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系列》 第一章 雨落清明 拂晓,天还没要亮的意思,初春这个时节,总是让人不愿意醒来,昨夜的雨下着,点点滴滴的落着,也没有要停的意思,九岁的他依然在被窝里躺着,对他来说,家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暖,外面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凄凉、极寒,让他感到寒意刺骨,让他不愿出去,只想在家里待着,可是他爹早已出去了,他娘不断的催促着让他上路,可是他依旧在门口徘徊着,并没有要踏出门槛的意思,他娘亲急了,一手抱住他,一手撑着伞,去一个对于他们来说都熟悉的地方。他们在泥泞的村路上行着,那些村民却没有怎么关心他们,他们只关心正在下的雨会不会把他们的秧苗给淹死,谁都不知道到底有没有这种可能,只希望雨下的小一些,小一些,在小一些,停了,最好。没有人关心一个弱女子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把一个娃抱在腰间,而且走在泥路上也没有任何问题,他们没有想这么小的事情的功夫,却有着想雨会不会再小一些的功夫,当然,停了最好。 雨下着,江畔起了雾,她和他都到了这里,只看几他在的那一株梧桐树下,三炷香早已经烧了一大半。 “你来晚了!”他说道,可语气里听不出有丝毫的责备,反而是几分宠溺在其中。 “是啊,每年都如此!”她笑着说,用她那含着无限柔情的明睦注视他,这时一切都停止了,那下着的雨停了,江畔的雾停了,那春日里的寒意也停了,也难侵蚀任何人了。 “爹,我和娘还没上香呢!”孩子的话点醒他们,这一刻一切又都重新开始了。 “大伯、三伯、五叔,孩儿来祭拜你们三位了!”说完磕头,上香,接着是他娘祭拜三人。他对这流程已经很熟悉了,从他四岁开始,他每年清明以及三个人祭日那一天,都会来祭拜他们。 对他来说,一年中的这几天是最难熬的,也是他最不开心的几天,其余的时候那是说不出的自在,虽然也会被他爹拉去练刀法,学枪法,习剑术什么的,不过他觉得倍儿有面,尤其是在他在她面前使得时候,看着她一脸羡慕和崇拜的样子。一生因惜年少时,这个岁月,是最让人怀念和留恋的,可是,他却只是在过着。 天亮了,可是行人却看不见太阳,因为它被厚厚的云层遮住了,可所有人都知道它是存在的,有的东西并不会因为被埋没而消失。 附近有人,一个很熟悉的步法,可是那人并没有出现,只是在坟前待了一会,便又走了,像往常一样,坟头又多了几炷香。 春去了,夏至了,夏的白天是最让人躁动的,可夏的夜也是最让人感到适宜的,也看星河璀璨,静听蝉鸣蛙声一片,随清风来,随清风远,碧月当空,与江渚月影成了一对,没人知道明天是不是也是这样的。突然,远处飘来几层水波,使江渚的月影不断晃动着,他没事干,在江畔边打着水漂,他爹娘总是喜欢在仲夏夜里出去散步,有时也不知道那里会传来几许笛声和琵琶声,扰乱着他的耳朵,他对音乐不感兴趣,甚至连首歌也不会唱,可能这东西与他无缘吧! 刚刚他打出了六个,现在他只想打出七个,可怎么也打不出啦,袋中的石头渐渐见底了,他的手又摸不着石头了,他很恼火,因为今天又和往常一样,扔得可以说是一点也不尽兴,于是就只能坐下来,看着水波,打乱了他在江面的倒影,他一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旁边出现了另一个倒影,戴着斗笠,身着玄衣,如果不仔细看,还真难发现这人,他似乎已经和夜融为了一体。 这人似乎正在瞧着他,他虽然看不清他的目光瞧向哪儿,可是可以从他戴着的斗笠上大致判断。他不知道这人是来干什么的,可他绝对不是善类,他想,可惜他想错了。他出手了,从腰间拔出那把横刀,斩向那人,那人却也不避开,只是顺着刀来的方向用食指弹了一下刀身,他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跟着刀转了几圈,随后,手中的刀也不见了。 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他想,随后又问那人道:“阁下何人?还请告知!”可那人却没有理会他,只是看了看刀,又看了看他,笑着说道:“你爹的刀法你使错了,虽然你练的不错,只可惜内力这一处,你还是不行,所以太慢了!”笑声中却没丝毫要嘲笑的意思,只听出包含着些许的关爱。 “而且你水漂打得也没你爹多且远,你爹当年至少能打二十四个,你却只有他的四分之一!切看你伯伯给你打个二三十个!”说着便将他的那一柄刀扔向江中,江中又起了波澜,一共是三十三个,而且围成了一个圈,最后回到了那人手中,说来也怪,那人最后的收式和他爹教他的一样,突然一种恐惧占据了他,这人一定是爹的仇人,否则怎会他的刀法,他又想,可惜他又错了。 那人似乎看到了他眼中的恐惧和疑惑,对他说:“放心,就算全天下人成了我仇人,那里面也不会包含你爹和你娘,我有几样东西要你交给你爹娘,现在转交给你,帮我带到啊!”说着,便从怀里拿出一纸信封交给了他,顺带在给了他一卷书以及一篮子水果,让他带去给他爹娘,那一卷书让他自己好好练,还说他过段时间他还回来!到时候给侄儿带好吃的。 “就这些?”他爹问道。 “对呀,就这些!那人给完我就走了,身上还背着样东西!”他回答道。 “是不是左肩背着一个长约四尺的匣子?”他娘问他。 “左边是背着一个匣子没错。”他回答说。 他爹娘都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随后便将信拆开看,他就两眼看着那一篮水果,就问他爹娘这这没毒吗?能吃吗?他爹娘没有理他,只是在哪里读着那一封信。 远处,穿来了一阵琴声,时而酒狂,时而忆故人。好像,是从江边传过来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章 雨夜别 俩人看完了信,他爹将信撺在手里,然后便要将那封信烧了,却被他娘烂了下来,穿着蓑衣出去了,说是要去找个熟人,屋外雷声大作,时不时地照亮着外面的昏暗,可那一瞬的光明,却照不亮永久的夜。 屋内,他问他娘,这些果子了没毒吧!他娘告诉他,没有毒,让他放心吃。也不用银簪试一试,可他始终缺心眼,将他娘那副银簪拿出来一试,银簪没有变黑,他放心的吃了下去,吃着吃着,便吃不下了,之见到那篮子底下有封信,他拿了出来,念着上面的字“兄致弟妹肖娘书”还未等他读完,他娘便将那信从他手中夺了去,拿在手中拆封读着,他对这信丝毫不感兴趣,只是想着那人到底是谁?窗外的雨哗啦啦的下着,打在瓦片上,将自己打散了,打在江面上,激起了一层层波纹,不断扩散着,而又消逝着。江畔边的三座坟前,立着一个人,左肩背着一个匣子,不知道里面到底装着什么,只看见那人从匣子里拿出一把枪头,插在中间的坟前;又从匣子里拿出一个生锈的铁球,放在右边的坟前;又从匣子里拿出三把镖,放在左边的坟前。 “你来了!” “是,我来了!” “你终究还是来了!” “是的,我终究还是来了!” “你忘了他们吗?” “我忘不了!忘不了在那些岁月里,我们的欢笑,我们的吵闹,以及那些日子了,我们一起喝过的酒!” “可都过去了不是吗?” “是啊,都过去了!可为什么你还要自责呢?” “是我害了大哥,老三还有老五!我轻信那个王八蛋!” “这件事并不能怪你,那王八蛋是我最初引进门的,可谁能想到后来的事情呢!” “这也不能怪你!如果不是我相信了他,把我们的行踪告诉他,他又怎么能怎么能” “二哥一切都过去了!” “没有过去,就算现在我即使将他的人头拿来了,也不能算的是过去了!” “那厮的人头?” “你看这不就是吗?”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手中多了一个人头。血还未干。 “这厮昨日在钱塘一家窑子里招??,被我逮到了,然后便将他杀了,我将他的心挖出来,用刀插在桌上,将他的头割下来,带到了此地,用来祭奠大哥他们!”说着,那人就把人头放在三座坟前,转身对他说, “湛儿你教的不错!至少武功是这样的!弟妹她还好吧!” “挺好的,只不过六妹不在,少了一个可以跟她每天说话的人!” “六妹也快到了,以后她就会在这里住下,她们妯娌二人也能互相关爱!” “那二哥你呢?” “我还是算了,这世界已经没有能容得下我的地方了!而且因为杀了那厮,官府也在通缉我,我怕连累你们!” “只要我们都在一起” “在一起又能怎样,你忘了那一天,来了多少人了?你忘了那一天,掌柜的以及师父他们都是怎么死的吗?” “没有!” “既然没有忘,那就别让我和你们住在一起!况且追杀我的不止钱塘官府,还有那姓朱的!” “朱温?二哥不是他的幕僚吗?而且出策最多啊!” “他当年还是黄巢手下呢!结果呢?” “那他篡位也是二哥出的计策了?” “是的,没错,我以为他能当个好皇帝,可我又想错了,所有的人坐上那个位子就变了,变得欢淫无度,贪得无厌,为什么他们就不能和太宗一样呢?” “‘我们没有要求一个人像另一个人的资格!’二哥,这是你自己说过的话。” “我不记得了,也不会记得的。我该走了,以后可能再也没法来看你们了,不过有可能去看老大和掌柜的他们,这葫芦就送给你了,还有这簪子,替我带给弟妹,这梳子记得帮我给六妹,还有这个长命锁,带给湛儿,祝他能长命百岁,二哥走了,以后记得在我生日那天给我烧柱香,在下面我至少会记得,这人间,我来过,有过欢笑,没有过痛苦有过亲人,也有过最爱的人!”说罢,头也不会的消失在雨夜里,只是用手跟他打了让他回去的手势。 他会回来吗? 这个问题,让明天来回答吧! “仲康,二哥人呢?” “走了!” “走了?” “是的,还说让我们以后在他生日那一天,给他烧柱香,这样他也就满足了!不过我忘了,二哥生日是哪一天来着” “你忘了,是重阳节啊!” “我这记性,管早不管晚的,也记不住是哪一天。不过有你也就放心!” “天色不早了,睡吧!” “湛儿呢?” “咱娃不知道今天怎么,睡得挺早的!” “对了,这东西,二哥让我交给你。”他说着,就把那簪子交给了她。 “仲康,有件事我想告诉你,二哥也有一封信给我,说他写了几封信留给我们,不过让我们按照信里写的地址去找,还说” “还说了些什么?” “就一些家长里短的话,然后还写了一个地址什么的,然后就没了。” “没了!” “嗯,没了。” “那那些信,我们也不去找了,行嘛?” “行吧!睡吧,做个好梦,最好能梦见我!”她说着,笑着。 “不梦见你,我还能梦见谁呢?”他也笑着对她说,眼睛里全是她,心里,也全是她。 “我先去洗把脸,然后再去睡!”他说。 “热水早就给你倒好了,你赶紧洗吧!洗完记得灭灯啊!” “知道了!你先去睡吧!”他看着她进屋之后,走向他儿子睡得那一间屋子,将长命锁放在他身边。随后走出屋子,洗完了脸,灭了灯后,也向那屋子走去,看见她睡着了,身体却是蜷成了一团,占了床上所有的位置,却没盖好被子,自己将被子给她盖好之后,在地上打了地铺,自己也睡了。 窗外的雨停了,促织叫着,蝉鸣个不停,时不时地还梦听见夜猫子叫,他做了一个梦,梦到了那一天,那一个夜晚,他们的欢声和笑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章 那时年少初相遇(一) (推荐bgm:追忆——陈勋奇) 雪停了,人并没有停下,只是走着,不断的走着。地上白茫茫的一片,他也辨不清到底那一条是路了。雪地上,只留下一些朝东又朝西的印子,雪反射着夜的光景,朦胧、黯淡、无光。他的脚冻坏了,尤其是左脚,那只鞋丢了,也不知道丢在了哪儿?他只知道,一场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瘟疫,差不多夺走了,无数熟人的笑容,渐渐的,他们的面容都僵住了,他问过父母,为什么他们不笑了,父母告诉他说,因为,他们去了一个很快乐的地方去追随永恒的快乐去了,所以他们才用这个方式去怀念。他不明白,也许以后明白了,可这时,他还没有明白。 很多时候他,在他去街上玩的时候,在他去他好朋友家转悠的时候,他发现,陪在他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了,今天是这个,明天又是那个,村外的墓碑越来越多,村里的杨木匠,越来越忙,同时,他赚的钱也越来越多,可是他也不笑了,虽然以前他赚的少,可是每一天都是笑呵呵的,他并不明白为什么。 他的日子都是笑着过得,可渐渐的,他发现他也笑不出来了,因为没有几个人陪着他一起笑了。有一天下午,杨木匠给他做了一只小木鸟,然后就躺下睡过去了,他拿着那只木鸟,别提多开心了,他一直跑着,跑向了他几个朋友的家,跑完了整个村子,可没有人愿意听他的话了,他也找不到一个人分享和他一起分享他的快乐了,他把那只木鸟扔到了池塘里,看着它一只浮在上面,于是,就将它绑在一块石头上,看着它们沉下去。 他不想回家,母亲一只躺在床上,好几天了都没有下来过了,脸色也是日益苍白。父亲从邻居家借来一块肉,给他母亲做了肉汤,他喝粥,可是他母亲喝了几口,就吐了出来,怎么喂,都是同一个结果。父亲一直在床边痛哭,每一天都是这样。 有一天,他母亲说,要他父亲和她出去走走,他们说要去池塘边的那片草地上,因为,那是他们最初相遇和一起幽会的地方,他也跟着去了。 只见到两个人,一起躺在草地上,说着他听不懂的话,一个说当初要不是生米煮成熟饭了你爹怎么会把你许配给我,一个又说,就算不那样我还是你的人,而且你这么勤劳能干,我爹也看得上你呀!这类的话,他不懂,很久也没懂,直到那一天,可是他们却一直笑着,他们此时此刻应该很快乐吧! 再后来,他母亲不再笑了,也不动了,只听见和看见他父亲抱着他母亲,在那片草地上哭着,撕心裂肺的哭着。 从哪以后,父亲再也不怎么说话了,过了几天,家里来了一个人,说是他姨,还有一个男人,说是他姨父,那一天他们在屋里商量了几句,又下葬了他母亲。那一天,他父亲好像没有任何牵挂了。 夜里,只见到一个背影走向那池塘边,说了一句,你等等我,我来找你了。 明天,池塘上浮着一具尸体,不过他是笑着的,估计父亲他也去寻找那永远的快乐了。 他和她姐姐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那里有很多人,伺候着他们的吃穿。他姐姐今年十四岁了,他姨父和姨妈说,是该到结婚的年龄了。于是,他姐姐就这么嫁人,可他连新郎的面都没见过。 那一天,他姐姐也离开了他,去了别的地方。一个不是很远的地方。 他姐姐走后,他姨父和姨妈给了他一封信,让他去找信里的人。于是他就一直在找着,夏天,秋天,直到,这个冬天。 雪地留下了他一团团如同乱麻的脚印,可是他不知道应该朝那里走。 远处似乎传来了一阵马蹄声,不过他听不到了。他倒了,倒在了雪地上,寒冷不断的侵蚀他,他脸上血管中的血液开始失去了热,他感到,这世界原来是这样的,冷酷、无情,在上一刻你还感受着欢愉,可下一刻你就要用痛苦来偿还。 一切,都是如此。 “二哥,哪儿有个人躺在那里!” 他二哥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他一眼。 “我现在就去。”他知道刚刚那个眼神的含意,几下就跑到那倒下的人身旁,将他背了起来。 “二哥,这人呼吸有些微弱,而且左脚冻得不成样子了,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那个被他称呼作二哥的人反问他道。 “当然是带到三师傅哪里去医治啊!”他回答说 “赶紧的,死了就不好了,要不然你也当不成哥!”那人对他说,可神情一点没变,还是冷冰冰的。 “那得赶快了!”说完俩人奔向一地方。 “四师傅,刚刚在那边找到一个人。” “是死是活?” “活着,还有呼吸!”那个二哥说。 “那倒不错,刚好缺人!” “那怎么就?”那个被人称为二哥少年又问。 “快到了,我先用内力帮他撑一会,到时让三姐救他!老二,你来驾车!” “晓得了!”等到三人入了车厢后,便将帘子遮的严严实实的,不让一点寒风进来。 雪有开始下了,只听见一声鞭子响,两匹马便开动了,驾车的少年穿着一身薄衣,却感觉不到任何寒冷。 马蹄声渐远,车辙印两道,无数片雪花点点落,装饰着,这个大地,这雪花多么没用,既不能吃,又不能喝的,除了可以显示冬天还在,寒冷未去,春日未来,似乎一点用处都没有,还要人去与之斗争,看谁能熬过谁? 赶车的少年拉住了缰绳,让马停了下来,掀开帘子,说了一声“到了”,然后便下了车,将马赶到马厩里,卸了车,给马喂了草料之后,便进了屋子。只见到地上有一封信,看见那个正在被抢救的孩子,少年依稀觉得,他有点可怜,可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想他这样的可怜人了! 信封被他拆开了,他在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章 大雪纷飞的夜里 屋外的雪飘着,屋内的人看着,窗外的铅云不断的翻滚着,一滚,有滚下不少雪花来,屋内的人刚醒,醒来,看见这里有人闭着眼,只是在哪里打坐。 他看着屋外的雪落,就像秋天叶落一样,很美,可是,却很无用,只能看看而已。 “醒了?”他不知道这声音从哪里幽幽地传入他耳朵里,可是很清楚。 “应该是他吧!”他心里想着。(废话,屋里就两个人,除了他还能是谁?总觉得这作者制杖似得。) “你叫刘仲康,祖籍是淮南道徽州,你爹名叫刘海,母亲刘李氏,还有一个姐姐,叫刘益,五个月前嫁人,姨父姨母派你来送信对吧!” “你怎么知道?” “你先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废话,老子当然知道了,老子早就突破了第四面墙,作者想什么,我就能知道什么!)”他幽幽的回答说。 “是的,不过我已经离开太久了,很多事情都记得不太清楚,不过你真的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吗?”他看着他,眼中发散着希冀的光。 “不是,那个人几个月前不幸去世了,拜托我们照顾你,不过以后要在这里住下来,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这是信里写的,以后呢,只要有你二哥一口饭吃,你也就会有一口饭吃,不过你得听话,这里不能没规矩,我会把规矩教给你,而且你也得遵守!清楚了吗?”他看着他,问道。 “清楚了!”他回答说,但肚子却已经开始叫了。 他笑了一下,不过这笑容没过多久就消失了,只听见他说:“我带你去吃好吃的!”于是他带着他去了一个地方。 不一会儿,两人都到了马厩里,只看见他从马车上拿出一堆东西,很多都是仲康都没怎么见过的,他惊讶的看着他,正要叫来着,可是他做出了一个让他嘘声的动作,仲康也就没出声,只是看见他在从这些东西了分出来一部小分,将这一小部分放在地上,那一大部分放回马车里,随后,这一小部分又被分成了三部分,一个最多,一个少一些,最后一部分可以数出来。他们准备分着吃,不过他又示意让他先别动,刘仲康看见他蹑手蹑脚的走到马厩门口那里,乘他没注意,赶紧往嘴里塞了几个,你别说,这玩意儿还挺好吃的。 “老三,你赶紧的呀,再不赶紧的,东西就没了啊!”只听见他打趣着他。乘他不注意,又塞了几个下肚。 两人进来了,只看见那个少年身后跟着一个面子红润,身形略微胖的一个少年,现在的问题就是把那分成三份的东西分配给每个人。 “老三,这是你的。”那少年将东西分给了他,那个是比最多的那少了一些。 “老四,你今天刚来,这些就当是给你的见面礼吧!”少年将最多的那一部分给了他。而那个被他称为老三的少年的眼睛却一直盯着仲康的那一部分。 “你个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瞧你那样,怪不得姓熊啊!你妈还挺会挑人的。人家仲康刚来,今天,就只好委屈一下你了!”那少年说道。 “老四,你今年几岁啊!”姓熊的少年问他。 “他跟你一样属蛇,不过比你晚生了五个月,你生日是二月廿四,他生日是七月廿四!”只听见那个衣着单薄的少年头也不抬的说道。 “这个你也知道?”刘仲康惊讶的问他。 “知道啊,怎么了?”他对他说,不过仍然没有抬头,只是在哪里低着头。 “二哥,这东西哪儿来的啊?”熊老三问他。 “还能是哪儿来的,乘着那府里上下都是一片混乱,我顺手荣来的!”那少年回答他说。 “难怪掌柜的平常看重你,说你聪明!” “什么聪明不聪明的,都是小聪明,难登大雅之堂。” “你这话说的!”老三笑了起来,顺手还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场面又静了下来,不过很快安静就被打破了。 “掌柜的和师傅他们在干哈呢?”那个少年问熊老三。 “还能干哈,在哪里分这钱,办庆功宴呗!” “这些老家伙!上排琴和大师傅最近有信吗?” “没得,你也知道俗话是怎么说的,一入侯门深似海,上排琴和大师傅都进去了,只怕难出来噢!” “不急,急了,事儿就不成了;急了,猎物就跑了!” “的确,猎人在对猎物下手之前,总是要等一个合适的机会,突然出手,出手即毙命。”熊老三说。 “你们说了这么多,不冷的嘛?”刘仲康边搓着手,边问他们说。 “冷啊!要不我教你一个,练了不会再感觉到冷的武功吧!” “好啊!” “那你跟着我学,我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知道了吗?”仲康点了点头。 只看见那少年将两掌放在肚脐眼前,掌心相对,口念:“起手式,抱一守圆,盈虚如彼!”仲康跟着学,从起手式一直到最后一式,他感觉自己身体开始热了起来,而且再也感觉不到冷了。 “这门功法叫做八段锦,以后每日子时修行半个时辰,卯时起来之后再修行半个时辰,如此反复半年,你不但会不再怕冷,而且还会身强体壮,体力大增,不过练的越久,对你越有好处,以后千万不可落下,知道了?” “知道了!”仲康没有忘,以后也讲这门功法传给了自己的儿子,甚至自己每天晚上拉着肖娘一起练。 现在回想起以前的事,都好像是在今天发生的。 他仍然记得那一天,那一个大雪纷飞的夜里,二哥三哥一起请他吃的糕点,那一个大雪纷飞的午后,因为没能学好二师傅的刀法,被他责罚,二师傅罚他站在雪里,还说他笨。那一会是三哥教他怎么使好刀法,二哥只是在一旁指点,不知道怎地,他学会了,学会之后,在那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里,堆了好几个雪人。 冬天过去了,他们也离开了那里,刺客是居无定所的。 不知道那堆雪人化了没有? 应该不会的,那个冬天的一切,他都记得很清楚,清楚到,在梦里,又经历了一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章 灯 (推荐bgm:琵琶语——林海) “我的一生,似乎分为三个阶段。从出生到母亲去世,是一个阶段;从到了这乐坊到那个男的死了,是第二个阶段;” “那第三个阶段呢?” 当然是离开这里之后啊!不然您以为我在这儿讲这个干什么!一切的一切,要从好多年前说起,那时候我出生,就住在离长安说近很近,说远倒也很远的的大姜村。这村也算不得有多大,只是离那条天门街近一些,离南三门近一些,来往客人都可在村里任意一户人家借宿,村里人也热情,于是乎,这里就成了一个歇脚的地方,来往客人络绎不绝,因为他们都不喜欢从左右侧门进城,非要从天门街走,天德门入城,再沿着朱雀大街,走到朱雀门,远望承天门、太极宫! 其实那里也没有什么好望的,里面住的都是些无情无义的人,一群人面兽心的白眼狼,还有几个被骟了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人。他们囚禁那个人,那个坐在至尊之位的人,被他们管得想一条宠物狗,供他吃喝,供他享乐,供他坐在那个位子上,让天下所有的人臣服在一条狗脚下,天天在那里大呼万岁,大呼天下太平!什么太平,粉饰出来的太平罢了,这么做只是为了管那一条狗,让他安安心心的听话而已! 这都是现在的看法?以前却不是这样的,小时候因为家离长安很近,每年元宵,一家人总要去长安看灯,那个时候的冬天似乎也没有多冷,一家人听了要去看灯会这事,别提多高兴了,都是一腔子暖气,天再冷也不觉得算什么。那时候那男的也挺好的,每次都将我放在他肩上,好让我看清花灯,花灯上的谜语很多,长安无数人都会来看,虽然大半不识字只是为了凑个热闹,只想看看今年谁猜的最多,会不会也有佳人才子,在这下面成就一段佳缘。我听我娘说,当年她就是来看花灯的路上,撞到了那人,所以后来也就这么嫁给了他! 愚蠢啊,你的名字叫女人!明明一个对不起就能解决的问题,为什么却要以身相许呢? 那时太小很多事情我并不了解,后来遇见了他,我才知道了很多。 那天灯会就在一片祥和之中结束,人都散了,天也下起了小雪,地上留着行人来往的足印。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在那个人背上睡着了,在梦中看见了远方的家,可是在那人一阵颤抖之后,这个梦,没了! 我睁着朦胧的眼,看向四周,只看到一个女人远去,可那女人不是我娘,我还是知道我娘身上是没有味道的。 回家了,那人说要出去一会儿,他去了,后来人是回来了,可就是丢了很多东西。 那个夜里我做了一个梦,在梦里看见我家的房子四分五裂,破败不堪了!那个时候,很怕,我叫喊着那人的名字,可没有人应。我叫喊着我娘的名字,可我发现我发不出声来。我醒了,是哭着醒来的,我娘被我惊醒了,我嚎啕着向她诉说我的梦,那时他安慰我说,梦跟现实是反的。那一句话就像一粒强心丸,使我的心安静了下来,小时候我们总是无条件的不假思索的相信他们,无论他们说什么我们都会相信他们。可后来我才明白,很多事并不像他们说的那样,他们只是为了安慰我们,才说出了那些话。可现在,我才知道,在外面这个世界里,人除了自己,谁都不能信啊! 我因为相信那个人,所以来了这里。 怎么,您还想再听下去吗?” “为什么不呢?” “方善才,很多事情,我不愿意再提了!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就像一把无形的刀,划过你的身体留下几处伤口一样,可能伤口会好,可是好了之后会留疤的!而疤痕,很多时候都是会被人掩藏起来的!” “是不是就像你现在用丝巾遮着你脸上的疤痕一样!” “是的!” “那你为何不将那丝巾揭开呢,其实那样,你也是很美的啊!” “您就莫要打趣我了!” “好好好,那我就不打趣你了!对了,你学琵琶几年了?” “也快五年了!” “那也该成了!想不想再学点别的?” “不了,再学下去,掌柜的会把我卖到伊人居的!您也知道哪儿是个什么去处。” “那也好,以后要是想学的话,你来找我便是了!”方善才调着手中的琵琶,可这人手中琵琶的形式和市面别的琵琶形式不大一样,是五弦琵琶。“故事,还接着讲嘛?”那方善才问她道。 “若您想听,那我便讲无妨!” “那一天夜里,那个人不曾回过家,正月过了一半,屋外的严寒却不愿离我们而去!他们就在外面等着我们,可我们却不想出去与他们会面,永远不会面那该多好啊! 有的时候我也想每天都做一个好梦,在梦里永远不醒过来,可现实总是在提醒我,这不太现实!第二天又如约而至了,我醒了过来,准确的说是我娘叫醒的我,我不会自己早早地醒过来。我又得面对一些事情,早晨醒来又得收被子,又得扫屋里,甚至还要好好带弟弟!我娘去做饭。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的,尤其是过去的时间,总给人一种一瞬间消失的感觉! 中午到了,饭好了,那个人终于回来了!可是身上却有一股味,就像我在那昨日闻到的味是一样的,可我并没有告诉我娘,因为怕那个梦就这么成为现实! 我娘并没有问那个人他昨天去了哪儿,她只是在哪里给弟弟喂饭,弟弟小我四岁,那是他也就三岁不到,还没有学会怎么用筷子,我看着都不耐烦,可我娘就是极有耐心的在一口一口的喂着他,大概全天下的母亲都是这样的吧!为了这个家,在最美好的年华青春里,将自己的一切奉献给了这个家!放弃了,那本该活的更好机会,任岁月在自己的脸上留下一道道痕迹! 可我最想问的还是哪一件!” “什么事?” “一个男人怎样才能做到不采路边花呢?不给自己女人戴绿头巾呢?” “那还不简单,只要当初不结婚,不就什么都没了吗?”方善才笑着说,花白的头发也随着笑容一点一点的展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章 祝福 “原来很多事都是这样的,如果知道会有这样的经历,那当初为什么要开始呢!愚蠢,你的名字叫女人!” “话也不能这么说,你现在这么说,那是因为你没有爱过,等到你爱过之后,你就怀疑自己为什么变的这么蠢了!”方善才又说道。 “那也不会想她那样!死守着一个破败不堪、一个满目疮痍、一个将要四分五裂的家!” “那你觉得一个家应该是什么样的呢?” “条件不多,山清水秀,四邻和睦吧!家中养一些小猫小狗也行!” “那你觉得,什么样的男人配得上你这个家呢?” “没有,现在没有,也后也不会有!”她说道。“方善才,那您为何是孤家寡人一个呢?”她突然向方善才问道。 “女人哪有乐器好,至少乐器可以弹,而女人就不行!”方善才笑着说道。 “弹?” 似乎是方善才知道她的疑虑,所以便示范给她看,只见方善才用手弹着脸,弹一下脸也随着声音波动着!她也跟着方善才学了起来,这时方善才却说:“你脸太薄,弹不出声来,只有想我这样脸皮厚的才能弹出来!” “所以这就是你至今单身的原因?” “当然不是了!是因为我沉迷于音乐无法自拔的缘故。女人哪能像音乐这样令人深陷其中呢?它深邃,它博大,它没有边境,所以我就一直在学习,虽然谈不上精通,可我也算是初窥门径了!而且正因为我觉得自己无知所以才要去追随这些无穷无尽东西。而且我想给你一个忠告——永远都不要让一个人完全了解你,因为当一个人完全了解另一个人之后,很快就会对他/她失去兴趣。” “好的,我记住了,不过您的想法倒是挺怪的!” “那可不,不疯魔不成活嘛!你那故事还没讲完啊!” “接着讲,结果还是一样的!” “可过程却是不一样的不是吗?” “你想听过程?” “是的!” “成,那我接着讲! 那男的在那天吃完午饭后又不见了,接二连三,隔三差五的不见了人影,我娘开始也没问他,后来有一天,她实在是忍不了了,就问他,为什么他隔哪么一两天不回家,而且每天下午都出去,出去的时候衣服是右衽,回来时为何就成左衽?他却说是因为自己在外面和几个朋友喝酒,没整好衣冠。不知道为什么,我娘信了,我也差点信了。可是他这样做也不止是一天两天了,有一会下午,他又出去了,那一回我跟在他身后,看见他是去了我娘一个好友家里,那婊子姓姜,在家里排行老四,长得也算是有那么一些姿色!” “那跟你娘比起来,谁漂亮一些?” “当然是我娘了,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那人就是不睬我娘了,倒是和外面那个婊子勾三搭四的!” “在男人眼中,有种东西叫做新鲜感,一旦这东西褪去了,无论对方多美,男人往往都会选择性的不理睬。” “那您的意思是说,感觉没了,感情也就到头了吗?” “差不多是这样的!接着讲吧!” “我看见那一对狗男女就在光天化日下,在陋巷之中,做那苟且之事,看见他们那个样子,我觉得说他们是狗男女还算是侮辱了狗!奸夫**,看见那样的人我就讨厌,不止是讨厌而且还想杀了他们!操他妈的!我说这话您不会觉得我没教养吧!”她在讲述的过程中有时难以自制,甚至极为大声,那声音似乎来自地底深处的地狱。 “不不不,我觉得你很有教养了,不然你也不会问我不是。而且你已经在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了这对一个正在气头上的人来说是一件很难能可贵的事了!”方善才依然笑着说道。 “让您见笑了!”她说道。 “没事没事,接着讲吧!” “您就那么想听吗?” “既然讲了,那就讲完吧,而且不要老是把事情憋在心里!” “我实在看不下去那对奸夫**嘴脸,我回去了,回家去了,回家将那个人曾经卖给我的花灯给扔进炉子里了,可是却被我娘给拿了出来,她递给之后,也没有说话,一直在掏着炉子里,那些炉灰将她的手给染黑了,可她仍然不以为意,掏着那个炉子!那一天我不知道怎的,就睡着了!第二天醒的颇早,卯时便醒了过来,我摸了摸床边,可找不着我娘的身躯,我走向屋外,天还没有亮,顺着雪地留下的脚印,我去寻她,看见伊就在那姓姜的婊子屋外,可眼睛却是红红的,显然是哭过了!我没有再看下去,于是便回去了,回到那个虽存实亡的“家”里,一切都是熟悉的,可一切又变得极其陌生了! 闲言碎语很快就出来了,有的说这个,有的说那个,可我认为他们没有说话的资格,因为他们完全不知道,不是根本就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他们就像那堆苍蝇一样,永远都翁嗡嗡的,很让人反感! 直到立春那一天,很多人都不再说话了,因为我娘拿着刀要砍人,说要先砍了那对奸夫**,在砍自己和自己的儿女,她赶到那对奸夫**屋里,却看不见一个人,原来早就跑到那婊子她兄长家里去了! 于是我娘她带着刀找了里正,写了一封放夫书,当着父老乡亲的面念了一遍又一遍,表示自己从今往后与那厮再无瓜葛,表示我们再也不是那厮的儿女了!以后也不再姓姜了,我们娘姓,姓肖。 立春之后过了一个有余,是惊蛰,仲春始至,渐有雷,惊蛰虫醒,天渐暖!是一切都重新开始的日子。可从那个日子以后,我对这个世界没有丝毫可留恋的了! 那天我娘走在街上,正要卖自己在那一个月里织好的布,可却是有一个令她意想不到顾客。” “谁?是那厮还是?” “是哪个婊子,她说她是来买布的,可却不像是一个要买布的人,一直在挑三拣四的,我娘忍不了了,就吼了她几句,结果那婊子说她根本就不是来买布的,她是来给我娘一样东西的?” “什么东西?”方善才问到,这这次却没有再笑。 “是请柬,那对奸夫**婚宴的请柬,那婊子给完东西之后就笑着扬长而去了!我娘那时很生气,甚至想撕掉那请柬,可是她忍住了!她提早收摊了,说是要回去准备准备。她先是回家洗了澡,随后便开始打扮起来,‘著其绣夹裙,事事四五通。足下蹑丝履,头上玳瑁光。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珰。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她打扮了将近一个半时辰,看见时候还早,于是便睡起了觉,直睡到婚礼开始的时候,母亲带着我们向那个那个喜庆无比的地方走去。 路上,没有任何人,看来都去了那里,到了那里,母亲没有带任何礼物,两手空空的便入了宴,坐在席上,将弟弟放在她腿上,就在那里坐着,像极了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席间还有人时不时的问我娘是谁?我娘却没有搭理任何一人,只是在哪里坐着。惊蛰那一天的弯月似乎都不及她的双眉好看。只见那一对奸夫**就要入洞房了,我娘才说话了!只听得她说了一句且慢,所有人都向她看去,只见得她走了过去‘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所有人都问她有什么事情,里正问她是何人,可她理也没理,只是向那对奸夫**说道:‘昔日君与我喜结连理之日,曾云,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今日蒲苇依旧,磐石却转移。奴今日不曾带的什么礼物,只有祝词几句,望两位贤伉俪,百年好合,情牵两世,可以执手共白头!’说罢,转身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只带走了我和我弟弟俩人。在路上,我看见她的眼睛又红了,她的妆也花了,可是我娘一直走着,他没有转过身看过那个屋里任何一个人! 到了一口井边,我娘停了下来,她让我们两先回家去,让她自己在这里安静片刻。我带着我弟弟回家了!可我始终放心不下,等将我弟弟哄睡之后,便出去了。刚要开门出去,只听见我娘对我说‘这么晚的天你要去哪儿?’这时我才发现,我娘坐在房顶上,用手撑着脑袋,看着灯火通明的长安城,远处时不时地传来一阵阵的雷声。我陪着她也在屋顶上看着,看着看着,便睡着了! 第二天我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了屋顶上我喊着我娘的名字,可是没有人回答。只听见外面有人在喊疯子疯子。我也便想去看看凑个热闹,谁知去了那里才发现那个疯子就是我娘! 我娘疯了?我当时不敢相信。我拉着她的衣袖,这衣服依旧是昨天的那一件,可是穿着这件衣服的人却和昨天不一样了!我喊着她的名字,可是她没有理我。只是在那里疯着。我再也没管她了,只是回家哭着,哭自己命苦,哭自己的家就这么没了,什么都没了! 中午,我娘回来了,她问我,饭做好了没有,我说没有,然后她就开始骂我、打我,那时候我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然后在那里哭着,听到我哭我娘好像恢复正常了,没有再继续打我,可是她却让我做饭去。我忍着痛做完饭,我娘一边吃着,一边数落我说,这个菜咸了,那个淡,这米水加多我一直听着她说着一直改正我自己错误,小心翼翼的问她为什么不再打我了?我娘说我皮厚,打你我自己也觉得疼,然后就不打了,说完继续吃着自己的饭,吃完饭之后又出去疯去了。她没天都是在中午晚上回来,我也每天做着不一样的饭菜,今天中午做油泼面,晚上做花馍。明天中午做臊子面,晚上就做煎饼我每天做着,我娘每天吃着数落着。后来我娘还教我织布了来着,可惜后来,可惜后来” “可惜后来怎么了?” “可惜后来一切都结束了!” “怎么讲?” “我娘她,我娘她走了!”她说着哭噎着。 方善才一面递给她丝巾,一面安慰她:“怎么走了,走哪里去了?” 她用那双哭红了的睦子对他说道:“走了就是去世了的意思?有一天晚上,我做好了饭等她,可是她很久都没有回来,我让我弟在家里待着,我去寻我娘去了,可是我看见她正在被人踢着,那个奸夫在踢着她,她嘴里全是血,可是那狗娘养的居然还在踢着她!我冲向那个狗娘养的奸夫旁边,跪着请求他不要再踢我娘了!可是那狗娘养的却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一直在那里踢着她,还让我娘把她从那个婊子手上抢的东西交出来,我娘没有说话,只是躺在地上,双手紧紧握着一个东西不放。我一直在一旁请求他不要再踢她了,就当是他当一回善人,大发慈悲,高抬贵手放过我们母子这一回。可他开始变本加厉,不再是踢我娘而是在用鞭子抽,那时我只是想救我娘,于是便扑倒她身上护着她,就像小时候我娘护着我一样,我看着她奄奄一息的身子,又看着他手中的鞭子,那个奸夫在那时犹豫了一会儿,可最后还是抽了下去,那时候我什么感觉都没有,我也没有流一滴泪,我只是感觉这世上都是冷冰冰的一片,没有丝毫温暖。我脸上这倒疤就是那时留下的。那奸夫打着打着便停下了,因为那个婊子在叫他回家,那奸夫走了!那条街很快也就没人了,那些围观的人永远只是看着,看着,以便以后能将故事讲给自己的子孙后代。 我娘的呼吸微弱,只是在喊着我和我弟弟的名字,我飞快的将我弟弟拉到我娘面前,我弟弟哭着,我娘却让他不要哭,还告诉他一个男人要从一而终,不可三心二意。告诉我说,一个男人如果不能对我一心一意那就杀了哦不,骟了他,让他一辈子活在屈辱里面,说完将他手里的发髻给了我,说这本来是我娘买给那奸夫的,可惜自己看走了眼,让我再也不要看走眼了!还说自己没用,没能让奸夫下半辈子活在屈辱当中!说完也就这么走了! 再后来,因为没钱给我娘下葬,于是便把自己抵给了乐坊,在我娘下葬的那一天,那个奸夫恬不知耻前来祭拜,还让掌柜马婆婆将抵押我的钱给他,我给马婆婆说,这种人的话不可信,于是马婆婆变让自己手底下的打手将那奸夫赶走了!再后来,马婆婆便让我还债了,总共是三十贯钱,月息二十文,现在过去了五年,我已经欠了掌柜四十二贯了!不知道得换到什么时候!故事讲完了。” “完了?” “对,完了!您也该回去了!” “芸娘,你弟弟在我那里挺好的,你大可放心!而且他也聪明,你不反对我收他为徒吧!”方善才说道。 “我放心,也不反对,明天是我挂牌头演的日子,您和小弟一定要来看啊!”肖芸娘说道。 “那是一定的!”方善才回答她说道,脸上消失了许久的笑容又重新浮现出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章 那时年少初相遇(二) “那些昨日已经去了,给你讲讲也无妨。那天正是该我挂牌出演,我发誓我要做头牌,即使我做了一个风尘女子,地位低下,也要闯出一番名声来,我今年也快十三岁了,干这行的,最好的年龄就是十二到十九岁,我最少也得做个六年,然后像那个琵琶女一样,年老色衰以后,委身于贾人,无论做妻做妾。本来我觉得这辈子也就是这样了,也不会有人半路出来闯进我的生活中,打乱我的计划可有人就是这么做了!” “娘,谁呀?”刘湛问她道。 “还能有谁,当然是你爹了!”她回答说,不过脸却是红了一大片,笑的睁不开眼睛了! “就我爹一个人?”刘湛又问她道。 “当然不止你爹一个人了!还有你二伯,一直在那里撮合我们,要不是当初你二伯一把火烧了那乐坊,救出了你娘和六姑,说不定我现在已经嫁给一个商人做妾了!”她回答说。 “还好你没嫁给商人!”刘湛笑嘻嘻的说。 “怎么讲?” “你不是给我讲过琵琶行嘛,那里不就有句‘商人重利轻别离’吗!”刘湛回答道。 “万一那个商人比你爹对我还好怎么办?” “那我就去杀了他,然后逼着你嫁给我爹!”刘湛回答她娘说。 “你这个想法有点危险,虽然出发点是好的,不过犯法的事还是少做一点的好。而且我嫁给了别人,不是你爹,怎么会有你啊!”她笑着问他说道。 “这个这个呃,管他呢!反正我就是不许你和爹分开!因为娘长得漂亮啊,而且娘你还没把故事讲完呢!”他将话题扯开,表示这个问题不在他的考虑范畴之内。 “你小子倒是跟你大伯有点像了,牙尖嘴利油嘴滑舌的。以后可不准这样啊,显得你为人轻薄。” “有么,我只是说娘你长得漂亮而已,难道说了实话也显得我轻薄吗?” “你小子,你要在这样我不讲了啊!” “好我不说话就是了!” “你早这样不就好了吗!” “娘,我也不想啊,都是那个西邪黄药锋,让我东拉西扯的。” “那个西邪黄药锋?” “就这个坐在家里,对着屏幕打字的这个呗!” “就那个辣鸡作家,算了不提他了,免得他把我们给写死了,这人特小心眼,你也说话注意一些。” “嗯,知道了,娘!” “我说到哪儿了来着?” “就那个头演那次啊!” “头演,那次也没什么要讲的,就我和你六姑那里一个弹着琵琶,一个弹筝。弹完之后也就都回了房里,这个时候就有人闯了进来。” “谁呀?” “还能是谁,就你那个死鬼老爹呗!”话还没讲完,她已经两靥泛红,嘴角上翘了! “嘁,女人,永远都是那一副花痴样?”刘湛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时不时的翻着白眼。 “别老翻白眼,到时候成了一个瞎子就不好玩了。” “娘你放心,我这辈子是不可能会瞎的,他又不是倪匡,这么喜欢写瞎人。” “希望那个辣鸡作家不会把你给写瞎。” “他要是敢把老子写瞎,就算爹不答应,您也不会答应不是,我们一家子都不答应,看他敢不敢!” “到时候追着他追上就砍他一刀。算了扯远了,你爹刚进来后面就有官兵追过来,只见他示意不要把他的行踪泄露出去,我是照办了,你六姑她就没这么做了,她正要说的时候我就抢着说了,那个人刚从那个窗户下跳走了!那两个官兵也挺笨的,还真信了,还没听完就往外面跑了!我还在门口哪儿说了一声大爷慢走,这样掌柜就会误以为有人来听曲了!这样我们就能把还没有招到过客人姐妹给踩下去,牌子就能靠前一点了。” “娘,你真心机!” “那可不,不心计明天就会有人把你给踩下去,为了不让自己被别人踩下去,只好这么做了。” “好吧,你接着讲吧!” “我们几个目送那几个官兵走了,这时候你爹就来谢我们,可是你六姑皮了,就说大恩不言谢,得给钱,你爹倒也实在,就在身上找钱袋子,找着了,看见里面二十几个通宝,就把钱给了我们,没成想你六姑嫌你爹给的少,却要他手上那个镯子,你爹起初还有些犹豫,后来跟你六姑达成协议,说好明天给咱们俩带十贯钱和一些胭脂水粉来赎他的镯子。然后你爹就问了我们两个的名字,我们说完之后,你爹他就从窗户上跳了出去,当时你六姑她吓坏了,然后看着窗户外面,只看见你爹没有落在地上,反而在对面屋子上的,还大笑着让官兵来抓他,然后就扔了一个烟弹,随后就消失了!” “然后呢?” “然后就是到了第二天,那一天是清明” “又是清明,不喜欢这一天!” “你不喜欢不是还得过吗!” “也对啊!” “那天下着雨,每年清明都会下雨,也不知道是因为谁伤心,流着泪,‘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要看近却无。’说的,便是那一日的光景了,那一天因为下雨,白天没有几个人来听曲,我和你姑姑两个人就在窗边,看着外面。街上没有几个人,我们两个就在那里看着外面的雨,时不时的还能听见雏燕的叫声,寻着声音看见那只雏燕就在我们屋外新筑不久的泥巢里叫着,还在不停的扇着翅膀。那个时候,我觉得这个燕子和我们俩到时有点像,于是便把那雏燕带到了屋里,给它喂了些水喝,谁知道这时,有客来了,还点名要听我们的曲子。于是我们只好将那只雏燕放了回去。 那人进来了,只见得那人全身上下都穿着一身黑衣,像极了一个杀手,后来还真是杀手,头戴斗笠,斗笠上还悬着一层黑纱,所以看不清相貌。身上还穿了一件蓑衣,还没进门便找我们要了一个盆,把蓑衣放在衣架上面,把盆放在底下。弄完之后,便向我们说道:‘今日二位随意奏一曲把!’然后我和你姑姑就胡乱给他弹了一曲,以为他是个田舍翁,所以才这么做。结果那人倒是个行家,我们弹错了二十三个音,他却给我们指出了二十二处错误,估计没少来这种场所。然后就在那里坐着,看着书。我们也不知道要干些什么,所以我们便叫街上跑腿小厮给我们拿了三碗油泼面。叫完面之后,他却说话了。 ‘二位姑娘,昨日戌时二刻是否有人来过这里?’我们两个怕他是官府的人,于是便没有回答。 ‘没有回答就当二位是默认了,我四弟不会骗人,他说昨日在此地落下四样东西。’他这么说。你姑姑听完之后,就说他胡说,明明是只丢了两样东西。而那个人却说‘他丢的第一样东西,就是他的魂;第二样东西,就是他的心;第三样东西,便是他的情;这第四样东西,便是他姐姐留给他的镯子。二位姑娘,哪一位叫肖芸娘? 你姑姑,那是突然就走到我前面,问他是来干什么的。而他却说自己是来找人的,又问我以前是不是姓姜,家里是否父母离异,母亲在五年前去世,自己是不是还有一个弟弟。那些事情我不愿意再提,于是便请他出去,可是那人却没有走,只是在哪里坐着。随后便从包袱里面那出了二十贯钱和一些胭脂水粉,让我们分了。随后还问我,对他四弟这个人印象如何,我说还好。然后他对我说,手镯我四弟说赠与姑娘了,还让姑娘您转赠给您和我四弟的儿媳妇吧!说完就走了,到了柜台,付了账。这时候,跑腿小厮把我们的面送了过来。我们一边吃一边看这外面。那是我看见你爹就站在外面,手里撑着伞,好像在等人,只看见那个刚刚来听曲的人和他一起走了。” “那个来听曲的人是谁啊?” “还能有谁,就是你二伯,那时是我第一次见到你二伯。”她这句话刚说完,房门就开了,只看见一个人进来,问他们说:“干嘛呢都?” 谁知道肖芸娘没好气地说:“你儿子刁难我?” 刘仲康却说道:“这小子这么大胆的吗?”一边说着,一边搂着肖芸娘的腰。 “别这样,会把孩子教坏的!”她脸上一红,身子却在极力弄得她话里也透着焦急。 “他要是学坏了,我打断他的腿。” “你舍得吗?”她问到。 “怎么就舍不得了,两条腿全给他打断。” “还好还好,你把他的三条腿都打断。” “打断了我们再生一个吗,反正现在你我才二十多岁,年轻着呢!” “那要是我们老了呢?” “老了,也很美啊!” “歪,你们在这里秀恩爱有没考虑过作者的感受啊!我到现在都没谈过恋爱啊!”西邪黄药锋说道。 “你他妈的哪儿来的回哪儿呆着去,免得老子砍你!”刘湛在被窝里说道,他爹娘看了他一眼,又看了那个时不时从那面墙出来的那个作者,反手就把灯关了,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 夜色,很美,很静! 岁月,一切都安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章 迷案 这一天是清明,和往年所有的清明,这一天依旧下着雨,初春的天,很冷,路上行人甚少,只能看见几个挑夫,在街上行走,还有一些官府的人,正在冒着雨赶路,去往一个地方,先从光德坊出途经西市左转便到了西市附近的崇化坊,只听得来人说道京兆府的到了,烦请通报。 在门口守着的几个衙役便进去通报。 “京兆府的捕快来了!”只见到那衙役在长安县县令耳边说道。 “怎生来得这般快,这样看到嘴的鸭子又要飞了!”那县令愤懑的说。 “明府慎言,这京兆府的捕快可不好惹啊!”那衙役说道。 “本官知道,要不是当初自己长相不佳,那状元的位子早就是我的了,那京兆府尹的位子也早就是我的了,甚至这帮捕快也得叫我一声太守府尹的,可奈何这相貌,被点成了探花。”那县令又说道。 “明府勿恼,且莫让外人看了笑话。”那差役也劝他,那县令也不说什么,出去迎接长安京兆府的几个捕快,那几个捕快见他出来了,拱手施礼,俱称明府。 “诸位来此有何贵干呐?”那县令问道。 “查案!” “那本官却容不得你们查。” “为何?”之见那班捕快里面现出一人问道。 “此地为我长安县辖官,查案怎么也轮不到京兆来查,而且,你们也没出示文书证件,此案又怎能移交到你们手中!” “何明府口气挺大啊!死者乃是朝廷工部员外郎,而京兆府已连合大理寺共查此案,你一个正六品的官,怎么跟一个正二品和一个从三品的斗,你有什么资格斗?” “大胆,你这厮敢以下犯上,来人,给我把这厮押下去。” “何明府,以下犯上的只怕是您。”那一旁的捕快班头说道。 “这位是京兆府唐少尹,官从四品,也比您大那么一点,若真要押,我大理寺牢饭也可以招待何明府。”这时又有一班役丛拥着一个人到了此坊门口。 “阁下是何人?”那县令问道。 “在下是大理寺少卿牛罴焘,论官职也就比何明府您大那么一点点。”那人笑着说道。 “久闻此人乃是笑面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呐!”何应年心想,却始终没有要移案的意思。 “怎么,何明府还不交案么?”那牛罴焘笑着问道。 “不交你能拿我怎样?” “我可以请你吃牢饭,多少年都可以!” “好啊,有本事你让我吃二十年的啊!” “好啊!二十年就二十年,另外把你的妻子林氏也抓到牢里去,免得你一个人日思夜想。”说罢,便叫人将人押到大理寺狱,顺便也将其妻儿子女也逮捕进去,只留下一个仆人,这一进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出来哟。 之见何县令被逮捕,其余衙役也不再说什么,将案件文书一并交与大理寺和京兆府的人,也俱都散了。 话说大理寺并京兆府中人拿了文书之后,便入了坊中查案。 “死者死于何时?”那郑班头问仵作道。 “昨夜戌时时分。” “凶器可曾寻到?” “不曾,只从地上捡到一个帕子,上面均是血,从伤口来看,是一把利器所杀。” “只有一处伤口,一招毙命,看来,凶手是个老手。”郑班头问完仵作,便请了府上的管家过来问话。 “这些日子里有谁来找过张员外吗?”郑班头向管家问道。 “也就何明府来找过老爷。”管家回答说。 “何明府,可是长安县令何应年?” “正是。” “他二人有什么关系吗?” “听老爷说,他们两人是旧相识,俱是七年前同科进士,何明府是探花,老爷是二甲十一。两人同进的翰林学士院,后来老爷迁任为工部都水司员外郎,何翰林迁任为长安县县令,可是二人关系依旧,昨天下午未时,何明府还来找老爷一起喝茶谈话来着。” “谈了些什么?” “这个,仆年纪大了,没记住,忘了!” 郑班头皱了皱眉头,一脸无奈的问他道:“那最近是否有可疑的人来过张员外家附近?” “这倒没有。”那管家回答道。 “好了这里没你事了!”那坐在一旁喝着小酒的牛罴焘抢着说。 “牛少卿,在下还未问完,为何便放了他走。” “本官不想听了,问来问去的没什么意思,浪费大好时光,这时间还不如去西市逛一逛那伊人居呢!”那牛罴焘讲时脸上却显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猥琐样貌,说完便领着大理寺的人马扬长而去。 “唐少尹,那我们不查了吗?”郑班头又问顶头上司唐少华。 “牛少卿都走了,我们京兆府的还查什么,赶紧回去吧!这都快中午了,还是带着兄弟们会京兆府用膳吧!”那年轻的少尹说着,然后也带着那一班捕快回去了,可郑班头却留了下来。 “凶手作案动机是什么,是仇杀,还是谋杀,还是受人雇佣暗杀张员外?凶手又是谁?为何武功高的出奇,一招毙命。先回现场再看看,说不定留下了什么线索。” 郑秋风回到现场又看了看,事实上这是他第一次进入这个现场,刚刚都是在外面,向别人问着问题,问别人不如自己先去看看。尸体陈放在外面,地板上的血迹干了,血腥味还没散,屋里因为背光,所以有些暗,郑秋风过去将灯点亮,蜡烛却是被削的平平的,他将火折弄亮,看见蜡烛被削平的那面上有血渍沾在上面,随后他就用火折融化蜡,将蜡烛点上,环顾四周只看见书桌上摆着一本书,他捡起看了看封面。 “水经注,张员外还看这书?”郑秋风喃喃自语道,转身放下书,看向书柜,书柜上的书倒也不多也就摆着几本经书的,第二层摆着先秦圣贤所著言论,第三层摆着大家文集,最下面一层摆着各朝历代史书,从史记至隋史,不过却沾了一些血迹,郑秋风蹲下来看,却看见这血迹并非是沾上的,而是溅上去的。这却让他百思不得其解,死者死在书桌旁,离书柜不过四尺,如果血是溅出来的,那么应该溅在第二层上,因为死者脖子的高度刚好和第二层高度吻合,“这书柜被人动过手脚。”一个想法突然涌到了他的大脑,如果是按平常摆法,一至四层摆法应该分别是经、史、子、集,可是凶手故意弄错了,将第二层摆在第四层,郑秋风又看了看最下面一层的史书,却发现里面缺了几本,一本战国策和一本隋书,他是故意这么做的,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莫非是想引人上当吗?又莫非无数个“凶案过程”在他脑中推演着,可自己除了这一丁点线索,什么也没有。 过了一会,蜡烛灭了,郑秋风没有继续再想,他出了宅子里,走出坊们,走向西市。 看了看西市上的日晷,日晷上显示的时间是酉时,郑秋风想吃一碗面,于是他就到了西市新开的那一家岐山面馆点了一碗臊子面,一个人在那里吃着,边吃边注意着面馆外的行人。 只看见张员外府上管家在街上东张西望的,这是却看见一个身穿蓑衣,头戴斗笠的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那管家跟着他们去了一个巷子里。“雨早就停了,为什么还有穿着雨衣?”郑秋风想,“或许是这附近村里人,来逛西市的。”郑秋风又想到,随后就风卷残云般的将面吃完了,又找店家要了一碗油泼面再加五个肉夹馍一碗凉皮,让店里一个跑腿的小厮去帮他买一小罐糖水,给了他钱然后又吃着面,面吃完了,小厮也回来了,将剩下的钱还了他,送面去了! 馍吃完了,凉皮也吃完了,他想了想,明天就是发工资的日子了,京兆府每月领俸一千五百贯和十石粮食,可是每月发到他这个捕快班头的手里却只有四十贯钱和三石粮,又要分给捕快班里除他以外的二十个弟兄手里,自己每个月也就能领两贯钱和三十斤粮食,好在自己是个光棍,家里也没多少人,也能吃饱。 太阳快落了,人也该回家了,明天又是新的一天,走在路上,喝着糖水,日子每天也就是这样了。 迎面走来一个小厮,手里拿着竹制饭盒,不急不缓的走着。“这小厮好像是岐山面馆里面的那个,我的糖水就是这小子买的。”想着想着,想到了自己下午并未答谢他,于是便想把他叫住说声谢谢。可那小厮听见他叫他,撒丫子就跑,郑秋风一看他跑了,却觉得有蹊跷,赶忙追了上去。只看见那小厮跑到一个巷子里,里面有棵柳树,柳树下站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那少年看见郑秋风来了,迎了上去,小厮在他身后对那少年说:“四哥,这人缠着我不放!”那少年看了看郑秋风,右手一直握着刀把,似乎随时准备出手。 “阁下为何一直纠缠舍弟?” “下午他帮我买了一罐糖水,还没来得及谢他,适才见着了他,将他唤住正要答谢来着,哪知道这小子没停下,一直跑,我就只好追了上来。” “就这样?” “就这样啊!”郑秋风回答。郑秋风突然觉得少年的杀气突然大增,郑秋风也用手握着刀把。这时对方却有人说话了,可这声音却不是这两个人的,只听见声音从后面传过来,可是郑秋凤却无法动弹了。那人到了少年面前,让少年和小厮先走,说自己随后就到。 转身便解了郑秋风的穴,郑秋风看见那来人手里拿着一本书,上面写着战国策几个字。这时,郑秋风一直断定眼前这人就是凶手。 “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他的死的确和我们有些关系,可没有太大的关系,我们只不过是刀子而已,动刀的“手”可不是我们的,如果你还想听,明天领完俸禄,到旧长安城找我们。”说完,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章 虚?实? 次日郑秋风寅时便醒,至卯正便到京兆府点卯,点完之后,领了俸禄,便请了一天的假。回了家,换了便衣,向广化门走去,出来广化门,没多久就到了汉长安旧城。 繁华总是会落幕,无论曾经多么耀眼,多么风光,就像今日开的花,明日总是要败的;也像今日正值青春的少女,明日,皱纹也是会来找的,一切的一切,都逃不过时间,逃不过岁月的消磨。芳华落,流年去,只留黄土几处,青史几言。 残垣断壁上,分别坐着三个人,两个看着,一个背对着他。这时,有人说话了。(煞笔作者,这不是废话吗?不然把人家叫到这里来,你想杀了他啊!) “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真相!” “哦,可你是知道的,真相通常都是血淋淋,要人命的!你不怕送命吗?” “从我当捕快的那一天起,这半条命就已经踏入棺材,我会在乎剩下半条?” “好,很好,刘老四,告诉他你作案的过程。” “二哥,真要给他讲吗?万一他反咬我们一口怎么办?”那坐在左边的少年问他。 “不会的,就算他敢,他也没什么证据,怎么咬,乱咬?乱咬只会让他送命,而且他要是敢,你和你三哥一起结果了,将他丢到黄河便是!”那背对着他那个人说道。 “那也行。”那少年说完随后就转了过来看着郑秋风对他说:“你想从那里开始听?” “那儿都行!”郑秋风回答说。 “十天前,我们在开封接了一个单子,单子上写着有人要张员外的人头。五天前我们动身从开封出发,三天前到的这里,在我们到的那一天,我们手绘一张长安地图,以及长安城的作息时间,免得有宵禁,惊动官府。就在那一天,我们派老五在西市新开的岐山面馆当跑腿的,然后三哥每天都在崇化坊踩点,便于下手。就在前天上午,一切就绪,三哥也将张员外府的草图绘制完毕,也将他每天作息表写了出来。那一天是该我执行,二哥为了以防万一,也跟我一起去了。三哥探得一点不错,张员外每天戌时到亥时都会在书房里看书,我们就在酉时三刻潜入书房,戌时,张员外如约而至,我们便在这时结果了他。随后将他的牙牌带走,将书柜上的书摆错,然后出了门,回去了。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了!” “就这些?”郑秋风问道。 “老四,你漏了一些。”那穿着黑衣背对着郑秋风的男人说道。 “二哥,那些也就不用再说了吧!”那个在左边的少年对他说。 “那我来讲,事情办的很成功,我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我们出了坊门。街上没有宵禁了,就算有,也是子时才有。我们两个人向西市走去,看见西市有间楼上有两个女子看着外面,让我四弟魂不守舍,目不转睛的。然后我就问我二弟,想进去吗?你猜他怎么说,他说他不想,我一天就知道他是口是心非,所以我就帮了他一个忙,给官兵说他偷了我的钱袋,然后他就跑进那楼里面了,边跑还边说我买它,我只是在帮他而已。他在那楼里呆了一会,然后他就从窗户里跳出来了。再然后,我们就找了老三租的屋子里,在里面睡觉来着。好了,我该补充的都补充完了。请问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那个背对着他的黑衣人说道。 “我想知道幕后主使是谁?”郑秋风问他说。 “对不起,我们行业里有规定,不能透露客户信息,包括自己的亲人也不能透露。而且,知道的太多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也劝你不要再问了!”那个背对着他的黑衣人说。 郑秋风拔出腰刀问他们说:“如果我偏要问呢?” “哟呵,还要动手吗?搞得也就你会一样的。”那坐在右边墙角旁的少年也说话了,此人长得膀大腰粗,身强体壮的,若不是开口了,别人还会误以为是个成人呢! “老三,你坐下吧!就他那点功夫,老四上就行了,你没必要的。”那个穿着黑衣背对他的人又说道。 郑秋风已经知道这些人吃软不吃硬,于是就向前跑去,试图打败他们,随后也将幕后主使一并问清,随后缉拿他们归案,可是他太蠢了,他没有多带一个人,做个证人;也没有多张个心眼,将他们说的话都写下来,做个证据,有的时候,人就是这样,一点也不理智,因为人的好奇心大多时候总是能战胜理性。 他跑到了那三人前面,顺势将刀劈了下来,可劈到了地上,只剩下了刀把,刀成了两半,他没看见对方是什么时候出手的,只看见一点寒光,闪了一下就消失了。只看见那个背对他的黑衣人用手指点了他的身子,之后他的上半身又麻了。 “你太笨了,你今年多少岁了?”那个黑衣人冷冰冰的问他。 “二十五了,怎么了?”郑秋风回答他说。 “比我大十岁,可脑子却一点也不好使。” “我只是想知道幕后主使是谁,你要是还有些许良心的话,那就告诉我。”郑秋风因为上身酸麻,说话有些吃力,可还是问着他。 “良心?哦,良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良心要是能让我不再饿肚子的话,我也就不会走上这条路,我的几个弟弟也都不会走上这条路。我们——刺客,是这个时代的产物,我们从光明中来,却行走在黑暗里。那些人舍不得自己的名声,不肯当面出手伤人,所以他们就找了我们,我们在黑暗里给他们做着这些肮脏勾当,只是为了吃饱饭而已。可你们‘有良心的人’总是被派来追杀我们这些替你们做着这些无数不光彩的事情的人,你们总是在这么做,这个世界渐渐失去了光明,人渐渐失去了良心,这是我们的错,还是这个时代的错,还是这个风气的错,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我甚至忘却了,忘却了昔日那个天真孩童的模样,他在有良心的时候,你们肯真正去了解他吗?你们这些所谓的‘有良心的人’给过他一口粮食吃吗?什么都没有做个,你还配跟老子谈良心,我可去你妈的吧!我可,去你妈的,他妈的良心把你!草泥马的世界! 所以我下了地狱,我不愿在哪个黑压压的无情冷酷的世界里活着了,地狱是没有爱,是没有良心,可是地狱有这永恒的光明,我宁愿活在这样没有爱充斥着痛苦的世界里一千年,也不愿活在这黑压压的,人们都只会当一个看客的世界里一天。因为在地狱里没有可以说我们有罪,也没有人会说我们有罪;也没有人可以审判我们其中任何一人,也没有人敢审判我们任何一个人,就算是老天爷也不行,就算你将我的良心还给我也不行。”那个穿着黑衣的少年告诉他。 “那你就永远想做个魔鬼吗?”郑秋风问道。 “是的,尘世不可能会容纳我们,因为有些人只会希望我们死的越早越好,可是我们不会这样,我们出生入死的为他们办事,怎么也会活的比他们多,而且还会时不时地敲诈一下他们。有的时候还会杀了他们,昨天就死了一个了,你还不知道吧!明天长安城还会有一个人会死,直到这世上所有的魔鬼都被我们叫回地狱去,这场游戏才会结束,那时,你再给我说良心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说罢三人转身便走。 “穴道一个时辰后自解,好生调息吧!还有,送你一个礼物。”从远处飞来一个像皮裘一样的东西,等停下一看是个人头,可却因为血肉模糊,人的不太清了。远方又传来言语。 “穴道解开后,直奔西市伊人居,到时你就知道死的是谁了,另外岐山面馆那里黑你留了一把新刀,你拿去用吧!以后我们谁呀不欠谁,你也不要来找我们,否则有一天睡觉,第二天只会永远醒不来!”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远,不知道从那里传来。 一个时辰之后穴道也解开了,郑秋风看了看断刀,将刀柄扔了,看了看地上的头颅,虽然已经被弄得血肉模糊难以分辨,可是他觉得这人头好像在哪里见过,可却又想不起来,只得作罢,回长安城去了。 进了城门,直朝着西市伊人居走去,伊人居乃是长安三十年来的头牌销魂场所,剩下的,大家懂得。只看见伊人居门口围着一堆人,看见京兆府的捕快均都在那里,郑秋风也进去了。 “头,您可终于来了,这一早上的都去了那里?” “哎别提了,说来话长,不说也罢。这里出了什么事了?”郑秋风反问道。 “发生了一起命案,这大清早的真他娘的晦气。” “死者是谁?”郑秋风问那捕快。 “还能是谁!就昨天请别人吃二十年牢饭的那个。”那捕快回答郑秋风说。 郑秋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于是他向城外跑去。 “头,你去哪儿?”那捕快问他。 “去城外!” “去城外骑马啊,骑马多快啊!”郑秋风被他这么一提醒,骑着马就往城外奔。转眼间就到了刚刚来的地方,可眼前什么都没有。断刀也没有,那血淋淋的人头也没有。甚至,连残檐断壁影子也没有一个。 莫非是幻觉?郑秋风心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章 第一封 清晨,阳光和雾霭交错着,喜鹊在枝头叫着,风起了,也不知要去向何方。世上有太多的人和风一样,四处漂泊,四海为家,不知何处去,亦不知在何时休止,远走八万里,从不问归期何。 刘湛在辰时醒来,在夏天的辰时,天已经大亮了,他爹娘在卯时就醒了过来,要去别的乡镇购办一些必需品,生活在继续,在外面战火纷飞的时候,这里依然静悄悄,不被任何事物所打扰,没人能找到这里,想当初在三十年前,这里最初的村长因为受不了外面官府的苛税,全村居家搬迁,搬到了临近的县里,后来再知道,只要在同一个皇帝管理的地方,税依然这么多,徭役也是这么重。再后来,他们又搬了,他们渴望能找到陶潜笔下的桃花院,也想找一个礼记里所载的“大同”,为了实现这个愿望,他们跋山涉水十余载,终于在剑南深山里找到了这个所在。 这个地方在一处两座大山围着的盆地里,江水连接着这里和外面,以前他们只能从山地那个洞口划着船出去,后来他们挖通了一个一丈高宽的通道,这样,他们进出方便了许多,他父母当年就是这么从这条洞口来到这里的。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找到了水盆,水盆里的水已经变凉了,看来他母亲很早就出去了。他饿了,于是就进了厨房,看见锅里还剩了一点米粥,旁边还有用盘子倒扣这的咸菜,然后他就讲这些东西风卷残云般的下了肚,可是依旧无法满足他的胃口,于是他就琢磨着做个早饭,可是他吃腻了咸菜稀粥,想做个油条吃吃。 于是他就翻箱倒柜的找着油和面粉,照着自己母亲平常和面一样依瓢画葫芦,可是总觉得活得面怪怪的,不是软软的,说不出来的硬,可是他还是生了火,将油煮沸将弄成一条一条的面条放下去炸,可炸出来的东西,外熟里生这倒是让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可这并不能让他放弃,他依然在尝试,下了一个又一个,可结果都和他第一次弄得一样,依旧是失败的。 然后他就放弃了,可是肚子声和鸡鸣共响,火苗和红日一色,他差点把家里给烧了,还好他把火泼灭了。可是肚子依然叫着,他无法再忍了,随后就翻箱倒柜的,他母亲经常将好吃的藏在柜子里面,他翻着柜子,翻了一遍又一遍,找到了一个盒子,他觉得这个字里面一定有什么,满怀期待的打开了盒子,结果让他找到了一封信? “这里怎么会有一封信呢?” (作者os:你管他那么多干什么,赶紧打开看看啊,不然又有人要骂我拖更了!) “兄致弟妹肖娘书,这个兄是谁啊?先打开来看看,免得西邪那个傻逼又骂我。”刘湛心想,可不知道那里传来一个声音:“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刘湛对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笑了一笑,不过显得有些假,不真诚。 “对,你写什么都是对的,傻逼作者,辣鸡作者,渣渣!老子懒得理你,还是看我的信吧!”刘湛又想。 “那一年在长安初,这什么字啊!第一个就看不懂,只好把那本书拿出来看看了!”然后起身去了他父母的卧室,将那本简版说文解字拿来一个字一个字比对着看,内容如下 “那一夜在长安初遇看见楼上的你四弟说着要娶你后来他还真成功了他说你的容颜像极了自己的祖母他祖母在小时候对他是极好的他没有要说你老的意思只是觉得你很亲切也肯定愿意和他走完他的下半生遇见你是他的运气能娶到你是他这辈子的福分在这个人世间相遇本就极难相识更难相爱更难可最难的莫过于二人相知相守共白头这辈子都不说要离开彼此这才是最难能可贵的当时他说要娶你我帮了他一些忙看着你们现如今这么幸福互相扶持互相经历了十年春秋度过了七年之痒这样我挺开心的很多时候我在想如果他的余生没有了你的陪伴那他的生活该有多无趣啊还要有你在他余生失落的时候安慰着他在他懈怠的时候督促着他在他需要照顾的时候照顾着他给予他温暖陪伴和你的爱世间最大礼物莫过于此了希望你能和他能和他一生幸福能走完这余下的路也希望湛儿能无忧无虑的幸福快乐成长 兄无名纪妹肖娘 下一封我藏在村口榕树洞里记得去拿” “看完了吗?” “看完了啊!怎么了?” “那你能不能解释一下,这一窝的乱局谁来收拾啊!” “什么乱局?”刘湛这时才回过头,看见他爹站在一旁不说话,他母亲手背在后头,可是他还是看见了她手里拿着的鸡毛掸子。 “娘你听我解释,哎呀疼,别打我,疼啊!” “现在知道疼了,你在干嘛去了,我收拾房子容易吗我,还被你给弄乱了,本来今天心情挺好的,还给你带了两个糖人,也打算晚上吃火锅来着,看来你是吃不到了。”她说话是没有接着下手。 他爹在一旁,开始劝他了:“好了好了,孩子还小啊!而且你把他打受伤了,晚上还得熬夜给他擦药呢。”他娘没有说话只是瞪了他爹一眼在假装要用鸡毛掸子打他爹,他爹用手抱头躲到一旁去了。刘湛看见这情景,不由得笑出声来,她母亲瞪了他一眼,他就闭嘴不笑了,随后他母亲就让他收拾屋子,说她就在这里看着他收拾。 “中午吃啥?”他爹不识趣的跑过来问他母亲。 “没空做饭,这小子的傻也不知道是遗传了谁,要做油条也不知道先发面的,傻子一样的,做出来的东西是啥吗!不伦不类不生不熟半生半熟的,我心情都被他影响了。你脑子是进水了吗?说了那个包袱要放在那个柜子里面。(两句对着刘湛说)我觉得我要被他弄短命了!” “那锅里还有油,要不我给你做个松鼠桂鱼。”他母亲没有回答。 “那我给你做个炸臭豆腐?”他父亲又问。 “随便你,反正我现在是什么都吃不下去。” 过了一个时辰。 “刘仲康,再给我盛一碗米饭,你抄的菜太好吃了!你小子别偷吃,那是我的。” (此情此景,我好像很久以前在某个综艺节目里见过。) 吃完饭后,天有些许热了,困意来袭,只能睡午觉了。 刘湛在河边洗着碗,看着江水流逝,洗完之后,把碗筷带回家,走向村口那棵大榕树下。 父亲都醒了,他母亲依旧睡着。他缠着他父亲,让他教他断句,他父亲不厌其烦的教着,他学完后,尝试着将那封信句与句之间断开来,拿给他爹看。 他爹看了看他,笑着对他说:“要是你二伯教你的话,指不定你手掌心要挨不少板子,还好他没教你,我来给你断。”然后手拿着笔,开始断句,断完之后,他娘也行了,他爹将这封信念给他听,他母亲不动声色的站在他俩后面,听着他爹给他读信。 念完之后,刘湛问他爹:“爹,为什么你总是要怕我娘呢?她又不一定打得过你啊!” “哎,你不懂的,我哪里是怕她,我只是爱极了她,生怕她有什么极端的作法,所以每次装作这样而已。其实你娘是天底下第二好的女人了,就是有点小脾气,把自己裹得太严实了,把自己伪装的太坚强了一些,不过只要你对她好一些,她就会跟着你走,一走就是余生了!就算我和她发生了口角,在她生气的时候,我也会装出怕她的样子。如果我生气了,闹得我们俩不欢而散了,气消之后我肯定会先找你娘道歉的。其实女人都是很好哄的,只要你肯对她服软,肯对她道歉,就算她再怎么生气,她也会至少消一般的气” “爹,你好像扯远了啊!” “啊,有吗!有吗!有吗!” “有啊!而且我为什么是第二,不是第一,第一是谁?”她母亲说话了,不过似乎在梦里喝了一坛太原老陈醋,说话都是酸味。 显然他父亲是吓着了叫了一声“嘎!”然后对她说:“第一是我娘啊!怎么,败在她手里你不服气吗?” “不服,我还没见过婆婆呢!谁知道你是不是骗我。”他母亲看了看手中的菜刀,又看了看坐在书桌边的父子二人。 “娘,你拿把菜刀干什么?”刘湛又问她。 “不是说了晚上要吃火锅吗?怎么你忘了啊?” “不是你自己说的晚上不吃吗?”刘湛嘟嚷道。 “有吗?我不记得了!仲康你记得我说过吗?”他母亲问道。 “芸娘,你没说过这句话啊!”他父亲赶忙说道。 “你看,我就说我没说过嘛!还不信,看来你是不想吃了!”他母亲对他说。 “果然,女人永远都是最善变的,怪不得别人常说女人心海底针了!”刘湛小声发着牢骚。 “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刘湛急忙改口道。 “好了芸娘,我们做饭去,到时候碗留给他洗,他要是不洗,那我们就把他的糖人分给别人吃。”他爹说着。 随后将锅拿出来,把木炭放进去,点了火倒了水,准备了材料,等水开了,就开始吃了。 “真怀念那年冬天我们一行八个人一起在草堂里吃火锅,那时候我们终于团圆了一会。”她母亲说。 “可惜那个日子已经不复存了不是吗?”他父亲对她娘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一章 待 郑秋风立马又跑回城中西市,到了昨天那家面馆,拿了刀便质问那小厮:“说,你的那些同伙到底在什么地方?” “什么同伙,小的不知道!”那小厮回答说。 “你还在那里给老子装蒜,快说,你们此次任务不止一个吧!” “什么装蒜,我是人,我装什么蒜呐!而且什么任务不任务的,我完全听不懂您在说些啥子,如果您是得了失心疯,我倒是可以给您推荐一个大夫。” “去你妈的,老子没疯!” “通常病人是不会承认自己是有病的,对吧郑班头!” “我去你大爷的,老子没疯,就算是全天下的人都疯了,老子也不会疯。”郑秋风歇斯底里地说道。 “郑班头,我劝您还是不要乱说话的好,毕竟天有不测,人有旦夕,谁又能说自己一辈子能平安度过呢?”那小厮边给店里客人送菜,一边收拾别的客人吃完的碗筷,再给每个客人倒上一碗凉茶,边对着郑秋风说道。 郑秋风不敢再多说话了,他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些过猛,如果再说下去,很有可能被眼前这个人打一顿,他察觉到面前这个人虽然没有理他,可是却在极力忍着自己不发脾气,所以干活越来越勤,分散着自己的注意力。 郑秋风并没有再多待下去,他向着伊人居走去,看看这起案件和上次的有何区别。 到了伊人居,已经没有什么人围在那里,毕竟大多数人都挺忙,除了那几个无业流氓泼皮,在那里互相讨论着一个故事,然后再买给那个说书的秦先生,郑秋风没有搭理,径直向案发地点走去。 进了伊人居,看见唐少尹立在那里,一脸灰线的看着他,问他今日为何要请假。郑秋风打了个马虎眼,说自己许久未见的朋友来京城,可是不认识路,所以我便带他四处逛逛。唐少尹信了,也没有再追究。郑秋风开始寻求线索。 “死者系大理寺少卿牛罴焘,死因是什么?” “死者虽然被利刃将头割下,但真实死因却是因为重物打击胸部致死?” “何以见得?”郑秋风问道。 “班头你看。”仵作边说边解开死者的衣服。“死者胸口初有淤血,而且肋骨皆碎,左边尤为严重,显然是类似铁锤的重物捶击,心脏受损以至于休克死亡。” 郑秋风按了按死者胸口肋骨部分,发现正如仵作所说,左肋全碎,右肋却只有靠近左肋的一部分碎了,于是便问仵作:“可发现什么凶器了吗?” “在伊人居屋顶发现一柄二十斤重的铁锏。” “这一定是凶器了!”在一旁的唐少尹说道。 “少尹错了,死者死于铁锤之类的重物,而非是铁锏,而且铁锏是牛少卿随身携带的兵器。”在一旁的郑秋风说道。唐少尹看了他一眼,郑秋风自知失言,也不再说话了。 众人正要传呼证人时,屋子里却被烟所笼罩。众人慌了,郑秋风却一直保持着情醒,告诉一行人说保护少尹,众人纷纷亮刀围在唐少尹和仵作身边,成了一圈,只看见有个黑影在他们周围饶了一圈,郑秋风看见那个黑影的眼睛,“是他,就是他,就是早上约他到长安旧城的那个人。”他心想,他那时甚至想用刀跟他打上一场,可惜要保护少尹,要务在身,实难舍命陪君子。那个黑影没多久就消失了,紧随其后的是那团浓烟,也消失在白天里。 “你们看,那墙上写了什么?”唐少尹大呼。 只见墙上写着牛罴焘的几件罪状。 “强抢民女,滥杀无辜,毁坏田舍,杀人放火,其罪一也;枉杀忠良,其罪二也;结党营私,意图谋反,其罪三也。该杀不该杀?杀!” “这厮好大的胆子,敢在我们面前大放如此阙词,而且说牛少卿有罪,这分明是诽谤,他可曾有什么证据?”唐少尹说道。 “少尹,此地便有证据。”郑秋风说道,将在地上的手册捡了起来,念与众人。 “天复元年三月十四,大理寺少卿牛罴焘作客于京兆府万年县青门里豪绅贾远府中,住了二日其间奸杀婢女二人,俱肢解投湖。后自青门里返回京兆时又在路上强抢民女三人,以供消遣。之后,万年县捕快在延兴门附近发现三具女尸。 是年夏五月廿二,去往京兆附近大明乡,名为探亲,实为收租,其间因乡户刘三未能将祖补齐,牛罴焘便纵容手下将其房屋烧毁,当众羞辱其妻刘秦氏,顺带砍下其十三岁女儿双脚,缝其牝。 是年秋八月十三,在长安西市用铁锏打死前来赶集妇孺七人,老翁四人,青壮年十二人。依此三条,该挨三千刀! 今年正月十五元宵灯会时,又在西市当众羞辱一对幽会情人,男忿,与其肉搏,不胜被其当众掐死。依此一条,该杀。 今年二月初二,又在大街徒手打死乞丐二人,打伤一人。依此一件,该杀。 今年三月初一” “够了,别再念了。”郑秋风正念着,却被唐少华打断了,唐少华劈手将手册抢过来又说此事他自己会调查核实。随后命人将牛罴焘尸体抬下去,送到其府上,允许家人下葬。然后就让各班捕快都解散了去,让伊人居的人将房间打扫干净。 没人知道凶手是谁?除了郑秋风猜到了一二。 此后几天,京城一直被一种平静所笼罩。宫里的人高呼“万岁”“太平”,宫外的来往商人络绎不绝,大唐已经没有当初那般地盛世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苍蝇大小也是肉,无数人从四面来。从吐蕃、从高昌、从漠北、从扶桑,还有的从大食国来,街面上还能见到几个南诏国装饰的苗人,他们有的是来求学的,有的是来见一见世面的,还有的是来打探情报的。 那天夜里有几个契丹人闯入了皇宫,准备刺杀那个皇帝,结果还没进门就被灭了一半,剩下的,差不多也走不了路,因为刚刚他们的手脚均被斩断了,爬都爬不了,金吾卫又用树枝将他们的嘴给堵上,免得到时候服毒自尽,连个问话的都没有。 这些契丹人大多都很年轻,最老的也就将近三十,他们从北方大漠来,为的是来刺杀大唐皇帝,来救自己的族人,契丹人在黄巢起事后就对唐虎视眈眈,一直出兵骚扰边境,有的时候不老实,直接派兵直杀到幽州抢掠一番。不老实的人终究会被打,只要那个要打的打得过,于是他们一直被追杀,到了北海,到了漠北向北。这些人无疑是勇敢的,可勇敢又有另一个名字,叫做莽撞,他们为自己的莽撞付出了代价,顺带又拉上了自己的族人。估计那些族人恨不得将这些没脑子的,通通扔进北海做冰棍吧!可惜迎接他们的将会是大唐铁骑的陌刀和渤海人和颉戛斯人的马刀。可能都迎接不到陌刀,因为皇帝没兵权,兵都在各道节度使手上,他们才是有权人,而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充其量就是个傀儡和摆设,没什么用的。而那些节度使都在互相争地争权其中最有名的,便是朱温和李克用。 这件事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被人们当做笑话来说。也有人说那几个契丹人咬着树枝的样子像极了狗,让人捧腹。 这天下午,郑秋风又去了那家面馆吃面,这几天在京兆府里,每日均都是那些大鱼大肉,一直没问,于是便到了此处,来尝尝那日吃过的臊子面。大鱼大肉吃腻了,来点平淡的,虽然臊子面有些许酸辣,但这丝毫不能影响它走入千万寻常家。做臊子面最关键的是什么?那自然是臊子汤了,先将臊子切成肉丁碎片,片要薄,入滚油,不断翻炒,炒时,先加姜沫后加盐;酱醋花椒调味,快熟时再用红辣椒入味,文火慢炖一刻,然后便开始下菜,豆腐蒜苗清清白白,木耳黄花并鸡蛋,再加一个胡萝卜,先炒后焖,待熟后,擀面一切,下锅,捞面入碗,先加菜,再倒汤,一碗面就上来了,来往客人都出口称赞,甚至有些时候,面馆座位难求,后来老板也不得不扩大店面,又招了几个跑堂小二,吃面还送馍,一碗三个,好下饭。 郑秋风今日来吃面又坐在那个靠窗户的地方,叫了一碗面,又看着窗外来往的行人。 “郑班头,您的面好嘞!你慢用哈。”说完小二将面放下,手里端着两碗面又送向别处。郑秋风便开始吃了,吃完才发现对面坐着个人,手拿红玉萧,那人看着郑秋风吃东西,问他道:“这面好吃吗?” “还不错吧!”郑秋风回答。 “不错那就再来一碗,我请了!”说着便让小二再来一碗臊子面,让小二给自己报菜名。 “你们这面馆还有那些面食?”那人问小二。 “面有:臊子面、刀削面、烩面、biangbiang面,片儿面、热干面、油泼面、杂酱面、手擀面、捞面、挂面、荞麦面、莜麦面等,面食有:花馍、杂粮馍、硬面馒头、猫耳朵、炒饼、包子、肉夹馍等。” “都有些什么汤?”那人又问道。 “面汤、臊子汤、鸡汤、鸭汤、羊肉汤、胡辣汤等!” “没有翅子白菜汤吗?” “这个,本店没有。” “那八仙盘呢?” “这个本店也没有!” “那好吧!那就先上几个糕点吧!” “糕点,这个,本店是面馆,不是点心坊,客人若要吃点心,可去东市,那里有个酥膳坊,里面的点心师傅都是宫里出身,做的点心可以说是长安第一。” “宫里的俱都无味,不甚好吃,你先上三个肉夹馍,两碗臊子面,两碗刀削面和两碗油泼面,再从当垆买两壶高昌葡萄酒,用冰镇过得,或让掌柜的往酒里加一些冰,没冰镇或者没加冰的不要。再向哪里的店家要五个,不六个夜光杯,一并拿来便是。” 那小二看着眼前这个人,觉得有些不可理喻。那人却看着小二未走,便将手中的玉萧放在桌上,把身上腰牌解下来给他,让他给当垆掌柜的看,帐等他在此地吃完饭之后再去结。 油泼面好了,面上的那一缕热气一直向上冒去,却被房顶挡住了,不得向前。酒到了,人却未来齐,只好等了,只怕这酒变热就不好喝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二章 人生重逢须尽饮 “我来迟了?”只听见面馆门外传来声音,众人闻声看去,却看见一个满脸虬须的进来,众人正觉得奇怪,方才明明听得是一个少年说话,为何进来的是一个膀大腰粗的汉子,难不成这小子小小年纪毛就长齐了?众人手中的筷停了那么一会,不过这一会儿过去了,他们手中的筷子依然动着,没有停下过。 那进来的人,径直走向郑秋风坐的那桌,坐在郑秋风对面那个贵公子旁边,郑秋风的另一碗面上桌了,他却没有下筷子,只是看着眼前这两人。 那两人都互相打量着对方,那贵公子却突然大喜一把抱住他,抱之前大呼:“熊老三,这几年没见差点没认出来你!”面馆里面的人又被这桌客人弄得将筷子停了下来。 “师傅掌柜的都还好吧!” “好着呢,他们在汴州,此次没来,要不是二哥向他们替我们请假,估计我们也来不了长安,也见不到你了!”那被称为熊老三的少年回答说。 “对了,你二哥呢?” “我们俩刚刚还在一起的,他说让我先去,他去解个手,随后就来,结果” “结果到现在都没来!”那贵公子模样的人抢着说。 “你先吃面,余事等剩下人来齐了再说。”面馆又多了一个人动筷子的声音,和吃面条稀里哗啦的声音。 “让众位哥哥久等了,小弟刚去送饭去了。”门外又传来一个声音,可面馆里的人却没有看他了!这个声音对这些常客极为熟悉,因为说话的人就是面馆里送餐的小厮。 “玄风,你回来了。”那门口掌柜的说道。 “掌柜的,我回来了,这是人家付的余钱,掌柜的收好啊!”那进来的少年将钱给了门口掌柜的,又向他说道:“掌柜的,今儿个我几位哥哥来这里吃饭,可否让我先陪他们?” “那一桌?” “就那桌。”玄风指向郑秋风在的那一桌。 “那一桌的都是你哥哥啊!那你去吧,等会我让厨子多给你们加点肉啊!”掌柜的小声对他说。 那个叫做玄风的少年将饭盒递给了他,将身上的毛巾交付给了掌柜的,再将腰悬的木牌挂在了掌柜的后面的墙上,变算交了工,坐在那桌上,与众人攀谈起来。 “老三,这是?”那贵公子打扮的青年人问道。 “这是老五,是最近才收到门下的。”那熊老三边吃面边告诉他说。 “你说话的时候别吃面,容易噎着。” “呃呃”那熊老三突然发出了一中怪声,脸上表情几位扭曲。 那贵公子模样年轻人也没理他,只是在哪里喝着自己的酒,时不时的看着街上的人,脸上显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啪”不知道是谁,向熊三的背后打了一掌,声音极大,可力道却软,不甚疼。面馆里,动筷子声音又少了,那些人看着这边,发现熊三后面又站着一个少年,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你打我干什么?”那熊三转身向那少年问道。 “你不是噎着了吗?我拍你是为了让卡在你喉咙里面的那东西出来,免得你就免得你” “免得我就这么死了,对吧?”那人抢断道。 “对的!”那少年一脸坏笑??的看着他。 “鳖孙,你就没看见我那是在配合你大哥吗?而且,你就那么希望我死吗?” “希望!”那少年回答道。 “我也希望。”那贵公子模样的年轻人手晃着酒杯,在那里笑着说道。 “你们这些坏怂!”那熊三放下了碗,又骂了几句脏话。周围的人都打算看热闹。 “嗨,你个熊老三,说,你这些脏话谁教的!” 那贵公子模样的人一本正经一脸严肃的问道。 “我自己的学的不行嘛?”那熊三回答,又向他们做了个鬼脸。 众人都道了一声“切”又接着吃自己的面。 窗外,乌云自四面用了过来,微风从八方走来,街上各店的旗子飘荡着,似乎是觉得风吹的刚刚好。不一会,风停了,太阳因为被乌云遮住了,不得见。霞去了,云留着,夜色开始侵占这座城,人们纷纷点了灯,大概是因为,没有人喜欢吧!因为在大多数人的认知了,夜给人带来的孤独和恐惧,没有愿意伴随着孤独和恐惧,于是也就不大喜欢它。因为乌云的帮助,人们觉得这座城变得压抑了起来,因为夜,也变得压抑了起来。 “晚风吹拂杨柳过,云霞幕帷也渐落。应有千星照乾坤,却见红烛使人寞。也罢!也罢!余它替人垂泪到天明吧!我也不会伤心垂泪了!”声音不知是从何处传来,可西市里面每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那贵公子将桌上那一支玉箫你起,吹了起来。箫声如同幽壑潜蛟,又如泣孤舟嫠妇,音细如丝,却钻进了每个人的心里,似乎每个人都感受到了箫声中的哀怨,他们的愁绪被勾了出来,他们开始彷徨,他们开始思乡,他们开始怀念已往,可最后却都开始冷漠了起来,乐止了,一切情绪也都消散了,消散在空中,点缀着附近的夜空。 “谁家玉箫暗飞声,散入春风满京城。此乐曲中有千愁,何人不忆昔日情!这可惜故人称鹤去,昔情难追矣。” “那便化作天上月,夜照人回家乡路。”说完,那贵公子边跑了出去,不一会儿,便拉着一个穿着一色玄衣的少年回来了,让熊三再找一个凳子坐,说要和他二哥好好唠嗑唠嗑。 “君适才箫声使我想起昔日你我在河边捕鱼时情景,可惜转眼你我天真已去,稚气早脱,芳华也将落幕。”那少年先开口说。 “何出此言,汝言差矣,你我今日也就十四五,正值青春,何来芳华落幕一说?而且,你他妈的讲人话,我们俩虽然能听懂,可你几个弟弟还听不懂呢!满口之乎者也,类似装逼。” “好,那我说简单一些。太阳落了吗?” “落了!” “那你从什么时候知道它会落呢?” “当然是小时候哦不,自然是午时之后了,我就知道它是会落的。” “错,其实它升起来的来的时候,就注定了他终将会落下。” “那你说我们的青春岁月终究会落那是什么意思?” “因为人一出生就注定会死啊!” “那我们离死还远着呢。” “那我给你打个比方吧!比方说,你一生的长短就和太阳升起到落下一样长,那么你的青春年华是有多长?” “我哪里知道呢?” “那我来告诉你,假设,你这一辈子能活六十年,而太阳从升起到落下一共是六个时辰,也就是说,一个时辰差不多就是十年,而你的青春年华是十二岁到二十岁这八年,那你说你的青春能有几个时辰?” “半个时辰一刻多吧!” “那你说这时间长吗?”那被拉进来的少年问他道。 “不长,一会儿就过去了。” “那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呢?”那少年又问他道。 “对,青春就这么短。”那贵公子回答说。 郑秋风觉得他的话却类似于诡辩,可又有些道理,自己也没好口才,无法反驳,只得作罢。 “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师兄将这位公子的日升日落,可师兄却忘了,太阳并没有落,只是去了我们看不到的地方了而已。而且,太阳即使今日落了明日依然会升起,而我们却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面馆里走进来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皮肤略白,若不是留着那到胸前的长髯,可能会被别人打,尤其是头上戴些绿的男人。 “图南,你非要跟我抬杠是吧!”那少年说道。 “师弟不敢,只是说出了事实而已。”那书生说道。 “闭嘴,今天没心情跟你辩论,来一起喝酒吃面。”那少年向他说道。 “师兄不是不喝酒的吗?”那书生又说道。 “我给你看看我的‘酒’,是不是你说的‘酒’。”说完,少年解下身上的葫芦,递给了那书生。那书生接过,打开葫芦嘴,先闻了闻,结果没闻道什么味道,喝了下去,结果还是没尝到什么味道。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知道酒是什么味道的了吗?”那少年问他。 “你这是酒吗?”那书生反问。 “当然不是了!” “这是水吧!” “你还不算太笨,知道这是什么。” “水怎么能说是酒呢?”书生问他。 “水就是酒,酒就是水,你境界未到而已,怎么和我这个已经初窥门径的相提并论呢?”那少年说。 “你们两个说了这么多嘴巴不干的吗?”那贵公子问他们二人。 “你瞎啊!他刚刚才喝过‘酒’,嘴巴怎么会干呢?”那少年回答。 “--#,你还没介绍这位是谁呢!”那贵公子问他。 “尘世中的一个过客,有什么好介绍的,干脆给他介绍一下你们吧!” “师兄,他们也是尘世中的过客,你又何须再介绍呢?”那书生向他说道。 “这可不行啊!再不说那个傻逼作者肯定会删我的戏,削弱我的光环,为了报命,我还是先说吧!”那少年苦笑了一会。 “这是我大哥,名叫李你叫什么来着?”他问挠了挠头问那个贵公子。 “我叫李如晦,字在渊!”那贵公子回答。 “你什么时候行的冠礼?”他问道。 “这个问题重要吗?”他反问。 “我不想说了,你们自己逐一介绍自己吧!”那少年向众人说道。 “我姓熊,名靐,没有字的!”那熊三回答。 “在下刘仲康,还未行什么冠礼,所以也无字。” “我叫拓拔风,因为跑的快,所以别人叫我一阵风,也有另一个名字,叫拓拔玄风,这是二哥给我起的。” 在这桌的众人都各自介绍完了自己的姓名,除了坐在一旁的郑秋风。 “这位兄台为何不说话呢?”书生问他。 “在下与这几位只是几面之缘而已,何必说呢!再说你我皆是天涯路人过客,又何必说呢?”郑秋风回答说。 “郑班头这话就有些太那个什么了,不过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那少年说。 “管他娘什么道理不道理的,今日我们难得一聚,正所谓相逢何必曾相识,人生重逢须尽饮,众位,干了这杯酒。”李如晦举起酒杯,这一桌人里,除了二郎不喝酒,其余人都喝了个痛快,醉生梦死,真希望岁月长一些,时间慢一些,这样相聚痛饮得机会再多一些。 临近戌时,面馆该打烊了,再过些许,街上又会有宵禁,众人都要散了,二郎却塞给郑秋风一个纸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三章 次日,郑秋风如期到达纸条上写的地址。 “兵武坊,就是此地了,人在哪儿呢?”郑秋风自言自语,却向里面走去。 “二哥,这东西样式不错啊!”老三熊靐手拿一个铜管,拍了拍二郎肩膀。 “这是什么兵器?怎么薄,怎么用来磕碰,怎么用来防身啊?”二郎问他。 “我也不晓得?”老三回答。 “这叫雷火铳,里放黑火铅子,再点燃黑火药,这铅子便可以发射出去,伤敌于十步之外,十步之内若被打中,中者必死无疑。”那店员回答道。 “十步,射程这么短,难怪不大量用于装备,否则只怕我大唐铁骑能打到波斯了!”二郎回答道。 “射程是一回事,还有制作也是一回事,过程繁杂,这东西还很容易炸。”那店员又回答说。 “怎么个说法?”二郎问他。 “这火药的量放多了自然就容易炸了,一般初用者不知道该装多少火药,这手一抖,加多了再那么一点火,这铳子就炸了,铜片四处飞射,有几次还死了几个人,然后武备司就决定不再生产了,这军营里面的人也不会再用这东西了,要是用了,那可以说是死不瞑目啊!”那店员回答。 “怎么个说法?”熊三问道。 “你这个脑子呀!用了要是炸了,伤着自己人,没死在敌人手里,倒死在自己手里的武器上,那不就是死不瞑目了吗!”二郎回答。 “也可以这么说,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有些人不喜欢这东西。”那店员说。 “谁?” “还能有谁,晋王以及十三太保啊!”店员说时环顾四周,小声像二人说道。 “那一次晋王殿下去武备司看看新兵器,带着他第十三个儿子李存孝一起去试,用的时候却出了差错,小王爷他被炸伤了,王爷也险些出事,从此此物便遭到禁用。”那店员小声嘀咕道。 “禁用品?那想来卖价甚高了,你出个价吧!”二郎说道。 此时,郑秋风已到店门外,向店里走去,却听到有人在唤他姓名。 “郑兄且慢,咱们一起进去。”来人正是昨夜在馆里见面的陈图南,到了郑秋风面前,陈图南稽首。 “陈兄何来?”郑秋风问道。 “昨夜师兄告诉我今日未时在兵武坊里见面,若为见人,直接进坊里便是。莫非郑兄也是被师兄约来此处的吗?”陈图南回答并反问道。 “正是!”郑秋风答道。 “那我二人进去如何。”陈图南说道。 “这读书人就是啰哩吧嗦废话多。”郑秋风心想,却向他说了句进去。 二人进去一看,里面陈列着十八般兵器,九长九短,另外还有弓矢、藤牌等冷兵,还有轰天雷,霹雳弹一类的热兵,也不知这店有多大,这兵器有多少,直教人看的是目不转睛、目不暇接、魂不守舍、流连忘返呐!二人可谓是看的目瞪口呆、合不拢下巴了! “二位需要些什么?”这时他们面前窜出来一个小厮,自报姓名:“在下杨柳,是本店以为招待,二位若需要些什么只管找我便是,我为二位推荐些好的兵器。” “此店如此气派,相比店主也是颇有些权势吧!”陈图南说道,而那招待似乎没有听到他们说什么似得。 “此地有无好刀?”郑秋风问他。 “有的,敢问客人是要买大唐少府军器监造刀还是要买西域刀?”那招待似乎是听到了郑秋风的话,回答说。 “少府军器监造如何?西域刀如何?”陈图南问他。 “二位请随我来!”那招待领着二人到了一库房。 “各位也知,少府军器监乃是我大唐最好的制造局,其中右尚署,专管掌造甲胄、具装、刀、斧、钺及皮毛杂作、胶墨、纸笔、荐席等事,此署刀剑制作,最为精良。二位或许知道,我大唐刀型有四,一曰仪、二曰障、三曰横、四曰陌,现今多数人所用者,乃是横刀,横刀通常长二尺八,刃宽一寸二,刀身略微弯曲,重量通常都在四斤左右,也不是很重。当然,如果客人要加一些配重使之更加便于操控,那自然是不成问题的,本店愿意效劳。”说着便从库房刀架上拿下一柄刀,出鞘亮刀,在空中劈砍两下,破风声呼呼作响。 “好听吗?好听就是好刀,你还在犹豫什么,赶紧下单买回家!”那招待又说道。 “好听,不一定是好刀,好刀也不一定好听,你说好听就是好刀,为免有些附会牵强了吧!”库房里面进来了三人,郑秋风听声音便知是二郎来了,可余下二人一个似乎是三郎熊靐,另一个人手里捧着一个匣子却不知是谁? “那阁下就能断出那一柄是好刀吗?”那招待问他道。 “这倒不难,将所有的刀互相磕碰,看那一个没有崩刃,那一把就是好刀了。又或者先取美酒三杯下肚,醉后舞刀,那一把舞的顺手,那一把也便是好刀了。”二郎说。 “那不知阁下要试到何时?”杨柳不怀好意并一脸灰线的问他。 “现在就可以了。”二郎回答,缓缓走到杨柳面前,将他手中的刀抢了过来,对他说:“此刀刀鞘所用的是金银平脱,这说明此刀乃是肃总之前所造,此刀刀环为龙环,依六典载,便是仪刀。仪刀中看不中用,只适合用于祭典和国丧,适合实战吗?当然不适合了,刀这么钝,如何用来与敌劈砍?而且你这么做,近乎欺骗啊!”二郎说道,杨柳无言反驳,只能杵在一旁。 “不过这刀刚好适合给我小师弟用,虽然不能实战,但也够用了!杨兄,此地可有未曾开刃剑?”二郎又问。 “让白烨给您挑不行吗?” “你挑的准,你来。” “那请随我来吧!” “不急,先让我挑两把刀。”说完,二郎从这库房挑了两把样式不一样的刀,一把陌刀,一把横刀,挑完众人都离开了这间库房。 众人将要买的买完之后,出了店,向西市走去,众人在前面走着,却有人在喊陈图南。 “你不会把那她给带过来了吧!”二郎问陈抟。 陈抟摇了摇头说:“没有啊!除非那丫头是偷偷跑出来的。” “要完要完,老三,你赶紧去找你大哥,让你大哥和图南两个牵制住那丫头,郑兄和我先溜,顺便,把这把剑给她,她要问起来就别说是我给她的。”二郎边跑边说,说完,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二师兄,我是不是眼花了,刚才我明明看见大师兄了啊!为什么现在他就不见了呢?”对陈抟说话的是个小女孩,年方七岁,头上顶着两个总角,手里拿着树枝,脸上色彩斑驳。 “你几天没洗脸了?”陈抟扯开了话题,问她说。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啊!”小女孩噘着嘴两手交叉在胸前,看着附近一家糕点房,眼中闪烁着光芒。 “对,你刚才眼花了,我来长安三天了,也没看见你大师兄。”陈抟搪塞道。 “那好吧!我已经一个月没洗脸,十天没洗过澡了!”那小女孩回答说。 “你又答非所问了!我没问你几天没洗澡了。走,我带你吃饭去。”说罢,拉着小丫头进了附近一家餐馆里面吃饭。叫了四碗饭,五菜一汤,期间李如晦和熊靐也到了,陈抟又多叫了三碗饭。 “小姑娘,你长得真可爱。你叫什么名字啊?”李如晦问道。 “我干嘛要告诉你,不过,谢谢你的夸奖。”那小女孩嘴里说着话,可始终没有正眼瞧过李如晦一眼。 “我没有夸你,我只是将我看到的主观感受和客观感受,外加事实将其转化为语言告诉你而已啊!”李如晦又说。 “师兄,你能给我翻译翻译吗?这个人的话好像是轻浮浮的,一点都不实在,我听不太懂哎。”那小女孩对陈抟说。 “行我给你翻译翻译,他的意思是说,你长得很可爱,这是一个事实,无法被改变。”陈抟告诉她。 “(o),怪不得我听的不太懂,原来他在陈述一些虚妄的东西啊!”小女孩边吃边回答,筷子始终没停过。 “什么虚妄不虚妄的,我听不太懂,还请陈兄翻译翻译。”李如晦说。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她的意思应该是这个了。”陈抟回答李如晦。 “那是什么?”李如晦问道。 “没文化真可怕,而且还轻浮,飘得不行。”小女孩小声嘀咕,可剩下三人却都能听见她的“小声”。 “那是谁呀?”郑秋风问二郎。 “我小师妹,为人极为调皮,经常喜欢捉弄我,对她我可算是怕了,所以一直躲着他,本来这次下山,还以为能躲她个三个月,结果这才一个月半,却又被这小妮子给缠住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 “前面好像出什么事情,我们先去看看吧!”二郎说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四章 天涯游子君莫问 郑秋风和二郎二人向围城一圈的地方走去,到了外围却挤不进内里了,只好在外围看着,外围人多且高,二人只好踮起脚尖看。 (我记得鲁迅先生说过,“凡是愚弱的国民,即使体格如何健全,如何茁壮,也只能做毫无意义的示众的材料和看客。”任何朝代都有看客,任何时代也都有看客,无论是什么时候,群众永远都喜欢当看客。) “郑兄,可曾看见什么?”二郎问他。 “只看见一个泼皮,在打一个和你年纪相仿的少年。”郑秋风回答。 “那烦请郑兄疏散这些围观的人,我去叫老五帮忙。”说罢,跑向面馆,将玄风拉了出来,然后闯进人群,挤到了最前面,因为他们二人挤着,所以这些看客一直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个,出言抱怨他们两人,甚至还有人骂着他们两个人,可二郎不在乎,他只当是听不见罢了。 “你把那个在打人的手脚给我废了,汤药费我给,出事了我替你担着!快去!”二郎说道。 “那二哥你能自保吗?你不懂武功啊!”五郎玄风对他说。 “没事,大不了一死,怕什么。”二郎回答。 五郎上前,挽了挽衣袖,那在打人的泼皮,用脚踩着那个躺在地上的少年,上下打量着五郎,旁边站出来一个泼皮问他道:“干什么的,没看见我们老大在收拾人是吧!” “来打残你们的!” “哟呵,看你这年纪也就十二三岁,口气到不小,想做出头鸟是吧,今儿个就收拾你个出头鸟。兄弟们上!”那泼皮又说。 拓拔玄风丝毫未惧,那几个泼皮一窝蜂上前,有一个一上来就锁住了他的脚,他却一拳打向那厮的裆部下手极狠,那厮疼的缩成一团。剩下的几个全都被他一戳脚一个干翻在地,俱都无法起身,那大汉看小弟都被打翻在地,也不再理地上的这个,上前与五郎扭打起来,这厮身躯肥壮,任五郎怎么打他都好像没什么感觉似得,五郎正要飞身一脚,那大汉居然瘫在了地上,五郎定睛一看,原来是二郎在那大汉身后偷袭。 “二哥你这么做有失正大光明啊!”五郎对二郎说。 “难道他们以多欺少就不失正大光明了?”二郎说。 五郎语塞,无言反驳,只好站在那里,二郎突然感觉到了什么,跑到五郎身后,用手接住打向五郎的飞镖,这时围观的人也都被郑秋风带来的捕快驱散离开了。 “梅花镖,上面还涂了毒,那姓朱的果然又找了一个刺客团,看来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二郎说道,将镖放进背后的匣子里面。将放在一旁的陌刀给了旁边五郎。 “二哥这是什么刀?怎么用啊”五郎问他。 “陌刀,具体用法我也不太清楚,等我三年后下山再教你吧!不过这东西可以拆卸,以后不用的时候拆下来涂油保养完后放进鞘里,下雨天用干布将刀身再清理一遍再涂油。好好保养,免得这东西生锈,要是我回来看见这刀生锈了,那你也用不着学着陌刀刀法了。” “班头,这几个泼皮怎么处置?”手下捕快问郑秋风。 “押回去,好生看管!”郑秋风大声说道。“先打一百棍再说,然后再让他们饿个三天再说。”郑秋风小声对那个捕快说。 “那这几位呢?”那捕快指着二郎五郎以及刚刚被他们从地上救起来的少年说道。 “这几位其中以为是受害者,另外两位乃是见义勇为之人,你说怎么处理呢?”郑秋风问他。 “那当然是五百贯和一面锦旗啦!”那捕快说道。 郑秋风却对着那捕快耳朵小声说了几句,那捕快听完之后,就领着人回去了。 “你们要干什么,我们老大他爹乃是刑部尚书,你们最好放开我们,不然的话,明天他老人家就会来砍你们的头,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那其中一个泼皮叫嚷着。 “狐假虎威,是他爹又不是你爹,你在那里叽叽歪歪,以为他爹还会把你给救出来吗?”二郎说着从背着的匣子中拿出一盒药膏,给那少年伤痕处涂去。 “二哥你这匣子里面还装着什么?”五郎问他。 “不知道,作者写什么里面就有什么,我那里知道里面还有些啥呢?虽然我只往里面装了三把古剑。” “也就是说你也不知道里面还有些什么了?” “对啊!” “傻逼作者!” “你可千万不这么说,万一他一生气,把你写死了怎么办?”二郎边涂药边对五郎说,二郎右手扶着少年,左手提着陌刀,对第四面墙外的作者白了一眼。 “他还未醒吗?要不要我去叫跌打医生啊?”在一旁的郑秋风问道。 “可以,你去叫吧!”二郎便涂边说。 “那这刀呢?”郑秋风指了指他手上那把新买的横刀。 “那刀本来就是送给郑兄您的,您拿着用就是了,无须再问了,郑兄先去请医生吧!我们就在前面的茶馆等你。”二郎说着,药涂完了,他和五郎一起,向前面一家茶馆走去。 “就在前面,小姐请随我来。”远处,一个老仆对一个身穿孝衣,头戴白巾的少女说道。那老仆来到刚才众人围成一圈的地方。 “咦!人呢?刚才还在这里的啊!”那老仆说道。 “老余,你不会是记错了了吧?”那身穿孝衣的少女说道。 “仆虽然年纪大了,但记性还未曾差到那般地步。”那老仆回答。 “快,就在前面,请随我来。”郑秋风带着大夫向茶馆奔去,经过二人面前。 “不着急不着急啊!”那大夫却说道。 “怎么能不着急,万一人就这么去了,你负责啊?”郑秋风问他。 “这个责任应该找打那位公子的人,与在下却无关系了。”那大夫却说。 “服了你了。”郑秋风说。 “癫神医!他为何在在京城?”那少女自言自语道。 “小姐您说说什么?”那仆人问他。 “跟上去看看!”那少女说道。二人遂跟着那癫神医一起到了茶馆,那少女却一直看着盯着癫神医。 那癫神医进了茶馆,给那少年把了把脉,对他们三人说道:“放心死不了,只不过筋骨有些损伤而已,我现在给他接骨,你们让开点,别妨碍我施展手脚啊!”众人听后连忙退开。 “小姐,那躺在桌子上的好像是少爷啊!”那老仆说。 “还真像,不会真的是他吧!”那少女说。 “前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那老仆提醒道。 “也对啊!”然后就向前走去,那老仆白了一眼,也跟着她进了店,这次终于没有几个看客围在周围了,因为这家茶馆太小了,也不能围在店外面,那样算是打扰打扰别人做生意,只怕老板会拿着扫把出来赶人。 “小弟,你没事吧!”那少女对着躺在桌上的少年喊到。 “你看他的样子是没事的人吗?”那正在接骨的癫神医说道。 “是谁打伤他的的?”那少女看着他们三人(二郎、五郎及郑秋风)问道。 “被本市几个泼皮打伤了。”郑秋风答。 “那那几个泼皮现在何处?”那少女又问。 “被关在京兆府牢中。”郑秋风又回答。 “几日后出来?” “一个月后能出来。” “一个月!只怕我等不了一个月,后日便要将我父亲的棺木送回家乡安葬,然后便要守孝三年。何来的时间收拾他。” “那就让他多活三年呗!”在一旁的五郎多嘴到。 “阁下是谁?”那少女问道。 “这这是在在下的结拜兄弟,排行老五!”二郎不知道为什么说话变结巴了,但却始终没有看着她。 “我没问阁下。”那少女说。 “姑娘就是拿如此态度对待您弟弟救命恩人的吗?”郑秋风质问道。 那女子吃他这么一问,早把那盛气凌人的态度扔到了一旁。温声细语的对三人说道:“余适才失礼了,还望三位相公海涵。”语罢,便向三人施礼。 “适才不知三位是小弟救命恩人,万分抱歉,烦请三位告知姓名,他日几位去汴梁做客,也好款待几位。” “浮萍漂泊本无依,天涯游子君莫问。相逢何必曾相识呢!”二郎说,可依然没有看着她。 “相逢即是缘,几位但讲无妨!”那少女又说道。 “那好吧!这位是京兆府的捕快班班头,姓郑名秋风,这位是在下五弟,复姓拓拔,上玄下风。至于这位大夫,在下不知道叫什么。”二郎回答说。 “这位大夫叫什么我知道,来日自会款待,不过阁下。” “什么?” “您还没有告诉我您叫什么?”那少女看着他,可是二郎却始终没有瞧她一眼。 “余姓扬,其貌不扬的扬,名无衣。” “那个wuyi?” “岂曰无衣的无衣。”二郎说完之后,五郎玄风惊讶的看着他。 “疼!”那桌上躺着的少年叫喊着。 “疼就对了,说明你还没死。”那大夫说道。“治好了,静养十日便可复原,我再给他开机服药,依照药房服下便可,我明日去他那里给他打绷带” “为何不今日打?”那少女问道,眼神却没有离开过一个人。 “今日我要去喝酒,没空。还有,你们谁给诊费?” “我给!” “我给!”二郎和那少女异口同声的说道。随后二人相视而笑,可二郎的眼神却抽了回来。 “到底谁给?”那大夫又问二人。二郎却直接塞给了他一两金子,然后付了茶费,带着五郎玄风和郑秋风离开了茶馆。 “他妈的混账小子,这钱老子找不开。”那老大夫骂骂咧咧的。 “那应该给多少?”那少女问道。 “十贯钱足矣!”那老大夫说。 “那我给您十贯钱,您把这一两黄金给我如何?”那少女说道。 “行啊,你给我我就把这一两金子给你。”那大夫对她说。 “行!”她说道,随后便把十贯钱给了他。 “我的天,十贯钱这么沉,我这把老骨头可承担不起,还是拿着这一两黄金吧,这个比较轻!”然后把十贯钱扔在了桌上。然后对她说:“小姑娘再见,顺便向你师傅方坤道替我问个好。”说完便从门口跑了出去,也不知去向何处。 “小姐,要不要去追啊?”仆人老余问她。 “不用了老余,你先扶小弟回家,余下的事情我自己去解决。”说完她也追了出去。 “二哥你不是说你是孤儿没有名字的吗?”五郎玄风问他说。 “刚才有了,以后也有了!”二郎说。 “你是孤儿?”郑秋风问二郎。 “是的,我不知道我父母是谁,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似乎以前是有的,可我记不得了。我只记得我在平原上长大,在那里生存,拿着石头和木头生存,就这样!”二郎回答。 “那你为什么要取那个名字呢?”郑秋风又问。 “本来打算叫扬子云的,后来想想,我自己有没有他那样的才华,也写不出反离骚怀沙畔牢愁法言太玄之类的名文,也写不出像逐贫的名赋,更写不出像嘲解酒箴这样的名篇,所以换了一个名,就叫无衣吧!字以后再取吧!”二郎说道。 “五弟,你先回去吧!又耽误你干活了,很抱歉。”二郎又说。 “没事没事,不打紧,不打紧的。那我先回去了,再见二哥。”五郎向他告别,虽然晚上他们还会见,但是他依然向二郎告别,说完就把刀扛在肩上向着西市那一家面馆走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无标题章节 本来做了一个番外,可是里面的人物涉及侵权,所以没能上传那一篇文章,还望大家见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