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娘带我发家致富》 正文 1.宁渊 宁渊摸着隐隐传来痛楚的额头,疑惑地睁开眼,心说这是发生什么事了,睡个觉而已,自己的额头怎么就这么疼? 然而一睁眼,宁渊的睡意登时全都被吓没了。 自己床前怎么会有个人? 宁渊惊得猛然坐起来,张嘴正要说话,却被眼前这人黑着脸先开口吼了一通:“逆子!你成日里不学无术也就罢了,这回竟然敢学那些不孝子去赌坊青楼,还跟人争风吃醋被人打晕了抬回来!景阳侯府的脸全都被你给丢尽了!来人,请家法!我今天非得好好收拾你这个糟心玩意儿不可!” 宁渊被这位激动的中老年美大叔喷了一脸唾沫星子,方才的惊惧之意倒是散了不少。眼神四下一扫,宁渊的嘴角顿时抽搐了几下。 青竹屏风太师椅,青花茶具绿窗纱,和自己那个小公寓里头的台灯电脑摆设完全是两个画风。 再看看面前这个暴怒的大叔一身华贵的紫袍玉带,宁渊顿时心下一惊,不会吧,自己这是穿越了? 这真是太玄幻了,宁渊还以为这是部门那群逗比和自己开的玩笑。不过仔细想想这位大叔方才可是怒斥自己为“逆子”,宁渊又有几分不确定了。部门那群逗比都知道自己是孤儿,平日里闹归闹,也不至于玩这么大吧? 再说了,面前这位大叔一身迫人的气势可不是随随便便拉个人就能演出来的,真要是那群二货出的馊主意,怕是得让他们大出血一回,图什么呐? 宁渊正疑惑呢,却见这大叔已经接过仆人递过来的戒尺,气势汹汹地冲着自己吼道:“逆子,还不出来受罚,我今天非得打的你屁股开花,免得你再出去惹事丢脸!” 宁渊顿时就懵了,不是,原主这也太坑了吧,这烂摊子留的,人家穿越后好吃好喝日子顺心,自己倒好,一穿越过来就先挨顿打? 眼瞅着已经有仆人受了这位大叔的吩咐,要把自己抬到外头受罚去了,宁渊顿时也急眼了,忍不住开口喊道:“且慢!” “慢什么慢?就得让你好好长长记性,看你下回还敢不敢这么胡作非为!” 宁渊顿时觉得自己真是比窦娥还冤,背的这口锅挪都挪不开,吐血的心都有了。 这位大叔可没打算和宁渊好好说话,对着愣在一旁的仆人怒道:“还愣着干什么,快点把这个逆子给抬出去!” 搞不清楚状况的宁渊真是有苦难言,想为自己求回情,又怕露了马脚,到时候就不只是被打一顿了,怕是要被当成妖孽给烧死。 于是,宁渊只能憋屈地躺在床上,任由几个结实的仆役将自己抬到了外头的长凳上。 看着越走越近的大叔,也就是这具身体的亲爹,宁渊也顾不上什么别扭了,连忙大喊道:“爹,我错了,您就饶了我这这一回吧,我下回肯定不再犯!” “下回?你哪回犯了错不是这么说的?”这位大叔更生气了,怒气冲冲地用戒尺指着宁渊,接着骂道,“光认错,不改错,看着你就来火!今儿个你就算说出朵花来,也躲不过挨板子的命!” 宁渊顿时苦了脸,心里把坑爹的原主骂了个狗血淋头,碍于自己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宁渊想为自己甩锅都不知道要甩到谁身上。 眼瞅着大叔的戒尺就要落在自己身上了,宁渊忍不住闭了闭眼,等着剧痛的传来。结果却听到了一个气势十足的声音:“谁敢打我的孙子?” 宁渊顿时面露喜色的睁开眼,看样子是救星来了,自己可算是不用挨上这一顿冤枉打了。 一睁眼,宁渊看到的便是一位头发花白,约摸七十来岁的老太太。旁边一位身着天青色衣裙,面容姣好的三四十岁妇人正小心地搀扶着她。 见宁渊被压制的不能动弹的惨状,那妇人顿时放开了老太太的手臂,疾步奔至宁渊跟前,心疼地看着宁渊头上的青紫,而后转头对着拿着戒尺的大叔开口道:“侯爷,渊儿年岁尚小,被那等轻浮之人勾的去了不该去的地儿委实是他之过。侯爷要罚他,妾身不敢多嘴。只是渊儿也受了大苦头,额头上的包还没好呢,总不好让他再添新伤。您就先饶了他这回吧。” “慈母多败儿,你就知道护着这个逆子,看看他都长成什么样了?” “我的孙子好得很!”老太太狠狠瞪了自己这个不孝子一眼,而后对着正扣着宁渊手脚的四名仆役斥道,“还不快松手,你们笨手笨脚的,若是弄伤了我孙子,那便自己去领板子!” 宁渊可算是脱离了大叔的魔爪了,麻溜地从长凳上爬起来,刺溜一声奔到了老太太身边,暗自松了口气,心说凭着老太太彪悍的战斗力,自己这顿打应该能躲过去了。 老太太心疼地摸了摸宁渊还带着淤痕的额角,再次斥责那位大叔道:“渊儿可是你唯一的骨血,现在还伤着呢,你哪能如此狠心,再毒打他一回?” 大叔的脸皮抽了抽,眉宇间透出几分无奈,轻叹道:“娘,不是孩儿狠心,委实是这个逆子太过分,流连青楼赌坊,是什么好事儿不成?总得趁着他年岁小,将他掰过来才是。” 宁渊觉得自己真是冤枉极了,天地良心,青楼赌坊和自己真是半点都没有,这锅背的,真是憋屈。 想着这位大叔也是一番苦心,出于强烈的求生欲,宁渊又往老太太的身边挪了挪,而后一脸严肃地保证道:“爹,您放心,我下回绝对不敢再胡闹了!这回也是旁人拉我过去,我好奇之下,一时糊涂才跟他们过去看热闹的。要是再有下次,您只管狠狠揍我,我绝无怨言!” 宁渊这会儿恢复了冷静,仔细想了想,这位大叔方才骂自己丢了景阳侯府的脸,方才那位妇女又管他叫侯爷,这位应当就是景阳侯了。 再回想了一下老太太方才的话,宁渊的嘴角不由扯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合着自己这回命还挺好,穿成了一个小侯爷? 景阳侯狐疑地看着宁渊,心说这逆子什么时候这么懂事了,以往犯错时,老夫人前来救场后,这逆子气焰可是嚣张得很,从来就没这么老实过,莫非真是开窍懂事了? 宁渊被景阳侯锐利的眼神看得有几分心虚。脑子里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话,又从景阳侯几人的话中大致拼凑出了原主的形象,宁渊顿时心下一惊,遭了,自己方才的表现怕是和原主相差甚远,以至于景阳侯心生怀疑了。 这么想着,宁渊后背顿时便冒出了一层冷汗,强自镇定地回望着景阳侯,忽而嬉皮笑脸道:“您现在揍了我,莫非真不心疼?” 看外表,景阳侯的年纪应当过了半百,原主又是他的独苗,宁渊还真不信景阳侯真的像表面上这么冷酷。恐怕平日里也没少宠爱原主这个老来子。 宁渊索性就赌一回,看看自己能否赌中原主的性子。 不得不说,宁渊的运气确实不错,景阳侯一见宁渊这熟悉的没脸没皮样子就感到一阵头疼,然而碍于亲娘护着这个小混蛋,饶是景阳侯乃是侯府之主,也不能跟七十多的亲娘硬扛呐! 气坏了亲娘,那还不得悔死。 看着景阳侯略带无奈的神情,原本的狐疑之色已然消失不见,宁渊心下暗松口气,这一关应当是过了。 然而宁渊这口气刚松,脑海中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宁渊顿时低呼一声,揉着脑袋痛呼不止。 吓得老夫人和景阳侯夫人脸都白了,围着宁渊心肝肉的喊了好一会儿,见宁渊还没反应,面露痛苦之色,老夫人气得怒斥景阳侯:“都是你做的好事,看把渊儿给吓得,还不快去请太医!” 景阳侯的脸色也变了,疾步上前扣住宁渊的手腕,粗粗给他把了回脉,面色又难看了几分,连忙对着愣在一旁的仆人吩咐道:“快点把世子扶进屋内好好躺着,管家,赶紧拿着我的拜帖去请周太医!” 宁渊已经顾不上景阳侯他们的表现了,脑海中不断闪现各色斑驳的片段,那是原主所有的记忆,这会儿一下子全部涌上来,宁渊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都快炸了,恨不得晕死过去才好。 等到宁渊被人扶着躺回床上时,已经出了一身冷汗,脸上更是如同被大雨淋过一般,湿漉漉的一片。 景阳侯也被吓得不轻,关切地望着宁渊,急声道:“渊儿,你怎么样?” 宁渊已经撑过了最痛苦的那个阶段,这会儿趴在床上直喘气,勉强扯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容,对着景阳侯几人开口道:“爹,娘,祖母,放心吧,我没事儿,就是头疼得厉害。现在好多了,睡一会儿就好了。” “那你赶快睡,祖母就在这儿守着你。” 宁渊无奈,只得闭上眼睛梳理了一下刚刚接收过来的信息。 原主也叫宁渊,乃是景阳侯宁云飞之子。在宁渊看来,原主真是将所有的技能点全都点在了投胎这上头了,真是天生的好命。 景阳侯乃是外戚,如今的太后便是景阳侯一母同胞的亲姐姐,皇帝还得管景阳侯叫一声舅舅。景阳侯自身实力也很过硬,当年夺嫡时给了这个外甥不少帮助,只是子嗣艰难,克死了两任妻子都没能留下一滴骨血。 娶第三任妻子陈氏之时,景阳侯已将近不惑之年,到了四十岁才得了原主这么一个宝贝蛋,可想而知原主在侯府多么受宠,绝对地要星星不给月亮,甚至连皇帝表哥生的那几个同他差不多大的皇子都得让他三分,旁人自然就更加不敢惹了。 这样的养法,原主没长成京城一霸都得感谢景阳侯的基因好。可惜的是,子不肖父,原主虽然没长成一个小霸王,却也被养成了一个纨绔,成日里不学无术招猫逗狗,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简直能把景阳侯的心脏病都给气出来。 然后就翻了车,跟着一帮纨绔跑去青楼赌坊里头开眼界去了,还学人争风吃醋,被人打晕了给抬回来,最终就坑了宁渊,莫名其妙地就成了背锅侠,差点挨上景阳侯一顿毒打。 宁渊只这么一想就觉得牙疼,又不知到底该怎么回去,真是苦逼极了。 更让宁渊郁闷的是,原主之前可是向那帮纨绔借了一万两银子的,说是三天后还。结果自己来了,原主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自己怎么还这一万两银子啊? 真让人头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鸡肋的空间 莫名其妙就背了一身债的宁渊只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挥手示意屋内伺候的婢女出去,宁渊这才揉着额头陷入沉思,到底该怎么在三天后还上那么一大笔巨款。 原主记忆中,他这个侯府世子,一个月的月银也就三百两。就算宁渊接下来一年下来闭门不出,也攒不出一万两,更别提三天后就得还债了。 再次骂了原主一句坑货,宁渊皱着眉头来到铜镜前,想要看看这个欠抽的家伙到底长的什么样。 出乎宁渊意料,铜镜中映出的脸简直是宁渊生平所见之俊美。 眉目清隽,天生一双风流的桃花眼,眉眼间的出尘灵气尤为引人注目,仿若天地灵气尽数汇聚他一人眼中,单凭一双眼睛,便足以让人心生赞叹。再加上笔挺的鼻子,微微上翘的嘴唇,抬眼蹙眉都如画一般精致。就连额角的淤青,在这样的盛世美颜之下都变得养眼了几分,真是得天独厚的好相貌。 更因为原主刚过十五,五官还未完全张开,身上还残留着些许不谙世事的天真,混合着恣意飞扬的少年意气,简直自带光环,靠脸就能彻底将别人变成背景板。 饶是宁渊心里对原主的好感值已经降到了负数,冷不丁看到这样一张天赐神颜,心里对原主恶感倒是去了不少。只是暗自可惜了一番这是在古代,要是搁现代,自己还发什么愁啊,光凭这张脸都能分分钟c位出道圈一大波颜粉了,一万两银子的外债,还真不是个事儿。 奈何生不逢时,宁渊也只能扼腕叹息,还得继续为欠债发愁。 宁渊本想用原主的私房去抵账,然而搜了搜原主的记忆,宁渊这才知道这家伙竟然把私房全都给败光,为赌坊的事业添砖加瓦去了。 真是个名副其实的败家子。宁渊简直想吐血,怪不得景阳侯会如此暴怒,搁谁摊上这么个不成器的儿子也得暴揍一顿呐,这家伙就是个欠抽的玩意儿。 宁渊心下正吐槽呢,便觉得自己的眉心隐隐发烫,伸手一碰,眼前却忽而闪过一道刺眼的白光。宁渊不由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时,宁渊已经来到了一个极为熟悉的地方。 人力工学椅,机械键盘,笔记本。这是自己的卧室呀,宁渊面色一喜,扭头一看,却找不着摆在卧室中央的那张大床,空荡荡一片,只有笔记本这三样东西。 宁渊抹了一把脸,打开自己的笔记本,屏幕上映出来的,还是方才铜镜中那张完美无缺的脸,再加上宁渊身上穿着的月白色云纹锦袍,莫名让宁渊生出了一种古今碰撞的奇妙酸爽感。 宁渊顿时觉得自己有些牙疼,嘴角抽搐地等着笔记本开机,而后迅速地打开了网页。谢天谢地,在这个迷一样的地方,笔记本竟然还能上网,宁渊长松一口气,而后点开了自己的常用通讯软件,准备戳一戳好友,打探一下自己原本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 然而让宁渊失望的是,不管他换了多少个通讯软件都登录不了,总是显示网络出了故障,无法登陆。宁渊黑着脸又打开了好几个网页,随便点进去几个推送消息都立马打开了,再一看各大通讯软件上显示的网络有故障,宁渊真是一口老血哽在喉咙口,砸电脑的心都有了。 抹了把脸冷静了下,宁渊熟练地打开了某个论坛尝试着发帖,略一思索,就开了帖—— 然而等到宁渊噼里啪啦地打了一大堆,点击发表后,网页再次显示网络不畅,请重试。 要不是宁渊一向好脾气,这回真的要把笔记本给砸了。宁渊忍了又忍,额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而后狠狠地将鼠标往桌上一扔,口中低声咒骂了一声,又站起来一脚踹开工学椅,原地绕了好几圈,满腔怒火不知往哪儿发。 原地转悠了好一会儿后,宁渊心里的怒火终于降了不少,再次拉过工学椅坐到笔记本面前,顺着原主的记忆,搜索了一下大楚朝。跳出来的页面是楚汉争霸的那个楚朝,还有几本小说。 经过穿越这一遭,宁渊的脑洞大得很,看到那几本同时搜索出来的小说,还以为自己是穿书了,然而点进去一看,这几部都是女主穿越的小说,里头连个景阳侯都没有,更别提原主记忆中,大楚的当朝皇帝,永嘉帝了。 宁渊不死心地又搜索了一下永嘉帝和景阳侯。永嘉这个年号倒是有,问题是和原主记忆里的大楚朝完全不搭边,景阳侯就更不用说了,直接查无此封号。 这么费劲吧啦地一通折腾下来,宁渊也算是闹明白了,自己这回穿了个架空朝代,怎么查也查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更坑爹的是这个空间,虽然有电脑,却不能和外界交流,只能自己搜索一些资料,真是鸡肋。 宁渊努力回想了一下自己看过的为数不多的穿越小说,顿时更心塞了。 人家穿越,附送的空间可是仙家宝物,不仅灵泉灵药,还能调整时间流速,随便种点什么都能长出灵气四溢的果实。 自己倒好,就只有一台笔记本电脑,还不能与外界交流,只能上网浏览网页查查资料,有个鬼用哦! 宁渊无语,坐在工学椅上怀疑人生。然而外界的屋内忽然传来扣门的声音,宁渊心下一惊,赶忙出了空间,再次坐在了方才的铜镜前,略微清了清嗓子,而后开口道:“进来。” 门吱呀一声,原主的小厮平安端着一碗药轻手轻脚地踏了进来,而后恭敬地对着宁渊低声道:“世子,安神药熬好了,夫人吩咐小的让您趁热喝,喝完好生休息。” 宁渊这一天过的着实有几分累,接收的信息量实在太大,宁渊都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见平安端来的安神药,宁渊揉了揉还有几分痛处的额角,豪迈地端过药碗一饮而尽,而后接过平安递过来的蜜饯往嘴里一扔,压下了口中的苦味。 平安见宁渊喝了药便躺回了床上,心下虽然奇怪世子今天怎么这么安静不惹事,不过转念一想,方才侯爷那么大的阵仗,世子也该老实几天才是。平安也就没有多心,放轻了脚步出了门。 宁渊这天过得委实有几分惊心动魄,沾了枕头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另一边,景阳侯则在和自己的亲娘讲道理,好声好气地对着老夫人开口道:“娘,您看看渊儿那个不成器的东西,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再不下狠手收拾他一番,怕是景阳侯府日后就要败在他手中啊!” “一派胡言!”老夫人虽然年事已高,一双眼却犀利非常,望向景阳侯的眼神极为不满,狠狠地一拍桌子,怒道,“有你这么诅咒儿子的亲爹吗?渊儿怎么了?不过是被人勾着去了不该去的地方,方才不也诚心悔过了吗?你还想怎样,莫非真要打死他不成?他可是你唯一的儿子!” 景阳侯大感头疼,揉着眉心无奈道:“儿子四十上头才得了渊儿这么一滴骨血,哪里就舍得打死他了?只是近几年他行事愈发没个正形,儿子总得好好管教他一番才是。古人云,溺子如杀子,儿子这也是为了渊儿好啊!” 老夫人顿时不再言语,只是深深叹了口气,沉默了半晌,老夫人忽而开口道:“你可还记得当年渊儿出世时,云深大师给他的批命?” 景阳侯亦是一叹:“自然记得,云深大师曾说渊儿福运深厚,只是十五岁有一小劫,若是过了,便能开了灵窍,一生顺遂,甚至能有兴国之运。为此还惊动了陛下和太后娘娘。如今看来,想来是云深大师一时误判了也说不定。” 就凭那不孝子做出的种种败家事迹,景阳侯都觉得,即便自己是他的亲爹,也没敢把兴国之运这样的大帽子给戴在亲儿子头上。 败家子都能兴国了,那么多寒窗苦读的读书人还活不活了? 老夫人倒是有不同的看法,忽而问道:“咱们渊儿打生下来就没个病痛小灾,这回竟然被人打晕了过去,还昏迷了一整天,莫非这就是云深大师所说的小劫难?” 景阳侯暗自叹了口气:“希望如此。只盼那逆子日后少惹是生非,我就谢天谢地了。” 老夫人顶不爱听景阳侯埋汰自己的大孙子,闻言立即皱眉道:“渊儿哪里有你说的这么罪大恶极,就你成日里对渊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当年你爹可没这么嫌弃你!” 连去世多年的亲爹都被亲娘给搬出来了,景阳侯还能说什么呢?只能顺着老夫人的话,好好夸了宁渊一通。直到老夫人高兴了,景阳侯才松了口气,可算是把亲娘给安抚住了。 至于那个逆子,还是让他好好养养伤吧。想想之前宁渊被人抬进侯府不省人事的凄惨样,景阳侯虽然口中将宁渊骂成了狗,心下却很是心疼自己这个独苗苗老来子,抬抬手又给宁渊送去了不少珍贵的补品,又亲自请了太医过来,仔仔细细为宁渊诊治了一番。 睡饱起来,养足了精神的宁渊乖乖地配合着太医诊脉,而后就被太医盖了个一切安好的章。让景阳侯原本提着的心彻底地放了下来。 彻底冷静下来的宁渊也想明白了空间那台笔记本的用处,找到了发财新思路,奈何时机不对,不能再进去确认一下。 看了一眼正沉着脸的景阳侯,宁渊干巴巴地陪了个笑脸,试探地开口道:“爹,要不我再睡会儿?” 景阳侯看了看脸色比苍白些许的宁渊,脸色缓了缓,轻声应了一句便出门去了。 宁渊这才松了口气,放下床幔,将自己裹进被子中,而后意念一闪,又来到了空间的电脑前。 噼里啪啦搜索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后,宁渊又花了不少功夫背下来,这才出了空间。 天色已经微微暗了下来,快到晚膳时辰了。宁渊从床上爬起来,依着原主的记忆穿好衣裳,又手法生硬地将自己散落的头发挽成了一个发髻。 景阳侯素来不怎么娇惯原主,没给原主配什么贴身伺候的丫鬟,甘华院内只有小厮和婆子,穿衣束发这等事全由原主自己动手。 相比起其他高门大户那些动辄十来个丫鬟伺候的贵公子,原主的日子真的过得算简朴了。然而也不知哪里出了差错,就在景阳侯还算严厉的教养下,原主还是长成了一个纨绔败家子,可以想象景阳侯内心有多想吐血。 宁渊则懒得管这些,小心翼翼地陪着景阳侯用了晚膳,见他未曾对自己起疑,宁渊略微提起的心又落了回去。 翻来覆去思索了一晚上,宁渊终于说服自己接受了穿越的事实。以至于第二天一大早,宁渊顶着俩硕大的黑眼圈前去给家中三位长辈请安,倒是把老夫人和原主的生母,如今的景阳侯夫人陈氏给唬了一跳,好生关爱了宁渊一番。 景阳侯还被老夫人给埋怨上了,挨了老夫人好几个眼刀,只得苦笑着坐在一旁,默默咽下了到了嘴边的斥责声。 好不容易挨到用完了早膳,景阳侯前去大理寺当差去了,宁渊这才松口气,冲着陈氏使了个眼色。 等到了陈氏的正院,宁渊踌躇了半晌,看着陈氏脸上毫不掩饰的关心,宁渊咬了咬牙,终于说出了自己的请求:“娘,您能不能先借我一万两银子?过些日子,我一定还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借银子 陈氏一听宁渊这话,吓得手里的帕子都掉了,紧张地四下看了看,而后急声开口问宁渊:“一万两银子?你要这么多银子有何用?” 宁渊的脸色更苦了。 刨去头一回管别人叫娘的别扭感,宁渊双手互相揉了揉,脑子里闪过无数条理由,然而看着陈氏脸上毫不掩饰的担心之色,宁渊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低声道:“昨儿个去赌坊,孩儿一时昏了头,将自己的私房赌了个精光不说,还向林大哥借了一万两银子。说好了三天后还他,总不好赖账。” 陈氏一听宁渊这话,呼吸都粗重了几分,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指着宁渊,一脸痛心疾首地轻斥道:“你怎么这么糊涂啊?赌坊是什么好地方不成?败光了私房不说,还向别人借银子?这要是让你爹知道了,便是你祖母亲自阻拦,都救不了你了!” 宁渊当然知道这个道理,问题是之前他也没穿过来啊。干下这样昏头的事儿的是原主,宁渊就是个背锅的,又不能再让时光倒流回原主昏头之时,提前去阻止原主一波,只能咬牙背下了这口锅,想尽办法把这副烂摊子给拾掇得齐整点罢了。 要不然,宁渊干嘛来找陈氏呢? 见陈氏一副血压飙升的样子,宁渊心下也有点发慌,生怕自己把她急出个好歹来。 宁渊也顾不得什么别扭不别扭了,连忙上前轻轻地拍着陈氏的背,仔细给她顺气,见陈氏的脸色好转了些许,又轻轻地端过桌上的茶杯小心地递到陈氏嘴边,口中柔声道:“娘,您先别急,先喝口茶水缓一缓。” 这么一通贴心的举动下来,陈氏的心情也舒畅了几分。毕竟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唯一骨血,陈氏养宁渊,就跟看眼珠子似的,哪里舍得让他吃半点苦。 缓过气儿后,陈氏拍了拍宁渊正在为她揉肩的手,低声叹道:“你啊,什么时候才能懂事呢?娘这里银子倒是不缺,只是你近几年愈发没个正行,都敢把私房全都败在赌坊了,娘又哪里能放心把银子交给你呢?若是你再跑去赌坊,你爹怪罪下来,怕是我们娘儿俩都得吃挂落。” 宁渊则一脸认真地盯着陈氏的双眼,万分诚恳地保证道:“娘,您放心吧。我这回吃了大亏,绝对不会再胡闹了!就是欠着林大哥的银子有点不自在,他也是个浑人,脾气上来了谁的面子都不给,若是孩儿这银子没还上,他轴脾气犯了,闹到了咱们景阳侯府,到时候不得让整个侯府都跟着丢回脸呐?” 陈氏脸上的无奈之色愈重,看向宁渊的眼神中满是忧虑,揉着额头开口道:“行了行了你别说了,越说我越头疼。反正你就只会闯祸,惹下一堆烂摊子让娘心烦。这一万两银子娘给你,只是你得向娘保证,日后再也不能去那些腌臜地儿,也别再惹你爹生气了!” 宁渊顿时面色一喜,点头如捣蒜,万分认真地开口道:“孩儿都听娘的!” 不仅如此,宁渊还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早就写好了的借条递给陈氏。这借条可是他写了无数遍,终于顺着原主的记忆和身体记忆,写出的与原主字迹相差无二的借条。 其实当场写更有诚意,只是宁渊初来乍到还不太熟,生怕在陈氏面前露了馅,也只能先自己写好,谈好后再拿出来了。 陈氏哭笑不得地看着宁渊硬塞给自己的借条,原本沉重的心思倒是散了几分,无奈地看了宁渊一眼,嘴唇微翘地开口道:“你啊,就会作怪。娘给你银子,还写什么借据呐?娘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体己早晚都是你的。只要你日后太太平平地过日子,不出去惹事儿,娘就谢天谢地了。” 嘴上虽这么说,陈氏心中倒是熨帖了几分。也不是她想要儿子的借据,只是宁渊写借据一事,让陈氏看到了他诚心改过的诚意,是以陈氏这回给宁渊拿银子,比往常还开心不少。 倒是又想起来一桩事,陈氏再次开口念叨了宁渊一回:“这回你闹出的事儿太难看,可得好好去柳府给柳家大小姐赔个不是才行。人家还没过门,你就去了腌臜地儿打了她的脸,便是柳家大小姐脾气再好,也难免会有几分怨气。待你伤好了,可得好好去给柳家赔罪。” 这话的信息量太大,宁渊只觉得自己头都涨了一圈。从原主的记忆里翻出了关于这位柳小姐的信息,宁渊的嘴角顿时就抽搐了几下。很好很强大,自己在现代还是条单身狗,一觉穿过来竟然连未婚妻都有了。莫非是穿越大神看自己一个人单着太惨,大发慈悲把自己扔过来解决个人问题的? 说起来,原主这位未婚妻柳静姝名声可不小,祖父乃是吏部尚书,一家清贵,本人也有京城第一才女的称号,风评很是不错。 就是不大看得上原主。 宁渊摸着良心说,原主对柳静姝还算是掏心掏肺,至少宁渊就觉得自己做不到那么惦记一个人。这回原主去青楼赌坊,也是因着柳静姝的亲弟弟在起哄,拗不过未来小舅子才一道儿去的。 当然,在宁渊看来,那就是两人脑子都有坑。小舅子撺掇着未来姐夫去青楼赌坊,这智商真是没谁了。原主也没好到哪儿去,傻不拉叽地跟了去了,结果就被人给打晕送回了府。 对了,打晕原主那个家伙,来头也挺大。开国公家的嫡长子顾然,京城中有名的面瘫,走的是正经向上的路子,和原主这帮纨绔们不是一路人。 哪成想冤家的路就有这么窄呢,这位开国公世子平日里也不去这些地方,偏偏昨天进了赌坊想要打探点消息,就碰上了这帮纨绔。原主又多了几句嘴,将人狠狠埋汰了一通不说,言语间还提到了顾然的嫡亲妹妹顾清瑶,这才让顾然动了怒,将原主给揍晕了。 更让宁渊觉得有几分玩味的是,原主出事后,开国公府的赔礼很快就到了。据说顾国公在宁渊昏迷期间,亲自压着顾然上门来请罪,诚意十足。 而柳家,却一点表示都没有。 要说原主之所以嘴贱提到了顾清瑶,全是因着柳静姝每回见面都会在他面前抱怨几句顾清瑶徒有美貌却是个草包,无一是处。 这么一琢磨,宁渊的心中不由冷笑。看来柳家这趟水深着呢,把原主当了枪使,怕是还想着倒打一耙呢。 毕竟,原主没察觉出来,却不意味着宁渊看不出来,就算是只看原主对柳家姐弟的相处画面,宁渊都能看出那两姐弟眼中深处对原主的不屑。 就这样,柳襄还无端撺掇原主去青楼赌坊,真是耐人寻味。 宁渊的眼神骤然狠厉了几分,原主虽然不思进取,十五年来却没做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偶尔碰上了街上乞讨的孤儿老人,还会给点银子,就算纨绔了点,品性绝对没问题。 若是这回原主是死在别人的算计下宁渊眼中的狠色愈发浓厚,自己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却也怎么着也得为原主讨个公道。 等到服侍了陈氏几十年的珮容姑姑拿来陈氏放银票的小箱子放在桌上,发出了一声闷响,宁渊才回过神来,敛去了眼中的狠厉之色。 陈氏一边打开箱子还一边问宁渊:“你这回的私房全赔进了赌坊,花用还够不够啊?不够的话,娘还再多给你一千两。” 这样惯孩子,怪不得原主会长成一个纨绔。典型就是家里宠出来的熊孩子,在家日天日地唯我独尊,结果出门后碰上了同样属性的霸王熊孩子被教做人了。 宁渊心下暗暗吐槽,却又有几分羡慕。这样发自内心毫无保留的疼爱,是他从未感受过的。孤儿院的日子其实不大好过,里面的孩子也不如外人想象中的甜美可爱,反倒经常为了争一些玩具衣物而勾心斗角。不管多大的孩子,在里面久了,都会长出两副面孔来。 对外是天使,纯洁弱小又无助。对内是恶魔,抢东西争院长宠爱霸凌弱小,同样不堪入目。 宁渊从那样的泥地里挣扎长大,自认不是什么内心阳光的家伙,也不太会和人建立亲密关系。所幸大学碰上了几个好室友,毕业后又一起了公司做策划,宁渊表现出的性格还算是开朗阳光,人际交往上倒也没出现什么大的障碍。 至于内心世界?生活压力都这么大了,谁还有心思探讨别人的内心世界啊?面上过得去就行了呗。 宁渊本以为自己早就过了羡慕旁人家庭幸福的年纪了,却没想到,在穿过来的这两天里,又再一次感受到了熟悉的羡慕嫉妒恨的滋味。 不说关心外露的陈氏与老夫人,就连一脸锅底色的景阳侯都让宁渊对原主生出了羡慕之意。 宁渊对旁人的恶意和善意极为敏锐,便是昨天刚穿过来时被景阳侯怒气冲冲地请家法,宁渊在景阳侯身上感受到的,都是他没能说出口的疼爱。 这样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原主,真是让宁渊羡慕啊。 宁渊的眼神闪了闪,再加上之前对原主遇害的猜测,心里的阴暗一时压都压不住。真的特别想,把这几个长辈都抢过来变成自己的,彻底地抹去原主的痕迹啊。 察觉到自己的情绪不太对,宁渊赶紧暗自掐了自己一把,将方才冒出来的负面想法全都拍回了脑海深处,耐心地陪着陈氏说了好一会儿话,这才接过陈氏给的银票回了自己的甘华院。 回到屋内,宁渊这才发现,陈氏给自己的银票是一万两千两,多出的两千两明显是给自己零花的,一时间心下真是不知是何滋味。 额头已经不痛了,宁渊拿着银票,想着明天便去林府找林坤,将这一万两银子还给他,把原主留下的这个烂摊子给填补好。 这会儿屋里没人,宁渊便闪身进了空间,结果竟然发现空间竟然大变样了。 原本的桌椅都不见了,四下白茫茫一片,空寂得吓人,只有一个发着蓝光的屏幕格外显眼。 宁渊仔细一看,好家伙,这还是自己的笔记本吗?键盘不见了,屏幕大了好几倍,这是把自己的笔电变成了大型平板,让自己触屏操作的节奏? 事实证明,见识限制了宁渊的想象力。 屏幕上的蓝光一显,宁渊忽而觉得自己的脑子被电轻微击了一回,而后似乎与面前的屏幕有了某种联系,莫名生出了一种自己能用大脑操控它的错觉。 好奇之下,宁渊试探地在脑海里默念了一回:搜索银票。 屏幕上的蓝光一闪,接着显示出一条字幕:恭喜解锁,度娘为您服务! 而后便显示出了所有关于银票的消息。 宁渊真是目瞪口呆,愣是没想明白这个空间到底是怎么升级成这样的。瞧这架势,莫非自己是碰上了智能电脑了? 为了试探这个智脑的可用性,宁渊试探地出了空间,再次闭眼给智脑下达了搜索指令。 很好很强大,这回的搜索结果竟然是直接显示在宁渊的脑海中,好在智脑比较人性化,只选了前几条消息,不然的话,宁渊觉得自己的脑子都得被庞大的信息量给挤爆。 不过这样一来,自己倒是不用再暗搓搓地找个没人注意到的地方进空间去查资料了,随时随地都能查,完全不用担心被人发觉。 另外,虽然空间一片白茫茫,看着有几分瘆人,宁渊也没觉得害怕,只是在琢磨着空间的用法。 宁渊想了想,尝试着往空间里头放了不少东西,心念一转,又立马能将这些东西给取出来。简直就是个容量未知的随身旅行箱,还是不占任何地方,不费一点劲的那种。 有了这空间,宁渊觉得自己完全都不用再担心贵重物品的保管问题了。只要往空间里一放,除了自己谁都拿不出来,还能有比这更安全的地方吗? 宁渊对此表示很满意,隐隐还觉得空间的发展性不止如此,日后怕是会有更大的惊喜等着自己。 即便没有,有了这个和自己绑定的空间,放东西带东西方便得很,自己也心满意足了。 就是智脑让宁渊有点无语,真不愧是度娘智脑。宁渊原本还能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开几个浏览器搜索资料,升级后倒好,只能用度娘一个,其他的通通显示不存在。 宁渊真是哭笑不得,只能吐槽一句,厉害了我的度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还债 宁渊不大乐意欠别人的债,更何况,根据原主的记忆,目前已经变成自己债主的林坤也不是好相与的家伙。 这会儿有了银票,宁渊便思忖着先给林坤送过去,先解决掉原主留下的这个烂摊子再说。 景阳侯当差去了,府中老夫人和陈氏又是宠孩子的,宁渊想出门,这两人也只是好生嘱咐了他一番,并未碰上任何阻拦。只是想着宁渊刚刚遭了罪,让平安赶了府上的马车来,不许宁渊骑马跑去街上瞎晃悠。 陈氏一听宁渊要去安阳侯府,便知他是要去找林坤还银子的,也不多言,心下的想法和宁渊一样。都想着趁景阳侯还没回府时,先将这事儿给处理妥当了。 老夫人虽然不知其中内情,但心里门儿清,略一寻思就知道,自己这宝贝大孙子怕是在外头还留下了尾巴没扫尽,现在这么急着出门,估摸着也是去善后的。 这么一想,老夫人也就揣着明白装糊涂,任由宁渊出门了。 宁渊心下暗松口气,爬上马车后就开始搜索原主记忆中,关于林坤的场景来。 这么一寻思,宁渊倒是发现,别看人林坤见天地跟一帮纨绔混在一块儿,但人家的实力还真不赖。原主这帮纨绔们还在啃老败家,林坤都已经开了好几个铺子酒楼,大把大把地挣银子了。 说起来,林坤和原主的身份差不多,脑袋上都顶了个外戚的名头。景阳侯府是太后娘家,安阳侯府则是皇后娘家。原主和林坤混在一起,那真是实现了双后娘家纨绔的大融合。 不过让宁渊来看,别看林坤只比原主大三岁,智商却甩原主十八条街,完全是成年人和小屁孩的差距,为人处世上简直全方位碾压原主。 不过林坤也是个直脾气,安阳侯府本就家底丰厚,祖上也是跟随楚朝太祖打天下的猛将,和开国公一样,爵位世袭罔替。整个大楚朝能有这份殊荣的,拢共也就四家。 可见这几家底气有多足。只要不想着作死谋朝篡位,没犯什么大错的话,一辈子的荣华富贵那真是妥妥的。 不过林坤乃是安阳侯的嫡次子,上头还有个世子哥,即便得父母偏爱,爵位也没他的份。林坤脑子又灵活,早就想明白了自己出路,这些年背靠着安阳侯府这棵大树,没少给自己攒私房。 按规矩来说,安阳侯府尚未分家,林坤这么做,委实有几分不地道。不过上至安阳侯老夫人,下至林坤他亲哥都宠他宠得紧,完全没把这当回事,还担心这家伙银子不够用,私底下没少贴补。 这么看来,林坤和原主一样,都是投胎小能手,天生好命,旁人羡慕都羡慕不过来。 却也养出了他的霸王脾气,惹急了谁的面子都不给。为此,安阳侯这些年没少给人赔礼道歉,倒是救了一波原主这样的纨绔子。 每当景阳侯想要下狠手收拾原主时,一想到更苦逼的安阳侯,心里便平衡了不少。再一看眼前讨人嫌的儿子,也就败点家,没给自己惹事,让自己登门给别人去赔礼道歉丢个大脸。 再加上老夫人和陈氏的求情,每回都能让原主逃过一劫。 所以说,还是同行衬托得好。 不过,也正是因为林坤很是有几分浑不吝的性子,宁渊才时刻惦记着先把他的银子给还了。不然真让他闹起来,自己怕是讨不了好。 摸了摸怀里的一万两银票,宁渊的脸色松缓了些许,只希望先解决完这笔欠款,然后就开始自己的赚钱计划。 给陈氏的借条,虽然陈氏没当真,宁渊却是认真的。 只是还没到安阳侯府,马车便突然停了下来,随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彻底将宁渊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可是宁世子?” 声音仿若流水击石,又带了一丝清冷,让人一听便脑补出了一个贵公子的形象。 宁渊却忽而觉得自己的额头又开始隐隐作痛,撩开车帘一看,问话之人果然是顾然。 一见顾然那张面瘫脸,宁渊便不由想起来原主记忆中被揍飞的恐惧。 顾然一身天青色的骑装,俊朗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神落在宁渊额角的青紫上,顾然不由抿了抿嘴,冷硬地问了一句:“你的伤可还好?” 宁渊下意识地摸了摸额头,按了按额角的包,看着顾然略带关切的眼神,宁渊顿时摆了摆手,笑道:“小伤而已,过几天就好了。” 顾国公都压着这位面瘫亲自给景阳侯赔礼道歉了,宁渊也没想着再揪住这点不放。再说了,这事儿归根结底还是原主嘴贱,宁渊也不好再拿着这事儿做文章。 倒是顾然面无表情地仔细打量了宁渊许久,看得宁渊都有几分不自在了,这才开口道:“我听说你醒了,特地前来给你赔罪,当日之事是我之过,对不住。你若是不解气,往我头上揍个包也成。” 这话说的可真是简单粗暴,宁渊心说自己真要把你揍了个满头包,开国公再好的脾气都得炸毛。这么不给他面子,两家还不得结个小仇啊。 不过看着顾然眼中的认真之色,宁渊倒觉得这人的性子很是有趣。 真是个耿直的面瘫。 宁渊不由轻笑,真心实意地对着顾然道:“顾兄也并非有意,我也有不对之处,不该拿令妹说事。还请大哥代我为令妹赔罪。” 顾清瑶这回真是无辜躺枪了。原主当初可是在赌坊里头贬低顾清瑶,那里头什么人都有,真要传出点什么,顾清瑶的名声可就全毁了,也怨不得顾然直接暴怒动了手。 这年头儿,女子的名声简直就是她们的命,无端坏人名声,可不就是逼人去死么。就算没有这么严重,名声坏了的女子,又能找到什么好人家?空口白牙毁人一辈子,要是宁渊是顾然,只怕下手还得重一点。 顾然的脸色倒是缓和了些许,这话说的还像句人话。 顾然忍不住仔细地看了宁渊一眼,只觉得这家伙可比前天看着顺眼多了。眉眼精致,脸上满是诚恳的笑意,就连额角青紫的包都掩盖不了他的好皮相,不嘴贱还是挺难让人生出反感的。 顾然又忍不住多看了宁渊一眼,倒是突然明白了为何家中祖母总是夸这家伙讨人喜欢了。 因着宁渊主动检讨了自己的错误,顾然心中对宁渊的恶感去了不少。若说之前想着来景阳侯府看望一下宁渊是出于责任心,现在倒是多出了一分真心。 顾然眼中的冷意消散了些许,对着宁渊微微颔首,接着说道:“我会转达的。你这是要去哪儿?伤还没好,合该在家多养几天才是。” 宁渊干笑一声:“也没什么大事儿,只是有点事儿要去找林二哥。” 顾然的神情又冷了下来,他和林坤天生不对盘,绝对地相看两相厌。一听宁渊要去找林坤,顾然顿时夹紧了马腹,冷淡地对着宁渊一点头,冷声道:“既如此,我就不打扰了。” 说罢便调转马头,手上鞭子一挥便跑出去了老远,差点让宁渊吃了一嘴灰。 坐在外头的平安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宁渊的脸色,试探地开口道:“世子?” 宁渊平静地放下帘子,温声道:“走吧。” “是。” 这回可没有拦路的了,宁渊一路顺利地到了安阳侯府,和府上老夫人问了安后,这才跟着领路的婢女来到林坤的住处。 林坤正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见宁渊前来,眼神便落在了宁渊额角的大包上,忍不住揶揄道:“哟,什么事这么急啊?顶着这么大一个包还来找我?” 宁渊无语地看着林坤,同样笑道:“林二哥真是贵人多忘事,不是说好了三日后还你的银子么,我虽然不成器,却还是知道一诺千金的道理的。” 林坤忽而坐直了身子,看向宁渊的眼神有几分意外,挑眉道:“我又不是刻薄的人,你有伤在身,我也不缺这一万两银子。便是迟些日子还也不打紧,何苦顶着满头包出门呢?” 宁渊含笑将怀里的银票放在林坤跟前,温声道:“二哥心善,借我银子都没让我写借据。我自然不能言而无信,不然成什么人了?我这人又胆小,头一回欠人银子,心总悬着。现在把账还了,心里都松快了几分。二哥你点点,看看是不是一万两?” 林坤瞅了眼前这一沓银票,摆摆手道:“得了,我还信不过你啊?成,咱们这笔账就清了!我这还有不少补品,你待会儿带回去好好补补身子。养好了伤咱们哥俩儿再一块好好喝一杯。” 宁渊自是点头应下了此事。 林坤见宁渊一脸笑意,想着这家伙还算实诚,能当个靠谱的朋友,也就多嘴提点了一句:“你那未来的小舅子心里有鬼,前天那事儿要不是他在你面前煽风点火,也不至于让你和顾然对上了。吃了这么大一亏,你可长点心吧!” 宁渊心下一暖,对着林坤拱手道:“多谢二哥提点,我心里有数。” 这回林坤倒真是对宁渊刮目相看了,忍不住调侃道:“看来你这打没白挨,脑子可比以往清楚多了。你堂堂侯府世子,柳襄不过是一介白衣,哪里有你去讨好他的道理?” 宁渊只能干笑,带着林坤给的一大堆补品回了景阳侯府。 回府后,宁渊才知道,不久前顾然也差人送来了一堆补品,全都收在甘华院的库房里了。 宁渊都觉得,原主还真是个宝贝蛋,额头碰了个包而已,收到的补品都能堆满一个小屋了,真是天生好命。 待到傍晚,景阳侯回府后,特地又来看了宁渊一回。见宁渊活蹦乱跳精神十足的样子,景阳侯也放了心,而后皱眉道:“你今日出门了?” 宁渊心下一紧,面上却特老实地点头道:“是,之前林二哥放了点东西在我这儿。我怕他有急用,便给他送过去了。” 景阳侯继续皱眉:“你额头上的伤还没好,何苦亲自去送,让平安跑个腿便是。” “林二哥对我素来照顾,我亲自去送,也是一番诚心。” 宁渊陪笑,又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不过我在路上还碰上了顾世子,他正想来府上看看我,也是赶巧了,就在路上碰了个正着。他还差人送了不少礼来,真是诚意十足。” 景阳侯的脸色柔和了不少,微微颔首道:“开国公一向教子甚严,顾然的赔罪诚意也够了,你可别再给他甩脸子。” 宁渊点头,认真地为自己辩解:“冤家宜解不宜结,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儿,我今天还向他赔罪来着。本就是我不修口德,才有前日之祸。如今事情已了,定然不会伤及我们二府的情分。” 景阳侯的眼中便有了满意之色,含笑拍了拍宁渊的肩,欣慰道:“果然长进了。” 却又忽而话锋一转,接着开口道:“既然你已经能出门了,明日再带上些许赔礼,去柳府走一回。” 宁渊立马摇头:“不去。” 景阳侯的脸色刷的就沉下来了:“刚刚才夸你长进了,哪知你又犯浑?你让柳家小姐没了脸,可不该去赔回罪么?” 宁渊才不像原主,被人卖了还乐滋滋地帮他们数钱。见景阳侯脸色不好,宁渊也不憷,巴拉巴拉就将柳家姐弟干过的微妙事儿全都倒了出来。而后一脸气愤地对着景阳侯道:“爹,他们如此看不上我,我又何苦上赶着巴结他们?再说了,柳襄这回撺掇我和顾大哥对上,心里还不知憋着什么坏水呢。孩儿受伤两天了,也不见柳家前来问候半句,也不知他们心里到底作何打算?当初两家的亲事可是柳家老夫人定下来的,又不是我们求来的,我们何苦要捧着他们,都把他们捧的骨头松,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您且等着看吧,柳家定然还有后招呢!” 景阳侯的脸上忽而露出一抹宛若春风般的笑容,看得宁渊无端心下发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景阳侯见状,再次轻轻拍了一回宁渊的肩膀,温声道:“我知道了,此事我会彻查清楚。你好好休息,不用为此忧心。” 察觉到危险气息的宁渊老实点头,乖乖地装鹌鹑,不敢再说一句话。 景阳侯一路含笑回了自己院子,进屋便砸了一套茶具,而后冷声吩咐管家:“给本侯把柳家姐弟的事情全都查清楚了!他们若是真对渊儿包藏祸心,本侯便让他们生不如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柳家父子 别看景阳侯平日里瞧着宁渊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那都是恨铁不成钢罢了。真要论起对宁渊的疼爱,景阳侯完全不输老夫人和陈氏。 开玩笑,景阳侯就宁渊这么一根独苗苗,还是老来子,要说他不疼宁渊,傻子都不信。 先前宁渊和柳静姝的婚事,乃是两年前柳家老夫人费尽心思一力促成的,为此还特地让柳静姝和宁渊“巧遇”了几回。 景阳侯本身虽不大满意,但看着儿子实在喜欢,也就应下了这门亲事,平日里也给足了柳家的面子。 还真是没想到,柳家竟然还有这样大的狗胆,竟是算计到了宁渊头上来了。 景阳侯忍不住冷笑,抚摸着手上的扳指,眼中满是狠厉之色。看来自己这些年确实是脾气太好了,让人都忘了当年自己手上沾了多少血。若是查出来柳家姐弟真的有鬼,自己就干脆将他们都变成鬼好了! 龙有逆鳞,触之则死。很显然,宁渊就是景阳侯的逆鳞,谁敢恶意算计宁渊,拿宁渊当猴耍,景阳侯就能让对方变成丧家之犬,对着宁渊跪地求饶。 寻常人家的孩子被人欺负了,父母尚且还得为他出口气讨个公道呢。宁渊可是景阳侯唯一的血脉,全家都拿他当眼珠子养,便是皇子们,因着差了辈分,又有太后压着,不管心里如何想,面上还得让宁渊三分。如今宁渊自己说被柳家姐弟算计了,景阳侯不暴怒为宁渊找回场子那才叫有鬼呢! 两家定亲后,景阳侯一直将柳静姝当成儿媳妇看,为了避嫌,定亲后根本没让人查过柳静姝的事迹。又见宁渊和柳家人处得不错,景阳侯心里对柳静姝还算满意,根本不知道柳家姐弟心里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 这回宁渊噼里啪啦地一通指控,顿时就让景阳侯的怒火暴涨,这才想着再让人去查一查柳静姝的底细。 实际上,宁渊的话都说到那份儿上了,景阳侯心里已经把这门亲事打了个大叉。即便查出来柳静姝没什么大问题,景阳侯也不大想要这门亲事了。 儿子这么不满意,真把柳静姝娶进门了,那不得闹个家宅不宁啊?对于儿控来说,儿子的喜欢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人的感受?对不起,你哪位?谁都没有我儿子重要。 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更何况,自己儿子自己心里清楚。景阳侯对儿子的滤镜再厚,也不能昧着良心说自己儿子有经天纬地之才。那不孝子就跟聪明二字不搭边,脑子直白得很,有点憨。就连他都察觉到柳家姐弟行事很是不妥了,这姐弟俩还真不会清白到哪里去。 宁渊不知道景阳侯回去后已经发了一通火,只是觉得方才他离开时,脸上的笑容格外瘆人。宁渊察言观色的技能那可是打小就被锻炼出来的,虽然不知道景阳侯的内心到底是何打算,但是就凭自己下意识察觉到的危险之意,宁渊就觉着,柳家姐弟这回估摸着得倒个大霉。 想想就觉得高兴,这种有人为自己出头,自己不用操半点心的感觉真是太好了!宁渊的眼睛弯了弯,心下一片暖意,轻轻地给自己上了药,而后爬上床,沉沉地睡了过去。 景阳侯这一查,查的时间真有点久。等到宁渊额头上的包都消了,都没见景阳侯有什么大动作。 倒是老夫人和陈氏高兴得很,看着恢复了盛世美颜的宁渊双手合十直念佛。老夫人拉着宁渊再三看了看,又伸手摸了摸宁渊原本的伤处,而后笑成了一朵菊花,满意道:“这伤可算是好了,就是委屈了我们渊儿,受了这么大的罪。” 宁渊连忙陪笑:“不过是一点小伤,不碍事。累得祖母为此忧心,孙儿真是不孝。” 老夫人脸上的笑意愈发灿烂,看向宁渊的眼神满是欣慰,拍了拍宁渊的手,慈爱道:“你打小就没病没灾,平平安安地长到这么大,前几天都被人给打晕了,可不就是遭罪了么?日后可得好好的,别再胡闹了。前些日子你被人抬回府,祖母的心都悬到嗓子眼了,好在你没事。不然,我这把老骨头都得撑不住咯。” 这话说的有几分沉重,宁渊连忙温声哄了一回老夫人,等到老夫人的心情彻底好转后,宁渊这才松了口气,心说哄人这活计,真是项技术活。要不是有原主的记忆撑着,自己依葫芦画瓢地顺着原主的性子来哄老夫人,只怕是坚持不了这么久。 再看看一旁脸色温和的景阳侯,宁渊的脸上不由浮现出一丝疑惑之色。这位当日直接开口揽下了柳家的事儿,然而到现在都没个消息,也不知道到底作何打算,要是被柳家糊弄过去了,自己还不得憋屈死啊。 要娶那样一个没有诚意又清高自傲的妻子,宁渊觉得自己还是做条快乐的单身狗比较好。 景阳侯垂下眼睑,只当自己没看见宁渊脸上的疑惑之色。被眼睑掩饰住的眼中却满是寒芒,时间太短,查出来的东西还不太全面。只是,光凭管家查出来的那些东西,就已经让景阳侯掀翻了书房那张黄花梨木书案,已经准备彻底和柳家翻脸结仇了。 那样行事不端脑子不清楚的货色,真要进了门,自己还得担心儿子头上长草呐! 当然,这样糟心的消息,还是先别告诉傻儿子好了。这孩子先前拿柳静姝当宝贝,这回又在柳襄的算计下受了伤,再告诉他自己查出来的残酷事实,景阳侯简直担心自己的傻儿子会一个撑不住气昏过去。 认真说起来,景阳侯都觉着自己这傻儿子近来确实有几分流年不利,倒霉事儿一桩接一桩。不如抽空带他去庙里拜拜去去晦气? 景阳侯心下思忖着,据说云深大师快要出关了,当年他曾给宁渊批过命,又说二人还有一番缘法。不知等到他出关后,能不能再给宁渊看看。 宁渊还不知道景阳侯已经想着让自己去庙里拜拜去霉运了,只是吐槽了一回景阳侯的办事效率。柳家这事儿一直没下文,委实让宁渊有点忧心。 依着原主以往表现出的纨绔样儿,景阳侯若是不相信自己的话怎么办? 然而过了几天,宁渊没等到景阳侯的确切表态,却等到了柳家上门的消息。 柳静姝的生父柳忠领着柳襄,带着一堆厚礼登门了。 宁渊当即觉得柳家此行来者不善,不知道他们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赶紧跑去找景阳侯,想景阳侯一同去见见柳忠,弄明白他们这回到底来干嘛了。 景阳侯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心说柳家可算是上门来了,也不枉费自己做的那些手脚了。 至于宁渊已经猜到了柳忠来意的景阳侯并不想让宁渊和柳忠打交道。双方本来就没什么好说的,待会儿都要翻脸了,有什么好看的,吓着了怎么办? 再说了,要是让渊儿知道自己以前真心实意对待的,是这么个水性杨花不安分的货色,那得多伤心呐。 然而宁渊非得要去见一见柳家父子,景阳侯拗不过他,只得同意了。反正自打宁渊醒来后,行事倒是稳重了不少,也会权衡利弊说些场面话了,景阳侯也不想将儿子养成经受不住风雨的娇花,也就领着宁渊去了。 只是在走之前,景阳侯还怜惜地拍了拍宁渊的肩,口中温声安慰道:“你既然知晓柳家姐弟心存不善,不是良配。待会儿不管柳家父子说出什么样的话,你都别动怒伤心。来日方长,柳家对你做的孽,爹都得为你讨回来!” 宁渊一听景阳侯这万事尽在掌控之中的口吻,便猜到了他前些日子肯定做了不少动作,这回柳家父子登门,应当都在景阳侯的算计之中。 不得不说,有这样一个给力的爹,真是让人安心。不过宁渊更希望早点解决柳家的糟心事,这样自己就能将所有心思全都放在挣银子上头了。自己可是欠了陈氏一万两千两银子,再不想着挣银子,光凭府中给的月银,这笔债得还到猴年马月去。 宁渊想着自己之前从度娘那里查到的资料,就等着解决完柳家,而后靠着陈氏多给的两千两银子做本金,找个靠谱的理由开铺子卖东西去了。 还是让柳家趁早滚蛋吧。 对于耽误自己挣钱大业的柳家,宁渊真是恨不得将他们团吧团吧给扔进护城河里头去,省得来碍自己的眼。 宁渊就这么一路吐槽地跟着景阳侯到了花厅,柳忠父子正在喝茶,见了景阳侯和宁渊,二人赶紧放下茶杯站了起来,恭敬地给景阳侯二人行礼:“见过侯爷,世子殿下。” 景阳侯眉眼间冷色一闪,却又飞快地消失不见,要不是宁渊一直关注着他的表情,根本就察觉不到这一丝变化。 等到柳家父子起身时,景阳侯早就恢复了一派温和的样子,温声问道:“不知你们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柳忠脸上闪过一丝为难之色,挤出一个笑容望向宁渊,满脸关切地问道:“不知世子殿下的伤可好了?” 宁渊直接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额头,极为自然地答道:“早就好了,顾大哥送来的伤药和补品不错,这都好了有一段日子了。” 言下之意,你问的太晚了。 柳忠一噎,只得干笑道:“那就好,伤好了就好。” 宁渊却不想给他们脸,直接挑眉看向缩在柳忠身后的柳襄,一脸不善地问道:“柳襄,你这回的事儿可做得不太地道啊!撺掇着我去找顾大哥的麻烦不说,我受伤期间,相熟的好友都来看望了我一回。倒是你这家伙,连个影儿都找不着。怎么,惹了事儿不敢露面了?” 柳襄心下一个咯噔,脸上闪过一丝诧异,看向宁渊的眼神中满是惊讶,这草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心下虽然这么想,柳襄当然不至于当着景阳侯的面儿表露出这个意思,不然真是嫌自己活得太舒坦了。 只是柳襄自认为自己是一等一的聪明人,却不想景阳侯这样的权臣,当初可是在永嘉帝夺嫡上出过大力的,眼界实力定然远超常人。柳襄年纪不过十四,毛头小子都算不上,他那点小心思,也就骗骗脑子不太清楚的柳忠,在景阳侯面前,还真不够看。 柳襄的诧异不过是一瞬间,却瞒不过景阳侯的一双利眼。再回想了一下宁渊之前所说的,柳家姐弟看不上他的事儿,景阳侯心里的怒火顿时蹭蹭蹭地往上涨。 懒得再跟柳家父子说什么客套话,景阳侯面色冷淡地端了茶,直接开口道:“你们的来意,本侯心里已经有数了。本侯也懒得与你们多费口舌,说开了两家的面上都不好看,本侯现在就允了你们的要求,这门亲事作废了!” 柳忠背后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连忙挤出一抹难看的笑意,努力地解释道:“侯爷,此事说来委实有几分不凑巧。我那闺女儿自打听到世子在赌坊中被顾世子打晕的消息后便长病不起,如今已是病入膏肓,若是有什么好歹,让世子背上了克妻的名头,那真是我们的罪过了。是以小的这才斗胆上门来退” 剩下的话,在景阳侯满是冰渣的眼神中,柳忠愣是没敢再说完。 景阳侯懒得和他们废话,再次端了茶,冷声道:“府上千金病了好些时日,就吃了三天药,怪不得会病入膏肓。” 那病还是自己让人撺掇柳静姝作出来的,只可惜没病死她,真是遗憾。 柳忠战战兢兢不敢多言,心知景阳侯已经对柳静姝干下的破事儿全都一清二楚了,哆哆嗦嗦了好一会儿,愣是不敢看景阳侯堪比锅底的脸色。 景阳侯嫌恶地看了柳襄一眼,冷声道:“明日本侯便差人去府上取婚书,婚事作罢,看在府上老夫人的面上,本侯不再计较你们的小心思。至于令嫒,她既然已经病入膏肓了,便让她一直病着吧!慢走不送。” “侯爷请息怒,容小女为自己辩解一回。” 柳忠父子忍不住齐齐惊呼:“你怎么来了?” 唯有宁渊不动声色地微微一笑,人都到齐了,这场戏该热闹一回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柳静姝 来人正是方才柳忠口中病入膏肓的柳静姝。 宁渊顿时挑眉,心说自己方才让平安去门房守着,还真是做对了。刚才听门房说,来的只有柳忠父子二人时,宁渊还有几分可惜,想了想柳静姝平日里的表现,这位没来唱上一出被伤透心给自己反泼脏水的戏码,还真有点无趣。 委实是浪费了自己的一番苦心。 话说宁渊这些天也没闲着,托林坤帮了点忙,买通了柳静姝身边的婢女,成天给她洗脑让她好好作妖。 不过这位不是已经真的将自己给作病了,宁渊还以为她不来了呢,没想到还真赶来了。看来得给那个小婢女加点奖金,这任务完成的可真不错。 柳静姝一脸病容,神情极为憔悴,和原主记忆中傲气十足的样子简直是天差地别。 宁渊略微打量了一番柳静姝,发现这位京城第一才女长的还真是不咋滴。看样子应该是吹不起美女人设,这才往才女人设上下了苦功,怪不得会眼红顾清瑶那个天然大美人。毕竟柳静姝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的,顾清瑶生下来就有了,真要计较起来,确实能气死人。 其实柳静姝长的也不差,五官秀气,也是个小美人。只是宁渊对她的好感值为负,就算柳静姝是个天仙,宁渊也不会觉得她有什么好的。 人品不行,骨子里的恶是没救的。这样的未婚妻,哪怕长的比仙女还美,宁渊都敬谢不敏。 还是高高兴兴的继续做条单身狗比较好。 柳静姝的肤色极白,唇上也没有一丝血色,来的似乎也较为匆忙,只是松松垮垮地挽了一个流云髻,穿着一袭鹅黄色的留仙裙,苍白的脸上满是惊慌和后悔之色。 落在景阳侯眼里,只觉得这人可真是不讲究,头发都没盘好就出了门,真是失礼。 柳静姝却顾不得这么多,进门后噗通一声就给景阳侯跪下了,砰砰砰地给景阳侯磕了三个头,苍白至极的脸上眨眼便挂上两行泪,满脸悔意地开口道:“小女之前言行无状,不知好歹,浪费了世子一片真情好意,确实是小女猪油蒙了心,不知天高地厚。如今大病一场,小女方知世子对小女的心意有多珍贵。还请侯爷开恩,不要退了这桩亲事。小女日后一定精心伺候世子,绝不敢有二心!” 宁渊忍不住皱了皱眉,诧异地看着满脸泪痕的柳静姝,心说这发展有点不大对啊,柳静姝不是早就厌恶了这桩亲事,之前装病什么的,不都是为了退亲么? 柳襄前几日之所以撺掇原主去青楼赌坊,打的也就是将脏水泼到原主身上,而后干干净净地退婚的主意。怎么这会儿计划都进行到最后一步了,最开始策划这一切的柳静姝又反悔了? 柳静姝这么突如其来的悔意,宁渊还真是看不懂。 再三打量了一脸苍白憔悴的柳静姝,宁渊自认对人的情绪极为敏感,却也没察觉出柳静姝如今的悔意有任何伪装。便是她方才所说的,精心伺候自己一辈子的话,宁渊都能感到这字字句句确实出自柳静姝的真心。 这就有点意思了。 比起暗自疑惑的宁渊,柳襄显然更加沉不住气。一听柳静姝这番话,柳襄都顾不得景阳侯还在场了,连忙惊呼道:“大姐!你” 后头的话在柳静姝猛然抬头递过来的眼神中,彻底地咽了回去。 柳静姝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转过身对着宁渊又磕了个头,一脸羞愧地开口道:“我知道自己伤了世子的心,还请世子给我一个改错的机会。日后我一定好好照顾世子,不管世子想干什么,我都陪着你。” 这样的话,对如今的女子而言,已经是极为出格的情话了。 景阳侯的面色更黑,狠狠地一拍桌子,看向柳静姝的眼中几乎能射出利刃来,一脸寒霜地开口道:“本侯本想看在柳家老夫人的面子上,给你们留一点颜面。如今你既然给脸不要脸,行事如此不知廉耻,本侯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柳小姐,你这话骗骗本侯这个不知世事的儿子还行,在本侯面前就不要再装可怜了。本侯且问你,你与四皇子,到底是何关系?” 柳静姝的脸色陡然煞白,柳忠的脸色也不大好看,却不肯担了这个名头,梗着脖子强撑着对景阳侯辩解道:“侯爷,我们两家虽然结不了亲,您也不能这么侮辱人。若是这话传了出去,我家姝儿就没活路了啊!” “都做了,还怕人说?”景阳侯脸上的怒气更甚,哐当砸了手中的茶杯,暴怒道,“滚!” 柳家三人身子齐刷刷一颤,柳静姝却不肯罢休,对着宁渊连着磕了好几个头,脑门上都磕出了红痕,眼泪扑簌扑簌地落了满脸,看上去极是可怜,颤声道:“世子,静姝知错了,求世子看在我们以往的情分上,宽恕静姝这回。” 宁渊面无表情地看着可怜至极的柳静姝,心下没有半分波动。认真说起来,柳静姝委实长得不错,眉宇间孤傲清冷的气质尤为引人注目,这会儿还带着病容,脸色苍白,身姿羸弱,楚楚可怜至极。 若是对她一片真心的原主,说不得还真能被她这一番举动给磨的心软。可惜宁渊不是原主,这样可怜无辜的小白花,宁渊在孤儿院中见过太多了。一见柳静姝这副可怜无助的模样,宁渊就下意识地觉得,若是扒了她这层小白花的皮,里头定然能露出朵霸道凶残的食人花来。 这样的人宁渊见多了,都有免疫力了,即便柳静姝有颜值加成,宁渊也不吃这套。 仔细打量着满心满眼都是悔意的柳静姝,宁渊虽然搞不懂为何她会突然反悔不按原计划退亲,却也没兴趣给自己留下个小白花未婚妻,一脸冷淡地开口道:“柳小姐说笑了,我们之间哪里有什么情分?都是我一厢情愿罢了,只不过我虽然不成器,却也没兴趣接过一顶绿帽子戴在头上。你和四皇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想追究。日后也别拿我做筏子,给四皇子当枪使。” 永嘉帝登基后已经立储,太子乃中宫嫡出,既嫡且长,名分已定,四皇子却不甘居于人下。如今四皇子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想通过柳静姝将原主当枪使,给太子找点不痛快。最好双方闹崩,让太子和景阳侯结仇,连带着失了太后的心,将太子给拉下来。 原主对柳静姝不赖,还真仗着自己的身份和太子正面刚过几次。许是让四皇子尝到了甜头,又对柳静姝承诺了什么。 结果自己翻了车,养大了柳静姝的心,一门心思想退婚进四皇子府,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这些事情,全都是林坤友情大奉送的,宁渊听的简直都要为原主掬一把同情泪了,真是一片真心喂了狗。 现在柳静姝想挽回?宁渊不由冷笑,原主都不知道被你们算计到哪儿去了,自己可不像原主那么心软,在自己面前哭,还真没用。 柳静姝听了宁渊冷淡的话,不可思议地抬头看着宁渊,震惊的连哭都忘了,难以置信地轻声叫了一句:“世子?” 宁渊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一脸嫌恶地开口道:“叫什么叫,还嫌不够恶心人的?我当初乐意捧着你,那是拿你当未来妻子,敬重你。结果你不知好歹,心比天高,想要博个更远大的前程。本世子素来心软,这回便成全你。你也别在本世子面前哭唧唧的碍眼了,早点滚吧!” 柳襄最不乐意别人说柳静姝半句不是,见柳静姝哭的几乎要昏死过去,宁渊却一脸绝情的样子。柳襄毕竟年轻,沉不住气,又素来在宁渊面前傲气惯了,顾不得景阳侯还在场,立马就跳了出来,怒斥宁渊道:“世子何必如此动怒,既然看不上我姐姐,两家和气退亲便是,何苦羞辱人?” 宁渊真是被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给气笑了,合着还是自己的错了,敢情你家姐姐是天仙呢,所有人都得捧着她? 真是病得不轻。 宁渊也懒得跟智障多说半句话,免得被智障给拉低了智商。见柳忠已经扯住柳襄,点头哈腰地向自己赔罪了,宁渊眼皮子都没动一下,轻飘飘地回了句:“本世子的好心只对日后的妻子才有,行为不检点的贱人,真是让本世子看一眼都嫌脏。” 柳襄顿时被气了个半死,反倒是柳静姝让宁渊刮目相看。听了宁渊这话,柳静姝的脸色白得吓人,平静地看了宁渊一眼,冷静道:“我知道世子心里有怨气,之前是我贪慕虚荣,被人哄骗,干了不少错事,所幸未酿成大祸。殿下如今骂我恨我,都是我应该受的。只是我悔悟得太迟了,世子一向宽宏大量,不知能否再原谅我一回?我做出这样的丑事,不求做世子的正妻,愿为妾室陪伴世子左右,伺候世子一世,求世子应允。” 这样的厚脸皮,倒真是让宁渊惊讶了一回。 虽然如今的大楚朝民风还算开放,对女子的禁锢不若后世明清那样变态。但是一个待字闺中的贵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自己行为不检点,又口口声声地说甘愿做宁渊的妾室,这样的举动,也称得上是惊世骇俗了。 别说宁渊了,就连柳静姝她亲爹都以为她疯了。 柳忠连忙将还跪在地上的柳静姝拽起来,对着景阳侯干笑道:“这不孝女病糊涂了,方才都是胡言乱语,还请侯爷和世子莫要见怪,下官这就带她回家,请大夫好好为她诊治一番。” 倒是宁渊又忍不住多看了柳静姝一眼,却恰好看到她眼中的恐惧,整个人的身子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满眼都是绝望。 宁渊顿时挑眉,嘴角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意。 绝望?柳静姝到底在怕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分析 柳静姝似乎察觉到了宁渊的目光,飞快地收敛好了自己眼中的绝望之色,泪眼朦胧地看着宁渊,只盼着他能心软,开口阻止两家退亲之事。 只可惜宁渊本就不想要这桩亲事,柳静姝就是把眼睛哭瞎,宁渊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论及狠心,宁渊确实比原主狠多了。 柳襄虽然一直无条件帮助亲姐姐,不过听着柳静姝这会儿连给宁渊做妾的话都说出来,柳襄都要怀疑自己这姐姐是被鬼附身了。 明明之前还在何自己说宁渊纨绔不堪,不是良配。这会儿倒好,自己都成功将亲爹忽悠过来退婚了,柳静姝又突然跑来说自己反悔了。即便是亲姐弟,柳襄都想痛骂柳静姝一顿,真是不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给别人看笑话好玩吗? 尤其是,看笑话的,还是他们平日里一直瞧不上的纨绔世子,柳襄就更心塞了。对柳忠说柳静姝病糊涂的事儿根本无法反驳,实际上,柳襄都觉得柳静姝怕是撞了邪了,竟然做出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来。 景阳侯可没心思看柳家人在自己面前上演什么父女情深的戏码,没开口让护卫将这几个碍眼的家伙给赶出去,已经是景阳侯涵养好了。 柳忠毕竟年纪大些,即便不争气,好歹也在官场中浑浑噩噩的混了几十年,总归比柳静姝姐弟二人会看人眼色一些。 一见景阳侯冷得几乎能刮下一层冰霜的脸色,柳忠心知这位轻易不动怒,动怒便要人命的侯爷已经快到爆发的边缘了,也不敢再让柳静姝作死,给柳襄使了个眼色,让他拖住柳静姝,这才点头哈腰地对着景阳侯赔罪道:“侯爷,世子,下官教子无方,让他们扰了侯爷与世子的清净,还请侯爷恕罪。下官这就将他们带回府,严加管教,日后再来给侯爷赔罪!” “别,管不管教是你的事儿,登门赔罪就免了,本世子可不想再见到你们这几个讨人嫌的东西。” 宁渊本不是个刻薄人,只是柳家姐弟干的事儿太恶心,将原主当傻子糊弄不说,还将自己也坑了过来。 原主现在不知去了何处,要是真因为自己的到来,占了原主的活路想想都是一笔烂账,宁渊自然要从罪魁祸首身上给讨回来。 是以对着柳家人,宁渊真是半点好脸色都没有,说话也极为不客气,出口成刀,简直能把柳家三人给噎死。 柳襄面色一黑就要发怒,却被已经彻底冷静下来的柳静姝拉住了。 不知为何,宁渊总觉得柳静姝身上有几分诡异之处。回想了一下原主记忆中柳静姝清冷孤傲的形象,再看看面前这朵柔弱无助的小白莲,宁渊真是怎么看柳静姝都觉得别扭。 看来这位的道行又精进了不少,相比起以往清高脱尘的人设,如今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确实更能拉人好感,不谙世事的毛头小伙确实吃这套。 只可惜宁渊是朵大奇葩,打小就对小白花有心理阴影,也只能暗暗替柳静姝扼腕了。 冷静下来的柳静姝比起刚才稳重了不少,经过了眼泪攻势和装可怜后,柳静姝终于开始恢复了以往的孤傲冷淡。 优雅地对着宁渊行了一礼,柳静姝一脸诚恳地开口道:“多谢殿下不计较小女之过。” 又将目光挪到了一脸冷色的景阳侯身上,低声恳求道:“千错万错都是小女一人之过,还请侯爷大人有大量,不要迁怒整个柳家。若侯爷怒火难消的话,小女愿以命相抵,只求侯爷对柳家手下留情。” 这话说的,好像景阳侯是个蛮不讲理的恶霸一样。 宁渊顿时就不高兴了,忍不住嘲讽道:“有些人还真把自己当盘菜,比起我们景阳侯府,你们柳家算个什么东西?犯得着让我爹费心去折腾你们?” 柳静姝面色一喜,连忙抢过话头道:“多谢殿下开恩!” 宁渊不由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心说自己这是可是在嘲讽你呐,你还开口道谢,这是听不懂人话了? 景阳侯见宁渊的目光又落到了柳静姝身上,想了想以往这蠢儿子在柳静姝姐弟俩身上栽过的跟头,景阳侯还真怕宁渊又犯浑,被柳静姝这副可怜模样给哄骗了过去,转头闹着不退亲了,那自己真得被他气得吐一缸血。 这么一想,景阳侯看向柳家三人的眼神便格外不善,冷冷地开口道:“话都说完了?那就慢走不送!” 柳忠连忙带着柳静姝姐弟二人滚蛋了。 倒是宁渊看了景阳侯一眼,有意逗他高兴,笑着问道:“怎么,您这是怕我心软啊?放心吧,柳静姝都能干出这么不知廉耻的事儿来了,我就算再傻,也不至于再被她迷得找不着北呐。再说了,她长得也就那样儿,真要是个天仙,说不定我还能考虑考虑。” 景阳侯的眼中浮现出一丝浅浅的笑意,脸上的冰霜随着略微翘起的嘴角逐渐消散,笑骂宁渊:“你倒是想得美,还想要个天仙,人家天仙哪里能看得上你!” 宁渊耸肩,笑着站起来,而后指了指自己的脸,一脸正经地开口道:“那可不一定,爹你看看我这张脸,祖母可都说了,她活了大半辈子,再也没见过比我更俊俏的人了。要真有天仙,说不得就看上我这脸了呢!” 景阳侯无语,被宁渊的厚颜无耻给堵了一回,心情倒是被宁渊这番插科打诨给闹得好转了不少。 起身拍了拍宁渊的肩,景阳侯微微一叹,低声道:“是爹对不住你,给你定了门臭亲。柳家老夫人当年对我有过救命之恩,她提出结亲之事,我虽不大满意,念着情分也没回绝。后来你被柳静姝迷了眼,自己同意了这事儿,我也就顺势点了头。哪成想,柳静姝竟是这么个东西。柳尚书的身子可撑不了多久了,如今看来,柳家除了大房的柳善,其他人都是一堆烂泥。” 柳忠乃是柳家二房,本身也不出众。当年景阳侯不乐意结这门亲,便是因为柳忠之故,不想让宁渊有这么个无能的岳父。 结果今天一看,这人不但无能,还心比天高,怕是还想借四皇子之力,和柳善争夺一番柳家的家业。 真是既蠢又毒,还好趁早退了亲,真要让宁渊娶了柳静姝,景阳侯觉得自己就算死了都会不安心。 宁渊对柳家的事情不大感兴趣,听景阳侯这么一分析,宁渊顿时挑眉:“照您这么说,这回都不用您动手,柳家二房都得将自己作死了。还想借四皇子的势夺权,四皇子要是知道他们得罪了咱们侯府,怕是吃了他们的心都有了。咱们等着看戏便是。” 很好,自己的黑名单上又得再加一个人了。四皇子啊,野心倒不小,只是永嘉帝可还活得好好的呐,四皇子还尽搞些小动作,怕是嫌他自己凉得不够快吧? 宁渊的眼中不由露出几分狠厉来,这样一条藏在黑暗中的毒蛇,既然被发现了,还是趁早打死比较好,免得它又生出害人之心。 景阳侯似乎察觉到了宁渊的心思,诧异地看了宁渊一眼,低头便瞧见了宁渊脸上冷意。景阳侯怕宁渊胡闹之下打草惊蛇,连忙开口道:“此事你不用再插手,交给我来处理便是。林坤这回虽然帮了你一回,却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你可别刚摆脱柳家那两个混账,又跳进林坤给你挖的坑里头。” 宁渊忽而点头一笑,冲着景阳侯眨了眨眼,低声笑道:“我当然知道林二哥这回帮我也别有心思。只不过他还算磊落,当初我和他厮混时,也没想着坑我一头,是个能深交的朋友。柳家姐弟若是没鬼,林二哥也钻不了这个空子。便是没有他插了这一手,您就不会怨上四皇子了?我与林二哥,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 安国公府是皇后娘家,天然就绑在了大皇子这条战船上。四皇子敢给大皇子使绊子,林坤自然也想让四皇子倒个大霉。 不然即便林坤看着宁渊稍微顺眼了一点,也不至于将自己的人手借给了宁渊一小部分。那家伙做惯了大生意,人情往来都在心里有一笔账,和宁渊的交情,显然还没到那份儿上。 景阳侯看着宁渊这副万事尽在掌控之中的样子,颇觉顺眼,欣慰地开口道:“自打你醒过来后,行事倒是稳重多了。” 宁渊心下一紧,连忙笑道:“那可不是,孩儿长这么大,可还是头一遭吃这么大亏。再不长进点,多动动脑子,怕是要被人算计得渣都不剩了。我都十五了,总不能每回都让爹来为我做主,也该学着为爹分忧了。” 这话说的可真动听,对景阳侯这等儿控来说,没有什么比儿子的贴心懂事更让他觉得舒坦了。 一听宁渊这话,景阳侯脸上的笑容掩都不住,心里就跟大夏天喝下一碗冰镇酸梅汤一般舒畅。满脸疼爱地看着宁渊,景阳侯抬手为宁渊正了正冠,心情大好地开口道:“好好好,我儿终于开窍了!看来云深大师当年所说的,十五之劫已经过了,往后你定然能一生顺遂,长乐无忧了。” 宁渊倒是曾听老夫人提过此事,当日伤好之时,老夫人也曾说云深大师为原主批过命,提起过十五岁之劫的事。当时宁渊便上了心,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劫难和自己穿越之事有什么关联。 这会儿一听景阳侯的话,宁渊都顾不得琢磨柳静姝的不对劲之处了,连忙追问道:“不是说云深大师快要出关了吗?不知孩儿能不能去拜访他一番?” 景阳侯颔首轻笑,看向宁渊的眼中满是得色,语气中透出一丝傲然来:“那是自然,当年你出生之时,云深大师可是亲自登门为你批命,甚至惊动了陛下和太后娘娘。大师早就说过,你十五岁后,若是有甚疑惑,只管去找他解惑便是。” 听起来倒是个挺厉害的和尚。宁渊不由挑眉,也不知这位大师,能不能算出来自己穿越的真相? 另外,原主又去了哪里?能不能让一切恢复如常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云深大师 相国寺乃是京中香火最盛的寺庙,高僧倍出,又有皇家寺之称。 宁渊回想了一下原主的记忆,发现这寺里头的高僧能耐可不少,颇有几分神异之处。几百年前已经坐化的慈缘大师在见到还是一介莽夫的楚朝太祖之时,曾出言指点过太祖,暗示太祖有帝王之命。 太祖登基之后,念及此事,倒是对相国寺生出几分防备来。不过那时慈缘大师已经坐化,太祖心中的芥蒂倒是去了不少。 帝王自称天子,对这等命数之事也心存敬畏。慈缘大师虽已仙去,他的弟子佛法造诣却丝毫不亚于师父,端的是天才辈出,让人叹服。 太祖索性让原名为云隐寺的相国寺改了如今这名儿,又时不时地宣庙里的高僧进宫畅谈佛法,探讨命理轮回。 上有所好下必从之,相国寺的名声就这么传了出去。直到永嘉帝这一代,大楚已经建国四百余年,有过盛世也出过昏君,相国寺却屹立不倒,权贵之家都以能求到寺中高僧为自己批命为荣。 在宁渊看来,这些高僧也真有两把刷子,业务能力万分能打。将原主的记忆一扒拉,凡是被这些高僧批过命的人,日后的人生轨迹倒真与高僧所说的没有太大出入,真是神了。 不过这些高僧也神秘得很,轻易不给人批命,皇帝的面子都不给,一辈子能为三四个人批回命就已经算是大方的了。 反正高僧们都讲究一个缘字,完全不管前来求批的人家身份何等尊贵。 皇帝都被他们一脸慈悲的绕晕了,剩下的高门大户更加就不是个事儿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相国寺的香火愈发旺盛,名扬四海。世人皆以能求得寺中高僧批命为荣,不管男女,侥幸被大师接见了一回,都是极为长脸的事儿。 当年原主出生之时,云深大师亲自登门为他批命,可想而知惊掉了多少人的眼珠子。怪不得连永嘉帝和太后都对原主多出了几分关注。 宁渊觉得原主真的是将毕生的技能点全都点在投胎这里了。仔细想想他以往干的那些纨绔事儿,再想想云深大师给他的批命,宁渊都要怀疑云深大师的招牌就得砸在他手上了。 不过现在不是吐槽的时候,宁渊还惦记着云深大师当年说的十五岁之劫,原主今年刚好十五岁,自己又穿了过来。这么想想,原主的十五岁之劫,莫非指的是自己? 宁渊头都大了一圈,不敢往下深想。只希望这位大师真的能像传说中的那样法力通天,说不定自己还能求求他,将自己送回现代去,顺便把不知道去了哪儿的原主给找回来。 一切回归原位,完美。 只这么一想,宁渊的脸上就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意来,这样冒充别人的日子可不好过。虽然景阳侯三人对宁渊是真心疼爱,让宁渊感受到了小时候一直渴求的亲情是怎么样的。但是宁渊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可怜了,心里明白得很,这些东西终归不是他的,景阳侯他们的关爱是给原主的,而不是给他这个鸠占鹊巢的斑鸠的。 事实上,宁渊极为迫切地想要回到现代去。在景阳侯府中待久了,越是感到这份他盼望已久的温馨,宁渊就越想早点逃离。不然宁渊真怕有一天自己舍不得回去,要是原主的意识还在,却碍于自己的存在而不能回来,那自己成了什么人了? 光是这么一想,宁渊心里都有一种沉重的负罪感。只盼着云深大师能将一切回归原点,这段时间得到的温馨亲情,就当是自己的一场大梦。认真计较起来,自己也赚了。 等到云深大师出关后,景阳侯特地告了个假,领着宁渊前去相国寺找云深大师探讨佛法去了。 这是宁渊第一次来相国寺,倒真是开了回眼。 顶了皇家二字就是不一样,还没到寺庙前,宁渊已经感受到了那扑面而来的庄严之气。 下了马车,宁渊抬头一看,入眼便是红墙绿瓦,巍峨壮观。踏进大门,便是天王殿,宁渊跟在景阳侯身后对着天王神像弯了弯腰,以示敬意。又随着引路的沙弥去了大雄宝殿拜了拜佛祖,这才去了寺庙后头的禅院,等待云深大师的接见。 等到小沙弥前来通报时,宁渊心下忽而生出了几分紧张,不知这回见面,这位名扬四海的法师会不会看出自己的来历。若是被看出来了,不会把自己当成妖孽给烧了吧? 事实证明,一切都是宁渊想多了。 云深大师已经上了年纪,年逾古稀,胡须花白,慈眉善目,脸上的每道皱纹都透出几分和善,让人见之便心生好感。 见了景阳侯和宁渊父子二人,云深大师的目光在宁渊身上停驻了片刻,目光沉沉地看了宁渊一眼,而后挪开了眼,温声和景阳侯说话去了。 宁渊被云深大师这一眼看的后背直发凉,心说高僧就是高僧,即便七十多了,眼神竟是比年轻人还锐利,丝毫不像寻常老人一般浑浊,几乎能看穿人心。 不过就一眼,便让宁渊生出几分畏惧之心来。 然而接下来云深大师却跟没见着宁渊一样,一直轻笑着为景阳侯解惑,二人你来我往谈了不少经文,直听得宁渊双眼开始冒圈圈,感觉自己已经成了文盲,还是连话都听不懂的那种。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二人的谈性才稍减。云深大师看了看坐在景阳侯身边正在偷偷打哈欠的宁渊,眼中闪过一道笑意。景阳侯顺着云深大师的眼神一看,顿觉丢脸,忍不住狠狠给了宁渊一个爆栗,轻斥道:“不成器的东西,能见大师一面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你倒好,竟然如此不庄重,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宁渊脸色一苦,心说你们说的这些我也不懂啊,能强撑着没睡过去,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云深大师轻笑,温声劝了景阳侯一句:“侯爷莫要生气,世子性子直率,没有那么多心机手段,很是难得。” 这话要不是云深大师说的,景阳侯得给对方一个白眼。生在高门大户还没心机手段,确定不是在拐着弯埋汰人? 云深大师见状,脸上的笑意更深,双手合十对着景阳侯唱了一句佛号,而后开口道:“当年老衲为世子批过命,也是老衲与世子之间的缘分。今日老衲见世子眉宇间忧思未散,不知能否与世子单独聊几句,开解他一番?” 景阳侯倒没看出来自己这个差点睡着了的儿子有什么忧思未散的,不过云深大师都开了口了,景阳侯自然是求之不得。暗中给了宁渊一个“给我正经点”的眼神,景阳侯起身,对着云深大师弯了弯腰,大步走出了禅房。 宁渊的神经忽而就紧绷了起来,警惕地看着面容祥和如大雄宝殿佛像的云深大师,心下忐忑不已,隐隐又有几分期待。 云深大师看向宁渊的眼神极为温和,花白的胡须抖了抖,而后笑道:“施主初来乍到,可还习惯?” 宁渊心里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惊讶地看着云深大师,低呼道:“您能看出我的来历?” 见云深大师点头,眼中并无半分惊讶和恶意,宁渊心下一喜,接着追问道:“那您能否告诉我回去之法?再有,真正的世子殿下又去了哪里,能让他再回来吗?” 云深大师的眼中多了几分意味深长,等到宁渊一口气问完后,云深大师忽而念了一声佛号,含笑开口道:“真正的世子殿下,那不就是施主吗?” 宁渊皱眉,“大师这是何意?” 云深大师转了转手中的佛珠,接着笑道:“或许老衲该说的是,欢迎施主回来。” 这话信息量有点大,宁渊顿时伸手揉了揉眉心,头疼道:“等等,您先让我好好捋捋。欢迎我回来,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出家人不打诳语,”云深大师探究的眼神轻飘飘地从宁渊身上扫过,而后接着道,“施主命格之奇异,乃是老衲生平仅见。当年你出生之时,老衲便算出你乃是双魂双生之命。你与世子,本就是同一人。只是你不知因何缘故,流落到了异世。老衲也百思不得其解,只算出在世子十五岁之后,你便会归来,这具躯体的魂魄,才算完整。” 宁渊简直被云深大师这一番话给惊呆了,自己竟然和原主是一个人?这是什么神奇的发展。 宁渊整个人都不好了,右手一指自己的鼻子,郁闷道:“大师您这是在说笑吧?我要真和世子殿下是同一个人,年龄也对不上呐!我穿越前都二十三了,他现在才十五,怎么都说不通吧?” 云深大师闭了闭眼,叹了口气,轻声道:“施主已从异世归来,想必也知晓天地间自有神异之事。年纪一事,想来亦是其中之一。参悟不透,是我等修为太浅,无需太过费神。你能有如此奇遇,又恰逢大楚中兴之时,想来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宁渊一时间不知该要作何反应,脑子里一片混乱,看着云深大师的嘴一张一合,却听不到他到底说了些什么,已经被这个重磅消息彻底给震晕了。 等在外头的景阳侯见宁渊一脸失魂落魄的走出来,脸色顿时就变了,连忙疾步上前走到宁渊身边,急声道:“发生了何事?渊儿你的脸色怎么会如此煞白?” 宁渊看着面色焦急的景阳侯,勉强扯了扯嘴角,轻声说了一句:“我没事。” 而后也顾不得那么多,径直上了马车,闭了眼仔细消化方才云深大师所说的话。 在脑海中将原主所有的成长记忆都回忆了一遍,宁渊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自己和原主竟是同一人?那么景阳侯他们便是自己真正的亲人了?宁渊心下复杂万分,想了想自己幼年艰难的遭遇,再看看原主那样活在蜜罐中的生活,宁渊可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同人不同命。 然而想想现在自己回归后,又是自己的意识占了主格,宁渊真是不知自己到底该对原主怀有怎样的心理。只能暗自诅咒了一句这坑爹的命运,真是将人当傻子耍。 景阳侯见宁渊的面色实在不佳,脸上的担忧之色愈深,小心翼翼地拿过马车上的薄被盖在了宁渊身上。 宁渊心下一暖,紧皱的眉头松了些许。 这样也好,自己从小到大一直期盼的亲人终于出现了,不是他们故意遗弃自己,而是造化弄人,谁都没能想到事情的真相。 宁渊心里的结松了松,想到原主,不由又生出了几分愧疚。事已至此,自己便只能好好活着,连带着已经与自己融为一体的原主,好好将景阳侯世子这个身份,活出个精彩来。 回到侯府,再见到陈氏和老夫人时,宁渊的心情已经与之前大不相同。只是宁渊所受的冲击实在太大,强撑着精神和她们说了几句话,便回房歇着了。 这一歇,就是一天一夜。 再次醒来后,宁渊的心情已经放晴。梦中,原主已经将宁渊的心结彻底解了,如今他便是重获新生的景阳侯世子。 看着陈氏担忧的目光,宁渊只觉得自己的心情是从未有过的好,对着陈氏展颜笑道:“娘,您别担心,我已经彻底好了。云深大师昨日将我点化了一番,日后我一定好好孝顺你们!当然,我还得先还您那一万两千两银子!” 见了云深大师这面还真是收获颇丰,宁渊本来还在发愁自己的挣钱大业要该怎么开始。总不能和原主额,以往的自己性子相差太远。 现在可好了,直接将锅甩到云深大师身上便是,想必应该没人会再多嘴。 真是美滋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打算 陈氏明艳端庄的脸上满是笑意,轻轻瞪了宁渊一眼,低声笑道:“都说了那银子是娘给你的,哪里要你还了?你啊,好好在家养好身子,不出门惹事儿让你爹动怒,娘就谢天谢地了。” 宁渊看着陈氏满脸都是对自己的疼爱,心下不由一软。梦中,宁渊已经与原主彻底融合,从头到尾地走了一遍他前十五年的人生,真实地感受过景阳侯夫妻以及老夫人对自己的宠爱,对他们的感情,也不如刚穿过来时那般复杂。 宁渊其实是个防心较重的人,表面开朗逗比能迅速融入人群好友一堆,然而真正能走进他内心的人却极少。即便这些日子老夫人和陈氏都对他溺爱非常,宁渊却还是下意识地将她们和自己隔绝开来,认为她们所有的宠爱都与自己无关。 如今大梦一场,真切地再走了一遍前十五年的人生,宁渊大脑中的感情项已经被原来的记忆填满。这会儿对着陈氏,宁渊心中的别扭已经悉数消失,一声娘喊得格外真情实感。 顺手扶着陈氏坐下,宁渊又给陈氏倒了杯茶,这才笑道:“那可不行,孩儿都给您写了借据了,自然要还。” 陈氏端着茶杯,看着自己越来越懂事的儿子,心下熨帖的同时,又忍不住发愁:“说的倒是简单,你是打小锦衣玉食的日子过惯了,不知道这一万两银子有多顶用。真要让你挣来这一万两银子,那都不知要等多久。你可别再想着收了旁人的厚礼又转手去当了。你堂堂侯府世子,哪里能隔三差五去当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景阳侯府都要变成破落户了,要是被你爹知道了,当心他再请家法。再说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那些私下给你送东西的人,必然有求于你,你可别着了他们的道。” 宁渊老老实实地点头,认真地保证道:“放心吧,孩儿绝对不会干出有损侯府名声的事儿的。” 陈氏看着宁渊沉稳的眼神,心下更愁了。以往儿子虽然跳脱点,好歹自己还能猜出他到底想干嘛,一旦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儿自己还能及时阻止。就是在赌坊这上头栽了个跟头,也是因为儿子这回的动作太快,自己竟是没能及时出手给拦一回。 然而自打宁渊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后,整个人都让陈氏有些看不透了。虽说孩子沉稳了不少,当父母的应该是欣慰不已。但是想了想宁渊以往的做派,陈氏又觉得这还不如以往没开窍的时候呢。 至少自己还能算出他下一步打算做什么,心里有底,丝毫不慌。再看看面前这个眼神沉稳一脸淡定的少年,陈氏顿时觉得自己有几分心塞,有种儿子长大了的失落感。更多的,则是琢磨不透他到底想要干什么的忐忑之感。 以前不靠谱的时候都能惹下不少事儿,现在虽然沉稳了不少,却一心想着挣银子,不会闹出更大的事儿吧? 陈氏那一颗慈母心颤了颤,连忙对着宁渊开口道:“你要真想挣银子,娘手里头还有不少铺面,都在最热闹的东街那头,你来帮着娘打理,如何?” 别管儿子要干嘛,先将他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再说,免得到时候又惹出什么大事儿来。 宁渊倒是有点心动,他想做生意,自然要铺面和作坊,既然陈氏手中都有,倒是能省下不少功夫。 只是仔细想了想,宁渊还是推辞了,温声道:“那些可都是娘的陪嫁,孩儿不能要。” “什么不能要?娘就你一个儿子,娘的陪嫁早晚不都是你的?如今先提前给了你,免得你总是寻思着还要还娘的银子!” 宁渊无奈地看了陈氏一眼,心下略一思索,面上便带了几分笑意来,对着陈氏挤眉弄眼地开口道:“孩儿心里有数。再说了,要是拿了娘的铺子,我这可是老账还未还又添了新账呐!” 陈氏没辙,总不能强压着宁渊收下铺子,只得苦心劝了一句:“那你可得多长点心眼,出格的事儿可不能干。” 原来是担心自己会走上歪路啊。宁渊的嘴角抽了抽,想了想自己在陈氏眼中固有的印象,又有几分心虚,只能低声为自己喊冤:“娘您想哪儿去了?孩儿之前再胡闹,也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儿。咱们侯府乃是太后母族,何等尊贵,孩儿的眼皮子也没浅到这个地步,犯不着为了点银子就这么丧了良心呐!” 这话还算靠谱,陈氏心下暗松口气,看着宁渊一脸受了冤枉的可怜样儿,连忙拍了拍宁渊的手,温声解释道:“娘不是怕你走上歪路。你是我生的,我哪能不知道你的性子。只是想要开铺面,就得跟商人们打交道。那些人可都是心里有成算的,你又不大懂里头的门道,怕是要吃他们的亏。” 宁渊忽而一笑,对着陈氏扬了扬眉,眼中满是少年人的恣意张扬,抬手往窗外一指,笑得格外神秘,仿若偷吃了小鱼干的奶猫似的,乖巧极了。偏生说出来的话却不那么乖巧了,“无妨,还有林二哥呢。” 自己之前也算是配合了他的心思,反手就在景阳侯面前卖了四皇子,如今四皇子见着景阳侯都想躲,赔罪的厚礼送了一连串都被景阳侯给退回去了,正是战战兢兢的时候。 景阳侯的性子素来冷硬,即便是宁渊这根独苗苗也严厉得很。四皇子敢对宁渊出手,那真是将景阳侯往死里得罪了。景阳侯和宁渊可不是一个量级的,永嘉帝都得给他这个亲舅舅三分颜面,这事儿本就是四皇子理亏,景阳侯怼起四皇子来丝毫不虚。 太子倒是白捡了一个大便宜。缓解了原本和景阳侯府略微紧绷的关系,得了景阳侯不少好处。四皇子这回偷鸡不成蚀把米,只能说是是孽力回馈了。 既然太子一方得了好处,林坤这个给宁渊挖了明坑的家伙应当也不会亏待宁渊。 宁渊想做生意挣银子,林坤手里头有的是人脉,何苦要白拿陈氏的铺子。 林坤那人比猴还精,估摸着还想着通过宁渊和景阳侯拉进关系。宁渊只是去找他帮个忙,问一下开铺面的门道和行情,再找点靠谱的人手。 这些对林坤来说真不是大事儿,都不用他自己操心,动动嘴皮子就能卖宁渊一个人情,以林坤的情商来说,自然不会拒绝。 宁渊也是料准了这点,他对林坤的印象还不错,这人虽然散漫了点,为人倒也有几分仗义,能深交。以前的那帮只会拖着自己吃喝玩乐败家的朋友自然要慢慢远离,宁渊心下一扒拉,还得考虑重新建立朋友圈的事儿。 林坤又有意示好,宁渊便顺势接过了林坤递来的橄榄枝。看了看空间里头的智脑度娘,宁渊摸了摸鼻子,信心满满地跑去安阳侯府找林坤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计划 事实证明,宁渊猜的不错。林坤一听宁渊的来意,抬眉觑了宁渊一眼,而后扬了扬嘴角,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自己的手指,随口道:“我当是什么大事儿,就这么点儿微不足道的事儿,也值当你特地跑一趟?咱俩这么多年的交情,你的忙我还能不帮?随便打发个人来同我说一声便是。” 宁渊心说自己真要这么干了,怕是得让你在小本本上记上自己一笔。以前的交情?不都是塑料花兄弟情么?就算这段时间自己和林坤的关系略微好转了些许,真敢随便派个人来打发他,估摸着又得被他划拉到面子情那波人里头去了。 场面话宁渊也说得挺溜,大咧咧地往林坤边儿上一坐,宁渊极为自然地开口道:“我知道二哥您对我一片好心,前头柳家的破事儿,要不是二哥,我还被蒙在鼓里呐。也就是之前事儿多,我爹又正在气头上,不然我早就该亲自过来向二哥道谢了。结果这事赶事儿的,道谢不成,又得麻烦二哥一遭了。二哥别嫌我事儿精就成。” 这话说得敞亮,林坤忍不住又多看了宁渊一眼,心说这小子自打醒过来后真是聪明了不少,还会用之前的弯弯绕绕来拉近自己的好感了。自己本来还以为这家伙是得了景阳侯的指点才想到了同自己合作,没成想还真是他自个儿的主意啊。 确实是开窍了。 林坤想了想宁渊之前宁渊那等王二百五的欠抽样儿,再看看面前这个笑得万分诚挚,一看就让人心生喜爱的家伙,深觉顾然那个讨厌鬼真是干了件大好事儿,直接将这个家伙给揍聪明了。 这么看来,景阳侯还得好好谢谢人顾然呢。不然以宁渊以往那个傻不拉几的样儿,景阳侯府日后的家业怕是都要败在他手上。 不过林坤对于宁渊突然要开铺子做生意的事儿还挺好奇,这家伙素来花钱如流水,就没为银子发过愁,是京城中有名的冤大头,怎么这会儿突然想着要开铺子了?怕不是又被哪个家伙给忽悠瘸了吧? 林坤想着前段时间在柳家和四皇子的事儿上,自己和宁渊合作的还是挺愉快的,也就多嘴问了一句,免得这小子又傻不愣登地掉进别人挖的大坑里头了:“你平日里锦衣玉食的,怎么就想着开铺子了?挣银子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别看那些商人地位卑贱,利字当头,他们可不会顾忌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这话倒也有几分真心,宁渊领林坤的情,却不好说自己的这一番超乎众人想象的奇遇,心下一合计,就直接将锅扔给了云深大师:“不怕二哥笑话,我自打醒来后就觉得神思清明,只觉得自己以往浑浑噩噩地过了十多年,倒是最近才想明白了不少事儿。前些日子又恰巧碰上云深大师出关,有幸得了大师的点化,开了灵窍,委实是幸事一桩。” 说到云深大师,林坤倒是想起来了宁渊和云深大师之间的渊源。当年宁渊出生之时,林坤虽然年纪小,却也懵懵懂懂记了不少事儿,云深大师闹出的动静又大,林坤现在还记得当初家中父母对宁渊是何等羡慕感叹的。宁渊能得云深大师点化,确实是极为自然的事儿。 只是,这家伙开窍的方向是不是太偏了,直接就奔着银子去了。原来,云深大师这样的得道高僧,点化人是直接让人开铺子向钱看的吗? 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的样子。 宁渊则一脸淡定地看着脸色复杂难辨的林坤,轻咳一声,而后试探地问道:“不知二哥意下如何?” “当然没问题。”林坤停下了自己诡异的脑洞,下意识地接话道,又喝了口茶压压惊,这才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宁渊,认真道:“生意上头的事儿你来问我还真是问对人了,我这些年虽然没挣着什么银子,好歹也摸清里头的门道,如今也就能糊口。你要真想开铺子,地段可得选好了,里头的伙计掌柜都得挑些可靠的人。这上头我可不插手,你只管向侯爷要人手去。若是碰上了进货走账这上头的事儿,我倒是能给你不少建议,别的我不敢说,至少能保证你不会被人给骗了。等会儿我给你叫个老掌柜过来,他已经在京里干了几十年的掌柜了,对生意上头的门道清楚得很,你只管问他便是。当然,问清楚了可得将人给我送来,这人我可不给你啊。” 宁渊忍不住一笑,接过话头调侃道:“这可不一定,能让二哥这么夸赞的人,定然是出类拔萃的人才。我可不敢保证自己能忍住不挖二哥的墙角。” 换来林坤哼哼唧唧的一个大白眼。 宁渊眯眼一笑,优雅地端过茶杯对着林坤的方向抬了抬,林坤轻哼一声,顺手端过桌上的茶杯,同样对着宁渊举了举,而后毫无形象地一口灌了下去。 以茶当酒,就得又喝酒的架势。宁渊轻笑一声,同样一口闷完了茶水。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宁渊还挺喜欢和林坤打交道的,这家伙为人处世进退有度,不沾是非,方才这话,哪里是林坤舍不得这一个掌柜,不过是笔仙罢了。宁渊的回复表面看来是调侃,实则表明自己不在意,对林坤信任得很。 林坤对此也挺满意,这么多年,宁渊这家伙可算是能懂自己的言外之意了。 得了好处的宁渊就更满意了,离去时身后就多了个老掌柜,正是方才林坤说得那个。 老掌柜姓张,看着约摸五十来岁,穿着一身灰色的直裰,须发皆白,眼神却格外明亮,逢人便是三分笑,看着很是和蔼可亲。 宁渊也不废话,仔细问了铺面地段的事儿:“张掌柜,我若是想开个脂粉铺子,不知选在何处为好?” 张掌柜诧异地看了宁渊一眼,倒是没成想这位祖宗竟是想着要做女儿家的脂粉买卖,愣了片刻才开口答道:“世子若是想开脂粉铺,东街那一条的铺面都不错。那边人多,铺子也多,做生意讲究个人气,那头都有了。只一点,京城里头最拔尖的丽景斋便在那边,那可是百年老店,高门大户的贵人们可都认准了这一家。您要是将铺面开在那头,怕是揽不了什么生意。” 宁渊倒是眼前一亮,他想做的,其实是香皂和香水的生意,和丽景斋并无冲突。相反,因着丽景斋的名气,倒是能给自己招来不少大客户。 也不是宁渊存心隐瞒张掌柜,实在是这年头儿还没有香皂,宁渊也不知道怎么跟张掌柜解释,索性都是走的女性路线,便直接说自己想做脂粉生意了。 张掌柜见宁渊心里有数,也不多言。宁渊则一笑:“那就定下东街的铺面了,还得劳烦掌柜帮我打听一下,哪家的铺面想要转手。位置最好离丽景斋近一些,大点较好。后院离前头的铺面远一些更好。” 张掌柜一一应下,又沉声道:“东街那头的铺面难盘,价格也高,世子怕是要多等些日子。” 宁渊点头,话锋却是一转:“铺面倒是先不急,你先帮我打探打探,京中有不有便宜点的小作坊,不拘地段,干净整洁些就成,我要自个儿倒腾点东西。你先紧着这事儿,铺子迟些不打紧。” 东西都还没弄出来呢,花高价买下个铺面这不是烧钱么?要不是地段的旺铺不那么好盘,宁渊还想等到自己成功做出香皂和肥皂这两样东西再让张掌柜帮自己寻摸铺面的事儿呢。 这题对张掌柜一点难度都没有,略一思索,张掌柜便开了口:“您要真想自己做点东西,不若买下一套小院子来得实在,日后转手卖给别人也方便。其实最稳妥的是赁一个宅子,只要给点租金,成与不成,好歹都不折本。” 这话里头的意思,就差明说宁渊自己倒腾东西不靠谱了。好在人张掌柜还是个厚道人,连退路都给宁渊想好了,尽量让宁渊不亏的那么惨。 宁渊嘴角一抽,心下倒是对张掌柜的印象又好了几分,想着自己如今身负巨债,做事还是稳妥点较好,也就应了张掌柜的提议,租下了一间二进院的宅子,又向陈氏讨了伙计,准备开始先试着做肥皂了。 这会儿洗衣用的是草木灰和皂角,洗澡净手用的都是澡豆,用豆粉以及中药粉制成。这两样东西的去污效果很是不错,只是不如肥皂和香皂方便美观。 宁渊私心里更想在香皂上多下点功夫,到时候想办法加点香料和花汁进去,凭借颜值就能秒杀掉澡豆。女性最是爱美,不愁她们不掏银子。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得先把肥皂和香皂做出来, 宁渊摸了摸下巴,再次在脑海中给度娘下了命令:“搜索香皂和肥皂的制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准备 度娘还是挺给力的,宁渊的命令刚一下达,脑海里立即便呈现出了各种肥皂和香皂的制作方法,还给分了个类,选出了两种最容易制作的方法放在最上头。 不仅如此,度娘还贴心的拓展了一下知识点,将《千金方》里头的澡豆配方也给宁渊拓展了出来,典型的做好两手准备,尽量不让宁渊扑得太惨。 宁渊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留这么一条后路也不错。反正澡豆这玩意儿还算普及,也算是富贵人家中的日用品,做好了肯定是不愁卖的。 不过能做肥皂和香皂,还是先尝试一下能不能将它们做出来再说吧。制作的皂的原理宁渊知道,大致就是油脂加碱产生化学反应后就能生成皂。只是原料能不能找得到,还是两说。油脂还算好,用最常见的猪油就行,至于碱,宁渊一时间还真是摸不准这会儿到底有没有。 宁渊仔细看了看度娘给出的资料,发现上面的去污原料也是五花八门。猪胰子c草木灰c大豆c碱和皂角都能做原料。其中皂角最简单,捣碎了后就能直接用来洗衣服,也是现如今老百姓们洗衣用品的主流东西。其他的原料可以互相组合一下,想要做肥皂,可以用猪胰子和碱来当原料。若是实在找不着碱,用草木灰也行,这玩意儿含碱,同样能生成肥皂,就是颜值上估摸着会差上一点。 这么一想,宁渊顿时觉得自己还是先去找找,看看这年头到底有不有碱吧。毕竟女性们买东西,或多或少总是要挑一点东西的颜值的,看着不大好看的东西,绝对能打消掉不少她们的购买欲。 欠债五位数的宁渊可还想着捣鼓出肥皂赚钱还债的,自然是想要将肥皂和香皂的各方面都做到最好。 不然还怎么卖高价啊? 嗯,宁渊盯着的就是高门大户里头的那帮贵妇和千金小姐们,这些可都是不差钱的主,只要东西合了她们的心意,价格再高,也不愁她们不乐意掏银子。 为了碱这事儿,宁渊还特地将张掌柜叫了过来仔细问了问,又怕这会儿碱不叫这个名儿,自己一开口就露馅了,宁渊还费劲吧啦拐弯抹角地向张掌柜形容了一下碱的用途。 结果人张掌柜一听就乐了,拍着大腿笑道:“世子您说的这东西,是不是碱?做馒头的铺面都用它来发馒头呐!” 宁渊尴尬地咳了咳,心说自己这回真是装逼遭雷劈了,两个字能说清的事儿还掰扯了这么久,真是丢脸。不过以前原主也就只负责吃馒头,哪里会去关注馒头到底是怎么做的哦。 实际上,人家做馒头的工序和原料也是秘密。这年头可不比后世信息大爆炸,想做什么都能在网上找到具体的配料和流程。现如今大多都是家传的手艺,世世代代都靠着这手艺吃饭的,哪能轻易将自己的秘方告诉别人。 也就是张掌柜这几十年来交友广阔,为人又圆滑,再加上背靠安国公府这棵大树,来往的生意人都得给他几分薄面,这才让他各种生意都知晓一些,不然还真不能知道人家做馒头要用碱。 宁渊也算是逮着一个大便宜了,委实要好好感谢一下林坤。 有了碱,宅子租好了,伙计也到位了,接下来的事情自然就好办了。宁渊坐着马车去了刚租好的宅子里,准备吩咐里头的伙计们开始买点原料来自己动手尝试做肥皂了。 宅子里的伙计乃是一家人,拢共六人,一对夫妻外加两个儿子个媳妇,姓李,是陈氏的陪嫁,原本在陈氏郊外那座陪嫁的别院里头当个小管事,因着办事靠谱,一家人都是老实性子,陈氏便让他们一家来给宁渊做活。 李管事的年纪不大,看上去约摸三十来岁的样子,很是淳朴憨厚。见了宁渊,李管事连忙给他倒了杯茶,又拘谨道:“小的不知道世子爷要来,也没准备什么好茶,还请世子爷别嫌弃。” 宁渊不大挑什么茶水,随意抿了一口,也不废话,直接和李管事说了要买猪油和碱的事儿,还得买口大锅,多准备点柴火。 李管事不知道宁渊买这两样东西要干嘛,心下倒也松口气,黑黢黢的脸上露出一个憨厚的笑来,特别实在地开口道:“这好办,小的这就去吩咐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买去!可算是能有活干了,前几天白白住这么好的屋子又不干活,小的这心里总不踏实。” 宁渊都被李管事这老实巴交的话给逗笑了,不由打趣道:“我这儿事可多着呐,以后你可别叫苦啊。” 李管事见宁渊眉眼含笑,语气又温和,心下倒觉着这个世子爷不像传闻中的那样难伺候,也不知道是哪个眼神不好的家伙传的谣言,世子爷这样好的脾气,哪里就成了京城有名的纨绔了? 不过想了想京城里头关于宁渊败家的传言,又有夫人私底下的吩咐,李管事还是大着胆子问了一句:“世子您要这些东西,看着也不像是弄吃的。若是要做其他的东西,猪油那边咱们还能省点银子,买些边边角角的料来榨油便是。” 说完,李管事的头又低了几分,浑身隐隐哆嗦了一下,生怕宁渊发作,连忙补救道:“小的没什么见识,眼皮子浅,就想着日子还是得过的精细点。若是说错了,还请世子见谅。” 宁渊的眼神倒是一亮,他本就不是个讲究什么排场的人,自个儿过日子也很是实在,如今又还欠着陈氏一万多两银子,当然是想着怎么省钱怎么来了。 李管事这话,还真是说到了宁渊心坎上。 “你这话哪里说错了?”宁渊摆了摆手,见李管事还是那战战兢兢的样儿,宁渊接着宽慰他道,“过日子就该像你这样,你给我省了银子,我还有什么好怪罪你的。便按你说的,买些边边角角过来,能省一点是一点。倒是有一点,猪胰子可必须买回来,这玩意儿有大用。” 李管事连忙应了,接过宁渊给的银子便将两个儿子唤过来,仔细地将宁渊的要求都说了清楚,又让俩儿子快去快回,免得耽误了世子的要事。 俩儿子都像李管事,是个老实人,闻言也不敢耽搁,脚下就跟生了风似的出门了。 等到东西都备齐后,宁渊看了看度娘给出的制作流程,正准备让李管事一家开始开工做肥皂,结果一看天色已经不早了,肥皂的皂化过程又久,几乎要一整天的功夫。宁渊又不能时时刻刻都盯着,想了想,还是决定让李管事一家好好休息一天,到了明天再正式开工。 宁渊则算着景阳侯回府前的时间,催着车夫将马车赶得快了点,赶在景阳侯之前回了侯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又多一笔债 景阳侯对宁渊这几天一直跑出去的事儿心知肚明,包括宁渊刚租下一间二进院的宅子之事也一清二楚。最初得到消息时,景阳侯还吓一跳,以为宁渊这是想在外头养些个不干净的妓子,差点没直接跑回来再抽宁渊一顿。 好在宁渊动作快,租下宅子后就向陈氏要了人,彻底洗刷了自己的清白,不知不觉地逃过了景阳侯的一顿打。 因着误会了宁渊,景阳侯这几天对宁渊又开始频繁出府的事儿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这家伙也没再闹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景阳侯也就由他去了。 至于宁渊想开铺子做生意这想法,饶是景阳侯是宁渊亲爹,都不相信自己这败家儿子能做成什么生意来。估摸着被人当成冤大头狠宰一通的几率更大。然而儿子长大了,总得让他自己出去见识见识,被人坑了,吃点苦头也不打紧,日后慢慢就学乖了,不然怎么撑得起景阳侯府呢? 不得不说,景阳侯对宁渊,那真是一片慈父心肠。毕竟看着儿子瞎倒腾铺子赔银子都不管,还想着给他善后收拾烂摊子的亲爹真不多。 和其他府上的那些动不动就将儿子揍成猪头的爹一比,景阳侯真能称得上是绝世好爹了。 宁渊还不知道自己的底儿全都被景阳侯查了精光,还以为自己瞒得挺好,又觉得自己之前干出来的事儿委实不靠谱,见着景阳侯气势就先弱了三分。 景阳侯倒是挺少见宁渊这副乖乖巧巧的模样,眼里便有了几分笑意。宁渊天生对人的情绪敏感,见状,便知之前的事儿就这么揭过了。宁渊心下一喜,连忙屁颠屁颠儿地给景阳侯端茶倒水捏肩捶背,一整套狗腿子行为讨好下来,景阳侯终究撑不住笑了,没好气地瞪了宁渊一眼,含笑道:“行了,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又开始偷跑出去了?你要是老老实实不惹事儿,我吃饱了撑着将你锁在府里?” “是是是,您说得对!”宁渊连忙狗腿地点头,一个劲儿地附和道,“我这不是想着之前在赌坊败了不少银子么,侯府虽然富贵,家业也是先祖们和爹辛辛苦苦地挣来的。我败的可不是银子,是先祖们和爹的血汗呐!自然要想办法将它们再挣回来。” 这话听得可真舒坦。景阳侯抬眼瞅了瞅宁渊,素来严肃的面庞上带了三分笑意,连带着听到宁渊说自己的败家事儿都不生气了。由此可见,糖衣炮弹这等神招真是无敌,景阳侯这等正经人都有些招架不住。 眼见着气氛正好,景阳侯又顺嘴问了一句:“你到底败了多少银子?若是这回开铺子又亏了,还能出去蹦跶么?” “这话说得,您就不能盼着我点好啊?”宁渊没好气地收回了正在给景阳侯捏肩的手,大喇喇地往景阳侯身边一坐,端过景阳侯面前的一小碟藕粉桂花糕就往自己嘴里塞了一个,又给自己灌了口茶,这才接着道,“这您就不知道了吧,当日云深大师可是为我开了灵窍的。这回我开的这铺子,准能成!” 这牛吹的,景阳侯这当亲爹的都不能信,剑眉一挑冷哼一声讽刺道:“是啊,云深大师亲自给你开的灵窍,结果你就跑去干起了商贾的行当。人家云深大师多么尊贵的身份,特地给你开灵窍你还这么不成器,就别嚷嚷了。免得丢了云深大师的脸。” 宁渊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自打察觉到景阳侯不过是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后,宁渊在他面前的胆子也越来越大了。一听景阳侯这话,宁渊顿时就不乐意了,开口就给景阳侯堵了回去:“云深大师的身份尊贵,我的身份就不尊贵了?我可是大名鼎鼎的景阳侯独子,哪个敢说我的身份不尊贵?” 景阳侯被宁渊这话给逗乐了,心说这家伙嘴甜起来,哄人的话那真是一套一套的。 宁渊见状,赶紧将自己的黑历史全都交代了,小声道:“跟您坦白个事儿,您可别生气。” 景阳侯顿时警觉:“你又闯什么祸了?” 宁渊摸了摸鼻子,连忙为自己辩解:“没闯新祸,就是之前还有事儿瞒着您。我这不是想着您耳目众多的,到时候被您查出来发一通火,还不如我自个儿坦白从宽呐。” 瞧瞧之前得罪了自己的柳家和四皇子这会儿都倒霉成什么样了。四皇子接连被永嘉帝训斥,太后对他也淡了几分,又有太子一系不着痕迹的打压,眼瞅着就蔫了下去。至于柳家,柳尚书还病着,大房和二房就已经斗翻了天,柳静姝都差点被送到庵子里清修去了。 这其中要是没有景阳侯的手笔,宁渊觉得自己的智商肯定是突然掉线了。再想想自己瞒着的破事儿,估摸着也逃不过这位的法眼,还是老实交代吧。 景阳侯刚刚的好心情一下子全都没有了,一双威严的虎目定定地看着宁渊,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说!” 宁渊四下瞅了瞅,悄悄地退到了门口的位置,一口气直接交代了:“其实之前在赌坊我已经将自己的私库全都输光了这回开铺子的银子是娘给的下回我再也不敢了!” 说完,宁渊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留给自己,转头打开房门立即蹿远了。 景阳侯反应过来后,气得直接摔了桌上的茶杯,正准备将宁渊揪过来狠狠收拾一顿,却见这家伙已经奔到老夫人的院里避难去了,险些没把景阳侯给气死,老夫人的劝解能力可是一流,再加上陈氏的耳边风,景阳侯想了想宁渊方才关于挣银子不易的那番话,还真消了气,第二天便将宁渊赔进去的物件儿全都赎了回来,打算让宁渊也给他写张欠条,看这小子还敢不敢败家了。 得亏宁渊一大早就去了宅院找李管事做肥皂去了,不然知道自己又添了几万两银子的巨债,怕是要昏过去。 去宅子的路上,宁渊突然想到装肥皂的问题,又让车夫去了木匠铺,准备让木匠做一批肥皂盒来。宁渊在后世待了这么久,深知包装的重要性,肥皂盒要是做的精致了,连带着肥皂的价格还能往上涨一涨。 是以宁渊还颇是费了一番心思给木匠描了几个花样子,除却寻常的长方盒子外,宁渊还别出心裁地画了个花瓣形的盒子,想着到时候直接将肥皂放进这盒子里定型,做出来的肥皂样式定然更精美,又能单独定一个档位的价。 宁渊想着若是顺利的话,肥皂明天就能大致成型了。再估摸了一下一锅能做出多少肥皂,便先让木匠先做上三十个长方盒子,加紧做出来送到宅子那儿去。 这活对木匠来说不难,收了宁渊的订金后,木匠们就开始撸袖子干活了。宁渊则上了马车,继续往宅子那头赶。 李管事一家天还没亮就全都起床将里里外外收拾了一番,安安静静地等着宁渊的到来。 等到宁渊到时,便见院里干净的连片树叶都没有,尤其是厨房,亮堂得简直找不出一丝灰来,看着就让人觉着舒坦。 李管事小心地从柜子里捧出了一个罐子,昨儿个他们已经将买回来的那些猪肉边角料都榨成了猪油,经过一晚上的沉淀,罐子里的油已经成了白色的油膏,正是宁渊要的东西。 宁渊满意地点点头,吩咐李管事的大儿子李福将昨天新买的那口大锅放在灶上,往里头舀了小半锅水,再将碱放进去,等到碱完全化开后,便将猪油加了进去,而后便要一直搅拌,等待皂化完成。 这活挺磨人,晚上都不能休息,至少得两个人盯着,一个负责搅拌,一个负责烧火。火最好小一些,比较好控制。 到了这一步就没宁渊什么事了,总不能在这儿干等着看他们搅拌油脂外加烧火不是。木匠那边的盒子送来了十个,宁渊想了想,吩咐李管事他们若是见油脂皂化的差不多了,便在里头加点盐搅拌均匀,然后将火熄了,放上三个时辰,最后再将锅里的皂基掏出来放进盒子里,等它自己慢慢凝固成型便是。而后晾上近一个月,就能使用了。就是搅拌过程中要小心,别让溅出来的汁水伤着了。 李管事自然是恭敬地应了,宁渊对他们也挺放心,又跑去找张掌柜打听铺面的事儿。 还真让宁渊给赶上了,恰巧就有一家铺面的东家准备回老家,想要转让自己手中的铺子。那铺子离着丽景斋也就两个铺面,地段一等一得好,原是绸缎庄,生意也不错。只是东家老家有急事儿,急着脱手,便让宁渊给捡了个便宜。 实际上,这个便宜宁渊还真不大能捡得起来。 这样好的地段,铺面价格自然也不便宜,就算东家已经将价格压低了,也要一千八百两银子。 这是什么概念呢? 如今米价二十文一斗,一斗大概十二斤,一两银子是一千文铜钱,一千八百两银子,那就是一百零八万斤大米啊!都够四五百人一辈子的口粮了。 更何况,这年头儿的普通百姓,哪能顿顿白米饭呢?寻常人家,一年下来能有个十多二十两银子,已经能算是过得宽裕的了。 宁渊虽然出身富贵,奈何之前已经将自己的小金库全都给败光了,就剩下陈氏多给他的那两千两银子。租宅子买原料,再加上给工匠的工钱,林林总总也花了六十多两银子,这会儿要一下子拿出一千八百两,宁渊当真是肉疼得紧。 不过宁渊有自己的办法,这家伙打小历练出来了一身杀价的本事,一张大嘴胡说八道还能将人给侃晕过去。这回往那东家面前一站,一通挑挑拣拣下来愣是将东家给绕蒙了,在张掌柜目瞪口呆的表情下,宁渊竟然以一千二百两的价格拿下了这个铺面。 张掌柜真是大开眼界,自此在心里对着宁渊写了个大大的服字。又奇怪,这位世子殿下既然这样的本事,当初是怎么将自己混成个冤大头的啊? 这题宁渊拒绝回答,成功杀价拿下铺面后,宁渊整个人都精神了几分,神采飞扬地回了府,结果兜头就被亲爹给浇了一盆凉水—— 骚年,看到这些熟悉的物件了吗?这可都是你的东西,我给你赎回来了,拢共一万三千两银子。看在你是我亲生的份儿上,给你抹个零头,还我一万两便是。来,麻溜点写借据吧! 宁渊顿时吐血。自己这铺子还没开呢,又多了一笔巨债,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好在李管事一家靠谱,第二天就给宁渊带来了好消息,肥皂做出来了! 宁渊顿时双眼放光,自己可算是能开始有进账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铺面开张 收到肥皂已经做出来的消息后,宁渊当真是松了一大口气。艾玛自己背债背了这么久,一直在花钱,从未有进账,这回可算是能喘口气了。之前景阳侯的那个骚操作,直接让宁渊的负债金额翻了两倍,宁渊好悬没上吊。这下倒好,翻身有望呐。 好在救星出现了,宁渊也不急。反正欠的是亲爹亲娘的银子,心理压力没那么大,慢慢还也行。 到了宅子里,李管事一家喜气洋洋地领着宁渊就往正厅走。李管事给麻溜地给宁渊上了茶,大虎二虎两兄弟则迅速地将已经做好的肥皂全都搬过来给宁渊过目。 李大虎买回的新锅够大,第一次做也没敢多放原料,一锅下来得了二十三个肥皂。宁渊这回让木匠给做的肥皂盒也挺大,若是个头再小点,估计能有三十来块肥皂。 宁渊心下满意,又怕这皂的清洁效果不够好。也不敢让李管事多做,先将这些皂放置了一个月,去除掉腐蚀性后,这才开始试了回手工皂的效果。 宁渊让几人将盒子里成型的肥皂拍出来,拿出一块洗了回手试试效果,又让李管事一家也跟着试了试,确定了肥皂的强大去污效果后,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想了想,宁渊又让李管事他们修整了一下肥皂的边角,让肥皂看上去更精致了几分。宁渊这才笑着夸了回李管事一家,自己又拿了一把小刻刀,小心翼翼地在肥皂上刻了“风华阁”三字。 这就是宁渊日后的铺子名了,风华绝代,起的还挺大气。至于为什么在肥皂刻这三个字,也是宁渊受后世各大商品的影响,每个商品都有自己的商标,品牌印记深得很。虽然这年头儿不流行这个,但加上自己的品牌名,到底还是能让人印象更深刻些。 再说了,宁渊也不就只做肥皂这一桩生意,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呐,就连宁渊自己都说不准自己还会倒腾些什么东西来。等到风华阁的名气传出去后,有这样印记的物件儿自然更能彰显逼格。别的不说,防伪也是一大利器呐。 不过宁渊这想的委实长远了些,他想要开的风华阁这会儿还只是一个空店铺,还没装修布置好呢。倒是要想办法,趁着装修的空挡将肥皂给推出去。 宁渊看了看眼前的肥皂盒,思忖了半晌,送了李管事一家三块肥皂,又吩咐李管事多买些花来,而后将剩下的二十块肥皂全都带走了。 这二十块肥皂,宁渊还真没打算用来卖钱的,反倒是将它们当成了广告,打算给自己以往那帮一起玩耍的小伙伴们都送两块过去。 林坤自然不用多说,宁渊刚刚承了他的情,怎么着都得登门谢上人家一回。顾然那头,宁渊倒是觉着这人还挺靠谱,若是能和他打好关系也不赖。再说了,之前原主拿顾清瑶说事儿,虽然后头自己也道了歉,到底还是要亲自上门比较有诚意。 林坤得了宁渊的肥皂,研究了好半晌,倒真是对宁渊刮目相看了。上上下下仔细瞅了宁渊一回,林坤这才笑道:“你之前说自己被云深大师开了灵窍,我原本还不大信。如今看来,你倒真是脱胎换骨。我也不跟你客气,这肥皂我就收下了,赶明儿你那儿风华阁开张了,二哥我给你送一舞狮队过去热闹热闹!” “二哥就是爽快!等到开张后,我再请二哥喝酒!” 林坤一瞟宁渊,接着打趣道:“那我可得给你记清楚了啊,你上回还欠着我一顿酒呐!” 宁渊大笑:“放心吧二哥,我亏着谁也不能少了你这两顿酒。” 宁渊和林坤还真是透脾气,都是爽快人,再商业互吹一回,都觉得对方是个不错的人,还能继续一起玩耍。 等到出了安阳侯府,要去开国公府拜访顾然时,宁渊突然就觉得自己的底气有点不足。虽然说上回是顾然先动的手,但是人顾国公可是亲自压着顾然向景阳侯赔礼道歉了。那样尊贵的一个国公爷,不会因着自己让他丢了脸而不给自己好脸色吧? 再说了,顾然为什么动手,宁渊心里可是门儿清,就不信顾然挨顾国公的打时没将自己那些欠抽的话说出去。 据说顾国公还挺宠女儿来着,自己之前还这么作死。宁渊都觉得没准自己这回会被顾国公一家给扫地出门。 事实证明,宁渊真是想多了。人家顾国公客气得很。 宁渊进了开国公府,刚给顾国公见了礼,顾国公便摆了摆手,随意道:“可别弄这些个虚礼,我就是个粗人,不讲究那一套。之前我那儿子不争气,让你受罪了。现在身子可好些了?” “劳国公爷惦记,就是点小伤,早就好了。”宁渊笑了笑,眼神扫过一旁冷着脸的顾然,接着对顾国公笑道,“也就是我不顶用,随便碰一下就昏了过去。我这身板,要是搁您以往带的兵里头,怕是活不过一天。” 实际上,之前顾国公爷也少吐槽宁渊娇贵来着,这会儿听宁渊毫不在意的自嘲,顾国公对宁渊的印象倒是好了不少,心说这小子也算是个爽快人,还挺会说话。 等到宁渊说明自己的来意后,顾国公也挺给面子,直接转头冲着顾然吼了一声:“听见没有,改日宁世子的铺面开张,你可得去捧捧场!” 顾然无奈地应了。 宁渊心下偷笑,倒是知道了顾然这面瘫脸是怎么炼成的了。 肥皂本来也没多少,宁渊送了这么一圈,最后还留了两块肥皂带回家孝敬老夫人和陈氏去了。 景阳侯见宁渊做事还算是有条理,心下很有几分满意,想着这家伙当日开灵窍的话还真没白说。 当然,这灵窍开的方向也奇葩了点。 除此之外,景阳侯看宁渊还有几分不痛快。看着陈氏喜滋滋地拿着宁渊孝敬的肥皂献宝,景阳侯心里就不大乐意,小王八蛋,就只想着祖母和亲娘,我这个亲爹呢?早知道就不该抹掉那三千两银子,真是一片好心喂了狗,养出这么个白眼狼。 白眼狼宁渊还真不知道亲爹心里的弯弯绕绕,这会儿他正忙着呐,又要盯着风华阁装修的事儿,还得吩咐李管事一家多尝试一下创新,在皂中添加花草粉和中药粉,还能再添些绿豆粉,这样做出来的手工皂便有了颜色,红黄绿都有,看着就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木匠那边样式多样的肥皂盒也到货了,这回不用宁渊说,李管事他们便麻溜地按照手工皂的颜色给不同的盒子装不同颜色的皂基,让这手工皂更加上了一个档次。 等到铺面的装修完成后,宁渊特地挑了个黄道吉日,又给一帮狐朋狗友下了帖子,对大楚造成了深远影响的风华阁就这么开张了。 摸着良心说,宁渊之前送出去的肥皂确实好用,洗手洗衣服洗澡效果都不错,洗脸也使得。用后世的话来说,这都是纯天然的手工皂,用着还真不赖。 尤其是浆洗衣物这一块,以往还要费劲吧啦地敲开皂荚来清洗衣物,现在只要拿上一块肥皂就成,委实方便得很。 当然,宁渊这帮小伙伴肯定没一个洗过衣裳的。这不是宁渊之前差人给送肥皂的时候,顺嘴提过肥皂的用途么。结果纨绔们按照宁渊说的,分了一块肥皂给了府里头负责浆洗的下人,倒是让底下人好大一通夸,个个儿都说这皂好。 纨绔们和宁渊都是老交情了,宁渊这回的铺子开张,自然都得过来给他捧场,顺带再多买几块皂回去给家中长辈一人分一块,用起来也舒坦。 林坤当初承诺的舞狮队也到了,锣鼓之声让整条东街都热闹了不少。许多人被这阵势吸引,跟着进店看了看。结果这么一看,嚯,就巴掌大小的一块皂,都得卖二两银子。这还是便宜的,有那块头略大些的,就要五两,说是添了中药粉,能够滋润肌肤的。 最贵竟是卖到了十两银子。这一档的皂,盒子最为精美,雕了栩栩如生的花草图,那盒子也做得精巧,就跟个花瓣似的,打开一看,里头的皂竟然还有颜色,红的黄的绿的,看着就讨人喜欢。形状也跟外头的花瓣盒子一样,配上这颜色,就跟朵真花似的,隐隐还传来一丝花香。 这还真是个稀奇物儿,怨不得能卖到这样高的价钱。 纨绔们都是直男审美,一见这些花花绿绿的手工皂,立即拍板决定给家里头的女眷都带一块回去。又挑了形状没那么花哨的绿色肥皂,给家里的男丁也算了一份。 这些家伙府里头人可不少,三代同堂住一起,单是他们自己这一房,人数也不少。再加上孝敬祖父母的,差不多每人都给宁渊贡献了一百多两银子。 再加上不少循着热闹进店的顾客,宁渊都觉着自己这个黄道吉日还真是选对了,快打烊时一统账,竟然得了一千四百八十两银子,真是开门大吉呐。 宁渊捧着账本笑了一回,这才第一天,盘铺子和做皂的成本已经回来了,还略微挣了点。哪怕是其中有一大半是小伙伴友情贡献的,等到这皂的名气打出去了,想必进店来买皂的人肯定会越来越多。再说了,等到他们用习惯了,成了回头客,宁渊也根本再不用发愁后续的销量问题了。 景阳侯知道了宁渊这事儿,私下很是得意,一个人在书房偷着笑了好一会儿,而后又将宁渊提溜过来,严肃地表示:这好歹也是你头一回挣银子,就没想着好好孝敬孝敬长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初见 宁渊差点被景阳侯给噎死,不可思议地看着景阳侯,宁渊忍不住揉了揉耳朵,确认自己的耳朵没出毛病后,宁渊开口惊呼道:“爹,你刚刚说什么?” 景阳侯的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笑意,而后又立马消失不见,速度之快,连宁渊这样对情绪极为敏锐的家伙都没反应过来。 看着宁渊一脸被雷劈过的样子,景阳侯的脸色毫无波动,接着道:“我方才说,你都这么大了,头一回挣了银子,该不该对长辈尽回孝?这么些年,我们可没少为你收拾烂摊子。” 宁渊顿时觉得自己有点牙疼,万万没想到景阳侯竟然会来这么一招。仔细想想,景阳侯这话也没毛病,这年头儿本就讲究个孝道,挣了银子孝敬长辈,逻辑没毛病。 就是这个时机嘛宁渊忍不住看了景阳侯一眼,见他还是那副一本正经的严肃表情,宁渊却总觉着他这是在存心整治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嘛。自己现在想要上进了,他不但没有半句夸奖,反而惦记着打劫一回自己的小金库,这到底要哪样儿啊? 再说了,自己才挣了多少银子啊,还有两万巨款没还上呐! 真是要了命了。 不过想了想老夫人和陈氏对自己的关心,宁渊又觉着景阳侯这话说的太有道理了。人家对自己一片爱护之心,自己头一回长进了,挣了银子,也确实要买点东西让她们高兴高兴。 宁渊低头想了想,再抬起头时,脸上的纠结郁闷之色已经全都化作喜悦,认真地对着景阳侯开口道:“爹说的极是。祖母和娘这些年没少为我操心,我这好不容易长进了一回,确实该孝敬她们一回。” 景阳侯被宁渊这话说的心口的气儿都不顺了,看着宁渊一脸诚恳的样子,景阳侯就觉得自己的手有点痒,特别想给这家伙的狗头来上一下。 小混蛋,就知道惦记着祖母和亲娘,我这个亲爹呢?刚刚还给你赎了一大堆东西回来了,竟然没让你念着我半点好? 许是景阳侯的心情太过阴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宁渊顿时就察觉到了,眼珠一转便明白了景阳侯到底为何生气了,生怕这亲爹一生气又想着收拾自己一顿,宁渊连忙开口补救道:“当然了,还有爹,这些年最辛苦的就是您了。只是您不苟言笑,孩儿又不争气,老惹您生气,心里虽然敬重您,但感谢的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口。这回孩儿可算是长进了一回,没再给您惹祸,这才敢对您表达自己的孺慕之情呐!” 景阳侯身子一个哆嗦,被宁渊肉麻地差点破功,诡异地看了宁渊一眼,景阳侯心说这孩子到底打哪儿学来的毛病,这样肉麻兮兮的话,是要恶心谁呢? 不过还真别说,虽然这话恶心了点,听着还是让人觉着够舒坦的。景阳侯虽然嘴上死不承认,心里还挺美的,看向宁渊的眼神都柔和了不少。 结果一想,不对啊,这小子之前嘴虽然甜,可还真没到这般肉麻地地步,这样不正经的话,也不知学了哪些人的胡言乱语。 景阳侯的念头一转,就想到了某些不正经的地方,原本还带了些微笑意的脸顿时就拉了下来,狠狠一拍桌子,怒道:“你又去那些花街柳巷了是不是?” “冤枉啊!孩儿这些天忙风华阁的事儿还忙不过来呐,哪有那个闲工夫去什么花街柳巷?” 宁渊气得脸都红了,心说自己可是五讲四美好少年,哪里会想着去那些地方?这锅扣的,真是冤死了。 看着景阳侯将信将疑的神情,宁渊就更生气了,气呼呼地将平安给叫了进来,而后开口道:“平安这些天可是一直跟着我的,您要是不信,问平安便是。料他也不敢在您面前撒谎!” 景阳侯见宁渊是真生气了,心下的怀疑倒是去了几分。想着宁渊这些日子确实是为了风华阁的事儿到处奔波,想来也没有什么功夫去那些不干净的地方。 不过刚才那些不正经的肉麻话嘛,还是得好好批评一番。 想到这里,景阳侯微微沉了脸,接着开口道:“是我的不是,误会你了。不过你那口花花的臭毛病可得给我改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往外说。就这样还想着做生意呢,客人都得被你给恶心死。” 宁渊听得直翻白眼,忍不住吐槽了一回景阳侯的奇葩脾气,心说这人可真难伺候。不夸他不高兴,夸了他还是不高兴,这样难搞的人竟然是自己的亲爹,真是个悲剧。 然而亲爹的名号摆在那儿,宁渊即便心里不大乐意,还得认真地说了句:“是。” 景阳侯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接着教导宁渊:“你既然将铺子开了起来,日后行事便要更稳重些。做生意的人个个都是人精,心里的算盘扒拉得啪啪响,你可莫要被他们哄骗了去,遇事多寻思几回。” 这还算句人话,宁渊认真地点头应了,转头就跑出去置办给老夫人和陈氏的礼物。 宁渊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这会儿想着要给老夫人她们买礼物,那也是挑着好点的东西买。给老夫人买了块抹额,又给陈氏买了个簪子,等到付银子的时候,宁渊停了一下,又给景阳侯带了个扳指,将挣来的二百多两银子花了个精光。 选的时候没觉着有什么,结账的时候宁渊才感到了一丝肉疼。好在风华阁的生意还算不错,主要是手工皂的样式做的精巧,得了广大女性的偏爱,名气就这么慢慢传了出去。每天都有进账,宁渊也就不心疼这二百两银子了,爽快地给了银子,带着这三样礼物回了府。 老夫人和陈氏收到宁渊的礼物后,激动地眼眶都红了,一个劲儿地夸宁渊懂事了,最后到底没忍住,高兴地哭了一场。 景阳侯得了宁渊送的扳指,嘴角往上一翘,也跟着夸了他几句。 宁渊顿时就高兴了,觉得自己这二百两银子真是没白花。见老夫人和陈氏还在掉眼泪,宁渊连忙低声安慰了她们一番,又接着保证道:“娘,祖母,你们放心吧。日后我一定好好孝顺你们,再也不胡闹了。” 老夫人一边拿帕子擦眼泪一边笑着点头,看向宁渊的眼中满是慈爱,抹着眼泪道:“好好好,日后祖母就享享我们渊儿的福咯。” 宁渊只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耐心十足地将老夫人彻底哄高兴了,这才松口气,回风华阁巡视自己的生意去了。 结果刚到风华阁没多久就碰上了一个半熟人。 之所以是一个半,是因为其中那半个,是原主先前见过的,自己还是头一遭见。 只是,即便有了原主记忆的冲击,宁渊在看向来人之时,依然被那明艳至极的容貌晃花了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顾清瑶 宁渊头一次见到这样耀眼夺目的美貌,竟是愣了好半晌,连面瘫发射过来的死亡光波都无视了,沉浸在美貌的暴击中还没缓过神来。 雪肤花貌,乌发似缎,眉若远山,眼尾微微上挑,波光流转间便是万种风情,精致地仿若工笔画一般。 这是一种极具侵略性的美貌,如同璀璨至极的烟花,霸道地夺去所有人的目光,却又不显得艳俗,真真是一朵雍容华贵的人间富贵花,大写加粗的艳冠群芳。 宁渊总算是明白了当初柳静姝对这位的嫉恨之心从何而来了,这样凌厉张狂的美貌,简直没给天下女子留下一条活路。再说了,柳静姝与这位同龄,圈子也重合,每回参加宴会都能碰得上,次次都被这位艳压吊打,被打击得心理变态了也情有可原。 京城第一美人,还真不是徒有虚名。 顾然见宁渊一脸蠢样,用力地咳了一声,不着痕迹地挡在顾清瑶面前,警惕地看着宁渊,一脸宁渊要是敢动什么歪心思就开打的神情,看的宁渊真是哭笑不得。 自己的反应也没多离谱吧,多看一眼盛世美颜的妹子又怎么了,多正常的事儿啊,犯得着把自己当贼防吗? 顾然才不管宁渊到底冤不冤,反正别让这个纨绔盯着自己的妹妹就对了,倒是顾清瑶忽而笑出声,从顾然身后探出个脑袋,笑眯眯地打量了宁渊一回,而后开口道:“之前我听说你改邪归正了还不大相信,现在这么一看,你还挺能干的,这铺面收拾得真不错。” 宁渊也撑不住笑了,正准备开口,却见顾清瑶眼珠一转,眉眼弯弯地接着道:“我们兄妹二人原本在丽景斋看首饰。顺便到你这儿来看香皂。宁世子,贵客上门,怎么着也得你自己亲自招待吧?” 这话没毛病,即便宁渊心知顾清瑶这是打算作妖也挑不出半分不是来。看着顾清瑶不怀好意的眼神,宁渊无奈地笑了笑,好脾气地点头道:“那是自然,不知顾大小姐有何吩咐?” 顾然顿时皱了皱眉,总觉得这个发展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然而还没等顾然想明白,顾清瑶已经伸手指向左边那个博古架的最上层,下巴微抬,努力做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冲着宁渊冷哼道:“那就先把最上头的那个香皂拿下来给我看看吧!” “好嘞,”宁渊依旧好脾气地笑了笑,右手往店里的包间一指,接着笑道,“你们先进去坐会儿喝杯茶,我这就去给将盒子取下来送过去。” 顾清瑶不可思议地看着宁渊,忍不住惊叹道:“你还真是转性了啊,这要搁以前,你早就跟我吵起来了。” 宁渊当然知道原主之前为了柳静姝的抱怨一直和顾清瑶不对盘,两人一见面,说不到几句话就开始掐。这会儿自己没搭理顾清瑶话中的火一药味,顾清瑶自然觉得奇怪。 听了顾清瑶这话,宁渊微微一笑,心说顾清瑶突然来上这么一回,还真是个给自己正名的好机会。毕竟自己之前的纨绔败家形象深入人心,还真得慢慢转变过来,让众人都适应自己如今的性子。 至于挡枪的人选嘛,现成的高僧摆在那儿,不用多可惜。 于是宁渊又将自己被云深大师给点化了的那通鬼话来唬人,说的还有鼻子有眼的,再加上那一脸诚恳的样子,顾清瑶都要信了他的邪了。 只不过顾清瑶到底和原主积怨已深,听了宁渊这一通鬼话,再看看自己身前的顾然,顾清瑶顿时发出了一句冷哼,而后开口道:“得了吧,我看你是上回被我哥收拾得够惨,终于学乖了。” 天儿就是这么被聊死的。宁渊无语地看了满脸笑意的顾清瑶一眼,一副“你说的都对”的无奈神情,叹了口气,接着伸手往里间指了指,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说了这么多话,想必顾小姐已经渴了,进去歇着喝杯茶水吧。” 顾清瑶顺利掐赢了宁渊,脸上的得色忍都忍不住,心情大好地进了里间,就等着看宁渊到底能忍到什么时候。宁渊心里也知道,今天这位姑奶奶怕是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自己了,忍不住吐槽一句原主真是作孽,欠的各种债都要自己来还,真是无奈。 好在顾清瑶的脸不错,即便是这样故作刁蛮的样子也极为可爱。原主的记忆中,这位也是个有分寸的姑娘,从不会闹得人下不来台。宁渊对她倒没什么反感,也只能认命地跑去拿香皂了。 果不其然,顾清瑶真没那么容易打发,宁渊这回送过去的香皂,顾清瑶认真地看了一会儿,而后挑出了不少毛病。颜色不大好看,香味也不好闻,让宁渊换一样来。 结果等宁渊拿来了第二样,盒子都还没打开呢,这位大小姐就直接开口拒绝了:“这盒子上的花纹不好看,有劳宁世子再换一个吧。” 宁渊含笑看了顾清瑶一眼,顾清瑶不由有几分心虚,而后理直气壮道:“我来买东西,自然是要买最合心意的。这样的心思,宁世子应当能懂吧?” 话是说的不错,要是眼神不那么飘散,那就更有说服力了。宁渊都觉着顾清瑶这伎俩有点可笑,这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刻薄人,挑剔了两回就觉得不好意思了,脸皮还挺薄,比起自己上辈子当售货员时碰上的那些难搞的客户可差远了。 明显就不是一路人。 宁渊忍不住笑了笑,拿着被顾清瑶嫌弃的盒子出了门。等到宁渊再进来时,手里已经拿了个红木所制的香皂盒,上头刻着吉祥如意彩纹,又雕了朵明艳雍容的牡丹,单看盒子,便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这回没等顾清瑶挑毛病,宁渊就先开了口:“顾小姐请看,这盒子的寓意极好,吉祥如意,一看就是好兆头。” 顾清瑶挑刺的话就这么噎在了喉咙口,宁渊见状,笑着将盒子打开,里头正是绯色花瓣状的手工皂,皂身还雕了一朵精巧的牡丹花,与外边的盒子相呼应,心思很是灵巧。 这皂的颜值委实不错,顾清瑶的眼神已经有了几分松动,宁渊见状,又接着笑道:“这香皂添了牡丹花汁,颜色香味都与牡丹别无二致。顾妹妹生的花容月貌,天香国色,恰如这牡丹一般艳冠群芳。所谓名花倾国两相欢,妹妹用此皂,倒是正好。” 顾清瑶被宁渊夸的脸色一红,嘴角却忍不住翘了翘,绷着脸对着宁渊抬了抬下巴,这才开口道:“算你会说话,这皂我要了。” 顾然见顾清瑶选好了东西,偏头冲着自己身后的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厮会意,弓着身子轻手轻脚地往外走,打算出去找掌柜结账。 宁渊却摆了摆手,递给两块精巧的小木牌给顾然,温声道:“这是我新做出来的贵宾卡,只有一百块牌子。凭此木牌,日后来风华阁买东西的,都能享受八折优惠。” 顾清瑶听得一愣一愣的,反应过来后,连忙推辞道:“无功不受禄,我们可不能占你便宜。” 顾然也冷着脸点头:“舍妹说的是。” 宁渊直接将木牌往顾然手里一塞,耸肩道:“行了,你们能来照顾我的生意,我送你们一张贵宾卡又怎么了?就这么说定了,推推搡搡多不好看啊!” 顾然推辞的动作就这么被宁渊堵在半空中,拿着这所谓的贵宾卡,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自己该收还是不该收。话说自己和这宁世子的交情也没到这份上吧,自己之前还揍了一顿来着。照理说,这位直接跟自己翻脸才更符合他的性子,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温和知礼了?还真是开了灵窍不成? 宁渊见状,直接又添了一句:“我这也是有私心的,你们得了贵宾卡,想必日后有需要,还会到风华阁来。这可是长远的买卖,真不是在占我的便宜。再说了,我可先告诉你们,这贵宾卡只有一百张,多的没有。日后我这风华阁,定然能成为京城有名儿的店面,你们能有一张贵宾卡,说出去都是有面子的事儿。” “你这口气倒是不小,”顾清瑶瞟了宁渊一眼,没好气地开口道,“这风华阁才开张没多久,你就想着它能名满京城了啊,话可别说得满。” 宁渊耸肩:“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再说了,就算我真是在说大话,你拿着这卡也不吃亏不是。” 这话没毛病,顾清瑶兄妹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反驳,晕乎乎地收了木牌,这才反应过来,什么吃亏不吃亏的?自己是不想占他的便宜,怎么突然就被他给说晕了? 然而木牌已经收了,两人也不好再推回去,只能接了宁渊这份人情。顾然深深地看了宁渊一眼,忽而一笑:“宁世子心思缜密口灿莲花,想来风华阁定然能如你所说,成为京中最为顶级的铺面。我就先在这祝宁世子心想事成了。” 艾玛冰山忽然露了笑脸,冲击力简直比方才顾清瑶的美颜盛世还大。宁渊当真被顾然惊了一回,心说这家伙笑起来还怪俊的,竟然还有酒窝,严肃面瘫的人设瞬间就崩了。宁渊顿时明悟,合着这位一直面瘫的原因在这儿啊。 再一想到当初开国公的样貌,宁渊还挺好奇,这兄妹俩的亲娘长得该有多好看啊?开国公那相貌,充其量就能算个威严端正,顾然兄妹这颜值都是爆表的存在,估摸着都是开国公夫人的功劳。 顾然还真不知道宁渊已经在想象他亲娘长的什么样了,笑了一下后立即又恢复了原本的面瘫样。宁渊见状,忍不住打趣道:“还好顾大哥你不经常笑,不然我这京城第一美男子的称号可就要不保了!” 顾然心说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这称号白送给自己,自己都不要好么! 顾清瑶则得意地看了宁渊一眼,轻笑着开口:“算你有自知之明。” 心下也知道,若论相貌的精致,眼前这位还真是京中头一份。只可惜老天不开眼,将这么副好皮囊生在了个纨绔身上。不过现在来看,这家伙倒真是洗心革面了,也不算埋汰了这张俊脸。 这么想着,顾清瑶又别扭地瞅了宁渊一眼,双眼望天低声道:“方才对不住了,一直在挑你的毛病。” 宁渊本就没跟顾清瑶计较,闻言只是一笑,而后挑眉道:“那咱们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了吧?” 顾清瑶点头,坦然道:“那是当然。以往要不是你总是寻我的错处,我才懒得搭理你呢!要不然,怎么会被你编排出一个刁蛮的名声?” 这锅确实是原主的,宁渊也只能赔罪:“往日种种,都是我的不是,顾妹妹大人有大量,不计前嫌,委实让我汗颜。” 顾清瑶对于宁渊的变化还挺好奇的,忍不住又多了句嘴:“你还真不搭理柳静姝了啊?” 顾然的眉头皱了皱,低声叫了一句:“二妹!” 宁渊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反而笑道:“我这人帮亲不帮理。以往念着与柳静姝之间的婚约,你又与她不对付,我自然得帮着她。如今两家婚事解了,我也没必要再结下你这个仇人。” 大家族耳目众多,宁渊与柳静姝退婚,虽然两家都对个中内情守口如瓶,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该知道的,自然都知道了。顾然兄妹自然也知道了宁渊退婚的缘由,见宁渊不曾将柳静姝的丑事抖落出来,倒是又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世上之事就是如此,若是太过斤斤计较,纵然是自己有理,到底也会让人觉着自己太过咄咄逼人。宁渊这么一说,倒让顾氏兄妹觉得他心胸宽广,气度不凡。 宁渊早就算准了这一点,对顾氏兄妹的反应很满意。很好,从今以后,自己就彻底洗白了,从败家子变成了悔悟之后努力奋发上进的好青年,为自己点个赞。 送走顾氏兄妹后,宁渊便将宣传一下贵宾卡的事交给了掌柜,自己则去了宅院那头找李管事一家。 看了一圈已经做好了的各种手工皂,宁渊又来到了厨房,看着那些做手工皂留下的残渣,眼神微微闪烁。 要是自己没记错的话,这些残渣里头,貌似能提出甘油。 而甘油,也能用来做炸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打算 炸药这两个字一浮现在脑海里,宁渊的瞳孔便是一缩,赶紧摇了摇头,将这个可怕的想法拍回了脑海深处。 这样杀伤力巨大的武器,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是不要将它做出来吧。 再说了,就算宁渊想研究一下炸药的做法,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事。 炸药可不像肥皂香皂,买了原料自己倒腾出来就行,不拿出去谁都不知道。 宁渊要真心血来潮去弄个炸药试试,就算福大命大成功将炸药给做出来了,闹出来的动静也足够惊动京城的卫军。到时候,一个说不清楚,宁渊怕是还得去大牢里转悠一通。 风险系数这么大的事儿,宁渊这个只想挣点银子混日子的家伙还真不乐意干。 不过嘛,甘油的用处多了去了,除了能做□□外,还能做润滑油护肤品之类的东西。尤其是北方冬季风霜大,将甘油和白醋按照二比一的比例混合好涂在脸上,美白保湿效果一级棒。 倒是能从这个方向研究一下。宁渊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心说其他的方面先不管,护肤品倒是能成为自己的主要研究方向。 毕竟女子爱美可是天性,不管什么朝代,化妆护肤类的产品,只要效果好,绝对有一大堆女性捧着银票上门来买东西。 再说了,即便是不怎么用护肤品的女性,碰上北方凛冽如刀的寒风,也得想办法避免家人生冻疮吧? 巧了,甘油还真有这效果。真要做出来了,单是打着扛冻疮的名头,就得火爆一回。 确实要好好想想办法研究一下。 眼下风华阁的生意也淡了下来,手工皂用着虽然不错,那价格也确实不是谁都能买得起的。一块皂又能用上许久,度过了最初的那个买皂热潮以后,风华阁又没别的东西,自然就慢慢冷清了下来。 好在每天还能成交几笔生意,账面看着也漂亮,宁渊这个老板也不是特别发愁。 宁渊原本琢磨着,能不能再扩大一下客户人群。这些手工皂,盒子那头也是一笔不小的花用,尤其是各种珍贵木料制成的盒子,还得雕花刻字,那简直是在做艺术品。 若是直接像后世一样,直接单卖最普通的手工皂,不要盒子,不添香料与花汁,皂身也不弄什么花样。这样简单的手工皂,价格降下一大半,应当也没人说什么。 现如今,手工皂的名头已经打出去了,不少人也听说了这个新鲜玩意儿。只是碍着高昂的价格,不舍得买而已。若是价格能降到一二两银子,想来应当有不少大户人家的丫鬟小厮会心动。 别的不说,宁渊自己的贴身小厮平安,一个月的月银便有四两银子,大家小姐身边的大丫鬟,想来也差不多有这个数。这还不包括主子的恩赏,真要买块手工皂,咬咬牙还是能承受得起的。 只是这手工皂毕竟不如化妆品更能女子疯狂,也不知能不能有效果。 宁渊心下琢磨着,自己的店铺既然主要针对的人群是女性市场,那应当还得做出更加得她们心意的东西。这样,风华阁才能稳稳当当地给自己挣银子。提炼甘油做护肤品,倒是一个不错的思路。 不过这事儿也不用着急,李管事一家之前做手工皂已经累得够呛了。宁渊也不好再让他们累一回,总得让人喘口气不是。 现如今,让他们做最简单的手工皂,也是能让他们歇一会儿的办法。李管事他们做皂都是做熟了的,不用添任何东西的手工皂,于他们而言根本就是给他们减轻了活计,轻松了许多。 宁渊心下的念头已经转了几转,最终只吩咐了李管事做简单手工皂的事儿,倒是让李管事很是不解,不明白宁渊怎么会突然下这么个命令。之前那些漂亮的手工皂不是卖得挺好的么,怎么世子突然让自己忙活其他的皂去了呢? 即便李管事不大懂这里头的弯弯绕绕,也知道这样的皂,绝对是没有之前那些精美漂亮的皂挣钱的。一时间竟不知道宁渊到底抽得哪门子风,放着好好的银子不挣又去瞎捣鼓别的东西了。 宁渊看着李管事一脸茫然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认真地问他:“李管事,之前的那些手工皂,漂亮归漂亮,要是让你买一块,你舍不舍得?” 李管事赶忙摇头,脸上还带着几分慌乱:“哎哟那可是精贵的东西,都是给贵人们用的。小的这样的平头百姓,哪里用得起?” 宁渊一笑:“那现在,做个简单不添任何东西的皂,盒子也不要,就卖一两银子一块,你愿不愿意赶这么个热闹?” 李管事一愣,若有所悟地看着宁渊,恭声道:“小的明白了。” 宁渊这才转身回府,结果就听到了太后传召自己的消息。 陈氏一脸欣喜,眉眼柔和地看着宁渊,轻声笑道:“太后娘娘听说了你之前受伤的事,心里很是记挂。特此差了杨公公过来传话,让你明天进宫去陪她说说话。” 宁渊心下一惊,万万没想到自己还得去宫里头走一遭。 不过仔细一想,太后会这么做也没毛病。景阳侯可是太后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四十上头才得了自己这一个儿子,太后和景阳侯姐弟感情不错,自然也惦记着自己这个侄子。 回想了一下原主的记忆,这位太后娘娘对原主那真是没话说。连带着那位尊贵的永嘉帝对原主也很是另眼相看,但凡要赏赐什么东西,皇子有的,原主也有。真真是大楚朝头一份的外臣待遇了。 不然的话,四皇子哪会这么费尽心机地想撺掇着原主和太子对上呢? 只可惜原主不太争气,别人一挖坑,他就傻傻地往里头跳。 一想到这里,宁渊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听说四皇子最近的日子很不好过,不如自己再去添把火? 宁渊自认不是什么好人,在四皇子身上吃了亏,得了机会自然要讨回来。至于之前景阳侯已经动手收拾过四皇子之事,宁渊淡定地表示,那是景阳侯的一片爱子之心。他动手,那是心疼自己儿子。自己动手,那是给自己找回场子。 根本就不是一件事。 四皇子就合该让人多收拾几次才会老实。 见陈氏还在等着自己的回答,宁渊连忙将心里的小念头都收了收,轻笑地应了一声。 倒是景阳侯双眼一眯,总觉得这小子又要闹幺蛾子。仔细地打量了一回宁渊,见这家伙神色如常,看不出半点不妥来,景阳侯按下了自己心中的疑虑,冷声斥道:“太后娘娘爱重你,是你的福分。你若是敢在宫中闹出什么岔子,我就扒了你的皮!” 鉴于宁渊最近老实上进的表现,景阳侯这话一出,都不用宁渊自己反驳,老夫人就不乐意了:“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渊儿近来乖巧得很,还能闹出什么事来?就算以往渊儿不懂事的时候,进了宫也是规规矩矩的,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个到处惹事的混账了?” 景阳侯顿时一噎,被亲娘堵得无话可说,只得暗中瞪了正在偷笑的宁渊一眼。 宁渊连忙打圆场,继续巩固自己懂事孝顺的老好人形象,万分实诚地看着老夫人,眯眼笑道:“祖母您别生气,爹这也是担心我。宫里头规矩大,人多嘴杂,爹让我做事谨慎些,总是没什么错处的。” 这话说的可真是贴心,老夫人的脸色甭提有多慈爱了。然而偏头看向景阳侯时,老夫人的脸又拉下来了,伸手指向宁渊,对着景阳侯高声道:“听听,你总说渊儿不懂事,这是不懂事吗?明明孝顺得很!” 景阳侯只能低声哄了亲娘一回,宁渊眼珠子一转,接着补刀:“这不是我以前太胡闹了么,爹不相信我也是应该的。” 景阳侯顿时头疼,连连摆手道:“得了,打住!明天还要进宫,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平安,将世子明天要穿的衣裳鞋袜全都准备好。” “是。” 宁渊见景阳侯一脸头疼的样子就想笑,心下还挺舒坦。谁让他总是吓唬自己,见天对着自己挑鼻子瞪眼的。这回可算是找到治他的法子了。 宁渊就这么看着景阳侯挨了老夫人的一顿批,美滋滋地带着平安回了自己的院子。 等到宁渊刚睡下,景阳侯却突然到了宁渊的屋内。宁渊才躺下,还未睡着,景阳侯推门的声音一响,宁渊便坐了起来。 等到看清楚景阳侯的脸后,宁渊下意识地开口道:“爹,这么晚了,您不睡觉跑到我这儿来干嘛?不会是特地来教训我的吧?” 景阳侯无奈地瞪了宁渊一眼:“胡说什么,我是那样的人吗?” 宁渊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小心翼翼地看了景阳侯一眼,确认自己这亲爹没有任何想要翻脸的架势,宁渊这才松了口气,试探道:“那您这是” 景阳侯坐在宁渊床边,认真地盯着宁渊的眼睛,严肃地问道:“明天进宫,你心里是不是另有打算?之前四皇子和柳家的事,你心里还记着的吧?” 宁渊装傻:“爹您之前不是已经出手教训了他们一番了,我还操什么心啊?” “当真?” “当然”看着景阳侯已经看穿了一切的眼神,宁渊推脱的话就这么堵在了嗓子眼。反正这是亲爹,宁渊也没心思在他面前演戏,双手一摊,特别无赖地开口道:“四皇子敢算计我,让我受了罪,有机会我自然要讨回来。” 景阳侯狠狠地瞪了宁渊一眼,低声斥道:“我看你真是被宠坏了,你是什么身份,四皇子是什么身份?大言不惭要找皇子麻烦的,你还是大楚朝头一个,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宁渊才不怕景阳侯的训斥呐,这位就是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表面上对自己比谁都凶,私下也心疼自己心疼的不得了。这番话,与其说是骂自己不知天高地厚和皇子计较,还不如说是怕自己言行无状被人逮着了错处收拾一顿。 看着景阳侯眼神深处的关心,宁渊顿时心下一暖,却又逮了他话中的漏洞,接着笑道:“我想找皇子麻烦,那也只是想想。您才叫厉害,四皇子现在被陛下勒令闭门思过,肯定是您的功劳吧?比起您这大手笔,我可差远了。” 景阳侯无奈,心说怪不得老话常说儿女都是债,这个混账就是来讨债的。以前蠢的时候吧,自己又担心他太不着调,成天还得留一只眼睛关注他,免得一个没注意这家伙又给闯出什么祸事来。 现在宁渊好不容易懂事了,景阳侯却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这家伙以往还是个傻白甜,要闯祸也是闹出点小事儿。现如今突然开窍了,什么事儿都心里有数。景阳侯又怕他做事没个章程,鬼心眼再加上天生的傻大胆,还不定能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 这么一想,景阳侯简直连觉都睡不安稳。跑来宁渊这儿一看,还真让自己猜准了,这混账心里正憋着坏水,就等着明天进宫泼四皇子一身呐。 确认了宁渊的心思后,景阳侯整个人都不好了。抬手按了按眉心,景阳侯无奈地叹了口气,低声道:“你这脑子,稍微灵光了一点又开始犯糊涂。陛下寻了个由头让四皇子闭门思过,那是因为陛下对四皇子干的那些破事儿心知肚明,又不好直接说出来,这才罚了他,也算是给我们一个交代。如此一来,这事儿就这么揭过去了。你要是再揪着不放,那就是你没眼色,不知好歹。凡事都要有分寸,太过了,便招人不喜,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最后一句话可真是意味深长,宁渊秒懂,认真地点头道:“爹您就放心吧,我还不至于蠢到直接将这事儿给闹出来。随手在太后面前给那家伙上个眼药还是能行的,肯定碰不到陛下的忌讳。” 景阳侯无语,简直觉得自己方才这一番话都白说了,恨不得将这个混账东西从被窝里拖出来打一顿。 正生气呢,景阳侯就听得宁渊笑道:“我就是想着恶心他一回。他之前撺掇我不就是为了恶心太子殿下吗,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想来皇后和太子也乐意见到这样的场面,之前我可是把太子得罪的不轻,这回就当去还债了。” 景阳侯不由开始琢磨将这个小混蛋揍一顿,而后让他称病不去宫里的可能性。 宁渊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连忙将被窝一裹,迷迷糊糊地开口道:“爹我困了,您也早点去歇着吧。” 景阳侯看着装睡的宁渊,手指动了动,轻轻叹了口气,最终开口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我本想着将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让你高高兴兴的便成。如今看来,你也大了,对人对事也有自己的见解,委实比以往强得多。此次便依了你,只是你要切记,莫要做过了头。” 宁渊继续装睡,没搭理景阳侯。 景阳侯无奈,只能摸了摸宁渊的头,低声叹了一口气,而后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宁渊这才睁开眼,想着景阳侯方才的话,心里琢磨着到底该怎么恰到好处地给四皇子挖个坑。 等到第二天进宫时,宁渊还有点小激动。皇宫太后和皇帝,这些都是历史课本上的东西,突然真正呈现在了自己面前,自己还能进去瞅一瞅,和太后聊聊天,这样的感觉还真奇妙。 太后生的与景阳侯府老夫人有五分相似,看上去就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然而眼神却不似老年人一般浑浊,清亮犀利,仿佛能洞察人心。只端坐在那里,便让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宁渊还是头一次碰上气场这么强大的老太太,心下顿时一凛,不敢有半分懈怠,恭敬地给太后行了礼。 太后对娘家人素来不错,一脸温和地叫了起,又仔细问了宁渊老夫人的身子如何,侯府如今怎么样,细致到老太太一餐用多少饭,晚上睡觉能睡几个时辰,醒过来几回都问清楚了。 要不是宁渊进宫前特地做了功课,还真答不上来。 太后见宁渊有条有理地将老夫人的起居全都说了出来,心下暗暗点头,对着宁渊笑道:“之前哀家听景阳侯说,你近来长进了不少,原本哀家还不相信,今日听你这么一番答话,这片孝心倒是比以往足了许多。” 宁渊一笑:“吃了点亏,自然就明白了家人对自己的好。祖母年事已高,对侄儿疼爱有加,侄儿若是还不醒悟,真是愧对她老人家一片爱护之情。” 太后眼神一闪,忽而笑道:“这么说来,你这还算是因祸得福了?” 宁渊认真地点头:“正是。为此,侄儿还特地去开国公府谢了顾世子一遭呐。” 太后嘴角的笑意愈浓,冷不丁问道:“那你不记恨四皇子了?” “当然不记恨了,”宁渊仿佛没听到太后的言外之意似的,大咧咧地摆了摆手,接着道,“不过四皇子也太扭捏了。太后您说说,他要真看上了柳静姝,直接跟我说便是,我年纪虽小,好歹也是他的长辈,能不依着他吗?偏他心思多,闹出这么多误会来,真是弄巧成拙。” 太后忍不住看了一脸无奈的宁渊一眼,一时间竟看不透这话到底是出自真心还是有意上眼药。 要是后者的话,这小子倒还真有几分意思了。 当然,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看在老夫人的面上,太后都得再警告四皇子一回。 宁渊这话,还真没白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进宫 太后脸上的温和笑意不变,眼神却深了几分,状似无意地问道:“哀家听说,你对那柳家小姐极为上心。这回怕是伤透心了吧?” 宁渊心说自己哪里会为柳静姝伤心啊,还不够恶心自己的?能和她解除婚约,自己就差放回爆竹庆祝一下了。 不过在这么个厉害的太后面前,说什么话都得先过过脑子。宁渊仔细看了看太后的神情,这才斟酌着开口道:“姑母,您是知道的,我这个人吧,不怎么争气,祖母和父亲一直为此发愁。但我这人有一点好,凡事帮亲不帮理。以往我将柳家小姐当成自己的未婚妻,那就是自己人,是以她干什么我都顺着她。不过这回双方解除婚事了,她于我两不相干,我又为何要因此伤心?若是引得祖母担忧,岂不是我的不孝?” “那哀家替你罚一罚这两个不争气的东西,你看如何?” 宁渊嘴角一扬,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点头道:“我就知道祖母说的内部的,姑母最疼我。不过姑母,这样的丑事,关乎着四皇子的名声。我们两家退亲也没声张,您若是插手,怕是会惹得有心人再去查探一番。四皇子这般对我,我心里倒是想揍他一顿出气,不过他乃是皇子之尊,又是晚辈,我也不好下手。您这样做吧,虽然是为我出了口气,到底四皇子还是皇家人,他失了颜面,便会连带整个皇室蒙羞。您和皇帝表哥都是真心疼爱我的人,我也不能让你们担忧啊。” 太后眼中的笑意一闪,还没开口,殿外已经传来了一个带着笑意的男声:“这话说的,果然大有长进。怪不得舅舅之前还跟朕说,要去好好谢一番开国公世子,这是将你揍开窍了啊!” 宁渊转头一看,入眼的便是一袭明黄色的龙袍,身后还跟了个杏黄色蟒袍的身影,宁渊不敢再多看,连忙起身行礼。 永嘉帝对宁渊这个表弟极为偏宠,当年景阳侯在他登基一事上出了大力,本身又是个忠心靠谱的人。又有血脉的关系,永嘉帝便爱屋及乌,对宁渊这个,景阳侯好不容易得来的唯一骨血很是另眼相待。对他比对自己的亲儿子也差不了什么了。 具体体现在,皇子们有什么赏赐,宁渊也会得到一份差不多的东西。因着是表弟,永嘉帝对他更是没有什么严厉管教的心思,反倒很能欣赏这家伙时不时跳脱闹腾的性子。 这么多年下来,给人的印象倒成了宁渊比皇子还受宠。又有辈分在那压着,包括太子在内的所有皇子都得让他三分,这也就是为什么之前四皇子想借宁渊的手下太子面子的原因了。 宁渊都觉着,能想出这样阴毒的法子,四皇子应当是把自己给记恨上了。毕竟永嘉帝的父爱本就不多,还被自己这个外人占了一部分,四皇子这个亲儿子有点意见也不奇怪。 永嘉帝仔细打量了宁渊一番,锐利的眼神几乎要穿透宁渊的身子。宁渊心下一抖,疑惑地抬头,这才看清了永嘉帝的相貌。 端方威严的长相,倒是与景阳侯有几分相似。外甥肖舅,这话当真不假。 宁渊顿时觉得生出了几分亲切之感,方才的拘谨也去了不少,冲着永嘉帝笑了笑。 永嘉帝一愣,眼神倒是柔和了不少,而后开始问道:“朕听说,你之前被云深大师开了灵窍,这是真的吗?” 宁渊心说果然来了,连忙点头道:“回陛下,这也是微臣运气好。云深大师说当年微臣出生时他为微臣批过命,如今不过是看微臣实在不争气,怕砸了他的招牌,这才出手为臣开了灵窍的。” 永嘉帝轻轻瞪了宁渊一眼,没好气地开口道:“你倒是胆子大,连云深大师都编排上了。” 宁渊连忙开口道:“微臣可没这个胆子,都是实话实说罢了。现如今,臣在京城里开了家铺子,生意还挺不错。要不是云深大师帮忙,臣现在还浑浑噩噩的当着纨绔,着实要感激云深大师。” 宁渊开铺子的事儿永嘉帝早就知道了,不仅如此,他还用过了宁渊做的手工皂,效果还挺不错。这会儿听到宁渊自己主动说了风华阁的事儿,永嘉帝不由打趣道:“朕可是听说,你将那手工皂做出来后,在京城送了一圈礼,怎么就独独忘了朕啊?” 宁渊苦着脸抬头道:“陛下,您的身份何等贵重,哪能随随便便用东西呢?那时候手工皂刚做出来,也就是我和管事一家试着用了用,哪敢轻易呈给您呢?” 永嘉帝点头,沉吟道:“现如今你那手工皂的名声也传了出去,朕都听见好几个嫔妃在念叨这事儿了。你做出来的那皂,朕也用过了,效果很是不错。这样吧,朕等会儿跟内务府说一声,日后宫中嫔妃的皂就由你那风华阁供应了。” 宁渊都被这个从天而降的大馅饼哐当一声给砸懵了,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永嘉帝的意思,宁渊连忙谢恩,脸上的笑容简直堪比外头的日光。 永嘉帝忍不住打趣:“怎么,能挣银子,就这么高兴?” 宁渊点头,又接着吐苦水:“您有所不知,微臣那点家底,全在之前输给赌坊了。如今开铺子的银子,是家母借给微臣的。而后父亲又花了大价钱将微臣那些物件给赎了回来,还让臣写了借据。别看风华阁的名声传出去了,微臣这心里也苦啊,欠了足足两万两银子的债呢!” 永嘉帝登时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拍桌道:“让你胡闹,舅舅早该这么收拾你了!” 宁渊无奈地看着爆笑不止的永嘉帝,脸上简直能看出大写加粗的“苦逼”俩字来。 永嘉帝笑够了,这才开口道:“这赌坊,便是之前柳家那个混账引你去的?” 宁渊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轻声道:“表哥,您就别再翻旧账了。那会儿我傻得要命,被人耍得团团转还以为自己是个精明人。现在想想,真是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刮子。” 永嘉帝认真看了看宁渊的脸色,发现他确实是真心的悔过后,语气更是柔和:“你年纪尚小,一时被人蒙骗也是情有可原。柳家的混账既然敢这么干,那就是没将朕放在眼里,朕有的是法子收拾他。至于老四,你想怎么处置他?” 宁渊心说我真要处置了你儿子,你心里又该不乐意了。这种纠结的亲爹心态,真是让人头大。这么想着,宁渊的面上就带出了几分笑意来:“还能怎么处理,您都说了,我年纪小,四皇子也就比我大两岁,年纪也不大。我被人蒙骗了,兴许他也同我一般被人蒙骗了。不如您让我也去揍他一顿,说不得也能将他给揍开窍了?” 这话说的有趣,又将四皇子的智商瞬间拉下了二十分,永嘉帝竟然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忍不住笑道:“如今那逆子被朕勒令在家反省,你要真想揍他,尽管跑去他府上揍便是。” 宁渊翻了个白眼,轻声道:“我可不敢,到时候您心疼了,倒霉的还是我。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开铺面,将我的债给还清了再说。” 永嘉帝笑倒,觉得自己这个表弟的活宝属性还真是一点也没变。 宁渊这时已经肃容对着太子行了一礼,认真地道歉:“太子殿下,以往我受人蒙骗,对你多有不敬,还请殿下恕罪。” 太子脸上的温和笑意一直不变,见宁渊向自己道歉,太子便上前托了宁渊的手臂,温声道:“表叔不必多礼,你乃无心之举,孤又怎会因此生气。” “那好,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太后笑着打了个圆场,又招呼着永嘉帝和宁渊吃点心和瓜果,气氛很是和乐。 宁渊这趟进宫,收获真是巨大。得了宫中的一大笔长久生意不说,还收到了额外的惊喜。 宁渊之前在永嘉帝和太后跟前的那一番唱念做打可没白费,从宫中出来没多久,宁渊便收到了四皇子再次被骂,罚俸一年的消息。 柳家那边,永嘉帝下手更狠,毕竟在宁渊的话中,四皇子也是被人蒙骗了。永嘉帝是亲爹,自然会更相信这套说辞。于是柳襄就惨了,教唆皇子被问罪,革去科考资格,永不录用。 这样一来,柳襄已经废了。早就奄奄一息的柳阁老听闻这个消息,喷出一口血后再次昏迷不醒。 宁渊冷笑,将四皇子和柳家送来的银票收进了衣襟中。 也不知道永嘉帝对他们说了什么,这两家突然一人给宁渊送了一万两银票,恰好抵了他的债。 不过宁渊也在懊恼,心说早知道永嘉帝会来这么一出,自己就不该把欠陈氏的那两千两零头给抹了,现如今自己就算将这两万两全都拿过去还债,还有两千两的债没清。 真是愁人。 更愁的是柳家,生怕柳阁老就这么去了。尤其是柳静姝姐弟,一个是到了年纪还没说亲,柳阁老一去,守孝又得耽误些时间。柳襄就更不用说了,柳阁老可是听了他闯祸的消息才晕过去的,真要醒不来,那就是被他气死的。 背上这样一个大不孝的罪名,以柳阁老在柳家的地位,柳襄几乎有除族的危险。 宁渊本以为柳家姐弟应该这么玩完了,却没想到,柳静姝的本事还不赖,又和四皇子搭上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提点 收到这个消息时,宁渊真是惊呆了。万万没想到四皇子的胆子竟然有这么大,永嘉帝明显还在气头上,让他们给自己赔银子也是为了息事宁人安抚住自己和景阳侯。 结果眼瞅着事情就这么安稳地结婚去了了,四皇子又来了个骚操作,宁渊都要忍不住开始同情永嘉帝了。 生出这么个脑子不清楚的儿子,真是有被气死的风险。 不过,宁渊想了想四皇子之前的手段,觉得这人虽然阴毒了些,暗搓搓的小动作就跟后宅妇人争宠似的上不得台面,好歹也算是有点智商。怎么会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呢? 除非,柳静姝身上的价值,能够让他下定决心铤而走险,就算暂时失了帝心也不要紧。 宁渊忍不住冷笑,右手把玩着茶杯,盯着上面精致的花纹出神,眼中却满是冷意。 失去了的帝心还想再夺回来,未免太过天真了。皇后和太子明显都不是吃素的,再加上柳静姝这个猪队友,宁渊倒是想看看,四皇子这次还想怎么翻盘? 说起来柳静姝那真是大写加粗的一个惨字,竟然破釜沉舟直接给四皇子当了妾。柳阁老尚在昏迷之中,老夫人镇不住场面。二房对大房又心有不甘,大房那边忙着照顾柳阁老,也没想到柳静姝会有这么大的狗胆,竟然还让柳静姝将这事儿给办成了。 下场很惨烈,柳阁老好不容易苏醒后,听到了这个消息,生生被气得再次吐了血,不顾二房哭天喊地的求情,冷着脸叫来了族老,说什么都要将柳静姝从柳家除名。 堂堂阁老家的嫡孙女竟然给人做妾,柳家要是再没什么动作,那其他的女儿以后都可以不用嫁人了。就算现在,柳家人不出门都知道旁人背地里是在怎么笑话他们的。 尤其是大房,真是恨毒了柳静姝这个祸害了。大房的嫡次女和柳静姝就差了一岁,如今还没说婆家。原本还有不少人家前来探听大房夫人的口风。结果柳静姝这破事儿一出,好些点的人家全都没影了。剩下的,都是对柳家有所求的,没什么出息的人家。 自己的宝贝闺女被坑成这样,大房的那位夫人真是活剐了柳静姝的心都有了。 宁渊心知肚明,这年头儿讲究的是一荣俱荣。柳静姝干下了这样的丑事,连累的就是整个柳家女儿的名声。别说待字闺中的那几个了,就连已经出嫁的柳氏女也没少被婆家拿这事儿说嘴,受了满腹的气还不能说一句不是。 柳家大房懦弱,二房又想着夺权,怎么可能会听大房的话。再加上老夫人偏爱幼子,要不是柳阁老及时醒过来,大房还奈何不了二房。 说起来,承嗣的长房混成这样,也真是够苦逼的了。 倒是让其他人好好看了一场笑话。 只可惜最后笑话变悲剧,柳阁老强撑着给柳静姝除名后,便再也支撑不住,昏过去后就再也没醒来。 柳家顿时一片哀恸之声,就连最疼爱柳静姝的柳老夫人都对柳静姝生出了满腔的怨恨,再也不许这个不孝的东西踏进柳家大门半步。 当然,从柳静姝被柳家除名之时,她就已经和柳家没有半点干系了。后果很惨烈,现如今的除名可不像后世一样,随便说说或者登个报,到头来血缘关系还是该怎么着就怎么着。 这年头要是被除名了,那就是一辈子都抬不起头,被人唾弃的存在。凡是被家族除名者,皆是犯了不可饶恕的罪孽,让家族蒙羞的罪人。柳静姝这回,败坏柳家名声,气死祖父,大不孝的帽子就这么死死地扣在她头上了,这辈子都别想再洗刷掉这份罪孽。 宁渊对其他被柳静姝连累的柳家人还挺同情的,也不知道这柳家二房到底是什么风水,净出奇葩,从上到下就没一个脑子清楚的,自己作死还得连累一大家子人,当真是祸害中的祸害。 不过眼下宁渊对四皇子的好奇心更重,这家伙竟然在这个档口收了柳静姝,怎么想都觉得有几分不对味啊。别扯什么真爱无敌,就看当初这家伙利用柳静姝引诱原主去和太子作对的事,明眼人早就能看清楚这货根本就没把柳静姝当回事。 如今竟然会四皇子纳了柳静姝做妾,柳静姝可是已经被柳家除名了,单凭她气死了柳阁老这事儿,就足够让柳家人恨她入骨。四皇子干嘛非得给自己结个这么大的仇家呢? 再想想最初见柳静姝时,她那一脸惶恐的样子,宁渊的眼中趣味一闪,这其中的内情,还真是勾出了自己的好奇心。 柳阁老的丧礼,宁渊也前去祭奠了一回。灵前的柳家人一个个全都哭成了泪人,唯有柳襄在看到宁渊时,眼中的恨意一闪而逝。 宁渊对人的恶意素来敏感,柳襄眼中的怨毒不过稍纵即逝,宁渊却还是察觉到了。回头看时,只看到了柳襄低到快要挨近地面的脑袋。 毕竟是在柳阁老的灵堂前,宁渊又不是故意来找茬闹事的,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柳襄,嘴角忽而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倒是柳家其他人看到宁渊后,脸上出现了羞愧尴尬之色。柳静姝给四皇子做妾之事,非但将柳家的脸面踩进了泥地中,更是让宁渊也颜面尽失。 京中早就有好事者传出了流言,说是宁渊没出息,未婚妻情愿给四皇子做妾都不愿给他当正妻。 柳家人正为柳阁老的丧事忙得团团转,又听到这个消息,真是恨不得昏过去得了。如今在灵堂上看到宁渊,除了柳襄,所有柳家人的脸上都露出几分尴尬之色来。 宁渊当然也听说了这个流言,当真是一口气堵在心口闷得慌。那感觉,就跟突然发现自己吃的果子里藏了半条虫子似的,委实让人恶心。 不过宁渊素来讲究个冤有头债有主,把账全都算到柳静姝和四皇子头上了。如今看到柳家人脸上的不自在,宁渊也没什么故意与他们为难的心思,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便离去了。 临走时,宁渊往柳襄那边瞟了一眼,看得柳襄身子一抖,心底突然蔓上了一层寒意,总有一种自己要倒大霉的感觉。 出了柳家,宁渊回府换了身衣服,又跑去找了林坤,想从他那儿打听点消息出来。 至少得闹明白,京城里头的流言,到底是谁在恶心自己? 宁渊原本以为这是太子一系对自己的报复,结果和林坤来来回回试探了许久,愣是没看出什么不妥之处来。 反倒是林坤闹明白了宁渊这回上门的理由,似笑非笑地看了宁渊一眼,挑眉冷哼道:“我还以为你突然上门是想拉着我做生意呢,合着这是来挑我的毛病来了。我这人素来性子直,真要想恶心你,早就当面嘲讽你千百遍了。倒是你,往常人嫌狗厌的,谁知道这是哪个看你不顺眼的家伙在给你添堵啊。” 这话没毛病,宁渊不由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尴尬地咳了咳。上门打探情况被人看出来什么的,确实很让人尴尬。好在宁渊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林坤这话说的敞亮,宁渊也不跟他绕弯子,直接开口赔了罪,笑道:“我这也是被流言气昏了头,这才想岔了。二哥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这一回吧。” 林坤眼尾扫过宁渊,冷哼道:“算你识相,要是你推三阻四的说上一大通话想要糊弄我,那咱们这交情就到头了。我也不跟你废话,天香楼摆上一桌好酒好菜,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宁渊双手一拍,同样爽快:“没问题!” 林坤见状,脸色缓和了些许,忽而开口道:“你难道自己没发觉,自从醒来后,你对侯爷可是生分了不少。” 宁渊心下一凛,面上却满是疑惑,不解地问道:“这是何意?” 林坤坐正了身子,面色也严肃了几分,认真道:“我虽不知你开灵窍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只不过你最近行事太过独断专行,全由自己一人扛着。说起来算是你懂事长进了,只是能用到侯府势力查清真相,你为何不用?譬如这一回流言之事,你信不信,侯爷早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查清楚了。你只要回去问问他便能知晓事情的真相,又何苦跑到我这儿打哑谜呢?” 见宁渊的脸色有点不好看,林坤起身拍了拍宁渊的肩膀,接着笑道:“当然,你们父子之间的事儿我也没想插嘴,真拿你当好兄弟才提点你这回的。你也是好命,要是有一个亲兄弟都不会有你现在的好日子。” 这都什么脑回路,有问题不找亲爹去联络感情,反而跑到自己这里来打探究竟,完全一副靠自己的架势,景阳侯还不得被他给憋死啊。 林坤心里不由吐槽了一回宁渊的骚操作,暗中翻了个白眼,又接着提点道:“父子亲情也是需要用心去维系的,你乃是侯爷唯一的血脉,侯爷心中对你有多看重自然不必多提。你多去他面前讨好卖乖,莫非还能亏了你不成?侯爷高兴了,你日后再惹出点什么事端,好歹能让他念着父子亲情不揍你啊。别说二哥不疼你,这可是你二哥的经验之谈,我就是这么应付我家老头子的。你看看我现在,闹出什么事来我家老头都舍不得揍我。你啊,还不赶紧回去找侯爷去,千万记住,嘴甜点啊!” 宁渊叹服,原本复杂的情绪也已经恢复了过来。毕竟宁渊以前有事都是自己解决,冷不丁冒出了亲爹这个大靠山,宁渊虽然心里高兴,然而真的碰上事情后,却总是将景阳侯抛在脑后。之前开铺子是这样,如今查流言也是这样。 这会儿被林坤点醒,宁渊心下委实极为感激林坤。只是个中缘由却不能向林坤解释清楚,宁渊也只能笑着打马虎眼,挑眉逗趣道:“怪不得二哥的日子一直过得这般潇洒,原来是是国公爷心疼二哥啊。我原本还怕这事儿让我爹知道了,会让他觉得我丢了他的脸,又抽我一顿呢。如此看来,倒是还能去他面前卖个惨?” 林坤拍手笑道:“对,就该这样。别看侯爷面上对你凶,我敢打赌,他这会儿听到了流言,心里正心疼你呢。你过去卖个惨,他转身立马就给你报仇去了,多省事儿。” 宁渊听得有趣,接着开口道:“那就多谢二哥将这妙计告诉我了。我现在就去找我爹去。” “去吧去吧,”林坤挥手,而后又叮嘱道,“记住了,嘴要甜,要注意看侯爷的脸色。见势不妙就闭嘴,必要时干嚎一回,准保他心疼。” 这主意可真够馊的,宁渊忍不住忍不住笑出声,而后开口道:“多谢二哥,我记住了。这段时间我正在琢磨着一样新东西,做出来后立即给你送过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9.幕后 宁渊这也不是在忽悠林坤,之前他就在考虑风华阁的产品太单一的问题了。只卖手工皂,客源也就那么些,一块手工皂又能用许久,现在风华阁的生意确实慢慢冷了下来。 不过现在宁渊最想知道的是,这回到底是谁在背后阴自己。太子那边勉强算是排除了嫌疑,那这回出手的到底是谁呢? 和自己结过仇的,都是以往在一起混的纨绔,莫非是他们动的手?又或者,还有其他人浑水摸鱼,想祸水东引,让自己继续和太子结仇? 毕竟自己前段时间进宫,和太子赔了罪,在外人看来,自己和太子的关系也算是缓和了许多。皇子总共八个,除却太子和四皇子外,是不是还有藏在暗处的黄雀呢? 宁渊只觉得自己的头都大了一圈,这样的皇室夺嫡战,真是半点都不能轻忽。明明自己跟这事儿什么关系都没有,却架不住景阳侯府的特殊地位,以及景阳侯在永嘉帝和太后心中的位置。即便宁渊不想牵涉其中,却挡不住其他人拿他当枪使,就跟之前的四皇子一样,将原主耍得团团转。 事情要是闹大了,就是白给对手添了景阳侯这个地位不低的敌人。宁渊可不想像原主一样,被人当做棋子随意摆弄,傻不拉几地就成了有心人手中借刀杀人的刀,到时候要是再牵连景阳侯府,宁渊就真是要被自己蠢死了。 说起来林坤倒是提醒了宁渊,如今他有景阳侯做后盾,没必要什么事都靠自己去查。虽然宁渊只想老老实实地做点小买卖发笔小财,然而也不能浑浑噩噩的就被人算计了底儿掉不是? 宁渊的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冷意,嘴角上扬的弧度却越来越大,等到进了景阳侯府,来到景阳侯的书房后,宁渊的脸上已经换成了不掺任何杂质的干净笑容,对着景阳侯笑得一脸灿烂。 景阳侯见状,眼神也柔和了不少,将手中的笔往砚台边一搁,而后挑眉道:“哟,真是稀奇,难得看见你进书房。早些年我拿鞭子抽你你都不乐意过来,怎么这会儿突然转性了?” 宁渊十分有眼色地端过书案上的茶杯给景阳侯递了过去,而后开口道:“爹,我之前去柳家吊唁时,听到了一些不堪入耳的谣言。本想着去林二哥帮忙查一查,结果林二哥也不知其中内情。爹,你英明神武智计超群,这事儿到底是谁在背后算计我,您知道吗?” 景阳侯瞥了宁渊一眼,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查不出就想起我了?我说以往也没见你这么殷勤啊,合着是想从我这里套点消息啊。” “这话说的,我可是您的亲儿子。我的名声坏了,连累的不是整个景阳侯府啊?有这么个名声不好没出息的儿子,爹您的面上就有光吗?” 景阳侯差点没忍住将手中的茶杯直接扣在宁渊头上,磨牙怒道:“你也知道你没出息不成器啊,瞧瞧你之前干的那些破事儿,京城里头谁不知道你就是个无所事事的败家子,这流言哪里说错了?我难不成还要以此为荣?” 宁渊轻轻咳了咳,小声地为自己辩解道:“我这不是已经在改了吗?您看,我这些日子可都没再惹事了。” 这倒是实话,景阳侯的脸色缓和了不少。宁渊见状,接着开口道:“再说了,就算我以前不争气,那也轮不到别人来说三道四,爹都不生我的气,他们算些什么东西?再说了,我都看出来了这回是有人故意来恶心我,您看不出来就怪了。” 景阳侯低头喝了口茶降了降火,而后冷声道:“就算我看出来了,又怎样?” “那当然要为我讨个公道啊!”宁渊抬头直视景阳侯的眼睛,理直气壮地接着开口道,“老话都说打了儿子,来了老子。我都被人编排成这样了,您就半点都不心疼?” 景阳侯老神在在地放下茶杯,压下了嘴角的笑意,轻飘飘地回道:“不心疼。” 宁渊险些被景阳侯给噎死,所有话全都卡在嗓子眼愣是说不出来,只瞪着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看着景阳侯,满脸的不可思议。 景阳侯见状,眼中的笑意更浓,正要开口,却见宁渊忽而回神,翻着白眼道:“我说,您还是我亲爹么?您都说了,我没出息,不争气。这回的流言您要是不处理,总有一日会传到祖母和娘亲的耳中,到时候急坏了她们,看您心不心疼。” 这还直接死猪不怕开水烫了。景阳侯一巴掌拍在宁渊的脑门儿上,没好气地开口道:“你要不是我亲生的,我早就揍死你了,还轮得到你在我面前这么放肆?” 得了吧,我看您还挺喜欢我这么放肆的。宁渊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心说景阳侯也真是口嫌体正直的代表了。别看他现在对自己一脸嫌弃到家的表情,对情绪较为敏感的宁渊早就看穿了一切,透过现象看本质,已经摸清了这位的心思。不然的话,宁渊吃饱了撑的跑过来挨揍啊? 景阳侯见宁渊低头不出声,还以为自己刚才那一巴掌拍的重了些,忍不住瞅了宁渊的脑门好一会儿,确定上头没什么红印子什么的,而后冷哼道:“偏你破事儿多,这还用你说,我会想不到你祖母和你娘听到流言后的反应。你先说说,你心里觉得是谁动的手?” 宁渊抬头看了看景阳侯,特别老实地开口道:“我本来以为是太子一系干的,还特地跑去林二哥那里打探他的口风,结果被他给喷了一顿。还是他提点我,说您最心疼我了,让我来找您给我主持公道。” 景阳侯的脸皮抽了抽,没好气地轻斥道:“我可真稀罕你啊,犯事儿的时候不想着我,善后就想到我了?还要别人提点才想起来找我,林坤要是不说,你是不是又得傻不拉叽地钻进别人的套里去了?” 宁渊忍不住为自己的智商喊了声冤:“瞧您说的,莫非在您心里,我就长了个猪脑子,天生被人算计的命?” 景阳侯冷笑:“难道你还以为你自己是个聪明人吗?” 饶是宁渊自觉脸皮有八丈厚,这会儿也没好意思吹自己智商超群。景阳侯见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低声数落他道:“你啊,这些年钻过的套还少吗?每回都被人耍得团团转,还好意思在我面前叫嚷?你不是猪脑子,谁是?” 宁渊眼珠一转,忽而笑道:“我这不是有您这个亲爹吗,反正不管我怎么被人算计,您总归是不忍心看我犯蠢的。” 爹嘛,就是用来坑的。宁渊这句话虽然没有明着说出来,景阳侯却明显感受到了他话中的意思。给景阳侯气的,差点直接将宁渊踹出书房。摊上这么个只会惹人生气的儿子,真是夭寿。 宁渊在书房躲来躲去逃了半天命,最终撑不住瘫在椅子上呼呼直喘气,有气无力地对着景阳侯开口道:“行了,爹,闹够了就得了。您还真想将我揍成猪头啊?我现在好歹也是风华阁的东家,每天都得出门看看生意的,您总得给我留点脸面吧?” 景阳侯嘴角挂着一丝冷笑,狠狠地揪住宁渊脸上的嫩肉,而后开口道:“这会儿知道要脸了,方才气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挨揍呢?” 宁渊动了动腮帮子,发现景阳侯也就做做样子,脸上也不大疼,就任由景阳侯出气了。过了一会儿,景阳侯心里的火气降了一半,狠狠地瞪了宁渊一眼,赏了他一个大白眼后才松了手。 宁渊则殷勤地给景阳侯捶背顺气,狗腿道:“您看,您现在气也出了,这下总能告诉我到底是谁在背后放冷箭了吧?” 景阳侯原本还真没打算告诉宁渊来着,就怕这小子沉不住气闹出点什么事来。结果宁渊这么一通折腾下来,故意惹怒景阳侯之后,又拿自己脸上被景阳侯掐出来的红痕卖惨,景阳侯这个当爹的就有点不忍心了。 宁渊本就生得肤白俊俏,这会儿脸上顶了个小红疙瘩,甭提有多显眼了。景阳侯气消后也忍不住懊恼自己方才下手有点重,话说自己也没用什么劲儿啊,怎么这小子脸上就红了一大片? 心疼之下,景阳侯忍不住叹了口气,这才开口道:“这事我已经查清楚了,你听了后可莫要胡来闹事。” 宁渊心说苦肉计果然非常有效果,接着又给景阳侯来了个糖衣炮弹计,极为认真地点头道:“爹您素来行事稳妥,太后和陛下可都夸过您的。我绝对听您的,不惹事儿。我就是想知道,到底是谁这么见不得我好,您总得告诉我一声,让我有个防备吧?” 这话倒也没错,景阳侯点点头,低声道:“这回真不是太子他们动的手,只是有人在垂死挣扎,自己倒霉了,也想让你不痛快。” 宁渊瞪大了眼睛,惊讶地开口道:“四皇子啊,他还能蹦跶呢?” 话音刚落,宁渊就被景阳侯狠狠瞪了一眼,轻斥道:“怎么说话的,四皇子可是皇子,生而尊贵,什么蹦跶不蹦跶的?这话要传到了陛下的耳中,定然会另他不喜。你以后可给我管好你这张破嘴!” 宁渊老实地点头:“知道了。” 景阳侯的脸色这才舒展了几分,又叮嘱宁渊:“此事我自有计较,你可别瞎动手,老老实实地当你的风华阁东家吧。” 宁渊心说这可不行,自己可不是个吃亏的性子。再说了,柳静姝身上明摆着有问题,宁渊还挺感兴趣,她身上到底有什么筹码,让四皇子在这个风口浪尖上还将她纳进了门。 不过这事儿嘛,得从长计议。柳静姝和四皇子已经绑到一块儿去了。永嘉帝对四皇子之前的惩罚也够狠,让他颜面尽失不说,还断了他几个爪牙,明显是做给景阳侯看的。宁渊若是再揪着这事儿不放,怕是一个不小心就得惹永嘉帝记恨,到时候反而帮了四皇子一把。 想来景阳侯不让宁渊轻举妄动也是出自这样的考虑,宁渊倒没什么顾忌,直接就问出了口,想着总得让景阳侯看到自己的价值,免得他还把自己当成以前那个纨绔,什么事都瞒着自己。 景阳侯听到宁渊的猜测,先是一惊,而后眼中便蔓上了真切的笑意,嘴上却斥责道:“陛下的心思,岂是我们能够揣度的?这话可别传出去。” 宁渊看着景阳侯含笑的眼神,不由翻了个白眼,轻声道:“这不是在咱们府上吗,您可是我亲爹,这话我不对您说,对谁说啊?” 景阳侯满意地点头,脸上露出了欣慰之色,抬手拍了拍宁渊的肩膀,长叹道:“看来我确实得感谢一番云深大师,你是真的开窍了。” 开窍了的宁渊极为自然地收下了来自亲爹的夸奖,转头就跑到了四皇子府上去打探消息了。 景阳侯收到这个消息后气了个半死,差点直接领着侯府中的护卫出门奔向四皇子府,准备把宁渊这个混账给抓回来。 然而宁渊早就算好了,特地挑了景阳侯去当值的那天去的四皇子府,等到景阳侯收到消息时,宁渊早就在四皇子府和四皇子相谈甚欢了。景阳侯气的直接掀翻了侯府书房那张百年黄花梨木所制的书案,暴怒地让护卫在门口守着,等到宁渊进门后就直接将他绑到书房。 小崽子胆肥了,还学会阳奉阴违了。必须家法伺候! 宁渊还不知道景阳侯已经气炸了肺,就等着收拾他了。这会儿他正看着姗姗来迟的四皇子,嘴边逐渐浮出了一抹冷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四皇子 四皇子如今被永嘉帝勒令闭门思过,又被永嘉帝收拾了几个得力干将,委实元气大伤。现如今皇子府前门庭冷落,以往前来拍马逢迎的家伙见势不妙全都散了个彻底。为此,四皇子没少在府中破口大骂那群墙头草。 当日自己风光时,前来讨好自己的人不计其数,一个个就跟狗一样,恨不得趴在地上向自己摇尾乞怜。现如今自己势微,这帮没用的东西又开始对自己避之唯恐不及了。真是连狗都不如。 四皇子打小便颇有心机,因着母家得势,一众皇子中,除却大皇子之外,便是他的待遇最好。太子是皇后嫡出,四皇子出身也不差,生母是四妃之一的贤妃,地位就比皇后差上一点点。便是论及恩宠,贤妃也不差皇后什么。后宫女人但凡有了亲生儿子,又有哪个不为自己的儿子打算的? 更何况,贤妃的娘家,同样大权在握,乃是京中赫赫有名的叶家。叶家虽未封爵,底蕴不如安国公深厚,然而如今叶将军手掌十万兵权,虎符在手,真硬拼起来,和安国公府也不差什么。 有帝宠,有实力,贤妃和四皇子的心思可不就活络了么?再说了,叶家也未必没这个念想。 能做皇帝的母族,谁不乐意呢? 更何况,贤妃与皇后争斗多年,早已经是你死我活的局面。若是太子登基,贤妃和四皇子基本就废了。单凭这一点,四皇子就永远不可能放下与太子争位的念头。他们二人的命运,从一出生就注定了。 只可惜永嘉帝即位以来只立了太子,成年皇子出宫开府,竟然还没给他们封王。这么一来,四皇子就更怨恨太子了,行事手段愈发偏激。 说实话,四皇子之前也确实给太子弄出了不少麻烦。也不是太子弱鸡,只是四皇子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太子既然已经得了储君的名头,就得有储君的风范,轻易不能在明面上与弟弟们计较。 不然的话,贤妃转头就能跑去永嘉帝那儿卖惨——陛下您看,太子还未即位,就如此欺凌我们母子。若是有朝一日他登临太极殿,怕是没有我们母子的活路了。 当然,贤妃的哭诉定然不会这么直接。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这样,不但提醒永嘉帝太子心中没有手足之情,又让永嘉帝对太子生出几分芥蒂。 说太子登临太极殿,那不就是暗示永嘉帝终有一日会去世么?谁听到这样的话心里都会不痛快,更别提坐拥天下的帝王了。 皇后与太子还真吃过四皇子母子这样的亏。 只是四皇子夜路走多了,总归是会碰上鬼的。谁成想宁渊突然就开窍了呢?结果就吃了这么个大亏,四皇子心里当真是恨不得将宁渊扒皮抽筋。这么多年,他何曾受过这么大的罪? 宁渊就这么坐稳了四皇子心里仇恨值排行榜第二的位置,仅次于太子,也不知道应不应该感到荣幸。 四皇子正在心里想着给宁渊下油锅呢,结果就听到了下人来报,说是景阳侯世子上门求见。 景阳侯世子?那不就是那个杀千刀的宁渊吗?四皇子眼中凶光一闪,心说这家伙将自己害成这样,竟然还有胆子上门? 柳静姝恰巧在四皇子身边,同样听到了这个消息,见四皇子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柳静姝连忙强笑道:“殿下,您先别生气。暂且先忍忍。如今那宁渊可不比往日那般蠢笨如猪,又正得陛下和太后的喜爱,您且忍了这一时之气。等到日后您坐上龙椅,别说小小的一个宁渊了,就连那不识相的景阳侯都得乖乖地匍匐在您的脚下,任由您处置。” 四皇子看着柳静姝脸上强撑着的笑意,顿时冷笑一声,猛地伸手扣住了柳静姝的下巴,冷声道:“那个位置,日后定然是我的。只是你倒是奇怪,当日不是还劝说我要好好笼络宁渊吗?怎么,现在又巴不得我好好收拾他了?” 柳静姝的脸白了白,心中满是恐惧,却又不敢在四皇子面前表露出来,也不敢挣扎。强忍着被四皇子掐着脖子的痛苦,柳静姝柔顺地开口道:“贱妾早先劝殿下收服宁渊,是因为此人日后有大用。若是能归顺了殿下,对殿下谋划的大事也大有裨益。等到日后殿下大事已成,自然就是他命丧黄泉之时。” 四皇子轻轻嗤笑了一声,松开了掐着柳静姝脖子的右手,而后拍了拍她的脸,低声道:“起来吧,跟我一起去见见你那个小情人。不是说要收服他吗,他之前可是对你死心塌地的,说不得你还能几分用处。” 柳静姝不敢多言,仓惶起身,恭敬地跟在四皇子身后,心下却直叫苦。宁渊如今对她哪还有什么情分,当初自己放下一切尊严苦苦相求都没能让他心软半分,如今他又怎么可能给自己些微脸面? 四皇子心中不待见宁渊,如今宁渊上赶着找虐,四皇子也没跟宁渊讲客气,直接晾了宁渊半个时辰,这才带着柳静姝来到正厅,准备会一会这个号称被云深大师点化开窍了的家伙。 宁渊的涵养一流,偶尔跳脱些的性子全都展露在景阳侯面前了。在不熟的外人面前,宁渊则风度翩翩,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又有颜值加成,让人一见便忍不住心生好感,气度一流。 当然,这也就是文雅点的说法。换个通俗易懂的说辞,那就俩字儿——装逼。 不过宁渊这么一通装下来,效果还是挺喜人的。至少四皇子一见宁渊这老神在在没有半点憋屈的样子,自己心里就先憋屈了个半死,差点没忍住让下人递把刀过来,让他亲手宰了宁渊。 宁渊的眼神还挺犀利,一眼就看穿了四皇子内心的恼怒,于是宁渊脸上的笑容就更灿烂了几分,险些晃花了四皇子的双眼。 摸着良心讲,即便四皇子对宁渊有偏见,恨不得宰了他。心里也得承认,这家伙的容貌,当真是挑不出半分毛病来。那是任何赞美的语言都无法准确形容出的天赐美貌,超越了性别和年龄,极是夺人眼球。 这么想着,四皇子心里又有几分不痛快,忍不住瞟了身后规规矩矩站着的柳静姝一眼,心说这贱人果真是一心攀龙附凤,想要无上的荣华富贵。不然何苦来给自己做妾? 不得不说,四皇子心里对自己的颜值还是有点数的。 宁渊见了四皇子,脸上的笑意便深了三分,优雅地给四皇子见了礼,这才笑道:“殿下如今在家中闭门思过,我生怕殿下闷得慌,特地过来陪殿下说说话,殿下不会不欢迎我吧?” 四皇子的脸皮抽了抽,心说这可真是个王八蛋,一开口就直戳自己的肺管子,简直是找死。 然而念着宁渊身后的景阳侯府,四皇子愣是硬生生地忍下了这口气,皮笑肉不笑地咬牙道:“那真是多谢宁世子的好意了。” 偏生宁渊不想放过他,一听四皇子这话,宁渊忍不住挑了挑眉,诧异道:“怎么这么些天不见,你便与我生分了这么多?以往你可都是管我叫表叔的,叫什么宁世子啊,多生分。莫不是因着这次的事儿,你心里对我生怨了?这也不应该啊,你看啊,你说你不声不响地就看上了我的未婚妻,我不也没跟你计较吗?” 四皇子额头青筋直爆,差点没忍住就要将宁渊给揍一顿。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四皇子这才挤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对着宁渊磨牙道:“表叔误会了,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无颜见表叔。若是表叔心里不痛快,这个贱人就交给表叔了,任凭表叔处置。” 柳静姝的身子一抖,低垂的眼中满是怨恨之色。膝盖却是立马一弯,噗通一声给宁渊跪下了,低声赔罪道:“是妾身不知廉耻,请世子责罚。” 宁渊的毒舌技能一旦启动,完全不分男女。这会儿见柳静姝楚楚可怜的样子,宁渊心里还真没有半点怜惜,张口又戳爆了柳静姝的肺管子:“得了吧,我干嘛跟你计较?要说还是我比较幸运,这事儿提前捅出来了。要是我傻不愣登地同你成亲了,你还不得给我戴一顶绿帽子啊?” 见柳静姝的脸色苍白如纸,宁渊还特地转头对着四皇子补了一刀:“要我说,还是老四你有眼光。让她当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日后她要是再做出什么丑事,也能轻易处置了,不至于让人看笑话。” 四皇子的脸色顿时阴沉得吓人,宁渊忍笑忍得极是辛苦,心说让你们恶心我,现在我也让你们尝尝被人恶心的滋味儿。 宁渊可看出来了,这位四皇子顺风顺水的,脸皮厚度还真赶不上自己。至少宁渊面对外头那些他们故意散发的流言,心里还真是一点怒火都没有。哪像禁不起嘲讽的四皇子,眼瞅着都要将自己气成一只河豚了。 也不怪四皇子这么沉不住气,人家天生会投胎,打小就是千人捧万人哄,也就是在太子身上吃过亏。其他人即便心里对他有意见,也不敢像宁渊一样特地上门来开嘲讽啊。 别说四皇子了,就算脾气更好的太子,碰上有人专程跑去东宫嘲讽他,怕是也得暴怒掀桌。 宁渊这个,还真是不按套路出牌。 四皇子真是憋死了,在自己府上还得受个王八蛋的气,真是窝囊到家了。然而四皇子这会儿还真不敢和宁渊硬杠,满腔怒火无处发,转身便给了柳静姝一脚,黑着脸道:“表叔说的是,这样不知廉耻的贱人,确实只能当个妾。” 柳静姝眼中的血红之色一闪,藏在袖子里的手死死攥成拳,指甲都掐进了肉里头,掌心逐渐泛出了了些许黏腻。柳静姝却丝毫不觉得疼,面色平静地爬起身,低着头退到四皇子身后,不再说一句话。 倒是宁渊眼神一闪,总觉得现在的柳静姝,比之前慌慌张张跑到景阳侯府求情时还要可怕几分。仿佛身心都笼罩在阴暗之中,逮着了机会就会狠狠地撕下对手的一块肉来。 四皇子见宁渊的眼神在柳静姝的身上停留了片刻,还以为宁渊对柳静姝余情未了。 想着宁渊方才故意恶心他的话,四皇子眼中的暴虐之色一闪,不怀好意地笑道:“当日我与柳氏相识之时,还不知道她与你有婚约。许是我与她有缘,后来又见了几次。情之一字最为玄妙,柳氏既然对我动了心,我又怎么忍心拒绝美人意呢?就是对不住表叔了,还请表叔原谅我这一回。” 宁渊点头:“这还真跟外头的流言一样,反正我是远不如你的。给你做妾,也比当我的正妻好。” 四皇子眼中的笑意一闪,嘴上却道:“这是什么混账话?也就是我闭门不出,竟然不知外头已经传的这么难听了。若是被我知晓到底是谁背后弄鬼,我定然要割了他的舌头!” 宁渊配合地露出了气愤的神情,四皇子见状,心下一转,接着义愤填膺道:“这回有人借柳氏之事给我泼脏水,让我被父皇厌弃。这还不够,背后之人竟然还散播这样的流言,为的就是离间我们之间多年的情分。我已经遭了他的算计,表叔你可要小心啊。” 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给太子泼脏水,宁渊嘴边不由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意,忽而开口道:“你是不是想说,这一切都是太子指使的。为的就是让你与景阳侯府结仇。” 四皇子苍凉一笑:“他是太子,我哪敢编排他?否则的话,我怕是要尸骨无存了。” 表情到位演技好评,真是见者伤心闻者落泪。只可惜宁渊不吃苦肉计这一套,根本没接他这话。 眼神在四皇子和柳静姝之间来回转悠了许久,宁渊忽而问道:“有人告诉我,这次的流言,是你们恨我入骨,特地散播出去的。你们说,我信不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1.柳静姝的秘密(三合一) 四皇子一听宁渊这话, 眉头不由跳了跳,下意识地开口道:“这怎么可能呢?我近来一直闭门不出,就连这流言也是方才你说了之后我才知道的。怎么就突然变成我的不是了?” 见宁渊眉眼含笑地看着自己,四皇子忽而恍然大悟,气愤地开口道:“原来表叔此番前来,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既然如此,又何必问我信不信, 你自己心里不是已经信了吗?” 宁渊早就料到了四皇子会有这样的表现,毕竟人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哪会这么轻易就承认了自己的过错。 宁渊本来也没打算逼着四皇子承认流言的事儿,这次过来, 就是想着不让四皇子好过,成心来开嘲讽的。 是以宁渊听到四皇子这倒打一耙死不要脸的话后, 一点意外都没有,反而严肃地点点头, 阴着脸道:“我也没说我信了这话啊,这不是一听到这个消息,我就跑过来问你了么?你突然反应这么大, 我还以为你这是心虚了呢。” 四皇子脸皮一抽, 正想开口, 就听见宁渊气呼呼地诅咒声:“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账东西成心跟我过不去, 还不敢当面跟我说, 只会在暗中使一些见不得人的阴招, 就跟阴沟里的老鼠似的, 到哪儿都是被人拍死的命。这样黑了心肝的玩意儿,就该一辈子不顺心,不管他想要什么,一辈子都得不到!” 这话简直是在戳四皇子的肺管子。四皇子还能想要什么?皇位啊。结果宁渊上下嘴皮一碰,就直接盖章他一辈子都得不到那至尊的位置了,四皇子的心都被宁渊给扎透了。 偏生宁渊还不放过他,极为自然地又将他拖过来鞭尸了一回,气愤地反问道:“这样的小人,就该一辈子不得善终!殿下,您说是不是?” 四皇子咬牙,额上青筋直爆,看得宁渊差点破功笑出声,还真想看看,这家伙会不会一个没撑住就被自己气昏过去。 想想还挺有趣的,这么想着,宁渊眉头一挑,继续捅刀,疑惑地看着四皇子,接着追问道:“殿下,您怎么不说话?不会是做贼心虚了吧?” 心虚你大爷!四皇子险些就要暴怒将宁渊给揍出去,忍了许久才压下自己想要揍人的欲望,磨着牙开口道:“怎么会,我就是被那起子小人给气着了。表叔说的对,背后弄鬼之人合该受到惩罚。” 宁渊这才满意地一点头,眼神又落在了正在憋笑的柳静姝身上,忽而开口道:“前些日子柳阁老的丧事,我见到柳襄了。” 柳静姝猛然抬头,急切地看着宁渊,急声道:“他们还好吗?” 宁渊瞥了柳静姝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而后开口道:“柳阁老去世,柳家后辈全部丁忧。你们柳家本就还未站稳脚跟,三年之后,能不能起复,还得看运气了。我倒是明白了你为何这么急着给四殿下做妾了,想来日后殿下看在你的面上,也能提携柳家一回。” 柳静姝脸色一僵,一时间竟不知该做何回答,只能尴尬地站在原地,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四皇子的脸色。 宁渊顺着柳静姝的目光,眼神也落在了四皇子身上。四皇子心下的暴虐之意更浓,心知宁渊这话是故意在给他下套。他若是应了,一个假公济私的名头就跑不掉了。 四皇子不由再次看了宁渊一眼,心说这家伙果然和柳静姝说的一样,突然就长了脑子了,真是越来越不好对付了。 瞟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柳静姝,四皇子不屑地开口道:“表叔说笑了,柳阁老生前已经将柳氏除族,她早已不是柳家人。朝政用人,乃是吏部之事,我哪有那个本事,能插手这样的大事?” 宁渊点头,意思意思地夸了四皇子一句,而后开口道:“瞧我,都忘记了这茬了。再说了,现在柳家大房二房斗得不可开交,二房嫡子柳襄又被陛下降罪,永世不得参加科考。论及血缘亲疏,殿下你这妾室可是二房的嫡女,想来也不乐意帮大房。” 这是在提醒自己柳静姝已经将柳家得罪光了,和她关系稍微好点的二房又都是扶不上墙的烂泥,自己收了个大祸害在身边吗? 四皇子心下气恼,却被宁渊堵的无话可说。谁让人家宁渊说的是大实话,就是专门捡残酷的现实去扎四皇子他们的心,四皇子他们也不能说出任何反驳的话。 见四皇子和柳静姝的脸色全都精彩万分,宁渊心下痛快,可算是将之前收到的恶心给还回去了。接下来应该干正事了,柳静姝身上的秘密,宁渊还没打探出来呢。 念及至此,宁渊心下略一琢磨便笑着看向了四皇子,又上前拍了拍他的肩,一副哥俩好的架势,低声问道:“殿下,咱们可都是自己人,你也别瞒我。你说你,到底看上柳静姝什么了?如果是为了她身后的柳家,现如今她都被柳家除名了,还能有什么价值?我就是奇怪,她到底有什么妖法,将你迷得五迷三道的。本来陛下的气都消得差不多了,结果你又闹了这么一出风流韵事。陛下念及之前你们之间的破事儿,可不又生气了么?” 柳静姝只觉得宁渊说的每句话都是在往她身上捅刀子,不仅如此,这些刀子还全都进了四皇子的眼,变成了他的眼中钉。要是再不自救的话,柳静姝都觉得等会儿宁渊一走,自己就得被四皇子凌虐无数回。 想到四皇子折磨人的手段,柳静姝不由打了个寒颤,明明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即便最落魄的时候,也不过是摔些花瓶茶杯这样的物件,哪里会直接动手折磨人呢? 柳静姝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只觉得自己眼光太差,从来就没认清过四皇子的为人。只是事已至此,柳静姝也不敢再多想,现如今还是保住自己不被四皇子记恨才好。 柳静姝低垂的眼珠一转,心中便有了主意。再次抬头时,柳静姝双眼已是泪盈于睫,哀哀戚戚地看着宁渊,柳静姝凄声道:“我知道世子恨我入骨,想来也是见不得我过上舒心的日子。当初是我对不住世子,被家族除名便是我的报应。这世间女子,还有哪个像我一般惨,生生将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好在四殿下心善,给了我一片庇护之所。世子今日来,是想起了之前种种不痛快,要逼死我吗?” “别开口闭口就是死不死的,多不吉利啊。”宁渊皱眉,看着柳静姝一脸梨花带雨的样子,宁渊更加心烦,之前害人的时候可没见这货后悔过,现在过得不好不是应该的吗,卖什么惨呢? 宁渊也没想着逼死柳静姝,毕竟是受过后世高等教育的人,天赋人权的思想已经深入其中,真要让宁渊开口杖毙一个下人都是在挑战他的底线。柳静姝这人虽然阴毒,之前也是恋爱脑掉了智商,看看她现在这样子,宁渊都能察觉到她对四皇子的恨意。 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宁渊还挺期待柳静姝到时候反咬四皇子来着。 狗咬狗的大戏才让能人看得痛快。 四皇子见宁渊面露嘲讽之色,猛地起身给了柳静姝一巴掌,怒斥道:“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滚一边待着去!” 这一巴掌可不轻,柳静姝直接被扇倒在地,脸上顿时就肿了一圈,五个鲜红的手指印看得清清楚楚。 宁渊顿时就明白了为何柳静姝对四皇子会有这么大的怨恨了。只要不是受虐狂,任谁都忍不住家暴啊。 倒真没看出来,四皇子竟然还是这么个暴虐的货色。明明原主的记忆中,四皇子还批了一层威严端方的皮,一身正气,看上去还挺能唬人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打女人的家伙啊。 真是万万没想到。 宁渊可没心思在这儿观看一出家暴剧,要打也等自己离开再打。也不是宁渊多想,真要打起来,自己总得意思意思去劝个架,到时候四皇子万一“不小心”打偏了,自己不是白挨揍还不能说一声么。 这样的事宁渊以前又不是没经历过,吃过亏了自然谨慎许多。 见四皇子还是一脸暴怒的样子,宁渊随口劝道:“行了,瞧你把人家打的。之前要死要活的将人家弄回府,到手了又不珍惜,这都什么毛病啊?我今天来可是找你聊天的,不是看你逞威风收拾人的。真要打,待会儿我回侯府后,随便你怎么打。” 这话真是槽多无口,四皇子心说我最想揍的人就是你,偏你不会看眼色,要滚就早点滚,别再这里碍我的眼。 宁渊却偏偏赖着不走,接着开口道:“我可算看明白了,你这是心有不甘啊。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我都不跟你计较了,你还跟人姑娘家闹什么别扭?真是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什么,说你被美色迷昏了头吧,打起人来又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心。要说你对柳静姝没有任何心思吧,你又能在风口浪尖上将她纳进府。我说你们俩这是在唱虐恋情深的一出大戏呢。” 四皇子的嘴角抽了抽,一时竟说漏了嘴,冷声反驳道:“谁和她情深似海了?我不过是为了” 宁渊挑眉:“为了什么?” 一旁的柳静姝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连忙插嘴道:“是我太过厚颜无耻缠着殿下,殿下这才心软让我进府。如今殿下为此遭了陛下的训斥,心里不痛快,打骂妾身也是应当的。” 宁渊心说我要信了你的话,那我脖子上的脑袋就是用来凑身高的。再看到四皇子脸上的怒色也消失不见,附和柳静姝这话时,宁渊就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断了。 想到这里,宁渊眼珠一转,忽而开口问柳静姝道:“我心下尚有一事不解,不知你可否为我解惑?” “世子但说无妨。”柳静姝巴不得宁渊不追问四皇子话中的漏洞,连忙点头应了此事,又接着道,“能为世子分忧,是贱妾的福气。” 宁渊也不跟柳静姝讲客气,直接开口道:“当初我爹与你父亲提及退亲之事时,你为何哭哭啼啼地跑来制止此事?若是说你对四殿下一片真心,顺势解了婚约,不是正和你意吗?” 柳静姝心下一苦,现如今四皇子还在宁渊面前立被人冤枉的人设,柳静姝自然不能随口拿四皇子当挡箭牌。纠结了许久,柳静姝这才低声道:“当日父亲前去退亲,贱妾心中虽然高兴,却总觉得不大安宁。后来贱妾昏昏沉沉地做了一个梦,梦中祖母为此事大发雷霆,一个没撑过来竟是仙去了。贱妾醒来后顿时慌了神,以为这是上天示警,这才浑浑噩噩地跑去侯府,想要阻止此事。后来的事,世子也知道了。” 做了一个梦?宁渊的眼神幽深了些许,嘴角勾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很好,自己大概已经猜到,柳静姝的底牌是什么了。 宁渊深深地看了柳静姝一眼,而后开口道:“做梦?看来你这个梦,还有几分准头。” 柳静姝的眼泪滚滚而落,这一回她是真的伤心了,想到自己如今这样生不如死的境地,柳静姝的眼泪落起来就没停过。听到宁渊这话,柳静姝抹了抹眼泪,一脸茫然地开口道:“是啊,如今想来,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了的。即便有上苍示警,我还是没能及时阻止,连累祖父仙去。柳家将我除名一点都没错,我就是整个柳家的罪人。” 宁渊摆了摆手,挑眉道:“行了,别说什么示警不示警的了。说不定是你心中本就有鬼,这才做了个噩梦。你看,在你梦中,仙去的明明是柳老夫人,现如今老夫人可活得好好的,可见梦中之事,并不能当真。” “梦中之事,不能当真?”柳静姝呆呆地重复了一遍宁渊这话,泪水落得更欢了。半晌,柳静姝掏出手帕擦了擦脸,调整好了自己地情绪,哑着嗓子道:“多谢世子安慰,这些都是贱妾的罪孽,世子无需替贱妾开脱。” 宁渊对柳静姝更为好奇,忍不住多看柳静姝一眼。重生啊,那可是比穿越幸运多了的福气。早就知道未来的发展会怎么样,只管抱大腿便是。宁渊都忍不住想,要是让自己在现代重生一回,妥妥的先抱上某些爸爸的金大腿,然后屯房发家致富,走上人生巅峰啊。 再说了,就算不能一夜暴富什么的,也能修正之前自己犯过的错。 能拥有这样倒带重来的好运气,柳静姝才是那个天选之女吧? 宁渊的脑洞大得很,都经历过穿越的事儿了,又有空间的度娘为证,宁渊都要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进了某本女主重生的狗血小说里头了。 看柳静姝这样,上辈子应该也是脑子不太灵光的货。怕是上辈子被人骗得团团转,最终被人害死之后突然又重生到了一切开始的时候。这剧情,真是有够套路的。 宁渊无力吐槽,倒是忍不住要开始同情柳静姝了。很明显,这家伙重生了一遭,混的还不如上辈子。 由此可见,蠢货还是蠢货,就算老天爷仁慈,突然瞎了眼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也救不了她的智商。该怎么作死,还怎么作死,还作的不如上辈子。 这么想想,柳静姝也真是大写加粗的一个惨字了。 不过,宁渊倒是挺好奇,在重生而来的柳静姝的记忆里,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能够探听一二未来的事,宁渊还有点小兴奋,又有一种自己的动态全都被人掌控的些微无力感。话说,在柳静姝的记忆中,未来存在的景阳侯府世子,到底是原主还是自己呢? 宁渊不由挑了挑眉,状似无意地问柳静姝:“看来你这梦做的倒有几分准头,不知在你的梦里,我那风华阁的生意如何?” “风华阁啊,日后可是京中赫赫有名的铺面呢。”柳静姝面色古怪地看了宁渊一眼,而后低下头,轻声道,“世子佛缘深厚,早年间便有云深大师为你批命,风华阁自然是财源滚滚。其间贩卖的,都是世子自己捣鼓出来的稀罕物,委实让京城众人开了回眼界。” 看来在柳静姝的记忆中,自己同样也穿过来了。宁渊仔细地盯着柳静姝,确认她没说谎后,心中却忽而蔓上了一层杀意。有这么个知道自己日后种种行为的人,委实很难让人放心啊。 再说了,柳静姝如今和四皇子混在一起,想来也是在四皇子面前露了底牌。日后夺嫡之战,柳静姝定会借着她知晓的大事件,帮助四皇子上位。 四皇子早就恨毒了宁渊,他要真上位了的话,那可就没有宁渊的活路了。 宁渊心下一片冷意,面上的笑容却更为温和,对着柳静姝轻笑道:“看来你与殿下,本就是天生的缘分,不管怎么样都挡不住。说起来,你这梦,倒真有几分奇特之处,能够梦见未来之事,真是得上苍厚爱。” 柳静姝险些就要开口应承下来了,结果话到嘴边,顿时就出了一身冷汗,立即改口道:“世子说笑了,贱妾不过是梦见了家中之事,哪里有什么福分不福分的。” “只是梦见家中之事啊?”宁渊挑眉,“那你之前说风华阁生意兴隆,都是在诓我咯?” 柳静姝强笑道:“世子聪明过人又心思巧妙,之前的手工皂便让人惊奇,有世子在,想来风华阁日后定然会客似云来,财源滚滚。” “那我就借你吉言了。”宁渊笑着起身与四皇子道别。既然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宁渊也没那个兴趣跟这两个讨人嫌的家伙虚与委蛇,和四皇子客套了一番便要离开。 四皇子同样也不想见到宁渊这个王八蛋,巴不得他早点滚。见宁渊要走,四皇子也没多留,假惺惺地客套了一番后,成功送走了宁渊这尊瘟神。 倒是柳静姝不知道抽的什么风,眼瞅着宁渊的右脚都要踏出正厅了,柳静姝忽而扬声道:“宁世子,你之前问殿下,你该不该相信殿下,那如今我且问你,你想不想知道,在我的梦中,你的世子妃到底是何人?” 宁渊瞬间回头,正想开口拒绝,就见柳静姝脸上的笑容越来越诡异,阴恻恻地开口道:“你的世子妃,可是有着京城第一美人之称的顾清瑶呢!宁世子,你是信,还是不信呢?” 这是什么神展开?宁渊顿时瞪大了眼,脑海中下意识地闪过顾清瑶那张宜嗔宜喜的脸,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在宁渊回神极快,严肃地对着柳静姝开口道:“这话可不能乱说,你也是女儿家,知道名声对姑娘家而言是何等重要的大事。若是从你这里传出了半分不是,我也不怕得罪四殿下,话我就撂在这儿了,京中若是出现半点流言,我定然会联合开国公府亲自上门来讨个公道。四殿下若是不想再多两个仇家,那就管好自己的妾室!” 最后一句话,宁渊是对四皇子说的。四皇子看着宁渊一脸冷色完全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的样子,心里的怒火蹭蹭直冒,反手又是一个耳光将柳静姝抽倒在地,面色狰狞地强笑道:“宁世子放心,我的妾室,我自然会看好了!” 等到宁渊离开四皇子府后,暴怒的四皇子直接掐住了柳静姝的脖子,眼底隐隐有一丝疯狂,低声在柳静姝耳边问道:“为什么突然在宁渊面前多嘴?你要是不想活的话,尽管说一声,我亲自送你一程!” 柳静姝被四皇子掐得脸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断断续续地解释道:“宁宁渊天性中有几分乖张桀骜,本就对我恨之入骨。听了听了我的话,宁渊心中定然会对顾清瑶生出几分芥蒂来。景阳侯府想和开国公联手,自然没那么容易。殿下,开国公府,可是隐藏的太子一系啊。” 四皇子松开了掐紧柳静姝脖子的手,阴冷地看了她一眼,接着低声警告道:“你最好祈祷,你那个梦都是真的。否则的话,我定然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柳静姝轻笑:“贱妾之前说的,不都应验了吗?殿下还不信我吗?” 四皇子冷笑起身,拍了拍自己的双手,居高临下地看着柳静姝,冷声道:“你对我确实有点用处,却也不是什么舍弃不了的东西。下次要是你要是再敢犯蠢,我就要了你的命!反正我知道的东西也不少,没有你,我照样能将皇位抢回来!” 柳静姝摸着自己的脖子起身,平静地看着四皇子,想到上辈子这个人对自己的绝情,忍不住嘲笑自己两辈子都瞎了眼,轻声道:“殿下若是这般想,那不如现在就给静姝一个痛快吧。若是殿下还用得着静姝,劳烦殿下也给静姝留点体面。” “放肆!”四皇子狠狠瞪着柳静姝,眼中一片血红之色,咬牙道:“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对我这么说话?” 柳静姝轻笑:“自然是殿下给我的胆子。殿下若是再这么一蹶不振下去,别说皇位了,能不能爬到之前的声势都成问题。反正殿下都想掐死我了,我又有什么不敢说的。我原本以为死很可怕,现在想来,也不过是一闭眼的事。殿下若是再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消息,就请给我足够的待遇吧。” 在宁渊面前被四皇子任意糟践如同一条狗的时候,柳静姝心中对四皇子的情意顿时便消散一空。似乎到了那个时候,她才彻底清醒过来,明白了自己之前到底做了什么蠢事。 柳静姝不由苦笑,两辈子了,自己竟然到现在才活明白。当初柳襄没有说错,自己真是蠢得要命。 早知道这样的话,自己还不如去找太子呢。就凭自己知道的事情,一定能在太子后院内有一席之地,怎么当初就一心扑在四皇子身上了呢? 上辈子自己死在四皇子后院那群莺莺燕燕的手中,这辈子或许要死在他的手中,待遇倒是提高了不少。柳静姝忍不住轻嗤一声,又抬头看了看宁渊离去的方向,想着顾清瑶的好命,心中一时间百感交集。 柳静姝上辈子背弃宁渊进了四皇子府,从来就没有后悔过。等到她在皇子府中与其他妾室斗得死去活来之时,却听到了京中所有女子对顾清瑶的艳羡之声。 柳静姝不由苦笑,一生一世一双人,能不艳羡吗?自己在四皇子后院与人斗法,被别人害了自己腹中的孩子,也害过别人的孩子,就为了能多得到一点四皇子那少得可怜的宠爱。 可是人家顾清瑶呢,得到的可是丈夫的全部。出嫁前父母兄长宠着,出嫁后丈夫宠着,顾清瑶真是格外得老天厚爱。 柳静姝不由冷笑,只可惜,这辈子有自己在里头插了一手,顾清瑶还能不能有那么好命,那就两说了。 上辈子柳静姝临死前原本是后悔了的,刚重生后也想着和宁渊好好过日子。只是宁渊不识抬举,竟然突然翻脸不认人了,柳静姝自然也不想让他们有好日子过。至于日后,上辈子柳静姝死时,夺嫡之战的胜负还未分出来。这一次,有了她知道的那些消息,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 只可惜,柳静姝不知道宁渊脑洞大得很,已经通过她的话猜到了她的底牌,完全没按照她的想法走。 这也不怪柳静姝,毕竟上辈子她退了景阳侯府的亲事后就再也没见过宁渊了。在柳静姝的印象中,宁渊还是那个傻不愣登任由她耍得团团转的傻帽。即便宁渊日后名扬京城,极得帝心,柳静姝对宁渊的印象还停留在纨绔时期。 她所猜测总结的,关于宁渊的性格问题,大部分都是错的。自然不会达到她预计中的效果。 至少宁渊现在还真没将顾清瑶的事放在心上。 摸清了柳静姝的底牌后,宁渊便已经在心里琢磨着应对之策了。四下一琢磨,自己也就和林坤还有点交情。林坤是太子一系,想必很乐意解决柳静姝。 不是宁渊心狠,只是四皇子明摆着已经想要弄死自己了,等他翻身,自己绝对没有好日子过。宁渊也不知道柳静姝到底从多少年后重生过来的,真要让她帮助四皇子得了皇位,那自己就可以收拾收拾准备上断头台了。 宁渊当然不想死,所以只能帮别人把四皇子给按下去,一辈子都出不了头才行。 太子就是个好人选。 宁渊思忖着,原主之前下过几次太子的面子,这回自己送给太子一份大礼,想必也能两清了。 反正解决完这些破事之后,自己就老老实实地当个小老板,管着风华阁的生意,任由他们斗个死去活来自己都不插手。 宁渊想得正美,骑着马缓缓过了一个岔路口,结果迎面就碰上了一辆熟悉的马车。 看着马车上开国公府的徽记,宁渊顿时摸了摸鼻子。刚刚才听柳静姝胡说八道一通,结果出门就撞上了开国公府的马车,还真是有缘。 更有缘的是,在宁渊愣神的空挡,马车的车帘已经被人撩了起来,露出了顾清瑶那张姝色无双的俏脸。 宁渊心中顿时一跳,耳边似乎还回荡着柳静姝最后的那番话,看向顾清瑶的眼神极为复杂。 顾清瑶疑惑地扬了扬眉,笑着招呼道:“宁世子这是要回府?” 宁渊点头:“刚从四皇子那儿过来,正要回府。你这是要去哪儿?怎么顾大哥没送你?” 顾清瑶下巴朝着前方点了点,而后答道:“我大哥忙着呢,哪像你一样,成天闲的不得了。罗家姐姐邀我去她府上玩,我收拾了许久,这会儿才刚出门。” 宁渊忍不住打量了她一眼,见她一袭碧色烟纱散花裙,愈发衬得她肤如凝脂顾盼神飞,抬眼展眉间俱是惑人的风情,如今就这么在马车车窗处露了一张脸,都让宁渊觉得整条街都亮堂了不少。 宁渊的眼中顿时盈满了笑意,满是欣赏地夸赞道:“看出来你确实收拾了许久,这一身出去,整个罗家都得沉醉在你的美貌中了。” 顾清瑶忍不住笑出声,极为大方地收下了宁渊的赞美,而后开口道:“宁世子的夸赞,我就厚颜收下了。” 宁渊轻笑,右手往前一伸,温声道:“你先过,罗府离侯府没多远,我顺路送送你。” 顾清瑶笑着点头,又谢了宁渊一回。见宁渊眉眼含笑风度翩翩的样子,顾清瑶又忍不住多看了宁渊一眼,心说这家伙变化还真大,这样温文尔雅的样子,还挺能唬人的。 罗府与景阳侯府隔了两条街,宁渊就这么骑马跟在顾清瑶的马车旁,一直将她送到了罗府门前,这才调转马头,朝景阳侯府而去。 临走时,宁渊忽而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恰巧顾清瑶也回头看向宁渊,二人视线在空中交汇了片刻,而后同时一笑,转身离去。 宁渊则开始思索,到底该怎么提醒林坤才好。自己刚从四皇子府出来,回头就跑去找林坤,怕是四皇子的仇恨就直接转移到自己身上,找人来套自己麻袋了。不若等林坤到风华阁时,自己再暗示他一番? 唉,给人通风报信也是个技术活啊。宁渊不由感慨,眼瞅着侯府就在不远处了,宁渊轻轻拉了一下缰绳,放慢了马的速度。 结果宁渊刚下马,半只脚踏进门口,就被人一拥而上钳住了手脚,直接抬到了书房门口。 这熟悉的套路宁渊整个人都不好了,连忙大喊道:“放肆,谁给你们的狗胆,竟然敢对我如此不敬!” “本侯给的!” 听到这个冷厉的声音,宁渊的身子便是一抖,心说完蛋了,看来景阳侯这回是真生气了。 看着景阳侯手上的戒尺,宁渊就更害怕了,连忙开口道:“爹,您先听我解释啊,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手!” “你这个混账能听我好好说吗?天生欠抽的玩意儿,我迟早有一天要被你气死!来人,给我拿下!” 景阳侯黑着脸吼了宁渊一通,拿着戒尺就准备往宁渊身上抽。 宁渊瞬间爆发了强烈的求生欲,竟然挣脱了周围人的束缚,刺溜一声跳到了景阳侯身边。趁着景阳侯还没反应过来的空挡,宁渊连忙贴着景阳侯的耳朵急声道:“爹,我这回在四皇子那儿打探到了一个极为重要的消息,事关侯府安危,您要揍我,也先听完这个消息再揍行不行?” 景阳侯狐疑地偏头看着宁渊,见这小子目光恳切,脸上的焦急之色也不似作假。景阳侯心中的怒火顿时降了一大截,脸色也缓和了不少,沉着脸将宁渊拖进了书房,冷声道:“说吧,什么要紧的消息?要是你再敢撒谎,我就抽烂你的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2.对策 宁渊看着景阳侯暴怒的样子, 连忙拍着他的心口给他顺气,生怕他一个没撑住就背过气去了,一边拍一边开口道:“您别急啊,先消消气,听我慢慢说。” 景阳侯冲着宁渊挥了挥自己手中的戒尺,冷笑道:“还想让我消气,你也不看看自己都做了些什么混账事?我之前是怎么跟你说的?让你别再插手这事儿了, 你倒好,当面答应的好好的,转头就跑去四皇子府了,这是拿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了啊。你就是天生欠抽,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混账!今天你要是说不出个正经理由来,我就扒了你的皮!” 宁渊干笑几声, 连拉带拽地将景阳侯按到椅子上坐好,又四下瞅了瞅, 确定没有其他人后,这才将头探到了景阳侯耳边,轻声道:“柳静姝身上, 有古怪。” 景阳侯翻了个白眼, 冷哼道:“是啊, 脑子不好使, 当然有古怪了。你探听了大半天, 就得了这样一个消息?” 最后一句话, 景阳侯语调上扬, 一副一言不合就揍人的架势。 宁渊接着干笑,连忙接过话头解释道:“不只是这些,柳静姝虽然脑子不灵光,倒是得上苍偏爱,有了奇遇。” 景阳侯讶异地扬眉,疑惑地反问道:“奇遇?” 宁渊点头,再次低声道:“她曾梦见过未来之事。” “胡说八道!”景阳侯下意识地斥责了宁渊一声,接着皱眉道,“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说法?能知未来之事,除却神话传说中的仙家瑞兽,哪有凡人能有如此能力?柳静姝真要有此奇遇,能干出之前那样不长脑子的事?” 宁渊反驳:“那也未必,有奇遇又不代表能帮她长脑子。你看她最初退婚时的举动,明摆着和以往不一样。她自己也说,是在柳襄父子前来退亲那天才做的梦。梦中,她与我退亲后,柳家老夫人便过世了。如今换成了柳阁老,倒也没差什么。她还知道我的风华阁日后能成为京城最有名气的铺面呢!” 说实话,要不是宁渊最后这一句话,景阳侯都差点信了他的胡说八道了。结果一听宁渊最后还不忘吹牛,景阳侯的脸色登时冷了下来,反手揪住了宁渊的面皮,磨着牙道:“你说的事关侯府安危的消息,就是这个?胡说八道的本事见长啊!” 宁渊真是冤死了,自己明明没有说半点假话,景阳侯竟然还不信。这年头,说句实话还要挨打么? 真是苦逼。 宁渊苦着脸看向景阳侯,伸手搭上景阳侯的手腕往下掰,口中轻声道:“爹您轻点掐,疼。等会儿又得红肿一大片了!” 景阳侯恨恨地松了手,没好气地骂道:“就该将你揍个鼻青脸肿,看你还有不有脸出门!” 宁渊无奈,一边揉着自己的脸,一边低声道:“爹,我这回真不是开玩笑。柳静姝还以为我没猜到她的底细,想来也是和您一样认为这事儿说出来也没人信,是以肆无忌惮得很。只不过我可是得云深大师青眼的人,您都能相信云深大师的批命了,又干嘛不信柳静姝能预知未来之事呢?” 说完,宁渊又轻声开了回嘲讽:“不过她也挺不容易的,看她这样,怕是过得比上辈子还惨。重来一次还越活越回去了,这脑子也真是浪费了老天爷给的大好机会。” 景阳侯敏锐地抓到了重点:“重来一次?” 宁渊点头,接着解释道:“据我猜测,柳静姝应当多活了一世,上辈子过得不如意,又回到了与我退亲之前。想来我在她的记忆中,日后过得很不赖,是以她一回来,又想着不跟我退亲。只可惜我都看透她的冷情自私,又怎么会再要她这么个阴毒的未婚妻?” 景阳侯还是第一次听到重生的说法,还有点新奇。见宁渊说的一本正经煞有其事,景阳侯一时间竟然无法确定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宁渊为了逃避自己的毒打而随口扯的谎。 宁渊见状,又低声嘀咕了一句:“就是不知道她上辈子是什么时候死的,是接下来两三年呢,还是活的更久,甚至是改朝换代寿终正寝。” 景阳侯面色一凝,顿时明白了宁渊的意思。若是宁渊所言全部属实,那么这柳静姝还真是个不安定的存在。 宁渊见景阳侯已经领会到了自己的意思,接着开口道:“爹您想啊,四皇子睚眦必较不能容人。陛下因侯府与柳家之事而厌弃了他。虽是四皇子有错在先,然而以四皇子阴毒的性子,想来已经将这笔账算在了侯府头上。柳静姝若真拥有未来的记忆,怕是能得到许多我们不知道的消息。若是这些消息全都让四皇子得了去,未来龙椅上坐着的人到底是谁,还真不好说。其他人我管不着,只知道,若是让四皇子坐上去了,我们景阳侯府就没活路了。再说了,若是柳静姝身无长物,又凭什么让四皇子在这个风口浪尖上还纳她进门呢?这位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主,思来想去,也只有这种解释了。” 景阳侯眉头紧皱,事关侯府安危,又是亲儿子说的,就算这个儿子看起来有点不靠谱,景阳侯也只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早点做准备了。 初次听闻这样惊世骇俗的消息后,景阳侯经过最开始的怀疑,如今倒是慢慢开始接受这个设定了。 不得不说,宁渊的洗脑能力还真不错。 听到宁渊这么问,景阳侯低垂着眼睑许久没有回答。一时间书房中只有景阳侯的食指敲打桌面的声音。 宁渊也不着急,就这么站在一旁看着景阳侯,耐心地等着他想明白。 良久,景阳侯忽而开口道:“若你所言属实,那么你猜猜看,柳静姝上辈子退亲后,会去哪儿?” 宁渊被景阳侯这不着边际的问题问懵了,愣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应该也是同现在一般,进了四皇子府吧?不然的话,也没人敢要她了。” 这倒是实话,景阳侯府乃是太后娘家,永嘉帝都得给景阳侯几分面子。柳静姝退了景阳侯府的亲事,除了皇子,还真没人再敢沾她这个烫手山芋了。 天底下好姑娘那么多,干嘛要为了一个柳静姝去得罪景阳侯府呢? 世家也好权贵也罢,心里都有一杆秤,干什么事儿都是先衡量好了的。接手柳静姝,明显不划算。 再说了,其他皇子知道了柳静姝和四皇子的事儿,也没那个兴趣给自己戴顶绿帽子什么的。收了柳静姝,除了戴顶绿帽外,还会得罪景阳侯这个舅公,图什么呢? 想来想去,柳静姝最后能去的,还真只有四皇子府这一个地方了。 景阳侯点头,忽而语出惊人道:“那你就不用操心了,四皇子后院中的莺莺燕燕可都不简单,四皇子妃就是个厉害人。就凭柳静姝那个猪脑子,上辈子在四皇子府估计也没活上几年。她又常年待在后院,哪里会知晓什么隐秘的大事?不足为惧。” 这话没毛病,想了想柳静姝的智商,宁渊一时间竟然无法反驳,只能钦佩地看着景阳侯,心说姜果然还是老的辣,自己竟然没能想到这茬。 这样看起来,貌似自己的担心还挺多余了?宁渊不由摸了摸鼻子,深觉自己还是太年轻。 倒是景阳侯又扣住了宁渊的手腕,开始秋后算账,磨牙道:“你就为了这点破事儿,不听我的吩咐,跑去四皇子府打探消息去了?” “什么叫这点破事儿啊?”宁渊不满地皱眉,认真为自己辩解道:“这明明是关系着侯府存亡的大事,我这是一心为侯府,这才不顾自身安危勇闯龙潭虎穴。怎么到了您嘴里,我就成了个无所事事闲着找抽的败家子了呢?” “还想蒙混过关呢?”景阳侯冷笑,“说吧,你是怎么猜出来的。就凭一个梦,你便能断定柳静姝重活了一世?” 宁渊心说那是自己脑洞足够大,穿越都让自己赶上了,再碰上个重生的家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你想不到是因为你的脑洞不够大啊。 只可惜这话不能直接对着景阳侯说,宁渊也只能斟酌着开口道:“当日柳静姝前来退婚时我就觉得奇怪,她的行为太反常,我便上心了几分。后来她进了四皇子府,我这心里就更疑惑了,等到您告诉我他们还不死心在背后弄鬼,我就想着趁这个机会前去四皇子府上打探一番她的底细。结果她自己说漏了嘴,这才被我察觉到了。说起来也得感谢云深大师,自打他为我开了灵窍后,对于这些玄妙之事,我确实比往常敏锐了几分。您察觉不出来也正常,谁让您没有这个缘法呢!” 反正关于这些神神叨叨的事儿,全都往云深大师身上推就行。据说那位高僧又闭关去了,景阳侯就算想找他对峙也见不着人。 现成的背锅好人选。 宁渊心里的算盘拨的啪啪响,毫不犹豫地将这个锅甩到了云深大师身上。反正上回见面时,云深大师早就看穿了自己的来历,已经暗示了自己有什么解释不了的事儿就往他身上推,宁渊真是半点心虚都没有。 景阳侯见宁渊都将云深大师扯出来了,忍不住又想到了当年云深大师给宁渊批的命,心下一时间也将信将疑,怒火倒是去了几分。 不过就这样简单的放过这个欠收拾的混账,景阳侯又有几分不乐意,眼神一直在宁渊和桌上的戒尺上来回徘徊。 宁渊见势不妙,立即准备开溜,干笑道:“既然事情已经都说清楚了,那我就先回房休息去了。待会儿我还得去陪祖母说说话,她近日胃口不太好,我就想着逗她开心一回,多吃点东西。” 孝心倒是可嘉,景阳侯点头,见宁渊转身就要走,景阳侯眼神一冷,伸手就将宁渊给拎到了书桌前,含笑道:“这事不急,你好不容易来趟书房,总得多学点东西再走。” 宁渊心中顿时生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警惕地看着景阳侯,抬脚就准备跑路。 奈何宁渊的武力值不高,杠不过景阳侯,又被景阳侯给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景阳侯见宁渊一脸如临大敌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愈深,老神在在地取出了一本《论语》放在宁渊面前,轻笑道:“喏,我也不揍你了,你就先将这本书抄一遍再回去吧。” 宁渊无奈地开口道:“不必了吧,我这不都跟您解释清楚了吗?” 景阳侯才懒得跟宁渊讲道理,直接拿着书桌上的戒尺在宁渊的眼前晃了晃,冷声道:“不抄也行,那就尝尝这柄戒尺的滋味。” 宁渊顿时蔫了,屈服在景阳侯的武力值之下。 景阳侯见状,眼中的笑意愈发浓厚,忽而开口道:“那柳静姝除了说了柳家之事外,还说了什么?” 宁渊下意识地想到了顾清瑶,而后猛地摇头:“她也就说漏了那一次嘴,没说别的了。” 景阳侯眉头一挑,仔细地看着一脸平静的宁渊。虽然宁渊面上的表情毫无破绽,眼中也看不出半分情绪,景阳侯却总觉得这小子还有事儿瞒了自己,忍不住反问道:“真的没有其他事了?” 宁渊摇头又点头,险些将自己给晃晕,连声为自己辩解道:“绝对没有了,这么大的事儿我都告诉您了,其他事儿也没必要瞒着您啊。” 见景阳侯依旧狐疑地看着自己,宁渊连忙转移话题,做贼似的挪到景阳侯跟前,悄声问道:“爹,您说,柳静姝这次破釜沉舟都要进四皇子府,是不是意味着,日后登临天下的那位,是四” 话还没说完,宁渊脑门上就被景阳侯敲了一记。景阳侯最头疼宁渊这嘴上没个把门的坏毛病,低声斥责道:“你这是活腻了,这样的事能随便乱说的吗?” 宁渊成功地转移了景阳侯的注意力,也不在意额头上传来的痛楚,再接再厉地开口道:“我也就在您面前这么一说,您可是我亲爹,总不至于还能卖了我吧?您倒是说说,我这猜测有没有准头啊?” 景阳侯皱眉,压低了嗓子道:“倒是有几分可能。不过这事儿也不能全信,陛下身子康健,再掌管天下几十年也不是问题。凭柳静姝的脑子,你觉得她上辈子能活那么久?”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咱们侯府也得早做准备,总不能将自己当成案板上的肉任由人宰割吧?” “行了,我还在呢。”景阳侯伸手给宁渊揉了揉脑门上的红印子,接着道,“这些事情还用不着你操心,你就先给我老老实实地将这本书给抄完吧。” 宁渊面色一苦,恨恨地看着书桌上的那本《论语》,那眼神,就跟看到了大仇人一般,简直恨不得一把火将它给烧了。 这一本抄下来,自己的手都得僵了。 景阳侯见宁渊这副可怜兮兮的惨样,嘴边的笑意压都压不住,轻轻拍了拍宁渊的肩,笑道:“还愣着干嘛?抄啊!” 宁渊无奈,只能老老实实地开始抄书。见景阳侯还杵在一边看笑话,宁渊更郁闷了,摸着自己方才被景阳侯掐过的脸抱怨道:“都说打人不打脸,您倒好,揍起人来专挑脸打,我这脸肯定又肿了,还要不要见人了?” 景阳侯嗤笑:“那不正好,免得你成天出去惹事。” 宁渊怒:“那我等会儿就肿着脸去见祖母,她老人家要是心疼了,那就全都记你头上!” 景阳侯顿时觉得堵心,忍不住无语问苍天,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孽,生出了这么个只会给自己添堵的糟心玩意儿? 宁渊成功噎了景阳侯一回,心情大好,连抄书都来了几分劲儿。要不是景阳侯还在一边看着,宁渊还特想哼几首小调给自己的抄书工程伴个奏。 景阳侯对宁渊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也无语了,心下倒很是欢喜,好歹这小子慢慢将景阳侯府放在了心上,做事虽然鲁莽了些,倒也极是敏锐,能想到常人不敢想的事情。 侯府的未来,还真看到了一丢丢的希望。 事实证明,侯府的希望目前坑爹的属性更明显一些。苦哈哈地抄完书后,宁渊转头就顶着一脑门包跑去老夫人面前晃了一圈,后果可想而知,景阳侯被老夫人喷的极惨。 给景阳侯气得,差点将宁渊再拎过来揍一顿。真是个坑爹玩意儿,糟心! 宁渊则缩在老夫人院里没敢出门,等到脸上的红肿褪去后,景阳侯的气也消的差不多了。宁渊眼珠转了转,又跑去风华阁看看自己的生意到底怎么样了。 其实这段时间风华阁的客户已经在慢慢减少了,宁渊心下也有点发愁。好在之前永嘉帝让柳家和四皇子给了自己两万两银子,差不多能还了景阳侯和陈氏的债。 没了债务,宁渊挣银子的心思也没那么着急,只要风华阁不亏本,宁渊也没必要心急。 不过宁渊也开始琢磨着,自己得多开发点新东西了,不然的话,单凭一项肥皂,风华阁怕也挣不了什么银钱。 宁渊思忖着,眼下风华阁的主要客户群还是女性,接下来要增加的东西,也应当以女性群体的需求为主。 不过胭脂水粉这些东西,旁边的丽景斋已经做了许多年,全都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早就占据了京中胭脂水粉的高端市场。想要和丽景斋抢生意,难度系数委实有点高。 倒也不是没有其他出路。宁渊想着,眼瞅着就快要到冬天了,要是能弄出一些保湿保暖的东西,想来生意会不错。手套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另外,宁渊还想试试看能不能做出牙刷来。天知道宁渊现在每天刷牙时,都用盐巴和柳条有多别扭。想到后世花个几块钱就能买到的牙刷,宁渊真是两眼泪汪汪,亏自己还穿了个富贵人家,连个牙刷都没有,也是可怜。 不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总得一步一步来,尽量将这些东西全部都捣鼓出来。 宁渊心中已经有了计较,顺手查了查账,见账面上还有五百多两银子,宁渊心下满意,好歹总是有盈余,养活自己倒是够了。 至于其他的,再另做打算吧。宁渊想了想,又吩咐风华阁的周掌柜多留意一下,帮自己买几块带着毛的兽皮。尤其是家里头养了羊的,若是要宰羊,得了带毛的羊皮子更好。 后世动不动就穿什么羊绒大衣羊绒衫的,可见羊毛的保暖性真是一流。宁渊现如今也没想着捣鼓出羊绒大衣这等高难度的物件,就想着用这羊毛做几副手套出来试试,看看能不能做成。 要是能做成功,想来入冬之后,风华阁的生意又要爆上一回。 当然,一切还得看现在的技术给不给力,能不能做出来。宁渊对劳动人民的智慧还是挺信任的,总觉得做副手套出来还是没问题。 至于牙刷,这个难度系数可就高了点,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出来。别的不说,后世的牙刷毛貌似是尼龙丝做的,这会儿还不知道能找出什么替代品。 宁渊正想着让度娘帮自己查一查牙刷的信息,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笑道:“哟,不是说你惹怒了侯爷被关在家里头反省吗,什么时候出来的?你可还欠了我一顿酒,不会想赖账吧?” 宁渊抬头,就见林坤站在门口,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 想到柳静姝的事,宁渊心下一动,连忙笑道:“瞧二哥说的,我是赖账的人吗?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去天香楼喝一顿如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3.打算 林坤本就是特地来找宁渊的, 一听宁渊这话,林坤当即便应了下来,抚掌笑道:“爽快,走,今儿个我非得把你给喝趴下不可!” 拼酒量,宁渊还真不怕。这年头儿的酒,度数不高, 喝上一坛子也不会醉。林坤要是有这个兴致,宁渊也乐意奉陪。 二人说说笑笑间便到了天香楼门口,天香楼里头的小二可都是火眼金睛,对京城中各大权贵之家门儿清, 轻易不得罪人。 林坤和原主都是这儿的常客,里头的小二老远见了便笑着迎了上来, 点头哈腰地招呼道:“二位爷,你们可有一段时间没来了。今儿还是老地方?” 宁渊含笑看向林坤, 挑眉道:“既然是我做东,请二哥喝酒,那必须得合了二哥的心意。你要什么, 尽管吩咐他们, 我就一付账的。” 林坤大笑, 而后开口道:“你这性子可是越来越有趣了。行了, 还是老地方, 青竹包间, 没被人占了吧?” 小二连忙陪笑:“这都是您常来的包间, 小的也没那个胆开给别人用呐。” 林坤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一副大爷样儿地上了楼,熟门熟路地推开了最里头的包间,啪嗒往椅子上一躺,懒洋洋地吩咐道:“再给我们上点红烧乳鸽,佛跳墙,狮子头,捡着口味好的下酒菜都给我们呈上一份来。对了,你家那招牌酒,先给我们来两坛。” 小二躬身应了,利索地跑去后厨报菜了。 宁渊随意地往林坤对面一坐,忍不住调侃了他道:“哟,瞧你这点菜的架势,这是铁了心的要吃穷我啊!” “滚犊子,”林坤优雅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开口道,“这这么几个破菜,还能将你给吃穷了?景阳侯府还好好的呢,你那风华阁生意不也挺好的。还在我面前哭穷,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呢?” 宁渊眼珠一转,故意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开口道:“这你就不知道了,我近来这日子可不太好过,差点没被我爹给抽死。” 林坤疑惑地扬眉,一脸兴味地问道:“你又惹你爹生气了?说出来让二哥高兴高兴。” 这样孜孜不倦坚持作死的品质,是多么的难得,必须要好好听听他的作死之路。 宁渊不由翻了个白眼,心中狠狠地唾弃了一把林坤的塑料兄弟情,面上却是一脸郁闷,苦着脸抱怨道:“还不是之前那谣言的事儿。二哥,这回我可被你害惨了。” 林坤登时笑出声,戏谑地看着宁渊,挑眉反问道:“这话说的,我哪儿害你了?不就是让你请我喝顿酒,怎么还给我安了这样大的一个罪名?” 宁渊翻白眼:“你之前不是让我多找我爹帮忙,说是他肯定心疼我吗?结果倒好,我爹一听到这消息,立马就想起我以前干的糟心事来了。别说为我做主了,差点没把我抽死。要不是我聪明,躲我家老夫人院里去了,估摸着得脱层皮。你说,是不是你给我出的主意太馊了?” 林坤听得津津有味,一脸看好戏的架势,结果却收到了宁渊甩过来的黑锅一口,顿时哭笑不得,没好气地瞪了宁渊一眼,无奈道:“这也能怪在我头上?” 宁渊点头,见林坤脸色一给黑,宁渊也没接着埋汰他,顺嘴就将话题扯到了四皇子和柳静姝身上:“不过我自个儿琢磨明白了,这话头,估摸着还是和四皇子他们有关,便去了一趟四皇子府,还真让我探出了一件大事儿!” 说到最后,宁渊的声音压得极低,一脸神神秘秘的样子,直接就勾出了林坤的好奇心。 不得不说,宁渊这神神叨叨的样子还挺能唬人的,林坤本就较为关注四皇子,一时间还真被宁渊给忽悠住了。林坤忍不住同样也压低了声音,悄声问宁渊:“你发现了什么?” 宁渊得意洋洋地看着林坤,下巴翘起的弧度都高了几分,万分嘚瑟地开口道:“不是我夸口,你要是知道了这消息,定然得高兴的请我喝顿酒。” “合着你还是舍不得这顿酒钱呢?”林坤的白眼简直要翻到天上去了,头疼地按了按自己的眉心,无奈地摆手道:“得,我怕了你了。就这一顿酒钱,我付了。你快点说清楚,说话说一半吊人胃口,什么毛病?” 宁渊连忙笑道:“说好了我请,哪能让二哥破费。” 林坤正要发火,就见宁渊四下看了看,将椅子往他的方向挪了挪,对着他招招手,示意他附耳过去。 林坤无语地叹了口气,默默在心里决定,要是这小子敢故意逗自己玩,那自己待会儿就揍他个满头包。 结果林坤就被宁渊说出来的消息给惊呆了,连要收拾宁渊的事儿都给忘光了。 听到宁渊说出那个劲爆的消息后,林坤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不可思议地瞪着宁渊,震惊地反问道:“你说什么?柳静姝能预知未来?” “嘘,小点声!”宁渊瞪了林坤一眼,压低了声音道,“隔墙有耳,你这是想让别人都知道这个秘密吗?” 林坤都要被宁渊给气笑了,无语地瞪了宁渊半晌,强忍着想要揍人的冲动,咬牙切齿地问道:“就这事儿,别人听到了会信?估摸着信你脑子有问题的人会更多吧!” 宁渊低笑,接着附在林坤的耳边开口道:“柳静姝亲口告诉我,她曾梦见过她退婚之后,柳阁老身亡。正是在她亲爹来我侯府退婚那天所梦,是以当天她还哭哭啼啼地跑过来跪求我不要退亲,甚至连愿意给我做妾的话都说出来了。” 为了让这事儿更有可信度,宁渊还篡改了一下柳静姝的梦境,将梦中去世的柳老夫人换成了柳阁老,却不知恰好说中了柳静姝故意隐瞒的真相。她之前便是怕宁渊往这上头想,才将去世之人将柳阁老换成了柳老夫人。 结果没想到被宁渊随口扯谎又扯出了真相。也真是极为凑巧了。 林坤的瞳孔猛然一缩,瞬间又恢复了一贯漫不经心的样子,随口笑道:“这说不定是巧合,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梦境成真,也不是没可能。” 宁渊已经察觉到了林坤的紧张,心下暗笑,面上却又迟疑道:“若真是这一处巧合倒也罢了,她竟然还能说出日后我那风华阁中会卖什么东西。不瞒你说,我现在正想到一样物件,还没做出来,她倒好,直接就说漏了嘴,将这东西的名字给说了出来。你说我信不信?” 反正林坤也不会直接去找柳静姝求证,宁渊真是张口就来,怎么着都想把林坤给忽悠瘸了。 林坤将信将疑地看着宁渊,心里已经信了四五分,面上却淡定笑道:“想来也是一时凑巧,那柳静姝若真有这样的奇遇” 话还没说完,包间的门便被人敲响了,而后跑堂之人恭敬的声音响起:“二位爷,你们的酒菜来了。” 林坤顿时闭口不言,倒是宁渊扬声说了句:“进来。” 酒菜的卖相不错,宁渊笑着招呼了林坤一句:“看来还是二哥会享受,点的这些菜,都是色香味俱全的美味。” 林坤看了一眼正在上菜的伙计,懒洋洋地窝在椅子上,纨绔架势十足,一脸自得道:“那是,也不看看你二哥我在京城混了多久。京中哪家的酒好喝,哪家的菜好吃,哪个楼的姑娘最漂亮,我心里都门儿清。” 宁渊极有眼色地附和了几声,谈话内容不离吃喝玩乐,标准的纨绔言论。 等到人都出去了之后,林坤轻笑着给了宁渊一个干得好的眼神,意味深长地看着宁渊,低声笑道:“看来往日倒是我低估了你。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扮猪吃老虎呢!整个京城都被你给瞒过去了。” 宁渊同样淡定一笑,温声道:“二哥说笑了,我哪有那个本事?脑子开窍了,想的事儿自然就多了。扮猪吃老虎,很容易真的变成猪,这样赔本的买卖,我可不干。” 林坤深深地看着宁渊,忽而笑道:“很好!原本我还不信,如今见你有这样大的变化,倒是信了你八九分。明人不说暗话,你送我这么大一份人情,所求为何?” 宁渊心说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含笑看着林坤,轻声道:“二哥不过只是传话之人罢了。这个人情,不该二哥还。” 林坤这才真正将宁渊当成了与自己同一水平的对手,头一次不带任何轻视地看着宁渊,郑重地敬了宁渊一杯酒:“多谢。” 宁渊轻笑举杯,漫不经心地开口道:“我只是不想让某人得偿所愿罢了。” 林坤秒懂,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看来日后与这家伙的面子情倒是能深上些许。 宁渊见状,脸上的笑意愈浓。果然,不管在任何时候,尊重这玩意儿,都得靠自己的实力才能挣过来。 怕林坤还没想明白个中厉害,宁渊又状似无意地提点了一句:“我倒是挺好奇,她能知道多少年后的事。你们若是问明白了,不妨也让我开开眼,长长见识。” 林坤眉头一挑,忍不住刺了宁渊一句:“论及见识,谁能及得上你呢?闭门思过的那位都没发现你能想到这一茬吧?” 宁渊叹了口气,无奈地耸肩道:“二哥说笑了,我这样的人纨绔,怎么会让人另眼相看呢?” 两只披了纨绔皮的狐狸相视一笑,颇有几分惺惺相惜之感。 送走了林坤后,宁渊也回了侯府,轻松地拍拍手,将柳静姝和四皇子的破事儿扔到一边,笑眯眯地给度娘下了指令:搜索牙刷的制作方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4.牙刷 度娘给的消息很快, 然而宁渊看了一眼后便满头黑线。这些都是什么鬼,全都是后世牙刷的制作方法加视频,宁渊忍不住吐槽,没好气地在脑海里骂度娘:“你能不能看看我现在所处的年代啊,这些材料让我去哪找?来点实际的行不行?” 宁渊本以为度娘不会搭理自己,反正这玩意儿自打出现后,除了进化了一回给自己提供信息搜索, 让自己能感到它有点智能外,其他时候都老老实实地缩在角落不作妖,宁渊没有吩咐绝对不刷存在感。 真是特别省心的一个外挂。 就是太省心了,与宁渊的交流为零, 每回都得让宁渊说明白了搜索什么,它才开始动工。而且完成任务一板一眼, 丝毫不理会宁渊的吐槽。 宁渊这回也就顺嘴吐了个槽,也没想着度娘会做出什么反应。 结果没成想, 宁渊这槽刚吐完,度娘的屏幕却是一闪,而后就显出好几页关于古代牙刷的资料来。 宁渊顿时目瞪口呆, 万万没想到度娘这回竟然这么靠谱了一回, 连自己的吐槽都认真满足了, 内心还有点小窃喜呢。 然而再仔细一看度娘给出的资料, 宁渊的头顿时就大了一圈。上面各种考古资料看得宁渊真是恨不得自己瞎了算了, 简直是对自己精神的严重的摧残。 度娘这回还特人性化, 除却查了制作牙刷的资料外, 顺带还给宁渊提供了古代版牙粉的成分,可以说是非常贴心了。 然而宁渊还是挺头疼,看着度娘显示的猪鬃毛三个字目瞪口呆。万万没想到,牙刷的刷毛竟然能用猪鬃来做。刷柄的材料多一些,能用牛骨,竹片,柳枝甚至是较为珍贵的玳瑁来做刷柄,还是能比较容易能得到的。 最让宁渊头疼的就是猪鬃的处理方式,其他的不说,去味消毒肯定是要处理的。牙刷可是要入口的东西,刷毛没处理好,那是在恶心别人呢。说不得还会让人生回病,那就真是作孽了。 宁渊还是有点节操的,再想挣银子,也没黑心肝,挣的都是良心钱。 不过这个猪鬃,到底要怎么处理呢?宁渊犯愁了。 好在度娘给力,屏幕闪了闪,就帮宁渊找出了较为合适的处理方式。 宁渊顿时松了口气,想了想,跑去找了李管事,让他去弄点猪鬃来。 李管事都被宁渊这个吩咐给惊呆了,猪鬃,那就是猪背上那部分又长又硬的鬃毛,世子没事儿要这玩意儿干嘛啊? 宁渊也不好对李管事说我想拿这玩意儿捣鼓一下试试,看看能不能弄出牙刷来。见李管事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宁渊轻咳了几声,继续淡笑装逼,温声吩咐道:“你去帮我问一问卖肉的屠夫,看看能不能从他那儿要点猪鬃回来。若是不行,花点铜板买过来便是,我要这东西有大用。哦,你们一家也辛苦了,吃食上别太委屈自己了,割几斤肉回来好好吃上一顿,从我这儿走银子。另外,你再去打听打听,看看哪家还有牛骨头卖,挑几根细牛骨回来。” 李管事越听,脸上的神情越纠结。这都是些什么古里古怪的吩咐,没什么用处的猪鬃竟然也要花银子买,牛骨也不知用什么用,世子这是眼瞅着天香阁进账不少,又开始糟蹋银子了? 要不要跟夫人禀报一声呢?李管事心里真是愁坏了,总觉得宁渊这架势,不是过日子的实诚人。就是以往当败家纨绔的时候,也没见他花银子买这么些毫无用处的东西呐! 李管事闹不明白宁渊到底要干嘛,很是纠结了一回。最终想了想,自己现如今还是跟着世子做事,那就只管听主子的吩咐便是。这才一脸恍恍惚惚地出门为宁渊买猪鬃和牛骨了。 猪鬃还好办,集市上每天都有屠户摆摊卖肉,李管事买肉的时候,顺便就问了屠户一声。屠户都给李管事这要求给惊了一回,憨憨地摸了摸后脑勺:“你要这猪鬃干嘛?这玩意儿又没用,我们杀猪的时候就把毛全都去了,这活可折腾人了。你真要这东西,明天我给你收着带过来。” 李管事连忙道了声谢,又去找有不有卖牛肉的铺子。 然而如今牛都是耕地的主力,朝廷早就下了命令,不能轻易宰杀耕牛。若是牛病了,或是年纪大了,牛主人也得先上报官府才能进行宰杀。宁渊突然就开口要牛骨,李管事还真没找着。 于是,李管事在集市上逛了几圈,最终只拎了两斤猪肉回去,甭提有多羞愧了。 宁渊倒是无所谓,反正做牙刷的事儿也不急。再说了,屠户都让李管事明天去他那儿拿猪鬃了,也就等那么一天,根本不碍事。 李管事却羞愧难当,总觉得自己一家自打跟着世子干活后,就一直在占世子的便宜。世子多好的人啊,给自己一家这么好的院子住,还让自己一家吃肉,每月的月银也不少,真是天大的福分。如今自己却连采买的活都干不好,委实对不住世子。 这么想着,李管事的脸上便烧得慌,手里拎着的肉似乎有千斤重,支支吾吾地开口道:“世子,小的办事不利,请世子责罚。这肉,小的一家不配吃,世子还是带回侯府吧。” 宁渊都被李管事这么老实的一番话给逗乐了,笑着摇头道:“哪里就有这么严重了,你们一家干活都利索,帮了我不少忙,怎么就不配吃肉了?这肉啊,你们就放心吃,吃个痛快!等到你明天把猪鬃拿回来后,我这儿可又有新活计让你们干了。” 李管事面色一喜,兴奋地点头道:“有活干就好!” 宁渊轻笑,觉得李管事真是难得的厚道人。 第二天,李管事果然从屠户那里拿来了猪鬃。屠户也是个爽快人,将这一条带猪鬃的皮割得极薄,全都让李管事带回家了。李管事也没想着占屠户便宜,给了屠户两文钱,便将这一条带着猪鬃的猪皮带回家了。 宁渊见了,又在脑海中调出了度娘之前查出来猪鬃处理方式。先让李管事将猪鬃放入温水中发酵一整天,软化鬃毛中的残肉和油脂。 发酵完后,宁渊又让李管事将猪鬃从水中捞出来,用木板捣松肉皮后,成功将鬃毛分离出来,清洗数次后,将猪鬃放在日头下晒干。第一步就已经做好了。 接下来便是消毒,李管事按照宁渊的吩咐,将晒干的猪鬃毛用绳绑好,放进锅里蒸上半个时辰,猪鬃的消毒工作便做好了。 宁渊还特地拿过一小把猪鬃放在鼻子下边闻了闻,而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没有味道,消毒工作也做了,接下来就该将这鬃毛插一进刷柄里头了。 鉴于现在李管事还没找到牛骨,宁渊又是个节约的家伙,便让李管事寻了些竹片过来,仔细地在竹片的一端钻出几个孔,而后将猪鬃塞进孔中,背部用线固定好,再用剪刀将鬃毛修了修,让刷毛的长度都差不多,宁渊这才让李管事停了手。 接过这新鲜出炉的“牙刷”一看,宁渊心下还挺满意,这牙刷外观虽然丑了点,看上去倒也跟后世的牙刷差不了多少。 宁渊一时兴起,亲自拿着这个简易牙刷试了试,效果还不错,就是刷毛稍稍硬了点,其他的简直完美。 牙刷这玩意儿,还真就这么磕磕绊绊地做成了。 然而宁渊看着这丑不拉几的牙刷,心下也发愁。这样卖相不佳的东西,怎么卖出高价挣银子啊? 即便京中冤大头不少,人家也不是真傻。看着这么个竹片上头插几撮毛的牙刷,自己要卖个高价,人家也不乐意掏银子买啊。 这可是个大问题,宁渊挠头,貌似用牛骨,档次也不太高来着。 看来还得换其他逼格高的材料来做牙刷柄,不然的话,也太难挣大钱了。 宁渊心里琢磨着,是时候弄点玳瑁玉石象牙之类的高端东西过来,给自己的牙刷提提身价了。 只是一想到这么高大上的东西会和猪鬃毛混在一起做牙刷,宁渊心里不由也有些红红火火恍恍惚惚,真是神一样的搭配。 恰好林坤手里头就有这样的生意,宁渊之前送了林坤那么大的人情,这会儿就开始惦记着从林坤那儿搜刮点好处来了。 不过这竹片柳枝什么的,倒也不是不能用。反正这些东西基本不花钱,做出的牙刷一柄牙刷就卖个一两文钱,想必那些囊中羞涩又讲究的人也不会不舍得掏银子买一柄回去。 薄利多销,也是发家致富额的好路子啊。 宁渊心里的算盘拨得啪啪响,转眼便有了成算。 当然,首先还是得将牙刷做出来。 宁渊轻笑一声,风度翩翩地找林坤谈生意去了。 结果半路上又碰见俩熟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5.调侃 说是俩熟人, 实际上宁渊只见到了一个。还有一个,宁渊是看着那辆眼熟的马车后才隐隐确定了她的存在。 宁渊心中忍不住又生出一股微妙之感, 话说自从当初柳静姝突然剧透了自己未来的媳妇儿后, 宁渊每回见着顾清瑶,心里总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奇妙之感。 说实话,宁渊对顾清瑶还挺有好感的, 长得漂亮性格讨喜。虽然开国公府宠爱女儿的名声在外, 顾清瑶却没有半点骄纵之气,便是以往同原主斗嘴也极有分寸。 宁渊穿过来后,有了柳静姝这个脑子不清楚的奇葩对比, 顾清瑶都能被衬成天上的仙女了。又听柳静姝说顾清瑶会是自己的妻子, 宁渊本就对顾清瑶有些许好感,知道这个消息后, 宁渊心里对顾清瑶更是有几分不一般。 就如同现在,明明宁渊先看到的是顾然, 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往马车上瞟了一眼,这才笑着向顾然打了声招呼。 别看顾然天生面瘫, 对人情绪的敏锐度绝对不比宁渊差。宁渊这么轻飘飘的一眼,顿时就让顾然警惕起来,忍不住御马往宁渊面前挪了挪,不着痕迹地挡住了宁渊的视线。这家伙看起来好像对自己妹妹不怀好意的样子, 必须好好隔离一下。 宁渊尴尬地轻咳了一声, 面上的笑容却丝毫未减, 脸皮厚度一流, 再次笑着开口道:“不知大哥这是要去哪儿?” 往常宁渊也管顾然叫过大哥,顾然原本还没在意,只想着是宁渊嘴甜,跟自己套近乎。如今察觉到宁渊竟然暗搓搓地想将自己妹子拐走了,顾然再从宁渊口中听到这一声大哥,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警惕地看着宁渊,顾然脸上的冷意又多了几分,语气毫无波澜地开口道:“宁世子叫我顾大哥就够了。” 叫什么大哥?景阳侯就你一根独苗苗,谁是你大哥啊? 要不是还想维系两家关系,顾然真是连这声顾大哥都不想让宁渊叫。 不得不说,顾然这天生面瘫还真是让人不好接近,尤其是他冷下声音说话时,还挺像那么回事,至少和原主在一起招猫逗狗的那帮纨绔真是打心眼里怵这个冰块,原主心里对顾然也有几分忌惮。 不过换了宁渊就不一样了,这家伙天生脸皮厚加自来熟,打小就混出了一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就是碰上个不会说话的聋哑人,只要他乐意,都能跟人聊个热火朝天,顾然这冷淡的样子,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个事儿。 上辈子大学兼职干销售时,宁渊碰上的难搞客户多了去了,顾然这点冷淡,在宁渊眼里那就跟不存在似的。 结果宁渊还没开口,顾然就让亲妹妹给拆了台。 顾清瑶在马车里头已经听出了宁渊的声音,想着之前这家伙还风度翩翩地送了自己一程,顾清瑶心里对宁渊的印象早就改观了不少。再说宁渊虽然不争气,景阳侯可还是帝王宠臣,简在帝心。自家虽然不怕景阳侯府,却也没必要多这样一个不好对付的仇人。 饶是顾清瑶是顾然的亲妹妹,都在心里觉得就凭她哥那臭脾气,能安安稳稳地混到还没被人套麻袋,真是个奇迹。 眼下一听亲哥又得罪人了,顾清瑶便掀起了帘子笑着打了个圆场:“大哥你这话就有点过了,人家宁世子也是好意,要不是心里觉得你亲近,宁世子哪会这么叫你啊。” 又是一句大哥顾然冷不丁被亲妹子插了一刀,顿时无奈地扭头看向顾清瑶,默默咬牙,傻妹子,这家伙明摆着是在打你的主意,你倒好,还傻乎乎地帮他说话。刚刚你都开口叫我大哥了,你还没觉得哪里不对吗?明显这混小子是在占你便宜啊! 宁渊要是知道了顾然心里在想什么,肯定会为自己喊声冤。天地良心,他这会儿绝对没什么占顾清瑶便宜的心思,真要有那心思,叫顾然一声大舅哥还爽快些,刚才真的是顺口。 不过被人亲哥看穿了自己心里头隐蔽的小心思,宁渊还是有点小心虚的。这会儿顾清瑶挺身而出为他解了围,宁渊心中对顾清瑶的印象瞬间又拔高了一个档次,忍不住挺直了自己背,点头道:“正是,我就是心里觉得大哥亲近,这才叫得亲密了些,莫非大哥不喜欢我?” 天啦,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顾然简直被宁渊的厚脸皮给惊呆了,哪家奇葩能在大街上当面问出这样的问题啊?好在现在街上人不多,也没人注意到宁渊说的狗屁不通话,顾然这才松了口气,觉得自己的脸面好歹还算保住了些许。 要不是自己确实与景阳侯不太熟,顾然都想跑去问一问景阳侯,当初宁渊出生时,产婆是不是把他的脸皮和胎盘一同给扔掉了,不然的话,寻常人也到不了这样没脸没皮的境地啊。 顾清瑶看着自己亲哥被宁渊恶心得脸色发青,忍不住轻笑出声。这么多年,顾清瑶还是头一次见她这个素来冷淡的大哥吃瘪,忍不住眼神闪亮亮地看着宁渊,调侃道:“宁世子好利索的一张嘴。” 又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颊,暗示了一回宁渊的厚脸皮。 宁渊含笑地看了顾清瑶一眼,心说自己都被她这么冤枉了,不真干点什么厚脸皮的事儿还真有点对不住她。于是,宁渊扬了扬眉,拖长了声音道:“这可都是我的真心话。当然,我也很喜欢顾妹妹还有顾国公和老夫人,府上三代其乐融融,着实令人羡慕。” 这是什么混账话!顾然脸一黑,即便现如今男女大防不如往常严格,宁渊又在后面带上了开国公等人,顾然心里还是觉得不爽,总觉得自己家里精心养育的小白菜已经被一头猪给惦记上了,默默在心里思索着,现在再揍一回这小子,要出几分力才好。 好在宁渊的求生欲不错,察觉到顾然的情绪不太对后,宁渊便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你们来这边,是要买什么东西吗?” 伸手不打笑脸人,宁渊恢复了近来风度翩翩的样子,顾然也不能再和他计较。顾清瑶在听到宁渊之前那句话时,脸便红了红,忍不住低下头去,心里却还在回想着宁渊方才那个眼神,温柔而坚定,就好像他说的是真心话一般。 顾清瑶轻轻摇头,不敢再多想,却又忍不住再看了宁渊一眼,见宁渊一脸温柔含笑,俊逸的眉眼在轻柔的日光下更显出几分风流雅致,再加上宁渊举手投足间还带着几分属于纨绔的恣意张扬,那种优雅与轻狂的碰撞尤为令人目眩神迷。顾清瑶的心陡然便狂跳几下,略微慌乱地放下了帘子,掩盖了自己脸上的烧意。 美色误人,古人诚不我欺。顾清瑶忍不住拍拍心口,又有几分懊恼,话说,自己才是京城第一美人吧,怎么是自己看那个臭纨绔给看呆了呢? 顾然见顾清瑶放下了帘子,便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哪里宁渊身上,对眼前这只心里想把自己妹妹叼回窝的狼崽子没什么好脸色,冷淡地开口道:“舍妹想要为家母添点首饰,我也不愿她总在家里拘着,这才想着带她出来,去丽景斋看看。” 结果出门没看黄历,碰上了一只想拱白菜的猪。 宁渊点头,也没再说什么,方才的话已经够让顾然恶心了,宁渊自己都不敢确定,要是自己再撩拨他,会不会再被他给揍一顿。 这么想着,宁渊顿时就有点心虚,而后笑着开口道:“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恰好我还要去林二哥商量点事儿,过些日子做出了新东西,还请大哥过来捧个场。” 又是林二,顾然的脸黑了黑,他和林二天生不对盘。至于和林二私交甚笃的宁渊嘛顾然抿了抿唇,将宁渊的讨厌程度又往上提了一个档次。 倒是顾清瑶忍不住又掀了一回帘子,颇为感兴趣地问道:“你又倒腾出新东西了?” 对着顾清瑶,宁渊的眼神就温和多了,轻笑着点点头,温声道:“现在还未完全做好,等到做好后,我给你送几样过去。” “行啊,”顾清瑶眉眼弯弯,接着调侃道,“不过先说好,价格得公道,我可不当冤大头。” 宁渊无奈:“都说是送你了,哪里还要你的银子。” 顾然见这两人还越说越来劲了,连忙出言制止道:“既然宁世子有事要忙,我们就先走了。” 宁渊点头,含笑道:“请。” 又转头看了顾清瑶一眼,直到顾清瑶放下了车帘,宁渊才收回了眼神,骑马往顾氏兄妹的相反方向而去。 跟在宁渊身后的平安顿时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看着嘴角微扬的宁渊,平安忍不住在心里琢磨着,世子好像看上了开国公府的千金了,这可是大事儿啊。 自己是该禀告侯爷,还是该禀告侯夫人呢?或者两边都说一声,拿两份赏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6.接着忙生意 最快更新度娘带我发家致富最新章节! 此为防盗章, 比例不够请等24小时  炸.药这两个字一浮现在脑海里, 宁渊的瞳孔便是一缩,赶紧摇了摇头,将这个可怕的想法拍回了脑海深处。 这样杀伤力巨大的武器,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是不要将它做出来吧。 再说了, 就算宁渊想研究一下炸.药的做法,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事。 炸.药可不像肥皂香皂, 买了原料自己倒腾出来就行, 不拿出去谁都不知道。 宁渊要真心血来潮去弄个炸.药试试, 就算福大命大成功将炸.药给做出来了, 闹出来的动静也足够惊动京城的卫军。到时候,一个说不清楚, 宁渊怕是还得去大牢里转悠一通。 风险系数这么大的事儿,宁渊这个只想挣点银子混日子的家伙还真不乐意干。 不过嘛,甘油的用处多了去了, 除了能做□□外,还能做润滑油护肤品之类的东西。尤其是北方冬季风霜大,将甘油和白醋按照二比一的比例混合好涂在脸上, 美白保湿效果一级棒。 倒是能从这个方向研究一下。宁渊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心说其他的方面先不管,护肤品倒是能成为自己的主要研究方向。 毕竟女子爱美可是天性, 不管什么朝代, 化妆护肤类的产品, 只要效果好,绝对有一大堆女性捧着银票上门来买东西。 再说了,即便是不怎么用护肤品的女性,碰上北方凛冽如刀的寒风,也得想办法避免家人生冻疮吧? 巧了,甘油还真有这效果。真要做出来了,单是打着扛冻疮的名头,就得火爆一回。 确实要好好想想办法研究一下。 眼下风华阁的生意也淡了下来,手工皂用着虽然不错,那价格也确实不是谁都能买得起的。一块皂又能用上许久,度过了最初的那个买皂热潮以后,风华阁又没别的东西,自然就慢慢冷清了下来。 好在每天还能成交几笔生意,账面看着也漂亮,宁渊这个老板也不是特别发愁。 宁渊原本琢磨着,能不能再扩大一下客户人群。这些手工皂,盒子那头也是一笔不小的花用,尤其是各种珍贵木料制成的盒子,还得雕花刻字,那简直是在做艺术品。 若是直接像后世一样,直接单卖最普通的手工皂,不要盒子,不添香料与花汁,皂身也不弄什么花样。这样简单的手工皂,价格降下一大半,应当也没人说什么。 现如今,手工皂的名头已经打出去了,不少人也听说了这个新鲜玩意儿。只是碍着高昂的价格,不舍得买而已。若是价格能降到一二两银子,想来应当有不少大户人家的丫鬟小厮会心动。 别的不说,宁渊自己的贴身小厮平安,一个月的月银便有四两银子,大家小姐身边的大丫鬟,想来也差不多有这个数。这还不包括主子的恩赏,真要买块手工皂,咬咬牙还是能承受得起的。 只是这手工皂毕竟不如化妆品更能女子疯狂,也不知能不能有效果。 宁渊心下琢磨着,自己的店铺既然主要针对的人群是女性市场,那应当还得做出更加得她们心意的东西。这样,风华阁才能稳稳当当地给自己挣银子。提炼甘油做护肤品,倒是一个不错的思路。 不过这事儿也不用着急,李管事一家之前做手工皂已经累得够呛了。宁渊也不好再让他们累一回,总得让人喘口气不是。 现如今,让他们做最简单的手工皂,也是能让他们歇一会儿的办法。李管事他们做皂都是做熟了的,不用添任何东西的手工皂,于他们而言根本就是给他们减轻了活计,轻松了许多。 宁渊心下的念头已经转了几转,最终只吩咐了李管事做简单手工皂的事儿,倒是让李管事很是不解,不明白宁渊怎么会突然下这么个命令。之前那些漂亮的手工皂不是卖得挺好的么,怎么世子突然让自己忙活其他的皂去了呢? 即便李管事不大懂这里头的弯弯绕绕,也知道这样的皂,绝对是没有之前那些精美漂亮的皂挣钱的。一时间竟不知道宁渊到底抽得哪门子风,放着好好的银子不挣又去瞎捣鼓别的东西了。 宁渊看着李管事一脸茫然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认真地问他:“李管事,之前的那些手工皂,漂亮归漂亮,要是让你买一块,你舍不舍得?” 李管事赶忙摇头,脸上还带着几分慌乱:“哎哟那可是精贵的东西,都是给贵人们用的。小的这样的平头百姓,哪里用得起?” 宁渊一笑:“那现在,做个简单不添任何东西的皂,盒子也不要,就卖一两银子一块,你愿不愿意赶这么个热闹?” 李管事一愣,若有所悟地看着宁渊,恭声道:“小的明白了。” 宁渊这才转身回府,结果就听到了太后传召自己的消息。 陈氏一脸欣喜,眉眼柔和地看着宁渊,轻声笑道:“太后娘娘听说了你之前受伤的事,心里很是记挂。特此差了杨公公过来传话,让你明天进宫去陪她说说话。” 宁渊心下一惊,万万没想到自己还得去宫里头走一遭。 不过仔细一想,太后会这么做也没毛病。景阳侯可是太后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四十上头才得了自己这一个儿子,太后和景阳侯姐弟感情不错,自然也惦记着自己这个侄子。 回想了一下原主的记忆,这位太后娘娘对原主那真是没话说。连带着那位尊贵的永嘉帝对原主也很是另眼相看,但凡要赏赐什么东西,皇子有的,原主也有。真真是大楚朝头一份的外臣待遇了。 不然的话,四皇子哪会这么费尽心机地想撺掇着原主和太子对上呢? 只可惜原主不太争气,别人一挖坑,他就傻傻地往里头跳。 一想到这里,宁渊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听说四皇子最近的日子很不好过,不如自己再去添把火? 宁渊自认不是什么好人,在四皇子身上吃了亏,得了机会自然要讨回来。至于之前景阳侯已经动手收拾过四皇子之事,宁渊淡定地表示,那是景阳侯的一片爱子之心。他动手,那是心疼自己儿子。自己动手,那是给自己找回场子。 根本就不是一件事。 四皇子就合该让人多收拾几次才会老实。 见陈氏还在等着自己的回答,宁渊连忙将心里的小念头都收了收,轻笑地应了一声。 倒是景阳侯双眼一眯,总觉得这小子又要闹幺蛾子。仔细地打量了一回宁渊,见这家伙神色如常,看不出半点不妥来,景阳侯按下了自己心中的疑虑,冷声斥道:“太后娘娘爱重你,是你的福分。你若是敢在宫中闹出什么岔子,我就扒了你的皮!” 鉴于宁渊最近老实上进的表现,景阳侯这话一出,都不用宁渊自己反驳,老夫人就不乐意了:“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渊儿近来乖巧得很,还能闹出什么事来?就算以往渊儿不懂事的时候,进了宫也是规规矩矩的,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个到处惹事的混账了?” 景阳侯顿时一噎,被亲娘堵得无话可说,只得暗中瞪了正在偷笑的宁渊一眼。 宁渊连忙打圆场,继续巩固自己懂事孝顺的老好人形象,万分实诚地看着老夫人,眯眼笑道:“祖母您别生气,爹这也是担心我。宫里头规矩大,人多嘴杂,爹让我做事谨慎些,总是没什么错处的。” 这话说的可真是贴心,老夫人的脸色甭提有多慈爱了。然而偏头看向景阳侯时,老夫人的脸又拉下来了,伸手指向宁渊,对着景阳侯高声道:“听听,你总说渊儿不懂事,这是不懂事吗?明明孝顺得很!” 景阳侯只能低声哄了亲娘一回,宁渊眼珠子一转,接着补刀:“这不是我以前太胡闹了么,爹不相信我也是应该的。” 景阳侯顿时头疼,连连摆手道:“得了,打住!明天还要进宫,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平安,将世子明天要穿的衣裳鞋袜全都准备好。” “是。” 宁渊见景阳侯一脸头疼的样子就想笑,心下还挺舒坦。谁让他总是吓唬自己,见天对着自己挑鼻子瞪眼的。这回可算是找到治他的法子了。 宁渊就这么看着景阳侯挨了老夫人的一顿批,美滋滋地带着平安回了自己的院子。 等到宁渊刚睡下,景阳侯却突然到了宁渊的屋内。宁渊才躺下,还未睡着,景阳侯推门的声音一响,宁渊便坐了起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7.牙刷上市 最快更新度娘带我发家致富最新章节! 风华阁掌柜都被宁渊最近的改变给惊呆了。说实话, 宁渊最近的改变, 不只是风华阁掌柜,京城其他宁渊名号的人都有些恍惚。好好的败家子突然回头是岸开始自个儿挣银子了, 多稀。 要不是云深大师放话说是宁渊与佛有缘开了灵窍,其他人都得以为宁渊这是被鬼摸头了。 现如今还有不少纨绔暗自在家将宁渊骂成狗。说好的一起当个只懂得吃喝玩乐的纨绔呢?突然转性是要闹哪样啊? 坑队友也不是这么坑的啊! 纨绔们回想了一下自打宁渊开窍以来自己挨过的长辈们的教训, 心里就恨不得将宁渊下回油锅。 眼睁睁地看着以前一起吃喝玩乐的小伙伴突然摇身一变,成了别人家的孩子, 浪子回头的典范,心里的酸爽还真是难以形容。 风华阁掌柜是陈氏的亲信, 自然也是知道宁渊的脾性的, 之前也没少为陈氏念佛, 心说夫人为世子忧心这么多年,可算是等到世子开窍这一天了。 好日子还在后头啊。 结果好日子还没过几天,掌柜就听到了宁渊让他买羊毛的消息。 掌柜内心十分复杂, 眼瞅着就入冬了,掌柜心里也隐隐猜到了宁渊买羊毛到底要干嘛。问题是这保暖的买卖早就有其他铺面做了, 客源都是固定的, 想抢生意也得要有真家伙。然而看世子这架势, 做裘衣的东西都没准备,怎么跟人竞争啊? 突然就有种世子又要开始败家的不祥之感。 看着一脸淡定有着迷之自信的宁渊,掌柜沉默良久, 脑海里盘算了一下风华阁最近的账面, 默默地为宁渊买羊毛去了。 算了, 反正现在世子自个儿挣银子了, 败家败的也是他自己的家底,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听从世子的吩咐吧。 又看了看风华阁里头的手工皂,掌柜的内心更为复杂,说不定,真给世子爷做成了呢。 半年前,若是有人说宁世子这个纨绔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谁信呐?结果人家一转性就能捣鼓出手工皂来挣银子。说不定这次也能创造迹呢。 不得不说,在宁渊身上迷之自信的感染下,风华阁掌柜也开始不太正常了。 因着是头一回想要尝试做点手套之类的保暖工具,宁渊也谨慎得很,没让掌柜买多少羊毛,免得自己浪费了好东西。 掌柜也办事也利索,反正宁渊也没说具体要多少羊毛,听口气只想买来试个新鲜玩意儿,掌柜毕竟在京中的生意场上摸爬打滚了几十年,买点羊毛还是难不倒他的。 于是,在宁渊准备卖牙刷牙粉时,又收到了掌柜送来的羊毛。 说是羊毛,其实是带着羊毛的羊皮。宁渊看着地上好几十张羊皮,顿时沉默了。自己还是见识太少,不知道这会儿还不流行剪羊毛。想要羊毛直接扒羊皮,真是太凶残了。 这羊皮价格也不便宜,一张皮就得一两银子。 谁也不是傻子,现在也有不少人家用羊毛来给衣服镶边保暖,这会儿又要入冬了,羊皮的价格自然也就上去了。 宁渊看着地上这一堆羊皮,目光有一瞬间的凝滞。这玩意儿,咋弄啊? 掌柜见状,低声给宁渊提了个醒:“世子,您若是想要用这些羊毛做衣裳,不如去找夫人借一借人手。夫人手中有成衣铺,里头的绣娘个个儿手艺精湛。如何处理这些羊毛,那些个伙计匠人们定然心中有数。” 宁渊点点头,吩咐平安将这些羊皮扛回了侯府,而后自己跑去找陈氏要了这方面的人手。 陈氏多疼宁渊啊,典型的要星星不给月亮。别说宁渊这会儿只开口问她要几个人了,就是宁渊直接开口讨要她的家底,陈氏都能二话不说就给他。 不得不说,每个熊孩子背后都站了至少一个熊家长。 宁渊只想做几副手套,重点还是放在了牙刷牙粉上。将这三十来张羊皮交给成衣铺的人后,宁渊只吩咐她们先简单地处理羊毛,又递给了她们几张手套的图样让她们好好研究,其他的事情等到自己将牙刷牙粉上架后再说。 作为一个在信息发达的后世待了二十多年的家伙,宁渊深知广告的重要性。之前风华阁开业,有一帮小伙伴过来捧场,再加上舞龙舞狮队的锣鼓震天,宣传效果倒也不错。 毕竟这年头儿的娱乐设施太少,光是一个有趣的故事都能爷爷传孙子,孙子再传孙子。哪像信息大爆炸的后世,各种广告消息满天飞,吃瓜群众都要吃撑了。能看个舞龙舞狮,对这会儿的百姓们来说,都是难得的体验了。 只是在宁渊看来,请舞龙舞狮队的性价比可不太高。银子花出去了,也就只能吸引这条街上的人。不过上回有人抢着做这个冤大头,宁渊也不好意思嫌弃不是。 这会儿轮到宁渊自己来给风华阁打广告了,自然不会再当冤大头。 宁渊怎么说都是见识过后世铺天盖地做宣传的场面的,仔细一琢磨,便让风华阁的伙计将附近的孩子们找了过来,自己则去里间写写画画了许多张纸。 等到宁渊出来后,伙计已经领了十几个孩子进了门。宁渊粗略一看,心下不由一叹,这帮孩子年纪最大的看上去不过七八岁,最小的还没自己的大腿高,全都面色蜡黄,比竹竿还瘦。 见宁渊出来,这帮孩子更为局促,不安地揪着自己已经打满了补丁的衣角,生怕这个贵人发怒,让下人将自己打一顿。 他们前段时间就看到过一个贵人用鞭子抽打挡了他的路的小孩子,心中对宁渊这等穿着锦衣华服的贵公子更为畏惧,胆小的还抖了抖身子,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挨鞭子的未来。 宁渊垂下眼睑,敛去了眼中复杂的情绪。而后蹲下.身,温和对着这帮孩子笑道:“别怕,我找你们来,是有事请你们帮忙。若是你们帮我办成了,我就请你们吃烧鸡,还给你们每个人二十个铜板,你们愿不愿意做?” 一听到有烧鸡吃,所有小孩子的眼神都亮了。宁渊甚至听到了他们咕咚咕咚咽口水的声音,不由轻笑出声。 小孩子果然天生就对鸡腿充满了向往,自己当年在福利院时,每回食堂做了鸡肉,自己都忍不住看着鸡腿流口水。只可惜鸡肉难得,自己也分不到什么。 咽完口水后,一个看起来约摸三岁的孩子怯生生地看着宁渊,瞪大眼睛问道:“贵人,您是要让我们挨您的鞭子吗?” 这个孩子之前也看到了权贵纨绔当街鞭打孩子的场面,在他心里,挨鞭子肯定是很疼的,那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小哥哥身上都被抽出血了。不过若是挨一顿鞭子能换来烧鸡……小孩子又咽了咽口水,觉得自己还是愿意挨上这顿鞭子的。 倒是牵着他的男童白了脸,连连给宁渊道歉:“世子爷恕罪,小孩子家家不懂事,胡言乱语,请世子爷恕罪。小五,快点向世子爷赔罪!” 叫小五的孩子被亲哥这么一吓,眼里顿时盈满了泪水,抖着身子被亲哥拖着就要给宁渊跪下。 宁渊哪能让这些孩子给自己下跪,连忙笑道:“没事,童言无忌罢了,你们别害怕,我不会打你们。” 见这帮孩子齐齐松了口气后,宁渊这才将自己手中拿着的一叠纸放在他们在眼前,柔声道:“你们看,我只想让你们拿着这些纸去街上嚷嚷,告诉街上的人风华阁又出了新东西,让他们来看看热闹。你们想不想做?” 不挨打,就跑去街上嚷嚷半天,回来就能吃烧鸡?天底下真有这么好的事儿啊。孩子们瞪大了眼,连连点头,小心翼翼地接过宁渊手中的纸,认真地记住了宁渊告诉他们的广告词,手拉手跑出去干活去了。 没过多久,京城中的几条人流量最大的街上便响起了孩童清脆的声音:“瞧一瞧看一看嘞,风华阁又出新东西了。保护牙齿让口气更清新,你值得拥有……” 如此清新脱俗不做作的广告方式,顿时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人嘛,骨子里都有几分好心,还有几分看热闹的心理,被小孩子这么一通叫嚷,不少人心中已经对风华阁的新东西产生了兴趣,抬脚便往风华阁走去。 宁渊早有准备,已经将牙刷牙粉按套摆放好,贵重些的玳瑁牙刷摆在了最显眼的位置,绝对是众多商品的中心,让人一眼就能看到它们。 这年头儿大家伙都爱看个稀,一见这长得古里古怪的牙刷,顿时便有人开口问道:“不知此物有何用处?” 宁渊见询问之人气度不凡,虽然服饰并不华丽,甚至还有几分寒酸,浑身的卷气却极为让人心生好感。宁渊嘴角也露出了一抹笑意,伸手阻止了正要开口解释的掌柜,自己亲自对他们讲解牙刷的作用来。 要知道,宁渊可是拿过销售冠军的人才,推销起东西来那真是一套一套的。这帮人哪里见过宁渊这等堪比洗脑的推销大法啊,晕乎乎地就被宁渊忽悠着买了一堆牙刷牙粉回府了。 宁渊宰起人来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玳瑁做的小牙刷,一柄就要二十两银子,加上牙粉,就是二十二两。又听宁渊说牙刷不能与旁人同用,不干净还容易传染疾病,这些不差钱的主一出手就是四五套。有些家大业大的,甚至一口气拿了十来套,眨眼间牙刷就卖了一半,看得掌柜眼睛都直了。 又回想了一下宁渊方才忽悠这帮肥羊的话,掌柜顿时羞愧不已,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的功力还不够高深,必须要好好向世子学习,争取早日达到世子方才的风姿,一开口就能将人给忽悠瘸了,宰了他们还能让他们高高兴兴地给自己数银子。 有那囊中羞涩买不起贵牙刷的,宁渊也客气得很,转而向他们推销起自家的竹片柳枝牙刷。一个二十文,童叟无欺,材质绝对过硬,清洁效果同样杠杠的。 二十文,一斤肥肉的价钱。在场大多数人咬咬牙还是能拿得出的,宁渊都将牙刷夸成花了,还从简单的刷牙习惯延伸到了医学问题,让人听了都觉得不买一个牙刷回去刷牙的话,都是对自己的健康不负责任。 在这样强悍的洗脑功力之下,竹片柳枝牙刷的生意更为火爆,风华阁的掌柜和伙计一时间竟忙不过来,都快入冬的天气了,还忙出了一身汗。 宁渊默默笑了笑,脑子里将这一群肥羊和银子划上了等号。 牙刷牙粉,再加上之前做出来的手工皂,还有计划中的手套围巾。宁渊抿了抿唇,觉得自己这店可能需要改个名儿,就叫日用品杂货店得了。 牙刷这边已经开了个好头,宁渊也就放了心,将事情全都扔给掌柜,自己则开始研究手套的问题去了。 这个时候,宁渊才发现,这会儿,还没有毛线。 嗯,怎么搓毛线,这可真是个大问题。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8.毛线 最快更新度娘带我发家致富最新章节! 此为防盗章, 比例不够请等24小时  当日自己风光时, 前来讨好自己的人不计其数,一个个就跟狗一样, 恨不得趴在地上向自己摇尾乞怜。现如今自己势微,这帮没用的东西又开始对自己避之唯恐不及了。真是连狗都不如。 四皇子打小便颇有心机, 因着母家得势,一众皇子中, 除却大皇子之外,便是他的待遇最好。太子是皇后嫡出, 四皇子出身也不差, 生母是四妃之一的贤妃, 地位就比皇后差上一点点。便是论及恩宠,贤妃也不差皇后什么。后宫女人但凡有了亲生儿子,又有哪个不为自己的儿子打算的? 更何况, 贤妃的娘家,同样大权在握, 乃是京中赫赫有名的叶家。叶家虽未封爵, 底蕴不如安国公深厚, 然而如今叶将军手掌十万兵权,虎符在手,真硬拼起来, 和安国公府也不差什么。 有帝宠, 有实力, 贤妃和四皇子的心思可不就活络了么?再说了, 叶家也未必没这个念想。 能做皇帝的母族,谁不乐意呢? 更何况,贤妃与皇后争斗多年,早已经是你死我活的局面。若是太子登基,贤妃和四皇子基本就废了。单凭这一点,四皇子就永远不可能放下与太子争位的念头。他们二人的命运,从一出生就注定了。 只可惜永嘉帝即位以来只立了太子,成年皇子出宫开府,竟然还没给他们封王。这么一来,四皇子就更怨恨太子了,行事手段愈发偏激。 说实话,四皇子之前也确实给太子弄出了不少麻烦。也不是太子弱鸡,只是四皇子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太子既然已经得了储君的名头,就得有储君的风范,轻易不能在明面上与弟弟们计较。 不然的话,贤妃转头就能跑去永嘉帝那儿卖惨——陛下您看,太子还未即位,就如此欺凌我们母子。若是有朝一日他登临太极殿,怕是没有我们母子的活路了。 当然,贤妃的哭诉定然不会这么直接。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这样,不但提醒永嘉帝太子心中没有手足之情,又让永嘉帝对太子生出几分芥蒂。 说太子登临太极殿,那不就是暗示永嘉帝终有一日会去世么?谁听到这样的话心里都会不痛快,更别提坐拥天下的帝王了。 皇后与太子还真吃过四皇子母子这样的亏。 只是四皇子夜路走多了,总归是会碰上鬼的。谁成想宁渊突然就开窍了呢?结果就吃了这么个大亏,四皇子心里当真是恨不得将宁渊扒皮抽筋。这么多年,他何曾受过这么大的罪? 宁渊就这么坐稳了四皇子心里仇恨值排行榜第二的位置,仅次于太子,也不知道应不应该感到荣幸。 四皇子正在心里想着给宁渊下油锅呢,结果就听到了下人来报,说是景阳侯世子上门求见。 景阳侯世子?那不就是那个杀千刀的宁渊吗?四皇子眼中凶光一闪,心说这家伙将自己害成这样,竟然还有胆子上门? 柳静姝恰巧在四皇子身边,同样听到了这个消息,见四皇子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柳静姝连忙强笑道:“殿下,您先别生气。暂且先忍忍。如今那宁渊可不比往日那般蠢笨如猪,又正得陛下和太后的喜爱,您且忍了这一时之气。等到日后您坐上龙椅,别说小小的一个宁渊了,就连那不识相的景阳侯都得乖乖地匍匐在您的脚下,任由您处置。” 四皇子看着柳静姝脸上强撑着的笑意,顿时冷笑一声,猛地伸手扣住了柳静姝的下巴,冷声道:“那个位置,日后定然是我的。只是你倒是怪,当日不是还劝说我要好好笼络宁渊吗?怎么,现在又巴不得我好好收拾他了?” 柳静姝的脸白了白,心中满是恐惧,却又不敢在四皇子面前表露出来,也不敢挣扎。强忍着被四皇子掐着脖子的痛苦,柳静姝柔顺地开口道:“贱妾早先劝殿下收服宁渊,是因为此人日后有大用。若是能归顺了殿下,对殿下谋划的大事也大有裨益。等到日后殿下大事已成,自然就是他命丧黄泉之时。” 四皇子轻轻嗤笑了一声,松开了掐着柳静姝脖子的右手,而后拍了拍她的脸,低声道:“起来吧,跟我一起去见见你那个小情人。不是说要收服他吗,他之前可是对你死心塌地的,说不得你还能几分用处。” 柳静姝不敢多言,仓惶起身,恭敬地跟在四皇子身后,心下却直叫苦。宁渊如今对她哪还有什么情分,当初自己放下一切尊严苦苦相求都没能让他心软半分,如今他又怎么可能给自己些微脸面? 四皇子心中不待见宁渊,如今宁渊上赶着找虐,四皇子也没跟宁渊讲客气,直接晾了宁渊半个时辰,这才带着柳静姝来到正厅,准备会一会这个号称被云深大师点化开窍了的家伙。 宁渊的涵养一流,偶尔跳脱些的性子全都展露在景阳侯面前了。在不熟的外人面前,宁渊则风度翩翩,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又有颜值加成,让人一见便忍不住心生好感,气度一流。 当然,这也就是文雅点的说法。换个通俗易懂的说辞,那就俩字儿——装逼。 不过宁渊这么一通装下来,效果还是挺喜人的。至少四皇子一见宁渊这老神在在没有半点憋屈的样子,自己心里就先憋屈了个半死,差点没忍住让下人递把刀过来,让他亲手宰了宁渊。 宁渊的眼神还挺犀利,一眼就看穿了四皇子内心的恼怒,于是宁渊脸上的笑容就更灿烂了几分,险些晃花了四皇子的双眼。 摸着良心讲,即便四皇子对宁渊有偏见,恨不得宰了他。心里也得承认,这家伙的容貌,当真是挑不出半分毛病来。那是任何赞美的语言都无法准确形容出的天赐美貌,超越了性别和年龄,极是夺人眼球。 这么想着,四皇子心里又有几分不痛快,忍不住瞟了身后规规矩矩站着的柳静姝一眼,心说这贱人果真是一心攀龙附凤,想要无上的荣华富贵。不然何苦来给自己做妾? 不得不说,四皇子心里对自己的颜值还是有点数的。 宁渊见了四皇子,脸上的笑意便深了三分,优雅地给四皇子见了礼,这才笑道:“殿下如今在家中闭门思过,我生怕殿下闷得慌,特地过来陪殿下说说话,殿下不会不欢迎我吧?” 四皇子的脸皮抽了抽,心说这可真是个王八蛋,一开口就直戳自己的肺管子,简直是找死。 然而念着宁渊身后的景阳侯府,四皇子愣是硬生生地忍下了这口气,皮笑肉不笑地咬牙道:“那真是多谢宁世子的好意了。” 偏生宁渊不想放过他,一听四皇子这话,宁渊忍不住挑了挑眉,诧异道:“怎么这么些天不见,你便与我生分了这么多?以往你可都是管我叫表叔的,叫什么宁世子啊,多生分。莫不是因着这次的事儿,你心里对我生怨了?这也不应该啊,你看啊,你说你不声不响地就看上了我的未婚妻,我不也没跟你计较吗?” 四皇子额头青筋直爆,差点没忍住就要将宁渊给揍一顿。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四皇子这才挤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对着宁渊磨牙道:“表叔误会了,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无颜见表叔。若是表叔心里不痛快,这个贱人就交给表叔了,任凭表叔处置。” 柳静姝的身子一抖,低垂的眼中满是怨恨之色。膝盖却是立马一弯,噗通一声给宁渊跪下了,低声赔罪道:“是妾身不知廉耻,请世子责罚。” 宁渊的毒舌技能一旦启动,完全不分男女。这会儿见柳静姝楚楚可怜的样子,宁渊心里还真没有半点怜惜,张口又戳爆了柳静姝的肺管子:“得了吧,我干嘛跟你计较?要说还是我比较幸运,这事儿提前捅出来了。要是我傻不愣登地同你成亲了,你还不得给我戴一顶绿帽子啊?” 见柳静姝的脸色苍白如纸,宁渊还特地转头对着四皇子补了一刀:“要我说,还是老四你有眼光。让她当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日后她要是再做出什么丑事,也能轻易处置了,不至于让人看笑话。” 四皇子的脸色顿时阴沉得吓人,宁渊忍笑忍得极是辛苦,心说让你们恶心我,现在我也让你们尝尝被人恶心的滋味儿。 宁渊可看出来了,这位四皇子顺风顺水的,脸皮厚度还真赶不上自己。至少宁渊面对外头那些他们故意散发的流言,心里还真是一点怒火都没有。哪像禁不起嘲讽的四皇子,眼瞅着都要将自己气成一只河豚了。 也不怪四皇子这么沉不住气,人家天生会投胎,打小就是千人捧万人哄,也就是在太子身上吃过亏。其他人即便心里对他有意见,也不敢像宁渊一样特地上门来开嘲讽啊。 别说四皇子了,就算脾气更好的太子,碰上有人专程跑去东宫嘲讽他,怕是也得暴怒掀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9.手套 最快更新度娘带我发家致富最新章节! 此为防盗章, 比例不够请等24小时  宁渊惊得猛然坐起来,张嘴正要说话, 却被眼前这人黑着脸先开口吼了一通:“逆子!你成日里不学无术也就罢了, 这回竟然敢学那些不孝子去赌坊青楼,还跟人争风吃醋被人打晕了抬回来!景阳侯府的脸全都被你给丢尽了!来人,请家法!我今天非得好好收拾你这个糟心玩意儿不可!” 宁渊被这位激动的中老年美大叔喷了一脸唾沫星子, 方才的惊惧之意倒是散了不少。眼神四下一扫, 宁渊的嘴角顿时抽搐了几下。 青竹屏风太师椅, 青花茶具绿窗纱, 和自己那个小公寓里头的台灯电脑摆设完全是两个画风。 再看看面前这个暴怒的大叔一身华贵的紫袍玉带, 宁渊顿时心下一惊,不会吧,自己这是穿越了? 这真是太玄幻了,宁渊还以为这是部门那群逗比和自己开的玩笑。不过仔细想想这位大叔方才可是怒斥自己为“逆子”, 宁渊又有几分不确定了。部门那群逗比都知道自己是孤儿,平日里闹归闹,也不至于玩这么大吧? 再说了, 面前这位大叔一身迫人的气势可不是随随便便拉个人就能演出来的,真要是那群二货出的馊主意, 怕是得让他们大出血一回,图什么呐? 宁渊正疑惑呢,却见这大叔已经接过仆人递过来的戒尺, 气势汹汹地冲着自己吼道:“逆子, 还不出来受罚, 我今天非得打的你屁股开花,免得你再出去惹事丢脸!” 宁渊顿时就懵了,不是,原主这也太坑了吧,这烂摊子留的,人家穿越后好吃好喝日子顺心,自己倒好,一穿越过来就先挨顿打? 眼瞅着已经有仆人受了这位大叔的吩咐,要把自己抬到外头受罚去了,宁渊顿时也急眼了,忍不住开口喊道:“且慢!” “慢什么慢?就得让你好好长长记性,看你下回还敢不敢这么胡作非为!” 宁渊顿时觉得自己真是比窦娥还冤,背的这口锅挪都挪不开,吐血的心都有了。 这位大叔可没打算和宁渊好好说话,对着愣在一旁的仆人怒道:“还愣着干什么,快点把这个逆子给抬出去!” 搞不清楚状况的宁渊真是有苦难言,想为自己求回情,又怕露了马脚,到时候就不只是被打一顿了,怕是要被当成妖孽给烧死。 于是,宁渊只能憋屈地躺在床上,任由几个结实的仆役将自己抬到了外头的长凳上。 看着越走越近的大叔,也就是这具身体的亲爹,宁渊也顾不上什么别扭了,连忙大喊道:“爹,我错了,您就饶了我这这一回吧,我下回肯定不再犯!” “下回?你哪回犯了错不是这么说的?”这位大叔更生气了,怒气冲冲地用戒尺指着宁渊,接着骂道,“光认错,不改错,看着你就来火!今儿个你就算说出朵花来,也躲不过挨板子的命!” 宁渊顿时苦了脸,心里把坑爹的原主骂了个狗血淋头,碍于自己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宁渊想为自己甩锅都不知道要甩到谁身上。 眼瞅着大叔的戒尺就要落在自己身上了,宁渊忍不住闭了闭眼,等着剧痛的传来。结果却听到了一个气势十足的声音:“谁敢打我的孙子?” 宁渊顿时面露喜色的睁开眼,看样子是救星来了,自己可算是不用挨上这一顿冤枉打了。 一睁眼,宁渊看到的便是一位头发花白,约摸七十来岁的老太太。旁边一位身着天青色衣裙,面容姣好的三四十岁妇人正小心地搀扶着她。 见宁渊被压制的不能动弹的惨状,那妇人顿时放开了老太太的手臂,疾步奔至宁渊跟前,心疼地看着宁渊头上的青紫,而后转头对着拿着戒尺的大叔开口道:“侯爷,渊儿年岁尚小,被那等轻浮之人勾的去了不该去的地儿委实是他之过。侯爷要罚他,妾身不敢多嘴。只是渊儿也受了大苦头,额头上的包还没好呢,总不好让他再添新伤。您就先饶了他这回吧。” “慈母多败儿,你就知道护着这个逆子,看看他都长成什么样了?” “我的孙子好得很!”老太太狠狠瞪了自己这个不孝子一眼,而后对着正扣着宁渊手脚的四名仆役斥道,“还不快松手,你们笨手笨脚的,若是弄伤了我孙子,那便自己去领板子!” 宁渊可算是脱离了大叔的魔爪了,麻溜地从长凳上爬起来,刺溜一声奔到了老太太身边,暗自松了口气,心说凭着老太太彪悍的战斗力,自己这顿打应该能躲过去了。 老太太心疼地摸了摸宁渊还带着淤痕的额角,再次斥责那位大叔道:“渊儿可是你唯一的骨血,现在还伤着呢,你哪能如此狠心,再毒打他一回?” 大叔的脸皮抽了抽,眉宇间透出几分无奈,轻叹道:“娘,不是孩儿狠心,委实是这个逆子太过分,流连青楼赌坊,是什么好事儿不成?总得趁着他年岁小,将他掰过来才是。” 宁渊觉得自己真是冤枉极了,天地良心,青楼赌坊和自己真是半点都没有,这锅背的,真是憋屈。 想着这位大叔也是一番苦心,出于强烈的求生欲,宁渊又往老太太的身边挪了挪,而后一脸严肃地保证道:“爹,您放心,我下回绝对不敢再胡闹了!这回也是旁人拉我过去,我好之下,一时糊涂才跟他们过去看热闹的。要是再有下次,您只管狠狠揍我,我绝无怨言!” 宁渊这会儿恢复了冷静,仔细想了想,这位大叔方才骂自己丢了景阳侯府的脸,方才那位妇女又管他叫侯爷,这位应当就是景阳侯了。 再回想了一下老太太方才的话,宁渊的嘴角不由扯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合着自己这回命还挺好,穿成了一个小侯爷? 景阳侯狐疑地看着宁渊,心说这逆子什么时候这么懂事了,以往犯错时,老夫人前来救场后,这逆子气焰可是嚣张得很,从来就没这么老实过,莫非真是开窍懂事了? 宁渊被景阳侯锐利的眼神看得有几分心虚。脑子里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话,又从景阳侯几人的话中大致拼凑出了原主的形象,宁渊顿时心下一惊,遭了,自己方才的表现怕是和原主相差甚远,以至于景阳侯心生怀疑了。 这么想着,宁渊后背顿时便冒出了一层冷汗,强自镇定地回望着景阳侯,忽而嬉皮笑脸道:“您现在揍了我,莫非真不心疼?” 看外表,景阳侯的年纪应当过了半百,原主又是他的独苗,宁渊还真不信景阳侯真的像表面上这么冷酷。恐怕平日里也没少宠爱原主这个老来子。 宁渊索性就赌一回,看看自己能否赌中原主的性子。 不得不说,宁渊的运气确实不错,景阳侯一见宁渊这熟悉的没脸没皮样子就感到一阵头疼,然而碍于亲娘护着这个小混蛋,饶是景阳侯乃是侯府之主,也不能跟七十多的亲娘硬扛呐! 气坏了亲娘,那还不得悔死。 看着景阳侯略带无奈的神情,原本的狐疑之色已然消失不见,宁渊心下暗松口气,这一关应当是过了。 然而宁渊这口气刚松,脑海中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宁渊顿时低呼一声,揉着脑袋痛呼不止。 吓得老夫人和景阳侯夫人脸都白了,围着宁渊心肝肉的喊了好一会儿,见宁渊还没反应,面露痛苦之色,老夫人气得怒斥景阳侯:“都是你做的好事,看把渊儿给吓得,还不快去请太医!” 景阳侯的脸色也变了,疾步上前扣住宁渊的手腕,粗粗给他把了回脉,面色又难看了几分,连忙对着愣在一旁的仆人吩咐道:“快点把世子扶进屋内好好躺着,管家,赶紧拿着我的拜帖去请周太医!” 宁渊已经顾不上景阳侯他们的表现了,脑海中不断闪现各色斑驳的片段,那是原主所有的记忆,这会儿一下子全部涌上来,宁渊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都快炸了,恨不得晕死过去才好。 等到宁渊被人扶着躺回床上时,已经出了一身冷汗,脸上更是如同被大雨淋过一般,湿漉漉的一片。 景阳侯也被吓得不轻,关切地望着宁渊,急声道:“渊儿,你怎么样?” 宁渊已经撑过了最痛苦的那个阶段,这会儿趴在床上直喘气,勉强扯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容,对着景阳侯几人开口道:“爹,娘,祖母,放心吧,我没事儿,就是头疼得厉害。现在好多了,睡一会儿就好了。” “那你赶快睡,祖母就在这儿守着你。” 宁渊无奈,只得闭上眼睛梳理了一下刚刚接收过来的信息。 原主也叫宁渊,乃是景阳侯宁云飞之子。在宁渊看来,原主真是将所有的技能点全都点在了投胎这上头了,真是天生的好命。 景阳侯乃是外戚,如今的太后便是景阳侯一母同胞的亲姐姐,皇帝还得管景阳侯叫一声舅舅。景阳侯自身实力也很过硬,当年夺嫡时给了这个外甥不少帮助,只是子嗣艰难,克死了两任妻子都没能留下一滴骨血。 娶第三任妻子陈氏之时,景阳侯已将近不惑之年,到了四十岁才得了原主这么一个宝贝蛋,可想而知原主在侯府多么受宠,绝对地要星星不给月亮,甚至连皇帝表哥生的那几个同他差不多大的皇子都得让他三分,旁人自然就更加不敢惹了。 这样的养法,原主没长成京城一霸都得感谢景阳侯的基因好。可惜的是,子不肖父,原主虽然没长成一个小霸王,却也被养成了一个纨绔,成日里不学无术招猫逗狗,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简直能把景阳侯的心脏病都给气出来。 然后就翻了车,跟着一帮纨绔跑去青楼赌坊里头开眼界去了,还学人争风吃醋,被人打晕了给抬回来,最终就坑了宁渊,莫名其妙地就成了背锅侠,差点挨上景阳侯一顿毒打。 宁渊只这么一想就觉得牙疼,又不知到底该怎么回去,真是苦逼极了。 更让宁渊郁闷的是,原主之前可是向那帮纨绔借了一万两银子的,说是三天后还。结果自己来了,原主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自己怎么还这一万两银子啊? 真让人头疼! 原主记忆中,他这个侯府世子,一个月的月银也就三百两。就算宁渊接下来一年下来闭门不出,也攒不出一万两,更别提三天后就得还债了。 再次骂了原主一句坑货,宁渊皱着眉头来到铜镜前,想要看看这个欠抽的家伙到底长的什么样。 出乎宁渊意料,铜镜中映出的脸简直是宁渊生平所见之俊美。 眉目清隽,天生一双风流的桃花眼,眉眼间的出尘灵气尤为引人注目,仿若天地灵气尽数汇聚他一人眼中,单凭一双眼睛,便足以让人心生赞叹。再加上笔挺的鼻子,微微上翘的嘴唇,抬眼蹙眉都如画一般精致。就连额角的淤青,在这样的盛世美颜之下都变得养眼了几分,真是得天独厚的好相貌。 更因为原主刚过十五,五官还未完全张开,身上还残留着些许不谙世事的天真,混合着恣意飞扬的少年意气,简直自带光环,靠脸就能彻底将别人变成背景板。 饶是宁渊心里对原主的好感值已经降到了负数,冷不丁看到这样一张天赐神颜,心里对原主恶感倒是去了不少。只是暗自可惜了一番这是在古代,要是搁现代,自己还发什么愁啊,光凭这张脸都能分分位出道圈一大波颜粉了,一万两银子的外债,还真不是个事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0.前夕 最快更新度娘带我发家致富最新章节! 此为防盗章, 比例不够请等24小时 李大虎买回的新锅够大, 第一次做也没敢多放原料,一锅下来得了二十三个肥皂。宁渊这回让木匠给做的肥皂盒也挺大,若是个头再小点,估计能有三十来块肥皂。 宁渊心下满意,又怕这皂的清洁效果不够好。也不敢让李管事多做, 先将这些皂放置了一个月, 去除掉腐蚀性后, 这才开始试了回手工皂的效果。 宁渊让几人将盒子里成型的肥皂拍出来,拿出一块洗了回手试试效果, 又让李管事一家也跟着试了试, 确定了肥皂的强大去污效果后, 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想了想, 宁渊又让李管事他们修整了一下肥皂的边角, 让肥皂看上去更精致了几分。宁渊这才笑着夸了回李管事一家, 自己又拿了一把小刻刀, 小心翼翼地在肥皂上刻了“风华阁”三字。 这就是宁渊日后的铺子名了,风华绝代, 起的还挺大气。至于为什么在肥皂刻这三个字,也是宁渊受后世各大商品的影响,每个商品都有自己的商标, 品牌印记深得很。虽然这年头儿不流行这个, 但加上自己的品牌名, 到底还是能让人印象更深刻些。 再说了, 宁渊也不就只做肥皂这一桩生意,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呐,就连宁渊自己都说不准自己还会倒腾些什么东西来。等到风华阁的名气传出去后,有这样印记的物件儿自然更能彰显逼格。别的不说,防伪也是一大利器呐。 不过宁渊这想的委实长远了些,他想要开的风华阁这会儿还只是一个空店铺,还没装修布置好呢。倒是要想办法,趁着装修的空挡将肥皂给推出去。 宁渊看了看眼前的肥皂盒,思忖了半晌,送了李管事一家三块肥皂,又吩咐李管事多买些花来,而后将剩下的二十块肥皂全都带走了。 这二十块肥皂,宁渊还真没打算用来卖钱的,反倒是将它们当成了广告,打算给自己以往那帮一起玩耍的小伙伴们都送两块过去。 林坤自然不用多说,宁渊刚刚承了他的情,怎么着都得登门谢上人家一回。顾然那头,宁渊倒是觉着这人还挺靠谱,若是能和他打好关系也不赖。再说了,之前原主拿顾清瑶说事儿,虽然后头自己也道了歉,到底还是要亲自上门比较有诚意。 林坤得了宁渊的肥皂,研究了好半晌,倒真是对宁渊刮目相看了。上上下下仔细瞅了宁渊一回,林坤这才笑道:“你之前说自己被云深大师开了灵窍,我原本还不大信。如今看来,你倒真是脱胎换骨。我也不跟你客气,这肥皂我就收下了,赶明儿你那儿风华阁开张了,二哥我给你送一舞狮队过去热闹热闹!” “二哥就是爽快!等到开张后,我再请二哥喝酒!” 林坤一瞟宁渊,接着打趣道:“那我可得给你记清楚了啊,你上回还欠着我一顿酒呐!” 宁渊大笑:“放心吧二哥,我亏着谁也不能少了你这两顿酒。” 宁渊和林坤还真是透脾气,都是爽快人,再商业互吹一回,都觉得对方是个不错的人,还能继续一起玩耍。 等到出了安阳侯府,要去开国公府拜访顾然时,宁渊突然就觉得自己的底气有点不足。虽然说上回是顾然先动的手,但是人顾国公可是亲自压着顾然向景阳侯赔礼道歉了。那样尊贵的一个国公爷,不会因着自己让他丢了脸而不给自己好脸色吧? 再说了,顾然为什么动手,宁渊心里可是门儿清,就不信顾然挨顾国公的打时没将自己那些欠抽的话说出去。 据说顾国公还挺宠女儿来着,自己之前还这么作死。宁渊都觉得没准自己这回会被顾国公一家给扫地出门。 事实证明,宁渊真是想多了。人家顾国公客气得很。 宁渊进了开国公府,刚给顾国公见了礼,顾国公便摆了摆手,随意道:“可别弄这些个虚礼,我就是个粗人,不讲究那一套。之前我那儿子不争气,让你受罪了。现在身子可好些了?” “劳国公爷惦记,就是点小伤,早就好了。”宁渊笑了笑,眼神扫过一旁冷着脸的顾然,接着对顾国公笑道,“也就是我不顶用,随便碰一下就昏了过去。我这身板,要是搁您以往带的兵里头,怕是活不过一天。” 实际上,之前顾国公爷也少吐槽宁渊娇贵来着,这会儿听宁渊毫不在意的自嘲,顾国公对宁渊的印象倒是好了不少,心说这小子也算是个爽快人,还挺会说话。 等到宁渊说明自己的来意后,顾国公也挺给面子,直接转头冲着顾然吼了一声:“听见没有,改日宁世子的铺面开张,你可得去捧捧场!” 顾然无奈地应了。 宁渊心下偷笑,倒是知道了顾然这面瘫脸是怎么炼成的了。 肥皂本来也没多少,宁渊送了这么一圈,最后还留了两块肥皂带回家孝敬老夫人和陈氏去了。 景阳侯见宁渊做事还算是有条理,心下很有几分满意,想着这家伙当日开灵窍的话还真没白说。 当然,这灵窍开的方向也葩了点。 除此之外,景阳侯看宁渊还有几分不痛快。看着陈氏喜滋滋地拿着宁渊孝敬的肥皂献宝,景阳侯心里就不大乐意,小王八蛋,就只想着祖母和亲娘,我这个亲爹呢?早知道就不该抹掉那三千两银子,真是一片好心喂了狗,养出这么个白眼狼。 白眼狼宁渊还真不知道亲爹心里的弯弯绕绕,这会儿他正忙着呐,又要盯着风华阁装修的事儿,还得吩咐李管事一家多尝试一下创新,在皂中添加花草粉和中药粉,还能再添些绿豆粉,这样做出来的手工皂便有了颜色,红黄绿都有,看着就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木匠那边样式多样的肥皂盒也到货了,这回不用宁渊说,李管事他们便麻溜地按照手工皂的颜色给不同的盒子装不同颜色的皂基,让这手工皂更加上了一个档次。 等到铺面的装修完成后,宁渊特地挑了个黄道吉日,又给一帮狐朋狗友下了帖子,对大楚造成了深远影响的风华阁就这么开张了。 摸着良心说,宁渊之前送出去的肥皂确实好用,洗手洗衣服洗澡效果都不错,洗脸也使得。用后世的话来说,这都是纯天然的手工皂,用着还真不赖。 尤其是浆洗衣物这一块,以往还要费劲吧啦地敲开皂荚来清洗衣物,现在只要拿上一块肥皂就成,委实方便得很。 当然,宁渊这帮小伙伴肯定没一个洗过衣裳的。这不是宁渊之前差人给送肥皂的时候,顺嘴提过肥皂的用途么。结果纨绔们按照宁渊说的,分了一块肥皂给了府里头负责浆洗的下人,倒是让底下人好大一通夸,个个儿都说这皂好。 纨绔们和宁渊都是老交情了,宁渊这回的铺子开张,自然都得过来给他捧场,顺带再多买几块皂回去给家中长辈一人分一块,用起来也舒坦。 林坤当初承诺的舞狮队也到了,锣鼓之声让整条东街都热闹了不少。许多人被这阵势吸引,跟着进店看了看。结果这么一看,嚯,就巴掌大小的一块皂,都得卖二两银子。这还是便宜的,有那块头略大些的,就要五两,说是添了中药粉,能够滋润肌肤的。 最贵竟是卖到了十两银子。这一档的皂,盒子最为精美,雕了栩栩如生的花草图,那盒子也做得精巧,就跟个花瓣似的,打开一看,里头的皂竟然还有颜色,红的黄的绿的,看着就讨人喜欢。形状也跟外头的花瓣盒子一样,配上这颜色,就跟朵真花似的,隐隐还传来一丝花香。 这还真是个稀物儿,怨不得能卖到这样高的价钱。 纨绔们都是直男审美,一见这些花花绿绿的手工皂,立即拍板决定给家里头的女眷都带一块回去。又挑了形状没那么花哨的绿色肥皂,给家里的男丁也算了一份。 这些家伙府里头人可不少,三代同堂住一起,单是他们自己这一房,人数也不少。再加上孝敬祖父母的,差不多每人都给宁渊贡献了一百多两银子。 再加上不少循着热闹进店的顾客,宁渊都觉着自己这个黄道吉日还真是选对了,快打烊时一统账,竟然得了一千四百八十两银子,真是开门大吉呐。 宁渊捧着账本笑了一回,这才第一天,盘铺子和做皂的成本已经回来了,还略微挣了点。哪怕是其中有一大半是小伙伴友情贡献的,等到这皂的名气打出去了,想必进店来买皂的人肯定会越来越多。再说了,等到他们用习惯了,成了回头客,宁渊也根本再不用发愁后续的销量问题了。 景阳侯知道了宁渊这事儿,私下很是得意,一个人在房偷着笑了好一会儿,而后又将宁渊提溜过来,严肃地表示:这好歹也是你头一回挣银子,就没想着好好孝敬孝敬长辈? 宁渊摸着隐隐传来痛楚的额头,疑惑地睁开眼,心说这是发生什么事了,睡个觉而已,自己的额头怎么就这么疼? 然而一睁眼,宁渊的睡意登时全都被吓没了。 自己床前怎么会有个人? 宁渊惊得猛然坐起来,张嘴正要说话,却被眼前这人黑着脸先开口吼了一通:“逆子!你成日里不学无术也就罢了,这回竟然敢学那些不孝子去赌坊青楼,还跟人争风吃醋被人打晕了抬回来!景阳侯府的脸全都被你给丢尽了!来人,请家法!我今天非得好好收拾你这个糟心玩意儿不可!”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1.赏梅宴 最快更新度娘带我发家致富最新章节! 此为防盗章, 比例不够请等24小时  老夫人虽然不知其中内情, 但心里门儿清,略一寻思就知道, 自己这宝贝大孙子怕是在外头还留下了尾巴没扫尽, 现在这么急着出门,估摸着也是去善后的。 这么一想, 老夫人也就揣着明白装糊涂,任由宁渊出门了。 宁渊心下暗松口气,爬上马车后就开始搜索原主记忆中, 关于林坤的场景来。 这么一寻思,宁渊倒是发现, 别看人林坤见天地跟一帮纨绔混在一块儿,但人家的实力还真不赖。原主这帮纨绔们还在啃老败家,林坤都已经开了好几个铺子酒楼,大把大把地挣银子了。 说起来,林坤和原主的身份差不多, 脑袋上都顶了个外戚的名头。景阳侯府是太后娘家,安阳侯府则是皇后娘家。原主和林坤混在一起,那真是实现了双后娘家纨绔的大融合。 不过让宁渊来看, 别看林坤只比原主大三岁, 智商却甩原主十八条街,完全是成年人和小屁孩的差距, 为人处世上简直全方位碾压原主。 不过林坤也是个直脾气, 安阳侯府本就家底丰厚, 祖上也是跟随楚朝太.祖打天下的猛将,和开国公一样,爵位世袭罔替。整个大楚朝能有这份殊荣的,拢共也就四家。 可见这几家底气有多足。只要不想着作死谋朝篡位,没犯什么大错的话,一辈子的荣华富贵那真是妥妥的。 不过林坤乃是安阳侯的嫡次子,上头还有个世子哥,即便得父母偏爱,爵位也没他的份。林坤脑子又灵活,早就想明白了自己出路,这些年背靠着安阳侯府这棵大树,没少给自己攒私房。 按规矩来说,安阳侯府尚未分家,林坤这么做,委实有几分不地道。不过上至安阳侯老夫人,下至林坤他亲哥都宠他宠得紧,完全没把这当回事,还担心这家伙银子不够用,私底下没少贴补。 这么看来,林坤和原主一样,都是投胎小能手,天生好命,旁人羡慕都羡慕不过来。 却也养出了他的霸王脾气,惹急了谁的面子都不给。为此,安阳侯这些年没少给人赔礼道歉,倒是救了一波原主这样的纨绔子。 每当景阳侯想要下狠手收拾原主时,一想到更苦逼的安阳侯,心里便平衡了不少。再一看眼前讨人嫌的儿子,也就败点家,没给自己惹事,让自己登门给别人去赔礼道歉丢个大脸。 再加上老夫人和陈氏的求情,每回都能让原主逃过一劫。 所以说,还是同行衬托得好。 不过,也正是因为林坤很是有几分浑不吝的性子,宁渊才时刻惦记着先把他的银子给还了。不然真让他闹起来,自己怕是讨不了好。 摸了摸怀里的一万两银票,宁渊的脸色松缓了些许,只希望先解决完这笔欠款,然后就开始自己的赚钱计划。 给陈氏的借条,虽然陈氏没当真,宁渊却是认真的。 只是还没到安阳侯府,马车便突然停了下来,随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彻底将宁渊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可是宁世子?” 声音仿若流水击石,又带了一丝清冷,让人一听便脑补出了一个贵公子的形象。 宁渊却忽而觉得自己的额头又开始隐隐作痛,撩开车帘一看,问话之人果然是顾然。 一见顾然那张面瘫脸,宁渊便不由想起来原主记忆中被揍飞的恐惧。 顾然一身天青色的骑装,俊朗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神落在宁渊额角的青紫上,顾然不由抿了抿嘴,冷硬地问了一句:“你的伤可还好?” 宁渊下意识地摸了摸额头,按了按额角的包,看着顾然略带关切的眼神,宁渊顿时摆了摆手,笑道:“小伤而已,过几天就好了。” 顾国公都压着这位面瘫亲自给景阳侯赔礼道歉了,宁渊也没想着再揪住这点不放。再说了,这事儿归根结底还是原主嘴贱,宁渊也不好再拿着这事儿做文章。 倒是顾然面无表情地仔细打量了宁渊许久,看得宁渊都有几分不自在了,这才开口道:“我听说你醒了,特地前来给你赔罪,当日之事是我之过,对不住。你若是不解气,往我头上揍个包也成。” 这话说的可真是简单粗暴,宁渊心说自己真要把你揍了个满头包,开国公再好的脾气都得炸毛。这么不给他面子,两家还不得结个小仇啊。 不过看着顾然眼中的认真之色,宁渊倒觉得这人的性子很是有趣。 真是个耿直的面瘫。 宁渊不由轻笑,真心实意地对着顾然道:“顾兄也并非有意,我也有不对之处,不该拿令妹说事。还请大哥代我为令妹赔罪。” 顾清瑶这回真是无辜躺枪了。原主当初可是在赌坊里头贬低顾清瑶,那里头什么人都有,真要传出点什么,顾清瑶的名声可就全毁了,也怨不得顾然直接暴怒动了手。 这年头儿,女子的名声简直就是她们的命,无端坏人名声,可不就是逼人去死么。就算没有这么严重,名声坏了的女子,又能找到什么好人家?空口白牙毁人一辈子,要是宁渊是顾然,只怕下手还得重一点。 顾然的脸色倒是缓和了些许,这话说的还像句人话。 顾然忍不住仔细地看了宁渊一眼,只觉得这家伙可比前天看着顺眼多了。眉眼精致,脸上满是诚恳的笑意,就连额角青紫的包都掩盖不了他的好皮相,不嘴贱还是挺难让人生出反感的。 顾然又忍不住多看了宁渊一眼,倒是突然明白了为何家中祖母总是夸这家伙讨人喜欢了。 因着宁渊主动检讨了自己的错误,顾然心中对宁渊的恶感去了不少。若说之前想着来景阳侯府看望一下宁渊是出于责任心,现在倒是多出了一分真心。 顾然眼中的冷意消散了些许,对着宁渊微微颔首,接着说道:“我会转达的。你这是要去哪儿?伤还没好,合该在家多养几天才是。” 宁渊干笑一声:“也没什么大事儿,只是有点事儿要去找林二哥。” 顾然的神情又冷了下来,他和林坤天生不对盘,绝对地相看两相厌。一听宁渊要去找林坤,顾然顿时夹紧了马腹,冷淡地对着宁渊一点头,冷声道:“既如此,我就不打扰了。” 说罢便调转马头,手上鞭子一挥便跑出去了老远,差点让宁渊吃了一嘴灰。 坐在外头的平安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宁渊的脸色,试探地开口道:“世子?” 宁渊平静地放下帘子,温声道:“走吧。” “是。” 这回可没有拦路的了,宁渊一路顺利地到了安阳侯府,和府上老夫人问了安后,这才跟着领路的婢女来到林坤的住处。 林坤正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见宁渊前来,眼神便落在了宁渊额角的大包上,忍不住揶揄道:“哟,什么事这么急啊?顶着这么大一个包还来找我?” 宁渊无语地看着林坤,同样笑道:“林二哥真是贵人多忘事,不是说好了三日后还你的银子么,我虽然不成器,却还是知道一诺千金的道理的。” 林坤忽而坐直了身子,看向宁渊的眼神有几分意外,挑眉道:“我又不是刻薄的人,你有伤在身,我也不缺这一万两银子。便是迟些日子还也不打紧,何苦顶着满头包出门呢?” 宁渊含笑将怀里的银票放在林坤跟前,温声道:“二哥心善,借我银子都没让我写借据。我自然不能言而无信,不然成什么人了?我这人又胆小,头一回欠人银子,心总悬着。现在把账还了,心里都松快了几分。二哥你点点,看看是不是一万两?” 林坤瞅了眼前这一沓银票,摆摆手道:“得了,我还信不过你啊?成,咱们这笔账就清了!我这还有不少补品,你待会儿带回去好好补补身子。养好了伤咱们哥俩儿再一块好好喝一杯。” 宁渊自是点头应下了此事。 林坤见宁渊一脸笑意,想着这家伙还算实诚,能当个靠谱的朋友,也就多嘴提点了一句:“你那未来的小舅子心里有鬼,前天那事儿要不是他在你面前煽风点火,也不至于让你和顾然对上了。吃了这么大一亏,你可长点心吧!” 宁渊心下一暖,对着林坤拱手道:“多谢二哥提点,我心里有数。” 这回林坤倒真是对宁渊刮目相看了,忍不住调侃道:“看来你这打没白挨,脑子可比以往清楚多了。你堂堂侯府世子,柳襄不过是一介白衣,哪里有你去讨好他的道理?” 宁渊只能干笑,带着林坤给的一大堆补品回了景阳侯府。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2.琐碎 最快更新度娘带我发家致富最新章节! 此为防盗章,比例不够请等24小时 青竹屏风太师椅, 青花茶具绿窗纱, 和自己那个小公寓里头的台灯电脑摆设完全是两个画风。 再看看面前这个暴怒的大叔一身华贵的紫袍玉带, 宁渊顿时心下一惊, 不会吧,自己这是穿越了? 这真是太玄幻了,宁渊还以为这是部门那群逗比和自己开的玩笑。不过仔细想想这位大叔方才可是怒斥自己为“逆子”, 宁渊又有几分不确定了。部门那群逗比都知道自己是孤儿,平日里闹归闹,也不至于玩这么大吧? 再说了,面前这位大叔一身迫人的气势可不是随随便便拉个人就能演出来的, 真要是那群二货出的馊主意,怕是得让他们大出血一回, 图什么呐? 宁渊正疑惑呢,却见这大叔已经接过仆人递过来的戒尺,气势汹汹地冲着自己吼道:“逆子,还不出来受罚,我今天非得打的你屁股开花,免得你再出去惹事丢脸!” 宁渊顿时就懵了,不是,原主这也太坑了吧, 这烂摊子留的, 人家穿越后好吃好喝日子顺心, 自己倒好, 一穿越过来就先挨顿打? 眼瞅着已经有仆人受了这位大叔的吩咐,要把自己抬到外头受罚去了,宁渊顿时也急眼了,忍不住开口喊道:“且慢!” “慢什么慢?就得让你好好长长记性,看你下回还敢不敢这么胡作非为!” 宁渊顿时觉得自己真是比窦娥还冤,背的这口锅挪都挪不开,吐血的心都有了。 这位大叔可没打算和宁渊好好说话,对着愣在一旁的仆人怒道:“还愣着干什么,快点把这个逆子给抬出去!” 搞不清楚状况的宁渊真是有苦难言,想为自己求回情,又怕露了马脚,到时候就不只是被打一顿了,怕是要被当成妖孽给烧死。 于是,宁渊只能憋屈地躺在床上,任由几个结实的仆役将自己抬到了外头的长凳上。 看着越走越近的大叔,也就是这具身体的亲爹,宁渊也顾不上什么别扭了,连忙大喊道:“爹,我错了,您就饶了我这这一回吧,我下回肯定不再犯!” “下回?你哪回犯了错不是这么说的?”这位大叔更生气了,怒气冲冲地用戒尺指着宁渊,接着骂道,“光认错,不改错,看着你就来火!今儿个你就算说出朵花来,也躲不过挨板子的命!” 宁渊顿时苦了脸,心里把坑爹的原主骂了个狗血淋头,碍于自己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宁渊想为自己甩锅都不知道要甩到谁身上。 眼瞅着大叔的戒尺就要落在自己身上了,宁渊忍不住闭了闭眼,等着剧痛的传来。结果却听到了一个气势十足的声音:“谁敢打我的孙子?” 宁渊顿时面露喜色的睁开眼,看样子是救星来了,自己可算是不用挨上这一顿冤枉打了。 一睁眼,宁渊看到的便是一位头发花白,约摸七十来岁的老太太。旁边一位身着天青色衣裙,面容姣好的三四十岁妇人正小心地搀扶着她。 见宁渊被压制的不能动弹的惨状,那妇人顿时放开了老太太的手臂,疾步奔至宁渊跟前,心疼地看着宁渊头上的青紫,而后转头对着拿着戒尺的大叔开口道:“侯爷,渊儿年岁尚小,被那等轻浮之人勾的去了不该去的地儿委实是他之过。侯爷要罚他,妾身不敢多嘴。只是渊儿也受了大苦头,额头上的包还没好呢,总不好让他再添新伤。您就先饶了他这回吧。” “慈母多败儿,你就知道护着这个逆子,看看他都长成什么样了?” “我的孙子好得很!”老太太狠狠瞪了自己这个不孝子一眼,而后对着正扣着宁渊手脚的四名仆役斥道,“还不快松手,你们笨手笨脚的,若是弄伤了我孙子,那便自己去领板子!” 宁渊可算是脱离了大叔的魔爪了,麻溜地从长凳上爬起来,刺溜一声奔到了老太太身边,暗自松了口气,心说凭着老太太彪悍的战斗力,自己这顿打应该能躲过去了。 老太太心疼地摸了摸宁渊还带着淤痕的额角,再次斥责那位大叔道:“渊儿可是你唯一的骨血,现在还伤着呢,你哪能如此狠心,再毒打他一回?” 大叔的脸皮抽了抽,眉宇间透出几分无奈,轻叹道:“娘,不是孩儿狠心,委实是这个逆子太过分,流连青楼赌坊,是什么好事儿不成?总得趁着他年岁小,将他掰过来才是。” 宁渊觉得自己真是冤枉极了,天地良心,青楼赌坊和自己真是半点都没有,这锅背的,真是憋屈。 想着这位大叔也是一番苦心,出于强烈的求生欲,宁渊又往老太太的身边挪了挪,而后一脸严肃地保证道:“爹,您放心,我下回绝对不敢再胡闹了!这回也是旁人拉我过去,我好之下,一时糊涂才跟他们过去看热闹的。要是再有下次,您只管狠狠揍我,我绝无怨言!” 宁渊这会儿恢复了冷静,仔细想了想,这位大叔方才骂自己丢了景阳侯府的脸,方才那位妇女又管他叫侯爷,这位应当就是景阳侯了。 再回想了一下老太太方才的话,宁渊的嘴角不由扯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合着自己这回命还挺好,穿成了一个小侯爷? 景阳侯狐疑地看着宁渊,心说这逆子什么时候这么懂事了,以往犯错时,老夫人前来救场后,这逆子气焰可是嚣张得很,从来就没这么老实过,莫非真是开窍懂事了? 宁渊被景阳侯锐利的眼神看得有几分心虚。脑子里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话,又从景阳侯几人的话中大致拼凑出了原主的形象,宁渊顿时心下一惊,遭了,自己方才的表现怕是和原主相差甚远,以至于景阳侯心生怀疑了。 这么想着,宁渊后背顿时便冒出了一层冷汗,强自镇定地回望着景阳侯,忽而嬉皮笑脸道:“您现在揍了我,莫非真不心疼?” 看外表,景阳侯的年纪应当过了半百,原主又是他的独苗,宁渊还真不信景阳侯真的像表面上这么冷酷。恐怕平日里也没少宠爱原主这个老来子。 宁渊索性就赌一回,看看自己能否赌中原主的性子。 不得不说,宁渊的运气确实不错,景阳侯一见宁渊这熟悉的没脸没皮样子就感到一阵头疼,然而碍于亲娘护着这个小混蛋,饶是景阳侯乃是侯府之主,也不能跟七十多的亲娘硬扛呐! 气坏了亲娘,那还不得悔死。 看着景阳侯略带无奈的神情,原本的狐疑之色已然消失不见,宁渊心下暗松口气,这一关应当是过了。 然而宁渊这口气刚松,脑海中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宁渊顿时低呼一声,揉着脑袋痛呼不止。 吓得老夫人和景阳侯夫人脸都白了,围着宁渊心肝肉的喊了好一会儿,见宁渊还没反应,面露痛苦之色,老夫人气得怒斥景阳侯:“都是你做的好事,看把渊儿给吓得,还不快去请太医!” 景阳侯的脸色也变了,疾步上前扣住宁渊的手腕,粗粗给他把了回脉,面色又难看了几分,连忙对着愣在一旁的仆人吩咐道:“快点把世子扶进屋内好好躺着,管家,赶紧拿着我的拜帖去请周太医!” 宁渊已经顾不上景阳侯他们的表现了,脑海中不断闪现各色斑驳的片段,那是原主所有的记忆,这会儿一下子全部涌上来,宁渊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都快炸了,恨不得晕死过去才好。 等到宁渊被人扶着躺回床上时,已经出了一身冷汗,脸上更是如同被大雨淋过一般,湿漉漉的一片。 景阳侯也被吓得不轻,关切地望着宁渊,急声道:“渊儿,你怎么样?” 宁渊已经撑过了最痛苦的那个阶段,这会儿趴在床上直喘气,勉强扯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容,对着景阳侯几人开口道:“爹,娘,祖母,放心吧,我没事儿,就是头疼得厉害。现在好多了,睡一会儿就好了。” “那你赶快睡,祖母就在这儿守着你。” 宁渊无奈,只得闭上眼睛梳理了一下刚刚接收过来的信息。 原主也叫宁渊,乃是景阳侯宁云飞之子。在宁渊看来,原主真是将所有的技能点全都点在了投胎这上头了,真是天生的好命。 景阳侯乃是外戚,如今的太后便是景阳侯一母同胞的亲姐姐,皇帝还得管景阳侯叫一声舅舅。景阳侯自身实力也很过硬,当年夺嫡时给了这个外甥不少帮助,只是子嗣艰难,克死了两任妻子都没能留下一滴骨血。 娶第三任妻子陈氏之时,景阳侯已将近不惑之年,到了四十岁才得了原主这么一个宝贝蛋,可想而知原主在侯府多么受宠,绝对地要星星不给月亮,甚至连皇帝表哥生的那几个同他差不多大的皇子都得让他三分,旁人自然就更加不敢惹了。 这样的养法,原主没长成京城一霸都得感谢景阳侯的基因好。可惜的是,子不肖父,原主虽然没长成一个小霸王,却也被养成了一个纨绔,成日里不学无术招猫逗狗,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简直能把景阳侯的心脏病都给气出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3.四皇子的小动作 此为防盗章, 比例不够请等24小时  景阳侯本身虽不大满意,但看着儿子实在喜欢, 也就应下了这门亲事, 平日里也给足了柳家的面子。 还真是没想到,柳家竟然还有这样大的狗胆, 竟是算计到了宁渊头上来了。 景阳侯忍不住冷笑, 抚摸着手上的扳指, 眼中满是狠厉之色。看来自己这些年确实是脾气太好了, 让人都忘了当年自己手上沾了多少血。若是查出来柳家姐弟真的有鬼, 自己就干脆将他们都变成鬼好了! 龙有逆鳞,触之则死。很显然,宁渊就是景阳侯的逆鳞,谁敢恶意算计宁渊, 拿宁渊当猴耍, 景阳侯就能让对方变成丧家之犬, 对着宁渊跪地求饶。 寻常人家的孩子被人欺负了, 父母尚且还得为他出口气讨个公道呢。宁渊可是景阳侯唯一的血脉, 全家都拿他当眼珠子养, 便是皇子们, 因着差了辈分, 又有太后压着,不管心里如何想, 面上还得让宁渊三分。如今宁渊自己说被柳家姐弟算计了, 景阳侯不暴怒为宁渊找回场子那才叫有鬼呢! 两家定亲后, 景阳侯一直将柳静姝当成儿媳妇看,为了避嫌,定亲后根本没让人查过柳静姝的事迹。又见宁渊和柳家人处得不错,景阳侯心里对柳静姝还算满意,根本不知道柳家姐弟心里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 这回宁渊噼里啪啦地一通指控,顿时就让景阳侯的怒火暴涨,这才想着再让人去查一查柳静姝的底细。 实际上,宁渊的话都说到那份儿上了,景阳侯心里已经把这门亲事打了个大叉。即便查出来柳静姝没什么大问题,景阳侯也不大想要这门亲事了。 儿子这么不满意,真把柳静姝娶进门了,那不得闹个家宅不宁啊?对于儿控来说,儿子的喜欢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人的感受?对不起,你哪位?谁都没有我儿子重要。 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更何况,自己儿子自己心里清楚。景阳侯对儿子的滤镜再厚,也不能昧着良心说自己儿子有经天纬地之才。那不孝子就跟聪明二字不搭边,脑子直白得很,有点憨。就连他都察觉到柳家姐弟行事很是不妥了,这姐弟俩还真不会清白到哪里去。 宁渊不知道景阳侯回去后已经发了一通火,只是觉得方才他离开时,脸上的笑容格外瘆人。宁渊察言观色的技能那可是打小就被锻炼出来的,虽然不知道景阳侯的内心到底是何打算,但是就凭自己下意识察觉到的危险之意,宁渊就觉着,柳家姐弟这回估摸着得倒个大霉。 想想就觉得高兴,这种有人为自己出头,自己不用操半点心的感觉真是太好了!宁渊的眼睛弯了弯,心下一片暖意,轻轻地给自己上了药,而后爬上床,沉沉地睡了过去。 景阳侯这一查,查的时间真有点久。等到宁渊额头上的包都消了,都没见景阳侯有什么大动作。 倒是老夫人和陈氏高兴得很,看着恢复了盛世美颜的宁渊双手合十直念佛。老夫人拉着宁渊再三看了看,又伸手摸了摸宁渊原本的伤处,而后笑成了一朵菊花,满意道:“这伤可算是好了,就是委屈了我们渊儿,受了这么大的罪。” 宁渊连忙陪笑:“不过是一点小伤,不碍事。累得祖母为此忧心,孙儿真是不孝。” 老夫人脸上的笑意愈发灿烂,看向宁渊的眼神满是欣慰,拍了拍宁渊的手,慈爱道:“你打小就没病没灾,平平安安地长到这么大,前几天都被人给打晕了,可不就是遭罪了么?日后可得好好的,别再胡闹了。前些日子你被人抬回府,祖母的心都悬到嗓子眼了,好在你没事。不然,我这把老骨头都得撑不住咯。” 这话说的有几分沉重,宁渊连忙温声哄了一回老夫人,等到老夫人的心情彻底好转后,宁渊这才松了口气,心说哄人这活计,真是项技术活。要不是有原主的记忆撑着,自己依葫芦画瓢地顺着原主的性子来哄老夫人,只怕是坚持不了这么久。 再看看一旁脸色温和的景阳侯,宁渊的脸上不由浮现出一丝疑惑之色。这位当日直接开口揽下了柳家的事儿,然而到现在都没个消息,也不知道到底作何打算,要是被柳家糊弄过去了,自己还不得憋屈死啊。 要娶那样一个没有诚意又清高自傲的妻子,宁渊觉得自己还是做条快乐的单身狗比较好。 景阳侯垂下眼睑,只当自己没看见宁渊脸上的疑惑之色。被眼睑掩饰住的眼中却满是寒芒,时间太短,查出来的东西还不太全面。只是,光凭管家查出来的那些东西,就已经让景阳侯掀翻了书房那张黄花梨木书案,已经准备彻底和柳家翻脸结仇了。 那样行事不端脑子不清楚的货色,真要进了门,自己还得担心儿子头上长草呐! 当然,这样糟心的消息,还是先别告诉傻儿子好了。这孩子先前拿柳静姝当宝贝,这回又在柳襄的算计下受了伤,再告诉他自己查出来的残酷事实,景阳侯简直担心自己的傻儿子会一个撑不住气昏过去。 认真说起来,景阳侯都觉着自己这傻儿子近来确实有几分流年不利,倒霉事儿一桩接一桩。不如抽空带他去庙里拜拜去去晦气? 景阳侯心下思忖着,据说云深大师快要出关了,当年他曾给宁渊批过命,又说二人还有一番缘法。不知等到他出关后,能不能再给宁渊看看。 宁渊还不知道景阳侯已经想着让自己去庙里拜拜去霉运了,只是吐槽了一回景阳侯的办事效率。柳家这事儿一直没下文,委实让宁渊有点忧心。 依着原主以往表现出的纨绔样儿,景阳侯若是不相信自己的话怎么办? 然而过了几天,宁渊没等到景阳侯的确切表态,却等到了柳家上门的消息。 柳静姝的生父柳忠领着柳襄,带着一堆厚礼登门了。 宁渊当即觉得柳家此行来者不善,不知道他们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赶紧跑去找景阳侯,想景阳侯一同去见见柳忠,弄明白他们这回到底来干嘛了。 景阳侯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心说柳家可算是上门来了,也不枉费自己做的那些手脚了。 至于宁渊已经猜到了柳忠来意的景阳侯并不想让宁渊和柳忠打交道。双方本来就没什么好说的,待会儿都要翻脸了,有什么好看的,吓着了怎么办? 再说了,要是让渊儿知道自己以前真心实意对待的,是这么个水性杨花不安分的货色,那得多伤心呐。 然而宁渊非得要去见一见柳家父子,景阳侯拗不过他,只得同意了。反正自打宁渊醒来后,行事倒是稳重了不少,也会权衡利弊说些场面话了,景阳侯也不想将儿子养成经受不住风雨的娇花,也就领着宁渊去了。 只是在走之前,景阳侯还怜惜地拍了拍宁渊的肩,口中温声安慰道:“你既然知晓柳家姐弟心存不善,不是良配。待会儿不管柳家父子说出什么样的话,你都别动怒伤心。来日方长,柳家对你做的孽,爹都得为你讨回来!” 宁渊一听景阳侯这万事尽在掌控之中的口吻,便猜到了他前些日子肯定做了不少动作,这回柳家父子登门,应当都在景阳侯的算计之中。 不得不说,有这样一个给力的爹,真是让人安心。不过宁渊更希望早点解决柳家的糟心事,这样自己就能将所有心思全都放在挣银子上头了。自己可是欠了陈氏一万两千两银子,再不想着挣银子,光凭府中给的月银,这笔债得还到猴年马月去。 宁渊想着自己之前从度娘那里查到的资料,就等着解决完柳家,而后靠着陈氏多给的两千两银子做本金,找个靠谱的理由开铺子卖东西去了。 还是让柳家趁早滚蛋吧。 对于耽误自己挣钱大业的柳家,宁渊真是恨不得将他们团吧团吧给扔进护城河里头去,省得来碍自己的眼。 宁渊就这么一路吐槽地跟着景阳侯到了花厅,柳忠父子正在喝茶,见了景阳侯和宁渊,二人赶紧放下茶杯站了起来,恭敬地给景阳侯二人行礼:“见过侯爷,世子殿下。” 景阳侯眉眼间冷色一闪,却又飞快地消失不见,要不是宁渊一直关注着他的表情,根本就察觉不到这一丝变化。 等到柳家父子起身时,景阳侯早就恢复了一派温和的样子,温声问道:“不知你们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柳忠脸上闪过一丝为难之色,挤出一个笑容望向宁渊,满脸关切地问道:“不知世子殿下的伤可好了?” 宁渊直接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额头,极为自然地答道:“早就好了,顾大哥送来的伤药和补品不错,这都好了有一段日子了。” 言下之意,你问的太晚了。 柳忠一噎,只得干笑道:“那就好,伤好了就好。” 宁渊却不想给他们脸,直接挑眉看向缩在柳忠身后的柳襄,一脸不善地问道:“柳襄,你这回的事儿可做得不太地道啊!撺掇着我去找顾大哥的麻烦不说,我受伤期间,相熟的好友都来看望了我一回。倒是你这家伙,连个影儿都找不着。怎么,惹了事儿不敢露面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4.山洞夜话 此为防盗章,比例不够请等24小时 宁渊的脸色更苦了。 刨去头一回管别人叫娘的别扭感, 宁渊双手互相揉了揉, 脑子里闪过无数条理由, 然而看着陈氏脸上毫不掩饰的担心之色,宁渊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低声道:“昨儿个去赌坊,孩儿一时昏了头, 将自己的私房赌了个精光不说,还向林大哥借了一万两银子。说好了三天后还他, 总不好赖账。” 陈氏一听宁渊这话,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指着宁渊,一脸痛心疾首地轻斥道:“你怎么这么糊涂啊?赌坊是什么好地方不成?败光了私房不说, 还向别人借银子?这要是让你爹知道了, 便是你祖母亲自阻拦,都救不了你了!” 宁渊当然知道这个道理,问题是之前他也没穿过来啊。干下这样昏头的事儿的是原主,宁渊就是个背锅的, 又不能再让时光倒流回原主昏头之时,提前去阻止原主一波, 只能咬牙背下了这口锅, 想尽办法把这副烂摊子给拾掇得齐整点罢了。 要不然, 宁渊干嘛来找陈氏呢? 见陈氏一副血压飙升的样子, 宁渊心下也有点发慌,生怕自己把她急出个好歹来。 宁渊也顾不得什么别扭不别扭了,连忙上前轻轻地拍着陈氏的背,仔细给她顺气,见陈氏的脸色好转了些许,又轻轻地端过桌上的茶杯小心地递到陈氏嘴边,口中柔声道:“娘,您先别急,先喝口茶水缓一缓。” 这么一通贴心的举动下来,陈氏的心情也舒畅了几分。毕竟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唯一骨血,陈氏养宁渊,就跟看眼珠子似的,哪里舍得让他吃半点苦。 缓过气儿后,陈氏拍了拍宁渊正在为她揉肩的手,低声叹道:“你啊,什么时候才能懂事呢?娘这里银子倒是不缺,只是你近几年愈发没个正行,都敢把私房全都败在赌坊了,娘又哪里能放心把银子交给你呢?若是你再跑去赌坊,你爹怪罪下来,怕是我们娘儿俩都得吃挂落。” 宁渊则一脸认真地盯着陈氏的双眼,万分诚恳地保证道:“娘,您放心吧。我这回吃了大亏,绝对不会再胡闹了!就是欠着林大哥的银子有点不自在,他也是个浑人,脾气上来了谁的面子都不给,若是孩儿这银子没还上,他轴脾气犯了,闹到了咱们景阳侯府,到时候不得让整个侯府都跟着丢回脸呐?” 陈氏脸上的无奈之色愈重,看向宁渊的眼神中满是忧虑,揉着额头开口道:“行了行了你别说了,越说我越头疼。反正你就只会闯祸,惹下一堆烂摊子让娘心烦。这一万两银子娘给你,只是你得向娘保证,日后再也不能去那些腌臜地儿,也别再惹你爹生气了!” 宁渊顿时面色一喜,点头如捣蒜,万分认真地开口道:“孩儿都听娘的!” 不仅如此,宁渊还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早就写好了的借条递给陈氏。这借条可是他写了无数遍,终于顺着原主的记忆和身体记忆,写出的与原主字迹相差无二的借条。 其实当场写更有诚意,只是宁渊初来乍到还不太熟,生怕在陈氏面前露了馅,也只能先自己写好,谈好后再拿出来了。 陈氏哭笑不得地看着宁渊硬塞给自己的借条,原本沉重的心思倒是散了几分,无奈地看了宁渊一眼,嘴唇微翘地开口道:“你啊,就会作怪。娘给你银子,还写什么借据呐?娘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体己早晚都是你的。只要你日后太太平平地过日子,不出去惹事儿,娘就谢天谢地了。” 嘴上虽这么说,陈氏心中倒是熨帖了几分。也不是她想要儿子的借据,只是宁渊写借据一事,让陈氏看到了他诚心改过的诚意,是以陈氏这回给宁渊拿银子,比往常还开心不少。 倒是又想起来一桩事,陈氏再次开口念叨了宁渊一回:“这回你闹出的事儿太难看,可得好好去柳府给柳家大小姐赔个不是才行。人家还没过门,你就去了腌臜地儿打了她的脸,便是柳家大小姐脾气再好,也难免会有几分怨气。待你伤好了,可得好好去给柳家赔罪。” 这话的信息量太大,宁渊只觉得自己头都涨了一圈。从原主的记忆里翻出了关于这位柳小姐的信息,宁渊的嘴角顿时就抽搐了几下。很好很强大,自己在现代还是条单身狗,一觉穿过来竟然连未婚妻都有了。莫非是穿越大神看自己一个人单着太惨,大发慈悲把自己扔过来解决个人问题的? 说起来,原主这位未婚妻柳静姝名声可不小,祖父乃是吏部尚书,一家清贵,本人也有京城第一才女的称号,风评很是不错。 就是不大看得上原主。 宁渊摸着良心说,原主对柳静姝还算是掏心掏肺,至少宁渊就觉得自己做不到那么惦记一个人。这回原主去青楼赌坊,也是因着柳静姝的亲弟弟在起哄,拗不过未来小舅子才一道儿去的。 当然,在宁渊看来,那就是两人脑子都有坑。小舅子撺掇着未来姐夫去青楼赌坊,这智商真是没谁了。原主也没好到哪儿去,傻不拉叽地跟了去了,结果就被人给打晕送回了府。 对了,打晕原主那个家伙,来头也挺大。开国公家的嫡长子顾然,京城中有名的面瘫,走的是正经向上的路子,和原主这帮纨绔们不是一路人。 哪成想冤家的路就有这么窄呢,这位开国公世子平日里也不去这些地方,偏偏昨天进了赌坊想要打探点消息,就碰上了这帮纨绔。原主又多了几句嘴,将人狠狠埋汰了一通不说,言语间还提到了顾然的嫡亲妹妹顾清瑶,这才让顾然动了怒,将原主给揍晕了。 更让宁渊觉得有几分玩味的是,原主出事后,开国公府的赔礼很快就到了。据说顾国公在宁渊昏迷期间,亲自压着顾然上门来请罪,诚意十足。 而柳家,却一点表示都没有。 要说原主之所以嘴贱提到了顾清瑶,全是因着柳静姝每回见面都会在他面前抱怨几句顾清瑶徒有美貌却是个草包,无一是处。 这么一琢磨,宁渊的心中不由冷笑。看来柳家这趟水深着呢,把原主当了枪使,怕是还想着倒打一耙呢。 毕竟,原主没察觉出来,却不意味着宁渊看不出来,就算是只看原主对柳家姐弟的相处画面,宁渊都能看出那两姐弟眼中深处对原主的不屑。 就这样,柳襄还无端撺掇原主去青楼赌坊,真是耐人寻味。 宁渊的眼神骤然狠厉了几分,原主虽然不思进取,十五年来却没做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偶尔碰上了街上乞讨的孤儿老人,还会给点银子,就算纨绔了点,品性绝对没问题。 若是这回原主是死在别人的算计下宁渊眼中的狠色愈发浓厚,自己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却也怎么着也得为原主讨个公道。 等到服侍了陈氏几十年的珮容姑姑拿来陈氏放银票的小箱子放在桌上,发出了一声闷响,宁渊才回过神来,敛去了眼中的狠厉之色。 陈氏一边打开箱子还一边问宁渊:“你这回的私房全赔进了赌坊,花用还够不够啊?不够的话,娘还再多给你一千两。” 这样惯孩子,怪不得原主会长成一个纨绔。典型就是家里宠出来的熊孩子,在家日天日地唯我独尊,结果出门后碰上了同样属性的霸王熊孩子被教做人了。 宁渊心下暗暗吐槽,却又有几分羡慕。这样发自内心毫无保留的疼爱,是他从未感受过的。孤儿院的日子其实不大好过,里面的孩子也不如外人想象中的甜美可爱,反倒经常为了争一些玩具衣物而勾心斗角。不管多大的孩子,在里面久了,都会长出两副面孔来。 对外是天使,纯洁弱小又无助。对内是恶魔,抢东西争院长宠爱霸凌弱小,同样不堪入目。 宁渊从那样的泥地里挣扎长大,自认不是什么内心阳光的家伙,也不太会和人建立亲密关系。所幸大学碰上了几个好室友,毕业后又一起了公司做策划,宁渊表现出的性格还算是开朗阳光,人际交往上倒也没出现什么大的障碍。 至于内心世界?生活压力都这么大了,谁还有心思探讨别人的内心世界啊?面上过得去就行了呗。 宁渊本以为自己早就过了羡慕旁人家庭幸福的年纪了,却没想到,在穿过来的这两天里,又再一次感受到了熟悉的羡慕嫉妒恨的滋味。 不说关心外露的陈氏与老夫人,就连一脸锅底色的景阳侯都让宁渊对原主生出了羡慕之意。 宁渊对旁人的恶意和善意极为敏锐,便是昨天刚穿过来时被景阳侯怒气冲冲地请家法,宁渊在景阳侯身上感受到的,都是他没能说出口的疼爱。 这样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原主,真是让宁渊羡慕啊。 宁渊的眼神闪了闪,再加上之前对原主遇害的猜测,心里的阴暗一时压都压不住。真的特别想,把这几个长辈都抢过来变成自己的,彻底地抹去原主的痕迹啊。 察觉到自己的情绪不太对,宁渊赶紧暗自掐了自己一把,将方才冒出来的负面想法全都拍回了脑海深处,耐心地陪着陈氏说了好一会儿话,这才接过陈氏给的银票回了自己的甘华院。 回到屋内,宁渊这才发现,陈氏给自己的银票是一万两千两,多出的两千两明显是给自己零花的,一时间心下真是不知是何滋味。 额头已经不痛了,宁渊拿着银票,想着明天便去林府找林坤,将这一万两银子还给他,把原主留下的这个烂摊子给填补好。 这会儿屋里没人,宁渊便闪身进了空间,结果竟然发现空间竟然大变样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5.婚事定 此为防盗章, 比例不够请等24小时 明明之前还在何自己说宁渊纨绔不堪,不是良配。这会儿倒好,自己都成功将亲爹忽悠过来退婚了,柳静姝又突然跑来说自己反悔了。即便是亲姐弟, 柳襄都想痛骂柳静姝一顿, 真是不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给别人看笑话好玩吗? 尤其是,看笑话的, 还是他们平日里一直瞧不上的纨绔世子, 柳襄就更心塞了。对柳忠说柳静姝病糊涂的事儿根本无法反驳, 实际上, 柳襄都觉得柳静姝怕是撞了邪了, 竟然做出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来。 景阳侯可没心思看柳家人在自己面前上演什么父女情深的戏码, 没开口让护卫将这几个碍眼的家伙给赶出去,已经是景阳侯涵养好了。 柳忠毕竟年纪大些, 即便不争气,好歹也在官场中浑浑噩噩的混了几十年, 总归比柳静姝姐弟二人会看人眼色一些。 一见景阳侯冷得几乎能刮下一层冰霜的脸色,柳忠心知这位轻易不动怒,动怒便要人命的侯爷已经快到爆发的边缘了, 也不敢再让柳静姝作死,给柳襄使了个眼色, 让他拖住柳静姝, 这才点头哈腰地对着景阳侯赔罪道:“侯爷, 世子,下官教子无方,让他们扰了侯爷与世子的清净,还请侯爷恕罪。下官这就将他们带回府,严加管教,日后再来给侯爷赔罪!” “别,管不管教是你的事儿,登门赔罪就免了,本世子可不想再见到你们这几个讨人嫌的东西。” 宁渊本不是个刻薄人,只是柳家姐弟干的事儿太恶心,将原主当傻子糊弄不说,还将自己也坑了过来。 原主现在不知去了何处,要是真因为自己的到来,占了原主的活路想想都是一笔烂账,宁渊自然要从罪魁祸首身上给讨回来。 是以对着柳家人,宁渊真是半点好脸色都没有,说话也极为不客气,出口成刀,简直能把柳家三人给噎死。 柳襄面色一黑就要发怒,却被已经彻底冷静下来的柳静姝拉住了。 不知为何,宁渊总觉得柳静姝身上有几分诡异之处。回想了一下原主记忆中柳静姝清冷孤傲的形象,再看看面前这朵柔弱无助的小白莲,宁渊真是怎么看柳静姝都觉得别扭。 看来这位的道行又精进了不少,相比起以往清高脱尘的人设,如今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确实更能拉人好感,不谙世事的毛头小伙确实吃这套。 只可惜宁渊是朵大奇葩,打小就对小白花有心理阴影,也只能暗暗替柳静姝扼腕了。 冷静下来的柳静姝比起刚才稳重了不少,经过了眼泪攻势和装可怜后,柳静姝终于开始恢复了以往的孤傲冷淡。 优雅地对着宁渊行了一礼,柳静姝一脸诚恳地开口道:“多谢殿下不计较小女之过。” 又将目光挪到了一脸冷色的景阳侯身上,低声恳求道:“千错万错都是小女一人之过,还请侯爷大人有大量,不要迁怒整个柳家。若侯爷怒火难消的话,小女愿以命相抵,只求侯爷对柳家手下留情。” 这话说的,好像景阳侯是个蛮不讲理的恶霸一样。 宁渊顿时就不高兴了,忍不住嘲讽道:“有些人还真把自己当盘菜,比起我们景阳侯府,你们柳家算个什么东西?犯得着让我爹费心去折腾你们?” 柳静姝面色一喜,连忙抢过话头道:“多谢殿下开恩!” 宁渊不由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心说自己这是可是在嘲讽你呐,你还开口道谢,这是听不懂人话了? 景阳侯见宁渊的目光又落到了柳静姝身上,想了想以往这蠢儿子在柳静姝姐弟俩身上栽过的跟头,景阳侯还真怕宁渊又犯浑,被柳静姝这副可怜模样给哄骗了过去,转头闹着不退亲了,那自己真得被他气得吐一缸血。 这么一想,景阳侯看向柳家三人的眼神便格外不善,冷冷地开口道:“话都说完了?那就慢走不送!” 柳忠连忙带着柳静姝姐弟二人滚蛋了。 倒是宁渊看了景阳侯一眼,有意逗他高兴,笑着问道:“怎么,您这是怕我心软啊?放心吧,柳静姝都能干出这么不知廉耻的事儿来了,我就算再傻,也不至于再被她迷得找不着北呐。再说了,她长得也就那样儿,真要是个天仙,说不定我还能考虑考虑。” 景阳侯的眼中浮现出一丝浅浅的笑意,脸上的冰霜随着略微翘起的嘴角逐渐消散,笑骂宁渊:“你倒是想得美,还想要个天仙,人家天仙哪里能看得上你!” 宁渊耸肩,笑着站起来,而后指了指自己的脸,一脸正经地开口道:“那可不一定,爹你看看我这张脸,祖母可都说了,她活了大半辈子,再也没见过比我更俊俏的人了。要真有天仙,说不得就看上我这脸了呢!” 景阳侯无语,被宁渊的厚颜无耻给堵了一回,心情倒是被宁渊这番插科打诨给闹得好转了不少。 起身拍了拍宁渊的肩,景阳侯微微一叹,低声道:“是爹对不住你,给你定了门臭亲。柳家老夫人当年对我有过救命之恩,她提出结亲之事,我虽不大满意,念着情分也没回绝。后来你被柳静姝迷了眼,自己同意了这事儿,我也就顺势点了头。哪成想,柳静姝竟是这么个东西。柳尚书的身子可撑不了多久了,如今看来,柳家除了大房的柳善,其他人都是一堆烂泥。” 柳忠乃是柳家二房,本身也不出众。当年景阳侯不乐意结这门亲,便是因为柳忠之故,不想让宁渊有这么个无能的岳父。 结果今天一看,这人不但无能,还心比天高,怕是还想借四皇子之力,和柳善争夺一番柳家的家业。 真是既蠢又毒,还好趁早退了亲,真要让宁渊娶了柳静姝,景阳侯觉得自己就算死了都会不安心。 宁渊对柳家的事情不大感兴趣,听景阳侯这么一分析,宁渊顿时挑眉:“照您这么说,这回都不用您动手,柳家二房都得将自己作死了。还想借四皇子的势夺权,四皇子要是知道他们得罪了咱们侯府,怕是吃了他们的心都有了。咱们等着看戏便是。” 很好,自己的黑名单上又得再加一个人了。四皇子啊,野心倒不小,只是永嘉帝可还活得好好的呐,四皇子还尽搞些小动作,怕是嫌他自己凉得不够快吧? 宁渊的眼中不由露出几分狠厉来,这样一条藏在黑暗中的毒蛇,既然被发现了,还是趁早打死比较好,免得它又生出害人之心。 景阳侯似乎察觉到了宁渊的心思,诧异地看了宁渊一眼,低头便瞧见了宁渊脸上冷意。景阳侯怕宁渊胡闹之下打草惊蛇,连忙开口道:“此事你不用再插手,交给我来处理便是。林坤这回虽然帮了你一回,却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你可别刚摆脱柳家那两个混账,又跳进林坤给你挖的坑里头。” 宁渊忽而点头一笑,冲着景阳侯眨了眨眼,低声笑道:“我当然知道林二哥这回帮我也别有心思。只不过他还算磊落,当初我和他厮混时,也没想着坑我一头,是个能深交的朋友。柳家姐弟若是没鬼,林二哥也钻不了这个空子。便是没有他插了这一手,您就不会怨上四皇子了?我与林二哥,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 安国公府是皇后娘家,天然就绑在了大皇子这条战船上。四皇子敢给大皇子使绊子,林坤自然也想让四皇子倒个大霉。 不然即便林坤看着宁渊稍微顺眼了一点,也不至于将自己的人手借给了宁渊一小部分。那家伙做惯了大生意,人情往来都在心里有一笔账,和宁渊的交情,显然还没到那份儿上。 景阳侯看着宁渊这副万事尽在掌控之中的样子,颇觉顺眼,欣慰地开口道:“自打你醒过来后,行事倒是稳重多了。” 宁渊心下一紧,连忙笑道:“那可不是,孩儿长这么大,可还是头一遭吃这么大亏。再不长进点,多动动脑子,怕是要被人算计得渣都不剩了。我都十五了,总不能每回都让爹来为我做主,也该学着为爹分忧了。” 这话说的可真动听,对景阳侯这等儿控来说,没有什么比儿子的贴心懂事更让他觉得舒坦了。 一听宁渊这话,景阳侯脸上的笑容掩都不住,心里就跟大夏天喝下一碗冰镇酸梅汤一般舒畅。满脸疼爱地看着宁渊,景阳侯抬手为宁渊正了正冠,心情大好地开口道:“好好好,我儿终于开窍了!看来云深大师当年所说的,十五之劫已经过了,往后你定然能一生顺遂,长乐无忧了。” 宁渊倒是曾听老夫人提过此事,当日伤好之时,老夫人也曾说云深大师为原主批过命,提起过十五岁之劫的事。当时宁渊便上了心,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劫难和自己穿越之事有什么关联。 这会儿一听景阳侯的话,宁渊都顾不得琢磨柳静姝的不对劲之处了,连忙追问道:“不是说云深大师快要出关了吗?不知孩儿能不能去拜访他一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6.背后 此为防盗章, 比例不够请等24小时  上有所好下必从之,相国寺的名声就这么传了出去。直到永嘉帝这一代, 大楚已经建国四百余年,有过盛世也出过昏君,相国寺却屹立不倒,权贵之家都以能求到寺中高僧为自己批命为荣。 在宁渊看来, 这些高僧也真有两把刷子, 业务能力万分能打。将原主的记忆一扒拉, 凡是被这些高僧批过命的人, 日后的人生轨迹倒真与高僧所说的没有太大出入,真是神了。 不过这些高僧也神秘得很,轻易不给人批命,皇帝的面子都不给,一辈子能为三四个人批回命就已经算是大方的了。 反正高僧们都讲究一个缘字,完全不管前来求批的人家身份何等尊贵。 皇帝都被他们一脸慈悲的绕晕了,剩下的高门大户更加就不是个事儿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 相国寺的香火愈发旺盛,名扬四海。世人皆以能求得寺中高僧批命为荣, 不管男女,侥幸被大师接见了一回,都是极为长脸的事儿。 当年原主出生之时,云深大师亲自登门为他批命, 可想而知惊掉了多少人的眼珠子。怪不得连永嘉帝和太后都对原主多出了几分关注。 宁渊觉得原主真的是将毕生的技能点全都点在投胎这里了。仔细想想他以往干的那些纨绔事儿, 再想想云深大师给他的批命, 宁渊都要怀疑云深大师的招牌就得砸在他手上了。 不过现在不是吐槽的时候,宁渊还惦记着云深大师当年说的十五岁之劫,原主今年刚好十五岁,自己又穿了过来。这么想想,原主的十五岁之劫,莫非指的是自己? 宁渊头都大了一圈,不敢往下深想。只希望这位大师真的能像传说中的那样法力通天,说不定自己还能求求他,将自己送回现代去,顺便把不知道去了哪儿的原主给找回来。 一切回归原位,完美。 只这么一想,宁渊的脸上就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意来,这样冒充别人的日子可不好过。虽然景阳侯三人对宁渊是真心疼爱,让宁渊感受到了小时候一直渴求的亲情是怎么样的。但是宁渊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可怜了,心里明白得很,这些东西终归不是他的,景阳侯他们的关爱是给原主的,而不是给他这个鸠占鹊巢的斑鸠的。 事实上,宁渊极为迫切地想要回到现代去。在景阳侯府中待久了,越是感到这份他盼望已久的温馨,宁渊就越想早点逃离。不然宁渊真怕有一天自己舍不得回去,要是原主的意识还在,却碍于自己的存在而不能回来,那自己成了什么人了? 光是这么一想,宁渊心里都有一种沉重的负罪感。只盼着云深大师能将一切回归原点,这段时间得到的温馨亲情,就当是自己的一场大梦。认真计较起来,自己也赚了。 等到云深大师出关后,景阳侯特地告了个假,领着宁渊前去相国寺找云深大师探讨佛法去了。 这是宁渊第一次来相国寺,倒真是开了回眼。 顶了皇家二字就是不一样,还没到寺庙前,宁渊已经感受到了那扑面而来的庄严之气。 下了马车,宁渊抬头一看,入眼便是红墙绿瓦,巍峨壮观。踏进大门,便是天王殿,宁渊跟在景阳侯身后对着天王神像弯了弯腰,以示敬意。又随着引路的沙弥去了大雄宝殿拜了拜佛祖,这才去了寺庙后头的禅院,等待云深大师的接见。 等到小沙弥前来通报时,宁渊心下忽而生出了几分紧张,不知这回见面,这位名扬四海的法师会不会看出自己的来历。若是被看出来了,不会把自己当成妖孽给烧了吧? 事实证明,一切都是宁渊想多了。 云深大师已经上了年纪,年逾古稀,胡须花白,慈眉善目,脸上的每道皱纹都透出几分和善,让人见之便心生好感。 见了景阳侯和宁渊父子二人,云深大师的目光在宁渊身上停驻了片刻,目光沉沉地看了宁渊一眼,而后挪开了眼,温声和景阳侯说话去了。 宁渊被云深大师这一眼看的后背直发凉,心说高僧就是高僧,即便七十多了,眼神竟是比年轻人还锐利,丝毫不像寻常老人一般浑浊,几乎能看穿人心。 不过就一眼,便让宁渊生出几分畏惧之心来。 然而接下来云深大师却跟没见着宁渊一样,一直轻笑着为景阳侯解惑,二人你来我往谈了不少经文,直听得宁渊双眼开始冒圈圈,感觉自己已经成了文盲,还是连话都听不懂的那种。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二人的谈性才稍减。云深大师看了看坐在景阳侯身边正在偷偷打哈欠的宁渊,眼中闪过一道笑意。景阳侯顺着云深大师的眼神一看,顿觉丢脸,忍不住狠狠给了宁渊一个爆栗,轻斥道:“不成器的东西,能见大师一面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你倒好,竟然如此不庄重,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宁渊脸色一苦,心说你们说的这些我也不懂啊,能强撑着没睡过去,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云深大师轻笑,温声劝了景阳侯一句:“侯爷莫要生气,世子性子直率,没有那么多心机手段,很是难得。” 这话要不是云深大师说的,景阳侯得给对方一个白眼。生在高门大户还没心机手段,确定不是在拐着弯埋汰人? 云深大师见状,脸上的笑意更深,双手合十对着景阳侯唱了一句佛号,而后开口道:“当年老衲为世子批过命,也是老衲与世子之间的缘分。今日老衲见世子眉宇间忧思未散,不知能否与世子单独聊几句,开解他一番?” 景阳侯倒没看出来自己这个差点睡着了的儿子有什么忧思未散的,不过云深大师都开了口了,景阳侯自然是求之不得。暗中给了宁渊一个“给我正经点”的眼神,景阳侯起身,对着云深大师弯了弯腰,大步走出了禅房。 宁渊的神经忽而就紧绷了起来,警惕地看着面容祥和如大雄宝殿佛像的云深大师,心下忐忑不已,隐隐又有几分期待。 云深大师看向宁渊的眼神极为温和,花白的胡须抖了抖,而后笑道:“施主初来乍到,可还习惯?” 宁渊心里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惊讶地看着云深大师,低呼道:“您能看出我的来历?” 见云深大师点头,眼中并无半分惊讶和恶意,宁渊心下一喜,接着追问道:“那您能否告诉我回去之法?再有,真正的世子殿下又去了哪里,能让他再回来吗?” 云深大师的眼中多了几分意味深长,等到宁渊一口气问完后,云深大师忽而念了一声佛号,含笑开口道:“真正的世子殿下,那不就是施主吗?” 宁渊皱眉,“大师这是何意?” 云深大师转了转手中的佛珠,接着笑道:“或许老衲该说的是,欢迎施主回来。” 这话信息量有点大,宁渊顿时伸手揉了揉眉心,头疼道:“等等,您先让我好好捋捋。欢迎我回来,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出家人不打诳语,”云深大师探究的眼神轻飘飘地从宁渊身上扫过,而后接着道,“施主命格之奇异,乃是老衲生平仅见。当年你出生之时,老衲便算出你乃是双魂双生之命。你与世子,本就是同一人。只是你不知因何缘故,流落到了异世。老衲也百思不得其解,只算出在世子十五岁之后,你便会归来,这具躯体的魂魄,才算完整。” 宁渊简直被云深大师这一番话给惊呆了,自己竟然和原主是一个人?这是什么神奇的发展。 宁渊整个人都不好了,右手一指自己的鼻子,郁闷道:“大师您这是在说笑吧?我要真和世子殿下是同一个人,年龄也对不上呐!我穿越前都二十三了,他现在才十五,怎么都说不通吧?” 云深大师闭了闭眼,叹了口气,轻声道:“施主已从异世归来,想必也知晓天地间自有神异之事。年纪一事,想来亦是其中之一。参悟不透,是我等修为太浅,无需太过费神。你能有如此奇遇,又恰逢大楚中兴之时,想来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宁渊一时间不知该要作何反应,脑子里一片混乱,看着云深大师的嘴一张一合,却听不到他到底说了些什么,已经被这个重磅消息彻底给震晕了。 等在外头的景阳侯见宁渊一脸失魂落魄的走出来,脸色顿时就变了,连忙疾步上前走到宁渊身边,急声道:“发生了何事?渊儿你的脸色怎么会如此煞白?” 宁渊看着面色焦急的景阳侯,勉强扯了扯嘴角,轻声说了一句:“我没事。” 而后也顾不得那么多,径直上了马车,闭了眼仔细消化方才云深大师所说的话。 在脑海中将原主所有的成长记忆都回忆了一遍,宁渊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自己和原主竟是同一人?那么景阳侯他们便是自己真正的亲人了?宁渊心下复杂万分,想了想自己幼年艰难的遭遇,再看看原主那样活在蜜罐中的生活,宁渊可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同人不同命。 然而想想现在自己回归后,又是自己的意识占了主格,宁渊真是不知自己到底该对原主怀有怎样的心理。只能暗自诅咒了一句这坑爹的命运,真是将人当傻子耍。 景阳侯见宁渊的面色实在不佳,脸上的担忧之色愈深,小心翼翼地拿过马车上的薄被盖在了宁渊身上。 宁渊心下一暖,紧皱的眉头松了些许。 这样也好,自己从小到大一直期盼的亲人终于出现了,不是他们故意遗弃自己,而是造化弄人,谁都没能想到事情的真相。 宁渊心里的结松了松,想到原主,不由又生出了几分愧疚。事已至此,自己便只能好好活着,连带着已经与自己融为一体的原主,好好将景阳侯世子这个身份,活出个精彩来。 回到侯府,再见到陈氏和老夫人时,宁渊的心情已经与之前大不相同。只是宁渊所受的冲击实在太大,强撑着精神和她们说了几句话,便回房歇着了。 这一歇,就是一天一夜。 再次醒来后,宁渊的心情已经放晴。梦中,原主已经将宁渊的心结彻底解了,如今他便是重获新生的景阳侯世子。 看着陈氏担忧的目光,宁渊只觉得自己的心情是从未有过的好,对着陈氏展颜笑道:“娘,您别担心,我已经彻底好了。云深大师昨日将我点化了一番,日后我一定好好孝顺你们!当然,我还得先还您那一万两千两银子!” 见了云深大师这面还真是收获颇丰,宁渊本来还在发愁自己的挣钱大业要该怎么开始。总不能和原主额,以往的自己性子相差太远。 现在可好了,直接将锅甩到云深大师身上便是,想必应该没人会再多嘴。 真是美滋滋。 不过能做肥皂和香皂,还是先尝试一下能不能将它们做出来再说吧。制作的皂的原理宁渊知道,大致就是油脂加碱产生化学反应后就能生成皂。只是原料能不能找得到,还是两说。油脂还算好,用最常见的猪油就行,至于碱,宁渊一时间还真是摸不准这会儿到底有没有。 宁渊仔细看了看度娘给出的资料,发现上面的去污原料也是五花八门。猪胰子c草木灰c大豆c碱和皂角都能做原料。其中皂角最简单,捣碎了后就能直接用来洗衣服,也是现如今老百姓们洗衣用品的主流东西。其他的原料可以互相组合一下,想要做肥皂,可以用猪胰子和碱来当原料。若是实在找不着碱,用草木灰也行,这玩意儿含碱,同样能生成肥皂,就是颜值上估摸着会差上一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7.枕头 此为防盗章, 比例不够请等24小时  “那哀家替你罚一罚这两个不争气的东西,你看如何?” 宁渊嘴角一扬, 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点头道:“我就知道祖母说的内部的, 姑母最疼我。不过姑母,这样的丑事, 关乎着四皇子的名声。我们两家退亲也没声张, 您若是插手,怕是会惹得有心人再去查探一番。四皇子这般对我, 我心里倒是想揍他一顿出气,不过他乃是皇子之尊, 又是晚辈, 我也不好下手。您这样做吧,虽然是为我出了口气,到底四皇子还是皇家人, 他失了颜面, 便会连带整个皇室蒙羞。您和皇帝表哥都是真心疼爱我的人, 我也不能让你们担忧啊。” 太后眼中的笑意一闪, 还没开口, 殿外已经传来了一个带着笑意的男声:“这话说的,果然大有长进。怪不得舅舅之前还跟朕说,要去好好谢一番开国公世子, 这是将你揍开窍了啊!” 宁渊转头一看, 入眼的便是一袭明黄色的龙袍, 身后还跟了个杏黄色蟒袍的身影,宁渊不敢再多看,连忙起身行礼。 永嘉帝对宁渊这个表弟极为偏宠,当年景阳侯在他登基一事上出了大力,本身又是个忠心靠谱的人。又有血脉的关系,永嘉帝便爱屋及乌,对宁渊这个,景阳侯好不容易得来的唯一骨血很是另眼相待。对他比对自己的亲儿子也差不了什么了。 具体体现在,皇子们有什么赏赐,宁渊也会得到一份差不多的东西。因着是表弟,永嘉帝对他更是没有什么严厉管教的心思,反倒很能欣赏这家伙时不时跳脱闹腾的性子。 这么多年下来,给人的印象倒成了宁渊比皇子还受宠。又有辈分在那压着,包括太子在内的所有皇子都得让他三分,这也就是为什么之前四皇子想借宁渊的手下太子面子的原因了。 宁渊都觉着,能想出这样阴毒的法子,四皇子应当是把自己给记恨上了。毕竟永嘉帝的父爱本就不多,还被自己这个外人占了一部分,四皇子这个亲儿子有点意见也不奇怪。 永嘉帝仔细打量了宁渊一番,锐利的眼神几乎要穿透宁渊的身子。宁渊心下一抖,疑惑地抬头,这才看清了永嘉帝的相貌。 端方威严的长相,倒是与景阳侯有几分相似。外甥肖舅,这话当真不假。 宁渊顿时觉得生出了几分亲切之感,方才的拘谨也去了不少,冲着永嘉帝笑了笑。 永嘉帝一愣,眼神倒是柔和了不少,而后开始问道:“朕听说,你之前被云深大师开了灵窍,这是真的吗?” 宁渊心说果然来了,连忙点头道:“回陛下,这也是微臣运气好。云深大师说当年微臣出生时他为微臣批过命,如今不过是看微臣实在不争气,怕砸了他的招牌,这才出手为臣开了灵窍的。” 永嘉帝轻轻瞪了宁渊一眼,没好气地开口道:“你倒是胆子大,连云深大师都编排上了。” 宁渊连忙开口道:“微臣可没这个胆子,都是实话实说罢了。现如今,臣在京城里开了家铺子,生意还挺不错。要不是云深大师帮忙,臣现在还浑浑噩噩的当着纨绔,着实要感激云深大师。” 宁渊开铺子的事儿永嘉帝早就知道了,不仅如此,他还用过了宁渊做的手工皂,效果还挺不错。这会儿听到宁渊自己主动说了风华阁的事儿,永嘉帝不由打趣道:“朕可是听说,你将那手工皂做出来后,在京城送了一圈礼,怎么就独独忘了朕啊?” 宁渊苦着脸抬头道:“陛下,您的身份何等贵重,哪能随随便便用东西呢?那时候手工皂刚做出来,也就是我和管事一家试着用了用,哪敢轻易呈给您呢?” 永嘉帝点头,沉吟道:“现如今你那手工皂的名声也传了出去,朕都听见好几个嫔妃在念叨这事儿了。你做出来的那皂,朕也用过了,效果很是不错。这样吧,朕等会儿跟内务府说一声,日后宫中嫔妃的皂就由你那风华阁供应了。” 宁渊都被这个从天而降的大馅饼哐当一声给砸懵了,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永嘉帝的意思,宁渊连忙谢恩,脸上的笑容简直堪比外头的日光。 永嘉帝忍不住打趣:“怎么,能挣银子,就这么高兴?” 宁渊点头,又接着吐苦水:“您有所不知,微臣那点家底,全在之前输给赌坊了。如今开铺子的银子,是家母借给微臣的。而后父亲又花了大价钱将微臣那些物件给赎了回来,还让臣写了借据。别看风华阁的名声传出去了,微臣这心里也苦啊,欠了足足两万两银子的债呢!” 永嘉帝登时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拍桌道:“让你胡闹,舅舅早该这么收拾你了!” 宁渊无奈地看着爆笑不止的永嘉帝,脸上简直能看出大写加粗的“苦逼”俩字来。 永嘉帝笑够了,这才开口道:“这赌坊,便是之前柳家那个混账引你去的?” 宁渊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轻声道:“表哥,您就别再翻旧账了。那会儿我傻得要命,被人耍得团团转还以为自己是个精明人。现在想想,真是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刮子。” 永嘉帝认真看了看宁渊的脸色,发现他确实是真心的悔过后,语气更是柔和:“你年纪尚小,一时被人蒙骗也是情有可原。柳家的混账既然敢这么干,那就是没将朕放在眼里,朕有的是法子收拾他。至于老四,你想怎么处置他?” 宁渊心说我真要处置了你儿子,你心里又该不乐意了。这种纠结的亲爹心态,真是让人头大。这么想着,宁渊的面上就带出了几分笑意来:“还能怎么处理,您都说了,我年纪小,四皇子也就比我大两岁,年纪也不大。我被人蒙骗了,兴许他也同我一般被人蒙骗了。不如您让我也去揍他一顿,说不得也能将他给揍开窍了?” 这话说的有趣,又将四皇子的智商瞬间拉下了二十分,永嘉帝竟然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忍不住笑道:“如今那逆子被朕勒令在家反省,你要真想揍他,尽管跑去他府上揍便是。” 宁渊翻了个白眼,轻声道:“我可不敢,到时候您心疼了,倒霉的还是我。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开铺面,将我的债给还清了再说。” 永嘉帝笑倒,觉得自己这个表弟的活宝属性还真是一点也没变。 宁渊这时已经肃容对着太子行了一礼,认真地道歉:“太子殿下,以往我受人蒙骗,对你多有不敬,还请殿下恕罪。” 太子脸上的温和笑意一直不变,见宁渊向自己道歉,太子便上前托了宁渊的手臂,温声道:“表叔不必多礼,你乃无心之举,孤又怎会因此生气。” “那好,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太后笑着打了个圆场,又招呼着永嘉帝和宁渊吃点心和瓜果,气氛很是和乐。 宁渊这趟进宫,收获真是巨大。得了宫中的一大笔长久生意不说,还收到了额外的惊喜。 宁渊之前在永嘉帝和太后跟前的那一番唱念做打可没白费,从宫中出来没多久,宁渊便收到了四皇子再次被骂,罚俸一年的消息。 柳家那边,永嘉帝下手更狠,毕竟在宁渊的话中,四皇子也是被人蒙骗了。永嘉帝是亲爹,自然会更相信这套说辞。于是柳襄就惨了,教唆皇子被问罪,革去科考资格,永不录用。 这样一来,柳襄已经废了。早就奄奄一息的柳阁老听闻这个消息,喷出一口血后再次昏迷不醒。 宁渊冷笑,将四皇子和柳家送来的银票收进了衣襟中。 也不知道永嘉帝对他们说了什么,这两家突然一人给宁渊送了一万两银票,恰好抵了他的债。 不过宁渊也在懊恼,心说早知道永嘉帝会来这么一出,自己就不该把欠陈氏的那两千两零头给抹了,现如今自己就算将这两万两全都拿过去还债,还有两千两的债没清。 真是愁人。 更愁的是柳家,生怕柳阁老就这么去了。尤其是柳静姝姐弟,一个是到了年纪还没说亲,柳阁老一去,守孝又得耽误些时间。柳襄就更不用说了,柳阁老可是听了他闯祸的消息才晕过去的,真要醒不来,那就是被他气死的。 背上这样一个大不孝的罪名,以柳阁老在柳家的地位,柳襄几乎有除族的危险。 宁渊本以为柳家姐弟应该这么玩完了,却没想到,柳静姝的本事还不赖,又和四皇子搭上了。 顾然见宁渊一脸蠢样,用力地咳了一声,不着痕迹地挡在顾清瑶面前,警惕地看着宁渊,一脸宁渊要是敢动什么歪心思就开打的神情,看的宁渊真是哭笑不得。 自己的反应也没多离谱吧,多看一眼盛世美颜的妹子又怎么了,多正常的事儿啊,犯得着把自己当贼防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8.路遇 此为防盗章, 比例不够请等24小时  好在救星出现了, 宁渊也不急。反正欠的是亲爹亲娘的银子, 心理压力没那么大,慢慢还也行。 到了宅子里,李管事一家喜气洋洋地领着宁渊就往正厅走。李管事给麻溜地给宁渊上了茶,大虎二虎两兄弟则迅速地将已经做好的肥皂全都搬过来给宁渊过目。 李大虎买回的新锅够大,第一次做也没敢多放原料,一锅下来得了二十三个肥皂。宁渊这回让木匠给做的肥皂盒也挺大, 若是个头再小点, 估计能有三十来块肥皂。 宁渊心下满意, 又怕这皂的清洁效果不够好。也不敢让李管事多做, 先将这些皂放置了一个月, 去除掉腐蚀性后,这才开始试了回手工皂的效果。 宁渊让几人将盒子里成型的肥皂拍出来, 拿出一块洗了回手试试效果,又让李管事一家也跟着试了试, 确定了肥皂的强大去污效果后, 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想了想,宁渊又让李管事他们修整了一下肥皂的边角, 让肥皂看上去更精致了几分。宁渊这才笑着夸了回李管事一家, 自己又拿了一把小刻刀,小心翼翼地在肥皂上刻了“风华阁”三字。 这就是宁渊日后的铺子名了, 风华绝代, 起的还挺大气。至于为什么在肥皂刻这三个字, 也是宁渊受后世各大商品的影响,每个商品都有自己的商标,品牌印记深得很。虽然这年头儿不流行这个,但加上自己的品牌名,到底还是能让人印象更深刻些。 再说了,宁渊也不就只做肥皂这一桩生意,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呐,就连宁渊自己都说不准自己还会倒腾些什么东西来。等到风华阁的名气传出去后,有这样印记的物件儿自然更能彰显逼格。别的不说,防伪也是一大利器呐。 不过宁渊这想的委实长远了些,他想要开的风华阁这会儿还只是一个空店铺,还没装修布置好呢。倒是要想办法,趁着装修的空挡将肥皂给推出去。 宁渊看了看眼前的肥皂盒,思忖了半晌,送了李管事一家三块肥皂,又吩咐李管事多买些花来,而后将剩下的二十块肥皂全都带走了。 这二十块肥皂,宁渊还真没打算用来卖钱的,反倒是将它们当成了广告,打算给自己以往那帮一起玩耍的小伙伴们都送两块过去。 林坤自然不用多说,宁渊刚刚承了他的情,怎么着都得登门谢上人家一回。顾然那头,宁渊倒是觉着这人还挺靠谱,若是能和他打好关系也不赖。再说了,之前原主拿顾清瑶说事儿,虽然后头自己也道了歉,到底还是要亲自上门比较有诚意。 林坤得了宁渊的肥皂,研究了好半晌,倒真是对宁渊刮目相看了。上上下下仔细瞅了宁渊一回,林坤这才笑道:“你之前说自己被云深大师开了灵窍,我原本还不大信。如今看来,你倒真是脱胎换骨。我也不跟你客气,这肥皂我就收下了,赶明儿你那儿风华阁开张了,二哥我给你送一舞狮队过去热闹热闹!” “二哥就是爽快!等到开张后,我再请二哥喝酒!” 林坤一瞟宁渊,接着打趣道:“那我可得给你记清楚了啊,你上回还欠着我一顿酒呐!” 宁渊大笑:“放心吧二哥,我亏着谁也不能少了你这两顿酒。” 宁渊和林坤还真是透脾气,都是爽快人,再商业互吹一回,都觉得对方是个不错的人,还能继续一起玩耍。 等到出了安阳侯府,要去开国公府拜访顾然时,宁渊突然就觉得自己的底气有点不足。虽然说上回是顾然先动的手,但是人顾国公可是亲自压着顾然向景阳侯赔礼道歉了。那样尊贵的一个国公爷,不会因着自己让他丢了脸而不给自己好脸色吧? 再说了,顾然为什么动手,宁渊心里可是门儿清,就不信顾然挨顾国公的打时没将自己那些欠抽的话说出去。 据说顾国公还挺宠女儿来着,自己之前还这么作死。宁渊都觉得没准自己这回会被顾国公一家给扫地出门。 事实证明,宁渊真是想多了。人家顾国公客气得很。 宁渊进了开国公府,刚给顾国公见了礼,顾国公便摆了摆手,随意道:“可别弄这些个虚礼,我就是个粗人,不讲究那一套。之前我那儿子不争气,让你受罪了。现在身子可好些了?” “劳国公爷惦记,就是点小伤,早就好了。”宁渊笑了笑,眼神扫过一旁冷着脸的顾然,接着对顾国公笑道,“也就是我不顶用,随便碰一下就昏了过去。我这身板,要是搁您以往带的兵里头,怕是活不过一天。” 实际上,之前顾国公爷也少吐槽宁渊娇贵来着,这会儿听宁渊毫不在意的自嘲,顾国公对宁渊的印象倒是好了不少,心说这小子也算是个爽快人,还挺会说话。 等到宁渊说明自己的来意后,顾国公也挺给面子,直接转头冲着顾然吼了一声:“听见没有,改日宁世子的铺面开张,你可得去捧捧场!” 顾然无奈地应了。 宁渊心下偷笑,倒是知道了顾然这面瘫脸是怎么炼成的了。 肥皂本来也没多少,宁渊送了这么一圈,最后还留了两块肥皂带回家孝敬老夫人和陈氏去了。 景阳侯见宁渊做事还算是有条理,心下很有几分满意,想着这家伙当日开灵窍的话还真没白说。 当然,这灵窍开的方向也奇葩了点。 除此之外,景阳侯看宁渊还有几分不痛快。看着陈氏喜滋滋地拿着宁渊孝敬的肥皂献宝,景阳侯心里就不大乐意,小王八蛋,就只想着祖母和亲娘,我这个亲爹呢?早知道就不该抹掉那三千两银子,真是一片好心喂了狗,养出这么个白眼狼。 白眼狼宁渊还真不知道亲爹心里的弯弯绕绕,这会儿他正忙着呐,又要盯着风华阁装修的事儿,还得吩咐李管事一家多尝试一下创新,在皂中添加花草粉和中药粉,还能再添些绿豆粉,这样做出来的手工皂便有了颜色,红黄绿都有,看着就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木匠那边样式多样的肥皂盒也到货了,这回不用宁渊说,李管事他们便麻溜地按照手工皂的颜色给不同的盒子装不同颜色的皂基,让这手工皂更加上了一个档次。 等到铺面的装修完成后,宁渊特地挑了个黄道吉日,又给一帮狐朋狗友下了帖子,对大楚造成了深远影响的风华阁就这么开张了。 摸着良心说,宁渊之前送出去的肥皂确实好用,洗手洗衣服洗澡效果都不错,洗脸也使得。用后世的话来说,这都是纯天然的手工皂,用着还真不赖。 尤其是浆洗衣物这一块,以往还要费劲吧啦地敲开皂荚来清洗衣物,现在只要拿上一块肥皂就成,委实方便得很。 当然,宁渊这帮小伙伴肯定没一个洗过衣裳的。这不是宁渊之前差人给送肥皂的时候,顺嘴提过肥皂的用途么。结果纨绔们按照宁渊说的,分了一块肥皂给了府里头负责浆洗的下人,倒是让底下人好大一通夸,个个儿都说这皂好。 纨绔们和宁渊都是老交情了,宁渊这回的铺子开张,自然都得过来给他捧场,顺带再多买几块皂回去给家中长辈一人分一块,用起来也舒坦。 林坤当初承诺的舞狮队也到了,锣鼓之声让整条东街都热闹了不少。许多人被这阵势吸引,跟着进店看了看。结果这么一看,嚯,就巴掌大小的一块皂,都得卖二两银子。这还是便宜的,有那块头略大些的,就要五两,说是添了中药粉,能够滋润肌肤的。 最贵竟是卖到了十两银子。这一档的皂,盒子最为精美,雕了栩栩如生的花草图,那盒子也做得精巧,就跟个花瓣似的,打开一看,里头的皂竟然还有颜色,红的黄的绿的,看着就讨人喜欢。形状也跟外头的花瓣盒子一样,配上这颜色,就跟朵真花似的,隐隐还传来一丝花香。 这还真是个稀奇物儿,怨不得能卖到这样高的价钱。 纨绔们都是直男审美,一见这些花花绿绿的手工皂,立即拍板决定给家里头的女眷都带一块回去。又挑了形状没那么花哨的绿色肥皂,给家里的男丁也算了一份。 这些家伙府里头人可不少,三代同堂住一起,单是他们自己这一房,人数也不少。再加上孝敬祖父母的,差不多每人都给宁渊贡献了一百多两银子。 再加上不少循着热闹进店的顾客,宁渊都觉着自己这个黄道吉日还真是选对了,快打烊时一统账,竟然得了一千四百八十两银子,真是开门大吉呐。 宁渊捧着账本笑了一回,这才第一天,盘铺子和做皂的成本已经回来了,还略微挣了点。哪怕是其中有一大半是小伙伴友情贡献的,等到这皂的名气打出去了,想必进店来买皂的人肯定会越来越多。再说了,等到他们用习惯了,成了回头客,宁渊也根本再不用发愁后续的销量问题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9.大婚 最快更新度娘带我发家致富最新章节! 此为防盗章, 比例不够请等24小时 陈氏一听宁渊这话, 呼吸都粗重了几分,一手捂着心口, 一手指着宁渊, 一脸痛心疾首地轻斥道:“你怎么这么糊涂啊?赌坊是什么好地方不成?败光了私房不说,还向别人借银子?这要是让你爹知道了, 便是你祖母亲自阻拦, 都救不了你了!” 宁渊当然知道这个道理,问题是之前他也没穿过来啊。干下这样昏头的事儿的是原主, 宁渊就是个背锅的, 又不能再让时光倒流回原主昏头之时, 提前去阻止原主一波,只能咬牙背下了这口锅, 想尽办法把这副烂摊子给拾掇得齐整点罢了。 要不然, 宁渊干嘛来找陈氏呢? 见陈氏一副血压飙升的样子,宁渊心下也有点发慌, 生怕自己把她急出个好歹来。 宁渊也顾不得什么别扭不别扭了,连忙上前轻轻地拍着陈氏的背, 仔细给她顺气, 见陈氏的脸色好转了些许, 又轻轻地端过桌上的茶杯小心地递到陈氏嘴边, 口中柔声道:“娘, 您先别急, 先喝口茶水缓一缓。” 这么一通贴心的举动下来, 陈氏的心情也舒畅了几分。毕竟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唯一骨血,陈氏养宁渊,就跟看眼珠子似的,哪里舍得让他吃半点苦。 缓过气儿后,陈氏拍了拍宁渊正在为她揉肩的手,低声叹道:“你啊,什么时候才能懂事呢?娘这里银子倒是不缺,只是你近几年愈发没个正行,都敢把私房全都败在赌坊了,娘又哪里能放心把银子交给你呢?若是你再跑去赌坊,你爹怪罪下来,怕是我们娘儿俩都得吃挂落。” 宁渊则一脸认真地盯着陈氏的双眼,万分诚恳地保证道:“娘,您放心吧。我这回吃了大亏,绝对不会再胡闹了!就是欠着林大哥的银子有点不自在,他也是个浑人,脾气上来了谁的面子都不给,若是孩儿这银子没还上,他轴脾气犯了,闹到了咱们景阳侯府,到时候不得让整个侯府都跟着丢回脸呐?” 陈氏脸上的无奈之色愈重,看向宁渊的眼神中满是忧虑,揉着额头开口道:“行了行了你别说了,越说我越头疼。反正你就只会闯祸,惹下一堆烂摊子让娘心烦。这一万两银子娘给你,只是你得向娘保证,日后再也不能去那些腌臜地儿,也别再惹你爹生气了!” 宁渊顿时面色一喜,点头如捣蒜,万分认真地开口道:“孩儿都听娘的!” 不仅如此,宁渊还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早就写好了的借条递给陈氏。这借条可是他写了无数遍,终于顺着原主的记忆和身体记忆,写出的与原主字迹相差无二的借条。 其实当场写更有诚意,只是宁渊初来乍到还不太熟,生怕在陈氏面前露了馅,也只能先自己写好,谈好后再拿出来了。 陈氏哭笑不得地看着宁渊硬塞给自己的借条,原本沉重的心思倒是散了几分,无奈地看了宁渊一眼,嘴唇微翘地开口道:“你啊,就会作怪。娘给你银子,还写什么借据呐?娘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体己早晚都是你的。只要你日后太太平平地过日子,不出去惹事儿,娘就谢天谢地了。” 嘴上虽这么说,陈氏心中倒是熨帖了几分。也不是她想要儿子的借据,只是宁渊写借据一事,让陈氏看到了他诚心改过的诚意,是以陈氏这回给宁渊拿银子,比往常还开心不少。 倒是又想起来一桩事,陈氏再次开口念叨了宁渊一回:“这回你闹出的事儿太难看,可得好好去柳府给柳家大小姐赔个不是才行。人家还没过门,你就去了腌臜地儿打了她的脸,便是柳家大小姐脾气再好,也难免会有几分怨气。待你伤好了,可得好好去给柳家赔罪。” 这话的信息量太大,宁渊只觉得自己头都涨了一圈。从原主的记忆里翻出了关于这位柳小姐的信息,宁渊的嘴角顿时就抽搐了几下。很好很强大,自己在现代还是条单身狗,一觉穿过来竟然连未婚妻都有了。莫非是穿越大神看自己一个人单着太惨,大发慈悲把自己扔过来解决个人问题的? 说起来,原主这位未婚妻柳静姝名声可不小,祖父乃是吏部尚,一家清贵,本人也有京城第一才女的称号,风评很是不错。 就是不大看得上原主。 宁渊摸着良心说,原主对柳静姝还算是掏心掏肺,至少宁渊就觉得自己做不到那么惦记一个人。这回原主去青楼赌坊,也是因着柳静姝的亲弟弟在起哄,拗不过未来小舅子才一道儿去的。 当然,在宁渊看来,那就是两人脑子都有坑。小舅子撺掇着未来姐夫去青楼赌坊,这智商真是没谁了。原主也没好到哪儿去,傻不拉叽地跟了去了,结果就被人给打晕送回了府。 对了,打晕原主那个家伙,来头也挺大。开国公家的嫡长子顾然,京城中有名的面瘫,走的是正经向上的路子,和原主这帮纨绔们不是一路人。 哪成想冤家的路就有这么窄呢,这位开国公世子平日里也不去这些地方,偏偏昨天进了赌坊想要打探点消息,就碰上了这帮纨绔。原主又多了几句嘴,将人狠狠埋汰了一通不说,言语间还提到了顾然的嫡亲妹妹顾清瑶,这才让顾然动了怒,将原主给揍晕了。 更让宁渊觉得有几分玩味的是,原主出事后,开国公府的赔礼很快就到了。据说顾国公在宁渊昏迷期间,亲自压着顾然上门来请罪,诚意十足。 而柳家,却一点表示都没有。 要说原主之所以嘴贱提到了顾清瑶,全是因着柳静姝每回见面都会在他面前抱怨几句顾清瑶徒有美貌却是个草包,无一是处。 这么一琢磨,宁渊的心中不由冷笑。看来柳家这趟水深着呢,把原主当了枪使,怕是还想着倒打一耙呢。 毕竟,原主没察觉出来,却不意味着宁渊看不出来,就算是只看原主对柳家姐弟的相处画面,宁渊都能看出那两姐弟眼中深处对原主的不屑。 就这样,柳襄还无端撺掇原主去青楼赌坊,真是耐人寻味。 宁渊的眼神骤然狠厉了几分,原主虽然不思进取,十五年来却没做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偶尔碰上了街上乞讨的孤儿老人,还会给点银子,就算纨绔了点,品性绝对没问题。 若是这回原主是死在别人的算计下……宁渊眼中的狠色愈发浓厚,自己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却也怎么着也得为原主讨个公道。 等到服侍了陈氏几十年的珮容姑姑拿来陈氏放银票的小箱子放在桌上,发出了一声闷响,宁渊才回过神来,敛去了眼中的狠厉之色。 陈氏一边打开箱子还一边问宁渊:“你这回的私房全赔进了赌坊,花用还够不够啊?不够的话,娘还再多给你一千两。” 这样惯孩子,怪不得原主会长成一个纨绔。典型就是家里宠出来的熊孩子,在家日天日地唯我独尊,结果出门后碰上了同样属性的霸王熊孩子被教做人了。 宁渊心下暗暗吐槽,却又有几分羡慕。这样发自内心毫无保留的疼爱,是他从未感受过的。孤儿院的日子其实不大好过,里面的孩子也不如外人想象中的甜美可爱,反倒经常为了争一些玩具衣物而勾心斗角。不管多大的孩子,在里面久了,都会长出两副面孔来。 对外是天使,纯洁弱小又无助。对内是恶魔,抢东西争院长宠爱霸凌弱小,同样不堪入目。 宁渊从那样的泥地里挣扎长大,自认不是什么内心阳光的家伙,也不太会和人建立亲密关系。所幸大学碰上了几个好室友,毕业后又一起了公司做策划,宁渊表现出的性格还算是开朗阳光,人际交往上倒也没出现什么大的障碍。 至于内心世界?生活压力都这么大了,谁还有心思探讨别人的内心世界啊?面上过得去就行了呗。 宁渊本以为自己早就过了羡慕旁人家庭幸福的年纪了,却没想到,在穿过来的这两天里,又再一次感受到了熟悉的羡慕嫉妒恨的滋味。 不说关心外露的陈氏与老夫人,就连一脸锅底色的景阳侯都让宁渊对原主生出了羡慕之意。 宁渊对旁人的恶意和善意极为敏锐,便是昨天刚穿过来时被景阳侯怒气冲冲地请家法,宁渊在景阳侯身上感受到的,都是他没能说出口的疼爱。 这样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原主,真是让宁渊羡慕啊。 宁渊的眼神闪了闪,再加上之前对原主遇害的猜测,心里的阴暗一时压都压不住。真的特别想,把这几个长辈都抢过来变成自己的,彻底地抹去原主的痕迹啊。 察觉到自己的情绪不太对,宁渊赶紧暗自掐了自己一把,将方才冒出来的负.面想法全都拍回了脑海深处,耐心地陪着陈氏说了好一会儿话,这才接过陈氏给的银票回了自己的甘华院。 回到屋内,宁渊这才发现,陈氏给自己的银票是一万两千两,多出的两千两明显是给自己零花的,一时间心下真是不知是何滋味。 额头已经不痛了,宁渊拿着银票,想着明天便去林府找林坤,将这一万两银子还给他,把原主留下的这个烂摊子给填补好。 这会儿屋里没人,宁渊便闪身进了空间,结果竟然发现空间竟然大变样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0.花烛 最快更新度娘带我发家致富最新章节! 此为防盗章, 比例不够请等24小时  收到这个消息时, 宁渊真是惊呆了。万万没想到四皇子的胆子竟然有这么大,永嘉帝明显还在气头上,让他们给自己赔银子也是为了息事宁人安抚住自己和景阳侯。 结果眼瞅着事情就这么安稳地结婚去了了,四皇子又来了个骚操作, 宁渊都要忍不住开始同情永嘉帝了。 生出这么个脑子不清楚的儿子,真是有被气死的风险。 不过, 宁渊想了想四皇子之前的手段,觉得这人虽然阴毒了些, 暗搓搓的小动作就跟后宅妇人争宠似的上不得台面,好歹也算是有点智商。怎么会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呢? 除非, 柳静姝身上的价值,能够让他下定决心铤而走险,就算暂时失了帝心也不要紧。 宁渊忍不住冷笑,右手把玩着茶杯,盯着上面精致的花纹出神,眼中却满是冷意。 失去了的帝心还想再夺回来,未免太过天真了。皇后和太子明显都不是吃素的,再加上柳静姝这个猪队友,宁渊倒是想看看, 四皇子这次还想怎么翻盘? 说起来柳静姝那真是大写加粗的一个惨字,竟然破釜沉舟直接给四皇子当了妾。柳阁老尚在昏迷之中, 老夫人镇不住场面。二房对大房又心有不甘, 大房那边忙着照顾柳阁老, 也没想到柳静姝会有这么大的狗胆,竟然还让柳静姝将这事儿给办成了。 下场很惨烈,柳阁老好不容易苏醒后,听到了这个消息,生生被气得再次吐了血,不顾二房哭天喊地的求情,冷着脸叫来了族老,说什么都要将柳静姝从柳家除名。 堂堂阁老家的嫡孙女竟然给人做妾,柳家要是再没什么动作,那其他的女儿以后都可以不用嫁人了。就算现在,柳家人不出门都知道旁人背地里是在怎么笑话他们的。 尤其是大房,真是恨毒了柳静姝这个祸害了。大房的嫡次女和柳静姝就差了一岁,如今还没说婆家。原本还有不少人家前来探听大房夫人的口风。结果柳静姝这破事儿一出,好些点的人家全都没影了。剩下的,都是对柳家有所求的,没什么出息的人家。 自己的宝贝闺女被坑成这样,大房的那位夫人真是活剐了柳静姝的心都有了。 宁渊心知肚明,这年头儿讲究的是一荣俱荣。柳静姝干下了这样的丑事,连累的就是整个柳家女儿的名声。别说待字闺中的那几个了,就连已经出嫁的柳氏女也没少被婆家拿这事儿说嘴,受了满腹的气还不能说一句不是。 柳家大房懦弱,二房又想着夺权,怎么可能会听大房的话。再加上老夫人偏爱幼子,要不是柳阁老及时醒过来,大房还奈何不了二房。 说起来,承嗣的长房混成这样,也真是够苦逼的了。 倒是让其他人好好看了一场笑话。 只可惜最后笑话变悲剧,柳阁老强撑着给柳静姝除名后,便再也支撑不住,昏过去后就再也没醒来。 柳家顿时一片哀恸之声,就连最疼爱柳静姝的柳老夫人都对柳静姝生出了满腔的怨恨,再也不许这个不孝的东西踏进柳家大门半步。 当然,从柳静姝被柳家除名之时,她就已经和柳家没有半点干系了。后果很惨烈,现如今的除名可不像后世一样,随便说说或者登个报,到头来血缘关系还是该怎么着就怎么着。 这年头要是被除名了,那就是一辈子都抬不起头,被人唾弃的存在。凡是被家族除名者,皆是犯了不可饶恕的罪孽,让家族蒙羞的罪人。柳静姝这回,败坏柳家名声,气死祖父,大不孝的帽子就这么死死地扣在她头上了,这辈子都别想再洗刷掉这份罪孽。 宁渊对其他被柳静姝连累的柳家人还挺同情的,也不知道这柳家二房到底是什么风水,净出葩,从上到下就没一个脑子清楚的,自己作死还得连累一大家子人,当真是祸害中的祸害。 不过眼下宁渊对四皇子的好心更重,这家伙竟然在这个档口收了柳静姝,怎么想都觉得有几分不对味啊。别扯什么真爱无敌,就看当初这家伙利用柳静姝引诱原主去和太子作对的事,明眼人早就能看清楚这货根本就没把柳静姝当回事。 如今竟然会四皇子纳了柳静姝做妾,柳静姝可是已经被柳家除名了,单凭她气死了柳阁老这事儿,就足够让柳家人恨她入骨。四皇子干嘛非得给自己结个这么大的仇家呢? 再想想最初见柳静姝时,她那一脸惶恐的样子,宁渊的眼中趣味一闪,这其中的内情,还真是勾出了自己的好心。 柳阁老的丧礼,宁渊也前去祭奠了一回。灵前的柳家人一个个全都哭成了泪人,唯有柳襄在看到宁渊时,眼中的恨意一闪而逝。 宁渊对人的恶意素来敏感,柳襄眼中的怨毒不过稍纵即逝,宁渊却还是察觉到了。回头看时,只看到了柳襄低到快要挨近地面的脑袋。 毕竟是在柳阁老的灵堂前,宁渊又不是故意来找茬闹事的,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柳襄,嘴角忽而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倒是柳家其他人看到宁渊后,脸上出现了羞愧尴尬之色。柳静姝给四皇子做妾之事,非但将柳家的脸面踩进了泥地中,更是让宁渊也颜面尽失。 京中早就有好事者传出了流言,说是宁渊没出息,未婚妻情愿给四皇子做妾都不愿给他当正妻。 柳家人正为柳阁老的丧事忙得团团转,又听到这个消息,真是恨不得昏过去得了。如今在灵堂上看到宁渊,除了柳襄,所有柳家人的脸上都露出几分尴尬之色来。 宁渊当然也听说了这个流言,当真是一口气堵在心口闷得慌。那感觉,就跟突然发现自己吃的果子里藏了半条虫子似的,委实让人恶心。 不过宁渊素来讲究个冤有头债有主,把账全都算到柳静姝和四皇子头上了。如今看到柳家人脸上的不自在,宁渊也没什么故意与他们为难的心思,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便离去了。 临走时,宁渊往柳襄那边瞟了一眼,看得柳襄身子一抖,心底突然蔓上了一层寒意,总有一种自己要倒大霉的感觉。 出了柳家,宁渊回府换了身衣服,又跑去找了林坤,想从他那儿打听点消息出来。 至少得闹明白,京城里头的流言,到底是谁在恶心自己? 宁渊原本以为这是太子一系对自己的报复,结果和林坤来来回回试探了许久,愣是没看出什么不妥之处来。 反倒是林坤闹明白了宁渊这回上门的理由,似笑非笑地看了宁渊一眼,挑眉冷哼道:“我还以为你突然上门是想拉着我做生意呢,合着这是来挑我的毛病来了。我这人素来性子直,真要想恶心你,早就当面嘲讽你千百遍了。倒是你,往常人嫌狗厌的,谁知道这是哪个看你不顺眼的家伙在给你添堵啊。” 这话没毛病,宁渊不由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尴尬地咳了咳。上门打探情况被人看出来什么的,确实很让人尴尬。好在宁渊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林坤这话说的敞亮,宁渊也不跟他绕弯子,直接开口赔了罪,笑道:“我这也是被流言气昏了头,这才想岔了。二哥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这一回吧。” 林坤眼尾扫过宁渊,冷哼道:“算你识相,要是你推三阻四的说上一大通话想要糊弄我,那咱们这交情就到头了。我也不跟你废话,天香楼摆上一桌好酒好菜,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宁渊双手一拍,同样爽快:“没问题!” 林坤见状,脸色缓和了些许,忽而开口道:“你难道自己没发觉,自从醒来后,你对侯爷可是生分了不少。” 宁渊心下一凛,面上却满是疑惑,不解地问道:“这是何意?” 林坤坐正了身子,面色也严肃了几分,认真道:“我虽不知你开灵窍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只不过你最近行事太过独断专行,全由自己一人扛着。说起来算是你懂事长进了,只是能用到侯府势力查清真相,你为何不用?譬如这一回流言之事,你信不信,侯爷早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查清楚了。你只要回去问问他便能知晓事情的真相,又何苦跑到我这儿打哑谜呢?” 见宁渊的脸色有点不好看,林坤起身拍了拍宁渊的肩膀,接着笑道:“当然,你们父子之间的事儿我也没想插嘴,真拿你当好兄弟才提点你这回的。你也是好命,要是有一个亲兄弟都不会有你现在的好日子。” 这都什么脑回路,有问题不找亲爹去联络感情,反而跑到自己这里来打探究竟,完全一副靠自己的架势,景阳侯还不得被他给憋死啊。 林坤心里不由吐槽了一回宁渊的骚操作,暗中翻了个白眼,又接着提点道:“父子亲情也是需要用心去维系的,你乃是侯爷唯一的血脉,侯爷心中对你有多看重自然不必多提。你多去他面前讨好卖乖,莫非还能亏了你不成?侯爷高兴了,你日后再惹出点什么事端,好歹能让他念着父子亲情不揍你啊。别说二哥不疼你,这可是你二哥的经验之谈,我就是这么应付我家老头子的。你看看我现在,闹出什么事来我家老头都舍不得揍我。你啊,还不赶紧回去找侯爷去,千万记住,嘴甜点啊!” 宁渊叹服,原本复杂的情绪也已经恢复了过来。毕竟宁渊以前有事都是自己解决,冷不丁冒出了亲爹这个大靠山,宁渊虽然心里高兴,然而真的碰上事情后,却总是将景阳侯抛在脑后。之前开铺子是这样,如今查流言也是这样。 这会儿被林坤点醒,宁渊心下委实极为感激林坤。只是个中缘由却不能向林坤解释清楚,宁渊也只能笑着打马虎眼,挑眉逗趣道:“怪不得二哥的日子一直过得这般潇洒,原来是是国公爷心疼二哥啊。我原本还怕这事儿让我爹知道了,会让他觉得我丢了他的脸,又抽我一顿呢。如此看来,倒是还能去他面前卖个惨?”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1.回门 最快更新度娘带我发家致富最新章节! 此为防盗章, 比例不够请等24小时  李大虎买回的新锅够大,第一次做也没敢多放原料, 一锅下来得了二十三个肥皂。宁渊这回让木匠给做的肥皂盒也挺大, 若是个头再小点,估计能有三十来块肥皂。 宁渊心下满意, 又怕这皂的清洁效果不够好。也不敢让李管事多做,先将这些皂放置了一个月, 去除掉腐蚀性后, 这才开始试了回手工皂的效果。 宁渊让几人将盒子里成型的肥皂拍出来,拿出一块洗了回手试试效果, 又让李管事一家也跟着试了试, 确定了肥皂的强大去污效果后,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想了想, 宁渊又让李管事他们修整了一下肥皂的边角,让肥皂看上去更精致了几分。宁渊这才笑着夸了回李管事一家, 自己又拿了一把小刻刀, 小心翼翼地在肥皂上刻了“风华阁”三字。 这就是宁渊日后的铺子名了,风华绝代,起的还挺大气。至于为什么在肥皂刻这三个字,也是宁渊受后世各大商品的影响,每个商品都有自己的商标,品牌印记深得很。虽然这年头儿不流行这个, 但加上自己的品牌名, 到底还是能让人印象更深刻些。 再说了, 宁渊也不就只做肥皂这一桩生意,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呐,就连宁渊自己都说不准自己还会倒腾些什么东西来。等到风华阁的名气传出去后,有这样印记的物件儿自然更能彰显逼格。别的不说,防伪也是一大利器呐。 不过宁渊这想的委实长远了些,他想要开的风华阁这会儿还只是一个空店铺,还没装修布置好呢。倒是要想办法,趁着装修的空挡将肥皂给推出去。 宁渊看了看眼前的肥皂盒,思忖了半晌,送了李管事一家三块肥皂,又吩咐李管事多买些花来,而后将剩下的二十块肥皂全都带走了。 这二十块肥皂,宁渊还真没打算用来卖钱的,反倒是将它们当成了广告,打算给自己以往那帮一起玩耍的小伙伴们都送两块过去。 林坤自然不用多说,宁渊刚刚承了他的情,怎么着都得登门谢上人家一回。顾然那头,宁渊倒是觉着这人还挺靠谱,若是能和他打好关系也不赖。再说了,之前原主拿顾清瑶说事儿,虽然后头自己也道了歉,到底还是要亲自上门比较有诚意。 林坤得了宁渊的肥皂,研究了好半晌,倒真是对宁渊刮目相看了。上上下下仔细瞅了宁渊一回,林坤这才笑道:“你之前说自己被云深大师开了灵窍,我原本还不大信。如今看来,你倒真是脱胎换骨。我也不跟你客气,这肥皂我就收下了,赶明儿你那儿风华阁开张了,二哥我给你送一舞狮队过去热闹热闹!” “二哥就是爽快!等到开张后,我再请二哥喝酒!” 林坤一瞟宁渊,接着打趣道:“那我可得给你记清楚了啊,你上回还欠着我一顿酒呐!” 宁渊大笑:“放心吧二哥,我亏着谁也不能少了你这两顿酒。” 宁渊和林坤还真是透脾气,都是爽快人,再商业互吹一回,都觉得对方是个不错的人,还能继续一起玩耍。 等到出了安阳侯府,要去开国公府拜访顾然时,宁渊突然就觉得自己的底气有点不足。虽然说上回是顾然先动的手,但是人顾国公可是亲自压着顾然向景阳侯赔礼道歉了。那样尊贵的一个国公爷,不会因着自己让他丢了脸而不给自己好脸色吧? 再说了,顾然为什么动手,宁渊心里可是门儿清,就不信顾然挨顾国公的打时没将自己那些欠抽的话说出去。 据说顾国公还挺宠女儿来着,自己之前还这么作死。宁渊都觉得没准自己这回会被顾国公一家给扫地出门。 事实证明,宁渊真是想多了。人家顾国公客气得很。 宁渊进了开国公府,刚给顾国公见了礼,顾国公便摆了摆手,随意道:“可别弄这些个虚礼,我就是个粗人,不讲究那一套。之前我那儿子不争气,让你受罪了。现在身子可好些了?” “劳国公爷惦记,就是点小伤,早就好了。”宁渊笑了笑,眼神扫过一旁冷着脸的顾然,接着对顾国公笑道,“也就是我不顶用,随便碰一下就昏了过去。我这身板,要是搁您以往带的兵里头,怕是活不过一天。” 实际上,之前顾国公爷也少吐槽宁渊娇贵来着,这会儿听宁渊毫不在意的自嘲,顾国公对宁渊的印象倒是好了不少,心说这小子也算是个爽快人,还挺会说话。 等到宁渊说明自己的来意后,顾国公也挺给面子,直接转头冲着顾然吼了一声:“听见没有,改日宁世子的铺面开张,你可得去捧捧场!” 顾然无奈地应了。 宁渊心下偷笑,倒是知道了顾然这面瘫脸是怎么炼成的了。 肥皂本来也没多少,宁渊送了这么一圈,最后还留了两块肥皂带回家孝敬老夫人和陈氏去了。 景阳侯见宁渊做事还算是有条理,心下很有几分满意,想着这家伙当日开灵窍的话还真没白说。 当然,这灵窍开的方向也葩了点。 除此之外,景阳侯看宁渊还有几分不痛快。看着陈氏喜滋滋地拿着宁渊孝敬的肥皂献宝,景阳侯心里就不大乐意,小王八蛋,就只想着祖母和亲娘,我这个亲爹呢?早知道就不该抹掉那三千两银子,真是一片好心喂了狗,养出这么个白眼狼。 白眼狼宁渊还真不知道亲爹心里的弯弯绕绕,这会儿他正忙着呐,又要盯着风华阁装修的事儿,还得吩咐李管事一家多尝试一下创新,在皂中添加花草粉和中药粉,还能再添些绿豆粉,这样做出来的手工皂便有了颜色,红黄绿都有,看着就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木匠那边样式多样的肥皂盒也到货了,这回不用宁渊说,李管事他们便麻溜地按照手工皂的颜色给不同的盒子装不同颜色的皂基,让这手工皂更加上了一个档次。 等到铺面的装修完成后,宁渊特地挑了个黄道吉日,又给一帮狐朋狗友下了帖子,对大楚造成了深远影响的风华阁就这么开张了。 摸着良心说,宁渊之前送出去的肥皂确实好用,洗手洗衣服洗澡效果都不错,洗脸也使得。用后世的话来说,这都是纯天然的手工皂,用着还真不赖。 尤其是浆洗衣物这一块,以往还要费劲吧啦地敲开皂荚来清洗衣物,现在只要拿上一块肥皂就成,委实方便得很。 当然,宁渊这帮小伙伴肯定没一个洗过衣裳的。这不是宁渊之前差人给送肥皂的时候,顺嘴提过肥皂的用途么。结果纨绔们按照宁渊说的,分了一块肥皂给了府里头负责浆洗的下人,倒是让底下人好大一通夸,个个儿都说这皂好。 纨绔们和宁渊都是老交情了,宁渊这回的铺子开张,自然都得过来给他捧场,顺带再多买几块皂回去给家中长辈一人分一块,用起来也舒坦。 林坤当初承诺的舞狮队也到了,锣鼓之声让整条东街都热闹了不少。许多人被这阵势吸引,跟着进店看了看。结果这么一看,嚯,就巴掌大小的一块皂,都得卖二两银子。这还是便宜的,有那块头略大些的,就要五两,说是添了中药粉,能够滋润肌肤的。 最贵竟是卖到了十两银子。这一档的皂,盒子最为精美,雕了栩栩如生的花草图,那盒子也做得精巧,就跟个花瓣似的,打开一看,里头的皂竟然还有颜色,红的黄的绿的,看着就讨人喜欢。形状也跟外头的花瓣盒子一样,配上这颜色,就跟朵真花似的,隐隐还传来一丝花香。 这还真是个稀物儿,怨不得能卖到这样高的价钱。 纨绔们都是直男审美,一见这些花花绿绿的手工皂,立即拍板决定给家里头的女眷都带一块回去。又挑了形状没那么花哨的绿色肥皂,给家里的男丁也算了一份。 这些家伙府里头人可不少,三代同堂住一起,单是他们自己这一房,人数也不少。再加上孝敬祖父母的,差不多每人都给宁渊贡献了一百多两银子。 再加上不少循着热闹进店的顾客,宁渊都觉着自己这个黄道吉日还真是选对了,快打烊时一统账,竟然得了一千四百八十两银子,真是开门大吉呐。 宁渊捧着账本笑了一回,这才第一天,盘铺子和做皂的成本已经回来了,还略微挣了点。哪怕是其中有一大半是小伙伴友情贡献的,等到这皂的名气打出去了,想必进店来买皂的人肯定会越来越多。再说了,等到他们用习惯了,成了回头客,宁渊也根本再不用发愁后续的销量问题了。 景阳侯知道了宁渊这事儿,私下很是得意,一个人在房偷着笑了好一会儿,而后又将宁渊提溜过来,严肃地表示:这好歹也是你头一回挣银子,就没想着好好孝敬孝敬长辈? 宁渊嘴角一扬,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点头道:“我就知道祖母说的内部的,姑母最疼我。不过姑母,这样的丑事,关乎着四皇子的名声。我们两家退亲也没声张,您若是插手,怕是会惹得有心人再去查探一番。四皇子这般对我,我心里倒是想揍他一顿出气,不过他乃是皇子之尊,又是晚辈,我也不好下手。您这样做吧,虽然是为我出了口气,到底四皇子还是皇家人,他失了颜面,便会连带整个皇室蒙羞。您和皇帝表哥都是真心疼爱我的人,我也不能让你们担忧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2.献宝 最快更新度娘带我发家致富最新章节! 此为防盗章, 比例不够请等24小时  宁渊总算是明白了当初柳静姝对这位的嫉恨之心从何而来了,这样凌厉张狂的美貌, 简直没给天下女子留下一条活路。再说了,柳静姝与这位同龄, 圈子也重合, 每回参加宴会都能碰得上,次次都被这位艳压吊打,被打击得心理变态了也情有可原。 京城第一美人,还真不是徒有虚名。 顾然见宁渊一脸蠢样, 用力地咳了一声, 不着痕迹地挡在顾清瑶面前,警惕地看着宁渊,一脸宁渊要是敢动什么歪心思就开打的神情, 看的宁渊真是哭笑不得。 自己的反应也没多离谱吧, 多看一眼盛世美颜的妹子又怎么了, 多正常的事儿啊, 犯得着把自己当贼防吗? 顾然才不管宁渊到底冤不冤, 反正别让这个纨绔盯着自己的妹妹就对了,倒是顾清瑶忽而笑出声, 从顾然身后探出个脑袋, 笑眯眯地打量了宁渊一回, 而后开口道:“之前我听说你改邪归正了还不大相信, 现在这么一看, 你还挺能干的, 这铺面收拾得真不错。” 宁渊也撑不住笑了,正准备开口,却见顾清瑶眼珠一转,眉眼弯弯地接着道:“我们兄妹二人原本在丽景斋看首饰。顺便到你这儿来看香皂。宁世子,贵客上门,怎么着也得你自己亲自招待吧?” 这话没毛病,即便宁渊心知顾清瑶这是打算作妖也挑不出半分不是来。看着顾清瑶不怀好意的眼神,宁渊无奈地笑了笑,好脾气地点头道:“那是自然,不知顾大小姐有何吩咐?” 顾然顿时皱了皱眉,总觉得这个发展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然而还没等顾然想明白,顾清瑶已经伸手指向左边那个博古架的最上层,下巴微抬,努力做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冲着宁渊冷哼道:“那就先把最上头的那个香皂拿下来给我看看吧!” “好嘞,”宁渊依旧好脾气地笑了笑,右手往店里的包间一指,接着笑道,“你们先进去坐会儿喝杯茶,我这就去给将盒子取下来送过去。” 顾清瑶不可思议地看着宁渊,忍不住惊叹道:“你还真是转性了啊,这要搁以前,你早就跟我吵起来了。” 宁渊当然知道原主之前为了柳静姝的抱怨一直和顾清瑶不对盘,两人一见面,说不到几句话就开始掐。这会儿自己没搭理顾清瑶话中的火-药味,顾清瑶自然觉得怪。 听了顾清瑶这话,宁渊微微一笑,心说顾清瑶突然来上这么一回,还真是个给自己正名的好机会。毕竟自己之前的纨绔败家形象深入人心,还真得慢慢转变过来,让众人都适应自己如今的性子。 至于挡枪的人选嘛,现成的高僧摆在那儿,不用多可惜。 于是宁渊又将自己被云深大师给点化了的那通鬼话来唬人,说的还有鼻子有眼的,再加上那一脸诚恳的样子,顾清瑶都要信了他的邪了。 只不过顾清瑶到底和原主积怨已深,听了宁渊这一通鬼话,再看看自己身前的顾然,顾清瑶顿时发出了一句冷哼,而后开口道:“得了吧,我看你是上回被我哥收拾得够惨,终于学乖了。” 天儿就是这么被聊死的。宁渊无语地看了满脸笑意的顾清瑶一眼,一副“你说的都对”的无奈神情,叹了口气,接着伸手往里间指了指,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说了这么多话,想必顾小姐已经渴了,进去歇着喝杯茶水吧。” 顾清瑶顺利掐赢了宁渊,脸上的得色忍都忍不住,心情大好地进了里间,就等着看宁渊到底能忍到什么时候。宁渊心里也知道,今天这位姑奶奶怕是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自己了,忍不住吐槽一句原主真是作孽,欠的各种债都要自己来还,真是无奈。 好在顾清瑶的脸不错,即便是这样故作刁蛮的样子也极为可爱。原主的记忆中,这位也是个有分寸的姑娘,从不会闹得人下不来台。宁渊对她倒没什么反感,也只能认命地跑去拿香皂了。 果不其然,顾清瑶真没那么容易打发,宁渊这回送过去的香皂,顾清瑶认真地看了一会儿,而后挑出了不少毛病。颜色不大好看,香味也不好闻,让宁渊换一样来。 结果等宁渊拿来了第二样,盒子都还没打开呢,这位大小姐就直接开口拒绝了:“这盒子上的花纹不好看,有劳宁世子再换一个吧。” 宁渊含笑看了顾清瑶一眼,顾清瑶不由有几分心虚,而后理直气壮道:“我来买东西,自然是要买最合心意的。这样的心思,宁世子应当能懂吧?” 话是说的不错,要是眼神不那么飘散,那就更有说服力了。宁渊都觉着顾清瑶这伎俩有点可笑,这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刻薄人,挑剔了两回就觉得不好意思了,脸皮还挺薄,比起自己上辈子当售货员时碰上的那些难搞的客户可差远了。 明显就不是一路人。 宁渊忍不住笑了笑,拿着被顾清瑶嫌弃的盒子出了门。等到宁渊再进来时,手里已经拿了个红木所制的香皂盒,上头刻着吉祥如意彩纹,又雕了朵明艳雍容的牡丹,单看盒子,便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这回没等顾清瑶挑毛病,宁渊就先开了口:“顾小姐请看,这盒子的寓意极好,吉祥如意,一看就是好兆头。” 顾清瑶挑刺的话就这么噎在了喉咙口,宁渊见状,笑着将盒子打开,里头正是绯色花瓣状的手工皂,皂身还雕了一朵精巧的牡丹花,与外边的盒子相呼应,心思很是灵巧。 这皂的颜值委实不错,顾清瑶的眼神已经有了几分松动,宁渊见状,又接着笑道:“这香皂添了牡丹花汁,颜色香味都与牡丹别无二致。顾妹妹生的花容月貌,天香国色,恰如这牡丹一般艳冠群芳。所谓名花倾国两相欢,妹妹用此皂,倒是正好。” 顾清瑶被宁渊夸的脸色一红,嘴角却忍不住翘了翘,绷着脸对着宁渊抬了抬下巴,这才开口道:“算你会说话,这皂我要了。” 顾然见顾清瑶选好了东西,偏头冲着自己身后的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厮会意,弓着身子轻手轻脚地往外走,打算出去找掌柜结账。 宁渊却摆了摆手,递给两块精巧的小木牌给顾然,温声道:“这是我新做出来的贵宾卡,只有一百块牌子。凭此木牌,日后来风华阁买东西的,都能享受八折优惠。” 顾清瑶听得一愣一愣的,反应过来后,连忙推辞道:“无功不受禄,我们可不能占你便宜。” 顾然也冷着脸点头:“舍妹说的是。” 宁渊直接将木牌往顾然手里一塞,耸肩道:“行了,你们能来照顾我的生意,我送你们一张贵宾卡又怎么了?就这么说定了,推推搡搡多不好看啊!” 顾然推辞的动作就这么被宁渊堵在半空中,拿着这所谓的贵宾卡,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自己该收还是不该收。话说自己和这宁世子的交情也没到这份上吧,自己之前还揍了一顿来着。照理说,这位直接跟自己翻脸才更符合他的性子,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温和知礼了?还真是开了灵窍不成? 宁渊见状,直接又添了一句:“我这也是有私心的,你们得了贵宾卡,想必日后有需要,还会到风华阁来。这可是长远的买卖,真不是在占我的便宜。再说了,我可先告诉你们,这贵宾卡只有一百张,多的没有。日后我这风华阁,定然能成为京城有名儿的店面,你们能有一张贵宾卡,说出去都是有面子的事儿。” “你这口气倒是不小,”顾清瑶瞟了宁渊一眼,没好气地开口道,“这风华阁才开张没多久,你就想着它能名满京城了啊,话可别说得满。” 宁渊耸肩:“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再说了,就算我真是在说大话,你拿着这卡也不吃亏不是。” 这话没毛病,顾清瑶兄妹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反驳,晕乎乎地收了木牌,这才反应过来,什么吃亏不吃亏的?自己是不想占他的便宜,怎么突然就被他给说晕了? 然而木牌已经收了,两人也不好再推回去,只能接了宁渊这份人情。顾然深深地看了宁渊一眼,忽而一笑:“宁世子心思缜密口灿莲花,想来风华阁定然能如你所说,成为京中最为顶级的铺面。我就先在这祝宁世子心想事成了。” 艾玛冰山忽然露了笑脸,冲击力简直比方才顾清瑶的美颜盛世还大。宁渊当真被顾然惊了一回,心说这家伙笑起来还怪俊的,竟然还有酒窝,严肃面瘫的人设瞬间就崩了。宁渊顿时明悟,合着这位一直面瘫的原因在这儿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3.琐事与进展 最快更新度娘带我发家致富最新章节! 此为防盗章, 比例不够请等24小时 太.祖索性让原名为云隐寺的相国寺改了如今这名儿, 又时不时地宣庙里的高僧进宫畅谈佛法, 探讨命理轮回。 上有所好下必从之, 相国寺的名声就这么传了出去。直到永嘉帝这一代,大楚已经建国四百余年,有过盛世也出过昏君,相国寺却屹立不倒, 权贵之家都以能求到寺中高僧为自己批命为荣。 在宁渊看来, 这些高僧也真有两把刷子, 业务能力万分能打。将原主的记忆一扒拉, 凡是被这些高僧批过命的人, 日后的人生轨迹倒真与高僧所说的没有太大出入, 真是神了。 不过这些高僧也神秘得很, 轻易不给人批命,皇帝的面子都不给, 一辈子能为三四个人批回命就已经算是大方的了。 反正高僧们都讲究一个缘字,完全不管前来求批的人家身份何等尊贵。 皇帝都被他们一脸慈悲的绕晕了,剩下的高门大户更加就不是个事儿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 相国寺的香火愈发旺盛,名扬四海。世人皆以能求得寺中高僧批命为荣,不管男女, 侥幸被大师接见了一回, 都是极为长脸的事儿。 当年原主出生之时, 云深大师亲自登门为他批命, 可想而知惊掉了多少人的眼珠子。怪不得连永嘉帝和太后都对原主多出了几分关注。 宁渊觉得原主真的是将毕生的技能点全都点在投胎这里了。仔细想想他以往干的那些纨绔事儿,再想想云深大师给他的批命,宁渊都要怀疑云深大师的招牌就得砸在他手上了。 不过现在不是吐槽的时候,宁渊还惦记着云深大师当年说的十五岁之劫,原主今年刚好十五岁,自己又穿了过来。这么想想,原主的十五岁之劫,莫非指的是自己? 宁渊头都大了一圈,不敢往下深想。只希望这位大师真的能像传说中的那样法力通天,说不定自己还能求求他,将自己送回现代去,顺便把不知道去了哪儿的原主给找回来。 一切回归原位,完美。 只这么一想,宁渊的脸上就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意来,这样冒充别人的日子可不好过。虽然景阳侯三人对宁渊是真心疼爱,让宁渊感受到了小时候一直渴求的亲情是怎么样的。但是宁渊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可怜了,心里明白得很,这些东西终归不是他的,景阳侯他们的关爱是给原主的,而不是给他这个鸠占鹊巢的斑鸠的。 事实上,宁渊极为迫切地想要回到现代去。在景阳侯府中待久了,越是感到这份他盼望已久的温馨,宁渊就越想早点逃离。不然宁渊真怕有一天自己舍不得回去,要是原主的意识还在,却碍于自己的存在而不能回来,那自己成了什么人了? 光是这么一想,宁渊心里都有一种沉重的负罪感。只盼着云深大师能将一切回归原点,这段时间得到的温馨亲情,就当是自己的一场大梦。认真计较起来,自己也赚了。 等到云深大师出关后,景阳侯特地告了个假,领着宁渊前去相国寺找云深大师探讨佛法去了。 这是宁渊第一次来相国寺,倒真是开了回眼。 顶了皇家二字就是不一样,还没到寺庙前,宁渊已经感受到了那扑面而来的庄严之气。 下了马车,宁渊抬头一看,入眼便是红墙绿瓦,巍峨壮观。踏进大门,便是天王殿,宁渊跟在景阳侯身后对着天王神像弯了弯腰,以示敬意。又随着引路的沙弥去了大雄宝殿拜了拜佛祖,这才去了寺庙后头的禅院,等待云深大师的接见。 等到小沙弥前来通报时,宁渊心下忽而生出了几分紧张,不知这回见面,这位名扬四海的法师会不会看出自己的来历。若是被看出来了,不会把自己当成妖孽给烧了吧? 事实证明,一切都是宁渊想多了。 云深大师已经上了年纪,年逾古稀,胡须花白,慈眉善目,脸上的每道皱纹都透出几分和善,让人见之便心生好感。 见了景阳侯和宁渊父子二人,云深大师的目光在宁渊身上停驻了片刻,目光沉沉地看了宁渊一眼,而后挪开了眼,温声和景阳侯说话去了。 宁渊被云深大师这一眼看的后背直发凉,心说高僧就是高僧,即便七十多了,眼神竟是比年轻人还锐利,丝毫不像寻常老人一般浑浊,几乎能看穿人心。 不过就一眼,便让宁渊生出几分畏惧之心来。 然而接下来云深大师却跟没见着宁渊一样,一直轻笑着为景阳侯解惑,二人你来我往谈了不少经文,直听得宁渊双眼开始冒圈圈,感觉自己已经成了文盲,还是连话都听不懂的那种。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二人的谈性才稍减。云深大师看了看坐在景阳侯身边正在偷偷打哈欠的宁渊,眼中闪过一道笑意。景阳侯顺着云深大师的眼神一看,顿觉丢脸,忍不住狠狠给了宁渊一个爆栗,轻斥道:“不成器的东西,能见大师一面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你倒好,竟然如此不庄重,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宁渊脸色一苦,心说你们说的这些我也不懂啊,能强撑着没睡过去,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云深大师轻笑,温声劝了景阳侯一句:“侯爷莫要生气,世子性子直率,没有那么多心机手段,很是难得。” 这话要不是云深大师说的,景阳侯得给对方一个白眼。生在高门大户还没心机手段,确定不是在拐着弯埋汰人? 云深大师见状,脸上的笑意更深,双手合十对着景阳侯唱了一句佛号,而后开口道:“当年老衲为世子批过命,也是老衲与世子之间的缘分。今日老衲见世子眉宇间忧思未散,不知能否与世子单独聊几句,开解他一番?” 景阳侯倒没看出来自己这个差点睡着了的儿子有什么忧思未散的,不过云深大师都开了口了,景阳侯自然是求之不得。暗中给了宁渊一个“给我正经点”的眼神,景阳侯起身,对着云深大师弯了弯腰,大步走出了禅房。 宁渊的神经忽而就紧绷了起来,警惕地看着面容祥和如大雄宝殿佛像的云深大师,心下忐忑不已,隐隐又有几分期待。 云深大师看向宁渊的眼神极为温和,花白的胡须抖了抖,而后笑道:“施主初来乍到,可还习惯?” 宁渊心里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惊讶地看着云深大师,低呼道:“您能看出我的来历?” 见云深大师点头,眼中并无半分惊讶和恶意,宁渊心下一喜,接着追问道:“那您能否告诉我回去之法?再有,真正的世子殿下又去了哪里,能让他再回来吗?” 云深大师的眼中多了几分意味深长,等到宁渊一口气问完后,云深大师忽而念了一声佛号,含笑开口道:“真正的世子殿下,那不就是施主吗?” 宁渊皱眉,“大师这是何意?” 云深大师转了转手中的佛珠,接着笑道:“或许老衲该说的是,欢迎施主回来。” 这话信息量有点大,宁渊顿时伸手揉了揉眉心,头疼道:“等等,您先让我好好捋捋。欢迎我回来,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出家人不打诳语,”云深大师探究的眼神轻飘飘地从宁渊身上扫过,而后接着道,“施主命格之异,乃是老衲生平仅见。当年你出生之时,老衲便算出你乃是双魂双生之命。你与世子,本就是同一人。只是你不知因何缘故,流落到了异世。老衲也百思不得其解,只算出在世子十五岁之后,你便会归来,这具躯体的魂魄,才算完整。” 宁渊简直被云深大师这一番话给惊呆了,自己竟然和原主是一个人?这是什么神的发展。 宁渊整个人都不好了,右手一指自己的鼻子,郁闷道:“大师您这是在说笑吧?我要真和世子殿下是同一个人,年龄也对不上呐!我穿越前都二十三了,他现在才十五,怎么都说不通吧?” 云深大师闭了闭眼,叹了口气,轻声道:“施主已从异世归来,想必也知晓天地间自有神异之事。年纪一事,想来亦是其中之一。参悟不透,是我等修为太浅,无需太过费神。你能有如此遇,又恰逢大楚中兴之时,想来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宁渊一时间不知该要作何反应,脑子里一片混乱,看着云深大师的嘴一张一合,却听不到他到底说了些什么,已经被这个重磅消息彻底给震晕了。 等在外头的景阳侯见宁渊一脸失魂落魄的走出来,脸色顿时就变了,连忙疾步上前走到宁渊身边,急声道:“发生了何事?渊儿你的脸色怎么会如此煞白?” 宁渊看着面色焦急的景阳侯,勉强扯了扯嘴角,轻声说了一句:“我没事。” 而后也顾不得那么多,径直上了马车,闭了眼仔细消化方才云深大师所说的话。 在脑海中将原主所有的成长记忆都回忆了一遍,宁渊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自己和原主竟是同一人?那么景阳侯他们便是自己真正的亲人了?宁渊心下复杂万分,想了想自己幼年艰难的遭遇,再看看原主那样活在蜜罐中的生活,宁渊可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同人不同命。 然而想想现在自己回归后,又是自己的意识占了主格,宁渊真是不知自己到底该对原主怀有怎样的心理。只能暗自诅咒了一句这坑爹的命运,真是将人当傻子耍。 景阳侯见宁渊的面色实在不佳,脸上的担忧之色愈深,小心翼翼地拿过马车上的薄被盖在了宁渊身上。 宁渊心下一暖,紧皱的眉头松了些许。 这样也好,自己从小到大一直期盼的亲人终于出现了,不是他们故意遗弃自己,而是造化弄人,谁都没能想到事情的真相。 宁渊心里的结松了松,想到原主,不由又生出了几分愧疚。事已至此,自己便只能好好活着,连带着已经与自己融为一体的原主,好好将景阳侯世子这个身份,活出个精彩来。 回到侯府,再见到陈氏和老夫人时,宁渊的心情已经与之前大不相同。只是宁渊所受的冲击实在太大,强撑着精神和她们说了几句话,便回房歇着了。 这一歇,就是一天一夜。 再次醒来后,宁渊的心情已经放晴。梦中,原主已经将宁渊的心结彻底解了,如今他便是重获新生的景阳侯世子。 看着陈氏担忧的目光,宁渊只觉得自己的心情是从未有过的好,对着陈氏展颜笑道:“娘,您别担心,我已经彻底好了。云深大师昨日将我点化了一番,日后我一定好好孝顺你们!当然,我还得先还您那一万两千两银子!” 见了云深大师这面还真是收获颇丰,宁渊本来还在发愁自己的挣钱大业要该怎么开始。总不能和原主……额,以往的自己性子相差太远。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4.制成 最快更新度娘带我发家致富最新章节! 此为防盗章, 比例不够请等24小时  话说宁渊这些天也没闲着, 托林坤帮了点忙, 买通了柳静姝身边的婢女,成天给她洗脑让她好好作妖。 不过这位不是已经真的将自己给作病了, 宁渊还以为她不来了呢,没想到还真赶来了。看来得给那个小婢女加点奖金,这任务完成的可真不错。 柳静姝一脸病容, 神情极为憔悴, 和原主记忆中傲气十足的样子简直是天差地别。 宁渊略微打量了一番柳静姝,发现这位京城第一才女长的还真是不咋滴。看样子应该是吹不起美女人设, 这才往才女人设上下了苦功,怪不得会眼红顾清瑶那个天然大美人。毕竟柳静姝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的,顾清瑶生下来就有了,真要计较起来,确实能气死人。 其实柳静姝长的也不差, 五官秀气,也是个小美人。只是宁渊对她的好感值为负, 就算柳静姝是个天仙,宁渊也不会觉得她有什么好的。 人品不行,骨子里的恶是没救的。这样的未婚妻, 哪怕长的比仙女还美, 宁渊都敬谢不敏。 还是高高兴兴的继续做条单身狗比较好。 柳静姝的肤色极白, 唇上也没有一丝血色, 来的似乎也较为匆忙, 只是松松垮垮地挽了一个流云髻,穿着一袭鹅黄色的留仙裙,苍白的脸上满是惊慌和后悔之色。 落在景阳侯眼里,只觉得这人可真是不讲究,头发都没盘好就出了门,真是失礼。 柳静姝却顾不得这么多,进门后噗通一声就给景阳侯跪下了,砰砰砰地给景阳侯磕了三个头,苍白至极的脸上眨眼便挂上两行泪,满脸悔意地开口道:“小女之前言行无状,不知好歹,浪费了世子一片真情好意,确实是小女猪油蒙了心,不知天高地厚。如今大病一场,小女方知世子对小女的心意有多珍贵。还请侯爷开恩,不要退了这桩亲事。小女日后一定精心伺候世子,绝不敢有二心!” 宁渊忍不住皱了皱眉,诧异地看着满脸泪痕的柳静姝,心说这发展有点不大对啊,柳静姝不是早就厌恶了这桩亲事,之前装病什么的,不都是为了退亲么? 柳襄前几日之所以撺掇原主去青楼赌坊,打的也就是将脏水泼到原主身上,而后干干净净地退婚的主意。怎么这会儿计划都进行到最后一步了,最开始策划这一切的柳静姝又反悔了? 柳静姝这么突如其来的悔意,宁渊还真是看不懂。 再三打量了一脸苍白憔悴的柳静姝,宁渊自认对人的情绪极为敏感,却也没察觉出柳静姝如今的悔意有任何伪装。便是她方才所说的,精心伺候自己一辈子的话,宁渊都能感到这字字句句确实出自柳静姝的真心。 这就有点意思了。 比起暗自疑惑的宁渊,柳襄显然更加沉不住气。一听柳静姝这番话,柳襄都顾不得景阳侯还在场了,连忙惊呼道:“大姐!你……” 后头的话在柳静姝猛然抬头递过来的眼神中,彻底地咽了回去。 柳静姝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转过身对着宁渊又磕了个头,一脸羞愧地开口道:“我知道自己伤了世子的心,还请世子给我一个改错的机会。日后我一定好好照顾世子,不管世子想干什么,我都陪着你。” 这样的话,对如今的女子而言,已经是极为出格的情话了。 景阳侯的面色更黑,狠狠地一拍桌子,看向柳静姝的眼中几乎能射出利刃来,一脸寒霜地开口道:“本侯本想看在柳家老夫人的面子上,给你们留一点颜面。如今你既然给脸不要脸,行事如此不知廉耻,本侯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柳小姐,你这话骗骗本侯这个不知世事的儿子还行,在本侯面前就不要再装可怜了。本侯且问你,你与四皇子,到底是何关系?” 柳静姝的脸色陡然煞白,柳忠的脸色也不大好看,却不肯担了这个名头,梗着脖子强撑着对景阳侯辩解道:“侯爷,我们两家虽然结不了亲,您也不能这么侮辱人。若是这话传了出去,我家姝儿就没活路了啊!” “都做了,还怕人说?”景阳侯脸上的怒气更甚,哐当砸了手中的茶杯,暴怒道,“滚!” 柳家三人身子齐刷刷一颤,柳静姝却不肯罢休,对着宁渊连着磕了好几个头,脑门上都磕出了红痕,眼泪扑簌扑簌地落了满脸,看上去极是可怜,颤声道:“世子,静姝知错了,求世子看在我们以往的情分上,宽恕静姝这回。” 宁渊面无表情地看着可怜至极的柳静姝,心下没有半分波动。认真说起来,柳静姝委实长得不错,眉宇间孤傲清冷的气质尤为引人注目,这会儿还带着病容,脸色苍白,身姿羸弱,楚楚可怜至极。 若是对她一片真心的原主,说不得还真能被她这一番举动给磨的心软。可惜宁渊不是原主,这样可怜无辜的小白花,宁渊在孤儿院中见过太多了。一见柳静姝这副可怜无助的模样,宁渊就下意识地觉得,若是扒了她这层小白花的皮,里头定然能露出朵霸道凶残的食人花来。 这样的人宁渊见多了,都有免疫力了,即便柳静姝有颜值加成,宁渊也不吃这套。 仔细打量着满心满眼都是悔意的柳静姝,宁渊虽然搞不懂为何她会突然反悔不按原计划退亲,却也没兴趣给自己留下个小白花未婚妻,一脸冷淡地开口道:“柳小姐说笑了,我们之间哪里有什么情分?都是我一厢情愿罢了,只不过我虽然不成器,却也没兴趣接过一顶绿帽子戴在头上。你和四皇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想追究。日后也别拿我做筏子,给四皇子当枪使。” 永嘉帝登基后已经立储,太子乃中宫嫡出,既嫡且长,名分已定,四皇子却不甘居于人下。如今四皇子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想通过柳静姝将原主当枪使,给太子找点不痛快。最好双方闹崩,让太子和景阳侯结仇,连带着失了太后的心,将太子给拉下来。 原主对柳静姝不赖,还真仗着自己的身份和太子正面刚过几次。许是让四皇子尝到了甜头,又对柳静姝承诺了什么。 结果自己翻了车,养大了柳静姝的心,一门心思想退婚进四皇子府,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这些事情,全都是林坤友情大奉送的,宁渊听的简直都要为原主掬一把同情泪了,真是一片真心喂了狗。 现在柳静姝想挽回?宁渊不由冷笑,原主都不知道被你们算计到哪儿去了,自己可不像原主那么心软,在自己面前哭,还真没用。 柳静姝听了宁渊冷淡的话,不可思议地抬头看着宁渊,震惊的连哭都忘了,难以置信地轻声叫了一句:“世子?” 宁渊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一脸嫌恶地开口道:“叫什么叫,还嫌不够恶心人的?我当初乐意捧着你,那是拿你当未来妻子,敬重你。结果你不知好歹,心比天高,想要博个更远大的前程。本世子素来心软,这回便成全你。你也别在本世子面前哭唧唧的碍眼了,早点滚吧!” 柳襄最不乐意别人说柳静姝半句不是,见柳静姝哭的几乎要昏死过去,宁渊却一脸绝情的样子。柳襄毕竟年轻,沉不住气,又素来在宁渊面前傲气惯了,顾不得景阳侯还在场,立马就跳了出来,怒斥宁渊道:“世子何必如此动怒,既然看不上我姐姐,两家和气退亲便是,何苦羞辱人?” 宁渊真是被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给气笑了,合着还是自己的错了,敢情你家姐姐是天仙呢,所有人都得捧着她? 真是病得不轻。 宁渊也懒得跟智障多说半句话,免得被智障给拉低了智商。见柳忠已经扯住柳襄,点头哈腰地向自己赔罪了,宁渊眼皮子都没动一下,轻飘飘地回了句:“本世子的好心只对日后的妻子才有,行为不检点的贱人,真是让本世子看一眼都嫌脏。” 柳襄顿时被气了个半死,反倒是柳静姝让宁渊刮目相看。听了宁渊这话,柳静姝的脸色白得吓人,平静地看了宁渊一眼,冷静道:“我知道世子心里有怨气,之前是我贪慕虚荣,被人哄骗,干了不少错事,所幸未酿成大祸。殿下如今骂我恨我,都是我应该受的。只是我悔悟得太迟了,世子一向宽宏大量,不知能否再原谅我一回?我做出这样的丑事,不求做世子的正妻,愿为妾室陪伴世子左右,伺候世子一世,求世子应允。” 这样的厚脸皮,倒真是让宁渊惊讶了一回。 虽然如今的大楚朝民风还算开放,对女子的禁锢不若后世明清那样变态。但是一个待字闺中的贵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自己行为不检点,又口口声声地说甘愿做宁渊的妾室,这样的举动,也称得上是惊世骇俗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5.震惊 最快更新度娘带我发家致富最新章节! 此为防盗章, 比例不够请等24小时  场面话宁渊也说得挺溜, 大咧咧地往林坤边儿上一坐,宁渊极为自然地开口道:“我知道二哥您对我一片好心,前头柳家的破事儿, 要不是二哥,我还被蒙在鼓里呐。也就是之前事儿多, 我爹又正在气头上,不然我早就该亲自过来向二哥道谢了。结果这事赶事儿的,道谢不成, 又得麻烦二哥一遭了。二哥别嫌我事儿精就成。” 这话说得敞亮, 林坤忍不住又多看了宁渊一眼,心说这小子自打醒过来后真是聪明了不少, 还会用之前的弯弯绕绕来拉近自己的好感了。自己本来还以为这家伙是得了景阳侯的指点才想到了同自己合作, 没成想还真是他自个儿的主意啊。 确实是开窍了。 林坤想了想宁渊之前宁渊那等王二百五的欠抽样儿, 再看看面前这个笑得万分诚挚,一看就让人心生喜爱的家伙, 深觉顾然那个讨厌鬼真是干了件大好事儿, 直接将这个家伙给揍聪明了。 这么看来, 景阳侯还得好好谢谢人顾然呢。不然以宁渊以往那个傻不拉几的样儿, 景阳侯府日后的家业怕是都要败在他手上。 不过林坤对于宁渊突然要开铺子做生意的事儿还挺好, 这家伙素来花钱如流水,就没为银子发过愁, 是京城中有名的冤大头, 怎么这会儿突然想着要开铺子了?怕不是又被哪个家伙给忽悠瘸了吧? 林坤想着前段时间在柳家和四皇子的事儿上, 自己和宁渊合作的还是挺愉快的,也就多嘴问了一句,免得这小子又傻不愣登地掉进别人挖的大坑里头了:“你平日里锦衣玉食的,怎么就想着开铺子了?挣银子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别看那些商人地位卑贱,利字当头,他们可不会顾忌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这话倒也有几分真心,宁渊领林坤的情,却不好说自己的这一番超乎众人想象的遇,心下一合计,就直接将锅扔给了云深大师:“不怕二哥笑话,我自打醒来后就觉得神思清明,只觉得自己以往浑浑噩噩地过了十多年,倒是最近才想明白了不少事儿。前些日子又恰巧碰上云深大师出关,有幸得了大师的点化,开了灵窍,委实是幸事一桩。” 说到云深大师,林坤倒是想起来了宁渊和云深大师之间的渊源。当年宁渊出生之时,林坤虽然年纪小,却也懵懵懂懂记了不少事儿,云深大师闹出的动静又大,林坤现在还记得当初家中父母对宁渊是何等羡慕感叹的。宁渊能得云深大师点化,确实是极为自然的事儿。 只是,这家伙开窍的方向是不是太偏了,直接就奔着银子去了。原来,云深大师这样的得道高僧,点化人是直接让人开铺子向钱看的吗? 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的样子。 宁渊则一脸淡定地看着脸色复杂难辨的林坤,轻咳一声,而后试探地问道:“不知二哥意下如何?” “当然没问题。”林坤停下了自己诡异的脑洞,下意识地接话道,又喝了口茶压压惊,这才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宁渊,认真道:“生意上头的事儿你来问我还真是问对人了,我这些年虽然没挣着什么银子,好歹也摸清里头的门道,如今也就能糊口。你要真想开铺子,地段可得选好了,里头的伙计掌柜都得挑些可靠的人。这上头我可不插手,你只管向侯爷要人手去。若是碰上了进货走账这上头的事儿,我倒是能给你不少建议,别的我不敢说,至少能保证你不会被人给骗了。等会儿我给你叫个老掌柜过来,他已经在京里干了几十年的掌柜了,对生意上头的门道清楚得很,你只管问他便是。当然,问清楚了可得将人给我送来,这人我可不给你啊。” 宁渊忍不住一笑,接过话头调侃道:“这可不一定,能让二哥这么夸赞的人,定然是出类拔萃的人才。我可不敢保证自己能忍住不挖二哥的墙角。” 换来林坤哼哼唧唧的一个大白眼。 宁渊眯眼一笑,优雅地端过茶杯对着林坤的方向抬了抬,林坤轻哼一声,顺手端过桌上的茶杯,同样对着宁渊举了举,而后毫无形象地一口灌了下去。 以茶当酒,就得又喝酒的架势。宁渊轻笑一声,同样一口闷完了茶水。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宁渊还挺喜欢和林坤打交道的,这家伙为人处世进退有度,不沾是非,方才这话,哪里是林坤舍不得这一个掌柜,不过是笔仙罢了。宁渊的回复表面看来是调侃,实则表明自己不在意,对林坤信任得很。 林坤对此也挺满意,这么多年,宁渊这家伙可算是能懂自己的言外之意了。 得了好处的宁渊就更满意了,离去时身后就多了个老掌柜,正是方才林坤说得那个。 老掌柜姓张,看着约摸五十来岁,穿着一身灰色的直裰,须发皆白,眼神却格外明亮,逢人便是三分笑,看着很是和蔼可亲。 宁渊也不废话,仔细问了铺面地段的事儿:“张掌柜,我若是想开个脂粉铺子,不知选在何处为好?” 张掌柜诧异地看了宁渊一眼,倒是没成想这位祖宗竟是想着要做女儿家的脂粉买卖,愣了片刻才开口答道:“世子若是想开脂粉铺,东街那一条的铺面都不错。那边人多,铺子也多,做生意讲究个人气,那头都有了。只一点,京城里头最拔尖的丽景斋便在那边,那可是百年老店,高门大户的贵人们可都认准了这一家。您要是将铺面开在那头,怕是揽不了什么生意。” 宁渊倒是眼前一亮,他想做的,其实是香皂和香水的生意,和丽景斋并无冲突。相反,因着丽景斋的名气,倒是能给自己招来不少大客户。 也不是宁渊存心隐瞒张掌柜,实在是这年头儿还没有香皂,宁渊也不知道怎么跟张掌柜解释,索性都是走的女性路线,便直接说自己想做脂粉生意了。 张掌柜见宁渊心里有数,也不多言。宁渊则一笑:“那就定下东街的铺面了,还得劳烦掌柜帮我打听一下,哪家的铺面想要转手。位置最好离丽景斋近一些,大点较好。后院离前头的铺面远一些更好。” 张掌柜一一应下,又沉声道:“东街那头的铺面难盘,价格也高,世子怕是要多等些日子。” 宁渊点头,话锋却是一转:“铺面倒是先不急,你先帮我打探打探,京中有不有便宜点的小作坊,不拘地段,干净整洁些就成,我要自个儿倒腾点东西。你先紧着这事儿,铺子迟些不打紧。” 东西都还没弄出来呢,花高价买下个铺面这不是烧钱么?要不是地段的旺铺不那么好盘,宁渊还想等到自己成功做出香皂和肥皂这两样东西再让张掌柜帮自己寻摸铺面的事儿呢。 这题对张掌柜一点难度都没有,略一思索,张掌柜便开了口:“您要真想自己做点东西,不若买下一套小院子来得实在,日后转手卖给别人也方便。其实最稳妥的是赁一个宅子,只要给点租金,成与不成,好歹都不折本。” 这话里头的意思,就差明说宁渊自己倒腾东西不靠谱了。好在人张掌柜还是个厚道人,连退路都给宁渊想好了,尽量让宁渊不亏的那么惨。 宁渊嘴角一抽,心下倒是对张掌柜的印象又好了几分,想着自己如今身负巨债,做事还是稳妥点较好,也就应了张掌柜的提议,租下了一间二进院的宅子,又向陈氏讨了伙计,准备开始先试着做肥皂了。 这会儿洗衣用的是草木灰和皂角,洗澡净手用的都是澡豆,用豆粉以及中药粉制成。这两样东西的去污效果很是不错,只是不如肥皂和香皂方便美观。 宁渊私心里更想在香皂上多下点功夫,到时候想办法加点香料和花汁进去,凭借颜值就能秒杀掉澡豆。女性最是爱美,不愁她们不掏银子。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得先把肥皂和香皂做出来, 宁渊摸了摸下巴,再次在脑海中给度娘下了命令:“搜索香皂和肥皂的制法。” 太后眼中的笑意一闪,还没开口,殿外已经传来了一个带着笑意的男声:“这话说的,果然大有长进。怪不得舅舅之前还跟朕说,要去好好谢一番开国公世子,这是将你揍开窍了啊!” 宁渊转头一看,入眼的便是一袭明黄色的龙袍,身后还跟了个杏黄色蟒袍的身影,宁渊不敢再多看,连忙起身行礼。 永嘉帝对宁渊这个表弟极为偏宠,当年景阳侯在他登基一事上出了大力,本身又是个忠心靠谱的人。又有血脉的关系,永嘉帝便爱屋及乌,对宁渊这个,景阳侯好不容易得来的唯一骨血很是另眼相待。对他比对自己的亲儿子也差不了什么了。 具体体现在,皇子们有什么赏赐,宁渊也会得到一份差不多的东西。因着是表弟,永嘉帝对他更是没有什么严厉管教的心思,反倒很能欣赏这家伙时不时跳脱闹腾的性子。 这么多年下来,给人的印象倒成了宁渊比皇子还受宠。又有辈分在那压着,包括太子在内的所有皇子都得让他三分,这也就是为什么之前四皇子想借宁渊的手下太子面子的原因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6.事定 最快更新度娘带我发家致富最新章节! 此为防盗章, 比例不够请等24小时 柳襄虽然一直无条件帮助亲姐姐, 不过听着柳静姝这会儿连给宁渊做妾的话都说出来, 柳襄都要怀疑自己这姐姐是被鬼附身了。 明明之前还在何自己说宁渊纨绔不堪,不是良配。这会儿倒好,自己都成功将亲爹忽悠过来退婚了,柳静姝又突然跑来说自己反悔了。即便是亲姐弟, 柳襄都想痛骂柳静姝一顿,真是不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给别人看笑话好玩吗? 尤其是, 看笑话的,还是他们平日里一直瞧不上的纨绔世子,柳襄就更心塞了。对柳忠说柳静姝病糊涂的事儿根本无法反驳, 实际上,柳襄都觉得柳静姝怕是撞了邪了, 竟然做出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来。 景阳侯可没心思看柳家人在自己面前上演什么父女情深的戏码, 没开口让护卫将这几个碍眼的家伙给赶出去, 已经是景阳侯涵养好了。 柳忠毕竟年纪大些,即便不争气,好歹也在官场中浑浑噩噩的混了几十年, 总归比柳静姝姐弟二人会看人眼色一些。 一见景阳侯冷得几乎能刮下一层冰霜的脸色,柳忠心知这位轻易不动怒,动怒便要人命的侯爷已经快到爆发的边缘了, 也不敢再让柳静姝作死, 给柳襄使了个眼色, 让他拖住柳静姝,这才点头哈腰地对着景阳侯赔罪道:“侯爷,世子,下官教子无方,让他们扰了侯爷与世子的清净,还请侯爷恕罪。下官这就将他们带回府,严加管教,日后再来给侯爷赔罪!” “别,管不管教是你的事儿,登门赔罪就免了,本世子可不想再见到你们这几个讨人嫌的东西。” 宁渊本不是个刻薄人,只是柳家姐弟干的事儿太恶心,将原主当傻子糊弄不说,还将自己也坑了过来。 原主现在不知去了何处,要是真因为自己的到来,占了原主的活路……想想都是一笔烂账,宁渊自然要从罪魁祸首身上给讨回来。 是以对着柳家人,宁渊真是半点好脸色都没有,说话也极为不客气,出口成刀,简直能把柳家三人给噎死。 柳襄面色一黑就要发怒,却被已经彻底冷静下来的柳静姝拉住了。 不知为何,宁渊总觉得柳静姝身上有几分诡异之处。回想了一下原主记忆中柳静姝清冷孤傲的形象,再看看面前这朵柔弱无助的小白莲,宁渊真是怎么看柳静姝都觉得别扭。 看来这位的道行又精进了不少,相比起以往清高脱尘的人设,如今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确实更能拉人好感,不谙世事的毛头小伙确实吃这套。 只可惜宁渊是朵大葩,打小就对小白花有心理阴影,也只能暗暗替柳静姝扼腕了。 冷静下来的柳静姝比起刚才稳重了不少,经过了眼泪攻势和装可怜后,柳静姝终于开始恢复了以往的孤傲冷淡。 优雅地对着宁渊行了一礼,柳静姝一脸诚恳地开口道:“多谢殿下不计较小女之过。” 又将目光挪到了一脸冷色的景阳侯身上,低声恳求道:“千错万错都是小女一人之过,还请侯爷大人有大量,不要迁怒整个柳家。若侯爷怒火难消的话,小女愿以命相抵,只求侯爷对柳家手下留情。” 这话说的,好像景阳侯是个蛮不讲理的恶霸一样。 宁渊顿时就不高兴了,忍不住嘲讽道:“有些人还真把自己当盘菜,比起我们景阳侯府,你们柳家算个什么东西?犯得着让我爹费心去折腾你们?” 柳静姝面色一喜,连忙抢过话头道:“多谢殿下开恩!” 宁渊不由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心说自己这是可是在嘲讽你呐,你还开口道谢,这是听不懂人话了? 景阳侯见宁渊的目光又落到了柳静姝身上,想了想以往这蠢儿子在柳静姝姐弟俩身上栽过的跟头,景阳侯还真怕宁渊又犯浑,被柳静姝这副可怜模样给哄骗了过去,转头闹着不退亲了,那自己真得被他气得吐一缸血。 这么一想,景阳侯看向柳家三人的眼神便格外不善,冷冷地开口道:“话都说完了?那就慢走不送!” 柳忠连忙带着柳静姝姐弟二人滚蛋了。 倒是宁渊看了景阳侯一眼,有意逗他高兴,笑着问道:“怎么,您这是怕我心软啊?放心吧,柳静姝都能干出这么不知廉耻的事儿来了,我就算再傻,也不至于再被她迷得找不着北呐。再说了,她长得也就那样儿,真要是个天仙,说不定我还能考虑考虑。” 景阳侯的眼中浮现出一丝浅浅的笑意,脸上的冰霜随着略微翘起的嘴角逐渐消散,笑骂宁渊:“你倒是想得美,还想要个天仙,人家天仙哪里能看得上你!” 宁渊耸肩,笑着站起来,而后指了指自己的脸,一脸正经地开口道:“那可不一定,爹你看看我这张脸,祖母可都说了,她活了大半辈子,再也没见过比我更俊俏的人了。要真有天仙,说不得就看上我这脸了呢!” 景阳侯无语,被宁渊的厚颜无耻给堵了一回,心情倒是被宁渊这番插科打诨给闹得好转了不少。 起身拍了拍宁渊的肩,景阳侯微微一叹,低声道:“是爹对不住你,给你定了门臭亲。柳家老夫人当年对我有过救命之恩,她提出结亲之事,我虽不大满意,念着情分也没回绝。后来你被柳静姝迷了眼,自己同意了这事儿,我也就顺势点了头。哪成想,柳静姝竟是这么个东西。柳尚的身子可撑不了多久了,如今看来,柳家除了大房的柳善,其他人都是一堆烂泥。” 柳忠乃是柳家二房,本身也不出众。当年景阳侯不乐意结这门亲,便是因为柳忠之故,不想让宁渊有这么个无能的岳父。 结果今天一看,这人不但无能,还心比天高,怕是还想借四皇子之力,和柳善争夺一番柳家的家业。 真是既蠢又毒,还好趁早退了亲,真要让宁渊娶了柳静姝,景阳侯觉得自己就算死了都会不安心。 宁渊对柳家的事情不大感兴趣,听景阳侯这么一分析,宁渊顿时挑眉:“照您这么说,这回都不用您动手,柳家二房都得将自己作死了。还想借四皇子的势夺权,四皇子要是知道他们得罪了咱们侯府,怕是吃了他们的心都有了。咱们等着看戏便是。” 很好,自己的黑名单上又得再加一个人了。四皇子啊,野心倒不小,只是永嘉帝可还活得好好的呐,四皇子还尽搞些小动作,怕是嫌他自己凉得不够快吧? 宁渊的眼中不由露出几分狠厉来,这样一条藏在黑暗中的毒蛇,既然被发现了,还是趁早打死比较好,免得它又生出害人之心。 景阳侯似乎察觉到了宁渊的心思,诧异地看了宁渊一眼,低头便瞧见了宁渊脸上冷意。景阳侯怕宁渊胡闹之下打草惊蛇,连忙开口道:“此事你不用再插手,交给我来处理便是。林坤这回虽然帮了你一回,却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你可别刚摆脱柳家那两个混账,又跳进林坤给你挖的坑里头。” 宁渊忽而点头一笑,冲着景阳侯眨了眨眼,低声笑道:“我当然知道林二哥这回帮我也别有心思。只不过他还算磊落,当初我和他厮混时,也没想着坑我一头,是个能深交的朋友。柳家姐弟若是没鬼,林二哥也钻不了这个空子。便是没有他插了这一手,您就不会怨上四皇子了?我与林二哥,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 安国公府是皇后娘家,天然就绑在了大皇子这条战船上。四皇子敢给大皇子使绊子,林坤自然也想让四皇子倒个大霉。 不然即便林坤看着宁渊稍微顺眼了一点,也不至于将自己的人手借给了宁渊一小部分。那家伙做惯了大生意,人情往来都在心里有一笔账,和宁渊的交情,显然还没到那份儿上。 景阳侯看着宁渊这副万事尽在掌控之中的样子,颇觉顺眼,欣慰地开口道:“自打你醒过来后,行事倒是稳重多了。” 宁渊心下一紧,连忙笑道:“那可不是,孩儿长这么大,可还是头一遭吃这么大亏。再不长进点,多动动脑子,怕是要被人算计得渣都不剩了。我都十五了,总不能每回都让爹来为我做主,也该学着为爹分忧了。” 这话说的可真动听,对景阳侯这等儿控来说,没有什么比儿子的贴心懂事更让他觉得舒坦了。 一听宁渊这话,景阳侯脸上的笑容掩都不住,心里就跟大夏天喝下一碗冰镇酸梅汤一般舒畅。满脸疼爱地看着宁渊,景阳侯抬手为宁渊正了正冠,心情大好地开口道:“好好好,我儿终于开窍了!看来云深大师当年所说的,十五之劫已经过了,往后你定然能一生顺遂,长乐无忧了。” 宁渊倒是曾听老夫人提过此事,当日伤好之时,老夫人也曾说云深大师为原主批过命,提起过十五岁之劫的事。当时宁渊便上了心,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劫难和自己穿越之事有什么关联。 这会儿一听景阳侯的话,宁渊都顾不得琢磨柳静姝的不对劲之处了,连忙追问道:“不是说云深大师快要出关了吗?不知孩儿能不能去拜访他一番?” 景阳侯颔首轻笑,看向宁渊的眼中满是得色,语气中透出一丝傲然来:“那是自然,当年你出生之时,云深大师可是亲自登门为你批命,甚至惊动了陛下和太后娘娘。大师早就说过,你十五岁后,若是有甚疑惑,只管去找他解惑便是。” 听起来倒是个挺厉害的和尚。宁渊不由挑眉,也不知这位大师,能不能算出来自己穿越的真相? 另外,原主又去了哪里?能不能让一切恢复如常呢? 来人正是方才柳忠口中病入膏肓的柳静姝。 宁渊顿时挑眉,心说自己方才让平安去门房守着,还真是做对了。刚才听门房说,来的只有柳忠父子二人时,宁渊还有几分可惜,想了想柳静姝平日里的表现,这位没来唱上一出被伤透心给自己反泼脏水的戏码,还真有点无趣。 委实是浪费了自己的一番苦心。 话说宁渊这些天也没闲着,托林坤帮了点忙,买通了柳静姝身边的婢女,成天给她洗脑让她好好作妖。 不过这位不是已经真的将自己给作病了,宁渊还以为她不来了呢,没想到还真赶来了。看来得给那个小婢女加点奖金,这任务完成的可真不错。 柳静姝一脸病容,神情极为憔悴,和原主记忆中傲气十足的样子简直是天差地别。 宁渊略微打量了一番柳静姝,发现这位京城第一才女长的还真是不咋滴。看样子应该是吹不起美女人设,这才往才女人设上下了苦功,怪不得会眼红顾清瑶那个天然大美人。毕竟柳静姝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的,顾清瑶生下来就有了,真要计较起来,确实能气死人。 其实柳静姝长的也不差,五官秀气,也是个小美人。只是宁渊对她的好感值为负,就算柳静姝是个天仙,宁渊也不会觉得她有什么好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7.下场 最快更新度娘带我发家致富最新章节! 此为防盗章, 比例不够请等24小时 和其他府上的那些动不动就将儿子揍成猪头的爹一比, 景阳侯真能称得上是绝世好爹了。 宁渊还不知道自己的底儿全都被景阳侯查了精光,还以为自己瞒得挺好, 又觉得自己之前干出来的事儿委实不靠谱,见着景阳侯气势就先弱了三分。 景阳侯倒是挺少见宁渊这副乖乖巧巧的模样, 眼里便有了几分笑意。宁渊天生对人的情绪敏感, 见状, 便知之前的事儿就这么揭过了。宁渊心下一喜,连忙屁颠屁颠儿地给景阳侯端茶倒水捏肩捶背, 一整套狗腿子行为讨好下来, 景阳侯终究撑不住笑了, 没好气地瞪了宁渊一眼, 含笑道:“行了,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又开始偷跑出去了?你要是老老实实不惹事儿, 我吃饱了撑着将你锁在府里?” “是是是, 您说得对!”宁渊连忙狗腿地点头,一个劲儿地附和道,“我这不是想着之前在赌坊败了不少银子么, 侯府虽然富贵, 家业也是先祖们和爹辛辛苦苦地挣来的。我败的可不是银子,是先祖们和爹的血汗呐!自然要想办法将它们再挣回来。” 这话听得可真舒坦。景阳侯抬眼瞅了瞅宁渊, 素来严肃的面庞上带了三分笑意, 连带着听到宁渊说自己的败家事儿都不生气了。由此可见, 糖衣炮弹这等神招真是无敌, 景阳侯这等正经人都有些招架不住。 眼见着气氛正好,景阳侯又顺嘴问了一句:“你到底败了多少银子?若是这回开铺子又亏了,还能出去蹦跶么?” “这话说得,您就不能盼着我点好啊?”宁渊没好气地收回了正在给景阳侯捏肩的手,大喇喇地往景阳侯身边一坐,端过景阳侯面前的一小碟藕粉桂花糕就往自己嘴里塞了一个,又给自己灌了口茶,这才接着道,“这您就不知道了吧,当日云深大师可是为我开了灵窍的。这回我开的这铺子,准能成!” 这牛吹的,景阳侯这当亲爹的都不能信,剑眉一挑冷哼一声讽刺道:“是啊,云深大师亲自给你开的灵窍,结果你就跑去干起了商贾的行当。人家云深大师多么尊贵的身份,特地给你开灵窍你还这么不成器,就别嚷嚷了。免得丢了云深大师的脸。” 宁渊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自打察觉到景阳侯不过是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后,宁渊在他面前的胆子也越来越大了。一听景阳侯这话,宁渊顿时就不乐意了,开口就给景阳侯堵了回去:“云深大师的身份尊贵,我的身份就不尊贵了?我可是大名鼎鼎的景阳侯独子,哪个敢说我的身份不尊贵?” 景阳侯被宁渊这话给逗乐了,心说这家伙嘴甜起来,哄人的话那真是一套一套的。 宁渊见状,赶紧将自己的黑历史全都交代了,小声道:“跟您坦白个事儿,您可别生气。” 景阳侯顿时警觉:“你又闯什么祸了?” 宁渊摸了摸鼻子,连忙为自己辩解:“没闯新祸,就是之前还有事儿瞒着您。我这不是想着您耳目众多的,到时候被您查出来发一通火,还不如我自个儿坦白从宽呐。” 瞧瞧之前得罪了自己的柳家和四皇子这会儿都倒霉成什么样了。四皇子接连被永嘉帝训斥,太后对他也淡了几分,又有太子一系不着痕迹的打压,眼瞅着就蔫了下去。至于柳家,柳尚还病着,大房和二房就已经斗翻了天,柳静姝都差点被送到庵子里清修去了。 这其中要是没有景阳侯的手笔,宁渊觉得自己的智商肯定是突然掉线了。再想想自己瞒着的破事儿,估摸着也逃不过这位的法眼,还是老实交代吧。 景阳侯刚刚的好心情一下子全都没有了,一双威严的虎目定定地看着宁渊,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说!” 宁渊四下瞅了瞅,悄悄地退到了门口的位置,一口气直接交代了:“其实之前在赌坊我已经将自己的私库全都输光了这回开铺子的银子是娘给的下回我再也不敢了!” 说完,宁渊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留给自己,转头打开房门立即蹿远了。 景阳侯反应过来后,气得直接摔了桌上的茶杯,正准备将宁渊揪过来狠狠收拾一顿,却见这家伙已经奔到老夫人的院里避难去了,险些没把景阳侯给气死,老夫人的劝解能力可是一流,再加上陈氏的耳边风,景阳侯想了想宁渊方才关于挣银子不易的那番话,还真消了气,第二天便将宁渊赔进去的物件儿全都赎了回来,打算让宁渊也给他写张欠条,看这小子还敢不敢败家了。 得亏宁渊一大早就去了宅院找李管事做肥皂去了,不然知道自己又添了几万两银子的巨债,怕是要昏过去。 去宅子的路上,宁渊突然想到装肥皂的问题,又让车夫去了木匠铺,准备让木匠做一批肥皂盒来。宁渊在后世待了这么久,深知包装的重要性,肥皂盒要是做的精致了,连带着肥皂的价格还能往上涨一涨。 是以宁渊还颇是费了一番心思给木匠描了几个花样子,除却寻常的长方盒子外,宁渊还别出心裁地画了个花瓣形的盒子,想着到时候直接将肥皂放进这盒子里定型,做出来的肥皂样式定然更精美,又能单独定一个档位的价。 宁渊想着若是顺利的话,肥皂明天就能大致成型了。再估摸了一下一锅能做出多少肥皂,便先让木匠先做上三十个长方盒子,加紧做出来送到宅子那儿去。 这活对木匠来说不难,收了宁渊的订金后,木匠们就开始撸袖子干活了。宁渊则上了马车,继续往宅子那头赶。 李管事一家天还没亮就全都起床将里里外外收拾了一番,安安静静地等着宁渊的到来。 等到宁渊到时,便见院里干净的连片树叶都没有,尤其是厨房,亮堂得简直找不出一丝灰来,看着就让人觉着舒坦。 李管事小心地从柜子里捧出了一个罐子,昨儿个他们已经将买回来的那些猪肉边角料都榨成了猪油,经过一晚上的沉淀,罐子里的油已经成了白色的油膏,正是宁渊要的东西。 宁渊满意地点点头,吩咐李管事的大儿子李福将昨天新买的那口大锅放在灶上,往里头舀了小半锅水,再将碱放进去,等到碱完全化开后,便将猪油加了进去,而后便要一直搅拌,等待皂化完成。 这活挺磨人,晚上都不能休息,至少得两个人盯着,一个负责搅拌,一个负责烧火。火最好小一些,比较好控制。 到了这一步就没宁渊什么事了,总不能在这儿干等着看他们搅拌油脂外加烧火不是。木匠那边的盒子送来了十个,宁渊想了想,吩咐李管事他们若是见油脂皂化的差不多了,便在里头加点盐搅拌均匀,然后将火熄了,放上三个时辰,最后再将锅里的皂基掏出来放进盒子里,等它自己慢慢凝固成型便是。而后晾上近一个月,就能使用了。就是搅拌过程中要小心,别让溅出来的汁水伤着了。 李管事自然是恭敬地应了,宁渊对他们也挺放心,又跑去找张掌柜打听铺面的事儿。 还真让宁渊给赶上了,恰巧就有一家铺面的东家准备回老家,想要转让自己手中的铺子。那铺子离着丽景斋也就两个铺面,地段一等一得好,原是绸缎庄,生意也不错。只是东家老家有急事儿,急着脱手,便让宁渊给捡了个便宜。 实际上,这个便宜宁渊还真不大能捡得起来。 这样好的地段,铺面价格自然也不便宜,就算东家已经将价格压低了,也要一千八百两银子。 这是什么概念呢? 如今米价二十文一斗,一斗大概十二斤,一两银子是一千文铜钱,一千八百两银子,那就是一百零八万斤大米啊!都够四五百人一辈子的口粮了。 更何况,这年头儿的普通百姓,哪能顿顿白米饭呢?寻常人家,一年下来能有个十多二十两银子,已经能算是过得宽裕的了。 宁渊虽然出身富贵,奈何之前已经将自己的小金库全都给败光了,就剩下陈氏多给他的那两千两银子。租宅子买原料,再加上给工匠的工钱,林林总总也花了六十多两银子,这会儿要一下子拿出一千八百两,宁渊当真是肉疼得紧。 不过宁渊有自己的办法,这家伙打小历练出来了一身杀价的本事,一张大嘴胡说八道还能将人给侃晕过去。这回往那东家面前一站,一通挑挑拣拣下来愣是将东家给绕蒙了,在张掌柜目瞪口呆的表情下,宁渊竟然以一千二百两的价格拿下了这个铺面。 张掌柜真是大开眼界,自此在心里对着宁渊写了个大大的服字。又怪,这位世子殿下既然这样的本事,当初是怎么将自己混成个冤大头的啊? 这题宁渊拒绝回答,成功杀价拿下铺面后,宁渊整个人都精神了几分,神采飞扬地回了府,结果兜头就被亲爹给浇了一盆凉水—— 骚年,看到这些熟悉的物件了吗?这可都是你的东西,我给你赎回来了,拢共一万三千两银子。看在你是我亲生的份儿上,给你抹个零头,还我一万两便是。来,麻溜点写借据吧! 宁渊顿时吐血。自己这铺子还没开呢,又多了一笔巨债,这都叫什么事儿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8.小名 最快更新度娘带我发家致富最新章节! 此为防盗章, 比例不够请等24小时  陈氏明艳端庄的脸上满是笑意,轻轻瞪了宁渊一眼, 低声笑道:“都说了那银子是娘给你的,哪里要你还了?你啊,好好在家养好身子, 不出门惹事儿让你爹动怒,娘就谢天谢地了。” 宁渊看着陈氏满脸都是对自己的疼爱,心下不由一软。梦中, 宁渊已经与原主彻底融合,从头到尾地走了一遍他前十五年的人生,真实地感受过景阳侯夫妻以及老夫人对自己的宠爱, 对他们的感情, 也不如刚穿过来时那般复杂。 宁渊其实是个防心较重的人, 表面开朗逗比能迅速融入人群好友一堆, 然而真正能走进他内心的人却极少。即便这些日子老夫人和陈氏都对他溺爱非常, 宁渊却还是下意识地将她们和自己隔绝开来,认为她们所有的宠爱都与自己无关。 如今大梦一场, 真切地再走了一遍前十五年的人生,宁渊大脑中的感情项已经被原来的记忆填满。这会儿对着陈氏,宁渊心中的别扭已经悉数消失, 一声娘喊得格外真情实感。 顺手扶着陈氏坐下,宁渊又给陈氏倒了杯茶, 这才笑道:“那可不行, 孩儿都给您写了借据了, 自然要还。” 陈氏端着茶杯,看着自己越来越懂事的儿子,心下熨帖的同时,又忍不住发愁:“说的倒是简单,你是打小锦衣玉食的日子过惯了,不知道这一万两银子有多顶用。真要让你挣来这一万两银子,那都不知要等多久。你可别再想着收了旁人的厚礼又转手去当了。你堂堂侯府世子,哪里能隔三差五去当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景阳侯府都要变成破落户了,要是被你爹知道了,当心他再请家法。再说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那些私下给你送东西的人,必然有求于你,你可别着了他们的道。” 宁渊老老实实地点头,认真地保证道:“放心吧,孩儿绝对不会干出有损侯府名声的事儿的。” 陈氏看着宁渊沉稳的眼神,心下更愁了。以往儿子虽然跳脱点,好歹自己还能猜出他到底想干嘛,一旦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儿自己还能及时阻止。就是在赌坊这上头栽了个跟头,也是因为儿子这回的动作太快,自己竟是没能及时出手给拦一回。 然而自打宁渊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后,整个人都让陈氏有些看不透了。虽说孩子沉稳了不少,当父母的应该是欣慰不已。但是想了想宁渊以往的做派,陈氏又觉得这还不如以往没开窍的时候呢。 至少自己还能算出他下一步打算做什么,心里有底,丝毫不慌。再看看面前这个眼神沉稳一脸淡定的少年,陈氏顿时觉得自己有几分心塞,有种儿子长大了的失落感。更多的,则是琢磨不透他到底想要干什么的忐忑之感。 以前不靠谱的时候都能惹下不少事儿,现在虽然沉稳了不少,却一心想着挣银子,不会闹出更大的事儿吧? 陈氏那一颗慈母心颤了颤,连忙对着宁渊开口道:“你要真想挣银子,娘手里头还有不少铺面,都在最热闹的东街那头,你来帮着娘打理,如何?” 别管儿子要干嘛,先将他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再说,免得到时候又惹出什么大事儿来。 宁渊倒是有点心动,他想做生意,自然要铺面和作坊,既然陈氏手中都有,倒是能省下不少功夫。 只是仔细想了想,宁渊还是推辞了,温声道:“那些可都是娘的陪嫁,孩儿不能要。” “什么不能要?娘就你一个儿子,娘的陪嫁早晚不都是你的?如今先提前给了你,免得你总是寻思着还要还娘的银子!” 宁渊无奈地看了陈氏一眼,心下略一思索,面上便带了几分笑意来,对着陈氏挤眉弄眼地开口道:“孩儿心里有数。再说了,要是拿了娘的铺子,我这可是老账还未还又添了新账呐!” 陈氏没辙,总不能强压着宁渊收下铺子,只得苦心劝了一句:“那你可得多长点心眼,出格的事儿可不能干。” 原来是担心自己会走上歪路啊。宁渊的嘴角抽了抽,想了想自己在陈氏眼中固有的印象,又有几分心虚,只能低声为自己喊冤:“娘您想哪儿去了?孩儿之前再胡闹,也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儿。咱们侯府乃是太后母族,何等尊贵,孩儿的眼皮子也没浅到这个地步,犯不着为了点银子就这么丧了良心呐!” 这话还算靠谱,陈氏心下暗松口气,看着宁渊一脸受了冤枉的可怜样儿,连忙拍了拍宁渊的手,温声解释道:“娘不是怕你走上歪路。你是我生的,我哪能不知道你的性子。只是想要开铺面,就得跟商人们打交道。那些人可都是心里有成算的,你又不大懂里头的门道,怕是要吃他们的亏。” 宁渊忽而一笑,对着陈氏扬了扬眉,眼中满是少年人的恣意张扬,抬手往窗外一指,笑得格外神秘,仿若偷吃了小鱼干的奶猫似的,乖巧极了。偏生说出来的话却不那么乖巧了,“无妨,还有林二哥呢。” 自己之前也算是配合了他的心思,反手就在景阳侯面前卖了四皇子,如今四皇子见着景阳侯都想躲,赔罪的厚礼送了一连串都被景阳侯给退回去了,正是战战兢兢的时候。 景阳侯的性子素来冷硬,即便是宁渊这根独苗苗也严厉得很。四皇子敢对宁渊出手,那真是将景阳侯往死里得罪了。景阳侯和宁渊可不是一个量级的,永嘉帝都得给他这个亲舅舅三分颜面,这事儿本就是四皇子理亏,景阳侯怼起四皇子来丝毫不虚。 太子倒是白捡了一个大便宜。缓解了原本和景阳侯府略微紧绷的关系,得了景阳侯不少好处。四皇子这回偷鸡不成蚀把米,只能说是是孽力回馈了。 既然太子一方得了好处,林坤这个给宁渊挖了明坑的家伙应当也不会亏待宁渊。 宁渊想做生意挣银子,林坤手里头有的是人脉,何苦要白拿陈氏的铺子。 林坤那人比猴还精,估摸着还想着通过宁渊和景阳侯拉进关系。宁渊只是去找他帮个忙,问一下开铺面的门道和行情,再找点靠谱的人手。 这些对林坤来说真不是大事儿,都不用他自己操心,动动嘴皮子就能卖宁渊一个人情,以林坤的情商来说,自然不会拒绝。 宁渊也是料准了这点,他对林坤的印象还不错,这人虽然散漫了点,为人倒也有几分仗义,能深交。以前的那帮只会拖着自己吃喝玩乐败家的朋友自然要慢慢远离,宁渊心下一扒拉,还得考虑重新建立朋友圈的事儿。 林坤又有意示好,宁渊便顺势接过了林坤递来的橄榄枝。看了看空间里头的智脑度娘,宁渊摸了摸鼻子,信心满满地跑去安阳侯府找林坤去了。 还真是没想到,柳家竟然还有这样大的狗胆,竟是算计到了宁渊头上来了。 景阳侯忍不住冷笑,抚摸着手上的扳指,眼中满是狠厉之色。看来自己这些年确实是脾气太好了,让人都忘了当年自己手上沾了多少血。若是查出来柳家姐弟真的有鬼,自己就干脆将他们都变成鬼好了! 龙有逆鳞,触之则死。很显然,宁渊就是景阳侯的逆鳞,谁敢恶意算计宁渊,拿宁渊当猴耍,景阳侯就能让对方变成丧家之犬,对着宁渊跪地求饶。 寻常人家的孩子被人欺负了,父母尚且还得为他出口气讨个公道呢。宁渊可是景阳侯唯一的血脉,全家都拿他当眼珠子养,便是皇子们,因着差了辈分,又有太后压着,不管心里如何想,面上还得让宁渊三分。如今宁渊自己说被柳家姐弟算计了,景阳侯不暴怒为宁渊找回场子那才叫有鬼呢! 两家定亲后,景阳侯一直将柳静姝当成儿媳妇看,为了避嫌,定亲后根本没让人查过柳静姝的事迹。又见宁渊和柳家人处得不错,景阳侯心里对柳静姝还算满意,根本不知道柳家姐弟心里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 这回宁渊噼里啪啦地一通指控,顿时就让景阳侯的怒火暴涨,这才想着再让人去查一查柳静姝的底细。 实际上,宁渊的话都说到那份儿上了,景阳侯心里已经把这门亲事打了个大叉。即便查出来柳静姝没什么大问题,景阳侯也不大想要这门亲事了。 儿子这么不满意,真把柳静姝娶进门了,那不得闹个家宅不宁啊?对于儿控来说,儿子的喜欢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人的感受?对不起,你哪位?谁都没有我儿子重要。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9.纨绔标杆 最快更新度娘带我发家致富最新章节! 此为防盗章, 比例不够请等24小时 能做皇帝的母族, 谁不乐意呢? 更何况,贤妃与皇后争斗多年, 早已经是你死我活的局面。若是太子登基,贤妃和四皇子基本就废了。单凭这一点, 四皇子就永远不可能放下与太子争位的念头。他们二人的命运,从一出生就注定了。 只可惜永嘉帝即位以来只立了太子, 成年皇子出宫开府,竟然还没给他们封王。这么一来,四皇子就更怨恨太子了,行事手段愈发偏激。 说实话, 四皇子之前也确实给太子弄出了不少麻烦。也不是太子弱鸡,只是四皇子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太子既然已经得了储君的名头, 就得有储君的风范, 轻易不能在明面上与弟弟们计较。 不然的话, 贤妃转头就能跑去永嘉帝那儿卖惨——陛下您看,太子还未即位,就如此欺凌我们母子。若是有朝一日他登临太极殿,怕是没有我们母子的活路了。 当然, 贤妃的哭诉定然不会这么直接。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这样, 不但提醒永嘉帝太子心中没有手足之情,又让永嘉帝对太子生出几分芥蒂。 说太子登临太极殿, 那不就是暗示永嘉帝终有一日会去世么?谁听到这样的话心里都会不痛快, 更别提坐拥天下的帝王了。 皇后与太子还真吃过四皇子母子这样的亏。 只是四皇子夜路走多了, 总归是会碰上鬼的。谁成想宁渊突然就开窍了呢?结果就吃了这么个大亏,四皇子心里当真是恨不得将宁渊扒皮抽筋。这么多年,他何曾受过这么大的罪? 宁渊就这么坐稳了四皇子心里仇恨值排行榜第二的位置,仅次于太子,也不知道应不应该感到荣幸。 四皇子正在心里想着给宁渊下油锅呢,结果就听到了下人来报,说是景阳侯世子上门求见。 景阳侯世子?那不就是那个杀千刀的宁渊吗?四皇子眼中凶光一闪,心说这家伙将自己害成这样,竟然还有胆子上门? 柳静姝恰巧在四皇子身边,同样听到了这个消息,见四皇子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柳静姝连忙强笑道:“殿下,您先别生气。暂且先忍忍。如今那宁渊可不比往日那般蠢笨如猪,又正得陛下和太后的喜爱,您且忍了这一时之气。等到日后您坐上龙椅,别说小小的一个宁渊了,就连那不识相的景阳侯都得乖乖地匍匐在您的脚下,任由您处置。” 四皇子看着柳静姝脸上强撑着的笑意,顿时冷笑一声,猛地伸手扣住了柳静姝的下巴,冷声道:“那个位置,日后定然是我的。只是你倒是怪,当日不是还劝说我要好好笼络宁渊吗?怎么,现在又巴不得我好好收拾他了?” 柳静姝的脸白了白,心中满是恐惧,却又不敢在四皇子面前表露出来,也不敢挣扎。强忍着被四皇子掐着脖子的痛苦,柳静姝柔顺地开口道:“贱妾早先劝殿下收服宁渊,是因为此人日后有大用。若是能归顺了殿下,对殿下谋划的大事也大有裨益。等到日后殿下大事已成,自然就是他命丧黄泉之时。” 四皇子轻轻嗤笑了一声,松开了掐着柳静姝脖子的右手,而后拍了拍她的脸,低声道:“起来吧,跟我一起去见见你那个小情人。不是说要收服他吗,他之前可是对你死心塌地的,说不得你还能几分用处。” 柳静姝不敢多言,仓惶起身,恭敬地跟在四皇子身后,心下却直叫苦。宁渊如今对她哪还有什么情分,当初自己放下一切尊严苦苦相求都没能让他心软半分,如今他又怎么可能给自己些微脸面? 四皇子心中不待见宁渊,如今宁渊上赶着找虐,四皇子也没跟宁渊讲客气,直接晾了宁渊半个时辰,这才带着柳静姝来到正厅,准备会一会这个号称被云深大师点化开窍了的家伙。 宁渊的涵养一流,偶尔跳脱些的性子全都展露在景阳侯面前了。在不熟的外人面前,宁渊则风度翩翩,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又有颜值加成,让人一见便忍不住心生好感,气度一流。 当然,这也就是文雅点的说法。换个通俗易懂的说辞,那就俩字儿——装逼。 不过宁渊这么一通装下来,效果还是挺喜人的。至少四皇子一见宁渊这老神在在没有半点憋屈的样子,自己心里就先憋屈了个半死,差点没忍住让下人递把刀过来,让他亲手宰了宁渊。 宁渊的眼神还挺犀利,一眼就看穿了四皇子内心的恼怒,于是宁渊脸上的笑容就更灿烂了几分,险些晃花了四皇子的双眼。 摸着良心讲,即便四皇子对宁渊有偏见,恨不得宰了他。心里也得承认,这家伙的容貌,当真是挑不出半分毛病来。那是任何赞美的语言都无法准确形容出的天赐美貌,超越了性别和年龄,极是夺人眼球。 这么想着,四皇子心里又有几分不痛快,忍不住瞟了身后规规矩矩站着的柳静姝一眼,心说这贱人果真是一心攀龙附凤,想要无上的荣华富贵。不然何苦来给自己做妾? 不得不说,四皇子心里对自己的颜值还是有点数的。 宁渊见了四皇子,脸上的笑意便深了三分,优雅地给四皇子见了礼,这才笑道:“殿下如今在家中闭门思过,我生怕殿下闷得慌,特地过来陪殿下说说话,殿下不会不欢迎我吧?” 四皇子的脸皮抽了抽,心说这可真是个王八蛋,一开口就直戳自己的肺管子,简直是找死。 然而念着宁渊身后的景阳侯府,四皇子愣是硬生生地忍下了这口气,皮笑肉不笑地咬牙道:“那真是多谢宁世子的好意了。” 偏生宁渊不想放过他,一听四皇子这话,宁渊忍不住挑了挑眉,诧异道:“怎么这么些天不见,你便与我生分了这么多?以往你可都是管我叫表叔的,叫什么宁世子啊,多生分。莫不是因着这次的事儿,你心里对我生怨了?这也不应该啊,你看啊,你说你不声不响地就看上了我的未婚妻,我不也没跟你计较吗?” 四皇子额头青筋直爆,差点没忍住就要将宁渊给揍一顿。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四皇子这才挤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对着宁渊磨牙道:“表叔误会了,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无颜见表叔。若是表叔心里不痛快,这个贱人就交给表叔了,任凭表叔处置。” 柳静姝的身子一抖,低垂的眼中满是怨恨之色。膝盖却是立马一弯,噗通一声给宁渊跪下了,低声赔罪道:“是妾身不知廉耻,请世子责罚。” 宁渊的毒舌技能一旦启动,完全不分男女。这会儿见柳静姝楚楚可怜的样子,宁渊心里还真没有半点怜惜,张口又戳爆了柳静姝的肺管子:“得了吧,我干嘛跟你计较?要说还是我比较幸运,这事儿提前捅出来了。要是我傻不愣登地同你成亲了,你还不得给我戴一顶绿帽子啊?” 见柳静姝的脸色苍白如纸,宁渊还特地转头对着四皇子补了一刀:“要我说,还是老四你有眼光。让她当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日后她要是再做出什么丑事,也能轻易处置了,不至于让人看笑话。” 四皇子的脸色顿时阴沉得吓人,宁渊忍笑忍得极是辛苦,心说让你们恶心我,现在我也让你们尝尝被人恶心的滋味儿。 宁渊可看出来了,这位四皇子顺风顺水的,脸皮厚度还真赶不上自己。至少宁渊面对外头那些他们故意散发的流言,心里还真是一点怒火都没有。哪像禁不起嘲讽的四皇子,眼瞅着都要将自己气成一只河豚了。 也不怪四皇子这么沉不住气,人家天生会投胎,打小就是千人捧万人哄,也就是在太子身上吃过亏。其他人即便心里对他有意见,也不敢像宁渊一样特地上门来开嘲讽啊。 别说四皇子了,就算脾气更好的太子,碰上有人专程跑去东宫嘲讽他,怕是也得暴怒掀桌。 宁渊这个,还真是不按套路出牌。 四皇子真是憋死了,在自己府上还得受个王八蛋的气,真是窝囊到家了。然而四皇子这会儿还真不敢和宁渊硬杠,满腔怒火无处发,转身便给了柳静姝一脚,黑着脸道:“表叔说的是,这样不知廉耻的贱人,确实只能当个妾。” 柳静姝眼中的血红之色一闪,藏在袖子里的手死死攥成拳,指甲都掐进了肉里头,掌心逐渐泛出了了些许黏腻。柳静姝却丝毫不觉得疼,面色平静地爬起身,低着头退到四皇子身后,不再说一句话。 倒是宁渊眼神一闪,总觉得现在的柳静姝,比之前慌慌张张跑到景阳侯府求情时还要可怕几分。仿佛身心都笼罩在阴暗之中,逮着了机会就会狠狠地撕下对手的一块肉来。 四皇子见宁渊的眼神在柳静姝的身上停留了片刻,还以为宁渊对柳静姝余情未了。 想着宁渊方才故意恶心他的话,四皇子眼中的暴虐之色一闪,不怀好意地笑道:“当日我与柳氏相识之时,还不知道她与你有婚约。许是我与她有缘,后来又见了几次。情之一字最为玄妙,柳氏既然对我动了心,我又怎么忍心拒绝美人意呢?就是对不住表叔了,还请表叔原谅我这一回。”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0.回娘家 最快更新度娘带我发家致富最新章节! 此为防盗章, 比例不够请等24小时 出乎宁渊意料, 铜镜中映出的脸简直是宁渊生平所见之俊美。 眉目清隽,天生一双风流的桃花眼,眉眼间的出尘灵气尤为引人注目, 仿若天地灵气尽数汇聚他一人眼中, 单凭一双眼睛,便足以让人心生赞叹。再加上笔挺的鼻子,微微上翘的嘴唇, 抬眼蹙眉都如画一般精致。就连额角的淤青,在这样的盛世美颜之下都变得养眼了几分,真是得天独厚的好相貌。 更因为原主刚过十五, 五官还未完全张开, 身上还残留着些许不谙世事的天真,混合着恣意飞扬的少年意气,简直自带光环,靠脸就能彻底将别人变成背景板。 饶是宁渊心里对原主的好感值已经降到了负数,冷不丁看到这样一张天赐神颜,心里对原主恶感倒是去了不少。只是暗自可惜了一番这是在古代,要是搁现代, 自己还发什么愁啊, 光凭这张脸都能分分位出道圈一大波颜粉了,一万两银子的外债, 还真不是个事儿。 奈何生不逢时, 宁渊也只能扼腕叹息, 还得继续为欠债发愁。 宁渊本想用原主的私房去抵账,然而搜了搜原主的记忆,宁渊这才知道这家伙竟然把私房全都给败光,为赌坊的事业添砖加瓦去了。 真是个名副其实的败家子。宁渊简直想吐血,怪不得景阳侯会如此暴怒,搁谁摊上这么个不成器的儿子也得暴揍一顿呐,这家伙就是个欠抽的玩意儿。 宁渊心下正吐槽呢,便觉得自己的眉心隐隐发烫,伸手一碰,眼前却忽而闪过一道刺眼的白光。宁渊不由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时,宁渊已经来到了一个极为熟悉的地方。 人力工学椅,机械键盘,笔记本。这是自己的卧室呀,宁渊面色一喜,扭头一看,却找不着摆在卧室中央的那张大床,空荡荡一片,只有笔记本这三样东西。 宁渊抹了一把脸,打开自己的笔记本,屏幕上映出来的,还是方才铜镜中那张完美无缺的脸,再加上宁渊身上穿着的月白色云纹锦袍,莫名让宁渊生出了一种古今碰撞的妙酸爽感。 宁渊顿时觉得自己有些牙疼,嘴角抽搐地等着笔记本开机,而后迅速地打开了页。谢天谢地,在这个迷一样的地方,笔记本竟然还能上,宁渊长松一口气,而后点开了自己的常用通讯软件,准备戳一戳好友,打探一下自己原本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 然而让宁渊失望的是,不管他换了多少个通讯软件都登录不了,总是显示络出了故障,无法登陆。宁渊黑着脸又打开了好几个页,随便点进去几个推送消息都立马打开了,再一看各大通讯软件上显示的络有故障,宁渊真是一口老血哽在喉咙口,砸电脑的心都有了。 抹了把脸冷静了下,宁渊熟练地打开了某个论坛尝试着发帖,略一思索,就开了帖—— 【求助,穿越后带了个空间,里头只有一台笔记本怎么办?】 然而等到宁渊噼里啪啦地打了一大堆,点击发表后,页再次显示络不畅,请重试。 要不是宁渊一向好脾气,这回真的要把笔记本给砸了。宁渊忍了又忍,额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而后狠狠地将鼠标往桌上一扔,口中低声咒骂了一声,又站起来一脚踹开工学椅,原地绕了好几圈,满腔怒火不知往哪儿发。 原地转悠了好一会儿后,宁渊心里的怒火终于降了不少,再次拉过工学椅坐到笔记本面前,顺着原主的记忆,搜索了一下大楚朝。跳出来的页面是楚汉争霸的那个楚朝,还有几本小说。 经过穿越这一遭,宁渊的脑洞大得很,看到那几本同时搜索出来的小说,还以为自己是穿了,然而点进去一看,这几部都是女主穿越的小说,里头连个景阳侯都没有,更别提原主记忆中,大楚的当朝皇帝,永嘉帝了。 宁渊不死心地又搜索了一下永嘉帝和景阳侯。永嘉这个年号倒是有,问题是和原主记忆里的大楚朝完全不搭边,景阳侯就更不用说了,直接查无此封号。 这么费劲吧啦地一通折腾下来,宁渊也算是闹明白了,自己这回穿了个架空朝代,怎么查也查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更坑爹的是这个空间,虽然有电脑,却不能和外界交流,只能自己搜索一些资料,真是鸡肋。 宁渊努力回想了一下自己看过的为数不多的穿越小说,顿时更心塞了。 人家穿越,附送的空间可是仙家宝物,不仅灵泉灵药,还能调整时间流速,随便种点什么都能长出灵气四溢的果实。 自己倒好,就只有一台笔记本电脑,还不能与外界交流,只能上浏览页查查资料,有个鬼用哦! 宁渊无语,坐在工学椅上怀疑人生。然而外界的屋内忽然传来扣门的声音,宁渊心下一惊,赶忙出了空间,再次坐在了方才的铜镜前,略微清了清嗓子,而后开口道:“进来。” 门吱呀一声,原主的小厮平安端着一碗药轻手轻脚地踏了进来,而后恭敬地对着宁渊低声道:“世子,安神药熬好了,夫人吩咐小的让您趁热喝,喝完好生休息。” 宁渊这一天过的着实有几分累,接收的信息量实在太大,宁渊都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见平安端来的安神药,宁渊揉了揉还有几分痛处的额角,豪迈地端过药碗一饮而尽,而后接过平安递过来的蜜饯往嘴里一扔,压下了口中的苦味。 平安见宁渊喝了药便躺回了床上,心下虽然怪世子今天怎么这么安静不惹事,不过转念一想,方才侯爷那么大的阵仗,世子也该老实几天才是。平安也就没有多心,放轻了脚步出了门。 宁渊这天过得委实有几分惊心动魄,沾了枕头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另一边,景阳侯则在和自己的亲娘讲道理,好声好气地对着老夫人开口道:“娘,您看看渊儿那个不成器的东西,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再不下狠手收拾他一番,怕是景阳侯府日后就要败在他手中啊!” “一派胡言!”老夫人虽然年事已高,一双眼却犀利非常,望向景阳侯的眼神极为不满,狠狠地一拍桌子,怒道,“有你这么诅咒儿子的亲爹吗?渊儿怎么了?不过是被人勾着去了不该去的地方,方才不也诚心悔过了吗?你还想怎样,莫非真要打死他不成?他可是你唯一的儿子!” 景阳侯大感头疼,揉着眉心无奈道:“儿子四十上头才得了渊儿这么一滴骨血,哪里就舍得打死他了?只是近几年他行事愈发没个正形,儿子总得好好管教他一番才是。古人云,溺子如杀子,儿子这也是为了渊儿好啊!” 老夫人顿时不再言语,只是深深叹了口气,沉默了半晌,老夫人忽而开口道:“你可还记得当年渊儿出世时,云深大师给他的批命?” 景阳侯亦是一叹:“自然记得,云深大师曾说渊儿福运深厚,只是十五岁有一小劫,若是过了,便能开了灵窍,一生顺遂,甚至能有兴国之运。为此还惊动了陛下和太后娘娘。如今看来,想来是云深大师一时误判了也说不定。” 就凭那不孝子做出的种种败家事迹,景阳侯都觉得,即便自己是他的亲爹,也没敢把兴国之运这样的大帽子给戴在亲儿子头上。 败家子都能兴国了,那么多寒窗苦读的读人还活不活了? 老夫人倒是有不同的看法,忽而问道:“咱们渊儿打生下来就没个病痛小灾,这回竟然被人打晕了过去,还昏迷了一整天,莫非这就是云深大师所说的小劫难?” 景阳侯暗自叹了口气:“希望如此。只盼那逆子日后少惹是生非,我就谢天谢地了。” 老夫人顶不爱听景阳侯埋汰自己的大孙子,闻言立即皱眉道:“渊儿哪里有你说的这么罪大恶极,就你成日里对渊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当年你爹可没这么嫌弃你!” 连去世多年的亲爹都被亲娘给搬出来了,景阳侯还能说什么呢?只能顺着老夫人的话,好好夸了宁渊一通。直到老夫人高兴了,景阳侯才松了口气,可算是把亲娘给安抚住了。 至于那个逆子,还是让他好好养养伤吧。想想之前宁渊被人抬进侯府不省人事的凄惨样,景阳侯虽然口中将宁渊骂成了狗,心下却很是心疼自己这个独苗苗老来子,抬抬手又给宁渊送去了不少珍贵的补品,又亲自请了太医过来,仔仔细细为宁渊诊治了一番。 睡饱起来,养足了精神的宁渊乖乖地配合着太医诊脉,而后就被太医盖了个一切安好的章。让景阳侯原本提着的心彻底地放了下来。 彻底冷静下来的宁渊也想明白了空间那台笔记本的用处,找到了发财新思路,奈何时机不对,不能再进去确认一下。 看了一眼正沉着脸的景阳侯,宁渊干巴巴地陪了个笑脸,试探地开口道:“爹,要不我再睡会儿?” 景阳侯看了看脸色比苍白些许的宁渊,脸色缓了缓,轻声应了一句便出门去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1.刷爆国公府好感值 最快更新度娘带我发家致富最新章节! 此为防盗章, 比例不够请等24小时  宁渊其实是个防心较重的人,表面开朗逗比能迅速融入人群好友一堆, 然而真正能走进他内心的人却极少。即便这些日子老夫人和陈氏都对他溺爱非常,宁渊却还是下意识地将她们和自己隔绝开来,认为她们所有的宠爱都与自己无关。 如今大梦一场, 真切地再走了一遍前十五年的人生,宁渊大脑中的感情项已经被原来的记忆填满。这会儿对着陈氏, 宁渊心中的别扭已经悉数消失,一声娘喊得格外真情实感。 顺手扶着陈氏坐下,宁渊又给陈氏倒了杯茶, 这才笑道:“那可不行,孩儿都给您写了借据了,自然要还。” 陈氏端着茶杯,看着自己越来越懂事的儿子,心下熨帖的同时,又忍不住发愁:“说的倒是简单,你是打小锦衣玉食的日子过惯了,不知道这一万两银子有多顶用。真要让你挣来这一万两银子, 那都不知要等多久。你可别再想着收了旁人的厚礼又转手去当了。你堂堂侯府世子, 哪里能隔三差五去当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景阳侯府都要变成破落户了,要是被你爹知道了, 当心他再请家法。再说了, 无事献殷勤, 非奸即盗,那些私下给你送东西的人,必然有求于你,你可别着了他们的道。” 宁渊老老实实地点头,认真地保证道:“放心吧,孩儿绝对不会干出有损侯府名声的事儿的。” 陈氏看着宁渊沉稳的眼神,心下更愁了。以往儿子虽然跳脱点,好歹自己还能猜出他到底想干嘛,一旦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儿自己还能及时阻止。就是在赌坊这上头栽了个跟头,也是因为儿子这回的动作太快,自己竟是没能及时出手给拦一回。 然而自打宁渊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后,整个人都让陈氏有些看不透了。虽说孩子沉稳了不少,当父母的应该是欣慰不已。但是想了想宁渊以往的做派,陈氏又觉得这还不如以往没开窍的时候呢。 至少自己还能算出他下一步打算做什么,心里有底,丝毫不慌。再看看面前这个眼神沉稳一脸淡定的少年,陈氏顿时觉得自己有几分心塞,有种儿子长大了的失落感。更多的,则是琢磨不透他到底想要干什么的忐忑之感。 以前不靠谱的时候都能惹下不少事儿,现在虽然沉稳了不少,却一心想着挣银子,不会闹出更大的事儿吧? 陈氏那一颗慈母心颤了颤,连忙对着宁渊开口道:“你要真想挣银子,娘手里头还有不少铺面,都在最热闹的东街那头,你来帮着娘打理,如何?” 别管儿子要干嘛,先将他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再说,免得到时候又惹出什么大事儿来。 宁渊倒是有点心动,他想做生意,自然要铺面和作坊,既然陈氏手中都有,倒是能省下不少功夫。 只是仔细想了想,宁渊还是推辞了,温声道:“那些可都是娘的陪嫁,孩儿不能要。” “什么不能要?娘就你一个儿子,娘的陪嫁早晚不都是你的?如今先提前给了你,免得你总是寻思着还要还娘的银子!” 宁渊无奈地看了陈氏一眼,心下略一思索,面上便带了几分笑意来,对着陈氏挤眉弄眼地开口道:“孩儿心里有数。再说了,要是拿了娘的铺子,我这可是老账还未还又添了新账呐!” 陈氏没辙,总不能强压着宁渊收下铺子,只得苦心劝了一句:“那你可得多长点心眼,出格的事儿可不能干。” 原来是担心自己会走上歪路啊。宁渊的嘴角抽了抽,想了想自己在陈氏眼中固有的印象,又有几分心虚,只能低声为自己喊冤:“娘您想哪儿去了?孩儿之前再胡闹,也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儿。咱们侯府乃是太后母族,何等尊贵,孩儿的眼皮子也没浅到这个地步,犯不着为了点银子就这么丧了良心呐!” 这话还算靠谱,陈氏心下暗松口气,看着宁渊一脸受了冤枉的可怜样儿,连忙拍了拍宁渊的手,温声解释道:“娘不是怕你走上歪路。你是我生的,我哪能不知道你的性子。只是想要开铺面,就得跟商人们打交道。那些人可都是心里有成算的,你又不大懂里头的门道,怕是要吃他们的亏。” 宁渊忽而一笑,对着陈氏扬了扬眉,眼中满是少年人的恣意张扬,抬手往窗外一指,笑得格外神秘,仿若偷吃了小鱼干的奶猫似的,乖巧极了。偏生说出来的话却不那么乖巧了,“无妨,还有林二哥呢。” 自己之前也算是配合了他的心思,反手就在景阳侯面前卖了四皇子,如今四皇子见着景阳侯都想躲,赔罪的厚礼送了一连串都被景阳侯给退回去了,正是战战兢兢的时候。 景阳侯的性子素来冷硬,即便是宁渊这根独苗苗也严厉得很。四皇子敢对宁渊出手,那真是将景阳侯往死里得罪了。景阳侯和宁渊可不是一个量级的,永嘉帝都得给他这个亲舅舅三分颜面,这事儿本就是四皇子理亏,景阳侯怼起四皇子来丝毫不虚。 太子倒是白捡了一个大便宜。缓解了原本和景阳侯府略微紧绷的关系,得了景阳侯不少好处。四皇子这回偷鸡不成蚀把米,只能说是是孽力回馈了。 既然太子一方得了好处,林坤这个给宁渊挖了明坑的家伙应当也不会亏待宁渊。 宁渊想做生意挣银子,林坤手里头有的是人脉,何苦要白拿陈氏的铺子。 林坤那人比猴还精,估摸着还想着通过宁渊和景阳侯拉进关系。宁渊只是去找他帮个忙,问一下开铺面的门道和行情,再找点靠谱的人手。 这些对林坤来说真不是大事儿,都不用他自己操心,动动嘴皮子就能卖宁渊一个人情,以林坤的情商来说,自然不会拒绝。 宁渊也是料准了这点,他对林坤的印象还不错,这人虽然散漫了点,为人倒也有几分仗义,能深交。以前的那帮只会拖着自己吃喝玩乐败家的朋友自然要慢慢远离,宁渊心下一扒拉,还得考虑重新建立朋友圈的事儿。 林坤又有意示好,宁渊便顺势接过了林坤递来的橄榄枝。看了看空间里头的智脑度娘,宁渊摸了摸鼻子,信心满满地跑去安阳侯府找林坤去了。 刨去头一回管别人叫娘的别扭感,宁渊双手互相揉了揉,脑子里闪过无数条理由,然而看着陈氏脸上毫不掩饰的担心之色,宁渊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低声道:“昨儿个去赌坊,孩儿一时昏了头,将自己的私房赌了个精光不说,还向林大哥借了一万两银子。说好了三天后还他,总不好赖账。” 陈氏一听宁渊这话,呼吸都粗重了几分,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指着宁渊,一脸痛心疾首地轻斥道:“你怎么这么糊涂啊?赌坊是什么好地方不成?败光了私房不说,还向别人借银子?这要是让你爹知道了,便是你祖母亲自阻拦,都救不了你了!” 宁渊当然知道这个道理,问题是之前他也没穿过来啊。干下这样昏头的事儿的是原主,宁渊就是个背锅的,又不能再让时光倒流回原主昏头之时,提前去阻止原主一波,只能咬牙背下了这口锅,想尽办法把这副烂摊子给拾掇得齐整点罢了。 要不然,宁渊干嘛来找陈氏呢? 见陈氏一副血压飙升的样子,宁渊心下也有点发慌,生怕自己把她急出个好歹来。 宁渊也顾不得什么别扭不别扭了,连忙上前轻轻地拍着陈氏的背,仔细给她顺气,见陈氏的脸色好转了些许,又轻轻地端过桌上的茶杯小心地递到陈氏嘴边,口中柔声道:“娘,您先别急,先喝口茶水缓一缓。” 这么一通贴心的举动下来,陈氏的心情也舒畅了几分。毕竟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唯一骨血,陈氏养宁渊,就跟看眼珠子似的,哪里舍得让他吃半点苦。 缓过气儿后,陈氏拍了拍宁渊正在为她揉肩的手,低声叹道:“你啊,什么时候才能懂事呢?娘这里银子倒是不缺,只是你近几年愈发没个正行,都敢把私房全都败在赌坊了,娘又哪里能放心把银子交给你呢?若是你再跑去赌坊,你爹怪罪下来,怕是我们娘儿俩都得吃挂落。” 宁渊则一脸认真地盯着陈氏的双眼,万分诚恳地保证道:“娘,您放心吧。我这回吃了大亏,绝对不会再胡闹了!就是欠着林大哥的银子有点不自在,他也是个浑人,脾气上来了谁的面子都不给,若是孩儿这银子没还上,他轴脾气犯了,闹到了咱们景阳侯府,到时候不得让整个侯府都跟着丢回脸呐?” 陈氏脸上的无奈之色愈重,看向宁渊的眼神中满是忧虑,揉着额头开口道:“行了行了你别说了,越说我越头疼。反正你就只会闯祸,惹下一堆烂摊子让娘心烦。这一万两银子娘给你,只是你得向娘保证,日后再也不能去那些腌臜地儿,也别再惹你爹生气了!” 宁渊顿时面色一喜,点头如捣蒜,万分认真地开口道:“孩儿都听娘的!” 不仅如此,宁渊还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早就写好了的借条递给陈氏。这借条可是他写了无数遍,终于顺着原主的记忆和身体记忆,写出的与原主字迹相差无二的借条。 其实当场写更有诚意,只是宁渊初来乍到还不太熟,生怕在陈氏面前露了馅,也只能先自己写好,谈好后再拿出来了。 陈氏哭笑不得地看着宁渊硬塞给自己的借条,原本沉重的心思倒是散了几分,无奈地看了宁渊一眼,嘴唇微翘地开口道:“你啊,就会作怪。娘给你银子,还写什么借据呐?娘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体己早晚都是你的。只要你日后太太平平地过日子,不出去惹事儿,娘就谢天谢地了。” 嘴上虽这么说,陈氏心中倒是熨帖了几分。也不是她想要儿子的借据,只是宁渊写借据一事,让陈氏看到了他诚心改过的诚意,是以陈氏这回给宁渊拿银子,比往常还开心不少。 倒是又想起来一桩事,陈氏再次开口念叨了宁渊一回:“这回你闹出的事儿太难看,可得好好去柳府给柳家大小姐赔个不是才行。人家还没过门,你就去了腌臜地儿打了她的脸,便是柳家大小姐脾气再好,也难免会有几分怨气。待你伤好了,可得好好去给柳家赔罪。”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2.继续拉仇恨 最快更新度娘带我发家致富最新章节! 此为防盗章, 比例不够请等24小时 青竹屏风太师椅, 青花茶具绿窗纱, 和自己那个小公寓里头的台灯电脑摆设完全是两个画风。 再看看面前这个暴怒的大叔一身华贵的紫袍玉带, 宁渊顿时心下一惊, 不会吧, 自己这是穿越了? 这真是太玄幻了,宁渊还以为这是部门那群逗比和自己开的玩笑。不过仔细想想这位大叔方才可是怒斥自己为“逆子”,宁渊又有几分不确定了。部门那群逗比都知道自己是孤儿,平日里闹归闹, 也不至于玩这么大吧? 再说了, 面前这位大叔一身迫人的气势可不是随随便便拉个人就能演出来的, 真要是那群二货出的馊主意, 怕是得让他们大出血一回,图什么呐? 宁渊正疑惑呢,却见这大叔已经接过仆人递过来的戒尺,气势汹汹地冲着自己吼道:“逆子,还不出来受罚, 我今天非得打的你屁股开花,免得你再出去惹事丢脸!” 宁渊顿时就懵了, 不是, 原主这也太坑了吧,这烂摊子留的, 人家穿越后好吃好喝日子顺心, 自己倒好, 一穿越过来就先挨顿打? 眼瞅着已经有仆人受了这位大叔的吩咐,要把自己抬到外头受罚去了,宁渊顿时也急眼了,忍不住开口喊道:“且慢!” “慢什么慢?就得让你好好长长记性,看你下回还敢不敢这么胡作非为!” 宁渊顿时觉得自己真是比窦娥还冤,背的这口锅挪都挪不开,吐血的心都有了。 这位大叔可没打算和宁渊好好说话,对着愣在一旁的仆人怒道:“还愣着干什么,快点把这个逆子给抬出去!” 搞不清楚状况的宁渊真是有苦难言,想为自己求回情,又怕露了马脚,到时候就不只是被打一顿了,怕是要被当成妖孽给烧死。 于是,宁渊只能憋屈地躺在床上,任由几个结实的仆役将自己抬到了外头的长凳上。 看着越走越近的大叔,也就是这具身体的亲爹,宁渊也顾不上什么别扭了,连忙大喊道:“爹,我错了,您就饶了我这这一回吧,我下回肯定不再犯!” “下回?你哪回犯了错不是这么说的?”这位大叔更生气了,怒气冲冲地用戒尺指着宁渊,接着骂道,“光认错,不改错,看着你就来火!今儿个你就算说出朵花来,也躲不过挨板子的命!” 宁渊顿时苦了脸,心里把坑爹的原主骂了个狗血淋头,碍于自己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宁渊想为自己甩锅都不知道要甩到谁身上。 眼瞅着大叔的戒尺就要落在自己身上了,宁渊忍不住闭了闭眼,等着剧痛的传来。结果却听到了一个气势十足的声音:“谁敢打我的孙子?” 宁渊顿时面露喜色的睁开眼,看样子是救星来了,自己可算是不用挨上这一顿冤枉打了。 一睁眼,宁渊看到的便是一位头发花白,约摸七十来岁的老太太。旁边一位身着天青色衣裙,面容姣好的三四十岁妇人正小心地搀扶着她。 见宁渊被压制的不能动弹的惨状,那妇人顿时放开了老太太的手臂,疾步奔至宁渊跟前,心疼地看着宁渊头上的青紫,而后转头对着拿着戒尺的大叔开口道:“侯爷,渊儿年岁尚小,被那等轻浮之人勾的去了不该去的地儿委实是他之过。侯爷要罚他,妾身不敢多嘴。只是渊儿也受了大苦头,额头上的包还没好呢,总不好让他再添新伤。您就先饶了他这回吧。” “慈母多败儿,你就知道护着这个逆子,看看他都长成什么样了?” “我的孙子好得很!”老太太狠狠瞪了自己这个不孝子一眼,而后对着正扣着宁渊手脚的四名仆役斥道,“还不快松手,你们笨手笨脚的,若是弄伤了我孙子,那便自己去领板子!” 宁渊可算是脱离了大叔的魔爪了,麻溜地从长凳上爬起来,刺溜一声奔到了老太太身边,暗自松了口气,心说凭着老太太彪悍的战斗力,自己这顿打应该能躲过去了。 老太太心疼地摸了摸宁渊还带着淤痕的额角,再次斥责那位大叔道:“渊儿可是你唯一的骨血,现在还伤着呢,你哪能如此狠心,再毒打他一回?” 大叔的脸皮抽了抽,眉宇间透出几分无奈,轻叹道:“娘,不是孩儿狠心,委实是这个逆子太过分,流连青楼赌坊,是什么好事儿不成?总得趁着他年岁小,将他掰过来才是。” 宁渊觉得自己真是冤枉极了,天地良心,青楼赌坊和自己真是半点都没有,这锅背的,真是憋屈。 想着这位大叔也是一番苦心,出于强烈的求生欲,宁渊又往老太太的身边挪了挪,而后一脸严肃地保证道:“爹,您放心,我下回绝对不敢再胡闹了!这回也是旁人拉我过去,我好之下,一时糊涂才跟他们过去看热闹的。要是再有下次,您只管狠狠揍我,我绝无怨言!” 宁渊这会儿恢复了冷静,仔细想了想,这位大叔方才骂自己丢了景阳侯府的脸,方才那位妇女又管他叫侯爷,这位应当就是景阳侯了。 再回想了一下老太太方才的话,宁渊的嘴角不由扯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合着自己这回命还挺好,穿成了一个小侯爷? 景阳侯狐疑地看着宁渊,心说这逆子什么时候这么懂事了,以往犯错时,老夫人前来救场后,这逆子气焰可是嚣张得很,从来就没这么老实过,莫非真是开窍懂事了? 宁渊被景阳侯锐利的眼神看得有几分心虚。脑子里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话,又从景阳侯几人的话中大致拼凑出了原主的形象,宁渊顿时心下一惊,遭了,自己方才的表现怕是和原主相差甚远,以至于景阳侯心生怀疑了。 这么想着,宁渊后背顿时便冒出了一层冷汗,强自镇定地回望着景阳侯,忽而嬉皮笑脸道:“您现在揍了我,莫非真不心疼?” 看外表,景阳侯的年纪应当过了半百,原主又是他的独苗,宁渊还真不信景阳侯真的像表面上这么冷酷。恐怕平日里也没少宠爱原主这个老来子。 宁渊索性就赌一回,看看自己能否赌中原主的性子。 不得不说,宁渊的运气确实不错,景阳侯一见宁渊这熟悉的没脸没皮样子就感到一阵头疼,然而碍于亲娘护着这个小混蛋,饶是景阳侯乃是侯府之主,也不能跟七十多的亲娘硬扛呐! 气坏了亲娘,那还不得悔死。 看着景阳侯略带无奈的神情,原本的狐疑之色已然消失不见,宁渊心下暗松口气,这一关应当是过了。 然而宁渊这口气刚松,脑海中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宁渊顿时低呼一声,揉着脑袋痛呼不止。 吓得老夫人和景阳侯夫人脸都白了,围着宁渊心肝肉的喊了好一会儿,见宁渊还没反应,面露痛苦之色,老夫人气得怒斥景阳侯:“都是你做的好事,看把渊儿给吓得,还不快去请太医!” 景阳侯的脸色也变了,疾步上前扣住宁渊的手腕,粗粗给他把了回脉,面色又难看了几分,连忙对着愣在一旁的仆人吩咐道:“快点把世子扶进屋内好好躺着,管家,赶紧拿着我的拜帖去请周太医!” 宁渊已经顾不上景阳侯他们的表现了,脑海中不断闪现各色斑驳的片段,那是原主所有的记忆,这会儿一下子全部涌上来,宁渊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都快炸了,恨不得晕死过去才好。 等到宁渊被人扶着躺回床上时,已经出了一身冷汗,脸上更是如同被大雨淋过一般,湿漉漉的一片。 景阳侯也被吓得不轻,关切地望着宁渊,急声道:“渊儿,你怎么样?” 宁渊已经撑过了最痛苦的那个阶段,这会儿趴在床上直喘气,勉强扯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容,对着景阳侯几人开口道:“爹,娘,祖母,放心吧,我没事儿,就是头疼得厉害。现在好多了,睡一会儿就好了。” “那你赶快睡,祖母就在这儿守着你。” 宁渊无奈,只得闭上眼睛梳理了一下刚刚接收过来的信息。 原主也叫宁渊,乃是景阳侯宁云飞之子。在宁渊看来,原主真是将所有的技能点全都点在了投胎这上头了,真是天生的好命。 景阳侯乃是外戚,如今的太后便是景阳侯一母同胞的亲姐姐,皇帝还得管景阳侯叫一声舅舅。景阳侯自身实力也很过硬,当年夺嫡时给了这个外甥不少帮助,只是子嗣艰难,克死了两任妻子都没能留下一滴骨血。 娶第三任妻子陈氏之时,景阳侯已将近不惑之年,到了四十岁才得了原主这么一个宝贝蛋,可想而知原主在侯府多么受宠,绝对地要星星不给月亮,甚至连皇帝表哥生的那几个同他差不多大的皇子都得让他三分,旁人自然就更加不敢惹了。 这样的养法,原主没长成京城一霸都得感谢景阳侯的基因好。可惜的是,子不肖父,原主虽然没长成一个小霸王,却也被养成了一个纨绔,成日里不学无术招猫逗狗,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简直能把景阳侯的心脏病都给气出来。 然后就翻了车,跟着一帮纨绔跑去青楼赌坊里头开眼界去了,还学人争风吃醋,被人打晕了给抬回来,最终就坑了宁渊,莫名其妙地就成了背锅侠,差点挨上景阳侯一顿毒打。 宁渊只这么一想就觉得牙疼,又不知到底该怎么回去,真是苦逼极了。 更让宁渊郁闷的是,原主之前可是向那帮纨绔借了一万两银子的,说是三天后还。结果自己来了,原主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自己怎么还这一万两银子啊? 真让人头疼! 更因为原主刚过十五,五官还未完全张开,身上还残留着些许不谙世事的天真,混合着恣意飞扬的少年意气,简直自带光环,靠脸就能彻底将别人变成背景板。 饶是宁渊心里对原主的好感值已经降到了负数,冷不丁看到这样一张天赐神颜,心里对原主恶感倒是去了不少。只是暗自可惜了一番这是在古代,要是搁现代,自己还发什么愁啊,光凭这张脸都能分分位出道圈一大波颜粉了,一万两银子的外债,还真不是个事儿。 奈何生不逢时,宁渊也只能扼腕叹息,还得继续为欠债发愁。 宁渊本想用原主的私房去抵账,然而搜了搜原主的记忆,宁渊这才知道这家伙竟然把私房全都给败光,为赌坊的事业添砖加瓦去了。 真是个名副其实的败家子。宁渊简直想吐血,怪不得景阳侯会如此暴怒,搁谁摊上这么个不成器的儿子也得暴揍一顿呐,这家伙就是个欠抽的玩意儿。 宁渊心下正吐槽呢,便觉得自己的眉心隐隐发烫,伸手一碰,眼前却忽而闪过一道刺眼的白光。宁渊不由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时,宁渊已经来到了一个极为熟悉的地方。 人力工学椅,机械键盘,笔记本。这是自己的卧室呀,宁渊面色一喜,扭头一看,却找不着摆在卧室中央的那张大床,空荡荡一片,只有笔记本这三样东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3.发家致富 最快更新度娘带我发家致富最新章节! 此为防盗章, 比例不够请等24小时  上有所好下必从之,相国寺的名声就这么传了出去。直到永嘉帝这一代, 大楚已经建国四百余年, 有过盛世也出过昏君, 相国寺却屹立不倒, 权贵之家都以能求到寺中高僧为自己批命为荣。 在宁渊看来,这些高僧也真有两把刷子,业务能力万分能打。将原主的记忆一扒拉, 凡是被这些高僧批过命的人, 日后的人生轨迹倒真与高僧所说的没有太大出入,真是神了。 不过这些高僧也神秘得很,轻易不给人批命,皇帝的面子都不给, 一辈子能为三四个人批回命就已经算是大方的了。 反正高僧们都讲究一个缘字, 完全不管前来求批的人家身份何等尊贵。 皇帝都被他们一脸慈悲的绕晕了,剩下的高门大户更加就不是个事儿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相国寺的香火愈发旺盛,名扬四海。世人皆以能求得寺中高僧批命为荣,不管男女, 侥幸被大师接见了一回, 都是极为长脸的事儿。 当年原主出生之时,云深大师亲自登门为他批命, 可想而知惊掉了多少人的眼珠子。怪不得连永嘉帝和太后都对原主多出了几分关注。 宁渊觉得原主真的是将毕生的技能点全都点在投胎这里了。仔细想想他以往干的那些纨绔事儿, 再想想云深大师给他的批命, 宁渊都要怀疑云深大师的招牌就得砸在他手上了。 不过现在不是吐槽的时候,宁渊还惦记着云深大师当年说的十五岁之劫,原主今年刚好十五岁,自己又穿了过来。这么想想,原主的十五岁之劫,莫非指的是自己? 宁渊头都大了一圈,不敢往下深想。只希望这位大师真的能像传说中的那样法力通天,说不定自己还能求求他,将自己送回现代去,顺便把不知道去了哪儿的原主给找回来。 一切回归原位,完美。 只这么一想,宁渊的脸上就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意来,这样冒充别人的日子可不好过。虽然景阳侯三人对宁渊是真心疼爱,让宁渊感受到了小时候一直渴求的亲情是怎么样的。但是宁渊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可怜了,心里明白得很,这些东西终归不是他的,景阳侯他们的关爱是给原主的,而不是给他这个鸠占鹊巢的斑鸠的。 事实上,宁渊极为迫切地想要回到现代去。在景阳侯府中待久了,越是感到这份他盼望已久的温馨,宁渊就越想早点逃离。不然宁渊真怕有一天自己舍不得回去,要是原主的意识还在,却碍于自己的存在而不能回来,那自己成了什么人了? 光是这么一想,宁渊心里都有一种沉重的负罪感。只盼着云深大师能将一切回归原点,这段时间得到的温馨亲情,就当是自己的一场大梦。认真计较起来,自己也赚了。 等到云深大师出关后,景阳侯特地告了个假,领着宁渊前去相国寺找云深大师探讨佛法去了。 这是宁渊第一次来相国寺,倒真是开了回眼。 顶了皇家二字就是不一样,还没到寺庙前,宁渊已经感受到了那扑面而来的庄严之气。 下了马车,宁渊抬头一看,入眼便是红墙绿瓦,巍峨壮观。踏进大门,便是天王殿,宁渊跟在景阳侯身后对着天王神像弯了弯腰,以示敬意。又随着引路的沙弥去了大雄宝殿拜了拜佛祖,这才去了寺庙后头的禅院,等待云深大师的接见。 等到小沙弥前来通报时,宁渊心下忽而生出了几分紧张,不知这回见面,这位名扬四海的法师会不会看出自己的来历。若是被看出来了,不会把自己当成妖孽给烧了吧? 事实证明,一切都是宁渊想多了。 云深大师已经上了年纪,年逾古稀,胡须花白,慈眉善目,脸上的每道皱纹都透出几分和善,让人见之便心生好感。 见了景阳侯和宁渊父子二人,云深大师的目光在宁渊身上停驻了片刻,目光沉沉地看了宁渊一眼,而后挪开了眼,温声和景阳侯说话去了。 宁渊被云深大师这一眼看的后背直发凉,心说高僧就是高僧,即便七十多了,眼神竟是比年轻人还锐利,丝毫不像寻常老人一般浑浊,几乎能看穿人心。 不过就一眼,便让宁渊生出几分畏惧之心来。 然而接下来云深大师却跟没见着宁渊一样,一直轻笑着为景阳侯解惑,二人你来我往谈了不少经文,直听得宁渊双眼开始冒圈圈,感觉自己已经成了文盲,还是连话都听不懂的那种。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二人的谈性才稍减。云深大师看了看坐在景阳侯身边正在偷偷打哈欠的宁渊,眼中闪过一道笑意。景阳侯顺着云深大师的眼神一看,顿觉丢脸,忍不住狠狠给了宁渊一个爆栗,轻斥道:“不成器的东西,能见大师一面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你倒好,竟然如此不庄重,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宁渊脸色一苦,心说你们说的这些我也不懂啊,能强撑着没睡过去,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云深大师轻笑,温声劝了景阳侯一句:“侯爷莫要生气,世子性子直率,没有那么多心机手段,很是难得。” 这话要不是云深大师说的,景阳侯得给对方一个白眼。生在高门大户还没心机手段,确定不是在拐着弯埋汰人? 云深大师见状,脸上的笑意更深,双手合十对着景阳侯唱了一句佛号,而后开口道:“当年老衲为世子批过命,也是老衲与世子之间的缘分。今日老衲见世子眉宇间忧思未散,不知能否与世子单独聊几句,开解他一番?” 景阳侯倒没看出来自己这个差点睡着了的儿子有什么忧思未散的,不过云深大师都开了口了,景阳侯自然是求之不得。暗中给了宁渊一个“给我正经点”的眼神,景阳侯起身,对着云深大师弯了弯腰,大步走出了禅房。 宁渊的神经忽而就紧绷了起来,警惕地看着面容祥和如大雄宝殿佛像的云深大师,心下忐忑不已,隐隐又有几分期待。 云深大师看向宁渊的眼神极为温和,花白的胡须抖了抖,而后笑道:“施主初来乍到,可还习惯?” 宁渊心里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惊讶地看着云深大师,低呼道:“您能看出我的来历?” 见云深大师点头,眼中并无半分惊讶和恶意,宁渊心下一喜,接着追问道:“那您能否告诉我回去之法?再有,真正的世子殿下又去了哪里,能让他再回来吗?” 云深大师的眼中多了几分意味深长,等到宁渊一口气问完后,云深大师忽而念了一声佛号,含笑开口道:“真正的世子殿下,那不就是施主吗?” 宁渊皱眉,“大师这是何意?” 云深大师转了转手中的佛珠,接着笑道:“或许老衲该说的是,欢迎施主回来。” 这话信息量有点大,宁渊顿时伸手揉了揉眉心,头疼道:“等等,您先让我好好捋捋。欢迎我回来,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出家人不打诳语,”云深大师探究的眼神轻飘飘地从宁渊身上扫过,而后接着道,“施主命格之异,乃是老衲生平仅见。当年你出生之时,老衲便算出你乃是双魂双生之命。你与世子,本就是同一人。只是你不知因何缘故,流落到了异世。老衲也百思不得其解,只算出在世子十五岁之后,你便会归来,这具躯体的魂魄,才算完整。” 宁渊简直被云深大师这一番话给惊呆了,自己竟然和原主是一个人?这是什么神的发展。 宁渊整个人都不好了,右手一指自己的鼻子,郁闷道:“大师您这是在说笑吧?我要真和世子殿下是同一个人,年龄也对不上呐!我穿越前都二十三了,他现在才十五,怎么都说不通吧?” 云深大师闭了闭眼,叹了口气,轻声道:“施主已从异世归来,想必也知晓天地间自有神异之事。年纪一事,想来亦是其中之一。参悟不透,是我等修为太浅,无需太过费神。你能有如此遇,又恰逢大楚中兴之时,想来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宁渊一时间不知该要作何反应,脑子里一片混乱,看着云深大师的嘴一张一合,却听不到他到底说了些什么,已经被这个重磅消息彻底给震晕了。 等在外头的景阳侯见宁渊一脸失魂落魄的走出来,脸色顿时就变了,连忙疾步上前走到宁渊身边,急声道:“发生了何事?渊儿你的脸色怎么会如此煞白?” 宁渊看着面色焦急的景阳侯,勉强扯了扯嘴角,轻声说了一句:“我没事。” 而后也顾不得那么多,径直上了马车,闭了眼仔细消化方才云深大师所说的话。 在脑海中将原主所有的成长记忆都回忆了一遍,宁渊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自己和原主竟是同一人?那么景阳侯他们便是自己真正的亲人了?宁渊心下复杂万分,想了想自己幼年艰难的遭遇,再看看原主那样活在蜜罐中的生活,宁渊可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同人不同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4.挣爵位 最快更新度娘带我发家致富最新章节! 此为防盗章, 比例不够请等24小时  炸.药这两个字一浮现在脑海里, 宁渊的瞳孔便是一缩,赶紧摇了摇头, 将这个可怕的想法拍回了脑海深处。 这样杀伤力巨大的武器,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是不要将它做出来吧。 再说了,就算宁渊想研究一下炸.药的做法,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事。 炸.药可不像肥皂香皂, 买了原料自己倒腾出来就行, 不拿出去谁都不知道。 宁渊要真心血来潮去弄个炸.药试试,就算福大命大成功将炸.药给做出来了, 闹出来的动静也足够惊动京城的卫军。到时候, 一个说不清楚, 宁渊怕是还得去大牢里转悠一通。 风险系数这么大的事儿,宁渊这个只想挣点银子混日子的家伙还真不乐意干。 不过嘛,甘油的用处多了去了, 除了能做□□外,还能做润滑油护肤品之类的东西。尤其是北方冬季风霜大, 将甘油和白醋按照二比一的比例混合好涂在脸上, 美白保湿效果一级棒。 倒是能从这个方向研究一下。宁渊摩挲着自己的下巴, 心说其他的方面先不管,护肤品倒是能成为自己的主要研究方向。 毕竟女子爱美可是天性, 不管什么朝代, 化妆护肤类的产品, 只要效果好,绝对有一大堆女性捧着银票上门来买东西。 再说了,即便是不怎么用护肤品的女性,碰上北方凛冽如刀的寒风,也得想办法避免家人生冻疮吧? 巧了,甘油还真有这效果。真要做出来了,单是打着扛冻疮的名头,就得火爆一回。 确实要好好想想办法研究一下。 眼下风华阁的生意也淡了下来,手工皂用着虽然不错,那价格也确实不是谁都能买得起的。一块皂又能用上许久,度过了最初的那个买皂热潮以后,风华阁又没别的东西,自然就慢慢冷清了下来。 好在每天还能成交几笔生意,账面看着也漂亮,宁渊这个老板也不是特别发愁。 宁渊原本琢磨着,能不能再扩大一下客户人群。这些手工皂,盒子那头也是一笔不小的花用,尤其是各种珍贵木料制成的盒子,还得雕花刻字,那简直是在做艺术品。 若是直接像后世一样,直接单卖最普通的手工皂,不要盒子,不添香料与花汁,皂身也不弄什么花样。这样简单的手工皂,价格降下一大半,应当也没人说什么。 现如今,手工皂的名头已经打出去了,不少人也听说了这个新鲜玩意儿。只是碍着高昂的价格,不舍得买而已。若是价格能降到一二两银子,想来应当有不少大户人家的丫鬟小厮会心动。 别的不说,宁渊自己的贴身小厮平安,一个月的月银便有四两银子,大家小姐身边的大丫鬟,想来也差不多有这个数。这还不包括主子的恩赏,真要买块手工皂,咬咬牙还是能承受得起的。 只是这手工皂毕竟不如化妆品更能女子疯狂,也不知能不能有效果。 宁渊心下琢磨着,自己的店铺既然主要针对的人群是女性市场,那应当还得做出更加得她们心意的东西。这样,风华阁才能稳稳当当地给自己挣银子。提炼甘油做护肤品,倒是一个不错的思路。 不过这事儿也不用着急,李管事一家之前做手工皂已经累得够呛了。宁渊也不好再让他们累一回,总得让人喘口气不是。 现如今,让他们做最简单的手工皂,也是能让他们歇一会儿的办法。李管事他们做皂都是做熟了的,不用添任何东西的手工皂,于他们而言根本就是给他们减轻了活计,轻松了许多。 宁渊心下的念头已经转了几转,最终只吩咐了李管事做简单手工皂的事儿,倒是让李管事很是不解,不明白宁渊怎么会突然下这么个命令。之前那些漂亮的手工皂不是卖得挺好的么,怎么世子突然让自己忙活其他的皂去了呢? 即便李管事不大懂这里头的弯弯绕绕,也知道这样的皂,绝对是没有之前那些精美漂亮的皂挣钱的。一时间竟不知道宁渊到底抽得哪门子风,放着好好的银子不挣又去瞎捣鼓别的东西了。 宁渊看着李管事一脸茫然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认真地问他:“李管事,之前的那些手工皂,漂亮归漂亮,要是让你买一块,你舍不舍得?” 李管事赶忙摇头,脸上还带着几分慌乱:“哎哟那可是精贵的东西,都是给贵人们用的。小的这样的平头百姓,哪里用得起?” 宁渊一笑:“那现在,做个简单不添任何东西的皂,盒子也不要,就卖一两银子一块,你愿不愿意赶这么个热闹?” 李管事一愣,若有所悟地看着宁渊,恭声道:“小的明白了。” 宁渊这才转身回府,结果就听到了太后传召自己的消息。 陈氏一脸欣喜,眉眼柔和地看着宁渊,轻声笑道:“太后娘娘听说了你之前受伤的事,心里很是记挂。特此差了杨公公过来传话,让你明天进宫去陪她说说话。” 宁渊心下一惊,万万没想到自己还得去宫里头走一遭。 不过仔细一想,太后会这么做也没毛病。景阳侯可是太后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四十上头才得了自己这一个儿子,太后和景阳侯姐弟感情不错,自然也惦记着自己这个侄子。 回想了一下原主的记忆,这位太后娘娘对原主那真是没话说。连带着那位尊贵的永嘉帝对原主也很是另眼相看,但凡要赏赐什么东西,皇子有的,原主也有。真真是大楚朝头一份的外臣待遇了。 不然的话,四皇子哪会这么费尽心机地想撺掇着原主和太子对上呢? 只可惜原主不太争气,别人一挖坑,他就傻傻地往里头跳。 一想到这里,宁渊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听说四皇子最近的日子很不好过,不如自己再去添把火? 宁渊自认不是什么好人,在四皇子身上吃了亏,得了机会自然要讨回来。至于之前景阳侯已经动手收拾过四皇子之事,宁渊淡定地表示,那是景阳侯的一片爱子之心。他动手,那是心疼自己儿子。自己动手,那是给自己找回场子。 根本就不是一件事。 四皇子就合该让人多收拾几次才会老实。 见陈氏还在等着自己的回答,宁渊连忙将心里的小念头都收了收,轻笑地应了一声。 倒是景阳侯双眼一眯,总觉得这小子又要闹幺蛾子。仔细地打量了一回宁渊,见这家伙神色如常,看不出半点不妥来,景阳侯按下了自己心中的疑虑,冷声斥道:“太后娘娘爱重你,是你的福分。你若是敢在宫中闹出什么岔子,我就扒了你的皮!” 鉴于宁渊最近老实上进的表现,景阳侯这话一出,都不用宁渊自己反驳,老夫人就不乐意了:“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渊儿近来乖巧得很,还能闹出什么事来?就算以往渊儿不懂事的时候,进了宫也是规规矩矩的,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个到处惹事的混账了?” 景阳侯顿时一噎,被亲娘堵得无话可说,只得暗中瞪了正在偷笑的宁渊一眼。 宁渊连忙打圆场,继续巩固自己懂事孝顺的老好人形象,万分实诚地看着老夫人,眯眼笑道:“祖母您别生气,爹这也是担心我。宫里头规矩大,人多嘴杂,爹让我做事谨慎些,总是没什么错处的。” 这话说的可真是贴心,老夫人的脸色甭提有多慈爱了。然而偏头看向景阳侯时,老夫人的脸又拉下来了,伸手指向宁渊,对着景阳侯高声道:“听听,你总说渊儿不懂事,这是不懂事吗?明明孝顺得很!” 景阳侯只能低声哄了亲娘一回,宁渊眼珠子一转,接着补刀:“这不是我以前太胡闹了么,爹不相信我也是应该的。” 景阳侯顿时头疼,连连摆手道:“得了,打住!明天还要进宫,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平安,将世子明天要穿的衣裳鞋袜全都准备好。” “是。” 宁渊见景阳侯一脸头疼的样子就想笑,心下还挺舒坦。谁让他总是吓唬自己,见天对着自己挑鼻子瞪眼的。这回可算是找到治他的法子了。 宁渊就这么看着景阳侯挨了老夫人的一顿批,美滋滋地带着平安回了自己的院子。 等到宁渊刚睡下,景阳侯却突然到了宁渊的屋内。宁渊才躺下,还未睡着,景阳侯推门的声音一响,宁渊便坐了起来。 等到看清楚景阳侯的脸后,宁渊下意识地开口道:“爹,这么晚了,您不睡觉跑到我这儿来干嘛?不会是特地来教训我的吧?” 景阳侯无奈地瞪了宁渊一眼:“胡说什么,我是那样的人吗?” 宁渊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小心翼翼地看了景阳侯一眼,确认自己这亲爹没有任何想要翻脸的架势,宁渊这才松了口气,试探道:“那您这是……”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5.爵位 最快更新度娘带我发家致富最新章节! 此为防盗章, 比例不够请等24小时 顾然见宁渊一脸蠢样,用力地咳了一声,不着痕迹地挡在顾清瑶面前, 警惕地看着宁渊, 一脸宁渊要是敢动什么歪心思就开打的神情,看的宁渊真是哭笑不得。 自己的反应也没多离谱吧,多看一眼盛世美颜的妹子又怎么了,多正常的事儿啊,犯得着把自己当贼防吗? 顾然才不管宁渊到底冤不冤,反正别让这个纨绔盯着自己的妹妹就对了,倒是顾清瑶忽而笑出声, 从顾然身后探出个脑袋, 笑眯眯地打量了宁渊一回,而后开口道:“之前我听说你改邪归正了还不大相信, 现在这么一看, 你还挺能干的, 这铺面收拾得真不错。” 宁渊也撑不住笑了, 正准备开口,却见顾清瑶眼珠一转,眉眼弯弯地接着道:“我们兄妹二人原本在丽景斋看首饰。顺便到你这儿来看香皂。宁世子,贵客上门, 怎么着也得你自己亲自招待吧?” 这话没毛病, 即便宁渊心知顾清瑶这是打算作妖也挑不出半分不是来。看着顾清瑶不怀好意的眼神, 宁渊无奈地笑了笑, 好脾气地点头道:“那是自然,不知顾大小姐有何吩咐?” 顾然顿时皱了皱眉,总觉得这个发展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然而还没等顾然想明白,顾清瑶已经伸手指向左边那个博古架的最上层,下巴微抬,努力做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冲着宁渊冷哼道:“那就先把最上头的那个香皂拿下来给我看看吧!” “好嘞,”宁渊依旧好脾气地笑了笑,右手往店里的包间一指,接着笑道,“你们先进去坐会儿喝杯茶,我这就去给将盒子取下来送过去。” 顾清瑶不可思议地看着宁渊,忍不住惊叹道:“你还真是转性了啊,这要搁以前,你早就跟我吵起来了。” 宁渊当然知道原主之前为了柳静姝的抱怨一直和顾清瑶不对盘,两人一见面,说不到几句话就开始掐。这会儿自己没搭理顾清瑶话中的火-药味,顾清瑶自然觉得怪。 听了顾清瑶这话,宁渊微微一笑,心说顾清瑶突然来上这么一回,还真是个给自己正名的好机会。毕竟自己之前的纨绔败家形象深入人心,还真得慢慢转变过来,让众人都适应自己如今的性子。 至于挡枪的人选嘛,现成的高僧摆在那儿,不用多可惜。 于是宁渊又将自己被云深大师给点化了的那通鬼话来唬人,说的还有鼻子有眼的,再加上那一脸诚恳的样子,顾清瑶都要信了他的邪了。 只不过顾清瑶到底和原主积怨已深,听了宁渊这一通鬼话,再看看自己身前的顾然,顾清瑶顿时发出了一句冷哼,而后开口道:“得了吧,我看你是上回被我哥收拾得够惨,终于学乖了。” 天儿就是这么被聊死的。宁渊无语地看了满脸笑意的顾清瑶一眼,一副“你说的都对”的无奈神情,叹了口气,接着伸手往里间指了指,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说了这么多话,想必顾小姐已经渴了,进去歇着喝杯茶水吧。” 顾清瑶顺利掐赢了宁渊,脸上的得色忍都忍不住,心情大好地进了里间,就等着看宁渊到底能忍到什么时候。宁渊心里也知道,今天这位姑奶奶怕是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自己了,忍不住吐槽一句原主真是作孽,欠的各种债都要自己来还,真是无奈。 好在顾清瑶的脸不错,即便是这样故作刁蛮的样子也极为可爱。原主的记忆中,这位也是个有分寸的姑娘,从不会闹得人下不来台。宁渊对她倒没什么反感,也只能认命地跑去拿香皂了。 果不其然,顾清瑶真没那么容易打发,宁渊这回送过去的香皂,顾清瑶认真地看了一会儿,而后挑出了不少毛病。颜色不大好看,香味也不好闻,让宁渊换一样来。 结果等宁渊拿来了第二样,盒子都还没打开呢,这位大小姐就直接开口拒绝了:“这盒子上的花纹不好看,有劳宁世子再换一个吧。” 宁渊含笑看了顾清瑶一眼,顾清瑶不由有几分心虚,而后理直气壮道:“我来买东西,自然是要买最合心意的。这样的心思,宁世子应当能懂吧?” 话是说的不错,要是眼神不那么飘散,那就更有说服力了。宁渊都觉着顾清瑶这伎俩有点可笑,这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刻薄人,挑剔了两回就觉得不好意思了,脸皮还挺薄,比起自己上辈子当售货员时碰上的那些难搞的客户可差远了。 明显就不是一路人。 宁渊忍不住笑了笑,拿着被顾清瑶嫌弃的盒子出了门。等到宁渊再进来时,手里已经拿了个红木所制的香皂盒,上头刻着吉祥如意彩纹,又雕了朵明艳雍容的牡丹,单看盒子,便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这回没等顾清瑶挑毛病,宁渊就先开了口:“顾小姐请看,这盒子的寓意极好,吉祥如意,一看就是好兆头。” 顾清瑶挑刺的话就这么噎在了喉咙口,宁渊见状,笑着将盒子打开,里头正是绯色花瓣状的手工皂,皂身还雕了一朵精巧的牡丹花,与外边的盒子相呼应,心思很是灵巧。 这皂的颜值委实不错,顾清瑶的眼神已经有了几分松动,宁渊见状,又接着笑道:“这香皂添了牡丹花汁,颜色香味都与牡丹别无二致。顾妹妹生的花容月貌,天香国色,恰如这牡丹一般艳冠群芳。所谓名花倾国两相欢,妹妹用此皂,倒是正好。” 顾清瑶被宁渊夸的脸色一红,嘴角却忍不住翘了翘,绷着脸对着宁渊抬了抬下巴,这才开口道:“算你会说话,这皂我要了。” 顾然见顾清瑶选好了东西,偏头冲着自己身后的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厮会意,弓着身子轻手轻脚地往外走,打算出去找掌柜结账。 宁渊却摆了摆手,递给两块精巧的小木牌给顾然,温声道:“这是我新做出来的贵宾卡,只有一百块牌子。凭此木牌,日后来风华阁买东西的,都能享受八折优惠。” 顾清瑶听得一愣一愣的,反应过来后,连忙推辞道:“无功不受禄,我们可不能占你便宜。” 顾然也冷着脸点头:“舍妹说的是。” 宁渊直接将木牌往顾然手里一塞,耸肩道:“行了,你们能来照顾我的生意,我送你们一张贵宾卡又怎么了?就这么说定了,推推搡搡多不好看啊!” 顾然推辞的动作就这么被宁渊堵在半空中,拿着这所谓的贵宾卡,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自己该收还是不该收。话说自己和这宁世子的交情也没到这份上吧,自己之前还揍了一顿来着。照理说,这位直接跟自己翻脸才更符合他的性子,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温和知礼了?还真是开了灵窍不成? 宁渊见状,直接又添了一句:“我这也是有私心的,你们得了贵宾卡,想必日后有需要,还会到风华阁来。这可是长远的买卖,真不是在占我的便宜。再说了,我可先告诉你们,这贵宾卡只有一百张,多的没有。日后我这风华阁,定然能成为京城有名儿的店面,你们能有一张贵宾卡,说出去都是有面子的事儿。” “你这口气倒是不小,”顾清瑶瞟了宁渊一眼,没好气地开口道,“这风华阁才开张没多久,你就想着它能名满京城了啊,话可别说得满。” 宁渊耸肩:“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再说了,就算我真是在说大话,你拿着这卡也不吃亏不是。” 这话没毛病,顾清瑶兄妹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反驳,晕乎乎地收了木牌,这才反应过来,什么吃亏不吃亏的?自己是不想占他的便宜,怎么突然就被他给说晕了? 然而木牌已经收了,两人也不好再推回去,只能接了宁渊这份人情。顾然深深地看了宁渊一眼,忽而一笑:“宁世子心思缜密口灿莲花,想来风华阁定然能如你所说,成为京中最为顶级的铺面。我就先在这祝宁世子心想事成了。” 艾玛冰山忽然露了笑脸,冲击力简直比方才顾清瑶的美颜盛世还大。宁渊当真被顾然惊了一回,心说这家伙笑起来还怪俊的,竟然还有酒窝,严肃面瘫的人设瞬间就崩了。宁渊顿时明悟,合着这位一直面瘫的原因在这儿啊。 再一想到当初开国公的样貌,宁渊还挺好,这兄妹俩的亲娘长得该有多好看啊?开国公那相貌,充其量就能算个威严端正,顾然兄妹这颜值都是爆表的存在,估摸着都是开国公夫人的功劳。 顾然还真不知道宁渊已经在想象他亲娘长的什么样了,笑了一下后立即又恢复了原本的面瘫样。宁渊见状,忍不住打趣道:“还好顾大哥你不经常笑,不然我这京城第一美男子的称号可就要不保了!” 顾然心说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这称号白送给自己,自己都不要好么! 顾清瑶则得意地看了宁渊一眼,轻笑着开口:“算你有自知之明。” 心下也知道,若论相貌的精致,眼前这位还真是京中头一份。只可惜老天不开眼,将这么副好皮囊生在了个纨绔身上。不过现在来看,这家伙倒真是洗心革面了,也不算埋汰了这张俊脸。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6.新生(完结章) 最快更新度娘带我发家致富最新章节! 此为防盗章, 比例不够请等24小时  收到肥皂已经做出来的消息后,宁渊当真是松了一大口气。艾玛自己背债背了这么久, 一直在花钱, 从未有进账,这回可算是能喘口气了。之前景阳侯的那个骚操作, 直接让宁渊的负债金额翻了两倍, 宁渊好悬没上吊。这下倒好,翻身有望呐。 好在救星出现了,宁渊也不急。反正欠的是亲爹亲娘的银子,心理压力没那么大, 慢慢还也行。 到了宅子里, 李管事一家喜气洋洋地领着宁渊就往正厅走。李管事给麻溜地给宁渊上了茶,大虎二虎两兄弟则迅速地将已经做好的肥皂全都搬过来给宁渊过目。 李大虎买回的新锅够大,第一次做也没敢多放原料, 一锅下来得了二十三个肥皂。宁渊这回让木匠给做的肥皂盒也挺大, 若是个头再小点,估计能有三十来块肥皂。 宁渊心下满意, 又怕这皂的清洁效果不够好。也不敢让李管事多做,先将这些皂放置了一个月,去除掉腐蚀性后, 这才开始试了回手工皂的效果。 宁渊让几人将盒子里成型的肥皂拍出来,拿出一块洗了回手试试效果, 又让李管事一家也跟着试了试, 确定了肥皂的强大去污效果后, 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想了想,宁渊又让李管事他们修整了一下肥皂的边角,让肥皂看上去更精致了几分。宁渊这才笑着夸了回李管事一家,自己又拿了一把小刻刀,小心翼翼地在肥皂上刻了“风华阁”三字。 这就是宁渊日后的铺子名了,风华绝代,起的还挺大气。至于为什么在肥皂刻这三个字,也是宁渊受后世各大商品的影响,每个商品都有自己的商标,品牌印记深得很。虽然这年头儿不流行这个,但加上自己的品牌名,到底还是能让人印象更深刻些。 再说了,宁渊也不就只做肥皂这一桩生意,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呐,就连宁渊自己都说不准自己还会倒腾些什么东西来。等到风华阁的名气传出去后,有这样印记的物件儿自然更能彰显逼格。别的不说,防伪也是一大利器呐。 不过宁渊这想的委实长远了些,他想要开的风华阁这会儿还只是一个空店铺,还没装修布置好呢。倒是要想办法,趁着装修的空挡将肥皂给推出去。 宁渊看了看眼前的肥皂盒,思忖了半晌,送了李管事一家三块肥皂,又吩咐李管事多买些花来,而后将剩下的二十块肥皂全都带走了。 这二十块肥皂,宁渊还真没打算用来卖钱的,反倒是将它们当成了广告,打算给自己以往那帮一起玩耍的小伙伴们都送两块过去。 林坤自然不用多说,宁渊刚刚承了他的情,怎么着都得登门谢上人家一回。顾然那头,宁渊倒是觉着这人还挺靠谱,若是能和他打好关系也不赖。再说了,之前原主拿顾清瑶说事儿,虽然后头自己也道了歉,到底还是要亲自上门比较有诚意。 林坤得了宁渊的肥皂,研究了好半晌,倒真是对宁渊刮目相看了。上上下下仔细瞅了宁渊一回,林坤这才笑道:“你之前说自己被云深大师开了灵窍,我原本还不大信。如今看来,你倒真是脱胎换骨。我也不跟你客气,这肥皂我就收下了,赶明儿你那儿风华阁开张了,二哥我给你送一舞狮队过去热闹热闹!” “二哥就是爽快!等到开张后,我再请二哥喝酒!” 林坤一瞟宁渊,接着打趣道:“那我可得给你记清楚了啊,你上回还欠着我一顿酒呐!” 宁渊大笑:“放心吧二哥,我亏着谁也不能少了你这两顿酒。” 宁渊和林坤还真是透脾气,都是爽快人,再商业互吹一回,都觉得对方是个不错的人,还能继续一起玩耍。 等到出了安阳侯府,要去开国公府拜访顾然时,宁渊突然就觉得自己的底气有点不足。虽然说上回是顾然先动的手,但是人顾国公可是亲自压着顾然向景阳侯赔礼道歉了。那样尊贵的一个国公爷,不会因着自己让他丢了脸而不给自己好脸色吧? 再说了,顾然为什么动手,宁渊心里可是门儿清,就不信顾然挨顾国公的打时没将自己那些欠抽的话说出去。 据说顾国公还挺宠女儿来着,自己之前还这么作死。宁渊都觉得没准自己这回会被顾国公一家给扫地出门。 事实证明,宁渊真是想多了。人家顾国公客气得很。 宁渊进了开国公府,刚给顾国公见了礼,顾国公便摆了摆手,随意道:“可别弄这些个虚礼,我就是个粗人,不讲究那一套。之前我那儿子不争气,让你受罪了。现在身子可好些了?” “劳国公爷惦记,就是点小伤,早就好了。”宁渊笑了笑,眼神扫过一旁冷着脸的顾然,接着对顾国公笑道,“也就是我不顶用,随便碰一下就昏了过去。我这身板,要是搁您以往带的兵里头,怕是活不过一天。” 实际上,之前顾国公爷也少吐槽宁渊娇贵来着,这会儿听宁渊毫不在意的自嘲,顾国公对宁渊的印象倒是好了不少,心说这小子也算是个爽快人,还挺会说话。 等到宁渊说明自己的来意后,顾国公也挺给面子,直接转头冲着顾然吼了一声:“听见没有,改日宁世子的铺面开张,你可得去捧捧场!” 顾然无奈地应了。 宁渊心下偷笑,倒是知道了顾然这面瘫脸是怎么炼成的了。 肥皂本来也没多少,宁渊送了这么一圈,最后还留了两块肥皂带回家孝敬老夫人和陈氏去了。 景阳侯见宁渊做事还算是有条理,心下很有几分满意,想着这家伙当日开灵窍的话还真没白说。 当然,这灵窍开的方向也葩了点。 除此之外,景阳侯看宁渊还有几分不痛快。看着陈氏喜滋滋地拿着宁渊孝敬的肥皂献宝,景阳侯心里就不大乐意,小王八蛋,就只想着祖母和亲娘,我这个亲爹呢?早知道就不该抹掉那三千两银子,真是一片好心喂了狗,养出这么个白眼狼。 白眼狼宁渊还真不知道亲爹心里的弯弯绕绕,这会儿他正忙着呐,又要盯着风华阁装修的事儿,还得吩咐李管事一家多尝试一下创新,在皂中添加花草粉和中药粉,还能再添些绿豆粉,这样做出来的手工皂便有了颜色,红黄绿都有,看着就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木匠那边样式多样的肥皂盒也到货了,这回不用宁渊说,李管事他们便麻溜地按照手工皂的颜色给不同的盒子装不同颜色的皂基,让这手工皂更加上了一个档次。 等到铺面的装修完成后,宁渊特地挑了个黄道吉日,又给一帮狐朋狗友下了帖子,对大楚造成了深远影响的风华阁就这么开张了。 摸着良心说,宁渊之前送出去的肥皂确实好用,洗手洗衣服洗澡效果都不错,洗脸也使得。用后世的话来说,这都是纯天然的手工皂,用着还真不赖。 尤其是浆洗衣物这一块,以往还要费劲吧啦地敲开皂荚来清洗衣物,现在只要拿上一块肥皂就成,委实方便得很。 当然,宁渊这帮小伙伴肯定没一个洗过衣裳的。这不是宁渊之前差人给送肥皂的时候,顺嘴提过肥皂的用途么。结果纨绔们按照宁渊说的,分了一块肥皂给了府里头负责浆洗的下人,倒是让底下人好大一通夸,个个儿都说这皂好。 纨绔们和宁渊都是老交情了,宁渊这回的铺子开张,自然都得过来给他捧场,顺带再多买几块皂回去给家中长辈一人分一块,用起来也舒坦。 林坤当初承诺的舞狮队也到了,锣鼓之声让整条东街都热闹了不少。许多人被这阵势吸引,跟着进店看了看。结果这么一看,嚯,就巴掌大小的一块皂,都得卖二两银子。这还是便宜的,有那块头略大些的,就要五两,说是添了中药粉,能够滋润肌肤的。 最贵竟是卖到了十两银子。这一档的皂,盒子最为精美,雕了栩栩如生的花草图,那盒子也做得精巧,就跟个花瓣似的,打开一看,里头的皂竟然还有颜色,红的黄的绿的,看着就讨人喜欢。形状也跟外头的花瓣盒子一样,配上这颜色,就跟朵真花似的,隐隐还传来一丝花香。 这还真是个稀物儿,怨不得能卖到这样高的价钱。 纨绔们都是直男审美,一见这些花花绿绿的手工皂,立即拍板决定给家里头的女眷都带一块回去。又挑了形状没那么花哨的绿色肥皂,给家里的男丁也算了一份。 这些家伙府里头人可不少,三代同堂住一起,单是他们自己这一房,人数也不少。再加上孝敬祖父母的,差不多每人都给宁渊贡献了一百多两银子。 再加上不少循着热闹进店的顾客,宁渊都觉着自己这个黄道吉日还真是选对了,快打烊时一统账,竟然得了一千四百八十两银子,真是开门大吉呐。 宁渊捧着账本笑了一回,这才第一天,盘铺子和做皂的成本已经回来了,还略微挣了点。哪怕是其中有一大半是小伙伴友情贡献的,等到这皂的名气打出去了,想必进店来买皂的人肯定会越来越多。再说了,等到他们用习惯了,成了回头客,宁渊也根本再不用发愁后续的销量问题了。 景阳侯知道了宁渊这事儿,私下很是得意,一个人在房偷着笑了好一会儿,而后又将宁渊提溜过来,严肃地表示:这好歹也是你头一回挣银子,就没想着好好孝敬孝敬长辈? 林坤想了想宁渊之前宁渊那等王二百五的欠抽样儿,再看看面前这个笑得万分诚挚,一看就让人心生喜爱的家伙,深觉顾然那个讨厌鬼真是干了件大好事儿,直接将这个家伙给揍聪明了。 这么看来,景阳侯还得好好谢谢人顾然呢。不然以宁渊以往那个傻不拉几的样儿,景阳侯府日后的家业怕是都要败在他手上。 不过林坤对于宁渊突然要开铺子做生意的事儿还挺好,这家伙素来花钱如流水,就没为银子发过愁,是京城中有名的冤大头,怎么这会儿突然想着要开铺子了?怕不是又被哪个家伙给忽悠瘸了吧? 林坤想着前段时间在柳家和四皇子的事儿上,自己和宁渊合作的还是挺愉快的,也就多嘴问了一句,免得这小子又傻不愣登地掉进别人挖的大坑里头了:“你平日里锦衣玉食的,怎么就想着开铺子了?挣银子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别看那些商人地位卑贱,利字当头,他们可不会顾忌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这话倒也有几分真心,宁渊领林坤的情,却不好说自己的这一番超乎众人想象的遇,心下一合计,就直接将锅扔给了云深大师:“不怕二哥笑话,我自打醒来后就觉得神思清明,只觉得自己以往浑浑噩噩地过了十多年,倒是最近才想明白了不少事儿。前些日子又恰巧碰上云深大师出关,有幸得了大师的点化,开了灵窍,委实是幸事一桩。” 说到云深大师,林坤倒是想起来了宁渊和云深大师之间的渊源。当年宁渊出生之时,林坤虽然年纪小,却也懵懵懂懂记了不少事儿,云深大师闹出的动静又大,林坤现在还记得当初家中父母对宁渊是何等羡慕感叹的。宁渊能得云深大师点化,确实是极为自然的事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