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渊》 正文 1.张狂妄行(一) 任泽双手抱臂,静静的倚靠在墙上,嘴里叼着半截烟,星眸半合眉头紧锁的望着窗外警察局门口拉横幅的人群。 前天夜里,市中心出了一个命案,临城市中心街头的一个高级娱乐会所门前,一男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当街打死了一个姑娘。 作案的男子叫张康麟,临城富豪张嘉城的儿子,当地有名的富二代。此人风评不太好,轻狂乖张,临城几乎没有不认识他的人。 案发当日,张康麟一帮人在娱乐会所玩了出来,准备转场子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受害人贾如月。 硬拉着贾如月,非要跟她做朋友。 素昧平生,人家姑娘根本不可能跟他走,一来二去,不知怎么的。张康麟一脚就将人家姑娘给踹倒在地,好巧不巧,贾如月一头就磕在马路牙子上,直中要害,见了血。 要是一般人,这时早就吓蒙了圈。 可张康麟却是与众不同,不仅没带怕的,就像是有病一样,残忍对倒地不起的姑娘拳脚相加。 旁边有人见着了端倪,连忙将张康麟拦了下来,可惜为时已晚,贾如月早就奄奄一息,瞧着就像是要断了气,整个事情从发生到结束都没到五分钟。 不远处治安亭里站岗的警察见到这边情况后,连忙赶了过来,原以为就是小打小闹,没想到却出了人命。 路过围观的行人里,很快就有人认出张康麟来,连忙将拍的视频p一到了网上。 和他一起来的那些人,见着场面已经有些控制不住,生怕被牵连,丢下他一个人,趁着哄乱的人群溜了。 有一个人却是留了下来。 任泽接到报警后,连忙带人赶过来,当见到人群中的张康麟后,步子一顿,停在人群之外,衣袖下紧紧攒握的手青筋直暴,鹰隼般的黑眸直直的盯着那人,透着股一言难尽的幽深 不远处立着的张康麟被激愤的群众吞噬着,有些狼藉,被发胶固定好的发型此时也有些凌乱,脸上还有一些被抓挠的痕迹,要不是娱乐会所的几个保安护着,说不定脑袋早就开了瓢。 跟着任泽赶来的几个小警察见状,束手无策的望着跟前的黑衣男子,见到他挥了挥手,这才艰难的挤入人群。 张康麟只管自己闹着,见到警察后,不知是从何处得来的底气,眼里一闪而过的焦虑,在任泽赶来的那一刻烟消云散,瞧了瞧现下的情况,不屑的嚼了几句脏话后,迅速从怀里掏出手机,“喂,张叔,我要去警局溜一趟,你跟我家老头子说一声,早点儿来接我” 还没等他说完,任泽大手一挥,就让人将他和有关人员一并押了回去。 人刚一到警局,还没开始审问,上头就打来了电话,说这事儿得缓缓,不急着审。 任泽眉头一拧,挂了电话,让人将张康麟押到了拘留室听候发落。 这个张康麟也不是第一天进局子,仗着自己爹财大气粗,人脉关系网又活络,活的很是肆意张扬又乖张 想到这儿,任泽心中就燃起一股火焰,握拳的手,铮铮作响。这时他才将注意到被他们一并带回来的中年男子的身上。 男人四十多岁,西装革履,头发梳的一丝不苟,额宽鼻挺,眼睛细长,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淳朴敦厚。 任泽心中疑惑,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对面的男人,这样气质的一个人为何会在张康麟的身边? 只见男人正襟危坐,脸上挂着一抹不失礼貌的微笑,就如同是黏在脸上的一张面具,所有的表情都是恰到好处的定格在最恰当的位子上。 半晌后,任泽收回了目光,翻开文件夹例行公事的问道:“姓名。” “李向云。” “年龄。” “45。” “家庭住址。” “江山枫桦。” “和张康麟什么关系。” “生意合伙人的关系。” 闻言,任泽抬起头来,觑了他一眼,又继续问道:“请你叙述一下当时的情景。” 只见对面的男子话语一顿,面带微笑的望着他,片刻后,就在任泽以为他要如此敷衍纵容沉默过去的时候,却是令人意外的开了口。 “当时,我们喝了酒出来,看见那姑娘后,张少就想请人家姑娘一起玩,那姑娘拒绝了,张少有些生气,推搡之间,失了力度,不小心就将那姑娘推到了地上,后来也不只知怎么的,张少就对那姑娘施加了伤害,我们没来得及拦住,着实有些粗鲁。如今想想,我也是后悔莫及,要是当初我及时拦下就好了。” 说着,男人轻叹一口气,面上露出一抹懊悔来。 任泽听着他的话,垂头做着笔录,忽然,手一顿,抬起头来,剑锋似的眉毛微微向上一挑,心中略有诧异。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任泽觉得李向云在刻意的强调着“施加伤害”这几个字。 任泽微微一怔,嘴角一勾,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来:“李先生,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会成为呈堂证供的。” 李向云脸上的笑意加深,也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的冲着他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你怎么想的,虽然我和他是生意伙伴,但他对那姑娘的所作所为,一个有良知的人,都会看不下去,再说当时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场,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见着别人姑娘倒地不起,不仅没有施予援助之手,反而拳脚相加,算的上是恶意的施加伤害了。” 任泽愣了片刻,又问了些问题,大致了解了情况后,就让李向云回家随时接受协同调查。 任泽放下笔,双手抱臂,倚靠在椅背上,目送着李向云离开,一双眼睛黏在李向云离开的背影上,微微出神。 恶意伤害,有意思 就在他出神的空当里,放在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只见他抬手将手机放在耳边,片刻功夫,毫无波澜的眸光,急速一暗,单薄的双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线。 电话一挂,只见他重重的吐出一口气,脸色一沉,拿起桌子上的审问夹,就向隔壁的审讯室而去。 贾如月死了。 她的死亡,就像是点燃任泽怒意的火星,瞬间呈燎原之势,蔓延开来。只见他怒气腾升的一把推开审讯室的门,门把手砸在墙上,硬是将墙面砸出一个窝来。 只见翘着二郎腿的张康麟,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浑身一抖,抬眼看清来人后,只是片刻功夫,就又恢复了他刚刚的那一副毫无忌惮的模样,像坐茶馆一样,毫无惧意的坐在审讯室里。 任泽望着室内的男人,努力着平息着自己心中的怒意。 片刻后,任泽关上了门,将身后那些打量的目光一并的关在门后,顺手反锁上,这才缓缓移到桌边。面无表情的拉开张康麟面前的椅子,垂着头,边翻开手中的文件夹边说道:“贾如月死了。” “谁啊,什么月?”张康麟吧唧吧唧了一下嘴,懒散的坐在椅子上,伸手掏了掏耳朵。根本没将进局子的事儿放在心上,就算是他杀了人,他家老头子都有办法保他的命。 任泽紧紧的握着笔,眯着眼望着眼前有恃无恐人:“贾如月就是刚刚的受害者。” “啊,是她啊,这女人是有多脆弱,不会是本身就有病吧。” 闻言,任泽抬起头,半合的双眼散发着令人战栗的目光,直到这时,荒唐了一晚上的张康麟,心中才开始微微发憷。 只见他脸上的笑意微微收敛了起来,强装镇定的望着面前的人说道:“你知道我爸是谁吗?他给人打一个电话,就可以让你下岗,你知道吗?” 张康麟的话音一落,任泽轻嗤一声,缓缓放下笔,人向后靠在了椅背上,双臂抱在胸前,整个人隐在阴影里:“是吗?那就尽管打吧,我倒要看,是我先下岗,还是你先进监狱。” 如此气场,直接蔓延到审讯室外的监控室里,几个小年轻见状,心中顿时肃然起敬,也跟着热血沸腾起来。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 只见一个中等身材微胖的黑衣中年男子,胡子拉杂,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看见安然无事的张康麟后,明显的松了一口气,立即招呼着身后的小警察将张康麟给弄出去。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任泽的上司,临城西林区公安局支队的支队长蔡大兵,等小警察将人弄出去后,审讯室里就只剩下蔡大兵和任泽二人。 蔡大兵走到了他的身侧,拍了拍他的肩,叹了一口气:“年轻人,做事不要那么冲动,有些人你惹不起,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也是为你好。” 任泽收好面前的文件夹,头也不抬的说道:“我要是冲动,此刻他就不是自己走着出去了。”说完,任泽有些鄙夷的望了他一眼后,扭头就往外走去。 任泽回到办公室,刚坐下来,点了一根烟,张家的律师王怀宗就走了进来。 “任警官,你好,我是张康麟先生的律师王怀宗,这里是张先生的精神病病历报告,以及司法精神病鉴定申请。”王怀宗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将手里的材料递了过去。 任泽并未伸手接过王怀宗手中的那一沓资料,右手指尖夹着半截烟,抬起头来用清冷的目光望着眼前戴眼镜的中年男子,不发一语。 司法精神病鉴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张狂妄行(二) 今天是案发过后的第三天,张家人第二天疏通了关系,让本地的几大媒体,把张康麟有精神病的消息散播了出去。 暨此,成就了媒体舆论和群情两相对立的局面。 张家人很会做公关,买通了几家大的媒体公司,肆意宣传张康麟患有间歇性精神病的事儿,当日案发时,是被贾如月刺激到,因此才做出了过激行为,酿成悲剧。 不然一个正常人,哪里会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来。 吃瓜群众一看,这报道有道理,要不是疯了,哪里会做出这样惨绝人寰的事儿。 不过很快,贾如月的校友就贴出了张康麟在案发当时具有民事行为能力的相关证据。而张家人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让张康麟逃脱法律的制裁而耍的花招。并请求警方还受害者清白。 吃瓜群众一看这个帖子,有理有据,立马倒戈一片,对张康麟一阵口诛笔伐。 吃瓜群众们毕竟都是看客,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一切都会成为过眼云烟。 而受害者家属们的人生轨迹,却会因此而发生巨大的改变。 这一切也都将化为每晚的夜不能寐 所以贾如月的亲朋好友得知张康麟申请了司法精神病鉴定的消息后,俱是悲愤交加c轮番上阵的堵在任泽他们警察局的门口,给贾如月讨公道,到了今天,警局外面拉横幅的人只多不少。 这让他们郭局长很是心焦,拉着任泽他们没日没夜的开会。刚刚任泽受不了,借着上厕所的由头,躲在楼梯间里抽着烟。 当他透过窗户,看见楼下林父林母悲痛欲绝的身影后,脑海里立即浮现起一抹熟悉的身影来。 那一抹比林父林母还要孤立无援,还要渺小甚微的身影。 当年,在他学生时期的时候,特别喜欢在院子边的早餐店里吃油条,老板家有个十来岁的小孩,经常跟在他们那伙人的屁股后面转悠,跟个小尾巴一样。 那个夏日炎炎的夜晚,他们朋友几个在外面浪了回来,七八月份的暑气,根本没有因为他们手中的冰棍而消减半分。 无风的夜晚,燥热不已,伴随着不远处传来的飙车党轰鸣的车声,聒噪的整个人的心,都焦炙的犹如火烧,令人喘不过气来。 就在他们快要走到院子的时候,一声刺耳的尖叫划破天际,仿佛给这个不太平静的夜晚撕开了一个大裂口。尖锐的声音窜进了他们的耳里,四人步子一顿,相视一望,立即向着那处走了过去。 等他们走近,扒开围着的人群,见到的,就是倒在血泊中的小尾巴,一个吓傻的小孩,和飙车党绝尘而去消逝在夜色里的身影。 小尾巴脑死亡,没等到沉冤昭雪,就去世了。后来凶手是找到了,但他们都明白,那个坐牢的,只是个替死鬼。 真正的凶手,就是这个张康麟。 小尾巴的父母为了救他,花光了家里辛辛苦苦积攒了多年的积蓄,后来人死了,钱也没了,真正的公道也没有讨回来,带着丧子之痛和对这个城市的失望,回了老家。 这个世道,到底是辜负了这些质朴而势力单薄的人。 任泽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后,就又回了会议室。 明眼人儿都看得出来,张家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帮助张康麟逃脱法律制裁所玩的花招,当真是让人恨的咬牙切齿。 但病历都摆在面前,这程序也只能一步一步按部就班的走。 只是,鉴定结果没出来,不到最后,还指不定鹿死谁手。 任泽刚回到会议室没多久,就散了会。张康麟在被扣押的时间里,跟律师通了风,怎样审讯,这厮都拒不承认自己的罪行,时间一到,就被送到了临城的精神病医院做司法精神鉴定去了。 被带走的当天,还特意晃悠到了任泽的面前,挑衅一笑,昂首挺胸的被精神病医院的人簇拥着,向着门外走去。 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任泽面无表情的将这些尽收眼底,而手中铅笔,硬生生的被他握断。 只见他抬起眼皮,又望了一眼那对夫妻,掐灭了手中的烟蒂,迈着坚毅的步子,向着会议室的方向而去。 总要有个人,来给这些人一些公道。 尽管是蚍蜉撼大树,不去撼,又怎知会撼不动? 散会后,他不顾蔡大兵的好言相劝,带着人就到精神病医院里跟进案子的相关细节,而这医院,好巧不巧,就是他发小林安慈所待的医院。 人既然来了总要进去探望一番。 任泽带着同事徐柯,一同到了临城第一精神病医院,吩咐了一番,让徐柯跟进相关案子细节后,他拿上了给林安慈带的东西就往后面的住院部而去。 刚吃完饭的林安慈正在病友吕口口的陪伴下遛弯儿。就在这时,一护士走了过来:“林安慈,有人来探望你了。” 林安慈狐疑的抬起头,“什么人?” “你那个长的有点凶的朋友。” 闻言,林安慈莞尔一笑,“是他啊。”说完,站起身来,就跟在护士的身后,向着会见室的方向而去。 吕口口望着两人逐渐远去的身影,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羡慕的神情来。打她进疗养院的第一天起,就没有人来探望过她。 这辈子,她是不指望有人会来探望她了 片刻后,吕口口收回歆羨的目光,似是想起什么开心的事儿一般,落寞的神情一闪而过,一溜烟的就往大楼里面而去。 林安慈跟着护士刚一踏进亲友会见室的大门,就看见坐在那里的黑衣男子。不知具体缘由的林安慈心中一暖,还真是稀奇,任大忙人今天竟然有时间来看她。 林安慈怀着一丝惊喜走了过去,接过他带来的零食后,二人刚聊了几句,任泽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接完电话,任泽收起手机对她说道:“那我就先走了,有一个犯罪嫌疑人在你们医院做司法精神病鉴定,我去问问情况。” “敢情你是来办公事,顺便来看看我的啊。走吧走吧。”说着林安慈抱着他提来的东西,莞尔一笑,就知道这家伙不会特意来看他,冲他点了带你头,提着东西就准备往里面走。 任泽无奈的扯嘴笑了笑,“你可知道进你们医院做鉴定的人是谁?” 听到他这话,林安慈挑起柳叶眉望了望他。一副有屁快放的神情。 “张康麟。” 闻言,林安慈面色一僵,继而似是想到了什么,嘲讽的笑了一声:“啧啧啧,这些人还真把这医院当避难所了!” “嗯,我就先走了,有什么需要的,跟我和棍子打电话。”说完,男人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眨眼功夫就没了影。 林安慈抱着礼物,挥手和任泽作别后,跟着护士向后面走去。 精神病医院,是除了监狱外另一个可以合法限制人身自由的地方。而临城第一精神病医院,除了可以捏造个精神病,限制像她林安慈这样正常人的人身自由外,还会给有钱人捏造个精神病,收容一下那些另有目的的人。 比如,这个张康麟。 以前有一个公子哥强奸了一个姑娘,闹得沸沸扬扬,受害者家人又不愿私了。那人本来是要坐牢的,结果过来做了个精神病鉴定,在精神病医院里强制治疗了一年左右。 后来这事儿慢慢的淡出人们的视野,渐渐的被人给遗忘后,舆论一消停,这人就意气风发,好端端的走了出去,开启了新的生活,后来据说是移民出国了。 而在这一年里,这位公子哥也是被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偶尔还可以出去放放风,很是潇洒自在。 而林安慈却是默默的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这世道,如今精神病也就是那些有钱人,才能生的起的病。 林安慈会完客回到病房时,吕口口正盘膝坐在病床上捧着一本书,笑的一脸淫/荡,听到动静抬起头来。 就见林安慈提了一大袋的零食走了进来,“呼啦”的一下,伸手将零食全倒在了她的床上,瞥见她手里的那本《霸道总裁爱上我之办公室的秘密》后,眼睛一眯,望着她狡黠一笑,“新搞来的?” “嗯,我找小王护士借的,这儿还帮你也借了一本。”说完,吕口口掬着一脸猥琐的笑意,从身后的枕头下面掏出那本《面瘫腹黑师兄与我的日常》递了过去。 两个女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后,嘻嘻一笑,坐在了床上,一边吃零食,一边开始暗无天日的看起小黄/书来。 世界纵然不尽美好,但我们总能给自己找一方安宁的不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张狂妄行(三) 因为司法精神鉴定需要时间,任泽的这一趟医院之行,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收获。所以,张康麟的这个案子,就这样被搁置了下来,就在任泽为张康麟的案子弄得焦头烂额,废寝难安的时候,临城里又出了新案子。 临城富豪陈学林的幼子被人绑架了。 这一日天气难得的晴朗,陈家保姆带着陈家的小公子陈耀一到景山公园里来晒太阳。 春风和煦,万物复苏,临城市区景山公园里,满是出来晒太阳的人,大妈们成群的聚在一起,话着家长里短,大爷们扎着堆,回忆着当年混迹江湖的彪炳战绩。孩子们嬉戏追逐,望着天上漫天飞舞的风筝。 一派祥和又安宁。 就在这时,人群里突然爆发出一阵骚动来。 只见一四十多岁的女人,惊慌失措的在人群里寻找着自己的孩子。 平静祥和的公园,就像进了一滴水的油锅,瞬间沸腾起来。 谈笑风生的大人们收敛起笑颜,紧紧的拽着还意犹未尽孩子,神色紧张的向着公园外而去。好事的大爷大妈们,成群的聚拢过来。 谁也没有注意到公园西北角,一个遮挡严密的清洁工,推着一个垃圾桶向着那头无人的巷子里而去,眨眼的功夫便没了踪影。 十多分钟前,陈学林正在书房看一块地皮竞标的企划案,忽然,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只见他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看向手机屏幕上的那个陌生号码,犹豫了一番,神色疲惫的一手撑着头,轻轻的按压着太阳穴,一手将电话举到耳边,闭着眼,有些不耐烦的按下了接听键。 刚说了一句“喂?”就见他因疲惫而微合的双眼猛的睁开,按压太阳穴的手一顿,倏地从座椅上站了起来,神色震惊而惶恐。 还没等他说出话来,电话里就只剩下嘟嘟声。 就在陈学林大惊失色之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逐渐逼近,只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神色慌张的推门而入,眨眼功夫,人就挪到了眼前,见到陈学林这般失魂落魄,犹豫了一番,望着他说道。 “陈总,小少爷不见了。” 刚刚电话里的消息被证实,陈学林只觉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一般,两眼一黑“哄”的一声跌坐到了身后的座椅里。 面色苍白,神色痛苦的捂着胸口。 一时间,书房里静的只剩下陈学林惶恐的粗喘,忽然,只见他抬起头来,一双眼眸凶光四起,对着面前毕恭毕敬的西装男咆哮道:“耀一被人绑架了,快,快,快报警,快啊。” 西装男立在一旁体察入微的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陈学林的突然发作,也是令他一惊,闻言,心中疑惑顿起,老板为何这般肯定小少爷被绑架,但出于本能,不放心的望了他一眼后,风一般的消失在书房。 人一走,只见陈学林喘着粗气,片刻未缓的拿起手机,回拨了那个陌生的号码。 此时,却已关机。 临城西林区公安分局接到陈家人的报警后,任泽连忙带着人赶到了案发地点景山公园。 因发生了小孩失踪的案件,任泽在走过来的路上,没见到一个小孩儿,厕所外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好事的大爷大妈们。 任泽挤开人群,跟着技术队的人进陈耀一失踪的地方,公园里的公共厕所,在经过一番仔细的勘查后,并没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不过,更加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这么多人的公园里,竟然没有一个目击者。 任泽敛着眉,从厕所里走了出来,立在一旁垃圾桶旁,叼出烟盒里的最后一根烟,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个公园。脑海里立即浮现出景山公园的平面图来。 公园不大,全开放式,大大小小的出口加起来有八个,对应着八个方位,园内并没有安装摄像头。但公园的东c南c西面是马路,马路边上的摄像头正好可以照到这几处的出口。 东c南面是两条主干道,人流量多,西面是一条次干道。最终,任泽将目光定格在北面的那栋写字楼。因是周末,写字楼那处的人流量很少。 男人立在厕所旁,盯着北侧的写字楼沉思,片刻后,掐灭了指尖的半截烟,冲着一旁的小警察招了招手,带着人就向着北面的写字楼而去。 幸运的是,北侧的所有路口都有安装摄像头,任泽查探了一番,连忙叫人调取了这一片的所有摄像头视频,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排查后,并未在里面找到可疑的人。 查找的方向发生了错误,正当他心情颓靡的走回公园,立在垃圾桶旁,掏出才买的一包烟时,两个清洁工推着垃圾桶从他的面前走过。两人之间的谈话内容,一字不差的进了他的耳中。 “真不知道是那个缺德的人,连垃圾桶都偷,现在人的素质啊。” “别说垃圾桶了,就连我挂在厕所的那件旧工作服都给顺跑了。” 只见佝偻着背,神情有些萎靡的男人,似是想起什么,忽然转过身来,点烟的手一顿,连忙将嘴里还未点燃的烟扯了出来,夹在了耳后,阔步追着那两名清洁工而去。 要如何将一个六岁的孩子掩人耳目的从满是人的公园里绑走呢? 假扮成清洁工,用垃圾桶运走,既低调又不引人瞩目,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猜测得到证实后,任泽立即吩咐下去,让人调取了公园周边方圆半公里的监控录像后,一车人马就往陈宅而去。 任泽安排了一部分人搜查那个假清洁工的踪迹后,就带着另一部分人守在陈宅,一边排查陈学林的周边关系,一边等着绑匪再次打来电话。 然而,这一守就是一天。 从昨天下午接到报案直到此刻,已经过去28个小时,奈何一点有价值的线索也没找到。 陈学林一手揽着哭哭啼啼的老婆,神色紧张而忧愁的望着在他家布控的任泽一干人。 “我说你们警察是怎么办案的,我儿子被绑架多少小时了,怎么一点儿消息都没有。”陈夫人怒嚎的说着。 案子有些棘手,绑匪作案细节处理的很干净,很明显,作案人员提前踩过点,在公园方圆半公里的范围内的所有摄像头里,并未找到嫌疑人的身影,任泽等人只好又扩大了查找范围。 而陈学林作为一个生意人,周边关系也极其复杂,排查了一夜都没有找到可疑的嫌疑人。 一宿没有休息的任泽经陈夫人这样一闹腾,脑壳就像要裂开一般难受。只见他拿眼神示意了一下身侧的同事后,神色疲惫的起身走到门外,望着凉凉的夜色,叹了一口气,叼着烟,望着头顶的月亮。 这一刻,世界的一切仿佛都离他特别远,无论是身后屋内女人的哭声,还是他头顶的那轮月亮。 往往这样一根烟的时间,都是他自己喘息思考的时间。 没有受害人危在旦夕的压力与紧迫,没有对案件毫无头绪的烦躁。 只有他自己,可以喘一口气的自己。 就在这时,临城西林区公安局的队长蔡大冰带着一个年轻的男子从院子大门那边走了进来。 任泽听到动静抬起头来,迎着门灯橙黄色的光,见到蔡大冰身侧的那个男子后,他疲惫深沉,常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竟然生出来一丝惊诧来,殊无暖意的眼里泛出一丝光。 他怎么在这!? 任泽看着蔡大兵,又看了看他身侧的江洗河。 忍不住自己心中的疑惑,开口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又轻又短的几个字,就像是夜空中一闪而过的流星一般,还未令人注意,就又消失无影无踪,突兀的令人怀疑,他是否开过口。 并未注意到这里有一个人的蔡c江二人听到声响后,惊的停下脚步,见到黑暗角落里的那一点火星,和隐匿在夜色里的任泽后,一身的戒备和警惕这才缓和了下来:“你怎么跟个鬼一样,吓的老子一身冷汗。” “你怎么在这儿。”任泽并未理会一旁的蔡大兵,只见他叼着烟从阴暗的角落走了出来,冲着蔡大兵身侧的江洗河问道,眼里掬着一抹又是惊讶又是疑惑,还有些戏外的惊喜的神色。 蔡大兵闻言,看了看两人脸上的那一抹熟稔,心中有了一个大概:“你们认识?” “嗯,认识。”江洗河不失礼貌的笑着说道。 蔡大兵看了看他们二人,心下了然,“你本来明天才入职,竟然来了,就跟着一起进去吧。” “嗯。”说着三人就往里走去,蔡大兵一人在前,江c任二人紧随其后,任泽用胳膊捅了捅身侧的江洗河,拿眼神示意:什么情况? 江洗河却是掬着笑,“现在我们是同事了,具体情况,一会儿跟你细说。” 三人刚一走进去,就发现气氛凝重的可怕,任泽c江洗河两人脸上那一抹久别重逢的笑意,也随即收了起来。一旁戴眼镜的小警察见到来人,神色紧张的站起身来,让开了位子,“师兄,我正准备出去找你,绑匪在网上发了一段视频。” 这是继那通绑架的电话之后,过了20多个小时,绑匪给他们的唯一的消息。 说着,徐柯就将笔记本电脑推了过来,上面是一段被剪辑过的视频,视频只有两分钟,至始至终都只有被绑架的陈耀一一个人,画面的背景全白,四周都被白色的布包围住,看不出其他特征。 前半段画面祥和平静,小孩嘴里含着棒棒糖,手里拿着一部手机,老老实实的看着《猫和老鼠》,视频里还时不时的传出孩子童真无邪的笑声。 要不是知晓这是绑匪寄来的,在座的所有人,大抵都会以为,这只是一部家庭记录片了罢了。 时间从59秒变成1分钟的时候,视频里的画面骤转,而刚刚还舒舒服服的坐着看动画片的小孩,此时,却是声嘶力竭的哭嚎着。 而画面更是触目惊心。 只见孩子细嫩的脖子上套着一根一指粗的麻绳,双手反绑在身后,吃力的踮着脚,踩在三块摇摇欲坠的断砖上。 小脸因呼吸不畅而涨红,身体因害怕不安而努力晃动着,脚下踩着的三块断砖随着他身体的晃动而摇摇晃晃,仿佛下一刻砖就会坍塌一般。 一旁的陈夫人见到视频,惊呼了一声后,就歇斯底里的哭嚎起来。本就充满压迫感的房间充斥着女人的哭嚎声,让人心烦意乱。 在1分55秒的时候,只见那摇摇欲坠的三块断砖“哄”的一下倒塌,套在孩子细嫩的脖颈上的绳子“噗”的一声绷直,画面却是缓缓的移动到小孩不停的挣扎的双腿上。 在场的所有人都在断砖倒下的那一刻,呼吸一滞,心也跟着一紧。而哭嚎不止的陈夫人,更是惊吓的昏了过去。 哭嚎声就此停歇,屋内瞬间安静了下来,谁都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静谧的屋内,小孩濒临死亡的喘息与挣扎的声音被无限放大。 明明只有十秒钟,令人窒息的感觉却像是永远也到不了尽头一般。 一旁那个生了小孩的女警,在看见这个画面后,吓的立马别开了头,咬着嘴唇,双眼微红,不忍直视电脑里的画面。 死亡的进行,永远比死亡本身更具有震慑力。 最终,画面定格在一张诡异的白纸上,a4的白纸上打印着一句话: 劫后余生的经验会让家庭关系更稳固,不懂得珍惜的人。 不配拥有! ——ta 在座的人心情各异的看着这句话,任泽等人更是皱起了眉头。 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视频上,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这句话出现时,江洗河面无表情的脸上,骤然严肃起来,连带着清透的眼睛都暗了几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张狂妄行(四) 视频结束后,众人的情绪仍然深陷在那段令人胆战心惊的视频里,短暂的思索后,众人将视线转向了一旁敛眉沉思的任泽身上。 任泽抬起头,见到众人的视线后,示意了一番对面戴眼镜的小警察,徐柯接到任泽的示意后,立即将情况汇报了一番。 “劫匪半个小时前将视频上传到网上,10分钟之后,我们才发现,这个时候已经有3万点击量,为了避免形势恶化,我们已经对这个视频做了处理,视频上传地址是虚拟地址,用户身份证是一个70多岁的老人。初步推定身份是被盗用。” 话音一落,室内又陷入了沉默的境地。 一旁坐镇的蔡大兵神色严肃看了一圈众人的神情后问道。 “如此说来,线索就是断了?” 一时间,没有人能回答的上来蔡队的话,而在一旁从进门到现在,全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的江洗河却是开了口:“我看这案子,不是简单的绑架案。” 他的话,似利剑一般,划破了凝重的气氛,这时大家才注意他这个人来,似乎都在回忆,这人是何时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这里。 蔡大兵见到众人疑惑后,立即介绍到:“这位是江洗河,临城a大的犯罪心理学教授,是我们局里新来的犯罪心理顾问。” 闻言,众人这才一副了然的表情,暗中神色各异的打量着这个年轻的侧画师。 丰神俊逸,一双剑眉斜飞至额前几缕碎短的发丝里,五官温润柔和,米白色的毛衣外,套着一件深蓝色的大衣,气质内敛,温文尔雅。 任泽因与他相识,见着众人的眼光后,轻咳了一声,众人才将打量的目光收了回来。 任泽转过眼,望着一旁若有所思的江洗河。 “江顾问,你怎么看?” 江洗河抬眼望了一眼任泽,听着这声“江顾问”时,一时有些怔然,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毫不含糊的说道。 “劫匪的角色发生了改变。” 此话一出,在座的人无不疑惑的投来不解的目光。一时间都拿不定这人是在故弄玄虚的卖关子,还是另有切入点。 任泽:“角色改变?” 江洗河见着众人疑惑又继续解释道:“与其说他是个绑匪,不如说,他更像是一个审判者。最后一句里没有特指谁,统称为‘不懂得珍惜的人’,谁不懂得珍惜,怎么不珍惜,而劫后余生又是什么意思?” 闻言,一旁的徐柯似是抓到了重点一般,“你是说,问题是在‘劫后余生’上?” 江洗河抬头望了一眼这个戴着眼镜的小年轻,冲着他点头一笑,心中不由的升起了一股好感,敏锐度不错。 “为什么他要在这里用‘劫后余生’这个词?一般你会在什么情况下会用劫后余生?” 这种启发式的推理过程,显然很能抓住众人的注意力,徐柯闻言,顺着他的思路思忖了片刻,眯着眼回答道:“字面意思,就是经过灾难,侥幸活下来的意思。江顾问你的意思是,他之前还经历过别的什么灾难之类的?” 江洗河转过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神色憔悴,还沉浸在刚刚的惊恐里的陈学林缓缓说道:“大概是之前也被绑架过吧,剩下的,就要请陈先生跟我说一说详细的情况了。” 被点名的陈学林似是想起什么事情来,一脸不可置信的扭过头,望着这边的警察,端起茶杯的手微微颤抖着。 久经商场,一直意气风发的人,如今瞧着,却是脆弱的不堪一击,耳鬓的白发几乎是一夜间冒了出来,在灯光下,泛着光。而陈夫人早在看见这段视频后,深受打击的晕了过去,被人扶回了卧室静养。 要说陈学林前前后后一共有过三个老婆,前两个老婆生的都是女儿,加起来有三个,后来盼星星盼月亮,在跟第三个老婆结婚后,这才盼来了这个儿子,此时陈学林已是50岁的高龄,老来得子,很是宝贝这个儿子。 富人家庭,对于传递香火这件事情,一般都很执着。 这几年,经济不太景气,连带着各种生意都不好做,陈学林一心扑在生意上,一家人聚少离多。 半年前陈学林在港市谈生意的时候,接到了家里打来的电话。 说陈耀一被绑架了。绑匪要他在24个小时内凑齐五百万,敢报警就撕票。 陈学林捉摸着,五百万不算得多,他也不想把这件事儿给闹大,更不想拿他儿子的命去冒那个风险,连忙飞回了临城,凑齐了五百万。 把钱交到指定的地点后。就在小公园里找到了失踪了一天的陈耀一。 陈耀一回来时,身上没有伤,也没有受到太大的惊吓,比较奇怪的是,怀里还抱着一本书,杨绛的《我们仨》。 后来,问陈耀一失踪的那段时间里的细节,他只记得是在一个没有窗户的房子里,至于是何人绑架,小孩只是前言不搭后语的说着汤姆猫叔叔,。 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能记得这么多,实属不易。 小孩心思纯真,该说的都说了出来,不过,有一件事他没说,这次被绑架的真正目的,只是为他得到父母更多的关注而已。 之后,陈学林派人查过这个绑匪,却是一无所获,只能加强了安保,在妻儿身边陪伴了一段时间。 陈耀一很开心,那个叔叔果然没有骗他。如今他爸爸妈妈终于可以陪着他了。 只是,过了一段时间,陈学林见着也没有再出什么岔子,陈家人也就将这件事情抛之脑后,家庭关系紧密了还没三个月,就又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 陈夫人还是天天的挎着包,每天逛街喝茶会牌友,享受着自己的生活,而陈学林也是一心扑在工作上,起早贪黑,在外各种应酬。 因劫难而更加紧密的家庭关系,并没有因为劫难的发生,而从本质上发生改变。他们对孩子,对家庭的关注也没有持续多久。 陈耀一还没享受几天爸妈无微不至的关怀就又恢复到了以前的待遇,爹不管妈不疼的被保姆照顾着起居。 跟个留守儿童一样。 那日,陈耀一被保姆领着去小公园放风筝。后来陈耀一上厕所,在厕所里又见到了那个叔叔。 叔叔让他藏在垃圾桶里,两人再一起玩一次捉迷藏,他的爸爸妈妈就又会陪着他了,陈耀一闻言很是配合的躲进了垃圾桶。跟着这个人离开了公园。 而这个时候,保姆却是坐在厕所外面跟大妈聊天,久久没见着人出来,这时保姆才察觉出端倪。 一时间慌了手脚,顾不得太多,连忙冲进厕所,只是,厕所里哪里还有陈耀一的身影。 事情的大致发展也就是这样,早在任泽他们接到报警电话伊始,就立即追踪了那个给陈学林报信的电话号码,经查证,是一个60多岁的老人,但这个电话,早在陈耀一失踪的前一天便遗失,老人还没来得及挂失。 因是个老年机,连个定都没有。 众人叹了一口气,任泽沉思了片刻,直觉告诉他,半年前的那次绑架和这一次绑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所以,此案的还是要从半年前的绑架案入手,继而又问道:“请你详细重复一下半年前受害人被绑架的事情。赎金你是放在哪里,看见来取钱的人没?” 陈学林闻言,痛苦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这都是半年前的事情了,这这我哪里还记得,赎金他要我们放在临城一中校门口的一个垃圾桶里面,我留了心眼,让一个保镖在暗处候着。本想趁机将人逮住,没想到那绑匪很聪明,知道我带了人,威胁我,不让人撤掉,就再也见不到我儿子。我哪里还敢再守,连忙就将人给撤了。” 一旁的江洗河与任泽有着相同的共识,这次的劫匪和半年前的绑架是有联系的,不然纸上的“劫后余生”也就有些说不通:“后来你没有再去看吗?” 陈学林抬起眼来,有些萎靡的叹了一口气,“我去要监控了,当天那个地方的监控刚好坏了,我也问了那儿的人,都说那个时候学生放假,人多,根本没注意那个垃圾桶。” 任泽:“刚刚你为什么没有和我们说起这件事情。” “这这谁会想到那里去。” 任泽想了想,也没有再去做过多的追究,继而又继续问道:“近一年你最近有得罪什么人吗?” 陈学林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做生意的难免会得罪人,如今你要我细想,我觉得谁都有可能绑架我儿子。” 众人见状,又是一阵沉默。 任泽分析了一下现在的情况,立即派了两个人去临城一中门口再找线索。 江洗河见着再也问不出其他有价值的信息来,就在一旁默默的看起视频来。 任泽吩咐完后,擦着他的肩坐了下来,两人垂着眼眸,目不转睛的盯着视频,一帧一帧的看着。 江洗河目光虽是停留在视频上,心里想的,却是那个“ta”符号,希冀着,这个“ta”符号,只是一般符号,而不是他所知晓的那个“ta”。 “停一下,往回拖。”江洗河眯着眼,仔细辨别着视频里的声音。 “你有什么发现?” “可以给我个耳机吗?。” 闻言,徐柯立即掏出耳机递了过去,按着江洗河的指示处理声频。 江洗河趁着小年轻处理的空档,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他一番。相貌平平,没什么特色,是那种丢在人群里就会消失的那种,不过好在整个人干净整洁,气质比较出众,虽然已经工作一年多,却还是像个大学生一样青涩,再加上鼻梁上的那架圆框的黑色眼镜,更是显得稚嫩。 在他打量的空当,任泽说起话来:“仔细听是不是还有回音?空房子?难道是地下室?” 经他这样一提醒,还真有点儿像,闻言,江洗河赞同的点了点头,“嗯,很有可能是。” 说完,任泽立即叫了两个人,去调查临城含有地下室的片区。 而此时,临城一个游乐园里,一个和黑夜融为一体的男人,扛着一个大袋子,打开了角落里的那个垃圾桶,将大袋子丢了进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张狂妄行(五) 今天是星期六,是林安慈可以外出的日子。只要不是重度精神病患者,并有家人的担保,在这一天,病人都可以出去和亲朋好友团聚一番。 来接她的就是她发小韩遇。而今天的外出较往常又有些不同。 和她一起外出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她的病友吕口口。吕口口这人和她不一样,因为她没有亲人,属于被社会福利机构送过来的人,由国家福利基金供养着,平日里在医院的手工厂里做些手工,赚取微薄的工资,来贴补她自己的生活费。是没有外出的资格。 也许终其一生就待在这里,日复一日的做着同样的事情。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林安慈的舅舅从国外回来了,以她舅舅的实力,将她二人都弄出去完全没有什么问题。 在这八年的朝夕相处之中,林安慈对这个陪伴了她八年的小孩,也有一定的了解,要说她是有什么精神疾病,那林安慈还真没看出来,挺正常的一小孩,只不过有些孤僻罢了。 自打林韫回国后,一直在走相关程序,准备领养这个小朋友。这一个星期领养手续才将办齐全,今天吕口口刚好有资格跟着林安慈一起外出。 这对吕口口来说,是件非常值得高兴的时候。韩遇侯在医院大厅,见着护士带着两姑娘走过来时,他一眼就看见了林安慈身侧的吕口口。完全不敢相信这竟是一个快要成年的孩子。 实在是太单薄了点。 一双眼睛倒是出奇的好看,只是眼光飘过来看了他一眼后,便立即怯懦的避开。 几人走到了医院门口后,她就像是被焕发了生机一般,整个人都挺直了腰板,直愣愣的望着医院院墙外的天空。 眼里闪烁着光芒 就在这时,走在前面的韩遇扭过头来,撞见小孩的神情后,心里莫名的就有些酸涩,微叹一口气后问道:“大小姐,今儿准备怎么过啊?” “是这样,我们今天准备去游乐园玩一天,口口从来没去过游乐园。” “得令,走起。”说着,韩遇就像带着两个宝宝一样,一车将人拉到了游乐园。 三人进了游乐园,起初,吕口口还有些放不开,望着周围陌生的人群,眼神和动作都有些闪躲,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在林安慈的带领下,一下子就变成了脱缰的狗子,撒欢的跑。 韩遇看着她二人的身影,由心底里生出一丢丢失落感来,以前林大小姐多静姝优雅啊,说话轻声细语,走路也是步步生莲,如今还真像个神经病 还没等他从这股失落感中走出来,就被林安慈c吕口口二人拉着过山车,跳楼机挨着玩了个遍。 但韩遇看见俩姑娘脸上绽放的笑容后,眼眶有些发酸,刚刚心里的那些酸涩皱纹似是被熨烫了一般,有些欣慰。 是啊,在精神病院里待了这么多年,不是精神病也能在里面生出精神病来。还好,她们马上就能过上正常的人生活了 “我要上厕所,你去不去?” 双腿还有些发软的韩遇立即收起自己的情绪,眼眶有些微红的点了点头,跟在两个小姑娘的身后,向着一旁厕所的方向而去。 刚刚那个跳楼机坐的,他差点儿吓尿了,真是刺激啊 韩遇从厕所里出来时,寻了半天,才在厕所旁一条偏僻的小道上找到了吕口口和林安慈,“哎我说,你们站这儿干嘛,怪阴森的。” 林安慈一脸讳莫如深的望着前方,欲言又止的说道:“那那里,有个” 韩遇顺着她手指的地方看过去,就看见吕口口蹲在在一个绿色的大垃圾桶边上。 韩遇之前听林安慈说过,她这个室友,有点儿特别,总能见到点儿别人见不到的东西,所以才被别人当成神经病。其实别人精神正常的很。 韩遇立马胆小的躲在了林安慈的身后,“没事,有我在,需不需要我做些什么?”说着,就从身后的包里掏出一张画得乱七八糟的黄纸条,“给,你把这个拿去给她防身。” 林安慈有些嫌弃的看着躲在她身后的男人,盯着他手里的那张纸,“这什么啊。” “退鬼符。” 林安慈鄙夷的望了他一眼,甩开了他的手,咽了咽口水,慢慢挪了过去。 垃圾桶在阴暗潮湿的大树底下,因常年见不到光,又对着风口,风吹过来都要比外面凉上几分,昏暗的光线的这一片天地,和一旁充满欢声笑语,艳阳高照的游乐区显得格格不入。 林安慈迈着步子向前走去,“口口,需要帮忙吗?” “嗯,需要,安慈姐,我们要报警。”说完,吕口口站起身来,深呼吸了一番,走过去,闭着眼“呼啦”的一下就打开了盖子。虽然她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但当她看见里面的那具尸体后,还是被惊吓到。 韩遇见到她的神态后,心中隐隐感觉不妙,提心吊胆的走了过去,躲在林安慈的身后,从她的肩头撇过去,瞧到那垃圾桶里面的东西后,吓的“啊”的一声就叫了出来,脸刷的一下没了血色。 他这一叫,倒是把本没有多害怕的俩个姑娘吓到。两人扭过头来,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今天,任泽去精神病医院继续跟进张康麟的案子,问了那个暗中监视张康麟的小警察,几天前张康麟就玩了一招金蝉脱壳,在警察眼皮子地下溜了。 如今,这精神病疗养院里,那里还有他的身影。 任泽闻言,正要去他家里寻找一趟的时候,就接到电话,说陈耀一被找到了。 不过,找到的却是他的尸体 这孩子,还是死了 任泽烦躁的连踹几脚车轮胎,真是杀人的心都有了,立马打电话叫上了江洗河往游乐园的方向而去。 而那头,江洗河在临城一中刚刚找到了一点眉目,就接到了消息,心中虽然早就料到会是这般结果,可在接到这个消息的这一刻,心里还是难受堵了一下。 刚刚他找线索,找了一个商店角落的一处摄像头,虽然没有对着垃圾桶,却是可以拍到,从垃圾桶那边过来的人,让留下的警察继续跟进后,就跟着徐柯往游乐园的方向而去。 两拨人正好在公园门口碰了头,刚一到现场,就看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你们怎么在这儿。” “任哥,你和他们认识啊,他们就是发现尸体的人。刚刚问他们什么,他们都没说,正好,你问问。”说着,小警察指着还有些懵逼的林安慈他们三人说道。 林安慈望着那个小警察,又望了望这边的江洗河和任泽,总算见到明白人了。 不然,还真不好意思开口说是因为这儿有个可以看见鬼了的人,所以才找到那具尸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张狂妄行(六) 见着那小警察走远,任泽望着脸无血色的林安慈和韩遇,又疑惑的望了一眼他们身边的一个小孩,这才问道:“你们俩怎么在这里,还有那尸体是怎么回事儿?” 韩遇抬起头来,见到任泽后,眼眶一红:“阿泽,你快过来抱抱我,我害怕”说完韩遇就准备扑到任泽的怀里,被任泽嫌弃的一把推开。 一旁的林安慈倒是镇定自若的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闻言,任泽将目光移到一旁名叫吕口口的身上,“她是什么人?” “我室友。” 任泽狐疑的望了一眼在林安慈身边乖巧着坐着的吕口口,小姑娘瞧着也就十四五岁的模样,遇见这么惊骇场面,竟然比一旁二三十岁已是成年人的韩遇还要镇静。 而且他刚刚也看见了抛尸地点,那不是一般的阴森偏僻,一个小姑娘,没事儿往哪里跑什么?心里这样想着,任泽嘴上也就这样问了出来:“你跑到哪里做什么?” 听到任泽的问话后,吕口口望了一眼一旁的林安慈,见着她冲自己点了点头,这才说道:“那小孩叫我过去的。” 任泽活了二三十年,什么事儿没见过,今儿才被这个小孩开了眼界,可千万不要告诉他,是什么冤魂的指引,让她找到线索之类的话。 对于他这个唯物主义者来说,他怕他会忍不住想打人。 任泽故作威严的望着吕口口,低沉着声音说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警察叔叔,我是真的能见到鬼,而且,那小孩儿就站在你身边的。” 闻言,任泽没由来的就感觉后背一阵发凉,无奈叉腰伸手扶额,他较什么真啊,差点忘了,林安慈住在精神病疗养院,她室友不就是个精神病么。 要说这三人怎么看,都不会是凶手,只见他叹了一口气后,就向着一旁陈耀一尸体的方向而去。 人走后,江洗河走了过去,将手搭在林安慈的肩上,轻轻的安抚着:“还好吧。” 林安慈抬起头,望着身侧的男子,心中一片安宁:“嗯,没事儿。” 一旁的韩遇见到这区别对待,心中老不平衡:“d,你们怎么都不关心一下我,我真的很害怕,呜tt。” 三人嫌弃的望了他一眼,韩遇立即住了声。 任泽走到了那边尸体旁,接过同事递过来的医用手套,“什么情况?” 法医站起身来,摘下口罩,“初步判断是中毒后再被吊起,这里,脖子的勒痕斜上到耳际。其他地方,除了双手手腕处的勒痕淤青以外,从外观上没有其他伤害,至于内伤,还要回去做进一步的尸检。” “能判断死亡时间吗?” “从尸僵的程度上来看,尸体关节僵硬,还没有出现缓解的现象,初步判断死亡了有15到20个小时,详细死亡时间,还要等到回去后,做进一步检查。” 15个小时以上,昨天视频发到网站上,是晚上8点半左右,现在是上午10点,如此说来,在视频发到网上之前,陈耀一就已经死亡。 想到这里,任泽脸色变得阴沉可怖,越发的想要马上逮捕那个变态杀手。 绑架案,到这里就升级成了谋杀案。 “问了没,这个垃圾桶是什么时候被运到这里的?”任泽对着一旁的小警察说道。 “问了,这个垃圾桶是每天闭园后,才会用得到,其他时候,都会放在这里,而昨天晚上7点左右的时候,王师傅打扫好后,将空垃圾桶放在这里,他昨天7点一刻的时候,打卡下的班。已证实过王师傅的话。” “有游乐园的地图吗?”江洗河问道。 “在这里。”说完,一名警察就递了过来,江洗河展开地图,从公园的南北进出口,各画了三条路线。 “负责人在哪里?能过来帮忙标记一下公园里摄像头的位子吗?” 一旁的负责人听到召唤后,立即走了过去,不到一分钟就将摄像头的位子都标注了出来。这六条线上,均有一到两个摄像头。 任泽立即派人去将这几处的监控调出来。 一旁的江洗河望着面前被标记过的地图,眉头一皱,沉思了片刻又问道。 “请问,除了地图上画出来的这几条线路,还有没有其他的线路,连接进出口和这个厕所,或者在这几条线路上,有避开摄像头到这个厕所的路线。” “大道就这些,不过您也是知道的,有些游客为了方便,会踩出很多的小路来,所以要是避开摄像头,还有几条小路。” “带我过去看看。”任泽说到。 说完,任泽和江洗河又跟着负责人走了那几条小路,把监控录像调取后,留了一些人,就跟着大部队回警局。 刚一到警局,就得知了一条线索。 在警察加班加点的排查下,终于在公园附近的监控视频里找到了那个清洁工的身影。 虽然是一闪而过,但已足够。 任泽连忙吩咐着调取了那一片的其他出口监控的录像带后,都没有再找到那个清洁工的身影。 因为清洁工遮的严实,从录像上,除了身高体格,根本找不到其他明显的特征。 下午,任泽将手里现有的线索整理了一遍,便和江洗河带了几个人,沿着清洁工的行走路线一路排查起来。 因这条街比较偏僻,人太少,几乎没有目击证人,两人沿着可能的线路走了一遍。 大致将清洁工的活动范围给确定了下来,正准备调人过来,在这片区域搜查的时,两人同时停在一家酒楼后院的停车场前。 因为,他们都看见了那个消失的垃圾桶。 任泽立即给技术科的同事打了个电话。和江洗河相视一眼后,两人就走进了这个名叫大明宫的酒楼。 任泽走到了前台,掏出警官证,“你好,我是警察,需要看一下你们酒楼后面停车场三天前的监控。” “不好意思,我们那个监控坏了好几天了,昨天上午才修好。” 闻言,任泽正在点烟的手一顿,伸手将叼在嘴里的烟扯了出来,夹在指间,扭过头,晦暗不明的看了一眼前台经理。 见此人不似作假,转过头和江洗河对视了一眼。 江洗河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用眼神示意了一番,索性就走了出去,在附近溜达起来。 人走后,任泽又将指间的烟叼进嘴里边点烟边说到:“你们后面的那个停车场,一般是什么人将车停在那里?还有,为什么你们停车场都没有人守着?”任泽一脸严肃的问着。 前台经理仰着脖子望着面前这个身材高大,身穿黑色夹克的男子。 硬朗的五官被他吐出来的青烟迷迷蒙蒙的笼罩着。片刻后,袅袅青烟散去,一双微微上挑丹凤眼看了过来,深棕色的瞳孔散发着摄人的气息,表情严肃,再加上右额上那道隐匿在额前碎发里的疤痕,更是给他添了几分冷峻,令人生惧。 压迫感扑面而来,让她不敢有片刻迟疑,拘谨的回答着男人的问题。 “后面的停车场,都是我们老板和一些员工用的,偶尔老板的朋友也会用,您也看见了,那个停车场的设备是全智能的,录入的车牌号,都能自动起杆。” 闻言,任泽转过眼来继续问道:“可以把那天进出的车牌号给我一份吗?” 前台的经理闻言,面露难色:“这个我做不了主,我给我们老板请示一下。” 任泽立在一旁点了点头。 前台经理拨打了电话,不一会儿,一个四十多岁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就向着任泽的方向走了过来。 前台经理见到来人,立即弯了弯腰:“李总。” “怎么了?” 任泽听到声音,转过身来就见到了站在他面前的李向云,脸上立马生出一丝惊诧来。 怎么又是这个人 “李先生好。” 李向云微笑着看着眼前的警察,从兜里掏出一支烟来,递了过去:“警官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是这样的我们警方正在调查一起绑架案,现在需要一份4月24号出入后面停车场的车辆出入记录,还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 因身高的差距,李向云微微的抬着头,看着面前一身黑的男子,面色疏离而严肃望着他。 李向云也不甚在意,微笑着说道,“哦,原来是这样,没问题的。”说完冲着前台经理点了点头:“配合警察工作,把记录给警察同志打印一份。” 听到吩咐后,前台经理不敢有片刻迟疑,立马给任泽打印起资料来。 “听经理说,后面停车场,都是你的朋友和内部员工在用,请问前天下午您有没有什么朋友来过饭店?” 闻言,李向云认真的思索了一番说道:“前天,倒是有一帮子朋友过来吃饭,包的一天,来来去去,也没太注意人员的出入。” “能将人员的名单给我一份吗?” “可以是可以,只是人员太多又有些杂,有一些还是朋友带过来的朋友,所以只混了个面熟,名字也叫不上来,需要的话,我可以将大门口人员出入的监控调给警方。” “嗯,谢谢你的配合,请问那天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李向云低头沉思了一番,继而挂着他招牌式的微笑摇了摇头说道:“倒是没什么可疑的地方。” 任泽见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从前台经理手中接过车牌号的抄单后,就往外走去。 人一走,李向云脸上的微笑便收敛了起来,掏出电话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后,就往办公室的方向而去。 等任泽问完话,走出来找到江洗河的时候,就见到他站在停车场的栏杆前沉思。 江洗河见到任泽后说道:“监控坏了,这个却是好的,应该是记录了当天进出的车辆车牌号。” 任泽举着手里的单子,朝他晃了晃。 任泽刚要打电话,让徐柯查一下这些车牌号的车主,徐柯就正好打将电话打了进来。 只见他举着电话,面色沉沉听着那头徐柯的汇报,眼睛却是望着一旁的江洗河,似是在探索查找些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张狂妄行(七) 江洗河有一个师兄在市局特殊案件组工作,之前他在国外深造的时侯,时常和他师兄探讨一些国内比特殊的案件。 有几个案件,却是令他印象深刻,其中有一个也是小孩绑架案,都是二次绑架,凶手的作案手法成熟有系统,还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 最让他念念不忘的,却是那个“ta”的符号。 他在国外留学,因老师是fbi的心理侧写师,有幸接触到“ta”这个符号。 the avenrs的缩写,一个复仇联盟组织。每一个犯罪分子都是依附着这个组织独立作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横空出世,等进入到他们的视野时,已经发展成一个有组织c有纪律的团体。 而该组织的发展理念,和他们的名字一样,就是复仇。 每一个罪犯,都是拥有极强报复心理的危险分子,心理建设强,再加上组织的帮助,作案手法干净。 而这个组织的核心人员,极其隐秘,至今都没有一丝的头绪。 fbi最大的一次收获,就是抓到了ta的一个二线成员,但此人心理建设极强,如何拷问,都没有透露出一丝有价值的线索,至今都关在监狱里。 在他回国前,江洗河接到了屈延卿的邮件,这才发现,“ta”竟然渗透到了国内,而且还渗透到了临城,江洗河没有丝毫的犹豫,毅然决然的回到了临城。 之后,他一直让屈延卿密切关注相关的绑架案,没想到,他一回来就碰上了,好巧不巧,正好被任泽他们接了手。 那天,当他看见视频里的“ta”符号后,便知是碰上了。 但他出于相关考虑,并没有将“ta”的相关事情告知任泽他们,只是按照一般的绑架案在查。 但他有意的引导徐柯去查一下,有没有相关的案件。 而他给徐柯的关键词就是:二次绑架c悬而未结c被撕票。 徐柯接到任务时,本不以为意,如此案件,要真有的话,那就是连环案件了,他肯定听说过,不然也不会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只是结果,却是很打脸,徐柯查到案件后,立即给任泽去了电话。 “师兄,我按着江顾问给的查找范围,查了一下临城近些年二次绑架案件,你猜我查到了什么。”徐柯故意吊足胃口的跟任泽汇报。 然而,电话那头只传来“什么?”二字,语气平平,听不出来什么情绪起伏。 徐柯心中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恐怕,就是天要塌下来了,他这个师兄都不会有什么情绪起伏,跟个机器人一样,理智的阔怕 “近五年来,加上我们手里的陈耀一这种二次绑架又撕票了的绑架案,在临城一共发生了五起。而且都是悬案,没有找到凶手,分别在吉昌区c卫中区c左堂区c富锦区c然后就是我们区,我已经申请将这几起卷宗调了过来。” 听到这话后,任泽脸色一沉,眸光幽深的看了看身侧的江洗河,这人肯定隐瞒了一些东西:“你人在哪里?” “我现在在局里,师兄,你说我要不要跟局长汇报一下,这是连环杀人案啊。” “连不连环,现在还说不清,等我们回来看到卷宗了再说。”说完,就挂了电话。 江洗河见着任泽神情严峻的望了他一眼,心中便有了数,还是假意装糊涂的问了一句:“有线索了?” “徐柯说,加上我们手头的这个案子,近五年来一共有五起类似的案子,你是怎么知道他是惯犯?” “他能将同一个孩子绑架两次,还没留下一丝线索,作案手段非常成熟,还具备一定的反侦察能力。所以,很有可能,这人不是第一次犯案。” 任泽闻言,心知这些说辞,并不能推出凶手是个惯犯,上了车后不依不饶的继续问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瞒着我,你刚刚说的那些,并没不能说服我。” 江洗河闻言,喝完水拧上瓶盖,嘴角弯了一个弧度,片刻后说道:“我就知道你会发现,你还记得视频里那句话最后的署名吗?” 任泽敛眉片刻后说到:“ta?” 江洗河:“嗯,是一个国际犯罪组织,早些年在国外,近几年渗透到了国内,我这次回来也正是为了调查这个。” 后来,江洗河又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这个组织。 这时,任泽才了然,江洗河在见到视频后,面色变得严峻的原因。 不一会儿,两人到了警局门口,疾步上了楼,那四起卷宗也刚送到。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水,二人立即拿起卷宗,细细的看了起来。 徐柯在他们回来前,就草草的看了一眼卷宗:“四起案子,尸体都被凶手像垃圾一样扔在垃圾桶里,垃圾桶的位子都很偏僻,被人发现时,小孩都死了至少一天以上。师兄,你说这是不是一个凶手所为?” 任泽皱着眉,低头看着手中的卷宗,心中却是一直萦绕着刚刚江洗河告诉他的关于ta的事情,听到一旁的徐柯的问话后,这才回过神来,淡淡的说道:“不知道。” 而另一旁的江洗河却是异常肯定的帮他回答来这个问题:“是的。受害者尸体被找到时,鞋子都被拿走了。尸体都是被抛在垃圾桶里,这些都是凶手的犯罪标记,具有稳定性,短时期内不会发生变化。” 三人探讨一番后,最后决定将这个情况报告了上级。这也不是什么一般的绑架杀人案了。 这t就是一个连环杀人案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张狂妄行(八) 任泽一行人刚跟上级汇报完情况回到三楼的办公室时,之前吩咐跟进半年前那次绑架线索的警察,果然找到了一丝的线索,立即寻到任泽,“副队,在江顾问的指导下,我们在找线索的时候,发现了这个。” 说着这人就递过去一个u盘。 “不是说,监控坏了么?” “嗯,不过学校旁边的一家文具店的监控录像拍到了一点,这个录像放在角落里,刚好可以拍到一点,本以为没有收获,没想到他们的录像保存一年。” “看见嫌疑人了吗?” “嗯。找到了一个提包的男子,没有用任何遮挡工具” “那就去技术科那边做比对去,将人给找出来,不是凶手,也一定和凶手有联系。” “不用比对,那人我们都认识,是张康麟。” 任泽拿文件夹的手一顿,抬起眼来,没什么表情的的脸上升起了一丝惊异:“你说谁?” “张康麟。” 任泽想不明白,最近官司缠身,自身难保的张康麟,怎么会牵扯到这个案件中来。 就在任泽思索的空当,从游乐园带回来的录像带里,竟然也发现了张康麟的身影。 “师兄,你看这。” 说着徐柯将笔记本电脑抱到任泽的面前,昨晚在闭园以后,只有这张康麟一个人在19点以后进了游乐园。在19:39:03的时候,张康麟开着他那辆招人眼的玛莎拉蒂gran cabri一从南门的第二条路线进入,经过了b3的摄像头时是19:40:24。 等再一次看见这辆车时,是在19:59:32 c2的摄像头里,之后就出现在游乐园东南面的员工大楼的门前d1摄像头里,而此时是20:00:27,并捕捉到了他进大楼的画面。 但没到十分钟,20:08:57的时候,就从大楼里走了出来,上了车后,在20:10:52直接从北门出了园。 “去追踪一下,张康麟离开游乐园后的路线,以及他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申请调查令,将人给带过来。” “是,师兄。” 这时,任泽拿出那张地图,抽出桌上的那支红色记号笔,标记了一下张康麟的从b3经过c2到d1可能的行车路线,从b3到c2有三条,三条都不直接经过那个抛尸的厕所,但离厕所也不远。 以当时张康麟的车速,三条路都不可花费将近二十分钟才到达c2的这个摄像头。 所以张康麟在b3到c2连个点之间,一定做过停留,但有没有在其他的摄像头里出现过。 任泽拿笔在地图上标记出了这两点之间所有摄像头的盲区。 又拿蓝色的记号笔,标记出以他当时的车速所能到达的范围。 接着又拿出黑色的记号笔,再以这个范围为基准,以一个成年男子的步行速度,画出来回折转所能到达的范围。 等他做好这些工作后,那个厕所赫赫然就在那片黑色阴影面积的东南侧。 江洗河不发一言看着他标记好地图后,抱着双臂幽幽的说道:“为什么闭园后,他能进去,那么晚了他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哪里。” “那这就要问他本人了。”任泽叼出一根烟说道。 说完,一行人就准备去张康麟的住处调查调查情况。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在8点40分左右的时候视频里,好几个西装革履的人从这个员工大楼里走了出来。 其中有一摸熟悉的身影,在视频里一闪而过。 徐柯立即联系了交通局,将这边的情况作了简要的说明后,那边很快,就将张康麟的行踪汇报了过来。 昨天下午6点的时候,他从江山枫桦那边,沿景山路到达游乐园。而他出园后,直接将车开到了一家娱乐会所,根据该娱乐会所门口的监控显示,是晚上8点23,然后一直逗留到凌晨两点半左右,叫的代驾,又回到了江山枫桦。 一切作案时间都对上了,虽然疑点重重,作案动机不明确,但不将人请过来问一问,还真是天理不容了。 这个时候,刚好调查令也申请了下来,任泽立即带了几个人往江山枫桦的方向而去。 本没指望从他那里找出什么有价值线索的任泽,竟然在那儿找到了张康麟就是凶手的证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张狂妄行(九) 等任泽一干人到张康麟那栋别墅的时候,他还没睡醒,整个人都是懵的,恍恍惚惚的就被控制在沙发上。 任泽举着调查令,将相关程序走了一遍后,就将人控制在客厅的沙发上,连忙安排着人在他的别墅里翻找证据。 本没指望能从他别墅里找出些什么。 然而,却是非常意外的收获颇丰。 一定意义上还算得上是满载而归。 当任泽跟着人到达别墅的地下室时,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个用白布围起来的逼仄狭小的空间,任泽带着沉重的心情撩开白布,就见到那根从天花板钩子上垂落下来的麻绳,麻绳正下方散落着三块断砖。 任泽立在这个狭小空间里,双手紧紧握拳,那日视频上看见的画面瞬间印在了脑海里,耳边似是出现幻听一般,回想起孩子濒临死亡的挣扎与喘息。 任泽立即从这个令人窒息的空间里走了出来,就在在地下室的另一角落里,看见了整整齐齐的摆着的四双小孩的鞋,破旧发霉,有一双上面的血迹还依稀可见。 这四双鞋,任泽有印象,就是那四起卷宗里失踪的鞋子。 看见这些证物后,任泽神情凝重回到了客厅,走到了张康麟的身前,一言不发的望着他,想要从他的身上看出点什么来。 沙发上的张康麟,直到这时,才似睡醒了一般,冲着一旁的警察发火,当他对上任泽那慑人的目光后,目光闪躲,讶然的瑟缩在沙发里。 以强硬的问责,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慌张与恐惧。 任泽见状,一个字都未理会,挥了挥手,让一旁的警察将人带回警局。 技术科的同志接到消息后,立即赶了过来,将这些物证处理过后,放到了物证箱里,因为地下室里潮湿,有一些证据却是毁的厉害。 一到下午,这几天查找的方向,几乎全都有了线索。 而任泽让人拿着张康麟的照片,去公园不远处那个大明宫的酒楼问问情况。 不用去证实,江洗河便心知,张康麟当日下午也一定是去过大明宫。 传回来的消息也果真如此。 而且,在当大明宫进出的车辆的单子里,也找到张康麟的车牌号。 陈耀一被绑的那天下午,张康麟开车过来,大概在两三点钟的时候,进的停车场。后来从前门出去,大概两个小时后,从饭店的后门又回到了饭店里。到了晚上8点的时候,叫了代驾离开的。 而在游乐园,陈耀一被抛尸的那个垃圾桶上,只有两个人的指纹,一个是王师傅的,另一个就是张康麟的。 见到这条线索,江洗河与任泽相视一望,极其默契的皱起了眉头。 张康麟为什么会去碰那个垃圾桶呢? 加上半年前,张康麟出现在临城一中校门外,取了那个装钱的包,又在抛尸的时间里,刚好出现在游乐园里。 刚刚技术科的同事拿来报告,在他别墅地下室里的那些鞋印,刚好和他客厅里的一双鞋印吻合,而在那双遗落的医用手套里,和t一猫面具上提取的毛发也确定是他的dna。 这个吻合度 还真是百口莫辩! 江洗河和任泽看着手里的这些高度吻合的证据,神情凝重的皱了眉。 因为他们心中知晓,看上去这些证据都指向着张康麟,细细推敲后,他反而又不像是凶手。 根据之前的几起案件,凶手的反侦察能力不容小觑,设计了如此缜密的绑架杀人案,这次又怎么会如此疏忽大意,破绽百出,还将这些证据留在家里。 不过还是有些疑点。 比如,游乐园的垃圾桶上,为什么会有他的指纹? 陈耀一被绑架的那天,他消失的两小时空白里,究竟做了些什么? 而临城一中门口垃圾桶里的钱袋,为何又是他去领的? 这些都是案情的关键。 这几天江洗河跟着他们找线索,都没休息好,如今最最值得怀疑的犯罪嫌疑人被逮捕了,江洗河心中疑惑,但审讯的事儿轮不到他。比起来,任泽会更在行一点。 进了局子的张康麟很暴躁,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处何种境地,只知道骂骂咧咧的高声喧哗:“他妈的,要我说多少遍,不是我,不是我,那些东西为什么在哪里,我根本不知道,我要见我的律师。” 任泽被张康麟吵的一个头两个大,恨不得一拳将人给捶晕过去。 “砰”的一声,任泽就将手的那些线索摔在他的面前,低沉着嗓子说到:“嚷嚷什么嚷嚷,你昨天晚上去游乐园干什么去了?” 张康麟微微一愣:“我去工作啊。” 闻言,任泽有些惊诧,游手好闲的富二代大半夜的竟然去工作?“什么工作?” 张康麟:“游乐园有我们张家的股份,我在哪儿有个一官半职。昨天他们开会,我过去打了一声招呼,不信你可以去问呐。” 任泽心中感慨,你也配!?还一官半职。 任泽收手扒拉了一下桌面上的照片,从里面挑出了游乐园厕所旁垃圾桶的照片,“你碰这个垃圾桶干嘛?” 张康麟闻言,将眼神放在了那张照片上,片刻后似是认出了那个垃圾桶,极其不自然的向右瞥了一眼,“碰垃圾桶,当当然是丢垃圾了。” 任泽微眯着眼,盯着眼前故意闪躲的张康麟,握着笔“哒。哒。哒。”有节奏的点着桌面,神情严肃,不怒自威,鹰隼似的眼睛散发着慑人的气息,一瞬不瞬的望着他。 这人究竟在隐瞒什么呢? “游乐园里那么多垃圾桶,你偏偏选择最偏僻的那一个,刚刚我也告诉了你案情,即使心明白以你的智商,做不出来这种事,但这么多的证据在这里,定你一个罪也是轻而易举。” 张康麟见着任泽不似在开玩笑,眼睛提溜一转说道:“你t的恐吓我?” “对啊,就是恐吓你。你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也没关系,那我们换一个问题。” “半年前,也就是9月27号的时候,你去临城一中干什么?还有,是谁让你去临城一中门口的那个垃圾桶里去取那个包。” 在他问前一个问题的时候,任泽注意到,张康麟一脸的疑惑,神情不似有假。 只是,当他说到‘垃圾桶的包’时,张康麟有几秒的困惑,片刻后,瞳孔明显的微缩了一下,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虽然只是惊恐了两三秒,就立即反应过来,但也没能逃过他的眼。 “这这半年前的事情,谁还记得清,我根本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垃圾桶,什么包的,你当我是乞丐吗?还去翻垃圾桶。切”说完一副满不在乎的扭着头,别过眼,一副被人轻蔑后的愤懑。 这厮还挺会演! 只见任泽叹了一口气:“你为什么要绑架陈学林的儿子。” 此话一出犹如□□一般,在张康麟的脑海里炸开,所有的思绪也全都被打乱:“什么什么绑架,你有证据吗?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任泽沉默了片刻,也不急,缓缓的站起身来颇有深意的望了他一眼后,就向门口走去。 张康麟低垂着头,放置在桌子上的手紧紧的交握在一起,不安的揉搓着,眉头微蹙,双眼斜乜的望着任泽的背影,心脏跟着他的脚步,有节奏的跳动。 就在这时,任泽突然顿下脚步。而他的心也跟着不由一紧,因不安而揉搓的双手,立刻紧紧的握在一起。 任泽一手搭在门扶手上,扭过头来,捕捉到他紧握在一起的双手后,嘴角一扯,继而掷地有声的说道。 “我们比对过你走路的姿态,和巷子口那个身着清洁工工作服的人一模一样,你现在好好想想,等会儿要怎样回答我。” 说完,任泽头也不回的就出了审讯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张狂妄行(十) 第二日,江洗河到了警局见到任泽后问道:“你审的怎么样?” 任泽叼着烟摇了摇头:“比起被陷害成此案的凶手,他要隐瞒的事情也许更不能说。” 江洗河:“就这样结案?” 任泽抬头望了他一眼,眼中的坚定一览无余。 江洗河望着眼前这个势在必得的男人,抿嘴一笑,这才是他所认识的任泽:“你有线索了?” “前一段时间张家和陈家合作,从白家的手里争了一快地皮,张康麟绑架陈耀一,于情于礼都说不通。还有,张康麟直接将一个六岁的孩子绑到了人流量比较多的酒店,直到晚上八点多,才将目标转移。这么大一个孩子,还是不好藏的。” “你怀疑,饭店里有帮凶?” 任泽点了点头:“在大明宫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李向云不可能什么都没发现,还有一点让我觉得很可疑,无论是贾如月的案子,还是陈耀一的案子,他都有着关联,你不觉的很奇怪吗?” “不如我们去会会这个人?” 说完,两人便向大明宫而去。 不过却是扑了一个空,李向云出差去了。 两人悻悻然的回到警局,刚一坐定,徐柯捧着笔记本就冲到了他们的面前。 “那天晚上19:00以后,在游乐园里出现过的人,同时出现在那家酒楼的,除了张康麟,还有四个。” 江洗河抱着保温杯,抿了一口茶,哎,人到中年手都离不开保温杯了:“嗯,接着说。” 任泽直起身子,将手中的烟头掐灭在了桌子上的烟灰缸里后,又将身子倒了回去,抱着双臂望着眼前的徐柯,脑子里想的都是李向云。 “有三个可以排除作案嫌疑,我锁定了一个人,就是大明宫的老板,李向云。他不仅出现在这两个地方,他也住在江山枫桦。” “哦?”江洗河扭过头来立即和一旁的任泽对上眼,一旁的任泽也回过神来,正襟危坐的望着一旁的徐柯。 只见他紧皱眉头,将手中的资料分发给了任泽和江洗河。又将一旁的白板推了过来,翻了一个面,那日江洗河吩咐的受害人家庭信息和相关联系,赫赫然都在那块白板上。 江洗河见到那块白板上的人物关系后,又一次的对这个小徐同志刷新了好感。 这个小年轻,不错啊。 徐柯给他们的资料,正是任泽李向云的个人资料。 任c江二人翻开一看,瞬间了然徐柯的为何紧皱着眉头。 这人的档案,异常的干净。 像是被人刻意的重置过一般,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任泽不甚满意的抬起头来,对着徐柯问到:“就这些?” “目前就这些,不过我已经申请技术科的同事帮忙去找其他相关资料,近一段时间的通话记录c出行记录,以及被粉饰过的档案,估计今天就会有结果。” 如此就算是锁定了犯罪嫌疑人,任泽沉思了片刻,便让徐柯去申请调查令,来调查调查这个李向云。 江洗河却是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白板上,拿起笔,将张康麟的名字也写到了白板上,看着白板上的四组家庭与张康麟c李向云二人的基本信息,敛眉深思,希冀着能从中找出些什么蛛丝马迹来。 奈何,这四个家庭,十个人,除了同是临城人以外,便没了其他的联系,除了张康麟与李向云二人是朋友关系外,其他人之间也没有一丝的交集。 任泽:“可是看出些什么了?” 江洗河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扭头望着一旁的任泽说道:“从这些信息上,倒是看不出什么特别的联系来。” 任泽一脸疲态的坐回了椅子上,这些天忙的,他连脸上的胡渣都没有时间打理,但一双眼睛却犀利的很。 叹了一口气后,任泽拿起桌上的烟盒,从里面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 江洗河将目光挪回到白板上,眯着眼,大脑高速运转,众多零碎的片段在他的脑海里翻飞着,总感觉有个什么关键点,能将这些线索给串接起来,呼之欲出,却又扑朔迷离。 最让他感到疑惑的是ta在这起案件里,究竟是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李向云所留下的线索实在是太多了一点,或者说李向云故意留下的这些线索。 想到这儿,盯着白板的江洗河心中一紧,立即转过身来说道:“要快些联系上李向云。” “怎么了?” “他是故意暴露的。” 就在这时,徐柯走了进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当他扭过头来,就见到青年的脸上,焕发着一抹具有感染力的光彩,只是这光彩之下,却是透着一股淡淡的愤慨与悲痛。 这些日子的相处,江洗河对他也算是有了一些了解,心思很单纯,是一个将喜怒写在脸上的人。 片刻功夫,徐柯便走到了他们的面前,伸手递过来一沓资料:“副队c江顾问,你们看这个。” 任泽和江洗河收手接过徐柯手中的资料,相视一眼后,低头看了起来。资料不多,片刻功夫二人便将资料从头看到尾。 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这一片狭小的三人空间里,寂静的透着一丝不同寻常的诡异。 一向问题多的徐柯静静的立在一旁,默默的看着眼前两位男人出神的望着手中的资料。 而任泽也是双眼空洞的盯着手里的那份资料,右手夹着的半截烟任其燃烧着,还未来得及弹落的烟灰,簌簌的落在他黑色的裤腿上。 良久后,才将指尖快要燃尽的烟,含在嘴里,猛的大吸了一口。 李向云的作案动机,原来在这里 江洗河在消化完手里这份资料里的信息后,站起身来,拿着黑色的记号笔,在白板上写下了一个日期。 2010年4月26日下午4:15。 紧接着又在日期的下面写下了一个地点。 花鸟市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张狂妄行(十一) 后来他们还没等来李向云,好好的审问一番,网上的一篇报道便又将这起案件推上了热搜。 正当他们盯着面前的白板各有所思的时候,任泽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挂完电话,任泽眉头一拧,脸色一黑,起身便要往外走。 江洗河与徐柯二人见着他的神情,立即便知出了事:“师兄,怎么了?” “网上出了一篇报道,现在在一会议室召开紧急会议,你们跟着一起来。”说完,三人拿好笔和本子向着一会议室而去。 报道是临城日报的一个记者发的,几乎将警方所掌握的证据,都报道了出来。就连几天前在网上那段关于陈耀一被绑架的视频,也被翻了出来,瞬间博得了民众的眼球。 再加上报道里的受害者和嫌疑犯都是临城几大家族的人,一时间极大的满足了众人常年对于豪门窥探的八卦心理,点击量蹭蹭蹭的上涨。 网络时代的好处,就是任何人都可以利用现代传媒,发表着自己的观点。 当然,在这个事情上也是一样,知情的不知情的都在这件事发表见解。民意被利用,也是难以自知。 更有好事者,脑补出了几十集的豪门恩怨连续剧。说的就跟真的一样。 关于此事件的相关话题更是层出不穷c铺天盖地冒了出来。 在众多的故事里,有一个故事却是吸引了江洗河的眼球。 据说,几十年前,临城的这几大家族,都是被季家帮助才有了今天,后来这几大家族忘恩负义,联起手来,瓜分了整个季家的产业,闹得季家家破人亡,朝夕间一个大家族,就覆没了。 如今这四大家族,又要重蹈覆辙,走原先的老路。而陈学林不惜牺牲自己的儿子,也要将张家扳倒,如此种种。 前面说的,倒不是空穴来风,还有几分可信度,后面,就完全是在胡扯。很快,江洗河就将这篇故事抛在了脑后。 经这一事的曝光,张康麟更是成了众人大张挞伐的对象,很多热心的网友一并将他之前的那些恶行也给扯了出来,瞬间就将张家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案子还没破,舆论这样一引导,凶手到真成了张康麟,要是此时警方出面澄清,张康麟不是凶手,可想而知,又会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郭局长很心焦 头顶稀疏的头发,感觉又稀疏了一些,在大灯底下隐隐的泛着光 早在看见徐柯送来的那一沓资料后,江洗河的心里,便对案情有了一个大概的推导。 只是当他看见这篇报道后,反而生出了一丝困惑。 为何要多此一举!又是谁在幕后这样推波助澜。 徐柯最后给江洗河与任泽送来的资料,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被性/侵之后,残忍杀害的案子。 小姑娘姓李,叫李佳彤 2010年4月26日星期六下午4:15 临城花鸟市场。 春风拂面,温度回暖,万物复苏,正是踏青c春游c放风筝的季节。 带着女儿放完风筝准备回家的李向云,将车停在了花鸟市场前的停车场里。准备进去买两只乌龟。 这是他跟女儿答应好的。 小姑娘去年养了两只小乌龟,悉心照顾着,很可惜,却没能熬过冬季。 李向云答应了他的女儿,等来年开春,天气暖和一些了,就再去买两只。 可他工作忙,一直拖着,直到今日才有了时间,李向云牵着自己6岁多的女儿,看着小姑娘脸上洋溢着的天真无邪的笑容,心头一暖,连着这些日子工作上的烦恼也一扫而尽。 跟在女儿的身后,一头扎进了生机勃勃的花鸟市场。 李向云是出生在比较贫穷的大山里,兄弟姐妹一共七个,他排在第六,一家人生活很艰辛。他不愿如他父母一般,守着几亩薄田,望天过日子,16岁的时候,就从山里走了出来,之后,便再也没有回去过。 他洗过碗,在工地上搬过砖c砌过墙,也在天桥上卖过碟,真真正正是从社会底层一步一步的走上来的人。 后来机遇好,又遇见贵人,才有了今天的成就,有房有车,有妻有女,生活还算幸福。 可就在他沉浸在幸福的时光里时,老天爷却是给他的人生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朝夕间便化为了乌有。 父女俩买好了乌龟,走到车前,正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却发现女儿头上的帽子落在店子里。 李向云让女儿乖乖的等在这里,他去去就回。 等他取回帽子,回到车边时,除了被打翻的盒子,和两只迷了路的乌龟外,那里还有他女儿的身影。 一丝焦虑瞬间蟠曲到了他的心头,他紧紧的捏着手里的帽子,大声呼喊着他女儿的名字,寻遍了整个停车场,走遍了整个花鸟市场都未寻得女儿的身影。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像一具行尸走肉一般的游荡到家中。 他也记不清自己是如何枯坐在电话边,怀着忐忑的又充满希望的心,从深夜守到天明。 可他忘不了当他接到警察的消息后,带着妻子赶到城郊时。 看见自己的女儿衣不蔽体,血肉模糊的犹如垃圾一般,被人丢弃在垃圾桶里的那一刻。 他的人生,也是从那一刻起,被分割成了两个完全不同的部分。 后来,这个变态恋童性侵犯在拒捕逃亡的时候,失足坠楼,当场死亡。 而他剧烈震荡,时刻都有可能溢出的仇恨,却因仇人的突然死亡,而没了发泄口。 连一声质问也没来的及,连一声忏悔也未得到听到,所有的一切都随着这个人的死去,戛然而止。 那个人不该这样轻易的死去。 他开始自责,他开始时常从梦中惊醒,他越来越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时常酗酒。 他曾以为时间可以冲刷掉一切,可以让他忘记那段充满忏悔和痛心的往事。 然而,那些无足轻重的东西,渐渐的流逝在时间的波涛里,而那些令他幸福的时光,如今都成了一柄又一柄利剑,时时刻刻都在刮剜着他的心 当李向云西装革履,脸上挂着他那招牌式的微笑踏进三楼的大办公室的那一刻,整个办公室都安静了下来。 他既没有销声匿迹,也没有自杀,更没有东窗事发之后的惊慌,更别说是忏悔。 他笑的隐忍又开怀。 释然而 嚣张! 此处的平静之下却是波涛暗涌,直至人被带到了候审室,整个办公室的氛围都透着股诡异。 江洗河不发一言的转过身,又看向面前那张写满人物关系的白板。 提笔写下了他所推测的因果联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张狂妄行(十二) 当年,李向云将李佳彤放在车边,跑进花鸟市场后。 李佳彤独自一人站在李向云的车旁,逗弄着两只小乌龟。不远处一个带着墨镜的衬衣男子,拿着盲人手杖缓缓的走了过来。 三好学生李佳彤望了一眼花鸟市场的方向,犹豫了片刻,便牵着求助于她盲人叔叔向着那处的巷子口走去。 然而,却再也没能从那个巷子里走出来。 当李佳彤嗅到危险的气息,准备往回走的时候,却见一旁的盲人叔叔,丢开了手杖,摘掉了眼镜,墨镜之下却是一双透着猥琐的目光的眼睛。 女孩立即哭喊着救命,在巷子里慌乱逃窜。巷子虽是偏僻,却还是有人经过。 只是经过的这几个人,就像是耳聋了一般,兀自的走着自己的路,不曾对这边的深陷危境的小姑娘伸出援助之手。 哪怕有一个人,停下脚步,好好询问一番,也许,之后的悲剧都不会发生。 后来,李佳彤挣脱了衬衣男子的桎梏,哭着跑到了不远处一路过的女子身边,以求庇护。 王芸望着颤抖着身子,双手紧紧的扯着自己衣角的李佳彤,又看了看追过来的衬衣男子,一时间也是满脸的疑惑。 “阿姨,救救我,他是坏人,救救我。” 衬衣男子见状,眼里的惊惧一闪而过,立即带着微笑说道:“这孩子太调皮了,让她在家好好写作业,偏要溜出去玩。把爸爸说成坏人,小雨,你不乖哦。” 说完,就将李佳彤扯了过去。 “不是的,阿阿姨,不是的,我不认识他,求求你,救救我。”李佳彤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紧紧的拽着她的衣角,苦苦的哀求着王芸。 王芸看着紧拽着自己衣角的小手渐渐的脱落,又看了看男人眼里露出的凶光,一时怔然。等反应过来时,两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巷子中。 王芸越想越不对劲,等她一路走到花鸟市场,见到一个男人疯了似得在市场里寻人的时候,这才反应过来。 可惜,为时已晚,她有后悔过,要是当初自己再强硬一些,哪怕再勇敢一点点。 可惜,没有这样的假设! 之前死去的四个孩子,便是当时巷子里那个几个路人的孩子。 而第一个被残忍割喉的孩子,就是王芸的儿子。 任泽他们手里满是各种证据,却都指向张康麟。 为此,任泽一行人又是加班加点的寻找着李向云的犯罪证据,而江洗河却是肩负起了审问的工作。 即便是一夜未眠,李向云也仅仅只是微露疲态,下巴上冒了些胡茬,脸上却是一如既往的挂着那个不失礼貌的微笑,没有一丝焦虑。 江洗河回国后这是第一次干审讯的事儿,以前也没有相关经验,心里着实没有底。 好在他这人,从小就长就很会演戏,无论内心起着多大的波澜,都可以做到面不改色。 江洗河拿着文件夹推开门,见到桌子边正襟危坐的李向云后,虽然有些头大,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的心里,还有一丝兴奋感。 被ta挑中的人,一向都不简单。 江洗河站在门边,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番后,微笑着走到了桌前,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请问这位警官怎么称呼,瞧着有些面生啊。”见着江洗河坐下后,还未等他先开口说话,李向云率先说起话来。 江洗河悠悠的抬起头,怔然的望着对面的男子,脸上的笑意更深。 这么想先发制人? “江洗河。他们的那套审问程序,我不太了解,你不必太紧张,我就是和你聊聊。”江洗河气定神闲的坐在椅子上,笑着说到。 听到他的话后,李向云笑出声来,不知道是嘲讽还是欣赏:“江警官真会说笑,在警局里待着,哪有不紧张的,作为一个合法的公民,我有义务配合警察的一切工作。随便问,知道的,我会毫无保留的告诉江警官您的。” 说完,李向云抱起双臂,靠在身后的椅背上。 一副拒绝配合的姿态。 江洗河也不恼,根本没指望这人能亲口承认自己的罪行,他这次前来,也确实只想聊聊。遂而也是姿态闲适的靠坐在椅子上,要是桌上再放上茶具,就真和坐茶馆一般。 “你用毒品控制张康麟有几年了?” 话音一落,李向云笑容加深,不发一言的望着眼前的江洗河,此时瞧着,这对面的年轻男子的眉眼之处,恍惚的竟然和张康麟有着五六分的相似。这年轻的警官,还真没叫他失望,一上来就问这般犀利的问题。 “他抽大/麻的事儿,在圈子里也不是什么秘密,可我不碰那种东西,因为会让人失去理智。” 江洗河望了一眼李向云,他的那张假面之上,意料之中的出现了裂痕,虽然是一闪而过,但还是被他捕捉到,思及此,江洗河的嘴角弯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还未等李向云继续往下解释,便又继续说道。 “还有,在贾如月出事的哪一天,你是不是对他做过什么,才致使张康麟失去理智?” “警官,我可没有这么大的本领,不然我也不会坐在这里了。” 江洗河只是随口提提,见着他也没有要交代的意思,继而又问道:“你是用什么来要挟张康麟,让他心甘情愿的去绑架陈学林的儿子,我有些想不明白。难道是ta要你完成的任务?” 听到ta时,李向云眼神闪烁,心中惊诧不已,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望着眼前的人 片刻功夫,李向云的脸上立即又换上了那张不失礼貌的笑颜:“你是谁?” “江洗河,刚刚不是告诉你了吗。” 李向云望着他笑了笑,沉默了良久后这才问道:“请问我现在可以去上个厕所吗?” 江洗河一脸谨慎的望着眼见的男人,思忖了片刻后,点了点头。 李向云被人带出去后,审讯室里就只剩下江洗河一人,只见他一动不动的坐在桌前,大脑里思绪纷飞。仍是想不出来ta的目的。 等他回过神来,看了看时间,已过去十五分钟,却未见李向云回来,就在他以为,李向云出了什么不测的时候正准备起身去寻人去的时候,就见着李向云被人领着,从外面走了进来。 人刚一坐下,还未等江洗河问出话来,李向云出乎意料的主动交代了所有的事情,不出片刻,便招了那四起案件的所有细节。 却惟独没有承认陈耀一的绑杀案。 李向云一口咬定,陈耀一的绑杀案,就是张康麟做得,而他所起到的作用,仅仅只是帮忙设计了作案细节。 若是张康麟作案,他的动机在哪里?若作案的是李向云,那他的动机又是什么呢?还有ta在整起案件中的作用究竟是什么? 实在是不解! 最后却因领导一句话,都画上了休止符。 领导们根本不关心这些动机细节,凶手找到了,证据确凿,为了平定舆论风波,很快,就结了案。 李向云情节严重,被判了死刑。 张康麟后来承认了自己是因为被李向云胁迫,才绑架了陈耀一,但坚决不承认自己亲手杀了陈耀一,只是因为没有有力的证据来证明他的清白,不过仅凭那些证据,也不能说明人是他杀的。 他吸毒的事儿,却是证据确凿。 多罪并罚,一审后,张康麟被判了十五年的有期徒刑。 但是,这一次张嘉城的态度却是很微妙,不知道是因为丑闻的曝光,影响到了张家的生意,再加上陈家的处处针对,而自顾不暇,还是根本就没有想要去管张康麟。 竟有些抛弃之意。 要是搁在之前,张嘉城,就是倾其所有,也要保住他这个不成气候的儿子。 如今,就连张家的律师都很少出面参与到这个案件中。 张家人态度的转变,委实有些微妙。 不过,也有消息传出,张家有一个杀手锏在手里,完全不惧这次的审判。 距连环绑架杀人案结案已经过了一个星期,可江洗河仍然一有空就抱着卷宗看,前四起案件,李向云的杀人动机非常明确。只是他一直想不通陈耀一案件的动机是什么。 为什么偏偏是陈耀一呢? 这日,江洗河像往常一样,到了办公室后,打开了李向云的卷宗,正准备继续寻找一下关于ta的蛛丝马迹时,接到了来自监狱的电话。 李向云找他。 啊哈,果然是有问题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张狂妄行(十三) 当见到李向云挂着那张招牌式微笑达到会见室时,坐在桌前出神的江洗河微微皱起眉头来,这个笑容很是碍眼。 李向云坐定后,不待江洗河说出话来,率先进行问候:“我觉得,我们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江警官。” 江洗河脸上挂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翘着腿,靠在椅背上,双手十指交握,自然的放在大腿上。 闲适,放松,波澜不惊。 从李向云进来的那一刻起,他的目光就未从他的身上离开过,随着他的动作,目光也滑落到他伸过来的那只手上。 骨节处微微凸起,手指算不上好看,当然,他也注意到李向云手上的小伤口。 片刻功夫后,泰然的将目光又挪回到了他的脸上,根本没有去理会李向云举着的那只手。 “我们本就认识,何来要重新认识?” 李向云笑了笑。在警局审讯室和他打第一次照面时起,李向云对他的感觉就不太好。瞧着和颜悦色,一副任人欺负的模样,可他清楚,这副面孔之下的灵魂,是多么的难以驾驭。 李向云闻言,也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见着江洗河没有要握他手的意思,丝毫没有尴尬之意的收回了手。 “听说江顾问以前是留美g大的高材生,还在fbi实习过,师从罗伯特·雷斯勒,明明在国外有大好的发展空间,又为何要回国呢?” “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两人的这一番试探过后,李向云直接笑出声来:“有意思,有意思,和明白人说话就是省力,听说你被调到市局特殊案件组了。真是要恭喜江警官了,出任不到一个月就高升。” 对于李向云将他的信息,巨细无遗的打听清楚。江洗河一点儿也不吃惊。两个多星期的时间,足够ta将他祖宗十八代都信息都给刨出来。 但至于今天早上他才收到的借调消息李向云都知道,那就使江洗河不得不多留意几分了。 “陈家和张家是你们的目标?” “是不是,江顾问你自己心里不清楚?”李向云掬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望着他说到。 这人还真是睚眦必报,江洗河心里默默的想着。 “今天见面,也没别的事儿,就是想送江警官一个礼物。” 说着,李向云就从荷包里掏出一张纸来,脸上依旧挂着那个微笑,只是,金丝眼镜之下的那双细长的眼里,却是流光溢彩的泛着光。 江洗河从李向云一进来到现在,闲散的坐姿就未变过,而眼睛也一直落在他的脸上,见到他从荷包里掏出一张叠好的白纸,并从桌子的那一头缓缓的推到桌子中央时,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来那张白纸上。 一巴掌大的纸被放置在黑色桌面上,如此色差辨别度,很容易吸引人的注意力。 “我又为什么要收。” “江警官从进门到现在,一直这样咄咄逼人,不要这么不近情理,你不是想弄清楚张康麟为什么那么听我的话吗?答案全都在这个礼物里,好了,今天的见面就到此为止吧。时间不多了,祝你好运。” 说完,起李向云身就跟着一旁的警察往外走。 很快,会见室就只剩下江洗河一人,只见他星眸微敛,目色沉沉的望着那张纸。 最后,还是将那张纸拾起,揣在了荷包里。 江洗河回到了办公室,就见着一旁的徐柯拿着纸箱子往里放东西。徐柯见到了江洗河后,立即走了过来:“江顾问,你c我还有师兄都被调到市局特殊案件组了,你知道不。” 少年语气里透露着兴奋劲儿,大有撸起袖子大干一番的气势。 “嗯,我申请的,我当然知道。” “诶?” 江洗河站起身来,拍了拍小年轻儿的肩:“快点儿收拾东西,那边有很多案子等着我们,阿泽在哪里?” “师兄估计在楼梯间抽烟吧,我感觉对于借调的事儿,他貌似不怎么兴奋。”徐柯有些担忧的说道。 闻言,江洗河垂眸向着楼梯间而去,远远的就见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倚靠在窗边,脚边落了一地的烟头。 “你若是不想过去,便不过去,我会和那边的人商量。” 任泽望着窗外摇了摇头,“没有,我想去。” 说着,任泽将指尖的半截烟递到嘴里,吸了一口,又吐出了些白烟。袅袅白烟,漂浮在整个楼梯间里。 一时间,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人的一生总会有这样或那样的执念,这样或那样的选择,而这些执念和选择背后,都有着它自己的动机和原因。 任泽的爸爸也是个警察,不过,在八年前的430案中出了意外,因公殉职,那一年任泽17岁。 为了能查明他爸的死因,任泽不顾家里人的反对,毅然的报考了公安专业,后来子承父业,到了临城西林区的公安局工作。 只是八年前的430案件,属于特殊案件,以任泽如今的职位,还没办法接触到这个案子。 不过,从今天开始就不一样了,他要去特殊案件组工作了。 只是,在他看来,也许他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去面对这一切,他爸是怎么死的,他爸手里握着那份重要证据又是什么,430案背后的真凶到底又是什么人? 这些问题,没有一天他没想过,而这些问题,等真正要去面对的时候,他却不知该如何迈开第一步 晚上回到家后,江洗河又将荷包里的那张纸条打开。 看着白纸上的几句话,陷入了沉思。 就在这时,徐柯的电话打了进来。 “喂,江哥,我知道张家的杀手锏是什么了。”江洗河听着那头徐柯的说的话,手中的白纸,不由自主的被他给捏出皱痕。 “阿泽知道吗?” “师哥知道,现在出现这样的情况,我们也没有办法。你也知道的,有很多事情,我们也是无能无力的。”徐柯非常无可奈何的说道。 “不早了,你先休息,这件事明天再说。”说完江洗河就挂了电话,又将目光放在了那张白纸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张狂妄行(十四) 第二天一大早,三个人搬着行李,就到市局的特殊案件组报道去了。 屈延卿端着才泡好的茶,拿起一卷宗,看了还没一页,就见着三个挺拔的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走在最前面的就是江洗河,自打他出国以后,俩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如今阔别几年第一次见面,此人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激动和热枕来,一如既往的泰然自若,波澜不惊。 倒是一旁戴眼镜的小年轻看着更亲切一些。主动上前跟他打了招呼。看着比江洗河更像是师弟。 而江洗河身侧那个穿着黑衬衣的高个子男人却是很引人注目,寡言少语的冲他点了点头,也算是打过了招呼。 气场强大,还是外放型那一类人,浑身气魄坦率耿直的倾泻。瞧着有些不好相处。 这个小组以前只有三个人,前不久那个专门跑外勤的警察有小孩了,为了家庭着想,申请调职去了综合科。而另一个专门做数据分析的,因为怀孕,休产假去了。 如今,也就只有屈延卿一个光杆司令,此番,江洗河他们三人的加入,才算有了办事人员。 大家都是熟人,也不需要磨合,待三人稍稍整理好后,屈延卿就将早上看的卷宗分发给了他们三人。 江洗河接过卷宗后,却是放置在了一边,伸手将荷包里的那张纸条掏了出来:“这个案子要不先放一放,我手里还有一个亟待解决的案子。” 说着江洗河便起身走到前面的玻璃板前,掏出白色的笔,将李向云写给他的话,写在了玻璃板上。 小雪初降,掩盖了真相,女人从高楼落下,用血化开了雪。 惊蛰落雨,冲刷了痕迹,男人将悲剧重演,旧魄来牵新魂。 小满来临,割掉了证据,不若温故而知新,何以慰藉亡人。 “这谁写的诗,一点儿也不押韵,不过又是旧魄,又是新魂,又是亡人的,有点瘆的慌。”徐柯见到江洗河写的这几句话后,伸手摸了摸自己手臂上冒起来的鸡皮疙瘩说道。 “这是昨天李向云给我的,指向性很明确,里面的男人应该是张康麟,还有这三个关键的时间点。”说着,江洗河拿笔在小雪c惊蛰c小满三个时间点上做了记号。 屈延卿抱臂望着立在玻璃板前的江洗河:“426的案子不是已经结案了么。” “嗯,看着像是结案了,不过,还有很多疑点,作为连环绑架杀人案的凶手,前四起案件,李向云的动机明确,至于陈耀一的这起,动机不对,再加上ta的加入,很难让人这样简单的定案。” “而且,张康麟很有可能会被轻判。而昨天接到徐柯的消息,张家人的杀手锏,就是又要在精神病上做文章。说不定这次又会逃脱法律的制裁。” “又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屈延卿端着茶杯疑惑的问道。 江洗河望了他一眼,提笔在第一句的下面画了一条线:“不知道你们对五年前的一则新闻有没有印象,说的是张康麟在酒吧里强c奸里一个卖酒的姑娘。” “这事儿我知道,沸沸扬扬的闹了大半年,张家本来想要用钱解决,只是那个卖酒女一心只想讨回公道,闹得满城皆知,后来还被倒打一耙,说那个卖酒女自导自演,就是为了骗钱。大家一看别人姑娘是在娱乐场所卖酒的,很快就相信了张家的说词。不过,过了几个月,大家都要忘记这件事的时候,卖酒女爆出了一段视频,直接证明了她的清白。也就是那一段视频,让案情逆转,张康麟被判了刑。”徐柯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说道。 一旁的屈延卿端起茶喝了一口接过徐柯的话说到:“经你这一提醒,我也记起来了,本来那个视频被爆出来以后,证据确凿,张康麟是要蹲大牢的。但是,一审的时候,他律师提供了一份精神病鉴定报告,后来张康麟被判无罪,送到了精神病疗养院,而那个卖酒女最后跳楼自杀。没过多久,风头一过,张康麟就出院了。难道?” 说道这里,屈延卿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望着江洗河。 “就是你想的那样,这次估计还会用精神病这件事儿来做文章。如果黑板上的第一句话就是买酒女的这个案子的话,5月20号晚上12点一过,他的诉讼期就过了。” 闻言,惆怅了一个晚上的徐柯,终于明白自己师兄和江洗河在听到那个消息后,为何那般淡定的原因:“江顾问,你说这个李向云,为什么非揪着张康麟不撒手呢?” “是啊,她为什么非揪着张康麟不撒手呢?” 江洗河的话音一落,未发一言的任泽腾的一下,就从座椅上站起身来,捞起桌上的钥匙,就往门外而去。 被任泽的动静惊倒的徐柯扭过头来,一脸疑惑的问道:“师兄,你这是要去哪儿?” “临城第一精神病疗养院。”说完,头也不回的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徐柯被任泽的行动惊到,一脸疑惑的扭过头来,就见到江洗河与屈延卿默契的对望了一眼,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揪着张康麟不撒手的,怕不是李向云,而是ta了吧。 所以,想要知道ta的目的,最终还是要将注意力放在张康麟的身上,既然ta那么想将张康麟之前做得那些事抖落出来,那就顺他们的意,抖出来便是。 “徐柯,你查一下当年给张康麟做司法精神病鉴定的医生,当年张康麟在疗养院的看护,还有那份精神病司法鉴定报告,把相关资料迅速发到你师兄的手机上,一会儿他估计会找你要。你再调查一下,这几年惊蛰那一天,张康麟都干过什么。” 说完,桌前就只剩下一脸懵逼的徐柯。江洗河走到自己的桌前,打开了电脑,屈延卿一脸笑意的端着自己的茶杯,向着一旁的饮水机而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张狂妄行(十五) 任泽停好车,刚走到大门口,就看见不远处身着枣红色棉麻唐装上衣,黑色宽松棉麻底裤,将齐肩长发束在脑后,提着两大袋子零食招摇过市的一抹熟悉的身影。 “诶,阿泽,你也来看安慈啊,你要来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啊。”说着,韩遇拽着两袋子零食,屁颠屁颠的冲着任泽跑了过来。 说的医院像似他家开的一般,人走近后,瞧着任泽两手空空,嫌弃了一番又继续说道:“我说,你这人也忒没诚意了吧,过来探望病人还空手来。” 说着,也没问别人愿不愿意,伸手就将手中的两袋零食甩在了他的身前。 好些路人都用着打量的目光看着这一对奇怪的组合。任泽也不甚在意,接过了韩遇手中的零食认命的跟着往里面走。 “你怎么今天有空过来?” “这不,大小姐生日不是要到了吗,我就提前过来问问她生日要怎么过。你不会忙忘记了吧,礼物准备没?”说着,韩遇转过头来,看了看身侧的男人。 只见听见他的话后,男人的眼神不自然的向右下方瞥了一眼,继而有些底气不足的回答到:“没忘记,准备了。” 闻言,韩遇翻眼哼声一笑:“嘿哟,我信你哦,不会又是送书吧。” “她喜欢。” 韩遇有些嫌弃的瞟了他一眼,并尝试的想象了一下,身侧这个男人跑到书店,挑选言情小说和耽美绘本的情景,立即被自己想象的画面惊悚到,赶紧甩了甩头。 画面太美,实在不敢想象啊。 两人一路聊着,很快就做好了登记,到达了亲友会见室。 林安慈正在和吕口口坐在室外的长凳上晒太阳,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就在这时,一护士走了过来。 “林安慈,有人来探望你了。” “改时间了吗?不是在下午么?” “临时登记的。” 闻言,俩姑娘眼神交汇,吕口口投来探寻的眼光,林安慈冲着吕口口挤了个眼,双手一摊,表示了自己也一无所知后,就跟在看护人员的身后,向着那侧的走廊而去。 吕口口望着两人逐渐远去的身影,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羡慕的神情来。片刻后,吕口口收回歆羨的目光,似是想起什么开心的事儿一般,落寞的神情一闪而过,一溜烟的就往大楼里面而去。 一路屁颠屁颠的跑到了病房,刚推开门,一个白色的掠影从室外的窗前一闪而过,紧接着就听到一声重物砸到地面的闷响。 吕口口怔然的立在门口? 人还没反应过来,楼下就爆发出一声女人的尖叫声。 这一声尖叫似是印证了她脑中一闪而过的猜测,只见她犹豫了一番,还是好奇的探出了头。 就见到楼下的空地上躺着一个人,姿势扭曲,鲜血四溅,白袍以看的见得速度被染红,一大滩血从那人的身体里缓缓流淌出来,似有生命般,奔涌着,宣告着死亡的来临,生命的枯竭。 吕口口非常不喜欢这样的场景,她总能在这样的场景里看见生命的余热散尽,灵魂从还有余温的尸体里钻出来的骇人场面。 只见她神情麻木的立在窗边,望着楼下的那个新鲜的鬼魂立在尸体旁,一脸懵逼的望着摔得血肉模糊的自己,片刻后,抬起头来,向着楼顶向着楼顶望去。 在和那人对上目光前,吕口口嗖的一声躲到了窗帘后面,生怕和那人对上目光。 如今的吕口口早就不是当年那个会被鬼魂吓破胆的小毛孩。片刻后,她好奇的从窗帘后面走了出来,将目光又投向那个鬼魂的时候,这才发现,他一直盯着楼顶,似乎在看着什么。 好奇心极重的吕口口,看了看忙作一团的医护人员后,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偷偷的往楼顶的方向而去。 本以为一路上会遇到很多人,意外的平顺,一路顺利的到达了楼顶,平时被锁住的楼顶阳台大门,此时却叉开了一条缝。 吕口口谨慎的回头张望了一番,见着无人,这才小心翼翼的用衣袖包裹着自己的手,拉开了虚掩着的门,呼啸的风,就像是找到了倾泻口一般,扑面而来,呼呼的吹得她头发乱飞。 疾速的风扑在她的脸上,连呼吸都开始变得不畅,愣愣的立在门口张望了一番,楼顶还是印象中的那个样子,满是灰尘,杂草丛生。 就在她感时伤逝由近及远的描摹着天台,回忆当初的种种之时,天台边缘一个白影立马吸引到了她的注意力。 吕口口立马从回忆中缓过神来,只见她回头看了看身后,确定自身安全无疑,犹豫了一番,这才向着天台边缘走了过去。 原来是一张被石头压着的白纸,随着风猎猎翻飞。 待她走到白纸的跟前,看见到白纸上的遗书两个大字后,手就不受控制的伸了过去。 正当她看的起劲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吱呀”声。吕口口一惊,立即开始寻找藏身之所。 是谁?为何来的这么快? 人还未来的及藏起来,门就被都打开,吕口口就这样暴露在身后来人的视野范围里。 好奇害死猫啊 吕口口如此想着。 早在几分钟前。 林安慈见到亲友会见室的任泽和韩遇后,有些意外:“怎么是你们。” “难道还有别人要来?”韩遇狭促的覷了她一眼问道。 “想什么呢,是我舅舅。你们今儿怎么有空要来?”说着林安慈拉开凳子坐了下来。 三人还没来的及嘘寒问暖一番,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出于本能,任泽立马起身走了出去,就见到室外的空地上倒在血泊里的人。 任泽警觉地看了看周围的人群,未见到可疑的人后,拔足狂奔到了那人身边,才发现此人摔得有多么惊骇,面目全非,惨不忍睹。 心知怕是希望渺茫,还是蹲下身,将手按在那人的脖子上,只见他眉头一皱,立即掏出手机一边拨打电话,一边抬头看了看楼顶,安排的跟在他身后的韩遇保护好现场后,连忙飞奔着向着楼顶而去。 当他跑上楼,气还未喘匀,一把拉开门,就见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只见那姑娘手里拿着一张白纸,有些惊诧的扭过头来,机警的看着他。 “怎么又是你?”任泽面色严肃的朝着吕口口走了过去,当走到小姑娘面前的时候,他才发现,这个姑娘比远远看着的还要娇小瘦弱,瞧着只有他肩头的高度。 黑色长发披在脑后,枯燥干黄,巴掌大的脸被凌乱的发丝遮挡着,五官娇小,一双眼睛倒是格外的大,肤色苍白。仰着头镇定自若的打量着他。 “警察叔叔好。”说完,眼前的姑娘收回打量的眼光,身手将手中的那份遗书双手毕恭毕敬的递了过去。 任泽狐疑的接过那张纸后,皱着眉又盯着吕口口看了一眼后,这才低头看起来纸上的内容来。 话说,当吕口口见到来人是任泽后,瞬间立起来的汗毛,一下子就倒了下去,就像安全警报被解除一般。 吕口口心觉此地不宜久留,见机就准备撤退。正当她极尽自然的越过任泽,准备离开这里,刚一越过眼前的男人,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 一把就被任泽给拽住。 “等一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张狂妄行(十六) “还有事?”吕口口扭过头来,看了看这个只见过两次面的男人歪着头问道。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我上来看看风景。” “刚刚有个人从这里坠了下去,你看见什么没?” “没没没,我也刚到。”吕口口见到任泽怀疑的眼光后,又继续解释道:“真的,不信你可以问安慈姐,我刚刚就和她在一起,她可以给我作证。” “她刚刚是跟我在一起。” 吕口口见着自己的谎话被戳破,立马认命的自招起来:“警察叔叔,我真的是清白的,你要相信我啊,我跟你说” 正当她要开口求饶的时候,任泽的电话响了起来。 只见他伸手掏出了裤兜里响起的电话。 “什么事?” “阿泽,你快下来,场面我控制不住了,阿泽阿阿救我。”说着,那头的电话似乎被人抢走一般,没了声音。 趁着任泽打电话的空当,吕口口很快就认清了现实状况,见着任泽打完了电话,立即换上了一副泫然若泣,楚楚可怜的模样:“警察叔叔,要不您先放开我?” 任泽望着她,见到她手腕处的红痕后,木木的松开了手,吕口口一边活动着被扭痛的胳膊,一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身侧的这个男人的神色。 不是面瘫,就是深藏不漏,啥也看不出来 任泽看似不经意的瞄了一眼吕口口的手腕,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后,冲着身后的姑娘招了招手:“跟我下来。” “遵命,警察叔叔。” 说着二人未作片刻停留的向着楼下而去,完全没有注意到躲在天台一侧花坛边的人。 等人走后,白袍男子这才小心谨慎的走了出来,张望了一番,迅速的消失在楼梯间里。 吕口口作为可疑人员,被任泽从天台给带了下来。人还没到事发中心,远远的就见到本应该维护现场的韩遇,反被院方的人给控制住,在尸体的不远处,立着个谢了顶,浑身油腻肥圆的中年男子,正在指挥着医方人员处理着死者的尸体。 跟医方人员闹作一团的韩遇见到任泽后,连忙奋力挣脱两旁两个医护人员的控制。 嗨哟,竟然没挣脱 “阿泽啊,你快来就我啊,我被人给打了啊。” 吕口口探出头来,看着那边被控制住韩遇,一边挣扎一边惨叫的,叫的那才叫一个凄惨,活像是个准备出逃的精神病人。 任泽带着吕口口走了过去,掏出了警官证,亮出了身份,韩遇这才得到解放。 被医护人员控制在一边的林安慈见到任泽与吕口口二人后,立即躲开控制,冲到走到了他们三人的跟前。和韩遇相视一眼后问道:“阿泽,什么情况,你抓口口干嘛。” “是啊,你抓口口干嘛。”一旁的韩遇也跟着问道。 任泽望着眼前的发小,又看了看被她挡在身后的吕口口,此时却像是个被拔了獠牙的小奶猫一样,安安静静的立在那里,垂着头只能看见一个毛茸茸的头顶。 “作为可疑人员,我还不能问个话了?” “可疑人员?”临安辞说完和韩遇对视一眼后,望向了吕口口。 吕口口接收到他们二人询问的眼光后,这才说出了真话:“我刚刚在我们病房看见那个人跳下来,然后好奇的在窗边看了一眼,就又见鬼了,我看那鬼一直盯着楼顶看,就想看看出了什么情况,然后这个叔叔就来了。” 任泽听着,又是牛鬼蛇神的这一套,打心底的就不相信,但一看到林安慈和韩遇两人脸上一副深信不疑的表情后,非常无奈的望了他们三一眼,皱着眉转身就向着事发中心走去。 在事件发生后,副院长魏承善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连忙下达了紧急命令,并安排着人封锁消息,处理着现场。 人算不如天算,他并不知道,这事儿根本就掩盖不过去。就连凶手也没有料到,今天有个警察在现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张狂妄行(十七) “谁允许你们乱动尸体了?”任泽黑着脸走了过去,眼露凶光逡巡了一圈,最终望向了在一旁乱指挥的胖男人。 胖男人正在为这事儿发愁,一肚子的恼火没地方发泄,正好就见到一个倒霉蛋撞到枪口上,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就准备发难质询,确实被一旁的医护人员给拽住,耳语了一番,脸色陡转,刚刚还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突然就变得局促不安起来,面上还露出了几分焦虑。 只见他有些惶恐的走到了任泽的面前,掏出烟递了过来,“警察同志好,我是医院的副院长魏承善,这尸体摆着这里影响不好,而且我们医院还有很多病人,出于对病人安全的考虑,不得不移动尸体。您看,有什么事儿,我们到办公室去说?” 说着,魏承善伸手九江人往办公室的方向迎。 在魏承善看来,这事儿最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神不知鬼不觉的的处理掉,本想将眼前的这个年前的警察带到办公室,给点好处给打发掉。 岂料,任泽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办公室就不去,我在这里守着等同事来,请问死者是什么人?”任泽接过魏承善递过来的烟,边点烟边问道。 魏承善递烟的手缩了回来,暗自打量着眼前的人:“请问这位警察同志,你是我们片区的警察吗?” 任泽吐了一口烟,心知这人是何用意,便觉好笑:“不是,我是市局的。” 事实上,魏承善也察觉出来此人的与众不同,油水不进,还非常不会看人脸色,一听此人又是市局的警察,为稳妥起见,魏承善眼睛滴溜一转,立即示意了一番立在一旁的秘书,赶紧搬救兵。 “死者是什么人?” “哦,这人是我们这儿的一个工作人员,叫”魏承善一顿,想了一下似乎没想起来,立马在一旁的人群里望了一圈,伸手冲着一旁的办公室主任招了招手,“小赵,你过来,这人叫什么?” 只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瘦高男子毕恭毕敬的走了过来,头发精短,额上全是细汗:“魏院长,这人叫望平安,46岁。” “是做什么工作的?”任泽抽着烟,望着那边的尸体,随时摔得血肉模糊,面目全非,但总觉得像是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一般。 “哦,他是药品科负责配药的。”赵戈回答道。 “通知了他的家人了吗?” “没,他是独身,职工登记表上填的父母双亡,人住在后面的职工宿舍。” “哦。” 说完,就见到这片区的警察,开着警车赶了过来。 任泽站起身,看了看那些警察,又看了看面前眼神闪躲的魏承善,心下了然。要说这案子也不归他管,再加上由和这里管辖区的警察不太熟,将案子交给他们后,认证就准备开始调查自己手上的案子。 任泽抽完了这支烟,最后将目光转向了一旁办公室主任赵戈的身上:“是赵主任吧。” 神色有些悲戚的赵戈听到声响后转过头来,疑惑的望着身侧的男人,“警察同志好。可是还有事?” “嗯,有事。不瞒您说,我今天来,是为了另外一个案子,请问您是否有时间?我向您了解一下情况。” “您请说。” “五年前,你可否还记得张嘉城的儿子张康麟来你们医院治疗的事儿?” 赵戈脸上的悲痛之色一转,有些惊诧的望着眼前的男人,突然想到了最近震动整个临城的幼童诱拐杀害案,立即明白了眼前这个警察的来意:“借一步说话?” 任泽点了点头,就跟着赵戈去了他的办公室。 “我瞧着赵主任刚刚很伤心,您和那位死者的关系很好?” 赵戈没想到任泽会问这个,叹了一口气说道:“也算不上好,只是觉得他很可怜,望哥算是我们医院的老员工了,来医院大概有七八年了吧。他这个人,对什么人都很疏离,一直独来独往,也没见过什么亲人朋友,常年几乎是窝在医院里,也不知道这次为什么会想不开,跳楼自杀了。” 赵戈的话音轻轻的飘散到了任泽的耳中,“你怎么知道是自杀?” “哦,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不过,我个人觉得,望哥不像是自杀。” “此话怎讲?” 赵戈看到了任泽探究的眼神,又警惕的左右看了看,继续说道:“前不久,望哥到人事科交过辞职信,人事科的人过来跟我说过,我们做人事的,无论是职责所在还是人情,都要主动的去了解一下具体情况。然后我就找时间和望哥聊了聊天,他决定回老家养老,找个伴侣好好过下半辈子,他决意要走,我们也强留不住,办理的下个星期离职,我只是不明白一个憧憬新生活的人,为什么这个时候选择自杀。” 任泽有些意外的望着身侧的赵戈,点了点头,“是挺奇怪的,我想,警方会调查清楚,给他一个清白的。” 闻言,赵戈哑然失笑:“像任警官你这样的警察,现在很少了啊。” 任泽一怔,“为何这么说?” “你刚才也看见了我们院长的态度,望哥无亲无友,无依无靠,只要我们院长不深究,警方也就不会给自己找事儿做,被定义成自杀来解决,对双方来说,都最好的解决方式。说个不好听的,和我们医院的声誉比起来,望哥的死,无足轻重。” 任泽笑了笑并未多语,赵戈见状又继续说道:“啊,对了,任警官来问张康麟的事,是为了前不久的幼童拐杀案吧?” 见着赵戈将话题转移了过来,任泽也不甚在意,他不是英雄,只是个能力有限的平凡人,没办法抓尽所有的坏人,他能做到的,只有处理好自己经手的所有的案子。 “嗯。” “不过五年前的住院情况,跟如今的这个案子有什么关联?”赵戈倒了一杯水递给任泽后,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有一些细节我也不方便透露,幼童拐杀案是从五年前开始的,所以只是过来追踪一下,需要找院方了解一下情况。”说着,徐柯查找的相关资料正好发了过来。 任泽趁着赵戈查找资料之际,拿起手机看快速的将徐柯发过来的资料,浏览了一遍。 而后,任泽对想了解的情况进行了询问。 赵戈的回答很官方,说实话,此趟之行,收获有些不尽人意,不过还是有些收获,也不算白跑,当任泽告别赵戈准备回警局的时候,总感觉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张狂妄行(十八) 任泽回到警局时,江洗河他们正在准备开会,徐柯见到他后,立即招呼着,“师兄,快过来,要开会了。” “调查的怎么样?”江洗河边将一旁的玻璃板推了过来边问道。 “喏,都在这儿。”说着,任泽端起一旁桌上的茶杯,就将手里复印的资料递了过去。 江洗河接过他手中的资料,迅速翻看起来,“还顺利吗?哦,听说,医院发生了坠楼案,死者和张康麟有关系吗?” “你消息倒是灵通,死者是药品科配药的,我特意留意过,和张康麟没有什么联系,硬要扯点儿联系,那就是张康麟住院的时候,所有的用药,都是他配的。” “我老师以前是这样告诉我的,往往越是小的联系,越是要注意,总会有意外的收获。”说着,江洗河抬起头来,望着对面端着茶杯一时怔住的任泽,“你怎么了?” “突然想起一个件事儿来。” “什么事儿?” “你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江洗河闻言,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情,无奈的笑了笑,“又见到安慈她室友了?” “她不是在抛尸现场,就是在案发现场,但你知道她就不会是凶手,虽然很不愿意相信世界上有鬼,但确实没有其他合理的解释了。”任泽话语一顿,自嘲的笑了笑,“我跟精神病人较什么真啊。”任泽甩了甩脑袋,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水。 “我看你对精神病人,怕是有什么误解吧。我们认知里的精神病人,只是那些脱离我们常人对这个世界的界定规则之外,而产生奇思妙想的人,大家只是在既定事物认知上有分歧而已。但不代表别人说的话就不可信。”江洗河一本正经的说道。 任泽翻资料的手一顿,抬起头来,看着一脸认真的江洗河,轻叹了一口气。 这人学生时期的时候就喜欢较真,好胜心又很强,最重要的是,此人较起真来,非常有魔性,总是能勾起别人的征服欲,想要幼稚的跟他一较高下,“我懂你的意思,我观察过那个姑娘,感觉就是一个有妄想症的病人,她所说的话,可信度不高。” 江洗河开口,正准备反驳说点什么,一下被徐柯给打断,“活久见,能看见你们俩为一个姑娘争斗起来,真是活久见哇。两位大哥,现在是开会呢,还是继续为姑娘斗嘴?要不也带上我?” 任泽和江洗河同时望了他一眼,徐柯嬉皮笑脸的接受了一次来自灵魂深处的凝视。 笑脸立刻僵掉,呵呵呵,以后还是别开两位大佬的玩笑了。有些恐怖,说着,徐柯就将会议前的准备工作做好,三个人开始交换各自一上午的工作成果。 大致的理出了李向云给出的那三句话的意思。 江洗河拿着受害人的照片,张贴在第一句话下面,继而说道:“‘小雪初降,掩盖了真相,女人从高楼落下,用血化开了雪。’对应的就是五年前,张康麟强c奸卖酒女的案子,后来一审的时候,因张家走了关系,又提交了一份张康麟的精神病司法鉴定,再加上张家律师团队的操作,被判了无罪,后来,姑娘从张氏集团的楼顶一跳而下,最后这案子,就不了了之了。阿泽,你在医院有发现什么吗?” “你手上的那些,就是他们给的官方资料。不过有些地方比较奇怪,给他做精神病司法鉴定的三个医生,一个辞职,不知道后来去了哪里,一个2013年的时候,突发心脏病死了。还有一个就是他们院的副院长魏承善,五年前还是一个小小的主治医生,就这几年,上升的很快,现在做到了副院长的职位。” “这个副院长你已经接触过了?” 任泽一想到那个油腻的胖男人,便觉心中厌烦,“嗯,有幸接触到,圆滑世故,老油条一个,我有点儿对付不来,要不过几天你去会会他?” “嗯,下午有时间的话,我和你再一起去一趟。” “还有一点,就是那个医院整个给人的感觉很奇怪。” “怎么说?” “哪儿哪儿都透露着一种诡异感,以前去看安慈的时候,一直待在亲友会见室,没觉得什么,今天有机会到后面逛了一圈。虽然只是大致的看了看,只觉得,病人不像病人,医生不像医生,病房也不像病房。” “是不是因为是精神病医院的原因?”一旁的徐柯听到他的描述后,想了想电影《飞越疯人院》里的精神病医院的模样说道,“电影里的精神病医院,不就给人感觉很诡异么,病人疯疯癫癫,医生虐c待病人,病房里满是铁栏什么的。” 任泽从裤兜里掏出了烟,点了一支后,摇了摇头说道:“不,正好相反,病人反常的安静,就是见到坠楼这样大的刺激画面,都没有见到一个受了刺激发作的病人,反倒是医生,一副讳莫如深的神秘。医院的整个氛围很怪异。” “被你这么一说,我越发的想要去逛一圈了。”说着,江洗河的眼里泛着兴奋的光芒。 “惊蛰落雨,冲刷了痕迹,男人将悲剧重演,旧魄来牵新魂。这句话,可查出了些什么?”任泽问道。 闻言,还在想象任泽所描述的精神病院是什么样子的徐柯回过神来,接过了话,“师兄,你忘了吗?贾如月遇害的那一天,就是今年的惊蛰那一天。” “哦,原来说的是这件事儿。这样看来,贾如月的死,或许和李向云也有关系。不然他也不会将这个案子挑出来了。”江洗河接过话来说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9.张狂妄行(十九) 三个人将自己对该案的推测与想法做了一番交流以后,都提出了自己对于该案子的见解和疑惑。 最先提出疑惑的就是,“十万个为什么”徐柯同志,在听到两位大佬的发言后,甚是不解问道:“师兄c江哥,我有很多疑惑的地方,首先,李向云既然写出了这三句话,那么就可以假设,他其实是知道事情真相,可他为什么要走这么多的弯路,仅是为了让我们翻出陈年旧案。难道只是为了和我们玩儿侦探推理游戏?” 江洗河闻言,轻声一笑,这个小年轻,电视剧看多了吧:“你忘了,他在给我这张纸条的时候,跟我说的话了吗?这就是他要挟张康麟的筹码。” “这样说来,其目的还是张康麟,走那么大一圈只是想置张康麟于死地?这我就不解了,对于李向云这个人来说,要是二人有什么恩怨的话,他更倾向于自己来做这个正义的审判者,将人就地正法,比如,426的那些受害者。” “不对,李向云此时的角色定位是ta成员,ta这个组织,而不是李向云他个人。ta里面有一个约定俗成的规定,ta在帮着他们完成报仇的同时,这些附庸还要执行ta所下达的任务,等价交换。” 听完徐柯的分析后,江洗河纠正道。见到徐柯一副理解的模样后,又继续分析的说到。 “其实426案,要分割成两个案子,前四名受害者为一个,陈耀一为一个,前四个可以画上句号,主角是李向云,ta是协助。而陈耀一的案子要延伸到这张白纸上的三句话上来。这个时候,主角是ta,李向云只是个棋子。以我对ta的了解来说,他们的目的,肯定不是要将张康麟的这些案子给曝光出来,毕竟,要解决张康麟的话,有更直接的方法。所以” “所以,ta的这些做法,其实另有目的。”任泽靠坐在椅子上,右手搭在椅子扶手上,食指有节奏的轻点着椅子扶手,听着二人一番交流后,接过话来说道。 “阿泽说的对,肯定还有什么我们漏掉或者没有注意的地方。”江洗河说道。 说着,三人又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任泽站起身来,走到了玻璃板旁,拿起笔,从两件案子上引出两条线,交汇于一点后,打了一个问号。 “像张康麟这样的人,做过的违法乱纪的事儿,肯定不少,就是我们不知道的,肯定也有很多,单单挑出这两件来,说明这两件之间肯定有什么联系,这也许就是关键点。” 徐柯抬起头来问道:“可这两个案子有什么共同点呢?” 江洗河双手抱臂的斜靠在一旁的桌子上,听到任泽的分析后,点了点头以示赞同,见到徐柯问话,扭过头来对着他一笑,“自己找答案。” “可不可以稍微给一点方向,这样漫无目的的找相同点,找到明天也未必能找的到。”在听完江洗河的安排后,徐柯瞬间坐直了身子,双唇抿成了一条线,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一脸求助的说道。 “男人总要学会独当一面,你可以无限的发挥自己的想象力。”说着,江洗河冲着徐柯璀然一笑。整个画面都变的非常日漫,bulg~bulg~自带绯色光晕和漫天飞舞的花瓣 吩咐完后,江洗河就转过头来,冲着任泽招了招手,“走,我们再去医院走一趟。” “嗯,好。” 说着,两人肩并肩就往门外而去,留着徐柯一人枯坐在桌前,欲哭无泪。 当二人一车开到精神病疗养院,到前台做见面申请的时候,作登记的小护士望着面前两个外貌优秀的男人,不甚娇羞的说道:“今天林安慈的访问次数已经到了上限,要不你们明天再来吧。” 闻言,两人对视一眼后,江洗河又堆起他的笑脸说道:“啊,这样啊,小妹妹,能不能拜托你给我们通融通融,我们真的是从很远的地方过来的。嗯?拜托你了。”说着,江洗河还不嫌事多的冲她俩眨了一下眼。 任泽皱了一下眉头,眼里的嫌弃之色毫无遮拦,默不作声的掏出烟,向着一旁的垃圾桶而去。 这厮又在臭不要脸的以色惑人。 辣眼睛,看不下去 半支烟的功夫不到,就见着那边的江洗河冲着他招了招手,任泽连忙掐灭了烟头,阔步走了过去。 “成功了?”任泽扭过头来,淡淡的问道。 江洗河嘴角一勾,一把揽住他的肩,笑着说道:“我是谁,只要我出手,从来没有不成功的时候。” 两人边聊天,边向里面而去,完全不知道,两人的小互动,全都落在了身后前台的两个小护士的眼里,两个腐女的眼睛都看直了。 小护士a:“我觉得我要喷鼻血了。”说着还用手摸了摸鼻子,“这个cp太有爱了有没有。” 还没说完,就听到旁边咔嚓咔嚓的连响了几声拍照的声音,“好想把他们俩封印在我的照相机里,面瘫忠犬攻x邪魅狂狷妖娆受,啧啧啧,我对这样的组合最没免疫了。” “我已经脑补出十万字的黑道少爷和笑面书生的故事,照片记得共享一下啊。”说着,两人陶醉在他们二人的有爱背影里,目送着二人朝里面而去。 “啊,不过,说来也稀奇,万年深蹲病人吕口口居然有访问了。” “是啊,真是稀奇,还是两个别具特点的帅哥。” 说起来,当吕口口接到通知的时候,和这俩小护士一样,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 哦,原来被人访问是这样一种感觉。 要怎样去形容呢,就像是小时候,偷偷的藏起一颗大白兔,后来忘记了地方,无限的懊悔一段时间后,偶然间又找到一般,有些抑制不住的欣喜若狂。 当她知晓拜访人员是任泽后,面上表情一僵,整个人都歇了菜,要是这个人探望,不要也罢。 当她跟着医护人员到达亲友会见室,看见那边坐着的黑衣男人后,脑子突然一空,马上就又开始高速运转起来。 这个看起来像黑社会大哥一样的警察,比那些鬼都还要可怕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张狂妄行(二十) 在吕口口一脸惊吓的缓步走过来的时候,江洗河漫不经心的侧过身,嘴角勾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小声的对着任泽耳语了一句:“看来这个小姑娘很怕你。” 任泽端坐着,斜乜了他一眼,暗自叹了一口气,他好像从来就不招小朋友喜欢。 记得他上高中的时候,第一次被别人姑娘拦下来告白,碍于没经验,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作何表情,等别人女孩子红着脸,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准备告白的时候,看着任泽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说话都开始哆嗦起来,白也不告,转身就跑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过来主动告白过。 那时校园里有个传闻,说他一不高兴就会打人的,不管你是男是女 后来,他上了警校,在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的大学里又单身了四年,后来参加工作后,因忙着工作,至今都还没有谈过恋爱 刚一说完,吕口口就走到了他们的跟前,江洗河安静的坐在一旁,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小,像个稚绔初露的小顽童,笑的狡黠,浑身都有些说不出来的拘谨感。 “叔叔,你是来找我协助调查案子的吗?” 吕口口想到自己手里找到的那份资料,张口就问了出来。 “你又见鬼了?”任泽无奈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那个医生又来找我了,然后我就跟着他找到了一份资料。” 任泽抱着双臂神色漠然的望着她,一副你就可劲儿的编吧,我要是相信算我输的神情。 “资料呢?” “我藏起来了,我找到资料刚一走,就见到另一拨人找了过来,吓死我了,我怀疑他们是凶手那一拨的,你们可不可以把我弄出去,把我当成重要证人保护起来,我怕他们找到我,然后弄死我。”吕口口就像是个和他们交头的地下党,刻意压低了声音,东张西望了一番,这才眉飞色舞的说道。 任泽觉得他估计是疯了,拿这么宝贵的时间来听这个疯子编故事,无奈的抚了抚额,对着一旁听得津津有味的江洗河说道:“走吧,我们去找院方的人了解情况去。” “别介啊,这现成的知情人你不问,你还指望那些老奸巨猾告诉你些什么啊。”说着,江洗河就将站起身来的任泽又拉了下来,转过头来,微笑着问着一旁端坐着吕口口。 “口口啊,你可以把资料给我们,等会儿呢,我们帮你转交给你们吉昌区公安分局的警察,现在呢,哥哥问你一些事儿,你知不知道那个经常到你们医院来治疗的富二代张康麟的事情?” “哥哥,我们这个区的警察和我们医院是一伙的,我见着他们警察进了副院长的办公室,肯定被买通了,这资料会被毁掉的。还有,我觉得,这个人的死,和你们说的那个富二代是有关系的。要不你们把我带回去,将我保护起来,我慢慢把我的推理告诉你们?” 任泽和江洗河对视了一眼,突然对这个死者产生了兴趣,江洗河连忙掏出手机给在市局办公室工作的徐柯发去了短信,让他查一查那个死者的信息。 但任泽和他想法不一样,总觉得这个小姑娘是猴子请来的逗比,专门来混淆他们试听的。 “我看你这是得了被害妄想症,你应该乖乖的去找你们的医生,而不是来找我们警察,我们警察是不负责你这种情况的。” “又不是我要找你们的,是你来找的我。”吕口口小声嘀咕着。 一旁看热闹的江洗河没料到小孩会这般回应阿泽,实在是憋不住笑,扑哧的一下,就笑出声来,“小朋友,你别理他,有什么线索你跟我说是一样的,我也是警察。哥哥问你一些问题啊。” 话毕,吕口口微笑着冲着江洗河点了点头,甜甜的回答道:“哥哥你问。” 一旁的任泽从来没有这么窝火过,明明和江洗河一样大,他是叔叔,别人就是哥哥,真是 “你来这个医院多少年了?对这里的人有多少了解。”只见坐在一旁当雕像的任泽听到他的问题后,倏地抬起眼,不动声色的望了他一眼。 这家伙,不会是想靠这个小姑娘了解情况吧,屁大点儿的小孩儿,能知道啥。 “八年多,快九年了,对这里的人了解的不多,不过我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 “哦?这么厉害,你说说看。”江洗河跟逗小猫一样,笑着说道,有所希冀,也没抱太大幻想。 “你们在查哪个案子?” 任泽和江洗河二人闻言,心中一惊,对视了一眼后,问道:“你还知道很多个案子?” “哎,谁叫我有着一个特殊的体质呢,我也是没办法,你们想知道哪个案子?” “听你这话,有很多个案子?” “这个地方真的不是你们看起来的那样光鲜艳丽,几乎每年都要死人,而且很多人死的都不明不白的,我要不是安慈姐罩着,说不定早死了。” 吕口口的话一出口,就连一旁一直没有好态度的任泽也严肃起来。 “此话怎讲?” “太复杂了,讲不通,即使都告诉你们了,你们也不一定有能力解决,还不如就只说你们要办的案子。能解决一桩是一桩。”吕口口一副语重心长,跟个大人一样说道。 只是谁也不知道她内心的小九九,她想要自保是真,只是这理由却是假的,她在找到这个笔记本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人发现。 她只是看见了那个死者的脸,一个八年前就本该死去的人,如今就生活在她的身边,还被人给杀了。 她很怕那些人找到她。 “那好吧,我就问问,五年前,有一个富二代强c奸了一个姑娘,然后到你们医院来治病,你有印象吗?” “啊,那个人啊。有印象,当然有印象,你们要是去院长那边肯定是查不到什么的,这个医院最大的股东就是他爹,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我知道的,但你们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江洗河闻言,转眼和任泽对视了一眼后,冲着她一笑,“什么条件。” 吕口口又望了他们俩一眼,暗自思索了一番,说道,“把我转成重要证人,弄出去保护起来吧,真的,我怕他们找到我。我没几天就要出院了,我不想死在这里。” 说着,小姑娘差点儿哭出来,一旁的两个大男人束手无策的看着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要作何打算。 后来,任泽跟着她去取资料的时候,几欲转身离去。 真的,这个精神病疗养院有毒,他竟然会相信一个精神病人说的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1.张狂妄行(二一) 任泽内心虽然很拒绝,但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理念,还是跟着吕口口去取了资料。 她口中所谓的资料,只是一个市面上常见的黑色笔记本,笔记本的边缘破旧的发毛,页脚微微卷起,瞧着有些年头。 任泽接过笔记本,伸手翻开,里面的内容,正如吕口口所说的那般,只是些记录罢了。字迹却是明显的男人字迹,有些潦草,还常见涂抹痕迹。 一时间,任泽也看不出,这些数字和日期都代表着些什么,微微沮丧的合起手中的本子后,抬头瞄了一眼一脸邀功的小朋友,有些无语,毕竟还是个孩子,一点儿小心思全都写在了脸上。 临离别之际,小姑娘像个惊弓之鸟一样,机警的跟在任泽的身侧,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袖,“叔叔,我们是说了好的,现在带我去警局的是吧。” “谁跟你说好的。” “那个哥哥说的。” 任泽动了动胳膊,挣脱了小姑娘的小手后,臭不要脸的说道:“哦,那你去找那个哥哥啊,我可没跟你说好。” 吕口口看着自己被挣脱的手,一脸受伤的望着他:“你们不是一起的么?” “不是。”说完,任泽收好笔记本后,无情的转身就准备离开这里,整个一副拔c屌无情,始乱终弃的渣男模样。 两人驱车离开医院时,已近黄昏。 暮了,天光更趋近于单纯的明净,太阳像是一天最后时刻的殉道者一般,兢兢业业的守着最后一方黄晕,崇高且触手可及。 身后的医院已经成为轮廓,铺开的影子,和逐渐暗下来的夜幕融为了一体,落下一片阴凉。 余晖淌在二人身上,一日的疲惫之态,也在暖黄色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柔和。 哦,除了乖巧着坐在后座的吕口口。 任泽透过后视镜看到后座上一副小人得志的吕口口时,气就不打一处来,所以,他看一眼吕口口后,就斜一眼坐在旁边的江洗河。 刚刚,任泽拿着笔记本走出来后,就见着江洗河等在了门口,见着他是一个人走出来,疑惑的问道:“口口呢?” “留里面了,走吧,时间不早了,我们赶快回去吧。” “别人东西你也拿了,这样卸磨杀驴,不太好吧。”江洗河望着他说道。 “她就是一个被害妄想症,不会有问题的。” “若她说的都是真的呢?”说着江洗河就又到后面的住院部将吕口口给带了出来,请人上车后,三人就往警局的方向而去。 任泽领着吕口口从进警察局的大门开始,就频频惹人注目,他任泽当警察这么多年,何时有过这样的礼遇。只见他皱着眉头疑惑的走了一段距离后,突然发现,那些和他还不太熟的市局同事,都在冲他微笑。 任泽心觉惊诧,从以往的经历来说,这些和他不熟的同事,对他从来都是敬而远之,何曾像今天这般亲昵过。 这时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得,脚步一顿,转过身来,就见到身后的小朋友跟首长视察工作一般,微笑着冲着他的那些同事招手。要是给她一个喇叭,任泽相信她绝对喊得出:“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的话语。 任泽有些伤脑筋的盯着眼前的人,没好脸色的说道:“你在干嘛?” “我从小就喜欢警察,控制不住的就向跟他们打招呼,新闻联播果然没有骗我,解放军警察同志永远是我们国家最可爱的人。”说着吕口口又伸手冲着一旁经过的警察挥了挥手。 挥的一旁的警察也是一愣一愣的,只怪吕口口的笑容真诚又有感召力,一旁的警察也跟着微笑着冲他们俩点了点头。 任泽最怕这些突如其来的友好,不知所措的冲着一旁同事点了点头后,一把抓住眼前这个“苦恼源头”的后衣领,跟拎小猫一样,将人拎回了办公室。 一路上,就只听得见吕口口的鬼哭狼嚎声,久久的回荡在走廊里。 两人这样一番折腾,引来了更多人的瞩目。这样的组合落在外人眼里,总有一股一言难尽的诡异感。 办公室里的徐柯听到动静后抬起头来,就见到他师兄好像拎着个什么东西走了进来。 徐柯看清楚后,这才发现是个小姑娘,真的是个小姑娘,看着就像是十五六岁的模样,娇小玲珑,身着一套半新不旧的蓝白拼接面儿的运动服,长的白白净净,一双眼睛倒是提溜的又圆又大,长发随意的束在脑后,额前还飘散着许多细碎的刘海。 仰着头一脸怨怼望着高她一个多头的任泽。任泽的脸色也好不到那里去,眉头都拧了起来,俯视着眼前的姑娘,两人无言的暗自较量着。虽然徐柯和任泽相识的时间不算久,但他完全想不到,他师兄还有像现在这样炸毛的时候。 后面提着饭菜跟来的江洗河见状,无奈的笑了笑,看来真是为难到这孩子了,瞧把这孩子给折磨的。 “阿泽,你能不能不要总吓人家小孩儿,瞧给你折磨的。我明天怎么跟安慈交代。徐柯快过来帮忙收一张桌子出来,准备吃饭了。” “是,江哥。”说着,徐柯就从座位上走了过来,帮着收拾桌子。“江哥,那小朋友是谁啊?” “哦,我女朋友的室友,也是案子的证人。叫你查的东西查的怎么样了。” “你猜我又查出什么来了?” “什么?” “你过来看。”说着,徐柯就往自己座位的方向而去,江洗河端着一盒饭,跟着走了过去,就看见他电脑上有两张照片,“这俩都是什么人啊。” 徐柯抬起头,意味不明的望一眼不远处摆饭的任泽,又将目光折转回来,看着他,良久后,这才说道:“左边的这个就是精神病医院的坠楼者,望平安,右边的这个,是八年前的430案的毒c贩龚伟亮。” 徐柯一改往日的闲适,面色严肃的说着,说完,又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那边的摆饭的任泽,似是害怕他听见,又害怕他没听见,继而又继续说道。 “你看,是不是很像。” 那边默默的摆放餐具的任泽听到徐柯的话后,平静的眼睛霎时泛起了波澜。扭过头来,就和江洗河打探的目光撞在了一起,继而两人又心照不宣的移开目光。 当然,一旁的吕口口也听见了徐柯说的话,吕口口还在想,要如何旁敲侧击又非常隐晦的告诉他们,今天的这个坠楼者就是那个龚伟亮的时候,就发现有人早就发现了这个秘密,顿时,像是卸下重任一般,身心无比的舒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2.张狂妄行(二二) 任泽又低下头,将端起的菜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江洗河思忖了一会儿问道。 “他们俩人有联系?” “江哥,你不觉得这两个人长的很像吗?特别是那双细长的三角眼,完全就像是复制粘贴的一样,我刚刚用软件做了二人的面目对比,相似度85。” 停顿片刻后,徐柯正襟危坐面色严肃的又继续说道:“所以,我在想,这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此话一出,三人面色均严肃起来,在一旁装作漠不关心的任泽动作一顿,似是想起什么来一般,疾步走了过来,俯身看着徐柯电脑上的那两张照片。脸上的神色,并不比刚刚的徐柯好太多。 “江哥,在你给我发短信让我查一查这人的时候,我就开始查找,但很奇怪,根本就查不到一个现年46,祖籍在淮安的名叫望平安的人。还有一点,就是根本就找不到这个人的医保社保等相关信息。也就是说,这个人,只有这一个名字,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而且这个名字还不一定是真的。” “嗯,确实挺奇怪的。” “所以,我就换了一种方式,面部匹配,然后,就匹配到那个毒贩。你不觉得这很恐怖吗?江哥?其实,要想知道这个两个人是不是同一个人,办法很简单,当年龚伟亮的dna被存在档,现在,我们只要去比对一下这二人的dna就可确认了,只是” 只是什么,徐柯没有说出来,但他们三人心中都明白他想要说什么。 八年前的430特大毒c品走私案,牵涉甚广,社会影响相当恶劣。在当时的是社会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当然,这个案子,在他们公安系统里,也是一个讳莫如深,不会轻易被提起的案子。 原因无他,只因为当年,警方出了内鬼,致使警方的秘密行动遭到泄露,在实施抓捕过程中,损失惨重,另有8名警方人员牺牲,被安排在毒c贩里的线人,也都没有好下场。 要说,这样的缉c毒案,一般都要做好保密工作,不会轻易让公众知道具体细节。不过,这个案子却是比较特别,这也正是该案恶劣影响的原因。 犯罪团伙主要有三个核心成员,一个负责将毒c品销出去,一个主要负责毒c品的研制和提炼,还有一个主要负责打掩护。 案子在揭露之前,谁都没有想到,这些人竟这般丧心病狂的,将窝点设在一座孤儿院里,明面上做着社会福利的事情,收纳着社会上无家可归的人。暗地里,却在做着违法犯罪的事情。 后来,这个地方被人揭发之后,那个作掩护的人,也就是孤儿院的院长,心知事情败露,后畏罪自杀,死在了自己的办公室里。负责走销的刘明和制c毒龚伟亮在接到警方内鬼的消息后,制c毒现场草草销毁证据后,连夜逃匿。 刘明逃到了国外,至今下落不明,龚伟亮在逃亡的过程中,出了车祸,尸体被烧的面目全非,至今,430案都还处于未结案状态。 所以,要知道,现在若查证,这个望平安就是龚伟亮的话,会带来怎样的社会影响。 犯罪分子居然来了一计李代桃僵,改头换面的在公安人员的眼皮底下藏了这么多年而无人察觉,若将这个消息暴露出去,公安的威严和社会公信力可想而知会受到怎样的影响。 这时,江洗河才扭过头来,看着一旁眉头紧皱的任泽,表情有些复杂:“怎么了?” 任泽走到了一旁,将放在桌在上的笔记本递了过来后,神色复杂的倚在一旁的桌子上,掏出烟,边点烟边说道:“上午我在看见死者的时候,总觉得有股莫名的熟悉感,现在才知道这股熟悉感来自哪里。” “这两人长只是有些相似,不过也不能肯定就是一个人啊。”江洗河说道。 “你看看这个笔记本就知道。怎么会有这么多巧合呢?”说着,江洗河接过笔记本翻开,和徐柯二人看了起来。 “刚刚拿到这个本子的时候,我还不懂,里面这些数字,符号和日期都代表什么,现在我知道了,是交易记录,十多年前一直记录到几个星期前。” 任泽说完,徐柯整个人都懵了,只觉脑容量不够,一副生无可恋的说道:“不是,我们不是在查李向云给的线索,然后找到查到张康麟的身上,怎么现在又牵扯到八年前的案子上来了。” “现在是有些混乱,我们边吃饭边梳理。”说着江洗河将他们引了过来,端起盒饭,扒几口饭,说几句话,和他们二人一起梳理今天一天的调查成果。 毫不避讳一旁的吕口口。 只是刚刚卸下担心的吕口口听到他们说的话后,整个人又紧绷了起来,她一直以为八年前430旧案的主谋,就是那三个人,如今才发现,事情远没有她想的那般简单,看来一直待在警察身边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他们办公室很大,有好几个折叠床,江洗河支开一个后,对着吕口口说道:“今儿你就睡这儿吧。有什么事情,就跟我们说,我们现在要工作了,你就自己照顾自己吧。” “谢谢阿河哥哥。”说着,吕口口冲着江洗河甜甜一笑。 当她躺下后,脑子便开始回忆起八年前的事情 现已是深夜,整座城市都已经进入了休眠,不过,总有人夜不能寐。 比如此刻的张宅。 自打张康麟的事儿东窗事发,张嘉成就没有睡过一天好觉,每天都是提心吊胆的在过。 “都处理好吗?”坐在书桌后的皮椅子里,端着茶杯的张嘉成问着坐在面前的男人。 男人抬眼望了过来,只见张嘉成整个人坐在台灯的光线之后,被灯光所照不到的黑暗所笼罩,面上的神色瞧不清,一时间,也拿捏不准他的意识,男人微微犹豫了片刻后说道:“嗯,处理好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东西还没有找到。”男人有些惶恐的说到。 张嘉成闻言,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当初,我让你们看好那个孽种,是要你们看好他,不是要你们帮他擦屁股,如今这案子引起了警方的注意,若是被人扒出那件事,他这一辈子就完了。我们张家也就完了。” “请张总放心,我已经去找过人融通了,会尽快解决的,至于那件事,人今天已经让人给做掉,也就死无对证了。” “死无对证?哼你们想的轻巧,那本子不找到,我永远不能放心。” “是。” “嗯,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吧。” “是,张总。”说完,男人就离开了张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3.张狂妄行(二三) 虽是已到深夜,市局特殊案件组办公室的灯却还亮着,空餐盒还摆在桌上一片狼籍而无人收拾。 江洗河倚靠玻璃板旁的桌子上,双手抱臂,目不转睛的看着玻璃板上梳理的线索,试图找出ta的真正的目的来。而任泽和徐柯都坐在各自的位子上,埋着头各自忙着刚刚分配的工作。 要说,经过刚才的一番梳理,杂乱的案子好歹有了一条主线。 徐柯在调查张康麟周边关系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很特别的事情。在李向云给他们的那张纸条上,无论是第一句话里所说的卖酒女,还是第二句话里的贾如月,两人遇害的地点都在天街娱乐会c所。 一个在里面,一个在外面,但有一点,天街的人在两个案子里都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卖酒女郭敏在天街娱乐里面受到侵害后,有一段时间,案子的风向是偏向她的,她在案子里的主动权也非常的明显。那时她的形象也很鲜明,就是一个被张扬跋扈的富二代所迫害的社会底层人。 但后来,天街娱乐会所里的人,又提供了一些证据,证明张康麟在实施侵害的过程中,精神状态有异常,还有证人出来作证,并提供了一段视频,直接证明了整个事件的发生,都是郭敏主动勾引所致。 之后,该案的走向才发生了转变,就是因为这段视频,和那个工作人员的证词,郭敏由一个被人所同情的可怜人,变成了千人所指的上位心机女。 而贾如月的案子,就更不用说了,天街的人直接出来做假证,证明是贾如月先说了挑衅的话语,这才刺激了张康麟,致使他做出了过激的行为。 如今知晓真相的徐柯看到那些恶语相加的评论后,又是气愤又是心酸,没钱没势的人,难道只能苦苦忍受这个世界,这个社会不公平的对待吗? 法律的公正就这样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实在是令人气愤! 徐柯面色一沉,咬牙切齿的尝试着深入调查一下天街的底细,奈何他做怎样的尝试,除了官方的那些资料外,就再也查不出其他的东西来。 只见他放在键盘上的双手紧握双拳,手背青筋暴起,略微沮丧的叹了一口气,有些气馁窝在了身后的椅子里,双手抱臂,望着电脑屏幕那些官方的资料暗自思索着。 难道这个娱乐会所才是ta的最终目标?徐柯有些难以释怀的将这个疑点记录下来后,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如此转变了一下注意力后,又重新查找起线索来。这才又发现了一个新的突破口。 徐柯眼中一亮,才倒的水都来不及喝,就又继续着手查了下去。很奇怪,几乎每隔一周的星期五,张康麟都会到这个娱乐会所来。但在来这里之前,他都会先去一趟精神病疗养院。 反常必有妖,本着不放过任何一个线索的原则,徐柯沿着这条线索,费尽心机的查了下去。 张康麟作为一个间歇性精神病患者,每个双周星期五都是他去医院做常规检查治疗的日子。 徐柯很难相信,像张康麟这样肆意妄为的富二代,又怎会这般听话,循规蹈矩的接受这样极其拘束的常规检查,几乎做到了每隔一周去一次医院,出人意料的坚持了五年。 实在是有些反常。 只是他苦思冥想了很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后来,江洗河就发来了短信。才有了之前关于望平安是不是龚伟亮的那些讨论。这时当三人开始梳理案件的时候,徐柯才将这些疑惑点提了出来。 等他将这件事情告诉任泽和江洗河二人后,只见任泽突然起身,走到这边的桌旁,拿过望平安的笔记本,敛着眉,将手里的笔记本翻的猎猎作响。 在他从吕口口手里接过这个笔记本后,便急不可耐的翻开,想要一探究竟,但并未在里面找到和张康麟有关的线索。日期混乱没有规律,内容也是极其简洁而隐晦。 所以,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头绪,但刚刚经徐柯这样一提醒,他才猛然想起来,里面并不是没有规律。有一个记录内容为100万的信息出现的频率比较高。所以在他的脑海里留下了一点印象。 此时,任泽翻开日历,对照了笔记本里每一个内容为100万的日期,这才发现,几乎都是在隔周的周五,和张康麟来医院检查的日子完全吻合上。 但这些100万又代表着什么呢?四人不禁又陷入了困局。 不过很快,他们就从这一困局中走了出来。 如果这个望平安就是八年前假死的龚伟亮,和他相关的也就只有毒/品了。 四人哑言相望,心中俱是惊骇不已,100万最少可以拿到两公斤的毒/品,一个月至少就有4公斤的毒/品流入市场,一年至少48公斤,如此这般,足足有五年之久,可想而知,会有多少危害社会的毒/品,从这里流出去 讨论到这里,三人很快就明白了,李向云给他们那张纸条,其目的并不是为了给那两个女孩申冤,也不是想要将张康麟的那些违法乱纪的行为揭露出来,主要是想将他们的目光牵引到精神病疗养院,找到精神病院的这个秘密。 龚伟亮换了一个身份藏到了精神病疗养里,平时又不经常外出,再加上又是医院里的配药师,和药品打交道的时间不少,最有可能的就是他利用医院的便利,自制毒/品。 “师兄,你们是怎么将注意力放到这个望平安的身上的?还有,这个笔记本,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被你们找到?”这时,徐柯才有机会将自己疑惑了一晚上的问题提了出来。 只见江洗河似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来,冲着一旁的任泽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这才缓缓说道。 “说来也奇怪,估计就是冥冥之中天注定吧,你师兄上午查线索的时候,遇到了一个神经病,那个神经病非缠着你师兄,想要无私奉献的给你师兄提供的线索,你师兄信不过人家,下午我们去疗养院,又见到了那个神经病,还是我出面,才找到这个线索,哦,这笔记本也是那个神经病给的。”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徐柯总觉得江哥一直在强调“神经病”三个字,还有他望着师兄不怀好意的笑容。 对于江洗河的冷嘲热讽,情商再低的任泽也感觉到了,事实上,最开始他确实一点儿也不相信吕口口,但如今,现实就摆在面前。再荒诞的理由,线索就摆在他们面前,也容不得他去怀疑。 只能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只见他有些赧然将目光又转回到手中的笔记本上,自顾自的翻看着自己手里的笔记本,头也不抬的说道:“要说话就好好说,不要这么阴阳怪气,我听得懂。” 不过想想,还真是冥冥之中天注定,今天他要碰不到吕口口,或者吕口口不那么迫切的想要利用他们,案子的进展,也不会这般顺利。 正如吕口口所说的那样,精神病疗养院是他们张家的地盘,要是医方人员刻意隐瞒,即使他们能耐再大,也找不出什么来。 以他们三人的能力,两天之内也不是不可能查到精神病疗养院,但未必能查到望平安的身上,即使这个人今天死在了他的面前,引起了他的注意力,他也未必会深入的追查下去。 如今再将那三句话拣出来看,便又有了新的思路。 小雪初降,掩盖了真相,女人从高楼落下,用血化开了雪。 惊蛰落雨,冲刷了痕迹,男人将悲剧重演,旧魄来牵新魂。 小满来临,割掉了证据,不若温故而知新,何以慰藉亡人。 “小满将至”,说的就是望平安离职的日期,他若不出意外,离开这个疗养院后,警方再要找的这个人就如同是大海捞针了,就更不用说他手里的这些证据了。说不定,早就被销毁。 而话中的“温故知新”中的“故”也许说的并不是张康麟所犯的那些旧案,而是八年前的案子。 徐柯听完江洗河的分析后,又疑惑不解的开始问起问题来:“江哥,这我就不明白了,ta为什么要做这么多,又是绑架,又是跟我们玩儿文字谜语的,就是为了揭露八年前的旧案,他完全可以匿名举报啊。” “这没什么不好明白的,像ta这种高智商犯罪团伙,无论是幕后主谋,还是里面的成员,在个人心理上都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喜欢这种将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喜欢看着别人被逼入绝境后的快感。说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到现在为止,我们都很被动。” 想到这儿,江洗河的神色也开始僵硬起来,被隐藏了八年的秘密,都被ta的人给挖掘了出来,还有什么是他们ta不知道的呢。 而现在的他们也像是ta手中的一颗棋子,所走的每一步似乎都被他们考虑到。 不过,世事变幻无常,哪能强大到可以预测到所有,比如吕口口的存在,ta他们肯定没有办法预料到! 想到这里,任泽抬起头来,看了看那边那蜷缩成一团的身影,说话的声音也不自觉地低了几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4.张狂妄行(二四) 第二天一早,屈延卿到达办公室后,就见到自己座位这边的一张折叠床上躺了个神奇的生物。 看清楚后,这才发现是个小姑娘,真的是个小姑娘,看着就像是十五六岁的模样,娇小玲珑,盖着一件男人的外套。 听到动静后,吕口口睁开眼,就见到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抱着一个保温杯,一脸疑惑的打量着她,吕口口腾的一下就坐起身来,一头就将蹲在旁边的男人撞倒在地上。 惊动了一旁睡死过去的三个人。 吕口口的敏捷程度完全超乎屈延卿的预料,根本来不及闪躲,一头就被被人小姑娘干翻在地。 一时间,办公室的瞬间空气冷却了下来。 三个人睁开眼,看见这边情况后,愣了半晌。江洗河才像是睡醒过来一般,边打着哈欠边帮着屈延卿介绍着这个小朋友。 “这个就是我们手中案子的协助者,今天过来,协助我们破案的。名字叫吕口口,来自精神病医院,据她自称,她有特殊技能。这个技能嗯就是可以见鬼。” 见鬼? 屈延卿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也许仅仅是相信任泽和江洗河二人的办事能力,并没觉得是无稽之谈,主动上前,伸出手来,“你好,感谢你的帮助,我是这里管事的,我叫屈延卿,有什么事,你就跟我说。” “叔叔好。”说着吕口口上前握住了他的手。 任泽见着这边的情况和谐,询问了一番后,就到外面买早餐去了。 吕口口见着其他人都在忙自己,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干嘛,有些拘谨的坐在椅子上,悄悄的打量着任泽的办公桌,除了工作资料,一个烟灰缸外,就再也没别的东西,一如这人给她的第一感觉一样,又简单,又神秘。 突然,桌上的一张照片攫取到她的注意力,当她伸手将那些资料移开,看见照片上的那个人后,目光就再也没能从那张照片上移开。 啊,原来是因为这个 任泽推门进来时,就见到吕口口乖巧的坐在他的桌前,凝视着一个地方发呆,像是在回忆些什么。 如今,这协助人也被他们给弄了过来,手中的案子,想必很快就可以解决。 吕口口作为案件协助人,也跟着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一旁,听着他们讲解着案件的具体细节。 主讲人不例外的还是江洗河,只见他风流倜傥的卷了卷衣袖,拿起笔就在玻璃板上比划起来。 “案子的具体情况我就不做过多的重复,我们顺着李向云给的提示,查到了这个望平安,也就是龚伟亮的身上,至于这个人,我今天早上,就将具体情况报告给了缉毒科的黄队长,不出意料的话,现在黄队应该带着人赶到吉昌区公安分局。至于张康麟的问题,徐柯也已经查出了他近五年来的资金流动具体明细,还有刚刚吕口口提供的那张银/行卡,可以作为有效物证。” 一旁的屈延卿抱着茶杯听着江洗河介绍着昨天一天的调查结果后陷入了沉思。 良久后才缓缓问道:“ta究竟是些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八年前的430案,为什么又是现在才将将八年前430特大贩c毒案的犯罪分子给揪出来?” 江洗河摊了摊手,双肩一耸,“谁知道呢,如今看来,也只有去一趟监狱,会一会李向云了。” “照你这么说,这案子,在我们这儿也就算结束了,为何”说着,屈延卿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吕口口。 “两人银行卡的资金流动,并不能直接指正二人所做的交易是贩/毒,所以我们还要找到那些还没来得及销毁的证据,至于为何八年前假死的龚伟亮会出现在一家精神病医院里,又为何这般巧合的在这个时间段被人杀害,这难道不应该再继续深入的查下去吗?”一旁任泽接过话来说道。 此话一出,除了吕口口,剩余的三个人都清楚任泽究竟在追查什么。 八年前,任国华在追捕犯人的过程中,意外死亡,所有行动因遭到警方内鬼的泄露,宣告失败。有人说,其实任国华就是那个内鬼。当时,除了那个孤儿院被查封,抓了几个无关紧要人,找了一个警方替死鬼外,便一无所获,那些幕后的人一个都没有查出来。 知道幕后主谋,参与了整个案件调查的那些警察,在行动中无人生还,紧接着任国华的办公室就意外的发生了火灾,关于430案的重要线索和证据一并被销毁,等他们再去找那些线人的时候,这才发现那些线人也先后惨死。 就像是被人刻意抹去痕迹一般,再也没了线索,如今这案子,一直被尘封在市局里,八年间,再也没有被启封过。 但龚伟亮的突然出现,就像是一时激起千放浪,掀起了轩然大波,然而这人竟然死了,还是被人谋杀。 回想当初,仅凭他一己之力,又怎会逃脱警方的追捕,又怎会设计出一个金蝉脱壳,李代桃僵的戏码。究竟是什么人将他藏在精神病疗养院里,又是哪些人在这五年的犯罪过程中谋取暴利,还有,究竟是谁杀了他。这些幕后的人,很有可能和八年前的430案有关。 八年了,任泽足足准备了八年,又又怎会这样轻易的放过这样一个机会。 大家都以为吕口口不能明白任泽的心情,如果她没有看见任泽桌上的那张照片,她肯定不能明白。 但现在很多事情她都明白了,她明白了坐在她身侧的这个男人,为何那般爽快的就答应她的那些要求,她明白这个男人为何这般执着于这个案子。 都因为那个叫任国华的救了她命的警察,就是任泽的父亲。 说起来,还真是缘分。八年前因430案被警方查封的孤儿院,就是就是九岁前吕口口所生活的地方。 而她,也是现如今唯一活下的线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5.张狂妄行(二五) 简单的开完会后,一行人兵分两路开始行动起来,江洗河带着徐柯往城西的监狱而去,任泽带上了吕口口去了精神病疗养院。 江洗河带着这两天找到的答案,坐在了会见室里,房间还是那个房间,面前还是那张黑色的桌子,他也仍然坐在之前的位子上。 但江洗河的心里比第一次还要煎熬,那些未知与疑惑就像是猫爪子一样,挠着他的心。 李向云带着手铐,跟在狱警的身后,见到江洗河后,脸上露出了那抹依旧碍眼的招牌式微笑。只是今天看着,这微笑却意外的透着股真诚,似是发自内心的笑意。 “没想到江警官这么快就找到了谜底,比我给的时间早了十几个小时。”李向云坐定后,微笑着对着江洗河说道。 “我们根据你提供的线索,找到了藏在精神病疗养院的龚伟亮。但巧的是,这个人刚好在昨天坠楼而亡。” 江洗河想了想这两天的线索,实在是有太多的巧合,就像是个被写好过程的情景剧一般。 所以,江洗河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无论是八年前的430案,还是之前的张康麟的案子,很有可能都是ta一手策划,其目的是什么,他现在还不得而知。 而江洗河此番前来,就是想要在李向云这里套出些有价值的线索来。 在听到江洗河的话后,李向云脸上露出了一抹夸张的惊讶,“他死了?” 江洗河望着他不可置否,要不是吕口口,他们还真不一定能这么快的找到龚伟亮。 “死了,如此看来,一个多月前,贾如月的案子就是你们计划的开端,而贾如月的死也是你一手促成,其目的就是将张康麟推到风口浪尖,主导舆论的风向,用舆论的力量来攻击张康麟。”江洗河望着面前的人,缓缓的说道。 李向云望着江洗河,笑而不语,眼里的欣赏之色展露无余,“真的,我很欣赏你们。” “不,是我该佩服你们,半年前,你绑架陈耀一,勒/索陈学林,至于为什么是张康麟过去取的勒/索金,我想,是你为了后来绑架杀害陈耀一布的一个局。同样,为什么我们会在抛尸地点的那个垃圾桶上找到张康麟的指纹,也是同一个理由。因为,你料到张康麟不可能招供他两次出现了可疑的地点的真正原因。” 李向云边听边点头,见着江洗河停了下来,有些意犹未尽的说道:“真正的原因是什么?继续说,怎么不说了。” “是毒/品。无论是揭露张康麟的罪行,还是揭露精神病疗养院里面的秘密,你们可以有很多方法,不应该去伤害那些无辜的人,我知道,你女儿的死对你打击很大,那你有没有想过贾如月,有没有想过陈耀一的父母,又何尝不伤心,我想你是能感同身受的。” 李向云没想到江洗河会跟他提这个,只见他脸上的那个像面具一样的笑颜,瞬间出现了一丝裂痕。 “别的方法,难道我没有试过别的方法?可结果呢?” 李向云望着对面的男人苦笑了一下,这是江洗河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样的苦涩的笑容。 “我们能指望你们警察什么?我们能指望法律什么?要是那个伤害我女儿的畜生不死,他也只会被关在监狱里十几年罢了,而那些漠视我女儿求解的人呢?他们什么惩罚都得不到。至于那两个小孩的死,你不懂,他们的死是为了让更多的人得到正义,他们的牺牲是有价值的。” 江洗河拧着眉,心中生出薄怒,“你自诩的这些正义又是什么,满嘴的仁义道德,做得确实禽/兽不如的事情,别人只是没有伸出援助之手,你就杀了四个孩子,这四个孩子又有何过错。” 李向云眼神躲闪开,脸上有些许悲恸,“我给过他们机会的,是他们自己不珍惜。这些孩子有他们这样的父母,迟早会再出事,就像我一样,不配当一个好家长,还不如让这些孩子早些投胎到好人家里去。” 江洗河望着眼前的陷入自己那番谬论里的男人,一时间也不好再做过多的评价,立马将话题又引回到ta上来,“张康麟究竟有什么利用价值,要让你们ta废这么大的心思?” 李向云眼神空洞,沉浸在自己悲恸中,在听到他的话后,眼神突然亮了起来,那个标准的如同假面的笑容,又回到了他的脸上,“张康麟究竟有什么利用价值,你们往下查不就知道了吗,答案告诉你们了就不好玩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接下来,我一句话都不会再说了。” 说完,李向云微笑着望着他,一双眼睛空不见底,两相对峙良久,便真的再也没有说过一个字。 而那一头,任泽和吕口口也是遇到了麻烦。 两人驱车到了精神病疗养院后,正准备到之前吕口口提到的那个配药房走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却是被缉毒科的人给拦了下来。 理由很简单,现在关于龚伟亮的案子,全权由他们缉毒科的人接手,旁人无法过问。 有时候,世事就是这样,费尽心机,忙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了原点。 吕口口看着一旁的任泽一双眼睛通红,浑身散发着我很不爽,不要惹我的气息,生怕他和那些荷枪实弹的警察冲撞起来。即使站在一边的她早就吓得有些发抖了,还是不要命的拽着任泽的衣角,就怕她一个没拽住,任泽会冲上去咬人。 吕口口从小到大,经过几番生死,没怕过什么人,也没怕过什么鬼,但今天,确实被一旁不动声色的发怒的任泽给吓到。 如今这情况,换谁都会生气,就像是一个母亲辛辛苦苦怀胎十月,有朝一日终于将小孩生了出来,还没见上一面,转手就被送人。 那种心情,心痛又不甘 任泽是有些生气,但还没到失去理智的地步,这案子,即使不让他查,他也会继续查下去,只是,现在白白浪费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着实有些不甘罢了。 还有,小朋友扯他衣角干什么。想着,任泽怒气未收,一副凶神恶煞转过脸来,黑着脸,看着一旁拽着他衣角的吕口口,“你干嘛?” “我我怕你跟他打架。”吕口口被他盯得咽了咽口水,瞄了一眼一旁的警察后,小声的说道。 任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撒手。” 一声呵斥下,吕口口赶紧松开手,就怕任泽的怒火烧到她身上来,给她来个过肩摔什么的。 驻守在这边的缉毒科警察,见着二人没有要硬闯的意思后,转身就到里面帮忙去了。 就在这时,吕口口又看见了龚伟亮。 只见她一双眼睛瞪大,连忙伸手拍了拍站在一旁的抽烟的任泽:“叔叔,叔叔,我又看见龚伟亮了,他跟在那个医生的后面。我们要不要跟过去?说不定还可以发现点儿什么。”说完,吕口口就追了上去。 这时,任泽还在想,过几天他是自己偷偷溜到缉毒科,偷拍一下卷宗呢,还是让徐柯出马,黑一下他们缉毒科的电脑,看一下详细情况。完全忘了旁边还有一个待处理的人,这时听到龚伟亮的名字后,好一会没反应过来。 什么叫又看见龚伟亮了。 吕口口刚刚也在苦恼,自己等会儿会被怎么发落,一直在找自己还可以利用的价值,就在这时,龚伟亮出现了。吕口□□了这么久,第一次这么喜欢自己的特殊技能,第一次这么喜欢见鬼。 叫了一声任泽后,连忙上前跟了过去,见到身后的男人没有跟上来,急的直跺脚,连忙又折转回来,拉着男人的手腕说道,“快走啊,指不定等会儿又飘到别处去了,想找都找不到。” 这时,任泽才反应过来。 这姑娘是又见鬼了 任泽看不见鬼,所以,他顺着吕口口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能看见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背影还有些熟悉。 好像就是之前给他作介绍的赵主任赵戈! “龚伟亮为什么要跟着赵戈?”任泽看了看自己被小姑娘牵起的手腕,怪别扭的,连忙挣开,不动声色的问道。 “估计这个人就是凶手吧,不然他为什么要跟着那个医生。” 吕口口也不敢跟太近,见着人进了办公室,有些无措的在办公楼跟前停下脚步,扭过头来望着身后的任泽问道:“现在怎么办,我们进不去啊。” “那个医生我认识,我可以过去打探,要和我一起上去吗?”说着任泽望垂下眼来着望着面前的小姑娘。 猛然的对上任泽的目光,吕口口有些受宠若惊,这个怪叔叔他竟然有相信自己的时候,如果这人真是凶手,那肯定就是和430案有关的人,而她作为430案如今唯一存活线人,还是不要正面交锋的好。 如此思索一番后,吕口口说道:“那个我就不去了吧,去了反而容易让他起疑心,你自己去吧,我想回病房收拾点衣物,等会带到警局去。” “我有说等会儿会带你回去吗?” 吕口口一孽儿,眉毛都塌了下来,就知道,刚刚那一切都是假象 “你也看到了,我可以帮你们的。”吕口口有些急切的说道。 “不用了,剩下的我们自己来就行了。”说完,任泽转身就准备走掉,衣角又被人拉住,“你究竟想干嘛?” 只见吕口口深吸了一口气,似是做了什么很大的决定一般,面色严肃的对着任泽说道,“我认识你的父亲,任国华警官,我也是他手里唯一活下来的线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6.张狂妄行(二六) 这一刻,任泽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收敛住,眼神深邃,凝视着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想要从她的脸上找出些什么来。 吕口口被他盯着直发憷,她知道,想要保住自己的小命,还是得依靠眼前的这个男人,一如八年前依靠任国华那般,于是咬着后槽牙硬着头皮继续说了下去。 “八年前,他们制/毒的时候,从来没有忌讳过我们,甚至因为我们是小孩,还多番的利用,机灵一点的,就被他们指派着的运送毒/品,稍微差一点的就被他们留在孤儿院里,帮着制/毒。有一次我运送毒/品的时候,被你爸抓了,后来,我才当了你爸爸手里的线人。” 任泽先是笑了下,觉得不够,撇过头又连笑了几下,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怎么眼前的这个小孩就是他爸手中的线人了呢? 等他回过头来,见着吕口口一脸的认真,脸上硬生生裂开的笑容再也坚持不住,所有情绪都在这一刻停了下来,整个人都僵直着,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的人,希冀着下一秒她能笑嘻嘻的望着他说道,叔叔,我逗你的呢。 可她没有,还小心翼翼的说出了很多他不知道的案件细节。 “八年,为何你现在才说出来。”任泽默默的听着,到后来,仿佛浑身力气被抽干一般,靠在身后的墙上,从裤兜里掏出烟盒,叼出一根烟来,出神的望着前方说道。 “从孤儿院出来后,我就直接被安排到了这里,哪里有机会说,我又该跟谁说?特别是后来,我知道了任警官是被人出卖,被毒/贩报复,那些我知道的线人先后惨死之后,我更不可能站出来。好在知道我的存在的人很少,所以我才能活到现在。” 稍微恢复理智后的任泽,端着一双犀利的目光,直直的盯着眼前的姑娘,就像是要看穿她灵魂一般:“那你现在为什么又要说出来。” 吕口口有些承受不住他的探寻,立马垂下眼来:“因为龚伟亮死了,虽然之前,我只是个运送毒/品的小蚂蚁,即使我现在改了名字,但想要查到我,简直易如反掌,如今就连藏在这里的龚伟亮都被人给杀了,又何况是我,他们总会查到还有我这样的一个线人。而且” 说着说着,吕口口顿了下来。 “而且,你还有别的事情瞒着我?” “没有了,没有了,我都交代完了,我是想说在龚伟亮死的当天,我因为好奇跑到了楼顶,很有可能已经暴露。” 任泽掐了烟,扭过头来望着她问道:“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你也可以利用我的这一双眼睛来帮助你们办案,但我只有一个要求,在没有抓到真正的幕后主谋之前,你得让我跟在你身边,保护我。虽然我前十几年的人生已经很惨,但我还不想死。” 吕口口抬起头来,那双炯炯有神的眼里没有怯意,还意外的散发着不屈不饶的勇毅,似乎这样的她,才是真正的她,之前那样柔弱而怯懦的她,只是她的伪装罢了。 两人分开时,吕口口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一句,一会儿会不会带她走,任泽只是看了她一眼,没有说同意的话,当然也没有拒绝,在吕口口看来,只要他没有拒绝,那就是同意了。 所以,她回到病房收拾行李的时候,表现的很开心。 “你这收拾东西是要去哪儿?”一个穿着蓝色衣袍的男子,抱臂站在房门口,望着那边收拾行李的吕口口阴沉着声音问道。 吕口口扭过头来,望着男子身后的几个人后,所有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她怎么忘了,她是顶着协助查案的由头,才被任泽他们从医院带了出去,第二天,缉毒科的人就带着人马到他们疗养院来办案。 怎么看,她都很可疑啊 如今任泽不在她身边,她就是一个任人宰割的精神病人,那里还有什么自由可言。 “警察要我过来收拾东西,外出协助办案,我若是出了什么事,警方那边,你们恐怕不好交代。” “警方那边该怎么交代,还轮得到你来教我?赵主任说,你的病情有加重的迹象,不适合外出协助调查,要我们带你去电疗室去做治疗。”说完,为首的男人冲着身后的工作人员示意了一番,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走了进来,一人抓住她的一只胳膊。稍稍用力,就将人带了出来。 此刻吕口口的脑中一片空白,浑身肌肉僵硬如铁,任由着身侧的两个护工架着,朝着那边的电击治疗室而去。就在吕口口快要绝望的时候,在楼梯口遇到了林安慈。 两人无声的对视了片刻,吕口口就被护工粗鲁的带走。吕口口放下了所有的戒备和挣扎,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还好老天对她不薄,能让她在这个时候遇上林安慈。 如今她所有的生机都掌握在林安慈的手上了。只盼着林安慈能知道她此刻的处境,早些想到办法来救她。 不用吕口口开口说,林安慈就知道如今她是个什么处境,电疗室的护工从今天早上开始,都来他们病房好几回。 进了电击治疗室的人,不死也要废去半条命。 所以,她三番五次的往楼下跑,守在楼梯口,准备伺机给吕口口通风报信,没想到还是错过了。 林安慈不安的回到病房,心中急不可耐,如今脑海里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见她拧着眉头,从房门口踱步到窗边,又从窗边踱回到房门口。 从来没有这么束手无策过。 就在她不知是第几次踱步到窗边,随意的瞄了一眼窗外,看见那些荷枪实弹的警察后,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如箭一般的冲出了房间。 一时间,被刚刚的场景给吓蒙了圈,竟然忘记了这么重要的细节。 只是她刚一冲出门外,脚步就又停了下来,疗养院这么大,她又要到哪里去找救兵。急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嘴里也是小声的絮絮叨叨着:“去哪里,我该去哪里,去哪里” 八年前,她错过了营救她妈,如今,却又要眼睁睁的看着陪伴了她八年亲如姐妹的吕口口去死,过去了八年,她仍然还是什么也做不了,一股无力感由心底里升起,眼泪再也憋不住的流了下来。 这样,她要如何去查杀害她妈妈的真凶 只是她停下的脚步却又动了起来,虽然此刻她没有一丝办法,但她仍然不敢停下脚步。 她不敢停下来,一刻也不敢。 就当她在疗养院里像疯子一样拔足狂奔到快要被护工给拦下来的时候,正好遇上了从办公楼走出来的任泽。 就像是在黑暗的谷底找到了一丝希望一般,林安慈奋力挣开一旁护工的围捕,狼狈的冲着任泽狂奔过去,“阿泽,快快去四楼电疗室去救口口,快,快啊。” 任泽从赵戈的办公室出来后,正在回想刚刚和赵戈聊天时所察觉到的一丝异常,就听到林安慈的呼唤声,转过身来,就见着林安慈毫不顾形象的冲着他狂奔过来。 对于从小一起长大的任泽来说,这样狼狈慌乱的林安慈是很少见的。 任泽疑惑的望着她,又看了看她身后追捕的护工,一把将有些脱力的林安慈护住,“怎么了?” “口口被人带到了电疗室,恐怕凶多吉少,现在只有你能是救她,求你快点去四楼的电击治疗室。快点去吧,我怕她快要坚持不住了。” 林安慈边哭边说着,还好,还好,她找到了救兵,只求一切都还来得及 闻言,任泽脸色一沉,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大口喘气的林安慈后,拿着自己的警官证,和早上才批下来的搜查令,一路闯到了电击治疗室。 一路上,他的心都被一阵说不出来的慌乱所盘踞,此时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吕口口刚刚那副勇毅的神情。 她不能死,她绝对不能死 当他一脚踹开电击治疗室的大门后,就见着吕口口额头带着仪器,整个人毫无生机的躺在手术台上,双眼紧闭,口角有些白沫,像是死了一样,任泽动作骤然顿住,心中一沉,整个人都定在了门口,一股温热似要从眼眶里奔涌而出。 刚刚还那般勇敢的站在他身边,要他保护的姑娘,只是眨眼的功夫,就被人折磨成这样。 有时候,只有一些人,一些事变得淡灭了,你才会知道,他们是真正的在你的心里存在过的。 任泽双手握紧双拳,浑身撒发着危险的气息,一双眼睛有些发红,不知是怒的还是痛的,“是谁把她弄成这样的。” 声音低沉,带着丝丝凉意。 一护工叉着腰走到了他跟前,微微仰着头望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子,“你谁啊,非工作人员不得入内。” 说着护工伸手作势就要将人推出去,只是他的手还没有碰到眼前的这个黑衣男子,就被任泽一把扼住,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胳膊就被他拧到了身后,护工发出一声惨叫。 其他的人见状,几人相视一眼后,就要冲过来,只见任泽眯着眼,望着他们,“咔”的一下,就卸掉了这人的胳膊。 一时间,整个手术室的气氛都变的剑拔弩张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7.张狂妄行(二七) 赵戈接到消息赶到电疗室时,看见的就是两方人员胶着的僵持着,谁都没有要让步的迹象。 赵戈抬手示意了一番那边的护工后,立在门边,双眉微沉:“任警官,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带重要的证人回来办案,稍不留神就被你们拖到了手术室,我倒是要问赵主任,你这是要干什么?”任泽扭过头来鹰隼般的眼睛,直直的盯着立在门口的男人。 “我们医院只是正常工作,给病人做正常治疗,任警官这样硬闯进来,不妥吧。”说着,赵戈将眼神落在那护工的手上,额头青筋一跳,“还有这护工犯了什么错,任警官要这样对待他。” “袭警。”说完,任泽擒住这人的手一动,“咔”的一下,就把被他弄脱臼的胳膊给安了回去。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任泽迈着沉重的脚步,向着手术台的方向而去,要是刚刚没看错的话,吕口口应该还活着,胸口似乎还在起伏。 人还没走近确认一番,就又被一个护工给挡住,任泽黏在吕口口身上的目光被迫收了回来,盯着眼前的人吐出两个字来。 “让开!” 这人也是鼓起了好大的勇气才挡在他的面前,被他这一呵斥,心中微微一颤,抬眼望向了他身后的赵戈,见着赵主任点了点头,这才闪开身子。 任泽走近后,将手压在吕口口的脖子上,感觉到手指下的跳动后,悬着的心这才落回了原处,二话不说,弯腰就将人抱了起来。 任泽知道这人很瘦小,将人抱起来后才发现,竟比他想的还要瘦,明明是个快要成年的孩子,看着也就像是十五六岁的样子,心里不由自主的有些微微发酸。 赵戈没有将人拦下来,他知道,他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机会。事发当天他在天台看见这两人开始,这一切的走向都不再受他控制,之前的所有计划都被这个意料之外的警察所毁掉。 任泽没有在疗养院做过多的停留,将人抱上车后,片刻不敢停留的将人送到了市中心医院。 还好,只是昏迷,抢救及时并无大碍,只是还要好生休养几天。 任泽交齐所有费用回到病房,看见躺在床上的吕口口时,心中有一丝失而复得的安慰。 还好,一切都还好。 任泽要继续工作,吕口口也没有亲人,他思索了良久,掏出手机,将韩遇给叫了过来,再三嘱咐了一番,最后又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吕口口,“你好好照顾她。”说完,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病房。 任泽回到警局,见着只有屈延卿一人在办公室,疑惑的问道:“他们俩还没回来吗?” “没,估计在路上了吧。”屈延卿刚一说完,江洗河c徐柯二人就走了进来。 两人走进办公室,突然发现好像少了什么,望了一圈这才发现,少了吕口口的身影:“嗯?怎么就你一个人?吕口口呢?” “在医院。” “你怎么又把她放医院了,她现在可是我们组的吉祥物,要是出了什么叉子,我们会损失很多的。”江洗河边说边走到自己的办公桌边,端起茶杯。 “她在市中心医院。”低沉的声音都让人开始怀疑是否有人在说话。 那头的三人愣了片刻:“嗯?为什么会在市中心医院?又有什么新的发现?”江洗河扭过头来,面露疑惑的问道。 “没。”说完,任泽就将刚刚发生的事情简要的跟眼前的三个人说了一遍。 话毕,三人俱是露出惊骇的表情。 “他们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在警察眼皮底下动人。”徐柯有些义愤填膺。 “他们这不是明目张胆,更像是孤注一掷,可是找到了什么让他们恐惧的东西?” “吕口口在赵戈的身边看见了龚伟亮,据她猜测,龚伟亮很有可能是赵戈给推下去的,即使不是,也有可能有着某种联系。徐柯你现在查一下那个赵戈的底细。” “是,师兄。”说着,徐柯就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打开电脑,开始查这个叫赵戈的人来。 “你也怀疑龚伟亮是赵戈杀的?” “是不是他杀的,现在还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我在和他聊天的时候发现了一些可疑的地方,上次我前去找他问的是和张康麟有关的事情,这次前去,我还没开口道明来意,他自己倒是先说起龚伟亮来。” “他说什么?” “他说,龚伟亮是魏承善弄来的人,所以当时并没有人查他的底细,没想到是个通/缉犯。” 江洗河眉毛微微一动,略微沉吟了片刻,“确实有问题,案子的具体情况,也只有我们组和缉/毒科的人知道,望平安就是龚伟亮的事情,除了我们,也就只有那边的人知道了。”说着,江洗河意味深长的和任泽对望了一眼。 “只是现在还不好说,他们医院到底还有多少知情人,也不好说,这个赵戈是不是仅仅只是一颗棋子罢了。” 江洗河三人听完他的话后,俱是眉头紧锁的点了点头,一人靠坐在桌子上,叼着烟,一人靠坐在身后的椅子上,抱着茶杯,若有所思的想着事情。 片刻后,江洗河又继续问道:“你们在配药室查到了什么没?” “案子被缉毒科的人全权接手,我和吕口口赶到的时候,连配药室的大楼都没机会进。” “不对啊,我们不是申请的协同调查么?”江洗河疑惑的说道,说着,眼神就望向了一旁抱着茶杯的屈延卿,“这是怎么回事?” “哦,我申请的是案件转移,不是协同调查。”说完,屈延卿低下头抱着保温杯喝起养生茶来。 此话一出,三个年轻人都扭过头来,一脸不解的望着他。 江洗河有些不解他师兄的做法,若是要反对,也不会让他们上午跑一趟了,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没有什么,龚伟亮的案子,我们人手不足,查不了,干脆都交给他们缉毒科全权办理,我们就不要插手了,把手里的的工作收个尾,然后把相关资料交到缉毒科的去。开始我手里的这个新案子。” “不是,你知道的,这案子,我们不能放手。至今一路查过来,只有我们心里清楚,这个案子有多么的不简单。你也清楚,这案子,我们没办法放手的。”江洗河望着一眼一旁神色黯淡下来的任泽后,有些激动的对着屈延卿说道。 “我知道,我清楚,可你们有没有仔细想想,你们一路查到现在,这案子却是越来越不受控制,先是牵扯出八年前的旧案,现在据可靠消息称,案子还牵扯到临城的几大家族。再继续查下去,临城会被搅得天翻地覆。不觉得,像是个巨大的阴谋吗?” 屈延卿的话,就像是一剂镇定剂,瞬间让一旁热血沸腾的三个小年轻冷静了下来。 几人冷静的回想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一切,确实如屈延卿说的那般,一直被人牵着鼻子在走。 从他们接触到ta开始,直到如今,他们一点主动权也没有,若是执意继续查下去,不知道ta又会借他们之手实施什么计划。 如今最好的做法,主动的找回主动权,将这个案子转移出去,由不受ta影响的缉毒科的办案人员,继续查下去。 而他们自己则是去寻找新的突破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8.张狂妄行(二八) “那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呢?”一旁的徐柯看着面前的几位大哥脸上都露出一副心照不宣的模样,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当然是继续查案了。”江洗河说完,冲着他一笑。 徐柯咽了咽口水,露出一丝尴尬来,中年人们的世界真是既复杂又隐晦,还总喜欢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徐柯心里苦啊 “那,我们现在查什么呢?” “ta啊,还能是什么。” 徐柯一惊,偷偷的瞄了一眼那头看卷宗的屈延卿,“组长不是说不查了么?” “他的意思是,咱们不能明着查,但可以暗着查,我想新的案子他都找好吧。” 江洗河抱着双臂,望着那边低着头装作看卷宗的男人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不由的跟着一笑。 他的这个师兄,他还是了解的。 这时,在一旁默不作声的任泽问起话来,“你去监狱,李向云又说了些什么?” “到没说什么,纯粹的交流了一下各自的世界观,惊奇的发现,他的那些观念,虽然很极端,但总有一种让我无法反驳的想要去赞同的冲动。” “英雄所见略同?” “不不不,我还不敢跟他同,他太极端了” “那关于ta的事呢?” 江洗河两手一摊,耸了耸肩,“一个字都没有透露。” 就在这时,一旁的徐柯发出了一声惊呼:“天哪,现在的媒体真是不得了,比我们警方都厉害啊。” 他这一惊一乍的,成功的引起了一旁三个人的注意,让另外三个人都扭过头来看着他,“出了什么事?” “出大事了。”说着,徐柯打开投影仪,将电脑上的新闻投了出来。 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如今各大小报社c电台的记者,都围攻在临城第一精神病疗养院外,标题更是让人觉得惊骇。 “八年前的毒/贩假死,窝藏在疗养院制/毒八年无人发现,到底是警方和政府的失责,还是有人刻意包庇。” “某张姓富二代与假死毒/贩勾结,吸/毒c贩/毒危害社会多年,是政府的失责,还是官商相互。” “八年前的430案,背后的主谋究竟是谁?那个死去的孤儿院院长是不是替死鬼,而真正主谋究竟是不是临城某一大家族。” “各个标题都带有明显的意图和攻击性,像是有人故意引导了舆论,将矛头对准了警方c政府和张家。”徐柯盯着电脑屏幕一边念着新闻标题,一边帮着分析到。 如今,没一个月,张家就是上了两次头条,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 就连吃瓜群众都参与到这一场阴谋中,此时,一个个都是福尔摩斯,柯南,包青天附体上身。一个小时不到,就在网上贴出成千上万的证据,即使没有证据的人,为了搏人眼球,蹭热度,都将道听途说的证据贴了出来。 办公室里,任泽一干人目不转睛的盯着投影仪上的那些信息,看着这些证据和新闻,不由自主的被广大人民群众的智慧所折服。 张家这次,怕是真的要完啊 要说,还好他们将这案子转交给了缉毒科的同志,不然接下来的日子还真是有的他们折腾。 屈延卿瞧着,以后又指不定何时才会有如此清闲的时光,提议全组一起吃个饭,就当是给他们接风了。 美名其曰是接风宴,当三人跟着屈延卿到达地方后,一向随和的徐柯忍不住的小声跟江洗河吐槽了一句。 “组长很穷吗?实在不行,我们请他吃也可以啊。” “我们组长勤俭节约惯了,今儿这个算是特级待遇,之前请客都是请我吃面条的,你就知足吧。” 徐柯惊讶的挰了挰眉,跟在屈延卿的身后,走进了一个农名工扎堆的小炒馆。 几人一上桌,形象也顾不上,撸起袖子就开始和小龙虾做起了斗争。 还别说,味道是真的地道,到一般的大排档还不一定吃到这么正宗的味道。 人闲归人闲,心不一定闲的下来,这不,吃归吃,几人就又聊到了案件上。 “你问缉/毒科的人没,现在案子查到什么程度了?”江洗河打开一瓶啤酒边递给屈延卿边问到。 “那边人说,八年前430案背后的一大东家很有可能就是临城的张家,如今找到的很多资料和线索都指向他们,我看这次张家真的要完。”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徐柯你来说说,这案子你怎么看啊?”江洗河看了一眼只顾闷头吃小龙虾,面前的龙虾壳都堆成了小山的徐柯说道。 被点名的徐柯抬起头来,懵了片刻后就眯着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开始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在我看来,这其实就是一个阴谋,要不是ta将张康麟的这些事情给爆出来,张家也不会这么束手无策,或者,要不是有人有心的利用舆论的力量,张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也不会到了如今这般,即使朝中有人,也无力回天的地步。所以,从贾如月到后来陈耀一,再到龚伟亮,其实都是ta给张家布的死局。其目的呢,就是想整垮张家。” 徐柯用手指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对自己的一番推理还是比较满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良久,都没有听到一旁任何一个哥哥的赞同和反驳,这才低下头看了一圈。 哎哟,姜还是老的辣,瞧这些人套路深的,都把快把锅里的小龙虾吃完了。 徐柯心里苦啊 “张康麟这些年也没少做违法乱纪的事儿,张家要完,也是大势所趋,即使没有ta,张康临也得进监狱。”任泽喝了一口啤酒说道。 说到这儿,江洗河倒是想起一件事儿来,要说那天他在监狱和李向云聊天的时,临走之前,李向云对他说一句话,让他甚是在意。 “你对自己的身世,难道就不好奇吗?” 他的身世,他有什么身世之谜可言!? 任泽回到假时,已经凌晨1点,只见他轻手轻脚的推开门,等都没打开,刚将脚下的鞋子换好,卧室的灯就亮了,还是吵醒了睡眠比较浅的老人家。 老人头发花白,一大把年纪了,身材还是这么高挑,披了一件外套,拉了灯就从卧室走了出来,“这么晚才回来,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吵醒你了吧,你怎么出来了呢?夜间寒气重,你快回屋睡觉吧!” “不打紧,不打紧,我们老年人睡眠少,睡不着。我就出来看看,见着你没事儿,我才能放心。” “那个小朋友在家老实吗?”任泽问到。 “口口那小姑娘很好啊,很勤快,我很喜欢,终于有个人可以陪陪我这个老婆子了。” “嗯,那就好。”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就各自回屋休息去了。 吕口口是大前天醒的,整整睡了两天,醒的时候神智还有点不清楚,任泽接到这个消息时,可把他给吓坏了,这不会真成傻子了吧。 匆匆忙忙的赶到医院,看到吕口口狼吞虎咽的吃相后,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狼吞虎咽的吕口口,吃着吃着余光看见任泽后,动作一顿,两个腮帮子撑的圆圆鼓鼓,顿了片刻后,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饭碗一丢就冲着任泽跑过来,“警察叔叔啊” 那一刻,任泽觉得这哭丧的都没她哭的动容。走过去,一手就盖在她头顶,搓了起来。 后来等人吃饱了,情绪稳定了这才将案子的最新进展和她说了一些。 龚伟亮确实是赵戈给推下楼的,赵戈是张家的人,也是张家安排到疗养院,时刻关注龚伟亮一举一动的人。 龚伟亮看上去像是窝藏在疗养院,实则是被张家的人变相的囚禁在这里。 后面的事,就和他们之前猜测的那样,任泽再三考虑,最后还是决定等她修养好了,就将人送回疗养院。医院也没有可以威胁她的人了。 吕口口知晓后百般不同意,怎么可能会同意。 外面的电视多好看啊,外面的东西多好吃啊,外面的世界多精彩啊,怎么能再回去! “警察叔叔,我说了,我会帮你一起查八年前的案子,你心里不也清楚么,这根本就不算解决。现在我们疗养院这么乱,危机根本没有解除,而我最早也要等到下个月才能被安慈姐的舅舅给领养出来。你就现收留我一段时间吧。” 任泽看着眼前这个瘦的只有一双大眼睛能看的小孩,意外的同情心一动,就给答应了下来。 将人给带回了家 也就几天的功夫,缉/毒科的人就将案子给查完,结了案。 张康麟见大势已去,这才悔不当初的招供了自己的罪行,当然,张嘉成作为430案的背后东家,以及对龚伟亮的包庇,也判了死刑。 张家后继无人,张氏集团被张家旁系亲戚接手。因出了这档子事儿,张家的生意受到了巨大的影响,其他的几大家族,趁机发力,吞并了张家好多生意。 临城的一个大家族,至此开始没落了。 案子,表面上,确实是这样,不过阴谋的味道却没有就此消失,似乎,开始弥漫到了另一个地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9.白璧微瑕(一) 一早,任泽到达办公室的时候,屈延卿找已经泡好茶,坐在桌前开始看着手里这份精挑细选出来的陈年旧案。 经过张家的那个案子后,他们觉得ta的人似乎对临城几大家族很感兴趣,为了证实他们的猜测。 任泽一干人决定,追本溯源,要想查ta还是要从和几大家族的有关的案子寻找突破口。 等人到齐后,屈延卿将手里精挑细选的案子发了下去。 是一个陈年人口失踪案。 失踪的人叫白照眠,临城四大家族白家的二儿子,当年人失踪的时候,就是他的妻子秦妙观来报的案。 报案时她极力指证白照眠不是失踪,而是被人杀害。至于证据,则是他们家附近的监控。 白照眠失踪的前一个月,有一个戴着檐帽,用医用口罩罩住大半张脸身着登山服的男子,在他们家附近活动的比较频繁。 而白照眠失踪后,这个神秘的男子也从这一片消失,再也没有出现过。 看过案件后,徐柯不解的问到:“组长,我们为什么要从这一个案子着手查起?” “因为这个案子,最近有了新的线索,当年,白照眠去一旁的新乡县出差一个星期,在5月22日的时候就该回来,却没有回来,5月23日的时候,秦妙观给他打电话,显示的就是关机状态。” 屈延卿喝了一口茶又继续说:“后来联系了那边的负责人,负责人打开他房间的门,东西都在,车也在,可是人却不知踪影。当初派了整个新乡县的警力,外加白家自己的人,寻遍了整个新乡县,既没找到尸体,也没找到活人。” “卷宗里面有一个疑点。”任泽翻了翻卷宗说。 “白照眠在5月16日抵达新乡县的时候和负责人见了一次面后,就再也没有和负责人打过照面,也没有其他的人员跟在他的身侧,也就是说,第一面之后,白照眠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要如何确定白照眠的失踪时间?还有,又如何确定白照眠就一定是在新乡县失踪的?” 屈延卿一手摸着下巴,神色不明的望着坐在斜对面的任泽,心中却高兴的很,难怪分局的郭局长在借调申请书上签名的时候,非常的不情愿。 “你算是问到点子上了,最近的新线索就在这里。白照眠在5月16日的凌晨,开着另一辆车回了临城。” 闻言,在座的的三个俱是略带惊讶的抬起头来望着他,江洗河问到:“这么重要的线索,为何当初没有发现,直至今日才找到?” “因为白照眠有意的隐藏了行踪,而且还是因为这辆车的车主最近犯了事儿,在查他的时候,才找到里这条线索。” 敏感的任泽又抬起头来,看来屈延卿一眼:“这个线索出现的时间,也有点巧。” 屈延卿点了点头:“是有点巧,车主叫熊庆来,临城人,买卖进口车的,很多年前开始逃关税,最近才被抓获,名下的车辆很多,唯独这一辆车没有找到,后来经这个人的交代,这辆车的使用权卖给了白照眠。” 在听了这几个人的一问一答后,徐柯很快就有了很多的疑问:“当年,白照眠为什么要换一辆车,开回临城,半夜的他回临城干什么?又是去了那里?还有又是谁将车开到新乡县的呢?” “熊庆来开过去的,通过那辆车的gps定位系统,最近才在白家的另一条街的停车场找到了那辆车。至于他为什么要换一辆车开回临城,回来干什么,又去了那儿,这个就要我们来找答案了。” “三更半夜的,随身物品又都在新乡县,除了回家,找熟人,也去不了别的地方里了吧。”一旁的任泽说到,说完他看了一眼手表,“阿河,我们先去白家走一趟。” 说完,二人拿起外套就往白家的方向而去。 二人走后,屈延卿给徐柯递过去一个行车记录仪,“你看看能不能恢复里面的东西。” 徐柯面色有些为难的从屈延卿的手里接过行车记录仪,“我试试。”说完,拿着手里的资料,就走到了白板边,开始梳理线索,建立各线索之间的联系。 一旁的屈延卿看见他的动作后,眉毛动了动,端起一旁的茶,非常惬意的喝了一口。 嗯,这些队友,他很满意! 那头江洗河和任泽到了白家后,斡旋了好一段时间才算是进了白家的大门,令他们意外的是,竟然是白家如今的家主白蔚松亲自接待的他们。 老人家如今七十多岁,头发花白,精神头十足,身体硬朗而清瘦,几十年的商场混迹,早就修炼出一身的魄力和威慑。 如今虽是退居幕后,可一个见证过岁月蹉跎的人,在面对江洗河和任泽的询问时,表现出的,是不卑不亢,严肃而坦然。 “都过去五年了,警察的办案效率就是这样吗?”白蔚松端着紫砂茶杯,嶙峋的双手轻轻的摩挲着刻着字的杯壁,面露不悦的说到。 噎的江洗河与任泽二人哑口无言,片刻后,江洗河面带微笑的望着眼前这个不太好相处的怪老头,尽力做到和颜悦色的说到。 “白先生,当初很多线索都被人刻意隐埋,才导致案件无法继续查下去,如今我们警方有了线索,第一时间就来联系你们,还请白先生您及其家人能好好配合我们警方,愿能早日寻得白照眠先生的下落。” 白蔚松并没有因为江洗河的几句话而改变态度,反而变得有些令人难以捉摸起来:“都过去五年了,还查什么查,就算是现在在什么地方活着,我也当他是死了。没什么事儿就请回吧。” 两人意味深长的对视一眼,白蔚松的态度很是男人寻味啊。二人见着白蔚松一副送客的神情,知道此时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冲着白蔚松点了点头,一言不发的跟在管家的身后往外走,临到门口后,同时回头望了一眼园林景色别致的白家。 白蔚松态度,着实令人心中起疑,不太像是个父亲该有的态度。还有,一种被人暗中观察的感觉,也是令他二人疑惑顿生。 就在两人有些沮丧的,准备无功而返的上车打道回府的时候,却是在上车前碰到了秦妙观。 二话不说,一车就将人拉到了附近的咖啡厅,寻了一个卡座。因是星期三,再加上又是上午,店子里显得很冷清,零零星星的坐着几个人。 三人刚一坐定,秦妙观微红着双眼,有些迫不及待的问起话来:“请问,可是有了我丈夫的消息?” 江洗河冲着对对面这个面容颜较好,素雅温柔,清瘦的还有些弱不经风的女人点了点头。 “他他还活着吗?”声音里的颤抖早就泄露了她一路而来的强装镇定,没什么生机的双眼里,燃起了一丝的希望,江洗河轻咳了一声,转眼和一旁任泽对望了一下后,于心不忍的转移了话题。 “是这样的,最近我们警方找到一个线索,在2012年5月16日夜里,白照眠先生回了临城市区,在5月17日凌晨1点多的时候将车停在了发展大道旁一个停车场里。” “照眠他回来过?”说完,一滴眼泪从秦妙观的眼角滑落了下来,眼里露出了江洗河与任泽所看不懂的悲伤。一种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 两个大男人有些无措的相视一眼后,江洗河一边递餐巾纸一边说道:“听说当年是秦女士你报的案,不过你报的不是失踪案,而是谋杀案,为何后来又改成了失踪案?” 秦妙观双手伸手接过任泽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泪水,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平复好心情后,迅速的恢复到了刚刚的礼貌端庄的姿态,用着微露怯意的眼神看了他们一眼,这才轻言细语的说到。 “不好意思,刚刚失态了,因为当时既没有找到尸体,也没有找到活人,只能按照失踪处理。而且”秦妙观的话语一顿,轻叹了一口气,微垂的头缓缓抬了起来,清淡的眼光从他们二人身上一扫而过,最后将目光落在了窗外的杜鹃花上。 “父亲也不想将这件事情闹大,对白家影响不好。对于他来说,家族的名声也许比自己孩子的性命还重要吧”说着,秦妙观抬起头,看了一眼江洗河后,又垂下了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0.白璧微瑕(二) “如今,白先生的尸体都未找到,你为何觉得你丈夫是被他杀?”一旁默不作声的任泽终于问出来自己想问的话来。 实在是不解,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为何一口咬定白照眠是被谋杀呢?只能说明,她定是知道些什么。 秦妙观收回眼,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环臂而坐的任泽身上,思索了一番后这才缓缓开口说道。 “我睡眠不太好,在他出事前的一个月里,好几次夜里醒来,都见到他一个人站在阳台上,默默抽烟,他以前都不抽烟的,白日里他也总是心事重重。我问过好几次,出了什么事情,他都是轻描淡写的以工作压力大而一笔带过。” “他向你隐瞒了事情?”江洗河问到。 沉浸在回忆里的秦妙观聚焦了眼神,望了一眼江洗河后又继续说道:“有一个星期照眠出差,我办完事在回家的路上,感觉有人跟踪我,后来,我在家楼顶的阳台上,就看见了那个男子在我们家附近转悠的身影。我把这件事情告诉照眠的时候,他表现的很惊恐。” “惊恐?” “嗯。” “你没有报警吗?” “没有,他出差回来第二天,我就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他,我要报警,他却是将我拦了下来。” 闻言,任泽微蹙了一下眉头,“为什么?” 秦妙观看见他那双能将人定住的眼光后,很快别过眼去,“他说,他知道是谁,叫我不要把事情闹大。我有问他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叫我不要担心,这是冲他来的,他可以解决。后来,过了一个星期他去了新乡县,那个神秘的黑衣人确实也没有再出现过,可我的丈夫也是在那段时间失踪。” 任泽:“你丈夫出差期间没有和你联系吗?” “有,第一天给我打电话报了平安后,就一直是短息联系,说是考察项目,进了山里,信号不好。”秦妙观的声音里带着哽咽,懊悔又坚强的遏制住快要落下的眼泪,憋红了眼眶。 后来二人又问了一些问题后,就将人送回去。 秦妙观下车后,刚一转身,就看见二楼阳台上有一抹身影一闪而过。秦妙观立足望着已经空无一人的阳台,轻叹了一口气后,向着大宅里面而去。 而这一幕刚好被任泽从后车镜里给瞧见,心觉异常,便记了下来。两人一边交流一边往警局的方向而去。 抱着茶杯,优哉游哉的翻看报纸的屈延卿听到动静后抬起头来,就见着江洗河与任泽二人愁容满面的走了进来。 看来事情进展的不太顺利! “回来了?来,喝茶。”说着屈延卿就倒了两杯茶递了过去。 埋头处理资料的徐柯听到声响后抬起头来,语气带着丝丝兴奋的问到:“师兄,江顾问你们可是问到什么线索了?” 任泽摇摇头:“关于那个登山服男子的线索,有没有什么收获?” “没有什么大的收获,不过有一点很奇怪,登山服男子每次出现的时间很特别,都是在白照眠出差的时候徘徊在白家附近,而且,从哪些视频来看,登山服男子的侦查对象,好像是另有其人。” 屈延卿望着一旁若有所思的江洗河,“你就真的没有发现点儿什么?” “那倒也不是,只是有很多令人困顿的地方,比如这个穿登山服的神秘人,为何只在白照眠不在的时候出现,还有白照眠的父亲,白蔚松的态度,很是耐人寻味,在我们询问的过程中,他一直在用手摩挲茶杯,意外的有些紧张!” 经江洗河这般提醒,任泽倒是想起来,刚刚在和白蔚松谈话时,所感受到了一丝违和感出自于哪里。 虽然像白蔚松这样久经商场的人,不需要太刻意,就足够有威慑力,可他刚刚所表现出来的威慑力。 似乎,有点过 “还有,我可以理解白蔚松为了家族声誉着想,所以,不太配合我们的工作,只是说辞有点特别,就当白照眠死了,就算他儿子多,一个父亲的态度也不该是这样,竟然带着一丝厌恶。” 听到江洗河的这一番分析后,一旁的徐柯倒是茅塞顿开,“他这话很特别,就当他是死了,那是不是有可能他就没有死?” “也不排除有这个可能,不过,你不是也查了么,五年来,这个人却是一点儿生活痕迹也没有。还有,他老婆也很奇怪,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他老婆就敢说白照眠是被他杀。” 屈延卿抱臂叹了一口气,“看来一家人都很奇怪啊。” 四人又整合了一下线索,便开始各忙各的起来。 第二天,任泽一到办公室,徐柯就捧着笔记本一脸凝重的跑到了他的面前:“师兄,有个不得了的发现。” “嗯?” 说着,徐柯就将电脑里的一个视频放了出来。 睡眼惺忪的任泽看见视频后,腾的一下就睁大了眼,“这不就是那个神秘人么?” “是的,白照眠的行车记录仪里面记录的画像。”说完,徐柯按下暂停键,放大了图像,“你仔细看,这个人是不是很眼熟?” 任泽抱着双臂眯着眼,“这不是” “嗯,就是白照眠他自己。”不知是何时走进来的江洗河说到。 “江顾问,你眼神真好。” “不太好,近视300度,只是昨天回去的时候想到了这个可能,神秘人只在白照眠不在家的时候出现,再结合白照眠后来开着熊庆来的车,掩人耳目的回到了临城,可以假设,这个神秘人就是白照眠,一人两角的戏码,还是比较常见。” 这时,屈延卿才踩着点儿进了办公室,“你们来的真早,说什么事儿呢,表情这么严肃。” “组长,我们发现那个神秘人就是白照眠。” “他这是在玩一人两角?” 徐柯冲着他点了点头。待屈延卿泡好茶后,徐柯就在江洗河的指导下,在白板上又建立了新的联系。 等着屈延卿也落座后,徐柯这才汇报起线索来。 “从现阶段的线索来看,可以确定白照眠的失踪地点不在新乡县,而是在临城,而从那辆车的行车记录仪里的视频里的图像对比,可以确定,神秘黑衣人就是白照眠,再结合昨天江顾问和师兄他们二人的走访结果分析,白家那里是一个突破口。不过,白家那边的人,不太配合。” “也有比较配合的。”说完,江洗河看了一眼一旁坐着的任泽。 任泽瞬间了然他的目光,只见他掏出电话,找到了那个比较配合的人。片刻功夫就谈妥挂了电话,冲着江洗河点了个头。 “徐柯,你查一下白照眠与家庭成员之间的关系,越细越好。”说完,江洗河与任泽二人就往外走,准备继续去骚扰那些不太待见他们的人。 白蔚松像是知晓他们会来一般,倒是很意外的大大方方的让他俩进了白家的大门。 不过今日白照眠的大哥白照冲也在,男人40多岁,和白蔚松长得极其相似,清瘦面凶,很多像他这个年纪的男人早就谢了顶,他的头发倒是保养的不错。 今日阳光不错,四人坐在花园的,江洗河也没有咄咄逼人的问些很尖锐的问题,就问了些类似于白照眠有什么特殊的爱好,平时爱吃什么菜之类的。 这倒是让颇有准备的白蔚松父子俩,惊诧不已。 两人又再逗留了一番,见着时间差不多了,就起身往外走,临到了门口,江洗河却是拦下了那个整理花园的老伯指着不远处的一棵树问到:“大叔,请问一下那棵树是什么品种?是不是很稀有?” “迎客松,倒不是什么稀有的树。” “哦,我看也是,刚刚看您打理后花园,就唯独那棵树没有打理。”江洗河不动声色的望着眼前的老伯,随意的问道。 “那棵树平日里都是我们白老先生自己亲自在打理。施肥除草修建,都是他在打理。” 江洗河远远的看着那棵树,若有所思的说到,“哦,原来是这样。可是有什么讲究吗?” “也没什么讲究,这树自打我五年前过来工作开始,便是白老爷自己在打理,之前的事儿我就不知道。” 江洗河谢过老伯后,就和任泽出了院子。 五年前,可不就是白照眠失踪的时候么?时间是不是太巧合了点。还是他想多了呢?江洗河又看了一眼那棵松树,跟着任泽离开白宅。 二人到达了咖啡馆后,等了一刻钟,就见到秦妙观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不好意思,学校有点儿事儿给耽搁了。” “没事,今天过来找你,就是想问问关于你先生的事情。”说着,江洗河将刚刚问白蔚松的那些问题问了出来。 秦妙观闻言,也是微微了露出了一丝诧意。心中疑惑了一番后,就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两人听着,悄悄的对望了一眼,看来问题确实出现在他们白家啊。 自从韩遇知道吕口口有个见鬼的特殊技能后,三番五次的登门拜访,劝说这个小朋友当他的徒弟,天生阴阳眼,可不就是当神婆的料么。说的吕口口很是心动,不过她答应过任泽,呆在家里不乱跑,不然就会被送回去的。 所以很是为难的拒绝了好几次。 一旁任泽的奶奶吴秀莲有些看不下去,有哪个孩子在她这般年纪不爱在外面玩儿的,所以,在一旁又是保证不会跟任泽告密,又是保证帮她保守秘密,这才给吕口口打了一剂强心针,让韩家那小子将人给带了出去。 至此坑蒙拐骗二人组就组建了起来。白日出门,在任泽下班前回家,如此这般几天,都没有被发现。 最近的案子,吕口口也帮不上忙,白日里除了好生休养外,就被韩遇带着到外面做些坑蒙拐骗的事情。 这段时间,坑蒙拐骗二人组,也是出奇的忙碌,前些日子,张家和陈家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总要日常迷信的烧香拜佛,请人看一看祖坟。 这事儿,也就落在了临城有名的神棍,韩遇韩大师的身上,一到黄辰吉日,就带着吕口口往人家祖坟跑,一天下来,除了胡说八道还是胡说八道,就这样瞎胡诌也是很消耗体力的。 就更别说,吕口口一天还要两幅面孔的,一边跟着韩遇昧着良心瞎胡诌,一边内心疯狂吐槽。 就在这日,两人在返城的路上,停下车在一个小卖铺买冰棍的时,吕口口下车喘口气,透透风,不经意的望了一圈这一块儿的街景。 不看还不打紧,这眼睛随意一瞟,就在一个不怎么起眼的一个小修理店门口,看见了好一些年轻女子的灵魂。 吕口口浑身一僵,就见着店主扭过头来,两人对上了眼,一股恶寒从脚底升起,明明已经是五月天,倒是让她浑身一个激灵,鸡皮疙瘩爬满了手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1.白璧微瑕(三) 要说这天气渐热,吕口口跟着韩遇天天跑墓地的,一天下来也是很累。所以一天当中,吕口口最开心c最舒服的时刻,就是事后吃一根冰棍了。 吕口口站在车边,做了做伸展运动,也就这样随意的一瞄,哪料想会看见这么多鬼,就连这段时间跟着韩遇天天跑别人坟头的,都没有见到这么多鬼过,而且还是清一色的和她差不多大的少女。 如此反常必有妖,所以吕口口又紧盯着看了几眼,没想到立马就被坐在小修理铺门口埋头修理轮胎的男人察觉到,抬起头来,很快就捕捉到吕口口打量的目光。 在和男人眼睛对上的那一刻,吕口口没有立马转身,只是将眼神瞟向了别处,虽说两人离了一段距离,可吕口口能感觉的男人身上危险的气息。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捕捉到她的目光,可想而知这人的警觉性有多强,片刻后,吕口口才当做是随意打量街景的转过身来,就见着韩遇买了一袋子的零食走了过来,“给,你要的小甜筒。” “嗯,我们快点走吧,时间不早了,警察叔叔要下班了。”吕口口有些胆战心惊的接过韩遇手中的冰淇淋,转身就开了车门,一溜烟的就钻了进去。 韩大师有多怕鬼,吕口口是见识过的,所以吕口口只字不提见鬼的事儿,只是催促着韩遇赶紧离开这里。 韩遇看了看有些反常的吕口口,又看了看自己另一只手里提的一大袋子的零食,今儿有些反常啊,完全无视了他手中的这袋零食 等韩遇叼着冰棍,发动了车,这才问道:“怎么了,一副跟见到鬼似的。” 说完,韩遇自己倒是先笑了出来,这人可不是就能见鬼么。所以,又自以为很俏皮的问道:“是见到任泽了吗,被吓成这样?” 问完又觉得怪怪的,对这个小姑娘来说,任泽竟然比鬼还可怕 吕口口双手握着小甜筒,望着前方出神,听到任泽二字后,猛的回过神来,弯腰一头就藏了下去。 “你这是干嘛呀?” “你不是说看见任泽了吗?” 闻言,一脸不解的韩遇哈哈大笑起来,这任泽到底对人家小朋友做过什么啊?竟然能把人吓出条件反射来。 “我是问你,是不是看见任泽了,怎么被吓成那样?” 听清楚话后,吕口口这才从座椅底下钻了出来,慢条斯理的吃起小甜筒,“没什么,你快点开吧,再不快点就要碰到警察叔叔了。” 两人还是高估了临城下班晚高峰的拥堵程度,一路紧赶慢赶的往回跑,还是堵在了路上,快到天黑了才到家。 两人一路祈祷着,可千万别被任泽给逮到。 墨菲定律怎么说来着?如果你担心某种情况发生,那么这种情况,无论可能性有多小,它都会发生。 吕口口提着零食偷偷摸摸进门时,就见着吴秀莲费尽心思的在任泽面前给她打掩护,“口口真的是帮我出去交水费去了,你看我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根本走不动。” “上个星期不是才交了水费么?” “这这不是不够用嘛,以前就我一个老婆子用,现在又多了两个人,肯定要多存点水费在里面嘛。”正说着,吕口口就轻手轻脚的走进了大门,“回来了?水费交好了吗?” 吕口口脑子转的快,很快就明白了吴秀莲的用意,一副戏精上身的走了过去,挽住吴秀莲的胳膊撒娇的说道,“交好了,奶奶,我看着一旁有个小超市,忍不住就买了一些零食,我们俩一起吃哈,等我日后赚了钱,一定好好孝敬您老人家。” “哎呦,你看看别人口口多孝顺,都知道给我买吃的,比我自己的亲孙子都要孝顺,以后我要享福了哦。” 任泽抱臂,非常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一老一小的两个戏精,吕口口厉害啊,这么快就拉拢了他的奶奶来帮她打掩护,他到底是该拆穿呢?还是拆穿呢?还是拆穿呢? 这些日子,任泽一直有些后悔将吕口口收留在自己的家里,正愁找不到由头将人送回去,这不,今天就找到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吕口口,我之前跟你说过什么?只要你出去瞎晃悠,我就会把你送回去。把东西收一收,我现在就送你回去。” 吕口口没想到任泽这么秉公执法,不讲情分,红着眼望着一旁的吴秀莲,“奶奶。” 吴秀莲看了看眼前的两个晚辈,这些天,都是因为吕口口的存在,她的这个孙子才能天天回来陪她老人家吃饭,要是将人送走了,又要回到以前的那个状态,她当然不想了,连忙帮着吕口口说道。 “哎哟,你个臭小子。我都说了是我让她出去的,你把她送走了谁来陪我解闷儿啊,你啊?” “奶奶你就不用给她打掩护了,你看看她这个零食袋子上面印的信息,是城西的左堂区,我们家在西林区,交个水费还要到20多公里外的左堂区吗?” 一时间,屋内的一老一小都愣住,看来真的要完。 这时在外面听墙根的韩遇听不下去了,原来任泽这人平时是这样恃强凌弱的欺负人家小孩,立马一副打抱不平的跳了出来,“阿泽,口口今天是跟我出去捉鬼去了的,真不怪她。她本意是拒绝的,是我非拉着人家去的。” 任泽没想到还来了一个救兵,意味深长的盯着那边垂着头,偶尔用小眼神偷瞄一下他的小孩,就有种心胸郁结的感觉。特像他小时候犯了错,被他爸追着满院子的跑,左邻右舍亲朋好友的护着的感觉。 “我不管什么理由,今天必须把你送回去,你这样乱跑,我也保护不了你,走吧。” 三人见着任泽一副没得商量的神情,心里最难受的莫过于吕口口了,好不容易抱上的大腿,还没抱几天,大腿就要踹了她,伤心啊,只见她神情落寞的准备转身回房收拾东西,就听见一旁的韩遇说起话来。 “嘿,正好,口口你以后就好好跟在我的身边,以你的能力,不出一年,我们就可以称霸临城了,到时候哥哥保证你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快去收拾收拾跟哥哥我走。” 任泽想也没想的就说到:“不行,我要送她去疗养院。” “你送你的呗,我去找阿河,让他帮忙,口口你别怕啊。” “不行。” 韩遇偷偷一笑,立马又一本正经的说道:“大哥,你都将人送回去了,口口之后要怎么样,就不关你的事了吧。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你究竟要怎样?嗯?” 任泽被韩遇问的心中一堵,望了一圈,发现屋内的三人俱是一脸疑惑的望着他,是呀,他究竟想怎样? 他确实比较后悔将人带回来,平日里总是记挂着家里还有这么一个人,但就这样将人送走的话,任泽也很担心,怕她之后遇到什么不测。当他一回来,没瞧见她的人影,心中担心之余还有些气愤,说好不瞎跑,怎么就这么不听话。 根据那天的情况来看,赵戈肯定是知道吕口口找到了龚伟亮的笔记本,才会这样为难吕口口,那吕口口的身份究竟有没有被曝光到ta那边,任泽一时也不能保证。 所以说,吕口口其实时时刻刻都有可能会有危险。 后来,当然就是吕口口取得了全面胜利,又留了下来。不过从明天开始,就要跟着任泽去警局,寸步不离的跟着他。 对于吕口口来说,这比回疗养院能接受多了,再说了,天天跟在警察叔叔的身边,虽然比容易因受到惊吓,但安全感满满。 第二天一早,任泽带着吕口口去了办公室,受到了整个特殊案件小组成员的热烈欢迎。 吕口口也很乖,徐柯丢了一个平板给她后,一个人就安安静静的窝在一旁的座椅上,自己玩自己的。 任泽见着人就在他的眼皮底下,这才放下心来办案子。 经过昨天的一番走访调查,任泽等人发现,虽然只是几个非常稀疏平常又简单的问题,但白蔚松和秦妙观给出来的答案出入还比较大,可见这一家人的关系其实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相亲相爱。 而后来,徐柯在查白家家庭成员关系的时候发现,一家人的关系还是挺复杂的。 白蔚松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和三儿子都是原配刘氏所生,二儿子却是个私生子,快成年的时候才被白老爷子给认领了回来。 要说这二儿子白照眠和白家大儿媳妇尤素馨以前是同校校友,据传闻,以前还谈过恋爱,后来尤家人一看,这白照眠不仅是二子,还是个私生的,那里会同意将尤家千金嫁给他,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成了白家的大儿媳妇。 两人成婚没多久,白照眠就和秦妙观结了婚。秦妙观出生普通家庭,虽然家族不显赫,好在她自己条件不错,长得高挑,又温婉,蕙心纨质,气质学识也尚可,白蔚松就同意了二人的亲事。 当初,白照眠失踪,她第一个出来喊冤。 再加上,第一天任泽二人和秦妙观了解完情况,将人送回去时,在楼顶阳台看见形迹可疑的白家老大白照冲后,任泽等人就更加怀疑白照冲这个人来。 如此一想,再结合白蔚松总是一副讳莫如深又避之不及的神情,便又肯定了一番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不定,这就是一个家族丑闻,兄弟之间自相残杀,无依无靠的女人为夫申冤的案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2.白璧微瑕(四) 白家是做肥料发的家,发展到今天,白氏旗下不仅承包了全国整个南部地区的肥料供应,如今,还将产业发展到新媒体行业。 三个儿子分别承担着不同的产业部门,大儿子白照冲管理着白家的老产业。白照眠是学生物制药的,算得上是专业人士,毕业后,管理着老产业的创新发展,生态肥料的研发和应用工作。 而近些年才发展起来的新媒体工作,则是由年轻一点的小儿子白照津管理,新媒体产业需要大量的人才和资源,通过各方面的综合考虑率,最后将公司设置在沿海城市,海城,平日里都是临城c海城两头飞。 从几个儿子分管的白家产业来看,还是大儿子白照冲所掌握权利多一点,而小儿子白照津做着独立的新媒体产业。 所以,如此看来,白照眠的地位就有一点点小尴尬。 徐柯从这方面入手,查到了一条线索。根据现在国家大力支持c扶持生物化肥的大政方针来看,白照眠所管理的生物化肥的研发和应用推广的产业,发展态势很好,有逐渐取代老工业化肥的趋势。 所以,徐柯问道:“会不会是大哥白照冲,感受到了来自于白照眠的威胁,所以,杀了人?” 江洗河摇了摇头,“从这些线索来看,二人之间确实有冲突存在,但从行为上来看,倒是白照眠先起的杀机。你看,从秦妙观的所提供的线索来看,在白照眠失踪的前一段时间,此人表现的很焦虑。而在白照眠出差的日子,总会看见那个穿登山服的神秘人,如今我们现在可以确定,这个神秘人就是白照眠。” 几人讨论着,江洗河说到这里,任泽很快就明白江洗河的想法,接过他的话继续说道。 “所以,很有可能,案情是这样的,白照眠设计,让自己一人分饰两角,过上双重身份的生活。作为白照眠的那个角色,他会因公出差在一旁的县乡去做考察,以自己要写实验报告需要安静为由,让县乡的负责人给他做在场证明。” “而作为神秘人的角色,他买下熊庆来黑色本田车的使用权,由熊庆来将车开到县乡,再由白照眠自己将车又开回来,故意让秦妙观看见,以便让他们深信,杀掉白照冲的就是这个神秘人。最后,再让这个虚构出来的神秘人彻底消失,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如果说,案情就只这样发展,出事的应该是白照冲,可到最后失踪的却是白照眠他自己,所以,中间肯定出现了什么变故。” 江洗河抱着双臂点了点头,以示赞同,“这样来推理的话,就可以说明,为什么从白照眠下车后,我们就再也没有找到过他的身影,因为他对这一片地区非常熟悉,故意避开所有的摄像头。明明是为了行凶过后,不被警方查到踪迹,最后却为他人做了嫁衣,隐藏了自己失踪后的重要线索。” 这个案件被他们二人说的如此引人入胜,就连一旁玩游戏的吕口口都抬起头来,默默的听着他们推理。 “你们觉得是白家的人杀的白照眠,可有什么证据没?”一旁的徐柯问道。 “证据?白照眠的尸体就是最好的证据。”江洗河笑着回答道。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抬起头来惊诧的望着他。 “江哥,你知道尸体在哪里了?” 任泽右手有节奏的点着桌面,回想着这些天自己在查案过程中,有没有疏漏什么细节,不然,阿河怎么就已经猜到了藏尸的地点呢? 突然,任泽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头一松又一紧,抬起眼来,深褐色的双目泛着一丝幽光,似是询问的望着一旁的江洗河,两人一对视,江洗河冲着他微微点了点头。 可把一旁的徐柯和吕口口二人给急坏了,这俩人,知道了你们倒是说啊,就知道故作高深的打哑谜。 能不能体谅一下他们年轻的感受! 江洗河见着一旁两个年前的小孩一副被吊了胃口后的痛苦表情,微微一笑,特意不紧不慢的端起一旁的茶杯,一看里面没了水,正准备起身倒水的时候,一把就被一旁的徐柯接了过去,火急火燎的就接了一杯水过来,直接塞在他的手里,恨不得直接伸手给他灌。 喝完水后,江洗河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我们在探访的时候,在他们家后花园发现了蹊跷,在五年前也就是在白照眠失踪的那段时间,白家没什么理由的换过一批员工,也是从哪个时候开始,他们后花园的一颗迎客松就直接由白蔚松自己全权打理。” “所以,江哥你是怀疑,尸体就在那颗迎客松的下面?” “嗯,只是怀疑,是不是,那就要请口口等会儿和我们一起看看就知道。”说着,江洗河扭过头来,一脸笑意的望着一旁听案件听入迷了吕口口说道。 吕口口没想到自己还真有派上用场的时候,连忙跟小鸡啄米一样,点了点头。 案子现阶段的推理就是这样,要想知道案子究竟是什么样的,只能再去白家跑一趟。来证实他们的猜想。 这次,任泽和江洗河二人带上了吕口口,为了不让人起疑,特意给她借了一套衣服,让她带上了纸笔,还有一只录音笔,她现在的身份就是一个实习警察,过来学习做记录的。 但真实任务,就是来找白照眠的。 这次前来,白家上下一家老小竟然都在,孩子们都在各玩各的,大人们都在餐厅里坐着,似乎,就等着任泽他们的到来。 这阵仗,倒是让任泽三人受宠若惊了。 待任泽三人入座后,一家之主白蔚松这才说道:“警察同志,我们家现在决定,不再继续查找我二儿子白照眠的下落,这段时间辛苦警察同志你们了,还请警察同志撤案。” 此话一出,坐在一旁的秦妙观最先红了眼眶落下泪来,紧接着就是一旁的大儿媳妇尤素馨,只见她伸手轻轻的拍着秦妙观的背,以示安慰。 可秦妙观却是红着眼抬起头来,一把打开尤素馨安慰的手,神情复杂的望了一旁的尤素馨一眼后,哭着离开了这里。 这演得又是哪一出?任泽一行人没有看懂,“我们公安撤案,也是需要走程序的,需要报案人,也就是秦女士到公安局去走相关程序,审核过了,我们才可以撤案。”任泽说道。 “白老先生,很多事情,不是撤案就可以解决,两个都是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难道就要白照眠这样不明不白的失踪吗?”江洗河端着面前的茶杯,默默的喝了一口后说道,此话一出,白家人俱是惊恐的抬起头来望着他。 而每个人脸上的惊恐或是惊讶,都各有特点,白蔚松和白照冲在惊恐之余还带着一丝愤怒,尤素馨的惊恐里带着一丝闪躲,而另外的两口子,白照津和刘雨薇的脸上,惊讶之色一闪而过,倒是全程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江洗河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些人的表情,心里倒是有些没底,这些到底演得是一出什么戏?继而拿眼神示意了一下吕口口,吕口口得到指示后,站起身来,“请问一下,厕所在哪里?” 问完,就被一旁的保姆带着往厕所的方向而去。 在经过客厅的时候,吕口口故意停顿了一下,望了望江洗河所提到的那棵迎客松。 这一眼望过去,吕口口倒是皱起了眉头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3.白璧微瑕(五) 这一眼望过去,吕口口倒是皱起眉头来。 竟然什么都没有!? 只见她顿足立在客厅的长廊边,细眉微微蹙起,狐疑的收回眼来,敛眉思索了一番,就轻手轻脚的跟在保姆的身后,低眉顺眼的偷偷打量着别墅内的各个角落,希冀着能找到白照眠的踪影。 就在这时,当她环视了一圈,终一无所获,将眼神攀附到楼梯上,准备伺机到楼上看看的时候。 就见到一个穿着校服的小姑娘立在五六阶台阶之上,双手抱臂,靠在墙边,压着眉头,煞有介事的端详着她。 眉眼间的警惕之色显而易见,吕口口心中一惊,停下脚步,面上立马露出了和善的微笑。 这时,走在前面带路的保姆也瞧见了立在楼梯上的小姑娘,停下脚步冲着她点了点头,毕恭毕敬的问候着,“二小姐。” “王阿姨,这人是谁,你把她带到这里来干什么?” 保姆回过身,看了一眼身后面带微笑的吕口口后这才回答道,“这位是警察,我正准备带她去上厕所。二小姐可有什么吩咐?” 闻言,白不渝黑溜溜的大眼睛提溜一转,靠在墙上的身子站直,抬眼望了望楼上,继而伸出手来,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哦,对,我正要找你,启明说他不舒服,你上楼看看吧,这个小姐姐就交给我,我带她去上厕所。” 保姆微带歉意的望了望身后的人,见着吕口口一脸的理解,这才放心的将人交给白不渝后,爬上了楼。 此时,这个回廊上也就只剩下吕口口和白不渝两个人。 两个年龄差不大的孩子。一个站在台阶上,一个立在台阶下,各怀心思的暗自打量着眼前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人。 虽说,吕口口也只有十七八岁,在任泽他们看来,一脸的稚气,就是个小朋友,但和这些衣食无忧的同龄人比起来,就显得要成熟许多,带着一丝同龄人所不具有的稳重。 眼底虽是同样的清透,带着少女该有的天真与浪漫,但吕口口的那一丝天真,只要有些社会经历的人好好打量一番,就会发现。 实在是假的令人心酸。 对于吕口口来说,一个正常小孩的眼神究竟是什么样的,她不知道。小的时候,她所见到的所有同龄人眼里,都是瑟缩的,惶恐的,胆怯的。 她从来不知道天真烂漫的眼神是何样。 直到后来,她离开了孤儿院,遇见了林安慈。 这时,她才知道,一个物质精神都富足的人,原来是这样的。 安恬c仁慈。 如此的善良,又如此的勇敢。 但她的那些人生经历,不仅让她短短十几年的人生充满坎坷。但也是这些经历,给她带来了这些同龄人所不具有圆滑与狡黠。 她见过这世间最恶的人,吃过世间最难吃的饭,经历过生死,那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会令她惧怕,大概是活着吧。 她的童年少有欢笑,她的童年充满了恐惧,充满了自我保护与抗争。 但她一直坚信,杀不死她的,终将使她更强大。 “你们是来查我爸爸失踪的案子吗?”一番较量后,白不渝先败下阵来,语气有一丝轻曼。她觉得,眼前的这个女警察,看着和她就是一般大,但一双笑眯眯的眼睛却是深不见底,让人看不透。 “嗯。”在还没弄清眼前这个女孩意图前,吕口口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跟在她的身后,回答了一声。 在白不渝还没走下台阶前,吕口口以为,这人只是因为站在高处,所以看着比较高挑。等人走下来后才发现,这小姑娘是真的很高挑。 足足高了她小半个头,面色红润,不胖不瘦,圆润的恰到好处,一头秀发,柔顺又有光泽。 哦,还有胸前,令人羡慕的尺寸。一看就知道,平时营养还不错。 “五年前就不见了,现在还找什么?要是活着,他自己肯定会回来,要是死了,找出来又有何用,还不如去找找这段时间失踪的那些女学生。呐,前面那个门就是厕所,去吧。” “哦,谢谢。”说完,吕口口加快了脚步,冲进了厕所,就像真的内急一般。 吕口口并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她能让自己活到现在,真的不容易,那里还管的了别人的死活。但白不渝的那些话,倒是让她想起前几天看到的那个小修理铺。 都是和她差不多大的花季少女。 洗完手后,吕口口打定了主意,等回到警局后,就跟任泽他们说一说这个事情。 吕口口一推开门,就见着白不渝等候在门外,见着人出来了,立马跟了过来,“我说你们警察,真的不要浪费警力来管我们家的这些破事,去管一管那些少女的失踪案吧。” “我们警察也有我们警察的职责,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去报警,会有警察帮你的,你要相信那些警察叔叔。”吕口口甩了甩手的水,就准备原路返回,走到楼梯口,有些不甘心的回看了一眼楼上。 如此小动作被跟在她身后的白不渝尽收眼底,小姑娘心思也是通透,立马挡在了吕口口的面前说道,“警察姐姐啊,关于我爸爸的失踪案,我有一些线索想告诉你,要不你跟我到楼上,到我的房间里,我慢慢的告诉你?” 如此正中下怀的提议,吕口口当然不会放过,故作为难的点了点头,朝着餐厅的方向望了一眼后,就跟在白不渝的身后上了楼。 一路上吕口口的一双眼睛小心翼翼的乱瞟,能到达的空间,都没有看见白照冲,不免有些沮丧。 两人到达白不渝的房间后,吕口口又呆住了,一个睡觉的地方,原来可以这样富丽堂皇。不羡慕是假,好在吕口口心态很正,早就知道,很多东西,她这一辈子都不会拥有,就连做梦都没有梦到过。 “你真的是警察吗?把你警官/证给我看看吧。”白不渝关了门顺手“咔”的一声,就给反锁上,转过身来,双手抱臂,望着脸上带着惊讶之色打量她房间的吕口口说道。 “我当然是警察了,没看见我这身警服吗?”吕口口略有局促,想到了任泽他们就在楼下,也就稍微心安了一些,看了一圈,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我们这儿的保安也穿你这样。”白不渝脸上的那份猜忌毫无遮掩,走到了沙发对面的床上,坐了下来。 “你到底要跟我说些什么啊?” “我刚刚都说了啊,我爸的案子,你们就不要管了,很复杂,不过说来说去,也就是我们家的破事,也就是他们这些大人爱折腾。要我说,那些失踪的少女更值得你们去调查。” “小朋友,那可是你亲爸诶。”吕口口是想不出来,这父女之情难道还不如那些外人吗? “这亲爸,有和没有都一样,还不如我小叔叔和大伯给的关心多,不说他了,警察同志,我拜托你,你就帮我查一查最近那些少女的失踪案吧。” “失踪了那么多的姑娘,肯定有警察在查,你又为什么来求我。” “我去报过案了,因为那些失踪的少女不是父母不在身边,就是根本就没有父母管,我报案后,警察去走访过,不是家里没人,就是父母懒得管,没有什么线索,就这样不了了之。但我知道一点,她们都有接那种业务,都是晚上做完那种业务后失踪的。” 白不渝越说,吕口口心里就越动摇,那些有父母的女孩,貌似和她这个没父母的待遇差不了多少,竟有些惺惺相惜起来,说到底,这天下的可怜人真的是太多了,她是真的管不过来啊,“这个我真的管不了,你可以告诉警察去。” “你不就是警察吗?”当白不渝放下傲慢后,吕口口在她身上竟看到了一丝林安慈的影子。 本质的善良。 “你为什么这么关心这个案子?” 白不渝微微的红了眼眶,“我朋友失踪两个多星期了,我之前和她吵架了,还没和好,我不想她出事,警察姐姐,算我求求你了,你帮帮我,好不好。” 白不渝抬头看了过来,因刻意隐忍着泪水,连着鼻子也憋的红彤彤。 吕口口抿着嘴思索了一下,“我可以帮你,不过,你也要帮我一个忙,我有任务在身,你带着我在你家上下所有的房间,所有的角落都走个遍,我就答应帮你,而且,我还可以保证,很快就有结果。” 白不渝想了想,很快就点头答应。 说完,两人蹑手蹑脚的就开始行动起来。 房间很多,风格迥异,一间一间的寻过后,吕口口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不真的能见鬼了,别说是白照眠了,就连其他的鬼都没有看见。 两人一路走到了白照冲的卧室门口,正准备打开门锁进去看一眼的时候,保姆听从吩咐,过来寻人了。 想到之前江洗河他们所说的那一段精彩的推理后,吕口口非常想进去看看,心里总有一种感觉,就像是一打开门就能看见白照眠一样。 所以伸手拉了一下白不渝的手,白不渝得到暗示后,脑瓜子一转,“警察姐姐,都怪我,非要看你的耳钉,我想它肯定是从这个门缝里滚进去了,我给你打开找一下,要是没有,我明天赔你一对。” 说完,白不渝就打开了房门,吕口口马上抓住机会,挪了一步,立在门口,往里面看了一眼。 真的是在这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4.白璧微瑕(六) “警察姐姐,不好意思,我真的是找不到了,这样吧,要不姐姐你把电话号码给我,我买到相同的耳钉后,就给你打电话。”白不渝假意的寻找了一番,见着吕口口冲她点了点头这才收住动作,站起身来,一脸愧意的说道。 毕竟,这戏得做全套。 吕口口连手机都没有,又何来电话号码,假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荷包,一副恍然大悟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瞧我这记性,我把手机丢在了车上,才换了电话号码,现在还没记住,这耳钉也值不了多少钱,算了。”说着,吕口口就准备跟在保姆身后下楼和任泽他们会合。 白不渝见着吕口口此般敷衍塞责,那里肯会就此放过她,紧跟几步,一把拉住她的衣袖,将人给拦了下来。 “我们白家从来都不会欠人东西的,再不值钱我都会赔的,姐姐不记得自己的电话不要紧,我把我的电话抄给姐姐你,一定要给我回电话,不然我心里会过意不去的。哦,还有,聊了这么久,还没有请教姐姐的尊姓大名呢。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吕口口皱着眉头看着白不渝拉着她衣袖的手,心中默默的叹了一口气,真是个古灵精怪的小朋友。 如果这时告诉她个假名,明日上网一探,也就知道她是个假警察。如若再敷衍下去,确实容易露出破绽。吕口口想了想,接过白不渝写下的电话号码后,说道。 “我叫徐柯,有事欢迎到市局来找我。” 说完,礼貌的冲着白不渝和保姆二人一笑,就跟着下楼找任泽去了。 自打吕口口去找白照眠后,楼下的局面就一直僵持着。 江洗河说的那番话,如痛砸向平静湖面的一枚惊雷,砸开了平静的湖面,波澜了在座所有人的心。 是啊,两个都是白家的子孙。 可受到的待遇却是千差万别。 从白照眠被领进家门的那一天起,他便是背负着自己生母所有的期望踏进的这个家门。 那时,他也没有觊觎着什么,只是希望着,自己能配得上临城五大家族的这个白姓。 希望着自己能做个堂堂正正的白家子孙。 他刻苦学习,只是想体会到一点常年缺失的父爱,他礼让兄长胞弟,也只是想要得到来自父亲的那一点赞赏的眼光,他做过的所有的牺牲与努力,都仅仅只是想得到来自父亲的那一点认可。 只是他不能明白,他的存在是白蔚松人生的一个污点啊。 这个污点越优秀,白蔚松的心就越刺痛。 在与白蔚松相认的时候,他有恨过,他恨,在他最需要一个后盾的时候,身后空无一人,他恨,生养了现在这个他的人,同时也击碎了他的童年与生活。 后来被相认回去后,他想,也许,当年白蔚松是有难言之隐的,不得已才会抛弃他们母子二人,不然也不会时隔多年又将他相认回白家。 只是他不知道,他的回归,是他生母用性命做的代价。 随着年岁的增长,他逐渐明白,无论他多么优秀,他都不可能得到白蔚松平等的对待。 白照冲挖了他的墙角,将她的爱人抢走。 而,就在这一刻,他期盼了多年的父爱,才久违的降临在他的身边,只是这一份关怀的代价,却是要他将心爱的女人拱手相送。 就在尤素馨由他白照眠的女朋友,变成了他白照眠的大嫂那一刻,所有的自欺欺人。 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击碎了所有被粉饰过的太平,被粉饰过的公平待遇。 他的谅解与体谅,被白蔚松亲手关在了他内心深处的牢笼里,没有仍何人c任何事可以告诉他,出口在哪里。 他所有的谅解和体谅,被生命中的一个又有一个不公平所困住,逐渐迷失在灵魂的悲戚中。 他知道自己无助又绝望,但他又没有办法逃离。 因为他知道,他有多绝望,现在他就有多依赖。 本是他生命中最需要的人,最后却成了他伤他最深的人。 白照眠死后,白蔚松日日都在反思,当初是不是就不该将这个孩子带回来。 不仅他的出生是白家的一个污点,就连死去,都要给白家抹黑。 只是当白照眠死后,这些年的午后,他时常坐在长廊里,望着院中的那颗迎客松,那颗由白照眠亲手植下的迎客松。 有时候也甚是怀念那个总是有些束手束脚,活的小心翼翼的二儿子。 那日,在白照眠夜里潜回家中,准备弑兄,后被白照冲错手杀害后,白蔚松首先想到的却是帮助受惊的大儿子毁尸灭迹,掩盖这一切的真相。 如今事情过去多年,终于有一个可以让他改过自新的机会。可他首先想到的,仍然是要袒护自己的大儿子。 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他从来没有想过白照眠为何会这样。 见着任泽等人似乎查到了些什么后,仍然沉默着,负隅顽抗的做着最后的挣扎,一步错步步错,他已经没了回头的机会 其实,江洗河也在等,他在等能将白蔚松压垮的石锤。 见着如此僵持下去,也不利于吕口口去找线索,抱臂打量着这些人的江洗河暗自思索了一番,开口说道。 “白老先生,关于白照眠先生的失踪案,我们查到了一些线索,有了一些推论,不如现在我跟您说道说道。” 话音一落,白蔚松抱着茶杯,摩挲着杯壁的手一顿,眼里的惶恐一闪而过,一点余地也不留的说道,“没有这个必要了,警察同志,我们决定撤案,我们明天会亲自去警局撤案,没什么事,就请你们离开吧。” 任泽和江洗河相视一眼后,又看了看餐厅那头,毫无动静的吕口口,江洗河一时情急,也顾不了那不多,破釜沉舟的说道:“刑事案件可不是您想撤就撤的。” 只见白蔚松脸色一白,握着茶杯的手紧了又紧,额上的青筋微微凸起,直直的盯着面前这个气定神闲的警察,正要开口呵斥,就被一旁的白照冲抢了个先。 “警察同志,没有证据,就如此轻率的认定我二弟的失踪案是个刑事案件,不太合适吧。”任泽和江洗河都转过眼来,望着这个男人。 二人的眉头都微不可查的轻皱了一下,证据被清理的再干净,这人都不会是这般轻松又得意的模样。 轻松可以理解,只是这份得意又出自于那里呢? “哦?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有证据呢?要是没有证据,我们也不会这般坐在这里。不过您说的也是,只是推理,也当不得数,为什么你们就不敢听呢?”江洗河饶有技巧的说着。 白照冲似乎也没有什么可忌惮的,给一旁的白蔚松给去一个眼神后,冲着江洗河点了点头,“警察同志请,我们洗耳恭听。大不了就当是听故事了。” 江洗河眉毛一挑,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沉默了片刻后,这才娓娓道来:“其实我还是有些欣赏白照眠先生,思维缜密,密谋的滴水不漏,要不是最近另一个犯罪分子伏法,我们也不会找到线索。” 说着,江洗河就将他们关于白照眠一人饰两角的杀人手法给在座的人讲述了一遍,边讲的过程,他们二人也在不动声色的细细打量着在座所有人的表情。 到了关键的地方,还会故意的停顿,设悬念,目的就是要看看这些人,那些人是真知情,那些人是稀里糊涂的看客。 这一番演练下来,比较出人意料的竟是任泽和江洗河都没有想到的尤素馨。 她眼里的慌乱与惶恐实在是太过于明显。 而且,竟都是真实的情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5.白璧微瑕(七) 为什么反应最大的会是她呢? 也别怪尤素馨反应大,要怪,只怪江洗河太厉害,其间推理,竟和事实真相分毫不差。 就连那些不为人知的细节,都被此人推理出来,怎让尤素馨不震惊,不心慌。 当年,她和白照眠二人迫于双方家长的压力,不得已分开,后二人虽是双双成亲,白照眠又因为工作性质的原因,常年在外工作。这么多年,二人都准备放下,但白照冲却总是对二人恶意揣测,对尤素馨多般不信任。 既然不信任,既然没有爱,当初又为何要娶她 碍于尤家的势力,夫妻二人早就貌合神离。白照眠瞧在眼里,心中受尽煎熬,自己的退让与牺牲,不仅让自己受尽心理上的折磨,更是亲手将自己心爱的人推入深渊,让自己心爱的人终日郁郁寡欢。 白照冲不仅不信任自己的妻子,还对白照眠多有防范,利用职权之便,经常将人发配到偏远的县乡。 这样不公平的对待在日积月累之下,逐渐被放大,而近几年白照冲的得寸进尺更是点燃了白照眠心中的积怨,至此,白照眠设计了这个一人分饰两角的作案手法,而尤素馨就是白照眠的里应。 只是二人都未料到,白照冲在惊慌失措之下,竟然错手杀了白照眠 听完江洗河的推论后,白照冲意味深长的望着江洗河嗤笑一声:“警察同志的推理真是精彩绝伦,我才知道,原来警察同志破案靠的不是证据,而是丰富的想象力。讲完了就请回吧,我们已经准备撤案。这里也就不需要警察同志你们了。这些天辛苦警察同志了。” 说着说着,白照冲的笑容收敛住,脸上的表情逐渐的变得严肃起来,浮现在眼睛表层的笑意淡去,被一丝凶光所替代。 江洗河二人见到白照冲的神情后,心中这才有了底,等的就是这个表情。就在这时,徐柯发来了短信。 原来,他们三人在来白家之前,江洗河早就让徐柯去寻找五年前被白家无故辞去的那些佣人。虽然可以借用吕口口的特殊能力找到尸体,但吕口口也说过,过去了这么多年,也许白照眠的魂魄早就不在白家。 如果事情如他推测的这般,出了这么大的阵仗,案发当天,白家不可能没有目击者,很快,他们就想到了那些被无故辞去的佣人。 皇天不负有心人,还真让徐柯给找到一位,但无论徐柯怎样询问,此人却是闭口不提当年发生的事情,想必是被白家的人给威胁过。 那个佣人的态度这般遮掩,倒是让江洗河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看完短信后,暗暗思索了一番,决定使用一下非常手段。 立马编辑了一条短信给徐柯:“告诉他,警方已在后花园的那棵迎客松下挖到了白照眠的尸体。” 编辑完短信后,江洗河抬起头来,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对于我们警察来说,没有接到撤案通知之前,我们都有权受理这件案子。还有,我都还没有给你看证据呢,你就这么早定论说我想象力丰富,是否太早盖棺定论了。” 此话一出,两方人员都陷入了胶着的沉默,不过,没过片刻,坐在一旁的尤素馨最先破功的小声抽泣起来。 就在这时,吕口口也完成了自己的任务,穿过了大堂旁的走廊时,扭过头,又看了看那棵长在后院的迎客松。 如今已是初夏,翠绿的扁平针叶,犹如一颗颗昳丽的碎玉,镶嵌在嶙峋的枯枝之上,生机勃勃,含蓄的努力生长着。 只是,此时吕口口瞧着,这嶙峋的枝桠,像是厉鬼索命的胳膊一般,让人心中生出一丝不畅来。 人刚一走到餐厅,就接到了任泽和江洗河投过来的目光,冲着他们二人点了点头后,便尽量的压低存在感,走了过去。 坐下后,悄悄的将自己看见的状况写了一个小纸条塞在了任泽的手里。该做出如何决定,此时就要交给真正的警察了。 江洗河见着那边的负隅顽抗的阵营里,已经有人破功,绷不住的泄露了自己的情绪,也知道尤素馨快要坚持不住,不打算给他们一点喘息的机会,便要丢给他们一个更大的石锤。 “上次来访时,发现后院的那棵迎客松非常的好看,长势较一般的树都要好,也不知树根下面都埋了些什么肥料。” 江洗河的话音一落,白蔚松眼神闪动,双手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紫砂杯,似要镶嵌到杯壁中一般,微微有些颤抖,就连拧在一起的眉头,都在小幅度的跳动着,脸色更是精彩到如天空中绽放的烟火,煞白之后,变的通红,尔后变绿变黑。 似是气愤,但更多的却是惶恐,到后来,仿佛浑身都在颤抖一般。 就连白蔚松都是这般大惊失色,就更别说是尤素馨了,刚刚的小声啜泣,在江洗河这句话的催化作用之下,变成了毫不顾形象的掩面嚎啕。 一旁的白照冲眉头一压,一双眼睛阴鸷的望着一旁哭的歇斯底里的尤素馨,眼里的厌恶之情溢于言表,就连一旁的小朋友吕口口瞧见,眉头都是不由的一皱。 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白照冲毫不顾形象的冲着尤素馨破口大骂起来,“你个贱女人,还好意思在这里哭,和别的男人偷/奸,还要谋杀亲夫,你还有脸在这里哭。” “你从来就不相信我你从来都不相信我”忽然尤素馨的哭声一收,一双泪眼通红,愤恨的望着一旁的白照冲,指着他的鼻子反击道。 “你有资格说我?这一切还不都是你一手造成的,还有你。”说着,尤素馨将手指指向了一旁气的浑身都在发抖的白蔚松,“你娶我是因为爱我吗?你只是想找一个有实力的老丈人罢了,你个伪君子,你在外面偷腥,你以为我就不知道?” “还有你,你个做父亲的,竟然劝说自己的二儿子将爱人拱手相送给自己的大儿子,你可真是做得出来。” 白蔚松没料到这两人将自己家的丑事,这样在外人面前给抖露出来,气的端着茶杯的手跟得了帕金森综合症一般,抖得厉害,见着二人越说越离谱,“砰”的一声将手里的茶杯摔在桌面上,里面未喝完的茶水都溅了出来,惊的一旁看热闹的吕口口浑身一哆嗦。 只见他脸色阴沉,眉头压的很低,右手紧紧握着拳,手上的青筋犹如露在地面上的老树根一样,蟠曲在他的手背上,“够了,混账东西,还不给我住嘴,在外人面前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尤素馨被吓的浑身瑟缩了一下,睁着一双泪眼,惶恐的望着那边的白蔚松,只消停了片刻,便又张口说道:“你们还指望能隐瞒一辈子不成?我今天偏要都说出来,照眠的尸体就被他们父子俩埋在那棵迎客松下面。” “啪。”的一声,一旁的白照冲伸手一巴掌就甩在尤素馨的脸上。 尤素馨一手捂着脸,一脸错愕的望着白照冲,“你竟然打我,你这个杀人凶手,你竟然打我。” 说着,白照冲伸手又要打,却是被一旁白照津夫妻俩给拦了下来。就在这边闹得不可开交之际,那边的白蔚松直接被气的两眼一翻,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一旁的吕口口直接看呆了眼。 堪比电视剧啊 这比那些婆婆妈妈的电视剧可精彩多了。 昏过去的白蔚松由小儿子儿媳妇还有秦妙观护送着去了医院,一并带走了家中所有的小孩,白照冲夫妇被任泽等人控制了起来,连忙打电话叫来了警局里的同事,过来挖取白照眠的尸体。 任泽一行人就将白照冲夫妇押回了警局,开始进行审讯,只是这夫妻二人却是各执一词。 白照冲一直强调,是他们二人勾结,设计了这一切,就是为了谋杀他,而他只是正当防卫而已。语气神态之中,一丝懊悔都没有,一点儿也不像是错手。 “警察同志,我根本就是无辜的,你试想,当一个陌生人闯入你的家中,甚至是踏进了你的卧室,而他拿了一把刀正要杀你,你会怎么做?我处于正当防卫,才错手杀了他,我是不构成犯罪的,这么多年之所以秘而不宣,只是为了我们白家的名声。叔嫂偷情,还要谋杀亲夫,这放在哪个年代都是丑闻。我们怎么可能张扬出去。” 江洗河细细品味这他的这一番话,逻辑倒是没有什么问题,眼神闪烁,究竟是漏掉了什么细节,怎么感觉,事情根本不是他推理的这般简单 “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是不是这样,我们自己会决断。请你描述一下当晚事发的场景。”任泽淡淡的说道。 “当晚,他们俩早就密谋好,那个贱人一早就在我的茶水里下了安眠药,哼,只是我命不该绝,吃坏了东西,半夜里肚子疼醒,这才感觉到了潜伏到我房中的人,后来我在自卫过程中,错手杀了他。” “为何当初不报案。” 白照冲轻蔑一笑,“报警?难道要闹得满城皆知吗?我以后怎么做人,我们白家以后怎么做人。” 一番审讯过后,白照冲就被移送给司法机关,任泽一行人将手中的证据一起送去了司法机关,由司法机关来做判决。 二人回到办公室后,就发现,吕口口和徐柯两个小年轻倒是提前庆祝起来,此案能这般顺利的破解,二人很是高兴,特别是吕口口,仿佛找到了人生定位一般。 大有一副,天生我材必有用的气势来,见着任泽回来后,正准备将白不渝托付给她的事儿只会一声的时候,就发现。 二人的脸上并没有一丝的放松之色,反而一脸的不解,还很是忧愁。 俩个小年轻相视一眼后,徐柯问出了二人心中的疑惑:“师兄,江哥,你们二人怎么还是一脸的惆怅?这案子不是已经解开了吗?” 任泽掏出一根烟来,叼在嘴里,吐了一口烟后这才说道:“还有疑点。第一,白照冲所说的那个半夜惊醒的理由实在是太过于巧合,试想,像白照眠这般行事缜密的人,又怎会犯这样的疏忽。第二,白照冲的态度,整个人从一开始到现在,不仅没有一丝的懊悔之意,反而有一股洋洋得意之感。第三,在白家的时候,他似乎是故意激怒尤素馨,让她将这件事情给抖露出来。生怕这事儿被隐瞒。” 任泽的在推理断案上的直觉,一向都是准的可怕,这事儿还真如他所想的这般,根本就还没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6.白璧微瑕(八) 而问题究竟出在哪里,此时二人心中都没有头绪。 吕口口作为办公室里唯一的闲散人员,心里一直记挂着白不渝的那番请求,但见着任泽他们根本没有精力去管这件事,想了想,找徐柯借来手机,给白不渝发去了短信。 将她知晓的那个小修理铺的线索告诉了她,让她再去报警,这案子他们科室管不了,只要警察前去那个修理铺,一定会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好歹算是给了白不渝一个交代,吕口口摸着自己的良心,也算的上是问心无愧后,就又抱着徐柯给的平板,窝在小角落里放飞自己我。 只是她忘了,她和白不渝是两种不同的人,她是知道这世道的险恶,能正确认知自身能力,所以是个非常贪生怕死,知道规避危险的人。 可白不渝就不同了。 从吕口口这里得到这个线索后,白不渝立即报了警,只是警察前去查探了一番,一无所获。别说查案了,反过来还将白不渝给教育来了一顿。 白不渝见着无望,再加上对吕口口的谜之信任,后来单枪匹马的自己又跑去了那个小修理铺。 如今白家上下一团乱,白蔚松被气的脑溢血,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白家家大业大,很多事情都离不得人,白照冲和尤素馨又被带去了警局,需要人来给他们多方周旋,一圈看下来,也就只有白照津能处理。 后来几个大人一商量,由秦妙观留在医院里照顾着白蔚松,公司里的事情,大哥大嫂的事情,还有舆论的问题,就只有白照津前去接手,至于家里的那些孩子们,也就只能由刘雨薇照看着。 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对几个大人来说,都是一个不小的打击,特别是秦妙观,如今悲伤的都没了表情,神情漠然的守在重症监护室外,当然也就没有注意到白不渝的行踪。 直到深夜,刘雨薇见着白不渝没有回来,以为她留宿在了同学家里,准备打电话问问的时候,才发现,手机关了机,联系不上,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只是她对这个侄女了解也不多,对于白不渝会到哪里去,一点头绪也没有,犹豫了很久,还是将电话打到了秦妙观那里。 而这边,任泽等人刚一下班,就接到了韩遇的电话,几人一心扑在案子上,差点就忘了今天是林安慈出院的日子。 如今大小姐出院,他们手中的案子也暂告一段落,还算是有时间,几人相约着就去以前常聚的小酒馆聚一聚。 林安慈c江洗河c任泽还有韩遇四人,从小一块儿长大,正儿八经的青梅竹马。 任泽是他们中间最大的孩子,小时候的性子,根本不似如今这般沉稳,少言寡语,调皮的很。当然,也是最讲义气的人,出了什么问题,也是永远冲在第一的人。 不过,自从八年前的他爸因公殉职后,整个人都变了。也就是所谓的从男孩变成了男人。 韩遇呢,人送外号,小神棍,韩家世世代代都是风水师,从祖上到韩遇这一代,整第三十代,这名气却是一代不如一代。要知道,他爷爷在的时候,那可是临城富豪张家的座上宾,首席风水师。 后来,他爷爷将衣钵传给了他爸手里后,直接沦落到了在天桥上摆地摊卖风水物件,兼职卜卦的地步。 韩遇七八岁跟着他爸在天桥摆地摊的时候,就会拿个乌龟壳,装几枚铜钱,跟着他爹在天桥上给别人占卦。 字儿都没认齐,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的本领倒不差。 而江洗河这小子,就是出了名的别人家的孩子,人不仅长得周正,学习成绩还很好,门门功课考第一的那种。不过,也只有林安慈知道,这人有多么的假正经。 至于林安慈,则是典型的温婉漂亮的小女孩,简直就是他们那个院子里的团宠小可爱。几人年龄相仿,从幼儿园一路做同学做到了高中。 小时候,几个小男生总喜欢揪林安慈的辫子,揪着揪着就成了朋友。到后来,林安慈出了变故,都是靠着这几个人,才相安无事的活到了现在。 任泽三人到达地方后,他和江洗河二人俱是怔然的立在饭馆门前,自从林安慈进医院后,四个人就再也没有一起来过这个地方。七年过去,故地重游,心境都发生了变化。 半晌后,两人含着一股复杂的眼神对视一眼后,带着跟在身后的吕口口,推开门一头扎了进去。 台前算账的老板娘听见动静抬起头来,见到来人,璀然一笑:“他们在楼上第二间房里。” 任泽笑着点了点头后,就往楼上去。 七年,一个人的人生又有多少个七年呢 任泽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推开房门走了进去。韩遇见到了他们三,连忙招呼着他们三入座,立即给任泽和江洗河满上了酒,给一旁凑热闹的吕口口倒上了果汁:“人齐了,举起来,咱走一个,庆祝大小姐重获新生。” 五人举杯一碰,相视一笑。所有感觉仿佛都归了位。 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又仿佛四人相聚的那些时光,就发生在昨日。 任泽自嘲一笑,刚刚的感时伤怀也好,刚刚的失落也罢,都显得那么多余,他们在一起本就不需要这样的情感。 朋友是什么,无论阔别多久,重逢在一起,不用嘘寒问暖,无需过度铺垫,就能迅速的契合在一起。 七年,毛头小子成了警察,小神棍成了大师,b大高材生也成了海归博士。 每个人都变了,但每个人,仿佛又都没有变。 一杯酒灌下,林安慈爽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你今后打算怎么办啊。”任泽拿着筷子夹着花生米边吃边问道。 林安慈:“我?我当然是跟着棍子坑蒙拐骗,骗吃骗喝啊。” “打住,大小姐,我那行当是有正经名字的,它叫风水学,什么坑蒙拐骗,这儿还坐着一个警察呢,瞎说什么大实话。再说了,我有口口这一个关门弟子就够了。”说着韩遇笑眯眯的看了一眼一旁默默狂吃海吃的吕口口,又用他那双桃花眼瞥了林安慈一眼说道。 林安慈被他这一眼看的,一股恶寒瞬间冲到脑皮,连忙端起酒喝了一口,压压惊。 吕口口坐在一旁,默默的吃菜,看着眼前的几个大哥大姐们忆往昔,相互调侃,相互嘲讽,甚是羡慕他们之间的那种真挚的友谊和相处的感觉。 心里不免生出一丝落寞来,从来没有想过,她人生会有这样一段光阴。 她的人生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生变化的呢?大概就是和林安慈相识的那一天吧。 八年前,吕口口被转到现在的这个精神病疗养院,在她来的第二年的一天早上,她遇见了林安慈。 那一年她9,林安慈18。 后来她才知道,这个漂亮的小姐姐,是被她狠心的继母送进来的。而小姐姐的亲妈去年离奇的死在这个疗养院里。 吕口口见过那个漂亮的女人,她亲眼见着那个羸弱的女人,被五花大绑的推进电击治疗室。等过了一会儿,她再折转回来时,就见到那女人的魂魄从电击治疗室里游荡了出来。 吕口口面色一灰,立即转过头,垂着双眼,极速的向外走去。 她能看见鬼魂,不过,她得为过上平凡的人生去装正常人。 而林安慈进来的那一天,吕口口远远的望着林安慈,总觉得像是在哪儿见过这姑娘一般。 当她看见林安慈旁边的那个鬼魄后,立即捣鼓明白这种熟悉感来自哪里。 虽然同在一家疗养院,待遇却是千差万别,像吕口口这种被社会福利机构送过来的人,享受的待遇是最低等级的,用的是国家补贴和社会救助金。 但林安慈不同,吃穿用度上都是比较高等级一些,至于等级的分别,那就看每个人的家庭背景了。 吕口口摸爬滚打十来年,别的没学会,趋炎附势,攀龙附凤的本领学得不错,在一番接触之后,吕口口决定抱好林安慈这个大腿。 当年,林安慈看着无父无母,可怜兮兮的吕口口时,想到自己如今也是孤身一人,难免不会生出一丝惺惺相惜之感,一时同情心泛滥,立即让人将吕口口转到自己的病房里照应着。 没想到,这个大腿,一抱就是七年,然而,只想走个肾的吕口口在和林安慈七年的朝夕相处之下,不小心走了心。 林安慈的病,说白了,就是被家人给囚禁在这里,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各方面要求能满足能满足就满足,反正就是不给自由。 而林安慈也是老老实实的呆在这个地方,一方面是因为无力挣扎,另一方面,她想找到她妈死亡的真相和证据。 不过,在吕口口看来,这个小姐姐,虽然整天一副要将仇人碎尸万段的模样,但心肠软的跟豆腐一般。 不然当初,吕口口也不会一计苦肉计,抱上了她的大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7.白璧微瑕(九) 林安慈今年二十五,也可能更老一点,二十七c八岁,或许会可能更年轻一点。 一个人要是像她一样,一年四季都在精神病医院,整整待了七年,是很容易混淆自己的人生。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其实只有十八岁,时间一直停留在她踏进医院的那一年 那一年她十八,她母亲四十三。 而今年她二十五,可她母亲永远的活在了四十三岁 当年他爸和小三联手,将她妈送进了精神病医院,没到一年,就离奇的死在了里面,他爸和小三为了霸占她外公给她的一大笔遗产,故伎重演,把刚成年的她也弄进了精神病医院。 她妈算是下嫁,富家大小姐一个,非要跟着钱道宗那个穷小子,一度跟家里断了关系。 在她妈眼里,她和钱道宗那就是现代版的《西厢记》,她是敢爱的崔莺莺,钱道宗就是有志向的张生。 而在她林安慈看来,他们活脱脱就是《莺莺传》,钱道宗是落魄书生,而她妈就是没落贵族女子。 上演的就是渣男对傻白甜始乱终弃的悲剧故事。 要说她妈婚姻的不幸,跟她也有一定的关系,或者说,就是因为她,她妈才如此的不幸。 在她出生前,这二人过得,也算得上是幸福的日子,后来林秋歌怀孕了,钱道宗就把他的妈从乡下接了过来。在林安慈还没出生前,这婆媳关系,就因为生活习惯和观念的不同,摩擦不断。 就更别说林秋歌显赫的家世,经常压的钱道宗喘不过气来。 后来林秋歌难产,生了一天一夜才将林安慈给生了出来。钱道宗母子二人一见是个女孩,对林秋歌的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而婆媳关系也至此彻底恶化。 后来,钱家老太太死命催着林秋歌继续生儿子,不知道怎么的,林秋歌不是怀不上,就是怀上没几个月就流产。 钱家老太太也是个人物,大字儿没认识几个,心机手段倒是一套一套的。要不是钱道宗做生意,要靠着林家的那点关系,早就和钱家老太太沆瀣一气的一脚蹬了林秋歌。 后来,她外公外婆一去世,林秋歌的靠山一倒,娘家没了人,钱家老太太就带着钱道宗的小三,以及那个小三的儿子登堂入室。 那孩子,瞧着年纪也不小,如此算来,在林安慈出生的第二年,钱道宗就和这个小三好上了。 后来才知晓,这牵绳子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精于算计,思想封建又落后的钱家老太太。 钱道宗他们三个人,到底是有手段一点,她外公外婆尸骨未寒,见着林秋歌没了靠山,又因痛失双亲,悲伤过度,精神状态不佳,连喘息的机会都没给她,直接带着小三登堂入室,把她妈给逼抑郁了。 之后就顺理成章的将人给送到了精神病医院。 而林安慈也就成了没爹疼没妈爱的孩子。 她外公外婆到底是明白人,知道钱道宗不可托付,早就将遗产写在她林安慈的名下。 她妈被弄进医院,不到一年,就接到了她妈意外死亡的消息。 连个体面的葬礼也没有,就匆匆下葬了。 林秋歌死后不到一个月,钱道宗就给小三正了名。当林安慈看见小三脸上洋溢着的幸福的光辉,那一家子,父慈子孝,和和睦睦的情景时。 一切她都想明白了过来。 他们万万不该动林秋歌的。 当年那三人见着林安慈马上成年,又是小动作不断,怕她翅膀硬了,变的不可控。到底是忌惮这个快成年的孩子,立即心生一计,故伎重演的将林安慈也送进了精神病医院。 如今他们钱家人拿着他们林家的钱,混的是风生水起。 钱道宗还有些人性,良心还没泯灭到弑子的地步,没有让她也意外死亡。 林安慈为了查明她母亲离奇死亡的真相,将计就计的进了医院。 当初她只是怀疑,医院里有人收了钱家的钱,故意在手术台上做了手脚。 她一边蓄精养锐,一边暗中收集证据。 只是,让她始料未及的是,她妈的死远没有她想的那般简单。 直至后来,当她查清了所有的真相后,她也没有后悔过打开潘多拉的盒子。 四人又一起叙了叙旧,折腾了许久,饭饱茶足后,这才出了馆子。一行人往大街上一站,夜间的冷风一吹,微醺的三个人立即清醒了一些。 “安慈,你今儿住哪儿?没地方,我可以收留你,不要钱的。”韩遇勾着林安慈的肩说道。 “你就是倒贴钱给我,我都不去,今儿要去我舅舅哪儿,出来了还没去见他,我听我舅舅说,我妈之前的那套房子还在,这几天在收拾,收拾妥当了估计就住哪儿了。” 韩遇:“唔?老江现在也住哪儿吧。” “嗯,老房子占了,安置房不都在那一块儿。” 几人又聊了几句,叫代驾的叫代驾,打出租的打出租,不一会儿,人就散去。 林安慈到的时候,林韫还没睡,一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书。 林韫是林安慈的舅舅,当年他外婆生了她妈时大出血,伤了身体,后一直没能再生,只好收养了一个小男孩,就是林韫。 她妈出事的时候,他因为在国外生活,没有及时的接到消息,或者是有人故意封锁了消息。当他知晓情况时,已是事发一年后。林秋歌已死,林安慈也被送进了精神病医院。 林韫用了五年的时间,将生意都慢慢的转到了国内,用生意合作要挟林安慈的父亲钱道宗,然后从医院里将她给弄了出来。 见到平安归来的林安慈后,林韫抬起头来,露出一抹慈爱和煦的笑颜:“欢迎回来。” 林安慈笑着走了过去,“打扰到您休息了。” 林韫合上书,扭过头来望着坐在身侧的林安慈说道:“不碍事,你真不和我这个老人家住一起住?” 林安慈无奈的一笑,“不了,我这人比较野,怕打扰到您的作息,还有,您哪里老了,走出去比现在那些毛孩子更能迷倒小姑娘。” 林安慈这话不假,林韫今年45岁,因为保养的很好,瞧着就像是30多岁的人。经过岁月的打磨,洗净了身上的浮华之气,沉淀着岁月的精华,气质高华,温润如玉,再加上此人相貌也在上等水平,还是挺招人女人喜欢的。 近些年来,这两人联系紧密,关系自然也很融洽。林安慈很喜欢这个人。 就冲他和她一致对外,要钱道宗付出代价的共同目标上来看,这人就很顺眼。 两人又聊了几句,林安慈道了一声晚安,就上楼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任泽带着吕口口刚一到警局,就接到一个消息,秦妙观的女儿白不渝失踪,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人。 像个小兵一样跟在任泽身后的吕口口听到这个消息后,吃惊的刚叼在嘴里的煎包,噗的一下就掉在了地上,咕噜咕噜的就滚到了任泽的脚边。 任泽转过身来,看了一眼身后的小朋友,只见她的脸上露出一丝慌张,心中有些不解,随口问道,“怎么了?” “我可能知道她在那里。”吕口口提着手中的几个煎包,此时也没了胃口,缩着头,有些懊悔的说道。 见着二人投来探寻的眼光,这才将小修理铺的事情跟他们二人说道了一遍。 从几天前和韩遇出城给别人看祖坟,在回来的路上撞到那些冤魂,一直到她和白不渝两人在白家做的交易,最后到昨天拿徐柯的手机给白不渝发去短信。 吕口口猜测,白不渝很有可能去了那个小修理铺。 任泽责备的凝视着眼前这个乱捅娄子的小朋友,心中很是窝火,脸色阴沉的可怕,说出来的话也是冷冰冰的带着怒意,“你知不知道,白不渝很有可能遇到危险。” 吕口口咬着嘴唇低下了头,双手紧紧握拳,整个人都局促不安起来。她活了十几年,虽然从来没有主动过去帮助过别人,但也从来没有害过人。 如今,当她知晓,一个无辜的女孩因为她的考虑不周,很有可能已经丧命,心头的懊悔压的她都快喘不过气来。 只见她猛的抬起头来,眼眶有些湿润,但目光却是少有的坚毅勇敢,“叔叔,可不可以和我一起去找白不渝?” 任泽拧着眉头凝望了她一眼后,转过头对着一旁有些无措的徐柯吩咐道:“帮我给老屈说一声。” 说完,再未看一眼立在一旁的吕口口,径直从她的身边走了过去。 吕口口抬起衣袖,干净利索的擦掉眼泪后,转身就小跑着追了上去。 她惹出来的祸,就是搭上性命,她都要竭尽全力的去弥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8.白璧微瑕(十) 在吕口口的指引之下,两人向着城西的左堂区而去,远远的便见到修理铺的大门紧锁,之前徘徊在修理铺门口的那些冤魂,如今也没了踪影,吕口口的心情很是复杂。 在来的路上,吕口口一直垂着头,她很怕在那些徘徊在修理铺门口的那些鬼堆里,看见白不渝的影子,只是此时,当她抬起头,不仅没有发现白不渝影子,就连之前的那些女孩都没有看见时,她不知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紧张。 只见她双手不由自主的紧紧攒握成拳,指甲悉数嵌入了掌心的肉里。扭过头来,六神无主神情复杂的的望了一眼身侧的任泽。 任泽也不瞎,当然也瞧见了那边的大门紧锁着,心知事情可能朝着最坏的方向在发展。心中也是莫名的有些烦躁,如今时间紧迫,也没有时间去责备一旁的吕口口,“你能确定,这个修理铺里面有猫腻吗?” “我不知道,之前瞧见的那些鬼魂,今天全都不见了”吕口口双手冰凉,手心里全是冷汗,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 任泽见状,压抑住自己想要发火的冲动,冷冷的斜乜了一眼身旁的人,打开车门,眉头紧锁的走了过去。 吕口口看着任泽高大的背影,立即收起自己没有什么价值的懊悔,振作了精神跟了上去。 两人走到了一旁的小商店门口,任泽买了一包烟后,询问到:“大姐,请问一下那边的那个修理铺什么时候开门啊?” 小卖铺的老板娘将零钱递了过来,闻言,倾身趴在玻璃柜台上,伸出脑袋朝着修理铺的方向张望着,“咦,今儿还挺奇怪的,平日里早就开门了。” “请问昨天开门了吗?” “开了啊,天天开,风雨无阻。”说着,老板娘立起身来,打量着眼前的两个人。 生意人,无论买卖做大做小,或多或少都有一副好眼力,张秀花就将任泽从头到脚这么一瞧,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也就摸了个七七八八。 “你们是警察吧,张辉可是犯了什么事儿?怎么你们也在打听他的情况?” 任泽将零钱塞进钱包的手一顿,抬起头来,压着眉头端视她。 难道在他们之前,有人来打听过? 城乡结合部的地方,经济一般都不太发达,来来往往也就是附近住的那些人。即使不认识,也能混个脸熟。不过,像任泽c吕口口这样的过客,也不是没有,也就买些烟c水之类的东西,一般都不会做过多的停留,就更别说是打听事儿了。 张秀花将任泽从头到脚这么一看,面相虽有些凶,身材高大挺阔,又穿着黑衣黑裤,瞧着挺像个黑社会的,不过浑身上下却透着一副警察才有的凛然正气。 像张秀花这般年纪的女人,平日里最爱打探这一条街大大小小的八卦。即使面对的是警察,都压不住她们内心对于八卦的渴望。 “大姐,可是知道些什么?还有什么人来打听过张辉的事情?” “哎,你们算是问对人了,这一条街,从街头到街尾,就没有我张秀花不知道的事情,你们要打听点儿什么?”说着,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掏出一手的瓜子来,倚靠在玻璃柜台上,一边磕着瓜子一边问着。 “张辉是个什么样的人?” “哈哈,怎么你也问这个问题,张辉是个怪人,不太好打交道,平时也不怎么和街坊邻居打交道,四十好几了,独身汉一个,之前在哪儿摆地摊儿,凭借着他的那点手艺,慢慢才有了自己的小门面,如今修修车,卖卖五金小零件儿之类的。他这人平时都不爱说话,不过,手艺倒是不错,前面那个中学里的娃娃们车坏了,都是在他这儿修理的,手脚很利索。他可是犯了什么事儿?” 任泽没有回答她的话,回想着她话中的那个“也”字,默了片刻,又直接问道:“他最近可是有什么反常的动作?” “没啊,就今儿没开门比较异常,不过有时候他生病了也会一两天见不到人的。要说他这人啊,就跟个机器人一样的,每天早上七点准时开门,从来不早一分钟,也从来不会晚,中午十二点准时吃饭,晚上七点准时关门的,即使有生意找上门来,他都不会做的。简直就是我们这里的活闹钟。” 吕口口心里一直想着那些消失的冤魂们究竟去了哪里,还有白不渝的行踪,若是她来过,兴许老板娘会见到,继而也问了一句,“阿姨,请问昨天下午的时候,你有没有见到一个和我差不多大,比我高一点的女孩进过那个修理铺?”说着,吕口口那手比划了一下白不渝的个子说道。 “这我到没有注意,不过昨天倒是有一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姑娘在我这儿买了一瓶水,站在我这儿朝着那边看了一会儿,我问她有什么事儿,她没说,后来慌慌张张的就走了,没有进修理铺的。” 闻言,两人一愣,相视了一眼,任泽立即打电话让徐柯将白不渝近期的照片发了一张过来,拿着照片又询问了一遍,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二人悬着的心这才稍稍的放了下来。 但也只是安心了片刻,如今只是知晓白不渝没有进修理铺,但仍然不知道白不渝去了哪儿。任泽立即打电话,将这个情况告诉了徐柯,让他找找附近的监控录像,看看能否找到白不渝最后的去向。 “你说的,别的来打听情况的人,是个什么人?” “是一个有钱的老头子,近一个星期,天天让人开着大奔过来,坐在后排看一眼张辉,然后就又开走。连续来了好几天咧。我们这里的人这几天都在讨论这个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张辉惹了什么贵人。但是,昨天那个老头子进来买水,向我打听情况,问了很多问题,后来那个女娃进来了,才没问了,女娃走了后,他也就走了。” 任泽听完张秀花的话后,沉默着思忖了片刻,“那人都问了些什么问题。” “咳,问的可多了,问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啊?问他是什么时候来的这里,家里可还有别亲人,是否娶妻生子啊,平日里除了修车,都还干些别的什么,都是些家长里短,我就想哦,这个富老头会不会是张辉的什么亲戚。你们说四不四,不然,除了你们警察,哪里还会有人问这些问题,你们说四不四。” 随意交谈了几句,张秀花磕了一地的瓜子壳。 当听到张秀花说,白不渝没有进那个修理铺后,吕口口心里的负罪感才稍微小了一点。 两人道过谢后,这才径直走了过去,只是还离着几米的距离,走在前面的任泽硬生生的停下脚步,要不是吕口口眼观八路耳听四方,差点一头装上去。 “怎么了,叔叔?” “门口装了一个摄像头。”说着,任泽驻足又观察了一圈,果然在更高一点的地方又见到了两个。 一个正常的修理匠会装这么多的摄像头吗? 停顿了片刻,任泽走了过去,伸手敲了敲门卷闸门,又将耳朵贴在卷闸门上听了听,并没有听到一丝动静。刚刚得到线索,知晓张辉的住处,就在小门面的后面。 两人又顺着路,绕到了房子的后面。 左堂区在城西,与旁边的农村地区接壤,这儿的房子不似城区那般,有科学的职能规划,各职能区域划分也不明确,一般生产区域,生活区域都在一起。 而房子多是周边农民自建的房子,最简单的造型,最粗糙的做工,不谈美感,只追寻空间的大小,楼上楼下各种棚户搭建的区域,很多地方都存在着安全隐患。 而张辉他们这一片的房子后面是一条河,河里流淌着乌青色的水,河堤上全是居民们随意丢弃的垃圾。 两人嫌弃的打量了一番这里的环境后,任泽身手敏捷的跳到了张辉家铁门前的平台上,抬起头打量了一番,果然又找到了一个摄像头。吕口口则是饶了几步路,从一旁的台阶,拾级而上。 刚一到任泽的身边,就见着他伸手拉了拉门扶手,轻轻一拉,门就被任泽给拉开,两人一愣,神色瞬间紧张起来,相视一眼,任泽冲着吕口口挥了挥手,让她靠边站后,这才从腰间掏出枪。 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吕口口见着任泽走了进去,巡视了一圈,伸手捡起一旁别人遗弃的烂拖把,紧紧的握在手中,守在门口。 半晌未听到动静,咽了咽口水,握着烂拖把,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脚刚一踏进去,一股难闻的味道就扑面而来,吕口口耸了耸鼻子,强忍着打喷嚏的冲动,闪身走了进去。 里面的光线不太好,从房间摆设来看,似乎是个厨房,用具半新不旧,收拾的还算整齐。吕口口穿过了厨房的门,就来到一个走廊上,走廊不长,但很黑,两侧有两道门,正前方是个亮口,似乎是直通着前面的修理铺。 吕口口有些紧张的叫了一声叔叔,没有听到任泽的回应,深呼吸了一下后,吕口口蹑手蹑脚的一步一步的向着前面而去,果然,就到达了前面的修理铺,但并没有发现任泽的踪影。 整个房间安静到只能听到她自己骤然加速的心跳声。 吕口口有些担心的又呼唤了一声,仍然没有听见回应,正当她准备原路返回,离开这个房子,穿过走廊的时候,就见到右侧的一张木门半掩着,里面黑漆漆,透着一股阴凉。 只见她脚步一顿,咽了咽口水,再三思索,一手握着烂拖把,一手轻轻的推开门,一个延伸到地下的楼梯就展现在她的眼前,似乎是个地下室。 正当她在犹豫要不要下去的时候,就见着任泽神情严肃的打着电话,从下面走了上来。 这个地方果然有问题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9.白璧微瑕(十一) 任泽挂了电话,脸色有些苍白的从楼梯下面走了上来,一抬头,就看见吕口口双手紧紧的握着一根烂拖把,眼巴巴的望着他,任泽想了想他在地下室里见到的那些,眉头紧锁,伸手就将人给推了出去。 “怎么了?” “少儿不宜。” 少儿不宜!? 吕口口惊诧的挑了挑眉,睁大了眼睛,脚虽然在往外走,心早就飘到了下面。 究竟是哪方面的少儿不宜。 只是后来,等局的警察来了之后,就见着大部队人马去了地下室,当她乖乖的蹲在门口,见着一个年轻的警察出来吐过三次以后,突然就不那么好奇了。 而任泽的脸那个黑,比刚刚他们过来时,在车上的那种程度还要黑上一个程度,吕口口便知,地下室里的那些,绝对惊世骇俗。 要说十多分钟前,任泽小心翼翼的从后门走入室内,仔细的的打量了一番,并未找到什么可疑之处,就在他准备退出来的时候,经过一个落锁的房门时,停下了脚步,这房门虽是上了锁,只是锁却是松松垮垮的挂在锁栓上,并未锁实。 任泽心中疑惑,轻轻的推开门,就见到一个楼梯一直延伸到黑暗的地底,因为太黑,竟是有些看不到尽头,只见他双手端着枪,摸出随身带着的小电筒,神情凝重,未作片刻停留的沿着眼前阴暗的楼梯走了下去。 楼梯不长,只是太黑没有光,不消片刻他就到达了楼梯的底部,他没有想到这里竟然还有一道门,竟也是半掩着。 任泽握枪的手不觉又紧了紧,深吸了一口气后,动作敏捷的打开门,飞身闪了进去。敏锐的感知告诉他,并没有什么危险后,这才稍事放松了一些,当他找到开关打开灯,一盏昏暗的白炽灯被点亮。 任泽这才看清,黑黢黢地下室里的陈设。 极其杂乱,坏掉的桌椅板凳,用旧的修理器具,凌乱的被丢弃在这里,和上面那些整齐的陈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样两种不同的摆放方式,倒是令任泽心生疑惑。 要说,无论是上面的那些摆设,还是从张秀花得知的张辉的那些生活习惯,都可以看得出,他是一个生活非常严谨,甚是有些强迫症的人,但这里的摆着,怎么看都觉得和他的性格特征不太相符。 任泽遵循着自己的感觉,又仔细的环顾了一圈,终于在这一室的凌乱中找出一丝违和感来。 只见他缓步行至一张旧式大衣柜前,细细的打量起来,衣柜看着很旧,但和旁边那些落满灰尘的杂物比起来,倒是格外的干净。任泽紧紧的盯着衣柜,放慢脚步逐渐逼近。 深呼一口气后,迅速的伸手拉开了衣柜的门,有些意外,里面竟然空空如也。 一丝惊诧从他的心头闪过,紧接着他本能的就抬起手敲了敲里面的木板,也未发现什么异常,就在他开始怀疑自己的感觉的时候,低下头,就见到地上有一些很细微的挪动痕迹。 他将手中的枪又别回腰间,抬手轻而易举的就挪开了这个衣柜,一扇门赫赫然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心中的感觉被证实,他手里的动作却没了刚刚那般急迫,思忖了片刻,只见他沉稳的推开门,一股刺鼻的血腥恶臭味扑鼻而来。 任泽被刺激的眉头一皱,抬起手来掩了烟鼻口,打开手电走了进去。 即使他当警察有些年头,自认为心理素质还算过关,可当他见到那些失踪少女的遗骸时,也是难受的几欲呕吐出来。 他只是简单的看了看,便有些受不了,更难想象这一切都是张辉所为,实在是变态到令人心惊。此刻,他手上的工具不全,也不想破坏现场,黑着脸,边打电话边往外走,到了楼梯口,见到吕口口后,连忙将人给推了出去。 后来两人守在门口等技术科的同事的时候,任泽心情复杂的连抽了几根烟。 吕口口从来没有见到任泽这般心事重重过,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扭过头来问道:“下面有什么?那些女孩的尸体吗?” “嗯。” “那么多,都摆在下面在?” “你还是不知道的为好。”任泽吐了一口烟,瞥了一旁一脸好奇的小朋友一眼后沉沉的说道。 “我想肯定很残忍,不然那些姑娘也不会恶狠狠的看着他,却又好像很害怕,远远的立着都不敢靠近。”吕口口回忆了一下当天她看到的那些姑娘们,和张辉那双令人心生恶寒的眼神,不由自主的浑身一个激灵。 后来,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任泽想着地下室的事情,吕口口也在猜测推理。 十多分钟以后,两辆警车呼啸而来,很快就拉起了隔离线,将张辉的这个修理铺给围了起来。 当任泽将手里的工作交接好后,转过头来,就见到吕口口少有的皱着眉,像个蘑菇一样蹲在门口。 这段时间,吕口口在警局受了几天的熏陶,此时蹲在门口,脑袋里也开始学着任泽他们推理这些少女的失踪案。 如果,白不渝口中的那些少女的失踪,真是张辉所为,那他的动机会是什么呢? 吕口口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强/奸。 要说张辉,一个其貌不扬,甚至还有些邋遢,至今还未娶妻的单身汉,绑架那么多如花似玉的年轻少女,除了这样一个动机,吕口口确实再也想不出别的动机来。 只是,想到任泽和那个年轻警察刚刚的那种反应,女孩们遇害的方式可能会非常的残忍。吕口口没有见到那些尸体,所以也猜不到张辉这个人会有怎样的心理扭曲。 为何都是女学生? 吕口口又想到了白不渝的那些话,如果这些女孩如她口中所说的那样,不仅不被家里人关注,还从事特殊的交易。那是不是就可以猜测,张辉以前会不会就是被这样的女人伤害过,从而心中留下的阴影,然后隐匿在城市的一角,做出这些事来。 后来,案子真相大白,证实了吕口口的这些猜想,竟没有一个是对的 就在她想的出神的时候,她只觉自己的后衣领被人一提,整个人就旱地拔葱一样,被人给拔了起来,惊慌的抬起头来,就见着任泽神色淡淡的望了她一眼,“走了。” “那这里不管了?” “我们的任务是找到白不渝。”说着,男人从烟盒里掉出一根烟,边点烟边向前走去。 经任泽这一提醒,吕口口才想起来,他们到这里来的目的,连忙又紧张起来。很是痛苦的小跑着跟在任泽的身后。 “我们现在去哪儿?” “堕落街。” “嗯?这是个什么地方?” “就是一条街。”说着,任泽就发动了车,向着堕落街的方向而去。 堕落街是临城大学旁边的一条街,位于大学西侧,与一旁的老城区接壤,是大学生们吃喝玩乐放纵撒野的地方,人员很杂,鱼目混珠,所以命名为堕落街。 而这个地方也是这个片区警察们重点监护的区域。即使这样,还是经常出事,打架斗殴,吸/毒卖/淫,也时有发生。 刚刚,徐柯通过查找修理铺周围的监控,最后找到了白不渝的身影的地方,就是在这里。 要说,吕口口在精神病疗养院关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这种地方,要怎么去形容这个地方给她的第一感觉呢? 就是看起来,脏c乱c差,但却很有生机,扑面而来的都是年轻人的面孔,两两结对,成群,欢笑声不绝于耳。而街道两旁各式各样的店子,琳琅满目的商品,也是让没见过世面的吕口口有些应接不暇。 要不是此刻记挂着白不渝,吕口口定要优哉游哉的好好的转转。 “我们要去哪儿找白不渝?”吕口口眼睛望着一旁那些让人流口水的小吃,咽了咽口水问道。 “旅馆。” 吕口口站在街头,一眼望了过去,这里的大大小小的旅馆还真不少,“这这么多,我们要从那一间开始?还有,我们不是确定白不渝不在张辉的手中,那是不是可以猜测,白不渝现在是安全的?” 闻言,任泽一个眼神就斜了过来,“那日,你就是随意的望了张辉一眼,张辉就捕捉到你的眼神,就别说白不渝特意的去打量。而如今,张辉也不见了踪影。” 听完任泽的话后,吕口口只觉得事情要比她想想的还要复杂,“你是觉得,张辉将白不渝带到了别的地方?” “不,白不渝可能比我们想的要聪明一些,她知道那些女孩都是在这里失踪,所以很有可能她把自己当做了诱饵,故意在这里引人上钩。” “那她这不是羊入虎口,自投罗网?还有,她怎么就肯定,张辉今天会过来,又一定会入她的圈套?” “从她立在街对面的小卖铺打量张辉起,张辉就没有想要放过她。” “诶?”闻言,吕口口露出了惊讶,任泽口中的那个白不渝,好像和她知道的那个白不渝很不一样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0.白璧微瑕(十二) 因为,从一开始,白不渝就是张辉的一个猎物。 刚刚任泽在地下室里除了发现那些尸体外,还发现了一块板子,板子上贴满了年轻女子的照片,其中有几张就是白不渝和另一个姑娘的合照。 所以,白不渝自认为隐秘的打探,其实当她身影的出现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暴露。 但令任泽感到奇怪的是,这两人为何双双失踪。 带着疑问,任泽拿着白不渝和张辉的照片,一家一家旅馆的开始找了起来。就这样找到一家叫做暗香的小旅店时,有了发现。 旅店瞧着不起眼,三层楼,店面很小和两侧的商铺融为一体,里面的装修风格,在吕口口看来,比较非主流。 两人一进大门,就见到一个三十多岁衣着有些暴露的女人,染了一头黄色的大波浪,浓妆艳抹,翘着二郎腿坐在柜台后面,拿着手机在玩斗地主,而她身上所散发的劣质香水味,刺激的刚一进门的吕口口连打了三个喷嚏。 听到动静后,女人抬起头来,就见到他们二人,对于任泽和吕口口这样的组合出现在她的旅馆中,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惊讶来。因为堕落街不仅是一条吃喝玩乐堕落的地方,也是有名的红灯区,有很多女孩子会在这一条街上揽客,有时候会就近的找个旅馆做交易。 所以在老板娘看来,早就见怪不怪,以为二人来开房,神色淡淡的伸出手,准备讨要身份证。 就在任泽准备拿出照片询问的时候,吕口口立在一旁摸了摸鼻子,随意的打量了一眼,惊吓的连忙伸手拽住任泽的衣角,“叔叔。” 任泽的动作被强行打断,扭过头来,就见着身边的姑娘一脸的惊恐错愕,眼睛盯着前方,一副讳莫如深的神情,“怎么了?” “我我看见张辉了。” 任泽顺着吕口口的望着的方向看了过去,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张辉死了。 死在这个小旅馆里,但白不渝却没了踪影。 等他们走上楼,人还在走廊上时,就闻到了从房间里传出来的血腥味,任泽皱了皱眉头,顿下脚步,望了一眼身后紧跟着的吕口口,就将人给拦了下来:“在外面等着,不要跟着进来。” 闻言,吕口口停下脚步,立在门边,目送着任泽和老板娘打开门走了进去,没过三秒,就听见老板娘发出一声尖叫。 十七八岁的吕口口正处在一个好奇心极其强盛的年纪,再加上这些年一直被关在精神病医院,所以外面所发生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很新鲜,不由自主的就挪动了脚步,探出头,瞄了一眼里面的场景。 吕口口虽然没有像老板娘那样叫出来,不过也是吓的小脸惨白,任泽打着电话扭过头来,就见到这边被吓的都呆住的小朋友,无奈的走了过来,挡在她的眼前。 “叫你别看了。”说完,任泽一边往外走,一边简单粗暴的伸手将人给拎了出去。 徐柯在接到任泽打来的电话后,情绪非常的激动,连忙转过身对着一旁还在纠结白照眠那个案子的江洗河说道,“江哥,你有没有发现,自从口口来了以后,我们发现尸体的效率完全成倍数增长。” 那边的江洗河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世界里,并没有注意到徐柯说了些什么。 昨天,在白家后院里找到白照眠的尸体后,白照冲夫妇被押送回来审问,案子看上去好像就是那样。 白照眠准备杀人,结果却是被自己的哥哥正当防卫的时候,错手杀死。只是在江洗河看来,还是有些地方存在疑点,甚至是案情的走向也许都不是他们之前所推理的那般。 突然听到徐柯在叫他,这才扭过头来,一脸茫然的望着他,“什么事?” “江哥,你还在纠结白照眠的那个案子吗?” “嗯,你再好好查一下白照冲,我还是觉得他的身上有些可疑,对了,你刚刚跟我说了什么?” “师兄他们找到了张辉的尸体,我说,自从口口进了我们局子,我们找尸体的效率提高了好几倍。” 闻言,江洗河的嘴边勾起一极淡的笑来,笑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的加入,也是让我们马不停蹄的一个案子接着一个案子,都不得半点清闲,他们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不乐观,凶手死在了宾馆里,被人割了喉,一刀致命,但白家的那个小孩没有找到。”紧接着,徐柯又将这个案子的具体情况做了一个解释说明。 江洗河专心的听完后,却是皱起了眉头,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为什么白照眠的女儿偏偏又在这个时候出事?” 话毕,徐柯也愣住,深深佩服江洗河的发散性思维,这完全就是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案子,竟然都想要将这两个案子联系起来思考,“这这两个案子会有联系?只是巧合而已吧。” 江洗河抿着嘴摇了摇头,“这两个案子本身倒是没有什么联系,我只是想说这个白不渝,她本身就是这两件案子的相关者,有没有可能会将这两个案子串了起来。” “这要怎么串起来?” 任泽望着他一笑,双手一摊,耸了耸肩,“我也就是随便猜猜,根据阿泽的猜测,昨晚白家的那个小丫头很有可能会遭遇不测,可最后死掉的却是张辉,所以还有一拨人出现在这件案子里,最后还将白不渝带走,这样一个转折,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总感觉像是什么人插了一脚,你觉得会是什么人呢?” 经江洗河这样一点拨,徐柯暗暗的思索了一下,突然似是恍然大悟一般,双眼冒着光,脸上说不出来的敬佩与惊喜,“江哥,你是怀疑ta从中插了一脚?” 话毕,江洗河一副孺子可教的冲着他微笑着点了点头,“既然我们发现ta的人有意针对临城的几大家族,自之前张家的案子交过手后,他们肯定也是知道了我们的存在,我们之所以着手处理白照眠的这个案子,也有这样一个原因。” 不仅江洗河想到了这一点,远在堕落街的任泽也想到了这一点,在对老板娘进行了一番简单的询问过后,任泽得知,昨天晚上七八点的时候,白不渝和张辉两个人过来开的房,两人前脚进来,紧接着后脚就跟过来一个男人。 又过了一段时间,这个男人就带着白不渝离开了这里,也没瞧清楚去了哪儿。这样的事情,在这一条街也是普遍现象,屡见不鲜,算不得稀奇,故而老板娘也是将白不渝当做了那种小姑娘,根本没有做过多的留意,只是记得,那姑娘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很恍惚,像是受到惊吓一般。 因为是个小旅馆,没有按摄像头,所以任泽也没有办法知道那个男人具体长什么样,后来两人又去了哪里。 只是知道男人年纪不大,二三十岁的样子,一米七多,不算高,短小精悍,带着个黑色的鸭舌帽,背着一个包。长的普通,没什么特点,就和这里的大学生差不多。 在经过一番盘查以后,任泽将这里的现场交给自己同事,就准备带着吕口口到附近看一看能不能找到可能拍到他们的摄像头,找到他们二人的踪影。 当他转过头时才发现,一旁的小姑娘状态似乎不太好,脸色苍白到现在都还没有恢复血色,可怜兮兮的抱着一杯热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怎么样了?” “有点难受,想吐又吐不出来” 任泽立在她的身侧,皱着眉头,有些嫌弃的望了她一眼,见着吕口口的状态确实不太好,抿着嘴思索了一番。 “那你就在这里呆着,等会儿我要是处理的快,我就过来找你一起回警局,要是耽搁了,那些同事回去的时候,你就和他们一起回去,我会跟他们打好招呼。” 说完,任泽就准备去附近探查一番,却是被吕口口轻轻的拉住,“叔叔,现在已经两点多了,我们还没有吃饭,能不能带我吃个饭再走?” 任泽一旦投入到工作的状态就会废寝忘食,没人提醒都会忘记吃饭,等到实在是饿的受不了的时候,早就过了饭点,所以,胃一直不太好。此时经吕口口这样一提醒,虽然依旧没有什么食欲,还是拎着饿的都快没力气的吕口口到一旁的店子吃点东西。 任泽本以为这姑娘被吓的估计都吃不了什么东西,后来竟是有一种要吃下整条街的气势,看的任泽有些无语,心想毕竟还是个小孩子,忘性大,想着一会儿的工作量或许有些大,还要时时刻刻分心照顾她,任泽掏出钱包,丢给她一百块钱,叮嘱她吃完乖乖回去等着以后,叼着一根烟,就钻进了一旁的小巷子。 吕口口握着任泽赏赐的一百块,开心的都快炸了,紧紧的攒着这张毛爷爷,就向着一旁的奶茶店而去。 等任泽将这一片的大小巷子转了一个遍,将这一片的地形熟记于心后,找到了一条最可能的行动路径,连忙将出口后面那条街的名称发给了徐柯,让他查找白不渝的身影。 后来,他又回到了暗香,见到那两辆警车还停在门口,便要进去问问情况,然后再把吕口口给带走。 只是他寻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吕口口的身影后,心里没有来的一股烦躁。后来一想到,吕口口不是这样贪玩的人后,不由自主的就又开始紧张起来。 连忙询问了一圈,得知,两人一起出去后,吕口口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任泽心中一紧,连忙又到两人分开的地方询问了一圈,这才得知,刚刚有个小姑娘晕倒在地不省人事,很像他要找的人,只是后来被她男朋友送去医院了。 男朋友!? 一听,任泽便知大事不妙,连忙将电话打回了警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1.白璧微瑕(十三) 吕口口不见了! 当江洗河c徐柯他们得知这个消息后,都有些惊讶,一来确实没想到人会在任泽的眼皮子底下不见,二来,也确实没想到ta竟会这般猖獗,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当街将人给弄走。 要说当时,吕口口在拿到任泽给的一百块钱以后,就准备到奶茶店点一杯心心念念了许久的奶茶,人刚一出来,肩就被人拍了一下,转过头来,就见到一个男人,心中诧异,刚想问问有何事,鼻尖就窜来一股甜甜腻腻的味道,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两眼一抹黑,心中直道不妙,后来便没了知觉。 等她再一次醒来的时候,人坐在一张椅子上,手脚都被绑着,浑身还有些发软,眼睛也被蒙住,吕口口一惊,如今身处陌生的环境,还被这般限制了人身自由,这番遭遇给她带来了前无所有的恐惧。 本能的就开始挣扎起来,一番挣扎过后,不仅无济于事,还将自己的手脚腕勒的生疼。 在那些疼痛刺激下,吕口口终于能稍稍冷静下来,静静的感受着身边的环境。当人的眼睛被蒙上后,其他的感官的阈值就会被无限的扩展。 哄哄哄,好像有机器运作的声音,她又使劲的吸了吸气,发现有一丝丝刺鼻的味道,但即使她的双眼看不见,但她依然能感受到面前似乎还有一个人,正在无声无息的打量着她。 那种赤/裸/裸c无声无息的打量,让人如芒在背,令人毛骨悚然,吕口口不自觉的就开始浑身颤栗起来,双手紧握,手心全是汗。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似乎每一秒都被这种陌生的凝视无限的分割后,又被无限放大。每一秒都过的如此煎熬。 就在吕口口强装镇定的快要破功的时候,对面的人轻笑了一声,吓得吕口口浑身一抖,心中一惊,就听见那人站起身来,脚步声却是离她越来越远。 这人是准备离开的这里!? 吕口口心中害怕,也顾不了那么多,连忙出声将人给叫下:“你是谁?为何绑我?” 那人停下脚步,望着这边甚是惊恐的吕口口,只是掬着笑,并未回答她的问题,继而转身就出了这间屋子。 最后,这空旷的地下室里,真的就只剩下吕口口一人。她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整间房子安静的,只能听见她自己咚咚咚,如擂鼓一般的心跳声。每一根神经都像是紧绷的琴弦,丝毫不敢松懈。 这种从生理延伸出来的恐惧感,让她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所有的思维都被这种如潮水般漫灌而来的恐惧感所淹没。自我暗示了许久才能让她的大脑不受这恐惧支配,慢慢的分析起自己的处境来。 她只是被绑架,并未受到伤害,说明她暂时没有生命威胁,只是她有些想不明白,为何要将她的眼睛蒙上? 难道是怕她看见什么? 她又强迫自己努力回想了一下那个拍她肩膀的男人的模样,总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怪异感。 个子不高,长的普通,一双眼睛倒是很出众,吕口口拼命的回忆着那男人的面孔,此时发现,竟是有些想不起来了。 个子不高,长的普通,个子不高,长的普通,个子不高,长的普通,如此重复了三遍以后,她的脑海里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这会不会就是杀掉张辉,带走白不渝的那个人。 就在她为自己这个大胆的想法感到吃惊的时候,房门又有了响动,吕口口的全部神经骤然紧绷,随着慢慢逼近的脚步越崩越紧,突然,眼罩呼啦一下,就被人给扯掉。 眼睛突然接收到光亮,令吕口口有些炫目,刹那间,眼前一片白茫茫,缓了片刻后,她这才能看清眼前的场景,缓缓抬起眼来,就见到绑她的那个男人立在她的跟前,不苟言笑的望着她,吕口口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谁?为何要绑我?” 只是这声音颤抖的就连吕口口都觉得不可思议,她没有想到自己会这般害怕。 男人见状,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说了你也不认识,我们老大让我绑的你。” 男人这一笑,让本就很害怕的吕口口心中更是没了底。不过她也注意到一点,这男人的笑声和刚刚的那一声笑,不是同一个人。 “你们老大又是谁?为什么要绑我?”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杀了你啊。”说着男人又露出那一抹人畜无害的笑颜,吕口口望着眼前这个男人,呼吸一滞,感觉浑身血液都凝固一般,冲着男人苦笑一下,心觉,这人比那些凶神恶煞的大汉可怕多了,立即开始求饶起来。 “大哥,你我无冤无仇,为何要杀我,我还不想死,求求你,大哥,饶了我吧,你要我干什么都可以,求求你绕我一命。”说到后来,吕口口见到男人掏出一把刀来,吓得的声音都开始有些哽咽起来。 “咳,你别哭啊,不用怕,我的动作会很干脆,对准你的大动脉,就那么一割,一点都不会痛的。”说着男人拿着刀在她细嫩的脖子上来回比划着。 吕口口目不转睛的盯着横在自己脖子上的那个柄刀,脖子上的那一股凉意让她想到张辉的死状,瞬间被吓得浑身僵直到就像被点了穴一般,一动也不敢动,只是,本能的害怕让她的身体不由住的颤栗着,颤抖着,牙齿也不受控制的开始打架,眼泪一注一注的往下滚。 她真的不想死 就在这时,门又被打开,就见到一个和这个男人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押着五花大绑的白不渝走了进来,“不要玩了,办正事。” 男人冷冰冰的语气和一副生人勿近的气势,也很压人,但和这边有些邪气的男人比起来,倒是正经很多。 季寻北见到吕口口被吓的就差屁滚尿流后,甚是满意的大笑起来,刀一收,就放到了身后的背包里,“咳,我就是吓吓你,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那边被吓得不轻的白不渝见到熟人后,很是激动,仿佛有了依靠一般,泪眼汪汪的望着这边的吕口口,“警察姐姐” 季寻北听到白不渝的话后,又哈哈哈的笑了出来,“她才不是什么警察咧,她就是一个才出院的精神病人。” 两人闻言,脸上俱是露出震惊的表情。 吕口口是震惊这人在这么短时间就摸清了她的底细,心中惊骇之余又是一阵后怕,难道这些人就是当年的那一拨人,如今来要她命来的? 而白不渝在震惊之余更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心里空落落的,白白欢喜了一场,失魂落魄的被身后的推着走了过来。 而那边的季先南将人带进来以后,就将五花大绑的白不渝扔在了吕口口的脚下,从身后的背包里掏出一个东西来。 在二人惊恐目光的注视之下,兄弟二人将制作好的□□,绑在了吕口口身上,又将他们二人绑在了一起。 吕口口看着自己身上的□□,就感觉自己的脑壳里被人丢了一颗□□,哄的一下被炸的一片荒芜,片草不生,毫无思绪,心如死灰,“你你们是ta的人?你你刚才不是说了不会伤害我的吗?” 说到后面,吕口口都有些歇斯底里起来。 这些不讲信用的王八蛋,我日/你仙人板板!!! 两兄弟有些惊讶的望着她,这姑娘还真是留不得,竟然知道他们是ta的人。 片刻后,季寻北又笑了起来,“啊,原来你知道我们啊,你这个神经病知道的还真多,不仅知道我们,还知道张辉的存在和住处,不简单,哥,要不我现在就把她杀了吧。” 说着,男人又将刀取了出来,来回比划着。 “按吩咐行事。”季先南头也不抬的说道。 季寻北无奈的瘪了瘪嘴,望着这边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整个人都的跟筛子一样抖动的吕口口后,又笑了出来,“呐,你也看见了,不是我要伤害你,是他要伤害你,我刚刚只说我不会伤害你,但我没有说他不会伤害你,安了安了,不要紧张,不是还有一个小时给你们等救援么,上哪儿找我们这般仁慈的杀手去。” 说完,两人做好了最后的检查后,就离开了这里。 而那边,任泽得知吕口口失踪后,立即将电话打给了徐柯,让他调取周边的监控,找一找吕口口那个所谓的男朋友。 不消片刻,还真让徐柯给找到,或者说是那人故意给他们留下线索,只见那个男人在一个路口前的摄像头前,抱着晕过去的吕口口顿下脚步,抬起头来冲着镜头挑衅一笑,后来竟是毫无遮掩的扬长而去。徐柯又沿着他离去的那个方向展开了搜索。 最后,徐柯发现那人将吕口口抱上了印有白氏旗下鼎辉化工l一g一的小型货车,沿着城西的一个化工厂而去。 徐柯立即将这边找到的线索告诉了任泽,他接到消息后,连忙驱车先行赶了过去,徐柯确定地方后,也是立即申请了救援。 半个小时后,任泽火急火燎的赶到了鼎辉化工厂,正要去找该厂的负责人的时候,就看见白照津从里面走了出来。 白照津见到任泽后也是很意外,当他从任泽的口中知道事情的大致经过后,整个人也开始焦急起来,而他也是直到现在才知道白不渝失踪的事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2.白璧微瑕(十四) 任泽白照津二人简单的说完这件事后,任泽这才注意到他身后的几个人,一抬头,就见到人群里的林安慈,剑眉微挑,脸上露出一丝惊讶来。 自上次几人聚过会后,二人便再也没有打过照面。自打林安慈出院之后,隔三差五的就会被林韫带在身边见世面。 今日,二人正好来鼎辉化工和白照津谈两公司合作的事情,刚刚结束今日的洽谈,一出门就见到了风尘仆仆一脸急色的任泽,“你怎么在这儿?” “口口失踪了,找线索一路找到了这里。” 听到任泽的话后,林安慈的脸上瞬间升起了担忧之色,“怎么回事?” “现在急着找人,来不及细说,等会儿再跟你说。”说完,就示意着一旁的白照津,准备向着监控室的方向而去。 林安慈放心不下,跟身后的林韫知会了一声后,跟在他们二人身后向着里面而去。 几人火急火燎的跑到监控室,白照津立即吩咐人,将那辆小型货车的监控找了出来。 当监控室的办公室主任见到那辆车的去向轨迹后,脸色骤然一沉,眼神都有些飘忽,垂在身体两侧自然放松的双臂也紧绷了起来。 “那个方向是哪里?”任泽将注意力放在电脑屏幕上,并未察觉到办公室主任的异常。 “在在”冯涛有些为难的望着眼前的两个人,一直想要设法和白照津对上眼神。但此时,白照津双眼也黏在屏幕上,跟着任泽查找着犯罪嫌疑人的蛛丝马迹,并未注意到一旁的冯涛的异常。 久久得不到回复,紧盯着屏幕的任泽c白照津二人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冯涛的身上。 二人面带疑惑的扭过头,就见到一旁的这个中年男子,很是局促不安的望着他们二人,闪躲的目光来回在二人身上徘徊。 最后,在白照津的厉色质问之下,冯涛这才支支吾吾的指明了方向,两人也未作过多的停留,立即让其带路,几人又是一路小跑着前进。冯涛跟在他们二人的身后,几次试图寻找机会跟白照津汇报了一下那个厂房的特殊情况都没能如愿。 几人刚一下楼,两辆警车便呼啸而至。 徐柯等人和任泽一碰头,简明扼要的交换了一下各自手中所掌握的信息后,开着车就向着西南侧的一处厂房而去。 直到这个时候,冯涛和白照津才有了独处的机会,冯涛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将那个厂房的特殊情况,简单的跟白照津汇报了一遍,终于将这个难题甩给了白照津。暗自的松了一口气后,从后车镜看到白照津的脸色变得阴沉后,心脏又倏地提了起来。 白照津一言不发的坐在车后排,双眼微眯,盛放着一言难尽的幽深。脸色随着时间越发的阴沉。 不一会儿,车子停下,直到冯涛小声的提醒了一声,白照津这才面色严肃的回过神来。 稍稍的掩饰了一番自己的情绪后,似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敛着眉打开了车门,示意着身后跟着的主管让其带路。 冯涛见到白照津的这番动作后,也明白了自己老板的决定,双手交握在身前,闭了一下眼,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认命的跟在他们的身后,苦着脸跟了上去。 任泽察觉到他们二人的异常,心中知晓他们定是隐瞒了一些事情,但事情总要分个轻重缓急,如今最重要,最急着解决的就是找到吕口口和白不渝两人的踪影,以确定两人的生命安全。 但他心中也明白,以ta的做事风格,这个鼎辉化工厂,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然,临城这般大,ta也不会偏偏将藏人的地点选在这里。 直到后来,白家的事情尘埃落定后,任泽这才知道ta究竟下了多大的一盘棋,而他们最后,还是被ta所利用了一番 现在,任泽即使想到这些关键点,他也没有办法将注意力放在这些点上。他没有办法接受,吕口口是在他的手中被人绑架,他也没有办法接受,从他和吕口口踏入堕落街的那一刻起,就被ta的人给盯上,而他却毫无察觉。 任泽等人下车后,面色严肃的望着眼前孤零零的坐落在西南侧的这一个厂房,眼前的那些员工们见到他们后,脸上都露出了不同程度的慌张与惶恐。 任泽和江洗河对视一眼后,心中更加肯定了刚刚在车上的那一番交流。 要说,江洗河跟过来也是有原因的。 早在一个多小时间前,江洗河一心扑在白照眠遇害案上,心里一直觉得事情不似他们看见的,听到的那般简单。 之前,他让徐柯深入的查一下白照冲的时候,他自己也没有闲着。他在查找信息的时候,有一则老新闻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力。只是却没有很好的启发他的思维。 在得知吕口口失踪后,以及知晓是ta的人将她绑架到了这里时,江洗河头脑中那些零碎的线索与片段,似乎就被ta的这一番动作给串联了起来。 要说这个新闻还是一二十年前的事情,白家化工产业做得很杂,不仅生产肥料c塑料等,还涉猎到了制药的产业,虽然只是生产原药,但要求依然严苛。 但二十年前的食品药物监管远不如今天这般规范化c制度化,无论是在法律上还是在制度上,都存在很多的漏洞急需完善。 所以当时白家生产的有一批原药,因为某些领导谋求私利,出现了严重的质量问题,后来直接被投放到了市场上,造成了恶劣的社会影响。二十多年前的信息传播速度也远不如今日这般迅速,很快就在白家迅速公关之下,逐渐给平息了下来。 只是依旧有很多的家庭受到了波及与伤害,不说那些用药的病人,就连当时制药工厂的很多工人和中层领导都受到了牵连,严重的更是家破人亡。 只是,这个情况在江洗河看来,并不是他手中这些案子的关键点。而真正的关键点其实是另一件,据可靠的小道消息。 近些年,在白照冲的领导之下,白氏旗下的化工产业在经过前任家主白蔚松的多番整合之下,专注于化肥的生产,摒弃了其他的产业后,又开始多样化发展,又慢慢的恢复了一二十年前的发展模式。 其中,有一个厂就是披着制作化肥的外衣,实际上是在偷偷接收其他制药厂的外包工程,偷偷的生产原药以攫取高额的利润。 此时,当江洗河看到这些员工一副讳莫如深的神情后,心中便有了一二分猜测。 这厂房要是不进,吕口口和白不渝的生命安全或许会受到威胁,但这厂房此时他们要是进了,白家在无经营许可的情况下,私自生产原药的事情也就会被暴露。 任泽和江洗河对视一眼后,扭过头来,将目光集中在了白照津的身上。白照津也不傻,在接收到他们二人打量的目光后,心中立马就明白了这件事情的最终目的。 看来是有人诚心要跟他们白家过不去啊,这一招借刀杀人用的还真是妙不可言,如今连个退路都没给他们白家留! 白照津心知已经没有退路,毫无遮掩的带着警察踏进了这个装着巨大秘密的厂房。 在经过一番找寻后,任泽终于在一间被废弃的地下室里,找到了身上绑着□□,一边奋力挣扎,一边哭的稀里哗啦的两个小姑娘。 任泽没有料到情况事情会发展成如今这个状况,他以为ta只是想借他们警方的手,来揭露白家所做的这些违法乱纪的事情。他没想到ta在利用他们的同时,对他们也是极其的不信任。 地下室的房门在被任泽打开的那一刻,望着只剩十分钟的计时器,心中已经开始绝望的吕口口,激动地跟着一旁哭了许久了的白不渝一起流下了眼泪。 这个沉稳可靠的男人,赋予了她的人生太多种可能,这个男人,一次又一次的成为了她的救命恩人。 这个男人,这个给了她安全感的男人啊 一见到他,她的心都安了下来! 吕口口只是一时半会儿止不住自己的眼泪,但只有她自己心里知晓,在见到任泽一脸沉稳的立在门口的那一刻起,她有多安心,一直冒冷汗的后背,似乎都在见到他的那一瞬间,停止了流汗。 可立在门口的任泽心里,却没有吕口口想象中的那般处事不惊,常年没什么表情的面瘫脸,给了他很大的掩饰,只见他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她们二人的身边,迅速的观察了一番绑在吕口口胸前的这颗定时炸/弹后,连忙给还在寻找她们身影的江洗河打去了电话,简明扼要的将这边的情况告诉了他。 一旁的白不渝在见到任泽后,立马激动的开始求救起来:“警察叔叔,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任泽皱着眉,自动屏蔽了白不渝的求救声,细细的打量着那颗□□。绑在吕口口胸前的这颗□□,是一个简易的雷/管炸/弹,雷/管上缠绕着各种裸露的火线。 更重要的是,引/爆装置上的倒计时只剩下十来分钟。在打开房门的那一刻,任泽也注意到,立在地下室一角那根天燃气管道,以及上面那几个大锅炉设备。万一□□爆炸以后,后果将不堪设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3.白璧微瑕(十五) 江洗河在知晓下面这个棘手的情况后,立即将这里的情况转述给了白照津,让其配合工作,尽快的疏散人员,为最坏的可能做准备。 在场的所有人都加入到了这一场与时间赛跑的大救援行动之中。当江洗河几人跑到了这间地下室的时候,任泽正好将吓得失魂落魄的白不渝从地上拽了起来。 定/时炸/弹的引/爆器安装在吕口口的身上,白不渝只是和她绑在一起,并没有什么巨大的生命威胁,任泽在经过一番仔细的观察后,这才小心翼翼的将白不渝给解救了下来。 只是在行动过程中,任泽依旧极其谨慎,额头上的汗水,如豆子一般滚落下来。他惧怕ta将引/爆线缠绕在白不渝的身上。直到他成功的将白不渝解救下来后,这才伸手擦拭了一下额头渗出的汗水。 吕口口胸前定/时器上鲜红的数字正在不断的闪烁着,一闪一闪的照耀着任泽的脸,使他的脸蒙上了一层迷幻的红光,吕口口憋着泪水望着眼前的一脸认真的任泽,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生根发芽。 江洗河将从上面带来的工具交到了任泽的手中后,和身侧的徐柯架着浑身无力的白不渝向着门外飞奔而去。眨眼的工夫,整个地下室里,就只剩任泽与吕口口两个人。 只有八分钟,所有的可能性,都交到了任泽一人的手中。每个人心中都知道任泽顶着怎样的压力与危险,任泽自己心里也清楚,当然,坐在椅子上,努力憋着泪水的吕口口也清楚。 “叔叔,我我很感谢你能过来救我,我不害怕。”吕口口哽咽的发出声来,说着,挤出一抹微笑来。 任泽拿着江洗河带过来的工具,小心翼翼的拆除着那颗定/时炸/弹,在听到小姑娘颤抖的声音后,这才想起,他还没有好好的安抚这个勇敢的小姑娘,抬起头,吕口口那个苦涩又真挚的笑颜就这样撞进了他的眼里,心中没有来的一酸。 都到这个时候,她还在照顾着他的情绪。 任泽用着坚毅的眼神望着她说道:“你很勇敢,相信我。”说完,又低下头,开始手中的拆除工作。 闻言,吕口口鼻子一酸,好不容易憋住的泪水又滚了出来,“叔叔我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呜呜我我想要你陪着我,可我更想你活着,还还有七分钟,还有七分钟,你跑吧,使劲跑,使劲跑就可能不会死了” 任泽停下手中的工作,眼中也有些微微发红,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相信我,这只是个简易的炸/弹,我会将你救出去的。” 说完,任泽皱着眉,又开始继续拆除绑在吕口口胸前的这颗炸/弹。 他并不后悔留了下来,被迫的去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他只是觉得心酸又心疼,再也不敢抬头去看眼前的这个小姑娘真挚的眼神,他的心里压着的不仅仅是眼前这颗炸/弹所带来的压力与紧迫感,还带着对吕口口深深的歉意。 要是没遇见他该多好啊 任泽却不知,吕口口多么感谢上苍让她遇见了他 两分钟不到,任泽就拆开了那些繁琐的装置,只见他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后,拾起一旁的剪刀,用着坚毅而果敢的眼神望了吕口口一眼后说道:“我要开始剪了,很有可能我们俩都会死在这里。” 吕口口红着眼,冲他点了点头,“叔叔,我相信你。” 说完,任泽深呼一口气后,伸手就剪断了那根红绳,两人俱是屏住呼吸,看着计时器上跳动的数字停了下来,没有火光冲天和硝烟弥漫,炸/弹也没有爆/炸。两人心中一喜,望着彼此喜极而泣。 就在下一秒,定/时器突然一响,上面的数字骤然迅速的跳动起来,疯狂的闪烁着,眨眼的功夫就从5分钟变成了4分钟。 任泽根本来不及多想,一把拽下缠在吕口口身上的□□,奋力扔到远处后,就将吕口口护在身下。 地上的人被江洗河等人控制在警戒线以外,神情紧张的望着那边的工厂,一声巨响从那边的厂房传了过来,江洗河脑子一震,几欲站不住身形的要倒下,一旁立着的林安慈更是双手捂着耳朵,闭上了双眼,被他搂入了怀中,心灰意冷。 只是这一声巨响后,本应该随之而来的火光冲天,硝烟弥漫的场景却意外的没有发生,江洗河心中一惊,也顾不上还会不会有危险发生,不顾身后那些同事的阻拦,将挣扎着想要和他一起前去援救的林安慈交到他们的手中后,立即带着徐柯向着那边的厂房飞奔而去。 等他们二人跌跌绊绊的跑到那间地下室时,见到就是任泽将吕口口护在身下,不知生死的倒在地上,耳际都渗出了血,江洗河心急的走到二人身侧,确定二人都只是震晕了过去,而没有生命危险后,这才放下心来。 江洗河与徐柯二人根本来不及去体会这份劫后重生的喜悦,连忙背着两个已昏迷过去的人,向着厂外飞奔而去。 江洗河将二人弄上警车,让徐柯跟着去医院后,转身就又钻进了地下室。 刚刚他便注意到,绑在吕口口身上的那个炸/弹并没有爆/炸,等他走到了那个被任泽丢到一旁的炸/弹边,拾起那枚炸/弹,看见计时器上闪烁的笑脸后,眸色一深,起身立即开始寻找真正的爆/炸源。 当他在另一个地下室找到那枚被改装过后的爆/音/弹后,随即明白了刚刚所发生的一切。 只见他捏着那些爆音/弹的碎/弹/片,从地下室走了出去,就见到警戒线之外不知是被谁招惹来的记者,将外面唯一的出路,堵得水泄不通。 见着不远处的白照津□□乏住的对付着那边棘手的情况,江洗河心中便知这一切恐怕又是ta的杰作了。 事情走到了这一步,江洗河心中也有了一番自己的猜想,连忙吩咐人调取了鼎辉化工厂今日的监控录像,又安排了一些人守在了这里后,一车追到了医院。 还好他们二人并无大碍,只是外伤性鼓膜震裂,上过药,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恢复。 见着林安慈守在这边,还将韩遇给叫了过来,江洗河放心的将徐柯带回警局,开始汇总梳理今天的工作结果。 如果说之前他还有些看不清白照眠的这个案,也是情有可原,只是到了如今,他再看不懂,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两人简单的吃过东西后,就开始将最近的收获写在了玻璃板上。 要说这案子,也是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白照眠心生杀机,设计了一人分饰两角的戏码,和尤素馨里应外合,对白照冲痛下杀手,后来,因生变故,错手被白照冲以正当防卫夺去生命。 白蔚松父子二人将白照眠的尸体藏匿在后花园的树下长达五年。在秦妙观的苦苦追寻真相之下,这才将这陈年旧案给揭露了出来。 但疑点,就出在那个变故之上,为何这个作为里应的尤素馨失手了呢? 可如今,在他江洗河看来,这案子,就不会有这个变故发生的可能。还有,一个人在惊慌失措之下,又如何那般巧合的夺取了白照眠的生命,非要去解释这个变故和这个巧合的话。 那只能说明,白照冲一开始就知晓了白照眠的计划,后来将计就计,反利用了作为里应的尤素馨,除掉了已经成为他眼中钉的白照眠! 在听完江洗河的这一番推理过后,徐柯一脸的不可置信,“江哥,你这是怎么发现的?” “发现白照眠尸体的那日,我和你师兄都在白家,最应该去遮掩这件事情的人,竟然纵容着尤素馨将这件事情给暴露了出来,他的这番行为我有些看不懂。” “所以,江哥你一直在怀疑白照冲?” “嗯,一直在怀疑,只是有一点我现在还没有想清楚。”说着,江洗河倚坐在办工作上,双手抱臂,望着面前的线索大脑高速运转着。 “如今已经找到了真相,还有什么不明白的?ta吗?” 江洗河冲着他点了点头,“ta的人饶了那么大的弯,才将我们引到了鼎辉化工厂,又是绑架,又是制造爆/炸,还引来了记者,但仅凭这一次揭露,对于白家来说,其损失和影响并不是致命的,所以,当时在紧急时刻,白照津即使知道了那个旧工厂的秘密,还是让我们踏进了那个领域,说明什么呢?” 徐柯顺着江洗河的引导,想了想,“说明,那个化工厂并不是他们ta最终的目的。” 江洗河笑着冲着一旁的徐柯打了一个响指,“bg一,答对了。” 闻言,徐柯腼腆一笑,“江哥,我现在被你给绕糊涂了,我们究竟是在查白照眠的案子,还是在查ta的案子?” “共事这么久,你怎么一点儿长进都没有,我们最开始查白照眠的案子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查ta么!” 徐柯一副受教的点了点头,“江哥,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你就持续关注一下,今天的新闻论坛上关于鼎辉化工厂的新闻和言论,ta的人定会顺着新闻热度,爆出自己的目的。” “哦哦,那你呢?” “我?我当然是要去会会白照冲他们夫妇俩了,白照眠的这个案子,总要给他们做个了结的不是!” 说完,江洗河拿上文件夹,信心满满的向着审讯室的方向而去。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白照眠的案子竟然还有反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4.白璧微瑕(十六) 走好相关程序后,江洗河拿上文件夹,端坐在审讯室里,等待着尤素馨的到来。 在他看来,突破口还是在这个尤素馨的身上,定是有什么关键的线索被他们给忽略掉。 大户人家的人际关系还是相当复杂啊,原本是情侣的两个人,后来却变成了叔嫂。随便被有心人挑拨挑拨,这关系都不好说,更何况还是生性多疑的白照冲! 所以,定不是白照冲自己非跟自己过去的自我挑拨,而是存在第三个人在挑拨。就在江洗河思索的空当,尤素馨被带了进来。 江洗河回过神来,望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岁月待她不薄,脸上并没有太多衰老的痕迹,标准的大户人家的小姐样,气质温婉,端庄大方,即使被拘留了一夜,发丝都没有凌乱一分。 待她坐下后,江洗河这才开始了审讯工作,“能简单的聊一下你们家庭成员之间的关系吗?” 闻言,尤素馨有些意外的凝视着江洗河,往往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询问方式,更容易打乱人的惯性思维和阵脚。一时间,尤素馨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他的问题。 良久后,尤素馨这才缓缓的说道:“关系?我们的关系?呵,我们那肮脏的关系又有什么可说的。”说着,女人两眼放空,盯着眼前的空气出神,后来直接停顿下来,陷入到了回忆之中。 对面的江洗河也只是静静的坐着,没有去打破这一番沉静,在他看来,此时的尤素馨需要的就是一个没有攻击性的听众,去聆听她的倾诉,从她的倾诉中,来观察这一家人的关系。 片刻后,尤素馨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你也知道,我和阿眠本来就是情侣,本就是两个相爱的人,后来又各自成家,但我们又生活在一个屋檐下,那种情愫难免有些割不断。” 女人的眼里泛着光,美好的爱情,总能点亮女人眼中的焰火,说着,女人似是想到了什么,粲然一笑,倒是意外的美好。 “即使我们二人双双结婚,后来又都有了自己的孩子。但我知道,阿眠他依旧放不下我,我也依然放不下阿眠,所以,白照冲他那般怀疑我们,也并不是毫无道理。” 说着,尤素馨又停顿了下来,脸色骤然转变,讥诮的一笑,“不过,他白照冲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事到如今,白家早就没有什么形象可言,也不怕我再去爆点什么,他以为我不知道他和秦妙观在偷/情,秦妙观也是个厉害的人,其实我和阿眠都知道,白不渝那丫头,就是她和白照冲的骨肉,因为他们都不知道阿眠很久以前就做了结扎手术,你说可笑不可笑。” 一旁的江洗河闻言,三观都被震碎,他倒是看的出来,那一家之间的关系又尴尬又奇怪,只是如此乱/伦的关系,几人之间不仅心知肚明,还能相安无事的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他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惊叹之余,江洗河又沉了沉眉头。 原来那个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想到的关键人物竟然是秦妙观,那个能将别人同情心利用的炉火纯青的女人。 “阿眠当年说过,他怕他当不好一个父亲,他怕他会成为像白老爷子那样的父亲,所以,他不想要小孩,是我陪他做的手术。” “只是后来,谁又会想到,我们并没能在一起,他的老婆又给他生了一个孩子,你说这人生是不是很可笑?俗话说的好,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都得带点儿绿。”说着,尤素馨又是一笑。 “很多事大家都心知肚明,没有刻意的去点破,只是白照冲那个贪得无厌的人,将与世无争的阿眠视作眼中钉肉中刺,一次又一次的挑战阿眠的底线。你可知他八年前买/凶/杀/人,阿眠出了车祸,差一点死掉。” 八年前?为何是在八年前呢? 江洗河心中一惊,也别怪他对八年前的那个时间段这般敏感,八年前实在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而ta踏入临城后,也是将他们的注意力毫无避讳的引领到八年前的那桩案子上。 “八年前可是发生了什么?”江洗河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具体是什么我也不会知道,不过你可以好好查一查八年前白家旗下的一个化工厂。” 江洗河脑海中灵光一闪,眼睛一亮:“可是城西的鼎辉化工厂?” “我不知道是不是叫鼎辉,但知道好像是在城西!” 江洗河不动声色的将这条线索记在心中,又继续听着尤素馨的陈述。 “八年前的这个事情发生后,他们兄弟二人便再也没有好好相处过,私下里连话都不会说一句,直到五年前,阿眠将他的计划告诉了我。后来失手,死了在白照冲的手里。我和阿眠的事情也被明着戳了出来,惊动了老爷子,他们父子俩联手,草草处理了阿眠的尸体后,又立即将我送走,还派人监视控制着我的一举一动。”说着,尤素馨双手紧紧的交握在一起,眼里尽是恨意和懊悔。 见着尤素馨终于将话引到了五年前这件案子的疑点上,江洗河心中一喜,连忙继续问道:“你可以讲一下当时的场景吗?” “我之前不是都跟你们说了吗?可是还有什么疑问?” “嗯,确实还有疑问,我想知道案发当日,白照冲可有异常?” 话毕,尤素馨欣然一笑,“你也怀疑他不是正当防卫对不对?” 后来,江洗河从审讯室里出来后,并没有再去审讯白照冲,而是直接回了办公室。徐柯抬起头来,就见到江洗河一副若有所思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江哥,可有收获?” “嗯,有,你这边呢?”江洗河走到了办工桌边,将文件夹放在桌上后,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水问道。 “江哥,你真是料事如神,你知道吗?有人爆料白家和八年前的430特大毒/品走/私案有瓜葛。这手法和之前张家的那个案子,简直蜜汁相似。” “哟,有长进,这都看得出来,不简单不简单,那你找到了什么有价值的证据或者线索了吗?” 徐柯笑着挠了挠头,“我我没找到,不过,爆料的人自己爆了线索。”说着,徐柯一把抱起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两三步就走到了江洗河的跟前,将手中的笔记本电脑递了过去。 刚一看完,林安慈就打来了电话,说医院里的两个人都醒了,问他要不要过来看看。 江洗河想了想,拽上徐柯就往医院的方向而去。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整个城市都似是疲惫一般,打着瞌睡,但也总有人还活跃在城市的各个角落。 季先南c季寻北两兄弟,乔装打扮了一番后,在看守警察的眼皮子底下回到了鼎辉化工厂,将事先准备好的那些证据,放在了合适的地方后,最后又消失在夜色中,不知去向。 要说这两天接连发生了好几起大型的案子,警察们根本忙不过来,如今并未找到绑架白不渝和吕口口的那个少年。从监控上看,只见着人进了化工厂,倒是没有见到人离开。 要说就一两天的光景,案子倒是接二连三的发生。先是白照眠的尸体在白家的后花园里被发现,紧接着白不渝失踪,任泽和吕口口为找她来到了城西左堂区的那个小修理铺。 两人没找到白不渝的身影,倒是发现了最近临城发生的少女失踪案件的线索,并在张辉的家中发现了那些失踪少女的尸体。 后来二人顺着线索找到了嫌疑犯张辉,此人却是意外的惨遭割喉,死在了堕落街的小旅馆里。 任泽为查询线索,却是让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将吕口口给绑走。极其被动的被人牵着鼻子追到鼎辉化工厂。后来发生了爆/炸事件,招来了记者,又揭发了鼎辉化工厂非法经营的勾当。 而在这个节骨眼上,任泽还被人算计,如今躺在了医院,江洗河想想就觉得头疼。 那些人还真是咄咄逼人,步步紧追,一点儿喘息的机会都没给他们留,到有一副想要将整个临城搅和的稀巴烂的趋势。 想着想着,两人就到了医院。 吕口口睁开眼,发现自己还活着的时候,说不出来自己是个什么心情,只是觉得仿佛做了一个好长的梦。 梦里有一个小姑娘,一个人在公园里堆雪人,她要堆一个爸爸一个妈妈,小手冻得通红,身上的衣衫单薄,即使饥肠辘辘依然乐此不疲,似乎这堆起来的两个雪人就真是她的爸妈一般。 小女孩很开心。 就在她捏了两个泥巴团,准备塞在雪人空洞的眼睛里时,一时饿的有些头昏,身形不稳,跌倒在地,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温柔的声响。 “疼不疼?” 小姑娘一惊,心中一喜,转过身来,正准备回答一声 却见到不远处的女人惶恐着,飞奔着,向着不远处跌倒的一个小孩跑去,心疼的将小孩抱起,温暖的双手紧紧的呵护着那孩子的小手,脸上的担心与关怀落在小姑娘的眼里,令她又是羡慕又是落寞。 只见她默默的扭过头,小心翼翼的擦掉脸上的泪水。 “我不疼,一点儿也不疼” 似是在回答那女人的关怀,又似是在对着空气倾诉着 吕口口缓过来,只觉双耳发痛,轰轰作响,人还有些晕,缓了好一会儿,这才想起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脑海里只留下在最后致命的关头,任泽将她护在身下的画面,想到这儿,吕口口便要挣扎的起身,寻找着任泽的身影,一旁守着的林安慈发现后,连忙走到了床边,“口口,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先躺下,我去叫医生。” 吕口口只见着林安慈的口一张一合,双耳轰轰作响,却听不清她说了些什么。 吕口口心中一惊,整个人都愣住。林安慈将挣扎着的吕口口扶倒在床上,准备出门去叫医生,刚一转身却是被吕口口给拉住。 “安慈姐,我我耳朵听不见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5.白璧微瑕(十七) 世界如此之大,每个人都在经历着不同的人生,对于吕口口来说,她所经历的人生虽不长,但她见多了冗繁琐碎的生活,见多了尘土中弥漫的痛楚,见多了微芒缥缈无意义的堙灭。 她曾见过身边的一个又一个的生命,像大风中的灯笼,摇曳的光影既不曾被保留,熄灭的叫喊也不曾被听闻。 有时她也想变成那些被熄灭的灯笼,早早结束自己孤苦无依的一生,可骨子里却总有一股韧劲,鞭笞着她,让她即使苟且着,也拼命的活到了今日。 她清楚的知道,她想要经历一下不一样的人生。 她渴望有人关怀,渴望有人能成为她坚强的依靠和后盾,渴望有人能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能将她护在身下。 当这一切的渴望都成为现实,后来却差点成为昙花一现的美好,连带着她的生命一起被毁灭的时候。 她突然变得豁达起来。 仿佛人生无悔,死而无憾 后来,她从冗长的噩梦中惊醒来,知道她还有机会去体验不一样的人生时,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点燃她逐渐枯萎的心。 第一次觉得“未来可期”这四个字,有了绚丽的色彩。 只是此刻,当她双耳里轰隆声掩盖了所有的声音后,似是被当头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般,有些凄凉。 也许,一个人要走很长的路,经历过生命中无数次突如其来的繁华和苍凉后,才会变得成熟而豁达。 林安慈见到惶恐而恍惚的吕口口后,心一抽痛,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连忙掏出手机打了一行字: “医生说了,这是暂时性的,过一段时间就好了,你在这里躺着,我去叫医生过来看看,好吗?” 吕口口从刚刚的那一份惊惧中回过神来,看着林安慈递过来的手机上的那一行话后,心中的那一股消沉,散了一些,望着林安慈点了点头。 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出神。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打开,任泽双耳缠着绷带,从门外走了进来,见着吕口口睁着双眼,出神的望着天花板后,心里的那股担忧这才落下。 吕口口似是感觉到了什么,扭过头来,就见到任泽立在一米开外的地方,静静的盯着她,脸上少有的露出了担忧的神色来。 躺在床上的吕口口见到任泽后,两眼一酸,就像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不管不顾的蹬掉被子,也不管自己身上有没有伤,是否有力气,翻身就要扑到了他的怀里。任泽看到她的阵仗,吓得连忙垮了一步,伸手接住从床上跌落下来的吕口口。 一手小心翼翼的揽着她的腰,一手护着她的后脑勺。 第一次,他有些看不懂自己。 在心疼她的同时,好像还有点儿别的什么情感,就好像以后想要好好的将她护住,不想让她在经受尘世间的一点儿侵染。 吕口口双手交缠在男人精壮的腰上,鼻尖立马被熟悉的淡淡的烟草味所弥漫,这是一个和她同生共死过的人,这是在致命关头,会将她护在身下的男人。 林安慈带着医生闯了进来,见到里面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后,倒是有些吃惊。 这两人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尤其是性情寡淡的任泽,着实有些令人大跌眼镜。 任泽的双耳虽然也受了伤,但自身身体机能好,伤的并不严重,能听到声音,只是没有之前清楚。 在听到身后来人后,任泽双手扶着怀里小姑娘的削肩,准备将埋在他怀里的小姑娘,给□□,竟是没拔动。 小姑娘双手紧紧的搂着他的腰,就是不肯离开这个温暖的怀抱,后来,任泽摸了摸她的头,抱着人转了一个身,伸手扭过她的头,让她看见立在他们身后的医生后,小姑娘这才有些羞红脸的松开手,一溜烟的爬到身后的床上,钻进了被子里。 有时候她还真的像是个孩子。 医生对吕口口做了一番简单的检查,发现她的情况要稍微严重一些,可能是因为听觉阈值的跨度太小,突然收到这样的冲击与刺激过后,很长一段时间也许都不能缓过来,不过,究竟情况严不严重,还需要明天做完具体检查后才能发现。 而一旁任泽的情况就稍微好一些,毕竟作为一个警察,所处的环境千变万化,听觉阈值较常人也会稍微宽一些,受到这样强的冲击波后,身体机能很快就能适应调节过来,所以,他现在的情况要比吕口口乐观很多。 就在他们四人围在桌前吃饭的空档,江洗河带着徐柯推门而入。待他们吃完饭后,这才走到了他们的跟前,问了问伤势,了解了一下基本情况后,就准备回办公室继续工作。 见着二人要离开,任泽顺脚就跟了出来,江洗河心知任泽放心不下这案子,索性也没有要像其他人那样规劝他安心养病。而是将人带到安静的楼梯间。 江洗河并没有一上来就直奔主题,而是从裤兜里掏出一早就准备的烟,任泽见到那盒烟后,笑逐颜开,跟个孩子一样,望着江洗河手中的那盒烟,两眼泛光。 伸手就要接过那盒烟,却是被江洗河一手打开,从里面掏出了一根递了过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任泽望着自己被打开的手,问道。 “要是被安慈知道,我给了你一盒烟,我这小命怕是会不保。就一根,解解馋。” 任泽吃力的听到他的话后,笑了一下,伸过手去,趁他不备,就从他的另一只手里夺来了那盒烟,此番动作得逞后,又从他的这只手里取来了那根烟,叼在了嘴里,“不告诉她,要是问起来,就说是我抢的。” 江洗河也不恼,笑着摇了摇头,待他点燃了那支烟后,两人这才望着如墨泼般的黑夜,交换着各自对案件的看法。 任泽叼着烟,双臂撑在窗台上,佝偻着身子,将半个身子探出窗外,良久后问道:“可有新线索?” 江洗河头也未转,望着黑黢黢的夜空所笼罩下的临城,吐出了三个字。 “秦妙观。” 闻言,任泽伸手将叼在嘴里的烟夹在了手中,吐出一缕青烟来,“是她啊。” “嗯。” “你们找到了什么线索或证据了吗?” “还没,或许只能等到她自己露出破绽,不过我有一个方向。” “ta?” 江洗河扭过头来冲他一笑,点了点头。 他们二人心中都清楚,这白家的案子定会被ta插足,只是要分个先后罢了。若是案发之前就被插足,埋了个伏笔,那么凶手或者是帮凶,就必定是ta的成员。 但若是事后插手,那么白照眠的这个案子就是ta的一个垫脚石,之后必要整出什么幺蛾子,使任泽他们处于被动状态,一步一步的顺着他们设计的路线,来达到他们想要的那个结果。 很显然,ta就像是一根搅屎棍一样,不嫌事大的案前案后都插了手。 在鼎辉化工厂爆/炸事件发生前,任泽一直将注意力放在张辉的身上,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之前开着豪车到小修理铺打探张辉各方面消息的人,很有可能就是ta的重要人物。 他们在找一个合适的信徒。 却是被吕口口不经意的发现,然后被白不渝给打乱了计划,后来直接将计就计,杀了张辉,将白不渝和吕口口带到了鼎辉化工厂,完成了后面的那些计划。 所以,在江洗河说到秦妙观的名字后,任泽敛眉想了想,之前白照眠那个案子中,好几处说不通的地方,如今看来,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比如,为什么白照眠是死是活都不清楚的时候,秦妙观就能一口咬定白照眠是被他杀。 秦妙观的一边是不爱她的丈夫,另一边是她孩子的亲生父亲,也是她的情人,一个真正的掌握着白家实权,不出意外就是下一届的白家家主。 如果是为了家族内斗,为了争权夺势,如今的这般状态就是最好的状态。 所以她为何五年来一直坚持着要为自己的丈夫讨一个说法,并一口咬定白照眠是他杀,而且态度坚决的要将这件事情给暴露出来,现在看来,她的这个行为就有了很好的解释。 因为这一切都是她一手设计的。 而白照冲之所以在整个过程中能这般镇定自若,是因为,有人让他觉得,自己才是整个案件的策划者,殊不知,那人才是真正的策划者,那人只是利用了他,完成了她所策划的案件中的一小部分罢了 想要真正的解决白照眠的案子,还是得从这个秦妙观入手,她才是整个案件的突破口。秦妙观很有可能就是ta的成员。 有了这个猜想后,整个案件就又有了突破口。从秦妙观的人生经历入手,找到她为什么能成为ta信徒的原因,很有可能就会找到整个案件重要的线索或是证据。 46c(18) 人生无常,你永远没办法预料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来。 所以啊,得及时行乐! 这不,吕口口小朋友今天就非常惬意的四仰八叉的躺在病床上,一边啃着果子,一边抱着一本小说,看的不亦乐乎。 似乎根本没有将自己的伤情放在心上。 过来视察情况的任泽见状后,有些哑然无语。到底是个年轻人,心还真大。昨天他过来的时候,见着吕口口,明明还病恹恹的躺在病床上,意志消沉,大有一副看破红尘,就此消弭的神态。 任泽嫌自己嘴笨,心里那个担忧啊,就怕经此一事后,给小朋友心中有下个什么心理阴影来,对林安慈千叮咛万嘱咐,千千万万要好好关注小朋友的精神状态,好好开导开导。 等他今儿再来看的时候,也不知林安慈施了什么魔法,就见到小姑娘沐浴着阳光,惬意而又舒适的躺在病床上。和昨天简直判若两人。 那个舒服劲儿,一个病房硬是被她住出了五星级大酒店的感觉来。 任泽立在门口摇头一笑,想了想走了进去,人还没走到床边,就见着吕口口扭过头来,望着来人咧嘴一笑,甚是开心。 “阿泽叔叔。” 闻言,迈步的男人身形一顿,有些惊然的望着眼前的小姑娘,伸手将自己手里的棒棒糖递了过去,拿起一旁桌上的小本本,写了一行话: “为何这样叫我。” 吕口口撕开包装纸后,一把将棒棒糖塞进口中,那个甜啊,简直能通感,直接能通到心底。 只见她看完任泽递过来的话后,粲然一笑,“其实我想叫你阿泽哥哥的,之前叫叔叔叫习惯了,一时半儿改不过来。”说着,小姑娘笑着挠了挠头。 心里的如意小算盘打的哗哗响。 男人无奈一笑,低下头来,又继续写着,完全没有注意到,眼前的小姑娘坐在床上,书也丢到了一边,含着棒棒糖,一手撑着头,脸上晕了一层淡淡的红,一双眼睛似黏在他的身上一般,从他的脸上缓缓的移到他写字的手上,嘴角的弧度收都收不住。 “我下午出院,林安慈和韩遇会在医院陪着你,有什么事,你直接跟他们说。” 见到本子上的内容后,吕口口脸上的笑容一收,正襟危坐,一双大眼睛紧紧的盯着眼前的男人,生怕一眨眼,就没了人影,想也没想的说道:“我也要出院,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安心养病!” “你说过要我好好待在你身边的,你怎么出尔反尔啊。我不管,我就要跟着你!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吕口口一边说着,一边翻身下床,鞋也不穿,就踱到男人跟前,一把抱住男人的胳膊。 被抱住胳膊的任泽浑身一僵,柔软的触感,直接冲击着他的感官,右胳膊上就像是有蚂蚁在爬一样,一阵痒痒,浑身都不自在,伸手就要将缠住他胳膊的小丫头片子给扒下来。 稍微一用力,小丫头就像是挨千刀一样叫唤,如今她又听不见自己的声音,这音量就没个把控。 惨叫声响彻了整个走廊。 领着林韫刚到走廊的林安慈听到吕口口的叫唤后,心急的丢下自己的舅舅就往病房直奔而去,一拉开门,见到室内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一时间愣住。 这又是个什么情况,她到是有些看不懂了!总感觉两人之间有点儿什么。 立在床边,纠缠不清的两人见到林安慈后,俱是愣住,吕口口住了声,脸上飞红,神情有些羞赧,但就是不撒手的紧紧抱住任泽的胳膊。 任泽也好不到那里去,眉头微皱,倒是看不出什么别的表情来,只是对上林安慈探究的眼神后,一双耳朵却是少见的发红,故作镇定的努力挣扎着,想要抽出自己的胳膊来。 林韫很快就跟了过来,脚步一顿,立在林安慈的身侧,看了一眼同样懵逼的林安慈后,微笑着看着里面的两个人。 见到林韫后,这下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都有些不自然的松开手,微微拉开了距离,规规矩矩的立在病房中间,望着这个长辈。 任泽本就认识林韫,不自然的摸了一下鼻子后,就冲着林韫点了点头,问了一声好。 一旁的吕口口虽然不认识林韫,但一早林安慈就跟她打过招呼,那个名义上收养她了的人,今天会过来探望她,刚刚一激动就给忘了。此时见到人后,倒是有些局促不安起来。 毕竟又是一个陌生人的。对于吕口口这样一个人童年漂泊无依,又在极具没有安全感的环境下成长的人来说,她可以很快的去适应一个环境,去认识一个人,但她没办法很快的从这些新环境中获得安全感,也没有办法很快去信任一个人。 即使这个人是林安慈的舅舅。 经过一天多的恢复,吕口口的耳朵,其实早就能隐隐约约能听见一些声音。所以昨天,任泽对林安慈说的那些话,吕口口听了个一清二楚。 而她昨日意志消沉的原因根本不是因为伤势,也不是因为她所经历的那些危险。 只因为 任泽要送她走。 在经历这一番事情过后,任泽想的很清楚,无论如何,他都要将吕口口送走。 不仅是因为他害怕她就像是一颗□□一样,随时随地都有爆/炸的可能,打乱他们的工作节奏,让他人身陷囹圄。还因为,在面对ta这般强大的对手时,他没有信心能护她周全。 这次的经历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要不是ta的人手下留情,如今他们二人早就命丧黄泉。 所以,无论如何,吕口口都必须得送走,送到一个安全的,可以让她衣食无忧的环境中去。她还年轻,她的人生还长,不能因为他私心,而身处在危险的环境中。 她是八年前430案子的重要证人,但也是那个案子的受害者,她有权利去开启新的人生。 而且,他任泽还没有无能到要靠一个小女孩的牺牲与帮助的地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6.白璧微瑕(十八) 人生无常,你永远没办法预料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来。 所以啊,得及时行乐! 这不,吕口口小朋友今天就非常惬意的四仰八叉的躺在病床上,一边啃着果子,一边抱着一本小说,看的不亦乐乎。 似乎根本没有将自己的伤情放在心上。 过来视察情况的任泽见状后,有些哑然无语。到底是个年轻人,心还真大。昨天他过来的时候,见着吕口口,明明还病恹恹的躺在病床上,意志消沉,大有一副看破红尘,就此消弭的神态。 任泽嫌自己嘴笨,心里那个担忧啊,就怕经此一事后,给小朋友心中有下个什么心理阴影来,对林安慈千叮咛万嘱咐,千千万万要好好关注小朋友的精神状态,好好开导开导。 等他今儿再来看的时候,也不知林安慈施了什么魔法,就见到小姑娘沐浴着阳光,惬意而又舒适的躺在病床上。和昨天简直判若两人。 那个舒服劲儿,一个病房硬是被她住出了五星级大酒店的感觉来。 任泽立在门口摇头一笑,想了想走了进去,人还没走到床边,就见着吕口口扭过头来,望着来人咧嘴一笑,甚是开心。 “阿泽叔叔。” 闻言,迈步的男人身形一顿,有些惊然的望着眼前的小姑娘,伸手将自己手里的棒棒糖递了过去,拿起一旁桌上的小本本,写了一行话: “为何这样叫我。” 吕口口撕开包装纸后,一把将棒棒糖塞进口中,那个甜啊,简直能通感,直接能通到心底。 只见她看完任泽递过来的话后,粲然一笑,“其实我想叫你阿泽哥哥的,之前叫叔叔叫习惯了,一时半儿改不过来。”说着,小姑娘笑着挠了挠头。 心里的如意小算盘打的哗哗响。 男人无奈一笑,低下头来,又继续写着,完全没有注意到,眼前的小姑娘坐在床上,书也丢到了一边,含着棒棒糖,一手撑着头,脸上晕了一层淡淡的红,一双眼睛似黏在他的身上一般,从他的脸上缓缓的移到他写字的手上,嘴角的弧度收都收不住。 “我下午出院,林安慈和韩遇会在医院陪着你,有什么事,你直接跟他们说。” 见到本子上的内容后,吕口口脸上的笑容一收,正襟危坐,一双大眼睛紧紧的盯着眼前的男人,生怕一眨眼,就没了人影,想也没想的说道:“我也要出院,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安心养病!” “你说过要我好好待在你身边的,你怎么出尔反尔啊。我不管,我就要跟着你!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吕口口一边说着,一边翻身下床,鞋也不穿,就踱到男人跟前,一把抱住男人的胳膊。 被抱住胳膊的任泽浑身一僵,柔软的触感,直接冲击着他的感官,右胳膊上就像是有蚂蚁在爬一样,一阵痒痒,浑身都不自在,伸手就要将缠住他胳膊的小丫头片子给扒下来。 稍微一用力,小丫头就像是挨千刀一样叫唤,如今她又听不见自己的声音,这音量就没个把控。 惨叫声响彻了整个走廊。 领着林韫刚到走廊的林安慈听到吕口口的叫唤后,心急的丢下自己的舅舅就往病房直奔而去,一拉开门,见到室内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一时间愣住。 这又是个什么情况,她到是有些看不懂了!总感觉两人之间有点儿什么。 立在床边,纠缠不清的两人见到林安慈后,俱是愣住,吕口口住了声,脸上飞红,神情有些羞赧,但就是不撒手的紧紧抱住任泽的胳膊。 任泽也好不到那里去,眉头微皱,倒是看不出什么别的表情来,只是对上林安慈探究的眼神后,一双耳朵却是少见的发红,故作镇定的努力挣扎着,想要抽出自己的胳膊来。 林韫很快就跟了过来,脚步一顿,立在林安慈的身侧,看了一眼同样懵逼的林安慈后,微笑着看着里面的两个人。 见到林韫后,这下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都有些不自然的松开手,微微拉开了距离,规规矩矩的立在病房中间,望着这个长辈。 任泽本就认识林韫,不自然的摸了一下鼻子后,就冲着林韫点了点头,问了一声好。 一旁的吕口口虽然不认识林韫,但一早林安慈就跟她打过招呼,那个名义上收养她了的人,今天会过来探望她,刚刚一激动就给忘了。此时见到人后,倒是有些局促不安起来。 毕竟又是一个陌生人的。对于吕口口这样一个人童年漂泊无依,又在极具没有安全感的环境下成长的人来说,她可以很快的去适应一个环境,去认识一个人,但她没办法很快的从这些新环境中获得安全感,也没有办法很快去信任一个人。 即使这个人是林安慈的舅舅。 经过一天多的恢复,吕口口的耳朵,其实早就能隐隐约约能听见一些声音。所以昨天,任泽对林安慈说的那些话,吕口口听了个一清二楚。 而她昨日意志消沉的原因根本不是因为伤势,也不是因为她所经历的那些危险。 只因为 任泽要送她走。 在经历这一番事情过后,任泽想的很清楚,无论如何,他都要将吕口口送走。 不仅是因为他害怕她就像是一颗□□一样,随时随地都有爆/炸的可能,打乱他们的工作节奏,让他人身陷囹圄。还因为,在面对ta这般强大的对手时,他没有信心能护她周全。 这次的经历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要不是ta的人手下留情,如今他们二人早就命丧黄泉。 所以,无论如何,吕口口都必须得送走,送到一个安全的,可以让她衣食无忧的环境中去。她还年轻,她的人生还长,不能因为他私心,而身处在危险的环境中。 她是八年前430案子的重要证人,但也是那个案子的受害者,她有权利去开启新的人生。 而且,他任泽还没有无能到要靠一个小女孩的牺牲与帮助的地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7.白璧微瑕(十九) 见着里面的纷争停息后,林韫和林安慈这才从门口走了进来。屋内的二人虽是拉开了距离,但吕口口的小手却是紧紧的拽着任泽的衣角。 林韫望着那只小手,莞尔一笑,坐到一旁林安慈推过来的椅子上,抬起眼来对上任泽的目光后说:“任家小子,看来这个小朋友很喜欢你啊。要不,还是让她跟在你身边吧,她的衣食住行,各方面的开支,都由我来支付,如何?” 闻言,垂着头,撅着嘴,死死的拽着任泽衣角的吕口口动作一顿,一双眼睛忽闪忽闪,凝神开始听着他们的对话。 “林先生,你误会了,我想将她送走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一来,她整日的跟着我们几个大汉待在警局里,不合规矩,二来,我们几个大男人的,也没办法照顾她,遇到了危险,也没有办法护她周全。这次的事情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任泽说着,伸手又扯了扯吕口口的手,只是小姑娘似是使出吃奶的劲儿一般,手腕都被任泽给拉红了,就是死拽着不放。 任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稍稍用力,解脱了自己的衣角后,眼睛都还没来得眨一下,吕口口的魔抓就又伸了过来。 后来,任泽索性放弃了挣扎,就让这个丫头拽着。 “我理解你的意思,只是,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征求一下当事人的想法?”林韫说着。 这时,几人的目光骤然转到了吕口口这边,见着那只坚韧不拔,锲而不舍的小手后,她是个什么想法,也就不言而喻了。 后来,林安慈拿着小本本,将他们此番讨论的结果写下来,拿给吕口口看过之后,她那小手才放开早已被揪皱的衣角。 所以吕口口该何去何从的问题,就被迫的搁置了下来,见着时间不早,林韫作为一个长辈,自然非常自觉的带着一帮小辈们出去改善伙食。 林韫一车将人带到聚味堂,吕口口第一次看到这样金碧辉煌的饭店,饭店大厅的瓷砖,干净的直接可以映出人影来,而里面独具一格的装潢和员工的打扮,更是瞬间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几人入座后,林韫和蔼的微笑着将菜单递给了吕口口,只见她并未伸手接过菜单,而是小心翼翼的转过头,望了一眼任泽,见其没有异议,这才伸手将菜单接了过来。 菜单一打开,琳琅满目的菜式映入眼前,看的吕口口眼花缭乱,口水直流,在看到各种菜式身后的标价后,吕口口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像是开了挂一般,简直美好的令人不敢相信。 吕口口埋着头点菜,另外三个人倒是聊起天来。 任泽只知道林韫是林安慈的舅舅,对于这个男人,他了解的并不比吕口口多多少。 林韫喝了一口茶后,这才像是一个长辈关心小辈那样问起话来,“之前,真是谢谢你们几个帮着照顾我们家安慈,一直没找到机会好好感谢你们几个。” 任泽没有想到林韫会跟他说这些,思忖片刻,诚恳的回答道:“林先生言重了,安慈和我们几个从小一起长大,本就是朋友,朋友之间相互帮助是应该的。” 几句客套话一说,两人的关系不自觉的就拉近了一些,任泽想了想,那日在化工厂看见林韫的身影后,还是好心的提醒到,“白家现在官司缠身,望林先生在和白家合作的时候,多加考虑衡量一番。” “多谢提醒。”林韫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很是欣赏他的一言一行,为人做派,处世沉稳又有章法,看似冷漠,实则面冷心热,不卑不亢,也不会交浅言深。 并没有因为他是林安慈的舅舅或是林氏集团的掌权人,而表现出多大的谄媚来。 这样的年轻人,如今真的很少见了。 快节奏的发展速度和生活,给了现下年轻人太多的压力,使得他们急切的想要快速成长,想要出人头地。 所以很多的年轻人不是沉不下心来好好的去做事情,而是周围的大环境没办法给他们喘息的机会,让他们慢下来,沉下来。 但任泽不同,他不在乎外那些曾经和他处在同一起跑线的人,如今是否超过了他,他也从来不会因为想要急功近利,而怠慢任何一个案子,或者谄媚的去巴结别人。 他只专注于自己的事情,专注于想要找到八年前430案子的真相。 所以,这种人也是可怕的,因为,这种人执着到可怕。 几人一起吃过饭后,吕口口再三确定,任泽不会丢下她后,这才放心的跟着林安慈回了医院,继续安心养病,而任泽便回了警局,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这几天,徐柯被秦妙观的事情整的焦头烂额,完全没想到这个女人会这么神秘。 其神秘程度,完全能和之前的李向云相媲美,甚至比李向云还要神秘。 因为,根据秦妙观的档案来看,25岁之前的她和25岁之后的她,简直就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任泽从从办公室外走了进来。 徐柯听到动静,从电脑前抬起眼来,见到依旧意气风发的师兄后,激动地从座椅上弹了起来,冲着任泽飞奔而去,“师兄,我好想你啊。” 任泽面无表情的将准备扑过来的徐柯挡在一臂之外,“昨天,不是才见过,阿河呢?” “江哥出去了。” “你们案子现在进行到那一步了?” “我们案子诶,不是,师兄,你不应该还在休病假吗?” “提前归队不可以?”任泽走到自己的桌前,拿起放在他桌上关于白照眠案子的文件夹,一边翻看着一边回答道。 “师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我身体好的很。” 闻言,一旁的徐柯对自己师兄的敬佩之情又上升了一个等级,什么废寝忘食,兢兢业业,这等词汇完全不能去形容他师兄的敬业。 必须得用肝脑涂地c粉身碎骨这等词汇。 “你们现在进行到那一步了?” “今天才将秦妙观的档案等资料整理了出来,师兄你来的正好,你过来看看,这个秦妙观的档案有个地方非常奇怪。” “又被抹去了?” “这倒没有,出奇的完整,只是有个时间节点很有意思,感觉25岁之前和25岁之后的记录,记录的完全就像是两个不同的人。” 任泽将手中的文件夹放在了桌上后,就走到了徐柯的桌前,坐在椅子上,盯着电脑屏幕开始看起来。 看完后,任泽靠坐在椅背上,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烟,叼出一根点燃后,皱着眉头,望着面前徐柯整理的资料。 很显然了,如今的这个秦妙观。 就不是真正的秦妙观 那这个秦妙观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人呢? 两人都陷入了沉思! 任泽夹着烟,又将电脑上的资料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最后将注意力放在秦妙观25岁,也就是20年前的这个时间节点上,“你把这个资料打一份出来给我,然后着重查找一下20到25年前,和白家有关的新闻事件。” 两人简单的分完工后,任泽拿着资料走到了那块玻璃板前,看着江洗河梳理的线索。 最后将目光放在江洗河所留下的那个神秘人身上。 任泽扭过头,对着那边埋头苦干的徐柯问道:“绑架吕口口的那个少年查到了吗?” “没,说起这个事儿,还有一个事儿忘记跟你说了,昨天江哥又回到鼎辉化工厂,然后找到了一份资料,是关于八年前白家参与到八年前430案中的重要资料,资料上记录了当年,白家给龚伟亮他们提供制/毒原料——苯基丙/酮的供货记录。” “是什么人放在那里的?” “江哥也觉得很奇怪,昨天去看过了,是一个身穿化工厂工作服的人。江哥怀疑,这个人和绑架吕口口那个人是同一个人,就是那个ta成员,江哥分析,之所以我们翻遍了案发当天所有的监控录像都找不到那个人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因为这个人擅长易容术。所以江哥今天又去找线索去了。” “那ta的目的就很明确了。” “江哥也是这样说,江哥说,现在所有的谜团不在ta这里,ta的目的非常明确,他们只想将八年前的案子引出来,而此时真正的谜团在秦妙观这里,要找到秦妙观的的计划和目的。” 任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后,两人就开始全力查找秦妙观的真实身份。 而此时的江洗河却是去了临城近郊的一个小村庄。 因为,在他找到那本神秘人留下来的重要证据的同时,还发现了一封信。 一封写给他的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8.白璧微瑕(二十) 江洗河是有些弄不明白了。 为何ta的人总想让他去找自己的亲爹 要说江洗河的身世,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 当年,柯伊莲是个带着孩子年轻而又貌美的女人,经人介绍才和刚刚丧妻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江允平重组了家庭。当时,两人决定要在一起的时候,没少被人指指点点,背地里说闲话。 好在江允平是个实在人,婚后不仅对柯伊莲体贴入微,更是对江洗河视如己出,两人在一起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一家人也是和和睦睦,父慈子孝。 再加上江洗河更是许多家长眼中“别人家的小孩”,品学兼优,样貌出众,根正苗红的好孩子。 所以这一重组家庭,倒是比很多原生家庭都要幸福美满。 江洗河自打小起,就是个心思沉重的人,有时候他也会好奇自己的亲生父亲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柯伊莲不说,他也不会主动开口问。 江洗河心里知道,这是一个不能轻易被提起的话题。 直到后来他逐渐长大,明白了很多的事情,知晓这世上有太多的事情都不是一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的,柯伊莲不说,自有她不说的道理,所以,这事也就一直被搁置着,尘封着。 而那个虚无缥缈的生父在他这儿,左不过只是个陌生的名词罢了。江允平对他的好,不仅看的见,也是真真切切的感受的到。所以,他也没有什么不知足的。 只是再好,也总有被那些嘴碎的人所中伤的时候。 有一次,他因林安慈的事儿,本就心情糟透,后来不知是哪个挑事精直接撞枪眼上,揪着他的身世,恶语中伤,直接激怒了平日里温润的江洗河。平时斯文的少年,此刻,却是做出了令人意外的举措,抡起拳头就将人打得鼻青脸肿。 后来,那人家长找上门来,指着柯伊莲的鼻子,咄咄逼人的讨要说法,柯伊莲并未责骂他,只是将他护在身后,低声下气连连道歉,又赔了一笔医药费这才解决了此事。 可柯伊莲的这一系列行为,却令江洗河心中更不是滋味。 那一段时间,是他们家最难度过的一段时光,当时江允平所在的工厂改革,老江被裁员下岗,每日在外做着苦力零工,贴补家用。而江允平的父亲又病重在床,躺在医院里急需一大笔医药费,一家人的所有经济来源,全靠柯伊莲一人的工资,着实有些捉襟见肘。 他宁愿柯伊莲骂他,甚至是打他,而不是这般,带着一丝歉意的将他护在身后,似是在竭尽全力的弥补什么。 她总是这样小心翼翼,又带着一丝歉意。 江洗河心中不解,更是难受,少年年纪虽小,心性通透练达,他心中知晓,柯伊莲的歉意是来自那个和他从未谋面的生父。所以,他借着自己心中的那股难受劲儿,第一次咄咄逼人的一声又一声的追问着生父的情况。 也是这一次,江洗河第一次看见柯伊莲发脾气。 江洗河一路想着那些陈年旧事,不知不觉,人就到了临城近郊的共荣村,如今,柯伊莲和江允平居住养老的地方。 老两口知道他要来的时候,很是意外,但更多的却是惊喜,大张旗鼓的忙活着,张罗了一大桌子纯天然无污染的吃食。 江洗河陪着两老吃了饭,桌上免不了的一顿嘘寒问暖,倒是其乐融融很是温馨和谐,饭后,江洗河特意支开了老江,犹豫了一番,向一旁忙活着柯伊莲提起了这件事。 在他看来,如今便是合适的时刻。 柯伊莲知道,这个问题她总有要去直面的一天。她一直在等,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将一切真相原原本本的告诉他,让他自己去做决断,同时她也害怕着江洗河会埋怨她,会离她远去。 所以,这事便一拖再拖,柯伊莲心中甚至有些自私的想要一辈子的拖下去,直到她离开的那一天。 但自前一段时间,那人来找过她以后,她心中便知,这一天越来越近了。 江洗河风轻云淡的问完心中的疑惑,立在柯伊莲的身后不远的地方,目光柔柔的看着眼前这个身形有些佝偻,头发斑白的女人。他一直知道柯伊莲不想说这件事情,便也心照不宣的将这件事埋在心底。如今,若不是ta的人一再挑衅,他也不愿将这件事提出来。 江洗河听着哗哗的流水声,默默的等待着答复,说不出来此时是个什么样的复杂心情,但他能清楚的知道,那个人的信息对他这个作为儿子这个社会角色来说,其实无足轻重。但对于作为一名警察的身份来讲,他是有些急切的。 他急切的想要知道ta的目的究竟何在! 闻言,柯伊莲洗碗的手一顿,望着水槽里哗哗的流水出神了片刻,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伸手关了水,在系在腰间的围裙上擦干手后。 转过身来,将人领到了后院平旷的菜园子前的葡萄架下。青溜溜的葡萄,一串一串的垂在头顶,青翠欲滴。 柯伊莲给他倒了一杯茶,自己也坐了下来,望着青幽幽生机勃勃的菜园,道出来当年的那些事情。 事情其实也不复杂,甚至还有些狗血。 无非就是一个初入社会的少女和一个有钱人家的男人两情相悦,家里人反对后,和家里人决裂了,并与男人私定终身,后来男人迫于家庭的压力,抛弃了这女人的故事。 而这个男人也不是别人,正是张康麟的爹,张嘉城。 江洗河坐在后院的石凳上,手里握着那杯清洌的茶水,望着面前绿莹莹的菜地,眉头微拧,到没有多惊讶。似乎他早已知道是这个结果,此番前来,只是为寻得一番佐证罢了。 柯伊莲心底有些的那些不安,在这轻悠悠的倾诉中,似是被抽丝剥茧一般,一根一缕的被抽离。压在心底的秘密倾诉出来后,似乎轻松了很多。继而又继续说道。 “前一段时间,他来找过我,问过你的情况,恳求我让你回到他的身边,让他承担起作为一个父亲的责任。我本不愿让你知道这件事情,但你主动问起来,我就不该去瞒着你,你也大了,我知道你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孩子,所以,该何去何从,都由你自己做主,我都会支持你。”说完,柯伊莲手捧着一杯清茶,抿了一口。 短短几句话,却包含了很多情绪,有释然,有不舍。 看似豁达,却还有一丝忐忑和不安。 江洗河看在眼里,心中很不是滋味,母子二人之前,其实无须说太多,他能懂柯伊莲以前的那些歉意,也懂她此刻的不安,但江洗河心中还是那样一个想法,生父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名词罢了。更何况还是张嘉城这样的人。 只见他缓缓的伸出手,搭在柯伊莲的手上,轻轻的握着那双满是茧的手,“妈,我有你和老江就够了。” 立在墙根,抱着几根玉米的江允平听到江洗河的这句话后,嘴角微微的荡开一个弧度,心中说不出来的舒坦。 江洗河得知结果后,抱着老江打包好的几根玉米棒子,和老两口作别,就匆匆回了警局。 当初,在李向云给他传递这个信息的时候,他就去思考过这个问题,如今第二次被ta的人提及,想了想他之前找到的那些线索,很快心中就有一个他不太愿意去接受的答案。 如今前来,只是想得到一个权威的证明罢了。 呵!江洗河自嘲的笑了笑,想不到他竟然真是张家的血脉! 江洗河心事重重的回到了办公室,在见到任泽后,惊讶的挑了挑眉:“真意外,安慈竟然会放你来警局。” “因为有一个更麻烦的人需要照顾,顾及不暇,这才让我有了可趁之机。” 两人笑着打趣了几句后,就将注意力放在了手中的案子上。如今三人聚头,分享了一下最新进展,头脑风暴式的梳理着线索和证据。 最后三人将注意力锁定在20年前鼎辉化工厂的一次安全事件上。当年的事件倒是和前几天的那次事件,如出一辙,也是因为发生了安全隐患,工厂出现了爆/炸,有几十人的人员伤亡,实属重大安全事件。 后来更是招来了记者,曝光了化工厂无证非/法经营原药的生产活动。上层领导见着事情被曝光,为求自保,找了一个替罪羊,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那个替罪羊的身上。 替罪羊还没来得及被警察审问,迫于外界的压力,跳楼自杀了,后来老婆精神出了问题,点了火,在家中,活活的烧死了自己和年幼无辜的小儿子。在外地上大学的女儿,直到这个时候,才知道消息。 匆匆忙忙,悲伤欲绝的赶了回来,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如今家破人亡,只留下她一个人。 后来,这个姑娘也不知所踪,有人说她收了白家的一大笔安抚费,出国了,还有人说,她死了,只是真相如何,也没有人知道。 任c江二人盯着那篇新闻上,一个模糊到不行的黑白照片的姑娘,若有所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9.白璧微瑕(二一) 临城第一人民医院的重症看护病房里,在经过好几天的努力救治后,白蔚松终于恢复了意识。 当他睁开眼,映入眼底的便是被橙黄色的灯光所晕染的昏黄的天花板,很是陌生,恍惚间,竟不知自己身处何处,发生了些什么。而天花板上的吊灯,也是时远时近,时坠时升,令他头昏脑涨,一时间难受的很,只见他神色痛苦的抿着干枯苍白的双唇,紧蹙眉峰,缓缓的闭上眼,晕了片刻后,又艰难的睁开了眼,这时才感觉好了许多。 无意识的就开始活动自己僵硬的身体,露在被子外的那只嶙峋,因输液而发冷的手微微收紧蜷曲着,却是浑身无力,不听使唤的被封印在床上一般,无力挣扎。 片刻后,只见他转了转浑浊的眼眸,呜呜咽咽的发出了声响,似是陈年失修的鼓风机,低鸣着。 一旁发呆的秦妙观听见动静后,回过神来,坐在一旁,冷冷的望着病床上恢复意识的白蔚松。整个人都被黑暗的阴影所笼罩着,脸上的神情有些瞧不清,只是并没有表现出一丝的喜悦或是欣慰来。 就连一丝动容也没有,只是冷冷的瞧着,凝视着,睥睨着在病床上艰难挣扎的老人。 白蔚松吃力的望了望病房里的景象,见着空旷的病房只有秦妙观一人后,都来不及怅然失落,就被嗓子眼的一股干痒所折磨着,见着一旁床头柜上的那杯水后,一边低鸣着,一边颤颤巍巍的冲着那杯水抬起手来,“水水” 秦妙观抱臂置若罔闻的冷眼望着老人艰难的挣扎,良久后才伸出手端起那杯水,在白蔚松渴望的眼神下一饮而尽后。 顶着老人惊讶的眼神,起身走到了老人的床前,一把摘掉了白蔚松的氧气罩,俯下身来,贴在老人的耳际压低了声音缓缓说道。 “您就安心的躺着吧,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我也会帮你照顾好白家的,就像当年你照顾我们覃家一样。” “你你” “对,是我,是不是很惊喜?想不到吧,到了最后,守在你身边的竟然是我,竟然只有我一个人。这都是你自作自受。”说着,秦妙观直起身来,转过身,重新拿起一个杯子,倒了一杯水,扶着白蔚松的脖子,给他喂了一些水。 “放心喝吧,我没有下毒,我会让你好好活着,我要让你长命百岁。都没让你经受家破人亡的滋味,我怎么舍得让你就这样死去。” 女人温柔的微笑着,很有耐性的擦干老人嘴角溢出来的茶水后,又继续喂着,瞧在外人眼里,当真是一副令人感动的画面。 在外查找到线索的徐柯,摸着黑,提着大袋小袋的吃食,从楼外,匆匆忙忙的飞奔到办公室。人刚一踏进房门便说道。 “师兄c江哥,那个替罪羊覃建国的女儿覃爱媛的线索找到了。”徐柯激动的将吃食甩在一旁的桌上,连忙将桌上的笔记本抱了过来,连接到了投影仪上。 一旁看线索的两人闻讯后,丢下了手中的事情,围了过来,一人抱着一盒盒饭,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看着投影仪幕布上关于覃爱媛的消息和线索。 要是20年前的那场事故不发生的话,如今的覃爱媛必定是家庭美满又幸福的女人。 毕竟在一个衣食无忧,甚是在还有些富裕的小康家庭成长起来的孩子,人格应该是比较健全的,再加上她自身能力也不错,更是凭借自己的能力考入高等学府,所以,她的未来其实是不可估量的。 只是,谁又能想到她会遭此横祸,后来家中竟只剩下她一个人 那件事情发生后,其实她仍然有很多的选择,仍然有很多的路可以走,但后来,她拒绝了亲戚们的收养,自己办理了休学手续,凭借自身的力量,收集证据,联合了当时受害者的家庭,跑到白氏集团门前讨要说法。 一个星期没到,这支队伍就被白氏集团以各种手段给瓦解掉。徐柯又顺着这条线索继续查找了下去,果然有了一些收获。 其中有一个叫黄明的人在当年很是照顾覃爱媛,这倒是引起了徐柯的注意,这人在为他妹妹讨说法的过程中,行为最为激烈,最后成了受伤害最严重的人,最后,被白家请的人给打成了植物人,如今还躺在病床上。 说来也巧,这人竟然就是之前被徐柯威逼利诱,恐吓威胁过的那个白家仆人的儿子。 明明是仇人,这么多年来,黄国忠竟然如此忍辱负重的蛰伏在白家人的眼皮子底下,徐柯心觉疑惑,在第六感的迫使下,又继续查了下去,果然发现了一个令人觉得蹊跷的事情,这个名叫黄国忠的男人,竟然是在秦妙观嫁进白家的同年进的白家。 要说以黄国忠的经济来源,完全没有办法去支付黄明这么多年来的医药费和看护费,但奇怪的是,黄明的医药费这么多年来,不仅没有拖欠过,而且每个月都很准时的缴纳。 查获这条线索后,徐柯立即去了那家医院,询问了相关情况,当他调取了监控录像后,意料之外但又情理之中的看见了秦妙观的身影。 徐柯简单的介绍完,迅速的扒了一口盒饭后继续问道:“我们要如何证明这个秦妙观就是覃爱媛呢?” “还能怎么证明,当然是让这个秦妙观自己去证明了。”江洗河说道。 “啊,这,这要怎么证明。” 江洗河收拾收拾了桌上的碗筷,但笑不语。刚一转身,就见到吕口口从门外走了进来。 “咦,你怎么来了?”说完,江洗河似乎想到她耳朵好像还没有恢复,就准备去寻找纸笔。 一旁两个一边扒饭一边看案件的两个人闻言,扭过头来,就见着吕口口提着两袋小煎包,立在不远的地方,睁着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那头扭过头来的任泽。 江洗河刷刷刷,刚写完想说的话,就见着任泽眨眼的功夫走到了小朋友的面前,面色严肃的接过她手中的两大袋煎包,丢在一旁的桌上后,拉着人就准备往外走,临到门口的时候,这才转过身来说道:“我送她回去,一会儿再过来。” “哦,你去吧。”江洗河话还没说完,两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走廊里。 其实,任泽在看见吕口口的那一瞬间,胸中轰的一下就燃起了一股火焰,头脑中关于案子的那些思绪,嗖的一下,全都退到了一间小暗房里,剩下的全是。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是怎么过来的? 她是一个人来的吗? 在路上有没有遇到危险?这等问题。 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感觉,就是觉得堵得慌,又非常的无奈和棘手。也来不及多想,拉着人就准备送回医院。 下午,林安慈将吕口口送回医院后,因为公司里有事情需要处理,便将韩遇叫了过来。 这个韩大哈,在吕口口的软磨硬泡,威逼利诱之下,很快就对吕口口这股恶势力低头妥协,领着人就送到了西林区,任泽的奶奶家。不过只是答应她,来见一见这个老人家,等晚一些了,还是要将她送回医院的。 可事情就是这么巧,韩大师临时来了生意,对于好几天没有生意的韩遇来说,发财机会不能丢啊,多方衡量后,警告吕口口好好呆着这里,等着他办完事情,再来接她后,就跑了。 吕口口陪着老人家唠了会儿嗑,实在是对任泽思念的很,打了声招呼后,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达市局,在附近买了一些煎包后,忘了自己有些酸痛的两条腿,被不合适的鞋子磨破的双脚,急不可耐的跑上了楼。 当看见任泽的背影后,忐忑不安的心果然就安定了下来。 他就是她的定心剂啊! 只是此刻,见着任泽黑着脸拉着她往外走的动作后,她心中的那股雀跃,瞬间就被浇熄一般,很是怅然,心里的那股委屈劲儿,就像开盖的汽水儿,止不住的往外冒。 眼睛一酸,男人高大的身影逐渐变得模糊起来,委屈极了一般,在任泽的身后哭了起来。 任泽拽着人,只想着将人给送回去,又是生气又是烦躁,根本没有注意身后小姑娘的状态。忽然,只感觉到自己的手被身后的小朋友奋力给挣脱,扭过头来,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着小丫头,飞奔着从他面前跑过,一溜烟就消失在楼梯口。 任泽在被挣脱的一瞬间,转过头来,见着吕口口泪眼莹莹,神情复杂的望了他一眼,一时愣住,还没反应过来,就让人给跑掉。 等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跑到了楼梯口:“吕口口,你给我站住。”吕口口不仅没有站住,反而加快了速度。 任泽想到她此时她好像还听不见,伤脑筋的一扶额,立马拔足狂奔,冲着人追了上去。 吕口口是在三楼楼梯间拐角的地方被任泽给捉住的,任泽紧紧的拽着人,烦躁的薅了一把自己的头发,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令他手足无措的事情。 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训斥:“你闹够没?能不能不要给我们添麻烦。”说完,任泽便觉自己语气重了些,想到她此时还听不见,还没来得及庆幸。 便见着吕口口神色一怔,挣扎的动作一顿,眼里失落受伤的神情,瞬间说明了一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0.白璧微瑕(二二) “你你耳朵听的见了。”任泽少有的有些心虚局促起来。 在他眼里,吕口口毕竟还是个孩子,朝夕相处之下,对她了解的越多,便越是心疼这个小孩儿,所以,他的那些怜悯在不知不觉中,很多都慢慢的扩展成了纵容。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吕口口咬着嘴唇,憋着泪水,冲他点了点头,两眼泪汪汪的盯着某人,等待着一个能让她不那么委屈难受的说法。 “你想听那方面的?” 吕口口泫然若泣的挂着泪水,歪了一下头,有些疑惑的望着某个人不自然的神情,听这话,难道还有很多个说法? “都想听。” 其实这话一说完,任泽就有些后悔,妈的,刚刚说话估计是没带脑子了,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么 不过任泽转念一想,他确实需要和这个小姑娘好好谈谈了,“你不跑了吧,不跑的话我就松手了。” “嗯,不跑了。”小孩儿带着哭腔说道。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任泽叹一口气,松开手,伸手搓了一把她的头顶后,便斜倚在窗台边,望着吕口口明澈的双眸,突然有些紧张起来。 在这一刻,他突然就有些理解老任当年每每想和谈谈时那么不善言辞的原因了。 只见他咽了咽口水,别开眼,双手紧张的搓了搓,咳嗽了一下,片刻后才有些不自然开口说道:“你先擦擦眼泪,免得让人看见了以为我欺负了你。” “你本来就在欺负我。”吕口口伸手用衣袖拭了拭眼泪,小声的嘟囔腹诽到。 楼梯间很安静,她那蚊子般小声的声音,一字不落的悉数被任泽听见,只见他无奈的一笑,伸手掏出了裤兜里的烟,叼出一根点燃,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紧张的心情后,望着窗外的夜色,这才低哑着声音缓缓开口说起。 “当初,我把你留在身边的时候,其实是带了一点私心的,你也知道,我一直在查我爸的那个案子,你不仅是知情人,更是和我爸有过接触并被我爸救下的人,所以你便像是老任给我留下的一个念想,每每看着你鲜活的跟在我身后,仿佛就能想象到,当初老任奋不顾身救下你的身影。仿佛就觉得,他还在我身边一样,能给我一些支撑。” 任泽说到这儿,话语一顿,抬起手,弹落了小半截烟灰后,将指尖的半截烟又递到嘴边,惆然的吸了一口后,又继续说道。 “后来,我时常在后悔,当初为何没有多去了解一下他,如今,他在我记忆中的形象越来越模糊了,甚至有时候我都没有办法跟别人去形容,我的父亲,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以至于,还要从你的口中来了解他,来拼凑他的形象。” 说道这里,任泽的思绪不自觉的就飘到了以前。 按他以前的想法来看,其实老任并不是一个理想中称职的父亲,生日一直都缺席,家长会也从来没去过,很糙的一个人,很少去肩负起他作为一个父亲的角色。 给他的关怀很少,以至于小时候,他时常羡慕江洗河,羡慕江允平给予江洗河的那些关怀。草草算下来,老任陪罪犯的时间都比陪他的时间多。 但无论老任在他脑海里如何模糊,有一个印象却很深,每每老任结完一个案,喝的醉醺醺的回到家中后,无论多晚,都会跑到他的房间里,带着一身的酒气,抱着他吧唧吧唧的狂亲,一边亲一边喃喃的说着醉话。 说过什么,如今他也记不清,只记得一些零散的话语。 “哎哟,我的儿子,我的儿子诶” 那些带着一股莫名的自豪感的话语。 当时,任泽很是厌烦老任的这种耍酒疯的行为,但可笑的是,如今却变成了任泽脑海中仅存的,最深的记忆之一了。 男孩子在小的时候,都有一个当警察的梦想,任泽也不例外,时常因为老任是个警察而感到无比的自豪,也时常励志长大以后,要成为一个像老任那样的警察。抓坏人,维护社会治安,守护一方百姓。 直到后来,他母亲的离开,他爸因为工作的原因,错过了对他母亲做出挽留的最佳时期,后来也因工作的缘故,没有再去找过她,一个好好的家,从那以后开始变得支零破碎。 也是从那时起,他便励志,他再也不去做什么警察,即使做了警察,也不做像老任那样失败的警察。 对得起人民,却惟独对不起自己的家人。 可那一天。 当他看着自己年迈的奶奶,抱着老任已经冰冷的尸体,哭的撕心裂肺的时候,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个男人就这样丢下他走了。 轰得一声,他的世界似乎一下子坍塌了,任他如何拼命的,惊慌失措的去挽救,都没能去恢复那个世界。 他被迫的去成长,被迫着去肩负着这个家庭,也是从那时起,他才发现,原来生活是如此的艰辛。 原来,那个不善言辞的男人,一直都在默默的守护着他,为他承担着那份生活的艰辛 吕口口立在一边,默不作声的望着一旁浑身散发着悲伤气息的任泽,心中说不出来的意外与难受,她从来没想过,这个在她心目中,无所不能,百毒不侵的男人,会有这样脆弱的一面。 只见她挪了几步,苦思冥想着要如何去安慰他。 奈何吕口口根本不知该如何去安慰一个人。 她从来没有被人安慰过,连最简单,最憋足的模仿,她都做不到。如今,只会手足无措的不安着。 任泽发现了一旁的动静,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瞄了一眼一旁因不知该如何安慰他,而变得局促不安的小孩儿,无奈的怅然的一笑。 他没想过,不知不觉就和这个小孩儿说这么多,明明是要去开导这个小孩,到头来却是被一个小孩儿来安慰。继而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 静静的望着她,似乎在说,让她去释怀,不必记挂,这些他都能承受。 手刚一垂下,就被她伸手勾住,轻轻的捏着,似乎是在传递一种力量。 任泽也没有挣脱,任由着小孩牵着他的手。 “我要去找寻真相,即使遇到任何危险,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但你不同,你没有必要去承担这些,你还有你自己的人生要过,你是老任牺牲性命而救下来的人,我更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就像是老任生命的一种延续,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吕口口红着眼垂着头,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待在他的身边感觉很安心的缘故,总是很容易委屈,很容易想哭,她以前从来不这样的。 她想,她大概是病了,得了一种叫做依赖c软弱病,而且还病的不轻,病入膏肓。 任泽看着眼前这个委屈拧巴的小孩,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又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之前,你害怕430案的幕后凶手会伤害你,所以你要待在我们的身边,寻求庇护,但事实证明,我们也没有办法护你周全。待在我们身边,反而更容易暴露你的存在。”说到这里,任泽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继而又说道。 “你的特殊能力在一定程度上确实帮助了我们,但同时,你冒失的行为也给我们带来了很多的不便。而且,你待在警局里,也不太合规矩,我们几个大老爷们儿,成天带着你这个小姑娘,影响不好。” 任泽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变的这么有耐心,这么婆婆妈妈的一天,来不及细想体会,见着吕口口有些动容,继续趁热打铁的说道。 “我再说说今天的事吧。” “不得不说,你确实给我们添了不少的麻烦,你受伤后,安慈和韩遇不得不抽空,牺牲自己休息的时间,去照顾你。而这个时候,你偷偷的出现在这里,要是你在路上出了事,他们心中都会自责,所以你能明白我刚刚为什么冲你发火吗?” “叔叔,可我,可我害怕,我不想跟那个男人住在一起,我不想离开你,我不想离开你”说着,小孩儿的声音似乎又开始有些哽咽起来。 任泽看着吕口口埋着头,一只手拉着他的手,一只手掩在面上,小肩膀一抽一抽的,哭的很伤心。 看的他也很是心疼,心疼之余便觉束手无策,想了想,抬手将人搂在了怀中,像哄小孩一样,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激动的情绪。 “你要是不习惯,觉得不方便,你可以和他商量,先和安慈住一起,你要去上学,去接触更多的人,去交更多的朋友,去过正常人的生活,而不是待在这里,只和我们这几个人相处,你要是想我了,你可以随时来看我。” “可是可是我我真的舍不得你。”吕口口哭的很伤心,她就是因为懂得任泽的意思,所以才会这样的难受,任泽没有将她当成一个包袱,想要甩开她,恰恰相反,正是因为为她考虑了太多,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正是因为懂得,所以才会如此的伤心难过。也正是因为懂得,才会如此的不舍。 后来,任泽耐着性子,哄好吕口口后,见着她双脚脚后跟都磨破了皮,无奈的背着小朋友出了警局,安置到车上后,将人送回了医院。 养个小猫小狗,时间长了就会有感情,更何况是个活生生的人,吕口口舍不得。 对任泽来说,他又何尝舍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1.白璧微瑕(二三) 经此折腾,等他将人送回医院安顿好,再折转会警局时,都快到夜里十二点,但办公室的两人却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很是亢奋的将手中的资料翻得猎猎作响。 而玻璃板上凌乱的线索也逐渐有了明晰的方向。 案子发展到如今的地步,他们所要做的,便是追本溯源的回到原点,回到这个案子的主线和凶手的杀人动机上。 在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再去反观这个案子,反观之前他们所找到的那些线索,便觉有很多的事情,都太过于巧合。 熊庆来偷税漏税的行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然而偏偏就是那么巧就在这个时候暴露。 也正是因为他的暴露,任泽他们才从众多特殊案件中,挑选了白照眠的案子。在案情调查还未深入的时候,很容易就会忽略了这个案件最开始的地方。 但事情发展到今天这般,要是对这些猫腻丝毫没有一点反应的话,任泽也就白干了这么多年的警察。 至于,白照眠在众多的谋/杀手段中,为何偏偏选中一人分饰两角的手法,任泽等人也是非常的好奇。 一个两个也许是巧合,但巧合的事情多了,便让人不得不多思考一番,这些巧合会不会是被人精心设计的。 所以,如果这些都不是巧合,那案情的发展便是另一番景象了。 有道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即使再严谨的犯罪分子,也总有露出马脚的时候,这不,在徐柯过硬的专业素质之下,还真就找到了一些线索。 要说熊庆来的暴露,还真不是个意外,正如任泽所推测的那般,是被人有意的举报。 还有一件事情也在这时逐渐浮出水面,当初白照眠出车祸后,秘密的去过一家私人侦探所,一段时间后,和一个叫“有鱼”的人邮件来往密切。徐柯花费了巨大力气,终于找到了那些邮件的内容。 邮件的具体内容,正是关于一人分饰两角作案手法的具体规划。 当三人看见这条线索后,心中俱是凛然一惊,如此聪明谨慎的一个人,到头来,竟是被他人层层给算计,丝毫没有察觉到这是一个被人挖好的送命深渊。 所以到此时,案情几经反转之后,便是另一番景象。 自以为聪明的白照冲不仅沦落成了他人的棋子,都快要亲手将自己送入了牢狱了,却还在沾沾自喜。 三人一条一条的梳理着手中的线索,终于在下半夜的时候,将这个惊骇人心的案子给梳理了出来。 连带着,还找出了一个20多年前秘密。 20年前,覃建国虽然是个副厂长,实则负责着化工厂里的所有生产,和厂长二人,一人主外一人主内,虽说不上兢兢业业,也算是比较负责,在任期间,业绩虽不是顶拔尖,也算得上是中上水平。 在员工们的印象里,覃建国一直是个本分老实的人。后来被爆出为一己私欲,挪用公款,后来为了填补空缺,非法生产原药,克扣机器维修护理费,导致了那一次的安全事故时,众人都无法相信,覃建国会做出这等事来。 还没有等到覃建国亲口去辩解什么,第二天就得到了他畏罪自杀的消息。而众人心中仅存的那股质疑和回转的余地,也随着覃建国的这一跳,尘埃落定,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 虽然,其妻不断地发声,自己的丈夫是被冤枉,是被奸人所害,并非畏罪自杀,但在众人的声讨声中,她的声音却是如此的渺小而孱弱。 再加上覃建国死后不久,警察便在他的办公室里找到了一份忏悔书,在案发现场侦察过后,也确定了他是自杀而非他杀,就更没有人去相信覃建国是清白的。 王小红很绝望,在那些受害者家人的谴责与讨伐之下,丢了工作,为保安全,准备简单的收拾收拾行李,带着年幼的儿子回乡下避一避,等风声过后,再来为自己的丈夫申冤。 就在此时,覃建国藏在衣柜里的那本夹着账目的日记本被抖落了出来,王小红神情疑惑的拾起来,匆匆翻过里面的内容后,整个人泪流满面的跌坐在身后的床上。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她就知道 覃建国干不出这种事儿来。 尽管她心中激动澎湃,却并未贸然行动的要将这个日记本公布于众。 这是唯一能证明他丈夫是清白的物件了。 王小红苦思冥想了一夜,最后做了一个决定,她将这个日记本藏在了她家楼下超市的物件存储箱里,简单隐晦的写下这些情况后,连带着钥匙,一起寄给了远在外地读书的覃爱媛。 等她做好这些事情后,便放出风声,她有证据在手,拼了性命也要去证明自己丈夫的清白。 只是众人还未等到王小红的证据,就先等到了王小红精神失常,在家中带着幼子,自/焚身亡的消息。 众人心中即使有疑惑,也随着唯一知道真相的王小红的去世,而不了了之。 远在外地读书的覃爱媛知晓消息后,悲痛的回到家中,在亲友长辈的帮助下,料理了家父家母以及幼弟的后事。 众人见着,好好的一个家,如今也就只剩下她覃爱媛一人,便也不好在咄咄逼人的欺负人家一个小姑娘,连忙转移了目标,开始向白家索赔。 对于知晓一切真相的覃爱媛来说,贸然行动,她的下场就和她的母亲一般,有一百种被伪装成自杀的谋/杀等待着她。 但她也不会因为怕死,就这样让自己的至亲如草芥一般,被人按上一个又一个的罪名后被人给谋/杀掉。她也不会就这样看着自己的父亲成为畏罪自杀的替罪羊。 她要让那人跟她一样尝受到家破人亡失去至亲的滋味 任泽等在屡清案件后,拿上文件夹去了审讯室,提审至今被蒙在鼓里的白照冲。 睡得好好的突然被提审的白照冲,显然脾气有点儿差,在看见任泽后,并未给他什么好脸色。 任泽也不恼,他是打心眼里可怜这个男人。程序性的问完那些问题后,便开始切入主题。 没有迂回,没有循序渐进,直接问道:“秦妙观是何时告诉你白照眠准备谋/杀你的事情?” 问完后,任泽握着笔,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的男人,只见他惺忪睡眼瞬间褪去,被一丝惊骇所取代,整个人都变得紧绷起来。 即使所有的动作和情绪都出卖了他,白照冲依然负隅顽抗着:“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之前都跟你说了,是老天可怜我,不想见我被那对奸夫□□给谋杀掉,这才发现了他的行动,只是,我在正当防卫的时候,失手杀了他。” “哦,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情,白照眠的尸检报告出来了,白照眠死亡虽然有五年之久,尸体上的痕迹也被破坏的厉害,不过,还是发现了很多很有价值的线索,需要我告诉你一些吗?”任泽翻开文件夹,取出白照眠的尸检报告,凝视着对面的不发一语。 两人无声的较量着,见着对面的人不再嚣张的反驳,任泽幽幽一笑:“看来是需要了,白照眠左胸最下面的那块肋骨上,有三条被刺伤的痕迹,这说明什么呢?还需要我继续往下说吗?” 任泽抬眼,瞄了一眼坐在对面的白照冲,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额头渗出一层细汗,只见他嘲讽一笑,墨黑的双眼瞬间变的凌厉起来:“说明,你是故意要杀死他啊。” 天快亮时,任泽等人才有了有效人证物证,气都没来的喘一口的,就向上级申请了对于秦妙观的逮/捕令。 就在他们等待屈延卿申请逮/捕令的时候,网上又惊爆出一件事情来。 好巧不巧,正是20年前的覃建国的那个事件,不过却是比任泽他们查找的更加详尽而贴近事实真相。是什么人爆出,被爆出的那些证据又是否真实,任泽三人看过之后,心中便已有数。 虽然任泽等人已经推测出来了那起案件的大致走向,只是,当他们愈发的接近案情的本源的时候,心里越发的难受。 对案情多一份惊骇,便对覃爱媛多一份怜悯。 正所谓一石激起千层浪,覃爱媛这颗石头,在投入到白家的这口深渊里时,她便知道自己终究无法全身而退,即便如此,也要激起浪花,覆灭整个白家。 网上被爆出来的那个案件,被市局的另一个办案小组接手。任泽等人等到逮/捕令后,立即前往医院,准备将秦妙观逮捕归案。 一行人马不停蹄的赶到医院后,却是没有找到她。 任泽等人心中惊疑,惧怕此人趁机逃跑,立即在医院开始查找其踪影来。 最后在监控里找到了她的踪影。并在她的身后,看见了面色严肃的,情绪有些激动的白照津,两人在半个小时前去了住院部楼顶的天台。 任泽让人调出了天台的监控录像,两人一到天台,便见着白照津情绪激动的双手抓着秦妙观,似乎在询问着什么。 没过多久,就见着秦妙观挣脱了白照津的桎梏,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望了一眼摄像头后,提步走到了一旁,消失在摄像头的监控范围内。 直到现在,二人都未离开天台。 任泽一行人见状,带着疑惑立即向着楼顶的方向而去,当任泽与江洗河二人立在电梯里,看着跳动的数字,心中都有些说出不来的紧张感。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后,任泽和江洗河情不自禁的拔足狂奔,走了一段楼梯,砰的一下推开门后,就见着不远处的白照津手里握着一柄沾血的水果刀,惊慌失措的跌坐在一旁。 而秦妙观却是倒在血泊里,不知生死。 呵,这个可怜又令人恐惧的女人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2.白璧微瑕(二四) 任泽和江洗河二人见状,立即飞奔过去,一人控制住一旁失魂落魄的白照津,一人检查倒在血泊中的秦妙观,刺到了要害,气息微弱,情况危险,好在这里就是医院,连忙让徐柯叫来了医生,将情况危急的秦妙观推进了手术室。 几人商量了一番,派了个人留了下来,守在手术室外,并让徐柯去调取有价值的监控录像,而任泽和江洗河二人控制住一旁怔住的白照津,准备将其押回警局,做进一步的调查。 两人走到了楼下,刚一出医院的大门,闻风而来的新闻记者便蜂拥了过来。 对着身上血迹都还未来得及清理的白照津一顿猛拍。 任c江两人不约而同的皱紧了眉头,连忙护着白照津,将人连拉带拽的往警车的方向带。 才发生变故,这些记者就像是提前知道消息一般,守在门口。当真是有备而来,白家此刻面临的绝境,怕是难有绝生的机会了,两人如此想着。 一旁的白照津就像是丢了魂一般,失魂落魄的坐在警车里,回想着刚刚秦妙观对他说的的那些话,便觉喉咙就像是被人生生扼住一般,呼吸不畅 要让他如何相信,对他关心备至十几年的人,会做出这些事来。 秦妙观嫁给他二哥的时候,他才十七岁,正值青春躁动的年纪,他本就是一个不与人亲近的性子,更何况是个才嫁进来的嫂子。所以,也并未多看几眼。 后来也不知这个女人走了什么后门,竟然去了他们学校当老师,本不会有太多交集的两个人,到成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 平日里对他也是殷切的很,生怕旁人不知他俩沾亲带故。白照津很是厌烦秦妙观的这种自来熟,也非常抵触这种突如其来的关心与好意。所以,从未给过她什么好脸色。 但秦妙观倒是毫无介意,并未将他这种青春期小男生的忸怩与任性放在眼里,总是一副大人不与小孩计较的那副神情望着白照津莫名其妙的排斥与敌意,并且,殷勤不减。 白照津慢慢回想着,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对那个女人改变了看法呢? 哦,对了,是那次他生病躺在病床上的时候。 大家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情,唯独这个让人厌烦的女人,日日抽空前来照顾他。而她平日的那股殷切,倒是出乎意料的很打动人。 是多久没有被人这样关怀过了呢?他也有些记不清。要说家里的幼子最是招人疼爱,可他偏偏却是个例外。 他是他妈为了挽留她的婚姻而造就的产物,只是生下他后,却并未给予太多的关怀,所有心思似乎都放在去智斗他爸外面的那些女人,去解决他爸年轻时的那些风流韵事。 他对母爱的渴望经历了一个极其漫长的变化发展时期,由最开始的无比渴求,到失望之极,又到萌生出一丝的期盼,到最后的心灰意冷。 而这种畸形的渴望,后来,慢慢的变成了对秦妙观的不/论甚至是扭曲的复杂情感。 他看着秦妙观备受冷落,却还要强颜欢笑的对外人宣称自己很幸福的模样,便觉莫名其妙的生气。 一个是被丈夫冷落的娇妻,一个是被家人冷落的孩子,在相互救赎的过程中,逐渐的模糊了底线,迷失了自我 他高考毕业后的那一年,他对秦妙观畸形的爱慕如草芥一般疯长,一发不可收拾。他就像是疯了一样,想要占有,彻底拥有这个女人,他不顾一切,他如飞蛾扑火一般,扑向了这一段如深渊一般的孽缘。 终于,在一个醉酒后的夜晚,他们发生了关系 他本想担起所有的责任,却被秦妙观冷酷的推开,他本欲抛开一切,带着这个女人逃离这个没有温情的地方,却被她无情拒绝。 当时的他还是太过年轻,一气之下,借着求学之名,运走他乡,这一走便是四年,其间四年,都不曾回过那个伤心之地。 只是等他再回来时,家中的一切,早已物是人非,而那个令他魂牵梦萦的女人却牵着一个三岁的孩子,克己复礼的立在白照眠的身侧,欢迎着他的归来。 他以为他懂她,他懂她的艰辛与苦楚,懂她的如履薄冰和委屈求全,懂她的身不由己和傍人篱壁。 直到昨天网上的那些新闻被爆出以后,他才知道,他真的一点也不懂那个女人 不消片刻,任泽等人就回到了警局。因事出紧急且在任泽等人的意料之外,一时间也是打乱了他们的行动节奏。 如今,秦妙观还在手术室里,而刚刚楼顶所发生的一切,也只有眼前魂不守舍的白照津知晓了。 任泽在走审讯的相关程序,江洗河立在单面镜的这边,望着那边被控制在审讯室里的白照津,抱臂沉思。 在他看来,秦妙观究竟是被白照津刺伤,还是她自己冲到刀刃上,此时还真是有些说不清。 只是看白照津这个状态,受到的打击确实不小啊。但是,有一点他有些看不明白。 从他这个状态来说,定是已经知晓,白家会落入今日这般地步,都是因为秦妙观,那定会对她恨之入骨,想要将她千刀万剐,也属正常。 只是,现在白照津这种万念俱灰,仿佛被人欺骗后的那种受伤神情背后,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任泽拿着文件夹,推开门走了进去。 见着对面的人沉默着盯着桌面,惨白的脸色似乎有所好转,听见动静后,稍稍的抬了抬眼皮,见到是任泽后,又将眼皮垂了下来。 任泽拿着文件夹入座后,盯着对面的人,稍稍沉吟片刻后,这才开口说道:“刚刚在医院的天台上,发生了什么?” 白照津轻声淡然一笑:“你们是不是已经知道她就是覃爱媛?” 任泽抬眼望着他,并未直接去回答他的问题,“是你刺的她?” 听到任泽的回答后,他心中便已知是了,转换了一下麻木的坐姿后,这才缓缓说道:“她到死都不肯放过我们啊。” 说到这里,只见他微不可闻的叹一口气,默了片刻又继续说道,“你们既然已经知道她是覃爱媛,那也一定知道20年前的事情了。” “只是,我们当真是小瞧了这个女人,潜心蛰伏20年,20年啊这20年她是如何忍得下来,她又是如何掩饰自己的真心,这般虚情假意的待我。” 说到这里,白照津的眼里微微的含着一丝盈光,晃了晃脑,似是到现在都不能接受与相信案件的事实。 任泽实在是不想听他们之间的情爱纠葛,眉峰微皱,开口打断了他的叙述,不由的压低了声音:“在天台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语气里的不耐烦,显而易见。 “当我知道她就是覃爱媛之后,便想要去向她求证,她怎么会是覃爱媛呢?她不可能是覃爱媛的,但她不仅大方承认自己就是覃爱媛,她还将这一切都告诉了我。她竟然都告诉了我” 只见他不自然的扯开嘴角,吃力的挤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双眼无神的盯着桌面,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他们听。 “他告诉我她是如何利用我大哥亲手杀了我二哥,她还故意的让我们家的佣人领着我父亲,目睹了他们自相残杀的场景,她说,她想要我父亲尝到失去至亲的滋味。可可她却不满足,她毁了我大哥,毁了我父亲辛苦建立起来的家业,她她还要毁了我。”说着,只闻他的声音一哽,竟是流下了眼泪。 “原来原来她对我,自始至终都是虚情假意。我恨不得杀了她。”说到这儿,他的眼里不自主的泛起一丝凶光,“我将刀刺了过去,她倒了下去,她口吐鲜血,她对我说了对不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3.白璧微瑕(二五) 白照津回想着刚刚秦妙观倒下时,眼里真真切切的歉意,却不知这歉意是为何事,是为十几年来的这些虚情假意的利用?还是临到最后都还要设计他的不忍? 也许都有吧。 当时,秦妙观将他领到了天台,拿话激他后,又不动声色的递过来了不知何时被她藏在袖口的水果刀,他愤恨之极,将刀刺了过去,却在最后的关头,忍着锥心之痛,硬生生的将这刺戳之势收住。 他还是下不了手,即使得到了她亲口证实,他依旧下不去手 秦妙观见着白照津犹豫着停了下来,神色复杂的淡然一笑,双手抱着他的手,倾身对着刀刃覆了上去。 “阿津啊,对不起” 后来,医院传来的消息,秦妙观抢救无效,死了。 在医院天台跟着技术科的人一起收集证据的徐柯,也在这时传过来了一段视频,全程录下了当时,天台上所发生的一切。 江洗河知道这个消息后,心中有些唏嘘,白照津的不忍,最终救了他一命。 后来任泽从审讯室出来的时候,便见着江洗河立在门边,敛眉沉思,见着任泽出来后,便将这两个消息告诉了他。 任泽想了想白照津将罪名承认下来的做法,有些不解,“他为何会这么做?” “大概是因为爱吧。” 闻言,任泽眉头一皱,想过来这些弯弯绕绕后,似是不屑的轻声一哼。未作过多的评价。 世间的恩怨情仇,又怎是三言两语能说的清楚。 如今,秦妙观已死,白照眠的案子到这里也差不多已到了尾声,至于白照冲该怎么判,那就是司法机关的事儿了。任泽等人忙着整理笔录和白照冲案子的相关证据。以为结案做准备。 “江哥c师兄,我们这样就算是结案了?”徐柯一边处理着手中的视频证据,一边疑惑的问道。 “不然呢?你还想怎样?”任泽整理着手中的那些口供材料,突然想到今天便是吕口口出院的日子,计划着等完事儿后,去看看那个小朋友。倏然听到徐柯的这般问话,继而这般回答道。 “那么多疑点都还未解决。”徐柯小声嘀咕着,生怕任泽听见,又怕他听不见。 要说,白照眠的案子到这,还真的就算结束了,那日任泽去审讯室里将秦妙观的真实身份告诉白照冲,并将她的那些计划,尽挑要害的跟他说了一通后,惊的白照冲面色一片苍白,也是好一会儿都没有反应过来。 起初,白照冲百般不肯相信,秦妙观会是那个女孩,也不肯相信她会做出这些事情。 也不知是不肯,还是怕,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他便没了翻盘的机会。 因为这些日子他一直被拘留在警局里,所以,外面发生的事情,很多他都未能及时知晓。当任泽将外面发生的那些事情,白家如今所要面临的局面跟他风轻云淡的说了说。 只见他的脸色,白的更厉害,之前的那股成竹在胸的气势,瞬间被任泽击的七零八碎。 白照冲本就是个聪明人,如今被任泽稍稍点拨一番后,其中的弯弯绕绕,即使他再怎么不肯相信,扑面而来的事实真相,也由不得他去怀疑。 本来,若是按照他和秦妙观计划好的来,早在昨日,他便可被放出去,如今,他不仅没有被放出去,就连过来给他辩护的律师,都直说如今的情况对他很不利,请他做好心理准备。 所以,任泽对他所说的那一切,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将他压死。 不过,他脑袋转的快,知晓自己是被设计的以后,连忙狡猾的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了秦妙观的身上,将他如何被谗言蒙蔽了双眼,如何被秦妙观威逼利用,栩栩如生的娓娓道来。 临到最后,不仅后悔万分,还不忘道出自己对秦妙观恨之入骨,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的心情。 任泽见着口供已经拿到,至于这个白照冲,证据都在这里,该如何定罪就如何定罪,也由不得他去做些无谓的挣扎。 所以单拣出白照眠的这个案子,也就是这般。 秦妙观在嫁进白家的伊始,便将一切都计划好,斡旋在白家三兄弟之间。她接触白照冲,利用白照眠和尤素馨的那段感情史,一石二鸟的离间他们夫妻二人本就少的可怜的感情,挑拨着本就不合的白照眠和白照津兄弟二人。 后来,等到时机成熟后,便假意和白照冲统一战线,又借助ta的力量,借用“有鱼”的这个身份,将一人分饰两角的犯案手法以看似机缘巧合,实则处心积虑的传授给了白照眠,一步一步的推动着整个计划的实施与进展。 五年前,设计让白照冲杀害了白照眠后,便一直蛰伏着,等待着下一个计划的时机。而熊庆来的曝光,便是一个信号,她便借着熊庆来这条之前所埋下暗线,开始了对白照冲的围捕计划。 等任泽他们找上门后,特意在他们面前卖惨,以博取同情,并故意将任泽他的注意力引到身着登山服的神秘人身上,让他们识破白照眠的作案手法,后来又步步为营的利用尤素馨对白照眠的感情,让其撕破脸,将白照冲推了出去。 并借此机会,撕扯开白蔚松粉饰多年的太平。 至于后来鼎辉化工厂非法经营原药的事件,以及对20年前白家买/凶/杀人事件的曝光,能发展到如今这般不可轻易收场的状态,想必也只会是ta的人在后面推波助澜,其目的便是帮着秦妙观也就是覃爱媛,完成复仇的目的。 至于覃爱媛所要帮ta完成的事情,大概就和八年前的430案有关了。 至于是何等关系,如今任泽与江洗河二人还没有想明白。 这便是昨日他们小组开会的结果。 至于令徐柯到现在都没办法放下的那些疑点,无不和ta紧密联系着。 比如,顺着这个案子一连串牵扯出来的那些案子,没有一个不和ta有关。 说到这里,作为组长的屈延卿,最近也陷入了恐慌之中,不为别的,正是为了这一连串被他们小组带出来的案子。免不了会被局长请到9楼去谈谈话,喝喝茶。 但在任泽和江洗河看来,这正是一个极好的机会,要说,在他们看来,这些案子都可以合并成一个案子。 那就是对ta这个神秘组织的彻查。 只有,知道了这个组织的目的,将这个组织一网打尽,才是解决这段时期,临城犯罪率不断攀升的格局的根本方法。 所以,任c江二人提议,想要屈延卿到局长那里请缨,揽下这个棘手的案子。 一向好说话的屈延卿此时倒是犹豫了。 他当然没有忘记,当初,江洗河来找他时的目的,也没有忘最开始他们从众多旧案中挑出白照眠那个案子的目的。 只是,经此一案后,ta究竟有多可怕,他们的心中也没有底。明明一开始他们是想要获得主动权,才会去查这个案子,期许着能压制ta在案情中的主导权。只是随着案情的慢慢发展,到头来,他们又被ta所利用,为他人做了嫁衣。 就在他还在犹豫的当头。 局长就打来了电话,请他到9楼喝喝茶。 屈延卿想了想这一段时发生的那些案子,便知这一次谈话迟早要来,只觉心口痛的厉害,也不知这一去回来还能不能留一个全尸,很是萧瑟的望了任泽他们一眼后,拿出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气势,去了传说中的9楼。 要说,他们只是负责了一个陈年人口失踪案,没想到后来牵扯出那多事情来,如今,局里不仅专门成立一个小组,将八年前的430案启封,开始彻查那件案子的真相。还派了一个小组去查20年前的白家买凶/杀/人案,另外还派了一个小组去查近一段时间的失踪少女的被杀案。 要如何去形容局长此时的心境呢? 岂一个焦头烂额了得! 屈延卿心事重重的推开了局长办公室的门,见到局长的面色严肃的坐在办公桌前,眉头拧巴的批示着文件,就知,这一通问责是少不了的了。 果不其然,局长很生气啊,他今年年初才坐上的这把交椅,还没干出点儿什么政绩来,接二连三的发生大案子,犯罪率直线飙升,让他如何面对临城的五百万人的百姓。让他拿什么兑现自己的承诺? 在局长的声声问责之下,屈延卿突然就下定了决心。 是啊,就是让他玉石俱焚,拼了命,也要护得这一城百姓的生命安全。 只见他骤然抬起头来,双眼燃起了熊熊烈火,愤慨且激昂的向局长汇报了ta的情况,并不负众望的在局长面前主动请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4.陈陈相因(一) 自打屈延卿上楼以后,四楼办公室里的三人,一边忙着手里的工作一边探讨屈延卿能否得到局长的肯首,让他们着手调查ta的事情。 “江哥,你说我们组长能说服局长,让我开始查ta吗?” 江洗河抱着茶杯,靠在身后的椅背上,嘴角一勾,笑而不答,扭过头来,将问题丢给一旁写报告的任泽,“阿泽,你觉得呢?” 闻言,任泽画上了最后一个句号,合上了文件夹,抬起头来,望了他们二人一眼,眼里的那股势在必得似乎已经说明的一切,“我想,应该没多大问题。” 话音刚落,屈延卿便匆匆的推门而入。 众人瞧见他眼里的精光后,便知此事十有八九是成了。 待屈延卿喝完一口水后,这才伸手将一瞬不瞬盯着他的三个人招到跟前,“局长说了,既然城中的那个少女被杀案跟ta有关,就让我们先从这个案子着手。” “那真是太好了。”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一旁的徐柯忍不住的感叹道。 任c江二人也是咧了一下嘴角,只是瞧见屈延卿脸上闪过的一丝忧愁后,心下便知,怕是还有什么附属条件了。 “可是有什么条件?” 闻言,一旁只顾着高兴的徐柯立即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看了看说话的任泽,便扭过头来,望着微皱眉头的屈延卿。 “嗯,是有条件,同志们,考验我们的时刻到了。局长给我们一个星期的时间破案并找到关于ta主要成员的详细资料。如果不能完成,就收回我们探查此案的一切权利。为了不引起没必要的社会恐慌,要我们秘密的探查ta。局长再三嘱咐,让我切记,不可将这件事情招摇出去。” “一个星期?一个星期我们恐怕只能破了那个少女被杀案,至于ta具体成员的详细信息,我们查了这么久,可是一点儿线索也没有啊。”刚刚还信心满满的徐柯,听闻这个条件后,瞬间泄了气。 所以,在专案组第二小组的组长魏东过来送少女被杀案的相关资料时,就见着办公室里的几个人面色严肃,还有些垂头丧气的的坐在办公室中间的那个桌前,不发一语。 “卿哥,你也太不地道了点吧,这案子,我们才有了点儿眉目,你们就要接手。” 魏东抱着一箱子资料踏进了办公室。在接到局长的指示后,魏东心中很是不解,但更多的却是一股烦闷,要说这样的事情也是时有发生,就这样将自己手中付出了心血的案子拱手相送,搁谁谁心里不舒服。 所以,屈延卿非常能理解魏东此刻的心情,立马堆上笑脸,示意着一旁的任泽接过魏东手里的资料后,就立马开始安抚起魏东来。 “魏老弟啊,你也是了解我的,哥哥我是那种抢功的人嘛?这不是因为这个案子,和我们之前接手的那个案子有很大的联系,这才逼不得已的,横插一脚。” 魏东坐了下来,接过屈延卿亲自泡好的一杯茶后,好歹被顺了顺毛,也正因为抢案子的人是屈延卿,所以他才会烦闷。要说这局子上下,什么人都有可能会为了抢功,来抢案子,唯独他屈延卿不会。 只见他喝了一口茶,叹了一口气:“话是这么个话,理也是这么个理,只是老弟我心里是真的难受的很。” “我懂我懂,要不是逼不得已,我也不会去抢这个案子,是老哥我对不住,这样,晚上我做东,你带上你们组的那些兄弟们,和我们这几个人吃个饭,权当是我们赔礼道歉,怎么样?” “这饭倒是无所谓,我就想知道,这案子是否还有别的什么内幕?”魏东端着茶,抬眼望着一旁堆着笑脸的屈延卿,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与不解。 闻言,屈延卿笑意一僵,眨眼的功夫就又恢复了正常,“咳,能有什么内幕,我刚刚不是说了嘛,就和我们之前手里的案子有联系,这个案子不破,我们手里的那个案子也结不了案。” “卿哥,好歹,我们查这个案子也有一段时间了,有没有内幕,我心里没有点数?”魏东掬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望着一旁的屈延卿说道。 听到他的话后,屈延卿微微的眯了一下眼,“哦?查出了什么?和我说说,现如今这案子也转交到了我们的手里,对这案子最了解的人也就是你了。” 魏东咧嘴一笑,“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们是要查张辉背后的那个组织吧。” 此话一出,就像是平地乍起的一道惊雷,一旁整理卷宗的三个人,也都停下了动作,不由自主的望了过来。 魏东见着这几人的动作,特别是戴眼镜的那个小警察的惊讶的神情后,心中便已了然。 后来,屈延卿将魏东带到了一旁的小办公室,两人聊了大半天,屈延卿才将人给打发走。 几个人又分工整理资料的整理资料,到二组交接线索的交接线索,很快就到了下班的时间。 屈延卿想着他们才结了一个案,便大手一挥,发善心的让他们今日回家好好休息一番。 下班后,任泽叼着烟刚走到自己的车位,江洗河就从后面冒了出来:“去哪儿?晚上一起吃饭啊。” “今天小孩儿出院,我过去看看。”说完,任泽掐灭了烟头,右手轻轻一弹,烟头就顺着这个弧度投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回忆着这段时间的种种,任泽也说不出来自己心头是个什么复杂的心情,一边想着吕口口能开启新的生活,一边又非常不舍。 “你这都没当过爹,咋还生出父性光辉来了?” 任泽无奈的瞟了他一眼,拉开车门就准备走,江洗河见状,一溜烟的就窜上了副驾驶,系好安全带一抬眼,就见到一旁任泽探寻的眼神,“我也好久没见我家安慈了,我得去看看她。” 任泽回过头来,冷哼了一声,就将车开进了道路上的车流中。 自打上次和任泽有过一番深刻的交流和探讨后,吕口口沉思冥想了许久,任泽的那一番话并不是没有道理,当初她接近林安慈,安的什么心,她自己心里最清楚。 一开始,她不就是想利用林安慈的同情心,利用林安慈的背景实力,逃离医院那个吃人的大牢笼,去开启新的人生。 只是当她出来后,便发现这医院外的世界,又何尝不是另一个复杂的空间。 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和这个世界和平相处。 她庆幸着自己仍然攀附在林安慈的身边,她庆幸出来后遇到的第一波人,是任泽他们这样的人。所以,此时当她回忆起自己当初的本心后,心里很不是滋味。 在这一番羞愧与自责之后,吕口口也想明白了过来,世界那么大,人心又那么复杂,与其自己瞎□□转悠,还不如待在这一群人的身边。 至少他们不是心怀恶意的人。 很快,她就将自己的一些想法告诉了林安慈,诸如,她想和她住在一起,至于现在的开支,她以后都会慢慢的赚钱还给她。至于上学的事情,她也很憧憬校园生活,但奈何她根本没有什么基础,所以,能不能让她去感受一段时间,再作打算。 林安慈闻言,立即表现出极大的母性光辉,表示,这一切根本不存在问题,反正她家有钱,平日里也没少赞助贫困山区的儿童,完成自己的学业。完全不在意多出一个来。 所以,在和吕口口谈过后,林安慈决定立马去办相关的入学手续,等她身体一转好,就可以体验校园生活,而她也能有时间去做自己的事情。 林安慈将吕口口的请求告诉林韫后,林韫表示完全理解,只是希望这两小孩能抽空多陪陪他这个孤寡空巢老人。 要说,林韫领养吕口口这么久,还没有好好的正式的认识一下他的养女,也正是这一层领养关系,林安慈和吕口口倒是成了法律意义上的真正的姐妹关系。 如今,林安慈又多出了一个亲人来,林韫也很高兴,想着吕口口今日出院,便想要喜上加喜,正式的认识一下自己的养女。 任c江二人过来时,正好遇到他们一行人收拾好本就不多的行李,从医院里出来。 林韫大手一挥,招呼着几个晚辈一起去了食为天。 一场饭局下来,吕口口在面对林韫的时候也变的不那么拘谨了,再加上林韫本来就是一个非常和善的人,脸上总是堆着一抹慈爱的笑意。吕口口心中的那一丝没由来的警惕,也慢慢的有些放松下来。 林韫很高兴,不自觉的就有点儿喝高了,再加上韩遇有意识的要灌他,临到分别的时候,林韫几乎是被任泽和韩遇二人架上的车。 几个年轻人送走林韫后,因第二天大家都有事,也就都散了。 第二天一早,吕口口被林安慈送到文博高中,就像这个长辈一般,郑重的将吕口□□到了高二(7)班班主任黄老师的手里。 吕口口穿着林安慈给她买的新衣裳,早上照镜子的时候,从来不知道,她自己竟然会有这样容光焕发的时候,对于马上到来的校园时光,她憧憬之余还有一些担心和胆怯。 此时,和林安慈作别后,双手紧紧的拽着书包带子,跟在面前不苟言笑,看着非常严肃的中年女人身后,向着教室的方向而去。 这个时候,正是文博高中早读的时间段,吕口口跟在黄老师的身后,路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教室,教室里朗朗的读书声,扑面而来,令吕口口有些双脚发飘的恍惚起来。 吕口口一路垂着眼,跟着黄老师达到了教室门口,侯在教室门口,忍不住的就有些颤抖,等看见黄老师的招手后,这才忐忑不安的迈着步子进了教室。 眼神随意的打量了一圈,正当她准备收回目光的时候,突然就愣住。 诶!?刚刚好像看见了一个熟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5.陈陈相因(二) 自那日鼎辉化工厂爆/炸案之后,变故便接二连三的接踵而至,白家就在这些变故中,一点一点的被逼上了绝境! 几天的功夫,白家便家破人亡,而自小便无忧无虑的白不渝,在五年前失去了自己的父亲后,又在前不久失去了自己的母亲,如今还真成了一个孤儿。 年纪轻轻,就痛失双亲,这样的打击对她来说,不可谓不大。大人们为了保护她,想方设法的隐瞒着秦妙观的死因,还有那些情仇恩怨,但这么大的案子,这么大的新闻,又怎么瞒得住。 大家都非常紧张白不渝的情绪,生怕着姑娘没有办法接受事实,做出什么傻事来。 可白不渝竟没有流下一滴眼泪,木然的跪在秦妙观的灵堂里,若无其事的跟在白照津和刘雨薇的身后,办完了秦妙观的葬礼。 又拒绝了长辈们的好意,若无其事的来到了学校,在她看来,只有忙碌的时候,她才不会去想那些事情,那些萦绕在她心头的疑惑c不解还有之前那十几年的惨淡人生。 为了逃避那些事情,她尽量的去放空自己,直到吕口口的出现。 教室的骤然安静,迫使她将望向窗外的头扭了回来,刚一扭回来,就见着那个熟悉的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走向了讲台,看似漫不经心的逡巡了一圈,和她的目光一撞而过。 只是还没过三秒,那无意飘过的目光急速一转,就像是定位器一般,又挪了回来,紧紧的定在了她的身上。隔着几米远,都能瞧见她眼里的惊诧。 立在讲台上的吕口口一时间也是愣住,除了任泽c林安慈那一拨人,白不渝算是她仅有的熟人了,两人说过话,还一起经历过生死,相互之间的情感,也是相当复杂。 但一定是有愧疚和歉意的,据说,一个人若是越发的对另一个人产生愧疚感,就愈发的会害怕这个人的眼神。 说实话,吕口口在对上白不渝的目光后,浑身都有些发憷,不得不承认,她有些怕这个姑娘。 在她思索之际,黄明很快就说完了话,见着一旁的吕口口没有反应,这才疑惑的扭过头来,用手拍了拍吕口口的肩膀:“简要的介绍一下你自己。” “啊!?哦。”吕口口回过神来,很快就别开了自己的目光,不动声色的在裤腿上擦了擦手心的冷汗后,望着面前的同学小声的说道:“大家好,我叫吕口口,两个口的吕,吕的那两个口。” 一句话说完后,教室霎时陷入到了一种尴尬的氛围里,几十个人就这样和吕口口大眼瞪小眼的愣了几秒钟后,白不渝率先发出一声低沉的冷笑,打破了此时诡秘的氛围,一时间大家都被吕口口简单的介绍给逗笑。 “说完了?”一旁的黄明见状,望了一眼讲台下的学生后,冲着吕口口问道。 “嗯。”吕口口侧身冲着她点了点头。 “介绍完了,就下去坐着吧,那边最后一个,白不渝的后面,先坐这,等下次编座位的时候,再给你换。” “嗯。”说完,吕口口故意别开眼神,盯着那个座位,目不斜视的走了过去。 黄明又强调了一下纪律后,很快就离开了教室。 吕口口磨磨唧唧的拿出课本后,这才逼不得已的抬起头,望着前面白不渝的后脑勺。一时间,心里冒出了很多的疑问。 要打招呼吗?如何打招呼?怎样解释之前的那些事呢?她会将自己的事说出去吗? 就在她默默的将这些问题想了十几遍后,那个后脑勺骤然就动了一下,眨眼的功夫就扭了过来,吕口口盯着人家脑袋的动作,瞬间就被抓了个现行。 吕口口立马就将眼神落到了手中的那本书上。垂着头不发一语,后背汗毛刷刷刷的都立了起来。 “还有两分钟就下早自习了,等会儿要一起去吃早饭吗?” “啊!?”闻言,吕口口有些赧然的抬起头来,望着眼前脸色有些苍白的白不渝。 白不渝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翻了一个白眼,当初装警察的时候不是很神气的么?怎么现在怂怂的,简直就像是两个人,“我问你等会儿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吃饭?” “哦,好的。” 白不渝望着眼前目光闪躲,有些拘谨的姑娘,心里有点儿无奈,有些后悔说出这番邀请。 白不渝盯着某人埋下去的头顶看来几秒钟后,转过身去,刚刚合上书,早自习的下课铃就响了。 男生女生两人结对c成群的向着教室外走去,当然也有热情的姑娘朝着她们二人走了过来。 “吕口口你好,我叫袁青青,是语文课代表。你要是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可以来问我。” 吕口口盯着眼前和她差不多高的,长着圆圆脸的姑娘,扯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点了点头,“你好。” “我叫周丹,是班长,有什么事,也可以来找我。” 吕口口微微的抬起头,将目光又移到了旁边这个梳着马尾辫,身材高挑,但有些微壮的姑娘。这等气势,确实很像班长。 “班长好。” 等在一旁的白不渝有些不耐烦,“还吃不吃饭了,再不去,馒头都没得吃了。” “哦,来了。”说完,吕口口就撇下两个班委,像个小跟班一样,屁颠屁颠的跟在白不渝的身后,向着教室外走去。 两个班委看着吕口口和白不渝二人之间的那股熟稔,心下了然,这两人,怕是认识啊。 惹不起,惹不起,白不渝是什么人啊,这个吕口口怕是她的小跟班吧。袁青青和周丹对望了一眼后,耸了耸肩,就离开这里。 吕口口跟在白不渝的身后,很快就涌入了人群里,一时间被周围的青春气息冲撞的有些发懵。步子都有些发飘。走几步深呼吸一番,这青春的气味,散发着迷人的芬芳,甜甜的,就像是可以呼吸的跳跳糖一样,唤醒了她沉寂的神经。 白不渝扭过头来,望着身后神情动作都非常古怪的吕口口,没由来的就有点儿嫌弃,不会真的是个神经病吧 “哎,你能不能快点。” “哦。”吕口口受到白不渝的一记白眼后,浑身抖了一下,连忙加快了脚步,小跑到了白不渝的身侧。 “你真名叫吕口口?” 闻言,吕口口就回想起当初对她说自己叫徐柯的场景,此时恨不得一胳膊打懵了这姑娘,最好还能让她失忆。 “嗯。” “你真是从精神病医院跑出来的?” “这样说也没错,不过我不是跑出来的,是被放出来的。” “那你得的什么病?抑郁症?妄想症?臆想症?还是别的什么的。” “都不是,我当初是在孤儿院,后来孤儿院倒闭了,再分配的时候,我装疯卖傻,跟他们开玩笑,然后就被当精神病送到了精神病医院,前不久才被拨乱/反/正给放了出来。” 吕口口说到这儿,不知是那句话触动到了白不渝,只见一旁的姑娘,顿下脚步,神情复杂的望着她,“你也是孤儿?” 见着白不渝停下脚步,吕口口也跟着停下脚步,有些疑惑的望着身后的人,“嗯,以前是,现在不是了,我现在有个养父,也有一个堂姐。” 闻言,白不渝才将好了一点的心情,又降到了谷底,“你自己去吃吧。”说完,阴郁着脸,头也不回的将吕口口抛下,转身就往离开了这里。 吕口口望着前面白不渝略显孤寂的身影,一时间也有些丈二摸不到头脑。 她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吗? 吕口口抓了抓自己的脑袋,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七拐八拐的,很快就跟着白不渝绕到了综合楼的后面,前面的人停下了脚步,她也跟着停下了脚步,躲在不远处的柱子后面密切的打量着那边的人,只见白不渝跟变戏法似得,掏出一盒烟来,很是潇洒的叼出一根,一手挡着风,一手点着打火机。 瞧见这番情景,吕口口很是惊讶,还没想明白过来,就见着不远处的姑娘,猛的咳嗽起来。 似是被烟给呛到,只见她猛咳了一阵后,又将手里的眼叼进嘴里,又猛的吸了一口,这一口还没吸完,就又忍不住的咳嗽了起来。 吕口口就没见过这么跟自己过不去的人,无奈的叹一口气后,就走了过去,“二小姐,不会抽就别抽了,看你咳的就像是要断气一样。” 白不渝没想到这个时候这里会有人,惊吓的差点被烟蒂烫到手,看清是吕口口后,这才收起自己的惶恐来,恶狠狠的就瞪了她一眼:“要你管。” 说完,白不渝就又将烟递进嘴里,浅浅的吸进去,又缓缓的将烟给吐了出来,似是摸到了门道一般,没有再咳嗽。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立着墙根下,白不渝望着眼前的杂草,吕口口斜着眼望着一旁颓靡的姑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6.陈陈相因(三)[修] “我爸死了,我妈死了,阿琪也死了。” 说完,蹲在墙根的白不渝就将头埋在了双膝间,发出了隐隐的抽泣声。 克制又压抑。 靠在墙壁上的吕口口见着那边肩膀一耸一耸的女孩,木然的神情微微有些动容。 她没有亲人,也没有很好的朋友,并不知道亲友离去的伤痛是种什么样的感受。 但她知道被人抛下的感受。 惊慌c无措c又茫然。 吕口口就这样安静的立在白不渝的身侧,听着上课铃的打响,听着身边的哭声从压抑的抽泣转成了发泄似得的嚎啕。 后来,吕口口跟着白不渝从墙根走出来的时候,正好遇见寻过来的黄明,脸色似乎比之前还要严肃几分,黄明看了看白不渝通红的双眼后,神色缓了缓,招招手放她回了教室。 吕口口见状,跟在白不渝的身后,准备向教室的方向而去,才抬脚,就被黄明拦了下来,一招手,就将人提到了办公室。 上学第一天,就被班主任请到办公室喝茶,吕口口心情有点儿复杂 不过,好在黄明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了解了二人旷课的来龙去脉后,教育了几句,就放吕口口回了教室。 经此一事后,吕口口就自动的被划分成了白不渝那一派的人。 白不渝是哪一派呢?成绩一般,相貌出众,家庭背景不错,做事随心所欲。 后来吕口口知道后,只是感叹了一句,除了最后一个做事随心所欲以外,其他的都不对! 就这样,吕口口开启了自己的校园生活。 从今日起,任泽一行人正式开始调查ta的案子。 他们和ta两次过招,次次都被ta压制着,对于血气方刚的几个年轻人来说,不仅没有心灰意冷,反而被激起了雄雄斗志。 江洗河本就是奔着ta来的,至于任泽那就更不用说了。 两次案子,ta都将警方的注意力牵引到了八年前的430的案子上。 430案子对他的意义也是众所周知。 所以,这二人究竟有多么的跃跃欲试,摩拳擦掌,也是可想而知。 在少女被杀案上,任泽作为发现案发现场的第一人,知道当时的场景究竟有多惊骇。 如今回想起来,神经都还有些不自控的发麻。 要说案发现场,根本不似那些传统的案发现场,血腥的尸体刺激着人的感官。反而见不到一丝的血迹,但整个房间都被血腥味充盈着。令人毛骨悚然。 房子的中央是一个类似于手术台一样的桌子,有些陈旧,污渍斑斑,旁边的墙上挂着一墙的作案工具。 任泽盯着这些工具打量了许久,脑海里就被那些构想出来的凶残画面所填满,浑身上下都被这种幻想出来的不适感所包围。就像这满墙的工具齐齐飞到了他身上。 抽血,割肤,削骨,剜肉 任泽呼吸一滞,连忙从这些心理上的不适感中挣脱了出来,将目光转向了另一面墙上。 一张巨制油画就这样映入了他的眼帘。 任泽脚步一顿,蹙着眉头立在了油画的面前,望着油画上所呈现出的令人惊诧的画面。 橘黄色犹如太阳般温暖的向日葵,在田野间肆意生长,满是生机,源源不断的传递出一种莫名的温暖。仿佛空气中的血腥味都被这花田里的清香所冲淡。 任泽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感受惊吓到,立马回过神来走近了几步。 才看见画上的一些细节。画中似有微风拂过一般,轻轻卷起了几片花瓣,飘向了立在花田里的背立着的白裙少女,少女微微的扭过头,露出小半张脸,令人产生无限的遐想,心田似是初恋萌动一般。 意外的让人觉得舒适又宁静,心间还有一丝的悸动。 十分诡异 任泽回过神来,立马扭过头,准备寻找其最让他牵挂的受害人。眼角却是撇到了油画之下的端倪。任泽动作一顿,又回转过身来,一手掀开油画的画布。 那些被张辉特殊处理过的少女尸体,都身着白裙,瞧着就像是安详的睡过去一般,安详的躺在画布的后面的玻璃柜里。 任泽的手一僵,整个人似定住一般,望着橱窗里的受害者们,心中波涛汹涌。浑身的汗毛都颤栗了起来。只见受害者们,都被刻画成了一个模样,肤色惨白而无血色,手里都握着一株向日葵。 令人恍惚的觉得,就像是油画中的少女,从画中走出来一般,心中说不出来的怪异。 任泽顺着目光向下,当他少女们的一双腿和双脚,胃中似有猛兽汹涌而出一般,差点呕出了出来。 所以在任泽看见那些尸体的照片后,当日的种种便历历在目,各种感官的记忆都被这些照片图像给勾/引了出来,仿佛身临其境,那种生理和心理上的不适感,瞬间都冒了出来。 “这些就是案发现场找到的失踪者遗骸,和凶手的作案工具c作案场所的照片。这一份是尸检报告,报告中提到这些受害者的死亡原因是汞中毒。” “汞中毒?” “嗯,法医说,按照尸体所呈现的状态来看,汞是在受害者还活着的时候,被灌注到她们的体内。因为只有人活着的时候,汞才灌的进去,才会顺着血液,流走至全身,才会达到这样防腐的效果。” 昨天下午徐柯在简单的整理完手中的相关资料后,心情很是抑郁,今日介绍案情的时候,便有些愤慨,双手紧紧的捏着手中的资料,手指关节隐隐发白。 一时间,气氛都变得有些凝重,几人俱是面色严肃的看着手中的材料,片刻后,任泽蹙着眉头,抬起眼来,望着一旁的徐柯问道:“那个可疑的老人调查的怎么样了?” “按照二小组那边同事调查的情况来看,总是在不同的区域里掉了线索。”说着,徐柯便将那边跟踪的监控录像找了出来,再将昨天特意整理出来的地形图点了出来。 “图上标注红点的地方,就是二小组跟掉行踪的地方。不仅分散,而且毫无规律可言,所以,我个人推测,一开始这个人就知道我们会发现他们的行踪,所以有意的掩盖了行踪。” 任c江二人抬起头来,看了看地图上标注点的分布情况,几大区域几乎都有分布,情况也正如徐柯所说,分散且无规律可言。所以他们二人基本上也是赞同徐柯的合理推测。 “车主信息方面,有线索吗?”任泽问道。 “被你猜到了,车主就是已经死去的秦妙观。”徐柯肩一塌,有些挫败的说道。 任泽窝在椅子里,右手胳膊搁在桌面上,手指有节奏的点着桌面,眼睛觑着投影幕布上嫌疑人的照片,“二小组那边的面部识别做得怎样了?” “面部识别是建立在了信息库之上,识别了这么久没有被识别出来,只能说明这些人根本不在数据库里面。所以,这个方法似乎有些行不通。” 几人坐在桌前,一时间又陷入了绝境,片刻后,抱臂沉思的江洗河似乎想到了什么,只见他眉峰微动,盯着屏幕的眼神微微闪动,继而放下胳膊,双肘撑在桌面上,望着一旁的两人说道。 “我突然想到了一点,当初我在国接触ta的时候,也总是摸不到ta主要成员的具体行踪,所以,当时我就猜测,他们或许会有特殊的掩饰行踪的做法。” 任泽:“你是怀疑他们会易容变装?” “嗯,我有一个思路,我们可以着重对比一下这些标注点周围隐蔽场所的进出口人员进出的变化,虽然工作量大一点,但说不到有突破。” 此话一出,瞬间打开了他们的思路,几人相视一眼后,徐柯果断的将这个任务接了下来,抱着笔记本转身,就开始查找那个嫌疑人的真实身份来。 张辉一死,很多线索就此断掉,至于张辉的杀人动机,二小组的成员倒是调查了出来,江洗河在看完这些受害者的尸体和尸检报告后,对于张辉的动机非常的好奇。 他的身上,实在是呈现了太多的矛盾冲突点! 杀人手法很残忍,但对待尸体他却像是对待艺术品一样,小心翼翼。 而那些受害人,上半身完美无暇,下半身却是惨不忍睹。 为什么他要如此残忍的杀害这些受害者,而这些受害者的年龄选择,背景选择上,为何偏偏是这些不受学校和家庭关注的边缘性少女。最让江洗河好奇的是,那些受害者双脚所受到的迫害,究竟有何寓意,或者说,这才是凶手心理病态的真正原因所在。 所以,当他在看见张辉的个人档案,和二小组所调查的张辉的社会周边关系后。 很多疑惑似乎都能找到答案。 江洗河看完后,心情沉重的将手中的文件夹合上,起身走到了办公室外走廊的尽头,立在楼梯间的窗边,望着窗外的夜色,沉沉的叹息着。 当一个人视如珍宝的东西或是人,被另一个人毁灭的时候,他是否应该去反击? 又该如何去反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7.陈陈相因(四)【修】 当生养你的人,同时击碎了了你的人生,你会怎么去做? 或是逆来顺受,或是奋力抗争。 最终都免不了会相互伤害吧 张辉的生性薄凉,并不是无根可循。 他的出生一点也不光彩,也并没有给这个家庭带来多大的喜乐,可笑的是,他的出生,甚至成为了构成他爸犯罪的证据 张庆生年轻的时候,在葵花田里做工,和母亲相依为命,日子清贫,好歹有一个能遮风避雨的住所,每月所得能填满肚子。 在他看来,过个几年,找个不丑也不美的女人,结婚生子,就此一生。 岂料,会有一个如天仙一般的美好少女突然的撞进了他的人生,就此改变了他既定的人生轨迹。 那日的午后,他一路无言的将花田里迷路的少女带出了整片花海。 当少女被微风扬起的发丝扫过他的脸庞,柔柔的感谢落入他的耳中,带来一丝轻颤和悸动后,他便知道,他的平静如水的人生,从这一刻起泛起了一丝的涟漪。 自那日以后,白裙少女似乎成了镌刻在他心中的一株雏菊,散发着迷人的芬芳,引得人,生起无限的遐想。 直道是,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张庆生风雨无阻的守在花田里,心事重重的期许着能和少女再次相遇。 就在他滚热的心在这一日又一日的等待中慢慢的消沉之际,那撩拨他的白裙少女又一次的出现在了他的生命里。 少女望他的眼神柔柔,并将身边沉默寡言的少年当成了最好的听众,立在花田边,望着一望无际的花田,诉说着自己的故事。 而她,也成为了这一花田里最美的风景。 她就像是被春风无意带来的一片花瓣,随着风,不曾逗留,终是要随风离去。 又相见的欣喜终是掩不住离别所带来的相思之苦。 张庆生望着逐渐远去的倩影,终究是忍不住的抬步,偷偷的跟在了少女的身后,一路尾随着,得知了少女的住处。 从此以后,张庆生日日偷偷的跟在少女的身后,走着少女走过的路,看着少女看过的所有风景。 看着少女从四季里走过。 从来不知人生竟是这般的美好安宁。 他嫉妒少女身边每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他嫉妒他们毫不费力的就能遇见他朝思暮想的少女。 他满足于这样的状态,直到有一天 当他看见白裙少女掬着他从未见过的明艳笑容,娇俏的跑到了一白衣胜雪的少年身边。 那种抓不住的怅然和慌乱瞬间蟠曲在了他的心头。他仿佛听见有什么东西发出了破裂的声音。 他构想出来的美好世界,从这一刻起发生了裂痕,他构想出来的未来,也从这一刻起变的支离破碎。他不再满足这样远远的望着如雏菊般纯洁的少女,他想要将少女偷偷的藏起来,藏在只有他一个人能看见的地方。 有些念头一旦萌发出来,就像蔓藤一般,疯狂肆意的生长着,犹如魔怔一样,奴役着他的行为与理智。 最终,他屈服了自己内心的想法,在少女与少年幽会后,将少女绑到了花田里的一间小屋里。 足足将少女幽/禁了一年之久,。 直至一年后少女诞下一个男童。 张庆生以为孩子会将女人牢牢的拴住,能彻底将少女留在他的身边。后来,那少女还是跑了,时隔不久,张庆生就因强/奸未成年被判刑入狱。 直到出狱的那一刻,张庆生都没有停止过对少女的思念与爱慕,他真是爱惨那少女。 六年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算长,但六年足以改变一个人对于外面世界的认知。 出狱后,张辉已经顶着强/奸犯儿子的骂名艰难的活了六年。 可张庆生对于这个儿子的感情非常的复杂,他爱着少女留给他的这个孩子,这个唯一的念想。但他看见张辉和少女极其相似的眉眼后,又恨少女狠心的抛下了他们父子二人。 张庆生出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那个他走了无数遍的街道,立在了那个他曾经立了无数个日夜的墙角,看着那个他凝视了无数个日夜的窗户。 街道,墙角,窗台都在,佳人却没了踪影。 支撑了他六年的精神支柱就此崩塌,他的人生仿佛没了目标,他整日沉浸在酒后的幻影里无法自拔。 情绪失控后就会对幼小的张辉拳脚相加。在少有的清醒状态里,看见伤痕累累的张辉后,又将犹如惊弓之鸟的张辉紧紧的搂抱在怀中,连连忏悔自己的过失行为。 不过好景不长,这种微妙的平衡和需要感,被张庆生母亲的与世长辞而打破。 从此以后,八岁大的张辉在张庆生的家庭暴力中,忍气吞声的一直成长到十六岁。 这一年发生了意外。 漫天的大火,烧光了他唯一的庇护之所,也烧死了他在这个世上的唯一的一个亲人。 从此以后,张辉就成了一个人,没有道别,没有行囊,孤身一人离开了这里。 辗转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最后落在了临城的这条街上,成了一个修理匠,成了众多普通人里的一员。 不过,警局二小组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就发现张庆生的死并不是意外。 张庆生对张辉这个儿子的感情是复杂的,父爱的产生,并不像母爱产生那般,与生俱来,它是需要沉淀与学习。 张辉对张庆生的感情同样也很复杂。他难以割舍这种来自亲人的羁绊,他渴求来自父亲的认同与关爱。但同时,他又害怕,甚是是厌恶张庆生,这个本应该成为他依靠的人,却在威胁甚至是摧毁着他的人生。 尤其是当他遇见了生命里需要珍视的人以后。 那个他珍重的人带给了他不曾体会过的生命力,带给他从未体验过的未来可期,令他新奇又兴奋,但随之而来的那种担心受怕,也同时成为了他的困扰。 他们相互依赖又彼此厌弃。 他所珍视的人,终究是被张庆生给发现。 张庆生囚禁了那少女,残忍的锤断了少女的双脚。 也许在他看来,只有这样,他才能留下自己那个白裙少女给他留下的唯一念想——张辉! 可后来他终究没能留下张辉,甚至是招来了杀身之祸。 当房子着火后,他坐在窗户前,看着熊熊大火舔舐着房檐,短暂的一生,就像是放电影一般在他的脑海里闪过,最后停留在那片花田上,停留在白裙少女在花田里迷踪的场景。 他开始庆幸张辉不在室内。 只是当他看着窗外的少年,平静的立在不远处的空地上时,心里在经历过巨大的震惊后,最终还是缓缓的归于平静。 也许,这就是他们父子间,经历过各种羁绊之后,所应有的最好的结局 任泽出来寻江洗河的时候,就见着他有些倾颓的倚在窗台上,看着窗外的月光出神。 “想什么呢?” “没什么。”说完,江洗河转过身来,迎着走廊上的灯,淡淡的扯嘴一笑,“徐柯那边有情况了?” “嗯,找到了一个人。”说着,两人便向办公室的方向而去。 待他二人到达办公室的时候,徐柯早就将自己查找的结果投影在幕布上。见着人到齐后,就开始了自己陈述。 “正如我们猜想的那样。ta的人是通过变装,才躲过了我的追踪。我们在张辉门口见到的那个老者,其实是个年轻人,也就是投影幕布上的这个人,季寻北,男,20周岁,国国籍,是个孤儿,被国外的一对华裔夫妇收养,今年年初入境,居住地点不详,但我有发现,在之前我接受的关于ta的案子中,他都有出现。” 说着,徐柯就掉出了几张监控录像的截图,分别在公园c精神病疗养院c鼎辉化工厂等一系列ta所出现的地方。 “还有一个发现,之前给白照眠传授一人分饰两角方法的那个‘有鱼’就是这个季寻北。” 这个发现给整个案子的走向带来了巨大的转机。 ta就像是一根引线,串起了近一段时间了来临城的几个大案。 任泽等人一直在追查着关于ta的线索,经过了这么久却是毫无进展。如今季寻北的出现,就像是在混沌的局势之中找到了引线的线头。 让他们在迷雾重重之中找到了一个方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8.陈陈相因(五) “但张辉在整个布局中到底充当了什么角色?还有,他的杀人动机又是什么?”徐柯在介绍完自己的所查找到的资料以后,不解的询问到。 半晌都未得到任何人的答复,徐柯疑惑的扭过头来,就见着任泽与江洗河二人,一人望着幕布上的信息,似乎在想着什么,另一个则是翻开了手中的文件夹目光如炬的盯着文件夹里面的内容,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徐柯看了看忙着翻文件夹的任泽,思索了片刻,最后还是将目光投到了一旁盯着屏幕沉思的江洗河,“江哥,你在想什么?” “嗯?”江洗河回过神来,随心所欲的丢了一个眼神给徐柯,“想张辉这个人存在的价值,还有最后,ta的人为什么又杀了他。” “为什么?”江洗河连抛了几个疑问,极大的勾起了徐柯的好奇心,徐柯眼睛一亮,脚一蹬,坐在滑动轮椅,嗖的一声,就闪到了江洗河的身边。 “暂时没有想到,不过,他的杀人动机,我倒是有一点点的想法。”说到这儿,江洗河就将自己的那些看法说了出来。 说着说着,一旁埋头翻找资料的任泽也抬起头来,皱着眉头,望着一旁猜测张辉杀人动机的江洗河,若有所思。 “照江哥你这么说,张辉的杀人动机,是和他的童年经历有关?” “嗯,你还记得那些少女尸体的状态嘛?” 徐柯顺着江洗河的话会想了一下,那些诡异的尸体瞬间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一阵寒意霎时顺着脊梁骨窜到了他的头皮,带来了一阵哆嗦。 徐柯甩了甩身上的鸡皮疙瘩,冲着江洗河点了点头。 “所以张庆生对他初恋做的那些事情,不仅给他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还成为后来,他犯罪动机的一个参照。囚/禁,脚骨断裂粉碎,血肉模糊的残缺美,也成了他畸形心理的一个外显性写照。” “不过,我有点弄不懂,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是模仿吗?是他对张庆生的那些犯罪行为的模仿吗?那选这些花季少女的原因,是因为他的初恋?” 江洗河抱臂靠在身后的椅背上,沉吟了片刻摇了摇头,“倒不是简单的模仿,因为整个凶案现场所呈现出来的东西其实是两个人的,或者是说是两个人格,比如那副向日葵的油画,可以有两方面的解读。” “妈呀,他还是个人格分裂啊,这也太他妈恐怖了吧。” 在一旁默默听着他们二人对话的任泽这时接过了江洗河的话。 “所以案发现场才呈现出那么多相互矛盾的地方?” 江洗河抿着嘴点了点头。 “整个犯罪现场,就像是幼年他对张庆生那种复杂的感情的一种写照,一方面他渴望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他渴望得到父爱甚至是母爱,一方面他又极其通透的明白,这些任凭他如何努力都想要得到的,对于很多人来说根本就是一个唾手可得的东西,对他来说都只会是痴心妄想罢了。” 说着江洗河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水后,又继续分析道。 “所以,他一并继承了他父亲对于他母亲的那种疯狂又畸形爱慕,沉浸在他父亲所幻想的美好的爱情里,用巨大的象征着温暖美好的向日葵油画,来遮挡,来粉饰他心里的扭曲。” “把这张如同遮羞布一样的油画掀开后,油画之下所展露的就是他扭曲的心理,一边渴望着美好的事物,所以整个人所呈现的状态,就是积极的温暖的,就像之前白家的那个小女孩所形容的那样。要不是相信吕口口,知道这个人是个杀人犯,她都觉得张辉是个温柔的大叔。很具有迷惑性,也难怪那些少女会中套。” “但另一边,他又看透了这种美好都是他构想出来的幻境罢了,所以心生扭曲的想要毁灭,要封存,将这些如花似玉的少女彻底的留在那一段美好的时光里。” “至于少女们被捶烂的双脚,倒是他们父子俩想要把握幸福的一种偏激的做法,一种执念。” “当年,张庆生以为那女人会屈服于他,会留在他身边,后来他才发现他想错了。” “这世上有太多坚毅又勇敢的女人。当年张辉的母亲被张庆生囚/禁,后来并未接受这一段带有强迫式的单恋,也并未屈服于这种犯罪行为,即使经历了那些屈辱与波折,都未放弃对于自由的向往,不顾流言蜚语乃至世人的偏见与言语的中伤,将张庆生的犯罪行为披露了出,是个很有勇气而又坚强的女人。” “所以,当他发现张辉的初恋也是这样一个勇敢到令他心慌的女孩后,他又做出了愚蠢的犯罪行为。做出了他没敢对张辉母亲所做的行为。” “这种行为深深的留在了张辉的心中,以至于后来生根发芽,导致了他后来的犯罪行为,并赋予了新的意义,注射汞,给少女们穿上含有特殊意义的白裙,捶烂了少女的双脚。和张庆生囚/禁他母亲其实都是相同的含义,对于美好事物畸形的把握。” “我/艹,这人也太他妈变态了吧,这算什么?人人都像他们这样追求自己的幸福,那大家还活不活了。不仅爹变态,儿子更加变态,变态的心理难道还会遗传不成?”一旁的徐柯听完江洗河的剖析后,愤愤不平的握拳砸向桌面。 “在医学上确实存在心理疾病的具有遗传性的这么一个说法,但更多的学者专家认为,遗传并不是决定性因素,一个人成长的环境才是重要的因素。” “至于为什么选择这些十几岁的少女,应该是和张辉的母亲和他自己的初恋有关。但至于张辉究竟在ta里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后来又为何会被ta的人放弃,我倒是没有想出来。” “因为被害者中有一个叫做陈思琪的女孩。”一旁默不作声的任泽将面前翻开的文件夹推到了他们二人的面前。 当江洗河看见被害人父亲一栏那人的姓名以后,脑海中的困惑瞬间得到了解决。 “陈学林!?这个女孩竟然是陈学林的女儿?我的天哪!” “陈学林除了陈耀一这个儿子以外,还有三个女儿,但现在只剩下一个。” “一个?不应该还有两个么?”徐柯疑惑的问道。 一旁的江洗河也是疑惑的扭过头来,眼里满是探寻。 “陈学林结过三道婚,和第一个老婆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儿,在多年前一家人出去玩的时候,双胞胎妹妹被弄丢了,一直没找到,不过就在不久前,这妹妹自己找了回来。说来也奇怪,这妹妹回来没多久,姐姐就因为骗保的事情,意外死亡。又因为张辉的这个案子,他和二老婆的女儿陈思琪也没了,所以现在就只剩下一个。” “所以师兄你怀疑,张辉只是他们找到的一个杀人工具?帮着他们杀掉了陈家的小孩,不过这又是为什么啊?还有,他们为什么就那么肯定我们就一定会发现张辉?毕竟我们发现张辉也是个意外,要不是吕口口的帮忙,我们根本就不会注意到张辉。” “虽然,我们发现张辉确实是个偶然,但他们做掉张辉的手法也是相对粗糙,说明他们一开始也许并未料到我们会这么快发现,不过按照张辉的作案规模,即使没有吕口口的帮忙,我们依然会注意到。” “而张辉这个杀人工具,或许有些失控,或许是因为我们提前知道了他的存在,迫使ta的人不得不早点解决了他。从前面的两个案子来看,四大家族的张家和白家在经过ta的摧残后,哪一个不是家破人亡。在ta看来,陈家所经受的打击还远远不够。如今一年不到,四大家族就没落了两个,如今还剩下两个,一个是陈家,还有一个就是林家。” 说到这儿,任泽抬起眼,神情复杂的望了一眼一旁的也正好看过来的江洗河。 如今,少女被杀案也逐渐进入了尾声,关于ta的案子,也有了新的线索,加班了好几天的几人又分配了一下工作后,就准备早点下班,好好休整一番。 徐柯一个电话就被自己的母亲大人叫了回去。 江洗河收拾好东西后,走到了任泽的办公桌前,“要不,喝一杯去?” 任泽抬起头,望着眉头紧锁的江洗河,剑眉一挑,点了点头,抓起办公桌上的烟盒,起身就和江洗河肩并肩的往外走。 晚风习习,扑面而来,凉爽之中还裹挟着一丝丝初夏的燥热,复杂又矛盾。一如二人此时的心境。 随着案情的逐渐深入,有些东西正在逐渐浮出水面,只是二人从未想到过,他们自己也被牵扯了进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9.陈陈相因(六) 任泽将车开到了江洗河小区旁边的夜市,随意的点了些吃食,叫了几瓶啤酒,咕嘟咕嘟的灌了几大口。 酒入愁肠,并未带走多少忧思,反而令江洗河更加烦忧起来。 如今,在ta的牵引下,他们心中明白,四大家族和八年前的430案绝对逃不开干系。 对于流着张家血液的江洗河来说,他的处境也开始变的微妙起来,他倒不是害怕因为此事和任泽变得有隔阂。而是开始担忧ta的后续动态。 ta从来都不会去做毫无意义的事情,之前大番周折的告诉了他的身世后,却没了后续动作,这完全不似ta的行事作风。 在江洗河看来,他的特殊性,定是ta所留下的一个大招,指不定就在不经意间,就会给他们当头一棒。 不过,此时他心中更加担忧的却是林安慈。 “你怎么看?”江洗河放下酒杯后,望着对面气定神闲的吃着小菜的男人问道。 任泽夹菜的手未停,抿了抿嘴,端起一旁的酒杯,又大罐了一口后,这才抬眼望着对面的江洗河说到:“我想知道,你是个什么想法,你和林安慈都是我的好朋友,无论张家和林家在八年前的430案中做了什么,你和安慈都是我的好朋友。” 江洗河闻言,愣了片刻,心中一暖,嘴一咧,就绽放出一个欣慰的笑容来:“我到从没担心这个,你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我的心里还不清楚嘛?” “那你又在发什么愁?是为安慈?”任泽夹着一片酱牛肉,望了他一眼后,一筷子塞进了嘴里。 “嗯,林家如今就只剩下安慈和她的那个舅舅,林阿姨和安慈的外公外婆也都是在八年前离世,如果我们假设,安慈的外公外婆不是正常死亡,而林阿姨的医疗事故也不是意外,这样看来,ta的报复从八年前就已经开始,但为什么ta的人又整整的蛰伏了八年这么久,才又开始了他们的报复计划。” “而且,八年前,ta似乎都没有出现,所以我在想,ta里定有一个核心人物和四大家族有什么情仇恩怨,你还记得在张康麟那个案子发生的时候,网上出现的一个传闻么?” 任泽夹菜的手一顿,深邃的目光,就从乌云低压的剑眉之下射了出来。 “据说四十年前临城是五大家族,几大家族的发展并不像如今这般均衡,其中季家发展的态势最好,但突然有一天,季家就遭到了灭门惨案,全家上下几乎没了活口,一个大家族就这样没落了,后来季家的生意被其余的四大家族给瓜分掉。” “介于当时的刑侦技术的限制,至今都未找到凶手,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一段历史也逐渐消失在人们的记忆中。” 在听完江洗河的叙述后,任泽一边吃着菜一边问道:“你是怀疑那个季寻北是就是临城季家的人?” “开始有怀疑,不过现在又有疑惑,年龄对不上,季家的灭门案是在四十多年前,这个季寻北才20来岁,即使八年前他也才十二三岁,根本不可能策划了这么大的一个案子。” “你在担忧这些?”任泽举杯和他碰了一下后似是有些意外的说道。 感受到任泽语气中所夹带的意思后,江洗河的脸上也是露出了一丝惊诧,“你不担忧这些?” “不担忧,比起这些,我更想不清楚的是,ta为什么会在众多人之中,选择了我们,他们似乎一点儿也不忌惮,还次次故意留下许多线索,利用我们帮他们达到目的,我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一直这样下去,你和安慈都会有危险。还有,这事儿你打算告诉安慈吗?” “告诉我啥?” 林安慈接到刚放学的吕口口后,正带着人往回走着,准备带着下了晚自习的吕口口吃点儿夜宵。俩人就看见了马路对面坐在大排档里的两抹熟悉的身影。 林安慈和吕口口的突然出现,令他们二人惊愕不已,连忙岔开话题,招呼着二人坐下。 “今儿个口口第一天上学吧,感觉怎么样?”江洗河一边递着干净的碗筷一边问道。 吕口口咧嘴一笑,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坐在一旁帮她们开饮料的任泽,“嗯,感觉很新奇,就是课程听不懂。” “这样,你情况特殊,课程跟得上就跟,跟不上也没多大关系,要是想学,可以帮你请一个家教,帮你梳理一下知识,要是觉得太吃力,感受感受校园生活也是可以的,在学校和同学相处的怎么样?” 江洗河的话音一落,除了一本正经的吕口口外,一旁不苟言笑的任泽和林安慈都失笑起来。 江洗河见状,陡然一愣,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的望着一旁两个失笑的朋友:“我是说错什么话了吗?” “没,就是觉得你很喜欢当长辈,怎么的,一直当老幺当了这么多年,终于翻身了啊。”林安慈打趣的说道。 江洗河闻言,脸上也是咧开一抹笑颜。 “你们刚刚说什么不告诉我?”江洗河以为掀过去了篇,没想到这话题还是没能叉过去,拿着眼神示意着一旁的任泽,想要寻求帮助。 没想到这厮倒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吃吃喝喝的,就像装了屏蔽仪一样,全然屏蔽了他的求救信号。 江洗河无奈的思忖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全盘托出,该说的都说了出来。 “感觉怎么样?和同学还处得来吗?”因为已经听过一遍,任泽更想知道小孩儿的情况,遂问了出来。 吕口口心中骤然冒出一股熨帖感,连忙咽下口中的事物:“还行,我现在和那个白不渝一个班,她还挺照顾我的。”吕口口回忆了一下今天的经历,给出了中肯的评价。 “这么巧!?” “是挺巧的,哎,只是那姑娘状态似乎不太好。” “任谁经历了那些都不会很快振作起来,你要是觉得不麻烦,可以多开导开导一下她。” “嗯,我知道了。” “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吕口口有些意外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一时间有些怔然,暗自揣摩着他的用意,任泽注意到一旁人半晌没有答复,扭过头来问道:“怎么了?” “没,就是感觉和自己多年前想的很不一样,从没想过自己会拥有这样的人生,喜欢倒是喜欢,就是感觉有些不真实。” 握着酒杯的任泽听完后,笑了笑,伸手轻轻的弹力一下她的脑门,“疼吗?” “啊!”吕口口疑惑的捂着脑门,眉头微蹙,疑惑的冲着他点了点头。 “疼,就说明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小屁孩想那么多干嘛,好好感受就是了,杞人忧天!” 说完,任泽抬手一仰脖子,一杯酒就下了肚,嘴角掬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而那边的两人似乎也沟通完毕,林安慈脸上的笑意不存在,被一股愤然取而代之。 “来啊,让他们来啊,我还怕了她们不成?” “安慈,你冷静点,我知道你的心情,我最开始犹豫要不要告诉你就是怕你冲动。” “冲动?不存在的,我可不是八年前的林安慈了,说吧,需要我做些什么?” “我知道最近你和韩遇一直在查林阿姨的事情,不论进展如何,我都希望你们俩收手,交给我和阿泽,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收手?不可能。” “安慈!” 林安慈抬起眼来,里面盛放着一抹吕口口从未见过的失望,“别人不懂,难道你也不懂我吗?” “不是的安慈” “口口你是再吃点儿还是现在跟我回去?”林安慈站起身来,未再看有些无措的江洗河一眼,转身就准备离去。 吕口口叼着一根烤鸡爪,感受了一下现下的状态,默默的又将鸡爪吐了出来,准备拿起一旁的书包,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被她吐出来的鸡爪,又看了一眼一旁也是有些惊愕的任泽,乖巧的跟在林安慈的身后,离开了这里。 目送着二人离开后,任泽这才开口说道:“你就不该这样跟安慈说,你平时不是很理智很厉害的么,怎么今天这么白瞎。” “面对她我又怎么可能会理智。”江洗河无奈的灌着酒。 “你快点儿吃。” “嗯?怎么了?你急回去?都喝酒了今儿就在我这里将就一夜吧。” “嗯,快点儿吃,吃完了上去好好和安慈说一下。” “你帮我说?”江洗河欣喜的望了过来。 “不然呢。” “我吃好了,我们现在就上去说吧。” 任泽无奈一笑,被某人急切的抽掉了手中夹菜的筷子:“诶,等会儿啊,我再吃一口,瞧你出息!” “哼,你现在可别说大话,等你以后有对象了还不是一样。”江洗河掏出钱包一边结账一边揶揄的说道。 “我可不会像你这样。”任泽趁着江洗河结账的空档,端起桌上的酒杯,将最后一口酒也灌入了肚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0.陈陈相因(七)【修】 后来在任泽的说服之下,林安慈和江洗河都作出了让步,江洗河允许林安慈参与其中,但前提是不能贸然行动,每次有了新的发现,都必须先向他汇报。林安慈再三思量后还是同意了江洗河的建议。 两人的争执就在任泽的调解之下被轻易的解决掉。 只是,这个夜晚注定是不太平的,另一边,季寻北也偷偷的潜入了江山枫桦的一栋别墅里,沿着楼梯,直接走进了二楼最里面的书房。 敦厚的实木门被他轻轻推开,在偌大空旷的的房间里,发出低沉的嘶哑,投眼望去,只有书桌上的一盏台灯散发着幽微的光芒,驱散着夜的黑暗。 季寻北见到隐匿在阴影里的男人后,立马收敛起平日里的轻曼,毕恭毕敬的抬步走了过去,步履稳健的行至桌前,立在书桌前不远的地方。 “先生,您找我。” “嗯,事情都安排的好了吗?”男人隐匿在黑暗里,看不清面目,异常浑厚柔和的声音传了过来,就像是深山古朴的寺庙里传来的低沉的钟响。 “陈学林那边已经安排好了,估计明天一早他就会去警局。” “嗯,没什么事就回去吧,最近就不要过来了。” 季寻北抬眼疑惑的望了男人一眼后,很快就收回了眼神,点了点头,离开了书房。 男人静坐在桌前,盯着桌上了一个木质相框里的一对年轻男女直至深夜 第二天一早,任泽和江洗河二人刚到办公室,就见到屈延卿焦头烂额的往外走。连个招呼都来不及打一声。 “诶,组长这是怎么了?”江洗河问着办公室里唯一的知情人。 徐柯抬起头来,耸了耸肩,“据说,陈学林闹到局长办公室去了。” “陈学林?他来做什么?”江洗河疑惑的问道。 “江哥,难道你忘了,张辉那案子里有一个受害者就是陈学林的女儿啊。” “哦,原来是这样。”江洗河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着伸手将手中的早餐递了过去,“他女儿出事了这么久,怎么今天才来。” “不知道,我看组长也是一脸懵逼的上的九楼。谢谢江哥。”徐柯一边说着一边接过江洗河递过来的煎饼。 不过多时,愁眉苦脸的屈延卿就踏进了办公室,连忙将认真工作的三人召唤了过来,“张辉的案子现在是个什么进度?快要差不多了吧。” “在收尾了。”任泽回答到。 “嗯,是这样的,刚刚局长叫我上去,下达了一个命令,意思是让我们先放一放手中关于ta的案子,着手处理陈学林大女儿的案子。” “陈学林大女儿的案子?他大女儿的案子不是已经结案了么?”徐柯在听完屈延卿的话后,立即将自己心中的疑惑表达了出来,各有所思的几人缄默的抬起头来,面面相觑的望着彼此。 “现在受害人家人又提供了新的线索。所以案子又有了新的进展。”屈延卿望着几人解释道。 闲散的坐在一旁敛眉沉思的任泽抬起半合的眼皮,射出一抹精光,直直的望着屈延卿说道:“为何要交给我们来办?” 一时间,整个办公室的气氛都变的凛然起来。 要说这案子一开始就未经过他们的手,即使要由市局的来办,其实也轮不到他们经手,如今却是点名道姓的要他们来,其中的弯弯绕绕,怕是也不会像表面看上的那么简单。 所以,比起受害人提供的新线索,任泽和江洗河更加好奇这案子交给他们的原因。 屈延卿淡然一笑,意味深长的望着他们二人,他们二人的“嗅觉”从来就没让他失望过,虽然理由冠冕堂皇,但其中的原由,想必也只有明白人能懂。 “局长的意思是,因为不久前陈学林儿子的案子是由你们三个经手,对于陈学林的基本情况和周边关系,你们三人会比其他人熟悉一些。所以这案子交到我们小组来办,会比交到其他小组要好一些。” “阿泽,你相信这个托词?”江洗河扭过头来一本正经的问道。 “哦,我好像不是很相信。”任泽嘴角勾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摇了摇头。 徐柯望着三个打哑谜的男人,很是伤脑筋的挠了挠头,“你们又在打什么暗号?” “陈学林这时候要我们来查他大女儿的死因,不奇怪吗?”江洗河望着一脸懵逼的徐柯有意的开导道。 徐柯拧着眉,点了点头,“是有点儿奇怪。” “那你觉得会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呢?” 在江洗河的循循善诱之下,徐柯的脑海里突然有了一个清晰的脉络,似是想到了什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啊,啊,我知道了,是ta。” “嗯嗯,孺子可教。” “ta这是在向我们宣战?”徐柯在江洗河的引导之下,想了想其中的弯弯绕绕,瞬间就明白了陈学林的到来或许并不是偶然,至于是被谁指使着过来,也是显而易见,至于目的,在徐柯看来,怕是ta的正面宣战。 “宣不宣战的其实也难说,我们在明,他们在暗,我们在做些什么,他们要是想知道,对他们来说也不算难事,但他们要做什么?对我们来说就难以把握了。”江洗河回答道。 “但可以肯定的是,我们现在所查找的方向没有错,ta让陈学林这么一搅和,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其实还比较难说,可能是为了转移我们的注意力,可能又是为了借我们之手,来达到他们的目的,所以,在我看来,之前的查找方向不变,进度也不能停,陈学林大女儿的案子也要快速着手,只有这样才能明白ta的真正目的。我有一种感觉,事情的真相其实离我们越来越近。” 江洗河双手抱臂交叉在胸前,双眼凝视着前方,面色严肃的说道。 这一想法和一旁一言不发的任泽的想法不谋而合。 说着,三人迅速的分配了一下任务,就又紧锣密鼓的开始了工作。 要说案子从之前所呈现出来的那些线索来看,其实也不算复杂,在陈林楠5岁的时候,陈学林就和穆如梅离异,二人分开后,陈林楠就和自己的母亲穆如梅一起生活,基本物质生活有保障,但精神世界就不那么顺遂人意。 常年得不到父爱,再加上穆如梅的心里一直觉得亏欠那个走丢的孩子,每每看见和陈林遥长着同一张脸的陈林楠时,心情总是复杂万分,对待陈林楠也是忽冷忽热。 后来陈林楠终于成年,离开了穆如梅,开始了新的生活,本以为人生会是另一番摸样,岂料,又遇人不淑的遇见了李新宇。 陈林楠以为自己遇见了爱情,遇见了真正关心她爱她的人。不曾想到,遇上的却是个会将她的血吸干的恶魔,一个摆脱不掉,在后来更是要了她性命的恶魔。 开始的时候二人相处的如胶似漆,只是后来两人之间的矛盾逐渐暴露出来。两人完美的关系出现了裂痕,时常争吵,分开又复合,一次次争执消磨着二人之间的感情。 直到后来,悲剧还是发生了。 李新宇给陈林楠买了一份保险,只是没过多久,陈林楠就因车祸意外去世。在保险公司的考察之下,本已确定陈林楠是意外死亡,就连赔偿金都打到了李新宇的账户。 可后来,事情还是发生了翻转。 无论陈林楠的失踪多年才回来的双胞胎妹妹陈林遥,和她们偏心的母亲穆如梅出于何种目的,才对陈林楠的死亡提出了不同的看法,但终究是给冤死的陈林楠找回了一丝公道。 陈林楠的死并不是意外,而是他杀,这个凶手就是陈林楠的男朋友,李新宇。 若按照之前的线索来看,案子到这儿就已经画上了圆满的句号,渎法者终将受到了法律的制裁,而含冤而死的人,也得到了相应的慰藉。 但事情似乎还没有真正的结束 从陈学林提供的新线索来看,就连策划了整个案件的李新宇,似乎都只是被人利用罢了。 当任泽和江洗河看见那家保险公司的名字后,瞬间就了然了ta将他们的目光引到这起案件中的目的,心里直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泰阳保险公司,原是林氏旗下的一个保险公司,后来林家出事后,公司就被当时还是林家女婿的钱道宗接手,如今这公司虽是改了钱姓,但前身终究是姓林。 几人迅速的将这起案件的疑点梳理了一番,就开始兵分两路的行动起来。 任泽和江洗河来找钱道宗的时候,钱道宗很是意外,本不想见这两个对他怨念很深的后辈,但听说是公事后,还是热情款款的接待了这两位他看着长大的后生。 任泽和江洗河跟在秘书的身后,一路被带到了钱道宗的办公室。办公室的风格和他的人一样,一如既往的浮夸又道貌岸然。背景墙上挂的名家书画,无一处不彰显着奢华气息的红木家具。在加上那人脸上惺惺作态的笑容。 着实没给任泽和江洗河留下什么好印象。 “钱先生你好。我们这次来是为了” 还未等江洗河将话说完,就被钱道宗给打断,“就像以前那样,叫我钱叔叔,叫钱先生怪生分的,你们现在过的还好吧,小慈出院后过的怎么样?”钱道宗见到眼前两个高大挺拔的青年后,心中也是五味陈杂的有些复杂。 要说江洗河对钱道宗的怨念还真不是一般的深,只见他眸光一暗,连绵起伏被阴郁所萦绕的双眉之下霎时就射出了一道寒光,“这世上,就属你最没资格去问安慈的事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1.陈陈相因(八) 江洗河的话音一落,整个办公室的空气仿佛都没冻结一般,就连钱道宗脸上的笑容也一并被冻结住。 整个办公室安静的可怕,场面一度尴尬到让在一旁端茶递水的秘书都不敢大口喘气。 钱道宗收起尴尬的笑容,招招手,让一旁伺候着的秘书离开了办公室。门被掩上,两方僵持良久后,钱道宗才又开口打破了这一室的沉寂,“你们二人来找我,所为何事?” “公事,为一个月前的一桩骗保案而来。还望钱先生能配合我们的工作。”任泽感受到一贯自持冷静的江洗河情绪波动比较大以后,连忙接过话来,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坐在不远处的钱道宗,想要从他的反应中找到些端倪。 不知是隐藏太深,还是毫不知情,在听到他们的来意后,面上倒是毫无波澜。 “哦原来是为这件事情,说起这事,我们泰阳保险还要感谢你们警方,要不是你们,我们公司将会损失惨重。这案子不是已经结案了么?不知二位今日前来”钱道宗话语一顿,转而将话语权又抛给了任泽。 “钱先生不必客气,这是我们警方应该做的,事情是这样,我们接到群众反映,据说该案还有疑点,所以,还望钱先生配合我们警方的调查。” 钱道宗端茶杯的手一顿,微笑着看了过来:“哦?我竟然不知道,不知还有何疑点?” “经查证,八年来,贵公司遭遇的这种骗保案,一直没有断过。” 钱道宗的脸上闪过一丝惊然,眨眼的功夫就没了踪影,就像是从未在他的脸上出现过一般,很快就冲着他们二人咧开一个极标准的微笑。 “嗨,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哪个保险公司不会经历这种事情,社会上总有那么些,贪得无厌的人,做着丧尽天良的事情,比如,这个” “李新宇。” “诶,对对对,李新宇,你们看看这还是人吗?为了骗保,连自己的女朋友都敢杀啊。” 任泽见到钱道宗如此负隅顽抗,扯东扯西,也没了什么耐心跟他周折,再加上他刚刚所说的那一番话,只是戳爆了他的愤怒点。 难道他有资格去说别人贪得无厌?他有资格去说别人丧尽天良?为了得到林家的产业,不惜将自己的亲生女儿送进精神病医院,一囚就是七年,这是一个有良知的人做得出来的事? 只见任泽极尽克制的深吸了一口气,极尽平缓的说道:“那要是这骗保的事情是你们公司自导自演呢?” 要说任泽与江洗河在知晓陈学林提供的线索后,有些惊诧,没想到一个骗保案会牵扯出这么多的事情。 要说保险公司的运营模式和其他的行业的服务模式还是有些不一样,保险公司主要是融资投资为主要盈利模式的。通过精算师设计保险产品在由培训讲师培训保险营销员!而通过保险营销员销售保险产品而获的保费就是融资! 所以任何保险公司遇到骗保案都将会对公司造成巨大的损失,但泰阳保险公司不同,不仅没有惧怕这种事情的发生,反而一手策划了这么多起骗保案,这种令人匪夷所思,非常不解的做法。 而陈林楠的案子仅仅只是这么多起骗保案中的一起罢了。 要说,任泽等人怀着复杂的心情接过屈延卿手中的线索后。好半天都没有将心思和情绪投入到这个案件中,更多的是在思考,ta的真正目的究竟何在。 只是当他们看见泰阳保险公司的一个中层部门主管提供的那些骗保案的证据后,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这个案件给吸引住。 不得不说,ta所选择的每一个爆点都有它值得被爆出来的理由。如果这个案子不被爆出来,任泽他们不敢想,还有多少人,会被泰阳保险公司蛊惑的蒙蔽了双眼,以残害他人生命为手段来谋取利益,到最后却是弄得人财两空,为他人做了嫁衣。 “我不太明白你所说的自导自演是个什么情况,我只知道,警察办案,是要讲究证据的,对于我这个没有什么权利的小老百姓来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说完,钱道宗面上露出无辜的神情,看起来还真是有些可怜,怕是真的被冤枉一般。 任泽微拧的眉头打量着面前这个本应该熟悉,终究觉得陌生的男人,心中千回百转。这个人如今怎会变的如此厚颜无耻起来。 “钱先生,念在我们相识一场,我本不想这般咄咄逼人,让你难堪,既然你主动的要我出示证据,我也无话可说。”说着,任泽就从一旁的文件夹里,掏出那些被篡改过的保险单的复印件,伸手递了过去。 只见钱道宗并未伸手接过那些证据,蔑然一笑,身子向后一仰,靠在了身后的沙发背上。像是一开始就知道剧情的发展。 “我当是什么呢,杨雪峰出卖本公司的商业机密,为其他公司一起构陷我们公司的事情,你们怕是还不知道吧,本来我念及杨雪峰也算是我们公司的老员工了,兢兢业业干了一辈子,要不是因为女儿生病缺钱,也不会被他人利用,所以只要偿还了公司的所有损失后,我便不会去追究他们刑事责任。只是老杨陷得太深,都没了回头路” 言语里的惋惜溢于言表。 至于钱道宗所说的这事儿,也不算为了开脱罪责而胡编乱造,如今杨雪峰也被刑事拘留,至于杨雪峰的那个案子,如今也还在调查中,实在是不好说,究竟是谁在陷害谁,所以,这也正是任泽一行人想要过来近距离探访的原因。 任泽一行人见着此行怕是难以在获得什么其他的有用信息后,要了一些资料后,就像是一刻也不愿意多待一般,很快就离开了这里。 在他们过来前,就猜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虽心有不甘,却也不是毫无收获。能肯定的一点是,钱道宗是知晓骗保案内幕的,虽是在极力的掩饰,但有些神情还是被任泽他们捕捉到。 “你怎么看?”任泽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弹着烟灰,目视着前方问道。 “只能说明我们最开始的猜想是对的,杨雪峰提供的这些资料应该是真的,并非是和敌对公司一起捏造的,至于,究竟是谁策划了这一系列的骗保案,现在还不好说,可以是他们二人中的任何一个人,也可以是他们两个人共同策划,也有可能还存在第三个人。” 任泽点了点头:“赞同你的想法,如今,我们还是要从陈林楠的拿起案件入手,既是最近的一起,有些证据怕是还来不及处理,比其他的案件能收获的更多一点。其实还有一个疑点被我们忽视了。” “嗯?”江洗河扭过头来疑惑的望着一旁的任泽。 “从陈林楠意外死亡到李新宇骗保谋杀被揭穿这一段时间,和之前那些骗保案被揭发的时间长度比起来,短了很多,而且,不是泰阳保险公司自己查出来的,而是被举报。” “你是怀疑陈林楠的妹妹和她的母亲有问题?” “只是有些疑惑,有没有问题,去了不就知道了。”说着,任泽打了方向盘,立马掉了一个头,向着城南而去。 吕口口在学校也没有什么熟人,再加上被划入白不渝阵营以后,朋友就更少了,也只能认命的跟在白不渝的屁股后面。 只是她发现,这姑娘抽烟的姿势是越来越像模像样了 “老看着我干嘛?你也想来一口?”说着白不渝就将手中的半截烟递了过去。 吕口口望着女孩白皙的右手上的半截烟,摇了摇头,将目光移开。静静地立在一旁想着自己的心事。 比如,最近总是做梦,梦到之前的事情。 梦到小时候在孤儿院度过的那一段灰白色的童年,梦到任警官被人杀害的哪一天。 她有些不太明白,为何时隔那么多年后,那些从来没在她梦中出现过的事情,最近出现的这般频繁。 是因为最近活的太像个人了吗? “你在想什么?”一旁的白不渝见到发呆后的吕口口后好奇的问道。 “你和我小时候认识的一个人有点像,看着盛气凌人,其实内心远没有外表看着那样强大。” 闻言,白不渝愣了片刻,立即嗤笑了出来,“呵,你才认识我几天,说的像很了解我一样。”说完,似是有些愤怒,不认输的望着吕口口纯澈的目光,僵持了片刻,率先败下阵来,将目光转开。 面前的吕口口似是不依不饶一眼,直直的盯着她,似是在等待她亲口承认她的那一番说辞,白不渝见状,心中没由来的升起一股烦躁,只见她有些用力的掐灭了手中的烟蒂,有意的撞了一下吕口口的肩后,朝着教室的方向而去。 “你知道吗?你还是比很多人要幸福一些。这世上还是有很多人比你还要不幸。”吕口口望着白不渝的背影说道。 望着怒气冲冲折转回来的白不渝,吕口口心中想着,叔叔说过,要是不嫌麻烦,可以尝试着去开导这个姑娘,她的未来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白不渝面带怒气的走到吕口口的跟前,伸手一推,“咚”的一声就将人按在了墙上:“你以为你是谁?我这里,还轮不到你来说教。” 吕口口没想到她的力气这般大,后背传来的痛感,令她眉头一皱,伸手就挥开了钳住她肩头的手:“我的那个朋友,后来死了,我看着她死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2.陈陈相因(九) 白不渝一愣,脸上的愤怒似是被冻结一般,没了发泄的出口。僵直的立在一旁。 这一段回忆,是吕口口最不愿记起的过往之一。 只是最近的梦境,时常会让她记起这一段往事。 比较巧,那个女孩也叫小白。即使孤儿院的生活如何艰苦,小白总是那群蜡黄肌瘦的孩子堆里,长的最白的一个。 小白性格很好,脸上总是挂着无忧无虑的笑容,算得上是吕口口人生中的第一个朋友,也是唯一一个,在知道她能看见鬼后,还仍然会跟她一起玩的小孩。 小白很爱笑,一笑眼睛就会眯成了一条缝,弯弯的,她的笑容自带一种治愈功能。 别人都说小白是个傻子,但吕口口不这么认为。 不是因为那么多人中,只有小白和她做朋友,也不是因为小白是她唯一的朋友。 只是因为在他们挨打的时候,小白永远是第一个跪下求饶的人,也永远是挨打最多的那一个。她帮着吕口口他们这群孩子扛了很多的打。 小白是在八年的4月30号那天死的,那天孤儿院来了很多的人。 那天的孤儿院就像是临城郊外的一个屠宰场,凶残的屠夫,屠宰着院内的那群像小羊羔一样毫无抵抗力的孩子。 吕口口帮着任国华打探消息的事儿暴露了。 可幸运的是,院方的人却不知走漏风声的人是吕口口。 就在她庆幸的时候,院方的人却展开一场无情的杀戮。 她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平日里和她同吃同住的孩子被吊起来,被他们抽打的奄奄一息,抽的血肉模糊,仅仅只是为了从这些孩子的口中探得所谓的叛徒。 被吊起来的孩子一波接着一波,在吊了三波后,那人就像是打累了一般,在一群孩子的哭嚎声中失去了耐心,当着他们的面,挥起手边的一根铁棒,结束了那个哭的最凶的孩子的性命。 孩子们全都受惊一般,没了声响,吓得蜷缩在一起,颤颤发抖。 吕口口平日里存在感很低,再加上平日里总是疑神疑鬼的,身边只有小白一个朋友,而她和任国华有交集的事情,当然也只有小白一个人知道。 稍微大一点的孩子,实在是受不了这些折磨,内心的恐惧早就让他们失去了理智。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孩子,从墙角里瑟缩的孩子堆里站了起来,一边忍着哭,一边颤抖的抬起手。在吕口口的惊惧之下,指了过来。 吕口口呼吸一滞,整个心都跳了出来,就在吕口口以为自己在劫难逃的时候,那孩子的手微微一晃,手指瞬间转变的了方向。 就像一柄宣判死亡的枪,指在了小白的身上。 “是是她。” 有一个孩子敢出来带头指证,其他的孩子在恐惧的支配下,纷纷抬起了手,指在了小白的身上。 小白以为,这样一次顶罪,会像往常一样,只用挨一顿打罢了,没想到的是,这是她最后一次帮人顶罪 小白死了,这么多年过去,吕口口仍然没有办法从这一份沉重的自责中走出来。 吕口口的生命是小白用她的命保下来的,所以她比任何人都要渴望活着,不仅为自己,还为替她死去的小白。 这些事情,吕口口从未跟旁人讲过,今日却是在白不渝的刺激下,说了出来。 “我们要做的,是要好好的活着,你爸妈的死,你朋友的死,都不是那么简单,我们这些活着的人,最应该做的,难道不应该是帮他们找到真正的幕后真凶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被吕口口的那些童年经历震惊到哑然无语的白不渝听到她的这一番话后,再一次惊住。 “我的意思是,这些案子虽然已经结案,但远没有完。你要振作起来,和我一起去找真正的幕后真凶。” “什么叫真正的幕后真凶?” 就在这时预备铃打响,吕口口看了看眼前一脸急切的想要探得真相的白不渝,伸手拍在了她的肩上:“这个事,一言两语也说不清,一时半会儿也解决不了,我们先回教室上课,我慢慢的跟你说。” 白不渝垂着眉,抿了一下嘴,权衡了一下,点了点头,跟在吕口口的身后,想着教室的方向而去。 吕口口看着身后状态发生了变化的白不渝,心知以后免不了会被这个胆大的姑娘缠着,但这一番劝说的效果,却是显而易见。 后来,吕口口利用课间的时间,挑着能说的,跟白不渝说了一下他们白家的那些隐情,和她之前那个少女被杀案中的一些细节。 白家的那些隐情,让她消化了很久才令她认清,无论白家是否被人有心利用,他们白家做得那些事情,都不能被原谅,而大人之间的恩怨情仇,她这个做晚辈的,也没有资格去做任何评判。 倒是她好友的那个案子,却是勾起了她的一些回忆。 这些事情被扯出来后,就再也没有办法去忽视,后来,俩小姑娘上课一直走神,临到放学,白不渝越想越不对劲,立马下定决心,准备周六,拉着吕口口去陈思琪的家跑一趟。 吕口口犹豫了片刻后,立马就答应了白不渝的请求,犹豫是因为害怕被任泽知道。同意是因为害怕白不渝单枪匹马的遇到危险。 至此,二人之间的那份微妙的友谊,似乎因为一致的目标而变的更加紧密了一点。 而那边,任泽和江洗河一车开到了陈林楠的住所,非常赶巧的是,陈林楠的母亲穆如梅和她的孪生妹妹陈林遥都在家里。 在知道两人的身份与来意后,陈林遥将他们二人迎了进来。 两人跟在陈林遥的身后,悄悄的打量二人的生活环境。房子是城南的红砖老房,房子不大,陈旧的绿色墙皮飞起,家具陈设摆放的随意,一张小小的茶几上堆满了各种东西。 沙发旧的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灰不溜秋的,两人看了一眼,还是坐了上去。 看得出来,她们的生活过的确实不尽人意。 在来之前,二人了解过她们的情况。穆如梅在附近的一个小商场帮别人卖衣服的,两班倒,常年无休,工作很不稳定。 而陈林遥则是一年前一次偶然的机会,在长石市被陈林楠找到,以前在长石市的一家发廊当学徒。后来回到亲人身边后,就跟在陈林楠的身边跟着做销售卖房子。 最开始的时候,这俩姐妹,无论是接人待物,穿着打扮,还是气质,区别很大,外人总是一眼就能分清这两个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双胞胎。 但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两人的穿衣风格,接人待物,一颦一笑变的越发的相似起来,不看头发,倒是难以分辨两人到底谁是姐姐,谁是妹妹。 陈林楠出事的那一段时间,陈林遥正好被公司分配到临城周边的一个县上的分公司工作。 直到后来接到消息,她才知道陈林楠出了意外。母女二人很伤心,办完陈林楠的后事,两人就又投入到了自己的工作与生活。 直到有一天,陈林遥意外的接到了泰阳保险公司的一通电话,这才知道,陈林楠有一份保险。 这份保险的金额还不小。 对于马上就要结婚,为嫁妆而惆怅的陈林遥母女二人来说,这一笔保险金,无疑是可以解决她们燃眉之急的最好办法。 两人一合计,就准备和李新宇平分了这一笔保险金,没想到的是,李新宇却想自己独吞。从法律意义上来说,陈林遥母女二人,根本没有资格获益。 即使她们是陈林楠的亲人。 对于急需用钱的陈林遥母女来说,又怎会轻易放过这样一个机会,陈林遥还特意辞去了工作,一心一意扑到这件事情上,每天想的就是如何从中获利。 人的潜力一旦被激发出来,还真是不容小觑。这不,三下两下的,就被陈林遥察觉出了端倪。 陈林遥竟然在被保险公司查验过的那辆已经报废的小摩托车上,找到了线索,找到了一个就连保险公司都没找到的线索。 摩托车被人做了手脚。 而这个人是谁,很容易猜到,李新宇负债累累,急需一笔钱来解决他所面临的那些困境。 在陈林遥知道这件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到警局,对她姐陈林楠的死提出什么异议,而是第一时间找到了李新宇。 本想利用这个把柄逼李新宇分出一些保险金。没想到李新宇居然死不承认自己的罪行。态度坚决的拒绝了陈林遥的提议。 所以事情才发展到后来,陈林遥和穆如梅二人,对陈林楠的死提出了异议,这才爆出了李新宇的罪行。 而他们这些人只见的这些交易,任泽二人却是不得而知,但有一个疑惑点,却是哽在他们二人的心中,怎么也想不出一个答案来。 就是那个就连保险公司都没有察觉的一个纰漏,是如何被一个发廊小妹,后来成了售楼的销售人员的非专业人员所发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3.陈陈相因(十) 而今天,他们就是来找答案的。 在他们看来,对于李新宇这样的人来说,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还能拒不承认自己有罪。不能说这案件一定有误,但可以持有这案件另有隐情的怀疑。 再加上这案子还扯上了四大家族,一丝丝的怀疑,任泽他们都不会轻易放过。 待人坐定后,江洗河率先问出了话:“陈小姐你好,我们是市公安局的警察,现在正式接手了你姐姐陈林楠被人蓄意谋杀的案子,现在需要找你了解一下相关情况,还要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陈林遥看了看一旁沙发上坐着的两个人,微微蹙了一下眉头:“我姐的那个案子还有什么可查?不是已经找到了凶手么?” “现在还有一些疑点没有查清,我们只能称呼他为嫌疑犯,还不能定罪。” “疑点?还有什么疑点?李新宇压榨虐/待我姐姐是不争的事实啊,他好赌又吸/毒,在外面欠了不少的债。为了还债,蓄意谋杀了我姐准备骗保,证据确凿,还有什么疑点要查?想不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最后还是被发现,他那就是罪有应得。” 陈林遥有些激动的一条一条的数着李新宇的罪行,就好像李新宇施加在陈林楠身上的那些伤害,她都难感同身受一般。 后来,却在任泽打探的眼光之下,偃旗息鼓,平复了自己的激动情绪。 “看来你和陈林楠小姐的关系非常的亲密啊。”任泽探寻的说道。 陈林遥眼神一转,端起面前的一杯水抿了一口后说:“亲生姐妹,当然要比一般的姐妹关系要好,我在外面漂泊了二十多年,要不是我姐,我可能还在外面漂泊,我能回到家中,找到自己的父母,全是因为我姐。所以我希望你们警方能给我姐一个交代。” “我们会的,此番前来就是来给你姐一个交代的。在我们接受你姐的案情后,有一点我比较好奇,你是如何发现陈林楠是他杀,而不是意外的呢?据我所知,陈小姐你是学美容美发的,又是如何发现就连的保险公司专业人员都未发现的专业性问题的?”江洗河压着眉头望着眼前略有不安的陈林遥说道。 “警察先生就是歧视我没文化呗,他们保险公司的专业人员没发现,那是他们专业人员的失职,并不能说明什么。我也只是正巧发现而已。” 江洗河与任泽对望一眼后,顿了顿,“那就和我说一说,陈林楠小姐是如何找打你的吧。” 陈林遥并未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身体略微有些紧绷,神色警惕的望了他俩一眼后,这才缓缓开口说起来。 她说的和江洗河听来的说法并无太大的不同,只是江洗河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有点不对劲,但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一时半会儿他又说不上来。 两人的这番探访就这样在各种疑惑中结束,只好回到警局,拓展一下思路后,再来查找线索。 果然,徐柯这人第六感虽是差了点,但技术水平倒是过硬,“师兄,江哥,你们看。” 在知晓那些骗保案都是泰阳保险公司自导自演后,任泽与江洗河二人都有些不能理解太阳保险公司的这个骚操作。 为何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做这些事情。 不过在徐柯的努力下,终究是找到了一些能说的过去的缘由。 每每这种骗保案发生的时候,都是泰阳保险公司业绩滑到低谷的时候。但令人费解的是,每当这种事情被暴露到公众的视野后,泰阳保险公司的业绩都会有大幅度的增长。 据说是社会效益使然。 按照以往的太阳保险公司业绩的增长下滑的周期,上个月并未到到以往规律的下滑期。却是非常意外的连着下滑了两个月。究其原因,竟然和张家c白家的事情有关。 保险公司既然是用投保人的资金进行投资,继而从中谋取利润,泰阳保险公司原来本就是林家的产业,林家作为临城的四大家族之一,毫无疑问将这些钱,投到了张家c白家和陈家的公司里。 后来钱道宗接手后,更是延续了林家人之前的做法,不仅如此,更是将百分之七十以上的资金都投到了这三个公司里。 然而张家和白家经历那些事情后,无论是股票还是业绩大受影响,自然而然,泰阳保险也受到了影响。 只是为何那么巧,这次骗保案的受害者,正好又是陈家的人。 答案也只能从陈林楠的保险设计师严冬那里获取了。 不过,非常不巧,两个星期前,这人就辞了职,如今去了哪儿却是无人知晓。 “这个严冬,究竟是个什么人?”任泽看完徐柯递过来的资料后,疑惑的问道。 “我查了,严冬38岁,临城并无亲友,至今未婚没有孩子。经常独来独往,业绩不错,因为经常遭遇骗保案,所有和他同期进公司的人都得到了晋升,唯独他至今还是一个保险设计师。不过非常巧合的是,自八年前起,泰阳保险公司所有的自导自演的骗保案都是他经手的。” “如此说来,这人应该是重点注意对象,为何让人给跑了?” “当初并未发现这一切的骗保案是被人设计啊。不过我查到两个星期前,严冬回老家了。” “哪里?” “p市。” 徐柯的话音刚落,任泽拉着江洗河,猛灌了一口水后就往外跑,以他强烈的预感来说,这个严冬怕是有性命之忧啊。 那日,吕口口和白不渝达成一致的目标后,终于挨到了周末。林安慈带着吕口口回到江山枫桦,探望林安慈的舅舅也是吕口口如今名义上的养父。 林韫知晓这俩孩子要回来后,连忙吩咐着厨房的阿姨多做些孩子们爱吃的东西。 林韫虽是个喜静的人,只是人到中年后,时不时的也会羡慕别人儿女绕膝的喜乐。 今日近距离的,好好的了解了一下林韫后,吕口口对自己这个养父的接受度,又多了一点,似乎也没有她第一见他时那么的让人觉得害怕。 吕口口望着眼前眉目和善的男人,一时间也有些想不通,为何在初见他时,她心中会生出一阵惧意。吕口口坐在一旁安静的回忆着自己初见林韫的场景。奈何她的潜意识里,总觉得,那次医院的初见之前,她似乎还见过这个人。 林韫见着一旁静坐不语的吕口口,怕她拘谨,便将话题引到了她的身上:“上了要几天的学,感觉如何?” 吕口口一愣,看了看一旁的林安慈,回想了一下自己在学校的感受认真的回答道:“学校食堂的里饭菜特别好吃,特别是那个红烧肉,肥而不腻,口感十分的好,还有炸鸡腿也不错,早上的餐点很多,吃了好几天都没有将所有的品种吃完。我最喜欢吃的还是麻辣香锅,里面的东西特别多。” 当她看见坐在一旁的两人面带笑意的看着她时,一时间也有些犯懵,她是说错话了吗? “还在担心你在学校会吃不好,如今看来你对学校的食堂挺满意啊,怕是整个学校只有食堂得到了你的青睐。”林安慈在一旁打趣的说道。 吕口口想了想,好像还真的只有食堂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学习不会,同学不熟,就连老师,对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惹是生非,也不会找她的麻烦,如此比较之下,还真的只有食堂成为了她印象最深刻的地方。 “在学校,有交到朋友吗?”林韫慈爱的问道。 吕口口动了动眉,想了想,默默的点了点头,白不渝那小丫头应该算是她的朋友吧。 正想着,白不渝就打来了电话。 “喂。” “你不是说今天陪我去陈思琪家的么,你人呢?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啊。” “下午两点,学校门口见。”吕口口侧着身子说道。 “为什么要等到下午两点啊,你就说,你是不是不想陪我去了。” “胡思乱想什么,我现在要和安慈姐吃饭,我吃完饭再来找你怎么了。” “我们那天明明说好了,上午就去,你怎么临时改时间,你有事年还不跟我说,妈/的,骗老子现在就跟个傻/逼一样站在学校门口。” “大小姐,当初我们商量的是早上9点就在学校门口碰面,您看看,现在都几点了?11点了,你不要跟我抬杠,你个杠精。”说着,吕口口就挂了电话。 转过身来,见着那俩人又是一脸笑意的望着她,林韫满是欣慰的说:“还在担心你交不到朋友,如此看来,是我多虑了。” 今日的这次家庭聚餐,三个人都非常的高兴。吕口口是没有想到,他的这个爹真的是非常有钱啊,而且出手阔绰,听到她下午要和朋友出去玩儿,一上来就给了一张卡,让她看见喜欢的尽管刷。 吕口口是真的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过上玛丽苏一般的人生,一路兴致勃勃的跑到了校门口。 却是没有见到白不渝的人。 马哒,白不渝这让人不省心的,又擅自行动,吕口口一手提着各式糕点饮料,一边打着电话,心里不爽的咒骂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4.陈陈相因(十一) 不过让吕口口感到意外的是,很快电话就被接通。 “喂,大小姐,你人呢?不是说好两点校门口见的么。” “旁边奶茶店里。”说着,白不渝举着电话,就从旁边奶茶店里走了出来,见着大门口穿着校服的吕口口,眉头一皱:“你是穷到没钱买衣服吗?穿校服干嘛?” 吕口口走到白不渝的跟前儿,将手中的饮料蛋糕递了过去说:“我现在是个富婆了,我的那个爸爸,给了我一张卡,叫我随便刷。还有我这身校服,瞧你就不懂了吧,我这叫增加可信度。为了跟别人家长缩进距离的。” 白不渝接过吕口口手中的东西,一脸不解的望着吕口口,轻嗤了一下说:“哟,给钱花就叫人家爸爸了,瞧你出息。还有,你咋不像第一次去我家那件,整一套警/服啊,可信度更高。” “你是法盲吗?警/服能随便穿?犯法的。还有,我还真就那点出息,从小穷怕了,你是不知道一年到头只有三套衣服的日子。”吕口口无语的冲着一旁的白不渝抛去一个白眼。 “哦哟,你还晓得犯法啊,当初冒充警察,可没少骗我。你咋还没进监狱呢?” “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当初可是别人警察叔叔求我穿的。”说着,吕口口冲着身侧的白不渝得意一笑,像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般,笑的一脸狡黠。看的白不渝恨不得一鞋子甩她脸上。 “哎哟,瞧你给能耐的,说吧,等会儿到了我们怎么行动。” “见机行事呗。” “就知道你靠不住,还好我想出了一套方案。”白不渝嘬了一口鲜榨果汁,又继续说道:“等会儿,我负责吸引注意力,你就负责探查,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当初,吕口口只是想转移这姑娘的注意力,才出此下策,本想着,说不定过不了几天,这姑娘兴许就会把这事儿给忘了,没想到,她还当了真。就凭她俩的那点儿能耐,不添乱就算好的,还找线索,找真凶,真是笑话。 不过,吕口口可不敢说心里话,毕竟这是她自己给自个儿挖的坑。 两人一路调侃着,一边朝着陈思琪的家的方向而去。 很快两人就到达陈思琪的家楼下。 斑驳的楼墙,飞起的墙皮,楼下的大门上贴满了小广告。哪儿哪儿都充斥着一股凌乱感。 吕口口望了一眼一旁同样有些许紧张的白不渝说:“现在走还来得及。” “为什么要走?”说着,白不渝紧紧的拉着吕口口的手就往楼道里面拽。 就这样,两人一路挣扎着,一路来到了陈思琪的家门口。显然,白不渝是紧张的,不然,也不会死死的拽着吕口口的手不放,人到了门口,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敲门。 就在犹豫的空当,房门从里面打开,里面的人显然也被吓到,三人同时惊呼一声,当女人的目光落到白不渝的身上后,眼里的那股打量的目光,被一丝意外所取代。 “你是琪琪的同学吧。” “阿姨好。” 吕口口双手捧着茶,规规矩矩的坐在沙发上,打量着这一室的光景,房子本就不大,一室的凌乱,看着就更狭小了。 从白不渝哪儿,吕口口得知,陈思琪的妈妈特别爱打麻将,经常性的一打就是一天一夜,几乎没有时间去关心陈思琪。赢了的时候,就给点儿钱,输的时候,陈思琪就连早饭钱都没有。以至于从很小开始,陈思琪就是一个钥匙少女,脖子上挂着一把小钥匙,自己照顾自己。 所以,陈思琪经历了些什么?最近和什么人在一起玩儿,冯云云根本就不关心,以至于后来,陈思琪失踪的那几天,冯云云根本就没有当成一回事儿。 直到后来,警方让她去认人的时候,冯云云才知道陈思琪出了事。 在吕口口看来,冯云云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即使人到中年,那股风韵还在,只是如今瞧着,精神气不太好,脸色惨白到毫无气色可言,眼底满是乌青,穿着一件半新的t恤,长发随意的挽着,吕口口打量的目光一路游走着,很快就注意到冯云云腿上的那些青紫痕迹。 吕口口在打量冯云云的同时,冯云云也在打量着她们,当她看见吕口口盯着她腿上的乌青后,缩了缩腿,开口问:“你们来有什么事吗?” 还好两人来之前想好了台词,相视一眼后,白不渝说:“阿姨,我们都是琪琪生前最好的朋友,琪琪遭遇这样的事情,我们心里都非常的伤心,今天来是想找阿姨要点琪琪生前用的东西,我们好留个念想。” 冯云云眯着眼看着眼前的两个小丫头,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复杂感。 几番挣扎之下,带着人,去了陈思琪的房间。 门一打开,吕口口直接被房间里面的景象吓的愣在门口。 这是遭贼了吗? 像是被人翻过一般,乱七八糟,不忍直视。一旁的冯云云见状面上露出一丝赧然。刚刚心情一复杂,都忘了之前为了找出陈思琪藏的私房钱,将里面翻得乱七八糟的事情。 对上吕口口她们二人探寻的眼光后,冯云云双臂环抱在胸前,瞟了她们俩一眼说:“要拿什么东西自己拿,拿完赶紧走,过一会儿我要出门了。” 说着,冯云云转身就离开这里。留吕口口她们二人立在房门口,一脸懵逼。 “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像遭贼了一样。”吕口口见着冯云云走远后,小声的对着白不渝说道。 “家贼,冯云云知道琪琪在外接活之后,一没钱,就翻她房间。” 吕口口叹了一口气感慨道:“我突然觉得,有妈未必幸福。” “可不是!摊上她这种妈,也是不幸,要不是冯云云,陈思琪也不会走上那条路,也就不会死了。”说着,白不渝蹲下身子,将地上散落的衣服都捡了起来。 两人感慨的同时,也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一边注意着冯云云的动向,一边查找着有用的线索。 吕口口东摸摸西看看,最后将目光锁定在贴在台灯杆上的一张便签纸上,是一串电话号码。吕口口将其摘下揣进兜里后,又继续翻箱倒柜的搜索起来。 在吕口口看来,最有价值的东西,无非就是手机,日记本之类的东西,这些东西一般都记载着一个人平日里动向与心境。 很显然,吕口口的想法是好的,但陈思琪平日里也没有写日记的习惯,别说是日记本了,在她的卧室里,就连书本都很难看到,最多的还是衣服鞋子化妆品之类的东西。 最后,两人一无所获的离开了陈思琪的家。 这边俩小姑娘空手而归,到达p市的任c江二人,通过当地警方的协助,终于找到了严冬的家庭住址。在p市的一个小农村里面。 任泽等人来到严冬家门口的时候,严冬穿着背心短裤,踩着一双人字拖,正在自家院子里啃西瓜。见到任泽他们后,转身拔腿就往后山跑去。 严冬这一跑,任泽等人肯定要追,一拨人跟跑酷似得,在后山开展了一次你追我赶的闹剧。这阵仗可把严冬的老母亲给吓得不轻。 不过奇怪的是,在严冬知晓他们是警察后,反而似是松了一口气般停了下来。 “你跑什么跑?”同行的当地警察,逮到严冬后,气喘吁吁的压的说道。 “这不是不知道你们是警察么,这么多人跑到我的家,我还以为是讨债的,本能的肯定要跑啊。”几人从山上下来后,坐在严冬家的庭院里问着话。 “严冬,你应该知道我们为何事而来吧。”江洗河坐在院子里的大树下,拿着严冬母亲端过来的一盘西瓜,边吃边问到。 “知道啊,我不仅知道,我还有东西要给你们呢。”说着,严冬自己也拿了一块西瓜,啃了起来。 听到他的话后,任泽与江洗河对视一眼,心中疑惑顿生,还未等他们二人问出话来,严冬自己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你们应该是为我们公司的那些骗保案来的吧。”说着,严冬又啃了一口西瓜,“我先声明,这个事情,我也是受害者,这都是我们老板要我做的。” “既然是你老板让你做的,他又如何会放你走呢?”听到严冬的辩解后,江洗河问道。 如果他是钱道宗,一个知道那么多内幕的人,又怎么会轻易将他放走。 “他肯定不会放过我,我定时给人事部那边发了一份离职申请,当天夜里就跑了回来,刚刚我还以为你们是我老板派来的人。” “那你要给我们什么?” “你知道我做的是什么保险?” 听到这话,任泽与江洗河两人就疑惑了,不解的望着他,等待着下文。 严冬望着两人,双眉微动,别开眼神,平静的说道:“杀人的保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5.陈陈相因(十二) 几人坐在大树下,就像是几个相识的好友闲聊一般,捧着西瓜,说着话,丝毫看不出他们是警察和嫌疑犯的关系。 “看你们这表情,怕是对这个保险不太了解啊。”严冬啃了一口西瓜后说道。 “为何叫杀人保险呢?”江洗河有些不解的询问着。从他们之前的分析来看,骗保案或许是泰阳保险公司提高业绩的一种极端做法。轻贱他人生命,为自己的公司谋取利益。 但取名为杀人保险,倒是有些过于黑暗了一些。 “你们不会到现在都还没有看出来,我们这个保险是用来帮□□的吧。”严冬望着二人讥诮一笑,似是有些后悔这般不打自招。 严冬如此直白的道出这般惊世骇俗的话语,将一旁坐着的两个人民警察惊的西瓜都不敢啃了。 如今都什么世道了,还有这种事情存在,而且还就在他们的身边。 要说泰阳保险做这种瞒天过海的骗保案,简直是炉火纯青。谁又会想到这一系列的骗保案要追溯到八年前的430案子上。 这些骗保案的设计手法,就是八年前430案,让龚伟亮逃脱的手法。当初钱道宗作为林氏泰阳保险公司的姑爷,自林老爷子退居二线后,便开始一手处理着泰阳保险的业务。 当初龚伟亮逃逸,车毁人亡的手笔便是出自钱道宗之手,也是他弄的一出李代桃僵的戏码,换出了龚伟亮。让龚伟亮又继续祸害社会足足八年之久,直到不久前龚伟亮被人推下了楼,这才将此事暴露出来。 自从430案,龚伟亮的案子做成功之后,后来的那些骗保案就再也没能难倒钱道宗。他用这样的方法,谋取了不少的私利。 至于陈林楠的那宗骗保案,是严冬接手的最奇怪的一个。 要怎么说呢? 就是严冬做了这么多年的骗保案,第一次看见用这个案子,不是为了杀别人,也不是为了隐姓埋名,而是一心求死。自杀的方法那么多,用这样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实在是少见。 严冬在接受陈林楠的案子后,还特意的请示过钱道宗,不过自己老板说没事儿,他这个虾兵蟹将又怎敢提出任何意义。 但是在后来的接触中,严冬也有些理解陈林楠为何要用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一个人要是像她那样,不断地对自己的人生发起反抗,不断地被身边的那些人抹去希望,在一次又一次的抗争中,死死的被按压在原地,未来对她来说,还有何意义。 但陈林楠不仅自己想死,还想要拉一直折磨她的李新宇一起下地狱,如此勇气和做法,还是挺让严冬钦佩。 直到陈林楠将跟她长的几乎一模一样的妹妹陈林遥带到严冬的跟前后,他的内心突然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来。 有多可怕呢?可怕到他不仅钦佩陈林楠的勇气,更是钦佩她的智力和残忍。 后来,任泽和江洗河拿着严冬手里的那些证据,押着严冬连夜往临城赶。 要是严冬所说的那些事情,一经查证,不仅陈林楠的这个骗保案会有一个大的进展,就连八年前的430案都会有一个大的突破口。 这些天,吕口口与白不渝也没有闲着,那日,二人从陈思琪的家中出来后,两人又一起去了堕落街。 自打上次吕口口在这个地方被绑架后,对这里还产生了不小的心里阴影,跟在白不渝的身侧警惕万分,时时刻刻紧绷着神经打量着从她身边经过的每一个人。 “我们来这儿做什么?”吕口口端着一碗章鱼小丸子,一口一个,腮帮子被撑的鼓鼓的,一边吃着一边含糊不清的问道。要是旁边的人多看她一眼,她都会觉得那人定没安好心。 “陈思琪失踪前,经常在这里玩儿,兴许能找到些线索。”说着,白不渝似在在找什么人一般,四处张望着。 吕口口跟在她的身后,默默的叹一口气,内心开始深深的自责起来。是游戏不好玩吗?还是电视剧不好看,为何自己要舍弃那些,跟着白不渝,这般漫无目的的查案! t的还一点儿线索都找不到。 不自觉的小声抱怨了一句:“大小姐,我们这样毫无目的的,找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全是白用功。” 白不渝听出吕口口的一丝抱怨,内心压抑的愤懑,连带着对冯云云的不满,瞬间喷薄而出。 “不想陪我找,你就走。”说完,白不渝斜乜了她一眼后,怒气冲冲的向前走去。 吕口口自知理亏的跟个小媳妇一样跟在她的身后,没再敢说一句抱怨的话语。 两人一路打听,终于找那个人。 莉莉姐。 也就是通常人们口中拉皮条。像陈思琪这样的小姑娘,尽管从事这样的事情并不安全,但没有人罩着,更难在这样复杂的环境中生存下来。 当初,将陈思琪引上这条路的就是莉莉姐。 两人一路打听一路询问,终于在一家酒馆里,找到了莉莉姐。 令吕口口意外的是,这个莉莉姐和她想象的不一样。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她的脑海里只有“亲切”这两个字。 在吕口口看来,莉莉姐,可以是很多种样子,或是风情万种,或是有着一股从骨子里透出的势利感,或是淡漠疏离,或是奸诈狡猾 怎么也不会是亲切 莉莉掬着笑,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眼前两个娇俏的小姑娘,“找我何事?” 吕口口盯着眼前的身着旗袍的女人,半晌后,才了然那股亲切感出自于哪里,是她的笑容,亲切到令人窒息的笑容。吕口口心有忌惮的稍稍拉了拉白不渝的衣袖。 白不渝微微扭过头来,瞄了她一眼后说道:“我们过来是想向你打听一个人的情况。” “小妹妹,我这儿是开酒馆做生意的地方,可不是什么做好人好事的慈善机构。”莉莉姐脸上的笑容未敛,端起一旁的清酒一双眼睛添了一丝风情,似有若无的瞟了她们一眼,低头抿了一口。 见到这样的莉莉姐后,吕口口反而放下了心来。拉皮条就该是这样,“只要你能告诉我们有价值的线索,少不了你的好处。”吕口口从白不渝的身后跳了出来,仗着自己是个有钱人了,像演电视剧一般,说着中二的话语。 莉莉姐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你真可爱,光说不练假把式,要不妹妹你先给点儿好处?” “阿姨,我怎么知道你所说的就是我想要的呢?”吕口口话还没说完,一旁的白不渝就从钱包里将所有的钱都掏了出来,递了过去。 “只有这么多现金。等会儿再转你钱。” 吕口口难以置信的望着一旁的白不渝,焦躁的恨不得将钱从莉莉姐的手中夺回来。 莉莉姐很是满意白不渝行为,眉开眼笑的将钱塞进了口袋,“说吧,打听谁啊。” “陈思琪,不知道莉莉姐你有没有印象。” “哦,那个小姑娘啊,好像没什么印象。” 吕口口翻了一个白眼,拿手肘捅了捅一旁的白不渝,一副我就知道会这样的神情望着她,从始至终,白不渝都显得非常的冷静理智,未露出一丝的胆怯。 “我这儿有一个东西,我想莉莉姐肯定很感兴趣。”说着白不渝将手机打开,播放了一段录音。 陈思琪去做这样的兼职的时候,白不渝很不放心,也曾多次的劝导。不仅没有效果,反而令二人生出间隙来。 陈思琪很羡慕白不渝的人生,两人成为朋友后,她甚至是有些嫉妒白不渝所拥有的一切。 所以,在她看来,白不渝其实不能懂她的处境,她不会懂一个星期每天只啃两个馒头的酸楚,她不会懂她好不容易攒够的能买一个p3的钱,转眼就被自己的母亲偷走的那种绝望。 有时候,她甚至会怀疑,白不渝和她做朋友,是不是因为能从她这里得到一些优越感。 两人相处的越久,她才发现,白不渝其实也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样幸福,两人更像是同病相怜式的惺惺相惜之感。 即使这般,她和白不渝还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她得靠自己的努力去改变自己的现状,她得尽快的赚钱,离开冯云云。 所以,她找到了莉莉姐。 在爱情的面前,人们需要自尊,在友情的面前,人们也需要自尊。可以软弱,可以绝交,但绝不接受施舍。更何况是自尊心极重的陈思琪。 即使去出卖/肉/体,她也不会接受白不渝的施舍。 所以,那一段时间,她时常躲着白不渝。 但白不渝并没有因为她的疏离而停止关心,甚至是天真的认为,只要她将这些事情曝光,将这些皮条客曝光,陈思琪就不会再做这些事情。 所以,她录下了皮条客们,交易的证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6.陈陈相因(十三) 白不渝匿名打过不少的电话,可现实是,买卖依然存在。没了一个陈思琪,还有许多个陈思琪出现。仅凭她一己之力,根本撼不动如此牢固的关系网。 所以,在听完这一小段录音后,在座的三人,除了吕口口,剩余的二人像是在听什么电视片段一般镇定自若。 一个是毫无忌惮,另一个是心如死灰,孤注一掷。 “前一段时间,匿名举报的人,原来是你啊。” “妹妹你可真有勇气。” 说着,莉莉姐眼皮一抬,投来一股凌厉的目光,望的吕口口后背一凉。 她要是知晓白不渝会来这一出,打死她也不会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这不是过来送死么?只是白不渝还嫌不够,又继续说道。 “我知道,我的这些做法毫无威胁力,不过也是需要你们花费些钱财c人力打点打点的不是?与其事后挽救,不如追本溯源,从源头根治。莉莉姐,你说,这是不是一笔好买卖。” 吕口口在一旁听得胆战心惊,气都不敢喘,原来最中二的还是眼前的这个小姐。 莉莉姐妙曼的身子向后一靠,靠在椅背上,一只手随意的搭在椅背上,不咸不淡的望着白不渝,“毛都没长齐,就敢在这里跟我叫板,谁给你的胆儿?” “我也很怕,其他人我都不管,今后你要做什么我也不管,我只想知道陈思琪,她遇害前的那一个月,究竟在和什么人在接触。”白不渝强迫自己对上莉莉姐凌厉的目光,要不是身后的吕口口拉着她,她怕是早就落荒而逃,那里还有勇气说这些话。 莉莉姐望着面前露出怯意的两个小姑娘,只觉得好笑,现在的年轻人啊,仗着自己的那点儿无知,就敢这样放肆,怕是自己怎么死的都不晓得。 “妹妹诶,咱不说别的,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样子,你看你,这是求人的样子吗?等你哪天会求人了再来找我,慢走不送。”说着,莉莉姐站起身来,似是耗费完所有的耐心,向着里面走去。 白不渝望着莉莉姐的背影,一时心急,连忙走了过去,拦住莉莉姐的去路:“你说,要我怎样求你,你才会答应。” 莉莉姐抱臂望着眼前和她一样高的姑娘,嗤嗤一笑,笑的是风情万种,花枝招展,吕口口盯着她的背影,微微出神,对,在她的定式思维里,妈妈桑就该是她这样。 招摇c耀眼又妖娆。 “那你跪下来求我啊。”莉莉姐瞧见白不渝眼里的桀骜不驯后,突然脱口说出了这句话。 闻言,白不渝微微一愣,咧嘴一笑,“扑通”一声,在吕口口惊讶的目光下跪了下来。 两人从小酒馆出来的时候,吕口口对身边的这个小姑娘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一如既往的勇毅执着,还有她身上的那骄傲的骨头一寸一寸的妥协。 瞧着让人心疼。 她本可以一如既往的孤傲。 “你可真行,要是莉莉姐神经质一点,我们俩怕是有进没出。”吕口口大口的吸了一下酒馆外的新鲜空气说道。 “刚刚我也说过了,我也怕,跟上次面对那个张辉一样,控制不住的会害怕,但比起害怕,我更想知道琪琪的事情。扶我一下,腿有点软。”说着,白不渝冲着吕口口伸出手去。 俩小姑娘相视一眼,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一路搀扶着向着一旁的烧烤摊而去。 两人一边撸着串,一边聊着从莉莉姐那里得来的线索。 “要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来找你,你会是个什么心情?”吕口口一边咬着手中的肉串,一边问着。 “估计啥心情也没有,毕竟从未见过面,不就是个陌生人么。”白不渝瞧着吕口口吃的很香,不由自主的也跟着大快朵颐起来,第一次觉得,这路边摊的东西真好吃。大手一挥又让老板上了二十串。 “你这话,没毛病,所以,接下来,我们,是要去找,她的,那个,姐姐吗?”吕口口塞了一口的肉,口齿不清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你是觉得她的那个姐姐有问题?” “有,俗话说的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十几年没有联络,突然联系,可不就有问题。”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们不知道她姐姐的住处啊。”吕口口似是想起什么事儿来一般,抬起头来望着对面毫不顾形象的在撸串的白不渝,“她的那个姐,不就是前一段时间上新闻的那个陈某么?” “嗯?什么陈某?”白不渝一脸疑惑的望着她问道。 吕口口掏出自己的手机,很快就找到了那篇新闻报道,递了过去,“真是白忙活一场。” 说着,吕口口吃串都变得有气无力起来。 任泽开着车,带着严冬连夜赶回了临城,经过堕落街路口等红灯的时候,突然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可不就是吕口口那小姑娘么。大晚上不在家里好好待着搞学习,在外面瞎几把转悠什么。还是在堕落街。 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任泽掏出手机,瞄了一眼上面的时间,从通讯录里找出小口口,打了过去。 吕口口咬了一口冰淇淋,掏出手机,看见来电显示上的任泽二字后,吓得一口冰淇淋差点哽在胸口,“喂喂,叔叔,这么晚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 “你在哪儿?” “我?我在家呢。”吕口口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任泽的话后,下意识里,就撒了个谎,说完便觉不对劲,任泽从来就不是那种无事打个电话,只是问你在哪里的人。 吕口口停下脚步,立在人行道路上,在第六感的强烈支配下,左右张望了一番。 就见着任泽坐在那辆她无比熟悉的车上,透过车窗,一手举着电话,眼神不善的直直的望着她。 糟了 是要死的感觉! “我在前面的路口等你们。”说完,任泽无情的挂了电话,一脚油门,冲过了路灯,绝尘而去。 吕口口拉着白不渝一路小跑,好一会儿才跑到了任泽的车前,出了一身的汗。乖巧的耷拉着脑袋,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阿河哥哥好。” “今儿和同学在外面玩儿呢?” “嗯。” “你看看现在几点了?还在外面瞎晃悠,上次在这里被绑的事儿,这么快就忘的一干二净了?”任泽立马打断了他们人只见的寒暄,有些生气的说道。 “才九点半啊。” “九点半很早吗?” “九点半不早吗?”吕口口小声的嘟囔着,一边扭头打量着任泽的神情,见着他眼含杀气,怂兮兮的缩了缩脖子又继续小声的说道:“安慈姐说十一点前回去就行。” 任泽缓了一口气:“从今以后,你的门禁时间改为八点。” “诶?那以后,你要是八点以后叫我出来吃夜宵,我也不能出来?” “有我在的时候,可以不用考虑。” 吕口口皱着小眉头,望着一旁专注着盯着前方道路开车的男人,散发着自己的不满。毫不意外的全被某人给屏蔽掉。 “这么晚了你们两个小丫头,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坐在后排的江洗河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立即询问道。 “就过来玩玩。”后排的白不渝听见刚刚的那一番管教后,乖乖的坐在后排,以降低自己的穿在感。 吕口口坐在前面,还在因为自己的门禁时间生闷气,听到他们二人的对话后,突然想起一件事儿来,立即扭过身对着后排的江洗河说道:“江哥,你们最近是不是在查那个因骗保案,被自己男朋友谋杀的陈某的案子?”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问问,你们有查到什么比较特别的线索吗?” 江洗河抬了抬眼皮,笑着说道:“这么感兴趣,说吧,想打听什么?” 吕口口和白不渝对望了一眼,咪咪一笑:“还是江哥最懂我,我们今天跑到了陈思琪的家里转了一圈,就是之前被那个张辉谋杀的小姑娘,结果一无所获,诶,不对,也不是没有收获。” 说着,吕口口从自己的荷包里掏出那张抄着一串电话号的便签纸,递了过去。 “后来,我们两个又跑到了堕落街,找了那个妈妈桑,然后她告诉我们,陈思琪出事前的那一个月,和她的姐姐接触的非常频繁,也就是那个骗保案的陈某。” 车上的三个男人,听完吕口口的话后,突然变得缄默起来,倒是一旁的严冬最先说出话:“哟,这个陈林楠妹妹还挺多的啊。” “你们俩是警察吗?” “诶?”吕口口扭过头来,听出任泽语气里的情绪后,一脸懵逼的望着他,她又做错了什么吗? 故而小心翼翼的回答道:“不不是啊。” “不是警察你瞎查什么,是嫌自己命太长?上次的那个教训还嫌不够惨?非要真成了聋子才听话吗?” 诶?心里莫名的有些爽是个什么情况?难道自己有抖/倾向? 吕口口垂着头,抽丝剥茧般剖析着自己的小心思。 一旁的任泽没听见动静,扭过头,就见着一旁的小丫头片子,垂着头。 竟然在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7.陈陈相因(十四) 任泽开车将吕口口亲手交到林安慈手中,要不是江洗河在一旁跟护犊子一般护着,任泽怕是连带着林安慈都要训斥一番。 好一番折腾后,才拉着严冬回了警局。 “师兄c江哥你们终于回来了。”见到他们二人,徐柯立即抱着自己的笔记本迎了上去,“师兄,我觉得这个陈林遥有问题。” “如何说?”任泽将严冬交给一旁的同事后,从裤兜里摸出烟盒,叼出一根烟,边走边点的走到徐柯的跟前儿。 “陈林楠出事后,陈林遥和陈学林的接触变得频繁起来,最近听说,陈林遥还进了陈学林的公司。” “如今陈学林就这一根血脉了,带在身边也算不得是怪事。” “确实不算怪,但之前陈学林唯一的儿子陈耀一遇事后,也没见他去找自己流落在外的三个女儿。之前,陈林楠带着陈林遥和陈思琪一起去找过他,据说不仅被赶了出来,还吩咐门卫,以后都不要放她们进来。这才过了多久,不仅将人请到自己的公司,听说,还想把陈林遥带在自己身边,怕是要认祖归宗啊。” 江洗河拿起茶杯在一旁一边接水,一边听着徐柯说着,突然一愣,转过身来,望着徐柯说道:“你上一句说的什么?” “认祖归宗?” 江洗河摇了摇头。 “陈学林把陈林遥请回公司?” 江洗河喝了一口水,继续摇了摇头:“不是这句,陈思琪那句。” “陈林楠带着陈林遥和陈思琪找陈学林?” 一旁抽烟的任泽想起吕口口车上说的那些话后,突然也望了过来,“之前让你查的陈林楠出事前一个月都做了些什么事儿,你查的怎么样了?” “说起来,这个陈林楠也很奇怪,那份保险的事情,确实如严冬所说的那样,是她自己给自己买的,当初陈林遥也在她的身边,最后让李新宇签的字。出事前一个多月,她一直和自己的妹妹陈林遥在她们工作的地方同吃同住,直到出事前三天才回到李新宇的出租房。” “按照现在我们所掌握的线索来看,陈林遥本身就知道骗保这件事的始末,为何要装作不知道,故意陷害李新宇?所以,我觉得这个陈林遥很有问题。” 任泽没说话,弹了弹手里的烟灰,起身走到了玻璃板前,一手夹着半截烟,一手拿起一旁的笔,写下了两个名字后说道。 “现在我们最最要紧的是,捯饬清楚,陈林楠究竟是他杀还是自杀。” 徐柯闻言,皱了皱眉头:“这事儿,我们一开始不久弄明白了么?一开始是意外,后来是他杀,从现在我们掌握的线索来看,不就是自杀么?” “那要是,死的不是陈林楠呢?”任泽望着徐柯笑了笑后说道。 “如果是自杀,那么她的动机,就是最初的那一个,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对李新宇的报复。至于你说的那个疑问,只能说,陈林遥是在帮着她的姐姐陈林楠完成这一动机行为。但如今看起来,似乎简单了一点。” “所以,我们可以大胆的做一个假设。若是死的那个人不是陈林楠,而是陈林遥,情况又会怎样?” 自从见到了严冬后,这样的一个假设深深的印刻在他和江洗河的脑海中,挥之不去,越想还越觉得有道理。 在旁人看来,第一眼也许很难去辨认这两个人,但毕竟俩人从小不是在同一个环境下成长,即使在同一个环境下成长的一对双胞胎,多多少少都是有差别的。 “假设,死的那个是陈林遥,而现在出现在我们面前的这个陈林遥是本已经死去的陈林楠。那么这个案子又应该是一种什么样的走向呢?”说着,任泽将二人的名字打上了一个圈。 “那要是这个陈林遥是陈林楠的话,案子就复杂多了。”江洗河摸着下巴上的胡渣若有所思的说道。 此话一出,徐柯又在一旁愣住:“为何我们总要将案子复杂化呢?” “可不是我们想要复杂化。”任泽丢下笔,叼着烟,经过徐柯跟前的时候,薅了一把他的头发说道。 被摸头杀的徐柯待在一旁,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一段时间,自己的师兄为何会变得这边黏糊糊的 “各种证据显示,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只要我们证明这个陈林遥就是陈林楠的话,我们的这一番假设就成立了。”江洗河在一旁附和的说道。 “如何证明?” 任泽抬起头来,将烟头摁在桌上的烟灰缸里说:“找不同,玩过没?” 徐柯了然的点了点头:“可是,如今两姐妹死了一个,没有了参照物,如何找不同?” “周边关系啊,从她们身边的熟人下手,比如,那个李新宇。”说着,任泽看着徐柯,见着眼前的男人一脸的疲惫之态,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行吧,今儿个也不早了,走吃夜宵去,边吃边说明天的工作,吃完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估计有的忙。”说着,任泽拿起桌面上的车钥匙,冲着面前面色疲惫的两人说道。 一看徐柯这小子,昨晚定是熬夜了,累的双眼皮儿都出来了,发懵的时候,眼睛比往日都要大上几分。 任泽瞧见,心里有点儿发酸。 发现自己心中的这一点情绪后,任泽微微愣了一下,自从认识吕口口后,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一个老父亲了,心思细腻了不少,看见年轻人做的不好的地方就想嘀咕几句。 可他才二十多岁啊,虽然也快奔三了 吕口口被任泽领着,交给林安慈时,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神经质的状态。 被任泽训斥了一番,不觉得生气,反而有些兴奋。头一次体会到,老师们常挂在嘴边的那一句话的真谛。 我说你,管你,都是为你好啊,我是喜欢你才管你,不喜欢你,我才懒得理你呢? 如此转换过来,任泽说她,管她,是不是也是喜欢她的表现呢? 这番一想,吕口口就觉得好高兴呢。 今天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经历了这么多的大起大落,可不就会神经质。 林安慈切了一盘西瓜走了出来,就见着小姑娘,从回来就一直坐在沙发上傻笑,不由自主的也跟着乐呵起来。 人走到跟前,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将手中的西瓜递了过去:“哟哟哟,瞧把你给乐的。不就顺道把你给送回来么,至于这么高兴?” “安慈姐,这次可是专门送回来的,不是顺道,我突然觉得自己又有希望了呢。”说着,吕口口像一朵太阳花一样,幸福的左右晃着头,一双脚也因为主人心情愉悦,欢快着点着地板。 活脱脱一副花痴样! “阿泽那块硬石头,可不好攻略。”说着,林安慈举着一片西瓜,咬了一口。 “你说,辣么多的车,辣么多的人,他一眼就能从人群中看见我,难道这不是真爱吗?”吕口口也咬了一口西瓜,笑的一脸花痴。 “可别怪姐姐我打击你,阿泽这人吧,从小到大,就特爱保护人,保护欲特别强,有时候他自己也分不清。所以,你得让他自己认清自己对你的那份情愫,究竟是怜爱还是恋爱。” “有区别吗?怜爱也好,恋爱也罢,不都是爱。男人对女人的爱,都是从怜惜开始的。” 林安慈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就像是看见了当初的自己一样,特别的自恋! “我就不懂了,你们学校,辣么多小鲜肉,就没一个入你法眼的?怎么就偏偏喜欢上阿泽那块老腊肉。” “安慈姐,之前的那些小说你都白看了?跟鲜肉比起来,当然是腊肉更好吃了,再说了,我觉得他也不算腊肉啊,那么鲜。” 林安慈坐在一旁,捂着嘴笑的前合后仰。 哦哟,年轻真好! 直到洗完澡躺在了床上,吕口口的那股兴奋劲儿都没过去。 就在她做梦的空当,白不渝发来了消息。 八卦是连接女人之间友谊的神秘纽带! 小白: 四个口: 小白: 四个口: 小白: 四个口: 小白: 四个口: 小白: 四个口: 小白: 四个口: 小白: 说着说着,两人又聊了会儿天,直到凌晨一点才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就去了陈思琪的家。 不过,今个儿,两人出门怕是没看黄历。 没想到,陈思琪的家里来了这么多的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8.陈陈相因(十五) 冯云云生性好赌,在外面欠了不少的债。隔三差五就有人上门来讨债。 今儿个碰巧,适逢讨债的人上门恐吓,人立在楼道上都能听见里面飘出来的污言秽语,吕口口c白不渝俩人一路疑惑的走到陈思琪的家门口,听着声音是从陈思琪家飘出来的以后,对视一眼,蹑手蹑脚的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不一会儿,白不渝就明白过来,里面出了什么事儿。 吕口口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儿,在她平凡且又不太平凡的人生里,只在小说和电视里见过这样的事情,一直比较好奇,那些讨债的人究竟是什么样? 清一色的大花臂,大背头,脖子上再挂一根狗链子一般粗的金项链?全身上下,就连头发丝儿都透着一股很社会气息。 即使这般好奇,吕口口也没敢敲门,只是低声的询问着一旁的白不渝:“我们要不要报警?” “警察要是有用的话,陈思琪以前早就报了。” “那,要不我们撤退?等他们走了我们再来?” “可以有。”说着,两人就准备撤退。 刚一转身,她们俩背后突然就冒出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男人手上提着早餐,见着门口俩鬼鬼祟祟的姑娘后,一手将她俩给搡了进去。 不明不白的被推搡进屋内,吕口口表示一脸懵逼,当她壮着胆儿抬头环视了一番屋内的光景后,又一次觉得被广大文学作品给欺骗了。 别人明明都西装革履,头发理的一丝不苟,也没上个发胶摩丝之类的,更没挂着标志性的金项链,整的跟上班族一般。或者说,比上班族还要上班族。 “经理,我见着她们俩在门口鬼鬼祟祟,就将人给带了进来。”说着,平头男就将手中的早餐递了过去。 吕口口顺着男人的动作望了过去,就见着一个戴金丝框眼睛的男人端正的坐在冯云云的身边。抬头凶神恶煞的望了她俩一眼操着一口流利的方言:“你俩什么人啊。她妈个巴子的,这个眼镜,老子戴着真是不舒服。” 说着,就当着吕口口的面,取下了金丝框眼镜,伸手拉开了领带,解开衬衣领口的扣子,露出里面手指般粗的金链子,明晃晃的晃了一下吕口口的双眼,还没等她缓过神来,伸手将衬衣袖子撸了上去,露出了两条花臂。 直到这时,吕口口才真正的觉得,文学源自生活,生活诚不欺我。 “大哥,我早就想说了,这一身的行头真他/妈/的让我难受。”一旁身材有些胖的男人见着自家大哥的行动后,也跟着扯开了衣领,将衣袖撸了上去。 被称作大哥的男人又将目光移到了吕口口c白不渝二人的身上,“你俩究竟是干啥的啊?” “她俩是琪琪的同学。”这时,吕口口才注意到一旁的冯云云,瞧着也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一脸的风轻云淡,镇定自若。还默默的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大哥看了看冯云云又看了看吕口口她们俩,提着面前的早餐站起身来:“兄弟们,别人家里来客了,都愣住干啥,走吧。” 走了几步,大哥转过身来冲着冯云云又继续说道:“老妹儿,你自己好好想想,合同呢,我就先给你留下,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给我打电话。” 说着,男人带着头,一口叼着一根油条,一手端着一杯豆浆,向外走去。 不一会儿,一屋子的人,最后就只剩下吕口口她们三个女人。 冯云云还维持着刚刚的那个姿势,窝在沙发里抽着烟,望着面前的茶几上的那份合同出神,似乎忘记了面前还站着两个人。 吕口口和白不渝松了一口气,你看我我看你,再看一看沙发上了冯云云。 默不作声。 “你们今天又来干什么?” “也不干什么,就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听到冯云云的闻讯后,还沉浸在刚刚那番场景里的吕口口与白不渝对视一眼后,俩人自觉的找地儿坐了下来说到。 “什么事?” “也没什么,就是想告诉你,陈思琪出事前,和陈林楠联系的很频繁,俩人走的非常近。”吕口口见着冯云云的脸上出现了片刻的茫然,又继续说,“哦,这个陈林楠在法律意义上,是陈思琪同父异母的姐姐。” 经吕口口这样一提醒,冯云云眉头微皱,自嘲似的轻呵一声。 笑的一旁的俩人毛骨悚然,冯云云笑完,轻叹了一口气,倾身从茶几上的烟盒里又抽出一根烟,酝酿了许久后,和她们二人说起了一段往事。 今个儿一早,任泽一行人兵分两路,任泽和徐柯去了陈林遥以前生活的城市,而江洗河和另一个同事朝着陈林遥如今的住所而去。 当江洗河来到陈林遥的住所,敲了半天的门都没有人答应,直到后来,联系到陈林遥后,才知晓,穆如梅病了。如今她们母女二人都在医院里。 江洗河本以为穆如梅是什么小病,待他来到医院,见着病床上插着氧气管,昏迷不醒的穆如梅,一时惊诧,顿生疑惑。回想起前几日来访时,穆如梅的精神状态,着实不敢相信穆如梅会突然病倒。 一旁的陈林遥,脸色苍白,神色疲惫,在回答江洗河的问题时,显然有些心不在焉。 江洗河见着她状态不好,也不便做过多的打扰,立即带着人去找了穆如梅的主治医生,想了解更多的详情。对于穆如梅的病情,两人说道倒是一样。 穆如梅虽然有心脑血管的疾病,为何会突然中风,还伤了脑袋。江洗河立即将这边的情况告诉任泽后。带着人又回到了陈林遥的住所,敲开了她邻居家的大门。 陈林遥的邻居是一对退休没多久的老夫妻,跟穆如梅做了十来年的邻居,关系不算特别好,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亲密。知道江洗河是警察后,一度表现的非常紧张。小老百姓,只要没犯个什么事儿,一辈子也许都不会个警察这样警局里接触。 当得知江洗河是为了解穆如梅他们一家情况后,才放松了不少。不仅将人给请了进来,还茶水果子,热情的招待着江洗河。 阿姨的话显然要比叔叔的多,开始还是江洗河问一句,那阿姨答一句,到后来,都不要江洗河问,那阿姨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要说,这位阿姨,也是看着陈林楠长大的,也是少有能一眼分清陈林楠和陈林遥两姐妹的人。 “当初俩姐妹整的一模一样的时候,就连小穆有时候都分不清他们两个,但我一眼就能认出她们两个谁是姐姐,谁是妹妹。” “两人有什么明显的不同吗?” “两人无论有多像,有些小习惯还是不同,我记得妹妹才被找回来的时候,那小姑娘喜欢抽烟,几乎每次见她的时候,手里都拿着一根烟,一抽完烟,就喜欢随地吐痰,卫生习惯不好。” “后来就发现姐姐也开始抽烟,不过陈林楠不随地吐痰。那个妹妹我猜她计有咽炎,抽烟的时候,控制不住的就要吐痰。不过现在感觉好了,也时常看见她抽烟,倒是没见着她吐痰了。” 江洗河默默的将这一段记在心中,略微思索了片刻又继续问道:“哦,那阿姨,你有觉得现在的陈林遥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哎”说着,阿姨叹了一口气,面露难色,似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眼神闪躲,在江洗河的眼神示意下继续说道:“前一点时间,我总把那个陈林遥看成陈林楠,总有一种见鬼了的感觉。”说着,只见她伸手搓了搓胳膊上冒起的鸡皮疙瘩,“这几日正和我老伴儿商量着出去散散心。” 江洗河从小区出来的时候,正值午饭的时间,江洗河一边吃着饭,一边向任泽汇报着这边的情况。 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就很容易生根发芽。 对于如今这个陈林遥身份的猜想,知道的越多,便越加的肯定,活着的这个,就是陈林楠。 吃完饭,江洗河又到了监狱,想要从李新宇的口中探寻点什么能直接证明这个陈林遥就是陈林楠的证据。 李新宇一直觉得自己是冤枉的,平生作恶多端,但杀人的事儿,他还真没那个胆。见到江洗河后,李新宇表现的很高兴。因为,眼前的这个人,是唯一一个相信他是清白的人。 不过,江洗河这次问的那些问题,却让他困惑万分。 和邻居阿姨比起来,李新宇就显得很马虎了,不仅经常弄混她们姐妹俩,就连陈林楠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也是一问三不知。 最后,在江洗河的施压之下,李新宇才说了一件事儿。 陈林楠的大腿根部,纹过一个“l”。 江洗河带着今天一天收集到的线索回到警局的时候,任泽和徐柯也正好赶回局里。 两人一碰面,任泽拿着手中的档案袋,冲着江洗河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9.陈陈相因(十六) 一旦这种猜测成立,案件的走向,就是另外一番模样。 几人也没喘息,趁着新鲜劲儿,将另一块玻璃板推了出来,开始重头重新梳理整个案情的走向。 “这次我们又该从哪里开始梳理?”徐柯将之前梳理的关系图擦掉,又重新将这几个人的照片张贴了上去,立在玻璃板边,准备梳理新的关系图。 “还是之前的那个,陈林楠出事那天开始。” “为什么不是从陈林楠将陈林遥寻回来的那天开始呢?”徐柯问道。 “人命案子,当然是要从人命案发生的那里开始啊。” “哦。师兄,如果活着的陈林遥是陈林楠的话,那该多可怕,你说她密谋了多久,才下了这么大一盘棋?” “我怎么知道。”他们手中的线索虽然越来越多,案情也逐渐明朗,但这个一个问题,任泽确实回答不上来。仅凭陈林楠一个人,想要做成这么大的一个案子,可能性偏小,但若是ta在一旁推波助澜,那就不觉得奇怪。 任泽掏出烟盒,抽出一根耸了耸肩,开始将自己知道的线索和猜测娓娓道来:“从这一个节点往前看,陈林楠秘密的寻找陈林遥,将人寻到后,同吃同住的这一段时间,是陈林楠用来同化陈林遥的,所以,后来她们身边的人就会发现,无论是穿衣风格还是发式,这两人是越来越相似,再加上两人本来就是双胞胎,就更难去分辨她们二人。” “后来,陈林楠还将陈林遥介绍到了自己工作的地方,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在案发当天,偷梁换柱,主要是为了杀死了陈林楠这个身份,而陈林遥便是她能从这一个身份中逃脱出来的关键。”任泽继续说着,还将他从陈林遥之前生活的地方取回来的线索拿了出来。 徐柯拿着桌上找回的线索接过任泽的话:“双胞胎从dna上根本分辨不出两个谁是谁,但非常巧的是,在陈林楠找到陈林遥的前一个星期,陈林遥双手手掌烫伤,十根手指的指纹尽数毁掉。再加上出车祸那天,车子燃烧,陈林楠被发现的时候,早就被烧的面目全非,更别说是指纹了。所以,也许从一开始,陈林遥指纹的被毁掉,都是被人有心给设计好的。” “在我们查访的过程中,了解到陈林遥以前做过阑尾手术,幽门杆菌成阳性,所以,陈林遥胃一直有问题。而从陈林楠每年的体检报告来看,并没有这种情况,只要我们能查到,现在的这个陈林遥腹部上没有阑尾手术留下的疤痕,体检的时候,也查不出有胃病。就可以断定,这个人就是陈林楠。” “就怕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听完徐柯他们找回的这些线索后,江洗河说道。 “江哥为何这么说?” “陈林楠既然是有备而出,这些细节上的东西,我们能想到难道她想不到?即使她想不到,ta的人也会想到。所以,仅凭这些线索来证明现在这个陈林遥的身份,怕不会如我想的这么简单。” “那我们该怎么办?” “只是不简单,也不一定一点儿用处也没有。” “江哥,你为什么总是喜欢吓我,先是说没用,如今又说还是有点用。” “我不也怕你,期望越高,要是不能如愿,失望就越大么,提前给你打好预防针。”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先得弄清楚,ta为什么会帮她。以ta之前的尿性,哪一次案子没有牵涉到几大家族的人。”任泽在一旁回答道。 “也不是没有牵涉啊,不是牵涉到了林家么?”徐柯回想起严冬的那些口供说。 任c江二人对视一眼,敛眉深思,难道这次ta针对的家族,真的是林家么? 徐柯并不知道任c江二人和林家的关系,在一旁将自己这些天的一些猜想和推测讲了出来。 “师兄c江哥,近几个月来,我们先后接触到了陈家c张家c白家的案子,然后发现,这些家族都和八年前的430案有牵连,四大家族只剩下林家没有接触,我猜测这次,ta的人怕是就冲着林家去的。” “先是陈家的小儿子被绑架,我们一路查着,或者说,在ta的引导下,查到了张康麟,然后就发现,张家的人窝藏一个本已死去的逃犯八年。后来因为白照眠的失踪案,查到白家人在八年前,给贩/毒团伙提供制/毒原料。而这次,因为陈林楠的骗保案,我们查到了林家一手设计了毒/贩龚伟亮的假死。所以,我猜测ta的人就是为了林家来的。” “哟,历练了几个月大有长进啊。”任泽叼着烟,在一旁笑着说道。 “那是,也不看看是跟着谁身边在历练。” 任泽看着眼前的抖机灵的小伙子说:“得了,请停止你的商业吹捧,前面两个分析的倒是没有问题,但我觉得,这次牵涉的应该是陈家,而不是你说的林家。” “为什么?” “你还记得你前几天说的一句话吗?” “我前几天说了那么多的话,谁知道你指的是哪句” “你说,之前,陈林楠带着陈林遥以及陈思琪找过陈学林,但陈学林不仅将她们赶了出来,还吩咐门卫将她们拦在门外,但没多久,陈学林就将如今的这个陈林遥请了回去。所以,这个陈林遥的手中,或许有陈学林的什么把柄。而据我所知,陈家最主要的产业,做的是物流,八年前,想要将那么多的毒/品从临城散出去,必须得依托大的运输网络。” “不过,这也仅仅是我的一个猜测罢了。” “我同意你的这个猜测。”江洗河站起身来,望着两人说,“经过这么多次的交手,ta的犯案逻辑,其实并不复杂,先是用近期的一个案子吸引我们,而ta的人也定是知道430案对我们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所以,利用我们一路追查几大家族和430案之间的联系。” “而之后,张家和陈家都到了一蹶不起的地步,若这次仅凭严冬的那些证词,只能判钱道宗一个人的罪,而整个林氏都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倒是这个陈林遥还有很多的秘密需要挖掘,和她联系最紧密的是陈氏而不是林氏。” “所以,我们还是得从陈林楠着手调查。” “如此一来,我们不是又陷入僵局了么?” 徐柯的话音刚落,任泽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任泽拾起桌上的电话,看见来电显示后,心中生出一丝疑惑来。 这个时候,吕口口为何会打来电话呢? 要说之前,冯云云将吕口口和白不渝留下后,说了不少关于陈家的密事。 比如陈林楠c陈林遥两姐妹就不是他陈学林的孩子! 也就是说,陈思琪和陈林楠她们姐妹俩,毫无血缘关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0.陈陈相因(十七) “叔叔,我跟你说,陈思琪和那个陈某根本就不是什么同父异母的姐妹,我准备去找一找这个陈某,看看陈思琪是不是还在她的身边,我怀疑,陈思琪的死,这个陈某就功不可没。” “小吕同学,请注意你的用词,什么叫功不可没?还有,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要擅自行动,不要插手我们警方的事情。” “嘿,你这人真是忘恩负义,当初需要我帮忙的时候,说的是你们警方需要广大人民群众的支持,如今我主动的支持警方,为警方提供线索,你还不领情,我岂由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任泽有些头疼的用手按了按自己的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吕口口,我最后一次警告你”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电话那头给打断:“是冯云云亲口告诉我的,她还说了好多陈家的秘密,我强烈建议,你将这个冯云云带回警局好好问问,说不定对你们的案子大有帮助,哎,算了算了,知道说了你也不信,我还是看到了陈思琪再说吧。” 说完电话那头,就只剩下嘟嘟嘟的声音,根本没给任泽说话的机会。一旁的徐柯与江洗河二人望着座位上气急败坏的任泽,一脸的惊诧。 很少会见到这人有这般情绪波动的时候,但最近倒是极其频繁的情绪失控。 不用猜,江洗河都知道这是谁的功劳:“口口她又怎么了?” “她说,她查到陈林楠和陈林遥不是陈学林亲生的。” “诶?她这是从那里得来的小道消息?”一旁的徐柯表示不服啊,这等消息,他既然不是第一个知道的。 “说是冯云云告诉她的。” “冯云云又是谁?” “陈学林的第二个老婆,陈思琪的妈。她说冯云云知道很多陈家的密事,徐柯,你这情报员怎么做的?” “师兄,你都说了我是情报员了,又不是八卦记者,能知道这些道听途说,不知真假的事情?”徐柯嘴上虽是这么说,身体倒是很诚实的立马走到了电脑跟前儿,开始查找这一段八卦的真伪来。 倒是一旁的江洗河显得有些沉默,一瞬不瞬的盯着白班上的几张照片。 “想什么呢?”任泽问道。 “你还记不记得,张辉的那起案子,陈思琪是众多受害者里最特别的一个?” “我记得啊,这话当初还是我说的,张辉作为ta的一个利用对象,当初杀害陈思琪的时候,我以为是ta对陈家实施的一次报复,但如今看来,或许可以对这样的一个假设产生怀疑。” “有道是无风不起浪,即使这事儿是假的,有ta在一旁有心引到,换做是我,我也会产生怀疑。要是ta的人戏做足了,假的也能变成真的。” “你还为之前的事儿耿耿于怀?是他张嘉城的儿子又怎样,你还是你江洗河。” 江洗河给去一个不咸不淡的眼神,让其自行体会后,又继续说道:“我觉得我们现在有两个问题还没解决,只要解决了这两个问题,这个案子也就差不多了,而430案,也是越来越明晰。” “你这话说的倒是不假,怎么着,要不现在我们去冯云云家走一趟?还是说,去会会陈学林?” “不矛盾,我们可以先去找冯云云,再去会陈学林。” 两人说完,给徐柯布置了不少的任务后,两人一车开到冯云云的家楼下。 冯云云在认领陈思琪尸体的时候,见过这俩人,他们二人的到来,令冯云云有些心力交瘁,今天注定不会是平凡的一天了。 任泽二人立在门口,望着眼前矮他一个头的女人,身着居家服,酒红色的长发随意挽起,脸颊旁全是散落的发丝,见到他们二人后,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诧,很快这就又恢复了刚刚那一副要死不活的神态:“有什么事?” 任泽二人也没做过多的迂回,立即开门见山的说道:“你好,我们是市局特殊案件组的警察,今日前来是想向你询问一些事情,还请您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 冯云云没再说话,手从门扶手上滑落,转身就往里走,任泽与江洗河对视一眼后,提步跟了上去。就见着冯云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从烟盒里掏出一根烟,送进嘴里,在杂乱的茶几上,翻找着打火机,看也未看一旁的两人说:“问吧。” 在冯云云的翻找中,早上那些人送来的合同一把被她翻落在地,掉在了江洗河的脚边,江洗河弯腰捡起,一眼就瞥到了合同上的名目,双手不受控制的就翻看起来。 而一旁的任泽,实在是看不下,将自己荷包里的打火机掏了出来,朝着冯云云递了过去。 “我们查到,在你女儿陈思琪出事的前一个月和我们此案的受害者,也就是陈林楠走的很近,请问你了解这个情况吗?” “哟,你们警察消息还真灵通,前几天我刚知道,琪琪出事前和那丫头走的近,没多久你们就来问,实话跟你们说吧,这事儿我自己都是从别人口中知道的,并不知道什么详情。” 因知晓冯云云口中的别人是谁,任泽并未再继续询问,继而又问道:“我们查到,陈林楠曾带着陈思琪去找过陈学林,这事儿你知道吗?” 瞧着冯云云的神情,这事儿显然是不知道了:“找那个人做什么?” “据说是为了讨要抚养费。” “呵,真是天真,陈学林那个王八蛋,他要是有点儿良心,当初又怎会抛弃妻子,做尽了丧尽天良的事儿,活该他断子绝孙。” 这女人要是上了年纪,抱怨的事情只要有听众,便会不知疲倦的说上一遍又一遍。 比如穆如梅本是临城穆家的大小姐,本就有自己的如意郎君,两人情投意合,私结连理,陈学林为了能和穆家强强联手,硬是横插一足,扰乱了别人的姻缘,一定意义上算是强娶了穆如梅。 两人本就没有什么情意,陈学林一直看着穆家的情面上,一面对着穆如梅虚情假意,一面私下里又和年强貌美的冯云云搅和在一起。 一年后,穆如梅生下一对双胞胎,也就是陈林楠和陈林遥姐妹俩,等俩姐妹慢慢长大后,陈学林越来越发现,这俩小姑娘,一点儿也不像他。 后来他瞒着穆如梅一查dna,果然不是自己亲生的,白白的帮别人养了五六年的孩子,这陈学林如何能忍,向当时还是自己情人的冯云云抱怨一番后,心生一计。 故意将俩孩子丢给人贩子,陈林楠运气好,挣脱出来后,正好被路人所救,陈林遥就不那么走运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