父母未亡前的教导和自己后来的自学,一般的高中生在学什么根本没这记忆好吗? 内心半崩坏地听着那些无语的“二一得八”“五二十四”的问答,捕捉到“刘备”的名字站起,在同学和老师惊出天外的神情下正确答完了题目。 至于为了伪装刘备的身份故意答错什么这历史已经够黑了没必要加墨汁! 在极度无奈中熬过了一上午的课,脩起身离开教室。他现在非常需要吹风冷静一下并将刚刚国文课装进脑子的崩溃内容分类归好省得串到铁时空去! 只是,脩大概是忘了现在的两个小弟,独自默不作声地离开,两人理所当然地跟上并打开话匣。 “想不到大哥,这么聪明啊!” 身边传出声音让脩条件反射地警惕起来,然后才回过神来现在的情况稍稍放松,不知道说什么没做回答。 “大哥,你要去吃午餐啊。没问题!我和二哥正在慢慢减少对食物的需求。”大概是不想尴尬吧,张飞再度挑起话头。 脑中绕了几个弯也没找到自己去吃饭和他们减少食物需求的联系,就算有也是没必要的,但再次沉默也不好。脩只好开口问道:“为什么?” 见脩接话,关羽立即解释道:“真正的高手练到最后是可以完全不吃东西的。我们叫‘辟(pi)穀’。” 是“辟(bi)谷”吧?银时空发明这些话的人难道不觉得拗口吗?脩维持着淡然将这一词也归类归类好,问:“那有谁练成吗?” “传说中,只有黄巾高校的创办人——张角。听说他只靠呼吸就可以维持生命力。”说到这个人,关羽和张飞都是一脸的向往。 脩不由皱了皱眉:黄巾高校的行为从刘备的记忆中有所了解,这样的学校的创办人,不需要食物便能存活,莫不是成魔了?状似随意道:“那他算是第一高手了?” “可以这么说!”谈论着这样的人张飞和关羽似乎都挺高兴,张飞兴致勃勃地说着,“和他对战的人啊,非死即残。关于张角的事一直都非常神秘。” 脩不明显地轻轻点头,心里却是盘算着有机会探上一探。毕竟如果是魔化人就算实力到魔王的等级也需要进食,而如果是脱离了魔化的范围真正成魔那即使只是孤魂阶级也无需进食。只是让魔化人真正成魔非常困难,像金时空的黑龙盘算了二十多年也未能如愿。如果银时空有这样的迹象存在脩半敛的眸一暗:绝不能留! “哎!大哥,你注意看二哥的脸喔!只要是美女接近啊,他的脸就会变红。越漂亮的女生脸就越红喔!很好玩耶。” 张飞戏谑的话让脩的思绪收回,看看关羽通红的脸再瞄一眼正在走远的貂蝉,了然,见识过一次也没什么奇怪。 关羽回过头来恼羞成怒,吼道:“三弟!哪里好玩了啊!” “真的很好玩嘛。”张飞自觉无辜,想起什么来又凑到脩耳边说道,“还有他生气的时候脸也会变红,越气啊,脸就越红。” “喂!”眼见张飞还在传播,关羽死死瞪着张飞。 “现在是九一分,人走远了,小心待会儿反过来他揍你。”脩事不关己地说风凉话。看看时间正午,没什么胃口还是去买个面包算吃过好了。想着往学生餐厅走去,至于后面多了一个人和关羽张飞说什么,反正不会是什么重要的事,不想管。 去餐厅买了面包和一杯咖啡,走出餐厅的时候遇上了处理完蒋干的关羽和张飞。 “大哥你也吃得太少了吧?就这些还不够我一口吃的,饭要吃饱才行啊。”张飞咋呼着就伸手去拽脩回餐厅再买点什么。 “不必。”脚下一转闪过张飞的手继续往天台走,脩不喜欢陌生人干涉自己的行动,就算现在是自己名义上的三弟对脩而言也不过是认识一天的陌生人。 被甩在后面的张飞和关羽相视一眼,张飞摸摸后脑,无计可施只能乖乖地跟着。 午休时间应该是清净安闲,可是继刺耳的警报声后却是让人心烦的叫骂声。脩靠在天台边沿慢慢喝着咖啡,风传来的景象让他直想皱眉。 一个战力指数3000都不到连低阶异能行者都够不上的人这么长时间的挑衅,学校的纠察队应该是防卫力量但队长却是个战力指数有和没有都没差的人,这全校盟盟主直属学校真是有趣得可笑。 看着来招揽却将不耐烦的心思摆在了脸上没什么心机的校长还有在一旁劝着周旋的学生会会长。曹操,三国的霸主之一。 并未阻止关羽在一番对话后出战,横插了一脚的赵云,在有外敌的情况下却意气相争,虽然是诚信却也可叹这“组织”的失败。只是银时空的“校园自治法”,真是选择了最不该选择的所在。 脩心中对他们这样的状况打了下下,嘴上却不做评价。铁时空不为人知的“守护”,银时空全民习武的“争”,二者之间本来就差异颇大。 赵云横插一脚,关羽也同样以一脚解决。一记空踢让“英雄惜英雄”,本就是相似的人终究没有阵前相残。 关羽对华雄的结果不言而喻,顺势答应借“酬功”之名去往他家的曹操的邀请来到曹家大院。 “能当关羽的大哥,想必是一个够有来头的超级英雄。”主人亲自奉茶,口中却这样说道。 试探吗?脩可不信曹操会没有听过刘备在外的风评,今天才刚刚入学中午便向校长推荐了关羽,霸主之一的情报网不可小觑啊。 “结为兄弟一是有缘再来也是二弟三弟不嫌弃。曹会长年纪轻轻便如此得校长倚重,那才是真有本事。”坐在沙发一边不急不缓地说道,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沉浸在军中,但能坐稳统领的位置脩当然也不惧这些语言花样。 “刘兄客气了。三位都是当今世上的英雄豪杰。”曹操一笑置之,转头看向关羽继续说道,“尤其是关羽。想不到你一脚就让赵云给退让了。” “唉,说起来有些惭愧。”关羽叹了口气,“我踢出那一脚,心中却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我的直觉告诉我要停下来,要不然会有可怕的事发生。” “拜托!我们可是打遍天下无敌手耶!”张飞倒是嗤之以鼻,毫不在意。 关羽倒是收心,语重心长道:“天下是很大的。”面有回忆之色,看来今天和赵云交锋让“武圣”更近了一步。 “天下大矣,若失了本心更是寸步难移。三弟,你若真想‘打遍天下无敌手’便收起这份骄傲。骄兵,必败。”关羽心稳,张飞却依然浮躁,看着他仍有不屑的样子,脩开口说道。 “是,大哥。”张飞低低头,好歹是听了进去。关羽也赞同地点头,对这个聪明的大哥更多了几分钦佩。 曹操看在眼中心思也活络起来:刘备这个人深藏不露,身边又有关羽和张飞这两员虎将,我看以后要称霸天下绝不可以小看他。倒不如曹操眼珠一转,突然热情地问道:“啊!对了,不知道三位找到住的地方没有?” “哎!难道你要免费提供吃住含水电给我们吗?”不等自家大哥二哥接话,张飞抬起一只手兴致勃勃地问道。 “没错。”曹操笑着肯定,“三位现在跨区就读非常的远。住在我家比较方便,离学校也比较近可以晚点起床上课啊。” 张飞早已欢呼,关羽也有些动摇,依照记忆如果真刘备在这里也肯定意动。即使曹操是看出三人的价值,抱着打好关系加深交情的心思。脩也就没说什么,反正习惯了沉默,总会有人开口。 果然,关羽问一句理由,曹操一句义正言辞却锋芒毕露的“称霸天下”,瞬间拉近距离的三人勾肩搭背,脩在背后苦笑无语。 果然,格格不入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三十九章:【八门金锁】 顺理成章地在曹家住下,好处是省了花费,坏处对自己而言又算什么呢?同样是异地他乡,同样是孤身一人,自己在这个时空没有任何未来可言,不过一介过客。做好本分,以后如何那是真正的刘备该烦恼的,与“脩”无关不是吗? 次日一早,四个人走在上学路上,三个人一夜好眠却有人一夜未眠。 称霸天下,从来就不简单。 “越困难的梦想,完成的时候越过瘾啊!” “我赞成!” 张飞举手赞同关羽的想法,曹操也点点头。 过瘾便是无需压抑自己的欲望,不再受拘束自然舒服。但是随心所欲的前提是无愧于心,听起来理所当然其实却有些矛盾。 “越过瘾的事,越没有一件是好事。”人是有劣根性的,一直放纵下去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所以才需要不可违反的秩序。否则世界早就疯狂,混乱,然后毁灭,自取的。 脩的话就像一盆冷水泼了下去,三人驻步,往前了一步的脩侧身看向三人,依旧风轻云淡:“怎么?” 关羽和张飞错愕,曹操却是一笑,看着脩说道:“我赞成。”神情中并不乏“将遇良才”的认同和期待。 脩回视。若是真的,倒确有君王之资。 “哎——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焦急的叫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凝滞,两个人影从远跑到近处。其中他们班的班长蒋干对曹操一敬礼,说:“报告会长!河东高校的校长董卓派人来封锁我们学校的校门害我们不能进去上课耶!” 一言让四个人都感觉不妙,曹操问道:“他用什么封的啊?” “用门啊!” 门刘备记忆中最接近的门脩想到了却并不确定,毕竟对这里还是不熟悉。 “糟了,该不会是!我们赶快走!”曹操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大喊一声,一行人立刻向东汉书院跑去。 来回移动的八扇门,扬起的旗帘上书写的“休”c“生”c“傷”c“杜”c“景”c“死”c“驚”c“開”八个大字彰显了其名。 “这是‘八门金锁阵’!” 果然是“八门金锁阵”。从这四面八方笼罩整个学校的磁场反应来看应该是真的。银时空的传闻是大魔法家左慈布阵五十年无人能破,我虽然知道破阵法但一来不知两个时空的差异二来不能干涉,还是装聋作哑为好。只是没管旁边的杂乱,脩看着赵云冲入“八门金锁阵”微微皱眉。《三国演义》中是徐庶出计令赵云破了此阵,现在有将无计恐怕徒劳无功。不过银时空和三国差异不小。原本这八门金锁阵应是魏国曹仁所设,现在魏国未建这“八门金锁阵”还拦在了曹操面前,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校长,刘备c关羽c张飞,三人联手破阵!”此时赵云二度破阵无果,张飞来到校长——王允面前一抱拳主动请缨。 来不及阻止也没有“正当理由”阻止,脩也只好叹一口气跟着两人进去。却没想到在关羽和张飞出去后,脩刚要跟着耳边却听到了一个声音。 “,来到我面前,到我面前来” 停下了出去的脚步,脩疑惑地看向四周。没有人只有白茫茫的一片,但这声音似乎对自己有着莫名的吸引力,吸引着自己探寻下去。 “谁?”并未出声只在脑海中问道。 “不需要问,想要知道答案就自己来探寻,过来吧。” 脩皱了皱眉,心中疑惑不解。这声音为什么在关羽和张飞出去后才响起?为什么要单单对自己这个异时空的人发出邀请?或者说正因如此才出现? 不管是什么原因,如他所说,既然问无用,想知道答案就只能自己探索下去。 脩闭上眼,所幸八门的磁场缓冲了银时空和自己这个异时空人之间的排斥,在这里使用异能限制和顾忌都能减轻许多。 扩散出去的风接回能量的反应,整个“八门金锁阵”在脑海中总算清晰起来。脩循着那声音能源的方向挑选没有关主的道路走着。 比起历史上千变万化的军阵,银时空的“八门金锁阵”更像一个以一个各有八个通道的节点为一单位,然后八个通道又各自和其他拥有八个通道的节点连接的空间交叠的大迷宫。有些节点无事安然,有些节点机关重重,有些节点有关主出题守卫。银时空创造这阵的左慈大师既是传奇的大魔法师,那对他来说这恐怕就是一个类似于玩具箱游乐城的地方。只是被用在恶事上,真是让人不敢恭维。 再度走入一门,轻松破解了其中的箭阵机关,脩也说不清为什么,对这“八门金锁阵”竟隐隐有些熟悉感,觉得似曾相识。 “想起,,起来了,吗?”比起之前这一次的声音更加模糊。 第一次开口没有听清的前缀,第二次倒是清晰,这第三次却是几乎没听清。 是有什么被限制了吗?并不是能量的问题,而是提到了什么才被什么所摒蔽。脩心中的疑惑更甚,左手臂却突如其来一阵刺痛。脩卷起衣袖才发现自己左手臂上的“束”的图腾竟如同焚烧一般发着赤红的光,剧烈地闪动似乎在对抗什么? “唔。”手臂上的“束”显现却不同以往带给自己灼身之痛,反而觉得头疼似乎有什么钻入自己脑中又好像是从什么地方钻出。脩单手扶着额头只觉得好像有一根钉在脑中横冲直撞,不知为何的画面和声音搅得自己头晕耳鸣。 热情的少年,冷漠的人,莽莽撞撞,偶尔的温柔,无奈。 “为什么?为什么!” “不!不要走!不要离开!” “留下!我要你留下!” “不可以!你扶持了我,一手帮了我那么多,你占据了我一半的生命怎么可以说走就走!” “你根本无心无情!好!好!就算是束缚我也要你留下!留在我身边!” 同一个声音绝望的嘶吼。 你已经独当一面了。当初我选择了你你也出色的成长了。这个时空会有百年甚至更长的宁静,你的梦想已经完成了。 我不属于这里,我不属于任何,我没有留下的资格也没有留下的理由。 我要走了。留下是我的决定,离开亦是我的决定。从很久很久以前到现在,没有选择。 冷清的声音却是内心的自语,他没有说出口,只是一旦决定便不会改变。 啊。脩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身体砸向地面已经无力支持。不由自主地蜷缩起身体,闭上双眼,刚刚在一瞬间,在那冷清声音坚定不会改变的一瞬间剧痛席卷了身躯!就好像有无数的铁钉钉入每一个关节,每一根骨头,连着的铁丝一层一层绑缚四肢缠绕身躯就连指头也不放过。勒进了血肉,勒入了骨髓,浑身剧痛,可是心依然没有丝毫感觉,不痛不痒,甚至反而释然了。 哗——比起破碎更像是流水倾泻的声音,但脩却肯定那是破碎了,那是那个冷清声音的灵魂破碎的声音。三魂七魄散尽,万般无奈尽释,或许这正是这般声音的原因。碎了,有可能再拼起来,但是覆水却难收,即使收回也掺杂了太多的其他。 脩在地上躺了好久,一动不动让人怀疑他是否还活着?良久,才动了动唇齿,向引自己到这来的声音问道:“为什么?” “因为需要。因为必要。回归吧。你不属于这里。” “回哪里?回得去吗?”用手撑着地面坐起身,脩睁开眼睛。那并不是如声音的主人所想无神的双目,而是汇聚着光芒,凝聚着坚定无可动摇的力量。 “呵。”颇为不屑地嗤笑一声,脩昂首说道,“覆水难收。我不知道你在呼唤的到底是什么人,但三魂七魄尽散的人会需要回什么地方?他离去了,也自由了,回不来了。” “会回来的,因为这是必须的。” “那也与我无关。银时空的大魔法家左慈,十二时空预言者的分身之一。”脩往地上一躺再度闭上了眼,刚刚身体的疼痛加上精神的冲击着实有些吃消不住,闭目养神睡不着也能多少恢复一下精神。 “呵呵,与你有关。铁时空,呼延觉罗脩,与你有关。有太多的事都在等待着你。快些想起来吧。你真正的职责。”左慈的声音忽远忽近,但切切实实地回荡在耳边。 真正的,职责脩半抬了抬眼睑,复又闭上。既然要告诉自己那与自己无关的可能性很小。那个人,那两个声音的身份倒是不难猜测,只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千年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越积越多的疑问让脩的头脑再度有些发疼,精神的消耗过大,脩只好先凝神静气不再思考下去。 “八门金锁阵”中不知时光的流逝,脩只在感觉到整个阵法震动之时迅速起身警戒。但在空间波动之后,出现在眼前的却是东汉书院的大门口,耳边响彻的是东汉师生们的欢呼。 “大哥!大哥!”关羽和张飞热切地问候是否平安,脩微微摇头并不说话,心脏却恍惚有些闷痛。是因为精神还没有恢复的错觉吗?他们对自己而言是陌生人,自己对他们而言,就算是刘备也不过是他们认识没有几天的人。但是他们的担心是真的,焦急是真的,关心也是真的,不掺杂丝毫的其他。 看着关羽和张飞对其他三人道谢,一开始关系并不好的赵云也不是放下成见那么简单。情义相挺,他们五人,浑然天成的兄弟。 只是一句话,一个举动,意气相投便真诚相待甚至生死与共。真是太单纯了,也太有感染力了。 大概吧。看着围成一圈抱拳相视的五个人,有那么一瞬间脩忘却了所有的立场,真心微笑。 然而欢乐的时间没有多久,在晚上的庆功宴上,关羽在“八门金锁阵”中为救赵云中箭的左手突然动弹不得。知情的五虎这才想起那句的“水无毒,箭有毒”,现在毒素发作自然不敢耽搁,连忙带着关羽奔赴各大医院。 但是,去了数家医院,得到的答案却是异口同声的唯有截肢,甚至连咒师巫医也是同一个答案,其中还有一个医师居然说等手臂烂掉自然脱落就好,结果自然是被其他四虎一顿海扁。 最后还是曹家的情报显示,在天荡山上有一位名医,虽然性格古怪但是医术极高,只要肯医就一定能治好关羽的手。于是五虎加上脩六个人一起赶往天荡山。 但是在前往天荡山的船上,关羽的毒伤却彻底发作,左手控制不住地对同行人等行骚扰之事。作为“国家武学资料馆”创办人孙子的马超当即判断出,关羽中的乃是臭名昭彰的“七日贱骨头”。中箭之后马上变成“贱骨头”,会让人在七日之内做尽贱事,根本控制不住中箭的肢体。七日后即毒发身亡,徒留下一世臭名。 距离关羽中箭已经三天,能凭自身功力压制到今天已经是超乎常人,却也只剩下四天的时间,要挽回的不仅是关羽的左手更是生命。 然而,在上了码头后,关羽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左手对一位已经结婚六十年的阿嬷非礼。虽然有赵云出面用“美男计”劝走了阿嬷不再计较,可是离天荡山还有好一段路,总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脩看着四虎准备一人轮一个看着关羽,气氛也变得凝滞了许多,默默叹了口气,走到关羽身后扣住他的肩膀,两指并拢稍聚异能点下。 “欸?我的手”关羽讶异地看着自己虽然没什么力气却没有不受控制的左手,脸上满是惊喜。 “吼!大哥,有办法你怎么不早说呢?这样我们也不用费这么大事跑到这什么鬼山来啦!害我们这么担心。”张飞一见立马咋呼了。只是你是不是早忘了你现在这大哥不是原本那个啊! “我只能抑制毒素,治不了。”轻描淡写地扫了回去,脩放下手离开关羽身边,“快走吧。” “哦。”张飞摸摸后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新来的其他三虎互相看了看,耸耸肩。一行人继续踏上前往天荡山的道路。 总是若有若无和他们保持距离的脩的心思和意志,他们并没有发觉。 如果真的有一天,就算你们死在我面前,我也是不会管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四十章:【亲疏】 坐上张飞叫来的专车一趟直通天荡山,虽然司机听说了他们要找名医后毛遂自荐,但看他那怎么也不靠谱的样子脩也没有把他和那个尝百草的李时珍混淆,几句后听了他是修理时钟的更是无语。 还算平静地来到了天荡山门外,看着那“病患非请勿入,切勿唉爸叫母,重症等不及者,不要死在此处”的木牌真是得叫人喊一句不通情理。随后便是自称名医首席徒弟的守路“刁难”。 轻松答完的脩想的只有:银时空常识匮乏的程度真的不一般。 好不容易或者说很容易上了山,赵云不知从哪整了一根羊大骨回来总算遵守了名医“医头带头,医脚带脚”的规矩。但就在名医准备帮关羽治疗的时候听到了马超的名字,顿时发疯一般喊着“不医”将所有人赶了出去。 真是一波三折。脩心里有些烦躁。“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原谅自己和原谅他人。别说自己,在场除了马超和名医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去解这个心结,只有等待。如果实在解不了这个心结脩的视线移向某处。既然是首席徒弟,多少比其他地方一口说没救的医生有把握。 在名医那碰了壁,同样因为自己师傅突然大发雷霆摸不着头脑团团转的首席徒弟突然觉得脊背发寒,一层层鸡皮疙瘩涌了上来。 结果第二天一大早,名医留下一张字条消失无踪。纸条上说她原谅了马超,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这下也没办法了,只好寄望于名医的这个首席徒弟。不过在听到他的名字是华佗之后,脩也放下了心。 华佗为关羽刮骨疗伤,“帐上帐下见着皆掩面失色,公饮酒食肉,谈笑弈棋,全无痛苦之色”。实在是太有名了! 十天后,关羽的手伤终于痊愈,众人为了答谢也答应了帮华佗做人体实验,为他提供了不少的资料。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脩还是偷偷用了幻术掩盖了真实。银时空人善武却对内息甚少了解,不需多少异能便达到了最好的效果。 当所有人都在实验室内的时候,脩确认幻术没问题便离开众人到山路走走。在银时空这些天,没有工作没有关注的中心需要他用心,脩倒是有点无所适从。想起在黑暗中的困惑,如果没有了责任自己该何去何从?脩看着自己的手缓缓紧握。“八门金锁阵”里的经历,倘若自己来到银时空也是预言者的注定,那在这里,会找到答案吗? 天荡山一行来回花费了半个月,终于回到东汉,小乔和貂蝉为了庆祝关羽痊愈一行人约了晚上到一家餐厅聚餐。 在门口看着其他人抓着关羽和貂蝉两人一阵调侃,没什么情绪波动的脩在踏入餐厅听清乐声的瞬间勾了勾嘴角。实在是太熟悉。从自己十二岁到现在将近七年,别说是音乐,只要是东城卫惯用的乐器的声音他都能瞬间分辨。另外还有 脩看看舞台上的人,脑海中传音:“你们怎么会在这?” “盟主要我们来支援你。” 想起上次和灸舞的通话,这段时间发生的一些端倪有东城卫在也能深查下去,脩微微颔首,传音:“后门见。” “好。” 东城卫三人在舞台上一曲结束,脩也借口上厕所离开了座位,四个人在餐厅后门外的一个隐蔽角落碰了面。 “盟主有什么指示?” “盟主并没有什么具体指示,只说让我们来支援,顺便让你多注意自己。”戒c冥c镫三人还穿着刚才在舞台上的衣服,冥手中转着鼓棒说道。 “我知道。”脩点点头,分寸他自会把握,“正好。有三件事你们帮我调查一下。一是黄巾高校的校长张角。有传说他不需要进食就能维持生命,如果这是真的这件事非同小可。二是河东高校。我怀疑他们可能与魔界有关。银时空的魔气虽然还不明显但却混杂,在这个乱世选定一个势力深入发展是不错的选择。三,调查一下银时空是否还有异能家族的后人留存。就算银时空白道势力脆弱也不至于全无。” “好。”戒c冥c镫三人点点头,“我们会尽快调查清楚。” “脩,你自己多小心。”戒拍拍脩的肩膀,眼带担忧地看着他。自己弟弟什么脾气戒清楚。论身手论心智就算是在异时空他也不会多么担心,真正要担心的却是感情方面。身在于此却不能融入,十几年都是这么过来却不代表就能放弃。就像明明一次又一次失望他还是在期待,期待着父亲的关爱。自己这个弟弟看似冷情,实际却是一旦在乎就不会放开,所以才不敢靠近。 知道戒在想些什么,脩拍拍戒的手背是安抚也顺便示意他放下,想起什么,说:“比起我,现在要小心的是你们。” ???戒冥镫三人偏偏头,脑袋上全是问号。 “首席战斗团被人从铁时空跟到银时空,传出去铁克禁卫军的军威可是荡然无存了。”想到那人,脩微扬着嘴角向三人背后唤道,“殇,还想躲多久?” “你还是一如既往,感觉敏锐。”亘古不变的一身黑衣的殇走到脩的身旁,耸耸肩说道,“我也不是故意跟踪。只是我不知道时空之门和穿越的方法,那就只好跟着人依样画葫芦。” “脩,她是”戒看着殇略有纠结。从来没见过脩会跟哪个女生开玩笑,就是连这样轻松的微笑也是少之又少,难道 脩想了想,发现自家哥哥的纠结,故意冷声就说了三个字:“你弟媳。” 咔!咔咔!很好,完美一尊石像附带两座。戒这个亲哥哥都没见过脩和哪个女生亲近,冥和镫更是没见过自家的冰山团长靠近哪个女生了。虽然现在靠近的这个似乎也没多暖。 “你怎么突然想到来银时空?”暂时忽略三尊石像,脩对殇问道。不得不承认在感觉到三个熟悉的气息后面那冰凉气息时涌起的喜悦。也说不清来银时空半个多月到今天才感觉到的安定,到底是来源东城卫较多,还是她? 殇笑了笑,没有反驳脩的“介绍”只是牵住了他的手,说:“可不是突然。” 相视而笑,牵紧了对方的手。都是一样的,即使说不清楚也牵挂着。我,想你了。 看着两人这安安静静的样子却分外让人安心,东城卫三人解除石化后也是相视一笑。说实话他们还真想象不出来脩和其他青少男女一般腻腻歪歪谈恋爱的样子,现在这情形反而更让他们觉得这两个人能够好好地走下去。 “关羽!救我!” 突然的求救声让角落的五个人迅速隐蔽,但看清那被两个人架走的少女,一齐看向脩。 脩竖起一只手指挡在唇前,摇了摇头,传音:“你们先闪,再联络。” 戒c冥c镫三人点头,闪身离开。 脩看向身边的殇,女孩笑笑,偏着头问:“东城卫的团长大人准备怎么处理我这个偷渡者呢?” “我若说要你回去,你会回去吗?”脩伸手刮了刮殇的鼻梁,说,“留下吧。顺便帮我个忙。” “您确定是顺便?”瞥了眼貂蝉被绑离的方向,殇故作戏谑地说道。 “你要是不乐意就算了。”无厘头的联想简直让脩哭笑不得。 “我去。”殇吐吐舌头,这段时间似乎越来越调皮了,正经问道,“不过要怎么做?” “记下所在和大致情况就好。等我的通知你再到曹家找我。”脩想了想,问,“你在银时空应该找到住的地方了吧?” “嗯。跟你哥哥他们偷学了不少。穿越时空的方法c召唤和隐藏时空之门的方法c时空交易所的所在和交易方式等等。”殇扳着指头跟脩算着。 脩无语,要不是知道殇的实力他绝对让东城卫立刻回铁时空进行三次以上第五号试炼。可既然是殇,她的“冰转术”在传讯方面虽然比不上自己的“风讯术”,但那小小的冰镜也已经是够难察觉了。 “大哥!大哥!”突然,几个焦急的声音传入两人的耳中,大概是从貂蝉失踪的冲击回过神来发现“刘备”也不见了出来寻找。 “我先回去。毕竟是在异时空,你多小心。”听声音越来越近,脩摸摸殇的头再一次嘱咐。 “放心。”殇点点头,当即闪身消失,通过残存的气息跟上那绑架的两人。而脩也用最简单的“出来透透气”瞒过了五虎等人,再度了解情况后和他们一起漫无方向地寻找起来。 一天后,接到想救貂蝉就要用王允校长的辞职,东汉书院的解散,还有全校盟盟主退位由黄巾高校接收作为交换,否则就等着三天后等着帮貂蝉风光大葬的通知。简直就只能说是“狮子大开口”。 曹操等人劝住了一心用生命保护貂蝉一切在所不惜的王允,并保证一定在三天内救回貂蝉。 再次回到餐厅寻找线索的关羽和赵云捉住了戏法师,发现竟然是前些天来到东汉书院挑衅的河东高校的李儒!虽然他说自己已经离开河东转投黄巾,但是真是假又有谁知? 重重威胁后从李儒口中得知貂蝉被他们绑到了定军山农改场,但是用尽一切办法都查不到定军山这个地方,而李儒又在众人疏忽下逃之夭夭,线索再次断绝。 心急如焚的关羽屡屡失态,不吃c不喝c不眠c不休,但还是毫无办法。 费尽脑细胞总算劝得关羽去洗漱睡觉,只剩下脩和张飞两人的客厅里,张飞看着倚在窗边照旧一言不发的脩。在一群焦急的人当中他还是那么平静而淡然。 “大哥,老实说,你知不知道定军山在哪里?”张飞有些忐忑却还是问道。 “不知道。”看了看张飞,脩说完继续把玩着手中的一个匹克,仍然是事不关己的样子。 “但你可以去查啊。”张飞有些激动地上前一步。虽然并不清楚,或许还是受到脩那种镇定的影响,张飞就是觉得这个大哥本事不小,这是和面对真刘备时完全不同的信服。 “我不能干涉你们的事。破坏秩序的后果谁也承担不起。”脩再度抬了抬眼,却只是维持说话看人这最基本的礼貌。 这个时候,张飞才幡然醒悟当初在定军山码头他感觉到的不自然感是什么?是疏远,是刻意制造的隔阂。从始至终的冷淡,向来不和他们玩闹,几乎没有主动挑起过话题,只有他们问才会回答而且极尽简单。 “大哥!我知道你不想来,但是不管怎么阴差阳错,无论如何你已经是我们的大哥啦!”张飞猛地上前扳过脩的肩膀,对上他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有些受不住地低下头,却还是坚持说着,“从小我在家里面就是个独生子,一直多么希望有一个哥哥能够陪我一起玩。你一天是我的大哥,就永远是我的大哥。我一定会完完全全地支持你的!”说着,那份感情占了上风让张飞再度盯住脩的双眼,这一次没有再偏移,继续说道,“大哥,我不想勉强你,但我也不想看二哥这样啊!兄弟之间本来就应该互相帮忙的嘛!如果真的有什么后果,我也会和你一起承担的!” 双眼的对视没有丝毫偏离,脩一只手放进兜中,另一只手轻描淡写地拉开张飞的手:“刘备应该庆幸有你这样的兄弟,可我不是刘备。”说完,离开了客厅,对身后一声声“大哥”的呼喊充耳不闻。 不紧不慢地回到自己在曹家暂住的房间,关上房门后,脩才将放在兜中握拳的手移到面前缓缓张开。带着一丝血迹的匹克从掌中掉落,宛如铅锤拉扯着心脏,点点的鲜红在地面砸得触目惊心。 不是你能承担,也不是我能承担。毁灭的后果谁敢去尝试?况且,你们的“大哥”这两个字对我毫无意义。足以让张飞用怒火在两人之间划出无可恢复伤痕的话语,脩终究没有说出口。或许是不想打破那一份天真单纯,或许是这份感情,真的太烫太烫。 “殇,明天到曹家来吧。” “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四十一章:【端倪】 隔天上午,正当住在曹家的众人聚在一起讨论线索的时候,曹家的卫兵突然走进对曹操说道:“报告!门外有一人要见刘备。” 齐刷刷的视线锁定了脩,却只见他平静地起身走了出去,再回来的时候手中牵着一个黑发黑衣的女孩。 “刘兄,这位是”作为主人,曹操开口问道。 “殇。”脩简言意骇,殇上前将一张纸递给曹操,上面写的自然是定军山的所在和对方的基本部属。 曹操一看之下顿时大惊,问:“不知这张纸是从何而来?” 殇安静地站在脩身边,说:“那天我也在现场,跟踪了那个戏法师。但我不擅打斗,所以没出面。”以防曹操追问将为什么没救人也一并解释了。至于理由嘛,肉搏的确不是我擅长的,都是用“断霜”居多。 “多谢殇小姐!”虽然尚有疑惑但总算是有了进展,不说欣喜若狂的关羽众人的表情也轻松了许多。抱拳对殇表示感激,只有张飞虽然同样抱拳但激动地注视着的是脩。 一看就知道两人关系匪浅,如果不是因为脩,殇又怎么会出现?大哥还是在乎的!心里想着眼尖地看到脩和殇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张飞保持了一向的心直口快,说的是:“谢谢大嫂!” 呃顶着恢复过来就跳脱的兄弟们戏谑玩笑的目光,脩和殇都有些不自在却也没有辩驳什么。反正手是牵着一直没放开。 查到了定军山的所在,有曹操部属五虎实施自然没了“不善武功”的脩和殇什么事。在五虎出去救人的时间两人就在曹家的庭院里散散步聊聊天,反正绝对不能再插手了就是。 “第一次穿越时空,感觉怎么样?” 之前见面匆忙也没来得及问,现在当然要好好问一问以防有什么排斥。 “还好。大概是因为我是冷家人,所以并没有什么不适应,异能也没有被压制多少。”接受了传承后殇才明白冷家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忍不住庆幸觉醒的是自己而非哥哥,不然夜和夏美真的要成苦鸳鸯了。 “殇”脩轻唤殇却没了下文,似乎有些举棋不定。 “怎么了?”殇偏头看向脩,停下脚步侧身拦住,皱了皱眉,“脩,你有心事?” 脩抿了抿唇,看向殇。并不习惯将自己的心事告诉他人,但如果是眼前的人或许可以尝试。深呼吸一下,脩将“八门金锁阵”内的遭遇大致和殇说了一下。 一方面因为相同所以明白这样的坦诚多么难得而欣喜,一方面因为脩所说的事并未松开紧锁的眉,殇想了想,说:“所以你刚刚想问我的是冷家的传承里有没有千年前有关‘守护者’的记录?”看见脩点头,殇回忆了一下,闭上眼沉入自己的空间寻找端倪。突然,殇像是受到什么冲击踉跄两步,缓缓睁开眼却是无神,停停顿顿地呢喃道:“束缚c风c水声c无可挽回c孤独c注定c残酷c静寂的创生c无情的毁灭c狡猾的预言c沉默的目光c无归的shen唔!”殇突然紧咬牙关,站不住地向前倾倒将额抵在了脩的肩头。 “殇!”突如其来的变故令脩措手不及,只有紧抱着殇颤抖的身体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脑,连声道,“别说了,别再想下去,别让自己难受” “唔。”靠在脩的怀中只发出一点鼻音,殇只觉得有一股力量在阻止自己继续了解下去,但不想他会受伤!“审判”极轻的两字脱口而出,一瞬间失去所有力气让殇只能倚靠着脩勉强站立,轻轻地喘息着。 “殇”感觉殇的身体不再颤抖只是脱力,脩看看周围将她抱到花园边的长椅上坐下,看着殇惨白的脸色忍不住自责,“抱歉,明知道有限制还让你尝试。” 气息还不是很匀,但听到这话殇只想翻白眼虽说有气无力:“我乐意,我有自虐倾向行了吗?真是,有时间还不如想想刚才的词句。你脑子比我好我脑子现在浆糊,你自己想。”鼓鼓脸,殇向下一倒,缩着腿躺下将脩的腿当枕头枕着,闭上眼养神。 随手拨弄着殇鬓边的几缕发丝,脩无声地笑了笑。明白殇的好意,细思起刚才从殇口中说出的词汇和短句。 束缚,指的是“束”? 风,含义太多暂时放下。 水声,联系上次莫非是灵魂破碎的声音?但也不乏其他可能。 无可挽回c孤独c注定c残酷似乎不难理解却猜不出具体的事情。 静寂的创生c无情的毁灭c狡猾的预言c沉默的目光每一句应该都指着一种的存在。 无归的,审判审判这两个字为什么会受到那么大的限制?就连上次预言者在“八门金锁阵”中都无法说出,而殇也几乎尽了全力才轻轻说出。 预言,目光,和前面的两个重合,再来是创生和毁灭审判有做出决定的含义。当局者明,旁观者清。不属于才能做出最公正最理智的抉择。可最关键的是这与“守护者”到底有什么关系?束缚,“束”,难道可是怎么会?三魂七魄散尽便无可挽回,不可能有后面千年的传承,而且传承里也没有丝毫线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抬手想揉揉太阳穴却碰触到另一个人的温度,脩睁开思考中无意识闭上的眼就对上了另一双乌溜溜的眼睛。 殇笑容嫣然,手指在脩的太阳穴轻轻缓缓地揉了揉,轻软了声音说道:“别着急。” “嗯。” 点点头发出一个鼻音,放下的手十指交扣在了一起,急躁的心平复下来。 别着急,时间还很充足,一定会有答案的。就算过去发生过什么也是过去,而现在不再是一个人。 温温凉凉的风扫去了炎热,午后的阳光落在身上,其实真的很舒服。 当脩和殇沉浸在安宁温暖中之际,攻上定军山营救貂蝉的五虎却中了定军山空气中四溢的“麻瓜麻瓜你傻瓜我聪明”的毒一度危急,所幸黄忠天生心肺功能极强,心跳和呼吸较慢并未吸入多少毒气才带着其他四虎一起冲破最后一重包围打上了山顶。 然而,在山顶小屋却遍寻不到貂蝉的身影,而四虎的毒素也再无法抑制地发作让四人接二连三倒下。 盯着地上怎么也叫不醒的四只,搬不动的黄忠只好到有讯号的地方叫了“曹家招牌快递”,在人到来后也支撑不住地晕了。 所幸,有华佗特调的“噩馍之沐”在,脩和曹操喂了五虎喝下后五人便苏醒过来。而回避的殇也在他们出来的时候给余毒未清而且在水里泡了好一段时间的五虎准备好了棉被和热饮。 五只老虎这下是彻底变了病猫,抱着棉被都忍不住瑟瑟发抖,但有着强烈动力的关羽没一会儿就摔开棉被站了起来准备再去救貂蝉。不过在众人的劝阻和线索断绝的情况下,未果。顺带一提,气愤之余还毁了一张曹家家传五代的天山千年奇木所做,据说是曹操父亲最喜欢的一张桌子。看着曹操心痛还强说“毁了它能让你开心一点就值得了”的样子,正直的关羽直言心情:更糟。 带着失落的心情,达到期限的第二天一行人来到校长室,却发现貂蝉已经回来,而且救她的居然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吕布! 面对吕布的出现,曹操暗自思虑,四虎不平他抢走了貂蝉贴身带刀护卫的肥缺还破坏了貂蝉和关羽的约定,而脩却是确信地提起了警惕。 不说银时空和三国某些诡异的相似,只说现在看到的吕布此人,虽然隐藏极深但又怎么逃得过脩那风系原能和堪称恐怖的精神力探查。那是魔气,虽然不多却非常纯粹,就像是在他体内种下了一颗种子,只是尚未发芽。 看来要让东城卫他们加快对河东的调查,虽然三国在银时空不可偏信却也并非没有考虑的价值。脩心中考虑着。 在上课铃将响之际,相对无言的一群人也散开,各自回到教室。 “好!很高兴各位同学!我们今天有两件喜事!第一是貂蝉同学平安归来让我们热烈掌声欢迎她好不好?!”老师站在讲台上兴高采烈地说着。 貂蝉等老师话说完后,在一片掌声欢呼中站身笑着转身对所有人接连点头再坐下。 “好!第二件事就是”老师故作神秘地停顿一下,伸出一只手摊向门口,大声说道,“我们班又来了一位插班生,让我们欢迎她!” 随着老师话落走进教室的人却微蹙着眉,乌黑色长发彰显她为女的性别,穿的却不是和其他女生一样的校服套装而只是自己的衣服外套了一件男生的校服外套。 看清人,五虎坐在位子上一怔后齐声道:“大嫂!”超出分贝的音量让老师连忙扶住讲台桌,也让除了脩以外的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殇一瞬间皱得更紧的眉头。 说实话,真不喜欢这样的场合。殇不等老师说什么,拿起讲台上一支粉笔转身在黑板上写了个“殇”字,接着打量教室就往早先空出的一个位置走去。 “哎!大嫂你坐大哥旁边嘛!”不等殇再走几步,张小弟即刻跳出无声赶走了脩座位旁边的一个男生让殇坐下。 殇也不推脱,她只是怕麻烦,当然不会反对和脩多靠近。 只是在位置落座,开始上课后,脩和殇两人却是一心两用地用传音入密聊了起来。 “很不适应?”早就注意到殇的烦躁,脩想想“狱”的情况,不难猜测殇从小到大就没有上过正经的学校。 “嗯。不适应。不过我今天总算知道了,你要我来东汉书院上课的原因。”前面还冷着,后面就阴腔怪调起来。殇想想昨天脩说的,体验生活和他假扮刘备有时候不容易分身让自己也用学生的身份到东汉书院上课方便帮忙的理由。不否认两者应该都占了一部分原因,但是真正的理由在看了课本联系某人这有些心虚和尴尬的情绪后,殇表示这绝对是脩知道瞒不住所以拉人陪葬有脸一起丢的对策! “铁时空铁克禁卫军首席战斗团东城卫团长兼总统领,铁时空麻瓜界当红摇滚乐团团长兼吉他手,无论哪个身份传出在银时空学国小一年级课文都比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要有话题可八卦吧!”就算自己没上过学也分得出来高中生和小学生课本的差异好吗?!殇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被“英雄救美”的故事吸引过去狠狠瞪了脩一眼,她好歹也十七岁了也不想上这种学龄前都可能教的课好不好! 同样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被吸引冲殇安抚加赔罪般笑笑,脩传音道:“算我不对好吧。只是现在真的有问题了。” “那个吕布?”虽然对三国没有多熟但也看过一些,殇对今天总在耳边绕的这个名字的主人并不觉得他单纯。 “我从他身上感觉到了魔的气息。不明显,但像是日积月累下来,看来银时空的魔化程度比我预想的还要严重。”提到魔的问题脩的语气非同一般的严肃,只是对银时空终究还是陌生,没办法像在铁时空那样顺藤摸瓜推测得八九不离十。 只是若根据三国,吕布是董卓的义子,而绑架貂蝉的人却是李儒,那是董卓的女婿,实在不像巧合。况且前不久才大张旗鼓地带着河东纠察队和传说的“八门金锁阵”到东汉挑衅,短短几天后就跳槽到黄巾,这情形怎么看怎么假。 “对时空和魔的问题,我可没有你的敏感和精通。”转着拿在手中的一支笔,殇只是述说事实。她从小在“狱”长大,那本来就是一个人魔皆有黑暗无处不在的地方。什么时空什么秩序,胜者存活罢了。 “我只是想让你帮我盯一下。从吕布身上我还感觉到了一点相似的气息,银时空不仅仅是魔的问题。”脩眸色微敛,笼在阴影之中,“三国时期本就是个乱世,一个不小心就要破灭。” “我知道了。”殇答应下来,偏头注视着脩的侧脸,想叹气,“脩” “怎么?”注意到殇的视线也因为没了下文,脩转过头接收到的是殇的担忧和关切,脑海中的声音在视线交织后响起。 “别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正如你所说三国是个乱世,所以就算银时空毁灭也不是你的责任,别因为自己本不该在这里现在却在这里就觉得是自己破坏了秩序才导致的毁灭!像个白痴一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四十二章:【涟漪】 “或许因为我是女生所以无法把大局看得多重。对我而言重要的在乎的只有两个人。只要存在一处安宁,银时空,甚至是铁时空毁灭也无所谓,比不过我哥,比不过你。”殇微微颔首,飘忽的视线背后是坚定。飘忽是因为知道脩将责任看得多重,坚定却是不改变自己的想法。大局重不过家人,对殇而言绝不会变。 “殇”脩也收回了视线,低头似乎在看课本眼神却是空洞,“守护时空是我的责任,维持时空秩序也是我的责任,我没有选择。” “那在你为时空牺牲之前记得喊停。”语气非常平静只是说道,殇没想过能改变脩的想法,只是做自己想做的事。结束我们的关系,我无需为你而活,让我肆无忌惮。 脩和殇都不会动摇自己的信念,但此时没有看向对方的他们都忽略了对方将手贴在心口的举动。 为什么要争执这件事? 打从一开始我们之间的交往就只是一个约定甚至可以说是一个交易。只是因为喜欢在身边的感觉所以用“我在你身边”交换“你在我身边”。不是谈恋爱,所以任何一方都可以随时喊停而不亏欠,因为从来就没有爱情所以不需要顾忌,因为就只是交易而不是爱就不会失控。 为了感情疯魔,无论是脩还是殇都不允许。那样会让他们过去的十几年崩溃。 脩坚持自己的责任所以不需要感情。 殇在乎自己的世界所以不想他人作任何干涉。 我不会去左右你,因为感情要用感情交换,我没有感情,你也不需要对我有。 我不会干涉你的世界,所以你也没权利没理由来干涉我的世界,我的选择。 正因为我们在一起也是两个独立的个体所以才能放心交往,只有确保了安全我们才会安心。 很怪,怪胎遇上一个已经是难得,所以真要有一个人在一起你就是最好的选择。 关心c紧张c不想他受伤理所当然,虽然我们不需要爱但不代表不需要放松的地方,好不容易碰上了怎么允许别人破坏?所以除了对方喊停就不会分手,而对方一旦喊停也绝不纠缠。我们多疑得很,动摇过一次绝不会再放松,那就只有分手了。 至于心跳的紊乱,忽略吧,如果那是我们动摇的根本,那就只有当它不存在。 根本不会信任所谓的爱那种虚无缥缈的存在,更不可能相信它会永恒。除了一瞬间达到死亡,没有回头路也没有未来,那样希望等于结束的剧情。 或许真的只有在死前才会明白。 在那之前,我只能说你是我有生之年愿意朝夕相处的唯一。 在那之前,我只能说愿意将自己的力量交给你和你一起活下去。 放在心口的手放下,脩和殇相视一笑,这相似便是他们在一起的主要原因,因为清楚所以安心放心。我们不懂喜欢在你身边和喜欢你之间有怎样的差距,反正没有意外我们会一直一起走下去。我愿意与你同生,至于爱不爱,会不会共死,不到临头谁知道?无所谓了。 课后,貂蝉来对五虎等人道谢,关羽却一心对没能完成约定的事愧疚不已。虽然貂蝉劝说如果没有他们自己不会这么安全,关羽却依然甚至更加难以释怀。 而在貂蝉离开后,为了买零食填肚子去外面绕了一圈的张飞回来却告诉众人他无意间听到吕布在和什么人汇报的通话。 紧接着张飞来到一年级战班教室的曹操听到这话更加重了心中的忧虑,再加上自己一上午的调查居然都没能查出吕布的底细,这更让曹操不得不的怀疑是不是有人将吕布暗藏起来作为一步暗棋,这次是不是借救了貂蝉的机会潜入东汉书院意图对东汉书院不利? 心有疑虑又担心不已的曹操向王允反应了对吕布的怀疑。但是宅心仁厚的王允却只认为是一向多疑的曹操太多心,并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使得曹操就算心知吕布并不简单也只有在暗中对他保持戒备。 另一方面,吕布借由贴身带刀侍卫的便利和貂蝉如影随形,再加上在定军山是吕布出现救了自己,一向单纯对谈恋爱最注重安全感的貂蝉对吕布自然颇有好感,两人之间的感情也是日益增加。 与此同时,虽然失落为什么救了貂蝉的并不是自己也看出了吕布有所不对劲,但关羽觉得自己之所以会失约更重要的是自己的能力不够强,所以整天努力上进。不止在武功上,就连学习上都拜托脩帮忙熬夜苦读时时刻刻书不离手。 但是张飞却是另有打算,从小到大的交情让他知道关羽正直过了头说得难听点他就是个死脑子!一方面看不过去吕布的横插一刀一方面又迫切地想替自家二哥牵红线,于是拉着马超和黄忠跟踪吕布和貂蝉,想着观察顺便有机会就捣乱。 “你就这么看着他们瞎闹?”从烤网上夹过一块烤好的肉吹了吹咬下一小口,殇想起最近这几天以张飞为首的几虎花样百出的情况,对身边目前还顶着人家“大哥”名头的脩说道。 “好戏迭出,不看白不看。”小心翻着网上的食物以防烤焦,脩嘴角噙着笑没有半点担心。 瞥一眼大厅中央的那一桌刚来的一对男女,再看看窗外的三只老虎,殇轻挑眉梢,道:“这戏有趣到让你来追剧?” “只是凑巧听到,顺便来吃吃看银时空的‘鸿门宴’如何?”看殇吃完了一块,脩从网上再夹了一块烤肉和几颗蔬菜放到殇的碗中,然后给自己也夹了一点肉和菜,关小烤火才说道。 殇吃着送上门的食物也没再说什么。他们来得较早又坐在角落,自然没被那几位各有目标的发现,安安心心地填着肚子看着业余节目。 貂蝉和吕布两个深情对视简直就是干柴烈火,看不下去张飞就叫黄忠在窗外用冰魄银针射吕布嘴边的那块肉想要吓吓他。 没想到却被武功高强的吕布发现用筷子夹住并且当场拆穿三人躲在门外,还故意混淆说是他们在偷袭自己。 不明究理的貂蝉对三人的行为气愤不已,叫上吕布便扬长而去。 “哎哎哎!我们只是暗箭伤肉啊!别走啊!” “完蛋了啦!我们这次真的帮倒忙了啦!” 看貂蝉那生气的样子明显给五虎整体扣了负分,张飞c马超c黄忠抓耳挠腮心急好心办坏事。 “不行!我一定要挫挫那吕布的锐气!”但明显有人还是没学乖,一计不成再想一计就想往外追却被一碗水泼在了脸上。 “谁?!哪个臭小子敢泼你张飞爷爷!”一抹脸怒骂着四下张望,正在气头上哪个不长眼的找揍!张飞正打算揪出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揍一顿再说,但循着水泼来的方向看见正慢悠悠放下空碗的自家大哥,张小飞火再大也只能自个儿再给自个儿浇一盆冷水熄了。 看着一个两个三个乖乖地在同桌坐下,脩不温不火地说道:“背后偷袭还被拆穿,也该你们倒霉。” “不是嘛大哥!我们也只是想吓吓吕布,谁知道”张飞委屈得很,他是真没想暗算吕布,只是伤那块到嘴边的肉吓人而已。 “脩的意思是暗算就不能被发现,知道会被发现就不能丢了‘理’字。事先调查清楚对方实力非常重要,暗算可也是门技术活。”殇说着被脩用手指弹了一下额头,“疑惑”地看去。 “我可没那意思,别教坏他们。”每次殇一多话绝对在打坏主意,脩注意到似乎有求学意思的三虎赶紧截止。别说秩序不秩序,就说真心话他是真不想改变五虎将的天真单纯正直乐观。 殇吐吐舌头,止住话头赶走调皮安分吃饭。 “不过殇有一句话没有说错。正确估算对方实力非常重要。三弟,我先前就说过天下很大,没有人能打遍天下无敌手,不要盲目。”五虎里面知道自己不是刘备的张飞和自己的关系可以说是最为靠近,但也因为如此脩也清楚张飞并不是莽夫只是容易暴躁。多听,多看,而不是只看直觉,那他才是真正地成长。 眼见张飞听了脩的话之后可观地垂头丧气,马超忍不住帮腔:“大哥,飞也是关心羽而已。况且这件事我们也有份,要怪就怪我们三个。” “箭是我射的,要怪怪我。”黄忠也说道。 五虎之间的义气相挺,真是无处不在。脩突然想叹气,美好的事物总带着危险,这份感情又何尝不是蒙住他们双眼的其中一层。 “我没有责怪什么。只是要不要和吕布争貂蝉该是二弟决定,而不是你们。”脩无奈地以这一句做个结尾,自己还是尽量减少影响的好,况且语多必失。 “可是大哥,二哥他根本就不会主动出击啊!”提到这个张飞倒是清楚得很。至少关羽那个烂好人不烂木头的在确实摆脱了对自己失约的愧疚失落之前绝对不会主动去追貂蝉!况且关羽那个对谈恋爱十窍通九的压根就不会追人吧! “很多事情都只有自己判断。你们还是听脩一句,别自作主张。”对于干涉他人决定这码事,无论是干涉还是被干涉殇都不觉得怎么好。只不过事不关己没那么明显的别扭。 张飞还是有些不平之色却没说什么,黄忠在五虎之中又向来比较沉默,马超似乎在想什么,一阵沉默后突然一拍桌子:“啊!” “怎么了?”张飞和黄忠异口同声问道,脩和殇也投去了疑惑的视线。 “那个,其实没什么关系。”马超尴尬一下,毕竟自己只是觉得殇的话有点不对劲总算发现了才突然叫起来,但好奇心满溢还是问了,“不过大嫂我之前就想问了,你为什么要叫大哥‘脩’啊?大哥无论是名还是字里面都没这个字啊?” 呃——再度想起自己这个大哥是个替名的,而这个大嫂估计是大哥家乡来的叫的当然是大哥的真名,张飞背后的冷汗是一阵接一阵地冒。 “行走江湖难免化名。我们认识的时候是这么叫,习惯了就没打算改。”殇倒是轻描淡写地解释了过去。无论是自己还是脩既然生活在黑暗和灰色地带化名这种东西自然缺不了,不说用了就丢的,就是执行任务的时候常用的都有好几个。 “哦。”点头点头,世道这么乱有几个名字好像的确不奇怪噢。 于是乎,原本的话题就被马超这么一个称呼问题带远了。 当天安安分分地回了曹家大院,第二天准备去学校的时候除了关羽其他四虎竟然全都不见,不会多想的关羽只当兄弟们先去了学校,自己也准备去上学在学校总会见到。 脩和殇想起昨天的事,真是不用想就知道那几只干什么去了。两人迅速眼神讨论,结果是脩借口殇不舒服让她免了上学,而殇自然是偷偷溜去吕布的上学必经路,准备见机行事。 瞬间移动来到这里,吕布正在走来,张飞c马超c黄忠三人已经等着,却不见赵云,再仔细感应一下发现不远处待着。殇找了个视角最佳的地方藏身,再将手腕上的sian解下,调出录影录音功能调整好放好位置,然后就等着外面的正戏上演。 张飞c马超c黄忠,三人在银时空都已经是难得的高手,但吕布却更甚一筹。主动出击对战三虎却占尽上风进而将他们三人一一打败,甚至他自己还没受什么伤。 在一招一式之间,殇也看出了吕布的确有些不对劲。他的招式正规并不阴险不像魔功,但他的内息中确实隐藏着一丝非常纯正的魔气,而且他自己对这魔气似乎毫无所觉,没有任何利用的样子倒像是做了根基,当真非常的怪异。 皱着眉看着,就在三虎筋疲力尽的时候跟在后面的赵云也站了出来准备和吕布一战。但是两人并没有打成,意识到四虎跷课是来找吕布麻烦的关羽赶了过来,一起到来的还有脩以及貂蝉和小乔。 看到眼前的状况,明白这场打斗一定是自家兄弟先引起的关羽给吕布道了歉。却没想到吕布竟然借机诬陷三虎说是他们三个围殴他一个,使得貂蝉还有小乔对五虎将整体都气愤难耐,扶着吕布头也不回地走远。 看到这里算是结束,停止录影录音将自己的sian戴回手腕,殇给脩传音之后便先回了曹家大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四十三章:【导向】 坐在曹家自己的房间的窗台,双腿离开了地面小弧度地摇晃,殇想着吕布身上的魔气总觉得似乎在哪里看过。 作为一个擅长医术的杀手殇对于一个人的气息成分其实非常敏感,无论是魔还是白道异能行者,魔化人亦或麻瓜,一个人的气息里面总有着太多的信息。但是从吕布的内息中殇感觉到的并不是白道异能行者或是魔,而是一种非常的纠结,不协调的感觉。 到底是哪里感觉过?真是!最近脑子整个一团浆糊,头痛死了,全是那该死的传传承!冷家的传承!殇眼睛一亮,连忙闭上眼睛进入随身空间细细寻找。只可惜虽然整理归类过,但冷家数千年来的收集实在太多,光是银时空c魔,两个筛选条件后还有近千的药咒阵术以及近百本的经史子集,要全部翻完恐怕得花上好一段时间。 “唉——”看着那数量殇只好先将意识退出空间,揉了揉太阳穴。自从上次强行把那“审判”两字说出来自己的精神就受到了影响,一旦使用过度就头疼。 被风吹的微凉的身体突然感到暖意,冰凉的手被包入温暖的掌中。“还好吗?”脩从背后环住殇自愿当了她的靠背,触手而及的冰冷也让他皱起了眉。虽然早就知道殇的异能属冰再加上她的身体本来就差,血气不足手脚非常容易冰冷,但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刚刚碰触的时候简直要误以为自己碰到的是寒铁而不是人的手。 “还好。”殇缓了缓从窗台滑下落地站稳。自己的警觉自然是早已报告脩进了自己的房间,所以才没有出现条件反射给人一匕首。 脩将殇乱了的发理了理,伸手想要关上窗。已经是深秋快要入冬,这个天已经够冷了殇这样的身体不适合多吹风。 “别关。”拉住脩的手,殇摇摇头,“很闷,我们去里间就不会吹到了。” “好。” 走到房间的另一边坐在一张沙发上,殇看看时间奇怪地问:“中午都没过,你怎么回来了?” “我借口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不过看来这个借口没说错,是不让人放心。”轻轻敲一下某个吹冷风冻得像块冰了还不知道加件外披的人的脑袋,脩倒是真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的谎言却是真有必要。看来夜这个哥哥以前没有少操心,殇在某些方面绝对是会明知故犯的类型。精通医理的人还会不知道怎么对自己的身体好吗? “你还是趁着我没睡着之前把事情说一说吧。哈~我刚刚发现吕布的内息似乎在传承里接触过所以又查了一番空间,但数量不少需要时间。现在困得很。”殇掩唇打了个哈欠,精神力透支的另一个后遗症就是嗜睡。前些天只是平常的必定消耗还没什么问题,今天又搜索了一次空间倒是有些困了。“对了。我的sian先给你,事件过程我都录下来了,未必有记忆读取那么清楚但聊胜于无。”殇解下腕上的sian解锁后递给脩,眼珠转了转,问道,“要不要匿名发一份给貂蝉?我对她的爱情观倒是有些认同,只是她的安心真够廉价。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孩子就这么相信人,或许我应该对她的勇气表示赞扬。哈~”再度打了个哈欠,殇揉揉眼睛真的有点要昏的感觉。 揽着殇的双肩让她躺下枕在自己腿上,脩用了个小异能将床上的被子取来盖在殇的身上,小心地将她被压在被子下的头发理出顺着,轻轻说道:“没事。睡吧。” “嗯。”点点头,殇蜷蜷身体侧躺着手握拳摆在身前,闭上了眼。可能是真累了,也可能是因为脩,一向有些失眠的殇这次入睡特别快,没一会儿呼吸就变得绵长。 看着殇睡后退去冷漠的容颜,脩勾了勾嘴角,这样的安宁怎么舍得破坏?不过有些事,还是要处理一下。 从殇的sian拷贝过音频到自己的sian,脩倒是真的换了只当初买来备用的sian匿名发了一份给貂蝉帮五虎将澄清。就当是免得某几只不服气的老虎再整出什么幺蛾子来好了。 发完之后,清空记录再存了一份后将那只备用sian里放回储物戒,删除了殇sian中的原件,只留了自己正用的那只看起这份影片来。 吕布的招式没什么好说,正规得很,只是那股气息还是让人觉得不舒服。 看了几次后将自己sian里的影片也删除干净,脩一只手搭在扶手上手指敲打着,脑筋也活络起来。 前些天接到去河东的冥的回报确定了吕布是董卓的义子,而且也发现河东高校的魔化程度非同一般,甚至可以说已经有了一只魔化人的部队。虽说成员都只有低阶,战力指数也就在4000到9000徘徊。另外还有十六个小队长,魔化异能破万却不超过一万五。而吕布这样的一看就是精心培养,毕竟练武奇才又能适应魔性的也不好找。 去调查黄巾高校的镫还没有具体的收获。毕竟黄巾的分校太多,大多数又都是无处读书又觉得抢得爽快的乌合之众。真正会与魔有关的除了总校再要排查又是一个耗时间的活。至于去调查银时空异能家族后裔的戒也是同样。在诺大的银时空里找那么几个十几个人真的不容易。 所以综合情况,现在能下手的也就是河东高校。然后问题就变成了要不要动手? 银时空的问题终究要银时空的人解决,他们铁时空人除非是秩序已经大乱的时候否则就算插手也只能是辅助引导,而且还要再三小心。 如果把时空比做人,那一个时空的运势就好比这个时空对自我的规划。这个时空里的人都包含在运势之中所以没有关系,但异时空人就完全是外人。任谁也不喜欢别人对自己的未来指手画脚。所以就像盟主所说,一旦异时空人过度干涉异时空的运势,时空发现有人在干涉自己的行动就会对这个人施压。除非有本事硬抗一个时空的压迫,不然就会在时空的压迫下灰飞烟灭,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不触动时空压迫的关键是在平衡,也就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插手多少那与其相对的异时空人的帮助只要不超出这个程度就算好。无论对时空的影响还是异时空人的影响都会小很多。 现在魔渗透进河东高校,那自己稍微提示,让目前的正道有点警惕也不算超过。 脩想着这样的情况,心中也稍安了一些。虽然自己同样是不能出手,但能让五虎和曹操有所警惕也总是好的。就看找什么机会将这件事顺理成章地说出来了。 只是没想到,这个机会来得这么快。 当天晚上五虎放学回来,先是说了貂蝉下午对他们的态度突然又没那么敌视,虽然莫名其妙却也是好事所以就没多说。真正占据他们话题的是吕布居然宣布参加东汉书院的会长选拔以及他突然找关羽下了正式的战书。说不止是因为貂蝉还关系到与曹操会长之争的前卫战,并且承诺如果输了就转学,从此不在大家面前出现。 关羽虽然因为“习武之人不做无谓的打斗”一度犹豫,但最终还是接下了吕布的战书。两人约定明天早上六点,白门楼,不见不散! 四虎为了给关羽增加胜利的把握拉着他给他讲吕布的招式,又在天色暗下的时候早早让他去休息养精蓄锐。脩却在五虎都离开客厅后叫住了曹操:“会长,吕布在东汉搅得风云迭起,若是有人示意,会不关注明天的战况吗?” “刘兄的意思是”曹操眼睛一亮,立刻思索了下去。 “对于关键任何人都有紧张与好奇。守株待兔,顺藤摸瓜。”知道曹操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脩双手一抱拳,“言尽于此。”说完就离开了客厅。 至于曹操以后是怀疑是忌惮或者认同,那不关“脩”的事嘛! 第二天六点,经过蒋干的大肆宣传,关羽和吕布将进行世纪大战的消息传遍全校,甚至开了赌局猜两人胜负。结果是关羽六,吕布四。 而就在两人互相观望的短短时间里,早先故意站在黄忠旁边的脩正首却压低声对黄忠说道:“忠,装没事。校外左右两栋楼顶有人,你眼力最好,能不能分辨出来?” 原本正全心关注在关羽和吕布两人之战上的黄忠乍一下听到脩的声音刚想发问就听到后面的话,立刻头不偏眼不离,顿了一瞬后才状似无意地将视线偏向脩所说的两栋楼。 这一看,倒着实让黄忠一惊。到底是五虎将中最稳重的,没有声张,同样目不斜视头不动,低声对脩说道:“左边是黄巾高校,右边是河东高校。上次用‘八门金锁阵’拦校门的时候见过。” “不要声张。”大致无误,看来河东高校的确和黄巾勾结上了。脩暗暗思量,传音让昨天已经回到东汉的戒在不惊动曹操人马的情况下打探一下。 感觉到戒的气息先后接近那两拨,同为呼延觉罗家族记忆读取自是手到擒来,对那些差不多就是麻瓜的人来说也就是一阵恍惚,无需半点顾忌。不过对方似乎也没什么顾忌,大咧咧穿着自己学校的制服来偷窥,职业操守真的太差! 曹操有他的安排,五虎也提醒过,脩将注意力投向这“武圣”和“战神”之战。 然而就在关羽和吕布要正式交锋之际,竞技场的天空突然回荡起了钢琴声。很美,轻叩心灵,令人神往的琴声。 弹奏的是一首《朋友》,让人与身边的人牵手,共鸣众人的心灵让情感溢出从口中传播。 情义相挺的歌词在学生的齐声高唱中透着朝气,充斥着纯粹和坚定。 完全让人打不下去的氛围。 貂蝉不希望看到互相伤害的心情传达给了所有人也化解了这一场争斗。曾经的金时空,铁时空,现在的银时空,音乐的魔力就是那么奇妙。 “有点羡慕呢。”殇对脩传音道。 脩看看身旁的五虎,想起现在就在“身边”的东城卫,铁时空的“弑”内围,盟主和夏宇,还有其他时空的朋友。即使不被允许,即使不承认,他们也都是自己的朋友。 “其实触手可及。” “我就只是能说说而已了。”殇不明显地耸肩。从小到大除了哥哥就没有亲近过其他人,脩是例外,其他人嘛孤独是会让人想过靠近也不靠近的。 “夜应该很希望你不是说说而已。” 那是作为“家长”的心情。殇悄悄撇撇嘴:“终究隔着一层却似乎有多好。别人我不做评论,我自己,无聊。” 脩捏捏殇的鼻子,带点宠溺的妥协也无话可说。 风中传来那两拨人都被曹家军截住的讯息,脩收回异能,那些人充其量就是身份提个警示,具体的想来是问不出什么。顺应着渐渐散去的人流回到教室,现在该做的是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应付那无语的课程。 以这场未果的战斗为序幕,东汉书院的学生会长选拔却不可能无疾而终。 刚来学校没有任何根基的吕布在半推半就下得到了貂蝉和小乔的帮助。以“会长选吕布,貂蝉来服务”为口号从全校百分之九十五都是男生的东汉书院吸引了大量的票数,让曹操这一方感到不可小觑的压力。 但曹操对学生会长的位置亦是志在必得,五虎将也挺曹操到底,想出“说曹操曹操到”为口号对抗。 选举双方一时间变得旗鼓相当,结果殊难预料。 投票当天,一番提心吊胆惊心动魄后,曹操以一票险胜吕布,成功连任会长! 落选的吕布表面不动声色地恭喜曹操,暗中却趁着握手的机会与曹操斗起了内力。 两人的手越握越紧,内力消长似乎不分上下,脩和殇却都感觉到吕布的内息渐渐有压迫之势。 曹操靠近对吕布耳语一句:“吕布同学,如果你再继续运气,我就会知道你的武功路数。一旦我知道你的武功路数,我就能查出你的神秘背景。” 吕布立时松手,垂着眼帘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冲动。 “如果你敢做出伤害东汉书院的事情,我绝对加倍奉还。” “会长请放心。其实,我很喜欢东汉书院的。” “希望如此。” 曹操和吕布的交锋以吕布的落败结束,但真正的争斗却连开始的号角都还没有吹响。无论银时空还是魔,亦或是,善与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四十四章:【靠近】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就在几天后,开车从貂蝉家回曹家的张飞和关羽却在路上撞上了两个不走人行道的黄巾高校学生。 后者的原因是为了送战帖,而前者却是因为领好人卡可以领到把自己埋了的关羽从小乔的口中得知了:貂蝉为了帮吕布打气想要亲手做一顿晚餐但心有余而力不足,烧菜堪比研制毒药的貂蝉苦恼不已的消息。 抱着“爱她就要她幸福快乐无烦恼”的想法,下定决心守护貂蝉的关羽做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美味料理让张飞遮头盖脸给貂蝉送菜上门。在貂蝉家外的车里看着屋内貂蝉和吕布关系飞增猛进,关羽虽然高兴貂蝉绽开了笑颜心中却是落寞不已,心脏是看一眼碎一次还要自己粘起来等着碎下一次。实在看不下去的张飞碍于关羽做不了什么,只有猛一踩油门赶紧走人。却没想到回去的路上就验证了“祸不单行”这个成语。 咳咳!话说回来,现在的重点还是黄巾高校的战帖。 既然敢来下战帖就说明对方自认为羽翼已丰且时机成熟,如若不接恐怕就会遭到黄巾高校的直接攻打。为了学校和无辜的师生不要受害,虽然明知黄巾高校摆明了就是要来抢玉玺,五虎将还是挺身而出接下了战帖。曹操和王允也认为以五虎将的实力应该不会有多大的问题,但是他们却失算了,他们忽略了比赛的项目。 “冰上曲棍球?”殇偏偏头眨巴眨巴眼睛,她对这些竞技娱乐项目实在所知甚少。 “就是一种穿着冰鞋,手拿球杆滑行并抢击球的冰上运动。不过因为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滑冰场,所以这次是穿旱冰鞋,也就是直排轮。五虎将为了准备一早就去附近的溜冰场练习了。”脩解释完看殇若有所思的样子,问道,“你有兴趣?” “嗯。”殇点点头,“曲棍球我没兴趣。直排轮倒是小时候看人在小区里玩过,现在还有印象。” 明明是想玩却只说有印象,脩捏捏殇的脸颊,笑着说:“那就去试试。”或者是鼓励。 “脩你会吗?”试归试,但殇回忆一下直排轮好像不大稳欸,顺便也是好奇好奇脩大师到底有多万能? 好笑地点点殇的额,“冰殇”的思维模式自己还琢磨得出来,但一旦变成“小丫头”模式整个就是古灵精怪捉摸不透。不过也因此觉得轻松吧,脩回答殇的问题:“以前训练攀冰的时候倒是学过冰鞋,溜直排轮应该差不多。” “那走吧!”确定,殇说着就拉着脩去往溜冰场。“眼观八方,耳通六路”可是基本,沉默归沉默,无时无刻收集情报早就成了习惯。殇自然知道五虎和曹操昨天商议的在什么地方。 只是来到溜冰场,看清里面的景象脩和殇齐齐无语。那一二三四五,五只四脚朝天的老虎是怎样?那是再两天后就要进行一场攸关学校生死存亡比赛的人吗? 脩这次倒也真是疏忽了。在银时空总想着不要插手思维也迟钝了点,居然忘了确定一下五虎将是不是会冰上曲棍球? “现在怎么办?”伸出一根手指戳戳脩的手臂,殇很习惯地听脩安排,毕竟她清楚自己就不是那种有大局观的人。 脩叹口气,看一眼溜冰场的租借区,因为曹家的清场这里除了他们几个就剩下了服务员,拉着殇走过去:“看情况。先租双鞋进去,这样说话都要用喊的。” 殇乖乖地点头,跟着。 租了两双直排轮,脩自己先换上试了试,和冰鞋没有太大差别,主要就是维持平衡和重心的转换。确定自己没问题后,脩才帮助殇换上直排轮,牵着她的手小心翼翼地站起。 “双脚与肩同宽,约45度v字型站立,这样子滚轮不会滚动就不会摔倒。对。在滑之前先试试走。将重心移到左脚,右脚向前抬起,慢慢踩下踏稳。然后再换右脚,和刚才一样,先转移重心再走,慢慢来。” 跟着他的话一步步照做,自己的双手搭在他的手上,因为重心不稳而前倾手指抓的几乎是他的手腕。似乎能感觉到他的脉搏,一呼一吸间那般融洽。自己就好像那蹒跚学步的孩童,被他扶着,护着,一点一点地进步,一点一点地成长。因为他才有的新生,现在也有他伴随着成长。 这样的感觉原来殇或许庆幸自己是低着头注意脚下,半垂的眼帘让人看不透自己的神情。 “脩。”小小地调整了一下呼吸,殇唤着脩的名字。两个人抬起头看着对方,视线相接的瞬间似乎什么也无需再说。 “大哥!大嫂!哇啊——” “砰!砰砰砰砰!” 震耳欲聋的喊声破坏了两人的“独处”也让脩和殇条件反射地想捂耳朵,紧接着那一连串的像多米诺骨牌一般的砸地声也实在是让人不忍听闻。 “唉——”想起这五只老虎身上的光荣使命,脩和殇简直是不叹气都不行。 “能站得稳吗?”眼看五虎将为了打招呼似乎有“摔”过来的意思,脩放开殇的手问道。 “嗯。在场边站不稳也能扶一下。”溜冰场边缘的扶手当然不是摆设,殇也明白脩的意思,“你先过去吧。就算不插手这问题也总是要解决的。” “那你小心点。滑行的要领是双脚呈外八字,一只脚微弓一只脚蹬出,重心要放在微弓的脚上,然后再换另一只脚。注意转移重心和保持身体平衡。如果你觉得差不多的话可以试试看。”平衡感殇以前也一定训练过,脩倒不觉得以殇的能力学会直排轮要花太多时间,毕竟只是玩而已。 “好滴。”殇笑笑,特意换了的腔调更添几分女孩可爱。 脩倾身吻了吻她的眉心,放开手确定殇站稳后才脚下用劲滑向场中。 话说回来天知道五虎是怎么“滑”进那么里面去的? 一只脚转过90度刹车停在瘫了一地的五虎前面,脩看过一个个,叹口气,问:“你们从没打过冰上曲棍球?”十有八九。只要打过就不会摔得这么惨。像自己还不是没接触过直排轮只学过冰鞋。 “呃,嗯。”一个一个点头,五虎也知道这回犯了个大问题。“不过幸好大哥你会就太好了!赶紧教教我们啦!大哥——” 脩看看面前快星星眼的五只,很想问他们昨天到底是从哪来的那么强烈的自信去支持那片雄心壮志?不过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脩拨通曹操的sian将这一情况告诉了他。 战帖已经回复当然不能反悔,急急忙忙赶来的曹操见此情景也是一筹莫展:“现在时间只剩下两天,黄巾高校一定会派出最有把握的选手,就算是学恐怕也来不及了。” 五虎将坐在地上也是一脸懊恼,两天的时间从初学者变成高手,怎么想也不可能啊 “办法,不是没有。”看样子曹操也无计可施,脩思量片刻还是做出了决定。 “什么办法?!”六个人异口同声,那迫切的样子简直像要吃人。 “首先我需要会长帮我做一些准备,其次,我需要兄弟们全权配合,保证不会半途而废。”脩事先把话说清楚,省得半路逃跑浪费自己功夫。 “没问题!” “刘兄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都是一口答应,脩先按之前教殇的让五虎将试着站立和行走,同样身手不错平衡感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然后就从sian里拿出纸笔写了一些用具,问了曹操附近有没有较长又不是很陡路面比较平整的斜坡。 就算好奇满满疑心重重但在学校危机面前什么都不是,曹操找到地点立刻去安排脩所写的一系列用具。 “脩!”听到殇的声音转身一个小丫头就撞进了怀里,脩接住明显是从场边滑过来的殇,擦了擦她额上的薄汗。“感觉怎么样?” 殇抬起头露出脸上单纯的笑颜,说:“还不错。滑慢慢来,就是刹车还刹不住。” 揉了揉殇的头发,脩柔声说:“刹车的时候不要太急,最重要的是保持住平衡,别摔倒了。” “嗯。”殇点点头,瞄了一眼那边摇摇晃晃但总算稳点了的五虎,说,“你说我要是提前为他们默哀有差错吗?”想想当初调查的时候一并得知的现任铁克禁卫军总统领在军部的事迹,殇倒是一点也不怀疑他有没有能力在两天之内教会五虎打冰上曲棍球? 脩笑了笑,低头在殇耳边嘀咕一阵。只闻殇笑声连连,或者可以称为:“幸灾乐祸”。 眼看着脩领着穿着直排轮戴着眼罩也能走得比较稳了的五虎来到一处斜坡前,殇躲在后面单手捂着嘴忍不住偷笑,被脩敲了敲额头才收起神态,一本正经。 “想要在短时间内速成最好的方法就是刺激肾上腺素,肾上腺素分泌得越多学得也就越快。一般情况下肾上腺素的分泌在个人的意志和潜意识的作用下总会受到限制,认为自己做不到,没办法,自然也就难以学会。但是现在没有时间给你们拖沓,为了在最短的时间内学会也只能用一些超出一般的手段。” “大哥,你放心!不管是什么办法,只要能学会,我们全都听你的!” “对!为了打败黄巾贼,不管是上刀山,下油锅,我们都没问题!” “没错!” 五虎将握着拳头说着真心话,是对黄巾高校必胜的决心也是对自己大哥的信任!如果他们不是在自己大哥的安排下穿着直排轮站在陡坡边就更有气势了! 但是现在真的让人无语想笑啊。 “咳。”瞪了眼在后面窃笑不停的殇,脩闷声咳嗽看看五虎有些心虚,特别严肃地说道,“好。大家把眼罩拿下来吧。” 拿下眼罩,漆黑消失,随之而来的是惊吓!“哇啊——” “大哥,你该不会要我们从这里滑下去吧?”这不是真的这绝对不是真的张飞要鬼打墙了,“会出人命的耶!” “就是这里。”很遗憾,心虚归心虚,正事一定要完成,脩走到五人背后球杆一横在后腰一推把五个人一起推了下去。 “啊!啊——啊!——” “啊——走开走开!” “救命啊!啊——” 多么,凄惨的叫声。 殇挖挖自己的耳朵,滑到脩的身边,问:“你之前一直想和他们拉开距离,为什么现在却在帮他们?” “与时空秩序无关,吧。”脩看着自己的手掌,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走吧。”殇牵起脩的手,“五虎将都是练武奇才,这样的刺激应该一次就足以让他们成长。是下去找他们还是绕路?” “下去”脩收回思绪瞥一眼滑坡,问殇,“敢吗?” “别小看我。这在‘狱’不过是小儿科,连开胃菜都够不上。”就“狱”那个丛林沼泽时不时来个悬崖峭壁并且野生猛兽毒物应有尽有的训练区,殇表示,滑坡真的是什么都不是。 牵着手从坡上滑了下去,与五虎将的凄惨嚎叫不同,脩和殇只是保持住平衡牵着对方的手不放开。 “大哥!你站住!不要跑!太过分了!” 坡下是五只磨刀霍霍的老虎,脩和殇不做停顿直接向曹操安排好的球场溜去,也造就了现在大公园的路边五个身强力壮的人怒喊着追着一对手拉手的情侣的场面。 滑进球场,一个回转刹车顺便扶住还不是很熟练的殇,面对五只老虎脩说道,“第一阶段直排轮的训练完成,接下来是曲棍球,去把场边长凳上的装备换上。” “蛤?欸!”乍听到这样的话的五虎溜进球场一个刹车脑子才转过弯来。 “我会溜了耶!” “真的耶” “呼呜!” “太漂亮了我还会刹车耶!” “大家真的一下都会溜了耶!” “大哥的方法果然真的有效!” “我刚刚一急,就找到窍门了!” “对啊!” 勾肩搭背一阵欢呼,得了甜头的五虎乖乖地依脩的指示换好了装备,各拿上一根曲棍球杆排排站好。 “那边有一件跟你们身上一模一样的背心。那件背心我设定五秒钟,由我手上的控制器来启动。现在我把它启动。” 小小的红色按钮按下,五秒后,穿在稻草人身上的背心准时爆炸,热量让稻草人熊熊燃烧。 “啊!啊啊啊——”五虎将瞬间傻眼,手上的头盔球棍从僵硬的手中掉落,一愣之后当即帮自己或互相脱起身上的背心。可惜,锁住了滴说! “你们再乱动,很容易就会爆炸。” 刷刷刷刷刷!脩的话一出口,五虎将瞬间昂首挺胸直背收腹双手贴在腿边直视前方一动不动。 见状脩低头掩饰去微弯的嘴角,再抬头时已恢复了一脸平静,说:“在你们前面有一排三角锥,而在你们的面前有一个曲棍球饼。只要你们将球饼用球棍通过前面的三角锥到达对面,就能用你们自己球饼里面的晶片刷开放在那边盒子的盖子,拿出里面的钥匙就可以解开你们身上的锁,同时炸弹也就解除了。时间,五分钟。”脩向旁边滑开几步,举起控制器按下红色按钮同时喊道,“开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四十五章:【改变和动摇】 一声令下,五虎将拿好球杆推着球饼就开始绕三角锥,只可惜停停顿顿一会儿推得太远一会儿又没推过去,再加上对直排轮拐来拐去还掌握不透,速度那叫一个龟爬! “嘶,这速度,等一下不会被炸死吧?”悠闲坐在场边的殇看到五虎将这速度眉梢一挑,说这话却无担心。脩不可能炸死五虎,就任何方面而言都一样。 绕啊绕啊绕地绕了四分多钟,关羽和赵云才堪堪将球饼运抵,但打开盒子一看里面却只有一张纸,写着钥匙在对面的玻璃罐中,将球饼运回用其击破玻璃罐才能拿到钥匙。 “还有三十秒!”脩的报时声也适时响起,所剩无几的时间也让人心下一紧。 “钥匙在对面,被骗了!”关羽和赵云看了纸后一齐回头果然看见被他们忽略的玻璃罐,拿起球杆推着球饼就往回溜。侧着身子稳着重心从三角锥的空隙曲线飘过,运着球饼来回自如和一开始判若两人。 他们的肾上腺素被激发了,现在溜得可顺了。脩看到此景暗暗点头。 “钥匙在对面!”迟关羽和赵云一步到达的马超和黄忠还在不解两人怎么又返回,打开盒子翻开纸一看顿时大喊,把纸一丢拿起球杆就返回。 他们溜得也不错。脩心中认同,偏头一看发现张飞才刚到盒子边顿时心中一惊:张飞还差那么远,会不会来不及?心中想着,面上不动声色手中的控制器却攥紧了几分。 “啊——”时间只剩十秒,关羽c赵云c马超c黄忠四人都已经拿到钥匙解了锁,却听张飞大吼着才从对面往回冲。 松了一口气的关羽一回头一口气又堵了回去:“糟了!三弟没时间了!” “快!我们去帮他!”四虎拿起球杆急切地就想做点什么。 “不准帮我!”张飞大喝一声止住了四虎的动作。 三秒,张飞挥起球杆击出了球饼。 二秒,飞出的钥匙击中栏杆弹了回来。 一秒,落入张飞手中,解锁! 刹那间的静默,所有人还沉浸在紧张和心慌中回不过神。没有爆炸,张飞咧开嘴扬起了双手:“哎!哎——我没事耶!” “耶!喔吼!——”五虎将高举双手兴奋地高呼。 脩收回了自己已经移到按钮上的拇指,松了口气没有掩饰脸上的笑容。 “真好。”一直注视着脩的殇笑着说,“不是吗?” “是很好。”脩放下手中的球杆和控制器,拉起坐在长凳上的殇,“不过我们要逃命了。” “大哥!你不要跑站住!这一次你太超过了!”劫后余生的五虎毫不意外地盯上了罪魁祸首,举着球杆滑着直排轮立刻追打! “呆子才不跑咧!”对危机的反应力永远要快上一步,在五虎反应的时候已经带着殇溜到球场门口的脩当然没兴趣当五虎的沙包,喊一句牵着殇立即闪人!只是脸上的笑容,在担忧未来之前还是想要庆幸,真好。 两天后,看过五虎将演示的曹操和王允重拾信心领着东汉书院的众人来到与黄巾高校约定的地方。 却没成想,黄巾高校的五匹阴险老狼利用双方比赛不得使用武功的规定,使用诈术,利用狠毒的打法不止以35:0的悬殊差距赢了比赛,并且当场重创了五虎将使东汉书院的战力大减。为了保证全校师生的安全,王允校长不得不选择了撤退。但在撤退之前,为了不把学校的机密留给黄巾高校还必须将一些机密文件销毁。然而就在众人聚集在校长室销毁文件准备撤离的时候,外面却突然响起了号角声。由赵云认出属于河东高校的号角声! 一股不祥的感觉逼近,殇条件反射地想要回头却被脩抓住了手。看见脩微微摇头,殇也断了阻止的念头。如果能救,就算中招他们也能救回来,如果不能救 看着五虎将和曹操等人心急如焚地要送突然晕倒的王允去医院,脩自嘲地笑了笑,就什么都不能做。 “趁火打劫?”殇传音入密让脩的思绪转移。 “黄巾高校跟河东高校早有勾结,这一次恐怕也全在他们计划之中。想来黄巾高校还没有做好万全准备,知道占得了东汉书院也讨不了好,这才和河东私下协议。由同属全校盟的河东高校接掌东汉书院,黄巾高校也得到足够的好处发展他们自己的实力。”事后太容易被看出的计策,河东高校还真是有恃无恐。脩冷笑,只要知道河东黄巾勾结这计划一目了然,果然是“旁观者清”吗? “够奸诈的啊。”殇松了口气,说得毫不在意。她对东汉书院是没什么感情啊。 鸠占鹊巢,董卓一番义正言辞的演讲也就骗骗围观群众,曹操和五虎将自是毫不相信,更不可能认同他真正成为东汉书院的校长。 没多久,董卓找上了曹操。东汉书院的校长王允就是个老好人根本不足为惧,东汉书院之所以能够稳当运行除了他本身为正统之外,最重要的是学生会会长曹操的个人魅力及背后曹家势力的支持。若是能得到曹操的帮助,那董卓在东汉书院当政便不会再有阻力。 不过身受王允校长再造之恩的曹操又怎么可能会让王允校长用生命守护的东汉书院落入奸人之手?更不可能与心有觊觎之人相助合作! 而就在董卓被曹操拒绝后的第二天,东汉书院多出了许多稀里古怪的规定。虽然明白这是董卓给出的下马威但代理校长有权利添加校规,众人无话可说,再加上五虎将伤势尚未痊愈,只好暂时忍耐,等着董卓的再度出招。 董卓也没有让人久等,通告学校的纠察队以保护学校不利之名撤除,并且公布了新的制度和单位——纠察总部来代替纠察队,以李儒和魅娘为首,公开拉拢学校的干部加入却失败。不过明的不成就来暗的,在拉拢失败后东汉书院的各个干部先后遭到袭击,明眼人一看便知其中究竟,副会长蒋干为躲过袭击只有投靠纠察总部,全校一时间人心惶惶。 就在董卓动作连连的时候,曹操和五虎将也没有坐以待毙。董卓之所以能这样在东汉书院胡作非为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东汉书院真正的校长——王允昏迷不醒,所以董卓才能自顾自说地代理东汉书院的一切。为了打破这个僵局,救醒王允校长便是当务之急。 可是王允校长的病房却被董卓重重监护,所幸有华佗发明的“易容易,容易易容胶囊”和“噩馍之沐特别加强版”,让华佗得以易容成王允校长的义女貂蝉进入了监护病房。 因为时间紧急,华佗用基础医学帮王允校长做了全身检查留下资料后便退回曹家。虽然目前还没有找到救治的办法,但相信以华佗的能力一定能有所斩获。 现在只能等待他的消息和五虎将的痊愈。 而此时曹操也接到消息,董卓叫李儒和魅娘到处寻找玉玺,原来投靠纠察总部的蒋干是曹操安排的卧底。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东汉书院内曹操和董卓的暗中较劲持续不断,而五虎将的伤势痊愈,无疑是一管最强力的催化剂。 董卓突然示好,撤销一部分的古怪规定,宛如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人隐隐不安。 “乱七八糟”下课后两个人找了个僻静的花园角落坐着,殇偏头靠在脩的肩上嘀咕道。 “你果然不喜欢这些算计。”轻轻拨了拨殇的发,脩说道,完全在意料之中。 殇瞄了眼脩,扯扯嘴角,轻声说:“你还不是?” “脩”殇顿了片刻,喃喃地说,“现在才真正上了轨道,之前的小打小闹倒还罢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脩低头看向殇,她半垂着眼睑,似乎所言皆是无意。 正邪善恶之战都才刚刚开始,接下来还会面临更多的凶险。他们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但五虎将,甚至曹操该怎么办? 如果真的有一天,就算你们死在我面前,我也是不会管的。 现在的自己还能做到这句话吗?能,一定能,如果真是时空毁灭和几个人的生命在一起衡量的话。但如果不是呢?总是说有一天这一天又到底是什么时候?不知道那一天是哪一天,在那之前自己就能放纵自己吗?不,不能,只要有一丝一毫的可能就不能!从小到大的所知都在这么告诉自己。不能真正结交朋友,怕的不就是会有这么一天吗?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还是陷了下去?有时候,还真想没有这一身异能。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如果不是游刃有余,自己就不需要思考这些问题了。只要保护好,时空允许自保,正好帮助他们也是没关系的。为什么 “在想什么?”殇的声音那般适时地响起,直起身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脩的双眼。 脩垂了垂眼帘避开了视线:“没什么。” “那——”殇故意拉长音,笑着说,“要我一点点猜吗?”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咄咄逼人?”脩苦笑。一向冷眼观世的“冰殇”什么时候这么执着了? “因为我现在跟着你,你的问题就与我自身息息相关,我当然要确定清楚。”殇转头看向前方说道。她是不喜欢逼问别人心事,但对熟悉的人却讨厌隐瞒,与自己相关的更讨厌别人自作主张。无论是好是坏,都该面对。 脩低头笑了笑,抬起头和殇一样看向前方,说道:“只是有些动摇。”为什么总是要我做出选择?已经选择了那么多次的舍弃,还不够吗?本来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孤独,习惯了一个人承担,但是有了殇,来到银时空以刘备的身份生活在一群兄弟当中的时候真的想过如果不是守护者,有这样一群兄弟该是多好的事。以至有些恨起了一次又一次提醒自己不属于这里,不能过界,甚至要看着他们受伤死亡无动于衷,说得都有些莫名其妙的责任心。 “如果没有了责任该何去何从?脩,你现在能回答这个问题吗?”两个人都在看着前方,因此脩没有注意到殇说这句话时眼神是空洞的。 “或许不能”脩微微低头,闭上双眼,沉默片刻后却牵起了嘴角。 “大哥!大嫂!会长为了庆祝我们痊愈请吃烤肉!快点来啦——”花坛对面张飞大喊着挥着手,五个人高马大的少年和一个温文儒雅的男子,脸上都洋溢着笑意,即使是在不再温暖的校园。 “或许可以。走吧!”脩站起身后转身对殇伸出手。 殇将手牵上,站起身,明亮的双眼对上脩的眼睛,暂且咽下了话语一起走向五虎和曹操,吃午饭去! 只是这顿饭吃得并不安宁,大家欢欢喜喜举杯欢庆后赵云却突然接到了小乔打来的sian,要赵云转告关羽,貂蝉说吕布劈腿,现在一个人在凤鸣寺哭得很伤心。 关羽心中忧虑,其他人也都劝关羽要把握机会,让貂蝉知道关羽的真心。但太过于正直的关羽本人却认为这感觉起来就好像是自己趁虚而入,犹豫再三,还是拜托了赵云去凤鸣寺安慰貂蝉并护送她安全回家。 赵云答应离开餐桌前往凤鸣寺,但餐厅里的其他人还是无法打消忧心的氛围,一向预感奇准的脩更是不安。 没过多久,蒋干迟来的密报证实了脩的预感。这一切根本是董卓设下的陷阱,赵云在凤鸣寺必遭危险!一群人摔下筷子就急急赶往凤鸣寺,心急如焚的关羽c张飞c马超c黄忠更是“四虎当先”,先一步达到停都不停一头砸进了凤鸣寺! 而永远当马后炮的蒋干的线报这才姗姗来迟:凤鸣寺是河东高校专门关不合作学生的地方,江湖传言‘凤鸣三更天,英雄九魂破’,凤鸣寺从来只进不出! 在寺外就能感觉到凤鸣寺内的幻阵,干扰练武者的气,越是强手在里面就越是容易被迷惑。 银时空的人练的是外功加内息,“气”对他们而言非常的关键,一旦无法正常运转不说功力大失就是身体都会无力难以控制。五虎将这一次,恐怕凶多吉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四十六章:【凤鸣寺】 眼见脩只是皱着眉看着凤鸣寺一言不发,殇眉心深锁拽起脩就一个直线瞬移进了寺内,完全不给曹操阻止或探究的机会。 “殇?”因为一时愣神而没有反应,关键也是脩没有感觉到殇有任何敌意,两个人站在凤鸣寺内倒是没急着做什么。 干扰气的幻阵对银时空人是大凶,但对铁时空修炼精神和肉体的异能行者而言却没什么大不了。他们的“气场防护罩”利用的是人散发的一种无形能量,与呼吸无关,有能力的异能行者在“气场防护罩”的帮助下一个月待在真空环境都没有问题,只是没有人那么无聊而已。 “脩,你想不想救五虎将?”站在脩的面前,殇严肃地问道。 难得在自己面前她恢复“冰殇”的姿态,脩明白再说什么托词也无用,直视殇回答道:“想,我想救他们。” 殇扬起了嘴角,即使紧接着听到: “但我不能。就算将‘龟息破凤鸣’的办法告诉他们,危险也一样存在。我不能救。” “脩。”殇笑着,单手握拳打在脩的心口,目光却不偏离半分,“你开心吗?就这么见死不救你会心安吗?命运规定的道路是什么有谁说得清?你已经站在了这里,你来到银时空就是注定。我不信命,我不改变只是因为我认同。用心做出的回答,那才是属于我们的命运。脩,我只要你一句话。救,还是不救?” 命运规定的道路无人说清 既然来到这里就是注定 不改变只是因为认同 用心做出的回答才是属于我们的命运 我命由我,不由天! “殇,谢谢你。”脩的眼中似乎有什么在淡去,有什么在苏醒?殇,这一次真的是你给了我答案。守护时空是我的责任,守护他们却是我的心愿。如果连眼前在乎的都为那一点点的可能性就舍弃那还有什么资格妄谈守护!影c惟c戒c东城卫c“弑”的其他人c夏宇c盟主还有此时在我面前的殇,不都是因为如此才做出决定的吗?交易也需要诚信。真不像我。 “时空秩序对脩的影响太大了啊。虽然不是第一次在异时空,但交换是第一次吧。”殇放下手双脚交换在原地跳了跳,眨眨眼笑道,“第一次以别人的身份不管怎么样脩就是脩,只要你做出选择,那就是道路。”不知何时竟有了这样的想法,就算是传承,就算是觉醒一步步的影响,但却是打从心底想要在他身边,相信他。 “殇”脩看着殇不禁动容。这样的话对“冰殇”而言已经不是难得,简直是不可思议。 殇偏偏头浅笑:“我说过,银时空铁时空都好,比不过我哥,比不过你。脩,我希望你开心,快乐。毕竟在我们交往期间你可是我安心的来源嘛!” 最后一句就有点苦笑不得了,真是不让人感动啊。 脩和殇相视一笑,垂下的手牵在了一起,十指交扣握得紧紧。比起更亲密的举动他们更喜欢牵着对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是一句情话却不觉得仅限于爱情,而是更加纯粹,想要相守的心情。 “殇,你身边有能让人看起来像是因为消耗过大而虚弱的药物吗?”虽说要救,但有些事情还是必要的。自己不能暴露铁时空人的身份那当然就要找一个合适的不常动手的理由。 “有是有,不过你确定需要?”跨时空的消耗就足以让脩脸色难看了吧,亦或是已经注意到了吗?虽然是有意,但刚刚我怎么好像不打自招?殇略纠结中。 “走吧。”敲了敲殇的额,脩牵着她在凤鸣寺中寻找起五虎。 跟着脩走着,殇虽然警惕犹在目光却锁定在脩的身上,心中暗自放松。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上次说出那两个字已经是我目前的极限,脩如果能猜出来反而更好。脩,你的选择真的是必要的,也是必需的。因为要与“道”相争自我绝不能动摇。预言者,我不管你看到了什么也不管过去如何。脩,不是审判! 一楼没有踪影就走上了二楼,但迎面来的不是五虎将的任何一人而是河东高校的巡哨。 “有外唔!”刚想喊就被脩一个手刀劈在颈后晕厥过去。脩对殇扬扬手示意,殇点头表达明白。 异能能少用就少用,“气场防护罩”他们都已经练到附体的程度可以忽略不计,但打斗的时候还是肉搏的好,另外还有一点 再度打晕一个守卫,已经找过了二楼大半但似乎也被发现,对面楼梯已经有人聚集起来。面对接二连三出现的人想用肉搏一击一个倒消耗真是够大,尤其对身体不是很好的殇更是不利,微皱着眉有些烦躁却也无可奈何。谁叫这里是银时空,这些是银时空人,就算默默无闻的麻瓜也一样不能杀! “大哥!大嫂!”注意到两人的黄忠从楼上下来,看他的样子神智还算清楚。 “你怎么没事?”不解地问道,脩和殇确实没想到黄忠居然能不受幻阵影响。 黄忠喘一口气,解释道:“我呼吸慢,目前没事。”进入凤鸣寺四虎就分散开来,从河东高校的守卫看到自己清醒就惊慌的样子能够猜测这里必有玄机,而自己没做什么却没事那原因就只有与生俱来的这个特质了。 “小心点。”呼吸慢虽然能顶一时但也并非不受影响,况且看黄忠的情况也是无法运气,只能靠身体的力量战斗。脩微蹙眉不容多想,河东高校的守卫已经围了过来。 刚想应战,却不料黄忠上前一步拦在脩和殇身前独自对抗起数十人的围攻。只因为他并没有看到二楼其他的情况,只以为脩和殇还是没有战斗能力,需要,也是他们五虎将必须保护的人。 真是,天真。 眼看虽然有“御天弓”辅助但功力受阻难以招架接二连三攻上来的河东守卫,却依然护着他们两人不惜自己受了一棍又一棍的黄忠其实就算是真刘备又有什么资格被他们这般保护,什么都没有为他们做过,就仅仅因为一句誓词,一言大哥。 “摄心术呜拉巴哈一一一一摄心术。”轻声念出启动了异能,脩微扬的嘴角似嘲讽却带着暖意,最后凝聚于双眼的只剩下了坚定。我不是刘备,更不需要你们保护。“定!”脩抬手一字出口,摄心术的字符分散击中各个守卫,仿佛凝滞了时间,全体一动不动包括讶异的黄忠:这就是大哥的能力吗? “用‘龟息术’。他们人太多,不要浪费力气。”上前扶住黄忠,脩与殇对视该如何了然于心,继续前进。 后面又有人追来,黄忠刚想战斗却见落后他们一步的殇扬手一挥,一道蓝色的光弧扫过众多守卫,寒烟顿起,所有守卫都再无法追击。只是和脩不同的是这些人虽然也是留在了原地,但他们还在艰难地移动双手想要环抱自己,身体更是抖得跟筛子一般。 那是冻气,第一次袭击夏家的时候殇就试图用与这一招类似的寒气凝滞夏家众人的行动却被脩发现用风流引向所阻止。这一次,可没人阻止。 “那边!”走过一个个木头人和雪人中间再上一楼,殇不经意间抬头一看却发现关羽c张飞c马超三人正走上一个断开的平台,恍恍惚惚的样子似乎就要这么走去那断空的地方。 “快走!” 黄忠顾不得伤势了,三人立刻跑向楼上的平台,一人拉住一个堵住口鼻逼着人脱离了幻境,然后告之:“快闭气,用‘龟息术’!” 真是险而又险,三人离断口就差那么几厘米,而这四楼的高度毫无意识地摔下去不死也得残! 找齐后进寺的四虎,交替掩护着行进终于在顶层的另一边找到了昏迷在地的赵云。四虎拿着武器围成一圈挡住越来越多的守卫,被围在中央的脩和殇将赵云扶起,趁着没人注意殇替赵云把了脉,立即皱起了眉,对脩微微摇头。 脩的心一沉,刚刚接触到赵云就发现他体内的能量可说安安静静,不若平时在四肢百骸流窜而是被封锁丝毫动弹不得。和汪大东他们当初有些相似,恐怕赵云醒来要面对的会是内力尽失的发展。 “啊!哈!”叱喝声中夹杂了蕴含着痛楚的喊声,脩回头看了看这突出的平台比另一边还要高上半米,而且底下几层也不乏守卫,就算用风接住所有人也难以脱身。皱着眉看向通道,密密麻麻的守卫简直就是“压”着他们几人,想全部凝结或“定”住异能消耗太大了! 无可避免。几秒思索得出这样的结论,脩将赵云全交给殇扶着,自己上前一步挡在他们前面,双手腕一转金色的异能接连汇聚,口中喝道:“让开!” 认出自己大哥声音下意识退避两侧的四虎转头一看,断开的道路旁,被风轻拂的衣发,金色的光芒,以及那一双似乎永远没有波澜的黑眸,竟是让人毫无意识地摒住了呼吸。 “神风斩呜拉巴哈一一一一神风斩,斩!”手腕回旋,双臂举起,猛地向前挥至手腕甩出交叠。金色的月轮一上一下以些微的时差击出,前者旋成圆轮将一切席卷,后尾清扫一切残云只留寂静一片。空洞间,似乎听到凤凰鸣叫,金光当真化为神鸟飞出寺外,在这银时空,第一次惊了人的心。 “还不快走!”看四虎居然愣在原地,脩暗想他们的警觉心真该好好训练,同时斥责一声和殇扶着赵云先走下了被余威震空的楼梯。其实说空也不对,七昏八倒的还铺了一地,只是那些几乎可说麻瓜的守卫就算是脩只用了五成异能的“神风斩”又怎么可能接得住?就算没有被击中,看了这清扫的壮观余下的守卫颤颤巍巍地盯着,离了至少一米半远只敢后退不敢围。 不可思议的静寂,在这样的氛围中安之若素地走出凤鸣寺,见到面露喜色的曹操和被叫来的华佗才总算有点安心,脩和殇将赵云交给四虎接手就如往常一般站立一旁一言不发。只是脩悄悄从殇手中拿过一颗药丸,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吞了下去。身体顿时觉得乏力了几分,体内的异能似乎变得稀薄但自己细细感受还是能发现那不过是错觉。 不愧是“冰殇”出品,样样皆精。想起当初留给自己的那两瓶伤药,脩默默盘算是不是该和殇另外做做药物交易?毕竟为了维持那纯粹的安全感,两人之间的利益交集还是别打感情牌的好。 这厢脩暗暗琢磨,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的四虎结束了龟息术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色因为气短发虚之外还带着一点的愣,只是劫后余生,任谁都只认为是人之常情。 曹操嘴角带笑,说道:“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刚才我看到寺内一阵奇怪的光,我以为你们” “会长!”听这话后面就不怎么样,张飞喘着粗气打断,“你以为我们都会挂掉啊!”就算我叫张飞,字翼德,有翼又有飞也不要随便说我们“不翼而飞”好吗?! 曹操笑笑没有说下去。他当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那阵光即使在寺外也让他心有余悸,想问个究竟。 “会长,你放心!我们已经说过了,要一起保护东汉书院的!”重承诺的关羽气还没喘匀就特实诚地说道。 “好啊!我特别请华佗带来了‘噩馍之沐’给你们补充氧气!来!”暂时不好转,曹操笑着点头,从华佗手中接过一罐罐“噩馍之沐”分给众人。 脩和殇各接了一罐却没有喝,只是给其他人下了暗示让其他人觉得他们已经喝了。毕竟银时空人和铁时空人的体制不尽相同,在没确定过之前还是别下肚的好。 看一眼热情的笑容洋溢的曹操,虽然不尽真实,但从这段时间看来东汉书院和王允校长的确是他的牵挂。银时空的曹操终究不是三国那个“宁我负人,毋人负我”的魏国霸主,或者,还不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四十七章:【虚实】 “你们没事就好。没想到董卓下手又快又狠。”眼看几人喝下“噩馍之沐”后脸色都好了很多,曹操心有余悸地起了话头。 几虎认同点头,神色略沉心里也不好受。 关羽皱着眉,一脸的困惑和凝重:“我一直在想,引我们上钩的那通电话为什么是小乔打给云,然后要云转告给我?” “对啊为什么?”马超和黄忠互相看看也是不解。 “因为” “对啊!为什么?为什么呢?到底为什么啊?!” 曹操心中有数,正要开口却被张飞一统瞎问,顿时“啪!”一声脑顶赤红十字路口,礼尚往来,打断:“我正要说嘛!” 难得大声欸张飞愣一愣:“哦” 沉重的气氛真是被搅得哭笑不得,其他几人都默默摇头,对这个简直不知道该说是粗神经还是细心的兄弟彻底无奈。 “因为董卓是一个心思细密的人。”总算能好好说话,曹操开始分析起董卓的计划,“小乔应该是董卓做出来的假影像。如果这通电话打给羽,羽一定会隐瞒大家自己一个人来。但是如果打给云要云转告大家,大家就会跟着来,就可以把你们一网打尽。” “原来直接打或转告,效果完全不同。”关羽心有戚戚,这些弯绕子真的是他一辈子都想不出来的。 “是啊。董卓能想到这一层的确是不简单。”曹操神色凝重,董卓目前势大再加上这样的心机无疑情形会对他们更加不利。 马超愤愤难平:“天底下居然有这样卑鄙的校长,我们去找他理论!”但是这办法也太单纯了吧! 曹操苦笑,说:“他不会承认的。现在大家要加倍小心,尽量不要单独行动。” 众人皆是点点头,一次劫后余生的经历就够刺激了,没人盼着第二次。 “只怕,没那么简单。”一直沉默着调整自己状态的脩想到赵云的情形,再想想五虎将的骄傲,开口打算先提个醒。只是说话的声音比平时还要低沉几分,药效还真是够佳。 “大哥,这话怎么” “唔~” “哎!哎!云!云醒了!云,你还好吗?” 正想问下去,突然出现的呻吟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到了转醒的赵云身上,关切地注视着赵云睁开了眼睛。 就在旁边的华佗立刻帮赵云把脉,片刻后道:“应该没有什么事。” 不过,看看赵云的状态,张飞一脸的怀疑:“你确定?他的脸色看起来好像大便一样耶!”不过你这比喻太过分了吧! “你的脸才像大便咧”赵云就算还有些腿软都务必反驳了,抽回搭在马超肩上的手臂站稳,“我没事。”只不过没有脩大师的能力,强撑还没完就踉跄了两步被马超和华佗一左一右扶住。 “云,你的脸色真的很差。”关羽忍不住站出来说实话,非常的诚恳。 华佗作为医生也开口说道:“我同意。真的很差。比健康的大便还差耶。”华佗你就不能换个对比吗?虽然那也是医生判断病情的基础之一 “比起我”赵云郁闷,一抬头因为站的位置却正好看见站在曹操旁边只是后两步的脩,说,“大哥的脸色比较差吧。” “啊?”一干人等齐齐回头,这才注意到脩的脸色虽然不像赵云那样白中发青却也没几分血色,“大哥!大哥你没事吧?华佗赶紧来看看!” 可能是因为脩平时总是站在他们后面太过沉默,也可能是因为刚才在凤鸣寺的大发神威不过不管是什么理由怎么可以忽略大哥的情况!从定军山的消息,曲棍球的训练,还有这次的凤鸣寺一战,就算最初心有不平但认知到脩面冷心热的五虎早就是个个发自内心认同了这个“大哥”,认同他的话是他们的方向,认同他是他们要保护的人!但是他们居然没有注意到他身体出了状况!除开赵云以外的四虎内疚不已,暗骂自己疏忽! “没事。”脩淡淡地说道,同时给正给自己把脉的华佗下了暗示。 “刘大哥只是功力消耗太大,只要这段时间不要再消耗大量内力,好好休息就没问题。不过刘大哥,我看你的脉象,你原本应该是不适合修炼内功的吧?”华佗略有犹豫依然问道,毕竟很有必要。 脩点头算是承认:“我不能大量消耗内力,只是在关键时刻保命,不然对我的身体耗损很大。” 都是因为我们,如果不是我们帮不上忙大哥就不会用这种两败俱伤的办法了关羽c张飞c马超c黄忠都快泪眼汪汪了,当即大喊保证: “没关系大哥!以后我们五虎将都会保护你的!” “对!谁要是敢伤害我大哥,我们五虎将第一个饶不了他!” “没错!” 可亲可爱的小老虎们不知道,他们大嫂快憋不住笑了,脸上不显,只有在脑海中传音戏谑道:“我总算是现场看了一回什么叫‘睁着眼睛说瞎话’?脩你不能练内功这算是哪门子的笑话?” “异能和内功不能混为一谈。”脩倒是“理直气壮”。他没练过内功是事实,适不适合,那也就谈不上了不是? “说的也是。异能行者是天生异于常人有异能专行的经络,和呼吸道确实没什么关系。唉知识匮乏真可怕,被忽悠了还帮着数钱呢!”殇故作叹息。不过她也清楚,这和有知识没知识无关,真正令人叹息也想珍惜的,是五虎将的这份赤诚。 但是看着和其他四虎在一起,却让人感觉有些黯然的赵云,这一次的危难,这一次笼罩他们的阴云能消散吗? 如果可以,真的希望这份赤子之心能够永存。 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天真的想法?是来到银时空之后的改变,五虎将的影响,还有殇的支持。 回到曹家后就被几只小老虎催着推着回了房间休息,愣是要等自己躺到床上闭上眼睛才肯离开,这样的关切,还有此时握着自己的手的双手。 “殇,你帮我”装睡等几只小老虎蹑手蹑脚离开后睁开了眼,脩偏头看向殇开口。 “赵云的事吗?”殇了解地点点头,“我去看看。你就领他们的好意,休息一会儿吧。” 看殇俏皮地吐吐舌头,脩抬手捏捏她的鼻梁,说:“你明知道没必要。” “唔”偏偏头,殇笑道,“就当隐瞒需要,做戏做全套?” “别找不到人了。”无奈,脩说完这句就闭上了眼睛,意料之内听到嘀咕:“别小瞧我了。”然后便是脚步和开关门的声音。脩再度睁眼,没有了目标只是盯着天花板,有些出神。 欺骗却换来真心,明知这样的交换对自己而言太危险,却不仅仅是因为时空秩序而不想抽身。已经来不及了。来到银时空之后的改变,说不清是好是坏,却让自己想要珍惜。即使不会长久,但如殇所说,这才是自己的心愿。不被承认,也是轨迹的一部分。 “呼!”吐出一口气,脩嘴角微扬是那样真切,轻轻闭上眼睛。就当作,休息一下吧。在我还能掌握的时候 离开房间的殇轻松锁定了赵云的位置,收敛气息在他身后不近不远地跟着。看到他避开了其他四虎所在的练武场,有气无力地走出了曹家,在一处公园的走廊碰上了三个小学生。和领头的人发生了冲突,对方自称吕蒙,有“吴下阿蒙”之称的他的确骄傲,不依不饶地缠住只是撞了一下的赵云非要教训一番。 眼看面对吕蒙的刁难赵云却没能反抗,武功尽失可以确定,殇随手从地上捡了块碎石,手腕一甩准确地丢到吕蒙的头上。 “谁啊?!”吕蒙架势一收捂着后脑四处寻找,身边的两个跟班也跟着张望。原本抬起手臂想护着脑袋的赵云也放下了手,诧异地看去:“大嫂”一声招呼后心虚地低头,想到此时的窘态不敢与殇视线交集。 “走吧。”走近不咸不淡的两个字,殇说完转身就走。 “喂欸!虽然我不打女生但你也太看不起人了吧!”吕蒙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眼见这么被忽略当然要跳出来。 殇脚步顿了顿,说:“要教训,还是等你在我面前能动再说吧。” “你说什”吕蒙注意到自己动弹不得话一卡,接着大吵大嚷,“这怎么回事啊?!喂!喂!” “大嫂,这”在凤鸣寺一开始就昏过去的赵云当然不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现在看到这样的场景只觉得惊诧。 “没事。走吧。”简言意骇,殇说完就走。 赵云看看两方,也不再说什么,忽略吕蒙的叫骂哀嚎跟着殇离开。 “大嫂,你为什么会在这?”明显殇对自己的情形并不意外,赵云问道。 殇放慢了脚步却不看赵云,说:“脩的意思。” “大哥他”赵云迟疑着,自己的情况真的让他难以启齿。 “嗯。”殇点点头,看看四周停下了脚步,回身看着赵云,“回曹家吗?还是要去哪?” 赵云看了看殇,低头不语。 “能瞒多久?该面对的总要面对。丢开无谓的面子,坦然和他们相处,会轻松很多。”比起我们牢记信任是双刃刀,你们幸运太多。殇半垂着眼帘,转身离去。她不习惯和除了脩以外的人相处,不会靠近的隔阂,莫名的尴尬。 回去曹家,知道赵云一直跟在后面也回到了曹家,殇松口气来到脩的房间。 “怎么样?”房间内脩已经睡醒,靠坐在床头翻着一些纸张。 “人回来了,武功也确实没了。”拉了张椅子坐在床边,殇说道,“打算帮忙吗?” “恐怕是有办法也没办法。”脩说道,勾勾嘴角似笑非笑。 “怎么说?”殇挑眉。不觉得脩是会绕回死胡同的人。 “当初金时空的大东他们因善恶之战失去战力,我试过用引天雷的方式去冲破封印却失败。虽说现在想来,他们的战力是异能行者在生死之际为了保命而自我封锁才无法动用,所以比起引雷的冲击更应该用分身传导的方式。但我用引雷方式失败,恐怕不仅是这个原因。”脩颔首回忆当初刺激大东三人体内异能之时感到的压抑,那时的自己还真走了一回鬼门关还不自知。 “我检查过,赵云的内力只是被锁在体内,用能量冲破封锁的办法照理来说没有问题,但如果受到那个的影响不说赵云就连你我都会出事。”殇微微蹙眉,问,“你觉得会失败?” “十有八九。”脩抬手压了压左臂。莫名的肯定,不仅仅是预感,简直就好像有什么不可否决的在意识这么说着。 “脩”看到脩的动作殇反而了然,却也有些不安,“你现在的异能指数是多少?” “你感觉不到?”脩反问,答案根本毋须言明。 “不知道!”殇鼓鼓脸颊,站起转身坐到床上往脩怀里一靠,扬起又落下的发遮住了侧过的面容。才不知道呢!审判,时间,灵魂意识什么的才不知道呢 脩轻轻拍了拍殇的肩膀,能感觉到她的不安,但现在自己也说不出个究竟。审判与“守护者”,若是千年前的真相如自己所猜测看来银时空只是一个契机,谜底还是在铁时空。等银时空的事解决了再调查吧。 只是,还有那个时间吗? “下楼吧。赵云的事估计大家都该知道了。” “知——道——了——”殇故意拉长了音,懒懒地从脩怀里起来,小嘴嘟着表示自己的不满。 “好了!”脩披上外套回头看到殇这个样子好笑地捏捏她的鼻子,“你这样子哪里还像那个‘冰殇’,差太多了。” “哪有?以前我在家里独处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只不过哥也没看到过。至于外人,我见的外人不是目标就是敌人再不就是卖家服务员,有必要笑嘻嘻的?”一把挥开脩的手,殇知道自己平时的样子和执行任务时候的“冰殇”简直可说是双重人格,但她也不是在伪装什么。只不过人心都是偏的,而她偏得非常严重,对待世界里和世界外的人事物态度完全不同而已。 “所以才说你很单纯,总是随着自己的心思来。”垂下的手再度牵住,脩笑着说道。 殇干脆翻了个白眼,牵着脩的手往楼下走,口中回道:“你干脆两个字概括,说我‘任性’就好了。” 脩只是笑笑不语。有时候任性又何尝不是坚定和勇气?同样是执念,殇,你比我更加不会动摇。而我真怕,只是“妄念”。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四十八章:【锁和钥匙】 从脩的房间到曹家大厅,却发现五虎和曹操围着沙发或坐或站,都是一脸的凝重。 询问后得知,回到曹家的赵云几番犹豫后说出了自己武功全失的事。抱着让脩和殇好好休息一阵的想法没有叫他们,而是先想办法。 曹操再度叫来了华佗帮赵云检查,华佗便提出了让赵云试一试他尚在试验中的最新治疗法——“芳香疗法”看看效果。虽然结果没能使赵云的武功恢复,但还是让失去武功后一直心烦气躁的赵云平静了下来。心情平静的赵云仔细回顾自己进入凤鸣寺后的点滴,终于想起了自己之所以会失去武功是因为遭到假扮貂蝉的魅娘的暗算,不慎中了“锁玛丽亚”。 根据马超提供的“国家武学资料馆”的记载,一共有2123个人中过‘锁玛丽亚’,可最终恢复武功的一个也没有。而且“锁玛丽亚”的制造者约翰,也被知道自己武功被锁住的玛丽亚一气之下毒死。令人唏嘘也断绝了希望。 “有锁就该有解锁的钥匙。如果能得到‘锁玛丽亚’解析,天下之大,难道就没有人能做得出钥匙?”脩想了想说道。不能用异时空的办法,但约翰就算再天才偌大银时空也不该只有他一枝独秀。 “刘兄所言不错。”曹操眼神一亮,继而皱眉,说,“只是‘锁玛丽亚’得之不易,近几年来已经少有听闻,不知董卓是如何得到?” “锁玛丽亚”的名字几乎令习武之人闻之色变,多年下来市面上早已没有流通,全校盟在多名将领中招各校皆是损失凄惨的情况下也多方打压。毁了总是比哪天一个疏忽中招好。这样的情况下还存在的“锁玛丽亚”已经寥寥无几,却没想到董卓这一次居然这么狠得下!而且更令人担忧的是有一便可能有二,谁也不能保证董卓手中还有没有,若是有,那将是一个巨大麻烦!众人颔首思索,眉心都是紧锁着。 打量几人的神色,脩沉默片刻,说:“要研发这样一种手段需要的资源必定不少,若是约翰并非家境浩大,必有合作之人。” 仿佛拨云见月,曹操当即追问道:“刘兄的意思是董卓就是那合作之人?” “可能性并不小。”脩继续说道,“如果没有猜错,我相信董卓手中必有解决之法。约翰希望‘锁玛丽亚’无解,董卓却不会不以防万一。” “没错!这样一来只要能从董卓手里拿到解锁器,赵云的武功就能恢复了!” “太好了!云!你有救了!” 五虎将的脸上终于恢复了以往那热诚的笑意,曹操也是面带笑颜,只是心却暗惊。仅仅几句话就得出了这样的结果,无论他是否别有消息,心细至此,刘备此人果然深不可测。再加上在凤鸣寺那惊鸿一瞥的力量若争天下,他便是我最大的障碍。刘备啊刘备,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身上有太多的谜,真是让人想也想不透。 有了方向,曹操立即通知了卧底的蒋干让他找出解锁器的下落,但消息还没传来,第二天学校的一纸公告却让东汉书院翻起了大浪。 吕布顶替了曹操成为东汉书院的学生会长还兼学生纠察总部大队长,更夸张的是董卓当众宣布吕布是他的义子。变相证明了当初吕布来到东汉书院别有用心,甚至和貂蝉的交往都可能是一场阴谋。震惊的貂蝉在不可置信后悲伤和痛心交织,不顾底气不足但依然想解释的吕布和他远离,内心也筑起了墙。 学校里吕布被推上风尖浪口,不过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恢复赵云的武功。得知“锁玛丽亚”的解锁器就在董卓校长室的保险柜里,曹操威逼利诱蒋干将其偷出。不过蒋干此人见风使舵都是三流,偷东西更是无流,连校长室都没进就因为太胖而卡在校长室的窗户,狼狈不堪地滚回了曹家大院。 “噢!会长啊!不是我不愿意进去,实在是校长室的那个窗户实在太小了,要瘦一点的人才爬得进去嘛!”蒋干手舞足蹈满腹冤屈,长得“壮”也不怪我啊! 瘦!刷刷刷刷!众人一齐扭头向后,行注目礼。 “我不答应。”不等开口赵云立刻反对,“怎么可以让大哥大嫂为我冒险?” “尽力而为,谈不上冒险。”脩说道,从蒋干手中拿过联络耳机,拒绝了所有人跟去只和殇两个人离开。 “真去校长室偷?”离开曹家一段距离,两个人还在路上不紧不慢地走着,殇说道。 脩确定过耳机没有打开,说:“你觉得蒋干骗过董卓的几率是多少?” “只能说看起来的确不靠谱。”殇耸耸肩说道,“那我们是要直接去本营?” “本营要去,校长室也要去。”脩将耳机放到殇的手中,意思清楚,“自己小心。” “这话反了吧?”殇瘪瘪嘴,“空荡荡的校长室和不知深浅的魔化人家话说在银时空这是脩你第三次质疑我的实力了吧!” 看着气势汹汹一脸不爽的小丫头,脩摸摸殇的发哭笑不得地说:“你明知我不是那个意思。” “哼!”殇还是鼓着小脸,手里却拿出两瓶药丸递了过去,“喏!‘敛息’和‘溯洄’,别受伤了。” “嗯。”脩用力握了握殇的手,没有拒绝她的好意。 两人分道扬镳,一个去了东汉书院校长室,一个则往冥打探到的董卓住址而去。 夜晚的校园果然不愧为众多鬼说怪谈的舞台,空荡荡杳无人烟不说,阵阵“穿堂风”更是吹得人阴恻恻。 在校外就用精神力外放扫了一回学校,没有埋伏目的并非守株待兔,来到校长室外,打开了耳机让蒋干报校长室的机关,殇却是充耳当不闻。 从校长室上排的窗口潜入,在精神力的探查下所有机关一览无遗。拜传承所赐自己的精神力倒是精进了不少,只是成天的消耗恢复也够呛。 轻轻松松来到保险柜旁,蒋干所偷瞄来的密码没问题,看了保险柜里面的东西殇更加确定心中的想法。 “请君入瓮”的味道也太浓了吧看看柜里除了长方形的大概是解锁器的东西外,就只剩下一些有的没有的根本够不上放进保险柜的书面资料,殇翻了个白眼,可以相信这个解锁器为真的概率又下降了不少。 耳机那头说着怎么从保险柜旁安全脱身的蒋干还在喋喋不休,殇在校长室找了个安全点的地方等一等延长时间。要不是手中的耳机装了定位系统就算关了电源都关不掉她也不想在敌方的地盘逗留,现在算着时间吧。殇用手托下巴,在行动自由上还是自个儿家乡好啊 这厢殇完成得轻松悠闲,另一边脩就没那么容易。 虽说银时空和铁时空的异能战力相差颇大,但毕竟是魔化人的地盘,那四溢的魔气就够令白道异能行者难受不已。 风传来董卓和李儒魅娘奸诈的笑声。在校长室的那个解锁器果然是假的,真品想来董卓也不会放的离自己太远,就在这屋中的可能性极大! 光是听他们说确定不了,如果只为听自己也没必要潜进来。精神力扩散,整栋屋舍的景象尽入脑海。这屋中,有什么存在着?透着不祥的气息,但为什么还有些熟悉? 服下一颗“敛息”后循着气息而去,在书房,整间屋子魔气最为浓重之所在,解锁器应该也在那里。 确认书房里并没有人在,风流凝实拨转锁扣,进入后小心地复原。脩蹲身单手覆在地面,口中喃喃道:“虚为实,实为虚,幻为真,移为假,恍恍惚惚,掩,呜拉巴哈一一一一构虚掩实。”一道异能如薄膜覆盖书房也将脩自身掩盖其中。如若此时有旁人在侧只会看到一派平常的书房对任何异状都“视而不见”。 “锐斯廷德脉佴呜拉巴哈一一一一结界术。”异能停止后再度施出,这次是结界,让人无法进入。脩站起呼了口气,两个独立长效性术式消耗不会小,只是总觉得有什么在等着自己还是以防万一的好。做好准备,脩将视线投向左侧书架的第三排。 那里看起来只不过摆了几本书,但是脩手掌对着那些书,淡淡的金色光芒萦绕。闭上眼睛,脑海中出现同样的书本,一双手改变了排列,移动,对换,然后牢记下,脩睁开眼拿出一双手套带上,依序改变书的位置。最后一本归位,书往后一缩沉下,一个铁制的箱柜推出定在书本原来的位置。 浓郁的魔气迎面而来令脩蹙眉,故技重施,依样画葫将保险柜打开,里面除了文书纸张外就是一个长方形的物体和一个精美的古典木盒。 先翻了翻那一堆纸张:有河东的文件,有和黄巾的合约,还有这些年来董卓私下投资敛财和研究各项技术收集人才的合同等等。绝对是外传出去就会让河东高校成为众矢之的的火药库。翻过一遍大致记住,深层的“记忆读取术”就有这样的便利,只要记住一次就算是本人忘了都可以挖出来。虽然不好带走没时间拷贝还是差了一点。 放下纸张,脩拿起那个长方形物体。果不其然是“锁玛丽亚”的解锁器,上面标识得清清楚楚,从董卓家偷出来的也有保证许多。小心放好必定带走,最后就是那个木盒。脩看着那个木盒,正是魔气的中心来源,细细地感受竟有些亲切,不可置信的,但就是因为对自己的感觉一向自信才在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是谁?呼延觉罗脩,铁克禁卫军的总统领,铁克合众联盟,白道的“守护者”,他竟然会对一件魔性的物件感到熟悉! 若是以前除了“不可能”脩断然不作他想,但是现在脩调整呼吸,抬手伸向那个盒子,轻轻按在开口处。 欣欣鼓舞的魔气,就好像个孩童般在欢乐。 就让我看看,你又想告诉我什么?和他,和“审判”又是什么关系? 手一掀打开了盒子,紫光大胜似有许多魔鬼怨灵从中钻出,在脩的身边环绕着,叽叽喳喳地吵闹着,又是喜悦又是抱怨,那样的依恋。 五鬼c八魔c十恶c蚀心c双圣c四君c狄,好久不见。 不受控制的,脩知道自己没有开口却也知道他们都明白了。这久违的问候,让人感到酸涩。 脩扶住了额,被手半遮的眼半睁半合,零碎的画面在脑中闪过。 坐在一块石头上被五个孩童围着 看着八个似有十一二岁的少年少女玩闹 家中儿女父母两对夫妻,或痞气或妖邪或慈祥或调皮,一个人站在窗边浅笑 环绕身侧的紫黑迷雾 一左一右伫立身边的两个身影 阴天的林中湖泊,站在湖畔,躺在草地,靠树坐着,倒挂枝干的两男两女,湖中有亭,亭中有人静静小憩 最后是一处山崖,石桌边的两个少年对坐酌酒,风扬起他们的衣摆,吹动他们的发,笑颜依然,畅怀饮乐 所有的画面中都有一个人,瞧不清面容,只记得银装长发,一点笑意那样温柔。 你,到底 身体一倾赶紧扶住书架,左臂上的“束”闪烁不休烫得人心惊,脩暗自咬牙维持自己的神智清醒。布下的结界已经在反映有人在外试图攻破! 先走!理智告诉自己的是这两个字,脩拿好解锁器迅速关上保险柜把书架的机关还原,瞬间移动离开的同时解除了结界。但没有解除“构虚掩实”,能瞒一天是一天。 “脩。”从东汉书院慢慢往回走,在两人分头的地方脩已经在那里等着,殇看清脩的脸色皱起眉快步上前,“你没事吧?脸色很差。” “没事。”思绪还没有从那些画面转回来,脩习惯性地说最经常的回答,没注意殇挑眉加似笑非笑的神色。 双手固定住脩的头,殇踮起脚用自己的额抵住脩的额,闭上眼让自己的精神力进入脩的脑海。不是探索只是单纯地梳理,抚平一些难平的波动。 十秒,殇很快就放开,这样的方式虽然能帮助精神快速平复风险却不小。一是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精神受创,二则精神接触超出一分钟就会有记忆相通的副作用。谁都不想自己的心事不受控制地被看见,任何人都一样。若不是对自己和脩的控制力都有一定把握,再加上当初在黑暗中的时候记忆也看得差不多了两个人算是知根知底,殇断然不会这么做。 “就算我偏向药师但医者的基本功还是有的,不至于看不出来你有事没事。”殇双手抱臂鼓鼓脸颊将头侧到一边,是恼火赌气还是害羞了呢? 抬手揉揉太阳穴,有殇梳理后一直隐隐发疼的头脑轻松了许多,脩想起刚刚虽然是一时顺口,还是低声道:“抱歉。” 白痴。内心翻个白眼,殇还是转回来牵起脩的手往曹家走,只是脸包子还是有点小膨胀:“一天两天的精神受创你跟银时空犯冲啊。” “重点并不在银时空。” “是——是——在你那个铁时空有问题有古怪偏偏还折腾死人的‘守护者’三个字上!” 少女叽里呱啦一堆地消着余火,脩听着她的“啰嗦”却是安心。还有心消火就好。 其实只要人没事,坦白还是逞强原本是不用在意也不用道歉的。前提,仅仅是交易的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四十九章:【裂痕】 “大哥,大嫂。”牵着手回到曹家,等候的一干人等站起身注视着两人欲言又止。两人好好在眼前自是松了一口气,但接下来冀望又怕失望,真是紧张得开不了口。 脩和殇对视一眼,脩拿出解锁器在众人眼前晃了晃。眼睁睁看着所有人眼前一亮,四虎猛地一跳欢呼:“ye!” “大哥,大嫂,你们真的把解锁器拿回来了!” “我就说嘛,大哥大嫂出马,没问题的!” “太好了!太好了!这下云的功力就可以恢复了!我们五虎将,又可以一起打遍天下!” 眼看这房顶要被掀了的架势,作为屋主的曹操赶紧出面:“好了好了。大家别激动了,我们先帮赵云恢复武功吧。” “好!” “好!” 连声应好,拿过解锁器连接电脑再和赵云连接,连接成功就要解锁却出现了“请输入密码:”。 “输入密码什么密码?怎么会有密码?”关羽c张飞c马超c黄忠环顾一圈,看看脩和殇自然也没有答案,曹操也皱着眉没有头绪。 “想出密码,云就可以恢复了。大家加油!不要放弃啊!” “加油!” 众志成城c集思广益c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呃,过了。总之经过数次尝试,想到“锁玛丽亚”是因爱生恨的锁,要解开自然要用纯粹的爱。在“可爱”c“够爱”c“爱玛丽亚”兼无厘头穿插皆错误后,终于用“约翰爱玛丽亚”解开了锁。真是不知道该说这密码是约翰一片痴心感人,还是情深不寿令人唏嘘。话说玛丽亚到底还活着没活着?不知道把解锁器送给她她得不得得出这个答案? 好了!往事他人事不提,赵云的武功恢复可喜可贺,半夜三更曹家大院没被兴奋的五虎将闹塌也算可喜可贺。早早离开不跟他们闹的脩和殇在脩房间的阳台研究着今晚的收获。 “《黯黑真经》?在董卓书房的保险柜里?”殇眉心深锁,问道,“你的精神受到创伤就是因为《黯黑真经》?” “嗯。”虽然只是一瞥,但那木盒中红绸布托着的精装书封面上的四个字就像烙铁一样印在了脑海,脩想起那些亲切感和喜悦,像是撒娇一样的抱怨和愧疚,声音低沉,“这部《黯黑真经》和‘审判’渊源不浅,可惜当时我的状态大乱没能继续看下去。现在只能找时间再潜进去一次。” “虽然你用‘构虚掩实’造‘实假像’掩饰了解锁器被盗,但赵云的武功恢复,董卓也会联想。就算不会肯定却一定会加倍小心。”殇喃喃说着停停顿顿有些乱。 “殇”脩微微蹙眉,心中升起一个怀疑却并非不靠谱,问道,“殇,冷家的传承里,有《黯黑真经》?” “唔。”殇气一堵,撇撇嘴,斜睨脩一眼,“能不能别那么敏锐?” 脩笑笑,这敏锐帮了他很多,但如果是对殇或许可以减轻一点。“能给我看看吗?” “你说呢?我还想瞒呢。会借?”殇一挑眉笑着,带着赌气的成分。 “只要不是技术层面的问题,你会借。因为《黯黑真经》与审判有关,而现在审判与我自身息息相关。”脩轻轻转过殇握着她的手,注视她的眼眸认真说道,“虽然懒着赖着,问题当头却不会逃。才是那个任性却不让人讨厌的殇。” 轻轻淡淡的,又浓浓重重的,对视时似乎有什么在眼眸化开。殇倾身低头靠在脩的颈边,额抵着他的动脉,呼吸打在心口,不自禁地闭上眼沉溺。 你说我不会逃,能肯定吗?脩,无法否认,我在怕。为责任而生,为责任而死。就算不是你自己选择的道路你也不惜一切地在走。似乎想了很多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想。那样纯粹。脩,这是我的安心。所以我怕,我怕继续发展下去你会失去那份纯粹。通过吕布的气息从传承里找出《黯黑真经》之后,隐瞒了,动摇了,就算知道迟早有一天我还是这样做了。真奇怪。明明不喜欢这样,也从来不去干涉别人。与自己息息相关又无关拖延着,也是逃避。我没有权利为你下断语,那么更不该对不起你的信任吧。 “后天吧。让你的精神恢复一下。” “好。” 做出了决定,感觉到的却不是轻松。殇睁开眼睛离开脩的怀抱,微微笑着:“那我就先回房了,大半夜了。你早点休息。” “你也是。”理了理殇的发,脩起身送殇出了房间。当房门紧闭,松了不知何时紧握的拳头,莫名的烦躁。明明是同样的关心,却似乎没有之前那般的温暖。 门外,殇走回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后就这样靠着,闭上了眼。 脩,我曾经问过你没有了责任你何去何从?但是如果不是没有了那么简单呢?如果,这份信仰背弃了你,你还会是现在在我身边的你吗?或许是,或许不是。如果脩不再是现在的脩,如果在他身边不再安心该怎么办?抽身离开?还是杀戮? 倚着房门滑坐在地,殇蜷起身体,一只手臂抱着双腿另一只手却敲在心口。 “不要闹了,不要再闹了!”不知在骂着什么,殇咬着下唇几乎出血。这样的感觉让她无所适从,这样的情绪是她放任,却没想到是这么厉害。 脩,你说的真的很准。我不会逃,是因为我讨厌欺骗自己。因为我心知肚明,骗不了。即使没有答案。为什么?为什么,舍不得? 第二天,赵云安然无恙地去上课把董卓气了个半死,回去看看保险柜,一通击打下才打破脩的异能术明白解锁器已被偷走。联想到昨夜那令他心惊的人,想问问五虎等人却碍于那相当不打自招自投落网而按捺下,盯着一干人等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不过东汉书院的大权还握在董卓手中,虽然大动作不好连续,但平时的小动作却是不断。最为难以忍受的就是东汉书院这段时间以来堪称天方夜谭的一系列物价和消费。 不止物价以乘n在翻,就连上个厕所洗个手都要付费而且也同样翻个几番。 “他明明是个大人,为什么做事都这么小人啊!” “这种窝囊的日子,真的快过不下去了!” 这两天董卓的剥削真的是越来越严重,聚在餐厅里吃午饭却吃得一肚子火的五虎将忍不住抱怨破口停不下来。 “这就是董卓报复我们的手法之一。”迟一步来到餐厅的曹操听到这走过来说道,“不过还请大家稍安勿躁。我已经在想办法收集更多关于董卓的情报了。” “到底要忍耐到什么时候啊?”张飞摇晃着只觉得头晕脑胀,这日子真的不是学生该过的好不好嘛! “再忍耐一下吧。我保证,很快就可以有下手的机会。完整的资讯配合再配合最佳的时机,才能够一举成功。”曹操微昂首自信地说道。五虎将虽然热血却不是莽夫,也明白其中道理,点点头不再反驳。 “对了。”环顾一下,曹操一早就觉得不对想问,“怎么不见刘兄和殇?” “大哥和大嫂翘课去约会了啦——丢下我们几个在学校,真是太没有义气了!”张飞“义愤填膺”。 “这”总觉得有蹊跷,曹操看向关羽。 关羽无奈地笑,说:“会长不用听三弟乱说。是大嫂有些头晕,所以大哥就先陪大嫂回去了。” 这样才正常。刘备做什么事都有因有果,虽然总是远离却从来没有破坏规则的时候。只是这样,又是因为什么呢?刘备啊刘备,你实在太让人好奇了。但愿,我们是友非敌。 经过“锁玛丽亚”这回事让曹操对脩更添了几分好奇和疑虑,心中思量,耳边张飞的胡搅蛮缠还在继续:“二哥,我才没乱说!我跟你保证,大哥大嫂现在肯定在外面甜甜蜜蜜” 此时张飞口中“偷跑约会”的两人可并不甜蜜。说好的是今天借《黯黑真经》给脩看一看究竟,所以脩和殇才借口请假远离了银时空的人们,来到东城卫暂时租借的一栋山郊别馆。 戒c冥c镫三人外出继续调查脩布置的事情,此时别馆是空空荡荡。外面有戒三人一早布下的结界,时间上认识的银时空人都还在东汉书院不会出现,无论从哪方面都没有再合适的情形。但面对面坐在沙发上的脩和殇却沉默着。殇偏着头不说话,不动作,脩也就这么看着她,没开口,等待着。 已经做下了决定,不会逃避,现在又何必踌躇? 就算那真是宿命,那我,也只需要贯彻自己的做法到最后就好。 殇深吸一口气,回过头来单手抬起,掌心朝上一个光团在掌中扩大,逐渐稳定后殇将手伸入,闭上眼看似停止了一阵。睁开眼,手缓缓抽出,原本张开着现在似乎扣着什么。那是一本书,一本泛着魔气和熟悉感的书。 “呼。”轻吐口气,在书拿出后便让光团消失,殇瞄一眼脩将书放在中间的茶几,“喏。看了有什么后果我可不管。” “后果自负,理所当然。”看着这不容错认的书,脩伸出手就要碰到封面却突然停顿,抬起头对殇说道,“殇,你要不要先离开?” “你要不要我离开?”殇扯扯嘴角皮笑肉不笑,说,“如果你觉得不方便我可以回避,但如果你是想瞒我那还是别多此一举了。我不听,也没用。” 脩无言,原本只是担心自己会不会失控伤到她,但现在他也不会解释,只有作罢,翻开了《黯黑真经》。 隐隐的鼓动,心脏的跳动那么明晰,虽然没有之前那样的异象却同样让脩心惊。 翻看着,属于魔化的功法却没有让脩体内的白道异能反击。 “五鬼搬运诀”c“八魔出山诀”c“十恶不赦决”c“百孔千疮诀”c“千刀万剐诀”c“万箭穿心诀”c“群魔乱舞诀”c“肆行无忌诀”c“唯我独尊诀”。《黯黑真经》一共九种与魔界打交道的方式。为什么是打交道的方式而不是实力阶层?这与其说是一种功法倒不如说是 “‘契约’”不知何时脩的双眸失去神采,明明是与平时一般无二的声音却觉得不协,说着,“奉献自我的灵魂予魔界,换取魔灵为之助力,乱人世,坠炼狱,欲之一字,永世不得超生。” 喉间的冰凉,原本颔首看着书页的脩稍稍抬头循迹看去。指着自己咽喉的是一柄冰形成的长剑,剑锋透着无尽寒冽,剑柄自然握在这空间内仅有的另一人手中。 “还回来。”殇的眼神冰冷,瞳孔中绕着一道银芒,手中的冰剑不带丝毫松懈。 “真好”轻轻合上书,手指摩挲了一下书角,“脩”缓缓闭上了眼睛,似乎有什么与之相随消散无影。 手中的冰剑在瞬间粉碎,殇放下手装作无事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脩。 那双眼再度睁开,平静中暗藏波澜,安宁间蕴含狂暴,反之亦然,这才是属于风,属于脩的眼睛。 心中如释重负,即使清楚事情远远不到结束的时候殇也无法忽视此刻的欣喜,放在双腿两侧的手握了握拳后松开。 “殇”神智有一些恍惚,但脩清楚感受得到空气中还未散去的寒气。刚刚,有什么事发生。 “创造《黯黑真经》的”有一瞬想移开视线却放弃,殇深吸一口气,直视脩说道,“是‘审判’。” 这一点在翻开《黯黑真经》的瞬间就确定了,又是那莫名的笃定,有那样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他将自己推向前方,而自己的预感却告诉自己那里是炼狱,很可能将自己一切坚持化为乌有的炼狱。 “审判”,只有远离,只有在局外才能做出最理智的判决。但又不可能置身事外。只要在这里就会被牵动,感情这种东西太捉摸不透,就算是规则也未必不会被感情撼动。做出决定,伤害和毁灭只能取其中轻,所以才是“无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五十章:【天意条款】 别馆中久久占据着沉默,殇在说完那句已知的话后再不开口,偏着头坐在对面一动不动。 是从昨天晚上开始吧。说不清的尴尬就在两人之间竖起了一道墙,虽然感觉到,但从理性分析却难以理解。 借《黯黑真经》是为了一探究竟。无论从个人的角度还是为了应对那未知的未来,了解千年前的究竟,了解自己身上到底在发生什么都是应该而且必须的。 这一点自己清楚殇也清楚,根本没必要迟疑也没必要生气。 “殇。”脩放下《黯黑真经》绕过茶几坐到殇旁边,握住她的双手,“就算生气也别生闷气了。” “不生闷气还能怎么样?”没有抗拒窝进脩的怀中,殇不否认自己很喜欢这样的感觉,但也无法否认这么多年来沉默才是她的习惯。就算在脩面前会闹,会笑,会调皮,但真正的心事却还是习惯了闷在心中。 我们约定的是带给对方安心,不需要分担各自的烦忧。 但是,如果说出烦忧反而才安心呢?这样的矛盾又代表了什么? 明明没有做错,明明是正确的做法,为什么看到你生气心里这么不安?对你隐瞒了烦恼,却希望你别藏着?这样不等的交易分明是我避之惟恐不及的,可为什么我还是想靠近? 抬手按在殇的肩头,脩蹭了蹭殇的发顶手上不住地加大力气。 多多少少还记得之前的事,虽然不受控制但脩的意识还在。强烈的不安冲刷着心,从来是孤身一人的他真的顾及不了殇的感受,但回过神来却还是不安。只是因为一个人的不安。 “殇,对不起。”说不清理由,直觉做错了什么只有先道歉,发自内心却不知所谓。 “别道歉好不?”这是第几次了?脩,你是不是真的只会说“我没事”和“对不起”啊?心里的难受因为这一句话变成了哭笑不得,殇的手臂环着脩的腰,靠在他的心口听着心跳。 还好,还好,还好你还在。 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么舍不得?是什么时候我们已经靠得这么近? “殇,你有没有想过什么时候要结束我们的交易?” “难道不是在你说结束的时候?” “我,不想结束。” “我也不想。” “殇” “嗯?” “别离开好吗?” “”可如果先离开的是你呢? “殇”轻声唤着,脩没听见殇的回答将她从自己怀里拉出,是想要看着她自己却不自觉闭了闭眼。 只是一瞬间的条件反射,脩看向殇发现她的眼帘半垂着并未发现自己的失态。心中不知是何感受,抬手轻抚上她的脸颊,大拇指自然而然地落在她的嘴角。 “脩”沉默是不是太长了?殇刚想说话却被脩的手轻轻托高下巴,他的影子落在自己身上,唇上的温软清楚告诉自己发生了什么。 他的气息和自己的融汇在了一起,并不霸道只是温温绵绵地纠缠。并没有忘记呼吸却几乎要窒息,是不是,就这样溺死也会甘愿? 不,不会。快要竭尽的氧气让这一个吻结束,抵着对方的额轻轻喘气调整着呼吸,脩和殇闭着眼却终于真心微笑,双手紧紧回握住了对方。 睁开眼睛对视,不舍,不知从何时开始的不舍让他们不安。只有说出口,只有同样背负对方的不安他们才能继续安心,只要这样,现在才能确定。 放下一些顾虑,就算是自私,就算是不甘心好了。就这么放手,绝对不甘心。脩说道:“殇,留在我身边。” 殇莞尔一笑,抬手轻轻扼住脩的咽喉,“如果有一天你不再是你,我一定杀了你。” “好。”脩说的郑重,继而一笑,“不过我可不想死在你手上。” “那就好好的。”殇倾身向前回到脩的怀抱,低喃道:“我要你好好的” “嗯。”脩轻轻拍抚着殇的肩背,承诺,也是坚定。 几天后,彻底调查过董卓的情报,对自家情报网向来自信满满的曹操制定出了一个他口中融合了天时,地利,人和三方面因素的计划,和五虎将一起对董卓展开强势反击。 具体的计划如下:根据情报显示,每天晚上九点董卓都会练“龟息大法”,那时他全身的气血就连呼吸都会暂时停止运行,也就是处于全无防备的状态。虽说时间只有短短三十秒,但只要抓住这三十秒将董卓点穴弄混偷偷运走,就能以事先安排好的人取而代之。一出“偷天换日”神不知鬼不觉地拿回东汉书院大权,的确是高招。 可惜“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曹操的计划再怎么周详他家的情报网还是没到无漏水准。没想到董卓天生异于常人,心脏在右不在左的曹操一指对左点下去当然无效。可叹短短三十秒如白骥过隙,没时间补第二指不说,仓皇逃逸之时还好死不死被董卓抓住一只鞋没能拿回来。 回到曹家大院的一干人等唉声叹息,但这样的结果除了算董卓命不该绝还能怎样?所幸只是一只鞋而已应该不会带来麻烦。只是这么想,真的没问题? 第二天是风平浪静的一天,照常上课放学,董卓也没出来找存在感。但却更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萧瑟,果然第二天迎来的便是狂风暴雨。 李儒,魅娘,蒋干三人带着那只鞋到各个班抓着同学一个不漏地试穿。并且说明那只鞋上喷了特殊的dna喷剂,除了鞋子的主人谁也不可能穿上。 架势汹汹意思明显,非抓到这鞋的主人不可!为了缓一时之急,曹操在众人的劝说和掩护下,由关羽护送他暂时前往他父亲的结拜兄弟——吕伯奢吕伯父那里避难。但是没想到董卓发出“天上天下追杀令”掌握了曹操的动向,提前一步作了部署,父母被抓的吕伯父只好设计曹操和关羽将他们送到了董卓手中。 本来就是心腹患眼中钉肉中刺,这次罪名又是“行刺校长”的大罪根据银时空的《校园自治法》完全可以执行死刑,董卓会放过曹操关羽的几率相当于魔不再侵略人类,那叫一个微乎其微。 不过曹操和关羽也不能说是死定。在《校园自治法》中还有一条,在执行死刑之前必须要举行祭天大典进行天意条款,简单来说就是抽生死签赌百分之五十的运气。如果抽到生签就无视罪名当庭释放,抽到死签那结果如何也不用说。 董卓当然是希望曹操和关羽一抽一个死两抽黄泉伴,以他的小人行径谈公正两个字也是白搭。 曹操和关羽的生机,就看能不能从两个死当中拼出一个生来! “我怎么觉得到了银时空之后想说的话就只有一句啊?”探望曹操和关羽提及这个“天意条款”和董卓的阴险,殇听完之后直接给脩传音,“可以用异能解决方式一百种,不能用异能就是麻烦顶天。” “若是一个人,反过来以死证生就好。但两个人连续抽签这办法却没可能连用两次。”脩回应殇的传音,脑筋也在迅速运转。颔首片刻,脩问道:“会长,你和二弟有当面承认是你们行刺董卓吗?” “没有。”曹操皱了皱眉,说,“不过以现在的情况董卓可说证据确凿。刘兄是有什么想法吗?” 脩分别看了看曹操和关羽,说,“董卓手中的那只鞋能指证的只有会长,已经试过鞋却没能穿上的二弟相当于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如果你们没有承认,董卓的‘行刺校长’罪名套不住二弟。接下来只要在抽签之时,确定董卓将两张签都换为死,抽签后立刻吞下,要求用另一张验证就好。” 随着脩的话众人的眼睛越来越亮,曹操在听到后面的办法后更是忍不住叹了一句“好办法!”。 脩却叹了口气,继续说:“但董卓是小人,若是他一口咬死两人,那还是要面临二选一的局面。除非我们能有更大的能量压迫他。” 此话一出,就算能救一人的消息也不能让众人喜悦,怀着重重心事去,怀着重重心事回,严峻的情况还是没有解除。 晚饭后,殇端着两杯咖啡走到习惯性在阳台上吹风的脩身边,问:“还在想曹操和关羽的事?” “我只是在想银时空的关羽和曹操原本的命运是什么样子?”脩接过殇手中一杯咖啡喝了一口,不加糖不加奶的纯粹苦涩倒是让头脑更清晰些,“如果他们能得救,那转机应该就出现在这两天。如果他们不能得救,那会不会是因为我已经引起蝴蝶效应,害死他们才是破坏秩序。” “所以呢?”殇忍不住抿唇一笑,说,“脩,没想到你也会在时空秩序上玩这种文字游戏。想救他们就直说嘛!” “还不是拜你所赐。”端起杯子抵在唇边再抿一口,脩思索着。如果不是直接使用异能干涉或许会好一些。证明董卓作弊只是拖延时间,如果想要救曹操和关羽只有让他们当庭释放。武力的逼迫不行,必须有什么让他投鼠忌器。 “喏。”殇不知从哪拿出一叠纸递给脩,笑容带着一点调皮。 脩接过看了看心中讶异,这叠纸自己脑中还能找出相同的内容,正是前些天夜探董卓书房的时候保险柜里的那些协议合约。“这” “放心。这可不是我用‘冰转’运来的。”殇解释道,“这是我用我们冷家的独门异能——‘镜影转像成形术’拷贝出来的复制品。不是真品但绝对是实物。配合我的‘冰转’董卓的保险柜可不算什么。你觉得用这些能换回那两只吗?” “除非董卓已经有把握对抗全校盟绝大多数高校的联名声讨。出头鸟不当,打落水狗可是轻车熟路。”轻轻将纸张递回给殇,脩仰头看看夜空,叹了口气,“只是还是用不上的好。” 殇接过收起,不在意地耸耸肩摊摊手:“反正现在还有两天时间,还没到最”说道一半的话戛然而止,脩和殇神色俱是一凛。视线扫一圈四周,转回和对方相交,传音入密: “铁时空的内息?” “不仅是内息,用的还是异能u一p一d术。方向后花园。” 相视点头,脩和殇瞬间移动到后花园外,落后五虎将几步才走近。 拥有铁时空内息的是那个骑在马上的女孩,俏皮的短发,干净利落的中性打扮,从马上一跃而起下地的飒爽风气,颇有“巾帼不让须眉”之感。 女孩双手抱拳,自我介绍:“我姓孙,名尚香。我读江东高校,我爸是校长孙坚,我大哥是江东小霸王孙策。是我爸,叫我来帮忙救曹操的。本来,我还不甘愿来咧。” “不甘愿就不要来啊。”张飞一摊手说道,“反正我就不相信你一个女生能想出什么比我大哥更好的办法。” “你大哥?”孙尚香一脸不信加不屑,“不就是那个油腔滑调的小人刘备,他有什么好办法?说来听听啊!” “你!”义气当头热血暴躁的张飞哪忍得下这个,又想到现在这个大哥根本就不是刘备,偏偏被自己害得要给刘备背黑锅,心中更是不忿,“好!我就说给你听!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怎么样?比你有办法吧!”看到听到一半孙尚香脸色就僵了,张飞心中更是得意就差带对耳朵装条尾巴使劲摇啊摇了。 而孙尚香的确是吃瘪了。先是事情的难度比她所预料的要困难许多,再来就是刘备的办法竟然和自己想到破解天意条款的办法一模一样,更想到了在正规手段下救第二个人的办法。 目光投向那人高马大的一批的后面,男生和另一个女生安静的站立,若不是有意去看在黑暗中就似乎不存在一般。他比起银时空大多数的男生都显得瘦弱,五官不说精致更适合“恰好”这个词。眸色偏淡,仿佛是厌倦对什么都不在意。他并没有看向自己,对刚刚牵连到的呛声也毫不在意,只是固守自己的领域,并不容于此。 这刘备和传闻中也差太多了吧?胆小如鼠油腔滑调没看出来,镇定淡然冷漠倒是不少。在他身边的女生,是他的女朋友?看起来好冷。恩——这两个人,满有意思的嘛! “既然你们已经有救一个人的办法,那另一个人就看我的吧!明天,我会先去见关羽和曹操。我先走啦!”孙尚香俏皮地说完,骑上马还回头招了招手才离开了曹家大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五十一章:【调查】 “你觉得,怎么样?” 让心中无底还在花园惶惶的四虎回房休息,脩和殇却还没有休息的打算。殇注意到坐在书桌旁的脩眉心稍松后开口说道:“东吴郡主,刘备的夫人之一,该不会和你这个‘刘备’一样吧?” “或许。但从她的行为举止来看如果是代替恐怕是长时间的。难道这才是银时空的祸源?”脩想了想,说,“殇,等祭天大典结束后你帮我收集一下她的头发和血液,以方便作进一步解析。”提早预防虽然好,但是如果因此救不了曹操和关羽那也不是自己的意愿。装聋作哑几天吧。 “这倒是没问题。不过脩”做这种事当然是半夜潜入最方便,殇双手架起下颚靠在上面,笑得意味深长,“你以前不会也干过这种事吧?” “彼此彼此。就算有也是任务需要。”脩无奈地伸手敲了一下殇的额头。这重点也不要乱偏好吗? “嘿嘿。”殇吐吐舌头,扑到脩怀里直接坐在他腿上,赖着他笑容灿烂。 两天后就到了举行祭天大典的时间,在经过董卓一番颠倒是非自夸行善自作多情后就到了最重要的“天意条款”的执行环节。东汉书院的干部和四虎c脩c殇,还有孙尚香都一早到了现场。 似乎是为了证明这次天意条款的公正性和减轻针对性,并不是曹操和关羽立刻抽签而是是一个校园性侵害事件的犯人先被带上了祭天台,抽到死签后被拉到庙后立刻执行了死刑。 枪声和惨叫还萦绕耳边,压得心中没底的四虎更加忐忑几乎要冲上台去却只能耐心等待结果。不过不难看出,他们都做好了准备。如果关羽和曹操抽到死签,他们必定打上台去,要逃要死,齐肩共赴! 在四虎的忐忑和决绝,孙尚香的自信,脩和殇的暗中观察中,接着就轮到了曹操和关羽。 因为知道先抽签的十之八九能得救,曹操和关羽一番推让,反而是不耐烦的董卓一口敲定曹操先抽。 再推下去反而会让董卓起疑再生变故,曹操决绝地看了关羽一眼,走到台前,拿起其中一张签便干脆地吃了下去! 一时之间董卓等人傻眼,其他不知情的人也懵了,只有心知其中道理的七个人展开了笑容。 被要求查看的桌上另一张签当然是死,在众目睽睽之下李儒也无法再做手脚,董卓气急却无法发作。这么多全校盟的监督委员看着,执意追究也讨不了好甚至可能被查出是他们作茧自缚,董卓只有心不甘情不愿地宣布曹操当庭释放。但是还有一个关羽尚未抽签,董卓自然不可能再让他用这种方式逃脱。以曹操的行为虽未违法但有违规之嫌,声明关羽如果依样效仿便将立刻处死。 到目前为止所有的发展都在预料之中,接下来脩和殇暗暗盯住了孙尚香。又是异能u一p一d术,这次因为从使用开始和距离近在咫尺感应得比上次还要清楚。 将精神波动调整到与其相同的频率,脩和殇听到孙尚香误导李儒以为关羽手中有“化墨粉”准备模糊签字再如曹操一般查看另一张证明自己抽到的是“生”,让李儒把两张签都换成了“生”想要来个“以生证死”。 不过实际上关羽手中根本没有什么“化墨粉”,两张生签当然抽不出个死来。随着后知后觉的李儒大喊“不准抽!”,关羽高高举起签上赫然一个“生”字! “她倒是用得肆无忌惮噢。”听完看完孙尚香是怎么救第二个人的,殇默默无语脑中传音。就算孙尚香这心理战的确打得不错,但还是建立在使用异能的基础上既然是建立在使用异能的基础上还有她什么事啊!自己和脩的手段可比她多,更不必弄成这个半生不熟的样子。 “我看她并不知情。就算是魔族中也只有少数激进分子才会视时空秩序如无物,这样事情恐怕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些。” “这样啊”脑中和脩传音,殇一心二用也注意着事情接下来的发展,听到李儒试图扭转在董卓面前将功补过。 “各位安静!为了公平起见,我们检查另外一支签” 果然。殇微扬嘴角,垂在身侧的手做了一个手势,一股无形的寒气包裹台上的另一支签,异能施下:镜像易形呜拉巴哈一一一一镜像易形。 反正乱都乱了,做得彻底一点也没关系嘛!放心开心就好! 殇注意到脩的手微微动了动却终究没有阻止自己,心里笑得更是欢快,反去牵住他的手摇了摇,宛如犯了点小错撒个娇带过一般。只是到底是谁在顾忌谁的情绪,无所谓啦! 李儒万万也没有想到从头到尾只有自己动过的签是这么不听自己的话,大庭广众之下从生变成了死偏偏自己还不能说那张应该是生那叫不打自招。好了!不管从董卓的脸色看李儒魅娘等一会儿会多么凄惨,全校盟监督委员多目注视,曹操这个有违规嫌疑的都必须被释放更何况是堂堂正正抽到生签的关羽?结果不言而喻。董卓是怎么怒火冲天,李儒媚娘是怎么悲惨憋屈,关羽和曹操齐齐躲过死劫是怎么皆大欢喜,曹家多了新房客而且是救命恩人孙尚香是怎么欢闹,就都不用多说了吧? 至于这个其实真的不知道最后那张应该是生的签到底是怎么变成死的新房客——孙尚香虽然疑惑有加却也只有按捺心中。毕竟她是察觉不到殇的气息,当然她也不知道在她入住曹家的当晚就有人半夜三更溜进了她的房间。下个“睡眠术”,拔个两三根头发,再拿针筒抽个两管血,最后一个“治疗术”把小小的针眼消了,搞定!解了“睡眠术”省得孙尚香明天睡过头,殇瞬间移动到脩的房间,果然还没睡等着。 “喏。我多拿了一份当备用。不过这气息我怎么感觉有点熟悉?”将封存好的血液和头发递向脩,殇想着刚才那一闪而过的感觉总说不清在哪里有过接触? “和夏宇的气息类似。虽然洗去了魔性但魔化异能行者的本质并不会消失。叶赫那啦吗联系金时空的断肠人和黑龙,死人团长还有一个双胞胎兄弟的可能性不低。”脩并没有接过,说,“问题在铁时空殇,还是要麻烦你了。” “是——是——脩大少我就是帮您跑腿的是吧?”手一收把两样东西都收进储物戒,殇撅着嘴鼓鼓脸颊不爽中。 “好啦。”脩揽过殇给她顺“毛”,“我现在又不好离开银时空,只能拜托给你。回到铁时空后把东西交给你哥让他转交夏宇。另外”脩说着拿出一封信和一个令牌,“把这封信交给盟主。令牌是我的,输入你的气息后可以使用三次,以防万一。还有帮我查一下那件事。本来想等银时空的事结束后,现在还是提前的好。这样一来除了你,戒c冥c镫他们谁也不合适。” 接过信和令牌,如果说一开始是开玩笑现在殇倒真有些惊讶:“你还真不怕我起什么坏心眼啊?”翻着手里的两样东西,如果操作得宜这完全能够让铁克合众联盟震上一震。那令牌代表的可不仅是铁克禁卫军总统领这铁克合众联盟实至名归的二把手,更是“呼延觉罗脩”。“守护者”,呼延觉罗家族最出色的战士,前盟主最信任的战神也是现任盟主的左膀右臂。就算只有三次使用权也没关系,背叛这种事在言论上,一丁点的苗头就够了! 脩笑笑毫不在意,看着殇说:“做坏事总归有利可图。权c财c名,殇,你说说看你要哪个?” “不是‘负’字就好。”殇吐吐舌头,和脩相视而笑。 权c财c名,不是“负”字就好。这些东西少了臭了没有个人自我都不好,但多了就像是走钢丝,同样让人不得安稳。所以,安安全全,不是“负”字就好。 第二天一早,殇借口家乡有事离开了东汉,寻了个僻静的地方召唤出供异能行者移动方便的时空之门的分门。 不像银时空的大虫洞和小虫洞的关系,召唤时空之门分门的异能就像是在向“时空之门”本身申请。如果允许就会成功出现一个联通时空之门的分入口,而并不是像高阶魔族自己开虫洞那样造出一个空间门来。 不过在这一点上,那本看似功法其实是契约的《黯黑真经》也是一样。修炼者根本没有开启“门”的权利,开门的是和他们联系的高阶魔族。也就是说白了《黯黑真经》这本书够坑的来着。至少从记录来看这一千两百五十三年来就没有一个练成第八诀和第九诀(“肆行无忌诀”和“唯我独尊诀”对应的人家都不给面子。),更别提完全练成和魔界至尊并列了。 “呼——”殇做一个深呼吸。别想太多了,“审判”是什么都无所谓,在脩做出选择之前自己只能相信。别想了,完成该做的,想做的就是。 穿过时空之门回到了铁时空,通过夜复活后再度建立的血脉联系得知自家哥哥在家里,瞬间移动回家看看紧闭的房间门就知道夜还在呼呼大睡。 看看回到铁时空后就只能当手表用的sian,七点整。银时空的人一向早起导致自己也只有把作息时间调吧调吧,现在处在这个原本自己也应该还窝在被窝的时间,殇纠结了三秒要不要叫醒夜然后手一抬。在银时空不能畅快地使用都快凝滞的异能迅速运转,一片巨大的冰霜在夜的床上空形成,再然后啊哦。掉下去了滴说。 “啊!” “咚!砰!” “靠!” 三c二。 拍了拍自己的手拿起一本放在客厅的书翻开,殇低头看书好一副若无其事。 “呜——小殇儿没有这样的没这么过分的!你一句话不说丢下可亲可爱的哥哥跑去银时空哥哥都不说了你怎么可以用冰块送哥哥当见面礼呢?你这样让哥哥这心真的是拔凉拔凉的啊——呜——不能这么过分的啊小殇儿——”以光速穿好衣服洗漱完毕窜到自家妹妹面前的夜万般委屈欲哭无泪,拉着殇的手摇啊摇啊摇差点摇到外婆桥。 “帮忙给夏宇。”默了片刻没有抽出自己的手,殇用另一只手拿出储物戒内的血液和头发递给夜。 “欸?”似乎有些诧异的眨巴眨巴眼睛,夜拿过两样东西放在一边就开始上上下下打量自家妹妹,片刻后说道,“小殇儿,该不会残风那个混蛋欺负你了吧?要是被欺负一定要告诉哥哥啊!那个混蛋敢欺负我‘妖夜’的妹妹我要他轮十八层地狱生不如死死不如生!小殇儿别难过,啊,你放心!就算难过也有哥哥给你靠!想家了哥哥一直都在,没事的没事的。” 越听越无语!殇嘴角抽搐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召出“断霜”对准头顶一锁链甩了下去!当然也是立刻把估计是诱因的自个儿的手抽了回来。 “呜——没关系!只要小殇儿开心就好,生气的话发泄一下对身体有好处的,没关系!”趴在地上一副认打的样子,夜的声音带着呜咽却“大而无畏”地说道。 刚才那一下根本没有实感好吗?殇只觉得去银时空一趟回来自家哥哥的抽风程度又上升了一个档次。扬起嘴角,殇蹲下身双手撑着下巴,笑嘻嘻地说道:“亲爱滴哥哥,再演就过了哦。” “咕。咳咳!”夜咽了咽迅速分泌的唾沫,故意咳嗽两声,悻悻地摸着鼻子站起身来,“那啥,亲爱滴小妹啊,那个,你不是有事要办吗?哥哥这就带你找夏宇去怎么样好不好?走吧走吧!”说着就领着殇瞬移走,不过夜的笑容显而易见心中喜悦。 残风,呼延脩,不管是因为你还是“狱”的消失还是银时空,让小殇有了人的气息,愿意靠近温暖,我“妖夜”谢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五十二章:【选择】 跟着夜在一处甜点屋见到了被叫出来的夏宇,殇将脩的猜测大致跟他说过并把东西交给他。 得知自己在异时空可能还有叔伯和几个堂兄妹还是三国“古人”的夏宇默囧,面上不显,接过一份血液和头发答应尽快调查。 本来就不熟的夏宇和殇完成和脩有关的交集后当然没有了话题,另有事情的殇离开去虚拟招待所找灸舞。 夏宇看看屁颠屁颠挤在一群麻瓜群里等着排队付账的夜,想起夏美前几天就一直嘀咕着特想尝尝这家甜点屋新出的麻薯点心不知道该是说给自己省钱谢谢他还是因为微妙的被抢感觉揍他一顿?算了,没事就不在这待着。前不久和叶赫那啦家搭上线,这段时间也收了不少势力,族内和魔化异能行者界的话语权也有了不过还不够!自己要的是“一言堂”。平时打浑就算了,真正下令的时候一个挑衅的都不允许出现。还要好好盘算一番才是。夏宇想完就走,只剩下夜还在乐乎乎地给宝贝美美买点心,估计已经找不着东南西北了。 认准九五招待所的方位,若是拿出脩的令牌一路上自是不费功夫通行无阻,但殇也不傻,脩给自己方便自己也不想给他添麻烦。 启动“冰转”,接受传承后自己的能力更加精进,即使是九五招待所这样的虚拟空间也能够稳定地捕捉其中的一举一动。确定里面只有灸舞一人,殇加强“冰转”到第三阶“穿空”,走入其中。 在殇踏入九五虚拟招待所的瞬间便感知到,不过同时领略到对方异能中的寒意,灸舞心中有底并不是太过戒备。 “脩给你的信。”本来就没有藏身的打算,殇直径走到灸舞面前将信放在他前面的桌上。 灸舞扫视殇一番,一手继续托着零食袋一手拆信迅速默读。只是随着一字一行下去灸舞的眉也越皱越紧。 银时空的魔化程度已经不浅,铁时空的叶赫那啦家也掺合其中,还有十七年前时空秩序的紊乱根本没有消除到底怎么回事?我记得十七年前大伯曾经派出调查员前往银时空,难道是那个时候出了问题?再看看,接下来的内容让灸舞更是不解。千年前有关“守护者”和那一任盟主的所有历史和记录?脩查这个做什么?难道是脩的身体出了什么状况? “脩他在银时空还好吗?”眉心未展,灸舞看向殇,唯一的询问对象。 殇冷眼回视灸舞,他的关切并不是虚假,回答:“还好。” 你就不能多说两句吗?灸舞一堵,这该说不愧是脩找的女朋友还是应该提倡一下“沉默非金”?灸舞稳稳气,不急不急,看她的样子脩没出什么事才对,而且他一向有分寸有分寸个孤魂啊?那个对工作责任认真负责一丝不苟到受了伤心痛死都不会说的假圣人,要本座担心死是不是!手中的信多了几道褶皱,灸舞将其抚平。“压缩传音术”用出将脩所问自己所知都说了,灸舞看着殇说道:“转告脩,该做的,想做的,放手去做。还有,平平安安地回家。” 正在将“压缩传音术”的内容用冷家的独门异能“音像成记”变为纸张记录,殇听到灸舞最后一句话眼神微改,想到什么柔和了些。继续记录完成,殇对灸舞轻轻点头:“我会转达的。” “谢啦!还有最好多盯着一点。不过你既然是脩的女朋友应该也清楚我就不多嘴啦!我最最重要的禁卫军统领就交给你了!请喜酒的时候记得给我包个大红包再加一桌满汉全席哦!”灸舞笑着招招手,盟主风范顷刻破碎那是分毫不剩,配上那张塞了几口零食婴儿肥更明显的脸和笑得弯弯的眼睛活像个闹喜童。殇实在不想自己回到银时空第一时间对脩这么吐槽他家上司,当即闪人。 第一件和第二件事都已经完成,第三件事也成了大半,接下来只需要等待。殇回到家中自己的房间,请了三天假,太早回去反而不合适。厚重的窗帘一直掩着,殇坐在床沿,单手抬起掌心朝上。白色的光团迅速出现,殇半垂眼帘,双眸完全沉浸于黑暗,手一瞬间握紧!四散的光点并未消散,一面面冰镜凭空出现接住它们,在镜子中显出影像来。殇随手从抽屉里拿出一盒巧克力棒,开封,抽出一根叼进口中。 看着影像,那是千年前关于“守护者”和“审判”的真相,是脩最需要也最应该知道的事,可是她却无法对脩说出。让自己回来调查,他应该知道脩,你也会逃避吗?我应该将一切证明给你吗?目光从来是沉默的,过去我也不会被他人牵动。其他人与我无关紧要,哥哥不需要我担心,就算我看过爱恨情仇生离死别,曾经为它们所牵动,但我清醒,我从未置身其中。哥哥他很开心,他开心我像个人,不再只有自己的世界。我变了吗?我不讨厌做一块冰,但也不讨厌温暖,可是得到了我又为什么要去摧毁?那不是命,是我自己的选择。和《黯黑真经》的事一样。脩,我不喜欢拖拖拉拉,不喜欢反反复复,更不喜欢自欺欺人。我不喜欢干涉他人,但是我更不想再让自己的心随着你沉沉浮浮。尽快有个了断吧。 又一根巧克力棒到了尾,殇瞄一眼空了的包装将其丢入垃圾桶,抬头扫过环绕的冰镜,单手抬起所有冰镜旋转着缩小,在殇的掌中结为一块冰晶。晶莹剔透的多面体球,其中流转的点点银光画出一个透着古老气息的阵法,在闪烁后逐渐收敛光辉,冰也收起了寒气,乍看之下仿佛一个普通的玻璃制品。 “空凝”,将没有实体的记忆,摸不着看不清的空凝结,传达给想知道的人,传达给还存在着的人。 同样是冷家的独门异能却是犯了大忌,目光从来只负责注视,双耳也只能聆听,不能说,不能写,不能以任何的方式传达和干涉。 “同样层次的存在,但愿我的这番工夫不会白费”殇将冰球收好,双臂展开向后一仰倒在床上,缓缓合眼。 而此时在银时空,孙尚香入住曹家对脩没什么影响,对五虎将也只是多了个朋友,但她的一番话却在曹操心中引起了莫大回响。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了打击主要敌人联合次要敌人。为了对抗董卓和黄巾高校合作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东汉书院的正统不能成为绊脚石。 不择手段也只是一种方式。 下定决心的曹操不再顾忌五虎的无法认同,独自前往黄巾高校的驻地与张宝达成了合作关系。 次日张宝就来到了东汉书院的校长室,提起上次“假入侵真篡位”的合作,贪心不足的张宝想到这次和曹操的合作内容也就是来东汉书院校长室和董卓见个面好提供“证据”而已,决定赚点外快再宰董卓一回。 但是董卓有这么好宰吗?心狠手辣的董卓一言不合当即出手用“移魂大法”想要一劳永逸。 说时迟那时快,张宝带来的黄巾高校吉祥物——黄金猎犬飞扑上前打断了董卓的“移魂大法”。张宝眼看董卓突然昏厥,刚才鬼门关捡回条命也顾不上其他,连滚带爬赶紧“落跑”。 和两个黄巾的人骑着机车飞奔在道路上,心有余悸的张宝正咬牙切齿,凭空出现在车前的人当即叫他一魂升天二魂出窍,机车打滑连带旁边两个一并摔个头破血流。 “呃不好意思。”抬着一只手作打招呼姿势的人讪讪放下手,耸耸肩来到张宝面前蹲下身用鼓棒戳了戳他的脸,“我说过了你没听到可不是我的责任。” “我们快点带回去,万一有人经过就糟了。”身边的另外一人说道,同时一团能量在手处理了地上的血迹和车祸的痕迹,三辆机车和另外两个人也消失无踪。 先前的人用鼓棒敲一下张宝,站起身,仅剩的三个人也消失无踪,不知去了何方? 而在校长室一片狼藉的现场,曹操c五虎和已经转学到东汉的孙尚香还有脩正在看着苏醒后行为非人的董卓面面相觑。这个一醒扑人,吐着舌头,好不容易坐下后抬脚挠头不成才用手挠的,真的是董卓?! 脩瞥见茶几和沙发中间的地上昏迷的黄金猎犬,联系董卓的举动,一个让人无言的猜测在脑海形成。而两者皆散发的诡异气场能量和之间隐约残留的精神波动却将这个猜测就是事实的可能性提升到极高。 正思索着,黄忠突然从sian里拿出一个球,往旁边一丢后董卓居然手脚并用地追过去还用嘴叼了回来给黄忠! 在其他人目瞪口呆下,黄忠拿回球和马超面面相觑片刻,齐声道:“移魂大法!” 果然是,灵魂交换了吗? 耳朵听着原装银时空人讨论着情况把握情况,因为李儒和魅娘突然到来脩和五虎将还有孙尚香赶紧带着狗外形的董卓匆匆离开,留下曹操带着董卓外形的狗应付李儒和魅娘。脩回头看一眼曹操微微蹙眉,却没有停留。 现在,原本打算用董卓和张宝和谐见面的视频上报全校盟董卓有勾结黄巾高校的嫌疑,让董卓失去对东汉书院的掌控权的计划后续因为这个意外现在已经无需实施。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样的风波,对什么人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真的是谁也说不清楚。 当天半夜,一个身影从曹家的房间内消失来到一座无名山,在山林间绕过几段路,在一处岩壁前用手指书写了什么后就这么走了进去。 “有结果了吗?” 走入其中一个房间,最显眼的是躺着人的手术台和各种的医用道具,然后是站在台桌旁边摇着试管的男生。他穿着白大褂却不严谨,两边的袖子一高一低卷着,上面的两颗扣子散开,脸上带着面具遮住容貌,斜倚的站姿更显散漫。 男生回答道:“差不多了。这家伙明明是正统的白道体制体内有魔气却没有任何问题,和魔的契合度简直不像人类比烬那个正港的魔子还离谱。话说你确定不用解决掉?这家伙如果成魔再加上体内的魔性可是直接有魇魁的等级。倒不如现在解决掉吧!” “你还会怕魇魁?”来到这的少年问道,没有笑意单纯的反问句。 “魇魁我倒不怕。不过在他体内储存魔气的家伙等级应该不低,要是作为下一个标靶我可吃不消。”男生放好试管摊了摊手,又拿起其他用具。 “他不会成为标靶。”少年走到手术台旁。上面躺的人如果让曹家大院的人看见必然惊讶万分,那就是一度横空出现又在董卓曝光其身份销后声匿迹不知去向的吕布! “你不问吗?”少年声色不动,呢喃般问道。 在一旁擦着用具的男生轻笑着,说:“需要问什么吗?我们的标靶从来就由您制定,当然一切以您的意愿为主。不想就不会,不就这么简单?” “即使万劫不复?”少年喃喃低语,声音低得足以确定他没想要答案。 男生擦拭用具的手一顿,重重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东西快步上前,双手捏住少年的脸颊往两边拉了拉被恼怒地打开。 “放手。” “呵哼!怎么?生气了?我还想气呢!你这家伙真的是越长越不可爱!小时候至少外表萌萌的,现在都快瘦得营养不良了!”锲而不舍地捏着少年的脸颊,男生佯怒道,“你要想找骂也换个方式!万劫不复的选择我早就做过。和其他人不一样,当初我跟着你就挺蠢,放着安安稳稳的日子不过来陪你风风雨雨,要不是自己舒坦我早就走人。大老远把我从铁时空叫过来如果就为了确定这个,你他妈的也太小看我了!” “那”少年语调一沉,抓住还在蹂躏自己脸的双手向下一拉抬腿曲膝一撞,对“嗷嗷”叫唤揉着肚腹的男生说道,“又怎样?” 男生揉着被撞的肚子直起身来,笑道:“不怎么样。只是不爽所以捏捏。” 男生作势抬手还想继续,少年一把挡开向后一退:“别闹了。调查完把人送回去然后回铁时空。” “过河拆桥啊你!”男生抱怨却伸手抱了抱少年,“保重。深渊里我们给你撑着,别想太多。” “谢了。”回抱一下男生,少年离开了这处秘密所在,消失在夜色之中。 男生脑中忆起当初,那被自己的父亲苛责漠视得宛如一潭死水的孩童对自己伸出手,问原本就是医组首席的自己有没有兴趣去挑战不一样的世界?那才只有四岁却像个老头的小鬼,看出了自己的不安分。说来有趣,本来就是半夜三更偷偷摸摸,但却记得那天的星辰,拥有着那么璀璨的光辉。 真是!男生扬起嘴角,带些自嘲的意味却发自内心的开怀。 万劫不复?我们不是早就在深渊了吗?你真是,没有安全感的混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五十三章:【消失】 两天后的下午,凭空出现的石门,无人的山区没有目击者。骷髅镇守的门打开,白光之后步出黑衣的少女。将门关上令其消失,殇伸了个懒腰呼吸银时空的空气,或许是因为解开了不少的结心中轻松,带着笑意瞬间移动离开。 回到曹家大院,看到有些恹恹的五虎,听完前因后果明白曹操的权力欲望被发泄出来让五虎一时间接受不能。殇没兴趣说什么,和脩离开,光明正大地“谈情说爱”去也。 “这是夏宇给你的回信。你想的不差,叶赫那啦家的确有一支流到了银时空,还是被前掌门叶赫那啦雄霸亲自流放的小儿子。”来到脩房间殇就把有关叶赫那啦家的报告交给了脩。 一个可笑的双胞胎诅咒,恐怖战胜了亲情,反而作弄地应验。 “有些相似,结果也会应验吗?”殇单手撑着下颚问道。因恐惧切断的亲情,真是叫人唏嘘。 “选择权在于个人。”大致了解了情况,脩并未正面回答殇的问题,“其他的呢?” 殇撇撇嘴,没有拿出那些耗了不少异能才刻录完成的资料,走近双臂环抱住脩靠着他站着。 “殇?”脩对殇突如其来的举动有些不解。虽然以往殇在自己面前的确有些“皮肤饥渴症”严重,但从没有在该说正事的时候用这种方式推搪。 “收报酬。让我靠一下又不会怎么样!”殇理直气壮说道。到现在她也无法肯定自己的做法是对是错,但没有退路她也不想退。执迷不悟。脩不,我从来就是这么一个任性的人。像我这样的人居然在你这样的人身边找到安全感是因为我们截然相反却又相似吗?真不可思议 殇侧身靠在脩的肩上,抬手一展那“空凝”的玻璃圆球静置掌心,说道:“千年前的历史,‘审判’和‘守护者’的真相。我现在交给你,是我的决定。” 视线所及似乎是再平凡不过的玻璃制品,脩握入手中。那是几乎感觉不到的轻,但其中所蕴含的却那般的重。不仅仅是那过去沉埋的历史,更是 脩看向殇,手迟疑地拦住她的肩膀,却坚定地将她拉开。 “殇,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拒绝的话语却没有回避,脩和殇的视线都没有偏移。 殇微微地笑,点头:“嗯。”说着便后退一步,突然一顿,踮起脚尖用自己的唇碰了一下脩的唇。一触即离,殇对着脩的眼睛,唇齿微动,几个字哽在喉头终究没有说出口,倒退几步,转身离开了房间。 虽然看出了殇欲言又止却猜不出她究竟想说什么,脩坐在沙发上打量了片刻掌中的玻璃球,缓缓攥紧了它,闭上了眼睛将精神力探入。 “‘审判’,你断言过自己的结局吗?” “嗯。” “是什么?” “‘不复’。” 那一天的晚上过得非常平静,平静到第二天一早见到脩殇差点觉得自己中幻术。 在餐厅和大家一起吃早餐,一起去找会长问为什么要代替校长开校庆,一起听马超那无语的定律,一起到学校后发生全校师生接二连三的消失很快让东汉书院一空到只剩下几人明明身处的环境已经大乱,在未空前还时不时一只两只三只四只五只小鬼带着一个洞窜出窜进,但待在脩旁边的殇真是全然不觉得之前有发生什么? 直到曹操c小乔c马超c貂蝉c赵云c黄忠一个两个消失,黄巾高校的布条上出现的字句预言下一个消失的是“刘备”。 精神界面清楚的感觉到五只小鬼从背后袭来,殇不动声色,脩却在此时放开了殇的手。 脩殇微蹙眉,没说什么,配合着五鬼将脩带入小虫洞的时机瞬间移动消失。 “大哥!大嫂!” “可恶!” 并不是进入虫洞而是瞬间移动到附近隐匿的殇还能听到张飞和关羽的怒吼,最后只剩下孙尚香和他们总共三人。以外家功夫为主流的银时空人很难感觉到魔的气息,虽然以五虎将的等级“五鬼搬运诀”契约的魑魅他们只要静下心要感知不难,但如果要破解最后视线落在孙尚香身上,殇再一次瞬间移动消失无踪。不过她并不是去魔界,脩既然是故意被抓自然有他的考量。不是不担心而是不必。虽然在脩身边但她不是依附脩的存在,有些人,她也想去见一见。 进入虫洞后并没有遇见其他人,架着自己的五只小鬼直线向下,在脩的双脚触及地面站稳后才放开绕着脩团团转。 伸手点了一下其中一只小鬼的骷髅脑袋,脩浅浅笑着看着乱窜的小鬼眼中带上一丝宠溺。 “没想到还能看到这么熟悉的神态。”黑暗中有人缓步走来,带着笑意的声音说道,“真是好久不见了,审判。” 脩看向来人,魔界的昏暗并没有影响他的视力,笑变得明显许多:“好久不见,狄。” 在不远处站定的是一个看似十八九岁的少年,银紫色的头发长到了膝弯,一双凤眼映着水光,白皙的皮肤在魔界这种缺少阳光的地方也是少见。身上外面披着天鹅绒的黑色长袍,里面可见少扣了几个扣子的衬衫和有些皱巴巴的休闲裤。少年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看一眼脩的样子抬手招了招:“哈—好——还是比较习惯你长发的样子,剪短了好怪。” 脩笑而不语,问:“不介意带我走走吧?” “好哇。去我们的老地方走走。”少年上前将手臂甩上脩的肩膀,抱了一下便心中有数地放开,领着脩走在魔界的大地上。 另一方面,殇独自离开后也没去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找了一处山崖把冰镜一放接下来等着就好。 不过片刻功夫,一道金光自天际而来,落在身后显出一个穿着白色功夫袍,看起来约是“知天命之年”的男人。这里的“知天命之年”对一般人来说就是五十岁,简单明了,但对这位来说却是切切实实的知c天c命! “我是应该称您为‘左慈大师’还是‘预言者’?”殇转过身问道。 左慈笑咪咪地说:“那就要看你是以什么样的身份而来?‘观察者’,抑或关心他的人。” “这重要吗?”殇神色不动,继续问道。 “重要或不重要并不在于我”左慈依然是笑眯眯的,只是那眼中却含这一道精光,“而是在于你。” 殇沉默片刻,说道:“你的回答对我来说很重要。我需要知道你所看到的。” “知不知道又如何?大道终归,一切皆是必然,这一点你比我还要清楚。”左慈说着看向远方的天空,悠远的目光飘出去好远。 “‘观察者’的确清楚。反反复复地看着因果轮回,所有的记忆代代传承到让人难以接受。”殇嗤笑,昂首不弱自己的骄傲,“但我是殇,冷家的‘殇’。日复一日的看着什么也不做,我不讨厌,但对于脩,我做不到。”殇,代表了死亡的字眼。这个名字当然不是来源于父母,而是主上。所以最初和“冰殇”那个称号一样,充其量就只是好叫。直到接触外界没多久之后,哥哥突如其来的改口,直到脱离了“狱”,站在脩的身边,自己才不仅是“冰殇”那个杀手,而是“殇”,属于自己所有。但是“冷”这个姓氏,“观察者”对我而言,毫无意义! “冷家的殇”,你想要结束吗?即使用死亡结束。你真的能改变“观察者”的宿命吗? 左慈是“预言者”的分身之一,“预言未来”这种事太过麻烦,一分为十二也是为了保全,职责是说出部分修正轨道,禁忌自然是不能去改变。 “‘审判’的意志已经降临,存在是必须,回归也是必然,他必须做出选择,顺应时空大道的轨迹的选择。”左慈看向殇,缓缓地说道。 殇皱了皱眉,追问:“那个选择是什么?” “那,就只有‘审判’”左慈笑眯眯地指指头顶,“和天知道了。” 老狐狸!知道松了一次的口不可能再松第二次,殇也没有再问下去。 看着银时空的山恋叠峰,保持了大量原生态的银时空的景色的确让身体比较虚弱的殇感觉舒适。深吸了一口气,如果没有脩,自己大概会去旅行吧。没有需要留下的,那就去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看看,能碰到许多新奇的,能看到更多,或许有一天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宿。但是遇到了脩,并不晓得是不是注定,但却是自己想把握的。 殇微扬起嘴角笑着,肩膀带动双臂向后伸了伸,忽视左慈的存在,径自离开。 悠闲地走在山林之间,顺手揪过一片叶子在手中把玩,殇想着脩估计会消失到这次事件结束便凝出一块冰镜观看关羽,张飞和孙尚香的动静。 看到孙尚香提出“兵气”的说法并试用自己的“大兵气凝”看清了再一次来袭的五鬼模样。 认出是虫洞中小鬼的孙尚香上网到“危机百科”查到了《黯黑真经》,在此同时董卓也不再故弄玄虚凭空出声。 要救人就用全校盟盟主玉玺交换。这就是董卓提出的条件。 没有玉玺就算有也不能乱给,关羽和张飞是束手无策,孙尚香却在此时说出他们家世交——庞家正是《黯黑真经》的世代保护者。为了找到破解“五鬼搬运诀”的方法,孙尚香用特殊的“飞鸡传书”的方式约到了庞家现在的第七十二代传人——庞统,也是她的儿时玩伴的凤雏出来见面。 等待的时间将冰镜收起,殇比起看三人走路更有兴趣处理一下刚才得到的一堆信息。 孙尚香的身份已经可说确定,那孙氏一家的情况也不言而喻。 只是当初叶赫那啦雄霸流放小儿子的时候还附送了自己的心腹老臣。生存没有问题,只要不想招来毁灭之灾那就应该尽可能避免与银时空人接触。也就是即使老臣出了事,也不可能没有传信给叶赫那啦本家的机会,那个小少爷不可能没人接手反而要托付给银时空人。 江东孙家历史悠久不像是外来人几十年的杰作,孙氏一门绝对是切实的银时空存在。 这么说来最大的可能就是顶替,时空分身的顶替。只是是被动还是主动 殇笑得有些玩味,只是勾了勾嘴角的短暂便收敛。 江东必然是要探一探,只是在那之前还有一件事。 与保护《黯黑真经》的庞家是世交并且保有随时联络的特殊方式,相信真正的江东孙家也不简单。记得脩之前交给东城卫的三件事中就有“寻找银时空异能家族后人”这一件,平常他们隐世手段抓不到正主,孙尚香给了个机会,当然要抓住咯。不过 “在别馆的几率偏低,气息又记不太清了,怎么联络啊?”拄着下巴偏偏脑袋,殇嘀咕几句也只好先去之前脩带她去过的别馆看看。毕竟那里还布置着结界,仔细感应总留着点气息吧。 幸运的是当殇来到别馆的结界外之时正巧碰上了归来的戒,将事情告诉他后片刻,结界开了一道容一人通行的门,冥从中走了出来。 将追查下去的事暂时交给了冥,戒看向殇,问:“可以聊一聊吗?” 殇看去的眼神中透露出疑惑,短暂一顿后想起眼前的人是脩的哥哥,心中大概有数便点了点头。 走进别馆里坐下,戒先开口:“叫你‘殇’可以吧。我想我准备跟你聊什么你应该猜得到。脩虽然是我们东城卫的团长,但对我而言他更是我的弟弟。比起荣耀名誉,我更希望他能平安,能够得到幸福。” 殇了解,同样有一个哥哥,想起夜殇完全能理解这样的心情。“然后?”说完一句后戒半晌没有说话,殇只有问道。 “我想确定你对脩的感觉,还有你的想法。”戒坚决地说道,接着眼神却黯淡了些,“过去的事我不知道脩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一直都不是个称职的哥哥,但我不想脩受伤,这份心情从来都不会改变。我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但任何一点的可能性我都会去杜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五十四章:【交付】 戒的天赋和能力都是属上流却不算顶尖,这样的他面对殇本来构不成任何的威胁,但此时此刻却从那温和的语调中听出了决绝。并不是让人胆颤心惊的杀意,而是更加纯粹,更加撼动人心的执着。 “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会和脩在一起多久’,你会怎么做?”殇实话实说,对认真只有以认真回礼。 “我并不能对你怎么样。我只劝脩,并盯紧你的一举一动。”戒盯着殇的目光变得无比锐利。如果不是因为感觉不到殇的异能指数知道徒劳即使如此戒也是动了杀机! 有那样经历的殇怎么会没感觉到?只是这一次的杀气却没有让殇觉得不快,反而有些想笑。被威胁的是自己居然还有些高兴,果然变得很奇怪。这样想着殇也却是微扬起了嘴角。那弧度别人注意不到,但习惯了捕捉脩那更加难以察觉的小动作的戒却是看得切实,不悦地皱了皱眉。 “呼延觉罗戒,铁时空铁克禁卫军首席战斗团东城卫的团员之一,呼延觉罗家的大少爷,呼延觉罗族长的嫡亲长子,呼延觉罗脩的哥哥。”感受到戒不让人舒服的情绪,殇反而不急不缓地报着戒各方面的一个个身份。在戒就要打断的时候一顿,殇明显带笑,继续说道:“我知道你的身份,也知道你这个兄长在脩心中的位置,但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再度顿了顿,殇也不觉得戒会知道什么,自己回答,“你虽然知道我的名字是殇,但恐怕没有把我和‘冰殇’联系在一起吧。” 听到那两个字,戒的眉头皱得更紧:“杀手界的三大传说之一?” “嗯。”自然点头,殇双手撑着脑袋说道,“这些年来我手上的人命不说多也不少,其中无辜的大概也不缺。从斩杀第一个人的那一天开始我就没有想过还能有一般人的感情,泯灭了善良和道德,更别提什么爱,就连信任都不会轻易付出。这期限有太大的可能是一辈子。你警告我不能伤害脩,那我也直白地告诉你:我不爱脩,他也不爱我。我们只是约定了在一起,在快冻僵的时候互相取暖,并且无论是我还是他都保有随时结束的权利。” “你的意思是你和脩之间就只是交易?”戒瞪着眼睛。他的确没有想到脩允许靠近的女孩居然是一个传说的杀手,而且还是这样一个更加不容他人接近的人!只是,这样的两个人却不约而同允许了对方的靠近难道真的就因为只是交易吗? “没错。”像是没有察觉戒的不可思议,殇理所当然地回答。 “真的?”戒再一次确认。 “真的。”殇再一次肯定。 “那”戒回想了一下与殇的接触,突然松开了眉头反而笑起,“你又为什么要解释这么多?我们这不过是第二次见面,从你平时的行动来看你不像会对陌生人多说什么。” 因为你是脩的哥哥。这话说出来怎么这么别扭!看似自然而然的回答却好像违背了本意,殇一时语塞。 果然戒却是验证了什么,彻底松了一口气,“我现在知道为什么脩会和你在一起了。的确是一个合适的选择。如果是你的话他也应该会感到轻松吧。” 什么啊?呼延觉罗我跟这个姓有仇啊?算是明白了戒神情改变的原因,殇鼓鼓脸颊。这世界上有不擅长掩饰自己的人也有擅长看出他人心思的人,偏偏姓呼延觉罗的就是这么一群人。但是还是说太多才暴露了吧?只有“哦”c“嗯”c“知道了”的回答怎么会被看出什么?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帮我多照顾脩。他太逞强了,在我们面前总是隐忍了太多,很多时候的做法也真的让人很生气,但请你不要怀疑他,在他的身边。拜托了!”戒半晌后收起了笑容,用力点头向下,郑重地请求道。 “我明白。”听了戒的话,殇忍不住苦笑,“短短几个月,我听他说‘没事’和‘对不起’的次数已经够多了。不过我也只能据实回答。未来的事谁也说不清,我只能说除非他说结束不然我不会离开。仅此而已。” “有此足够。”戒也不要求其他,只要脩不再受伤,只要,有人能帮助他完成当年就许下却总是出差错的誓言。 看到戒并不掩饰的足矣神态,殇就知道脩的这个“哥哥”绝不只是空名。想起自己那个虽然抽风,对自己却似乎永远都有着温柔和宠溺的哥哥,殇呢喃道:“你让我想起我哥哥,作为兄长的心情都是一样的吗?” “你和脩在一起,也就是我的妹妹。”戒再度带上了笑意。和之前因为脩的礼貌不同,短短的接触让戒对这样纯粹的殇真正有了些好感,无论哪方,对她的身份也是认同了。 “脩大概会安心许多,对于他而言你这个哥哥的分量绝不会轻。”其实戒认同与否对殇而言并不重要。她要留在脩身边,除了脩谁说什么都不会改变,只是还是不希望他会为难吧。 “我没能为他做到更多。”戒的神色浮现一丝怅然继而转为坚定,“脩就拜托你了,弟妹。” “我只是做我想做的。”因为那个称呼直觉得脸上飘红,殇不明显地吐纳试图恢复镇定但还是有些狭促感。再度深吸一口气,殇看看时间总算平静下来,起身微微颔首,“那还有事,我先走了。” “好。”戒点头,然后便看见殇直接瞬间移动消失在面前,不由笑着回忆起来。紧张的时候的可爱表现,和脩真是够像的啊 至于此时已经往江东而去的殇,对于戒的想法那是无力反驳了。不过毕竟隐瞒了脩目前算得上麻烦的危机,还是先闪的好。 “怎么样?这么多年没回来这里还是没怎么变吧!”站在魔界深处的一处悬崖边伸了个懒腰,狄带着单纯的笑容说道。 “嗯。风还是同样的清澈微冷。”落后一步的脩聚集风流围着手绕转一圈,说道。 狄一跳转身拍散风流,撅着嘴说道:“谁让你聚风了我是说你自己的感觉感觉!真是!都这么多年了你就是学不会自己去感受!” 脩笑而不语,片刻后问:“你们过得还好吗?” “好啊,不错!”狄咂咂嘴,也不揪着不放,“除了刚开始几百年那群家伙一提到你就火冒三丈之外,其他的都很不错。” 说话间来到一边的亭中坐下,说是亭却没有柱和顶更像一个大石台上摆了石桌c石椅c短凳c长凳和石几。脩和狄分别坐在两张面对面的石椅上,狄伸手一挥一团紫雾拂过后石桌上多了一壶两杯。 “喝喝看吧!千年的‘清逸’,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反而失了味道?” 标准的斟酒手法,从壶嘴落入两只酒盏,清澈见底的酒酿不紧不慢地散发淡淡的香气,一如其名。 脩端起一杯凑到唇边,晃动的弧度刚好沾湿嘴唇,似顿非顿,饮下一口。似乎过了咽喉酒的味道才弥漫开来,淡淡的草木之息,宛如清风透身,却又不急不躁,回味无穷。 “浅淡,却难忘,真是独特的味道。”摩挲着酒盏边沿,脩眼帘半垂,神态不清却是由衷赞叹。 “当初我可是折腾了老久才出的方子,敢忘了我揍你噢!”狄扬了扬拳头作势,放下后端起酒盏自己也喝了一杯,喃喃说着,“这味道这么些年我也没敢改。当年本来还想找你再喝一杯来着,谁知道你这家伙说走就走一点预兆都不给。难怪那群家伙会气成那样,当初可是差点杀到铁时空去了。” “我最后加了结界,你们进不去。”脩再喝一口酒,清冷的话打断了狄的呢喃。 狄一愣之后顿时哭笑不得:“你这家伙!重点偏离就算了还事事想在我们前面了是吧!气死人啊!” 脩笑着回答:“不应该是气死魔吗?或者‘气化’?” “你!”手指指着半晌接不上话,狄只觉得手够痒!憋了半天才骂道:“你个腹黑毒舌专喜欢冷着一张脸看别人笑话的恶劣家伙!” “自然而然,这也不受我控制。”脩耸耸肩,把空了的酒盏往狄面前递了递,眼睛盯着眨巴眨巴。 “吼!”狄无可奈何地吼一声,拿起酒壶乖乖地斟酒,“明知道你是装无辜我干嘛每次都听话啊?” “劳驾。狄c阿c布c罗c魔c尊c大c人。”脩笑着,不再冷清和温柔而是宛如孩童调皮的笑。 狄把酒壶一放,来回地摇着头,长叹一口气:“唉——我怎么就栽在你这家伙身上了。话说回来,如果当年你对那个小鬼也是这样的态度,后面的事也就不会发生了吧!” “你不是一向很讨厌他吗?怎么比起来了?”脩的身体一僵,强自说完后掩饰般地一直浅酌着酒。 “我是讨厌他到连对比都嫌降格的地步,但那是建立在我自信对你的了解上。”狄为自己斟一杯酒一口灌下,有些愤愤,“当年那件事如果你说不是你放纵的我才不信!但是我认识的你,够恶劣!够洒脱!居然选择那样的方式,让那个小子得逞,自己也结束,你个混蛋!”再灌了一杯,狄有些语无伦次,只是重复着倒酒喝下的动作。 脩放下手中酒盏,注视着狄的动作叹气,慢悠悠说道:“好酒别牛饮,很浪费的” “我噗!靠!咳咳咳!”狄一口把酒喷了出去还被残留的呛得咳嗽不止,“死不瞑目”地指控一脸纯良的某人,“我说,面对失意中的好友不应该好好劝慰的吗!拍拍肩膀语重心长的所以我说你这么恶劣的家伙当年是抽了哪根筋了?” “问题是‘失意’这两个字和你有联系?”半点没有照做的意思,脩可不会忘记眼前的可是魔尊。他有可能在熟人的忌日放束花倒壶酒,遗憾也可能有,但悲伤失意?呵!这只刚出生前十年还有可能!不过完全没有的可能性更大! “不管!八卦真相交出来!”狄猛一瞪眼气势汹汹,半截又趴在石桌上“其情可哀”,“你也知道的嘛。像我这样的魔尊一年到头除了待在魔界看看风景玩玩游戏和几个高等魔打打浑闲聊聊,再不就是到魔界外层飘一飘转一转鼓励那些新入魔族立志毁灭世界然后一次一次失败,反反复复的整一个无聊透顶。您老就行行好给我点乐趣好伐?” 我到底为什么要拿自己的过去给你八卦找乐趣?你先给我个理由怎么样?况且也没什么好八卦的。 “只是不过时间到了,我也累了。”拿过酒壶自己倒了一杯,脩慢慢喝着,说得已经算是直白。 “所以临阵反戈给老天来个措手不及?”狄瞬间来了精神星星眼观望。 脩回答:“天要下雨了。”语气略有着无奈。 “哈哈!你果然有趣!疯子一个!”狄捞回酒壶最后一杯倒进了自己酒盏,说道,“传说雨水是天的眼泪,或许是真的,不过‘天’只是个代词,那可不会哭。” 脩浅酌不答。 狄一口喝完杯中酒,道:“哎!下一次见面,就是敌人了吧!” “或许。”脩也放下空了的酒盏,看着狄说得临摹两可。 “呵!”狄笑了笑,手在两只空酒盏上拂过,满溢的佳酿,看似无奇静心却觉一股寒气化为冰刀刺入骨髓。 “这是”脩疑惑地问。 “‘寒澈’,至阴至寒之酒。如果‘清逸’是朋友闲叙,这就是金戈前号。”狄双手端起酒盏,一手执一手遮,向前推去。 脩不再说什么,端起酒盏同样一手执一手遮,推向前方。 虚空一碰,收回仰头直线灌下咽喉涌入肚腹。够寒!够冷!就好像生吞了一块千年不化的冰,却在进入肚腹之际化为熊熊烈火,烧得麻木的人畅快淋漓! 放下酒盏,狄的神情已然改变。咧着笑容,眼神清澈却带着挑衅,呼吸匀称,双手抱胸不动如山。 “不要让我失望啊,‘审判’!” “再见。狄阿布罗魔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五十五章:【行动】 脩离开了魔界,落点是银时空洛阳附近的一座荒山,看看时间发现已经到了下午,便联络殇想要知道现在的情况。 原本正准备往江东移动的殇接到脩的传音入密愣了一下,确定周围没人,冰镜一转,锁定脩的气息就直接过去。 来到脩面前,殇上上下下绕着圈打量一番,顺便再戳戳脩的手臂肩膀就是不说话。 “殇” “恢复正常了没?” 刚想问就被堵,那个问题更是让脩无言以对。 “抱” “禁止‘抱歉’c‘对不起’等一切类似词汇!”听个头殇鼓鼓脸颊直接打断,回过味自己泄了气又无可奈何,“气死人。” 眼看殇想生气又无奈自己跟自己闹别扭的样子,脩实在忍俊不禁只好让人瞪着。伸手捏了捏殇的脸颊,轻轻在眉心一吻:“谢谢你。殇,我回来了。” 此时此刻想起昨天殇的欲言又止,似乎能确定那时她想说的是什么。没有阻止,她也做到了。 “没有下次,我可没耐性!”窝进脩怀里的小丫头嗔道,却沉溺在温暖中。 “这我不保证。” “揍你诶!” 保证也好不保证也好,未来的事无法预料,知道的,所以才把握现在,把握当下的时时刻刻。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威伏点zip→a/vezip压缩传音术。”“压缩传音术”上阵解释了现在的情形。 孙尚香带着关羽和张飞找庞统借书不成,想办法找到他家也被阵法挪走,无计可施之下只有试图以“假玉玺”与董卓谈判。只是三名学生终究低估了董卓的心狠手辣,措不及防之下张飞被抓进虫洞,关羽虽然在孙尚香“大兵气凝”的帮助下逃过一劫却也伤了手臂。亏得孙尚香随机应变高高抛出“假玉玺”这才争取了机会让两人逃离。 “所以现在他们的情况不怎么样。至于庞统那边,你们东城卫的效率如何你比我清楚。”耸耸肩,殇一并说了自己对孙家的想法和通知东城卫的事,至于和戒的谈话就不提了。不过提到戒,殇倒是想起另一件差点被自己遗忘的事,“对了!那个灸舞盟主要我转告你:‘该做的,想做的,放手去做。还有,平平安安地回家’。” 盟主,灸舞脩按了按左臂上的“束”,这个印记中包含了太多,千年前,千年后,因为一个人的选择而改变。 “脩”殇伸手覆在脩的右手背上,缓缓紧握。 回握住殇的手,脩放松了神情说:“江东的事还不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东汉书院。” “要动手了吗?”殇偏头问道。 “差不多。”脩抬头望着远方缓缓闭上了眼,风的讯息传递着,凌空于世,那阵寒意当真令人不胜。 审判,我接受你的力量,也会去好好地使用。但所选择的结果,我只会接受我能接受的那个! 风在银时空肆意地鼓舞,铁时空的灸舞感到掌心一阵灼热,翻掌一看瞳孔剧烈收缩猛地看向天际。 脩收紧拳头阻拦了掌心中“约束”的闪烁光线,灸舞向来笑容灿烂的脸上浮现一种复杂的神情,有担忧,有释然,有欣兴,没有遗憾和暴躁,更没有后悔。 残留在东汉书院的魔气,笼罩整座洛阳城的不祥阴云,一面倒的天平,仅一次的失误,开始偏移的砝码,混乱的前兆,黑暗的渊口 曹操就算是因为五鬼抓住而无法藏匿,能从他们手中逃脱在银时空人当中也是难能可贵。有能力,有野心,但他的欲望膨胀得太快,太危险了。那么就脩睁开眼,对殇说道:“殇,你帮我打开魔界的入口,然后留下盯紧孙尚香和关羽,还有曹操的动向。” “曹操?”殇疑惑之后笑了笑,点头,“好。你去魔界打算怎么做?” “我?”脩捏了捏殇的鼻子,说,“当然是破坏一些人的如意算盘。” 殇用手支了一下下颚,鼓鼓脸,并没有说什么却似乎有些遗憾的样子。 在暗处等着关羽和孙尚香来妥协的董卓和养好了伤带着兵马回来的曹操都还不知道他们算盘上的珠子已经落入他人手中,而且是与他们完全不属于同一次元的对手。 趁着关羽和孙尚香还在天荡山治疗,脩和殇回到东汉书院捕捉到五鬼移动的轨迹。在魔气存留最浓郁的地方构筑冰镜,加强异能通过魔气的轨迹连接上魔界的空间加以扭曲,最后在另一边形成冰镜连接完成通道的构筑。确实地稳定下来,殇对脩点点头,说:“除了试验这还是我第一次连接两个大空间,小心为好。” “嗯。”脩点点头,加强异能在身边形成防护,摸了摸殇的发,“我先走了。” “我说过,我的耐性很差的。”殇莞尔一笑,说道。 “知道了。”脩带点宠溺地说完,走入冰镜穿过空间的壁障再度踏上了魔界的土地。 看着脩走入后不久冰镜就在眼前消失,殇摸了摸左耳的雪花耳钉,干脆到空荡荡的教室待着。在自己身边设置了结界隐藏起来,殇抬手在空气中分别轻点三下。空气宛如水面荡开了涟漪,三面冰镜出现在前左右,两边是曹操和关羽,孙尚香,正面显示的却是脩的情况。 殇从衣兜中拿出一只黑色的入耳式无线耳机,塞入左耳听到的是轻轻的风声。是魔界的风声。 趴在桌面上下巴抵着手背,三面冰镜随之移动到视线所及最轻松的位置,殇笑得狡黠。“不带我去,那我也只好远程了。反正你清楚也没反对。”不是信任或者不信任的原因,仅仅是,无聊吧? 身在魔界的脩自然感觉到了殇的注视,之前没有说现在自然也不会去截断。根据气息轻易找到了五鬼还有昏迷的众多东汉师生,因为是契约者的要求才带入魔界,根据契约保障在契约者没有舍弃之前,东汉师生就算毫无反手之力魔界的魔也不会去动他们。董卓还需要他们作为交换的砝码,暂时不会有问题,不过毕竟是安全的威胁还是彻底解决了好。 本来就是为此而来,脩在看过附近只有五鬼之后就干脆地现身在他们面前。 迅速飞来的五鬼围住了脩,却不像之前欢快地飞舞而是小心地围绕。 “可以帮一个忙吗?”脩问道。 五只小鬼慢慢地绕了两圈,都是骷髅自然看不出神态如何,只是在他们互相看了看之后一起对着脩点了点头。 “谢谢。”脩浅笑说道,只是并不热络仅仅是礼仪。 看着五鬼听了自己的要求后并不迟疑就开始来回奔忙,脩站在一旁拿出一个面具戴上,嘴角噙笑。这样一来,有人该坐不住了。 很显然的,在董卓发现五鬼频繁出入正在将魔界里的东汉书院众人往回送的时候是错愕c惊讶c疑惑c暴怒然后气势汹汹找鬼算账! 只是忙着做快递工作的五鬼根本无心理会,而董卓通过契约发来的讯号则被脩接收并确定了董卓的所在之地。 白道异能行者从时空跑进魔界除了闯大出口和随机碰小出口以外,要再构造传送阵或空间门都要非常的小心以免给空间磁场造成伤害。但在本身就属于混沌区的魔界显然就没有这个顾忌,确定了方向以力量破开就是,非常的简单明了。 “听说暴躁容易短命,不知董卓校长觉得如何?”带着银色面具遮去上半张脸的脩就这么风轻云淡地出现在董卓面前,说着玩笑的话却是一脸漠然。 “哇娘喂!小鬼变活人。你!是人是鬼?”董卓神经兮兮地故作讶异,但暗藏的精明却心照不宣。 “是人是鬼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是来找麻烦的。”话落的同时抬手一道异能击出,无色的能量只有掀起的狂风才看出其形态。 董卓仓皇后退双手前推紫色的能量和风互相抵抗,看似旗鼓相当但董卓龇牙咧嘴,脩则平静如初。 浓紫加深,等级在魍魉之巅即将达到魇魁,30000点左右吗?不过以《黯黑真经》和狄阿布罗的态度进境必然加快,那么 加强异能轻松地击倒了董卓,脩无所顾忌地飙升异能到银时空人难以想象的程度,狂风过境只有自身不为所动。这不是平时那和煦温暖的风,而是无色无形却暗藏镰鼬的风暴。 “奉劝你有些事适可而止,摧毁永远比构建要容易太多。”凭空出现在手的一叠纸张散落地面,脩双手抱臂说完就消失在董卓面前。 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身手好气势强,麻烦大,看来董卓从地上爬起来心里暗惊,看过地上这些应该好好放在自己书房保险柜里的东西更是感到浓重的威胁。思量着,更加确定了不该轻举妄动。 从董卓藏身地出来的脩确定没有“尾巴”在后便直接回到东汉书院,东昏西倒的师生快把地面铺满,五鬼的效率真是不低。来到教室看到张飞,赵云,黄忠,马超和其他同学都趴在座位上睡着,沉稳的呼吸证明他们的平安,靠在交叠的双臂上侧着半张脸,单纯的宁静宛如婴儿般,比平常更显稚气可爱。 脩的神情变得柔和,冷硬的轮廓化为了温柔。平安回来,就好。 “他们都没事。除了毫无抵抗地进出魔界造成的记忆缺失,身体上没有任何问题。”检查完的殇走到脩身边说道,牵住他的手浅笑,“回来就好。” 十指交扣的手轻轻摇晃,脩和殇明白东汉书院的失踪案件可说告一段落。 董卓受了警告自会收敛,曹操拿不出董卓的罪证,学生安然无恙的东汉书院也没有夺权的理由。或许在政治上这一点并没有十分的重要,但一方面为了揪住董卓的尾巴一方面也是为了安定些,脩可不希望曹操在此时对董卓出手。况且曹家入驻东汉,曹操掌权,那局面也未必比现在好上多少。再退一步,真刘备,也不会想看到曹操坐大自己绑上贼船。自己之所以会在这里的理由是维护时空秩序是除魔,两者密不可分但有些时候前者比后者更加重要。 当天下午从天荡山回到东汉书院的孙尚香和关羽惊奇地发现所有人平安无事地归来,只是面对全然忘却魔界事件的同学兄弟是半句话问不出来,只有庆幸所有人平安而归。带着千军万马回到东汉的曹操看到此景,再看到笑得一脸奸猾作“毫无意义”的关切演讲的校长——董卓,知道先机已去也只好作罢。只是他不会注意到脩在他背后微蹙的眉,以及那微乎其微的心波意念的引导。 曹操的权力欲望膨胀得如此之快恐怕连他自己都刹将不住,长此下去甚至有入魔的风险银时空的魔化气息和扭曲程度更加严重了。看来不管银时空内部的情况,还是先清除外来的源头为上。 静寂一时的东汉书院恢复了往日和平的喧闹,站在东汉书院的一处天台边缘,脩看着人声鼎沸的校园突然感觉回到了刚来银时空的时候。曹操并不知道是自己阻止了他动兵,如果知道恐怕连五虎将都无法理解为什么不将作恶的董卓赶出东汉。但对自己而言却是最好的选择。 不容,早该习惯的孤独寒风环绕着他同时也隔开了所有,孑然一身他依然站得那么沉稳,习惯了,抑或故作声势。 脩,如果我逾矩了,你会将我驱赶吗?亦或是 慢慢地从天台门边走到他的身边,风吹在脸上好像有些微的刺痛,但并没有影响到什么,牵住了他的手缓缓地紧握。 狂跳的心稳定了下来,真的好像一种魔法,渴望着独一无二的魔法。 平安无事地上完一天的课,五虎将加曹操c孙尚香还有脩和殇一行人走在回曹家大院的路上却被两个穿着深蓝色制服的男生拦了下来。 回想银时空的基本资料和孙尚香略不自在的表现,脩心中了然:江东高校的人。 只不过听完双方的对话,透露出的讯息却让脩不由皱了皱眉。江东和汝南联姻自然与脩无关,但身为铁时空人的孙尚香要和银时空的袁绍在一起,这种严重破坏时空秩序的事怎么可能不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五十六章:【渡走】 “江东和汝南联姻东汉没有插手的余地,又不能解决了袁绍,看来脩你之前想的江东的事真的要尽快有个了断了。”端了两杯咖啡来脩的房间,殇想起今天傍晚的情况不由笑着说道。 “江东不想和汝南交恶就不可能直接悔婚,又没有更强大的对象让汝南知难而退。”脩接过一杯咖啡说道,“从孙尚香的态度看来她明显不愿意,虽然铁时空的调查还没有完全结束也只好先从她下手。” 殇端高杯子唇贴着杯壁抿了一口咖啡,说:“打算直接把真相告诉她的话就尽快,人家今天收拾好行李明天就走了。要去找她吗?” “我们说也要她信。对从小生活在银时空的人来说十二时空论比较超乎想象。教她异能的人应该也没有说。” “那怎么办?直接打包送去铁时空?” “殇” “咚咚。” 两人商量着,门口却传来了敲门声,诧异地对视一眼。晚九点,谁会来? “请进。” 随着允许进门的是他们刚刚正在谈论的人,孙尚香看到房间里的脩和殇俏皮地笑:“打扰你们了吗?”只是笑容没有平时那么明媚的感觉。 “没。”说完一句,殇自发地闭嘴待在脩身边安静喝咖啡。 “有事吗?”脩问道,不过看孙尚香的神色她想说什么也能猜个大致。 果然,在踌躇了片刻后孙尚香开口说道:“我想请你们帮忙,破坏我和袁绍的婚约。” “为什么找我们?”刘备可是完全没有能力理由立场去管这件事的。 “因为我能找的人里面只有你们有这个可能。”孙尚香其实也有些忐忑,和传闻中完全不同的刘备,这个人有能力却根本让人捉摸不透,“袁家在汝南独霸一方,现在的势力中就算不惧也不会有任何一方愿意和他撕破脸。而且我也不想联姻,无论是和袁家还是其他。”孙尚香的视线在脩和殇之间走了个来回。虽然了解的不多,但是总是安静地站在对方身边的他们对比利益联姻的自己,总觉得让人有点羡慕。 “帮忙可以,但我有些事想问你。”闲话还是到此为止,脩打了个响指,异能波动,“谬锐斯廷德呜拉巴哈一一一一隔音结界。”金色的网格爬遍了房间,将孙尚香的诧异隔绝于内。“你怎么会呜拉巴哈?!” “这是我想问的问题。异能术是我们铁克族所独有,你是从哪学会的?”脩问道。 “是”孙尚香语塞难言,继而眼神坚定,“我答应过不告诉任何人,我不能说。” “这样的话,我也没有任何帮助你的理由。”脩摊开一只手做了个“请回”的动作。 “等等!”孙尚香皱着眉说道,“孙袁两家联合对东汉也没有好处,就算你不站在曹操这边,那五虎将呢?”这个女生的确聪明,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曹家?东汉?全校盟?对眼前这个“刘备”没有任何意义,唯有五虎将可以在他心里得到一些分量。 这是提醒,也是威胁。 以五虎将正直义气的秉性,如果孙尚香敢说出来自己和袁绍的婚约并非自愿,那五虎将未必不会跑去江东帮这个“忙”。但那样无疑得罪了汝南袁家甚至孙家也不会给好脸色,简直就是麻烦! 思绪千转,但脩也只是顿了顿,说:“好。我帮你这个帮。不过我只负责让你不必联姻,袁家也不会迁怒孙家,至于其他我不会管。当然也请你为我有干预这件事的事保守秘密。” “如果你能做到那我当然不会说。只是你要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做?”孙尚香追问道。 “这我无可奉告。”脩注意到孙尚香一闪而过的踌躇之色,放冷了声音,“孙小姐,逼急了对谁都没有好处。你就这么肯定我的兄弟们会帮你而全然不顾我的阻止?” 义气两字不仅仅对朋友,对大哥更是。 孙尚香抿了抿唇,片刻后:“好。我答应不会把五虎将牵扯进这件事,但你也要确保我和江东孙家都能安然无恙地从这件事脱身。” “我确保。”脩微扬嘴角透露的是自信。作为铁时空人,当然会让这件事断得干干净净。 谈话结束,孙尚香转身离开。只是正要开门的时候突然一顿,接下来就好像头晕一样甩了甩头,困惑地眨眨眼却也没问什么,离开了房间。 房门关闭,隔音结界没有撤除,脩看向身边的殇:“你刚刚做了什么?” 殇吐吐舌头,摊开的掌心一块菱形冰晶晶莹剔透:“记忆结晶。记忆读取术附带储存,虽然因为是制作的物体属于一次性用品,不过同样是冷家出品绝对可靠哦。” “用强行读取记忆的方式调查”脩拿过结晶在手中把玩一阵,“白道异能行者不会使用的方法。” “我又不是白道异能行者。”殇耸耸肩说道,“比起从铁时空那庞大的资料库里翻找十七年前不知道分到哪里去的任务资料,这种方式可有效率得多。大不了以后这些事交给我。就算是我留在你身边可帮忙之一吧!” 脩笑着捏捏殇的鼻子,明明是让人感动的事实这么一说倒真让人感动不起来:“这也是‘冰殇’的任性吗?” “嘛!是‘我’的任性。话说你到底看不看记忆?”跳上窗台坐着,殇看着脩只是把玩着结晶催促道。 攥紧结晶精神力输入,随着记忆的进展透明的结晶也逐渐石化最后破碎成粉尘。不过看完记忆的脩只觉得哭笑不得:“居然还是熟人。” “唔?”殇偏偏脑袋眨巴眨巴眼睛,不解。 “夏蘭荇德流前辈,没想到十七年前教孙尚香异能的人是他。”脩看向窗外喃喃说道,“看来要请他来银时空一趟了。” “很麻烦吗?” “没。”不管是哪件事,都没有到麻烦的程度脩闭上眼掩去瞳孔中的一点光芒,轻声说道。 打了电话给东城卫让他们去铁时空请夏流阿公来银时空一趟,在这期间孙尚香也回到了江东。 收了聘礼,订了日期,带着嫁妆的队伍浩浩荡荡从江东来到汝南。红床暖帐,凤冠霞帔,打扮好的新娘子坐在花轿里抬向新府。只是这位新娘在花轿里掀开盖头拉拉窗纱东张西望却不是在打量自己将要新婚的郎君。 再没有动静,我都要被抬进袁府行礼完事了!咬着嘴唇拧着手中的喜帕孙尚香这下子是故作镇定都快做不到了。看看轿外看看天空,事情到此孙尚香也只好认命。如果自己真的看人不准那也只能嫁,因为她是江东孙家大小姐——孙尚香。 几乎绝望地想着,总有颠簸的花轿却突然平稳,队伍似乎是停了下来。 孙尚香眼睛一亮,轻轻掀开轿帘的一角猫着身子看着外面。 因为孙袁两家都是有历史的传统家族,这选择古式婚礼以表郑重是理所当然。古服c马队c仪仗等等一样不可少。不过现在在队伍的前端,骑着高头大马的新郎官面前却站着一个同样身着古服的女子,她红纱遮面看不清容颜,只是一双眼睛注视着新郎官神色莫名,惹人无尽遐想。 “这位小姐,你”袁绍勒住马缰开口正准备问,接下来发生的事却打了他一个膛目结舌。 只听那穿着虽不是喜服却一身艳红的女子轻启唇,道:“薄情寡义之徒,只恨自己软弱,孙家小姐何等不幸,不如早离苦海!”在女子话落的瞬间,狂风平地而起,只见身影闪烁一股力道冲进了花轿!紧接着花轿炸裂,殷红如花瓣四散,惨叫哀嚎代替了喜乐,再不见任何人影。 “阿香——”新郎撕心裂肺的喊叫,大红的队伍乱成了一团,喜庆撒上了点点血色,定格成为最后的幕景。 远在东汉郊区的一栋别馆,凭空出现的冰镜从中跌出两个红妆的少女,一个凤冠霞帔措不及防地跌坐在地,另一个站得稳稳拍了拍双手狠狠瞪了一眼旁边嘴角噙笑的人。 “这,这是怎么回事?”诧异不已的孙尚香四下环顾,三个不认识的男生,走到推自己穿过冰镜的女人身边的人是,刘备! 少女摘下鲜红的面纱瞪着摸着自己脑袋的人,鼓鼓脸:“我去换衣服。” “其实很好看。”脩说道。 这倒是真话。换了一身黑衣的殇少了冷寂多了生气,虽不说火的热情却不失其烈,静静地燃烧自有一番风情。 “可我别扭。要不是为了不留记录我才不扮呢!”殇扯扯衣服只觉得浑身不自在。要不是就她一个女生实力也足够,她才不穿这种衣服呢!“不管,我换衣服去。”刚走两步,殇走回来拽上了还在呆愣中的孙尚香,“孙大小姐,再不换了这身凤冠霞帔是想我们送你回去吗?” “等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哎!哎——” 两个女生连拉带拽地上了楼留下四个男生,东城卫四只相视一笑,对殇这么介意一身衣服也是无语,再说明明很好看。 “夏流阿公呢?”等孙尚香下来必定会问详情,这个“幼时师傅”可以取信于她的人是很有需要的。 戒c冥c镫三只互相张望,在脩快要升起不好预感的时候齐齐指向楼上。 “你们很闲?”还有心情开玩笑。脩佯怒抬起手,三人同样抬手却是叠在了一起,四人默契地笑着,冥上楼去找阿公下来。 片刻后,阿公在客厅里喝着奶茶,换回平常衣服的殇和孙尚香也走了下来。 “小香香!” “帅哥师傅!” 师徒相逢真是感人得很,虽然接下来等待孙尚香的是将会是晴天霹雳,现在看她的笑容还是真心的欢喜。 “这就是我堂妹?”那边师徒叙旧顺便也由阿公说出真相,跟着阿公一起来的夏宇走到脩身边问道。 “你也来了?”脩和殇之前一直在准备这次非常坑袁绍的“泼污水‘抢亲’”大事,铁时空交给了东城卫所以还真不知道夏宇跟阿公一起来了银时空。 “嗯。”夏宇点头,“多少也想再为夏家做些事。算是预防针吧。老爸和阿公我已经坦白了,夏美我看她也有些察觉,全家大概也就雄哥和夏天没感觉了吧。” 脩想了想并没有问,只是说:“叶赫那啦的势力你收得很快,再过不久你这个掌门就是实至名归。魔化人毕竟和魔界靠得近,小心点。” “放心。”夏宇更是心知肚明。再敲断最后那根残柱一切就通畅了,接下来 在阿公和夏宇接连说明下,孙尚香难以置信理智上还是相信了他们的说法。担心着自己父亲大哥的她却没有继续干涉的权利,只有带着满怀的忧心在阿公和夏宇的“陪同”下踏上了回铁时空的行程。 而没有了孙尚香的银时空,江东汝南的联姻以两家闹翻收尾。 到处都找不到自家大小姐的江东孙府上下确定了不是任何一位主子的示意,满腔的悲愤全部倾向了与那神秘女子“纠缠不清”的袁绍身上。 袁绍是一肚子的苦水没地方吐。虽然看重江东的势力但他对孙尚香也绝对是真心。幼时的鼓励,不倒翁的坚持生生被剜去心头朱砂还要面对原本亲家的咄咄相逼。偏偏那个女子消失无踪一点线索都没有让袁绍是只有打落牙齿和血吞。和江东孙家的关系一落千丈。 而那两边的波澜狂涌是卷不到东汉这边了。五虎将虽然因为孙尚香极有可能的死亡心中难受,但他们也是大敌当前自顾不暇没时间悲伤。 先是董卓下决心动手,让李儒魅娘“陪同”因为对貂蝉动了真心而屡屡为王允求情的吕布下手杀害王允。却没料到曹操棋高一着,以虚拟影像换走了王允安置在曹家密室由华佗看护治疗。 一招不中再来一手,恰巧白波黄金贼联合南匈奴高校作乱攻击各大高校,董卓的老巢河东高校也正在其列。不想大量消耗自己势力的董卓下令在东汉征兵,组成动员戡乱义勇军无人响应,干脆上报全校盟以抽签的方式组成义勇军支援河东,被抽到的人三天之内必须出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五十七章:【征战】 “随机抽签出战?”殇默默翻个白眼,“怎么怎么听怎么假?” “是很假。连学校都演变成政治场,真不知该说银时空是单纯还是可怕?”脩说道。银时空这种单纯和复杂的组合也算是十二时空一绝了。 殇靠着栏杆,托着脑袋微微蹙眉:“董卓心目中的人选肯定是你和五虎将,曹操,就是不知道他会怎么出招?” “错了。” “喵?” 转过头被点了一下眉心,然后就听脩说道:“还有你。” “战场可是很危险滴说。”摸摸脑门殇巧笑着说道。 “那是董卓的想法。如果可以我倒是不希望你去。毕竟是战场。”脩单手顺着殇的发,风将它吹乱了。 “那脩就别管了。”殇眨眨眼转而靠在脩的肩膀,闭上了眼睛似乎打算就这么着了。 “上课铃快响了。” “你别提那个弱智的课程!说起来我还是被你坑的呢!” “抱歉。” “毫无诚意!” 抽签前一天,比起五虎将纠结后为了河东学生下的随遇而安决定和曹操的紧急部署,脩和殇依然轻松自得。 第二天的抽签结果,脩c赵云c马超接连中标,如果不是殇调皮心发作临时给那些签集体冰了一冰估计还会继续中下去。 一番不舍和践行送走了坐上前往河东的船的义勇军,剩下的关羽c张飞c黄忠互相看了看,坐上了张飞安排的快艇跟了过去。跟着上了快艇的殇坐在船头,看着即使跟在后面也眼露担心的三虎,想起他们劝自己却被自己噎回去的话,无奈摇头。 去战场都抢着,这算什么?董卓还气急呢。一个连一串三国的战争跟个流水似的,一次次全体出动你们打得完吗? 而另一方面,比他们稍早了一些,刚上码头的动员戡乱义勇军就因为董卓故意泄漏位置遭到了埋伏。 波动铳加波动炮撬开了防波盾的围墙,密集的火力让脩连续两次使用了长时间的气场防护罩。就算有赵云同样的风系原位异能辅助但毕竟只是无控制的帮助,脩的异能消耗迅速,隐隐也感觉到了时空的边际。 再这样下去会很麻烦。以攻为守脩缓缓调动异能控制风流锁定了狙击者,突然靠近的能量反映让他停下了动作。 银色锁链重重叠叠在十二人的动员戡乱义勇军周围形成了锁球挡下了火力,接连不断的破空箭鸣和轰隆声响也让火力迅速减少。 “是殇和兄弟们,放下防波盾。”外面的铳声已经停止,脩开口说道。 “脩。” “大哥!云!超!” 银锁流水般消失,殇走到脩的身边,关羽c张飞c黄忠也分别从两边废弃大楼走了过来喊道。 一行人再度聚首,白波黄金贼也重整旗鼓向他们逼近。 黄巾高校虽然说是乌合之众,但这数量也未免太多。虚张声势,然后退!脩作出部署:“大家排一字长蛇,我会在后方掀起尘土让对方摸不清我们虚实,等对方不敢妄动之际再向营地撤退。” 众人点头,不说五虎,刚刚的救命之恩也让其他人没有了异议,真心听从脩的安排。 和殇站在众人背后,脩异能涌动,平地而起的风扬起尘沙浮动在空气中形成了迷障。来到对面的白波黄金贼果然一顿,派出了两个小队预作试探。 “来了。” “啊!哎呦!啊!” 感应到潜入沙尘的黄巾小队,排成一排的十四人相视点头,关羽和张飞,黄忠和马超一边一队直接将两个小队的黄巾贼或甩或丢或踹直接打了回去! 接连的惨嚎后是被丢回来的小队,白波黄金的领队看看丢回来的人再看看烟尘中,这下子更不敢妄进。 感应到对面没有动静,脩刚想示意众人偷偷从侧边撤离,又是一群人闯入了感应。脩微微蹙眉,不过没多久却是白波黄金贼的后方出现了骚动,钢琴声也破空响起。 钢琴中包含着一统天下的抱负和求才若渴的心情,这样的感觉是曹操,在对敌人和未知的友人述说自己的心情。 “是会长。我们进攻配合。”改变了撤退的选择,出征的人里也有几个是曹家军的将领,确认了援兵的来源信心大定,和五虎将一起冲向了白波黄金贼给他们迎头痛击! 在后方的脩背上了自己的吉他,虽然没有东城卫在,但也足够! 灌注异能的《以战止战》响彻战场!这是“战”的认真亦是“无战”的渴望。 曹操,或许棋逢对手,或许也有共同的心愿,但我并非乱世的霸主。我只是凡人,渴望着宁静而战。 脩。锁链阻挡着被音乐引来的敌人,虽然身处的环境再怎么不安定殇的眼里也只有一个人。注视着轻阖眼眸专注于乐声的的脩,殇的心无比平静。银时空,无论战场还是什么都不用她费心。来这的理由,从来只有一个! 在双方的里应外合下,在中间当了夹心的白波黄金贼节节败退终于被挤了出去,没有继续追击的脩等人和领着曹家军的曹操也总算见了面。 “大家都没事就太好了。你们刚出发我就接到了线报,其他高校的支援都在路上遭遇埋伏全军覆没。我这才带着曹家军赶来,幸好及时赶上。” “多谢会长!” 一番解释感谢还礼后,就是就现在的情况展开探讨。 “现在南匈奴高校的校长於扶罗和我达成协议结盟现已撤退,只是白波黄金又加派了人手恐怕没有那么容易罢休。”曹操率先说道。 南匈奴轻易撒手,除了曹家军横空出现恐怕背后还另有原因。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脩想了想问道:“会长,你知道对方领兵的人是谁吗?” “是张角的三弟,副校长——张梁。”提到此人,曹操的神色也凝重了许多。张梁虽然不像他哥哥张角那样敢号称“天下第一高手”,但他所学和其兄长同出一门,同是赫赫有名的战将,实力不可小觑! 张梁看来这次运气不错,张角的传言就由他试上一试! 跟着曹家军回到他们的驻地,与增援合并一处的白波黄金贼两两相对气氛真的不怎样。在针锋相对的氛围中保持着半脑清醒过了还算平静的一夜,第二天黄巾贼率先挑衅,曹家军出战本来占了上风,却没想到一些军士突然敌我不分顿时阵脚大乱。 “这就是‘摄魂大法’!不明缘由,只知道军士突然头昏就不受控制地倒戈相向,而且往往只是一下就恢复然后又换成他人,就连预防的方法都没有。正因为如此,有张角兄弟在的时候黄巾高校总是势如破竹。其他高校对此也只能加派人手强硬对抗或是撤退另想办法。”在后方看着阵前的混乱,曹操语带感慨却无计可施,正要下令收兵却被脩拦了下来。 “会长,借高地一用。”说完,脩直接瞬间移动消失连带着殇也失去了踪影。 “你这样插手会很麻烦吧。”待在几步远处的殇看着正在调试吉他的脩说道。 对方的“摄魂大法”的确带着魔化的气息,但以异能行者的做法应该是“斩首”,单对单,只解决魔化人才对。现在脩却明显是准备插手帮曹家军赢下这一战这绝不是铁时空异能行者的做法。 “大概会有不小的代价,但那个后果也该由我一力承担。”左手按下了第一个和弦,右手将匹克扣在了指侧,脩看向不远处的战场。在他的眼里可以清楚看到弥漫在那的不祥气息,但所有人都能看到的却是,血流成河,断肢尸骨堆积成山,哀嚎遍野,无数的死亡不想再视而不见,明明有那个可能性,不想再逃避! 第一个音响起,没有鼓点,没有伴奏,没有人唱,只有电吉他的嘶鸣却恍惚多了什么? 从未听过的曲子,金色的异能包围着脩,他闭着眼精神力扩散到整个战场。 蛊惑人心的魔,你动摇不了坚定的信念。 聆听自我的声音; 去奋战,去争取; 踏过废墟骨骸,染身的血; 这份罪,我自己承担。 最后一个音落下,伴随着白波黄金贼慌乱的撤退,脩跪倒在地,一口血涌出染艳了唇在地面绽放出血花。右手抓着左手臂,好像有一把刀在那里刻画,又好像有什么鼓动着要爆发出来?浑身被火灼烤着一般。 半跪在身边握住垂下的手,殇看着脩的侧脸,眉微蹙,双目紧闭,鬓角汗湿,殷红自唇染至下颚,显而易见的隐忍着痛苦。 轻轻握着他的手,除此之外什么都做不了,却依然想要留在你的身边。 手感受到轻轻的回握,殇抬眼看去却见脩缓缓睁开了还有些朦胧的眼睛,对自己微笑,伸手环抱住自己。 结束了 治疗性的异能从相握的手传过去,小心翼翼地梳理躁动的异能,包裹伤口让其缓缓愈合,一遍遍地抚平直到风平浪静。 结束了,吗?半垂的眼帘掩饰住了担忧。 不远处的战场,金鸣收兵,以白波黄金贼的大败而逃为结局的第一次交锋结束。 脩和殇站起身看着战场的方向,硝烟和血腥味久久不散,却仿佛淡了些,又或许只是错觉 “回去吧。” 殇点点头,两人不用瞬间移动而是慢慢走回曹家军驻扎的营地。 不想应付曹操的疑心,淡笑着接受五虎将们的关心,以疲惫为名早早休息。 夜半时分,黑暗静寂中睁开了一双眼睛,他起身迅速整理好衣服瞬间移动离开了营地。 带上一个银色面具,如入无人之地般潜入对面的阵营,精神力扩散将情报了然于心。锁定,击杀! 颓然倒地的身影,刺杀者却没有退却反而看向另一边。 “啪啪啪!”击掌声从另一边角落响起,一个穿着青色中山装外套暗金色坎肩的男人走了出来:“漂亮!我一直好奇能破了我‘摄魂大法’的是什么人,现在看来我输得不冤。在下张梁,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无名。” 如影的匕首移动到掌中掷出,身影瞬间消失,再出现时又一把匕首从背后直刺心脏! 侧身闪躲前后的匕首,张梁双手一推一股劲力打向刺杀者。 匕首横劈以力破力,脚下运劲冲向前刀锋直取咽喉! 后仰同时连退数步,几次闪躲,双手运气一震才得了口喘息。张梁的眼神中已经带上了惊诧,食指拇指成圈放入唇间吹响一声长哨,营帐倒塌数不胜数的黄巾校员冲入将人团团围住。 是守卫,抑或早有准备,无关紧要 刺杀者掷出了匕首,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没入人群在黑夜吐出鲜红的花蕊,他的双手十指轻动,谱乐,和着节拍。看不见刀光只见血影,恍如歌剧而非一场杀戮。 “轰隆!”天空响起了雷声,闪电划过天际,乌云剧烈翻涌似乎在警告着。 刺杀者昂首看向天空,一直紧抿的唇角扬起了弧度,抬手对着某个人物挥下,无数的匕首刺穿他的身躯也了结他的生命。 刺杀者的笑带着血,昭告:“白波黄巾作乱,河东之地,曹操与刘备c五虎将联合,破之。黄巾副校长——张梁,死于刺杀。” 不用太久,张梁死亡的消息就会传出,这场战斗的结果一如注定。 “轰隆!”又是一道雷鸣响彻,大雨倾盆而下,泼在黄巾众多的尸体上,泼在刺杀者的身上,带走了鲜红的色彩,带走了温度 “哒c哒c哒” 雨中有人走近,黑色的长发贴在身上,本就苍白的脸色此时更加发虚,身体却站得笔直坚定地走向前。 两双眼睛终于相对,雨水混入了视线依然看得那么清晰。明明晃晃,似乎有神又似乎空洞的眼睛。 移动一下视线,左手臂,从肩膀偏下处顺着手臂流下,分成几叉淌过手背没入关节再从指尖落到地面。混杂着黑的红,并不刺眼却更加让人觉得不祥。 一把冰剑握在手中直指着心口,殇缓缓上前两步将剑尖抵在了那里,手握得平稳,视线不肯偏移分毫。 “告诉我,现在在我面前是‘审判’,还是脩?” “你不需要犹豫。”少年依然微笑着,即使看不出丝毫的感情。脚步轻抬,身体向前倾直接迎上那冰冷的剑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五十八章:【最初】 在少女剧烈收缩瞳孔的注视下抱住了她冰冷的身体,脩呕出一口血身体倚着殇几乎瘫软下去,却笑道:“还真冷。殇,怎么总是不学会照顾自己?” “那你呢?”碎裂的冰晶从掌中散落,殇伸手紧紧抱住脩,埋首在他的颈边闷闷地说道,“你又哪里会照顾自己?你又哪里会照顾自己了!” 流过颈边的水似乎变得温热了,天空中再度雷鸣轰响,大雨泼洒得更加厉害似乎要颠覆这整个世界。 “殇,我有事,要拜托你。”脩靠在殇的耳边,断续的,轻轻地说道,“帮我去铁时空,呼延觉罗,本家,族长,f” 最后只是一个音节,身上骤然增加的重量,殇顺着脩倒下的力道半跪在了地上。 “脩!” “脩!脩——” 铁时空灸亣镸荖舞突然大喊,趴在办公桌前陷入睡眠的他被噩梦惊醒,但紧接着回归的神经却告诉他那极有可能不仅仅是梦! 不可思议地盯着遍布血迹的右手,这不是错觉但自己也没有受伤,剩下的可能只有一个! 这只手,存着“约束凭证”,与脩身上“守护者”的“束”相连。如果守护者死亡“凭证”就会消失,但现在与其说是消失倒不如说是被硬生生地打断!会造成这样的情况,无论如何一件事都再清楚不过:脩出事了! 打开抽屉抓起时空手机挨个去拨东城卫四只的号码,“嘟——嘟——嘟——”的等待铃直让灸舞决定一定要投诉!这不成心要急死人吗?! 不过比起隔了一个时空的灸舞盟主,东城卫现在是没一个有办法解除他的“干着急”状态了。 大半夜的结界开了个洞直接掉了两个浑身湿透的人在客厅,瞬间进入备战的戒c冥c镫三人在看清眼前景象的时候担忧顿时代替了戒备。 半边身子是血陷入昏迷的脩和脸色煞白的殇,不管怎么看都不是没问题的状态! 暂时略过询问和解释,戒c冥c镫从殇手里接过脩,扶到楼上的房间本想做紧急治疗却愣是找不到伤口,就连血迹最多的左臂也只有一个模糊了的图腾就是没有出血的伤口。三人面面相觑,只好先帮脩换下湿透的衣服省得着凉。 作为女孩子不方便上楼的殇也到一楼的卫生间换了套随身的衣服,然后在二楼房间门外等了片刻,看见冥开门点头后走了进去。 躺在床上的脩双目紧闭,身上的血迹被擦去反而更显得他脸色苍白,没有半点生气。 上前坐在床沿,总算能定下心来的殇用自己的异能检查脩的状况。片刻后,身体一僵,抿了抿唇,不知该说是意料之中还是祸福难料? 身体的冰冷不仅是消耗和雨水导致,手臂的血也不是受伤,这是代价,不仅是破坏秩序,更是“拒绝”的代价! 脩不该出手帮助曹家军打赢这场战但“审判”可以;“审判”应该顺应天的指示但脩不愿! 脩不是“审判”,不是千年前的“审判”亦在拒绝成为“审判”。 因为“审判”是天道的傀儡,是逐渐消磨自我,随着天的意志搅/弄这个世界的道具。 掌管时间的“审判”;掌管空间的“观察”;掌管混沌的“毁灭”;掌管混元的“创生”;窥探运道的“预言”,都是。 远超世上所有的五者,他们掌控着也被所对应的掌控。他们对世界上的其他存在来说或许高高在上,或许就是神明,但他们却要和“天”争,用自己去和“天”争! “殇,脩到底怎么样了?”戒c冥c镫三人都在紧张地询问,看着殇面无表情的样子他们心里直发冷。 “没事。”抬起头将垂下的发丝撩到耳后,殇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是没事,就算就这么不管脩也会醒来。只是不知道那时醒来的会是脩,还是“审判”? 几千几万几亿年来找到那么几个相容体制也不容易,天道不会允许他的道具太轻易地报废,无论这个道具是顺从还是反抗不止。 殇站起来转身看着戒,认真说道:“戒哥,请带我去呼延觉罗本家,面见呼延觉罗族长。” 听清楚了,戒讶异无比但看着殇坚决的神态,最终点了点头。 留下冥和镫看护脩,召唤出时空之门分门,戒带着殇走了进去。 背后的门关紧后缓缓消失,殇握紧了拳亦步紧跟。 脩,你需要的我会带回来,所以请你,不要把我推进那个深渊 铁时空,穿过时空之门前往呼延觉罗本家所在的郊区。途中接了一通灸舞盟主的传音入密解释了情况,一来他是真的担心不已,二来脩的举动还需要打打马虎眼。 而灸舞在长久的沉默后,也只是说了句“有事通知”的话后结束了传音。看着自己手上的血迹片刻后清理干净,灸舞捞出一包零食嚼巴嚼巴,突然就笑了起来。 到了呼延觉罗本家的结界外,在持有通行令的戒的带领下殇这个陌生人也算顺利地走到了嫡系居住的本馆。一位身穿灰色长衫的中年男人打开门,对戒弯了弯腰投出询问的视线:“大少爷。这位是” “沈伯,父亲在吗?”没有解释先问道,戒显而易见的急切。 “族长已经歇下。大少爷有什么事吗?”沈伯回答,也没有揪着殇的问题不放。 “请立刻唤醒父亲,我有急事。”戒迅速说着,顿了顿加了一句,“脩出事了。” “二少爷?”沈伯的神情也是一变,点头,“请稍候。” 看沈伯去叫呼延觉罗族长,戒抿抿唇压了压心中的躁动感,这才想起什么般对殇问道:“殇,脩到底为什么要你来见父亲?具体的原因是什么你心里有数吗?” 殇简直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说知道也算是知道,但真正说是为了什么根本说不清。只知道,非来不可!来传达,来见证 片刻后见到了呼延觉罗的族长,是一位和脩和戒各有几分相似的男人,但岁月将他的面容刻画得更加深邃,气息更加沉稳和平静,宛如无波无风的湖水般的寂静。 “戒,谁允许你带外人进来的?” “你想说的就只有这句吗?”听完一句戒的神情顿时冷了,“脩出事了。你在意的也就只是这种事情吗?” 沉默的对视了片刻,呼延觉罗唤将视线转移向殇:“你是什么人?” “不想他出事的人。”微微颔首,殇抬起头用了“压缩传音术”,“威伏点zip→a/vezip压缩传音术。大致就是这样。因为脩提到所以我才来这,还请您见谅。”再度微微颔首似乎是表达歉意,但殇面无表情的样子实在看不出什么真诚。 呼延觉罗唤长久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嘴里却说:“既然触犯了时空的法则那他就该接受惩罚,就算是死也无可厚非。” 一旁的戒瞪大了眼睛,将拳头握得死紧。这是一个父亲说出来的话吗?这该是作为父亲能对儿子说出的话吗?这样毫无感情,毫无情绪的! “就算脩死了您也无所谓是吗?”殇只是看着呼延觉罗唤,“这就是您的真心话吗?如果是,我会转达。只是可惜会让脩失望。不过您也不在乎,不是吗?”勾起了嘴角,殇的笑容在不熟悉的人面前不是礼节往往就透着嘲讽,“打扰了,告辞。” “等一下。”呼延觉罗唤突然喊住殇,迟疑了一下,说,“你跟我过来。”说完便转身上楼。 “殇”戒眉头微蹙,担忧地唤道。 “不会有事的。”殇收敛了笑又恢复一脸无表情,轻声说道不知是对戒还是对自己? 跟着呼延觉罗唤走进一间应该是书房的房间,刚刚关门一个能量球就打了过来! 筑起防护罩挡下,两道风刃从侧边滑过直逼向殇,“断霜”一甩打散,殇眸色一冷,一股寒气从身上放出。 “您这是什么意思?” “不反击吗?”呼延觉罗唤并不回答,手中再度凝聚一个能量球打向殇。 能量球越来越近,防御,或者躲开让能量球击破门引其他人上来更可以解决这个窘境,殇却解除了异能防护罩直接受了这一击。 “我不会反击的。因为您是脩的父亲,因为脩他姓呼延觉罗。况且”因为冲击后退几步靠上了门板,殇擦擦涌出嘴角的血,走回原位,“这样足够了吗?作为证明。” 呼延觉罗唤一愣,一个影子重叠在女孩身上,曾经那浑身沥血的男孩也是这样问:足够了吗? “真的很像。你和那孩子一样都让我捉摸不透。”呼延觉罗唤叹了口气,说道。 “因为无论哪种感情上的伤口都只有撕开才能痊愈。连最普通的关心都不能给,这样基本的要求都无法满足,您作为父亲对脩很愧疚。”从随身的药瓶里倒了一颗药丸在嘴里嚼着,殇说着语气终于有了起伏。 呼延觉罗唤苦笑,作为父亲连一句关心都不能说,一点爱护都不能给,这还叫什么父亲? “我从来就是失格的父亲。一开始就冷漠地对他,特意回避制造隔阂,不想对那孩子产生任何的感情,可我还是做不到。”呼延觉罗唤一只手扶着桌子,一只手盖住了眼睛。 在确定脩是“守护者”的时候族里的长老不少要求直接将脩革除“呼延觉罗”的身份。因为“守护者”永远不会属于任何一个家族。没有哪一个家族会愿意族里有一个为了其他存在而毫不犹豫牺牲掉族人的存在。“守护者”太过理性,那样的存在是没有感情可言的,所有人都这样认定,包括曾经的自己。但是父子关系那是一辈子的注定!只是刚出生的时候抱了抱那孩子却在自己心里留下了无可磨灭的痕迹。不想那孩子无名无姓地在这个世界漂流,最终还是强硬地留下了那孩子,即使要自己亲手去伤害,也想留下他! “结果,我还是救不了他。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你来见我,但我真的束手无策。对那孩子,我终究什么都给不了他”放下了手,通红的眼眶暴露在殇的视线,呼延觉罗唤的声音都在颤抖,似乎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不。”这样就能确定了。殇笑着说道:“您给了。最初的时候,陪伴脩度过‘守护者’的传承的温暖,是您对吧?就算埋藏在意识的深处他也从未忘却,那份感情是脩的也是他最深的牵挂。想要在绝望中保持自我很难但也可以很单纯。只要这样就够了。”殇握拳贴在了心口,对呼延觉罗唤说道,“请放心,我不会让脩死的,在宣告结束之前都不会。” “谢谢你。”呼延觉罗唤半晌后说道,闭了闭酸涩的眼睛,走到办公桌后面打开一个暗格取出一个古雕花纹的方盒。手指缓慢地摩挲着,良久后走到殇面前将盒子打开,递给了她。 “这是”殇疑惑地接过盒子,红色绸布上躺着的一块玉制的平安扣。扁圆形光滑平实,内外两圈都圆润仿佛天成,整体通透隐隐的翠绿仿佛生命在流动。一根黑绳将其穿起,顶端还多了一颗无色的珠子,上面可以辨认出“脩”这个字。 精巧的手工加那块如冰剔透的翡翠玉石,这小小的一块价格绝对不菲,但在在场两个人的眼中它的价值更在于其意义。 “呼延觉罗是战士家族,生在呼延觉罗家的孩子从出生就注定了要在生死之间辗转,所以在最初是仅仅作为父母都会为孩子备上这样的平安扣。作为父母,不求功成名就只求平安。每个呼延觉罗的孩子都会有,只有脩,准备了却怎么也给不出手。”呼延觉罗唤自嘲地苦笑,“一开始是故意,但后来我却怎么也无法再面对那孩子。现在,帮我带给他吧。就算是我这个无能的父亲唯一能为他做的补偿。” “我会转交的。”合上盒子,殇拿在手中对呼延觉罗唤深深鞠了一躬,“谢谢您!”您并非失格的父亲,您亦是“呼延觉罗脩”最重要的构成这些话并不该由我来说。总有一天,一定 待到殇离开后,呼延觉罗唤跌坐在椅子上,埋首在双臂间双手抱头,肩膀不断地耸动。 小脩,小脩今天就让我这样叫你好吗?当年看着你和盟主在一起的时候的笑容,我知道大概这一辈子你都不会对我这样笑,我知道是我的错,但我还是小脩,以后你不会再孤独了对吗?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活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五十九章:【意外】 “殇!” 走下楼的殇迎面而来便是一脸忧心的戒,对他微微摇头:“都没事。走吧。” 望了眼楼上的书房,再看看沈伯对方会意,戒这才对殇点点头带着她离开前往时空之门,顺利回到银时空就直奔别馆往脩的房间去。 再度站在脩的床边,戒一脸急切看着坐在床沿就只是拿着盒子全无动作的殇:“殇,你快点帮脩治疗吧。” 治疗?殇愣了愣眨巴眨巴眼睛,看见戒快要冒火的样子回过神,再看看等待在旁边的冥和镫这才在脑海里列出了算式:他们不知道“审判”的事等于不知道脩昏睡的原因,加刚才半身血的样子,加自己二话不说就要求去呼延觉罗本家,再加手中的盒子,等于脩的情况很危急自己才要去他的本家找他的父亲要东西帮忙救治! 简直哭笑不得!殇对三人扯了扯嘴角露出个笑来:“脩没事。只是硬抗时空的消耗才导致的昏睡,等他自身的异能恢复就会醒来的。” 蛤? 戒c冥c镫三只明显一僵,不过铁克禁卫军首席战斗团的反应力也够强。戒将视线移向殇手中的盒子:“那你,这是” “这对戒哥来说应该不陌生。”侧侧身打开了手中的盒子,殇清楚看到戒眼中的惊讶。他摸了摸储物戒拿出一个类似的盒子打开,里面果然也是一个相仿的平安扣,只不过圆珠上刻的字是“戒”。 “是父亲”戒拿起自己的平安扣攥在手里,作为呼延觉罗家族的嫡系长子他当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这就是我去呼延觉罗本家的原因。脩相信着,我便去替他证明。”小心地从盒子里拿出平安扣,殇拉起脩的手将长长的吊绳在他的手腕上绕了几圈,将平安扣放在掌心握着他的手握紧。 快点醒来吧,脩。你的父亲,你的哥哥,你的朋友,还有我,都守着你,都在等你呢。 放下了心的戒c冥c镫三人互相对视,悄声离开了房间只留下两人。 殇用“断霜”从柜子里拿了床备用垫子铺在床边,就这样握着脩的手趴靠在床沿,守着他,等着他。 一大片的黑暗,黑暗中其实充斥着很多。有悲伤c愤怒c恐惧,有死亡c癫狂c绝望,更有恣意妄为和执迷不悟 一动不动的更清楚地感觉到时间的流逝,一秒一秒走过,但时间一长就容易忘却。所以需要标记物。过去的事件c曾经的回忆c走过身边的人c留存的记忆成为活着的证据。那些造就了黑暗也成就了光。让自己想去放弃却放不下坚持,跌跌撞撞却还是向前走着,没有回头路。手中握住的是刀刃,是鲜血,是冤孽,是我的罪,虽然冰冷但掌心却是温暖。 我不会忘记。痛苦和温暖都是生命的构成,有快乐就会有悲伤,没有失去如何体会拥有的幸福。所以我接受,这样的人生,这样的宿命,珍重所有的温情,属于我,未必无可替代却独一无二。 “你醒了?” 缓缓睁开的眼睛看见了抱在被子坐在床沿一脸困倦的女孩,她一只手揉揉眼睛掩唇打了个哈欠,另一只手却是动也没动。 “殇”异能刚刚恢复到临界点,身体的沉重和昏睡的后遗症让脩的意识还有些迷糊,只是唤着她条件反射地握紧了手。 轻微的咯手,冰凉中透着温暖的并不止是殇的手还有别的。 笑了笑抽回自己的手,仔细地掖了掖被角,殇起身走到床铺另一边窗户边。 拉开窗帘,推开窗户,天微亮,是尚未褪去冷意的晨曦。风吹进来撩动了发丝,殇看着窗外片刻回过头来对脩说道:“黎明了呢。” 并不刺眼的光透入了室内,映在了脩的脸上,脩侧头看着天际逐渐渲染的黎曦轻声应道:“嗯。” 回到床边扶着脩坐起,殇感应了一下脩体内的异能:“感觉怎么样?” “没事。”习惯性地回答,脩抬起手也看清了手中的物体。那样熟悉的形状曾经是小时候自己的向往,往往看见就羡慕不已。 “你让我去我就去了。”殇侧坐在床沿低垂着眼说道,“听说玉光越柔证明玉的主人经常握在手中,这块玉的光芒很温柔。” “嗯。”手指状似无意地摩挲着平安扣,仿佛能感觉到另一双手也时常这样地抚摸这块玉。无法宣之于口的思念和悲伤都凝聚在其中,但这块玉的光芒却如殇所说,真的很温柔。脩郑重其事地说道:“殇,谢谢你。” “那谢我收着,以后慢慢算?”殇好笑道,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再不回去估计有人要起疑了。” 点点头,脩下床活动了一下身体,虽然异能还没恢复却出乎意料的轻松,没有像以往异能缺失时的凝滞感。 跟东城卫打过招呼,没有多问没有多说只是告别时的一笑莫逆于心,脩和殇回到了曹家大营。 简单找了个理由敷衍过去,曹操纵然疑心无凭无据也无法开口。 失去了张梁白波黄巾贼溃不成军仓惶撤退,义勇军会和曹家军大获全胜,凯旋回归东汉。 一场战斗后又回归了学院生活,董卓因为“渔翁得利”的计划失败气得找人消气一时间也没有动作,但时间依然在流逝,风依然在吹拂,波澜仍会荡起。 原本在上课的脩接到一通传音后无言以对。 “哎哎哎!我刚来就看见我的分身快死了就顺手救了,但这家伙和我没有分身感应是怎么回事?” “” 沉默了半晌,脩才认命一般回复过去:“你怎么来了?” “喂,当初是你把我往魔界一丢就不管本大爷当然要来要个说法!谁知道铁时空找不到你人问了夏宇才知道你跑到银时空,所以就来啦!” “稍等” 脩刚想截断传音,对方却突然喊道:“等等!” “有人靠近。两个兵,说这是他们家大少爷要带回去。” “别交人。”脩迅速传音,正好下课铃响让殇再装了一次“身体不适”闪人,二人感知到位置戴上面具瞬间移动过去。 这边双方已经交起了手,虽然不是不会带着人用瞬间移动但似乎是起了逗弄的兴趣,那人一手抓着昏迷的孙策一手魔焰让武力指数破万的两个人完全无法靠近。 瞬间闯入,脩和殇一人一个打晕,脩和之前那人使了个眼色,一个带一个瞬间移动离开。 落点是东城卫的别馆,丢下两个完好无损的兵士,确定昏迷的人没有生命危险就安置在一边沙发,打量剩下的容貌相同的一人。 纯正的魔气充斥着战意,乌黑的发中染着赤金,眼角上挑灰的眸色尽显高傲。不再是半魔半人没有实体的战灵,而是经历磨练重塑身躯贯彻自我到底的正港魔族。 “恭喜你,鬼龙。”发自内心的,当初认识那个孤高的灵魂想着帮帮他便趁着极阴之日以混元护着灵魂让他入了魔界。现在他能够拥有完全属于自己的身躯重获新生,亦是真心地为其感到高兴。 “切!”千言万语都被堵回去,鬼龙扭头切了一声神情却带着些窘迫。 脩也不拆穿转而对孙策使用“记忆读取术”。 为了对抗发了疯一般骚扰各地高校的黄巾贼,全校盟以东汉书院为中心集合各校区总长会长召开会议。孙策身为江东高校的校区总长应邀参加,途中却遭人暗算袭击。身边的护卫可说尽数死亡他自己也是伤势严重。已经完全变成魔族不好走时空之门的鬼龙就是在这个时候开了个小虫洞凭空出现。前脚吓走两个步步紧逼的暗算者后脚跟着就来了那两个要带人走的兵,两边的时间这么紧凑看来有人坐不住了。 思量片刻后脩对鬼龙说道:“鬼龙,我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你还要请本大爷帮忙?说来听听!”大马金刀地往单人沙发上一摔,鬼龙昂着头傲慢地说道。 “威伏点zip→a/vezip压缩传音术。”先将目前为止的状况解释了一番,脩这才说到正题,“我想让你假扮孙策注意叶思偍的动向,并且寻找叶赫那啦老臣的下落。” 有人想要移花接木那就顺势再加一出偷天换日,或许骗不过叶思偍但却是个正大光明接近他的好方法。只是叶思偍居然安排自己的大儿子假死,是因为察觉了之前孙尚香的事有我们在做推手还是另有原因?如果是前者,难道他已经知晓自己的身份?若他会取代孙坚不只是阴差阳错,那就有一个关键人物——当初带他到银时空身兼多职的叶赫那啦家老臣又会是什么状态?助手?亦或已经被害?无论是那种都有必要确定,以期弄清楚叶思偍取代孙坚身份的真相。 “就这样?”鬼龙问道似乎有些遗憾,“既然这样还管什么真相不真相,直接把那老头一家子拎回去不就得了!还这么麻烦干嘛!” “叶思偍虽然是铁时空人却在银时空长大,而且顶替孙坚的时间太久无法确定银时空对他的容纳度是多少?如果我们贸然带走叶思偍,江东孙家一门无故消失恐怕会对时空秩序造成更大的伤害。”事关重大,脩也只好对鬼龙解释一番以免他恣意行事,“只是搜集情报还不到真正动手的时候。” “切!就你们白道异能行者事多!”没好气地甩了甩手,鬼龙一脸不屑却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拒绝。 脩心中了然,“记忆读取术”扫描过两个兵士的记忆。虽然是叶思偍破虏部队中的精英但也只是听令行事的级别,可知线索无限趋近于零。不过以这样的等级接应,看来叶思偍对异时空人插手当初孙尚香事件也仅是有所怀疑,而且并不重。异能术改变,篡改了记忆将他们连带鬼龙一起送到孙策遇袭的“虎牢关”附近,脩让殇给了鬼龙一块冰晶后便分道扬镳。 接下来,在东城卫别馆的孙策还没醒来就被脩叫回来的冥灌了点异能背一背送回了铁时空,至于解释问题,无论是死人团长还是同样住在夏家的孙尚香亦或叫做叶宇香都比他们这些陌生人要合适太多。 一个误打误撞的意外给他们大大提前了进度,孙策送回了铁时空,鬼龙接近了叶思偍却也代表着对方必定警觉。 以鬼龙的脾气让他学会伪装伏低做小简直异想天开,想骗过叶思偍这个父亲没可能。不过出于对孙策还有铁时空的考量,叶思偍也不会直接揭穿,而需要的就是这一段的时间。 至于鬼龙的安全问题那脩真的是半点不忧心。已经彻底成为魔族的鬼龙现在的实力恐怕还要在夏天这个终极铁克人之上,再加上鬼龙浑然天成的战斗意识和高阶魔族随时能开启魔界小型出入口的脱身之法,真是让人根本无从担心起。 江东那边只等着鬼龙的消息和东城卫的调查,但是脩和殇在东汉书院跟着五虎将和曹操继续的学院生活却起了波澜。 又是一天放学,脩和殇一如平常走在最后,前面五只老虎谈笑风生好不热闹,后面忽远忽近的一只跟着好不怪异。 “脩。”这已经是第三天,看身边的人似乎无动于衷,殇用传音唤道。 “我知道。”脩面不改色,只是看着前面几人的目光中微乎其微的惋惜和不舍。 本就不该,本就应当置身事外,这段时间的点滴都源于一场意外。但是朝夕相处,像普通人一样的学院生活,兄弟之间的情谊,义无反顾的热忱,甚至那抱负。我会让这份回忆永存心底。银时空,关羽c张飞c赵云c马超c黄忠c曹操,谢谢你们。 “殇,今天晚上拜托你了。” “好。” 得到殇的回应,脩再度凝视过前面的每一个人。 二弟c三弟c云c超c忠c会长,再见了。这段时间的记忆就让我独自珍藏吧。往后,但愿相见不相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六十章:【本当】 回到曹家大院,吃过晚饭借口和殇出门散步离去,脩在感觉到不远处“悄悄”跟上来的人之后便示意殇可以行动。 状似平常地说了什么两人分开,脩故意往树林间人烟稀少的地方走去,天空也应景地闪起了电雷鸣阵阵。 “救命啊” 不远处一个人倒在地上哀嚎阵阵,脩瞄了一眼自己和他之间一片与周围略有不同的浮土,不由评判这陷阱利用了天色和救人者的心态算是不错,但最重要的对象判断以及不可控情况的掌握真是欠缺。万一自己不来或者不救怎么办?想着,风稍稍托起身体掠过了那一片浮土,脩来到那人身边,蹲下身扶住他的肩,“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正纳闷是不是自己把掩饰层搭得太牢了这a货怎么没掉下去,一方面和这a货离得太近自己越来越觉得胸闷气短全身无力,眼看被翻过去一定穿帮,刘备当即伸手狠狠一推把失去重心的脩推向陷阱! 就不信你还掉不下去!只是没等刘备暗喜完就对上了那双和自己形似却冰冷无数的眼睛,手被一拽,一阵天旋地转两人的位置顿时掉了个个。 “啊!啊?”本以为会掉下去摔个七荤八素,结果却是被人抓住掉在洞口要摔不摔的。再看蹲在洞口一只手抓着自己手腕看清自己的脸也没有半分惊讶的人,刘备哪里还不知道自己早就被对方发现了一切! 内力不断被自己吸收,身体又全凭一只手悬在半空,可想而知刘备此时的难受脩只是屈膝半蹲着一言不发。 “可恶!为什么每次看到你,就这么难受?”刘备恶狠狠地瞪着上面那个和自己有着一模一样容貌的人,明明是同一张脸,这个人高高在上还抢走了自己的一切! “这只是一个意外,我会修正。”答非所问,感觉到不远处靠近的冰凉气息,殇的行动一如既往干脆利落,脩细看刘备因为内力的流逝已经昏昏沉沉,拽出洞将其摔在一边,自己也后退了几步。 一摔倒是让刘备清醒了些,双手扶在地面摇摇晃晃地撑起上身,瞪着退到黑暗中的脩有愤恨却没有力量。 “你可以恨我,不过那只是徒劳。过会儿你就可以回去曹家,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过我奉劝你不要因为不该是自己的而丢了原有的。权势,从来没有你想的那么美好。”脩还是多说了几句。只是真的不想看到五虎将在刘备曹操之间左右为难,只是不想看到那份赤诚蒙上阴影。 “你会有那么好心?”刘备嗤之以鼻眼神却是动摇。 “我说过这只是个意外。”一个让我止不住感激的意外,让我圆一个梦。只能这样,仅此而已。 看着刘备一瘸一拐地撑着离开,脩靠在树上闭上眼睛,让微冷的风吹平自己心头的燥乱。 在刘备走后才到来的殇没有说话,因为对风流极其敏感的脩必定知晓自己的存在。 “解决了?”许久后才睁开了眼,脩问道。 殇点点头,说:“我已经给他们替换了编好的记忆。除了几次分析,有关异能和我的存在都已经抹去,刘备回去想来不会有问题。” “辛苦了。”为殇将一缕发丝撩到耳后,脩轻轻说道。 “没事。”殇笑了笑牵住脩的手问道,“接下来我们去哪?” “先回东城卫那。” “好。” 沉默地走在路上,殇的另一只手垂在身侧,收起了几颗细碎的结晶。 脩,我为你暂时收起这个梦,愿有一天它不再是梦。 东城卫的别馆空无一人,大厅的茶几上堆着一叠纸张,那是戒c冥c镫三人收集来的有关如今的“孙坚”也就是叶赫那啦思偍的所有情报及关系网。 与脩不同,叶赫那啦思偍自小在银时空长大,他几乎已经融入了这里。如果不是几处违和恐怕真的会相信这一点。 只是调查孙家,却让脩找出了一些不重不近的记忆。 “火”手指划过某一人的资料的某一行,脩微蹙眉,“是他?”怎么会?同一时空同一时期只会有一个原位异能行者。与在哪里出生无关,同一个时空的人中绝不会同时出现两个火的原位异能行者。铁时空是夏宇,孙权,难道真是银时空人?银时空孙家后人而非叶思偍的儿子? “殇”沉思片刻,脩抬起头刚想说什么却发现坐在旁边长沙发的女孩不知何时躺下,蜷着身体将枕头半枕半抱睡得正甜。将话咽了回去,脩才发觉此时夜色已深,放轻动作给殇披上一件披风,自己坐回原位拿起来纸笔画写起来。 感情和责任何者重要?尊重和妥当如何选择?跨时空执行任务的最基本是:隐秘。 “基本可以确定孙权非铁时空人,无论从气息还是血缘鉴定他都应该属于银时空。” “找到了。天晓得这混蛋居然放在他儿子书房,真不怕后院起火。哎!我给他放把火成不?” “夏宇从铁时空传来消息,叶赫那啦的纪录结合孙策和孙尚香的记忆在银时空发现了另一个人——叶赫那啦雄霸的三弟——叶赫那啦雄封。另外还发现时空违禁品——‘悠游奶瓶’随之流落到了银时空,希望能一并寻回。” 一条条线索拼凑出了真相,当初的抛弃被揭露点燃了怨恨的火焰,失之交臂的权利促生更巨大的野望。最终,破灭。 “今晚行动,在孙府范围布下结界,我负责叶赫那啦思偍,镫汇合鬼龙带出叶赫那啦老臣,戒去找‘悠游奶瓶’然后和冥在外待机,如果发现叶赫那啦雄封随时将其制服。” “了解。” 拼图的完成亦是时机的到来,几天观察下来也确定叶赫那啦思偍和叶赫那啦雄封俱在孙府,用传音入密将安排告诉所有人,脩看向殇问道:“你怎么打算?” “我的职责是见证。”殇叼着一根巧克力棒说道,“当然是跟着你了。不过只要带走罪魁祸首就没问题了吗?” “孙家有孙权这个继承人将对银时空秩序的影响消除大半,叶赫那啦思偍这些年致力于寻找与魔界联系的方式但除了自身修炼外还没有具体实施,只要在那之前将不属于这里的人带走一切就不会发生。” “嗯。” 殇听完脩的解释了然地点头,脩翻了翻手中的纸张心里却有些古怪的预感。 叶赫那啦思偍对异能的使用应该不会超过自己,而叶赫那啦雄封是个近乎麻瓜的异能行者,能穿越时空还是凭了“悠游奶瓶”。一般情况下的对阵自己不会有压力,但是我想多了吗?总觉得这次的结果非常明显,明显到会引来莫名其妙的境况。重复握拳松开的动作,脩望向尚还明朗的天际,沉默着不知在想着什么? 夜幕降临,孙家大宅被结界笼罩,异能改动了磁场迷惑了人们的视觉和判断,将所有的异像深埋在无所知中。 一切都按计划进行着,结界顺利构筑,镫汇合鬼龙已经接触到了叶赫那啦家老臣,脩和殇也看见了在孙家大厅里的“孙坚”——叶赫那啦思偍。但是,眼前这个状况显然有些不对。 叶思偍坐在长沙发的正中,垂头弓背塌肩一副颓废模样。脚边倒着一个人,白衫外套黑底银纹坎肩,略显发福的身材,结合情报看来应是叶赫那啦雄封。不过,他已经气绝身亡。 心里的预感似乎被验证,脩无声示意殇不要现身,转移方位一道风刃汇聚掌中挥向叶思偍。 转瞬间逼近,叶思偍抬头露出了脸上邪肆的笑,魔气腾起轻而易举地化解了风刃。 “啊,唔。”叶思偍双手撑着膝盖站起,一只手绕到颈后,左右活动一下脖子,伸伸手臂分别弯了弯膝盖,像是在将身体的每一个关节活络起来。 “啊,原来四十几岁的人类身体有这么僵,真是长见识了。”“叶思偍”用着与平素全然不同的语调,视线直盯本尊所在的敏锐也非原本该有,“出来吧!总算是有点交情,躲躲藏藏就不是个事了吧?” 默默叹了口气从暗处走到光亮中,脩瞥一眼倒地的叶赫那啦雄封,说道:“本来只是借重魔性力量,结果成了附身吗?” “正确!”占据了叶思偍躯体的狄打了个响指,“本来那个契约代表的就是‘魔尊降临’,不论是给点力量还是本人来可都不违反契约哦。” 所以说,跟“魔”这种喜欢钻漏洞从来不按牌理出牌的家伙签契约绝对是找死的人才做的事! “那么你想如何?”脩口中问道。垂下的双手十指分开,淡淡的金光,风吹鼓,背后仿佛有一只即将苏醒的苍鹰正缓缓舒展羽翼。 “反正结果已经确定。”狄抬起双手微斜掌心相对,十指自然弯曲团着似球似雾的紫色魔能,嘴角咧开露出八颗牙齿,下一秒将魔能甩了出去,“那就痛快点打一场吧!” 紫色团尚未到面前便被撕裂,脩单手一挥,“翎风万仞呜拉巴哈一一一一翎风万仞。”耳边仿佛响起了鹰啸,金色的苍鹰展翅一挥无数翎羽带着冽风刺向狄。 在甩出前一个魔能之后手中紧接着聚集了更多的魔能,狄将那股能量朝地面狠狠一砸,地面无损却掀起了一股浪潮在和冽风翎羽碰撞的瞬间四溅八散的到处皆是。 “哈!哈哈!爽!”不等余威消失,狄双手握拳挥出两个魔球,纵身一跃脚边也是两个魔球踢了出去。 “神风锥,连,呜拉巴哈一一一一连续神风锥。”脩站立原地不动,目光一凝锁定四个魔球靠意念四处聚风成锥刺穿了魔球也消散半空。 “杀,镰鼬。”打散攻击然后便轻吐“言灵”,早已潜伏暗中的无数匕首划出无数镰风欲将敌方撕裂。 “魔啸!”狄双臂一展,肉眼可见的紫色能量宛如海啸抵消了镰风。 脩单手紧握,紧跟在镰风后面的无数匕首现出其形重重刺向狄,同时身形移动。 “噢。”狄纵身一跃双手聚集能量挡开匕首,腰身一拧一腿踢出正和脩小腿相撞。紫色和金色的光芒顺着威势的震荡同时消去,两人各自一退双掌相对同时聚起了能量。 紫和金各占据一半的空间,屋外乌云翻腾天雷滚滚似在预示什么,“轰隆”的雷鸣响彻天际。 狄一挑眉,撇嘴:“可惜,这就要没得玩了。”但在看向脩之际一双眼依然神采奕奕,“最后一招,给我用全力!” 脩牵了牵嘴角,只是念道:“翎风展翼呜拉巴哈一一一一翎风展翼。”手中的金色球体中飞出一只展翅翱翔的苍鹰,双翅重拍迅疾地飞向狄。 “我靠!”狄咒骂一声,紫色魔球仓促地挡向苍鹰。相撞而后爆裂,狄转过身颈侧剧痛,意识一阵模糊眯着眼看着瞬间转移到自己身后的脩,愤愤却带笑,“狡猾的审判。算了!不过送你的礼物可收好了。” 脩闻言微微蹙眉,但不待多问叶思偍的身体已经颓然倒地,一切都平息下来。 礼物?是什么意思?脩心中不解但此时不是追究的时候,通知已经回收“悠游奶瓶”的戒和冥来帮忙善后。搬走叶赫那啦雄封的尸体和昏厥的叶赫那啦思偍,留下事前准备好的两具尸体布置成暗杀的假象。孙坚的书房留有确定孙权为江东孙家所有产业继承人的文书,那本就是叶思偍的手笔省事得很。轻车熟路地消除所有痕迹,汇合已经带出叶赫那啦家老臣的镫和鬼龙,一干异世界人们离开了孙府的范围,消除了结界与残留。 回到东城卫别墅,安置好叶赫那啦家老臣,叶赫那啦雄封的尸体也要带回先找个地方放好,顺便给了叶思偍一针确保他一觉睡三天。一直只负责旁观的殇对脩问道:“这样就完成了?” “还有最后一件事——消除江东的魔化磁场。”脩解释道,“由于叶赫那啦思偍还没有正式开始行动,江东的魔化还只是初步,用东城卫音乐就能进行大范围的清理。这段时间殇你留在这里帮忙看一下。鬼龙,如果觉得不舒服,你先回魔界。”看了看占一张沙发摇着二郎腿的鬼龙,脩好心建议道。 “切!”鬼龙啐了一声撇撇头不予否置,但那样子显然是听进去了。 殇也乖乖点头,只是握着脩的手用治疗性的异能帮他调整身体状态以求尽快而稳妥地恢复。 时间将近子时,脩确认过自身异能的恢复情况,对戒冥镫三人微微点头,四人进行了意识连接然后便散了出去。 东c南c西c北,移动到早已确认好的四个正方位,拿出各自的乐器调音准备好。 《黑暗曙光》。 无需传音,“意识连接”只能用在有足够默契的团体之间,即使不在一处依然将所有人的意志和异能连接为一个整体,发挥全部的力量。 激昂的乐音通过特殊的“轨道”,这一夜是寂静,鲜有人知奋战到凌晨方息,迎着晨曦的人们微扬唇角。 这一天,是新的篇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六十一章:【穿越】 流落到银时空的铁时空人尽数带回,对银时空造成的影响也尽力降到了最低,并且在先前和空隙间也大致完成了对银时空的各种调查。虽然仍有担忧,但就算对方是魔在没有调令的情况下东城卫也不能随意插手,到目前为止,只能先回去。 不好走时空之门的鬼龙先一步走了“灭”,叶赫那啦家三只由戒冥镫三人一护一带回铁时空,而本该和东城卫其他三人一起回到铁时空的脩和殇却在“时空过道”逗留。 不是脩和殇嫌就这么回去太平静,而是在准备离开银时空之际,脩才从为了不让他分心而有意隐瞒的戒冥镫三人口中得知:之前将刘备震回银时空的那场“时震”的波及者不仅是刘备,还要加上同行护送的汪大东。更要紧的是,从“时震”发生到现在铁克禁卫军出动已经将十二时空皆搜索了一番,依然不见汪大东的人影。 这一想来,真不知道是因果有报还是自己当初“一念成谶”。但这件事终究也有自己一半的责任,在中枢站和戒冥镫三人分道,脩带着殇走向了当初的事发地点。 时间已经过去好几天残留的线索自是微乎其微,然而在脩谨慎地放出些许异能的同时,一股无可反抗的力量如洪流冲入了脩的意识。仿佛是被遮天蔽地的浪潮冲向未知的领域,好似灵魂将要被抽出躯体,脩只感觉昏昏沉沉使不上半点力气,片刻便失去了意识。 “脩!脩!”连忙扶住突然瘫倒的脩,殇连声呼喊却眼见着脩缓缓闭上了眼睛。殇眉心深锁,身周几许寒星悄然飘散,收紧了扶着脩肩膀的手指。 天道,“审判”,你究竟在作什么鬼? “不行了。呼吸,心跳停止,脑电波消失,没救了。” “滴——滴,滴,滴滴” “医生!你看!” “快!心脏复苏,准备电击,先注射强心针!” “” “心跳恢复,50,60,80稳定!” “” 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了什么,只是非常的困倦,没一会儿便再度陷入了沉睡。 能够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医院过分苍白的天花板。迟疑地转了转眼球,单人病房的标准配备,光线比较昏暗,空气有些沉闷,看来还是凌晨时分,不然总会适当通风。 “脩儿?不是我眼花。醒了!你真的醒了!”女性的声音,从最开始还有些虚到后来越来越激动。有人影扑到床边却是轻轻地握着自己的手,神色激动,深呼吸了两次小心翼翼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不是梦,真的不是梦。脩儿,我的祈脩” 女人的眼中热泪盈眶,几乎是难以抑制的本能,躺在床上的少年开口唤道:“妈,妈” “哎!”尚不清晰的两个字将女人的眼泪催了下来,女人吻了吻少年的眉心,按下病床头的呼叫铃,抹去了眼泪露出了笑容,“脩儿先别乱动,医生马上就过来。” 少年微微点头,女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儿子,惶惶惚惚生怕再出什么意外。 医生带着护士很快便赶了过来,一番检查诊断下来确定是真正苏醒,只是因为睡了一年身体机能僵硬,还需要一段时间的复健和调养才能痊愈。 在母亲关切的连声询问和医生的叮嘱声中,躺在病床上的少年不知不觉中再度睡去。有些迷糊,却被安心包裹着。 一个月后,在医院和家人的悉心照料下少年的身体逐渐好了起来,这段时间里也想起了很多。 少年的全名是林祈脩,十六岁,“林氏集团”董事长——林颢和沈家千金——沈吟的独生子。一年前因为车祸重伤甚至一度被下“死亡通知”,结果奇迹般地抢救回来却陷入昏迷,身体慢慢恢复但意识一直不明朗,时至一年后的月前才苏醒过来。然而,因为在车祸中损伤了脑颅,林祈脩对过去的记忆出现了模糊。记得父母也认得大部分关系人,对过去经历的事也有大致的印象,但只是稍微细问一些便不甚明晰。智商和思考都很正常,就是有些愣。面部表情缺乏,常常坐在病床上看着窗外发呆,整个人透着一股孑然遗世的茫然。 不过,对于盼了一年将两个唯物论者快盼成忠诚信徒的林颢沈吟夫妻俩来说,只要宝贝儿子醒了,身体没问题了,过去那些记得不记得都不是个事!大不了就是从头养一回儿子,况且实际情况根本是好了太多。 只是,如果可以,其实现在的林祈脩真的很想弯弯嘴角送夫妻俩一个苦笑。一开始甚至到现在那些自然而然的“爸爸”c“妈妈”c记忆的回答还有大半不是出于自己的意志。是这个身体残存的反应,是那个已经逝去的孩子的依恋c留念。 自己不是林祈脩。就算样貌一样拥有记忆也清楚地明白不是。更加鲜明的记忆告诉自己真实,与这个身体的偏差也证明着。不是,根本就不是。 应该庆幸吧,在醒来的同时明白若是归去亦将回到同样的时间段,不然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如此平静? 狄阿布罗,你这个“礼物”,真够别致。 “脩儿。”宽大的手掌揉了揉林祈脩的头,带着笑容的男人站在病床旁边,“怎么样?要不要去花园里散散?” “爸爸。”稍微仰头,林祈脩露出一丝疑惑,“今天公司没事吗?” 眼前刚过四十的男人身材健壮结实,脸上虽是亲和直爽的笑容,但如松柏挺直的站姿还是流露出上位者的气势。这便是林祈脩的父亲,伫立商界顶端多年不倒的庞然大物之一——“林氏集团”的董事长——林颢。 “还不到你小子操心的时候。”好笑的加重力道揉揉儿子的脑袋,林颢相信任何一个父亲看着自家小崽仰着一张尚且稚嫩的小脸,用着不合时宜的严肃表情担心自己的工作问题都会觉得啼笑皆非。侧身亮了亮推来的轮椅,林浩再度问道:“走吗?” “嗯。”飘红着小脸点了点头,掀开被子准备下床的脩正默默无奈这个身体的自然反应顺便懊恼自己这个一提及工作下意识严肃的毛病,措不及防就被一把抱了起来。 “爸!”这下不是飘红而是可以架蒸锅了。 仿佛毫无所觉的林颢将儿子安置在轮椅上之前还不忘掂了掂,有些不满意:“我家脩儿还是太轻了,小小的爸爸都觉得是在养丫头。” 林祈脩的身量在男生中本就偏小,发育又慢,再加上一年前出车祸时他才十五,昏了一年身体机能处于“低耗”,现在嘛咳咳!其实减个三岁说这孩子国小刚毕业也是有人信的。 又不是我喜欢! 林颢看着坐在轮椅上双手搭两边,估计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蒸包子”的林祈脩,无声微笑推着轮椅走出房间。 苏醒后过了一周的观察期林祈脩便从医院住院部的监护区转到了疗养区。这里和住院部不同,讲求独立c安静c隐秘c环境自然,而且每一个病人都有专门的医生c护士c保健师c营养师负责随时待命。那么这里的品质和住的大多是一些什么人也就可想而知。 一路上也只碰见几个“住户”和陪护或者探望人员,越往上圈子越小多少都有些面熟,在这样的地方遇见双方也只是微微点头维持礼节便错身而过。 林颢推着林祈脩漫步在青石小径,风吹过枝桠和着阳光的气息惬意非常。 父子俩来到一处开阔的草坪边停下,脩拄着林颢的手臂从轮椅站上草坪。 林颢一只手臂撑着儿子,另一只手并不扶持只是护在身边,陪着林祈脩在草坪上慢慢走着。 睡了整整一年失去的并不只是时间,身体的僵化让许多对平常人寻常不过的行动对林祈脩而言成了一大考验。 最初的一周,占据全身的无力让他连翻身坐起都难以达成,父母极少假手于人的照护更让脩在窘迫之余添几分酸涩。后来在他人帮助的复健下,四肢逐渐有了力量继而带动肩膀和腰部,背部,缓解了无力感也总算让脩从“窘死”的命运逃脱。二十天后开始在房间里活动,从几分钟到几十分钟,前几天才刚得了许可下楼来,对林祈脩来说真可谓一大喜事。 在父亲的搀扶下走了一圈又一圈,从稳不住身到能够自己独立地走上一段,脩看见林颢脸上毫不掩饰的欢愉亦不住流露出笑容。 “脩儿,累了吧,休息一下。”毛巾擦拭额上细密的汗珠,林颢轻柔却不容反驳地扶住脩走向轮椅坐下,从椅背后拿出一瓶水递到脩的手中。 “谢谢爸。”站着时其实还感觉大能坚持,但一坐下来浑身放松酸胀感顿时涌出,熄了脩继续的念头。 林颢不再说话,继续用毛巾替脩擦干额鬓颈间的汗水以免被风吹着凉。 这样走走歇歇,反复几次转眼便是下午四点,林颢推着林祈脩回到了病房边的独立浴间。里面洗浴的准备早已做好,特别调配好的药浴也已经妥当。 先洗头,冲澡,然后林祈脩就坐进了那个盛着棕褐色液体漂浮着数种药草的木桶中。药浴的温度较高,运动后疲惫的身体泡下去仿佛每个毛孔都迫不及待地舒展迎接药水的洗礼。酸酸涨涨的,伴随着全身的微麻c微痒c微痛,虽然都只是些微但也因此反而更加难熬。 全程陪护在侧的林颢此时坐在木桶旁边,看到林祈脩抿唇蹙眉的样子心中忧心。“脩儿,再忍忍,再忍忍,一会儿就好了”手臂从后面绕过脖颈让林祈脩靠着,同时轻声地哄着。 “嗯。”低低的鼻音,脩挪挪身体侧头靠在林颢的臂弯。眼前被热气水汽蒸腾得一片模糊,但有人不厌其烦,一遍遍细致温和地擦拭。脩知自己此刻必是面色潮红眼光迷蒙虚软无力的模样。是因为换了个身体的原因吗?这种程度比起“守护者”的传承,比起呼延觉罗c铁克禁卫军c“弑”的训练来,比起过去十几年所受的伤痛来,根本没有提的余地。却让自己软弱,让自己寻求依靠。真真道不清是因为什么,脩只是自然而然闭上了眼,脸上的神态舒和下来。 然而闭上眼的脩没有察觉,林颢注视他的眼中浮现了怎样的释然? 再度睁眼的时候,脩已经穿戴整齐坐在了林颢怀中。毫无所觉地睡着,没有丝毫反应地任人靠近,对脩而言简直是个惊吓!忘了窘迫和尴尬,下意识抓住衣角却没发现近在咫尺的“错误”。 “睡得好吗?”林颢也不提醒脩抓错衣角,仍是那么和蔼又关切的问道。 讷讷地点头,脩在被放到轮椅坐好,缓缓推向病房的时候还沉浸在心神的冲击中。 林祈脩,是你吗?这是你的身体所以你便可以轻易地影响我的精神吗?继续这样下去,是我占领你还是你先改变我?执念,果然不容小觑。 搭在扶手上不自觉紧握的双拳一左一右被不同的人纳入掌中,脩一惊,暗恼如今身体的控制和反应一边慢慢抬眸仰头。 不知何时已在紧闭的病房门前,林颢和沈吟站在左右,一手搭肩一手覆拳,嘴角含笑,竟皆是鼓励与支持的意味。 “脩儿,看看吧。” 像是说好了或者就是说好了,夫妻俩同时抬起搭肩的手轻拍脩的后脑,笑容愈发深刻。 眸中流露出疑惑,但看两人神神秘秘的样子脩暂且按捺不解,伸手拉开了面前的门。 应该惊喜的。 满屋的烛火,满室的光辉,地上c桌上c窗台上c架子上c从天花板垂吊下,尽是点燃的祈福蜡烛。垂吊的烛台下还垂挂着张张红纸,上面以毛笔字写着什么。 拿过一张平安; 再拿一张和乐; 再一张健康; 再一张开怀; 再一张张舒心c长寿c福佑c康乐c欢喜c安好c快乐不求慧,不求成,只有作为父母最纯粹的愿望。 正中央的桌上摆着蛋糕,两个,也让脩明白了这一出的由来。 七月十五。此刻才恍然想起自己这从未庆祝过的生日,看来也是林祈脩的生日。 “十五岁的生日错过,今天爸爸妈妈给你补上。”沈吟来到脩身边蹲下,怜惜地摸了摸带着愣怔的熟悉小脸,禁不住泪盈了眶,“脩儿,上苍保佑,在这个生日到来前就让你回来。一年c三年c五年c十年,妈妈甚至想过在自己离开前还能不能再见你一面?你醒了,太好了。你感到迷惘c恐惧c无法接受无法融入都没有关系。不要给自己压力,不要那么担心。相信爸爸妈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相信我们,只要你醒来,只要你好好活着,只要你开心的活着,那就够了,真的,足够了,脩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六十二章:【祈脩】 母亲怀里的温暖包围了脩,母亲的泪滴落在他的肩背,渗入了肌肤,渗透了骨血,唤醒那无可改变的天性。 所以才是两个蛋糕 同样的日子,不同的是自己的生日总在战斗c杀戮c孤独和哀伤中错失度过,而林祈脩的每一个生日,都是幸福圆满,合家欢度。 同样的容貌,同样叫做“脩”,自己与父亲宛如隔世,与母亲“从未相识”,而林祈脩却是父爱母疼,家中唯一的挚宝。 脩迟疑地看向站在另一边的人,这个高大的男人眼中饱含着柔情,撼动心灵 为什么,要让我来到这里?为什么要让我切身体会如此强烈的母爱?为什么要我接受这么温暖的父亲?为什么这样嫉妒,这样委屈 可以吗?真的可以吗?让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我,让跟你们其实毫无关系的我,成为你们的儿子,得到你们的爱,真的可以吗? 请 林颢重重地点头。 脩忽地笑了,夺眶而出的泪水冲散了眼中的迷雾,接连滚落的泪珠带走了忐忑。回抱住母亲,注视着父亲,脩朗声道:“爸,妈,谢谢,我很开心!” “生日快乐!脩儿。” “嗯。” 林祈脩,会快乐的。 时光荏苒,岁月静好,林家后花园的一片林荫下,少年手持书本翻阅,偶尔端起咖啡浅抿一口,暖阳微风,怎一句舒适了得? 洁净完整的纸张翻过最后一页,少年合上底封翻回正面,十指交叉举过头顶倒在半放的躺椅上尽情舒展身体。错落的光荫洒遍全身,黑色的碎发,细腻的肌肤,白色的衬衫因为伸展的姿势拉高露出小截腰身,再往下黑色的休闲裤模糊了身材,小腿交叠,脚上一双黑色高帮鞋靠在连椅的脚踏上微微摇晃,闲适而慵懒。少年的眼睛轻阖着,嘴角微扬,侧身倦倦地蜷了蜷身,宛如一只晒着太阳小憩一番酣足非常的猫。 懒了一会儿再度坐起,少年打个哈欠抬手将一头碎发揉得更乱了些,睁开的眼却是清醒几分,站起又伸了个懒腰,带着书端起咖啡杯进了屋。 “少爷,您放着由我们来收拾就好的。”刚进门,身穿一套马甲西装戴着银边眼镜的中年人迎面而来接过了少年手中的咖啡杯,交给女仆送到厨房清洗。 “只是顺带。”少年浅笑,左右看了看熟悉的环境问道,“爸妈还没有回来吗?” “老爷和夫人今天有一个晚会需要参加,特别叮嘱少爷按时用餐毋须等待。”中年人自然带着得体的微笑,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少年,“还有这是今天早上收到的。老爷和夫人表示如果少爷喜欢那么他们也同意,只是希望少爷多注意自己的安全。” “我明白的,黎叔。”少年接过信封扬了扬,“那么,晚餐时间再叫我。” “我知道了。”管家——黎叔颔首应答,侧身为少年让开了路。 回到二楼自己的房间,将书放回书架,转身后仰摔进床铺,少年抬着手臂拆开了信封。里面是一份给林祈脩的入学通知书,高二。 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恢复身体和融入“林祈脩”这个身份,在没有身体压力的情况下脩当然也必须接触这里的社会。不仅是为了确定该怎么做,就算是为了林颢和沈吟夫妇他也不能继续在家有嫌疑自闭。 于是在十七岁的上半年,用了点手段去原本的初中完成了毕业考试拿到毕业证书,下半年报了某间学校入学考试兼跳级考试,总算是弥补了这两年的时间差和同龄人接轨。所幸的是林祈脩作为林沈两家的继承人接受过各方面的培养并且这个时空没有银时空那诡异的差异,所以脩既不用担心用自己的知识应对高二有什么古怪,也不用担心自己身体和灵魂同步提高后一些“诡异”的自然反射。毕竟林祈脩的身手虽然在呼延觉罗脩之下,但在都无法使用异能的情况下也达到七成左右,只是年龄和经验的匮乏让林祈脩逊色呼延觉罗脩一层,不过这一点也已经无可考证。 只是在具体和外界接触后,脩那异能行者的灵魂却不得不担忧起来。 本以为只是自己的时空分身刚巧不巧是个麻瓜,却没想到这一年来自己接触过的所有人都没有异能,而且就连曾经所知的一些异能行者都消失无踪。脩可以肯定这不是正常情况。因为如果自己的记忆没有错,就算现在所处的时空比起自己原本所知的时间已经过了九年,这个地方也不可能在这段时间里自然转变成这个模样。因为这里是 变化真的很大。来一所高等学院门口停下,看着那和当初全然不同的校园校服和学生,已经换上那从蓝变黑的制服的脩拎着包走进了这所,“芭”c“乐”c“高”c“中”。 根据平面图和指示板来到校长办公室,脩坐在办公椅对面的客椅上视线扫过对面谄笑的三个人。贾勇c蘇布启c古文静,原本芭乐高中被终极一班欺压的主任教官教师三人组,看来就算升了职还是老样子。 “林少爷,这次真是要感谢令尊和令慈对我们芭乐高中大力的支持和帮助,我们芭乐高中能得到林少爷的青睐到此就读真是三生有幸蓬荜生辉!您放心,您的教室已经安排好了,班主任马上就到!我们保证一定会让您在我们学校得到非常” “劳烦校长。”打断贾勇校长的殷勤,脩说道,“我决定加入终极一班。还请校长不辞辛劳,帮忙安排一下。” “终!极!一!班!”真真是目瞪口呆的三重奏,贾勇的脸上神经似乎承受不了相反的情绪冲突整个纠结在了一块,“林,林少爷,这,这终极一班” “贾校长,来芭乐高中就读是我个人的意思。其实家父和家母一直希望我能去另一所他们认为更加合适的学园,不过我认为那过于枯燥这才一意孤行来到芭乐高中。相信这里并不会让我失望。没错吧?”脩双手环臂靠着椅背,悠闲的样子和话里若隐若现的狡诈真是找不出重合度。 贾勇简直欲哭无泪还得应承着:“对,对,那是当然的,没错。”不让读终极一班就转学这是几个意思啊?有钱人家的小孩就是任性!一个雷婷加一个花灵龙现在又来了一个林祈脩,这样下去我什么时候才能拔掉终极一班这颗芭乐高中的毒瘤啊——啊——崩溃归崩溃也只能放在内心,表面上贾勇也只能压着不甘不愿叫来了终极一班如今的级任老师——黄菲,由她带领脩前往教室。 教学楼的最角落,抽象的壁画,随处可见的涂鸦,铁桶和桌椅随意丢在角落,与其他楼层截然不同的叛逆与嚣张,这里,便是终极一班的所在地。 “新同学,这里就是终极一班。推开门之后是地狱还是无间地狱,能够待多久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知道吗?” 看过虚掩的门和紧闭的窗,脩笑这般幼稚,拦住“危言恐吓”一番后正要开门的黄菲老师:“老师,请离远一点。”说完一脚踹开了门迅速往旁边一闪,听着门后一团杂乱以及看到那白/粉纷飞,脩的心里只觉得一阵轻松。 “hat's this?这是什么情况?” “班长,都说这招过时了,are y一u 一k?” 金宝三?居然还在终极一班这是做了几年的高中生?算了,不管。狄阿布罗的礼物,预言者都撒手不管,而我也不该是这里的关键,那么在那之前 踏过一地白/粉走上讲台,脩站在黑板前说道:“终极一班的迎新方式我早有耳闻,想找麻烦的尽管动手,不过,后果自负。” 暗藏冷冽的眼睛看过教室,教室最后面倚在贵妃榻上的短发少女,斜前方被一男一女两个特征明显的随从拥护的俊美金发少年,旁边戴着一双绒毛猫爪手套的可爱女孩,与贵妃榻同排却离得最远,靠着一只手臂浅眠的男子,从气场感觉最强的便是这几个,显然簇拥着那特立独行的短发少女。对了,还要再加上 “顺带一提。”没有拎着包的手手腕一回一甩握住落到手中的物体反手刺向身后,脩斜睨身后右边突然冒出的一身黑还戴着连衣帽的少年,“我很讨厌别人悄悄从背后靠近,请注意。” “哦。”银色棒端的几乎抵着咽喉,黑衣少年额上滑落巨汗,僵硬着面矮身矮身刷一下没了踪影。 手中是一支类似鼓棒粗细的圆柱形钢棒,两端圆润,长二十公分可对半收缩。毕竟在无法使用异能空间的时候,作为学生还是不适合随身带着匕首小刀一类利器,因此便请人制作了这两支钢棒傍身,用来增加威慑力似乎很不错。 “好了!新同学找个位置坐下。金宝三!带着你的爱恨撑喫把这里收拾干净!” 黄菲老师怒气冲冲地抓人整理一片狼藉然后开始上课。热热闹闹地收拾和抱怨配乐,脩找了教室偏后靠窗边的空位坐下,向右一个桌的空位就是那个带着猫爪手套的女孩,不过都没有交谈的意思。再过去,刚刚被吓了一通的黑衣少年此时凑在金发少年身边嘀咕,片刻后又望了望短发少女请示。 “哎,那家伙” “能这么轻易的发现你,不简单。你说怎么办?kg。” “你们看着办,我懒得管。” “呵,遵命,kg。” 三人的行动在喧闹中并不显眼,但听在脩的耳中显然可以再划一道阶级分线。 心中暗叹这个随时收集情报及时判断的习惯,脩看向窗外深吸了一口从窗口送入的清新空气,微扬嘴角。 反正已经来到这里,反正已经成了麻瓜,反正现在还不是插手的时候,那就真正放松一回,做一次自己吧。和银时空与刘备的交换不同,现在的我就是林祈脩,属于金时空的林祈脩。 终极一班虽然是特殊的班级,但在喧闹c嘈杂c叫嚣c捣乱中,这语数英科音美体等各种科目还是照学不误。当然上下课的时间也是一样,不早班不拖堂,放学铃声一响准时离开校门。该回家的回家,该聚餐的聚餐,该娱乐的娱乐,该打架的打架。作为除了与异能相关的事外都打算当个乖宝宝的人,脩自然是散着步一路回家。 “爸,妈,你们回来啦。”开了家门脩眼前一亮,换了鞋走进屋。林颢和沈吟虽然疼脩,但作为两家公司的决策者一周能抽出两天在家用餐的时间可是一家人都非常期待的。 坐在餐桌上首的林颢笑着抬头对林祈脩点了点头,沈吟擦着手从厨房走出,让佣人将菜汤在桌上摆好招呼道:“脩儿回来啦!去洗手准备吃饭。” “好。”嬉笑着应一声,上楼放好书包洗手顺便洗把脸,脩再度下楼的时候林颢已经放下了报纸沈吟也已经坐好,三人的位置前都盛好了饭就等着一家到齐,开吃! “怎么样?脩儿,今天第一天上课是什么感觉?”沈吟最先问道。 林家和沈家在外都要求成员拥有足够的礼节仪态,但在家里却无需拘泥,因此一家人的餐桌上不会沉默。 “恩,芭乐高中跟我想的一样,很有趣。”脩想了想,那幼稚的陷阱和争吵,挑衅和试探,虽然无聊但却充满着一股活力,不自觉露出了笑容。 “那就好。” 一直盯着脩表情的沈吟和坐得稳稳不过眼睛总是往这边瞥的林颢看到脩这个样子总算放下了心。这一年来林祈脩的性格变得内向了太多,为人父母总是担心他脱离社会太久回不去了该怎么办才好? “爸”脩瞥瞥林颢,故作犹豫,“再往这边看汤要洒了哦。” 连忙低头查看却发现自己舀的是一勺松仁玉米,一口吃掉又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在脩的碗里,林颢严肃说道:“快吃饭!多吃点肉看你瘦成什么样了?” “爸,你这叫恼羞成怒。”夹起排骨咬上一口,脩说着还不忘点点头。 “臭小子,吃你的还堵不上嘴。” “噗!好啦,你们父子俩别‘斗’了。”沈吟忍不住一笑,揉揉脩的发,“脩儿别理你爸。跟妈仔细说说,在学校还适不适应?有没有交到朋友了?” “妈,这才第一天。”将骨头丢在一边的盘子,脩笑得无奈却带着一股柔和,“别担心,我很好。快点吃饭吧。妈烧的菜太好吃,再等会儿爸就不给我们留了!” “这还不忘给我挖坑!”一旁的林颢瞪大了眼睛只觉得膝盖疼。 脩笑而不语,当着林颢的面夹起一片笋片放进嘴嚼吧嚼吧。 沈吟真是哭笑不得,一人给夹了一筷子:“行了你们两个,吃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六十三章:【平和】 吃过晚饭,一家人坐在客厅里细细碎碎有的没有的聊了一个多小时,回忆起来根本说不出聊了些什么却觉得开心。 有些时候也不需要非去探究其意义不可不是吗? 从前的自己从不会去做的事,现在闲下来尝试一下似乎也不坏。手指划过吉他的琴弦,这是一把缺角木吉他,最常见的造型,色调却是似青偏蓝,仿佛翻上天际的一股浪潮。是之前爸妈怕自己在家无聊,问有什么感兴趣的时候自己提到吉他,第二天就陪自己出去转了一圈后买下的。 “潮羽”,扬起的浪潮化为飞羽,这就是它的名字。 真正的林祈脩更喜欢钢琴吧,也不是不会,只是还是吉他更适合自己。每当握住琴颈,指尖划过琴弦,那种欣欣鼓舞的心情仿佛归家一样饱含宁定的欢喜。 次日一早,除了装着课本的书包脩还背着另一个黑色大包,踏着晨雾离开家门,走进教室时离上课还有一个小时左右。 打开窗户让风吹走了教室里封闭一晚的窒碍,将自己的东西放好坐在位置上拉开了黑色大包,里面正是“潮羽”。 小心地取出架好,左手按在指板,右手依次拨过琴弦,脩闭上眼细细聆听,根据音调的高低轻转弦钮进行微调。 好。就像是最初的打招呼,得到回应后脩牵起嘴角,左手指在指板按c点c击c滑,右手在六根弦上拨c扫c勾,灵活地舞出音符,奏出萦绕心间的旋律。 “眼神已不再闪烁 笑容变得自然许多 受过的伤埋在角落 终有一天会不惧回首 泪水就快要失控 拥抱所以我们颤抖 温暖的我想要把握 是否有用前进再说 心中的迷惑 别在乎 是否不适从 抓紧了在这一秒钟 辽阔的天空 渺小的自我 世界都被眼眶尽收 为何却要执意龟缩 辽阔的天空 渺小的自我 就算太多错失错过 怎么能忘记手中所掌握 放开自我 用心去追 属于自己的梦。” “啪啪啪!” “新同学,没想到你吉他弹得这么好哎!这是什么歌?从来没听过哎!” 一曲结束,脩还没回过神一阵掌声和女孩子的声音就直接把他从专注状态拽了回来。 “这首歌叫《追梦》,是我自己写的歌。”(改词 东城卫—《出口》。) “哎——好厉害。”带着猫爪手套扎着双辫的可爱少女蹦蹦跳跳来到旁边的位置啪一声把包放下,对着脩坐在椅子上双爪撑脑袋,“不过新同学你来好早哦,听说太早来会被晚上出来玩还没来得及回去的鬼盯上哦。” 脩微笑着说道:“你来得也很早。爱开玩笑的裘球。” 少女眼睛一瞪,立起猫爪整个人往后一缩:“你怎么知道人家的名字?” “你们的特征很明显,昨天听你们叫了好几次,基本上认得。” “哦——也是。”认同地点头,裘球的眼睛再度亮起,双手合十,“那新同学,刚刚的歌你可不可以再弹一次?一次就好,人家要做值日,但真的很想听诶!” “可以。”脩的手再度按上了琴弦,不过想起了什么突然抬头,“能不能不要再叫我‘新同学’?我的名字是林祈脩,没有‘新’这个字。” “没问题的哦!”裘球满口答应,笑眯眯的样子真是像极了一只猫咪。 教室里再度响起了自弹自唱的《追梦》,一遍又一遍好像点了单曲循环。这是一个梦,放开自我的梦,追逐自我的梦,属于我的梦。 来到教室的人不知不觉多了起来,所有人默契地没有打断静静聆听。脩也仿佛不知般,唱累了就只是弹奏,直到上课前十分钟才停了下来。收起“潮羽”,喝水,对来搭话的人都报以微笑。 “这个新来的,很有一手嘛。”教室外的金发少年单手拄着,饶有趣味地看着位置周围围了一群人的脩。 “他的歌的确不错。不过那又怎样?”单肩背包,同样在教室外听了一会儿的短发少女脚步生风气势十足的走向自己的“王座”,安然坐下,如其所言“不怎么样”。 金发少年勾唇而笑,悠然自得地入座,对短发少女显然信心十足。 至于脩大师,他觉得很无辜。对于芭乐高中这终极一班的老大位置他真是半点兴趣都没有。别说在铁时空和银时空主动和被动当首领已经够累得慌,就是真想当和一群高中生争也未免太欺负人无下限。所以脩带着“潮羽”来上课的目的,就只是吸取昨天的教训打发那过长的午休时间以及,作为抛下责任的林祈脩,尝试一下融入高中生生活是什么感觉罢了。 准时上课,按时完成作业,休闲时间就在教室或到终极一班的楼上天台弹弹吉他吹吹风睡睡觉看看书,偶尔和同学聊几句,除了和其他高校干架之外的群体活动也不会拒绝。脩就这样在金时空芭乐高中做起了终极一班的乖乖牌,心情亦放松了许多。这样单一,无聊的生活,却是有家人,有朋友,还有不够吗?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地过,除了不喜欢打架外林祈脩也算融入了终极一班,直到一天中午 习惯了中午在天台上躺着小憩一会的脩刚刚走上顶楼,翻上顶楼的小屋顶,无意间往楼下一瞥却发现雷婷带领着终极一班全体正往剩死门走去。 好像之前的确有说,八大高中听说谁确定走了所以又联合挑衅什么的小孩子果然火气太大吗?对一群高中生打架真的半点兴趣没有,脩双手枕在后脑刚想躺下,受了灵魂精神力影响的极好视力又瞥见了另一群人。对手?不对,这速度未免慢了点,而且鬼鬼祟祟的样子准备蝉雀捕螳螂?居高临下那是一目了然,不过螳螂专注于捕蝉,恐怕有些麻烦。 跳下屋顶活动了一下筋骨,脩舒了口气走下顶楼。 “这次啊,终极一班那群家伙死定了!” “那雷婷不就一个小丫头,什么kg嘛!” “没错!这次我们八大高校把他们包了,看他们以后还怎么神气!” “八所学校围攻一个班级居然还这么骄傲,我算是开眼了。”不惊波澜就这么拦住了浩浩荡荡几十人的去路,脩活动着手腕脸上依然是淡淡的微笑。 “喂!你小子谁啊?!好狗不挡道听过没有?滚开!”最前面的领头,鸡冠头,肩上架着一根钢管的不良少年喊道。 “我不是狗也不是来挡道的。单纯只是”松了松十指回握,脩脸上笑容不变只有眼神闪过锐利,“来打人而已。” 几步闯入了八大高中联合军的队列,照麻瓜的标准一个人对付这里将近五十个人是有麻烦。但呼延觉罗脩就算变成个失去异能的十七岁少年也还是那个从尸骨山沥血爬出的杀神,不说气场,就是那下手狠的程度哪里是一般高中生所见? 怎么让人神经麻痹瞬间昏厥那是再基础不过,同一个人,绝对不用打第二下。 “恩。果然太久没活动了。”转转两根钢棒收起放回袖层,脩在一片寂静中伸伸懒腰还打了个哈欠。午睡习惯了,有点犯困。 “你,你给我记住”脚边最后还留着一点意识的领头撑着颤抖的手睁着一半眼睛瞪着脩,扯着嗓子嘶吼可惜余力不殆手一摔昏了过去。 “你又没自我介绍,让我记谁?”应该庆幸那位昏得快吗?林祈脩表示自己很无辜。看看四周七仰八叉倒了一地的昏迷人员,专打要害的脩大师在心底默默道了声抱歉,踏了几个人越过了人堆。没办法,太密了怎么都会踩到。 而此时,剩死门那边的混战还在持续。虽然有雷婷c中万钧c花灵龙c那个谁c裘球几个战斗力拔高的,但终极一班其他同学和八大高校的人员也就是一对一。在八大高校集合了近百人作为正面对抗的情况下,时不时还要救援其他十几个身手一般的同学,打得也是十分辛苦。 “哈哈哈!终极一班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我们还有三所高校的人已经在外面等着,到时候你们终极一班就彻底结束了!” 好不容易撂倒了三分之二,自己这边也是踉踉跄跄,对方的老大却是嚣张大笑,一席话让终极一班的人心顿时一凉。雷婷等人也是顿觉不妙,再来两所高校,他们怎么还护得住现在快倒下的同班同学们! “如果你是说在外面鬼鬼祟祟那五十个人的话已经倒下了,麻烦待会儿落跑的时候记得拖走。”随手从外面捡了两块碎石头砸中两个当了“敲门砖”,脩站在剩死门口提高音量说道。 “你,你说什么?!胡说!”对方老大连忙反驳,可惜底气似乎有些不足。 “是不是胡说等着不就知道?”脩手里丢着一块碎石,视线扫过蠢蠢欲动又迟疑的其他高校学生,“不过,是趁现在赶紧走还是留下来被打,可要自己想清楚。” 乌合之众对目前老大并非百分之百的信任,救援不到反而来了对方的人,加上终极一班过去的积威,三者结合让多数的八大高校学生已经心生退意。看看他人再看看老大,早就停下了混战现在更是动摇。 “所有人听着!”雷婷适时开口,“只要你们离开,保证再也不欺负芭乐高中,那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终极一班不再追究!” kg的保证八大高中的学生相互看了看顿时一哄而散,留下那个老大慌乱一阵面对聚集的终极一班全体几乎是爬着滚着出了芭乐高中。 背后是终极一班全体欢呼雀跃的声音,脩靠在剩死门的柱子上浅笑依然。 “林祈脩。”胜利的喜悦心情平息下来后,雷婷为首带着一班人来到了脩的对面,“谢谢你。这次要不是你,终极一班就危险了。” “我也是终极一班的一员,不是吗?” “没错!”雷婷对脩伸出手,铿锵有力地说道:“虽然迟了一点,我作为终极一班老大,欢迎你的加入。” 脩抬起手,就要握住却一闪避过了抓向手腕的另一只手。 “中万钧你干嘛?” 拦在两人之间的男子正是平时一向沉默多眠的中万钧,除了与雷婷相关他似乎不会理睬任何事,此时也是因此紧盯着脩。 “你一个人,就能打败五十个人?” 中万钧质疑的语气很明显,不过他严肃的神情似乎表明他不是怀疑脩的战力而是另有其他。令脩哑然失笑:“我只是用最简单的方式把他们都敲昏。我不喜欢打架,所以会在最快的时间内解决。” “对自己讨厌的东西,就干脆地一绝后患?” “所以大部分的东西,我都没兴趣争。” 死板的脸孔对上温润的浅笑,一人锋芒毕露,一人收锋入鞘,谁胜谁负一开始就毫无意义。 “中万钧!”雷婷看这剑拔弩张的样子忍不住对拦在身前的人喝道。 “放心吧。我对终极一班没有抱持任何的意图,只想好好过我的高中生活。”脩神色不变,后退一步越过中万钧对雷婷说道,“kg,没有问题吧?”一声“kg”也是表明了态度。 “当然。没问题。我说过,终极一班欢迎你的加入。”雷婷站出回答,侧头对身后的众人说道,“好了!快上课了!大家回教室!” “好——” “走啦走啦!” 游离在队伍边缘一起向教室走去,脩感觉到一股视线盯了自己许久总算转移。隐蔽地看去对方果然又将视线投向了那领头的少女,心中郁闷自己这无妄之灾。 过于强烈的感情浓缩成影子,磨不灭那奢望又不敢靠近。 明明熟悉却又疏离又不会离得太远,强势自我不想被维护,但显然无法释怀。 又是一对有故事的人。不过谁又没有呢? 对雷婷和中万钧之间有什么瓜葛脩没兴趣探索,称雷婷一声“kg”也不过是称谓,什么都不代表。经此一事,脩和终极一班的关系无疑更加切合。知道自己不喜欢打架,就算再有架打终极一班其他人不会故意拽上自己但每次都会通知,日子仍是不紧不慢地过着,即使中途发现了校工室的某只也没有变化。 对方大概是被林祈脩的资料骗过,而脩通过那一丝气息和“周围围着一群异能行者的断肠人不可能没被牵连,某人在精神病院反而可能幸免”做出判断,也就没打算去找十年前的大魔王叙旧。毕竟他那里的讯息估计也不会多,再加上最重要的收敛了被某人引出的恶劣情绪,脩恢复了属于“林祈脩”的生活。 享受这样的平静,不会太长,谁也不知道,它有多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六十四章:【转轮】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终极一班全体同学都升了一个年级,除了金宝三这个万年留级生外有两个到毕业年龄的同学也通过了毕业考混着一般同学一起毕了业。 对于终极一班这种,高一高二高三都在一个教室,学习混搭全教,考试各考各级,只要考试过了就能毕业的情况,脩只能说终极一班就是一个特殊的班级。 高三的生活对普通版的学生来说可能是“监狱”到了“地狱”,但对于终极一班的学生来说却没什么变化。该学的学,该交的交,该考的考,该闹的照闹不误。 直到一天大白天天际划过一道青色的流星,天空外那直达灵魂,熟悉又久违的感觉让脩苏醒过来。 直接穿越时间屏障的震荡,不是人力所为,是时震?难不成汪大东,你是金时空的亲儿子不成?啧,我什么时候也会开冷笑话了?坐起身揉着头发,脩回想这两年的生活,露出了一个不属于“林祈脩”的笑容。收敛,跳下屋顶走下天台,该上课了。 整整一天,校园里骚乱不少动静却不大,最吵闹的还是花灵龙那夸张的自我介绍。不过看到那几度出入校园的熟悉的人,脩确定了伴随时震到来的就是十年前的汪大东,也明白了为何十年前十二时空搜索都找不到人?当真被自己胡思乱想中他穿越时间来了。 以大东的性格,加上黑龙这么些年都留在芭乐高中,明天应该就会多个新同学然后变得很热闹。见到老朋友应该开心,可是此时此刻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噔。手指点在琴键上,回家的脩难得坐在钢琴房而不是在阳台抱着吉他。抬手与钢琴键盘平行,手臂自然下垂,双手放松呈半圆形,十指分开,从烂熟于心的乐谱中选择出,奏响。 约翰·塞巴斯蒂安·巴赫作曲,第三号管弦乐组曲二长调,第二乐章咏叹调,又称:“g弦上的咏叹调”。 比起小提琴更喜欢钢琴版。传说源于开幕,为何听起来却总有即将散场的感觉? “脩儿。” “妈?” 踩着一曲的结束走入房间,沈吟弯腰刮了刮脩的鼻子,笑盈盈地说道:“晚餐已经好了。今天你爸不在,就我们母子俩吃顿精致的。” “嗯。妈妈。”在抬头的瞬间收起了迷惘,脩挽住母亲的手臂靠过去,“正好我肚子饿了。” “你呀。”戳了戳宝贝儿子总算不再是瘦巴巴的脸颊,沈吟满意之余也有心打趣,“恩。我家脩儿今年也才十八岁,还是可以撒撒娇的年纪。” “妈——” “恩?怎么了?” “才没有。” “行——没有就没有。脩儿开心怎么都行。” “” 母子俩笑闹着走向餐厅用餐,内心的彷徨好似被平凡的日常打消,笑着,闹着,让心宁定下来。 有一种气场相近的人可能会一见投缘进而亲密无间,有一种气场相近的人有可能一句不谈互相之间却最为了解,还有一种气场相近的人,可能最后会成为过命的挚友,但一开始必然摩擦不断鸡飞狗跳。 而汪大东和终极一班大部分的人明显属于最后一种。 一大早从进教室被整,坐了雷婷的沙发下课了被咒,午休时间去找中万钧要前一天被抢的钱包,结果去剩死门决斗演变成雷婷的撕照片心痛惩罚,到最后为了护着照片不惜自己被打的“愚蠢”行为看得人一愣一愣。 看来别说是穿越十年,就是过了十年有些人都不会变。 终极一班同学随着kg相继离开,汪大东拿着失而复得的三人合照笑得开怀,林祈脩站在剩死门的门柱边脸上不露感叹反而尽带玩味:“原来天底下还真有这种笨蛋。” 接下来可想而知的事没有在早上发生倒是亏了其他人的挑衅和汪大东的粗神经,再加上脩有意无意的收敛存在感。只是还是不能看着汪大东这样莽莽撞撞不管,于是 “脩!” 汪大东抬起头看清那张脸真的不是惊喜两字可言,只可惜迎接他的却是一钢棒甩在伸出的“爪子”,面前的人连退两步。 “汪同学我们好像今天才第一次见面,我想没必要来这种见面礼。”绕着中指单手转着钢棒,脩和汪大东保持着距离说道。 “你在说什么啊脩?是我啊!我是大东!你不认得我了吗?!”汪大东伸手还要抓,在脩又一次闪避后张着双手不可置信地问道。 “不是不认得,是我们的确是今天第一次见面吧?”脩的语气不能再无辜些,“还是说你有朋友长得和我很像?” “很像。”汪大东好像想通了,表情一僵,双手稍扬又颓力放下,笑有点失落,“你们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人,如果不是我绝对想象不到。不知道脩现在怎么样了?” “看来不止长相。”脩对汪大东伸出手,“我叫林祈脩,同样是终极一班的学生,请多指教。” “哇!难得十年后的高中生还有坦率的,不错哦。”汪大东高兴地和脩握了握手,就算知道只是脩的金时空分身,突然跑到十年后几乎可说举目无亲的汪大东还是非常开心,“我那个朋友叫呼延脩,个性冷酷了点不过很讲义气。只是之前发生了点事,我害得他也挺倒霉的。”汪大东抓抓头发,想起那个造成自己在这和脩滞留银时空的“十元硬币事件”,默默无语。 幸好你有自知之明。脩保证,如果眼前不知道面对的就是当事人的汪大东敢说出什么让自己不爽的话绝对连在银时空听那崩溃课程的帐一起算回来! “哎,不过啊”握过手后也算是朋友了,自来熟的大东甩手臂就往脩肩上搭得到第三次回避,“哇,连习惯都一样,抱一下又不会怎样?这么像,你们又都叫‘脩’等我回去十年前不知道会不会叫混了?” “回去十年前?” 脩微勾嘴角看得大东一僵,猛然分清面前这个不是那个穿越于十二时空之间的异能行者——呼延觉罗脩而是金时空毫无所知的麻瓜——林祈脩,再想起脩曾经再三嘱咐绝不能任意将时空与异能之事透露给麻瓜,汪大东讪笑:“呵,呵呵,我刚刚有说什么吗?那个,我还有事,下次” “你还是坦白的好。”脩双手抱臂对磨蹭着绕过自己想闪人的汪大东说道,“或者你可以问问给你帮助的那个人,拉我这个帮手对你有没有好处?” “呵,呵,蛤?”顿在原地尴尬不已,汪大东面对脩势在必得的样子表示脑容量不足,“你,怎么知道有人在帮我?” “假设你真的是十年前的人,在一天之内镇定下来并展开行动必然是有人告知了你一些情况。看你的样子,我做出这样的判断还是有依据的。” “呃,有点没听懂。算了!还是你跟我来吧。” “这样好吗?”清楚汪大东的脑筋简单程度,脩无不带恶意地问道。 闻言汪大东反而收起了迟疑,坚定地说:“可能是因为脩的原因,我觉得你是个可以信赖的人。” “果然是笨蛋。”脩颔首摇头。真是问了个多余的问题,汪大东不就是这种人嘛。 片刻后,脩和汪大东和断肠人三人二对一坐在校工室内,断肠人正狐疑地从上至下打量着林祈脩:“奇怪,我说你这人真是奇怪!你怎么就相信汪大东小朋友真是从十年前来的?他高中没毕业又跑回来了闹也说不定啊!” “昨天他在学校里跑来跑去那副慌乱的样子,再加上十年前的校服,我认为可能性不低。而且对于平行世界理论我很感兴趣,有机会当然不想错过。”双腿交叠坐在校工室的椅子上,脩单手撑着头说道。 “那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告诉你?”断肠人叉着双手说道。 汪大东也随声附和:“对啊,脩,虽然我相信你,不过我们也有我们的理由,有些事不能说啦!” “但你需要留在终极一班不是吗?”脩摊摊手,“假设你真的是从十年前来到十年后,那么你现在最着急的应该是怎么回去?但事实上你留在芭乐高中加入终极一班,换言之你回去的关键就在于终极一班和芭乐高中。不过这样一来,你和终极一班冲突不断就成了麻烦。”看到对面两人脸色一僵,脩笑了笑继续说道,“终极一班以雷婷为首,大部分的人都唯‘kg’的命令是从,核心人员中花灵龙和那个谁是雷婷的左右手,中万钧更不可能与雷婷为敌,裘球同样不愿意和她起冲突。而我在终极一班算是中层又边缘的成员,如果有趣站在你这边也不错。况且我是这个时间的人,断校工想必也知道我的身份,要调查什么手中的资源可比你们多。” “你是林家和沈家的小少爷。”断肠人咬牙,艰难选择了半晌重重点头,“好吧!我就告诉你!” “原来如此。十二时空的平行轴也就是说大东你的情况是本来想穿越横向空间却误入了纵向时间轴被冲到了十年后。到了十年后却发现异能与你熟悉的人们全都消失不见,为了查清真相也为了回去十年前才进入终极一班留在芭乐高中。可为什么是芭乐高中?有什么依据吗?”奇怪的看向断肠人,脩可以确定至少在自己就读的这一年间没有发生过任何异状。 这一提醒汪大东也回忆起来,问道:“对啊断肠人,之前你只说所有的重点都在芭乐高中,但到底是因为什么?” “因为芭乐高中”断肠人紧皱着眉头说,“是这十年来唯一一次出现过异能的地方。” 脩和大东的脸色俱是一变: “说清楚。” “怎么回事?” “就两年前啊!”断肠人笃定地说道,“广播室里曾经出现过战力指数,虽然只是一闪即逝但我绝对不会弄错!” “吼!”汪大东一甩手猛地站起来,“断肠人,这种事你干嘛不早讲?” 断肠人无辜眨眼:“欸!我没有讲过吗?” “从来没有!不然我早就去调查了好伐?!真是!”话还没完就不见人影,汪大东一溜烟跑了出去直冲广播室。 “等等!”汪大东急起来真的是声音都拦不住,跟断肠人跟在后面走着脩只能扶额。 来到广播室门口,果不其然见到双手握门把一脚蹬着墙使尽全身力气想要把门拉开的汪大东。 “没用的,这门是密码锁,除了得到kg的许可没有任何人能进去。” “啊?行!密码锁是吧?送你串幸运数字!”汪大东松手,听到密码锁输了串“0438”被门回了句“您是三八”,怒气冲天踹上一脚被塌下的门压个半死好不容易爬出来根本没料到门后有门,还是进不去。 站在后面看汪大东瞎忙活半天,脩看大东总算歇歇这才开口说道:“与其在这里跟门较劲,你还不如先冷静下来分析一下。断肠人,你确定广播室内出现战力指数只有两年前一次?” “没错。”断肠人懊恼地握拳砸手掌,“早知道我就应该死命追查下去才是!” “懊恼于事无补。”脩轻呼口气,说,“我在想广播室一直就在这里没什么变化但战力指数却只出现过一次,究其根源会不会不在于广播室而是进出广播室的人?” 汪大东诧异地瞪大了眼睛:“进出广播室的人?你是说姓雷的是异能行者?” “不!”断肠人更正汪大东的观点,眼睛扫视着林祈脩,“终极一班还有不少人可以进去!两年前的时候也有不少人进出过。” “所以范围还可以缩小。”无视断肠人的视线,脩接着说道,“的确终极一班有不少的人可以进出,但频繁进出的人只引发一次战力指数可能性较低。如果真的有异能行者存在终极一班,我认为两年前在终极一班就读,但后来转走的同学更为可能。” 循着思路断肠人的眉头越皱越深,突然重重一拍手:“有了!耿烈!两年前他和雷婷齐名,也是可以进出广播室的人之一,而且他在战力指数出现一次后没多久就转学了!一定是他!” “耿烈”汪大东念着这个名字,“那他现在在哪?” 断肠人扼腕不已:“唉!自从他转学后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甚至很多人都在传他失踪了。” “怎么会?”汪大东顿时失望。好不容易有了线索,没想到根本追查不下去! 两年前出现过的战力指数,广播室,耿烈,没想到黑龙所知的还有这么一条线索。不过虽然人的可能性更大也不能否决广播室,这样的话脩想了想说:“耿烈那边交给我来调查,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汪大东和断肠人你们还是想办法进广播室看看。你们觉得怎么样?” “好!交给我们!我绝对要让姓雷的把广播室密码交出来!” “嗯!说得好!” 脩笑笑不语,三人便在广播室前兵分两路。只是汪大东和断肠人都无从知晓,脩心里真正的盘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六十五章:【快进】 隐瞒了知道广播室密码的事还真是抱歉啊。当初发现黑龙之后就慢慢调查了整个芭乐高中,广播室当然也没有遗落,趁雷婷或中万钧进去的时候拿个望远镜看着轻而易举,只是汪大东大概不会想到这种方式吧。那个讲究“正面对决”的单细胞的人,总是热闹极了。 下午请了假离开学校找了家网吧进了包间,电脑开机,脩拿出一个程序u盘插入接口开始操作。 进入芭乐高中历年档案调出耿烈的资料,既然有失踪的消息传出那这两年前的基本资料估计也只是聊胜于无十指交叉松了松关节,脩盯着电脑屏幕脑筋飞速转动。从耿烈的资料来看他的双亲是在他高一那年突然去世,退学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应该还有其他因素才辍学,在那之后就去向不明。还是要注意点继续深入。城市的人身登记应该有注明他父母的死因。自杀原因是被逼债。那耿烈是落入讨债集团的手中还是巧合吗?一夕之间孤身一人,如果他真的是异能行者那更让人不得不怀疑。真是麻烦。一个人不出境,不留案,不更换身份证,还是个未成年,没有相关登记想要找出来还真不容易。要“人海”吗?两年的时间足够将该抹的抹干净,无论是哪种情况耿烈本身都无从下手,死者已矣,剩下的只有脩的手指再度在键盘上迅速敲击。那件事不久后易主,经营模式看似未改却缜密集中了许多并且将背后隐藏得非常好。耿烈是个聪明人。不过这都是没有根据的联想。要钓鱼,需要饵。 屏幕的荧光倒映在脩漆黑的眼瞳,进度条极其缓慢地前进,仿佛一点都没有进展却实实在在地已经转动。 接下来的日子不意外是充满了“欢声笑语”,汪大东所在的地方永远不缺两种动物,无论是鸡飞狗跳还是鸡犬不宁都不为过。 去找雷婷想出那种够瞎的结拜方式自然要不到密码,却得知只要集满三个大功就能进广播室。 长久苦思到了放学,出了校门在街上走到晚上,不自觉地回到家门口才想起那里早就不是自己家。 刚想走就碰上醉醺醺的黄菲老师回来开门入内,想着可能可以问到父母的消息又看见有贼人入内,为了保护老师冲进去结果却成了偷班费的嫌疑犯面临退学危机。 重点是某人觉得祸事单行还不够。 争取到三天时间证明却在中万钧手里发现黄菲老师的包,跟着他希望他把钱还回去却发现生病的小妹妹。在感动和原则之间需要两全其美,为了两天内赚到十万块汪大东开始了行动。 “终极一班要讲的就是义气!脩你说那个姓雷的小妹妹怎么可以那么过分!同学有难,全班都该帮忙才对啊!” 抓了三个臭皮匠的汪大东从其中之一——金宝三口中得到的办法是找和中万钧青梅竹马又是雷氏集团继承人的雷婷帮忙却被一口回绝。对十年后终极一班觉得不可理喻的汪大东拉着脩就倒苦水。 站在一旁等着汪大东用语言把自己的心情平复完毕,脩才说道:“雷婷不会吝啬十万块救一个孩子,只是有些事他人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你是说还有其他原因?”吼了一通心情也平复了,大东追问,“那什么原因啊?” 耸肩摊手,脩表示自己不是八卦的人。 “不管有什么原因”汪大东沉思了片刻,可能没有也可能他的结论就是什么都不打算去想,“朋友有难一定会帮到底!等着看吧!我一定会在两天内赚到这十万块!” “有什么想法了吗?” “办法我总会想到的!” “好吧。那我去继续调查,这边交给你们。” 汪大东抓着金宝三三只准备当第四个臭皮匠,脩想起自己之前的一些消息也该查看,拍拍汪大东的肩膀还是决定相信这个十年前终极一班老大虽说有那么点不好的预感。 十万块自己不是拿不出来,只是如果让中万钧知道这钱是林祈脩出资对汪大东的看法只会更糟。汪大东这个人非常特别,永远不能用理智的思考模式去判断他的行为,但是往往带动了太多的人成为他的追随者。汪大东,是你的节奏太有感染力了吗?不,是太白目了! 第二天联系汪大东却得知他在医院的脩按着自己抽搐的额角,消化刚刚听到的消息。 为了别人筹那十万块,居然想出“人肉沙包”计划,一拳五百,一万“吃到饱”,还三人同行一人免费!更重要的是自己居然看着他那样子连骂人的心都没了! 汪大东,你行。 默默拐了方向暂时不去医院掺和,自己现在是林祈脩不是呼延脩,就算是以前自己也没必要为了这家伙完全不顾自己找打的举动生气揍他!脩调整自己的呼吸,找了间网吧上网继续自己的计划。比起发火,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而那厢的汪大东,不惜“出卖身体”帮了人自己晕倒醒来后得到的是一耳光,相对从雷婷口中听全了中万钧有关妹妹的过去。 因为自己的迟到害自己妹妹遭遇车祸而亡,而现在那颗属于妹妹的心脏就在玲玲身体内跳动。是愧疚,是迟来的守护,也是自我的救赎。 雷婷选择不插手让中万钧将这样的举动持续,汪大东则认定错误的方式就该让中万钧醒悟。都是好的出发点,谁对谁错又怎么说得清? 就在两人僵持之时却传出了惊雷消息——玲玲病危! 分身乏术的雷婷只好让汪大东去找中万钧赶来医院。而此时的中万钧为了还汪大东这种白痴的十万块人情而去找刚出门就被自己抢了的强盗,从刺青店打听到消息闯入贼窝却中毒,危机之时汇合找来的汪大东才一举擒获强盗报了警局。 脱身后两人匆匆赶到医院得知玲玲暂时脱离危险,但这次已经可说是奇迹,要救玲玲只能再次做心脏移植手术,可这也代表玲玲体内属于中万钧妹妹的心脏将再不跳动。 已经逝去的亲妹妹和玲玲鲜活的生命,中万钧迟迟无法痛下决心。 然冥冥之中或许真的有天意,亦或者人类的思念真的能超越生死的界限。苏醒过来的玲玲用稚气的声音说在花园见到了一个小姐姐。小姐姐已经想离开,却放心不下自己的哥哥,担心得不能离开。 放下自责,放下愧疚,因为自责束缚自己也会让真正关心的人承担了不该存在的责任。 玲玲开始安排第二次心脏移植手术,中万钧决定放开,让自己和妹妹都得到真正的自由。 最圆满的是,因为这次擒获那两个强盗警局直接到学校发了表扬状给汪大东和中万钧,两人各记两支大功。 让脩不得不感叹,十年前十年后,总惹麻烦的笨蛋最后真的是总有人帮着把麻烦变成好事。 两支大功离标准只差一步,为了筹到最后一支大功,汪大东和断肠人翻遍校规抓住了学校竞选“芭乐王子”的时机和花灵龙杠上,在学校浩浩荡荡地收集起唇印卡。 不过就在此时,网络上突然流传起了芭乐高中灵异事件,论述c照片c视频c分析,传得头头是道,而现场是——广播室。 “一拨,两拨加上晚上的,呵,真是够热闹。”天台上有人拿着望远镜观望,手机拨通了号码附在耳边,“交易成立。”放下手机,拿出打火机将一张照片烧个干净,张扬的发型,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和理所当然的耀眼逐渐消失在火光中成为一堆灰烬。少年遥望随风飞远的灰,嘴角勾着笑容。 两天后,“芭乐王子”的比赛原本以三千对三千打成平手,但谁也没想到汪大东居然在最后才投自己一票赢得了比赛。 好不容易得到第三支大功,进广播室的机会却被听闻花灵龙过去的汪大东用在了王子与灰王妃的告别,这样本身考虑毫无利益可言的傻瓜行为。 不过还是应了那句话,“傻人有傻福”。从那个谁口中得知汪大东的举动一解花灵龙多年心结的雷婷对汪大东稍稍改观,为之前冤枉他的“卑鄙”绊倒贾勇校长,以“让贾勇校长啾你一下”这古怪校规送了他一支大功,再次获得进广播室的机会。 可遗憾的是,广播室里什么也没有,一番辛劳换来的是《终极一班》这首歌在十年后响彻芭乐高中。 沮丧不到三秒的人。敛了气息,一钢棒敲在在广播室外探头探脑的人的后颈令其毫无所觉就陷入昏迷,脩翻出他的手机连接自己的手机三两下破除密码查看消息记录。 全是单方面信息联络,而且一次换一个ip还真是谨慎。不过这么几番下来多少有点效果。擦干净手机以防留下指纹,脩将手机放回原位绕路回到了终极一班的教室。 此后几天,班级里因为那个谁和他妹妹小洁的到来喧闹非常。原本是来找离家出走的那个谁的小洁被拒绝后突然晕倒,送到保健室被发现了过大的心理压力和身上的累累伤痕。 为了妹妹,那个谁这些年来第一次回家找从来不敢反抗的父亲理论。几番波折,看似固执的父亲其实只是盼着儿子的主动表达,父子俩释然前嫌,以确保小洁会自愿参加独奏会为条件允许了小洁暂时在外与那个谁同住。 得到自由的小洁欣喜雀跃,上课时间也没有回原本的学校而是跟到了终极一班,长相清纯的她也迅速得到了终极一班所有人的欢迎。 为了完成与那个谁父亲的约定,雷婷主动找小洁到她的琴棚进行合奏,完美的合奏和众人的鼓励也让小洁打消了对小提琴的巨大压力。然而第二天清晨,再度来到琴棚的终极一班一行人看到的却是摔倒在地的小洁,扬着手的雷婷,以及被破坏的,雷婷最宝贝的钢琴。 看到这一幕,听到钢琴早就已经被破坏与小洁无关,毫不犹豫维护妹妹的那个谁站在了以雷婷为首的终极一班的对立面。但几乎所有人都没有相信,雷婷所说她并没有打小洁而且是亲眼看到小洁用小提琴的琴弓破坏了钢琴。不过也只是几乎。 在终极一班所有人离开后再度回到琴棚的脩毫不意外地看见了一直若有所思的汪大东正绕着钢琴调查兼“耍宝”。 “有发现什么吗?” “脩你来得正好。你看看。”捻起一块碎片伸到脩面前,汪大东说道,“你看,怎么样才能造成这样的切口?我想只要我们弄清楚了这一点,一定就能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断口很干净。如果雷婷的说法属实,小洁破坏钢琴用的是琴弓,那这件事就显得匪夷所思了。”手指擦过断口几乎没有突刺,脩摩挲手指若有所思。 一听有了端倪,汪大东从旁边蹿过来追问:“怎么回事?脩你别卖关子快说快说啦。” “一般情况下普通的琴弓不可能造成这样切口。这样看来大致有两个方向,琴弓不一般,或者拿琴弓的人不一般。” “你的意思是”脑筋转了两圈反应过来,汪大东眼睛一亮,“那个妹有有可能是异能行者?!” “那就要看你的判断。”脩大师依旧无辜,“我说的这些全都出于推测,毕竟我不是异能行者也无法下定论。”其实虽说异能行者将异能附着就算是最普通的琴弓也能达到利器的水准,但普通的琴弓也会因为承载不了异能而报废。事情发生后并没有清理现场的时间,现场也没有损坏的琴弓存在,可能性还是前者更大。不过不好说不是? “不过你可以拍张照给断肠人看看。我看他好像知道不少稀奇古怪的事,说不定能看出这切口的由来。” “那就这样。脩你拍照片拿去给断肠人,我去看看那个妹。” “好。” 迅速拍了照片,汪大东将这种硬件型的问题交给了脩,自己则急气火燎地奔那个谁家去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六十六章:【寻觅】 “没错,这断面的切口绝不是一般的琴弓能够造成。真要说有的话”拿着脩的手机上上下下看着那张拍下的照片,断肠人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想到了什么张大了嘴,“那恐怕就是,汪大东小朋友的母亲——兵器之母——刀鬼所创作的‘好个金丝线’!对!一定是!” “大东母亲的作品”拿回自己的手机用短信将这一消息传给了汪大东,脩两相权衡请了一下午的假开始在范围内一些校园不良遍布的街区小心地闲晃。 其实这样的行为脩已经持续了好几天,更多的是在放学到扣着爸妈没回家前的一段时间。寻找的是这一区盛行的“霸凌事件”的犯人。 原本也不会注意到,只是前几天寻找耿烈行踪的时候偶然碰上了一处案后现场。那些人脸上怪异的抓痕触目惊心,只是一般人惊的是其血腥残酷,脩惊讶的则是那股邪气。 在金时空,能造成这样伤势的兵器屈指可数,其中之一就是“阿瑞斯之手”。那件蛊惑人心,放大人内心暴虐,阴暗情绪的嗜血魔器。 十年前,原本的主人雷克斯与汪大东决裂决战败北后将“阿瑞斯之手”托付给汪大东暂时保管。后来在对黑龙之战,经过允许借给了丁小雨使用,最后不知是否归还? 如今重现在这异能和异能行者皆尽消失的金时空,当然有探个究竟的必要。虽然现在的持有者果然是个麻瓜。 穿着连身帽t戴口罩遮脸的人将某校欺负弱小仗势耀武扬威的人一通狠揍,不发一言只是招招狠毒。 在脩看来就像被某种意念驱使了的木偶,不过他是活生生的,还没有死,所以才会痛,才会反复地僵硬地做着雷同的事。 挡在了唯一的去路,对方眼神无波,只站了片刻抬起“阿瑞斯之手”就打了过来。 脚步移位闪避攻击,脩看准时机一手避过利爪抓住手腕一手握拳狠狠打在了那人肚腹只叫人吐出一口血来!手腕一提,身形半转,手臂架上肩膀将人掀过背甩在地面,单手再度握拳冲着胸口重重打了下去! “噗!”飞溅的血花从口中喷出将口罩浸了个通红,那人却发出“呵嗬”像喘气般的闷笑来。喉头涌动,鼻息紊乱,原本空洞的眼睛仿佛找回了神采磨得眼眶通红,几欲夺眶而出的泪并不是幻觉。 脩蹲着身问道:“停得下了吗?”一次次逼自己做内心无法接受的事会形成几乎麻木的惯性,到最后即使明白是越陷越深也无法自拔。那是比毒品还要恐怖的,名为“不甘”的执念。 “呵!呵!”那人只是笑,笑着闭上了眼睛看起来竟有些安详。 “我有话要问你。”取下了那人手上的“阿瑞斯之手”,脩拿在他的眼前,“这个,曾经是我一个朋友的东西,但他已经失踪了好几年。你是怎么得到的?” “呵谢谢你。”好似总算喘过了气,那人没了方才的狠戾显得平顺了许多,“我没有,见过谁。这是我从一个资源回收场,捡到的,挺好用,就留下了。” “那个资源回收场在哪?” “离这里不远。在。” “多谢。”脩道了声谢,拿着“阿瑞斯之手”站起身,“这个我拿走了。去自首吧。以后不要再做伤人伤己又毫无目的的事,那只会让心被啃噬,什么都不剩下。” 躺在碎石零列的地面,中国人把大地称为母亲,因为它是万物的根本,因为它的辽阔宽广,但很多时候它却是那么冷,让人感觉那么寂寥。 我知道。躺倒在地的人缓了半天,拿出手机叫了救护车也叫了警察。他扯下了口罩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眼神清澈却看不见底,那是觉悟。那样的感觉,我再也不想陷下去了。 在没有人发现的死角,有人从角落坐上天台,双腿轻晃,风扬起了极长的黑发,融入了夜色之中。 原来你还是这样,总是这样。 第二天脩来到校工室的时候,听说小洁的事已经解决了。 因为巨大的压力在清纯的外表下激长着叛逆,小洁在看着哥哥一次次逃避,粉饰太平,终于做出了极端的行为。 她绑架了自己的哥哥和父亲,在芭乐高中的天台上以小提琴进行了最后的演出,准备一家三口同归于尽。 所幸汪大东和终极一班的其他人及时赶到,阻止了小洁却无法消除她内心的黑暗,但在此时那个谁也已经下定了决定。 再也不逃,那个谁死也不逃的决心跳楼终于唤醒了小洁,一家三口相拥而泣,终于化解了隔阂,回家团聚。 “脩,你说这是不是好事一桩?那个谁和那个妹还有那个父化解了矛盾,一家三口重归于好真是太好了!就可惜”汪大东拿出从小洁那里拿来的“好个金丝线”比比划划,遗憾地说,“这个琴弓看不出什么,那个妹说的地址现在也就是一家水果店,线索又断了!” “说起兵器,我倒是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翻了翻背包,脩将昨天得到的“阿瑞斯之手”摆上了台面,“你们看看是不是认识?” “‘阿瑞斯之手’!”汪大东一把捞起“阿瑞斯之手”,惊讶道,“真的是‘阿瑞斯之手’!脩你是从哪找到的?” “是一个人从废弃的资源回收场找到的,地址我问来了。”脩双手环臂,笑道,“要去看看吗?” 汪大东眼睛发光用力点头:“当然!” 而距此不远处: “各位,我回来了。” “!!” 林祈脩带路,汪大东拉上断肠人,三人一起走在往资源回收场的路上。一路上汪大东和断肠人兴奋不已,脩却有些忧心。 脚步未停,脩开口说道:“大东,有件事我先跟你说。” “什么事啊?”奇怪地看了看脩的脸色,汪大东揉揉头发,“还这么严肃。” “我曾经调查过你还有你身边的人。以你来到十年后的时间算起,三个月后在你家附近有过你的行踪,证明,你的确是回到了十年前。” “真的吗?我就” “但是!” 不等汪大东和断肠人兴奋,脩打断他的话神色更加晦暗:“在那之后不久,也就是一两个月的时间,你,还有你们告诉过我的那些人,再没有出现过。” “” 就好像被人丢进了球体中,抛起来又摔下去,被动的起起伏伏噎人不够更是呛得慌。汪大东和断肠人面色皆是难看,脩也不再说什么。一句话,咽进了三个人的肚子。 十年前,除了异能消失,发生了更严重的事。 在一片沉默中来到了资源回收场的大门口,边缘生锈的大门上只挂了一个半开的废锁,只需一推就轻易入内。 “找找看吧。用你们的方法,或许能有什么发现。” 废弃物被人凌乱地丢了一堆堆,污迹遍布,有些都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废弃,生活中无所不在的集中在一起果然更让人震撼,这里说荒凉倒不如说是凄寥。就像被埋藏在这之下的真相般残酷。 “不用了。”正想三人分散开来增加效率,汪大东/突然沉着声音开口,手慢慢伸到背后拿出了“龙纹鏊”。银白的平底锅上一层层放着红光,冥冥之中似乎有钟鸣之声,让人不由自主的摒住了呼吸。 汪大东拿着“龙纹鏊”随着它慢慢走动,不断鸣响的红色光环仿佛在和什么互相吸引。 共鸣。在一定范围会互相吸引,发出相同的响声,相似相同的波动。 “这,在地下?”“龙纹鏊”定在一个地方不断下降,汪大东诧异地抬头看向断肠人和脩。 断肠人也摸不着头脑,脩看看周围找了三个还算能用的类同铁铲的物品递过去:“挖吧。” 摸不着头脑还能说什么?搬开了大大小小的废弃物,脚下是和旁边水泥地不同的松软黄土地,三人分三角蹲下按照“龙纹鏊”指出的方位开始往下挖。 “哎!我怎么觉得我们在玩寻宝?探查完成后就地开挖!”卖力地扬土刨坑,汪大东无视另外两人的黑脸笑得开怀得很。 “我说汪大东小朋友,你这太不厚道了!” 满脸无语地拨开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往两人身上泼的沙土,脩瞥一眼玩笑的两人没有说什么,继续往下挖。 咚。 不知是谁手中的铲子尖端顶到了硬物,三人面面相觑,将土拨开,汪大东伸手将那个木盒拉了出来。 “龙纹鏊”的光芒波动越来越激烈,断肠人和汪大东双眼直瞪着木盒。汪大东的手抓在木盒盖的边缘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地微微颤抖:“我,开了?”遏止住,汪大东看了看面前的两人似乎在寻求什么,咽了口唾沫,猛地翻开了木盒盖子。 是“龙纹鏊”的红光闪花了眼吗?还是 越过愣住的两人,脩拉出就在旁边的另一个盒子没有停顿直接掀开了盖子。 “龙纹鏊”,“石中剑”,再加上“阿瑞斯之手”和另一个“龙纹鏊”,这放在一起真是,震撼啊 “喂!你们几个!你们是谁啊?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的闯进来?!”脖子上挂着毛巾,一手夹子一手桶的老伯人还没到面前就叫了起来。 脩迅速起身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说:“不好意思,阿伯,随便进来是我们不对。但请问一下,你知不知道这些东西为什么会被埋在这里?这对我们很重要。” “哎!”老伯看脩一脸诚恳也不再计较,说,“那还不是因为十年前,那个爆竹工厂的爆炸案嘛!” “爆炸案”汪大东和断肠人心里都是一沉,大东拿着“龙纹鏊”站起身来,“那那个爆炸案跟‘龙纹鏊’又有什么关系?” “其实啊,现在的这个资源回收场就是十年前的那个爆竹工厂。当时的新闻就报告说,那一次的爆炸没有任何伤亡。可是这附近的邻居,很多人都看到,在工厂爆炸之前很多的年轻人都跑进了工厂里面去。惨啊!这么多的年轻人进去没有一个人逃出来的!等到大火扑灭了以后,现场封锁起来,不准任何人进去!有人就说啊,可怜啊,这些年轻人全死在工厂里面了。可是无凭无据的,时间过了这么久了,都已经荒废了。我就找到这个地方,把它当成资源回收场了。你看,你手上拿的那个锅子它还是我找到的呢!”老伯比手划脚说得煞是精彩,但听的人真的没有喝彩的心情。 “你为什么要把它们埋在这里?”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老伯满脸惊慌连忙双手合十念了两句,这才解释,“我是怕!死在这边的那些年轻人的传说是真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为了求心安就把锅子埋起来。哎,你们都认识这些东西啊?” 瞄了眼汪大东和断肠人失魂落魄的样子,脩说道:“老伯,这些东西可以让我们带走吗?我们想让它们回到该在的地方,才是最好的归宿。” “唉,也好也好。”老伯摆摆手刚想走又回头说了声,“哎!记得,把地上收拾好再走!” “我们会的。”立时应答,脩目送老伯走远回过头却是忍不住轻叹了口气。 “老伯所说的” “是真的。”汪大东低着头直接打断了脩的话,压得如此低沉的声音真是少有,“如果不是,我是不会让‘龙纹鏊’离开我身边长达十年。” “汪大东小朋友”断肠人也是一脸难色,用力拍了拍大东的肩膀唇紧抿着。 “我知道。”汪大东/突然抬头,不是他们以为的一脸失落反而神采奕奕,“断肠人,脩,果然我还是要回去十年前。”放下了手中的盒子拿起了跟随自己从十年前而来的“龙纹鏊”。指引他们找到后它就像断线了,看起来似乎就是个普通锅子,汪大东紧紧抓着锅柄笑容却越扬越大:“我一定会回去。自恋狂,小雨,阿爸,阿母,还在等着我。十年前我们的灾难,我一定回去和他们一起面对!” “死心眼!”断肠人突然嘶吼道,眼睛不知何时被憋得通红,指着汪大东一脸恨铁不成钢,“你以为是回去过家家啊!死,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你知不知道!你以为是打游戏挂了还能点点重新复活再来一回啊!啊!你,你你你!你有没有想过,你,亚瑟王小朋友,丁小雨小朋友,一个一个都没了就留下我一个,我好受吗我?!你!你们凭什么,凭什么就那么一走了之?凭什么逃得那么快?做梦!你们想都别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六十七章:【曙光】 “欸哎哎!断肠人,断肠人你别哭啊!脩你别看了,帮帮忙啊!”没想到明明是一直以来的目标竟让这个人这么失控,汪大东慌了神刚刚的坚定丢了个一干二净。 “无论被丢下还是赴死斗,都是同样的心情。”脩站立一旁,离他们三步之外,“如果是无谓的牺牲最好不要去做。” “换句话说”汪大东/突然镇定,拍着断肠人的肩张扬地笑,“当然是要做好准备啦!” “哼!”断肠人扭头重哼,显然郁气未消却也没再说什么。 脩拎起地上的四件兵器丢到两人怀里,带着一丝轻松的意味:“把小洁提供的地址告诉我,我去调查比你问总要多些情报。” “好!”汪大东将地址报给了脩,眼睁睁看着他走到资源回收场门口才回过头来挥挥手。“脚下那堆就交给你们了,记得走之前给老伯整理好哦!” “啊?哇——”闻言一愣,汪大东断肠人看看脚下一片狼藉,仰头怒吼,“脩你太不厚道了!” 临走前小坑一把的脩心情良好地离开了资源回收场,手中转着钢棒边走脑中也计算着。 十年前的阴霾展露在天空下,但何尝不能说这不是曙光到来的前兆呢? 清朗的夜空中星辰点缀,光映满了眸却不知是星光还是灯火? 平凡无常的水果店,白光打在墙上给人干净的印象,老板在店里吆喝叫卖,各式果品分类在栏筐中待人挑选,没什么异常。 看起来是这样。 “哟!少年人要不要买点水果啊?很便宜味道好噢!”老板是个将近三十的小伙子,眼见脩站了会儿忙大声招呼着。 “东西不错。”随手捡过一个苹果掂了掂,脩饶有趣味地问道,“就是不知道你家的招牌会不会转?” “呵呵,同学你说笑了。这招牌怎么能转呢?”老板笑得依旧热情,玩笑着指了指上面用铁架加写着店名的看板布组成的招牌。 “说的也是。”浅浅一笑,脩指指那一栏苹果,“帮我挑几个吧,不用多。” “好嘞!”老板喜气洋洋地迅速挑了几个苹果过秤,收费找零,从抽屉扯了个袋子装好递了过去,“来!下次再来啊!” “好。”收好钱接过苹果,脩离开水果店随便去便利店买了瓶水晃到了河堤。 跨过围栏坐在倾斜的河岸,脩拧开水瓶倒水将一个苹果洗干净咬了一口,清脆香甜味道还不错。 “你还真敢吃啊?”背后有人踏着同样的路径走来,听声音比原本熟知的沉稳了些。 “没毒,有什么不敢?”似笑非笑地回了一句,脩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继续吃着苹果。 反射的灯光在他的侧脸上明明灭灭,看得身后的人微微蹙眉,却笑道:“说起来差不多是这个时候呢。还处在让人非常火大的时期。” “什么意思?” “什么也没有。” 旁边隔了半米坐下,拿水洗了苹果给自己吃,来人同样看着河面似乎顾吃不顾说。 半晌时光,脩问道:“你为什么来?” “来旅游c看戏c无聊c不方便。” “说正经的。” 来人似乎一直在笑,片刻后吐了二字:“任务。” 一问一答,轻飘飘的声音在夜色中趋于不在,星光与河面相映熠熠生辉模糊了视线,仿佛这一幕从不存在。 聊了半天分道扬镳,脩回到家中已经将近十一点客厅的大灯却还亮着。 “爸。”换了鞋走进客厅,脩见坐在沙发上翻着报纸的林颢微微忐忑,“还没休息啊?” 林颢抬头柔和了神情,问道:“跟同学们出去玩得好吗?” “嗯。还好。” 脩点头在沙发坐下,林颢放下报纸拍了拍脩的肩膀:“以后晚回来记得多说一声,你妈妈最近身体有些不舒服,看你十点多还没回来睡都睡不好。” “知道了。”乖巧地点头,脩关心地问,“妈妈还好吗?” “有点热度,吃了药我让她早点休息。”脩的神情变化虽不明显,但语气还有眼神深处的一抹忧虑非常清晰,林颢揉了揉他的头发,笑道,“别担心。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睡。” “嗯。晚安,爸。” “晚安。” 父子俩聊了聊各自上楼,脩驻足片刻望着林颢没入房间的身影锁起眉心。林颢不知道那眸中的情绪并不该以“担忧”来概括,而是更加深沉,浓厚的悲哀。 次日上午,一大早还没进教室脩就被突然冲出的汪大东抓了个正着。 “脩!脩你来得正好听我说听我说!那个耿烈,耿烈出现了!而且你知道吗?他是异能行者!身上有异能真的有异能啊!啊——” “停!”连忙从汪大东的魔爪自救出来,脩一手揉着被抓痛的肩膀一手抓着汪大东下了楼梯拐角,确认过无人才问,“你怎么确定他有异能的?” “是‘龙纹鏊’告诉我的。”汪大东从背后抽出“龙纹鏊”翻了翻,“其他的都先放在了断肠人那,不过没有它在身边果然不踏实。” “重,点。” “好好好!重点!重点就是今天早上发现班里多了个生脸孔,你想想这个时间我就知道一定有鬼!用‘龙纹鏊’试了试结果‘龙纹鏊’又闪光又发烫。问了班里同学才知道原来他就是耿烈!” 扫了汪大东两眼,脩言道:“我怎么觉得,很诡异?” 正确版本应该是,一大早到了教室却是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汪大东被感应到异能存在的“龙纹鏊”烫得醒来,发现矛头直指某个从未见过的人,一问才知,竟是他们之前最怀疑的耿烈。所幸汪大东还是有了警惕,没有贸然行动而是离开教室准备找断肠人商量,结果一出教室就碰上了脩。 “咳咳!”面对脩那仿佛看穿了一切的眼神,大东脸皮再厚都透了红,“好啦!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快去找断肠人吧!” 是哦。浅笑似不笑地跟在汪大东身后来到校工室,针对突然出现的耿烈三人一番商讨,最终脩举起一只手握拳说道:“假如真要迅速了解情况,我有个提议。” “什么提议?”汪大东脱口问出,断肠人双手抱胸瞪着脩等待下文。 只不过当两人的视线接触到林祈脩明亮的眼眸和上扬弧度明显的唇角,只觉一股冷汗从背后直往头上冒。 “脩,你确定这办法好吗?”放学后走在林荫道上,汪大东压着声音捂着电话说道,身体状似随意放松实则有些紧绷。 “不好吗?既可以了解他的各项资讯又可以随时掌握他的动向,有任何状况都能第一时间知晓,这还不是一个好办法吗?” “这么说也是啦。不过”汪大东瞄一眼前方的背影,距离不近不远,遇上转弯拐角处不忘找个掩体遮遮,“这也太损了吧?” “有吗?”脩的回答不论语调声音都绝对无辜。 在学校拿个望远镜偷窥的是断肠人放学后跟了他一路的是我都不是你,就算被发现背锅被人当变态跟踪偷窥狂也是我们好不好!脩我怎么就没发现你其实也这么坑人!虽然这个是你的时空分身! 汪大东相信自己的吐槽技能绝对亮得不行,但行动上还是得任劳任怨地跟着,耿烈。 大限度地监视跟踪,这就是脩的“提议”。一方面这的确是收集情报的手段,另一方面,是脩确定只要跟到了耿烈家里汪大东必能准确地用炸弹把自己轰一轰。 “怎么突然就放手了?”少年躺在河边的长椅上晒着暖阳,一片阴影从椅背探出语带笑意地问道。 “没什么。” “什么叫没什么?” 挪了挪搭在额前的手,少年瞥一眼追问不断的人,复闭上眼:“局已经完成,不需要变动。” “哎——”手横放在椅背的顶端撑起单手扶着脸颊,女子虽然脸上带笑但半垂的眼帘让其掺杂了冷漠在其中,“果然是明明就不喜欢的说。” “十年后的你脾气更让人郁结。”脩睁开眼抬起了手靠近女子的脸庞却被不重不轻地挡住,殇沉下眸色说道:“因为十年前的你真的很让人火大。” “上次也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一问一答间放下了手,脩微微蹙眉:“之后会发生什么?” “感觉一样敏锐。可惜我不想说。” “回答我。”脩坐起身按住殇的后脑让两人眼眸相对。自家人清楚自家事,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绝不会让殇有对前后的自己有这样泾谓分明的态度。而能动摇自己的根本 “呵,只有这种时候吗?”没有拉开距离,殇就这样抬手抚过脩的眼眸,“十年前的你,只有涉及到守护时空的责任才会有这样坚定的目光。” “殇?”为什么你的眼神那么悲伤?十年并没有让你的样貌改变多少,若不是更多了另一种捉摸不透我甚至觉得你是十年前的小丫头。那个任性,肆意妄为,活得只属于自我的女孩。 “哈哼。”殇突然笑出声拉开距离转过了身。黑色的裙摆随着动作荡起波澜,露出同为黑色的英伦长靴。十年前的她从来不会穿这样过于女人味的衣服,十年后的她更多了些稳重和柔和,磨去了不少棱角原心却从未改变。 女子看着天空收拾了悲伤,露出了浅淡的笑容:“如果现在还只有伪装能让你轻松,那就继续吧。脩。”殇回身望着少年,认真地说道,“脩,答应我一件事。即使作为呼延觉罗脩代替林祈脩生活,在这世界,真心地笑一次吧。” 风吹过世界,从树上摘下一片叶子送入流水的怀抱,荡起了涟漪。 “金时空的收尾,是我的任务。”殇浅浅地笑,转身离去。 落叶随着流水向远方漂流,晃晃停停,依然去向了不知何方? 真心地笑一次吗?也就是说我从来没有,真正得到过吗?手再度遮住了眼睛,脩透过指缝看着河水,分明在潺潺流动,为什么会觉得一切都是静止?咬了下唇,突然间觉得,好不甘心。 手机来电铃声响起,脩拿出手机直接按了接听。 “怎么会?” “” “我马上过去。” “” “嗯。爸不要太担心了,不会有事的。” 挂断通话,脩的手拿着手机就直接摔在了椅子上,试图攥紧但因为不当的用劲剧烈颤抖着。 不会有事,怎么可能!猛地倒吸一口气收拾好情绪,脩起身离开。 “即使可以你也不会那么选择。明明就”离这里已经有一段距离的殇面前漂浮着一块冰晶,在看到脩离开河堤后直接握着冰镜将其化成了粉晶,“果然这一点,最讨厌了!呼!”吐出一口气,殇撇撇嘴双手抱臂靠在巷子一边墙壁。算了!十年前的事我才不想再来一次。先把金时空的事解决了省得回去听啰嗦!不过话说回来,金时空的事必须金时空人解决好像是规则之一,既然这样的话 再度凝出一个冰镜定位耿烈的气息显出影像,事情发展得似乎挺快。汪大东碰上耿烈还有点冷静可言,但看见五熊那绝对是炸药遇上火花一碰就着! 当真是一场大闹。 “金刚妹妹!你怎么不认识我了?我是大东啊,自恋狂的好兄弟,终极一班老大史上最强高中生——汪大东啊!” “我不认识你!但是不准你伤害亚瑟!” “什么?你说他是谁?耿烈你说清楚你对金刚妹做了什么?” “汪大东,你先冷静。” 眼看汪大东冲进耿烈家门在玄关就拉住了五熊和一脸发懵的耿烈,失去记忆误把耿烈当作亚瑟的五熊奋力甩开汪大东的手一直护着“亚瑟”,而对这一变故措手不及的耿烈虽然勉强保持镇定但声音中的虚飘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外表或许能简单做些改变,但内心却是很难呢。 “伏瑞斯呜拉巴哈一一一一凝结术。” “脉庚廷德脉佴呜拉巴哈一一一一构影结界术。” “谬锐斯廷德呜拉巴哈一一一一隔音结界。” 瞬间移动后接连三个异能术凝结三人的动作并隔绝一方天地,殇微笑一下:“请不要紧张。我对你们没有任何的恶意。”说着向五熊的方向上前一步,手轻轻搭在她的头顶,“五熊小姐,你的记忆里埋葬了很重要的事,我是来唤醒它的。” “酚擂绪贝克呜拉巴哈一一一一回忆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六十八章:【真相】 冰蓝色的光亮过后,五熊双眼直瞪着前方,身体颤抖,呼吸急促。 “五熊小姐,你记得自己现在几岁?” “十八岁。” “在哪里?发生了什么?” “在断肠人的摊子上。” 从某一个时间点开始,汪大东c王亚瑟c丁小雨等人突然变得很忙。 很多异能行者的异能突然消失,剩下的一些勉强残存着异能的高阶异能行者也接二连三遭到袭击,大家都为了这些事东西奔波忙得焦头烂额。 就在事情越发严重的时候,有一群异能行者将以汪大东和终极一班为中心的剩下的异能行者们约出去见面,准备商量应对目前局势的对策。却没想到那根本是一个陷阱。 就是那个爆竹工厂的爆炸案。 所有人,包括汪大东c王亚瑟c丁小雨c蔡云寒等等所有残存的异能行者被一网打尽,只有断肠人在他们的掩护下突出重围。 意识到金时空的局面已经一发不可收拾的他决心不能让最后的生机——与其他时空连接的时空之门落入敌人之手或是遭到毁坏,前往时空之门的所在地准备将其封印。 与此同时,在家苦等亚瑟不到的五熊循着唯一能找到的断肠人的气息也来到了时空之门的所在地。看见那些紧追不舍,执意消灭异能行者的人围攻断肠人,五熊挺身而出与他们战斗。然而当初与黑龙一战后,“熊珠”虽然回到五熊体内但仅剩的能量都用在了维持她的生命。此时的五熊就是一个力气较大的麻瓜少女,即使拼了一身伤能挡一时却无法挽救局面。 只是那一点的时间,一点的时间足够,断肠人选择了牺牲自己的生命与时空之门定下契约封印了时空之门。 打倒了五熊的追击者被时空之门产生的异象吓跑,五熊颤颤巍巍地走向断肠人却只有听完他“找到异能行者,带他们来找时空之门”的嘱托后,眼睁睁地看着他和时空之门一起消失在眼前。 “断肠人” 只是断肠人也没有注意到,在之前的混战中五熊被其中一个人一棍打在了后脑勺,被时空之门封印的冲击波及,在他消失后也昏倒在地。 “等我醒过来之后,我只记得,找到有异能的人,还有我在等亚瑟回家吃晚餐,这两件事情。我的本能告诉我,要回到森林躲起来。直到两年前”五熊紧皱着眉,满目复杂地看了耿烈一眼,“我在森林遇见了你。” “所以,你因为只记得异能和王亚瑟所以误认了他?” “可能。因为我实在太想亚瑟了,所以那个时候,看到任何有异能的人,我都会把他当成是亚瑟吧。” “顿移恰,段淌仁闷闷怀活等厚厚的,肿么阔能” “蕊力ㄈ呜拉巴哈一一一一解除术。”一串半外星语让殇手一挥解了汪大东身上的凝结术,“好好说话,谢谢。” “不是!我是说断肠人明明还活得好好的,怎么金刚妹却说断肠人为了封印时空之门已经?”一得自由,汪大东顾不得活动筋骨诧异地问道。 五熊惊喜道:“大东,你说的是真的吗?断肠人真的没有死?还有你,你在这,那亚瑟呢?我姐姐呢?” “金刚妹,这件事,说起来有点复杂。”望着五熊惊喜的目光,汪大东浑身僵硬不住结巴。那样的希冀,让自己怎么开口说明真相?只好赶紧拿出手机拨通断肠人的号码:“不过断肠人我刚刚才和他见过面,我这就叫他过来!” “恐怕你们失望。”看汪大东通知完断肠人,殇凉凉地说道,“根据情报,断肠人还有一个双生兄弟不是吗?” “你说黑龙?”五熊目光一黯,汪大东扯了扯嘴角,“不可能吧。他们两个差那么多说起来你到底是谁啊?!” 突然出现,突然引爆这么大个炸弹,问题还是回到了最初。 “铁时空铁克合众联盟编外特派委员。”知道眼前几人都不认识,殇拿出一个圆牌只是晃了晃又收了回去,“此次来是受灸舞盟主及脩统领的委托来帮助金时空渡过难关。不过具体的还是等另一位到了再说吧。” “你是铁时空人?是脩和灸舞他们让你来的?他们还好吗?”汪大东从不是多疑的人,虽然心急但“断肠人”到来之前也不追问转而问起了老朋友。 “说好不好,说不好也就那样。”殇耸耸肩说道,“因为你们金时空的异能消失造成时空失衡,导致其他时空位面也出现了裂痕。所幸金时空时空之门被封印使金时空自我封锁,让时空裂缝出现的频率还在可控范围内。只是如果不能挽救你们金时空,其他十一个时空恐怕也要迎来‘黑暗时期’。” 听到殇一番话,明白其中意义的汪大东和五熊目瞪口呆:“没想到事情已经这么严重。” “因为一个家伙的疯狂被趁虚而入。”殇说着,视线却盯向了耿烈,“无知可怕,但个人不好便要让天下陪葬的心理更要不得。” 跟着殇的视线看向耿烈,大东和五熊一个不解一个复杂。殇笑笑说道:“你还要在这里陪我们站一会儿,不好意思。”话是这样说,耿烈身上那不稳定但最大值也没有破万的异能也挣不开殇的凝结术。 断肠人没多久就到了。殇给结界开了个洞让他进来,气喘吁吁加满头大汗,可想而知他一路是怎么来的。 “断肠” “他不是。”汪大东还没上前,五熊连退两步身体本能戒备却是一脸悲伤,慢慢摇了摇头,“他不是断肠人,是黑龙。” “什么?”汪大东不可置信地盯着黑龙,再想起刚才五熊所说,“那断肠人真的” 黑龙眉头紧皱,不在乎身份被拆穿直追问道:“喂!真的什么?那个老好人怎么了?啊!你说啊!” “十年前” 看得出黑龙被凶恶语气掩盖在下的关心和焦急,汪大东压下悲伤将刚才五熊所说简单地给黑龙说了一回。 “断c肠c人。”黑龙咬着三个字一个个往外蹦,原本低沉的声音现在简直是错了频的音箱在那里嘶吼,“断肠人!你居然用生命和时空之门订下契约,你好大的胆子!你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你不准死!我告诉你!全天下能让你死的只有我黑龙!不管你跑到哪里,我都会把你给找出来!啊——” “的确是需要找他出来。”掩唇打了个哈欠,殇无视黑龙愤怒的视线手指卷着发说道,“既然人到齐了,基于任务我先做一个说明。”殇将视线移向汪大东,“首先,铁时空最初知道金时空的情况并不是因为金时空封闭,而是‘兵器之母’通过‘兵器总站’和‘兵器境管局’传来的消息。” “你是说我妈?”汪大东怎么也没想到这里面居然还有自己母亲的手笔! “没错。”殇点点头,“最初接到消息是在金时空异能消失的情况发生的一个月后。整个金时空无一例外的异能消退,而且几乎发生在同一时间。通过分析判断出这绝非只是单纯针对异能行者进行的攻击而是以整个世界为范围进行的无差别变动。也就是说,有人改变了金时空的环境,让金时空成为了异能行者无法拥有异能,麻瓜却可以平安生活的世界。” “这都行/这种事也能做到吗?”在场的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对全世界的攻击,多么不可思议!多么,凶残! “事实如此。”殇摊手表示情况的确是这样,“金时空的异能行者们联合势力在全世界调查,终于发现在异能消失的前不久有一颗改造卫星发射到了宇宙。它向全世界发射一种‘zeta’射线,改变了所有人的基因序列。对麻瓜不会有负面印象,而异能行者却是会渐渐失去异能。乍看之下是如此。知道了这件事,金时空的异能行者们却无力挽回。要研究出破解‘zeta’射线的方法绝非一朝一夕,但当时却又发生了世界各地残存异能的异能行者被攻击的消息。那个改造卫星的人铁了心要对异能行者赶尽杀绝,一个不留。” “可恶!”殇的话还没说完,汪大东猛地一击墙壁只把自己的拳头打得鲜血横流,“这太没有道理了!他凭什么消灭异能?凭什么要我们所有的异能行者去死!这到底是哪个混蛋干的?!” “汪大东小朋友,这次就赞同你一次。”黑龙一步步逼向殇,咬牙切齿道,“你说!那个混蛋是谁?说!” 双手一抬按住了两人,殇撇撇嘴说道:“心情激动我理解,但我可不想你们的出气筒。劳烦你们先听下去。”绕过黑龙给汪大东的手甩了个治疗术,殇双手抱臂继续说,“为了保证剩下的异能行者们的安全,刀疯和刀鬼向铁时空发出了求助。以刀疯组织在世界各地的庇护所为基础,加上‘兵器之母’和铁时空九五科学研究院的通力合作将庇护所内的磁场改变隔绝了‘zeta’射线和麻瓜的视线。一边建造一边转移,将大部分的异能行者们转入了庇护所,隐遁暗中。” 殇抬手扬了扬,示意听得眼睛发亮却愣住的汪大东回神。僵硬的脸上扯出了笑容但汪大东的眼睛还是瞪得发直:“你,你的意思是我阿爸阿母他们还活着?!还有其他的异能行者?!那自恋狂c小雨,断肠人他们又是怎么回事?既然有对策的话他们又怎么会?” 提到这个,殇眼神微暗嘴角微扬却似一股嘲讽,看向五熊叹了口气,笑道:“你说呢?他们死的理由,不过是因为他们都是一群白痴。当时那些人对异能行者的清剿已经到了台湾,你们这几个在k一榜赫赫有名的人早就列在他们的黑名单上。结果就是白痴的结果。当初他们听说有异能行者出现可不是去商量对策,而是去接应的。” 接应 汪大东一愣,五熊低下了头双手紧握,黑龙瞪着远方眼中泪光闪烁,唯一算非当事人的耿烈脑筋转了两圈也明白过来,眼神激烈动摇似是被震撼。 已经被列为下一个目标正好,我们就带着你们多耗点时间好了。让更多的人,得救。 听说当初几乎所有终极一班的同学都跟在了他们白痴的老大后面。还留着些异能的就到处打架彰显自己的存在,异能几乎消失的就在断肠人的带领下暗中联系落单的异能行者,面对一次次攻击都愣是挺了过来,直到最后的爆竹工厂他们都共同在生死边缘“站”到了最后。 “既然我这么做了,那就代表了如果我不这么做就会后悔。”汪大东抬起了头,抬起了紧握的拳头,“终极一班,是史上最强的班级!” “如果是亚瑟”五熊也抬起了头,眼眶还盈着泪却绽放了笑容,“他会这么做,也一定会这么做。因为他是亚瑟啊。” “所以我才说,你们这群可恶的异能行者,最无聊了,最无聊了”黑龙喃喃地念道,没有了平日的嚣张和不屑真是让人不习惯得要哭出来。 “现在,大部分的异能行者都在协助研究怎么解决因为‘zeta’射线造成的改变,但是在研究中却发现了更为可怖的事实。”殇淡淡的话语将所有人从过往的情绪中解放出来,“异能行者失去异能,麻瓜并无大碍,这一切都只是表象。当初的‘zeta’射线造成的基因突变让人体产生了新型的自体免疫系统病变——‘td’。它会破坏荷尔蒙平衡,强化人类性格中的暴力与好战面。虽然‘td’本身的致死率并不高,但是被‘td’影响心智所导致的战争c资源抢夺还有恐怖攻击行动正在让人类自相残杀,逐步走向灭亡。‘ay t一 die’,就是这个病变的名字。现在金时空已经处在毁灭的边缘,如果不作出改变金时空将失去未来。” 何等严重的后果让在场的人都目瞪口呆,平白无故被宣告“世界末日”任谁都无法无动于衷。 “现在摆在你们前面的只有一条路。找到时空之门,开启回到十年前的路,阻止那个人,阻止一切的发生。” “谁?那个人是谁?” “庞教授——庞天启。他是雷婷的外公,因为女儿被卷入异能暴走枉死而疯狂要消灭异能的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六十九章:【急变】 人之初,性本善。可恨者必有可怜之因,但可怜人也必有可恨之处。 或许他无辜,值得同情,却无可原谅! “要怎么做?” “首先要找到时空之门。”殇转向蔡五熊,“五熊小姐,你还记得当初断肠人封印时空之门的地方在哪里吗?” “当然!” “带我们去。” “好。” 殇解除了结界,几人正要离开,殇没有行动反而盯着耿烈:“耿烈,我知道你是庞教授的人,很抱歉事态紧急,我没兴趣去顾及你的感受。请你睡上一晚,忘了这一切。” “等等!我!” “思立普呜拉巴哈一一一一睡眠术。” “珞德斯瑞外呜拉巴哈一一一一记忆删除术。” 不等耿烈开口殇直接两个异能放倒了他,示意汪大东将他搬到沙发上,确定他没事只是忘了今天以及有关五熊的所有记忆后,几人由五熊带路前往断肠人封印时空之门的地点。 关门前最后瞥了一眼耿烈,殇在心中默默说道:抱歉了,耿烈。或许你身上还有别的可能性,但我既不相信你也没有时间等他发掘出来。忘了也好,至少不用清醒着面对现实,不用继续品味那打从一开始的“失恋”,在最后的时间里。 医院的味道总是让人觉得压抑,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被禁令打造出来的静谧,行色匆匆的谁也不多说什么,或担忧c或悲伤c或焦急c或感慨万千这么近又这么远,切身相关和动动嘴皮,人那么靠近,心那么远。 好,空泛。真像是走进了木偶的内部,好似灵魂都会被拉扯着消散在四周。 推开单人病房的门走进,靠坐在病床上的女人正翻看着一本杂志。大波浪的卷发垂在脸侧,单薄的病号服外披着一件毛衣衫,脸色偏暗,但看见脩进来点起光芒的眼眸还是一样的温柔。 “妈。”脩在床沿坐下,问道,“身体怎么样?医生有没有说什么?” “没事。只是有点发烧。你爸太大惊小怪了,还坚持要我住院。”沈吟抬起手触及到脩的脸颊微一皱眉,忙又摸了摸,“怎么这么凉?最近天气变化快,要是感觉冷一定要多加件衣服。知道吗?” “我知道。妈也别只顾着我,多注意自己的身体。”拉下沈吟的手脩用力握了握,“这次突然晕倒真的差点把爸和我吓死。妈就算为了我们安心,一定要养好身体。” “好好。”沈吟笑着答应,看着脩的眼睛眉目间却多了一丝忧愁,“脩儿” 脩偏偏头表露出疑惑。 沈吟挣开脩的手招了招,张开手臂。 会意靠到母亲怀里,沈吟将手覆在脩的后脑轻轻地拍抚:“脩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在沈吟看不到的死角抿了抿唇,脩的手抓住沈吟背后的衣服又放开。 如果,你知道我不是你儿子,知道我不是林祈脩,你还会这样抱着我吗?这样的温暖是我偷来的。是我顶替了那个本该拥有这一切的人,享有了不属于我的爱。我 脩,即使作为呼延觉罗脩代替林祈脩生活,在这世界,真心地笑一次吧。 脑中闪过的却是十年后的殇单方面的约定。在这世界,这样的世界,真是讽刺。 “没事。”脩抬起头笑了笑却没注意到其中的无力。 病房的门再度推开又关上,林颢走了进来:“母子俩说什么悄悄话呢?” “悄悄话当然保密咯。”沈吟收起了担忧捏捏脩的脸,只是明媚笑容和灰暗脸色的鲜明对比再度勾起了脩和林颢的忧虑。 “医生真的没有说什么?”陪沈吟说了会儿话,为了让她更多休息离开了病房,脩在走廊对林颢问道。 “说是感冒,实际上”按下电梯的按钮,林颢看着前方眼底沉淀着危险的意味。 和林颢一起走进电梯等着降到一楼,脩的手握成了拳。 “td”,因为“zeta”射线在全金时空人体内变异而成的新型病毒。前期症状就像一般的感冒发烧,但后来就会逐渐加强人们的负面心态和暴力因子,目前无计可施。 虽然因为“审判”的关系在一开始就察觉到了这个世界在走向灭亡,前几天更是从殇那里听过了前因后果,还有更多不能启齿之事。 再多的未来也只有两类:毁灭和延续。回到过去改变未来,就是将道路从通向“毁灭”的未来导向了“延续”。但却是那一个过去,那一个未来。一切都是注定,这个世界是救不了的世界。 “叮。”电梯门开合让里面的人走到了外面,身边的人仿佛变成了灰白,只是下意识跟随着较为熟悉的脚步。 出了医院,司机已经开着车停在路边。 “要送你吗?”站在秘书拉开的车门边,林颢看着魂不守舍的脩只是平常地问道。 “不用。”回过神摇了摇头,脩勉强笑了笑,“我想自己走走。” “也好。”林颢伸手拍在脩的肩膀,“别逛太久了。天气也转凉了,注意身体。” “嗯。我知道了。”脩点头,半垂眼帘却暴露了心中难安。 “三年前的车祸”林颢突然提起,脩抬起头自己都没有发现眼神在一瞬动摇时那般苦涩。 “算了。”林颢的手用力地揉了揉脩的头,“无论是什么结果你都是我的儿子。脩。” 最后的停顿稍长了些似乎带着不确定,脩看着林颢坐进车里直到车开远了才像恢复了所有知觉。 “不会不不可能。”手抓紧了衣服在心口握成了拳,脩低声喃喃地念叨着,只是空洞的眼神一直没有恢复神采。 另一方面,通过五熊的指引,殇用异能召唤出了时空之门和守护它的断肠人,双胞胎兄弟的心灵相通让黑龙很快明白了通关密语,最后还是一边咆哮着一边呜咽着说了出来。 只是看着断肠人再一次消失在眼前,汪大东c蔡五熊c黑龙的心情都不好受。 “只要能改变过去,连同断肠人所有人都能得救。所以你们可以收收情绪了吗?”唯一从头到尾表情不变的殇站在“圈外”说着冷淡的话。 汪大东回过头来看着殇哭笑不得:“我说,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别人的心情吗?” “所以我闭嘴等了五分钟。”殇扬扬戴着手表的手表示自己还是有诚意的。 “你”汪大东一只手指着殇半晌,气结不已只能憋出一句,“啊——那你说接下来要做什么?” “等。”殇耸耸肩,“午夜零点是时间的过渡点,那个时候进行穿越会比较轻松。” 谁叫我掌管的是空间不能踏入时间的领域。只有在午夜零点配合来之前脩给我的“契约令”才能借由时空之门开启穿越时间的道路。况且殇抬手握住一块冰晶感受那寒冷,在手中因为体温逐渐融化成水又在异能的控制下散去。脩,你心里的寒冰其实很容易融化,只是你的选择永远是拒绝。因为你的温暖结果都会失去,而且是你亲手真是,想着想着又要生气了。既然可以,就让这时间再久一点,更多一点可能。脩。 走在路上的脩抬头望着天空,细微的风从发丝间穿过,不停留,留不住,只平添了萧瑟和寂寥。 时间很快过去,从下午放学到午夜零点也不过那么点时间。没什么地方可去,也没什么可做准备,汪大东c蔡五熊c黑龙和殇四人在把时空之门搬到校工室后就一直坐在这里连晚餐都是叫的外送。然而,当时针和分针及秒针重合在零点,寂静的校工室却来了一个不在意料之内的人。 “脩?” 看着站在校工室门口的人,汪大东诧异地站起身,靠着墙的殇亦皱了皱眉。 “要走了吗?”无视其他状况,脩虽然开口询问目光却没有聚焦。 “嗯。我要回去十年前了。”向来粗枝大叶,直觉不对专业的汪大东没有发现脩的异常,只是笑着点头,“这段时间,真的谢谢你。我绝不会忘记你这个好兄弟的!” “差错的记忆,抵抗不了时间的洪流。”轻声地呢喃,脩向时空之门迈出一步。 “伏融锶恪钪德呜拉巴哈一一一一加强版霜凝术。”原本还有一段距离的殇直接出手凝滞脩的行动并瞬间移动挡在了面前,警惕地盯着脩的眼睛,“隔了十年,我差点忘了。” “殇,脩他不是”汪大东刚想解释却被接下来发生的止住了口。 “这是必须。”凭空出现的淡淡金光拂去了霜雪,脩继续向前。 殇眯眼厉声道:“不是必要。” “你来不及。”距离零点一分只剩三十秒,没有领悟“时间”的殇不可能在这段时间里制服脩再启动契约。 “凭什么?”殇站在脩面前一动不动,“你有什么资格这么逼他?凭什么抓着他每一次动摇侵蚀他的内心?他不是你。即使最后是同样的结果他也不会成为你!” “你们在说什么?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一直帮助自己的林祈脩身上突然出现异能,从头到尾都冷淡神情的殇突然情绪波动,那些莫名其妙的对话听得其他三人简直傻眼。 脩闭了闭眼睛,睁开的同时扣住殇的手腕一拽,在她耳边轻声道:“对不起,殇。” 不想逃避吗?殇闭上了眼睛,任指甲嵌入掌心的皮肉,不再阻止却也做了决定。 绕过了殇站在时空之门前,脩字字清晰地说道:“时空边界的守护者,吾以‘审判’之名,命尔开启时间之门,送他们安然去往十年前的世界。” 时空之门上的骷髅眼睛发出白色的光扫过脩的全身,确定了身份两个眼睛的光团迅速旋转吞噬了门板只留门框和亮白的通道。 脩侧身让路,说道:“去吧。去十年前,让金时空走向未来。” “脩”汪大东看着逆光而立的人,在光影中他的身影若即若离,晃得人头脑空洞什么也不知了。 “要走快走。”不等汪大东再问,殇直接令“断霜”抽出卷住三人送进了时间通路。 行人过,通关闭。刻着骷髅头的石门再度掩上了光路,恢复平静的校工室里只剩下了面对面的脩和殇。 “你还不走?”银色的锁链如流水般消失在身后,殇双手环臂挑着眼似笑非笑道。 “去哪?” “医院。” 简洁的对话后又陷入了沉默,殇看着无动于衷的脩手是越握越紧,笑容愈发明显:“不是不逃吗?接受‘审判’的意志反而不敢面对他们吗?呼延觉罗脩!” 脩避过殇的眼睛但那些无法逃避的心情化成的一句句话语却不断的在脑海盘旋: 你感到迷惘c恐惧c无法接受无法融入都没有关系。 不要给自己压力,不要那么担心。相信爸爸妈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相信我们,只要你醒来,只要你好好活着,只要你开心地活着,那就够了,真的,足够了,脩儿。 生日快乐!脩儿。 行——没有就没有。脩儿开心怎么都行。 晚回来记得多说一声,看你还没回来睡都睡不好。 无论是什么结果你都是我的儿子。脩。 爸!妈! 真的只是在代替林祈脩吗?真的有觉得格格不入吗? 请 仿佛看到了那双无波眼眸中剧烈的挣扎,殇抓住脩的手腕上前一步紧盯着他的眼睛,声声切实:“脩,你要他们到死都得不到一个答案吗?你这样,对得起他们,对得起你自己吗?!” 答案那温柔的纵容,偶尔的欲言又止,明明,最终说出口的都只是支持。真的要这样,什么都不做甚至什么都不说,让他们就这样消失不,我不要! 殇当头棒喝让脩像是被人拉回了人世,甩开殇的手冲出了校工室。 “呼!”独自留在校工室的殇捏了捏自己的手重吐出一口气,眼睛眯了眯又用手擦了擦,双手环臂往墙上一靠。 真是气死。都十年了结果来这一趟还要体会一次这样的心情。呼延觉罗脩,等我回去你死定了! 咬牙切齿地想着,殇望着让冷风大灌的校工室大门半晌还是叹了口气。怎么说呢?这结,还有得解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七十章:【终归】 一路飞奔着来到医院,在住院部的走廊下意识放轻了脚步却不慢速度,来到一间病房门前停下,脩握住门把深吸一口气试图让狂跳的心给自己一点透气的机会。 推门而入,已是凌晨但病床上沈吟却还醒着甚至林颢都也在病房中,是恰好的守夜,还是 “脩儿,怎么半夜还过来?”沈吟对站在病房门口的脩问道,浅浅的笑却没有惊讶。 病房只开了一角暗色的壁灯,加上没有拉上窗帘的窗户对面大楼透来的光亮就是视线辨析所凭。 一路跑来脩身上冒着热汗,但见此景只觉得一股寒意在心,讷讷地走近沈吟的病床却停在了三步开外再无法前进分毫。 不足的灯光下沈吟和林颢的容颜是那样不甚明朗,早该习惯的黑暗竟再度渲染了恐怖。脩自虐般抿咬着下唇,双手握拳紧到剧烈颤抖,低着头如有鲠在喉般的艰涩让脩怎么也开不了口。 “脩儿。”林颢不知道何时走到了脩的背后,手搭在他的肩膀唤着示意他抬起头。 眼前,沈吟拍拍床沿对自己伸出了手。 身体反应快过了思维,脩将手放在沈吟手中顺着她坐在了床沿。林颢如影随形站在身侧,简直像是在杜绝他一切逃避的余地。 “爸妈”紧握的拳被轻柔地展开就像也撬开了那封闭多年的甲壳,脩强自清晰口齿,说道,“对不起。占据他的身体,骗了你们两年,我根本”就不是你们的儿子。 “脩儿,抬起头。” 未完的话被沈吟柔和中带着坚定的话语打断,脩的身体僵硬着依然颔首就盯着自己手背上青色的经络,紧咬着下唇一言不发。 “脩儿。” 脩不知道自己低头咬唇,身体不断细微颤抖,略弯着背似乎想蜷缩起来的样子暴露了多少脆弱和孤独,但在沈吟眼中是真的觉得心脏被狠狠蹂躏了一番。 展开双臂把眼前的孩子纳入怀中,沈吟更清楚地感受到了脩此刻的无助。和平常一样抱着他,手掌轻轻地拍抚试图让那翻腾的负面阴暗平息下来。 “别怕,更不要否定自己。” “我们都知道,你不是祈脩。” “没有父母会认不出自己的孩子。喜欢音乐,祈脩更喜欢在钢琴房赖上一下午;喜欢咖啡,祈脩会尝试各种类型和口味;喜欢安静,祈脩只是觉得烦却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祈脩比你更加调皮,更会胡闹,他会考虑别人的心情但更喜欢凭自己的感觉。还有,在出车祸的前一段时间他在外面都不肯让我们叫‘脩儿’,总说自己长大了要叫‘祈脩’。” “脩儿,其实你只是不说并没有欺骗我们。看得出你有祈脩的记忆,也看得出你是非常细心的人,如果真要骗我们就不会留下那么多不同的痕迹。” “一开始的时候其实很难受。毕竟无论是祈脩走了还是‘换魂’这件事本身,很不可思议。每次看着你我就觉得是祈脩还在,但又很清楚自己无法将你当成代替品。那样无论对你还是对祈脩都不对。但是现在,两年了,脩儿,我不可能当这两年全不存在。” “你不是祈脩的代替品。我很清楚。我的另一个儿子:他喜欢弹吉他,沉醉在音乐世界里可以忘了所有;他喜欢坐在空阔的地方吹风,拿着书一看就是大半天;他有些不合群,看着其他人打闹心里会暖却不会加入进去;他在有些时候很单纯,单纯地喜欢无添加的黑咖啡没想过改变;他也很骄傲,明明眷恋着温暖却不愿意靠欺骗去得到;还有” 沈吟放开脩,手伸到他低着不愿抬起的脸上,顺着下颚摸索到眼眶擦拭着不断涌出的泪。 “他太懂事。小心翼翼地维护着温暖,生怕多走一步就会失去,所以宁可龟缩在自己的保护壳里。他太逞强。一旦认定了结果,他就是让破裂的碎片把自己割得遍体鳞伤也不会去改变。”泪水将双手打湿仍没有停止的迹象,沈吟微笑着自己的脸上也早已泪流满面,“脩儿,你错了。就算开始不好,为什么就不能让结果是好的呢?” “脩儿,其实我们才应该对你道歉。”林颢站在脩的旁边也开口说道,宽厚的手掌放在脩的背后,“从两年前就知道真相却隐瞒到今天,让你承担了那么多的忐忑和不安,是我们对不起你。” “不,不是的!”脩甩开林颢和沈吟的手猛地退了好几步,就好像面前是伊甸园的禁果,脩告诉自己要远离,沙哑了的声音不住说着,“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明明是我这个不该来的人到了这里,明明是我那么贪心地占有了你们对‘林祈脩’的爱,明明是我舍不得了,放不下了,放肆地想要真正只属于我!明明是我错了,奢望了,放纵了自己为什么你们要包容?为什么” “那很正常!”林颢义正言辞地打断了脩的话,上前将脩拽回原位,“脩,这是你的名字对吧?我不知道你以前受的是什么样的教育才让你有这样的想法,但你现在是我的儿子我就必须告诉你!渴望温暖,渴望感情,渴望爱,渴望别人的包容,渴望有人能宠着你都是正常的!这是每一个人最基本的愿望,任何人都有资格拥有!虽然谁也不能要求谁去迁就谁。但既然你问我们为什么要包容你那我们也回答你。因为你是我们的儿子!就这么简单!” “可我不是!”脩再度甩开林颢的手,抬起的脸上被泪痕占据,通红眼睑所含的漆黑眼瞳中却交织着悲哀和动摇,绝望和希冀,“我不是,也没有资格” “有没有资格不是你单方面的决定。”林颢帮脩擦干了脸上的泪,手放在他的肩膀没用力却感觉那么重,“没有人规定我只能有祈脩一个儿子,如果你不想再顶着‘祈脩’的名字那便改了。脩儿,你不需要代替任何人,不用觉得亏欠了任何人。你是我们的儿子,祈脩的兄弟,独一无二。” “脩儿。”沈吟也从病床上下来,拉住了脩的手轻抚着他的脸庞,“你愿意吗?成为我们的儿子,接受我们成为你的父母。愿意吗?” 愿意。怎么会不愿意?但已经没有未来如果我真的有这样的父母,真有这样的人生,恐怕就是要死都会继续贪恋吧。 脩,在这个世界,真心地笑一次吧! 请 请帮助我,活下去,一定要幸福! 殇的约定,以及那个孩子的执念唯一的话语。 林祈脩,两年前你为什么会留下那么一句话?那是你无奈的托付,还是 我只是相信,你会让这个家再一次拥有幸福。 冥冥中似乎传来这样的话语,泪水再度夺眶而出却不再苦涩得将人刺得那么痛。 脩勾起浅浅的笑容,不再是多少有些片面空泛的面部表情,仿佛当真消弭了冰雪,如同云后洒向大地的微光那样舒适。 “呼延觉罗脩。这是我的本名。” “脩儿。”林颢和沈吟也展露了笑颜,分别抬起一只手臂环抱住脩。 这一刻,谁能说他们不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即使只有这一刻,也足以成为永恒! 在画面外,也有人扬起嘴角为他们欣喜。 就这样,脩,就这样享受温暖到最后一刻吧。其他的殇收起冰镜仰望天空,无形的波澜在身边荡开。就交给我了。 “销尔特呜拉巴哈一一一一气场防护罩。”球形的屏障护住周身,殇双眼聚焦,一种与异能稍有不同的能量汇聚于瞳孔。 可以看到,有一重虚影正逐渐和原本的世界重合,看起来一模一样中间却隔着一层似薄又坚的膜。薄膜正逐渐地被裂痕占据,不用多久就会被撕成碎片。虚影将代替如今,只是一瞬间,现在所处的世界及其中所有的一切都会化为泡沫,归于尘埃。 细数时间的等待是煎熬的,面对一个世界的毁灭殇的心却是寂静的。世界毁灭是残酷,然而当它降临的时候往往没有恐惧,没有悲伤,没有痛苦,心中只有空洞,能做的只有为自己的不甘举行葬礼。各人以各自的方式。 握住身边的银白锁链,殇解放自己的异能,无数冰镜成为了媒介将气息送向各地。 只是细微的波动,所有人陷入沉睡,世界重合只是一个晃神便已更替,一切都已不复。 殇循着自己的气息下沉到世界底端的尘埃,那里是最后的虚无,是那个平行世界的本身意志最后的宣泄。 “镜·九重霜华呜拉巴哈一一一一镜·九重霜华。” 银白的锁链穿过冰镜在虚无中开出了朵朵锁花,包含着极寒之意。殇抬起手用力一握,花在盛放的瞬间破碎,细微的冰晶将这一片混沌虚无染上了银白。 耳边似乎能听到洪荒远古的低吼,殇再提异能,此地似乎成了那传闻中的寒冰地狱。 然,同样只是一个轻微的波动,霜华尽退,殇回到新的金时空手中握着一大两小的冰结晶。 大块结晶通体漆黑,隐隐似有黏稠的液体翻涌看着令人浑身不适。手中凝聚一团白色的能量将其消泯殆尽,殇看着另外两颗冰晶,在手中把玩一阵将其放入了一个空间。 就算是礼物,但愿能收得到吧。 做完一切后伸了伸懒腰,殇再观察了一番金时空,确认稳定后开启空间之门回到了铁时空。 另一边的坐标设定在铁时空自己的房间,殇刚拉开房门就看见夜躺在长沙发上,一脚搁在扶手一脚踢在单人沙发的沙发背睡得格外个性。 顺手凝了颗冰珠子对准脑门砸过去,过了十年身手不逊的夜一把接住鲤鱼打挺蹦了起来,回头一看欣喜道:“妹,你回来啦!怎么样?累不累?有没有受伤?我就说那个混蛋也太过分了!哪有让你一个人跑到就要毁灭的世界去这么过分这么混帐的!嘿嘿!小殇儿不气不气,大不了” “哥,你的啰嗦程度再升高小心嫂子带着小侄子离家出走。”不紧不慢给自己倒了杯水喝着,殇一句打断夜没头没脑的喋喋不休。 几年前夜和上完大学后成了一名时装设计师的夏美修成正果喜结连理,搬出了两兄妹住了十几年的公寓另建新居。现在却在大厅睡得大大咧咧,八成是因为看殇还没回来妹控心起来这里守着希望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嘿嘿!”夜用异能扫了扫确定自家宝贝妹妹没什么大碍,笑眯眯地继续,“小殇儿这话也不能这么说嘛!这啰嗦归啰嗦关心是关心,虽然两者息息相关你也不能只觉得亲爱的哥哥啰嗦不是关心不是?这俗话说得” “那哥哥您接着啰嗦,我先走了。”任夜的异能检查一番,殇将杯子洗干净放回原位挥挥手离开了家门。 “呜——混蛋残风当年的账还没算完呢!就这么把我的宝贝妹妹拐走了气死气死!”夜鼓着脸又折腾起了客厅里的绿色植物。不过想起脩和殇这些年的相处,夜扶着脑袋真是既无奈又感叹。 拿钥匙开门进了脩的家,轻车熟路地来到卧室,这个时间点脩反常的还躺在床上静静睡着。所以正确的说法是,从殇前往金时空的前一天开始脩就一直处于昏睡之中。 抬手做了个手势示意暗中的值班影卫退去,殇来到床沿坐下取出“契约令”放在脩的手中。 刻着繁琐纹路的令牌触及脩的手便化为金色流光没入了身体,殇握着脩的手淡淡的白光辅着金光,片刻后脩便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样子的确睡了五天。真可惜,一个月的药疗没第二个月。”趴在床沿双手捧着脸,殇的语气真是万分的惋惜。 “我这不都睡了五天,怎么惹到你了?”一醒来就听到这么一句,脩真是怎么也没想到是怎么惹到这位大小姐兼自己的专盯医师了?虽然自己并不怕苦,黑咖啡一经十数年无添加,但主动喝咖啡和被动灌苦药根本是两回事。况且还是殇小姐精心调配,保留最完整的药效但味道堪比雄氏料理绝对没胆子恭维的“特c调c中c药”! “你是没惹到我。”殇笑眯眯地点头,“不过某人不是说不方便去金时空,那应该想得到吧!个体的恒一性和唯一性什么的”殇耸耸肩,眼珠滴溜一转,“反正你为了挽回金时空居然想出将意识横扫平行时空找根源世界这种,无数里面找一个还要碰运气的方法。看在你主动坦白的份上我不生气,不过还是得好好养养精神不是?” 脩重重叹了口气,手捏捏殇的脸颊:“真是怕了你了。” “嘻!”拉住脩的手,殇蹭了蹭在脩身边寻了个舒适的位置躺了下来,“哈,困了,再睡会儿。” 手顺了顺殇的发,脩看着窝在身边的女子眼底满是纵容和宠溺。 曾经那么的气恼和愤怒,但此刻的安宁也足以抵消。谁欠了谁?谁对不起?谁感谢?哪里要分清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七十一章:【接连】 时空通道,以位于十二时空界中心点的时空总枢为交点,连接十二个时空的道路。它没有具体的形态,有时是山林间的一座吊桥,有时是平坦的水泥路,有时是星罗棋布的无形道谁也说不清。 迷蒙蒙的云雾,阻碍了视线连脚下都不放过,完全看不出踏着的是什么只能凭自己放出的异能反应行动。 通向金时空的道路上,若能看穿突兀立于道路一处的球形屏障便会看见一个少女怀抱着少年半跪在地上。 少女眉心紧锁,望着怀中的少年不知在想什么,唇微抿着似是充满了忧虑。 只是稍刻,少女舒展了眉,指尖描过少年的眉眼,在眼角触及些许湿润小心地擦去。 少年的眼睫颤了颤,缓缓张开眼。漆黑的瞳映着水光,尚未聚集的焦距透着些茫然,只是眨眼间就消失无踪。 本以为这双眼睛接下来就会变回那波澜不惊下深埋着坚定,却没想到脩又眨了眨眼,看清所处后竟再度闭上了眼睛,甚至放松身体靠在殇的怀里。 诧异地挑眉,指腹继续摩挲着肌肤,殇问道:“发生什么了吗?” “恩——”抓住殇的手坐了起来,脩揉揉眼睛手扶着前额半晌才睁开眼,回过头对殇笑了笑,“做了个好梦。” “是吗?”殇微微一愣,手戳了戳脩的脸,“感觉,你是不是有点变啦?” “不好吗?” 殇摇摇头,扑到脩身上蹭了蹭:“怎么都好。” 揉揉殇的发一起站了起来,脩去除了结界感受时空通道中的波动,一边到时空总枢回去铁时空,另一边则是通向金时空。 脩牵着殇的手,感受到同样力道的回握,脩看向殇白皙肤色盛着乌溜溜的眼睛:“殇,谢谢你。” “?”眨眨眼偏了偏头,殇不解脩话出何因? 脩没再说什么,牵着殇往金时空而去。 踏出金时空的时空之门,脩找了栋高楼楼顶闭上眼施展“风讯术”。 失踪数日的汪大东不久前突然倒在断肠人的摊子前面,一脸的茫然真真是诠释了什么叫“一问三不知”。 一圈朋友虽然有心但面对着一堆的“不知道”也是无计可施,只有拍肩望天损人再打闹,很快就恢复了以往的做派。 确定汪大东平安回到十年前,“审判”的意识也了解到金时空的确回归了稳定,脩舒了一口气心中却不知该作何感受? 身边的殇闭着嘴一言不发,脩不知从何说起索性也是沉默,收起异能离开高楼在随便一条路上走着。 芭乐高中还是十年前的老旧模样,这边的早餐店现在还在卖麻辣烫,那边的超市现在还是一家服装店,有好几栋大楼还没盖起,繁华区现在公交车都不到陌生的模样却也有熟悉的地方。一路沿着河堤杨柳岸走着,在葱葱郁郁的绿化带绕着,空气很清新,微风也吹得很舒服,和十年后一样是自己喜欢的地方。 无意识地漫步,脩放空的眼神中埋着思念流露出一丝温柔。 “哎哟!” 撞击让脩回过神来发现面前跌坐在地的小团子。看起来是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穿着蓝色休闲裤和白色帽t,略长的黑发贴在软乎白嫩的小脸上,低着头只能看到因为摔倒而微抿着的唇。 “咳”殇瞄了眼小团子再扫了眼身边的脩,顿了片刻闷咳一声一手握拳抵在唇前似乎是在憋着笑。 无奈地看了一眼殇,脩蹲下身对小团子伸出手:“你没事吧?” 小团子抬起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小手按在脩的手掌借力站了起来:“谢谢,我没事。”掸掸身上沾染的尘土,小团子略弯腰低了低头,“是我跑太快了,撞到你,对不起。”小孩子糯糯的声音但口齿清晰,暖心的笑容和时刻注意仪表也彰显了他良好的教养。 “没关系,没摔伤就好。”脩松开小团子的手,打量四周似乎带着一点忐忑,不知是紧张还是期待,“你家在哪?一个人在这,爸爸妈妈不担心吗?” “我家就在附近。马上就回去了。”小团子笑着又拉住了脩的手,“哥哥姐姐要不要去我家里坐坐?爸爸妈妈说,要道歉的话一定要有诚意。我招待哥哥姐姐喝茶吃点心好不好?” “不了。”脩似乎僵了僵,拒绝了小团子的邀请,“你也快回去吧,别让家里人担心。” “嗯!”小团子乖巧地点头,看着脩的脸眼睛似乎失去了焦距,愣愣地又上前拉拉脩的衣角示意他蹲下,伸出小小的手臂抱了抱脩,凑在耳边说了什么。放开的时候眼神再度灵动,似乎有什么从身上抽离,小团子蹦跳着跑走几步又回过身来挥了挥手:“哥哥姐姐再见!” 小巧可爱的身影迅速跑远,脩的视线却仿佛一直随着他。看到他跑进了熟悉的家门,扑入母亲温暖的怀抱,父亲在旁边拍了拍小脑袋,板着严肃的脸却不到三秒破功,看着又撒娇又做鬼脸的小团子无奈又宠溺。顷刻,一家三口似乎朝着这边笑了笑又似乎什么也没有。 “脩。”殇拍了拍一直没有站起的脩的肩膀,见他回过神来起身,殇投入他的怀中紧紧抱住了他。 回抱住怀里的小丫头,脩眨了眨眼将泪水打散存回了心底。 “谢谢你,我的哥哥。” “脩儿,要幸福啊。” 爸,妈,祈脩。唯一性和恒一性,他们是你们又不是你们。我已经明白。你们留给我的不是悲伤,不是陌路,而是在我心中成为永恒的温暖,不变的祝福。 “殇。” “恩?” “回铁时空吧。” “听你的。” “我们回家。” “好。” 汪大东的失踪案莫名其妙地结束,十年后的灾难也消弭在宇宙和缺失的记忆,真正知晓和受到影响的也就那么一两个。 回到铁时空已经三天,坐在自己房间的书桌前,殇的面前放着一个打开的冰盒,盒中盛放着几颗冰结晶。手指搅动让几颗结晶在盒里滚动着,殇单手撑着脑袋却是有些困惑。 这些冰结晶是殇本人制造独自经手就连知道的也就自己再无其他,莫名其妙多了两颗什么的,怎么想都莫名其妙! 两指拨弄着将其中两颗和其他的分开,拈起一块在眼前晃了晃,殇微微蹙眉似在考虑着什么。 虽然有点不可思议但可能性也少得很,这里的东西不看也心里有数,殇将结晶丢回冰盒盖上了盒盖。起身推开窗户,殇半跪在飘窗双手叠在窗框看着远方,时不时抬手整理被风扬到脸上的发丝。 “唉。”有点无聊啊。虽然他们似乎挺忙的。 “唔。”突然的头痛让殇扶了扶额,无数的画面扫过眼前定格在记忆,“呵,无聊!”伸直腿站到地上往后一倒,殇仰面摔在床上伸出一只手指在空气中划着。 “‘观察者’的宿命吗?”握起了拳头,殇微扬嘴角,“只好等待了。” “最初虽然是被动,但加上后来暗中的行动最好的结果也是长期监禁。你那边怎么样?”脩坐在办公桌前一手批改文件一手拿着手机正在通话中。 “蠢蠢欲动呢。说叶赫那啦家的人必须由叶赫那啦家处置。话这么说,做的也只是一个个往我面前推。” “在这个关口,如果任由叔伯被白道异能行者处置对你没什么好的倾向。再加上家庭因素” “是啊。老爸和我那两个堂兄妹快疯了。真是比当初的蘭陵王还要头疼。” “那么”向后靠了靠椅背,脩问道,“你怎么想?” “毕竟是我的二叔。”电话另一端的夏宇将一份整理好的资料翻了翻,“正好发生了点有意思的事,见面商量一下吧。” 闻言脩的眸色沉了沉,合上一份批改好的文件丢到一类:“晚上十点,yc03。” “那就这样。”挂断电话,夏宇再看了看手中的资料,揉了揉太阳穴。 若说起近期异能行者界的新鲜事,莫过于魔化异能行者家族——叶赫那啦竟有一支直系血脉流落银时空导致时空秩序扭曲,被到银时空调查的东城卫强制带回。现在,关于对这一支的处理,铁克合众联盟和叶赫那啦家正展开交涉。 在此之前值得一提的是,从魔化异能行者领导家族——叶赫那啦家族的老掌门——叶赫那啦雄霸因极阴之日一战死亡后乱成一团散沙的魔化异能界在不久前崛起了一支新秀。 其名为“魇”,神秘的踪迹,强大的力量,嗜血的残酷。最初谁也没有联想到一起的暗杀行动到后来对一个个家族的血之清洗。 任何对叶赫那啦产生叛离之心的人,“魇”的噩梦便将降临。 因为如此一开始有人说“魇”是叶赫那啦秘密培养的底牌,但紧接着,叶赫那啦家内部的几个长老,部分附属家族,甚至一些与叶赫那啦无瓜葛的中小家族也遭到了“魇”的光临。 这是一场在整个魔化异能界掀起的风暴。 “进度有百分之八十五以上,不以百分之百为目标,只差最后的几步。” “阶前万里,一步尽失。” 端起咖啡杯浅抿一口,脩和夏宇面对面坐在一家咖啡屋的三楼,话语虽然严肃脸上却显得放松。 “放心吧。不过最后这最后几步”夏宇敲敲桌上资料,“还要看你们怎么想?” “还能怎么想?”脩晃了晃杯子放下,打旋的液体渐渐归于平静,“结果只有一种。” “说的也是啊。”勺敲了敲杯沿,夏宇沉淀着笑意。 翌日,夏公馆。 如夏宇所言,自从得知叶赫那啦思偍被带回铁时空却被带入铁克监察所的消息后,暂住在夏家的孙策和孙尚香,改名叶赫那啦宇策和叶赫那啦宇香的叶赫那啦思偍的儿女俩真真是急得火上眉梢。 “大伯,真的不能想想办法吗?按你们所说,当初老爸会到银时空也不是他所想的,为什么不能像我们一样,还要受到监察?”一群人聚集在夏家客厅,中央坐在长沙发上的叶宇香和叶宇策真的是六神无主。 在银时空他们或许是江东的“小霸王”,骄傲的江东“小公主”,但在这个完全陌生的“故乡”,不过短短数天,迥异的秩序和规则让他们在这短短的时间中连恐慌的时期都还没能渡过,更遑论能凭自己为父亲做些什么。为今之计,他们也只能依靠父亲的双胞胎兄长——死人团长和他的妻子儿女——夏蘭荇徳家。 “阿香,阿策,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帮你们的。” “阿香,宇策,你们先别担心。东城卫和我们很熟的,等脩他们来我们问清楚情况再说。” 死人团长和雄哥,夏天和寒连声安慰着兄妹俩,坐在旁边的阿公虽然有些不爽但看这情况脸上也是忧虑。 “事情恐怕没那么容易呢,大少爷,小二少爷,宇策少爷,宇香小姐。” 凭空出现的声音让整个客厅的气氛一滞,夏流阿公一下蹦起指着带着两个侍卫从后院走来的人:“你你你!又是你这个没脸的!你以为们夏蘭荇德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啊好!大门在那边好走不送!” “呵呵,夏流前辈何必如此急躁?”没脸和平欠了欠身,“在下这次来可是为了思偍二少爷特来找大少爷和少爷小姐们商量,还请给我一点时间。” “和平啊,你这话什么意思?”死人团长抱起了手问道。 “回大少爷的话,其实思偍少爷当初被送到银时空的确是迫不得已这一点没有异议。麻烦就在思偍少爷原有的魔性已经开启并对银时空造成了影响,这才让铁克合众联盟的人心存了芥蒂。” “怎么可以?”叶宇策皱了皱眉,眼神一瞪,“就只是这样?你们不是说父亲的魔性已经被清除了,后来又怎么会开启?给我说清楚!” 没脸和平声色不动,依然以那微扬仿佛能听到轻笑的语调说道:“宇策少爷有所不知,这次被东城卫从银时空带回的除了思偍少爷一脉外,其实还有您的三叔公——叶赫那啦雄封老爷。想来应该是雄封老爷开启了思偍少爷的魔性和异能。遗憾的是,在被东城卫带回之时雄封老爷业已去世,因此就” “叔公?”来不及悲伤叔公的死,叶宇香立刻抓住重点,“所以现在是无人作证吗?” “即使有人作证,叶赫那啦思偍也难逃干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七十二章:【翻弄】 “这真是”没脸和平取下礼帽弯了弯腰,“失礼了,脩统领。” “以后还请养成打招呼的习惯。我们的禁卫军非常困扰,也不想造成什么误会。”到来却不走近的脩就站在门边对没脸和平说道。 实话是,如果现在不是夏宇当道,禁卫军的成员们还真不介意把所有未经许可跑过来的魔化人痛扁一顿。抢个第一赚点功绩好歹补贴家用不是?有个随时可能抓巡逻路过的禁卫军付账的盟主伤不起啊! “不好意思。本人只是来看望大少爷以及各位少爷小姐,对忽略了这里也是铁克合众联盟的辖区致以万分的歉意。”没脸和平微微点头,挺直了腰杆,“只是不知方才脩统领所言何意?” “无意。”两字利落干脆,脩说道,“有关叶赫那啦思偍一事尚在商讨中,作为叶赫那啦的谈判使者,你留在这似乎并不合适。” “既然脩统领这么说”没脸和平转身对死人团长鞠了个躬,“大少爷,属下就先告退了。如果您有什么问题尽可联系,在下一定会第一时间为您解惑。” “哦!好。你先去吧。”死人团长瞥了眼站在门边的脩对没脸和平挥了挥手,没脸和平顺势带着两个侍卫消失无踪。 “脩,关于思偍的事”让没脸和平离开是想从脩口中的到更详细的情况也是顾忌,死人团长搓了搓手率先开口。 “本来叶赫那啦思偍的事需要保密,但你们都是他的亲人也有告知义务。”对死人团长轻点头,脩瞄了眼叶宇策叶宇香兄妹,说,“拘留叶赫那啦思偍的原因有二。其一是他的身份和魔化异能,但重点却是第二,他的野心。” “野心?” “没错。叶赫那啦思偍在银时空进行了魔化行为,不止破坏时空秩序,其目的更在铁时空。” “你的意思是思偍他想”死人团长瞪大了眼,张了张嘴却哑了声音。 “银时空的任务是由东城卫执行。死人团长,之前请过你的帮助我也跟你说句实话。”脩说着,认真中带出一丝杀意,“站在铁克合众联盟的立场,叶赫那啦思偍非死也是废除异能终生监禁。若非叶赫那啦家出面,现在已经不是监察而是执行。所以我奉劝各位,不要参与此事。” “不可能!”叶宇策怒喝道,“一开始毫无选择的流放任何人都不可能平静。我不管父亲在你们这里有什么罪,放弃的是你们铁时空人现在抓着不放的也是你们铁时空人,凭什么?!” “在铁时空凭各自的立场与规则,就算在银时空也不过四个字”脩看着叶宇策毫不留情,“既然是‘江东小霸王’你应该懂得,‘成王败寇’。” 铿锵有力的四字砸进两个银时空思想的人的脑海,即使文化差异其中的含义也不言而喻。 不论起始,不论经过,不过是你的执着输给我的执着,那结果就只剩服从我的规则。 “脩,宇策和阿香他们是二叔的儿子女儿,你说要他们不管真的不可能。不过现在还没有执行,那应该还有办法的对吧?”夏天站出来说出了自己所想,看着脩的目光不再只是寻求帮助而是自我坚持并希望认同。 的确成长了不少。将标准往上提了提,脩没有回以夏天想要的神情只是说道:“叶赫那啦家虽然插手,但叶赫那啦老掌门去世后毕竟式微,一时延迟结果不会有太大变化。” “如果思偍废去了异能并保证永远不会恢复,而且也接受一定的监视,那有没有转圜的余地呢?”沉默片刻后死人团长目光灼灼地盯着脩说出了这样的话。 “如何保证?”脩面无表情只是没人发现眼底那一丝嘲讽,并不是对死人团长,缓下口气,“死人团长,我知道你想的是劝说叶赫那啦思偍和你一样,至少在夏家和你们身边不会受到亏待。但先不说叶赫那啦思偍的意愿请不要忘记,即使是你待在夏家也是多重因素下的权衡。” 铁克合众联盟不会留下风险。叶赫那啦思偍不若你自废异能作为麻瓜二十几年也甘心,并且有铁克合众联盟一员的夏蘭荇徳作为家人牵制,有银时空的事在前盟主不会予以认同,我也不会为其担保目前的情况就是如此。 无需言明。曾经是叶赫那啦家大少爷的死人团长心中也是明白,只是心软的他万万不可能对亲弟弟见死不救。 “脩,至少让我们试试。能不能安排我们去看看思偍?” 脩看过死人团长和叶宇策叶宇香兄妹俩不语,将视线投向了稍远处没脸和平走后一直沉默的阿公。 夏流阿公在随之而来的众目注视下,与平日截然不同地重重叹了口气,站起来对脩拱手:“总统领,想我夏蘭荇徳流老虽老矣,但做个半保还是有这份量的。” “夏流前辈过谦。”脩微微颔首。 尚未定刑时期,若亲属要探视所涉案情超过s级的嫌疑人,须有两名以上立场不同的担保人方可申请。这是铁克监察所明文规定的一条。 其实若非与夏蘭荇徳干系太过,叶赫那啦思偍这次破坏异时空秩序又犯了大忌,凭夏流阿公的人脉声望是可以做全保私下让死人团长他们见到叶赫那啦思偍。但两项俱全的情况下也只能依规矩。半个亲家的夏蘭荇徳流和抓捕者的呼延觉罗脩,类似这种情况才能通过正规申请。 “既然夏流前辈作保,我会尽快安排你们见面。不过事先言明,时间不多,有些话咽进肚子,有些动作想都别想。否则”视线盯紧了兄妹两人,脩的异能节节攀升无形间的压力就是夏天这个终极铁克人也从异能而非气场上感到了压迫。 “后果自负。” 转瞬即收,脩以风轻云淡然绝无余地的四个字结束了当天的交谈,次日便接了夏流阿公c死人团长c叶宇策c叶宇香c还有夏天五人到了铁克监察所的会面室,见到了叶赫那啦思偍。 “博尔济特文琛见过总统领。” 没兴趣待在里面旁观叶赫那啦家的从劝导到争执,脩在会面室外的等候间坐着再翻看有关叶赫那啦思偍的案卷时,一个长着双柳叶眼微微发福的青年走近笑眯眯地说道:“真是没想到,总统领竟会作保带来人探望叶赫那啦思偍。”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古人云之自有番道理。”淡淡地说了句,脩翻着案卷没多给人一个眼神。 “呵呵,想不到总统领也会有如此想法。只是叶赫那啦思偍尚未判刑,总统领如此说是否过度了?”博尔济特文琛就这么站着继续笑眯眯。 “只是看叶赫那啦思偍在失败之时便仿若死亡,比喻罢了。” “成者王,败者寇,两者却不过一线之间。短短一时间便天差地别,败者则亡倒也不错。” 脩抬眸扫了眼博尔济特文琛,道:“冥顽不灵,自取灭亡。” “总统领这话倒是有趣。”博尔济特文琛柳叶眼眯得几乎只剩一条缝却也将一道光敛进了眸中。 “监察所副所长知不知最有趣也最无趣的是什么?”“啪”一声将案卷丢回桌面,脩看看时间站起身走向博尔济特文琛。 “愿闻其详。” “这世上最有趣也最无趣的”脩微扬着嘴角,擦身而过之际低语道,“是翻弄。” 细长的眼难得瞪开,转头看着少年纤瘦却挺直的脊背又眯起了眼,博尔济特文琛神情阴鸷。 “不可能!谁稀罕什么的一家团聚!少自以为了不起了!” “思偍” “老爸,就算是为了我们也不行吗?你舍得丢下我和大哥吗?老爸!” “父亲,若是死了还有什么?其实我到现在也还糊里糊涂,但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您赴死!您自小就疼爱阿香,您就舍得让她伤心难过吗?” “哼!” 果然是情理俱上吵得热闹,脩敲敲墙壁让几人停下:“时间差不多了。” “这么快?” “等等!还没有” “就算让你们劝到晚上又如何?”脩直接堵回了几人的话,“他可不像有要改的意思。” “哼!别把话说得好听了!就算我听了又如何?啊?你们”叶赫那啦思偍冷哼,隔着玻璃墙指着脩嗤之以鼻,“你们这些异能行者铁克人,会放过谁呢?” “何必光说我们?”脩站在原地环抱双臂,看了看叶宇策和叶宇香,“你不是也不放过自己儿女吗?执意求死,可是拉着他们痛苦一生。” “你!”叶赫那啦思偍气得手都在颤抖,浑浊的双目瞪着脩掀起了滔天的愤怒。 “夏流前辈,时间差不多了。”对夏流阿公微微颔首,脩重复了一遍最初的话。 虽然心里难安但也不能让脩为难,夏流阿公和死人团长与夏天还是拽走了心有不甘的叶宇策叶宇香兄妹,回去夏家再做商量。 以公务繁忙没有再送他们回去,脩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 对方回道: 看到后四个字,脩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笑意,回道: 手机屏幕的后两个字似乎变成了语音响在了耳边,殇脸色微红在床上打了个滚,外放音乐离开赖了一上午的床铺往厨房准备午餐去也。 这样的生活也不错嘛。在厨房忙活着的殇脸上浅浅的笑意一直未敛,看得扒着厨房门的夜叼着手绢泪眼汪汪。小殇儿哪有这样的?十几年哥哥给你煮饭烧菜叫你吃饭还时不时得到没胃口不想吃,怎么和那个残风出去转了一圈就变贤惠了呢?不科学不科学啦!呜——我的宝贝小殇儿——而且虽然不算挑但你哥哥吃得口味都比较重怎么可以烧得都偏清淡呢?过分太过分啦!小殇儿呜—— 目睹此景,受不了家里低气压跑来这边的夏美只想把手里的时装杂志砸到夜头上去!真心让人没脸啊! 而让夏美都受不了跑出来的夏家,当然是乌云从一大早笼罩到大半晚,叶宇策和叶宇香留在夏家有夏家人安抚着,死人团长看天色渐暗先回了“老屁股”pub。 带着一脸忧色走进“老屁股”,这些天都没有开业,然此时一边的吧台光影交织着那不可言说的情绪。 “做好决定了吗?” 杯酒圜转,逸散的酒香沁入鼻息,迷了道途。 夜晚的都市,川流不息助长的嘈杂,喧闹,穿过视线成了静默c寂寥。一只手紧握掌中,虚假的光,真实的黑暗,谁与谁有什么关系? “叶赫那啦家如今势弱,如果能更进一步动摇他们的底蕴,一个在异时空长大的嫡系送回去也没什么关系。” “此言差矣。叶赫那啦混乱全因群龙无首,如果这个叶赫那啦思偍聚合了叶赫那啦那只会给我们带来更大的麻烦。” “可以先废了他的异能,看他怎么能收服那些魔化人?” “呵!当叶赫那啦的人都是傻子吗?好处全让你占尽!叶赫那啦思偍动摇时空秩序,这无论在我们还是魔化异能行者之中都是大忌,如此之人怎能再留?” “说得轻巧!那群魔化异能行者又有几个把秩序放在眼里。叶赫那啦底蕴不浅,若是觉得被逼急了更加麻烦!” 闹市区一栋平凡无奇的办公楼,在一群建筑间谁也不会将其单独拎出发现这里是铁克合众联盟惯例举行会议的所在。 三楼的会议室中,灸亣镸荖舞坐于椭圆形会议桌的顶端,靠着椅背双手被办公桌掩盖,饶有趣味地看着一群人分成三派,除旁观外吵得就差掀了天花板。 坐在左手边转过弧角的首位,脩双手置于扶手正坐着,只是偶尔视线瞥过上首的盟主后内心默囧。 盟主,虽然您还算是收敛地将零食袋放在桌下,但就算您拿零食放到嘴里的动作再快次数那么频繁还是很容易发现的。而且扫过会议室里两派分明的各长老c各统领c各长,脩压住想要咳嗽的冲动,“稍重”地给灸舞投了个眼神。盟主,您是在开会,真的不是在看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七十三章:【反应】 “咳咳!”清了清喉咙,灸舞在一秒内将吃完的零食包装袋揉团丢进已经可以叫“垃圾箱”的储物空间,这才将手放到会议桌上。嗯,双手据案,看着因为自己咳嗽而安静下来的参与会议人等。 “的确不宜逼急叶赫那啦,不过现在关键的是魔化异能界还在混乱中。曾经的魁首——叶赫那啦,仅次与其的冯赖海洛以及季安和琳,还有”灸舞敲了敲桌面,“不久前异军崛起的‘魇’。你们有谁查清他们的底细了?” 叶赫那啦思偍的事不过是无关紧要的附带品。无论锦上添花还是雪上加霜都要看对面那边是怎么个定案? 会议室中一时静默。 魔化异能行者的几个大家族倒罢了,这“魇”实在是出现得蹊跷。来无影去无踪,下手极其狠戾,往往在事后才发现在某些家族的争斗中不重不轻又恰到好处的一笔。 第一次得知其名是对赫尔舍里家的血洗。那是个仗着不起眼记在叶赫那啦名下却是对外贩售情报的小家族。一个晚上,所有参与情报外贩的人被开膛破肚丢弃在家中各处,面容扭曲脸上满是惊恐。而留给他们的只有大厅天花板上的图腾和一行乌黑血字:。 从那以后,一个个家族,一个个势力背地里的人体实验c毒品走私c奸/淫掳虐,以及无论哪个家族的一些身处高位的魔化异能行者接二连三被“魇”迎入地狱。那时才明白“魇”这个组织在魔化异能界掀起的风暴,名为“清洗”。 如果让“魇”上位 会议室中想想打狗不回的“包子”的某些人不由打了个哆嗦,视线移向高坐首位的灸舞——这位也是不久前才坐稳了位置的盟主。虽然是因为许多高层接连被杀,长老会迅速失势,但真相如何 可都不是好善于的。 呵! 自不是察觉不出这些人的心思,灸舞隐秘地瞥了瞥脩。 因为长老死去才冒头掌权的盟主,在对方看来我们也是中庸发展期吧。所以才肆无忌惮地开内战。不过嘛 “脩,身为铁克禁卫军总统领,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应对魔化异能行者们?” “回盟主,属下看来,静观其变。”脩对灸舞微微颔首,“无论哪一方胜出都将有所耗损,而‘魇’最难以对付的就是其隐于暗处,若是其走到明面反而会失去优势。” “总统领这话难道不免托大?魔化异能行者的确会元气大伤,但我们经过之前与‘狱’的一战禁卫军也损了不少,现在同样需要修生养息。总统领就不担心纵虎为患?”坐在对面后两个位置的约莫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说道,视线从脩转到了灸舞身上。 “三长老说得也有道理。”灸舞漫不经心地应了句。 博尔济特弘圭,因为前大长老c三长老被害而补上成为三长老。只是如今长老会虽未废除但也已经没什么权利,只是偶尔喜欢在会议上刺刺盟主和任谁都看得出是同一派的脩总统领。 “既然这样,脩你让禁卫军多注意魔化异能行者的动态,不过暂时还不需要牵扯进去。” “是。” “盟主” “好了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散会散会。脩,留一下。听说最近有一家新开的”伸了个懒腰,灸舞不等其他人说什么拉起脩从侧门去了隔壁房间。 “哎——”从窥视镜中看着其他与会人员离开,灸舞往沙发一坐拆了零食包朝嘴里丢着嚼吧嚼吧,“脩,你说今天这个会到底是干嘛来的?无聊透顶,干嘛还非要我来?” “很闲,不是吗?”自觉坐到桌前翻开公文,脩目不斜视地翻看批改。 “他们闲你别拽上我啊!”又往嘴里塞了一把零食,灸舞转个向盯着脩哀怨无比。 “盟,主。”您才是盟主好吗?抬了抬头,脩无奈说道,“您不是看得挺开心吗?况且不开会的话”冲灸舞扬了扬下一份文件,意思不言而喻。 “咳——那是两码事!坚决滴!”灸舞尴尬地咳了咳,不过对脩手上的文件敬谢不敏,乖乖扭过头去吃零食也不再骚扰。 “脩。”安静了半天,灸舞看脩手边的文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矮下去在另一边分类好,又看看自己最得力属下半垂眼帘一脸冷清的模样,灸舞有些恍惚。其他那些家伙不知道,或者自己也不知道 “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疑惑地看向灸舞,但脩的眼神清澈得就好像什么都没有想。 “没什么。你就当我无聊好了。”灸舞扯扯嘴角,若有所思地咀嚼着零嘴,咽下去后说道,“那边有什么反应了吗?” “很快。”低下头继续批改,脩手中的笔书写着脑海中展开了网络,纵横错综地交叠,颠来倒去,当真是有趣又无趣。 “恩——”灸舞拉长了鼻音,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着。 “盟主。”脩合上笔盖将笔放回笔筒,将一多一少两堆分放两边,起身,“剩下的请您亲批。还有在这次过后,您也需要做出决断。属下告退。”弯腰行礼,脩看灸舞没有其他事便先行离开。 “这次之后吗?”灸舞单只手臂拄着脑袋,斜歪歪地赖在沙发里长吁短叹着,“决断啊脩,你让我怎么选啊?” 很快,脩所说很快的反应就是魔化异能界各大家族以铁克合众联盟总部皆收到了一份邀请函。 请各方高层前往叶赫那啦本家参加叶赫那啦家族下一任掌门的继承仪式。不过更让人眼睛脱眶的是请帖背后火中蕴凤展翅,触及仿佛就能听闻凤鸣长空的图腾。那属于近日如雷贯耳的名字:“魇”的象征。 “这是怎么回事?” 先不说这邀请函在两界又掀起了怎么样的风波,叶赫那啦最后一个拿着掌门象征——“叶赫那啦至尊戒”的人——叶赫那啦思仁所在的夏蘭荇德家也因此争吵得不可开交。 夏流阿公c雄哥c夏天c夏美c叶宇策c叶宇香还有寒在客厅团团坐,盯着的是死人团长必要其给个说法。 “叶死人你给我说清楚!那‘叶赫那啦至尊戒’不是给你毁了吗?这掌门又是哪来的?” “雄!雄你冷静点听我解释嘛!”连声安抚着,死人团长焦急中带着无奈,内心感慨万千。 “叶赫那啦至尊戒”如果不需要“刀片计划”充其量就是个象征,可以没可以改,重要的只是当权者的一句话。自废异能后就没想过再回叶赫那啦,更没想到一切都是父亲老奸巨猾的计谋。短短戴了几天的掌门戒指就被自己毁了,对叶赫那啦而言当然是最不称职的掌门。本以为再不会有交集了,这次却是自己的儿子一脚陷了进去。从小被诸多忽略的大儿子,因为自己的私心与异能家族格格不入的大儿子,他走上了那条路,那被自己舍弃的路他已经无比认真地在走。 叶赫那啦思仁,死人团长,根本没有阻止的立场。 “雄,新任叶赫那啦掌门,是小宇。” 就像是被人一棍子打下,应该来不及反应迷迷糊糊的,但事后想起来这时的诧异,不可置信,愤怒,是那么清晰。 “叶死人,你说什么?”雄哥瞪着死人团长,眼神愣怔着停在了摧毁的边缘,“你胡说什么?怎么可能是小宇?夏宇呢?夏天!打电话让他回来!” “雄哥,是真的。” 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夏家门口的夏宇走进了客厅,不是如往日般平常的休闲装而是一身华贵的暗色礼服,黑中透红,袖口外是叶赫那啦的家徽内纹着“魇”的象征。 雄哥在今天才发觉自己的长子是如此俊美,一丝妖邪一丝冰冷恰到好处地揉合,舍去了主动淡化存在感的意识后散发出无与伦比的魅力。 “我就是叶赫那啦家族的新任掌门,三日后将举行继位大典。”声音带着一丝锐利,清朗干脆,直取中心。 “夏宇,你说什么?”从长子迥然不同的冲击中缓过来,雄哥找回先前的记忆一股怒气如鱼儿一下子被钓了上来,“叶赫那啦的掌门,你知道那是什么?那是和白道异能行者势不两立的!你怎么会成为魔化异能行者的掌门?你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当然是我自己选择变成这样的。”还是只问怎么变成吗?夏宇注视着雄哥却没有人能看到眼中的黯伤,只是收起了那锐利,“雄哥,没有人逼,没有人蛊惑,我自己决定,自己去走。” “你在说什么?夏宇。我不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立刻取消什么鬼继位大典!那是魔,是魔!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你已经有了异能还不够吗?!” “你以为我在乎的是异能吗!”一直缓和着的情绪终究是爆发了出来,夏宇吼完一句却接不下去,剧烈地深呼吸身体不住颤抖着。 异能,到现在你还是认为我在乎的是异能。雄哥,妈,是不是因为我没有这么叫你,所以你根本就不用去了解我这个儿子?雄哥,你以为是我不想叫你吗?你从来就不明白那只是我不甘心的叛逆。妈,妈!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想这样叫你?可是每次看到你对夏天夏美的样子,我居然可笑地叫不出口!雄哥,我已经做了十几年的梦,我可以不要再做了吗? “不可能取消。”深呼吸让自己将一口气喘回来,夏宇找回镇定问道,“如果我这么说,你又怎么样?” 雄哥脸上依然带着愤怒,一闪而过的诧异后却是决绝:“如果你坚持要做叶赫那啦的掌门,那你就再不是夏蘭荇德家的人,再也不是我的儿子!” “雄/老妈/雄哥/大伯母!”一群人惊呼出口,皱着眉脸上满布焦急。 “老哥”夏天左看看右看看,朝夏宇走出一步刚开口就堵在了咽喉。夏天笃定他从来没有感受过那样的冰冷,悲伤。很多年后回忆起来,日后已经独当一面的终极铁克人哭笑不得。让他明白何为宿命何为承担的是他的师傅,但第一次让他领略到什么是绝望的,却是他的亲哥哥。 “好。”夏宇的声音很平静,抬起一只手燃起了魔焰,“我发誓,从即日起,再不以夏蘭荇徳为姓氏,再不为夏蘭荇徳一员,再不是夏蘭荇徳雄的儿子,我叶赫那啦宇与夏蘭荇徳再无瓜葛,以自我起誓。” 话落,冥冥中就好像真有什么被硬生生撕了开了。谁也没能阻止夏宇凝聚异能起誓,愣怔在原地仿佛被什么注定的束缚。 “唉——”打破凝滞的却是夏流阿公的长叹和回房间的背影。 “老哥/小宇”夏天和死人团长眼神闪烁,面容悲戚。谁也不会想到曾经对家人有那么深眷慕的夏宇会这样风轻云淡又决绝地舍弃了家。 “两日后我会提前遣人来接掌门,还望掌门早做准备。”略颔首对死人团长说道,夏宇再看向雄哥的时候已经泛不起任何波澜,“告辞了,夏蘭荇徳门主。”轻巧地转身离开,长靴踩在地上分明没什么声音,那是什么“哒”c“哒”c“哒”一下下无比清晰地响着。 “断得很干脆。”倚在夏家门口的人对与自己擦肩而过走向前方的人说道。 “感情的过程可以包容,但结果却容不得含糊。” 还能如何?已经没有办法自欺欺人。即使都是同一个父亲的亲生的孩子,在她的眼里自己从来就比不上夏天。哪怕在夏天出生前可能独享过那份爱,十几年的裂痕谁也不能忽视。 又能如何?恨吗?爱吗?同样肯定的答案,同样的原因,那是母亲。不能恨,无法爱,罢了。不想再失望,得不到,只能放手。 情,除当事人外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干涉。那是世上所有欲望的原点,虚妄和真实,是至高也是至低,至微也至烈。 “三天后见。” “嗯。” 背向的风吹起又平息,夏宇闭了闭眼睛。黑暗后清除了模糊抬头看到的是天空,是那么辽阔的天空。 “凤,我们要走得更远。” “呵,当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七十四章:【继承式】 话分两边,夏家上演着薄凉的亲情伦理剧,于几日前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人物正吵得不可开交。 主题,自然是担当晴天霹雳的某封邀请函。 “‘魇’怎么会和叶赫那啦联合在一起?” “总统领,为什么之前没有得到半点消息?” “这话什么意思?你们哪个手上没一两个情报来源?我看这情报到现在无人得知还不知道什么原因呢?” “西第一大队大队长,注意你的言辞!” “就事论事,我也就是提出自己的看法。” “” “够了!”一手用力一拍桌面,一手将空了的零食包装袋丢进“垃圾箱”,灸舞瞥了眼不动声色的脩暗暗瘪嘴。吵吵吵,都说了本座没兴趣来听这些无聊的人大吵特吵的嘛!脩真是的! “对方已经把事实摆在我们眼前,吵有什么用?”展开收到的邀请函,受邀人的那一栏写的只是:铁克合众联盟。灸舞低笑着将其丢在面前的桌面,“这是试探也是挑衅。去是必定,但人选不能太重也不能太轻。各位都说说吧。” “这” 会议室中各人交头接耳,小声地议论,视线在在场各个高层身上扫过总定不下来。 “如盟主所说‘去是必定’,但去的人既不能让对方觉得我们忌惮也不能有看轻之意。” “的确如此。还有叶赫那啦思偍一事,对方必定要再做计较。” “外交部和军方都应该派出人员,长老会和监察所是否要派人一并随行?” “六大机构出动四个,是不是太抬举他们了?” “可以在人选上再做斟酌。” “对方毕竟是魔化异能界的数代首领和后起之秀联合,我们这边派出的也必须是高层。” “那毕竟是对方的地盘,还要提防对方有不轨的行动。警备不能放松。” “那就铁克禁卫军” “我去。”手指敲了两下桌面,脩止住一室嘈杂凝视过所有人的面容,“由我带领禁卫军小队负责安全警备,交谈主力由外交部派遣,监察所和长老会再做商议。” “总统领亲往,是否?” 相当一段时间的寂静后才有人迟疑地开口。 不可否置。无论魔化异能界还是白道异能界,长老会倒台后,铁克禁卫军总统领这个位置,呼延觉罗脩这个人有怎样的份量? “叶赫那啦和‘魇’,值得重视。” “总统领对叶赫那啦家还真是上心啊。”博尔济特弘圭看了眼坐在同一边上首的两位老人,语带讽刺地说道。 “叶赫那啦是魔化人的领袖,三长老认为脩不该关注吗?”灸舞笑着说道,话中充满着维护之意。 博尔济特弘圭迅速站起俯首:“属下不敢。”与此同时会议室里为数不少的人都皱了皱眉,缩小存在的同时眼里深埋着担忧。 一番争论后,前往叶赫那啦本家参加掌门继承仪式的人选确定了下来。 由脩和外交部副部长——尤佳瓜尔承带领,两名外交官,一队禁卫军小队,共九人前往叶赫那啦本家。不过因为叶赫那啦思偍之事还多了一位监察所人员——监察所副所长——博尔济特文琛。 看了眼笑着将一双柳叶眼眯得更为狭长的青年,脩示意外交部副部长为这次参与者的领导者,自己站在侧边不再发言。 叶赫那啦家不愧为魔化异能界的魁首,本家的会场布置得精致奢华,大方不失庄重,精细勾勒华美,重紫和殷红大胆地布满视线,妖邪更衬出了一种傲慢的高贵,似是在说今日主角便是这妖魔世界的帝皇! 在大典正式开始前就如一场宴会,魔化异能界的各大家族,个性古怪却在各领域天赋异禀的独行怪物,多年成名归隐山林的前辈,虽不参与异能争战却在黑白两界横行的大佬有亲临也有各派代表,然无论哪方都绝非易与之辈,可谓之群魔乱舞。 在这样的场合作为势不两立的白道代表,铁克合众联盟一行人的尴尬可想而知。不过在场的都是人精,不是的几位也站好了定位。外交部的三人轻车熟路地混入人群开始了交谈,禁卫军成员跟在文官身后一言不发全当保镖。 “总统领主动请命,却没打算参与吗?”站在脩的旁边问道,博尔济特文琛扫了眼周边的真空地带笑容奸猾,“总统领,水清无鱼,过犹不及,您应该懂得这个道理。” 脩看着场内的应酬一言不发,明明苦大仇深却笑着礼尚往来,谁的脸上都看不出怨怼。 “铁克禁卫军,呼延觉罗脩总统领。”身着紫衣的男生来到面前手拿着一朵粉蔷薇递向脩,“我叫叶赫那啦宇伊,新任叶赫那啦圣战禁卫军统领,今后还请脩总统领多多指教。” 脩接过花,枝干上尚未除去的尖刺却抽离时割伤了叶赫那啦宇伊故意收拢的手指,只是一点的鲜红在众目睽睽下放大无数。 “指教不敢。不过互为两军将领还是少见为妙。”手指捻着转动花朵,不知何时枝干已经清洁光溜,脩递还与叶赫那啦宇伊,“你认为呢?” “脩总统领的话很有趣。” 叶赫那啦宇伊笑着伸手接花,花却在两人手都接触到的同时支离破碎,纷纷扬扬散落。 “但是会的。失礼。”颔首退后,叶赫那啦宇伊混入人群中绕了几圈才回到了后台。 “怎样?” “可以理解你们都对他评价那么高。呼延觉罗脩,不大想跟他为敌啊。”叶赫那啦宇伊捻着头发感慨道,桃花眼眨着流露无限风情。 “喂!更正,我对那家伙可没什么好感!” 叶赫那啦宇伊张大眼状似纯良地问:“‘夺妹之恨’吗?妖夜前辈。” “滚粗!”一巴掌盖在叶赫那啦宇伊后脑勺,夜扶正脸上的面具隐到了暗处。 他可不喜欢呼延觉罗脩那家伙。当初的“残风”c“妖夜”c“冰殇”是杀手的三大传说,能相安无事到现在不仅是没有利益冲突更因为他们是同类。他们的心都被自己封存在心底开辟的一个盒子,如果不打开就什么都无所谓。如今自己和妹的盒子都打开了缝隙,而那家伙夜总是趣味黯然的眸中泛起冷意。妹,你应该早就发现了吧。这家伙,可不是开不开盒的问题。 时间渐逝,各方代表落座,大典按部就班地进行,终于到了由前任掌门将掌门象征交与继任掌门的关键仪式。 原本的掌门信物——叶赫那啦至尊戒被死人团长毁了的事鲜有人知,因此夏宇令人按原本的图纸重新制造了一枚近乎相同的“至尊戒”,此时由叶赫那啦思仁的手中戴到了夏宇的食指上。 “吾叶赫那啦家族第399代子孙——叶赫那啦思仁,于今日将掌门之位传与第400代子孙——叶赫那啦宇。即日起,叶赫那啦家族的荣耀与命运将与其同在,一切生死由其与天定。” “叶赫那啦宇奉诏,于今日受命为叶赫那啦家族掌门人。即日起,引领叶赫那啦家的成功与喜悦,所有失败与痛苦吾尽承担,一切生死由吾与天定。” 握紧了拳也握紧银色戒指与其代表的地位与荣耀,更是责任和担当,叶赫那啦宇转身面对各异的视线,抬手击向天空飞舞的火凤领着红莲盛放在整片天空。 “知道在场的人心中都有不少的疑虑,也未必看得起我这个新任掌门。对此本座只说一句,不服者,尽管一战!” 与此同时出现的是在会场各个角落巨大的异能压迫,并非切实的攻击仅是威势就足以令在场所有人心寒。 十三个,除“妖夜”外平均异能在35000大概在七成左右,算个数实力堪比四城卫。脩不经意间露出了一个笑容。真是给盟主找了个强大的敌手。叶赫那啦宇。 “博尔济特文琛。”过耳不忘的声音在博尔济特文琛的脑中响起,只是和平日从声带震动发出的冷漠语调不同充斥着笑意和挑衅,“即使一湾浊水,又养得住你们的鱼吗?” 不过,“马前卒”而已。 九五虚拟招待所内,刚为时空防护磁场补充完能量的灸舞坐在座椅上吃着零食,以其说法这补充能量比“灸亣能量水”有用多了。 就像半个月没进食般将小山状的零食消灭成堆,灸舞再吃完一块巧克力意犹未尽地吮/了吮手指,似乎全然未觉靠近的危险。 “听说博尔济特这一代的族长非常特别,‘名不虚传’来着啊。”灸舞叼着挖果冻的勺子回头撇着背后的纠结。 扬高的异能刀刀锋冲着后颈狠狠挥下,半路拦截的长剑纹丝不动不让其近君主分毫。 “虽说自古英雄出少年,不过本座还真没想到博尔济特的族长会是这么可爱的小小姐。”站起转身看着拿着与其身反差巨大的大刀的娇小女孩,灸舞又挖一勺果冻送进嘴里边嚼边说道。 向后一跳拉开了距离,短发少女揭开面纱紧皱着眉说道:“英雄出少年的确不错,但说的该是灸舞盟主才是。没想到您早有预料。更没想到,您明应知道我来到这里代表了什么还能这么镇定。” “拥有在无我允许的情况下出入招待所的人就那么几个,能带非允许的人入内的也就只有脩。你总不会想说是脩让你来行刺的吧?”漫不经心地吃着果冻,灸舞看着少女似乎她说“是”那简直成了睁眼瞎。 “呵!盟主那么相信脩总统领我也不觉得那么拙劣的反间计有什么用。反正您死定了!”大刀一横异能凝聚,少女冲向灸舞却在他身边的护卫警惕的注视下丢了大刀,“混元烬呜拉巴哈一一一一混元烬!” “混元烬”,以燃烬异能行者的最本源——混元异能为代价引发强烈的爆炸。一般其威力堪比两个终极铁克人同时全力一击,但面前这一招却似乎将其威力翻了十倍! “销尔特呜拉巴哈一一一一气场防护罩!”灸舞身边的人立刻撑起防护罩并以自身护在灸舞身前,整个人尽透一种必死守护的信念。然而被他守护的盟主却是一派气定神闲。 “埃棱廷德脉佴呜拉巴哈一一一一断空。” 无形的屏障在少女和灸舞之间划了一道不容逾越的界线,一面巨大的爆炸让博尔济特族长连化成光点的异能都没有残留,一面只是小小的冲击碰了碰气场防护罩安然无事。 “殇——太慢了吧?差一点我们就被炸了诶——”灸舞嘟着嘴不悦地看着慢悠悠走近的女孩。 “速度慢了点,还不熟练”殇摩挲着刚刚划下屏障的手指,喃喃自语着。 “亲,练招时间不对呀。” 殇颔首思索一阵才看了看灸舞,说:“就算我不动手盟主你也不会有事,何必装模作样?况且我只保证你在脩回来的时候安然无恙出现在他面前,中间出了什么事不在我负责范围内。”所以就算你死了我再复活一次也成。 “能别这么直接吗?很让人伤心滴说。而且会给脩招麻烦的哦。”见几次面灸舞就把殇面无表情的判断从“扑克脸伪装”改成了“懒得装”,结合她的身份却是觉得不可思议,还是说物极必反?灸舞摸摸下巴,看看博尔济特族长留下的大刀:“不过这位‘天山童姥’还真好忽悠。不仅暴露了自家的端倪还就这么冲进来,博尔济特家族的情况没这么差吧?” 一个长辈是三长老,一个小辈是监察所副所长,虽然一边有我们家的大长老和呼延觉罗家的二长老一边上司是脩的心腹难不成只是因为被压太狠了?还是落差?博尔济特家族兴盛时期已经是两百多年前了吧? “灸舞盟主,有空的话请快点做出决定。”殇靠在招待所的墙壁上拿出手机玩着小游戏,看似漫不经心,“时间可不多了。” 在那个家伙出现之前,在更多的影响到来之前 “殇。”灸舞同样沉思了好一会儿,身边的护卫早已退下,九五招待所内只剩下两个人,“不是作为盟主,只是他的朋友,请你给我答案。”灼灼的目光盯着冷漠的少女,谁也说不清灸舞此时是怎般心情,但无可否认的是,他此时的认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七十五章:【决断】 叶赫那啦本家的大典现场,继任掌门直截了当的宣告和巨大的威压无疑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相比清楚分辨出各个异能反应代表的脩,探不出其中虚实的他人心中更是惶惶,第一次切身地感受到叶赫那啦和“魇”的联合将会是怎样的噩梦? “啪!啪!”两声明晰的击掌声让众人从那等境地解脱,脩放下手站起说道:“果然名不虚传。没想到‘魇之主’的真身便是叶赫那啦的正统继承人。有如此继承者,叶赫那啦老掌门也该瞑目了。” 骗鬼啊!他没被气活过来就不错了啊!在明在暗不满只手之数的知情人差点没喷一口水。 叶赫那啦宇儒雅地笑了笑:“真不敢收脩你的称赞。铁克合众联盟贵宾大驾光临,本座在此谢过。” “不敢。” 施施然坐回了位子,脩和夏宇几句对话让现场破开几分凝滞,气氛再度活络,典礼和之后的宴席继续的同时所有人心中都埋了条引线。 那身份,那目的,那态度别说真有什么,就是没什么都能给你补写出一部《四库全书》来。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是“功成身退”,留下了外交部的人和禁卫军保护其安全,自己拎着一只“博尔济特文琛”先离开了叶赫那啦本家回到白道异能行者的地界。 “总统领”半“胁迫”地被从叶赫那啦本家带出来,博尔济特文琛瞄着身边看不出神情的脩心里直打鼓。 本来计划是趁着这次叶赫那啦家的大典将脩和灸舞分在两个区块。 对灸舞,是通过特殊的“敛息假死术”让长老将博尔济特族长带入九五虚拟招待所,以那位自愿接受身体改造成人体兵器的女子自杀性攻击盟主以求结果。 对脩,本是打算由自己将其带到某个地点然后自然有人对付。但是现在 “你应该知道,我身上呼延觉罗家的血脉纯度不低吧?”揉了揉耳朵,脩对于从博尔济特文琛那边传来的复杂心情简直无语,难怪清总说这个下属考验他的憋笑能力。 “想不到总统领会这样放任自己的心波意念。”因为心波意念波动而感受到他人情绪,除了初学者也只有故意才有可能。 脩笑而不语,停下脚步让博尔济特文琛越过了自己又困惑地停下,说:“带路吧。” 困惑转为了诧异。脩安然处之:“你们不是早有打算?带我去见他们。” 博尔济特文琛沉默了片刻,点头,带着脩往某家屋舍而去。 一路宁静只闻脚步声,站在门口被侍卫传达只让脩一人入内的讯息,博尔济特文琛看着少年的背影不禁开口:“总统领,你不担心吗?还是因为有恃便无恐?” 背对他的少年似乎从某个时刻开始就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意,顿了片刻回头说道:“比起狡猾,其实你更适合坦率些。” “蛤?”瞪大眼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博尔济特文琛觉得有好几句话堵在一起出不了口。 什么叫坦率些?十九岁这么说我过年要三十的合适?还有你这回答是不是牛头不对马嘴? 不管博尔济特文琛是怎样纠结,脩在另一人的引领下来到一间古朴的房间。木制的家具上雕纹深邃,罗列的线装书,日复一日的茶香渗透,分明不是品茗的时间依然萦绕鼻尖。 “来了?”正位上坐着一位七八十岁的老人,头发花白,目光微黯,放在桌上的手早已遍布了褶皱,声音也是暗沉,“想来你也不喜欢拐弯抹角,我也就直说了。我们都是为了铁克合众联盟而努力。必要时刻无论什么都可以牺牲,即使是盟主也是一样。” 脩站着不以为意,问道:“如果让你们得手,你们会怎么做?” “我们不会动你。”老人看着眼前的少年浮现的却是在襁褓中的婴孩,“当年没有杀你,如今也不会。但你应当明白那只是因为‘守护者’并非我等能动。” “灸舞会是出色的盟主。”这句话前脩似乎就动了动唇,还有一句话却在出口前就咬碎得不剩只片。 “盟主就该有盟主的样子!”老人突然重拍桌面喝道,眼中闪过一丝痛惜摆明了其“恨铁不成钢”。 “我说过”脩吸了口气,半垂眼帘却是重音说道,“灸舞会是出色的盟主。” 他会做出决断,容不得你们插手。 “你们不动我,也碰不了他。你们所做毫无意义。”脩的手握得死紧,不自觉流露出了点点伤痛,“何必如此相逼?大长老。” 铁克合众联盟长老会的二长老,也是呼延觉罗家族的大长老,还是,父亲的叔叔,我的叔公。 “呵!”老人似笑非笑的,瞄着眼前少年的眼神不是作为长辈,前辈,甚至没有一点善意和较深的情绪,只有对一件物品浮于表面的厌恶。 “我看也不是没有效果。” “当年我就主张杀了你,可惜被唤小子心软拦了下来。” “你从不是呼延觉罗的人。呼延觉罗最重视是忠诚,一个注定背叛的人怎么可能容忍?” “至于现在在铁克合众联盟” 老人淡淡地看了一眼脩,仿佛风轻云淡地说道:“脩统领,我们忌惮的只是你。” “脩统领,世界是混沌的,有你在一天这水就浑浊不了。” “脩统领,再这样下去,最终破坏秩序的人可是你。” “脩统领,你的本身,就容不得!” 字字珠玑,仿佛连成了倾盆大雨扑在心上让温度急降。 即使我什么也不求,即使我只是想更好地完成使命,也不行吗? 这个世界不需要特例,太好和太坏都,“非我族类”。 从左胸口扩散开的一缩一缩的感觉是什么?这将喉咙鼻子到双眼连接的又是什么?有点酸,有点闷,有点湿,有点痛 “‘守护者’的存在,只为了守护,任何危害到秩序的存在都会消除。” 脩有些迷糊是谁在说着话,面部神经不受控制地牵动,露出的是微笑吗? “你们没必要再做那么无谓的动作。” “时间到了。” 冷漠的感情,带笑的声音,有礼地告退离开,宛如被一早调整好的设定一一行使。不想往哪里去,只是挑着人少的道路走着。是什么刮在脸上?下意识闭上了眼,生疼生疼的,是风吗? “被抛弃了,被舍去了,被一直想要守护的,一直背负的责任所背弃。你还有什么可坚持?脩,你还不懂吗?还不肯接受吗?” 闭嘴!闭嘴!手紧握到剧烈颤抖又缓缓平息,脩睁开眼拿出一颗胶囊放到嘴里咽了下去。 异能控制着流转,穿越空间进入了九五虚拟招待所,是一片暗蓝的星空,灸亣镸荖舞背对着入口站在其中。 “属下参见盟主。”单膝点地行礼,脩颔首低眉,心中翻涌的郁结似乎被冰冻,至少表面平静了下来。 “脩——都说了没人别那么多礼了!起来啦起来!”灸舞转过身来嬉皮笑脸的,眼看人站起还一言不发便收敛了神情。想起和殇的谈话,想想过去,看看眼前的脩,灸舞抿唇又笑了起来。 “脩,我们好像从来没有交过手吧?” 一瞬的愣怔打断了心中源源不绝的痛楚,脩诧异地看着灸舞:“盟主?” “我入魔那次不算。真的,我们打一场吧!”拍了拍手灸舞笑容灿烂万分。 “属下不敢。请盟主收回成命。”脩刚要再行跪礼就被灸舞一把拉住,皱眉瘪嘴一脸的不爽:“脩——我认真的。而且我们打一场也不奇怪啊。”灸舞后退几步又带上了笑容,“大伯去世的时候,其实你比我更适合当这个盟主。凭你的能力,威望,出身看吧,我都把‘出身’排在最后了。如果你不是‘守护者’,我们绝对需要辩个高低吧!” “没有如果。”进行一个变更就会演变出无数的可能,所以“如果”对于过去根本不该存在。 “我看是没有理由吧。”灸舞鼓起包子脸,说,“脩,我给你理由。我要你给我的决定提供条件。”单手聚起了能量,灸舞手中的异能球从光点回旋着聚集到成为轮转不断的浪潮,隐约似能听到澎湃的水声席卷天地,“一招就好。脩你不动手的话我命令了噢。” “我知道了。”眼神黯淡,脩退了一步抬起一只手聚起了异能。金橙的风旋螺旋迴转,生生不息,绵绵不绝。 “我数三二一啰!”灸舞笑容洋溢,大声喊着,“三——二——一!” 异能带着磅礴大雨冲向了脩,相对的,脩的异能却好似风平浪静,一瞬间所有的防御尽数散去。 “脩!”不可置信脩就打算这样接下自己的攻击,清楚那一招用了自己多少异能的灸舞目眦欲裂,仓惶大喊猛然间一愣。 夙。 明明只是口型,灸舞的脑海里却浮现了这样一个名字:夙,灸亣镸荖夙。 只是两秒的停顿,灸舞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异能狠狠打在全不防御的脩的身上。他被冲退数步跪倒在地俯身低头,撑着地面的手边喷洒上了一整片点碎的殷红。 “脩”讷讷地往前迈了一步,灸舞回过神就要传唤,“异能医” “别喊!”不待传呼完成,不知何出现在脩身边的殇抬头打断了灸舞。手臂绕过后背扶着肩膀,殇咬了咬唇总算忍住没有使出一招“九重霜华”。 要决断的是先下的他们不是你。就算是命运,那也是走出来而不是嘴上说说 “‘观察者’吗?” “给我离开他!‘审判’。” “呵呵,你守得住吗?沉默的视线。还有,‘审判’可不止是我,他也是。” 通过与传音入密不同的一种意志的交流,灸舞听不到也看不见脩此时诡异的,微微扬起的唇角。 不仅是我,这孩子也是。夙,当年借你之手,却还是回到这同样的境地。观察者,继续让他走下去,你守得住他吗? 笑缓缓收敛,脩擦了擦嘴边的血迹站起身对灸舞微微颔首:“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啊?”灸舞扶着头只觉得本来做好了决定都被整得一头雾水。 看着殇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药丸递给脩,脩接过就直接吞下,两人一句话未说明明是默契的动作却似乎有一股子僵硬的气氛横在中间。 灸舞盟主表示自己头好疼。 “唉——脩你还叫我做决定,我看你自己早有打算了吧?” “对不起。”脩再度重复,看了眼殇眼睛闭上又睁开,片刻后上前一步。脩单膝点地,颔首道:“属下呼延觉罗脩自请辞去铁克禁卫军总统领并东城卫团长一职。并恳请盟主,从铁克禁卫军销去属下的军籍。” “脩!”灸舞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脩,真真是觉得自己的观念被一次次刷新,“你辞职必然有你的理由我还可以考虑,但销去军籍你想都别想!” 殇可能不了解某些规矩但灸舞清楚!和退伍不同,包括曾经的经历,执行的任务,获得的功绩,销去了军籍便是从军部彻彻底底抹消这个人的存在。逃避责任,背叛所属,违逆自己的誓言,只有背弃了自身信念的禁卫军才会被销去军籍。换言之,一旦被销去军籍这个人就毫无疑问被打上“逃兵或叛徒”的烙印!对一个军人,对一个战士,这无疑是最无情最为耻辱的惩处! “脩,你打算当这段时间发生的全不存在吗?”叹了口气,灸舞扶起脩,“告诉我,当年发生了什么?‘束’的由来。当初的‘守护者’和盟主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问问到点,不错嘛!伫立一旁的殇挑了挑眉。 千年前,其实该称为“‘守护者’的诞生”,正是铁克合众联盟的“守护者”与“审判”的分界岭。在那之前一直是“审判”,这千年是“守护者”,而之后“审判”的觉醒正代表“守护者”的终结。预言者,你在银时空所说的,唤醒,不应该说是引出了那一度被埋葬的灵魂。只是为什么是脩?偏偏是脩。命运,真是牢牢抓住了正式开局前的四子,谁也动摇不得。 “不如告诉他怎么样?”殇冷笑着说道,“说不定横冲直撞撕破网,反而有救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七十六章:【别离】 “殇!”脩警告地看向殇。不要再牵扯别人。灸舞并不是那个世界的人。 “他可是灸亣镸荖夙的后人也是现任的盟主,毫无疑问的关系人。你不说的话”殇半讽刺半冷漠地回视,眼中银芒流转却带上了血色,“我说!” “观察者”是沉默的,正如审判者一般观察者也有观察者的宿命。但现在我要改变它,是因为我不认同! 殇脩的眼神动摇了。心中的彷徨在那带血的坚持下溃不成军。如果不是,那是不是 “灸亣镸荖夙,千年前铁克合众联盟的创立者也是第一任盟主。”脩抿了抿唇,仿佛是妥协了对灸舞说道,“他的身边并没有‘守护者’,从幼时陪伴他帮助他的人是‘审判’,是为世界构筑秩序的存在。他选择了灸亣镸荖夙,建立铁克合众联盟为‘正’的砝码。完成后,决意功成身退却不为灸亣镸荖夙允许。‘束’的存在并不是为了绑缚,也不是忌惮,只是想留下从小在自己身边的亲人。但‘审判’从不是局中人,强行留下他的结果唯死而已。在被束缚的同时‘审判’的三魂七魄便散去,留下的只有以守护铁克合众联盟为己任,绝不违抗盟主的‘守护者’。” 听明白了,又好像什么都不懂了。 “所以说,现在‘审判’的意志再度苏醒了吗?因为是这样,所以你要走吗?”灸舞很想压制却无法控制住颤抖。脩,别告诉我“是”,别告诉我所想的就是真实。如果是的话,如果就是这样的话 “世界的秩序源于平衡。灸亣镸荖舞统领白道,叶赫那啦宇掌控魔道,混沌的碎片消弭,正邪已衡,秩序自成。”脩喃喃地说着,看着灸舞突然笑道,“偏移天平的砝码就该消除。即使我不想‘审判’的力量也能让我清楚的看到未来的轨道。我留下,只会破坏秩序,只会毁了铁时空。” “盟主,请消去属下的存在。” “别开玩笑了!”灸舞喝道,泪水不知何时模糊了眼眶,“怎么可能消去?带领铁克禁卫军数次守护铁时空守护铁克合众联盟的人是你;找到终极铁克人培养终极铁克人的是你;站在我身边和我们一起渡过难关的是你;在暗中一次次将针对我们的利刃化解也是你!一次次守护铁时空,一次次守护铁克合众联盟,一次次守护了我们的都是你,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人!脩,你做了这么多,你让我怎么消去?凭什么消去?” “盟主,请不要让历史重演。”脩言辞凿凿内心却无比虚弱。出生长大的地方,多年的责任和坚持,无数的回忆和羁绊,全部化为泡影。曾经那么决绝要守护的地方再无瓜葛,不仅无法守护,甚至连留下的资格都要失去。如何不痛心? 千年前,灸亣镸荖夙想留下自己的家人却玉石俱焚,那是感情造成的悲剧。 千年后,灸亣镸荖舞同样想留下呼延觉罗脩,但知晓了后果,无论从感情还是从理智都别无选择。 感情上不愿脩出事,理智上思考理由更是多到将人压垮。 秩序必须的平衡,无论是正邪甚至内部。 最出色的战士,最优秀的统领,最神出鬼没,强大的“弑”,即使相信,即使不在意什么功高震主,还是有人无法安心,有无数的灾祸相继而起。 祸端,必须消除。 可是那是脩,是脩啊! “审判”,摆好了棋子就抽身,就必须把所有拥有过的都丢下,无论同甘还是共苦,朋友还是敌人都再无关系,你好没道理,好没道理! “我不要。”灸舞猛吸一口气仰头收回了泪水,擦擦鼻子重重吐出一口气,“脩,我真是被你气糊涂了在这陪你钻什么牛角尖!就算路只有一条怎么走还是看自己。能做的选择可不只有两个。” “” “脩,你之前说过要帮银时空建设抗魔体系对吧?这件事就交给你了。相关手续我会帮你办好的。” “盟主”脩迟疑地唤道却在和灸舞对视之际戛然而止。 灸舞直视脩的眼睛,不再搞怪不再打混耍赖。灸亣镸荖舞,同样是凭自己的能力坐上盟主这个位置。只是当初的某些事造成的某些影响,因为某些人而收起了许多。 “脩,我不留你也不放弃。”灸舞笑着,未消弭的泪水映着仿佛站在太阳雨中,“就算再不相见,你也是我最好的兄弟。” 其他人要说我用人不仁,重权私利都没关系。我送你离开,是因为我想留下自己的朋友。 “脩,还愿意把我当兄弟吗?” “当然。” “宿命”从不是那么容易,那样天真但没关系,没关系。脩收拾好深深的阴霾,对灸舞露出笑容。 垂下的手抬起在半空中相击,清脆的声响就像夜空中的晨星,顾自地闪耀。 盟主,谢谢你。灸舞,谢谢你。谢谢你的成全。谢谢你的保留。 脩,对不起。目送脩和殇离开了虚拟招待所,灸舞低头还是任泪水落了下来。师傅,你帮我成就了终极铁克人后为了恢复秩序而死。脩给我留下一个尽在掌握蓬勃待发的铁克合众联盟后又为了平衡秩序而离开。你们都走了。因为我,因为这个时空而走了。所以留下的我更要努力了是吧?就一点时间。让我送别,然后继续。 “一开始你是不是在试探他?”离开了九五虚拟招待所后殇突兀地问道。故意说“完全消去存在”,就说会给灸舞带来不少负面影响这一点脩就不会选这条路。 “你不是生过气了吗?” “生气?你觉得我是在生什么气?”殇挑眉心里尽是否定。如果脩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那估计还不是无药可救? “殇,我想去几个地方走走。” 前言太不搭后语了吧?喂!磨磨后牙,殇看着脩神情恍惚的样子恨不得揍他一顿却偏偏又打不下去。闭上眼数次深呼吸,殇拉起脩的手背对着他往前走:“走吧!不怕我把你卖了就把眼睛闭上。哭也好,胡闹也好,当木偶什么也不想也好。无论怎样,把情绪发泄出去吧”抿起唇,殇说着自己先眨了眨眼睛。 无法揣测脩此时的心情,就算能有个概括却不可能正确形容得出。感情从来无法用语言去描述,即使他们都是具有非凡的魔力有时又那么空洞的东西。 殇想起和主上的最后一战,脩为了尽早保证铁时空的安全,毫不考虑地就用自己的命去拼。 个人和世界的算术题殇也会做,但她还是不懂。不懂脩为什么可以没有丝毫犹豫。但是殇明白:铁时空,铁克合众联盟,守护这里,为其而战在脩生命中的意义,不,或者该说那对脩而言就是生命的意义。但是现在就好像拼一幅拼图。费尽一生的心血和光阴准备了自己的一块碎片,却被告知如果用这块碎片去拼这份拼图就彻底被毁!还有没有比这更可笑的?没有吧。 拉着的手传来轻微的力道,只是碰了碰又好像失落着回归原位。很轻很轻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殇,你愿意陪我去银时空吗?” “你在问废话吗?”笨蛋!内心不爽了一阵又想起现在的状况,殇默默无奈又重重应了一声:“嗯,陪你去。” 手慢慢回握住,脩没有再说什么,殇更不会挑起话头,只是牵着手静静地走在路上。 那一天,九五虚拟招待所内发生的两次巨大异能的冲击都被埋没在历史的洪流,谁也不知道这一天才是真正的转折。 几天后,叶赫那啦家新任掌门——叶赫那啦宇拜访铁克合众联盟,针对叶赫那啦思偍一案展开了谈判。 双方协调的结果是,叶赫那啦思偍废去异能,在白道异能行者的地盘由叶赫那啦家族派人看管。 于是叶赫那啦宇出资为二叔买下了夏蘭荇德家附近的一栋别馆,登记的却是叶赫那啦前掌门——叶赫那啦思仁的名字。协助看管者有叶赫那啦家的堂少爷——叶赫那啦宇策,堂小姐——叶赫那啦宇香,以及白道异能界德高望重的夏蘭荇德流老前辈,并终极铁克人——夏蘭荇德天。 “皆大欢喜,我那两个堂弟妹也乐和了。” 还是那家实际是“弑”的通常联络点的咖啡屋,暗戳戳溜过来的叶赫那啦宇掌门大人正对脩皮笑肉不笑地说着。 “这不是很好吗?”垂头抿了一口黑咖啡,脩说道,“一堂和乐不正是你期望的?还是很好的垫局。” 夏宇愣了愣:“垫局?” “没有预先计算,但有机会就会想要得到更多。”脩的手指划过杯壁,其中的液体似乎在细微地颤抖着,“只要有机会的话。” “人性本贪。”夏宇想了想笑起,手臂伸过桌子按在脩的头上,“我明白了。那你呢?” “脩,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没什么。” 抬手挥开了夏宇的手,脩端起咖啡喝着。苦涩的液体占据味蕾流过咽喉汇入体内,最后消弭殆尽。 “再过几天你就要去银时空了吧?” “嗯。” “还记得你邀请我加入‘弑’的时候,那时候我就在想,这对你来说会不会就是一个游戏?”夏宇无声笑着,沉默了片刻后说,“脩,如果把一切当游戏是不是轻松些?” “不是。”回答接踵而至。 “噗哈,你答得倒快。恩——”愣了下,夏宇彻底失笑,片刻后叹了口气,“脩,我很感谢你。无论是为我打开了世界还是愿意领我回首,我都很高兴与你站在一起。”一口喝了杯里的咖啡,夏宇拍拍脩的肩,“随时联络,保重。” “嗯。你也是。” 回了个浅笑,夏宇离开后脩一个人坐在位置上一口口抿着咖啡,静谧的,仿佛能听到时间的声响。 “影,以后就交给你和冺了。”浑然不觉时间已经过了多久,脩低声说道。 然而这一次那向来随行在后的影却现出了身形,双膝跪地只是一言不发。 “影。”脩加重了语调仍无济于事,向后靠了靠闭上了眼睛也不再说话。 跪地的影摘下脖子上的项链,拿出两面令牌,又拿出一个放着几件饰品的盒子以及一只匕首都放在了桌上,脩触手可及的地方。 睁眼扫过几样东西,相对的名字浮现脑中,脩长叹口气:“你们这是何必?始从聚合,终有离分,一生中能有一段时间和你们一起走过,够了。” 不知何时红了眼眶的影抬头看脩。是他将自己从尘埃捡来,虽然自己不是最早追随他的人却敢说是最靠近他的人。一直以来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承受的:无理的驱逐,沉重的使命,苛刻的责任,残酷的宿命,他一一抗了下来。总是在想,能帮多少拼上命也要帮,即使帮不了也做他的影子陪在他身边。但也有想过,或许有一天真的追不上他的脚步。到那时 “影。”脩将戴在手上的戒指转了几圈,取了下来放在桌上,站起身,“帮我,守好铁时空。” “是。”倒吸了口气都颤抖到不行,影闭目颔首躬着身直到脩走远才睁眼起身。从未关紧的扇门缝注视着没有比之再熟悉的背影,影这才接道:“谨遵您的命令,首领。” 几天后,正式的命令发了出来:铁克禁卫军总统领脩奉盟主之命前往银时空执行任务。由于归期未定,铁克禁卫军东城卫团长一职由东城卫团员戒暂代,铁克禁卫军军务由四城卫团长并副统领(与第二小队总队长——影统领)联合处理。 此令一出,言功高震主,君心难测者有之;言权势诱人,兄弟反目者有之;言“小学同学也太会折腾人!”跑到当事人面前打混卖萌者,亦有之。 不久前调任“北城卫团长”,内心还是更喜欢“东城卫主唱”的阿扣堂而皇之跑进正在开团内会议的东城卫办公室。在在场四个人之中直扑脩大师抱住了,空荡荡的椅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七十七章:【零一】 “呜呜——脩大师抱一下又不会怎么样?小学同学让你去银时空执行什么任务吗又不能问什么时候回来都不说个数!你可亲可爱的小阿扣会思念成狂茶饭不思废寝忘食啊!谁打我?” “我说扣儿啊,你都升任北城卫团长了还总往我们这凑,小心北边那群兴兵啊!”“明目张胆”地收回了凶器——鼓棒,冥揶揄着阿扣。 “哎哎哎!”阿扣一脸不爽地反驳,“那是多少年前的事啦?咱铁克禁卫军的军纪是一等一的不赖欸!再说我这么英明神武怎么会有人舍得闹事呢?” “槽点全满。”镫面无表情。 “无言以对。”戒言行“不”致。 “阿扣,尽忠职守。”脩拍拍阿扣补上最后一击。 “你们欺负我——哇——脩大师你都打击我!当队长累死了,不止要制定训练以身作则早五晚九还要开会一场场和老头子唠叨,我要往生了啦——脩大师”抓着脩的一只手臂晃啊晃的,阿扣用手指点点眼睛作势泪眼汪汪,“要不你跟小学同学说说?干脆我跟着你去银时空好不好?明知道我最不喜欢文职工作了!救——命——啊——” “别闹了。”脩抽回手臂瞪了眼阿扣让他正经些,“我走了以后铁时空就交给你们了。” “好啦!”阿扣瘪瘪嘴,嘀咕着,“干嘛说得像生离死别了一样” 说不准还真是。脩浅笑没有说什么,戒c冥c镫不约而同地抬手往阿扣后脑勺盖了一巴掌:“闭上你个臭嘴吧!” 虽然不是很信什么冥冥,但作为时常出生入死的异能行者禁卫军的成员又是去异时空“远征”的前夕,对这种话还是不想听到的好! “嘶——我就随便说说嘛!” “这种话有随便说的吗?” “嘿嘿,对不起对不起嘛” “不!管!精神赔偿赶紧的!” “哪有这样的!抗议啊抗议!” 几个大男孩就这么打闹起来,平时行事总带着一种干脆刻板的禁卫军成员抓着对方话里的一点点天南地北侃个没完,脸上都带着大大的笑容,完全地放了轻松。 这样的情景,估计有段时间不能看到了吧。十几年交情累积起来的兄弟在对方面前才肆无忌惮地胡闹,难能可贵啊。 “脩。”从另外三人的打混中抽身出来,戒有些踌躇地问道,“这次的任务你预计会花多少时间?” “说不准。”戒那样的眼神并不是作为团员而是兄长,脩顿了下摇了摇头,“不过长期确定。”至少要等到影响消去一半时间短不了。 “就你一个人?”虽然知道脩的能力,但戒还是无法不挂心。 “殇会和我一起去,盟主批了‘时空行者’的审核。”一直都明白戒的担心,脩柔声说道,“哥,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就因为是你哥我更知道这可信度有多低。戒简直想翻白眼,不过“殇陪你去的话我的确安心很多。这个弟妹我很认同哦。”想到之前见过的女孩以及这阵子脩改善太多的用餐习惯,戒说这话倒是真心得很。 “所以别担心了。”脩摩挲着手上新的银戒,之前与“弑”关联的戒指已经归还,这个只是储物戒。储存的物品需要的也已经转了过来,除了生活的惯用品和出任务的物品外,也就只剩下那个。 “哥。”犹豫了片刻,脩寻上戒的视线,说道,“有时间多回去看望族长吧。连我的份尽孝心,不要再因为我和父亲怄气了。” “脩”戒的眼神闪动内含难以置信,不是惊诧他劝自己和父亲和解而是这样类似于“到此为止”的语气。 像是没有察觉,脩郑重地请求:“哥,答应我。” “为什么不当面去跟他说?”戒皱着眉问道。从在银时空的时候,殇从呼延觉罗族长那里拿到属于脩的平安扣后,戒对父子之间的关系就改善了不少。想着是不是也有可能能有如一般父子般的相处?却没想到脩会这么说。 “就算打算有个结果” “你想太多了。”看戒一副焦急的模样脩不由失笑,“我只是想说这次很久不在铁时空,关心一下而已。你想到哪去了?” “是我想多了最好。脩”戒的眉心依然锁着,心中郁结掺揉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你这几天你很不对劲。到底出了什么事?” “没事。” 自然不过的回答。但再好的伪装也瞒不过身边亲近的人,尤其是某种毫无道理可言的联系。 “有事没事嘴上说也没用吧。”戒叹了口气,手掌扶额揉了揉两边太阳穴,对脩伸出手,“我答应,你也答应我,平安回来。” “嗯。” 脩的手击在戒的掌心而后握紧,紧接着又有三只手拍了上来,环顾周围兄弟们围着站了一圈。 “你们两兄弟家务事处理完也该把我们带上了吧!” 五人相视而笑,手掌沉甸甸的又非常温暖。 脩大师,虽然不知道你和小学同学这样做的目的,但对兄弟能选择的只有相信对吧! 脩,从小时候开始我就没办法替你斩去那条路上的荆棘,那就只有一如既往,做你的后盾。 脩,东城卫建立初期和你最不相容其实是我。因为我很讨厌那个实力深不可测就仿佛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的你。直到后来的一场场战斗才明白,你是将站在身边的所有人放在了心底,孤独而决绝地一个人挑起了守护的责任,真的很逞强。这次你又要一个人奔赴战场,我们无法跟随,那就完成力所能及的一切,让你无后顾之忧。 脩,我们会守护好铁时空,不止是使命,为自己的心,也为了你。 手放开后在半空一一相击,东城卫,分离心不离。 脩,去走你自己的路,我们为你守护也为你祝福。 这份感情,这份记忆,我定当铭刻于灵魂,永世不忘。 “嗯替我谢谢他们谢谢你,夏天。” 挂断电话,除了起伏的情绪离别前的夜晚与平时也没什么区别,星月仿佛被一层轻薄的雾包围,看得见却不甚明朗,都市典型的特征。 “天真单纯也不错嘛。这个电话你的情绪起伏平常多了。”趴在沙发扶手上的殇叼着一根巧克力棒戏谑地说道。 “夏天并没有靠近。”坐到殇旁边揉了揉她的发,脩微微勾起嘴角,“这样也好。你那边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一哥哥。跟他说了以后差点没啰嗦到我想砍人,现在在家里拆房子就差没给我准备出一卡车行李。”殇无语望天,“我这不到你这避难来了?” “他也只是不放心。” “所以还不感谢我?”殇回头没好气地瞪了眼脩,“哥的第一反应可是揍你一顿。” “那谢谢。” “毫无诚意。”殇回身坐起,视线追寻脩的眼睛皱了皱眉,问道,“和不少人都道了别”瞥了眼脩另一只手中攥着的玉扣,殇眼神稍凝,“不去那里吗?” 脩沉默地摇了摇头。 “是吗?”还不是时候,或者不该是这时候?殇笑道:“稍稍有点庆幸。” “什么意思?”脩皱了皱眉,无法理解殇的笑容。 殇摇头晃脑却是咬牙切齿:“你要是懂就好了。” “那你说清楚。” “唔——观察者的宿命是‘沉默’来着。”小丫头表示这很苦恼。 “倒不如说你恶趣味发作。”嘴角又扬了扬,脩捏捏殇的脸颊,“不说就不说吧。” “我不说,你也别笑了成不?”鼓了鼓脸,像是报复般殇也掐了掐脩的脸却是不想再看到那浅笑,那浅到连浮在表面都牵强的微笑。“眼神那么空的时候,不要笑了。”跪在沙发上双手手臂环抱住脩,利用高度的差异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殇用手在脑后轻轻地拍抚着像是在安慰着孩子,“闭上眼睛,暂时什么都不要想,睡吧。” 并没有针对的使用异能,殇只是将自己的精神波长融入周围的环境,用平静去渲染整个空间及空间内的所有。 脩抬手环着殇的腰,半晌似笑似嘲地叹了口气,依言闭眼逐渐睡去。 殇确定脩睡着了便在沙发坐下,让他侧躺着枕在自己腿上。没有人会知道吧。心波意念在这个时空甚至十二时空都无人能及的脩的心竟是如此脆弱。那颗还在襁褓中的心灵承载了太过坚强的精神,早已不堪重负,只是在逞强着。 脩,并不是我不说,也不是不能说,只是我自己的判断是不该说。脩,那只有你才能决定。以呼延觉罗脩的名字,决定自己的未来,决定对“审判”的审判。 “真的,就像是小孩一样。”手轻轻放在脩的发上,殇笑着似乎想了什么略显奸猾。这样的话,试试看也不错嘛。 穿过铁时空的时空之门到达时空中枢,再从时空中枢转到银时空的时空之门。时隔一月再度踏上银时空的山顶,葱郁的绿化带和格外清新的空气,是银时空的第一特征。 “恩——接下来有很长一段时间要待在这里了。”举起手臂伸了伸懒腰,殇看着眼前大片的绿色心情也舒畅了许多。只是回头看看某人,又是一脸的无语。 “虽然秩序改善,但银时空的魔化似乎又加深了。”感受着从风中传来的气息,脩蹙眉不展满怀忧心。 “脩——”殇拉着长音幽怨无比,盯着脩问道,“我们这次来一方面为了帮银时空培养抗魔能力,一方面是为了消磨你在铁时空的影响力,所以必定会待很久对吧。” “大致上没错。” “为了长时间逗留银时空也为了更好达成目的,第一步应该是稳定自身,让银时空接纳我们并办齐各种手续,暂时性融入银时空。是吗?” “嗯。” “就算是借‘审判’和‘观察’的力量这段时间也少则数月,在这之前最好别轻举妄动,这个预计也相差不远吧?” 点头。 “所——以——说——”极度郁闷地翻了个白眼,殇双手合十道,“算我求求您老人家,放松点成不?您难不成打算接下来几年都这么绷着神经?既然来到这里了,过几天正常人的生活怎样?算我求您了好伐?” “噗。”眼看平时对其他人连说话都带冷的殇学她哥哥搞怪的模样,脩忍俊不禁,就好像再沉重悲伤的事都想乌云放晴般散了开来,吐出一口浊气捏了捏殇的脸颊,“好,答应你。” “那就走吧!”牵住脩的手往山下走去,殇盘算着,“先要去交易所换钱,然后找个地方住下先将本身存在稳定,接下来就是身份问题。日后正式和银时空人接触总要个银时空的身份才行。” 脩听着戏谑地问道:“让我放松,所以这些问题你都要自己解决吗?” “嘿嘿。”殇调皮地吐吐舌头,“一半一半怎么样?家里宅的交给我,和银时空人接触的交给你?” 脩哭笑不得地弹了下殇的额:“这算是一半一半吗?麻烦程度完全不对等。” “我是懒人兼宅女嘛!” “看来我是轻松不了了。” “我又不是不帮忙。至于轻松不了真的?”殇回过头来那似笑非笑的样子,显然是你敢说是真的非揍你不可的意味。 “真的。”抱住就要炸毛的小丫头在额头吻了吻,脩笑着说道,“和你在一起真的很开心,很放松。” 伸手戳戳脩的脸,殇笑着竟有些欣慰之感:“这样不就好多了?昨天那样子简直像要哭出来,偏偏某人根本不会哭,别扭又憋屈死了。” “有吗?” “有!”绝对确切坚决。 “咳咳。”尴尬地清咳两声,脩揉揉殇的头发,“走吧。” “嘻嘻。”殇乐不可支地笑着突然又想起一码事来,“对了,五虎将c曹操c刘备那群有什么打算不?其他先不说,不确定想不想和他们见面的话住处不好挑哦。” “不用刻意。”如果在银时空培养抗魔力量必然会碰上他们,曾经记忆的封印牢固再度相见也只是陌生人。加上刚刚对殇的答应,脩深呼吸了下平稳心情:“先稳定存在,如果相遇以全新的身份认识也不是坏事。” “恩——”“不怀好意”地盯着脩直看得人后背发凉,殇这才笑眯眯地点点头,“知道啦,走咯。” 跟上不知又兴起什么恶趣味的殇,脩无奈之余更多的却是庆幸和喜悦。 在这个陌生的时空有这样一个熟悉的人陪着,即使真的一切归零也能够安心吧。殇,遇见你,和你交易,许下约定,真的很高兴,很幸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七十八章:【新始】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既成方圆,必有其规则所在。若想融入,唯有以身顺其道,否则必酿大祸。 封闭的房间寒霜凝结,静卧于床的少女双手交叠于腹,唇和双目自然闭合,鼻息微弱到几近于无。 寒气四溢,凝成冰又化成水,水复又成冰,循环反复,即使改变了终究还是同一本源。形变,意不变。 霜寒回旋融入少女的体内,眼睫颤了颤,指尖微缩,少女缓缓睁开了眼。双手打开,双臂撑了撑,少女起床活动了一下身体,一番洗漱后走出房间。 “醒了?正好吃饭。”餐厅里,脩将餐具摆到桌上同时说道。 殇来到餐桌边拿起筷子夹了一点白菜盒放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笑着:“说起来还真奇怪,你那么个大忙人又三餐不定的居然有一手好厨艺,而且连做起来手续复杂一道道的也这么熟练。” “比不上你。除了家常菜,你做点心才是五花八门,各种精通。”端了饭面对面坐下,脩看着饭前偷吃脸鼓鼓的殇“谦让”道。 “我那是闲着找兴趣。”殇俏皮地吐了吐舌尖,低头继续吃饭。 “身体怎么样?构化度有多少?” 构化度,构成转化程度的简称。不可能真正变成银时空人又必须融入银时空,“审判”的办法就是参考“构虚掩实”。在体内构建虚拟的回路代替真实的经络,将不容于这个时空的力量转为与这个世界同样体系的力量。消弭对这个世界的异次影响并瞒过这世界的意志得到认同。 方法是好,只是要构成堪当真实的经络并转化力量,其耗费的精神和时间无异于改造身体。还急不得,只能徐徐图之。不过嘛 “比预想的要好。”殇抬手握紧松开地活动,来到银时空已经一个半月,力量转换有八成以上,“再过半个月应该就能完成,你呢?” “差不多。”单手握拳一股气经流小臂涌上拳头,脩松开拳让气散去,“银时空主流是内息和气功,以武为基本。肉搏无须顾忌,属性本源衍生的招式相当于内力外放,只是如果要用异能术行事还需几分顾忌。” “主要还是瞒过银时空人。毕竟像‘读心术’c‘摄心术’c‘记忆读取术’c‘倒带删除术’还有大范围的‘凝结术’或者‘结界术’c‘封印术’之类的被发现”殇好一阵摇头晃脑,“就银时空这个乱战时期真是想都不敢想。” “不仅隐瞒”脩半垂眼帘拨着米饭,“能量可以转化但异能术终归不属于银时空,还是少用得好。” “唉”长叹一气,殇有气无力地瞪了眼脩,筷子一下一下戳着饭碗,“如果多等一个月得到许可的话就算使用异能术也不会让银时空意志发火看来你是没等的意思了。”而且早就开始行动了 “虽然银时空不是三国,大致上的发展却很像。黄巾起义c董卓的先头大将华雄被关羽击败c东汉书院是盟主学院却被董卓占据c曹操刺杀董卓失败但脱身c征兵除黄巾,现在也有了十八高校声讨董卓的倾向。”脩承认自己的确先行调查了一番,也正是因为这个才不打算再等,“根据情报董卓即将入阁。从学校转入政场,接下来的发展极可能是占洛阳c废帝c揽大权。只按三国发展也不用担心,但董卓早已入魔,如果让他掌控银时空大势一切将难以收拾。” “那么你是有打算了?”转转想想,殇懒得再自己闷自己,说,“董卓上位的确不好,但如果不让他废帝三国也得乱。这东汉是继是灭,你决定了吗?” 脩想想那个在宦官外戚夹缝中生存,还能镇定地将精力投注于点以着后力,并敢将手中仅有兵权交付看中之人的东汉少帝,不由感叹生不逢时,造化弄人。“东汉少帝刘辩,是个看得清也够果决的。只是他才十三,武功天赋一般,不适合当个乱世之君。”但却有定业之才,若能再平安成长几年,或者他自己便能让这局成活。 夹了菜入口,殇咬着有些心不在焉:“听来你对他评价不低,那是决定帮他,让东汉得续?” “别说得我选就定了一般好吗?”脩颇有些哭笑不得。心知肚明即便“审判”也不过洞悉半边天机,剩下天留一二,人定三四,因此世间万物无一可得全悉,可掌命运。 “只要你决定就把握了七成。”殇微微笑起眯了眯眼,舌舔了舔筷尖放下,“谁叫正踩在内外的分界线上,不好办呗。” “别阴腔怪调的。”脩轻轻敲了下殇的额,手指关节侧面抵在唇前,“想尽量减少牺牲不如成就正统。东汉虽然内部已经搅成了一团但外壳犹在,若能振兴其号召力可不容小觑。况且银时空与三国不同,以之前所见东汉人心还未散尽,不少良臣将相还能收拢一番,一举两利。” “不如将银时空整成个内部三国得了。”殇掰掰手指数着,“曹操c刘备c孙权。曹操和刘备虽有野心但前者有牵制后者资质尚浅。孙权还不知是怎样的人,不过孙家连少三主还需一段蛰伏。至于最后的赢家司马家,在三国后期才登上舞台,银时空的司马家也还不是怎样的庞然大物。一切还都处于暗涌期。”殇突然轻笑,眼神空泛笼罩一股阴郁,“把危险扼杀在萌芽才最保险。” “你的思考模式真的很简单。”内部三国,将争斗从战场改至政场,真是敢想。不过“倒也是条路。蓄力c成军c扬威c定乱c收权。对强者镇之拢之,积少成多再削强藩。”脩顺着殇的想法仔细思考了一阵,说道,“近期熹阳宫的宦官蠢蠢欲动,何进也有所盘算,再加上董卓有入阁倾向,十八路高校蠢蠢欲动。如果发展成何进与十常侍先后死亡,在董卓乘虚而入之前正是良机。只是还缺一股势力。” “喵——我讨厌谋算喵。”拨了两口饭,殇夹一口菜又夹了些菜放在脩的碗里,“饭快凉了。下次换个时间聊。” 为这七绕八弯都难拐到话题跳跃噎了下,脩依言吃饭也不由说道:“你倒真不把这当大事。” “吾乃小女子也。关心的只有自家的柴米油盐喜怒哀乐。偶尔看看戏还罢,谁要参合银时空大男人的‘称霸天下’?”殇晃着双腿一副悠哉模样,“况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本性薄凉。听我哥说,你不是还评价过我是‘冷眼繁华’?” “殇”脩看着殇半晌,心中复杂突然叹了口气,“我是不是不该将你扯入这世间的是是非非?” “你不会现在才想说我不像这个世界的人吧?”殇扯起嘴角,“我本来就是出生在这个世界的人类,货真价实的哦!” 脩但笑不语,半垂眼帘避开了视线:“少帝是东汉的盟主。东汉书院的王允全无一争天下之心,身边又有曹操全力辅佐,还有五虎将相助,拉拢他们再好不过。” “刘备呢?他和曹操闹翻了没有?”听听似乎落了某个名字,殇好奇地问道。 “左右权衡。换回后发生了不少事。”抬眼看到殇眨巴眨巴眼睛明摆着等着听故事的样子,脩真是笑也不是怒也不是,揉揉她的发,“先吃饭。饭后自己看记录,熟悉能力。” “喵——说说又不会怎样?”没故事听了。殇撇嘴嘀咕,不过被脩捏了捏脸颊后也没再问,乖乖吃饭。 饭后一起收拾了餐厅碗筷,脩回自己房间继续完成“构化”,殇却在房间里展开冰镜,查看起从脩和刘备换回身份后在东汉发生的种种。 当初离开前最后一件大事是征战白波黄金贼。脩暗中杀了黄巾高校副校长——张梁导致黄巾大乱起了退意,曹操带领曹家军迅速平定了战事,与五虎等人回到东汉。让董卓本来让他们死在战场的计划彻底落空,真真气煞其也。 回到东汉后没几天就发生了时震,将从金时空转到铁时空的刘备震回了银时空并恢复了意识。脩也顺势让殇修改曹操与五虎等人的记忆,与刘备换回了身份。 那以后,刘备回到东汉,曹操和五虎无从生疑,而董卓一计不成也只平静了几天便再出一计。 先是以校长权利和退学及成为“十恶学生”的威胁,强行任命个性耿直的关羽为身份机密的“命题大学士”。 这个任务的秘密性和后果牵连让关羽对于董卓时不时以此为由将自己叫到校长室的行为无从解释,与兄弟们之间发生了不少的口角和矛盾。 与此同时,关羽不知道的是董卓出的根本是“一箭双雕”之计。 本来“命题大学士”职位一直是曹操的亲信——荀彧家世代担任,也因其和曹家世交的关系,曹家属下善武不善文的曹家军成员才能提前得到题目通过考试。如果不能得到考题,这次考试曹家军必然有大半无法合格导致被开除,董卓便可一举削弱王允校长和曹操在东汉的势力。 曹操从荀彧口中得知情况,虽然认为正直不苟,行事公平公正的关羽大半不会帮忙仍然找关羽相谈,希望他请辞或者透题,结果前者无力,后者不意外被拒绝。 就在这种时候,曹操手下曹家军的人亲眼目睹刘备在放学后进入校长室。第二天一纸公告让刘备摇身一变成了学生会的副会长,校内流言四起,说是刘备投靠董卓,就要与曹操争夺学生会会长的宝座。 刘备一方面借关羽之事对董卓透意,一方面与关羽“同病相怜”,一方面在曹操和其他四虎面前“有口难言”。悄悄收了那一股市侩流痞,急功近利的模样,竟在董卓和曹操之间稳住了一席之地。而且就算事发,根据思考惯性他身边的五虎绝对会认为是董卓逼迫,只要刘备进退得度总能拉回形象。 这一段看得殇咂舌,回忆上次真人还真没看出他油腔滑调背后也有如此机智。 事情继续发展着,四虎对这段时间莫名与董卓来往密切又无言解释的大哥c二哥心存郁结。但一次关羽无意间弄掉“命题大学士”的“命题笔”,李儒要全班连坐的时候五虎加刘备齐心应对却让兄弟之间尽释前嫌。 表明了心情,五虎和刘备之间感情加深,但曹操那边的疑心却难解。 就在考试的步伐一步步迈近之时,曹家大院迎来了又一位客人——董卓的义子——吕布。 据吕布所言,他从董卓那里得到了救醒王允校长的办法——用内功“针叉劲”和“十觉灌顶”结合就可打散封住王允大脑意识的真气。 众人疑心却也不想错过这个救王允的机会,在刘备的提议下,吕布答应将这两门内功传给关羽再由关羽去救治王允校长。 练武奇才的关羽很快学会了两门内功也顺利救醒了王允校长。这件事让原本渐起嫌隙的曹操和刘备五虎之间稍有缓和,但猜忌的种子却终究埋在了曹操的心中,谁也不知会不会,何时会发芽? 然毋庸置疑的是,王允c曹操c刘备c五虎都不知道在这件事的背后,魔的种子已经开始抽芽。 救醒了王允校长自是喜事一桩,不过喜悦还没过去,不仅董卓一盆污水泼在王允身上让他无法回校,上次因张梁死亡迅速撤退的黄巾贼也再一次卷土重来。 董卓将刘备和五虎将叫到校长室给了他们一份“盟主派遣令”,要他们去攻打黄巾高校黑山分校第六支队。重要的是在不久前,自小孤苦伶仃的黄忠刚刚与失散多年的亲生母亲相认。而这位“黄妈妈”正是黄巾高校黑山分校第六支队的队长! 不需多想就能看出这无疑是董卓针对性的阴谋。 左右为难,但这次却不得不庆幸刘备“a货达人”的名头和眼光。 看过派遣令,联想时间心中便有了疑窦,刘备巧言一诈立时察觉董卓神色有异。这更让刘备确定:这所谓的“盟主派遣令”根本是假!当场拆穿董卓退出校长室。不是不想反咬一口,却是看出这件事是双方理亏,万一闹开牵扯到黄忠母子对他们也是不利。不论刘备心中何般计较,这一次的结果便是息事宁人。 顺带一提,在这件事前没多久,王允因为担心自家女儿过于内敛的个性而委托曹操和华佗制造能让人性情变得开朗乐观的“变很大”。 貂蝉喝下后敞开了心扉主动向关羽告白,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五虎将的二嫂。 但好事多磨,貂蝉因为误将“变很大”热饮而令其产生了变异副作用令貂蝉陷入了昏迷。 事态紧急,关羽一方面绞尽脑汁并拜托所有能拜托的人帮忙,同时也找尽一分一秒地陪伴在貂蝉身边。 不过最后救了貂蝉的却是吕布。从董卓口中得知“针叉劲”练到高层就能救貂蝉的吕布不计后果地苦练终于成功救了貂蝉,并紧接着向貂蝉告白。 但貂蝉却认真地拒绝了吕布。 “英雄救美”和“安全感”并不能画上等号,从认识到现在几起几落都一直守护着自己的关羽已经用行为赢得了貂蝉的心。 吕布黯然离开,“魔”深入了肺腑。 事情发展到这,吕布已经在深渊的边缘,众人与董卓数次交锋,情势定格在:王允苏醒,董卓东汉书院校长之位无论怎说都有了危机,但暗中操纵进入内阁可说确定。 曹操感觉到事态越来越严肃,欲望加深,疑心更重。 五虎将之间感情愈深,依然单纯,热血义气,不动本心。但魔化的阴云却已经在不知情中聚集。 刘备对五虎而言依然是大哥,但偶尔会有一丝犹豫。对曹操而言是个“未知的敌手”,维持着平和的表面心中顾忌。对董卓,“狡猾的可恶小子尔”。 “呼!唔——”像看电视一样看完了这段时间发生在东汉书院的种种,殇抬高手臂伸了伸身体,放下手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嘴角噙着笑意。 真的是,够精彩又恰到好处的前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七十九章:【入局】 “你了解过情况了?”下午继续构化到了傍晚,脩和殇吸取教训吃过晚饭后,坐在阳台上吹着夜风才继续午餐时的谈话。 “嗯。恰到好处吧。”坐在围栏边打开一包巧克力棒抽出一根叼着,殇略有含糊地说道,“早一点时机欠奉,迟一点董卓再出阴招,王允和曹操在东汉的声望势力必遭重点打击,甚至可能威胁到五虎和刘备等人的性命。到时东汉能扶持盟主的力量必然大损,我们也不好办。” “嗯。”脩微微点头,垂眸颔首不知在想些什么? 殇将手中咬到了尾巴的巧克力棒丢进口中,双腿轻晃,俏目流转却是长吁哀叹:“唉——其实也不能说是‘恰到好处’,我看啊,是‘正到好处’才对吧?脩。” “恩?”抬头正对上殇揶揄的视线,脩尴尬一瞬,说道,“当务之急是确保东汉和少帝的势力。我们不便贸然出现在少帝面前,不如先助他们摆脱困境再行定位。” “你早有打算,我无话可说。”再抽了根巧克力棒叼嘴里,殇仰头眺望星空,一时只有咬碎吞咽的声响。 时过半晌,默默思考的脩收拾好了思路,这才回过味来:刚才,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殇,你在生气?” “我胸闷c气短c心跳加快加重c血气上涌c头晕发懵c四肢无力c内息不畅c眼前时有昏暗,现在是回光返照,已经无药可救等死途中。”倒倒包装盒确定“干净”,殇舔舔粘着点碎屑的食指和大拇指,给脩报了一连串的症状并下了结论。 斜睨着默然无语的脩,殇眸色暗沉似嘲似哀,一点瞳宛如黑钻低调蕴着奢华。 “我能看到的是过去千千万万记录下的事实,但这世事却是一分无数的圆。” “脩,你应该知道我到银时空来,真正的目的。” 双手一撑落地,殇和脩一站一坐视线以斜线相交,望远逆光,恍然间似是错了位置。 数日后,外出买菜回来的殇刚推开屋门就发现应该还在房间巩固构化的脩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 “出什么事了?” “董卓绑架甘昭烈引刘备c曹操c五虎将去了阴极磁区。那里已经魔化,气功被制还有‘蛛儿八厉魔’等待,他们不是对手。”脩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桌上盒里的sian戴上手腕。 这是因为“保修核实问题”,昨天才送到的“真正的”sian。 银时空的sian不仅平时做通讯储物之用还是相当于“身份证”的东西。 之前没想多待殇只是用幻术随便整了一个经不得细查。这次的两个却是完全篡改了“户部”和“sian公司”的数据和书面记录后再报丢失补领。“呼延脩”和“冷殇”两个名字无论谁去查都是出生详尽c经历模糊但在这个乱世又挑不出怪异的“本地人”。 “‘蛛儿八厉魔’是高阶魍魉,异能指数接近但不超20000,一个人就够了。”殇把买回来的菜放在一边,拿起盒里的另一只戴上手腕,“我去比你合适。上次刘备对我的样子也只是模糊,突然出现没必要引起更多警惕。” “也好。”自己这张和刘备一模一样的脸五虎将或许不会多想,但曹操和刘备本人绝对重度疑心和警惕。 “他们就交给你。”脩说完抿唇顿了片刻,“我出去一趟。” “嗯。”殇应一声,瞬移让她的身影迅速消失,脩揉了揉手腕,眸垂向下若有所思,片刻后也瞬间移动离开。 阴极磁区,为了救回甘昭烈根据“飞箭传书”来到这诡异又危险区域的刘备c五虎c曹操等人正在苦战。 披头散发,青面黄脸红首各异,曲肢佝背却敏捷非常,身形诡谲飘忽不定全无套路可言。因磁场而失效的气功和迟缓的动作雪上加霜地让所有人进退不得,这般誓死纠缠又不死不休的怪物让人心中掀起名为“恐怖”的浪潮并逐渐演变为绝望的前奏。 殇到来时情况还好尚无生命危险,扫过刘备等人记下了一些临场数据,站在一根支柱侧后方并不急着出面。 一方面是想收集这些银时空人在对魔作战时的基础资料,一方面殇却是回想起这半年来自己似乎发生了些改变。 有些不受控制这可不妙。 默默反思着自己这段时间的情况,不过一心两用注意着打斗方向让殇也没有沉思多久。眼看刘备等人在“蛛儿八厉魔”的攻击下节节败退,殇扬手寒气席卷了他们的战区。地面结冰半空飘雪,原本气势汹汹的“蛛儿八厉魔”全身结霜,动态各异地被凝固在了原地再无半分威胁。 “他们并非你们所知内的生物,这个地方也是。”施施然走近,殇看过全身凝冻只有眼珠子还滴溜溜转的八魔,想到这八只和某阴魂不散家伙的渊源,打了个响指干脆将其轰回了魔界。“如果不想再被缠住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多谢小姐相助。只是我们来是为了救人,还不能离开。”刘备双手抱拳一派正义凛然,身后五虎无不点头:“多谢小姐仗义相救,但为了救回大嫂我们绝不能走!” 还是这般的天真,重情重义。殇垂垂眸掩去一分无奈和不适,问道:“你们要怎么救?看刚刚的情况危险的是你们。自己的安危都无法保证,又谈何救人?” 这五虎将面面相觑。论武功,他们自信五人联手不说“无敌”也够“横行”,但面对方才那种让人无所适从的生物使五虎将首次品尝到“无力”。 殇微不可察地勾起唇角,抬手掌心朝上五指微分。轻柔的雪花在掌中卷起了一场风暴,原本寂静的狂躁到超出某个界点之时爆破开来,却是非常安静地扩散到整个阴极磁区。仅有一重的涟漪好似推开了什么滞碍,在场的银时空人只觉得身上一轻,不远处一个长发,身着灰纱裙的少女凭空出现倒卧在地。 “小心甘!” “大嫂!” 少女靠在刘备怀里,落发后露出了清纯的脸庞,尚带一丝迷惘的眼睛环视周边围了一圈的人轻声唤道:“备哥哥,大家” “没事了,大家都来救你了,没事了。”怀抱着甘昭烈还有些瘫软的身体,刘备连声安慰着她。 “大家,谢谢你们。”稳了稳站住了身,甘昭烈对五虎和曹操点头微笑着道谢。 “其实真正要谢的话,我们都应该感谢这位小姐。”一直“眼观八方”的曹操端的是温文儒雅,对殇双手抱拳,“感谢小姐再度出手相助,曹操感激不尽。若有需要日后尽可前来曹家,在下必定鼎力相助。” “多谢小姐救我妻子,在下刘备,往后有机会必当报答。” “谢谢你救了大嫂,日后若有用得着我等兄弟之处,我们五虎将必当竭尽全力!” “谢谢你!” 紧跟曹操之后,刘备和五虎将c甘昭烈也相继抱拳,郑重道谢并报上名号许下诺言。 殇抱拳回礼,语气依然生硬:“人已救回,还请各位尽快离开,不要再入此间。告辞。” “请等一下!”曹操突然前迈一步,“还不知小姐芳名?救命之恩不可马虎。可否留下住址?日后必定正式登门致谢。” 致谢?我看试探虚实以谋对策才是“正主”。 “你们不必问,我也不会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不过”殇回身抬手点了点关羽,“如果你身上的魔功继续加深,或许我们很快就会再见。” 闻言众人俱是一愣,不过一晃神的功夫眼前已再无殇的身影。 与此同时,阴极磁区还是一团混战的时候,黄巾高校黑山分校第六支队的队长——黄梅天正在和脩对峙。 黑衣,看似随意地倚在桌边翻动手中纸张,面容神似另一人,但与那人忽明忽暗的“狐狸眼”不同,少年的眼睛如鹰隼般锐利。 “你是什么人?”向来狂放不拘小节的黄梅天实则暗藏精明,面对突然出现的少年选择了毫不掩饰地暴露出警备。 “些许事物烦请梅御史转呈少帝。”将手中的东西移向桌面,脩微微颔首,“请放心,在下并无恶意。”松手的刹那,少年的身影也从眼中消失无踪。 黄梅天警惕地环顾四周,迟疑了片刻才走到桌前拿起了脩留下的“事物”查看。 “这是!”黄梅天瞪大了眼睛,迅速看过所有的资料和证据,露出一丝笑容又迅速收敛,眼睛转动着,眉头逐渐蹙起。 前后脚出门也是前后脚回来,只是顺序掉了个个。殇推开大门进屋后就看见脩正在厨房中准备着两人的晚餐。 进厨房,洗手后递了个盘子给脩腌制处理好的鱼,从待处理的一堆中拎出土豆倒在水槽中搓洗,殇边帮忙边说道:“‘阴极磁区’那一块我进行了基本净化,五虎将他们也平安离开。关羽学了‘针叉劲’后已经染上魔性。虽然还是初期,但因为‘针叉劲’的特性他的功力被魔控制,一旦运功身心俱损。不仅日后一番折磨,时间长了恐怕命也不剩多少。” “嗯。”脩低低应了一声表明自己听到,手上动作不停地将鱼抹姜c搓盐c放入盘中再淋上调料撒上佐料,放到一旁静置。脩洗了洗手,说:“关羽的事不能拖太久但不是当务之急。我已经将王允校长的情况和他被诬陷的证据交给黄梅天,想来过两天就会有结果。” “五虎将俱在的确对王允对抗董卓助益不小。”用漏篮装起洗好的土豆抖去过多的水分放在旁边,殇一手刀一手拿起一个土豆流畅地削皮继续一心两用,“不过你准备怎么帮关羽除魔?铁时空没问题我们也不是没办法,但现在在银时空能用本土的方法最好。” “那就看‘武圣’的魄力如何?”脩从袋子里拿出白菜一片片放在篓中洗干净后并用手掰成适当的大小,风轻云淡的让殇挑了挑眉:“我说,这银时空应该没有什么‘终极武者’什么的吧?” “没有。不过‘破而后立’通用。” “还‘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呢。能把‘鸿门宴’演变成烤肉店,我对银时空的文化只做‘囧’态。哎!全是水好不?”一下拍开脩作势往自己脸上捏的手,殇猛退半步鼓了鼓脸将土豆切丝装盘放一边。 遗憾地放下手,脩不若方才带着明显的笑意亦有些无奈:“正经不过三秒。” “纠正!我只是认真的点和别人不一样而已。”殇舔了下唇眸光明亮,“有些在别人眼中的大事我怎么也无法认真,而有些在他人看来微不足道的小事我却较真到必须给个结果。这是三观问题。” “我知道。”脩回头继续忙活,“无论如何,明白真正想要的总是好事。” “是吗?”两个字在殇口中绕出了些玩味,只是见脩不答也没有再提。只是又提了袋子菜洗着,揪着那菜叶子,差点没把炒青菜变成剁菜馅。 默默瞄了一眼那快成沫的青菜,脩故作寻常说道:“好像没打算包饺子也不烙饼。” “那就当香菜撒呗。”耸耸肩将被自己糟蹋的丢到一边,殇看脩彻底无语的样子“噗哧”一笑,“脩,来这之前在铁时空的那段时间我总在想,‘这样的生活也不错’,所以我想让它继续下去。这就是我目前想要的。” “你大环境上喜静不喜动,很明显。所以有时候我才在想是不是害了你?”虽然前十几年身陷“狱”之中水深火热,但殇本性是一个喜欢安定的人,也是一个能够安定的人。 “我可是‘冰殇’,你才害不了我。”瞪了某人一眼,殇深吸一口气再吐出,笑道,“我决定了。该怎么做?想怎么做?要怎么做?” “所以”看着殇明媚的笑容,脩好奇殇到底是做出了什么决定? “嘻嘻。”殇俏皮地笑,放下手中的东西扑到脩身上双臂环着他脖颈头靠在肩膀,“即使不是很清楚,我也要争。以前也好,现在也好,我从来自私自利,也只会为了自己,认真。”退开些,殇目光灼灼地盯着脩,浅浅的笑似乎带着一种别样的单纯,“即使多么天真,多么懵懂,也无所谓。” 被殇那样看着,脩只是缓缓抬手,揉乱她的头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八十章:【当舍】 两天后,少帝亲批的王允的“平冤诏”和“复职令”在全校盟监督委员会的注视下由使者当众交到了“突然”痊愈现身的王允手中。 众目睽睽,后有曹家c刘备c五虎虎视眈眈,又有诸多全校盟官员在前,董卓虽然心不甘情不愿还是乖乖让出了东汉书院校长的宝座。 王允回归,曹操等人自是喜不胜收,但在“阴极磁区”救了他们的女子所说的话就一根针刺破指尖,目前没什么大事但心头总闹得慌。 随着关羽出现的一次次异常,练武时不受控制险些伤了兄弟,突然间处处争强好胜无从自制,后来甚至数次失去理智和神智状若癫狂肆意伤人。其他四虎和曹操c刘备及身边其他人日日围着关羽打转,生怕让他离了视线再生风波。仿佛是当初前往天荡山那一路的翻版,更糟的是当初目的明确奔着希望而去,这一回却是董卓走,吕布失踪,线索全无。 曹操c马超c王允校长都动用了所有的资源寻找解决之法,可谓是殚精竭力。但如果世上事事努力便皆能如意,那也就不会出现“无能为力”这一类词。就是有些事尽了全力也无法挽回,无法改变,才让人悲痛万分。 看着曹家大院日复一日沉重的氛围,殇摸了摸下巴收起冰镜,离开房间。 “准备去曹家了?” “你回来了?”乍响的声音惊了下人,殇掩唇打了个哈欠没好气道,“脩——吓死人的例子并不缺。” “急死人的例子不多。”手指摩挲着翻过书页,脩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可不像着急的样子。迟这一点不会多几条冤魂。倒是你”在沙发背后站定双手按在脩的肩上,殇说道,“一夜未归还不去休息?放心吧,关羽那边我不会让他们出事的。” “我不是担心” “我的重点在让你放宽心。” 抬手拍拍殇的手背,脩笑了笑站起回身:“我知道了。你行事小心,别伤到自己。” “是是是——遵命。”殇嬉皮笑脸的,摆摆手,“好了我先走啦。省得真出人命。” 看着殇踏着轻快的步伐出了门,脩翻了翻放在茶几上的书,思索片刻放下书回了房间。 被放下的书本翻开在中间的一页,空白的纸张上凭空浮现出几行墨字,不消少顷书就在茶几上消失无踪。 离开家门的殇一路悠然自得地走向曹家,拿出p3调好音乐连上耳机一只戴上一只在手里甩玩,时不时舒展舒展身子在顺片路边的叶子玩玩。全无紧张急切,就是知道都要再问一句这人到底是不是去给人接活路的? 再不慌不忙这路也就这么长,不迟也不早,殇站在曹家大院门口按了门铃引来门卫。 “烦请通报贵主人,日前曾言或可再见,今日特来拜访。” “稍候!” 等着兵士入内通报,殇无聊地想着怎么最近碰上银时空人讲话就文绉绉个没完?难道三国人名即使身处现代也代入感取胜? “没想到这么快就得以再见小姐,曹操深感荣幸!”很快,在门卫兵的引领下曹操和刘备五虎当面迎了上来,纷纷抱拳热情地打招呼。 “各位客气了。”抱拳回礼,殇说道,“我的来意我想各位也能猜出一二,不知是否能让我入内好好谈谈?” “当然!来者是客,哪有拒之门外的道理?”曹操身为主人脸上带着一丝歉意又不故作的笑容,抬手引向内侧,“请!” “请。” 跟着曹操等人在客厅坐下,有仆从从善如流地奉上茶水后退下,大厅内只剩下殇c曹操c刘备c五虎以及甘昭烈和貂蝉这些相关当事人。 “上次小姐不愿留下姓名只说或可再见,这次再见,不知可否告知?”坐定片刻,刘备双手抱拳率先开口。 “我姓冷,名殇。”殇微微颔首,“两次见面也算是认识,我就不绕弯子了。关羽的情况上次我只看了个端倪,但可以确定他是练了魔功才导致这一系列不受控制的情况。如果继续放任下去,不仅他会失去理智成为毫无人性的杀人兵器,更会进一步损害他的身体缩减他的寿命。” “什么?!”四虎腾地窜起,关羽瞪眼神情凝滞,貂蝉握紧关羽的手泪朦欲泣,曹操和刘备面色沉重眉心紧蹙。 “董卓那个混蛋!居然拿这么阴损的招数来害我二哥!还有那个吕布!”张飞拳头紧握凭空击打,但那一双力拔高山的拳头却在剧烈地颤抖。 老实的黄忠蹙着眉,说:“吕布也练了‘针叉劲’,那他岂不是也” “太过分了!”马超握拳击掌义愤填膺,“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实在太卑鄙了!” “那”赵云也是紧紧皱眉,迟了片刻郑重地望向殇,“有什么办法才能救羽?”一时间众目睽睽,视线全部聚集在殇紧闭的唇。 “办法的确有。不过”殇点了下头,不缓不急地说道,“不仅艰辛而且残酷,更重要的是看关羽本人有没有那一份魄力?” 话出口在场所有人皆是一怔,其中困难他们早已领略,只是此时听着殇用不紧不慢的语调说出,明明是希望仍让人无法忽视其中的沉重。 “冷殇小姐,请告诉我。”关羽正襟危坐,手和貂蝉紧紧相握,抿了抿唇问道,“要怎么做?” 似乎全不知接下来所言的惊吓和严酷,殇反而难得地在一群“外人”露出了笑容:“关羽,你愿意放弃自己的武功吗?” “不可能!”刹那的静默,所有人目瞪口呆中张飞第一个忍不住叫了出来。 “为什么不可能?”殇依然浅浅地笑着,“在我看来,他没了武功也还有家人c朋友c恋人,还能以另一种方式活下去。但没了命,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张飞顿时语塞。原本错愕也同样无法接受的其他人们集体动摇。貂蝉欲泣地注视着关羽紧握着双手,关羽回视貂蝉眼底更是掀起了一场混乱的暴风。 一室静寂,没有人能否认殇的观点。关羽失去武功和关羽死去,他们这些兄弟朋友只能选择前者。就算再怎么不甘心,关羽还有母亲在堂,还有貂蝉相爱,还有一群兄弟必然因他悲伤,他断然不能丢弃。 “如果,真的只能这样”关羽看着貂蝉,深切的感情必然成为他活下去的动力。心中对放弃武功的不甘和痛苦仿佛一瞬间减轻,让关羽顺畅地说出了后面的话,“我愿意放弃武功。” “阿长/二哥/二弟/羽”貂蝉,四虎和刘备,曹操接连唤道,却说不出哪怕一句劝解的话。 环视身边的兄弟,关羽呼了口气笑着对刘备和曹操抱拳:“大哥,会长,对不起!我无法再帮助你们称霸天下。” “你永远是我的二弟。” “羽,你永远是大家的兄弟。” 刘备和曹操苦笑摇头说出了听起来相似的话,下意识对视一眼又平静地移回了视线。 之前的几番或藏或隐的对峙让刘备和曹操的关系早就僵化,但只这一眼便让两人明白:对待五虎将他们心中所思相同。 “三弟c云c超c忠。”环视围绕身边的兄弟们,关羽郑重说道,“无法和你们一起再上战场,一起完成大家的梦想,是我关羽的遗憾。但希望你们可以理解,我” “羽,你不用说了。”云c超c忠异口同声打断关羽的话,“做兄弟的,当然会支持你的选择。” “羽,虽然我们不能再同上战场,但却可以在这个世上再做数十年的兄弟。” “是啊羽,只要你还活着,就算没有了武功,大家也随时都可以在一起啊!” 赵云抬手拍在关羽的肩膀,马超开朗的声音扫着阴霾,黄忠也重重点头传达自己的心意。 “多谢兄弟们!”关羽憾然抱拳。其实真的很难接受,这么多年的努力就化为泡影,未来的梦想再无力追逐,甚至再也不能和兄弟们出生入死,并肩作战只是拥有这样的兄弟们,还有着家人和爱人,如果真的弃他们而去才是真正的愚蠢!只是看到不知何时背过身去的张飞时,关羽不由眼神微闪,“三弟” 如果一定要在兄弟间排个一二三四五六,那张飞和关羽从幼稚园到现在十几年的同甘共苦患难与共是和其他兄弟间所不能及。亲身与关羽一起走过习武路,亲眼看着他从基础到高手这一步步走来的张飞,无疑是兄弟间最无法接受关羽失去武功的人。 “三弟”关羽喉头微涩,刚想开口张飞却先回过了身。 “二哥,我不能接受,我真的不能接受啊!我们从小一起练武,我们那么辛苦才有现在但是,但是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啊!我知道我们永远都是兄弟,我也相信我们的感情不会改变,但是,我真的不甘心!我,我,啊——为什么会这样?!”张飞捞起沙发上的抱枕就狠狠地砸飞,泪水接连滑落也无心擦去。这个粗犷的汉子,这个总是张扬大笑神采飞扬的男子汉此时全然不顾地痛哭着。 其实何止是张飞,赵云c马超c黄忠c曹操c刘备c甘昭烈,关羽c貂蝉,在场除了殇之外哪个不是眼睛通红泪欲夺眶?看得殇不禁有那么一点点,心虚和抱歉。 “咳,咳咳!”轻咳一声又重咳了两声,殇单手握拳抵在唇前,又咳了一声眼神微飘,“咳,也不用这么悲观吧?关羽虽然会失去功力但武功底子还在,重新练起来不就好了?” “哇——哇——哇——” 扫了眼明显呆滞的五虎曹操和甘昭烈貂蝉,最先回神的刘备用手指划过耳廓发誓自己听到了乌鸦叫得欢快,看向殇笑眯眯的极其诚挚地问道:“练武者废去功力必然损坏经脉,冷殇小姐是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我可以保证关羽除了功力清零不会有任何损伤。”同样回了个矜持又“灿烂”的笑,殇看着刘备却想到脩不自觉笑得更加“阳光明媚”了些。 “冷殇小姐。”收拾好情绪压平抽搐的嘴角,曹操恢复了儒雅的脸孔,“既然得以两全,为何还要问羽是否愿意放弃武功?” “好奇。”收起了笑,殇恢复冷淡言道,“敢舍,敢担,若再有大毅力破茧重生,我也不介意成就一代‘武圣传奇’。” “武圣”! 所有男人的瞳孔剧烈收缩!这个称谓无疑是一生向武的人的向往。这个莫名出现的女孩,似乎只要从她口中说出便能让人信了这一切。而关羽,也够当这个称呼。 “多谢!”抛开那一丝被戏耍的羞恼和无奈,关羽及众人双手抱拳目光耿耿。这一声“谢”,发自内心。 按了下sian,殇面前的茶几上出现三白一青一黑五个瓷瓶,按颜色分了分殇一一指过说明:“准备木制浴桶,放八十五度热水倒入白瓶药水,身体浸入配合打坐运功一个时辰。一天一次,一次一瓶。一连三天后,第四天服下青瓶里的散功丹。一天一粒,也是一连三天。这六天下来武功应该已经散去八成,最后第七天再服下黑瓶中的药丸。黑瓶中的药会将体内功力的根源一并打散,药效较强,吃早了容易伤身。切记不要弄错顺序。” “哎——就这些东西?我看看。” “飞,不要乱动我也要看!” “好了,有什么好看的你们两个。” “听冷殇小姐这话的意思莫不是打算先走一步?”不掺合单纯兄弟们的玩闹,刘备听出殇的意思开门问道。 曹操也紧跟着说:“冷殇小姐,府中房间甚多,你尽可以留下。而且先前的救命之恩,无论如何也该让我们好好答谢一番才是。” “多谢美意。不过家中有事,我不方便留下。”决计没有留宿的想法,殇拿出纸笔写下一串数字放在茶几上推向前,“这是我的sian号,有事联络,随时赶到。” “那在下也不好强留了。”记下殇的号码,曹操遗憾地感叹,神色也相应的有些暗淡。 刘备瞥一眼曹操,收拢心神看向殇:“冷殇小姐,有件事不知道我能不能问?你是如何知晓我二弟着魔的?” 能不能问你都问了好伐?内心吐了个槽,殇面不改色地说:“术有专攻。隔行有如隔山。每个行业总有些不足为外人道,何必多问?” “总有多心人。”刘备瞄瞄曹操略有含糊一句,清清喉说,“既然不便说我也会不再问,还请冷殇小姐不要介意。” “不会。”不痛不痒地回了两字,殇端起茶杯喝上一口,顺便掩去那似勾非勾的唇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八十一章:【先手】 碧水清流,廊道曲折,湖心亭台伫立,秋风穿堂,涟漪欲静不止。 亭中四人,正面相对的两人,一人面无表情,屹立风中宛如松柏,不屈不争。一人身形稍小,未脱稚气却是刺发林立,面如刀削,双目如电迅速浏览着手中文件。另有两人站在他们落后半步。一男一女,男子在稍小少年身后护卫,军姿挺立,目光直视前方炯炯有神。女子站在另一个少年身后,时不时注意四周和亭中三人。不过虽分站两边,男人和女人却同样对那面无表情的少年流露着警惕和戒备,而对稍小的少年却是关切的注意。 “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助朕?”稍小的少年抬头质问。从他的自称听来,他便是如今全校盟盟主,东汉少帝——刘辩。 手中的东西,若拿上明面足以撼动整个全校盟格局也足以撕破只剩一层薄膜的宁静让一切倾覆。 刘辩想试,如果再有一些筹码刘辩并不惧推翻这局再来,但现在他却是无法有任何行动。抑制他的必须让其存在,互相节制抗衡的并不止帝位更是天下! 这些东西,换任何一个有权有势的人都必然步步出击,但刘辩,在何进和十常侍的恐怖中必须取得平衡才有一线生机的盟主,动弹不得! 偏偏眼前这个人,这个人却将这样一份东西放在了自己面前! “这并不重要。”静静站在对面的少年在刘辩开口后说道,“我想少帝该问的也不是这些。如今乱世将至高潮,少帝莫非不想成为他的缔结者?” 刘辩眼神黯淡,说:“你该知道,大将军何进与十常侍势大,各地诸侯虎视眈眈,东汉无人,朕便是有心也无能为力。说来汗颜对列祖列宗。” “若以此,可否与少帝交换?”脩将早有准备的东西递出。那是一些介绍资料和一份计划前部,足以让这位东汉少帝欣兴的筹码。 那翻动纸张越来越快的速度,逐渐亮起的眼眸和不经意间卸下的伪装,证明着其中的吸引力。 “你要什么?”翻看过后的片刻,刘辩猛地深呼吸压住内心的澎湃汹涌,盯着眼前的人问道。 一直无表情的面上唇角细微勾起,那是笃定也是自信,脩缓缓说道:“一支精兵,除您外的完全控制权。” 最初的步伐,就由此迈出。 给濒临魔化的关羽留了药,铺了路,殇推却曹操刘备众人的挽留离开曹家大院并未回家。 来到山中临近悬崖的一座亭中,郊外的亭中却有一整套上品茶具。殇眸色稍凝,顿了顿后,毫不迟疑地走进亭中坐下。 煮水,量茶,温壶,一洗,二冲,合盖焖茶,稍刻,温杯入盏。色清透,香四溢,一观二闻三品,味醇正微带点涩,回之清意安然通体舒畅。 “好!”不知何时到来的白袍长者端着一杯品味,眼中精光四射大声赞道,“想不到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还有这一手!” “左慈大师说笑。我对茶道仅仅半步涉足尔。”放下茶壶动也不动自己面前的那一杯,殇看向远方眼神较之方才似乎少了什么? “好好。”左慈不再追问,他自明白其中奥妙也知晓殇今天所来何意,拿出一本秘籍放在桌上后,顾自笑眯眯地捧着茶杯像是拿到心头好的顽童。 “多谢。”殇看了看便收起来的秘籍上隐约瞄见“行天”二字,起身行过一礼转身离开。 左慈坐在原位轻晃着茶杯,望着女孩往山下走的身影再看看这银时空的山光水色,伴着着茶香应是安逸自在心旷神怡,但左慈心中却是望洋兴叹,感慨万千。 原本只有制衡的先驱者长久入此世翻弄,却不料那沉默的记录人竟逐渐被吸引来到那界限的边缘。该说是他们的默契吗?曾经几许,竟也结下了这往往复复的不解之缘。无形间作弄着一切的意志,你真的料到了吗? 接下来的时间仿佛回到了铁时空的时光,脩忙着军事,殇忙着私事,一个多半在外,一个多半在家。通通sian连连传音,碰上了一起吃顿饭聊聊天,没碰上各自照顾自个儿。颇有些外面天翻地覆,家中不动如山的意味。脩和殇过着与过去一般无二的日子,生活安定心思也更加活络。 脩大师虽然当了多年的禁军统领但也没能耐将练兵在一朝一夕完成,事情总要一步步来。不过七天下来,曹家大院中,关羽的武功已经废了个干净。附送了一本从左慈大师那拿来的《行天功法》全本,叮嘱在其他四虎帮助下积极练武的关羽不要太过冒进,殇离开曹家走了一段路对后面不远不近跟着的人只想叹气。 我讨厌跟狐狸打交道! 拐进路边的小树林停下,殇转过身双手抱臂盯着某一处直到一个人走出:“有事?” “我一直觉得这个场景有那么点熟悉。在几个月前是不是就发生过?你觉得呢?”面前的人虽然是玩味又不紧不慢,但殇相信他内心其实是忐忑。 “是又怎样?”殇耸肩,“那只是个意外。” “果然是你!”刘备眼睛一亮确定,“我一直觉得在哪见过你?偏偏每次一想印象就很模糊。但那天晚上的事我记得清楚,你是那家伙身边的人。” “所以呢?”殇再度问道,“当初的意外已经修正,你还想怎样?” “那当然是要点赔偿啦!”刘备摸着下巴坏笑着,“哎!你们可是一块巨石就那么砸到我身上很痛的欸!再说了,那家伙的行事作风和我根本不同,错过了多少机会多少好处这总要算算吧?” “你想要什么?”殇轻挑眉梢。这些天在曹家所见已经改变了殇对于刘备“自私阴损,市侩小人”的看法,并不认为他这只是故态重发。 “那就先说说”刘备继续笑得奸猾眼中却精光乍现,“你们在盘算些什么吧?”凭空地出现又消失,说着“意外”,“修正”,现在又再度现身啧,真叫人没点猜测都对不起自己。 “知道了又怎样?” “知道了,自然想分一杯羹咯。” 种种迹象证明你们有着巨大的能量,那是凌驾于现今的世界,超乎我们想象的能量。论一个无权无势的a货达人成为天下之主的可行性不是没有,但一个字难,两个字很难,加起来是难上加难。当然也不是想放弃。打小就发誓一定要做人上人,就是再难也没有退的道理。不过如果有一条捷径在眼前不走那是白痴! 殇盯着刘备看了半天,眼珠转溜眼帘渐垂,半晌唇角微微勾起。 “益州校长刘璋年事已高,膝下儿孙个个不成气候。” “做个交易如何?” 在日常生活中加了这么个插曲,殇也没多么在意给了刘备一些“帮助”就回到家中。难得见到这些天忙碌的脩安坐在客厅翻着书,只是注意到那本书无字的封面,殇眼神一暗转瞬即逝。 “怎么样?”换了鞋进屋,殇站在沙发后弯腰将双肘架在沙发背顶,戏谑道,“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脩蹙了蹙眉又松开,放松些向后靠着沙发背,“各方的运道是受到些影响,但大致没有变化。零星的轨迹一直变幻,刚刚演变更加剧烈就快发生激突。” “呵哼。”殇轻笑着压低腰身将下巴搁在了手臂上,“来得及吗?” “随机应变,也是成长的方式。”侧头抬手捏了捏近在咫尺的脸颊,脩心中轻松自然勾起了嘴角,说,“倒是五虎将那边,帮帮关羽,时间不多。” “唔,考虑考虑咯。”殇双臂绕到身前抱着脩,头靠在他的肩头酣足地闭上眼睛。 “殇”片刻后,脩开口似乎有些犹豫。 “嗯?” “注意安全。” 殇蹭蹭脩,唇角勾出一丝笑容:“你这算是关心,还是逃避啊?” “你不想试试看结果吗?” “结果在你心里。”殇愤愤道,鼓鼓脸磨磨牙似乎有对近在咫尺的脖颈咬上一口的冲动。“啊——”殇长叹一声起身抬起双臂伸了个懒腰,“乱七八糟的烦死了!我不管了!” 伸手拍拍殇的脑袋,脩只是浅笑不语。 暴雪天,寒冰地,霜木成林,冰崖围盆,非明非暗的阴天定格时间殇叼着根巧克力棒看着显示画面的冰镜内,两个人时不时帮衬另一人,三人苦苦于极地挣扎。 曹家大院最近是冷清了不少。刘备带着甘昭烈和为了安全自愿担当护卫的马超和黄忠一起,以“探亲”为借口前往了益州。殇又以“有个地方能更好的磨练武功”为由,拐走了关羽附带张飞和赵云。就在东汉附近的山顶,以“脚下生冰”的形式送他们进了某个不完整的空间。 那里只有最基础的空间构成,因为自己的异能属性以极寒之地具现。也没心情改善或完善,毕竟只是为了增加个体的时间。殇低头看看sian,刚刚过去一个小时,但对那个空间内的三人来说却可能是一天个月c甚至一年。说不准,目前的半调子也就是构个空间影响影响时间,在空间崩溃前把三个人拽回来,得益多少全看他们自己。 “啪”一声咬断巧克力棒,几下咬到尾巴再把剩下的也丢进嘴里,殇感受着口中碎成末的饼干和融化的巧克力和在一起,微甜又微苦的滋味似乎就是会引发令人欲罢不能的魔力。 殇远目天的一方,以往闲适的云如同浪潮般翻涌,你追我赶,将这片天搅成一团混乱。 谁也停不下,因为自风起时,谁都身不由己。 “那么,结果是什么呢?”殇随手凝出一颗冰珠向上抛起,伸直手臂在半空握住。任何人都有目的,部分发自内心,部分是情势所趋。前者成就生的意义,后者却一步步走向死亡。“就要走到悬崖的边际,只有目标而没有目的的话,会摔下去的。”冰在手中融化成水顺着手臂流淌,殇轻轻笑着,“才不会。” 名利,名利,名与利息息相关吗?所以就算再怎么丑恶的欲望,都要披层纱装点得好看些吗?能肆无忌惮做自己的时光,算起来不短,但往往浑浑噩噩就过去了。可不是感慨人生的时候。这种时候该庆幸,给了尚存的一丝空隙。 脩用手指点点洛阳城中熹阳宫的位置:“只要守住宫廷,东汉就不会倒。让洛阳城成为瓮,多请数君。不需要以任何人的名义,‘清君侧’,即为正义之师。先抑后扬,只需作壁上观,等他们乱。” “就这么办。”放置一旁的sian传出声音,一静后换了声音:“斗争一起,宫中势力复杂,若隐藏势力少帝的安危又该如何?” “你没有自信?” “乱军之中,情势殊难预料。” “看来您还需要一只暗卫。”拿起sian戴回手腕,脩勾起唇角,那是在黑暗中走到晨曦之畔却驻足的人才有的笑,单纯又邪恶。 “少帝的安全,由我担保。” “你?” “要试试吗?” “不必。”少年的声音代替了青年,“就拜托你了。” “是。” 挂断了sian,熹阳宫内公孙瓒不解地看着神色坚定的少帝:“盟主,为什么” “你觉得他怎么样?”刘辩双手据案,目光直视前方。 “与众不同的练兵方式c超乎常人的武力指数c缜密的思维c沉着的内心无法否认他的能力,但他身上有太多谜团。”公孙瓒微微颔首。从最初的“敲门砖”到看到交给脩的那一只精兵如今的样子。真可说是天降奇人。也正因如此“不能相信。” “伯珪,已经不是说相不相信的时候了。”刘辩缓缓从位置上站起,昂首看向熹阳宫外的天,“我们需要他的力量。怀疑的话,就在近处用自己的眼睛看清楚。” “是!”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自物理层开始,慢慢滋生出抽象的,干扰意识,影响思考的某种被称为情感的存在。那种东西是这个世上最危险的双刃。或许它本身无能为力,但这世上又有什么不是为它所操纵? 无名的书合上,脩轻轻闭眼遮盖那锁住黑瞳如日环食般的金芒。有些事说得清,写得了,但有些事谁也无法预测的原因在于它的变化性,无可捉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八十二章:【点燃】 东汉末年,外戚何进大将军掌权,少帝形同摆设,宫中宦官不满何进当政,诱其入宫,合力杀之,并挟少帝意图掌天下。各诸侯闻讯,以“清君侧”之名接连兴兵,一时间洛阳城内外烽烟四起。其中,又以河东高校校长,新晋少府——董卓所领的凉州军c汝南高校总长——袁绍所领的汝南军c东汉书院会长——曹操所领的曹家军三路为最。 就在这四面楚歌的境地,东汉名义上的主人——东汉少帝刘辩的书房里却是一派学术氛围。 等等等等,虽然都是些盟主该了然于胸的问答,但是在这门外喊杀阵阵,尸横遍野,血都要从门缝流进来,王朝摇摇欲坠的情况下,学习这些正常吗?正常吗! 可偏偏,一个坐在桌后捧着厚厚的书本看得认认真真当好学生答题提问,一个靠着对面的墙拿着本本子尽老师职责解惑构题,只有周围亲信的几个侍从和侍卫看得是眼角加嘴角齐抽搐。 以最低的存在感溜进只有自己人才认真守备的书房的斥候连穿五根线吊住下巴,请示后走近少帝说道:“何进大将军死于十常侍之手,现正在处理残存势力。奋武将军准备行动,请您宽心。” 刘辩点头,脩倚着墙不动插话道:“大军将近,动作快些。” “老师是从何知晓?”刘辩一口咬住端倪。 熹阳宫的sian信号早被封锁,飞鸽传信什么的也绝不被放过,唯一剩下的也就只有最古老的人传接应。但斥候是通过早就商量好的暗号,待在书房一步未离的脩又是如何得知更远的军情? “解决疑惑的方式多种多样,您不妨就此一试?” “风讯术”和“传音入密”什么的怎么言说?况且脩用手划过本子中的一行,微凉的温度让他收回手指相互摩挲了下。那样的人,真是有些不知如何才好? “哒!”一分心没接住抛起的冰珠落在了地上,殇鼓鼓脸看着沾了灰的冰化成水,也不再玩看向周围漂浮着的几面冰镜。 董卓的凉州军已经在洛阳城外正打着何进部属的洛阳都城防御,袁绍和曹操领头两路紧随其后可算是并驾齐驱。 熹阳宫内十常侍解决了何进带进宫的下属,正打算找少帝下诏就被突然冲杀进来的“光熹亲卫军”杀了个措手不及。虽然迅速反击,但一面是长居宫中的数千侍卫一面是锻炼数年的逾万军队。结局也是目睹即知。唯一的希望嘛,就是带着几十个人在其他下属的掩护下直冲少帝书房的十常侍头领——张让和赵高能给点力。 不过有可能吗? 如果在生与死的交界处有后悔药卖,张让和赵高一定会用尽所有贪婪欲望购买在黄泉路一路吃到底。因为在他们下地狱之前,有人先让他们见识到了炼狱。 只是一晃眼涌进书房的二三十人就仿佛被点住了穴道,抽出侍卫的佩剑就像信手随笔般在颈脉一“画”。再先进的武器也无用武之地,短短一刹波动铳和头颅一并滚落,鲜血铺成满地胜利的红毯,只是在此刻言说“胜利”不免有些悲凉。 将手中的剑递向从书桌后面走出的少帝,脩示意特意留下的张让和赵高两人。 “盟主!盟主饶命!盟主饶命啊!”张让和赵高五体投地,涕泪横流连声讨饶。 执剑在前的刘辩百感交加。从幼时就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颐指气使的“大山”倒塌后也就是这么丑陋的渺小的模样。曾经的忌惮,曾经的隐忍就好像是一场笑话,刘辩心中狂笑一剑一个刺穿了张让和赵高的心脏。 将剑丢在那两个倒下重叠的尸体边,刘辩擦拭手上沾染的血迹,心中又忽地平静下来。 在这样的乱世,这样的位置,杀人什么就算没亲手也亲眼得见。刘辩转头看脩:我,不会因杀人而动摇。 脩不言不语,不见悲也不见喜,仅仅是看了一眼。 十常侍逐一被杀,剩下的残党也在光熹亲卫军的手下相继被诛,公孙瓒来到少帝面前单膝跪地:“禀盟主,十常侍属下宦官及亲信清理完毕,董卓率凉州军攻破洛阳城即将入宫!” “东汉曹家军和汝南袁家军已在洛阳城外。”脩单手推开窗,风为他送来所有讯息,对刘辩说道,“盟主,下令吧。” 目光深沉地看了脩一阵,刘辩对脩一抱拳,带着公孙瓒走出了书房来到大殿。在那里设有一个装置,可以发布“东汉急御令”同时让声音直达整个洛阳城甚至城外。 “东汉急御令”:非东汉存亡之际不得动用。此令一出,宫城禁令大开,凡东汉臣属,不问其在,不究其行,即刻起兵救驾。 这一次的叛乱者是:西凉董卓。 尖锐的警报声后累累鼓声不绝于耳,洛阳城头只是跟着董卓而来尚不明究竟的凉州军阵脚大乱,城外的曹操和袁绍相继下达了进攻命令。 烽烟四起,战鼓雷鸣,喊杀交错,血如雨,尸铺地争天下者,先毁天下。曾经繁华的洛阳城,如今成了无间炼狱。 通过监视器在大殿也能看到分布在熹阳宫各区的小战场:光熹亲卫军和董卓带领杀入熹阳宫的凉州军战斗力和数量都差不多,有曹操和袁绍领军在后想来增援也不会再多多少,唯一棘手的就是当董卓念了一段奇怪的咒语后,凉州军的军士突然暴起几个将领更是武力大增。 刘辩被公孙瓒亲率卫士保护着看着这一幕幕,皱紧了眉心中忐忑。 这样的消耗未免太大。就算真能击败董卓,亲卫军也不会剩下多少。到时候少帝就更难以夺到话语权。 公孙瓒望了一眼一手筹谋这整个计划的脩,跟着这个人的节奏走到底是对是错? 注意到公孙瓒的视线和少帝握紧扶手暴露的紧张,脩暗自好笑。在他的眼中可清楚得很,那些凉州军士身上的魔气被董卓激发的全过程。如果这就是董卓的杀手锏那还真是找c死c啊。 找了个位置坐下,脩按了下sian双手虚抱,一把吉他出现在他的怀中,拨弄几下,熟练地调整音调。 “老师,你这是”少帝按捺焦急,作镇定询问道。 “弹琴。”脩自顾自地调好吉他,左手按弦,右手拿出“神风”提起功力扫了下去。 “弹琴?”公孙瓒眼睛一瞪,“都这个时候还” “伯珪。”少帝突然抬手止住公孙瓒的话,眼睛转向监视器屏幕对所见虽然有预感但仍然不可思议。 耳边摇滚曲的喧嚣盖过了喊杀,金色的流光仿佛救赎降临这个空间,人们的精神为之一震,就像被唤起了各般坚定的信念,由心而发的力量足以填平魔引发的欲望沟壑。 “混蛋!好气好气!哪个坏家伙在捣乱?”坐镇军中的董卓看看前头节节败退后头步步紧逼虽然还有魔将未召,但有将无兵也抵不了前后加起数万大军董卓小眼睛一转压下痛恨和不甘,自个儿嘀咕:“预感不妙,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溜!”想着对付的只是两败俱伤的十常侍和何进,董卓带了主力但也留了部分在河东本营。只要溜回去,一时间争不了守却不成问题。前提是 通过风掌控全局的脩察觉到董卓的弃军逃离为了更多地保存光熹亲卫军的实力音乐还不能停,分身无术追杀不了脩在心中略恶劣地想:谁知道? “啪。”清脆的咬断声与这样的场景是格格不入,不得不佩服有人能在这样的环境下吃着零食。殇舔舔嘴角沾到的一点融化后的巧克力,眸中闪过一丝轻嘲,缩了缩肩膀:“怎么有点被算计的感觉?”视线往感应的方向扫去,殇轻笑着,循息瞬移。 一挥手寒流侵卷,空间被无形地锁定扭曲成一方困境,令其中的人身陷囹圄而不自知,有如双目被蒙上黑幕。 将自身气息压至最低,一呼一吸都和着空气的流动,将自身放逐,淡化,隐匿于所在之地,然后 骤降的温度使空气中的水汽凝结成冰,封住董卓和几个亲信的行动并在一呼一吸间连其体内的血液都冻结,最后粉碎。 在一片霜晶中轻盈地落地,咀嚼着口中的碎末,殇重复着将巧克力棒抽出送入口中的动作。眼神毫无波澜,仿佛结果那几个人和吃零食一般无二,无论过程还是后果都是。 “啧啧,多年不见,怎么这观察者是一代比一代冷啊?”有着一头银紫长发的少年倒挂在枝头前后摇晃,衣服皱巴巴就像是随意套在身上,“真是不通情理不解风情全无情趣可言,就这么解决掉了不觉得很无聊吗?” “无聊的是你。”殇不抬头也不走开,站在原地兀自吃着零食但也没将对方视若无物。 少年打了个哈欠,“变”出双半月眼对着殇:“哈——你说的也没错,我是闲得要命无聊得要死。不过再怎么样也没某些人急着找麻烦,你说是吧?” “堂堂魔界至尊是被抑郁到找打吗?” “女孩子家家的别这么暴力嘛!人家那么讨人喜欢的是‘冰山下的火种’,你这是‘冰山里的炸药’吧!” 什么跟什么殇看向一脸困倦地挂在树上一晃一晃的某魔尊,抬脚一步步走去。近了,更近了,走到那棵树下了,毫无停顿地走过去了! “喂!”猛地一荡转身在树上坐稳,狄忙喊住殇正色,“你真打算拽住他?你想没想过要是有一天你也放手他会怎么样?” “他不会永远处于被动。”殇转身眼神偏冷,“我也不是为了他。” 孰是孰非,是好是坏,除了自己谁都无法定论。 “你也不是,狄阿布罗魔尊。”殇淡淡说道。陈述句,说的只是事实。 “哈哈哈哈!”狄狂笑起手拍着树干引得落叶纷纷,揉了揉肚子,道,“有趣!有趣!要论起来你才是真正的‘无心’!观察者啊观察者,你凭什么去拉住他?凭什么拉得住他?” 魔尊的笑是猖狂的,带着嘲讽,是嗤之以鼻,是不屑。 殇并不恼怒反而露出了笑容,极浅极淡,却是浸透眼底的真切。 “就凭我自私自利,任性胡为。” 洛阳城中重重狼烟缠绕,熊熊战火翻滚,撼动天地的喊杀声直直“劈”入熹阳宫,然没有多久便平息下来。黄昏残阳之下,昏暗的宫廷仿佛闭上了巨口的凶兽,外面的人听不到咀嚼声,也看不到吐出丁点残骸。 光熹亲卫军一边以剩余的兵力恢复守备一边“清理”战场。将尸体收拾堆积,寻找幸存者,己方重伤治疗,轻伤就地包扎后回归各队,敌方若是投降便暂时关起,反抗就地格杀。在公孙瓒传令各队长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进行。 董卓凉州军先失魔助再失领袖,在得到脩辅助的光熹亲卫军面前坚持不到半个小时就溃不成军,先后投降。 从被吓得“屁滚尿流”的李儒和魅娘还有其他几个将领手中拿到凉州军的将令,刘辩亲自出面安抚,揭露董卓的真意,收复了不少本以为董卓是来救驾,到了才知道是造反被逼上梁山的军士。 就地编制并混入部分光熹亲卫军恢复熹阳宫的守备,当然关键位置和中心还是用的光熹亲卫军。刘辩和几名亲信整顿着忙得不可开交,脸上带着属于少年人的意气风发。被压制太久,浑身的兴奋劲力造成难得的情绪外泄。收起吉他的脩不去帮忙也不压制,漫不经心地踱步而出,坐在了熹阳宫正门之上的阳台上。 轻阖眼接收风传回的讯息,洛阳城中战火未息硝烟未弭,但已经趋于平静。 一切都不出所料。就像知道会呼吸一般正常。 从抬起的掌中飞出数道金光落在熹阳宫周边的各点,一道屏障将熹阳宫护卫其中,让接踵而至的袁绍军和曹操军都停在宫外无法再进分毫。 静候,宣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八十三章:【集兵整军】 “奉天承运,盟主诏曰:劳诸军奉诏而来,朕不甚感激。舟车劳顿,朕虽不忍,然董卓叛乱虽定,后患未尽。着令司隶校尉袁绍c东汉会长曹操进宫觐见,以商后事。钦此。” “臣等领旨!” 接下旨意后没有迟疑的时间就要跟着宣诏使进宫,虽然心中忐忑但外有大军相持的曹操和袁绍还是走进了被据说是“光熹亲卫军”的军队把持的熹阳宫。在半路上两路宣诏使重合,见到对方的双方气氛愈僵,熹阳宫中只剩下踏下的脚步声和各自的呼吸。 “这次你们双方能及时赶来,朕非常感激。”在大殿接见了被叫来的两军首领,刘辩正襟危坐语带真挚地说道。 “多谢盟主谬赞。那是我们应尽的本分。”曹擦和袁绍单膝跪地齐声说道。只是粗略打量少帝身边的人竟找不出一个熟面孔,这让关注官场的两人有些心惊。 沉默片刻,袁绍犹豫几番问道:“盟主,不知董卓” “董卓率残部逃出熹阳宫,朕已经发下‘天上天下追缉令’,并派人率军前往河东昭告此事。此事已属‘叛逆’与‘校园自治法’无碍。袁卿家毋须多虑。” 田楷率一万光熹亲卫军早已在河东附近暗中渗透待命,只等这边一声讯号就会立刻镇压董卓老巢,安民心,清叛逆。 “是。”袁绍声音低沉,按捺心绪。曹操心中也更添了几分惊讶。 如此速度,甚至若是部属当真是小看了这位盟主少帝。 刘辩是管不了这两个势力代表人的内心想法,说道:“这次河东董卓叛乱,不仅熹阳宫中无数人遇害,就连洛阳城也陷入混乱,诸多事宜,还要两位卿家同心协力,多多协助。” “属下必当领命!”这是留下不用急着走的意思吗?正合我意。 在上的刘辩也不可察地露出一个微笑。无诏不得入宫。只需守住熹阳宫,自有你们帮朕守着洛阳城。老师说得不错。朕自看你们相斗。 不论各自打着怎样的算盘,这一次入宫曹操和袁绍就像真的只是单纯地去确定了一番少帝的安好,打完长落落的官面招呼后各自回营“重建”洛阳城。 在天台上目送曹操和袁绍离开熹阳宫,脩淡薄的眼神逐渐聚焦,眉心蹙起。 东汉的确如预想中得到喘息,但真正的问题从不在此。 在银时空建立抗魔体系。这才是目的。 这一次自己动手帮他们解决了董卓是形势所趋,下一次呢? 回想现所知的资料和锻炼那一支精兵的种种情况,脩扶额只觉得头痛。 银时空如今对抗魔的能力不是一个“差”字能够概括。当初东城卫在银时空调查许久,找到与异能行者有关的也不过那么“小猫两三只”,而且还是多半“尊祖训”的状况但就是如此也要拽他们出来。 银时空人对抗魔的适应性低得可怕,或者说以“不改变银时空体系”为前提想要让银时空独立至少要十几数十年的时间。 所以还是要先帮他们度过这次劫难吗?亦或者以此作为催化?但是那样的话 无人所见,脩的神情转瞬间是痛苦,身体受天台无所遮掩的寒风影响打颤,吐了口气活动逐渐降温的手。 既然如此,多想何益? “殇。” “恩?” “让刘备去‘三顾茅庐’。” “” “怎么?” “没什么。你那边已经把控住情势了?” “算是。还有,帮忙注意黄巾和河东方面。” “好。” 简洁的对话后断了传音,殇颔首低笑无奈摇头,抬手划过耳廓将自己的意志送出,拨号sian。 光熹元年九月,河东董卓兴兵叛乱,光熹亲卫军死守熹阳宫,汝南袁绍,东汉曹操领兵疾奔洛阳,叛乱平定。 同年十月,汉少帝刘辩下诏,全国各地黄巾贼猖獗,值此国难当头之际,举国上下当齐心合力共抗黄巾。遂召各州道府除各自对抗地区黄巾分校外,调遣精锐前赴黄巾总校所在之冀州,共整旗鼓,平乱黄巾。 “州内之事,有劳先生。”狡猾如狐的少年诚意鞠礼,目光坦荡而透着信任。 “好说好说。”羽扇闪动,男子明媚笑容不着阴霾。 “要不要相信我管不着,但你们既然找我出来,我也不好就这么干看着。”奇装异服的少年对眼前一群人的黑线视而不见,咬着坚果兀自说道。 “在下庞林,自襄阳来靠,烦请通报。”娃娃脸的少年笑眯眯地双手抱拳说道。 “接连的噩耗让我们士气低迷,这次对抗黄巾倒不失为一个良机。”一头乱发的青年推了推鼻梁上那极不相搭的金丝眼镜,对斜靠在办公椅中的男生说道。 “还轮不到我动手,公瑾他们最近一肚子气,让他们去。”男生语音懒散脸上也尽是不耐,只是眸色的锐利验证了其中不然。 就在全国各地校区分派精兵赶往冀州之时,几支小小的对话在大量的调遣布派中寻常不显。只是那数中几一,身怀异端,心存沟壑,在滴答的时光中将发生一种变化,全新的变化。 “你觉得会怎么样?”少年开口相问,相貌清秀眉目间却透着收不住的锐利。 “我并非银时空人。”脩双手插兜,站在所在之处的边沿,没有任何防护,“银时空的未来由你们开创也由你们承担。你没有跟着我的必要,去你该去的地方。” “跟在你身边就是我现在该做的事。如你所说你并非银时空人,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要我们贯彻使命,怎么可能不去怀疑?”少年的针对并不掩饰,锋芒相对好似出鞘的剑,“还是说你的确要做一些有我跟着不方便的事?” “我并没有那样的打算。”脩往后瞥了一眼,说,“十四岁,逼近17000的武力指数兼之气息淡薄,有没有意思做少帝的近卫?” “你什么意思?” “将适合的人安排在合适的位置才可能达到效益最大化。我说过你没有跟着我的必要。” “我也声明我没有听从你的必要也没有那个意思!”少年瞪着正点着sian的脩,猛地有些不好的直觉,“你在做什么?” “你去保护少帝,反正跟不住我。”脩转了个身嘴角噙笑宛若捉弄得逞后的模样,一脚悬空眨眼间没了影子。 “喂!”猛瞪大了眼的少年冲到边缘往下看不见人影,才反应过来那是“瞬间移动”凝神感知气息。不过如脩所说,若非特意,少年跟不住他。 几度搜寻无果的少年咬牙切齿,黑着张脸拨通sian。荧蓝色的小人站在腕上,少年憋着口气却不那么强硬:“大哥,丢了,找不到人了” 另一头可以看出是个青年,唔,有点矛盾的青年。 “那也没办法。他来自另一个时空,能力和底蕴与我们完全不同挂。况且能以那样的态度找上我们显然是个人物,别太在意了小均。” “唔,哦。”虽然收到大哥的安慰少年显然还是有些郁闷,垂头半晌才道,“我就是看他那悠哉的样子不爽他说反正我跟不住他不如去保护少帝。火大!” “他是看透了你的能力。”青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让反射光晦暗不明只余温儒浅笑,“虽然还不确定少帝就是合适人选,但现在的局势他的安全也有必要,你还是去吧。” “噢,那我听大哥的。”少年乖乖点头,挂了sian瞪了眼某人消失的地方,愤愤地往熹阳宫走去。 小小逗弄一番少年人并给少帝送去一亲卫的脩心情还算不错地走在往抗黄巾第一线战场的路上。 高举的正义旗帜,冠冕堂皇的言语,付之一炬,点燃战争的焰火; 杀戮c牺牲c在赤空下昂首,倒入血污的大地; 诡道,而非诡计也。 战鼓雷鸣,金戈铁马,浴血,踏骨,坚,锐,然后呐喊吧,将灵魂与意志都抛出,直至成灰,化风而去。 奇异的,分明是如此的残酷,却又如此振奋,激撼心灵。 少年的嘴角滑出笑。瑟瑟的风声悠扬长远,一顿一抑一呼一吸,充斥耳鼻的是战嚎血浴,心脏一鼓一鼓地跳动,隔着肌肤轻轻按住。 十月中旬,各州道府校的精英遵圣谕先后赶至黄巾总校所在的冀州。各校军队入冀州即分调前往各郡清扫黄巾高校在冀州根深蒂固的势力,强兵之下渐成压制蚕食之态。 十一月中旬,各校领军人物则率领数千部众于曲阳城外集结,意图一举攻下这黄巾高校最终也是最后的本营,一决生死。 然而,一说起精英云集,后面所跟不就是“风云汹涌”吗? 不说辖下小兵小将的各所高校只看其中名声在外的领导层,对这支在东汉名下结成的戡乱军,摩擦冲突之激烈可见一斑。 率领曹家军的曹操及和他基本可视作一队的东汉五虎上将其中三虎——关羽c张飞c赵云; 率领汝南袁家军的司隶校尉袁绍和其胞弟——袁术; 率领江东军前来的江东首席智囊团——强辩团,其中文有周瑜武有吕蒙另外几人也不是易与角色; 除以上三路显而易见强大外,还有两路援军却是大出意料。 其一是凉州军,他们的领军人和几员将首并不露端倪,但以军师身份前来的奇装异服的微胖男子却是让东汉和江东的几人都吃了一惊。 庞统,字士元,外号“凤雏”。是全校盟出了名的鬼才,也是出了名的难与人为伍的怪人。无论幼所国小国中高中都上学不过几天就甩了学校全科目的满分考卷,成功堵上一众人的嘴在山中过起隐遁生活。唯一说有点联系的,就是世代交好的几个家族,其中包含江东孙家却从未听说他与凉州方面有何联系。之前因为“东汉书院师生集体失踪”事件见过凤雏一次,对其乖戾印象深刻的关羽和张飞也是咋舌。 庞统出现在凉州军阵营当起了军师。绝对是一个能够占据资讯界头条的标题。 另一路是益州军。早先听闻益州高校校长膝下几个子侄争位内斗得那叫一个“精彩”,本来还真拿这一路勉强抽出的“援军”当笑话看来着。但是,当益州军的领军将领带着三个人走入议所时,所有人安静了。最先反应过来的几人却是猛地叫了一声:“大哥!”继而“超!”“忠!”的呼唤也接连响起。 “在下刘备,益州总长,请诸位多多关照了。”并不算多么正规抱拳的见礼,刘备勾了勾嘴角也不等人答话,带着三人径自走向三虎和曹操与重逢的兄弟朋友们叙旧并介绍了另一人:徐庶。 原本不见经传,因几个结义兄弟才有些连动名气的刘备摇身一变竟成了益州总长,这对在场绝大多数人都是吃惊的。 什么“探望远房亲戚——益州校长刘璋相谈甚欢颇为倚重”,什么“这次共伐黄巾事大,刘璋校长身体欠安仍欲为东汉尽力所以委托刘备”,这么简单就把一州总长这个手握军队下一代的重要位置交出去鬼才相信! 这刘备,当真小瞧了他! 这众多骄子之中,大概也只有相处过一段时间的曹操对刘备得势没有太大的讶异。 “会长,多日不见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刘备如今早已不是当初的a货达人,亦不是在东汉书院时的刘备。 “刘兄,近日安好?” 在乱流中步步为营踩稳每一个脚步,那如同攀爬世间最险峻的高峰。怎能不安好? 笑意盈盈,在五虎将面前依然相好的刘备和曹操对对方从今日起正式站住了位置。我们曾是朋友,日后也是朋友,但却是黑白执手,金戈之交。 不过,今日的惊讶还不甘止于此。 黑衣少女纤手遥指护一下这边拦一下那边,冰蓝的光晕随着银白的锁链穿梭间让温度一点一点地往下掉,营造更自如的环境护着被打上标志的“己方人员”。 少女安坐高点吃着零嘴,放空的眼神暴露了其心不在焉。 啊嘞,无聊啊无聊。一方面是时空的限制一方面是体系造就的差距,还真不是人干的活。自揽麻烦的心理理解不了呢,喵!不过 “应该算是件开心的事吧?”殇晃晃腿脚眼睛因为笑而眯起,“和在意的人重逢,相遇这样的事。不说以后,本身是幸运呢~” 不是吗?脩,“审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八十四章:【相逢】 “呼延脩。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以“监军”身份站在这群英云集的指挥所,没有时空的错位,没有面具遮挡容颜,也没有笼罩身边的灰暗阴影,只想堂堂正正以真实的身份再一次与你们相识。 唯一的瑕疵应该是现下不是续友情的好时机吧。 稍稍讨论整顿了一下军事配备,最终以汝南军在右,江东军在左,凉州军压后,东汉曹家和益州军军力稍逊前面三路两厢联合为中,而打前锋的除了一些小高校外,紧随其后的却是少帝麾下直属的光熹亲卫军。 原本全军四万的光熹亲卫军有一万在田楷的带领下于河东收整董卓的势力,两万在公孙瓒的带领下留守洛阳守护宫廷与盟主。剩下的,才是在黄梅天和公孙瓒从弟公孙越c冀州刺史严纲的带领下,在与黄巾高校的战争中转战多个战场的军队。 最初只有一万人,大大小小数十战下来,这支军队收拢了些被黄巾凌掠后成为一盘散沙的郡县军,但也在战斗中牺牲了不少战士。增增减减几番整队后全军共有三万人,其中属于原本的光熹亲卫军则不足七千。整合在一起也可说是冀州几路清剿军中的“强手”,但如今来到曲阳城外的却只有两千部众。 自不是不在乎这一战。只是实在分身无暇。冀州如今整个浴在战火之中,若是不留下足够让其他势力掂量能不能吞下的饼谁知道会被下什么黑手?无奈之下,也只有让资历最高的曾冀州刺史——严纲领军,手握少帝亲令的呼延脩整军前来。两人分别坐住总指挥和监军的位置,形式上总算压住这些“天之骄子”一头,只是面对皆是翻倍于己的强校部队多少还是要被灌几口下风。 次锋。前面还是几乎乱成团的虾兵蟹将,这个几乎可以说开战就容易措手不及的位置就是丢来的辣手火炭。不过也不能说己方就没有故意。 第一天的照面探讨在无形的硝烟还没怎么燃烧的时候就被掐了暂停,各军的代表各自回营后,该问的不该问的对话各自响了起来。或是交流各自的看法,或是询问言语的深意,或者一轻一重地试探谁的界线。 “最危险的汝南军和江东军分布两翼,益州军和东汉曹家以及确定的小部作为中军相互稳定,押后的凉州军还需几分警惕。现今盟主的意思既咳咳。”整理如今戡乱军中的势力整备,一派肃穆的严纲在无意中视线扫到旁边的少年时微怔,两声清咳,“你在听吗?” “少帝的意思既是‘不退’,现今的情况也方便施展。”脩神色不改接上严纲断掉的话,“以静制动。我们的目的是稳固正统,剿灭黄巾,而不是与各校残杀。” 何为敌,何为友?界限永远是模糊的,又是必须清晰的。 脩放远目光,板着的脸孔稍缓。东汉少帝,可别一时意气,忘了 严纲了然少年话中的含义,心头一凛继而一叹又一惊。 大局,定位,还游刃有余。他很清醒。所以这既是提醒,也是警告吗? 一窒的呼吸让严纲沉默,觉察到这点的脩却将其从心上撇开,和严纲招呼一声后起身离开。 走出了光熹亲卫军驻扎的辖区,脩漫不经心地走在边沿区域,迎面而来几个熟悉的脸孔。 “呼延监军。” “刘总长,五虎将诸位。” 相互抱拳见礼,放下手后五虎将的目光就在某两个容貌一模一样的人之间“游来游去”。 “人有相似,几位需要这么惊奇吗?”对面探头探脑的几只老虎令脩好笑,也猜到了这一遭十之八九源自对方旺盛的好奇心。 “但是这也太像了吧!”马超看看刘备再看看脩,除了发型和衣服顶多再加上气质,只看脸的话两人根本可以说是一个人。 “是啊。”黄忠接着马超的话点头称是,提出,“要是连衣服和头发都换成一样,不知道我们会不会搞混?” “我看不会吧。”刘备扫视一番脩,一直模糊的记忆在当事人面前倒是清晰不少,“呼延监军高深莫测,岂是我能够企及?” “刘总长也是年少有成,不必妄自菲薄。况且身边能聚集到五虎将这般良才又怎么会是平凡人物?” “能和兄弟们相交是我之幸。既然相遇即是有缘,不知呼延监军是否赏脸,交个朋友?” 上一次见面可说不上什么愉快,刘备狡黠的目光闪了闪,脩平淡地打着言语上的“圆转”。 “怎敢?诸位都是全校盟的风云人物,大家平辈相交自是朋友。”脩说着神色间多了点真实,“倒是你们一口一个‘呼延监军’听着别扭,不如我们直接叫名字怎么样?” “承蒙不弃。只是”老实的关羽带着点纠结,“您和我大哥太像,直接叫名字的话总觉得有点,不礼貌。” 脩闻言浅浅笑了笑:“我想你大哥应该不会介意。不过我也不强求,各自称呼觉得合意就好。” “哎!二哥,想这么多干嘛?大不了管呼延监军叫‘脩大哥’怎么样?感觉上又多了个兄弟不是很好吗?是吧大哥!脩大哥!”张飞大大咧咧地冲两人各叫了一声,笑容灿烂的像个孩子。 从小我在家里面就是个独生子,一直多么希望有一个哥哥能够陪我一起玩 你一天是我的大哥,就永远是我的大哥。我一定会完完全全地支持你的! 消失在记忆里曾经的话语,脩突然想起那次自己的回答:刘备应该庆幸有你这样的兄弟,可我不是刘备。 如果当初听下去的话,会得到怎样的回答? 是残存的影响吗?还是本性如此? “大哥,脩大哥。”赵云念了两声露出笑容,“不错嘛!” “这个好!飞,好主意!” “哼!那是!也不看看大爷我是谁?” 亦或者,遇到你们,实乃万幸。 “我很好奇是什么理由,让你放弃这样的兄弟们?”刘备唇开合几乎没有发出声音,但对着脩的视线相信他能够明白。 怎么会有呢?不过往好了想,以真正的自己面对你们也让我轻松。那么,就放下过去的事。只是若是不作弄一番,命运还是命运吗? 夜半时分登高望远,曲阳城中“姹紫嫣红”,妖里怪异,真真是不祥之极。 “不祥,真是不祥。啧!”端着一杯一壶在屋顶上的男性一阵摇头晃脑,高提壶嘴对口一股佳酿倾泄入腹,咂了咂嘴,“就让我看看你能做到什么地步?‘审判’!” 一双双紫光占据的眼睛潜伏在黑暗中行进,乌云重重压住了月光,幢幢黑影晃动闪烁着逼近了戡乱军的前锋及左右翼前阵。 受圣命连日行军今日堪堪到达,各军的疲惫程度不满顶也过七,就连巡哨都是强作精神,到了夜半此时更是哈欠连连。但是只要警钟一响即刻作战。这样的素质银时空的军队同样有。只可惜唯一透过夜和影看见真实的人却不准备为他们示警。 什么是改变最有力的缔造者?答是挫折c失败c教训。 怎么让一段经历深刻不再反复?答是明白那是付不起c付不得c不愿付的代价。 各军之间的猜忌让阵营留下太大的间隙,黑影吞噬一个个营地将其中的人们变为案上鱼肉,随之而入的黄巾贼们却并非刀俎,而是更加直接的饿狼。不用任何技巧甚至不需要注意,只要张开血盆大口将生命吞吃入腹。他们肆无忌惮。 死去的人们面容是扭曲的,活着的人们呼救却敲不响警钟,或者听见了,却置若罔闻。 前后左右都不是“友军”,如何,向谁求救?! 前后左右都不是“友军”,为何,凭甚要救?! 等待上位者拉下脸来,等待弄权人权衡完毕,同时有更多人的生命落入狼腹。 被血浸透的风开始咆哮,脩睁开眼睛望过精神抖擞的光熹亲卫军领队们,对严纲点了点头。 严纲重一颔首,站立整肃喝道:“出击!” 各将领当即领命转身而出。 脩再度闭上眼睛,身周的气势一凛,被血染红的风化为刀刃撕开黑影,飞出的重重镰鼬化身勾魂使者逆转了屠杀与被杀的角色。整军待发的光熹亲卫军在领队的带领下分向支援各个受袭的阵地。 仿佛水倒下淹没锅中那烧沸的一层油,光熹亲卫军的出动激起最初的猛烈而后动作的其他军队迅速平息,结束了这一场袭击战。只是那溅开的油花,被烫伤的痕迹却不是轻易可以忽视。 连夜统计了各军的伤亡,在后方的军队还好,但首当其冲的各小校区联军以及左右两翼的汝南和江东两军前营却损失惨重。好几所高校的队伍几乎被全歼,左右两翼也损失了三成有余。最可笑的是这一颗的败果来得措手不及,败因实在太过玩笑! “造成这样的原因,在座都是聪明人应该不需要我多说。大家都是全校盟的人,如今黄巾贼猖獗” 严纲站在上首义正言辞地发表着言论,脩观察着各校代表的神情。不忿c愤怒c懊恼c沮丧没有悔恨,但其实有谁不懂呢?只是故作和平,只是面对倾覆的压力想撕破的人都会怯步,那样的冲动成了“不成熟”的行为。当时如果,一定要撕裂它呢?那是不成熟,还是破釜沉舟? “报——”警笛声冲天,战鼓阵阵在鼓动着,斥候在门外大声道,“报!黄巾军方一人出阵,挑衅我军!” “一人?”各将领眉头皱起,纷纷来到营外接过亲卫递来的望远设备看去。 只见一俊美少年手持重戟立于黄巾阵前,八面威风,不动如山。身后黄巾军高喝:“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奉天战神,天下无敌!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奉天战神,天下无敌!” “‘战神’?呵!口气倒是不小!”人群中有人嗤笑出声,对黄巾高校摆出的阵仗很是不屑。 “还是小心为好,以防有诈。黄巾高校敢如此行事,那个人绝不简单。”生性多疑小心的曹操站在严纲左手边说道。 “那个人是”此时,各领袖属下的副手将军也来到各自领袖的身边。在刘备身后半步站定的黄忠突然出声,“是吕布!” 吕布,最近一场洛阳城叛乱的元凶首恶,河东高校前校长——董卓的义子。曾经在董卓占据东汉书院时为东汉学生会长,文武双全,据闻曾力抗东汉五虎上将其中三虎,并与五虎中最强的关羽有过白门楼战约。虽然最后未能成战,但无可否认其武功实乃当世顶尖一流。 脑中或详或略但都是极快地掠过有关“吕布”的资料,人们或了然注意或不屑视之,大部分的仍在观望。其中又以曹操c刘备c五虎将等与吕布打过照面者为最。 此时的吕布比较在东汉书院时更为傲慢和阴郁。他站在阵前意气风发,该是豪情万丈,但每当狂风呼啸缭乱衣发就露出一阵极为不祥阴沉的气息,令人打从心底发颤。 那是吕布吗?那个有时虽有一股狠劲却分外自尊高傲的少年。 那的的确确是吕布。不过 “小心些。”脩将声音压得极低,仅仅传入少数几人的耳中,“他与张角十分接近,若不谨慎必然损兵折将。” 传说武功举世无双的第一高手,黄巾高校校长——张角。 虽然听到的只有寥寥几人,但其中的含义却不免让人一震。 身为总指挥的严纲不得不将警惕提到最高。与呼延脩共事一段时间,他清楚这个监军的行事有他的一番准则,而且有针对性。 魔。这是中心。 虽然不是很清楚在那个未曾踏入的领域这究竟代表了什么?但他们这些人却可以取其字面去理解:恶魔,束手无策的噩梦。 “黄巾高校派人挑衅我们怎可示弱?诸君,汝等谁愿出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八十五章:【出战】 此话刚落,场面有霎时的寂静,不过三息功夫。在其他势力还在斟酌时,只一个视线交流后有人出列抱拳,高声道:“严指挥,在下东汉五虎上将——关羽,请战!” 关羽,在成为东汉五虎上将之前便与张飞声名在外,据闻“打遍天下无敌手”,在“五虎将”聚首后也是世人默认的五虎之首,武功最为高强之人。 “好!”严纲拍手赞道,“果真英雄出少年!就由曹家军c益州军各派一支队,再由我光熹亲卫军派两小队列阵,随关羽出战吕布!” “是!” 整军列队,关羽手持“青龙偃月刀”一将当先来到了黄巾阵前。 “关羽?”看清迎来的人是谁,吕布唇角一弯带起邪魅的笑,“看来你我之间注定一战!来吧!” 对面早已做好了备战姿态的吕布,关羽眉头紧蹙,问道:“吕布,你为什么要投靠黄巾高校?董卓叛逆被诛,但只要你愿意效忠,盟主仁慈,是不会牵连你的。” “呵!盟主仁慈与否与我无关。我加入黄巾高校只是为了自己。”吕布眼中紫光突盛,厉声道,“废话少说!动手吧!”手中“方天画戟”一动,吕布动如脱兔冲向了关羽! 没心思迟疑了!面对吕布这般高手关羽心知这将是一场恶战,不敢再分心,动手的瞬间已将全神贯注。 两个人影在战场中央胶着,你来我往,毫不相让,尘土飞扬,金戈之声不绝于耳。 在后方观战的诸人眉头蹙起,随着一次次交手心惊不已。 对战的两人在武学上都可说举世无双,如今凑上了一双偏偏一人正气凛然一人黑暗缠身,呵,真是说不得。 势均力敌的两人让战况陷入了僵持,或者用胶着来形容更加合适?只是时间不会停止,随之而来的机会也不会被人放过。 开始。双方阵营有人同时睁开了眼。 “喔——” 紫霞从黄巾阵营携倾轧之势弥漫全场,压阵的黄巾军破“栏”而出冲向眼之所见的敌人,同时城门打开,城内的黄巾守军也借此势一涌而出。 “卑鄙!以多欺少太” “严指挥,汝南军/江东军/凉州军/请愿出阵支援!” 不等张飞的抱怨完全出口,袁绍c周瑜c庞统等将领几乎同时开口请战c支援。 “凉州军留守,其余各军出兵支援!”严纲开口下令,各军将领立刻开始令手下部队行动。 “第二支队行动。”比此稍早,这一条短短的讯息从脩的sian发送到了公孙越的sian。身着不同军服的一小队人以各自的保护色混入了各支队伍,他们迅如疾风,动如闪电,在紫霞满天下比其他军队守住了更多能量。 还远远不够。脩看着光熹亲卫军行动眉心深锁。初期能做到这样已经难得,但放在对魔的作战还差之千里。混迹其中掩护都勉强,若是直面又怎么应对?仰头望了望天,同样是紫霞,却可以是祥瑞也能是恶魔的低语。 “周副会长,请留步。”脩与严纲打个招呼,瞬间移动现身在安排好江东军支援事宜的周瑜身边,说道,“听闻江东军强辩团素有弹琴助阵的惯例,不知这次能不能请各位相助与我?” “噢?”周瑜眼神闪了闪,“呼延监军也是精通乐理之人?” “精通不敢当。还请周副会长指教。” “好说好说。”周瑜谦逊笑笑,抱拳说道,“既得呼延监军相邀,强辩团恭敬不如从命。” “请。” “请!” 将话说定,脩与强辩团几人迅速找了场地安放好乐器。做惯了的事熟练而迅速,在光熹亲卫军的支援与黄巾军交锋,各高校的队伍皆上了战场,激昂的摇滚乐放肆地响起! 强辩团的《对手》。听过这首歌的脩要跟上节奏毫不费力。 一开始与其他人之间还有隔阂,配合默契的乐团不容他人轻易插手。 试探亦或挑衅?手指灵活地在琴弦上飞舞,脩微扬唇角,异能游刃有余地承接强辩团四人的武力,继而猛地飙升不缓分毫地夺走主控权! 无论战场还是音乐,我可没有让你们的理由! 灿金的异能乘着音乐畅游,扬起了不屈,刮起了斗志。 敢战便战,有胆立于吾等面前之人,吾必破却一切邪妄! 不仅仅是助阵,意志的支撑,风压迫全场,粉碎所有侵蚀人心之恶。 好强!集我们强辩团四个人居然一瞬间就被压制。呼延脩! 原本无害游离着的风发挥了其狂暴,无坚不摧,势不可挡,不禁让人在内心叹问:这真是人力所为? 他的力量与音乐相辅相成,弹琴并不是媒介而是将力量真正发挥的一部分。浑然天成,仿佛自创生之始便该如此。 败了。骄傲自尊如周瑜也无法不认。但逃避失败更是怯懦者所为,强辩团所有人都不是! 弦鸣鼓震,将自己的力量发挥到顶点甚至超越! 追上来了啊。 在压迫下若不倒下那便奋起。 做得不错。 想是这么想脩看向曲阳城上汇聚的重重紫云,视线穿越战场的距离将城楼顶上呵欠连天的长发少年收入眼中。目光相对,少年将虚扣着什么的手遥遥一举,上挑的凤眼,嘴角弯弯如钩。 现在只能是自习时间。 异能再度飙升,金光与紫霞在战场上方一次次碰撞,己损他消,若能将你毁灭便是化为灰烬亦无所谓! 战场上没有天真存活的余地。一次次交锋拼的是骨血,一声声嘶吼比的是意志。不能犹豫不会犹豫也不容犹豫!飞溅的血遮不住方向,敌友的尸骸挡不住前进,生命在这里如同草芥,即使并非任人践踏。 “果然很残酷啊,战场。”遥望那一方世界,殇说着感叹的话笑着:这样的世界反而真实。乱世出英雄?不过,是乱世解放了疯狂! 日渐西下,钲声急促地响起,黄巾军迅速撤回城中,接连数小时的战斗是东汉军队也没了追击的精力,在主将的示意下回撤。 “吕布!” 战意仍酣但军令如山,眼见一时难以取胜吕布从战斗中抽身,关羽高声叫道,“吕布!你在黄巾高校到底得到了什么?你” “关羽!”反手一掌直接打断了关羽的话,吕布瞥过看关羽不回当即朝这边而来的张飞几人,“你是不会懂的,你也不需要懂,只要全力以赴与我一战!”说完瞬移而去,回到曲阳城中。 “二哥你没事吧?” “羽,怎么样?” 一涌而来的兄弟们围成圈挡住了冷风,温暖扑面而来令关羽会心一笑:“没事,我们快回营吧。” 偃旗息鼓,战斗结束后音乐也戛然而止。随手抹了把头上的汗,虽说这个动作如今显得有些多余,接连数小时的演奏和能量输出让在后方的他们不比在前线厮杀的士兵轻松。 一条毛巾递到了跟前,周瑜喘口气看了眼抬手接过:“多谢。”差异真是随处可见。 拿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脩虽说也有些疲态但比起几乎挪不动脚的强辩团几人显见好许多。 “你们很不错。” 这不是官样和面上的话,而是实打实的。不仅因江东强辩团在银时空将音乐的力量如此发挥是先驱,更因他们被强行带入依然坚持到底的不屈与潜力。 说话的人是这么想,但听的人则不然。 “远比不上呼延监军。”周瑜苦笑,但回顾强辩团团员眼神坚定,“以后有机会还请呼延监军多多指教。” “周副会长一曲《对手》正气凛然,脩佩服。”脩抱拳一礼,“如今并肩作战机会自然会有,我也很期待日后与周副会长切磋。” “好说好说。” 与周瑜闲话几句,脩先告辞回光熹亲卫军的营区。吕蒙在背后探头探脑几番,确定脩不会听见这才咋呼道:“大佬,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头?强得也太夸张了吧!” “呼延脩,在董卓之乱时凭空出现在少帝身边的异士。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去,只知道他拥有强大又诡异的能力。没想到他在音乐上也有如此造诣。” “是吧!” “哎!我说阿蒙”甘宁拍了下满脸激动的吕蒙,“你干嘛这么兴奋?” “唔——”吕蒙撇嘴斜望天半天,“因为他很强?” “真是!”太史慈没好气却笑着,“你可搞清楚状况。他,可是个麻烦的对手。” “麻烦的对手”吕蒙皱着眉嘟囔,挠挠头往前一探,“什么意思啊?” “” 小学生啊!甘宁c太史慈c周瑜三人齐齐无语,收拾收拾,休息吧。 “哎哎你们说清楚什么意思啊?!” 摒蔽耳边吕蒙的咋呼声,周瑜看向光熹亲卫军的军营方向,眉心微蹙。 呼延脩,毫无疑问是个威胁。但奇怪的是他的行为。这次是我们强辩团,还有严纲和公孙越,他特意隐藏是另有目的,还是说他根本志不在此? 好违和! “今天与黄巾军的交锋算是打了个平手,但算上昨天晚上的偷袭还是我们吃亏。” 夜色笼罩,前一天的教训让各军的防备更加森严,基于白天的战斗轮班更要妥善安排。士兵需要也得到相应的休息,但将领们却还不能就这么去休息。白天因为黄巾突然起战而中止的商讨还要继续。 “各军中空隙过大,导致情报传输不及时,战情不能得到有效控制。欲除外必先安内。我严纲在此以此次戡乱军的总指挥身份希望大家摒弃前嫌,共灭黄巾!” 摒弃前嫌?说得容易!全校盟分裂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年两年了!那是好几数十年的争斗不休,各个校区间的恩怨早就结成了千千结,要解,他妈有那么见鬼的容易! “严指挥说得不错。”没想到的是除了本就出身东汉书院的曹操c刘备c五虎与一些本就安份的小校区外,最先站起来的说话的竟是周瑜! “我江东军必然全力配合,不负严指挥厚望。” 纷纷诧异的人群中,庞统的眼神在脩和周瑜之间走了个来回,还是那似笑非笑的样子,暗地用手肘捅了捅旁边的凉州军指挥。 “周副会长,我们也不能让你一人独占啦。”凉州军指挥受意,冲周瑜豪放地笑然后站起一抱拳,“严指挥,我凉州军也愿鼎力相助!” “汝南军也愿效力。” 几大巨头都发话了,剩下的小校区也不敢拿乔连忙表明愿意配合的态度。 站起的人安然坐下,看着彼此的神情都是微笑颔首。 感情上不可能做到的事要完成,当然靠利益啦! 心知肚明这一场是还是遮纱还要看时间的推移,反正口头上其乐融融地达成协议这次的目的就算达到。夜深了人也该散了,各军将领各回各区,脩也回到驻扎地自己的房间。只是那里早有人在等候。 “呼延监军。”公孙越抱拳,待两人坐定后说道,“重伤两人,轻伤十九人,并无死亡人数。” “无损的三人是谁?” “邹丹c范方c黄阳明。” 黄,阳明?脩垂眸片刻,问:“你觉得如何?” “能在乱军做到如此,已是难得。”内心斟酌着,公孙越根据这段时间的观察明白这样的成绩对这位“教练”来说并不满意。 “的确。” 恩?公孙越一瞬间怀疑是不是自己幻听? “让所有人继续加强。要确保生还率也不能忌战。”脩靠着椅背轻轻阖眼,“分寸你来把握。没有特殊情况我不再插手。” “是。” 公孙越无话可说退出,悄无声息的一人出现在脩的身边,坐在桌上双腿微晃:“又要收手了?” “从一开始” “我不想听。”殇的语气执拗,表情却是冷淡。 “那就不说。”脩嘴角带笑,伸手去牵殇的手,“你来不会只是为了和我生气吧?” 殇瘪瘪嘴,嘀咕道:“说不准还真是。” 脩无奈,轻声地说:“随你高兴。”只是牵着的手更紧了些。 殇身子一晃靠在脩的肩上,面庞埋进他的怀中闭上眼睛,静静的,不想听也不想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八十六章:【相镜】 自那以后大大小小的战役三天两头发生,金戈战鼓相击成了生活的主旋律。相互的试探c攻击c侵袭,有时真是这边刚响金钲那边战鼓复擂。夜晚从睡梦中跃起成了家常便饭,接连十数日,即使妥善调遣,双方士兵也逐渐接近了极限。 “啊——可恶的黄巾贼!打打停停打了又停停了又打还总是半夜偷袭,真是烦死啦!”张飞抓狂地揉着头发来回走动。 周围喝茶聊天看书打游戏的人们抬头看了他一眼,片刻,含笑低头各做各的事。 “欸!你们”一个两个都这么不给面子,伤心了的张小飞扑向“家长”,“大哥——” “乖。”拿着本书正翻的刘备目不转睛地摸了把张飞的脑袋,“一边玩儿去。” “嘤嘤嘤嘤”张小飞欲哭无泪,不过乖乖地闪到了一边。虽然看不懂,不过大哥对脩大哥的书很有兴趣的样子。 对。如今刘备和五虎将既不在益州军的营区也不在东汉曹家的营区,而是聚集在光熹亲卫军监军的营帐内,而且此间的主人此时并不在。 “飞?怎么了?”刚回来就险些摔一跤,脩低头看绊脚物居然是蹲在门口种草中的张飞。 “脩/脩大哥。” “脩大哥你回来啦!”张飞抬起头眼睛一亮,“江东那个没药医的找你有什么事啊?” “周副会长只是找我探讨一些音乐上的问题。”对其他人点点头,脩看看各做各事的几人,“你们很无聊?” “不无聊。”这是看某人批注的书正看得趣味黯然的刘备。 “还好啦。”正是沉得住气的黄忠和自在乐观的马超。 “足够的休息才能更好地参与接下来的战斗,这也是一种心性的锻炼。”这是认真的关羽和随遇而安的赵云。 “很无聊啊脩大哥!黄巾高校他们到底打不打啊?这样打打停停真的很不” “呜——” 刺耳的警报声穿越整片营地,近时期的日常让张飞转眼暴躁:“又来!” 说归说,该调遣的调遣,该上阵的上阵,眨眼间就没了人影。 脩先倒了杯水喝了,这才不紧不慢地往严纲的主营走去。 应对黄巾军的突袭已经很熟悉,虽然不会犯大意情敌这种低级错误但总归没有初期那么紧张。还有就是 “这些天黄巾军的攻势越来越猛烈,看来城中的情况已经让他们感到严峻了。” 频率的增加显而易见,原因在于食物。东汉这边的戡乱军将曲阳城围着让城中的黄巾军只能自给自足。时间一长,东汉这边顶多说运输超预算,黄巾那边却可以说是硬生生耗尽了自己的生命线。 这也是东汉军胸有成竹而至游刃有余的原因。 虽说魔不需要进食人类的食物,但想要一夕之间让一城的人免去口腹之欲,在这个客场就算是狄也不可能实现。但如果实现了 隔日就倾盆而下的大雨,就算是大白天也清楚地看见闪电划破天空,雷鸣轰得人心惶惶瑟瑟。仿佛,是那个夜晚的重现。 魔,占据了身心。 “喝!呸!”置身天打雷劈中的狄满不在乎地吐远一口血,也不去擦血迹就挂着那艳丽的色彩冲昏暗的角落肆意而笑,“这样子就可以了吧?!” 黑暗中只有微乎其微的波动,瞬息消失。 “走了啊。呵,呵”狄双手一摊向后大字躺倒在地,一抽一抽笑得浑身发抖,“呵呵,呵呵呵!要让我看好戏啊!” “前锋军受损严重!” “右翼汝南军遭到袭击,情况不容乐观!” “中军支援前锋与黄巾军交战,虽然暂时抗住攻势但看情势渐渐落入下风!” 再一次的交锋战场的趋势完全倒转了过来甚至比之前更加严峻,只是这次对象相反,被逼入险境的是东汉的戡乱军。 “黄巾军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强?” “这几次来攻击的都是同一波人。他们就好像不知生不知死,甚至连疲劳饥饿都不知道!” “那些黄巾贼真的是不要命在打,这样下去我们很难抵挡。严指挥,要尽快想个办法!” “接连的战斗不止身体连意志也一直消磨,这样下去我们会非常被动。”在总指挥室讨论半天但直到散会也没个结果,严纲忧心忡忡地回到军营在屏退所有人之后对脩说道,“呼延监军,我想你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是逆天而行所得到,时间不会太久。”点击sian在和什么人传讯,脩偏头对外喊道,“进来说说你的想法!” 恩? 在严纲的诧异中走进来的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小巧的脸,唇红齿白的似有些女相,扎着半长不短的高马尾,穿着光熹亲卫军的军服不过外面还罩着一件马甲,兜中叮叮当当的放着不少东西。 “光熹亲卫军第二支队队员——黄阳明参见严指挥!”军姿正立双手抱拳,黄阳明说道,“属下有办法缓解此时困境。” 诸葛家的天算与黄家的地谋相结合,天地所护,但事在人为。脩离开严纲的指挥所就向后方凉州军的大营而去。 “庞统,你还要作壁上观多久?” “什么时候动手是我的事。”相比外面忧云密布的气氛,坐在桌边翘着二郎腿剥坚果吃的庞统真的是悠闲太多。 “与其来催我不如说说你自己。”庞统将一嘴坚果咬得咔嘣响,指了指外面,“那东西难道不是你招来的?” “什么意思?”脩冷着脸压住了转瞬的不自然。 “这世间万物都有其规则。说到底逆天而行的人是谁呢?”庞统斜睨着脩阴腔怪调地说,“哼!”静了片刻,庞统拍拍手上的碎屑站起来,“好了!我不跟你啰嗦,就先去问问那益州总长舍不舍得他家兄弟们?” 逆天而行的人是谁? 庞统消失脩也离开了凉州军营,只是并不是走就能避开,有人在说,有人不屑点破,记忆苏醒,过去,现在,未来,是悖论。 别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好像有人曾经用淡漠又坚定的语气说过,但又怎么能不在意? 站在高处看着再度对戡乱军发起攻击的黄巾魔军,脩闭上眼微微扬起头,张开双臂狂风由自身而起。 “审判”,真的必须这么做吗? 呵!“审判”,存在到底有什么意义? 握紧了拳头,异能宛如发泄般猛烈地摧毁敌对的人们。金色,渲染了半边天,映着夕阳也毫不逊色,只是透了血,显得悲凉。 “这些黄巾贼真的是太可恶了!一定用了什么贱招!”张飞的大嗓门,真是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隔墙有耳”。 “黄巾高校的人突然变得这么强,我想其中必有原因。”关羽还是一板一眼的。 “吼!那是什么原因啊?” “三弟,你别这么暴躁,冷静一点。”刘备劝导,五虎和他都刚从战场上轮下来,估计有点头疼吧。 “我看啊,飞的暴脾气是改不了了。” “要是改了说不定还会觉得太安静了呢!” “这个很可能哟,这个!” 赵云,马超,黄忠的调侃悄悄话,一言一语在这种时候也不少欢笑。 “好了!各位,事情都知道,能听我说几句吗?” 庞统。 风送来的只言片语,很快脩就没有了聆听的分心余地,集中精神在对抗黄巾军的魔气上。 “脩,你会怎么做呢?” 巧克力的些微苦涩混着饼干的残渣在嘴里合在一起然后吞噬,最后是不剩下什么但又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殇放下手中半截巧克力棒扬起一抹笑,有些苍白的脸色让这笑容变得诡异。舔了舔唇角,殇看着渐渐落下的夕阳在心中说道:我不会后悔的。“冰殇”,曾几何时是个好人? “现在的情况下去我们会永远被动。”庞统翘着二郎腿坐在五虎将和刘备中间说,“黄巾贼会变强完全是因为他们有魔在帮忙,所以只要能破了魔,他们就跟少了酱料的干拌面一样没啥用了。” “那个”好奇宝宝马超问道,“为什么干拌面没了酱料就没用了?” 歪歪歪歪—— 顶着众人的视线和庞统的白眼,马超弱弱地补完:“很浪费欸。” “干拌面没了酱料还叫干拌面吗不是干拌面的干拌面还有什么用吗你是白痴吗?”庞统连珠炮一样地放话听得人傻眼,愣愣地点头:“哦!” “庞军师”刘备揉了揉眉心把话题转回来,“能具体说说吗?” “当然!没问题!”庞统理所当然道,“对方的魔集合的是这天地间所有混沌的能量,所以,我们必须用真正的五源力量去将他们化解,嘛,简单点说就是净化啦!也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才来找你们五虎将帮忙的。” “我们?”五虎将相互看看,满头雾水的望向庞统,“什么忙?” “你们五虎将个个都是当世名将,虽然就五个人也有好几个缺心眼,但你们的武功我还是勉强认可的。” “哟!”一句话拐三拐真的让人很不爽!张飞本来叉腰的双手一摊,与跟着怪调起来,“这么勉强的话,那是不是干脆别勉强啦?” “可以的话我还会来找你们吗?”庞统的脸色自是也没好到哪里去,直接翻个白眼给张飞然后变回来,“刘总长,对抗黄巾高校是我们共同的目的,我想你不会因为一些人的私人恩怨而不管不顾吧?” “撒,谁知道呢?”刘备也毫不吝啬地给了个灿烂的笑容,“庞军师,你也说了对抗黄巾是我们共同的目的。你要我们兄弟们冲锋陷阵,那我想你也该拿出应有的诚意和态度啦。” “看在我们即将合作的份上我答应。”庞统抬抬头,说道,“言归正传。我会与严指挥说明,下次安排‘混元大阵’主动进攻曲阳城。真正的五源力量需要完全正面的风c火c雷c电c雨来引导出来,而你们五虎将刚刚好符合这个要求。赵云洒脱的风,关羽正气的火,张飞忠义的雷,黄忠肃穆的电,马超单纯的雨,你们的确是启动‘混元大阵’的最好人选。” 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但那些形容无疑让五虎都有几分豪气欣喜,交头接耳几句临场感还是找了回来让他们安静。得到刘备微微颔首的许可,关羽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做,才能启动‘混元大阵’?” “由你们分五路带兵出征包围曲阳城,具体的事情我会去和严指挥商量再告诉你们。”庞统站了起来指指外面,“一起去?” 相视片刻,刘备和五虎将重重点头。 那天,东汉光熹亲卫军c东汉曹家军c益州军c凉州军的将领们在总指挥室讨论得很晚,后来还加入了江东军和汝南军,时而有传出大声的争吵和异议,只是在黎明降临之前都悄声平息。 从泥泞的土地上踏过是不可能没有沾染污秽的。出淤泥而不染。那是因为莲始终是莲,它本就不需要融入那片泥沼。而人生在世却无处可逃避这人世。 呵,三岁小儿都懂的事。 抬起头眼睛扫过,恐惧c憎恶c悲哀c绝望勒得人喘不过气。异能汇集抬手挥出,撕裂敌人的身躯,粉碎对方的意志,这满目疮痍的战场嘶吼着,挣不开无形的桎梏。 “你犹豫什么?等候能够改变吗?呵呵,你明明很清楚该怎么做?很清楚结局是什么?为什么还要动摇呢?” 是啊,为什么要动摇?不是一直以来都明白的吗?这是我的责任,必须完成的使命,况且在背后的人也是我想要背负的。那么脩低下头看自己的手,慢慢握紧,眼神却变得空洞无波。对。不需要犹豫。 没错,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潜在的意志静静蛰伏,只是那淡漠的声音为何听着有一丝颤抖?为何要重复的宛如在说服自己? 一切在波涛汹涌后都会回归风平浪静,只不过 有人恨恨地将什么东西摔落,一双眼中充斥着愤怒却闪着泪光,几道能量击出让四周尽遭池鱼之殃。还不够。一手在手臂抓下四道白里映红的长痕,这才深吸一口气闭眼冷静下来,异能运转消弭了踪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八十七章:【立之所在】 “光熹亲卫军与曹家军c江东军c汝南军c益州军c凉州军都派精英队分别前往这里c这里c这里c这里c这里,你们记住这五个点。到时候由五虎将带领队伍占据这五个点,根据我的指示做好准备,统一发挥力量就可以对抗黄巾的魔障。当然啦,我想黄巾贼也不会干看着,倒时候防守你们一定要注意。少了一个点,所有的安排就全部白费。听懂没?” 在行军地图前庞统点着一个个地方讲述关键,各将领虽没有打断,但眉心都可见蹙起。 “本营由剩下的所有部队防守。”严纲在庞统说完有关“混元大阵”的细节后扫视过所有人,严厉地说道,“黄巾贼绝不会干看着,极可能趁此机会突袭,不可懈怠!” “严指挥。”在所有将领中也分外高大的男子站出来抱拳说道,“本营的防守不可懈怠我没有异议,但出击的军队由五虎将带领,这未免太过冒险了吧!” “袁司隶校尉难道没听清刚刚庞军师所说?”公孙越站出说道,“不是由五虎将带领,而是非五虎将带领不可。” 袁绍瞥了眼五虎昂首说道:“论天下英雄无数,这话也说得太绝对了!” “袁绍,你这是在怀疑我的水准?”庞统闻言也站了出来,对这位他可是从小就因为某红颜看得很不爽了!“我庞家世世代代与这些阴暗之物打交道,手握历代盟主的认可与授权而且每一代都赞许有加。你这么说,难道是想对历代盟主不敬不成?”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袁绍连忙将这顶大帽推出去,“我只是怀疑五虎将到底有没有这个能耐?这可是事关全局的大事,一个不好” “五虎将个个都乃当世名将,我相信他们都能得胜而归。”曹操噙着儒雅的笑站到袁绍对面,说,“而且既然是要共同成阵更需要不输给任何的默契。袁司隶校尉,还是说你有除了五虎将之外更好的人选?” “严指挥。”刘备落后曹操一步不再对袁绍而是转向上首的严纲,“作为五虎将的大哥我说相信想来也不为其他将领信服。不过,我刘备愿在此代我兄弟们立下军令状!” 所有人眼神不由一变,军令状,在军中可不是能容一丝玩笑的存在! “大哥!”关羽c张飞c赵云c马超c黄忠齐声道,相视瞬间莫逆于心,一排站开对严纲抱拳单膝点地,“不需大哥代替,我们五虎将愿在此立下军令状!此战” “此战!”严纲突然站起以洪亮的声音喝止了所有纷争,正视前方目光灼灼,“必胜!” 此战必胜! 在四分五裂的东汉旗下,四个字第一次统一了所有人的心。 一直冷眼在旁的江东周瑜看了眼脸色乍红乍白的袁绍,心中冷笑:袁绍,你还看不出来早有一只手将不止亲卫军和曹家军,甚至益州和凉州掌握住了吗?在这里你的敌人最少有五分之三,反抗真是不明智之举。不止在场的,还有董卓的河东,重回盟主手中的洛阳,再加上这次征战黄巾成事后能收回大半的冀州和早就隐有暗棋的幽州和青州东汉。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尽在掌握。 抬头看在严纲旁边静默不语的脩,周瑜移开视线心中燃起一股战意。不管你是什么目的,我江东可不会任你摆弄! 仿佛是没注意到任何,脩半垂眼帘全然一副置身事外。 东汉,你的立足之地已经踩出,只是,能不能站稳呢? 幕遮,将不安分的声音压下,紧张地备战中很快等到了时机。 这次五虎将带着数量少但大多数精锐的小队出征,各军的将领也跟去了不少,剩下的除了总指挥严纲和刘备外颇负盛名并权柄在握的就是强辩团和曹操,而他们的留下自也不是偶然。 摇滚乐团和钢琴的声音在交锋之时融为了一体,曾经我们在战场上还此消彼长的较劲,现在却放下所有并肩而战。 命运这玩意儿,总是这么有趣。 “原来如此,打算这么做。”银紫长发的少年衣衫不整地倚在高楼栏杆,不离手的酒盏朝嘴倾倒饮得畅快。一口饮罢,狄咂咂嘴发出传音:“吕布,你回来。” 正带着部队在接近东汉营区的地方与东汉军展开恶战的吕布听到狄的声音虽然不解,但还是从战场抽身回到曲阳城中。 “尊上,为什么”急匆匆走近,吕布手中戟未放下便连声询问。只是他的话还未完,狄把玩着酒盏不紧不慢地径自说道:“他们打的主意不在那里,你是一柄好刀,我自然会用在该用的地方。” “尊上。”吕布脸上闪过一丝不虞,抬头正要说什么却看清狄侧脸上神情。像愉快但决计不是愉快,那是扭曲了的恶愉,只一瞬就让人不寒而栗。 话当即咽了下去,吕布捏着拳紧到血从指缝间点点溢出:终究还是个傀儡吗?董卓,你,都一样,等着吧,我不会,我绝不会就这样下去!眼中紫光大胜,可惜吕布不知道这一切都落在狄的眼中,立于股掌之间,为他平添了笑意。 大部队在离东汉营区较近的地方展开交锋,绕行的五支队伍靠近曲阳城终于不可避免地碰上了黄巾高校留下的守备巡哨。小规模的战斗接连展开,但毕竟东汉军有备而来,虽受到阻碍但仍在步步逼近他们的目标。 狄挥退吕布之后转身走进背后的房间。天窗投下的光照着双腿盘膝而坐的老人,披头散发,长须直拖在地,脸色灰白,双目紧闭似乎就连呼吸都已经停止。 审判,怎么能让你就这么如意呢? 迅捷出手扣在那人头顶,五只收拢成爪浓郁的魔气源源不绝灌入,狄扬唇冷笑眼角弯得整张脸都显得扭曲。 “去吧,给他们带去绝望的恐怖!” 随着喝令破窗而出的老者直冲向东汉阵营,白眉雪发紫眸黑烟绕,犹如不属于人世的兵器,其威势万万无人胆敢直面! 与老者腾空而起同时,脩仰望天空眸中一道金芒闪过,微微蹙眉:狄,你又在做什么? 变数的出现让脩感到烦躁,看那紫黑的团雾坠入战场肆意杀戮,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 “报——”传信兵急急忙忙地冲进指挥室,跪地抱拳声音中还带着惊恐,“黄巾高校校长张角出现在阵前,我军无人能挡!” 从没见过那样的怪物。没什么招式也不需要兵器,他就那么一抓身边的人就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团,随手一挥一大片的人就被狠摔出去! “呵,呵”在瞭望台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刘备不受控制地发出抽搐的笑声。只一眼,只是措不及防地和“那东西”的眼睛对上无尽的黑暗就漫了上来。那不是像悲伤痛苦那样的感官,而是最原始的,恐惧! “怕了吗?”有着相同脸孔的少年自背后走来,站在身侧风轻云淡地询问。 “呵。”刘备紧盯着没有移开视线,说,“你不怕?” “有更可怕的存在。”脩也直视着前方,呢喃般说道,“你说他为什么在这呢?” 不在这刘备突然一怔,瞳孔急剧收缩:兄弟们! “没有动静,没有消息,没有发现。”低喃三个没有,刘备握拳眼中精光大涨,“没有退路!”刘备转身面对脩,身上的气息仿佛度过了波涛回归最初,他说道:“你要我做什么?” “拦住张角。”脩拿着一个橘红色的匹克递给刘备,“它会给你力量,只要你能做好得到超出自身极限力量的代价。” 那么小小的东西,只是站在前面刘备就感受到那其中所蕴含足以改变战局的能量。缓缓伸手拿过握在了掌心,匹克在微微发烫,但刘备无暇顾及。 “我知道。” 转身下了瞭望台,刘备毅然决然地上了战场直面张角。 获得本不该有的力量必然付出代价,我知道; 这代价或许将毁灭我的过去及野望,我知道; 为了野望牺牲交心的兄弟们不该也难安,我知道。 我从来不擅长对决也一直在回避。世人说我是油腔滑调的小人也没错。逃避锋芒,将自己打落尘埃,在灰黑里不论是非只做对自己最有利的决定,只着眼于最大的利益。那就是我刘备这些年来的生存方式。 橘红的匹克在掌心融入,源源不绝的能量注入身体化为力量,刘备再一次直视那双曾让他只余恐惧的眼睛,再无逃避! 只这一次,作为你们五虎将的大哥我刘备会堂堂正正地去面对。 作为你们的大哥,我不会让你们有后顾之忧。 橙色的光芒抵挡住了紫黑,两相交锋灰蒙蒙的看得不是很清楚,可奇异的,让人感觉那么温暖。 守护他吧,“神风”。 体内能量的流失和贴身兵器的远离都让脩的脸色难看几分,四下无人,倚着栏杆眉眼间泄露了一丝疲惫。 站在两相对阵的位置,脩和狄的视线隔了遥远相对,狄缓缓开合唇:你以为就这样了吗? 脩不禁苦笑:再来一次,若还不知道你的想法也枉费 狄,何必? 审判,你又何必? 寒冰握在手中化为了水,点点滴滴,落进了尘埃。 “全部准备完成。”负责联络的兵士扭头对庞统说道,“庞军师,五处准备完成,随时可以开始!” “哦。那开始啊。”漫不经心地往嘴里丢了颗坚果,庞统那样子让在外的士兵们看了真要一口血喷出来! 收到信号的五支队伍在五虎将的带领下将所有人的力量集中输出,五道光柱呈弧线在曲阳城上空集结,各色光晕汇集成光幕从空中飘然而下。 “轰!轰隆隆” 炮响时,狼烟起,曲阳城中剩下的黄巾军如所料不会坐以待毙,蜂拥而出,逼向那在曲阳城的附近结成五个阵点的五支队伍。而且他们的眼睛全部泛着紫光,与之前的黄巾军只是得魔障支援不同,他们这是彻底的魔化军队! 以五虎将所带领的五队,在为“混元大阵”输出大量能量后要守住阵点又要防御这样的魔化军队,维持到阵法稳固的可能只有三成,之后退回的可能更无限趋近于零。 你要怎么做呢? 不需要犹豫。这是我的责任,我的使命,不管任何代价我都会完成! 御风而行,脩不再压抑自己的异能冲向了五个阵点。第一个 “脩大哥?!”马超诧异地看着从天而降出现的眼前的脩,膛目结舌不知道该为这“飞行”还是突然到来? “我设结界护住阵点,你们掩护同时准备突围。”漆黑的眸中金色的环似乎在旋转着要将一切吞噬,脩站在光柱前双手迅速勾画着一个个符号,“欧锐斯廷德脉佴呜拉巴哈一一一一固结界术。” 圆筒状的结界壁在光柱边缘护了一圈,完成后脩转身抬手聚集能量五指张开:“翎风展翼呜拉巴哈一一一一翎风展翼!” 金色的苍鹰破开了阻碍也引领了道路,脩对马超说道:“你们快走。” “脩大哥你呢?”马超上前一步问道。 “还有其他地方。” 其他地方不就是其他兄弟们?马超跟身边所带的凉州军将领对视一眼,毅然说道:“我也去支援!” “你们现在的状态不适合。”淡淡地述说事实,脩看马超等人还在踟躇,眼神一冷厉声道,“我身为监军掌少帝亲令。这是命令,立刻撤退!” “脩大哥”面对这样的脩,马超的眼眶突然就红了,抿了抿唇咬牙道,“是!脩大哥保重!” 看着第一阵点的小队迅速回撤,脩放柔了神态。其实只是心照不宣。 这地方,接下来要去的地方,要做的事现在可没时间。 以同样的方式前往另外几个阵点,构结界c开路c令其他五虎将带兵回撤。在第三个阵点差点没动用“摄心术”费了大劲才让张飞乖乖回去,脩在确定他们看不见自己后抬手掩唇,但还是没忍住将上涌的血吐了出来。 “嘶。”擦了擦嘴角,不知道抽动哪个地方令脩倒抽一口冷气。平复一下气息,脩看看另外两个阵点,皱着眉再度赶去。 “嘭!”在曲阳城外不远的树林中,碰撞的异能拦住去路,殇看着缓步走来的人眉头紧蹙,银锁环绕在了身边,“让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八十八章:【承】 “哈——”衣衫不整的魔尊陛下靠在树上慵懒地打着哈欠,漫不经心地说道,“你不至于还没看懂吧?现在去还要做什么?” 殇不言不语,只是步步提升的那饱含霜寒的能量表明了决定。 “呵!我说你们这些人类到底在些想什么呢?”狄咧嘴笑着眼神尽是薄凉,“要帮他又来找我,你要是早一点那还来得及。” “你要看戏,拦我做什么?”殇唇角划开一丝笑意,爆发的异能将四周冻为坚冰继而轻易粉碎,“让开!” “那可不行。”狄一向轻漫的眼神终于认真了一分,魔力如海啸澎湃汹涌,硬是将霜寒顶住甚至返送回去。 “冰林狂雪呜拉巴哈一一一一冰林狂雪!”殇手一挥,穿刺的丛林和暴起的狂雪让身处之处扑朔迷离。 天空中罩下深紫的屏障,随着冰雪飞扬一颤却未破。 殇再度加强能量,狄看着也毫不相让,冰蓝和深紫互抵着在这曲阳城外的树林纠缠进退不得! “欧锐斯廷德脉佴呜拉巴哈一一一一固结界术。” 画下最后一个符文完成第四个结界,从四肢百骸硬生生的抽出能量全部输出,身体的空洞让脩刚放下手就撑不住踉跄了几步。 “脩大哥!”就在旁边的赵云连忙扶了一把,看着脩略有失焦的眼不知怎么心中一阵抽痛,连声问道,“脩大哥你还好吗?” “我没事。”勉力咽下瘀血,脩用力闭了闭眼让自己清醒些,推开赵云搀扶的手,“你们立刻撤退,我去关羽那。” “脩大哥。”赵云心中再痛,执意拦在脩的身前,“你不要再勉强自己了!我带兵去支援羽,一定会守住最后一个支柱!” “云。”脩抬起头直视赵云的眼睛,按住赵云肩膀是那么用力,“回去!”就让我任性一次,要完成我的使命,更想守护你们。就算只有这么一次 看着脩强撑着推开自己,步履蹒跚地走了几步瞬间移动而去,赵云看着那背影不知为何眼眶一热,口中低低唤着:“大哥” “呵!”手一挥挡开大片向自己飞来的冰锥,狄冷笑着高声道,“别费力气了观察者,我是不会让你过去的。” “裂冰暴雪呜拉巴哈一一一一裂冰暴雪!”没有放弃地加强了攻势,殇心知自己不是这不知存在了多少世纪的魔尊的对手,但她不能放弃!武力上突破不能,那就算不擅长也只能 “狄阿布罗魔尊,你又是为什么?”手中动作一停,殇站在原地说道,“你控制张角,让魔化军出动对付东汉。东汉立,黄巾散。这是天道所示的未来。你根本在违背!” “呵!我狄阿布罗本就是魔。”狄口气不屑一双凤眼轻佻,“我要怎么做都是随我开心,我爱捣乱捣乱,爱帮忙帮忙,随意!” “随意?”殇眼珠一转,说道,“我看不见得。你阻挡我是知道我能替脩挡这一劫,但你又处处妨碍他。说到底,你不敢让天道偏离,只是在阻碍‘审判’顺应天道。狄阿布罗魔尊,你难道不就是不甘心吗?” “你不必来激本座。”狄手伸到脖子后甩开落入领口的长发,“本座要怎么做是本座的自由。我认识‘审判’比你要久太久,认知所有也比你长太久。作为前辈好意点告诉你:谁都救不了他!” “救得了,救不了,又如何?”殇收起“断霜”慢慢走向狄,“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只是要我违背此时的心,我做不到!”异能运在脚下猛地窜出,汇集手中的本源力量终于打破了狄的结界让殇冲了出去。 “真是天真啊——”狄仰头故作长吁短叹,低下头却笑得肩膀一抖一抖地不断打颤,“‘审判’,‘审判’,这两个人你好啊,真是好啊!” 摆脱了狄的殇一路往最远的第五阵点瞬移而去,和狄纠缠太久以脩的速度前面几个想来都已经完成,现在就只看关羽那边! 作为最后的第五阵点,毫无疑问无论支援的还是进攻的都有最大的可能性,事到如今这里的混乱情景可想而见。 吕布一早就被派到了这里,“战神”和“武圣”终究还是要决一死战。只是他们两个决战,没有了主将坐镇的士兵面对魔化军死伤更为惨重。 “神风锥,连,呜拉巴哈一一一一连续神风锥。”赶来就看到这一幕的脩立刻几个神风锥出手为士兵争取一丝喘息。目光凝聚,脩将被围在中间的士兵圈起,手一放,风卷为旋,为缚亦为刃,将卷入其中的魔化军鳞剐干净。 “迅速撤退!”给兵士下达了撤退的命令,脩细细感应察觉还有魔将再次出现。眼看还有几个几个的兵士零散地被魔化军围着,当即跃入战局消灭魔化人将兵士推出困境。 “纵鹤擒龙呜拉巴哈一一一一纵鹤擒龙术!”打开道路,确认最后一名兵士离开魔的包围,身边和后来出现的魔化军也没有追击的意思,脩眼眸深处不由一闪而过无奈和讽刺:狄,曾几何时你竟也变得像人类了?还说这次太生气了吗? “叮!锵!”兵刃交击的声响让脩不能再放任思绪,兵士离开,关羽还在和吕布纠缠。涅磐重生完全行天功法的关羽,沉入深渊得魔相助的吕布,真真宛如圣与神的交锋。不过此神却是魔神,看吕布身上萦绕的灰黑阴影,当真令人唏嘘。 “锐斯廷德脉佴呜拉巴哈一一一一结界术。”扬手为他们设下了结界杜绝魔化军的干扰,脩此时着实是不管不顾,来到第五支柱的旁边双手勾画符文,“欧锐斯廷德脉佴呜拉巴哈一一一一固结界术。” 完成。随着异能术的生效放下手,脩回身背后是重重压迫的魔化人,无奈一笑:“狄,真浪费。”倒吸一口气,说道,“吾宣告:尔等魔军,退。”毫无起伏的简洁话语,但却有着无上的束缚力令所有魔化军甘心退去。就像完成的只是打扫,脩将目光投注于关羽和吕布的战斗。 长时间的战斗让他们都有些气息不稳,身上也或深或浅的带上了伤,但是 “你们,开心吗?”很轻很轻得几乎听不到。 他们在笑啊。就好像,忘了这里是战场,忘了他们是敌人,忘了肩负的职责,忘了所有的一切只为自己坚持一战。 关羽,果然,果然就只有你! 吕布,我一直认为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即使只有一刻,即使只有此刻!在金戈相击声中让意志和灵魂认同对方,接纳对方,唯此而已! 在最后能看到这样的场景,也算不错了吧。 支柱得到守护的加持融为更强的力量,光幕从天而降净化了云雾后功成身退,两者残留的点点异象便是这纷纷扬扬如粉尘的光点,为这战场平添了寂寥。 “咳!咳咳!”血从嘴里涌出在落地之前先将抬起的双手染了个艳丽,脩的眼中流露出迷惘,片刻后竟是无所谓地笑了。 根本没怎么痛就流了这么多血?好像是第一次算了,想这些有什么意义?脩仰起头却闭合上了眼:得到超出自身极限力量的代价,如果是为了愿意守护的人们又怎么会拒绝?我是,他们也是。时间太长了,再怎么绚烂都只是沧海中的一粟,所以,如果能够让心愿完成得更为圆满,拼了一切也没有关系的吧? “噹!”又一声兵刃碰撞声后一切声音戛然而止,过于突兀的寂静让脩睁开眼往破碎的结界看去。错愕的关羽和吕布,以及那穿透吕布身躯,那么眼熟的银色锁链。 锁链的主人将锁链抽出,也不管惯性将吕布甩向哪边,不管回过神来的关羽诧异地说了什么,只是看着那浴血的人,一言不发。 “殇。” 目光相对的瞬间想了什么吗?不,什么也没有。 脩浅笑着似有些遗憾,问的是:“为什么打断他们?” “碍事。”关羽和吕布这么打下去也是危险,他不确定安全你也不会罢手。我现在可没心思去成全别人。 还是这样的直脾气,殇,那就这样吧。脩垂了垂眼帘,说:“殇,我们的交易结束吧。” 曾经约定的,在最后之前一定放手。你不需要卷进这些是是非非。 “好。”殇的回答接踵而至。说的人轻巧,认的人也云淡风轻。 既然你拒绝,我又能如何?但是 殇缓缓抬手,银色的锁链收拢却突然直扑向关羽,道道皆为尖锐! “风唔!”脩心中惊讶诧异交融,风聚集手中正要击出,但这一举动却将对自身的感觉按下了重启。 本就透支的身体怎能再受强迫?身体和精神都无法支撑,心脏剧痛,全身的气力都被抽离,脩颓然向前倒去。最后的五感捕捉到的是:离关羽只差分毫却停止的银锁,尘土和血腥相容的战场的气味,呼啸的风声,透入骨髓的冰冷。 “冷殇小姐,你”看着殇突然收势瞬移抱住脩双双跌在地上,关羽在这一系列变故后总算找回语言能力,满头的雾水希望得到清理。突然出现,突然重伤吕布,突然对自己动手,又突然罢手 “关羽,如果你在乎的人一直在找死,你会怎么做?” “什么”关羽惊诧不已,直觉看向倒在少女怀中的少年。那样的人怎么会跟“找死”扯上关系? “呵!”殇手臂环着脩双手在他背后相交,左手手指关节弯曲,指甲在右手小臂抓下道道划痕,后牙紧咬,说话都似乎会咬伤自己,“果然,还是想干脆自己杀了他算了吧。呵,偏偏我居然下不了手!可笑!我第一次杀人都没有下不了手!凭什么”语气突然间弱了下来,殇诧异地看着脩脸上出现的两道半截水渍。松了一只手下意识抚上自己的脸,就像之前僵化了一样,殇直到此时才发现自己竟是泪流了满面。看着沾了泪水的手指,殇看着看着忽然发笑,只是嘴角上扬没有声音,和着接二连三落下的泪第一反应不是发疯,而是太过悲伤。 “冷殇小姐,你和脩大哥,是恋人。”关羽不长的话断了几次最后却是笃定。 “不是。”关羽的一句话似乎让殇恢复了正常,她不再笑也不再哭,回到平日那寒潭般的无波无澜,“我们从没说过爱,也从来没有爱。只是舍不得”舍不得什么?“只是在这世上比绝大多数都重要。”除了自己与哥哥,唯一的重要。 既然如此,还能说什么呢? 有一瞬间,殇的眼神是那样温柔,掺揉了无奈和妥协,以及必将完成什么天真决定的意志。 殇缓缓低头用额抵住脩的额,喃喃念道:“以我之身,以我之灵,以我三魂七魄,启动‘承’。” 以我所有,承,你之所有。 脩,我们的交易结束了。我们不用在一起,所以我也无需顾虑你的想法。 我永远都不会理解你们白道异能行者什么可笑的“自我牺牲主义”,我也永远不会去懂。 我看不到未来,所以我也顾不得未来。 我只知道,我不准你死。 蓝色的能量注入将金色的力量引出,两种能量交汇时将脩所承受的所有伤痛与冲击都一点点转移到了殇的身上。 “只要斩断所有,“审判”就会苏醒。那么即使不是我也没关系吧?” “换一个人,同样的秉性,同样的经历呵,除了你自己还有谁会和你一模一样?你能想象吗?” “为了守护时空该甘于牺牲,这本就是我的责任和使命。” “别开玩笑了!谁会甘心啊?” “如果“审判”能够守护大家,那我又有什么关系?” “他不能。呼延觉罗脩,“审判”不能。他办不到!没有心的“审判”懂什么守护?一直以来都是你,一直以来都是你啊!笨蛋!” “殇,你为什么?你分明知道,为什么还要这样?” “脩,我说过,你如果不再是你我一定杀了你。现在我追加,我会毁了你在乎的一切,守护的一切,并且,我会告诉你所有在乎你的人全部痛不欲生!” 为什么?我也想问自己为什么?分明知道,是啊,你我都分明知道! 血在心口汇聚成了一滩,殇因为承担的伤势加重也开始头昏脑胀,意识界的相通更是让她一股股火气直往上冲!“我说到做到。”拿出六颗冰晶伴随着滚落的泪水狠狠砸碎在地,殇紧抱着脩撕心裂肺地吼道,“别在那里钻牛角尖了给我醒过来啊听到没有!” 脩,你真的敢赌吗?就这么撒手而去,让我毁了你以此守护的一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想懂》正文 第八十九章:【终惜】 “殇”无可控制泪水从眼眶涌出,有记忆以来似乎从未如此痛哭。知道,但无法理解。在你我看来都是愚蠢的行为却还是都那么做。我是别无选择,但是你为什么这样?为什么你这样让我也这样的,舍不得。 染满血的手颤颤巍巍地扶上了沾满泪水的脸庞,睁开的双眼在移动中对上,视线都是模糊的,只有庆幸现在似乎也不用看清什么? 那感情埋得是那样深,当它得见天日也已经彻底渗透。只是他们谁也没想到,从来没想过挖出的东西就这么不知不觉被从撕裂的伤口拽出,鲜血淋漓,触目惊心,烫得他们谁也承受不住,且早已失去摆脱的方法。 “对不起,对不起”脩伸出手将殇紧紧搂住,接二连三的也只能说着这三个字。 “脩”整个人虚脱地倒在他的怀里任泪水浸透,也只有他才能让自己这样脆弱。殇只强撑着紧盯双眼,恶狠狠地说道,“我管你什么理由,什么目的,什么因果为了责任使命甘愿去死,舍弃自己的你,我最讨厌了!” “殇,对不起。”染血的手去擦那止不住的泪,在脸上糊成了一团但脩笑不出来。 知道自己死去是会有人悲伤,但从未想过有人会将自己与“一切”衡量。殇未必会那么做。不是她本性仍存善良而是死者已矣,若当真无法归来她未必会做无谓的事。但还是醒了过来,从“审判”的代价挣脱。是因为她说得太过认真,还是那样的感情真的无法置之不理? 好像,无所谓了。 “大哥。大嫂。”关羽站立一旁眼中含泪轻唤道。 破碎的记忆结晶让那一段本该删除的记忆回到了它占据的地方,虽然有困惑和不解,但经历了到目前的种种真的无所谓了。 “‘审判’,你真是做了多余的事。”从林间露出半边脸,遥望那紧紧依偎的两人,狄晃着酒盏倾斜倒下,“就算最后会绝望又怎么样?居然敢否定掉过去和现在”倒满杯盏仰头灌下,狄嘴角勾起玩味的笑,“你欠我可欠大发了!” 瞥一眼倒卧在旁神志不清的吕布,狄手一挥将他送走,仰头望望透着光但仍是灰色的天,魔尊隐身而去。 还没着呢,这时间长着,我们玩的机会多得是。 “审判”,不对,现在也该改口了。脩。 后方的大败让想要攻陷东汉营区的黄巾军军心大乱不说,还让撤回的五虎将带领的五路兵马包了饺子,或歼灭或俘虏,就连张角都被手持“神风”的刘备就地击杀,黄巾高校经过这一战是再不成气候。 战场的善后和收尾由严纲总指挥带领各有安排,回到东汉营区的脩和殇借着沉重的伤势躲进了光熹亲卫军营区中脩的房间。代价和内伤有两个人分担已经不伤性命,暂时得了清静的两人面对面躺在床上,握着对方的手该休息却睡不着,根本静不下来。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沉默良久,不知该说什么的殇想过生气c质问c算账等等最终还是现实,最容易开口。 想了想,脩轻轻说道:“不知道。” “少来。”殇没好气地白了脩一眼,“你想那么多,会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做?” “银时空的三家已经行动起来,魔障已经除去,接下来只需要轻度的维护,没有特殊情况就不需要大动作。” 少帝身边的诸葛均,光熹亲卫军中的黄阳明,益州刘备身边的诸葛亮c黄月英,凉州的庞统,江东的诸葛瑾,汝南的庞林逐渐渗入各方势力,慢慢将异能搬上舞台,随着时间的推移,银时空人会逐渐建立起他们的异能体系。比起将铁时空的规则搬来,这才是银时空该有的成长轨道。我该促成的局面正是如今,以后,是他们的天下。 “所以你问我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是真的不知道。” “完成了使命就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呵。”殇似笑非笑地嗤了一声,“难怪你甘于牺牲认死理。” “对不起。”脩的手顿了顿,眼帘半垂不再看殇。 “你这三个字会不会说得太多?”感觉自己这半天耳朵已经快被这三个字磨出茧来,但殇无法压抑自己真的很气,“责任,使命,守护,我知道你为了那些豁出命去也不会犹豫,但怎么能甘心?脩,你真的甘心?” 抿了抿唇,脩半晌没有言语,但是在殇坚持紧盯中还是说出:“不甘心又如何?我不可能坐视不管,我想救他们,也必须维持秩序。” “所以就牺牲你自己。”殇淡淡地接上脩没有说出的话。 “如果能保全所有。” “所以我用事实证明不能。”殇咬了咬唇,却蜷起身子将额抵在脩的心口,“你是白痴吗?你死了他们会开心吗?以牺牲你为代价换来的和平,你以为他们能毫无芥蒂地接受吗?除了银时空还有铁时空脩,你把在乎你的人置于何地?”你又把我置于何地?呵,这哪像我会说的话? “殇”脩双手环抱住殇,下颚抵在她的发顶,手轻轻地拍抚,“殇,你明白的。所以你才会帮助狄魔化黄巾军,将情况催化,让我和‘审判’不得不直接面对。对不起,我让你失望。” “别说得我好像很好心好不好?”扯了扯嘴角,殇说道,“只是我讨厌逃避,讨厌摇摆不定,所以想让一切尽快有个结果顺便告诉你我绝对不是什么好人。说得出做得到。你敢死,我也不在乎毁灭些什么。” “恩。我知道。但是”脩脸上露出细微的笑容只是一闪而过,放开殇让两人回到面对面的姿势,说,“再有下次我还是会这么做。秩序平衡,要守护的人们,我不可能放下其中任何一边。对不起。” 其实我也知道。若是能放下那些你呼延觉罗脩也不再是呼延觉罗脩,或许也不再是那个能那样让我放在心上的人,甚至,你自己也无法心安。只是,我不甘心罢了。 “随你便。”殇丢下三个字愤愤地闭上眼。要送命,要找死,要不把自己当人折腾都随你高兴!反正,大不了我跟你一辈子,捣乱,烦死你! 不用读心术也不用看,光听语气就知道殇在想些什么。那么倔强的人对自己认定的事怎么可能轻易放手?虽然作为另一个当事人这般想是得寸进尺了些。 额头抵住殇的额,脩看殇没有睁眼的意思也不要求直接说道:“殇,我保证以后绝不放弃自己,这样,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对不起,殇。其实我早该知道你在生气什么。你气的不是我牺牲自己,不是我不在意那占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死亡,而是忽略了那即使再微小也存在的活下去。殇,是我对不起,但即便如此我还是希望你能留在我身边。不仅仅是人,还有我更渴望 “”殇不言不语,脩也不催促,就这么靠近得仿佛呼吸纠缠静静等候。 时间好像过去了很久很久,久到不知道为什么有温热的液体让眼眶盛不住,不知道为什么心跳得如此之快仿佛要喷发的泉涌。明明我们都不相信,明明我们都知道那可笑,又可怖。 殇睁开眼一仰首贴上了脩的唇。脩,我是不是上辈子真的欠了你? 渴望对方也接纳对方,我们都不会付出所有,但我们所付出的部分却恰好和对方做了交换,是那样契合。手不知不觉环住了对方让身体更加贴近,当分开时殇躺在脩的身上,自身的重量全压着他。 “不准再抱着死亡的心面对战斗,不准再认为死了也甘心,不准再认同死亡就是归宿。约法三章。” “好。” “那我就答应。” 不管是真是假,你说了,我应了,那么就谁也别想轻易放手! 十指相扣,两个人,两颗心,仿佛终于找到了最适合他们的姿态。 光熹二年年初,东汉戡乱军击破黄巾高校本校所在,逆魁张角伏诛。除战争中阵亡者,少帝对余下黄巾高校学生进行招安之举。至此,自灵帝时期创办的黄巾高校这一毒瘤彻底拔除。亦是从剿灭黄巾的这一战起,东汉少帝稳坐盟主之位。在光熹亲卫军的护持中,又收拢刘备c五虎将c曹操c黄阳明c诸葛均c庞统等诸多文武大臣,平衡局势,均衡发展,为日后东汉重现盛世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审判”,这样就足够了。 黑底无字封皮的书本摊开托在手上,脩眼帘半垂手指轻轻抚过纸面。 你决定了便是。如今你才是“审判”,我不过区区执念。 若无执着,人也失了意义。如今这样我觉得很好,甚至可以放下过去和未来。 呵哈哈哈! 那一直淡然的声音大声笑起也不减温润,脩不禁想象当初的他是怎般风姿绰绝? 你是对的。当下c此刻c现在也不怪狄那么生气。一个不小心可把和他们相遇相处的那段日子忘掉了。 这话说得俏皮。脩轻笑,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请保重。 轮转的轴可以是心,但来来去去仍然是命。也该如此。保重,“审判”。 波澜汹涌了多日的精神终于得到平息,脩缓缓吐出一口,阖眼静置。 谁能断定呢?我不知道会不会与你走的是相同的命运。“‘审判’无归”,因为“审判”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那么 “记录这样也就差不多了吧。”“啪”一声合上那书本,殇蹦蹦跳跳地在脩身边坐下。 “回来了。”揉揉殇的头,脩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殇。怎么还能不抓紧现在呢? “马家那边我已经去过了。他们家虽然断了些传承,但没有偏离太远,资料馆的创始人又与出版界关系匪浅。”没在意脩的视线或许已经习惯,殇拆开一包巧克力棒边吃边说,“我给他们祖上传下来的断简残篇补了些,必要时刻他们会帮那三家一把。况且对整体而言这也是件好事。” “叮咚叮咚!”殇刚说完大门处便传来门铃的响声,脩和殇一起去开了门就看见了门口一片“黑压压”。 “脩大哥/脩/呼延大人。殇/冷殇小姐。”精神奕奕的五只老虎打头打着招呼,关羽身边站着貂蝉,稍后面刘备与甘昭烈一起,和曹操两边站着微笑点头,最后面还有两人——公孙越和黄阳明叫着官称。 “进来吧。”转身将所有人带进屋,脩领着他们去客厅坐下,主动落在最后的殇关上门后便直接去了厨房。 离曲阳城那一战已经过了五个月,年节过后之前因为战争暂停上课的各所高校也恢复了教学。无论身上有了多少军功,该是学生的还是学生。 曹操回到了东汉书院,身领东汉书院学生会长一职又是曹家少爷的曹操以此战为端口,可说是正式站在了仕途开端。 刘备先前被任命为益州总长之时便将学籍从东汉转至益州高校。与黄巾高校的一战让他在大众面前的形象可说脱胎换骨,再加上因为某人的缘故盟主的重视和“击杀张角”这个名头让刘备几乎总揽了益州大权。 出人意料的是,一向和大哥共同进退的五虎将却没有转学,依然在东汉书院就读。 不过看刘备和曹操如今和平共处的模样,或许那只是希望保留了一个愿望。 五虎将,一如既往的纯粹,仍是“东汉五虎上将”。 不过虽然分隔两地,以现在的交通水平要见面也不难。节假日碰头是家常便饭,至于地点嘛 从厨房出来的殇用着“断霜”将一杯杯饮料放在各人面前。刘备和公孙越的咖啡并白糖牛奶c曹操和关羽的乌龙茶c张飞的运动饮料c马超的果汁c赵云和黄忠的温开水c黄阳明的绿茶c甘昭烈和貂蝉的花茶。最后殇手上端着两杯黑咖啡走来,一杯递给脩,一杯自己端着在他旁边坐下边喝边听。 “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好吧,不知道是说好了还是怎样,不管五虎将和曹操恢复记忆后,再加个刘备三不五时地来蹭顿饭讨杯下午茶。就连公孙越c黄阳明c诸葛均甚至庞统这些有那么点联系的人有时都会来上一趟,只是撞上一块倒是第一次。 “在下是奉盟主之命前来探望呼延大人,大人一切安好?”公孙越率先说道。 自从少帝渐渐掌权后,本也想给脩封官进爵也算正式收拢这个人为己用。但很可惜,脩对少帝提出的唯一关于自己的条件便是最大限度隐藏自己的存在。他可以以帝师的身份出入熹阳宫,可以以“持亲令”的方式帮助少帝,但他呼延脩不想出现在历史的任何地方。拒绝了一切招揽,只留下一个地址和联系方式便远离了东汉政权。 对于脩,少帝一开始虽然戒备但后来到现在不能不说没有感激。心知那样的人哪里能够勉强?只好放弃,改成时常让人来看看并在需要的时候尽量开方便之门。 “劳少帝记挂,一切安好。”几次来都是同一句话,公孙越作为光熹亲卫军的将领和脩算是接触最多的了,但依然是这样不咸不淡的相处。 “既然来了,中午就留下来一起吃顿饭吧。”脩刚说完,殇便笑了笑接上:“正好昨天买了不少果蔬肉食,家里也有设备,不如今天就在后园办bbq怎么样?” “好啊!”五虎将精神地赞同,剩下的人们也无不可。于是顺理成章的,女孩子们结伴去了厨房准备食材,五虎将们则被打发去了后院和仓库整理并将烧烤架搬出架好。 “正好?”一群人离开客厅里顿时清楚了不少,刘备挑眉对脩吐出两个字。 “今天周末。”脩耸了耸肩回答。 两人都还记得上周兄弟们曾提过,要是周末在后园办bbq疯一天一定很好玩。 “看来我们是沾了五虎将的光了。”黄阳明在两个形貌相近的人中间扫一眼便知端倪,“就是不知道呼延大人能不能在别的地方也多上上心呢?” “黄家的继承人又是诸葛家二少教出来的还能不知道我的底细?”故意用铁时空的传音入密单方面送了这么一句,脩看着黄阳明略微扭曲的脸端起咖啡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开口问道:“真的要我多帮忙?” 不!用!了!要不是还不完全知晓内情的公孙越在旁边,黄阳明绝对恶狠狠地吠他几句。明明白白地把牌摊在面前让你跟着走,偏偏还不得不认同那没错最正确。公芸(诸葛均)说得没错。异时空人什么的,有多远待多远啦! “不过没想到与黄巾一战后,脩你竟然拒绝了所有的邀请。”心知有猫腻的曹操转移了话题,却也是真心感叹。 记忆回归后曹操迷惑了很久,最终和五虎将,刘备一起得到了所有坦承。 十二时空c分身交换c再度回来的原因c隐瞒的原因。 在理清所有后五虎将抛开其他,凭自己心中的认同做出回答:大哥依然是大哥,不论以前还是后来,都是! 回过头想想,曹操突然很庆幸自己认识了这样的人。五虎将的正直义气让他体会到久违的团体友情,刘备的作为让他有了更纯粹的奋斗之心,而脩让他放下了计较。 脩看看后院和厨房里忙活的人们,浅淡却发自真心而笑,说:“因为放不下的我已经得到。” 袅袅炊烟在后园上方的天空飘荡,花园里充满的是欢声笑语和时不时交杂的玩闹争抢声响,喧闹但温馨,是日子的主旋律。 不过嘛脩不意外地在回廊角落抓出一只喜欢旁观看戏的小丫头,牵着她的一只手递过去一盘刚烤好的食物:“怎么还是一个人待着?” “明知故问。”殇浅浅地笑,“我这脾气是改不了了。虽说不至于讨厌,但不喜欢终归不喜欢。” “也就是你。把‘不喜欢’和‘讨厌’分得清楚。”脩曲起手指刮了刮殇的鼻子,两个字下了评断,“狡猾。” “被发现啦。”殇笑得真切,靠在脩的肩头感觉心安了不少。 “殇,我们出去玩吧。”脩揽着殇说道,“之前和刘备身份交换留在银时空的时候,我说‘我就不能是想偷个假’你不相信,现在我们自己放假在银时空旅游一番怎么样?” “嗯?”殇仰头看看,说,“这还真不像你的风格。” “我觉得像你的风格。”脩颔首恰好对上视线,“如果无所执着就放眼世界,带上所有去看尽所有。我们一起去?” “好。”殇重重应下,稍刻突然“噗哧”一笑,说,“突然想想,整了这么番波折就好像只是为了懂得,但也不后悔。没试过,怎么甘心?” “分析和推断不够。如果不是经历这番,或许我也不会明白。”脩轻轻摩挲殇的发鬓,“无法真正懂你。” 相互依偎着,脩和殇回想过去如今无声的笑笑得畅快。 说爱过于矫情,相守太过奢侈。从最初理解却无法认同到最后的为你妥协,为你放下。原来,我们的愿望就只是想懂,想懂你。 懂你,我们在一起; 懂你,不管未来如何依然; 懂你,多么痛恨怎般埋怨都放下; 懂你,所以终究珍惜。 这便是属于我们的喜乐悲欢。 于你, 于我, 即使我们从不言爱也不信爱,但我想懂你,是我爱你的方式。 ——end——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