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之五炼金索引》 正文 楔子 光线有些昏暗，打在躁动的人群当中，隔板外人群的欢呼将狂热的气氛推向更。 本尼·菲尔德有些发愣，迷失在四周观众们的呐喊声中，于是腹部中了一拳。他慌乱地随意格挡两下，向后退去。 在他的视角里，光线凌乱地交织，不规则地摇晃起来。他摇摇头，又是一拳正面打在鼻梁上。于是，菲尔德整个人向后仰去，靠住了隔板。他抬起手，用缠在手上的布带擦去鼻子里淌出的血。 “混蛋！别发呆了！快进攻！”一旁的观众朝他大吼，“我可是梭哈了！” “上啊伙计！快上啊！” “把那个小白脸打烂！” 对手又扑过来，一记右勾拳直袭菲尔德的脸。 没有人注意到，菲尔德的眼中忽然浮起一层薄薄的红膜，只以为是他被一顿胖揍后累积的通红的血丝。而随着这层红膜泛起，菲尔德身形一滞，呆立在原地。 观众眼看着对手的拳头已经来到菲尔德的面前，而他竟然还没有任何反应，顿时嘘声四起。然而就在这一瞬间，菲尔德的拳头竟重重地打在了对手的肩膀上，将这一击从源头上掐断，然后反手扇在对方的脸上，完全打乱了对方的进攻节奏。 没有人看清本尼·菲尔德是什么时候开始反击的，除了他自己。 “漂亮！就是这样！” “给我狠狠地打！” 菲尔德觉得自己清醒了很多，而且更有力量，更加敏捷，好似有一种本能在告诉他要怎么以最快的速度击倒对手。他照着对方的右肋骨来了一拳，伴随着含糊不清的脆响，对方哀嚎一声，就连肢体动作都有些变形。于是，他乘胜追击，用一记上勾拳结束了战斗。 被打倒的人躺倒在地，嘴里含着鲜血，一颗门牙掉进了观众的酒杯中。 无视观众们见鬼了的眼神，菲尔德走到场外，从冰柜里抽出一瓶啤酒，一口咬掉瓶盖，囫囵吞枣地灌下半瓶，在地下室门口看场子的大汉身边站定。 “不打了？” “今晚就到这里吧。五场，差不多了。”他闭上眼睛，接着说道：“有点不舒服。” “你等着，我去拿钱。” 菲尔德没有在意转身走开的大汉，仍旧闭着眼。在他的脑海中，一片通红，整个人的感官比起平时敏锐上许多。 他想，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正是这种状态帮助他战胜了那个比他更强的拳击手。看来，那个自称炼金术士的家伙还是很有料的。 “你的钱。” 本尼·菲尔德猛地睁开眼，接过钱袋，随手别在腰间，丢开啤酒瓶后，披着风衣提着煤油灯走出了酒吧。一路上，他始终十分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他觉得，有人在跟踪自己。 从提供地下拳击赛场地的灰翼酒吧往菲尔德在城市边缘的暂居地走，一路上要经过三个街区。其间是一叠乱糟糟的小阁楼，妆容浓艳的女人们零散地站立街头，在昏黄街灯的映照下宛如幽灵。不少人半身，在寒风中颤栗。 紧接着是码头边的荒地，边缘处仅有一堵半塌的土墙勉强挺立，涂鸦式的“shake”一词仿佛是由鲜血绘成。 凭借煤油灯有限的灯光，他迅速穿过幽暗的街道，转过墙角后，目光一扫，找到了一块漆成红色的招牌。招牌旁有一扇半掩的铁门，里面是阴森的草丛。菲尔德推开铁门，煤油灯打头，小心翼翼地走过草丛，来到一间简陋的小屋前——这里曾经是杂货间，现在则是他的居所。 侧耳聆听许久，确认没有尾随者的脚步声后，菲尔德才放下心来，从口袋里掏出钥匙。 钥匙插入锁孔，轻轻转动。 “咔嗒。” 突如其来的左轮击锤声。 在一瞬之间，他松开钥匙，将煤油灯往身后一抛，人已扑倒在地，向着一旁的木箱滚去。 “啪”地一声，煤油灯在半空中炸裂，几道火流四散——然后是黑暗，只剩下黯淡的月光洒在草丛的阴影上。 菲尔德藏身在木箱后，闭上眼聆听周围的动静。 那片通红仍旧占据了他的整个脑海。 毫无声响。 菲尔德睁开眼，决定率先行动。 忽然，伴随着金属落地的声音，他隐约看到一颗圆滚滚的东西落到了自己的身后。 “轰——” 火光吞没了整个木箱，将杂货间的墙壁撕得粉碎，甚至照亮了铁门口一身黑衣的袭击者。袭击者收起银色的左轮手枪，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朝着铁门走去。他对那颗爆破弹的威力很有信心。哪怕是以生命力而闻名的吸血鬼，也绝无可能在这种程度的爆炸下存活——爆破弹的银制外壳，就是对吸血鬼的杀手锏。 忽然，袭击者停下了脚步。在他的耳中，自己的脚步声似乎渗进了其它东西，显得杂乱而刺耳。 脚步声并没有随着他的止步而停下。 袭击者转回身来，颇有些惊愕地看着不远处站立着的浑身鲜血c残缺不全的本尼·菲尔德，摸出那把银色的左轮手枪，毫不犹豫地开火。 “砰c砰c砰c砰c砰。” 子弹的冲击力让菲尔德的身体连颤数下，一条腿向后支住地面。 袭击者弹出滚轮，另一只手上抓着六枚子弹，动作紧绷。 一点汗珠从他的额头上滑下。 菲尔德弓下身去，做出一个起跑动作。 袭击者手指一敲，空弹壳纷纷掉落。 菲尔德抬起了头，双眼鲜红得如同两团火焰，整个人犹如没有意识的木偶般飞射而出。 六颗子弹都被摁进了滚轮中。 冲击到来。 袭击者只感觉到胸口一阵剧痛，眼前的黑暗笼罩了整片视界。他下意识地用拇指合上滚轮，用食指扣下扳机，像是抽搐般不断地扣动着。而身体已经被滕杰击倒在地。 左轮手枪掉落在数米之外的草丛中。 菲尔德用手掐住袭击者的喉咙，厉声问道：“为什么？” 袭击者露出一个嘲弄的笑。他的胸口被本尼·菲尔德一拳轰出一个血洞，看起来没有多久可活了。“看看你自己怪胎。” “猎杀怪物是职责” 话还没有说完，袭击者便已经死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维特 天还没亮，阿诺德·维特便被一阵急切的敲门声吵醒。 “谁啊？”维特从床上弹起，胡乱套上衬衫和长裤，走到门前。 “是我，本尼。” 维特迟疑一下，然后拉开了木门。 “我去！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看见本尼·菲尔德宽大斗篷下满身的伤痕以及凝固的血块，维特倒吸一口凉气。“先进来，别被别人看见了” “有人要杀我。”菲尔德堵在门口一动不动，只是目光阴翳地盯着维特，“是你把我变成了这样，这件事你得负责。” “负责？开什么玩笑？那是你情我愿的交易，我们早就说好了，没有售后服务。”维特立即表示拒绝。 “这事可由不得你。”本尼·菲尔德一只手揪住维特的衣领，将他推进屋内，另一只手将门合上。在身高将近一米九的拳击手面前，只有一米七八的维特看起来就像是毫无反手之力的孩子。 本尼·菲尔德将维特一把推倒到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好吧。”维特看着本尼·菲尔德一身横肉，无奈地叹了口气，问：“先说说，是谁在追杀你？” 菲尔德掏出一把银色左轮手枪，丢给维特。 “一个穿黑衣的拿着这东西偷袭我。” 维特接过左轮手枪，端详着上面的繁复纹路，用手轻轻抚过枪柄上的一串数字。 “他看到你身上的变化，所以才出手对付你的，对吧？” “我在打拳的时候流血了。” 维特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 “是特勤司的人。”维特站起身来，把手枪放到床头柜上。“估计是以为你是吸血鬼之类的黑暗生物，所以才对你动手。” “特勤司？” “异常事件特别勤务司，一个专门对付黑暗生物的部门，独立于地方总督府的存在。没听说过很正常。” “那我应该怎么做？”本尼·菲尔德皱起眉头。对他来说，所谓特勤司在帝国的行政系统中有什么样的地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否能够避开或是对抗它。 “两个办法。一，向他们自首，证明你是个正常人。二，逃走。但是特勤司的力量很强，即便是在国外都有他们的人员。”维特说着，拉开了床头柜，从中取出一个小铁盒。他从小铁盒里勾出一粒白色的药丸，抛到嘴里，又将铁盒放了回去。 本尼·菲尔德看着维特的动作，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那你呢？你是帝都人，但却跑到沙谷省这种地方来。你是在逃亡。” “算是吧。”维特露出一个自嘲的笑。“但我们不是一回事。”他从一旁的木桌下拉出一个袋子，丢到床上，然后收起了衣架上的衣服。 “你得帮我，我也可以帮你。” “我们面对的是完全不同的对手。特勤司只要证明了你是正常人，就不会为难你。但我的对手们不会对我心慈手软。” “要怎么向他们证明？那家伙根本没有和我说过半句话，他直接朝我开枪，而我杀了他。这个所谓的特勤司并不讲道理。”本尼·菲尔德难得一次性说出这么多话，脸上出现了急躁的神情。 “那就有点难办了。” 维特把袋子扯紧，转过身来。“你有没有渠道可以悄悄到边境去？现在最好还是到那边避风头。在尤恩瑞克我有一些朋友。” 尤恩瑞克是沙谷行省边缘与东方诸国交错的一座贸易城，但在符沃克萨到尤恩瑞克之间是一整片达尼丁沙漠。 “石匠街的巴斯克兄弟手下有一支车队，可以横穿整片沙漠。我和他们很熟。”本尼·菲尔德咧开嘴，眯着眼接着说道：“这样刚好，我把潜逃的事搞定，你把落脚点搞定。这是很好的主意。杰德，我喜欢和你这样的家伙打交道。” 他说着，忽然觉得空气似乎有些灼热，连忙睁开眼望向他口中的那个“杰德”。只见，在维特手心里，一团火焰正熊熊燃烧着，散发出让人心悸的危险气息。 “你在干嘛？”本尼·菲尔德攥紧拳头，进入了警戒状态。 维特没有答话，而是将火焰朝着脑子缺一磅肉的拳击手抛去。火焰在离开了维特的手掌后犹如一支飞射的羽箭，一瞬间射入了本尼·菲尔德的胸膛里。拳击手还想要说话，但才张开嘴，全身上下已然涨成诡异的红色，在下一刻便有无数道火舌从他的皮肤下钻出，犹如环行的日冕。 火苗褪去之后，本尼·菲尔德的身体只剩下沙雕式堆砌的黑色灰烬，在维特的轻吹下轰然崩塌。 “傻冒一个。” 维特大口喘着粗气，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连忙取出刚才那个铁盒子，又服用了一粒药丸。 自从他过度消耗精神本源以来，每次催动炼金火焰都会受到强烈的反噬，只有依靠这种药丸才能压制下去。炼金术士自身匮乏的战斗力，决定了他必须一次又一次地使用炼金火焰。于是，一路的逃亡，无数敌人，明枪暗箭，药丸越来越少，反噬却越来越强烈，到了现在，即便是药丸也只有止痛片的效果了。 维特将那个铁盒塞进裤袋里，点齐物品，提着一大袋行李离开了旅馆。 维特来到旅馆门口时，几个黑衣人正堵在门口，一个接一个检查着出入的人。 “先生，请出示您的证件。”一个黑衣人拦住了他的去路。“我们是异常事件特别勤务司的职员，请您配合。” 维特努努嘴，从裤袋里抽出一本蓝色的小本子，交给检查人员。 “杰德·斯托克，籍贯：帕兰，25岁了。”黑衣人抬起头端详着维特的脸，似乎想找出他和显尘片上有什么不同，看了很久也没有发现显尘片依照面部石膏模型还原的外貌和眼前的维特有什么不同。于是，黑衣人只好将证件还给维特。 “你是帝都人。”黑衣人突然问道：“跑到这种地方做什么？” 他的声音吸引来了周围另外几个黑衣人的注意。 随着目光的汇聚，维特突然产生了一种被危险的动物盯上的感觉。 他一眼扫去，隐约地看见不远的街角处隐蔽的人影。 “做点小生意。”他附到检查他证件的黑衣人耳边，轻声说道：“有一批高品质的蓝蝶草要出仓，我亲自来押送。” “烟草商？”见维特肯定地点点头，黑衣人放下心来。他见过太多的烟草商为了高品质的烟草铤而走险了，对于这个高暴利的行业来说，一批高品质的蓝蝶草值得烟草商亲自出马来到沙谷省这种地方。 至于维特是不是违反了《帕兰帝国烟草法》，这可不关他的事。 “行，你可以走了。”黑衣人让开了大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袭杀 石匠街是符沃克萨东城区的一条主干道，因为曾经的石匠工会位于这条街上而得名。但是随着时光的流逝，石匠工会成为了历史，石匠街也不复往日的荣光，沦为了东城区有名的帮派街。 在势力最混乱的时候，石匠街上共有足足八个帮派。 而现在，这里只有一个帮派，那就是巴斯克兄弟的“黑火”。 石匠街长达两千米，而“黑火”的总部——原本的石匠工会大楼，就位于石匠街的中点。 维特站在街对面，隔着8米的宽阔路面，远远地望着这栋古老的建筑。无论是石雕还是廊柱，工会大楼处处彰显出当年石匠们的高超手艺。 他禁不住长叹一口气。 “嘿，你！”一个声音维特耳边响起。在他对着工会大楼发呆的时候，一个站岗的“黑火”帮众已经来到他的身边。这家伙手里握着一把老式左轮，腰间挎着一柄短刀，脖子上缠着代表身份的镶红边黑布条，满脸胡渣。“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干哈？” “这位兄弟，我是本尼·菲尔德的朋友，他现在有些麻烦，托我来向巴斯克先生求助。”维特笑呵呵地回答。 “你？”帮众怀疑地端详着维特。他不是很相信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所谓“先生”会是本尼·菲尔德那个拳击手的朋友。“那你怎么不过去问问？” 看到维特的目光射向自己的右手，这个帮众也低头看去，然后颇有些尴尬地笑了起来。 对于他来说，维特的行为十分符合一位“先生”的人设。 他伸出手拍拍维特的肩膀，力图化解这种尴尬。“你等着，我进去问一问。” “谢谢。” 听到这位看起来教育程度颇高的“先生”对自己说出感谢的话，帮众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几分得意，脚步也略有些轻飘。 维特看着这位帮众走开，又侧头看向另一边的街道，以及街道上穿梭的人群。如果他的预计没错的话，追杀者们现在就会出手了吧。 他一只手打开了铁盒子，将一粒药丸送进嘴里。 与此同时，一架马车从行走的人群中脱颖而出，以颇快的速度飞快地行驶着，在他的视线中迅速放大。 来了。 维特在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的一瞬间，已然纵身向着马车前进的方向扑去，一手抱着袋子，另一只手探进袋中，作出了一个类似于战术翻滚的动作。 枪响。子母弹炮管的轰鸣—— 但是已经迟了，维特抢占了提前量，恰到好处地避开了这一枪的绝大部分。而剩下的少许弹片在贴上维特的身体之前便已被炼金火焰隐蔽地蒸发，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原本松散的一众“黑火”打手立即警醒，纷纷掏出手中的枪支对准那辆马车开火。 杂乱的枪声中，中弹的马匹发出嘶鸣，但在咬牙强忍疼痛的车夫的驾驭下仍旧向前飞驰。 翻滚完成，维特正好单膝跪地，朝着马车抛出了一个装满黄色液体的玻璃瓶。玻璃瓶撞在马车厢的木板上，碎裂开来，里面的黄色液体四处喷洒，所接触到的东西纷纷沙化。 于是，在马车的强力颠簸下，半个车厢如同沙雕般崩塌，遵照惯性全部糊在马车内的人身上。 紧接着“砰”地一声，马车与车前的马匹彻底分离，那两匹受惊的马胡乱地跑开，而马车车厢则在滑行一截以后停在了原地。 “黑火”的打手们没有错过这个时机，立马有无数梭子弹招呼过去。一阵杂乱的枪声过后，马车陷入了沉静。 几个帮众凑上前去。 只见车夫向前扑倒在地，身上无数弹孔c鲜血横流。在马车里，一个衣着正式的绅士瞪大眼睛僵在座位上，胸前一片稀烂，他手里握着一把霰弹枪，枪管里塞满沙子。 维特没有凑过去，而是站在原地，观察着四周。 在枪战开始后，原本零星的路人都已消失无踪，只剩下一大群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黑火”打手占据了石匠街各个要害位置。据他的观察，这些打手身手不赖c训练有素，若是筑起街垒，即便是正规军团来攻，也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才有可能将“黑火”驱逐出这条街道。 至于剿灭—— 一个拥有车队的帮派，可不是那么好镇压的。 “这位”刚才那位帮众从“黑火”总部走出来。 “杰德，杰德·斯托克。”维特不慌不忙地提醒对方自己的名字。 “嗯，杰德兄弟，老大已经答应见你了。不过你得把这事——”帮众的目光扫过马车，接着说道：“向他说通。毕竟——这一下可是有点厉害。” 此时，一众打手们正在手忙脚乱地处理现场，几人搬动尸体消失在街角的暗巷口，另外一些人则拆去马车的木板，清理掉地上的弹头。虽然符沃克萨的警务部门不敢来管他们“黑火”的事，但把现场清理干净总是更好一些。 “这是自然。” “跟我来吧。”帮众侧头，引着维特走进了“黑火”的总部。 工会大楼的一楼大厅经过改造以后早已变得富丽堂皇，一座喷泉就位于大厅的正中央，两道木梯从两旁旋出半弧，在高悬的二楼廊道前汇合，两旁手捧月桂的天使石雕探出身来，仿佛漂浮在半空中。 这真的是一个帮派？ 似是注意到维特惊讶的神情，领先半步的那家伙侧过头来解释道：“这些都是老大的弟弟洛伦佐搞的，他在帕兰上过学，成天对这些东西念念不忘。不过洛伦佐很聪明，贡献大，所以大家也就任由他弄。你刚才有看到我们的反击吧？那就是他学来的，一般的帮派对上就是死路一条。” “这是标准的军事调度方法。”维特见那家伙好像没有听懂，又补充道：“也就是帝团的打法。” “唔。帝团？” 两人在某间书房的门口停下来，帮众摸着下巴的胡渣，“怪不得可以横着走。”他又一次伸出手在维特的箭肩头拍拍，友善地说：“杰德，我叫杰夫·鲍里斯，如果你待会能够活着走出来的话，或许我们可以作朋友。” 他轻轻敲敲门，最后对着维特说道：“洛伦佐也在。” “进来。” 维特回以一个感谢的眼神，正正衣襟，推门走了进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调查与交易 特勤司的劳尔拉开门，见到了一个身穿皮甲，裹着墨绿色长摆大衣的短发女人。 他连忙自我介绍：“劳尔·加西亚。” “克劳迪娅·波左（p一z一）。”随着偏中性的话语声，对方亮出了特勤司的身份文件，劳尔分明看见，证件上登记的是：克劳迪亚·波·佐尔（p一l z一r），也就是说，贵族身份。 女人没有注意劳尔的目光，接着说道：“我正好在追查一个案子，了解到你们寻求支援就过来了，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想要介入调查。” “当然，佐尔小姐，我们” 女人凌厉的眼神让劳尔下了一跳，立即改口：“波左小姐。”见对方神色恢复常态，才接着说道：“我们这儿的人都听说过您的故事，如果您要介入的话，对我们来说是一个绝好的学习机会。学习如何像高手那样行事。” “嗯。”女人迈开大步向屋内走去。“说说，什么情况？” “我们的探员被杀了，凶手应该是一个叫本尼·菲尔德的拳击手。按照他对卡尔做的事来看，这家伙掌握了某种非人的力量，类似于，呃”劳尔一时想不出较确切的形容词。 “吸血鬼还是兽人？” “卡尔用了银爆弹，打了十二发银制子弹。” “所以两者都不是。”劳尔还没来得及继续说下去，就被女人打断。她在床前站定，眯起眼，问：“那会不会是某种药剂？比如增幅体质的‘鸽血’？” “档案显示，符沃克萨没有炼金术士。” 劳尔没有发觉，当他说到“炼金术士”时，女人的脸上闪过一丝冷笑。他走到床头柜边，指着那把银色左轮。“这就是卡尔的配枪，也是这个房间里唯一多出来的东西。” “多出来的恐怕不止这么一点。”女人蹲下身去，手指轻轻抹过木制地板。厚厚的一层灰尘。“而是无数的小点。” “哈？”劳尔没能理解她的意思。 “加西亚先生有见过炼金术士的火焰吗？从炼金术士的身上突然冒出来，像是毒蛇一样舞动，鲜红c灼热，可以一瞬间将人烧成灰烬。”女人朝着地面吹一口气，无数灰尘翻滚起来，堆在墙角。当数量达到一定程度以后，黑乎乎的一片看起来就和灰烬没有什么两样。 “您的意思是说，本尼·菲尔德被一个炼金术士烧死了？”劳尔终于反应过来，他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而本尼·菲尔德的力量来自于这个炼金术士提供的药剂。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加西亚先生查看住房记录了吗？”女人站起身来。两人站得很近。直到这时，劳尔才第一次注意到，女人的身高并没有他一直以为的那么高，也就17米出头。然而从她进门一直到刚才，他都以为对方与自己身高相当，甚至比自己高。 大概是错觉吧。 “有。”劳尔连忙清除脑中的胡思乱想，答道：“租住的是杰德·斯托克，一个来自帕兰的烟草商，在这里住了三天，早上离开。” “杰德·斯托克？烟草商？”女人的脸上露出笑容。“你们知道他去哪了吗？” “额”劳尔的表情有些尴尬。“我们从来没有想过炼金术士的问题，所以并没有关注他。” “好吧。”女人摇摇头。“加西亚先生，动员所有特勤人员追捕他。不管这位杰德·斯托克出于什么原因做出这种事情，抓住他就能清楚了。” 说罢，女人转身朝外走去。 “等一下，波左小姐。” “还有什么问题吗？” “您是怎么一下子就想到了炼金术士的？我是说，您是怎么跳出思维定式，抓住这个案件重点的？”问完话，劳尔发觉，克劳迪亚·波左的脸上显露出一种类似于嘲笑的表情。 果然是我太愚钝了吗？劳尔不禁有些失落。 “记得我正在追查一个案子吗？一个逃亡的炼金术士。” 丢下目瞪口呆的劳尔，女人大步离开。 ————————————————————— 书房里，两个面容几乎相同的人正坐在桌前，桌子上是一盘象棋。 大概也是所谓的洛伦佐·巴斯克带来的风气吧。维特这样想着，走上前去，一边观察着两人。 坐在右边的人留着长发，扎着丸子头，气质阴柔，大概就是洛伦佐。而坐在左边的高大壮汉则应该是另一个巴斯克，那个令符沃克萨地下世界闻风丧胆的“雄狮”格雷格·巴斯克。 棋盘上，洛伦佐占据上风，格雷格·巴斯克的轻率冒进让他占据上风。 眼见洛伦佐就要吃掉他的国王，格雷格·巴斯克扭过头来，看向维特。 “我就是格雷格·巴斯克，这是我弟弟洛伦佐。你认识本尼·菲尔德。他现在怎么样？” “他在躲避特勤司的人，巴斯克先生。” 维特注意到，一旁的洛伦佐眼睛一亮——显然是认出了他的帝都口音。 “您是帝都人？”洛伦佐出声问道。 “杰德·斯托克，烟草商以及走私者。”维特颇为绅士地行礼，接着说道：“本尼希望可以借助巴斯克先生的车队到边境去。他现在不方便现身，所以托我来见您们。” “本尼为什么会被追杀？”格雷格·巴斯克审视着维特，一股危险的野兽般的气息朝他碾去。 “他使用了炼金药剂，打黑拳时被发现了。”维特摊开手。他的袋子由门外的杰夫·鲍里斯保管，什么都没带进来。“想必您也知道昨晚那场战斗。” “看来他没死在爆炸里。”见维特似乎不受气势的压迫，格雷格·巴斯克眯起眼。虽然维特在总部外的突发刺杀中表现不错，但可以抵御他的气势压迫，仍旧出乎他的意料。 “斯托克先生，那您呢？除去那瓶药剂，您在这件事里扮演什么角色？”洛伦佐在格雷格·巴斯克迟疑时接过话头，“那些人为什么刺杀您？” “我也希望可以前往边境。对于第二个问题，显而易见——利益。有人想要我手上的炼金药剂渠道。” “那我们能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利益？” “也许您会需要一些药剂？”维特试探着问。 洛伦佐望向格雷格。 “你能提供什么？多少？”格雷格·巴斯克的语气始终硬邦邦的，满是高傲。 “我一向只经营高级药剂。”维特露出一个微笑。 在巴斯克兄弟看来，这就是某种所谓专业领域的自信。 “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洛伦佐的眼里已经冒出了火焰。 “当然。”维特自信满满。 巴斯克兄弟对视一眼，均读懂了对方的意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逃亡（上） 符沃克萨地处达尼丁沙漠西部边缘，背靠春泉山脉北麓，伊桑河经过城南向东流去，最终消失在茫茫沙漠之中。这里是帝国东南铁路的倒数第二站。而最后一站奈丁克堡屹立在春泉山脉之上，作为边关重镇守卫着帝国东部边界。 由于沙漠中缺少可供埋设铁轨的土地，处于沙漠另一端的尤恩瑞克成为了某种意义上的孤岛，游离在帝国的交通体系之外，与内地省份的联系只能依靠蒸汽机车实现。 而大海一般宽广的无边沙漠，隐蔽难寻的点点绿洲，缺少自我保护能力的商业线路，匮乏的巡逻力量，以及纠缠不清的边境问题，这一切的一切结合在一起，造就了一个在沙漠之上横行无阻的职业——沙盗。 至于“黑火”下属的车队，很难用某个定义去解释，他们究竟是沙盗，还是维护商路安全的卫队。维特唯一清楚的是，他需要依靠这支车队才能前往尤恩瑞克，至少，他需要一辆靠谱的蒸汽机车。 “杰德，你不是说本尼会在这时候赶来吗？” 月色下，杰夫·鲍里斯坐在蒸汽机车的驾驶座上，呆望着夜空，询问站在车外的维特。 “我已经告知他了。”维特手中捏着一个圆底烧瓶，不停地晃动着其中的酒红色液体。“他没有及时赶到，我也没办法。” “唉。你说怎么这差事会落到我头上？”杰夫·鲍里斯不禁想起两天前的事情—— 那时候他被叫进书房里。格雷格·巴斯克看着他不容置疑地说道： “杰夫！这位先生和本尼那家伙要到尤恩瑞克去，这事由你负责。你挑一辆车，亲自送他们去。” 对他说完这些以后，格雷格·巴斯克又对维特说道：“我给你看到了我们的诚意，希望你也让我们看到你的诚信。” “当然，巴斯克先生。”维特毕恭毕敬地行礼。 ——“这说明你们老大看重你的能力。”维特另一只手上抓着一片叶子，叶子墨绿色的上表面相当毛糙，而深红色的下表面则十分光滑。他将这片叶子抛进烧瓶中，在一片嘶嘶声中，叶子溶解不见。 “说真的，你们太冒险了。我不知道老大为什么会答应你，杰德。沙盗才不会管我们是‘黑火’的人，还是其它什么人。只要进入了沙漠，就是他们的猎物。”杰夫·鲍里斯情绪激动，“如果你死在沙漠里，老大和你的交易不就毁了？为什么他会答应你去冒险？” “他已经拿回成本了。”维特将烧瓶提到眼前，借着月光观察着其中发生的变化，“杰夫，你对炼金术了解多少？” “你是说你手里这类玩意？没有。”鲍里斯摸摸自己的胡渣，说道：“以前听邮局的小姑娘说起过，但我更喜欢她的胸脯和屁股，而不是这些东西，所以半点没听。你给我说说？” 维特笑了起来。“其实也没什么，所谓炼金术不过就是一种手段，制造一些单靠普通人的双手不能制造的东西。就好比这个。”他亮了亮手里的圆底烧瓶，此时瓶中的液体已经转变为浅红色。 “它能干嘛？” “让你反应变快，眼力变好。”维特将烧瓶举到杰夫·鲍里斯面前，说道：“把它喝了。” “现在？”鲍里斯狐疑地接过烧瓶。 “嗯。我怀疑本尼已经被特勤司的人抓走了。所以” “所以这东西能让我们更好地逃命？” 维特摊手，转身从一侧的车门跳上车。 蒸汽机车的动力室c乘员室相互叠合，因此总体体积比起行驶在铁轨上的机车头更小，牵引力于是也遭受了削弱。得益于炼金术的发展，精炼煤炭以及新型能源蓝晶改善了蒸汽机车的驾驶环境及续航能力。而杰夫及维特所驾驶的这一辆蒸汽机车的动力系统就能够燃烧蓝晶供能。 乘员室空间很窄，但在鲍里斯的驾驶位后还是摆了两张单人铁架床，此外还有占据乘员室一角的必要物资。 维特拉上滑轮门，在铁架床上坐下。 “你觉得他们已经来了？”杰夫·鲍里斯回过头问维特。 维特指指挡风玻璃。 于是，鲍里斯又回过头去，看向前方。 一个身穿黑色大衣c神情严肃的高个子正站在车前。 “好吧好吧。”鲍里斯一手合上左侧的车窗，同时将操控杆推到最高档。 蒸汽机车发出了震耳的轰鸣声，犹如史前巨兽的咆哮。而蒸汽机燃烧余热点亮的两侧红色车灯，则如同一对嗜血的眼，在无边的黑夜里恐吓着敌人。 依靠车灯的照明，杰夫·鲍里斯看见，一整队特勤司人马正全副武装隐身于黑暗之中，等待着这一刻。 蒸汽机车猛地向后退去，重型车轮轧在路面上，制造出巨大的噪声。 这里是东城区边缘的一个车场，只要转过一些胡乱堆放的车轮等杂物，便可以不受阻拦地驶进沙漠之中。 “开火！”劳尔看着蒸汽机车不要命地向后退去，将其包围后逮捕的计划失败，果断下达了攻击命令。 无数子弹倾泻在蒸汽机车外包的铁皮上，擦出许多道火花。然而蒸汽机车没有丝毫放慢速度的迹象，只是全速向后退去，同时无比灵巧地躲避着那些障碍物。在绕过几摞轮胎以后，速度没有受到半点影响。 “该死！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劳尔一咬牙，朝身后的助手说道：“把穿甲弹拿来。” 一挺加长的手炮被传递过来，劳尔扛在肩上，抄近路朝着蒸汽机车追去。 穿过半个车场，劳尔一跃跳上一堆木箱，将手炮对准蒸汽机车所在的方向。 此时蒸汽机车正好拐过一个弯，将整个侧面暴露在穿甲弹的威胁之下，只要用大威力武器来上一发，就足以将整辆车掀翻——而劳尔手中就有这样的一样大威力武器。 劳尔没有犹豫，当机立断扣下了发射钮。 “嗖——” 喷火的弹头从手炮里冲出，拖长的烟尾在空中留下一道螺旋，席卷着呼啸而去。而劳尔则在手炮恐怖的后坐力的反馈下向后倒飞出去，摔在地上。 穿甲弹的亮光照亮了整个车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逃亡（下） “不————” 看着朝着自己飞来的穿甲弹，杰夫·鲍里斯松开操纵杆，发出了凄厉的哀嚎。一瞬间，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幅惨烈的画面：一地通红的铁片c散发着烟味的钢管c烤焦的人肉，以及肆意扩散的火焰。 那是车毁人亡的场景。 鲍里斯闭上了眼睛。 然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没有爆炸，没有耳鸣，没有突如其来的失重感。鲍里斯睁开眼，惊讶地看到，维特的手正好抓住穿透装甲的穿甲弹尖头，阻挡了将要发生的爆炸。他的手旁，一团火焰正不断盘旋着。 “还在等什么？快开车。”维特脸色苍白，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好！”杰夫回过神来，再次推动操纵杆。 蒸汽机车重新恢复了刚才的速度。 从外面看，那颗穿甲弹正直立在蒸汽机车的外壳上，弹壳上出现了无数道通红的裂痕，随时随地都可能爆炸，但却就维持在这样的状态，仿佛被人按下了时间暂停的按钮。 重新站起身的劳尔呆滞地看着这一切，喃喃道：“这就是炼金术士么？连炮弹都能够阻挡” 一旁的地面上，刚刚发射过穿甲弹的手炮沉默无语。 维特往嘴里塞进一粒药丸，脸上的冷汗不住地流下。“将穿甲弹控制住可以靠火焰，但要反推回去”——就必须催动其它元素。必须要借助土元素的稳定能力以及风元素的推力才能将穿甲弹完好地推出蒸汽机车的装甲。 维特深吸一口气。现在必须要冷静，关于元素的计算不能出现一丝一毫的差错，否则就不是车毁人亡那么简单了。 “土元素，32德（Δημkpit一，元素的基本单位）风元素12德，火元素16德复合星形结构。”维特的另一只手上漂浮起无数颜色各异的颗粒，共有红黄蓝灰四色。他操纵着精神力仔细挑拣，只留下红黄灰的火土风三种元素，然后让它们旋转起来，模拟着炼金炉的环境。 很快，元素颗粒转化为三团颜色相异的气流，又慢慢地融合在一起，形成一团颜色变幻不定的混沌物。 维特将这团混沌按进了穿甲弹之中。 只听到“铛”的一声，穿甲弹倒飞出去，栽进了车场边缘的防风墙里。下一刻，爆炸发生，伴随着巨响以及火光，防风墙土崩瓦解。 维特躺倒在铁架床上，眼中满布血丝。 他又往嘴里丢了一粒药丸。 “杰德，你就是那什么炼金术士吧？”蒸汽机车开进沙漠之后，鲍里斯才放松下来，回过头问道。 “是这药的效果。”维特的声音很沙哑。 “你没事吧？这东西威力这么猛？” “精神负担很大。” “那你先休息，等天亮了我叫你。”鲍里斯转过头去，专心开车。 “杰夫。” “嗯？怎么了？” “只剩三粒药，再来一次就不够了。”维特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我会小心的。”鲍里斯想了想，又补充道：“我以前是沙盗，所以老大才会让我带你。” “那就好” 话音未落，维特已然昏睡过去。 ————————————————————— 维特醒来时，太阳刚从东方升起，沙漠上的温度开始迅速提升。 杰夫·鲍里斯把机车停在一个小山谷谷口处。山谷面前有一块岩石遮掩，后方则是向内收束的峭壁，看起来非常安全。叫醒维特后，他就走到车外，小心翼翼地处理机车的外壳损伤。 想要横穿沙漠，机车外壳的密封性就值得格外重视，否则在大量扬沙的侵蚀下，机车内部的机械部件容易损坏。在茫茫沙漠中抛锚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目前来看没有什么问题。 维特拿着杰夫留给他的涂好黄油的面包，从机车里走出来。他大口大口地咽下面包，然后抓起水囊猛地灌下一口。“杰夫，这东西不错。” “这是我们进入下个绿洲前最后一顿好的。”鲍里斯正拿着一只扳手费力地矫正被弹头打歪的管道。“想要避开沙盗，就得少到绿洲里去。在绿洲里往往有沙盗的人盯梢，你进去了，行踪也就暴露了。按我的计划，这一路我们只会进一个绿洲，老厄特森的那个。” 这时，他想起维特不是本地人，于是解释道：“老厄特森是我朋友，一个混蛋老头，但是个好人。在他那很安全，不用担心被夜里被沙盗打劫，不会被人惹到头上来。” “这个听你的。” 鲍里斯突然转过头来，露出一个笑容。“杰德，老厄特森有个女儿，辣得要命，就喜欢你这样的小白脸，哈哈，到时候有你受的。”说着说着他竟越笑越大声，把维特吓了一跳。 “我有未婚妻了。” “我还以为你已经有老婆了呢。你几岁了？” “25。” “混的不错嘛，年轻人越来越强了。”鲍里斯合上铁皮，一脸严肃地说道：“真的，伙计，25岁还没孩子可不行。而且，就算你有孩子，在外面搞一搞也没什么。说真的，老厄特森的女儿可是极品。” 维特不以为然，反问道：“你有孩子？” “这不一样。杰德，干我这行不能有拖后腿的，不能总想着‘做完这票就回家’，那样容易松懈。” 维特点点头，表示同意他的看法。但又说道：“杰夫，我的职业也容不得我松懈，这次旅途的危险不仅仅来自沙盗，上次刺杀我那批人不会轻易放弃，特勤司的人也穷追不舍。我觉得我的处境比你危险多了。现在我的未婚妻就很安全。” “其实我也很好奇，你是怎么同时惹上这么多人的？” 鲍里斯虽然问了，但却没有等待维特回答，而是直接跳上机车，直奔驾驶座而去，同时喊道：“该走了！路上有的是时间闲聊。” 维特紧跟着他跳上车，用布块擦了擦抓面包的手。在沙漠里，把水分消耗在个人卫生方面绝对是一种浪费。 发动机的轰响声从两人的脚底下传出。 蒸汽机车在杰夫·鲍里斯的操纵下缓缓启动，转过岩石，朝着山谷外开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波左的追击 沙漠中，“大执政官号”蒸汽机车呼啸着驶过，扬起一阵灼热的风。在换上崭新的动力系统以后，“大执政官号”的时速可以轻易维持在80公里/时以上，对沙漠里的多数机车形成了巨大的优势。而紧随其后的“快乐佐拉号”则稍逊一筹，但也没有被落下多少。 “大执政官号”上满载军团士兵，“快乐佐拉号”则搭载着特勤司的不少干员。 克劳迪娅·波左用墨绿色的布条把脸包得严严实实的，身上裹着同样墨绿色的长摆大衣，长筒平底靴的每一个环扣都紧紧搭好。她用右手抓住车门门楣处的横栏，从“大执政官号”机车的左侧探出半个身子，透过橙色的护目镜遥望远处。 远方的地平线上，不时出现几个黑点，其中某个落单的黑点，便是她的目标。 “克劳迪娅，还有21公里。”男人的声音传出，被风沙打散。 克劳迪娅·波左晃回车内，扯下遮在面前的布条，朝着男人说道：“士官长，我想我告诉过你，叫我波左。” 她的目光扫过周围笑嘻嘻的士兵们。他们只感到后背一凉，立即闭上嘴，坐得端端正正。 “是，是，波左，还有21公里，你要来点烟吗？”士官长是一个两鬓已经发白的中年人，身材保持得很好，大概经常冲在最前线上，但也因此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他亮出手上的锡盒，里面装着四根长短不同的烟卷。“手工制作，质量上乘” 看到波左点头，他抽出最长的一根抛过去。 波左用两只手指夹住半空中呈抛物线下落的烟卷，衔在嘴角，又接住士官长扔过来的火柴盒，划拉两下，点着了烟卷。动作一气呵成。 有几个士兵吞下口水，“咕”的声音被杂乱的风声和引擎声盖过。 波左的目光扫过他们的喉结，又回到士官长的身上。士官长穿着一件磨损严重的军团制服，黑白交杂的鬓发及络腮胡格外显老，眼神里满是疲惫，属于军人的锐气几乎消磨殆尽，尽管他其实还不到五十岁。 被分配到沙谷省这种缺少真正挑战而又有着无数琐事纠缠的偏远角落，无异于对精干之人的放逐，而放逐的效果，就在于对人精力的消磨。 “你的烟不错。”波左吐出一个烟圈，“苦涩的火蜥蜴，提神醒脑。你在烟草铺干过？”她注意到烟卷很紧实，不同于机器压制的烟卷的粗糙质地。 “十二岁时，在火蜥蜴当学徒。”士官长自己也点起一根，吞云吐雾，娓娓道来：“那时候烟卷机还没普及，火蜥蜴主打高端市场，我跟着卡南，就是制作火蜥蜴三号的那个” “‘瘸子’卡南，火蜥蜴三号是无与伦比的杰作。”波左靠在门框处，随着车身摇晃着。 “就是他。我跟着他学浸泡c烤制c卷烟，那堆工序。虽然后来没干这行，却留下了这个爱好那是手工烟卷的黄金时代，像卡南那样专攻技艺的人成为众人追捧的对象。而现在不行了，机器正在扼杀人的创造力。”士官长似乎颇为惆怅。他摊开双手，摇了摇头。 “军队本身也是一种机器。”波左摇摇头，士官长意志之消沉出乎她的意料。“你经常讲述这个故事？和大兵们” 士官长笑。“老年人的坏习惯。雅各布跟我最久，他应该听过很多次了。”他伸手指向坐在小圆窗边，手里捧着一本黑皮小册子的年轻人。 年轻人听到士官长叫自己，抬起头来。 “这些话几乎成了您的祷告词了，长官。”雅各布字正腔圆，帝都口音。答毕，又继续埋头阅读小册子。 波左眼前一亮。 “雅各布，是吧？” “是的，波左特员。”雅各布又抬起头，用手推高眼镜。 “你是帕兰人？” “布里斯托尔区，船工之子。” 士官长插话道：“雅各布会修车，会记账，有条理，记忆力清晰。是我在军团生涯中见过的最优秀的文职人员。老康纳斯一直想要走他，但被我拒绝了。”他又补充道：“老康纳斯是后勤部的，缺个能干的秘书。” “嗯。那本书呢？” “《加西亚帝国皇帝情史》。我看过三遍，好看极了。”抢话的是刚才吞口水的某个大兵。他迎上波左的目光，眉毛一挑，自我介绍道：“巴里·科温顿，未婚，身强力壮，能够满足一切需求。”他无视了士官长内含警告意味的眼神提示。 除了士官长和雅各布以外的几个士兵均露出了不那么雅观的笑，戏谑地望向波左，等着看她的回应。 “哇哦。”声音短促。 波左把烟头甩出敞开的车门。只剩半截的烟头在风的提掣下呈直线飞射而去，钉进沙地。与此同时，她走向巴里·科温顿，步速极快，在他意识到她要做什么之前，朝着他的腹部闪电般地来了一拳。 “蓬”的一声十分响亮。 巴里·科温顿惨叫一声，双手捂着小腹滚下座位，蜷成畏缩的一团，不停发出低沉的嘶声。 所有人都看呆了。 “你的士兵不怎么样。”波左重新走回门前，经过士官长时对他这样说道。 士官长扯动嘴角，无言以对。刚才那一拳，看起来不止1500磅。科温顿的身体如何，他再清楚不过，想一拳干倒他，就要有这个数。 一个女人打出了这个数 “那本书是什么？”波左靠到门框上，又问。 “啊”雅各布回过神来，慌忙答道：“施特劳斯的《春日颂曲》” “诗集。”波左打断他，“阴谋反对者们的惯用伎俩。施特劳斯是与帝国并肩作战的伟大诗人，陛下亲自为他颁发过金橡叶勋章。”她的目光扫过众人，说道： “那是一个战士至高无上的荣誉。” 士官长苦笑。 忽然，一声脆响，“大执政官号”剧烈震颤起来，整辆车向着一侧腾起，又在重力的作用下重新回落。尽管机车没有受到严重的创伤，但却失去了先前的行驶速度，停顿在原地。 “该死！” 士官长立时站起。“是沙盗！立即准备战斗！” 这是，又是一声脆响，紧接着是恐怖的引擎爆炸声，还有被硬生生截断的惨叫声，最后是重物落地的沉重声音。 借着“大执政官号”的玻璃窗，众人看到，一团熊熊燃烧着的黑色金属正头朝下插在沙丘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波左的困境 波左一拳打在了车壳上。她面色阴沉，眼中好似燃烧着无尽的怒火。 “我们需要立即展开反击。”士官长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膀，站定在门口。“雅各布，发射求援信号。其他人，立即就位。波左，上面有两挺机炮。”他的目光扫过车舱一角的弹药箱，补上一句：“注意弹药分配。”随即半个身子探到外面，抓住一旁的悬梯向着车顶爬去。 波左看到士官长的行动，立即跟了上去。 “沙盗们都有这种水平的重武器吗？”波左从车门探出身子，同样抓着机车一侧的悬梯向上爬去。此时士官长已经率先登上了车顶，于是伸出一只手拉住了波左。 “不都是——”士官长的声音被又一发袭来的炮弹制造出的声响掩盖。 炮弹坠落在车后，炸起一个巨大的沙蘑菇云。 两人攀上车顶，首先望向远处的沙丘，寻找着袭击者的踪迹。 机车右侧的开阔地处，三辆冒着黑烟的蒸汽机车正首尾相衔，与“大执政官号”保持着平行态势，以此使波左一行人始终被笼罩在其炮火的打击范围之下。而行驶在队列中央的那辆体型巨大，车舱凹陷下去一部分的机车上，一面骷髅旗迎风摇曳。 在那辆机车车舱凹陷处，一门被乌黑的铜管环绕，外表狰狞的大口径火炮高昂着头。 “那是军用的‘爬行者四型’，沙盗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面对波左质问的目光，士官长唯有苦笑。 “桑迪·沃顿是这片沙漠里最危险的几个人之一，尤其是在他偷袭了军团的军火专列之后。” 士官长一边解释，一边伸出双手抓住安装在“大执政官号”车顶前位的机炮尾柄，向后一拉，使机炮进入到战斗状态。 “大执政官号”是一辆快速运输车，因而，这种机炮就是其可以搭载的火力最强的武器了。但面对着“爬行者四型”的k5装甲炮，一挺发射枪弹的机炮实在是不值一提，简直就是以卵击石—— 但无论如何，至少这是一样武器。 士官长脸上依旧挂着苦笑。他转动手中的机炮，将枪口对准桑迪·沃顿的车队，同时为波左解说道： “桑迪·沃顿在沙盗通缉榜上排第二，外号‘屠夫’，那辆爬行者被他命名为‘独眼将军号’。相比排第一的达斯汀·坎普，他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混蛋。碰上他绝对是在沙漠里最糟糕的遭遇。” 话音未落，他已扣下扳机。 一梭梭子弹从枪膛中迸出，呼啸着射向远方。 然而，除去几点火星之外，机炮并没能给桑迪·沃顿造成更大的麻烦。 而对于士官长骚扰般的攻击，沙盗们回以又一发k5重炮。 这一次，炮弹落在了“大执政官号”的身边，爆发出的能量使得机车向左倾倒过去。而在这股力消失以后，“大执政官号”重又落回地面，四轮着地，车速则在这一来一回之间又一次下降。 士官长由于紧握着机炮尾柄，尚能稳立在车顶上；而正向后位的机炮走去，缺少支撑物的波左就没那么幸运了，她脚下一滑，重心全失，一下子扑倒在车顶，向着机车倾去的左侧滑去。 “咚。” 波左在千钧一发间扣住了蒸汽机车侧面的棱角，她的手上，一丝蓝光从露指的手套中流出，顺着某种纹路来到指尖。而她的手指就这样死死地摁下，在车壳上抠出几个指洞。与此同时，波左脚上的厚底皮靴踢在车壳上，在蒸汽机车的外壳上留下了一个不深不浅的凹坑，正好提供给她一个可以借力的地方。 波左就这样悬挂在蒸汽机车的尾部。 “轰——”k5重炮再次袭来，只是又一次被“大执政官号”灵巧地避开，落在了身后。 波左近距离感受到了爆裂的炸弹里所蕴含的那种热量。 “感谢那个贵得不行的引擎”波左在心里默想着——更加先进的动力系统所带来的速度永远对得起它的投资。 此外，她并没有坐以待毙，而是高喊着：“雅各布！听得到吗？” “可以！”年轻的雅各布的声音在他高喊时听起来显得有些尖锐。 “把摩托放出来！” 没有回应，但只过了短短的几秒，波左就听到一声机簧弹开的脆响从车壳内传出。于是，她没有丝毫犹豫，双腿一蹬，整个人向上腾起。 蒸汽机车后仓的仓门猛地翻开，金属门沿在波左的脸前划过，只差一点就会切在她的鼻子上。 在身体与地面几乎达到平行时，波左松开了手，任由自己被向后甩去。 后仓里，一辆四轮沙地摩托在惯性的作用下退出了机车车厢，与波左同步脱离了“大执政官号”。 又是一发炮弹。 这一回，炮弹仍是落在“大执政官号”的后面，但却落在了波左的前面，扬起漫天的沙尘，挡住了视野。 士官长只是扫了一眼，便又将注意力集中到他与“独眼将军号”的正面对抗中来。受到一侧沙丘弧度的影响，机车与沙盗的距离在不断靠近，重炮射击的时间差也越来越短；以及，桑迪·沃顿已经适应了“大执政官号”的行驶速度，对于炮击提前量的把握越来越准确。可以说，每一发k5都比上一发要更加精准，更加致命。 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作出有效反击的话，整车人都要交代在这里。 士官长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波左的身上——她能轻松打出那样的一拳，大概还有什么强大的手段吧。 烟尘尚未消散，沙地摩托便已冲出了漫天黄沙的包围，朝着“独眼将军号”的方向飞射而去。这种沙地摩托依靠一个压缩版的蓝晶引擎，可以在短时间内爆发出巨大的牵引力，加之沙地摩托自身轻小的重量，最快时速远胜蒸汽机车，但也因此牺牲了其续航能力，无法长时段地全速行驶。 不过，对于波左来说，这样就足够了。 毕竟，她想要的是靠近桑迪·沃顿的座驾。 当她成功地逼近到敌人的近前时，才是反击的开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村落 杰夫·鲍里斯和维特逃跑所搭乘的这辆蒸汽机车名为“镰刀号”，是一辆轻型突击车。 在杰夫·鲍里斯的驾驶下，“镰刀号”避开春泉山脉山麓一带的一系列绿洲，远离众多聚居地以及物资集散点，直直向着沙漠深处前进。 脱离了春泉山脉的冲积扇区域向着达尼丁沙漠的更深处去，环境开始迅速恶化，高大的沙丘c危险的流沙，以及空无人烟的荒漠c诱骗了无数求生者的海市蜃楼沙漠的复杂面貌在维特和杰夫·鲍里斯面前一一展现。随着沙漠行军的时间不断增长，危险程度也越来越高。 这时，杰夫·鲍里斯曾经身为沙盗的优势就显露了出来——在他的操控下，承载着两人生命的蒸汽机车轻易避开了这一切的危险。 不知不觉间，一点渺小的绿色出现在两人的视野中，并且不断放大。 维特来到挡风玻璃前，盯着远方的绿点，问道： “那就是你说的那个村庄吧？” “不错。那就是老厄特森的村子，不会太远了。到了这里，就意味着，我们的旅途接近一半了。” “今晚我们会在这里歇？” “好好玩一玩。”鲍里斯摸摸自己的胡渣——几天没打理，他的胡渣已经长成了柔软的毛发——然后又把住操纵杆，说道：“我不可能一直集中注意开完整路，肯定要放松一下。” 看到维特似乎还有要反驳的意思，他又补充道：“而且，我有好几年没有来过这里了，你得让我好好逛逛那些追着你不放的人不会到这里来的，放心吧。”说完，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当然，我相信你。你有几年没来过，这里会不会发生什么变化？” “不至于吧？在这个地方可没人能对付得了老厄特森。” 鲍里斯十分自信地说着，一边驾驶着“镰刀号”向着近在咫尺的村庄驶去。机车开始不断扭动着身子，像鱼一般灵活地穿梭，直抵村庄边缘的篱笆，然后贴着篱笆行驶，来到一个缺口外，轻松甩尾入库，将机车停在一幢矮房旁边。 “这外面都是流沙。”看到维特闭着眼，嘴里念念有词，不知在做什么，杰夫·鲍里斯对他说道：“我也不知道老厄特森那家伙他妈的是怎么找到这么个地方的，但事实就是，这个村子的周围都是流沙。除了老厄特森，没人知道这里到底有多少条安全的路可以走出去。这就是他这么多年最大的依仗。”他一顿，强调道：“这里没人能对付得了老厄特森。” “这一条是所有人都知道的那条吗？” “不，这是我知道的一条。通向后门。” 说到这里，鲍里斯脸上露出一个略显猥琐的笑。 “好吧。”维特耸肩。 两人才刚刚下车，就有两个穿着同样衣服的人迎了上来。 “你们诶？这不是杰夫吗？” “蒂姆？没想到一下车就看到你，太巧了。怎么，你现在穿上这身了？”杰夫·鲍里斯指着这个“蒂姆”身上的衣服问。这身衣服做工粗糙，看起来像是几块破布随意缝成的衬衫和裤背带。 “没办法，这次犯的事有点儿大，只能躲在这里，能多久多久。什么事都不干，身子迟早生锈，干脆就给老厄特森干干活咯。” “我看你是输钱了吧？” 这个“蒂姆”一时语塞，僵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哈。”鲍里斯拍拍维特的肩膀，道：“走吧，别管这个赌鬼了。我们去找老厄特森。”最后一句是对“蒂姆”说的。 听到他的话，为老厄特森工作的两人点点头，走开去，没有继续试探他和维特。 于是，鲍里斯带着维特走进了村子里。 村庄的布局并不复杂，从后门出发，看见的第一个院子就是老厄特森的私家花园，花园的前庭则是老厄特森的住所：一幢修建得如同总督府一般的石头建筑。左边是一个仓库，用于储存紧要的物资；右边则是一个水井，作为这片绿洲的核心区域存在，四周是一个面积不大但十分干净的广场。从老厄特森家再往前，就是这个村子唯一的酒馆。 除此之外，其余地方基本都是民宅。 “这个村子可没有什么村民。”鲍里斯介绍着：“藏匿到这里的人自己建起了这些房子，作为据点。逃犯们进进出出，有人死了，房子就归新来的，没死，就接着住。这里可没有什么物权概念。” “我们会找一间住下，还是到老厄特森的府上去？” “这要看他怎么安排。无论如何我们必须先去见他一面。” 说着，两人绕过花园，来到老厄特森府邸的前门。 两个人正在门口站岗，身上穿着和刚才偶遇的所谓“蒂姆”两人一样的服装。 杰夫·鲍里斯指着他们身上的衣服对着维特说道：“那些在达尼丁沙漠混不下去的人，还有欠老厄特森太多钱的人，走投无路，只能给老厄特森干活，穿上那身。”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继续对着维特滔滔不绝： “那身衣服穿起来就像个傻冒一样，简直了。当年我被人追杀，差点也弄成这样子。那时候我几乎要答应老厄特森给他当个小头目了，幸好当初年轻气盛，没有答应，不然现在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回忆往事时，鲍里斯的脸上显露出些许心悸，还有庆幸。 “哦？这身衣服很傻吗？”一个声音忽然在鲍里斯和维特两人身后响起。 两人猛地回过身去，紧接着，杰夫·鲍里斯后退一步，脸上满是惊恐；维特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但也暗暗警惕起来。 他们看到的是一个身材高瘦，一头银发，颧骨突起，目光冷峻的老人。老人身上穿着衬衣c马甲，一副荷官扮相，腰间插着两把枪，腿上还系着匕首，两边衣袖撸得很高，露出双臂。 他的左手臂上纹着一个持束棒的武士，右臂上是一颗星。 在他的身后，还有两个穿着那套衣服的凶恶大汉分立两侧。 “是老厄特森。”维特听到杰夫·鲍里斯的轻声提醒。 看到鲍里斯的脸以及他惶恐的神情，老厄特森嘴角上扬：“这不是杰夫·鲍里斯吗？当初不是撂下狠话，说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进这里半步吗？”他迫近一步，以气势压迫着鲍里斯：“现在怎么敢回来了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老厄特森 “老，老厄特森”受到老厄特森气势的压迫，杰夫·鲍里斯一时之间语无伦次起来。 见到鲍里斯陷入混乱，维特侧过身挡在鲍里斯的面前，彬彬有礼地对老厄特森说：“厄特森先生，是我让他带我来这里的。” “你？”老厄特森昂起头，倨傲地盯视着维特，伸手正正衣领，脸上突然露出笑意。“你叫什么名字？” “杰德·斯托克，来自帕兰。” “哈哈哈，还是帕兰人啊。”老厄特森不知为何大笑起来，“不知道你到我的村子来干什么？” 他的目光扫过维特，一瞬间越过那件用于遮蔽风沙的长袍，直勾勾地“抓”住了维特身上的套装：立领c高腰c荷叶边c有些凌乱的缎带，以及特意弄脏的镶边。虽然经过长途跋涉以后这身套装已经产生了严重的磨损，但老厄特森依然能够透过表象看到本质。 如果他的判断不错，这身衣服的价格绝不低于5000留里克。 这可是一笔不小的钱。 “我是一名烟草商，厄特森先生。”维特从衣服内袋里掏出一个锡盒，锡盒上是精细的白色骏马浮雕。他抽出一根烟来，递给老厄特森。“出于竞争上的需要，我只能选择一条最为节约时间的路径前往尤恩瑞克，而据我所知，这样的一条路径必然要经过您的村庄。” 棕色的烟卷上，一圈金色锡纸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老厄特森接过烟卷，眼中闪过意味不明的光亮。他手里夹着烟，咧嘴笑着，说道：“当然，当然，如果你要从符沃克萨去尤恩瑞克，这样走的确最快。”他看了一眼指间的烟卷，道： “克里斯滕一兰德尔，极品中的极品。” “您在烟卷店里干过？” “不不。我只是”老厄特森叼起烟，伸手向身后的人要火柴，同时说道：“我打劫过符沃克萨的兰德尔门店。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弄到过一盒这个，抽完了就没有了。” 他深吸一口，表情享受。 “实在是令人回味啊。” “如果您喜欢，这一整盒都可以给您。”维特把锡盒交给老厄特森，一边观察着他的表情，试探着说道：“我们明天就会出发，希望今晚可以暂住在这里” “好说。斯托克先生就住到我的府邸上，至于杰夫，就到后面空出来的房子去住。”老厄特森看向维特身后畏畏缩缩的鲍里斯，道：“保利的房子在哪你知道吧？自己过去！”他狠狠地瞪了鲍里斯一眼，又朝着维特露出笑容来。 “斯托克先生就跟着我进去吧。”说罢，迈开大步走向他的府邸。 维特看了鲍里斯一眼，也跟了上去，留下他一人呆在原地。 四人都离开后，杰夫·鲍里斯恢复了常态。他摸摸自己的胡渣，忽然笑出声来。 “我就知道老家伙会是这种反应，呵呵想女婿想疯了啊。这回杰德算是进了大坑了，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准时出发算了，反正不关我事，快活去咯。”他笑着离开了老厄特森府邸门前。 而府邸内，在老厄特森的带领下，几经兜转，几人穿过了府中的客厅。 一个管家打扮的老头正站在厅室中央，指挥着几个女仆打扫房间。 老厄特森吩咐道：“卢德，先停下，准备晚餐。我们去花园。” “是。” 在沙漠中种花不难，但要建设一个花园，尤其是贵族标准的花园，绝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仅仅是维持灌溉草木所需要的水源就是一笔巨大的花销，除此之外，想要丰富花园的植物种类，求购各色种子也需要一笔不菲的投资，日常的照料和裁剪更是耗资甚重。 但老厄特森确实拥有这样一个花园。 甚至可以说，比起维特见过的一些花园，老厄特森的花园更加富有特色。 “我这个花园怎么样？比起帕兰的贵族花园如何？” “很不错。特色鲜明。”维特指着石道旁的草坪，道：“这片草坪的采光很好，自然式花镜的布置别出心裁，景深控制精妙，和您的府邸的建筑角结合紧密。而那边的花坛里的沙漠玫瑰，还有那些我从没见过的，比起大贵族们的花园或许略显单调，但已经在现有的条件下做到最好了。” 见维特侃侃而谈，老厄特森越发开心，笑声爽朗。现在来看，维特的身份没有什么问题，怎么说也是个见过世面的帝都人，而非沙谷行省的土包子，无比符合他的期望。 于是，他悄悄朝着后方跟随着的管家做个手势，然后接着对维特说： “这花园花去我大量心血，但比起奈丁克堡上梅特卡夫男爵的大花园还是不如，现在也没什么改进空间了。”他接过仆人送来的茶碗，掀起盖子轻轻吹气。“最令我担心的还不是这个花园，而是这个村子。我建立这个村子也有几十年了，住在里面的亡命之徒换了一茬又一茬，也不是没有人想把我干倒抢走村子的主权。我之所以能坚持这么多年，就是多亏了强健的身体和过人的精力。但这两年啊咳咳。” 老厄特森呛到茶水，剧烈咳嗽起来。维特埋头喝茶，心里盘算着什么。 苦味在他的味蕾上绽放。 “我一直在找女婿，就是没几个中意的，现在看你倒是不错。” 维特眉毛一挑，捧着茶杯的手不自觉地轻抖两下。 “哼哼，不过也还不好说。找你这种人，无非是想让女儿远离这片沙漠，但离了我，你会好好待她吗？我不信。”老厄特森自顾自地说着：“要是在村里找，人渣倒是有不少，我同样信不过。所以，我只有赌一把，看看你是什么成色。” 他侧眼一瞥维特手中的茶杯，见到茶水少了半杯，又一次咧嘴笑了起来。 “喝了这杯茶，事情就好商量啊。” 维特心中一惊：茶水的浓烈苦味足以掩盖一些其它的异味，比如毒药。 只见老厄特森拍拍手，两个女人冒出头来，一左一右夹在维特两边，手枪顶住维特的腰。 “接下来好好表现吧。不要让我失望，否则，过不了几天，毒药发作，你就会死在这里。” 言罢，老厄特森转身离开，只抛下一句话：“带他去见见温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波左的绝杀（桑迪·沃顿之死） 桑迪·沃顿只有一只眼，他的另一只眼在他年轻时因被流弹击中而失明，在那之后，他就放弃了自己身上残存的一切人性，变为一个嗜血而又残忍的暴徒个真正令人仅是听到名字就会感到恐惧的危险人物。 他坐在“独眼将军号”里的扶手椅上，翘着二郎腿，轻松地吹着口哨。 自从他从军团的军火专列上抢来“独眼将军号”以后，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有挑战的猎物了，即便是所谓沙盗通缉榜上排第一的达斯汀·坎普，也不过是拥有比他更久的沙盗生涯罢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嗤笑起来。 k5重炮发出响彻天际的咆哮声，随后在缓冲装置的辅助下向后抽动，再回归到开火位置上。然后又是炮手们紧张的行动：装载炮弹c调整炮口c校正角度一切都蹦得极紧。 “那辆车还没有干掉？” 桑迪·沃顿有些不耐烦了，问身边用望远镜观察着战斗的人。 “对方很灵活，但已经被击伤，最多再有两炮，肯定搞得定。” “嗯”桑迪·沃顿摆摆手，站了起来。他扬起宽大的皮制袍衣，抽出一把弯刀来。 弯刀插在鞘中，刀鞘上雕着一只艺术化的眼睛，刀柄上则缠着白色的布条。当桑迪·沃顿拔出刀时，一股血腥味迅速散逸开来，充盈在整个车厢内。 他的双指抹过刀刃，叹息道：“可惜了啊，战斗就要结束了，没有机会用上你。好好感受一下战斗的空气吧” 这时，手持望远镜的那个下属突然惊声大叫起来：“老大！老大！” “怎么了？”桑迪·沃顿眉毛一皱，手里的弯刀闪电般伸出，勾在那个下属的脖子上。 “老大有个女人” “女人怎么了？” “那个女人，她” 桑迪·沃顿“唰”地一声收回刀，另一只手夺过下属手里的望远镜，推开下属站到了瞭望口前，对准机车外望去。 那个下属直挺挺地倒向地面，喉咙上一道猩红的刀痕，鲜血从中肆无忌惮地喷溅而出。 “哈！有点意思。”桑迪·沃顿将望远镜随手一丢，大笑起来，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他看到，一个浑身墨绿c头戴橙色护目镜的棕发女人，驾驶一辆沙地摩托追上了自己车队后排的“沙蟹号”。在用一个钩锁固定住沙地摩托后，女人跳上蒸汽机车，以极快的速度干净利落地清理了整辆“沙蟹号”。 他看得一清二楚，女人只用了一拳一掌，就解决了一个无论是在身高还是体重上都远胜于她的沙盗。 而现在，那个女人已经锁定了这辆“独眼将军号”。 “这才是真正的战斗啊，哈哈哈哈。” 桑迪·沃顿活动活动关节，在车厢内跨开大步稳稳站定。 惨叫声此起彼伏，从车顶的这头传到那头，原本不间断炮击的k5重炮也停止了轰击。 沃顿不为所动，只是站在那里，没有包在眼罩下的那只独眼也闭着，似是对这一切毫不在意。 车顶的声音停止了。 紧接着是几声皮靴踩在车顶的脚步声。 沃顿猛地睁开眼，壮硕的身体像箭一般飞射而出，一拳击向敞开的侧门。 波左正好从车顶翻身下来，突如其来的一拳令她大吃一惊，连忙双腿叉开，蹬在车门两侧，险之又险地避过这一拳。 下一刻，桑迪·沃顿的弯刀到了。 这一刀由沃顿的左手发出，从左往右，直取波左下身，凌厉而精确。 桑迪·沃顿可以说是选择了最好的时机，在最不利于波左的地形上动手，从头到尾没有丝毫犹豫，只是果断地展开攻击。因此，只在短短的时间里，波左陷入了绝境。 当然，在不熟悉波左的情况下，桑迪·沃顿作出这样的判断并不足为奇。 他以为波左需要依靠双手抓住侧门上的横杆以维持身形，但却没想到，波左等的就是这一刻——从始至终，波左只有一只手用于维持身形，另一只手一直等待着沃顿这莽撞的一击。 她一手在蒸汽机车的外壳上按出四个深深的指洞，稳住身形，另一只手猛切在桑迪·沃顿持刀之手的小臂上，随即顺着他的手臂向上扫去，伴随着蓝光的汇聚，手背狠狠扇在他的脸上。 沃顿头脑一阵眩晕，摇晃着向后退去。 波左跳进车厢内，面对着沃顿。她双手攥起拳头，炫目的蓝光在裸露的手指和手腕上亮起，而黑色手套上的纹路也一一被点亮。在额头上，一个蓝色四角星标志同样亮起，四下延生的纹路直插入她的头发和眉毛。这些蓝色的光芒随着波左的呼吸轻微摆动着，仿佛跃动的电流一般，美丽而危险。 沃顿摇摇头，回过神来，手中的弯刀一甩，转过半圈反握在手，同时再次咧嘴一笑。 波左一拳招呼过来。她已经给了桑迪·沃顿太多的反应时间了，不愿再给他任何慢慢琢磨进攻方式的机会。 沃顿侧身避过，右手持刀朝着波左的脸部削去。 左手一个格挡动作，同时灵巧地向后一跃，波左瞬间脱离了短兵相接的近身格斗，来到一个安全的距离上。 沃顿没有继续追击，也是向后退去，进一步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 下一刻，两人再次出击，波左抢先飞起扫堂腿，重重地踢在桑迪·沃顿格挡踢击的手臂上。于是，伴随着清脆的骨裂声，沃顿身体一颤，面容绞成一团。 波左乘胜追击，腿一收一蹬，犹如螳螂出击一般，“咚”地踹在沃顿的胸膛上。 弯刀旋转着飞出，插在一旁的地面上。而桑迪·沃顿则如风筝般倒飞出去，整个人砸在车壁上。 波左再次追到，右手一拳，轰在桑迪·沃顿的脑门上。 炫目的蓝光火星般四散。 桑迪·沃顿的表情一滞，仅有的那只眼睛睁得很大。 波左收回拳头。她额头上蓝色的四角星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些蓝色的纹路失去源头，也逐渐消散。手套上c手指上c手腕上的那些，同样也如灯般一一熄灭。 直到这时，桑迪·沃顿的身体终于在重力的作用下朝前俯倒，像烂泥一样摊在地面上，一动不动，不再有半点生息。 他的整个后脑勺早已塌陷下去，只剩下血肉模糊的一团，缓缓向着高低不齐的颅骨边缘淌出红紫色的怪异汁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赌 “呃厄特森先生的女儿在这里面？” 维特抬头看着房屋上的硕大招牌——“灰翼酒吧”，颇有些疑惑地左右看向“押送”他的两人。 没有声音上的回复，他得到的回应是腰间金属物的一顶。 “好吧好吧。” 维特走在前头，推开门口的挡板，率先走进了酒吧中。 一瞬间，吧台处的数道目光汇聚在他的身上。几个袒胸露乳c浑身酒气的恶贼模样的大汉不怀好意地打量着他，而吧台不远处拐道口的几人也认真地审视着维特。在这里，维特身上格格不入的气质分外引人注目。 两个女人没有跟进来，而是守在门口。她们的职责由一个身穿荷官服饰的男人接过。 男人梳着整整齐齐的背头，衣裳整洁，单指推高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浑身一股精明人的气息。他来到维特身边，低声对他说道：“小姐就在里面，但要靠你自己发现，大概是一种考察。” “里面？”维特没有看他，目光一直锁定在酒保的身上。此时，酒保正和吧台前的那几个大汉轻声说话，用一只手遮去嘴型，说完话后，几个人都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维特本能地感觉到，对方针对的目标就是自己。 “里面是家赌场。”男人看了维特一眼，问道：“你会玩骰子或者扑克吧？” “当然。”维特最后再看向吧台一眼，随即扭头跟着男人穿过吧台尽头的拐道口，推开两扇对开的木门，进入到一段黑暗无声的过道中。过道的墙壁c地面还有天花板上都裹有一层架空的木板，将一切声音隔绝在外。两人就这样行走在黑暗中，向着隐藏在酒馆内部的赌场走去。 再次推开两扇木门，一个热闹的赌场呈现在两人眼前。 赌场中，身穿暴露衣物的侍女手托圆盘和酒杯在各个赌桌间来回走动，手持武器的护卫守在赌场角落里，注意着每一个可能带来混乱的人；赌桌处往往围着一大圈人，有的桌边的人不停兴奋地大喊着，有的桌边则各个屏息凝神，不敢打扰到正在对抗的赌徒们。 带路的男人从入口处的柜台里抽出一个木盒，里面装着一摞比例相当合理的黑c红c绿c蓝c灰c咖啡c紫七种筹码。他将木盒交给维特，嘱咐道：“这是厄特森先生的礼物，好好玩玩吧。但也不要忘了你的主要任务。” 说完，这个男人也转身走开。 维特停留在原地，琢磨着事情的发展。他只是打算在这里借宿，但现在已经发展到可能变成所谓老厄特森的上门女婿，还有毒药c赌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现在要在这个赌场里找到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女人，更是一件强人所难的事情。 现在他已经完全明白为什么杰夫·鲍里斯说老厄特森是一个混蛋了。 不过，倒也不是全无线索。 维特提着筹码盒，走向扑克桌——事实上，将他带进这里，还给了这些筹码，只有一种可能：那个所谓的温妮·厄特森，就在这里亲身参与到赌博活动中。 毕竟，在这样的环境里，一个手里有钱的人很难忍住不亲自下场。 正好，有一桌一局结束，几个资本被清空的赌徒退下牌局，于是，维特立即顶了上去。 这里玩的是风靡大陆的德里迪扑克，又称德州扑克发源于古时德里迪港口的酒馆里，经过水手们以及商人们无意间的推广，德州扑克早已成为了全大陆最富盛名的一种纸牌游戏，甚至有由大陆各大商会支持举办的扑克大赛，每年都会在各国首都举行，而优胜者们会汇聚在大陆中部的格洛纳斯自由市进行最终的世界冠军争夺战。 当然，这些都和现在的维特毫无关系。 他加入的是无限下注的一桌。 第一把，维特拿到梅花2和黑桃5，他没有任何犹豫地弃牌。前注被最后的胜者收走。 第二把，他拿到的是一对a，但在跟过三轮，见到三张翻牌之后，果断弃牌。一小摞筹码再次被收走。 第三把，红桃q和梅花j，维特一直跟进到第四大街，在所有人都弃牌后圈回一打筹码。 此时牌局刚开始不久，没有谁会急于投入全部的资本作孤注一掷的搏命之举，而是静静地观察众多对手。毕竟，位置c耐心与强牌是玩德州扑克致胜的关键，而在这之中，只有耐心是永远可以具备，绝不会因时间地点的不同而丢失的最宝。 第四把c第五把维特注意到，有一个女人凑到了这桌边上，混在人群中，暗自观察着牌桌上的局势。 似乎，鱼儿已经上钩了。 维特翻起暗牌一角，扫过一眼，立马又合上了暗牌。与此同时，他一手将几个筹码推进了奖池之中。 黑桃k，方块10。 尚还存活在牌局中的另外三人交换几下眼神，只是短短地犹豫一下，纷纷跟注。气势大赢大钱，气势小赢小钱，没有气势只能挨打，这是德州扑克的另一个真理。 三轮走过，维特看了公用牌一眼以后，再次果断出击，两枚代表500留里克的咖啡色筹码c两枚枚代表100留里克的黑色筹码c以及一绿一蓝一红共80留里克的筹码被他扫进奖池里。这就是整整1280留里克了。 黑桃4，红桃j，方块a。 已经有一人退出了战局——并不是每个人都像维特这样能够轻易得到如此之多的筹码，他们的钱都是出生入死在沙漠之中搏命得来的。 见另外两人跟注，维特看向第四大街——一张黑桃2。 对面一人脸上露出喜色，但在一瞬间又收敛回去，重新摆出一副扑克脸，装出一副平静模样。 另外一人注意到了他一闪而过的神态变化，于是，哪怕他已经将大半身家都投入到了这一把牌中，依然还是弃牌推出了牌局。 只要还有筹码，总还有机会翻盘，典型的赌徒心理。 此时，奖池里已经堆起了价值10250留里克的筹码，绝对算得上是一笔巨款了。 维特仍旧面无表情，将自己剩下的全部筹码推入。他的筹码并不足以在无限下注的规则下安全地投入，所以只好全进。 见到维特摊牌，那个人的脸上似乎闪过一丝慌乱，而这正符合维特的揣测。他认为，这家伙先前兴奋的表情不过是在做戏，是单纯的诈术。而现在，由于对方的筹码储备同样见底，不论对方是真有好牌，还是仅仅在诈唬，都必须做出选择：要么，同样摊牌，硬碰硬；要么，弃牌，资本几乎殆尽，唯有另寻东山再起的机会。 德里迪扑克没有中途离桌的规矩，赢者通吃。 “全进。” 于是，荷官手一翻，亮出了第五大道。 一只毫无意义的2 对方的脸色阴沉下来。他缓缓翻出自己的暗牌——梅花3，梅花8。 维特单张大牌获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解毒与穆兹提克 牌局获胜后，维特一边收拢桌面上的筹码，一边扫视着四下。只是一眼，他就看到了藏身人群中的那个女人。此时，他才有时间仔细地观察她的外貌。 这个女人一头金发，面部骨骼的框架与老厄特森十分接近，不难看出，她就是所谓的温妮·厄特森。 温妮·厄特森一身牛仔衣服，扎着一条马尾辫，蓬松宽大的红色围巾遮去鼻子以下的部分，手里把玩着一顶古旧的牛仔帽。注意到维特的目光，她毫不犹豫地对视回来，同时还作出了一个狰狞的表情作为回应。 维特没有理会她。他脱出人群，朝着赌场一角的柜台走去。这个柜台是内部提供酒水的柜台，与入口处提供筹码的柜台是两回事。 那个带他进来的男人正站在那里。 “你怎么过来了？”男人疑惑地看他一眼。“小姐已经对你产生了一点儿兴趣，你应该把握住机会。” “厕所在哪？”维特从衣服内袋里掏出了一个纸盒——另一包烟卷。 “我不抽烟。” “没说是给你的。”维特将一根烟放到嘴边，又用火柴轻易点燃。“带我去厕所。” 男人不再说话，只是伸手指向某个方向。维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到了一个隐蔽的厕所。 “谢谢。” 维特留下一个笑容，转身走向厕所，趁着男人走神的短暂时间，从柜台上捞走了一个玻璃杯。 厕所里，合上隔间的门板后，维特将玻璃板重新拿出来。此时，玻璃杯内已经装入了半杯水。 他另一只手上则出现了几个透明袋子，里面装满了各色各样不同颜色的粉末。维特将玻璃杯稳放在横钉在墙上的杂物板上，一一打开那些袋子，倒出少量的粉末。 “黑夜草5克c百雀舌3克c荧光紫菇45克c麻衣6克c杀人藤根2克” 维特低声念着这些材料的名字，小心翼翼地斟酌着剂量。不论剂量是太多还是太少，都会影响到解毒剂的效果。 解毒剂解毒的原理是通过诱发人体内的毒素，促使其集中在体内一处，提前爆发，然后轻松地解决问题。剂量太大，可能导致诱发时机过早，使人毒发身亡；而剂量太少，则可能会有一部分毒素任然遗留在体内，不能完全解毒。 剂量算对以后，维特先向嘴里丢进一颗白色小药丸，然后一只手钳住玻璃杯的上沿，将玻璃杯举高，另一只手响指一打，一束规模不大的火焰出现在他的指间。 火焰最为灼热的焰尖轻触杯底，烤灼着里面凝结成几块边界分明的胶体的混合物。 突然，“咚咚咚”的敲门声在维特的身后响起。 “里面有人吗？” “有。”维特沉声回答。 “那怎么没有声音？你是大还是小？” 维特眉头一皱。对方的声音很响，竟能带动着四周的空气产生轻微的震动，对他炼金火焰的形态造成影响。由于火焰热量的偏移，玻璃杯里的胶体原本即将消失的界限又一次出现。 “大。我便秘。” 维特压低声音，狠狠地回应。 “哈哈哈哈，我知道啦！” 那人的声音有如洪钟，放声大笑更是强劲，直接带起了一阵轻风，吹得火焰猛摇起来。 维特一咬牙，屏息凝神，竭尽全力控制火焰，无暇再去搭理那个人。 不一会儿，维特推开隔间门，从中走了出来。他随手将空空如也的玻璃杯丢进垃圾桶里，站到洗手槽前，用一个木勺舀起水，倒在自己的手上。 “你出来了。”一个矮个子凑到维特的身边。他也拿起木勺舀水，清洗自己的双手，又一勺水倒在自己脸上。 “你不是一般人。”维特舀起水倒在另一只手上，不动声色地说道。 “你就是吗，炼金术士先生？” 维特手一顿，木勺里的水有一部分倾入水槽里。 那人见维特毫无反应，并没有在意，而是接着说道：“帝都口音，贵族做派，良好的危机意识，十分在意自己的身份是否被别人发现。你是在逃亡吗？让我想想，来自帕兰的逃亡贵族，这个筛选范围可不大。”说着，他朝着维特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既然猜出来了，那就没必要说。”维特把木勺扔回水缸里，转过身来面对着那个人。矮个子穿着厚厚的风衣，但依然可以依稀辨认出他壮硕的身形。尽管不高，但男人气场十足，短发和明亮的眼睛透露出他的锐气。 维特也露出一个笑容来：“那你呢？你逃去哪里？这样的体型，还有显然是出自军队的发声技巧，库斯科口音” “尤恩瑞克，我去尤恩瑞克。”矮个子耸耸肩，“我猜你也是要去那里。也许我们可以搭个伙？” 他主动伸出右手。“安德烈·穆兹提克。”然后又补充道：“不过现在应该是图尔·拉丁。” “阿诺德·维特，曾经有个中间的‘波’。”维特握住他的手，凑到穆兹提克耳边说，然后同样补充道：“杰德·斯托克。” 两人会心一笑，一起松开了手。 “我有一辆蒸汽机车可以走，不过现在有些麻烦。” “我知道，老厄特森想把女儿嫁给你嘛。现在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待会出去后，估计会有不少人要针对你。据我所知，老厄特森的女儿在这里就像个公主一样，而老厄特森也有意利用这一点来测试那些女婿们。”穆兹提克抬高手，拍拍维特的肩膀。“我是搭别人的车来的，跟你走，不介意吧？待会的事，我可以帮你摆平。” “好巧不巧让我碰上这算是交易？”维特抓住穆兹提克的手。“军队里居然会有你这种人所以你现在不在军队里了。” “随你怎么想。”穆兹提克有些尴尬。 “那就这样吧，简单的合作。”维特走到厕所门边，“到了尤恩瑞克以后，合作就结束。” 穆兹提克一偏头，表示同意。 于是，维特一把推开木板门，走回赌场之中。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维特毫不在意，姿态自如地往前走去。他经历过太多这样的情境了，甚至在那些场合下，他要面对的目光更多c更杂。那些人所怀有的恶意更加阴暗，更加可怕。 现在面对的这些，并没有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斗 “站住！” 拦住维特的人是温妮·厄特森，她头戴牛仔帽，在灯光投射下，黑影遮去了她的半张脸，只能看到她毫无修饰的嘴唇。 “你就是我爸想要介绍给我的那个杰德·斯托克吧？” “不错。” “你的赌术不错。但想让我满意，这样可不够。” “那你还想怎么样呢？”维特眯着眼，观察着温妮·厄特森的嘴唇。他知道对方看得见他的目光，于是表现出格外的侵略性。 “这要你自己猜。我的想法可没有那么容易懂。”温妮有些慌乱，语气飘忽。此前她见过的男人虽然时常对她露出某种渴望的眼神，但却从没有敢于这样做的。 他们都害怕老厄特森。而这里，是老厄特森的主场。 “我可不在乎你的想法。”维特冷笑，露出一个嘲讽力十足的表情，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抽上一下。 温妮身体一僵，似乎是维特的话出乎了她的意料，让她措手不及。“你说什么？” “我不在乎你的想法。”维特向前一步，从气势上压迫着温妮·厄特森，“你父亲会在意你母亲的想法吗？同样，我也不在乎。” 维特一只手挑高温妮头上的牛仔帽，盯着她的眼睛，故作邪魅地说道：“从你父亲给我下毒开始，我就已经明白，他是那种想要掌控一切的人。他会在意你怎么想吗？不。他只知道，我就是那个合适的人，来自帕兰，眼界开阔，同时是一个富有人脉的烟草商。现在他唯一担心的就是，我，是否有能力制服这些暴徒。所以接下来，我会展现出这一点。” 他后退一步，将温妮·厄特森的牛仔帽重新扣回她的脸上。 “至于你，你有能力反抗你的父亲吗？”维特又是冷笑。他侧过头，眼角余光瞥向身后装作刚才厕所里出来的穆兹提克。 只见，他隐蔽地伸出一个大拇指，对维特表示自己的钦佩。 “你！”温妮跌跌撞撞地后退一步。她完全听信了维特的说法，老厄特森是个什么样的人，在她母亲去世以后，再没有比她更了解的人了，只是之前灯下黑，她没有想过罢了。现在被维特提起，她一瞬间就弄通了其中的道理。 正因如此，她才会大惊失色，以至于连声音都没有控制好。 她这一叫，又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小子！你找死吗？” 立即有人站出来为温妮·厄特森出头。这是一个光头壮汉，脸上一道疤从额头上一直延伸到另一侧脸庞的嘴角，再加上他凶恶的眼神，格外具有威慑力。 “你想试试？”维特轻舔嘴唇。 他刚刚在安德烈·穆兹提克的帮助下，又炼制了另一种简单的增强药剂，可以在短时间内全方位地提升一个人的身体素质。有了穆兹提克的辅助，他不必动用自己仅余的两颗白色药丸来维持精神力，炼制药剂的过程轻松了许多。 “狂妄！”光头壮汉鼻子里喷出粗气，大步朝着维特走来，身上的肌肉肉眼可见地膨起，古铜色的皮肤下青筋暴起。 旁边的人纷纷惊叹：“那小子完了。光头可是这里有名的大力士，据说可以不借助任何工具掀翻一辆蒸汽机车。” “他曾经一拳把柯里昂的头开了瓢，那时候我在场，那个画面，实在是” “柯里昂？是那个被称作‘暴龙’的柯里昂吗？”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维特与光头壮汉两人已经短兵相接。 光头壮汉一拳挥出，直击维特的面门，却被他轻松躲开。随后，维特反身一个肘击，打在光头壮汉的小腹上。再之后，他也是一拳，重重轰在光头壮汉的胸口。 光头壮汉摸着自己的胸口，喘着气向后退去。 全部人都惊呆了，包括壮汉本人。维特看起来一副文弱模样，没想到身体却不赖。 而近距离看到两人交手的温妮·厄特森更是分外惊慌。她一点都不喜欢这个杰德·斯托克，但对方越强，她被迫嫁给他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光头佬，你一定要加油啊！”她只好在心里默默地祈祷。 老天似乎是听到了她的祈祷，光头壮汉的下一拳就打在了维特的身上，令他后退几步。 炼金药剂的全方位增幅，保证了维特的身体素质，但却不能改变他在战斗技巧上的匮乏。至于从帝都到这里来一路的追杀，给予他的只是熟练的反追踪技巧——对于一个炼金术士来说，需要近身战斗，就已经输了。 现在不同。 他趁着后退的惯性还没有消失，一手抓住光头壮汉出击的拳头，猛地发力，将光头壮汉拉得失去重心。与此同时，他转过身，将壮汉的手臂背在肩上，施展了一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 尘灰散开，只剩下一个躺倒在地板上的光头壮汉。 “还有谁想试试？” 维特环视四下。他的目光扫过赌场一角安放着的时钟。已经是午夜了，想必杰夫·鲍里斯已经在那个谁保利的房子里休息了。 差不多是时候了。 “轮到我们了。” 这回出来拦路的是先前吧台处那几个袒胸露乳c浑身酒气的恶贼模样的大汉，他们活动着手腕关节，三人齐步向维特走来。 “一起上？”维特话音未落，已然冲了出去。 只在一瞬之间，他的拳头已点在第一人的眼窝里，随后是直切第二人颈椎的一记手刀，毫不拖泥带水。 第三人的攻击袭来，但被他轻松矮身躲开，紧接着，一记干净利落的下勾拳，在药剂的力量增幅下，维特直接打碎了对方的颚骨。 三人横七竖八躺倒下去。 这回维特不再出声，只是环视四周。 药剂的增幅效果已经过了。这也是刚才他力求速战速决的原因——他身上携带的炼金材料不足以炼制出太大剂量的药剂。 幸好，所有人都被他震住了。 维特装模做样地冷笑，走向离开赌场的通道。 走到门边，维特突然停住。他回过头，神情淡漠地说道：“还有谁不服的，到广场来，我亲自打服。”说罢，门被打开，发出了“嘎吱”的一声，而维特已然不见踪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局 杰夫·鲍里斯躺在柔软的沙发上，手里抓着一个酒瓶，不时喝上两口，同时哼着小曲，一副轻松惬意的模样。 自从他到巴斯克兄弟手下当了打手以后，有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这种生活，终究才是他最爱的啊。 想到这里，他松了松睡衣上的腰带。老厄特森的村庄，可以说是整个达尼丁沙漠里最安全的地方了，没有偷鸡摸狗之徒c没有半夜闯入家中的沙盗，休息时更不必随时握紧武器。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这里比整个符沃克萨更加安全。 “也不知道杰德那小子现在怎么样了，哈哈。老厄特森会不会吃了他？”想着想着，杰夫·鲍里斯禁不住笑出声来。他嘟起嘴，“不知道你到我的村子来干什么？”“保利的房子在哪你知道吧？自己过去！”他模仿着老厄特森的语气，有模有样地说出这两句话，说完以后，大笑起来。 “咚咚咚。” 敲门声突然响起，令他吓了一跳。 “大半夜的，谁呀？” “杰夫，是我，杰德。” 杰夫·鲍里斯听声音的确是他所熟知的杰德·斯托克，不疑有他，连忙打开门。果然，站在门前的是维特。于是，他摸摸下巴上的胡渣，笑问：“你咋回来了？”这时，他注意到，维特身后似乎还有一道人影，于是脸上浮现出疑惑的神色，警惕地问道：“他是谁？” “图尔·拉丁，一个朋友。”维特附到杰夫·鲍里斯身边，轻声说道：“他身手不错，想搭个便车，我觉得没有问题。” “值得信任？” “当然。” “那就听你的。”鲍里斯面向穆兹提克：“进来吧，里面有得睡，也有吃的。” 待到两人都走进屋内，杰夫·鲍里斯立即合上房门，上好门栓，然后转过身来，看向两人。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老厄特森没有好好安排你吗？” “他安排得很好。” “那” 鲍里斯还想要问些什么，维特已经抢先开口： “杰夫，下午那件事我还没和你算账呢。” “什么事？”杰夫·鲍里斯看起来有一些心虚。 “你说呢？”维特恶狠狠地瞪着他，说道：“你应该早就知道老厄特森领我离开是想要干什么了吧？但你却没有事先提醒我，害得我被老厄特森下药，靠着炼金药剂才保住性命。” “他对你下药！”杰夫·鲍里斯吓了一跳。“他以前没有这么做过。” 维特目光一凛。他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也被他招过女婿？” “没有！好吧，确实。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候他只是把我带到家里住下，威逼利诱，没有下过毒。他现在居然玩起下毒这种把戏了？”杰夫·鲍里斯越想越不对劲，“这不是他的调儿啊。” 穆兹提克手里摇着一杯红酒走了过来，说道：“如果是这样，那就意味着” “他已经到了不得不用这种手段的地步。”维特补充上后半句话。 “你们是说”杰夫·鲍里斯也产生了怀疑。“但是不对啊，在这里，有谁能对老家伙产生威胁，迫使他急切地想把温妮送走？” “图尔，你还记得那个酒保吗？” “酒吧前台的那个？”穆兹提克被维特这么一说，也想起了什么。“他的确很有可能性，是个危险人物。” “他，或者他背后的人，在村子里的势力已经威胁到了老厄特森对村庄的掌控，所以老厄特森才会那么紧张。”维特接道。 “他大概想要决一死战。” “因此才迫切地托付后事。” “而那些人不想你带走温妮·厄特森。因为有她在，老厄特森投鼠忌器，不敢全力出手” “停！停！你们两个停一下。”杰夫·鲍里斯张开双手，打断两人的对话。“你们的意思是，有人，一群人，要对老家伙动手？” “不是那群人要动手，而是老厄特森想要动手。那群人打的主意是慢慢蚕食老厄特森的村庄。”维特解释道。他也取来一个高脚杯，盛入半杯红酒，送到嘴边。 突然，他停住手，问道：“杰夫，你的红酒是哪里来的？” “酒窖里拿的，应该没有什么问题。”鲍里斯答道。 “那就好。” 维特抿一口酒，随后，他继续分析道：“刚才我们叫他们去广场找我们。在见识过我们的实力以后，考虑到老厄特森已经有了一个女婿的人选，他们有可能改变计划，率先出手。” 穆兹提克把酒杯放下，接道：“广场就在老厄特森府邸的旁边，如果一群人围上去，必然会惊动老厄特森。如果他出来，那么正好给了那个势力机会杀死他；而如果他不出来，那么也可以顺势攻打老厄特森的府邸。” “温妮·厄特森刚才还在赌场里，现在肯定落到他们的手中了。这样一来，老厄特森处于绝对的下风。” “不行！” 维特和穆兹提克被鲍里斯突然发出的怒吼吓住，一齐疑惑地看向他。 “怎么了？” “按你们说的，那群混蛋会用温妮来对付老家伙。这样不公平。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鲍里斯一拍桌子，一字一句说道：“我得去救温妮。” “这下真相了。” 穆兹提克听到维特低声自语，问：“你说什么？” “其实杰夫喜欢温妮·厄特森，对吧？”维特望向正在着装的鲍里斯。 “是又怎样？”鲍里斯把两把枪插在腰间，又把他的弯刀别在腿上。 “老厄特森也知道这一点，而且他还知道你值得他托付。” “嗯？什么意思？”鲍里斯停下动作。直到这时，他也终于悟出了什么。“该不会，这下面有条密道吧？等一下。保利失踪有几年了，但老家伙一直认为他没死，所以房子总是空着这下面还他妈的还有个酒窖！” 鲍里斯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两人。 “那温妮怎么办？” “老厄特森肯定有后手，不过，我们也可以托图尔去帮一把。”维特抛给穆兹提克一个眼神。 于是，穆兹提克耸耸肩，转身走向门去。 “他靠谱吗？” “不靠谱也只能这样。”维特说道：“老厄特森估计很快会到，如果没有看到你，他肯定不会放心。所以，你必须在这里等。” “那好吧，希望这个图尔厉害点。”鲍里斯无奈接受。“那你呢？” “我和你一起等。毕竟，我只剩两粒药了。”维特提醒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