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时光薄凉》 第1章 和裴钊把婚离了 “唔——” 我闷哼出声。 腰窝被狠狠的抵靠在了洗手间的洗脸台上,撞的硬生生的疼。 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掐着我的腰肢,薄唇吻了上来—— 灼热而直接的反应,抵着我的小腹。 甚至我没来得及太多时间的思考,过冷的空调,已经让我裸露在外的肌肤起了鸡皮疙瘩。 快,准,狠。 我咬着下唇,倔强却又隐忍,不想让自己太过沉沦。 但是那一阵阵窜腾而上的酥麻的感觉,却让我怎么都无法抑制这样的情动。 “不喜欢?” 薄止褣的薄唇,掀了一抹坏笑,又恶意的贴着耳朵,轻轻咬住,“黎夏,明明你就很喜欢,嗯?” “薄止褣——” 我尖叫出声,但下一秒,我又死死的压抑着这样迸发而出的情绪。 “乖。” 薄止褣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又是一个重重的深吻,那声音低沉磁性 “和裴钊把婚离了,跟我在一起?” 一边说,薄止褣越发的凶狠,每一个动作都可以精准的让我起了颤栗。 我的手指死死的抠着流里台的边缘,咬着唇。 没敢看这人,更不敢回答。 那是心虚,却也是摇摆不定。 “黎夏?” 薄止褣停了下,恶意的磨着我的情绪。 我受不了了。 “不要——不要这样——” “我要答案。” …… 在这种事情上,我从来都不是薄止褣的对手。 这人可以把你带入天堂,下一秒也可以让你彻底的坠入地狱,连个边都找不到,更不用说命了。 我的命,就是狠狠的攥在这个人的手里。 偏偏,这个人还是我主动招惹来的。 我呜咽的哭着,死死的哀求着薄止褣。 薄止褣先前的缱绻和戏谑却在顷刻之间变得冷漠无情。 那漆黑无底的眼眸,看着我,最终让我升起了阵阵的寒意。 我和薄止褣从来都不是光明正大的关系,我已婚,他却是海城出了名的薄少,只手遮天。 我婚内出轨,却偏偏出轨了这样的男人。 我的思绪一片混乱。 却偏偏在这样的情况下,洗手间的门外竟然传来了走动声,我的心脏在瞬间都快要跳出来—— “薄止褣。” 我压着声音,紧张的看着为所欲为的男人。 薄止褣挑眉,很淡的扫了一眼洗手间门口的方向,却没任何停下来的意思。 见薄止褣这样,我真的要疯了。 这人人来疯的时候,根本不管场合和地点,就好比现在。 我和裴钊出来见客户,正巧碰见薄止褣在同一个餐厅用餐,谁能想到,上个洗手间的功夫,我就能被薄止褣压在洗手间做这事。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薄止褣是个禽shòu。 但我对这个禽shòu却又贪恋无比。 贱吗? 大概是真的贱。 “怕什么?” 薄止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紧张到完全没了感觉,冲着他乞求的摇着头,希望这人能放过我。 洗手间的门把已经开始转动,我和薄止褣就门背后的洗脸台,门外的人只要再走几步,就可以看见我们在这里做什么。 “你看见黎夏了吗?上个洗手间怎么去了这么久?” 那是裴钊的声音。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章 薄止褣大概也疯了 我的脸瞬间白了:“薄止褣,是裴钊,你放开我。” 我挣扎了起来。 偏偏,我的挣扎,却让薄止褣莫名的兴奋:“让裴钊见了不是更刺激,你这婚就顺便可以离了。” “不要。”我哭着摇着头。 和薄止褣不明不白的关系已经大半年的时间,我从来不反抗这人,但在这一刻,那种冲动和愤恨,让我想也不想的用力推开了这人。 薄止褣显然也没想到我的反抗,猝不及防的被我推开。 我低着头,飞快的把掉在脚踝的小内提了上来,而洗手间的门口—— “门好像坏了,去通知下服务生来处理。黎夏不知道是不是关里面。”裴钊着急的声音传来。 裴钊进不来,我松了口气。 但是,我却没放弃要逃离的冲动。手心的挣扎越发的明显。 我背对着薄止褣,看不见这人的情绪,但我却可以猜得到这人的怒意滔天,这人最恨的就是我的反抗和踌躇。 如果我不逃,那我真的会死在这里,被他狠狠的做到死。 “啊——”我疼的尖叫出声。 薄止褣的手发了狠的压着我的背部,我已经彻底的趴在了洗脸台上,偌大的镜子,堪堪的看见我狼狈却又面带桃花的羞耻的模样。 “敢跑?”薄止褣的声音阴沉了下来。 我一声声的尖叫,在镜子里看着这人的凶狠和野蛮,我想挣扎,最终大抵不过在这样羞愤的姿态里,渐渐安静了下来。 这是薄止褣惩罚我的时候,最喜欢的姿势。 居高临下,那是一种征服的快感。 我疯了,薄止褣大概也疯了。 一下下的,一直到这人发泄够了,我瘫软在地上,薄止褣穿上裤子,甚至看都不看我一眼,就这么头也不回的离开。 我哭不出声,因为这是我自找的。 薄止褣打开了洗手间的门,再一次重重的关上。 我瘫软在地上,狼狈的穿着自己的衣服,除了面色的绯红,甚至我的发型都一丝不苟。 这就是薄止褣,从来只对你的下半身感兴趣,别的地方,碰都不会碰一下。 “黎夏。”裴钊又一次折返,却发现洗手间的门已经修好了,“你怎么了。” 我的腿虚软,但我却要庆幸,我已经穿好了衣服,在裴钊的搀扶下,我站了起了身。 我脑子转的飞快,解释着:“地上太滑,摔了一跤,起不来,正好听见你的声音,我也不知道洗手间的门为什么锁住了。” “是这样?”裴钊的眉头拧了起来,看着我,那眉眼里呆了几分的怀疑。 我的心跳的很快,下意识的抓着自己的裙摆。 显然,裴钊没抬怀疑我的解释,我松了口气。 我和裴钊,青梅竹马,裴钊也是我一辈子唯一爱的男人,付出了二十几年的感情,甚至在裴家最危难的时候,我变卖了我母亲留给我所有的珠宝首饰,帮裴家度过了经济危机。 我们结婚了,幸福而甜蜜。 而在婚后,我才发现,裴钊对我很好,但对外面的女人更好。 在床上,裴钊一次次的说着“我爱你”,我真的以为裴钊很爱我,一直到我发现,裴钊在外面的小三小四小五多的数不胜数。 我崩溃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章 这海城姓薄的真没几个 偏偏,裴钊却一副无辜的模样,我找不到证据,却要面对一次次上门挑衅我的女人。 我占着裴太太的位子,占着裴家人的宠爱。 那些女人对我又恨又怕。 但我却抵挡不过一次次被背叛后的愤怒。 最终,在遇见薄止褣的时候,我出轨了。 愧疚却又耐不住的刺激,让我一错再错。 有时候我觉得,是不也是被裴钊刺激的,我也已经是一个演戏的高手,可以面不改色的和裴钊上床,说着甜言蜜语。 但是转身遇见薄止褣的时候,又可以恬不知耻的攀附而上。 这个男人,就如同罂粟花,让我食髓知味。 想到薄止褣,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那是真的怕。 …… “很冷?”裴钊温柔的看着我。 我怕裴钊多想,点点头:“摔地上,地上太冰了,所以觉得冷。” 话音落下,裴钊很自然的把自己的西装外套批在了我的身上,大手搂着我的腰,带着我朝着洗手间外走去。 我们回了包厢,今晚裴钊在这里见重要的客人,我身为裴太太,自然不能不出席。 这大概是我比外面的女人,唯一能找到存在感的方式。 …… 包厢里格外热闹。 李总看见我的时候就不免戏谑了几句:“裴太太,这海城谁不知道你裴总宠着你,走哪里都带着你,多少女人羡慕啊。” 我笑的很温婉,落落大方。 裴钊倒是笑了起来,顺势调侃了几句,倒是丝毫不避讳的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周围的人跟着掩嘴笑了。 上流社会,真真假假,还真的没几个人看的明白。 我安静的坐了下来,称职的当一个花瓶,看着这些男人谈笑风生。 裴钊的手始终搭在我的椅子后,没松开我。这样的动作,我太了解裴钊的意思。 这是裴钊格外放松的模样,证明今晚谈的很顺利,那指尖不时的碰触着我脖颈的肌肤,这是在暗示,今晚他想要。 裴钊在那事上,和薄止褣比起来,就显得含蓄的多。 从前戏到过程,再到高潮,都会一一完成。 时间久了,就好像在做戏,没了激情。 面对裴钊,有时候我觉得我更像一个女yōu,再被动的配合演戏,发出愉悦的声音。 但我和裴钊都更清楚,这样的看似愉悦,却是为了裴家的下一代。 毕竟,我十八岁嫁给裴钊,到现在也已经六年的时间,但却不出一子。 “怎么了?”裴钊温柔的声音忽然传来。 我一个激灵:“没什么。” 裴钊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李总忽然接了一个,笑眯眯的看着裴钊:“裴总,这下真的是好消息来了。” “什么?”裴钊松开我,倒是有几分漫不经心。 “薄总来了。之前我用尽办法都没能请得到薄总,这次薄总倒是答应了。”李总说着已经站了起来。 我还没能反应过来,裴钊两眼放光,我看的出他的兴奋,他已经松开我,跟上了李总的步伐。 薄总? 这海城姓薄的真没几个。 我忽然毛骨悚然。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章 裴太太认识我? “夏夏,你还坐着干嘛?”裴钊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薄总你也要一起见见,要签下薄总的单子,裴氏可真的就几年不愁了。” 我听着裴钊的话,乖巧的站了起来,但是指甲却已经狠狠的抠到了掌心,却不知疼。 薄止褣也姓薄,但我和薄止褣上了半年的床,却从来不知知道薄止褣是干什么的。 是因为这样,所以听见姓薄的,我才会胆战心惊吗? 而我这样的恐惧,还没来得及平缓,裴钊的介绍,让我差点踉跄。 “薄总,你好。这是我太太黎夏。夏夏,这是薄氏的总裁薄止褣先生。”裴钊满面红光,得意的不得了。 在看见薄止褣的第一眼,我面色苍白,惊愕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薄止褣的眼神甚至没落在我的身上,那眼神里带着冷漠,让人彻骨的阴寒。 “薄总,你好。”我选择了最安全的打招呼方式。 裴钊显然没想到我会是这样的反应,扫了我一眼,那是警告,我低敛下眉眼,不敢说话,毕恭毕敬的站着。 我怕薄止褣揭穿我们的关系。 我怎么也没想到,薄止褣真的就是海城薄氏的总裁。 和薄止褣初见的那一夜,我真的就只觉得,这人就只是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典型富二代。 结果,竟然相反。 这个男人,却是海城只手遮天的薄家人。 …… 在男人的寒暄里,裴钊已经引着薄止褣朝着主位的方向坐去。 薄止褣走的很从容,不时低头和裴钊说上几句,裴钊笑的格外灿烂。 和裴钊认识这么多年,我是第一次见到裴钊对一个人,这么的谄媚和讨好。 “薄总——”忽然,裴钊的声音微微错愕了一下。 我不敢相信的看着薄止褣,这人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在原先裴钊的位置上坐了下来,那手,毫不遮掩的就这么搭在我的椅子上。 “主位还是裴总坐着,我只是来蹿个场,可不敢坐在主位上。”薄止褣笑笑的说着,但是却带了不容拒绝的强势。 而后,他好似忽然想起什么:“你看我,我都忘了,我坐这好像是影响了裴总和裴太太?” 话是这么说,但是薄止褣却没任何起来的意思。 海城不了解薄止褣脾气的人还真不多,薄止褣说一不二,裴钊就算觉得不合适,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自觉的在主位坐了下来。 李总活络了一下气氛,包厢里,劝酒的声音不断的响起。 我冷汗涔涔的坐在位置上,已经彻底的僵住了。 “怕什么?”薄止褣忽然低头,用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问着我。 我咬着下唇,瞪着这人,可以选择的话,我真的会毫不犹豫的扑上去,咬死这人。 但我的这点想法,薄止褣似乎瞬间就看透了:“想咬我?” 我闷不吭声。 “我不介意你咬我。”薄止褣挑dòu的说着。 一边说,他的手顺势已经在桌子下抚上了我的大腿,俊颜看着在场热闹的斗酒的气氛,就好似局外人一样。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章 你顺道送薄总回去 我想也不想的反抗,抓住了薄止褣的手,但是却没敢看这人。 但我的力气哪里抵的过薄止褣,他一个反手,就已经牢牢的把我的手扣在了掌心,暧昧却又直接。 “薄总。”我叫着薄止褣,想让他冷静点。 薄止褣却看都没看我一样,很自然的举杯冲着裴钊示意,谈笑风生里尽是敷衍,却没给裴钊任何有用的承诺。 裴钊的热络劲更足了。 裴钊越是热络,薄止褣在桌下的手,越就干着见不得光的事。 我汗涔涔的,彻底的湿透了。 这饭局,不长不短,一直到快凌晨了才结束,大部分的人都喝了七晕八素的,裴钊也不例外。 唯独我,滴酒不沾。 剩下清醒的,大概就是只喝了三两杯的薄止褣。 …… 裴钊醉的厉害,李总趁势接口:“薄总,我在酒店开了房间,我送薄总过去。” “不用。”薄止褣拒绝了,“我不习惯住酒店。” 这也是事实,除非离开海城,不然薄止褣多晚都会回自己的别墅。 李总有些倒是不在意的笑笑:“那我让司机送薄总回去。” 薄止褣双手抄袋,忽然那眸光就落在了我的身上,我知道这人在看着我,那种锋芒在刺的感觉,压的喘不过气。 但我却只能表面不动声色,扶着裴钊:“阿钊,我带你回去。” 我这么说,也真的是这么想的。 现在对于我而言,只有尽快的离开这里才是上上之策。 就算薄止褣什么都没说,但是不代表薄止褣要发起疯来,当众就把所有的事情揭穿了。 毕竟,我不敢赌,我也赌不起。 裴钊是真醉的不清了,冲着我笑了笑:“好,夏夏,我们回去。” 我得到裴钊的允许,冲着在场的人颔首示意,在看向薄止褣的时候,那眼神却不敢落在这人的身上。 而后,我带着裴钊,快速的走出了包厢。 我真的怕,薄止褣就这么追了上来。 结果,事情最终还是大大出乎了我的预料。 …… —— 我扶着裴钊到酒店门口的时候,司机已经接到通知,在门口等着我们。 看见我的时候,司机下车,扶着裴钊,正准备上车,我来不及松口气,却忽然僵住。 我的身后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 “裴太太。”李总叫住了我。 我愣住,转身,在看见李总边上的薄止褣时,心跳加速,但是表面却始终不动声色:“李总,有事吗?” “薄总这人太客气了,不肯让我们专程送他一趟。你和裴总的家和薄总一条路,我看你就顺道送薄总回去。” 我傻眼了。 薄止褣不动声色的看着我,不主动更不表态。 我要拒绝,这是我的条件反射。 结果,我以为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裴钊却忽然开口:“这是我们的荣幸,荣幸,薄……薄总,请上车。” 我彻彻底底的呆住了。 还没来得及反应,裴钊已经松开了我的手,踉踉跄跄的走到副驾驶座:“夏夏,你陪着薄总坐后面,总不能让薄总坐副驾驶座,这太不礼貌了。” 我瞠目结舌,看着裴钊,又小心翼翼的看向了薄止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章 之前你可是热情如火 薄止褣冷淡的开了口:“有劳裴总了。”、 话音落下,薄止褣上了车。 我僵在原地。 薄止褣看都没看,裴钊倒是多了几分的不耐烦:“夏夏,你在干什么!” 我只能硬着头皮应了声,快速的上了车。 车门关上,在车内不算宽敞的空间里,我和薄止褣的距离变得很近,近到这人身上淡淡的酒气和烟草味,都再清晰不过。 偏偏,这个空间里,不仅仅只有我和薄止褣,还有裴钊和司机。 那种小心谨慎,透着心虚,我下意识的想和薄止褣拉出一段安全的距离。 结果,薄止褣很冷淡的扫了我一眼,这一眼,却让我胆战心惊。我们明明还有一人宽的距离,但那种迫人的感觉,却如同一座大山,沉沉的压着我。 忽然—— 薄止褣的手自然的搭在了我的座椅后方,我傻眼了,被吓的一动不敢动,我真的不敢相信,这人可以放肆到这样的地步。 那带着薄茧的指腹,微不可见的抚摸着我的脖颈,一下下的。 似乎感觉的到我的紧张,薄止褣的动作变得更加的放肆,摆明了要我难堪。 那大手伸到了立领,忽然一个反转,我听见了拉链被拉下的声音。 我错愕的看着薄止褣。 薄止褣面不改色,忽然压低了身型,和我靠的极近,他的声音透着沙哑,低沉的只有两人才能听见。 “装什么?”薄止褣的指尖停在了我胸衣的扣子上,“之前在洗手间,你可是热情如火。” …… 偏偏,薄止褣的话音落下,裴钊的声音似醉似醒的传来:“夏夏,我想起我有个事,一会要先下车,你就陪着薄总回去。” 我如果原先只是惊吓,那么裴钊的这话,却让我更加胆战心惊。 甚至,透着后视镜,我看见裴钊闭目养神的模样,但是我却觉得,裴钊在怀疑我和薄止褣了。 而薄止褣听见裴钊的话,却始终面无表情。 裴钊在淮海路口,就让司机停了车,一脸歉意的转过身看着薄止褣:“薄总,对不起,今晚真的是抱歉,我让我太太送您回去。” 我觉得正常男人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那一刻,我觉得屈辱,觉得自己被裴钊卖了,但是却又无力反抗。 甚至在裴钊转身的时候,薄止褣的手,仍然搭在我的后背,一下下的玩弄着,没松开的意思。 一直到裴钊说完话,薄止褣才冷淡的嗯了声。 而后,裴钊下了车。 车里彻彻底底的只剩下我和薄止褣,还有司机。 我陷入了被动。 但我想,起码司机在,薄止褣不会做的更过分。 结果,薄止褣总可以一次次的刷新我对他的认知。 “在薄氏停车。”薄止褣淡淡命令着。 司机明显被吓倒,薄止褣扫了而一眼司机:“你有问题。” “没有。”司机大气不敢喘。 很快,车子就在不远处的薄氏停了下来。我直觉的认为薄止褣要放过我了,我就这么安静的在车上坐着。 结果,薄止褣完全不在意司机在场,扣起我的手,就直接下了车。 我疯了一样的看着薄止褣。 薄止褣却甩上车门,示意司机离开。 司机明明是裴家的人,但此刻却完全不敢违背薄止褣的意思,把我丢在原地,飞速离开。 我只是片刻惊愕,下一秒,想也不想的转身就走。 裴钊知道我和薄止褣在车上,如果算准时间内我没出现在裴家大宅,恐怕明儿就这么好交代了。 加上裴家还不少等着看我笑话的人。 结果,我还没走几步,薄止褣阴沉的声音传来:“裴太太不是要送我回去?” 我:“……” “上车。”薄止褣已经打开了一旁停着的黑色越野,命令着。 我想反抗,但最终在薄止褣阴冷的眸光里,我放弃了挣扎,一颗心彻底的跌到了谷底,老老实实的上了车。 薄止褣这才绕道驾驶座,发动引擎,驱车离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章 我是贱 我回过神,想也不想的就冲着薄止褣怒吼:“薄止褣,你到底要做什么!” 薄止褣没理我。 我疯了想拽薄止褣的方向盘:“薄止褣,你这样做,会毁了我,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 想也不想的,我扑上去就要狠狠的咬死这人。 结果,薄止褣狠绝的动作,却让我的下巴硬生生就有被人掐断的感觉。 “黎夏。”薄止褣连名带姓的叫着我的名字,“做婊子了,就别立贞节牌坊。上了我的床,就别给我装贞节圣女。” 我眼眶泛红,就这么瞪着薄止褣。 薄止褣居高临下:“告诉裴钊和送我回去,选一个。” 所有的主动权都在薄止褣的手里,我不甘的看着这人,咬牙切齿的说着:“送薄总回去。” 话音落下,原本还显得无情的男人,却忽然戏谑的笑了,俯身就吻了一下我的唇。 我胆战心惊。 薄止褣的心情却看起来格外愉悦:“乖。” 而后,他忽然一个反手,就和我十指相扣,我一动不动的看着这人。 “薄止褣。”我是真的要疯了。 越是挣扎,薄止褣扣的越紧,那眸光专注的看着车况,声音却带着残忍:“黎夏,裴钊要真爱你,就不会让你送我回去。” 我脸色一白:“……” “既然裴钊开口了,我就算今晚把你上了,裴钊一个字也不会说。”薄止褣说的残忍无情,“你最爱的男人,在裴氏的利益面前,你也可以是一个牺牲品的。” “不会,阿钊不会做到这种地步。”我不断摇头,觉得薄止褣就是一个满口谎言的疯子。 “试试?”薄止褣看着我,并不显山露水。 我僵着,一动不动,薄止褣却把我一把拽到了车上,重重的摔在副驾驶座,而后关上门,绕到驾驶位上了车。 “你……”我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 薄止褣却一言不发,沉稳的发动引擎,车厢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薄止褣的车速很快,我死死的抓着安全带,一直到薄止褣忽然降低了车速。 原本沉默不语的男人,看向了我:“看看清楚,你那个口中有事的老公,去了哪里,嗯?” 我楞了下,没反应过来。 薄止褣已经把车子隐匿在路边巨大的梧桐树下,骨节分明的手指掰正了我的脸,让我看向了不远处的一个隐蔽的高档社区。 那是裴钊和海城出了名的网红女莉莎。 裴钊搂着莉莎,一边走一边吻,毫不避讳,莉莎嗔怒笑骂的模样,欲拒还迎,任谁用膝盖都能想的出,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我脸色白了又白,那是一种难堪。 有些事,我明明知道,但是在薄止褣的面前被狠狠的揭穿时,那种狼狈,却怎么都遮掩不住。 “黎夏,你明明知道裴钊是什么人,却怎么都舍不得离开他,你是不是贱?”薄止褣冷笑一声,看着我。 我没说话,低着头,双手已经死死的绞在一起。 那是不堪的情绪。 但是被薄止褣一声声的讽刺,我终于忍无可忍的反驳:“对,我贱。薄止褣,你忙着和我这么贱的人上床,难道不是更贱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章 没出息 话说出口,我是后悔的,更有些后怕。 但,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是没办法收回的。 果不其然,薄止褣的眸光一沉,脸色的戾气忽然就重了起来。 那一眼,我条件反射的想夺门而逃。 而薄止褣却用力的扣住我的手,把我拽到了他的面前。 我像被提小鸡一样提了起来,中间隔着车子的档位,卡的我生疼,我却倔强的一言不发。 我在薄止褣的车内,和这人纠缠不清。 而裴钊却在我不到三米的地方,和小网红莉莎热情如火。 不断压上来的复杂感情,最终把我逼疯了,我忽然放肆的大喊大叫的哭闹起来,甚至不在意,近在咫尺的裴钊会不会听见。 显然,我的情绪也让原本冷漠的薄止褣微微错愕了一下。 “闹什么。”薄止褣的态度有些差,但是却仍然耐着性子哄了几声,“又不是不知道,装什么装。” 我甩开薄止褣。 若是以往,薄止褣会冷着脸让我滚。 而今天,薄止褣却意外的抱住了,大手轻轻的在我的脊背上拍着,哄着我:“别哭了,哭的我心烦。” “不要你管。”我被压抑的脾气忽然爆发了。 薄止褣好似无奈的叹息,却又好似不耐烦的看了一眼,忽然牵住我的手。 我吓了一大跳:“薄止褣,你干什么!” 说着,我的眼泪还挂在脸上,既可怜又委屈。 但薄止褣好像看不见一样,已经开了门:“不爽下去把裴钊揭穿了。” 我震惊的看着薄止褣,简直不敢相信这人说了什么:“你疯了。” “不是不甘心?”薄止褣问我,但是捏着我掌心的手却忽然温柔了起来。 那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的把我挂在脸颊上的泪珠给擦去,很温柔的吻着。 这是以前的薄止褣从来不曾又过的,甚至我们在做爱的时候,这人连吻我都不愿意,因为我知道,我对他而言,也不过就是一个自动送上门,味道还不错的女人。 “再哭,我们就做。”薄止褣忍无可忍。 我是真的被吓到了,小鹿斑比一样委屈的看着这人。 薄止褣翻了一个白眼,原先的温柔消失不见,直接把我推到了一旁的副驾驶座上,我猝不及防。 “哭哭啼啼的样子,看的就烦。”薄止褣看都没看我一眼,说的刻薄,“以前也没见你这么能哭,一个裴钊就能把你搞成这样,没出息。” 我不吭声。 薄止褣见我不说话,也懒得反驳。 我转头看着窗外,但偏偏在车窗玻璃的倒影里,却看见裴钊送我的珍珠耳环,我忽然有了说不出的复杂感。 很多事,我明明知道,但却和亲眼看见是两回事。 这样的画面,再看着耳朵上的珍珠耳环,却让我莫名烦躁,曾经的甜言蜜语在这一刻,成了最赤裸裸的嘲讽。 甚至,我没注意到,薄止褣的车朝着裴家的方向开去。 一直等我回过神,车子已经稳稳的停靠在裴家别墅的门口,我看着薄止褣,又胆战心惊的看着不远处的大门已经打开。 裴家的管家看见车子,匆匆跑了出来。 “不要——”我是真的被吓到了。 薄止褣毫无预兆的俯身,就这么压着我,那姿态再亲密不过。管家走过来的速度不过一两分钟,如果被看见了—— 我真的不敢想结果会是怎么样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9章 你耳环我看着碍眼 薄止褣的说来就来,我再清楚不过。 结果,这一次,薄止褣却让我惊呆了。 他的薄唇微掀了笑意,竟然意外的多了几分的缱绻,看的我微微出神。 这样的薄止褣根本没办法让人抗拒。 最初认识薄止褣,也是沉溺在这人又邪魅,却又深沉的笑容里,然后就忘乎所以,最后彻底的一发不可收拾。 “你——”我僵着。 “别动。”薄止褣声线竟然多了沙哑,磁性性感。 我真的一动不动,看着薄止褣的手抚上了我的耳坠,把原本戴着耳朵上的珍珠耳环给脱了下来。 我是被吓的毫无反应。 而薄止褣却和没事的人一样,从容不迫的换了宝格丽最新限量款的耳环戴在了我的耳朵上。 “那么老的款式,不到一万块就可以买的到。珍珠成色也不好。裴钊明明不缺钱,对你这么抠门?” 薄止褣挑眉,漫不经心的:“那耳环我看的碍眼,丢了。” 说着薄止褣真的没收了我的耳环,随意的往外一丢,我瞠目结舌的看着薄止褣。 来不及反应,这人又说:“我送你的耳环,好好戴着。全海城,只有这一副。” 我是被吓得,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而薄止褣却又已经适当的拉开了距离,很淡的扫了一眼车外。 裴家的管家已经赶到了车门口:“太太,您回来了。” 再看见开车的人是薄止褣的时候,他也吓了一大跳,立刻毕恭毕敬的说着:“薄总好。” 薄止褣理都没理,先前的缱绻温柔早就不见了踪影:“裴太太,要我请你下去?” 我回过神,连滚带爬的下了车。 薄止褣的车已经飞速而去。 而被薄止褣丢在地上的珍珠耳环,被车子的轮胎碾过,面目全非。 我站在原地,很久,看似在送薄止褣,但是那低敛下的眉眼,却从起了悲凉的情绪。 那是裴家重新振作后,裴钊送我的礼物,也是唯一的礼物。剩下的珠宝首饰,都是裴老太太给的。 但,那珍珠耳环,却是我最珍视的。 而如今,也灰飞烟灭了。 薄止褣,是故意的吧。 “太太?”管家安静的又叫了一声。 我冲着管家笑了笑,这才不卑不亢的朝着别墅内走去。 …… —— 裴家别墅。 “哟。我说谁这么大架子,还要人亲自出去接,原来是嫂子啊。”裴瑞瑞尖锐的声音传来,冷嘲热讽的损着我。 我早就习惯了。 习惯了裴瑞瑞对我的厌恶。 因为裴瑞瑞觉得,我的出现,让裴家的人把我当成宝,小心翼翼的哄着,而她则彻底的没了地位,甚至不管是什么事,首先让的人都是我。 “瑞瑞。”果不其然,裴老太太凌厉的看了一眼裴瑞瑞。 而我的婆婆陈婉珍安静的站在老太太的边上,不太赞同的冲着裴瑞瑞摇了摇头。 裴瑞瑞不服气,才想冲着我刻薄,却忽然微眯起眼:“妈,奶奶,你看看嫂子。” 我楞住了。 “你看看她,就算她帮着裴家,现在裴家不缺钱,也不能这样败钱。”裴瑞瑞的情绪格外的激动。 此刻,多了几分三堂会审的意味。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章 今晚委屈你了 “当年嫂子娘家拿来的首饰,顶天了就是几百万。而嫂子现在随便一副耳环就是上千万!这生意未免太好做了。” 裴瑞瑞是愤恨,是不满,是嫉妒,是不甘。 这下,裴家人的眼神齐刷刷的看向了我。 我回过神,冷汗涔涔的。 那耳环,说的就是薄止褣之前给我戴上的。 我知道这个男人出手大方,但是从来没想过,一副小小的耳环,就算是限量版,怎么能到上千万的价格。 我的手不自觉的抚摸着耳环,指尖都在颤抖。 如果陈婉珍和老太太问起来,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解释。我是不是要在这一刻庆幸,裴钊不在家,不然真的就是水深火热。 我闭了闭眼,真的觉得薄止褣是故意的。 他要我离婚,我没同意。 这人要做的事,从来没不成功的,会选择不折手段的达到自己的目的。 “夏夏,是阿钊送的?”裴老太太开口了。 我没说话,面对裴家对我好的老太太和陈婉珍,说谎的话我做不到。 我脑子在转,而陈婉珍却已经替我说话了:“妈,夏夏脸皮这么薄,哪里好意思说。何况我听阿钊说,裴氏现在非常好,一个耳环而已。根本不是事。” 老太太也笑眯眯的:“我就是顺嘴问一下。夏夏,你别多想啊。奶奶没别的要求,只要求你快点给奶奶生个曾孙子。毕竟现在裴氏也稳定了。” 我僵着应着:“好。” 气氛好像缓和了下来。 裴瑞瑞越来越不满:“奶奶,妈,你们这根本就是纵容。裴家金山银山也禁不起这么花,何况,这么多年,你们送嫂子的东西不够多吗?” “瑞瑞,进去。”陈婉珍警告着裴瑞瑞。 裴瑞瑞不满,但最终还是悻悻然的回了房,回房的时候,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仍然站着。 在裴瑞瑞离开后,我陪着老太太和陈婉珍聊了会天,我知道她们习惯了这么多年,等我回来才睡觉,我有些愧疚。 一直到哄着老太太和婆婆回了房,我才拖着疲惫的身体,上了楼。 身心俱疲。 此刻,凌晨1点30分。 …… 我小心的把薄止褣送的耳环摘了下来,寻思着找个机会送回去。 而后,我躺在大床上,一动不动,没一会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我回过神,是一被一阵温热的感觉惊醒的,带着酒气的吻,还混合着女人的香水味,那是纵情后特有的味道。 我太清楚了。 “夏夏,今晚委屈你了。”裴钊温柔的哄着我。 他一边哄着我,一边亲着我的脸,我的脖子,手也跟着不规矩了起来,肆意妄为的满足自己的各种情绪。 这半年来,我出轨薄止褣,对裴钊总是带了几分的愧疚,自然裴钊的需求我会尽一切的满足。 但今天,却在莫名的看见裴钊和丽莎亲昵无比的模样,我却觉得这样的容忍显得恶心。 我下贱,裴钊就不贱吗? 只不过,我们比谁更贱而已。 “怎么了?”裴钊似乎感觉的出我的不耐烦,哄着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章 我们生个孩子 我背对着裴钊,没说话。 裴钊叹了口气:“薄止褣这个人,拿捏着海城很多人的生死。裴家在他看来,不过就是蝼蚁。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你送他回家,但我肯定,他不会做什么。” 一边说着,裴钊的手一边顺着我的脊背,那种安抚的意思,极为的明显。 “薄家要脸的,你已婚的身份,薄止褣绝对不会下手。何况,海城谁不知道薄止褣对女人的挑剔,这圈子,谁没个小九九,但这人就硬生生的没闹出任何的八卦。” 裴钊解释:“夏夏,薄家的单子对我们裴家太重要了,所以,你就顺着他一点。” …… 那一声声的解释,听在我的耳中,却无尽的嘲讽。 脑子里回想的都是薄止褣对我嘲讽的话语,对于裴钊,似乎薄止褣看的比谁都透彻。 甚至,最后裴钊对我的解释,我再也听不进去了。 有些忍无可忍的,我猛然转身,裴钊错愕了一下,我就这么看着他,一瞬不瞬。 “阿钊,如果薄止褣真的要对我做什么,为了裴家的前途,我也要忍,是不是?”我质问裴钊。 裴钊没说话,安静了几分钟,才尴尬的笑着:“不会的,我爱你,夏夏,我不会让受任何委屈的。” 似乎怕我不相信,裴钊已经抱住了我,轻轻的安抚着。 那吻也顺势而下,是我最喜欢的姿态,也是我最喜欢的敏感点,但今天,我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沉默的如同木鱼。 裴钊的耐心很好,哄着我,顶礼膜拜一样的完成了例行的公事。 薄厚适中的唇,在爆发的瞬间,压着我的耳边,嘶哑的说着:“夏夏,我们生个孩子。” 我呜咽着,没应声。 一晚上,裴钊来来回回的折腾我,似乎比以往都来的热情,但我却一次比一次的冷漠。 裴钊曾经在我心里,是最好看的男人,也是最疼爱我的男人。 而如今,这个男人的影像却开始变得摇摆不定,偶尔窜入脑海的却是薄止褣。 …… 终于,绵长的折磨结束了。 “睡吧,我爱你,夏夏。”裴钊吻着我,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却一夜无眠到了天亮。 裴钊的脖颈还有明显的吻痕,却可以在这样的情况下,旁若无人的和我说这些甜言蜜语,我只觉得一阵阵反胃的恶心,说不上来的感觉。 那不属于我的香味,最终刺激的我,快速的翻身下床,就这么走到洗手间,疯狂的抱着马桶吐了起来。 那流水,一遍遍的冲刷,不知道是冲掉薄止褣在我身上的味道,还是裴钊的。 我只觉得好累。 我靠着淋浴室的墙壁,一言不发。 一直到天亮,我才累及了,回到床上,而裴钊却像一个没事的人,睡的浑然不知一切的发生。 …… —— 翌日。 裴钊去上班,我就如同往常一样,陪着老太太去打牌美容,完美的当一个裴家的媳妇,一个无人可以撼动的裴太太。 但我没想到,这一天,竟然会发生了这么多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2章 我是裴太太 “奶奶,我去个洗手间。”我温顺的对着裴老太太说着。 裴老太太打的正来劲,挥挥手,没抬理我,我安安静静的退了出去。 在关上包厢门的时候,我隐隐还听见里面贵太太的们的聊天。 “您这媳妇啊,什么都好,就是这么多年不生育,糟心呢。” “是不是有问题啊,找个时间,带去检查一下,我正好认识一个权威的妇产科医生,对这方面最在行了。” “就是,趁年轻,早解决,你看,我媳妇这年纪都生了两个了。” …… 我听着这些话,打了一个寒颤。 这几年,我没少逆来顺受的被裴家人带去做各种各样的检查,我不断的给自己洗脑,我是一个好媳妇,我不应该反抗。 但是,那种冰冷的机械穿过我的身体,在我体内不断的搅动的感觉—— 那是一种羞辱,恶狠狠的羞辱。 我也不知道,我和裴钊哪里出了问题,明明我们没避孕,但是我却一直没有怀孕。 我更清楚,裴老太太不愿意等了。 这段时间来的话题,裴老太太几乎都是围绕着孩子转的,我要再没怀孕,那结果,我真的不敢想。 我一阵恶寒,快速离开包厢,朝着会所外的商场走去。 我觉得,我需要新鲜的空气。 结果—— 我真的愣住了,就这么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再没了反应。 在我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见商场二楼的奢侈品区,裴钊穿着藏蓝色休闲西装,大手就这么温柔的搂着一个娇小的女孩。 那女孩大约十八九的年纪,和我嫁给裴钊的时候一般的年轻。 那眉眼里,飞舞的是自信的身材,水汪汪的大眼,高挺的鼻梁,好看的唇形,加上精致的妆容,任何一个男人看的都会心动。 昨夜的裴钊,还搂着一个小网红,今天就已经换了人吗? 我的脚步踉跄了一下,顺着透明的玻璃护栏,一步步的走着。 不,我发现了,裴钊的眉眼里带着笑意,完全没任何的敷衍,在看着女孩的时候,柔情满满的模样。 女孩似乎在嗔怒,裴钊却耐着性子哄着。 没一个专柜,都陪着女孩逛过去,再出来的时候,裴钊的手里必定多了几个手提袋,但却是一脸的甘之如饴。 那瞬间,我嫉妒的发狂。 我和裴钊结婚六年,裴钊从来没陪我逛过街,更不用说帮我提东西。 他绝对,给我一张他的副卡,任我消费,就是对我最大的恩赐。 那时候,我满心欢喜的拿着裴钊的卡,甚至舍不得花销,总怕给刚刚东山再起的裴家有任何的负担。 甚至,我还要拿我在裴氏的工资,来给裴钊买昂贵的衣服。 我不想裴钊在和人谈判的时候丢了脸面。 结果,我的节约,却换来裴钊对别的女人的耐心和大手笔。 有片刻,我的情绪抓狂的差点崩溃,纤细的手,就这么紧紧的抓着护栏,努力抑制自己想冲下去的冲动。 我知道,裴钊不喜欢闹腾的女人。 我不断的在提醒我自己,我是裴太太。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3章 出身极好的小姑娘 此刻的我,早就已经浑然忘记我和薄止褣的那些事,我只想捍卫我裴太太的地位。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身后传来了一声略带不满的声音:“夏夏,奶奶给你电话你也没听见呢,还要奶奶出来找你。” 我一个激灵转身,连声说着:“对不起,奶奶,是我没注意到。” 裴老太太见我乖巧,挥挥手,都是没再训斥什么:“周太太正好有些事,我们就提前散了,你陪我逛逛街,周太太的媳妇生了,我要买点东西。” “好。”一听见孩子的话题,我头发就发麻。 果不其然,裴老太太絮絮叨叨的说的都是孩子的事。 我早就练就了金刚不败之身,充耳不闻的任老太太训着话,安安静静的低头不吭声跟着老太太走着。 忽然,老太太停了一下。 我也愣住了。 我顺着老太太的视线看了去,我知道,老太太看见了裴钊,不由的,我心头一阵欢喜。 裴老太太除去孩子的问题上,可能尖锐了点。 在别的时候,她都是义无反顾的站在我这边。 裴钊的那点事,老太太不是不知道,但是裴钊从来没闹到老太太的面前,每次传出绯闻,老太太会怒斥裴钊。 而如今,裴钊却撞上了火山口。 我难免幸灾乐祸。 恐怕,不需要我去找裴钊,裴老太太就会主动出击了。 我坏心的等着看,裴钊搂在怀中,用心哄着的小姑娘,花容失色的模样。 结果,我真的失算了。 “那是阿钊?”裴老太太安静了下,明知故问。 我没说话。 裴老太太也跟着看了一阵:“那个小姑娘看起来小的很,但是眉眼生的好看,一看就是有福气的人。和之前那些莺莺燕燕截然不同。” 我惊愕了:“奶奶——” “夏夏。奶奶是站在你这边的,帮着你的。”裴老太太的抓着我的手,拍了拍,“但是奶奶年纪大了,阿钊啊,奶奶是管不住了。你要再没给裴家生个一儿半女的,阿钊肯定要对外了。” 我听着裴老太太的话,震惊的退了好几步。 “毕竟裴家就阿钊一个独苗,怎么能后继无人呢。”裴老太太面无表情的,“那时候,阿钊要做什么,奶奶管都管不住了。” 这字里行间,我听明白了。 裴老太太站的都是裴钊的那边。 裴钊这几年闹出来的绯闻,都是不同的网红,明星,指不定一盆脏水都能泼到裴家的身上。 而如今这个干净的小女孩,一看就是出身极好的家庭。 裴老太太的风向就立刻转了。 如果裴钊和小女孩有什么,那么我这个裴太太就只能拱手让人。 这些话,让我的心尖就好似被千刀万剐一样,怎么都没办法平复心情。 但是我的表面,却让人要装着恭顺,要不,裴老太太翻了脸,不要等裴钊开口,我这个裴太太就会被扫地出门。 此刻的我,已经不是恶寒可以形容了。 “夏夏。”裴老太太收回了眸光,“我唯一认的媳妇还是你,你对裴家的好,我记着呢。但是,裴家真的不能没后。”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4章 这是策划部总监 “奶奶,我知道了。”我不知道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忍下怒意。 裴老太太见我温顺,点点头:“明天跟我去医院,今天周太太正好在,就帮忙约了医生,去看看也好的。” 我没说话。 裴老太太就当我同意了。 因为我对这样的话题,从来都是不开口的。 而后,裴老太太就好似故意的一样,带着朝着三楼的童装区走去,远远的避开了裴钊和那个小女孩。 但我的怒意,却怎么都没办法平息,一阵阵窜腾的烧着。 一直到我找了机会,想也不想的,就朝着二楼的奢侈品区走去。 …… —— 我在lv专柜的门口堵到了裴钊。 裴钊看见我的时候,惊讶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都看见了。”我连遮掩都懒,直接光明正大的问着裴钊,“你和那个女孩是什么关系!” “一个朋友的侄女。”裴钊面不改色的说着。 我的指尖都在颤抖:“是,她都可以叫你叔叔了,你都能下的了手。” 有片刻,我几乎是理智全失,恨不得扑上去能狠狠的质问裴钊,但是,最后一丝的理智,让我冷静了下来。 而裴钊却冷笑一声,看着我:“黎夏,收回你说的话,琯琯不是你能侮辱的。” 那架势,大有我再说一句,他就准备当场弄死我的意思。 我被吓的,后退了一步。 起码,裴钊从以前到现在,从来不曾这样和我说过话。在外面的女人每次被捅到报纸上,裴钊都会好言好语的哄着我。 而不是现在这样,凶神恶煞的模样。 “琯琯是吗?”我脸色苍白,但是却努力的冷静下来,“我倒是要知道,这位琯琯小姐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你这么护着。” “黎夏。”裴钊直接拽住了我的手。 我的脚步硬生生的就停了下来,手腕被裴钊抓的生疼,我不敢相信的看着裴钊,眼眶红了:“阿钊,你……” 裴钊却冰冷无情的说着:“黎夏,不要让我对你失望。” 我闭了闭眼,有些心灰意冷,但是更多的却是不甘心。 忽然,裴钊松开我的手,我一个踉跄,险些没站稳。 等我回过神,我正好看见那个叫做琯琯的女孩从洗手间走了出来,裴钊的表情已经变得温如如水,就这么朝着琯琯的方向走去。 “阿钊。”琯琯甜美的叫着裴钊,然后她看见我了,“这位小姐是?” 裴钊几乎是警告的看了一眼,我还没来得及表明身份,裴钊就已经冲着琯琯温柔的笑了笑。 那大手揉了揉琯琯的头发,再爱怜不过:“这是我们策划部的总监。” “原来是这样啊。”琯琯煞有其事的点点头,“阿钊,这么漂亮的策划总监,你都不心动吗?” 我就看着裴钊笑,再温柔不过的看着琯琯:“都没你漂亮。” 女人被赞美的时候,都是有着几分的娇嗔。 我冷艳看着琯琯打了一下裴钊,就好似情侣之间的亲昵。 裴钊的大手包住了琯琯的小手,琯琯的脸红了一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5章 良心不会痛吗 忽然,琯琯低头快速的找着自己背包里的手机,看了看,没接起来,立刻急吼吼的说着:“阿钊,我要回家了哦,我妈咪打电话来催我了,回头我再给你电话?” “好。”裴钊笑的温柔,“我送你出去。” 琯琯倒是很懂事的摇摇头:“不要拉,你的美女总监来找你,肯定有事的,我自己会走。” 说着,琯琯倒是大大方方的拿起裴钊手里的手提袋:“谢谢阿钊。” “等我电话。”裴钊仔细的把琯琯的头发捋顺。 琯琯笑眯眯的看着裴钊,完全忽视了我的存在。那样的眼神,我再清楚不过,那是看情人的眼神。 毕竟,当年的我,也是这样看着裴钊的。 而裴钊此刻对琯琯的温柔,对我的淡漠,彻底的在我心口拉开了一道口子,不甘心却又愤愤不平。 当年,我嫁给裴钊的时候,裴家落败,我们只领了证。 甚至连一场风光的婚礼都不曾有,裴钊允诺我以后一定给我补,但如今,裴家重新家大业大,属于我的婚礼,却迟迟未到。 我是裴钊身份证上的裴太太,但却不是海城人人皆知的裴太太。 我的手心紧紧的攥成了拳头。 我想在这一刻揭穿裴钊的虚伪,但是却又害怕,我连这最后的底线都没办法留守。 最终,我忍无可忍,脱口而出:“裴钊,你说这些话的时候,良心不会痛吗?” 裴钊看着我:“你难道不是裴氏的策划部总监?” “我也是你的太太。”我愤愤不平的看着裴钊,一字一句说的恶毒,“我只要走出去,告诉那位琯琯小姐,我是你的太太,我很想知道她的表情会不会很刺激。” 我的话音落下,裴钊的眼神已经阴沉的看向了我。 他一字一句的警告我:“黎夏,琯琯对我很重要,你要是敢胡说八道一句,我保证你会后悔见到琯琯。” “你——”我怒火攻心,想也不想的就朝着琯琯的方向追了去。 裴钊的动作更快,完全不顾及我的颜面,一个巴掌就狠狠的朝我脸上打了过去。 我错愕了。 结果,这个巴掌没落在我的脸上,却被一双大手给牢牢的架住了。 在看清楚大手的主人时,我的表情精彩的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 那是薄止褣。 “薄总。”裴钊也明显的吃了一惊。 薄止褣这才松开了裴钊的手:“裴总,打女人可不是男人的作为。” 裴钊的手攥了下拳头:“这是我和黎夏的私事。” 言下之意,就是薄止褣多事了。 我心惊肉跳的看着眼前再和平不过的画面。 出轨薄止褣的这半年,我或多或少的摸清了薄止褣的脾气,你越是逆反,薄止褣越是能整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顺着他,他心情好了,真的能哄的你觉得,你是他的唯一。 因为,薄止褣骨子就是一个不容任何人反驳的人,这个人包括女人,自然也包括男人。 更不用说,裴家和薄家,在海城根本就不是对等的地位。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6章 如果被身后的裴钊看见 而我,在看见薄止褣的那瞬间,我甚至感觉,这男人是踏着七彩祥云出现在我面前的盖世英雄。 但这样的想法后,就是一阵后怕。 如果薄止褣毫不留情的戳穿了我的身份,我会如何? 之前对裴钊的叫嚣,却在薄止褣出现的瞬间,充满了对裴钊的愧疚,我有什么资格指责裴钊,我也一样背着裴钊,红杏出墙。 就在我的思绪混乱时,薄止褣不咸不淡的声音传来:“裴总,我对您和您太太的私事不感兴趣,只是纯粹看不过眼。” 裴钊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我一动不动的站着。 “另外。”薄止褣的眸光终于落在了我的身上。 只是这一眼,我硬生生的有了夺门而逃的想法,但是,理智让我直挺挺的站在原地。 在薄止褣的面前,我从来不想落人下风。 “黎总监,既然这里遇见了,就跟我回一趟公司。毕竟裴氏递上来的策划案,我并不是很满意。”薄止褣冷漠的说着。 我猛然看着薄止褣。 薄止褣拧眉:“怎么,黎总监不愿意?我的时间并不多,不愿意的话,这个合作,我看也不用再进行了。” 这是威胁。 攀上薄家的高枝,是江城很多企业的梦想。 而裴氏做到了。 裴钊对薄止褣的小心翼翼,从那天晚上的宴会就可以看的清清楚楚的,更不用说,现在薄止褣明目张胆的威胁裴氏。 但我心里却很清楚,给薄氏的策划案,早就在昨天就已经通过了。 而这人却在这时候忽然反口,我的神经都被薄止褣的话给彻底的吊了起来。 紧张而恐慌。 果不其然,我看见裴钊的脸色瞬间变了变,看着我充满了谴责:“夏夏,你最近做事是这么心不在焉的吗?要这样的话,怎么管理策划部。” “我——”那一刻,我辩解无力。 裴钊也没给我更多的解释机会:“薄总要你去,你就去,你还站在这里,等着薄总请你去吗?” 我的脸色变了又变。 “黎夏,这件事没处理好,你真的不用再回来了。”裴钊连哄着我的意思都没有了。 我很清楚,在裴氏的利益和我的利益面前,永远是裴家最大,我只是那个被牺牲的人。 说完,裴钊就讨好的看着薄止褣:“薄总,我这就让夏夏跟您回去处理,策划案出问题,是我们的责任,我们一定会负责到底。” 伸手不打笑脸人。 我恶心裴钊对薄止褣的卑躬屈膝,但是我却拿这样的情况没意思的办法。 而薄止褣却没看着裴钊,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黎总监,还不舍得走吗?” “我跟您去。”我真的是咬牙切齿的说着。 薄止褣并不动怒,冷漠的点点头,转身就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没再理会裴钊。我深呼吸后,这才跟上了薄止褣的步伐。 …… 我和薄止褣,只有半人宽的距离。 我也清楚,裴钊仍然在原地,并没离开。 我害怕薄止褣忽然转身,这人的性格,并不是做不出这件事的。 如果被身后的裴钊看见——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7章 我又羞又窘 我的心跳随着我的想法越来越快,一直到薄止褣的身影没入拐角,我才微微松了口气。 但很快,我就发现,我放松的太早了。 薄止褣在没入拐角的瞬间,就已经扣住了我的手,一个用力,我被他压在了墙壁上,那强健有力的手臂就这么靠着墙,把我牢牢的禁锢在他的势力范围内。 “躲我?”薄止褣问的漫不经心的。 但他的眼神却充满了锐利。 我很清楚,我给的答案,只要让薄止褣不满意,薄止褣就能在这个大庭广众之下,把我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之前在看见薄止褣的时候,对裴钊油然而生的愧疚,却在面对薄止褣的时候,幻化成了羞愤的汁水,瞬间泛滥。 甚至,只要被薄止褣看着,我就能高潮。 那样忽然而来的快感,是偷情的快感,甚至我就这么期盼着薄止褣能对我做些什么。 内心的咆哮,和对裴钊的愤愤不甘,似乎只有这人的爱抚,才可以让我平静下来。 “没有。”我不自觉中,那声音都柔媚的可怕。 薄止褣带着薄茧的指腹,就这么轻轻抚摸着我的肌肤,深邃的眸光一瞬不瞬的落在我的身上。 那片刻,我觉得我是薄止褣的唯一。 “一个会打女人的男人,你还要留着过年?”薄止褣冷不丁的开口,却是最尖酸刻薄的话。 我忍不住反驳:“阿钊从来不打我。” 这也是事实,今天之前,裴钊确确实实从来不曾打过我。 今天的裴钊,大概是我被的戾气给惊到了,所以才会出手做这样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我眼瞎了?”薄止褣冷笑一声。 原本抚摸着我的动作变成了狠狠掐着我的下颌骨,半强迫的让我看着他。 我僵了下,没说话。 “一个裴钊,能让你这么护着?”薄止褣居高临下的问我。 我不敢看薄止褣的眼睛,但薄止褣却没打算放过我的意思。 “黎夏,你这么护着裴钊,和我上床的时候是什么心情?”薄止褣面不改色的和我讨论起了床事,“我睡你的时候,你想的是什么,你在我身下呻yín的时候,下面湿的那样,恐怕妓女都比不上。” 我难堪的看着薄止褣,却又无法反抗。 薄止褣的长腿已经插入了我的双腿之间,我穿着裙子,可以清晰的感觉的到薄止褣的腿,有意无意的摩挲着。 那是一种下意识的危机感。 我不禁颤抖了一下。 一直到薄止褣的膝盖,顶到了我最私密的地方,我慌了:“不要,薄止褣,不要——” “不要什么?”薄止褣的声音格外的慵懒。 原本压在墙壁上的手,已经松了开,我惊愕的看着薄止褣的动作。 这人却面不改色的说着:“黎夏,你真是我见过最口是心非的女人。一嘴巴护着都是裴钊,这身体对我倒是湿的一塌糊涂。” 我又羞又窘,更多的是害怕。 这里虽然是楼层的拐角,但是只要经过的人,都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我们在做些什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8章 是真的看花眼了吗? 但,在薄止褣刻意的勾引下,我平日的冷静早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细细的叫出声。 薄止褣却在下一刻,彻底的吻住了我的声音,甚至带了几分惩罚的意味,他重重的咬了我的唇瓣一下。 我一个颤抖,那种肆意的感觉,完完全全的泛滥开。 “不要——”许久,我从薄止褣的亲吻里挣脱出来,喘着气,求着绕,“不要,薄止褣——” “不要我?”薄止褣就是故意的,他像一个恶魔一样的逼着我。 我立刻乖巧的说着:“不要在这里。” 这个答案似乎让薄止褣满意了,他微微松开我,但是,下一秒,薄止褣的话,却让我彻底的错愕。 “宝贝。”薄止褣的声音很好听,“我忘记提醒你了,我们边上的玻璃反光,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我们在做什么。” 我:“……” 而薄止褣却已经松开我,没了先前的激情,变得再冷漠不过:“这不过是给你一个警告。我不喜欢你护着裴钊的模样。” 冷漠后的下一秒,薄止褣几乎是宣判了我的死刑:“你护着裴钊,我就越发想看你和裴钊撕破脸的模样。” 我求饶的看着薄止褣。 薄止褣却已经整理好衣襟,率先走进电梯。 为了不敢怠慢,立刻跟了上去。 但是薄止褣的话却在我的心口留下了阴影。 下意识的,我看着薄止褣说的玻璃面,可是我却什么倒影也没看见。 只看见了我自己,狼狈却又闪躲的模样。 我心想,裴钊应该是没看见的吧。 但是越是这样想,我越觉得恐慌。 可我却又无可奈何。 …… —— 我不知道的是,裴钊是看着我和薄止褣离开的。 裴钊在看见薄止褣带着我进入拐角的时候,他才转身要走,结果却忽然安静了下来,眸光死死的看着玻璃的反光面。 玻璃的反光,让一切模样都变得模糊了起来。 裴钊看不清那一对男女的模样,但是裴钊却几乎可以肯定那是黎夏和薄止褣。 这要的怀疑窜腾而起的时候,裴钊又忽然觉得可笑。 黎夏几乎是用命在爱自己,这点裴钊再清楚不过。而薄止褣的性格阴冷到了极点,排着队上薄止褣床的女人数不胜数,薄止褣又何必和一个黎夏纠缠不清。 大概真的是看花眼了。 可,裴钊心里头的那种怀疑,却怎么都没办法被浇灭,甚至,越来越甚。 最终,裴钊朝着拐角处追了去,结果,拐角处空荡荡的,什么人也没有,电梯也早就已经停靠在了地下停车场的楼层。 是真的看花眼了吗? 裴钊微眯起了眼神。 就在这个时候,裴钊的手机响了起来,在看见来电的瞬间,裴钊的眼神放柔了下来:“琯琯,到家了?” “我到家了,妈咪问我和什么人去逛街了呢。”琯琯的声音格外的好听,清脆悦耳。 裴钊眉眼里尽是笑意:“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和一个男的朋友去逛街了。”琯琯的话语里几分的娇嗔。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9章 我想追你好不好 “噢?男朋友?”裴钊逗着琯琯。 琯琯不乐意了:“裴钊!!!” 裴钊的声音却忽然变得一本正经起来:“琯琯,我想追你好不好?” “哼。”琯琯很傲娇的哼了声。 裴钊很耐心的陪着琯琯聊着天。 他对琯琯是真的喜欢,在琯琯的眼睛里,裴钊看见了最初的黎夏,那样把自己当成崇拜者一样的喜欢。 而不是现在的黎夏,双眼总是被蒙了厚厚的一层阴郁。 加上黎夏的不能生育,也莫名的让裴钊觉得烦躁。 护久了,也抵不过裴老太太的念叨,而琯琯的出现,却让裴钊对黎夏的厌烦不免的多了几分。 青梅竹马,结为夫妻6年。 裴钊真的是觉得够了。 那个在床上如同死鱼一般的黎夏,那个不会软言哄着自己的黎夏。 但裴钊更清楚,自己对黎夏的排斥,是因为黎夏的那笔救命钱,总让裴钊觉得自己在海城抬不起头。 因为,人尽皆知,当年的裴家,是黎夏的嫁妆救回来的。 裴钊的眼中,止不住的厌恶,但面对琯琯的电话,去温柔的不能再温柔。 一直到琯琯脱口而出:“找个时间,来我家做客?” 裴钊知道,这只小白兔,最终是逃不过自己的掌心。 而黎夏的事,暂时被裴钊放了下来。 …… —— 我被动的跟着薄止褣上了车。 薄止褣就好似一下子对我失去了兴趣一样,低头看着电脑上的文件,完全没理会我。 我坐如针毡,想离开,但是却又始终不敢开口,就怕薄止褣和我翻脸不认人。 就这样,车子一路回到了薄氏集团。 在薄止褣的办公室,我被彻底的晾在了那,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薄止褣的办公室来来去去都是薄氏集团的高层,他们看见我的时候,很快就眼观鼻,鼻观口的转移了视线。 但是,我知道,在这些人的眼中,不可避免的看见了一丝的嘲讽。 毕竟,裴氏再怎么样,想攀上薄氏,确确实实显得困难。 可没人知道,那是我带着我的团队,三个月来的努力,才让薄止褣刮目相看。当然,我不否认,薄止褣对我开了后门,有一部分,是因为我和薄止褣的关系。 呵—— 那些人的嘲讽并没错。 我也确实上了薄止褣的床,和薄止褣纠缠不清。 “想什么?”薄止褣敛下了在商场里的尖锐,又变得温柔。 那大手穿过我的腰肢,就这么从身后搂着我,刚毅的下颌骨抵靠在我的肩膀,薄唇有意无意的亲着我的耳朵。 我瑟缩了一下。 薄止褣不乐意了:“躲什么?亲你一下也这么敏感?” “要做吗?”我忽然转身,问着薄止褣,我不想再这么被动的被这人拽在手心,当成小白兔一样耍着玩。 薄止褣倒是惊讶了下我的主动,似笑非笑的:“怎么,想要了?” 我就这么冷静的看着薄止褣,一字一句的说着却是再放làng不过的话:“刚才被薄总撩起的浴火,还没办法扑下去呢。” 一边说,我一边脱着洋装的拉链。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0章 晚了,黎夏 瞬间,我连衣裙掉在了地上,我姣好的身材暴露在空气里,我连遮挡都懒,眸光却没从薄止褣的身上移开。 “忽然想做,要不要做?”我慢慢的说着,纤细的指尖已经停留在搭扣上。 这一刻,我是真的不慌张了,平静的不能再平静。 倒是薄止褣的眼中微微出现了惊讶。 头一次,我觉得,我可以拿捏的住薄止褣的情绪。我的姿态又开始变得大胆了起来。 很快,胸衣的搭扣传来声音,蕾丝的内衣就这么被我扔到了一旁的沙发上,我的身上,除了一条小内,已经再没了任何遮挡之物。 我一步步的朝着薄止褣走去。 那步伐再坚定不过。 那眸光却带着报复的欲望,报复裴钊的欲望。 裴钊搂着那个叫琯琯的小女孩,真的把我刺激到了。我看着落地窗里反光出来的自己,肤如凝脂,腿又直又长,胸不大不小,男人最喜欢的尺寸,腰肢更是轻盈的不看盈盈一握。 而裴钊却放弃这样的我,喜欢上了更鲜嫩的小姑娘。 我不甘心。 而这样的不甘心,在薄止褣这,却可以得到极大的慰藉。 “薄总不要吗?”我眉眼里尽是轻佻,眸光里辗转着动人的风情。 薄止褣不动声色。 我娇媚的笑了笑,忽然就伸手抓住了薄止褣最重要的地方:“薄总,你硬了。” 薄止褣的脸色一变。 我的行为却越发的放làng。 忽然,薄止褣发了狂,直接把我推到了落地窗的护栏上,我看着玻璃里的薄止褣,甚至衣冠楚楚的,但是却毫无前戏的贯穿了我。 我生疼着,可也怎么都阻挡不了这样的快感。 “你看看你的模样。”薄止褣动作不停,却已经抬起我的脸,“妓女也没你这么放dàng。” “薄总不也上的很开心。”我忍不住顶着嘴。 薄止褣脸色越发的阴沉:“裴钊知道你这么贱吗?” “薄总喜欢我的贱吗?” “黎夏,你还真懂得怎么踩人的底线,嗯?” “那是薄总调教的好。” …… 我觉得,我大概是疯了,疯了才和薄止褣过不去的顶嘴。 每一次,我都在警告自己,在薄止褣的面前要管住自己的嘴,但是,看见薄止褣,我却怎么都没办法关注。 那种被撕裂的生疼,已经渐渐的消失了,换来的是攀到顶峰的快感,我忍不住的尖叫出声。 “再叫大声点。”薄止褣一字一句的命令我,“好好看看你自己浪荡的模样。” 我放肆的叫出声。 薄止褣却越发的阴狠,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黎夏,你拿我当报复裴钊的工具?” 我不说话,但是我没否认薄止褣的猜测。 薄止褣压着我,发了狠的折磨我,我的气焰渐渐的在这样的折磨里消失殆尽,绵软了下来。 而薄止褣却仍然没放过我。 我哭喊着,没了先前的勇气,求着绕。 薄止褣的声音如同恶魔一样:“晚了,黎夏。” …… 这一天,一直到窗外的天彻底的黑下来,薄止褣才放开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1章 我落荒而逃 我全身都是这人的味道,而薄止褣却仍然衣冠楚楚。 在松开我的那一瞬间,薄止褣阴冷的说着:“滚——” 我真的胡乱穿好我的衣服,连滚打爬的离开了薄止褣的办公室,甚至,我顾不上我头发的凌乱。 我觉得,之前,我真的是疯了。 薄止褣是谁,我竟然敢去挑衅薄止褣,在明知道这人的身份时,还做这样的事情。 甚至,在离开薄氏集团的大门时,我的脚跟一软,直接瘫软在地上。 大腿根部传来的生疼感,太过于明显。 但我知道,我不能在这里多呆,就算再疼,我也忍着,快速的站起身,打车离开了这里,一刻都不敢停留的回到了裴家别墅。 …… —— 我回家的时候,裴钊已经回来了。 我以为我不会看见裴钊,裴钊应该陪着那个叫琯琯的小姑娘,结果,此刻裴钊却在别墅内。 那模样,好像等着我。 但裴钊的姿态,却又显得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回来了?” “嗯。”我胡乱应了声,是真的心虚。 我害怕身上的狼狈被裴钊看出来,甚至没敢看向裴钊,快速的朝着二楼的房间走去。 而裴钊也跟了上来。 我的心跳很快,扶着楼梯扶手的手,都跟着汗涔涔的。 “外面有些热,我去洗个澡。不然身上的味道太难闻了。”我还是解释了一下。 裴钊仍然跟着我,我却怎么都不敢转身,甚至不敢看裴钊一眼。 就在我绷不住的时候,裴钊开口了:“薄止褣那边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好了。”我听见裴钊的声音,松了口气。 但下一瞬,那种失望又不免上了心头,毕竟裴钊对我从来不关心,在意的不过就是裴氏和薄氏的合作。 而裴钊很淡的应了声,就真的不再跟着我了。 我落荒而逃。 …… —— 我一遍遍的冲洗,努力的把薄止褣留在身上的气息给全部冲洗掉,但是却怎么都洗不掉薄止褣发了狠的在我身上留的青紫的印记。 这些事,薄止褣以前从来不做。 而今天,就和发了狂一样,不管我怎么哀求,薄止褣都不肯放过我。 他在惩罚我。我再清楚不过。 薄止褣那狠戾的模样,瞬间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竟然是一种既然害怕却又眷恋的神情。 我不否认,薄止褣在我体内横冲直撞的时候,那样的快感,是我从来没有过的。 我在薄止褣的眼中不过就是一个出轨的荡妇。 这样的定位,反而让我放下了所有的情绪,毫无顾忌的摆出各种各样的姿势,把内心最yín荡的一面给逼了出来。 而和裴钊在一起的时候,我却始终端着,我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裴太太,我要知体统,不能破坏我在裴钊心中的位置。 所以,这件事,反而就成了敷衍。 彼此的敷衍。 从一而终的姿势,再没任何的花样。 我发现,就这样的想法,我都不可避免的湿了,我吓的打了一个激灵,快速的换了冷水,一直到我心头的浴火被彻底的扑面。 我擦干净身子,拿起一旁保守的不能再保守的睡衣,打开浴室的门走了出去。 然后,我就说不出话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2章 你是我的夏夏 裴钊只裹着浴巾在床上躺着。 这个信号,我却再清楚不过,这是裴钊想要我的时候的模样。 裴钊如果穿着睡衣,那就代表裴钊今晚对我没兴趣,反之,则亦然。 我以为裴钊会陪着那个叫琯琯的小姑娘,结果,裴钊却回来了。 “洗好了?”裴钊看着我走出来,随意的问了一句。 我和裴钊不过两三米的距离,但我却走的步履薄冰的感觉。而裴钊眉头一拧,似乎等的急了,干脆下了床,一个打横就把我抱了起来。 我下意识的抗拒。 是抗拒裴钊要和我做,也抗拒裴钊看见我身上的斑驳的痕迹。 我并不是一个善于扯谎的话,裴钊真的质问我的时候,我怕我绷不住把什么都招了。 而我的反抗,看在裴钊的眼中,却多了几分的深意。 他高大的身子压着我,大手已经顺势抚上了我的绵软,我呻yín出声,那是我最敏感的地方,裴钊知道,薄止褣也知道。 “舒服吗?”裴钊一边问,一边已经吻上了我的耳垂。 很快,那手已经搭在我的睡衣扣子上,一颗颗的解开我的扣子。 在裴钊的手落在第三颗扣子上的时候,我抓住了他的手,在主卧室明亮的灯光里,裴钊就这么看着我:“不想做?” “我累了。”我第一次拒绝了裴钊。 裴钊不动声色,我有些心虚。 因为胸口,就有薄止褣刻意咬出来的吻痕,裴钊不可能看不见,而这种事,裴钊从来不会做。 但不想和裴钊做,也是事实,以为早上的画面,仍然一幕幕的在我脑海里回想,让我觉得恶心。 我真的不敢想,裴钊怎么可以在早上对我说出那么残忍的话,却又那么温柔的哄着琯琯,入夜的时候,却可以肆意的在我身上取悦。 那个琯琯,满足不了他的胃口吗? “最近薄氏的事,是为难你了。”裴钊忽然提及了薄氏,“薄止褣这人对谁都寡淡,但是好像对你格外的刮目相看?” 我心跳加速,声音都结巴了:“你……你什么意思!” “紧张什么?”裴钊撑在床边缘,就这么看着我。 我被看的冷汗涔涔的。 “裴家不能丢了薄氏的单子,所以不管薄止褣多难伺候,你都要哄着。这对裴氏有利无害。”裴钊说的还是裴家利益的那点事。 这是没怀疑我吗? 我的心放了放,胡乱的应了声:“好。” “夏夏。”裴钊忽然叫着我的名字,“但是你不要忘记了,你是裴太太。裴太太要有裴太太的本分,不要落人口舌,这样对裴家不好。” 我的心一下子又提了其阿里,结结巴巴的:“我……我能……能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你当然不会。”裴钊忽然又温柔了一下,“你是我的夏夏,我的夏夏心里只有我,嗯?” 这样温柔的裴钊,我似乎很久没看见了。 温柔的触动了我内心的弦。 我是真的很爱这个男人,爱到奋不顾身,可我的付出呢,却没得到裴钊对等的爱。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3章 你胸口是怎么回事 那是心灰意冷,却又不甘心。 我看着裴钊这张好看的脸,几乎是脱口而出:“我和琯琯,你更爱谁?” 然后,我就后悔了。 可裴钊就这么看着我,没给我任何的答案,忽然扯了我的睡裤,小内在裴钊的手中瞬间被撕裂了。 我赤裸裸的暴露在空气中,空调的冷气,让我起了鸡皮疙瘩。 “你和琯琯比什么?”裴钊冷着脸问我,“你只要记住,现在在我床上的人是你,而非琯琯,这就足够了。” 我呻yín出声。 而裴钊在每一次撞击,都直达最深处,我被这人牢牢的压在大床上,彻底的动弹不得,只能任裴钊发泄。 似乎,裴钊是把在琯琯身上得不到的浴火,完全爆发在了我的身上。 我闭起眼,就这么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唇,不想再让自己发出呻yín的声音。 可在闭眼的瞬间,我的脑子里,却都是薄止褣狠狠占有我的模样,就是这样的想法,却都可以让我轻易的进入高潮。 而明明和我做的人,却是裴钊。 似乎我的反应,也在很大程度上刺激了裴钊的肾上激素,他变得越发的狂猛,之前从来不会强迫我做的姿势,在今晚,裴钊几乎是玩了一个遍。 我陷入了彻底的疯狂里,就连神经都跟着不自觉的迷惑了起来。 我已经分不清,占有我的人,是裴钊还是薄止褣。 在我达到顶峰的时候,我差点尖叫出声:“薄——” 但只是一个字,裴钊却耳尖的听见了:“你说什么?” “我爱你,老公——”我觉得我也是一个戏子,可以在床上,轻易的转变情绪,甚至看着裴钊的那张脸,是被滋润过后,面若桃花一般的荡漾。 这样的话,似乎愉悦了裴钊,裴钊吻了吻我。 我全然无意识裴钊已经彻底脱了我的睡衣,我的脑海里,剩下的却只是薄止褣的俊颜,一遍遍的把我送上了高峰。 …… 而我等裴钊要够了,我的腿彻底的已经走不动了。 那是一种高潮后,身心俱疲的感觉。 “今晚特别动情?”裴钊问我。 我胡乱的嗯了声,眼睛都困倦的睁不开了。 就在我昏昏沉沉的时候,裴钊的之间忽然抚摸着我的胸口,那声音不咸不淡的传来:“你胸口是怎么回事?” 我一个激灵,猛然的清醒过来,再看着裴钊的眼神,我的脑子飞快的转着。 而裴钊却始终若有所思的模样。 我怕死了裴钊的怀疑。 很快,我主动的搂着裴钊的脖子,那声音嗲的我都认不出是自己的声音:“刚才你把我咬的好痛,我要你放开,你死活不放。” 刚才,裴钊确确实实咬我了,因为我的分神,还有我刻意提及的琯琯。 然而现在,我却在赌,裴钊不会记这么清楚。 “嗯。”裴钊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忽然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就这么埋在我胸口,惩罚性的咬出了一个更明显的痕迹。 我心慌慌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忽悠成功裴钊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4章 玩不起,放不下 是我大意了,在这样的事情里,彻底的大意了。 “起来吧。”裴钊好似放过我,拍了拍我的臀部,“去冲个澡,早点休息,我还有点文件要看完。” “好。”我瘫软了一下。 见裴钊没怀疑我,心里被野兽压下去的良知翻滚而来,那是对裴钊的愧疚。在这段见不得人的感情里,我左右摇摆,最终还是被传统的道德给沉沉的束缚了。 玩不起,放不下。 这就是现在的我。 我在裴钊的眼神里,落荒而逃。 在我的手搭在浴室的门把手时,裴钊忽然开口:“奶奶叫你去检查身体,你就配合的去检查,奶奶年纪大了,顺着奶奶点。” 我一僵。 裴钊却忽然多了几分的不耐烦:“你这肚子不争气,也是事实。怎么做,你都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低着头,没说话。 这件事上,我一直是过错方,没任何说话的权利。所有的压力都压在我的身上,却没人怀疑裴钊的不是。 为什么,不是裴钊不能怀呢? 为什么,接受各种检查的人就一定是我。 但这话,我却没勇气说出口。 在今天看见那位琯琯小姐的时候,我的心燃了起来没有过的危机感。 以前裴钊身边的莺莺燕燕,丝毫不能带给我这样的感觉。但如今,只是一眼的琯琯,却让我彻底的觉察了什么。 我要真的没能怀孕,又没能哄得裴钊开心。 我觉得,有朝一日,我费尽心思守着的裴太太的位置,也会离我渐行渐远。 这样的想法,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再一次的在莲蓬头下,一遍遍的冲刷我自己。 而我却不知道,裴钊的眸光透过磨砂的玻璃,锐利的看着我,他怀疑了我,怀疑了我胸口暧昧不清的吻痕。 裴钊是个男人,怎么会不记得,自己对自己的女人做了什么。 甚至,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睡过,他也可以清清楚楚的感觉的到。 我的变化,我的主动,我的敏感,似乎都已经不再随着裴钊的动作而有反应,而是随着我闭眼的瞬间,脑海里出现的人。 那是薄止褣吗? 裴钊敛下了情绪,快速的抓起浴袍,直接离开了房间。 等我出来后,偌大的主卧室,只留下了欢爱后的糜烂气息,再没了裴钊的身影。我知道,今晚,我又要一个人睡在这个偌大的床上。 …… —— 似乎每一次和薄止褣做爱后,我都会安分守己的在裴家当一个尽职的裴太太。 白天在裴氏集团帮裴钊打江山,必要的时候还要抽出时间陪婆婆和裴老太太逛街喝茶,当一个体面的好媳妇,满足她们的一切要求。 在入夜的时候,我尽情的伺候裴钊。 男人的属性都是靠下半身思考,女人则会被同性逼出危机感。 就好比现在的自己。 裴钊似乎感觉到我的变化,就连在这件事的上的花样都不断的翻新,我重新在裴钊的身上找到了快感。 言不清道不明的快感。 夹杂着背叛,羞愤,高潮,各种各样的情绪。 最终,让我彻底的尖叫出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5章 乖一点,等我 而我的表现,果然在很大程度上愉悦了裴钊。加上我在公司里的刻意盯梢,我知道,裴钊没再去找过那个叫做琯琯的女孩。 晚上大部分的时间,都被我缠着,主动缴纳的公粮。 但我却更清楚,除去对裴钊的愧疚,更多的是我在躲着薄止褣。 那天,不薄止褣在办公室里发了狠的模样,我到现在都记忆深刻。而那一天,薄止褣的动怒,也让我瑟瑟发抖。 所以,我逃了。 逃进裴钊的怀里,安安分分的当一个裴太太,就好似和薄止褣从来没发生过一样。 而薄止褣却好似真的和我断绝了所有的关系一般。 不管是公事上,还是在私下,都不曾再找过我。 甚至,我意外遇见薄止褣的时候,薄止褣的眼神都没落在我的身上,完全无视了我的存在。 我说不出的感觉。 那种对裴钊的不甘却又出现在薄止褣的身上。 明明知道,和薄止褣这样不正当的关系是个错误,可是,真的薄止褣开始冷淡的时候,我却受不了了。 我安安分分的当着裴太太,可我的内心深处却在不断叫嚣的想着薄止褣。 甚至,每一次在伺候裴钊的时候,我却都要靠想着薄止褣在我体内横冲直撞的模样,才可以让我陷入尖叫的高潮。 不然,如同木鱼,索然无味。 “夏夏!”裴钊叫着我。 我没反应。 裴钊又叫着了几声,最后连名带姓的:“黎夏,你到底在出什么神。” 我猛然回过神,局促不安的看着裴钊,而后说着:“没有,我在想之前的策划案,一时分神了。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裴钊止住了声音,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刚才在开会,妈找你,你可能没接到手机,妈把电话打我我秘书这里了,她要你下午陪她去逛街,顺便去医院做一个检查。” 我的脸色瞬间白了。 我躲了这么几天,我以为我婆婆已经放弃了,结果,只不过给我喘息的机会,而我觉得这几天来,对我格外温柔的裴钊,会帮着我。 但显然,裴钊却始终是站在裴家人那边的。 “检查了,就都没声音了。”裴钊倒是劝着我,“你拖的了今天,也拖不过明天。” “我……” “算了算了。”裴钊的口气多了几分的不耐烦,“我今天给你拒了我妈,下周一,你自己去,这样总可以了吧。” “好。”我知道,这是裴钊最大的让步。 而后,裴钊就开始催促我离开。 我楞了下,我以为我婆婆来,裴钊会陪着我们一起吃饭,这在以往都是如此,而今天的裴钊看起来,似乎有别的事情要忙碌。 “你不陪我和妈吃饭吗?”我忍不住问着。 裴钊看着我:“黎夏,我不是一个闲人。” 言下之意,就是拒绝了。我点点头,真的没再纠缠裴钊,从容的走了出去。 在我给裴钊关上门的瞬间,我就听见裴钊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琯琯,你到了?好,我马上过去,乖一点,等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6章 我存了心思 我的心,瞬间撕裂了一般的疼痛。 那位琯琯,不是不见了。 而是裴钊懂得耐心的蹲守女人,让琯琯主动找他,而非他主动出击。毕竟,主动的女人,爱上男人的时候,才会飞蛾扑火。 就如同,当年的我。 我想推门而入质问裴钊,但婆婆的电话,却让我的理智在第一时间回笼,我匆匆应声,这才离开了裴氏企业。 可我的脑子,想的都是裴钊和琯琯约会的场景。 那种感觉,扑面了所有的感知,让我变得嫉妒而疯狂,甚至陪着我婆婆的时候,也越发的心不在焉起来。 但是我却没想到,今天一天给我的打击,却远不如此。 …… —— 婆婆喜欢买包,是每个奢侈品专柜的常客。 我每次跟在婆婆的身后,在婆婆选完包之后买单,就好像一个尽职的秘书,而不是媳妇的身份。 而我知道,专柜的小姐,也从来都是这么看我的。 “裴太太,您稍等,我让人给你拿您定好的包。”专柜经理讨好的对着我婆婆说着。 我婆婆优雅的应声,而后把桌面上的最新的目录放在了我面前:“夏夏,喜欢的话,选一个,我买给你。” 我心里存了心思,没太大的想法。 但是为了不扫我婆婆的兴致,我还是选了一个当即的最新限量版的包,反正,刷的都是裴钊的钱。 我身为裴钊的妻子,我花的理所当然。 “这个包挺好看的。”婆婆倒是很欣赏我的眼光,“那就这个吧。” 专柜经理的脸色明显为难了一下,才开口解释:“裴太太,这个包已经被人预定了。另外一个在借调的路上,也已经被人预定了。” “这样?”婆婆明显愣了一下,倒是没为难,“那夏夏,你再换一个好了。” 我的心思本来就不在这里,胡乱的点头,很快就指定了另外一个新款。 这下,专柜的经理明显的松了口气:“这个还在的,我马上给您打包起来。” 我站起身付款,却仍然要乖巧的对婆婆说一声谢谢。 很快,经理打包好我们要的包,而后恭敬的送我们出门,这些包,经理会让专人亲自送上门给我。 在走出专柜的时候,婆婆接到她牌友的电话,就很自然的把我抛下了。 原本她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带我去医院,在被我拒绝和被裴钊挡下后,自然不需要再花费太多的心思在我的身上。 我也不由的松了口气。 我转身朝着一旁的直达电梯走去,准备回公司。 又或者我,我想知道,裴钊回来了没有。 毕竟这个点,早就已经过了上班的时间了。 如果裴钊没回来的话,是不是和琯琯在约会。要是真的在约会呢?我又能怎么办? 我想了想,最终拿起手机,给裴钊打了电话。 裴钊的手机,很久都没接起来,我的心也越来越沉,一直到我以为裴钊不会接起电话的时候,裴钊的声音却从手机那头传了过来。 疏离而淡漠:“有事吗?” “我——”我语塞了一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7章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扮演一个质问丈夫的妻子,这样的角色,我也不拿手,在裴钊的强势面前,我总是那个弱势的一方。 “没事的话,我挂了。”裴钊说着就要挂电话。 我急急忙忙叫住了裴钊:“阿钊,你回公司了吗?” “你在过问我的行踪?”裴钊的声音更冷了,“我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人过问我的行踪。” “不是的。”我慌忙解释,“妈已经买完东西了,现在跟牌友去逛街了,我没开车来,我想你如果在附近的话,那能顺道带我回去。” 我的理由天衣无缝。 而裴钊却连应付我的情绪都没有:“我没空,你打车回去。” 说完,裴钊就挂了电话。 在裴钊挂电话的瞬间,我听见了那一声软绵绵的“阿钊”。我就见过琯琯一次,但是我却可以清清楚楚记得她的声音。 裴钊和琯琯在一起。 这样的想法,让我嫉妒的要发狂。 我就这么站在专柜的门口,不声不响的,但是指尖已经狠狠掐到了肉里,抓着手机,任何一个看见我的人,都能看见我愤愤不平的模样。 “薄总,徐小姐。”专柜经理恭敬而礼貌的声音传来。 在我在听见“薄总”两个字的时候,一个激灵,猛然的看向了专柜。 薄止褣高大的身影背着我,但是我却可以肯定这是薄止褣,毕竟海城能被人这么毕恭毕敬叫“薄总”的人,真的只有薄止褣。 而薄止褣身边的人,我也认识。 那是徐丽笙。 徐家的千金大小姐,虽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但是也是一个书香世家。和薄止褣的母亲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说的媳妇标准一模一样。 不需要大富大贵,但一定要书香世家,身世清白,温柔的女孩子。 那个原版就是徐丽笙。 而此刻,薄止褣却搂着徐丽笙出现在LV专柜的门口。 那模样,就和我第一次看见裴钊和琯琯的时候完全一样。 看似冷漠的男人,却也可以对一个女人绽放笑容。 薄止褣没对我笑吗?不,他对我笑的,但这样的笑只局限在床上,而非生活里。甚至床上的笑是促狭的。 我觉得,薄止褣其实从心里看不起我。 毕竟,我只是一个红杏出墙,耐不住寂寞的肮脏少妇。 只是徒有这张脸皮,让他喜欢了而已。 可薄止褣看徐丽笙的时候,却多了很多的耐性,这在我的身上,从来不曾有过,薄止褣对我大概就只剩下肉tǐ的喜欢。 甚至我觉得,薄止褣在抽离了对我肉tǐ的喜欢后,就连我这个人是谁,他可能都记不起来。 我看着薄止褣和徐丽笙走进了专柜。 我不相信,薄止褣没看见我的存在,我这么明显的一个人,但薄止褣却选择了视而不见。 是不想在徐丽笙面前表示出认识我吗? 明明我们除去那见不得人的男女关系,我们也是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的心,差点窒息。 我却没离开,安安静静的在专柜的门口站着,那是忽然而来的坏心思——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8章 打个招呼而已 我就想看着薄止褣牵着徐丽笙的面,看见我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但我的心,却一阵阵的悲凉。 我的觉得,我两头都不讨好。 …… —— 大约30分钟后,薄止褣牵着徐丽笙走了出来,专柜经理是送到了门口,一脸的讨好。 而我的眼神却死死的落在了徐丽笙手里的包,那是之前专柜经理说已经被人订走的包。 这个人,是薄止褣吗? 我和薄止褣这么长时间来,似乎薄止褣从来没送过我任何东西。 嫉妒的情绪,也在瞬间,爬满了我全身。 我觉得我下贱又做作,做了婊子还要立贞节牌坊,明知道我和薄止褣的关系根本见不得光,但却一次次在这样的刺激里,希望得到薄止褣全部的注意。 我深呼吸着。 “谢谢你,止褣,这个包太贵重了。”徐丽笙温婉的看着薄止褣,但是严重却带着对这人的眷恋。 薄止褣冲着徐丽笙笑的温柔:“很适合你,所以看见的时候我就定了。” “下次那我请你吃饭?”徐丽笙试探性的问着薄止褣。 “好。”薄止褣没拒绝。 我的角度,却堪堪的可以看见徐丽笙的娇羞的容颜,因为得到了薄止褣的同意。 薄止褣的手落在徐丽笙的脸上,很温柔的把她落在脸颊上的发丝给勾到了耳朵后,这样不可避免的,两人肌肤相碰。 徐丽笙的脸红了一下,但是没拒绝。 薄止褣看着徐丽笙娇羞的模样,似乎心情很愉悦。 我的嫉妒就如同猛兽一样开闸而出,就像之前看见裴钊和琯琯在一起的时候一样,我忍不住的叫着薄止褣。 “薄总,真巧。”我落落大方的模样,仿佛就只是正巧遇见一般。 薄止褣这才掀了掀眼皮,看着我:“是挺巧的。有事吗?” 一句话就把我给彻底的堵住了。 我觉得我就想一个傻子,一个被人扒的逛逛的,连最后的遮羞布都没有的傻子,赤裸裸的站在薄止褣的面前。 任这人嘲笑和讥讽。 我僵着,站的笔直:“没什么事,就是看见薄总了,打个招呼而已。” 薄止褣不咸不淡的嗯了声,眼神都懒得再分给我分毫。 而徐丽笙看着这一幕,却始终温婉的笑着,陪在薄止褣的边上,就好似她是正房的薄太太。 偏偏,海城谁都知道,薄止褣未婚,是海城最值钱的大金矿。 不知道我是受不了这样的画面,还是被薄止褣的冷漠弄的方寸大乱,我甚至连招呼都不打,转身就朝着电梯口的方向走去。 我不知道的是,在我离开后,薄止褣的视线却落在了我的身上。 “止褣?”徐丽笙小心的叫着薄止褣,“如果你有事的话,那我就自己回去,我家离这里不远,很方便的。” “好。”薄止褣竟然没拒绝。 徐丽笙有些惊愕,但是这样的惊愕却藏的很好,她乖巧的点头:“那我就先走了。” “嗯。”薄止褣随意的应了声。 甚至连徐丽笙的时间都不给,薄止褣已经当着徐丽笙的面,就朝着我的方向追了过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9章 这个男人就是个恶魔 然而,我什么也看不见。 徐丽笙却看的清清楚楚的,她再单纯,或多或少也看的出薄止褣和我的关系不简单。 但徐丽笙却很清楚,要想光明正大的站在薄止褣的身边,很多事都要学着视而不见。 更何况,徐丽笙并不是没认出我。 一个已经结婚的女人。 …… —— 我的脚步越来越快,出了电梯后,直接朝着商场外走去。 甚至,我的眼眶开始发热,一整天的刺激,让我怎么都没办法像以前一样淡定自若的出现在每个人面前。 我低着头,生怕被人看出我的狼狈。 结果,我还没来得及走出电梯几步,就已经被一股力量直接重新拽回了电梯。 电梯的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被关了上去。 我的脊梁骨被狠狠的撞在电梯壁里,一点都不温柔的力道,让我疼的差点尖叫出声。 我本身,就是极怕疼的人。 人家都说,这样的人,在内心深处是一个需要人呵护的小女人。 偏偏,我却是一个没人呵护的人,所以大概我是没资格感觉到疼痛。 我回过神,脑子还有些晕沉沉的,然后,薄止褣的那张脸,就不断的在我面前放大,再放大。 我惊愕了。 “怎么?现在看见我装惊讶?之前和我打招呼的时候,不是恨不得惹事的模样?”薄止褣的声音沉的可怕。 我被压的喘不过气,这人却偏偏用力的拽着我,我看着他,最终把情绪藏的很好:“难道薄总那么大的人,我看不见吗?” “嗯?”薄止褣眼皮掀了掀。 这人的唇很薄,薄唇的人都寡情,在薄止褣的身上,我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我看着这人,不想理这人,用力的甩开了薄止褣的手:“薄总,还请自重,免得被徐小姐知道了,我可就背了黑锅。” “自重?”薄止褣仿佛听到了多大的笑话一样,“黎夏,你现在和我说自重?你在我床上放dàng的时候,怎么不和我说自重,嗯?” 我的脸一下子涨的通红。 “你在我身下承欢的时候,只会催着我快一点快一点,那娇媚的模样,哪一处也和自重扯不上任何的关系。” 薄止褣的话残忍又无情。 我气的一口气差点没背过去。 这个男人就是个恶魔,彻头彻尾的恶魔。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但是在这个男人面前,我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就算心里想把薄止褣千刀万剐,但是看见薄止褣的时候,我忍不住的停下步伐。 我想和这人缠绵,想和这人温存,想把所有不要脸的事情都和这人做一次。 但现在,我却用最大的意志力,压下这样的情绪:“够了!” 我忽然的发飙,让薄止褣有意思的看着我,仿佛看见了一件多么新奇的事情。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而薄止褣却忽然松开我,但是那大手却捏住了我的下颌骨,半强迫的让我看向了他。 虽然如此,可薄止褣却不给我任何开口的机会,那表情似笑非笑的,看我恨不得冲上去撕破薄止褣的这张脸。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0章 薄止褣,我们分手 “看见我和徐丽笙在一起,你这是嫉妒了?”薄止褣直接戳破了我那层屏障,说的直截了当的。 我的脸色变了又变,那是被人戳穿的狼狈。 但是在薄止褣的面前,我却又把这样的架子端的十足。 怎么都没妥协的意思。 甚至,一股子冲动,却也把我想说了很久的话,脱口而出:“薄止褣,我们到此为止吧。” 一句话,瞬间就让电梯里静悄悄起来。 薄止褣看着我,一瞬不瞬。 我则惊愕自己真的说出口了,那个藏在内心深处很久,但是却怎么都舍不得说出口的话。 这话说出口,我觉得,我真的和薄止褣斩断关系了。 结果,薄止褣却看着我冷笑了一声:“黎夏,你现在是要和我划清界限?” 说出口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怎么都不可能收回了。 在和薄止褣这段见不得光的感情里,我从来都是那个被动的人,被薄止褣耍着玩,从来没有任何的主动权。 或许是这一幕幕刺激的眼睛心神巨裂了。 我很清楚,薄止褣身为薄家的长子,早晚是要结婚的,怎么可能和我这样一个有夫之妇纠缠不清一辈子。 我也不认为我有这个能力和魅力。 所以,这话,说了就说了吧。 我深呼吸后,就这么看着薄止褣:“对,我要和薄总划清界限,我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黎夏。”薄止褣冷笑一声,“我不喜欢在我面前造作的女人。” “我们分手,薄止褣,分手,我们分手!”我疯了一样的拍打着薄止褣。 薄止褣任我拍打着,但是面色却越来越阴沉起来。 电梯在地下停车场停了下来,而后,他就拖着我,直接朝着不远处的黑色车子走去。 薄止褣用力的拉开门,把我甩到副驾驶座,而后再重重的关上门,绕到了驾驶位。 我惊魂未定的看着薄止褣。 他发动引擎,飞快的驱车离开。 我根本不知道薄止褣要做什么。 而薄止褣的阴沉的声音,一字一句的传来,那下颌骨绷的紧紧的,甚至我有一种错觉,下一秒,薄止褣就会杀了我。 “黎夏,想分手,可以。”薄止褣甚至没看我,“我睡你的时候,保证你不湿,你不叫,你不高潮,我就断了这段关系。不然的话,你主动招惹上我,我没说结束以前,你休想结束。” 我的脸色变了又变。 我知道,我被薄止褣真的判了死刑。 我的手死死的抓着真皮座椅的边缘,用这样的方式来压抑我心头的惶恐不安和紧张。 而薄止褣却丝毫没再理会我,那车速开的飞快,在这样的刺激里,我几乎要吐出来。 那脸色,惨白的就如同鬼一样,能活生生的吓死人。 甚至,我不知道,薄止褣要带我去哪里。 在这样的惊恐里,我少了平日的冷静。起码在以前,我和薄止褣在外面的时候,我会小心翼翼的。 所以,这么长时间来,从来没任何人戳穿我们。 而今天,我却忽略了—— 忽略了我在被薄止褣拉上车的时候,我的小姑裴曼曼正好从地下停车场出来,她惊愕片刻后,就想也不想的开车跟上了我们。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1章 有恃无恐 薄止褣一路飙车,直接把我带到了最近的四季酒店。 我知道,薄止褣在这里有固定的套房,我和他每次偷情基本都是在这个套房里。薄止褣说好时间,我主动送上门。 所以,我对这里再熟悉不过。 而如今,我却对这样感觉到一阵阵的寒意,瑟瑟发抖。 再看着薄止褣几乎是狠戾的俊颜,我觉得,我根本没可能活着从这个人的手里活着离开。 我也根本就不应该挑衅这人。 但,事到如此,我却不能妥协。 薄止褣和裴钊,我总要放弃一个,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这个道理,我还是知道的。 我在这样混乱的思绪里,听见套房的门被薄止褣开了,我直接被推进了套房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我来不及看我摔的多狼狈,那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再看着薄止褣阴沉的模样,我只想逃。 因为,薄止褣会活生生的弄死我。 结果,所有能逃的地方,都彻底的被薄止褣堵死了,薄止褣就这么站在我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骨节分明的手指,解着自己的衬衫扣子,一颗一颗的。 我就像那个被凌迟处死的囚犯,在等待死亡到来的那一刻。 明明是恐惧的不能再恐惧,可是,我竟然再看见薄止褣的动作时,却不可避免的兴奋了起来。 我惊愕自己的反应,却又止不住身体最本能的感觉。 薄止褣的衬衫被随意的丢在地上,皮带的金属扣落在地毯上,却仍然不可避免的发出撞击声。 我的眼中,看见的是薄止褣完美的身材。 平坦的小腹,人鱼线清晰可见,精瘦的腰身,却充满了力量,笔直的长腿—— 最终,我的视线落在那蓄势待发的某物。 “不要——”我求饶的看着薄止褣。 薄止褣发狠的折磨我的时候,我根本逃不掉。我摇着头,乞求薄止褣能看在这半年多的亲密里,放过我这一回。 显然,我天真了。 那重力压在我的身上,我动弹不得,灼热的感燃烧了彼此的肌肤,我的鼻间是薄止褣扑面而来的男性气息。 那大手一手扣在我的身上,磁性的嗓音却带了绝对的嘲讽:“不是要和我撇清关系,你这模样,就是要撇清关系?” “薄止褣——”我咬着下唇,却不可避免的尖叫出这人的名字。 “黎夏。”薄止褣一字一句的念着我的名字,“我都还没上你,这就是你的反应,我要上你的时候,你会怎么样,嗯?” 我:“不要——真的不要——我们分手吧,不要——” 我苦苦哀求,希望薄止褣可以有最后的一丝理智。 “我是有夫之妇,我们这样是不道德的,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哭着喊着,“要被人知道了,我和你都要完蛋的。” 但我的哀求,在薄止褣的耳里,就好似玩笑一般。 他看着我,捏着我的下颌骨,一遍遍的折磨我:“黎夏,我倒是看看,海城谁敢说我的不是。” 我:“……” “你爬上我的床,裴家的人就算知道了,还会想法设法的把你送上门。”薄止褣说着再残忍不过的事实。 “不会,不会,不可能的。”我根本不信这人的胡言乱语。 他只是在挑拨我和裴钊的关系,从头到尾的挑拨。 我不知道,原本就只是再简单不过的婚外情,为什么这人一直在想法设法的让我和裴钊离婚。 甚至,硬生生的让我有了一种这人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感觉。 我被吓的冷汗涔涔的。 但我绝对不会做,薄止褣爱上我,这样不切实际的梦境。 “这就是你的不要?”薄止褣快准狠的冲撞感,连带出的是我可耻的呻吟。 我拼了命的压抑,最终不可避免的尖叫出声。 “我说过什么。”薄止褣粗重的呼吸,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只要我上你的时候,你不湿,我就放过你。” 我只剩下呜咽声,满脸的泪痕。 但我的手却拼了命的抓住薄止褣的手臂。 这人刻意停下来吊着我的时候,我的身体就好似被千万只蚂蚁爬过,怎么都没办法消停下来。 我要死了—— “黎夏。”薄止褣的声音忽然温柔了下来,眸光却始终锐利,“现在告诉我,你要不要?” 我不想妥协。 妥协意味着功亏一篑。 但,薄止褣却有的是办法让我臣服,我就好似薄止褣掌心的玩物,他让我走东,我绝对不敢走西。 身体上的骚动,最终逼疯了我,我呐喊出声:“要,我要,求求你,我要……” “说,还敢不敢和我提分手的事。” “不敢,不敢,再也不敢了。” …… 我彻底的溃不成军,在薄止褣的折磨里,我除了妥协,剩下的就是攀到顶峰时候的愉悦。 我痛恨我自己,就好似一个恬不知耻的荡妇,在男人的玩弄里,却可以不断的呻吟,尖叫。 但为什么,在面对裴钊的时候,我却再怎么都找不到这的感觉。 就算是这段时间里,裴钊换着花样的和我做,我闭眼想到的是薄止褣,才会有了兴奋的感觉,若不然,就好似在完成一个任务。 不情不愿,只想逃离。 …… 等薄止褣尽情的发泄后,他才抽身离开。 这个偌大的套房,遍布的都是淫靡的气息,那是我和薄止褣的味道,怎么都挥散不去。 我看着被随意丢弃在垃圾桶里的安全套,而这人早就已经走进淋浴房,淋浴房里传来了流水声。 这就是我和薄止褣相处的方式。 疯狂的做爱后,就是谁都不认识谁的模样。 甚至,薄止褣连等我都不会,就好似我是最肮脏的人,他急于洗去身上属于我的味道,而后重新穿戴整齐,仍然是那个衣冠楚楚的薄止褣。 我却始终狼狈。 我瘫软的跪在地上,薄止褣早就穿戴清楚,他半蹲下来,捏着我的下颌骨,我被迫看向了这人。 “黎夏。”薄止褣早就没了情动时候的模样,冰冷的口气就好似看一个陌生人,“在我没玩腻以前,这种话,不要再让我听见下一次,不然——” “不然什么——”我被动的顺着薄止褣的话问着。 薄止褣竟然笑了:“不然的话,我会让裴家上上下下每一个人都知道,你黎夏是怎么主动爬上我的床的。” 我真的吓坏了。 我知道,薄止褣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在开玩笑。 这人从来都说得出做得到。 我的脸色白了又白。 但我在这样的情绪里还没回过神的时候,薄止褣却又忽然温柔无比的把我拉了起来,我软着脚,大部分的力量都倚靠在薄止褣的身上。 “宝贝——”他的声音从冷漠变得温柔,“只要你让我开心,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嗯?” 那哄我的口气,就好似我是他手中的珍宝。 我明知道,薄止褣这人说这话的时候,根本不带一丝的感情,但偏偏,他的温柔缱绻,我却一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完全是无意识的,我的手就这么抓着薄止褣的西装外套。 薄止褣纵容了我的放肆,忽然一个用力,那大手扣住了我的腰身,我贴着薄止褣,很近很近。 近到可以清晰的听见这人的心跳声。 “不就是一个限量版的包。”薄止褣忽然提及,“这就可以让你嫉妒到发狂了?” 我被这人看穿了想法,那种惊愕显而易见。 “徐丽笙是徐家的大小姐,是我母亲眼中最理想的媳妇人选。”薄止褣淡漠的说着,“那个包,是我母亲送给徐丽笙,只不过是给我做了顺水推舟的人情,让我陪着徐丽笙把包给取了。” 在薄止褣冷漠的话语里,我好久没回过神。 我怔怔的看着这人,有些不敢相信,薄止褣这人是在和我解释吗? 解释他和徐丽笙的关系。 这样的话语,虽然不冷不热的,但是却在我的心口狠狠的点燃了一把火,我真的觉得,薄止褣是爱上我了。 这样的想法,让我忽然变得有些不切实际起来。 薄止褣就是这样的人,总可以在我坚定的要放弃这段关系的时候,狠狠的打我一个巴掌,再给我一颗糖。 最终,除了臣服,我不会再有任何的情绪。 “我对我的女人,从来不会吝啬的一个LV的限量都给不起。”薄止褣戏谑的看着我。 这人的手,在细细摩挲着我的耳垂。 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滚烫滚烫的。 是,薄止褣的家财万贯,哪里还会吝啬一个LV,之前随手给我的耳环,都价值千万,根本就是一掷千金,眨也不眨眼。 但,薄止褣的那句“我的女人”,却狠狠的在我心湖撩了一把。 燥热难忍。 但薄止褣永远只会点到为止,不会再和你多说一句,要不会给你再多任何遐想的空间。 而后,薄止褣松开我,站起身。 我踉跄了一下,努力站的笔挺。 薄止褣很自然的把浴袍给我套了上去,再看着我发怔的模样,低低的笑了起来,俯身在我的唇瓣上吻了下:“黎夏,你要乖一点。” 然后,他彻底的放开我,和我拉开了一米宽的距离:“在这里休息一下,我还有事。” 薄止褣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说完转身就走。 好似先前温柔的男人,都是我的幻觉。 我闭了闭眼,再睁眼的时候,清清楚楚的看见薄止褣从钱包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我认得那卡,在海城,就算是裴钊,也没资格拿到那张黑金卡。 而薄止褣却再自然不过的放在柜子的台面上:“喜欢买什么,自己买。” 我:“……” “裴家家大业大,也不见得有你的一份。”薄止褣没转过头,说的话却显得格外的残忍,“和裴钊结婚,还不如裴钊在外面的女人活的风光。” 我的脸色煞白。 而薄止褣却已经离开了套房,把我一个人单独留了下来。 我站在原地,很长的时间都没回过神,那张黑金卡,一瞬间就成了烫手的山芋,接也不是,放也不是。 最终,我深呼吸,还是收下了薄止褣给的卡。 我并不会用,但我知道,我只是想拿着这人给我的卡,让我真的觉得,自己就只是薄止褣的女人,而和裴家没任何关系。 原本的坚定,在顷刻,就已经被击的溃不成军了。 我在套房内快速的冲洗,并不敢在这里多停留,生怕服务生来清理客房或者别的人看见我出现在四季酒店里。 而后,我小心翼翼的查看了周围的情况,这才快速的离开了酒店。 我回了裴氏。 果不其然,裴钊并没回到公司。 我看着桌面上的策划案,最终脑海里想到的都是薄止褣,我的工作效率低的可怕,最终,我拿起车钥匙,头也不回的驱车离开。 …… —— 晚上7点30分。 我终于躲过海城的堵车高峰,回到了裴家别墅。 裴家别墅灯火通明,我进门的时候,意外的看见裴家的人都在大厅内坐着,似乎所有的人看见我,就立刻禁了声。 那眸光,上下打量着我,让我一脸的莫名。 但是我仍然压下心头不安的感觉,恭敬的和每一个人打了招呼。 而后,我就朝着裴钊的方向走去,在裴钊的边上,才是我的位置。 裴家活在新世纪,但是却是一个阶级格外分明的古板家族,特别是裴老太太,裴家的长幼尊卑,一直都是分的清清楚楚的。 我刚坐下来,还没来得及和裴钊打招呼,就听见裴曼曼冷哼一声,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不屑。 我心口一紧。 “奶奶,你倒是问问嫂子,问问嫂子今儿干什么去了。”裴曼曼的声音尖锐了起来,“哥,你都不管管吗?” 我慌了下,但是表面却不动声色:“曼曼,出了什么事?” “呵呵——”裴曼曼冷笑一声,“黎夏,你别做了婊子还在这里立贞洁牌坊,我明明就看见,你在恒隆上了薄总的车,你们的模样好不亲密。” “曼曼!”我婆婆厉声呵斥了一下裴曼曼,“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嫂子为裴家付出那么多,你怎么能这样玷污你嫂子。” 就连我一向寡言的公公都拧起了眉头:“曼曼,你太胡来了,这样的话,怎么能随便说出口,这对一个女人是多大的伤害,你难道不知道吗?” 裴老太太的眼神更是,锐利的看着裴曼曼。 而裴钊却始终冷静的在位置上坐着,长腿肆意的舒展,仿佛眼前的争吵和他都没任何关系。 我被裴曼曼的话,吓的脸色一白,那样努力摆出的镇定在裴曼曼的话里,几乎是溃不成军。 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和薄止褣的关系,会被人看见。 甚至,我不敢肯定,裴曼曼看见了多少。 但是我对裴曼曼的了解,她对我的厌恶,如果没有绝对的证据,是绝对不敢在裴老太太面前说三道四的。 如果—— 我真的不敢再想下去,那种瑟瑟发抖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我的手,死死的抠着沙发的边缘,彻底的大气不敢喘。 “你们就会袒护这个贱人!”裴曼曼的情绪一下子激动了起来,“不就是拿了一点珠宝首饰出来,要没我哥的本事,那点钱能干什么!现在裴家吃的用的,哪个不是我哥的钱。” “曼曼。”裴钊警告的看了一眼裴曼曼。 裴老太太和我婆婆简直气的要发抖,我公公的眉毛拧成了一团。 而裴曼曼的情绪一下子上了头,她根本不管不顾的,就这么用手指着我的鼻子:“黎夏,你敢不敢说,你和薄止褣做了什么恶心的勾当。” 我没回应,只是冷静的看着发狂的裴曼曼。 “我看着薄止褣牵着你的手,你们上了车,我一路开车跟着你们。你们去了四季酒店,我问了服务生,薄止褣常年在那包的房。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到酒店的房间,你觉得能做什么!” 裴曼曼尖锐的说着,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不满,但是却又笃定。 “裴氏和薄止褣合作,海城多少人说,裴氏使了手段,看来是真的使了手段的,黎夏,你这样做,不仅玷污的是整个裴氏,还有裴家的声誉。” 裴曼曼就好似一个审判者,恨不得能把我当众给千刀万剐。 那咄咄逼人的口气,每一字每一句都要把我拍死在沙滩上。 “够了,曼曼。”我公公裴永明开口了,“曼曼,不准你这么胡说八道。没任何事实的东西,你一句都说不得。何况,你说的头头是道,你嫂子说过什么了吗?” 而后,裴永明的视线看向了我:“夏夏,曼曼说的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很安静的坐着。 在裴曼曼的怒吼里,我早就已经想好了对策。 白莲花我不屑当,并不代表我不会当。 裴曼曼不过就是一个高中女生,和我这样久经风浪的人比起来,她还是显得稚嫩的多。 我并不在意裴曼曼的想法,我在意的是裴钊的想法。 因为,裴钊的一句话,就可以判了我在裴家的死刑。 “爸,你还在袒护这个贱女人。”裴曼曼不弄死我就不甘心。 裴老太太和我婆婆的表情变了变,在裴曼曼的言之凿凿里,似乎有些动摇了,但是看着我的模样,他们却有着怀疑。 裴家人,毕竟还是信裴家人的话。 我不禁看向了裴钊。 裴钊的眼神讳莫如深。 在我看着裴钊的第一眼,裴钊就已经不咸不淡的开口:“夏夏,既然曼曼看见了,这件事,总是要给一个解释的。” 但是,裴钊的表情,我却端倪不出任何的情绪变化。 甚至,我猜不透裴钊现在的想法。 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不能在裴钊面前哭可怜,越是可怜,越是会让裴钊怀疑,你反而要清清冷冷的,才会让所有的人觉得你冤枉。 我的眼皮掀了掀,最终那眸光是落在裴曼曼的身上。 裴曼曼被我这么一看,冷哼一声:“看什么看,再看也拯救不了你出轨的事实。” 我并没被激怒,很淡的说着:“曼曼,你在恒隆看见我的时候,我刚刚陪妈买完东西。我真的出轨薄止褣的话,我会傻到选择陪妈买东西的时候,约好薄止褣?” 裴曼曼的脸色一变。 我婆婆倒是顺着我的话,应了声:“是,那时候夏夏是陪我在恒隆的。” “妈有事后来先走了,我还给阿钊打过电话,问阿钊是否能来接我。不能的话我就会自己回去。任何事情,你都可以说是我事先安排好的,但是陪妈逛街这件事,你就能笃定我能算准妈什么时候走?” 裴曼曼:“……” “妈去打牌,是临时被周太叫走的,这点,你可以问妈,不然的话,我们要继续逛的。”我一字一句说的格外清晰。 “曼曼,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怎么约会薄总?”我反问裴曼曼。 裴曼曼被我赌的一句话都没有,刚想反驳,就已经被我截断了。 “我遇见薄总,是在LV专柜的门口,薄总的身边还有徐家小姐徐丽笙?你觉得薄总和我约会,徐小姐可能自降身份出来当挡箭牌?” “黎夏,你不要狡辩,没点暧昧关系,薄止褣能牵着你的手上的车?”裴曼曼打断我的话。 我很淡的笑着,从容不迫的看着裴曼曼:“薄总牵着我的手,你确定看见薄总牵着我的手了吗?还是我一前一后的走着,就认定是这样的情况了?” 这句话,我运用了心理战术。 在地库,灯光昏暗,就算薄止褣扯着我的手,裴曼曼并不是和我们面对面,绝对不敢这么笃定。 何况,就算笃定,裴曼曼也没证据。 所以,我有恃无恐。 “你——”裴曼曼果然气急败坏起来,“那你说,你为什么会上了薄止褣的车,为什么会一起去了四季酒店开房。” 我面色不改,应对着:“我没开车,阿钊可以证明。裴氏最近的策划案不断的出现问题,薄总见到我总是要训我几次,我上薄总的车,是最快解决的方式。总不能让薄总再等着我?” 说着,我把裴钊推了出来:“我要真的这么做,恐怕阿钊第一个就不会放过我。” 我说这话的时候,看裴钊的眼神格外的温婉。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2章 怀孕 “而我去四季酒店是因为,薄总下午有客人在四季酒店,所以在哪里解决,是最方便的。策划案还在薄总的电脑里,更改过的版本。” 我已经快速的捋顺了一条线索,而后把我的手机拿了出来:“我这里还有薄总助理的电话,如果你对我的话有怀疑的话,那你可以给薄总的助理打个电话,问问今天的情况是否是这样。” 我从容的说完最后一个字,而后就看向了裴家在场的每一个人:“这就是我的解释。” 然后,我就不再说话了。 我的手机仍然就这么摆在桌面上,但裴曼曼却不敢接过去。 我冷笑一声,补了一句:“曼曼,既然这么咄咄逼人,现在为何不找薄总当面问清楚?” 裴曼曼的脸色变了又变。 “再退一万步说,薄总的身份,要什么女人没有,何必和我一个已婚的女人纠缠不清。难道薄家不要脸面的吗?” 我问着裴曼曼。 最后的一句话,彻底的把裴曼曼的神经给击垮了。 裴永明变了脸:“曼曼,你还不和你嫂子道歉!” 裴曼曼很是倔强。 裴老太太和我婆婆的脸色都很不好看,裴老太太的声音变得严厉的多:“裴曼曼,你这样的话,就是侮辱你嫂子,任何女人都不能接受这样的侮辱,你要不给你嫂子道歉,从今天开始,我就罚你禁闭,再扣你半年的零花钱。” 这对于裴曼曼而言,是最恐怖的惩罚了。 她立刻吓白了脸,哭了:“奶奶,妈——” “道歉。”裴永明的声音更阴沉了。 …… 场面乱成一团。 我知道,在这件事上,我已经取得裴家人绝对的信任。 而在这样的喧闹里,唯独裴钊无动于衷。我仍然有些担心,生怕裴钊不相信我的解释。 从那天和裴钊上床,裴钊看见我胸口的吻痕,我就已经有些绷不住了。 更没想到,今天的事,竟然会被裴曼曼看见。 我有些崩溃。 我没太理会裴曼曼,就这么楚楚可怜的看着裴钊:“阿钊,你不相信我说的吗?” 裴钊看着我,而后把眸光落在了裴曼曼的身上:“曼曼,和你嫂子道歉。” 这话,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裴家现在做主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裴钊。 听见裴钊的话,我这才松了口气,起码裴钊这样的态度让我知道,裴钊不再怀疑我了。 我大度的看着裴曼曼:“不用了,曼曼就是个孩子,也是为了裴家好。” “才不要你假好心。”裴曼曼愤恨起身,“黎夏,你不要太得意,我早晚会找到证据,让你没办法这么嚣张的!” 我委屈的坐着,不说话。 裴永明直接打了裴曼曼一个耳光,裴曼曼哭着跑了。 当然,最终,裴曼曼也没道歉。 我不在乎,只要这场争辩里,我最终取得胜利,就可以了。 可,那种从脚底不断蔓延上来的疲惫感,在取得胜利后,彻底的吞没了我周遭的每一根神经。 我说不上来这样的感觉。 甚至,我的脸色都跟着苍白了起来。 再看着围着我的裴家人,那咄咄逼人探寻的目光,我努力让自己笑的自然:“奶奶,爸,妈,我有些累了,我先去——” 我的话没说话,一片漆黑就彻底的包围了我。 我在昏迷的最后一秒,听见的是裴家人兵荒马乱的声音。 而后,我落在了裴钊温柔的怀中,就再也没了知觉。 …… —— 我醒来的时候,鼻间是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甚至我还有些晕沉沉的,那种恶心的感觉,不断的翻卷了上来,让我再也忍不住,呕吐出声。 “快快,给她盆子。”我听见了裴老太太紧张的声音。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我婆婆已经拿了盆子,轻轻的拍着我的背:“夏夏,不舒服的话,吐出来就舒服多了。你想吃什么,我准备去。” 我一头雾水。 没来得及从这样莫名的情况里回过神,却已经对上了裴钊探究的眸光。 我那一刻,我有些恐慌。 裴钊却不紧不慢的说着:“夏夏,你怀孕了,已经6周了。” 我完完全全被吓到了。 曾经想过无数年,要怀一个裴钊的孩子,再牵着他的手,和裴钊就这么一辈子生活下去。 结果老天爷却和我开玩笑,这么多年来,我始终无果。 就在我要破罐子破摔的时候,这个惊喜却猝不及防的来了。 但是,在我对上裴钊的眼神时,我的心却止不住的颤抖,纤细的手死死的抠着病床的边缘,怎么都没能说出一句话。 在裴钊的眼神里,我看见了一闪而过的怀疑。 虽然快的让人猝不及防,但是我还是看见了。 裴钊在怀疑这个孩子不是他的,可能是从那天胸口的吻痕开始,也可能是今天裴曼曼的话,或者是我和薄止褣之间的互动。 我的心跳异常的快,脸上浮起了一阵诡异的红。 但很快,我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我知道,这个孩子,只可能是裴钊的。 因为,薄止褣和我做的时候,防护措施是做到了滴水不漏的境地,我根本不可能怀上薄止褣的孩子。 薄止褣也不会允许自己出现这样的意外。 我敛下情绪,纤细的手捂住自己的唇,佯装一脸的惊喜:“真的吗?我真的怀孕了吗?” 下一秒,我就已经抓住了裴钊近在咫尺的手:“阿钊,我是真的怀孕了吗?真的吗?” 这样的喜悦,看在裴家人的眼中,不免掩嘴窃笑。 我婆婆走上前,高高兴兴的说着:“怀了怀了,孩子好得很呢。医生做了检查,那个小豆芽,那么强壮,以后出来肯定是个大胖小子。” “裴家祖宗保佑哟。”裴老太太不断的举手作揖,“我要回去好好的拜拜列祖列宗们!” 就连一向寡言的公公裴永明都免不了染上欣喜的神色。 这可是裴钊结婚六年来最好的消息,裴家几代单传,可不能在他手里给毁了。 “阿钊。”裴老太太开口了,“夏夏好不容怀了裴家的金孙,你可别再气夏夏了,多陪陪你老婆,这样对孩子好。” “嗯。”裴钊淡淡的应了声。 他当着裴家人的面,亲了亲我的额头:“老婆,辛苦了。” 那一刻,我的心一下子放软了下来。 我觉得,裴钊之前的怀疑,是我看花了眼,此刻,我对着裴钊的眉眼,看见的是这人的一脸喜悦。 我紧紧的抱住了裴钊的腰身,就这么埋在他的胸口。 我婆婆见状,笑出声:“你们小夫妻啊,我就不吵着你们了,我和奶奶先回去。” 说着,婆婆交代着裴钊:“阿钊,医生说夏夏血糖有点低,所以才晕过去了,现在怀孕初期要注意着,你千万别让夏夏太累了,这公司的事,找个人接手,我可不允许裴家的金孙出任何问题。” “对对对,绝对不可以。”裴老太太也点点头,“曼曼这个死孩子,我回去要狠狠的教训她,乱七八糟的造谣,弄的一家子乌烟瘴气了,这要刺激到了夏夏,我就不会再认这个孙女了。” …… 我埋在裴钊的怀中,耳朵边都是裴家人欣喜的话语。 这样喜悦的气氛,也彻底的感染了我。 一直到裴家的人絮絮叨叨的说完,离开了病房,病房里只剩下我和裴钊两人。 裴钊把我从他的怀中拉了出来,很淡却又温柔的说着:“老婆,未来几个月,你辛苦了。” “不辛苦。”我心里的压力也彻底的放了下来。 裴钊没说话,大手捏着我的下巴,就这么细细的来回抚摸着,那眼神,就这么沉沉的看着我,一瞬不瞬的。 我被裴钊看了下,一脸莫名:“阿钊,怎么了?” “没什么。”裴钊松开了我的下巴,在我床边坐了下来,“只是想奶奶说的话。” “什么话?”我楞了一下。 裴钊很淡的看了一眼:“你公司的职位,我让王伟接替你,他本来就是策划部的副总监,接替你的位置也理所当然。” “好。”我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 而裴钊却忽然不说话了,那眼神,把我已经消散的紧张感再一次的逼了出来。 我的手心微微渗了汗,小心翼翼的叫着:“阿钊?” “不会失落吗?”裴钊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怀孕在家里,依照我妈和奶奶的个性,恐怕会盯你盯的死死的,你不会觉得寂寞吗?” 我的心一跳。 那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觉得裴钊话中有话。 我不自然了一下,但是口气却仍然平静:“不会。做了这么多年,休息下也挺好的。” “嗯。”裴钊点头,“薄氏的案子,也一并转交给王伟。” 这一次,我微微愣怔,许久才应着:“好。” 但是,我却清楚的知道,先前已经消散的恐慌,是真的回来了。 薄止褣的威胁,我记得清清楚楚的,他没说结束以前,我没资格说分手。薄止褣要报复你的时候,海城就不会有我的容身之地。 更不用说裴家了。 而现在我怀孕了,我知道自己真的不能再和薄止褣纠缠不清。 我婚外出轨却没想过,真的有一天,彻彻底底的毁了我的婚姻,我的生活。 瞬间,我冷汗涔涔。 “夏夏?”裴钊似乎感觉到我的不安,“怎么了?” “没有。”我快速的回过神,“薄总不太好说话,我想着要怎么交代王伟,毕竟薄氏对裴家很重要。” 裴钊不咸不淡的嗯了声。 病房内的气氛,说不上坏,但是绝对称不上好。 我有些心虚的扯了扯裴钊的袖子,裴钊低头看我的时候,我犹豫了下,最终还是忍不住问着:“曼曼说的那些话,你不要多想。” “多想什么?”裴钊反问。 我一时语塞。 而裴钊轻轻刮了下我的鼻梁,就好似读书的时候一样,这人总喜欢亲昵的刮着我的鼻梁骨,逗我开心。 我的脸不自觉的红了一下。 “我老婆心里只有我,我怎么会胡思乱想。何况,曼曼和你关系不好,我又不是不知道,一个风吹草动,都可以被曼曼闹的满城风雨的。”裴钊的态度坚定的站在我的这边。 我长长的松了口气。 “在家好好养胎,给我生个儿子。”裴钊的薄唇贴着我的耳边,有些挑逗的舔了舔,然后再彻底的含住,“这两个月我放过你,等过了危险期,我会找你要回来的,嗯?” 我的脸滚烫的红了一下,推开了裴钊:“你说什么呢。” 裴钊但笑不语。 但这样的裴钊,却让我真的觉得我们回到了最美好的时候。 裴钊是我的第一个男人,让我从女孩变成了女人,也是裴钊让我感觉到了那种少女的心,怦然心动的感觉。 我至今都忘不了,那个在图书馆里认真书的男孩。 一眼,一万年。 “阿钊。”我忽然抬头,看着裴钊,“我们一直好好的在一起好不好。” “好。”裴钊应的面不改色的,完全没有一丝的犹豫。 我满足了。 裴钊顺势松开我,在我唇瓣上亲了亲:“乖,好好休息,把这个营养针打完,我就带你回去。” “好。”我仍然牵着裴钊的手,没松开。 裴钊也没挣脱。 忽然,裴钊的手机响了起来,我很自然的放开了裴钊,裴钊冲我笑了笑:“秘书的电话。” 我的心就这样不断的加速跳动。 那是一种母凭子贵的感觉,不知道多久了,裴钊没有主动和我交代自己的行程,那种感觉,让我心花怒放的甜蜜。 我嗯了声,用唇语催促裴钊。 而后裴钊才走出病房。 而我看不见的是,裴钊出了病房,就瞬间阴沉的脸。 手机里,不是别人,而是裴曼曼:“哥,你一定要信我说的,不要被黎夏那个贱人给骗了,哪个合作伙伴能到酒店谈事情,哪个合作伙伴能手牵手上的车,我还看着他们在车里吻的死去活来的样子。” 裴曼曼很是气愤:“哥,我不想你被黎夏骗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指不定是谁的呢!这么淫乱的女人,就是奶奶和妈被她蒙蔽了眼,现在指不定怀着谁的野种,要赖在裴家的身上呢!” …… 裴曼曼说的都是黎夏的不是,越是见裴钊没说话,越是觉得自己的话起了作用。 毕竟,裴钊在外面玩女人的事情,裴曼曼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 自然就会知道,裴钊和黎夏,并不是表面这么风平浪静的。 结果,裴曼曼惊愕了。 “裴曼曼。”裴钊的声音绷着,一字一句的说来,“今天的事,不管你看见什么,说了什么,从现在开始,都给我吞回肚子里,不要再我听见一句,不然我就直接送你去寄宿学校,不准再回海城。” 裴曼曼:“……” 而裴钊已经挂了电话,那眼神落在了紧闭的病房门口。 许久,裴钊拿起手机,打了电话:“给我查黎夏和薄止褣,我要他们之间所有的事情。” 而后,裴钊挂了电话。 那眼神,讳莫如深。 而我在病房内,却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在等我打完安胎的吊瓶后,裴钊就已经给我办理了出院手续,他小心翼翼的搂着我的腰,朝着医院大门走了去。 “在这里等我,我去开车。”裴钊温柔的冲着我说。 我笑着点点头,眉眼里的愉悦怎么都止不住。 而裴钊却毫不避讳的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亲,就转身朝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我安安静静的在原地等着。 一直到一道若有若无的眸光打量着我,我才猛然的转过身,就看见一个戴着墨镜和鸭舌帽的男人,靠着医院的门口,但是那眼神却毫不避讳的落在我的身上。 我微眯起眼睛,没说话。 这个人就算遮的严严实实的,我还是觉得眼熟。 我来不及细想,裴钊的车子已经停在了医院门口,重新下车,打开车门让我上了车,那小心翼翼的模样,让我的嘴角始终挂着甜甜的笑意。 我没想到的事,在我和裴钊的车子离开后。 那个原先依靠着门柱子站着的男人,却忽然摘下了墨镜,好看的容颜暴露在空气中,这人不是被人,而是当红的明星季存。 季存看着裴钊的车子离开,才慢理斯条的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号码。 那是薄止褣的。 全海城的人,都不知道薄止褣和黎夏的关系,那不代表这里面的人也包括季存。 季存很耐心等着薄止褣接起电话:“黎夏怀孕了,你的?” 电话那头,是一阵安静,然后,薄止褣就直接挂了季存的电话。 季存挑眉,似笑非笑的。 要知道,他和薄止褣这么多年的兄弟,怎么会不知道这人的小心翼翼。 偏偏,就是这么小心翼翼的人,主动招惹上了裴钊的夫人黎夏,太出格的事有段时间是彻底的跌破了季存的眼睛。 但是,季存却怎么都没想明白。 见薄止褣挂了电话,季存却也不以为意,收起手机,直接朝着贵宾楼层走了去。 …… —— 回裴家的路上,我安静的坐在副驾驶座。 而裴钊则不时都有电话进来,我就只是安静的听着,大部分都是裴钊和公司的人在说话,当然,这里也包括了我的人事变动。 忽然,我的手机也跟着微微震动了一下。 裴钊正好挂了电话,顺势看了我一眼。 我淡然的把手机从包里拿了出来,看见屏幕上的电话时候,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那种紧绷的情绪显而易见。 那是薄止褣的电话。 “是谁?”裴钊很随意的问了一句。 我镇定的找了一个借口:“公司的人,大概是听到交接了的人事命令,所以来问问我情况。” 裴钊嗯了声。 我的借口天衣无缝。 身为裴氏的策划部总监,经过我收的策划案太多了,我离职的无声无息的,不可能策划部可以毫无反应。 所以,在接到人事命令的时候,给我打电话也是理所当然的。 可我,却怎么都没敢接起电话。 “怎么不接?”裴钊问。 我安静了下:“正准备接。” 裴钊嗯了声。 我几乎就是在裴钊这样灼热的眼神里接起了电话:“你好,我是黎夏。” “你怀孕了?”薄止褣的声音阴沉的传来,带了几分的质问。 我没说话。 我不知道我怀孕的消息为什么会传到薄止褣的耳朵里,但是在这一刻,我选择了保持沉默。 何况,我和薄止褣的事,从来都不适合在裴钊的车内谈。 薄止褣似乎也反应过来什么,霸道的说着:“到四季酒店来。” 我一个激灵,但是声音却始终一板一眼,极为的公式化:“这些事,我会交接给王伟副总监,现在他全权负责。没有特殊的情况,不要再给我电话。” 我的话,换来的是薄止褣的冷笑。 这样的冷笑,听的我阵阵的寒意,甚至我有了一种错觉,薄止褣会从手机那头钻出来,阴沉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只是这样的想法,我的手心都足够冷汗涔涔的。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黎夏——”薄止褣再一次叫着我的名字,带着警告。 我从来没想过,我会做这样的事,我直接挂了薄止褣的电话,顺带把手机关了机,再塞回手包里,不再说话。 全程,裴钊没看我,仿佛我就只是和公司的同事再说电话。 而我内心的紧张,一直到进入裴家大门,我都没松懈下来。 我不断的告诉自己,薄止褣也是一个要脸面的人,那些话不过就是威胁我的话,他并不能做什么。 薄止褣要和我破罐子破摔了,那么得不到好处的不仅仅是我,还有薄止褣。 只是,从赢面上,我损失的更大一点。 而如今,我怀孕了,我是真的不想,也不敢再和薄止褣纠缠下去了。 但薄止褣明明知道自己每一次防护措施都做的滴水不漏,在听到我怀孕的消息时为什么会忽然给我打来电话。 他怀疑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吗? 很快,我就把这个荒谬的想法给甩到了脑后。 毕竟,薄止褣是什么人,我比谁都清楚,任何男人都可能有这样的想法,薄止褣绝对不会有。 也许,那个电话,只是在威胁我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3章 一夜夫妻百日恩 可我却知道,我的心,并没因为这样的想法而平静下来,那种紧张的感觉越来越甚,最终竟然变成了一种惶恐。 因为惶恐,我好不容易出现血色的脸,又跟着苍白了起来。 裴钊下了车,看见的时候,紧张的问着:“夏夏,你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大概是车子坐久了。”我快速说着。 裴钊点点头,小心翼翼的陪着我。我的不舒服,裴家人也都看的清清楚楚的,裴老太太和我婆婆眼中的紧张显而易见。 裴老太太和我婆婆对我虽好,但是也不至于这样小心谨慎的对着我。 两人围着我,不断的询问,生怕裴家的金孙出了事。 我难受的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裴钊冷淡的打法了两人:“奶奶,妈,夏夏不舒服,不要再一直问夏夏,让夏夏休息会。你们缠着她,不怕她更难受吗?” “是是,医院回来,还开了那么久的车。”裴老太太不断絮絮叨叨的说着,“永明,明天就安排车,我要去祠堂,给祖宗烧香,不不,我们现在就走。” 裴永明立刻应了声好。 我婆婆也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 裴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裴家人离开后,裴钊对我的关心似乎就已经冷淡了下来,马上松开了我的手,眉眼都没落在我的身上。 那口气,不冷不热的:“上去休息吧。” “你——”我小心翼翼的,“阿钊,你不陪我吗?” “我还有点事。”裴钊的耐心还算不错。 见裴钊这么说,我也知道不好再多说什么,见裴钊也没打算陪我上楼的意思,我说不出的失望还是落寞。 最终,我转过身,扶着楼梯,一步步的朝着二楼的主卧室走去。 在我的手碰触到主卧室门把的时候,我听见了裴钊的声音:“琯琯,你在哪里?好,我现在就过去,你在原地等我,不要乱走,听到没有。嗯,好,乖。” 这样温柔的口气,听得我恍若隔世。 明明裴钊之前还在和我温柔的说话,转个身,就可以和别的女人一样的温柔。 我的心骤然一紧,扣着门把手的手也跟着停了下来。 那个叫做琯琯的女人,就如同梦魇一样的缠着我。 说不上来的危机感。 裴钊在外面的女人数不胜数,我选择了视而不见,只要不闹到我的眼皮下,我都可以当做不知道。 可这一次,那种危机感一次次的跟随着我,越来越甚。 每一次只要提及琯琯两个字,我总有一种感觉,我裴太太的位置,总有一天会拱手让人。 这样的想法,让我的脸色白了又白。 我的手,下意识的放在了我的小腹上,这里孕育着我和裴钊的孩子。 只要我肚子里有这个孩子,只要我能生下裴家的金孙,不可能有任何人可以撼动我在裴家的地位。 绝对不可能。 我一遍遍的安慰我自己。 而进了门,我就把自己埋在了柔软的枕头里,一声不吭的。 许久,我才站起身,看着随手丢在床头的手包,把那个早就已经关机的手机拿了出来,可莫名的,我却觉得手机一阵阵滚烫的响着。 就好似,薄止褣的电话,鬼差神使又打了过来。 呵—— 而这一次,鬼差神使的人是我,我重新开了机。 我以为,上面会有薄止褣的短信或者未接的来电,结果,手机空荡荡的,是我多想了,薄止褣从来没当我是回事。 我看着手机,最终缓缓闭上了眼。 脑海里,交替出现的都是各种各样的画面,有裴钊和我,还有裴钊和不同的女人,更有我和薄止褣缠绵的模样。 最终,定格的却是薄止褣几乎阴沉的容颜。 我毛骨悚然。 …… —— 因为怀孕,我成了裴家的掌中宝,裴家没有一个人敢对我大声说话,都小心翼翼的哄着我。 似乎也知道我和裴曼曼的关系不好,从我出院回到裴家开始,我就不曾再见过裴曼曼。 听佣人说,裴曼曼是被丢到市区的公寓,避免我看见裴曼曼的时候,心里不舒服,导致肚子里的胎儿出现了什么问题。 而我的一日三餐,是专门的营养师处理的,更不用说点心。 裴家的佣人练就了火眼金睛,甚至不需要我开口,都知道我要什么。 我婆婆每天围着我,说的都是孩子的事情,比如儿童房要怎么装修,比如衣服要准备什么。 而裴老太太则始终盯着我的肚子,不时笑眯眯的:“夏夏,我觉得你的肚子大了,我的曾孙就是能长。” 我哭笑不得。 一个才六周的胚胎,能有多大。 大概一颗豌豆大小,却好似被裴老太太说的明天就要出生了一般。 但是,在表面,我却仍然要温婉的应着:“这都是奶奶和妈照顾的好。” “你这孩子,就是嘴巴甜,没枉费我这么疼你。”裴老太太被我逗的乐呵的笑了起来,“夏夏啊,你在裴家,就是最金贵的人,谁要怎么招你了,你告诉奶奶,奶奶给你出气。” “好。”我笑着应了声。 这可不,之前在我肚子没消息的时候,裴老太太却看着裴钊和琯琯的模样,要我不要阻止裴钊对外发展,因为裴家不能没有后。 转个身,裴老太太却好似什么都不记得了。 但演戏,在商场转了这么多年,我怎么会不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都清清楚楚。 何况,我是真的把裴家的人当成了亲人,毕竟黎家出事来,裴家的人把我养大的,我真的没任何反抗的权利。 倒是裴老太太见我乖巧,不反驳,眉眼里的满意也是越发的明显起来。 两人围着我,絮絮叨叨的说了一通。 我安安静静的听着。 一直到我的手机打破了现在的气氛。 “对不起,奶奶,妈,我接个电话。”我乖巧的说着。 裴老太太点点头,我这才接起了电话,这电话,是我的秘书打来的。 我一接起电话,小栾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总监,您快回来吧,您这冷不丁的走了,策划部一团乱,副总监快被盯的满头包了。” “你别急,慢慢说。”我安抚着小栾的情绪。 我虽然走的匆忙,但是我的工作并不难交接,我手里已经没有在提案的策划案了,所有的合同都已经签约了。 下面的人,都只要按照合同来办事就可以了。 王伟也是全程跟着来的,不可能出现手忙脚乱的情况。 除非—— 我的心头掠过一阵不安的预感。 而小栾哭哭啼啼的声音立刻说着:“甲方好像都勾结好了一样,在您走了以后,各种各样的不满都来了。 不管我们怎么改,甲方都不满意。” “哪个甲方?”我冷静的问着。 “每个。”小栾是真的欲哭无泪了。 裴氏的策划部门一直是业务部门外最忙碌的部门,没有之一。 策划部的江山真的都是我一手打下来的,没有人比我更清楚里面的情况构造。很多甲方和我的关系都很好,绝对不可能说翻脸就翻脸的。 更不用说,合作多年的伙伴。 我安抚着小栾,已经站了起身:“你冷静点,把情况告诉我。” 小栾飞快的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如实的说了,我听着小栾的话,脸色变了又变。 “总监,您快回来吧。”小栾是真的哭出声了,“这样下去,大家都要疯的。” “小栾,你让大家先冷静下来,我了解下情况给你电话。”我快速的下达了命令。 “好。”小栾好似吃了定心丸,这下才不跟着躁动了。 裴老太太见我的口气,眉头也拧了起来:“夏夏啊,公司那么多人,什么事非要你做,这些人做不好,让阿钊换了,裴氏不养闲人的。” 我笑着安抚裴老太太:“奶奶,是我的交接没做好,事情总要有始有终的。” 我现在在裴家的地位,裴老太太倒是也不多说什么。 我冲着裴老太太乖巧的笑了笑,这才拿起手机走到了安静的拐角,给我熟悉的几个公司老板打了电话。 得到的结果,没一个例外。 大家都是支支吾吾的,一句话都不肯明说。 最终,和我关系甚好的一个合伙人小心翼翼的说着:“黎总监,您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如果是的话,去疏通一下关系,也许就没事了。” 说完,对方就好似怕被人监听一下,甚至没等我说话,就直接挂了电话。 我的手心抓着手机,紧了紧,脸色已经变了又变。 我黎夏在海城,从来都是八面玲珑和任何一个人交好,因为裴钊,因为裴氏,我就算委屈,也是吞回肚子里,怎么可能得罪人。 若真的要说得罪人,那么就只有一个人。 薄止褣。 就只是因为我挂了他的电话,在事后并没第一时间去找薄止褣,所以这人就疯狂的报复我吗? 而在海城,能做到这样只手遮天的事情,确确实实就只有薄家人。 毕竟,薄家牵扯了整个海城的经济命脉,谁也得罪不起。 我不断的深呼吸,把积郁在心口的那一种烦闷的情绪给彻彻底底的赶了出去。 可是,薄止褣那一张脸,就好似画骨的人皮,贴在我的心口,怎么都没办法消散。 我知道,我不主动找薄止褣,这件事会越来越发酵,最终撼动裴家的根本,到那时候,我和薄止褣的事,就根本瞒不住了。 是我太小看薄止褣了,高估了我自己。 手机被我紧紧的抓在掌心,许久,我才深呼吸后,在挂了薄止褣的电话后,主动打了这人的手机。 薄止褣就好似和我作对一样,那手机不管怎么响,始终都没人接听。 我可以笃定,薄止褣是故意的。 但是,我却不能对着人说什么做事情,因为现在的劣势方是我,而不是薄止褣。 我安静了下来,在我以为薄止褣真的不会接电话的时候,这人慵懒的声音传来:“有事?” 我咬着下唇,想着怎么开白场最合适,可是脑子里千万种想法,在薄止褣的第一句话里,就已经溃不成军。 “裴太太不是怀孕了?这么矜贵的人,还主动给薄某打电话,我真是受宠若惊。”不咸不淡的口气里,尽是嘲讽。 我忍了忍,谦卑的说着:“薄总,如果是我得罪您的地方,请您都包含。我下面的员工,都是无辜的,不要牵连无辜。” 这话,再清楚不过。 我知道,薄止褣懂我的意思。 偏偏,薄止褣却低低的笑出声,我僵着,根本分不清薄止褣此刻的情绪好坏。 “黎总监。”这一次,薄止褣换了称呼,“你这电话,是一个屎盆子直接扣我身上了?你觉得,裴氏出了乱子,就是我所为?” 我被问的一怔。 “证据呢?”薄止褣的口气阴沉了下来,“黎夏,海城还没能敢当着我的面,给我扣这么大一顶帽子。” “我——”我哑口无言,但很快,服了软,“薄总,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薄止褣没打算放过我。 我深呼吸着,脑子已经乱成了一团浆糊,想要和薄止褣纠缠,我从来都不是他的对手,特别是在薄止褣咬住你不放的时候,我更是节节败退。 就是这样的想法,都能让我猛然的想起,我们在床上纠缠的模样。 我就是那只落败的老鼠,薄止褣就是那只猫。 猫逗老鼠,在猫没满足以前,老鼠都能苟延残喘。 忽然,我觉得身边阵阵恶寒,就算是隔着手机,我都能感觉的到薄止褣要撕裂我的心情。 “对不起,是我鲁莽了。”我立刻道歉。 “黎夏。”薄止褣安静了一阵,那低沉磁性的嗓音才从手机那头传来,“你知道我最不缺的是什么吗?” 我:“……” “就是对不起。”薄止褣已经一字一句的判了我的死刑,“可能是我在海城没说话的分量了?我说过的话,总是有人当耳旁风?” “薄止褣——”我真的瑟瑟发抖起来。 “给你半小时,出现在我面前。”薄止褣说的冰冷无情,“过后,后果自负。” 而后,薄止褣就挂了电话。 我抓着手机的手,一点点的滑落到了腿边,一动不动的站着,我知道,我连反抗的权利都没有。 半小时,我要没出现在薄止褣的面前,倒霉的不仅仅是我,还有整个裴家。 我甚至不敢多想,直接转身就朝着别墅外跑去。 那样疾风而去的模样,让裴老太太惊呼出声:“我的天,我的天,夏夏是疯了吗?怀着孕怎么能这样跑!” 我婆婆的脸色也跟着变了:“夏夏!你去哪里,你现在还在头三个月,不能出去啊!” 我顾不及那么多,直接打开车门,快速的驱车离开了裴家别墅。 我知道我回来的时候要面对多少的责难,但是这些责难也好过薄止褣的报复。 我就如同一直被困死在鱼缸里的鱼,不管怎么游动,都没办法再回到外面的大海,四处碰壁。 我不断的深呼吸,车子平稳的朝着四季酒店的方向开去。 而我不知道的是,在我离开裴家的时候,裴老太太第一时间给裴钊打了电话,骂骂咧咧的没了之前贵太太的模样,字里行间都把我认定成了一个罪人,带着裴家金孙离开的罪人。 “阿钊,你倒是管管夏夏,我的金孙要出了事,我可怎么像列祖列宗交代啊。”裴老太太快哭出声了。 裴钊有些厌烦,敷衍了几句,而后挂了电话。 沉了沉,裴钊直接给我打了电话,但是我的手机却已经没电关了机,裴钊的脸色微微一变,直接站起身,就去了策划部。 小栾看见裴钊来了,一点保留都没有的把之前和我打电话的事情告诉了裴钊。 裴钊什么也没说。 “裴总。”小栾有些害怕,“我也联系不上总监了。” 裴钊一言不发,直接推开小栾,就走出了策划部。 …… 而我,在薄止褣给我限定的时间里,最后一秒的时候,按下了薄止褣房门的门铃。 甚至,我顾不上一路奔跑,导致的腹部绞痛,就这么大口的喘着气,站在套房的门口,安静的等着薄止褣开门。 我没等多久,薄止褣穿着浴袍,已经开了门。 那眸光甚至没落在我的身上,径自朝着套房内走去。 我深呼吸后,才跟着薄止褣的部分走了进去。 这样的薄止褣,我太了解了。 每一次,我和这人约在四季,如果是这人先到,还穿着浴袍的话,就已经充分的表明,这人想要的心思,赤裸裸的。 甚至,在我洗澡的时候,薄止褣就会打开浴室的门,把我压在冰冷的瓷砖壁上,任温热的水流浇灌在我们的身上。 而我的体内,却热情如火。 那是薄止褣一次次凶狠的进出,却一次次的把我逼到了高嘲。 这样的想法,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明明是再严肃不过的话题,但是却在看见薄止褣的时候,我总阻止不了自己要贴近这人心的想法。 这样的想法,摇摆不定。 但这一次,我很清楚的知道,真的不可能了。 何况,薄止褣这样高傲的人,也不会对一个苦苦求去的人,再纠缠不清,更不用说,这个人还怀着身孕。 我压下脑子里纷乱的想法,安安静静的站在了薄止褣的面前:“薄总。” 薄止褣点了烟,很快就在我面前吞云吐雾,并没在意我怀着孕,那眸光微眯,像一只慵懒的豹子。 他不说话。 我总觉得,薄止褣是在等我主动。 “什么时候怀孕的?”让我意外的是,薄止褣主动打破了现在让人窒息的沉默。 我一个激灵,脱口而出:“薄总,您放心,不是您的孩子。” 薄止褣很淡的看了我一眼。 这样的薄止褣和我想的有些不太一样的地方,我以为这人会给我一阵狂风暴雨,但是,薄止褣似乎只是冷淡的在问我问题。 但安全起见,我又继续说着:“如果薄总担心这个孩子的问题,才给我下了狠手,那么,我可以请薄总放心。毕竟,薄总做爱的时候,总是天衣无缝,我想偷薄总的精子,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解释的很认真。 薄止褣仍然在吞云吐雾。 我讨厌烟味,但是我却不排斥这个男人身上的烟味。 混合着他须后水的味道,却让我觉得格外的好闻。 但,现在我却丝毫摸不清这个男人的想法,那种紧张的情绪,显而易见。 我就像一个犯错的孩子,老老实实的站在薄止褣的面前,一动不动。 “黎夏,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薄止褣忽然反问。 我脸色一白:“……” 而薄止褣已经掐灭了烟头,站了起来,那高大的身形,一瞬间就给了我极大的压迫感,我不由自主的节节后退。 薄止褣没打算放过我的意思,彻彻底底的把我逼到了角落,再也无路可退。 “嗯?”薄止褣捏住我的下颌骨,那力道,让我生疼的皱起了眉头,“怎么不回答我?” 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 “想借着这个孩子,和我了断?”薄止褣又问了一句。 我的手抠住了身后的强纸,僵着,不知道摇头还是点头,最终就只能这么被动的看着薄止褣。 “黎夏,我想让你在海城过不下去,我有千万种方式。你偏偏选了最蠢的方式,嗯?”薄止褣又问,“我说过什么?” 我觉得我就像案板上的鱼肉,彻底没了反抗的力量。 那刀子,一刀刀的砍在我身上,再疼,也改变不了死亡的命运。 “说过什么!”薄止褣的手心更加用力。 我闷哼出声,不情不愿的应着:“你说,没你的允许,我和你之间永远不会结束。” 这句话,似乎愉悦了薄止褣的心情,原本阴鸷的容颜跟着松懈了一下。 我看见薄止褣放松的神态,也不自觉的跟着放松了下来,我觉得,我再好好的哄这人几句,这人真的可以放过我。 毕竟,一夜夫妻百日恩。 看在曾经睡一张床苟且这么久的份上,放过我这个可怜人。 结果,薄止褣的话,却彻底的把我打入了地狱。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4章 打都打了,怕什么? “看来我的宝贝还是乖的。”薄止褣半笑不笑的看着我,“既然我没允许,你以为你怀孕就可以了断我们的关系吗?” 我脸色骤变。 下意识的,我不断的后退。 一直把自己抵靠在了落地窗的护栏边,薄止褣都没放过来,一步步的压着我,把我彻底的禁锢在他的势力范围内。 直到这人的手,狠狠的捏住了我的下颌骨。 我僵住了。 “黎夏,你就怎么能肯定,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裴钊的,而不是我的?”薄止褣的声音,阴沉的仿佛从地狱而来。 我惊呆了,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你每次都有做保护措施。” “没有100 %的保护措施,嗯?”薄止褣摆明了不信。 我被薄止褣的话说的一句话都回不上来,微微颤抖了一下,但是站在这人面前,我却努力的让自己不显得那么的被动。 在薄止褣的面前,我似乎总在想找到自己的尊严。 虽然我知道,我并没尊严可谈。 “怎么不说话了?”薄止褣冷笑一声,咄咄逼人的问着我。 我闭了闭眼,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薄总,我说了这个孩子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你要不信的话,大可做DNA。” 我的话音落下,薄止褣意外的没说话,就只是这么半笑不笑的看着我。 我分辨不出薄止褣的情绪。 这些事,我不认为薄止褣会不清楚,但是薄止褣此刻的神情却清楚的告诉我,我的想法和他的截然不同。 “黎夏。”薄止褣再一次的叫着我的名字。 我僵了下。 “你觉得我会让你给你肚子里的种验DNA的机会吗?”薄止褣的声音忽然就阴冷了下来,“然后让裴家的人拿着这样的证据,给我找麻烦吗?” 我彻彻底底的说不出话。 我只是提供了一个我认为最直接的方式。 但是在薄止褣这里,却成了我的阴谋,一个要替裴家拿捏薄止褣的阴谋。 我的脸色白了又白。 再看着已经贴着我的薄止褣,我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薄总,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薄止褣的声音变得不轻不重的,似乎在玩味我话里的意思。 我没逃避这人的眸光,死死的咬着我的下唇,但是却不吭声。 “打掉这个孩子。”薄止褣的下颌骨绷着,一字一句说的再直接不过,“我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的隐患。” “不要。”我想也不想的拒绝了,“这是我的孩子。你没权利这么做。” 我的反抗,让薄止褣的眼神微眯:“黎夏,我不喜欢有人违背我的命令。” 我喘着气,看着面前咄咄逼人的人,第一次这么毫无预兆的就在薄止褣的面前爆发了:“薄止褣,上了你的床,是我的错,我招惹了不应该惹的人。你的要求我都做到了,为什么你还要这样咄咄逼人。” 薄止褣的眼神,在我的话里,变得讳莫如深。 “这是我好不容易盼来的孩子。没了这个孩子,意味着我不可能在裴家继续呆下去了。”我吼的撕心裂肺的,情绪跟着激动了起来,“要是这样的话,你是要对我负责吗?你是要娶我回家吗?” 这些话,我以前从来不会和薄止褣说。 在这一场出轨的戏码里,我始终是那个被动的人。 挣脱不掉薄止褣对我的诱惑,每一次想下了狠心和这个人断了关系,但最终却又在这人的勾引里,主动的贴了上来。 我觉得,我真的大概是那个贱到没骨头的女人。 但现在,也许是因为怀孕,也许是因为这个孩子的得来不易,我对薄止褣爆发了,彻彻底底的爆发了。 那些话,说出口的时候,我都震惊了。 就好似把我内心深处的期盼给说了出来一样。 我大口的喘着气。 而站在我面前的薄止褣,微眯起了眼,就这么看着我,那眼神,让我不寒而栗,可我却努力的挺直了脊梁骨,不回避这人的眼神。 “黎夏,你这是在问我要身份?”薄止褣抓住了我话里的重点,问着我。 我面不改色:“不,我从来不敢这样想。” 薄止褣没说话。 我和薄止褣,已经不过微毫的距离,这人身上好闻的烟草味萦绕了我周遭的每一根神经。 见我不说话,薄止褣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重新捏住了我的下颌骨。 这样的薄止褣,给了我太大的压力。 “很好。”薄止褣冷淡的说着,“既然没这么想,你又没100 %的肯定这个孩子不是我的,而是裴钊的。那么,只有一条路,打掉。” “不可能!”我摇头。 在我的拒绝里,薄止褣的眼神阴冷的不能再阴冷。 我已经无路可退了,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我狠狠的给了薄止褣一个耳光。 清脆的声音在套房内响起,我惊了下,不敢相信我真的动手打了这个人。下一秒,那是直觉的反应,我想也不想的推开这人就要逃。 海城敢打薄止褣的人,不是没出生,就是已经死了。 我不会天真的认为,薄止褣会看在那点上床的情分上放过我。 现在逃,才是我唯一的出路。 结果,薄止褣的动作比我更快,在我推开他的瞬间,我就已经被薄止褣狠狠的摔到了大床上。 我惊愕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薄止褣的肌肤上,那明显的五指印却再清晰不过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被薄止褣压着,这人强健有力的腿就这么牢牢的并在我的大腿边,我越是挣扎,这人的力道就越狠。 我的手腕,已经被薄止褣掐出了明显的印记。 “打都打了,现在怕什么?”薄止褣阴冷的看着我。 我呜咽了一声,知道眼前的形式对自己一点都不利,更不用说现在我还怀着孕,这人要真的动粗,我绝对讨不了任何的好处。 现在服软,才是上上之策。 “薄止褣……”我叫着这人的名字,“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我真的怀孕了,孩子也真的不是你的。我不会牵连到薄家,不会和任何人说我和你的关系。我求求你,好不好。” 在我的求饶里,薄止褣却慢理斯条的脱着自己的衬衫,一颗颗的解着扣子。 那动作,不疾不徐的,却拼了命的在折磨我的每一根神经。 这动作,我太了解了,薄止褣想和我做。 “薄止褣,我怀孕了!”我不敢相信的摇着头,“你不可以……” 我的话音落下,我的衣服被薄止褣扯开,胸前的风光暴露无遗,在接触到冰凉的空气,白皙的肌肤上瞬间起了细密的红点。 我下意识的蜷缩起了双腿。 薄止褣的大手却已经一手覆盖在我的绵软上:“还没试过和孕妇做。” 我的脸色白了又白。 “变大了?”薄止褣说的荤话。 因为怀孕,我的胸部变得格外的敏感,只要轻轻一碰,就可以让我呻吟出声,更不用说,薄止褣现在刻意的撩拨。 我摇着头,本能的闪躲,哭喊着:“不可以,不可以——” “黎夏,我做下去,这个孩子不掉,我就放过你。”薄止褣说的面无表情,完全不带一丝情绪在里面。 仿佛,一条人命,也不过就是一只蝼蚁一般的简单,任他随意的操控在掌心。 “不要——”我摇头,拼了命的摇头。 但我的闪躲,却抵挡不过薄止褣的速度,因为害怕这人的强硬,我全身紧绷,手心就这么抵靠在他的胸口。 我真的害怕肚子里的孩子出事。 出了事,我就完了。 和裴钊完了,和裴家的人,也无法交代。 那时候的薄止褣更不会怜悯的看我一眼,只会让我像一直被人遗弃的小狗,随意的被人抛弃在马路上,无家可归。 薄止褣却丝毫不在意我的动作,大掌包裹住我的小手,把我压到了床头。 我眼眶红红的,看着这人:“薄止褣,为什么一定要逼我?” 回应我的是薄止褣快准狠的动作,沉沉的惯穿了我,没有前戏,没有爱抚,只有粗鲁和野蛮。 这样的猛烈,让我的身体感觉到一阵阵硬生生的疼。 薄止褣虽然野蛮,但是却从来不会不顾及我的感受,起码在这件事上,薄止褣还算的上一个绅士。 但这一次,薄止褣连最后的怜悯都不愿意给我。 他看着我的眼神,冰冷而又无情。 我不过就是一个在他身上主动承欢的女支女而已。 甚至,就算是这样的野蛮,我也可以肆意的在这人的面前泛滥,那样润泽的感觉,一下下的把我逼近了死胡同。 我咬着下唇,忍着排山倒海的快感,还子宫里闷闷的疼痛感。 “为什么?”薄止褣似乎尽兴了一阵,才微微停了一阵,呼吸声越来越粗重起来。 那带着情欲的声调,让我的神经也跟着紧绷了起来。 我的手已经被这人松开,死死的抓着床单,甚至我们的身体还严丝合缝的贴合,完全就没分开过。 “大概你看起来比较好欺负。”薄止褣许久,才给我了答案。 我快崩溃了。 这样的崩溃,不仅仅是因为薄止褣的答案,我的反应,还有薄止褣发了狠的折磨。 大床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声音,我不知道在这样的欢爱里,我能承受多久,下唇已经被咬出了血痕。 而薄止褣的薄唇瞬间咬住了我的红唇。 我心生了破罐子破摔的想法,死死的反咬住了薄止褣,薄止褣甚至没松开我,我在这样的唇舌纠缠里,已经尝到了浓烈的血腥味。 有他的,也有我的。 甚至,我还听到了薄止褣的嗤笑。 那是对我的嘲讽和刻薄。 但我们却偏偏谁也没放过谁。我的臣服,渐渐在这样的彼此折磨里,已经分不清是被动还是主动了。 一直到薄止褣发泄了,他才从我的身上抽离。 我大口的喘着气,一动不动的躺着。 而薄止褣从我身上抽离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恢复了冷静,眉眼里的淡漠早就已经变成了我熟悉的那个薄止褣。 我挣扎的坐起身,看着薄止褣,脸色也跟着越发的冰冷:“我想,薄总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既然答应的事情就会做到。” 薄止褣甚至连衣服都没穿,只围了一条浴巾,裸着身子站在落地窗前抽着烟。 他怎么会不懂我的意思。 但薄止褣却摆明了没想理我的想法,我摸不透薄止褣的心思,这人的城府太深,总把自己保护的极好。 若不然,他也不可能安然无恙的坐在薄氏总裁的位子这么长的时间,而屹立不倒。 见薄止褣不说话,我自发的认为,薄止褣同意了我的要求。 我毕竟就是一个女人,我始终想不明白,薄止褣一次次的和我纠缠不清的原因。 这个海城,薄止褣想睡谁都轻而易举,我这样的人,不会自视甚高的觉得薄止褣对我格外的眷恋。 和薄止褣接触的越深,就越是知道这人的危险。 但薄止褣的分寸比谁拿捏的都好,绝对不会让自己陷入任何不好的丑闻里。 我不再多说一句,快速的穿好自己的衣服,头也不回的离开套房。 结果—— 就在我的手碰触到房间的门把手时,薄止褣冷淡的声音传来:“黎夏,你肚子里的孩子,根本没机会生下来。” 我惊愕的转身。 “我既然说了,做过后,这个孩子不掉,我和你就断的干干净净。”薄止褣的声音早就已经恢复了冷静。 这样的冷静,只会给人透心凉的感觉。 “但——”薄止褣转身了,并没朝着多走一步,就是这么站在原地,“裴钊不会让你生下这个孩子。” “你胡说八道。”我怒吼出声,“阿钊根本不是这样的人,阿钊在外面就算有别的女儿,阿钊却也始终记得我的好,记得我是裴太太。这个孩子,是我和阿钊盼了很多年的,就算是躺着,我也会把这个孩子保下来。” 薄止褣的话,一瞬间就激怒了我神经的敏感点。 那是一种执念,执念的不允许我肚子里的孩子出任何的事情。 而我的发怒,薄止褣就是冷漠的看着,仿佛在看一场笑话。 我讨厌死了薄止褣这种胜券在握的表情:“薄止褣,你不要挑拨离间我和阿钊的关系,你永远不会成功的,我不会和阿钊离婚的,永远不会。” “呵——”薄止褣冷笑一声,“黎夏,我不稀罕你的时候,你脱光了求我睡你,我对你也没兴趣了。” 这话,已经是警告了。 我后退了一步,一点都不想在这里多呆下去。 我发现,薄止褣的一举一动太容易影响我的神经,他的话,就会如同圣旨一样进入的脑海,变成一种不容反抗的指令。 就好似他说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一样。 我瞬间,毛骨悚然。 我几乎是用逃的,最快的速度从套房里离开,套房的门,在我的身后,传来了重重的关门声。 而薄止褣没追出来。 但我却永远摸不透薄止褣此刻的情绪,那低敛下的眉眼,看着紧闭的套房门,深沉的可怕。 对于薄止褣而言,我是第一个,敢这样不顾一切从他身边逃离的女人。 薄止褣冷笑一声:“黎夏,我倒是看看,你能逃多久。” …… —— 我没命的跑。 平日极快速度的电梯,在这一刻都感觉度日如年起来。 结果—— 在我离开电梯的瞬间,我就彻底的惊呆了,我看见了裴钊高大的身影就这么站在酒店的大堂里,那眸光直落落的落在我的身上。 深究,而嘲讽,还有几分我摸不透的阴沉。 我僵住了,不敢再前进,也不敢再有任何的动作,我不知道裴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发现了我和薄止褣的事情吗? 我的心跳不断的加速,就算是在冷气十足的酒店里,我都忍不住的冷汗涔涔。 “阿钊——”我率先打破了这样的沉默。 裴钊看着我,不发一言,但是那身形不断的朝着逼近的时候,我努力的绷着,不让自己后退。 但是,那种心虚的感觉,却越来越明显起来。 一直到裴钊在我的面前站定。 “我——”我急欲解释,但是却怎么都找不到最合适的理由。 我已经从裴氏离职,在裴家养胎,为什么一个养胎的人,会出现在酒店里,不管是怎么样的理由,都说不通。 而裴钊出现在这里,我不会天真的认为是个巧合,这必然就是有人通知了裴钊。 我不断的深呼吸。 “阿钊,策划部出了点事,所以我才在这里……”我快速的说着,脑子里已经打好的腹稿脱口而出。 结果,裴钊没给我太多说话的机会,那扬起的巴掌就已经重重的打在了我的脸上,我错愕的看着裴钊,抚着自己火辣辣的脸颊,张口欲言,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周围的人也听见了这样的动静,不有自主的看向了我和裴钊的方向。 “阿钊,你……” 我的话都还没说完,裴钊就已经直接拽着我的手,把我拖进了电梯里,那样的粗鲁,我从来没见过。 手腕的生疼,越发的明显起来。 因为裴钊的力道,我猝不及防的崴了脚,甚至来不及调整,就已经被裴钊拖着,朝着地下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我疼的叫出声:“阿钊,不要,我怀孕,不要这样——” “你怀孕?”这三个字,就好似彻彻底底的激怒了裴钊的神经。 裴钊在我的记忆里,一直都是一个温润的人,或者说,裴钊把他狠戾的一面在我的面前隐藏的很好,所以,这样暴虐的裴钊,我从来不曾见过。 我说不怕是假的,更何况,我面对裴钊的时候,总是心虚的。 我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而裴钊冷笑一声,拽着我的手,重重的把我撞在了车门上,过大的重力,让我回弹了一些。 我的肚子已经开始一阵阵的不舒服。 “阿钊,不要这样,不要——”我求着裴钊。 “黎夏。”裴钊已经捏住了我的下颌骨,“你确定你肚子里的种是我的?” 我惊愕的看着裴钊。 “四季酒店2008套房是个人都知道,那是薄止褣的专属套房。海城的四季建起,这间套房除了薄止褣,就没任何客人住过。你别告诉我,一个孤男寡女的,三番五次出现在套房里,是清清白白的关系。” 裴钊的声音冷冽的吓人:“曼曼不喜欢你,也不是无风不起浪,如果不是看见了,曼曼可能在裴家乱说你任何是非吗?” 我被动的摇着头,企图解释。 “黎夏,我一直以为你是个乖巧聪明的女人,结果,现在看来,你不过就是一个淫荡下贱的女人。” 难听的话,一字一句的从裴钊的薄唇里吐了出来,不留情的落在我的身上。 我却找不到任何反驳裴钊的人。 但我的大脑思维却异常的清晰。 我知道,我如果没能说服裴钊,今天的一切,就会彻底的定了我的罪。 我想起了薄止褣那阴沉的容颜,还有几乎是残忍的话语,裴钊不会让我生下这个孩子。 我不想被薄止褣牵着走,我想要在薄止褣的面前证明我自己活的很好。 我渐渐的冷静了下来:“阿钊,你听我说。” 裴钊冷笑一声。 我却抓紧时间,快速的把小栾说的话,从头到尾的和裴钊说了一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薄总会针对裴氏,但是我能确定是薄总所为,所以我来了。” 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再镇定不过。 就好似,我和薄止褣什么都没发生,真的就只是在套房里谈公事。 裴钊看着我,脸上的阴寒越来越明显起来,根本不信我的这些说辞,我被裴钊看的越来越慌乱。 起码,我从来没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被裴钊发现我和薄止褣的事情。 我闭了闭眼。 说不出现在是在等着裴钊给我最后的死刑,还是在想着扭转现在的局面。 但我更清楚,多说多错这个道理。 裴钊出现在酒店,并没当场在套房里抓到我和薄止褣在做些什么,裴钊并没绝对的证据,裴钊所有的话语也都只是在试探。 我应该要相信,裴钊其实什么也不知道。 我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5章 那就离婚 “黎夏。”裴钊的声音穿过我的耳膜,传到我的耳朵里,不带一丝的感情,“要我相信你的话,可以。” 我一愣,看向裴钊。 我知道,裴钊话中有话。 “阿钊……”我颤抖的叫着裴钊的名字。 我的手心,已经紧紧的攥成了拳头,就这么贴着我的大腿边缘,一动不动的站着。 而裴钊却压着我,修长的手指落在我的衬衫的第一个扣子上。 我顺着裴钊的动作看去,衬衫原本属于扣子的位置早就已经没了,那是在和薄止褣纠缠的时候,被薄止褣的野蛮给扯掉了。 裴钊的手就这么停了下来。 那眸光仿佛要穿透一切。 我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 而裴钊的声音沉沉的传来:“起诉薄止褣对你性骚扰。” 我惊愕了:“……” “怎么,不愿意吗?”裴钊看着我的面色越来越冷,“如果你和薄止褣没任何关系,为什么不会舍不得对薄止褣下手?你要知道,你和薄止褣单独在一个房间里,任何一个人都会觉得你们做了什么。” “……” “黎夏,薄止褣不是傻子,我也不是傻子。”裴钊冷笑一声,“你胸口的吻痕,是不是我做的,我难道不清楚吗?” “……” “你急欲想摆脱你和薄止褣的关系,那么可以,我给你机会。”裴钊仿佛大赦天下一样,“你能控告薄止褣,你也能证明,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裴钊的。” “……” “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就证明,你和薄止褣,就绝非表面上想的这么简单。” …… 裴钊的话,就如同利刃一样,狠狠的插在我的胸口,把我逼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 我很长时间都没能从裴钊的话里回过神,拼命的摇头。 “怎么,不愿意吗?”裴钊掐着我的手,不给我任何挣脱的机会。 我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阿钊……薄止褣那样的人,怎么会允许我这么做。我要这么做的话,我讨不到一丝的好处。薄止褣如果是我能拖垮的,他又怎么能在海城商界站了这么久。” 我尝试在和裴钊说道理。 这样的做法,根本就是以卵击石。 “而且,我这么做了,赔上的,不仅仅是我,还有裴家。”我企图让裴钊清醒一点。 而裴钊的话,却让我彻底的陷入了冰冷的湖底,不管怎么挣扎,都显得徒劳无功了。 “黎夏。”裴钊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你检举薄止褣是以裴氏策划部总监的身份,而不是裴太太的身份,这是你的个人行为,而不是裴家的行为,不要牵扯到裴家。不然的话——” 剩下的话,裴钊没说话。 我彻彻底底的惊愕了:“裴钊,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 “你脏不脏,你自己心里清楚。”裴钊冷笑,“这个种就算是我的,你确定你怀着这个种的时候,难道没和薄止褣做过吗?” “我……” “黎夏,我和你说这话,并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命令。如果你做不到的话,很抱歉。”说到这,裴钊的声音停了下来。 我安静了下,说不出现在是心如死灰,还是在垂死挣扎。 “阿钊,我要做不到呢?”我平静的问着裴钊。 裴钊竟然意外的笑了:“那就离婚。” 这四个字,彻底崩断了我所有紧绷的弦,再也没了反应。 裴钊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把“我要离婚”这四个字说出口。 他在海城玩女人的时候,我选择了视而不见,老老实实的在裴家当好裴太太的身份,在外面顾全他的面子。 我难道不痛苦吗? 我隐忍了这么多年,我没说一句话。 起码我认为,裴钊玩裴钊的,我出轨了,我们在明面上,可以仍然维持夫妻的关系,维持现在的和平。 更不用说,现在我还怀孕了。 可裴钊的态度,我却清清楚楚的知道,裴钊字里行间不带一丝玩笑的意思。 他言出必行。 是为了那个叫琯琯的小姑娘,所以才和我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吗? 我的脑子彻底的混乱了。 我想起了薄止褣在套房里和我说的话,薄止褣就好似早就已经悉知一切一样,他说,我会哭着回去求他的,他还说,裴钊不会让我生下这个孩子的。 薄止褣的话,就如同梦魇一样,不断纠缠着我。 我的脖子,就好像被人狠狠的掐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而裴钊却连理睬我的意思都没有,直接转身就上了驾驶座,发动引擎,车子在我的面前呼啸离去。 “阿钊——”我几乎绝望的叫着裴钊的名字。 但留给我的,却是这人绝情的身影。 我的思绪,从来不曾这么混乱,不仅仅是薄止褣,就连裴钊,也已经把我打入了地狱,彻底的让我再没了翻身的权利。 我不知道花了多长的时间,才挣扎的站了起来,踉跄的走到我的车子边。 我拼命的让自己冷静下来,而后才发动引擎,朝着裴家别墅开去。 我天真的认为,只要我肚子里的孩子在,裴钊不管要做什么,裴家的人都不会同意的。和裴钊的残忍比起来,裴家的人还是念旧的。 但,这样的想法,很快就被裴老太太之前的话给彻底的吞没了。 我忽然觉得,心神不宁。 更发现,这偌大的海城,自从我的母亲死后,就真的再没我的家了。 裴家,不过就是我寄居的一个地方。 我深呼吸,花了极大的意志力,才从把车安然无恙的开回裴家大宅。 …… —— 裴老太太和我婆婆在看见我回来的时候,明显的松了口气了。 两个人立刻围了上来,嘘寒问暖:“夏夏,你这火烧火燎的去了哪里了。公司的那些事,你不用管了,不管天大的事,现在都没你怀孕重要。” “对对对。”我婆婆应和着,“你只要好好休息,那些事,阿钊会处理的。” 我疲惫应付面前团团转的人。 也许是被薄止褣和裴钊刺激了,我总觉得,裴老太太和我婆婆,这样迎合着我,也不过就是把我当成一个生育工具。 如果我要没怀孕,现在可能在他们眼中,就是一个不仅不会下蛋,连一个贤内助都没办法做好的女人。 我的心,一阵阵的冰寒。 “夏夏,你这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我婆婆敏感的发现了我的不对劲,“我去让医生来,你这样,我不放心的。” 这话,更是让裴老太太一惊一乍起来:“你还不快去,来人啊,你们还不扶少奶奶回房间休息。” “是。”管家立刻应声。 偌大的裴家别墅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我被动的被人带回了房间,但全程我却没说一句话,始终冷着一张脸,也不如平日的乖巧,叫着裴老太太和我婆婆。 一直到我的身影消失在主卧室的门后,我清楚的听见裴老太太的声音传来。 “我的金孙可不能出事。”裴老太太没问过我一丝一毫,字里行间都是我肚子里的那块肉。 我婆婆在安慰裴老太太:“妈,不会的,夏夏身体这么好,就是好生养的。” “以后可不能让她再出去了。” “我会让人看着她的。” “看看医生来了没有。” …… 这些话,我很自动的屏蔽在了我耳朵外,全然当做没听见。 我对这个孩子的期待,渐渐在这样这些不断纷涌而至的事情里,竟然变成了一丝的厌恶。 说不上来的感觉。 但是,那毕竟是扎在我子宫的一块肉,我怎么都割舍不掉。 这样矛盾的情绪,彻底的把我压 喘不过气。 而后,医生来了,检查了我的情况,安抚了裴老太太和我婆婆的心,裴家的金孙仍然安然无恙的在我的子宫里强健有力的活着。 我舒了口气。 那手压在子宫上,却多了几分的复杂。 裴老太太和我婆婆似乎也看出我的疲惫,不敢再打扰我,离开了我的房间,我闭眼就这么靠在大床上,一点力气都不再有。 一直到小栾的电话打开,那口气从早上的哭唧唧变成了现在的欢快:“总监,那些甲方都不再刁难我们了,这事好像就这样过去了。” 我没说话,小栾在我耳边说个不停。 一直到我挂了电话。 是,薄止褣不再刁难我了,因为和薄止褣做了,这个孩子不掉,薄止褣就和我断的干干净净的。 薄止褣言出必行的人。 可是,为什么我的心,却开始渐渐的变得迷惘了起来。 斩断情丝的人明明是我,最终不能接受的人,又好似也是我一般。 我抓狂的低吼。 一直到疲惫感一阵阵的席卷而来,我才沉沉的睡了过去,但我始终睡的不那么安稳,各种各样的梦魇,不断的在我脑海里出现。 而偌大的主卧室,也始终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 裴钊并没回来。 裴钊和我提了要求,自然也是给了我时间。这个时间的底线,一直都在裴钊的拿捏中,只要超过裴钊的底线,我还没履行,那么,裴钊也是要说到做到的。 离婚—— 呵呵—— 这样的字眼,缠着我,很久很久。 但是我却清楚的知道,裴钊你做梦,利用了我,让裴家重振旗鼓,利用了我,让裴氏最快的走上正轨,现在却想甩了我。 这个世界上,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 我在这样浑浑噩噩的思绪里,半睡半醒的。 一直到我手机传来震动,把我彻底的从睡梦中惊醒,我摸了摸我的脑门,密实的汗珠,滚了下来,滴落在我的掌心。 我快速的看了一眼手机的来电。 不是我以为的裴钊,更不是薄止褣,而是一个极为陌生的号码。 这是我的私人手机号,外人是绝对不可能知道的,对外,我一直有一个工作联络方式,在我的秘书小栾手里。 能在这个时间,打我手机的,不是认识的人,就是打广告的电话。 可是,哪个打广告的电话会持续不断的响着。 就好似和我干上了一样,耐心十足的等着我接听电话。 那几个冰冷无情的方块字,却让我在顷刻之间有些浑然不知所措的感觉,最终,我还是硬着头皮接了起来。 好奇心害死猫。 我真的很想知道,谁会在这个时间点给我电话。 我接起手机,并没着急开口。 对方的轻笑声带着嘲讽,就传了过来:“黎夏,知道我是谁吗?” 我这人对声音和面容格外的敏感,只要见过一次,听过一次,就可以清清楚楚的记得。 这个女人,是那天晚上我看见的丽莎,海城当红的小网红,和裴钊勾勾缠好一阵子。 但我知道,丽莎并没看见我。 我没想到,自己能冷静到这样的地步:“你是?” “我是裴钊的女人。”丽莎的开场白一点都不含糊,甚至带了几分的怨恨,“当然,那么多女人之一的一个。” 我以为我自己会愤怒,结果我却想不到的冷静:“那么你想和我说什么呢?” “说什么?”丽莎好像真的陷入了思考,然后就大笑了起来,“我只是想说,我好同情你。明明占着裴太太的位置,却永远不见天日,海城除了特殊的圈子知道你是裴太太外,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你的存在。” 我没应声,因为丽莎说的事实。 “你竟然可以忍,忍着裴钊在外面的风流,玩弄女人。”丽莎冷笑一声,“黎夏,我想知道,你能忍多久!” “这也和你没任何关系。”许久,我才淡淡的开口。 在面对叫嚣的小三,我从来都是冷静的处理。 裴钊的小三小四小五数不胜数,和我叫嚣的也绝非是丽莎一个人,比丽莎做的隐蔽的人更是多的要命。 我要都在意的话,我还哪里能活到现在。 “哈哈哈哈——”丽莎笑的猖狂,“黎夏,你知道裴钊现在在哪里吗?” 我的心一跳,没说话。 “和一个叫琯琯的女人在一起,在喜来登酒店里。”丽莎说的毫不客气,“我和裴钊睡了这么久,我从来没见过裴钊对哪个女人这么耐心,这么宠溺。他从来都是做完就走。” 听到琯琯两个字,我的神经都彻底的被紧绷了起来。 “那时候,我恨死了你。”说这话的时候,我感觉的出丽莎的咬牙切齿,但很快,她笑了,“现在我却同情你。因为你连这个裴太太的位置都保不住了。” “我凭什么信你说的话?”我逼着让自己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端倪。 丽莎反而比我想的干脆:“喜来登1028套房,不信的话,裴太太去看个究竟。” 我默默的记得下了。 “何况,黎夏,你要和琯琯比,你差的远了。是个男人,都会选择琯琯,而非你。”丽莎说的刻薄。 我不置可否:“你说完了吗?” 丽莎似乎被我的态度激怒了:“呵呵——黎夏,你不要得意。你不过就是怀了裴家的种,等琯琯怀孕了,你这个种也留不住了。” 我的冷静,又在顷刻之间,被撕裂了。 这一次,我直接挂了丽莎的电话,不想再去理会丽莎在背后的那种叫嚣的模样。 但是,我不敢否认,丽莎的话,却狠狠的在我心里植了根。 琯琯两个字,是我最大的梦魇和恐慌。 我知道,我要以静制动,但是,那种蚀骨的寒意,还有不断翻涌而上的不安的感觉,让我怎么都没办法冷静下来。 我看了一眼时间。 还差几分钟,就零点了。 我抓起衣服,快速的披了上去,没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我离开了裴家别墅。 我要去捉奸。 就好似裴钊在四季酒店等着我一样。 我也要在喜来登的门口,等着裴钊。 不,我要亲手打开裴钊开的房,我要让裴钊无话可说。 起码,我不能被裴钊揉捏在掌心里,不能让裴钊把我玩的团团转,我若失去了裴家,再得罪了薄止褣。 那我面临的就是一条路——死。 我死了,裴钊就如愿以偿了。 我怎么会让裴钊如愿以偿。 我冷笑着,全程冷静的把车开到了喜来登酒店停好,而后快速的走到前台,动用了私人的关系,找到了裴钊所在的房间。 我接过经理给我的房卡,坐着电梯上了楼。 一直到电梯停靠在裴钊所在的楼层,我才发现,自己掌心已经密布了薄汗。 但我没任何退却的机会,这是唯一可以搏命的机会。 我不能让裴钊顺心如意,最起码,我要保住我自己。 这是人在经历了最为恐怖的时候,那种本能保命的感觉。 …… —— 1028套房前,我利落的刷了房卡。 而后,我打开门,从容不迫的走了进去。 我想的是,房间内会看见裴钊和琯琯交缠的画面,毕竟男男女女开房,可不就是为了这么点肮脏的事情。 结果,打开门的瞬间,我错愕了。 那个叫琯琯的女孩,安静的坐在床边,似乎哭了很长的时间,裴钊只是脱了一个西装外套,外套还随意的搭在沙发上 他半蹲着,耐心的哄着琯琯。 在我进来的时候,裴钊和琯琯同一时间看向了我。 琯琯的表情是惊愕的,仿佛没想到会有人这样明晃晃的冲了进来,那种狼狈和不知所措表达的清清楚楚。 就好似一个好人家的姑娘被人误会的时候,那种惊慌失措。 而裴钊的眼神却冷的可怕。 他阴沉的看着我,看的我毛骨悚然。 但在面对琯琯的时候,却显得格外的又耐心:“琯琯,在这里等我一下,嗯?” “阿钊——”琯琯紧张的叫着裴钊。 那眼神不断的上下打量我。 我很清楚,在琯琯的眼中,我不过就是裴氏的策划部总监。但这样的身份,这个时间点,怎么可能轻易的出现在酒店里。 那架势,摆明了就是来捉奸。 “等我。”裴钊当着我的面,牵住了琯琯的手,“我处理一下,很快就回来。” 琯琯毕竟就是一个小姑娘,看见这样的画面,总是绷不住的,开口问着:“阿钊,她和你什么关系,她不是你们策划部的总监吗?为什么这个时间,会拿着房卡出现在你的房间里。” 琯琯的思维格外的清晰,漂亮的大眼,清明的看着裴钊。 我冷笑一声。 我也想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裴钊会怎么和眼前的人解释。 显然,我小看了裴钊的厚脸皮,也高估了我出现对裴钊的威慑力。 裴钊就好似没事的人一样,很淡很温柔的解释:“这件事,我不想和你说,是因为不想让你看见这么丑陋的一面。” 琯琯微微愣住。 “她是策划部总监,但也是一个想坐上裴太太位置的人。我的父母很喜欢她,所以她有恃无恐,我房间的门卡,自然也是我家人授予的。” 裴钊的声音,就好似自己是最无辜的人:“我忍她,是因为她是一个人才,但是我现在却不想忍她了,我不想让你误会。” …… 裴钊三言两语就已经撇清了我和他的关系。 我已经被裴钊塑造成了一个用尽手段要上位的女人。这样的谎言,裴钊可以说的面不改色的。 我忽然知道了丽莎给我电话的原因。 丽莎扳不到我,但是这个叫琯琯的人却可以轻而易举的扳倒我,丽莎也一样达到了刺激我的目的。 大家都得不到的,那就大家一起怨恨。 我冷笑的看着裴钊说的话:“裴钊,说这些话的时候,你的良心不会痛吗?你不敢和你的琯琯小姐说清楚我和你的关系吗?” 那是女人敌对的意识,明显的琯琯紧张了一下。 裴钊安抚着琯琯,却始终面不改色。 “我和你的关系?”裴钊冷笑一声,“就算你是裴太太,那又如何?这个位置你能坐多久?你肚子里的那块肉,你确定就是裴家的种?你的那些劣事,说出去,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吗?” 裴钊言之凿凿。 我后退了一步。 这个社会,对女人,总是刻薄的,对男人却永远的宽容。 女人出轨,就罪不可赦,男人出轨,只不过是犯了一个人人都会犯的错误而已。 而琯琯那轻柔的声音,再一次的传来:“阿钊——” “你信我吗?”裴钊看着琯琯。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只要不是一个傻白甜,就不应该相信现在的场景。 而这位琯琯小姐的眼神,我的看出,那是怀疑的,可偏偏,她说出口的话,却是笃定的:“我信你。”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6章 孩子保不住了 我清楚这样的眼神,是志在必得的决心。 我每一次在争取策划案的时候,也总会露出这样的眼神。 只要琯琯小姐站在裴钊这一边,我就一点胜算都没有。 而琯琯的话,似乎给了裴钊极大的信心,他当着我的面,温柔的亲了一下琯琯的额头,而后松开。 我看见琯琯的脸红了下,毫不避讳的推了推裴钊。 裴钊低低的笑出声,那是宠溺而缱绻的声音。 但,裴钊看向我的时候,那眸光却阴冷的可怕。 我说不害怕是假的,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不允许自己露出任何胆怯的神色,我的眸光再冷静不过的看着裴钊。 “滚。”裴钊的声音冷淡的不能再冷淡。 我也越发的冷静:“裴钊,你给我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我就走。” “你问我要解释?”裴钊冷笑的看着我。 那眸光已经冰冷的不能再冰冷,高大的身形一步步的朝着我走来,我下意识的后退,但只是微微后退了两步。 “黎夏,你有什么资格问我要解释。”裴钊一字一句的问我。 裴钊再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一瞬不瞬的看着我。 我忽然就这么笑出声:“我做人再渣再贱,起码我现在是裴太太的身份,我就有资格站在这,问你和这位琯琯小姐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明显的感觉到裴钊手心攥起了拳头,全身的肌肉跟着紧绷。 而一旁的琯琯,脸色变了变,似乎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又或者,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大家都在演戏呢? 这一次,我不看向裴钊,就这么直落落的看向了琯琯:“琯琯小姐,你是不是这样认为的呢?” 琯琯的神经都跟着紧绷了起来,但是字里行间却都是在为裴钊说话:“黎小姐,我只信阿钊的话。” 言下之意,不管我说什么,琯琯都是一个字也不会信的。 我不在互道裴钊给琯琯灌了什么迷魂汤,才可以让琯琯对他这么死心塌地,就连这么显而易见的事实,都选择视而不见。 “黎夏。”裴钊的警告声越来越明显。 我早就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冷笑的看着越发朝我逼近的裴钊,一字一句的冲着琯琯说着:“琯琯小姐,只要我是裴太太的一天,你觉得,你在我和阿钊的这段婚姻里,是什么角色扮演?” 明显的,琯琯的脸色变了变。 再善于演戏,眼前的小姑娘还是显得稚嫩的多。 小姑娘喜欢大叔,我理解。 但是,小姑娘要和我这样一个久经风浪的人斗,那真的太弱了,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在脸上表达的清清楚楚。 而变脸的,不仅是琯琯,还有裴钊。 显然,裴钊也没想到我会忽然这样失去了控制。 还没来得及更多的反应,我已经朝着琯琯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凌厉的说着:“小三吗?”说着,我自己都笑了起来,“你知道阿钊外面还有多少女人吗?也许,你连小三都算不上,只不过就是个小四小五?” 琯琯的脸色瞬间煞白:“……” “凭阿钊现在喜欢你,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扳倒我吗?你天真了。爱情如果可以保值的话,那么我和阿钊现在算什么?” 我的脸上的笑意逐渐的消失,在站在琯琯面前的时候,我真的心生了狠意。 我想杀了眼前的小姑娘。 说不出是别的情绪,还是因为琯琯看着裴钊的热情,或者是裴钊看着琯琯时候的情深意动。 任何一点,都触动了我敏感的神经。 我疯了一样的,只想报复,甚至已经完全不想后果了。 我只想守住我岌岌可危,看起来悲凉无比的婚姻。 “我不会信你说的。”许久,琯琯才大声的应着我。 但漂亮的小脸,已经沾满了眼泪,越发显得楚楚动人,我就好似那个狠毒的女巫,在对无辜的小女孩下毒手。 “我的阿钊,不会骗我的!”琯琯的口气是笃定的。 我笑了:“琯琯小姐,你不敢问阿钊吗?” 果然,我的话音落下,琯琯看向了裴钊,而在下一秒,裴钊的巴掌毫不犹豫的朝着我的脸上打了过来。 这是裴钊第二次打我。 那手心的力道完全不留任何的余地,鲜明的五指印已经出现在我白皙的肌肤上,那刺痛的感觉,让我踉跄了几步。 甚至,我可以感觉的到空气里充斥的血腥味,渐渐浓烈了起来。 在玻璃的倒影里,看见的是一个狼狈不堪的女人,发丝凌乱,面目狰狞,却又显得悲凉无比。 裴钊是下了狠手。 甚至没给我反应的机会,裴钊已经拽着我,直接从套房拖了出去。 是,我是被拖出去的。 我护着肚子,不敢相信的看着裴钊,大喊了起来:“裴钊,你不是人。” 裴钊只是冰冷的看着我:“黎夏,琯琯要出了事,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不是人。” 我惊愕了。 而裴钊已经把我毫不留情的摔到了地上,我跌坐在柔软的地毯上,却不可避免的传来阵阵的重力。 下一秒,小腹的刺痛感一阵阵的卷了上来。 一天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就算千般本事,也无力承担,我大口的喘着气,抚着小腹的手也越发的收紧。 但裴钊,却一眼都不看我。 我忽然明白了薄止褣的意思—— 裴钊根本不会让你生下这个孩子。 是,裴钊我要去指控薄止褣,不管指控的结果如何,这个孩子就没了存在的必要。裴老太太的疑心,只要有了怀疑,我肚子里的孩子不会安生,而薄家又岂会放过我。 就算我没去指控,只要琯琯在的一天,裴钊也会想法设法的弄死我的孩子。 这样他才可以名正言顺的跟我离婚,和琯琯在一起。 我怎么会甘心。 “裴钊。”我低吼着,“这是你的孩子,你的良心不会痛吗?你不怕他以后梦里来找你吗?” 裴钊的脚步真的停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就头也不回的朝着套房内走去。 我绝望了。 心如死灰都不足以形容我现在的心情。 腹部的绞痛,一阵阵的跟着来,我的额头在瞬间就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我在挣扎着,那是本能的求生意识。 而双腿之间,那温热的感觉,也在顷刻之间涌了出来,量不多,却足可以让我恐慌,我白了脸。 下一秒,我回过神,立刻叫着:“阿钊,救我,阿钊……” 在我出声的时候,琯琯也已经走到了套房的门口,裴钊拦下了琯琯,两人起了争执,因为我的出现,起了争执。 我的目的达到了。 可我也付出了惨烈的代价。 我拼命了命的喊着:“阿钊,救我,救我——” 我明显的感觉的到琯琯看了我一眼,那样的眼神,说不出的复杂,甚至有一丝的怨恨,但是更多的是不甘心。 琯琯就这么看着裴钊:“阿钊,我……你让我冷静一下。” 那声音楚楚可怜。 而后,琯琯就挥开了裴钊的手,快速的朝着电梯口的方向跑了去,裴钊二话不说的追了上去。 “阿钊——”我在赌。 赌裴钊不是这么冷血无情,赌我在裴钊的心里还有一丝的地位,赌裴钊在意这个裴家得来不易的孩子。 显然,是我天真了。 裴钊连理会的意思都没有,他的眼中只剩下琯琯。 就算是当年我和裴钊浓情蜜意的时候,我也没见过裴钊对我这样的惊慌失措过,是我太纵容裴钊了,所以让裴钊觉得我的一切付出都理所当然吗? 而在琯琯的身上,我看见的却是裴钊的付出。 那是一种心甘情愿的付出,哄着琯琯,好似珍宝一样的捧在掌心里。 “裴钊!”我不甘的叫着,“你为了外面的女人,可以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吗?” 这一次,裴钊回头了,看着我,那眼神微眯,却充满了冰寒:“黎夏,有资格怀我孩子的,绝对不是你。” 我惊愕了。 “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你没怀上吗?”裴钊阴沉的说着,“因为,你的维生素,全都是避孕药。” 我的血色瞬间全无,我不敢相信的摇着头:“不可能,如果是这样,我怎么可能怀孕。” 我肚子里的孩子,是真实存在的。 但是裴钊的话,却给了我极大的打击,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 我的美好,我的一切,都在一夜之间,幻化成了泡沫。 裴钊把我打入了地狱,让我怎么都没办法从这个地狱里挣扎出来,而裴钊却没给我答案,甚至连看我一眼都显得多余,已经追进了电梯。 电梯的门,当着我的面关上了。 我双腿间的血也已经止不住的往下淌,原先的出血,在现在已经彻底浸染了我的裤腿,我的掌心触及的地方,带出的就是一片的鲜血。 “不要,不要——”我尖叫着,拼命的摇头,“救我——” 我在找着手机,努力的挣扎起来,按着墙壁上的紧急呼叫铃。 这是求生的本能。 没一会,走道上响起了尖锐的警笛声,别的房间的房客因为这样的警笛声,也已经快速的走了出来。 在看见匍匐在地上的我,大家的脸上微微的惊愕。 海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不认为人人可以认识我,但是起码我这张脸,在海城的商界还是有头有脸的。 用这样狼狈的方式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足可以在明天海城的头版头条博一个版面。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已经不顾及在场的人是怎么看我。 那些窃窃私语传入我的耳中,我充耳不闻。 裴钊要闹大,我就陪着裴钊闹大,闹大了,我没了名声,裴钊也得不到任何他想要得到的,起码在现在,绝对不可能。 起码,在裴家,裴老太太和我婆婆还是站在我这一边的,更不用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他们期盼了多久才来的。 要知道裴钊的所作所为,他们会狠狠的训斥裴钊。 更不可能让裴钊在这样的情况下,光明正大的带着外面的女人回来。 起码,裴家惦记我的好的人,还是有的。 “我的天。”服务生赶到的时候,也被我的情况惊呆了,“马上叫救护车,快。” 一瞬间,酒店乱成一片。 周围不少人在偷偷拍着照片,我已经全然无瑕顾及了,那一阵阵的疼痛感,最终让我彻底的晕了过去。 甚至,我是怎么被人送上救护车的,我已经全然不知晓了。 而海城,就如同我的预料,在第一时间,就爆出了喜来登酒店出事的消息,因为没明确的说辞,各种各样的猜测,扑面而来。 有说出了人命的。 有说是来捉奸的。 有说是来情杀的。 绘声绘色。 而我清醒后的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人命是真的出了。 在一天的刺激里,我肚子里的孩子,就这么从我的子宫里分离,幻化成了一滩血水,彻彻底底的离开了我。 甚至,我都没能感觉到他的存在,就已经消失了。 我闭着眼,面色苍白的吓人,手心就这么抚摸着我的小腹,我觉得,这个孩子,真的会恨我一辈子。 身为母亲,我没保护他,甚至还利用了他,最终的结果,却是两败俱伤。 在做这件事的时候,我显得那么的决绝,而如今,我却忽然开始害怕,接下来的情况。 但在我流产的期间,裴钊却始终没出现过。 我知道,他在琯琯身边哄着琯琯,说着各种各样漂亮的甜言蜜语在安抚琯琯的情绪。 我的周围,充斥的的是裴老太太和我婆婆不断询问医生的声音。 “程医生,孩子真的没保住吗?”裴老太太显然不接受这样的事实,“这可是裴家的金孙啊,您真的确定没抱住吗?现在的孩子不是都很顽强的吗?” “就是啊,她就只是摔了一下,怎么会没抱住孩子呢?”我婆婆着急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程医生是海城首屈一指的妇产科权威。 自从我怀孕后,我婆婆指明的医生就是他,为了裴家的孙子可以顺利的出世,几乎是能把所有要做的都做到了。 可见,对这个孙子的期盼。 结果,这样的结局却让人不胜唏嘘。 而程医生显然被质疑的有些烦躁:“你们在怀疑我的专业吗?” 裴老太太和我婆婆的脸色明显变了一下,程医生继续说着:“我说过很多次,就算是摔倒,都肯能导致早期的流产,何况,病人送来的时候明显精神受了极大的刺激,这样双重的压力下,流产是很正常的事情。” 裴老太太明显受了刺激,踉跄了一下。 我婆婆立刻扶住了裴老太太:“妈,您先坐下,冷静一下。阿钊和夏夏都还年轻,要个孩子很容易的。” 结果,裴老太太却一把挥开了我婆婆的手,就这么死死的看着程医生:“程医生,我孙媳妇流产后,还能再生吗?” 一句话,让病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了起来。 我已经从手术的麻醉里醒了过来,但是疲惫却压的我始终睁不开眼,所有的人都以为我还在沉睡。 帮我调整吊瓶速度的护士,都惊讶的看着裴老太太。 大概没人能想到,在大人出了这么大的事后,竟然没人关心母体的情况,而是在意,这个女人是否能生。 但很快,护士的惊讶就已经被敛了下来。 毕竟,医院里,这样的事情数不胜数,而豪门里,更是不稀奇。 一个不能生的女人,怎么可能在豪门里站得住脚呢? 我没说话,手心紧紧的抓着床单,过大的力道,甚至连指甲掐入肉里,我都浑然不觉的。 因为,在手术室里的时候,我在被麻醉以前,迷迷糊糊的就已经听见程医生的话了。 我的情况危急,先兆流产,大出血,子宫膜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能保住命,都已经是万幸了。 接下来,想再怀孕,恐怕就是难上加难的事情了。 这个消息,对裴家意味着什么,我比谁都清楚。 但我的内心,却多了一丝的期待,我希望裴老太太和我婆婆能站在我身边,起码我在我看来,我对裴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我对裴氏兢兢业业,在裴家,对裴老太太和我婆婆更是服侍的小心翼翼的。 他们的字里行间,对我也从来都是喜欢的。 可很快,我就知道,我真的想多了。 程医生冰冷无情的话,回荡在病房里:“病人送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大出血的状态了,以后想再有孩子,很困难了。” 但程医生的话并没说死:“但也不代表没有,好好恢复身体,现在科学这么发达,还是可以实现的。” “病人现在身体虚弱,不要再和病人提及这些刺激性的话题,让病人好好休养。再受到刺激,牵连到伤口,那以后就真的不能生育了。”程医生好心的提醒裴家的人。 而后,程医生带着护士就离开了病房。 裴老太太在程医生的话里,一脸的惊愕,完全没办法回过神:“阿芳,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听错了?” 她抓着我婆婆的手。 我婆婆也显然惊愕了:“妈,您先冷静下来,先冷静下来。” “我怎么冷静。”裴老太太一夜之间爆发了,“我没办法冷静。一个不会生育的女人,怎么有脸在裴家呆下去。裴家这么多年养着她,哄着她,好不容易怀一个孩子,竟然还保不住,这样的女人有什么用。” 裴老太太变了脸,刻薄而恶毒的话不断的冒出口,字里行间都是对我的斥责。 我在病床上甚至无法起身,却要面对她最为无理的谩骂。 “妈,您说的是,但是您别气坏了自己。”我婆婆在附和着裴老太太的话。 我的睫毛动了动。 我婆婆似乎看见我已经醒过来了,连忙扯了扯了裴老太太的衣服:“妈,夏夏醒古来了。” 在她话音落下的时候,我也适时的睁开眼,我没说话,就这么安静的躺着,我是真的累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身心俱疲。 但,身体的痛,抵不过心里的痛。 那些我觉得一辈子都会义无反顾站在我身后的人,最终都会因为再微小不过的事情,就这么轻易的抛弃了我。 那个我以为可以托付终生的男人,却明晃晃的告诉我,因为他从来都不想让我怀孕,我的维生素从来都是避孕药。 而我却被裴家认定了是我的原因,饱受了无数次的身体检查的痛苦折磨。 这样的苦,我对谁说。 “醒了又怎么样!”裴老太太的恶劣并没消散,“醒了我也一样要说。” “奶奶,你想说什么。”我冷静的看着裴老太太。 裴老太太冷哼一声:“你不要叫我奶奶,我受不起。黎夏,我裴家养你这么多年,供你吃喝,供你风光的生活,我护着你,你竟然连个孩子都保不住,以后也生不出来,我还要你这样的人做什么!” 我沉默不语。 “你是个明白人,剩下的难听的话,我也不想说,你自己知道该怎么办。”裴老太太残忍无情的看着我,“你和阿钊的手续快点办了,不要耽误阿钊,不要耽误裴家。裴家没后,你赔不起。” “呵呵——”我轻笑出声。 这样的我,在裴老太太和我婆婆面前,是从来不曾出现过的。 一下子,就把裴老太太的神经给点炸了,我感觉,她在下一秒就要撕烂我。 “你看看,你看看,这是什么态度。”裴老太太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我婆婆急忙拉着我说:“夏夏,你快和奶奶道个歉。” “我为什么要道歉。”我的声音也跟着冷了下来。 这下,就连我婆婆都惊愕了,不敢相信的看着我,那个对他们乖巧顺从的黎夏,竟然会一夜之间变了样。 完完全全的超出了所有人的控制。 裴老太太的表情就更精彩了。 我闭了闭眼,拼劲力气,嘲讽的说着:“奶奶,我以为你会关心我的身体,我是否安好,而你全然只在意的是我肚子里的那块肉。甚至都还没成型的肉。我是母亲,我失去孩子,我难道不心痛吗?” 我的情绪又开始变得激动起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7章 最大的宽慰 病房内的气氛,有些一触即发。 “你说我不能怀孕,我陪着裴家的人去检查,不管对我是什么样的质疑,我都认了。我真的认为是我的错,结果呢!”我怒吼出声。 我挣扎着,手背上的针头已经过大的情绪起伏,已经倒流了血液。 我婆婆明显被吓到了:“妈,我先陪您回去。” 我知道,我婆婆性格里胆小谨慎的一面,也是这样的胆小和顺从才深得裴老太太的心。 我更清楚,要是在这样的争执里,我出了什么事,他们承担不起这样的责任和流言蜚语。 毕竟,在裴钊没出现以前,裴家人除了发牢骚,并不敢对我做什么实质的事情。 而裴老太太也似乎在怒意上:“说,我今天就要这个女人给我说清楚。” “奶奶。”我仍然称裴老太太为奶奶,我不想给自己留下任何的话题,“在这个事情上,你可曾想过,有问题的不是我,不想要孩子的不是我,而是裴钊吗?” “你你你——”裴老太太的指尖都颤抖了。 “你想过,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是裴钊要弄死的吗?”我在质问,歇斯底里的质问。 这下,我婆婆都惊愕的看着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裴老太太的反应更快,冷笑一声,下一秒,根本不顾及我的伤口,反手就给了我一个耳光子。 那耳光子又沉又重的打在我的脸上。 我的脸,雪上加霜,不用看,我都知道,那脸多惨不忍睹。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裴老太太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曼曼说你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我还袒护你,现在看来,你这人恐怕就是不干净的,才会这样栽赃嫁祸!” 我闭眼,全然不理。 裴老太太喘着气:“好,黎夏,算我老太婆看错人了,既然你这么厉害,行,从现在开始,你和裴家一毛钱关系没有!” “妈——”我婆婆惊呼出声。 “你闭嘴!”裴老太太冷声呵斥我婆婆,“从今天开始,谁在管黎夏的事情,就是和我这个老太婆过不去,当我这个老太婆死了。” “妈,阿钊——” “她孩子都没了,阿钊都没出现,恐怕曼曼说的是真的,这贱蹄子就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败坏了裴家的门风!” 裴老太太已经一口认定了我的罪。 我连反驳都没反驳。 不是不为自己的清白作证,而是根本没任何意义。 是我高看了自己,高看了裴家人的人性。 原来,裴家的每个人都和裴钊一样,对我,就如同对待一只蝼蚁一般,我的存在,不过就是生儿育女。 而对于裴钊,我的存在是什么? 一个耻辱?一个附属品?还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我缓缓的闭上眼。 裴老太太在我的面前骂骂咧咧了很长的时间才离开的,这期间,我婆婆还劝着裴老太太,帮我说了几句话。 我对我婆婆还是心存感激的。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病房内才渐渐的安静了下来,这期间,医生护士来了几轮,查看我的情况,我都没能从这样的疲惫里再挣扎起来。 但,那种带着怜悯的嘲讽,却听得清清楚楚的。 【现在豪门的媳妇真的难当。我还以为裴家的媳妇多得宠呢,结果呢——】 【就是,外面闹的哟,裴家连个说法都没给,甚至连个身份都没给。但是说真的,裴家不来以前,我真的不知道这是裴总的老婆。】 【是的,我以为裴总是单身呢。】 …… 是啊,裴钊在海城多年,都是单身的形象出现的。 现在想想,我真的觉得我天真无邪。 那些知道裴钊结婚的人,恐怕也只是经常看见裴钊带着我出入各种商业应酬的场合,才给脸面的叫一声裴太太。 出了事,谁能认这个裴太太。 我这个裴太太,不过就是海城的笑话。 而这个笑话,在我缓过神后,真的就成了事实。 喜来登酒店闹出的这件事,终究还是影响到了裴氏集团。 但全程,裴钊没出面,所有的公关文稿都是公关部的人处理的。那样的文件,冰冷无情,作为新闻通稿,再完美不过的解释了我的身份,和我为什么出现在喜来登酒店。 所有的事实,被颠倒黑白。 【针对喜来登酒店出现的事情,我公司特做申明如下:喜来登事件里的女主角确确实实是我公司策划部总监黎夏小姐。黎夏小姐对裴氏集团总裁裴钊先生仰慕已久,加上裴钊先生多次带黎夏小姐出入正式场合,让黎夏小姐产生了错觉,觉得自己就是裴太太。继而在喜来登酒店闹出了有损裴氏形象的丑闻。】 【这也是一起报复行为,黎夏小姐在之前就因为犯了不可原谅的错误,已经被公司革职,所有的工作交接给了新任总监。黎夏小姐对此表示不满,申明要报复裴氏。所以这一次喜来登事件,我们也已经递交给警方处理。】 【以上是裴氏集团的申明,希望坊间不要再出现任何不时的报道,对裴钊先生和裴氏集团造成不好的影响。】 …… 我看着手机里的报道,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裴钊的这盆脏水毫不留情的泼在了我的身上,把自己的责任撇的干干净净,我成了那个恬不知耻的女人。 呵呵—— 这么多年的感情,最终就换来这样的结局。 我不知道是替自己觉得可悲,还是替裴钊这个人觉得可悲。 我以为我会愤怒,但是我却在这样的新闻里,渐渐的冷静了下来,那样疯狂的报复欲,从来没这么明显的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裴钊想撇清和我的关系,和琯琯顺理成章的在一起吗? 不—— 只要我是裴太太的一天,我就不如他的愿。 只要裴钊敢和琯琯结婚,那么我就可以告裴钊重婚罪。 裴钊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发出这样的通稿,我知道就算我拿出结婚证来证明我所言不假,裴钊也有办法打的我无处还手。 而裴钊,势必要来找我。 但我没想到的是,裴钊没来找我以前,医院的人已经主动找上我了。 “黎小姐。”和我说话的护士,都显得不屑了起来,“这是医院的账单,您已经欠费了,麻烦交个医疗费,不然的话,您就只能离开医院了。” 我愣住了,然后就跟着放肆的笑出声。 我没想到,裴家人能狠绝到这样的地步。 就连我流产在医院里,也可以不闻不问,和之前我怀孕的时候,嘘寒问暖的情况截然不同。 那账单,刺眼的出现在我面前,明晃晃的,字里行间都是在嘲讽我现在的情况。 咎由自取。 护士被我的笑声吓到:“黎小姐,如果您不能结算清费用的话,那么很抱歉,您今天就要搬离出院手续。” 我没说话。 因为我根本没钱交这笔医疗费。 这是海城最昂贵的私人医院,一场手术,一间套房的钱,都是五位数起跳的。 我表面风光是裴太太的身份,是裴氏的公关部总监。但是我这么多年的钱,都用来给裴老太太和我婆婆生日的时候买礼物,记得裴钊的生日,这些礼物都价值不菲。 而我除了我工资的钱外,我就没任何的收入。 这么多年,我没存款,我又岂能交的起这笔看起来天价的医疗费。 这十几万,对于裴家九牛一毛,对我而言,就可能是致命的钱。 裴老太太在给我难堪,我再清楚不过,在裴家人,任何忤逆老太太的人,结果都不会太好,老太太要的是绝对的顺从。 但凡那太难,我要能卑躬屈膝的在老太太的面前,我也不会落到医疗费都交不上的地步。 可现在,我却不想妥协。 “黎小姐!”护士的声音拔高了几度。 她似乎不满我的无动于衷,下一秒仿佛就要过来,催促我离开医院。 医院是最人情寡淡的地方,人见多了生死和贫穷,不会有太多的反应,大家都只是公事公办。 我挣扎了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病房的门被打开,一名西装革履的男人出现在病房内,公式化的看着护士:“黎小姐的住院费用已经结算清楚。” 护士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但护士反应的很快,立刻就转身就走了出去,我恍惚了一阵,才回过神,眼前的男人,我认识的,是薄止褣的特助。 他的出现,在某种程度上,就意味着代表薄止褣的意思。 那个我认为和我断的干净,再也毫无瓜葛的男人,现在竟然是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把我捞上来的。 我忽然不明白薄止褣的意思。 而在护士走后,李旭一板一眼的说着:“黎小姐,您在医院里的一切费用,薄总会负责,请您不用担心。” 说完,李旭没继续和我交谈的意思,转身就要走。 我回过神,叫住了李旭:“李特助,这——” “对不起,我只是听从薄总的命令行事,如果黎小姐有任何问题,可以直接问薄总。”李旭拒绝了再说下去。 我安静了下,没继续询问。 李旭的嘴巴就和蚌壳一样紧,是薄止褣最得力的助手,也是唯一知道我们这段见不得光的关系的人。 李旭如果能轻易的套出话,那么,就不可能在薄止褣的身边呆这么长的时间。 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薄止褣主动出现。 我根本摸不清,薄止褣到底在玩什么把戏,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彻底的陷入了被动,除去等待,我什么也做不了。 而我的前途,更是陷入了一片黑暗,仿佛彻底的进入了深渊,完全摸不着边。 …… —— 我在医院住了5天。 我的情况比我想的恶劣的多。 但是,不知道是薄止褣的钱起了作用,护士对我的态度好了很多,之前的嘲讽不见了,变得毕恭毕敬的。 我不想多想,但是起码这样,我的世界是平静的,不用再面对那么多的流言蜚语。 而因为裴氏的公关稿,无数记者围堵在医院外,都想得到第一手的消息,我的病房后来调整过,位置很好,宽大的落地窗,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医院外的情景。 但这两天,这些记者也已经无声无息了。 我觉得奇怪,随手翻了翻网上的消息,结果,裴氏的新闻通稿也就这么消失不见了,仿佛就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百思不得其解。 但在这样的困惑里,我以为会先等来薄止褣,结果让我意外的是,我等来了我的婆婆。 …… 在我婆婆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的精神已经好了很多,只是脸上的血色,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复原的。 我和裴钊并没离婚,我看见我婆婆的时候,还是叫了一声:“妈。” 明显的,我婆婆的情绪变得有些让人觉得费解。 只是,全程我不动声色,就这么安静的看着。 在裴家,裴老太太始终给我的感觉就是让人敬畏的,是一个大家长,从小到大我的感觉都一直没变过。 而裴老太太确确实实也就是这样不允许任何人忤逆的人。 和老太太比起来,我婆婆就显得温柔的多,大部分的时候,还是为我着想的。 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真的不敢再天真的胡思乱想。 我觉得我不是傻白甜,都要给自己想成一个傻白甜了。 “夏夏——”我婆婆踌躇了一阵,而后开口了,“前几天,奶奶的话不要往心里去,奶奶只是着急了,不是故意那么对你的。” 我笑了笑,安安静静的靠在床边:“妈,您别站着,您坐下来。” “不用了。”我婆婆拒绝了,“我就是和你说几句话。” 我嗯了声,就跟着安静了下来。 我婆婆似乎在思考怎么和我开口,我并没催促我婆婆,事情发展到现在的地步,我自然不会再抱任何的希望,甚至,我婆婆出现在我面前,想说的话,我也可以轻易的猜到。 这些话,在我没怀孕以前,我婆婆也劝过我。 我如果不能生,就不要计较裴钊在外面的女人,这样起码还能安安稳稳的坐在裴太太的位置上。 我以为我婆婆今天也是来和我说这些的。 显然,裴家人都在一次次的刷新我的三观。 我看着我婆婆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张支票,放到了我的面前,我没说话,也没接过这张支票,只是这样看着我婆婆。 “夏夏——”我婆婆终于开口了,“你和阿钊这么多年,和裴家这么多年,就当有缘无分。现在这样,你不管是在裴家,还是在阿钊边上,都不合适了。” 说着,我婆婆安静了下:“这个钱,你拿着,和阿钊把离婚手续办了,离开海城,去哪里都好。” 我心里在冷笑。 但是我表面却始终不动声色,安安静静的听着。 我知道,这样的态度,在我婆婆看来,我才是那个始终乖巧的裴家媳妇黎夏,不会反抗,不会口出恶言,裴家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夏夏。”婆婆见我没说话,有些慌,声音都跟着紧张了一下,“这个钱,是我的私房钱,你听妈一句劝,主动提出离婚,阿钊和奶奶可以给你的更多。这样你离开海城,就会过的舒坦,起码有房有车有钱,你想再找一个男人,也不是事。对不对。” “……” “没必要在阿钊的身上吊死。你这样是拖累了你自己,也拖累了阿钊,反而越发的反目成仇,何必呢?” …… 我婆婆说了很多,都是劝我主动和裴钊离婚,从此之外,别的任何话,我婆婆再也没有提及过。 我始终安静,听着我婆婆一路说着。 一直到我婆婆惊觉到我一点反应都没有,这才安静了下来,小心翼翼的看着我:“夏夏,你怎么了?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 我这才掀了掀眼皮:“听见了。” “那你的意思?”我婆婆急切的看着我。 我甚至来不及回答,忽然病房门口传来了似笑非笑的声音,低沉却充满了嘲讽:“我好像来的不太合适,正巧看见逼离婚的戏码?” 我婆婆愣住了,我也完全傻眼了。 我看着站在门口高大的男人,惊愕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甚至我不知道,为什么薄止褣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我面前。 甚至还当着我婆婆的面。 “薄……薄总……”我婆婆的牙根都开始颤抖,就差没用指尖指着薄止褣。 我知道我婆婆不敢,因为薄止褣在海城就是绝对的权威,别说我婆婆,就算是是十个裴氏的资产作为靠山,都没这个胆子指着薄止褣的脸说话。 我却始终不开口,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薄止褣。 在摸不透薄止褣的想法以前,我选择了保持沉默,我不想再这样原本就不利于我的情况下,再给自己雪上加霜。 倒是薄止褣就好似走进自己家里一样,很自然的推门而入:“裴太太。” 这一声裴太太,我不清楚,他在叫我,还是叫我婆婆。 我婆婆却自然的意味,薄止褣在叫她,她想也不想的就应着:“薄总……您怎么来了?” 我婆婆的声音明显清晰了起来,那思绪一下子就跟着清明了,裴曼曼说过我和薄止褣的事,我婆婆不可能完全不记在心里的。 而偏偏这样的情况下,薄止褣却出现在我的面前。 这是要坐实了我和薄止褣的关系吗? 我表面不显山露水,但是手心的已经紧张的渗了汗。 结果—— 薄止褣只是冷淡的看了一眼我婆婆,那声音不带一丝的感情,显得极为的公式化:“裴太太对我来有什么意见吗?” 我婆婆当场就被薄止褣怼的一句话都说不上来,脸色变了又变。 “倒是裴家在儿媳妇刚流产的时候,追上门就要儿媳妇离婚,这传出去不怕被人笑话吗?”薄止褣倚靠在门板上,半笑不笑的看着我婆婆。 我婆婆的脸色变了又变,那是一种说不清的难堪。 薄止褣是什么人,薄止褣要刻薄起来的时候,一点颜面都不会给你留。 我婆婆这样常年在裴家生活的人,又岂会是薄止褣的对手,薄止褣能戳着你的痛处,打到你毫无反抗的能力。 若是在平常,我会毫不犹豫的站出来帮我婆婆说话。 而今天,我却选择了一张冷漠脸。 在薄止褣的举动里,却意外的成了这几天来,对我最大的宽慰。 甚至,让我的心头微微的泛起了暖意。 在我落魄的时候,我从来没想过,能帮我出声的人,竟然会是薄止褣,我一时间,没了任何的想法。 甚至,我不想去想,薄止褣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我——”我婆婆束手无策起来。 倒是薄止褣惬意的换了姿态,双手抄袋,一步步的朝着我婆婆的方向走来,那微挑的眉眼,除去沉稳和阴沉,倒是多了几分微不可见的痞气。 “何况,这裴家不是传着,我和黎小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暧昧吗?”薄止褣的声音忽然冷了下来,“既然都说了我和黎小姐不可告人,那我难道不应该来看看吗?” 我婆婆完完全全的惊呆了。 我也错愕的了,不敢相信的看着薄止褣。 薄止褣却没停止的意思,原本的冷淡又变得轻佻了起来:“我和黎小姐要是真的暧昧的话,那么——” 这话顿了顿。 薄止褣的眼神并不阴沉,但是却自动的带低了房间内好几度的气压。 我婆婆下意识的后退,是真的被吓的不清。 “黎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我就要深究下是谁的!”薄止褣冷笑一声,“要是裴家的,那么我可以视而不见。但若是我薄止褣的种,被裴家的人牵连导致流产的话,那么,我薄止褣又怎么会放过谋害我儿子的人?” “薄止褣!”我听不下去了。 我以为这人出来帮我的,我以为这人在我落魄的时候伸出援手的,结果我却没想到,薄止褣却是在这样已经残破不堪的局面里再火上浇油的。 我快疯了。 我婆婆看着我:“你……你……” “裴太太。”薄止褣的声音再度传来,“我说的只是如果,嗯?” 这就是不容任何人质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8章 这样你满意了吗? 我看着婆婆的脸变了又变,从来都温婉的婆婆,那表情在此刻看起来却多了几分的可笑。 甚至,她看着我的眼神都跟着犀利了起来,仿佛要把我一层层的剥了皮,看清楚我在这身皮囊下还有多少可怕肮脏的事情。 “黎夏,你和薄总……”我婆婆微微颤抖,就这样看着我。 她的身形开始颤抖,那种愤怒的情绪显而易见。 我的眸光也渐渐的冰冷,毫无感情的落在我婆婆的身上。 这一秒,我知道了什么叫做双重标准。 对待裴钊,我婆婆可以是一种裴钊至上的标准,希望我和裴钊主动离婚,甚至不惜拿钱打发我。我当年给裴家付出的,何止是这一百万的现金。 而在薄止褣这样暧昧的话语后,我婆婆就显得义愤填膺,仿佛我做了多么丢裴家脸的事情。 “妈怎么觉得,那就怎么觉得吧。”我闭了闭眼,没再多交谈的意思。 因为,只要薄止褣在场,主动权从来都不在我身上,我一直都是被动的那个人。 只要薄止褣不乐意,我怎么解释都是徒劳,反而会让现在的情况陷入更可怖的状态里。 既然是这样的结果,我还不如选择沉默以对。 我婆婆怒意滔天的朝着我走来,就薄止褣的三言两语,她就已经彻底的定了我得罪,不给我任何辩驳的机会。 那高高扬起的手,毫不留情的朝着我的脸上打来。 我嗤笑一声,这几天来,这张脸不知道被多少人打过,仿佛那种疼痛感都变得麻木了起来,完全感觉不到了。 结果—— “裴家的人就是这么没教养的?”薄止褣的大掌已经扣住了我婆婆的手腕。 微微用力,我婆婆惨叫一声,而薄止褣则带了几分嫌弃,把我婆婆的手推开,毫不避讳的抽过一旁的湿纸巾,仔仔细细的擦拭了自己的手。 那姿态,就好像嫌我婆婆是一个极为肮脏的病毒。 我婆婆从小一直是在衣食无忧被人侍奉的状态里活到现在的,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侮辱。 她的表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裴太太。”薄止褣的声音再度传来,已经没了之前的戏谑和轻佻,多了几分的阴沉,“看来薄氏要重新考虑和裴家的合作关系。” 一句话,就让我婆婆脸色骤变。 就算我婆婆再不知道商界的事情,也清楚裴家的大单子几乎是倚靠薄家来的,薄止褣一句话,确确实实可以砍了裴家的左膀右臂。 我只是在听,完全不想搭理眼前发生的一切。 “你……” “一个道听途说,不分黑白是非,就可以直接给人定罪的家族,就凭这点,在公事上,儿戏的成分也比正经的成分高。”薄止褣冷笑,“既然是这样,薄家怎么敢和儿戏的企业合作?” 这是在嘲讽我婆婆。 嘲讽她完全不经过求证,只是薄止褣的几句话,就轻而易举的相信了我的出轨和不贞。 我以为薄止褣会趁势落井下石,结果这人话锋一转,似乎又在替我出头。 我真的摸不清薄止褣了,我选择了最终的沉默。 “何况——”薄止褣顿了顿,锐利的看着我婆婆,“我要想睡黎夏,你们裴家人不会主动把黎夏送上门吗?” 我婆婆被薄止褣打击的毫无招架之力。 裴家本来就不是我婆婆做主,裴钊一句话可以决定裴家人的命运,在裴钊眼里,我不过就是一个棋子。 这个答案,所以早就显而易见了。 “怎么?裴太太给不出一个准确的答案吗?”薄止褣说着,忽然扬起了手机,“不然我让裴钊过来解释一下?” “不不不——”我婆婆惊慌失措,“薄总,是我妇人之见,请您不要见怪。” 那画风已经快速的转移了,而后,我婆婆甚至不敢看向薄止褣,立刻转身看向我:“夏夏,你好好休息,之前妈说的话,都是糊涂话,你别往心里去。” 说完,我婆婆立刻头也不回的就朝着病房外跑去,生怕这里有什么猛鬼野兽在追着她。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婆婆离开,一直到病房的门关上,我才嗤笑出声,一脸的嘲讽。 我当然知道我婆婆的想法。 在完全劣势的时候,首先学会的是顺从,因为真的如同薄止褣说的这样,那么下一个从裴家离开的人就会是我婆婆。 我婆婆怎么会舍得现在的荣华富贵。 虚伪! 我在心里鄙夷了一阵,但很快就让自己冷静了下来,现在我要面对的人,远远比裴家的任何一个人都来的可怕。 但,在我还没反应的时候,薄止褣却已经朝着我的方向走来。 高大的身形毫不避讳的俯身而下,眼神落在我的身上,鼻梁骨似乎都快抵靠在我的鼻尖上,这人的呼吸扑面而来。 甚至,连这人强健有力的心跳声,我都听的清清楚楚。 “黎夏,为什么要不乖呢?”薄止褣的话半笑不笑的。 看起来温柔的脸庞里,却有着极为违和的阴沉,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我的下颌骨,半强迫的让我看着他。 我知道,薄止褣最不喜欢说话的时候,别人不看着他的眼神。 可是,在海城,又有几个人可以在薄止褣的眼神里,安然无恙的把话完整的说完,大部分的人,恐怕都是想落荒而逃。 包括,我也是一样。 但现在的我,却蕴藏了极大的怒意,看着薄止褣,在这人越发靠近我的时候,我用力的推开了这人。 拼尽了全力,但却无法撼动这人分毫。 薄止褣倒是不再掐着我,可那手却自然的撑在我的床边,把我整个人牢牢的禁锢在他的势力范围内。 越是挣脱,越是狼狈。 这就是我现在最好的写照。 我忍无可忍的冲着这人吼着:“薄止褣,你这样满意了吗?就因为我反抗你,所以你要看见我狼狈不堪的模样,是不是?” “薄止褣,你要毁了我,是不是?你要让我在海城完全没有立足之地,是不是!” 我陷入了歇斯底里的情绪,不断的冲着薄止褣怒吼着。 这样的事,在以前,我从来不敢做。 但现在,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这个光脚的又何必害怕薄止褣这个穿鞋的。起码在现在看来,已经没什么情况比现在的情况更糟糕了。 我更顾不得后果,也不在意薄止褣是不是会当场弄死我。 “我倒是真的没发现,你的脾气这么差。”薄止褣意外的没动怒,反而带了几分的无奈。 那大手扣住我的脑门,把我沉沉的埋在他的怀中。 我微微一怔,下一秒就挣扎了起来,薄止褣的温柔都是带着毒的,甚至我不知道,在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我拍打着这人的胸口:“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我不需要你同情你,你滚——” “不滚。”薄止褣说的直接而霸道。 我泪眼婆娑的看着薄止褣,那眼泪怎么都止不住,头发也跟着凌乱了起来,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让我的头发彻底的黏合在我的脸颊上。 我的鼻尖,是这人好闻的男性气息,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 我的掌心,是这人的心跳声,一下下的,却意外的让我在这样的暴躁里,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我闭着眼,不看薄止褣。 薄止褣也不在意一般,就这样伸手,温柔的把我的发丝重新的勾到了我的耳朵后面,再把头发给清清楚楚的整理好。 我真的愣怔了。 我以为我的歇斯底里会换来这人的暴怒的反击,结果,却从来没想过,是这般的风平浪静。 “薄止褣,你到底要做什么!”我忍不住问着这人。 我的声音仍然还带着抽泣,但是和之前的狂躁比起来,已经显得冷静的多。 薄止褣似乎安静了很长的时间,我并没催促薄止褣。 许久,这人才认真的叫着我的名字,把我和他拉出了适当的距离:“黎夏,和裴钊离了婚,跟着我。” 我没想到,薄止褣最终要和我说话竟然是这样的。 我一时没了反应,就只能这么安安静静的靠在病床上,不知道是在思考薄止褣的问题,还是陷入了无尽的沉思。 薄止褣倒是淡定,并没催促我给答案。 我在看薄止褣脸上的每一个反应,但是在薄止褣的脸上,我却看不出这人最真实的想法。 这人,从来都是深沉不见底的人。 “黎夏。”薄止褣再一次的叫着我的名字,“你和裴钊纠缠,最终就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堪,你是一个聪明人,我想你不会犯这种错误。人知错,就要及时回头,不然的话,那就是蠢。” 呵—— 这个道理,我怎么会不知道。 但是,我又岂会甘心。 “我的耐心不多。”薄止褣自顾自的说着,“不要让我失望,嗯?” 我对薄止褣的了解,我知道,在医院的这最后两天,是我思考的期限。 我低头思考。 薄止褣的姿势没变,仍然就这么撑在床边。 忽然—— 病房外传来脚步声,我一个激灵,就从这样的沉默里回过神。 对裴钊的记忆是根深蒂固的,所以就算裴钊没出声,单凭脚步声我都能认得出来的人是裴钊。 在这样的想法出现在我脑海里越来越清晰的时候,我的第一个条件反射是顾不得我现在的身体情况,立刻推开薄止褣,翻身下床。 薄止褣也微微错愕了一下。 我的手第一次主动的牵住了薄止褣的手。 不是为了撒娇,不是为了亲昵,而是为了让这个人能最快速度的从病房内消失不见。 但偌大的病房,唯一能藏身的地方,就只有洗手间。 我想也不想的,就把薄止褣推到了洗手间里,冷静而快速的交代:“在里面呆着,不要出来。” 薄止褣:“……” 我知道我命令薄止褣的行为显得很可笑,但是这是我现在唯一的办法。我不想让薄止褣和裴钊面对面的撞上。 只是一个我婆婆,就可以惊出一地的水花,更不用想,这个人要是裴钊的话,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裴钊,可比我婆婆难对付的多。 更不用说,裴钊之前威胁我的话,还历历在目。 裴钊要我指证薄止褣,如果让裴钊抓到我和薄止褣的现行,可想而知,裴钊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我根本赌不起。 而这样的反应,在薄止褣看来,就显得嘲讽的多。 我苦苦哀求着薄止褣:“我求求你,薄止褣,不要出来,求求你,不要让我的狼狈更雪上加霜,求求你?” 如果跪下来有用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跪下来。 但我已经没更多的时间了。 我敏锐的听觉已经听见裴钊的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我顾不得薄止褣的反应,快速的关上了洗手间的门。 除去祈祷薄止褣不要破坏我的计划,我没有别的办法。 甚至,在关门的瞬间,我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那是一种极为恐怖的感觉,远比死亡来的更让我惊恐。 而裴钊,也在第一时间,进入了病房。 甚至,他没敲门。 我迎面看向他,裴钊的眸光也落在我的身上。 但我们谁都没主动打破这样的沉默,就只是这么安静的看着彼此,裴钊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冷漠和无情,我看着裴钊的眼神,却带了几分的复杂。 我想先发制人,不想再被这人牵着鼻子走。 我张口欲言的同时,裴钊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的声音又戛然而止,就这么看着裴钊在我的面前接起电话,甚至毫不避讳我的存在。 那声音,温柔的能滴出水:“琯琯,是我。对,我处理一点事情。好,我一会就去找你,可以吗?” …… 是那个琯琯的电话。 若是以前,裴钊接到琯琯的电话可能还会避着我,起码还给我一点面子。而如今,这人早就已经不在意我的存在。 和琯琯的温柔缱绻,却可以毫不避讳的在我面前表露无遗。 仿佛,生怕不知道他早就已经移情别恋了一样。 我的愤怒,是在顷刻之间就已经被卷了起来,我说不出这样的感觉,明明知道裴钊渣,但是就是不甘心。 不甘心这么多年的付出,不甘心曾经只对我温柔的男人,如今转身的时候,却可以对另外一个女人,这么的温柔。 我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裴钊,那个琯琯到底有什么好,能让你忘记了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 裴钊听见了我的话,但并没理会我的意思。 我不知道那个琯琯在电话里和裴钊说了什么,也不知道那天裴钊是怎么哄琯琯的,起码现在,两人和我的狼狈比起来,不知道好上多少。 我付出了所有,结果呢? 呵呵—— 就在这个时候,洗手间传来轻微的声音,让我的情绪一下子紧绷了起来,而裴钊也在第一时间敏锐的看向了洗手间的方向。 他的眸光沉的可怕。 但是,裴钊却是一个可以一心二用的人,在这里温柔的哄着琯琯,下一秒却已经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我表面不动声色,但是那紧张的心跳却怎么都阻止不了了。 结果,裴钊在走到洗手间门的时候,琯琯不知道说了什么,裴钊的动作停了下来,那声音有些无奈,但是却显得纵容:“好,那我现在就过去,可以吗?” 而后,裴钊挂了电话。 我冷笑一声,知道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刺激裴钊,但是我却怎么都忍不住内心的狂躁:“裴钊,我和你还没离婚,你就迫不及待的去别的女人怀抱吗?” 裴钊看着我,无动于衷。 我更愤怒了,掀了被子就下了床:“我是你妻子,你却不敢承认,还要在外面制造我各种不好的新闻,一夜夫妻百日恩,我和你还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你到底还有没有心,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那是新仇旧怨一起加起来的痛苦,让我彻底的发飙了。 裴钊可能是因为琯琯的话,着急的要离开,甚至,看我的眼神都显得不耐:“你冷静了再和我说话。” “裴钊!”我怒吼出声。 “黎夏,你这样子就像一个泼妇。”裴钊不客气的对我说着,“只会让男人看了倒胃口。” 说完,裴钊连在房间多停留的意思都没有,快速的转身离开了。 在裴钊走出去的瞬间,我全身的力气就好似被人彻底的抽空了一样,软绵绵的软在地上,但在下一秒,我倔强的撑着床沿,再一次的站起身。 凭什么,我要是这么狼狈的人。 而洗手间的门,也在裴钊离开的第一时间,就已经被薄止褣打开了。 我猛然的回过神,看着走出来的薄止褣,薄止褣的眼神落在我的身上,这一次是真的嘲讽:“黎夏,你是第一个敢把我关在洗手间的人。” 我没说话,咬着下唇。 “你还真的是贱。”薄止褣早就已经变成了那个刻薄的男人,“裴钊的狠话说尽了,你竟然还要这么恬不知耻的贴上去,裴钊什么地方好?让你这样纠缠着裴钊?” “那我什么地方好?让薄总这样纠缠着我不放?”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冷静的反问薄止褣。 薄止褣被我问的微眯起了眼神:“因为我讨厌你身上的刺,我想一根根的把你的刺都拔掉,我更喜欢看女人在我身下呻吟。” 我:“……” “黎夏,你只有在做爱的时候,才会老老实实的,娇媚的像一只猫。别的时候,你就是一个枯燥的让人觉得厌烦的女人。” 薄止褣从头到尾把我不客气的奚落了一次。 我安静的听着,手心紧紧的攥成拳头,想也不想的反驳薄止褣的话:“那薄总的口味真重,就喜欢我这样变态又让人厌烦的女人。” 我的话音落下,气氛也跟着微微的凝滞。 我是真的破罐子破摔了。 而薄止褣却好似真的被我气笑了一样:“黎夏,今天的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呵呵——”我冷笑。 薄止褣一步步的朝着我的方向走来,把我从地上直接打横抱了起来,我还没来得及回过神,就已经被薄止褣丢在了病床上。 “黎夏,在这里老实点,嗯?”薄止褣不知道是威胁还是别的意思。 “你……” 而薄止褣却没再和我多说一句话,也没看着我,转身就已经从容不迫的离开了病房。 从薄止褣进来到离开,我都没明白,这人出现在病房里的意思到底是为了什么。是替我出头吗?还是来看我的狼狈? 但我却清清楚楚的知道,薄止褣生平第一次配合了人,还是配合了我这样的女人。 我对裴钊如果是不甘心和不满的话,那么对薄止褣就是抓狂和无法控制,却又不可避免的被薄止褣撩起了一片的心湖。 这就是薄止褣。 总可以在每一种情况下,让我对他抓狂不止,但是却又止不住的对这人的胡思乱想。 那是一种思念,在薄止褣离开后,就泛滥成灾的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彻底的一发不可收拾。 …… —— 似乎被薄止褣搅和了一会,全世界都跟着安静了下来。 裴家也没再有人出现在我面前,劝着我和裴钊离婚,而裴钊在昨天忽然出现后,也没再回到医院。 这样安静的时光,就好似偷来的一样。 渐渐的,我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 原本,我在医院的一日三餐,都是医院食堂安排好的病人餐,虽然不至于食不下咽,但是绝对不能算的上色香味俱全的大餐。 但今天开始,我的三餐却已经变了。 护士送进来的时候,都是知名的米其林餐厅的打包袋,和医院食堂的餐点比起来,完完全全不是一个档次的东西。 除去一日三餐,还有下午茶和晚上的点心。 而原本那个四处对我冷嘲热讽的护士也已经被彻底的换掉了,换成了一个年长的护士,但是却对人极为的温柔和耐心。 话不多,却让我觉得舒服的多。 甚至每一次都是笑眯眯的把东西送来,而后安静的离开,差不多时间再来吧我吃完的东西给收拾好。 我的胃口本来就不大,被这样的喂食下,很快就觉得饱腹感十足。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39章 琯琯是薄家人 再美味的餐点,吃到晚餐的时候,我就摇头了。 那是再也吃不下的抗议。我不想蹂躏我自己的胃。 结果,年长的护士说出的话,却让我愣怔了:“这是您先生的好意,您可不能辜负了。何况,女人小产,就是要好好补着。没什么不可能实现的事情,真的。” 这话,是在安慰我。 只要是在这病房伺候过的人,都知道我以后再生育的概率已经低的不能再低了。每个人都会同情的看着我。 不能生育等于就是被豪门拒之门外。 但是从来没人可以这样温柔的和我说话,安抚我焦躁不安的情绪。 可我知道,我听到的重点并不是这个,而是护士嘴里说的“您先生”。我的先生是裴钊,这一切是裴钊安排的? 我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到嘴的美食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裴钊安排好的一切,现在在我看来,就好似给了起一颗糖,然后再给我毒药,然给我先甜后苦,连反抗的权利都没有。 “您说,这是我先生安排的?”我忍不住问着护士。 “是的。”护士给了肯定的答案,“您真的是好福气,嫁给这样的先生,能这么仔细的准备三餐,这些都是最适合小产后的人吃的,能最快速度的恢复伤口和体力的。” 护士没说,我真的没注意到。 但护士的话,却让我变得彷徨。 我不相信,这是裴钊准备的,一个早就已经对别的女人动心的男人,怎么可能会为我做出这些事情。 但护士却又说的言之凿凿的。 最终,我沉默了下来,在护士的眼神里,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一直到我真的吃不下了,护士也不再勉强,才把我面前的餐盘端了出去。 我很长的时间,沉浸在护士的话里,那不是一种宽慰,而是一种没由来的紧张。 而今天,也是我在医院住院的最后一天。 但全程,裴家的人没出现,我甚至不知道,我离开医院后,是要回到哪里去。 沉了沉,我一点点的冷静了下来。 我从哪里狼狈不堪的离开,我就要回到哪里去。我不能不战而败,主动放弃原本属于我的一切。 …… 第二天. 病房内仍然是静悄悄的。 在护士送来早餐,我吃完后,程主任就已经走了进来,仔细的再一次给我检查过,眉头微微的拧了起来。 我知道程主任眼神里的意思。 因为在这几天里,我从来就没好好的休息过,还要疲惫的应付各种各样不同而来的人,我怎么可能恢复的好,能活着,就已经是庆幸了。 “你的身体,是你自己的,你都不在意的话,更不会有人心疼你的。”程主任语重心长的和我说着。 我冲着程主任笑了笑:“我知道。” 程主任没再多说什么,交代了一些出院要注意的事项,而后就离开了病房。 我的出院手续,是我自己办理好的。 在办理出院手续的时候,那些护士忍不住低声窃窃私语,那话语里,是对我的同情,我知道,但是我却没戳穿。 唯独给我送饭的中年护士,替我反驳了一句:“你们就是酸葡萄,人家的老公可以每天送米其林的餐点,你们的老公和男朋友,还等着你们嗷嗷待哺呢。” 瞬间,护士站安静了下来。 我感激的看着中年护士,轻声的说:“谢谢。” 而后,我挺直了脊梁骨,朝着医院外走去。 医院外的空气,我很久已经没呼吸到了,原本嘈杂被记者围堵的画面,早就不见了踪影,来来往往的不过都是在医院里看病的人。 只是,这个海城最贵的私人医院,能进出的,当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 不少人认出了我,我也看到了他们脸上的那种嘲讽的笑。 我不在意。 而医院外,也没一个人在等着接我回家,这早就在我的预料之外,在裴家人的眼中,现在的我,可能还不如死了算了。 但是,我也无所谓。 我冷静的拦了车,直接和司机说了裴家别墅的位置,就这么闭目养神的靠在车后座,车子平稳的朝着裴家别墅开去。 …… 车子停靠在裴家别墅门口的时候,我被拒之门外了。 我觉得,我对人性的丑陋总是一次次的被自己低估了。裴家人不断刷新着我的对他们的认知和三观。 甚至,看见我出现在裴家别墅门口的时候,裴家的管家是惊慌失措的。 他没给我开门,下一秒就已经转头朝着别墅内匆匆的跑了去。 是去通风报信了吧。 我起码认为,在我小月子期间,我和裴钊没离婚的时候,裴家的人怎么也会让我在裴家住下去,毕竟,裴家是最要脸面的人。 而如今,显然还是我多想了。 我并没离开。 我什么也没有了,我怕什么,我就是要这样站在裴家的门口,我大不了还有一条命,我就算死,我也要把这鲜血沾染在裴家的门口,让裴家祖祖孙孙的晦气下去。 我阴毒的想着。 我看着近在咫尺的裴家别墅,说不出裴家哪里不一样了,但是这别墅的外墙肯定是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的清洗过了。 不仅仅如此,甚至裴家还显得格外的热闹,看的出今天是有什么重要的人要出现在裴家了。 所以,我今天的出现,是正好破坏了裴家人的好事吗? 我冷笑一声,我真的觉得,人的报应,有的时候来的比谁都快,你裴家越是要遮掩的事情,我越是喜欢当着你的面就这么赤裸裸的给拆穿。 我就这么安静的站着,就好似一个来索命的厉鬼。 很快,隔着裴家别墅的黑色雕花铁门,我看见了裴钊的身影出现在我的面前,他打开了别墅的门,但是却没让我进去的意思。 裴钊的表面看不出任何的端倪,可我却可以在裴钊这样的冷静里,看出了一丝丝的惊慌失措。 “黎夏,我并没允许你回来。”裴钊一字一句,几乎是冰冷的对着我说着。 我看着裴钊:“呵呵,这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回来,这房子我和你没结婚的时候就住在这里,我凭什么不能回来。” 裴钊没说话,只是在打量着我。 那样的眼神,就好似要看穿我,想知道,我是不是蓄谋已久的出现在这里,是不是早就知道今天裴家要发生什么事情,刻意来阻拦的。 “裴钊,你不要忘记了。”我冷淡的看着裴钊,“在裴家没落的时候,这别墅都已经被人抵押了出去,是我的钱吧别墅赎回来的,如果没记错的话,别墅还有我的一份,我为什么不能出现在别墅里。” 我一字一句的质问裴钊。 这些话,若是以前,我从来不会在裴钊面前提及。裴钊有着绝对的大男人主义,当年裴永明的投资失败,让裴家一落千丈,很长时间里,都是裴钊的阴影。 也是裴钊醉禁忌的话题。 包括到现在,也一直都是。 我以前绝对不会说,而如今却赤裸裸的说出口。 裴钊的脸色变了又变:“黎夏,你——” “我有说错吗?”我反问裴钊,“这些事让你很丢人吗?所以可以让你恬不知耻的做出这么下三滥的事情。” 说着,我看着热闹的裴家别墅,继续问着:“怎么,今天裴家是有什么重要的人来,裴总是觉得我丢人了,所以要把我拒之门外。但是裴钊,你不要忘记了,我只要没和你离婚的一天,我就是裴家的人。” 我受够了。 受够了在裴钊面前总是一副乖巧的小媳妇的模样。 反正我的乖巧也不会给我换来任何的生机,只会带来杀机。 既然是如此,我何必太在意裴家人的想法。 而裴钊的怒意确确实实的在我的话里,被彻底的激怒了,他看着我的眼神,阴沉又可怕。 我说不怕是假的,但是在现在的情况下,我却把脊梁骨挺的直直的,就这么看着裴钊,一动不动的站着。 有本事,裴钊今天就在裴家门口弄死我。 “黎夏。”裴钊一字一句的叫着我的名字,“从这里离开,随便你喜欢找哪里坐你的小月子,我都不会在意,你需要的钱,我也会给你,但今天,不准出现在这里。” “我如果不要呢?”我冷静的问着。 裴钊没说话,一步步的朝着我走来,一直到我面前站定。 我看着裴钊。 空气中流淌了一丝诡异的气氛。 “不要的话,那么现在就把字签了,从现在开始,你就和裴家没半毛钱的关系。”裴钊说的残忍无情。 我气笑了,眼眶胀的难受。 我就这么看着裴钊,裴钊却和变戏法一样的变出了一叠的离婚协议,放在我的面前:“签字,黎夏。” 我根本无动于衷。 “离婚协议书”那刺眼的五个字,就这么明晃晃的出现在我的眼皮底线,黑色加粗的字体,在此刻越发显得冰冷无情。 “你做梦。”我想也不想的应着裴钊。 裴钊只是看着我,我摸不清裴钊下一步的举动,但是我的神经却不由自主的警惕起来,毕竟人要丧心病狂的时候,没什么事做不出来的。 特别是,裴家的人。 “签不签?”裴钊问我。 “不签。”我的答案也很直接。 而裴钊冷笑一声,完全不再给我任何开口的机会,抓起我的手,就飞快的按下印泥,我反应过来裴钊要做什么,我拼了命的挣扎。 “裴钊,你是不是人,你这样做事犯法的。”我又打又骂的反抗着,死也不会让裴钊得逞。 而裴钊的迫不及待,让我更加笃定了今天裴家别墅要来的人,势必是对裴家极为重要的人。 裴钊也显然没想到我的反抗会这么的明显,这么的激烈,而原本的计划,在我的反抗里,被毁灭的彻底。 裴钊看着我的眼神都变了。 我一点都不怀疑,下一秒,裴钊可能就会活生生的弄死我。 但是我却始终倨傲的站着。 反正我都是裴家人眼中的婊子,我做了婊子为什么还要立贞节牌坊,当我是婊子,我就要光明正大的站在这里。 “夏夏——”裴钊的声音放柔了下来,似乎在安抚我已经无法控制的情绪。 我的思维却从来没这么清醒过。 我知道,裴钊在缓解我的警惕和注意力,想趁着我不注意的时候再达到自己的目的。 毕竟,裴钊的为人,我是很清楚的。 这么多年来,裴钊无所不用其极,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格,才可以让他东山再起,在海城的商界重新稳稳的站牢脚跟。 真的是,好一个钻石单身汉。 多嘲讽呢。 我看着裴钊,有生之年在面对裴钊的时候,我从来都没这么冷静过:“裴钊,你在医院里对我嘘寒问暖,给我准备怡景阁的餐点,就只是为了在现在狠狠的给我一刀子吗?” “你的温柔都是带着毒药,总是想着在我不经意的时候,让我死的无声无息,是不是?”我厉声问着裴钊。 裴钊没说话,看着我的眼神多了几分的复杂。 我咄咄逼人的看着裴钊。 我们之间的气氛,已经紧绷到了极点,随时一触即发都会爆发出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裴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我明显注意到裴钊的脸色发生了变化。 那是紧张。 “怎么?让我猜猜,今天来的客人是谁?”我看着裴钊,还真的认真的思考了起来,“难道是裴总还没和我离婚,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带琯琯小姐回来见家人了?” 裴钊的脸色彻底的变了。 我知道,我猜对了。 “既然这么热闹,这未来的妹妹,不来拜见下姐姐,怎么可以呢?”我冷笑一声。 “够了,黎夏。”裴钊不再和我废话,抓起我的手,就要拖着我离开。 我和裴钊纠缠着,裴钊的手机也在不断的响着。 我从来没这么冷静的看着眼前的人:“裴钊,你不接琯琯的电话,你都不害怕琯琯生气吗?能让你裴钊这么卑躬屈膝伺候的人,恐怕身份要比你高的多吧。” 我在裴家的隐忍,不代表我傻。 我反而在这样的环境里,可以清清楚楚的看清楚每一个人的想法,每一个人的身份,知道用什么方式对待什么人。 这也应该归功于裴家,起码锻炼了我察言观色的能力。 而我的话,似乎真的影响到裴钊了,裴钊拽着我的手没松开,但是却已经接起了琯琯的电话。 结果,在裴钊接起的瞬间,琯琯的手机已经挂断了。 同一时间,在别墅里的裴老太太也已经走了出来,看见我和裴钊拉拉扯扯的时候,裴老太太的脸色变了又变。 “阿钊,你怎么还在和她牵扯不清,赶紧让人把她赶走了。”裴老太太说的一点都不客气。 裴钊却没抬看着裴老太太,就这么看着我。 我没逃避裴钊的眸光。 裴钊的话说的飞快:“黎夏,你进去,回到房间,老老实实坐你的小月子,我会让人伺候好你,但是除去房间,你哪里都不能去。离婚的事情,等你坐完小月子,我们再谈。” 这是裴钊的缓兵之计。 若是以前的我,会欣喜若狂的觉得裴钊仍然还在意我,爱我。但现在的我却很清楚,裴钊只是不想让我和琯琯在一起的对上。 我想,那天晚上,裴钊大概是花了很大的力气哄着琯琯。 呵呵—— 裴老太太在听见这样的话时候,差点尖叫出声。 但是看着裴钊的脸,裴老太太却不敢再多说什么,又低头看了一眼时间,立刻让佣人出来,要把我带进去。 结果,出来的人,是裴家的保镖。 我很清楚,裴钊是不想给我任何反抗的机会,我也不会反抗,起码进到别墅内,我才可以接下来的动作。 结果,事情的发展,远远出乎了我的预料。 生活就好似一盆狗血,总可以畅快淋漓的让你摸不着边。 …… —— 裴家大门前,停靠了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车牌号是好的不能再好的五个九。这样的车子和这样的车牌,在海城没绝对的地位,是绝对不可能弄到的。 我脑子里有片刻的记忆,但是却始终想不起来,这车牌到底是谁的。 一直到司机下了车,打开了车门,琯琯的身影从车上走了下来,随后跟下来的人,震惊的让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个人,是薄止褣。 而原本在别墅里的裴家人,也都一一的出来,可以说,是用最隆重的欢迎仪式来欢迎到场的人。 只是,我这样的人出现,却在第一时间,显得突兀了起来。 “阿钊。”琯琯的声音脆生生的传来,娇嗔的看着裴钊,“对不起,路上堵车,来的晚了。” 当然,琯琯没说的是,不是因为堵车,而是因为薄止褣根本不想来裴家,是拗不过薄家最宠爱琯琯的薄老爷子的要求,薄止褣才陪着琯琯出现在裴家,代替薄老爷子,看看琯琯喜欢上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我以为,裴钊在看见薄止褣的时候,也应该是震惊的。 结果,裴钊却再冷静不过,仿佛早就已经知道了薄止褣和琯琯之间的关系。 薄止褣和琯琯到底是什么关系。 一个彻底颠覆了我的婚姻的女人,到底和我出轨的男人之间存了什么不可说的关系。 我慌了,之前的冷静在这一刻,彻底的变成了慌乱不堪的情绪。 就连大脑的思维在这一刻都跟着停止了运转,完全没办法回过神来。 我大口大口的呼吸,最终那眸光落在了薄止褣的身上。 而薄止褣只是很冷淡的扫了我一眼,就这么双手抄袋的陪在琯琯的身边,一言不发。 今天的薄止褣穿着黑色的西装,沉稳而高大,那喉结不时的随着动作滑动着,显得格外的性感。 但我却无暇顾及这些。 “阿钊,这——”琯琯也已经注意到我的存在,楞了一下。 然后,琯琯的脸色就变得不好看了:“我都说了,今天我带着我大哥过来的,你还没和她说清楚吗?这样让我大哥看见了怎么想。” 琯琯口气里的刁蛮已经暴露了出来。 在薄家长大的孩子,从小就带了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说什么就是什么,要什么也必须得到什么。 怎么会允许,在这样的情况下,猛然出现我这样的程咬金破坏了她唾手可得的东西。 我没说话,我倒是想知道,裴家人,还有薄止褣,会怎么解释这样的画面。 而薄止褣只是很淡的看着琯琯:“薄琯琯。” 简单的三个字,带着警告,似乎不满琯琯把这样的情绪在外人的面前表露分毫,而后,那实现落在裴钊的身上,似笑非笑的。 裴钊倒是面不改色:“薄总。” 我婆婆和裴老太太的脸色是变了又变。 “她只是有些事来裴家,很快就会离开了。”裴钊的解释都显得铿锵有力,仿佛事实就是他说的这样。 而后,裴钊就看向了一旁的保镖:“你们还站在这里干什么,不带黎小姐进去!” 裴钊对我的称呼已经变成了“黎小姐”。 “裴钊。”我挣扎着,叫着裴钊的名字。 而就在这个时候,薄止褣却忽然开口了:“黎总监,倒是别来无恙?这段时间,接手你工作的人,和你的能力比起来,还真的是相差甚远。” 我被薄止褣说的一脸的莫名。 “既然你从裴氏离职了,不如就到薄氏来试试?我想裴总也不至于对一个被辞退的人还有所留恋,是不是?” 薄止褣这话,说的既像玩笑,又好似认真的一样。 这下,不仅仅是我,就连裴钊都变得一脸的谨慎。而保镖不敢再迟疑,几乎是半强迫的拖着我朝着别墅内走去。 我被捂住了嘴,再多的抗议都已经变成了呜咽声。 这一切,薄止褣不是没看见,只是装作没看见。 剩下的人,和薄止褣的反应是一样的。 似乎没了我,在场的气氛瞬间就变得融洽了起来。 而我婆婆显然是刚知道薄止褣的身份,这下是尴尬的不能再尴尬,但是却又聪明的不再提及那天医院发生的任何事情。 “薄总喜欢的话。”裴钊的话,就说到了这里。 薄止褣点到为止,倒是没继续说什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0章 你就是嘴硬 剩下的,就是琯琯的声音,不断在介绍裴钊,介绍薄止褣,场面瞬间变得其乐融融起来。 而后,琯琯贴着裴钊,就这么靠在裴钊的身上,止不住脸上的得意,手就这么牵着裴钊的手,和琯琯的热情比起来,裴钊就显得越发的小心谨慎。 琯琯天真浪漫,可不代表裴钊天真浪漫。 冷不丁会出现在裴家别墅的薄止褣,裴钊也不会认为就是这么单纯的陪着琯琯出席,来看看琯琯未来的男朋友长什么样。 事情,在顺利的进行,却有透着一丝诡异的气氛。 我什么也看不见了,我只能听见背后看起来还算其乐融融的声音,大部分是裴老太太和我婆婆的声音。 裴钊和薄止褣都几乎不曾说话。 夹在在这样讨好的声音里,偶尔出现的是琯琯的声音。 呵—— 原来,琯琯是薄家人,是薄家那个常年在国外,不曾回来的小小姐。 而裴钊竟然能搭上薄琯琯这条路,当然会对我这个原配不屑一顾了,我能带来什么?什么也不能,而薄琯琯可以带来康庄大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裴钊还要我起诉薄止褣? 很多事情,看起来理所当然,但是却又变得完全无法解释了。 我被关在房间里,甚至不是我和裴钊的主卧室,只是一间几乎不怎么用的客房。而保镖就守在外面,我纵然有三头六臂,我也不可能从这里离开。 这样的环境,快把我彻底的逼疯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我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只能这么被动的在房间内。 我像一只随时会被人踩死的蚂蚁,急促不安的来回走动着。 忽然—— 原本被紧闭的大门,就这样被打开了,我来不及回过神,就已经看见薄止褣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而后,主卧室的大门再一次的被关上了。 我惊愕了。 这个时间点,甚至还是在裴家,薄止褣这样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我被禁闭的房间里,如果被裴的人看见了,指不定还能在我的身上泼什么脏水。 之前对我的那些指控,可能在下一秒就已经成了事实。 我就是那个恬不知耻,主动勾引裴钊不成,而后又转身勾引薄止褣的贱女人。 “怎么?”薄止褣挑眉,人已经走了进来,慢理斯条的朝着我的方向挪动,“你看见我这是不高兴?” 我脸反应的机会都没有,薄止褣已经站在我的面前,习惯性的掐着我的下颌骨,半强迫的让我看着他。 “怕什么?”薄止褣似笑非笑的问我。 和薄止褣的主动比起来,我就是一个再被动不过的人,我胆战心惊的看着薄止褣,就连呼吸都显得奢侈了起来。 “黎夏。”薄止褣的声音忽然沉了下来,“你为什么总是学不乖呢?” 我心头一颤。 我看着薄止褣那张英俊的脸,忽然间什么都明白了。 “是你,都是你——”我不敢相信的冲着薄止褣吼了起来。 薄止褣面不改色:“我做了什么?” “你……”我又跟着语塞了,但很快,我挺起了脊梁骨,“你根本早就知道裴钊和琯琯的关系,但是你却从来都不说。” “我为什么要说?”薄止褣反问。 我愣住了:“……” 是啊,薄止褣为什么要说。又何必和我这样一个主动送上门的女人说这些。我和薄止褣什么关系,能让薄止褣和我说这些事。 呵呵—— 我真的是太高估自己在薄止褣心中的地位。 “我没让你和裴钊离婚吗?”薄止褣咄咄逼人的问着我,“你呢,你却拒绝了,你情深义重的要站在裴钊的边上。我难道没提醒过你吗?” 我:“……” 这在我看来,根本就是两回事。 薄止褣让我离婚,只不过是薄止褣的霸道和占有欲。和裴钊在外面是否有女人并没任何的关系。 而如今—— “黎夏。你这个脑子,是怎么坐到策划部总监的位置的?”薄止褣的话里,带了几分的讥讽,那眼神怜悯又可怜的看着我,“你和我说说,你觉得你能一辈子占着裴太太的位置的自信是哪里来的。” 我瞪着薄止褣,眼中有着防备:“和你没关系。” “说来听听。”薄止褣的口气又变得戏谑,“是因为你和裴钊是青梅竹马,是因为你在裴家落魄的时候帮过裴家,还是因为你给裴家的兴起创建了汗马功劳?还是因为你觉得裴家的人对你是感恩的?” 薄止褣闭着眼睛都能说的出我认为的理由。 但是那样的戏谑在我听来,就显得格外的嘲讽,特别是再对上薄止褣的眼神,我真的觉得我要疯了。 我的一切,被人这样赤裸的放在明面上剖析,我根本接受不了。 那简直就好似魔音一样,绕着我的耳朵,一遍遍的折磨我。 “够了!”我疯了一样的冲着薄止褣吼着。 薄止褣已经松开了我,我猝不及防的踉跄了一下,就这样摔在了地上。 薄止褣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说出的话,却越发的残忍:“黎夏,你要真的这么想,那么你就太天真了。” 我拼命的摇头。 “或者你和裴钊早些年还有那么些情分,这些情分,在裴家出事的时候,就已经戛然而止了。” 薄止褣的话就如同梦魇一样的缠着我:“你的钱帮了裴家,但对于裴钊而言,却是赤裸裸的羞辱。 说着,薄止褣还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这是裴钊心里的一根刺,他觉得,海城商界的人,都会认为,裴家是靠女人的钱起来的。” 我错愕了。 我从来没想过,裴钊会这么想。 在我拿出我母亲留给我的嫁妆时,我只是单纯的想帮裴钊,帮我的男人,我觉得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毕竟,对于那时候的我,只要裴钊不高兴,我也没办法开心起来。 我的一切,都是围绕着裴钊进行的。 我只要裴钊我,而且我相信裴钊,他一定会让裴家东山再起,在我心里,裴钊就是我的神仙,我不想让裴钊饱受任何的非议。 而我的好意,却在此刻成了最嘲讽的事实。 “这种刺要埋下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拔出了。”薄止褣双手抄袋,说的冷漠,“这对于男人而言,是一种羞辱,大概从那时候起,裴钊对你就已经不冷不热了。所以,你们结婚,没有婚礼,什么都没有,只领了结婚证。” “……” “你为什么不笃定,那时候裴钊就已经动了要换了你的念头呢?”薄止褣反问我。 我竟然被薄止褣的话弄的完全没任何反驳的余地。 除了惊愕,还是惊愕,我的脸上再没了其他的情绪。 因为,确确实实从我和裴钊结婚后开始,我满怀欣喜的当好裴太太,在家当一个孝顺的好媳妇,在裴钊面前当一个好老婆,在裴氏里,当一个尽职的黎经理。 是,那时候,我还只是策划部的经理。 策划部就只是一个空壳,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一手建立起来的。 结果呢—— 裴钊和我就过的像一对正常夫妻,恩爱无比,但对外面的女人却永远比我温柔,比我好。 裴钊不会给我送任何东西,但是却会大手笔的给外面的女人送东西。 这些事,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等我发现的时候,我已经无力乏天了,我除了沉默,守着我裴太太的位置,我拿裴钊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样的事实,被薄止褣无情的揭露出来,我真的认为我要疯。 “外面任何一个女人,都可能取代你,只是在于这个女人,对裴钊的帮助有多大而已。”薄止褣没理会我的狼狈,继续说了下去。 我死死的咬着我的下唇,看着薄止褣,我的下唇都已经被咬出血了。 口腔里,冲刺着浓烈的血腥味。 忽然—— 我不敢相信的看着薄止褣。 这人的大手瞬间掐着我的腰身,把我从地上捞了起来,薄唇吻上了我的唇瓣,舌尖就这么挑逗性的舔了一圈,把渗血的地方,舔的干干净净的。 我唇部的轮廓也被这人勾勒的完整。 我的鼻间尽是这人强烈的男性气息,原本充斥着血腥味的口腔,却已经闯入了薄止褣的味道。 唇齿间的纠缠,并不缠绵,甚至带着野蛮和霸道。 我应该拼了命的反抗,但是我发现,我却根本没办法阻挡薄止褣在我身上肆意的情动,我只会被动的随着薄止褣的反应,越跑越偏。 但是,最终,那理智还是回笼,我大口的喘着气,已经把薄止褣推开了,我的手就这么抵靠在薄止褣的胸口。 “怎么了?”薄止褣微眯起眼,很不满被我打断的动作。 “这里是裴家。”我摇着头,希望薄止褣可以给我留下最后一点尊严,“拜托,不要。” 我以为薄止褣会发怒,结果薄止褣就只是半笑不笑的看着我:“宝贝,你的意思是,只要不是裴家,我就可以随便怎么样?” 我差点尖叫出声,我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但是在薄止褣的理解里,我真的认为,我给了薄止褣这样的暗示。 我紧绷着情绪,看着这人,手指已经不自觉的把这人的衬衫给彻底的抓皱了。 我像小兽一样反抗的模样,惹的薄止褣轻笑出声,说不出是奖励还是别的情绪使然,他就这样重重的亲了我一下。 “我看起来这么禽兽的人?”薄止褣反问我,“再禽兽,我也不会对一个小月子的女人下手。” 说完,薄止褣就松开我。 我跟着松了口气。 然后,我的噩梦并没结束,薄止褣似乎又已经恢复了之前的冷漠:“裴钊让你指控我和你有不正当关系?” 听着薄止褣的话,我是彻彻底底傻眼了。 看见我的反应,薄止褣只是嗤笑一声,就这么重新捏住了我的下颌骨:“这点你还算乖,没蠢到听裴钊的话。” 我:“……” 在薄止褣的话里,我听出了一丝的端倪。 裴钊要我做的事,薄止褣好像从来都知道。甚至裴钊的一举一动,都在薄止褣的控制中,薄止褣本就是一个从来不会让事情超出他控制范围的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几乎颤抖了,就这么看着薄止褣。 薄止褣看了我很长的时间,反问我:“你知道裴钊为什么要你这么做吗?” 我哪里知道,我要知道的话,我还会在裴钊和我冷言冷语的时候,那么手足无措吗? “因为,裴钊想让我同意他和琯琯的事情。”薄止褣残忍无情的揭开了事实的真相,“我在薄家说的任何话,不会有人反驳。琯琯想和裴钊在一起,正常人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薄家绝对不会同意。” “……” “而我要同意了,就意味着薄家不会再反对琯琯和裴钊之间的事。”薄止褣说的直接,“所以,裴钊才想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来威胁我。用你和我的关系,想让我同意。” “……” “黎夏。”薄止褣顿了顿,“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 我不是傻子,我看着薄止褣的眼神,早就已经猜到了事实。 但是,我却怎么都不想承认这样的事实,我下意识的在逃避,拼了命的摇着头。 而薄止褣却没打算放过我,一字一句继续说着:“如果你真的威胁了我,我也同意了裴钊和琯琯的事情,那么,裴钊只会顺水推舟把你送给我。而你和裴钊,最终的结果,仍然还是要离婚。” 这话被薄止褣说出口的时候,我的情绪真的崩溃了:“够了,薄止褣,够了,你不要说了。” 薄止褣漫不经心的扫了我一眼:“黎夏,不要自欺欺人了。你在裴家,从来都没有地位,从开始到现在,裴家人看你,不过就是一个合法生育的工具,裴钊看你,不过就是一个让他觉得耻辱的女人。” “薄止褣!够了!我说够了!”我撕心裂肺的吼着。 这一刻,我恨死了薄止褣这张刻薄的嘴,我恨死了薄止褣给我带来的这些残忍的事实,我恨死了薄止褣把我玩弄在鼓掌里。 但是我更狠我自己,我就像一个傻子一样的主动送上门。 或许,我和薄止褣的认识到现在,也都只是薄止褣有意的陷阱而已。 薄止褣仿佛也看出了我的想法,倒是无所谓的笑了笑:“收起你脑子里的念头,我和你开始,还真的是意外。只是你引起了我的兴趣,你的身体让我欲罢不能,我这才注意到了裴家。” 我:“……” 薄止褣那张英俊脸,此刻却充满了邪魅。 若说我的三观被裴家的人刷新了,那么薄止褣的话,是让我彻底的颠覆了我所有的想法。 偏偏,这人仍然还站在我面前。 从头到尾的看了我一场笑话。 我有些忍无可忍,吐口而出:“薄止褣,你根本不是人,你明明知道裴钊和我的关系,你却纵容了裴钊接近琯琯,最终和琯琯发展成这样的关系,你把所有人都在你的计划里算尽了,你根本就是一个魔鬼。” “魔鬼?”薄止褣这才看了我一眼,“我的世界里,只有利益。对我有利的利益,其余的人,不过就是棋子。” 我不敢相信:“那些都是你的家人。” “呵呵——”薄止褣笑,“那只是你天真无邪的想法,黎夏,所以你注定被裴家人玩弄在鼓掌之中。” 面对薄止褣的坦荡荡,我却想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这就是薄止褣,就算是做尽丧尽天良的事情,他却可以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站在你的面前,甚至说出口的话可以不带一丝的感情,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一样。 我看着薄止褣,下意识的咬唇。 结果,薄止褣却再一次掰开了我的唇瓣:“黎夏,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伤到自己,我不喜欢。” 这话,是警告。 但是,却彻彻底底的把我紧绷的神经给逼断了:“薄止褣,我做鬼我都不会放过你。” 这人的俊颜,在这一刻幻化成了魔鬼的模样,要把我彻底的拉入深渊,让我再也没办法反抗。 我想,我要是死了,我一定要拖着薄止褣一起下地狱,起码要让他尝到血腥的滋味,尝到我这样无尽的恐慌是一种什么感觉。 “嘶——”薄止褣闷哼一声。 他也有些意外的看着我扑了上来,狠命的咬着薄止褣肩膀,一直到我尝到了这人的血腥味,我都没松手。 这是最幼稚的做法,但是我还是做了,甚至不顾后果的做了。 偏偏,薄止褣就只是任我造次,除去最初的闷哼,再没了的声音,安安静静的站着,看和我挂在他的身上,一次次的咬破他的皮。 一直到我牙齿酸疼,薄止褣都没反抗。 我变得了无兴趣起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挂在这人的身上,错愕了一下,立刻挣扎的要下来。 薄止褣却一个转身,把我压在了门板边缘。 这下,我才注意到门并没完全关好,还微微的透了一丝的缝隙,外面的光亮顺着缝隙洒了进来。 “宝贝,这是你主动邀请我的意思?”薄止褣的话有着七分轻佻,三分暧昧,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的血痕。 我忍无可忍的开口:“我没薄总这么重口味。” “我有。”薄止褣答的面不改色。 我被薄止褣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但这并不是结束,而是开始,我的脸色变了又变。 我听见了门外传来裴钊和琯琯的声音。 “阿钊,你怎么上来了?”琯琯问着裴钊,又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奇怪了,我大哥去哪里了?我一转身就找不到他了。” 裴钊似乎被琯琯抓了一个正着,有些难得的结巴:“我上来拿个东西。” “我想去你房间看看,可以吗?” …… 我安静下来,没说话。 我被薄止褣抵靠在门板上,而门外却是裴钊和琯琯的声音,我说不出我现在的感觉,不仅仅是复杂,还有忐忑和惶恐。 “想什么?”薄止褣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但是却贴的我很近。 笔直的长腿已经挤到了我的双腿之间,膝盖顶了顶,这样的姿态,显得格外的暧昧,我大腿内侧的肌肤,被薄止褣摩擦的起了鸡皮疙瘩。 那是刺激,也是心猿意马的撩人。 薄止褣对我的影响力,我再清楚不过,在这种事里,我从来都不是薄止褣的对手。 我的腿虚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琯琯要去裴钊的房间,你说,裴钊会带琯琯去吗?”薄止褣恶意的问着我。 我知道薄止褣的意思。 在裴家,我终究是生活了这么多年的人,就算再低调,再不引人注意,再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也不可能在裴钊的房间发现不了我存在的痕迹。 琯琯是个女人,只要是个女人,看见自己心爱的男人的房间里面有别的女人生活的痕迹,都要受不了了。 裴钊就势必要哄着琯琯。 而我对裴钊的了解,裴钊绝对不会把自己逼到这么狼狈的地步。 但我却显得嘴硬:“和我没关系。反正受刺激的又不是我。” “嘴硬。”薄止褣笑了起来,“你这张嘴,就是欠咬,咬上了,就闭嘴了,发出的声音倒都是我喜欢的。” 我被薄止褣的荤话弄的脸色一阵阵的红。 薄止褣这么说,也真的这么做了,一点都不客气的咬上我的唇。 我也不是没爪子的人,我在反抗薄止褣,薄止褣低沉的声音,带着警告说着:“黎夏,你要再敢咬我,我就当你欠躁。嗯?” 我一个激灵,抖了一下。 “这样都能高嘲?”薄止褣的手也越发的恶劣,“黎夏,你真的是个荡妇。” 我被薄止褣弄的走投无路,在这样的情况里,我应该觉得羞耻的,但是我却被薄止褣弄的一阵阵的心猿意马。 越是什么都做不了,越是管不住内心那种躁动而奔放的情绪。 而裴钊和琯琯的话,却不断的透过门缝闯进我的耳朵。 …… “想去我房间做什么?”裴钊的声音很好听,在刻意低沉的时候,总是带了几分勾引的味道。 琯琯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声音脆生生的,听起来就好似不食人间烟火:“人家想看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1章 薄止褣和裴钊,谁好? “和你想看我房间比起来,我更想看你。” “阿钊!!!” 那是小姑娘嗔怒时候发出的声音,带了几分的欲拒还迎。 …… 我一边忍受着薄止褣对我的勾引,一边分神听着裴钊和琯琯的调情,而薄止褣也注意到我的举动,冷笑了一声。 “打个赌?”薄止褣看了我一眼,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 那样撩骚的感觉也瞬间消失殆尽了,我楞了下,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这样的反应,看在薄止褣的眼中,他眉眼微眯。 忽然,薄止褣的声音压低,薄唇贴着我的耳朵,一字一句的说着:“黎夏,我把手拿开,你倒是受不了了?” “薄止褣!”我不敢大声吼,生怕被门外的人听见,就只能这么压着声音,警告着薄止褣。 薄止褣是谁,哪里会在意我的警告,我的衣服已经被薄止褣推了上去。 大掌重新覆盖住我的绵软:“刚才我说到哪里了?我们打个赌?” “赌什么?”我哼哼唧唧的,新一轮的折磨,却又让我忍不住的呻吟出声。 那种想要畅快却又不能的感觉,让我忍不住伸出舌尖,就这么轻轻的舔了一圈,这简单的举动,却让薄止褣眸光里的欲望越发的明显。 我的手被薄止褣抓了下来,覆盖在灼热的某一处。 他的大手就这么覆盖在我的手背上,彻底的包裹住我的小手,严丝合缝的贴着。 “帮我。”薄止褣低沉的命令。 我根本没拒绝的权利和方法,因为主动权都在薄止褣的身上,一上一下的动作,完全都是这人在主导。 我听得见薄止褣低沉的喘息声,还有我的唇瓣不可抑制的溢出了呻吟。 “孺子可教也。”薄止褣发出愉悦的笑声,“难怪我怎么都舍不得你。” 我羞耻难耐,却又难以忍受,最后几乎是破罐子破摔,疯狂的扭动了起来。薄止褣被我的动作愉悦了。 那声音带着笑意:“慢一点。” “薄总不是喜欢吗!”我气自己,又反抗不了薄止褣。 “我不介意你快——”薄止褣的声音停了停,“但是,你信不信,裴钊要带着琯琯进来了?” 我一怔:“你要和我赌这个?” “嗯哼。”薄止褣满足的低吟一声。 我的手一下子僵了,薄止褣顿时不满的看着我,我的心思却已经被薄止褣的话带跑了,我真的害怕裴钊忽然进来,看见我和薄止褣现在这样的模样—— “黎夏。”薄止褣重新把我的手抓了回来,放在那滚烫的地方,“裴钊要带着琯琯进来,是在预料之外。但是,裴钊要进来,却是在他的计划之内。” 我惊愕了。 “我上来找你,你以为裴钊没看见吗?我带着琯琯出现在裴家,裴钊比谁都紧张。”薄止褣冷笑一声,“他巴不得能抓我一个现行,大家都是男人,那点心思,谁瞒得过谁。” 只要抓了薄止褣的现行,薄止褣在反对裴钊这件事上,就会放松态度。 这两人,只不过是看谁先占取先机而已。 我才刚刚从薄止褣的话里回过神,原本就没关紧的门已经被人推开了一样,我惊呆了。 这下,所有的动作是真的都停了下来。 我们的位置,距离门口不过一米,就算是在门的另外一边,裴钊要是进来,很快就能发现我们的存在。 我僵着,紧张的看着薄止褣,冲着薄止褣摇头:“不要——” 因为我知道,裴钊一定会进来。 “怕?”薄止褣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嘲讽,“裴钊和你没离婚,光明正大的带着别的女人上门,你还怕他?” 我没说话。 我和裴钊,早就不是这些事,可以理的清了。 起码现在,我在裴钊面前,我不想真的站不住脚。 “我帮你,我有什么好处?”薄止褣看出我的心思,问着我。 我没说话。 因为我的心思已经全然都被推门而入的裴钊揪住了,那眼神变得乞求,不断的摇着头。 裴钊和琯琯的声音已经越来越明显起来。 “阿钊……”琯琯的声音忽然变得几分娇喘,轻轻绵绵的很是好听。 裴钊到还是如初的声线:“叫我做什么?” “我受不了了。”琯琯奔放而热情,“你好坏,每次都这样勾引人家。” “我有吗?” “有,我说有就有。” “行吧,那就有。” …… 而后,是一阵细细碎碎的接吻的声音。 我被薄止褣控制着,又因为紧张的情绪,完全不敢发出声,而门边的琯琯和裴钊,就好似丝毫不知道里面有人一样,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进去,进去,我想要。”琯琯推搡起了裴钊,“就在这里好不好。” “琯琯……”裴钊的声线终于变了。 我了解裴钊这样的声线,那代表是裴钊情动的模样,和我上床的时候,裴钊只有做到兴起了,才会出现。 在前戏的时候,几乎不曾有过。 完全就是公式化的应付。 我以为裴钊就是如此,现在我才知道,只是裴钊对我如此,对任何一个女人,裴钊都可以调戏和挑逗。 呵呵—— “很失望?”薄止褣压低的声音,嘲讽的问着我。 我没说话,手心紧紧的攥成了拳头。我听见薄止褣的冷笑,在昏黄的灯光中,我却看见这人俯身,吻住了我的脖颈,报复性重重的咬了一下。 我压着情绪,不敢尖叫出声,甚至不用看见镜子,我都知道,我的脖颈已经变成多么暧昧的模样。 我咬牙切齿的看着薄止褣,就这么恶狠狠的瞪着他。 薄止褣似乎咬满意了,舌尖舔了舔唇瓣:“难怪你喜欢咬人,感觉确实很不错。” 我:“……” 我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明晃晃的被薄止褣调戏了吗? 我有些忍无可忍,才想反抗,薄止褣却已经压住了我,我的手腕下一秒就被这人扣住:“想被发现,你尽情反抗。” 瞬间,我就偃旗息鼓。 然后,我的手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拼了命的冲着薄止褣摇头。 而同一时间,裴钊搂着琯琯已经推门而入。 两人几乎吻的难舍难分的,琯琯就这么挂在裴钊的身上,裴钊的手托着琯琯的臀部,原本只是虚掩的门,这下是彻底的被重重的关上。 琯琯被裴钊抵靠在门板上。 “阿钊——”琯琯被裴钊撩拨的有些受不了了。 裴钊像是在隐忍,又好似受不了了一样,那手不规矩的游走着,每一个动作都显得色情而暴利。 一个刚成年的小姑娘,和一个清场里的老手,胜负立竿见影的出现了。 “琯琯。”裴钊倒是显得挣扎了起来。 琯琯却不管不顾的亲着裴钊:“你是不是因为那个黎夏在,所以才不要我,是不是。” 裴钊的脸色变了变。 我的脸色也跟着变了变。 “你不要欺负我年纪小,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个黎夏和你的关系不明不白的,要真的没关系,你能追出去吗?”琯琯娇蛮的看着裴钊。 “还有,你上来,难道不是为了找黎夏吗?”这时候的琯琯就像一个人精,“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 “我大哥还在呢,你都不表现好一点吗?” “……” “我好不容易把我大哥说来了,你就这样,合适吗?再说了,我大哥那人精,你以为我大哥什么都看不出来吗?” 琯琯的声音婉转呻吟,一边挂在裴钊的身上,一边亲着裴钊:“阿钊,你难道不想要我吗?难道我真的比不上那个黎夏吗?” …… 我知道,琯琯在刺激裴钊,我也知道,这是女人普遍的心里,都想和自己的情敌较劲。 我以为琯琯是个傻白甜,现在看来,傻白甜的人是我,而不是琯琯。 但是,我却更想知道裴钊的答案。 我和琯琯,到底谁比较重要。 当然,我的内心早就已经有了答案,但是女人总是蠢的希望听见不一样的答案,又或者,我是想让自己绝望到不能再绝望的地步。 “明知故问的答案,你还想知道。”薄止褣嘲讽的问着我。 我早就已经在第一时间被薄止褣带到了窗帘后的小阳台上,这个位置是一个死角,外面的人看不见我们。 而里面的人,只要不走到阳台,也一样发现不了我们。 但我却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房间内的动静。 我僵着站着,被薄止褣的话弄的难堪万分,想也不想的顶了回去:“薄总,你看见只的妹妹被已婚男人睡了,也无动于衷吗?” “那也是琯琯咎由自取。”薄止褣冷笑一声,“起码不是我主动把琯琯送出去的。” 这话,是在讽刺我。 讽刺我是主动送上门,讽刺我,只要他薄止褣愿意,裴家也会把我主动送给薄止褣。 “你这张嘴,真是不如下面的嘴听话。”薄止褣变脸的能力让我叹为观止。 上一秒的冷嘲热讽,下一秒就可以像一个流氓一样说着一串串的荤话。 我根本接不上薄止褣的话。 但大部分的神经思维是被裴钊和琯琯打的火热的画面彻底的吸引住了,特别是琯琯主动脱光了衣服,裴钊那一副隐忍却又怜惜的眼神。 让我嫉妒的发狂。 我的第一次,给了裴钊,那时候的我们还是懵懂的少男少女,这样怜惜的眼神也曾出现在我的身上。 而如今,却已经系数是别人的。 “你爱我吗?”琯琯娇媚的问着裴钊。 “爱。”裴钊答的毫不犹豫,“我只爱你,琯琯。” 话语间,裴钊已经受不了琯琯的主动,挺深进入她的体内,快准狠的动作,逼的琯琯阵阵尖叫声。 “我和黎夏,你更爱谁?”琯琯执意的还要逼问裴钊。 裴钊喘着气,看着身下娇媚的人儿,那答案给的毫不犹豫:“你。” “真的吗?” “黎夏和你没得比,我从来不爱黎夏,她是我的耻辱,我只希望,我从来没见过她。”裴钊的话说的狠绝,也不留任何的情面。 琯琯满意了,双腿牢牢的勾住了裴钊精瘦的腰身。 裴钊发出满足的低吼—— 这样的肢体纠缠,很长的时间才结束。琯琯心满意足的贴着裴钊的胸口,裴钊就这么搂着琯琯,靠在沙发上喘着气。 两人没离开的意思,也不怕有人进来,反而变得更为的放肆。 倒是我和薄止褣,像一个无意间闯入的人,就这么被迫的在窗帘后,看了一整场的春宫戏。 不,应该说,只有我。 薄止褣只是安静的靠着墙壁,仿佛眼前这样热烈的画面,和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那惬意的模样,就差没点一支烟,在我的面前吞云吐雾。 “和裴钊做什么感觉?”刻意被压低的声线,让薄止褣的声音听起来沙哑的多,却格外的致命。 我咬着唇,没说话。 在薄止褣的视线落在我唇瓣的时候,我猛然惊醒,立刻把唇给松了开,薄止褣见到我的反应,这才满意的勾起了唇角。 “乖。”这是赞赏我的表现,当然,随着赞赏,还有一个吻。 我面对薄止褣的时候,听话是不由自主的。 “喜欢和裴钊做,还是喜欢和我做?”薄止褣就好似一个局外人,问的漫不经心还随意。 我完全不理会薄止褣的问题,眼睛仍然看着眼前纠缠在一起的男女。 那手心攥成的拳头,不知道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没让我冲出去当面质问裴钊。 而薄止褣显然不满我的忽视,从我的身后就这么搂住了我纤细的腰身,我差点叫出声,薄止褣看了我一眼,这样的声音又跟着戛然而止。 “回答我?”薄止褣不达目的不罢休。 某一处有意无意的顶了我一下,这样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这样的问题,让我羞耻不已,加上薄止褣刻意的动作,我的思绪都开始渐渐的分神。 “怎么,这个问题让你这么难回答?”薄止褣咬住了我的耳朵,就这么含在薄唇里,牙根轻轻的扯了一下。 暧昧却又勾人。 我不自觉的扭动了一下。 “再动?”薄止褣的声音越发的低沉。 我吓的一动不敢动。 “给我答案。”薄止褣逼问着我。 而没等到我的答案,在沙发上和裴钊纠缠的琯琯却也问着裴钊:“你喜欢和我做,还是喜欢和黎夏做。” “你。”裴钊的答案和我比起来,就干脆的多。 “为什么?”琯琯满意的眯起眼,又亲了一口裴钊。 裴钊还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她索然无味,不像你,热情奔放。” 这个答案,显然让琯琯笑的更开心了,吧唧又是一口:“我真的好爱你,阿钊。” “我也爱你。”裴钊对琯琯几乎是有求必应。 “我想和你结婚。” “我也想。” “我会让我家人同意的。” “好,你家人同意我们就结婚。” “那你和黎夏呢?” …… 我抓住了薄止褣搂住我腰间的手,指甲掐到了这人的肉里,已经印出了痕迹,薄止褣却没出声,他看着我,眼神跟着阴沉了一下。 我却不在意,我在等着裴钊的答案。 裴钊的答案,只会让人陷入无止尽的绝望:“我和她早就已经没关系了。” “那你要等我哦。”琯琯更高兴了。 “好。”裴钊话不多,但是答案却格外让人愉悦。 这下,琯琯才满意了:“我们收拾下出去吧,等下被人看见了就不好了。” 裴钊没说话。 琯琯倒是站了起来,不避讳的当着裴钊的面快速的穿着衣服,一边穿一边问:“对了,你为什么忽然来这里?” 这下,裴钊像是想起了什么。那眼神锐利的看向了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我的呼吸一下子屏住了,我生怕被裴钊发现。但是,裴钊的视线也就是这么扫了一圈,并没站起来检查,起码,琯琯在的时候,他不会。 我知道,他看见保镖把我带到了这个房间。但是我更清楚,裴钊现在大概是不能肯定,是否我还在这里。 不然的话,他和琯琯打成这样火热,为什么我会没出来。 裴钊大概也永远不会想到,我和薄止褣就这么隐藏在窗帘后,大家彼此都做着见不得人的事情。 想起薄止褣,再想起琯琯,我忽然莫名的讨厌薄家人。 我冷笑一声,声音很低:“你们薄家人的口味真重,都喜欢玩结婚的人,都喜欢问同样的问题。” 薄止褣老神在在:“你不喜欢?” 我无言以对。 而后,裴钊穿戴整齐,带着琯琯走了出去,琯琯的问题,裴钊始终没回答,三言两语就把琯琯带跑了。 在两人走出去后,我和薄止褣才从窗帘后走了出来。 我以为,薄止褣也不会再纠缠下去,结果,薄止褣却再一次的拦住了我,直接把我压在了之前裴钊和琯琯欢爱的沙发上。 “薄止褣——”我瞪着这人,连名带姓的叫着。 薄止褣却一字一句的说的再清楚不过:“我和裴钊,你更喜欢和谁做,谁让你更舒服?” 我没说话,薄止褣的声音变成了威胁:“不说,就做到你说。” “你!”这次,我毫不犹豫的给了答案。 因为薄止褣变态起来,没什么事做不出来的,我没傻到一次次的挑战这人的底线,何况我知道,这人已经对我没了耐性。 薄止褣却并不满意的我的答案,嗤笑一声:“虚伪。” 我僵了下,紧绷神经。 “黎夏,今天放过你。”薄止褣大发善心的从我身上起来,“等你出了小月子,看我怎么和你算这笔账。” 字里行间,还是没打算放过我的意思。 我不吭声了。 在这样昏黄的视线里,再看着薄止褣英俊的容颜,周围萦绕着之前欢爱弥留下的淫糜的气息,我越来越混乱。 甚至,看着薄止褣的眼神都跟着迷离了起来。 “想什么?”薄止褣看着我。 我安静了下:“薄止褣,你从来没认真回答过,为什么一定非我不可!” “我说了,我对你的身体有兴趣。” “如果以后没兴趣了呢?” “做腻了,那就放你走。” 薄止褣对我的占有欲从来不隐瞒,霸道却又让人不得不接受。 但薄止褣的心口,却永远不会有我的位置。 这样的想法,让我自嘲的笑出声,什么时候,我竟然对薄止褣有了这样的期待,薄止褣的身份,又岂能容我有这样的期待。 我在裴家能苟延残喘的活这么多年,这样的情况若是换到薄家,我熬不过第一年,我就会死了。 薄家是什么地方,一个比食人鬼还可怖的地步,可以吃的你连渣都没剩,你还要舔着脸和对方说谢谢。 “薄总,你能护我一生吗?”最终,我还是忍不住问着薄止褣,这样的声音里,竟然带了意外的绝望。 薄止褣果然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我。 这一次,是薄止褣沉默不语的站起身,这个问题,连回答我,和戏弄的意思都没有。 我知道,薄止褣的答案。 我只是薄止褣一时兴起的玩物,我怎么可能得到薄止褣的宠爱。 呵呵—— 而等我回过神,薄止褣已经离开了房间。 不算小的客房,又只剩下我一个人,孤独的留在原位,仿佛之前所有的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那些,不过就是我的幻境。 再后来,裴家外多热闹的场景,我都已经感觉不到了。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什么时候醒过来,房间里始终都是静悄悄的,没人赶我离开,但是也没人管我死活。 我好像就这样被人遗忘在裴家的角落里。 我知道,裴家人是故意的,故意要逼着我离开。 但我偏偏不会离开,我凭什么对裴家人心慈手软,我下地狱,与其说我要拖着薄止褣,不如说,我想把整个裴家都拖下水。 要死,那就一起死吧。 …… —— 裴钊找上我,是在我在裴家当隐形人的一周后。 这一周,就连裴家的佣人都知道我的失势,到处都在给我使绊子,我的衣服要自己处理,我的食物要自己解决。 看起来是在做小月子,但所有小月子里的忌讳我全都做了。 以至于,我的身体,越来越差,甚至有些落下了病根。 我看着站在我面前,衣冠楚楚的裴钊,心里的怨恨也越发的明显。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2章 从裴家滚出去 我和裴钊在昏暗的房间里对视,谁都没主动说话。 忽然,裴钊就这么朝着窗帘边走了去,用力的拉开了窗帘,外面刺眼的阳光马上洒了进来,显得肆意。 我习惯了这几天来的昏暗环境微微的眯起了眼,有些不太能适应现在的光线。 “黎夏。”裴钊阴沉的看着我,“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为了一个裴太太的位置,就这么苟延残喘的在裴家活着。你不觉得丢人,我还替你丢人。” 裴钊开口就是指责我的话。 我在这几天裴家人的冷漠里,早就已经麻木不仁了:“那又如何?我愿意。” “你——”裴钊显然没想到,真实的我会是一直长满刺的刺猬。 又或者说,看似一直无害的猫咪,只要一个不高兴,就可以伸出锋利的爪子,狠狠的把你挠一下。 唔,最好能把这人给挠的血肉模糊,我才可以解气。 这一次,我变得主动,我不想给裴钊任何机会,我就这么沉沉的看着裴钊:“裴总,来找我做什么?” 裴钊倒是不动声色,就这么看着我。 这是裴钊对付对手惯用的手段,在这样的角逐里,先沉不住气的那个人,肯定是输掉的一方,谁比谁有耐心,谁才可能获得最终的胜利。 我嘲讽的笑在心里。 要真的比耐心,裴钊又岂是我的对手。 我若耐心不好,如何和那些甲方一次次的周旋,我要耐心不好,我面对裴老太太和我婆婆的时候早就已经崩溃了。 裴钊要想用这样的方式,让我妥协,那真的是太天真了。 何况,现在着急离婚的人,不是我,而是裴钊。 时间就在这样诡异而静谧的气氛里,一分一秒的度过。 果然,后来沉不住气的人是裴钊,他朝着我走来,在我的面前站定,脸上的一点耐性都没有。 我仍然不说话。 “黎夏。”裴钊叫我的名字,我都可以感觉的到这人眼中对我的厌恶,“把离婚协议签了,剩下的手续我会处理。至于海城,你也不用呆了,我会在江州给你买一套房子,给你一笔钱,你离开海城。” 那口气理所当然,也不容我拒绝。 说着,裴钊顿了顿:“至于薄止褣。我要你和他断的干干净净的。你和薄止褣做到什么地步,我不想管,但是,我绝对不允许你和薄家的人有任何的牵扯。” “呵呵——”回应裴钊的,是我的冷笑。 “黎夏。”裴钊似乎被我笑,给激怒了。 我的眉眼低敛了一下,冷漠的开口:“你来和我就说这些的?” “你——”裴钊安静了片刻,“黎夏,不要给脸不要脸,那时候,你不仅什么都没有,别说海城了,就算是这个国家,你也没任何容身的地方了。” 裴钊在威胁我。 这样的威胁听在我的脑海里,却显得异常的嘲讽。 我终于掀了掀眼皮,看着裴钊,裴钊也就这么盯着我。 气氛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状态。 忽然,我猛的站起身,裴钊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他的一举一动就这么落在我的视线中,我像一个没事的人一样,一步步的朝着裴钊的方向,主动走去。 裴钊没后退,我也不介意,一直走到裴钊的面前站定。 “裴钊。”我叫着这人的名字,“现在着急离婚的人是你,不是我。裴家对我丧尽天良,为什么我还要对你仁慈,对你无条件的顺从?我黎夏真的在你眼中,就是这么一个没用的人吗?” 裴钊震惊的看着我。 我却没打算放过裴钊:“怎么,那天在这个房间里,你和琯琯打的火热,缠绵,抱着琯琯说着我爱你的时候,你真的不会心虚吗?” 我一点避讳都没有,直言不讳的说着那天我看见的事实。 那样的事实,在我的心口划出了一道道的血痕,千穿百孔,怎么都止不住血。而这一切,就是眼前的男人给我带来的。 我岂能不恨? “我索然无味,像一杯白开水,而琯琯却热情如火,像一杯越醇越香的红酒?”我冷笑的说着裴钊对我的评价,“但是你永远忘记了一点,白开水,你每天需要,而红酒,并不是每天需要的。” 裴钊早就已经惊愕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大概,他没想到我竟然能忍着,看完他们全场做爱的过程。 是,我忍不住,但是被薄止褣架着,我却不得不忍。显然我忽然有些感谢薄止褣那天架着我,让我看完了这么精彩的一幕。 起码,能在现在看见裴钊惊愕的表情,那样的隐忍,也是值得的。 “薄家人知道你这样不要脸吗?”我咄咄逼人的问着,“你想高攀薄家这棵大树,怎么,你就不允许我攀着薄止褣?” “……” “我和你离婚,你要和琯琯结婚了,我要和薄止褣在一起,那么,你要叫我什么,一声大嫂?前期变大嫂,我真不知道,裴钊,你再看见我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滋味!” …… 我第一次知道,恶心这个词,是可以不断的从内心逼出来的。 对,现在的我,对裴钊就一种感觉,这个男人太恶心了,恶心的让我连和这人呼吸相同的空气都受不了。 裴钊认定了我和薄止褣有一腿,我就要大大方方的告诉他,他能攀着薄家的高枝,我也可以。 那种疯狂报复的欲望,在心口不断滋生,就如同恶魔一样,让我怎么都没办法平静下来。 “啪——”一声巴掌声响起。 裴钊的巴掌已经打在我的脸上,那过大的力道瞬间就让我白皙的肌肤出现了五指印,渗了血。 这是裴钊第几次打我了? 我捂着火辣辣的脸:“裴钊,你打我上瘾了是不是!” “你这个贱人!”裴钊冲着我怒吼,眼中有着微不可见的狼狈,“黎夏,你真的下贱到了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我主动做什么吗?”我冷笑,“这一切,不过都是你主动送上门给我看的。我就算出轨,也是你逼着我出轨的。” 显然,我的尖牙利齿也已经吓到了裴钊。 “你能用下半身行动,睡了一个又一个的女人,再用那肮脏的身体来睡我。我为什么不能主动给别的男人睡。你出轨,我爬墙,不是才公平吗?”我也不忌讳,“何况,裴钊,你敢拿薄止褣怎么样吗?” 裴钊:“……” 见裴钊被我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有了一种显而易见的胜利的喜悦。 我要看着裴钊狼狈,从现在开始,我要他一天天的狼狈下去。我怎么能让裴钊称心如意。 “你打我的,我都会记得。你背叛我的事,我也会记得。你害死你的亲儿子,害的我变成现在这样,我更会记得。”我一字一句的说着,这样的话仿佛带血的诅咒,“我不会放过你的,裴钊,还有,裴家人。” 但,我的每个字,却咬字格外的清晰。 “你也不用指望我签字离婚。我就算拖,也要拖死你。”我冷笑,“你大可带着和琯琯毫不避讳的结婚,我就会拿着我们的结婚证,去告你重婚罪。” 裴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我的心情却越来越愉快:“我就想知道,那时候,海城赫赫有名的黄金单身汉裴钊,裴总,怎么在薄家人面前解释,您和我的婚姻关系!” …… 我的话音落下,房间内有片刻的死寂。 我知道,我的话终于踩到了裴钊的底线,看着裴钊那张再阴沉不过的脸,我竟然莫名觉得畅快起来。 这是我嫁入裴家开始,第一次这么厉声反驳了裴家的人。 我险些忍不住笑出声。 但是,就在我以为我自己取得绝对胜利的时候,我才知道,我真的低估裴钊这个人的用心险恶,也才知道,裴钊真的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刷新我的三观,只是裴钊醉浅显的渣。 裴钊要真的渣起来的时候,我根本招架不住。 “你很得意?”裴钊缓过神,一字一句的问着我。 我倨傲的抬起下颌骨:“我不需要得意,我只要看着裴家人过不好,我就开心了。” “黎夏。”裴钊猛然的卡住了我的下颌骨,不给我一丝反抗的机会,“你要真的这么想,你就太蠢了。我要你离婚,离开海城,我有千万种办法。你这点手段想威胁我,你都不觉得可笑吗?” 我没说话,但是也没胆怯。 我觉得裴钊就只是在威胁我。 但是,在裴钊接下来的话里,我就知道,我竟然再一次的在这个男人面前一败涂地。 之前的嚣张和耀武扬威,只不过是现在一切的前兆而已。 “黎夏。”裴钊叫着我的名字。 我猛然的看着裴钊。 裴钊一字一句却说得再清楚不过:“你不要忘记了,你母亲的遗物还在裴家的保险柜里,那保险柜只有我能开。你也不要忘记了,我想让你母亲尸骨无存,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这一次,惊愕的人变成了我。 “裴钊,你根本不是人,最起码,人不会对死去的人不敬。但是你却连这样的事,都做的清清楚楚,一干二净的!”我失声吼了起来。 裴钊根本无动于衷:“你不离婚的结果,就是这样。你永远拿不到你母亲留给你的遗物,你也永远会愧对一辈子,因为你母亲的骨灰就会被随意的洒落在任何一个可能存在的地方上!” 这是裴钊的威胁。 掐着我的饿软肋,狠狠的威胁了我。 我和我母亲的关系极好。 我从小没有父亲,就是和我母亲相依为命,是母亲把我手把手的拉扯到大,而我的母亲是我婆婆的好姐妹,所以我从小和裴钊认识。 裴钊小时候在我家,我母亲对裴钊也极好,好吃的,好喝的从来都不会忘记裴钊。 结果,现在裴钊就这样对待我的母亲,这个在法律上,他也应该叫做妈妈的人。 我真的是太蠢了,蠢的相信禽兽能有心。 竟然就连一个死者,裴钊都不放过。 “裴钊,你这样做,不怕天谴吗?”我忍无可忍的质问裴钊。 裴钊却已经和我拉开了适当的距离,连话都懒得和我说,转身就朝着外面走去,我想也不想的追了上去。 裴钊却在我碰到他的瞬间,就已经把我推开了:“黎夏,你没资格碰我,你太脏。” 我又哭又笑的。 “我的耐心很差,从现在开始,你收拾好你的东西,给我滚出裴家,我只给三天的时间思考离婚的事情,如果三天之后,你还没给我答复的话,结果,你可想而知。” 裴钊明晃晃的威胁我:“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么不讨喜的话,那结果可想而知。” 说完,裴钊打开房间的门,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海城的天,应景的开始打了雷。 窗外的天色也已经渐渐的沉了下来,本来就接近傍晚了,加上打雷和乌云密布,这下更是显得阴森渗骨的很。 我只是微微的愣怔,离开回过神,想也不想的就追了上去。 我是真的怕,裴钊对我母亲的东西动了手脚。 我不想母亲辛苦一生,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要饱受折磨,死也不能安宁。 我在楼梯拐角追到了裴钊,死死的抓住了裴钊的手,裴钊转身,阴沉的看着我:“放手,黎夏。” “我不放,把我母亲的东西交出来。”我疯了一样的冲着裴钊吼着。 裴钊冷笑一声:“黎夏,不放手的话,就给我滚出去。” “你做梦!”我也吼了回去。 …… 原本安静的裴家,因为我们的争吵,人陆续走了出来,看见我这般模样的时候,裴家人眼中的嫌恶已经越发的明显起来。 裴钊则看着我仍然还挂在他的身上,冷笑一声,想掰开我的手指。 但是我却怎么都不肯松手,力气大的吓人。 裴钊阴沉的看着我,倒也干脆,我喜欢拽着他,他就直接拖着我,一步步的朝着楼梯走去。 我的身体,被一下下的砸在楼梯上,但是我的手却怎么都不肯松开。 我忍着疼,一声声的喊着:“你把我母亲的东西还给我,裴钊,你他妈的不是人,你是丧心病狂,你不得好死!” 我的头发混乱,身上的衣服也显得凌乱不已。 裴老太太冲出了出来,看见我这样诅咒裴钊,想也不想的就拿起手中的拐棍狠狠的打在我的身上。 那力道完全不控制,把这段时间对我的怨恨也跟着彻底的爆发了出来。 “我打死你这个小贱蹄子,你竟然敢诅咒我们阿钊。”裴老太太说的阴沉而愤怒,“我和你妈一样就是个贱蹄子,你是个连爸爸是谁都不知道的小野种,阿钊娶你,裴家养你,你竟然还这么恬不知耻。” 裴老太太越说越上头:“曼曼说你不要脸,我看你是真的不要脸。你既然死也不肯和阿钊离婚,那我就替裴家的列祖列宗主持公道,打死你这个小贱蹄子。” 裴老太太要骂起人的时候,是可以气都不喘一下,说的简单粗暴。 和平日,面对外人的时候,那个优雅的老太太截然不同。 此刻的裴老太太不过就是一个泼妇的模样。 可裴家,不也就是如此。 裴家是到裴钊的手里才好起来的,之前的裴家,就算有钱,那也就都是拆迁后分来的钱财,一夜暴富,不然的话,我婆婆怎么会和我母亲认识。 一夜暴富的人,你指望她能多又文化,多有涵养。 裴钊可是裴家静心培育出来的第三代,他们想着靠裴钊跻身海城的上流社会,裴钊也做到了。 但是,上流社会的人,又岂是随便能接受裴家这样的人。 所以,裴家每个人的自尊心就只有那么一点点,每个人的心眼就是那么点。 那一棍子一棍子的打在我的身上,我觉得我的肋骨都要被裴老太太给打断了,但是裴老太太去却没罢手的意思。 裴钊也没停下来的意思,就在这么任我被打着。 裴曼曼就好似火上浇油一样:“奶奶,我早就说过,这是一个贱人,你们都不信,还袒护这个贱人,现在知道这个贱人的厉害了吧。” “这种人,早就应该从裴家滚出去了。”裴曼曼在拍手称好。 我知道,如果能弄死我,又不需要负责的话,裴曼曼早有想弄死我了。 何况,这几年,裴曼曼难道没在我这里做过任何手脚吗?只是我都忍了下来。 呵呵—— 我几乎是陷入了绝望。 原本就虚弱的身体,现在越发的疼痛,我疼的说不出话,但是那眼神却没从裴钊的身上离开。 我不想妥协,但是又惧怕裴钊的威胁。 窗外的雨,已经越下越大,明明才五六点的天,却已经黑的好似入夜时候的模样,加上狂风暴雨,真的让人觉得阵阵的阴寒。 “裴钊!”我大喊大叫的看着裴钊。 裴钊完全无视了我的存在,直接拉开了裴家别墅的大门,没人敢开口多说一句话。 屋外的雨,就算有门帘,也不可避免的泼了进来,瞬间,裴钊的西装给淋湿了,我穿着单薄的睡衣,在这样的大风大雨里,冷的瑟瑟发抖。 更不用说,全身上下,早就已经淋透了。 而裴钊的脸色始终阴沉,也不在意此刻的瓢泼大雨,就这么拽着我,快速的朝着雨中走去。 一直到穿越了裴家别墅的花园,把我拖到了别墅的门口,别墅的铁门在我面前缓缓的关上。 那雕花的大门,彻底的把我和裴钊,还有裴家给隔绝开了。 裴钊在大雨里,显得那么决绝:“我的耐性有限,黎夏。” 说完这句带着警告性的威胁,裴钊转身朝着别墅走去,管家早就已经第一时间追了出来,给裴钊撑着伞,生怕裴钊再被淋到一点。 而我,穿着单薄的睡衣,被人丢弃在大门口。 全身湿透了不说,就连身上,也没一块地方是好的,青紫交错,狼狈不堪。 不不,狼狈也已经不足以形容现在的我了。 我想挣扎的站起身,但是我却发现,不管我怎么挣扎,我都站不起来了,我不想在裴家的门口狼狈,但老天爷却好似故意的,就这么让我瘫软在这大门口。 一阵阵的雨,都好似老天的嘲笑。 我越发的悲凉。 忽然—— 一道刺眼的车灯,由远而近的朝着我开了过来,车速在大雨里显得并不快,灯光太过于刺眼,我完全分不清车牌,更看不清那是谁在开车。 一直到车子在我两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我的眼睛都没能从这样晃眼的大灯里回过神。 一个穿着制服的司机下了车,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走到车门口,打开车门,高大的男人下了车,擦的光亮的皮鞋第一时间就已经被打上了雨水。 我终于看清楚了,出现在我面前的人。 那是薄止褣。 在雨夜里,我被丢弃在裴家大宅的门口,而薄止褣这个被我形容成恶魔的男人,却转身变成了天神,在我最落魄的时候,为我遮风挡雨。 但我的心已经残破不堪,根本不敢多想一分一毫。 毕竟,薄止褣和裴钊,谁又是省油的灯。 我狼狈的看了我自己现在一眼,恐怕我现在的模样,薄止褣看见了,也会觉得恶心吧。 我没说话,在大雨里挣扎着。 一直到薄止褣接过黑色的雨伞,把伞遮在了我的上空,那些雨终于不再打在我的身上,但是那样的寒意,却从来没散去。 “黎夏。”薄止褣叫了我的名字。 我冷的发抖,看着薄止褣,微微颤颤的:“薄总是来看我热闹的吗?” 我知道自己疯了,在这样的时候还在激怒薄止褣。而薄止褣似乎不太在意我的说辞,竟然主动弯下腰,不顾我身上的狼狈,从司机的手里接过干净的衣服,把我包了起来,然后抱着我,上了车。 司机一路把我们送到车内,才匆匆的转身回到驾驶座。 车子重新发动,缓缓的离开了裴家别墅。 …… —— 车内打着冷气,我包着薄止褣的衣服,仍然止不住的发抖。 薄止褣冷淡的看了一眼,已经和我拉出了适当的距离,这人有洁癖,我知道,我这样肮脏不已,薄止褣能抱我上车,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料。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3章 下车 我安静了下,才想开口的时候,薄止褣却主动调整了车内的冷气大小,而后,一瞬不瞬的看着我。 “薄止褣,你——”我开了口,“谢谢。” 薄止褣似乎在轻笑,薄唇扬起了嘲讽的弧度:“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我知道薄止褣是在讽刺我,讽刺我的自不量力。 我以为我可以威胁的到裴钊,结果没想到,威胁裴钊不成,反而把自己落的一败涂地的地步,甚至现在连我母亲的遗物都拿不回来,连她的骨灰都保不住。 我无力反驳,只能这么呆呆的坐在薄止褣的车内。 “把自己收拾干净。”薄止褣冷淡的开口,随后丢过来一条干净的毛巾。 我接过毛巾,认真的擦拭起自己身上的狼狈,那种寒意也已经在暖气中渐渐的消散,但不可避免的,我还是打了一个喷嚏。 薄止褣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我以为薄止褣是在嫌弃我,我也不敢吭声。 车内的气氛安静的吓人,薄止褣没主动开口的意思,我也不敢打破这样的沉默。 薄止褣从来都不是浪费精力做无用功的人,这一点,薄止褣和裴钊是一样的,他们的目的性一直都很明确。 所以,我真的不会天真的认为,薄止褣此刻就是在怜悯我,所以才如同天神一样出现在我的面前,薄止褣必然也是带了目的。 但是,我却不敢开口问,薄止褣到底想做什么。 因为那是一种直觉的预感,薄止褣要的东西,我根本付不出代价,毕竟这男人深不见底,根本不是我这样的人,可以揣摩透的。 …… 车子一路平稳的回到了市中心。 大雨仍然下个没玩没了的,那雨势大的,就算是车内的雨刮调到最大档都没办法第一时间看清楚前方的路况。 车速很慢,双山不断的开着。 “黎夏。”薄止褣终于打破了沉默,开口叫着我的名字。 我披着这人的西装外套,转身看向了薄止褣,安静的等他继续说下去。 薄止褣却只是淡漠的看着我,不带一丝感情。一直到那眼神落在我的胸口,我才能微微的感觉的到,这人的眸光变了。 原本淡漠的眼神染上了情欲的味道。 在我视线触及的地方,薄止褣的喉结滑动,这样再平凡不过的动作,在这人身上,却该死的性感。 我不自觉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但是表情,我却显得再平静不过。 “最后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薄止褣的话像是大赦天下一样,“跟着我,我帮你处理掉你现在所有的麻烦,反之——” 剩下的话,薄止褣没再继续说下去。 但是我知道,薄止褣话里的意思,反之,在海城我是死还是活,薄止褣不会再多管我一分。 我的心不断的在咆哮,叫嚣,我知道现在答应薄止褣是我最明智的选择。 但是,答应了薄止褣以后呢? 我从裴家这个深渊里出来,难道要再跳进薄家这个深渊吗? 我有自知之明,我和薄止褣绝对不可能,薄家不会允许我这样身份的人进入薄家,薄止褣也不会给我任何身份。 那将来呢? 我也一样成了现在薄琯琯的角色,一个名副其实的小三。但是我却没有薄琯琯的靠山和后台,我不可能小三顺利上位。 那结果,可想而知。 何况,和裴钊斗,我并不是完全没有胜算的。他扣着我母亲的遗物,我也一样扣着他的自由身。 但凡裴钊要再婚的对象是别的女人,我可能都会输的一败涂地,那么,只要对方是薄琯琯,我就不一定会输。 裴钊睡了薄琯琯,薄琯琯迫不及待的要嫁裴钊,那么,裴钊绝对不可能犯重婚罪,把自己的里给彻底的堵死了。 最终,妥协的人,必然是裴钊,而不是我。 只是看谁能再挨得过这段时光而已。 …… 许久,我敛下这样的思绪,抬头看着薄止褣,眉眼染上了几分轻佻的神色,薄止褣看见这样的我,眼神微眯了起来。 忽然,那手,就这么捏住了我的下颌骨,微微用力,我感觉的到我下颌骨传来的阵阵疼痛,但是我表面却不动声色。 甚至,那话语都跟着漫不经心起来:“薄总,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重口味?” “什么意思?”薄止褣拧眉。 我把对裴钊说的话,重新说给薄止褣听:“我跟着薄总,琯琯小姐和裴钊结了婚,那么,裴钊看见我的时候要叫什么?” 果不其然,薄止褣脸色一变,再看着我的时候,是一脸的冷笑。 我知道这人的嘲讽,但是却一言不发的安静坐着,也不再说话。 但是,薄止褣捏着我下颌骨的手没松开,那力道越发的紧了起来,我觉得我的下颌骨会被这人硬生生的捏断。 “黎夏,你还真的是第一个屡次拒绝我的女人。”薄止褣说的直接,“你是笃定了我喜欢你的身体,所以对你会无止尽的容忍?” “不敢。”我不卑不亢的应着。 “哼。”薄止褣冷哼,“我不认为有什么事是你不敢的。” 我也不知道我的脑子哪里不好用了,竟然当众反驳了薄止褣:“有,比如对薄总有任何的幻想。” 这一次,没说话的人是薄止褣。 薄止褣就这么沉沉的看着我,我迎着薄止褣的眼神,用了很大的意志力才让自己不退缩。 其实我知道,我的内心早就已经怕的不能再怕了。 “很好。”薄止褣忽然松开了我,拍了拍掌心看不见的灰尘,仿佛我就是那个最大的毒瘤,“黎夏,好好挺着你的脊梁骨,不要让我看轻你了。” 我怔了一下,没敢去深想薄止褣话里的意思。 薄止褣却也没断和我再继续纠缠下去,直接按下前后玻璃的按钮,玻璃降了下来,他冷漠的命令:“停车。” 司机不敢耽误,第一时间把车停了下来。 我看了一眼车窗外,仍然大雨瓢泼,甚至那架势,没一点小,越来越凶猛的感觉。 “下车。”薄止褣这一次是冷淡的看着我。 我愣住了。 薄止褣的意思是要我在这样的大雨瓢泼里,下车离开吗? “需要我再说一次?”薄止褣冷笑一声看着我,“不是很有骨气,怎么样都不肯低头求人吗?那就给我滚下去。我不需要一个全身长着刺的人出现在我面前。” 这话,薄止褣说的再清楚不过。 我不敢再多停留。 我知道,薄止褣说出口的话,就不带任何玩笑的成分。 我不下车,不代表薄止褣不会把我丢下车。要是让薄止褣动手,只会让我更加狼狈而已。 我不敢停留,快速的下了车。 在我的手碰触到车把手的时候,我很自觉的把身上的西装外套给脱了下来还给薄止褣。 薄止褣看都没看一眼:“太脏,扔了吧。” 我没说话,默默的把衣服重新收好,而后打开门,下了车。 甚至,还没等我站稳,车门就已经被薄止褣关上,车子飞速的从我的面前离开,地上的雨水溅了起来, 泼了我一身。 好不容易微微干的时候,不到三秒钟的时间,就彻底的湿透了。 一阵阵风刮过来,我的身上阵阵寒冷。 因为这一场没完没了的大雨,原本热闹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偶尔有几辆车经过,那溅起的水花一次次的把我浇湿。 我知道,我现在这样的模样,在外人眼中,大概就是一个疯子。 这个人情淡漠的社会,怎么会理睬我这样的疯子。 恐怕人人都是恨不得避而远之。 我踉跄的站起身,一个人走在雨夜里。 而偌大的海城,现在竟然没我的容身之处。 想来确实可悲,我没什么朋友,那些都是商场里来往的竞争对数,根本称不上朋友,唯一聊得来的,可能就是我的秘书小栾。 可如今,我已经离开裴氏,我也没资格去找小栾,免得小栾因为我的缘故,再被裴钊无辜牵连。 裴钊要逼我走投无路,我又岂能让自己在这样的环境里倒下去。 裴钊没死之前,我都会让自己安安稳稳的活着。 但我清楚,话虽然这样说,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能去哪里,我又应该去哪里。 我苦笑出声。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辆黑色的辉腾在我的边上停了下来。 我眯起眼,看着停靠在我边上的车子,脑子在飞快的想着,但是我怎么想,都想不起来,这是谁的车子。 在我记忆中,我认识的人,并没人开辉腾。 那些人,都喜欢开着明显LOGO的豪车,而不是辉腾这么低调的豪车。 “你是黎夏吗?”对方好听的声音传来,带了一丝的惊喜和显而易见的焦急。 我楞了一下,看着面前这张清隽的容颜,却怎么都没想起对方是谁。我对人的记忆真的太匮乏了,猛然出现的人,我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是我。周淮安。”周淮安说着,见我想不起来,立刻解释着,“初中的时候我和你是同桌,高一我们还在一个班,后来你才转学走的。” 被周淮安这么一说,我才渐渐有了印象。 我转学走的时候,我母亲去世了,我已经被裴家收养了,自然就不可能留在原来的学校,而陪着裴钊去了私立学校读书了。 而这个周淮安,在记忆里,是一个胖乎乎的男孩。 但现在,怎么看都是一个商业精英的模样。 “先上车。”周淮安热络的说着,“你下雨天怎么在外面。”他一边扶起我,一边问着,“当然,你不想说的话,我不会勉强。” 说着,周淮安看了一眼,我批在身上的外套。 那是DG的西装,普通人不可能穿的起的,我身上的睡衣,就算没任何明显的logo,也看的出那是上等的材质。 周淮安已经摸打滚爬混了这么多年,现在也是一个小有名气的网络公司的负责人,怎么会看不出这里的差别。 但是,他却聪明的没开口。 这样的周淮安,让我紧绷的心微微的放了下来,因为周淮安真的问起来,我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么复杂的豪门恩怨。 …… 我上了车。 和薄止褣不一样,周淮安没任何嫌弃我的意思,看着我已经湿掉的西装外套,才开口说着:“那个衣服湿了,你穿着很难受的。我家就在这附近,你不介意的话,先跟我回家,等安顿好了,再看怎么安排。” “谢谢。”我根本没拒绝的勇气。 想和裴钊斗,我连这场雨都躲不过去,别说斗了,明天我就已经被老天爷玩死了。 周淮安见我点头,他似乎松了口气,而后也不再多问我一句,安静的开着车,我也跟着微微的放松了下来。 车内的气氛说不上多融洽,但是起码不坏。 周淮安的车子开的很稳,加上一阵阵的暖气扑在我的脸上,让我紧绷的情绪松懈下来后,就是昏昏欲睡的感觉。 没一会,我真的靠着椅子睡了过去。 但是,我没想到的是,在我上了周淮安车子的那一瞬间,薄止褣回来了。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就这么隐匿在暗处,看着我的一举一动。 阴差阳错,又好似什么都是安排好了一样。 …… —— 周淮安的住处是很典型的单身男人的住处,简洁干净的不像话。别的男人住的地方,我没去过,就算是薄止褣,我们也仅限于在四季酒店里约会。 而裴钊的主卧室,早就在我的布置下,不至于显得那么的沉闷的色调。 我快速的环绕了一眼。 180平方的全景户型,只做了一间主卧室,一间客房,一间书房,剩下的空间全部打通,所以让人的视线显得格外的开阔。 我很安静的站着,有些局促。 “这是干净的拖鞋,我这里没女人的衣服,我让物业管家帮忙买一套送上来,你暂时先过渡的用,现在你去洗个澡,我想你需要洗个澡,这样下去,你会生病的。”周淮安仔细的交代我。 这样的温暖,很久我不曾有过。 我点点头,感激的看着周淮安:“好。” “黎夏。”周淮安叫着我的名字,“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你现在的状况是真的很不好,很让人担心。” 我自嘲的笑了一下。 我的狼狈,大概每一个人都能看见。但是我又算幸运的那个,起码,我狼狈不堪的时候,还有人把我捡回去,而不是把我丢在马路上,任我自生自灭。 忽然,我看向了周淮安,深呼吸后,鼓足勇气:“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在你这里暂住几天,只要两三天,可能更短的时间,我找到工作,安顿好,我就搬出去,可以吗?” 我不知道我这下是哪里来的勇气,飞快的就把自己的要求说了。 我温顺的外表下,不代表我真的是一个天真不知世事的人。 对于男女关系,我纵然只有裴钊和薄止褣这两个男人,但是男人对我的惊艳和喜欢,我还是分的出来的。 起码,周淮安对我有好感。 或许,从很早以前,对我就有好感。 所以,我顺藤而上,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这些话说完的时候,我的心跳飞快,生怕被周淮安再拒绝了。要是被周淮安拒绝,我一时半会,完全想不出,我可以去哪里。 特别是现在,我身无分文。 结果,周淮安想都没想就同意了:“我本来就是这个意思。” 我舒了口气。 接着,我看见周淮安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信封,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一愣:“你这是——” “这是一万块钱,虽然起不了什么作用,但是去面试的话,也是要门面的,你先拿着,等你回头上班了再还我。”周淮安冲着我笑了笑。 不由分手的,那钱就已经塞到了我的手里。 “你先去洗澡吧,一会管家会送衣服上来,我给你放在门口,你出来拿就可以了,里面有浴袍,你可以先穿,客房里面的东西也是干净的,阿姨每天都会来清理。”周淮安的语速很快,“我还有事,我也去忙了?” “好。”我语涩,许久才说着,“谢谢你。” “不客气。”周淮安笑,“毕竟我们是同学,同学有难,哪里能不帮忙的。” 我冲着周淮安笑了,笑的很好看。 但是我没戳穿周淮安的那些小心思。 而后,周淮安和我道了晚安,就离开了客房,我在客房里,快速的冲洗干净,等我出来的时候,周淮安似乎已经来过了,崭新的衣服放在我的面前。 我换上干净的衣服,躺在床上没一会的时间,就睡了过去。 毫无知觉,也没任何的危机意识,但是我真的是困了。 这一觉,我睡到了天亮。 这也是这段时间来,我睡的最安稳的一觉,我不知道是因为我的疲惫让我睡过去了,还是因为我的心中已经有了决定,而非这样的摇摆不定。 …… —— 第二天。 我醒来的时候,周淮安已经离开了,还给我准备了早餐,我楞了下,看着桌面上的早餐,倒是清楚,这些根本不可能是买的,而是周淮安亲自做的。 我没拒绝周淮安的好意,但是我知道,我这人再贱,再没底线,也不能这样把一个真心喜欢我的人,却不知道情况的人,抓在手心这样玩着。 我看着周淮安留给我的信封袋,里面装着一万块钱。 很快,我安静的吃完早餐,给周淮安留了字条:【淮安,谢谢出手帮我,我的事太复杂了,一时半会说不清,有机会的话,我会和你说明白的。你的一万块,我先借走,我把我的耳环留下来抵押,等我赚完钱,再来找你要。】 说完,我就摘下了我耳朵上的耳环。 这是当时薄止褣送我的。 我没胆子卖了薄止褣的耳环,但是我却可以抵押在周淮安。 这对耳环,可以换无数的一万块了,这样起码我内心不会愧疚,也算是让自己和薄止褣彻底的牵扯清关系。 而后,我拿了钱,快速的离开了周淮安的公寓。 离开前,我把我存在的痕迹给彻彻底底的毁灭了,我不想再害人了。 …… 拿了钱,我第一时间就找了一个相对老旧,但是还算安全的小区,租了一个单身的居室。 再解决完住宿问题的时候,我手里的一万块已经寥寥无几了。 我买了点泡面,快速的在手机上浏览适合的工作岗位。 我的学历很好,加上这么多年的工作背景,我可以在最快速度内找到合适的工作,大部分的工作,都可以提前预支三个月的薪水。 这样,就可以让我缓过来。 而我知道,裴钊绝对等不到三个月这样看起来漫长的时间。 我要让裴钊主动找我。 但是,显然我低估了裴钊的险恶,在我发出我的简历,被对方约去面谈的时候,一次次的被拒绝,我已经觉察到不对劲的地方了。 以我的能力,不可能在这样的小公司里被拒绝了。 我也刻意避开了那些知名的大公司,毕竟,他们都知道我曾经是裴氏的策划部总监,我不喜欢被人探究我的八卦。 在第N次被拒绝后,我看着面前不太算陌生的艾总,我开口问着:“艾总,我和你都是明白人,能告诉我,你拒绝我的具体原因吗?” 我的态度不带一丝玩笑的成分,就这么直落落的看着眼前的人。 我知道,我再这么碰壁下去,就不是等裴钊来找我,我就要先不战而败了。 艾总大概是见我可怜,叹了口气:“黎小姐,裴总也早就算到你不会去各大公司面试,只会来我们这样的小企业。我是很想让你进公司,你的能力,我再清楚不过。但是,我不敢得罪裴总,得罪裴宗,我这企业都混不下去的。” 艾总的话,一语惊醒梦中人。 裴钊在我求职的路上四处使坏,裴钊也一样猜得到我的想法,自然不可能放过我,让我这么容易的找到工作,脱离裴家的掌控。 瞬间,我觉得义愤填膺。 但是,我忍了下来,我不能迁怒无辜的人。 艾总看着我,是恨得一脸歉意:“我真的很抱歉,黎夏。” “谢谢你,艾总。”我站起身,“起码你还愿意和我说实话。” 我笑,这样的笑显得疲惫不堪,艾总有些惋惜,张口欲言,但是最终也是一言不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4章 我的路被薄止褣挡住了! 我挺直脊梁骨,朝着公司外走去。 我不能让自己倒下。 我要好好的活着,让每一个看轻我的人,后悔。 可接下来呢? 最终,我的尊严,也一样不能当饭吃,抵不过最现实的五斗米。 就在我几乎绝望的时候,我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我楞了下,看了一眼陌生的来电,最终还是接起了电话。 这几天,都是面试的电话,多到已经让我疲惫。 但是,不管是谁,只要确认了我的身份,那拒绝执意就再明显不过。 “你好,我是黎夏。”我主动报了自己的名字。 对方倒是笑了笑,我楞了下,这个声音我觉得熟悉,然后我脱口而出:“周淮安,是你?” “是我。”周淮安没否认。 “找我有什么事吗?”我认认真真的问着。 周淮安倒是轻咳了一声:“人事部送来的简历,现在摆在我面前,他们经过商量,最终留下了你和另外两个候选人。我们的游戏快上市了,需要一个策划人才。我想你最合适了,所以就直接给你电话了。” 我愣住了:“……” 这几天,我是见到合适的位置就投了简历,根本没仔细研究过这个公司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要招收策划人员。 广泛撒网,我总觉得我可以抓到那只漏网之鱼。 但是我没想到,竟然会是周淮安给我电话。 “不过呢,我公司不大,就是三十几个人的小公司,做游戏和动漫的。薪水和福利可能比不上你原先的大企业,但是,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 周淮安对着我抛出了橄榄枝:“黎夏,你要不要来我这里试试看?” “我——”我支吾了。 我知道,周淮安是想帮我,也知道我的臭脾气,这样的帮忙,只不过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最顺水推舟的做法而已。 而我的简历,也确确实实投过这家公司。 我现在的情况,也不允许我再挑三拣四,因为裴钊完全把我的路给堵死了,我想活下去,就必须接受现实。 “谢谢,我什么时候可以去上班。”我问着周淮安。 周淮安听见我同意了,声音不由有些欣喜:“你今天就可以来上班了。” “好。”我应着。 周淮安又交代了我几句注意事项,而后才挂了电话。 我拿着手机,长舒了一口气,不管是怎么回事,起码现在我在裴钊面前,我也不是完全没了优势的人。 终究,天无绝人之路。 终究,老天爷可能也不是那么像看着裴钊这样的渣男,耀武扬威。 …… —— 周淮安的公司也挤在海城最繁华的CBD区,这里也是我最熟悉的地方。 但站在胜安大厦面前的时候,我微微的怔了下。 胜安大厦是薄氏的产业,七年前,薄氏还没搬到现在的薄氏大厦的时候,总部就一直是在胜安大厦里。 忽然再来到这里,我的情绪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只要任何和薄止褣牵扯上关系的事情,我的情绪总会不自觉的变得微妙起来。 但很快,我调整好这样的情绪,朝着电梯走去。 结果,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我却彻彻底底的愣住了,说是愣住,不如说我是被吓到了。 之前脑海里想的人,现在却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惊了很久,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这么傻傻的看着,不知道是要和薄止褣打招呼,还是装作没看见。 结果,我想多了。 薄止褣甚至没看我一眼,只是低头和周围的高管说这话,高管认真的听着。 我们是擦肩而过。 我说不出那时候的心情,或者还有一丝的失落,但这是我选择的结果,我怨不得任何人,薄止褣也一样给过我橄榄枝,但是我却骨气的拒绝了。 既然拒绝,又何必攀亲带故的。 那只会让自己跌了份。 而后,我低着头,安安静静的走进了电梯里,在电梯门关上的瞬间,我看见了薄止褣那一道意味深长的眸光。 那眸光里,是嘲讽和冰冷吗? 我无暇顾及,快速的到了周淮安的公司。 周淮安很快就给我安排了工作。也因为公司的规模不大,所以很多时候都是一个人要做好几个人的工作。 但是,这样的工作量,对于曾经在裴氏呆过的我,简直是易如反掌。 或许我对游戏行业的不熟悉,但是性质是相通的,在同事的帮助下,我总可以在第一时间整理出最合适的策划案。 显然,我的高效率,让公司里原先对我颇有微词的工作伙伴都安静了下来。 因为大家都以为我和周淮安有暧昧关系,是周淮安的空降兵。 而在我的工作渐渐步入轨道的时候,我也习惯了周淮安公司的工作环境,起码,这里都是年轻人,这里的人忙于打拼自己的事业,反而对这些八卦并不是很在意。 所以,我在这里,倒是浮生偷得半日闲,难得的情景。 时间在弹指间,一晃而过。 我进入周淮安的公司也已经半个月多的时间了,所有的生活都平稳了下来。 这期间,裴钊的秘书给我打过电话,我知道,裴钊要秘书处理我们离婚的事情,我并没接这些电话。 我的目的很明确,裴钊要离婚,那就必须当面和我谈。 而我的拒绝,不会让裴钊再坚持多久的时间。 在我离开裴家的这几天内,裴钊几乎光明正大的带着薄琯琯出现在各种各样的场合里,以前对着我谄媚叫着“裴太太”的人,现在是冲着薄琯琯开口的。 我在电视里,看见薄琯琯的时候,那脸上是胜利而喜悦的微笑。 就连裴钊看着薄琯琯的眼神,都显得格外的温柔。 呵呵—— 多无耻也多嘲讽的画面。 海城的人不会想到,在人前翩翩贵公子的裴钊,在人后可以做尽这么让人觉得恶心的事情。 想起裴钊,我的心口不由的一阵反胃的恶心感。 “黎夏?”周淮安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我面前,“你怎么了?不舒服吗?不舒服的话不要勉强,先回去休息?” “没有。”我很快敛下情绪,悄无声息的把我的手机屏幕关了,冲着周淮安笑脸盈盈的说着,“可能是饿了,所以就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正好,我也饿了,我们一起吃饭?”周淮安在询问我的意见。 我从容的点头:“当然可以,但是这顿饭我请客,可以吗?” “好。”周淮安倒是没拒绝。 我站了起身,和周淮安一起走出公司。 周淮安倒是没抬刻意问我的隐私,只是问了一些我在公司里的情况,大部分的时间也是聊得我现在手里的工作。 而周淮安在照顾我现在的情况,一出公司就把我朝着一家普通的简餐店带去。 在这里吃饭,一餐下来,我不会超过六七十块钱。 这人再替我省钱,我很清楚,我感激的冲着周淮安笑了起来:“行了,我知道你为我计算,但是呢,一顿饭的钱,还是有的,你喜欢吃什么,日料还是西餐,还是中式料理。” “中餐吧。”周淮安无奈的看着我,“我知道一家店,物美价廉,去不去?” “行吧。”我点头。 很快,我随着周淮安到了他说的中餐厅,我曾经帮着裴钊安排了无数的饭局,怎么会不知道这家店。 确确实实就如同周淮安说的,物美价廉,人均不过两三百,但是没有提前定位的话,是绝对没有位置的。 所以,周淮安还是早有预谋? 我并没戳穿这一切,安安静静的跟着周淮安走了进去。 服务生在确定了周淮安的位置后,就立刻带着周淮安朝着预定好的包厢走去,我跟在周淮安的身后。 现在正值饭店,餐厅里的人不少,周淮安礼貌的护在我的面前,把来来去去的人群给挡在他的手臂外。 很绅士的举动。 在外人看来,却格外的暧昧。 我并没解释也没推诿,反正,清者自清,这些事情多说无益。 结果,就在服务生带着我和周淮安到包厢门口的时候,我惊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我看见了裴钊从另外一个方向走来。 显然,裴钊在这里看见我的时候,也微眯起了眼,显然那他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遇见我。 我没裴钊想的那样狼狈不堪,甚至算过的还不错的模样。 在裴钊给我四处使绊子后,我仍然顺顺利利的找到了工作,逐渐的安稳了下来,这就是我现在的资本,可以活下来和裴钊谈判的资本。 “他是谁?”裴钊看了我许久,最后把眼神落在了周淮安的身上,“黎夏,你真是了不起,前脚勾搭了薄止褣,后脚还有前仆后继给你送钱的男人。” “裴钊,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想也不想的就呵斥裴钊。 裴钊说我什么,我无所谓。 但是周淮安是无辜的,裴钊没资格,也没这个权利吧周淮安牵扯进我们的恩怨。 “难道不是?”裴钊阴冷的看着我,“你们那一路走来的亲密模样,你问问在场的人,谁不认为,这是你的姘头?” 我几乎是恼怒的看着裴钊,想也不想的扬起手就要给这人一巴掌。 这人有什么权利这么指责我。 我再贱也比不过这人的渣。 在我扬起手的瞬间,裴钊就已经控制住了我的手腕,那声调越发的阴冷:“黎夏,几天不见,你这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怎么,你觉得有人做靠山了,就可以和我对着干了?” “你——”我气的面色发白。 我的手腕更是被裴钊扯的一阵阵的疼。 而裴钊就好似在周淮安面前要给我难堪一眼个,怎么都不肯松手,再傻的人看见这样的画面,都会怀疑我和裴钊的关系。 “对不起,这位先生,你没看见夏夏很不喜欢你碰她吗?”周淮安忽然开口,护着我,和裴钊拉扯在一起。 裴钊这才看向周淮安,一字一句却说的再清晰不过:“你可能没搞清楚,这个女人是我老婆,我抓着我老婆的手,应该不需要经过你同意。反而我还有权利质问你,你和我老婆是什么关系?” 裴钊左一句“我老婆”,又一句“我老婆”,说的格外的顺口。 而在这之前,裴钊连承认我的身份都不肯。 周淮安显然被裴钊刺激到了,惊愕的一句话说不出来,他看着我,我没说话。 “那你和你先生好好谈谈。”周淮安想起了那天我落魄的样子,自然的就归结成了家庭问题,“我进去等你。” 说完,周淮安就朝着包厢内走了去。 我看着周淮安走进去的身影,脱口而出:“没什么好谈的,我们吃饭。” 周淮安回头,而裴钊的动作更快,直接捏着我的下巴,毫不避讳的直接吻了上来,这个吻,异常的粗鲁,压根咬的我一阵阵的疼。 我呜咽着,拼了命的挣扎。 但裴钊是谁,怎么会允许我的挣扎,三两下就把我控制在怀中,那唇齿之间的纠缠,让我的喉间深处都传来阵阵的生疼感。 只要我想逃,裴钊就会用力的把我的舌根拖出来。 我们在外人面前,吻的啧啧出声。 我报复性的咬着裴钊,裴钊吃痛了一下,这才松开了我,但是看着我的眼神,却越发的阴沉。 想也不想的,裴钊直接拖着我,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我越是反抗,裴钊越是野蛮。 一直到洗手间的门口,我被裴钊直接摔在了墙壁上,他冷眼看着我:“黎夏,我真是小看你勾搭男人的能力。” 我没说话,也不想理裴钊。 “说,这么多年,你和多少男人睡了!”裴钊就好似捉奸在场的丈夫,咄咄逼人的要从我这里得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我看着他,最终笑出声:“裴钊,你睡了多少女人,我就睡了多少男人,不然我不是很亏。” “黎夏!”裴钊咬牙切齿的叫着我的名字,“你就这么贱!这么寂寞难耐,一次次的爬上别人的床?你兴师动众的闹了这么一出,看来不过就是要把肚子里的孩子闹掉,免得以后出了什么弊端,是不是!” “随你怎么说。”我连和裴钊呆在一起,都觉得恶心。 说完我就要走,裴钊却死活不让我走,他拽着我的手,眼眶猩红的吓人:“黎夏,不要让我知道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这样的话,你要付的代价,你付不起。” 我眼皮都没抬:“噢——” 我现在一个光脚的,难道还怕裴钊这个穿鞋的? 笑话! 我的态度很快就激怒了裴钊,裴钊大概没想过,当年那个温柔如水的我,如今会变得全身带刺,每一句话都是冲着裴钊来的,完全不留一丝的情面。 “唔——”我闷哼出声,惊愕的看着裴钊。 裴钊已经把我拖进了一旁的洗手间,干脆利落的剥了我的衣服,我的肌肤瞬间暴露在空气中,丰盈就这么弹跳着。 “裴钊,你不要脸!”我想也不想的捂住我自己。 裴钊却丝毫没停下自己的动作,一个反手,就把我压在了洗脸台上,巨大的全身镜,把我现在的模样清清楚楚的展现了出来。 没有一丝的意愿,完全被动的臣服在男人的身上。 “不是不肯签字离婚?”裴钊的手进进出出的,用最野蛮的姿势,再唤起我对他欲望的沉沦,“既然不肯签字,在法律上,你还是裴太太,既然是裴太太,那么就有义务让我上你。” 我错愕了。 我知道裴钊不带一丝玩笑的成分。 这样的画面,不知道是谁激怒了谁,我听见了裤头解开的声音,那灼热的力道打在我的身上,我又羞又窘,真的不敢相信,裴钊会在这样的地方,做出这样的事情。 “你装什么不情愿?”裴钊冷笑,“现在想来,你和薄止褣在这种地方应该没少做过,嗯?” 一边说,裴钊已经沉沉挺进。 还来不及滋润的感觉,让我没了一丝快感,剩下的就只有硬生生的疼痛感,我拼了命的挣扎,裴钊却死命的掐着我。 我感觉他的戾气完全报复在我的身上。 我死死的咬着自己的下唇,看着镜子里肆意发泄的裴钊,一字一句说的再清楚不过:“裴钊,你他妈的也就是这水平,只会上女人,不会做别的实际的事情。” 我的话,换来的是裴钊更凶狠的对待。 我们都显得衣冠楚楚的,但是却在这样的地方,做着最苟合的事情。 “怎么,和你在一起的那个男的,不知道你结婚?不知道你和很多男人睡过?”裴钊一边做,一边嘲讽的问着我。 随着这样的动作,原本的干涩已经不见了,那是身体本能的反应,并不带多少情于的味道。 空气中个,弥漫着这样刺鼻的荷尔蒙的气息,我只觉得恶心。 一阵阵的恶心。 这样的恶心,也把裴钊的脸色整的越发的阴沉。 我看着裴钊,恶狠狠的:“裴钊,你是我见过最恶心的男人,没有之一,我和任何一个男人做的感觉都比和你做来的好。” 我的话音落下,我的下巴已经被裴钊捏住,他堵住了我的嘴,让我剩下的咒骂被彻底的吞没了下去。 男人和女人在这件事上,力量是天生的悬殊,更不用说,裴钊刻意强势的时候,我怎么挣扎都是无济于事。 这一刻,我真的希望,有人破门而入,能撞破我和裴钊的这点事,在海城闹的沸沸扬扬的,这样以来,裴钊和薄家的婚事就可以彻底的告催了。 然后,我的希望,就只是奢想而已。 裴钊这么小心谨慎的人,怎么会给自己留这样的危险,就连洗手间的门都是被锁上的。 外面的额人敲了门,发现门没办法打开后,就没了声音。 我的大喊大叫,也早就被裴钊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 这样漫长的折磨,不知道经过了多久,裴钊才抽身离开,大口的喘着气,粗重的呼吸,任谁都看的出,之前发生了多么酣畅淋漓的事情。 我一见裴钊松开我,马上挣扎的站起身,看着裴钊的眼神都充满了怨恨。 如果可以,我会毫不犹豫的上去折断裴钊的命根子。 但是我知道,我不可能做的到,我不会再现在这样的情况里,以卵击石。 但是,我仍然忍不住的对裴钊嘲讽:“怎么,琯琯小姐满足不了裴总,让裴总这么迫不及待的还来找我这个即将下堂的前妻做这种事情?” 一句话,就已经让裴钊成功的看着我,他微眯起眼。 我并没得意,反而倒是显得冷静:“裴钊,你对我做的事,我总有一天都会清算在你的身上。” “黎夏。”裴钊已经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一步步的朝着我走来。 我没后退,一直到裴钊在我面前站定。 “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又靠山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裴钊问我,“你觉得,我拿捏着那份离婚协议不肯签,是想我主动去找你?” 我没说话,就这么让裴钊猜着我的心思。 “黎夏,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你太天真了,你也太小看我裴钊了。”裴钊的姿态里,是发了狠的模样,“我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东西,也没有毁不了的东西。” 而我对于裴钊而言,只是那个挡路的东西而已。 我的心,因为裴钊的狠戾,微微游戏恐慌。但是,我却想不出来,我还有什么是可以值得裴钊掠夺的。 毕竟,裴钊威胁我的那些东西,都还在裴钊的手里呢。 我不想再理会裴钊,直接拉开洗手间的门要走出去,结果走出去的瞬间,我就安静了下来。 我的唇脚掀起一丝微不可见的嘲讽。 我总是在这么落魄的时候,会被薄止褣看的清清楚楚。 海城这么大,餐厅这么多,偏偏,裴钊和薄止褣却在同一天,同时选择了一家餐厅。还偏偏都遇见了我。 我的路,被薄止褣挡住了。 薄止褣就这么站在我面前,我被迫的看着这人,但是眼底的心虚也显而易见。 明明我看见薄止褣不应该心虚的,但是我却解释不清这样的心虚是怎么来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5章 帮我,求求你! 我急于离开这里,更害怕薄止褣和裴钊面肚面的碰上,那样,我只会更难堪。 我安静了下,打算直接绕过薄止褣朝着这人左边走去,结果,薄止褣就顺着我的方向又挪动了几分。 我不管往哪里走,薄止褣就朝哪里堵。 这下,我是清楚的反应过来,薄止褣是故意的。 “薄止褣,你——”我不得不抬头看着薄止褣。 “躲什么?”薄止褣冷淡的看着我。 我没说话,薄止褣也没再说话。 如果说,裴钊是一个步步为营的人,那么,薄止褣就是那个掌控天下的人。 每一个人的每一个节奏,都在薄止褣的控制里。 我早就不是天真无邪的人,薄止褣能出现在这里堵我,就不可能不知道我和裴钊一起进去,也不可能不知道今天我和谁出现在这里吃饭的。 我好想一夜之间成了香饽饽,每一个人都想来分几口。 但我知道,我并不是那个香饽饽,只是每个人眼中的玩具而已。 “从裴家离开,你倒是过的比我想的好,嗯?”薄止褣勾起我的下巴,问着我,漫不经心的口气。 我很淡的应着:“承蒙薄总吉言。” “我倒是看看,你这样能好到什么时候。”薄止褣就这么看着我,并没松开手。 我才想叫薄止褣松开手,洗手间的门动了动,我的神经一下子紧绷,想也不想的扼要拍掉薄止褣的手。 现在的情况够复杂了,我不需要薄止褣再给我锦上添花了。 “怎么,不是要和裴钊离婚了,还在意和别的男人怎么样?”薄止褣冷笑一声,“不是都光明正大的去了别人男人家里住了?” 我错愕了:“……” 而裴钊出来的瞬间,也听见了薄止褣的话,再看着我和薄止褣之间的动作,他的脸色已经越发的难看。 我知道,我这个人,大概真的已经超出了裴钊的控制和理解。 总是可以三方五次的出现各种各样的男人,在裴钊的面前,狠狠的让裴钊没了面子。 “黎夏。”裴钊的脸变得有些面目狰狞的。 薄止褣倒是不咸不淡的问了句:“今儿不是带着琯琯吃饭,现在在这里和即将成为前妻的人纠缠,不怕惹出事吗?琯琯的脾气要上来了,还真的谁都哄不住了。” 薄止褣的话,就像说一件完全和他没关系的事情。 但是却说的裴钊脸色大变。 毕竟,裴钊和我在洗手间做的那点事,总是要花时间的,娇媚的人儿就这样被丢在包厢里,怎么可能高兴的起来。 我以为裴钊转身就会走,结果,裴钊却阴沉的看着我,然后把视线落在了薄止褣的身上:“那是我的问题。只是薄总明知道黎夏还没离婚,就和黎夏纠缠不清,不怕传出去不好听吗?” 薄止褣似笑非笑的看着裴钊。 那眼神摆明了告诉裴钊,他怕过谁? 是,薄止褣就是那种,祖宗气的从坟墓里面跳出来,还仍然我行我素的人。 就算薄琯琯和裴钊的事情,明眼人都应该阻止,偏偏薄止褣却选择了沉默以对,顺其自然的任事情朝着越来越出轨的方向发展了。 果不其然,薄止褣的眼神激怒了裴钊,但是裴钊却又不敢对薄止褣发飙,最终,那怒意就只能朝着我的身上撒:“黎夏,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我只是看着裴钊,无动于衷。 “还不过来。”裴钊有些脸面无存。 薄止褣却好似玩笑一样,忽然加了一句:“你要过去吗?还是要跟我走?” 一句话,就如同隐形的炸弹。 我不会天真的认为我是多么吃香的人,我只是两个男人手里最无聊的玩具,我很冷静的看着两人,不断的深呼吸。 一直到我气息平静,我才看向薄止褣:“我还有事。” 薄止褣不置可否,裴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而我已经越过两人,快速的朝着周淮安包厢的方向走去。 我无暇顾及身后的男人做了些什么,我只想逃离这个让我再狼狈不堪的地方。 …… —— 我从遇见裴钊,到回到包厢,这头尾也已经用去了大半个小时的时间。 我以为周淮安走了。 结果我推门而入的时候,周淮安却安安静静的坐在位置上等着我,看见我的时候,他甚至一句话都没问,只是简单的问着:“你想吃什么?可以点餐了。来了不吃,挺可惜的。” “我——”我局促了一下,许久最终只对着周淮安说着,“谢谢你。” “客气了。”周淮安笑而不语,就这么把菜单摆在我的面前。 我是真的没什么胃口,草草的点了几个菜,周淮安按照我的意思下了单,把菜单交还给了服务生,而后就这么安静的坐着。 周淮安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和周淮安重逢起,我就很清楚这一点。 这一次,绷不住的人是我:“你都没事要问我吗?你都不好奇吗?” 我不想周淮安在一种什么都不懂的境地里,当一个无知的傻子。 我的问题,才让周淮安认真的看着我,然后反问:“很重要吗?裴钊是你的丈夫也好,前男友也好,现在你们没关系了,不是吗?” 我没说话。 “裴钊和薄家小姐薄琯琯再一起,这是海城人尽皆知的事情。”周淮安都知道了,那真的是海城人尽皆知了。 结果,我却笑了:“我和裴钊并没离婚。” 周淮安微微错愕了一下。 然后,周淮安跟着安静了下来。 “是不是觉得我很乱,很贱?”我说的刻薄而尖锐的词汇。 周淮安似乎在深思,许久才对着我说着:“夏夏,不管别人怎么样,做好自己就可以了。人活着,最重要的是自己要开心。” 我楞了很久。 我以为周淮安也会对我冷嘲热讽一番,然后站起身就甩手走人,我甚至可能连现在的找工作都保不住。 毕竟,裴钊是什么人,周淮安不可能不知道的。 那么,只要知道了,周淮安随口问一些商界里的人,就知道裴钊对我的事下了什么命令。 结果,周淮安却是这样的反应。 我感激的看着周淮安,除去谢谢,我已经不知道说什么。 周淮安没说话,倒是很安静。 服务生很快的上了菜,周淮安陪着我吃着,一直到用晚餐,周淮安才和我一起散步回了公司。 …… —— 自从遇见裴钊和薄止褣后,我一直紧绷着神经,生怕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但显然,我觉得我似乎想多了,海城风平浪静的不像话,那一次后,我就没再看见裴钊和薄止褣。 两人好似彻底的从我面前消失了。 而裴钊的秘书也不曾再给我打过电话,好像我和裴钊要离婚的这件事,就彻底的搁浅了下来。 但这样的平静,却没让我放松警惕,因为太不符合裴钊的做人原则,也太不符合现在事态的进展了。 裴钊不是着急要和薄琯琯结婚吗? 为什么反而对和我离婚的事情变得不那么热衷起来。 我心头始终笼罩了一阵不安的情绪,但是这样的情绪却有很好的被我压了下来,我在周淮安公司上班的时候,永远都在合格的扮演现在我所应该扮演的角色。 一直到—— 这是我在周淮安公司上班的整一个月。 我一如既往的来到周淮安的公司,却看见大家窃窃私语的看着我,我愣了下,下意识的问着:“发生了什么事?” “黎夏,你太不要脸了!”和我合作的技术总监站了出来,忍无可忍的吼着我,“我以为你是周总的好朋友,是周总请来的救兵,结果你做了什么,你却让整个公司毁了!” 我错愕了,完全没反应过来。 “你是裴太太,你为什么不说。整个海城谁不知道裴钊下了命令,不允许用你。”技术总监显得义愤填膺的,“你知道这个合作案对我们多关键吗?现在对方说断就断,公司全部的资金赔了上去不说,甚至连周总的公司都要完蛋。” “……” “银行因为裴家的关系,不肯给我们放贷款,所有的工作都没办法再进行下去,甚至我们的工资都没办法发。” “……” “周总抵押了自己的房子,换了钱,也就是杯水车薪。这个情况已经好几天了,周总却不让我们和你说,你到底是多居心叵测,你就不能去祸害别人,一定要来这里祸害我们吗?” “……” “这公司,都是大家和周总一起打拼下来才到现在这个地步的,而你的出现,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彻彻底底的毁了所有人的努力,你于心何忍。” …… 大家的指控毫不留情的冲着我来,我惊愕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周淮安的公司出了问题,而这个事,在字里行间里,我算听明白了,那是裴钊做的手段,裴钊残忍的把任何一个可以帮助我的人,连根拔起了。 所以这段时间来,裴钊这么安静,甚至连秘书也不曾来找我。 因为裴钊早就已经做绝了,让我无路可走,最终的结果就只能回去找裴钊。 他要我求着他。 我冷笑一声,看着现在的窘迫,我知道自己有着不可逃避的责任。 “够了,你们说什么!”周淮安的声音忽然闯了进来。 原本还在咄咄逼人教训我的人一下子禁了声,周淮安看着我:“不要太往心里去,和你没任何关系的。” 周淮安用胜败乃兵家常事来总结了这件事。 但是我知道,周淮安的心里不好过。 我不想欠周淮安,我也欠不起这样的人情债。 我深呼吸活,看着周淮安:“这件事,我会解决的,我不会让你和公司里的人为难的。” 我说的笃定。 说完,我转身就朝着公司外跑去。 周淮安楞住了,想也不想的就追上我的步伐:“夏夏,你做什么去,黎夏,你回来!” 我并没回来。 是我太傻了,到现在才恍然大悟,当时薄止褣那句几乎是嘲讽的话是什么意思,原来,今天所能发生的一切,早就在薄止褣的控制里。 薄止褣算准了我不会这么轻易和裴钊离婚。 也算准了裴钊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格。 更算准了现在所发生的每一件事,就算有些事有出入,但是大体还在薄止褣的控制中。 薄止褣才是那个老谋深算的人,有千万种办法逼着我主动回去找他。 我很清楚,在海城,能控制和收拾的了裴钊的人就是薄止褣。 我要裴钊为现在的一切,付出惨烈的代价。我不会让裴钊这么顺风顺水的活下去,我不仅仅要裴钊求着我,我也要裴家的一切。 要回我当年丢在这个渣男身上全部的钱财。 我的脚步跑的飞快。 因为薄氏集团的大楼,距离胜安大厦也不过就是十分钟的距离,这里都是整个海城最繁华的商业区。 包括裴氏,也在这个商业区内。 我气喘吁吁的跑着,顾不得脸上的妆, 被汗水浸透了,跑到薄氏集团的大楼时,我已经浑身是汗。 但是我却一刻都没停留,快速的和前台的小姐说着:“我要见薄总,你和他说,我是黎夏,他一定会见我。” 毕竟,薄止褣费了这么大力的力气要我主动来找他,他自然就不可能不会见我。 前台小姐礼貌的看着我,一板一眼公式化的说着:“我帮您问问,如果没有预约的话,是不可能见到薄总的。” 我应了声好,就安安静静的在一旁等着。 等前台小姐打完电话,我看向前台小姐。 结果,得到的是她歉意的答案:“抱歉,秘书处的人说薄总并没交代过,而且他们也如实转达了您说的话,但是薄总说,他不认识您。” 我惊愕了。 就这么傻傻的站在前台,一动不动的。 前台小姐微微拧眉:“抱歉,这位小姐,你可能要出去等,这里是不可以让不相关的人停留的,不要让我难做人。” 那态度很温柔,但是却不容任何人的拒绝。 我知道,我要不离开的话,他也会让保安把我赶出去。我没这么不要脸,我安静的转身朝着大门口走去。 但是我没离开,我就这么坐在大门口,安静的等着薄止褣下班。 我也明白,薄止褣只是在给我难堪,在我明晃晃的拒绝了薄止褣后,想再重新攀上薄止褣的的高枝,那就难如登天了。 毕竟,敢拒绝薄止褣人,在海城,估计都活不到明天。 我怎么可能例外呢? 我就这么坐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不知道我在外面等了多久。天色已经越来越暗沉了下来,我的手机早就没点关了机。 看着大楼里的人陆续走了出来,我知道,现在已经下班了。 我耐心的等着,但是眼神却格外专注的看着大堂门口。薄止褣不喜欢自己开车,都是司机把车开到门口,等薄止褣下来。 但我一直等,却始终没看见薄止褣的座驾。 一直到晚上9点40分,我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巨大时钟,这才发现薄止褣的座驾已经缓缓的从地库开了上来。 我想也不想的就站起身,走到了薄止褣的车子边上。 这一次,我只等了不到5分钟,我就看见薄止褣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之中,边上还跟着他的特助李旭,两人在交头接耳的议论着什么。 一直到薄止褣看见我,李旭聪明的不再说言。 薄止褣也只是很淡的看了一眼,并没理会我的意思。 “薄总。”我叫住了薄止褣。 薄止褣冷淡的看着我:“有事?” “我——”我在看见薄止褣的时候,竟然满脑子的话,却变成一句都说不出来了,就只能这么被动的看着薄止褣。 薄止褣见我不说话,很快收回了放在我身上的视线,从容不迫的上了车。 这一次,我不矫情,直接抓住了薄止褣的手腕。 薄止褣微眯眼,看着我。 “帮我,求求你。”我说的并不含蓄,眸光灼灼的看着薄止褣。 “求我什么?”薄止褣冷淡的问着我,“你不是骨气十足?你不是自己很能周旋,你现在在这里求我做什么?” 我被薄止褣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在这人冷漠的眼神里,我忽然觉得,自己来找这人是不是来错了,或者是不是已经晚了。 “黎夏。”薄止褣连名带姓的叫着我,真的不带感情的,“你可知道,海城求我的人多了,但是求我的人,能成功的却从来都没有。” 因为薄止褣做事完全看心情。 什么时候轮的到外人来主宰薄止褣的时间。 但是我却更清楚,我没任何退路了。 就算是不为了我自己,为了无辜被牵连的周淮安,我也要挺身而出,起码把周淮安的事情给周旋过去。 他好意帮了我,不能因为我,毁了自己的事业。 “求求你,薄总,我知道我错了。”我舔着脸道歉,抓着薄止褣的手,怎么都没松开。 “放手。”薄止褣的声音很冷。 我摇头,看着薄止褣:“求你。” 我是女人,我知道怎么把女人的天赋用到极致,我在男人的眼中,不过即使一个下贱的为了目的,可以付出一切的女人。 既然已经是这样既定的思想,我又何必给自己加一顶高帽。 我的舌尖探了出来,就这么舔了舔我显得有些干涸的唇,但是这样微不可见的小动作,却让薄止褣的喉结滑动。 这个小细节,我知道,我对薄止褣还有一点吸引力。 起码,他对我这具身体还是喜欢的。 “您帮我,您要什么,我都会无条件做到。”我好声好气的说着。 那卑躬屈膝的模样,在以前,我从来不敢想。我在裴家的庇佑里,起码不需要做到对人卑躬屈膝。 而入如今我想得到我想要的,我就必须付出我的一切。 我说完话,就这么安静的看着薄止褣。 这是我能做的极限了,我生怕薄止褣再对我说出刻薄的话,我会忍不住掩面而逃。 特别是在薄止褣的眼神里,我安安静静的站着,已经有了退怯的意思。 就连拽着薄止褣的手,都跟着微微松了一下。 见薄止褣没反应,我真的要收回我的手,而忽然,就在这个时候, 薄止褣反手重新牵住了我的手。 我愣住。 “不是要求我?”薄止褣的口气仍然冷淡,“既然求我,没一点诚意吗?” 我:“……” “上车。”这不是提示,而是命令。 而后,我直接被薄止褣拽到了车内。 很快,车子允许的离开,而隔开后座和驾驶室的黑色玻璃跟着升了起来,后座,就变成了一个完全封闭的隐私空间。 薄止褣长腿肆意的放着,就这么一瞬不瞬的看着我。 和薄止褣纠缠这么久,这人的眼神我怎么会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这人的眼底充满了情欲的味道,浓烈的吓人。 我被薄止褣看的有些后怕,但是我却更清楚,我没任何逃跑的余地。 “需要我教你?”薄止褣问我。 “我——”我低着头,喃喃自语。 再看着薄止褣深沉的眸光,我知道,我不可能逃得掉。 和薄止褣在一起的时候,我们什么放荡不要脸的事情没做过,更不用说是在车内,就算是还在—— 那样的画面,猛然窜入我的脑海,我的脸颊瞬间就火辣辣的烧了起来。 薄止褣似乎感觉到我在想什么,靠在椅背上的人,越发的惬意,薄唇掀了掀,就这么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就在这人的眼神里,微微颤颤的把我的衣服脱了下来。 白皙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我的身材并不是最性感的,但是胜在比例好,甚至带了几分的肉感,不会摸起来一排的骨头。 这是薄止褣不止说过一次的,喜欢这样的手感。 在我脱下衣服的瞬间,我明显的可以感觉的到薄止褣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那眼神里的情欲也越发的明显。 但,他却仍然纹丝不动的坐着。 我知道,他要我的主动。 在我和他的关系里,主动多的都是薄止褣,我几乎是被动的配合。而如今,让我主动,我却显得束手无策。 我的脑海在想着薄止褣进入我身体的模样,想着这人亲我时候那漫长却磨人的致命前戏。 我一个激灵,我知道,我湿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6章 薄止褣待我不薄 舔唇,已经变成了我看见这个人的时候,不自觉的举动。 而薄止褣明明动情,但却始终这样冷漠的看着我,逼着我。从开始到现在,这人都喜欢用这样的手段,看我把自己逼到极限。 似乎,逼到极限的我,总可以做出很多出其不意的事情。 而薄止褣特别享受这样的我。 这样的我,奔放而热情,放荡而妖媚。 和平日里穿着合身套装,看起来一脸性冷淡的我,截然不同。 我深呼吸后,下意识的吞咽了口水,就这么主动的跪在了薄止褣的面前,轻轻的解开了这人的档口拉链。 金属拉链的声响,让我越发的面红耳赤。 但是,薄止褣大腿肌肉的紧绷,让我的唇角微微上扬,那是一种微不可见的得意。 起码,我控制不了这个男人的一切,但是在这种事情上,我却可以彻底的主宰这个男人的世界。 我低头,俯身而下。 那种温热的触感,带着腥甜的味道,莫名的让我越发的兴奋。 当然,兴奋的人,不仅仅是我,还有薄止褣,他粗重的呼吸,已经微微泄露了他的情绪,只是,表面看起来,这人始终不动声色。 在这种事情上,我大部分的技巧都是薄止褣教的。 薄止褣和裴钊截然不同,裴钊面对我的时候,那是例行公事,面对别的女人可能花样倍出,所以我早就懂男女之事,但是却始终青涩。 但和薄止褣的这半年,我似乎被打通了某一处的神经,忽然就自发的会了起来。 或者说,我想着用性,用女人先天的优势来讨好一个男人。 我是一个很好的学生,不管学什么都可以入目三分的神似。 随着我的动作,原本还面不改色的男人,已经越发的动情,那大手贴着我的后颈,像是在抚摸一只温顺的小猫。 忽然,这大手紧紧的扣住,就这么压着我的脑袋。 我被动的顺着薄止褣的力道,再没了反抗的权利。 薄止褣的喘息声也越来越明显起来了,那声音仿佛从喉间深处发出:“说,跟谁学的。” “你不喜欢吗?”我含糊不清的说着。 薄止褣愉悦的声音已经给了我答案。我的内心止不住的激动,似乎看着薄止褣变脸,比我拿下任何案子,更来的有成就感。 “该死的。”薄止褣低咒了一声。 我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学生,举一反三,一件事不需要说第二次,我就可以融会贯通,比如现在。 从最开始的笨拙到现在的灵巧,我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薄止褣的变化,越来越明显了。 “你也是这样服侍裴钊的?”薄止褣喘着气,声音却又多了几分的隐忍。 我吞咽的动作不停,眉眼却已经抬了起来,看着薄止褣:“没有,你是第一个。” “嗯?”薄止褣不太相信的看着我。 我的嘴巴有些酸,放松了一下,认真的看着薄止褣:“是的。你是第一个。第一个让我这么做的人。” 薄止褣的眉眼这下是彻底的放松了。 他低头看着我,我以为这人在示意我继续。 结果,在我低头的瞬间,这人却忽然俯身,把我抬了起来,我猛然的坐了下去,把所有的一切都深深的含了进去。 “唔——”我尖叫出声。 薄止褣从之前看起来禁欲系的男人,变得此刻狂猛了起来。 我的唇被这人咬住,唇齿之间的纠缠,那种润泽的感觉,带来的却是身体上越发的燥热和兴奋。 我的呻吟,被薄止褣的吻吞没了。 但是我的手却忍不住在薄止褣肌理分明的背部,狠狠的抓出了几道血痕,那是因为情动,也是因为这人的举动,让我再也忍不住了。 “小荡妇。”薄止褣粗喘着,一字一句的说着。 我笑的娇媚,就这么看着薄止褣:“你不喜欢吗?” 薄止褣没说话,用最直接的行动,快准狠的告诉我,他是否喜欢。 …… 不算狭窄的车内空间,却因为我和薄止褣不断变化的姿势,也渐渐的看起来显得局促的多。 车外的倒影不断的闪过,人群走来走去。 我知道,这是特殊的玻璃材质,外面的人看不见我们在做什么,我们却可以清楚的看见外面的变化。 明明知道,我却抵不住的羞涩。 可这样的羞涩,伴随的是一阵阵的刺激感。 仿佛,和薄止褣再一起这么长的时间,做过无数次,甚至是任何一个地方,任何一个位置,但是却都不如这一次这样让我酣畅淋漓。 “啊——”我放肆的尖叫着。 薄止褣和我比起来,倒是显得寡淡的多:“这么爽?” 忽然,薄止褣的动作停了下来,我不满的看着这人,那眼神已经跟着迷离了起来,不敢相信这人在这件事上,可以说停就停。 “那天和裴钊在洗手间做什么了?”薄止褣冷不丁的问着。 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做爱。” 那时候,我只想刺激薄止褣。 不管我和薄止褣是什么关系,但是男人在占有欲这一点上,是共通的。裴钊不喜欢看见我有别的男人,薄止褣也一样不喜欢自己身下的女人,被别的男人睡过。 特别,是在自己的眼皮下睡过。 “贱。”薄止褣的声音阴狠了起来。 “我再贱,薄总也喜欢,不是吗?”我觉得我自己真的没羞没躁的,已经完全放飞的没什么话不敢说了。 那种刻意虚伪的迎合每一个人的模样,和现在的肆意比起来。 我选择了后者。 什么是端庄优雅,都他妈的见鬼去吧。 “黎夏。”薄止褣见我左右磨蹭着,倒是没再折腾的,狠狠的进入,“我警告你,下次再发现你背着我和别的男人睡,我会弄死你。” “床上弄死我吗?” “黎夏,你最近是越来越懂得挑衅我了?” “我不敢。” …… 我媚眼生波,主动的吻着薄止褣。 薄止褣似乎在我的亲吻里,那种愤怒的情绪渐渐的平复了下来,那大手托着我的臋,一下下的。 那深沉的喘息,我知道,这人爆发了。 “我和裴钊,你更喜欢和谁做?”薄止褣在平静后,一字一句的问着我。 我想也不想的给了答案:“当然是薄总。” 这话,还真的不是讨好薄止褣,而是我内心最真实的反应。因为我的一切,都是薄止褣调教和激发出来的。 薄止褣也不知道是信了我的答案,还是不信。 但是这人不再折磨我了。 我喘着气,和薄止褣的快速平静情绪比起来,我就差多了。我花了很长的时间,才让自己平复下来。 而我也已经被薄止褣丢到了一旁。 薄止褣早就打理好自己,倒是精神奕奕的继续看着手中的文件。 我一怔,没说话。 这种在完事后就被丢下的感觉很不好,但是每一次薄止褣都是这样,我一直以为我习惯了,现在我知道,人要是起了贪恋的时候,这样的事情,永远都不可能习惯。 只会,越来越想要的更多。 人的欲望,无尽的可怕。 …… 我安安静静的穿好衣服,看着薄止褣,红唇微张,几次都张口欲言,但是那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薄止褣的底线,我踩不到。 我怕我开口了,一句话惹的薄止褣不痛快,那么我之前的努力就前功尽弃了。 何况,薄止褣工作的时候,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打扰。 我想了想,最终还是没去碰触这个老虎尾巴,老老实实的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的看着窗外的风景。 然后,我愣住了。 这里不是去四季酒店的路。 海城任何一条通往四季酒店的路我都再熟悉不过,但这里早就已经偏离了四季酒店的方向。 我低敛下眉眼,完全摸不透薄止褣的想法。 一直到车子驶入一小区的地下停车场,我才暗自咂舌。 这里是海城最贵的奢华小区。 从开盘到现在,已经七八年的光景了,开盘的价格到现在早就已经翻了又翻,多少有钱人是捧着全款的现金,等着买一套这里的房子。 偏偏,这里从来没人转手过。 毕竟,这样代表身份的小区,没人会轻易的拱手让人。 我知道,裴钊的内心深处也想着在这个小区占据一席之地,毕竟,当年裴家出事了,最先被卖掉的就是这个小区的房子。 是,在小区开盘的那一年,裴家还没出事,在这里也是有套公寓的。 可惜,裴钊却再没机会了。 “不下车?”薄止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了车,就这么站在车边看着我。 我一个激灵回过神,看着薄止褣,变得有些不自在起来:“这就下来。” 但是,那到嘴的话,却怎么都问不出口,我害怕我的话变成了自作的多情。 而薄止褣倒是意外的率先解释开了:“这是我的公寓,平日空着没什么人住,你最近就暂时住这里。” 我愣住了。 薄止褣是想让我住在他的公寓里? 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身份发生了变化了吗? 毕竟在我的定义里,我和薄止褣的关系从来都是男欢女爱,正常点说,就是炮友关系。 什么时候,炮友关系会变得这么复杂了。 住砸薄止褣的公寓里,是无数女人的梦想,结果就这样被我捷足先登了? 我来不及从这的想法里回过神,薄止褣已经快速的超前走着,我不敢怠慢,立刻跟了上去。 电梯平稳的朝着顶层升去。 …… 一直到电梯停下,我站在薄止褣的公寓门口,我仍然有些恍惚。 而薄止褣已经刷下门禁卡,脱了鞋走了进去,我急急忙忙跟了上去,像个小媳妇似的关上门,再小心的看着薄止褣。 和我的紧张比起来,薄止褣就显得惬意的多。 在茶几上,丢着一叠的东西,用信封袋装好了。 “那里面是门禁卡,银行卡,还有现金。”薄止褣说的直接,“你自己收好。” 我:“……” 这样的行为,就好像我已经是薄止褣包养的女人。 “还有什么问题?”薄止褣见我一动不动,拧眉问了一次,态度里的不耐烦已经越发的明显起来。 “我和你的关系,这样不合适吧——”我紧张又小心的问着薄止褣。 薄止褣嗤笑一声,眉眼里除去冷漠,竟然还多了几分的痞气:“你现在有钱?你不拿着钱,你是准备出去卖?卖个无数人,不如卖给我一个人,不是吗?我不喜欢和人牵扯太多,银货两清,是我的原则。” 我:“……” 那是一种所有的念想和幻想,被这人当头一棒就彻底浇灭的感觉。 我想多了,我以为薄止褣带我来到他的公寓是别的意思,现在看来,也只不过是从之前的固定炮,发展成了每天炮而已。 呵呵—— 我不再说话,低头接下了薄止褣给我的东西,而这些东西,我确实现在也需要,没钱,我在海城,什么也做不了,更不用说,和裴钊抗衡。 我不矫情。 薄止褣见我接下钱,这才冷淡的问着:“说吧,要和我谈什么条件?” 见薄止褣把话题带到了正题上,我才不含糊,快速的说着:“薄总,我想你帮周淮安,周淮安是无辜的。裴钊对周淮安下手了,我不能看着周淮安被裴钊陷害而不管。” 我字里行间都在说着周淮安的事情。 因为着急,甚至我没太能注意到薄止褣越来越阴沉的脸色。 “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个事?”薄止褣凌厉的看着我,“求着我,甚至不惜出卖色相,就是为了求我管这个男人的事情?” 我一怔:“是。” “行吧,黎夏。”薄止褣不知道是气笑了,还是真的阴沉了,就这样看着我。 那笑,我看的一阵阵毛骨悚然。 “你还真的是,懂得,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薄止褣一字一句,阴沉的看着我,“说,你和周淮安,都做了什么!” 我恍然大悟。 我知道薄止褣误会了。 我看着薄止褣,着急的想解释,脑子里飞快的在组织语言,说不出的那种感觉,但是起码,我不想薄止褣莫名的误会我和周淮安有暧昧。 我和周淮安,清清白白的。 只是是我无辜的牵连了人家,周淮安的好意最终成了一把利刃,残害了周淮安而已。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和周淮安——”我快速的说着,然后我惊呼出声,“唔——不要。” 我的衣服,在瞬间就被薄止褣撕裂了。 姣好的身形暴露在空气中,没有任何预兆的,我被这人压在了巨大的落地窗前,称身而入。 我连反抗的权利都没有。 但是,我面对的不是扑面而来的疼痛感,而是止不住的畅快,我觉得,我大概真的是一个生性放浪的人。 我竟然不想反抗,只想被薄止褣这样狠狠的进入。 就算是带着惩罚的意思,我也可以毫不犹豫的高嘲了。 “黎夏,你真的是,怎么样都可以湿是不是!”薄止褣问着我。 我没说话,咬着牙,那种感觉已经快让我受不了了,薄止褣掐着我的腰身,发了狠的捏着,我的身上青紫的印记格外的明显。 我大概真的是个被虐狂。 “你还真的有脸在我这里,给别的男人求情,嗯?”薄止褣半强迫的让我看着他。 我楚楚可怜,双眸含光,但是却又挣扎不掉,我拼了命的摇头,想解释,薄止褣也不给我解释的机会。 …… 这样的折磨,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我彻底的瘫软在地上,薄止褣才放过我。 但是这个男人从来都是居高临下的。 也许是因为在自己公寓的缘故,所以薄止褣看起来倒是显得放松的多,甚至并不着急的穿衣服,就这么裸着,在我的面前吞云吐雾了。 但是我却清楚,薄止褣再给我解释的机会。 如果我要连这个机会都抓不住的话,那么真的就是吧自己给彻底的玩完了。 我不敢怠慢,快速的把周淮安的事,从头到尾的解释了一下。 我明显的看见薄止褣拿着香烟的手顿了顿,而后才若无其事的抽了起来,那某官滚落在我的身上,仍然还带了几分的怀疑。 “黎夏。”薄止褣叫着我的名字。 我就差没举手发誓:“我真的没有说谎。我在周淮安那也只是借宿了一晚上,然后我就走了,那一万块钱,是周淮安给我的预支工作。我被裴钊逼到走投无路,最后是周淮安的公司收留了我。” “哼——”薄止褣耻笑,“对你没企图,凭什么对你这么在意?” 我默了默没说话。 我真的很想把薄止褣的这话当成是吃醋,但是我知道,薄止褣这个人,根本就不会吃醋。 所以,我没这么天真无邪的想法。 何况,这个时候顶嘴薄止褣,是最不明知的做法。 我安安静静的听着薄止褣的训斥,乖巧的不能再乖巧了。 “黎夏,我不管你之前多少个男人,进这个公寓开始,我要你和这些男人断的干干净净的,只要我发现一次——”薄止褣剩下的话没说话。 我也不开口。 我知道薄止褣的意思。 我没这个勇气,来挑战薄止褣的权威。 但是再看着薄止褣的脸,我小心翼翼的问着:“那薄总这是答应了?” 薄止褣眼皮掀了掀,看了我一眼,冷哼一声,但是起码算是放过我了,我长舒了一口气。 而后的话题,我就变得欲言又止了。 毕竟,裴钊和薄琯琯真的结婚的话,那么裴钊算薄家的女婿,竟然是薄家的人,我怎么能笃定薄止褣会帮我。 我的目的,再明显不过。 我想利用薄止褣的势利,让裴钊彻彻底底的从海城消失匿迹,我知道我做不到,但是薄止褣可以。 可如今这样的情况,我—— “还有什么想说的?”薄止褣捏着我的下巴,半强迫的让我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问着。 我沉了沉,在薄止褣的眼神里,最终还是说出口:“我要弄垮裴氏。” 薄止褣没说话。 我真的觉得自己天方夜谭了。 但是说出口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不可能收回的。我低着头,不吭声了,也在等着薄止褣对我的冷嘲热讽。 结果,薄止褣的答复,却让我惊讶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黎夏。”薄止褣淡淡的说着,已经松开了我,“只要你乖,你的这点请求,我可以满足你。” 我:“……” “但是,如果你不老实,那么,你现在说的话,我会让你十倍百倍的付出代价。”薄止褣是在警告我,“相信我,那样的代价,你付不起。” 许久,我老老实实的应声:“我知道了。” 薄止褣嗯了声,倒是没再多说什么。 我和薄止褣之间,已经达成了协议。 薄止褣站起身,看着我:“给我换衣服。” “是。”我低眉垂眼,柔顺的应着。 我顾不及自己现在的赤身裸体,站起身,快速的扯过衣服遮蔽自己的身体,而后在薄止褣的指引下,我拿到了薄止褣的衣服。 我站在这人的面前,仔仔细细的帮着人穿着衣服。 一直到最后一口纽扣扣好。 薄止褣这才重新看向我:“黎夏,把周淮安那的工作辞了。周淮安的事情我替你处理好。拿周淮安的钱,给还了。你要真想工作,我在薄氏下面的公司给你找一个位置。毕竟你也是个人才。” 这是实话,不是我自夸,在海城,策划的能力能赶超我的,真的屈数可指。 在裴氏的时候,已经无数的公司想挖我跳槽。 但我却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会真的离开,我以为我会在裴氏做到老死。 “还有。”薄止褣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和裴钊把婚离了。我养着一个女人,但是也不想养着一个不明不白的女人。更不想有一天,裴钊拿着这个事,拿捏我,明白?” “我知道了。”我应了声。 “当然,我会把你想要的摆到你面前。”薄止褣言出必行。 我嗯了声,没再多说。 而薄止褣显然也不再多看我一眼,已经整理好自己的西装外套,从容不迫的离开了公寓,我一个人被留在了这个冰冷而奢华的公寓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7章 迫不及待的人变成了裴钊 我知道,我从和薄止褣交易起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成了笼子里的金丝雀,再也不可能飞出薄止褣的监控。 除非,薄止褣主动放弃了。 我安安静静的不说话,看着这未来要居住的地方。 薄止褣,可能真的算待我不薄的。 …… —— 我在薄止褣的公寓住了下来。 薄止褣并不是每天回到这里的,但是在薄止褣回来的时候,我就必须做好所有的准备,满足这个人的一切要求。 似乎脱离了原先炮友的关系,变成现在的关系后—— 薄止褣的行为越发的放肆起来,可以在我身上变化出无数的花样,让我羞耻无比,却又要不断的接受各种各样的我。 甚至,在薄止褣的荤话里,我的高嘲一次次的到来。 最终,镜子里的那个人,面若如桃花的模样,我真的已经完全不认识了,或许,我应该相信,我的内心原本就是这样的。 只是长期的压抑生活,把我的性格渐渐的扭曲了。 而在薄止褣的手中,我无尽的绽放,妖娆的就如同罂粟花,让人欲罢不能。 “早晚死在你身上。”薄止褣说的倒是直接。 我吐着气,大口的呼吸,但是却不忘调侃:“难道薄总不喜欢?” “嗯,喜欢的想弄死你。”薄止褣说的一点不客气,“我倒是开发出了你潜在的能力?” 我没说话,就这么冲着薄止褣娇媚的笑。 这样的笑里,带了几分勾引就的情欲在,薄止褣好不容易偃旗息鼓的家伙,立刻就硬挺了起来,看着我,那眸光沉的不能再沉。 “现在是不怕死了?”薄止褣绷着腮帮子,问着我。 “不怕。”我倒是说的简单,“毕竟薄总可算是帮了我大忙了。再说,这事,我难道不享受么?” 说着,我主动亲上了薄止褣的薄唇。 薄止褣在我的撩拨里,那动作一下子就跟着凶猛了起来。 是的—— 薄止褣帮了我。 周淮安的公司再薄止褣的出手后,就顺利的得到了银行的贷款,原本停止的工作也有条不紊的进行了。 仿佛之前所有的事情都只是南柯一梦一般。 毕竟,薄止褣再海城只手遮天,薄止褣一句话,银行那里还敢压着周淮安的贷款,就算那是裴钊的意思也没用。 一个薄止褣,恐怕是一百个裴钊也抵不过的。 孰轻孰重,银行的那些人精,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而周淮安也不是傻子,在所有的事情风平浪静后,周淮安给我打了电话,我没拒绝接了。 周淮安仍然像最初一样什么都不问,只是很安静的说了两个字:“谢谢。” 我何德何能能接受周淮安的这两个字,我没说话,只是表达了我要辞职的想法,周淮安没拒绝。 毕竟,周淮安也不会傻到去挑衅我背后的人。 再喜欢我又如何?也不过就是多年不见再重逢的一个同学,拨开同学的这一层关系,其实我们什么都不是。 周淮安一手打下的江山,凭什么就这样因为我,拱手让人。 我问周淮安要了卡号,要把之前的一万块还给周淮安,我以为会很顺利,但是周淮安拒绝了,我安静了下,转身就找了之前的财务,最终还是拿到了。 那一万块,打进了周淮安的卡里。 从那时候起,周淮安就没再和我联系过。我们谁都没拉黑谁,但是谁都清楚,这辈子,大概是不会再有任何往来了。 我那时候是嘲讽的,嘲讽自己。 如果时间真的可以重来,我会选择周淮安,起码这样安安分分的过生活,没什么不好的。 总比我现在的情况好的多。 而在处理完周淮安的事情,薄止褣也做到了自己的承诺,给我在薄氏旗下的一家广告公司,安插了一个策划部经理的位置给我。 我以为,大家看见我的时候,会带着有色眼睛,但我想多了,我去的时候,并没人理会我。 后来我才知道,在薄止褣下面做事,靠的是实力,而不是这些攀亲带故的关系。我要是做的不好,薄止褣不会因为我和他的那点关系,而手下留情,一样会毫不犹豫的把我从这个公司弄出去。 我的生活,看似一切都上了轨道。 唯独裴钊,仍然还在海城混的风生水起。 …… “做个爱,还能这么分神?”薄止褣不满的看着我,狠狠的弄了我几下,算是惩罚。 我回过神,主动的伸手搂住薄止褣的脖颈,贴上我的唇。 我乖巧的模样,倒是让薄止褣嗤笑了一声:“想问我裴钊的事?” 我被薄止褣猜出了心思,我没否认,但是也没在薄止褣的面前承认,薄止褣就这么端倪了我一眼。 有些事,也跟着停了下来。 “黎夏,我发现,你是个人精。”薄止褣一字一句说的再清晰不过。 而后,那凶猛的动作再一次的卷土而来,我剩下的就只有呻吟声,还有那攀到巅峰以后愉悦的叫声。 大床随着我们的动作,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墙壁上的倒影,是纠缠不清的我们,还有一次次再放肆不过的举动。 一直到薄止褣沉沉的发泄出来,我才松了口气。 但猛然的,我惊愕的看着薄止褣,好半天没了声音。 我发现,这人似乎从我搬进公寓开始,就已经不再用避孕套这种东西了,以前做的滴水不漏的防护措施,现在就瞬间消失殆尽了。 我的心,是慌乱的。 “你——”我忍不住开口,“你没做避孕措施。” 薄止褣倒是冷淡的看了一眼:“医生不是已经说你不能怀了,那么还用套做什么?没男人喜欢那个东西的。” 毕竟,做爱这种事,隔了一层套,兴奋度总是会降低的。 不仅仅是男人,就连女人也不喜欢。 我竟然被薄止褣的话怼的哑口无言,就这么看着他,他则慢理斯条的靠着床边,抽起了事后烟。 “医生只是说我不好怀,不代表我不能怀。”我一本正经的解释。 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薄止褣,任何意外都不要出现,我以为这是我主动的讨好,薄止褣会高兴。 结果—— 薄止褣手中抽烟的动作停了下来,看着我,那眼神有些冷漠:“你想表达什么?” “我——”我语塞了一下。 我以为我和薄止褣之间的气氛就被我闹僵的时候。 薄止褣却不咸不淡的继续说着:“要真怀了,那就生下来。” 这下,震惊的人变成了我,我简直不敢相信我听见了什么,我以为薄止褣会毫不犹豫的让我打掉,结果却是说出这样的话。 但是我却聪明的没再多问下去。 有些小喜悦是要藏在自己的心口,而不是搬出来和人去探讨的,毕竟恩爱秀多了,早晚都要凉。 何况,我和薄止褣之间,连个恩爱都算不上。 而薄止褣已经闭上眼,不说话了。 我也不敢造次,安安静静的拿起衣服,准备给这人拿衣服。 在我收拾好衣服,准备去淋浴房的时候,薄止褣的声音却忽然传来:“裴钊的事,再等等。” “好。”我没催促。 倒是薄止褣看了我一眼:“你和裴钊离婚手续办了没有?” “没有。”我实话实说,“我在等着裴钊主动来找我。” 裴钊都不急,我为什么要急,我急了,裴钊指不定还能做出什么事,何况,我付出了这么多,为的不就是这一天么。 “那应该快了。”薄止褣的话说的不明不白的。 我没再多问,很快走入淋浴间,薄止褣也没再解释的意思,等我放好东西的时候,薄止褣就裸着身子进来了。 我看过这人的落体无数次,但是每一次看,都让我脸红心跳不止。 我很快找了借口,就逃了出去。 这一次,薄止褣倒是没缠着我。 而这一次,也和平日一样,薄止褣再和我做完以后,就驱车离开了。我若不是知道薄止褣在外面有别的住处,我真的要以为薄止褣是一个每天按时回家的好孩子。 但是我聪明的没在这个问题上多问薄止褣一句。 我的身份,也不允许我问薄止褣任何问题。 但是,偶尔薄止褣兴起的时候,也会留在我这里过夜。 只是,这样的次数,屈数可指。 在薄止褣走后,我才把公司的事情拿回来处理,因为薄止褣今天忽然而来,我来不及完成工作,就匆匆下了班。 这是我的习惯,我不喜欢把工作留到最后来处理。 就在我快速的在键盘上敲打的时候,我的微信忽然跳出了一个联系,那是裴钊。 我愣了下,没想到裴钊会维系联系我。 我们的微信,从微信开始有起,就一直是彼此的好友,甚至裴钊是我第一个微信加的人,但是,我却从来没在微信上和裴钊说过一句话。 或者说,是裴钊不愿意和我说微信。 我们有事要么电话沟通,要么当面沟通,用到微信的时候确实没有。 结果今天? 我安静的打开了对话框。 裴钊:【在?】 我看着那简单的字眼,打算先发制人,我深呼吸后,快速的在键盘上敲打了起来。 夏天的风:【在。如果裴总是找我说离婚的事情的话,那我们有谈的必要,如果不是的话,那就算了。】 我的话发了出去,我在试探裴钊的意思。 结果,我看着微信上“正在输入”的字眼,然后,就真的没了然后。 因为裴钊没再继续和我多说一句。 我想,裴钊大概就是不小心点错了对话人。但是似乎裴钊也没把我拉黑的意思。 我就当这个是一个小插曲,没再理会,转身全神贯注的处理手中的事情,一直到我完成工作,盖上电话。 我也没等到裴钊的一句答复。 那可能,就真的是点错了。 我没多想,很快就收拾好自己,沉沉的睡了过去,毕竟,明天还是新的一天,一切都要重新开始。 …… —— 我在薄止褣的公寓已经住了快两个月的时间。 这期间,我在等着裴钊和我提出离婚,但是裴钊反而对这件事就变得不那么热衷起来,我以为我能沉得住气,但最终,我发现,沉不住气的人是我。 面对薄止褣的时候,我带着裴太太的身份,总让我觉得莫名的羞耻。 这段关系太过于复杂,复杂到我不想再这样把自己深深的卷进去,我不在意裴钊的想法,不在意一切了。 我只想拿回我母亲的东西。 我中间给裴钊打过电话,裴钊接了,但是我提及离婚的事情,裴钊就立刻变得推诿,最后直接挂了电话。 我发过短信,裴钊不理不睬。 我发过微信,裴钊也一样不会回你任何的微信。 从前迫不及待离婚的人是裴钊,而现在迫不及待离婚的人,已经变成了我。 我不知道裴钊在玩什么把戏。 我也没心思去猜裴钊的想法。 我停好车,准备上楼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我看了一眼来电,那是裴钊的电话,我沉了沉,这才接了起来。 “裴总,以前迫不及待离婚的人是你,现在我主动要求离婚了,你倒是变得畏畏缩缩的,难道你对我这个即将成为前妻的人还有所眷恋吗?” 我带着刺,嘲讽的问着裴钊。 裴钊许久才开口说着:“你和我夫妻一场,需要见面就提离婚吗?” “呵呵——”我嗤笑,“我记得,最喜欢和我提离婚的不是别人,可不就是裴总,现在裴总问我这话,心都不会虚一下吗?” 我的话不知道是激了裴钊还是别的原因,裴钊的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黎夏,离婚这个事,主动权从来不在你,而在我。” “噢——”我冷笑一声,“只要琯琯小姐等得起,我是无所谓的。” “你!”裴钊的怒意瞬间上来,“你以为你现在有薄止褣给你做靠山,你就无所畏惧了是吗?薄家知道你是这样的身份在薄止褣的身份吗?” 裴钊在戳我的痛处,我又岂是让裴钊得意的人,我反击着:“那薄家知道,裴总现在还是已婚身份吗?” 裴钊被我怼的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最终,裴钊主动挂了手机。 我也偷得浮生半日闲,起码我情愿在那发呆,我也不想接到裴钊的电话。 除非,是这人主动要和我离婚的。 曾经的我,每天都在想着接到裴钊的电话,但是我却从来没想过,这个梦想,最终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实现的,真的是太嘲讽了。 我冷笑一声。 而后,我快速的朝着电梯走去,按下了公寓所在的楼层。 等电梯稳稳的停靠在公寓门口的时候,我却微微的惊讶,因为站在我面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薄琯琯。 而显然,惊讶的人不仅仅是我一个人,薄琯琯的震惊比我更显而易见。 “薄小姐。”我不冷不热的打了招呼。 薄琯琯看见我的时候表情别提多精彩了,声音都跟着变了:“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没说话。 “这是我大哥的公寓,平日他也不住在这里的!”薄琯琯说的再直接不过。 我就这么看着薄琯琯,似乎觉得,最初我认为的那个出身良好的小姑娘,在此刻,也就如同泼妇一样的出现在我面前,恶狠狠的骂街。 只要允许的话,我想,薄琯琯可能会毫不犹豫的扑上来。 但是薄琯琯终究是薄家人,我不会去得罪薄家人,我不会这么蠢到以卵击石。 我只是很淡定的说着:“我跳槽在薄总的公司,现在回来给薄总拿个东西。”说着,我晃了晃手机,“薄小姐要不信的话,大可去问问薄总。” 我料准了薄琯琯不可能去问薄止褣这些事。 毕竟,薄止褣的性格,并不是薄琯琯惹得起的,平日看着薄琯琯对待薄止褣小心翼翼的态度,我心里就了然了。 而薄琯琯似乎也没怀疑我的话。 大概她觉得,那个高高在上的薄止褣绝对不可能看上我这样的女人。 呵呵—— 我没说话,安静的站着。 而薄琯琯的眸光却仍然阴毒的看着我:“黎夏,你这个不要脸的人,你为什么一直缠着裴钊,不肯签字离婚。你和裴钊纠缠在一起有什么意思。” “嗯?”我挑眉,“你确定是我纠缠裴钊的吗?” 我的话,不知道是不是戳痛了薄琯琯的痛处,她看着我的眼神,更加的怨恨:“黎夏,你是什么德行的人,阿钊都和我说过了,阿姨和奶奶也和我说过了,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话吗?” 我不置可否,也不应声。 和薄琯琯斗,我真的不太需要费多大的力气。毕竟薄琯琯就是一个小姑娘,和我这样老谋深算的社会人比起来,还真的是差远了。 “不信挺好的。”我没什么想法和薄琯琯纠缠下去。 说完,我就越过薄琯琯要走出去:“抱歉,我要来不及了,我再不拿东西,你也知道,薄总要发飙了很可怕的。” “那和我什么关系。”薄琯琯的态度野蛮了起来,“黎夏,你必须马上和裴钊离婚,不要逼我对你下手。” “噢?”我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蛮横的小姑娘。 “你不就是要那点钱吗?”薄琯琯冷笑一声,已经自顾自的给我下了套,“我给你五百万的支票,你马上离开裴钊,从海城滚的远远的。” 我还真的没想到,这种狗血剧情会发生再我身上。 我不是还是正宫的裴太太吗?那么,在狗血八点档连续剧里面,拿钱打发人的,不应该是我这个正宫吗? 现在小三都这么嚣张了? 我想着,也真的这么问了:“薄小姐,现在小三都像你这么嚣张了吗?” “你!”薄琯琯脸色骤变。 “五百万,你问问裴钊,他欠我多少钱,再来和我开价格。”我冷笑了一声。 我以为薄琯琯会走了,结果薄琯琯却快速的开了支票,然后恶狠狠的甩在我的面前,我低头,不卑不亢的拣了起来。 上面已经从五百万,变成了一千万。 我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既然薄小姐这么看起我,那我恭敬不如从命。这钱我就收下了。” 说着,我顿了顿:“至于离婚的事,你让裴钊亲自来和我谈。看看到底是裴钊不愿意离婚,还是我不愿意离婚。” 说完,我就没打算和薄琯琯再纠缠下去,快速的推开薄琯琯,朝着公寓内走去。 薄琯琯也一样不会和我纠缠。 我了解这些自以为是胜利的人,总是高高在上的看着每个人,总以为自己无所不能。 更不用说,薄琯琯的地位和身份。 而现在我也一样吧薄琯琯的心思摸的清清楚楚,冷不丁的撞到我,大概是她的意外,但是她要回去缠着裴钊离婚,也是她必须做的事情。 我想,我大概可以安静了。 可是,看着薄琯琯那一张年轻却又洋溢着无知无畏的脸,我却莫名的嫉妒,嫉妒的让我内心变得扭曲。 如果可以,大概我也会毫不顾忌的弄死薄琯琯。 毕竟,这个人才是我婚姻里的小三,让我现在付出了极为惨烈的代价。 我清楚,我现在表面和善也好,尖酸刻薄也好,都阻挡不了内心那复仇的火焰,一阵阵的燃烧。 忽然,我在进门的瞬间,我的脚步顿了顿。 我的视线落在了电梯口,一张纸就这么飘落在地上,那估计是薄琯琯留下来的。那张支票已经被我收了,那么,这张纸,就不可能是支票。 我安静了下,快速的转身,从地上捡起了这张纸。 然后我笑了。 我知道为什么薄琯琯会变得这么火烧火燎的要我离婚了。因为薄琯琯怀孕了。我要没离婚,薄琯琯怎么能成为名正言顺的裴太太。 不能成为裴太太,那么薄琯琯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在薄家也不可能生存的下去。 海城,谁不知道薄家最要脸面。 再得宠的人,犯了这样的事,也会被毫不犹豫的处理的。 呵呵—— 我冷笑一声,看来,老天爷是站在我这边的。 我就算催不懂裴钊,那么薄琯琯可以,我只要在这里,安静的坐享其成就好了。 但是,我想起我失去的那个孩子,我的怨恨就会一阵阵的卷上来,凭什么,我的孩子不能出生,而薄琯琯的孩子却可以安然无恙的活下去。 凭什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8章 都是薄总教的好 很快,这样的心思被我藏的极好,我若无其事的收起纸条,快速的走进了公寓。 脑子里的想法,已经在第一时间串联了起来。 但是表现,我却不动声色。 …… —— 晚上8点。 薄止褣出现在公寓内,我正把手里的工作处理完,打算给自己弄点晚餐。 薄止褣一般如果要出现在我这里的话,不是在晚上9点,就是在吃饭的时间点,那个时间,我们会选择一起吃饭,再回来做爱。 这样不上不下的时间,我是第一次碰见。 显然,薄止褣看见我在厨房做饭的时候,也微微的楞了一下:“你会做饭?” 我手中的铲子停了一下,才应着:“会。” 我想装作若无其事,但是在薄止褣走来的时候,我还是不免紧张了一下,薄止褣似乎看出了我的紧张,似笑非笑的。 我轻咳一声,这才把注意力转了回来,利落的翻炒。 我心里在希望薄止褣早点离开。 但是薄止褣却好似没事的人一样,就这么站着,双手抄袋,倚靠在柜门上。 我努力无视了薄止褣的存在。 “给我准备一份。”忽然,薄止褣淡淡的开口。 我楞了一下,不敢相信的看着薄止褣。 海城谁不知道薄止褣对吃的挑剔,对食材,对厨师,对做饭,甚至对摆盘都可以挑剔到你崩溃,每一个伺候薄止褣的厨师,除了小心翼翼,应该找不到第二种情绪了。 我再看着我自己面前的餐盘,里面的食物除去能吃,并不能算的惊艳,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家常小炒,我不认为薄止褣会喜欢。 “有问题?”薄止褣又问了一次。 我安静了下才说着:“我想我做的可能不太符合薄总的要求。” “你话太多了。”薄止褣不咸不淡的看着我。 我就真的不再说话了。 薄止褣既然想吃,我不会阻止。 我以为薄止褣交代完就会离开这里,显然,薄止褣也没离开的意思,继续在原地看着,一直到我把晚餐都准备好。 这人没帮忙的意思,我也没指望这人帮忙,自己端着菜走了出去。 等我再回头的时候,意外的看见薄止褣在盛饭,我楞了下,没说话,忽然,脸颊就这么滚烫的烧了起来。 这样的感觉,让我总有一种不应该有的错觉。 我和薄止褣像夫妻。 一个老夫老妻才会这样做的事情。 在裴家的这么多年,裴老太太和我婆婆的每餐饭都是我亲自处理的,但是,我对于他们而言,就更像一个小厨娘。 而非是裴家的媳妇。 裴钊就更不用说了,在家吃饭的时候寥寥无几,就算在家吃饭,也不会主动去做这样的事情,佣人都会伺候的好好的。 “站着干什么?”薄止褣拧眉看着我,话语里仍然是这人特有的不耐烦。 我一愣:“没什么,我进来看看还有什么要拿的。” “筷子,勺子,汤勺。”薄止褣利落的交代。 我应了声,立刻开始准备,薄止褣已经把剩下的东西端了出去,很快,我消毒好这些器具,我也跟着走了出去。 薄止褣从我手里接过餐具,随意的夹了一口菜,再喝了一口汤,就这粒粒分明的米饭,那眼神微微眯了起来。 我有些紧张。 我不知道薄止褣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我不应该在意这些,但是我却忍不住在一起了薄止褣的反应。 一直到薄止褣吞了下去,才很淡的说着:“还不错。以后我有回来的话,你就在家做饭吧。” 我愣住:“……” “有问题?”薄止褣的口气又跟着恶劣了起来。 我立刻摇头:“没有。”安静了片刻,我才顿了顿,继续说着,“我还以为你不会喜欢我做的这些东西。” 薄止褣没太理会我的话,径自低头吃着。 我也不敢多问,毕竟薄止褣不想说的话,没人可以勉强薄止褣说,何况,现在的我还是寄人篱下的。 是到了后来,我才知道,薄家对男孩的教育方式远远都是严格的。 薄止褣出国留学并不是仆役成群,所有的事情都是要亲力亲为的,所以,薄止褣的厨艺很好,更喜欢的是家常菜,于是乎才会对那些精致的米其林餐点格外的挑剔。 …… 而薄止褣相当给我面子,起码我今天做的两人份的餐点都已经被消灭的干干净净的。 薄止褣放下碗筷,肆意的伸长了腿,就这么靠在沙发上,不太说话。 我安静的站起身,准备收拾。 就在这个时候,薄止褣忽然伸手拉了我一把,我来不及走到餐桌,就已经跌坐再薄止褣的身上。 唔,这个位置,真的有些尴尬的不能再尴尬了。 薄止褣却没更进一步的举动,就这样抱着我,那眼神落在我身上,我不由自主的扭动了一下。 “动什么?”薄止褣问,“你在和是饱暖思淫欲?” 我:“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薄止褣倒是来了兴致,忽然一个翻身,就把我压在了沙发上,我们的重量让沙发深陷了下去,我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 薄止褣的动作更快,笔直的长腿插再我的双腿中,有些恶意的蹭了蹭。 我被吓得不敢动弹。 “想做?”薄止褣问我,“想做的话可以直接说,我会满足你,不需要这样欲拒还迎的。” 我:“……” 结果这人一边说,一边吻着我的眉眼,顺势而下,落在我的脖颈上。 原本还撑在沙发边的掌心,不知道何时已经落在我的绵软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我对于薄止褣的挑逗,反应格外的直接,下意识的呻吟出声。 薄止褣笑:“黎夏,你真的是天生的尤物,裴钊竟然没发现你这么性感的一面?” 我不知道薄止褣为什么忽然提及裴钊。 看着薄止褣的眼神,我却忽然觉得,薄止褣似乎什么都知道,至少比我理解的知道的多的多。 我沉默了下,没多说什么。 薄止褣见到我沉默,似乎有些不满,下身沉了沉。 我惊了一下,猛然的回过神,这人的欲望已经蓄势待发,仿佛我只要再挣扎一下,他就会毫不犹豫的破土而入。 “你走神了。”薄止褣沉沉的对我说着。 之前的愉悦莫名的有已经变得阴沉了下来,这人的脾气来去莫名,我从来都没办法控制的住。 我想了想,软言软语的哄着薄止褣:“不是走神,是入神。” 薄止褣冷笑一声,看着我,仿佛这样的笑容里轻易的就能戳穿我的谎言,我没敢说话,主动的亲着薄止褣。 薄止褣没拒绝,从薄唇里溢出的话倒是问的随意:“今天谁来了?” 我一愣。 薄琯琯来过了,但是我并不是一个多话的人,是真的没想和薄止褣搅这样的舌根,结果,现在薄止褣倒是主动问了起来。 我要不懂得顺势而上的话,那么我输,也是输的理所当然。 我安静了下,倒是像是不经意一样的开口:“琯琯来了。” “嗯。”薄止褣嗯了声,好似不太在意。 我看着薄止褣,想等这人再找话题,但是薄止褣好似对薄琯琯的出现并不是很感兴趣,就这么停了下来。 倒是我有些绷不住了:“你不问薄琯琯为什么来吗?”、 薄止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你不知道?” “我和她速来不熟,显然裴钊也没让我们熟悉的机会,我怎么能知道她为什么来找你。”我说的很无辜。 我们的姿势仍然很暧昧。 女下男上。 在之前的纠缠里,我的衣服已经被薄止褣剥的七零八落的,薄止褣却仍然衣冠楚楚的穿戴整齐。 显然,薄止褣也没打算改变现在这样的状况。 我也不敢动。 我以为薄止褣不会再继续说的时候,这人却忽然开口:“琯琯怀孕了,你和裴钊还没离婚,自然她急了。” 我佯装惊讶的看了一眼薄止褣:“所以她想找你,让你给裴钊施压,和我离婚?” 薄止褣笑:“你说呢?” “呵呵——”我学着薄止褣的笑,淡淡的说着,“那就当是吧。那么薄总是不是要这样施压呢?” 我说这话的时候,就这么看着薄止褣。 这话,我说出口总显得不太合适,但是我却忽然有了一丝想试探薄止褣的底线的想法,毕竟,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如果越过薄止褣的底线,那么,我就要适当改变策略了。 “你想我试压吗?”薄止褣漫不经心的问着我。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但是我却很清楚,我一个回答不清楚,就随时可能把薄止褣给惹毛了。 我安静了下,想着怎么回答这人的问题。 薄止褣却已经再一次的开口:“黎夏,你哄着我开心,我就可以顺着你。你想让我施压,我就施压,你不想的话,我可以当做不管这个事。” 我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相信我听见了什么。 有些话,我脱口而出:“琯琯是你的妹妹。” “黎夏。”薄止褣很淡的看着我,“薄家人从来都寡淡。” 剩下的话,薄止褣没再解释。 但是在薄止褣的话语里,我已经明白了,这件事,薄琯琯来找薄止褣并没任何的用处,薄止褣不会管。 甚至我忽然有了隐隐的感觉,这件事,有可能会是薄止褣主导的。 把薄琯琯一手推到了裴钊的身边。 但这样的想法,很快就被我自己扑灭了。 我是谁?几斤几两重,薄止褣想和我谁,在我惹上薄止褣的那一天起就不可能拒绝了,薄止褣又何必为了我兴师动众。 就好似现在,我心甘情愿的臣服在薄止褣的西装裤下,再没了任何反抗的能力。 但是,不管怎么样,薄止褣今天的话,让我是彻底的松了口气。 我主动的亲着薄止褣的薄唇:“谢谢。” 薄止褣任我主动,并没阻止,但是他的眸光一瞬不瞬的落在我的身上,也不曾挪开。 我的手顺着薄止褣的脸一路向下,最终一颗颗的解开了薄止褣的衬衫扣子,随着皮带的金属纽扣解开的声音,我的手已经彻底的包裹住了那硬挺的灼热。 薄止褣的呼吸变得灼热了起来,看着我的眼神越来越沉。 我喜欢看见薄止褣因为我的主动,而变得兴奋的脸,我的手也不自觉的越来越快。 “该死的小妖精。”薄止褣低咒一声。 我巧笑嫣然的看着薄止褣:“都是薄总教的好。“ 我的话音落下,薄止褣已经狠狠的拽开我的手,一个用力,快准狠的沉身而入,我早就已经做好了接纳这人的准备。 但就算如此,我还是因为这人的巨大疼的闷哼出声。 薄止褣看着我,却没放过我的意思,一下下的,弄的我尖叫声连连,我不断的求饶,那种横冲直撞的感觉,却一次次的把我送上了巅峰。 “黎夏。”薄止褣的声音沉的不能再沉,“敢让我帮着你,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唔——”我呻吟着,“我现在不是付出代价了么?” 薄止褣看着我,最后被我说的笑出声。 我忽然一紧,就这么夹住了薄止褣,薄止褣的脸色微变,那眼中的欲望越来越排山倒海而来:“你主动?” “算吧。”我笑。 薄止褣看着我的眼神多了几分的深意。 我想,薄止褣是可能没想到我这样的转变。 但也只是片刻,薄止褣就敛下了这样的情绪,在我的身上驰骋发泄,一直到这人彻底的爆发出来,才算放过我。 我被折磨的死去活来的。 因为薄止褣的凶狠,我的腿都跟着站不稳。 我以为这人今晚会放过我了,显然我想错了,薄止褣的欲望要起来的时候,是没完没了的。 这人寡情的时候,你会觉得这人是个禁欲系的人,但是这人放纵起来,你又会觉得这人根本不要命了。 但是,偏偏,不管是哪种角色,薄止褣都扮演的很好。 我一次次的尖叫,一次次的呻吟,一次次的求饶,一直到薄止褣彻底尽兴了,这人才放过我,我已经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就只能这样趴着,一动不动,没一会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 等我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七点了。 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大床。 昨晚薄止褣和我折腾到了凌晨,这人才离开的。我后来睡了过去,我私心的意味薄止褣会留下来。 结果,早上空荡的大床和早就已经没了温度的床单,让我清楚的知道,薄止褣在昨晚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 房间内,仍然还弥留着这人身上的淡淡的烟草味,还有欢爱后淫靡的气息。 我安静了片刻,把心里那种说不上来的失落感给藏的很好,而后快速的起身冲了个澡,再仔细的画好妆,换了上班的衣服,就准备去上班。 我习惯了,在公司的楼下给自己买个早点,吃完早点的时候思考一天的工作,而后可以最快速度的进入状态。 结果,在我经过餐厅的时候,我愣住了。 因为餐桌上,竟然有弄好的小菜,一张纸条,就压在冰箱上,我安静了下,快速的走了过去。 纸条上是薄止褣龙飞凤舞的字:【吃了早饭再去上班。】 甚至连名字都没留下。 我打开微波炉,果不其然,在里面看见了已经凉掉的白粥。 然后,我笑了,是真的笑了。 那种失落一瞬间就消散的再也找不到了,这就证明薄止褣昨晚还是留了下来,早上还给我昨晚早餐才走的。 这样的感觉,让我有些瞬间上天了,是一种通体舒畅的感觉。 就连这熬得绵软即化的白粥,吃在嘴里,我都觉得莫名的甜,心口那搅了蜜的感觉也跟着越发的明显。 那被压下来的想法,一瞬间涌了上来。 或许,只是或许,薄止褣真的可能对我也是不一样的想法呢? …… 吃完早餐,我的心情好的不能再好,拿起车钥匙,上了车就直接开车去了薄氏集团下属的分公司。 这并不在薄氏集团总部,但是也在CBD的范围内。 也许是因为早上的那顿早餐的缘故,一整天我看起来都元气满满的,所有的工作都在最快的速度内处理完成。 中午快下班的时候,我正打算请我部门的人吃顿饭,结果却意外的接到了裴钊的电话。 我没说话。 裴钊主动开口:“不是要和我离婚,既然要离婚,那就出来谈。” “在哪里。”我问。 裴钊倒是不墨迹,快速的说了一个地点。 我楞了一下,很久才应着:“我知道了。” 然后,我就挂了电话,而后歉意的和同事们说过,交代了我的助理,下午我会晚一点进公司,就拿起车钥匙,快速的离开了公司,朝着裴钊说的地方而去。 那地方,是我和裴钊的高中。 裴钊还没发生变化,我已经被裴家收养的时候。 吃饭的地点,就是那时候的我们常去的学校旁边的一家川菜馆。味道很好,老板的地道的重庆人,每次看见我和裴钊的时候,总会知道我特别喜欢吃水煮鸭血,都会额外的多方带你鸭血和白菜。 裴钊在那时候也总会记得我的每一个喜好。 什么时候起,就变了呢? 我开着车,脑子里都是在乱七八糟的想法。 我被这样的想法弄的心烦意乱的,车内的音乐被我开的震天响,我就想用这样的方式,来驱散我脑子里那些对过往最美好的记忆。 毕竟,我和裴钊,是彼此的初恋。 初恋的回忆,总是美好的,只是我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我和我的初恋也会走到了这样敌对的地步。 我深呼吸话,才把注意力专注的看向了前方的路况。 12点30分,我已经停好车,出现在那家川菜馆里。 我和裴钊自从结婚后,就几乎没再来过,我进入川菜馆的第一眼,我就已经看见了坐在窗边的裴钊,安静的抽着烟。 而川菜馆的老板早就已经换了人了。 是,我和裴钊都变了,何况一家餐厅的老板。 我没说话,也没吃饭的欲望,快速的朝着裴钊走了过去。 裴钊看见我,很淡的问着:“想吃什么?我点了几个菜,应该都是你喜欢吃的。” “多谢,我想我不需要。”我冷漠的拒绝了,“裴总不是要和我谈离婚吗?那就明人不说暗话,把离婚协议签了字就可以了。” 我伸手问裴钊要离婚协议,之前的离婚协议是被我撕毁了,而裴钊说要给我重新的协议,但是至今,一份协议都没到我手里。 “我忘带了。”裴钊的解释,光明正大的。 “你——”我瞬间恼怒了。 我觉得裴钊就在耍我,一次次的耍我开心,才可以善罢甘休的模样。 我冷笑一声,看着抽着烟的姿态随意的裴钊,我一点都不想和这人在一个屋檐下呼吸共同的空气,我转身就要走。 忽然,就在我转身的瞬间,裴钊已经扣住了我的手腕:“现在我和你连吃顿饭也不可以了?别忘了,黎夏,你还是我太太。” “我是你太太?”我笑了笑,“现在全海城谁不知道裴总的太太是薄家的小姐薄琯琯,裴总这话说出去,不怕人笑话吗?” 我的话音落下,我明显的感觉到裴钊的脸色变了。 但是我却没打算这么快放过裴钊:“裴总这不愿意离婚,不知道琯琯小姐等不等的了,毕竟肚子大了,不管是裴家还是薄家,脸面上都是难看的。” “你——”裴钊微微惊讶了下。 我以为裴钊会冲着我发一顿火,结果我没想到,裴钊就只是起了一个头,就没再继续说下去了,再安静不过的坐在位置上。 只是,扣着我的手,并没松开。 我的手腕落在裴钊的掌心里,忽然,他的手掌张了张,就这么顺着我的手腕,把我的手重新包裹在掌心之中。 那姿态,像极了我们刚刚谈恋爱的时候。 “陪我吃顿饭。”裴钊的声音很淡,但是我却在这样的声音里,听到了疲惫的痕迹。 我的怒焰,在一瞬间偃旗息鼓。 不管多恨这个男人,我对裴钊并不是没感情的,我出生的那一天,就认识这个男人,我们二十几年的感情,不是说散就散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9章 现在觉得前妻好了? 我心软了:“好。” 裴钊冲着我笑了。 似乎结婚后,这个人就没这样冲着我笑过了,大部分的时间,裴钊看见我总是阴沉着脸,态度极为不好。 就连是在工作上,都对我格外的苛刻,极少表扬我的工作,除去批评,还是批评。 我都习惯了。 反而是现在,我有些怎么都不能适应的感觉。 我没说话,我顺势坐在裴钊的对面,但是裴钊却执意要我坐在他的边上,这是以前我们谈恋爱时候的习惯。 “让我牵会。”裴钊很淡的说着。 他第一眼就已经看出了我的挣扎,并没打算松开手,已经先发制人的说着,我犹豫了下,还是挣扎了起来。 裴钊反而攥的更紧。 服务生已经把裴钊点好的菜送了上来,确确实实都是我爱吃的。 打是嫁入裴家开始,因为我婆婆和裴老太太的口味清淡,我就再没碰过这些重口味的川菜,久了,这些菜摆在我面前的时候,竟然也有些不喜欢了。 原来,人真的是会被同化的。 “不喜欢吃吗?”裴钊看着我没动筷子,问了句,“也是,这里的厨师换了,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吃这家店的东西。” 我胡乱应了声,就想裴钊不要再这样和我纠缠不清。 结果,裴钊似乎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很淡的问着:“他对你好吗?” 这个他,我和裴钊都知道,指的是薄止褣。 我在爱薄止褣那,裴钊不可能不知道,何况,薄止褣还出面处理了周淮安的事情,海城的商圈就这么点大,裴钊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再说,薄止褣也从来没隐瞒身份的意思。 但是,我没回答裴钊的问题。 我和薄止褣怎么样,那是我们的事情,和裴钊没必要说明,何况,这也和裴钊没任何关系。 裴钊似乎知道我的想法,倒也没说什么,安静了下:“夏夏,真的要离婚吗?” 这话,是裴钊问我的。 我仿佛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看着裴钊,那表情有些意味深长的。 裴钊好似没看见一般,忽然回忆的都是我们的之前的事情,说了很多,从小时候到长大,再到现在的一切。 裴钊事无巨细的说着。 我以为,这些事,裴钊都不知道,结果裴钊竟然什么都知道。 一时间,我一句话都说不上来,更是被裴钊这样的话说的有些浑然不知所措,我安静的坐着,我不知道,裴钊再这样继续说下去,我还能坚持多久的时间。 许久,裴钊似乎停止了这样的回忆,看着我,那眸光是少见的温柔缱绻。 我愣住。 裴钊的手主动抚上我的脸颊,轻轻的抚摸着,带着薄茧的指腹在我细腻的肌肤上游走着:“想好再给我答案。” 我这一次,反应的很快:“怎么,裴总把琯琯小姐的肚子搞大了,就觉得我这个前妻好了?” 裴钊没回应这个问题。 就如同我没回应裴钊的问题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裴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我顺势漂了一眼,那是薄琯琯的电话。 裴钊没接。 我挑眉:“琯琯的电话,你不接吗?” 裴钊说:“我不喜欢有人打扰我和你单独相处的时间?” 呵呵—— 这话,让我冷笑出声。 真的,裴钊如果再早两个月和我说这样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回到裴钊的身边,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不离不弃的站在这人的边上。 但如今,这句话听在我耳朵里,我才觉得恶心。 是真的恶心。 多少次,裴钊在接到我的电话的时候,也是这样和别的女人说的。 我猛然的站起身:“抱歉,裴总,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说完,我弄不给裴钊任何开口的机会,甩开了裴钊的手,快速的拿起我的包,走出了餐厅。 裴钊没追出来。 他看着我的离开的方向,很久没说话。 而我在上车的时候,堪堪的看见裴钊接起了电话,那神色就不如最初接起琯琯电话时候的兴奋,反而变得淡漠的多。 我不知道,裴钊和琯琯之间发生了什么。 到很后来我才知道,原来,琯琯再和裴钊发生关系,怀孕后,就对着裴钊咄咄逼人起来。裴钊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被人拿捏着做事的人。 一旦这样的催促声久了,裴钊就会觉得厌烦。 这样的厌烦,带来的结果自然就是对琯琯的烦躁不堪,加上琯琯怀孕,逼婚和催促裴钊离婚的行为也变得越发的激烈起来。 而琯琯仗着肚子里的孩子,更是为所欲为,加上薄家人天生的坏脾气,裴钊怎么可能次次的哄着。 所以,裴钊想到了我的好。 我这个从来不缠着裴钊,只会默默帮他处理好每一件事的人。 而我后来还知道,我离开裴氏的策划部,策划部混乱了很长的时间,都没有缓和过来。 因为,只有我清楚,我是带着对裴钊的爱,再经营这个策划部,每一个策划案我都再熟悉不过,所有的东西都是经过我的手。 没有人,可以像我这样尽心尽力。 所以,自然我离开了,裴氏的策划部就会屡屡出现问题,从公司业绩最好的部门一落千丈变成了业绩最差的部门。 但,这些,又和我何干。 在一个地方犯傻一次就足够了,再傻下去,那就是真的傻了。 我把裴钊给抛之脑后,不再想裴钊那张脸和今天对我说的话,沉稳的开着车,回到了公司。 我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是下午3点,早就过了上班的时间。 在我进入部门的时候,大家都小心翼翼的看着我,我微微楞了下,有些回不过神。 然后我的小助理才小心的跑了过来,在我耳边说着:“黎经理,你出去后没多久,总裁就亲自来了,发现你不在位置上有些生气。下午的时候,总裁还没走,发现你还没回来,就大发雷霆。” 小助理的话,解了我的困惑。 我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这个总裁指的是薄止褣吗? 有没有这么凑巧的事情,我出去一趟,薄止褣就好死不死的出现在这个小公司里。 毕竟,这只是薄氏旗下的分公司,小的不能再小了,几乎不可能让薄止褣亲自来过的。 我砸了咂舌:“你说的总裁是薄总吗?” 小助理很认真的点头:“是。我们也不知道,薄总怎么忽然就来了。” 我没说话。 我的同事都已经我被这忽然而来的事情弄的吓傻了,大家好心的对我说着:“和总监说说情况,应该问题不大的。” 我想了想,也不含糊,立刻朝着总监的办公室走去。 结果,总监看见我的时候,抬头就说:“你回来了?薄总已经走了。你是薄总空降来的人,正好他路过就看看你。结果你不在,前不久他刚走了。” 我愣住,没说话。 总监挥挥手,倒是也没再多说什么:“你去做事吧。” “好。”我回过神,立刻退了出去, 大家围着我问了一圈,见问不出什么东西,也就各自散了去做事情。我坐在位置上 ,反而很长的时间,一点状况都进不了。 薄止褣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还是说,薄止褣知道了什么? 我怔了怔,没说话。但是那种不安的预感,已经越来越强烈了下来。 这是我进公司来,第一次下班没加班,在六点钟一到的时候,我就快速的朝着公司外走了去。 我以为,薄止褣会在公寓里等着我。 起码,我犯了什么事,薄止褣也会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结果,我发现我又多想了。 我回到公寓里,公寓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更没人回来过的痕迹,我早上出门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我安静了下,没说话。 而后,我就从容的走进厨房,利落的准备起晚餐,当然,准备的是两人份的。 薄止褣现在没回来,那么晚上的时候,我想,薄止褣也会出现的。 可我在做完晚餐,等了很久,薄止褣都没出现,就连我的手机都没想起来过,更不用说有任何的短信和电话了。 这样的情况,让我心口的不安,也跟着越来越明显起来。 我忐忑不安的吃完饭,把桌面上的东西收拾好,我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晚上9点了。而薄止褣没任何的消息。 我努力的压下心头的不安,收拾好后,就打算去洗澡休息。 结果,就在我正准备换衣服的时候,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随着手机的震动,我的心跳也跟着加速,我看了一眼来电,那是薄止褣的手机。 我立刻接了起来,毕恭毕敬的:“薄总。” “到凯越来。”薄止褣的声音冷淡的吓人。 而后,薄止褣就直接挂了电话。我被薄止褣说的莫名其妙的,第一个反应是薄止褣打错了电话。 但是想了想,我没敢再造次,停下说中的动作,拿起车钥匙,就直接开车去了凯越。 …… 凯越是海城出了名的夜总会。 普通人进不来这里,能到这里的都是海城叫得出名字的名流豪门,大部分的大宗生意自然也是在这里谈成的。 酒色之间,很多事就变得容易的多。 薄止褣也不会例外。 他并不是多清高的人,生意场上,该有的事,薄止褣也从来都会玩的溜溜的,只是,薄止褣不一定遵守这种游戏规则而已。 他只允许自己在游戏里,是王者。 我停好车,门口的经理看见我的时候,好似松了口气,立刻迎了上来:“您是黎小姐吧。” 我一愣。 凯越这个地方,我是真的不来的,所以我也不会认为,凯越的经理会认识我。而我和裴钊的那点事,也不可能闹的连个凯越的经理都知道的清清楚楚的。 我还没来得及回过神,对方已经继续说着:“薄总在顶层的尊皇包厢。” 我瞬间了然。 经理见我点头,立刻把一张门禁卡送到我的手里:“这是电梯的门禁,您可以直接上去。我们就不陪着您了,您知道的,薄总从来不喜欢不相干的人出现在尊皇包厢。” 这个,我还真的不知道。 但是我没多说,倒了谢,拿过门禁卡,就朝着顶层走去。 可是我的心,也忐忑的怎么都止不住。我不知道薄止褣让我来凯越的原因是什么。难道是薄止褣知道了我今天去见了裴钊,所以想在凯越给我下马威吗? 告诉我,我和这里的公主们,也不过就是一个性质,只是比他们高级吗? 这样的想法,让我的心跳一直很快。 甚至,有些了一些窒息的感觉。 一直到我停在尊皇包厢的门口,我都没能从这样的情绪里回过神。 我沉了沉,调整好心情,这才敲了门。 很快,薄止褣慵懒的声音传来:“进来。” 我这才推门而入。而后,我惊呆了。 我以为我会看见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搂在一起,但是我却没想到,我看见的是这样安静的画面。 偌大的包厢里,什么人都没有。 只有薄止褣和薄琯琯。 薄琯琯梨花带泪的看着薄止褣:“哥,你不能不管我的。我要是被爷爷发现,我怀孕,我就死定了。你快点帮我,让阿钊赶快离婚了。阿钊就是因为你没松口,所以也有些怕的。” 薄琯琯的情绪很激动,并没注意到我进来。 她拽着薄止褣的手,声音是乞求的,但是也有薄家人的刁蛮和倨傲在。 薄止褣没说话,我也没说话。 我更摸不清薄止褣叫我来的意思了。 我安安静静的站着。 “哥——”薄琯琯的声音更加讨好了。 她看着薄止褣,发现薄止褣的视线在门口的时候,薄琯琯终于看了过来,看见我的时候,她差点尖叫出声:“哥,这个人为什么在这里。” 薄止褣冷淡的说着:“不是要离婚吗?当事人在这里,你直接和当事人说。” 摆明了不想管的姿态。 我错愕的看着薄止褣,薄止褣理都没理我,就只是这么安静的喝着酒,低敛下的眉眼,仿佛就在看着这眼前的一场闹剧。 薄琯琯似乎看见我的时候,一下子就怒了。 她指着我,冲着薄止褣喊着:“哥,这种人,拿了钱,也不见得走。对这样的人,需要客气吗?” 薄止褣没说话。 “就是这样的人,从裴氏被辞退,竟然在我们公司上班,你怎么可以这样纵容这种人!”薄琯琯大声的说着,里面都是愤愤不平的声音。 一边说,薄琯琯一边朝着我走来:“黎夏,不要做了婊子还要立贞节牌坊,你敢不敢和裴钊说你收了钱的事情,收了钱办事是最基本的道理,这点诚信都没有,你的脸皮呢?” …… 薄琯琯骂的激动。 我被动的站着,没回应薄琯琯的话。我摸不透薄止褣的意思,我就不会轻易的和薄琯琯发火。 一直到薄琯琯说完,我才淡淡的开口:“薄小姐现在怀孕,还是要注意点。” 薄琯琯脸色一变。 “要离婚,我说过了,裴总愿意签字,我就愿意离婚。”我不卑不亢的,“裴总不愿意签字,我也没办法。我现在连个离婚协议都看不见。” 我站着,手心的拳头攥了起来,不声不响的。 这样冷静的眼神,看的薄琯琯有些害怕:“你……你不要狡辩,明明就是你不想离婚的!” “薄小姐。”我叫着薄琯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薄止褣,见薄止褣闭着眼,我的胆子也跟着大了点,“你要和裴钊怎么样,那是你的事情,但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踩着我的底线,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我顿了顿,一字一句的:“有些事,闹大了,我想对我没任何坏处,反正我的名声已经是臭的。但是琯琯小姐是否承受的起这样的骂名,这肚子里的孩子,恐怕最终也是留不住的吧。” 薄琯琯的脸色已经变了。 我笑的很淡:“毕竟,薄家丢不起这个人,丢不起未婚先孕,还和已婚男人牵扯不清的脸。” 这算是我在威胁薄琯琯,第一次,这么光明正大的威胁。 薄止褣却从头到尾没出声,偶尔拧眉,不知道是不赞同我说的话,还是不满意我现在的做法,又或者只是单纯的厌烦这样的情绪。 薄琯琯显然被我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我看着薄琯琯,甚至恶毒的想着,如果可以,薄琯琯肚子里的孩子没了,那才是皆大欢喜。 但是,我这样的情绪,却不能明显的在脸上表达出来。 “黎夏,你——”薄琯琯连名带姓的叫着我。 薄止褣却忽然开口:“够了。” 薄琯琯一下子哭出来:“哥,你为什么帮着这个贱女人,为什么!” 我眼皮跳了跳,听见薄琯琯骂我,我倒是没吭声,就这么安静的站着,这种时候,不是说话的好时机。 因为我已经明显的看见薄止褣的脸色变了。 薄止褣并不是一个对人无理取闹可以无止尽纵容的人。 他凌厉的看向了薄琯琯。 薄琯琯立刻萎靡了:“我……我不是……” 剩下的话,薄琯琯连话都没说话,就捂着脸飞快的跑了出去,偌大的尊皇包厢内,就只剩下我和薄止褣。 我没说话,薄止褣也没说话。 要比耐心这件事,我从来不是薄止褣的对手,最终,是我绷不住,我开口问着:“薄总,您来,就是为了让我被薄小姐骂一顿?” 这下,薄止褣有了反应,看着我的眼神,讳莫如深。 我没说话,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你没反驳的很畅快?”薄止褣问我。 我不否认,但是我也没当着薄止褣的面承认。 原本还坐着的男人,却忽然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形一步步的朝着我的方向走来,我一见薄止褣站起来,那种可怖的压力随即就来了。 但是,我知道我不能退缩。 “你不知道我找你来为了什么?”薄止褣看着我,仿佛是给我机会。 我安静了下,立刻就明白了过来。 我老老实实的说了:“我中午和裴钊出去了,裴钊要和我谈离婚。” 也是,在海城,什么事可以瞒得过薄止褣的眼神,何况,薄止褣在那等了那么久,想查我去哪里,怎么可能查不到。 我要再蠢到和薄止褣撒谎,那我就真的是自掘坟墓。 薄琯琯找薄止褣闹,那只是薄琯琯的事,牵扯上我,就是薄止褣在警告我了。他可以纵容我这么做,也可以轻易的把我给毁了。 字里行间都在告诉我,我不要拿捏着现在的情绪,有任何的隐瞒。 “哼。”薄止褣冷哼一声,“算你聪明。” 我长舒了一口气,知道今晚我顺利的躲了过去,不然的话,能发生什么,我自己都不敢想。 “那离婚了吗?”薄止褣问。 我摇头。 薄止褣看着我,那表情却多了几分的嘲讽:“怎么,舍不得和裴钊离婚了?” “不是。”我否认了。 “那是裴钊不舍得和你离婚?”薄止褣又问。 这下,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今天中午,裴钊这样的想法,倒是表达的清清楚楚的,我言辞拒绝了,我对我的立场从来都没更改过。 但是在薄止褣的面前,我不能这样说。 “说话,黎夏。”薄止褣一字一句的叫着我的名字。 我立刻回过神:“他没带离婚协议。约个时间就可以了。”我快速的给了答案,当然是我加工过的答案。 我不知道薄止褣信了没信。 在这样昏黄的灯光里,我看不清薄止褣脸上的表情,也无法分辨他的情绪。 我只能像一个乖巧的姑娘一样,老老实实的站着,不吭不响的。 我在等待薄止褣的审判。 最终,薄止褣很冷淡的从我身边越过,说着:“我饿了。” 而后,薄止褣头也不回的就朝着门外走去,我楞了下,然后回过神,不免松了口气,这意味着,这个问题到此为止了。 而薄止褣说,他饿了,是在命令我给他做饭。 我心想,今晚费点力气哄着薄止褣,这人大概就不会生气了。 我紧忙跟了上去。 上了车的时候,薄止褣开着车,他说他不要女人开车,我没拒绝,老老实实的坐在了副驾驶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0章 回裴家一趟 一路上,我们都很沉默,谁都没说话。 一直到车子停靠在公寓的地下车库,薄止褣才看向了我,我一怔,还是老老实实的样子。 “黎夏。”薄止褣再一次的叫着我的名字,“裴氏不长久了。” 我愣住了,没明白薄止褣话里的意思。 而薄止褣已经示意我下车,我急忙跟了上去,才想开口的时候,薄止褣却再一次的开口:“你觉得,一个要破产的家族,我会让琯琯嫁过去吗?薄家想抹去一个痕迹,再容易不过。” 我恍然大悟。 琯琯这个孩子留不住,裴家的心头好也会消失,裴钊这么多年的努力也会化为须有。 我莫名的觉得畅快起来。 那脚步,都跟着轻快了,愉悦的跟着薄止褣回了公寓。 …… 我快速的从冰箱里找了新鲜的食材,给薄止褣做了简单的两菜一汤。 薄止褣很淡的看了一眼:“你吃了?” 我局促了下:“我以为你没回来,所以就吃了。” “嗯。”薄止褣应了声。 我摸不透这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但是也不敢离开,就这么小心翼翼的在餐桌边陪着薄止褣。 薄止褣吃饭很优雅。 再简单的饭菜,你看着这人吃,仿佛都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特别是那手,夹着筷子的时候,总可以让我目不转睛的,微微有些出神了,我时常想,薄止褣如果不当商人,要混迹娱乐圈的话,就是那种,什么作品都不需要,站在那,就有无数迷妹舔屏的人。 “想吃?”薄止褣忽然开口。 我回过神,脸颊微微红了起来:“没有。” “看我?”薄止褣慢理斯条的吃着,问着我。 我不应声。 薄止褣似乎不在意我的态度,一直到吧食物吞咽下去,忽然就这么出其不意的亲了亲我的红唇,像是逗弄一直乖巧的猫咪。 我微微错愕,就这么看着薄止褣,一时没回过神。 薄止褣却已经松开了我,挑逗的拍了拍我的臀部:“去洗澡。” 这话,赤裸裸的暗示,我怎么会不知道,我低着头,红着脸,快速的朝着房间走去,倒是薄止褣看着我离开的身影,眼神始终讳莫如深。 一直到我离开,薄止褣才把桌面上的碗筷收拾到了洗碗池,高大的身影很快朝着房间走去。 …… 我关了喷头的水,正在擦身子的时候,忽然,洗手间的门就这样被推开了。 我愣住了,下意识的拿浴巾包裹住自己的身体。 薄止褣却毫不避讳的裸着身子进来了。 那眸光灼热的落在我的身上,我被看的全身滚烫,但很快,我抬起头,迎向了薄止褣的眸光。 这是薄止褣为我做事,我要付出的代价,我的代价,就是我的身体。 我的羞涩,在下一秒,就已经被我抛之脑后。 我看着薄止褣的喉结滑动,嘴角不由自主的扬起了娇媚的笑容,浴巾随着我手部动作的松开,已经滑落在地上。 我摇曳着身姿,朝着薄止褣的方向走去。 薄止褣站着。 一直到我贴到了薄止褣的身上:“喜欢不喜欢。” “嗯。”薄止褣的声音,从喉间深处发出,带着粗重的呼吸声。 大手也已经落在了我的腰间,带着薄茧的指腹就这么抚摸着我细腻的肌肤。 我轻轻颤抖。 但是我却始终配合的踮起脚尖,从这人的薄唇,一路向下,亲着这人脖颈的时候,我忽然用力。 我在赌,赌薄止褣会不会推开我。 我明显的感觉到薄止褣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但是却始终没推开我,我顺利的在薄止褣的脖颈上种了一颗草莓,很明显,青紫的痕迹,格外的刺目。 薄止褣的眸光越来越沉。 我却在这人这样的放肆里,越发的得意起来,完全忘记了薄止褣是一只沉睡的狮子,而非是无害的大猫。 我半跪着,用薄止褣最喜欢的姿势来伺候这人。 在这段时间的调教你,我对于这样的技巧,是越发的精益求精,总可以精准的拿捏到薄止褣的每一个反应。 但这样,始终不说话的男人,还是让我有些微微的害怕。 我弄的有些酸,正想抽身离开的时候,薄止褣却忽然发了狠的折磨着我,我被呛着,格外的难受。 而下一个反手,薄止褣把我从地上拖了起来,压着我。 我的身体贴着冰凉的瓷砖,像小猫一样低低的呻吟出声,眉眼里浸染的情愫,更像一只等待人爱抚的猫咪。 娇媚而性感。 “咬我?”薄止褣呼吸沉重,一字一句的贴着我的耳朵说着,“要付出什么代价知道吗?” 我不怕死的看着薄止褣:“不知道呢。” “那现在就让你知道。”薄止褣的动作一下子发狠了起来。 完全没任何的前兆,就这么狠命的贯穿了我,我尖叫出声,被迫的容纳着这人的所有。 我为那个恶作剧的吻痕,付出了极为惨烈的代价。 但是在这样的惨烈里,我却仍然不可避免的轻颤,那是一种攀到巅峰后的愉悦,久久不息的萦绕在我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里。 我知道,我这样的举动,是在试探,试探薄止褣的底线。 我觉得,如果薄止褣不介意让别人知道我的存在,那么就不会介意自己脖子上的吻痕,毕竟成年男人,在这个社会,谁还是个处。 甚至,我是在小心眼的试探,试探薄止褣在外面是否有女人。 我认为,只要是女人,在看见男人的身上有别的暧昧痕迹,都会胡思乱想,继而开始大吵大闹。 但是,我来不及享受这样的喜悦,我死死的被薄止褣抵着。 没地方挣扎,却要在薄止褣的禁锢里,看着巨大的落地窗前,自己面若桃花的模样,既羞耻,又忍不住的高嘲了。 “真是荡。”薄止褣在嘲讽我。 他捏着我的脸,我看着我们交合的样子,下意识的紧了紧。 忽然,薄止褣又发狂了起来,我大声的尖叫,一点都不遮掩我现在的反应。 而薄止褣在彻底爆发的瞬间,压着我,在我的耳边,一字一句却说的再直白不过:“黎夏,不要企图挑战我的底线,也不要企图试探我的事情,嗯?” 这就是在警告。 我可怖的看着薄止褣。 薄止褣已经抽身离开,头也不回的朝着浴室走去,瞬间,浴室的声音再度传来,没一会,氤氲起的雾气,就已经把薄止褣高大的身形彻底的阻挡住了。 我大口的喘着气,就这么趴在洗脸台上。 我真的太蠢了,在看见薄止褣对我稍微好一点,就蠢到去挑战这人的底线,去刺探这人的一切。 薄止褣就好似一个读懂人心的人,你的一举一动,从来都不能从他的眼皮下逃过。 我颤抖着,很久才平复了气息,闭着眼,义无反顾的推开了淋浴间的门。 薄止褣很淡的看了我一眼,并没说什么。 这人已经冲洗好了。 而后,薄止褣随意擦拭了一下,就直接走了出去,在薄止褣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安静的开口:“对不起。” 薄止褣没理会。 我苦笑一声。 好像一盘好棋被我打烂了。 我冲洗好后,擦干净身体,换上睡衣,这才走了出去,果不其然,房间内并薄止褣的存在。 薄止褣在完事后,一分钟都不会多加停留。 我早就要习惯了,但是现在却觉得莫名的寂寞和寒冷,是为什么? 我抱着被子,蜷缩在大床上。 然后,我的眼神就这么看着床头一个绒布的锦盒,我微微的楞了一下,这个锦盒我没见过。 那是女人天生的好奇心,我小心的拿过锦盒,打开后,里面是一组钻石项链,锦盒上的牌子,就已经证明了这组钻石项链的价格不菲。 是薄止褣送我的吗? 我以为我把薄止褣惹毛了,很长的时间里,这人都会把我打入冷宫。但是偏偏,总是在我这样以为的时候,薄止褣会做出更多让我匪夷所思的行为。 比如,这条钻石项链。 又或者,是我想多了? 毕竟,我和薄止褣的关系,已经不是炮友,某种意义,我是薄止褣养着的女人,我陪他上床,他用物质满足我? 我自嘲的笑出声。 那条钻石项链,我看都没看,就直接放进了一旁的抽屉。 我攀着薄止褣,有我的目的,我的目的达成,我要离开的时候,薄止褣的东西,我一个也不会带走。 我要把这人,从我的心口,彻彻底底的拔出。 就如同,这人从来不曾出现过一样。 …… —— 第二天,我的生物钟让我准时的醒了过来。 前几天的不断加班,我今天本来是调休的状态,但是我的生物钟却没打算放过我,仍然在上班的点准时的醒了过来。 我一旦清醒,就很难再有回笼觉的想法了。 我安静的坐在床上一会,冷静了一下,才起身,刷牙洗脸,少了平日的紧张感,我倒是显得懒散了起来。 而后,我简单的给自己准备了早餐,就这么看着手机里的小说,安安静静的吃着我的早餐。 薄止褣的公寓很大,一个人在这里的时候,甚至都觉得有些恐怖。 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的。 我的活动范围,也仅仅局限于餐厅,客厅,和卧房。别的地方,我从来没参观过。 也许是因为今天清闲了,我竟然萌生了这样的想法。 我收拾好餐具,顺着偌大的公寓,一间间的逛了起来,但并没什么新鲜的发现。这个公寓,完美的就想一个样板房。 什么都是最精致的,什么也都是最没烟火气的。 只是给人看的,并不是给人住的。 甚至,我住进来的时候,所有的东西,都是那天才添置的。 在我走到我房间边上的一间卧室的时候,我却发现,这卧室是被锁住的,我不管怎么扭动,都没能打开。 我是真的好奇了。 好奇心被一阵阵的撩了起来,我又尝试的动了动,但是仍然没能打开门,我想了想,去薄止褣交代过的放钥匙的地方,拿出了公寓内所有房间的钥匙。 但是,每一把我都试过了,唯独没有能打开这扇房间门的钥匙。 越是这样,我越是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 我在脑海里,已经脑补了无数的画面。 甚至,我在折扇白色的大门前,安静的站了很久,一直到我的手机响起,才把我从这样的沉思里给拉出来。 我匆匆的下楼,接起手机。 我婆婆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叫着我的时候,还是显得很客气:“夏夏,是妈。” “妈。”我没改变称呼,没离婚以前,我都不会把自己送到难堪的地步。 我婆婆倒是安静了会,我并没催促,耐心的等着。 一直带我婆婆主动开口:“夏夏,今天有空吗?回家一趟吧。我觉得阿钊拿着你的那些东西,也不太合适,趁着阿钊不在,我把这些东西,给你,可以吗?” 我愣住了。 我婆婆在我记忆里,就是一个依附着裴家生存的小女人。 都不用说做出这种违背裴家的事情,就算是对裴家的男人大声说话,我婆婆都不会的,尽心的伺候好裴家的每一个人。 我不否认,我在嫁入裴家的时候,真的被我婆婆影响了很多。 也是因为这样的影响,把我性格里叛逆的一部分给彻底的收敛了起来。 结果,我婆婆现在的做法却大大的出乎了我的预料。 “妈——”我有些小心的开口,不太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我婆婆的声音倒是变得急促了起来:“如果可以的话,现在就回来吧。免得等下阿钊回来了,又麻烦了。” 我感觉的到我婆婆的紧张。 我并没马上开口说什么,而我婆婆也没和我继续说下去,很快就挂了电话。 我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沉思了片刻,拿起车钥匙,就准备会裴家一趟。 不管,里面是hi豺狼虎豹,为了拿回我妈妈的东西,我无论如何也要走这一次。起码去了,我才知道是真是假。 但是,基于我对我婆婆的信任,我婆婆说的话,我大体还是不会怀疑的。 终究,是带着这样的忐忑,我驱车回了裴家。 …… —— 裴家。 我进门的时候,看见的是裴家的管家,管家看见我的时候,态度不冷不热的:“黎小姐,夫人已经在里面等着你了。” 我安静了下,没说话,车钥匙在手里攥紧了一下。 近在咫尺的裴家大门,总让我觉得有些忐忑不安,但这样的情绪,很快就被我压了下来,我从容不迫的朝着大门内走去。 快到大门的时候,我手机响了下,我以为是我婆婆催促我。 我看都没看接了起来:“妈,我在门口了。” 结果,手机安静了片刻,薄止褣的声音传来:“妈?你回裴家了?” “我——”我当场愣住。 薄止褣没说话,我知道,薄止褣在等着我解释。 我老老实实的说了:“我婆婆叫我回来拿点东西,所以我就回来了。” “嗯。”薄止褣随口应了声。 然后,这人就不再说什么,我倒是被薄止褣的态度弄的七上八下的,越发没办法猜测薄止褣的意思。 我想多问几句,薄止褣已经挂了电话。 我很清楚薄止褣,绝对不是没事会打电话给我寒暄的人,打我电话必然是有事,结果冷不丁的因为我出现在裴家,薄止褣就这么把电话挂了。 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蝉,可以想到我等下回公寓,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我的脸白了白。 但很快,这样的情绪应被我敛了下来,我看见我婆婆站在别墅门口等着我。 看见我的时候,我婆婆倒是显得热情:“夏夏,你来了,我和你说——” 我婆婆走上来,但是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已经被一道威严的声音打断了:“阿芳,你和她说什么,让这个贱人进来。” 这一次,不说话的人是我。 那是裴老太太的声音。 我第一时间就已经明白了,叫我回来的人,并不是我婆婆,而是裴老太太,而我婆婆只不过是中间的传话人,利用了我对我婆婆的信任。 我看着我婆婆,眼神微眯了起来。 我婆婆似乎被吓到了:“夏夏,对不起——” 我没说话,推开我婆婆朝着屋内走去,既然已经到了裴家,水来土掩,兵来将挡,里面到底是什么,都要进去看看了。 裴老太太这么费劲心思的让我回来,自然不可能找我寒暄的。 我出现在客厅的时候,我就已经了然了。 因为,裴老太太的身边,还坐着薄琯琯,裴老太太看着薄琯琯的眼神,就好似看着当年的我,充满了温柔和慈爱。 更不用说,薄琯琯的肚子里,现在还怀着裴家的金孙,加上薄琯琯的身份,更是让裴老太太宠爱的不得了。 和在薄家比起来,薄琯琯在裴家更是可以作威作福。 “这么热闹?”我冷淡的笑了笑,“奶奶费尽心思的让我回来,是为了让我这个孙女婿,看看阿钊外面带回来的小三?” 我的话,瞬间让裴老太太变了脸。 就连我婆婆都震惊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毕竟我知道,我在裴家人的记忆里,就是那个很好拿捏的软柿子,随便揉捏都不会反抗的那种。 什么时候会用这么犀利的字眼面对他们。 但是唯有我自己清楚,我不是不会刻薄,只是在这些人面前,我选择当了一只沉睡的狮子,但是被逼急的时候,我也会苏醒过来咬人的。 我看着薄琯琯因为我的话,瞬间变了脸色,那种畅快的感觉,不知道有多好。 但是,我却没打算放过薄琯琯。 这样的架势,我一目了然再清楚不过,裴老太太能赶着让我回来,估计是薄琯琯也已经给老太太施压了。 薄琯琯拿裴钊没办法,在我这里也得不到任何的好处,那唯一能下手的对象就是裴家的老太太了。 毕竟老太太在裴家说话,还是极有分量的。 果不其然,薄琯琯委屈的看着裴老太太:“奶奶,你看她说我,我不是——” “你这个贱人!”老太太当场就发飙了,想也不想的站起身,就要给我一巴掌。 原本的我,我会安静的承受下来,但是现在我却不愿意,我冷淡的看着老太太,伸手就已经抓住了老太太的手,再一个用力,那手就被甩开了。 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 老太太见我反抗,是真的气疯了:“这是要造反了,造反了,真的是裴家的家门不幸。” 我却始终不卑不亢,不紧不慢:“奶奶,有事可以明说,动手动脚就不太是文明人做的举动了。” “你——”老太太看着我,是恨得发疯,“让你进了裴家门,真的是裴家得看不幸!你和琯琯比什么,你连琯琯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我没应声。 和一个失心疯的老太婆吵架,是最不明知的举动。何况,裴老太太我还不清楚吗?疯起来的时候,简直就不是一个人。 能胡搅蛮缠到你崩溃的地步。 “奶奶,如果你找我回来没什么事的话,那我还要上班,就不奉陪了。”我懒得理睬这些裴家人。 但是我的眼神却别有深意的看着薄琯琯。 薄琯琯被我看的有些心颤,但是那张漂亮的脸却仍然嘲讽的落在我的脸上。 这一次,说话的人,是薄琯琯:“黎夏,明人不说暗话,奶奶让你回来是让你签字离婚的,阿钊很忙,已经签字了,你把这些字签了,那就可以了。” 薄琯琯从小生活的环境就是强势的。 不达目的不罢休,在看见裴家人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的时候,薄琯琯主动出击了。 她站了起身,一步步的朝着我走来。 薄琯琯一动,裴老太太也跟着紧张起来:“琯琯啊,你小心点啊,这些事,你放着,让阿芳来就好了。” 裴老太太生怕薄琯琯出什么问题。 甚至,裴老太太也跟着站了起来。 我婆婆立刻走了过去:“琯琯,你坐着休息,阿姨来说就好。” 我一动不动的站着,看着这些人在我面前演着戏,我的眼神落在薄琯琯的肚子上,她的肚子仍然平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1章 我只要,血债血偿 但是,这里却有裴家人最在意的东西。 我也很清楚裴家人的尿性,除去薄琯琯的身份背景,如果薄琯琯没这个孩子的话,那么,这个人在裴家什么也不是。 老太太的那种性格,怎么能容忍有人在她的面前耀武扬威。 我心中那种歹毒的想法越来越甚,我就这么赤裸裸的看着,丝毫不回避薄琯琯的任何眼神。 但是,我却把我的心思藏的很好。 而薄琯琯也一样是强势的人,要做的事情,又怎么能让人抢了风头,我太清楚薄琯琯想给我难堪的目的。 “不用,阿姨,我来和她说。黎夏脸皮这么厚的人,你们哪里是她的对手。”薄琯琯直言不讳。 我婆婆的眼神闪了闪,说不出是心虚还是别的情绪,甚至在看着我的时候,我婆婆的眼神都显得漂浮不定的。 “黎夏。”薄琯琯已经站在我的面前,把这些离婚协议放到我的手里,“要点脸,就趁早把字给签了,你这么下贱的人,阿钊见到你都烦躁,所以阿钊签了字,让奶奶来处理。” 我笑笑的接了过来,快速的看了一眼。 “你笑什么!”薄琯琯被我笑的绷不住。 但是我却没说话。 我看着协议的内容,嗤笑出声。 裴钊这人虽然渣,但是我对裴钊还是了解的,真的要离婚,裴钊不可能让我流落在外,净身出户的。裴钊这人要脸,再抠门,最起码会把我曾经援助裴家的金额连本带利的还给我。 从此,这一笔才会在裴钊的心口划去。 所以,裴钊早期给我的离婚协议里,都是把这笔钱算进去的。 而如今,这里的一切,没有一点是对我有利的,我摆明了要净身出户。 而在裴钊的签名,我岂会认不出来。 不管薄琯琯模仿的多像,这终究不是裴钊的签名。 “你确定这是裴钊让你给我的?”我淡淡的看着薄琯琯笑了笑,“你确定裴钊迫不及待的要跟我离婚,而不是别的?” “你!”薄琯琯脸色大变。 老太太也跟着紧张了起来:“黎夏,你这个小贱人,裴家不会承认你的,你赶紧签了字给我滚,不要在我裴家侮辱我裴家的门面。” 我冷静的看着一群跳梁小丑在我面前表演。 那拿再手中的离婚协议,被我当着在场的人的面,就这么撕了,我看着在场的人,脸色骤变。 忽然,我觉得畅快了起来。 “要我签字,当然可以,让裴钊带着我要的东西来找我,我马上就签字,绝对不会含糊。”我说的直接。 “至于这种伪造签名的离婚协议,就不要拿在我面前了。我和裴钊夫妻这么多年,我要连裴钊的字都认不出来的话,那真的是太失责了。”我冷笑。 裴家的人,脸色已经变了又变。 薄琯琯的表情最为的刺激好笑。 而我,在说完这些话后,才认真的看向了薄琯琯,薄琯琯被我看的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我并没放过薄琯琯的意思。 “薄小姐,我在裴家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你以为我了解裴家还是你了解裴家呢?”我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薄琯琯不明就里,那态度仍然嚣张跋扈:“黎夏,你不要垂死挣扎了。你和我,没有任何可比性!” “是吗?”我是真的笑了,“薄小姐,你确定你肚子里的这块肉,不在的话,裴家的人还会对你始终如一吗?” 我这句话,让在场的人都变了脸。 “还有,你真的以为裴钊你的全心全意吗?”我笑出声,“当年,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裴钊也是这样小心呵护着我,起码裴钊和我翻脸,也不过就是这一年的事情。你呢,你能享受的时间比我长吗?” 薄琯琯:“……” “不如,我们就来试试看?”我的笑声止住了,那样的笑意,变得越来越冷起来。 “你要干什么!”薄琯琯惊愕的看着我。 “干什么?”我看着薄琯琯,“我就想知道,裴家人对你是不是始终如一,就想知道,薄家谁给你做主,愿意让你和一个有妇之夫在一起,心甘情愿的等你小三上位。” “你……”薄琯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在所有人还没反应的时候,我已经直接提起薄琯琯的领子,把薄琯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薄琯琯惊呼出声,下意识的护着自己的小腹。 我冷眼看着:“我的孩子没的时候,薄小姐可是缠着裴钊,让我连救他的机会都没有。你看见了那天鲜血淋漓的模样吗?既然我的孩子没办法出生,我又不是圣母,也不是白莲花,我为什么要看着小三的儿子出生?” “我只要,血债血尝。”我的声音越发的冷酷,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薄琯琯,“我承受的,既然薄小姐要当裴太太,那就好好的也感受一次。” 说完,我就不再说话。 薄琯琯已经摔在了地上,双腿之间开始渗了鲜血。 我的力道用的很巧,不重,但是却冲着小腹来的,那种狠戾,在以前,我从来不会做,但是现在,我却做的毫不留情的。 裴老太太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她尖叫着:“快送去医院,快啊!” 我婆婆也反应了过来,急急忙忙的指挥着家里的佣人。 薄琯琯早就已经脸色苍白,长这么大,都顺风顺水的薄琯琯什么时候被人这样收拾过,怎么都没能从这样的惊恐里回过神。 裴老太太的棍子一下下的打在我的身上:“黎夏,你这个贱人,贱人啊,我裴家的孩子要是出了事,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奶奶,我的孩子出了事,我做鬼可曾会放过裴家。”我一字一句的反问裴老太太。 裴老太太又是错愕,又是震怒,那手中的棍子一点都不留情。 那力道,绝非一个七八十岁的人会有的,每一道打在我身上,都让我撕心裂肺的疼,但是我却始终不发一言。 …… 裴家乱成了一团。 忽然,裴家的管家快速的走了进来,脸色更为的难看 ,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而没等裴家管家说完,裴家瞬间变得静悄悄的。 薄止褣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裴家别墅内,在薄止褣进来的那一瞬间,裴老太太的棍子刚刚狠命的从我身上再敲下去。 薄止褣的脸色越发的阴沉,大步的朝着我的方向走来。 我没说话,就这么站着。 薄琯琯看见薄止褣的时候,已经哭哭啼啼的闹开了:“哥,这个女人要杀了我,要杀了我,哥,这个女人太可怕了,你要替我做主啊。” 裴老太太和我婆婆从来没在这样的情况下见过薄止褣,早就完全没了反应。 薄止褣这人的凌厉,是在无形之中的,不需要对刻意的做什么,就可以让你不寒而栗。 就算是老太太这样刁钻的人,看见薄止褣,也只有认输的份。 甚至,那声音都变得颤抖了起来:“薄,薄总——” 海城谁不知道,薄家当家做主的人是薄止褣,薄止褣不同意,那什么都是空话。再看着薄止褣看着我的模样,老太太心里的预感更加不好了。 薄琯琯也注意到了薄止褣的反应,哭的更大声了:“哥,她就是一个贱人啊,你为什么要袒护着这个贱人,为什么!” “闭嘴。”薄止褣冷淡的看着薄琯琯。 薄琯琯惊愕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是,甚至觉得下一秒,薄止褣的巴掌可能就会毫不留情的朝着自己的脸上抽了过来。 “薄琯琯。”薄止褣一字一句的叫着薄琯琯的名字,“你平日胡作非为就算了,仗着爷爷宠你,我可以不和你计较,你只要你不做任何败坏薄家名声的事情。现在你倒是好,未婚先孕这种事都做的出来。” 薄止褣要阴冷起来的时候,真的在大夏天的可以让人打了一个颤抖。 “你让我来裴家的时候,你和我说了什么!”薄止褣质问薄琯琯,“你说,让我来卡看看你喜欢的人,看看我赞同不赞同,结果呢你做了什么!” 薄琯琯:“……” “你不仅仅和人家上床,甚至还未婚先孕,你当薄家的家规是不存在的吗?何况,裴钊离婚了吗?你以为你当了小三,爷爷还会放过你!” 薄止褣完全没站在薄琯琯的立场,反而恶狠狠的把薄琯琯给训斥了一顿。 薄琯琯的脸色变了又变。 身下的血有些怎么都止不住的痕迹了。 我的脸色也跟着变了变。 我下手,并没下狠手,真的杀人,这种事我做不出来的,我只是想给薄琯琯一个教训,这个教训可以让薄琯琯安静很久的时间。 我知道,在刚才的情况下的,第一时间把薄琯琯送到医院,不会出现任何的事情。 结果,现在这么拖下去,那就真的不好说了。 但是我没说话,因为我这个恶人早就已经做尽了,黑锅也已经背了,怎么可能再出来说好话,我就这么冷眼的站着。 “这个孩子,没了是你的运气,留着,再纠缠不清下去,你别说嫁入裴家这种事,连薄家都容不得你。” 薄止褣说的直接而狠绝。 薄琯琯的脸色早就已经苍白的不像话。 而裴老太太的脸也跟着白了又白,就连我婆婆都不镇定了起来。早就准备好的佣人,也没了反应。 似乎在薄止褣的怒意里,完全没敢上前做什么。 第一个回过神的仍然还是裴老太太:“你们站着干嘛,快救我孙子啊!” 这下,裴家才乱腾腾的闹了起来。 我站在混乱的人群里,却显得格外的冷静。 薄止褣看着眼前的胡乱,却没开口多说一句,只是冷漠的看着,最终,那视线落在了我的身上,我被薄止褣看着,微微一颤。 这是在裴家,但是我却不敢保证薄止褣不会做什么。 因为,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没这个男人做不出的事情。 我下意识的小心翼翼起来,但薄止褣却只是冷淡的看着我:“你跟我出来。” “噢——”我应了声。 我很老实的跟着薄止褣走了。 裴家闹腾腾的一片,每个人的注意力都已经被薄琯琯的流产给带走了,哪里还能注意到我这样的小人物。 等我跟着薄止褣走出裴家的时候,薄琯琯也已经被送上车,车子快速的朝着医院的方向走去。 我身后的裴家别墅,从来都没这么安静过。 我看了很久,才转身看着薄止褣:“薄总,你是故意的。” 薄止褣双手抄袋,看了我一眼,没说话,而后直接绕了驾驶座,就上了车,他并没打开车门,我知道,我应该老老实实的上车,不要反抗。 因为,反抗的结果就是,下一个死的人不知道会不会是我。 今天的一幕,我是真的彻底的看到了薄止褣的冷酷无情,还有为了目的不折手段的原则。 但是,这样的不折手段,薄止褣却不会给自己带来意思的荤腥。 在薄止褣给我电话,知道我去了裴家的时候,薄止褣恐怕就知道了薄琯琯也在这里,甚至我接下来的反应,薄止褣也猜得清清楚楚。 他在最适合的时间出现,刻意拖延了时间,也解决了薄琯琯肚子里的孩子,从而也把我和裴家最后的一丝关系摘的彻彻底底的。 薄琯琯没了孩子,裴家的人要多恨我,我用脚趾头都想的出来。 我以为是我主导的一切,但是我现在才可笑的知道,真正主导的人,是薄止褣。 我们所有人,不过是薄止褣手里的一颗棋子而已。 被薄止褣玩的团团转。 我老老实实的上了车,没说话,就这么安静的扣上安全带,但是因为情绪上的紧绷,原本再容易不过的动作,现在却怎么都做不好。 一直到薄止褣高大的身影忽然俯身出现在我的面前。 那张俊颜不断的在我的面前放大,我才微微的愣住。 这人靠的我很近,扑面而来的强烈男性气息,我清清楚楚的感觉的到,这人的手,利落的把我的安全带扣好。 我来不及说谢谢,薄止褣的声音已经淡淡的传来:“怕了?” “怕。”我实话实说。 这样的薄止褣深不见底,和裴钊比起来,裴钊简直就是不堪一击的小儿。 薄止褣倒是就这么看着我,忽然笑出声:“黎夏,你只要乖,我就不会这样,就算我睡腻了你,我也会保证你这辈子衣食无忧,海城不想呆,我也会让你在国外衣食无忧。” 薄止褣说的直接。 我嗯了声,是真的不敢造次。 这样阴沉的薄止褣,我得罪不起。选择沉默和服从,才是生存最基本的法则。 而薄止褣见我顺从,心情倒是不错。 他开着车,车子驶入主干道的时候,薄止褣忽然开口:“晚上陪我去参加一个宴会。” 我呆了,一点反应都没了。 和薄止褣去参加宴会,这意味着什么,我不敢想。 海城商圈的人,能出现在薄止褣的面前的人,都是人精,谁看不出这些小门道,我不想再被这样的卷进去。 但是,我知道,不答应,是根本不可能的。 因为,薄止褣的话,是命令,而非询问。 我点头,没再说话。 “傍晚的时候我会让人来接你,而后再一起碰头。”薄止褣冷淡的交代。 见我不说话,薄止褣也不介意,趁着红绿灯,他捏着我的下巴:“黎夏,不要让我看见你这张不情不愿的脸,明白吗?” 我:“不敢。” “今晚的宴会,你去了,你不会后悔的。”薄止褣说的直接。 我楞了下,但是薄止褣却没再继续说下去的意思,车子平稳的回到了公寓,薄止褣并没下车,我安静的推开车门下了车。 薄止褣看着我进了公寓,这才驱车离开。 …… —— 我在公寓安静的带到傍晚,果不其然,薄止褣的秘书亲自来接我,把我送到了一个沙龙里。 沙龙里的造型师快速的给我做造型,化妆,全程,我们不怎么交谈。 我沉浸在我的思绪里,始终没出来。 薄琯琯后来去了医院的情况,我不太了解,但是那样的情况下,估计是好不到哪里去了。 我在裴家闹的事,别说是薄琯琯了,就算是裴老太太估计也会添油加醋的和裴钊说起来。 我以为,裴钊会打电话来质问我。 结果,一直等我出门,是发了这么多小时,我都没接到裴钊的电话,这才不由的让我觉得奇怪。 只是,这样的奇怪,我放在心里,并没多说什么。 …… 2小时候,化妆师已经彻底的把我收拾好。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漂亮的有些不像我了。我不是没陪裴钊出席各种的商业聚会,但是,我的形象居多都是干练的秘书形象,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像一个女人一般的妖娆。 黑色的紧身长裙,把我的好身材勾勒无疑。 胸口的深v,又给人若隐若现的勾引感。 穿着绑带的歇根鞋,随意被烫卷的长发,这样的我,只要是出现在人群里,就会是最闪耀的那颗星。 而薄止褣会去的宴会,都是海城最顶尖的宴会层。 这些宴会,裴钊多次想跻身进去,总是要费点力气的,总归还是裴钊的层次不到。 薄止褣很准时的在晚上6点30分的时候出现在我面前,看见我梳妆打扮好的模样,他表面虽然不动声色,但是我仍然在薄止褣的眼中看见了一丝的惊艳。 除去惊艳,我甚至看见了一丝的温柔。 我微微的愣住,有些惊讶薄止褣的温柔是从何而来的。 有一种错觉,薄止褣似乎把我认成了不相干的人,但是很快,我就打散了这样的想法。 是与不是,对我而言并不是重要。 我对薄止褣而言,就只是一个玩具,我要摆平自己的身份,不要做更多胡思乱想的事情。 我敛下情绪,笑脸盈盈的看着薄止褣:“薄总,您满意吗?” 我就像讨好恩客的女人,小心翼翼的,但是却又带着谄媚。 薄止褣嗯了声,很绅士的搂着我,就朝着外面的车子走去,我的心,却被薄止褣这漫不经心的认同,给弄的飘飘然起来。 甚至我有些忘记了,薄止褣说,今晚我去宴会,不会后悔的原因是什么。 …… 去宴会的路上,薄止褣却始终很安静,并没开口说什么,而是抓紧时间处理手中的工作,我很尽职的当一个花瓶,不声不响的陪在薄止褣的身边。 一直到车子在宴会的门口停了下来。 司机开了门,薄止褣率先下了车,礼貌的把手放在了我的面前,我自然的伸手,薄止褣牵住我的手,然后搂着我,朝着会场内走去。 薄止褣和我来的时候,会场里已经来了七七八八的人。 看见薄止褣的时候,会场安静了下,但是更多人的视线是落在我的身上,我只是全程保持了微笑,没说话。 我知道,海城的商圈对我并不陌生。 不少人知道我和裴钊的关系,就算不是名正言顺的知道,也会自然而然的理解成,我和裴钊有一腿。 而如今,我却是挽着薄止褣出现的。 这些人的想法,我再清楚不过。 他们觉得,我是一个厉害的女人,在和裴钊睡过以后,又可以搭上薄止褣的这根线。 那又如何! 我早就已经学会不管人家怎么看待我的,你如果在意全世界的目光,你根本活不长久的,因为人言可畏,都可以把你逼死了。 但很快,我明白了—— 明白了薄止褣带我来这里的意义是为了什么。 不少人走到薄止褣的面前,在阿谀奉承的寒暄着,男人之间聊得都是商界的事情,我安静的听,也听出了端倪。 也看见了不少熟悉的面孔。 不少和裴氏交好的小银行的行长,还有一些长期的供货商。 他们不断的和薄止褣攀谈,薄止褣虽然冷漠,但是并没拒绝。 字里行间,我明白了。 裴氏这几天不断的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银行的资金也已经不放款了,供应商不给提供货品,必须要求先付款结清。 这一来,就会被裴钊往死里拖。 就像裴钊对付周淮安的时候一样。 任裴钊再有能耐,也翻不出这片五指山,只能乖乖的束手就擒。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2章 说不怕,那是假的! 裴氏大乱,自然,裴钊就不可能再有时间来找我,再有时间顾忌薄琯琯的事情,而裴家本就不雄厚的加身,想再靠着薄琯琯东山再起,就很难了。 因为我知道,薄家老太爷,是一个极为注重门第观念的人。 薄家也是一个三六九等分的格外清楚的家族。 我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站着,一直到来来去去的人从薄止褣的身边离开,薄止褣连应付的心情都没有了,我才看向了薄止褣。 “薄总带我来,就是想我通过这些人,知道裴氏现在的情况是吗?”我问着薄止褣。 薄止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送你的礼物你喜欢吗?” 我楞了下,我以为薄止褣指的是拖垮裴钊的事情,我很老实的应着:“喜欢。” “哼。”薄止褣冷哼一声,“喜欢为什么不戴着。” 我:“……” 我恍然大悟,薄止褣说的是那条项链。 而对付裴钊的事情,薄止褣却绝口不提。我看着薄止褣,那眼神不免的复杂了多。这个男人,也已经转身,和一旁的人谈笑风生。 一身黑色的禁欲系西装,举手投足都是贵族的优雅。 这样的男人,为你做尽一切的时候,你怎么可能不心动。 我明知道,在和薄止褣的这一段感情里,我不能动心动情,但是,我发现,我有些忍不住了。 我好像,喜欢上薄止褣了。 …… 薄止褣的目的性从来都很明确,让我明白了裴钊出事以后,就一点眷恋都没有的带着我离开了宴会。 薄止褣不避讳的搂着我的腰,就这么光明正大的离开。 在离开的时候,我仍然不可避免的听见身后的人细碎的议论,那些话,多么的隐喻暗讽,我哪里会不知道。 薄止褣就好似没听见一样。 而我,再无所谓,也不可能不被影响的。 走到门口,薄止褣忽然看着我:“在意那些说辞?” 我一愣,摇头:“嘴巴在别人身上,没办法在意。” 薄止褣嗯了声,倒是没继续说什么,我也安静的站在薄止褣的身边,一直等到司机把车子开来。 我和薄止褣上了车,离开了酒店。 …… 30分钟后,车子停靠在公寓前,我下意识的下车,却被薄止褣扣住了手腕,我微微一楞。 这个点,薄止褣平日早就离开了,而现在? 想起薄止褣之前也在这过夜过,我安静了下:“薄总要上去吗?” “上去吧。”薄止褣淡淡的应了声。 而后,薄止褣就率先下了车,我噢了声,没说话,乖巧的跟了上去,薄止褣也从来不是一个喜欢别话的人,保持沉默,是最安全的做法。 我就像一个尽心尽责的小婢女一样,在薄止褣的身边鞍前马后的忙碌着。 从主动开门,到再给薄止褣倒水,再去房间放洗澡水,不敢有一句怨言,认认真真的做着。 薄止褣只要时间够,总喜欢泡个澡。 浴缸放水也是需要一点时间的。 我在浴缸边等着水满,忽然浴室的门被人推开,我楞了下,下意识的紧张,看着薄止褣高大的身影朝着我走来。 他连衣服都没换,还是回来的一身西装,只是脱了外套而已。 “水还没放好。”我怔了怔,才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 薄止褣却没和我说话,只是径自的朝着我的方向走来,我不自在的轻咳一声,而后就下意识的转身,避开了薄止褣。 我在看浴缸里的水。 我也知道,薄止褣已经站在我的身后。 但是,我来不及多想,忽然,脖子上就多了一抹冰凉的感觉,我楞了一下,低头,看见了原先被我随意收到床头柜里的钻石项链,现在已经戴在了我的脖颈上。 我反应不过来,就这么傻傻的看着。 薄止褣的手,按住我的肩膀,一个用力,就把我转过身,我看着巨大的落地镜。 “你……”我好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不是说喜欢?”薄止褣的声调听不出任何的情绪,“不过你这样随意丢在床头柜,就是喜欢的意思?” 我:“……” “你适合钻石,任何首饰都不如钻石来的好看。你会把钻石称的更美。”薄止褣忽然变得甜言蜜语起来。 我仍然被薄止褣按着,我的脸不自觉的跟着红了一下。 身形已经僵了起来。 但是薄止褣却没放开我:“这和之前的耳环是一套的。下次戴给我看。” 我没说话。 薄止褣的意思,是不是说,下一次的宴会还会带着我去? 我知道,第一次出现,可以是巧合,第二次出现,那就不会是巧合。如果有人不知趣的问薄止褣,我和他的关系,薄止褣会怎么回答。 也许是这样的气氛,冲昏了我的脑子,我竟然脱口而出:“我以什么身份跟你去宴会?” 薄止褣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我的女人,很奇怪吗?” 我的女人,我的女人,我的女人—— 我在心里念了三遍,莫名的就这样红了脸。不知道为什么,薄止褣说这话的时候,我总觉得酥的不行。 那心,被撩的一阵一阵的。 而我的小心思,薄止褣似乎没发现,又或者是没兴趣。 他松开了我,但是仍然还站在我的身后,那低敛下的眉眼,忽然很淡的说着:“裴钊没太大意外的话,很快就会来找你离婚了。” 我一怔。 我知道薄止褣的意思。 今晚这宴会,全海城都知道裴钊出了事,是薄止褣干的,裴钊又岂会不知道,为了裴氏,裴钊也会火烧火燎的来找我 我的目的,不过就是离婚和拿回我母亲的遗物。 这一来一去,我的目的就达成了。 我回过神,转过身,看着薄止褣:“谢谢。” 薄止褣嗯了声,性感的喉结滑动了一下,并没再多说什么,就只是这么双手抄袋的站着。 我下意识的觉得,薄止褣是要我主动表示感谢。 这这么长时间来,我们之间的一种习惯。 我安静了下,很快,我主动搂住了薄止褣的脖颈,踮起脚尖,吻上了这人的薄唇,一边吻,我一边在脱着薄止褣的衬衫扣子。 那声音娇媚的很:“帮我脱裙子。” 若是以往,薄止褣会发了狠的折磨我,但是今天的薄止褣却显得格外的安静,就这么站着,一动不动的。 甚至,我脱薄止褣的时候,我亲他的时候,这人都没任何的反应。 从表情,到细节,在到某一处都没任何的反应,平静无波。 那就是薄止褣真的没兴趣。 我回过神,有些尴尬的松开了薄止褣,薄止褣倒是显得冷淡,居高临下看着我:“出去吧,我泡个澡。” “好。”我真的尴尬的不能再尴尬了。 我松开薄止褣,飞快的朝着浴室外走去。 结果,在我转身的瞬间,薄止褣却忽然扣住我的手,我楞了下,薄止褣把我扯到了他的怀中,就这么在我的唇瓣上亲了亲。 浅尝即止的感觉。 我没来得及晃过神,薄止褣已经松开我:“出去吧。” 我是红着一张脸,飞快的跑了出去,但是,那种燥热的感觉,却怎么都止不住。 甚至我连房间都不敢呆,在客厅呆了很久,甚至为了抚平我这样面红耳赤的感觉,我把电脑都搬了出来,努力的让自己看着这些文字。 一直到我的情绪平静下来,我才合上电脑,重新回了房间。 然后,我呆了呆—— 因为薄止褣根本就不在主卧室,主卧室空荡荡的。 我下意识的推开了洗手间的门,但是洗手间内,也是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可却有人淋浴过的痕迹。 我愣住了。 我一直都在客厅坐着,薄止褣如果离开的话,必然会出现在我的面前,但是薄止褣并没出现。 可公寓就算再大,也就是这么些房间,薄止褣能去哪里? 我忍了忍,忍下了要去找薄止褣的冲动,安安静静的回到了床上。 而这一晚上,薄止褣都没回来过,明明这人就在公寓,但是却好似消失了一样,完全没在房间出现过。 我半梦半醒,睁眼的时候,已经是早上6点了。 再想起昨晚的事,我没了任何的睡意,掀开被子,直接走出房间。 结果,在我走出房间的时候,我却看见薄止褣从一旁的卧室走了出来,我微微一愣,好半天没回过神。 那个卧室,是被上了锁的卧室,我几次想进去,最终都因为打不开门而放弃了。 我快速的闪了闪,确定薄止褣没看见我,我才探了脑袋出来。 薄止褣已经朝着楼下走去,似乎在薄止褣走下楼的时候,他并没锁上房间的门。 我的好奇心被彻底的撩了起来,这几天来脑心挠肺的感觉让我忘记了,我的身份和位置,就这么不自觉的朝着房间走去。 我知道,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我心跳很快,手心微微的渗着薄汗,我的手已经放在了门把手上,只要轻轻转动一下,我就可以走进去的。 在我转动门的时候,忽然,薄止褣的声音凌厉的传来:“黎夏,不要做你不应该做的事情。” 一句话,让我吓的当场松开了手,那种可怖的感觉显而易见起来。 我不敢说话,后背已经被彻底的汗湿了,就这么小心翼翼的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看着薄止褣。 “做什么!”薄止褣的声音很冷淡,表面看起来不动声色。 但是我对薄止褣的了解,我知道,越是这样的不动声色,薄止褣越是已经动了怒,那一步步朝我走来的模样—— 我真的被吓到了,一动不动的站着。 “黎夏。”薄止褣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不要做任何和你并没任何关系的事情,不要企图去窥视你不能窥视的东西。” 这话听起来平静,但是却已经是警告。 我闭了闭眼,很清楚的知道,我要真的走进去,恐怕今天薄止褣就会毫不犹豫的把我弄死在这里。 “不要再让我发现下一次。”薄止褣逼近了我,捏着我下巴的手,让我感觉发了狠疼,但是我却不敢叫出声。 薄止褣的眸光更是阴沉:“再让我发现下一次,我保证你连海城都呆不下去。” 一字一句的,就这么阴沉的敲在我的心口,让我差点缓不过神。 我的脸色变了又变,在薄止褣的凌厉面前,我手足无措的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我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 而薄止褣并没放过我的意思,那手心的力道越发的明显:“黎夏,不要装作没听见。” 我真的是一个激灵,声音都跟着颤抖了起来:“我……我听见了,我真的就是不小心的。” 我死也不敢说,我是太好奇了。 薄止褣就只是这么看着我,我不知道薄止褣相信我的解释没有。 但是在薄止褣的视线里,我微微颤颤的,就这么毕恭毕敬的站着,一直到薄止褣松开我的下巴,我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我想,这人起码暂时是相信我的话了。 而我想进这个房间的念头,在薄止褣的可怖里,也已经彻底的放弃了,我害怕下一次被发现的时候,我真的连命都没了。 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薄止褣这样阴沉而震怒的模样,和之前我要分手,薄止褣的冷漠比起来,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 我是,真的不敢了。 而薄止褣似乎和我说话的意思都没有,转身走到了房间,重新当着我的面,锁上了房间。 而后,薄止褣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公寓。 一大清早,我被一个人留了下来。 在薄止褣出门的那一瞬间,我心口堵得慌,说不出的感觉,但是却莫名的有些身心俱疲的样子。 仿佛,全身的力气都已经被掏空了。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最后几乎是夺门而出,不敢再这个公寓再多呆一分钟,之前的画面,让我一次次的觉得可怖。 我想,薄止褣这一次的震怒,大概很长时间不会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我说不出那种感觉。 就连一路上开车去公司的时候,我都显得心不在焉的,几次差点和人刮擦,在别司机的怒怒症里,我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等我抵达公司的时候,不过早上八点钟。 我缓神了很长的时间,才让我正式的进入工作状态,不敢再去想早上的事情,只能用工作来麻痹我的神经。 庆幸的是,薄氏的工作强度远远比裴氏大的多,这让我真的没心思再去想薄止褣可怖的模样。 反而,那脑子也跟着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一直到晚上下班,我离开公司,已经是8点后的事情了。 果然,就如同我的猜测,在今天早上的事情后,薄止褣对我彻底的冷了下来,没再我的面前出现过。 我说不怕吗?那是假的。 似乎以现在这样的身份站在薄止褣的身边,我竟然不可避免的多了一丝不切实际的担心和幻想。 我真的害怕,有一天,我对薄止褣没有了任何吸引力。 但我也清楚,这样的担心,并没任何用处。 在这件事里,我清清楚楚的知道,薄止褣对我没任何的想法,我对薄止褣而言,就在还是一个暖床的女人。 我渐渐的收起了我所有的念想。 甚至,薄止褣那天再走的时候,锁好门,都毫不避讳的告诉我,钥匙在什么地方,我只要在薄止褣不在的时候,那起钥匙就能走进那间我很想窥视的门。 但是,我很清楚,我只要动了那个钥匙,薄止褣也一样可以第一时间知道。 我不会傻的自掘坟墓。 那间门里的事,我逼着自己忘记了。 …… 这样的时间,过去了大概几天,我没见到薄止褣,也没和薄止褣联系,我的生活趋于两点一线,除去公寓和公司,我什么地方也没去。 一直到有一天,我下班的时候,正想出去吃个晚餐,再回来把手里的工作做完,却在走出房间门的时候,看见了裴钊站在公司边上的马路。 我楞了下,真的没能及时回过神。 裴钊也已经看见我了,安静的朝我走来。 我的脚步停了下来,并没回避裴钊的眸光。 “黎夏。”裴钊叫着我的名字。 他已经站在我的面前。 我看着裴钊,没说话。 那天宴会,我知道裴氏出了事,后来我关注过新闻,裴钊为了裴氏的事情几乎是焦头烂额的忙碌着。 裴氏的情况很糟糕,薄止褣的话一出,谁都不敢对裴氏伸出援手,结果可想而知。 我以为裴钊忙于周旋,不可能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结果现在—— 我安静了下,冷漠的说着:“裴总不是应该很忙?” “嗯。”裴钊很淡的应了声,双手抄袋,不紧不慢的感觉,“挺忙。” “这么忙还有时间来找我?琯琯小姐怀孕,难道不缠着裴总吗?”我的嘴角勾了一抹嘲讽的弧度,就这么看着裴钊。 这下,裴钊微微的怔了怔,似乎在思考我说的话。 我没吭声。 那天的情况,显而易见的结果,只是裴家人似乎把这个消息隐瞒的很好,或者说,根本没人知道这个消息,自然就不会引起任何的轰动。 再说,裴钊和薄琯琯在一起的时候,海城商界的人忙着阿谀奉承,都以为裴钊攀上了高枝。 结果,薄止褣的一个动作,就让裴家变得再冷淡不过。 毕竟,薄琯琯是薄家人又如何? 薄止褣可是整个薄家的掌权人,这里的谁轻谁重,这些混商圈的人,怎么会不知道。 许久,是裴钊打破了沉默:“琯琯流产了。” 我佯装惊讶:“噢——那真的是太可惜了。” 裴钊看着我,没说话。 裴钊怎么会不知道那天发生什么事,别说薄琯琯,就算是裴老太太和我婆婆,恐怕早就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了。 我是多么的狠毒,多么的残忍。 “怎么,裴总不去陪着薄小姐吗?”我倒是跟着笑出声,“还是裴总要和我算总账来了?” 裴钊安静了很久,才很淡的开口:“夏夏。” 我一愣。 我以为裴钊会冲着我发飙。 毕竟,这种事情,裴钊做的历来很顺手,何况,出了这么大的事,裴钊怎么可能还真的无动于衷。 结果,我真的出乎了预料,那表情随着裴钊的话,都变得微微惊愕了起来。 “一起吃个饭?”裴钊的声音却再平静不过。 我没说话。 我看着裴钊,似乎在思考裴钊话里的意思。这也是我认识裴钊这么长的时间,第一次摸不清裴钊的想法。 我安静了下,拒绝了:“不了,我还要加班,裴总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说。如果是要和我说离婚的话,我会非常开心。” 裴钊仍然安静,看着我的眸光却忽然变得缱绻了起来。 我冷漠的站着。 裴钊忽然超前走了一步,几乎是贴着我,我下意识的后退,但是我来不及退太远的距离,就已经被裴钊牵住了手。 一个用力,我和裴钊严丝合缝的贴合了起来。 我的心跳忽然快了。 看着裴钊这张我曾经最爱的脸,我不能违背良心的说我不喜欢这张脸了,我厌恶这个人,但是我对裴钊的颜,还是无法避免的心动。 薄止褣是俊美,五官精致到让女人嫉妒的地步,但是这样的精致却丝毫不折损这人的王者气概。 而薄止褣称不上过分的俊美,只能说是好看的男人,他吸引人的地方,是那种一举手一投,微微带着痞气的模样。 这样的裴钊,总可以让我想起在学校的时候,我眸光不断追逐的那个穿着宽大T恤的少年。 那是我用一整个青春,一整个生命爱着的男人。 “裴总,请自重。”我回过神,冷淡的推开了裴钊。 裴钊没松开我,甚至那问题都显得随意的多:“裴氏的事情,是你让薄止褣做的?” 我看着裴钊,似笑非笑的:“是我做的又如何?那也起码我有本事让薄止褣这么做。不是吗?” 裴钊没说话,只是很沉的看着我。 我不想落人下风:“裴总要和我算总账的话,算过自己现在几斤几两重吗?” 我的表情是倨傲的,眼神是不屑的。 结果,裴钊却意外的笑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3章 不应该有的想法 我在他的笑里感觉到了疲惫,却感觉不到一丝对我的嚣拔怒张,这让我微微的惊讶了一下。 我没说话。 裴钊的手忽然抚摸上了我的脸,我立刻僵住。 裴钊却没停下自己手中的动作,仿佛像是在抚摸一个珍品一样,仔仔细细的,那眼神却显得再温柔不过。 “你——”我一时说不出话。 裴钊很淡的笑着:“我大概真的是报应。” 有片刻,我真的是恍惚的,不仅仅是猜不透裴钊的想法,在裴钊这样的温柔里,我真的觉得看见了曾经的裴钊。 那个曾经对我温柔如水,把我捧在手心的男人。 “夏夏。”裴钊并没停下手中的动作,很缱绻的看着,“我真的后悔了。” 我:“……” “后悔让你伤心,后悔让你萌生了离开我的想法。”裴钊的声音很好听,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我的心也跟着不自觉的加速。 和薄止褣半年多的感情,不可能轻易的就抵消对裴钊十几年的感情。 我们从年少到现在,走过彼此最美好的青春岁月,一起面对困难,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走到了现在这样的地步。 “黎夏,我真的好想在学校的时候,牵着你的手,走在学校里,怕老师发现,但是却阻止不了那种内心最真实的反应。” 裴钊似乎陷入了回忆:“甚至开始想当年裴氏最艰难的时候,我在公司加班,你却一直陪着我,把空荡荡的企划部给彻底的弄了起来。” …… 裴钊说了很多,都是回忆。 这些回忆都是我内心最深的记忆,不管多少岁月的流逝,我都不可能忘记。 忽然,我的眼眶有些泛红,鼻头开始酸了起来。 我不知道裴钊和我说这些的意思是什么,但是这一切不可避免的触动到了我的内心,那样的情绪,一阵阵的卷上来,让我心口堵的难受。 我甩开了裴钊的手,不想被这样的情绪给影响到。 “裴总,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不想和你说这些。”我说的冷漠而坚决,“现在我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要和你离婚,和裴家彻底的断清关系。” 裴钊看着我,没再抚摸上我,很淡却也很平静的说着:“对不起,黎夏。” 我没应声。 “这些是我欠你的。”裴钊继续说着,“裴氏没有你,也不会有现在的模样,毁了,也是我活该。我不会因为这件事怪你,找你麻烦。” “……” “夏夏,我只想和你重新开始。”裴钊说的深情。 我闭了闭眼:“不可能。” “因为薄止褣吗?”裴钊反问我。 “和你没任何关系。”我的态度始终冷漠,“如果裴总是来找我回忆过往的,抱歉,我没兴趣。” 裴钊也没被我激怒,再看着我的时候,那眼神变得复杂了起来。 我想离开了。 那是一种逃避的情绪。 在裴钊这样的话语里,我只想躲起来。再看着这张曾经在熟悉不过的脸,我只觉得疲惫。 “他不会和你结婚的。”裴钊说的直接,“就算是薄家的人不反对你,薄止褣都不可能娶你,他和你在一起不过就是玩玩而已。” 裴钊说的话,我怎么会不懂。 我很淡的笑了笑,推开了裴钊。 裴钊却在我推开他的第一时间,就已经扣住了我的手。 我下意识的回头。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脸色变了又变,想挣扎,却已经完全忘记了我要做什么。 因为我看见了薄止褣。 薄止褣就这么坐在车里,车窗降低了下来,那锐利的眼神落在我的身上,看的我浑身颤抖。 前几天被这人盯着的时候,那种可怖的感觉又来了。 我想也不想的挣扎了起来:“放开我。” “不放。”裴钊的态度也很坚决。 他也一样看见了薄止褣。 我和裴钊纠缠了起来,这个点,虽然大部分人已经离开了公司,但是不代表还有加班的人来来去去。 我不想被人看见,更不想在这个难得安静的地方,再成为所有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而薄止褣在车内,阴沉的看着我。 那眼神,警告而危险。 我闭了闭眼。 还没来得及想到更好的办法,我已经看见李旭走下车,出现在我的面前:“黎小姐,薄总在等您。” 李旭的话显得很公式化。 我用力挣扎了一下,这一次,我把我的手从裴钊的手里挣扎了出来,头也不回的就朝着薄止褣的车子走去。 裴钊站在原地,没追上来。 但是我却仍然可以感觉的到裴钊那灼热的眼神,一瞬不瞬的看着我。 我心惊肉跳。 李旭已经开了门,我被动的上了车。 薄止褣在我进来的那一瞬间,甚至连我一眼都没有,只是在专注的看着手里的文件。 车子缓缓行驶了起来。 我局促不安的在位置上坐着,手心因为紧张,已经死死的扣着真皮座椅的边缘。 这样的薄止褣,真的让我头皮一阵阵的发麻。 我的脑子转的飞快,不断的深呼吸,才说着:“薄总,我没想到裴钊会来找我。” “你叫我什么?”薄止褣终于有了反应,眼皮抬了抬,看着我。 我楞了下:“薄总。” 薄止褣的眼神变得讳莫如深的,我在这样的眼神里,越发的不自然起来。甚至,我真的摸不清薄止褣忽然这样问我的意思。 我以为薄止褣要质问我裴钊的事情。 就在我沉默的时候,忽然薄止褣朝着我压了过来,我惊呼出声,就这样被动的看着自己被薄止褣压在了真皮座椅上。 这人—— “黎夏。”薄止褣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裴钊对你就这么重要?不管怎么对你,你都舍不得和裴钊离婚?嗯?” 我惊愕:“不是的。” “那是什么!”薄止褣的声音冷的不能再冷,“我给你时间,你呢?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和裴钊纠缠不清。离婚这么困难的事情吗?” 我:“……” “你说,裴钊拿着你母亲的遗物在威胁你。而如今,裴钊自身难保,你完全可以提出要求,但是你却什么都不说,你在等着裴钊主动?”薄止褣质问我,“你这是在等着裴钊主动,还是根本就不愿意和裴钊离婚呢?” “我没有。”我摇头辩解。 薄止褣摆明了不相信我:“你睡在我床上,却口口声声的叫我薄总,你和裴钊要离婚的人,却会不可抑制的脱口而出阿钊?” 薄止褣咄咄逼人的看着我。 我的表面变了又变,我知道,我这样的神情在薄止褣看来,是可笑的。 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薄止褣竟然可以这样注意到这些细节。 有些习惯,真的不是因为离婚不离婚就能改变的,一个名字,一个呢称,我叫了十几年,难道是一朝一夕就可以轻易转变的吗? 不,我从来都是个恋旧的人。 再坚定的姿态,很多时候也不能阻止我已经是条件反射的行为。 我深呼吸,想冷静的解释,薄止褣却没给我任何机会,冷声重复问我:“你叫我什么?” “薄止褣!”这一次,我没任何的思考和犹豫。 薄止褣冷笑一声,对我这样的称呼却丝毫不满意:“你叫我什么!” 在这样的咄咄逼人里,我真的猜不透了。 忽然,一闪而过的想法,让我的脸瞬间滚烫的烧了起来,我下意识的舔了舔唇,脱口而出:“止褣。” 薄止褣原本凌厉的眸光,这才跟着缓和了下来。 我松了口气。 这样的两个字,却让我怎么都没办法平静下来。 我和薄止褣的关系,用这么亲昵的称呼,总让人浮想联翩。 我每一次想和薄止褣理清关系,薄止褣就有办法把我拽入这样的深渊,根本无法动弹。 而和我的紧张情绪比起来,薄止褣倒是显得淡定的多,对我这样的称呼,似乎觉得满意。 但是,薄止褣的声调却没任何的变化:“我和你的时候,你就这样叫。外人面前,你喜欢怎么叫,我都无所谓。” 我的脑子可能一时间就这样被绕晕了,竟然想也不想的反问:“外人面前,我也可以这样叫你吗?” 薄止褣看着我,没说话。 我下意识的吐了吐舌头:“我就是随便说说。” 在外人面前这么叫薄止褣,能在海城掀起多大的风浪,我用脚趾头都想的出来的,我还没活腻到这种地步。 很快,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大肆宣扬的人。 如果能低调到尘埃里做人,我只会选择这一条路。 “你喜欢的话,那可以。”薄止褣竟然意外的给了我答案。 我没说话,手心跟着紧了紧。 还没来得及从薄止褣这样的情绪里回过神,这人的声音却忽然严厉了起来:“黎夏,我的耐心不好。你想和裴钊做什么,那是你的事情,但是不要把我的耐心逼没了,逼没了,我都不知道我自己会做什么。” “我知道了。”我低声应着,不敢再造次。 薄止褣说的是,要我和裴钊离婚的事情。 我现在跟着薄止褣,却和裴钊牵扯不清,早晚都要出事的。 海城说小不小,说大不大,我和裴钊的关系真的不是完全隐蔽的,总会惹出一些闲言碎语,给我带来麻烦。 我也不想,再有任何麻烦缠身。 薄止褣见我乖巧,俯身在我的唇瓣上亲了亲:“乖一点,被惹我生气。惹我生气的代价,你付不起。” “好。” “再给你几天时间,把和裴钊的事情解决了。” “好。” 而后,薄止褣就不再说话,重新把注意力转回到了手中的文件里,我安安静静的坐在位置上,一声不响的。 薄止褣带我去了一家餐厅吃饭。 这家餐厅在海城也是赫赫有名,没有提前三个月的预定,是根本吃不到的,而餐厅开放预定的时间,也不过就是三个月的时间。 而薄止褣带着我出现的时候,我才知道,这家餐厅的老板,就是薄止褣本人。 我有些吃惊,但是这样的吃惊却表现的很好,安安静静的跟在薄止褣的身后。 餐厅经理大气不敢喘,恭敬的在前面带着路。 一直到他把我们带到薄止褣专用的包厢,推开门的瞬间,薄止褣忽然停下了脚步,看下了前方的某一处。 我一愣,掠过一阵不安的预感。 前面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精神奕奕的老者,七八十的年纪,但是那眼神却锐利的很。 他在看我。 而我也在第一时间认出了对方。 他是薄氏集团的前一任总裁,薄战,是那个年代,海城真正闻之色变的风云人物,一直到十年前,薄战才退休,把总裁的位置给了薄止褣。 薄止褣的一言一行,其实是像极了薄战。 甚至那没眼里的冷漠和无情,和薄战几乎就是复制出来的。 海城人人皆知,薄止褣是薄战一手教出来的孙子,薄战对薄止褣也是再信任不过。 “爷爷。”薄止褣叫着薄战。 我更确定薄战的身份了。 而薄止褣的声音,是这么长时间来,我第一次见到薄止褣几乎用,称的上尊敬的语调,再喊薄战。 薄战嗯了声,问着:“这位是?” 我的心跳加速,下意识的看着薄止褣,我不知道薄止褣会怎么在薄战面前介绍我的存在。 但是,似乎不管怎么介绍,我在薄战的面前,都没办法坦荡荡的。 “黎夏。”薄止褣只是说了我的名字。 薄战看了一眼,薄止褣,倒是没多说什么:“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就可以。” 薄止褣倒是没说话,双手抄袋站着,我只是安静的站在薄止褣的身边,一句话都没说,那模样看起来,我真的就只是薄止褣带在身边的一个女秘书,仅此而归。 薄战全身没把视线落在我的身上,就这么站在原地和薄止褣聊了几句公司的事情, 薄战问的犀利,薄止褣也答的利落。 薄战对薄止褣显然很满意,点点头,转移了话题:“琯琯那丫头,最近不知道在做什么,家也没回来,你有时间的问问琯琯,我打个电话去,琯琯都是含含糊糊的样子。” 忽然被提及的薄琯琯,让我心惊肉跳起来。 我下意识的看着薄止褣。 薄止褣却只是很冷淡的说:“我知道了。” “叫琯琯那丫头回来一趟,我有事要问他。”薄战似乎在提及薄琯琯的时候,眉头都是皱起来的,“最近听说,她和裴钊走的很近?” 薄止褣面不改色:“是。” “你不是才动手让裴氏焦头烂额的?你怎么不管管琯琯?”薄战又问。 “我没那么多时间管这些。” “嗯。也是。你把琯琯给我找回来。” “知道了。” “行吧,你去忙吧。”薄战放过了薄止褣。 薄止褣这一次只是颔首示意,而后就转身走进包厢,我倒是被这样的话题弄的,站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 一时没能回过神。 薄止褣注意到我的反应,眉头一皱,竟然就直接牵住我的手,把我带了进去,我回过神几乎是错愕的看着薄止褣。 而薄战也看见了,但薄战的眼神没发生任何变化。 只是,看我的时间多了几秒。 就这几秒,差点把我压的喘不过气来。 真的,太可怕,也太深沉了。 …… 这顿饭,我吃的很安静。脑子里想的都是之前薄战出现的画面,站在薄止褣身边这么长时间来,我第一次感觉到了这样的压力。 不是嘲讽,不是反对,不是赞同,那是一种无形的感觉。 总可以让你喘不过气,甚至我觉得,只要薄战主动问我一些事,我会禁不住任何考验,脱口而出。 我也相信,真的到了那个时候,薄止褣会视而不见,根本不以为意。 再美味的食物,吃在我嘴巴里,却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不喜欢这里的菜?”薄止褣看着我几乎不怎么动筷子,皱着眉问着我。 我立刻摇头:“不是。” “那是什么?”薄止褣放下筷子,慢理斯条的看着我。 我也真的完全没思考,就这么说了出来:“薄老太爷不会允许我和你的关系的。” 这次,薄止褣的眼皮是真的掀了掀,那表情似笑非笑的:“你以为我爷爷会认为我和你是什么关系?” 我被问的哑口无言。 “还是你已经有了不应该有的想法?”薄止褣问我。 我低敛了眉眼。 我知道薄止褣的意思。 不该有的想法是,不要幻想有一天我能成为薄太太。 许久,我迎着薄止褣的眸光:“我不会。” 薄止褣像是要打断我最后的念想:“薄太太,永远不可能是你。” 再残忍不过的事实。 我嗯了声,没说什么,始终不卑不亢的。 薄止褣对我的反应和态度显得很满意,点点头,倒是没再说什么,我想努力的摒弃这样的杂念,但是那样的情绪,却让我的呼吸都变得困难。 因为我很清楚,我对薄止褣真的气了贪念。 我对薄止褣的眷恋和喜欢在某种程度已经超越了我可以接受的范围,我真的无法抑制自己的想法和情绪。 早晚,我会把我自己逼入死胡同。 而唯一能让我顺利的活下来的办法,就是守好自己的心。 可是,面对薄止褣,几个女人可以做的到。 那种身心俱疲的感觉,再一次的席卷而来,但是我却隐藏的很好,低头安安静静的把面前的食物吃完。 而薄止褣看着我吃完这些东西,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一顿饭,并没吃多久的时间,我和薄止褣也没再交谈过。 饭后,薄止褣让司机送我回了公司,他则直接回了薄氏开会,就连下车的时候,薄止褣都没和我再说过一句话。 有片刻的恍惚,我都觉得,今天中午看见薄止褣,只是我的幻觉而已。 我坐回到位置上,长舒了一口气。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短信提示音响了起来,我安静的拿过手机,是裴钊的。 裴钊:【你最近瘦多了,多吃点东西,别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我看着那短信,没回,就这么径自删了。 手机却仍然被我抓在手机,我就这么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但是脑海里却不断的出现裴钊和薄止褣的容颜。 最后,彻彻底底混乱了我的思维。 那种身心俱疲的感觉,越来越明显起来。 …… —— 那一天的午餐后,薄止褣和我的关系似乎被打破了。 薄止褣又恢复了以前那样,回到公寓和我缠绵的日子,但是,薄止褣的习惯仍然灭有改变,在做爱后,薄止褣就会毫不犹豫的丢下我,离开公寓。 我习惯了。 反而让我不习惯的人是裴钊,裴钊的冷漠似乎一夜之间都不见了踪迹,对我变得格外的热情。 那种热情,不是行动上,也不是言语里的挑逗。 却只是在短信里再平常不过的关心,甚至不会主动去问及我和薄止褣的关系,当然,也不会再提及我和他离婚的事情。 不管我是否理睬裴钊的短信,裴钊这样的热情,却始终没改变过。 似乎,那些我以为裴钊根本不会注意,也根本忘记的细节,却在短信里清清楚楚的体现了出来。 包括这几年,裴钊在外面找女人的时候,我都觉得,我在裴钊的心里,可能早就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结果,这些短信,却彻底的打翻了我所有的想法。 我安静的一言不发,就这么看着短信。 我知道,我要删除这些短信,但是,最终鬼差神使的,我却只是把这些短信倒到了电脑里,并没主动的删除过。 裴钊不厌其烦的发,我也不厌其烦的看。 要真的说,这些短信对我完全没影响,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的心湖,就好似莫名的被裴钊丢了一块大石头,之前那些愤愤不平,在这样的字里行间里,被无意识的填平了。 剩下的,是复杂的,让我自己都说不出来的情感。 最终,幻化为的,仍然就是四个字,身心俱疲。 我只能无声的叹息,但是,就算如此,闭着眼,想起的仍然还是裴钊的这些短信内容。 我逼着自己不再去想这些事,趁着休息的时间,我在手机里快速的浏览最近的新闻,忽然,我周围的同事却开始议论了起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4章 三天时间 “这个裴钊,长的虽然好看,但是也不值得薄家大小姐这样吧。” “可不是,我听说啊,薄琯琯回家和薄老太爷大吵大闹的,就一定要和裴钊在一起,要薄老太爷同意,可把薄老太爷气的半死。” “我有小道消息呢,裴钊好像是已婚的,只是没人知道那个老婆是谁。你说这样的身份,怎么可能娶薄琯琯。” “就是,薄老太爷怎么会答应。我现在知道薄总为什么把裴氏弄成这样了。” “现在更惨了,老太爷还搅和了一下,估计这裴氏,是真的保不住了。” …… 我听的微微有些错愕。 我没太关注裴氏的消息,但是我知道,薄止褣出手了,裴氏是不可能存在太久的时间。 可如今,这些消息却让我震惊了。 薄老太爷不同意薄琯琯和裴钊,是因为薄琯琯未婚先孕的事情曝光了吗?还是别的原因,老太爷插了一脚又是什么意思。 我安静了,才看着我的同事:“裴氏现在是完蛋了吗?” 我同事见我开口,倒是兴奋:“也不算完全完蛋吧。如果裴钊能顺利娶的了薄琯琯的话,那么,裴氏就不会完蛋的。毕竟薄琯琯嫁过去,薄家也不可能让她真的跟着裴钊吃苦的。” 原来关键还是在于裴钊要娶了薄琯琯。 呵呵—— 我又安静了下来,而同事说的唾沫横飞,简直比听小说还来的让人觉得精彩。加上刻意的添油加醋,那滋味,可想而知。 我很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翻了翻手中留下来的裴钊的短信。 我的手指有些情不自禁的在屏幕上飞快的敲打了起来:【裴总,要和薄小姐结婚了,难道还舍不得和我离婚吗?】 这样的话语,带着尖酸刻薄,但是我很清楚,这是在试探。 这样的事情,我以前不会做,而现在却做的比谁都熟练,比谁都自然。 而后,我把手机放在一旁,安静的等着裴钊的答复。 裴钊回答是的话,那么我就可以拿着短信再去闹上一次,让我顺利的从裴家的这个深坑里出来。 如果裴钊回答不是的话,我也可以去薄琯琯那挑拨离间。 我的想法很直接。 但是这样的想法落在胸口,我却始终让自己喘不过气,可是,我的短信已经发了出去,也不可能再撤销了。 我等了没几分钟,裴钊就已经回了消息。 【我不会和她结婚的。】 而后,裴钊就没再说任何多余的话语,和这几天鞍前马后的问候,显得截然不同。 是因为忙着周旋这些事,还是因为为了要安抚我呢? 我并没多想,但这条短信已经被我截图保留了下来。 周围的同事在聊完一阵八卦后,倒是认真的开始工作,谁都没再主动说些什么。 我也亦然。 在下班的时候,我接到了薄止褣的电话:“下来。” 我不敢怠慢,立刻挂了电话,匆匆收拾好东西就朝着公司楼下走去,和薄止褣碰面,我还是显得小心谨慎的。 薄止褣却从来不闪躲,车子都是大咧咧的停靠在公司的门口。 我每次都要仔细的查看周围的情况,才敢快速的上车。 每一次顺利上车,我都会在心里长松一口气,只是在薄止褣面前,我却是重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薄止褣照例没和我说话。 我安安静静的看着车外不断后退的风景,除去最初和薄止褣打过招呼外,也没再开口多说一句话。 甚至,就连去哪里这种问题,我都没主动问过。 结果,让我有些意外的是,薄止褣把车开回了公寓,我下意识的看着薄止褣,薄止褣靠着椅背,早就已经把电脑盖了上去,捏了捏有些头疼的脑门。 “止褣,我做饭吗?”我安静了下,问着。 薄止褣:“嗯。” 剩下的话,薄止褣并没多说。 我意外的在薄止褣闭目养神的动作里,看出他的疲惫和不耐烦。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这样的薄止褣是真的第一次见。 我并没多问,很快嗯了声,就主动先下了车。 薄止褣并没拦着,在我走到电梯口的时候,也已经跟了上来。 高大的身形和我一起出现在电梯里,就莫名的让我觉得有些紧张和压迫的感觉,我不吭声,老老实实的站着。 忽然,薄止褣看着我,那眼神落在我的身上,越发的深邃。 我有些心跳加速,忍不住问着:“看我做什么?” 薄止褣并没说话,高大的身形压了下来,我微微错愕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回过神,这人就已经霸道的吻了上来。 那大舌蛮横的纠缠着我的舌尖,硬生生的把的舌尖拖了出来。 舌根深处的疼痛感,显而易见, 我呜咽着,伸手抓着薄止褣的衬衫,就这么抵靠着他的胸口,薄止褣的大手却已经把我的手彻底的包裹起来。 下一瞬我已经被贴到了墙面上。 “老实点。”薄止褣的声音沙哑却充满磁性,性感的不行。 可是,这简单的三个字,我却听到了薄止褣警告我的意思,我忽然变得紧张,手心瞬间就被冷汗浸湿了。 而薄止褣却不管不顾的继续吻着。 那唇齿之间的纠缠,越来越疯狂起来。 虽然,这公寓是一梯一户,但是不代表你在电梯里,一个人都碰不见的,我真的害怕被人撞到的场景。 有时候,越是害怕,越是发生。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我是被吓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再看着走进来的人,我想也不想的就把头埋在了薄止褣的胸口。 这个人,我不敢相信竟然这么巧合,我真的认识。 那是裴钊的一个上层合作伙伴,也是为数不多知道我和裴钊关系的人。 显然,对方看见我的时候,也是惊愕的。 只是这样的惊愕在最快速度内,就隐藏的很好,见到薄止褣的时候,毕恭毕敬的打了招呼:“薄总。” 薄止褣不知道是想让我难堪还是别的原因,并没让我藏着,而是直接把我推开,我的脸暴露在空气中。 对方好似什么都看不见一样,目不斜视的看着电梯门。 我又囧又羞。 这短短的几秒钟时间,我仿佛度日如年。 一直到对方走出去,我们也回到了顶层的公寓,我才从这样的气氛里回过神来。 而到现在,我才看见,薄止褣的眼神落在我的身上,一瞬不瞬。 我局促了下,立刻说着:“我去准备晚餐。” 薄止褣没说话,我就当薄止褣同意了,快速的转身朝着厨房走去,我怕在这里继续呆下去,我真的要疯了。 在我走进厨房的时候,薄止褣忽然开口:“黎夏,我最后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内,你处理不好和裴钊的事情,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我的心跟着跳了跳,我真的觉得薄止褣什么都知道。 “不要背着我做一些我不愿意看见的事情,嗯?”薄止褣冷淡的应着我。 我真的不敢多说一句,立刻点头:“我知道了。” 薄止褣这下算是放过我,我立刻把自己埋在厨房里,真的一下都不敢离开。 薄止褣也没跟进来,我知道,这个时候的薄止褣不是在书房工作,就是去冲了个澡。 这是第一次,我希望时间走的再慢一点,再慢一点,起码我不需要面对面的看见薄止褣。 但是我知道,我和裴钊的事情,是真的不能再拖了。 我在厨房里忙碌了一个小时,把菜都端出来后,就准备去找薄止褣。 结果,我却意外的在客厅看见了薄止褣站在落地窗前接电话的模样,但是手机并不是被放在耳边,而是随意的空放丢在茶几上。 手机里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了过来。 那是薄琯琯的哭声,夹杂着薄老太爷厉声的质问。 我听了一个大概。 薄琯琯为了和裴钊在一起,和薄老太爷摊开说了,说自己和裴钊已经上了床,甚至怀过孕,她这辈子只要嫁给裴钊。 不然的话,薄琯琯就自杀在薄家。 身后是乒乒乓乓一片的混乱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摔倒在地上了。 而后,管家的声音传来:“薄总,您快回来看看吧。” 我的心停了停,下意识的看着薄止褣,薄止褣却再冷漠不过:“把小姐关禁闭,没我的允许,不准离开。也不准让小姐再去吵到老太爷,别的事情,我会处理。” “是。”管家对薄止褣的命令没任何的意见。 而后,手机被挂断了。 我知道,那头也跟着平静了下来。 没一会,薄止褣再接了起来,我猜这个电话是薄战打来的。 “爷爷,我知道了。嗯,琯琯的事情我会处理。我不会让裴家再有机会靠近琯琯的。好,我找个时间回去,好。” 薄止褣接了很久的电话,而后挂了。 在薄止褣挂电话的时候,我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出来,抬头看见薄止褣的时候还显得惊讶:“止褣,你在这里?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薄止褣深沉的看了我一眼,而后就不再开口,径自朝着厨房走去。 之前的事,其实明明大家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谁都没开口再多说什么。 …… 吃完饭,薄止褣回书房处理公事,我在沙发上看着自己手里的工作,一直到晚上10点,我才回到房间。 我看见薄止褣不知道何时已经在卧房里了。 他光着上身,头发还在滴着水。 我很自觉的拿过吹风机,朝着薄止褣的方向走去,温热的风,就这样从吹风口出来,仔仔细细的把薄止褣的头发吹干。 薄止褣任我吹着头发。 一直到我爸薄止褣的头发吹干,转个身正准备把吹风机收好,我的腰身就已经被薄止褣的时候给控制住了。 我惊呼出声。 下一秒,我被薄止褣压在了大床上。那蓄势待发的某一处,已经抵靠在我的小腹上磨蹭了起来。 我很配合,伸手搂住了薄止褣的脖颈,主动亲了亲他的唇角:“我还没洗澡呢,身上有些脏。” “做完再洗。”薄止褣说的直接。 我愣了下,薄止褣已经快准狠的动作,完全不给我任何反抗的机会,那唇顺着我的肌肤,不是亲吻,是撕咬。 就如同一只野兽一样。 我被薄止褣弄的难受,下意识的抗拒了一下,我越是抗拒,薄止褣的动作越发的也没那,就好像摆明了在折磨和惩罚我一样。 只有再薄止褣松开我的时候,我才能大口的呼吸。 但是,很快,这样的呼吸都会被薄止褣夺取。 我已经被薄止褣翻过身子,整个人半跪再床上,手就这么撑着床头,这人横冲直撞的逞凶了起来。 我闷哼出声。 薄止褣压着我,越发的野蛮和粗鲁。 我转头看着薄止褣,薄止褣却已经捏住我的下巴吻了上来,彻底堵住了我所有的声音。 我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了。 在这样的疯狂里,我根本支撑不住,已经软了下来。 这是薄止褣最喜欢的姿势,但是却也从来没现在这样,带着惩罚意味的折磨我,我汗涔涔,最终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就这么趴在大床上,彻底的动弹不得了。 而这样的折磨却始终没结束。 我的意志都跟着昏厥了起来。 一直到薄止褣发泄在我身体里,我才微微的睁了睁眼。 在我以为薄止褣要离开的时候,忽然,薄止褣却已经把我的手机丢在了我的面前,我一时没回过神。 但是下一秒,我却彻底的清醒了起来,猛然的看着薄止褣。 我知道,薄止褣什么都知道了。 薄止褣冷淡的看着我,我知道了薄止褣忽然这么发狠的对我,是为了什么。 我小心的看着他,认真的解释:“那是裴钊发的,我没回任何消息。” 薄止褣并没说话,那态度让人有些捉摸不清的。 在薄止褣的眼神里,我忽然有一种感觉,让薄止褣震怒的,似乎不是因为这些短信,而是别的事情。 但是我却怎么都猜不出因为什么样的事情。 “裴钊的这些话,是不是让你觉得很心动?”薄止褣松开了我,冷淡的问了一句。 “没有。”我想也不想的给了答复。 那眼神却显得再认真不过。 薄止褣没看我,腰间随意的围了一条浴巾,就这么在落地窗前吞云吐雾起来,没一会的功夫,房间内就已经弥漫了烟草的味道。 我轻咳了一声,那是被呛的。 但是很快,我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说话。 薄止褣很淡的看了我一眼:“今天裴钊来找我。” “什么?”我惊愕了。 薄止褣终于转身,手指夹着烟,就这么叼在嘴边,眉眼里带了一丝的冷峻,落在我脸上的表情,有着嘲讽。 我有些慌。 “猜猜裴钊说了什么?”薄止褣问我。 我根本不敢猜。 裴钊对薄止褣从来都是毕恭毕敬的。在我看来,裴钊比谁都是适合当一个八面玲珑的人。 在裴氏最落寞的时候,裴钊可以把任何一个对裴氏有利的人求过去,阿谀奉承的模样,那时候都让我替他觉得委屈。 甚至这些人,可以对裴钊恶言相向,多加嘲讽,我这样的脾气我都忍不了,可裴钊就可以忍,无条件的忍了下来。 裴氏最初,是在裴钊这样的周旋里,才一点点的起来。 大家觉得这个人有点意思,可能更多的是想看裴钊再求着自己的样子,但是却没想到,裴钊却活了。 而在很长的时间里,薄止褣都是裴钊急于攀附的对象。 我觉得,只要薄止褣可以给裴钊天大的利益,那么裴钊可以陪着薄止褣演任何薄止褣喜欢的戏码。 但是,在薄止褣这样的话语里,我根本不敢这样猜测。 甚至,心头已经有了隐隐不安的预感。 “我不知道。”我给了最安全的答案。 薄止褣朝着我走来,一直到走到我面前,一字一句的说着:“裴钊说,他不会娶琯琯,更不会和你离婚。” 我惊愕了。 我真的不敢相信,这是裴钊说出的话。 我以为,裴钊的那些话就不过是安抚我的,那是男人的一种情绪,一直控制在自己手中的人,忽然控制不住了,就会觉得不甘心。 结果,裴钊竟然真的主动和薄止褣说了这些话。 甚至,薄止褣是裴钊长期以来最重视的人。 我恍恍惚惚的站着,总觉得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 “有没有觉得很感动?”薄止褣冷笑一声反问我,那大手已经捏上了我的下巴,“在你给他发了这个消息后,不到三十分钟,裴钊就出现在我的办公室了。” 我:“……” 我是真的没想到。 我闭了闭眼,很长的时间没从这样完全让我震惊的消息里回过神。 这样的裴钊,我说不感动是假的,但是,我却又不知道继续说些什么。我总觉得,这样的裴钊,狠狠的在我的心口撩了一下。 在我彻底绝望的时候,忽然有了死灰复燃的感觉。 那心跳,不自觉的加速,一下下的,最终差点溢出心口。 “黎夏,你说我要怎么做呢?”薄止褣冷漠的看着我,似乎把决定权放到了我的手里。 我没说话,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说什么。 而我也猜不透薄止褣的心思,薄止褣的心思这么深,我也不敢猜。 伴君如伴虎这句话,用在薄止褣的身上,是再合适不过的,随便一个不注意,我都可能把我自己给彻底的赔进去。 “一个愿意赔上自己的心血,来换取和你在一起的机会,难道你不感动吗?”薄止褣捏着我的下巴,问着我。 “我……” “跟着我,你不过是见不得光的关系,和裴钊在一起,起码还是名正言顺的裴太太。嗯?”薄止褣继续说着。 我不敢承认,我是真的有些心动。 毕竟,对于女人而言,没人会不喜欢光明正大,而是这样偷偷摸摸的。 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对于裴钊,我并不是没有防备的。 谁能保证,之前发生的事,不会再重演一次呢? “说话,黎夏。”薄止褣不想再给我任何思考的空间。 我恍惚闭眼,许久才看着薄止褣。 “我不喜欢勉强女人。”薄止褣的声音变得冷淡,但是主动权却绝对在薄止褣的手中控制着,“我可以你选择的机会,但是选择了以后,你就不要后悔。” 薄止褣是真的把选择权放在我的手里。 “黎夏,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这三天我要去一趟新加坡,等我回来,希望你已经做好决定了。” 说完,薄止褣就真的松开了我。 我在这样的愣怔里,看着薄止褣从容不迫的拿起自己的衣服进去冲了个澡,而后头也不回的就从我的面前离开。 在薄止褣走出房间门口的时候,我忽然开口:“薄止褣——” 薄止褣的动作停了停。 我却没继续说下去。 我要说什么,告诉薄止褣答案吗? 和薄止褣纠缠这么久,我难道不觉得累吗?真的喜欢上这个人,我才更清楚的知道,薄止褣是多么碰不得的男人。 既然碰不得,现在他给了我这样的机会,为什么我还不离开呢? 可是,我却又隐隐觉得惶恐不安。 那种惶恐不安,不是来自薄止褣,而是来自我内心的不舍。 就这么短暂的时间,我真的贪恋和这个男人在一起的感觉。 甚至,薄止褣这样的话,我并不傻,我很清楚,薄止褣表面看起来是在给我机会,但是却是更像一个陷阱。 一个让我进去,怎么都出不来的陷阱。 可裴钊—— 忽然,我闭了闭眼,脱口而出:“注意安全。” 薄止褣嗯了声,没说什么。 等我再睁眼,就已经听见卧室关门的声音,薄止褣离开了。 我在床上,是真的一晚上都没睡着。 第二天,几乎是盯着熊猫眼去的公司,恍恍惚惚的,脑子里想的都是裴钊和薄止褣的话。 甚至,我以为裴钊会给我电话,约我见面,结果,我却始终没等到裴钊的电话和任何只言片语。 但是我却知道,薄止褣不会拿这种事骗我开心。 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我却等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那是我的小姑裴曼曼。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5章 裴钊是凶手 我下班看见我小姑裴曼曼的时候,那种警惕是显而易见的,起码任何一次,裴曼曼出现都不会有任何好事。 而裴家出了事,裴曼曼自然不可能像以前那样过着千金大小姐的生活,她习惯了奢侈的生活,怎么会习惯。 我并不想在公司门口和裴曼曼起任何的冲突。 但是裴曼曼却没打算放过我,一个健步,就已经把我拦了下来:“黎夏,你这个贱人,你害了裴家还不够,你还要害我哥不幸福吗?你这样缠着我哥有什么意思?” 每个裴家人都在和我说这样的话,我早就已经麻木了。 我不想理睬裴曼曼,裴曼曼却冲着我冷笑:“黎夏,你躲在你的乌龟壳里有什么用,你在幻想我哥还爱你,真的以为我哥和琯琯姐不可能,只会和你在一起吗?你做梦!” 这话,让我眼神微眯。 “那不过就是我哥安抚你的话。”裴曼曼冷笑,“你把他害的这么惨,他怎么可能放过你。你不知道,但是我哥知道。你母亲的最后一份遗嘱,带着一份五千万美金的遗产,只要拿到这笔钱,裴氏现在的事情就不是事情,当然,这前提,不可能和你离婚。” 裴曼曼真的是恨死我了,恨不得能在第一时间把我弄死。 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 但是裴曼曼嘴巴里说出来的话,虽然不可信,可在裴钊和我的问题上,并不存在这种不可信的事情。 而我母亲却是留了一封信,那封信我一直没打开,因为遗嘱说,除非我和裴钊离婚,要么就是我的孩子满十八岁了,才可以打开这封信。 不然的话,这封信,永远都不需要打开。 难道—— “不相信我说的话?”裴曼曼冷笑一声。 我倒是冷静:“我凭什么信你的这些话?” 裴曼曼大概是真的害怕我和裴钊重新再一起,直接把我的手抓了起来,快速的拦了一辆车,直接把我推上车。 我的眉头皱了一下。 裴曼曼却意外的没说话。 我看着裴曼曼,忽然开口:“裴曼曼,这些话要是真的,你这么捅出来,不怕奶奶打死你吗?” 我在试探裴曼曼。 裴曼曼却不屑一顾的看着我:“黎夏,我真的受够你这张嘴脸了。当年的那点钱,让你在裴家几乎是作威作福了这么多年,我哥那么优秀的人,却四处被人说,是吃女人的软饭起来的男人,我替我哥委屈。” 我倒是安静了下,没想到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知道了裴曼曼看我不顺眼的原因。 只是,裴曼曼对我义愤填膺的姿态,让我微微有些莫名。 我没说话。 “现在难道我还会给你这样的机会吗?我讨厌死你了,我恨不得你能死,怎么会让你留在裴家。” 裴曼曼在车内,几乎要歇斯底里起来了。 “这笔钱很重要吗?是,在没琯琯姐的时候,这笔钱真的很重要。但是琯琯姐在,你的这笔钱,有什么用!”裴曼曼是有恃无恐,“琯琯姐的嫁妆何止五千万。那起码是明媒正娶而来的。而非是你这样,用钱换来的裴太太的身份。” 我拧眉。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 “裴氏现在这样,是被薄家打压的,琯琯姐嫁进来,这些根本不存在了。我哥就不需要每天焦头烂额!”裴曼曼冲着我怒吼,“黎夏,你真的是全世界最恶心的女人,没有一个男人会喜欢你的。” “薄止褣看见你,也不过就是玩玩你,我等着你, 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 裴曼曼的情绪在面对我的时候,一直很激动。 我很冷淡的噢了一声:“那你现在是准备带我去哪里?” “让你彻底死心的地方。”裴曼曼一字一句说的再清楚不过。 我耸耸肩,不说话了。 车子飞快的朝着目的地开了去,那是四季酒店下属的咖啡厅,我倒是没想到裴曼曼还能有这样的手段,看来我是真的小看了裴曼曼。 在裴曼曼带我来的这个位置,正好可以清清楚楚的听见隔壁的说话。 我虽然看不见对方的人,但是通过声音我知道,那是裴钊和薄琯琯。 “阿钊,黎夏害了我们的孩子,你为什么还不和黎夏离婚?”薄琯琯在质问裴钊,“你不想娶我吗?我为了你,和爷爷已经说了,爷爷这么疼我的人,只是在生气里,爷爷生完气,就好了,裴氏不再有任何的问题。” “……” “我不能没有你,阿钊。” …… 薄琯琯很委屈的冲着裴钊哭,薄琯琯的声音很好听,在加上薄琯琯这张特有的精致面庞,哭起来梨花带泪的模样,真的没有一个男人会不心动的。 何况,我真的是在裴钊的脸上看见过,裴钊对薄琯琯的喜欢,甚至是爱。 那种小心翼翼呵护的模样,我从来没见过。 甚至和薄琯琯做爱的时候,那一声声的我爱你,真的不是敷衍,而是从内心迸发出来的。 这样的情感,怎么可能说变就变了。 裴曼曼似乎并没理会我,把我丢在这里后,就匆匆离开,生怕被牵连一样。 我很安静的听着,不动声色。 “琯琯。”裴钊的声音传来。 我的心跳加速了一下。 我想着薄止褣和我说的话,忽然就想知道裴钊的答案。某一个已经紧绷的弦,在瞬间就已经有了弹性。 “你是不是不想娶我,是不是!”薄琯琯冲着裴钊是真的有些发火了。 那声音娇蛮,也不讲理。 忽然,薄琯琯没了声音,我下意识的透过玻璃的折射看了过去,裴钊已经搂住了薄琯琯,我的手下意识的紧了紧,就这么抠着座椅的边缘。 这样的男人,怎么能在薄止褣面前说着这么光面堂皇的话,下一秒就可以搂着薄琯琯呢? 我没说话。 我觉得愤怒,但是这样的愤怒却又说不出来。 我冷静的看着这一幕。 裴钊的声音再一次的传来:“琯琯。我很爱你。” 薄琯琯哭了。 梨花带泪的模样,很是楚楚可怜。 “你是不是,是不是不爱我了。”薄琯琯捶打着裴钊,“你这几天都冷着我,你还给黎夏发短信,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你还去找了我哥。” “你听我说。”裴钊的声音变得温柔缱绻起来。 那大手一下下的抚摸着薄琯琯的发丝。 但是这样的动作,却看的我心口一阵阵的刺痛。 我竟然一言不发的坐着,我真的忍了下来,我想看看,裴钊在薄琯琯的面前,还能怎么解释这样的事情。 “我是去了,我也说了这些话。”裴钊没否认,“但是,你知道我这么做的原因吗?” 薄琯琯眼泪婆娑的看着裴钊,摇了摇头。 “你是薄家的小姐,我不想你被你爷爷骂,我也不想你嫁到裴家和家里的人闹不开心,我也不想你受任何委屈,你是我最爱的人,我只想宠着你,呵护着你。” 裴钊的情深义重,在这里表面的淋漓尽致。 “所以,我要让你爷爷看见,裴家是可以再起来的,这样他才会放心你嫁进来。而不和黎夏离婚的原因,是因为我有东西在黎夏的手里,只要我拿到了,我就会和黎夏离婚,娶你,可以吗?” 裴钊的话,和裴曼曼和我说的基本一致。 我的心,忽然从高处摔倒了谷底。 我想不出裴钊是多恶心的人,才可以把这些话说的理所当然的。 彻彻底底的用了黎家的一切,来给自己包装一个光鲜华丽的外表,却有要在我这里表现的深情满满。 我除了冷笑,真的再也没办法有第二种表情,那是一种嘲讽,嘲讽的不能再嘲讽的情绪。 我并没忍。 我站起身,从容不迫的朝着裴钊和薄琯琯的隔间走了进去。 显然,裴钊没想到会看见我,那表情的惊愕显而易见,薄琯琯的表情却多了几分的讳莫如深。 我就这么看着裴钊:“裴总的表演,真的是让我叹为观止。奥斯卡的影帝和裴总比起来,可能都不如裴总的演技精湛。” 裴钊:“夏夏——” “你不要这样叫我名字,太恶心了。”我冷笑,“裴钊,你不配。” 而后,我看着裴钊,再把视线看向了薄琯琯:“薄琯琯,我真的佩服你,这样的男人,你也可以爱的死去活来。” 薄琯琯脸色变了又变。 “薄家的背景,你选择什么人不好,偏偏要选择裴钊。”我面无表情的说着,“那我真的就只能是祝福你了。” 薄琯琯:“黎夏,你少在我这里耀武扬威,你不过就是不甘愿。阿钊有你没你,都一样,你比不上我一个手指头。” 我话都懒得说。 直落落的站在裴钊的面前。 “黎夏,你——” 裴钊的话音才落下,我的巴掌已经狠狠的朝着裴钊的脸上打了过去:“这是你欠我的。” 裴钊的脸色变了变。 周围因为我们这里传来的吵闹声,也已经有人不断的看了过来。 薄琯琯跟着紧张了起来。 “裴钊,如果你不想离婚的话,我成全你。我可以闹的满城皆知,我和你的关系,我想媒体应该很感兴趣,我和你的结婚证。”我冷笑,“我就看着,你怎么着演,怎么还和薄琯琯结婚。” “黎夏!”裴钊的脸沉了又沉。 之前在我面前,讨好的面容早就已经不见了,换上的是一张狠戾而虚伪的脸。 “我要什么,你应该很清楚。我也不想和你再周旋下去,我要的东西,你应该知道什么怎么给我。”我说完话,直接转身就离开了隔间。 我甚至和裴钊在意个房间内呼吸,我都觉得恶心。 我走的飞快,但是眼眶却忍不住的泛红,暗中委屈,显而易见。 只是,我把这样的委屈,藏的很好。 我离开四季酒店,直接打车回了公司,我企图用工作来麻痹我的神经,但是我却不断的分神。 我从来没这样想过薄止褣。 那个虽然对我刻薄残忍的男人,但是起码不会欺骗我,因为这样的事情,这个男人根本不屑做。 我不断的深呼吸,却始终没办法吧我自己的情绪给彻底的从这件事里脱离出来。 甚至,在面对工作的时候,我也没任何的状态。 最终,我请了假,驱车离开了公司。 我真的很想很想薄止褣。 就算是开车的时候,我的手机都攥在手中,屏幕上出现的一直是薄止褣的电话,我想和薄止褣打电话,但是我却始终没打出去。 忽然—— 我尖叫出声。 很快,我的周围变得火光四起,爆炸声不断的传来,我的脑袋被震得的生疼,整个人被狠狠的夹在了方向盘和驾驶座之间。 彻底的动弹不得。 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在市区,我也会遇见这样的车祸。 这样的车祸几乎是致命的。 我在昏迷的瞬间,我真的觉得,我死定了。 如果没人可以在第一时间把我救出来,这样的火光里,我也活不下来。 甚至,我来不及报复裴钊,我来不及见到薄止褣,我还没和这人说我的想法,我就要这样死去了吗? 我想大笑,但是我的面前却是一片漆黑。 为什么裴钊这样的恶人,还能活着,我却要在这样的烈火里被不断的灼伤。 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的惩罚我。 我真的很想薄止褣,很想告诉这个人,我喜欢他,我真的很喜欢他。 是不是,这辈子连这句话都没机会说出口了。 我的意识也开始跟着涣散了起来,周围的声音,我再也听不见了。 在我的意识彻底失去以前,我竟然错觉的感受到了熟悉而温暖的怀抱,那是薄止褣的怀抱。 我想睁开眼,可我却怎么都睁不开眼了 可是,心口,却莫名的觉得安心。 …… —— 海城,海德医院。 我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天,在空荡荡的vip病房里,除了我,就只有陪在病房里的两个护士。 我没动。 护士却在低声的交谈:“这个是不是未来的薄太太,薄总亲自带着来的,这个是海德最好的病房,不是有钱就可以住的到的。” “不知道呢。但是伺候好了总是没错的。你没看见,薄总带着她来的时候,那种阴沉的的表情。” “那个车祸,摆明了就是谋杀。肇事的人抓到了,但是我想,这背后肯定有主谋的。” …… 我在听着护士的聊天,一头血就已经冲了上来。 我没想到,当时我昏迷之前的感觉竟然是对的,那人真的是薄止褣。而护士说,这是一场谋杀。 我得罪了谁,谁会要我的命,甚至用这么惨烈的方式。 如果不是薄止褣—— 我忽然有些不寒而栗。 因为,我的记忆里,真的能把我恨之入骨的,大概就是裴钊了。更不用说,我还威胁了裴钊,裴钊什么时候能让我这样的拿捏。 裴钊也清楚,在这样的破罐子破摔下,我不可能和他继续在一起,离婚成了必然的路,而离婚,裴钊拿不到那笔钱。 那么,裴钊在薄家人的面前永远就不可能得到认可。 裴钊被逼急了,没什么事做的出来的。 只要在婚姻关系里,我死了,我母亲所有的遗嘱,都自动的转变成了裴钊的,毕竟裴钊是第一顺位继承人。 特别是在我们没有孩子的情况下。 我冷笑,那种冷,真的是彻骨的寒冷。 我想,全世界没有比我更愚蠢的女人了。 但这样的冷笑,却让我不断的咳嗽出声,护士一听见动静,立刻就走了过来:“我马上让医生进来。” 说着,一个护士留下来陪着我,另外一个护士已经快速的出去找了一声。 不到三十秒,医生就已经出现在我面前了。 而随着医生来的,还有薄止褣。 看见薄止褣的时候,我虚弱的笑了,薄止褣的眉头微微的拧了起来,而后就看着医生,一字一句的命令:“我不允许她有事,不管是哪一个方面,我都不允许。” 医生诚惶诚恐的:“我保证,病人绝对不会有事。身上的烧伤并不严重,很快就会退掉的,车祸的伤口,需要一段时间的,但是不会影响根本的。” 薄止褣这才放心。 我却不自觉的松了口气。 我以为我要死了,结果我活下来了,还安然无恙的活下来了。 证明,老天爷对我还算是怜悯的,起码没让我在这样的情况下,再雪上加霜了。 医生给我检查后,就快速的离开了,病房内只剩下我和薄止褣。 我想开口,但是却发现我的喉咙就和灼伤一样的疼痛,最终只能沙哑的叫着薄止褣的名字。 薄止褣看着我,没说话。 我伸手想牵住薄止褣,薄止褣没拒绝但是也没帮忙。 许久,我说和:“对不起——” “蠢。”薄止褣终于冷声说着,那眸光落在我的身上,复杂而佘晨。 “我——” “闭嘴,你的声音太难听了。”薄止褣冷淡的看着我。 我真的闭嘴了。 我不想再惹薄止褣生气了。 结果,就在我以为薄止褣要离开的时候,薄止褣忽然抽了一份文件递到了我的面前,我楞了下,没反应过来,但是薄止褣也没开口解释的意思。 我艰难的看着。 然后,我真的就愣怔了。 这是离婚协议,我等了很久的离婚协议。在离婚协议上面,所有属于我的权利,都已经写了上去。 在海城的房子,我母亲的遗物,还有我当年给裴家付出的那些金钱,全都在离婚协议上写的清清楚楚的。 而在男方的名字上,裴钊已经签了字。 我对裴钊的字迹再熟悉不过,之前裴老太太拿来的是伪造的裴钊签名,而这真的就是裴钊亲自签下的名字。 我不知道,薄止褣是怎么做到的。 我就这么看着薄止褣。 薄止褣居高临下的站在我的病床边,问:“怎么,裴钊签字了,你还舍不得签字吗?” 当然不是舍不得。 我是不知道,薄止褣是怎么拿到裴钊签名的离婚协议,还拿的这么容易。 但是我嗓子疼的根本让我不能完整的说出一句话。 “我——”我张口欲言。 结果,薄止褣就已经打断了我的话:“你很好奇?” 他总可以第一时间看穿我的想法。 我没说话,但是我已经默认了薄止褣的猜测。 薄止褣就这么看着我,那眼神却充满了锐利:“你知道这起车祸是谁安排的吗?” 我愣住。 之前的想法,不断的在脑海里放大,再放大。 最终,薄止褣的话就已经应征了我内心的答案:“裴钊。你和裴钊撕破脸,裴钊想拿到钱的方式,就是杀了你。因为裴钊和我爷爷已经达成协议,除非能用自己的方式,让裴氏起死回生,那么我爷爷就会同意让琯琯嫁到裴家。” 我惊愕:“……” “既然是这样,那么,你死,就是唯一的机会。”薄止褣说的再平静不过,“所以,他就第一时间策划了这一场的车祸,找了顶罪的人。” “那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的人一直跟着你,司机在第一时间被送到监狱里的时候,就在逼供下什么都招了,司机指证了裴钊,裴钊哪里能逃得掉。” 薄止褣冷笑:“裴钊就很自觉的拿了离婚协议,还有这些财产,来交换自己现在的太平。” 我没说话。 “想让裴钊入狱,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就算司机指证也没任何用处,因为裴钊根本不留任何的余地。” 薄止褣继续解释。 所以,我在薄止褣的话里,我明白了。 不管裴钊以后怎么样,那都不是现在我能决定的,但是起码现在,我可以拿到我梦寐以求的离婚协议,彻彻底底的和这个恶心的男人说再见。 “怎么,这样的话,还舍不得签字吗?”薄止褣又问了我一次。 我摇头。 拿过一旁的笔,再认真不过的把我的名字写再了离婚协议上。 我知道,只要我签了字,别的手续,完全不需要我出面,薄止褣就可以帮我办的稳妥。 而后,我把离婚协议交到了薄止褣的手里。 薄止褣看着离婚协议上,我的签名,那口气忽然放软了下来:“现在决定好了吗?我要你亲口告诉我答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6章 薄太太 我低着头,在思考薄止褣的话。 薄止褣也没催促我,耐心十足的站在我的面前。 那张离婚协议,仍然还在薄止褣的手里。 许久,我深呼吸后,看着薄止褣:“我的答案,不是很明确了吗?” 如果不明确,我怎么会签下离婚协议,如果不明确,我再我昏迷的那一瞬间,为什么想到的人会是薄止褣。 “黎夏,我要你说出来。”薄止褣一字一句的和我说着。 我看着他,再认真不过的说着:“我要跟着你。” 薄止褣看着我,没说话,那模样似乎在思考我话里的真假,我也就这么任薄止褣看着,并不回避这人的眼神。 坦荡荡的。 薄止褣的忽然捏着我的下巴:“没名没分的跟着,嗯?” 我安静了下,嗯了声,没再多说什么。 “女人不是喜欢名分?”薄止褣问我。 “那你会给我名分吗?”我反问薄止褣。 薄止褣没说话。 我倒是不介意,低低的笑出声:“我知道你不会给,你既然不会给,我为什么要奢求?起码在这段关系里,我也不吃亏,对不对?最少,我想我真的和你分手的那一天,你不会亏待我。” 这是实话。 薄止褣在海城几乎没任何的花边新闻,但是这不代表薄止褣没女人。 海城的豪门圈,哪个男人没那么点小九九的。 可是,薄止褣的那些莺莺燕燕,却从来没一个人跳出来给薄止褣制造任何的事端。薄止褣的出手大方也是出了名的。 甚至,在这一段过程里,薄止褣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女伴的事情。 就这样,已经很好了。 我就想着,这段关系里,就算我明知我和薄止褣的关系,我也可以私心的认为,薄止褣和我是男女朋友,我们是光明正大的。 到时候分了,那也就是性格不合。 各种各样的借口都可以。 总好过,把我自己的心口堵的一阵阵的慌。 何况,我也不认为,薄止褣会对我有一辈子的兴趣,就算薄止褣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也总觉得,薄止褣的心思根本就不在我这里的。 甚至,这人看着我的眼神,我都觉得,他的眼神里,我看出了一丝复杂的神情。 “想和我分手?”薄止褣安静了片刻,才问着我。 但是捏着我下巴的手已经松开了。 我没说话,看着薄止褣:“难道你想和我在一起一辈子吗?我想,你不会。你对我的兴趣在浓烈,早晚也会没兴趣的。何况,薄家会允许你不结婚吗?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要你结婚了,我就势必要离开,不是吗?” 我说的头头是道。 薄止褣挑眉,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忽然,他笑了:“你还真的是要一个看的透的女人。” 是,海城哪个女人纠缠着薄止褣,不是为了薄太太的位置。 像我这样,把薄太太的位置给推了出去的,大概是没有的。 或许,不是我看的透,只是我在这个圈子里呆了太久已经有些后怕了。一个裴家,都可以把我弄的生不如死,更不用说薄家了。 我只想,小心翼翼的守着我的这条命。 见我没说话,薄止褣倒是也没为难。 我以为薄止褣不会再继续说什么,忽然,这人就这么俯身,在我的唇上亲了亲,那模样,像极了热恋里的情侣。 我楞了下。 薄止褣却没再继续,反而松开了我:“乖一点。在医院好好的养着。” 说着,薄止褣顿了顿:“我不喜欢看见我的女人,一身都是伤的模样。这段时间,你欠我的,我回头找你要回来。” 这话,意味深长。 我的脸一下子就滚烫的烧了起来。 经历过男女之事,所以我知道,薄止褣要疯起来的时候,那种干柴烈火燃烧的感觉,再看着这人衣冠楚楚的站在我的面前,那种炙热的感觉,却怎么都止不住了。 我没应声,脑袋低的很下。 但是,我的耳根子都不自觉的泛红,那是一种羞涩。 被薄止褣光明正大调戏的羞涩感。 一直到薄止褣的手,捏着我的耳垂,我才猛然抬头,看着薄止褣,薄止褣的额头却忽然抵靠在我的额头上:“害羞了?” 我:“……” “黎夏,我忽然发现,你害羞起来的模样,很可爱。”薄止褣笑着说着,一脸的戏谑。 我越发的不好意思,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了起来。 偏偏,薄止褣又没松开的意思,我只能假装有些犯困,薄止褣这才放过我。 我松了口气,就这么把自己埋在枕头里,我以为薄止褣会离开,结果,薄止褣却什么地方都没去,就这么在一旁的沙发上,打开笔记本处理公事。 我有些惊讶。 但是从我的角度看去,就正好看见薄止褣修长的手指灵活的在键盘上敲打着。 蓝牙耳机一闪一闪的,偶尔,薄止褣说几句话,声线很好听,却带着不怒自威的威仪,面部线条,棱角分明,在绷起来的时候,却格外的严厉。 我却觉得薄止褣,莫名的帅。 就这样的侧颜,把我撩的心湖一阵阵的凌乱。 甚至,看着薄止褣的眼神,都变得贪恋了起来。 薄止褣似乎注意到我的眸光,很淡的扫了一眼,我立刻紧闭了眼睛,装作没看见。 隐约里,我听见了薄止褣的笑声。 我不知道这人是不是在笑我,但是我却胆子小的,连睁开眼睛的勇气都没有,生怕被薄止褣再一次的逮个正着。 就这样闭着眼,最终我竟然真的睡了过去。 等我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天微微亮的时候了,我迷糊了一阵,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在哪里。 很快,我坐了起来。 病房内,空荡荡的,再没了人。 薄止褣是回去了吧。 我下意识的想着。 但是,再看着沙发上,薄止褣的外套,我微微楞了一下,没回过神。薄止褣和我在一起这么长的时间,如果要走的时候,绝对不会留下任何私人物品,比如衣服这一类的东西。 而这一次? 我来不及细想,清晨起来的生理需求,让我撑着床,想从病床挪到洗手间。 我不是一个喜欢麻烦人的人,但是,在那样的车祸后,我的四肢百骸都好似被人活生生的搅碎了一样。 那种疼痛,让我走一步,都好似钻心的疼。 我是一个天生怕疼的人,但是我却没叫任何人,我知道,早晚我只会剩下我只一个人,所以,我从来不会倚靠任何人。 我就连下个床,我都气喘吁吁的。 我的手就这么撑在床边,大口大口的呼吸,似乎相等这一阵的疼痛感过去,再努力的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病房的门被推开。 我楞了一下,看着门口,薄止褣提着一个袋子重新走了进来,看见我这样挣扎的下床,薄止褣的脸色当场变了。 “黎夏,你是想把自己弄的更残废吗?你是不会叫人吗?”薄止褣冷声呵斥我,“我请了这么多人,是吃闲饭的吗?” 我:“……” 我被骂的也有些委屈,但是我却没和薄止褣顶嘴。 “我脚疼。”我可怜的开口,看着他,楚楚动人的模样。 甚至,那话语里,有一丝丝的撒娇,我觉得这样的事,在以前,我从来不会做,因为裴钊也不会给我机会做。 我在裴钊眼中,就应该是一个可以自生自灭的人,就算生病,也不需要人照顾的那一种人。 是,当年,我发烧到40度,已经昏昏沉沉的,而裴家却没一个人发现,最终还是我自己开车去的医院。 到医院的时候,我就已经直接昏过去了。 等裴钊知道后,我已经退烧要出院了。 裴钊只是打电话让我自己出院,连一句慰问都没有。 我不知道,我对裴钊的感情是什么时候淡漠的,大概就是从这些小事开始,一件件的演变出来的。 而薄止褣怼我的呵斥,我却意外的感觉到了关心。 那种女人的天性,在薄止褣的话语里,不自觉的被激发了出来。 但是,这话说出口,我又开始有些后悔,热别是在薄止褣的眼神里,我觉得自己矫情的过了头。 心守不住的话,那比什么都可怕的。 我想了想,忍着疼,继续朝着洗手间的方向挪动,因为我是真的忍不住了。 我如果知道,我的四肢能疼成这样,打死我也不会在有感觉的时候才下床,我会选择提前下床。 就在我踌躇不前的时候,忽然,我被人腾空抱了起来。 我惊愕了,不敢相信的看着薄止褣:“你——” “闭嘴。”薄止褣的态度很差。 我没说话。 我就这么靠着薄止褣,听着他的心跳声,这人的鼻息近在咫尺,我可以清楚的闻到这人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忽然,我觉得莫名的安心。 但是,我的心也跳的莫名的快。 不仅仅是这人现在这样亲密无间的抱着我,更因为,我看见了薄止褣身上的衣服,仍然是昨天的那套,这就证明,薄止褣昨天根本就没离开过。 而薄止褣一句话都没说,沉稳的抱着我,从容不迫的走进洗手间。 他把马桶盖翻好,甚至把我服侍的清清楚楚,我红着脸要挣扎,但是却在这人的冷脸里,彻底的乖巧了下来。 我被这人放在了马桶上,我的脸红的吓人。 而薄止褣并没离开的意思。 我一下子就被憋得通红,想上厕所,却又在这人的注视下,怎么都上不出来,最终,我快哭出声,看着薄止褣。 薄止褣似乎意识到什么,轻咳一声:“我先出去,好了叫我。” 说完,薄止褣拉开门就走了出去。 我楞了下,薄止褣说的是叫他,而非是叫护士。我在这样的情绪里,有些患得患失的喜悦感。 我解决了生理需求,在马桶上坐了很长的时间,才撑着一旁的扶手,处理好自己,站了起来。 虽然薄止褣那么说了,但是我是真的没那个胆叫薄止褣。 可是,违背薄止褣的命令,我—— 我犹豫了下,小心的开了门,叫着:“薄止褣——” 病房里,似乎有变得静悄悄起来,一点声音都没了,我楞住了,就这一会的时间,薄止褣会去了哪里。 不过,我并没多想。 已经站了起身。 就这么几米的距离,我想我还是可以的。 就在我的身影出现在洗手间门口的时候,推门而入的护士,惊呼出声:“薄太太,我来扶您,您可别乱走,您要再自己走出去,回头薄总要把我们都革职了。” 我愣住。 不仅仅是因为护士小姐的话,还因为那一声“薄太太”。 我下意识的要反驳。 而护士的声音说的更快:“薄太太,薄总对您是真的好。我们之前只是看您睡觉,想您没这么早起来,所以就先出去准备早上的药,没想到您起来了。等我们回来,就看见薄总了。” “……” “薄总在给您热粥,把我们也训了一顿。”小护士吐了吐舌头,“薄总好帅的,您真的好兴奋。” 我被小护士扶着,一路走到了床边,再听着小护士的话,那滚烫的感觉越发的明显起来。 我知道,薄止褣在之前,就已经看出了我的不自在。 两人不管在怎么亲密,要让一个男人看着一个女人解决生理需求,估计任谁都会不舒坦,所以薄止褣才把护士叫了进来。 而这人却在给我热粥。 我的心口一暖,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我看着口若悬河说着话的护士,才想开口,就看见薄止褣的身影再一次的走了进来。 护士也看见了,我已经被护士扶到了床边。 “薄太太,我先出去了。”护士快速的说着,走到薄止褣身边的时候,她低着头,变得很紧张,“薄总,有事随时按呼唤铃,主任一会就过来。” 薄止褣嗯了声。 护士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 我微微惊愕了一下。 因为薄止褣明明听见了护士对我的称呼,但是薄止褣竟然没反驳,这是什么意思。 我有些担心。 我害怕是薄止褣认为,是我唆使护士这么叫我的,那样的话,我真的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但是,在看着薄止褣讳莫如深的脸,我的心跳却怎么都没办法平静下来。 想了想,我主动解释:“那个——” 结果,我的话才起了头,就已经被薄止褣打断了:“把粥喝了。” “好。”我不敢反抗。 粥已经被薄止褣送到我面前了,那个粥被分在了一个精致的骨瓷碗里,温度不冷不热的。 扑面而来的香气,让我知道,这是费了一番心血才可能达到的效果,绝对不是路边的小店可以比拟的。 我安静了下,肚子是真的饿了。 我的手,微微颤颤的拿着勺子,因为手臂的无力,就算是拿一个勺子,我都显得吃力的多,只是我没说出口。 “疼为什么不说?”薄止褣的眉头再一次的皱了起来。 我被薄止褣问的一愣,还没来得及有更多的反应,薄止褣已经拿起勺子,舀了粥递到我的嘴边。 我是真的惊呆了。 薄止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怕我下毒?” 我:“……” “我费劲守着你不出事,我就不会毒死你。”薄止褣说的倒是直接,“我没那么闲,养着你,起码我还有用处。” 虽然这话刻薄,但是我却笑了。 然后把薄止褣喂到唇边的饭给吞了下去。 那软糯可口的米饭,我越吃越喜欢,不自觉的,一大碗的粥,也让我喝的干干净净的。 我是吃的成撑了。 薄止褣看着我吃完了,倒是显得满意:“你太瘦了,要像这样多吃点,我不喜欢抱起来都是排骨的女人。” 我的脸红了下,没说话。 今天的食量,是真的超出了平日我能吃的食量了。 因为裴钊从来不喜欢胖子,他喜欢的是偏瘦的女人,我不敢让我自己离开裴钊喜欢的范畴。 但是,被薄止褣这样的话语调戏着,我只能被动的转移了话题:“这个粥是哪里买的,我以前从来没喝过,真的很好喝。” 这点,没人知道。 我最喜欢喝的就是各种各样的粥,特别是砂锅粥。 海城出了名的粥店,从小店到大店,我都去过,但是却唯独没喝过这么让我觉得惊艳的。 “我弄的。”薄止褣淡淡的应了声。 我傻眼了。这个答案,是我怎么都没想到的。 我更没想到,薄止褣会给我亲自煮粥,我忽然安静了下来,因为我找不到任何的话题,再来打破这样的沉默。 而薄止褣似乎也没继续的意思。 他站起身,又重新回到了位置上,继续打开笔记本电脑处理手里的公事。 那架势,摆明了也没离开的意思。 我就这样傻傻的看着,许久才说着:“谢谢。” 薄止褣掀了掀眼皮,很淡的看着我:“谢什么?” 我知道这人在逗我,但是还是认认真真的解释:“谢谢你救了我,也谢谢你,给我准备粥,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 我和薄止褣,估计,早就已经牵扯不清了。 薄止褣嗯了声,没再多说什么。 没一会,医生和护士再一次的推门而入,护士见我就说:“薄太太,医生来了。” 我心口一跳,还没说话,薄止褣就淡淡的开口:“她的手脚肌肉不太舒服,你给她检查一下,看看骨头有没有什么问题。” “是。”医生毕恭毕敬的。 而薄止褣还是没反驳护士的称呼。 我的脸很红。 病房内安安静静的,只有医生偶尔询问我问题的声音,我老实的回答了,医生给我做了初步检查后,安排了下午的检查,就带着护士离开了。 我这才看着薄止褣:“你为什么不否认我的身份。” 薄止褣皱着眉头,有些不明就里:“你说什么?” “护士叫我薄太太,你为什么没否认。”我硬着头皮,还是开口把我的疑惑问完了。 我觉得,我不问完这些话,我浑身都会难受。 起码,我每天都会在胡思乱想,薄止褣这么做的意思是什么,我总觉得,我会陷入薄止褣这样温柔的陷阱里,而彻底的不可自拔。 我偷偷看着薄止褣,看着他的每一个反应。 薄止褣的眉头拧得很紧,好像真的在思考我的问题。 许久,他才开口:“嘴巴长在别人的身上,想怎么说都可以,怎么回事在,自己心里知道就行。” 薄止褣的答案很简单。 但是这样的简单,却忽然浇灭了我心头的那一盆炙热的火焰。 我还是,自作多情了。 我嗯了声,没什么表态。 薄止褣已经继续把注意力转移在手里的笔记本电脑上,我则像给公司请个假,毕竟就算我是出了事,但是也要尽职的和公司说一声。 就在我打电话的时候,薄止褣忽然看向我:“我已经让李旭给你请假了。” 我:“……” 我一个小小的策划部经理,竟然让总裁的特助给我请假,我简直不敢想,我回去的时候,办公室的同事会怎么看我。 倒是薄止褣,像一个没事的人一样:“等你好了以后,就直接到薄氏来上班,不需要在下面的小公司。” 我完完全全愣住:“为什么?” “你的能力,在那里委屈你了。我问过你的总监你的情况,他对你的评价很好。在下面的小公司,不可能接触到大的案子,你在那里大材小用,反而浪费了人才。”薄止褣只是在公式化的说着,“在集团,那些案子,才可以发挥你的作用。” 我认真的应声。 但是心跳却不断的加速。 我私心的认为,这样的话,就可以每天看见薄止褣了。那种喜悦,已经在第一时间掩盖过了我所有的情绪。 虽然,薄止褣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极为的公式化。 在海城,也人人皆知,薄止褣的爱才,对于人才,薄止褣也一样,从来不吝啬。 现在,我起码发现,我除去身体,也有别的东西,是让薄止褣喜欢的。 “到时候,你直接去找李旭就可以了,他会安排好一切。”薄止褣没注意到我的小心思,径自交代。 我:“好。” 很快,薄止褣的手机响起,我和薄止褣的对话就已经停了下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7章 久别胜新婚 我安静的在床上修养,薄止褣则接起电话,并没回避我的存在,我知道,那些电话,基本都是公事。 …… 我在医院住了一周的时间。 这一周里,薄止褣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医院陪着我,偶尔会离开回到公司去开会,每一次我认为薄止褣不会回来的时候,他总会神奇的出现。 以至于到后来,我在薄止褣离开后,竟然多了一丝不应该有的想法。 我习惯了薄止褣的陪伴,在入夜的时候,这人不在的话,我竟然会觉得寂寞。 这样的感觉,一点点的吞噬了我。 一直到医生宣布我明天可以出院,我才觉得有些失落。 因为我知道,我一旦离开医院,这样的待遇,可能就不会存在了。 没有薄止褣的陪伴,没有这个人亲手做的饭菜,没有这个人的软言软语,仿佛这几天来的时光就好似偷来的。 我在下一秒,就要回到现实社会里。 结果,我没想到的是,我还没来得及回到现实社会里,赤裸裸的事实,就已经然给我手足无措起来。 今天下午的薄止褣并不在医院,而是在公司里开会。 走之前,他和我交代过,我当时的感觉就觉得我们像老夫老妻,那种甜蜜,让我怎么都遮掩不住。 所以,我是一个人去检查的。 因为薄止褣的态度,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对我更是好的不能再好。 我的检查,几乎是vip里面的vip,甚至在结束后,护士是一路送着我回来的,不断的和我说着各种谄媚的话。 一直到护士离开,我的耳朵才跟着微微的安静了下来。 这样的安静没多久,在我的病房外就已经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我微微一愣,我认出来了,那是薄琯琯的声音。 “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进去,你们知道我是谁吗?”薄琯琯娇蛮的问着门口的保镖。 我是到这一刻,我才知道,薄止褣在我的门口还安排了保镖,平日我根本看不见这些人的存在。 所以,我这几天,才会有想不到的安静。 保镖的声音一板一眼的:“薄小姐,对不起,没薄总的同意,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薄琯琯根本不理会:“我就是要看看,大哥藏着的女人是谁。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吗?” 保镖还是不理会。 薄琯琯是被气的不清。 我知道,薄琯琯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里,恐怕也是知道了什么,想来抓一个现形,我没这么蠢,出去让薄琯琯逮一个正着。 我安静的在病房呆着。 外面的声音忽然安静了下来。 我以为薄琯琯走了。 我还觉得奇怪,因为薄琯琯不是这样知难而退的人,她总是一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但是偏偏,真的,我等了很长的时间,薄琯琯都没再出现过。 一直到傍晚,我才意识到,薄琯琯大概是真的走了。 我莫名的跟着松了口气。 裴钊莫名的被薄止褣捏了一下照门,硬生生的给破坏了原先的计划。我对裴钊的了解,这样的怒意,不可避免的会波及到薄琯琯。 毕竟,裴钊是最要脸面的人。 这一来一去,裴钊和薄琯琯的婚事,必然也要停了下来。 没我母亲的遗产,裴钊不会顺利的起来,自然完不成薄战的条件,这样的话,就自然不可能和薄琯琯结婚了。 薄琯琯会恼怒。 但是,薄琯琯真的要胡搅蛮缠的和裴钊结婚,我觉得薄战最后也会同意。但是裴钊就会被全海城的人冠上一个凤凰男的名字。 这对于脸比命重要的裴钊,还不如杀了他。 那结果,可想而知。 但这一切,和我已经没任何关系了。 傍晚的时候,我在房间内被憋的有些难受了,打算出去透透气,护士看见我出来,也立刻跟了上来。 我没阻止。 这是薄止褣的交代。 结果,就在我朝着电梯走去的时候,就看见了薄琯琯,薄琯琯站在楼梯口,阴沉的看着我,那眼神仿佛在下一秒就要把我吃了。 “果然是你。”薄琯琯阴森森的说着,“黎夏,我小看你了,竟然能让我哥站在你这边,难怪这段时间,任何事情我都不顺,因为你在背后从中作作梗。” 我安静了下:“薄小姐,你说什么,我不知道。” “你少给我装。”薄琯琯冷笑,“做了婊子,就不要立贞节牌坊,真的让人做恶。你以为你这样,就可以有恃无恐吗?” 我不说话。 和一个愤怒的人争吵,本来就是不明知的做法。 更不用说,薄琯琯的身份还显得敏感。 我以为薄琯琯会继续和我纠缠下去的时候,薄琯琯竟然放弃了,我微微一怔,看着离开的薄琯琯,甚至我还可以感觉的到她的怒意。 我没说话,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 护士显然也被吓的不清:“薄太太,我要去通知薄总吗?” “不用。”我拒绝了,但是也下意识的承认了薄太太的称呼。 我给自己找的理由是薄止褣说过的话,嘴巴是在别人身上的,但是我知道,我很享受这样的叫法。 这样的期待,是在不经意之间,一点点的把我给彻底的吞噬了。 但是,我想出去透气的想法已经被薄琯琯彻底的搅没了,我转身会了病房,护士不敢多说什么,陪着我回去了。 而后,护士离开,病房内就剩下我一个人,安安静静的。 …… 入夜。 我等了很久,都没等到薄止褣的身影出现,我说不出那种感觉。 但是我没给薄止褣电话。 我心里下意识的认为,薄止褣可能是被薄琯琯给绊住了,薄琯琯没冲着我发飙,不代表薄琯琯回了家,不会给薄止褣添堵。 而我虽然已经签了离婚协议,只要离婚证没拿到手以前,我终究和裴钊还是牵扯不清的。 不管哪一点,我都没办法站住脚跟。 这一晚上,我辗转反侧,都没能顺利的入睡。 一直到天亮,我才睡了一阵。 而第二天一早,李旭就出现在我面前,我礼貌的打了招呼,李旭给我扮了出院手续,而后就把我送回了薄止褣的公寓。 全程,李旭没和我说过一句话。 我几次想问李旭,薄止褣的行踪,但是最终我也没问出口。 我什么立场来询问呢? 我也从来不认为,薄止褣是一个愿意被人问行踪的人。 最终,我选择了老老实实的闭嘴。 一直到回到公寓,李旭才第一次开口:“黎小姐,入职手续都已经办好了,薄总说,这一周您继续休息,下周一的时候就可以到公司上班,策划部我已经交代过了,您直接去找策划部的总经理。他会安排你的工作。” 所有的对话,再公式化不过。 “好。谢谢你。”我礼貌的道谢。 李旭没多说一句话,朝着我点头示意,而后就离开了公寓。 我关了门,没说话。 这一周的额住院,恍如隔世,就好像做了一场梦一样。 而薄止褣在我出院后,就没在我面前出现过,我一个人在公寓里,哪里也没去,佣人会准备好每天新鲜的食材和餐点,我根本不需要操心。 一直到我看见新闻,我才知道,薄止褣去了美国签约,薄氏已经成功的拿到一个让人垂涎三尺的代理权。 那个站在人群里,矜贵疏离的男人,却永远是最耀眼的那颗星。 我的心,沉沦的不能再沉沦。 一个女人,要喜欢上一个男人,可以在最快的速度内,彻底的把自己给吞噬的一干二净,连点后路都不给自己留。 我自嘲的笑着。 但是,却对这样的反应,无可奈何。 和薄止褣靠的越近,那种吸引,就不可避免。从心里到身体的契合。更不用说,在医院的那一周,薄止褣对我的嘘寒问暖。 我真的,胡思乱想了。 忽然,公寓传来门铃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安静了下,下一秒,脸上就浸染了兴奋的神色。 因为能出现在这个公寓里的,除了薄止褣,再也不会有其他的人。 我想也不想的,就直接走到门口开了门。 结果,我打开门的瞬间,我却惊愕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站在我面前的,不是薄止褣,而是薄战。 那个在海城商界声名赫赫的薄老爷子。 我深呼吸了下,不卑不亢的看着薄战,并没装作不认识,而是规规矩矩的打了招呼:“薄老太爷,您好。” 说完,我就让了一个道,从鞋柜里那了一双拖鞋出来,恭敬的摆在薄战的面前。 而后,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 薄战深沉的看着我,从上而下的打量我。 我被薄战打量的有些胆战心惊的,但是我却仍然把腰杆子挺得很值。 “你是黎夏?”薄战在问我,“是裴家的媳妇?” 这话,听起来是疑问句,但是我却知道,这是肯定句。 在之前的餐厅里,薄战看见我的时候,并没怀疑我的身份,我可以肯定,是薄琯琯去薄战那说了什么,所以才让薄战亲自出现在我面前。 薄战是什么人,怎么会让我这样不明不白的女人毁了他最得意的孙子,自然是要出现在我面前求证。 只是,薄战的段数就很高,不会开口就骂,而是循序渐进,让你走进他的陷阱里。 我没否认:“我已经和裴钊办了离婚手续。” “然后呢?”薄战看着我,反问。 我给薄战端的水,薄战就这么放在面前,一口都没喝。我知道,这样的白水是不可能让薄战看上眼的,只是,该做的礼貌,我不会忘记。 我没求着薄战,也没说任何辩解的话,只是很安静的摇头:“并没然后。” “琯琯吵着要嫁给裴钊,我是真没想到,裴钊的老婆竟然和阿镕牵扯不清。”薄战说的严厉,那眸光越发的锐利。 何止是薄战没想到。 我这个当事人都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现在这样的地步。 但是,面对薄战的质问,我的回答却始终不卑不亢:“我感激薄总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帮了我。” 薄战没说话。 我也清楚,薄战要我的一个表态。 “薄老太爷如果是担心我想高攀薄总的话,那么,还请老太爷放心,我几斤几两我,我比谁都清楚,我不会做这样不知量力的事情。”我淡淡的说着,“薄总也不会这样没了眼光。” 我以为我说的这话,总可以让薄战放心了。 薄战不信任我,但是起码要信任薄止褣。 结果,薄战看着我,冷笑一声:“阿褣有时候的眼光是真的不太好。” 我下意识的觉得薄战是在骂我,但是细细听薄战的话,却在这样的字里行间里,我隐隐又觉得,薄战说的是另有其人。 我还没来得及回过神,薄战的话再一次打破了我的思绪。 “黎夏,这个海城想嫁到薄家的女人多的是,阿褣以后的太太必定是门当户对的,而不是你这样上不了台面的人。” 薄战的话异常的刻薄:“阿褣要和你怎么玩,那是阿褣的事情,我不会管。但是,我希望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才可以活的更长。” 我没说话,安静的听着薄战训话。 “阿褣年底要结婚,我想阿褣对你的兴趣也不会太长久。”薄战冷笑,“你若不是这张脸,呵——” 说着,薄战倒是没继续说下去:“我听说,你的能力不错。你如果愿意主动离开阿褣,那么我可以给你在薄氏的美国分公司安排职位,你的能力在那边,可以大展身手。当一个见不得光的女人,还是有自己的事业,我想孰轻孰重,你很清楚。” 薄战说着,那眸光却从来没离开我,眼神锐利的可怕:“黎夏,这个条件的成立,是你主动离开阿镕,而不是被阿镕抛弃,或者我再一次的找上你。” 我安安静静的听着,一直到薄战说完,我才恭敬的应着:“我听明白了。” 我的态度,仍然不卑不亢的。 薄战对我的乖巧似乎觉得满意,那看着我的眼神深沉了几分:“和阿镕以前的女人比起来,你还算是懂事本分。” 我一怔,心跳加速了一下。 偏偏,薄战却已经停止了这个话题,冷漠的说着:“可你却是裴钊的老婆,还是这样见不得光的身份。但你就算不是裴钊的老婆,你这样平凡无奇的身世,你不可能给阿镕带来任何的帮助。” “我知道。”我应声。 “知道就好。”薄战是真的没太为难我。 和薄琯琯拿支票甩在我脸上,激出我的叛逆不一样,薄战的每一个做法,都让我心悦诚服。 我自己都相信,我自己根本不配站在薄止褣的身边。 呵呵—— 难怪说,姜还是老的辣。 而薄战并没在公寓多停留,也没让我离开,他在保镖的陪护下,很快就离开,我安静的站着,一路送薄战到了电梯,这才停下脚步。 一直到电梯停靠在底层,我才安静的朝着公寓内走去。 我想要的小平静的生活,似乎越来越不平静了。 周围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压的我喘不过气。 可我去更清楚,让我百爪挠心的,不是这些人刻薄的话语,而是薄战的那一句,薄止褣以前的女人。 那个女人是谁? 我不会天真的认为,薄止褣这些年来往的女人,薄战心中都有数,能让薄战有数的,恐怕是薄止褣已经带回去,申明要娶的女人。 可最后,为什么会散了呢? 而薄战那不明不白的话,让我下意识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觉得,我是不是这一张脸,在某一个地方,触及了薄止褣内心最柔软的位置。 或者说,我像极了那个女人呢? 下意识的,我看向了那一道紧锁的主卧室的大门。 忽然,我就觉得恶心了起来,那一阵阵翻涌而上的恶心的感觉,让我再也忍不住,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跑去,抱着马桶疯狂的吐了起来。 一直到吐的只剩下胃酸,我才趴在马桶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心力交瘁。 …… —— 入夜,11点。 我在医院养成了很好的生物钟,到了11点的时候,我就已经困倦的不行,我正打算入睡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上面闪烁的是薄止褣的名字。 薄止褣从我出院起,这人就没再联系过我。 我楞了下,倒是有些不习惯了,但是我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接了起来:“止褣。” 我没敢忘记薄止褣对我的警告,所以我从来不会再忘记对薄止褣的称呼。 薄止褣嗯了声,声音似乎显得疲惫:“我爷爷去找你了?” 我没想到消息传得这么快,但是我很快就反应过来,薄战做事肯定不会像薄琯琯一样,躲躲藏藏,势必就是光明磊落的。 能从公寓上来,薄止褣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今天来了什么访客。 “是。”我应了声,承认了。 薄止褣的情绪倒是没什么起伏:“他和你说了什么?” 我这下倒是安静了,想着怎么和薄止褣说,薄战说的那些话。是隐瞒还是半真半假的说着。 但最终,我老老实实的把下午发生的事情,一字不漏的告诉了薄止褣。 我以为薄止褣会动怒,但是薄止褣却意外的显得格外的平静。 这样的薄止褣,反而让我有些捉摸不透了。 “呵——”许久,薄止褣轻呵一声,“我爷爷的条件这么让人心动,你不动心吗?” “动心。”我很老实的承认了,“但是,比起动心,我更想在你身边。” 讨好人,我比谁都在行,若不然,当年的裴老太太也不会被我哄的那么开心。 骗不了薄止褣,就要老实的说实话。 老实说话,不代表就会激怒这人,我还是可以把这人安抚的很好。 和薄止褣这么久,我还是稍微能摸得透这人的想法的。 薄止褣似乎被我的讨好逗笑了:“黎夏,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谄媚?” “噢。”我四平八稳的应了声,“我很认真的。” 薄止褣的笑声透着手机传了过来,这样的笑意似乎微微驱散了今天因为薄战来,让我心情不太愉悦的感觉。 “在做什么?”薄止褣忽然转变了话题。 “准备睡觉。”我实话实说,“你呢?” 问完,我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这样的行为,太逾越了。 偏偏,薄止褣倒是很配合我的问题:“开会。”那声音顿了顿,“大概是最后一场会议了吧。” 我条件反射:“那就是快能回来了?” 薄止褣安静了下,没说话。 我忽然觉得有些害怕,因为我的知道,我的话就好似在窥视薄止褣的行踪一样,但说出口的话,我又不能收回了。 可为了表达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还是挣扎了一下:“我不是这个意思。” “黎夏。”忽然,薄止褣叫着我的名字。 我一板一眼的,再认真不过:“在。” “想我了?”薄止褣笑着问着。 隔着手机,我似乎都能感觉的到这人的笑意,我僵了下,越发的不自在,但是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嗯,想你了。” “明天到海城。”薄止褣意外的给了我答案,“到机场来接我。” 我一楞:“……” “开车来接我。”薄止褣继续说着。 我回过神,慌忙应着:“好。” 这种感觉,太像久别重逢的小情侣,那种激动雀跃的心情。但是,这样的激动,我又藏的很好 而薄止褣倒是没和我再继续多说什么,得到我的答案后,就径自挂了电话。 那态度,似乎有变得冷漠了起来。 但是,薄止褣要我去机场接他,却让我足足雀跃了很久。 那种兴奋,让我的大脑神经越发的清醒,怎么都没能睡着,在大床上翻来覆去的,一直到天亮,才微微的入睡。 可没一会,我就醒了过来。 最终,我干脆不睡觉,认认真真的把以前记录的方子找了出来,那都是我做烘焙时候的留下的完美不出错的方子。 那时候,是根据裴钊的喜好留着的。 裴钊喜欢吃甜食,这大概是没人知道的秘密了。 不过,薄止褣却不喜欢。 我想了想,做了咖啡味和原味的曲奇,但是却弱化的糖分的存在,闻着一屋子的黄油香,我忽然越发的期待见到薄止褣。 那是要见到情人的感觉,久别胜新婚。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8章 小甜蜜 我不自觉的红了一下脸。 甚至,再烤好曲奇的时候,我忘记带手套,被烫了一个水泡,我才恍惚的清醒过来,认认真真的包装好,看了一眼时间,拿起曲奇,就出发到了机场。 …… 我到机场的时候,距离薄止褣飞机落地还有2个小时。 我耐心的等着,但是那心口的雀跃却已经怎么都止不住了。 我不断的刷着手机里的消息,里面都是薄止褣在美国的各种消息,这似乎已经成了我的常态。 在这人不在的时候,我总喜欢用这样的方式来关注着人的一言一行。 越是这样,薄止褣越是生根的植入在我的心里。 我怔了怔,回过神的时候,忽然就这么笑了。 那眼神落在手中的小饼干上,心口却越发的雀跃起来,就像一个小女生,急于想得到男朋友的肯定一样。 如此的开心,也如此的期待。 忽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楞了一下,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电话号码,却怎么都没了反应。 那是薄止褣的手机号,明明和这人告诉我的落地时间,还相差40分钟,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第一时间,我的情绪就跟着紧绷了起来。 想也不想的,我接起电话:“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个时间点给我电话?是飞机晚点了吗?” 我一连串的问了无数的问题。 那着急的模样,可能我自己都没觉察到,这样的异于平日里的慌乱。 我的紧张,却换来薄止褣低低的轻笑声。 我楞了一下,好半天没回过神。 “我已经下飞机了。”薄止褣的声音安静的传来,低沉,磁性。 我是真的傻眼了:“不是还要差不多一小时才会降落的吗?” “我把出海关和拿行李的时间都算上了,大概40分钟后,我就会出来了。你在哪里?”薄止褣反问我。 我:“……” 那种反应,我知道,有些可笑。 看着玻璃里的倒影,我看见了自己一张面红心跳的脸。 薄止褣这样的行为,我可以不可以理解为,薄止褣不想让我在机场多等,是一种贴心的举动? 我的心口一软。 起码,我从来没想到,薄止褣会做这样的事情。 男人,总是可以在这样的细节里,为自己加了无数的分。 裴钊也让我接过飞机,但是裴钊却从来都是让我提前在机场等候,绝对不允许我迟到,就算是明知飞机晚点,也会要求我准点抵达机场。 不然的话,裴钊会冷脸看我很长的时间。 “怎么了?”薄止褣的声音再一次的传来,微微有些困惑,“出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我立刻应声,“我已经在机场了。” “这么早?”薄止褣的声音里听得出意外。 我安静了下,这样的想法脱口而出:“我想你了,所以就提前来了。” 这话,说出口的时候,我想咬断自己的舌头,那脸颊也跟着不自觉火辣辣的烫了起来,那是一种羞涩的反应。 而薄止褣倒是轻笑出声,并没回应我的话。 “你的车停在哪里?给我发一个定位。我直接去找你。”薄止褣说的飞快。 我已经听到了空姐的声音,薄止褣下飞机了。我倒微微楞了下,不明白薄止褣的意思。 这一次,薄止褣没等我询问,就已经解释:“机场围堵了太多的记者,我让李旭去应付,我直接去地下停车场。” “好。”这一次,我快速的应了声。 薄止褣嗯了声,就已经挂了电话。 我的心跳却随着薄止褣的话,变得越来越快起来。我站了起身,从星巴克走了出去,果不其然,看见记者已经陆续的出现在机场,围堵在出关口。 里面的记者,我认识不少,都是海城出了名的财经记者。 那些人,都在等着薄止褣。 我没再多犹豫,低调的从身后的电梯,下了地下停车场,回到了自己的车子上。 而后,我给薄止褣发了准确的定位,再用文字告知了我的车子是在几区几号,薄止褣没回消息的,但是我知道,薄止褣已经看见了。 我坐在驾驶座上,心跳却不断的加速。 明明知道这人已经下了飞机,可这几十分钟,却变得度日如年起来。 我几乎每隔几分钟就看一眼手机,就感觉仿佛已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可手机上的时间,却仍然停留在之前的时间上。 这样烦躁的我,可能也是我生平第一次。 我不知道再这样的情绪里挣扎了多久,忽然,车窗传来敲击的声音,我楞了下,一转身,就已经看见薄止褣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而后,车门被打开。 薄止褣看着我,眉头微拧:“你一个人在车上,也不知道反锁车门吗?” 我愣住:“没关系吧,没人会知道车上有人。” “黎夏,你出门没一点安全意识?你以为海城的治安很好,你确定你到地下室的这段路就没被什么不良分子跟踪吗?”薄止褣不太赞同我的做法。 那一连串的质问,问的我一脸的懵逼。 但是,再看着薄止褣,我却忽然没脑子的反问:“你在担心我?” 忽然—— 薄止褣就这么不说话了。 我知道我猜对了,心口不自觉扬起的甜蜜,让我的嘴角微掀,但是在薄止褣的冷眼里,我又立刻安分守己的坐好。 一时,彻底的没了反应。 “下车。”薄止褣不冷不热的开口。 我一愣:“……” “我不习惯女人开车。”薄止褣说的再直接不过。 这下,我一点都不敢反抗,马上下了车,薄止褣绕到驾驶座,快速的上了车,我不敢怠慢,第一时间就已经打开了副驾驶座的门,也跟着上了车。 薄止褣发动引擎离开了机场。 我规规矩矩的在位置上坐着,大气不敢喘。 之前想好的各种见到薄止褣的反应,却在看见这人的第一时间,已经彻底的没了反应。 但是我的手,却仍然紧紧的抓着准备好的小袋子,怎么都没松开。 我的角度看过去,薄止褣的手把握着方向盘,专注的看着前方的路况,丝毫没注意到我的情况。 我下意识的把袋子藏了藏,不吭声了。 就在前面一个红绿灯的时候,薄止褣停了下来,在等信号,那眼神这才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被薄止褣看的有些不自在,下意识的动了动。 “手里是什么?”薄止褣不咸不淡的问着。 “啊?”我楞了下,“没什么。” “拿来。”薄止褣没太理会我。 说着,薄止褣的手已经朝着我的方向伸了过来,我回过神,立刻闪躲了起来。但是,我被安全带控制着,我怎么闪躲,并没多大的用处。 而薄止褣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解开了安全带,高大的身形压着我。 我的心跳加速。 看着迎面而来的男人,我连呼吸都跟着急促了起来。 甚至,我可以清晰的闻见薄止褣西装外套上淡淡的烟草味,再混合了机舱里,各种各样香水的味道。 我下意识的转头。 “躲什么?”薄止褣捏着我的下巴,问的随意。 我:“我没躲。” “袋子里是什么?”这人并没放弃这个问题。 我越是挣扎,薄止褣的动作越快,直接伸手已经插着袋子的方向探了过来,我躲着,呜咽着:“开车,信号灯变了。” 车后,已经传来了喇叭声。 薄止褣并没理会。 我了解这人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手段,就算是和我在这里耗着,只要我不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薄止褣都不会放过我的。 身后的喇叭声越来越明显,那种催促的意思再清晰不过。 我不想和薄止褣,在这里,因为一袋饼干,闹上头版头条。 我快速却又委屈的说着:“是曲奇和饼干。” 这下,薄止褣还真的松开了我,重新扣上安全带,驱车离开,我跟着松了口气,甚至,我的手心都因为紧张,汗涔涔了起来。 “你做的?”薄止褣开过路口后,才问着我。 我没否认:“是。” “给我吃的?” “不是。”这一次,我直接摇头,“我带着路上自己吃的。” 我努力的让我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但是,那种心虚的感觉却怎么都止不住。再看着薄止褣的表情,我忽然觉得,我做这些饼干,是浪费了。 薄止褣是什么人。 姑且不说吃不吃这些东西,就算吃的话,也是最顶尖的米其林主厨做的,什么时候看的上我这样的手工小作坊出来的东西。 “那一块给我。”薄止褣看了我一眼,忽然开口。 我傻傻的看着这人,总觉得是我自己听错了。 “要我再说一次?” 这一次,我不敢再迟疑,立刻拿了一块曲奇,递给薄止褣,但是薄止褣却没接过去的意思,就只是这样看着。 我知道,这人要我喂他。 我的手微不可见的颤抖了一下,任然乖巧的把东西送到了薄止褣的唇边。 这人的唇,不可避免的贴着我的手指,那温热的感觉传来,我忽然脸就跟着红了一下。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我的手指已经被薄止褣吸了进去。 我:“……” 他的舌尖,在我的指尖轻舔了一圈,又若无其事的松开,我吓的赶忙把我的手拿了回来,死死的藏好,生怕被这人再调戏了去。 “味道还不错。”薄止褣吃完一块,倒是赞赏的看着我,“再换一个给我试试。” “噢——”我一阵雀跃。 但是在我捏起饼干的时候,我又安静了下,见薄止褣没反应,我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把饼干送了进去。 这一次,薄止褣没调戏我。 我也跟着宽心不少。 就这样,我喂着薄止褣一块,这人就吃一口,一段路,倒是吃了一大半。 我心想,这人因该是喜欢吃我做的东西吧。 这样想,让我的嘴角又不自觉的上扬了起来。 “黎夏,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薄止褣喝了口水,才问着我。 我摇头:“就只是一些寻常的东西,并不稀奇。配方网上都有,也不会失败的东西,就是我怕你不喜欢吃甜的,所以改了咸味的。” 薄止褣全程似笑非笑的听着我说。 说到最后,我的声音都已经没了,那是羞涩的,而薄止褣也没戳穿我的不好意思,车子就这么一路平稳的朝着公寓开去。 …… —— 下了车,我安分的跟在薄止褣的身后,他的行李,已经比薄止褣更显一步抵达了公寓,李旭在看见我们的时候,恭敬的和薄止褣打了招呼,对我,就是颔首示意。 我礼貌的笑着,没说话。 而后,李勋放下行李就走了。 薄止褣推着行李进了门,我乖巧的把薄止褣的拖鞋都给他摆好,接过他的衣服:“我去给你放水泡个澡,然后我去收拾行李。” 说完,我就转身就要拿着行李朝着房间走去。 忽然—— 我惊呼出声。 我整个人已经被薄止褣压在了门板上,薄唇就这么咬了上来,我来不及反应,这人早就趁势而入。 霸道和野蛮的姿态,瞬间就卷住了我的舌尖。唇齿之间的相融感,带着之前黄油的淡淡香气,说不出的暧昧和勾人。 薄止褣似乎显得有些急切,我被动的被压着。 但是在这样的急切里,我的情动被彻底的撩了起来,从心口到脚尖,每一处的神经都在呐喊,都在颤抖。 薄止褣的大手就这么顺着我的腰身,滑到了我的脊背,很快,拉链滑落的身影传来,我的肌肤感受到这人掌心的温热。 接触到空气的肌肤,瞬间冒起了鸡皮疙瘩,一阵阵的,我不由自主的颤栗。 “唔——”我呻吟出声。 薄止褣是一个调情的高手,在这一方面,我从来不是他的对手。 他可以对你野蛮和残忍,也可以对你温柔如水。 就好比这一刻,他能压着你,一寸寸的,让你怎么都无法挣扎,肌肤的每一处,都留下了这人的印记和气息。 “叫什么?”薄止褣恶劣的贴着我的耳朵,暧昧的舔抵,“叫的那么大声做什么?” 我被薄止褣说着,紧紧的闭着唇,那种羞涩,却怎么都藏不住。 肌肤滚烫。 那纤细的手指就这样抵靠在薄止褣的胸口,企图让这人和我分开出一点距离,生怕自己再被这人牵连。 现在这样燥热却又急不可耐的自己,已经让我觉得万分的陌生。 薄止褣再不贯穿我,我真的要在他的折磨里,彻底的崩溃了。 而薄止褣好像逗弄我上了瘾,那手抓着我的掌心,顺势而下,我被薄止褣整个人压了下来,半跪再地上。 我看着他,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伺候我。” 我知道他的意思。 这些事,我从来不曾对裴钊做,因为不喜欢,因为排斥,但是面对薄止褣的时候,我却找不到这样排斥的感觉。 所有的情绪都变成了顺其自然。 我呜咽了一声,手心颤抖的解开了薄止褣的皮带,那金属纽扣打开的声音人,让我的心尖一颤。 这人的灼热,打在我的脸上,却让我莫名的兴奋。 我颤抖的扶住,吞咽,这样的刺激,不仅仅是我,就算是薄止褣这样不动心,不动情的男人,也微微的低吼出声。 见到薄止褣的反应,我的表现越是卖力。 在这种事情上,似乎看见彼此享受而愉悦的申请,才是最大的动力和刺激。 在我的疯狂里,薄止褣最终忍无可忍的把我抓了起来。 我还有些迷离的看着这人。 薄止褣却连主卧室都没回,就在玄关,把我死命的抵靠在墙壁上,发了狠的折磨我。 这几天的分别,所有的思念和欲望,都幻化再这样最原始的律动里,我被折磨的死去活来,但是却甘之如饴。 我被薄止褣摆弄成了各种他喜欢的姿势,我不断的求饶,这样的求饶却很大程度上刺激了男人的腺上激素,越来越疯狂,也越来越饕餮不知满足。 我快疯了,最后抱着薄止褣又哭又打。 薄止褣却丝毫没在意,一直到自己彻底的尽兴,才放过我。 我瘫软在地上,不知道是喜极而泣的抽泣,还是被攀到巅峰以后,愉悦的爆发。 那地面,尽是一片暧昧和狼藉。 最后是怎么结束的,我都不知道。 …… —— 那样酣畅淋漓的欢爱,加上薄止褣的长途飞行,和前面不间断的开会,体力再好的男人也撑不住。 他抱着我,没一会就沉沉的睡着了。 反而是我,在这样的欢爱里,却渐渐的清醒了过来。 似乎,只有再薄止褣安静的入眠的时候,我才可以贪恋的看着这人的眉眼,这人的一切,仿佛,也只有这样的时候,薄止褣似乎才属于我。 属于我—— 这样的想法,让我心尖一颤。 而薄止褣就在这个时候忽然翻了一个身,我被吓的冷汗涔涔的。 一直到确定薄止褣并没任何反应后,我才长舒了一口气。 …… 这一夜,薄止褣留在了公寓里。 而接下来的几天,薄止褣似乎留在公寓里的时间变得多了起来。我也已经从下属的公司借调到了薄氏集团的总部上班。 有些事,变得顺其自然起来。 如果薄止褣在公寓里过夜的话,那么第二天就会送我去公司上班。 下班的时候,只要薄止褣有回到公寓,也势必会让我在停车场等他,而薄止褣的车钥匙,我已经额外的有了一个备份。 这人加班的时候,我要等。 我要加班的时候,这人就不会允许。 但是,这样的霸道,却让我莫名觉得欣喜。 我们和薄止褣的来往,让我不自觉的认为,我们这更像是情侣之间的来往,而不是现在这样尴尬的不能再尴尬的关系。 甚至,这样的来往,有时,在上车的瞬间,我会猛然的惊觉。 像极了,丈夫再等着妻子下班的画面。 我的好心情,我藏的很好,但是我却知道的很清楚,这样的好心情,大概是怎么都遮挡不住了。 而我对薄止褣的患得患失也跟着越来越明显了起来。 可是,我却又害怕被薄止褣发现我的贪恋,从而让现在的一切再一次的从我面前消失,越是这样,我越是在这种彷徨和甜蜜里,度过每一天。 甚至,我摸不清薄止褣的情绪。 在公司里的时候,这人就算看见我,也是冷漠的不能再冷漠的模样,眼神完全没落在我的身上,仿佛就从来不认识我一样。 但是,在私下的时间里,薄止褣却又热情如火,可这样的热情如火也只是在做爱山上,除去做爱外,薄止褣和我却始终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是的,一种看起来很近,但是却永远触摸不到对方的距离。 我真的害怕,在这样的继续里,我早晚会输的一败涂地。 …… “黎夏,这个案子,你什么看法?”总监问着我。 总监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回过神快速的找到了重点,给出了我的解释,总监看着我的眼神,是满意的。 我松了口气,生怕被人看出我的端倪。 而周围的同事却点着烟,不断的谈论着。 不算大的会议室里,充斥着烟味和香水味,在平日,我最多就只是厌恶,却从来不会像今天这样,引起我一阵阵恶心的感觉。 我忍着,一直到忍不住,我才站起身,匆匆朝着会议室外走了去。 大家并没注意到任何的异常。 但是我那种不安的预感,却越来越明显起来。这种感觉太过于熟悉,我之前怀孕的时候,也是这样,开始恶心呕吐,等检查的时候,孩子已经落地生根了。 我摇着头:“不可能。” 我看着洗手间的镜子里的自己,面色苍白的难看,因为刚刚在马桶上狠狠的吐了一次,怎么都不能止住那种恶心的感觉。 我重新和薄止褣在一起后,薄止褣就没做过任何的避孕措施。 我没在意过。 因为,在当初流产大出血的时候,那个医生就已经告诉我,子宫受损的很厉害,我想再怀孕,简直就是难如登天的事情了。 我是一个已经被判了死刑的人,我怎么敢再做这样的想法。 甚至,这一点,薄止褣都是知道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9章 再孕 若不然,薄止褣这么小心谨慎的人,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若不是我不能怀孕,我又怎么会和裴家的人这么快的撕破脸皮。 可是,现在这样的反应,又代表着什么。 我内心颤抖了一下,不敢再想,我只想第一时间得到求证。 不管什么原因,起码,我要肯定我现在的情况。 我不再多加停留,收拾好自己走出了洗手间。 中午的时候,我去了附近的药房买了验孕棒,而后把自己关在洗手间里,我在回忆,我上一次的月经是什么来的。 但是,我发现,似乎我流产后,我的月经从来都不正常,我根本记不住,我上一次是来过了,还是没来过。 我深呼吸着,看着手里的验孕棒,快速的撕了包装。 我不再犹豫。 …… 很快,我看看着验孕棒上面的反应,我的表情渐渐的从平静变成了惊愕。因为上面明显的两条杠,告诉我,这是妊娠反应。 一个已经被医生宣判了死刑的人,竟然会在这么快的速度内就再一次的怀孕了? 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我直觉的认为,这是验孕棒出现了问题。 但是,总不可能我买回来的棒子都陆续出现了问题吧! 这下,平静的神情彻底的从我表面龟裂。 我再清楚不过,怀孕对于现在的我,绝对不是喜事,而是惨剧。薄止褣随口说的话,我不能当真。 而我还真真切切的记得薄战的对我的警告。 如果我真的怀孕了,那么不仅仅是这个孩子,就连我自己,恐怕都会命不久矣。 这下,我是真的慌乱了。 我不敢多想,立刻和总监请了假,我需要第一时间去医院确认我的情况,那种恐惧的情绪,一下下的围绕在我的心口,我怎么都不能平静下来。 总监并没太为难我。 我很快的离开公司,在我上车的时候,薄止褣的电话却忽然打了过来。 我楞了下,最终还是不敢不接这人的电话。 我才接起来,薄止褣的声音就已经透过手机传了过来:“周昌平说你请假了?出了什么事?” 周昌平就是策划部的总经理。 自然也清楚,我是薄止褣空降下来的人,我的一举一动,周昌平都会第一时间告诉薄止褣。 我回过神,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半真半假的说着:“可能是中午吃东西,吃坏了肚子,现在人有些难受,我去找医生看下。” “中午吃什么了?”薄止褣问。 “吃了泡椒田鸡那些,太刺激了。”这倒是实话。 薄止褣安静了片刻:“以后不准再吃这些垃圾食品。”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薄止褣继续说着:“我会让李旭和海德的医生说,你直接过去就可以了。” “好。”我没敢拒绝。 虽然我内心是抵触在这样的时候去海德的,但是我却清楚,我要不去海德的话,反而会引起薄止褣的怀疑。 所以,我应承了下来。 薄止褣见我古乖巧,交代了几句,倒是没再多说别的,也没为难我,就已经挂了电话。 我看着挂掉的手机,手心竟然还滚烫的烧了一下。 我脑子转的飞快,想起海德的附近还有一间中等规模的私人医院,不管大小,任何一个医院,确认妊娠都是极快的。 我没再犹豫,快速的去了私人医院抽了血,而后才装模作样去了海德,找了薄止褣约好的医生,胡乱说了我的情况。 医生就当我是肠胃紊乱,开了点药,倒是没多说什么。 我去取了药,而后就匆匆离开海德,回到私人医院,取了我的化验报告。 化验单上“确定妊娠”的字眼,极大程度上刺激了我的视觉神经,我很长的时间回不过神,抓着医生的手问了好几次。 “我真的怀孕了吗?”每一次,我的神情都是错愕的。 医生被我弄的莫名其妙:“您这是怀疑我们的检查结果吗?那您可以去更大的医院检查。但是我想,任何一个地方,妊娠确诊,不可能出现问题的。” 我:“……” “还是您不想要这个孩子?”医生似乎看出了我的矛盾。 我摇头,又点头,然后才说着自己的情况,医生很耐心的听着,一直到我说完,她才正式的看向了我。 “也许是你这段时间的修养,子宫恢复的不错。也许是当时给你检查的医生说的严重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现在确确实实就是怀孕了。不仅仅是血检单,包括我给你做的彩超,都足可以证明这一点,甚至这个胚胎,已经有了原始的芯管搏动。” 医生说的直接:“如果你不想要这个孩子的话,要尽早处理,不然到了以后大人会有危险的。” 说着,医生顿了顿,看着我:“小姐,你的子宫情况确实不太好,所以我建议你三思,在这样的情况下,能再怀孕,确确实实比较难得了。” …… 医生把利弊分析给我听。 我离开医生办公室的时候,都有些恍惚,怎么都不能从这样的震惊里回过神。 这是薄止褣的孩子。 我要告诉薄止褣吗? 还是就装作不知道的处理掉? 我的脑子里各种各样的想法,却始终没办法让我平静下来,甚至,我的眼神都有些恍惚。 一直到我走出道,我才回过神,然后我就沉默不语,那脸色阴沉的可怖。 因为,我看见了裴钊。 我没说话,裴钊也看见了我,裴钊也没说话。 发生了这些事,裴钊和我见面,如果还能和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的交谈,那我是真的佩服裴钊的不要脸。 我没理会裴钊,越过这人,就快速的朝着医院外走去。 我和裴钊的离婚协议已经签字了,剩下的手续,自然薄止褣都会办好,我不需要担心,甚至我没拿到离婚证书,我也无所谓。 我和裴钊的这个婚,是彻彻底底的离定了。 我母亲的遗物我也不担心,裴钊自然会主动送上门给薄止褣。 若不然的话,那份离婚协议,裴钊就不会签字。 我和这个男人,二十几年的感情,从我签下离婚协议的那一刻开始,就真的再没任何关系了。而我们之间的一切,早就在裴钊企图杀了我的时候,就断的干干净净了。 但是,我的心,却在看见裴钊的时候,仍然有些痛。 二十几年的感情,抵挡不过半年的谈情说爱。甚至让裴钊动了杀机。 这个,是我曾经最爱的男人啊。 我自嘲的笑了笑,低头就从裴钊的面前走了过去。 在经过裴钊面前的时候,裴钊扣住了我的手:“黎夏。” “放开我,裴钊。”我的声音立刻冷了起来,“不要弄的大家都难堪。” 甚至,我没问裴钊,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里,而我眼前的裴钊,似乎是不管遇见什么的事,都可以维持自己的衣冠楚楚,从来不会在任何人面前狼狈。 这是裴钊的自尊,不允许任何人践踏。 在我的冷语里,裴钊松开了我:“我没别的意思。”他的声音淡淡的,“我只是想把离婚证书给你。” 我安静了下,仍然警惕的看着裴钊。 这人的主动,非奸即盗。 何况,今天我出现在这里,原本就只是一个意外,裴钊怎么可能知道我会出现在这里,而随身携带离婚证书。 我没抬相信裴钊的话。 裴钊似乎看的出我的想法,很淡的解释:“我本来就打算过一会去你公司找你,把结婚证书给你的,结果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 说着,裴钊安静的看着我:“你怎么会来这里?身体不舒服吗?” “和你没关系。”我没理会裴钊。 裴钊自嘲的笑了笑,倒是没继续多问下去,很快就从随身包里把离婚证拿给了我:“黎夏,现在你和我,真的没关系了。” 这一次,裴钊用的是“你和我”而非“我和你”。 我没应声,把离婚证接了过来。 这一段感情,彻彻底底的划上了句号。 “你妈妈的东西,你方便告诉我地址,我快递给你。”裴钊继续说着。 “到我公司就可以。”我淡淡的说着,“全海城应该没人不知道我在哪里了,我想我就不用多说了。” 裴钊低头:“好。” 我是没想到,裴钊的态度这么的温顺,我以为我为了拿回我妈妈的遗物,还会和裴钊费一番的口舌,毕竟,离婚是离婚,东西还在裴家,裴钊不愿意给,我也没办法。 遗物这种东西,谁都不能确定有多少。 我不想和裴钊再继续纠缠,转身就走。 在我走的那一瞬间,我微微的怔住。 护士的声音穿了过来:“裴先生,裴老太太的情况不太好,您过来看看。” 是裴老太太出了事吗? 裴家现在是落魄了,被薄止褣全面打压,不可能再去的起以前常去的私人医院。那家是仅次于海德的医院。 那也是裴老太太标榜的地方。 而如今,却沦落到这里了? 我在护士和裴钊的对话里,隐隐知道了,裴老太太是中风了。也是,这样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裴老太太的那点小心眼,怎么可能还安然无恙。 想从我这里谋好处已经失败了。 和薄家的联姻,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在我沉思的时候,忽然我的婆婆也匆匆出现在医院:“阿钊,你奶奶怎么样了?公司你爸可能是压不住,你要回去——” 然后我婆婆在反应到我在的时候,瞬间安静了下来。 甚至,我觉得我婆婆看见我的眼神,都是带和几分的心虚。 我倒是大方的笑了笑,礼貌的叫了声:“阿姨。” 然后我转身就走,没再理会这里的混乱。 裴钊站在原地,不说话。 我也没在意,很快就上了车,离开了医院,驱车回了薄氏集团。 …… —— 我回到公司后,我以为薄止褣会来问我什么,结果薄止褣并没出现在我面前,这样的情况,让我有些失神。 甚至,到了快下班的时候,薄止褣也没联系过我。 我知道,这是晚上薄止褣不回公寓的意思。 我在得知我怀孕后,我想和薄止褣说,却也害怕和薄止褣说,但是,我却忍不住想靠近这人,似乎只有这人的温暖,才可以让我缓过神。 可如今,薄止褣却没回来。 可我,也没任何资格询问薄止褣。 我深呼吸后,把这样的情绪压了下来,这个肚子里的孩子,我想过无数次处理方式,但是,我知道,最终我还是要老老实实的告诉薄止褣这个事。 不然的话,那个结果,我承受不起。 我努力的压下那种一阵阵席卷而来的恶心的感觉,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公事上,甚至,我在公司加班到了晚上9点,办公室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我才离开。 …… 我没想到的是,我出门的时候,竟然再一次的看见了裴钊。 我甚至不知道裴钊在哪里呆了多长的时间,就这么站着,低着头,看着手机,一直到我出现,裴钊才收起手机,看向了我。 我和裴钊的眸光在空中交汇。 对于一个企图谋杀我的人,我没办法做到面不改色。 我选择了视而不见。 结果,裴钊却朝着我走来,把我的路给彻底的堵死了:“黎夏。” “如果是要送我母亲的遗物的话,那给我就可以了。没别的事的话,就请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想,如果杀人不犯法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弄死你。”我说的毫不客气。 真的而是,一点点情分也没了。 裴钊看着我,低着头,自嘲的笑了:“对不起,夏夏。” “呵呵——”我笑的很冷淡,也很嘲讽。 裴钊不介意我的态度,把一个文件夹给了我,顺带是一个蓝色的绒布锦盒:“这是你母亲的东西。” 我安静了下,伸出手,把东西接了过来。 我快速检查了下,我母亲的东西并没少,包括那份保险遗嘱,也都原封不动的在。 “嗯。”我只是很淡的应了声。 而后,我拿起东西就要离开。 偏偏,裴钊没放过我,很淡的说着:“夏夏,你怀孕了。” 我内心惊愕的转身,不敢相信的看着裴钊,这个消息,除去我自己,没人知道,但是如今裴钊却说出这样的话。 很快,我就冷静了下来,裴钊是多八面玲珑的人,看见我从医院离开,花点心思不难查的出我是干什么去了。 我表面波澜不惊:“我怎么样,和你没任何关系,你管太多了。” “嗯。”裴钊点点头,“我只是想告诉你,薄止褣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人。他一直都是有目的的在做一件事。” 我没应声。 只要是和薄止褣有关系的话题,我会忍不住停下来听。 “你是聪明人,这期间的道理,难道你看不透那?”裴钊反问我,“薄家不可能承认你的身份,你比谁都清楚,既然不可能承认你的身份,为什么薄止褣还要让你怀孕?你想过这个原因了吗?” 我没回答裴钊的问题。 薄止褣的心思我摸不透,我也不想去猜测。 “今晚薄止褣在哪里,你知道吗?”裴钊又问我。 我笑:“裴钊,你和我就为了说这些的话,抱歉,我没兴趣。” “我只是为你好,就当是我良心发现了。”裴钊淡淡的,并不动怒。 “为我好就是想法设法弄死我,你的好,我要不起。”我冷笑。 “对不起。”裴钊很诚恳的道歉。 我不说话,转身就走。 裴钊没再追上来。 但是我知道,我却已经被裴钊的话影响了,那些话,就如同魔咒一样出现在我的耳朵里,我不断的想着各种各样的场景。 加上薄战之前说的话,年底,薄止褣也要结婚了。 那么,薄止褣今晚是不是陪着这个结婚的对象,我肚子里的孩子又要何从何从。 那种一阵阵窒息的感觉,差点把我吞没了。 甚至,让我完全没了理智,做了让我自己都不敢想的事情,我竟然在回家的路上,主动给薄止褣打了电话。 电话铃声响了两声,我的指尖都在颤抖,想也不想的就挂了电话。 一瞬间,我的理智回笼,我到底在干什么! 我大口的呼吸,那手机仿佛变成了烫手山芋,被我直接丢在了副驾驶座,我的车速难得很快,似乎想在这样的速度里,让我自己彻底的平静下来。 结果,我没想到的是,薄止褣竟然给我回了电话。 我看着薄止褣的名字在屏幕上闪烁,我一时真的没了反应。 一直到手机响了几声,我才火烧火燎的接了起来:“喂——” “怎么了?”薄止褣的声音平静的传来。 我深呼吸后,才冷静的说着:“没有,刚才可能是不行小心压到了,我在开车。” “你刚下班?”薄止褣安静了下,问我。 我回过神,应着:“嗯,刚加完班。” “去医院什么情况?”薄止褣问的很随意。 我在手机这头,听不见薄止褣的背景音,但是隐隐可以感觉的出,薄止褣是在酒店之类的地方。 这话题,让我的心跳加速了一下,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薄止褣见我没说话,问着:“黎夏,是出了什么事吗?” “我……”我要怎么解释。 “出了什么事!”薄止褣的声音严厉了起来。 我的脑子有些乱,胡乱说着:“没什么,就是最近吃的不太正常,加班有些多,导致肠胃紊乱,身体受不了了。” 薄止褣没说话。 我不知道薄止褣是不是接受了我的说辞,我安静的也不开口,车速跟着慢了下来,车窗已经被我打开,外面的冷风一阵阵吹了进来,让我清醒了起来。 “我会和周昌平说。”薄止褣许久后才开口。 “不用——”我想阻止薄止褣。 而薄止褣那头已经传来声响,他掩住了手机,我听不见,但是我隐约知道,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很温柔,也很好听。 我一时回不过神。 但是我知道,我没资格管薄止褣做什么。 而薄止褣已经匆匆挂了电话,我看着挂掉的电话,我安静了很久,这才认真的把注意力转移到路况上,把车开回了公寓。 一晚上,我都恍恍惚惚的。 甚至最终,我怎么回到大床上,我都毫无感觉。 明明眼皮困的睁不开,但是思维却异常的清晰,各种各样的画面,不断的出现在我的脑海,最终,我头疼欲裂。 那种恶心呕吐的感觉,再一次的把我给弄到崩溃了。 我快速的起身,就这样趴在马桶边,让自己吐了一个彻底。 等我缓过神的时候,洗手间的门却已经被打开了,我错愕的看着出现在我面前的薄止褣,一句话都说不出。 此刻,已经凌晨1点40分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薄止褣阴沉的看着我,一字一句的问着我,“我让李旭问过你的医生,他说你并没什么问题。” 我的脸色白了白:“……” 薄止褣的眸光格外的锐利,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并没退让的意思,我被薄止褣看的头皮发麻,下意识的后退。 但是,我能退到哪里去。 “黎夏,我不喜欢任何人欺骗我。”薄止褣的话听起来平静,但是却已经是在警告我。 我下意识的摇头,没敢说话。 我的脑子再飞快的组织语言,可我却发现,不管怎么阻止语言,看似简单的一句话,我却怎么都没办法说出口。 薄止褣已经走到我的面前。 我的呼吸都随着这人的逼近,而变得急促起来。 “黎夏。”薄止褣的声音更沉了。 他的手已经捏住了我下巴,那淡淡的烟草味竟然在此刻平复了我内心原本躁动不安的情绪。 告诉薄止褣我怀孕,最坏的结果是什么,我自己心中有数。 既然早就已经有数,又何必遮掩,这样的遮掩也隐藏不了多久的时间。 我这才认真的看向了薄止褣:“我怀孕了。” 薄止褣的眼神变了又变,讳莫如深,看着我的模样,让我根本揣测不到这人的想法,但是那种忐忑不安,已经在第一时间侵蚀了我的每一根神经。 明明很困,却从来没这一刻这样的清醒。 “你说什么?”薄止褣可冷静后,一字一句的问着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0章 生下来 薄止褣的反应,真的把我吓到了,那是一种不自觉的瑟瑟发抖。 我忽然有些后悔,和薄止褣说这个事,我觉得我应该安静的处理干净,处理完再告诉薄止褣。 是我相信了薄止褣之前说的话,在那样的缱绻里,我真的认为,薄止褣会让我把孩子生下来。 我深呼吸,知道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再没可能收回了。 薄止褣眼神说不出的讳莫如深,我安安静静的重复了一次:“我怀孕了。” 我看着薄止褣,没逃避这人的眸光。 薄止褣也看着我,似乎在端倪我话里的意思。这样的眼神,看的我格外的难受,说不上来的感觉,有些憋闷。 我不想让一些伤人的话从薄止褣的嘴里说出来。 所以,我要先发制人。 我安静的看着薄止褣,一字一句的说的再清楚不过:“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不会有母凭子贵的想法,也不会背着你做什么手脚,我没这么不知趣。” 薄止褣只是微眯起眼,听着我的说辞,双手抄袋的站着。 这样的姿态在我看来,有些无动于衷的残忍。 我不知道薄止褣是什么想法,起码,这些话我说出口的时候,我都觉得残忍。 “我会处理掉这个孩子的。不会给你造成任何的麻烦。”我的心在滴血,“如果你不放心的话,你也可以让李特助跟着我去,保证万无一失。” 我把所有豪门能想的想法,都完整的说了出来。 这些事,不是没发生过,我在这个圈子里生活了这么多年,看多了那些小三小四怀孕的时候,偷偷摸摸的模样。 可最终的结果呢?能上位的少之又少,大部分都是被压着,把肚子里的孩子处理了。 豪门最在意的就是财产的分割。 怎么可能让这样不明血统的孩子出生,这会引来多的的震动。 我一气呵成的说完,然后看着薄止褣:“我有些累了,我先去睡觉。” 说完,我真的不再理会薄止褣,走出洗手间,朝着主卧室的方向走去。薄止褣全程没说过一句话,就这么安静的站着。 一直到我经过薄止褣的身边,薄止褣忽然扣住了我的手腕。 我楞了一下,被薄止褣抓着,动弹不得,只能这样被动的看着这人。 因为孕吐,我的脸色并不好看,甚至显得苍白,被薄止褣扣着的手甚至有些微微的疼。 我不知道,薄止褣是不是不相信我说的话。 如果是的话,我在想,我要怎么和他解释,这个人才会相信。 结果。薄止褣开口说的话,却让我微微的愣住,完全没了反应。甚至,看着这人的眼神,都跟着复杂了起来。 “把孩子生下来。”薄止褣的声音听起来冷淡,却带了几分的人情味。 我的脑海里不断的回荡着薄止褣说的这句话,那眼神不敢相信的落在了他的身上,下意识的反问:“你说什么?” “我说,把孩子生下来。”薄止褣一字一句说的格外的清晰,那眸光也一瞬不瞬的落在我的身上,“不准打掉孩子,安分的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为什么?”我想也不想的问着。 这和我的理解完全不一样。 薄战才警告过我,薄止褣也让我看清楚自己的身份,我看的很清楚,结果,薄止褣的选择却永远出乎了我的预料。 薄止褣是什么身份的人,明明年底就要结婚了,他要生孩子,也应该是名正言顺的薄太太生出来的孩子,而不是我这样见不得光的身份。 我真的摸不清薄止褣的想法。 我看着薄止褣,那被压下来的期待忽然又这么燃烧了起来,这样的想法,也让我的心跳不断的加速。 越来越快。 “因为是你的孩子。”薄止褣看了我许久,才很淡的说着,“所以,生下来。” 或许是薄止褣的划给了我勇气,我看着他:“止褣,你要结婚的,你结婚的时候,我和我的孩子怎么办?” 那是女人都会问的问题。 一个孩子,不是宠物,也不是玩具,而是有生命有思想有意识的人。 我不想我的孩子,将来恨我,我也不想我的孩子背负私生子的名声,那会毁了他的一生。 我的眼神,也变得专注了起来。 我知道,我的问题,会触怒薄止褣,但是我不在意了,我更在意薄止褣此刻的想法。似乎他的想法,才可以在第一时间,让我下定决心。 忽然,薄止褣扣着我的手就这么松开了。 我看着落空的手腕,心跳跟着微微停滞了一下。 结果,还没等我回过神,薄止褣已经搂着我的腰身,大掌忽然就这么放在了我仍然平坦的小腹上。 我惊呆了。 那表情有些可笑,似乎这样的可笑把薄止褣逗笑了。这人低低的笑出声,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我忍不住问着:“你笑什么?” 薄止褣的手就这么温柔的在我的小腹上游走:“既然怀了,就生下来。你这情况,都能怀孕,那就是命中注定了,不是吗?” 我心跳加速。 “剩下的事情,我会处理,不用担心。”薄止褣的话就好似最坚固的堡垒,“薄家,我爷爷,我都会处理,这些不是你要担心的。嗯?” 在薄止褣低沉的话语里,我完全没回过神,似乎根本不敢相信我听见了什么,再看着薄止褣的眼神,我的眼睛眨了眨。 我真的觉得,我出现幻听了。 这样的话语,就好似再给我承诺。 承诺了将来,承诺了所有我难以想象的事情。 仿佛所有的黑暗都在一夜之间不见了,变得明朗了起来,甚至连我不敢想的事,在这一刻,我都可以轻易的触及到了。 我这样呆若木鸡的表现,似乎把薄止褣逗笑了,他俯身,就这么吻了上来。 我张嘴,这人就趁势而入,舌尖被这人一层层的卷着,那种缠绵悱恻的感觉,是我和薄止褣在一起这么久来,从来不曾有过的。 我们在一起的目的性太过于明显,除去做爱,连沟通都显得困难。 就算是接吻的时候,都是急切奔放的,直接奔着目的来的。 像这样,情人之间的呢喃,除了多年前,和裴钊在一起的时候,我感受过,后来,我真的再没感受到了。 这样的感觉,让我不自觉的深陷其中。 我真的觉得,这一刻,我是薄止褣最爱的女人,我主动的配合这人的亲吻,缓慢却又神情。 我忍不住陶醉,那样的警惕,我也跟着放松了下来:“止褣,我……” “别胡思乱想。”薄止褣的松开我,微微的喘息,对我说着,“剩下的事情,我会处理。” “好。”许久,我给了这么一个答案。 而薄止褣却仍然搂着我,我不自在的动了一下,结果,这人就已经拦腰把我抱了起来,稳稳的朝着大床的方向走去。 我楞住,看着薄止褣,似乎我在这人的眉眼里,看见了星星点点的笑意。 少了平日的凌厉,多了几分的温柔。 似乎,薄止褣真的很期待,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我缓缓的闭上了眼,那种甜蜜,怎么样都遮挡不住,我任薄止褣抱着我,一直到这人把我放在了大床上。 两个人的重量,压着柔软的床垫,把我们彻底的包裹在其中。 薄止褣就这么看着我,那眸光缱绻温柔。 我被薄止褣看得不好意思,微微的推了一下这人:“我想睡觉了。” 薄止褣笑出声,倒是真的松开了我。 我想也不想的就把自己卷到了被子里,紧紧的逼着眼睛,不敢再看着人。 而薄止褣已经松开我,从床上离开,再调整了房间里的光亮,只留了一盏小夜灯。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 我下意识的觉得薄止褣要离开。 结果这人却当着我的面,毫不避讳的脱了衣服,完美性感的身形暴露在空气中,笔直的长腿,宽肩窄臀,小腹的人鱼线清晰可见。 不是过度健身的那种可怕的肌肉,反而是恰到好处的性感。 这具身体,我不知道摸过多少次,但是每一次都让我喘息不已,那是一种不自觉的怦然心动。 或许,在我不知道自己的心意之前,我和薄止褣在一起,真的是被薄止褣的肉体给吸引了。 他带着我开创了新世纪,真的感受到了做爱的美妙和欢愉。 这些事,就像上瘾了一样,一点点的把我内心深处最淫荡的一面给逼了出来,最终一发不可收拾。 我下意识的舔了舔舌尖。 似乎因为怀孕,我变得更为的敏感,我的腿不自觉的摩挲着,但是我却一动不敢动的躺着,生怕再被自己这样异常的反应牵连。 一直到薄止褣的身影没入淋浴间,我彻底的看不见了,我才大口的喘着气。 但是我的脑海里,却仍然是薄止褣和这人说的话。 我的心口忽然就像搅了蜜一样的甜,那种甜蜜的滋味,泛滥成灾,怎么都止不住了。 我安静的听着流水的声音,始终闭着眼睛。 一直到流水的声音不见了,薄止褣从浴室走出来,重新回到大床上,从我的身后搂住我,我的呼吸也跟着一点点的急促。 忽然,我的胆子变大,就这样翻身,和薄止褣面对面。 薄止褣的声音,温柔的不能再温柔,低着头问我:“不舒服吗?” “没有,我想抱着你睡。”我小声又紧张的说着。 我似乎在看薄止褣的反应,薄止褣的话给了我勇气,但是我却不敢一脚踩进去,我在小心翼翼的循着轨迹,摸索这人的想法。 如果这人不愿意的话,我想我大概会再狼狈不过的收回手。 偏偏,薄止褣倒是笑了笑,主动搂住了我:“睡吧。” “好。”我乖巧的应声。 这一次,我真的闭上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这么长时间来,这是我第一次睡的这么沉,也这么的放心。 当然,我也看不见,薄止褣看着我的时候,那种复杂却又阴沉的眼神。 也感觉不到,在我睡着后,薄止褣松开我,离开的模样。 那张大床,终究至于我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存在着,薄止褣就只是过客,所有的温柔,都会最终幻化成最致命的毒药。 …… —— 第二天,是周末,我并不需要去公司。 也可能是真的累了,生物钟没把我叫醒,我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快接近中午了,房间内静悄悄的,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周围。 然后我自嘲的笑了。 这个时间点,薄止褣怎么可能还在家。 再说,今天是周末,薄家人在周末都要回到薄家吃饭,这是薄家的传统,从一开始就留下来的,没人可以破坏。 就算是薄止褣也是一样。 除非是你在出差或者有特别重要的事情。 我安静了下,没说什么,很自然的下床,刷牙洗脸。那牙膏的味道冲到鼻尖的时候,我的喉间传来一阵阵反胃的感觉。 下一秒,我就已经抱着马桶,吐的干干净净的。 那些都是胃酸。 我的喉咙管被胃酸腐蚀的一阵阵的难受。 很久,我才挣扎的起来,看着镜子里略显得苍白的自己,把自己收拾好,打算出去给自己做点吃的。 结果,我推开房间的门,正要走下楼的时候,却意外的听见了薄止褣的声音, 我愣住了—— 薄止褣就这么站在客厅的落地窗边,单手抄袋,另外一只手拿着手机。 我这个角度,看不见薄止褣的表情,但是随着薄止褣交换手的姿态,却可以感觉的到这人的不耐烦。 很快,薄止褣的声音传来:“爷爷,我不在海城,有点事,周末回不去。” 不知道薄战说了什么,薄止褣把手机拿远了一点,我通过薄止褣的反应,或多或少都知道薄战再训斥薄止褣。 “行了,我知道了,下周我会回去,先这样。”而后,薄止褣就直接挂了电话。 我微微愣怔。 那是真的回不过神了。 薄止褣是拒绝了薄战要他回家的事吗?是因为我,所以才拒绝的吗? 我在这样的想法里,除去错愕,是满满的复杂情绪。 而薄止褣挂了电话,似乎感受到我的眸光,转身看着我:“醒了?” 我局促不安的站着,下意识的双手搅在一起:“嗯,醒了。” “下来吃饭。”薄止褣的口气仍然是淡淡的。 我到嘴边的话,即将脱口而出的时候,就被我吞了回去。我老老实实的嗯了声,不敢造次的跟上了薄止褣的步伐。 薄止褣并没刻意等我。 而等我坐下来的时候,薄止褣已经把饭装好,熬的入口即化的稀饭,炒的碧绿的青菜,色泽鲜艳的红烧肉,酸豆角炒肉沫,还有一条石斑鱼。 这些绝对不是外面买来的。 我知道那是薄止褣做的。 我的心跳了一下,问着:“止褣,你做的吗?” “嗯。”薄止褣应的很随意,把勺子和筷子放到了我的面前,“吃饭吧。” “好。”我安静的坐了下来。 薄止褣并没和我多说什么,安静的吃着饭,那拿着筷子的模样,怎么看都让人觉得优雅,就算是这人在咀嚼,那动作,都让人赏心悦目。 我不时的在偷看薄止褣。 那眼神落在他滚动的喉结上,不自觉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一个男人愿意为女人做饭,这意味着什么,何况,薄止褣并不是第一次为我做饭,这样的想法,让我越发的雀跃。 就连桌面上的这些菜色,也看的我蠢蠢欲动。 这顿饭,我吃了很多。 而薄止褣虽然不怎么说话,但是却总可以在我吃完的下一个瞬间,就已经把新鲜的菜色放到了我的碗里。 很简单的动作,却让我感觉到了备受宠爱。 我的嘴角始终上扬。 这样的感觉,真的再幸福不过。 …… 饭后,我想去收拾碗筷,薄止褣却已经抓住了我的手,把我控制在了自己的势力范围内。 “我收拾下。”我安静的说着。 薄止褣头都没回,牵着我:“等下会有人来收拾,你去休息会。” “我才起来,不能这样一直休息,会变成猪的。”说这话的时候,我的话语里都不自觉的带了一丝的娇嗔。 薄止褣很淡的看了我一眼:“你现在是孕妇,嗯?” 我没应声,眼神落在我的小腹上,忽然觉得,这个孩子是我的福星,把我失去的一切,重新给找了回来,甚至比以前更好。 “等下会有家政的人来,以后这些事,不要自己做了,让家政的人做。另外,我会找两个阿姨,伺候你,你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和阿姨说清楚。” 薄止褣交代。 我安静了下,摇头:“其实,这些事我都做的来的,不需要额外找阿姨,我没那么脆弱的。何况,平日我要上班,阿姨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处的。” 因为上班的时候,我中午不可能回到公寓。 虽然距离近,但是上班的时间毕竟紧促,不可能让我这样浪费在路上,加上策划部的开会是随时随地的。 再说,我还是一个部门的负责人,我不可能让自己找不到人的。 所以,我委婉的拒绝了薄止褣的要求。 薄止褣看着我,没说话。我也没吭声,我只是下意识的把薄止褣的不说话当成了赞同。 毕竟,在我的理解里,任何一个男人都喜欢不麻烦的女人,而不是喜欢一个难伺候的女人。 我偏偏,就是前者。 倒是薄止褣若有所思的看着我,而后漫不经心的说着:“我做了决定,那就不会更改。” 我许久才应了声:“好。” “乖一点。”薄止褣捏着我的下巴,带着薄茧的指腹就这么在我的肌肤上摩挲了起来,“别太让我担心,好好的生下这个孩子。” “你很期待吗?”我忍不住问着。 薄止褣深邃的眼神落在我的身上,许久才应声:“期待。” 那一声期待,说不出的什么感觉,我真的读到了薄止褣眼中的期待,可是,那hi一种直觉的反应,似乎,薄止褣的期待和我理解的期待不太一样。 可现在,我和薄止褣之间,除去这个共通的话题,我们之间并没出现别的不一样的话题。 我安静了下,没吭声。 而薄止褣看着我,忽然就这么附身亲了亲我,像是在安抚我的情绪。 那低沉的嗓音,一字一句却带着戏谑:“你在脑子,就会胡思乱想,胡思乱想对你有什么好处,嗯?” “我没有。”我打死不承认。 薄止褣低低的笑了笑,也不戳穿我的那点想法:“乖乖把孩子生下来,我不会亏待你的。” “嗯。”我乖巧的应声。 我不知道是我乖巧的模样触发了薄止褣的某一点的情绪,还是别的,忽然,原本还显得平静的男人,一下子变得躁动了起来。 我微微错愕的看着薄止褣。 而薄止褣的眸光却越发的炙热,在眼神里的情欲却怎么都遮不住了,我太清楚这样的情欲代表着什么,我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但薄止褣的动作却更快,他把我压在了沙发上,双手就这么撑在沙发的边缘,忽然薄唇就这样吻了上来。 不疾不徐。 另外一只手,揉捏着我的绵软,不轻不重的力道,让我忍不住呻吟出声。 我下意识的挣扎了下,生怕这样忽然而来的情欲伤到了肚子里的孩子,而薄止褣的反应却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他此刻的情动。 “唔——”我低吟着,眸光里噙着雾气,看着薄止褣,摇着头,“不要。” 薄止褣却没理会我的抗议。 那薄唇,顺着我的肌肤一路向下,滚烫的温度,让我肌肤彻底的燃烧起来,呻吟声也跟着越来越明显。 而薄止褣的某一处,灼热的硬朗,显而易见。 抵靠在我的小腹上,让我从脚底不自觉的窜腾上一阵阵的酥麻感,紧张又刺激。 薄止褣太懂得撩起我身体里的情欲,那一阵阵的感觉,就好似蚂蚁爬过一般,让我颤抖不已。 “止褣——”我软绵无力的叫着这人的声音。 薄止褣也好不到哪里去,粗重的呼吸,一直吻到了我的脚趾头,才松开了我,眼神里彻底浸染的情欲,让我险些尖叫出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1章 替身 “想要?”薄止褣沙哑的问着我。 我摇头,但是我却止不住我内心已经奔腾的欲望。 薄止褣笑了起来:“骗子。” 我:“……” 而薄止褣却在我的躁动不安里,薄唇贴着我的耳朵,一字一句的说:“想要,那就满足你。” 我胆战心惊。 我怀过孕,我知道,早孕早期不可以进行这些激烈的运动,指不定就会出现别的意外,何况,还是我这样的身体,这个孩子多得来不易,我比谁都清楚。 而薄止褣的一动不动,让我拼了命的摇头。 但薄止褣就只是这么看着我,低低的笑声传来,一字一句说的再清楚不过:“你想什么?满足你,不一定是做,嗯?” 我愣住。 然后,我羞涩的再也无法直视薄止褣。 这人的唇落在那样隐私的位置,就如同施展了魔法一样,到的每一处,都让我尖叫声连连,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我想薄止褣推开,但是却怎么都推不动。 “不要——”我求饶。 那种燥热的感觉,已经把我逼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 我越是挣扎,越是被薄止褣控制着。 这样的欢愉,在以前我从来没感受过,我也从来不知道,薄止褣会对一个女人做这样的事,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我大口大口的呼吸,那求饶声伴随着呜咽声,死死的抱着薄止褣的头脑袋。 我在压抑着我的情绪,那样羞人的一面,我怎么都不想在薄止褣的面前暴露,我觉得,要是这样的话,我可能一辈子都没脸再薄止褣的面前出现了。 可偏偏,薄止褣不放过我:“叫出来,宝贝。” “啊——”我真的尖叫出声。 身体的反应比我的想法真是的多,那种澎湃而来的感觉,让我彻底的尖叫出声,薄止褣在我攀到了高峰后,才松开了我。 他看着我,下一秒就已经夺去了我的吻,我的注意力。 但是,这人大掌里的湿润,让我几乎面红耳赤的崩溃。 那是—— “舒服吗?”薄止褣问着我。 我低着头,红着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薄止褣知道我的羞涩,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这才松开了我。在薄止褣松开我的时候,我不知道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忍下了要走的冲动。 生怕,一不小心,就被薄止褣给影响了。 我花了很长的时间,才能真正的平静下来。 但是看着薄止褣的时候,我总是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那种羞涩显而易见。 而薄止褣好似没事的人一样,不时的逗弄我几句,把我惹的火烧火燎的,他会肆意的笑出声。 当然,我很清楚,薄止褣让我得到满足,我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那样的画面,让我羞涩不已。 …… 这个周末,可能是我认识薄止褣以来过的最愉悦的一个周末,身心的愉悦。 薄止褣对我很好,好的让我忘记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满心满眼里就只有薄止褣的存在,仿佛这个人就是我的天地,我的一切。 甚至,裴钊的那张脸,在我的脑海里已经越来越模糊了起来。 最初和薄止褣做爱的时候,裴钊总会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一直到现在,完完全全的想不起这个人了。 只有很安静的时候,我才偶尔会想起裴钊。 但对于裴钊的现状,我只能说,咎由自取。 我和裴钊,也再没了任何关系,我的青春,也随着哪那一张离婚证书,彻底的落下帷幕,再也不见了。 欢愉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吓人。 周末两天,薄止褣都在公寓里陪着我,我们厮混砸一起。就像一对老夫老妻,当然,这是我的想法。 但是,这样的感觉,真的就是我最真是的感受。 薄止褣对我好的不能再好了。 在家的时候,做饭的总是薄止褣,甚至他会牵着我的手,去附近的超市买菜,有人叫我太太的时候,薄止褣也从来没阻止过。 我喜欢吃虾子一类的东西,但是我却不喜欢去壳,就连这点细节,薄止褣也注意到了,帮我处理的干干净净的。 晚上的时候,这人不会碰我,但是却会用另外的方式,让我怎么都没把饭从他的温柔里挣扎出来。 越陷越深。 若说之前,我是喜欢薄止褣,那么现在我真的爱上了这个男人。 我想,没任何一个女人,可以抵挡薄止褣的魅力。 薄止褣可以无声无息的吞没你所有的想法,让你完完全全的臣服在他的身下,甘之如饴。 就连为他怀这个孩子,我都心甘情愿,甚至就算这人不给我任何的名分,我都愿意。 就如同魔咒一样,彻底的掉入了一个名叫薄止褣的魔咒里。 很长的时间,我没办法从这样的温柔里回过神。 但很快,我也知道了,这样的温柔,是最致命的毒药,在这样的温柔里,是薄止褣这人的霸道和冷漠。 …… 周一的时候,我回了公司上班,自然是和薄止褣同进同出的。 但是,我渐渐的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原本属于我的工作却渐渐的被人分摊了出去,我在这个办公室里,变成了最清闲的那个人。 甚至,可能工读生都比我来的忙碌。 我想找事,平日热情的同事就会如同避蛇蝎一样的避让着我,让我完全没了一点办法。 我看着同事们开会,讨论各种各样的方案,我却没办法融入其中,那是一种被人排斥的感觉。 我被挤在了这个策划部的小圈子外,变成了孤单单的一个人。 似乎,原本让我觉得成就感满满的工作,在此刻,就已经被彻底的剥夺了,那种被人排斥在圈子外的感觉,真的是糟糕透顶。 我不知道,忽然怎么变成了这样。 但是我并不是一个在工作上会容忍的人。 这样的气氛,已经把我压抑到了极限,我终于在撑不住的时候,直接去了周昌平的办公室,我想问一个明白。 周昌平看见我并不觉得奇怪,冲着我笑了笑:“坐吧,黎小姐。” 伸手不打笑脸人,看见周昌平的笑,我到嘴边的愤怒一下子没了,但是我还是冷静的问着:“周总,我想知道我犯了什么错,为什么我的工作都被分给了别人。” “不要着急。”周昌平笑眯眯的,“只是觉得那些工作,小李他们更适合你。” 我没说话,这些说辞,我根本不信。 接下我工作的人并不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人,也只是一个工作两三年的新人,和我比起来,相差甚远。 周昌平对工作的严格,绝对不可能认可这样的事情。 想到这点,我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神微眯了起来,似乎在思考,但是那根断掉的线,却怎么都串联不起来。 “黎夏,你是个人才,我很欣赏。”周昌平和我聊了一阵,才继续说着,“但是有些事,不是我能决定的。我能说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说完,他就不再开口,低头继续翻看文件。 我坐在沙发上,很长时间没回过神,一直在思考他的话,然后我就跟着安静了下来,不再说话。 我明白了周昌平的意思。 这件事的主因并不是因为他,而是另外有人。 周昌平是策划部的总经理,能动摇他决定的就只有一个人,一手把我送进来的薄止褣。 薄止褣在我怀孕后,是要我离职的,我拒绝了。 薄止褣从来也是一个聪明的人,知道我怀孕,情绪随时会发生变动,所以不会用格外野蛮的姿态让我服从,但是却可以用另外的方式,让我主动退出。 我了解薄止褣,薄止褣也了解我。 这样被人排斥再圈子外,是我的性格所不能接受的,我主导的事情,被人抢走了,我也会抗议和反抗。 都无效之后,我会选择离开。 而如今离开,我能去哪里? 没有一个公司同意用怀孕的女人,更不用说,我还怀着薄止褣的孩子。 “我知道了。”我站起身,不再缠着周昌平,“谢谢您,周总。” 周昌平没说什么,我已经走了出去。 这件事,我想找薄止褣谈一谈,结果我却没想到,我连在见到薄止褣的机会都没有。薄止褣几乎是连轴转的在不同的地方出差。 我给薄止褣的电话都被转到了李旭的手机里,李旭的答案就显得委婉的多,并没准确的告诉我薄止褣回来的时间。 而这期间,薄止褣也没联系过我。 那几天的温存,就好似昙花一现。 而我知道,我在策划部也已经呆不下去了,这样的环境,没人赶我离开,但是我的性格从来就不是这样没脸没皮的。 继续呆下去,指不定就有什么风声传去。 我要脸,还是一个很要脸很要强的人,所以我主动的递交了辞职报告,周昌平看都没看,就签字同意了。 我当天就收拾了我的东西,离开了薄氏集团的策划部。 我走的时候,看着背后的这栋楼,我不过来这里,就只是短短的一段时间,忽然,我的心口一紧。 我害怕,我在薄止褣的身边,也就只是这短短的一段时间。 因为,薄止褣对你的好,对你的差,永远都让你捉摸不透。 …… —— 公寓只生活了我一个人,但是伺候我的佣人却又好几个,专门的厨师和营养师,负责我生活起居的,负责卫生的,还有一个专职的司机,负责接送我。 李旭来过一次,给了一张无限量的黑钻卡,说是薄止褣的意思。 我感觉,我被薄止褣斩断了羽翼,彻底的禁锢了起来,虽然没限制我的自由,但是却给了一个最为华丽的牢笼。 因为我知道,我去哪里,薄止褣比谁都清楚。 司机和保镖会把我的行程,原封不动的告诉薄止褣。 但是,我却联系不上薄止褣,我好想被薄止褣遗忘了,一直到我看见新闻里的八卦,我才震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薄止褣已经回到了海城。 然而我却不知道。 而薄止褣的身边,是来来去去数不尽的莺莺燕燕,我看着屏幕里那些熟悉的面容,有海城的名媛,也有娱乐圈最当红的一线女星。 那些人,挽着薄止褣的手,巧笑嫣然的模样,让我一阵阵的觉得嫉妒。 我也曾经这陪着薄止褣出现在各种各样的商业聚会里。 虽然次数不多,却也实实在在的被人阿谀奉承过,我忽然明白了,那些人奉承我的时候,看着我的眼神,却又显得怜悯的多。 因为他们都知道,我只不过就是一个过客。 一个被薄止褣暂时宠爱的女人。 而薄止褣的身边的女人,从来都是来来去去的,永远没有停止过。 铁打的薄止褣,流水的女人。 我看着新闻里,薄止褣和别的人笑起来邪魅的模样,那种嫉妒和抓狂,显而易见。甚至,我百度了无数和薄止褣有关系的新闻。 这是我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 但那琳琅满目的百度词条彻底的刷新了我的认知。 我自嘲的笑出声。 薄止褣对出席各种商业聚会的女人,统称女伴,并没特别的含义,只是在特定的场合,需要特定的人而已。 我也不例外。 只是,我比这些人好的是,我是薄止褣承认的女人,我的肚子里,还有薄止褣的孩子。 那些过往云烟的女人,只能被称为莺莺燕燕。 我不知道我应该感觉到宽慰,还是应该哭出声。 似乎,怀孕后,很多明明知道的事实,却已经变得模糊不清起来,总有那么点脆弱的神经线,被压的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我讨厌现在的自己,但是却阻止不了内心那种完全疯狂的想法。 头一次,我知道了女人的嫉妒,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 我几次想给薄止褣电话,但最终都没打出去,我害怕我打出了这个电话,连这人最后的温柔都得不到了。 但是,我觉得,我的好运是不是在薄止褣让我生下这个孩子的时候,就已经用完了。 接下来的事,让我的理智,渐渐的失去了。 …… —— “小姐,我陪您进去。”保镖尽职的对我说。 我摇头:“不用了,你就在外面,这是小区的超市,问题不大的。” 保镖倒是没多说什么,安静的站在超市外,隔着玻璃,就看着超市内的情况。这里是这片小区附属的一个进口超市,里面来去的也都是这些熟悉面孔。 而这里,却成了我怀孕后去的最多的地方。 这个超市,也是当年薄止褣和我来的地方,我总是在这里,找寻薄止褣各种各样的记忆,仅此而已。 我烧菜做饭,总想着薄止褣和我在一起吃饭。 总之,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薄止褣。 甚至,我买的所有的东西,也是因为薄止褣喜欢,而非我喜欢。 可我也知道,薄止褣没再出现在公寓里,但是我却会为这个男人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忙,也是最好的说辞。 我自嘲的笑出声,随手把一盒进口的牛肉丢到了车篮子里。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个身材高挑,五官精致的女人站在我的面前,我楞了下,认出了对方是谁。 之前和薄止褣手挽手的徐丽笙,那个出身书香世家,最符合薄家人媳妇标准的徐小姐。 “裴太太。”徐丽笙叫我的名字,然后又忽然轻笑了一声,“不对,应该叫你黎小姐了。” 我不动声色的看着徐丽笙。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个道理我一直知道的。更不用说,我和徐丽笙之间还隔了一个薄止褣。任何一个对薄止褣有想法的女人,都会对他周围的人虎视眈眈的。更不用说,我这样身份的人。 “我是小看你了。”徐丽笙面不改色的看着我,“我发现你和止褣有关系的时候,你还是裴太太,我觉得你们根本不可能。” “但是——”徐丽笙话锋一转,“你真的出乎了我的预料,竟然成了薄止褣名正言顺的女人,还住在了这栋公寓里。” 这话,让我微眯起了眼睛。 我从来都不傻,这么多年,和裴钊外面的小三小四在周旋,我哪里听不出这些话中有话的音调。 而这个徐丽笙,恐怕比我想的厉害的多,对薄止褣的了解,也比我想的深刻的多。 “徐小姐,明人不说暗话。”我笑了笑,“这么简单的道理,我这样的人都知道,徐小姐难道会不清楚吗?有话可以直接说。” 徐丽笙那不显山露水的神色终于变了变:“黎夏,你很得意吗?” “我得意什么?”我淡笑,“我并不觉得我有什么好得意的地方。” “你是不应该得意的。”徐丽笙的声音尖锐了起来,“你真的以为你得到薄止褣的心了,那就太天真了。” 我的心一跳,没说话,只是看着徐丽笙。 徐丽笙笑了,但是这样的笑却显得毫无感情:“因为你黎夏,不过就是一个替身,一个女人的替身而已。”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的表情仍然镇定。 但是我的心口却不自觉的开始狂跳了起来,甚至抓着推车的手,都跟着紧了紧,那种汗涔涔的感觉,显而易见起来。 “你不明白吗?”徐丽笙笑,“也是,你这样的出身的人,能攀上一个裴家,就已经不错了,怎么可能知道更多的事情。” 这话是嘲讽。 海城的豪门,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裴家这样的,只是豪门里面的下层,而薄家,就是豪门金字塔最顶端的家族。徐丽笙这种书香门第的人,偏偏就是在这个豪门里,上下通吃的人。 在这样的三六九等的划分里,确确实实,我触及不到金字塔顶端的那些人的秘密。 而我能接触到的,也不过就是薄止褣。 我也从来不会认为,薄止褣会和我说什么有实质意义的秘密。 我安静了下。 “你不过就是薄止褣的女人里面,和她最像的那个人。薄止褣满意我的原因,不过就是因为,我的感觉和她最像。”徐丽笙这话,不免也变得自嘲。 我愣住了:“她?” 那是一种极为不好的感觉,我看着徐丽笙的表情微微的变了变,抓着车扶手的手心也越来越近。 “那是薄止褣最爱的女人。”徐丽笙忽然变得怜悯我,“我就想知道,你顶着这张和她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脸,能在薄止褣的身边呆多久的时间。” 我:“……” “我不甘心,我竟然输给了一个几乎已经不在海城存在的女人后,又输给你这张脸!”徐丽笙的声音带了几分的阴沉。 我到这里,算是听明白了。 徐丽笙明明白白的告诉我,我不过就是一个替身,代替了薄止褣最爱的女人,留在薄止褣的身边。 这样的想法,让我毛骨悚然起来。 好几次,我回忆起薄止褣对我的温柔,那时候我就觉得,薄止褣似乎穿过我的眼神,再看另外的人。 而如今,被徐丽笙说的,我止不住的惊慌失措。 甚至,我来不及多问,就在徐丽笙几乎是诅咒的话语里,被她一个人留了下来,我好长时间都没从这样的情绪里回过神。 我挣扎着,许久,才缓过神,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我长时间没离开超市,保镖不放心的进来,我已经敛下了情绪,若无其事的买了东西,在保镖的陪伴下,回了公寓。 回去的第一件事,我开始仔仔细细的搜索薄止褣的那些女人。 果不其然,或多或少,在这些女人的脸上,我都找到了相似的痕迹,不管是眉眼,还是眼神,或者是五官,又或者是某一处,都和我有相似的地方。 呵呵—— 我自嘲的笑。 不是和我,是和那个女人有相似的地方。 而那个女人是谁,却从来没人知道,我就算费尽心思的百度,也找不到任何的结果。 这样的情绪,就如同千万只蚂蚁咬着我一样,让我彻彻底底的坐立难安起来。 那是没由来的冲动,我忍了这么久,不给薄止褣打电话,但是却在这一刻,彻底的破了功。 我的手机,拨打了薄止褣的电话。 很长时间,薄止褣都没接电话,我以为这个电话最终又会转到李旭的手机时,忽然,公寓的门却被打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2章 一个月未见 我愣住了,看向了公寓的大门。 薄止褣已经出现在公寓的门口。 这人不管何时何地出现在我面前,都是西装革履的模样,一脸的禁欲。 但是唯独我知道,这人的禁欲就只是伪装。 但此刻,我看见薄止褣的时候,却下意识的后退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被徐丽笙的话影响到了,还是被这几天来接二连三出现的事情影响到了。 又或者说,是因为我被薄止褣忽视的原因,加上我怀孕,所以我下意识的开始闪躲。 终究,我也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女人该有的思维我都有。 在爱上薄止褣后,这样的思维变得越来越明显起来。 这不是好事,我也清楚,可是我却无法阻止我内心的想法,越发的百爪挠心,抓的我怎么都没办法松口。 就在这个时候,薄止褣很淡的开口:“过来。” 我想拒绝,但是我却拒绝不了我的意志,我想也不想的就朝着薄止褣的方向走去,在这人的面前站定。 我没说话,弯腰,把薄止褣的拖鞋拿了出来,接过薄止褣的西装外套,就这么刮在了衣服架上。 甚至,全程,我没看向薄止褣。 薄止褣似乎也没和我说话的意思。 这样的气氛,显得有些奇怪和压抑。 我越发觉得委屈,因为怀孕,我的情绪的波动越来越明显起来。只是,我把这样的情绪藏的很好。 最终,被逼的受不了的人是我,而不是薄止褣。 薄止褣随意的坐在沙发上,我却已经忍不住不断翻卷上来的恶心的感觉,最终朝着洗手间的跑了去。 薄止褣看了一眼。 我抱着马桶吐了很久,等我吐完回过神,薄止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面前,递了干净的手帕给我。 我愣住,但是我没接。 薄止褣并不在意我的反应,倒是主动把我嘴巴上的狼藉给擦了干净,再把我从马桶边上扶了起来。 到时我不好意思的推开了薄止褣:“很脏。” 薄止褣有洁癖,我比谁都清楚。 可薄止褣此刻似乎并没在意自己的洁癖,把我的手牵在掌心,扶着我的腰,把我带出了洗手间。 我眼角的余光看着这人的视线。 忽然觉得这人可能是真的爱我。 徐丽笙的那些话,不过就是在挑拨我和薄止褣的关系。毕竟,海城现在能名正言顺的站在薄止褣身边的人,就是我。 我越是这样看着薄止褣,我的心跳越是漏了几拍。 因为这样的温柔,让我脑子里的想法也跟着不自觉的疯狂了起来。 “想什么?”薄止褣忽然开口,看着一脸沉默的我,把我的下巴就这么抬了起来。 我被迫的看着薄止褣那张英俊的容颜,沉了沉,脱口而出:“你把我当什么?” “嗯?”薄止褣反问了声,并不显山露水,那眸光沉了沉,仍然一瞬不瞬的看着我。 我深呼吸后:“止褣,我想知道,你把我留在身边,让我生下你的孩子,你把我当成了什么?” “你希望我当你是什么?”薄止褣反问。 我:“……” 那是瞬间的哑口无言,被薄止褣问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局促不安的站着。 但是,那种想询问答案的想法,却跟着越来越明确起来。 我知道,这样做很蠢,在薄止褣的面前,无疑就是一种自杀的行为,但是我真的忍不住了。 我抬头,看着薄止褣。 “想说什么?”薄止褣看似把主动权交到了我的手里。 我沉了沉:“我想知道,我和外面的那些女人是不是一样的?” “还有呢?”薄止褣恢复了双手抄袋,甚至已经和我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很短,不过半米的距离,但是却让我感觉,我和薄止褣之间,已经隔了一整个海城的距离,甚至,还更遥远。 “我的行踪你都很清楚,我不相信,这段时间,不断的有人来挑衅我,你不知道。”我闭了闭眼,再睁眼的时候,却已经是豁出去的模样,“我给你电话,从来都是在李旭的手里,我想找你,却永远找不到。” “继续。” “薄止褣。”我又一次连名带姓的叫着这人,“你留我在身边,是不是因为我是一个替身,我长得和她很像,所以你才留我在你身边是不是?” 我的情绪不免有些失控。 因为薄止褣的冷漠,因为这段时间不断发生的事情。 “我以为,你让我生下孩子,是因为你在意我了,就算不是爱,起码我也是让你喜欢的。但现在我才知道,天真的人是我,你留着我,不过就因为我是一个替身。甚至你霸道的让我辞了工作,就只能在你金丝笼里活着,连反抗的权利都没有,是不是?” 说着,我哭了:“我只想要你的一个答案,告诉我,我对你而言算什么!” 一层层卷上来的感觉,把我已经逼到了走投无路的境地,我看着薄止褣,眼泪婆娑的模样。 我甚至不敢看镜子里的自己。 而薄止褣全程没打断我的话,一直到我说话。 薄止褣才冷淡的开口:“黎夏,你这是想问我要身份了?” 我愣住。 我真的没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要一个我对于薄止褣而言算什么的答案。但是这样的想法,在薄止褣的眼中,就好似我在问他要身份。 我不想吗? 不,扪心自问,我想的。 只是,我不是蠢到没脑子的女人,在这样的时候,是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的。薄止褣给了我承诺,那么我就可以等。 而如今—— 似乎之前的融洽气氛,已经在第一时间就变得僵持起来了。 “你对我而言,就只是一个女人。”薄止褣的声音残忍无情的传入我的耳中,“我会让你平安生下这个孩子,你就好好生,这个孩子也会是薄家的孩子。除此之外,我记得,我和你说过,你可以想任何事,就不要惦记着薄太太的位置。” 这话,低沉无比,带着警告,一瞬不瞬的看着我。 我的心,从头寒到了脚,不断的摇头,下意识的后退。 薄止褣仍然站在原地,之前的温柔早就已经不见踪影了,那样的冷漠,显而易见,甚至看着我的眼神,都越发的阴沉。 “我不是——”我忍不住解释,摇着头。 “不是最好。”薄止褣重新走到我面前。 我被吓的坐在了沙发上,一动不动的看着薄止褣,薄止褣捏着我的下颌骨,那声音仿佛从喉间深处发出。 “黎夏,我留你在身边,是因为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安静,不嚼舌根。所以,不要让我失望。”薄止褣警告着我。 我忍不住反驳:“你想要多乖巧的女人,都会有。为什么是我。” 薄止褣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执意的要一个答案。 他看着我,那眼神变得复杂了起来。 在这样的眼神里,我又看见曾经的那种感觉,薄止褣在透过我,看另外的女人。 我的心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下意识的,我已经不想知道薄止褣的答案了。 但是,薄止褣却没放过我的意思:“想知道?那我满足你。” “我……”我摇头,拼了命的摇头,“不要……” “徐丽笙不是来找你了?”薄止褣冷笑,“徐丽笙和你说的话,你没明白吗?” 我惊愕:“……” “是,你大概是我睡过的女人里面,和她最像的,每一个地方都很像,所以我留着你,让你怀了我的孩子,我只不过要一个和她长的相似的孩子,仅此而已。” 薄止褣一字一句说的再清楚不过,但是这些话,却在第一时间把我逼入了地狱,连反抗的权利都没有。 “黎夏。”薄止褣看着我,仍然是倨傲的模样,“乖乖在我身边,我不会亏待你,起码你也是我孩子的母亲,就凭这一点,你一生都会荣华富贵。薄家的那些事,那些人,我都会解决的清楚。” 我哭着摇头。 “至于外面的女人,这点你可以放心。那些不过就是逢场作戏的莺莺燕燕,我没习惯同时睡两个女人。”薄止褣很淡的说着,“只要你不激怒我。” “听明白没有?”他话音落下,冷漠的问着我。 我除了摇头,再没了其他的反应。 这段时间建立起来的甜蜜,在这一刻就已经幻化成了泡影,怎么都没办法抚平我内心那种悲凉的情绪。 薄止褣也不在意我的答案:“你要乖,不要学着外面的女人胡搅蛮缠。嗯?不要把我喜欢的你模样,变成我最憎恨的模样,嗯?” 我看着这样的薄止褣,除去摇头,再没了别的反应。 而薄止褣似乎也没想再搭理我的意思,勾一旁的西装外套,就已经从我的面前离开了。 我的耳边,传来了公寓门被关上的声音。 我闭了眼,就这么瘫软在地上。 而薄止褣派来伺候我的佣人,看见我的模样,都胆战心惊的,急急忙忙的跟了过来,生怕我出了任何的意外。 我开始若以为这是薄止褣对我的关心,那么现在我知道,这只不过是薄止褣找人变相软禁我。 他在意的,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因为那是一张可能和那个女人相似的容颜。 薄止褣对我的甜蜜和喜悦,都是针对她而来的,而不是我这个替身。 我哭到眼泪都已经哭不出来,那种伤心欲绝的感觉,压得我喘不过气,我大口大口的呼吸,吓的佣人连忙打电话联系了医生。 我没理会,挣扎的站起身,快速的朝着房间的方向走去。 而后,我把自己埋到了枕头里,一声不吭就的趴着。 门外的兵荒马乱,我已经不在意了。 医生什么时候来的,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清楚,从现在开始,我可能是真的没了自由,不管再何时何地,都会在人的监视下。 因为,薄止褣要保证我肚子里的孩子完好无损。 而我更清楚,薄止褣不会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在这里的撕破脸皮后,我只是成了替他生下孩子的工具,仅此而已。 我当初,怎么会天真的认为,薄止褣对我是喜欢呢? 呵呵—— 我自嘲都显得无力了起来。 我蜷缩在床上,手就这么覆在我的小腹上,这里孕育了一个新的生命,我带着满心的期待,希望他的出生。 而如今,他却成了我的梦魇。 我动过要打掉这个孩子的念头,我不想我和我的孩子分开,我也不想我的孩子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出生。 但是,孩子这个问题,是女人内心深处最柔软的一处。 他已经落地生根,有了胎心,我怎么都没办法忍心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何况,我更清楚的知道,这个孩子要没了,我这辈子大概就真的没机会做母亲了。 我想做母亲。 像小时候我的妈妈对我一样,温柔的陪着我的孩子长大。 可是,我知道,这个孩子,薄止褣不可能让我陪着他长大,我最终就只是被会薄止褣抛弃的一个物品而已。 我的内心,不断的翻腾挣扎着。 我不能让薄止褣带着我的孩子,我要留下我的孩子,这样的想法越来越浓烈起来,我大口的呼吸,就这么紧紧的抓着大床的边缘。 指甲掐入了肉里,也浑然不觉。 但是,很长的时间后我才知道,我的想法,是多么的天真可笑。 薄止褣,是那个永远高高在上,永远看不透的魔鬼。 …… —— 我的猜想变成了事实。 在那一夜和薄止褣大吵了以后,我彻彻底底的被软禁了。我的衣食住行无忧,什么事也不需要我动手。 甚至我的身边跟了一个形影不离的保镖。 看起来想是在护我的周全,但是我却清楚,他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我没说话,安静的不能再安静,似乎这个世界上,陪伴我的就只有我肚子里的孩子,每天里,最多的时间,我就是把自己关在房间内,陪着我的孩子聊着天。 我在等着,离开这里的那一天。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月。 我的肚子开始有些隆起了,而今天,是我去医院建卡的第一天。当然,这些事不需要我费心,薄止褣都会安排的好。 我不在意这些,我只在意我肚子里的孩子。 可是,我却很清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仍然会想起薄止褣。 这个人的可恨,这个人的卑劣,明明都知道,我却贱的忍不住想起这个人,甚至,不自觉屏蔽了这个人的任何不好,只剩下这个人和我温柔缱绻时候的模样。 我努力想把这个人从我的脑海里赶出去,但是却怎么都不能成功。 止不住的思念。 最终,我泪流满面。 …… 就在这个时候,佣人正打算陪我去医院的时候,公寓的门却忽然打开,屋内的人都跟着愣了一下。 薄战竟然出现在公寓内。 我也微微的愣住,但是很快,我就平静的看着出现在我面前的薄战,一言不发的站着。 不卑不亢的模样。 我知道,薄战出现在这里,肯定也是知道了我怀孕的事情。我想起薄战之前对我的警告,我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 我的脑海,一片混乱。 而薄战却从头到尾没说话,只是盯着我的肚子,那眼神却多了几分让我不解的耐人询问。 这样被盯着,我越发的紧张。 我下意识的护着我的肚子,我是真的害怕薄战想也不想的就让人,当场把我处理了。 这种事,在豪门,太容易了。 人命,在他们的眼中,不过就是蝼蚁,更不用说,这样还未出生的孩子。 “多大了?”薄战也感受到我的紧张,淡淡的问了一句。 我警惕的看着薄战,还是给了答案:“今天十二周了。” “什么时候的预产期?” “新年前后吧。” “就是还有六个月的时间了?” “是。” …… 薄战的声音却意外的不带一丝的训斥,只是很自然的询问我肚子里孩子的情况。我并没因为薄战的态度,而松懈我的神经。 我的神经,无时不刻都在紧绷着。 薄战感觉的到我的紧张,忽然就这么朝着我走来,我下意识的后退,薄战也没再靠近。 “薄老太爷,您找我有事吗?”我回过神,才问着。 薄战很深沉的看了我一眼:“我就是来看看能怀上阿镕孩子的女人。” 我没说话。 “阿镕在男女关系上,从来都很小心,想接着母凭子贵上位的女人数不胜数,但是阿镕却从来没给过这样的机会,而你,却成功了。” 薄战说这些话的时候,和最初的尖锐已经不太一样,仿佛接受了这样的事实。 我不知道,是不是薄止褣回去和薄战说了什么,薄战明显的态度已经不一样了,这是接受了我的存在,还是别的原因。 但是我却没因为薄战的态度不一样,而觉得高兴。 起码,在薄止褣的那些话后,我没办法高兴的起来。 薄战似乎不在意我在想什么,径自说着:“你还是裴钊的前妻,这样的身份上了阿镕的床就已经让我觉得不可思议了,而如今还怀孕了——” 说着,薄战停了停,那低敛下的眸光像是在深思什么。 “真的是命中注定。”这话,薄战说的自言自语的。 我被薄战说的一脸的莫名,下意识的看着薄战,眉头微微拧了起来:“我老了,我管不了那么多事了,阿镕是我最得意的孙子,也是薄家唯一正统出来的嫡长孙,我只要阿镕的孩子,只要阿镕的孩子好,我就没什么担心了。” 薄战说的明明白白的。 我却听的胆战心惊的。 那是一种没由来的恐慌,甚至找不到任何的理由。我总觉得,薄战说的这个孩子,不是我肚子里的孩子。 可是,薄战看着我的眼神,却又显得那么的执着。 “薄老太爷——”我小心翼翼的叫着薄战。 薄战点点头回过神:“没什么,这样挺好的,好好把孩子生下来,薄家不会亏待你的。” 我想知道,不会亏待我是什么意思。 但是我却不在这个时候开口多问一句,我不想再给自己惹来更多看守我的人。 我只要自己的目的明确了,我就会按照我的目标去做。 我沉了沉,没再开口。 薄战挥挥手:“行了,你赶紧去医院吧,这些事,阿镕应该都交代好了,有什么需要的就和佣人说。等你生完孩子,或许阿镕会带你回薄家的。” 前面的话,我选择了沉默。 但最后的一句话,却让我猛然看向了薄战。 终于忍不住,我开口问着:“薄老太爷,他……是不是回去和您说了什么?” 问出口的时候,我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但是最终我还是安安静静的看着薄战,等着薄战给我的答复。 薄战看了一眼,就一眼,看的我有些恐慌。 “阿镕说,你怀了他的孩子,让我不要再来找你麻烦。如果找你麻烦的话,阿镕会让薄家断子绝孙的。”薄战把薄止褣的话完整的还原给了我听。 我惊愕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薄战和我说的话。 但是我很清楚,薄战这样身份的人,完全不需要和我说任何谎言哄我开心,他哄我开心,并没任何意义。 是因为薄止褣和薄战说的这般狠绝,所以薄战才对我的态度发生了改变吗? 我没说话,越发的安静了。 薄战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他可能以为我要欢欣雀跃,却没想到我忽然冷淡了下来,但是薄战也没多说什么。 “爷爷,什么风把您吹到我这里来了?”忽然,薄止褣的声音不咸不淡的出现在公寓里。 我猛然抬头,看着薄止褣。 这人,已经一个月未见了。 “我说过,我的女人,我自己会管,不需要爷爷到我这里来指手画脚的。”薄止褣的态度说不上好,甚至对薄战有一丝的抗拒。 我隐隐能抓到一些重点,但是却怎么都理不清那根思绪。 太多的困惑围绕着我,让我分不清这些事。 薄战见薄止褣的态度恶劣,冷哼一声:“你现在是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可以了。” 薄止褣没应声。 薄战已经转身走了出去,公寓的门被带了上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3章 最美好的记忆 薄止褣一直看着大门关上,这才转身看向我,我低着头,没迎向这人的眸光,但是薄止褣也没收回他的视线。 我知道,薄止褣在一步步的朝着我走近。 我想逃,但是我的尊严却不允许我这么做,我直挺挺的站着,但是就是死活不说一句话。 “生气了?”薄止褣已经走到我面前。 这人身上好闻的烟草味瞬间把我周遭的空气给彻底覆盖了,鼻间除去这人的气息,再也闻不到别的味道。 “我爷爷来找你,下次你直接给我电话。”薄止褣说的淡淡的。 我也跟着淡漠的笑了:“真有事,想找薄总,恐怕是找不到的,永远能联系的人只有李特助,不是吗?” 这话,倒是让薄止褣安静了下。 我也不再开口,推开薄止褣:“薄总,麻烦让一让,我要去产检了。您如果想来看我是不是安然无恙,那您可以放心,这么多人看着我,我能出什么事。” 说完,我头也不回的朝着公寓大门走了去。 结果,薄止褣却拉住我的手:“你就不能不和我作对吗?” 薄止褣的口气说不出的无奈。 我没说话,但是心跳却因为薄止褣的话,不断的加速,虽然看着自己的脚尖,但是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的看向了薄止褣的方向。 这样的小动作,薄止褣发现了,可薄止褣却没戳穿我。 很快,薄止褣拿过我的手包,我楞了下,没反应过来,手机已经从手包里拿了出来,落在薄止褣的手中。 薄止褣看着手机上的密码,沉默了下,看了我一眼,就已经快速的输入了密码。 我惊愕了,但是却止不住的燥热。 手机的屏幕已经打开了。 因为我是拿我和薄止褣第一次上床的时间作为密码的。 但是,薄止褣怎么会知道的。 那种燥热的感觉,让我一下子缓不过神,脱口而出:“你……” “之前不小心看见了,后来想了想,才反应过来。”薄止褣倒是给了解释。 我:“……” 而我还来及回过神,薄止褣已经拿我的手机拨打了一串号码,接着手机响了起来,我的眉头下意识的皱了起来。 很快,薄止褣掐断了电话,把手机重新放到了我的手里。 我被动的结果手机。 “这是我的号码。”薄止褣淡淡的说着,“打这个电话,我保证就是我本人接的,不会再转到李旭的手机上,之前是对外的工作号码,知道的人很多,从来都是李旭负责处理的。我没特别交代的,不管是谁,只要打这个电话李旭都会统一回答。” 这大概是薄止褣和我解释的最长的一段话。 这个人把我丢在这里一个月的时间不闻不问的,甚至在走之前说了那么狠绝的话。 但却在意个月后,却有主动和我解释很多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更摸不清薄止褣了。 我在薄止褣的眼神里,看见了一丝复杂和探究的眸光,但是却被薄薄的一层雾给遮挡住了,我看不透。 我从来就没看透过薄止褣。 我仍然警惕。 薄止褣知道我的警惕,喉结滚动了一下,松开我的手腕,牵住了我的手:“去产检吧,医生我已经交代过了。” “不用薄总费心,我自己回去。”我淡漠的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我不要再让这个人影响我。 结果,我连一步都没走出去,就已经被薄止褣压在了墙壁上,我错愕的看着薄止褣,薄止褣的薄唇贴着我的耳朵。 那牙齿重重的咬了一下耳垂,我差点尖叫出声:“你放开我。” “叫我什么?”薄止褣的声音阴沉了下来,“嗯?” 我脾气上了头,真的不管不顾的:“薄总。我不认为我们之间可以用躲亲昵的称呼,毕竟我就是一个替身,一个替身能做什么!” “你……”薄止褣发了狠的惩罚着我。 我连闪躲都来不及,就已经被薄止褣压着,重重的吻着。 唇齿纠缠的力道,让我逃不掉,完全被动的被这人压着。甚至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我的挣扎,换来的是薄止褣越发野蛮的力道。 我被沉沉的压着,彻彻底底的动弹不得。 一直到我胸腔的空气被这人完全的掏空,这人才松开我,我大口的呼吸,薄止褣的额头就这么抵靠在我的额头上,似乎也在平复自己的气息。 “你是我的女人,你叫我薄总像话吗?”薄止褣问我。 我笑,眼泪都跟着出来了:“我只不过是一个替身,我分的清自己的身份。” “你……” 我以为薄止褣要动怒,结果薄止褣只是看着我,那眼神里充满了无奈还有复杂,最终,那大手就这么把我掉落再脸颊上的发丝给勾到了耳朵后。 我想躲,但是在这人的禁锢里,我却怎么都躲不掉。 “或许曾经是,但现在不是。”薄止褣很淡的说着,“第一次带你上床,我就知道你是裴钊的老婆,但是还是忍不住把你带上床,是因为你像他。” “……” “最开始,我真的把你当成了她。”薄止褣这话,不知道是说给我听,还是说给自己听的,“但是,我还不至于真的蠢到连在我床上的女人是谁,我都分不清。” “……” “我只是厌恶你自行下了结论,给我盖上的罪名。”薄止褣竟然为了一个月前的事情和我解释了起来。 我安静的听着薄止褣的话,却不知道应该相信还是不应该相信。 薄止褣不在意我的态度,那声音很平静:“如果她真的在,为什么现在薄太太的位置还是空的?” 一句话,让我猛然抬头看着薄止褣。 薄止褣却没再说什么:“不要再胡思乱想,收起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在这里好好的把孩子生下来。” “……” “让你辞职,是担心。而你不愿意辞职,我就没再说过了,但是我交代过周昌平,不要再让你加班,策划不可能不加班的,所以周昌平就把你的工作分给别人了。所以你问周昌平,周昌平也很无奈,只 能让你来问我。” 薄止褣解释:“后来你就主动辞职了。没给你我的电话,是我的失误,这段时间薄氏的事情很多,所以我来不及分神。你可以去问问李旭,这段时间,我都在做什么。” 我:“你……” “在海城的时候,我都在应酬,没应酬的时间就在你这里出现了,结果你却硬生生的把我赶跑了。” 薄止褣的口气有些无奈,看着我的眼神,却一瞬不瞬的。 这样的解释,让我惊呆了。 这段时间,薄氏的新闻是一个接一个的出,薄止褣拿下了美洲市场,大部分的时间在美国。而这个月份,是海城各种商业聚会最高峰的时候,薄止褣不会什么都去,但是极为重要的聚会,薄止褣还是会出现的。 所以—— 我慌了一下。 难道是我真的误会了薄止褣了吗? 而薄止褣的每一个解释,都无懈可击,根本让我找不到任何的疑点,甚至,这人坦荡荡的,完全不怕人深究的模样。 但是,替身这个词,却仍然如同梦魇一样的缠绕着我。 女人的疑心起了,真的很难扑灭。 可面对这样认真和我解释的薄止褣,我竟然一句话反驳的话都说不上来,忽然觉得,那个做错事的人是我,而不是薄止褣。 我不否认,因为怀孕,我真的带了很多不好的情绪在里面。 如今—— 我忽然发现,自己完全不知所措了。 倒是薄止褣轻笑出声:“还有什么问题想问吗?” 我很怂的说着:“没有。” “医生说,孕妇容易胡思乱想,是我忽略你的想法。”薄止褣抚摸着我的脸,“以后不会了。但是我真的很忙,薄氏那么大的公司每天都可以让我团团转,我不可能做到完全陪着你,甚至这样很长时间不出现,也是正常的。” “……” “在我身边,你要习惯这样的生活节奏。” “……” “薄太太的位置,不让你想,是不想你胡思乱想。薄太太的位置,想得到一个薄家的认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薄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家族的。” …… 这下,薄止褣连我最在意的问题都和我解释了。 忽然,我的心口就这样一瞬间放软了下来。女人真的很好哄,三言两语就可以彻底的卸下心房。 薄止褣的解释,就可以把我这一个月来的压抑,给彻彻底底的释放了。 我虽然知道,薄止褣的解释里,带着一定的目的,可我却信了。 因为,这大抵不过,我爱这人。 因为爱,所以才会选择一次次的相信,一次次的原谅。 而这样的相信和原谅最终也会把我逼到死亡的路上,再没了回头路, 在我的恍惚里,薄止褣已经牵着我的手:“我送你去医院。” 我没头没脑的应声:“你为什么回来?” 薄止褣并没生气:“我刚下飞机。” 我嗯了声,没说话。 而薄止褣已经牵起我的手,我的掌心被彻底的包裹在薄止褣的掌心里,被动的被这人牵着,上了车。 而保镖见薄止褣回来,很自觉的让了道。 我是坐薄止褣的车去的海德,海德的医生也早就已经安排好,见到我的时候毕恭毕敬的。 左一句“薄太太”,右一句“薄太太”的叫着。 这样的话,若是再平常,一定会哄的我心花怒放的。但是在这一刻,我却绷着情绪,没敢应声。 而薄止褣一样站在原地,安静的看着一起里出现的画面,那眼神,平静的不像一个要做父亲的男人。 仿佛,再熟稔不过的姿态。 对于外界对我的称呼,薄止褣真的不在意。 我明白薄止褣的想法,如果这样的叫法能让我安静的不惹事,那么薄止褣根本不会阻止。 不痛不痒的“薄太太”不会引来任何的麻烦,却有可以堵住我的嘴,这样的轻松,何乐而不为。 …… 我的检查很顺利,医生说了孩子的情况很好,我松了口气,我真的害怕我这一个月的压抑情绪,影响到孩子的发育。 我和医生道了谢,就离开了医院。 薄止褣倒是留下来问了几个问题,而后才随着我离开,我没听到薄止褣问了什么问题,只是很安静的在外面等着薄止褣。 起码,薄止褣对孩子的关心,还是让我微微的宽了心。 那种紧张,不是在表演,而是真正的暴露出了薄止褣此刻的情绪。 在薄止褣出来后,薄止褣带我去吃了饭。 这也是这么长时间来,我第一次和薄止褣单独约会。 以至于很多年后,我都记得,那是一家很幽静的餐厅,隐匿在这座城市最繁华的地方,若不是饕餮的老客,根本找不到这个地方。 而薄止褣却是这里的常客。 菜色精致,环境优雅,完全开放的空间里,却又保有了特殊的隐私感。 薄止褣陪在我的身边,不断的给我夹菜,和我软言软语的说话,我倒是显得安静,似乎我和薄止褣的角色发生了对调。 薄止褣聊起了孩子的话题,我才多说了几句。 偶尔,薄止褣兴起的时候,会越过自己的位置,就这样亲吻我的唇瓣,在我的错愕里,薄止褣会低低的笑出声。 我面红耳赤,心跳不已。 这画面,却成了将来很长的时间里,我对薄止褣最美好的记忆。 只有再这一刻,我才觉得,薄止褣这个男人,是真正属于我的,而不是属于别的女人的。 …… —— 而后,很长的时间,我和薄止褣之间又恢复到了最初的模样。 薄止褣常年不回公寓,公寓里永远就只有我和成群的佣人,但是唯一的区别在于,薄止褣不会无视我的存在,偶尔会给我一个电话。 似乎,薄止褣怼人心的把控到了登峰造极的境地。 在我徘徊不安的时候,薄止褣总会给我电话,软言的安抚我几句。 就这样的安抚,把我所有的暴躁和不安都给吞没了 ,甚至,我都不问薄止褣为什么不回来。 因为在电视新闻里,我总可以看见薄止褣来来去去的身影。 薄氏拿下一个个可观的战绩,在这样的战绩下,是薄止褣再疲惫不过的容颜。 薄氏总裁的位置,是一个外人看起来风光无限,但是自己却知道有多么辛苦的职业,和普通的百姓比起来,或许,薄止褣付出的比这些人多的多。 浴室,那些话语,我彻彻底底的压了下来。 我安安静静的守着公寓的这方地,耐心的等着薄止褣回来的那天。 甚至,我没告诉薄止褣,随着肚子渐渐的明显,我的各种各样不好的应急反应都来了。和之前的流产有着绝对的关系,我的情况始终并不稳定。 产检医生每次看见我都是拧起了眉头。 而我却小心翼翼的看着医生,医生不忍心多说什么,话语都显得含蓄。 我没多问。 我知道,只要薄止褣在的一天,医生就不敢让我出事,只是每一次离开医院,我都会小心的抚摸着我的肚子。 那隆起的小腹,虽然在宽大的孕妇装里,什么都看不出来,但是我却莫名的多了一种虚幻的感觉。 就好似,这个孩子根本不存在过一样。 这样的想法,总可以让我恐慌不已。 而医院里的人,看见我的时候,都有着几分的怜悯,像我这样是佣人陪着来产检的产妇少之又少,他们身边跟着不是丈夫,就是家属。 我习惯了。 我压低帽檐,朝着医院外走去。 那种眩晕的感觉又跟着明显了起来。 这段时间来,我好几次在公寓内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晕了过去,却没人发现,佣人都以为我在房间内睡着了。 因为我很安静,除去餐厅,我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卧室内。 每一次,都要我自己缓缓的醒来。 醒来的时候,一切都让我觉得那么的不真实。 而这样昏沉沉的感觉,就是我要眩晕的前兆。 我不想让人知道,也不想因为这样的原因把薄止褣给逼了回来,那样的感觉就好像我在耍手段。 我忍了很久,不断的捏着自己的脑门,才缓解了这样的情绪。 而后,我让司机把我送到了商场,我下午想给孩子买点东西。最初怀孕的时候,是没有做人母的意识,所以我并没想着给孩子买什么。 而随着肚子越来越大,这样的感觉越来越明显起来。 特别是医生告诉我,我肚子里的是一个小女孩,我满心的喜悦不言而喻。我想要一个女儿,像我的女儿,我可以陪着她穿母女装,等她长大了,陪着我一起逛街。 这样的画面,让我不自觉的弯了弯嘴角。 很快,司机把我送到了商场。 保镖自然的跟着我,我并没在意,我在做好功课的几家婴儿品牌里逛着,选择我喜欢的款式,但是却又要保证了每件衣服的质量符合婴儿穿着的标准。 很快,我选完衣服结账。 因为怀孕,导致的膀胱被压迫的感觉,让我放下东西,就直接去了洗手间。 等我解决完生理需求后,站起身,那种眩晕的感觉再一次的来了。 我冷静了很久。 我以为我没事了,结果,却在洗手间的门口,重新而来的昏沉感,让我再也忍不住了,我脚底一软,惊呼出声。 结果,我却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避免了下一秒跌落在地上的狼狈。 我闭眼的那一瞬间,只觉得接住我的人眼熟,但是我却没怎么都没能看清楚他的长相。 速度太快,事情也发生太猝不及防了。 “夏夏。”裴钊的惊呼声传来,那是一种不自觉的紧张和担心。 我落在裴钊的怀中,但是却怎么都没醒过来,耳边传来的声音,却跟着逐渐的清晰起来,我认出了声音的主人,那是裴钊。 自从裴钊给了我离婚证后,我们就没再见过了。 我也没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再看见裴钊。 可是,我的大脑却怎么都没办法让自己清醒过来,阻止这人现在做的一切,我被裴钊已经抱了起来,快速的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跑了去。 我担心,裴钊的出现,会让事情变得复杂起来,毁了我现在好不容易得到的平静。 一直到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知道,那是保镖找不到我后,给我的电话。 我也似乎从之前的昏迷里,缓缓的清醒了过来,我真的看见了裴钊。 裴钊从我的包里拿出了我的手机,递给我:“是他吗?” 我没说话。 “好久不见,一起吃个饭吧?”裴钊的声音带了几分的疲惫,就这么看着我。 我看着他,一动不动。 裴钊的容颜没多大的变化,但是一向注重形象的他,在我看来,却莫名的变得颓废的多。 在我的沉思里,手机的铃声已经挂断了。 我回过神,立刻给保镖回拨了过去,我知道,保镖找不到我的下一秒,就会告诉薄止褣,我去了那里。 裴钊看着我回拨电话,却没放弃:“只是一起吃个饭而已。” 我没说话。 裴钊也看着我,一瞬不瞬的。 很快,保镖接起了电话,声音变得急促了起来:“黎小姐,您再哪里?” “我没事,正好看见朋友,聊了几句,在逛街,你去车上等我吧,我出去的时候给你的电话。”我的声音很平静。 保镖跟了我一阵,我是否有问题,他还是分辨的出来的。 在听见我冷静的声调后,保镖挂了电话。 而我和保镖说话的同时,裴钊的眸光就没离开过我。 在我挂电话的时候,裴钊倒是笑了:“你同意了。我以为你会拒绝我。” 我很冷静的说着:“只是吃顿饭。” “好。”裴钊笑。 裴钊很自然的想牵起我的手,但是我却拒绝了,裴钊的手顿了顿,很快抄回了裤袋,我在裴钊的眼中,看见了一抹失落。 我没说话。 我们就近走进了一家餐厅。 因为还没到晚餐的高峰期,我们并没等位,很快就找了位置,坐了下来。 裴钊点了菜,我没开口,在这种事上,裴钊一直享受主动权这种说辞,不管这人现在是落魄还是不落魄。 “他对你好吗?”许久,裴钊打破了沉默,问着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4章 薄止褣对我的惩罚 我没回答裴钊这样的问题,我认为这是我的事,和裴钊,还有任何人都没关系。我没必要把我的私生活和这些人分享。 裴钊见我没说话,只是笑了笑,那笑有些嘲讽。 我忽然后悔和裴钊坐一起吃饭,我不知道当时我在想什么,为什么会鬼差神使的答应了裴钊的要求。 或许,我内心是想看裴钊落魄的样子。 结果—— “他不值得你这么做。”裴钊安静了下,才继续说着,“不值得你给他生孩子,不值得你对他好,不值得你这样没名没分的陪在他的身边。” 忽然,最后一句话就这么刺激到了我的神经。 我猛然抬头,看着裴钊:“难道我有名有分的在你身边,就值得吗?何时何地,我这个曾经的裴太太都是给你挡枪的人,甚至到了最后,你都想着要我的命,不是吗?难道这样的我就值得吗?” 忍不住咆哮的人变成了我。 甚至看着裴钊的心情都变得怨恨起来了,来这里吃饭,大概真的是我最错误的选择。 我想都没想,就站了起来。 我才动,裴钊就已经伸手扣住了我的手腕,我用力的挣扎,裴钊却没松手,我们就这么僵持了起来。 我瞪着裴钊,带着怨恨,裴钊的眸光却显得安静的多。 起码,和我比起来,裴钊真的是冷静的不能再冷静了,我在裴钊的眼神里,看见了星星点点的火焰在跳跃。 我用力的再一次挣扎。 裴钊却已经主动开口:“薄止褣在外面养着女人。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语骗了。” 我惊愕了,但是这样的惊愕我藏的很好,起码在裴钊的面前,我显得不动声色。我就这么阴沉的看着裴钊。 “你觉得我会信你说的话吗?”我一字一句的问着裴钊。 “我知道你不会信我的话,因为你已经被薄止褣洗脑洗的很彻底了。”裴钊说的直言不讳。 但是那眸光,却忽然让我心跳加速了一下。 裴钊已经被薄止褣整的没任何的回旋余地,裴家还在,是因为靠着那点基业还在支撑,裴钊也算是有两把刷子的人,起码还能维持现状。 换句话说,就是裴氏真的倒了,裴家也不至于落魄到解放前的状态。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知道,裴钊确确实实没欺骗我的意思。 但是,裴钊的前科累累,让我根本不愿意再相信这人的一句话,这人不达目的不罢休,我也再清楚不过了。 “夏夏。”裴钊的声音沉了沉,“我会找到证据的。” 我没应声。 “找到薄止褣在外面养女人的证据,让你看看,你是为了什么样的男人,这么付出的无所顾忌的。”裴钊说的直接。 我的眼神没离开裴钊的视线,微微用力,手就已经从裴钊的手里抽了出来。 这一次,裴钊没再拦着我,我头也不回的就朝着餐厅外走去。 但是我清楚,我真的不可避免的被裴钊影响到了。 怀孕的女人原本就多疑,加上薄止褣从来不是我能控制的人,还有之前的那些说辞,我怎么都没办法让自己冷静下来。 更不用说,薄止褣的身份和地位,海城多得是主动送上床的女人。 不值得吗? 是啊,也许真的不值得,但是那又如何,我现在早就已经没了退路,心被沦陷,身也无法动弹。 我只能让自己随时保持冷静。 我给自己留了最后的路。 我不是傻白甜,我知道在什么时候怎么做,对自己是最安全的。 我深呼吸着,脑子里纷乱的想法一下下压迫着我的神经,一直到我走出餐厅门口,撞到了一个坚实的胸膛里,我才下意识的抬头。 “对不起,对不起——”我连声说着。 然后—— 我看见了站在我面前的人,我就不说话了,那眼神瞬间就变得惊恐,我真的觉得我自己很衰,起码在做坏事的时候,都不需要人家高密,就会被人发现。 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式薄止褣。 我每一次看见薄止褣,都是我最为尴尬的时候,就好像老天爷故意落下的陷阱,我还傻傻的跳了进去。 次次都是人赃俱获。 薄止褣看着我,没说话,但是那阴沉的眼神却已经充分表达了他的此刻的情绪。 我僵了下,想主动解释,却看见裴钊已经从餐厅内走了出来。 裴钊看着我,那实现最终落在了薄止褣的身上。 我被夹在两个男人中间,进退两难,我看着裴钊,我不知道裴钊会说出什么话,下意识的,我眼角的余光最终也看向了薄止褣。 薄止褣不动声色,根本让人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薄止褣。”裴钊主动开口,“我对夏夏,从来就不会放弃。” 薄止褣的态度倨傲,甚至带了几分不屑的看着裴钊,但也就是一眼,薄止褣就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把眼神落在了我的身上。 冰冷无情,还有几分的阴沉。 “走了。”他的口气平静,却已经是在警告。 我真的不敢怠慢,立刻走向薄止褣,但是裴钊的动作却更快,在我靠近薄止褣的时候,就已经牵住了我的手。 我错愕了一下。 “薄止褣,你和夏夏不过就是这不到一年的感情,怎么可能抵的过我们二十几年的感情。夏夏不过就是被你骗了。你这张脸,不可能永远骗得过所有的人。”裴钊一字一句,说的再清楚不过,“你自己的那点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那声音,真是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以前的裴钊,我知道的,对薄止褣是卑躬屈膝,阿谀奉承到了极点。 毕竟,裴家的单子是薄家给的,薄家对于裴钊而言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客户,而如今,薄家抽身,加上银行的打压,才让裴钊走投无路起来。 自然,裴钊也不可能再对薄止褣用任何的好脸色。 只是,我没想到,裴钊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想也不想的冲着裴钊吼着:“够了,我和你没任何关系!” “黎夏。”薄止褣很淡的叫着我的名字,那眼神落在我身上,让我不寒而栗。 我不敢再停留一步,就这么快速的朝着薄止褣的方向跑了去,气喘吁吁的模样,薄止褣甚至没看我。 那眼神锐利的盯着裴钊:“裴钊,这样和我说话的代价,你想过了吗?” 裴钊冷笑,真的是不在意了。 “既然留了一条后路给你,你不稀罕的话,那就算是我多事了。”薄止褣说的面无表情的,“裴家,就这样彻彻底底的从海城消失,毕竟,裴家也从来够不上豪门这个圈子。” 豪门的三六九等里,裴家确确实实是最下等的。 充其量,不过就是个凤尾。 我的心跳了跳,因为薄止褣的话,薄止褣从来不会开玩笑,他说出口的话也从来不会收回。 我以为裴钊会急。 结果,裴钊却丝毫没任何的变化:“薄总,这不也就是你最后的目的吗?” 薄止褣眸光一敛。 裴钊转身看着我,那眼神,却让我胆战心惊,我觉得,裴钊接下来要说的话,和我有关系,我知道我不应该听,但是我却忍不住内心的好奇。 “薄止褣。”裴钊连名带姓的叫着薄止褣,“你敢否认,琯琯和我认识,本来就是你的阴谋,你把琯琯送我的身边,让琯琯最终成了那把搅散了我和夏夏的利刃,你的目的从来都是黎夏,至于原因,我想你的心里比谁都清楚!” 我惊愕。 薄止褣的眼神微眯,看着裴钊,越发的凌厉。 “是,你薄止褣在海城做的事,可以悄无声息。但是,薄止褣,你要记得,海城并不是不透风的墙,早晚你的劣迹会传的人尽皆知。” 裴钊丝毫没闪躲,一字一句的说着:“至于夏夏,我不会放弃的。夏夏早晚会回到我身边的。” …… 裴钊的话,我的耳边一直回想着。 而我已经被薄止褣带着,快速的朝着商场的方向走去,我大气不敢喘。 薄止褣虽然没和我说话,但是我却隐隐可以感觉的到这人的怒意,是因为裴钊的话,还是因为我和裴钊一起吃饭了? 可是,为什么此刻我的脑子里,想的都是裴钊说的薄琯琯的事。 薄琯琯是薄止褣送到裴钊身边的,那么薄止褣从和我认识起,就在蓄谋这件事吗?是为了什么—— 我觉得我的脑子越来越混乱了。 而薄止褣的脚步越来越快,我原本就比薄止褣矮上很多,再被这人这样拽着,我真的几乎跟不上薄止褣的步伐。 但是我却挣脱不掉。 最终,我只能委屈的叫着:“止褣,你慢一点,我跟不上了。” 薄止褣这才看着我,那眼神却显得淡漠的多,没和我说一句话,只是原先拽着我走的步伐跟着放缓了下来。 我想,薄止褣或许还是在意我的。 我低着头,不吭声。 很快,我们走回原先的商场,保镖早就恭敬的站在原地。 我瞬间了然。 是啊,这些保镖都是薄止褣的人,怎么可能听我的话,我说和朋友逛街,那么下一秒,这些人就已经给了薄止褣电话。 商场再大,也就这么点地方,薄止褣像透过监视器看见我去哪里,真的是太容易不过的事情。 而刚才,薄止褣就一直是在餐厅的门口等我,并没进去。 如果我没主动出来—— 那后果,我真的不敢想了。 …… —— 薄止褣把我丢上车,也跟着弯腰上了车,但是薄止褣全程没和我说一句话,司机安静的开着车,保镖在副驾驶坐着,警惕的看着周围的路况。 我想解释,但是在这样的低气压里,我却发现,我怎么都解释不上来。 “我——”最终,我还是硬着头皮开口,“我没和裴钊约好,是在商场意外碰见的。” “然后呢?”薄止褣倒是盖上了笔记本电脑,冷漠的看着我。 “我……”我解释不下去了。 薄止褣捏着我的下巴:“然后你就情不自禁的和裴钊去吃饭了?嗯?我警告过你什么,你就要用什么方式和我作对,是不是?” “我不是——” “那是什么!”薄止褣的情绪忽然暴躁了起来,“说。” 可是,面对薄止褣的暴躁,我这的找不出任何可以解释的理由,我总不能说,我是鬼差神使的,甚至那一下,我都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吧。 而薄止褣却忽然冷淡了下来:“解释不上来是吗?你这颗心是怎么都捂不热,裴钊想要你的命,结果呢,你不用人家的三言两语就转身投入裴钊的怀抱了,是不是。” 我:“不是的……” “不是?”薄止褣的手心更加的用力,“黎夏,你说这话的时候你的心不虚吗?” 我:“……” 而薄止褣松开我,不再看我。 我见到这样的薄止褣,紧张了一下,而薄止褣真的没再做什么,我说不出是放松还是别的情绪,我深呼吸着。 就这样一路忐忑不安的回了公寓。 而薄止褣也没再和我说过一句话。 车子在公寓门口停了下来,保镖已经下车开了车门,薄止褣冷着一张脸下了车,我不敢怠慢,立刻跟在薄止褣的身后。 我以为,薄止褣转身就会走。 结果,薄止褣却已经头也不回的朝着电梯间走去。 我的心跳加速,攥紧了拳头,安安静静的跟着薄止褣朝着电梯间的方向走去。 我不知道薄止褣会做什么,但是这人的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让我知道,今天我是逃不过了。 毕竟,私下和裴钊吃饭,是我错在先。 …… 电梯快速的朝着顶层的公寓升去。 在电梯门打开的时候,我安静的跟着薄止褣走了出去,一进公寓,公寓的门就被薄止褣反手关了上去。 那震耳欲聋的声音,让我大气不敢喘。 而公寓内的佣人,见到薄止褣阴沉的出现,更是吓的眼观鼻,鼻观口,什么都不敢在多说。而薄止褣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我不敢停留,立刻跟了上去。 等卧室的门也被关上,我知道,这个空间里,就真的只剩下我和薄止褣了。 那种紧张,再也藏不住了。 “止褣——”我局促不安的开口。 “黎夏。”薄止褣却已经打断了我的话,“我给你自由,你不稀罕,我不想让你做的事,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既然如此,从今天开始,你就在公寓里,除去产检,严禁外出。” 我惊愕:“……” “让你彻彻底底的断了和裴钊的念头。”薄止褣的声音再阴沉不过,“我最憎恨我的女人,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 “不是的——”我疯了一样的摇头,抓着薄止褣的手,“我并没找裴钊,是裴钊主动来的,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找我,但是裴钊现在这样,真的什么也做不了了,我不可能和裴钊……” “够了。”薄止褣的声音沉了又沉。 我张口欲言,在薄止褣的阴沉里,我一句话都再也说不出来。 “你看看你的模样。”薄止褣忽然捏着我的脸,就这么对准了落地镜,“你的眼里,嘴里,说的都是裴钊。怎么,和裴钊吃顿饭,你就忽然觉得,你的世界开明了,你觉得还是裴太太的时候好,嗯?” “不是——”我被捏的生疼,“裴钊真的不是……” 然后—— 我听见了衣服撕裂的声音,我惊呆了。 薄止褣的面容阴沉的吓人,大手就这么拖着我的绵软,因为怀孕,我越发显得丰满,这样的动作,让我在薄止褣的掌心不断的绽放。 在薄止褣刻意的拉扯里,那微微隆起的校服都变得平坦了下来。 瞬间挺立的视觉刺激感,让我自己都不自觉的吞咽了口水。 我不着寸缕,而薄止褣衣冠楚楚。 我面若桃花,他却面色冷峻。 “啊——”我尖叫出声。 在我的位置,看见的是薄止褣滚动的喉结,还有这人抿起的薄唇,棱角分明,却带了几分的严厉。 那是上位者才有的模样。 越是这样的薄止褣,越是让我止不住那样泛滥成灾的感觉。 我想着薄止褣的薄唇曾经对我做过的事情,我的脸色就越来越红,那种躁动不安的感觉,也跟着越来越明显起来。 我真的要尖叫出声了。 “荡妇。”薄止褣绷着声音,明显也在压抑情绪,一字一句的咬的格外的清晰。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断的扭动着身躯,在这人的摆弄下,那种说不清的刺激,让我差点忍不住的崩溃了。 薄止褣却仍然死死的架着我,让我彻底的毫无反抗的能力。 我被动的被薄止褣折磨着,呻吟变得越来越明显起来,那扭动的身躯,不断看着镜子里的薄止褣,我的眼神是苦苦哀求着。 因为怀孕,我变得越发的敏感。 薄止褣的撩拨,很容易让我彻底的受不了。 我觉得,薄止褣这样折磨我,无非也就是为了之前我和裴钊吃饭的事情,我摇着头,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早就没了自尊。 我真的觉得我自己是一个放荡的人,羞耻都没办法止住的放荡。 “裴钊,我真的没有……”我想通过解释,让这人放过我。 结果—— “啊——”我尖叫出声。 我早就已经泛滥成灾,薄止褣横冲直撞的没任何阻碍,在我叫出声的瞬间,薄止褣野蛮的占有了我。 我呜咽着,哭泣着,不是因为痛苦,而是因为这样突然而来的欢愉感。 我拼命的呐喊,拼命的尖叫,看着自己被薄止褣摆成各种各样羞耻的模样,在巨大的落地镜里,那样的画面,一次次的刺激着人的肾上激素。 几乎要发狂,几乎也要崩溃了。 “不要,不要——”我拼了命的摇头。 我知道招惹薄止褣的下场不会太好,但是我却不知道,薄止褣用这样的惩罚,却可以让我更加的无所适从,我哭喊着。 偏偏,我的哭喊,换来的是这人的凌厉。 “我是谁?”薄止褣沉沉的问着我。 “薄止褣——”我尖叫,再一个深深的撞击里,我攀到了巅峰。 “薄止褣是你的谁?”薄止褣的声音却无比的冷静。 我摇头,拼命的摇头:“我的男人,是我的男人——” 原本还显得冷静无比的男人,在这样的话语里,最终彻底的爆发出来,深色的实木地板,滴滴答答的都是暧昧的痕迹。 薄止褣已经抽身离开,我彻底的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完全动弹不得。 触目可及的暧昧,让我下意识的转过头。 薄止褣早就已经处理好自己,半蹲着,却仍然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黎夏,不要再惹我,老老实实的在公寓里呆着。” “不要——”我回过神,“你不能软禁我,不能。” “我给过你机会。”薄止褣的态度却没任何的犹豫,“我不想有一天,我被人戴了绿帽子,嗯?” 我:“……” “想离开这里,除非裴钊死。”薄止褣说的阴狠无比。 我颤抖着,看着薄止褣,我知道这人的这些话,不带一丝玩笑的成分,那种惶恐不安的情绪,一下子就吞没了我。 “不要再我听见裴钊两个字,不要再让我发现你和裴钊有任何的联系。我想,你不会愿意看见我会做的手段。”薄止褣一字一句的在警告我。 我摇头,拼了命的摇头:“我不会,求求你,不要软禁我,求求你。” “晚了。”薄止褣冷声说着,早就没了在做爱的时候的激动情绪。 此刻的薄止褣,英俊的容颜却好似地狱来的索命使者,压着我彻底的喘不过气。 “我给过你无数次机会,但是你却一次次的背着我做了什么,你心里再清楚不过,软禁你,只是惩罚你,你老老实实的在公寓呆着,我心情好了,或许就会让你出去。”薄止褣说完,松开了我。 这就是薄止褣,再给你恶狠狠的一巴掌后,总可以给你一个暧昧不清的糖。 让你可以为了这颗暧昧不清的糖,拼了命的做到这人的要求。 我也真的这么认为了。 认为我私下见了裴钊,是薄止褣对我的惩罚。 我的脑子一片浆糊,忽然就这么看着薄止褣。在薄止褣离开的瞬间,紧紧的抓住了薄止褣的裤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5章 养在外面的女人 薄止褣站着,看着我的模样,脚步倒是停了下来。 “琯琯是你送到裴钊身边的吗?”我没头没脑的问着。 不知道为什么,对裴钊和我说的这件事,我却忽然变得深信不疑起来,我就这样的执意的要得到一个答案。 是为了得到我,所以才把薄琯琯送到薄止褣的身边吗?我想起了和薄止褣最初再一起的时候,薄止褣总是想法设法的要我和裴钊离婚,但是我拒绝了。 是因为我的拒绝,所以薄止褣才出此下策吗? 在我的话音落下,薄止褣却冷笑出声:“怎么,裴钊和你说的话,你就深信不疑?” 我:“……” 我这才惊呼,我踩到薄止褣的地雷了,我吓的不敢说话。 意外的,薄止褣却继续说了:“是与不是,很重要吗?裴钊对琯琯没那么点心思,我就算送琯琯到了裴钊身边,又能怎么样?” 这话,嘲讽十足。 我不说话了,低着头。 而薄止褣早就整理好衣服,从容不迫的离开了更衣间,我被留了下来,狼狈不堪的坐在原地。 很快,佣人走了进来,我错愕了一下,那种羞耻却更加的明显。 可佣人是薄止褣的人,面不改色的拿衣服给我,生硬的说着:“小姐,我给您放好洗澡水了,您去洗个澡。这里我来收拾。” 我抓过衣服,掩面而逃。 佣人面不改色的把一地的暧昧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而我知道,薄止褣已经离开了。 我,却已经被薄止褣彻底的软禁在了这个公寓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因为这一次裴钊的事情,薄止褣连和我的电话都已经消失不见了,我好似一个被彻底遗忘的人,遗忘在了这个美丽的牢笼里。 我真的害怕,有一天,我会被自己逼疯。 我是不是应该还要感激裴钊,起码我的手机和网络还在,起码电视还在,我不是一个对外界事物一无所知的女人。 我的世界,彻底的变成了一点一线,除了这个公寓,再没其他。 我害怕寂寞,全天电视都开着,似乎这样才可以让我感觉的到,这个屋内还有人气。 而也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我才看见了裴钊的新闻。 在那一次见到裴钊后,薄止褣就大刀阔斧的下了狠手,裴氏彻底的从海城消失,不,应该说是裴家从海城消失了。 薄止褣有的是手段,让裴钊现有的一切都彻底的完蛋。 我看着裴老太太和裴钊的父母就这样被赶出了裴家的别墅,那种落寞和哭天喊地的模样,我说不出是同情还是别的。 起码,在裴钊没东山再起的时候,他们也是一样住在最普通的地方,也不过就是海城最普通的一员。 而由俭入奢容易,由奢入俭,难如登天。 习惯被人阿谀奉承的老太太,现在的心情,我用脚趾头都想的出来。 我知道,我应该要幸灾乐祸的,毕竟老太太的那张嘴脸,真的是在我最狼狈不堪的时候给了我最致命的打击。 但是,我却在看见裴钊沉默的站在裴家别墅的面前,一言不发的时候,我却忽然觉得心疼。 那个男人,起码也是我深爱过无数年的男人。 而如今,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如果那天我不答应和裴钊吃饭的话,或许今天的事就不会发生了。 但是,这又如何? 我能决定什么,能改变什么吗? 我自嘲的笑了,我拿起遥控器,关了我数天来都没关过的电视,在电视关上的最后一个瞬间,我看见了裴钊转身的那一张脸。 仿佛,就这样透着屏幕看着我。 我缓缓了闭了眼,那是一种心力交瘁的感觉。 甚至,我不知道,我最初笃定的做法到了现在,是否正确,仿佛,我真的就是从裴家的这个深坑里跳出来后,进入了薄止褣的陷阱,这个陷阱,却已经让我再没了掌控的余地。 完完全全的把我套牢了。 真的是此男彼女,不过咎由自取。 …… —— 在被薄止褣软禁的时间里,我真的觉得度日如年,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让我几乎要崩溃了。 甚至,产检的日子,真的成了我最期待的时间,起码那个时候我能离开这个公寓,能出去呼吸新鲜的空气。 我一天天的算着时间,一天天的挨着。 因为我的情况特殊,所以我的产检比普通的孕妇来的密集的多,在这个时间里,普通孕妇一个月去一次医院就已经足够,而我要半个月去一次。 等我再见到外面的世界时,已经是怀孕三个半月的事情了。 我出门的那一个瞬间,真的是觉得,外面的空气再美好不过了。 而半个月里,薄止褣没再和我联系过,甚至,我知道薄止褣打过电话回来,询问佣人我的情况,可薄止褣却永远不会给我电话。 他把我给冷落了。 “小姐,请您上车。”保镖毕恭毕敬的说着,但是却不带一丝的温度。 我没为难保镖上了车,车子飞快的去了医院,医生也早就已经在等我,我并不需要排队,全程的产检格外的速度。 不到半小时,我所有的检查都已经拿好了,医生也预约了下一次的时间。 我知道,我又要回到那个禁闭我的牢笼。 我不想这样继续下去。 我不知道我从哪里来的勇气,我看着保镖,一字一句的说着:“我想去找薄总。” 保镖楞了一下,下意识的看着我:“您和薄总说过了吗?” “没有。”我实话实说,因为欺骗并没任何意义,“我只是想给他一个惊喜,这样也不可以吗?我哪里都没去,我只是要去找他,给他一个惊喜。” 我不想让我露出任何急切的情绪,仿佛真的这就是我随意而来的想法。 我想了很久了。 我要见到薄止褣,我要让这人不要再软禁我,会软言软语的求着这人,我会好好的和这人说话。 但前提,我要见到这人。 这半个月的软禁,让我差点发了疯,我发现了薄止褣有打电话回来后,我不是没给薄止褣打过电话,打的是薄止褣的私人电话,但是薄止褣却从来不接。 而打之前的手机,却仍然还是李旭接起来,那一板一眼的声音,听的我莫名的抓狂。 所以我才想到了,亲自到薄止褣的面前,软言软语的求着这人,我想,这人看在我怀孕的份上,不会做这么残忍的事情。 而保镖的想法,我也清楚。 薄止褣还能打电话回公寓,证明薄止褣还在意我,那么,我这样的要求,保镖就会斟酌。 果不其然,保镖想了想,才说着:“我送您到公司。如果薄总不在的话,您立刻和我回公寓。” “好。”我欣喜若狂。 我觉得,我主动贴上来,薄止褣不可能不见我。 但是显然,我真的天真了。 这种事在薄止褣的身上是从来不成立的。 但我的人出现下薄氏集团的时候,前台的小姐对我始终冰冷冷的,询问了相关的情况后,并没让我上去,我依旧被凉在了原地。 我说不出的尴尬和无地自容。 但是我却没放弃,我拿起手机再一次的拨打了薄止褣的电话。 这一次,我还没拨通,就已经看见主管的专用电梯停靠在了一楼的大堂,李旭的身影出现了,我不免欢欣雀跃起来。 结果,李旭的话,却冰冷的把我所有的幻想都打回了现实。 “黎小姐,这里是公司,薄总不喜欢你出现在公司里。”李旭公式化的说着,只是看着我的眼神多了几分的怜悯,“何况,薄总不在公司,什么时候回来,我并不清楚。” 怎么可能不清楚。 李旭是什么人,是薄止褣的特助,换句话说,就是薄止褣最心腹的人,如果李旭都不知道薄止褣的行踪,那么这个世界上,就没人知道了。 我清楚,这只是薄止褣不见我的借口而已。 我颓然了。 “黎小姐,回去吧。”李旭的声音不自觉的放软了下来,“薄总的脾气就是这样,回头没事了,他就回去找您的。何况,您现在还怀着身孕,薄总不会不管您的。只要您听话。” 李旭在安抚我的情绪:“我跟在薄总身边这么多年,也只有您怀了博总的孩子,所以我想,您还是特别的。” …… 李旭的话,真的在很大程度上安抚了我的焦躁不安的心。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李旭的时候,李旭眼中的那种怜悯却显得再清晰不过。 似乎感受到我的眼神,李旭微微叹了口气:“黎小姐,跟在薄总身边的人,不管结果如何,薄总都不会亏待您的。” 这话却突突的在我的心口敲了一下,莫名的疼。 那是女人的直觉,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可是我却怎么都抓不到那原因,我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但李旭却没给我在集团多听力一分钟的机会,已经主动带着我,朝着集团外走去。 “黎小姐,回去吧。”李旭半强迫的把我塞上了车。 我仍然还在看着大楼的方向,但是李旭已经关了车门,没怎么在理会我的意思,保镖在李旭的示意下,很快驱车离开。 但很快,我就惊愕了—— 我的视力很好,对薄止褣,我更是认得清清楚楚的。 我看见了薄止褣从容不迫的走来,薄止褣高大的身形很大程度上遮挡了我的视线,但是我却清清楚楚的看见了薄止褣的身边多了一个女人。 薄止褣的手搭在这个女人的腰上,低眉垂眼的模样,看起来就显得温柔无比。 我看不清那个女人,但是却可以看得清薄止褣的反应。 这样的薄止褣,骗不了任何的人,那个被薄止褣搂着的女人,到底是谁?难道真的是裴钊说的,那个被薄止褣养在外面的女人吗? 裴钊和我说的时候,我还心如止水。 而如今,让我自己看见的时候,我却怎么都绷不住了。 那种情绪,就如同魔鬼一样,一点点的咬着我的大脑思维,让我差点崩溃。 我想想也不想的就说着:“我要回去,你送我回去。” 而保镖完全没理会我的意思,车子仍然是朝着公寓的方向开去,我早就已经看不见薄止褣的身影了,更不用说,看清楚那个女人的模样。 是因为这样,所以薄止褣不理会我了吗? 我彻彻底底的混乱了。 我想让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却始终没办法冷静。 一直到车子稳稳的停靠在公寓的门口,保镖把我送到了电梯里,我都没能从之前的情绪里回过神。 “你听说了吗?薄家的薄止褣要结婚了。” “真的还是假的?” “没假呢,绝对可靠的消息。薄总是把未来的薄太太就这么带再身边呢,虽然很低调,但是薄氏的高层都看的见,据说那个女的,也已经获得薄家的同意了。” “我的天啊,哪个女的,这么幸运,薄家啊,海城的薄家。” “不知道,薄家都隐瞒着,不过真的要结婚了,就要公开了。我好想知道是谁呢!” …… 邻居细碎的议论,让我回过神,惊愕了一下。 薄止褣要结婚了? 而我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真的一点都不敢想,这样的冲击,显然还是不够刺激。 “我还听说,薄止褣外面养了一个女人呢,那个女人还怀孕了。” “我的天啊,没母凭子贵吗?” “薄家什么地方,哪里是母凭子贵就可以起来的,何况,薄家钱那么多,外面养十个都没问题,只是这种不是嫡出的,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 呵呵—— 我真的自嘲出声,原来,我才是薄止褣养在外面的女人,而薄止褣牵着手的女人,才是光明正大的。 我不仅仅是多想,我还是自作多情了。 回到公寓,我都有些浑浑噩噩的,只是这样的浑浑噩噩我没在表面表达出来,越发的平静。 我知道,连公寓里的人都已经知道了薄止褣的八卦,那么,外面的媒体不可能没有动静的。 而这段时间,我的电视一直开着,但是我却没注意到任何的消息。 但今天,我刷了手机,却很快的看见了和薄止褣有关系的消息。 就如同今天邻居的猜测,媒体都在隐晦的说薄止褣要结婚了,而放出来的照片,却是薄止褣带着那个女人回了薄家。 只是全程,没那个女人的正脸,我看不清那个女人的模样。 在薄止褣小心翼翼的呵护里,我还是可以看出端倪,薄止褣和我再温柔缱绻的时候,也不会这样小心翼翼的呵护着我。 那眸光里的温柔,我从来不曾感受过。 或者说,我认识的那个是大众看的见的薄止褣,而这个女人,才是拥有了独一无二的薄止褣。 既然是这样的话,薄止褣何苦要我肚子里的孩子。 他完完全全可以名正言顺的让他的薄太太给他生。 我真的冷静不了了,嫉妒,阴暗的想法,不断的在我的脑海里充斥着,我的脑子转的飞快,想快速的理清这根线。 薄止褣现在对我避而不见,但我知道,薄止褣不可能一直躲着我。 我毕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薄止褣势必要给我一个答案。 但是我知道,我不可能被动的等着薄止褣给我答案,我要主动的找到原因,这样我和薄止褣对峙的时候,我才不会站在被动的位置。 而我肚子里的孩子,我的想法已经越发的明显。 我要,因为他只会是属于我的孩子,而非薄止褣。 …… 渐渐的,我冷静了下来。 我安分守己的在公寓里呆着,不再有任何的想法,甚至我不看这些新闻和八卦,每天除了看书吃饭外,我也不怎么说话。 反而是这样的我,倒是让公寓里的人都跟着放下心,起码,现在的我,看起来就像是接受了这样的事实。 可我却很清楚,我在找机会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我才可以知道真相。 这个机会,在一周后到来了,那是一个空档期,保镖要交接班,而家里的佣人对我的警惕已经松懈了下来,并没再看着我。 我趁着保镖交接的时候,头也不回的快速走了出去。 很快,我消失在电梯里。 我顾不得公寓里会发生什么情况,我只想去一探究竟。 而我在离开公寓后,我就有些愣怔,我不知道,自己站在这里,能做什么,我能去哪里找真相。 我的资源,我的一切,都在和薄止褣在一起后就彻底的消失殆尽了。 呵呵,我费尽心思出来,却是这么嘲讽的情景。 “上车。”忽然,低沉的声音传来,把我从这样的愣怔里回过神。 我看着出现在我面前的男人,我是真的完全回不过神了,那是裴钊。我以为裴钊不会再出现我面前了,结果这个人—— “上车,夏夏。”裴钊说的很快,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周围,“你是要在这里,等着被保镖再抓回去吗?” 这下,我猛然的回过神。 保镖交接的时间也不过就是短短的一两分钟,我趁着这个空挡出来的,我要再呆下去,保镖第一时间就能把我带回去。 结果,可想而知。 我立刻拉开了裴钊的车门,上了车,上车的瞬间,我还显得胆战心惊的。 裴钊早就不再是以前的豪车,而是换了一辆很低调的大众帕萨特,我上车后,裴钊立刻驱车离开。 我在后视镜里,已经看见保镖追了出来,立刻拿起了手机。 “不用担心,这个是一个假车牌。”裴钊像是看出了我的想法,“下一个路口有一个废旧的停车场,那里没探头,进去换上车牌出来问题就不大了。” 我没说话。 这么刺激的事情,在我以前的人生里,是根本不可能经历的。 我捂着心脏,心跳飞快,而裴钊倒是冷静的开着车,也并没和我说话,在专注的看着周围的路况,很快,裴钊开到了他说的地下停车场,换上了车牌后,从另外一个门出来。 一直到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我才真的松了口气。 我知道我早就已经冷汗涔涔的,我就这么靠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紧张的不能再紧张了。 一直到回过神,我才看着裴钊:“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裴钊很淡的说着:“我这几天再这里,等你很久了。因为我想等到你,告诉你我发现的事情。” 我:“……” “我说过,我会找到薄止褣的证据的。”裴钊说的笃定,“那么我就一定会做到,我不想看着你再被薄止褣欺骗。” 我没说话。 “你现在贸贸然的出来,我想你也应听说了,海城早就传的漫天风雨的,薄止褣要结婚了。而薄止褣结婚的人,不是别人,就是薄止褣心里的那个女人。” 裴钊说的很快:“薄止褣的事,我查的并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知道,这个女人,薄家最初根本不同意的。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同意了。” “……” “她的出身很普通,并不好,完全不符合薄家的要求。据说是薄止褣读书时候的学妹,一直都联系着。后来薄止褣和她断了联系,也就只是表面断给薄家人看的,但是薄止褣一直把她养在外面,从来就没放弃过。” “……” “这一次她回来了,而且薄家同意了。肯定是有原因的,但是这个原因我找不到。”裴钊说着,这才看着我,“对不起——” 我已经完全惊愕了,在裴钊带给我的消息里,怎么都回不过神了。 明明,这一切,和薄止褣说的完全不一样,裴钊的话,倒是和徐丽笙的话几乎一致了。 我摇头,就这么想着各种各样的可能。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说的话。”裴钊的声音再度传来,“我带你去看看,你就知道了,那地方,才是薄止褣居住的地方。” 我愣住。 我真的不知道薄止褣住在哪里,我一直以为薄止褣是在薄家居住的,而裴钊的话显然告诉我,我的想法是错误的。 “在江边的别墅区,薄止褣大部分的时间住在那,而他养的女人也在那里住着,一半时间在海城,一半时间在国外。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很多人没发现的原因,毕竟再国外的时候,不可能有人注意的到。” 裴钊解释:“现在,是那个女人回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6章 你能不能清醒点 我安安静静的听着,再多的情绪在此刻都已经消停了下来,我分不清我的感觉,裴钊的话,一声声的敲在我的心口,我的心窒息一般的疼痛。 以至于到了最后,那种疼痛感渐渐的找不到了。 我崩溃的不能再崩溃了。 而裴钊似乎也感受到我现在的情绪,不再和我多说什么,安静的开着车,朝着他说的别墅区开去。 这个别墅区,我也不陌生。 虽然不像薄止褣给我住的公寓这般的奢华,但是这个别墅区也绝对不是没钱可以进来的,买房的初期,审核的标准就严格的不能再严格了。 “这里?”我忍不住开口问。 “那个女人回来的时候住的地方。”裴钊很淡的说着,而后看了一眼,那眼神很沉很沉。 那样的深沉,微微让我瑟缩了一下。 还没来得及反应,裴钊已经继续说着:“那个女的,和你真的太像了。我看见的时候也惊讶了,除非是双胞胎,平日我真的没见过能像到这样的两个人。” 我惊愕的看着裴钊。 “你应该可以看见她。”裴钊很淡的补了一句。 很快,裴钊刷了门禁卡,把车开进了别墅区,这下,是我看向了裴钊。 裴钊笑了笑,解释:“我再落魄,找到一个借卡的朋友,并不是完全不可能的。” 我没说话了,低着头,就这么看着自己的指尖。 裴钊现在这样的情况,在我看来是咎由自取,但是,那一天如果我没和裴钊吃饭的话,是不是情况也许就不会这么惨烈了? “你别胡思乱想。”裴钊淡淡的说着,“你那天没和我吃饭,裴氏最后的结果也是这样,早晚的事情而已。” 我:“……” 那是真的不敢相信。 “薄琯琯和我的事,呵呵——”裴钊自嘲的笑了,“我说过,从来都是阴谋,所有的阴谋都在薄止褣的手里,薄止褣不允许的事情,谁都没办法从他的控制里逃离出来,就算是薄琯琯也是一样的。” “我没达到薄战的要求,就不可能娶薄琯琯,就算我把你弄死了,拿到遗产,结果也是一样的,因为薄止褣不会让我翻身的。” 裴钊很淡的说着。 似乎这些事,一下子让裴钊已经看清了。 原先格外在意的事情,现在已经一点都不在意了。反而说出来的时候显得坦荡荡的。 倒是我变得安静,很安静。 车子缓缓的停靠在一间别墅的不远处,我的心跟着跳了一下。 裴钊没降低车窗,就在还是安静的在车内坐着:“再差不多过一会,薄止褣应该就会回来接她,去哪里倒是不太清楚。” 我根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果然,就如同裴钊说的,不到一会的时间,我看见了薄止褣的车开了进来,还是薄止褣亲自开的车。 这人多不喜欢开车,我比谁都清楚。 除非必要,薄止褣不会开车。 我很安静的看着,手心已经微微的攥成了拳头,一句话都没说,裴钊也没说话,只是裴钊我看着,就连车子的车窗都没降下来,我们就这么坐在位置上。 很快,薄止褣停好车,率先下了车,而后绕到了副驾驶座,把驾驶座里的那个人给带了出来。 我的位置,堪堪的看见一个女人的背影。 我的心忽然揪了起来,那眼神一瞬不瞬的看着,我看不清那个女人的脸,但是却可以看到薄止褣对她的在意和小心,就好像一个捧在手心的珍宝。 “之前,我是很意外的看见的。”裴钊忽然开口,“看见的时候,我第一个反应是你,后来才想到,她那个样子,根本不是怀孕的,这才知道,不是你。” 一个女人怀孕和没怀孕,情况真的差别很大的。 我就这么死死的盯着,甚至在看那女人背影的时候,我甚至可以感觉的到薄止褣转过身看向了我。 我颤抖了一下,下意识的转过眼睛。 裴钊倒是安抚我:“车子的玻璃,从外面看不清里面的。不用太担心。” 我松了口气。 那眼神又小心的看了过去,这一次,我惊呆了。 因为我看见了那个女人的模样,真的和我长的一模一样,不应该说完全相似,但是和我9分像是绝对有的。 那1分的差别,不是在五官,而是在精气神。 我常年被生活折腾的,有些面目全非的老沉,而那个女人,则显得格外的优雅性感,看起来就是被眷宠的女人。 “很像,是不是!”裴钊自嘲的笑了起来,“你现在的表情和我看见这个女人的时候,一模一样。” 我没说话。 “薄止褣的性格从来说一不二。他要做的事情,就算是薄战也不可能勉强和阻止的。所以,薄家人再反对,薄止褣还是把这个女人养在这里了。而这么多年,薄家人也不知道。” 裴钊继续说:“我想,这就是薄止褣多年来不结婚的原因。” “不会——”我猛然摇头,“薄战说,薄止褣年底要结婚的。” “那你知道,他和谁结婚吗?”裴钊反问我。 我错愕的张口,真的完全回答不上来裴钊的问题,我就这么看着裴钊一言不发。 “你为什么不说,薄止褣可能战斗成功了,最终娶了这个女人呢?如果是娶了这个女人,你为什么不想,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要你生下孩子的原因是什么?” 裴钊的声音沉了下来。 裴钊能在当年那样的情况下,反败为胜,并不是没两把刷子的人。 所以,裴钊有时候那敏感程度给的尖锐,能看破很多被人蒙着雾,看不清的事实。 “也许是这个女人不能生,而薄止褣要你生,那么,薄家有了后,加上薄止褣的脾气,薄战就放弃了,只要薄家有后,是薄止褣的,薄战就不会在意。”裴钊做了一个大胆的假设。 “你胡说。”我摇头。 “黎夏。”裴钊看着我,“你就不能清醒点吗?” 我没说话。 裴钊的话,狠狠的在我心口砸了一块巨石。之前不管怎么说,我都当听一个笑话。 可如今,真的被我看见的时候,我低着头,却发现自己仍然在给薄止褣找千万种理由。 我中毒了。 中了名叫薄止褣的毒。 就算明明看见了,我仍然还再给自己找无数的理由。 仿佛,我等的不过是薄止褣的那一刀。 我的眸光仍然看着薄止褣和那个女人的方向,甚至,我连我的对手叫什么名字我都不知道,薄止褣保护的很好。 薄止褣这样在镁光灯下长大的人,周围可以被八卦的一切几乎都已经被狗仔八卦出来了,唯独这个女人,安安静静的陪着。 我想不承认都不行,薄止褣对这个女人的在意和喜欢。 “还要再看下去吗?”裴钊问我。 我没吭声。 那是一种极为矛盾和嫉妒的心情。 而薄止褣不知道和那个女人说了什么,那个女人也看向了我和裴钊的车子,而后,我看着那个女人的面色变得惊恐了起来。 很快,那个女人就从大门口快速的走进了别墅。 而裴钊在同一时间发动了车子:“薄止褣发现了。” 我也变得惊慌失措起来,就这么看着裴钊。 裴钊倒是安抚我:“冷静下来,他找不到的。这辆车也不是我的。” 我没说话,手心扣着座椅的边缘,而在薄止褣转身的瞬间,裴钊就已经驱车离开了,车速不快,仿佛就真的只是看了一眼而言。 我看着后视镜,看见薄止褣只是看了一阵,并没追上来,就转身进了别墅。 我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别的情绪。 “薄止褣不会跟出来的。”裴钊看出我的紧张,那手捏了捏我的手背。 我楞了下,看着自己的手被裴钊包裹在掌心,下一秒,我就已经把自己的手挣脱了出来,裴钊只是苦笑一声,并没多说什么。 很快,裴钊继续解释,“在这里蹲守的记者,不是一个两个,我们也不是第一次看见的,但是却没人敢说,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 “因为说的人,都已经被薄止褣处理了,而且手段极为的残忍,所以,就再没人敢说了。” 裴钊淡淡的说着。 这个事,裴钊找人问过,大家似乎提及这个女人,都闻之色变,最终,这个女人就在薄止褣的狠戾里,被彻底的藏了下来。 海城,没人知道这个女人的存在。 知道的,也选择了沉默。 “所以,你现在看明白了吗?”裴钊问我。 我没说话。 裴钊最终叹了口气:“夏夏,不要做这些不切实际的想象了,我知道,你舍不得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也知道你的情况,你如果没了这个孩子,以后可能不会再有了。” 我的手已经随着裴钊的话,抠的越来越紧了。 “但是,想想这个孩子,你生下来这辈子也不可能再见,你为什么要生。这对你自己不会太残忍了吗?”裴钊的话,冷漠却又是事实,“那样,只会把你自己逼疯的。黎夏,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你的心软了。” 我根本没办法反驳裴钊的话。 我的脑子早就已经乱了,彻彻底底的乱了。 “把孩子处理了,和薄止褣结束,我们重新开始。”裴钊忽然再一次开口,“就像你说的,没有奢侈的生活,就只是安安静静平平淡淡的在一起。” “不可能。”我想也不想的拒绝了裴钊。 裴钊抓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你就情愿这样永不见天日的和薄止褣在一起,甚至连这个孩子你都没办法控制吗?”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我一字一句的说着。 原本混乱的思维,已经渐渐的清晰了起来。 何况,对于孩子,我早就已经有了想法,今天的事,只不过更加坚定了我的想法。但是,我的内心,我却很清楚—— 我始终给薄止褣留了最后的退路。 我只想,听薄止褣和我说这些在残忍不过的事实。 而我这样离开,薄止褣恐怕也已经在第一时间收到消息了,可薄止褣却并没在第一时间回头找我,而是先安抚了这个女人。 呵呵—— 这样的对比,立竿见影,不是吗? “你——”裴钊看着我,不知道是气恼还是别的情绪。 我无暇顾及。 “还要回去吗?”裴钊问我。 我冷静的看着裴钊:“我要回去。” 猛然,我的肩膀被裴钊给死死的摁住,这人的眼眶红的吓人,就这么看着我,全身的肌肉紧绷,仿佛再下一秒,我就会被裴钊给弄死。 但是我却无动于衷的坐着。 “黎夏,你是真的被薄止褣下了蛊了,是吗?”裴钊早就已经把车子停在了一胖,愤怒的看着我,“就算你明明知道了真相,你也要回去,是不是。” “是。”我低声应着。 肩膀因为裴钊的力道,疼的吓人。 我却始终没吭声。 “你的脑子到底想的是什么!”裴钊忍无可忍的冲着我怒吼,“你如果想留在薄止褣身边,你就不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还千方百计的跑出来了。” “你既然跑出来,现在再回去,算什么?” “黎夏,你能不能清醒点!为什么要做这种自损的事情。” …… 裴钊一声声的质问我。 我就这么安静的看着裴钊,许久才很淡的笑了:“和你在一起,我不也是自损了吗?” 这一次,沉默的人变成了裴钊。 许久,打破沉默的人,还是裴钊:“你爱薄止褣吗?”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我反问裴钊,“如果裴总不愿意的话,我可以下车。” 我知道,裴钊的自尊,不会允许自己把我从那个地方接出去,再送出去,这无疑就是在裴钊的脸上打了几个耳光。 裴钊比谁都要面子,要脸的人。 果不其然,裴钊冲着我吼:“你滚——” 我真的打开车门下了车,裴钊见我下车,伸手拽住我的手,我没说话,裴钊也没说话,他就只是这样看着我,那眼神带着隐忍的情绪,久久不散。 “放手吧。”我很淡的说着,“阿钊,过去了,就真的是过去了。” 这是我和裴钊闹开后,第一次这么亲昵的叫着裴钊的名字:“阿钊,你是我年少最美好的记忆,但是,再美好,也已经被尘封了,所以,就这样吧。留着曾经的一切,在心里,足够。” 我一边说,也已经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裴钊这一次没再拦着我,只是很沉很沉的看着我。 我不知道,裴钊是在和我道别还是有别的情绪,但是我无暇顾及这么多,我现在是一个自身难保的人,怎么会再去想裴钊的情绪。 我自嘲的笑了笑,就这么走到了一旁的人行道上。 我哪里都不需要去,我知道,我只要在这里站着,不久以后,就会有人把我带回去。 若是以前,我会希望,那是薄止褣。 而现在我知道,根本不可能是薄止褣,只会是保镖出现,而我回去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我清楚,我逃出来一次,下一次会变得更为困难。 但是,人在逆境里,没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何况,我这人的天生执拗,执拗到讨人厌的地步,就是那种倔强,倔强的要一个答案。 就算是玉石俱焚,我也无所谓。 我低着头,安安静静的站着,也并不显得突兀,来来去去的人,只会以为我在等人,我的耐心很好,更不会觉得任何不耐烦的地方。 我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 我始终低着头,甚至没看周围的情况,一直到我的手被人狠狠的拽了起来,那种撕裂一般的疼痛感让我拧起了眉。 我才抬头看着站在我面前的人。 那是薄止褣。 我的眼神说不出的意外,但是我却没说话,安安静静的看着薄止褣。 薄止褣见我不吭声,那脸色也越发的阴沉,面部棱角分明的线条没任何的松懈,越发的凌厉。 我对这样的薄止褣,我应该感觉到害怕的,但是这一刻,我却莫名的安静。 心如止水的感觉。 我抬头,看着薄止褣:“你来了。” 这话,我说的很安静,但是我清楚,这无疑是在挑战薄止褣的权威,果不其然,薄止褣拽着我的手更加用力了。 我也清楚,薄止褣的修养和秉性,绝对不会再这样的地方和我发生任何的争执。 他拖着我,朝着一旁的车子走去。 但是,那动作却又显得小心,似乎害怕伤到我肚子里的孩子。 我不否认,裴钊的话真的在我心里起了作用,薄止褣越是这样小心翼翼,越是让我对裴钊的话深信不疑。 难道真的是因为那个女人不能生,所以薄止褣才要我肚子里的孩子? 甚至,薄止褣把我丢在车上的时候,那面色阴沉的,却也始终没和我说过一句话。 车子匀速的朝着公寓的方向开去。 车内的气氛,却死寂的吓人。 薄止褣没说话,我也没说话,甚至我的眼神都没看向薄止褣,就这么安静的坐着,看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 “黎夏。”薄止褣终于开口了。 我转过身,淡漠的看着薄止褣。 薄止褣微眯起的眼神,带着警告:“我不知道你这么不懂事。现在竟然用这样的方式逼着我来找你,嗯?” “噢——”我点点头,“我不敢。” “你不敢。”我这样漫不经心的态度是彻底的把薄止褣给激怒了,“你不敢的话,你现在做的是什么?因为我不见你,所以你趁着保镖交接,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离开了,是吗?” “我是光明正大走的。”我很淡漠的说着。 “你——”薄止褣的面色越发的冷峻,“黎夏,你是以为你怀孕,我不敢对你怎么样是吗?我让你在公寓反省,你就是给我做这样的事情,嗯?” 我不应声了,转过头。 薄止褣怎么会容我这么藐视他的存在,半强迫的把我的脸转了过来,我看着薄止褣,就算被捏的生疼,我也没开口求饶。 那手心,紧紧的攥成了拳头,缓缓的闭着眼睛。 “睁眼。”薄止褣一字一句的命令我,“离开公寓去了哪里,说。” “不是站在路边,没一会薄总就来了吗?”我笑了。 薄止褣的眼神微眯,仿佛要透过我的眼睛,知道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我仍然很安静的没说一句话,就只是这么看着他。 车子已经缓缓地停靠在公寓的停车场。 司机下了车,也不敢开门。 薄止褣直接打开门,就把我拽出了车外,我踉跄了一下,薄止褣的脚步一停,回头看着我。 我忽然就这么笑了:“薄止褣,你在担心什么?” 薄止褣没说话的,但是对我的称呼却显得给的不满。 “害怕我伤了肚子里的孩子,让你的目的达不成了?”我反问薄止褣。 这话,反而让薄止褣的眼神越发的凌厉:“你说什么?” “我猜对了吗?”我淡淡的笑了,“你千方百计的要我生下孩子,要的并不是我这个孩子,而是为了达成你自己的目的,难道不是吗?” 我的话音落下,而后我就把我的手挣扎了出来,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 薄止褣阴沉的站在我身后,并没跟上来。 越是这样的薄止褣,我越是觉得害怕,我真的恐惧裴钊的话成了真,这样的薄止褣,让这样可怖的感觉,怎么都藏不住了。 “今天是你在别墅门口?”忽然,薄止褣开了口。 我僵住,但是嘴巴说出口的话,却完全不经过大脑:“是我,那又如何?” “黎夏,什么时候你也学着跟踪我了?”薄止褣一步步的朝着我的方向走来,“跟踪我,对你有什么好处?还是谁和你说了什么?” “呵呵——”我很淡的笑了笑。 既然话题都被撕破了,我没必要在这里故作矫情,何况,我并没什么故作矫情的资本,如果肚子里的孩子算的话,那就勉强算一个资本。 “我被你软禁在公寓里,但是不代表我对外界的一切都毫无所知的,海城每个人都知道,薄总年底要结婚了,而我却丝毫不知道。” 我淡淡的笑着,仿佛是真的不在意。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7章 我要这个孩子 “以前徐丽笙指着我说,我就不过是个替身,我甚至不愿意相信徐丽笙的话,只愿意相信薄总的话。” “……” “现在看来,那个天真无邪的傻逼是我,没有意外了。”我的眼神,带着指控,看着薄止褣。 薄止褣的表情却始终很冷淡。 不急不躁,也没任何和我解释的意思。 薄止褣双手抄袋就这么看着我,不知道是承认了我的猜测,还是在想着和我怎么解释这件事。 我嘲讽的笑了。 因为我发现,我的内心,竟然对薄止褣的解释,还带了意思的期望。 可是,期望越大,失望也越大,不是吗? 我最终不再看这人,沉默的转身,朝着电梯走去,我知道,薄止褣一定会跟上来,起码在没摸清楚我的想法以前,薄止褣不会就这样离开。 果不其然,在我走进电梯的时候,薄止褣也跟了进来。 我没说话,薄止褣也没说话。 电梯很快在顶层停了下来。 我们一前一后的走出了电梯。 家政已经第一时间开了门,在看见我的时候,明显的松了口气,那眼神里的责备显而易见。 我没太理会,安静的走了进去。 一直到公寓内,薄止褣才再一次的牵起我的手:“够了,黎夏。” 薄止褣的阴沉,让这些佣人第一时间都消失不见了,偌大的客厅内,就只剩下我和薄止褣两人面对面。 我以为,我看见薄止褣的怒意时,我会惧怕的。 而我却发现,我从来没这么冷静过。 “薄止褣。”我很淡的叫着这个人的名字,“她是不是你心里藏着的那个人。你的白月光。而你找上我,无非就是我这张和她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是不是!” 薄止褣不承认,也不否认。 “我问过你,你否认了。”我的态度仍然平静,“现在我亲眼看见了,你还要否认吗?” “然后呢?”薄止褣反问我。 “然后?”我差点笑出声,“她不计较吗?不在意吗?无所谓吗?看着你在外面养着别的女人,还怀了孕,她不会有任何反应吗?” 我不信。 我真的不相信。 除非是完全不爱薄止褣。但是就算是隔着玻璃,我都可以感觉的到那个女人对薄止褣的爱意,缱绻而缠绵。 既然是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真的不在意薄止褣在外面有女人。 不声不响的,那么肯定就是有原因的。 “没反应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完全不在意。一种就是别有目的。”我一字一句,说的再清楚不过。 薄止褣却始终看着我,那眼神越来越冷淡起来。 我被薄止褣看的浑身不自在,但是却努力绷着情绪,不想被这人影响到,那眼神落在薄止褣的身上,也没任何的逃避。 “然后呢?”薄止褣问的还是相同的话。 我努力的深呼吸,让自己的气息平稳下来,才开口问着:“既然薄总有这么深爱的人,海城穿的沸沸扬扬的薄总要结婚,我想肯定不是空穴来风,为什么再这样的情况下,薄总还要我肚子里的孩子?” 我的声音变得尖锐了起来:“因为对方不能生,薄家不可能没后,所以薄总才想出了这么下三滥的手段?生一个和她一样的孩子,看着不难受,又可以让她顺顺利利的成为薄太太,是不是?” 我的情绪彻底的绷了。 我在质问薄止褣。 我希望薄止褣能给我否定的答案。 甚至,我内心都跟着变得渺小了起来,就算是薄止褣敷衍我,我都觉得我可以接受的。 但偏偏,薄止褣就是这么看着我,阴沉的可怕。 “黎夏,我说过,这辈子不要动薄太太的想法。”薄止褣在警告我,“我也和你说过,只要你乖,我不会亏待你。” “不亏待我,是因为我拿这个孩子换吗?”我嘲讽薄止褣。 薄止褣的脸色微变。 我却没打算放过薄止褣:“你告诉我啊,为什么还要我生下这个孩子。” 我知道,我的模样有些歇斯底里,因为愤怒,我的身上冒出了冷汗,就这么看着薄止褣,却也没任何退缩的意思。 薄止褣的眼神凝聚着风暴,这样的阴沉,我的看清清楚楚的。 “黎夏。”薄止褣冰冷无情的说着,“人无知,不是傻,是最大的聪明,你知道吗?什么都知道了,反而是痛苦。” “然后呢?”这一次,是我反问薄止褣。 薄止褣:“你既然要知道,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的,而你脑子里的那些想法,我劝你趁早断了,你想和我玩,那你还显得嫩了点。” 我屏气看着薄止褣。 “激怒我,对你没任何好处。”薄止褣在警告我,“既然帧儿被你发现了,那我也不需要瞒着。帧儿从来都是光明正大站在我身边,我这辈子唯一会娶的女人。而你要做的,就是安安静静的生下你这个孩子。” “呵——”我耻笑,“薄止褣,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觉得我还会生。” “你不会吗?”薄止褣反问我。 我忽然觉得毛骨悚然。 那是一种被薄止褣看穿的可怖的感觉。 “你的内心,比谁都希望做一个母亲。和裴钊的孩子没了,你大概是最痛苦的人,在医生判了你死刑后,你是崩溃的,而这个孩子给了你希望。就算你和我走不到最后,你也会生下这个孩子。” 薄止褣戳穿了我:“你会伤害他?不可能的。黎夏。甚至你想带走他。” 我的脸色煞白。 我怕以为这些事,我藏的很好。 现在我才发现,我在薄止褣面前根本就是透明的,所以这个人有恃无恐的威胁我,不给我任何的退路,因为他早就把我拿捏的稳妥,不会让我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我下意识的后退。 薄止褣太可怕了,我想和薄止褣斗,根本就是难如登天的事情。 我的想法也被这人看穿—— 我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现在这样的情况,更不知道怎么面对站在我面前的薄止褣。 我的心,一瞬间出了要逃的想法。 我这么想,下意识的也真的要这么做。 薄止褣没动,我才走两步,保镖就已经站在我面前了,而保镖早就已经换了人,不是我之前看见的了。 犯了错的人,是不可能在薄止褣身边继续做下去的。 更不用说,是犯了这么大的错。 “黎夏。”薄止褣很安静的叫着我的名字。 我没回头,全身的神经紧绷,完全一动不敢动的站着,薄止褣并不介意的我的反应,那声音很淡漠的传来。 “我说过,你乖一点,我会保证你一辈子衣食无忧,除去薄太太的位置外,别的,也是可以无条件的满足你。” 薄止褣就像一个恶魔,挖好了陷阱,等着我跳下去。 我警惕的看着薄止褣:“我要这个孩子呢?”说着,我又补了一句,“只要这个孩子,我对薄太太的位置,并没任何的兴趣。” 这话,说完,客厅内,有片刻的安静。 薄止褣看着我,我没回避薄止褣的眸光,我们的眼神就这么在空中交汇。 而我却看不清薄止褣内心的真实想法。 “可以。”薄止褣开口了。 我错愕了。 “黎夏,你想要你肚子里的孩子,可以。”薄止褣冷静的,一字一句的说着,“只要你从现在开始,老老实实的呆在公寓里,我心情好了,或许可以给你。” “你——”我一僵,“你连孩子都能给我,为什么还要把我关在这里。” “你逾越了。”薄止褣的态度淡淡的。 我:“……” “你既然知道了帧儿的事情,我再瞒着你并没任何意义。”薄止褣冷淡的开口。 “薄止褣——”我忽然打断了薄止褣的话,“你想拿我的孩子做什么吗?” 薄止褣眉眼一挑,我在这人的眼神里,竟然看见了几分的阴沉和复杂。 而后,这人就这样一步步的朝着我的方向走来。 我的心跳越来越快,看着这个如同恶魔一样的男人,我摸不透,却仍然止不住这个人对我的影响力。 一直到薄止褣在我面前站定,骨节分明的手指已经捏住了我的下巴:“没有我的米青子,哪里来的你的孩子?” 我:“……” 这话,充满了暗示,我的脸颊滚烫的烧了起来。 而薄止褣却附身而下,靠的我很近,我的鼻息里,都是这人的气息,我一躲,这人就已经伸手卡住了我,让我完全无法动弹。 “薄止褣——” “黎夏,乖一点,嗯?”薄止褣很淡的说着,“我说过,只有我腻了你,你才能走。” “你的帧儿不会介意你养了一个女人吗?不介意你外面的女人还怀孕了吗!”我忍不住质问。 “帧儿从来不会胡思乱想。”薄止褣说的冷淡,“至于你怀的孩子,是薄家的,帧儿就不会拒绝。” 我:“……” “我说过,我对你,起码是喜欢的,你的孩子,也算是跟在我身边的女人里,唯一有资格怀的,所以,你老老实实的生下他,收起你的想法,明白吗?” 薄止褣再一次的警告我:“我不会那么残忍,让孩子都见不到母亲。但是如果我愿意把孩子给你了,证明,这个孩子也和薄家没任何关系了。” 剩下的话,薄止褣是一字一句和我说的清清楚楚的:“不要再企图让这个孩子和薄家牵连上关系。而现在,在我没腻以前,你也不要做任何让我不高兴的事,我不想对你下手,黎夏。” 说完,薄止褣就没再看我,很快从容不迫的离开了公寓。 我在薄止褣走后,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肚子里的孩子因为我紧绷的情绪也开始动了起来,以前的胎动,从来都没这一刻这么明显。 我摸不透任何薄止褣的任何想法。 而我,却被薄止褣摸的清清楚楚的。 …… —— 在我擅自离开后,公寓的保全变得更为的严密,就连楼下的安保都已经换上了薄止褣的人,别说我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就算是蚊子都插翅难飞了。 甚至,平日产检是我出去透气的机会。 而如今,连这样的机会,薄止褣都已经不再给我了。产检都是医生定期上门,不仅仅如此,在原本伺候我的一群里面,还多了平日我熟悉的医生。 她就住在同一楼层,方便随时监护我的情况。 现在的我,才是真正的被彻底的软禁了,连外面的新鲜空气都无法呼吸。 而薄止褣,从那一天离开后,就没再回过公寓里,可我却能在不同的电视媒体上看见薄止褣。 那个被薄止褣藏着的女人,已经光明正大的被他带来出来。 很多人,以为那是我。 因为这个事,薄氏集团的公关部特意发布了申明,郑重的说了那个女人的身份,我第一次知道,她的名字叫邓帧。和薄止褣在一起多年,婚期定再年底。 在薄氏的这一通申明后,我这个默默无名的人,却一夜之间被捞上了头版头条,字里行间,无非都是对我的嘲讽和怜悯。 我就是那个被拉出来挡枪的人。 薄止褣不想任何人议论邓帧,所以我就是那个被一轮的对象。 而我看着视频里,那个陪再薄止褣身边,巧笑嫣然的女人,两人回眸的时候,那眼中的深情满满。 真的有片刻的错觉,我以为薄止褣是爱看我。 但是我却不断的让自己清醒过来,这人看的根本不是我,而是那个叫做邓帧的人。 我对我小时候的一切太有记忆,我母亲和我父亲离婚后,我一直跟着母亲,而在我出生的时候,我母亲和我父亲仍然在一起。 他们只有我这一个孩子。 若不是这些记忆清晰,我真的会以为,邓帧和我有血缘关系。 我想,我母亲那样的人,不可能做出太出格的事情,我父亲是那么传统保守的人,也绝对不可能在我母亲做出那样的事情后,还毫无反应。 我努力的把脑海里那些肮脏而可怕的想法给推翻掉。 现在唯一支撑我的信念,是肚子里的孩子。 我逃不掉,我只能选择相信薄止褣的话,相信薄止褣会把这个孩子还给我。 除此之外,我并没任何的办法,因为我就如同薄止褣说的,我不可能对自己的孩子下手。 但,不可避免的,薄止褣和邓帧秀恩爱的模样刺激到我。 我的情况,始终并不是很好,加上我本身的原因,被软禁的这段时间,我屡次的出血,这样的状况,让医生已经吓的胆战心惊的。 几次,医生要通知薄止褣,都被我阻止了。 我看着医生,苦苦的哀求:“不要告诉他。我不想让他以为,我是用这样的方式逼他回来的。” 这话,并不是敷衍,而是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我再没脸没皮,在这样的事情上,也是有自尊的人,我不想看见薄止褣的时候,这人总是恶声恶气的面对着我。 最重要的是,我不想因为这样的事,让薄止褣对我的承诺收回。 薄止褣不管这人多冷血无情,那么,说出口的话,还是会做到的。我想,我只要安分守己,薄止褣会让我带走这个孩子。 我只要这个孩子。 薄止褣对我的那点想法,我到现在,或多或少也猜的出来。 薄止褣在海城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不需要求着任何人,哄着谁,都是别人主动贴上来的。 就算是邓帧,仅仅是一眼,我就能看的出,邓帧对薄止褣无条件的臣服。 而不是我这样,浑身带着刺,永远不会放下身段哄人,不管是裴钊还是薄止褣,我的哄人,更多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像是在完成一个任务。 而非是女人的娇媚和嗔怒。 我忽然想,是不是因为这样的我也占了一部分的原因,才导致了裴钊对我的渐渐疏远。如果我能软言软语的哄着裴钊让他开心,或许他就不会那么计较我付出的那些金钱的事情了? 呵呵—— 真的是嘲讽。 “可是——”医生看着我,那眼神是复杂的,“您这样的情况,我不好做的。我怕薄总——” 医生害怕薄止褣的怪罪,我理解。 我勉强的笑了:“但每一次,都没事,不是吗?何况,我的身体情况就是这样的,您也清楚。” 医生没说话了。 他看着我,我知道医生暂时妥协了。 “黎小姐,这样的情况再出现的话,我势必要通知薄总了。”这是医生的底线,“因为这样的情况,黎小姐还是在医院里安全点,那么,薄总就不可能不知道。” 离开这里,可不是就要薄止褣的同意。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而后医生就安静的退了出去,我一个人在大床上躺着,一动不动的。 我的手轻轻的抚摸着隆起的小腹。 这段时间,我对胎动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每一次,我的手游走的地方,总可以感觉的到孩子雀跃的闹腾。 我贪恋上了这样和孩子玩闹的感觉。 越是贪恋,越是舍不得。 我甚至不敢想,薄止褣要真的带走我的孩子,我会怎么样,我闭了闭眼,那样的画面,一下下的冲击着我。 因为怀孕,我会很长的时间陷入胡思乱想里,怎么都挣扎不出来。 每一次,这样的挣扎,都把我逼到了走投无路的境地。 梦醒的时候,我总是在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而我是真的害怕孩子出事,在医生的警告后,我甚至连电视都不再看,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蜷缩在公寓里。 似乎,少了这样外界的刺激,我的情况好上了很多。 自然,薄止褣也没回来过。 而如今,我已经怀孕6个月的时间了,但是我的人,却仍然纤细,除去一个隆起的小腹,丝毫看不出怀孕的迹象。 我以为我能平平顺顺的到生,再看见薄止褣的时候,事情总是不断的发生让你超出控制的变化。 我没想到这样狗血的事情会发生在我的世界里,甚至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因为这段时间身体不适的原因,我更害怕医生和薄止褣说,所以我隐瞒了我容易眩晕的病症。 结果,在洗澡出来的时候,我不知道是不是在浴室里呆了太长的时间,瞬间,我只觉得一阵的眩晕。 那是片刻的脚软。 我连抓住一旁的支撑物都来不及,就直接倒了下去,我的屁股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肚子瞬间就紧绷了起来。 我连惊呼都来不及,那样的昏沉感下一秒就让我晕了过去。 我再没了任何的知觉。 …… 等我醒来的时候,是一片兵荒马乱。 我眼睛睁不开,但是我大脑的思维已经逐渐的清醒了,我的第一个反应,是把手放在了我的肚子上,我真的害怕摸到一个已经扁下去的肚子。 我看见那隆起的肚子还在,我才松了口气。 而我一动,医生马上走了过来:“黎小姐,你之前摔倒了,差点导致大出血,幸好佣人及时发现了。” “我——”我挣扎着。 “孩子没事。”医生安抚我的情绪,“但是黎小姐,您这样的情况,恐怕要去医院了。我已经通知薄总了,这件事,我真的没办法做决定了。” 我:“……” 薄止褣知道了,就势必会把这段时间的事情都问过去。 我用脚趾头都知道,薄止褣会怎么看我。我最担心的事情,仍然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我低头,自嘲的笑了笑。 这一切,就好似命中注定一样。 “车子已经到了,我先送您去医院。”医生接了一个电话,利落的和我说着。 我没应声。 全程,也不需要我动,佣人把我换到了推车上,而后推着我朝着大门口走去,下面等着我的,也不是薄止褣的车,肯定是医院的救护车。 我安安静静的。 结果,就在快到公寓门的瞬间,公寓的门已经被人推了进来,我看见了惊慌失措的薄止褣。 真的是惊慌失措。 在这样的惊慌失措里,我真的以为薄止褣对我,对孩子都是在意的。 而很后来,我才知道,薄止褣在得知我差点小产的消息时,为什么会如此的惊慌失措。 老天爷,和我开了一个极为可怕的玩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8章 我想怎么样,都可以! 我从手术室出来,一清醒,我就下意识的用手抚摸着我的小腹,摸到仍然隆起的肚子,我才松了口气。 孩子似乎感应到我的想法,动了动。 我这才发现,我的掌心汗涔涔的,那种可怖的感觉,仿佛把我从地狱拉了回来,我知道,我差点死在这样的窒息和可怖里。 孩子如果没了—— 我真的不敢想。 “现在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有什么用!”薄止褣的声音冷淡的传来,带着隐隐的震怒,“这些事,为什么要瞒着我!” 我这才回过神,看着站在我面前的薄止褣。 和人在训斥我。 “故意用孩子在威胁我,是吗?”薄止褣质问着我,那声音凌厉的仿佛地狱而来,周围的寒冰都已经结了起来,“用这样的方式逼我回来,是吗?” 我:“……” “黎夏,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薄止褣的手心攥成了拳头,“结果,你看来也不过尔尔。” “……” “用孩子逼迫我,是最愚蠢的行为。”薄止褣厉声,一字一句的说着,“我让人看着你,但是却没完全断了你的自由。你既然这么喜欢违背我的命令,私立离开公寓,那么可以,我成全你。” 薄止褣闭了闭眼,似乎在隐忍自己的情绪。 我却已经被薄止褣的话弄的胆战心惊的。 看着这人冰冷的眼神,我毛骨悚然,真的觉得薄止褣说出的话,不会是我想听的。 “不要——”我想也不想的开口。 但是薄止褣却没给我再一次说话的机会:“从今天开始,你就在公寓呆着。” 说着,他看着我,冰冷无情的模样,我的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这全程,薄止褣关心的只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对我的情况,似乎完全不闻不问。 之前那样浓情蜜意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早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不要再企图对肚子里的孩子做什么。”薄止褣拿捏我的三寸,“黎夏,你不是要孩子吗?要孩子的话,就要让你肚子里的孩子,安安稳稳的到生出来。” 我被薄止褣说的一句话都怼不上来。 我靠着床头,虚弱的很,大口的喘着气,也抑制不了我狂跳的心脏,那种喘不上气的感觉,差点的让我窒息。 “薄止褣。”我连名带姓的叫着这人的名字,“你既然肯把孩子给我,为什么又要我在你的监控里生下孩子。” 薄止褣就只是冷淡的看着我,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不在意:“我求求你,看在我们的情分上,让我离开这里,好不好。” “你做梦。”薄止褣打断了我的话,“这些不切实际的话,你提都不要提,这些想法,彻彻底底的从你的脑海删除。” “你……” “我说了,孩子给你,看的是我的心情。而非绝对。”薄止褣冷笑一声,把话说完。 我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似乎最后一线生的希望都已经被这人掐灭了。 我对薄止褣的了解,我知道,这人没和我开任何的玩笑,这个孩子,我想要,看的是薄止褣的心情,而决定权并不在我的手里。 我仍然还是那个被人拿捏的玩偶。 可这又如何? 我黎夏做的决定,也从来不会发生更改,我可以和老天抗衡,为什么我不能和一个薄止褣抗衡。 我也不是一个傻子,在薄止褣对孩子的在意里,我知道,这个孩子对薄止褣有着决定性的作用。 海城曾经疯传,薄止褣从薄战手里那到的薄氏集团的股权,并不是完整的,最后的5 %的股权拿到手后,才可以完完全全的接管整个博家。 而这个股权,就要薄止褣的孩子来换。 是因为这样吗? “老实点,黎夏。”薄止褣忽然走进,捏住了我的下颌骨,“不要逼我对你做出更极端的事情。” 我自嘲的笑了:“还有比限制人生自由更可怕的事情吗?” “黎夏。”薄止褣一字一句的警告我,“被以为我查不到你和谁出去了。裴钊怎么对你的,你永远只记得好,却记不得差是吗?你别忘记了,我可以让裴家从海城连根拔起,也可以让裴钊这辈子没有任何出路。” “你……” “怎么,对一个企图要你命的你男人,你现在倒是惦记着他的周全?”薄止褣冷笑一声,“你不要忘记了,你是我的女人,收起你的胡思乱想,我没裴钊的度量,允许你朝三暮四。” 薄止褣的口气越发的阴沉。 我在薄止褣的口吻里,竟然听出了吃醋的成分,是一种嫉妒,更是一种霸道,好像是才是薄止褣独一无二的存在。 而裴钊带我看见的事实,却让我失笑出声。 因为,我比谁都清楚,事实是什么? 我或许,就只是薄止褣的工具,从开始到现在,从来都是,一步步的,主动跳进了薄止褣的陷阱了。 “听见没有。”薄止褣见我不说话,又再一次的质问我。 我低着头很久,才抬头看着这人。 和我的狼狈比起来,薄止褣活的容光焕发的,一身笔挺的西装,俊颜也没任何的改变,看的出老天对这个男人的厚待。 “你喜欢过我吗?还是从来不曾喜欢过,只是把我当成了她的替身?”我动了动唇,问着一个我原本就知道很蠢的问题。 但是我的视线却没离开过薄止褣。 我看见这人的手心已经攥成了拳头,这是这人动怒之前的征兆。 我笑出声,很自嘲。 在我以为薄止褣会训斥我的时候,这人却无比安静的看着我,一动不动的站着。忽然间,我觉得答案已经没意义了。 毕竟,薄止褣的一举一动,早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可我却永远猜不透此刻的薄止褣。 在很长的时间后,我才知道,这人面无表情的站在我面前,并不是对我的话语无动于衷,也不是对我的问题没有答案,而是在思考。 似乎,我的话,在很大程度上,直接撕开了薄止褣的内心。 我在质问这人。 或许还没到爱的地步,但是,薄止褣对我,始终是喜欢的。 “我累了。”我不想再让自己更狼狈,就算是输,我也要挺直脊梁骨,“薄总的人在这里,我什么也做不了,自然也不可能对肚子里的孩子做什么,我的命都悬在薄总的手里,薄总掌握主动权,而非我,所以,薄总放心吧。” 说着,我低头,笑了:“我也没这么残忍,血脉相连半年的时间,我可以让我自己死,我都会护住肚子里的孩子。” 我的声音,清脆却虚弱的在偌大的病房内回荡。 薄止褣就只是站在我面前,那情绪极度的压抑。 我不知道这人要说什么。 一直到我以为这人真的什么都不会说的时候,薄止褣却开口了:“你记住你说的话。” 我没应声。 薄止褣仍然靠我很近,我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这人的心跳,闻的见这人身上的气息,还是一样好闻的烟草味,可如今,也许是我的敏感,我总觉得,在这样的烟草味里,带了一丝女人的香水气。 这人,不是属于我的。 而是属于那个叫邓帧的女人的。 我闭眼,却仍然可以感觉的到这人的指尖再我的下颌骨摩挲了起来,我并不闪躲,因为我知道,闪躲并没用。 忽然,薄止褣俯身,薄唇轻轻的掠过我的唇瓣。 我猛然的睁眼,完全不知道这人要做什么。 “恨我吗?”薄止褣问我。 我楞住,没想到薄止褣是问我这样的问题,而后,我笑出声,一脸的嘲讽:“恨也只恨我自己,大概是老天爷给我的惩罚。” 薄止褣没说话,只是看着我,但是摩挲着我的肌肤的手,也始终不曾松开过。 “黎夏,除去她的事情,任何事,我都不会亏待你。”薄止褣的口气放软了下来,“只要你乖,等生下孩子,你要的一切,我都会给你。” “除去薄太太的位置,是吗?”我很平静的问。 “是。”薄止褣的答案仍然残忍无情。 我点头:“好,我知道了。” 我的反应很平静,那表情也显得淡漠的多,纤细的手指用尽了力气,把薄止褣的手从我的身上抽离。 我不知道是这样的反应激怒了薄止褣,还是薄止褣想什么—— “啊!”我惊呼出声,然后我的声音就变成了低低的呻吟。 薄止褣吻住了我的唇,野蛮到了极点,但是这样的野蛮里,却又带着温柔,他的舌尖在挑逗着我,勾引着我的每一根神经。 我的被动,变成了他的追逐,越是闪躲,越是被这人卷住。 我的喉间阵阵的生疼,是被薄止褣的野蛮弄得,我拼了命的反抗,但是手就被牢牢的控制住。 唇齿间的润泽感,拉出了暧昧的银丝。 我大口的喘气,但是也只是一下,薄止褣再一次的吻上我,彻底的堵住了我所有的声音。 “唔——”我的呻吟,不有自主的溢出喉间。 对于薄止褣,我的内心充满了反抗,但是我的身体却已经彻底的背叛了我,我真的觉得我自己是一个可耻又可悲的女人。 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但是你却赶着趟的往上贴。 那种难受的感觉,加上怀孕的敏感,让我不断的扭动身体。 薄止褣也好不到哪里去,我的手已经被这人抓住,贴在了敏感的某一处,那种灼热的刺激,仿佛狠狠的烫了我的手,彻底的没了反应。 我越是要收回,薄止褣越是用力。 我的唇被吻的说不出话,我的手也被这人控制着。而我的每一根神经,都随着薄止褣的动作,彻底的放荡了起来。 “不要——”我终于发出声音,但是却是低吟,可怕的低吟。 因为刺激,我的子宫一阵阵的收缩,而薄止褣却松开了我,拉开了和我之间的距离,大口的呼吸。 但是,扣着我的手,却始终没松开。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伸手狠狠的打了薄止褣一巴掌,薄止褣的脸颊上有了明显的五指印,他的头转了过去,而后才看着我。 我大口的喘着气,倔强的不说话。 “你——”薄止褣的声音沉的可怕。 我知道我不应该说话,但是在那一刻,我却怎么都忍不住:“你不要脸!” “你是我的女人,我想怎样,都可以。”薄止褣戾气越发的明显。 我没回避薄止褣的眸光:“这话,薄总敢对她说吗?” 果然,薄止褣被我轻易的激怒了,他看着我,那阴鸷的眼神里,带着对我的警告,我竟然没任何的恐惧,坦荡荡的看着他。 最坏的结果,不是已经发生了吗? 有何必再惧怕什么。 而薄止褣在我的眼神里,直接转身离开,看都没再看我,病房的门被重重的关了上去,那震耳欲聋的关门声,就这么在我的耳边响着。 我闭上了眼。 好累……真的从来都没这么累过。 那是一种灵魂被人掏空的感觉,我觉得我上辈子肯定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错事,这辈子才沦落到这样的下场。 呵呵—— …… —— 而后,我的结果可想而知。 我在医院足足呆了五天,在医生的各项检查里,确认我完全无误后,我才从医院离开,回到了薄止褣的公寓里。 在医院里,我一言不发,比任何时候都来的沉默。 而之前在公寓里陪产的医生,也因为知情不报,被薄止褣直接革职,而现在跟来的医生,是一个一板一眼的人,完全没任何商量的余地。 甚至,多余的话也不会和我多说一句。 我知道,我把一个善意帮我的人害惨了。 我就是那个天生的煞星,害了我周围所有的人,自然,最终也会轮到我,天道轮回,毕竟,苍天绕过谁。 而在我出院的那天,是李旭亲自来的。 我也清楚,李旭是薄止褣的心腹,自然要盯着我的一举一动,避免再出现任何的差池。 我很安静,李旭也很安静的跟在我身后。 一直到公寓门口,我进门的时候,李旭忽然开口叫住我:“黎小姐。” “有事吗?”我看着李旭,淡淡的问着,态度很温和。 不迁怒于任何不相干的人,一向是我处事的原则,何况,李旭本来就是奉命行事,也没有任何做主的权利。 我因为,是薄止褣交代了什么警告性的话语,要李旭转达给我。 结果,李旭却踌躇了。 我笑了笑,主动开口:“如果是薄总说的,要我老实的在这里呆着的话,那么请李特助转告薄总,我会老老实实的。” “并不是。”李旭的话却让我意外了。 我安静的看着李旭,等他继续说完。 李旭想了想,这才开口:“黎小姐,薄总对您并不是完全无动于衷的。您大概是我见过,在薄总身边最特别的存在了。” 我没应声,却笑的嘲讽。 “薄总对任何事,从来都是干脆利落,绝对不会花时间哄着一个人开心的。”李旭的语速快了起来,“对于薄总,我不能质疑什么,但是我清楚,薄总在您身上的花的时间和力气,已经超出了一个为了目的要做的范畴。” 我听着,忽然抬头,看着李旭:“那我和她呢?李特助觉得我们谁对薄总更重要。” 李旭被我问我的一句话都答不上来。 我很淡的笑着:“谢谢你,李特助。” 我姑且就把李旭的话当成安慰我的话,而后,我就转身走进了公寓,在公寓门要关上的时候,我隐隐听见李旭的声音。 “薄总也不是你想的,那么薄情的人。” 后来,我就什么也听不见了,良好的隔音,把李旭的声音彻底的隔绝了。 薄止褣姓薄,怎么会不薄情呢,也许,就只是没有最薄情,只有更薄情而已。 我自嘲的笑了,很安静的朝着房间走去。 公寓里的佣人不敢再和我多说一句话,安安静静的做自己的事情,除去吃饭,送点心外,我完全就是一个被人忽视的人。 而这一次,薄止褣做的很绝对,不仅仅限制了我的决定,甚至切断了我和外界所有的联系。 我的手机信号在这里也已经彻底的屏蔽了。 换句话说,我想知道外界的任何消息的,都是不可能的。 我真的成了插翅难飞的人。 自然,我也不可能见到薄止褣,更不可能知道薄止褣和邓帧的任何消息。 也好,这样恩爱的画面我看不见,也不会刺激我已经脆弱得不能再脆弱的神经。 这样一来,海城发生的血雨腥风,我也不会知道,我就成了那个金丝笼里的金丝雀,再安静不过,更没了任何的自主权。 这样的时间,一眨眼,过去了一个月。 我已经怀孕7个月了。 这一个月,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度日如年。 偏偏,老天爷没任何放过我的意思,可能他是觉得我的生活太平静,平静的没一丝的水花,所以想在我的世界里,掀起狂风暴雨。 一如往常的下午,我仍然蜗居再小客厅里,安静的看着巨大的落地窗外,海城的车水马龙。 薄止褣的公寓,在全海城最繁华的地段,四面都是高楼林立,却有保有了绝美的景致,闹中取静,再方便不过。 而我对面的位置,就是大厦巨大的led屏幕。 在这个屏幕里,除去大面积的广告播放外,每天三个档的黄金时间,会播出海城最炙手可热的娱乐新闻。 这是我无意之间发现的。 所以,这块巨大的屏幕就成了我这一个月来,唯一的消遣和安慰。 我也小心的守着这个秘密,不被任何人发现。因为我不敢保证,如果薄止褣知道的话,这个男人,会不会连我最后的快乐都剥夺了。 结果,就是这块巨幕,给了我最致命的打击。 我在贵妃椅上,看娱乐新闻看的热热闹闹的,我听不见声音,但是却可以看得见字幕,各路明星的丑闻八卦,每一天都在上演,只是主角不同而已。 而今天,这个主角却成了一个小男孩,精致的不能再精致的小男孩。 我微眯起眼睛,下意识的认为是哪个明星的孩子。 可如今,放眼过去,我记忆里的明星,都整过容,能生的出这么精致的孩子,真的不太多,就算有,那年龄也符合不上。 这孩子,估摸已经五六岁了。 而那张脸,却隐隐让我觉得熟悉。 但是我的脑子不管怎么动,都没想到,这个孩子到底像谁。 一直到,孩子的母亲一闪而过的出现在镜头里,我才惊愕的站起身,那个女人是邓帧,那么邓帧牵着的孩子,是—— 主持人的表情也夸张的落入我的眼中。 【这大概是我坐这个主播台开始,最震撼的消息了。日前,某知名记者拍到了这个视频,直指视频上的小男孩是薄氏集团总裁薄止褣的亲生儿子,而戴着墨镜的女人,是孩子的生母,也是薄总最在意的女人,谣传他们已经得到薄老先生的认可,婚期在年底。】 【就这个问题,我们的记者采访过薄总,薄总竟然大方的承认了孩子的身份——】 屏幕上的方块字也在一个个的跳动着。 我的神经也被彻底的逼了起来,那是一种震惊,震惊的让我完全没了任何的反应。 那个孩子,是邓帧和薄止褣的孩子吗? 既然薄止褣已经有了孩子,为什么还要在意我肚子里的孩子。 薄战要的只不过是一个薄家的继承人而已,是谁不都是一样的吗? 起码,邓帧和我比起来,我就只是一个失婚的女人,而邓帧却仍然是一个名正言顺跟在薄止褣身边的女人。 这个地位,就如同云和泥的区别,再清楚不过了。 我发现,之前裴钊和我的想法,都已经在第一时间被吞没了,排山倒海而来的消息,彻彻底底的压的我喘不过气。 我想倒退回去,看得更仔细一点。 但是我却怎么都不可能够得到那一块巨大的屏幕,我想也不想的转身回到客厅,想打开电视,但是屏幕上却一点反应没有。 因为,薄止褣连有线电视也已经把我切断了。 一瞬间,我的脑子里回想的都是刚才看见的画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9章 他要的是这个孩子的…… 原本看起来还显得模糊的画面,却不断的在我脑海里回放,最终越来越清晰起来。 邓帧,那个孩子,还有薄止褣—— 他们才是一家三口。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薄止褣不让我离开。是害怕我以为带着孩子来破坏他和邓帧的关系吗? 但是我清楚人性,那个对薄止褣百依百顺的女人,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就算薄止褣把我抬到了明面上,她也会好好的守着薄太太的位置,毕竟那是她努力多年的结果,而且,薄止褣爱她。 这点,像极了当年的我,我守着裴太太的身份,但裴钊却不爱我,或者说,裴钊也不过,曾经爱过我而已。 我的情绪,很长时间缓和不过来。 这样的画面,不知道播放了多少次,我才渐渐的平静下来。 刺激多了,似乎能激怒我的点的事情,也已经越来越少,我这辈子,任何时候都没这么平静过。 倒是佣人看见我怪异的反应,叫了声:“黎小姐,您要做什么!” “没什么。”我很冷静的回答,“只是忘记电视不能看了。” 佣人见我态度如常,也没多说什么,点点头就朝着一旁走了去,但是一边走,她仍然小心的看着我,生怕我怕出什么乱子。 我已经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很安静的坐着,就只是看着一些书,这些书,是从薄止褣的书房拿来的,所以佣人并不会阻止。 这个公寓,除去二楼的房间上锁的房间,并没任何地方,是我进不去的。 而那个房间,在薄止褣的警告后,我就已经断了念头。 但现在,那种想法,就如同熊熊大火,不断的燃烧了起来。 要犯罪的念头,怎么都止不住。 我深呼吸后,按兵不动。 一直到了夜深人静,所有的人都睡着了以后,二楼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知道,佣人和医生都在楼下,二楼保有绝对的隐私,我只要不离开楼梯,佣人就不会知道我去了哪里。 而那个房间的钥匙,我也知道,就在薄止褣的书房里。 在书柜的后面,就如同电影演的一样,一个暗格里。 我蹑手蹑脚的朝着书房走去,很快就在暗格里找到了钥匙,在找到钥匙的瞬间,我微微的愣怔,上面覆着一张照片。 是薄止褣和邓帧的照片。 大概是好几年前的照片,邓帧十八岁的模样,阳光灿烂的靠砸薄止褣的身上,薄止褣的眉眼里,只有邓帧。 我这样一个外人,看着照片,都可以感受的到那火辣辣的情义。 缱绻而缠绵。 我的心被猛然的刺激了一下,再平静的人,也抵不过这样接二连三的刺激。但很快,我深呼吸,把照片安安稳稳的放好,拿起钥匙就朝着房间走去。 在钥匙插入锁孔的时候,我的心都在颤抖,好几次,手拿不稳钥匙。 一直到开门,我的手心已经完全的浸透了。 就连我的睡衣,都彻头彻尾的湿透了。 我捂着心跳,快速的进入了房间,然后在打开灯的瞬间,我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床头,挂着薄止褣和邓帧的照片,不是别的照片,是结婚照。 随处可见的照片和甜蜜。 而这个房间的格局,才是真正主卧室的格局,带着步入式更衣间,双人的洗脸台,巨大的浴缸,无敌的景致。 所以,偌大的空间里,这个房间占据了绝对的位置。 而留给我现在住的房间和书房,还有走到的,仅有不到40 %的空间。 我站在房间里很久的时间,一景一物都仔仔细细的印入了脑海,甚至连衣服,都完整无缺的留着。 那只能是邓帧的衣服。 和我完全不是一个风格,我是干练的打扮,而她则是轻松愉快的休闲服,甚至还很多的高端定制,来自各个奢侈品品牌。 我不断的后退,一直到把自己彻底的抵靠在门板上。 脑海里的故事,已经被不自觉的串联了起来。 薄止褣和邓帧,从来都恩爱,就算没得到薄家的同意,薄止褣也已经和邓帧拍了结婚照,生了孩子,承认了邓帧的身份。 这个公寓,大概是薄止褣要给自己和邓帧的家。 只是,邓帧离开了,去了国外,可能裴钊的信息还有错,邓帧或许回国,只是没和薄止褣在一起。 而薄止褣对我的冷淡,完完全全是邓帧哎出现后。 我不知道为什么,邓帧又重新回来找了薄止褣,是因为那个孩子吗?如果是的话,为什么在怀孕的时候不回来找呢? 所以,薄止褣担心我也会像邓帧一样,在多年后,带着孩子出现在他面前,打扰了他和邓帧的平静生活吗? 所以,薄止褣要杜绝后患吗? 而在先前,邓帧没出现的时候,薄止褣是真的把我当成了邓帧在宠爱。 呵呵—— 这样串联起来的事实,让我彻彻底底的瘫软在了地上。 同人不同命,这句话,我算是真正的感受到了。 我不知道在这里呆了多长的时间,一直到天空泛了鱼肚白,我才回过神,我更清楚,如果我不回到房间,等佣人上来发现我不见的时候,那结果可想而知。 我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挣扎的起身,再仔细的关好门,把钥匙送回去后,才回到房间里。 等我躺在大床上的时候,我已经彻底的虚脱了下来。 我就这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很长的时间没醒来,后来我才知道,我发烧了。在这样的刺激里,加上天气的原因,我倒了下去。 当然,第一时间,佣人发现我的不对劲后,立刻叫来医生,医生直接把我送到了医院里。 我在孕后期了,任何闪失,谁都付不起这个责任。 我在知道我自己发烧住院后,我以为薄止褣会出现,狠狠的呵斥我的行为,认为我是故意发烧。 结果,我错了。 因为薄止褣根本没出现过,在我面前,来来回回走动的就只有医护人员,还有几乎是寸步不离守着我的医生和保镖。 我没说什么,也没大吵大闹,只是安静的在医院呆着。 我的手机是在公寓里被屏蔽的,离开公寓就自然会有信号,结果,因为这样的突发事件,我的手机丢在公寓,根本就没带来。 我仍然,是在一个完全不流通任何消息的地方。 安安静静的,就好似被人抛弃的小可怜。 但是,我的脑子却在想着,再清醒不过的想着,这是我唯一可以离开这里的机会了,如果不离开的话,我真的不知道离开的时候是何年马月,我和我的孩子是否能见面。 我若是离开了,那么,我现在大着肚子能去哪里。 毕竟,海城哪里不是薄止褣的地盘。 就在这个时候,病房的门被打开,带着口罩的医生走了进来,我下意识的看着医生,眉头就这么皱了起来。 这个医生不像固定出现在我身边的产检医生。 在一声转身的瞬间,我惊呆了。 那是裴钊。 裴钊已经脱下口罩,语速很快:“要不要跟我走!别的事情,离开这里我再和你解释。” 裴钊一边说,一边看着外面,似乎在注意什么。 我没想到,我和裴钊见面会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没想到,在那一次之后,裴钊还会出现在我面前。 不管裴钊是一个多卑劣的人,但这个人的自尊我很清楚。 我这样做后,裴钊没弄死我就已经超出我的预料了,结果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我面前。 是以为我跟了薄止褣,让裴钊觉得不甘心吗?想要报复我吗? 但我孜然一身,裴钊能从我身上得到什么?现在连裴家都已经不在了。 但是我却很清楚,这是我离开薄止褣唯一的机会。 我沉了沉,快速的额说着:“我要离开这里。” “好。你现在听我说。”裴钊没废话,拿了一套护士的衣服放在我面前,“这是护士的衣服,外套都比较宽大,可以遮得住你的肚子,而后,你拿着东西,挡住你的肚子,跟在我身后出去。保镖这么多年,早就已经放松警惕了。别的事情,出去以后再说。” “好。”我也不敢迟疑。 我快速的换好衣服,我的肚子仍然不是很明显,很好的被遮挡了起来。 我站起身,裴钊递给我一个托盘,我安静的跟着裴钊身后走了出去。 裴钊没说话,目不斜视的走着,更没看我。 我倒是小心翼翼的。 一直到门口,只看见一个保镖在闲散的坐着的时候,我的心跳立刻就快了起来。 裴钊的声音传来:“你先把东西拿来,我去找程医生过来再重新确诊一次。” 我没说话,低着头,快速的走着,生怕被人发现,我不知道裴钊是用了什么方式瞒过了保镖。 一直到我走离病房,走到护士站,我才把托盘放在了护士站的位置。 还没反应过来接下来要怎么做的时候,裴钊却已经忽然出现在我面前,快速的牵起我的手,朝着楼梯的方向走去。 他带着我走了两层楼后,才坐上电梯,直接下了医院的地下停车场。 全程,裴钊没说一句话,我被这样紧张的气氛感染了,我也一句话都没说出口,安安静静的跟着裴钊。 那心跳越来越快。 我害怕,我还没来得及离开,就已经被薄止褣的人发现了。 一直到上了车,车子开出了医院,我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我下意识的看着裴钊,但是裴钊的情绪却仍然紧绷。 “还没离开海城。”裴钊淡淡的说着,“都不算安全。” “你……”我一时不知道问什么问题。 “那天,我看着薄止褣把你带回去的,我很长的时间都会在那转,但是却没再看见你出来过,我就想,你大概是被软禁了。”裴钊主动解释,“所以我一直在等机会,等着一个可以带你走的机会。” 我惊愕的看着裴钊。 “黎夏,你了解我,不代表我不了解你,我和你这么多年的感情,加上五六年的夫妻,我不可能不知道你想什么。”裴钊说的利落,“这样的情况下,你要还能忍,那你就不是黎夏。” “……” “你所有的忍耐都已经用在裴家了。”裴钊自嘲的笑了,“而我却是那么不懂得珍惜的人,或许,真的错过了,才知道后悔,悔不当初。” …… 裴钊的话,让我微微错愕,我就这么看着裴钊,没吱声,安安静静的在副驾驶座坐着,看着车窗内不断后退的风景。 我想不明白,裴钊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我对于裴钊,也已经没任何利用价值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再有能力,也不可能让裴钊东山再起,当年夫妻合作无间的默契,也不可能再重复了。 “裴钊,你是想着要我回到你身边吗?”我问裴钊。 裴钊的手紧了紧方向盘,车子仍然开的很稳,但是他却没看我,许久才应声:“我想,但是我却不敢这么做,因为我知道我没资格。” 我低着头,没说话。 “从我对你不闻不问的那一刻起,我大概就没资格了。更不用说后面发生的那么多的事。”裴钊很淡的说着,也显得格外平静。 “那你为什么还这样做?”我继续问着。 要知道,在海城和薄止褣作对,那是最愚蠢的行为,裴钊在这个商圈混了这么久,更清楚这一点。 何况,为了我,在裴钊的概念里,应该是更不值得的。 “赎罪。”裴钊很久才给了两个字,“大概是我良心过不去,所以要赎罪。不然日日夜夜的梦里都是你,梦见我是如何对不起你的。” 这话,说的裴钊自己都笑了起来。 车内的气氛说不上好,但是也并不坏。 一路上,我胆战心惊,裴钊虽然没表露在情绪上,但是我透过细微的细节,仍然看的出裴钊的紧张。 谁都害怕,薄止褣拦下我们。 一直到车子离开海城,裴钊才明显的松了口气,我也跟着放松了下来。 “我们呀去哪里?”我问裴钊。 “裴家在州县有一套主屋,只是很长时间都没住人,也没人会去。奶奶和母亲都不太喜欢那里,习惯了大城市的繁华。所以那地方,就只是留了一个人看守,但是住人还是没问题的。” 裴钊解释:“这个租屋,外人都不知道,包括薄止褣。” 自然,我也不知道。 我从来没听裴钊说过,要没听裴家人提及过这个主屋的事情,但是我也没在这样的时候多问什么。 我嗯了声,表示知道了。 裴钊继续开着车。 我忽然想起什么,顺嘴就问了句:“那你爸妈现在住哪里?” 裴钊很淡的看了我一眼:“奶奶受不了刺激,在医院,我母亲和父亲在伺候奶奶,但是我母亲的身体也就是那样,所以,大概最不痛快的人是我父亲了。家里一团乱。” “你——” “我没回去。回去也会被赶出来。在他们看来,我是他们唯一的希望。”裴钊说的很自嘲。 我知道,裴钊当年把裴家力挽狂澜,他们认为,这一次裴钊也可以把裴家力挽狂澜,可以让他们重新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只是这一次—— 我低着头,许久才说:“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我?”裴钊一愣,倒是没想到我会关心他,他笑了笑,“别管我了,你呢?” “我会生下这个孩子,妈妈留给我的钱,足够了。”我很淡的说着,“到时候,去哪里都好,这段时间我会联系人,想法设法的离开国内。” 我的话音落下,裴钊却没说话。 他看着我,很长时间都显得沉默,而后又继续专注的开车。 我被裴钊看的莫名,但是那种恐慌的情绪却被深深的勾了起来,我的手下意识的抓着座椅的边缘,也不肯再说一句话。 裴钊欲言又止。 最终,裴钊选择了安静,只是专注的开着车。 一直到车子下了告诉,进了州县抵达了裴钊说的主屋,裴钊才停好车,而后绕到一旁给我开了车门。 主屋很安静,但是也干净,收拾主屋的人,裴钊说了,白天才来,晚上就会离开。 在州县这样低消费的地方,请个人,并不是什么难事,何况,还是这么轻松的活。 我在裴钊的安顿下,在主屋住了下来。 这里的条件不好,但是也应有尽有,可以保证我的生活无忧。 裴钊陪着我在主屋转了一圈,而后在州县这个巴掌大的地方走了走,熟悉周围的环境。 我看见了县医院,盘算着可以在这里产检生孩子,虽然条件和圣玛丽没得比,但是起码也是一个正规的地方。 而裴钊也注意到我的视线了。 “黎夏,还想生下这个孩子吗?”裴钊问我。 我下意识的护着我的肚子,任何人提及到这个敏感的问题,我都会变得小心翼翼的,我就这么谨慎的看着裴钊。 裴钊看出我的想法,苦笑一声:“我只是问你,我不会对你做任何事情,你放心。” 我仍然不放心。 毕竟,曾经这人也能言善道的骗了我,差点要了我的命,我想完全放心,我真的做不到,只是在这的情况下,我知道,裴钊是唯一能把我带出来的人。 我的神经紧绷。 而裴钊双手抄袋,一字一句的再清晰不过:“我和你说的事,接下来你要冷静,再来告诉我,你要不要这个孩子。” 我惊愕的看着裴钊。 裴钊的面色却是从来没有过的严肃,那眼神一瞬不瞬的落在我的身上。 “你不要和我说,我不想听。”我下意识的拒绝。 而裴钊却已经直接抓住了我的手,语速很快:“薄止褣要你生下孩子,你知道为什么吗?为什么薄家会让你把这个孩子带走吗?” 我的手心下意识的攥成拳头,我内心是拒绝的。 但是裴钊却似乎没打算放过我,残忍的事实从裴钊的嘴里说出:“因为那个女人生的孩子,得了白血病,而周围任何人的血缘都不匹配,最好的办法就是脐血。而那个女人不能再生了,在生这个孩子的时候大出血,所以,薄止褣动了你肚子里孩子的想法。” “……” “同父异母,虽然没有同父同母来的亲近,但是也是唯一的希望。”裴钊说的直接,“之前,我猜测错误了。” “什么?”我完全被动。 “那个女人在多年前,被薄战阻止的时候就已经和薄止褣分手离开了,一个人出了国,薄止褣这么多年,知道这个女人来来回回的出现在海城,但是却始终没找过她。只是让她生活无忧。” “……” “一直到这个孩子出了事,所以薄止褣才知道了这么多年的事情,和她重新再一起了。” …… 裴钊的话和我想的差不多,基本没太大的出入。 只是,这个事实,在裴钊的话里,变得更加面目可憎起来。 我不想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我知道薄止褣外面有人,我也知道,我只是一个替身,但是这么残忍的事实,我怎么都不想套再我自己的身上。 那种感情,言不清道不明。 太过于复杂,也太过于让人压抑了。 那是一种几乎窒息的感觉。 “我不信——”我摇头,拼命的摇头。 虽然我心里很清楚,裴钊说的话,并不是假话,薄止褣这些时间的一举一动不断的在我的脑海里闪现。 为什么对我无动于衷,但是对肚子里的孩子却格外的在意。 为什么字里行间都在威胁,不要对孩子做什么。 为什么和我说,等孩子生下来,这个孩子可以给我。 呵呵—— 因为薄止褣要的不过就是孩子的脐血,而不是这个孩子。 能被薄止褣承认的孩子,只有邓帧生下来的那个小男孩。 我在屏幕里的惊鸿一瞥,我就知道,那是完完整整薄止褣的翻版。 那我这个孩子呢?是什么?因为要救人,所以才让我怀上的吗?那些甜言蜜语也不过就是哄着我顺利生下这个孩子的原因吗? 我忽然觉得阵阵悲凉。 任何时候,都抵不过现在带给我彻骨的阴寒。 “黎夏,我知道你不信我说的话。”裴钊自嘲的笑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0章 让我照顾你好吗? “我说的任何的话,你可能都不会信,你要生这个孩子,我不会阻止你,至于薄止褣,你看着,他也早晚会露出狐狸的尾巴,他的那个儿子,等不了太久了。” 我没说话,手心死死的攥着。 “至于现在——”裴钊的声音顿了顿。 我仍然低着头,脑子里已经越发的混乱起来,而裴钊的手却第一时间牵住了我的手,那温热的掌心,把我的手彻底的包裹在掌心里。 我一动不动的站着。 “现在,让我照顾你,好不好。”裴钊问着我。 那眸光,灼灼的落在我的身上。 我拼命的摇头,拒绝了裴钊的要求,更准确的说,是拒绝了这些曾经在我身边出现的人,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就如同一只惊慌失措的兔子,任何事情对我都是危险的。 我只想一个人安静的呆着。 那种冰寒的感觉,让我不断的颤抖,再颤抖。 我想过各种各样的原因,真的没想到,薄止褣对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动了这样的想法。 如果他的那个儿子等不及了,那么是不是要找到我,第一时间让我剖腹生下这个孩子,得到他的脐血。 我的儿子死了,不重要。 薄止褣只不过是要自己的孩子,能平安的活着。 要他和邓帧的孩子,平安的活着。 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狠的心,在缱绻缠绵的时候,他是怎么能藏起自己内心那些肮脏的想法,甚至让人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他怎么可以? 难道我和他的孩子就不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吗? 一阵阵的恶寒扑面而来,我紧紧的抱住了我自己,这样的冲击对我而言太刺激了,很长的时间,都让我完全没办法缓和过来。 太可怖,太可怖了。 “夏夏——”裴钊见我这样的模样,顿时紧张了起来,“你冷静点!不要胡思乱想的。在这里很安全,他不可能找到你的。” 我没应声。 脑子里出现的画面都是极为血腥的画面,各种各样的。 我的鼻间甚至都已经闻到了这样刺鼻的味道。 我怎么都没办法让自己从这样的情绪里缓和过来,子宫紧缩的感觉再一次的席卷而来,我的情况我自己最清楚。 我从怀这个孩子开始,就没稳定过。 每一次,都是像走了一次鬼门关,才带着孩子活下来。 那时候,我觉得这个孩子命硬,不会轻易的离开我。但是现在,我却没了这样的想法,因为随时有人在拿着刀,等着他的出生。 甚至,可能等不到他的出生。 “夏夏——”裴钊的声音更急促了。 他已经快速的走到了我的面前,直接抱起了我,肚子不断紧缩的感觉,加上大腿之间黏糊糊的触感,我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别吓我,我送你去医院。”裴钊的紧张不是假装的。 我在裴钊的眼中,看见了我们最初时候的模样,我一个小打小闹的疼痛,都会让这个人心疼不已。 我缓缓的闭上眼,因为疼痛,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裴钊最快速度把我送到了县城的医院,县城的医疗设施和海城没有的比,更不用说和圣玛丽这样的最高端的私人医院比拟。 我抱着我的肚子,怎么都没松手,孩子拼了命的在肚子里乱踢,那是一种局促的感觉。 “对不起,对不起——”我哭着和肚子里的孩子道歉,“妈咪不会让你有事的,妈咪愿意拿自己的命来换你。” 裴钊紧紧的抓着我的手,他的眼眶红的吓人,跟着手术的推车一路朝着手术室飞奔而去。 在手术室的大门关上的时候,我听见医生问裴钊:“保大人还是保小孩。” “大人。”这是裴钊毫不犹豫的声音。 我闭起了眼。 看着被关在手术室外的裴钊,如果这一幕发生在我和薄止褣相遇之前,会不会我们就不会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了。 以前,再也回不去了。 每个人都在努力找曾经的存在感,但是,过去的事情就是过去了。 已经破碎的伤口,不管你怎么修补,那一道疤痕总是在的,不断的提醒你,曾经发生的一切,是多么的丑陋。 我努力的睁开眼,看着医生,还有明晃晃的手术灯:“帮我保住孩子,求求您。” 这是我最后的乞求。 医生看着我,显得不耐烦的多:“你现在这样,先顾好你自己吧。” 说完,医生就不再理我。 我的耳朵里传来的都是机械碰撞的声音,我在的心再恐惧,在害怕,我的手不断的福冒着我的肚子,想感受到那熟悉的胎动。 我真的不想孩子出事。 这个孩子,已经无关薄止褣,无关任何人,只是和我一个人有关系。我不想再我走投无路,已经没人可以陪着我的时候,我再失去我唯一的骨血。 而手术室里肃穆的氛围,让我的心紧紧的纠在一起。 我不知道,未来会是怎么样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在我看来,度日如年。 一直到医生停下手中的动作,小腹的疼痛感也渐渐的消失,而我隆起的肚子仍然还在,我的心才长舒了一口气。 医生看着我的表情,不是那么的赞同:“你什么情况,你自己不知道吗?还要这样作,这一次是你侥幸,你老公送来的早,再晚一步,别说孩子了,你的命都是个问题。” 我流着泪,不断的说着:“谢谢,谢谢。” 医生在医院,看习惯了人际关系的冷漠,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说不出的故事,他挥挥手,显然没兴趣,转身就已经走了出去。 我被人送了出去了。 裴钊在门口等我。 看见我出来的时候,裴钊松了口气,很快有抓紧我的手:“没事了,没事了。” 我没说话,那种恐慌后的放松,已经让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而裴钊看着我仍然隆起的小腹,最终微不可见的叹息;“夏夏,你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我没回答裴钊的问题。 值得吗? 我问了自己千万次。 但是每一次给自己的答案,总是值得。 我这一生,在裴家的时候活的谦卑,因为我是从小寄养在裴家的小孤女,离开裴家的时候,我硬气一次,但是我知道,我在薄止褣的面前,我还是谦卑的。 这是从骨子里迸发出来的谦卑。 因为生长的环境导致的,小心翼翼。 所以,我希望我将来的孩子,不要再像我这样,我会让他在阳光下自由奔跑,而非我,被层层枷锁给禁锢住了。 “你先好好休息吧。”裴钊没再继续问我,“我去给你准备点吃的。” 我也没说话,安静的躺在病床上,我很疲惫,可是我的大脑思维却格外的清晰,我没能睡得着。 裴钊离开了,病房就剩下我一个人。 我的脑子混乱,最终我坐了起来,就这么一遍遍的刷着手机,想知道和薄止褣更多的消息,或者说,和那个孩子有关系更多的消息。 微信和百度里出现的薄止褣的孩子,都只是那一次,我隔着巨大的落地窗看见的娱乐八卦,再没任何的提及。 呵呵—— 我自嘲的笑了。 薄止褣是什么人,怎么会把这样的事情公之于众,这无疑就是给自己制造了一个极大的软肋。 我发现,我对薄止褣是了解的。 他再爱任何一个人,再喜欢任何一件物品,但是都抵不过对自己的爱。 薄止褣最爱的人,是自己。 在任何威胁到自己的利益面前,所有的人都可以被放下,不会再被提及。每个人都是他手心里的工具。 只是,他对他手中的工具,也分了三六九等。 我只不过是最末等,随时可以牺牲的工具而已。 我缓缓的闭了眼,把手机放到了一旁,就在这样纷纷沉沉的混乱里,我不安的睡了过去,这期间,不时的醒来,看见的都是裴钊在病房内来回走动的声音。 他在和医生沟通。 他在准备我吃的东西。 他在给我盖被子,给我调整空调的温度。 甚至,在这样资源贫瘠的县城,裴钊仍然想办法给我包了一个单人的病房,避免我被任何人干扰到。 我不知道裴钊为什么要这么做,也许就是裴钊说的赎罪。 裴钊是那个把我推下深渊的人,却又是在我进入下一个漩涡的时候再把我拉上来的人,我不可能无动于衷,但这样的感觉,也仅仅就是感激,而非曾经的爱情。 我和裴钊之间,早就有了一个不可跨越的鸿沟。 我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情况才真的稳定下来,不再出血,肚子里的孩子一切都好。这全程,裴钊都陪着我,寸步不离。 “我最后说一次,产妇这样的情况不能再收到任何的刺激了,如果在收到任何的刺激,大罗神仙都不可能救的了她了。”医生再出院的时候,警告的看着我,对着裴钊说着,“她的情况不太稳定,在满36周以后,随时就要住院,准备剖腹产。还有这期间的产检,要一周来一次。” “我知道了。”裴钊应着。 医生自然把裴钊当成了我的丈夫,忍不住开口训了几句,“你身为男人,何必和女人计较,你老婆怀着你的孩子,没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的。一个女人愿意怀男人的孩子,几乎都是拿命博的。” “是我不好。”裴钊认了。 我才想开口阻止,裴钊却已经拉住我的手,又问了医生几个要注意的问题,而后就给我办理了出院手续。 我重新回到了裴家的主屋。 裴钊在这一星期里,把主屋里缺少的东西都添置齐全了。 我看着房间里的一切,都是我习惯用的东西,这些小细节,裴钊都始终记得,而因为我怀孕,我的保养品也都已经变成了孕妇专用的。 这些牌子,并不便宜。 裴钊现在这样的情况,怎么可能拿的出这笔钱。 而我,更不想在这样的情况下,莫名其妙的再欠裴钊人情,不想再纠缠不清。 “这里的费用,我会还你的。”我很平静的说。 裴钊看着我,那眼神变得有些奇怪,有瞬间,我以为我看见了当年我拿出钱给裴钊重振裴家的时候,裴家那种复杂却又不甘心的眼神。 我想了想,解释:“我和你没关系了,我没理由让你花这些钱。” 这样的话,我说的很委婉,不想刺激裴钊,但是也把自己和裴钊的关系拉的很开:“我感激你在这样的时候帮助了我,但是,我真的不能让你为我花这些钱了。” 我说的很安静,裴钊也听得很安静。 在我说完的时候,裴钊才淡淡的开口:“随你开心吧。” “嗯。”我应了声,心也跟着放了下来。 我以为裴钊会转身走人,毕竟裴钊的自尊我从来都清楚,但是偏偏,裴钊却仍然在屋内陪着我,一步都不曾离开过。 甚至,我不需要开口,我要什么,裴钊都会一一的拿到我的面前。 这样的默契,是很多年前,我们才有的默契,自从裴家出事后,这样的默契就不曾再我和裴钊之间出现了。 我被动的承受裴钊的好,始终保持了冷漠的脸。 裴钊并不在意。 只有再我休息的时候,裴钊才会离开我的房间。 而再主屋居住的这段时间,裴钊不曾勉强过我做任何我不喜欢的事情,他就只是一个安静的陪伴者,甚至以前那样电脑不离手的画面,在这里,却从来都没发生过。 裴钊似乎变了,变得不太一样。 少了那样的锋芒锐利,变得温和的多。 而我和裴钊这样的相处模式,是以前我和裴钊在一起的时候,我最大的奢求。我不要求我们荣华富贵,但求我们像普通夫妻一样,平平凡凡的过这一生。 结果,这样的事却在发生了这么多后,才得以实现。 呵呵—— 若说操盘手,老天爷才是那个最可怕的操盘手,每个人都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我长舒一口气,再一次的放下手机。 手机里的八卦,仍然没任何和薄止褣有关系的消息,就连之前的小男孩,也只是在那一次后,我就再没看见了。 薄止褣没任何动作,我不敢多问,也不敢多想,而裴钊的话,我不知道信还是不信,这样的想法,不断的冲击着我的大脑。 浑浑噩噩的。 最终,我坐不住了,站起身,朝着房间外走去。 然后,我就惊呆了—— 我看见裴钊在厨房里,手机就这么架在一旁,上面是下厨房的app,流里台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菜色,而裴钊在努力处理这些食材。 虽然笨拙,但是也处理的算是清楚。 而在我记忆里的裴钊,是根本不进厨房的,家里的事情,佣人会处理,佣人不会的,我会处理。 而如今—— 我忽然明白了,那些端到我面前的菜色,并不是叫的所谓的外卖,而是裴钊亲自做的。 我就觉得,为什么,外卖的口感会这么……嗯,这么的普通。 甚至连切块有时候都显得不那么的利落。 那种感觉,就变得有些复杂和说不清了。 我安安静静的站着,裴钊仍然很认真的处理食材,不知道什么时候,裴钊看见我了,就这么转过身,显然见到我的时候,他也有些不自在。 极少见的,裴钊搓了下自己的脖子:“你怎么来了?” “这些天的饭都是你弄的吗?”我如实的问着。 裴钊安静了下:“弄的不太好,但是我尽力了。” “挺好的。”我笑了笑,“比起以前,你真的让我刮目相看了。” 说到以前,我和裴钊都不有自主的安静了一下,那气氛变得尴尬了起来,很快,裴钊就把我赶了出去,然后继续再厨房忙碌着。 我安静的在餐厅等着裴钊,不时的闻到香气,还有裴钊微不可见的咒骂声。 我听不下去了,重新走了进去:“我来吧。” “不用。”裴钊拒绝了我。 我看了一下,没说什么,就安静的把周围的混乱给收拾了起来,裴钊就这么看着我,我没理会裴钊,收拾好后,朝着水槽挪动的时候,就这么撞到了裴钊的怀中。 “啊——”我惊呼一声。 裴钊的速度很快,接过我手里的东西,就顺手放到了洗碗槽里。 我被裴钊堪堪的禁锢在他的势力范围内,身子抵靠着流里台,身后的锅里还在熬着汤,香气不断扑鼻而来。 “你……”我踌躇了一下,“松开我啦,汤已经好了。” “夏夏。”裴钊却再认真不过的看着我,“我说认真的,你考虑一下,可以吗?” 我知道裴钊的意思,裴钊说的是他要照顾我的话。 我低着头,没说话。 裴钊看着这副模样,大概也猜出了一二,他自嘲的笑了笑,然后松开了我:“对不起,我不应该和你说这些。” “没事。”我也跟着笑了笑。 看起来尴尬的气氛被缓和了,但是我们彼此都知道,两人之间的鸿沟真的怎么都跨不过去了。 就算再一个屋檐下,也没办法消弭这样的感觉。 很快,裴钊转身处理那些食材。 而我则盛了饭,朝着餐厅走去。 没一会,我们两个人就人坐了一个位置,安静的吃着饭,这是我出事后,第一次和裴钊在一个餐桌上吃饭,在之前,都是裴钊弄好,送到我房间里的。 一时间,餐桌的气氛也显得沉闷了起来。 最终,这样的沉默是我打破的:“接下来,你要怎么办?” 裴钊的筷子安静了一下:“不知道。” 我也跟着安静了下来,我知道,薄止褣全面打击了裴家,裴钊不可能在海城东山再起,就算是国内,大概机会都已经很渺茫了。 这个问题,好像我又问错了。 而裴钊并不介意,笑了笑,看着我:“你呢?就打算生下这个孩子出国吗?你想过要去哪个国家吗?” “没想过。”我摇头。是真的没想过这么长远的问题。 现在在我面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平安的生下这个孩子,别的事情,在我看来,就真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去瑞士吧,那里是全球最适合人类居住的地方。”裴钊想了想说着,“我记得你也挺喜欢那里的。” “嗯,我会考虑。” “欧洲目前就是北欧比较合适,除了冬天比较冷以外,你也怕冷,不然去南欧也可以。”裴钊真的替我思考了起来。 我只是很安静的听着,没回应裴钊这样的问题。 忽然,一直开着的电视,进入了新一档的节目,正是那天在我大屏幕上看见的和薄止褣有关系的八卦。 有瞬间,我的神经紧绷了起来。 那是一种潜意识不安的预感,总觉得我这段时间千方百计要找的消息,今天会彻底的出现在我面前。 裴钊也注意到我的反应了。 “怎么了?”他关心的问着我。 我没说话,眼睛就这么盯着娱乐八卦的频道,主持人仍然是原先的那个,那声音一样的激动。 果不其然,说的还是薄止褣的事情。 狗仔拍到了薄止褣带着那个小男孩出入了圣玛丽医院,而后就是一连串的猜测,各种各样的,虽然没有裴钊说的白血病,但是各种内部人士的爆料,都可想而知,结果并不是很好。 我仍然盯着电视,全身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那手下意识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而裴钊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就直接关了电视:“别看了,这些消息看多了,你就会被刺激的。” 我没说话。 裴钊的话,我不能否认。 任何和薄止褣有关系的可怖的事情,总可以在第一时间刺激到我的神经。 那种紧绷的感觉又回来了,主持人说的话,任何一句关键的字眼,都可以刺激到我的神经。我不吭声了。 而在电视被彻底关闭后,我也不否认,那种紧绷的情绪就跟着放了下来。 “不要再听这些消息了。”裴钊快速的说着,“薄止褣不动,你就不要动。任何事情的主动权,都是掌握在胜利的那一方的。” 裴钊的话我明白。 我一旦着急了。那么这件事上,彻底失败的人就是我,而不是薄止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1章 逃亡 薄止褣以静制动,从来都是一个好手。 我根本不是薄止褣的对手。 “我知道了。”我也跟着冷静了下来。 而裴钊看着我,似乎见到我真的冷静了下来,才松了口气:“把汤喝掉,我没见过孕妇像你这么瘦的。” “好。”我应声。 但是,这些汤在我嘴巴里,却已经索然无味起来了。 一直到碗底见空,我才看着裴钊:“裴钊,你还知道什么事情,都告诉我,我不想再猜测了。” “你信我吗?”裴钊反问。 我看着他没说话,裴钊自嘲的笑了笑,倒是没隐瞒我。 “薄止褣的儿子,白血病已经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这一次进出医院,就可见危险了。”裴钊说的很平静,“再没任何办法的情况下,薄止褣就势必会逼你出来。这些事,是我在圣玛丽熟悉的一个朋友说的。” 裴钊的话,并不是不可信的,这话里还是有可信度的。 何况,薄止褣会不会这么做,早晚我也可以知道的。 “在我找你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那时候我联想到了薄止褣最后的退路。”裴钊继续说着,“但我想,薄止褣或者不是要对你那么残忍的人,所以还是想等到孩子平安可以出生,只要孩子的脐血,那样对孩子不会有任何伤害的。” 我很安静,也很僵硬的坐着。 而裴钊再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倒是冷静了下来:“还有什么事,可以一次性都告诉我。” “别的事,我不确定。”裴钊说的直接,“邓帧的情况,似乎也不是很好,薄止褣把邓帧保护的很好,没人可以拍得到邓帧的情况。但是我朋友却告诉我,邓帧每一次进入医院,都要去五官科检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我的心一跳。 裴钊的声音却戛然而止。 那手温柔的抚摸着我的脸颊:“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些,就安安静静的在这里呆着。没什么不可以舍弃的,最重要的是,自己要好好的。” 这些道理,浅显易懂。 但这么多年,我却从来不懂,也不曾做到过。 “你啊。就是个傻瓜——”裴钊的这些话里,意外的听到了一丝的宠溺,“你只要聪明点,这么多年就不会被我拿捏的死死了。我拿着你在意的东西威胁你,你也被我威胁的好好地。” 说着,裴钊笑了:“其实你要反抗我的,反抗我了,我就什么也没办法了。就像我说的,没什么是舍不得的。只是你心里,太念旧,都想的最好的一面,傻瓜啊。” 我很安静。 我不傻瓜,我又何尝会走到现在这一地步。 “夏夏,如果以后没了我,你也要好好的。”裴钊一字一句的说着,“好好的活下去,我喜欢那个记忆里,阳光明媚的你,真的很漂亮。” 忽然,我的眼眶酸胀了一下。 下一秒,我推开了裴钊的手:“好,我知道了。” 而后,我就转身,离开了餐厅,裴钊的手留在了半空中,看着我离去的背影,我听得见裴钊的叹息,但是却没更多的话。 一直到我回到房间。 …… —— 薄止褣的事,被我压了下来,我努力不让自己去想这些让我完全混乱的事情。 而裴钊也绝口不提。 他只是每天陪着我,压着我出去散步,不允许就这么蜗居在主屋里,而这段时间,竟然意外的成了我往后的时光里,最为平静的日子。 可能,这辈子,再也没这么平静过了。 周围的邻居,从对我和裴钊的陌生到后来的熟悉,州县的人和海城的人比起来,就显得和善的多,少了大城市钢筋水泥的冷漠,多了几分的人情味。 “阿钊啊,你和你老婆感情真好呢。”隔壁的老太太看见裴钊总是笑眯眯的,再看着我的肚子,“这个肯定是个大胖小子,我这辈子看人还没看错呢。” 我每一次想委婉的解释,但是裴钊总是会打断我的解释,笑着说:“谢谢你,老奶奶。” 而后,裴钊就拉起我的手,继续顺着门前的道路走着。 我想挣扎,裴钊却牵的很紧,怎么都没松开我的手,最终,我也放弃了挣扎,就这么任裴钊牵着,一步步的走着。 一直到裴钊确定我的运动量足够了,这才放过我,放我回家。 每一次这样的运动,反而让我的神经跟着放松了下来,加上绝对的运动量,我的睡眠和饮食和之前比起来好上了很多。 原本过轻的体重,也被裴钊养到了可喜的地步。 产检医生再最初看见我的时候的一脸不满,到现在的笑脸盈盈。 一眨眼的时光,我怀孕8个月了。 我和裴钊在裴家的主屋也已经生活了一个月的时间,曾经的默契在这一个月的生活里,也逐渐的找了回来。 虽然不像曾经那样亲密,但起码也算的上偶尔可以聊上几句的人。 “你去换个衣服,我弄午饭,等下就可以下来吃了。”裴钊很自然的冲着我说着。 我点点头,就这么朝着房间走去,已经进入了后期,我的肚子开始变得格外的明显,那种负重感,让我走几步都显得吃力的多。 我才拿了衣服,在大床上坐下来,一直安静的手机却忽然响了。 这是我离开薄止褣的公寓后,重新换的手机和电话号码,就是害怕被人找到,而换号码,无非也是为了查看新闻。 而这个号码,除去裴钊外,根本没人知道。 为什么会有人给自己电话。 这一个月,这个电话始终都是很安静的。 那一声声响起的铃声,让我的汗毛都跟着竖了起来,那种可怖的感觉,怎么都遮掩不住,心跳也跟着不断的加速。 我想也不想的就按掉了电话,把它当成了一个恶意骚扰的广告。 但是,在我挂掉后,我的短信就已经跳了出来。 这次,我毛骨悚然,就算是在明晃晃的屋内,我都可以感觉的到我内心的那种恐慌和颤抖的情绪。 那是薄止褣的短信。 言简意赅,就如同这个人一样。 【接电话。】 剩下的,就没更多的言语,薄止褣笃定了我不会不接电话,而我确确实实也不敢,他能查的到我现在的手机号码,就证明,我的行踪也已经在薄止褣的知晓里了。 毕竟,这个号码,连海城的号码都不是,还是州县的。 我的呼吸越来越快,而薄止褣的电话再一次的响了起来,这一次,铃声听再我耳朵里,都已经变得急躁了起来。 最终,我指尖颤抖的接起了电话:“喂——” “回来。”薄止褣的声音冰冷无情。 在这样的冰冷无情里,我听到了一丝焦急。 我反而平静了下来:“我想不到我要回去的理由,薄总。” “黎夏。”薄止褣的声音残忍无情的从手机传来,“你没有选择,要么回来,要么你母亲的骨灰,从此就会不见天日。” 一句话,已经让我震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裴钊以前最多只是拿我母亲的遗物来威胁我,因为他知道,我母亲在我心里的地位,而如今,薄止褣却拿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的骨灰来威胁我。 这样的事,我怎么能接受,也怎么能忍。 我的母亲生前过的并不舒坦,而死后还要不得安宁,我身为女儿,我怎么样都不可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你,薄止褣,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我疯了一样的喊着,“你对一个死去的长者也能这么不敬吗?你不怕遭到天谴吗?” “黎夏,只要你乖乖回来。”薄止褣的声音并没发生任何变化,“那么,你母亲的骨灰就会安然无恙的躺在原来的地方,不然的话,后果你自己负责。” 薄止褣的每一句话,都在逼我。 我从薄止褣那离开后的一个月,我第一次和薄止褣说话,但是这人的字里行间却都在威胁我。 我被薄止褣打的毫无反抗的能力。 比起裴钊,薄止褣却是更可怖,我的软肋被薄止褣掐的连反抗的权利都没有。 我的眼睛红的吓人,想也不想的,直接哭出声,情绪彻底的崩溃了。 “我给你半天时间,在今晚的时候必须出现在江城。”薄止褣给我限定了时间。 他笃定了我的不敢反抗。 我呼吸着,但是每一次的呼吸都变得艰难,仿佛脖颈被人狠狠的卡住,彻底的没了新鲜的空气。 “薄止褣。”我缓过神,才连名带姓的叫着这人的名字。 但是薄止褣却没理会我,我也不在意,继续说和:“因为你儿子等不及了吗?所以你要我回去,要让我肚子里的孩子提前出生,用我儿子的脐带血,才可以让你儿子活下去,是吗?” 我一字一句冰冷的质问薄止褣。 我想从薄止褣嘴巴里听到最真实的答案。 在我的问题问出后,薄止褣也跟着安静了一下:“既然你知道了,我就没瞒着你的必要了。只能怪你肚子里的孩子命不好,在这个时候出了问题,不然的话,他还是可以安然的生下来的。” “你到底是不是人!”我撕心裂肺的吼着。 “这些我不在意。我只要我儿子安然无恙。”薄止褣冷漠的说着。 我悲凉的笑了:“你说裴钊无耻,你又何尝不比裴钊无耻,你甚至可以冷血的对自己的亲生骨肉下手,呵呵——” “少废话。”薄止褣不想和我多言,“我的耐心,只到傍晚,结果,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薄止褣就已经挂了电话。 甚至,他连安慰我的话都没说,仿佛我们之间就只剩下这样的冰凉和冷漠,面对鲜活的生命,也已经无动于衷了。 我更知道,薄止褣每一步都算的极好。 我不会不顾我母亲的骨灰,而独自里的孩子也已经32周了,就算早产生下来,也可以安然无恙的活着,只是将来会怎么样,没人知道而已。 他拿我的孩子的命,做了交换。 我真的好恨好恨—— 我觉得我是全世界最可怜的人,每一次,最终都不得善终。 我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怎么都没办法冷静下来。而老房子的隔音很不好,裴钊也已经在第一时间听见了我的歇斯底里,快速的走了进来。 “夏夏,怎么了?”裴钊紧张的看着我,“是不是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 “不要。”我抓着裴钊的手,“薄止褣找到我了,薄止褣知道我在这里了。” “你先冷静下来,发生了什么事。”裴钊一字一句的问着我。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把之前薄止褣和我说的话,一字不漏的告诉了裴钊,裴钊的眉头拧了起来,再看着我的时候,变得严肃的多。 我完全没了分寸。 在这样的事情面前,女人确确实实不如男人来的冷静。 “黎夏。”裴钊抓着我的手,“不要回去,也不能回去,只要你想保住肚子里的孩子。邓帧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人,能这样的情况下还回到薄止褣的身边,你认为你生下这个孩子,邓帧还能容得下这个孩子吗?” “……” “那时候,你没任何反抗的余地,这个孩子是生是死,你都不会知道的。”裴钊说的直截了当,虽然残忍,“何况,你相信我,阿姨真的不会希望你为了她,一次次的把自己推进深渊的。” 裴钊闭了闭眼,我已经慌的完全没了反应了。 “当年,阿姨走的时候,把你交给裴家,她和我说,你很在意她,阿姨希望我,能让你走出这种怪圈,活的像一个自己,但是我却自私的没这么做,我总觉得,我需要东西,才可以牵制你。” 裴钊说这,自嘲的笑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就算薄止褣对阿姨做了什么不敬的事情,阿姨也是可以谅解你的,她要找,也会找薄止褣。” “……” “夏夏,不要回去,回去就真的结束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你好不容易争取到现在这样的情况,你要放弃吗?” “……” “你真的回去了,你就能保证,阿姨的骨灰能安然无恙吗?” …… 裴钊的话再清楚不过的萦绕在我的耳边,那一字一句戳在我的心口,让我怎么都回不过神。 确确实实,我没任何和薄止褣抗衡的能力。 裴家说大不大,但是说小也不小,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被薄止褣连根拔起,更不用说我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可是,我能怎么办。 “夏夏,你清醒点。”裴钊摇了摇我,“你真的希望阿姨替你担心吗?阿姨不会希望你这么做的。” 裴钊的话在提点我。 我知道,我应该自私一点,我也知道,我母亲在世的时候,为我付出是最多了,几乎不曾让我收到一点的委屈。 就算在我出生的时候,我和母亲和父亲就已经离婚了。母亲一个人带着我艰难,但是那时候的我,却是最快乐的。 我真的把自己陷入了这样的痛苦里,我想,母亲不会开心的。 “夏夏——”裴钊再一次的叫着我的名字。 我这才回过神:“可是,不回去,又能如何呢?薄止褣找的到我的电话,就自然也知道我在哪里,我还能去哪里呢?” 我以为,离开海城,我就是安全的。 显然,这样的想法太天真了,薄止褣只要想找你的时候,就会掘地三尺的把你找出来,让你再也无处藏身。 “我带你走。”裴钊说的直接。 我看着裴钊,眸光盈盈的模样:“我……” “夏夏,如果薄止褣怼你好,我不会再动这样的念头,但是显然,薄止褣怼你并不好。”裴钊说的直接,“是这样的话,我就不会放任薄止褣再对你下狠手。虽然我知道,我也不是一个善类。” 裴钊说的自嘲:“相信我一次。” 我看着裴钊,没说话,在思考裴钊话里的意思。 但是,我很清楚,在目前这样的情况下,我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更不用说,还可以有任何的反抗。 最终,我沉默的叹了口气:“可是,又能去哪里呢!” “走一天,是一天吧。”裴钊淡淡的说着。 “你不怕薄止褣威胁你妈?毕竟裴家的人都还在海城。”我问的直接。 裴钊很淡的看着我:“黎夏,我和我家人的关系,你不清楚吗?” 是啊,裴钊和裴家人的关系其实很淡,在裴家出事后,所有的压力压在裴钊的身上,裴钊从来都是独立的人,而裴家才是依附裴钊生存的人。 裴钊对于裴家就是一个提款机。 所以,裴钊站在我这边的时候,裴老太太和我前婆婆一句话都不敢说。 薄止褣自然也明白这一点,拿裴家人威胁裴钊,并没太大的用处的。 想到这里,我抬头:“好。” 裴钊见我应声,没说话,直接收拾了一些必要的东西,把车牌套上了假牌,就立刻待我当天离开了裴家的主屋。 没有目的,没有方向的离开。 我和薄止褣,都是在和时间赛跑的人。 薄止褣找不到我,那么救不了他的儿子,我狠心的想,只要那个孩子死了,那么我肚子里的孩子就能活下来。 反正,都是死,为什么死的要是我的儿子。 在生命面前,人人平等,就算我是圣母,我也没办法做到这么的大度。更不用说,我从来都不是圣母。 我人性里有让自己作恶的一面。 我低着头,没说话,说不紧张是假的。 偶尔,我会用眼角的余光看裴钊,裴钊的脸色却显得格外的冷静,就这么匀速的开着车,甚至为了躲避薄止褣,我们连高速都没有走。 …… 裴钊带着我,因为我是孕妇,所以车速不快,自然也不可能去多偏僻的地方,起码要保证有医院,这样才不会出现突发情况的时候,两人束手无策。 到了晚上,我们才找简单的旅馆住下,甚至不敢去大的酒店,因为这些地方,势必都是薄止褣可以查得到的地方。 每一步,我们都显得小心翼翼的。 我离开已经两天了。 但这两天,我却觉得比两年的时间还来的漫长。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刺激我的神经,就算是倒在床上,我都没办法安静的睡过去。 一直到疲惫的不能再疲惫了,我才能睡着。 而裴钊怕我发生意外,并没再单独开房,而是和我一起住在标间里,也没任何侵犯我的意思。 这一天,我真的困到了极致,眼皮都在打架。 但是裴钊的手机一响起来,我的神经就立刻跟着紧绷。 而我的手机号码,在那天薄止褣给我电话后,我就已经直接关机了,甚至出来的时候都没带上,我害怕再给薄止褣留下任何的线索。 可是,我对铃声的敏感却怎么都抚不平了。 但是为了避免裴钊担心,我装着闭着眼,裴钊接起了电话,声音很轻,但是我隐约还是听出了一些端倪。 因为我没出现在海城,薄止褣直接让人到了裴家的主屋来找我。 只是扑了空,所以薄止褣震怒的不能再震怒了,而薄止褣的儿子,已经等不了了,也没办法再坚持更长的时间,只要我不出现,那么这个孩子只有一条死路,没有任何生的机会了。 这个消息,莫名的让我觉得放松。 我只要熬到这个孩子死了,那么我就赢了是不是。 在裴钊挂了电话的时候,我猛然的睁眼,裴钊转身看见我,微微拧眉:“你还没睡?” “我听见了。”我如实的说了。 “听见了,我也不需要瞒着你,何况这件事我本来就没打算瞒着你。”裴钊解释,“这样的日子,不需要太久了再坚持个两三天,大概就差不多了。我朋友说,薄止褣的儿子,情况很不好,最多就是72小时,如果在没等到合适的配对的话,那么就是死路一条。” 说这话的时候,裴钊面无表情的。 “好。”我应了声。 裴钊在床边坐了下来,很自然的拥着我,就好似曾经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睡吧,你需要休息,我在这里,不会有事的。” “我……” “乖,听话。”裴钊说着,在我的额头落下一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2章 裴钊恐怕凶多吉少了 我僵了下,一动不动,裴钊却已经松开我,没再继续做什么,只是拥着我,半强迫的把我压到了床上。 灯光被裴钊调暗了,只留了一盏小夜灯。 我被裴钊搂着,那手就这么扣住了我的腰身,大掌在我的后腰一下下的按摩着,这样的按摩,很大程度上缓解了我孕后期的疼痛。 但除此之外,裴钊没任何过分和过激的举动。 我的情绪始终紧绷,裴钊软言细语的在安抚我,渐渐的,我在这样的安抚里,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入夜的时候,我的梦魇里,仍然是薄止褣那张俊颜,却好似魔鬼一样,深深的纠缠着我。 我好几次要在睡梦中惊醒,但是却被裴钊牢牢牵住了手。 那声音很轻也很温柔:“我在,好好睡觉,不要胡思乱想。” 后来,我真的睡了过去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我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我真的想不出,我和裴钊这几天是换了第几家酒店了。 我也不知道,这样的奔波,我还可以坚持多久。 很快,裴钊推门而入,看着我迷离的模样:“是不是很难受?” “没有。”我摇摇头,“我挺好的,我只是想,什么时候这样的日子可以结束。” “很快了。”裴钊的口气却变得笃定。 这样的笃定,让我心跳加速,心头那种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起来。 我对薄止褣的了解,我真的不认为,薄止褣会因为找不到我,就放弃了。他从来都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更何况,这还关系到他孩子的性命。 “刚刚我朋友给我电话。”裴钊看着我再认真不过,“薄止褣的儿子,今天凌晨,已经被下了病危通知书了,情况可能比我之前说的还来的凶险,所以花不了多久的时间了。” 我安静了下,没说话。 裴钊的手主动抚摸上我的脸:“很快了,我想明天就不需要再换地方了。” 许久,我才应声:“好。” “早餐准备好了,吃完早餐,我们再走吧。” “好。” …… 在外逃亡,自然不可能在家一样的惬意,裴钊和我都顾不及这么多,早餐也简单的可以,我草草的吃完,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吃的,不然我一点胃口都没有。 而后,裴钊重新开车,我们朝着下一个没有目标的地方前行。 我从最初不习惯车子的剧烈颠簸到现在的麻木不仁,我一上车,就可以自动的闭上眼睛,不再理会外面的一切。 裴钊则是在专注的开车。 和我比起来,裴钊辛苦的多。 除去开车,还要随时注意周围的情况,这些压力他都承担了下来,只是裴钊没说,但是我知道。 在此刻,我对裴钊是感激的。 但是裴钊要的东西,我却怎么都给不了。 忽然—— 车子剧烈的震动了一下。 我猛然的睁开眼睛,才发现车子是被一脸黑色的吉普给硬生生的逼停的,那种惊慌失措的感觉,瞬间回到了我的脸上。 裴钊看着我:“黎夏,恐怕是薄止褣找来了。” 我:“……” 压抑的恐惧,加上慌乱,让我很长时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这么完全被动的在位置上坐着。 我知道,我就算逃,我也不可能逃的掉。 一辆黑色的吉普车把我们逼停了,这就证明,薄止褣来的人,绝对不止一辆车。 甚至,薄止褣本身都已经到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能逃到哪里去?为了他的儿子,他是已经下了狠心,要我肚子里的孩子提前出世,不管不顾了吗? 比狠,大概这个世界上,没人可以比得过薄止褣了。 “相信我,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裴钊牵住我的手,再认真不过的说着,“起码这是法治社会,光天化日之下,薄止褣不敢做什么事情的,你找到机会就走,立刻报警,知道了吗?” “我……” “就算报警对薄止褣没多大的用处,起码可以给你争取时间,离开这里。”裴钊交代的飞快,“我知道,我们可能躲不过薄止褣,所以我让朋友一直跟在我们五百米外的地方,避免暴露。” 我震惊了。 “你只要跑到他车子的附近,他就可以顺利的带走你,这里我来拖延。”裴钊仔仔细细的说着。 我完全没想到,裴钊为了安排了这么多,我真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在顷刻之间,我的眼眶就跟着红了。 “裴钊,你……” “夏夏,这是我欠你的。以前是我不知道珍惜,太意气用事了,人总是要失去了,才知道谁是最适合自己的,我只希望,有朝一日,不要晚了。”裴钊笑了。 这个笑,发自真心。 裴钊这样的笑容,在很多年前我见过,那时候,我们都还是莘莘学子,完全不需要考虑社会的阴险毒辣。 “好。”我哭了。 “乖。”裴钊忽然抱紧我,吻了吻我的额头,“不会有事的。” 在裴钊吻我的时候,我却可以感觉的到一道灼热又阴沉的眸光,那是薄止褣的,这人就这么站在车子的不远处,阴沉的看着我们。 那眼神,凌厉的仿佛要把我吞了下去。 我没看薄止褣。 很快,裴钊开了车门,护着我,我大着肚子,行动自然不方便。 但是,裴钊的安排,我没想到,薄止褣的阴狠,我也没完全预料到。裴钊一路上安排了人,自然在这一刻的时候,这些人是为我争取时间的。 他们在第一时间缠住了薄止褣的人。 我飞快的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 就500米,我只要跑到300米的范围,对方的车子就会上来接我走,300米虽然看起来很远,但是对于正常人而言,其实距离很近。 我大口的喘着气,用手托着肚子,不时的看着身后,裴钊的情况。 但我只要回头,裴钊就会对我飞快的喊着:“夏夏,快走!” 我不敢再耽误,我不想让裴钊的心血付之东流,我的脚步越来越快,但身后的声音却越来越低。 我再回头的时候,我完全惊愕了。 裴钊的人都已经被人控制住了。 胜败显而易见。 我捂住嘴,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近在咫尺,却又血腥无比。 色号中南海在光天化日之下,薄止褣可以残忍到这样的地步,甚至这个人的全身仍然干干净净的,完全没被沾染到任何的痕迹,就连一丝灰都没有。 而他的眸光,穿透人群,落在我身上,那是一种势在必得的决心。 裴钊的反应很快,立刻朝着我的方向冲了过来,牵起我的手,头也不回的就朝着不远处跑去。 “你可以坚持吗?”裴钊问我。 “可以。”我纵然肚子已经开始不舒服,但是我却没说,在这样的时候,也不是我可以矫情的时候。 裴钊点点头,但终究还是顾忌了我的存在。 薄止褣根本不动,就在原地站着,完全就和看笑话一样看着我,越是这样的薄止褣,我越是觉得惊恐。 我的脑子渐渐的冷静了下来。 薄止褣是谁,海城最顶尖的豪门薄家的掌权人。 怎么可能让事情超出他的控制,给我们的时间,不过就是让我们苟延残喘几天而已。 这一切,肯定薄止褣早就已经胸有成竹了。 我回过神的时候,猛然看着裴钊:“裴钊,你走吧,不要管我了,不然的话,连你也会被拖累的。” 我说的很快,推着裴钊,裴钊却没松开我的手:“要走一起走,我不会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的。” 就在裴钊话落的瞬间,在我们的面前,已经逼停了一辆车,裴钊的脸色大变,我知道,这就是裴钊说的跟在我们身后的后援车。 而我们的后路,也已经被彻底的斩断了。 裴钊这几天带我走的都是县道乡道,在没经过城镇的时候,都是大山环绕的道路,狭窄的只能两辆车交汇,再多都不可能了。 而边上,就是山崖,一个不注意,随时都会掉下去。 我们的前面后面都已经被穿着黑色保镖的人给堵住了去路。 薄止褣一步步的朝着我的方向走来:“黎夏,我说过什么,你大概是忘记了,我真的,真的很不喜欢别人的忘性这么大。” 我一颤,那是由内而外的恐惧。 “你是我的女人,却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薄止褣的声音很平静,但是在这样的平静里,那种阴狠,却也显而易见。 一边说,薄止褣一边朝着我的方向走来。 步步逼近,也步步让我无法喘息。 “薄止褣,你威胁一个女人算什么!”裴钊愤恨的看着薄止褣,“难道黎夏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骨肉吗?你这样的行为和杀人凶手有什么区别!” 薄止褣的眼神都没分给裴钊,仍然一瞬不瞬的落在我的身上:“过来。” 这话是警告。 我闭了闭眼,还没来得及反应,裴钊就已经说着:“不要过去,夏夏,不要被他威胁!” “过来。”薄止褣说了第二次,“黎夏,你知道,我很不喜欢再说第三次,我的耐性也是有限的。” 我深呼吸后,看着薄止褣:“你要我回去,就是为了救你的儿子吗?” “过来。”薄止褣没解释,说了第三次。 我仍然无动于衷的站着,裴钊的手紧紧的牵着我,生怕我一个冲动,就朝着薄止褣的方向走去。 我也很清楚,薄止褣的耐心已经用尽了。 我看着裴钊,裴钊也看着我。 这一刻,在薄止褣看来,我知道,我和裴钊就像一对逃亡的鸳鸯,让人觉得可耻又恶心。 因为我在薄止褣的眼睛里,看见了嫌恶。 “别去。”裴钊见我要动,立刻开口,“在这里,他不敢拿我们怎么样的。” 起码,这是光天化日,薄止褣还要脸,路边闹成这样,不可能完全没一点风声的,这事传出去,对薄止褣也不一定就是好事,特别是在现在这样的风头浪尖上。、 我就算知道,我也没办法镇定下来。 而薄止褣却一步步的朝着我的方向走来,我想后退,却已经无路可退,另外一边,就是山谷悬崖,要是掉下去,结果可想而知。 在薄止褣动的时候,薄止褣的人也在一步步的前进。 每一个人,都要把我逼到死胡同里。 我和裴钊,已经无路可退了。 我知道,薄止褣的狠戾,不仅仅是我,裴钊都不可能放过的。 我深呼吸后,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男人,明明就是一个月多没见,我却已经有了恍若隔世的感觉。 如果可以,大概我这辈子都不想遇见薄止褣。 就算在裴家苟延残喘一辈子,就算是我有一天鼓起勇气离开裴家,一个人生活,都好过和薄止褣纠缠不清。 “夏夏——”裴钊的声音越发的急促。 “我跟你回去,你放过阿钊。”我一字一句对着薄止褣说着。 我的话音才落下,薄止褣的眼神已经凌厉的看向了我:“怎么,为了裴钊,你做什么都可以?” “你放过他,和他没任何关系。”我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 “看心情。”薄止褣很冷淡的说着。 周围的保镖已经把我们围住,别说我们这么大的人,就算是苍蝇估计都很难从这里离开。 “黎夏!”裴钊怒吼,“我不会走的,要走就是一起走。” “你别胡来。”我冷静的看着裴钊,“你要离开这里,起码我肚子里还有孩子,他不敢对我怎么样的,毕竟我出事了额,孩子也没了,他的目的就达不成了。” “我不会走!”裴钊的态度也很坚持。 我和裴钊对视着。 我的子宫又开始一阵阵发紧的硬,这样的感觉太不好了。 我已经临近后期了,经常会有假临产的征兆出现,但是在这样的时候出现,几乎让我捏了一把冷汗。 可我却不能在表面表达任何情绪。 我不再理会裴钊,而是看向了薄止褣:“放他走。” 薄止褣完全没理会我的意思,就只是看着我,薄唇紧紧的抿着,那是一个上位者才有的凌厉感。 不寒而栗。 “带走。”薄止褣和我废话的意思都没有。 说完,他转身就走。 这意味着,我和薄止褣的谈判,还没开始就已经失败了,不仅仅我要离开这里,就算是裴钊,都不可能逃得掉。 薄止褣的手段我,我也清楚。 我差点失声尖叫出声,立刻推了裴钊:“裴钊,你走,你快走。” 我护在裴钊的前面,那些人看见我的时候不敢过分的野蛮,生怕出了什么事,也是因为这样,我一步都不肯撒手。 裴钊见我这样,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薄止褣的眸光越发的阴沉:“解决干净。” 这话,就是死刑令,完全没任何余地的死刑令。我几乎要崩溃了,我看着裴钊,裴钊却异常的坚定。 或许是生死的时候,更见得真情。 我哭着对着裴钊摇着头,黑衣人的枪已经对准了裴钊,我想也不想的护在了裴钊的面前,跪了下来,看着薄止褣。 “求你,不要。”我苦苦哀求着,“我再也不会离开,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求你,放过阿钊,他是无辜的。” “黎夏。”薄止褣看着我,“为了一个曾经企图弄死你的男人,你求我?” “求你——”我麻木不仁的说着。 “好,好。”薄止褣冷笑,“你真的是我见过最下贱的女人,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在意你的一举一动,你喜欢当棋子,我会满足你的想法。你肚子里的孩子,也就只能是我儿子的续命药,而你——” 这话,薄止褣说到这,已经戛然而止,不再继续。 那眼神里的阴沉,越发的明显。 但是我却在这样的阴沉里,看见了一丝嫉妒和不甘的情绪。 可我却无暇顾及这么多,子宫的阵阵抽疼,已经变得规律了起来,我惊慌失措的捂着我的肚子。 这个动作,让裴钊和薄止褣都瞬间变了脸。 这下,薄止褣不再给我任何的时间,想也不想的就直接上前,要带我离开。 裴钊的反应也更快,要护在我的前面。 “该死的。”薄止褣低咒了一声。 我的额头已经渗了冷汗,他想也不想的,拽过我的手,医生已经随时再一旁待命了 ,我疼的无暇顾及周围的环境。 很快,我的双腿之间已经感觉到了阵阵温润的湿意。 我知道,我的羊水破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的孩子很快就会出生。 “夏夏——”裴钊叫着我的名字。 我的意识开始跟着混沌了起来,疼痛感逼的我无路可走,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耳边传来一阵惊呼声。 我认得,那是裴钊的声音。 我猛然回过神,却看见裴钊已经一个脚底打滑,就这么从公路边跌落了下去,我不敢相信的看着,反应过来立刻追了上去。 但薄止褣的速度更快,已经紧紧的抓住了我的手。 他没理会坠落的裴钊,立刻冷声命令:“马上送到最近的医院,让医院的手术室准备好。” “是。”一旁的黑衣人不敢怠慢。 我这才看见,薄止褣来的不仅仅是人和这些保镖,还有救护车,这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甚至,最坏的结果,大概薄止褣都已经预见了。 我就算死,也要生下这个孩子,拿到脐血。 我笑了,悲凉的笑了:“薄止褣,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但是你派人下去找阿钊好不好,你下去找他,他还有活的希望,时间久了,就真的不知道了。” 毕竟,没人知道下面是什么情况,毕竟就算现在下去,也就只是一线生机。 但这样的生机,我都不想错过。 我不想,裴钊因为我,而真的出事。 结果,薄止褣看着我,那眸光的冷淡,足可以把我冻成千年寒冰:“你做梦。裴钊死了,那就是死了,和我何干?” “你……”我惊愕的看着薄止褣。 薄止褣:“这个高度,他死定了。一个敢染指我女人的男人,我怎么可能放过。” 薄止褣的声音冰冷无情,也已经宣判了裴钊的死刑。 我看着薄止褣不断的摇头。 现在的情况,加上裴钊出事,我的情绪开始越发的不稳定,而周围不断传入我耳边的声音,真的成了压垮我最后的稻草。 “薄总,这附近,地势险峻,加上周围没村庄,这样下去,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保镖如实的把情况告诉薄止褣。 薄止褣完全没理会:“马上准备。” “是。”医生应声。 我摇头,尖叫出声,最后就彻底的昏迷了过去。 我昏迷后,什么也不知道了,自然也不会知道薄止褣抱着我,那一脸的惊慌失措,不断的和我说着:“黎夏,你不能出事,我不准你出事。” 那时候的我,只有一个想法,要死,我也要拉着薄止褣的儿子一起死。 而我肚子里的孩子,那种不断翻腾的感觉,我清楚的知道,这一次,他再也保不住了,就算医学可为,那么人为也不允许。 呵呵——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的生命,也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 —— 我不知道现在是几时几分几秒。 我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 我的周围恍恍惚惚的出现的都是穿着绿色衣服的医生,各种机械碰撞的声音,我的意识完全是麻木的,我的身体也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感。 但是我却知道,我的孩子被这些人从我的肚子里强行的拉了出来。 “脐血已经准备好了,马上送到圣玛丽。” “我知道了。” “医生,糟糕了,这个孩子不好了。” “我看看——” …… 我很想说话,我很想说让我看一眼我的孩子,但是我的眼睛睁不开,我的手动不了,我整个人就像一个待宰的羔羊,完全没了反抗的能力。 甚至,在孩子从我的身体被脱离的那一瞬间,我只听见了微弱的小猫叫一样的声音,就再没有声音了。 这里,没有人期待一个新生儿的诞生,他们要的不过就是我孩子的脐血。 我真的好恨好恨—— 一阵阵黑色的漩涡朝着我席卷而来,我再一次的昏迷了过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3章 一无所有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回到了再熟悉不过的病房,我知道,这里是海城的圣玛丽,我奋力的逃了这么多天,最终还是回到了海城,回到了这个最让我觉得恐惧的地方。 我闭着眼,手指在抽动着。 我下意识的抚摸着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已经扁平下来,里面随着我心跳一起起舞的孩子早就被人残忍的提前剖腹生了出来。 孩子!我的孩子! 我猛然的坐了起来,看着这个空荡荡的病房,我要看见我的孩子。一个已经32周的孩子,不可能活不下来的。 现在的医学,7个月的孩子都有成活率,何况是我的孩子。 我要见医生,我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了薄止褣和医生交谈的声音,显然他们并不知道我已经醒了过来。 而我却刚刚发现,我什么也看不见了。 我的眼前漆黑一片,那不是因为没有光源的缘故,而是生理上的看不见,我摸着我的眼睛,却在眼睛上摸到了一片纱布。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我的眼睛也会出现了问题,为什么! 我想尖叫,但是我的嗓音却没发出任何的声音,我的耳边传来的都是薄止褣和医生的对话,在他们的对话里,我知道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恨—— 我恨得要把薄止褣抽筋拔骨,这个男人的残忍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那种恨意,排山倒海而来,彻底的一发不可收拾。 …… “薄总,那个孩子已经处理好了。”医生紧张的对着薄止褣说着,“我们很抱歉,在路上的时间太长了,孩子在子宫内已经重度窒息了,到了医院,最快的速度剖腹产,也是没能救回孩子。” 薄止褣的声音压抑而低沉:“我说过什么,我说过,不管如何,一定要孩子平安无事!” “对不起——”医生沉默不语。 人生有很多意外,何况还是一个还在母体里的孩子,这个孩子命硬,九死一生,但是最终还是没逃过最后一劫。 从肚子里拿出来的时候,孩子还有微弱的声音,那时候手术室里的人皆大欢喜。 因为薄止褣下了命令,一定要保证孩子的安然无恙。 结果,这样的欢喜还没太长的时间,就已经被突然而来的情况给惊愕了,那孩子的生命体征完全没增长的意思,反而越来越虚弱。 不管用尽什么样的方式抢救,在重症监护里的第二天,这个孩子的生命戛然而止。 所有的人束手无策。 我看不见薄止褣的一举一动,但是我却可以感觉的到这样压抑的气氛。 呵呵—— 薄止褣是心虚了吗?心虚的要孩子活着,但是最终孩子还是走了,而薄止褣也达到了目的,这个孩子来到世间,就为了满足身为父亲的贪恋,仅此而已。 他也不过就是工具。 甚至,我这个母亲,都还没能来得及拥抱这个孩子,他就已经彻底的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曾经,我们是这样骨血相连的生活了8个月。 八个月的时间,对于人的一生而言,太短太短了。我麻木不仁的站着,孩子的死,已经让我备受打击,我没想到,接下来的一切,才是对我最让痛苦的折磨。 “她的事,不要告诉她。”薄止褣一字一句的命令医生,“我要保证她安然无恙。” 医生应声:“黎小姐产程里面大出血,切除了子宫,除此之外,不会有别的问题。” 我的子宫—— 我惊愕了。 我的手就这么放在子宫的位置,而如今我知道,这里面空荡荡的,我清楚,一个女人没了子宫意味着什么。 这辈子,完全没机会再当母亲了。 这是一个死刑,一个永远不可能再出现奇迹的死刑,甚至我不会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了。 我摇着头,不断的后退,一直到我重新坐到床上。 我的手紧紧的抓着床单,甚至指甲掐到肉里,我都浑然不觉的。 呵呵—— 我想,这个世界上,大概找不到比我更可怜的女人了,但这样的可怜,我能怪谁,不过就是咎由自取。 我贱,所以这一切,我自己要承担吗?我要用一个孩子,用生命来承担这一切吗? 我哭了,但是我的眼睛却没任何的眼泪。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又怎么了? 一切的一切,就像谜团一样,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而就在这个时候,另外一个声音传来:“薄总,黎小姐的角膜和薄太太完全匹配,薄太太明天就可以重见光明了。而适合黎小姐的角膜,也已经在抵达海城的路上,只要一到海城,我们马上就可以给黎小姐手术,黎小姐就会看见光明了。” “她的眼睛,我不允许再出任何事情。”薄止褣阴沉的说着,“而她醒来的时候,问起眼睛的事情,你们知道怎么解释。” “我知道,请薄总放心。”医生恭敬的说着。 这一次,我再也忍不住了。 我放肆的尖叫,放肆的歇斯底里,我把我周围能撞到的东西都彻底的扫落在了地上。 瞬间,病房内出现剧烈的声响,在病房外的人听见了,第一时间就冲了进来。 第一个抵达病房的人不是医生,而是薄止褣。 我就算看不见,也能感觉的到薄止褣的气息,那植入骨血的记忆,怎么都不可能消散。 我想也不想的,循着感觉,那大概是瞎子天生的敏感,我能精准的判断出薄止褣的位置,而后那巴掌狠狠的打在他的脸上—— 那巴掌又脆又响,让整个病房内静悄悄的。 我大口大口的呼吸:“薄止褣,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你再残忍,再卑鄙的人,你弄死了我的孩子,你还要我的角膜,就为了给邓帧那个贱人。你以为我会这样善罢甘休吗?你以为她拿着我的角膜,就可以心安理得吗?” 我撕心裂肺的吼着。 不管什么疼痛,都没我现在来的疼,我的心脏一抽一抽的,很多时候我已经我会这样的死过去。 但我不能死,我要活着,我孩子的仇我没报,我的角膜,也没找邓帧算账,我怎么可能放过他们。 这样,我的孩子,死也不会瞑目的。 “你以为你只手遮天,法律拿你没把办法,老天爷就看不见吗?”我哭了,歇斯底里的哭了,“老天爷不会放过你的,不会放过邓帧,不会放过你那个孩子的。他一样要死的!只要我活着,我就会诅咒你们,诅咒你们生不如死!” “……” “我孩子的命,我会让邓帧的儿子血债血偿,我受的痛苦,也要你一点点的感受,邓帧拿着我的眼睛,我也会夺回来的,我会的!” 我冲着薄止褣怒吼,一次次的怒吼。 这样的怒吼,拼劲了我的全力,我全身颤抖,产后虚弱的我,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刺激。 但是我站住了,我的脊梁骨挺的笔直。 在薄止褣的面前,我不想让自己再没了尊严,就算看不见,我也要把这个人的脸,一笔笔的刻再我的骨血里。 一直到大仇报了。 “夏夏——”一直到我安静下来,薄止褣的声音才传来,“你冷静下来。” “我怎么冷静!”我吼着,“你让我怎么冷静,我不可能冷静。” 薄止褣的声音和那天的阴狠比起来,现在倒是显得温和和无奈的多,甚至抓着我的手,都显得温柔。 我不稀罕这样的温柔。 他给了我一刀子,再给我温柔,难道我就会妥协吗? 我黎夏再贱,也不会贱到这样的地步。 我抽出了我的手,一步步的后退,不想再靠近薄止褣,就算是和薄止褣再一个地方呼吸,我都觉得恶心。 “薄止褣,你满意了吗?”我竟然真的冷静了下来,“我孩子的脐血,你也已经拿到了,我的角膜,你也拿到了。你的妻儿现在安然无恙,可以放过我了吗?我情愿瞎着一辈子,我也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的接触。” 我一字一句的,那声音仿佛从地狱而来:“你让我恶心,恶心到了极点。” …… 若是以前,我这样的咒骂,薄止褣早就已经翻了脸。 而如今,薄止褣却显得再耐心不过,他竟然不动怒,只是一字一句的说着:“我不会让你走,你要做什么,起码要等做了月子以后再说。” 这个人的脸皮怎么能厚到这样的地步,怎么能。 “我要离开这里,我必须离开。”我的情绪又开始激动了。 薄止褣没理会我的狂乱,冷静的对着一旁的医生说着:“给她镇定,我要她安然无恙。” “是。”医生应声。 “我不要,我不要——”我拼命的拒绝。 但是医生根本不给我拒绝的机会,快速的抓住了我,我本来就是一个刚生完的产妇,哪里是这些人的对手,加上伤口的阵阵疼痛,没一会,我就已经被控制了。 “薄止褣,我恨你,我恨你——”我怒吼着。 而我的肌肤已经感觉到了针头注射进来的痕迹,很快,我的力气就彻底的被抽空了,再没了任何的反应。 我软绵绵的躺在了床上,就连大脑的意思都跟着混沌了起来。 我知道,镇定剂的作用已经生效了。 薄止褣声音却很淡的传来,模糊不清:“夏夏,我又岂是那么残忍的人,我真的要残忍,我在第一时间就会让你提前剖腹了,不会等到荣儿进入重症监护以后才对你下手的。” “……” “八个月的孩子,早就可以存活了。我周密的布置好了一切,就算提前生出来,也完全没任何问题。”薄止褣很淡的解释,“可是,这个孩子明薄,我找崇明寺的住持算过,这个孩子注定没有命活下来。” “……” “你的角膜和帧儿的一模一样,因为这个世界上,至于你的角膜才可以匹配帧儿的,这是我这么多年对不起帧儿的补偿,我必须给帧儿完整的眼睛。不然我陪着你,我的良心又岂会安心。” “……” “帧儿也等不了了,若不是到走投无路,帧儿不会回来找我。”薄止褣的声音越来越淡了,“适合你的角膜,很快就会抵达海城,那时候,你就能看见了。” …… 这是薄止褣在对我解释吗? 呵呵—— 我不想知道。 给人一巴掌再给人一个糖,这种事我见多了,但是薄止褣这样,给我一刀子要了我的命,再在我坟前和我说忏悔的话。 再虚伪的人,也比薄止褣来的好。 薄止褣的脸皮呢? 大概早就已经没有了。 我的意识越来越混沌,就这么彻底的昏迷了过去,病房内再一次变得静悄悄起来,安静的不像话。 …… 大概是我的情绪始终都在激动的状态,就算是在昏迷里的时候,我也没打算放过薄止褣。 而我狂躁的结果,就是不断的被人注射镇定剂。 一次次的,甚至次数多到我自己都不记得了,到了最后,我选择了沉默,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根本不可能和薄止褣反抗。 越王勾践能卧薪尝胆,何况我只是要的是忍耐。 我闭了眼,真的不再反抗了。 因为不想在意,所以这期间发生的任何事情,我都已经不在意了,我不知道我多少次被重新推入检查室检查,也不知道这期间,在医院里,多少人来来去去。 我都麻木不仁。 再我第二次被送入手术的时候,也不过就是五天的时间。 我知道,薄止褣要给我安上新的角膜,我就可以重见光明。我不想碰这个人给我的任何东西,那只让我觉得恶心。 但是,我更清楚,我若什么都看不见,就不要谈报复二字。 我的手里,那么多的人命。 还有裴钊生死未卜。 我闭了眼,任医生再我的身上注射了麻醉,在我的眼睛里鼓捣,我完全毫无反应,一直到我再一次的被推出手术间。 …… —— 我应该感谢现代医学的发达,不到三天的时间,医生就已经允许拆去我的纱布,在医生的指引下,这些天来的黑暗,彻底的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我再一次的看清了周围的一切,一草一木,一景一物,再清晰不过。 自然,我也看见了,站在我面前的薄止褣。 他仍然是西装笔挺的模样,完全不受这些事情的影响,没一丝的颓废,和我的狼狈比起来,截然相反。 我看着薄止褣:“薄止褣,现在我也已经能看见了,我要离开。” “我不准。”薄止褣的答案很霸道。 我看着他,不敢相信,但是薄止褣的态度却很直接:“你想对我做什么,想报复我也好,想做什么也好,等你做完这个月子再和我谈,再没做完月子之前,一切都不要和我说,我们没有谈的余地。” 这话,已经再清楚不过。 而后,薄止褣就不再理睬我,快速的吩咐李旭给我办理了出院手续。 我下意识的躲,但是薄止褣的动作却更快,很快就抓住我的手,搂着我的腰,彻底的让我动弹不得。 我几乎是被动的被薄止褣牵制着,朝着医院外走去。 一直到我被压到车内,薄止褣的手都没松开,他和我一起坐在后座,仿佛害怕我逃了一样。 很快,司机看见我和薄止褣坐好后,就直接升起了前后座的黑色玻璃,给了我们一个绝对隐私的空间。 “薄止褣,你能关的住我多久?我能跑第一次,就能跑第二次,第三次。我就算死,我也不要和你在一起。”我一字一句表达的再清楚不过。 “别闹。”薄止褣耐心的哄着我,“乖。” “薄止褣,你放开我!”我很是反抗。 但薄止褣的手却从来没松开我的手,就这么牵着。 我冷笑的看着薄止褣:“你这样牵着我,你的邓小姐知道吗?你的好儿子知道吗?你儿子你费劲了千方百计才救回来,你不陪着吗?你这样,难道不觉得恶心吗?你的邓小姐会放过你吗?” “那是我的问题。”薄止褣的声音淡淡的,没任何的不耐烦。 现在的薄止褣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软硬不吃,刀枪不入的人。 这样的人,你不管用什么办法,都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也懒得和薄止褣再费唇舌。 车内的空间就这么大,我躲闪不过,最后干脆也不躲闪,在耗时间这件事上,我真的什么也不怕了。 毕竟薄止褣有在意的人,而我并没有。 我剩下的,就是这具皮囊和大把的时间。 而薄止褣见我安静下来,薄唇动了动,张口欲言,但最终,他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到住的地方之前,我们谁都没再开口说话。 但是我很快就发现,这不是去公寓的路,而是另外一个别墅区的路。 一直到一栋崭新的别墅面前,车子才停了下来,薄止褣的薄唇微动:“住在这比较好一点。” “呵呵——”我冷笑,“毕竟那公寓是你和邓小姐曾经的新房,不知道邓小姐看见你和我在上面做爱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我无时不刻不在激怒薄止褣。 偏偏,薄止褣冰冷的就像一块冰块,不管怎么样,都没办法激怒。 似乎,我的话,对薄止褣,根本不痛不痒。 而我记得,在之前,我只要提及邓帧,他就会发狂和失控,而如今,这样的薄止褣,让我觉得陌生,却也觉得异常的警惕。 我们谁都没说话。 薄止褣牵着我的手下车,我的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怎么都不愿意让薄止褣碰触我一下。 薄止褣很耐心的一根根掰开我的手指,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就这么穿过我的指缝,十指相扣。 我全然僵住。 而薄止褣却头也不回的带我走进别墅。 别墅内,所有的一切都是新的,小到一个配饰,我都能看的出,没人使用过,而这里的装修风格,是我喜欢的。 和那处公寓完全法式的装修风格不一样,这样简单的性冷淡风的北欧装修,才是我的挚爱。 包括这些细节。 “喜欢吗?”薄止褣问我,“我问了你以前的助理,她说了一些,所以我就按照这个喜好来了。” 我没应声,这些事,在以前,可以轻易的打动我,但是在现在,我根本无所谓,现在就算是让我住在贫民窟里,我也能忍。 我失去的,又岂是这些物质可以弥补的回来的。 见我没反应,薄止褣也不介意,继续说着:“我请了三个海城最专业的月嫂来照顾你的月子,这个月子,做足两个月。不要烙下病根。” “我不需要。”我拒绝了。 薄止褣看着我的冷漠,捏了捏头疼的脑门:“乖一点,黎夏,别和自己过不去。” 是啊,别和自己过不去。 但是,薄止褣,你可知道,现在对我而言,活着比死了痛苦,而人历来都是或者比死了痛苦的。 死了,起码一了百了,活着却要承受各种各样的压力。 我也是一个人,一个正常的女人,但是再正常的人,在这样一连串的事情里,没被逼疯,已经就是奇迹了。 我只是咽不下一口气。 我深呼吸,快速的朝着房间走去,而月嫂看见我动了,立刻跟了上去,薄止褣停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站着。 我知道,薄止褣不会在这里多呆,毕竟邓帧的眼睛才看见,他的孩子,才刚刚走出危险期,薄家还有那么多事要处理。 只要薄止褣离开这里,我就可以离开。 现在,我确确实实要养精蓄锐。 我关了房间门,拒绝了一切人的靠近,离开医院那个让我紧绷的环境,我真的太累了,靠近绵软的床垫,没一会,我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 —— 接下来的日子,彻底的出乎了我的预料,和我的想法截然不同,薄止褣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在别墅里陪着我,甚至连公司都没去。 更不用说,去找邓帧和他的儿子。 别墅里,来去的还有薄氏的高层。 我的惊愕写在脸上,薄止褣却并没多加解释,只是对我的生活起居,嘘寒问暖,就好似我和薄止褣才在一起的时候那样的温柔。 温柔的让人觉得不太真实。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4章 薄止褣,你滚! “鲈鱼对伤口有好处,多吃点。” “我交代过阿姨,这些是你喜欢的口味,除了寒凉的,别的我不阻止你。” “每天的点心都要吃,你太瘦了。” …… 薄止褣的容颜仍然英俊,和我记忆里的薄止褣并没任何的区别。 但是,我却对现在温柔的薄止褣无动于衷,甚至比当初看见裴钊的时候还让我觉得无法接受。 那是一种心被人挖的血淋淋的感觉。 那种心痛,怎么抑制都没办法消停,几乎要把我逼到崩溃的境地。 “你走,你走——”我撕心裂肺的推着薄止褣。 薄止褣却仍然无动于衷的看着我:“我不会走。” 我抓狂的又哭又笑,把周围能砸的东西都砸了,这是我回到这个别墅后,唯一可以发泄的渠道。 没有人会阻止我。 忽然,我就这么拿起桌子上的叉子,对着我的脖子:“薄止褣,你是要用这样的方式逼死我吗?” 那锋利的叉子已经对准我的肌肤,薄止褣的脸色变了变。 我看着薄止褣,再用力了几分,白皙的肌肤已经出现了血痕,我的态度明确的告诉这人,我不是在开玩笑。 我厌恶薄止褣,我憎恨这人出现在我周围的任何一个环境里,甚至,我不想和这人呼吸相同的空气。 薄止褣费尽心思从我这里得到了所有的东西,现在又何必在我面前假意惺惺的。 这样的虚伪,让我恶心的不能再恶心了。 就在这个时候—— 管家匆匆的走了过来,看见我们这样嚣拔怒张的画面,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他毕恭毕敬的开口:“薄总,他们来了。” 他们是薄氏集团的高层。 他们来找薄止褣开会的时候,才会让我得到片刻的喘息,也就只有再这样的时间里,薄止褣不会亦步亦趋的跟着我。 也只有那时候,我才能安安静静的呆着。 而我知道,这也是我的机会。 我和薄止褣僵持了片刻,手里的叉子被我放了下来,薄止褣见我放下叉子,管家眼疾手快的收起了任何一个可以自残的工具,这才快速的离开。 “乖一点,我去开个会,很快就回来。”薄止褣的声调仍然温柔,“我就在书房,有事就来找我。” 我看都没看着人。 薄止褣也不介意,转身就朝着书房的位置走去。 我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薄止褣离开,而后我飞快的朝着我的房间跑去。 我的房间在别墅的二楼,外面对应的就是成片的草地,但是楼层并不会特别的高,我只要顺着管道,我就可以离开这里。 小时候,我就是一个调皮捣蛋的孩子,这样的事情,我从来没少做过,更不用说,在这样的情况下,被逼出的本能的逃生反应。 薄止褣开会,不再盯梢着我,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我小心的观察地形,我只要能顺利的下去,就能从后门堂而皇之的离开。 这个别墅不像之前的公寓,那么戒备森严,可能所有的人都觉得,我一个刚刚生产完的女人,什么也做不了。 我冷静的深呼吸,再判断好地形后,我快速的朝着楼下的方向滑了下去。 就如同我预料的一样,完全没人发现我的存在。 我才在庆幸的时候,我小心翼翼的朝着后门走去,结果,就在我靠近后门的时候,我却看见了薄止褣的身影。 我惊愕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过来。”薄止褣很淡定的和我说着,没任何发脾气的迹象。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根本不往前走一步。 我不动,薄止褣似乎也不介意,他朝着我的方向走了过来,我一步步的后退,一直到我无路可退,薄止褣在我的面前站定。 “你走开。”我歇斯底里的情绪再一次的蔓延。 薄止褣只是看着我,而后就这么牵起我的手,我疯狂的挣扎,但是却抵不过这人的力道,很快就被这人牵在手心,完全无法动弹。 “你想出去的话,我陪你出去。”薄止褣很安静的说着,“并不是不让你出去,而是你现在还在月子里,最好不要出去吹风。” “不要你管。”我愤恨的说着。 就差一步,我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可薄止褣的速度永远想的比我快的多。 而我的愤恨,在薄止褣看来,就像一个蛮不讲理的孩子,他反手扣住我的手,那一瞬间,我们是十指相扣。 而后,薄止褣带着我朝着别墅外走去。 “你执意要出去的话,我也会同意。医生说,只要不受风,就可以了。”薄止褣一字一句说的很清楚。 而管家也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了,拿着我的披风和帽子,交到了薄止褣的手里。 薄止褣几乎是强迫的帮我穿上,我愤恨的摘掉,薄止褣再穿,没任何的不耐烦,反而是我根本受不了,最终不再反抗。 比耐心,我也从来不是薄止褣的对手。 薄止褣带着我就在别墅外的栈道散步,这里可以直接看见海城的海,波澜壮阔,因为没有游客的身影,这个别墅区的住客几乎是独享了这一片的海滩。 当然,薄止褣不会让我出现在海滩,只是牵着我,在栈道上走着。 海风一阵阵的吹来,我被包裹的很好,并没感觉到任何的寒意。 “黎夏。”忽然,薄止褣开口了,“对于孩子,我很抱歉。” “怎么,你是怕晚上孩子化作怨鬼来找你吗?”我冷笑了起来。 “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希望他来找我。”薄止褣很淡的笑了笑。 我不应声。 孩子,永远是我心口最痛的地方,不管怎么做,都没办法抚平我内心的伤痛,经历八个月的骨血相连,最终我竟然连他一眼都没看见,就从我的生命里彻底的离去。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觉得残忍的事情了。 “我不想伤害他的。”薄止褣说的是那天我在病房听见的话。 我无动于衷。 我根本不会相信这人说的话,如果不想伤害的话,那么,我的孩子就不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 薄止褣见我不应声,忽然停了下来,转身捏住我的下颌骨:“黎夏,没有裴钊这样胡搅蛮缠,后面的事情根本不会发生。” “呵呵——”我冷笑,“你这是为自己做的事情开脱吗?” “我不会开脱。但我说的也是事实。”薄止褣很冷静的说着,“没有裴钊胡搅蛮缠,你仍然还在公寓内,那么,就不可能出现提前破羊水,就算是荣儿坚持不住,要你的脐血,那么这个孩子也可以健康的活下来的。” 这话也是事实。 在公寓里,没那一个月的逃亡,没那几天的颠簸,确确实实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因为医生是24小时守护在我身边的。 就算有一个万一,都可以第一时间反应。 在这种事情上,时间就是金钱。 而在外,我根本就没能跑赢时间,最终才发生了这样的惨剧。 但我不会怪裴钊,因为我知道,裴钊是真心要带我离开的,而那一刻也是我最真实的想法,和一个对我充满利用之意的人在一起,我情愿和裴钊在一起。 只是如今—— 裴钊生死不明。 在我生产后的这段时间里,我不再被关禁闭,我也可以联系的上外界,我多次找寻那天的新闻,但是仿佛所有的新闻都被盖了下来。 我也企图找裴钊和我共同相识的朋友,但是却没人回应我。 我辗转找到了那个县城唯一还可以攀的上关系的登山救援队的人,他们说,在那样的情况下下去,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我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所以我不会放弃。 我的耳边仍然传来薄止褣的声音,字字句句听来都显得讽刺。 我忽然用力的推开了薄止褣,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把这个人从这个栈道推下去,下面是无尽的大海,他也可以从我的面前消失殆尽。 “你想让我下去?”薄止褣看出了我的想法。 我狠戾的看着这人:“是,如果可以的话,我情愿让你去死。” “那你来吧。”薄止褣淡淡的开口。 他真的不反抗,就这么在栈道上站着,我只要用力,他就可以从这个地方摔下去了,可是,偏偏是这样无畏的薄止褣,反而让我毛骨悚然。 我看着眼前的人,既陌生又熟悉。 我的脑海里不断出现我们做爱时候的疯狂,我们撕扯时候的阴狠,各种各样的画面交叠的冲击着我的脑海—— 我惨烈的尖叫。 而后我捂住我的耳朵,疯狂的朝着别墅的方向跑去。 太可怕,太可怕了—— 薄止褣就如同梦魇,深深的纠缠着我,甚至我都不知道,这个梦魇,什么时候才会从我的世界里消失。 我把我自己关在了房间内,拒绝再离开房间一步,甚至管家也把一日三餐送到了房间给我。 但是,除去我饿到极致,吃上几口,大部分的餐点几乎是原封不动的被退了回去。 薄止褣见我到这样,原本我们还是各人占据一个房间,现在薄止褣则是干脆的搬回了主卧室,和我共用一个房间。 我胆战心惊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薄止褣则一字一句的威胁我:“你如果不吃饭,我不介意看着你吃完,再不行,我一口口的喂你也是可以的。” 我知道,薄止褣从来不说玩笑话,这些话,他说的出口也一样做的到。 我怨恨的看着这人,比起吃饭,我更不想和这人有任何的肢体接触。 从薄止褣进来起,我快速的吃完了我面前的食物,而后我看着他:“现在你满意了吗?你可以离开了吗?” 这人却一脸坦荡的应着:“你是我的女人,我在我女人的房间,有什么奇怪的吗?” 我真的气的一句话说不出来,那种委屈和愤怒显而易见。 相较于我的情绪,薄止褣则显得淡定的多,他并没多加解释,就连电脑都已经搬到了我的房间。 但是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薄止褣在处理他的事情,我则面无表情的在床上躺着,谁都不会和谁主动开口说一句话。 晚上的时候,薄止褣也不曾离开,但是他也不越雷池半步,就这么在沙发上蜗居了起来。 因为薄止褣在房间里的缘故,我很早就逼着自己睡过去,只有睡过去,才不需要去感受这人的存在。 以至于,我根本不知道,在我睡着了以后,这人会走到我的床边,亲吻我的脸,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愧疚。 甚至,在我睡熟的时候,从我的身后搂住我,把我沉沉的包裹在他宽大的怀抱里。 而在我睁眼醒来的时候,这个人却已经重新回到了位置上。 就给我一种错觉,薄止褣似乎24小时不需要睡觉的。 是啊,魔鬼怎么需要睡觉,魔鬼可以无时不刻的不折磨着你,而我就是被魔鬼折磨的猎物,连反手的能力都没有。 ……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我出月子。 薄止褣经常和我说话,我连回应都懒,就连点头示意这样的动作都不会超过三次,我几乎完全的把薄止褣当成了透明的人。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 但是我这样的做法,最终在我出月子后的第十天,彻底的把薄止褣的耐心给消磨干净了。 我面无表情的拿了衣服,准备去淋浴间冲澡的时候,薄止褣堵住了我。 我看着他,一动不动。 “你要闹到什么时候。”薄止褣问我。 我想了想:“大概你的儿子和邓小姐都死了,我可能就开心了。” “你……”薄止褣似乎被气到了。 “不然的话,我可能都不会开心。”我冷笑的重复,“我会想法设法的弄死他们。” “黎夏。”薄止褣低吼了一声。 我完全没理会薄止褣,推开这人,就朝着淋浴间走去,结果薄止褣的动作更快,一个用力,我已经被彻底的压在了冰凉的瓷砖上。 瓷砖的凉意,透过我的肌肤,中和在一起的时候,我并没任何的感觉。 就算是在这个快入冬的季节,我也毫无反应的站着,我的心早就已经冰封了起来,我身上流的血,也已经不再是热血,甚至,我都不知道,我是否还活着。 我又岂会在意这样的刺激。 “看着我。”薄止褣捏住了我的下颌骨。 我当做没听见。 下一瞬,薄止褣的薄唇就直接吻了上来,野蛮凶狠的吻压的我无处可逃,这是好几个月来,我和薄止褣第一次这样接吻。 我紧紧的抿着唇,不给这人趁虚而入的机会。 但是薄止褣总有千万种办法让我张开嘴,那舌尖立刻窜了进来,卷住我的舌根,狠命的吮吸,撕咬,我只觉得疼。 但这样的疼痛,却永远比不过心口的疼痛。 这人的气息压着我,过分的明显,我的抗拒,却彻底的激发了薄止褣的兽性,薄唇的力道越发的凶残。 我的唇瓣生生的疼。 我呜咽出声,但是却死也也不求饶,就这看着薄止褣,狠命的瞪着他。 薄止褣不介意,他闭着眼,深沉的吻着。 这样的吻,不像是嬉笑怒骂的追逐,而是要把一个人揉进自己的体内,一发不可收拾。 那是一种霸道和占有欲。 薄止褣高大的身形越发的贴着我,我可以轻易的感觉的到薄止褣勃发的欲望,隔着薄薄的西裤,几乎要破茧而出。 我拼了命的挣扎,拳打脚踢的。 但是在薄止褣面前,我这样的动作就好似小巫见大巫一样的难堪。 我狠命的咬着这人,在唇齿间我尝到了这人的血腥味,但是我却没松开,薄止褣也不在意,就这么看着我。 墨黑的眼神,竟然让我觉得可怖。 他忽然反口,含住了我的唇瓣:“喜欢咬,是吗?” “不要——”我尖叫。 “那就要个够。”薄止褣一字一句说的再清楚不过。 这次,我们的唇齿间,已经分不清是谁的血腥味,就这样死命的纠缠在一起,再纠缠,再纠缠,一次次的,直到有一个死去,也许才会松手。 我的衣服,在这人的蛮力里,已经彻底的变成了碎片,飘落在地上。 因为怀孕生产,我还没完全回奶的绵软,大到已经无法一手掌握,这人的薄唇贴上来的时候,那种刺激,让我的子宫不由自主的收缩。 那是一种言不由衷的兴奋感,我快被薄止褣逼疯了。 “啊啊啊——”我拼了命的尖叫。 但薄止褣却没停止自己的动作,仿佛看见这样放荡的我,才可以抚平这段时间内,薄止褣压抑的欲望。 可这人不是有邓帧吗? 难道在邓帧的身上不能达到这样的满足和刺激吗? “薄止褣,你禽兽,你放开我。”我呐喊着,冲着薄止褣叫嚣着。 “我禽兽?”薄止褣冷笑,“那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禽兽。” “不要——”我要疯了。 我看着他,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人。 我已经被这人摆出了一个最为可耻的姿势,我面对着落地镜,却可以清楚的看见,我俯身,用手撑在玻璃上,这人从我的身后狠命的占有我。 我的身体早就背叛了我。 薄止褣进入的特别顺利,那种横冲直撞的感觉,让我一次次的尖叫出声。 但这样的反抗,在扑面而来的快感里,渐渐的被吞没了。 我分不清我的脸上是我的汗水还是我的泪水,湿咸的感觉,剩下的就是我哭泣的声音,还有早就麻木的心痛感觉。 薄止褣把我揉捏成了各种各样的姿态。 从落地镜,到洗脸台,到浴缸,到每一个可以做爱的地方—— 我的尖叫,成了薄止褣最好的利器。 最后,在薄止褣爆发的时候,我也跟着攀上了情欲的高峰,我一点力气都没有,就只能这么瘫软再薄止褣的身上。 不知道这是天堂到地狱的感觉,还是从地狱到天堂的感觉。 但我知道,我真的是贱的不可方物。 …… 薄止褣的呼吸越发的粗重,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怎么,被我上舒服,还是被裴钊上的时候舒服。毕竟再那样的情况下,是不是又惊险又刺激?” 荤话一句句的从薄止褣的嘴巴里问出来。 我知道,薄止褣怼我的耐心,在我的冷漠里彻底的被逼尽了。 这样一个天之骄子,要什么得不到,却偏偏在我这样的女人身上耗费了精力,最终的结果,自然就是可怖无比。 “是不是就很想你和裴钊还是夫妻关系的时候,在我的床上,和我做的时候,爽的一声声的尖叫?” “……” “黎夏,你好好看着你镜子里的模样,这样的你,拿什么和我抗衡。甚至,你连再做爱上反抗我的能力都没有。” “……” “我和你做的时候,你的叫声比谁都大,你是抗拒的吗?你的身体却告诉我,你再接受不过,你甚至在乞求我,那眼神,充满了放荡,难道不是吗?” …… 这样的污言秽语,从这人的嘴里说出口的时候,却显得一本正经。 这人之前还在我的身上欲死欲仙,但这人从我的身体退出来的时候,却又是一张再禁欲不过的脸。 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觉。 而薄止褣的话,我却没任何反驳的余地。 因为我根本找不到反驳薄止褣话的地方。就是如同薄止褣说的一样,我在他的面前,就如同一个淫荡的女人,愉悦的尖叫。 早薄止褣爆发的时候,我也一样抵达了高嘲,还是从未有过的高嘲。 我要崩溃了。 我看着薄止褣那张英俊的如同魔鬼的脸,我大声的怒吼着:“你滚,你滚,对,我就是淫荡,我和任何一个男人上床,我可以都可以高潮,任何一个男人上我,我都可以诚服!” 这话,彻底的激怒了薄止褣。 薄止褣阴沉的看着我,我大口的喘着气,怎么都没办法平复我的气息,我不断的呼吸着,一直到薄止褣甩开我的手,直接走出洗手间。 很快,洗手间的门重重的在我面前关上。 我彻底的清净了。 …… —— 我以为薄止褣会离开,结果等我收拾好走出去,却发现薄止褣仍然还在别墅呆着,只是他那张脸,阴沉的可怕。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5章 我就是要杀了邓帧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我们谁都没说话。 我惹上薄止褣的第一天起,我真的没想过,有一日,我可以和薄止褣演变成这样的关系。 不管怎么抗争,怎么折腾,最终的结果,都是两败俱伤。 我看着薄止褣,很冷静的说着:“我们这样有意思吗?你逼死我,还是我占据你的生活,我和你可能嘛?薄止褣,我们不可能的。” 我觉得,我这辈子从来没这么冷静的和薄止褣说过话,谈及这个问题。 薄止褣并没马上说话,我闭了闭眼,重新睁开眼:“你告诉我,你把我放在你的身边,我们上床,算什么?” “……” “你有名正言顺的薄太太,你的薄太太能允许你在外面养一个女人吗?”我看着薄止褣,“你放过我吧,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在一起只会两败俱伤的。” …… 我的声音悲凉,眼神悲悯,就这么看着薄止褣。 我真的身心俱疲,我真的只想从这个人的身边逃离。我怕我在这里,我连最后一口气都不会在,这样的话,到底最终是谁逼死谁? 很久的时间,客厅里一阵阵的沉默。 我没再说话,薄止褣也没再说话。 一直到薄止褣打破了现在的沉默:“你真的要走?” “是。”我再坚定不过,“甚至我可以离开海城,我只要不看见你,我就可以。” 薄止褣安静了一阵,问着我:“你会甘心吗?” 我一怔—— 我也想问我自己,我没了孩子,没了子宫,甚至什么都没有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转身走人,成全了薄止褣和邓帧,我会甘心吗? 我当然不会甘心。 但我更不愿意和薄止褣纠缠不清,这样纠缠下去,不用说报仇,我什么也做不了。 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逃,远远的从这个世界逃离。 而后,再从长计议。 “你如果甘心的话。”薄止褣的声音忽然变得冰冷而残酷,“那么,你可以走,我不会再拦着你,你要去哪里,我也不会管你。但是,黎夏,你要记住,你离开这里,就绝对不允许你再出现在我和帧儿的面前,出现的话,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这是警告。 我也知道薄止褣的意思,我离开了,我可能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了。 那么,薄止褣留下我,难道就会让我报仇吗? 呵呵—— 这一切,不过都是套路而已。 许久,我应声:“好。” 薄止褣很沉的看着我,最终笑了:“我让月嫂给你做两个月的月子,现在才50天,你做完这十天的月子再走。” “好。”我麻木不仁的答应了。 在我答应后,这一次,薄止褣是真的站起身,离开了别墅。 我想,薄止褣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刚才和薄止褣做,是不是就是俗语说的分手炮? 呵呵—— 我真的,精疲力尽。 …… —— 薄止褣离开的这十天,我也安安静静的在别墅内做完剩下的月子,而后,我连行李都没收拾,因为这里根本就没我的东西。 我在月嫂离开的时候,我也准备离开,管家也没拦着我,显然,薄止褣已经交代过了。 结果—— 就在我走出房间的时候,却听见了外面传来了女人的声音。 我眉头一拧,打开门,就看见了邓帧那张和我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微微惊愕,但是这样的惊愕,我却又藏的很好。 我比我想的冷静:“薄太太,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可以直接说。” “呵呵——”邓帧看着我笑。 那样的笑意一看就是不怀好意,但是我却没再继续说下去,我把发言权交到了邓帧的手里。 我想知道,邓帧会和我说出什么话。 我觉得,能站在薄止褣的身边的女人,不应该是一个歇斯底里的女人,这样的手段,早就把自己给弄死了,又岂能安然无恙的登上薄太太的位置。 而再这样的较量里,谁先撕心裂肺,谁就输了。 后来,我们之间的沉默是被邓帧打破的:“我还真的是谢谢黎小姐肚子里的孩子的脐血,这样才让我的儿子活了下来。” 邓帧的一句话就已经精准的刺在了我的心口。 我的心骤然收紧,看着邓帧的脸,就好似被风霜打过了一样。 我真的没想过,有人可以得了便宜还卖乖,一个间接的杀人凶手,在我的面前竟然可以这么坦荡的说出这些事。 仿佛,这样做,都是理所当然的。 而我的痛,却没人看的见。 但是,邓帧的阴狠,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和理解,她的出现,带来的消息,才是对我而言最致命的打击。 我的后退和悲愤,看在邓帧的眼中不过就是一个笑话。 “你以为,止褣和你在一起,是真的喜欢你?”邓帧反问我。 我没说话,警惕的看着邓帧。 邓帧笑了笑:“或许真的有些喜欢你吧,不然也枉费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但是你知道,止褣为什么会找上你吗?因为是我,一步步的把你送到了止褣的身边。” 我惊呆了。 我在细细回忆我和薄止褣认识的过程,现在想来,确确实实好像一切都有指引一样,一步步的带着我走进了薄止褣的世界。 但是,我却从来没想过,这个幕后黑手,竟然会是邓帧。 一个女人,什么心态,可以让自己的男人占有别的女人,起码我是做不到,我看着裴钊和不同的女人来往,才彻底的逼出了我内心的恐慌和嫉妒。 才有了我和薄止褣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若不然的话,我会一辈子守着裴钊,就算薄止褣给我再多的诱惑,我也会无动于衷的。 所以,我根本不懂邓帧。 “把你送到止褣的身边,才可以让止褣更加怀念我。为什么要你的孩子,不仅仅是因为这是止褣的孩子,也因为,这是你的孩子。” 邓帧的思维异常的清晰:“听不懂是吗?” 是,我根本听不懂邓帧在说什么。 “只有止褣的血统,对我而言还不是万无一失的,而我不想再生育一个孩子破坏我的身材,但是我要进入薄家,我就势必要有荣儿的帮助。” 邓帧说的面无表情,但是却有残忍无比:“荣儿的白血病已经到了晚期,特殊的血型让他的配对变得极为困难,你却是唯一的希望。因为,止褣是荣儿的亲生父亲,而你,却是我的亲姐姐。” 我震惊了:“你说什么!不可能!” 我母亲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我从来没在我母亲的嘴里再听见她还有另外一个孩子的事。 我对我母亲的信任是天生的,所以我根本不会相信邓帧的话。 “呵呵——”邓帧笑了,“你可以选择不信,但是这个世界上你真的觉得有这么巧的概率,我们可以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吗?因为我和你都像妈妈。而她生性就是一个淫荡的人,耐不住寂寞,和爸爸生了我以后,再遇见你的父亲,就甩手丢下我走了。” 我不断的摇头,这样的事实太超出我的预料了。 “你以为她是一个慈母吗?不,她才是最不要脸的人。结果呢,她和下一个男人照样是不得善终。她早逝,就是报应,报应。” 邓帧说的歇斯底里起来:“我也不信这样的女人是我的母亲,但是亲子鉴定却告诉我,这是事实,那也是我第一次看见你,一个和我一模一样长相的女人。” 我:“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信与不信,事实就是这样。”邓帧没打算继续,“所以我要你和止褣生的孩子的脐血,才可以让荣儿安然无恙。” 邓帧的话,一句句的戳在我的心窝。 我连上的惊愕真的怎么都遮不住了。 这样的我,在邓帧看来,不过就是个笑话。 她的表情忽然变得阴狠了起来:“黎夏,但是我却发现,止褣对你动了真心,在我儿子手术后,他可以无所顾忌的在这里陪着你,呵呵,我怎么会允许你破坏我这么多年的布局?” 我在邓帧的眼神里,下意识的后退。 而邓帧却一步步的朝着我逼近:“你不过就是一个替身,而你的孩子的价值也不过就是这个脐血,死了倒是干净。而你,你觉得,我会让你安然无恙的在这里吗?” 邓帧的冷静忽然变得抓狂了起来。 她看着我,字字句句的狠戾,这样的邓帧,我总觉得,再走近一步,邓帧都可以把我给千刀万剐。 那个眼神,是真的恨,恨到骨子里了。 “因为你的存在,让止褣和我的婚礼不断的延迟。我怎么能忍?”邓帧逼问着我,有些歇斯底里起来,“你这个不要脸的婊子,你不过就是小三,永远见不得光。既然是这样,还不如我替天行道,让你彻底的消失。” …… 邓帧的话充满了恨意,也把我的怒意彻底的逼了出来。 这样的事实,我没办法接受,但是邓帧的残忍,却让我体内的血腥因子不断的翻滚再翻滚。 “够了——”我怒吼出声。 邓帧冷笑的看着我,她可能真的不认为我会做出什么事,毕竟我在世人的印象里,就是一个软弱无力的人,除了工作上外,我就是一个无能的人。 但是,邓帧忽略了一个女人被逼到极限后,所能爆发出来的力量。 我想也不想的冲着邓帧的方向跑了过去,我手里抓着一旁的花瓶,猛然的砸再邓帧的头上。 我歇斯底里的喊着:“要死是吗?那我死了,也要拖着你和你儿子一起下葬,我不会放过你们,我儿子的命,我要你们母子血债血偿。” 邓帧显然也愣住了,她尖叫了起来。 管家被这样的吵闹给吸引了进来,看见这样的画面,管家也惊呆了。 我在盛怒之中,力气大的吓人,我紧紧的抓着邓帧,邓帧在反抗,我手里的东西没能第一时间砸到邓帧的脑袋,但是却也不可避免的划花了邓帧的脸。 邓帧尖叫。 我在冷笑:“叫什么,这只不过才开始。” 管家回过神:“黎小姐,您冷静啊!” 我完全听不见管家的声音,一步步的朝着邓帧的方向走去,邓帧不断的尖叫,她又城府,但是却没我这样的恨意。 挑衅一个一无所有的女人,邓帧真的是太蠢了。 她以为能刺激我,是,她真的刺激到我了,但是,邓帧不知道,一个被刺激到的女人,没死的话,爆发的时候会多可怕。 甚至,在这一刻,我都没想过,杀人我要付出什么代价。 我只要邓帧死。 …… 就在这个时候,别墅的大门传来了声响,薄止褣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别墅里,看见这样的画面,薄止褣显然也有些错愕。 “你们在做什么!”薄止褣三两步就走到了我和邓帧的面前。 管家的声音都颤抖了:“我就看见黎小姐要杀夫人——” 而邓帧也微微颤颤的,早就少了之前的嚣张跋扈,变得委屈的多:“止褣,她要杀我,我只是来和她道谢的。” 薄止褣很沉的看着邓帧,邓帧被薄止褣看的立刻安静了下来。 我冷笑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怎么,薄总是要来审判我的吗?” “黎夏。”薄止褣连名带姓的叫我的名字,“告诉我,这些是不是事实,是不是你要杀了帧儿。” “我说什么,薄总信吗?”我面无表情的端倪着薄止褣。 薄止褣没说话。 邓帧就像一个委屈的小女人,紧紧的牵着薄止褣的手:“她好可怕,真的好可怕,止褣救我,救我。”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一个女人演戏可以演到这样淋漓尽致的地步。 前一秒凶神恶煞,下一叫就可以委曲求全。 这样的白莲花,我不是没见过,但是像邓帧这样,演技这么精湛的白莲花,我是真的第一次见。 “你说,我就信。”薄止褣的话,倒是出乎了我的预料。 我以为薄止褣会毫不犹豫的站在邓帧的这边,毕竟他和邓帧走到这一步不容易,又岂会让邓帧难过。 就好像,薄止褣要得到我的时候,会毫不犹豫的把裴家给扳倒,让我得到自由身。 结果,薄止褣却说出了这样的话。 我很淡的看着薄止褣,薄止褣却松开邓帧的手,一步步的朝着我的位置走来。 邓帧挣扎着,叫着:“止褣——” 但是,薄止褣却始终没回头。 我的位置,堪堪的看见邓帧的表情,她眼神里的恨意,已经要把我给吃了,毫不犹豫的彻底吞噬了我。 我想,如果杀人不犯法,现在可能邓帧已经送我入了地狱。 我的心再嘶吼。 我看着朝着我走来的薄止褣,忽然却笑了,笑的娇媚。 甚至,在薄止褣还没靠近我的时候,我却主动贴了上去,就这么搂着薄止褣的腰身,我惨白的面容和邓帧精致的妆容比起来,有些面目可憎,但是我却不在意。 “薄总——”我的声音变得娇媚,那眉眼,始终风情万种,“你别忘记了,薄太太的这双眼睛也是我的,你看着薄太太的眼睛的时候,难道不会想起我吗?” “……” “你进入我的身体的时候,你想过邓帧吗?甚至你都可以清晰的认清楚我是谁,不是吗?那你和薄太太做爱的时候,你认得出她吗?” …… 我是女人,我当然知道,什么话题才能最大程度的刺激女人。 邓帧的表面看起来无所谓的模样,但是内心已经在疯狂的叫嚣,我几乎可以肯定,薄止褣和邓帧并没再上过床。 甚至,可能还不如我和薄止褣在一起的时候来的酣畅淋漓。 “怎么不说话了,害怕薄太太今晚和你翻旧账吗?”我笑着,“薄太太知道你喜欢从后面进入我的身体吗?她知道你最喜欢再做爱的时候说脏话吗?我想薄太太可能大概没机会体验到你这么狂野的一面。” 说着,我顿了顿,这一次,我看着邓帧:“毕竟就像我和裴钊结婚的时候,我从来体验不到裴钊的技巧一样,这家花永远没野花香。” 这话,我明明白白的告诉邓帧,她不过是下一个我。 我只是她的前车之鉴而已。 邓帧抓狂了。 “止褣,你回来——”邓帧叫着薄止褣。 但薄止褣意外的没动,就只是看着我:“告诉我,是不是你要杀了帧儿。”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反问薄止褣。 薄止褣一字一句:“不是最好。是的话,和帧儿道歉,我可以当做没看见,不然的话——” 剩下的话,薄止褣没说完。 我却很冷淡的笑了:“我就是要杀了她,我从来都没隐瞒过我要做的事情。” “你——”薄止褣脸色骤变。 “不是要我道歉吗?好。”说完,我松开了薄止褣。 而后,我朝着邓帧走去,邓帧不知道是真的怕了我还是干嘛,她见我走来,就不断的躲着我,下意识的后退。 一直到我在邓帧的面前站住:“薄太太,真是对不起了。但是呢,我要杀你的想法从来没改变过,我会不遗余力的弄死你。” 最后三个字,我几乎是用生命再怒吼。 我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冷静却又狰狞的模样,而别墅内静悄悄的,完全没人敢再开口多说一句话。 邓帧摇着头,一脸的惊恐,我知道,邓帧是真的害怕了。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邓帧一边叫,一边快速的朝着别墅外跑了去。 薄止褣很深的看了我一眼,而后追了出去。 我就站在原地,放肆的笑着,从来没这样的酣畅淋漓过。但是这样的酣畅淋漓后,是一阵沉闷的寂寞,心口缺角的那个部分,再也无法填满了。 精疲力尽,都不足以形容现在的我。 我在薄止褣离开后,我也跟着离开了别墅,管家根本不敢拦着我。 我上了车,在司机问我要去哪里的时候,我唯一可以想到的就是母亲留给我的小公寓。 我想也不想的说了地址。 但是邓帧的话,却不可避免的刺激到了我的神经。 我的母亲,难道是邓帧说的这样的人吗? 这个世界上,到底还有什么是值得我信任的。 呵呵—— 我悲凉的笑出声。 一直到车子,在我母亲的公寓门口停下。许久没回来,这里已经集满了灰尘,我就这样趴着,不断的做着卫生,用这样的方式,让我不断的产生疲惫感,一直到再没心思去想这些扰乱人思维的事情。 最终,我躺在大床上,那也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 这一觉,我睡了很久很久。 …… ——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下午,我是被饿醒的。 我机械的给自己找了吃了,再取了钱,添置了需要添置的东西,完成这些事的时候,我甚至都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在彻底的冷静后,我舔着脸皮给周淮安打了电话。 当然,我想过周淮安不会再接我的电话,可是,现在,周淮安竟然是这个海城里,我唯一可以找的人了。 铃声一声声的想着,一直到我快绝望的时候,周淮安的声音传来:“黎夏?” 甚至,他的声音里还带了一丝的惊讶,似乎不敢相信是我给他打了电话。 我听到周淮安的声音,我松了口气:“我以为,你不会接我电话了。” “不会。”周淮安说的很快,“我刚才在开会,不方便接电话,现在已经走出来了,有事你说。” 周淮安的声音,在很大程度上安抚了我现在躁动不安的心。 我把裴钊的事情告诉了周淮安,我想让周淮安帮我找寻下裴钊的下落,看看裴钊到底怎么样了。 周淮安安静的听我说完,才开口:“好,在州县附近,我正好认识人,也许可以帮得上忙,但是需要时间。” “谢谢你——”我松了口气。 起码,我还有一线希望。 “你现在在哪里?”周淮安问我,“我去找你。” 周淮安不是傻子,这段时间,海城闹的沸沸扬扬的薄止褣和邓帧结婚的事情,邓帧的容颜出现在大众的视线里,周淮安第一个就会想到我。 我不想再因为别的事情麻烦周淮安了:“不用了,我自己挺好的,就拜托你帮我找到裴钊就可以了,谢谢。” “黎夏——” “我真的很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6章 阿钊,我送你到这里 在我的坚持下,周淮安才无奈的挂了电话,我靠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现在对我而言,我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裴钊的消息。 我要先确定裴钊是否安然无恙,我才可以放心的去完成我要做的事情。 我不想,我的生命里,再愧疚太多的人。 裴钊就算害过我,起码我们也甜蜜过,那一跳,也彻底的把我和裴钊之间的恩怨都填平了。 就算是一个陌生人,人家帮了你,你不可能无动于衷。 感恩,才可以活的更长。 …… 接下来的时间,我足不出户,就连吃饭也是叫的外卖,大部分的时间我都用来找寻和裴钊相关的线索,还有看现在海城的动态。 毕竟,要报仇,怎么能不知己知彼呢? 屏幕上的那一幕幕,已经让我的神经再也得不到任何的刺激。 它早就已经麻木了。 若说我在坐月子的时候,薄止褣还陪在我的身边,而再我离开了后,薄止褣似乎就已经彻底的当我这个人不存在了。 他带着邓帧出双入对的,对记者的镜头也丝毫不避讳了。 当然,还有他们的儿子。 那个孩子,在用我孩子的脐血做了交换后,明显的健康了起来,面色红润,虽然看起来还是身形消瘦,但我想,以薄家的能力,能在最快的时间内让这个孩子恢复到最好的状态。 呵呵—— 是,薄家多有能耐,何止是只手遮天了。 人命在薄家的手中可都不是玩笑么。 薄止褣和邓帧的举案齐眉,两人鹣鲽情深的模样,在媒体里也成了一段佳话,狗仔的笔锋,把两个人的爱情故事说的委婉动听。 现在,海城最红的人,恐怕就是邓帧了。 这个飞上枝头的金凤凰。 灰姑娘的现实版,也不过如此了。 我看着,嘴角的笑意却越来越冷,在这么多年的社会的翻滚里,我早就知道什么叫门当户对,没有门当户对的爱情,最终都抵不过现实的残忍。 爱情是什么?爱情并不能当饭吃。 爱情充其量不过就是一个笑话,一个让双方进入婚姻的借口而已。真的到了婚姻,哪里还有爱情。 剩下的就是柴米油盐这样再琐碎不过的生活。 穷人为了钱折腰,有钱人的生活也不是你想的那么畅快。 我恶毒的诅咒邓帧,我想我要活着,看着她从我的世界里轰然倒塌。 甚至在镜头里,我还看见了许久未见的薄战。 那个出现在我面前,面色冰冷,眉眼凌厉的老者,而如今,他牵着薄止褣的儿子,却笑的慈爱,那眉眼里的喜欢,只要是个人都看的清清楚楚的。 我明白了薄战看我的时候,那种悲悯的眼神。 薄战比谁都清楚,我不过就是一个牺牲品,所以薄战说了那些话,那些看起来给了我希望,但实则是绝望的话。 我就是个棋子,棋子怎么可能走到最后。 利用完了,这个棋子就要被毁灭的。 难怪薄止褣是薄战最喜欢的孙子,因为薄止褣把薄战的残忍无情学到了十成十的相似,甚至,有过之而不及。 全都是圈套啊。 我的心,早就已经冰冷的完全无法动弹。 我看着屏幕上的人各怀心思的人,忽然,我就这么安静了下来。 记者的话筒已经对准了薄止褣,在询问薄止褣什么时候结婚,邓帧看着薄止褣,那眼神却显得格外的温柔,当然,还多了期盼。 我的手心微微的攥成了拳头,手心就这样掐到了沙发里。 似乎,我比邓帧还想知道薄止褣的答案。 结果—— 薄止褣很冷淡的看着记者:“如果有好消息,我会对外公布。” 这就意味着,薄止褣和邓帧暂时不会结婚,我微微一怔,有些不可思议的感觉。毕竟邓帧苦心走到这一步,就连薄战都已经肯定了邓帧,更不用说,他们连孩子都有了。 薄止褣应该是欢欣鼓舞的要准备一个世纪婚礼。 结果,这婚期却遥遥无期? 但,这又和我什么关系? 我厌烦透了这些人在我的视线里不断的出现,不管是生活里,还是在屏幕上,那种感觉,真的恶心的让我阵阵反胃。 我再也忍不住,直接关了电视,飞快的跑到了洗手间,就这样抱着马桶,一直吐到胆汁都出来,我才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活着,真的比死了还痛苦。 …… —— 我在公寓的这段时间里,周淮安没主动找我,但是每天会给我打一个电话告诉我进度,周淮安是真的很用心的在帮我做这件事。 每一天的进度,让我的心都有了一丝的希望。 因为探险队和公安局的人都下去找寻裴钊了,只是始终没找到裴钊的尸体,只要没看见尸体,就证明还有希望。 而那地方,不会有任何猛兽出现。 我就祈祷,裴钊是已经被人救走了,等裴钊身体恢复了,自然就会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最终,我还是失望了。 周淮安在我回到公寓后的第18天,他找上门了。 我听见公寓的敲门声时,我还微微惊讶了下,我想不到什么人会来找我,我的朋友少的可怜,这些事后,我几乎是没有和任何人来往了。 结果,我开门看见周淮安的时候,我的心颤抖了一下。 周淮安的面色越发的严肃,就这么看着我,我的心一下子就跌倒了谷底,但是我的表情却仍然冷静。 “学长,你怎么来了?”可我却阻止不了我内心的颤抖,那声线都跟着发生了变化。 周淮安没进来,低着头,似乎在犹豫,我让了一个身,周淮安想了想,还是跟着走了进来。 我给周淮安倒了水,他没喝,我们谁都没打破这样的沉默。 许久,周淮安才叹了口气看着我:“夏夏,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我勉强的笑着,“我这样还要做什么心理准备。” “我们找到裴钊了。”周淮安一字一句说的格外的清晰。 我猛然的看着周淮安,声音终于颤抖了:“他还好吗?在哪个医院?我要去看看他。” 我私心的想着我心里最好的结果。 而周淮安的表情却告诉我,我真的想的太美好了。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周淮安冷静的说着,“裴钊掉下去后,伤的不轻,但是第一时间就已经被路过的登山队的队员给营救了,可是,脑部和内脏都受到严重的损伤,毕竟那么高的高度下来,大家尽力了,还是没能救回裴钊。” 我惊愕了:“……” “这也是我的朋友这段时间不断寻找都没任何消息的原因。”周淮安继续说着,“一直到相熟的登山队的队员说了这个事,我们才第一时间去确认。” “……” “他在手术室和重症监护室里,都坚持了很久,最终还是没能挺过来。这是人道主义救援,真的没办法了。” 周淮安说的时候,看着我,是一脸的歉意。 我理解周淮安的意思。 没有医院和阻止可以无条件的为一个人无止尽的付出,再确定继续救治的希望不大的时候,就会选择放弃了。 如果裴钊还在裴家,如果裴家还在,如果第一个找到裴钊的人是周淮安,那么我想,裴钊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一切,就好像命中注定。 这个和我青梅竹马长大的男人,我真的曾经很爱很爱这个男人,我最美好的青春岁月都给了这个男人和裴氏。 不管后来发生了什么,真的再得到裴钊的死讯的时候,我受不了了。 我嚎啕大哭了起来,憋着的情绪在一瞬间爆发,我哭的不成人形,那哭声怎么都没办法阻止。 甚至,我的眼泪都已经哭到干涸了,却也平复不了内心那种悲凉的感觉。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裴钊不是命硬吗? 为什么最终还是逃不过死神的追捕,而我却是把裴钊送到这条死亡路上唯一的帮凶。 “黎夏——”周淮安紧张的看着我,生怕我做出什么事。 我很长时间才平复过我的心情:“谢谢你,我很好,没关系的。学长,他现在在哪里?” “在州县的县医院,我们已经通知裴家的人去把裴钊的尸体给带回去了。”周淮安继续说着。 我想也不想的开口:“我要去看裴钊,起码我要看他最后一眼。” 周淮安没多想,同意了我的要求。 我一刻都没多停留,第一时间就去了州县,开车的人是周淮安,在几个小时候,我风尘仆仆的抵达了州县县医院。 这个地方,曾经是裴家的主屋所在地,而如今,裴钊却死在这里。 我在等待一系列的手续后,我见到了裴钊的尸体。 那个记忆里的男人,早就已经面目全非了,就算殡仪馆的化妆师再努力的给裴钊归位,也找不到他曾经俊朗的模样。 停尸间里,阴森森的,冷气不断的冒了出来。 我却麻木的感觉不到一丝的冷意,我就这么站着,安静的看着裴钊,仿佛裴钊也在看着我一样。 “阿钊,我从来没想过,我和你,最终会是这样的结局。”我不胜唏嘘。 裴钊自然不可能回应我,那眼睛闭着,身上几乎没有多少完整的地方了。我的手就这么轻轻的抚摸着,也丝毫不介意,这是一具尸体。 “如果我知道最终会是这样,我不会让你靠近我。如果我知道我命中注定会遇见薄止褣,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或许,我们从来不认识,那才是最好的。”我喃喃自语的说着。 偌大的停尸间,回荡的都是我的声音。 我笑着哭,眼泪一滴滴的掉了下来,闭眼,却是那个活生生的裴钊,睁眼的时候,却是裴钊满目疮痍的尸体。 “阿钊,如果有来世,那么,我们就当一个陌生人,一个擦肩而过,永远不要再相认的陌生人。” 我说着,很安静的说着。 我的手牵着裴钊早就没了温度的手,最终缓缓的闭了眼:“我不能送你了,我送你到这里。剩下的路,我会好好的走完。” “也许——”我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我没再继续说下去。 我的眼泪滴在裴钊的身上,我楞了下,很快,我拿手仔仔细细的擦过,一直到眼泪被擦干净。 “阿钊,再见了。”我的情绪已经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很安静的说着每一个字。 仿佛,在这样的字眼里,我看见了裴钊冲着我笑,很淡很淡的笑意。而后我才转身,头也不回的朝着停尸间外走去。 或许,我真的就是一个生性冷漠的女人。 我一出停尸间,就听见了外面闹哄哄的情况,我站住,安静了片刻,认清了前面的人,那是裴钊的父母,我的前婆婆和公公。 他们自然也看见我了。 我婆婆在看见我的时候,忽然有些歇斯底里起来,她冲着我的方向冲了过来。 我没反应,就这么站着。 我前婆婆一巴掌就这么狠狠的打在我的脸上,我没反抗,任脸颊火辣辣的疼着。 “阿芳!”我公公惊呼出声。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周淮安第一时间冲到了我的面前:“夏夏,你没事吧?” “黎夏,你就是个贱人!”我前婆婆疯了一样的冲着我吼着,“你背着阿钊和薄止褣出轨,你害了阿钊和裴家,你现在还要害死阿钊。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才让阿钊和你结婚。” “……” “你到底这心是有多狠,你们都离婚了,为什么你还要再牵连阿钊,为什么!”我前婆婆不断的在质问我。 我安安静静的站着,不说话,也不反驳。 她的话不尽然全对,但是裴钊死了,我必须付起责任。 我前婆婆见我不吭声,那样的悲愤越发的明显,她不断的厮打着我,我仍然一动不动,周淮安替我挡了不少,越是这样的情况,越是让她的情绪绷不住。 我前公公看着我的时候,也是带着怨恨。 我知道,裴钊是裴家唯一的血脉,这样一来,裴钊死了,就等于裴家断子绝孙了。 呵呵—— 我可能,真的是扫把星。 “够了!”医院的人走了过来,才阻止了这样的打闹,“这里是医院,你们闹什么闹!给死者留点空间都不行吗?” 周淮安拖着我,不断的说着抱歉的我,我被动的被周淮安带着超前走去。 而我前婆婆的咒骂声仍然不绝于耳:“黎夏,你不得好死。” 是—— 我大概真的会不得好死。 …… 周淮安带我上了车,我们没连夜回海城,而是在州县找了地方住了下来,他在安抚我的情绪,我却笑了笑,没太在意。 因为,再多的咒骂,也换不回一条鲜活的生命。 我周围任何一个亲近的人,都已经离我远去了。 一晚上,我没睡着,不断在梦魇里惊醒。 甚至,我梦见了裴家的人,凶狠的看着我,恨不得把我给杀了给裴钊陪葬,但那个死去的人,却护着我。 为什么人,都要到了这一刻,才发现,彼此才是曾经最长情的陪伴。 这个世界上,钱是不可缺的,但是钱却不是万能的,毕竟,钱买不回后悔药。 如果—— 真的有如果的话。 那我会怎么做呢? 我的脑子一片混沌,就这么睁眼到了天亮,周淮安来找我的时候,我才调整好情绪走了出去。 周淮安开车送我回了海城,仍然对我提出了邀请,邀请我重新回到他的公司。 我拒绝了。 周淮安也没勉强,把我送回公寓,只说有事随时可以来找他后,就驱车离开了。 我重新回到了公寓里,安安静静的,仍然还是只有我一个人。 我在电脑上,QQ空间里,不断的翻看照片,我这才发现,我曾经存在空间里的照片,都一直还在。 我看了很久很久,一直到眼睛疲惫了,我才关了电脑,加上一整晚没休息,那种疲惫,朝着我席卷而来。 没一会,我睡了过去。 梦魇,却仍然还在。 …… 我被惊醒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我的手机没电了,也没办法点外卖,我在这个房间里整整禁锢了我自己快一个月的光景,我需要新鲜的空气。 我抓了钱包,拿了钥匙,就这么麻木的下了楼。 我才走出公寓,就听见娇嗔跋扈的声音传来:“站住。” 我楞了下,恍惚的转过身,看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这人是薄琯琯。 薄琯琯和之前比起来并没任何的差别,看起来仍然是光彩照人,只是少了最初我见到薄琯琯时候的灵动,多了几分的阴沉。 我记得,薄琯琯和裴钊的婚事告催后,薄琯琯就被连夜送到了国外避风头。 而如今,这人又回来了。 是要来斥责我吗? “你真的是个扫把星!”薄琯琯的语气里带着哭腔,“阿钊不去找你,就不会有事了。” 我安静了下来,没说话,在薄琯琯的语气里,我知道,这个姑娘真的很爱裴钊,是真心实意的爱着他。不管做了什么,起码是为了裴钊而战的。 但如今,这样的爱,也只能化作灰烬了。 “你会遭报应的,你这辈子不会安宁的。”薄琯琯在不断的诅咒我。 我都没反驳。 薄琯琯冷笑,但是却带着哭腔:“你这么下贱的人,难怪大哥不要你。若不是你的角膜和大嫂的一样,若不是大嫂的角膜是特殊角膜,你恐怕早就死了!” …… 她重复的是我早就知道的事实。 我和邓帧是同母异父的姐妹,我的角膜适合邓帧的特殊角膜,我的孩子可以拯救她的孩子—— 这些说辞,早就已经麻木了我的神经。 不管薄琯琯怎么说,我都没反应。 “你还怪是大哥害死了你的孩子。是你自己才害死了你的孩子。若不是你,根本就不会发生这些事,阿钊也不会死。” 薄琯琯冲着我怒吼。 “是,然后呢?”我终于开口了,“薄小姐靠近我,是打算再被我害死吗?我都不知道我身边下一个死的人是谁呢?” “你你你……”薄琯琯似乎被吓的不轻,“你这个神经病,你这个婊子,你真的应该去精神病院的!” “大概吧。”我的声音淡淡的。 我的态度可能是真的吓坏了薄琯琯,她想也不想的就转身就跑,仿佛下一秒,我真的会把她拉入地狱一样。 我很冷静的看着薄琯琯离开的身影,而后我麻木不仁的转身,继续朝着我熟悉的小饭馆走去。 这些咒骂,我早就已经习惯了。 我在这样的咒骂里,不会掉一块皮,一块肉,我仍然和行尸走肉一样,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如果可以,我真的愿意拿我的命来换回所有人的命。 可是,老天不允许啊。 …… 我吃了饭,没在意薄琯琯这样的咒骂,安安静静的回到了我的公寓里。 而我却永远没想到,我的世界,在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却再一次的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毕竟,我的存在,还是一些人的威胁呢。 …… —— 第二天一早。 我是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 “我是警察,请开门,配合我们的工作。”对方的声音一板一眼的,完全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我的眉头皱了起来,我不知道警察为什么会找上我,但是我还是冷静的开了门,看着站在我面前穿着制服的几个男人。 “这是我们的工作证。”其中一个警察主动自我介绍,“黎小姐,你被逮捕了,明确的证据指明,你在薄氏集团工作期间,贩卖薄氏集团的机密,现在你可以保持沉默,通知你的律师。” 警察的话生冷无情。 我惊愕的看着警察,根本不相信我听见了什么。 我在职场这么多年,在海城也是小有名气,我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何况,我在薄氏的时候,根本就不可能接触到集团的核心机密。 接触不到,又何来泄密这个说法。 再说,我在策划部的时候,连一个完整的企划案都没跟完,更何况,这个企划案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最后也是落到了薄氏的口袋里。 既然最后的结局是赢面,怎么能说我泄露机密。 “这里是不是有误会?”我冷静的询问。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7章 等我,黎夏 但警察却没给我任何说话的机会,已经给我拷上手铐,直接带着我离开了公寓。 我渐渐的冷静了下来,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不管是尖叫还是干嘛都不会引起任何的作用,反而会给我带来麻烦。 这附近的邻居都是相熟的老邻居,看见我被带出去的时候,也微微的错愕。 那细碎的议论不免的传入我的耳中。 “那个就是她妈妈死了以后,在裴家长大的,后来嫁到裴家的黎夏。” “我知道,和裴钊离婚好像是因为婚内出轨,和薄氏的总裁搞上了。” “前不久我还看见男人来找她呢?我真没看出来,小时候那么可爱的小姑娘,长大了这么淫贱呢!” “这个社会啊——” …… 我很麻木的听着。 什么是邻居,我曾经真的天真的认为,在你家出事的时候,邻居会帮你一把的,但是我母亲摔下来的时候,我没办法送她去医院,这些邻居都是麻木不仁的。 因为每个人都害怕,送我母亲去医院后,就能被牵连上。 我母亲往生之前,这些邻居和我走的很远,都觉得我晦气,甚至在四处造谣,说我这个房子闹了鬼,才导致这样的事情。 再加上,我母亲和父亲离婚,一个人带着我,周围的闲言碎语不会少。 一直到我搬离这里,才结束了这样的流言蜚语。 所以某种程度上,裴钊确确实实是在那个时候拯救了我的人,起码让我摆脱了这些闲言碎语。 而如今,这样的落井下石,仍然存在。 人心,真的是太丑陋了。 …… 在警车上,我也不反抗,就这么安静的坐着,任呼啸的警车把我带到了警局。 因为牵连上薄氏集团,加上我和邓帧的长相完全相似,我们是姐妹的消息也或多或少的流传了出去。 还有之前我和薄止褣同进同出的事—— 这些事堆积起来,不可避免的让记者对我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在我抵达的时候,警局的外面已经围满了记者。 无数的闪光灯对着我,各种各样的问题都冲着我。 我选择了沉默。 这种时候,言多必失,我比谁都清楚。 但是我也不傻,我知道,我今天能闹进警察局,绝非是意外,而是被人为陷害的,这个人是谁,我心里甚至都有了底。 毕竟,这个世界上,认为我是阻碍,希望我死去的人还活着呢。 我怎么能让这样的人称心如意。 邓帧越是想让我死,我越是要好好的活着。 我坐在审讯室里,我安静的说着:“我要联系我的律师。” 审讯的人没拒绝,我只能联系周淮安,周淮安第一时间就把自己的律师给了我,我在警察局里等着,不到半个小时,对方就已经出现在我面前。 对方了解了情况,才看着我:“黎小姐,薄氏那边给出的证据是完整的,恐怕我们是需要一点时间才可能找到破绽。只要事情是像你说的话,那么就有机会推翻对方的证据。” 周淮安的律师很专业,一针见血的说着我的问题。 我感激的看着对方,并没太勉强。 他和我了解了诸多的情况话,就拿起宗卷,匆匆离开。 我疲惫不堪的被关在这个小黑屋里,不见天日,手机早就已经被没收,更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几分。 那种疲惫,显而易见。 我现在忽然知道,为什么在这样的审讯室里,就算不用刑法,最终也会把你逼的招供了一切,因为你根本在这样的环境里,完全没办法承受。 那是一种极端的心里崩溃。 这大概就是邓帧想要的。 确切的证据,我的认罪,我只要进了监狱,那我就是死路一条。 呵呵—— 女人的歹毒,真的永远让你想不到她下一步会对你做什么,没有最残忍,只有更残忍。 ……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审讯室传来了开门的声音,我以为是新一轮的审讯开始了,我强打起精神,但是却发现,进来的是人不是审讯员,而是薄止褣。 我瞬间就挺直了脊梁骨,看着薄止褣:“薄总这是来审讯我,还是来看我笑话的?” 我的声音不咸不淡的,仿佛就在说一个玩笑话,甚至这个玩笑的当事人还不是我自己。 而薄止褣却没立刻说话,只是这样安静的看着我,仿佛要看穿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如果薄总只是来看热闹的话,那就不用看了。”我冷漠的说着,“毕竟薄氏这么直接的证据,要没薄总的授权,可是拿不到的。” 薄止褣是薄氏集团的总裁。 想拿到完全指控我的证据,这就证明薄止褣也出了力,不然的话,就凭邓帧,在薄氏审核机制这么严格的集团里,是绝度不可能轻易的拿到这些的。 薄止褣为了邓帧,还真的是,没什么做不出来的。 既然这么残忍,又何必假意惺惺。 不过,我应该要习惯薄止褣的假意惺惺,毕竟这人,又不是没这么做过,如果没有假意惺惺,我又怎么会轻易的进入这人的圈套呢? 呵呵—— 很快,我的身后传来了审讯室关门的声音。 我看了一眼,是审讯员把门关了上去,而薄止褣却留了下来。 我很淡的看着薄止褣,表情没发生任何的变化。我不知道薄止褣留下来的原因,但是我不会天真的认为,薄止褣留下来是好事。 现在的我,对薄止褣,充满了戒备。 “黎夏。”薄止褣主动叫着我的名字。 我没理睬薄止褣,安安静静的就这么在位置上坐着,甚至我的发型都显得一丝不苟的。 薄止褣就这么朝着我的方向走来,很快,这人在我的面前站定,伸手就已经捏住了我的下巴:“看着我。” “可不是看着呢。”我冷笑一声。 “你觉得这件事,我也有份,是吗?”薄止褣问我。 我又安静了下来,只是看着,但是眼神里的反应,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了薄止褣,对于他的这个问题,我的答案是什么。 “你觉得是我放了权限,所以,才有了这些控告你的证据,是不是?”薄止褣继续问我。 他的声音很平静,但是意外的,我却在这样的平静里听见了一丝愤怒的情绪。 隐忍的愤怒。 这样的愤怒,却让我不由自主觉得好笑。 薄止褣有什么资格和权利,在我面前愤怒。但是我在看着这人,又忽然越发的安静,如果不是薄止褣做的,薄止褣不会承认。 相反,是薄止褣做的,薄止褣也不会否认。 “黎夏。”薄止褣再一次的叫着我的名字,“我说,不是我做的,你信吗?” 他在问我。 我终于有了反应:“是不是薄总做的已经不重要了。毕竟我贩卖的是薄氏集团的机密呢!是这样的话,我又怎么可能逃得掉呢!对不对。毕竟这个海城,谁能和薄氏集团抗衡。” “你……”薄止褣似乎被我的态度弄的有些动怒了。 我却始终冷淡:“没事的话,请薄总离开,毕竟被人看见了,总是不好的。何况,薄总现在和薄太太这么高调,再和我这样的人牵扯上,总会引发家庭矛盾的。” 说着,我顿了顿:“我现在这样,可不就是薄太太的功劳,我可不想再让自己更惨一些了。” 我的话里带了嘲讽,但是我的眼神却没看向薄止褣,而是落在了雪白的墙壁上。 结果,薄止褣的话,却让我越发的惊愕。 “我和邓帧并没结婚。”薄止褣的声音很淡,但却又好似在像我解释。 我是真的惊讶了,但也只是惊讶,看着薄止褣:“薄总不和邓小姐结婚,所以才牵连了我吗?” 我一直以为邓帧早就拿到了薄太太的位置,结果,现在的邓帧却仍然还是邓小姐。 也难怪邓帧对我恨之入骨了。 恨不得把我除去而后快。 她可能觉得,是因为我的存在,所以薄止褣才没有和她结婚。 这样的话,那我真的是冤枉了。 “你觉得是什么原因?”薄止褣问我。 我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脚尖就这么无规律的在地面上划了几个圈,而后我才抬头:“什么原因,和我也没任何关系。” 很淡的声音,已经把我和薄止褣拉开了距离。 就算没海城这么远的距离,也已经是不可跨越的鸿沟了。 薄止褣看着我,他离我很近,但是他却没再靠近我:“这件事,我会找出原因的。” 我还是没应声。 薄止褣也没说话,忽然,这人俯身,很近的贴着我,这人身上的熟悉的味道就这么轻易的占据了我的每一根视觉神经。 我一个激灵。 “你放开我。”我连表面的伪善都不不想再继续了。 而薄止褣却直接吻住了我,很重,也很疼。我的唇瓣被这人咬的生疼,我一挣扎,这人就越发的野蛮。 我不敢相信的看着薄止褣,我真的觉得薄止褣是疯了。 我不要脸的贴着薄止褣的时候,他不稀罕我,我真的不想要这人的时候,这人就和水蛭一样的缠着我。 王八蛋。 “你疯了吗?”我用力的推开了薄止褣。 薄止褣只是看着我,那眸光沉的可怕,在下一瞬,他扣住了我的手,薄唇在一次的吻了上来,这一次,这样的吻少了野蛮,多了几分的温柔。 缱绻而缠绵。 他急于要得到我的回应,但是我却反抗不了,我也不想给薄止褣任何回应,我就这么麻木的坐着,任这人吻着自己。 “等我,黎夏。”薄止褣终于松开我,喘着气,很淡的和我说着。 我完全不理会。 而薄止褣就这样看着我。 我们谁都没再打破这样的沉默。 一直到门外传来敲门声:“薄总,时间到了。” 薄止褣很沉的看了我一眼,这才大步的从我的面前离开,审讯室的门再一次的被关上,我差点虚脱,那脚跟都跟着发软了起来。 …… 薄止褣的话,一遍遍的在我脑海里响着。 但是我的思维却从来没这么清醒过,我最终把这些看起来暧昧的话语给彻底的屏蔽在了脑后,安安静静的在审讯室里等着下一轮的审讯。 而似乎在薄止褣来过以后,那些不断审讯我的人,也一夜之间全都消失了。 我的世界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甚至,我的待遇也跟着好了起来。 我不知道在这里??了多长的时间,一直到周淮安的律师再一次的出现在我面前,我的发丝也已经凌乱了,眼神里根本没了焦距,混沌的可怕。 “黎小姐。”律师的口气显然显得兴奋的多,“你很快就能离开这里了。” “什么?”我的情绪终于出现了变动。 我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我很长的时间里以为自己真的要在这个地方老死,毕竟牵连上薄家,薄家的人要让我在监狱里坐穿都是可能的。 结果,律师却给了我一个极大的惊喜。 我可以离开这里了。 “因为有绝对的证据,证明你和这一次的商业犯罪没任何的关系。”律师的口气很兴奋,“你无罪释放了。” 我无罪释放了? 我在仔仔细细的念着这几个字,忽然眼眶就这么红了起来,在不断的审讯里,我都没哭,但这一次,我却哭了。 律师絮絮叨叨的继续说着:“你和薄总的关系,按理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的。后来,薄总的律师亲自找了我,给了我一系列的证据。” 我呆住了。 是薄止褣吗? “毕竟,海城是薄家的天下,就算你真的是无辜的,只要薄家的人咬死了,你就没办法躲过这一次,在淮安找我的时候,我是真的没多大的胜算,结果薄总出现了。” …… 律师字里行间说的都是薄止褣的事情。 我真的是被吓到了。 我以为,那天薄止褣就只是随便说说,我以为这件事就是和薄止褣有关系的,毕竟,薄止褣是薄氏集团的总裁。 结果—— 但很快,我冷静下来:“那您知道,这件事是谁在背后做了手脚吗?那些证据是怎么来的吗?” 我只是随口问了下,这些事我不认为律师知道。 结果,律师却给了我答案:“是邓小姐做了手脚,但是这些证据是薄老先生一手给的,所以,这些警察才毕恭毕敬的。后来听说薄总来过了,这些事才停了下来,不然拖上这么久的时间,正常人早就认罪了。” 原来是薄战。 我想破脑皮,都没想到,这个人会是薄战。 呵呵—— 我没说话,很安静的站了起来。 而律师的助理也已经办好了手续,带着我从容不迫的离开了审讯室,我的衣服已经好几天没换过了,我有些受不了。 但是,现在不是我讲洁癖的时候,离开这里,才是当务之急。 我在被律师带出警察局的时候,外面的阳光刺眼的让我有些睁不开眼,我很长时间没见到这样的阳光,闻到新鲜的空气了。 外面的记者仍然零零散散的围堵着,虽然没我进来的时候那么夸张。 但是我也不再遮掩,就这么坦荡荡的走着。 记者一个个问题的问着我,我仍然选择了沉默。 在其中一个记者问道:“黎夏,你和邓帧什么关系?” 我的脚步停了下来,眸光麻木却阴沉的看着记者:“好奇吗?大概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吧。毕竟是同一个娘生的,指不定现在的我,就是将来的她?” 记者哗然。 但是我却清楚,我是对着这些镜头,对邓帧宣战。 邓帧在我还没来得及报复的时候,已经恨不得要弄死我了,我能活着出来,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我这样死过不知道多少次的人,我又何惧这样的人? 我想,邓帧看见这些新闻的时候,脸色会大变吧。 只要想到那样的画面,我都觉得不由自主的畅快。 忽然—— 我安静了下来。 在警察局的门口,停了一辆黑色的保时捷越野,我认识这辆车,这是薄止褣的车,薄止褣很少开车,但是偶尔出来的时候,开的基本都是这辆车。 而这辆车,海城的媒体并不知道是薄止褣的。 果不其然,薄止褣的车窗降了下来,示意我上车。 但是,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薄止褣的耐心很好,并没催促我,仿佛我们两个人就这么干上了。 忽然,我就跟着笑了。 记者看见我笑的时候也觉得莫名,可能没想到一个刚从警察局惊魂后,离开的人,还可以笑的这么坦荡荡的。 我无所畏惧的看着记者,而后朝着薄止褣走去。 薄止褣的眸光就没从我的身上离开过,仿佛可以洞悉我的一举一动,但是他并没阻止我,只是这样安静的看着我。 “薄总,这是亲自来接我吗?”我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堪堪的让周围的人听得仔仔细细的。 这下,记者炸了。 “您这样做,薄老太爷知道吗?毕竟薄老太爷和邓小姐可是想法设法的要把我送到监狱里呢!结果您却把我带出来了?”我把事实如实的说了,“邓小姐因为没和你结婚,因为恼羞成怒了,这样一来,会不会对我再下狠手呢?” “毕竟,薄老太爷都站在邓小姐这边了,邓小姐可是生了薄家的孙子,是一个大功臣呢?母凭子贵,不是吗?” 我的语言组织能力一直很好,三言两语就已经事情的经过还原了。 看着记者瞠目结舌的模样,我是真的笑了,忍不住的笑了。 我在等着薄止褣什么时候发火,结果这个人就是这么安静的看着我,一言不发,那墨黑的眼神,看的我一个激灵。 我竟然,完全摸不透薄止褣的想法。 而在我的话后,薄止褣毫不避讳的从车上走了下来,他走进所有人视线的时候,大家的惊呼声越发的明显。 我知道,之前肯定很多人以为我在演戏。 可结果看见薄止褣的时候,他们的声音就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说完了?”薄止褣很安静的看着我。 我:“……” 这一次,说不出话的人是我,而薄止褣却丝毫不避讳的朝着我的方向一步步的走来,我再下意识的后退。 可我来不及退几步,薄止褣已经站在我面前,直接伸手扣住我的手腕。 那力道有些大,也不给我任何逃脱的机会,就这么把我牵着,朝着一旁的越野车走去。 我是真的瞠目结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这样被动的被薄止褣牵着。 而周围的气氛,更是静悄悄的,谁都不敢开口多说一句。 …… —— 等我回过神的时候,薄止褣已经关了车门,顺便按下了中控锁,我怎么都没办法打开门。 “开门,我要下车。”我一字一句的对着薄止褣说着。 薄止褣就这么看着我:“黎夏,乖一点。” “滚,滚你妈的蛋。”我爆了粗口,“我情愿和鬼在一起,我也不要跟你在一起,你太恶心了。” “比如裴钊这样的鬼吗?”薄止褣问着我。 提到裴钊的问题,我的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起来,想也不想的就抓住薄止褣的手,想给他狠狠的一巴掌。 但是薄止褣的速度更快,瞬间扣住了我的手。 我就这么看着他,他也看着我。 然后,我就看着这人的薄唇亲启:“信不信我在这里上你。” “禽兽!”我忍无可忍不敢相信的说着。 薄止褣却很淡定:“我可以更禽兽。” 而后,我安静了下来,薄止褣的禽兽和疯狂我不是没体验过,我丝毫不怀疑薄止褣对我的威胁,我再没脸没皮,我也不可能当众做出这种事。 我知道,薄止褣不会。 可是,我却不敢打赌。 我愤恨的看着这人,而薄止褣却没再理会我,发动了引擎,从容不迫的驱车离开,在我们离开的时候,我依然可以听见外面不断传来闪光灯的声音。 我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接下来的画面,会演变成什么样子。 呵呵—— 薄止褣总是可以让原本就刺激的事情,变得更为的刺激。既然薄止褣都不要脸了,我又何必惧怕这些。 我一个光脚的,怕这些穿鞋的有什么意义吗? 我闭了眼,不声不响的。 20分钟后,车子在之前我坐月子的别墅区停了下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8章 在这里住下来! 我看着薄止褣,薄止褣并没太理会我,这人做的决定的事情,从来不会更改的,霸道而直接。 而我也不是最初依附着薄止褣的女人,若是当时的我,那么,我不会反抗薄止褣,只要能和薄止褣在一起,就觉得很满足。 现在的我—— 呵呵,我冷淡的笑了笑,在薄止褣叫我下车的时候,我并没下车的意思,只是这样安静的看着眼前的人。 薄止褣已经打开了副驾驶的门,面无表情,平静的说着:“下车。” “抱歉,薄总。”我的态度看起来谦卑,但是却多了嘲讽,“我家不在这里。薄总的豪宅,我是没这个命住。毕竟这年头,金窝银窝比不上自家的狗窝。” 薄止褣没说话。 “呵呵——”我很淡的笑了笑,“我也不指望薄总送我回去,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说着我就下了车,薄止褣还真的没拦着我,我也没理会薄止褣。 但是,在我和这人擦肩而过的时候,薄止褣的手却已经扣住了我的手腕,下一个反应,就是直接带着我进了别墅。 我回过神,想也不想就要把自己的手从这人的禁锢里拽出来。 但薄止褣却没松手的意思,棱角分明的面部线条越发的凌厉,那脚步没任何缓和下来的意思。 “薄止褣,你放开我,你听不懂中文吗?”我冲着薄止褣怒吼。 薄止褣真停了下来,冷静的看着我:“黎夏,你再说一句,我们就在这里做。” 我:“……” 这个人是禽兽吗?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吗?动不动就拿这样的事情威胁我,不仅仅是我,就连薄止褣都已经发现了—— 我在和薄止褣做爱这件事情上,就算意志力上再抵挡薄止褣,但是身体却怎么都没办法反抗薄止褣。 我的敏感,这个人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这个人,把我内心的淫荡,彻底的激发了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而在我的愣怔里,薄止褣已经带着我回到了别墅,别墅的门重新在我面前关了起来,甚至,别墅的管家看见我的时候,都显得再平静不过。 仿佛,这里的每个人,都认为我回来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在这里住下来。”薄止褣进了门才松开手,很淡的说着,顺手再脱掉了自己的衣服。 我简直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个人。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薄止褣这样厚脸皮的人,这些话,怎么能说的这么理所当然的! 我的惊愕,在薄止褣看来,只是换来这个人淡淡的笑意:“你不是在记者面前都已经无所顾忌的说和我的关系了,住在这里又有什么不可以。” 我的做法,现在反而成了那块巨石,把自己狠狠的砸了一个坑出来。 “不是要报复邓帧,报复薄家?”薄止褣继续说着,每一句话都踩着我的点,让我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紧紧的抿着嘴。 “那么,住在这里不是最好的。我带你回来,记者也跟了进来,自然都知道,你和我在一起,不是吗?”薄止褣问的理所当然的。 我看着这人,一瞬不瞬的:“薄止褣,我的事,不需要你管,我要做什么,我心里有数,我和任何牵扯关系,我就是不想和你再牵扯上任何关系。我在这里,你能关的住我吗?不,你不能。” 这些话,都在赤裸裸的提醒薄止褣。 他用尽心思但是我仍然从这里离开了。 果不其然,薄止褣的脸色变了变,我知道,这对于薄止褣而言是一个绝对的耻辱,我没任何退让的意思。 弄死我我都不可能在这里继续呆下去。 “黎夏。”薄止褣一字一句的叫着我的名字。 我没再理会薄止褣,转身就朝着别墅外走去,但是我还没来得及走到门口,管家和保镖的身影就已经跟了上来。 他们站在我的面前。 管家毕恭毕敬的说着:“黎小姐,请您回去。” “你——”我真的是愤恨不已,转身看着薄止褣。 薄止褣却好似没事的人一样,就这么双手抄袋的站着,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就和看闹剧一样。 仿佛,所有的事情,永远都不会超出他的控制。 我最憎恨的就是薄止褣这样的脸,这样的薄止褣,让我忍不住愤恨的把这个人的脸给狠狠的撕裂。 那种压抑的情绪,不自觉又已经扬上了心头。 我气的喘不过气。 “怎么样才能让你住在这里。”薄止褣问我。 “怎么样?”我的反应很快,“可以,你亲手杀了邓帧,弄死你的儿子,和我结婚,再把薄氏所有的股权都转让给我。我就会心甘情愿的住在这里。” 我说着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黎夏。”果不其然,薄止褣的声音阴沉了下来。 “不然的话,一切免谈。”我一字一句说的也很直接。 薄止褣就这么看着我,那眼神深沉的可怕,仿佛要看出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我不畏惧这人的眼神,就这么对视着。 这,确确实实就是我最真实的想法。 我那种激动的情绪,怎么都无法抑制,我知道,只要提及邓帧,提及孩子,就会让我的情绪不自觉的激动起来。 那种激动,是我不管用什么方式都没办法抚平的。 甚至,我偷偷的给自己喂安定,我都不能让自己冷静下来,只能靠超量的安眠药材可以睡过去,就算是这样,在睡梦里,我仍然还显得格外的不安稳。 我知道,我的神经已经不太正常了。 而这一切,都是薄止褣带给我的。 那涌上心头的愤怒,让我想也不想的,忽然就这么冲到了薄止褣的面前,对着这人又抓又打的,那愤恨的情绪显而易见。 我的情绪彻底的失控了。 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只想发泄,这样的力道我根本控制不住的。 薄止褣的衬衫被我扯了下来,扣子也跟着掉了,我的指甲掐入了这个人的肌肉里,深到见血。 甚至,这样还不解恨,我扑上去狠狠的咬着这人。 周围的管家和保镖早就看呆了,根本不知道上来阻止我,还是当做没看见,而薄止褣的俊颜已经阴沉到了极点,那种狠戾,显而易见。 薄止褣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够了。”薄止褣冷冽的声音传来,“黎夏,我说够了。” 我已经走火入魔,哪里能听得见薄止褣的声音,我的动作仍然在继续,但在下一秒,我的神经却忽然停止了所有的反应。 薄止褣不客气的把我拉开,瞬间就把我压在了柔软的沙发上,我被沙发沉沉的包裹住,再也没了逃脱的地方。 精神病人的力气再大,我终究就只是一个女人,在发狂的时候,也抵不过薄止褣的力气。 我拼命的想咬,最终我的唇被薄止褣狠狠的咬住。 那声音低沉的可怕:“你欠操是不是?” 我完全没了反应,就这么机械的重复我的动作,我对血开始莫名的觉得可怖,但是看见这些我憎恨的人出血,我却又觉得莫名的兴奋。 我想我真的变态了。 而我的举动,最终彻底的把薄止褣给激怒了。 管家和保镖看见薄止褣的举动,立刻眼观鼻,鼻观口,下一秒就快速的走出了客厅,丝毫不敢再靠近。 很快,我的衣服传来了破裂的声音。 我赤裸的出现在薄止褣的面前,我的牙齿和薄止褣的唇纠缠再一起,我们发了疯的咬着彼此,很快,我们在彼此的唇间尝到了血腥味。 浓烈而疯狂。 “啊——”我尖叫出声,那声音尖锐的可以穿过屋顶。 那是薄止褣穿过我的身体,疯了一样横冲直撞的模样,他的额头汗涔涔的,手臂的肌肉已经紧绷了起来,大掌上的青筋显而易见。 那地方,更是嚣拔怒张的出现在我的身体里。 我没任何的滋润,更没前戏的安抚,就这样硬生生的被薄止褣穿透了。 我感觉,我要死了。 “不是不喜欢我,不是不想在这里?”薄止褣喘着气,看着我,“我在上你的时候,你叫什么!” 那一下下的撞击,快准狠,没了任何的规律,就这么疯狂而炽烈。 仿佛,能弄死一个人,是一个人。 不仅仅是我,就连薄止褣都在粗重的呼吸,我的绵软,被这人的大掌死死的握住,在这人的力道里,被捏成了任何的任意的形状。 因为这样疯狂,我迅速的攀上了情欲的巅峰。 我无法控制我的身体,我的身体弓了起来,我想要的更多。 “这就是你的不要?”薄止褣冷笑,他懂得在各种方式下折磨我的肉体和精神,“你看看,你现在在做什么?” 那滴滴答答的感觉,让我面红耳赤的燥热。 而薄止褣却没放过我。 这人的喘息声很好听,勾引着我的每一个情绪,我不知道,在这样疯狂的做爱里,不仅仅迸发的是仇恨,还有止不住的欲望。 欲望就如同罂粟花,让我欲罢不能。 我笑了,笑着哭,那是一种悲凉。 这样的反应在薄止褣的眼中却是一种厌恶,我知道他的想法,他认为我在想裴钊,越是这样的我,越会换来薄止褣凶残的对待。 就在沙发上,我被薄止褣变化了无数种姿势,我一次次的被这人撞击,一次次的迷失自我,我的意识就只有那么短暂的清醒。 甚至,后来的无数次,我都已经不知道我在做什么了,那绵软的腿,早就不是自己的,我昏了过去,又被这人做醒。 我整个人,已经被薄止褣给玩弄坏了。 四周的一切,都弥漫着暧昧的气息,那种带着情欲的味道,扑面而来,都在告诉我,我做了什么。 我失声大笑了起来。 我知道,我是真的疯了—— …… 就在这个时候,别墅外传来了声响,那是薄战的声音,管家和保镖立刻都显得进展挂了起来,大概没人想到,薄战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别墅里。 而薄战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近。 薄止褣却仍然在我的身体里,不曾离开。 我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他的表情却显得再冷静不过,一直到薄战出现在客厅的前一秒,薄止褣才从我的身体里抽了出来。 很快,他穿好裤子,拿过西装外套盖住我的身体。 似乎,薄止褣丝毫不介意让薄战看见他和我在做爱,那种放肆,根本就是目中无人。 “爷爷,你怎么来了。”薄止褣的声音淡淡的传来,矜贵而疏远。 这人骨节分明的手指,仍然在慢理斯条的扣着自己的衬衫扣子,丝毫不介意被人看见,之前这里发生了什么。 薄战又不是傻子,第一时间都能看的出,这之前发生了什么。 他气的一句话说不上来,走上前,直接就给了薄止褣一个巴掌。 薄止褣承受了下来,并没反抗,薄战的力道很大,在薄止褣的肌肤上,瞬间就留下了痕迹,那肌肤,还隐隐透了血色。 我紧紧的裹着这人的西装外套,一声不吭的在沙发上坐着。 薄止褣都不在意,我又何必躲躲闪闪。 “你这是疯了吗?”薄战在冷声质问薄止褣,“你的一言一行代表的都是薄氏,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做了什么吗?”薄止褣冷淡的反问。 “你——”薄战真的是瞬间脑充血,“你和邓帧的婚期在即,结果你却和这个女人来往,薄氏控告她贩卖商业机密,你身为薄氏的总裁,却出来给她做了证据,你让我的颜面何在,让薄氏的颜面何在。” “……” “你要让所有的人都觉得,这就只是一个笑话吗?”薄战气喘吁吁的看着薄止褣。 薄止褣始终很安静,等着薄战说完,才冷淡的开口:“爷爷来找我就是要说这些的话,如果就只是这些的话,爷爷可以回去了。” “薄止褣。”薄战手里的拐棍已经重重的敲在了薄止褣的身上。 这一次,薄止褣闪躲了:“没事的话,我带黎夏上去休息了。” “好好好。”薄战冷笑,“你这是翅膀硬了,完全不在意了,是吗?” “爷爷。”薄止褣的声音却显得格外的坚定,“我从来没对外说过,我要和邓帧结婚的事情,如果我愿意结婚的话,那么,邓帧很早就是薄太太了。” 薄战:“……” “至于黎夏和我,那是我们的事情,爷爷不要逾越了。”这话就已经是警告了。 我看着薄战,我知道他已经气的浑身发抖了,我也没想过,薄止褣会当着薄战的面护着我。 可是,我却毫无反应,就只是这么冷静的看着。 仿佛在看一场和我完全没任何关系的笑话。是的,就是一场笑话。 “你被这个女人下了蛊毒了吗?这个女人,连子宫都没有,你要这样的女人做什么!”薄战说的简单粗暴。 原本平静下来的我,因为这句话,那神经瞬间就在崩溃的临界点。 我捂住了我的耳朵,拼命的摇着头,撕心裂肺的喊着:“不,不,不要,我不要听——” 那样血腥的画面再一次的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我的眼神都跟着迷离了起来,不断的后退再后退。 我这样的反应,让薄战的情绪更为的激动,他指着我的鼻子,厉声喝:“你给我滚出去,滚出薄家,薄家不需要你这样的人。” “啊——”我的尖叫声更为的明显。 薄止褣的脸色越发的阴沉,冲着薄战怒吼:“够了!” 瞬间,别墅内的气氛都跟着安静了下来,佣人们更是大气不敢喘一声,每一个人都老老实实的站着,低着头,甚至连看向这里都不敢。 薄战显然也被薄止褣呵斥到了。 薄止褣生性冷漠,但是对薄战还算是礼貌和尊敬,从来不曾这样怒吼过薄战。 这样以来,薄战对我的意见更大了。 甚至,薄战看着我的眼神都已经充满了不满,而后,他阴沉的看着薄止褣:“阿镕,你太让我失望了!” 薄止褣抿着唇,没说话,就这么阴沉的看着薄战:“爷爷,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最好知道。”薄战气吼吼的转身就走。 我低着头,那涣散的眼神,怎么都没办法回过神,紧紧的抱着自己,就这么蜷缩再一旁。 我不断的喃喃自语:“我有孩子的,我孩子出生了,我的孩子在医院呢……” 说着,我又大笑了起来:“在医院躺着呢,那小小的身子好可怜的,就这样在医院躺着一动不动呢,我看不见呢,我也好像抱抱他,好像呢。” 我完全陷入了自言自语的模式。 甚至,我完全听不见外界的任何声音了,我的世界就只剩下我,还有我失去的孩子,和那段时间,完全陷入黑暗的可怖里。 “啊——”我再一次的尖叫出声。 我疯了一样的扯着我的头发,就算疼,我也浑然感觉不到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耳边传来低沉磁性的嗓音:“没事了,我在这里,不会再有事了。” 这样的声音,让我微微的愣怔,我看着眼前的男人,我只觉得陌生,甚至有些回不过神。 薄止褣半蹲着身子,而后利落的拦腰抱起了我。 我仍然全身僵硬,并没反抗薄止褣,这一刻,我的世界是完全静止的,静止在了那个可怖的画面里。 我只听见薄止褣的声音,不断的传来:“夏夏,我不会再离开你的身边,不会了。” 我无助又迷惘的看着薄止褣,仿佛是在思考他说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 一直到这人把我抱到了房间里,轻轻的放在床上:“我带你去洗澡。” 我仍然没反应,眼前这张英俊的脸,看起来陌生,但是却又显得熟悉。 我的不对劲,薄止褣自然不可能看不出来,他耐着性子陪着我,每一字每一句都尽是温柔,在我的耳边缱绻的叫着我的名字。 我的情绪,渐渐从之前的疯狂里抽离了出来。 我看着薄止褣,所有的记忆在顷刻之间回笼到了脑海。 我猛然的推开薄止褣,薄止褣猝不及防的被我推到了地上,我站了起来:“薄止褣,你不要靠近我,我要离开这里。” 我的态度再坚决不过。 薄止褣见到我的反应,微微的错愕:“你先冷静下来。” “我只要离开这里,你不要跟着我。”我一字一句说的再清楚不过。 而后,我不再给薄止褣任何反应的机会,头也不回的飞快的跑出了房间,管家和保镖看见我的时候,也一脸的错愕。 而薄止褣第一时间追了出来。 他的速度比我快得多,在我跑到门口的时候,就已经拦下了我:“夏夏——” 我就这么看着他,阴沉的看着他:“薄止褣,你可以拦着我,我也不介意和你同归于尽,离不开这里,我也会拖着你一起下地狱。” 我以为薄止褣会动怒。 结果,薄止褣就很安静的看着我:“如果下地狱的话,我会陪着你一起下地狱。” 我没说话。 很快,我转身。 薄止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真的要离开我吗?” “是。”我说的再清晰不过,“除非我死。” “你——”薄止褣沉了沉,没再说什么。 我也不再多言,快速的走出别墅区,甚至我不在意外面的寒风冷冽,也不在意这是一段很长的私人栈道,我麻木的走着。 我不知道走了多久,我才拦下车,在上车的那一瞬间,我说完公寓的地址,就精疲力尽的靠在车椅上。 等车子停下来,司机催促我的时候,我才狼狈的醒了过来。 我匆匆的付了钱,快速的下了车,头也不回的朝着房间走去。 我再一次的把自己关在了公寓里,足不出户。 就在我回来后,不到一小时的时间,我的公寓竟然传来了敲门声,沉稳有力。 我下意识的认为是周淮安,现在能打公寓找我的人,也就只有周淮安了。 我没太多想,站起身,朝着公寓大门的方向走去。 敲门的声音仍然持续着,但是对方却始终一句话都没说,这也符合周淮安沉默的性格。 我开了门,然后我就惊呆了,看着门口站着的男人,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甚至,我是惊慌失措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9章 你的先生这么好 因为,站在我面前的人,竟然是薄止褣。 甚至在薄止褣的边上,放着一个行李箱,我惊愕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见了什么。 而薄止褣并没多说什么,他很自然的牵起我的手,我完全没了反应。 我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薄止褣,走进了我的公寓。 我回过神:“薄止褣,你滚出去!” 我甩开了薄止褣的手,看着他的眼神都是怨恨的,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能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原先的薄止褣不是高高在上的吗?什么时候可以放下身段做出这样的事情。 薄止褣什么时候被人拒绝过,拒绝了不是应该把我拉入他的黑名单吗?为什么现在恬不知耻的人是薄止褣。 我真的很想放声大笑,这个世界是风水轮流转了吗? 但是看见薄止褣,我却怎么都笑不出声。 “你滚——”我再一次的开口。 薄止褣却置若罔闻,快的扫过我这间不算宽敞的公寓:“你在哪个房间?” 我理都没理,脑子里闪过一丝念头,我觉得可笑也觉得这是根本不可能出现的事情,薄止褣什么人,怎么可能会有要住在我这里的想法。 那才真的是,全世界都疯了。 而薄止褣见我没开口,倒是不介意,迈着长腿,推开了其中一间房间的门:“这是你的房间?” 然后我就看着薄止褣低低的笑出声:“原来你以前还这么少女心?” 这是我和母亲生活在一起的时候,住的地方,那时候的女孩子,哪一个不喜欢粉色,而我母亲又是尽一切可能的满足我的任何想法,所以,我的房间,超越那时候的土气,反而显得格外的洋气。 放在现在,都不逊色。 只不过,和我的心境比起来,这一切就显得无比的嘲讽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我一字一句的问着薄止褣。 薄止褣看着我,很淡定的说着:“既然你不想住在这里,那我就搬过来。” 我:“……” “我住在这一间。”薄止褣选了我隔壁的空房,那是以前我母亲的房间,“这样,我可以随时照顾你。” …… 说着,薄止褣就真的推着行李箱走了进去,这是一种霸道的决定,根本就没顾忌到我这个主人的感受。 仿佛,我才是这间公寓的客人,而薄止褣却是这间公寓的主人。 我真的觉得,薄止褣是在报复我,要把我彻底的逼死,满足邓帧的想法。毕竟邓帧刺激不到我,而薄止褣的一举一动,却仍然可以牵制我的想法。 “薄止褣,你是要报复我吗?”我这么想,我也这么问了。 薄止褣看着我,忽然就这么笑了起来,这样的笑容是我从来没见过的温柔和缱绻,就算是我们浓情蜜意的时候,我都没见薄止褣对我这样笑过。 那时候的薄止褣也笑,但是那样的笑里却带了几分的冷漠,笑意从来不抵达眼角。 对待我,和对待任何一个生意上的人,都是一样的,没有更多的情绪了。 而如今,他却可以这样冲着我笑。 我没觉得舒坦,而是觉得神经紧绷,这样的薄止褣更是让我充满戒备之心。 我的紧张,却换来薄止褣更深的笑意:“放轻松点。”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差点怒吼出声。 “我只是想照顾你。”薄止褣很沉稳的说着,“我不会报复你,等我确定你没任何问题了,我就会从这里离开,你不要紧张。” “我不需要你的照顾。”我一字一句的表达的再清楚不过。 薄止褣却没任何退让的意思:“这是我的决定,而不是征求你的同意。” “我要报警!”我威胁这人。 薄止褣却已经走进房间,开始收拾行李:“随你开心。” 我:“……” 我当然知道,我报警并没任何用处,我和薄止褣的事情闹上警察局,吃力不讨好的人只会是我。 可我却没任何办法能把这人赶出门。 这人就如同水蛭一样,紧紧的缠住了我,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在我的公寓里住了下来,我瞪着这人,但这人却始淡定。 “你平日不做饭的吗?”薄止褣收拾好行李,巡视了一圈,问着我。 我不应声。 薄止褣拧眉检查了下:“这些东西都已经过期了,不能再吃了,一会跟我一起去超市。你不能一直在家里。” 我还是不说话。 “还有,不少电器都老化了,我明天让人来替换掉,还有这些——”薄止褣指着柜子里很多过期的东西,“也要扔了。” 薄止褣好似才是这个房间的男主人,再自然不过的处理的这些事情。 这些事,早就是我忽略的事情。 我冷漠的站着,就这么看着薄止褣,这个矜贵的男人,现在却很自然的在我的公寓里,帮我把这些陈年的东西都清理掉。 一直到薄止褣处理完,我才说着:“薄总,处理完了,你可以走了吗?” “去买菜。”薄止褣很自然的接了句。 “我为什么要去?”我冷笑一声。 薄止褣也只是看着我,并没强迫我:“房间钥匙给我。” “凭什么?”我怎么可能答应薄止褣的条件。 薄止褣看着我,而后就朝着玄关的位置走去,我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他已经拿起钥匙,就直接出了门。 我就这看着薄止褣的背影,脸上尽是冷漠和嘲讽。 薄止褣真的以为拿了我的钥匙,我就没任何办法了吗? 在薄止褣离开的第一时间,我马上让换锁的人来了公寓,直接换了公寓大门的钥匙,我倒是要看看,薄止褣要怎么再进来。 而薄止褣的衣服和箱子,就被我不客气的丢到了门口。 我这么做,应该把我的意思表达的再清楚不过了,如果还不明白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了。 我笃定了,不管薄止褣怎么敲门,都不会再理睬这个人。 我想,薄止褣总是要脸的人,不可能就在这里闹开的,毕竟,闹开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只是雪上加霜。 薄止褣不可能不懂得权衡利弊的。 结果,我真的发现,我多想了。 薄止褣总可以做出让你刷新三观的事情,我换了门锁,也并不是没听见薄止褣回来的时候敲门的声音。 但是,我却选择了视而不见。 薄止褣就如同我想的一样,在这件事上,不会大吵大闹,总有自己的分寸。我以为薄止褣受不了离开了。 结果—— 我惊愕的看着我被人再一次卸掉的门锁,瞠目结舌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我连话都不能完整的说出口。 而薄止褣已经礼貌的对着换门锁的师傅说着:“谢谢。” 这个小区已经有了很多年的历史,多的的三姑六婆,在看见薄止褣敲门无果的时候,她们早就已经围在我房间门口等着看热闹了。 毕竟,我在这里什么名声,我也很清楚。 “不客气不客气。”换锁的师傅拿过薄止褣给的钱,一脸的讨好,“都是小夫妻,吵吵架就好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听见了什么。 周围的邻居也开始七嘴八舌的说着,当然,那话题都是冲着我来的。 “小黎啊,你一个女人的,别老和老公吵架,你老公这么好的人了,我家的那个,我要作成这样,早就把我休了你做人要知足啊。” “就是,小黎啊,人家还是大公司的老板,别这样发脾气,豪门也不是人人可以呆的,我真的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脾气的老板呢。” “小黎啊——” …… 邻居的职责是清一色的冲着我来的,没人询问过我和薄止褣到底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薄止褣怎么和这些邻居解释的。 我成了众人口中最作最难搞的女人,而薄止褣则是那个好脾气无辜的男人。 呵呵—— 薄止褣真是这种人,那母猪大概也上树了。 我闭了闭眼,反正我早就已经没了名声,我又何必在意这些,这些邻居,我可没忘记,在警察带走我之前,仍然还在冷嘲热讽。 现在就已经是全然换了一副嘴脸了。 而薄止褣礼貌的冲着在场的人笑了笑,就很快的拿起自己的东西重新走进我的公寓,我公寓的门再一次的被关上。 这个不算宽敞的空间,又剩下我和薄止褣两个人。 我现在算是彻底的明白了,薄止褣不管用什么方式,都要在这里住下来,而我想离开,我敢相信,薄止褣不可能让我走出这里一步。 这才是薄止褣,要做的事情,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忍了忍,压下我的怒火,问的直接。 薄止褣说的直接:“照顾你。” “我说过,我不需要。” “我也说过,等我确定你安然无恙,我就不会再骚扰你。” “你……” …… 再多的话,都成了枉然。 我不管说什么,薄止褣都会执意的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而我,除去这里,偌大的海城已经没我的容身之处了。 我笑了,悲凉的笑了:“薄止褣,你真的要逼死我吗?” 回应我的是,薄止褣一个怀抱,我落在他的怀抱里,被这人拥着,很久很久都没松开。 我很想欺骗自己,薄止褣是爱我的。 但是我的内心却很清楚,薄止褣最真实的想法。 我推开了这人,薄止褣也没多说什么:“我去准备吃的。” 我没再理睬。 …… 薄止褣真的就这样在我的公寓里住了下来,我以为这人会像以前一样,24小时盯梢我,这一次却出乎了我的想象。 薄止褣就只是在我这住着,盯着我吃饭,晚上在公寓里陪着我。 其余的时间,就和一个正常上班的男人一样,朝九晚五的工作,只是在中午的时候,他会给我打一个电话。 我也从来没接过薄止褣的电话。 而薄止褣真的没在意,在铃声挂断后,就会给我发一条消息。 消息无非就是要我吃饭。 我没回。 但是我也没因为薄止褣的消息,而和自己怄气,我会选择叫外卖填饱自己的肚子,而薄止褣给我做的饭,我动都没动。 一直到晚上薄止褣回来,这个饭仍然放在原先的地方。 而薄止褣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别说训斥我了,就算是不满,在他的脸上也没表露分毫,只是把这些食物给收拾了。 晚上的时候,薄止褣会重新弄吃的。 这人在家,我是被强迫的吃下他做的食物,这人不在家的时候,我就会选择视而不见。 想起薄止褣威胁我的手段,我的脸不由自主的滚烫的烧了起来。 我的反抗,在薄止褣看来,不过就是个笑话,我越是反抗,他越是压着我,一字一句的威胁着我:“不吃,那就做。” 偏偏,这人穿着一脸禁欲系的白衬衫,可是这话从他的嘴里说出口的时候,却没办法让人怀疑这话的真实性。 甚至,这人什么都没做,我老老实实的拿起了餐具。 在我拿起餐具的瞬间,薄止褣才从我的身边抽离,优雅的吃着自己面前的食物。 每一顿饭,都是静悄悄的。 而在入夜的时候,薄止褣交代的医生会出现在公寓里,给我检查身体,我知道我出了问题,但是哪里出了问题,我却不清楚。 我想拒绝,但是却无从拒绝。 我也想询问,但是医生每一次都是笑眯眯的告诉我,并没任何的问题。 而后,薄止褣会单独和医生交谈。 我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 而医生走的时候,都会给我开药,但我不能否认的是,这些药确确实实让我的精神状态好了不少。 起码,睡觉的时候,我不会再梦魇里一直惊醒。 …… 这样看起来诡异的生活,持续了十天半个月。 医生最开始是每天来,后来是隔天来,再到现在的三天来一次,我几次想开口问薄止褣我的情况。 但再看着薄止褣那张脸,最终我没问出口。 反而是薄止褣叫住了我:“想和我说什么?” 见薄止褣开口了,我也不含糊:“我并没任何问题,你什么时候可以从我家里离开。” 我觉得,这几天来,我对薄止褣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又或者说,是我对我自己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薄止褣的出现,已经影响到了我。 这人对我的影响,总是不经意间的侵入骨髓,让我连反抗的权利都没有,一点点的消磨我的意志力。 就好比,我对他的嚣拔怒张,到现在的冷漠,我害怕有一天,我会选择性的接受这人。 薄止褣这个人,对女人的诱惑太大了。 而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傻的生物,只要有人给你一点好处,你就会义无反顾的扑上去。 我不想自己再一次的沦陷在这样的情况里,或者说,我是恐惧,那种可怖的感觉,我怎么都不想再继续。 “你这么希望我走?”薄止褣问我。 “是。”我给了异常坚定的答案。 我的手心攥成了拳头,这样的我,在外人看来,仿佛下一秒,整个人都要彻底的爆发了,甚至我的肩膀都在颤抖。 而薄止褣却忽然盖上了电脑,站了起来。 高大的身影很快就形成了一道屏障,把我堪堪的圈在这人的阴影里。我的耳边尽是这人温柔的声音。 “黎夏。”他再叫我的名字,不管什么时候,这人念我的名字,我都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 我没拒绝,也没理会。 “如果没有发生这些事,你是不是还会安安静静的陪在我的身边。”薄止褣在问我。 “享齐人之福吗?”我冷笑一声,“姐姐妹妹共同伺候你,薄总觉得很爽?不好意思,您做梦。” “不,没有邓帧,什么都没有,就只有我和你。”薄止褣安静的重复了一次。 “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我一字一句的说着。 薄止褣没说话,看着我。 我笑了,眼眶红红的:“如果有如果,我会让很多事情不会发生,或许现在我和裴钊会好好地,永远不会分开,也不会有薄总任何事情。” 裴钊的名字,让薄止褣的眼神变了变。 但也只是变了变,薄止褣的情绪仍然被自己控制的很好。 我也没逃避薄止褣的眸光,我知道,这段时间来,薄止褣在我这里,我却不被任何人骚扰,我知道,肯定是薄止褣发了话。 他也在用这样的行动告诉我,这个海城,能庇佑我的人,只有他。 但,让我现在血流不止,全身都是伤痕的人,也一样是薄止褣。 我以为薄止褣要说什么的时候,这人却已经转移了话题:“你想去哪个国家?” 我安静的看着薄止褣。 “去德国或者法国,我把那里的房产过户到你的名下。”薄止褣很安静的说着,“给你办好所有的移民手续,在那边你的生活可以无忧,我记得你的德语和法语都不错,在那边生活应该没什么问题。” 我有些回不过神。 “我会给你找佣人伺候你,你在那的开销,我会负责,每个月我会让秘书把钱打入你的账户。” “……” “黎夏。”这一次,薄止褣的声音多了几分的安静,和欲言又止的意思。 我没说话,很安静。 薄止褣带着薄茧的指腹,就已经轻轻的摩挲过我的肌肤,许久才继续说着:“离开海城后,就不要再回来了。忘记海城里的人和事,在外面重新开始生活。” 这话,让我的表情微微变了变。 这样的话,和薄止褣这几天来的行为简直是截然相反。 我不知道薄止褣的意思,但是我却隐隐的可以觉得,薄止褣是在和我划清界限,不要再让我靠近他的生活。 是因为这样,所以,这段时间,薄止褣在我这里,却没引起任何薄家人的反弹吗? 既然如此,他可以大大方方的说,没必要做这些事情。 能逃离这个人,我求之不得。 但现在却不是逃离的时候,我还有事还没处理。 而薄止褣见我没说话,他也不介意:“机票我已经给你买了,后天就离开这里,李旭会来给你办好所有的手续,到了那边,也会有人接你。” 这下,我是真的确定了,薄止褣早就是蓄谋已久。 “薄止褣,你也要我忘了你,是吗?”我笑了,问着。 薄止褣:“你的心,会记住我吗?” “不会。”我的答案也很坚定。 “嗯。”薄止褣不动怒。 …… 很长时间,我们谁都没开口说话。 许久,打破沉默的人是我:“这件事,你早就有预谋是吗?” 我问出口后,就这么看着薄止褣,安静的等他答案。 而薄止褣竟然没任何的犹豫:“是。” “既然这样的话,这几天你又何必在我面前出现。”我继续质问。 薄止褣低头,似乎在思考:“大概是愧疚吧。” 我没说话了。 “对你的愧疚,对孩子的愧疚,我希望你能好好的,不要再被这些前尘往事给缠住了,在外面,活的像自己,就可以了。”薄止褣继续说着。 “薄止褣,只要你离我远远的,我恨你们薄家的每一个人。”我的情绪有些绷不住了。 薄止褣没说话。 而后薄止褣就走了。 带走了他带来的全部东西,我的公寓里,瞬间又变得空荡荡的,唯独留下了薄止褣替我更换完的全部电器。 隐隐的,我总觉得厨房里,还仍然可以看见薄止褣的身影。 一直到后来我才知道,薄止褣离开,不是为了能和邓帧顺利的在一起,而是因为我的病。 我真的病了,间歇性神经衰弱。 医生给出的诊断就是要离开海城,离开这里和我有关系的每个人,每件事,重新开始,这样我才可以忘记这里的一切。 伤口,才能渐渐的抚平。 薄止褣问过,我会不会好起来。 医生那时候的答案是,可能会,也可能不会,但是不离开海城的话,那么我的情况就只会越来越糟,最后彻底的无法控制。 药物,就只是抑制,而不能根治,根治还是需要我。 所以,薄止褣才把我送了出去。 可是,我知道的时候,早就已经晚了,后面的事情,也远远的超出了我的控制。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0章 你们这对狗男女 李旭的效率一直很迅速。 在薄止褣下达了指令后,李旭已经第一时间处理好我的全部问题,出现在我的面前,把我的护照和签证都递到了我面前。 “黎小姐,您的签证已经出来好了。”李旭说的一板一眼的,“后天早上,我来接您去机场。” 我冷笑的看着李旭:“怎么,这是强迫要我走的意思。” 李旭仍然一板一眼的:“黎小姐,请您海涵,我只是奉命行事。” 言下之意,我有任何问题,就找薄止褣,在他这里反抗,并没任何用处,而他也会按照约定好的时间出现在我面前。 “滚——”我尖叫出声。 李旭完全没被我的情绪影响,礼貌的颔首示意后,就放下东西,从容的退了出去。 公寓的门,李旭也一并带了上去。 我把李旭带来的证件都直接扫在了地上,我甚至不知道,这些证件,薄止褣什么时候拿走了。 呵呵—— 原来一切,都是早有预谋。 护照上的签证,是德国的,只要是申根国家,我都可以随意的进去,我相信,只要我抵达了德国,这份签证就可以最快速度的替换成这个国家的国籍。 这样以来,我要再回到海城,就是难如登天了。 薄止褣想让海关拒绝我入境,就再容易不过了。 我看着护照上的签证,简直就是最大的嘲讽,但是我却无力反抗,因为我知道,就算我反抗,在这样的情况下,薄止褣会一句话不说,直接把我押上飞机。 这个海城,反抗薄止褣的人,不是死了,就没出生。 就好像裴钊一样,都消失了。 我麻木的坐在地上,盯着护照,一直到眼睛酸疼,甚至,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就连一阵阵的饥饿感都没让我缓过神。 公寓很小,原本的我,很适应这样的安静。 而如今的我,却觉得荒凉的可怕,薄止褣跟我在这里一起住的短短的时间里,却已经彻彻底底的侵入了我的生活。 让我再也无法适应,一个人孤单的留存在这个公寓里。 我猛然的站起身,把电视和灯全部打开,而后就这样抱着抱枕,紧紧的蜷缩在沙发上,似乎在这样的环境里,我才可以找到安全感。 电视里,各种连续剧在播放,我不断的转着不同的台,所有的动作都显得机械。 忽然,我的眼神定住,就这么死死的盯着电视,完全回不过神。 上面,赫然是和我有关系的消息,所有和我有关的事情,都已经被人颠倒黑白的变成了一个最狗血的故事。 我和裴钊,我成了第三者上位,薄琯琯才是那个无辜的人,我知道,海城没多少人知道我和裴钊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但这样的言论,真的太让人作恶了。 而我和薄止褣,更成了我勾搭裴钊的同时再勾搭的男人,也成了薄止褣和邓帧之间的小三,那字里行间,言下之意,就是我为了报复我的姐姐,从而成功的上了姐夫的床,甚至不惜要害死姐姐的孩子。 是我害的裴家家破人亡,是我害的邓帧和薄止褣夫妻关系不和。 呵呵—— 这下,我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那一声声的声讨,就如同惊天骇浪一样的冲着我来,我的声音显得多微弱,多无力,不仅仅是新闻,我飞快的翻开了手机,查看现在的舆论。 微博上,微信上,对我的声讨已经到了如火如荼的地步。 我何止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我想,我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我可能都会被人毫不犹豫的杀了。 而之前,和裴家还未曾离婚的时候,那成篇的报道也被翻了出来。 这样的传闻,越发的坐实。 微博上的舆论让我几乎崩溃,我想过回击,但是我的回击却淹没在了成千上万的评论里,渺小而无力。 这是一件早有预谋的事情,我连反击的权利都没有。 而我却可以清楚的知道,这是谁做的。 邓帧。 除了邓帧,没人会对我这样的恨之入骨。 薄止褣在我这里,邓帧又岂会善罢甘休。 呵呵—— 邓帧怎么可能不知道薄止褣要我离开的事情,而她知道了,却仍然不愿意让我安安静静的走,要在我的世界搅的天翻地覆。 我知道,邓帧是为了断绝后路。 可以选择弄死我的话,邓帧会毫不犹豫的弄死我,但是这样的话,法律不会放过她,那么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要让我彻彻底底的身败名裂。 这个海城,不可能再有我的容身之地。 我看着那些义愤填膺的字眼,却逐渐的冷静了下来,之前的烦躁和愤怒,都在一夜之间消失,我从来没现在这样冷静过。 我什么时候,要让自己变成人家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凌迟。 我又岂能甘心,这样无声无息的离开。 既然要下地狱,我又怎么能让这些刽子手,开心的度过每一天。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看着手机上陌生的来电,我拧起了眉毛,知道这个号码的人,除了裴钊,就是后来找到我的薄止褣。 裴钊死了,薄止褣不会再给我电话。 这个人会是谁。 我的眸光一闪,我接了起来,但是我并没着急说话,我就这么安静的拿着手机,站在窗户边。 很快,邓帧的声音传来:“我送你的礼物开心吗?” 那声音,带着尖锐的笑意,一字一句的戳在我的心窝上:“我准备了很久呢,万无一失。黎夏,我怎么会让你继续再我的生活里翻天覆地的搅和。” “……” “止褣是我的,我怎么可能让给你呢。你以为止褣在你那住着,你就绝对胜利了吗?你痴心妄想。” “……” “我告诉你,这仅仅是开始,我要让你跪着求我,求我放过我,求我让你离开海城,你好好的看着吧,看着我怎么把你从我的世界里,一点点的剔除。” “……” 剩下的几个字,邓帧说的咬牙切齿,却也狠戾无比:“剥皮抽筋——” …… 我在邓帧的话里,却隐隐读到了一些不一样的味道。 邓帧的意思是,薄止褣根本就没回去过,而邓帧显然也不知道,薄止褣给我准备了护照和签证,要我离开海城。 这里发生了什么。 还是意味着薄止褣根本没回去。 我冷静了下,嘲讽了邓帧:“邓小姐,就不知道记者知道不知道,邓小姐给我打了这样耀武扬威的威胁电话呢?这电话,我怎么听着就好像是一个怨妇呢,总归,还是没得到薄总的心啊。” 说着,我不忘补了一刀:“生了个儿子,也不过就是如此。” “你——”邓帧一下子被激毛了。 而我则冷静的说着:“你有什么手段,尽管放马过来吧。” “黎夏,我不会放过你的。”邓帧说的怨恨,而后直接挂了电话。 我看着被挂断的手机,神情却不如和邓帧说话的时候那本的狠戾,因为我这一次,是彻彻底底的摸不透薄止褣了。 这个人,到底要做什么! 这个人,到底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不认为,我这样的人,还有什么是可以让薄止褣侵占的。 我来回不断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直到公寓的门铃响起,我才从这样的焦躁里回过神。 对于这段时间不请自来的人,我已经麻木了。 我直接走到门口,甚至连看都没看,就打开了门,有时候,我真的想,有人给我干脆的给我一刀,让我结束现在所有的痛苦。 结果,我开门的瞬间,我就越发的冷静下来。 因为站在我面前的,不是任何一个我想象中的人,而是完全出乎我预料的人。 那是裴钊的奶奶,是裴家的老太太。 裴老太太能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我心里再清楚不过,裴钊的死讯没能瞒得过裴老太太,而在之前,裴老太太就一直住在医院里。 裴钊是裴家的希望,也是裴老太太最宠爱的孙子。 可以说,裴钊要什么,裴老太太就会无条件的答应。 而如今—— “黎夏,你这个贱女人,你这个小蹄子。”裴老太太早就没了以往的优雅,变得狠戾却又凶残。 她冲着我大喊大叫起来。 那样的情绪,可想而知的激动。 我站着,很安静的站着,我其实可以理解裴老太太的想法和现在的心里,毕竟最爱的孙子没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 而裴钊的离开,意味着裴家也彻底的结束了。 永远不可能再回去。 甚至,裴老太太,裴钊的父母会如何,都没人知道了。 “老太太——”想到裴钊,我的声音哽咽了一下。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明明和裴家没任何关系了,你为什么还要拖着我的孙子。你到底对我裴家有什么不满!” 裴老太太疯了一样的冲着我吼:“你母亲死了,是裴家收留的你,给你地方住,供你读书,结果呢,你做了什么报答裴家!” “……” 裴老太太的愤怒,让她的力道一点都不小,就这样一下下的打在我的脸上,我没有反抗,在我看来,这件事上,确确实实是我欠裴家的。 我能坚定一点,我能在那样的情况下果断的拒绝裴钊,那么裴钊自尊不会允许再跟我走下去,是我的闪躲和犹豫,才给了裴钊可趁之机。 而这样的可趁之机,带给裴钊的却是灭顶之灾。 我是裴家人,我也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 我的脸,我的手,都已经被裴老太太打的一阵阵的通红,周围的邻居听见这样的叫骂声,也打开门,探出脑袋看热闹。 这里谁不知道,前不久才爆发的最新八卦。 而我就是那个八卦的女主角。 自然,指指点点的事情就更多了。 我很快,就在人群里发现了记者,这些记者,我并不陌生,在之前裴钊的事情里,这些记者也不遗余力的踩了我一脚。 现在,他们也第一时间出现在我面前,谁都想在这里得到更大更劲爆的八卦。 而裴老太太的出现,就好似坐实了之前的绯闻。 我确实是一个人人得以诛之的人。 我的耳边,议论的声音也越来越明显,而裴老太太的情绪,是彻底的时空了,她的手中,不知道什么多了一把锋利的刀子,就这么明晃晃的朝着我的身体捅了过来。 我惊呼一声,本能的要闪躲。 但是,和一个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的老人家比起来,她的速度竟然远远的快于我,在下一秒,那刀子就已经硬生生的朝着我胸口的位置逼近。 我知道,裴老太太在这里,是早就已经做了和我同归于尽的想法。 她不会让我活着。 而她也不会活着。 因为,裴钊的死去,对于裴老太太而言,她的人生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何况,她这把年纪,也已经活够了。 周围的群众也跟着尖叫了起来。 记者更是目不转睛的记录这一切。 而全程,都没人出来阻止裴老太太的凶残,每一个人,都带着幸灾乐祸的心,在看着一场闹剧。 反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而在下一次和朋友聊天的时候,还有谈资,那个谁谁谁的事,我还亲眼看见的,忍心的丑陋,在第一时间,被淋漓尽致的表现了出来。 我已经被逼到了没有退路的角落。 而周围看热闹的人甚至在喊着:“弄死她,弄死她,这么恶心的女人,真的是社会的耻辱。” 甚至,已经有人想推波助澜了。 “够了——”冷厉的声音传来,把周围闹哄哄的人都彻底的给阻止了下来。 裴老太太的手,被一双大手给牢牢的控制中。 她的眼神惊愕的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完全没想到,这个人会是薄止褣,不仅仅是裴老太太,就连在场的人都已经惊愕了。 记者更是傻眼,一句话都不敢说,甚至有人已经悄悄的要离开。 在海城,谁敢得罪薄止褣。 薄止褣护着的人,得罪的结果,就如同碰触到薄止褣的死穴,是死无葬身之地的。 不仅仅是在场的人,就连我都惊呆了。 我以为,这个人不会再出现,结果,这个人却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我的面前,拦下了一场看起来是悲剧的事情。 我从那锋利的刀口活了下来,就这突然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而薄止褣的手,却在裴老太太的挣扎里,被锋利的刀口划破了,鲜血一滴滴的滴落再地板上。 触目惊心,就如同一朵朵绽开的罂粟花,尽是血腥味。 刺鼻的吓人。 周围的人也跟着倒吸了一口冷气。 而薄止褣阴沉的声音,一字一句的传来:“都给我滚。” 这话音落下,周围看热闹的邻居第一时间消失不见,我从来不知道这些三姑六婆的速度能这么快,除去看热闹,他们还怕死。 很怕很怕死的哪一种。 而记者,更是想走,但是在薄止褣阴沉的眼神里,却连走的勇气都没有。 “这些事,我不希望在报纸上再看见任何消息。”薄止褣说的再直接不过,“不然的话,各位,后果自负。薄氏不建议多毁几家媒体,现在的传统媒体,也是已经穷极无聊到了一定的程度。” 这话,是警告,也是威胁,明晃晃的,连遮掩都懒。 记者连连应声,根本不敢任何的反抗,更不用说回应任何的问题。 而裴老太太在这样的惊愕里,很长的时间没回过神,许久,她才挣扎了起来,冲着薄止褣怒吼:“你们这对狗男女。” 这话,惊了一地的人。 薄止褣根本不在意,看都没看裴老太太,一个用力,裴老太太已经被摔在了地上,她惊呼一声。 上了年纪的人,怎么禁得住摔。 而李旭的反应更快,根本没等薄止褣开口,就已经把裴老太太从我的眼前拉开了。 我全程惊愕的站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没事吧。”薄止褣问着我,眸光里的紧张,显而易见。 我很久都没能回过神,心跳的速度很快,手心汗涔涔的,整件衣服,早就已经在这样的惊心动魄里,彻底的被浸透了。 纵然,现在已经入了深秋。 “你这样会生病。”薄止褣完全不介意自己流着血的掌心,想抓起我的手,走回公寓。 我猛然的回过神:“不用你管。你滚——” 我对薄止褣的态度始终的冷漠,薄止褣看着我,而刚才不小心碰触到我的掌心,已经让我的手染上了鲜红的颜色。 这样的颜色,一下下的刺激着我的神经。 总让我想起,那天在手术室里,清晰可见的血腥味。 那天,我看不见我的情况,但是我知道,我的身体,也是这样,大量的涌出鲜血,怎么都没办法阻止。 一直到我没了反应,子宫被人硬生生的摘了下来。 “啊啊啊啊——”我捂着自己,尖叫了起来,那种可怖和不安定的感觉,再一次的席卷而来。 薄止褣看见我现在的模样,猛然的变了脸。 他想也不想的,顾不得我的反抗,直接把我带进了房间,那强劲的力道就这么死死的扣住了我,让我动弹不得。 而后,他快速的找了医生的药,给我喂了下去。 我在拼命的反抗,只要是薄止褣给我的东西,我都要抗拒。 薄止褣却直接吻住了我的唇,几乎是半强迫的方式,让我把这些药给吞了下去,我没办法反抗,只能感受到那苦涩的药味,顺着我的喉咙一直吞了下去。 薄止褣没松开我。 那大舌卷着我的舌尖,一下下的,不给我任何反抗的机会,一直到他确定我把药完全吞了下去。 就算这期间,我拼了命的咬着他。 拼了命的反抗他。 他都没松开手。 我们的唇间都是鲜血,我们的手心也是鲜血,甚至衣服上,地板上,满目疮痍。 而薄止褣的伤口的鲜血早就已经干涸。 那大面积的创伤,触目惊心。 我却在药物的作用下,渐渐的冷静了下来,那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再一次的席卷而来,我除去疲惫,再也找不到别的感觉。 “困了就去睡一觉,起来就没事了。”薄止褣低沉的嗓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我已经没了力气,薄止褣就这样拦腰抱起我,快速的朝着我的卧室走去,把我轻轻的放在了大床上。 我的眼神变得恍惚和迷离,看着薄止褣,却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幻影。 好像我们年少无知的时候,牵着手在校园里走的裴钊。 好像在出轨的时候,那个总是温柔的在我耳边喊着“黎夏,黎夏”的薄止褣。 裴钊和薄止褣的容颜不断的交替而过。 但是我却觉得他们任何一个人都离我很远很远,远到我没办法碰触的到,甚至我看见了裴钊冲着我笑,要我好好的过下去。 我看见了薄止褣看着我,想温柔的抱着我。 可是,我的眼神却再也抵挡不住困倦的感觉席卷而来,我的眼睛紧紧的闭了起来,很快,我的神态也跟着放松。 但是我的红唇却在喃喃自语:“别走,别走——” 而后—— 我真的陷入了幻觉。 我看见了温柔的薄止褣,就这么牵着我的艘,一遍遍的和我说:“我不走。” 我紧了紧眉头,想把这样的幻逐出脑后,但是,这样的声音,却越来越清晰,而我,却越来越没了力气。 而我的鼻间,那样的血腥味,依然清晰可见。 …… —— 我不知道在梦里睡了多久的时间。 我再醒来的时候,是被周围的吵闹给惊醒的。 我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了下,才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我忍不住冷汗涔涔的,我坐了起来,就这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好半天回不过神。 而我却在这样的愣怔里,意外的听见了邓帧的声音。 我惊呆了。 我不敢相信的下了床,就这么透过门缝,看着客厅里的邓帧和薄止褣,薄止褣竟然没离开,仍然还在我的公寓里。 那么,我睡梦里,那一双温柔的手,是真实存在的,而不是我的幻觉了。 我的心跳忽然紧了紧。 我看见,邓帧冲着薄止褣吼着,委屈却又泪眼婆娑的模样。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1章 不要,不要这样对她! 明明是一张脸,为什么邓帧哭起来却让人觉得楚楚可怜,而我哭起来的时候,全世界的人都想着给我狠狠的一刀。 这些人的心,是有多么的残忍。 “止褣,荣儿是你的亲生儿子,他现在这样的情况,你身为爹地,你都不回去吗?”邓帧问着薄止褣,是在质问,“荣儿每一天都在和我要爹地,我能说什么。” 薄止褣单手抄袋,没说话。 “难道我能告诉他,爹地不要你了,爹地不管你,爹地在别的女人那里吗?”邓帧几乎是歇斯底里了。 在最后一张底牌都对薄止褣没用的时候,邓帧真的就坐不住了。 那些威胁我的话,在此刻,就和笑话一样。 而全程,薄止褣只是很冷淡的说了一句:“荣儿既然出事了,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在圣玛丽有最好的医生,多我一个,不如多一个权威的医生,有医生在并不会有事。而我,很忙。” 薄止褣的话,是冷淡的拒绝了邓帧。 我在门板后,听见这些话的时候,我微微的惊讶了下,我不知道薄止褣为什么会这么说。 毕竟再我看来,邓帧和那个孩子,对薄止褣而言很重要,不然的话,薄止褣也不可能对我这么的残忍,用尽了手段。 而如今,却在邓帧的苦苦哀求里,薄止褣竟然无动于衷。 但这并不是我关注的重点,我的重点是,邓帧话里的意思,是不是说,邓帧的那个孩子,出了事? 之前,不是都在大面积的报道,这个孩子安然无恙,出院后,几乎是得到了薄战的喜欢? 这样的恩宠还没多久的时间,就已经发生了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是老天爷开眼了吗? 我差点失效出生,那种畅快的感觉,真的盖过了一切同情心。 我真的好想冲着邓帧喊着,这是报应,这是报应啊。 而我的面前,邓帧仍然和薄止褣纠缠着。 邓帧在苦苦哀求薄止褣跟她回去,拿着那个孩子和薄止褣动情。但是薄止褣却始终无动于衷。 这样的画面,却在第一时间,激起了我内心邪恶的想法。 我的身体反应比我的大脑思维更快,已经忍不住推门而出,就这么出现在薄止褣和邓帧的面前。 邓帧看见我的时候,那种愤怒和阴狠,也越发的明显。 但这一次的我,却是坦荡荡的,那眼神就这么扫过邓帧,最终落在了薄止褣的身上。 那眼神,似笑非笑。 这样的似笑非笑,是以前的薄止褣最喜欢对我表露的。 “醒了?”薄止褣倒是意外的先发制人,淡淡的问着我。 我嗯了声,也许是因为刚清醒,那声音都带了几分的沙哑,就好似在这之前,我们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暧昧事一样。 我明明知道什么都没有,但是我却要在邓帧的面前表露出我们曾经做过什么一样。 我无辜的看着薄止褣:“你在我这里做什么?不是邓小姐找你了?” “不急。”薄止褣应着我。 我挑眉:“我看邓小姐很像很着急的样子。” “你好点了吗?”薄止褣问我。 我笑了,那笑越发的暧昧,当着邓帧的面,我说着:“薄总亲自喂我药,能不好吗?” 那声音,娇嗔的很,我都不敢相信,这是我能说出口的声音,我看着邓帧的脸色变了又变,那是一种莫名的畅快。 我就想看着,邓帧被人无视的模样。 特别,这个人还是薄止褣。 果不其然,邓帧爆发了:“止褣,你是故意的?故意这样给我难堪的吗?” “你先回去。”薄止褣对邓帧的态度并没恶劣,但是也说不上多好,冷冷淡淡的在自己和邓帧面前拉开了距离。 邓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就这么看着薄止褣,不断的摇头。 而薄止褣却没给邓帧更多开口的机会。 我却忽然说道:“薄总不回去吗?要留下来陪我?” “嗯。”薄止褣应了声,“明天我送你去。” 剩下的话,薄止褣没说明白,但是我却知道,薄止褣是要亲自送我去机场,这就意味着,薄止褣要看着我上飞机,离开海城。 而在我走之后,我想,薄止褣要怎么哄邓帧,邓帧都会心甘情愿的接受。 毕竟走到这步,邓帧已经没了退路。 而她唯一能做的,就会争取到薄太太的位置。 不然,邓帧就会一无所有。 而我,看着邓帧的模样,却狠狠的添了一把火:“我要不想走呢?” 薄止褣很沉的看着我,邓帧却在我和薄止褣这样的互动里,阴狠而狠戾的看着我,我知道,邓帧恨不得把我抽筋扒皮,但是,在薄止褣的面前,这样的情绪,却又被邓帧隐藏的极好。 很快,邓帧转身离开。 我见邓帧离开,这样的戏码自然也演不下去了。 薄止褣却把我的话听进去了,很淡的问着我:“不想走?” 我又已经变得不冷不热了:“多谢薄总费心,走与不走,都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不走欧诺个劳心劳心的管我,免得后院失火。” “你放的这把火,你还在意后院失火吗?”薄止褣问我。 我没回答。 薄止褣却只是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我的直觉很准,我不认为薄止褣要哄着我,果不其然,薄止褣开口说的话,让我微微一怔—— “黎夏。这件事,你并没任何选择的权利,我做了决定,你就要去做。”薄止褣一字一句说的格外的认真。 我错愕的看着薄止褣:“……” “我来这里,不是让你刺激邓帧,也不是英雄救美,我太了解你,黎夏,我不出现在这里,指不定,你就会反抗的逃了。” 薄止褣把我的想法说的清清楚楚的:“我要在这里看着你,亲自把你送上飞机。” 我是真的惊愕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真的在刚才的一瞬间,我觉得薄止褣的心是在我这里的,毕竟为了我,他拒绝了邓帧。 而薄止褣现在的话却清楚的告诉我,我想太多了。 他至始至终都是邓帧的人,而他的一举一动,只是在为将来做打算,面对我的温柔,都只是演戏而已。 呵呵呵—— 我连笑都笑不出来。 我就这么冷静的看着薄止褣:“我想做什么,逃不过薄总的监视,我是否离开这里,我想第一时间就会有人告诉薄总,所以,我不想看见你,滚——给我滚的远远地!” 我的情绪开始激动,薄止褣就只是看着我,真的没在我的公寓里继续呆着。 很快,他转身走了出去,顺带带上了我公寓的门。 在薄止褣走后,我就这么瘫软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而我不知道,薄止褣站在我的门口,很久,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一直到日落的时候,薄止褣才从我的公寓离开。 我的门前,留下了一根根燃尽的烟头。 那时候的薄止褣,很久后,我才知道,他就这么守着我。 用他的方式,表达他的歉意和愧疚。 可是,又如何,终究还是晚了。 …… —— 我没睡着,我也没整理任何行李。 我知道,我抵达德国,有专人安排好我的生活,我根本不用担心我的衣食住行,我根本不需要从海城带任何东西去。 这时候,我的脑海里,就只剩下一个想法,薄止褣越是要我走,我越是不能走。 这样的想法,让我一晚上都没睡着。 而在第二天,8点整,我的公寓门就传来敲门声。 我没反抗,反抗是徒劳的。 而我走出去的时候,却看见李旭穿着一身黑西装站在门口等着我:“黎小姐,车子已经在下面了。” 我没说话。 而李旭就这么安静的站着,我知道李旭在等着我。 我冷淡的看着李旭,而后从容不迫的走了出去,李旭见我走出去,这才微微的松了口气,很快,我就看见了车子在门口等着。 李旭打开车门,我看见了薄止褣坐在位置上,低头查看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看见我来的时候,他只是掀了掀眼皮,并没多说什么。 我被迫坐在薄止褣的身边,而后,李旭关了车门,绕到副驾驶座坐好,司机就开着车朝着机场的方向开去。 车子开的很平稳,但全程我和薄止褣都没开口说话。 薄止褣的注意力始终在电脑上,不时的捏着自己的脑门,估计是被眼前的事情给缠住了,没什么心思理睬我。 而我却也在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没有和薄止褣交谈的意思。 在车子下了机场告诉的时候,薄止褣忽然叫着我的名字:“黎夏。” 我没转身。 薄止褣也不介意:“在那边,照顾好自己。有任何需要和管家说,不要担心钱的事情,我会全权负责。” “呵呵——”我淡淡的笑了笑,“薄总能负责我多久,一辈子吗?” “如果你希望的话。”薄止褣给了我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而后,薄止褣拿了一张黑金卡给我:“这是用你的名字开的户头,你可以随时支取里面的钱,我每个月都会让李旭存钱。” 我没接。 薄止褣只是看了我一眼,就把卡放在我的手里。 而后,薄止褣再一次的沉默了下来,合上了电脑,一切的时间都算的再精准不过,车子已经稳稳的停靠在机场的出发大厅门口。 我以为薄止褣送我到这里,就会离开了。 剩下的事情让李旭来负责。 结果,我猜错了,薄止褣亲自下了车,这是铁了心的要把我送到机场,我的心跳越来越快。 薄止褣一旦不离开,我就不敢想接下来的计划要怎么进行。 没人知道,在薄止褣不注意的时候,我已经和租车公司的人约好了,让司机在停车场停好车,送钥匙的人,会在那等着我。 错过这个航班,薄止褣一时半会就拿我没办法。 因为我知道,薄止褣在今天下午的时候,要乘坐飞机去美国,美国的分公司出了事情,必须他亲自去处理。 只要给我时间,让我完成我要要做的事情,就足够了。 我的心跳的很快。 而薄止褣竟然一路陪着我办理了登机手续,再陪着我进了贵宾室,摆明了不给我任何逃跑的机会。 我不敢看薄止褣的眼神,我真的以为薄止褣是不是知道了我的计划。 我的心跳越来越快,手机就这样被紧紧的捏在我的手心,一动不动的。 “薄总,你这是要监视着我上飞机吗?”我冷静的问着薄止褣,面色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薄止褣很淡的看着我:“嗯。” 他完全不否认,这就是薄止褣,就算是做这样的事情都显得坦荡荡的,这样的薄止褣,让我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无从反驳,又充满了无力感。 我就这么坐着,努力的让自己看不出异样的地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薄止褣站起身,接了一个电话,而后,他的眉头拧的很紧,就已经跟着走了出去,我很淡定的看着薄止褣。 但是我知道,机会来了。 我想也不想的站起身,也跟着走了出去。 李旭并没跟进来,薄止褣可能也没想到我会这样跟着他一起走出去,他就这么站在贵宾室一个相对安静的位置接听电话。 而我贴着墙根,一步步的努力朝着贵宾室外移动。 甚至,在和薄止褣成平行线的时候,我的心跳都要停止了,我生怕薄止褣转身。 而老天显然在现在,是眷顾我的,薄止褣被电话缠住了,我的耳边都能听见这人利落的声线,带着几分的怒意。 显然,美国那边的问题不小。 很快,我的脚跟已经抵达了贵宾间的门口,下一秒,我没命的跑了起来。 我顾不及自己的护照,自己的一切,就这么转身把护照丢给了海关的工作人员,匆匆的说了句:“我东西忘记了,一会再进来。” 海关没拦着我,收下了我的护照。 而我的身影则再第一时间就消在了机场。 我喘着气,一刻都不敢停留,生怕薄止褣反应过来我不见了,一直到我跑到地下停车场,取到车后,把车开出了机场的范围,我才真的松了口气。 我不敢相信,我竟然逃出来了。 竟然从薄止褣的眼皮下逃出来了。 我紧紧的抓着方向盘,但是却没因为我这个短暂的胜利而显得欢欣鼓舞的,我仍然警惕的开着车,不断的看着周围的情况。 我害怕薄止褣追上来。 忽然,我的手机响了—— 那不是铃声,而是短信的提示音。我楞了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我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看着路况,并没去看短信。 而在不经意间,我扫了一眼屏幕,我就瞬间变了脸。 那是邓帧的短信。 那个号码,我就看了一次,我就这记住了。 邓帧的短信里,尽是恶毒的词汇—— 【黎夏,我送你的礼物,你一定会很喜欢。】 【反正你们都是贱人,贱人就不应该活着,死了也不能安稳。】 …… 我的心跳忽然加速,心头不安的预感越发的明显起来,就这么萦绕再胸口,怎么都没办法退散。 我找了地方,停了车,这才打开手机,查看邓帧的短信。 那是一条动态短信,我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是我母亲的墓地,我认得很清楚,这地方,是我和裴钊选的,也是裴家人陪着我把母亲下葬的。 而如今,这里却面目全非,这一切都是邓帧干的。 我母亲的骨灰被邓帧拿了出来,就这么拿在手里,示威的在视频里冲着我晃了晃。 邓帧怎么能泯灭人性到这样的地步,就连我死去的母亲都不放过。 裴钊和薄止褣再怎么威胁我,也不会去动我母亲的骨灰,这对于死者,是多么的不敬爱。 甚至,我的母亲,也是把邓帧生下来的人。 她是怎么做到这么心狠手辣的。 我的胸口窒息一样的疼痛,我从来没想过,除去裴钊和薄止褣,竟然还有人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却不得不承认,邓帧这一次,狠狠的把我的脖颈给卡住了。 我深呼吸着。 这一次,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邓帧的电话。 我想也不想的接了起来:“邓帧,你不是人。” “呵呵——”邓帧笑的很冷漠,“你们都该死!都该死!她以为死了就能安宁吗?不,也不能安宁的。” 我的心口一紧:“……” “想要你母亲的骨灰吗?来找我。”邓帧的声音无情的传来,“我就在墓园等你。不然的话,我保证你这辈子,再也没机会看见你母亲了。” 说完,邓帧就直接挂了电话,也不再给我任何反应的机会。 我的呼吸都跟着急促了起来,想也不想的就直接开车去了墓园的方向。 这一路上,我的车速很快,甚至做了很多我平日都不敢做的事情。 超车,闯红灯—— 只因为我想第一时间出现在墓园,我要拿回我母亲的骨灰。我不管外界的人怎么说我母亲,怎么评论这个人。 我也不管别人怎么恨她。 起码,在我的记忆里,我的母亲是全世界对我最好的人。 不管何时何地,她从来都没抛弃过我,在我害怕的时候,她总是抱着我,轻轻的安抚我,她走了,也依然让我衣食无忧。 我绝对不会让我的母亲出任何的事情。 我不断的深呼吸,再呼吸。 我的车速越来越快,我以我不敢相信的速度,第一时间出现在墓园里。 而我出现的第一时间,我就已经看见了邓帧,邓帧拿着我母亲的骨灰,就这么倚靠在车边,而我要下车的时候,邓帧却已经直接上了车。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而邓帧却已经驱车离开。 我没不敢再多想这里面是否有阴谋,快速的跟上了邓帧的车子。 我不知道邓帧要做什么,我的目的就只有一个,我要拿会我母亲的骨灰盒,而邓帧就这么带着我在墓园附近的道路上转着圈。 而邓帧的车技比我好上太多。 我想追上邓帧,我需要用很快的车速,然后,我就惊愕了—— 我追丢了邓帧,就在这一眨眼的功夫里,我竟然看不见邓帧的车子了,我不知道前面的两个交叉口,邓帧会开到哪里去。 他要带着我母亲的骨灰要去哪里。 忽然,我一闪而过,看见邓帧的车子竟然再我的身后出现。 我想也不想的就调头,也不顾不及这里是否允许调头,然后—— “砰——”的一声巨响,我竟然就这么硬生生的撞上了邓帧的车子,邓帧的车头被我撞扁了进去。 我惊呆了。 我的胸口也硬生生的撞再了方向盘上,两辆车都显得有些惨烈。 邓帧似乎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我不在意邓帧是否安然,我只关心我母亲的骨灰盒,而在我视线的范围内,母亲的骨灰盒随着我的撞击,也已经破裂了。 我大喊:“不要,不要这样对她,不要——” 我的喉咙被人紧紧的捏住了,我没有反抗的权利,我想出去,但是我却彻底的无法动弹,我崩溃的看着我自己现在的狼狈。 我撕心裂肺的喊着,但是却没人听得见我的声音。 我看见邓帧的脸从方向盘抬了起来,她的脸上是血迹,但是看着我的眼神却黑洞洞的,显得格外的可怕。 我的视力极好,看着邓帧的用唇语,一字一句的说着:“你永远斗不过我的。” 我哭的眼泪都没了。 因为我母亲的骨灰,早就已经一点点的消散在这个让认真窒息的空气里。 …… 很快,这样的狼狈,早就已经被报警处理,警察和消防车的人第一时间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在解救下,我和邓帧都被顺利的送上了救护车。 邓帧先走的,因为邓帧的情况比我看起来惨烈的多。 而在我在上救护车的瞬间,我看见了薄止褣的身影出现在了现场,我闭了闭眼,一句话都没说。 薄止褣显然也看见了我,那眼神,让我不寒而栗。 而在救护车关门的瞬间,我听见警察和薄止褣的话:“这看起来像是谋杀,邓小姐的车速很慢,就在原地,是黎小姐的车子一路撞了过来,车速起码超过了130,才导致了这样的惨况发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2章 活着,为了等待时机! 我忽然明白了,这是邓帧的阴谋。 她不仅仅要刺着我的神经,还要把我送入地狱,让我没任何反抗的余地。 之前被控告的商业犯罪,是制造的假罪名,是在诬赖我,只要薄止褣出现我,我就可以安然无恙的离开。 而确确实实,我也已经安然无恙的离开了。 邓帧怎么会甘心。 她没把我逼入地狱,不会善罢甘休的。 而这一次,这样的车祸,明明就是邓帧的阴谋,可是这样的责任却在我的身上,因为是我开车撞的邓帧。 我不知道,邓帧的车速为什么停了下来。而在那样的情况下,我根本无法控制的朝着邓帧的方向开去。 她在刺激我。 而这一切,却刚刚好的落入了邓帧的阴谋里。 呵呵呵—— 我果然还是把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显得太天真了一点。 但是,我不介意我自己变成什么样,我在意的是,我竟然到了这一刻都没办法守住母亲,竟然让母亲,在死后也不得安宁。 我好想哭,好气自己的无力。 但不管我什么样的想法,都已经抵挡不过一层层卷上来,再也无法阻止的疼痛感,我彻底的昏迷了过去。 救护车呼啸而走。 周围的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 —— 我在医院醒来的时候,我谁也没看见,病房内就只有一个伺候我的人,我连询问的力气都没有。 因为之前的冲撞力,我的肋骨被撞的生疼。 就算现在是手术后,我都没办法缓过神。 忽然,在房间里伺候我的佣人神色变得慌张了起来,冲着我的方向走来:“小姐,警察要来了,要见您。” 我没说话。 我想辩解,但我的辩解在事实面前又能有什么用处,只要看见现场的情况就能准确的判断出各种各样的可能。 我猛然的想起,现场还有监控,我租来的车子,还有车载视频,这些都可以证明我的清白。 我忽然对见警察,变得急切了起来。 而佣人已经带着警察走了进来,警察看见我的时候,一板一眼的:“黎小姐,你被人指控谋杀,有些事情,我们要向你了解经过。” “我不用解释。”我的态度倒是也显得强硬,“路面的监控和我的车载视频都可以完整的还原这件事,到底是我要撞到邓小姐,还是邓小姐处心积虑的安排了这一场的谋杀。” 我的声音变得激动了起来:“她若是告我谋杀,我要告邓小姐私闯墓园,毁坏她人墓地——” 我的情绪激动,牵着我的肋骨一阵阵的疼。 而警察看着我的歇斯底里,只是皱起了眉头,却仍然耐心的回答了我的每一个问题:“首先,你的车载视频我们已经查询过了,一直都是属于坏掉的状态,根本没办法为你证实什么。” 我惊愕:“……” “而道路监控,我们查到的,就是看见你毫不犹豫的开车撞向了邓小姐的车,铁证面前,你没有反驳的余地。” 警察的话,冰冷无情的批判了我的死刑。 我惊呆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自己听见了什么。 车载视频在这样的情况下,好死不死的出现了问题。 而道路的监控? 我猛然的想起,墓园的附近,并没监控,邓帧是故意把我带到了有监控的道路上,再引诱我开车撞向她。 这一切,根本几年呢女女女 就是邓帧的阴谋。 那我母亲的墓地呢! 邓帧这么发了视频,我笃定邓帧就是这么做了! 而警察却继续说着:“你说的,你母亲的墓地,我们会派人去调查,接下来的询问,请黎小姐配合我们,你的每一个回答,都会成为证据。” …… 而后,漫长的时间里,我有一种最真实的感觉。 我觉得自己回到了之前再审讯室里的时候,一遍遍的被人折磨,一遍遍的被问着各种各样的问题。 最终,我崩溃了。 我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的不公平能有这么多,就算是在铁铮铮的事实面前,都可以被人颠倒黑白,完全让人回不过神。 我还能说什么。 我和这些人比起来,我就好似蝼蚁,一个最不值钱的蝼蚁。 轻易之间,就把自己的命,给交代出去了。 我不知道被问了多久,一直到一道隐含怒意的声音打断了这些询问,警察才悻悻然的走了出去。 那是薄止褣。 薄止褣的眼神阴沉的可怕,在警察走出去后,他看向了我。这样一个简单的眼神,我就知道,薄止褣的怒意在不断的蔓延。 但是我却显得再冷静不过。 我看着薄止褣:“怎么,薄总也要替邓小姐来审问我。因为我临时逃了,才导致了邓小姐这样的车祸吗?” 甚至,我是破罐子破摔,我根本不在意薄止褣怎么想我。 我只是单纯的不想在这里的面前落了下风。 我冷笑一声,很淡的继续说着:“对,我很早就说过,杀了邓小姐是我的心愿所在,我没完成心愿,我又怎么会离开呢!” 我在一字一句的刺激着薄止褣。 可偏偏,薄止褣却再冷静不过的看着我,并没因为我的话语而有丝毫的变化,我僵着,一动不动的看着。 而后,我就这么看着薄止褣,朝着我的方向走来:“为什么要逃。” 这话,是问我的。 摆明了就告诉我,他根本不相信我刚才的那些说辞。 我却很冷静的重复了一次:“我已经解释了过了,薄总。” “黎夏。”薄止褣的声音带着压抑,“你到底说不说实话,你不说实话,你知道你意味着什么吗?你从此就要去监狱里。我能带你出来一次,不可能只手遮天带你出来第二次,你当法律是一个摆设吗?” 薄止褣在怒斥我,而这样的怒斥里,却带了紧张和隐忍。 我没理会。 “邓帧要告你谋杀,邓帧的情况,比你更为的恶劣,一旦谋杀罪成立,你以为你在牢里能度过多久的时间?”薄止褣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显然,薄止褣也不是一个傻子。 不会平白无故的相信,我会这么凑巧的和邓帧再一起。 他看着我,在等着我的解释。 偏偏,我的嘴巴就如同蚌壳一样紧,一句话都翘不出来。而我也清楚,因为这样的刑事案件,我肯定再第一时间就已经被限制出国了。 不然的话,薄止褣会想方设法的让我离开海城,按照原计划的离开。 “黎夏!”薄止褣再一次的叫着我的名字。 我干脆闭了眼。 我死活都和这个男人没任何的关系。 我就算被邓帧陷害,终其一生的无法离开警局,那也是我的命,我也不想和薄止褣有任何的牵连。 再也不想。 “你——”薄止褣是气的不清。 但是薄止褣似乎没再为难我,转身就离开了病房,病房内彻底的安静了下来,我闭着眼,那种疲惫席卷而来的时候,我最终忍不住睡了过去。 闭眼,我想到的都是我母亲的骨灰就灰飞烟灭的画面。 那种绞痛的感觉,越发的明显起来。 再也无法忍受,也再也绷不住了。 在梦里,我都在不断的哭泣,一声声的,但是我却怎么醒过不来,我真的恨自己,恨自己的懦弱和无能。根本保不住任何人,就连母亲的骨灰也保不住。 那一刻,我觉得,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 而在那一天,薄止褣出现后,警察就没再来过,佣人的话很少,除去基本的交流也不和我多说一句。 医生每天来来回回的检查我的情况。 不到一周的时间,我就恢复的很不错,我也没怎么伤筋动骨,已经可以出院了。 这期间,我几次以为警察会提审我,带我去警察局,结果,这样的事情却怎么没到来,我反而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而薄止褣,也没再我的面前出现。 我知道,邓帧一样受了伤,薄止褣怎么可能会在我这里呆着,自然要陪着邓帧去了。 可我却不知道,薄止褣陪着邓帧是为了什么。 一直到我出院的前一天。 是薄止褣的特助李旭给我办理的出院手续,我和邓帧的车祸,在海城闹的满城风雨的,更加应验了之前对我的各种八卦。 我已经被渲染成了一个小三,一个恶毒的女人。 等李旭办理好全部的手续后,在保镖的护送下,我直接上了车,我戴着超大的墨镜,全身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根本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但是记者却仍然追着我,问个不停。 我选择了沉默。 一直到上了车,我看见车内,薄止褣坐着,而薄止褣看着我的眼神,却变得复杂而深究的多。 我没说话,和主动的和薄止褣保持了适当的距离。 在薄止褣的面前,我几乎无话可说。 这样的安静,是薄止褣打破的:“你和警察说,因为你母亲的骨灰被邓帧毁了,所以你才做出这样的事情,是吗?” 这句话,已经认定了我的罪过,只是给了我解释的机会。 毕竟,在铁证明前,容不得我任何的反驳,除非我可以找到有力的证据,但是,这样的证据,机会该有多渺茫。 呵呵—— “但是,黎夏。”薄止褣不介意我的沉默,继续说着,“你母亲的坟墓,我让人去查看了,并没被毁灭的痕迹,甚至,我为了证明你的话,冒着大不敬,打开了坟墓,里面的骨灰盒也安然的躺着,并没被人毁灭的痕迹。” “不可能。”我怒吼着。 因为我母亲的骨灰盒,是独一无二的。 那是我母亲最喜欢的化妆盒,我认得清清楚楚的,那个化妆盒世界上仅此一件,我母亲说,是我的父亲给她的定情之物。 在我母亲身体越来越差的时候,她就交代我,她死的时候,烧成灰,能装再这个盒子里,这样才可以觉得,她和我的父亲在一起。 这件事,是裴钊和我一起处理的。 现在,却被薄止褣轻易地推翻了。 而我的愤怒,在薄止褣看来,就显得无理取闹的多,薄止褣并没呵斥我,只是把几张照片放在了我的面前,证明大家看见的并没有问题。 我看着照片里的骨灰盒,我就冷笑了:“这根本不是我母亲的骨灰。” 而不是我母亲的骨灰,却放在我母亲的牌位下面,可见邓帧的心思是多么的阴毒。 我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 但是,我们这里的传说却是,这样的方法,是在诅咒这个人,来世也不得安宁。 “你——”而薄止褣却被我的辩驳弄的有些恼怒,“黎夏,我费尽心思的不行想让你再去警察局那样的地方,想让你无罪脱身,结果,你却处处不合作,你这是要把自己给彻底的毁了吗?” 薄止褣在质问我。 我闭着眼:“我毁不毁我自己,和薄总没任何关系。我的事,也不需要薄总周旋。” “邓帧要告你。”薄止褣继续说着,“我阻止了邓帧,所有的文件都被压了下来,邓帧想要的是薄太太的位置,我给,但是前提是,她放弃这次控告。” 我开始没反应过来,等我听明白薄止褣话里的意思,我就这么看着薄止褣,很久都没说话。 邓帧不管用什么方式,已经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似乎邓帧就好似可以猜的到一切一样,薄止褣会护着我,她则可以顺着这条线,威胁薄止褣,而薄止褣真的妥协了。 表面看起来,我就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薄止褣为了我,付出了婚姻的代价,和邓帧结婚了,我从这件事里,安然无恙的脱身离开。 呵呵—— 可这是多大的嘲讽。 我失去了什么,谁又知道呢? 和薄止褣光明正大的掠夺不一样,邓帧的掠夺就显得阴暗的多,但是却可以百发百中的击中我心脏的位置。 让我连喘息的空间多没有。 所有的坏人我做尽了,那个真正丧尽天良的人,却可以逍遥自在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怎么能接受。 我的情绪,被触动着,一触即发,我知道,那种压抑而又让人喘不过气的感觉再一次的席卷了我。 我崩溃的捂着耳朵,不想再听任何的话。 薄止褣似乎对我的反应显得格外的明了,下一瞬,他就已经抱着我,紧紧的抱着我:“你还有我——” 我根本听不进去了。 什么声音也已经听不进去了。 我什么也没有了,薄止褣这个人更不会属于我。而那个曾经真正属于我的男孩,也早就在那个山崖边,彻底的消失了。 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是被上帝遗弃的孩子。 呵呵—— 多可悲。 就这样活着,看着周围的人,一点点的从我的面前消失,看着曾经在意我的人,生死不得安宁。 我忽然想到了,曾经的邻居,在我母亲死的时候,指着我,对自己的孩子说:“这个人就是个扫把星,不要跟着她来往。” 现在想来,我真的是扫把星。 “不会再有事了。”薄止褣的声音不断的传来。 我仍然被这人机械而麻木的抱着,我无动于衷,甚至,我的脑子,从来都没这一刻这样,安静的找不到一点的回想。 我就这么坐着任薄止褣抱着。 车子一路朝着别墅的方向开去,谁都没再开口说话,而我的安静,似乎也让薄止褣微微的宽心下来。 可是,唯独我知道,我活着,只是为了等待时机。 等待那个,在我看来,这一辈子可能都遥遥无期的时机。 …… —— 我回到别墅后,别墅的安保工作变得严密了起来,但是我知道,这些安保不是为了限制我的自由,而是为了监控外面的奋勇而来的记者。 海城人人皆知,我和薄止褣还有邓帧的这段三角关系。 如今,薄止褣毫不避讳的留在我这里,自然,记者的兴趣度就变得更高。 我和薄止褣,始终不冷不热,就好似一个陌生人,共同居住在屋檐下一样,甚至,就算是晚上,薄止褣执意的要在我的房间睡觉,我也可以视而不见。 我不和薄止褣多说一句话,我可以和这栋别墅里的任何人说话,我也不会和薄止褣多言一句。 薄止褣倒是不厌其烦的和我聊着天,可是,我都是沉默以对。 我在等,等薄止褣受不了的一天,这样,这个男人就可以彻彻底底的从我的面前离开。 但我却怎么都没等到这一天。 那个我自以为极为了解的男人,仿佛彻底的变了一个人,对我的耐心好到让我难以想象的地步。 不管我怎么做,薄止褣始终都维持了好脾气。 生活,好似回到了在我公寓里的那段时间,薄止褣陪着我,哪里也不去的模样。 但我却厌恶死了这样的生活。 周而复始的在剥夺我所有的注意力,所有的神经,让我的情绪紧绷,无时不刻不在一种警惕的状态里。 甚至,我很清楚的知道,我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了。 我表面的冷静,却已经阻挡不了我内心不正常的狂躁感,我逐渐的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幻觉。 甚至,在白日,我清醒的时候,我可以看见咿咿呀呀的孩子,冲着我笑着,叫我妈妈。 可是我想伸手抱起他的时候,这个孩子却已经消失不见了。 不仅如此,我还可以看见裴钊,但却是年少时候的裴钊,我们之间再没了任何不好的记忆,剩下的都是青春时期最为懵懂的初恋的感觉。 那时候的我,娇嗔,羞涩。 被那个大男孩紧紧的牵着,满心的甜蜜。 可我再叫裴钊的时候,裴钊的脸却变得血肉模糊的,那是我在太平间见到的裴钊的容颜,虽然已经被化过妆了,我却仍然可以看见最丑陋的里面。 但这一次,我不害怕了,我只想牵住裴钊。 而裴钊却已经挣脱我的手离开了。 这仅仅是在白天,更不用说入夜的时候,那一帧帧滚动的画面,好几次让我在睡梦中冷汗涔涔的醒来。 全身的衣服湿透了。 以前的我,睡觉的时候,绝对不喜欢任何的光亮,而如今的我,在漆黑一片里,我看见的都是鬼怪缠绕的身影。 我的情绪,也越来越难以控制了。 甚至,我偷偷的再加大剂量的吃医生给的药,还有早期我的情绪不稳定的时候开的安定片,这些是我通过特殊渠道,拿到的。 好几次,我忍不住多倒几片,我希望,我再也不要醒来。 结果,每天天不亮的时候,我却仍然可以清醒的醒了过来。 …… 一如往常的每一日,我机械的回到房间。 再每一次我回到房间后不要五分钟的时间,薄止褣必然会出现,而今天,薄止褣却没出现,我无动于衷的坐着,但是开着的门缝,我却听见了邓帧久违的声音。 我忍不住站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我就这么站在二楼的玄关处,看着邓帧哭着一张脸,求着薄止褣的样子。 “我们结婚了,止褣,我们结婚了,荣儿不能没有你,你回去看看他好不好。”邓帧求着薄止褣,梨花带泪,“荣儿是薄家唯一的血脉,你也不希望荣儿出事,不然你也不会废了这么大的力气救回他,是不是。” 薄止褣站着:“医生每天会把他的情况告诉我。” “你跟我回去好不好。”邓帧仍然紧紧的抓着薄止褣的手,“我也不能没有你。荣儿这样的情况,我怕我自己撑不住了。” 邓帧的声音越来越委屈,也越来越哭泣:“我什么也不要,不要婚礼不要你在世人面前承认我,我只要我们像以前那样,在一起,你陪着我,就可以,好不好?” …… 邓帧的哀求声,是一个正常人听得都觉得薄止褣残忍。 而我却听得一阵莫名的畅快,那是一种报复的感觉,得不到,却又蠢蠢欲动的幸灾乐祸的感觉。 在邓帧和薄止褣的交谈里,我想,那个孩子,估计是不行了。 是,用我孩子的命,换来的生命,怎么可能长长久久的走下去,出来混,早晚都要还的,何况,还是这么残忍的事。 死了吧,死了吧,死了这样才可以让我的孩子在九泉之下瞑目。 我不想再看这样的闹剧。 在我转身的时候——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3章 去美国 忽然,薄止褣的声音,让我的脚步戛然而止:“你是不是动了黎夏母亲的坟墓。” 一句话,让周围的一切都跟着静谧了起来。 “你怀疑我?”邓帧的声音传来,“你怀疑我这么做了?而黎夏说的任何话,你都相信,是不是?” “邓帧。”薄止褣连名带姓的叫着邓帧。 邓帧更是错愕,薄止褣从来不会这样叫自己,叫自己的时候,肯定是“帧儿”,不然的话,说话,从来也不会联名带的出现自己的名字。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薄止褣和自己划清界限了吗? 邓帧根本接受不了这样的事:“那么明显的证据,监控视频都已经证明了黎夏就是个杀人犯,你为什么还要袒护她!” “回答我的问题。”薄止褣没被邓帧带跑,一字一句问的再直接不过。 那声音冷漠入骨。 邓帧看着薄止褣,满脸的泪光。 我的眼神也死死的盯着邓帧,我想知道邓帧再薄止褣的质问下,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那也是你的母亲。”薄止褣继续说着,“一个人,不管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也不会对死者不敬,更不用说,这个死者,还是你的生母。” “呵呵呵呵——”邓帧在薄止褣的话里爆发了,“这种人,根本不配叫母亲,我从来没承认过。” “是,那是我做的,又如何?”邓帧冷笑,“我让她死了也不得安宁,我当着黎夏的面,让她母亲的骨灰灰飞烟灭了,她不是喜欢海城吗?那就让她这辈子下辈子永生永世和海城在一起。” 我早就知道的事实,我倒是很冷静的听着。 薄止褣的眼中闪过不敢相信的眸光,大概是没想到,自己一直呵护的女人,能做出这么残忍无情的事情。 “我在她的坟墓里替换了老鼠的骨灰,我要她下辈子是老鼠,过街老鼠,人人喊打。”邓帧说的恶毒。 我的冷静,在这样的恶毒里,也一点点的被剥离。 我冲了下去,薄止褣和邓帧都没来得及反应,我已经快准狠的一个耳光打再了邓帧的脸上。 这一巴掌,用尽了我的力气。 “邓帧,你真该下十八层地狱。”我一字一句的吼着。 而薄止褣已经第一时间控制住了我几乎疯狂的举动,他扣着我,怒吼:“还不让小姐回去。” 佣人不敢怠慢,立刻走了上来。 2个佣人加两个保镖才我重新带回楼上,我的力气大的吓人,那是一种愤怒,怎么都没办法隐忍的愤怒。 邓帧被打的不轻,哭哭啼啼的看着薄止褣:“这样的疯女人,你就留着吗?她和她妈一样都是疯子!” “够了。”薄止褣冷声呵斥了邓帧。 邓帧错愕的看着薄止褣。 我在被送到房间的前一秒,仔仔细细的听见了:“你做的再天衣无缝,只要不是真的,都会有狐狸尾巴的。那天,正巧就有路过的人,看见了你和黎夏在开车追逐,而他的手机录了下来。” 邓帧惊愕了:“……” “我不管你和你母亲什么怨恨,这个巴掌,是你欠黎夏的。” “不,不可能——” “带她出去!” …… 剩下的声音,我没再听见,我大口的喘着气。我没想到,薄止褣竟然时候去调查了这件事,我也没想到,薄止褣在这件事上,面对邓帧的时候却又显得这么大公无私。 呵呵—— 以为这样我会感动吗? 我和邓帧在薄止褣身边算什么?一个小三,一个原配吗? 我被人小三,终究还是做了别人的小三。 我闭了闭眼,身心俱疲。 那种感觉,卷着我一阵阵窒息的难受,我跪着趴到了抽屉前,颤抖的在药盒里倒着药,没有药,我已经一刻都不能平静下来了。 结果,那药罐子已经差不多见了底,在我手里的就只剩下两片的安定。 这个剂量,根本就不够,两片安定,我完全没办法入睡。 我要找到药,我要第一时间拿到药。 我的情绪一下子就因为药物的缺少,变得慌乱了起来。 薄止褣进来的时候,看见我半跪着,三两步就走到我面前,看见我的药罐子,我来及藏起来,就已经被薄止褣拿捏在了手心。 “你为什么吃这些。”薄止褣在质问我。 我拽过药罐子,一句话不说。 薄止褣却已经拦住我:“黎夏,你知道不知道,自己擅自吃这些是什么结果,你知道不知道医生开这些药的时候都是小心谨慎的,而你却这样肆意,你是打算毁了你自己吗?” “呵呵——”这一次我有反应了,“我现在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薄止褣:“你……” 我当着薄止褣的面,把最后的两片安定吃了进去,薄止褣寄这么看着我,下一瞬,完全不给我任何反应的机会,就直接把我抓了起来,快速的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我惊呆了,反应过来的时候,对薄止褣又打又骂的。 但是薄止褣却毫无反应:“把药吐出来,我不允许你这样做,有问题,我们明天去找医生。” 我的嘴巴紧紧的闭着。 薄止褣见我不老实,倒是干脆,伸手就帮我催吐,我根本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果不其然,在薄止褣的暴力下,之前吃的药,早就被吐了出来。 连带晚饭,都一起跟着吐了出来。 而薄止褣则盯着我,一直到我吐干净,他才拿毛巾给我擦拭。 我拒绝了,冷眼看着这人。 薄止褣一字一句的警告我:“黎夏,不要再让我看见你擅自做主吃这些不应该吃的药,不然的话,后果自负。” 我连吵架都懒得和薄止褣吵。 反正我从来没赢过。 这个人不让我做的事情,我还是有办法私下做,不然这些药怎么会出现在我的面前。 结果,接下来薄止褣的话却让我瞠目结舌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黎夏,睡不着,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睡着。”薄止褣一字一句说的荤话,“这些日子,看你睡得沉稳,我不忍心碰你,结果你却是这样的方式睡着的。” 在薄止褣的话里,我步步后退。 “既然睡不着,那就做点正经事,我保证你可以累的睡过去,再也没脑子想这些事情。”薄止褣完全没放过我的意思。 我差点尖叫出声。 但是薄止褣的动作却更快,已经第一时间把我压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我深深的被床垫包裹住,薄止褣高大的身影贴上来的时候,我甚至有一种错觉,这个床,没办法再承受更多的重力了。 我被这人吻住。 所有的抗议都已经被彻底的吞没了。 这人的吻变得疯狂而激烈,我只要反抗,他就会咬住我的肌肤,以示惩罚。我根本受不了薄止褣这样几乎变态的行为。 带着薄茧的大掌,一下下的打在我的臀部。 我身上的衣服,早就最快速的被薄止褣撕的一干二净,如同雪花片一样掉落在地面上,再也找不到了。 我呜咽着。 薄止褣变态的举动让我在这样身心俱疲的情况下,是真切的得到了快感。 那是一种从脚底一路到脑门的畅快,忍不住的尖叫,忍不住的呻吟,忍不住的想让这人进入我的身体。 似乎,那种焦躁,都要在这样原始的运动里,才可以被平复下来。 没日没夜的做,一直到精疲力尽的死去为止。 这样的想法,让我的臀部不自觉的抬高,这的姿势淫荡却又羞耻。 薄止褣也好不到哪里去,大口的喘着气,看见我的姿态,他却忽然低沉的笑出声:“想要?” 我的意识是混沌的,我根本不知道我做了什么,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本能的反应。 而薄止褣却想让我这样的本能变得更加的疯狂。 “耐心的等一等,嗯?”薄止褣的舌尖舔了舔唇,这姿态性感无比,就好似嗜血的野兽看见了可口美味的猎物。 迫不及待的要吞吃入腹。 我尖叫出声。 在薄止褣俯身的时候,舌尖碰触到我的敏感,我再也忍不住的尖叫出声,紧紧的夹住了这人,我全身大汗淋漓。 这样的男女情事的述说,永远都酣畅无比。 我的尖叫,没阻止薄止褣的动作,反而越发的让这人疯狂起来,他舌尖的灵活,让我完完全全的弃械投降。 我只想要—— 我的内心再咆哮,终于,我放肆的呐喊出声:“我要——我要——” 而薄止褣的脸才再一次的抬了起来,我的兴奋已经在他的脸上表露无遗,那样的畅快,是怎么都没办法阻止的。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满足你。” 在他快准狠的进入,九浅一深的折磨我的时候,我得到了极大程度的满足,尖叫和疯狂的扭动都没办法阻止我的情绪。 我的思维跟着混沌了。 我不知道,这样的快感能把我逼到什么也的地步。甚至我觉得,毒品产生的致幻的感觉,可能都没我在这一刻被攀上高峰的时候带来的快感来的多。 何止是酣畅淋漓。 而薄止褣铁了心的折磨我,就如同他说的一样,他有的是办法让我睡着。 我们在大床上,变化着各种的姿势,这个男人的体力好到吓人的地步,我的双腿已经酸软的完全无法动弹了,这人却仍然可以像电动马达一样不断的驰骋。 以至于到了最后,我完全无感了。 薄止褣却仍然还在做。 我们的战场从大床,转移到了落地窗,再到浴室的全身镜。 我不知道做了多少次,那种黏糊糊的感觉就始终没散去过。每一次都是我没能缓和过神,这人又已经快准狠的进入了我的身体。 最终,我昏迷了过去,再没了任何的反应。 再我昏迷的瞬间,我仍然可以感受的到这人的灼热和坚硬。 太可怕了,这样的性爱,真的太可怕了—— 但这一夜,就像薄止褣说的一样,我疲惫的脸挣扎的机会都没有,更不用说胡思乱想了,闭眼的瞬间,我就彻底的睡了过去。 就连我的身体,都是薄止褣给我清理干净的。 这样的过程,我真的不想再经历了。我感觉,这个人,都已经不再是我了。 …… —— 在邓帧来后,在薄止褣发现了我擅自服药后,薄止褣对我的管控也跟着明显严厉了起来,他亦步亦趋的跟在我的边上。 就算是回薄氏开会,也会带着我。 而周围那些对我申讨的升浪声,早就已经被薄止褣拍的不见了踪迹,薄氏集团的人,看见薄止褣和我一起出现的时候,对我也是毕恭毕敬的。 而邓帧,似乎消失了一样,并没在我的世界里再出现。 我通过渠道,打探了那个孩子的事情。 对方告诉我,在做了移植后,那个孩子是真的好了起来,但是这样的好,就好像昙花一现,很快,他再一次的陷入了发烧和昏迷,这一次,就真的一发不可收拾,所有的病毒演变的速度快到让你难以想象的地步。 一天比一天疯狂的吞噬。 最终,对方说,怕是活不了多久了,现代的医学,想维持生命,太难了。若不是薄家有钱,换做普通人,早就已经死了。 我听到这话的时候,却显得麻木。 我没任何的心疼,我的脑子里却会一遍遍的回想着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就这么死在医院的手术台上。 连睁眼看见这个世界都来不及。 而在入夜的时候,薄止褣总是不遗余力的压着我做爱,一次又一次,我就算苦苦哀求,薄止褣也不会放过我。 我真的觉得,我会是第一个因为做爱而死的女人。 但我知道,薄止褣只是想让我晚上安静下来。 可是,晚上的安静,换来的是白天的躁动不安,我的情绪,在太阳光下,却越发的不正常。 在薄氏集团里,几次我都听见了别人对我不小心的议论:“薄总为什么要带着那个女疯子来,太可怕了。” 是,我很可怕。 我想到裴钊的时候,我会出现幻觉,把任何一个出现在我身边的人当成裴钊,死死的抓住他,不想让他掉下去。 而对方的尖叫,抗议和恐惧,我仿佛什么也听不见了,不断的喃喃自语,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甚至,我在看见周围的人,或者育儿频道在讨论孩子的时候,我会忍不住的尖叫,忍不住的捂住自己。 别说别人了,我都受不了我自己了。 我的病,是越来越严重了。 周围的人也不断的对我指指点点,唯独薄止褣,却毫无反应的陪在我的身边,强制性的带我去看医生。 但是医生看见我的情况,都不断的摇头。 在我再一次的发病,抓住路人当成裴钊的时候,医生很坚定的告诉薄止褣:“薄总,黎小姐必须离开海城了,不然的话,这样永远不会好起来,这里的一切都会刺激她的反应。” 说着,医生顿了顿:“海城对这方面的治疗还是缺乏经验,大部分都只能靠药物来控制,这样也会导致副作用的,我知道美国的一个博士,对这方面很有经验,薄总可以带着黎小姐去美国试试看。” 薄止褣记下了医生说的话。 这一次,我是真的被薄止褣带出了国,离开海城,去了美国费城,因为那个医生就住在费城。 是美国境内首屈一指的精神科的权威。 这次,薄止褣没选择正常的航班,而是选择了公务机的方式,避免我骚扰到任何人,在随机还搭配了保镖和医生,一路护送着我到了美国。 我的精神状态时好时差。 但是我对薄止褣的态度,却从来没好过,除去冷漠,再不会有第二种情绪反应,甚至,看着薄止褣,我都觉得疲惫。 但入夜的时候,我却有止不住的想用薄止褣来温暖我的身体,想和薄止褣做爱,让我可以彻底的离开这个让我几乎烦躁的世界。 我的心态也跟着彻底的畸形了。 有几次,我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拿刀深深的划过了自己的手腕,那鲜血涌出来的时候,我尖叫着,却带着不一样的快感。 我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我不知道多少次进出医院,多少次被人发现。 偌大的别墅内,所有的人对我都是小心翼翼的,紧张的不得了。 而薄止褣似乎更是寸步不离的陪着我,我在费城,他也就在费城,根本不曾离开过。我的一举一动,都在薄止褣的视线里。 对我的情况,似乎所有人都已经无奈了。 包括在美国的这个权威的主治医生,不管是心理治疗,还是催眠治疗,还是药物治疗,对我似乎都完全起不了任何作用了。 我好的时间时间远远低于坏的时间。 我在逼自己,也在逼着周围的每一个人。 我觉得,要入地狱,那就大家一起下地狱吧。下地狱了,再来算这些,生的时候,永远算不清的账。 …… —— 这是我在美国的第二个月,也是薄止褣陪着我的第二个月。 我的世界里,也只剩下薄止褣了,但是我对薄止褣的忍耐却已经到了极限,似乎,只要这个人出现在我的世界里,我就开始变得躁动不安起来。 而后,这样的躁动会越发的明显。 以前若只是陷入幻觉,现在,我的情况已经导致我会伤害我自己,不断的伤害。 最终,医生忍无可忍给我上了安定,而薄止褣也在医生的要求下从别墅搬了出去,他买了隔壁的别墅,为了照顾我。 所有的人都觉得,费城对我而言,就是一个极为安全的地方。 这里没有那些过往的记忆,可以让我慢慢的调理好。 结果,却仍然有很多可以随时触发我不正常的点,比如,街边和孩子玩的父母,推着婴儿车的人。 那是一个阳光极为和煦的下午。 我在医护人员的陪伴下,在别墅附近的公园里散步,我只是很木然的看着周围的一切,毫无反应。 毕竟,药物还是有些作用的,可以抑制我神经的紧绷和躁动。 这些来来回回在我眼前走动的人,不管是居民还是游客,都掀不起我的波澜。 一直到一对年轻的夫妻出现在我的面前—— 那一刻,我真的恨自己的英文这么好,可以清楚的听懂他们的每个意思,可以选择的话,我情愿当一个听不见的聋子。 “亲爱的,现在不孕不育不是什么大问题,我们人工授精失败,我们还可以选择试管。” “医生不是说了,我的精子和你的卵子没问题的,只是你的子宫环境不好,找一个代理孕母就可以实现有孩子的梦想的。” …… 这些简单的字眼,却敏感的刺激着我的神经。 人家不管怎么样,都不至于是绝路,而我,却已经在做母亲的这件事里,被人为的逼上了绝路,连反抗的权利都没有,就彻底的被剥夺了。 我没了子宫,连带卵巢和输卵管都一并被摘除了。 我连找代理孕母的机会都没有。 我的一生,本应该拥有两个孩子,但一个在还未形成人形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另外一个,明明可以活下去,却没了生的希望。 从此,我再没了机会。 “啊啊啊——”我尖叫着。 那种可怖的记忆再一次的回到了我的脑海里,我疯了一样的残害自己,这段时间来的心理治疗,早就没了任何的意义。 医生被我吓倒,周围的人也惊愕的看着我。 甚至,所有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忽然,一道敏捷的身影已经冲了出来,紧紧的搂住了我。 那低沉磁性的嗓音,再一次的在我的耳边响起。 而这句话,却真正的成了终结我的噩梦,也成了看起来像是转机的转机。 “不要这样,黎夏,不要这样。”薄止褣搂着我,没松开我,“不要这样,都会好起来的,我们可以领养一个孩子,只要你喜欢,我们领养几个都可以。” 呵呵—— 领养孩子呢! 可是,那都不是我的孩子,不是我的骨血。 领养了又有什么用吗? 我的脑子越来越疼痛,我却被薄止褣紧紧的抓着,根本没办法再继续做出任何伤害我的事情。 我的尖叫声越来越明显,而医生第一时间也已经联络了我的主治医生。 医院的救护车呼啸而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4章 既真实又虚幻的感觉 我醒来的时候,我的脑子有些混沌。 我不知道我在哪里,一切都显得迷迷糊糊的,但是我的情绪却有些莫名的放松,医生进来的时候看见我,也微微楞了一下。 “你好,您是?”我安静了下,才问着医生。 医生被我的话弄的更加的莫名,而很快跟着走进来的薄止褣,再听见我的问题时,脸色一变,下意识的看着医生。 医生冲着薄止褣摇摇头,也有些不明就里。 我看见薄止褣的时候,微微松了口气,这大概是我在这里唯一认识的人了,我叫着:“薄止褣,这是哪里,我为什么在这里?” 那态度除了紧张,并没之前见到薄止褣时候的嚣拔怒张。 薄止褣的神情也变了下,但那种错愕却藏的很好。我看着薄止褣沉稳的朝着我的方向走来。 一直到我面前站定。 我仍然带着困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薄止褣一字一句的反问我。 “是。”我给了很肯定的答案。 然后我像想起什么似的,不敢相信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我的孩子呢?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所以我才在医院里。” 这下,薄止褣和医生快速的交换了眼神。 他们在思考我的反应为什么会是这样的。 而我当时却是在想,是不是因为我的孩子没了,所以才会出现在医院里。 这下,我是真的紧张了起来,我紧紧的抓着薄止褣的手:“薄止褣,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 “你先冷静一下。”薄止褣安抚着我的情绪,“你跟我到美国出差了,但是中途出了点意外,孩子没了。” 这话,薄止褣说的很冷静:“所以,现在你在医院里。” 我惊愕的看着薄止褣,手就这么放在小腹上,怎么都不敢相信,之前还微微隆起的小腹,现在却已经完全的平坦了下来。 我看了很久,一点反应都没有。 倒是薄止褣走到我身边,那眼神温柔的能滴出水,眼神里对我的紧张,也显而易见:“孩子会有的,你现在先好好休息,可以吗?” 我看着薄止褣,没说话。 或者说,是我震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我的大脑记忆开始渐渐的回笼,可是所有的事情都只是片段,我不记得我怎么来的美国,我只知道,我和裴家撕破脸了,最终和薄止褣在一起了。 而如今,我们却在美国? 就好像,我做了一个梦,我和薄止褣来到了美国一样。 我想再用力的想一些事,但是我的脑仁就疼的吓人,就和被人下了诅咒一样,只要我花力气想,我就会头疼。 但是很多事,就好似被关在这个屏障之后,再也想不起来。 我捂着脑袋:“薄止褣,我头好疼。” “乖——”薄止褣抱着我,就这么轻轻的捏着我的脑门,“不要胡思乱想,都会好起来的,现在你先好好的睡一觉,好不好?” “我脑子好乱,好多事情,但是我却怎么都抓不到。”我摇头,声音都断断续续的,“我为什么会出事,我出了什么事?” “你先休息,休息起来,我和你慢慢说,现在你刚刚小产完,要休息。”薄止褣的声音温润,却充满了坚定的力量。 这样的声音,很大程度上安抚了我焦躁不安的情绪。 但是,那心口压抑着的不安的感觉,却始终没散去。 薄止褣轻轻的拍着我的背,那眼神看向了一旁的医护人员,护士的动作很快,立刻就在我身上注射了镇定剂。 我的眉头一拧,来不及反应,薄止褣的手已经用力捏住了我。 很快,镇定剂起了反应,我沉沉的睡了过去。 薄止褣把我放在了床上,而后才看向医生。 医生果断的下达了命令,很快,护士推着我去做了各种脑部的检查,我什么也不知道,而薄止褣和医生就在检查室外看着我被不断的送入仪器,再推出仪器。 而医生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电脑屏幕。 许久,医生才开口:“黎小姐是选择性失忆,把记忆里最痛苦的部分都直接隔离了,所以她现在的记忆是断层的。大概是停留在怀孕初期的时候,或者说,是还没她觉得不好的记忆之前。” 薄止褣和我的事,医生当然不知道。 但医生的话,却让薄止褣在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了:“选择性失忆,就是那些不好的记忆,她都忘记了是吗?” “目前看来是这样。”医生点头。 薄止褣的声音却变得无比的坚决:“这部分记忆,可以永久性消失吗?” 医生的眉头皱了起来,摇摇头,看着已经被推出检查室的我:“不可能的,但是黎小姐现在的变态反应,只要不是在被这些不好的记忆刺激,可能就一辈子不会再想起来了。这是人本能的自我保护。” 薄止褣没说话。 “可现在这样的情况也不是很好的情况,因为在这样的环境里,黎小姐没任何的安全感,可以的话,在这种情况下,应该带黎小姐回到她熟悉的生活环境,可能才会让她的精神状态好起来。” 医生继续说着。 “如果遇见了那些不好的记忆里的人呢?”薄止褣问。 “只要没记忆的触发点,那么问题就不大。”医生快速的说着,“但一旦是受刺激,让记忆恢复的话,也许就会比之前更可怕。” 薄止褣没说话。 “这样的案例,我们临床预见的太少了,所以没有参考性。”医生摇头,“薄先生,我很抱歉。” 薄止褣的手心攥紧了拳头。 而给我也已经被护士推回了病房。 在回到房间后没多久,我就已经渐渐的苏醒了过来,很快,我就看见薄止褣高大的身影坐在沙发上。 在看见我醒来的第一时间,薄止褣就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好点了吗?” “舒服点了。”我说着,但是那样的困惑还是下不去,“我感觉,很多事,我记忆断层了。” “你安静的听我说。”薄止褣捏着我的手,慢慢的解释。 在薄止褣的话里,我明白了—— 我是随着薄止褣到美国出差出事的,而这个出差的机会是我争取来的,因为我怀孕,所以薄止褣减少了我的工作量,导致我和薄止褣大吵一架。 所以薄止褣带着我来了美国,结果却没想到在美国的时候我出了车祸,我的脑部被撞击了,所以我流产了。 伴随着流产,是我陷入了昏迷。 在听完薄止褣的话,我的表情变得错愕:“我昏迷了多久?现在是几月几号?” 薄止褣说了一个精准的时间。 这下,我的错愕完全遮不住了。 这意味着我昏迷了半年的时间?这不是就等于植物人了吗? 我简直不敢相信,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只能这么傻傻的看着薄止褣。我总觉得这件事里面充满了疑点,可是我却又找不到疑点在哪里。 “不可能。”我下意识的否决了。 薄止褣却再坚定不过的抓着我的手:“不信的话,你可以询问下主治医生是不是这样的情况。为什么你明明就是小产,但是住的却是脑神经科。” 我一瞬不瞬的看着薄止褣。 薄止褣却再冷静不过的让护士通知医生来,我认得这是之前出现在我面前的医生。 如果是一场骗局,薄止褣又何必费这么大的心思来欺骗我呢?这对薄止褣又有什么好处。 而这么离谱的事情,为什么会发生在我身上。 医生进来后,也是按照薄止褣的说辞,再一次的把话和我重复了一次,让我认命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我小产外带昏迷半年的事实。 我捂着脑袋,不断的摇头,我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而薄止褣却在这个时候,再一次的拥抱住我:“乖,醒了,等检查完确定没问题了,我就带你回江城。我们不吵架了,好不好?” “我——” “刚才医生也说了,你刚醒,很多身体机能都在恢复中。我带你回海城,你想住在哪里,都可以,我陪这你,可以吗?” 我楞了下,薄止褣太温柔了,温柔的让我有些猝不及防的。 在我醒来之前的记忆,我和薄止褣明明是在冷战的,这个人让我辞职,我拒绝了,他对我用了冷暴力呢。 而如今,这人却对我温柔如水。 “你——” “对不起。”薄止褣搂着我,“是我不好。对不起。” 一个把面子和自尊放在首位的男人,现在却忽然和我说这些话,我一时有些惊慌失措的,但是却莫名觉得暖心。 我想,一个愿意和你说这些话的男人,是不是真的爱上你了? 忽然,看着这样的薄止褣,我觉得,似乎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接受。可是这样的想法下,却是一种莫名的忐忑和恐慌,我怎么都没办法平复自己的情绪。 那是一种被压抑的焦躁的感觉。 一点点的吞噬着我的心,但是我却怎么都想不起来,最终就只能把这样的焦躁继续在压抑再心头。 而薄止褣则亲吻着我的额头,那一举一动都仿佛把我当成了珍宝。 我昏迷的这半年,什么事,让薄止褣发生了这样的改变? 在这一刻,我无从得知,而我想继续再问下去,薄止褣却巧妙的转移了话题,把我带出了这个暴风圈。 最终,我放弃了。 我接受了薄止褣给我的答案和解释。 很快,我在美国继续呆了一周的时间,接受了各种各样的检查,确定我没事之后,薄止褣就带着我启程回了海城。 …… 飞机再十二小时的飞机后,落地再海城国际机场。 一路,薄止褣带着我走的都是贵宾通道,并没被任何人影响到,李旭早就已经在机场等着我。 看见我的时候,李旭只是礼貌的颔首示意,并没多说什么。 而薄止褣则牵着我的手,上了车,待我们坐稳后,李旭就让司机开车,我看着沿途的风景,都是熟悉的,并没那种阔别半年的感觉。 可能,半年的时间,海城变化并不大。 但是我却很清楚,半年,其实海城的变化足够了,这几年海城的城市建设非常的快, 别说半年,可能三四个月一个新的高架就起来。 莫名其妙,你周围可能多了一栋摩天大楼。 我没说话,很安静。 很快,我发现,这些地方都不是去我和薄止褣同居的公寓,而是去了一个我完全陌生的地方,我微微一怔,就这么看着薄止褣。 “去京郊别墅,那边比较安静,适合你调养身体。医生说,你还需要一年的恢复期,一年后,再考虑哪些事。如果你闲不住的话,我可以让策划部的拿案子给你,在家里处理。”薄止褣说的直接。 我微微怔了下,没说话。 薄止褣的话,从来都是不容反驳的,这是不是也意味着薄止褣退让了一步。 我看着薄止褣,薄止褣却忽然低低的笑了起来:“我会在别墅陪着你,当然,我也会有出差和晚归的时候,你可以打电话问我行踪,但是要给我解释的机会。” 我一愣:“……” 这感觉,怎么像是新婚夫妻说的话。 我忽然有些不明白自己和薄止褣现在的关系了。 而薄止褣却抚摸上我的脸,那带着薄茧的指腹就这么细细的在我的肌肤上抚摸着,他就这么看着我,很久很久。 而后,薄止褣才淡淡的说着:“等你好了,我们结婚吧。” 这下,我是真的吃惊了:“薄止褣——” “一年后,我们结婚。”薄止褣一字一句,却再一次的重复,说的格外的直接。 我的眼眶忽然有些红。 起码在我的认知里,我觉得我和薄止褣怎么都不可能走到这一步,这人再喜欢我,也不可能给我薄太太的名分。 而如今的一切,都和做梦一样。 我喃喃自语:“为什么?” “没为什么。”薄止褣并没解释什么,“想结婚,就结婚了。何况,我也到了结婚的年纪了。” 说着,薄止褣捏了捏我的脸:“还是你不想和我结婚?” 我愣住了。 我以为听见薄止褣的问题时,我会欢欣鼓舞,可我却发现,我格外的平静,甚至我的内心有些的排斥。 是排斥和薄止褣结婚吗? 我不明白我的反应了,但是这样的反应我却又藏得很好。从我在美国醒来开始到现在,太多的事情我没办法解释。 虽然,所有的解释都显得万无一失的。 可是越是完美的没有漏洞的解释,才是最不真实的。 “想什么?”薄止褣又问我。 我想了想,如实说了:“太不真实了。” 但是薄止褣不知道我内心的想法,倒是低低的笑了笑,那样的笑显得格外的性感,我没说话,很安静的低下头。 而薄止褣似乎很习惯我的性感,并不是很介意。 “想吃什么,我给你做。”薄止褣转移了话题。 “你为什么忽然对我这么好。”我沉了沉,问着这人,然后实话实说,“我记得,去美国之前,我们在冷战的,我和你还大吵了一架,因为工作的事情。” “对你愧疚,也想明白了。”薄止褣说,“我不这样做,你就不会和我吵架,就不会有这一次的美国之行,就不会出现后面的事。只是这个世界上没后悔药,幸好,老天爷没放弃我,让你回到我身边了。” 这话说的,情深义重。 我低着头,没说话,这些话,我不否认,真的在我的心口撩起了一阵阵的涟漪。 而薄止褣却不再继续这样的话题,走了出去。 我则在房间休息。 …… —— 这段时间,我被薄止褣保护的极好,就这么在京郊的别墅生活着,这里任何一个照顾我的人,都是薄止褣精挑细选的。 薄止褣除去出差的时间,几乎都在别墅陪着我,渐渐的,我习惯了薄止褣这样的陪伴,这人不在的时候,我反而有些失落。 只是,这样的失落,我也隐藏的很好,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喜欢情绪外露的人。 大部分的时间,我在养花,在静养,在薄止褣的静心伺候下,我不再显得弱不禁风,甚至我的面色开始红润,人也跟着丰韵了起来。 甚至,很多时候我有一种错觉,我和薄止褣就是夫妻,一对已经结婚的老夫老妻。 在饭后,这人会陪着我散步,清晨起来的时候,这人会做好早餐。 他会请来花艺师让我上我想上的课。 但渐渐久了,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我总觉得,薄止褣再阻断和我外界的联系,或者说,是让我活在他给我塑造的一个世界里。 一个只有薄止褣的安详的世界。 而这个世界外的财狼虎豹,我全都不知道。 那种感觉,并不是安心,而是坠坠不安的感觉。 我也在手机,电脑上查询各种各样的消息,但是似乎,我找到的都是所有正面的消息,没任何负面的消息。 不管是薄氏,还是裴氏,又或者是任何和我有关系的点滴。 那时候,我是片刻的迟疑。 我觉得,一个人再厉害,也不可能把所有的痕迹都磨得干干净净的,可能真的是我想多了? 可是,这样的完美,却真的让我永远找不到真实的感觉。 甚至在入夜的时候,薄止褣抱着我,亲吻我,我们要做爱的时候,我却下意识的排斥,对薄止褣的惊恐是显而易见的。 那是一种从内心散发出来的恐惧。 仿佛,眼前的男人是一个恶魔,一个彻底把我拖入地狱的恶魔。 可是,我和薄止褣现在的关系,又不应该两人是这样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呢?我百思不得其解,只要深入的想,我的脑子就会疼的可怕。 那一阵阵撕裂的感觉,差一点都可以让我尖叫出声。 好几次,在深夜里,薄止褣不在的时候,我一个人安静的坐在落地窗边,看着窗外的景色,却忽然闪过一些莫名的片段,我一旦停下记忆,我就想尖叫,再尖叫。 我没办法,突破自己的那一层屏障。 而京郊的公寓,这里过分真实而完美的世界,也已经把我逼疯了。 但我却不否认,除去晚上做爱的时候,薄止褣和我之间的关系,却是我觉得最为融洽的,也是我最想要的一种男女关系。 安静而祥和。 以至于到了后来,我知道,所有的安静和祥和,都是虚伪的,都是用血腥和生命的代价换来的。 这样的安静,比任何狂风暴雨都来的肮脏。 …… 这一日,我一如既往的沿着京郊别墅的私人栈道走着,这里的风景很好,虽然看不见海城繁华的夜景,却可以看见成片的大海。 我习惯了在傍晚的时候来散步。 薄止褣在的时候他会陪我,薄止褣不在的时候,我也会自己来。 只是入冬的时候,这里的温度比市区低得多,我就会把自己围的严严实实的,似乎这样的小产后,我的身体特别的虚弱。 就算经过调养,我红润丰韵了很多,但是却变得极为的怕冷。 但这并不能阻止我来看大海—— 我一直想,我死后,我的骨灰可以洒向大海,这样我就可以随着海浪,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 或许,我想我好点了,我应该去世界各地走走。 这几年,我付出的太多,却忘记了最真实的自己。 那个年少的时候,曾经环球世界的想法。 …… 忽然—— “黎夏?”有人叫住了我,但是那声音却带了几分的困惑。 我转头,很快认出了前面的人,那是周淮安。 我礼貌了打了招呼:“学长,好久不见。” 在我的时间记忆里,确确实实和周淮安很久没见了,我的记忆都断层了半年的时间,而我的话说出口的时候,我明显的可以感觉的到周淮安的错愕。 很快,周淮安就开口了:“怎么会很久没见,我们不是上个月才见的吗?” “上个月,我在美国呀。”我愣住了。 周淮安也莫名了:“明明上个月,你还住在你母亲的公寓里,我还帮你找了裴钊,怎么可能你在美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