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视宏图》 第001章 雷雨惊魂 山南县殡葬事务所。 一个身穿米色风衣,留着大波浪卷金发,样貌冷艳的女人站在破败又显得诡异的门口,铁门锈迹斑斑,墙挂着的牌子让人不寒而栗,此时一个美丽的女人站在这里反倒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引得行人频频侧目。 我叫林秋雨,刚调来两年,是这里的负责人,全县的“白事”按规矩都得我来经手。外面这个女人,我知道她来做什么,山南县是个小地方,全境三分之二是山去,几乎都是山民,县城小得可怜,像她这种扮相的人一年都见不到一回。 “小林,外面那女的怎么又来了?”老苟递给我一根烟。 老苟是这里的老资格了,五十多岁。我没来之前,他一直代理主管,一干就是几十年。当时全所下算他只有不到六个人。你们可能会觉得奇怪,不到六个人怎么讲?按人数算,确实只有五个人,但后院还养了一只老猿,每年报预算的时候总把它也算,这样能多报点经费。 “老苟,你知道她来干嘛的吗?”我吐着烟卷,站在窗前打量着她。 “我咋知道?不过看她这模样是省城来的吧?”老苟摇了摇头,“平常没人愿意咱们这儿,除非来要墓地。” “一语中的。”我点了点头,马路不少在她身边路过的男人,眼睛里都闪着光,频频回头。可当看到她目露凶光的瞪着他们,顿时又变得萎靡不振,匆匆离去。 “可人家应该不缺钱,在省城买块什么样的墓地不行啊,干嘛跑咱这穷乡僻壤来?” “老苟,你可不用妄自菲薄,还记得我跟你提过吗,咱们山南县龙气充盈,底下有福泽,乃是龟眠之地。”我摆了摆手,否定了老苟的见解,“平常人自然参不透这其中的奥秘,但那些有钱人则对此尤为重视。” “有这么玄吗?”老苟推了推眼镜,他已经高度近视,厚厚的镜片,透着一股迂腐的气质。 “昨天你替我推掉了见面,我就料定她不会轻易放弃的,不然她回去也没法子交代。她之所以没进来,应该是在等什么人?”我踩灭了烟头,叹了一口气,说道:“要是等等有人来,就说我不在。” 我又看了她一眼,然后义无反顾地拉来窗帘。临街开着一些商铺,那些平日里自以为有些姿色的老板娘们,都纷纷露出不屑的目光,有的干脆一把揪住了她们男人的耳朵,轰回店里去。 “怎么,你又要出去?” “我估计对方来头很大,惹不起,只好躲了。”我无奈地笑了笑。 老苟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他这个人虽然迂腐了点,但门儿清,在这里干了大半辈子了,知道墓地它不是简简单单地一块地,有的地给了也就给了,有的地不能给说什么也不行。这不光是个章程的问题,还涉及到工作性质,这一行就是这样,无论什么年代都得恪守这个规矩。 “小姐,没有见到人。”我悄悄从后门溜到街,看到那女人打了一个电话,眉头微微蹙起,声音恭敬的说道。 “是,我这就去。”她的眉头皱的更深,歪着头斟酌了一下,说道:“应该是故意不想见我,好的,我明白了。” “那他怎么办?”女人眼中划过一丝厌恶的神色,显然对被我很是不满。 “这”她的声音顿了顿,“好的。” 随后她便戴了墨镜。 出乎意料的是,她没有转身朝门内走,而是离开了。我不知道她要去哪,但心中隐隐有点担心,这个女人突然出现在县城里,让我不自觉地联想到了城外的寡妇岭 说到这个寡妇岭以及有关我的背景,有必要做个详细的交代。 我之所以会来到这殡葬事务所是有原因的。三年前,我还是越州市督检公署廉政局的一名心理辅导员,因酒后误事,色胆包天跟市长金雄的情妇滚了床单。事情败露后面恼羞成怒,但碍于形象,就把我调任到山南县,说是调任,其实就是发配。原以为此事就此了解,谁知道金雄并没有善罢甘休,欲杀我而后快。 “小林,下暴雨了,快回去吧”那天晚,下着很大的雨,山城当即受了灾,当老苟刚要说话的时候,突然间,一道紫色的光芒从天幕闪过。 闪电爆发了。像一把利剑,划破了天空。一道接着一道的闪亮电弧,从云间一路奔下,直到天的边缘。霎时,照亮了哭泣的天空。远远看去,仿佛有驾着黑云的恶魔在叱咤。 “老苟,辛苦你了,我就先回去了。”我应了一声,刚关办公室的门,一阵远来的响声,在低低的云层中间轰响着,震得人耳朵嗡嗡地响。 我猛得一紧张,山南县地质条件极其糟糕,随时都有爆发山洪的可能。霹雳一声,天地为之昏暗,一棵巨树应声摧折。 暴雨瞬间将整个院子灌满,我打着伞出去,泛黄的泥水很快淹没了脚踝。 大晚,街一个人没有。大雨倾盆,原本就昏暗的路灯,此时就更显得暗沉沉,远处高山,浓雾重锁,天空一道闪电划过,瞬间亮如白昼。 就在这个时候,我猛然看到前方出现一个长长的影子,它原本蛰伏在黑暗中,因为闪电,才突然出现。闪电闪了两次,影子一动不动。谁会大半夜的站在雨里,可我还没来得及多想,身边就窜出来几个黑影,我似乎都没有挣扎,就被打晕。 “金金雄”我最后一眼看到的,是我的那把雨伞,孤零零地掉在街,被风肆无忌惮地戏弄。 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没有任何知觉,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放在了车,全身被麻绳绑住,还被套了蛇皮袋。雨水砸在我身,路颠簸不停,像是走在山路,依照我的猜测,这些杀手估计是要在深山里动手。 “轰隆隆”天的雷声像猛烈的山崩似地滚动,斜若穿过整个天空。电光闪过,只歇了半晌,又一阵闷雷咕噜着,滚动过去猛然间又一个劈雷,在头响起来。 嘴被堵了臭袜子,喊救命是不可能的了,再说了,山里也根本不可能有人。冲冠一怒为红颜,我算是肠子都悔青了,压根我和金雄那小妮子根本谈不感情,色字头一把刀,可惜当我领悟过来的时候,刀已经架在脖子了。 颠簸了一个多小时,我早已精疲力竭,即便他们不动手,我也觉得自己快死了。他们把我从车斗里拽下来,似乎我已经是一具死尸,重重地摔在地。 “木牛,你来?”我隐隐约约听到他们在商量,无非是谁来动手的事,对于他们来说,谁来都一样,每个人身全都血债累累。 “我来就我来,废什么话。” 话音刚落,我头的蛇皮袋就被摘掉,又一道闪光如一条火蛇冲破了黑暗,在天空划开一条裂口。我自知很难活过今晚,神色愤恨地盯着他们被闪电晃的直发亮的脸。 “哥们,对不住啦,那人钱财替人消灾。”一个身材瘦削的小个子阴着脸说了一句,说着他慢慢地举起了手,手拿着一把枪色的匕首,黑黑如漆的天幕,闪电挂起一根根叶脉状的金树银线,光焰在头顶闪烁。 “等等!”我急忙喊了一声,“要多少钱肯放我?!” 一道道蓝色的闪电,弯弯曲曲,乱摆乱窜,犹如怪形的蛇蟒。 “小子,我劝你别白费力气了,不是钱的事儿,咱们吃这碗饭的,不能坏了规矩。” “金雄给你们多少钱?我给你两倍!” “哦?”那小个子阴险地笑了笑,对着另外一个人撇了撇嘴,故意拉着长音说道:“二十万嘛” “你说多少我都给!” “可是你看我像白痴吗?”另一个杀手双手叉腰,面色不善的看着我,“你他妈以为金雄是傻子吗,我放了你,他能饶过我俩?!” 很快一声霹雳之后,闪电呈奇形怪状的树栩衫向四面八方伸展,将整个天空切割得支离破碎。这一次,我睁大了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前方。 “那是”我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但无论怎么样,至少被死在他们手里,前面就是悬崖,他们选在这里动手,估计就是打算在这里抛尸。 闪电以灿烂的紫光,向大地示威,闪得所有人的脸一明一暗。远处的山头紫电银光不停的闪耀,闪电忽而一下打到地里去,忽而在乌黑的云端进出火花,好像连根拔起来的多枝的金树。 我情愿自己了结。 就在闪电一次接着一次地闪耀的间隙,在那混沌汹涌的云丛把一切黑夜裹胁的刹那,我夺路而逃。 这一次,义无反顾。不足十米宽的山路,下面就是悬崖,跳下去凶多吉少,他们就算是想要追,面对几十米的落差,也不敢贸然冲来。我奋力一跃,闪电发出夺目的光,使漆黑的天空顷刻之间辉煌雪亮。 他们的脸色写满了惊愕。 而我除了感觉自己飞速下坠,脑子一片空白,万念俱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002章 妙手阿覃 我原本以为自己会毫无知觉地死去,至少痛苦的过程应该会是极短。但事实却完全不是这样,整个过程异常的痛苦。在我经过一段时间的高速坠落之后,我的身子直接撞到了一块突出的山岩,全身下的骨头几乎散架。然后,又经历了一程断断续续地降落,全都是枝杈,当我落地的时候,体无完肤,而且我感到双目刺痛,撕心裂肺的疼。 不知道是该说庆幸还是不幸,我并没有死,剩下一口气,却只能奄奄一息地等死。 忽然间天门开处,黑云的缝中闪出一道金光,寒人肝胆,摄人灵魂。陡然一下,天空被一条莫测短长的火蛇划破了,这火蛇用一阵使人目眩的惨白的光,照着我隐没在黑暗里的脸。 雨水钻进伤口,激得我浑身颤抖,我尝试站起来,但浑身除了左手还能动外,其余的胳膊和腿脚全都断了,最糟糕的是,我失明了,什么也看不见,除了天一道道模模糊糊的闪电。 附近完全没有人烟,大喊大叫也不会有人听见,我费力地挪动身子,突然间手边碰到了一样坚硬的东西,像是石板。我战战兢兢地摸了摸,确定那是一块立着的石碑,凛然想到的就是墓碑。 “这是墓地?”我到了一片荒坟野地之中,内心的恐惧和求生的本能复杂地交织在一起。 我知道自己的伤势严重,待在这里迟早是会死的,由于过于虚弱已经觉不出疼痛,只觉得意识越来越模糊,睡过去怕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临闭眼的一霎那,我仿佛听到地面传来脚步声,泥水跟着脚步溅起,匆匆地朝我走来。耳边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渐渐地,我昏睡过去。 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有关这一切,我也是事后才从刘婶嘴里得知的。我跳崖的那个地方就是“寡妇岭”,从清末到现在,这一带几乎家家都有寡妇,有的甚至一家三代全是寡妇,家里一个男人都没有。我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刘婶,她也是寡妇,住在隔壁。 当时我身缠满了布条,被一根根竹片固定住,我甚至怀疑,全身下是否还有一根骨头是完整的。但这一切都抑制不住我重获光明的兴奋,这还真是意外之喜,在此之前,我以为就此告别花花世界了。 刘婶四十多岁,长得秀色可餐。话说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她应该刚洗过澡,露出雪白的肌肤,衣裙的襟口处,隆成形成一道深深的沟壑,让人急欲一窥里面的风景。我以为是她救了我,连声道谢,没想到她却告诉我,救我的另有其人。 “叫我刘婶吧,可不是我救了你,我可没那妙手回春的本事。”刘婶身体向后移了移就坐在了床。 “那是谁救了我?” “救你的是这家的主人,阿覃,跟我一样,也是个寡妇,唉,都是苦命人啊。” “刘婶,你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我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扑通扑通的乱跳。 我话还只讲到一半,刘婶突然就脸一红,佯羞地往我脸轻轻扇了个耳刮子。 “你个小不正经的,瞅啥呢?不该看的别看!怎么?还想我把你眼睛挖掉吗?”刘婶竟然一下看出了我为什么紧张。 “没有,没有!”我此刻自己的头都大了,感觉糗大了。 我当时才知道,这一切竟然都是真的!当刘婶进来的时候,一切还都是正常的,但她刚在我身边坐下,我眼睛扫了她一眼,看到的竟然发生了惊奇的事情,我看到了衣服里面的情况,“难道是幻觉?”我疑惑,却又感到震撼无比。 “臭小子,还不承认。”这时候的刘婶两眼一直盯我,声音也柔和了许多。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个劲地想要道歉,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简直就是在做梦,这怎么可能?”我摸了摸脑袋喃喃道,“刘婶,那个!我?” “你呀就心里偷着乐吧,有了这一双透视眼,什么坏事都让你做了。”刘婶阴阴一笑。 “透视眼?这到底怎么回事?”我对眼前出现的不可思议的一幕,依然半信半疑,甚至怀疑自己是在半梦半醒之间。 突然 “刘姐,你在和谁说话呢?”隔壁的房间里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刘婶回答道:“嗨,还能有谁,昨晚你带回来的小伙子醒了。” “是吗?” “吱”后门打开了。 刘婶一看那个叫阿覃的寡妇出来了,就乐开了花,笑道:“阿覃,你看好他啊,我就先走了?” 我听她这话,暗暗吞了口唾沫。 “我”我心里扑通乱跳。 “醒了?” “你好,是你救了我吗?”我闭着眼,生怕睁眼误事。 “没事,你睁开眼吧。” “啊?不是,我还是别睁眼了,非礼勿视。” “没事,我不走过来,现在远一点你也看不见。”这个阿覃的声音很悦耳,说话的时候语调平和,一点起伏都没有。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地方叫寡妇岭,我们整个村子就在墓地边,昨晚暴雨,山来了辆车,我以为是车子抛锚留在路了,就留了个心眼,没想到却看到你从山摔了下来。” “那我的眼睛” “你的眼睛瞎了,眼角模碎裂,视神经也断了。”这头门后面有一个房间,堪称手术室,阿覃就在那里给我换了眼。 “那我现在” “你用不着紧张,你现在这双眼睛是我丈夫的。”阿覃告诉我,她的丈夫十年前就去世了,他们家祖时代行医,这个短命鬼本身就是医学院的高材生,他的这双眼据说是几千万分之一的概率,还得八字够硬才享用得起,这不他开挂的人生早早的便领了盒饭了嘛。 因为阿覃丈夫的临终遗言是想把这双眼睛留下来,阿覃含着泪取下眼球,一直泡在福尔马林里。对着一双眼球睹物思人已经够恶心的了,现在装在我眼眶里,还散发着一股刺鼻的味道,这倒是小事,当我冷不丁睁开的时候却看到了不设防的阿覃坐在床叉开腿坐着,一身火红色的衣服非常醒目,那种滚烫的颜色,足以勾起男人心中无限的火焰。 “这或许就是缘分吧,我现在总有种感觉,看着你的眼睛,好像能看到他一样。” “等等,我还有个问题。”虽然阿覃跟我说的已经很详细了,但我还是感到不可思议,必须设法证明一下,而且我也特别好奇这透视神瞳究竟能开挂到什么地步。 “你想干嘛?” “我很感觉你救了我,还给了我一双神眼,但自古有云,福兮祸之所倚,这透视神眼我一时半会儿还适应不了,再说了我也不想有朝一日被人当流氓抓起来啊。” “这倒还真是个问题,不过你放心,离你一米开外应该就是安全的,你想看点什么也看不到。” “啥玩意儿?有效距离只有一米吗?”我内心无比地愤慨,失望是不言而喻的。 “这关键还得看眼睛跟你融合的程度,如果真的能够百分之百融合的话,你想看多远就能看多远,而且不光能看透织物,就连钢板也不是不行。” “hat?钢板也能看穿?这也太逆天了吧?”我惊呼。 阿覃笑道:“你要真能到达这合二为一的境界,就算是想开世界最精密的保险柜也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 “对啊!”我简直快发疯。 “你若真能看穿世间的一切,从此你的眼中将再无秘密可言。” “卧槽,那我岂不是爽死了!”我笑得合不拢嘴,“没想到我这惊天一跳,反倒跳出了一个涅槃重生,脱胎换骨了。” “你想不想要试试?” “试什么?” “给你安了这双眼睛,我也不知会是什么效果,你现在应该还只能看得见一米以内的东西,将来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以及该怎么通过练习增进透视效果都需要进一步观察。”阿覃说道,她离我两米开外,我直僵僵地躺在床,甚至看不到她整个人的样子。 “怎么试?” 阿覃从手术室里拿了两块圆圆的陶瓷片出来,让我闭眼睛之后就盖在了我眼睛面,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什么也看不到,“唉,我怎么看不到了呢?” “你现在当然看不到,这是陶瓷,我那口子,死之前都没法完全看穿它,更别说你了。为了给你测试,我只好先把你眼睛盖住,不然岂不是都让你看光了。” 我心头略带失望,没想到这陶瓷还挺厉害,很难透视。这时候,就听到阿覃在我耳边说,她在我头架了一只开着的聚光灯,让我在她拿开陶瓷片的时候,别闭眼,盯着那聚光灯看。 “这不是自残吗?瞎了咋办!” “话还真多。”我话还没说完,阿覃一下就拿下了陶瓷片,那一霎那,一道强光直接爆射进我的眼眶,强光尽数没入我的双眼之中,一瞬间什么都看不到了,双眼直接被强烈的金光给亮瞎了。 好在片刻之后,我又重见了光明。一切都是这么的夸张,我看到面前的聚光灯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一点的化作无数细碎的光点,四散而去。 此时,我的双眼之中电芒乱窜,不断闪烁跳跃,最终汇聚成一个全新的“世界”,这是一个不一样的世界,它像是虚拟的,可以一层一层的剥离c深入,它似乎无穷无尽,又仿佛一览无余。 “天哪!”我心中翻江倒海,掀起惊涛骇浪,知道自己是获得了天大的奇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003章 守护秘密 清晨,晨雾还没有散去,太阳便升起来了。 一大早邻居刘婶家的大胖儿子就骑着一辆破旧的凤凰牌自行车出门了,嘴里叼着狗尾巴草,在乡间坑坑洼洼泥的巴路,摇摇晃晃的向自己家的小麦地骑去。 严重损坏的自行车坐垫只剩下了几根密密麻麻刺屁股的弹簧,一不小心就被翘起来的弹簧挂住裤裆。 “妈了个巴子,疼死俺了!”他一个鲤鱼跳龙门就下了车,心里那个郁闷。 “柱子,给我当心点。”刘婶在屋里喊道。 柱子熟练地举起自行车就转了一圈,咣当一声,一个底朝天就砸了下去,“好了,放心吧,妈我先走了!”柱子嘴角微微扬起,傻兮兮一笑。 “早点回来!” 刘婶就这么一个儿子,丈夫刚结婚没几天就去煤矿班,还没有下井几天就命丧黄泉,一命呜呼了,只留下了柱子陪着她。 寡妇岭这个地方,在地图是找不到的,这条岭子在外面有自己的名字,至于叫什么,我也不知道。寡妇岭名字的由来,除了这里“盛产”寡妇之外,还有另外一个秘密:宝藏。 没错,寡妇岭下面埋了一大批“遗宝”,那还是晚清太平之乱时候太平军埋下的,金银财宝,不计其数。这地方阴森诡谲,实则是块风水宝地,之所以伪装成这样,很大程度是为了掩人耳目。寡妇岭原本没有人家,现在的三个村子的人祖都是太平军留下来守护财宝的,且尤以女兵居多,也难怪这里的男人早死,这些女人的地不好耕啊。他们每家每户都背负使命,因此这里的民风与别的地方有很大的不同。 百十年过去了,陆陆续续就有人动了歪心思,想着掘开宝藏,远走天涯,从此锦衣玉食。可能是这批宝藏确实过于庞大,随便挖点就能弄出个元宝啥的,但若说是地窖,却始终没被发现。久而久之,村民间就形成了共识,小财随便取,大宝不准动,得益于此,寡妇岭家家户户都是衣食无忧,有的人家甚至富得流油,但彼此都低调行事,从不轻易露财。 说来也是奇怪,自打我拥有了透视神瞳之后,阿覃就像是自带危险报警系统一样,从没走进过我目视范围一米之内,我躺在床半个月,直到能下地那天,我才看清楚她长什么样。 “阿覃,你干嘛老躲着我啊?”我看不到她的人,那个心里叫做憋屈,心里还一直挂念着她那柔情的手。 “我不躲着你,难道还由你看啊。”我心里正想着呢,阿覃就走了过来,“唉,你现在能下床了,可别乱来啊。” “好好好,我就在这站着,离你远一点总行了吧,我就想看看你,你到底长什么样?” “有什么好看的。”阿覃羞赧道。 我仔细一看,只见一张再标准不过的古典瓜子脸,看去仿佛只比我的巴掌略大一点,就象从古代的仕女图走下来的一样。比起一般美女的大眼睛不同,她的眼睛大而有神,似乎眸子里有水波荡漾,仿佛无时不刻在默默倾诉着什么。坚毅挺直的鼻梁,兼有女性的俏美又有点男性才有的英气。略薄柔软的樱唇,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宝石红,随时细润的仿佛看一眼就能让人沉醉似的。一头水一样柔美的乌亮长发,流瀑般倾斜下来,恰倒好处的披散在微削的香肩。 “我的天,阿覃你太美了。” “好了好了,别阿覃阿覃的叫了,我比你大快十岁了,你可以叫我名字覃雪,不然叫姐也行。” “覃雪?好名字。”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连连称赞。 “唉,你看够了没啊,有你这么看人的嘛。” 尽管覃雪这个名字很好听,但我心里还是叫她阿覃,因为在我重伤的这段时期里,我头脑中所记得的那个人,就叫阿覃,虽然有时候只是她的一个影子和模糊的轮廓。 “你这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我一直没问你,你到底是谁啊,为什么有人要杀你?” 阿覃是我的救命恩人,对她没必要隐瞒,这几天的朝夕相处,我渐渐的也不知不觉对她有了点暧昧之意,“我怕我说了,给你惹麻烦。” “麻烦?我一个山里的小寡妇,能有什么麻烦来找我啊?”阿覃似乎并不在意我的顾虑。 我犹豫了一下,挪动了一下身子,抬头一看就见到阿覃胸前犹如两座小山峰一样的挺拔峻峭,薄薄的樱桃朱唇一点桃花殷,宿妆娇羞偏髻鬟。 “那我可就说了?” “嗯。” “我是原本是市廉政局的,因为得罪了市长,被下放到县里殡葬事务所了,没想到金雄那龟儿子,竟然要我的命,那天晚我就是从他雇来的杀手手逃出来自个儿跳的崖。” “你到底怎么得罪他了,他要下此毒手?”阿覃惊讶的问道。 “这个,这个?” “哦,我知道了。”阿覃诡异地笑了笑,我立马鸡皮疙瘩就立了起来。 “不不不,不是你想得那样的。”被阿覃这么一说,我的的脸一下子就像山的映山红一样。 “我想的哪样啊?德性。”看阿覃只是开了个玩笑,我也松了一口气,继续说着:“我现在大难不死,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办呢?” “没事,天无绝人之路,你该干嘛还干嘛。” “啊?你还叫我回去啊,金雄那老小子不会放过我的。” “你傻啊,他要是知道你没死,还不得自个儿先吓个半死。”阿覃说话的时候语速不紧不慢,好像一切都成竹在胸,“他知道自己干过什么,你现在可谓是按住了他的死穴,他不敢把你怎么样的。” “可是他要是狗急跳墙怎么办?” “那他的乌纱帽也别想要了。”阿覃想都没想就说了出来。 “这”我陷入了深思,对于我来说,在仇恨面前,一顶乌纱帽确实不算什么,但是像金雄这样坐在一把手位子的人,乌纱帽对他来说意义远非我所想的那样。 “你说的这个金雄我以前在外面读书的时候也听说过他,他可不是什么好人,你跟他有仇,到说明我没有救错人。” 其实阿覃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内心是矛盾的,一则是庆幸,庆幸阿覃把我当好人,反正不是小人就是万幸二来则是羞愧,事实并非她所想的那样,毕竟是我睡了金雄的女人。 “金雄毕竟不是一般人,他手眼通天,要想弄死我,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你可别小瞧了自己,你别忘了你已经有了透视眼,没什么事情能逃过你的眼睛。” “对啊!”我恍然大悟,“老子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任人鱼肉的我了,我可是拥有透视眼的人,现在应该是我要灭他是分分钟的事儿才对。” 我哈哈大笑起来,阿覃也笑了,她的脸是鹅蛋形的,加一双明净的眼睛,让人见后如痴如醉。 这就是我与寡妇岭以及阿覃的故事,正因如此,才有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阿覃要我永远守护那里的秘密,但凡与之有关的一切都不能跟外人讲起。一个月后,我离开了那里,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重新回到事务所,只不过,我已经拥有了透视神瞳,带着仇恨回归,实施复仇计划。 今天外面那个女人,以及她背后的势力,正在把原本安宁的小县城搅动起来,而他们也就恰好成为了我整个计划的一环,命运不期而至,大幕已然拉开。 前些天我回了一趟寡妇岭,在村口见到了刘婶,她正在地里干活。寡妇岭前前后后三个村子的相亲我已经和他们熟识,尤其是跟刘婶,关系好得跟一家人一样,节头节脑都要去她家蹭饭,便打了个招呼,“刘婶,咱家的蒜长的怎么样?” 刘婶见我回来了,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由于她的人是蹲着的,若隐若现。加卖力的动作,身体抖动着,真引人注目。 我急忙挪开了视线,道:“镇蒜苗价格又涨了,你赶紧收了,我给你拿去卖。” “唉,秋雨你咋来了呢?长的好着咧,拿到镇一定可以卖个好价钱!”她说话的时候高兴的嘟囔着嘴巴笑了笑。 “哦,那就好。” “你快去吃饭,菜就在锅里还热着呢?”刘婶一边敲打着衣服,一边对着我说道。 我着急去找阿覃,许久没见她,特别挂念,进屋的时候,我揭开锅盖就闻到了一缕清香飘了过来,“阿覃做的菜就是香!” 阿覃从后厨出来,见到我要是大吃一惊,下意识地躲了躲,站在安全距离以外,问道:“你咋来了,也不说一声,我可没给你准备饭。” “我这还不是因为怕你一个人在家里孤单寂寞,我来陪你说说话。” “德性,自己去拿筷子。”阿覃把手在自己的围裙擦了擦说道,“唉,今天村里来人了,村长也来托我找你,一会你去问问,到底啥事情?” “出啥事了?” “我也不知道,不过看样子挺着急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004章 冰山美人 老村长已经七十,但依旧干劲十足,年前我还喝了他的寿酒,关系不错。这老汉瘦瘦巴巴的身架,一脸的鱼网纹。头戴着一顶破草帽,露在帽沿外边的头发已经斑白了。永远穿着一套的确良的中山装。笑起来下巴颏高高地翘起,因为嘴里没有几颗牙了,嘴唇深深地瘪了进去。 对岸渡口,有几个人正从提走下河滩来,一位胖胖的老太太,提着一根手杖,键步走在前头。夕阳洒在她的满头银发,显得神采奕奕。 “唉,刘大娘,洗衣服呢!”这刘大娘就是老村长的老婆子,这家人也是村里的“模范夫妻”,但凡是哪家没有寡妇的,这个荣誉就给哪家,不过说实在的,即便如此,这个荣誉也很稀罕。 每天这个时候,刘大娘都来洗衣服,老村长就从村委会大院里踱着步子出来,腰里别着烟袋,跟她一起回家,活像童话里的老仙翁。 “老头子,你看谁来了” “这不秋雨嘛!唉,我正找你呢,寻思着让阿覃给你去个电话,你还真就来了!”老村长看到我,喜出望外,“走走走,回屋说去!” 老村长家装修简朴,角落里摆着几株散发出淡淡香味的兰花。巨大的红木书架,摆满了各类中医方面的书籍。村长早年是个赤脚医生,行医半生,家里全是中医药的书籍,我随意的抽出一本黄帝内经翻开,面的每一页都用不同颜色的笔,写满了心得。 “秋雨啊,来来,喝杯茶。”老村长面带微笑的从外面走了进来,我有些紧张,觉得他这么着急找我一定有什么事,问道:“老村长,到底出啥事了?” “其实,也没啥事。”老村长先是一愣,随即笑呵呵的说道,“你先坐,咱爷俩慢慢聊。” 我笑着点点头,说道:“老村长有话尽管直说,跟我就没必要客气了。” “真没什么”老村长有些憔悴,挤出一点笑容。 “不对,你一定有事。” “唉”老村长叹了口气。 对于老村长,我一向是相当尊重的,他也不是那种轻易求人的人,这种情况,一定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实不相瞒,我确实是有事情想拜托你。” “但说无妨。” “今天村子里来人了,在林子里到处转悠,我组织了村里的青壮年去把他们围了起来。” “来咱们村子?!难不成”我眉头一皱,立马头一件想到的事情就是宝藏,寡妇岭下面藏着大量财宝,这地方平日里根本没人愿意来,无缘无故来了这么多形迹可疑的人,很难不让人怀疑。 “老村长,咱们寡妇岭藏宝的事情我可半个字都没跟外人提过!” “唉,这我还能不相信你嘛!”老村长摆了摆手,显然他对我很是信任,“你跟咱寡妇岭可谓是风雨同舟的交情,这一点老头子我心知肚明。” “老村长,这些人到底来干嘛?”我着急道。 “为地。” “地?”我愣了愣,听到这个原因的时候,脑子好像有点短路,“难道不是为了宝藏来的?” “这帮人里有几个像是跳大神的,说话阴阳怪气,神神叨叨的,说什么他们这是在堪舆,还弄个罗盘给我看。”老村长那是革命年代走过来的人,尽管身世特殊,但受政府教育还是无比深刻的,根本不信那一套,可他自个儿也是心知肚明,“我心里跟个明镜似的,咱寡妇岭确实是块风水宝地,不然当年萧王娘也不会把宝藏在这。可这话又说回来,百年来寡妇岭都遁迹于世俗之外,绝不会有人平白无故地找门来。” “所以老村长是怀疑明里说求地是假,暗里求宝才是真?” “就是这个意思!”老村长一把年纪,脑子一点不糊涂,他敏锐地意识到这些人不是善类,不管是何目的,他都不可能遂了对方的愿。 我思索良久,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老村长啊,这太平遗宝的事情除了我还有外人知道?” “应该不能够啊。” “那这些人是如何得知的呢?” “难不成是村子里的人平时倒卖散货的时候被人盯梢了?” “这或许是个可能,但依我之见,他们求地的说法也未必是骗局。” “秋雨啊,你这是什么意思?”老村长一听,坐不住了,“你该不会想把地给人家吧?” “老村长,你别着急,我能吗?那不是等于把秘密公之于众了嘛。”我赶紧稳住他,“地,咱们是坚决不能给的,不过这事情我们还得从长计议。” “怎么讲?”老村长听出我话中有话,探了探脑袋,“怎么?你有啥主意?” “我想既然老村长想到了我,肯定是跟我想到一块去了,那我就不卖关子了,这些人确实太可疑了,无论他们出于什么目的,咱们这儿都不能掉以轻心,但既然他们说了是要买块地,这丧葬事宜大小都归殡葬事务所管理,他们再来你就把话放出去,让他们尽管来找我。” 老村长满意地一笑,“秋雨啊,要不怎么说相亲们都喜欢你呐,你小子确实是个好样的,没枉费老头子对你一番苦心。” “我那里你大可不必担心,要地没有,要命我也不给!” “哈哈哈。” “不过,老村长啊,接下来的事情,咱们可得商量商量了。” 老村长脸色一沉,收起笑脸,问道:“咋了?” “你没觉出他们的路数不对吗?找墓地都找到咱寡妇岭来了,而且那几个跳大神的也有点真才实学,我寻思着对方非富即贵啊。” “你怕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弄不好这是场持久战,而且会是恶仗。” 老村长愁眉不展,抽了口烟,“嗯,我也觉出点不对劲了,撇开宝藏的事情不说,就算他们真是为了墓地,那城里什么样的公墓没有,何必非要这穷山沟里来?都说官越大的c生意越大的人都迷信,要真是这样,他们恐怕还真不会轻易退回去。” “我的庙小,要想把这事情捂住,我们一定要有思想准备啊。”我没有半点要吓唬他的意思,凭借多年混迹公门的经验,碰到这种情况,对方来头一定不小,我能抵挡得了一时,但真未必能捱得过头的压力。 “你说得对。”老村长点了点头,“秋雨,那你说咱咋办?” “先静观其变,有什么情况我会再跟你联系的。” 回来之后,果然有人找门,就是外面那个女人,她昨天到事务所找我,别我挡在了门外,但我知道,她没这么容易对付。 “呜呜”手机震动起来,我掏出一看,心头一凛,市民政局的周副局长打来的,他是主管下面各县殡葬的负责人,这时候打来电话肯定不是好事,心忖:“难不成他们已经行动了,这么快?竟然直接就让副局长出面了。” “喂,周副局长,您好您好。” “小林啊,忙吗?” “不忙不忙,您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就是了。” 周副局长的这通电话没什么信息,可能是个暗示,告诉我得见见对方了,不然后面还会有其他一系列的手段,比如说约谈。挂掉电话,我突然感到有些头晕眼花,心力交瘁。低着头往回走去,心想着到办公室等着吧,躲是躲不掉了。 “嘣”的一声,突然感觉脑袋传来一阵柔软舒适的感觉。 原本我顾着自己低头向前,没有看路,跟人撞了。 我一下意识的伸出手,手伸到半空,啪的一下就被人打开。 “流氓!”冰冷地声音在我的耳边响了起来。 我抬起头来,正想和对方道歉,但却看到了一个女人脸色铁青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一袭粉紫色的短披肩小外套,更加衬托出她绝佳的身材,再搭配一条嫩黄色天鹅绒齐膝裙,一双黑色的高筒靴,漆黑的头发有着自然的起伏弧度搭在肩。性感丰满的嘴唇,高耸的鼻梁,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里,充满着怒气。 由于实在太近了,两个人几乎是靠了,她婀娜有致的身材,在我眼中一览无余,细腻的皮肤,完美的型曲线。粉红色的托住那一对儿活泼的大白兔,淡紫色的着装尽显妖娆多姿。我下意识地躲了躲,眼球微红,立即将视线落在其他地方。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臭流氓!”女人面若冰霜,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哎哟,还是个暴脾气,这和她的气质一点也不相符!”我心里嘟囔道。 “您别生气,我真的是在想事,不小心撞到了你,你别生气。”她冰冷深邃的眸子满是怒火,这也怪不得她,责任全在我,我屏息凝神的看着眼前的这位冰山美人,反正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了。 女人冷冷的瞥了我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让开!” 我赶忙往后退了一步,以为她是要出去,她瞥了我一眼,却是往里走,“卧槽,什么情况,她来殡葬事务所的?” “难不成?她就是刚刚那个女的在等的人?”我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必须抢先一步回到办公室,“真他妈大水冲了龙王庙,怕什么来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005章 巨商富贾 美女我见过不少可我不得赞美她一句,这女子气质冷艳但这气质与她的样貌相比似乎逊色了许多。她的大眼睛深邃,好像闪着冰凌,却偏偏又有点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芳泽。 “你嘚瑟什么?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圣?”我挺起胸膛就跟了过去。 事务所大楼有后门,而且楼梯直通到我办公室门前,走得快一点,应该可以敢在她之前回到办公室。 我前脚刚进门,锁门之后,外面就“咚咚咚”地敲起门来了。老苟的办公室就在对门,他看见我回来,前后脚就来人了,我跟他商量过,要他帮忙,于是就赶紧出来,说道:“唉,这位女同志,你找谁?” “找林秋雨。”那女人冷冷地回道。 “林所他不在。” “少来这套,我知道他在里面。”那女人不仅冷艳,性子还很暴躁,“林秋雨,别躲了,我知道你在里面,赶紧开门,不然我踹门了!” “卧槽。”我一听她要踹门,连忙开门,这破地方一年都没多少经费,修一头门弄不好还得自个儿掏钱,实在犯不着。 门一打开,四目相对。 她愣住了,疑惑地看着我,“你是你?” “你好啊,今天的事情纯属意外,你不要放在心。”我挠了挠头,稍显尴尬。 “你!”女人白皙的脸爬一抹红晕,怒视着我的脸。 “哼!”女人冷哼一声,“你知道我要来?” “我不知道啊?我怎么会知道?”我笑了笑,说道:“只是碰巧撞见的,所以让你误会了。” “误会吗?让开!”女人似乎不愿意跟我纠缠,用力地推了我一把,然后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就走进了我的办公室。 她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标准的瓜子脸,淡淡的眉毛,从骨子里散发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高贵,又给人一种无时无刻不再魅惑的刺激,牵引着男人的神经。 我刚刚在门口跟她发生不愉快,即便我知道她所为何来,双方利益和立场不同,但出于绅士风度,我还是笑脸相迎。 “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范纯煕。” “纯熙”之名语出诗经酌:“赫赫巍巍,及时纯熙”c“遵养时晦,时纯熙矣”,有光明的意思,寓意美好。 “哦,你好范小姐,林秋雨,很高兴认识你。”我刚要礼貌地握个手,她竟然冷眼看了我一眼,连手都没有抬一下,搞的我火冒三丈。 范纯煕满脸阴鸷地坐在了办公桌前,我长吐一口气,告诫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没必要跟她一般见识。她的眼神深邃,脸古井不波,让人看不出心中所想。 “范小姐,不知道你所来何事?”我明知故问。 “我看你就不必再演戏了,开门见山吧。” 我不得不承认,范纯煕人如其名,高贵的气质在她身尽显,尽管她现在一脸的不悦,但也能够让人感到那份独特的气质。 “范小姐真是爽快人啊。”我呵呵一下,点了点头,满是欣赏的看着范纯煕,“我真佩服范小姐,竟然有这么大的能量请的动周副局长。” “请?”范纯煕似笑非笑地说道,“我不过是打了个电话而已,若真到了请的那一步,恐怕你现在就已经不会踏踏实实地坐在办公室里跟我说话了。” 听她这话,我的眉头皱了皱,显然对她话里的意涵感到了紧张,心忖:“我现在还不知道这范纯煕到底是什么来路,听她话里的意思,她的身份背景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就算是要死磕,也不能打无准备之仗。” “范小姐,恕我冒昧,敢问令尊是?”这个范纯煕不到三十的年纪,样貌气质与言谈举止均如此不凡,必定是豪门之后。 “家父,范云涛。”范纯煕冷声说道,“范云涛”这三个字在她的口中也不过是云淡风轻,“三江实业,范家。” 但在我的心里,“范家”两字却犹如惊雷一般。三江实业在今年的世界五百强已经跻身前十,生意涉及房地产c机电c几十个产业,而它的掌门人正是这个范云涛。范云涛以及他的范家,在国内乃至国际都有巨大的影响力,资产富可敌国。由于这个范云涛祖籍在钱江,所以他的名头在各级红头文件里都是“熟客”。 “范云涛?” “怎么?你没听说过家父?”范纯煕脸带着玩味的笑容,“我记得三个月前,家父刚刚给你们山南县捐了一座医院和一座墓园,这才多长时间,就忘了吗?” “没,没忘,怎么可能忘了呢,范先生那是知名的企业家,这么多年来一直关心家乡,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我眉头紧蹙,说道:“我只是没想到范小姐就是大名鼎鼎地范云涛先生的千金,恕我眼拙,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你啦。” 我现在完全明白过来刚刚范纯煕话里的意思,范家在省内c国内编织的关系网,网络之庞大,绝非我能够想到的。三江实业在越州的投资每年都能占到总数的三分之一,那些领导哪一个不挤破头跟范家搞好关系,这都成了体制内的自然规律,更是生存法则。 “你用不着因为我是范家人就跟我低眉顺目,卑躬屈膝的。”范纯煕眼中划过一丝厌恶,说道:“范云涛确实是我爸爸,但本质,他是他,我是我。” “是是是。”我笑了笑,虽然这么说,但我还是觉得她这话说的有些自欺欺人,血亲是摆脱不了的,我现在之所以怕她还不是因为她是范云涛的女儿,得罪了她,我还能有好果子吃吗? 子女一般都不愿生长在一辈的光环之下,范纯煕会这么说也能够理解。至少这让我看到了一个“机会”。 “呵呵,外人是不会知道的,我爸爸有过三个老婆,想必我不说你也知道吧?”范纯煕脸色铁青,冷笑着说道。 范纯煕的话令我有些意外,“她是想跟我聊家常吗?还是想跟我爆料范云涛的风流韵事?”像范云涛这样的巨商富贾要是没几个小老婆那才是新鲜事,况且年事已高,家庭内部矛盾c财产纠纷更是家常便饭。 我正在走神,看着范纯煕那张精美的脸,她一说起这外人看来的“八卦”,脸便添了一抹淡淡的哀伤。我干咳一声,打破两个人之间的安静,说道:“我说范小姐,咱们是不是有点跑偏了” 如果眼神能杀人,我怕是早就被范纯煕凌迟处死好几遍了,“你是不是觉得我这话说的很可笑?”她咯咯一笑,诡异地说道:“这世间没什么事情是长久的,根本没有情比金坚这回事,我如此,你,也包括寡妇岭的那些村民,也同样如此。” “唉,你这话我咋听的这么不舒服呢!”我情绪一激动,嚯的一下站了起来,眼睛微红的怒视着她,心说你个丫头片子说我可以,你要是把阿覃也带可就别怪我不客气,“寡妇岭咋了,那里的村民几百年来风雨同舟,善良质朴,碍着你什么事了?” “善良质朴?笑话。”说着,范纯煕突然媚眼如丝的瞟了我一眼,“知道吗?最坚固的堡垒,往往都是从内部被攻破的,你所看到的,不过是表相罢了。” “怎么了嘛?”我一时理解不了。 “你以后就会明白的。”范纯熙调笑着,说道:“实话告诉你吧,我今天来就是为了寡妇岭,而且是志在必得。” “范小姐,我就闹不明白了,你干嘛非要寡妇岭这块地呢?你们范家财大气粗,什么样的地不能买啊,这寡妇岭究竟什么值得您大费周章?”我试探道。 “我也不瞒你,我既然来了,就肯定不会空着手回去。”范纯煕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平静着自己的情绪,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家父年事已高,已近古稀,落叶归根是他的心愿,这件事情办不办的好,直接关系到族中每一个成员的切身利益,现在我那几个后妈,包括我那些个兄弟姐妹,都在望风而动,所以,寡妇岭,我势在必得。” 我被范纯煕搞得心神一荡,急忙打了个冷颤,心忖:“原来整件事情竟然是因为豪门争斗而起,寡妇岭和我只是被裹胁进了这场争斗之中?” “事情真的如此?”即便没有其他方面的原因,我也依旧有些忐忑,“要是宝藏的秘密还没有捅出去,证明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可要是这小娘们跟我耍心眼子” “范小姐,你的心情我完全理解,但我们还是得照章办事啊,寡妇岭的墓地属于家族墓地,按照规定,我们无权干预,而且你也” 范纯煕一双美眸凝视了良久,她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吐出一句话,“林秋雨,我知道你跟寡妇岭走的很近,不过,奉劝你听我一句话,无论做什么事,都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别不知道天高地厚。”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006章 民风彪悍 当晚我就赶回寡妇岭,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老村长。老村长得知范纯煕的身份之后也是大吃一惊,原想着抱着得罪一个有钱有势的大佬也就是了,这下好了,愣是撞了一座“高山”。由于天色已晚,我就在阿覃家住了一晚。 次日清晨,我早早的就爬了起来,望了望阿覃那诱人的身躯,吞了吞口水。现在我来阿覃家,就跟回自己家一样,说不出这是种什么感觉,可能比暧昧还要更进一层,就跟隔了层窗户纸一样。我知道阿覃不想捅破,也就只好把这份感情藏在心里。 天色渐亮,隔壁刘婶出来开门,柱子拿着一把锄头,打算给后院的菜地里松一松土。 “柱子,起这么早?” “唉,秋雨哥,你咋回来了呢?” “昨晚回来的,天黑了就不跟你打招呼了。” “哦,那等下来我家喝酒呗,我娘酿了几坛子桃花酒不让我喝,你来她肯定愿意拿出来。”柱子一脸憨笑。 “好嘞。”我点了点头,昨晚和老村长还没商量出个头绪,先不着急回去。 农家的孩子跟外面城市的孩子不一样,念完九年一贯的义务教育,念不去的就早早回家务农,有的则跑到外面做工谋生。我跟柱子感情很不错,这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长得五大三粗,身板健硕,天生是把种地的好手。 “奶奶的,这大清早的谁家的鸡在我家菜地里乱窜?”柱子往菜地里一望,发现菜叶下面好像有什么动静,拿起锄头就追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喊,“龟儿子的,老子今天非把你炖了不可!” 于是,一场人追鸡的场面出现在了乡间的小路,柱子跑得大口踹气,鸡却还在那里趾高气扬地晃悠着。 “柱子啊,你感觉松你的土去吧,一会儿刘婶又要骂你了。”我老远看着他胡闹,好意提醒他一下。 柱子败兴而归,松完了土,又摘了一个大南瓜,扛在肩。就在这时候,我就听到有吵架声,在仔细一听还是从屋子前面传来的。我赶紧跑了出去,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乡亲们,把他们给我围起来!” 我出去一看,竟然是刘婶带着一帮邻居把一伙陌生人给围起来了。 “各位村民,大家都是乡亲,我也是咱寡妇岭出去的,先不要急,有事可以慢慢商量。”一个带着金丝边眼镜的胖子腻着嗓子说道。 “呸,你个娘娘腔,滚!谁跟你是相亲,勾结外人,你对得起祖宗吗!” 柱子一听是刘婶的声音,大喝一声,“这他娘的谁来我家里闹事情?”把锄头拿了下来放在自己手里,“奶奶的,你要是敢动一下,马让你吃不了下一顿饭。” 到了跟前的时候,柱子才发现这个胖子是隔壁村的李狗子。 这家伙是寡妇岭罕见的一个败类,大柱子五岁才跟他一起念的村小。他家曾是寡妇岭最有钱的财主,老爹当了三任村长,到死都不愿撒手,因而这小子整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不是天天打牌就是泡泡村里的小姑娘。不过这小子心思根本没往种地想,他爹就给他送城里做学徒。一到了城里,见到那花花世界,李狗子三下五除二就被“攻陷”了。 “大清早的,你嚷嚷个锤子啊!”柱子走进了院子就喊了起来,虽然李狗子在寡妇岭里出了名的坏,但是柱子孔武有力的身躯和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根本不吃这套。 李狗子见柱子来了,对着柱子就伸出了手指骂道:“你他娘的说啥呢?胆肥了,信不信我废了你?” “咋回事?”这时候,阿覃走了出来,小声问道。 她估计是不小心,忘了防备,我这头一偏,顿时春光无限。阿覃脸一红,赶紧躲开,骂道:“混蛋玩意儿,看什么看?”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难得可以这么不客气一下,这让一旁的阿覃有点傻眼了。 “外面到底咋了?” “这个李狗子是什么人?” “他呀,一提他就晦气。他是隔壁村的,不三不四的那种人呗,给外面的老板当牛做马,再回村里来臭显摆,还专门祸害乡亲,村里人最讨厌他。” “是嘛?”我疑惑地看着阿覃。 “你看我干嘛,我就知道这么多?” 阿覃可能确实不知道详情,我忽然想起了昨天范纯煕说的一句话,细思极恐,“坚固的堡垒都是从内部被攻破的。”紧接着我便回忆起我和老村长第一次交谈时的疑惑和担心,“好家伙,原来那个内奸是他啊!” “去你妈你。”柱子与李狗子一言不合,拿着锄头对着他的头就劈了过去。 “不要!” 李狗子这个死胖子没有想到柱子会这样狠,自己也向后退了几步,泥土地留下了一道深深的锄头印。 “柱子,你他娘的反了天了不是?敢动手弄老子!” 其实有关这件事情,村名们私下早有议论,李狗子自然是不二人选。不过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这李狗子是何许人也,现在想来,他倒确实是这件事情的突破口。 寡妇岭民风彪悍,村民们素来喜欢直来直去,见着我大姑娘小媳妇都来搂搂抱抱,阿姨婶子平常摸个小脸揩揩油,那是习以为常。有的时候又非常犷野,一言不合就干仗,是不会对门挑衅的人有丝毫的客气,不管是谁。 “唉,林秋雨你还站着干嘛啊,还不赶紧去拉住柱子。”阿覃着急道。 “别着急,看看再说。” “都这时候了你还看啥?” “有道是来而不往非礼也,要是我们这次不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这么大摇大摆地回去岂不是很没面子。” 阿覃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瞧你那熊样,一辈子就只能在这山沟里种地了,真窝囊!”李狗子这时候的时候还回头对着后面的几个跟来的人笑道。 “就是,真是软蛋一个。”那帮人面貌穿着一看就不像是本地人,也迎合着他,对着柱子就大笑,“哈哈哈” “你他娘的,有本事再给我说一句试试?”柱子再次举起锄头,眼睛里散发出一种愤怒,牙齿咬的咯噔咯噔响。 “说你怎么了?就说你软蛋一个,就你还想打我,瞧瞧你那德行还真像蜜蜂放屁自己折自己,你懂我一个试试!”李狗子说完就声的笑了起来,目光里根本就没有把柱子放在眼里。 “娘的!”柱子刚要举起锄头。 “住手!”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洪钟般的声音传来,众人转头一看,是老村长闻讯赶来了,柱子被拦了下来,“柱子,你给我把锄头放下!” “村长!”柱子脸那叫一个委屈。 刘婶和几个村民不乐意了,不依不挠,“老村长,这事儿你别管啦,这李狗子坏了寡妇岭的规矩,咱们百年的族规,不能让这混帐东西败坏了,那样咱还对得起祖宗吗?” 柱子见刘婶发话了,更是义愤填膺,回过头就对老村长说道:“村长,你先回去,老子今天不教训他,我就跟他姓!” 说完就不顾老村长的拦截,一个快步就跑了过去,对着李狗子再次劈了过去。 “哎呀,我滴个娘啊!这他狗日的不要想要老子的命吗?”李狗子和后面的几个小弟赶紧的就先后跑几步,回头一看柱子还在追着自己。 李狗子也知道,要是真的把他惹毛了他,那就像一条疯狗一样,拉都拉不住,“柱子,你他娘的给我等着,老子叫人来弄死你,你个野杂种!”话音刚落,人已经跑出了柱子的视线。 “我呸!你他娘的算什么东西,不就是老子有几个钱吗?!下次见你一次扁你一次。”柱子狠狠的对着地吐了一口痰骂道。 “你给我等着,野杂种!”李狗子人都跑着见不找了,声音还是从远处传了过来。 柱子双手插着腰间,对着远处就骂了一声:“有本事给老子滚过来,狗日的。” 老村长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起烟杆在柱子头敲了敲,柱子憋了憋嘴巴委屈的回答道:“我只听我娘的。”说完就先自己的屋里走去,一脸的委屈。 我觉得柱子这么一闹反倒是一箭双雕的好事,一来给了李狗子一个教训也算是大狗给主人看,让那范纯煕也收敛着点,毕竟做这种事情损阴德,二来也给了村民大快人心的机会,发泄了心中的怒火,有利于团结和接下来的众志成城,携手保卫寡妇岭。 老村长把乡亲遣散了,找我商量接下来的计议,昨晚我跟他说了范纯煕的来头,害得他一整晚没睡好,现在更是急的坐立不安。 “秋雨啊,我说真没想到这李狗子竟然真就能下作到这种地步,我想好了,即便是把我这把老骨头被他们弄死,也不能让他们得逞!” “老村长,你可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老村长冷笑一声,说道:“一把老骨头了,就盼着落叶归根,子孙们都能活得好,谁想到竟然碰到了这种事情!”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啊?”老村长张了张嘴,半晌没说出话来,两道粗重的眉头皱了的更深,他完全不理解我话中的意思,“啥意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007章 美人与美酒 中午,天气异常炎热,太阳把大地烤得像蒸笼似的,晴空万里,朵朵白云。大树垂着头,小草弯着腰,大黄狗趴在树阴底下伸着舌头喘气,河里的水也被晒得烫手了。镜子般的水面反射着强烈的阳光,岸边的绿柳和白杨,给河面投出凉凉的阴影。 阳光自玻璃窗中布满了桌,许多纤细的尘埃在光中凌乱飞舞。柱子光着膀子就走了进来,喊道:“秋雨哥,我娘喊你过去吃饭了,阿覃嫂子你也过来吧。” 阿覃觉得常去蹭饭怪不好意思,说道:“林秋雨,你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来我家吃饭不给钱就算了,还常去刘婶家混吃混喝,好意思吗你。” “我没说不给钱,给了刘婶也不会要,再说了给钱岂不是生分了,玷污了咱这宝贵情谊。” “对对对,秋雨哥说得对,来我家吃饭不要钱!”柱子高兴地说道,“我自已种地米,自己养的牲口,不要钱,随便吃。” “你自己去,反正我不去。”阿覃撅了噘嘴,觉得我跟柱子串通好了,多说也没意思。 阿覃素来避嫌,怕别人在背后说闲话c嚼舌根子,这我全都知道。但话说回来,我一单身男青年,来她一妙龄寡妇家中不光管我吃还管我住,跟回自己家没啥区别,要说左邻右舍没人在意那鬼都不信,然而也没人看不下去,要跳出来。这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所有人都默认了我和阿覃的关系,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那我可真去了?” “走走走,赶紧走,吃你的大鱼大肉去把,我吃自己煮的稀饭咸菜。” “我咋听到酸酸的。”我眉头一动,笑着凑了过去。 “酸什么酸,要走赶紧走。”阿覃谨慎地躲了躲,侧过身去。 柱子搞不清楚状况,傻站着不知道我们在说些什么,也插不嘴,一个劲地傻笑。就在这个时候,隔壁喊了一声,“柱子,咋这么磨叽呢!” “马好!”柱子一听刘婶在催,立马着急起来,“哥,哥咱走,我妈说要开桃花酒,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中午太阳火辣辣的一丝风也没有树叶低垂着蝉儿高叫着大地好像处在蒸笼里路见不到一个行人。我知道柱子这小子馋坏了,自打刘婶在自家院子的桃树下埋下了几坛子桃花酒这馋虫就一天没有消停过。平日里刘婶对他管得严,滴酒不沾,也就是请客吃饭才有机会喝到。 远处炊烟袅袅家家户户都在做午饭一缕缕青烟直线似的升天空看不出有一丝风,太阳照得五谷的叶子油亮油亮的知了在树蝈蝈儿在庄稼振着翅膀叫着。 “咋这么慢呢?”刘婶见我们迟迟没过去,就跑来看怎么回事。 “刘婶,阿覃好像生我的气呢,今天怕是不方便了。”我故意对着刘婶的面委屈道。 刘婶一听,“平时阿覃可是从不生气的,今天还来脾气了,真是奇怪了。” 听完刘婶这话,我马连连摇头,“刘婶,今天不行啊,我看还是跟阿覃一块吃稀饭咸菜得了!” “啥!稀饭?”见我这么一说,刘婶就有点不开心了,“说什么呢,怎么个意思,我做了一桌子菜就等你们来,你们倒好在家吃稀饭。” 阿覃没想到刘婶还找门来了,她原本也就想着跟我耍个性子,不曾要真跟刘婶闹矛盾,立即赔礼道:“不不不,刘婶,我不是那意思。” “嘿,我说你怎么回事,难道?”刘婶是个人精,一眼就看出了阿覃的心思,走到她跟前小声说道,“我说你扭扭捏捏地干嘛呢,这都住一块了还怕啥闲话啊!” “不!不!你别瞎说。”阿覃脸一红,立马抓住刘婶的手要她别说下去。 刘寡妇见阿覃这个举动,心知肚明,笑了笑就一把将阿覃的手拿了下去,眼睛一斜,“好了,这清清白白简简单单都给你弄得扭扭捏捏的,到时候苦的还是你自个儿。” “刘婶,你轻点!”阿覃别扭地看着刘婶,还是满脸羞红。 “得啦,赶紧都跟我走。”说完,刘婶扭头向自己的家里走去。 走到外面,烈日炎炎一丝风也没有黄狗伸出了舌头鸡耷拉着翅膀蝉儿不停地高叫人们心里更加烦闷。 “来来来,坐下吧,看我给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刘婶的脸布忙了笑容,心情好像都轻松了许多。 “妈,今天给我煮什么?”一听刘婶说有好吃的,柱子伸过头就问了起来。 “你看!”刘婶端出一碗红烧肉在柱子的眼前晃了晃,补充道:“想吃不?” 柱子这个人很喜欢吃红烧肉,要是菜里离开了肉,那对他来说好像少了点什么似的,吃饭都不香了,脸便浮起了笑容,高兴道:“还是妈对我好!” “不要啰嗦了,去,把咱家桃树下的酒挖出来。” 寡妇岭若没有祖的宝藏,并不是什么富有的村庄,这里的人唯一的收入都是靠大家的农耕和农作物来补贴家里的开支,由于没有多少收入,捉襟见肘的时候大家才会想到打宝藏的主意。这里家家户户都会酿酒,用的还是古法手艺,在外面是看不到的。 柱子满心欢喜,顿时精神大振,抡起锄头就挖了下去,还真不要说,柱子这干活的本事真的一绝,几锄头下去,就已经挖的很深了。 等看到酒坛子的时候,柱子扔了锄头,直接用手把泥土扒开,捧出一大坛子酒来。 我有时候很羡慕柱子,可以过着悠闲c自给自足的日子,有母亲在身边,刘婶可以照顾他,他也可以孝顺她。天空一片青灰色暴烈的太阳把地面烤得滚烫滚烫一阵南风吹来卷起一股热浪。蝉在树“知了知了”地叫着声音低沉而缓慢像在述说着一个古老的故事。 老人们坐在树阴下耐心地摇着扇子嘴里一边诅咒炎热一边高兴地议论天气怎样有利于稻谷抽穗。那些林中小鸟都懒懒地歇在树似乎正在做着“丰收”的梦。 阿覃不敢面对我,只好羞恼地坐在我的下手边,小心翼翼,像是一个受气的小媳妇儿一样。看去媚态百生,妖娆多情的刘婶,则坐在了阿覃的身旁,颇为热情的询问着一些私密的事情。 我把阿覃的表情看在眼里,眼神深邃,脸古井不波,任谁也看不出我心中所想。 “秋雨啊,你觉得咱们阿覃怎么样?”刘婶笑呵呵的对着我说道。 “好啊!” “好啥?”刘婶追问道。 “人美!” “你们男人是不是就光顾着看脸啊?”刘婶笑道。 “心也美!”我笑呵呵地说道。 刘婶满意地点了点头,满是欣赏的看着我,“我真恨不得能替阿覃做主,要不然说什么也得让她嫁给你!” 我暗暗的撇了撇嘴,如果是这样就好了,我倒是不介意立马娶她过门,可问题是人家不愿意啊。阿覃压根不跟我提这件事,有时候我常常怀疑自己是不是正在经历着“柏拉图式的爱情”。 “酒来喽!”一股扑鼻的酒香飘进了我的鼻孔里,我使劲的闻了闻,满意道:“好酒,果然是好酒!” “那是!我妈的手艺是全天下最好的!” “就你贫嘴!”刘婶笑里带花的回答着。 “美人与美酒,这才是人生在世最大的幸事!”我情不自禁地聊发感触。 “去去去,别拽词了,喝酒都堵不你的嘴。”阿覃白了我一眼,脸却洋溢着笑容。 片刻,几个色香味俱全的菜就了桌子,“来,咱们也学着电视里的,干一个。”刘婶硕大的胸脯颤颤巍巍,站起来说道。 “好!” “快点吃吧。”阿覃说话的时候就给柱子的碗里夹了几块肉。 “怎么不给秋雨也夹一块啊?”刘婶眼珠子一转,里面发现端倪。 刘婶显然是要撮合我和阿覃,不过阿覃脸皮太薄,抵不住刘婶老道的“操作”,到时候反倒让她尴尬,适得其反。 “没事,没事,我自己夹就可以。”我觉得凡事不能操之过急,水到渠成才是最好的。 “好吃,真好吃!”柱子嚼着嘴里的肉就赞美道。 “好吃你就多吃点,锅里还有呢。”刘婶看了我的态度就没说什么,柱子吃的很香,她也是满意的笑了起来。 我回过头,看着可怜楚楚的阿覃,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她蓝色长裙下的风光,一下子在眼前展露无遗。 白皙的皮肤,翘挺的双峰 傍晚是热情而美丽的。像一个优雅的少妇,穿着五彩的裙裾,拢鬓轻挽,雍容华贵。 天是一片淡淡的蓝时而浮云朵朵一团团似洁白的棉絮。微风吹动着它们柔软的身体浅吟低唱着一路悠哉游哉。我低头看着路边茵茵的绿草与鲜花儿呢喃抬眼望去那一片片似棉的白云全变成“马尾”丝丝缕缕向天空散去 斜阳似血霞光满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008章 鸿门宴 寡妇岭的夜晚不像城市的夜晚那么灯火通明,乡间小路人来人往,有几个妇女拎着菜篮子从河边回来,已经开始着手准备明天一天的伙食,光着屁股的小孩麻溜地钻进田里,开始了游戏,热闹的程度丝毫不比白天差。 “要是真能住这儿该多幸福啊!”我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满脸陶醉的说道。 “虽然现在还不能堂堂正正的拥有阿覃,但总有她的日子每一天都是赚的。”我心满意足的摸了摸兜里,那是我买的一条项链,打算送给阿覃的,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唉,林秋雨你在那干嘛呢?”背后传来阿覃的声音。 “没,我没干啥。”我下意识地就把项链塞了回去,转过身,对着阿覃傻笑。阿覃永远站在一米开外的地方,有时候我真后悔这眼球没能和我融合得再好一点,哪怕稍远一点也好。 “你藏了什么?” “没,真没啥。”我被她盯得脊背发寒,不自觉的站直了身体。 “有事儿说事儿,干嘛偷偷摸摸的?”阿覃撇了撇嘴,很是不自在的说道。 “我能有什么事?”我咬了咬嘴唇,看着阿覃,说道:“我能干嘛啊,就是发呆嘛,想着范纯煕的事儿” “你是想她人啊还是想她事儿啊?”阿覃诡笑道。 “阿覃,你不会是嫉妒她了吧?”我觉着阿覃话里酸酸的,像是吃醋,我跟她提过范纯煕,还当着她的面狠狠地夸了一遍,嫉妒是女人的天性,阿覃也不例外。 “谁嫉妒她啊,人家那是豪门千金,我算啥啊,一个小寡妇,那不是自讨没趣嘛。” “谁说的,豪门千金怎么了,我才不稀罕。”这种时候,表明态度尤为重要。 “呵呵,鬼才信你。” “你爱信不信,反正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搓着手很不好意的说道。 月光皎洁,送来一缕凉爽的风蛐蛐也跟着轻唱起了一首小夜曲池边荷叶的小蛙便也加入到了这小小的乐队来。树的麻雀似乎很害羞偶尔叽喳叫几声又立刻停住了。灰色的马路空无一人。 阿覃刚刷完碗筷,又要忙着洗衣服,我想帮忙,她就把我从厨房轰出来,怕我借机吃她豆腐,我实在闲不住了,就到隔壁串门。 恰巧柱子在院子里摆象棋,他就是个臭棋篓子,水平可能还不及小学生,但平日里总爱拿出来摆摆,消磨时光。 “柱子,你干啥呢?又自个下棋?” “嘿嘿。”柱子憨笑道,“我下得烂死了,我怕你不愿意跟我下。” “瞎说。” “真的啊?!” “那可不嘛。再说了,高手也是一步步练出来的,没有谁天生就是高手。”我象征性地鼓励了他两句,倒不是想打击他,毕竟下棋需要一定的天赋,柱子生来不是这块料,没必要非要欺骗他。 “当头炮。”柱子大喝一声,煞有其事地摆了起来。 这时候,刘婶从厨房里走了过来,看着我俩走了几步,当然,场面实在是不忍直视,我有心让他,但柱子棋实在太臭,几步下来已经只剩下几个残兵败将,连刘婶都看不下去了,一个筷子就打了过去,“我的傻儿子,叫你不好好念书!” “妈,我还没输呢。”柱子委屈道。 柱子摸着脑袋,还是专心致志地盯着期盼,这小子固执,有一股子不服输的精神,最重要的是没什么坏心眼,我总觉得他只要能认准一件事,一直干下去,总有一天会创造一番了不起的事业。 “秋雨啊,你让着他点。”刘婶在旁说道。 “哎呀,妈,你能不能别吵吵?”刘婶的话打断了他的思路,柱子脸残留着郁闷。 刘婶被柱子气得不打一处来,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胸口一起一伏,波澜壮阔的样子很是好看。 我和柱子对弈到半夜,说是对弈,其实完全是出于对他执着精神的佩服,好家伙我跟他摆了一百局,他愣是一局也没赢。明天还得早起赶回县里,但我为了帮助他提升棋艺,愣是熬到了半夜。最后干脆跟我挤了一晚,柱子一听自己今天可以跟我睡了,心里也是很高兴,而且刘婶也很放心。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从床爬了起来,浑身乏力。我一看身边,柱子这小子已经滚到床下面去了。 “唉,柱子,赶紧醒醒,我得走了。” “啊?秋雨哥,一大早你哪去啊?” “回去班啊。” “回县里啊,那可远了。”柱子揉开惺忪的睡眼。 “那有什么办法,旷工要挨批评的。” “那我送你去吧。” “你?你怎么送,你又没有车。” “谁说我没车,自行车。” “行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还是自个儿到镇乘车走吧,反正有公交,问题不大。” “那多麻烦啊,就这么定了,我送你去吧,反正我也没事做。”柱子笑着从地跳起来,飞快跑下楼去。随后,就听到他在院里喊道,“妈,我跟秋雨哥去城里了,这中午要是我还没有回来,你就别等我吃了。” 柱子说完就骑了自行车,“秋雨哥,我好了,你快点。” 我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胡乱捯饬了一下,硬着头皮跨了他那辆破自行车。车把还绑着一大袋大蒜,刘婶昨天忙了一天从地里拔来的,说是要拿去卖。 刘婶听说柱子要送我回县城,一边系着扣子,一边就走了出来,对着柱子说道:“柱子,路一定要注意安全,知道吗?要是碰到陌生女人和你说话,请问不要搭理她。秋雨,你替我管管这孩子。” “好的,刘婶,你就放心吧。” “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说着柱子就骑了老凤凰向镇驶去。 对于刘婶的吩咐,柱子已经听的疲倦了,说道:“我妈也真是的,为什么每次都交代自己都不要和别的女人打交道?难道女人是老虎吗?” “你妈也是为你好,想你这么单纯的小心肉,外面那些大姑娘瞧了准喜欢。” 一路是都是凹凸不平的坑坑洼洼路,不过还好,柱子骑自行车的技术还是不赖,就跟着像跳大神似的,巧妙地饶过坑洼地带。 山南县是一个很美丽的小县城,疏离的薄烟笼罩在县城的空,那白墙黑瓦的简朴楼房就像未经装束的少女,婷婷窈窕立在河畔。 淡墨色的天空与一座座的参差的石拱小桥晕染在一起,泛着丝丝涟漪的略有浑浊的河水轻轻荡漾,就不说别的,光是美女那都是满地遍野,桃花盛开。 “山歌好比春江水”柱子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这么一首歌,在乡间小路就哼哼唧唧的唱了起来。 经过柱子一路费力地奔驰,总算是到了事务所,但我跳下车的时候,屁股已经麻木了。柱子把我放下,一刻不停就要往回赶,说是还要去镇把大蒜卖了。我掏出一张大票子给他,他不肯要,但我说是请他去买个冰淇淋吃,立马就心花怒放,揣在兜里就跑没影了。 办公室。 可怜我刚到门口,还并不知道有人已经在里面恭候多时了。今天正好老苟出外勤,没有人替我望风,我大摇大摆地开门进去,刚一进去就看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已经坐了个人,登时吓了一跳。 “哎哟,我的妈啊。”我冷不防自己的办公室里竟然有人,险些叫出声来,这样坑人的场景,谁能受得了。 来的人是当初站在门外的那个女的,她叫吕珊珊,是范纯煕的秘书。 “怎么,你们山南县殡葬事务所的工作纪律,就这水平?”吕珊珊脸一阵轻松,笑眯眯的问道。 我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道:“姗姗小姐,你应该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这样未经允许,私自进入我的办公室属于违法行为,跟溜门撬锁有什么区别。” “是吗?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这门不是自己开着的?”吕珊珊有恃无恐,的确,这破楼里面连摄像头都没有,我确实没证据。 “我不跟你争,说吧,来找我什么事?”我眉头皱了起来,面沉似水,感觉不太好。 “是范小姐叫我来请你的。”吕珊珊斜靠在椅子,闭着眼睛,满脸傲然的问道。 “卧槽。”我心里暗骂,恨得牙根直痒痒,“你这是请嘛,老子都进来好一会了,你还敢坐在我的位子,真是狗仗人势,别以为你长得好看就不敢打你。” “范小姐?请我?” “是的。”吕珊珊淡淡地回答道,脸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范纯煕这臭婆娘还真是冥顽不灵,次被我顶了回去,不知道这回她又要玩什么花样,请我过府,那不是鸿门宴嘛。但不管怎么说,现在角逐已经开始了,我不能轻易认输。看着嚣张地吕珊珊,我有些生气的走到她的面前,指着一张椅子说道:“你坐到那边去!” 吕珊珊先是一愣,有些诧异的想到,“你说什么?” 吕珊珊冷笑的看着我,在她的心里我不过是个不了台面的瘪三而已。 “我叫你坐那边去。”我理直气壮地说道。 吕珊珊嗤了一声,翻着白眼,心中满满的轻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009章 洞若观火 要说这吕珊珊确实也是个美人胚子,浓密金色的大波浪长发随意地披在肩头,丝丝缕缕都得迷死人。浓密的睫毛c魅惑的眼神c性感丰厚的双唇,无时无刻不透露出万种风情。一袭粉紫色的一e≈ules超短款披肩小外套更加衬托出她一等一的绝佳身材,再搭配一条嫩黄色chanel天鹅绒齐膝裙,一双黑色的≈高筒靴真是娇媚十足 “少来这一套,说是请你已经算是看得起你了,你识相点,赶紧跟我走,本小姐没时间跟你在这晦气的地方干耗着!”吕珊珊梗着脖子,不耐烦的说道。 “既然您这么忙,那您请便吧,慢走,不送!”我说完心里一阵阵的窃喜,故意气气她,吕珊珊既然是奉命而来,就不可能一个人回去,这样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吕珊珊一时拿我没奈何,眉毛微微皱起,深邃平静的眼眸里划过一丝不喜,难以置信的看着我,好像觉得从没有人敢这样跟她说话有些不太习惯。 “林秋雨,你别真拿自己当回事啊。” 我掏了掏自己的耳朵,错愕的问道:“你说什么?” “你!”吕珊珊头一回吃瘪,气得脸都红了。 虽然我还真不敢得罪她,万一把她惹毛了,我也吃不了好果子,但是过过嘴瘾也是好的嘛,毕竟这种机会也不是随便能捡着的。 “算你狠。” “唉,姗姗小姐,你还真说对了,今早我真就吃了几口大蒜,那味道”我象征性地拿手闻闻了口气,厌恶道,“啊呀,到现在还满嘴味啊。” “你”吕珊珊嫌弃地咽着唾沫,脸色难看的说道。 “哈哈,让您见笑了。”我得以地笑道。 不过,吕珊珊很快就把视线转移到其他地方,轻舒一口气,平静如常。这小妮子心理素质很强,能迅速地调整情绪,不使自己陷入到情绪冲动的状态当中,也可能也就是她能在范纯煕手下的原因。 “哇好大,好酥!”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有了冲动,忍不住凑近看了两眼,我那办公桌正好就九十公分宽窄,这个距离看过去那真是一览无余。 吕珊珊刚把头转过来,就看到我那对色眯眯的眼睛一直望着她,不自然地问道,“喂,你看什么呢?” 吕珊珊顿时火冒三丈,我想她应该恨不得给我一个耳光。不过,她怎么可能知道我其实早就洞悉了一切,包括她左臂的那个蝴蝶刺青,心里乐道:“葫芦瓜长起来不就是给人看的吗?” “哦,那个我没看什么,你别误会,那什么,你那衣服有颗扣子没扣住。”毕竟是被人家撞见了,心里发虚,顿时老脸一红,不过很快就掩饰过去。 “啊?”吕珊珊下意识地低下头一看,外套是披肩小外套,根本不需要扣住扣子,可当她再仔细一看的时候,里面衬衣胸扣确实没有扣。 她慌忙把扣子扣,嘴里絮叨着说道,“见鬼了,里面的扣子他是怎么看到的?” “嗯哼。”吕珊珊扣好扣子,清了清嗓子。 “那那啥?”吕珊珊低下了头,好像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你到底走不走?” “我还没问范小姐到底找我有何贵干哪?” “问题还真多,到时候不就知道了吗?” “算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告诉自己,即便是范纯煕摆了道鸿门宴给老子,我也不能当缩头乌龟,毕竟寡妇岭的乡亲们还在看着我呢。 吕珊珊见我迟疑,眉头轻微的挑起,目光审视的看着我,古井不波的脸,露出一丝疑惑的神色,片刻之后,她淡淡的说道:“走不走都随你,不过,下一次可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行!”我已经习惯了吕珊珊这不咸不淡的样子,也知道范纯煕的套路,她们就是这么死缠烂打,威逼利诱,好歹我也算是个有身份的人,跟我来这一套,未免有点太瞧不起人了。 吕珊珊眼珠一转,说道:“车在楼下,请吧。” 但我顿时有些后悔了,万一真是鸿门宴,有去无回怎么办,我还没见阿覃最后一面,要是死了,她可能连我出事了都不知道。可是话都说出去了,再收回来就显得自己怂包了。 大院里停着一辆进口的奔驰600,看到吕珊珊从楼里出来,从驾驶座下来一个高大威猛的中年男子,脚下一双都彭棕色鳄鱼皮皮鞋,闪闪发亮。一米八几的身高,肤色健康,一身紧身的乔治阿玛尼宝蓝色西装,将健硕的身材展露无遗。他刚下车的时候,习惯性地抬起手臂,将一只nr真皮腕表露了出来,一举一动都让人咋舌。 “珊姐。” “走吧,去山庄。” “司机?!”我有些惊愕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换做是谁都不会把他往司机方向想,但事实,他确实就是个司机,只不过,人家是豪门的司机,能在范家开车,也不是谁都有这个资格的。 “不行,老子不能就这么认输了。”我强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挺胸抬头,装腔作势地走了去,眼神睥睨地看了司机一眼,装得不屑一顾。 车子一路飞驰,那种舒服的贴背感,让我暂时忘记了紧张的情绪。不知不觉,车子已经开出市区,往东郊方向而去,我意识到吕珊珊可能是要带我去东郊的“风月庄园”。 “风月庄园”原本是盛世集团少东家展鸿的私人庄园,盛世黄了之后就成了高端会所,达官显贵经常出没,里面莺莺燕燕无数,是出了名的声色犬马之地。之前我还在廉政局混的时候,这地方也能偶尔光顾。 没过多久,车子开进庄园内的一条四车道的马路,马路的入口设有两个岗亭,每个岗亭前都有两名身穿黑色西装,戴着蓝牙耳麦的保镖,岗亭前立着一个牌子,面写着“私家道路,未经允许,不得擅入”。路的尽头有一座占地近千亩的庄园,庄园的四周被郁郁葱葱的树木所包围,庄园的主体建筑是一幢四层高的欧式别墅。 “风月庄园”可以说是本地最豪华的建筑了。内有高尔夫球场c电影院c游乐场c游泳池,甚至还有机场。这里面的仆人加保镖有500多人,而且据说连端茶送水的仆人都要本科生,外貌条件也是一流。 奔驰稳稳地停靠在了别墅前面的广场,保镖亲自打开车门。 在一间挑高宽敞的会客厅里,一个身着晚礼服的女子端庄地站在门口,旁边是七八个保镖,正等待着我的到来。 “林秋雨,我说过,我们还会在见面的。”范纯煕一改往常对我的鄙夷态度,竟然大方地伸出了手。 “范小姐,您如此盛情地邀请,我还真有点不太适应。”看着她身后的那些保镖,我想笑却不敢笑,想哭自己也哭不出来。 我与展鸿的旧账今后还会再表,那老小子整天游手好闲,却拥有了平凡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如今看到范纯煕站在这里,回忆起往事,有钱人的生活,还真是让人有些嫉妒。我心里有些酸溜溜的,“不知道范小姐叫我过来所谓何事?” “进去说吧!”范纯煕眼中划过一抹狡黠,招呼着我往里走,“珊珊,吩咐麦克可以开席了。” 我一路左顾右盼。由于范纯煕走在我前面,也就半米左右的间隔,我简直洞若观火,肤白腿长,胸圆臀翘,我怕我会忍住,想要窥视她衣服下面的风光,所以只好左顾右盼,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以免自己把持不住产生生理反应。 “坐吧。”范纯煕优雅地坐下。 我虽然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但只要咬死不松口,想必她拿我也没什么办法,于是便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范纯煕冷冷一笑,惋惜的说道:“看起来你还是和我有敌意啊。” “怎么会,我就是觉得有些奇怪,虽然范小姐已经告知了你的目的和意图,但我对于你这一系列的操作手法确实感到不解,是不是有点太小题大做了?” “是吗?”范纯煕面无表情地说道,“巧了,今天我不光在这儿宴请你,还请来了另外一个贵宾,不过,他可没你这么好福气,你不妨等他来了在评论是不是小题大做吧。” 屋子里的气愤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范纯煕星辰般的眸子直视着我,红唇轻启,幽幽的说道:“你不用紧张,好戏就要开锣了!” 她话音未落,门就打开了,四个保镖,拎着一个男的,直接走了进来。那男的鼻青脸肿的,显然刚刚挨过打,身的阿玛尼西装已经扯开口子,但依旧能看出他的显赫身份。 “这?”我吃了一惊,转头看向范纯煕,她深邃的眼睛里,不掺任何色彩,让我无法从眼神中判断她的想法。 “大姐,大姐,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大姐?” “”我看着面色平静的范纯煕,心里一阵错乱,“搞什么鬼,对自己的弟弟都下得去手?” “谁让你跟踪珊珊的?是你,还是你妈?”范纯煕眉头一挑,嘴角勾起一个微不可查的弧度,说道:“范子瑫,我已经对你够可以了,是你自己要踩我的底线知道吗?” “大姐,我真的错了,不敢啦,再也不敢了!”那男的跳起来尖叫道:“是我妈,都是她指使我做的!是她!” “好,既然你知错了,一家人之间没什么不能原谅的,但我要收回集团一部分控股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010章 最毒妇人心 范子瑫张了张嘴,诧异的看着范纯煕,半天没有说出话来。或许他是在纳闷范纯煕会如此简单的放过自己,而代价不过是要一点控股权而已。 “怎么了?不舍得?”范纯煕鄙夷地看着他。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范子瑫低着头,连话都不敢说。 范纯煕冷哼一声,从座位站起来,完美的身材一下子展露在我的眼前。我很不争气的咽着口水,怔怔的看着她前凸后翘的型曲线。 “答应,我答应!” 范纯煕身材挺拔,此刻站在跪地的范子瑫的面前,更是有居高临下的意味。 “那就好,回去吧。”范纯煕伸出一个手指,很严肃的说道。 可怜这个范子瑫,好歹也是豪门之后,竟然屈服于一个女人的淫威之下,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那几个保镖一把拎起他,丝毫不留情面,直接拖了出去。 “这是杀鸡给猴看啊。”我感到后背丝丝凉意,脸颊抽搐,眼睛里满是寒意。 “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范纯煕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我仿佛听到了一句笑话一样,心忖:“我他妈才是最大的笑话,何德何能啊,对付我这么一只小虾米还这么大费周章,苦肉计都用了!” “呵呵,我冒昧地问一句,刚刚那位是” 范纯煕的黛眉微蹙,冷声道:“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是我爸现在的合法妻子段红绫生的小儿子,也是最得宠的。” 豪门中的内斗往往都是这么的俗套,范纯煕的话里满满都是妒忌。范云涛年轻的时候到处寻花问柳,玩的女人多,子女自然更多,这还不包括那些没有得到范家认可的私生子,据民间传言,老范家的子女少说也得有一个排的规模。 “我无意打探你的私事,但我很奇怪这位范大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让你这么生气,这有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沉着地看着她,回想着她之前说过的话,疑惑重新弥漫在我的心头。 “当然有关系。”范纯煕美目一横,俏脸浮现出怒色。 “哦?” “我爸爸笃行风水,甚至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三江实业的成就已经让他实现了自己的梦想,但这么多年来,他心中始终有一件挥之不去的事情在困扰着他。”范纯煕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人死如灯灭,是人就总有油尽灯枯的一天,他也不例外,这一生他最后的心愿就是想要找到一块落叶归根的风水宝地。” “落叶归根我明白,但风水宝地,可不只有寡妇岭一处吧?” “你听我说完你就明白了,还记的我跟你说过完成这件事情对我来说很重要吗?我们范家,人前显贵,但其实那根本就是一个毫无亲情可言的名利场,我那些弟弟妹妹,哪一个不再想着挤掉竞争对手,而且族中长辈已经放出话来,这一件事将是对我们的考察,只管关系到将来在家族中的地位。”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只要寡妇岭吗,实话告诉你,因为它不光是一块难得的风水宝地,而且它还藏着秘密。”范纯煕此言一出,我冷不丁就是一个哆嗦,心虚地就跟蔫了一样。 “什么秘密?” “既然是秘密,又怎么能这么容易知晓呢?”范纯煕狡黠地一笑,“我的亲生母亲在我十岁那年就过世了,她一生显贵,却从不开心。但我知道我爸爸很爱她,为她修建了一座墓园,那里的风水格局与寡妇岭出奇地相似。” “可是”范纯煕的话算是把我给噎死了,这种小概率事件都能遇到,活该我倒霉啊,但我也不能就这么把寡妇岭给了她,无论她说什么,也不能当真。 “关于这件事,只有我知道,不过我没想到,我爸爸还是把它告诉了段红绫。”范纯煕小嘴抿的紧紧的,说道:“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轻易叫绕了范子瑫吗?” 我摇了摇头。 “范子瑫怎么可能自己找到寡妇岭,显然是段红绫在背后指使他,既然是这样,我又何必揪着他小辫子不放,反正段红绫是不可能善罢甘休的。”我瞥了范纯煕一眼,她眼睛里放出狠光,可看着又觉得她楚楚可怜。 她宝蓝色长裙下的风光,在我的眼前展露无遗,“虽然我还是不能答应你的要求,但我真的很同情你!”我挤出一个安慰般的笑容。 我早就说过,我的目的不光光是为了寡妇岭,还有我的复仇计划,现在计划才刚刚开始,要想达成目的,必须要实现擢升,就需要权力的寻租c金钱的贿赂c美色如今范纯煕自己要把我卷进来,实在是一个意外的惊喜。 机遇与挑战并存,我必须冒这个险。 这里我忘了交代我的职业出身,有必要再强调一下,本人华南大学人际关系心理学毕业,此前在督检公署廉政局担任心理辅导一职。在扑朔迷离c危机四伏的环境中,最能体会“富贵险中求”的含义。 “好了,好戏你也看完了,现在该谈谈正事了。”范纯煕的大长腿翘着二郎腿着实迷人,裙摆下面白花花小腿漏了一半,惊心动魄的白,这次没穿黑丝,不过半截羊脂球一样的小腿,可比黑丝诱惑多了,我最喜欢大长腿的腿,甚至直接忽略了她本来就娇好的面容。 “尝尝吧,这是我特地从美国请来的米其林三星主厨做的。”范纯煕冲着我笑了笑。 “西餐啊?我怕我给你栽面。” “没关系,你没必要拘泥这些。” 可能这就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吧,这顿饭吃得过于平淡了,一点波澜都没有,我在范纯煕的脸一点线索也看不到,但我愈发确信接下来可能有事情发生。 “吃饱了吗?”范纯煕问道。 “好了。” “那走吧。” 范纯煕话音刚落,大门应声打开,就跟外面的保镖随时候命似的,几个保镖穿着板正,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 “去哪?” 我刚说了这话,那几个保镖就盯了过来,我感觉他们的眼睛像是钩子一样,吓的我心里一扑腾。 “你说呢?” “不是,你总该说去哪吧?”我一见范纯煕的脸色不对,刚忙陪着笑脸,小声的说道。 可人家已经头也不回地走了,直接把我无视掉,一股强大的气场和压迫感扑面而来,我苦笑了一下,自知已经无路可逃了。 “老子真他妈蠢,为什么我要来这?”我的双脚就跟陷入泥土地里一样,怎么都挣扎不出来的泥腿。 我突然好想逃,觉得顶的灯光晃得我眼睛疼,这里极度的奢华,面那明晃晃的水晶吊灯一看就价格不菲,里面铺着红地毯,正冲着门的是一个玻璃杯组成的塔座,可是这一切都不过是眼前的美好罢了,这里实则阴森c恐怖,甚至污秽不堪。 “范纯煕,你要带我去哪儿?”我的下场几乎跟之前的范子瑫一样,唯一还算说的出口的就是我是被她的那几个保镖推着走的,而他是被直接拎走的。 “范纯煕!” 我看着头也不回的走在前面范纯煕,挺拔的脊背,华美的服装,冷冰冰的,却像是仙女一样的女人,从她的骨子里透出一股恐怖。我突然想象到自己会被关进一个阴暗角落里,像是蛆虫一样的苟且为生。 我就被这样堂而皇之地带了出去,看看周围,那一浪浪的灯红酒绿,那一张张的带着面具的脸,那伪善的笑容,一个服务生端着托盘走过,范纯煕竟然还端起一个高脚杯,喝干c放下之后,礼貌地打了一个招呼。 “最毒妇人心啊,这娘们真他们的厉害。”我心里已经不能用忐忑来形容,但我依旧想要夸夸她,是她让我见识了什么是真正的“霸凌”。 吕珊珊已经等在了外面,她打开加长版林肯的车门,范纯煕便坐了去。我随后也被保镖塞了进去。 “抽吗?”范纯煕递给我一根细雪茄。 我抽完烟,心情稍微恢复了一些。 “说吧,你到底想要干嘛?” “去寡妇岭。” “寡妇岭?” “我知道你跟寡妇岭的那些村民关系非同一般,你这么护着他们,到底为了什么啊?” “笑话,就算关系非同一般,那又能怎么样,你以为你绑了我,拿我做要挟他们就会就范?怎么可能?我又不跟他们沾亲带故,他们凭什么?” “是啊,这个问题我纳闷,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你为了他们而不息得罪我?”范纯煕吐着烟圈,打量着我,“其实我完全没有必要跟你纠缠,只需要跟面打个招呼就可以,你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照办。但我就是想不通,倒是真想见识见识这世间的真情!” “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别因为心里的那点不平衡和扭曲,就把阴暗面无限放大,我告诉你,我们的这种情谊你一辈子也理解不了。” “林秋雨!”吕珊珊喝止道。 “唉,让他说。”范纯煕似乎并没有生气,透过不断吐出的烟雾,看着我说道,“他说的没错,我心里确实有点不平衡,而且是愈发对这个寡妇岭充满期待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011章 欺人太甚 范纯煕美眸一闪,因为车厢内空间有限的缘故,从她身散发出来的阵阵体香,一下子让我沉醉起来。她优雅地将还剩大半截的雪茄放进了烟灰缸里,撩了一下飘逸的长发,道:“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吗?” “我怎么知道?!”我眉头一挑,质问道。 虽然她身份显赫,就行事手段和野心也远高过一般人,这一点我必须承认自己的失败,在此之前我一度低估了她,还以为她也就是个富家千金。但也许有一点我是没看错的,她的内心也存在波澜,可能是她病态的心理在进行着自我斗争。 “我调查过你,林督检官,当然,曾经是。”范纯煕旋即装出欣赏的模样,说道:“你不妨猜猜看?” 她俏目生寒,却从容淡然,这样的女人,的确很难对付。 “你还真是看得起我,既请我吃饭,又调查我资料,还拿我当人质,我说你至于吗?”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完全无视我眉间浮现出的怒气,显得无比淡定,“反正地无论什么方式拿都是拿,如果有机会看到意外的惊喜,也不失为一次难得的经历。” “你到底指什么?” “我想看到的有很多。”说完这句,范纯煕便没有再开口。 车厢内,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山路颠簸,即便是再高档的车走在这山路,已然感到十分不舒服,我甚至有些想念大早柱子送我回县里的经历了,那破自行车后座虽然搁着屁股,但坐着踏实。 “到了。” 我慢吞吞的走了下去。 这时候,从后车走过来俩保镖,都一米九多,身体壮的像是山一样,要是真对我我动手,估计一下子就被他俩给打成了渣。 我一言不发地跟在范纯煕身后,看了她一眼,舔了舔嘴唇。 “怎么样,你想出来我要干嘛了吗?”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眉头拧成一个川字,来不及多想,冷声说道:“别为难他们!” 范纯煕冷笑连连,说道:“你不想让他们有事,怎么就不想想自己?!” “废话真多。” “我知道你跟一个叫阿覃的姑娘关系不一般,你不是说我不懂你们所谓的情义吗?也包括你们这伉俪情深吗?” “真他妈的禽兽!”我脑子嗡的一下,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范纯煕果然够狠毒,她该不会是要对阿覃下手吧,那是我致命的软肋。 我眉头皱了起来,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说道:“范纯煕,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冲我来,阿覃又没有得罪你?!” 范纯煕笑了笑,说道:“我又说要对她怎么样吗?我只是想做个实验验证一下我的假设罢了,我一直不相信这个世界有所谓的真情,什么亲情c爱情c友情,全都是骗人的鬼话。” “你!”我心里十分确定范纯煕内心的变态到了什么地步,她这完全是在拿无辜者的情感作乐啊。 “你到底想怎样?” “没什么,只不过想看看她的表情,她要是看到你被我抓了,会不会紧张,会不会害怕,会不会也跟你一样为了她不顾一切呢?” 疼,钻心的疼,她一字一句都撩的我钻心得疼,好像神经都在颤抖。 “不过,其实你内心也很矛盾吧。”范纯煕笑着,在这种场合依旧能笑得出来,“你也很想知道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吧?也是,像你们这样尴尬的关系,你对她一往情深却始终看不到结局,心中难免会有不平衡的吧?” 范纯煕好像觉得她能读懂我的内心似的,轻轻地拍拍我的肩膀。只可惜,这只不过是她自以为的一厢情愿而已,阿覃也不像她这样冷无情。 我把她的手轻轻推开,冲着她笑着,说:“你说的对,我承认我心里是有那么一点不平衡,这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不过我一点也不矛盾,所谓的爱情,它不是占有,更不是名分,只要彼此相爱,厮守终老,就比什么都重要,我相信阿覃,这一点我好不怀疑。” “是吗?一个寡妇,因为丈夫死了,就跟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住在了一起,我很难相信她会是一样怎样有真情的女人。” “范纯煕,你别欺人太甚!”我勃然大怒。 “哈哈哈,哈哈哈。”范纯煕眼前一亮,变得更加兴奋起来。 范纯煕要的就是这种感觉,她想看着我愤怒,欺压带来的快感已经刺激不到她,她像是在有意寻找别人的痛点,然而肆无忌惮地戳痛它。 “你会明白的。” 我就在想,如果,我动摇了,再见到阿覃,我的内心会不会感到羞愧,我这一辈子就会有负疚感?又或者说,这冥冥之中真的是有缘分一说,是天在有意考验自己。 可最也后就是想想,以前感觉人和人其实没什么差别,但是今天晚我知道了,这世界有一层层的壁垒,看不见摸不到,但是你若是不在乎,执意去碰,那就会下场很惨,只有在同一个位置,那才有追求的权利,而现在的我,就是一滩烂泥,任人践踏感情,摧折,蹂躏灵魂。 吕珊珊正一边无聊地来回踱着步,她看了看腕的手表,已经8点钟,这个时候,村里应该已经静下来了,阿覃或许在洗衣服或是洗澡,她总是这样,每天都会在9点以后准时床,看电视或是读书。 “林秋雨,即便你现在妥协,我也不会有一丝的同情,反而会厌恶你。”范纯煕秀眉一皱,不可一世地说道。 我已经没有时间去想办法,已经别无选择。 “大小姐,时间差不多了。”吕珊珊过来说道。 “走吧。” 她刚说完,突然发现后面的保镖就推了我一把,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只大手紧紧抓住我的手臂就往车拖,我吓了一跳,本能地刚要张口呼救,一块棉布捂住了我的嘴,随后我被塞进车里,绝尘而去。 “是这家吗?”范纯煕问道。 “是李二狗告诉你们的吧?”我不屑道。 “李二狗?”范纯煕看了吕珊珊一眼,似乎对这个人毫无印象。 “他就是一个市侩。”吕珊珊说道。 这一阵轿车的引擎声,很快就会把附近的邻居从睡梦中拉回来。 夜深人静,明月高悬。一片一片的月光,温柔地洒落下来,洒在屋檐,洒在河边,洒在耸入夜空的古塔,洒在藤葛垂垂的墙头。青石铺就的小路一个人也没有,任凭月光漫照,泛出点点银光。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不安的气息,这是风暴即将来临的预兆。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问道:“范小姐,我还想问一句,你们找到寡妇岭也是这李二狗的功劳吧?” 吕珊珊似笑非笑地说:“算是吧。” “这个杀千刀的,老子非要剁了他。”我跟李二狗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了。 不一会儿,我看到隔壁刘婶家的灯忽然亮了,她起来打开了窗帘,刘婶向来精明,一辆辆大半夜的突然车停在门外,不可能没有警觉。 范纯煕从车走下来,四下打量着眼前这个破旧的小院。 “唉,你们谁啊!?”刘婶在窗前喊了一声。 范纯煕只是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你们到底谁啊,这大晚的,你们想干嘛?!”刘婶提高了音量。 “范小姐,我看还是算了吧,我可告诉你,这寡妇岭民风可剽悍,弄不好他们真能把你们围了,那可就不好看了。” “我知道,早有耳闻。”范纯煕冷笑道,“可那又怎么样呢?今晚,我们不就是为了等这一刻吗?” “天杀的李二狗,肯定是那白眼狼干的!”刘婶骂了一声,“还敢再来,看我不弄死你个小王八蛋。” “柱子,起床!” 我没想到范纯煕不光是要拿我对付阿覃,她还想把事情闹大。随着刘婶一声锣响,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左邻右舍全都走了出来,看到村里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和车,下意识地想到的就是“事主”找门,几乎一瞬间,男女老幼,统统围了来,好家伙,个个披坚执锐,锄头c铁锹,悉数登场。 范纯煕不为所动,还是那冷冰冰不食人家烟火的气质,还是那灵气四溢c祸国殃民的面容。吕珊珊显得有些紧张,八个保镖就像是八大金刚,把俩人团团围住,场面是一触即发。 “你们来干嘛?!”刘婶扯着嗓子质询道。 “刘婶吧,我们来这里干嘛,你难道不清楚吗?” “要地是吗?告诉你,做梦!”刘婶丝毫不给面子,冷哼道:“识相的赶紧滚蛋,不然你们今儿一个都别想走了!” “话不要说这么满,你来看看,这个人你认识吗?” “天杀的,秋雨?!”刘婶阿娟一看,声音颤抖了一下。 “阿覃,阿覃。” 人群慢慢分开,从中间走出来一个身着睡衣,头发散开的女人,不施粉黛,但是美到了极致,身材被衬的凹凸有致。 “林秋雨?”阿覃看到我,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惧。 “阿覃!”我看到她的那一眼,一个莫名的冲动就涌心头,那是强烈的怒火和悲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012章 敌人来了有猎枪 月中天,皎洁温柔,柔和的月光把夜晚烘托出一片平静与祥和,月亮的光落在树丫,落下斑驳的黑影,零星的像是碎条儿挂在树丫一般。 但现实却是另一番场景。 我有些不敢去看阿覃,不想她看到我现在的窘境,可是阿覃突然不阴不阳地冷笑了一声,说:“你来了啊。” 这话音很轻,但是足够让我感到神经颤动。 我正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呢,就看见阿覃那美丽的眼睛里流下来两行液体,晶莹剔透,在那吹弹可破的皮肤滚过,丝毫不停留的滑落脸颊。 “覃雪,百闻不如一见,名字美,人更美。”范纯煕说道。 柱子扭头就走进了房间,心里也是一肚子的火,跟李二狗的那笔账还没算清楚,现在又叫人堵了门,越想越生气,说道:“阿覃嫂子,你别怕,我去把秋雨哥救出来!” “柱子,你干嘛?” 柱子急匆匆跑进里屋,伸手就从床底下拿出了一把猎枪,对着大门就冲了出去。 这猎枪还是他爷爷那时候当猎户时候,打猎用的,当年老爷子在寡妇岭也算是个打猎的能手,最厉害的有一次打死过一头三百斤的野猪,那一战村里也是很轰动的。 “柱子,你要干什么?”刘婶见柱子拿着猎枪向外面跑去,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柱子回头看了刘婶,说了一句:“妈,他们绑了秋雨哥,我得去救他!” 说完,就冲了出去,好比一头失控的公牛一样,谁都都拉不住他。 “你个小兔崽子啊!这可是会出人命的!”刘婶丢下手里的锄头就向柱子追了过去,心里是那个紧张加慌乱,以他的脾气要是犯浑,说不好还真的会开枪。 “柱子!”我喊了一声,“你别胡闹,回去!” “妈的,有钱了不起啊!?柱子大吼一声,“你们赶紧把我哥放了,然后哪来的滚哪去,告诉你们,我们寡妇岭不是好欺负的,朋友来了有好酒,敌人来了有猎枪!” “你个傻小子,别自己给自己找事。”吕珊珊白了他一眼,打心眼里瞧不这个耿直的农村娃子,“好好回去照顾你妈,别一会儿哭着找奶喝。” “妈了个巴子的,你个死三八,说什么呢,你在说一遍,被以为你是女的我就不敢揍你,信不信老子照打不误,要让你知道我柱子不是好惹的!”柱子一边说着,一边就卷起了袖子。 “柱子。”我瞪了他一眼,这时候他可千万不能犯浑,范纯煕不过是想看看阿覃的反应,他要是真动了手,可就对谁都不好了。 “你!”吕珊珊被柱子骂得气不打一处来,却只能干瞪眼,“显摆什么啊,就你这一把破枪,拿古董店店都不一定稀罕收,欺负女人” 柱子一听,心里本来就冒火,不甘示弱,“你当我愿意欺负你啊,好男不跟女斗,你感觉滚开,听到没有?” “臭小子,你别不识抬举!”吕珊珊眉毛一拧,似乎是很不高兴有人这么说她。 “珊姐,甭跟这小子废话!”一个保镖站了出来,一米九的大高个,壮的跟一头熊似的,眼若铜铃,往前一站,柱子明显矮了一截,个头也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干啥?” “你说呢!” “长得壮了不起啊。”柱子毫无畏惧,“告诉你,敢惹我,老子照样打得你满地找牙。” “你试试?”那保镖拿胸膛一顶。 柱子见状,心里也更是冒火了,把手里的猎枪一举,狠狠的说道:“试试就试试,谁躲谁怂包,你信不信我一枪就蹦了你?” “什么?这小子是不是疯了!”那保镖愣了愣,眼睛明显不自然起来。 吕珊珊也没想到,柱子还真把猎枪举了起来,这让她的心也一下紧了起来。 “小子,你要干什么?”刘婶跑了过来,对着柱子就吼了起来。 她在后面一看柱子这架势,也吓了一跳,“妈呀,这搞不好是会出人命的!” “柱子,快点把枪放下来,你这是闹腾啥子嘛?” “妈!你躲后面去。” 刘婶慌张了。 她拉住柱子的手,却怎么也劝不住他,“她们敢抓秋雨哥,就是跟我有仇,我要弄死他,这怎么了?”柱子对着刘婶就嚷嚷道。 我看去视线依旧停留在柱子的身。可是注意力却放在了周围,眼角的余光不断的扫视着,心里暗自盘算,“柱子这么闹倒是一个缓兵之计,我怎么着都无所谓,绝不能让阿覃受委屈。” 自打有了这双能“抽丝剥茧”般看透一切的眼睛,不光视力惊人,连看东西都清楚很多,就跟能自动对焦c高保真放大似的,只要对准物体,就能随意放大倍数,就连地的蚂蚁,也可以看得清楚。 我所要寻找的是那个可以控制住场面的人,“哎呀,老村长啊,你咋还不来呢?”我心里等着着急,期待着早点在人群中看到他的影子。 “柱子!”终于,那个熟悉的声音出现了。 不远处,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儿走了出来,迈着大步,但已经算得健步如飞了。柱子被老村长的喊声惊醒过来,扭头错愕的看着老村长走来。“好你个柱子啊,你他娘的是不是犯浑啊?”老村长有点气愤,对着柱子的胸膛就指了过去。 柱子此时好像觉得自己也没有做错什么,大声说道:“村长,你看秋雨哥都被他们欺负了,我得救他啊。” “你这是救他吗?”老村长白了他一眼,“走走走,赶紧走。” 柱子紧紧地咬住嘴唇,脸满是怒气,气鼓鼓的跺了跺脚,转身走了回去。 “我是这个村的村长,你们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老村长说话中气十足,显得不卑不亢。 “村长?”吕珊珊和老村长简单的交涉了一下,转身看了看范纯煕,范纯煕似乎没什么表情,好像现场发生的一切在她眼里全像是在看戏,无论剧情如何发展,有没有转折,都一如既往地冷漠。 “对不起,我只跟她谈。”吕珊珊纤指一点,她点向那个人正是阿覃。 阿覃婆娑的眼里还闪着泪痕。 “好吧,你们想要我怎样?”阿覃说道。 “林秋雨跟你什么关系?”吕珊珊问得到还真是干脆利落。 “啊?”这多少令在场的人有些吃惊,毕竟我跟阿覃的关系是心照不宣的,也从不愿拿出来说的,但是仔细考虑一下,这在场的人早就习以为常了,就算范纯煕一心要阿覃难堪也不见得能遂愿。 阿覃听完,也不说话,就盯着我,脸都涨红了,我笑着对她说:“怎么了?你就实话实说,还记得昨天你怎么数落我的,照实说!” 昨天中午刘婶请我吃饭的时候,阿覃还为这事生过气,我也没想到,竟然还成了预演。阿覃清了清嗓子,我看到她手微微的颤抖,便继续道:“阿覃,你别担心我,萍水相逢,能认识你已经是我的福气了。” 范纯煕不是傻子,她听了这话,立马就觉出不对劲,冲我说道:“怎么着?你俩还想对词?” 我还是笑眯眯的样子,头往前凑了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说道:“啊?对词?拜托,你看我像是在对词吗?” “林秋雨,你别逼我把你嘴巴在堵?” 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鸟叫。 叽叽喳喳,落在阿覃家院外的树,那小东西叽叽喳喳,天生一副乐天派,在树杈跳来跳去,虽然形单影只,但点缀在那苍翠树,使得这个夜晚多了一些生气。 麻雀并没有停留多久,我嘴角才挂起笑容,那小东西就扑棱棱的飞了起来,朝着那更高的天空飞去,风吹过,鸟声消逝,那树依然落寞。 “那个村长啊,你先回去吧,带大家伙回去吧。”我说道。 “秋雨你” “我这和阿覃还有事情要谈。” 范纯煕紧盯着我,她一定在犹疑是否要阻止我,毕竟她之前挺希望看到这一幕场景的。说来也惭愧,作为一个心理学的科班生,我也是刚刚才想到了这一点,正在尝试把这一切倒回去,重新还原成原来的摸样。 所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范纯煕现在早已不是为了单纯的墓地,而是为了自己的扭曲的“心理补偿”,造成了自我同一性的畸形发展,美国心理学家埃里克森的人格发展阶段理论有过论述。所谓的自我同一性是指个体组织自己的动机c能力c信仰以及活动经验形成有关自我的一致性形象,如果青少年时期不能很好的整合这些,就会导致角色混乱。 她想扮演一位道德高地的“真知”,并且承担一个审判者的形象,很明显,我是那个情感的“受害者”,被她裹胁着来到这里进行一场“审判”,而可怜的阿覃,却成了那个情感的“被告”。 月色还在云层中晕染。 人群渐渐散去。 阿覃独自一人站在那里,她不说一句话,胜似千言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013章 阿覃的眼泪 月光穿过树荫,漏下了一地闪闪烁烁的碎玉。 透过路边的枝桠,毫无保留的倾泻一地。我抬起头,看到的依然是阿覃那亲切而柔和的面庞,感觉整个身心都被月所包裹,便感觉不再寒冷。 阿覃和范纯煕这俩人站在一起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那白皙的皮肤都犹如羊脂玉一般弹指可破。虽然阿覃在身高相对吃亏一点,稍显娇小,但是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和精巧如画的面孔,却是将这一瑕疵掩盖住了。 “怎么?你怕了吗?”范纯煕说道,言语中有点数落的意味。 “我不是怕,我是担心会出事情。”我想了想就以这样的方式回答着她,“毕竟大家谁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所以呢?” “现在,就让我们来解决第一件事情。” “哦?”范纯煕走到阿覃面前的时候停了下来,接着就转头看向了我,张开嘴巴的时候却又没有说下去。 “你可以放开我了吧?” 范纯煕给了我身后的保镖一个眼神,那保镖掏出匕首,割断了我手的绳索。 “林秋雨,别以为自己很聪明,孙猴子即便再厉害,他也翻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范纯煕给我扔过来一根烟,自己也点了一根。 我走到阿覃身边,尽量显得从容。 “你没事吧?”阿覃关心道。 “没事,这不好好的吗?” “好了,别再这里郎情妾意了,覃雪,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范纯煕扫视了我们一眼,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阿覃一听就笑了,她有的时候也待人冷冰冰的,但骨子里却热得发烫,所以尽管范纯煕多么地敌视她,当她开口说话的时候,总给人一种化冰的温度,丹纯轻启,说道:“林秋雨,他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也许算是情人c姘头,也许什么都不是,他有时候很无赖,成天往我一个寡妇家里跑,还不嫌害臊,就是这样,不知道这个回答你满不满意?” 我一听,心里其实有一股酸溜溜的难受,但我相信阿覃故意这么说的。 “我救过他的命,在一起久了,人都有感情,所以”阿覃说着简单直接的话,只是她把细节发生的事情抹掉了。 我不仅仅是阿覃救的,她赋予了我光明和希望,确切的说现在也是和她相依为命。她在我生命中的分量和地位或许这辈子也没有人能够撼动,所以我的内心忍受着煎熬和摧残。 “哦?”范纯煕嘴角一动,轻蔑地说道:“林秋雨为了你不惜蚍蜉撼树,宁可得罪我,不要乌纱帽也要保寡妇岭,我很好奇为什么,他告诉我说,因为真情。可我压根不相信这世界有所谓的真情,我来只不过是想证明一下,你的这个回答,到底是证明我对了,还是错了?” 阿覃对范纯煕这番话有点不解,她看了我一眼,疑惑道:“什么意思?” “管他的,心理扭曲,随她去吧,爱干嘛干嘛?”我小声说道。 “啊?” 这是我第一次跟阿覃相处在保持一米的距离内,她似乎全然忘了对我的防备。长期以来未能解密的地带,没想到今晚就这么一朝圆梦。我的目光自然地落在了阿覃身,她身就穿了一身睡衣,根据目测,那对大白兔足足有36,不,应该有38的双峰,还有那盈盈一握的小蛮腰。 美好的臀部勾勒出一条诱人的弧线,修长的双腿线条显露无疑。 此时的阿覃,少了一分动人妩媚,但是却多出一种介于性感与感性之间的魅力,那种带有一丝幽怨的韵味,更是让我心跳不已。“你赢了还不行吗?”我现在都懒得搭理她,范纯煕实在忒他妈无聊,富二代就可以这么凌驾别人的感情,强迫别人接受自己的价值观吗? “林秋雨,看到了没,这一切都不过是你在自作多情。” “唉,说得对,但是我愿意,怎么着了?” 范纯煕蔑视了我一眼,她肯定在心里骂我是烂泥扶不墙。这也难怪,她从小在云端c神坛俯视我们这些芸芸众生惯了,加之她生活的环境又是充满残和勾心斗角的,我们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价值观也没办法相互认同。 “很好。”范纯煕丢掉了还剩半截的雪茄,吐掉最后一口烟,挤出一点笑容,“至少你这句话说的是对的,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我确实管不了,也不想管。” “好了!”她似乎已经很厌倦了,这场并不精彩的戏码终于得以散场。 “现在我们该谈一谈正事了!” “正事?” “地,你到底是给还是不给,或者说,你到底是自己识相点主动给呢,还是等你的级来处理你,最后弄得个一无所有?” 尽管我知道自己根本无力跟范纯煕抗衡,只要她想拿到地皮,迟早都能达到目的,但她这句话的意思分明不是说给我听的,而是在刺激阿覃,想试试她的态度。 “大不了辞职不干了呗,我总不能对不起乡亲们。” “唉,你用不着现在就表明态度。”范纯煕摆了摆手,故意看向阿覃,说道:“回去之后好好考虑考虑,想清楚了,我们再谈。” “你”我想一口回绝。 但范纯煕似乎已经看出了我的动机,立马把我的话堵死,“我这个人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纯粹只是为了要一块地皮,跟那些唯利是图的地产商不是一路人,该给到你们的利益,你们想要的诉求都可以提,我一定尽最大程度满足。” 月色淡然了许多,在幽静的夜里更显得高雅与清高。 可我依然看到了月光里那不时透露出来的忧郁与伤感。也许是此刻的心境已有了很大的不同,也许是产生了后怕。月亮在天空虽然显得高高在,可人的心里却是如此地空虚与冷寂,所以才这般忧郁和沉闷了。 车子缓缓驶出村子,终于消失不见。 这个漫长的夜晚,却还没有结束。 “她说的是真的?”阿覃问道。 “她爸是范云涛,你说是真的不?” “那”阿覃说着说着就掉下了泪水,洁白的脸蛋留下让人看着怜惜的泪水。 “阿覃,别哭,你笑的时候好看。” 阿覃一听这话,终于忍不住了,俩眼里的泪珠子像是断线一样掉了下来,“林秋雨,对不起,我刚刚说的话” “我知道,我不会在意的,早都忘了。” “你这是何苦呢!”阿覃刚说完,自己的脸就红了起来。 “怎么了?” 阿覃两个眼睛是红肿的,像是兔子一样。我努力的扯出微笑,说:“怎么还哭了?我又没什么事。” 阿覃听见我这么说,像是小孩一样,哇的一声哭了,伸手就往我身打,用的力气不小,疼的浑身都绷紧了,但是我咬紧牙一句都没哼出来,这娘们下了几下狠手,看见我绷着的身子像是虾一样,眼睛里露出心疼的神情,屁股往旁边的椅子一坐,气鼓鼓的生气闷起来。 “你真想好了?”阿覃问道。 “啥?” “你工作的事!” “想好了。” “真的?我可没钱养活你啊。” 我听见她说话,笑了起来:“你至于吗,不就是丢工作吗,当官的就是这样,我这种小虾米,没什么好留恋的,我还是那句话,这事你别管,我要是连自己都养活了,我估计这一辈子也就这点出息了。再说了,咱们不是还有宝藏吗?说不定下半辈子就衣食无忧了。” “那你还报仇不?” “这”我犹豫了。 说实在的,什么都可以放下,就这一点不能放下,金雄那老小子还逍遥法外呢,我却要苟且偷安,心中一腔悲愤无处发泄。 “算了,放弃吧。”我无奈地说道。 阿覃听见我说这话,这才脸多少有了一点好看,伸着一根纤细的手指头,红着兔子样的眼睛说:“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 “没有,真的放弃了。” “那我要是不让你放弃呢?” “啊?”我愣了愣。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害命之仇,不共戴天,你一个男人含羞忍耻都是应该的,但绝不能忘了情义和仇恨。”阿覃坚定地说道,“我说过,我会站在你这边,所以,你一定不能放弃。” “可是” “可是什么?”阿覃笑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那范纯煕不是要地吗?那就给她啊。” “给她?”我有些惊讶地望着阿覃,“咱们能给吗?” “她要造墓园,又不是要修皇陵,能要多大的地?再说了,这地给她了她也搬不走啊,难不成她还打算住在这儿?”阿覃说道,“我们让她拿了地皮,修来坟,她目的也实现了,我们相安无事,不是挺好的吗?” “话虽如此,可你就不怕” 阿覃知道我在担心什么,修建墓园不是一天两天,这一旦开挖下去,能挖出什么来谁也不知道,万一挖出宝藏,那就真坏事了。 “范纯煕不是答应了吗,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阿覃狡黠地一下,冰雪伶俐的她似乎已经想到了应对之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014章 妥协 寂静的夜晚微风送凉摇动满树的枝叶挲挲轻响。月华如水随风轻洒如歌如诉。云儿就这样深陷在这种惆怅思绪中独拥着往事唏嘘。 我凝视窗外的的天风轻拥着云,今晚,实在有些漫长。 “阿覃,你的意思是说” “嗯。”阿覃笑着点了点头,“地可以给她,只要我们提出施工必须由咱们自己负责,不允许闲杂人等参与,这样不痛不痒的要求,范纯煕没理由不答应吧?” 这么多天把所有人弄得焦头烂额的事情,我甚至都被人绑了拿刀架在脖子了,在阿覃的口中竟然云淡风轻地就解决了,“对啊!”我拍了拍脑袋,真得感到自己之前够愚蠢的。 “阿覃,你好聪明啊!”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与其做着没有胜算的困兽之斗,不如主动退让,寻求生机,有时候退一步就是新的境界和天地。 “不过,也先别高兴太早。”阿覃说道,“这话怎么说,怎么说能不让她怀疑,你得考虑好,还有,李二狗到底说了多少寡妇岭的秘密,你知道不?” “你不说我还忘了!”我一听到李二狗这三个字就浑身不舒服,“早晚有一天老子剁了他。” “他可是这件事的关键。” “嗯。”我沉思了一下,觉得阿覃说的有道理,范纯煕说过她知道寡妇岭的秘密,那会是什么,会不会和太平遗宝有关? 忽然,我“呲”了一声,手腕感到一阵酸痛。 低头一看,手腕有一道红肿的勒痕,皮也擦破了。 “怎么了?”阿覃问道。 “没事,擦破点皮,刚刚被那臭婆娘给整的,绑得太紧了。”我晃了晃手臂,“皮外伤,明天就好了。” “来,我看看。”阿覃抓过我的手,吹了一下,皱了皱眉,“这帮人下手也太狠了,多大点事,至于嘛?” 我只感觉一双软软的玉手向在自己的手臂游走着,身体的每一寸皮肤都开始舒张开了,刚才的疼痛也一下子好了许多,确切的像是被触电了一样,自己瞬间酥软了下去。 “没事,真没事。” “嗯,倒没什么大事,算了,我还是去给你拿药吧,消消毒。”阿覃说完就打算去拿药箱。 她温柔的笑容让我陷入无法自拔的境地,“嗯”我似乎徜徉在了甜蜜的海洋里,内心的神经也混乱确无比的欢乐。 “你咋了?” “你好美!” “没正紧。”阿覃对着我的背就拍了下去。 阿覃拿来药箱,家里最多的就是各种药剂,消毒水c酒精c双氧水等等,瓶瓶罐罐数不胜数,全都搁在后面那个小房间里。她拿酒精棉娴熟地擦拭完伤口,小伤,不需要包扎。 此时此刻,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尽管我们什么也没做,但是彼此的感情却拉得很近。她就蹲在我面前,我的眼睛随着思维,落在了她那胸前高耸之处,纤细的腰身,更是让这两座山峰显得那样的骄人挺拔,我张了张嘴吧,视线被她紧紧包裹住的两个凸起吸引过去。 “你看什么呢?”发觉我的眼光落在自己的胸前,阿覃脸只感觉到一阵发烧,双颊不自然的红了起来。 “看”我差点脱口说出。 “看你耳朵,耳朵真好看!” 阿覃知道我在撒谎,但是却不好意思问下去了,弯下腰身,背起药箱就匆匆离开,脸平添一抹红晕。 “你还看!?” 我愣了愣神,一下子被阿覃倔强又羞涩的样子,给深深地吸引住。 “对不起,阿覃我” “混蛋!”阿覃注意我的眼神,既羞又恼地跺了跺脚,随手抓起桌的抹布,就朝着我扔了过来。 我也不躲避,闭眼睛。 “” 我假装闭着眼睛,实则留着一条缝隙。 “林秋雨,我警告你,再有下次,你就别进门了!” “你真生气了?” “你说呢!” “又不是我故意的!”我厚着脸皮,小声的说道。 “你!”阿覃更加羞恼,可是手边又找不到再来砸我的东西,欲说还休地撅了噘嘴,“林秋雨,你行啊,算你有种,行了,你赶紧走,我要睡了!” 说着,阿覃就过来撵我走,由于她正在气头,竟然又忘记了跟我保持距离,大力推搡的动作幅度,使得身体的各个部位都得以展现律动的美感。说实话,这个时候我是最享福的,大饱眼福啊。 “都这么晚了我怎么回去啊,你想我露宿街头啊。”看着我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她可不得恨得牙根直痒痒。 她也推不动我,瞪了我一眼,愤恨的说道:“你给我等着!” “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保证以后不看你了,以后但凡你离我近了,我主动远离你总行了吧,这回我真不是故意的。” 阿覃冷静下来之后,心里懊悔不已,俊俏的脸感觉到了火辣辣的羞敕。她或许在回忆今晚发生的事儿,自己是怎么一步一步地毫无防备地走到了我身边,她平日里那“固若金汤”的防范怎么会在不知不觉间就被洞穿呢? 窗外,明月别枝惊雀,麻雀振翅而飞,一道残影,犹如黑夜中的鬼魅一样。 阿覃咬了咬嘴唇,双臂护住胸前,弯着腰,坐在沙发,“你” 突然停顿一下。 我看着她脸泛起的哀怨,原本凝聚在一起的视线,变得涣散起来,“嗯?” “你想知道范纯煕问我俩是什么关系时我心理到底是怎么想的吗?” “啊?”我心里一阵紧张,不由自主地害怕,我真担心阿覃内心的想法会让我伤心,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再看了看阿覃的脸色,她余怒未消,更加紧张。 “你说。”我反复告诉自己,一定要稳住。 阿覃抬头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没开口。 “不是,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意思?”我反而不耐烦了,“怎么着,我是没机会了还是有希望啊?” “自己猜!”阿覃噗哧一笑。 “我去!你笑是什么意思?!”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心里既渴望知道阿覃的真实想法,又害怕结果打击到我。 人就是这样,在感情面前,显得无比的可笑,他们患得患失,一点也不干脆。 我走近一点,站在阿覃面前,看见她眼睛里隐约还能看见红色的血丝,有些心疼,她现在的脸白的像一张纸,像是透明一样,有种病态的美,那之前红艳艳的嘴唇,现在也失去了血色,长长的睫毛偶尔颤抖一下,像是画中的女人。 “我要是一辈子也猜不出来呢?”我提醒自己,要主动一点。 “那你就是真傻了。”阿覃睫毛张开,站了过来。 我手还带着消毒水的味道,不仅仅是刺激着我的嗅觉还刺激着我的神经,似乎这个味道有种天生的安神作用,心潮开始变得平静。 “我傻了,你能医我吗?” “好啊,你要是真傻了,我养你一辈子。” 阿覃开着玩笑,可我却感觉很别扭,如鲠在喉,“真的不能说吗?” 阿覃皱了皱眉头,随后叹了口气,说:“世界有太多的无奈,但是没有这么多的解释。” “行,不说就不说。” 我说的轻率,但更多的却是无可奈何。 万籁俱寂 东方出现了瑰丽的朝霞家家户户屋顶飘着缕缕炊烟空气中弥漫着轻纱似的薄雾。 一大早刘婶就来敲门,“秋雨c秋雨!”很是着急的样子。 我知道她是担心我会出什么事情,昨晚虚惊一场,所以天刚亮她就过来了。 “秋雨,你没事吧?” “刘婶,劳你挂念了,我一点是没有。” “说啥呢,我们是邻居,柱子可把你当自己亲哥一样,我当然不会让你们欺负你。” “柱子没事吧?”我想了想,柱子昨晚为了救我连枪都拔了,回去肯定被刘婶教训了。 “他能有什么事情,在后院翻地呢。”刘婶笑道,“你还别说,柱子他还长能耐了,那家伙拿起枪就敢去干架!” “我说刘婶,以后你可得把枪看住了,这要是真出了事,可不是闹着玩的。”我虽然感激柱子义气襄助,但也要为他考虑。 “行了,都不要说了,进去说不,我还有事要跟你商量呢!”一刘婶拉着我就往里走,熟的就跟回自己家一样。 “林秋雨?谁来了?”阿覃在厨房问道。 “刘婶。” “刘婶来了啊,快点来吃饭吧,稀饭我在锅里我给你热好了。”阿覃正在做豆腐,香汗淋漓。 “嗯,我这就去,刘婶要不一起吃吧。”我笑嘻嘻的就向厨房走了过去。 刘婶没有拒绝,我俩在灶台边边吃边聊。阿覃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问道:“刘婶,你俩聊啥呢?” “还能有啥,当然是想办法怎么对付范什么熙喽?”刘婶昨晚一直在琢磨怎么办,想了一晚也没想出辙。 “办法,阿覃昨晚已经想好了。”我笑了笑,向阿覃投去一个赞许的目光。 “啥!想出办法了?” “对,我们决定妥协。” 刘婶惊疑地看着我和阿覃,脑子没转过弯来,诧异道:“妥协?这怎么能妥协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015章 美丽传说(上) 几只小鸟儿在窗边清脆地鸣叫着,阿覃过去轻轻地推开窗户,一股新鲜而又芳香的空气扑面而来。 刘婶紧张地放下手里的碗筷,眉头紧锁,“秋雨啊,你们到底怎么想的啊?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咱不是当时说好的吗,这地咱们无论如何也不能给!” 我叹了口气说道:“此一时彼一时嘛,范纯煕来势汹汹,咱们不能拿鸡蛋往石头撞,她要是想要拿到地皮,什么样的手段不能使,问题是咱们到时候挡得住吗?” “可是” “刘婶,你别着急,我知道你是担心咱老祖宗的财宝,你放心,这件事阿覃已经考虑到了,正因如此,我们现在才应该改变策略,以退为进。”我笑了笑,劝刘婶把话听完,“阿覃的策略是这样的,咱们让一步,再提出要求,采取封闭施工,排除掉闲杂人等的参与,她范纯煕不是要地吗,咱就算给了她,秘密也不会被发现。” 刘婶是个聪明人,稍一思索便明白了我的意思。 “理是这么个理,可范纯煕能答应吗?” 我笑着问道:“她有啥不能答应的呢?” 刘婶点了点头,目光深邃的盯着我,又看了看还在忙碌的阿覃,有点犹豫,说道:“咱们自个儿商量归商量,但这事情还得村长说了算。” “先不急着跟村长说。” 刘婶眉头皱的更深,仿佛像是一团难以解开的乱麻,“为啥?” “在此之前,我要先去确认两件事情。”我挑了挑眉头。 “啥事情?” “第一,李二狗那小王八蛋到底捅出去多少秘密,这一点一定得查清处理,要不然一切都白搭。”寡妇岭这件事情坏就坏在这混蛋玩意儿手,更可气的是他还敢出卖阿覃,即便他没有说出藏宝的事,我也很难放过他。 刘婶一听,也是火冒三丈,毕竟他知道的事情太多,哪怕现在不说,谁能保证以后不说,就跟一颗定时炸弹,不管咋说都得“铲除”这个祸害。现在,我们可谓是如履薄冰,一不小心就满盘皆输,所以还是得掂量着点。 “那还有一件事呢?”刘婶问道。 “这个嘛,就是我得去找范纯煕那里,看看能敲到多少竹杠?”我深吸了一口气,笑着说道:“咱这寡妇岭下下几百口子人,要是拿不到一点实惠的,我们凭啥卖地给她,她不是装清高,说自己不是唯利是图的生意人嘛,我们卖地给她可谓是给了她大大的人情了,你说她会怎么回报?” 刘婶愣了愣,有些茫然地看着我,脸写满了疑问,“秋雨啊,你胆子可真够大的,这真能叫做虎口拔牙了吧?” “哈哈哈,这个成语贴切!”我笑了笑,道:“既然范纯煕放了话了,那咱们敲敲竹杠也是正常的,我跟你说啊,像这种显贵人家,一般你要是不乘机讹他一笔,她会觉得很没面子,到时候浑身不舒服还会来找麻烦。” 刘婶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可不是嘛,一看姓范的丫头脑子就有病,对,可劲地讹她,最好让她出点血,给村里的大礼堂也翻新翻新。” “刘婶,没想到你还是个买卖人,狮子大开口啊。” “我还不是顺着你话说的!”刘婶抿了抿嘴,眼睛里划过一丝兴奋的神色。 “林秋雨,我告诉你啊,别忘了抱她大腿。”阿覃见我和刘婶正因为敲竹杠的事情聊得起劲,白了我一眼,插话道。 “抱大腿?”刘婶喃喃自语,一下子陷入了沉思当中。 “我才不抱她大腿呢” “唉,我说你是不是傻啊,她范纯煕是谁啊,你要是抱了她的大腿,将来你升迁还不是她动动嘴皮子的事情。” 说实话,阿覃说的这番话我不是没考虑过,我也想过借着这个机会,找一棵大树。可是,我毕竟已经和范纯煕作对,就算我不记仇,她那歹毒的个性能不计前嫌吗,她不灭我就谢天谢地了,更别谈什么抱大腿了。 “只怕弄巧成拙。”片刻之后,我摇了摇头说道:“她脾气阴晴不定的,我看还是不惹她为。” 阿覃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把剩下的豆子倒进袋子里挂到屋梁。 “你信不信,你要是现在去求她,她指定能答应。”阿覃目光坚定,掷地有声的说道。 我怔怔的看着她,“何以见得?” “就你这样儿还敢好意思说自己是学心理的,我虽然学医出身,隔行如隔山,但好歹我也读过几本佛洛依德。”阿覃眼睛一眨一个计策,属于那种聪颖的女人,要是谁娶了她,管保能把家治得顺风顺水,就好比是大观园里的王熙凤,只不过她更像是林妹妹那样惹人怜。 “咱们阿覃多伶俐的姑娘啊,秋雨啊,你听她的准没错。”刘婶在一旁撺掇道。 “你确定?”我心里痒痒的。 我何尝不想放手一搏。可是赌一把,终归不是一个好主意。 阿覃露出一个干净的笑容,点了点头,说道:“你觉得范纯煕这个人最大的毛病是什么?” 我凝视着阿覃脸的表情,对她的这个问题感到疑惑,我跟范纯煕打过一段时间的交道,自知也才是摸到了一点门道,她才认识多久,不过一面之缘,能有多深刻的了解?我沉吟片刻,说道:“孤僻c乖戾c自负” “还算勉勉强强。”阿覃笑了笑,说道:“不过,你没说到重点,最重要的一点,她缺爱!” “缺爱?!” 阿覃点了点头,似乎对自己的答案很满意。 我愣了愣,“就这么简单?”狐疑的看着她,片刻之后,又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不得不承认,这个见解还真是一针见血。” 当初,范纯煕在告诉我身世的时候,我就有这种感觉,她成长生活的环境中充满尔虞我诈,她如果没有学会这种“自我保护”,根本生活不下去,在目睹她对范子瑫下狠手的时候,脸都没有丝毫的表情,而造成这一切的确实源于爱的缺失。 “她幼年丧母,亲爹留情无数,豪门争斗在她生命中那是最习以为常的事情。” “阿覃,你这么聪明,你还让我怎么活?” 阿覃看着我装可怜的样子,笑骂着说道:“你少来!算了,你爱咋咋地,我也管不着你,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啊。” 我歪着头想了想,说道:“你说我是不是得用一招美男计啊,就这样突然的闯进她的生活中,给与她从未有过的关爱和温暖” “呸!”阿覃狠狠地啐了我一口,笑骂着说道:“你也不去照照镜子,就你还美男计,人柱子都长得比你帅!是不是刘婶?” 我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 下午,我叫柱子送我去镇,回县里。 柱子骑着老凤凰,在坑坑洼洼的泥巴路一路飞驰。我又做了个把钟头的公交车到了事务所。在这里当差的好处就是旷工没人管,因为本来也没啥业务,几个人凑桌麻将啥的再平常不过。我一午没班,回来发现自己竟然是第一个来开门的。 我在办公室拨通了电话,问了范纯煕的住址,打算过去找她。 范纯煕答应了,直接派了他司机来接我。她性情冷淡,喜欢清静,住的地方偏僻的很,竟然住在山里。要不是知道的身份,我绝不会去那地方。 “想好了?”范纯煕皱了皱好看的眉头,冷声说道。 我腆着脸,陪笑着说道:“想好了。” “从之前油盐不进,倒现在主动门,反差如此之大,到底是为什么?”范纯煕冷着脸,淡淡的说道。 “人不为己天地诛,这个到底我想我不说你也知道。”我笑呵呵的说道,“在商言商,用你们生意人的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 范纯煕看着我,脸色顿时难看了下来,冷笑道:“你觉得这话我会信吗?” “范小姐,你不妨先听听我开的条件再考虑信不信。” 范纯煕又看了看我一眼,说道:“说吧,我说过,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我倒是想听一听,是什么样的诱惑让你放弃了原则。” “无非两点,钱和权。”我冷着脸说道。 “哦?多少?” “不算你要的那块地皮的想关费用,我至少要帮村子里每家每户三四万块钱才算说得过去。”我也不管要求合不合理,直接就说了出去。 “没问题,钱不是问题。”范纯煕依旧淡定。 她审视地看着我,我愣了愣,答应的这么干脆,还是有些出乎意料,早知道就该再多说一点,我抿了抿嘴,很是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还要一个晋升的机会!” “嗯”范纯煕打量着我,似乎这一点让她有些意外。 “怎么了,范小姐是有什么难处吗?我想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对于范小姐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小尅厮不是吗?” “都说这世,凡是人都有贪欲,金钱c权力c美色,谁也逃不过这三样,我一开始以为你只是痴情,现在看来是我小看你了,官场之人,最在乎的还是自己手中的那点权力吧?”范纯煕瞥了我一眼,甚至有一丝厌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016章 美丽传说(下) “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这是诸葛孔明诫子书中的名言,我办公室的墙就挂着“宁静致远”和“淡泊名利”的挂轴。 范纯煕脸没有表情,过了一会才笑了起来,不过不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而是做作的c充满诡诈的笑容,她说了声:“林秋雨,你还真聪明啊!不过,这也只是你一厢情愿的吧,要是我不答应呢?” “我相信范小姐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我们之前的不愉快完全都是误会。”我毕恭毕敬的说道,虽然脸恭敬,但心里早就把她骂了个遍。 范纯煕抬起头,瞟了我一眼,然后淡淡的说道:“好吧,我确实没有这么多功夫和你探讨那些过去,既然要求你也提了,那我们现在也算是合作关系了,说说吧,你打算怎么办?” 我眼皮挑了挑,说:“这个你放心,我会做通老村长的思想工作,俗话说擒贼先擒王,只要老村长点了头,下面的村民也就没什么意见了。” “就这么简单?”范纯煕觉得我说得过于简单了,不过实际这件事本来也不复杂,只不过之前是大伙儿根本没得谈,现在能谈了,事情反倒简单了。 “要说简单它还真就这么简单,要说复杂,它也挺复杂。”我闻着范纯煕身传来的淡淡香味,夹杂着体香和烟草的问道,粉嫩白皙的小脖子有一颗红色的痣,性感撩人,我感觉自己有些失守。 “怎么说?” “老村长是个固执的人,这种事情他肯定得开个大会,跟大家伙一块商量出个结果才能作数的。所以,以防万一,我还得挨家挨户去做思想工作。”我抱怨道,“这可是个费力不讨好的活,弄不好我还自个儿惹一身骚。” “那不是你活该?”范纯煕点了点头,似乎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在商言商,咱们是各取所需。” “对对对,各取所需。”我点了点头,随她怎么定义,我只要达成我的目地就行。 “你态度转变的这么快,是阿覃给你出的主意吧?” “对对对。”我懒得的狡辩了。 范纯煕沉默了一下,昨夜她和阿覃第一次“正面交锋”,明面阿覃似乎一直落于下风,但实际范纯煕所想要达到的目的最后还是落空了,这时她再次提到阿覃,倒是颇有意味。 “林秋雨,如果让你在阿覃和权力之间选择其一,你会选择谁?” “啊?”我听的很不是滋味,想着怎么绕开这个话题,于是便不正经地嘟囔了一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哼哼,这倒是很符合你的个性。” 我这趟来最关键的事情不是想着抱大腿,而是要摸摸她的底,于是,在等范纯煕稍稍放松点警惕心之后,我便故作殷勤地跟她套起了近乎。 我歪着头盯着范纯煕那张透着古典美的脸,笑着说道:“范小姐今年芳龄啊?” 范纯煕怔了怔,然后很是生气的看着我,说道:“你打听我年龄干什么?!” “我知道,你们女人的年龄是秘密,不能随便问,我呢也纯粹是好奇,认识你这么优秀又美丽动容的女人,忍不住想深入了解一下嘛。” 我真没想到话一说完,范纯煕这个冷美人的脸竟然挂起了红晕,冲我呸了一声,骂道:“臭流氓。” “冤枉啊,我说什么了?”我耸了耸肩膀,笑着说道:“我不过是发自内心的赞美!” “”范纯煕翻着白眼,没说话。 她出生豪门,接受的自然也是精英教育,我就算说话再没把门,好赖话她总还是听得出来的,要是这样就跟我急眼了,倒还真是小瞧她了。范纯煕平复了一下心情,又打量了我几眼之后,哭笑不得地说道:“林秋雨,我发现你这个人还真是没心没肺的啊,就在今天之前,你对我还是跟仇人似的,心里恨不得想吃了我吧,现在却跟我在这里开着玩笑,有意思,真有意思。”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该怎么回答她,停顿了一下,说:“untryd一esn一thaveperanentfriendnlyperanentterests&一t;,没有永远的朋友仅有永远的利益。” 这是十九世纪英国首相帕麦斯顿说过的一句名言。 “同意。”范纯煕点了点头,笑道:“林秋雨,我发现我现在开始有些欣赏你了,俗话讲不打不相识,看来我确实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你。” 她说这话的时候,眨巴着大眼睛,有些暧昧,看的我有些悚然。尽然我没有嗅到危险的气息,但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可能与虎谋皮者都会有这种心理吧。 “你不是想知道我年龄吗,再过两年就要三十了。”范纯煕无所谓地说道,“女人的年龄问不得,老虎的屁股摸不得,我希望你能够记住。” 我挠了挠头,满是尴尬的说道:“下次不敢了。” 此刻,我才发现范纯煕今天穿的很少,就一件单薄的衣服还带着透明,那熟透了的葫芦瓜也是隐隐约约的露在了外面,甚至让我有了一丝丝的骚动。 范纯煕微微一笑。 这是个信号,证明我可以开始接下来的提问了。 “范小姐,我想冒昧地问一句,你之前说过,这寡妇岭还藏着一个传说故事,我之前问了老村长,他是想破脑袋也没记起来,这寡妇岭还有啥故事啊?”我随意地说道。 范纯煕不是个简单角色,即便我伪装得再好,只要开了这个口她一定能觉出点什么,不过我之前铺垫得已经够多了,她应该没有那么高的警惕,两个人互相对望了一下,“怎么,你还好奇这个?” “其实也算不好奇,说实话这事情跟咱们合作的事情关系挺密切的,老村长说了,事情不管谈不谈得拢,李二狗那小子必须得交出来,我们主要是担心这小王八蛋是不是告了密。” “这个你放心,传说跟李二狗完全没有关系。”范纯煕矢口否认,云淡风轻地说道:“他跟你不一样,你就算再无耻,总算还是一个人,他在我眼里不过是一条狗,你要是想拿他回去给村民一个交代,这个人情我可以给你,无偿的。” “这敢情好。” “至于那个秘密就说来话长了” 我以为她未必会轻易开口,但到了后来,我俩就聊了起来,范纯煕跟我说,自己小时候母亲走的早,跟着爸爸一起生活,别的小孩都是有童年的,但是她的童年就是数不清的盼望和失望,除了冷眼和欺凌,就剩下寂寞,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能熬过来。 她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但都没有说到点子,说什么小时候发高烧,她继母熟视无睹,一直烧了一天一夜,送到医院已经快昏迷了。我听的心酸,想不到光鲜亮丽的范家大小姐,居然也有这么悲惨的童年。 “你一定觉得像是在听故事吧?” “不不不,我就是觉得你也听不容易的。” “我从来都不相信爱情,因为我爸,或许,他是爱我妈的,但人都是贪婪的,他还是会忍不住拈花惹草,还是会移情别恋。” 范纯煕说着就看了我一眼,我知道她是把我也牵扯进去了,觉得我和阿覃之间也不过是俗不可耐的的关系。 “我本以为你会是个例外,可惜,你也没逃过这个定律。” “这可能就是人的狭隘吧,天性使然。” “我爸给我找了几个后妈,无一例外我不喜欢她们,她们也不喜欢我,有的甚至巴不得我死,现在干脆就直接分开了,我一直一个人住。” 范纯煕故事的前缀实在太长了,我对这话题兴致不高,但还是任由她说下去,反正她总得绕回来。她讲完了她的童年,回忆她在美国诺丁汉留学的经历,现在执掌三江旗下好几家公司,已经是真正的一ss级别的人,能有今天跟她自己的努力分不开。 “抱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怎么就跟你说了这么多?”范纯煕苦笑了一下,说:“可能我俩比较投缘吧,能势不两立到握手言和的,你在我人生当中还是第一个。” 我当时听了这话,心里起了惊涛骇浪,不知道该喜还是忧,孔夫子早就警示过“过犹不及”,一旦踩过了界,反而是麻烦。 “你听说过青鸾舞镜的传说吗?”范纯煕突然问道。 “青鸾舞镜,悲鸣而绝。” 这个典故出自南朝宋范泰鸾鸟诗序“昔罽宾王结置峻祁之山获一鸾鸟。王甚爱之欲其鸣而不能致也。乃饰以金樊飨以珍羞对之愈戚三年不鸣。其夫人曰:尝闻鸟见其类而后鸣,何不悬镜以映之?王从其言,鸾睹形感契,慨然悲鸣,哀响中霄,一奋而绝”孤鸾三年不鸣,临镜后以为见到同类,便慨然悲鸣,展翅奋飞而死。” “当年罽宾王得到一只鸾鸟,想尽各种办法让它鸣叫,但此鸟就是不叫。后来罽宾王的夫人告诉他说鸟见到同类就会叫,于是就挂了一面镜子在鸾鸟面前,结果鸾鸟见到镜子里的自己以后以为见到同类,便慨然悲鸣,展翅奋飞而死。” “后来,人们就把青鸾比作镜子里的绝鸾,也比做生死离别的夫妻。”对于这个典故我还是比较熟悉的,可仔细一想又觉得和寡妇岭没什么关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017章 青鸾舞镜 青鸾舞镜故事有个很重要的主题,无非孤独。 或许,孤独就代表了青鸾的含义,影响她的一生。 而范纯煕,也正是这尘世中的一只青鸾,她孤独着,并渴望救赎。 “那这跟寡妇岭有什么关系?”我觉得这个故事过于久远了,而且不怎么搭界。 “你说得对,青鸾也比作生死离别的夫妻,很多很多年以前,寡妇岭这个名字还不存在,这里是一片浩淼的竹海和沼泽,竹林深处住着这样一对夫妻,他们过着隐士的生活。” 范纯煕的这番话令我不禁诧异,这与我头脑中所有的记忆完全不同,似乎她知道的事情要比寡妇岭里的原住民还要多得多,“她怎么知道几千年前的事情?难道是故意瞎编的?” “那个男人叫舜,他身边那位如青鸾一般的女子就叫渐离。” “啊?”我一时语塞。 “只不过这只青鸾不是为夫悲鸣而死,而是为了丈夫的仇人,也就是舜,不惜牺牲自己。”范纯煕并没有理会我的疑惑,继续说道。 “你说的舜是尧舜禹的舜?” 范纯煕神情淡定,高傲的如同女王。她往我这一看,眼睛亮亮的,像是黑天的星星,只跟我对视了一眼,脸稍微有吃惊的表情,但是一闪而过,那目光也是丝毫未从我身停滞,直接往前看去,冷清清的说了一句:“是。” 那声音像是断冰切雪,好听的像是天籁。 我不知道你们会不会有这种感觉,没由来的自卑,或许是因为别人的一句话,或许是因为别人不经意的一个表情一个动作,我现在就感觉自己很自卑,明明我不过是问了一个再平常不过的问题,可我却像是被狠狠地鄙视了一番。 “渐离原本是三苗族中的一个普通女子,后来嫁给了尧的儿子丹朱,尧见丹朱不成器,就想把自己的帝位禅让给舜。丹朱不服,竟然联合三苗反抗尧舜。战乱中渐离被抓,尧为了惩罚丹朱,就把渐离赐给了舜。” “那这个丹朱是够可怜的。”我挠了挠头,本来我也没在听她讲故事,随口说了一句。 可是范纯煕突然扭过头来,我本来以为她又要“蹂躏”我了,做了个闭嘴的动作,“你说,你说,我闭嘴。” 范纯煕风淡云轻的说了句:“你们男人确实都这么想。” 她的声音清清冷冷的,却又佛在撩拨你的心弦,当时不知道怎么想的,心一下子就沉静下来,听她把故事说下去。 “渐离夜夜以泪洗面,但是当丹朱卷土重来的时候,却是渐离保护了舜,并带着他一路南下,逃到了吴越一带,也就是今天的越州,最后两人厮守在一起。” 我脑海中有一幕画面,一个女子孑然一身,站立青山之崖,白衣不动,素不染尘,虽立危崖而若苍松,自有一股泰然气势。山谷寒气逼人,有冥冥薄雾,氤氲而升。一点白,落于山间,超然独立,如青鸾。 “那他们最后真的住在了寡妇岭?” “也许吧。”范纯煕看了我一眼,“林秋雨,你希不希望阿覃也像是那只青鸾,保护着你,跟你厮守在一起?” “想啊,当然想。” “冥冥之中,我有种感觉,这个美好传说发生的地方可能就在这里,在你们那片沉寂于喧嚣之外c下里巴人聚集的世外桃源里。” 她说的这句话我不置可否。或许,她对寡妇岭的乡亲们包括我,从骨子里就带有偏见,毕竟我们不是一个阶层的人,她太高高在了,但她也是人,也向往世外桃源,否则她也不会对青鸾舞镜的故事情有独钟,还把寡妇岭与之联系在一起。 “难道就凭着感觉?” “这还不够吗?” 我无力反驳。 外表光鲜的人,并不一定幸福,而那些真正幸福的人,不一定都是衣着光鲜,站在聚光灯下的人物。 所以,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努力追求幸福。 今天的计划顺利收官,心花怒放地回了村。 酒足饭饱之后,躺在沙发,这时候脑子也开始有点晕乎了,想着想着就想起了白天范纯煕讲得故事,望着天花板出神,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林秋雨,你在想什么呢?”阿覃见我这模样,便问了一句。 “没有啥,就是有点累了。”我无精打采道。 “累了,回来的时候不是还挺精神,你不是说都办好了吗,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阿覃,你知道青鸾舞镜吗?”我想了想,心里憋得慌,必须说出来。 “知道啊。”阿覃疑惑地点了点头,“咋了?你想悲愤而鸣了?” “我没开玩笑。” 阿覃见我一脸严肃,便收起了俏皮的表情,“有心事啊,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吧?” 我跟着她走了出去,晚河边的风一吹,不冷不热,抚人心扉。风很大,阿覃的头发都被风吹了起来。 她手扶在栏杆面,看着夜晚村庄的淡淡云霞,那恰到好处的淡妆让她像是夜晚里钻出来的精灵,虽然不是倾国之貌,但好在什么都恰到好处,再加那婀娜的身子,在我心中已经牢牢占据榜首。 我背靠着栏杆,问她:“范纯煕问了我一个问题,她说我会不会希望你是那只青鸾?我说会,但现在我犹豫了,我希望你幸福。” 阿覃轻轻的晃了晃脑袋,那头的发丝被风带的缭乱起来,脸被遮盖了一半,我继续说了一句:“你觉得呢?” 我抽出一根烟,歪着脑袋点着,深吸了一口,仰起头,长长的吐了一口烟气。 阿覃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她轻轻的说:“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怎么会呢。” 可能是我当时的表情有些憔悴了,让阿覃感到有些不安,她想安慰我,尽量把身子靠近了些。但这个时候,我根本无心去窥伺,因为,我渴望正大光明地看着她。 我们谈了很久,聊了青春,聊了未来,直到天边的云霞都散去了。月华洒下来,阿覃就像是那在江中游曳的一尾红鲤鱼,清清雅雅方丽可人,绝世妖娆,但是她自己却恍然不知。 “你就这么想让我变成那只青鸾?”在她笑眯眯的眼睛中,我读出一丝困惑。 “那当然!”我脱口一出,“我一直在等你,要不然”后面的话有些暧昧,没有继续往下说。 阿覃两个眼睛只是亮晶晶的顺着身子看了我一圈,有些无情的淡淡说道:“可我不喜欢青鸾。” “那你喜欢啥?” 阿覃听了这话,妩媚一笑,说:“你是不是被范纯煕洗脑了,脑子不会拐弯了?魔症了?喜欢的多了,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干嘛非得变青鸾?” 我笑了笑,可能自己确实陷入了范纯煕的故事中,让我有些不自觉的想她。 阿覃把身子转了过去,背对着我:“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月还是这轮月,潮起潮落,岁月如梭,人却已不是这个人,朱颜易逝,流水无情,怎一句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了得。”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回去吧。” 阿覃这人,不争。但是对于一些事,看得很透,近乎无欲的透,或许形容心如止水也差不许多。她和范纯煕两个人,从外在看,有着截然的反差,但从内在看,尤其对于人性这方面,又有许多相通之处,只是一个廖若晨星,一个凛如西风。 一夜无话,转眼到了天明。 我起床的时候,阿覃还在熟睡。 毕竟我的生物钟是五点的,急着回去班,几乎已经固定了。 我蹑手蹑脚地走到阿覃房门前,打开条缝,看了熟睡的阿覃一眼,不由的想到,要是有一天能把阿覃肆无忌惮地搂入怀中,每天看着她起床,该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 阿覃睡的很安稳,美丽动人的娇颜,点黛不施。 我迷恋的看了阿覃一眼,便出了门。 现在,解决了危局,如释重负,我的精神还不错,尤其是想到范纯煕许诺我的条件,现在只要想到这事儿,就兴奋地睡不着觉,白天损耗掉的精神似乎一点也不觉得了,不管多晚睡,每天早起来,都是精神抖擞,神清气爽。 “山南县殡葬事务所,唉,恐怕这个地方我也呆不了几天来。”我兴奋地拍着椅子把,心里偷着乐,“范纯煕怎么说也得给我弄个处级干部当当吧,可是,要是调到市里,那我离阿覃岂不是越来越远了?” 我一想又觉得不是滋味,有点舍不得。 准确地说,是非常舍不得,要真是这样,我情愿不要升迁了。 “算了,世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这里好歹也是我东山再起的地方,要想杀回去,还是得有自己的党羽。”我下意识地瞧了瞧对门,“老苟老苟是个老实人,有能力,却一直得不到重用,倒是个可造之材,还有我这帮事务局的兄弟,一个萝卜一个坑,将来说不定都能有用得着的地方。” 就这样,“山南帮”的雏形在我的脑海中浮现出来,我觉得,自己离复仇的计划,终于近了一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018章 天降横财 下午的时候,吕珊珊来了。老苟见到吕珊珊又来了,正要把她叫住,谁知吕珊珊把头一扭,居然理都不理他,推门就进来,还是黑着一张脸进来的。我看见她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其实心里还听得意,只是毕竟人家一女生,当中让她难看,也有点尴尬,下不来台,便柔声说了句:“珊珊小姐,稀客稀客。” 我看见她眼睛里眼珠子打转转,除了怒气还有点委屈,赶紧站了起来,说:“哟,到底是谁惹您生气了,我可记得我没得罪你啊,咱们先出去聊聊?” 吕珊珊狠狠的瞪我一眼,那气势,像是暴怒的狮子,人都有逆鳞,难不成我什么时候摸到了她的逆鳞? 我并不知道跟吕珊珊闹了什么别扭。吕珊珊坐下以后我以为她出来会劈头盖脸的骂我一顿,但没想到她连声叹嗟,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说了声:“小人得志啊” “哟,我怎么听着珊珊小姐你现实在骂我啊。”我听了之后,淡淡的说了声。 吕珊珊骂我了我一声,“神气什么,骂得就是你,你还真有本事啊,到底是什么花言巧语让大小姐对你这么器重,不过我提醒你,你最后老实一点,否则,哼” 她后面的话没说,但比说出来更有警告的意味,我本以为我现在和范纯煕合作,就是穿一条裤子的,怎么说也得对我有点好感,现在看来是我一厢情愿了。 “算了,人立于世,忍字当头,我何必跟她一般见识。”我心里莫名一烦,没有说话。 “林秋雨,今天我来是来给你报喜的。”吕珊珊虽然脸挤出一点笑容,但我总感觉她说话的时候火气蹭蹭的往冒了起来。 我疑惑地看着她,“报喜?” 吕珊珊根本没有对我什么好脸色,黑着脸说:“怎么?还跟我装傻呢?” “难不成” 她打断我的话,淡淡的,说了句:“你就甭瞎猜了,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我其实心里已经猜到了分,估计范纯煕是叫她送钱来的,所以我听见后,没有当回事,毕竟这年头谁给钱谁是祖宗,舔着脸笑着说:“是是是,我确实猜不到,请明示?” 吕珊珊嘴角跟鼻子连着那块跳动了好几次,盯着我,开始我还装着笑,但后来实在是受不了她的目光,讪讪的收起笑容,干脆地说道:“说吧。” “这张卡你收好,我以你的名义开了账户,至于里面有多少钱,我就不跟你说了,免得你吓一跳。”吕珊珊从包里拿出一张金灿灿的银行卡,这卡我第一次见,但我敢肯定绝对是那种才能享有的。 “呵呵,你看看,这点小事你打个招呼不就行了,还劳您亲自送来。” “唉,不敢,现在我可指挥不动你了。”吕珊珊冷冷一笑,“忘了告诉你了,您马就将是山南县林业局的副局长了,对你的任命通知过几天就会到了,恭喜你啊,林局。” “哦?是吗?”我佯装惊喜。 “我觉得你应该去谢谢大小姐,关于你的职位她可没少替你花心思,既要满足你的要求,还得替你考虑到家事。”吕珊珊勾了勾嘴角,邪笑着说:“怎么样,对于这个安排,你还满意吗?” “满意,太满意了,怎么能不满意呢。”我笑里带花地说道:“我还正为这事犯愁呢,真没想到范小姐考虑的如此周到,回头一定要好谢谢她!” 吕珊珊还是没有给我好脸,绷着脸说:“知道就好。” 我在心里哼了一声,没说话。 可能在吕珊珊心里,嫉妒已经可以喷出火来了,但也没说话。 既然她冷冰冰的脸没表情,我也没必要自讨无趣,说:“珊珊小姐还有什么事情吗?我还有些事情,一会儿要出去,就不留你了。” 吕珊珊听我下逐客令,竟不生气,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也不用这么急着赶我走,就算我挺烦你的,但咱俩以后见面的机会还多着呢!” “那倒也是。”我点头默认。 吕珊珊继续说:“记住,卡千万要收好,千万要保密,还有你懂的!” 我听了吕珊珊这话,突然有一丝心虚,搞不明白为什么会心虚,便问了句:“怎么了,不就是一笔赔偿款吗?” 吕珊珊一听这话,脸诡谲异常,说:“我也挺忙的,没时间跟你聊天,这里是不是赔偿款你自己看了不就知道了。” 吕珊珊说一句,我脸就了一层霜。 有些事我还知道。 吕珊珊已经转身离开。 门口遇到老苟,他朝里面看了眼,问我怎么样。我耸了耸肩,说没事。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显然,我的心虚是与此有关的。 我把卡揣兜里就跑到楼下的自助机试了试,我仔细看了看,卡写的都是英文,或许是拉丁文,还带着音标,根本不能在自助机读取。这是一种网虚拟账户,除非到柜台办理。 回到办公室之后,我尝试着在电脑登陆了一下,尽管网页全文英语,不明白什么内容,但金额数怎么也不会看错,“个十白千万十万百万” 我对着屏幕数的手指不自觉的颤抖起来,后背也湿了,“卧槽,一百万!这个符号是?!” “范纯煕竟然给了我一百万英镑?!” “发财了,发财了!” “范纯煕真够大方的啊,一出手就是一百万英镑。” “我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阿覃!” 我再也坐不住了,冲着老苟喊道:“老苟,用一下你的摩托车啊,我出去一下。” “呵呵,好的。”老苟笑了笑说道。 我了摩托车之后,便一路朝着寡妇岭而去了。 一路开着摩托车,大概一个小时的路程,一点也不漫长。 正是到了中午下课的时候,学校门口不少的男男女女行走在路面,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花季少年们个个穿的花枝招展,展现着青春的风采和活力。人生当中最美好的时间,每个人的脸都带着蓬勃的朝气,还有多彩的精神。 当时我脑海里就迸出一个想法,现在我腰包也鼓了,底气也足了,有了钱就应该给喜欢的人花,我也想要阿覃打扮得花枝招展的c漂漂亮亮的。 远远的,我就看到阿覃在河边洗衣服。 “阿覃,走,我带你逛街去?” “林秋雨,你没毛病吧,没事怎么想带我去逛街了?” 看到我之后,阿覃的眼神里面闪出一丝的惊喜,问道:“咋了,什么事把你高兴成那样?” “说来话长,总之你赶紧跟我走就是了!” “可是我哎呀,还是算了吧,都几年没去逛街了,太不习惯了” 我笑了笑,说道:“没事,不习惯还可以再习惯的嘛,我告诉你,我现在老有钱了,你赶快结结实实地宰我一刀。” “范纯煕答应给钱了。” “她不仅答应了,还给了这个数!”我把手一伸。 阿覃看了也是惊愕不已,“你没搞错吧?” “哎呀,错不了。” 对于钱的事情,以后都不用担心了。 “走走走,去逛街去吧?我现在有钱了,以后都不会让你受苦了,我要让你跟其他女生一样,吃好的c穿好的,以后都不用为了钱的事情再担忧了。” 听我说完之后,阿覃愣愣的看着王昊,眼神里面有些迷惘,也许幸福来得太突然,其实我也有些懵圈,脑袋瓜子一直晕晕的。 “呵呵,别傻了,走吧。” “那你走得让我回去换件衣服吧,还有,你叫我咋去,难不成跟你坐这辆破车去?” “哎哟,这车挺好的,载着你多有面子,回头率保证高。” 阿覃还是犹豫了一下。 我看她神色好像是害羞,连忙说道,“放心吧,你坐我后面我看不到你,保证不回头。” 好一番苦劝,她才肯点头。 既然是陪阿覃去逛街,我也需要彰显我的青春活力,我在白衬衣和白色恤之间犹豫了一会儿,最终选择了穿一件清爽的白色恤,以及浅蓝色的牛仔裤。 我看了看阿覃,她换了一套浅绿色的雪纺连衣裙,脸化着淡淡的妆,昨天盘在脑后的发髫今天放了下来,大波浪一样散披在肩,成熟优雅中透着点俏皮的味道。看来,阿覃一定也是经过了精心妆扮的。我看着,不由有些心动。 “漂亮!”我由衷地说。 阿覃听了,笑道:“你嘴还挺甜的嘛。” “我说的是真话。 小县城里不比大都市繁华,不过,商业街也还算是比较热闹的。在这里或许看不到爱马仕c普拉达这种奢侈品牌,但至于森马c耐克之类的品牌店还是一应俱全的。 “阿覃,我看你身的这些衣服都有些旧了,我给你买几件新衣服吧?” “这些衣服多贵啊,花那冤枉钱干嘛?”阿覃素来节俭,还是改不了习惯,顿时有些心疼钱了。 “呵呵,你的那些衣服,该扔了就扔掉吧,走吧,我带你去买新衣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019章 逛街 说着,我便拉着阿覃往一家店走了进去。 抬头一看,“dunhill”,不了解。 “哎哎,你怎么看都不看就往里走啊,这可是dunhill,国际一线品牌,英国最好的牌子他的英伦风是最正宗的。”阿覃一把拉住我。 我没想到阿覃还知道这些。 “你咋知道的?” “土鳖。”阿覃得意地笑道,“买不起我还不能看啊,网看来的呗。” “那就更得进这家了,洋货好啊,这才显得你的美丽。” 一进入到里面之后,就看到了各种款式的很多好看衣服,很多衣服乍一眼看还很眼熟,就跟电视里明星穿的差不多,我心想穿在阿覃身肯定很好看。 看到我俩这样衣着不算光鲜的客人进入到了店面里面来,一旁的服务人员虽然嘴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态度和表情却显得有些看不起人的样子。 这家店开在这里,平常是没多少生意的,他们也都知道,小县城里人一般都没有钱,进来逛一逛然后离开的人很多,就算有也是那些爆发户的阔太太们,估计这家店也就靠着那么一两个阔太太惨淡经营着。因此,看到我和阿覃进来之后,他们以为肯定又是那种只看不买的人。 人,难免势利。店里面的服务人员,他们也是挑人的。那种穿着很好,很体面的人,他们的态度就很积极,知道对方很有可能消费。对于穿着一般,甚至有些老土的顾客,他们自然态度不会太积极。 阿覃原本穿着一身简单衣裳,就让店里面的服务人员感觉到我俩肯定没有钱,根本买不起这里的衣服,不愿意来服务。 “林秋雨,真的要在这里面买衣服啊,太贵了。”阿覃低声说道,生怕被一旁的店员听到。 “没事的,阿覃,都说了,以后不用担心钱的事情了,你看看这件怎么样?”我说着,给阿覃挑选了一件女式的衣。 dunhill的衣服大部分都是格子系的,没办法,英国人就是这么有特点。 “嗯,挺好看的。”阿覃应付地说道。 旁边的店员虽然不说什么,但是,看到我们在店里面挑来挑去,让他们有些不开心了。他们一般不喜欢让那种不买衣服的人,拿着衣服挑来挑去的。一旦是衣服脏了,对他们接下来的销售会有很大的影响。 当即,其中一个店员有点忍不住了。 低声冲着身边另外一个店员说道:“切,你看他们,就这样子的泥腿子,还想要买名牌的衣服呢,我看那副样子,也只能是买地摊货了。” 另外一个店员也是低声说道:“是啊,穿的土里土气的,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我们的衣服可是国际名牌啊,这些人不会不知道什么事名牌衣服吧,以为这里是商场里面的地摊货吧。” 几个店员小声议论着,但是,没有一个人前服务。 或许在他们看来我们压根不像是来这边消费的,更像是两个土老帽忽然进了城,到处乱串,到处看热闹的。 这时,其中一个女店员忍不住了,连忙前,冲着还在挑选的我说道。 “喂喂,请问一下,你们是真的要买衣服吗?如果只是挑来挑去的话,能不能不要乱摸衣服啊,摸脏了我们的衣服还怎么卖啊?” 听这个店员这样一说,我也知道,这些人肯定是狗眼看人低了。 “这位姐姐,你说话没有必要这么直接吧,谁说我不买了,这不在挑着呢吗!” 她还那副看不起人的嘴脸,低声嘀咕道:“挑挑挑,反正也不买瞎挑什么,浪费时间。” 阿覃丝毫没有在意我和店员的争执,宠辱不惊,依旧淡定地挑着衣服,有我在替她保驾护航,她可以无所顾忌地挑选,“阿覃,你要是喜欢的话就说,我给你买!咱买它个十件八件的!”既然已经被人看不起了,怎么说也要争一口气。 她一声不吭,但我知道,我们心意相通。 阿覃是有个性的女人,有骨气,坚韧。表面看去是善若水c与世无争,但骨子里却是宁折不弯的个性。 说着,阿覃走了过来,将手中的衣服递给了面前的店员了,“这两件,给我装起来。”话说的干脆直接,给人一种空气凝滞的感觉。 店员惊呆了,看着阿覃,迟迟不敢接过衣服。 阿覃恍然间就像变了个人,像高冷的女王。 “好好。”店员慌乱地接过衣服,毕恭毕敬地说道。 “把标签拆了。”阿覃冷冷地说了一声,便拿着衣服进入到了试衣间里面去了。 拆标签是买名牌必然的步骤,就像是穿名牌的人都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穿的是名牌一样,可这样反倒能看出一个人是不是真的懂名牌。 不久之后,阿覃从里面走了出来。 果然,这一身衣服穿在阿覃身,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显得时尚美丽c落落大方。 “林秋雨,你觉得怎么样?” “不错,就选这件吧。” “嗯。” 顿时,店员傻眼了。 “先生,您是刷卡还是现金,总共四万八。”店员说道。 我点了点头,掏出银行卡,笑道:“刷卡。” 那个店员颤颤巍巍地接过银行卡,成功支付后,态度就完全转变了,临走的时候,还改口喊我“哥”,叫的那叫一个干脆。 一路来到了广场位置,我才憋不住笑了起来,说道:“阿覃,你看看那帮人,一个个的,眼里只有钱,势利眼,刚刚你闪亮登场的时候,都不知道他们的表情有多好笑!” 阿覃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觉得我刚刚演的还行吧?” “太行了,差点连我也懵了,感觉像是做梦一样。” “是吗,不过,刚刚确实挺过瘾的。” 我感到这是无比甜蜜的一天。 幸福就这么容易满足。 我看阿覃那少见的开心模样,心里恨不得把她捧在手里,别说是买几件衣服了,就算是给她全天下,我也会答应。 夕阳慢慢地斜了下去,我俩一路踏着一地落日余晖,感受着一种缓慢而有温度的消逝感。风中带着泥土的幽香,天边那落下去的一抹深红,在夕阳背景下,一群小学生正放学回家,那感觉难以描述。 我怕阿覃挤公交不适应,说要打车,但是她不乐意,偏偏这路线公交都很挤,我和阿覃一前一后的挤了去,几乎是身子完全贴到了一起。 闻着阿覃身传来的淡淡香味,看着她被外套衬的粉嫩白皙的小脖子,我感觉自己有些失守。 我和她完全贴在了一起,她丰满,臀又翘。 当时我整个人就斯巴达了,阿覃艰难地把头拧了过来,巴掌大小的脸可怜兮兮又愤愤地看着我,好像是在提醒我别乱来,不过我完全没那个心思,看着她被别人挤的都快要变形了,我那个心疼啊,早老实了起来。 好容易从公交车下来,阿覃脸还是挂着红晕,冲我呸了一声,骂道:“臭流氓。” “我特么好冤枉啊,要不是你说要挤公交,我也不会” “狡辩。” 市嚣渐息,夕阳西下,夕暮的余晖轻轻呼唤着倦归的生灵,晚霞涂抹着花瓣,布谷清脆着柳梢,喜欢在这样迷人的向晚,歆享落日,从悄然流泻于天边的霞光里走向宁静。 阿覃在前面走着,我谨慎地保持距离,生怕一不小心她会回头生气地瞪着我,不过,即便她骂我,我也很开心。 “阿覃,回来了!?” 隔壁刘婶抱着一大篓猪草从稻田里走来,身后是一条长长的小道,一直延伸到日落的地方,她额头满是汗水,衣襟微微敞开,这是劳动妇女最美的画面。 我笑着跟她打了个招呼,胸前沉甸甸的峰峦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她大方地露出一个笑容,说道:“晚来吃饭不?” “不了,老来你家蹭饭不好,要不今天来我家?” “哟,这一天不见,啥时候成你家了?” “去去,刘婶,你别听他胡说,来我家吃啊,跟他又没关系。”阿覃笑着转过身来,一把把刘婶拉了过去,“刘婶,今天我买了好多衣服呢,给你也挑了件,你一会儿川试试。” “是吗?”刘婶面露喜色,“阿覃,你也太客气了。” “客气啥,我们多少年的邻居了,平日里都是你帮衬这我,我给你买件衣服有什么。”阿覃说道。 “阿覃,你老实告诉我,你跟秋雨是不是成了?”刘婶小声地探问道。 “你别瞎说,什么成不成的,他不来招我我就谢天谢地了,我们还是老样子,你别多想啊。” “哟哟哟,还让我别多想。”刘婶佯装不屑地说道,“真搞不懂你俩,都好成这个样子了,有什么好兜着的,干脆领证结婚算了。” “刘婶,你再说我可不理你了。” 晚霞,至始至终的圣美,以细腻柔婉照耀着万物,以温馨的壮美奏响了向晚的摇篮曲。透过耀眼的光环,我看见了淡泊,感受到了宁静。当暮色如墨般悄悄袭来,彩霞便落尽华美,珍藏起道道光芒,将崭新的希望孕育。生命之树就这样随着日升日落而朝夕变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020章 偶遇 在夕暮的紫色中,炎阳的红味渐渐消减,斜阳的余晖穿过林梢映入我的眼眸,“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那首遥远的描写夕阳的诗词,竟然穿越千年的时空,伴着向晚袅袅的炊烟跃入了我的脑海。这样的一首溢满豪情的诗词,一不小心就触动了心中的情感之弦。 炊烟,是家的唯一代表。 阿覃穿着围裙,在厨房忙活,使唤道:“林秋雨,芹菜你先掰开了再洗好不好?” “林秋雨,那莲藕你有没有好好洗,面还有泥呢!” “你去看看,柱子回来了没有,回来了赶紧叫他过来吃饭。” “林秋雨” 阿覃絮絮叨叨,看我毛手毛脚,我估计她恨铁不成钢,会冲来踢我一脚。刘婶看得我满头大汗,偷偷地笑着,我问她笑什么,她就说让我好好干。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从来没有,心里满满当当的都是幸福,甚至都害怕这突如其来的幸福,因为太幸福,因为太不真实。 我把菜弄好之后,阿覃看了一遍,点了点头,“算了,勉强还算干净。” “这还只有勉强,我洗得手都泡白了。” 阿覃翻着白眼,说:“你还好意思说?” 厨房里一阵滋啦作响,随后阿覃便端着一道热气腾腾的红烧排骨来,今晚总共是七菜一汤,色香味俱全,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我和柱子馋得抄起筷子就夹了一块,也不管阿覃和刘婶的白眼怎么看我们,先吃了再说。柱子满嘴油,笑道:“嗯,好吃,比我妈的手艺强。” “去去,白眼狼,以后不给你做了。”刘婶拿起筷子就往柱子头敲了两下。 阿覃拍拍手坐了下来,挽了一下自己耳边的头发,用手背擦了擦自己鼻子的汗,笑道:“怎么样刘婶,我的手艺还不错吧?” “那还用说吗。” 这一顿饭吃的温馨,格外温馨,情调也不错,美人佳肴,尤其是刘婶再次拎出一坛桃花酒,最香的酒,最美的人,男人无非就是渴望这两点罢了。我当时的心境就是,倘若能跟一直这样与阿覃共度一生,我肯定千金不换。 后面的事情,记忆有些断片了。 我只记得阿覃很高兴,喝了很多酒,最后我俩都晕晕的,她媚眼如丝,冲我娇声道:“林秋雨,你喜欢我吗” 我笑了笑,嘴里嘟囔着,“不然呢,不然我” 眼前一黑,我就失去了意识,我也不知道自己最后有没有说出那句心里话。 早的时候,感觉头有些疼,睁开眼,浑身酒味,奇怪的是身边还有淡淡的女人香气,我一下就来了精神,“不是吧,昨天晚难道跟阿覃一起睡的?” 我一点点的扭动脖子,发现旁边有一个枕头,我心里扑通扑通的狂跳起来,可是完全转过头去的时候,枕头空空的,根本就没人。 我冲到楼下,有些颤抖的问道:“阿覃,你昨天晚,跟我在一个床的睡的?” 阿覃脸微微一红,冲我呸了一下,说:“臭流氓,谁跟你一个床睡的,赶紧把被子给我换了,都是酒味,臭死啦!” “那那个枕头?” “那是我早叫你起来砸你的,睡的跟死猪一样,怎么砸都砸不醒。” 听她这么一说,我心里是既安心又伤心。 要是生米煮成熟饭了该多好。 昨晚老苟值班,他的车也被我开走了,今天我得提前大半个小时去接班。 不过,我已经无心待在办公室里,林业局的调档函已经到了,过几天就要去赴任,现在应该抓紧时间收拾东西,顺便跟老苟增进一下感情。说实在的,老苟是我在山南县第一个朋友,君子之交淡如水,我和他之间的缘分,容后再表。 初来山南时候,孤家寡人,现在想来,很多事情都只能用世态炎凉来形容。 午后的时光也渐渐爬了窗棂。那斑驳的投影温暖着每一个角落,也孕育着思绪。很多回忆搁浅在心底略去浮华那些沉淀更显质朴与纯净。 临河的街角有一家咖啡店,坐落在一条老街里。山南县有很多老街,老巷子里的风,永远不急不缓地吹着,台门瓦房,雕花屋檐,岁月和风雨磨损了当年的风光,巷子里的老房子坐落在被遗忘的路口。 我偶尔去那里坐坐。 这种开在老街里的咖啡馆,不像大街的咖啡店客人络绎不绝,往常这里来的客人都是冲着这里特有的情怀而来的。 “老板,一杯拿铁。” 当我进去的时候,一个穿着墨青色套裙c皮肤白皙c气质很好的女人正蹙着双眉,坐在窗边的座位。 那个位子我常坐。 “不巧,你的位子已经被那位小姐定了。” 那个女人太面熟了。 尤其是这样处于静态的时候,不笑,不说话,却浑身下散发着气场。 “范纯煕?”我愣了愣,“她怎么会在这里?” 这还真是出乎意料的偶遇。 “范小姐。” “林秋雨,你怎么会在这儿?” “好巧,这正是我想问的。” 老板娘端一杯拿铁。 “品味不错嘛,这家点咖啡挺好喝的。”范纯煕说道。 “您是头一回来吧,之前没见过你。” “这么说,你是这里的常客?” “见笑了,这里的咖啡品质不错,价格地道,像我这样的工薪阶级,也就只好在这里享受一下小资情调了,要在外面那些咖啡馆,怕是要好几十吧?” 范纯煕优雅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似乎每喝一口都要回味很久。 “那你现在有钱了,为什么还来这里?” “这个问题我看范小姐您应该比我有发言权,您这样的人物也会来名不见经传地地方喝咖啡,我为什么不能来?” 墙壁有一张画报,面写着一句话:“雪小禅说:旧里,有光阴,有绵软,有无法复制的惆怅。旧的东西像永远不过时的情人,在这里,疼你,懂你,爱你。他不张扬,不表达,他温暖c低调,可是,他最明白你。” 老板娘大约三十出头的年纪,与文艺片里的咖啡店女老板无异,她一边忙着磨咖啡豆一边和我唠会磕,“这磨咖啡豆啊就得手磨的,而且要慢慢磨,最大限度的减小刀片和豆本身的摩擦,极大的保留原香。” 范纯煕倒是一点都不在意,也没有回答,时光就这么安静地在小小的咖啡馆里流淌。 “过几天就要走马任了,林局长现在感觉怎么样?”范纯煕放下杯子,她是个很危险的女人,她一般都不怎么说话,一说话就能让人抖三抖。 “休闲时间,能不聊这个吗?”我有些厌恶这个话题,好像是被人揪住了小辫子。 “那聊点什么,我们之间还有其他的话题吗?” “有啊,一起喝咖啡就是咖友,这就说明我俩还是有共同语言的。” 范纯煕毫不避讳地冷笑了一下,似乎觉得我的话很可笑,事实,我当时说完就后悔了,竟然如此厚颜无耻地与她聊什么“共同语言”,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没等十秒钟,范纯煕看了我一眼,问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真的有些好奇,你是如何看待我们今天这次冥冥之中的偶遇的?” “啊?”我惊疑地看着她,“冥冥之中?哎哟,那我可解释不了,我就是一个学心理的,科学的说,这也就是个概率问题。” “如果你置身事外,或许,这个解释可以成立。”范纯煕平平淡淡的说道,她的这一句话稍显隐晦,应该是在暗示我什么,也许是想窥私我现在的心理状态,看看我有没有紧张或者其他什么。 “范小姐,难不成有事情找我,想着想着,我就出现了?” “还真被你说对了。” 我一脸蒙圈的表情,差点把咖啡洒了。 范纯煕看到我如此模样,顿时把头扭到一旁,偷偷的笑了起来。 “范小姐,真没想到您还有这冷幽默。”我有些尴尬地说道。 “没开玩笑,真的,你说对了。”范纯煕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看样子还真不想是装的。 “心有灵犀一点通?”我脑子里嗡嗡地响,脸带着尴尬与错愕,但是同时,却是有些烦恼,对于我来说,范纯煕始终是个没事少去招惹的麻烦。 我看见范纯煕再次把视线延伸向窗外,迷离的眼神,醉人心魄。外面的老街,就是一座城市的记忆。它镌刻着这里几代人甚至数十代人的记忆,那些斑驳的墙壁和七倒八歪的电线杆,还有墙角缝里遍布的苔藓,无不印证着往昔的岁月。 “范小姐,您有心事?” “算是吧。” “什么事情还能让您烦心?” “既然有缘相聚,你愿不愿意和我聊了?”范纯煕笑着说道,但在我眼里这笑容要有多坏就有多坏,她狡黠地一下,我鸡皮疙瘩就要落一地。 “您愿意跟我说,那是看得起我。”嘴虽然这么说,心里一百个不愿意。 我在官场混了这么久,自然知道溜须拍马c左右逢源的道理,而且也曾经玩得贼溜,有机会听范纯煕敞开心扉说点什么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你要不愿意听也没关系,这次我给你这个机会!” “好啊。”我心里是这么说的,然而这话可不能乱说,只能苦笑着点点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范纯煕,又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你说吧,但愿不是坏事。”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青鸾舞镜的传说吗?”范纯煕那在白色脸颊的映照下的鲜艳红唇,是那么的诱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021章 想一出是一出 老街犹如一位迟暮老人,生命已经走到尽头,再深情的眷恋似乎也难敌时间的沧桑。 青石板铺成的路面,灰蒙蒙破落的房屋,七零八落略显冷清的店铺,偶尔瞬间驶过扬尘的电瓶车c自行车,夺窗而出的小孩笑声,这一切的场景,多么熟悉,就像儿时。 “越州以前也有很多这样的巷子。”范纯煕叹了一口气,眉宇间好像有心事,“我还真是有点怀念那个时候了。” “范小姐,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 坐在我这个位子观察范纯煕,很像是老电影里的镜头,时光静谧,岁月安好,繁华与安宁就隔着一道玻璃,她的嘴唇似乎还有咖啡未来得及品味的余香,嘴唇在杯子蜻蜓点水的一吻,完全把我的心给弄软了。 “我想去找找看。” “啊?你要去考古?”我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错乱了,“拜托,就算这个故事再美好,那也不过是一个传说,压根就是我们老祖宗的臆想,就算有,这几千年了,能找着啥,全都烂进地里了,你难不成真想去考古,挖一堆骨头回来?” “你想说什么?”范纯煕瞥了我一眼,可能我一时没忍住,说话的态度没把握好,她一个眼神就把我憋回去了。 “行行行,就当我没说,您继续。”我一句不敢说了,我是学心理学的,我看范纯煕的眼睛,就知道这小妮子已经脑子短路了,她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我再多说什么也无济于事,谁叫她是范纯煕呢。 范纯煕没有搭理我,在此拿起杯子,但是只往里看了一眼,眼神中泛出一丝犹豫,随后又立即放了下去,说道:“你相信直觉吗?” “直觉嘛,在心理学说它是客观存在的,可是咱们也不能单单依靠直觉来行事吧,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您就算真有此意,不妨先问问历史学家啥的,他们能给你专业的意见。” “林秋雨,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啊。” 我刚要拿起杯子,这话就从她嘴里蹦了出来,犹如霹雳,吓得我手一抖,终于体会到当年曹孟德和刘备青梅煮酒论英雄时候刘备是个什么窝囊样了。我来不及片刻思索,笑道:“没有,怎么会呢,您这也算是我的伯乐了,我有什么事要瞒着你啊?” “可是我总觉得你怪怪的,每次我一提到寡妇岭,你似乎都会刻意去支开这个话题,你是想掩盖什么嚒?”范纯煕眼神中的那种犀利,心理防线弱一点的很能一下就给洞穿了。 “话不能这么说,寡妇岭它毕竟有它特殊的地方。” 范纯煕想去找舜与渐离隐庐的遗址,是我始料未及的。 内心惊恐莫名。 “有钱人就是闲的蛋疼。” “其实,就算你藏着什么秘密,我也不感兴趣。”范纯煕爱搭不理地说了一句,“不过,刚刚你有一句说的是对的,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不是”她这么一说我反而更担心了,“你真要去啊?” “你说呢?” “这” 我突然想出来一个问题,一个关乎人活着到底需要什么的问题,从范纯煕这鸡尾酒一般层次分明c口感跳脱的人生中,我得出一个结论:我们最需要的,除了物质基础,无非精神需求,是那没有褪尽的野性,是一个关于爱与自由的追问。 范纯煕为什么会想去探寻那个传说,她不是一个会因为一时兴起而去从事一件正常人看来十分可笑的事情,没经历过她身世的人,可能真的无法理解爱与自由对她来说到底是什么概念。 “范小姐,我没别的意思,就怕您这么一来又要引发不必要的麻烦,关于修建陵园的事情,我们也是好不容易才达成的共识,你这又要去探险,很容易招致村民们的抵制的。” “怎么,你还嫌我给你的钱不够多吗?”范纯煕冷冷地看着我,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看我,我是那种眼里只有钱的人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说要拿钱了吗?”这事涉及到我的人品和自尊,必须要表明态度,“你别误会,这次我一分钱也不会拿,我只是好意提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家相安无事岂不是最好。” 范纯煕这个倾国倾城的女人,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我,脸还带着肆意的笑容,她一定是从哪察觉出了什么问题。 我又开始了心虚。 感觉自己在她面前就是个低段位的玩家。 范纯煕脸的笑容慢慢的消失,我当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后背冷汗直冒,嘴巴紧张的说不出话来,看着范纯煕那像是妖精一样的眼神,我感觉我可能撑不了多久。 可是下一刻,范纯煕噗的一声就笑了起来,依然是明媚如花,依然像是祸国殃民的妲己一样,笑道:“林秋雨,你知不知,其实我一直不相信你是一个会为了钱放弃自己原则和底线的人,之所以答应你的要求,只不过是各取所需,但你刚刚的这番话,有点把自己暴露得过于彻底了。” “”我的内心几乎是绝望的。 原来她早就洞悉了所有。 “这小娘们居然吓唬我,不,这已经不是吓唬了,范纯煕啊范纯煕,我真是小瞧你了!”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反正我已经没什么底牌了。 “你用不着担心,我们之间的合作还可以继续,不过,我现在要追加一个要求,算是我们合作继续的条件。” 我扫了范纯煕一眼,她是个天才的商人,很懂得把握机会。 “你想我说服村民?” “聪明?” “告辞。” 说完这话,我转身就要往外面走。 “林秋雨,你可只有这一次机会。”范纯煕不动神色地坐在那里,恬淡地拿起杯子,慢慢悠悠地喝一口,我转头发现她看着我,脸说不出是什么表情。 “什么意思?”我脸的表情也有些异样。 “你为什么会来到山南县,你认为我可能不知道吗?” 我身子一趔趄。 鬼使神差地坐了回来。 “范小姐,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有我的底线和原则,但是,你刚刚说的我真的做不到,我也不可能去这么做。” “好好考虑考虑吧,这回我希望我们之间是真诚的合作。” “你让我怎么合作?”我手往前使劲一推,有些愤怒了。 可就在我表现怒气的时候,范纯煕突然冷笑了一声,“林秋雨,这件事情应该没你想的那么复杂,除非你还有什么更大更隐秘的事情瞒着我,不然的话,仅仅是打一声招呼,应该没那么困难吧?” 我叹了一口气,这小妮子已经按住了我的死穴,再留在这儿,说不定会露出马脚,我站起来,说:“走了,回头再聊。” “等等。”范纯煕发话了。 双腿像是习惯了一般,站好c不动。 “还有事吗?” 随后的半个小时内,范纯煕没说一句话,难不成又想玩心理战术,我跟她对眼,可是我没办法捕捉她的视线,到了最后我放弃了,只能先开口:“范小姐,您要是有话还是直说吧?” “我可以再让一步。”范纯煕放下杯子。 这话听去是多么的耸人听闻。 “啊?” “我无意窥伺寡妇岭到底有什么秘密,既然你那么不放心,那你就跟我一起去,这样总行了吧?” “我陪你去?”我指着自己的鼻子,头一次感觉范纯煕说的话这么可笑,“范小姐,我希望你明白,咱们俩心照不宣已经是合作继续下去最大的底线了,你为何是非要去找什么遗址呢?” 我以为我表现的强势一点,她就会知难而退,但是我面对的毕竟是范纯煕,我是真没辙了。废话了半小时之后,我口干舌燥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现在最希望的是面前有本心理学的书,让我好好查一查。 “林秋雨,你觉得我们算是朋友吗?” “朋友?她这是要跟我打感情牌啊?”我是站在窗户口喝水的,心里冷笑了一下,憋了一身汗,就直接拉开了窗户,想吹吹凉风。 “干嘛这么问?”我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她。 “就算不是朋友,也算是知交一场吧。” 刚打开窗,那风就灌了进来,弄堂里的风,匆匆忙忙,一下就钻了过来。 窗外突然传来一声鸟叫。叽叽喳喳,落在我窗外那树梢之,那小东西叽叽喳喳,在光秃秃的树杈跳来跳去,虽然形单影只,但使得这条安静的老街凭白多了一些生气。 范纯煕说的其实蛮诚恳的,我心一软,大概是因为我从来都不懂得拒绝漂亮女人的缘故,说道:“嗯。” 麻雀并没有停留多久,就扑棱棱的飞了起来,朝着那更高的天空飞去,鸟声消逝,老街依然落寞。 “可即便如此,我也不能因为对你的友谊而去出卖对其他人的友谊啊。” “这怎么能叫出卖?” “别说啦。”我心里也是难受起来,憋的慌,我不由自主的摸到身的烟,抽出一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022章 进山 之所以会难受,是因为出于对范纯煕的同情,甚至是有些许的怜爱。 这恐怕也是所有男人都无法克服的“软肋”,我们的内心深处都有着对“怜香惜玉”最直接的冲动,这似乎是跟荷尔蒙或是性别本身紧密相联的,谁也无法割裂。 我反复提醒自己,这女人是范纯煕,我不可能对她产生什么感情的,“林秋雨啊林秋雨,你脑子没坏掉吧,这时候你装什么大尾巴狼啊,给你个套子就往里钻是不是,你忘了这臭娘们怎么对你的吗?” 正在天人交战时候,范纯煕睫毛张开,头抬了起来,眼中先是迷茫,再是渴求。我断定她这一辈子不会有什么朋友,就连那个吕珊珊也不过是她忠诚的下属,她会用这种眼神看我,除了她天赋异禀的伪装之外,或多或少还能看到一点真诚。 “林秋雨,算我求你了,可以吗?” 这话说得直接往我心窝子里钻,这要是换做是一般的女孩子,这香浓软语我也招架不住啊,肯定她说啥我就豁出去了,可站我眼前的是范纯煕啊,绝美的女子,而且能听到她嘴里说出“求”这个字眼,虚荣心在一瞬间就得到了极度的膨胀。 “范纯煕竟然求我了,天哪,没开玩笑吧?!”我心头一阵狂喜。 但忽然我又感觉自己头皮有些发麻,芒刺在背,如鲠在喉。 低头一看,我刚叼起来的烟已经燃了一半,烟灰直接掉了下来。 “范小姐,我想我还是再考虑考虑吧,毕竟这件事它不是小事,最起码我得去跟阿覃商量一下。” “好。”范纯煕答应地很干脆。 我想她已经达到了她的目的,就像她此刻的目光中已经闪现出满意的神色一样,无论我回去怎么跟阿覃解释,最后的结果都不会改变。 “林秋雨,谢谢你。”从她嘴里说出这种话,我感觉很别扭。 “还是别谢了,承受不起。”我自嘲地摇了摇头,“我都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 “如果你怕阿覃有什么误会,我可以帮你跟她解释。” “唉,算了,那还不是越描越黑,本来没什么的,你一来就有事了。” 范纯煕皱了皱眉头,随后叹了口气,说:“林秋雨,不管你怎么看,即便我们永远我无法坦诚相待,不过这件事,我还是会谢谢你,因为它不过是我的私事,不涉及到任何人的利益,你能帮助我,已经” 我打断她,说:“我承认咋俩确实不够开诚布公,但这也不完全是一件私事,利益这个东西就要看你怎么去界定它,如果利益就是金钱c地位或者名声,那么它的确不是,但如果它还是一份感情c信任c理想,那我今天做的,可能就是大不韪。” 范纯煕只是冲我嘿嘿笑了一声,声音有太多的无奈,但是没有在多的解释。 她缄默,盯着窗外,但是眉宇间又好像涌动着波澜,在心中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却让我心里难受起来,我看着她的眼睛。可我知道,她要是不说,我就不会知道,她的人生经历早就锻造了她超强的心里防备。 我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因为范纯煕而动心,她的神态是这么让我触动,就像是从老海的画报里走出来的女人,万种风情中透着红尘里无力的哀怨。 “好了,既然我已经答应你了,我就不会反悔。” “嗯。”范纯煕仅仅是点了点头。 还是那样的冷,还是那样的高高在。 她确实应该保持这样的样子,这样可以让我觉得更自然一点,更安心一些。 我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去,夜幕已经降临。 抬头看天,雾霭消散了银色的月光好象一身自得耀眼的寡妇的丧服覆盖着广阔的河滩。河面没有一条船只甚至看不见一丝微波河心河岸到处是一片宁静这宁静有如死亡带给受尽苦难者的无休止的安宁。 皎洁的夜光隐藏着一丝忧愁的思绪心中所有的怨恨c疲乏都屈服于这月光。 阿覃以为天这么晚了我不会回去,看到我感到很是意外。我的神色瞒不住她,她很容易就觉出我装着什么心事。我酝酿了很久,最终选择和盘托出。 阿覃听完我说的前因后果,恍然大悟地跟我说,“难怪你当时说起青鸾舞镜的时候就神色不对,原来问题在这儿啊。” “阿覃,你听我说,我知道这么做后果很严重,但我真的想帮助她,哪怕让她死了这条心也好啊。” “林秋雨,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同情心泛滥的人。” “阿覃你不会吃醋了吧?” “去去去,你别没正形的,你都答应人家了,还跟我汇报啥啊,去就去呗,反正进山也是你自个儿受累,跟我有啥关系。”阿覃毫不在意地说。 “我这不是担心村长他们有反对意见嘛。” “你要是跟村长明说,他自然不会同意,但你要是跟他说你是出于监督的目的随行的,村长也就怪不到你头了。”阿覃没心没肺地说道。 “唉,你这话说的怎么好像跟范纯煕是一个调调的?真怀疑你是不是跟她一伙的?”我纳闷了,看着阿覃,开玩笑道:“要按你这么说的话,你这胳膊肘是不是往外拐了啊?” “谁说的,我可是完全为你着想,范纯煕有过对其他人表现出温柔c恳求的一面吗?没有!”阿覃眉梢一动,笑道:“以我一个女人的直觉,八成她是对你动心了,或者是她对你动心了,只不过她自个儿还不知道。” “喂喂喂,你这就越说越离谱了。”我立刻阻止了她。 “怎么,不好意思了?” “才不是!”我义正言辞地说道,“我只是觉得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听得不是滋味。” 阿覃脸一红,瞪了我一眼,说道:“不解风情。” “我这不是不解风情,我只是觉得你不能拿我对你的感情来开玩笑。” “哦。”阿覃小声地应了一下,含羞地低下头。 她已经习惯了没心没肺地跟我说话,平常她怎么开我玩笑我都能容忍,甚至会很开心,但她刚刚的话,让我觉得自己就像是水面的一根断掉缆绳的船,正在被浪潮推远,所以情不自禁地就说出了这番话。 三天后,到了我与范纯煕商定进山的日子。 当大地刚从薄明的晨嫩中苏醒过来的时候,在这个遥远的山村里,便飘荡着清朗的笑声。云霞升起来了,从那重重的绿叶的斡隙中透过点点金色的彩霞,林子中映出一缕一缕的透明的淡紫色的c浅黄色的薄光。 吕珊珊一大早就把车开到了门口,柱子闻声跑了出来,堵在门口不让她进来。我告别阿覃,交代几句之后,准备停当,了车向山里进发。 “范小姐,想必你也看到了,若是钻进这群山之中,随时都有可能迷路的,这里根本没有信号。”我拿着手机晃了晃,好意提醒,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吕珊珊不屑地笑了笑,“林秋雨,你也太小瞧大小姐了吧,你也不看看后面的车,这可是我们请来的最专业的探险队,就寡妇岭的这几座小山丘,还能难住我们?” 我最看不惯吕珊珊这颐指气使地嘴脸,爱信不信,反正有你苦吃。车子开了一个小时之后,彻底就到了渺无人烟的地方,已经没有路,只能下车步行。但是,这里除了猎户踩出来的小路之外,底下全都是荆棘和小灌木,可谓是寸步难行。 “真搞不懂你们这些有钱人,干嘛非要来这种地方受罪,这地方,连山里人都不愿来的。” “你能不能别废话?”吕珊珊生气道。 她穿着一身浅灰色冲锋衣,背着登山包,拿着手杖,在荆棘丛中寸步难行。 “怎么样,不好走吧。” “大小姐,你慢点。”吕珊珊自己都自顾不暇了还管着范纯煕。 “我没事。”范纯煕倒显得驾轻就熟,一身浅蓝色的冲锋衣,干练整洁,鼓鼓囊囊的背包背在身一点也不显得沉重,说明她有着很好的野外生存经验,肯定长年参加此类运动。 “范小姐经常登山?” “对。” “难怪。” “先别说这么多了,先赶路吧。” 我们在山里走了很长一段时间,穿行在峡谷中,这条路线是范纯煕选定的,对于这里我也很陌生,准确的说,三个小时前到现在,我所走的路,也是我头一回经历。 此时,已经时近黄昏,夕阳渐渐往西山头沉了下去,西面的天空被晕染的如火一般绚烂。突然有队员在后面惊喜地叫了起来,“你们快要,火烧云!” “别这么大惊小怪!”我隔着老远骂了他一通。 我领着他们从一侧的山壁去,那峡谷里水势的确很急,心想,“要是我掉进了这条河里,估计现在得去阎罗王那里报到了。” 看着脚下的河水,从面看下去,这里山势挺拔,山峦叠嶂,连个其他的人影也看不到,顿生一股凉意。 峡谷两侧都是山壁,比喻成被一斧子劈开一点也不为过,山壁除了长出几颗歪脖子树,几乎寸草不生,整面山壁就是一块巨大的岩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023章 意外 李白说“蜀道难,难于青天。”在我看来,眼前的这一段迂回曲折的鸟道,也不比蜀道逊色了,见此景观不由得感叹道:“蜀道也不过如此了。” “啊。” 没走多久,就闻听前面吕珊珊惊叫一声。我忙走去,担心她出了什么事,要是哪里受伤了,还真是一个麻烦事。 “咋滴?” “坟墓!”吕珊珊惊恐莫名地指着前方一块荒草丛生的地方。 “不就是坟嘛,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我冷笑道。 “等等。”范纯煕走了来,“这里怎么会有坟?” 她的疑问倒是提醒了我,一路走来这里都是荒芜的景象,人迹罕至,确实不应该有坟墓。 “会不会只是个土丘?”随行的一个美国哥们说道,他操着一口地道的京片儿,金发碧眼的非常惹眼。 “可是那里有棺材。”吕珊珊颤颤巍巍地指了指草丛。 我循着手指方向看去,确实有个长方形的物体在草丛中,只是因为草丛太高,那棺材看去并不起眼。 “杰克,你和史蒂芬过去看看。”范纯煕说道。 这个美国哥们叫杰克,还有个英国佬叫史蒂芬,这俩货是北京大学考古系的留学生,也不知道范纯煕是怎么找到他们的。队伍里还有一个武汉来的妹子叫碧赟,同样是考古出生。杰克的嘴太碎,史蒂芬跟个哑巴一样不说话,只有跟碧赟还能偶尔聊两句。 “,确实是口棺材,里面就剩下骷髅了,不过,我在前面发现了更惊奇的发现。”杰克兴致匆匆地跑了过来,就好像发现了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样高兴。 我一下子紧张起来。 “绝对是惊人的发现。” “那里有个空穴,里面却都是棺材!” “啊!?”吕珊珊眉头皱成一个字。 “棺材洞?”我纳闷地看着杰克,又看了看范纯煕,恰好范纯煕也在看我,我摇了摇头,说道:“你不用看我,我怎么知道这里有棺材洞?” 老村长从前跟我提过一些有关寡妇岭的轶事,之所以是轶事主要是因为寡妇岭现在的村民都属于移民至此,对于这里古老的历史也知之甚少。其中有一件事情好像是说清末年间,寡妇岭还盛产草药,这些行伍出生的村民常常去往深山里采药,一次天气突变,降下暴雨,药农们就躲进了一个洞穴里,结果却看到里面全是累累白骨。药农们霎时间感到十分惊慌,慌不择路,气喘吁吁地逃出了洞穴所在的峡谷。 这消息很快便传遍了十里八村,所以,才有了后来的传说。 至今寡妇岭的村民对那片山林还是充满了恐惧,轻易不敢进入。 “难道说传说中神秘莫测的白骨洞真的存在?”我不禁狐疑起来。 “大小姐,这里好恐怖啊,我看”吕珊珊打起了退堂鼓。 山道到了棺材洞的地方已经无路可走,洞外的山道竟也摆满了棺材,远远望去,就像是一个个木箱子码在一起。 “杰克,你能确定这些棺材的年代吗?” “这个可不好说。” 我们站在谷口,又用望远镜对着洞口端详了一番,本来想今晚在这里扎营休息,但是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地方不对劲,阴森诡谲,不免浑身不自在。 “范小姐,洞中情况不明,如果再往里走,鬼知道会碰什么东西,所以我们只好又顺原路返回,到相对安全的地方扎营。”我强烈建议道。 自从进了山,一路山高路险,早就已经疲惫不堪。范纯煕表示同意,于是就选了个比较僻静空旷的地方,就地宿营。 有一件事令人咋舌:扎帐篷的时候,我看到杰克是史蒂芬搭的是一顶双人帐篷,这才知道俩人是同志。 我去林子里捡了点干柴回来,生了堆火,这是野营必备,免得野兽光顾。 “这附近虫蚁不多,又有花树清香袭人,确实是个野营露宿的佳之地。”吕珊珊看着营地外边的花花草草一副动心不已的样子,她还真这趟出来当旅游来了。 “来来来,大家伙喝完热汤,条件艰苦,将就将就吧。” 我递给范纯煕一碗野菜汤,在此之前我还特地先尝了一口。吕珊珊一看到碗里的野菜,立即变了脸色,“林秋雨,你什么意思啊,大小姐怎么能吃这种东西啊?” “拜托,你也不看看这什么地方,有一口热汤吃就不错了。” 范纯煕没说什么,接过汤碗,直接喝了下去,看得吕珊珊一愣一愣的,再也不敢多说什么,尝试着喝了几口,就跟喝毒药似的,我真巴不得她别喝。 “味道还不错。”范纯煕说道。 “啊?”吕珊珊惊讶地看着她,委屈道:“就这还不错啊,苦死了。” 碧赟笑着拿出一颗糖,笑道:“苦的话就吃块糖,以前我刚参加野外考古的时候,也喝不惯这种野菜汤,导师就给我们每人一块糖。” 简单的用过一餐,大家轮流钻进睡袋睡觉。 四周静悄悄的,月亮挂在半空。 我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耳边传来一片响动,但是什么也看不见,一个清晰急促的喘息声,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像是在被什么东西追赶,跑得惊惶万分。正当我越来越感到慌乱的时候,忽然有人在推我的肩膀,我一下子睁开眼睛,原来是个噩梦。 范纯煕正在旁边注视着我:“你做噩梦了?” “范小姐?你还没睡啊?” “我刚刚替了史蒂芬。” “你值夜合适吗?” “没事。” 我全身下的衣服都被冷汗打透了,在这种鬼地方做恶梦不是好事,至少我心情变得尤为糟糕。 “林秋雨,你觉得对面的白骨洞会有我们要找的线索吗?” “应该不会。”我回答的很干脆,就算真的有我也会这么说。 “为什么?” “尧舜时期,就用棺材了吗?那可是蛮荒时代。” “这里的棺材密集排列,应该是个部族墓地,那你不觉得这很有可能是舜的后代部族生活过的地方吗?” 我越来越佩服范纯煕的想象力,觉得她在这方面很有天赋,一点不像我认识的那个范纯煕,简直是个家。好不容易挨到天亮,按照预定计划,我们要回到昨天发现白骨洞的地方。 谷中的植物远比丛林中更为密集,所以狭窄难行。 “大家小心点。”杰克在前面开路。 哪知道杰克话音刚落,就出了意外。 溪流湍急,加之岸边的石头有青苔,脚踩去十分的湿滑。吕珊珊踩惯了高跟鞋的脚,走了一天的山路之后,本就发软,一个不小心,滑倒摔了一跤。 随后就听到吕珊珊在那抱怨,说是脚崴了,脚背都肿了,走路一瘸一拐,还得碧赟搀着她,我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现在我最期待的就是她情况再严重一点,这样的话,说不定范纯煕会就此打消念头,打道回府。 沿着溪流向山谷的深处前进,随着地形逐渐下降,藤茎类植物也就越来越多,一丛丛的藤萝将溪水边全部遮盖,两侧的山壁悬挂了无数形形色色的小植物,犹如一个个五彩缤纷的空中花园。 由于地形狭窄,这里的生存竞争格外激烈,各种植物为了获得多一点点光线,都拼命向谷外扩展,所以从高处完全无法看到山谷内的地形。 “珊珊,你怎么样?还能行吗?” 吕珊珊不敢在范纯煕面前诉苦,咬牙死撑着,“没事,我可以的。” “先休息一会吧。”范纯煕说道。 谷中异常潮湿闷热,我们目力所及,全是浓郁的绿色,时间久了,眼睛都觉得发花。 但比起藤萝类植物的阻碍,最大的困扰来自溪谷阴暗处的蚊虫。 “范小姐,我们不能再此停留。”杰克说道,“这里蚊虫太多了,这些丛林中的吸血鬼,会把我们的血吸干的。” 碧赟拿出自己备的驱蚊水,但纵然是这样,也是杯水车薪,我还是被叮了几口,叮到的地方立刻红肿,变得硬邦邦的,触手生疼,像是长了粉瘤。 “妈的,真呆不住,赶紧走吧。” “这些蚊子还不算大,要是亚马逊雨林中的毒蚊,才是丛林中真正的吸血恶魔,而且又有剧毒。”碧赟煞有其事地说道。 “都这时候就别管亚马逊还是撒哈拉了,能不能行,赶紧走。”我催促道。 吕珊珊一旦坐下,根本就站不起来。 “大小姐”她两眼巴巴地望着范纯煕。 “算了。”范纯煕无奈地叹了口气。 “太好了,终于可以回去了。”我心中窃喜。 “史蒂芬,你和碧赟带着珊珊先回去。” “什么?你还要去?”我登时一愣。 范纯煕看了我一眼,“怎么,你好像很希望我放弃?” “没有啊。”我心虚地闪躲了一下,“怎么会?!” “杰克。”范纯煕盯着我,喊了一声杰克。 杰克笑着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走吧,哥们。” 我不敢看范纯煕,她的眼睛能把我凌迟处死,只好小声地跟杰克嘀咕,“哥们,你说这女人是不是疯了?” “可不是嘛,用你们中国人的话一定是得魔怔了。” “嗯。”我敬佩地看了杰克一眼,觉得他概括地十分到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024章 瘴气丛林 走了三四个钟头,终于走出了蚊虫肆虐的地区,杰克在前边发现了一堵残墙的遗址,说是墙壁,但在我看来不过是两米来高的夯土石台,面覆盖了一层杂草,只有一些青条石才没有生长植物,看去倒更像是一座绿色的土堆,混杂在深谷的丛林之间。若非杰克眼尖,我们就和这里擦肩而过了。 “等一下,我觉得这是一个重大的发现。” “别磨蹭了,我们赶紧走吧,这个土堆等回来再研究也不迟。” “,,你不懂,我们要找的地方是公元前两千多年的遗址,如果能确定这些残墙的大致年代,对于我们接下来的寻找意义重大。”杰克一见到这土墙就来劲了,为了进一步确认这处残墙的年代,他用登山镐在那断垣凿了几下,想把表面的杂草和绿苔刮掉。 “我说哥们,你们美国人考古就是这么干活的?这不是毁坏文物吗?” “你说的没错,可我管不了这么多了!” “妈的。”我心里暗骂了一句,“这个死同性恋果然是个变态,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这一敲不要紧,没想到从这堵破墙的缝隙中“嗖嗖嗖”钻出数条手指大小的树蜥。这些绿色的小家伙颜色与周围的植物一模一样,只有眼睛和舌头是血红的。 杰克猛地吃了一惊,手的登山镐也掉了。 “!” “自作孽。” 我原本以为这些蜥蜴可能会逃走,可是没想到这些家伙十分凶残,以极快的速度爬到了杰克身,钻到他衣服里。杰克疯狂地在地打滚,哀嚎起来,“啊!救我,救我!” 蜥蜴的数量越来越多,很快,杰克的衣服渗出鲜血。 “范小姐,快走!” 我来不及多想,抓着范纯煕就准备逃,要是被这些蜥蜴缠,指定小命不保。 哪知范纯煕根本不为所动,她放下背包,从中取出一小瓶消毒酒精,蘸了一团棉花,缠在手杖,“轰”的一下,打火机瞬间引燃了棉花,“让开!” 范纯煕的火把刚一逼近蜥蜴,那些蜥蜴就开始惊慌逃窜。 “杰克,rey一u一k” 我不知道该说万幸还是不幸,杰克奄奄一息地躺在地,身鲜血淋漓,他活不了多久了,伤口肯定已经感染,就算我们打道回府,恐怕没出这山谷,他就挂了。 “范小姐,别冒险了,赶紧回去吧。” “不行。”范纯煕瞪了我一眼,十分绝决,“要回去你可以自己回去,我是不会放弃的。” “你别犯傻了,杰克已经没命了,你认为你一个人能行吗?” 范纯煕沉默了一会儿,坐在一块烂木头,急促地呼吸声,告诉我她此刻矛盾的心情。 就在这时,我忽然发现这些蜥蜴在逃窜的时候,几乎都是朝溪谷外跑,或者是爬两侧的植物,却没有一只往溪谷深处逃跑,不仅是蜥蜴,包括四周飞舞的蚊虫和爬行的昆虫都不敢跨越雷池半步。溪谷那边几乎没有任何昆虫和动物,似乎这里是一条死亡分界线。 范纯煕正低着头,随后她猛地抬起头来看我,我俩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林秋雨!” “范小姐!” 我和她同时开口。 “你先说。” “这些蜥蜴的举动颇为异常,它们为什么不敢向深处活动?” “是啊,我也想不通。”我站在高处往溪谷里望去,只见前面的地形逐渐变低,随后,渐渐地我看到一团团的白雾从林子底部升起,就跟电视剧里妖怪出场的场景差不多。 “你看那是什么?” “这些蜥蜴不敢往里走,说明可能里面存在瘴气。”范纯煕猜测道。 “瘴气?”我狐疑地看着她,“那不行,既然是这样的话,咱们几更得走了,这玩意儿会死人的,咱们没有防毒面具,赶紧走吧。” 我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走到瘴气丛林里来。看到已经咽气的杰克,我心里还余悸未平,再叫我去瘴气丛林里走一遭,给我多少钱我都不干了。 古人说瘴气热带原始森林里动植物腐烂后生成的毒气,主要原因就是无人有效地处理动物死后的尸体,加热带气温过高,为瘴气的产生创造了有利条件。但也有另一种说法,瘴气也并不是说全都是什么动物或者植物尸体,有的瘴气会产生异香也有些瘴气闻起来腥臭无比,这种瘴气往往与那些古老部族生活的地方息息相关,匪夷所思。 “林秋雨,你怕死吗?” “怕啊,我可怕死了,所以,你千万别以为我会陪你去死。”我说得再直白不过了,就是希望范纯煕别再一意孤行。 “那好吧,你走吧,我自己去。” “你不要命了!?” 说实在的,我一点也不想舍命陪君子,但是看着范纯煕毅然决然的往瘴气丛林走去,我心头就涌一股苦涩,不管怎么说,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死。 “妈的。”我骂了一声,实在憋不住了,要是不发泄一下,我也要奔溃了。 “等等!” 最终我还是说服不了我自己,跟了去。 范纯煕嘴角露出神秘的微笑。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生死一念之间,但愿我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 “为什么非得冒险?” “或许有人会觉得我是疯子,要不就是精神受了很大的打击,命运和生活确实对我不公,被苍捉弄,可我都不是。”范纯煕埋着头顾自己走着,她的这句话在我心中印象深刻,从认识她到现在,对于她的形象似乎始终在不断变化。 “我只是觉得我能真正做一件自己想做的事情这辈子才没有白活。” “太文艺。”我嘴里冒出三个字,不管怎么说,这是我脑子里对她产生的新形象。 “或许吧。”范纯煕浅笑道,“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听说过戈斯这个名字吗?她是雅鲁藏布的雨季的作者,也就是那部美国著名旅行杂志鱼鹰13年3月刊起的头版连载的游记文章。” 鱼鹰在旅行爱好者眼中地位就相当于时代杂志在政客眼中的地位一样。我虽然从不涉猎这些,但它名声在外,我不可能没有耳闻,“虽然没看过,但略有耳闻,看过网的一些评论,作者独自一人在雨季穿越雅鲁藏布江大峡谷,这部游记已经成了雅鲁藏布江探险者的圣经。” “我就是戈斯。”范纯煕说得平淡无奇。 这句话在我耳里,却又是一个惊雷。 戈斯,我没见过这个人,之前一直以为她是个外国人。但她在网的名气却很响,因为这部游记的缘故,深受探险发烧友的追捧。 “什么?!” “怎么了,不相信吗?” “你一个人穿越雅鲁藏布江大峡谷?还写了一部探险?”我吃惊地打量着眼前的范纯煕,真觉得自己快不认识她了。 我脑海中闪回了进山之后的画面,从范纯煕刚刚麻利地取出酒精棉驱散杰克身的蜥蜴,还有她如履平地的步伐来看,她说的十有是真的。 “没什么了不起的,虽然很辛苦,但我还是走出来了。” 每一个探险家都具有伟大的人格。 此刻,我深深地折服于范纯煕的魅力之下。她的形象无由地被放大c拔高,放大到天空已无所容纳,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探险家的心胸和灵魂,他们不属于凡尘,应当归于浩淼的星海。 “干嘛这么看着我?”范纯煕停了下来,回头看了我一眼,“告诉你这一些,其实就是想告诉你,其实你就算不跟来,我也一样可以出去,反倒是你,你应该好好担心一下自己的安危。”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可能不来。”我一扫之前对范纯煕的各种“偏见”,其实也不算偏见,至多讲人都是有不同的面的,作为范家大小姐的范纯煕依旧是行事狠辣c乖张任性的形象,但那个探险家范纯煕,则给人一种痴迷,要不怎么说人格魅力太重要了呢。 “林秋雨,现在你还认为我是一时冲动吗?” “得了,当我没说,我这种凡夫俗子理解不了探险家在想什么。” “我没有朋友,也没有信仰,除了利益,一切都可以不在乎。但我有时候又充斥着信仰,渴望去证明我所信仰的一切,去横扫阴霾。” “等等等。” 我示意她先等一下,拿出手机,“我先录个音,将来好整理出来做素材,好歹可以吹牛,这是戈斯的声音。” 范纯煕白了我一眼,笑道:“你是巴不得我出不去,给我留个遗言吧?” “哪敢。” 我们笑着走向丛林深处,就跟慷慨就义的勇士走刑场差不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也没心没肺了。 “前面就要进入瘴气丛林了。”我看到地面光秃秃的,在这藤萝密布的溪谷中,显得不同寻常。 “用毛巾捂住口鼻。” 死亡或许就在前方,但身边有范纯煕,我反倒变得平静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025章 不作死就不会死 瘴气丛林里绵延曲折,其幽深之处,两侧山冈缭乱,走在里面大有如坐井观天的感觉。 一路我都在想着范纯煕独自一人穿越雅鲁藏布江大峡谷的壮举,这在人类历史或许也找不出几个,至少在本世纪,我还是头一回听说,而且还是在最可怕的雨季。 这个时候,我开始觉得世界的人并非只有平凡或者伟大,我们卑微如泥,却始终执拗,有的人璀璨一生,却渴望孑然,随风漂泊。法国十七世纪著名思想家帕斯卡尔有一句名言:“人是世界最脆弱的一棵苇草,一缕烟滴水便足以杀死他。但人却是一棵高贵的苇草,因为人知道自己要死亡,明白宇宙比他强大,而宇宙对此一无所知。” 人生无尊严之意而多卑微之态,所以,我们才会有渴求,但不管如何,这构成了每一个人不同的人生。 “范小姐,这里实在太湿热了。”我说这话的时候,脸都憋红了起来。 “累了?” “嗯。”我眼睛眨啊眨的看着她,生怕她不答应,就算是知道自己不能跟她比,但好歹自己也是个男人,轻易说吃不消了,我可没那老脸。 “这里不能休息,再走一段看看吧!” 我点了点头,一脸沮丧,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膀,说:“好吧,你是专业的,听你的!” “你没必要死撑着,实在走不动了就歇一歇,但记住,一定不能时间停下来。” 我听了之后,立马说道:“没有啊,谁说我走不动了,就是好久没这么大消耗了,一时间适应不了,搁我早些年,这么个小林子,随随便便就过去了。” “eryg一一d,那行,赶快走吧。” “尼玛!”说完我就后悔了,我肺都要气炸了,“唉,等等等,走慢点行吗?” 我们不想耽搁时间,偏离开穿过丛林中间的溪流,斜刺里向深处搜索。这一路除了消失的蚊虫之外,基本没有其他的发现,我不禁怀疑是不是走错了。 范纯煕对着杰克之前画好的草图,说:“杰克在图标注了参照物,虽然在丛林里植物繁多,但只要沿着线路走,是不会偏离方位的。” 山谷到了这里,地势已经越来越开阔,呈现出喇叭状,前边已经有若隐若现的轻烟薄雾,越往深处走,那白濛濛的雾气越显浓厚,放眼望去,前边谷中,尽被云雾笼罩,里面一片死寂,没有任何的虫鸣鸟叫和风吹草动。 “范小姐,我怎么感觉不对劲啊,这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都没有。” “刚刚我们走过的不过是瘴气丛林的外围而已,现在才真在到了腹地。”范纯煕望了望前边白濛濛一片的瘴雾,对我说道。 “什么?”我挠了挠后脑勺,感觉真的了贼船了,“林秋雨啊林秋雨,什么叫不作死就不会死,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你是不是脑子里缺根弦?” 感觉自己的玻璃心碎了一地,闷闷不乐。 瘴气如此浓重,一旦走进去,即使不迷失方向,在能见度降低到极限的情况下,也要比平时的行进速度慢数倍。万一走到天黑还走不出去,也不能取下防毒面具来吃饭喝水,那便进退两难了。 人的情绪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非常容易被感染,尤其是在这种地方。 一路,我和范纯煕基本都没有说话,走了半个小时之后,我们已经来到山谷左侧的山脚下,这里已经偏离了溪流一段距离,却依旧没走出瘴气浓重的地带。 这时候我已经有些难受,胸闷,脚步软绵绵的,若说这走了一路能靠着一块湿毛巾而不吸入瘴气那纯粹胡扯,事实,这毛巾能起到的作用,大部分还是心理作用,求个踏实,真到了身体出现反应的时候,立即溃坝决堤。 “林秋雨?”范纯煕紧张地看了我一眼,我脑袋晕晕的,甚至有时候看人都有些花眼。 “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有些晕。” “遭了!”范纯煕脸色一变。 就着这时,忽然身边的草丛里抖动一下,我都吃了一惊,这里安静到窒息,又无风吹,草丛竟然动了起来。我下意识地抡起手杖,高度戒备,说道:“不会是什么野兽吧?要么是毒蛇?” 范纯煕一步步逼近草丛,我心都提到嗓子眼里了,本来这么危险的事情我是绝不会让一个女人去冒险的,那也太不男人了,但事实我真的怂了,而且范纯煕经验丰富,这样说起来还勉强可以自我安慰。 山谷的边缘嶙峋陡峭的山壁,垂下来无数藤萝,三步以外便全部被藤萝遮蔽。范纯煕小心翼翼地向前走了几步,用手杖拨开拦路的藤萝,只见在无数条藤萝植物的遮盖下,露出一个黑黢黢的山洞,准确的说,应该叫做岩穴。 洞口不足半米,深不见底,一看就是野兽的巢穴,让人毛骨悚然一些。 “嘘。”范纯煕转过身来,看着脚已瘫软的我,做了一个轻声的手势,随后她也蹑手蹑脚地走了回来。 “什么东西啊?” 范纯煕极为幽怨的瞟了我一眼,抱怨着说道:“别说话!”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不敢吭声。 待后退到安全距离之后,范纯煕才送了一口气,费力地坐在地,饶是她体力再好,耐力非凡,在瘴气密布的大山之中穿行也会感到了疲惫和茫然。 “蟒蛇。” 我望着那黑乎乎的洞口,想象着狰狞可怖的巨蛇正在洞中隐伏,它或许从未见过人类出现在它的领地,就这么静静地在这人烟寂寞的幽谷角落中,安然度过岁月,但是,今天这一切都改变了。 “咱们得赶紧走。” 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但麻烦永远不会躲着你,反而接踵而至。这还能怪谁呢,还是那句话,不作死就不会死。 我们前脚刚踏出一步,突然从头顶倒挂下来一道黑影,那黑影极其迅速,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我猝不及防,抡起手杖就打了过去。普通的登山杖都是铝合金管做的,结结实实地抡过去,一个壮汉也受不了,但我这一棍子打过去就跟打在了一堵墙一样,虎口都振开了。 “卧槽!”我抬头一看,一条巨蟒张开血盆大口直接扫了过来。 它尾巴卷在树枝,一直在我们的头顶方隐藏,伺机偷袭。 “快跑!” 我慌乱地从地爬起来,抓着范纯煕夺路而逃。没跑出几步,我就听到身后重重的一声闷响,知道是巨蟒从树枝下来了。我来不及回头,没命地就往前跑,一旦停下来,必死无疑。 “范小姐,雅鲁藏布江有巨蟒吗?遇到这种情况你会怎么办?” “都什么时候了,还费什么话!” 我们不知道狂奔了多久,只感觉心跳就跟暴雨时候的水面一样,狂乱如麻。可一回头,蟒蛇还在后面,“王八蛋!”我咆哮一声,真巴不得跟它来个你死我活。 突然,范纯煕一个急停。 前面没路了。 “哎呦!” “小心。” 我脚下一绊,身体便朝着前面摔了出去,好在范纯煕拉住了我,不然,我直接就跳崖自尽了。 “怎么办?” “跳吧。” “啊” “不然,死的更痛苦。” 是啊,被巨蟒缠住,不会立即毙命,而是全身骨头被它硬生生地挤压断裂,然后在意识未完全丧失的情况下,被活吞下去。 “这个断崖不太高,下面有水潭,死不了!”范纯煕拉住我,也没问我准备好没有,直接就跳了下去。 真是要死也不肯放过我啊! 虽然落在水潭中侥幸逃过一劫,但接下来的两天的时间里,我和范纯煕托着疲惫的身躯,沿着岸边朝着河流的尽头行走。前方是一望无际的森林和浓郁的雾气,加疲惫的身子,让我再也承受不住如此艰苦的环境,最终倒了下来。 “不行了不行!”我瘫坐在地,朝着范纯煕费劲力气的摆着手,说道:“要走你走。我就留在这里。” “留在这干嘛?等死吗?”范纯煕历声呵斥。 “随你怎么说吧,老子已经没力气跟你掰扯了,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现在老子不玩了,你爱咋地咋滴吧。” “王八蛋!”范纯煕愤怒地骂道。 我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但范纯煕的意志还算是不错,即便是在如此逆境之中,也没有精神涣散或是其他事情发生,她会有心情骂我就很好的说明了这一点。 “你到底走不走?” 透过淡淡的雾气,看着范纯煕站在一旁的背影,我断定她心中肯定恼怒不已,说不定想打得我满地找牙不可。 “还想不想见到阿覃了,要是还想着,就给我起来!” “阿覃?” 我看了她一眼,立即跟打了鸡血一样,站了起来,阿覃是我心里最大的支柱,为了她没什么困难险阻不可战胜。 “你听,有鸟叫。”范纯煕说道。 “唉,好像还真是。” 我们举目一望,发现附近有不少鸟雀,都在树安了窝,说明这里的空气质量应该已经没问题,范纯煕欣喜地说道:“看来我们已经顺利从瘴气丛林里走了出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026章 孤独之旅 对于我来说,接下来的这几天,简直就是一种煎熬。 每天都提心吊胆,生怕有一天睁开眼睛,就再也见不到太阳。自打走进这瘴气丛林一来,每一步都倍感后悔,我知道对于一个已经迷失在丛林里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是比失去信心,更家让人崩溃和绝望的事情。 好在我还有阿覃,这是我唯一的依靠。 毕竟,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即使你腰缠万贯,富可敌国,可那又能怎样,到了生命的最后关头,心中念念不忘地还是感情。 然而,此时此刻在我身边的却是另一个女人。我曾经是那么的讨厌她,避之不及,但刚刚我们俩却一起渡过生死考验。这是种微妙的感觉和开始,说不出原因,但总觉得我会和她有一段故事会演。 范纯煕独坐在一块石头,抬头看了看天空,四周还是茫茫大山。 “林秋雨,现在几点了?” “你不是有表吗?”我连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懒得动。 “不知道怎么搞到,我的表坏了。” “不会吧,美国海军陆战队的防水腕表也会坏?”我低头一看,指针显示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但我记得我三十多分钟看过一次表,指针显示的也是这个时间。 “糟糕。”我不禁皱紧了眉头,心中产生了一丝疑虑,“难道我的表也坏了?” “怎么了?”范纯煕挑了挑眉头,问道:“表不走了吗?” “嗯。”我挑着眉头,苍老的脸显现出不悦的神情。 “看来这附近有强磁场,所以手表出故障了。”范纯煕立马警觉到了问题的根源在哪里。 “那怎么办?我们现在岂不是连时间都无法确定?” 范纯煕一边朝着树梢有缝隙的方向走去,一边看着天太阳的方位,说道:“在野外时常会遇到这种情况,现在情况还不是太糟,这个季节应该晴天比较多,可以靠太阳的方位估算时间,运气好的话,可以很快走出磁场。” 我傻傻地看着范纯煕,这套逻辑我之前只有在高中地理课听老师讲过。明明我现在应该很紧张才对,但我看范纯煕脸却露出温和的笑容,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或许,她是在安慰我,是我太紧张了。 我的脸色稍稍缓和,沉声说道:“不管怎么样,现在肯定过了十二点了,咱们要不要吃点什么?” 范纯煕坐下,摆摆手说道:“我们带的干粮已经不多了,现在处于一片为止的区域,而且没有救援,必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还是省着点吃吧。” “那也不能一点不吃,饿着吧?” “随便吃点吧,把压缩饼干留着,先把你带的那些瓶瓶罐罐消耗掉吧,整天背着增加负担。” “嘿嘿,得嘞。” 范纯煕表现出的谦逊随和,让我心中多少升出些许好感。 本来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背包里野营必备的压缩饼干c充饥粉和牛肉干只占了一小部分,大头全是牛肉罐头之类的休闲食品,这种东西中看不中用,专业的探险家是绝对不会考虑这种东西的。 天气实在太热,而且还是在湿气很重的林子里。 午后,基本无法行进,只能躲在树荫下乘凉,等凉爽一点再出发。 保暖防水的冲锋衣反倒起了副作用,身全是汗臭味。范纯煕脱掉外衣,里面穿着一身白衬衫,身材凹凸有致,我看着她披散这头发往不远处的水塘子边去了,她留下一句,“林秋雨,我去洗个澡,你别过来。” 我闭着眼睛,点了点头,心里噗哧一笑,“哈哈,你还以为我需要去偷窥你洗澡吗,更立体的我都看过了,呃,不过天下最美,莫过于美人出浴,你这么一说,我心里还真挺痒痒的。” 烈日炎炎,炙烤着大地。舒展着的树叶顿时卷了起来,娇嫩的鲜花瞬间变得干巴巴的,葱郁的绿草垂着沉重的脑袋。烈日把大地变得像蒸笼一般 我憋着一泡尿,然后就鬼使神差地爬了起来,悄悄往水塘方向走去。 远远的,我看到一个女人的身影,此刻,正一丝不挂的揉搓着自己的身体。那长长如同是黑瀑布一样的头发,湿漉漉的贴在光洁柔滑的后背,白皙的肌肤,凹凸有致的完美身材,看的我一阵咂舌,心里面更是觉得无比激动。 “林秋雨啊林秋雨,你怎么能这么龌龊呢,你对得起阿覃吗?”我自责地收敛了自己的透视眼,走到一块石头边放水。 在这湿热的环境里呆着,尿都有些发黄了,火啊。 但我还是忍不住偷偷转过头去瞄了一眼。范纯煕的身材确实很好,很是妖娆。我记得她应该是27c28岁的年纪,正是女人最为成熟的时候,她有着比阿覃年轻的资本,和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美貌,任何男人在这种时候都会按捺不住,看来这几天火是免不了的。 风轻云淡,远处还有薄雾飘渺,碧空湛蓝,骄阳高悬。这一汪水塘竟还有此般景色,实在是美不胜收啊。 “孤男寡女,密林逃生,想想也不是太糟糕嘛。” 这时,范纯煕突然从水里站了起来,麻利地擦干身子,白衬衫里面丰满身材凸显了出来,尤其是匈前的部位,更是异常的明显。 当时,我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心神荡漾,差点魂魄都被勾走了。 范纯煕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这要是阿覃该多好啊。”我心中一边想着,目光落在范纯煕不断扭动的屁股面。 直到范纯煕的身影在自己的视线当中越来越清晰,我这才缓过神来。但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逃回去,只能故作镇定,吹着口哨,装作撒尿。 范纯煕从我身边过去的时候,白了我一眼,没说话。 “拜托,这时候就别在意公德心了吧。” “你就不能滚远一点吗?” “那我也不知道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啊。” 范纯煕又白了我两眼,说道:“走吧。” 听完这话后,我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这太阳还这么高呢,现在走会晒死的。” “如果你不走,那就自个儿呆着吧。” “行行行,怕了你了。” 不得不说,比起刚刚那个温和的范纯煕来说,现在这个范纯煕冷又挑剔,好像又回到那个满身戾气,杀伐果断的帝王作风的范家大小姐,刚刚产生的好感,顿时又化为泡影。 “你刚刚有偷看我洗澡吗?”突然,她把视线落在我的脸,看着她那双摄人地眼睛,我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 “怎么会呢?” “你最好老实一点。” 我笑了笑,说道:“我对你根本没兴趣!” “最好是这样,不然你一定会后悔的。”范纯煕挑着眉头,静静地看着我。 “干嘛,你还想杀了我啊?” “不信你可以试试看。”范纯煕抿了抿红润的嘴唇,脸依旧毫无表情。她眼神淡漠的盯着我,我似乎在她的话里看出一丝波澜。 然而,在我的心中,实际是冷笑不止。 “别磨蹭了,走吧。”我背起背包,装作没事人一样。 午后,烈日炎炎,耀眼的太阳高悬在蔚蓝色的天空中,把强烈的日光投射下来,地面像着了火似是热,热得象似在岩浆一般。 我没走多久就满头大汗,丛林像蒸笼一样,热得使人喘不过气来。走在路,迎面的风似热浪扑来。 这时候,范纯煕只身着一件白衬衫,汗水渗透衣服,成了半透明,肌肤就贴在湿透的衣服,这若隐若现的感觉着实惹人垂涎。 我正看得津津有味,范纯煕忽然猛地回头,她目光一斜,我就心虚地躲开了。 “喂,你看什么呢?” 我还没来得及解释,她伸手就一巴掌扇了过来。 “臭流氓!” “唉” 我只是随机应变地往后一躲,但我还是明显感觉到眼前的一切,似乎是发生了变化了。 范纯煕的动作,明显是放慢了很多。这个凌厉的巴掌,也好像是瞬间变成了慢动作一样,变得无比缓慢,无比的清晰。 “咦?怎么回事?怎么变成慢动作了?难道我的透视眼,还有放慢动作的功能?”想到这里,我顿时心中兴奋。 “若是真的这样子的话,我还害怕个毛啊?” 可我还没得意,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就甩在了我脸,火辣辣地疼。 “啊!你还真下狠手啊” 我惨叫一声。 “还有更狠地呢!” 接着,范纯煕抬起一脚,狠狠的踹在了我的裤裆面,一击狠厉无比的“断子绝孙脚”。 “嗷。”我连声哀嚎,疼到脸色都变了。 “饶命,饶命!”我感觉到裤裆位置一阵剧痛传来。 我顿时捂着裤裆,躺在地面惨嚎连连。 “林秋雨,干什么,活腻歪了啊?” “我真的什么也没看啊。” 我赶紧求饶,不然我真觉得她还会朝着我脑袋也狠狠踹了几脚,方解心头之恨。 “你还想怎么看啊?” “这么说不太公平吧,你这衣服的材质原因,我也很无奈好吗,难道我还能视而不见吗?” “林秋雨,你还挺无赖啊,你给我起来!” “起不来了!”我嘴里愤愤地说,但还是只能爬起来。 孤男寡女相处,有事也未必是件好事,弄不好还有生命危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027章 固执的女人 子曰:“非礼勿视。”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句至理名言。 可是我又能说什么?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有生理反应那是正常的,又不是动手动脚,结果却被尅了一顿,真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事实再次证明,范纯煕是个惹不起的女人。 我笑了笑,牵强的说道:“我也就是源于好奇心和审美的需求,真的没其他歪心思。” 范纯煕一瞪眼睛,怒道:“再敢废话,信不信我割了你舌头?!” “我闭嘴!”我努了努嘴,笑呵呵的说道:“再也不敢了。” 范纯煕不动如山,嘴角平添一抹冷笑,眼神满是嘲讽的盯着我,“还敢不敢了?”范纯煕嘴角挂着冷笑,眼神戏谑的盯着我问道。 “不是说了嘛,不敢了!” 范纯煕重新背好背包,收拾了一下衣服,当她看到自己已经湿透了的衣服也是微微一怔,旋即白皙的脸泛起两抹红光。 大约埋头走了半个小时,耳边忽然听到巨大的水流声,随着不断走近,声音越来越大。一条瀑布出现在藤萝掩映的山壁,近在咫尺,白色的激流从石床直泻而下,宛如洪波决口,大海倒悬。雪白色的瀑布,好像千万缕柔软的银纱,飘动在悬崖绝壁边。 范纯煕放下背包,展开双臂,闭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用心感受这瀑布的美景。我看到她的情绪应该是稍微平复了一些,便尝试着跟她聊天,试图让她心情变好起来。 “好美啊。” “是啊。”范纯煕终于露出了吝啬的笑容。 “没想到这鬼地方还藏着这么一处奇景。” “大自然就是这么神奇,不过这样说明了一个道理,想要得到任何美好的东西,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如果我们不经历这些重重险阻,也就看不到这美丽的景色了。” 不知不觉之间,天色已经是渐渐的变黑了。 我低头一看,顿生惊喜。 “你看,手表好像正常了。” “是吗?”范纯煕也检查了一下,喜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春。” 转眼之间,已经是到了晚六点多了。 “今晚就在这里宿营吧。”范纯煕说道。 “n一pr一ble” 我不知道这山涧里有没有鱼,或者是泥鳅之类的,要是能弄到几条,今晚也可以改善改善伙食。于是,我兴致勃勃地脱了衣服跑到山涧里,仔细一找,没想到石缝里还真有鱼,虽然不大,但这种野生鱼肯定鲜美。 我尝试着抓了几次,但都不得要领,这些小鱼反应特别快,在水里就跟闪电一样,瞬间就逃脱了。当我沮丧着准备无功而返时,却发现范纯煕正静静地站在岸边看着我。 “一条都没抓到?” “啊”我失落地点头。 “林秋雨,你还能有点出息吗?”范纯煕略带嘲讽地说道。 “术业有专攻。” “这回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吧?” “这个我早知道了。”我灰头土脸地走岸,摸着肚子,只好委屈我的肚子了。 我本以为范纯煕会跟我一起回到宿营地,可我转头一看,却发现她卷起裤管,独自一个人走到了山涧里,难道她也想抓鱼?我不禁大为好奇,索性停下来看她怎么办,要是她也空手而归,我也好嘲笑嘲笑她。 范纯煕在石缝间尝试了几次,也没有成功,悻然回到岸边。我以为她会就此放弃,没想到她又折返了回来,手里那里一个藤条做的篓子,宽下窄,里面套了一个喇叭形的小篓。她把那篓子放在了石缝间,然后就回到了岸边,静静地等在那里。 “还真是一个固执的女人。”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得等大猴年马月啊?” 在我心里觉得范纯煕的这个捕鱼机关成功几率不大。 晚风里,那瀑布欢畅飞溅的水珠,就像跳动着赞美生命的音符,瀑布注入水潭的一霎那,一朵朵白色的小花腾空而起,溅玉抛珠一般。 大概等了半个小时,水面忽然一阵波动,范纯煕立即站了起来,过去检查捕鱼器。 “抓到了!林秋雨,你看!” 范纯煕欢笑道,说着,伸手从篓子里抓出一条一手大的鱼,炫耀地给我看,脸露出来了一个迷人的微笑。 看到这样子的微笑,我感觉到自己的魂都被她给勾走了,眼神里面多了一丝丝的痴迷。 我好像从没看到过范纯煕这样笑过,说着,我也情不自禁地咯咯笑了起来。 “太好了,今晚可以改善伙食了。” “想得美,这是我抓的,要吃自己抓去。”在笑起来的时候,胸前也跟着颤抖,让我看的一阵口干舌燥,连忙将目光转移开。 “哎哟,有道是患难与共,那自然有福也要同享嘛。”我恬不知耻地说道,反正叫我自己去抓肯定不如现成的来的好。 “想吃是吧,你去把鱼弄干净,一人一半。” 这笔买卖划算,我立马答应。 不久之后,火堆来了一阵阵的香味,正是烤鱼的味道。 我闻到这样子的香味,馋虫都快爬出来。 “范小姐,饿了吧,快点吃吧,我手艺还是可以的。”说着,我将烤鱼放在了范纯煕的面前。 “谢谢,那我吃了?” “嗯,吃吧。”我笑眯眯的看着范纯煕。 范纯煕也没有再客气,便大口的吃了起来。 我刚吃了一口便感觉到柔滑香气瞬间充满了自己的嘴巴,让味蕾得到了极致的享受。已经太多天没吃过像样的食物了,除了压缩饼干就是牛肉罐头,这一口咽下去之后,顿时整个人的胃里面得到了巨大的满足,让人身心都无比舒畅。 “怎么样?还不错吧?” “还行。”范纯煕一脸微笑的看着我。 条件简陋,一条烤鱼连盐都没有,能好吃到哪里去呢?但话又说回来,也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才会更加珍惜,才会觉得美味来之不易。 不知道为何,自从我和范纯煕两人落难之后,我和她之间的距离变得越来越近了。 她在雨林里的时候,是一个人,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刚刚说的“有福同享”当然只是一种说辞,但我相信,此时此刻,这话应该印在了各自的心中。 饭毕,我俩轮流守夜,我先钻进了帐篷里,等下半夜再起来换她。已经几天几夜了,身体极其疲累,倒头就睡。 “林秋雨,林秋雨。”耳边传来一声声呼唤,我心中嘀咕着,睁开眼一看表,只睡了个把小时,只穿着一件短裤,把头探出帐篷。 “怎么了?” “我有话对你说。”范纯煕坐在我帐篷外面,用木棍挑起火堆里燃烧完的木炭。 “哦,你等下,我穿衣服。” 篝火映照在她那白色衬衫面,显得红彤彤的,肩膀有两根吊带,她卷起袖子,松开了面几颗扣子,露出胸口面大片的白色肌肤。莲藕一般的光洁手臂,性感修长的手指头。那双长腿显得异常修长,显得异常迷人。 范纯煕的一双眼睛极其迷人,善变c深邃c灵动,似乎一切形容词你都能从她眼睛里读到。她笑起来的时候,嘴角形成了一个性感的弧度,让人对这饱满的嘴唇,不由得产生遐思。尽管,她很少笑,但这不妨碍她笑容的美丽。 “怎么了?” 看着眼前的范纯煕,我差点就痴迷的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毕竟,在这深山老林里,就我跟她两个人,我有些想入非非了。眼前的这个女人实在是太美了,美的让人心驰神往。 “林秋雨,如果你和我死在了这里,你会后悔吗?” 这问题问得太突然了,我心里完全没底。 “这个” “有这么难回答吗?”她的眸子里带着缱绻的幽怨,虽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我觉得,自己的魂再次被勾了出来。 心里面不由得对于范纯煕有了更多的感情。 “这得看你是指哪些方面,人活一世,总有些执念,总有放心不下的人,若是从这方面说,我现在死了,自然会后悔。” “那还有哪一方面你不后悔呢?” “鱼和熊掌不能兼得,要是真悲剧了,就当是舍生取义了。” “呵呵”范纯煕呵呵一笑,瞥了我一眼,脸带着好看的笑容,更加让我有点意乱情迷了。 我不知道她是觉得满意,还是并不顺心,但她至少没有表现出不高兴,这说明我的答案还算过得去。 “算了,你去休息吧。”范纯煕说道。 “不了,我还是陪着你吧。”我的目光,不小心落在了她的腰间。 或许是今天太累了,或许是因为范纯煕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我整个人都有些疲惫,连续打了几个哈欠之后,不知不觉感觉到双眼皮都在打架。 篝火在我眼中不停的闪动,像是鬼魅在跳舞。火光映在范纯煕精致的脸庞,立体的五官忽明忽暗,她像是一个山中的妖精,在倾诉夜的漫长。 我原本打算躺下来休息一下的,不过,这一趟下来之后,就直接睡了过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028章 生存危机(上) 墨蓝色沉重的天幕正一点点地向背后徐徐撤去,那美丽的蔚蓝色晨曦刚刚在遥远的东方染着山峦。 营地方那茂密的枝叶,阳光难以穿过,浓浓的c绿绿的,好不惬意。斜斜的晨曦从远处照进树荫,照亮了我的脸颊。 看样子这应该是个不错的开始,不过 当我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范纯煕就躺在我旁边,依偎在背包,已经是睡了过去了。 “睡着了?”我有些吃惊。 下半夜本该是我守夜的,但我一睡就到了天亮,范纯煕也没叫醒我,难道她也会体恤我,让我睡个好觉?不过,也有可能是她自己太累了,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忘了换班。 “你还别说,这小妮子睡着的时候还真挺可人的,女人就应该这个样子,温柔点,像只小猫。”因为范纯煕睡着的样子太过于诱人和性感了,我不由得目光落在了她的身。尤其是落在了胸口的位置,那丰满的部位。 “反正她睡着了,我色胆包天一回也没好死。”之前的时候,我都不敢直接去看那里的风景,但是,现在范纯煕睡着了,我的胆子也变大了不少,敢于直接去欣赏那完美的部位了。 “这身材真好啊,真是太完美了。” 虽然有透视眼,但其实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我早就麻木了,毫无乐趣,反而隔着衣服,欣赏着无比妖娆的身材,更令人有甘之如饴的享受。 阳光透过淡淡的雾气,温柔地洒在地,氤氲的暖气在朝阳下轻轻c柔柔c袅袅阳光照在范纯煕的半边脸颊,带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偶尔,有一丝凉凉的惬意,野草顶着点点露珠,晶莹剔透。 范纯煕慵懒地侧了一下身子,依旧没醒过来,但是,已经让我感觉到有些血脉膨胀,心跳加速了。 “要不要用透视眼仔细看看?”忽然,一个大胆而猥琐的念头,进入到了的脑中。 “不行,太猥琐了。” “怕啥,现在她睡着了,自己即便是多看几眼,也不会发现的。” 矛盾心里在心里竟然打起了拉锯战。 “林秋雨,你还有没有点出息。” 也就在我正艰难地做着思想斗争的时候,范纯煕忽然动了一下,然后转了一个身。 我生怕她醒来,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这才连忙收敛了自己的目光,不敢继续看下去,当即站了起来。 “你醒了。”看到范纯煕醒了过来,我心虚的问道。 “几点了?” 范纯煕看到树梢阳光照射了进来,知道现在时间不早了。 “八点多了。” “呃没想到一觉睡了过去,居然就到了早了。”范纯煕挣扎着,整理好背包,坐了起来。 这个时候,我忽然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 “糟糕!” “怎么了?” “我的背包” 我和范纯煕的背包放在一起,结果,只剩下一个。 “糟了,一定是山里的野兽。” 忽然,树梢发出一个奇怪的响声,叶子一动,一个黑影敏捷地从树梢略了过去。我断定那不是飞禽,“猴子,一定是只猴子!” “是猴子把包给偷了!” 山里的猴子性格狂暴,好斗,它见我们发现了它,反而更加有恃无恐。我捡起一块石头扔了去,无奈这树有七八米高,加之树叶层层遮挡,未伤其分毫。只见它发出一声嘶吼,像是在挑衅,然后也不知道怎么了,它竟然把包翻了开来,看到里面的食物,就跟饿死鬼一样吃了起来,看它吃的样子,应该是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几乎连袋子都吃了进去。 “卧槽!”我心里又气又恼,却又无计可施。 “范小姐,遇到这种情况你会怎么办?” 范纯煕摇了摇头,“还是赶紧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为啥,这包里可有不少东西呢!” “万一引来猴群,就麻烦了。” 很快,面的猴子就将所有的东西都吃了干净,然后,意犹未尽地眼睛死死盯住我俩。 “不好,这些猴子可能以为我们包里全部都是吃的,想来抢了,这可麻烦了!”正想着,那只猴子已经发出一声尖叫,一刹那所有的猴子开始向我们逼近。 “还不快走!”范纯煕一把拉住我,夺路而走。 树梢窜出一只体型健硕的猴子,应该是猴王,它死死地看着我俩,不停的裂开嘴巴,露出白森森的獠牙,同时发出一种带有威胁性的声音,好象是在警告我们。 “怎么办?” “点火。” “好!” 我和范纯煕各自从火堆里拿起一根还没熄灭的柴火,拼命舞动,将冲来的猴子逼退,有几只动作慢了一点,屁股就被我狠狠的烧了一下,尖叫着逃开了。 但是猴子数量特别多,且一拥而,有几只已经抓到了范纯煕的背包,这可是我们现在唯一的行李,我一看暗叫糟糕,忙去抢,可等我一走开,又窜出了一只猴子。 幸运的是,背包始终在我们手,火把燎伤了好几只猴子,疼得它们龇牙乱叫,只好作罢,看着我们离开它们的领地。 我和范纯煕当时都大意了,逐水而居也是猴子的天性,孙猴子不就是在水帘洞当的美猴王吗,这地方跟水帘洞还真有得一拼。结果,我们误打误撞进了它们的领地,丢了背包,情势急转直下了。 “范小姐,现在我的背包没了,你要是不接济我,那我就真的只能死在这鬼地方了。” 范纯煕冷笑,说道:“那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我把我的食物分给你,你就会成为我的负担,很可能我也走不出去,到时候,就是我们都要死。” “喂,你不会真这么绝情吧?”我隐隐有种担心,说不好这小妮子真的会扔下我不管。 “你说呢?我们非亲非故,算起来,我们还是对头更多一点,你说我为什么要舍命救你呢?” “那行吧,你说得对,你要是救我,咱俩都得死,死一个总比死一对强吧,你走吧,就让我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范纯煕依旧面色平淡,毫无波澜,似乎我的生死在她眼里一点关系也没有,说道:“但我偏偏又不想让你死,这种绝地求生的事情我已经见怪不怪了,但却从来没想过因为救你而把自己置于死地,换作是你,会不会感觉很奇怪?” “良心发现了?”我心里暗暗打鼓,不过,随她怎么想都好,只要她答应带我走,总比待在这里饿死强。 “大恩不言谢,将来你有什么地方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吩咐,我一定尽力。” 范纯煕没有说话,看都不看我一眼就走了。 前方的路又是和先前一样,是条野兽走出来的道,所以随时都有可能遇到出没的野兽,旁边还有一条小溪,这意味着不仅面临野兽的威胁,还有可能遭遇毒蛇。 事实,从丢失背包开始,我们就已经遇到生存危机了。我的背包里大部分都是食物,而范纯煕的背包里有一半是救生工具,食物只够她自己一个人勉强支撑,现在要供应两个人的量,就必须减少摄食次数和量。 然而,就在行进了几个小时之后,我的独自就很不争气地响了起来。但没办法,我们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范纯煕提醒我,食物所剩无几,必须要克制,如果在沿途发现了可以食用的菌菇,要采集起来,我们接下来很可能要靠这些东西充饥。 “你记住,别胡乱采,千万要告诉我,小心是毒覃。” 我低着头找寻地的菌菇,就听见林子中一阵碎石声响起,黑暗中好像有某个庞然大物,在岩石间快速移动。 范纯煕提醒我道:“林秋雨,快回来。” “什么东西?”我转过头来,脸色惨白,嘴巴抖了半天,结巴着说道。 “手电!” “哦,好好。” 我忙把手电调到强光,调转角度照了过去,光柱一扫到那里,稀里哗啦的碎石滚动声戛然而止,只见在一片蘑菇状的岩石中,有一条巨蟒,昂首盘身地对着我们。 真是祸不单行。 “你妹啊,又是蟒蛇!” “难道我们绕了一圈又回来了?” “别胡说。”范纯煕瞪了我一眼。 这条蟒蛇体型巨大,较之之前我们遇到的那条还要在粗一圈,身的鳞片在灯光下闪烁着不祥的光芒。我之前只在电视见过这种巨蟒,恐怖像是要呼之欲出。蟒蛇大多贪恋阴凉的环境,平时除了外出捕食,就躲在背阴处睡觉,却不知怎地被我们惊动了。 “慢慢后退。” 我和范纯煕一步一步地往回走,那巨蟒稍稍作了一个停顿,蓦地刮起一股膻腥的旋风,巨大而又充满野性力量的躯体,把经过处的白色蘑菇岩撞出无数细碎的粉末,更加像是白色尘雾中裹着一条巨龙,携迅风而驰,以极快的速度游进水中。 “它逃走了?”我惊魂未定地看着范纯煕。 范纯煕摇了摇头,“不管怎么样,赶快离开这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029章 生存危机(下) 突然,“吼”的一声咆哮传出。 我和范纯煕惊然回眸四顾,却没有发现有任何野兽,也没有那条巨蟒的影子,正惊疑不已时,却见平静的水面,翻起了浪花。 “哗哗哗”,水面浪花越翻越大,由中间向外翻涌,将一池如镜子般的水,搅得像是烧开了一般。 我楞了一楞,心说:“这是什么东西?”,那条蟒蛇突然入水本就奇怪,这种地方它属于食物链的顶层,在它眼里没有人类,所有活物就是食物。我探头过去看,只是一眼,我便头皮一麻,脑子嗡的一声,几乎咬到自己的舌头,脚后跟一磕,坐倒在地。 原来,前面的林子的阴影中,那条巨蟒隐没在黑色影子里,木然的看着我们。 “小心。” 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下,突然发现前面出现了这个东西,很少有人能马反应过来。 我和范纯煕不由自主的后退,想和它保持距离,但是一时间我们都挪动不了自己的腿,只觉得心脏狂跳,浑身僵硬无比。 “林秋雨,沉住气。” “范小姐,我拖住它,你赶紧逃吧,要是你能逃出去,拜托你帮我照顾好阿覃。” “我没这个善心帮你,要照顾她就给我好好活着!”范纯煕白了我一眼,她深吸了一口气后,轻声说道:“知道它为什么没有立刻攻击我们吗?” 我也感到奇怪,那巨蟒一点反应都没有,一动不动,似乎是一块石头一样。 “这个时候就别考我了。” 范纯煕压低声音,道:“它应该刚刚进食过,巨蟒一次进食后可以长时间不再进食,食物在胃中消化需要一段时间。” 一阵冷风吹过,我略微清醒一点,说道:“你的意思是它还不想吃我们?” “不见得,它现在不吃我们,不代表它不会杀死我们。” “卧槽,那岂不是还是死路一条?” “赌一把?” 在昏暗的山缝阴影里,巨蟒的影子显得极其的诡异。 “不管啦,你说吧怎么赌?” “吼”那巨蟒忽然一昂首,扬天发出一声吼雷般的巨吼,声音似牛非牛c似兽非兽,非常的古怪而又可怕。 “狭路相逢勇者胜” “搞毛啊?你想杀了它?”我错愕地看着范纯煕。 范纯煕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不然,我们一点胜算都没有。” “不是它死,就是我亡?” “也可以这么说吧!”范纯煕说道:“不过,是我跟你一起死” 不知道为什么,当她说出“我跟你一起死”这句话的时候,我内心是无比感动的,甚至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和她之间产生了某种微妙的化学反应,让我不觉得死亡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呃,那我们就宰了这条蛇!”我果断地道。 “巨蟒凶悍之极,还是小心一些”范纯煕盯着那巨蟒,尽管这意见是她提出的,但她还是有些惶惑。 “这个时候怕也没用了。”我一个劲地给自己打气,“林秋雨,生死攸关,你一定可以的!” 我咽了一下喉咙,接过范纯煕递给我的一捆绳子,这是用来捆住蟒蛇的嘴的。我们现在唯一具有杀伤性的武器就只有一把工兵铲,曾经见过当兵的拿它劈开砖头不费吹灰之力,但愿这玩意儿真这么神。 “范小姐,你退后。” 尽管我知道这蟒蛇太过凶悍,我怕自己一个人俘获不了它,但无论怎么样,也不能叫一个女人挡在我前面。 我死死握住工兵铲,弓着身子摸索走了过去。我这边刚一动,对面那影子一晃,便重新隐匿到了黑暗中。 “啪!”我想也不想,直接一铲子对着那黑影砍了过去。 刹那间,我彻底懵逼了。 “没有?” 范纯煕脸色慌张,她一边叫唤我回来,另一边则十分忌惮地环伺着她的四周。 “啥情况?蟒蛇走了?” “你别过来!”范纯煕忽然振喝一声,我吓了一跳,问道:“怎么了?干嘛一惊一乍的?” “有蛇,毒蛇。”范纯煕严肃地跟我说道。 “糟糕!”我登时脑子一嗡,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看到在范纯煕的身后探出了一只蛇头,足有一只拳头那么大。 “尼玛,眼镜王蛇?” 眼镜王蛇提醒在毒蛇中那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就算跟一般的蟒蛇比,也不落下风。之所以那条蟒蛇闻风而至正是忌惮与眼镜王蛇的强大气场。只见它两米多长的身子,尾巴盘着,直直地立起,几乎跟范纯煕差不多高。火红的蛇信如鬼魅的舞蹈,尖利的毒牙散步着死亡的气息。 “范小姐,你别动,它在你后面!” “林秋雨,你快走啊。” 这个时候我能走吗?那我还是男人吗?尽管老子不稀罕当什么君子,但也不会留下女人在这送命自己却逃之夭夭,不然的话,岂不是将来生孩子没屁眼吗? “少废话。” “你!” 范纯煕瞪了我一眼,却没有再说话,她余光里已经瞥见了眼镜王蛇的蛇头,随时都有被攻击的可能。 还没等我摸过去,突然范纯煕一个侧身,动作发生的速度之快,令我眼花缭乱,甚至完全是错愕的。只见范纯煕刚转身的同时,那张开的血盆大口和凸起的毒牙也正以闪电般的速度朝向范纯煕扑去。 “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我一个箭步冲了去,对准那舌头,一铲子劈了过去。 手起刀落,血溅五步。蛇头当场被砍了下来。 “范小姐,你没事吧。”我连忙查看范纯煕的情况。 “我的手臂好疼啊。” “你别动,来,我看看!” 裤子一挑开,我顿时呼吸一窒,我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范纯煕的手臂留下了两个深深的伤口。 “不好,看着伤口,你” 这两个清晰的牙齿渗透着血液,暗黑。情况真有些不秒,尤其是伤口还出现了红肿迹象。 “眼镜王蛇的毒液量惊人,如果没有血清,我不可能撑得过去。”范纯煕笑着看着我,“林秋雨,恭喜你,我的背包是你的了,你可以自己离开这里,不用管我了。” “都他妈这个时候了,你还说这废话干嘛,我会扔下你不管吗?”我怒喝道,完全是出于对她的紧张,说实话,我的心里也是同样的想法,她肯定要死了,但我的内心却变得无比的心潮澎湃,我不想要她死,这个声音在内心深处是无比的坚定。 “我帮你把毒液吸出来,再把手臂扎紧了,延缓毒液流动。”如果伤口得不到及时的清创,会殃及性命,后果不堪设想。 “没用的,我们没有血清,你认为这样可以延迟多久?” “你别管,就这么让你死了,我会自责一辈子的!” “哼,我死了,跟你有什么关系?需要你自责什么?” “你别老这么一副冷漠的嘴脸行不行,我没你想的那么无情,我说了,不会让你死的。”说着,我剪掉她的袖管,用布条死死地扎紧肢,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吸了去。 范纯煕怕是也没有想到,我会为了她不顾自己的安危,她一脸茫然地看着我,通过那种惑然神情可以想见其此刻内心的变化。 “唉,你赶紧吐掉,千万别咽下去。”范纯煕目光灼灼盯在我脸。 “闭嘴!”我温热的嘴巴一下子就覆盖了她的伤口。 “嗯啊” 瞬间,范纯煕不由得脸色一红。话说,她刚刚的呻吟,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只是从小到大从来被一个男子以这般方式亲近她。 尤其是用嘴巴吸附着她的伤口,当那灼热的嘴巴一覆下来,身体的酥麻,一下子情不自禁的叫了出来。 尽管我能吸出一定量的毒液,但是蛇毒作用非常迅速,短时间内就能致人死地,令我奇怪的是,范纯煕的症状却并不如正常情况那样。她身体变得很烫,面色惨白,但又逐渐因为体温升高而涨得通红,额头渗出细小的汗珠。 “奇怪?” “这也太反常了。”我自言自语道。 “范小姐,你感觉怎么样?” “好热!”范纯煕并未失去意识,似乎她现在所以的症状都是因为体温过高引起的不适,却并非蛇毒的神经毒素对身体的损伤。 “死马当活马医吧?”我在老村长那里讨教过一些中医把脉问诊的皮毛,我把完脉后,扶着有些坐不住,正不安的扭动着的范纯煕说道:“我,林秋雨,我好热,好难受,我” 范纯煕的意识有些模糊,忍不住往我身靠去。 仿佛这样,能够缓解自己体内的燥热一般。 娇俏的樱桃小口,湿嫩嫩的,紧紧的咬着下唇,害怕一个不小心,那羞人的娇喘声,就会破口而出。 也证明了,范纯煕的意识,还不是完全的模糊。 她秀美可爱的修长手掌,紧紧的抓着衣角,显示着内心的不安。 “不像是中毒?”我对着范纯煕说道。 “我,我,林秋雨,我”情况似乎更加严重起来了。 范纯煕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内心的冲动,直接扑在了我怀里,哭着说道:“林秋雨,我好热,好难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030章 日久生情 “唉,范小姐,你别这样”范纯煕这么亲昵,反倒让我不敢消受。 “要是阿覃在就好了,她精通医术,一定知道该怎么办?”我看着怀里一直扭动着身体的范纯煕一点头绪都没有,“好在她没有恶化的迹象,要是能抱住她的命,就算真的神志不清也是好的。” 令我怎么也想不到,突然,范纯煕用力地把我一推,倒在了地,我还没来得及把她抱起来,她两脚一抬,我的脑袋无端一下子被范纯煕的双腿给夹住了,“要死了,真真羞死个人呐。” 其姿势跟动作的暧昧,我都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我完全洞悉她两腿间风景的情况下,“我擦!太尼玛劲爆了?光天化日之下” “啊!对不起!我可不是故意的,是你自己要抬腿的。”我脸色涨得无比通红,情急下,只好由我用双手将她的双腿给掰开。 我的脑袋一夹一松,顿时得以呼了一口气。 此刻,我也来不及多想什么,赶紧重新一口覆了范纯煕的伤口,大口吸附着毒血。 随之一口毒血吐露出来,第二口直到吐露出来的血液变成了鲜红色。 我赶紧给范纯煕伤口止血。 “拜托,你可别死啊。”我心里祈祷着。 我是真不忍心范纯煕就这么香消玉殒,纵然她这个人有万般不好,但依旧是这个世界不可多得的,茫茫人海得以与她相遇就是天安排的缘分。 “林秋雨,你说我会不会死啊?”范纯煕憔悴地看着我。 “死不了!” “你为什么这么傻呢?”她谜一样地笑了笑。 “你管我老子活该行了吧。”我漱了口水,说道:“我现在把大部分的毒血都被吸出来了,你现在还活着,说明毒素还没有扩散,你不会死的。” “可是我到底怎么了?”范纯煕通红的脸,不是粉红,是没有血色的红。 “我也不知道你怎么了,你感觉如何?” 我抹了一把额头汗水,擦拭了一下嘴巴的残血。 “好热。” 我焦灼地看着她,却无计可施。 想想半年之前,我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职员。可在半年之后,那次惊心动魄的仇杀,谁知我跌落山谷之后,却造就了奇遇。当时的境地跟如今颇有几分相似,都是同样的无力。 “这一双透视眼到底有什么用处,除了能用来偷窥满足一下内心阴暗的嗜好,能用来干嘛?连救个人都救不了。”我曾经因为这一双透视眼,一夜之间脱胎换骨,能够看见一般常人无法看到的东西。可是,当我再度陷入命运的涡流之中时,我依旧彷徨,依旧无法掌握命运。 “透视?” “只能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对对对,一定是这样的,范纯煕到现在还没有毒发,很可能因为她自身就存在对蛇毒的抗体,她现在这种反应就是因为免疫系统攻击入侵蛇毒产生的症状。” 我帮着范纯煕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被毒蛇咬伤,情况还是有些严重的。 可不敢继续耽误下去,我对着范纯煕说道:“怎么样,你现在的情况还能走不?” “我不知道,尝试一下吧。” 范纯煕惦着脚,步伐还没有迈出,她啧了一声,说道:“不行!我走不了。” “要不,我背着你吧。” “呃” “怎么?你还不乐意啊?” “我”范纯煕看着我,似乎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了。 “来吧,别客气。”接着,我弓下了身子,“喏,来吧。” 范纯煕一脸嫌弃地趴在我背,别看她身材挺好,但是体重还真不轻,前凸后翘,说明脂肪堆积得不少,加之她现在身体瘫软,整个人毫无力气,就像一滩烂泥一样在我背,沉甸甸的。 “哎呀我去,你怎么这么重啊?” 范纯煕一听,死死地掐了我一把,骂道:“林秋雨,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得得得,我说错话了还不行吗,别闹,别闹。” 软香玉体在背,尤其是那啥饱满,紧紧的挤压在背,不消一会儿,才是走了几步路,我整颗心都心猿意马起来,闹腾得浑身不自在。 “哎,我说你一个千金大小姐,不好好在当你的白富美,没事你到这荒山野岭乱跑干嘛?现在后悔了吧?” “能不能聊天,不能聊的话,就闭嘴。” “好吧!” “不过,反过头来问你,你后悔吗?” “”我沉默了一下,脑子了确实短暂地有过一瞬间想要说后悔,悔大发了,肠子都悔青了。 但我并没有这么说,因为我知道,因为身背着的这个人不能让她出事,“又来了!都说了,舍命陪君子,都走到这一步了,您老人家就别质疑我的忠心了。” 范纯煕没有说话,嘴角微微漾出一丝微笑。 她笑得好清纯,迷人,如山中的清泉一般。 我背着她拐了几个山头,趟过一条河流,出了山谷。 但始终没有看到茫茫大山的出口在哪里。 “累了?” “男人怎么能说累?”一路背着范纯煕,我并不觉得辛苦。只是心间,形同被抓着毛毛,痒痒的,有些难受。 “你就别嘴硬了。”范纯煕冷笑道,“放我下来吧,我感觉好多了。” “你确定?” “嗯。” 范纯煕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说道:“难道真的是死里逃生吗?老天爷特地饶了我一命吗?” “没想到堂堂范大小姐也会有相信天命的时候。” “其实,我非常相信命运,吉凶祸福,都不是我自己能掌控的。” “可你,偏偏是个不服命运的人,你想抗争,你想要活出自己。所以,你不喜欢别人总把你和你爸爸联系在一起,所以你会一个人独自去穿越雅鲁藏布江,所以,你会来到这里,来找寻失落的文明,探求爱情的真谛。” 范纯煕看着我,良久没有说话。 我的话像是一把钥匙,突然一下子打开了她套在心头的锁,尘封的心灵被打开,阳光再次照射进来。 “林秋雨,你”范纯煕眼巴巴地看着我,我读不懂她的眼神里在诉说什么,欲言又止。 “怎么了?” “没什么” “有话就说,现在咱们这个样子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活下去呢,乘着现在还有人听你说话,赶紧都说了吧,免得留遗憾。”我说道,不过想来也实在可笑,若是真的没命了,说再多的话又有谁知道呢? 但是人总得倾诉。 这是个死结。 “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 “又聊哲学?” “随便聊聊。” 不知道怎么回事,范纯煕看我的眼神令我觉得有些奇怪了,她从未如此看过我,我的心一下就扑腾扑腾跳的加快起来,紧张而刺激。 “爱情分为很多种,有的人爱而不得,于是,爱就成了放手,也可以称为守望,总之就是狗血到爆的有缘无分,但或许彼此心里都藏着对方,只是现实,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吧。” “呵呵。”范纯煕很不讲情面地冷笑了一声。 不过,我已经习惯了她这样高冷,她想嘲笑就嘲笑吧,都挂彩了,难不成我还跟她理论吗。这时,迎面就吹来了一阵风,沙子迷了眼睛,正当我抬头睁开眼的时候,我看见一些凌乱的黑丝飞舞,在那头发丝后面,是一张脸,一张美女的脸。 我有种错觉,好似此刻第一次遇见她。 我一直以为,阿覃就是我见过世界最漂亮的女孩,可是我错了,现在我看见的这个女人还要比阿覃还要漂亮,我挖空脑门,就想到了一个词,那就是绝世妖娆,咱们平常看到的那些什么明星也好,嫩模也好,跟她一比起来,都差了很大一截。 神情淡定,高傲的如同天鹅,如同女王。 “怎么了?”她往我这一看,眼睛亮亮的,像是黑天的星星。只跟我对视了一眼,脸稍微有吃惊的表情,但是一闪而过,那目光也是丝毫未从我身停滞,直接往前看去,冷清清的说了一句:“继续说啊?” 那声音断冰切雪,但却好听的像是天籁。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感觉,没由来的被她所吸引,或许是因为跟她呆久了,我又重新对她建立了认识体系,或许是因为她现在所散发的迷人的气质,让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 我挠了挠头,说:“我刚刚说到哪了?” 范纯煕听完之后,竟然噗哧笑了,说:“你属鱼的吗,记忆力只有7秒。” 她的声音清清冷冷的,很好听,脆的仿佛在撩拨你的心弦。我只得受着,又不好意思再问了,事实,我当时真的不记得自己之前说过什么了,脑子直接就断片了,这是一种无比奇怪的感觉,我支支吾吾地开始胡扯了半天。 “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爱而不得,也不应该选择退而求其次。”范纯煕突然开口说道,她说话的时候眼神迷离,像是在对着空气说话,不知道的人以为她受过很深的情伤。 “因为退而求其次就是一种将就,无形中也是对其次的一种伤害,因为你退而求其次的那个人啊,她和你一样也是爱而不得。”范纯煕一脸严肃跟我说。 她说这话的时候,我不置可否,因为我无力辩驳,她的爱情观里掺杂太多价值观的包袱,这导致她无法简单地去面对一个人,一份感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031章 路在脚下 “怎么又不说话了?”范纯煕身带着一些尘土和落叶,头发也有些乱,显的有凌乱,她冲我笑,笑靥如花,那贝壳一样好看的牙晃得我眼睛疼,“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现在我也不会说你什么。” 其实,我很害怕她冷的嘲笑,她的讥讽实在太具有杀伤力,足够把男人的自尊心揉碎了,还好我没心没肺。可是,这也挡不住我还有一张老脸,没想到她竟然这么说,我倒是放心了许多,笑道:“我没什么要说的,只是觉得你刚刚说的话有些太沉重了,在一场感情中双方都是平等的,没有什么将就不将就。” “是吗?”她还是习惯性地冷笑,我不知道她的笑容里有没有带着对我的轻蔑。 我也还是没心没肺地受着,看着她,我心里居然没由来的冲动,情不自禁的把手伸进去,帮她把头发的草拿掉。 “你干什么?”她浑身一颤,俩手猛的抓住我的手。 “我只是帮你把草拿掉。” “我自己来。”我的手只不过是轻轻的蹭了她一下,竟然弄得这么大的反应。 “好吧。” 我耸了耸肩,其实也没什么,自作多情的下场。但我依然是那最灿烂的笑容,不然还能怎么样呢。我很庆幸她没有直接甩我一脸刮子。 谁知,范纯煕竟然轻轻的说了声,“谢谢。” “不不用客气。”我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听岔了。 “林秋雨,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阿覃对你来说就是那个爱而不得,你会不会退而求其次呢?”范纯煕看来是非要在这个命题跟我死磕到底了,我其实早就烦到爆,正常人不会往牛角尖里钻,好在我知道她不是正常人,凡人已经理解不了她的思维,可我也是凡人呐,我哪能知道这些。 “要真是这样的话,我想我会放下,因为只有在放下心里那个人,才能心无旁骛地接受另一个人。”我已经做好打算,这是我的总结陈词,她要是再追问下去,我就不奉陪了。 “如果爱而不得并且放下,退而求其次,也是一种新开始。” 好在范纯煕总算没有再问下去,我们已经休息的够久了,我说我背她吧,她却执意要自己走。我之前一直以为富二代大多是养尊处优,直到遇到她这个“奇葩”才改变了看法。这也说明了一个道理: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我坚信范纯煕体内的蛇毒基本被吸了出来,而且体内的毒素应该没有对她的身体造成多大的伤害,也或许,那条蛇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毒,微量的毒素能够被人体免疫。但是,范纯煕脚步还是很软,走几步就要喘口气。 “林秋雨,你看看我们现在走的方向对不对?”范纯煕扶着一棵树,仰头观望着天空,此时找不到太阳,不太容易确定方向,一旦偏离太远,又是一个大麻烦。 我掏出指北针,转了好几圈,确定走得还算可以,偏离的不算太多,不过这条路线本身也未必正确,出不出的去全凭天命。我心下一想,“倘若说走偏了,还得受她奚落,倒不如将错就错了,沿着平行线走,总不会差太多。” “还好,没有走偏。” “是吗?” “不信你自己看。”我说着就把指北针递给她,她怀疑地看了我一眼,但是没有接,“算了,继续走吧。” 我不确定自己这个决定正不正确,毕竟,我不能拿范纯煕的性命开玩笑。无论是我还是她,现在都只能无条件地依靠对方。范纯煕尽管选择了相信我,但凭借她的经验和直觉,又怎么会没有发现偏离呢? “你确定刚刚没有骗我?” “呃,其实,我确实隐瞒了那么一点点。” 实在太尴尬了,这个高冷c敏感又脆弱的女人。 “你不会怪我吧?” “哼,算了,怎么说你也算救我一命。”范纯煕没有任何生气的表现,那双漂亮的眼眸中,绽放着柔情似水的光芒。 “你还是骂我几句吧,我觉得现在心窝就像是有蚂蚁在爬。”我微微一怔,旋即脸绽放出笑容。 “那是你自己贱。” 走着走着,范纯煕已经把方向纠正过来,但对我们来说,却并不是什么好事。 “没路了。” 前面是一片断崖,这块断崖很隐秘,一路走来,看到的都是一个高高隆起的山头,但实际,那个山头是在断崖的对面,中间隔着一道窄窄的峡谷。两岸都长满了树木,远远望去,两者融为一体。 我站在断崖,深感绝望。 “怎么办?” “还能有什么办法,只能绕过去。” “那又得多走多少冤枉路啊。” 范纯煕冷笑,标志性的冷笑,看着我,说道:“我们现在就是在冒险,拿自己的命冒险,在这种情况下,你认为还存在康庄大道供你不紧不慢地走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关键是你看,我们往哪走啊,这两面都是陡峭的悬崖,我们总不能变成蜘蛛侠下去吧。” 山崖的垂直落差将近三十米,坡度几乎垂直,这种情况下我们不可能从断崖下去,范纯煕环顾了四周,指了指远处,说道:“路在脚下,全是靠人走出来的。” “我们沿着山脊线下去,穿过峡谷,如果顺利的话,明天中午之前就可以离开谷地。”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我颠了一下背包,实在没力气,走了一天,肚子早就饿了。 “走快点。”我慢吞吞地走在后面,只听到范纯煕在前面催促,她转身看我,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带着些许冷傲的脸颊。 “来了。”我抿紧嘴唇,像是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可怜巴巴的盯着范纯煕。 “你饿不饿,要不要” “不饿。” “”简直没法交流,她一个女孩子家家都不说饿,难道我还能自作主张停下来吃掉为数不多的食物吗? “你要是饿就吃吧。”范纯煕忽然又说了这么一句,我顿时心花怒放,还以为范纯煕会是如此的通情达理,善解人意。 “不过”她突然又话锋一转,笑着说道,“如果你不想一个人死在这里的话,我劝你还是忍着吧。” “为什么?”我不明所以的盯着范纯煕问道。 我刚觉得她是这么的善良,不想立即又破灭了对她的幻想。可是听到范纯煕这么说,她应该不是跟我开玩笑的。 “因为我一定会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范纯煕微笑道。 我打了个冷颤,然后急忙咽了咽口水,把刚刚想要吃东西的心思全都一扫而空,说道:“我就是这么一说,其实我根本不饿!” “不饿那就快点走。”被范纯煕这么一说,我不由得变得紧张起来,加快了脚步。 “也不知道古时候说的画饼充饥管不管用啊?”我脑子昏沉沉地,走路的时候只知道机械地迈步,但这两条腿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真的好想念刘婶做的饭啊,糟鸡糟鹅还有桃花酒。” 一路走来只见到了重重叠叠的高山,看不见可以下去的路,也看不见山脊在哪里,这些山就像一些喝醉了酒的老翁,一个靠着一个,沉睡着不知几千万年了,从来有惊醒它们的梦,从来没有人敢深入它们的心脏。 风拂过,草就开始沙啦啦地响。带着青草与薄荷味道的空气,与蓝天白云相交映。范纯煕突然停住了脚步,镶嵌在天边的连绵起伏的山峦,在夕阳的照耀下反射出闪闪的金光,显得分外壮丽。 “到了?”我问道。 “从这里下去我们应该可以到谷底,但是” “怎么了?”我有些狐疑的盯着范纯煕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范纯煕深吸了一口气,那张漂亮的脸蛋儿,写满了无奈的神色,她摊了摊手,说道:“这条山脊线与峡谷的角度大概有120度之多,这就意味着远远超出了我们刚刚的预想。” “没事,你怎么反倒愁眉苦脸起来了,不就是夺走一点路吗,路在脚下,你自己说的。”我安慰道。 “你说得对。”范纯煕满脸苦笑着说道,她拧紧眉头,匆匆的扫过了几眼,“可你知道吗,也就是这多出来的几公里,可能就会让我们丧命。” “没那么严重。”我其实心里心“砰砰”直跳,但是这个节骨眼,还能说什么,要是我也开始主张消极情绪,那我俩可能真就曝尸荒野了。我早就和范纯煕的命绑在了一根绳子,自然是会不遗余力地帮助她,帮她就是在救我。 “走吧,你也算是大彻大悟的人了,怎么现在反而犹豫了呢?” “你不怕我的决定害死你吗?”范纯煕抿紧嘴唇,拧着眉头说道。 说实话我挺意外她会这么问我,她竟然替我考虑,这算什么?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吗?我点了点头,苦笑着说道:“不会!要死一起死,我有什么好怪你的。” 范纯煕叹了口气,说道:“那好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032章 深谷诡棺 范纯煕其实说的并没有错,眼下的情况确实很不乐观。山脊或许难爬,但是安全,遇到暴雨,可能会形成山洪或是泥石流,造成危险。山偶尔有零星落石,我们必须小心翼翼地靠近山体边沿,战战兢兢地鸟瞰万丈深渊。 越往下走,举目仰视千仞峭壁,直面贴近山岩,我不禁有种感受到地层中岩浆的气息。走着走着,就觉得自己变得异常渺小,山势雄伟壮丽,山峰直冲云霄。如果有恐高症的人从山顶往下看,肯定会吓个半死。 “林秋雨。”范纯煕喊了我一声。 “怎么了?” “你看那儿!” 我看到范纯煕用手一指脚下的一片谷地。我们现在的位置已经距离谷底很近,算是在树梢的高度。我循着她的手指看去,只见那是一段峭壁,山壁雄峻幽谷迂回。 “怎么了?”我疑惑道,“不就是快岩壁吗?” “你看到没有,这个峭壁留有无数岩洞。”范纯煕说道。 “大自然鬼斧神工,这有啥稀奇的。” “这种岩洞其实是燕子筑巢留下的。” “燕子”我诧异地望着岩壁,“可我没见到有燕子啊。” “这不是家燕的巢穴,寡妇岭这一代常年有长年有从海洋飞来的雨燕c洋燕在空中成群觅食,我想这些洞穴,就是燕子筑巢而栖的地方。” “是吗?那要真是这样的话,这些燕子飞出来的时候,那场面也算是一大奇观吧?” “只可惜,我们来的时候不对,现在是看不到了。” 说实话,这峡谷如画的景色确实吸引了我,当我走进峡谷,就感到的一股神秘的气息,迎面扑到了我的脸。幽静的谷底,可以听到各种昆虫的叫声,阳光被树叶遮得严严实实。 “那里好象有水声。”我清楚地听见水流汩汩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好像还有蛙声。 “应该是活水。”范纯煕说道。 我走过去一看,果真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走着走着,就找到了一个水潭,虽然很小,但很清澈。我之前读过柳宗元的小石潭记,大概跟那描写的差不多,我趴在地,用手挨了挨水,从手一路冰到心,“舒服” “休息一会吧。”范纯煕放下背包,捧起锃亮的溪水,用冰凉的溪水洗了一把脸,一下子就感到神清气爽。 “范小姐,你不是会捕鱼吗,你看这小鱼能吃吗?”我来到了溪边,溪水清澈见底,能够看见小鱼们在栖戏。 “吃到是能吃。”范纯煕搭理了我一句,但她一直抬头看着面,似乎心思完全不在这面。 峡谷底下全是树,一棵棵高大挺拔,像一个个士兵保护着幽静的秘境,往远处看,一层层云雾给树木穿了一件件朦胧的纱衣。 “看啥呢?”我随手采了一朵小花,花儿的香味迎面扑来。 “我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个峡谷哪里怪怪的。”范纯煕皱了皱眉头,她只要一皱眉头,我就紧张,连手里的花都掉在了地。 “你别老疑神疑鬼地吓我。”我正要低头去捡起花,由于脚下是一片草地,遮住了裸露的泥土,我俯下身子的时候,冷不防地被草丛里的一样东西给惊着了。 “啊呀!”我吓得灵魂出窍,一屁股坐到地。 “怎么了?!”范纯煕被我惊着,如临大敌。 我指着草丛,声音发颤,说道:“骷骷髅!” 只见杂草底下竟然掩映着一个骷髅头骨,那头骨已经被青苔覆盖,更显的阴森。我战栗着拨开附近的草丛,骷髅渐渐露了出来。范纯煕打量着那具骷髅,神色开始发生变化。 “这人是从面摔下来摔死的吧?”我怀疑道。 阳光几乎射不到谷底,没有清晨也没有黄昏。地平线周围有一个萎蔫的太阳。夕晖显得多么无力,它无法穿透这层层雾霭。 “不像。”范纯煕摇了摇头,“你看他的脖子,这里有一处明显的断痕。” “这说明什么?” “这是刀砍的。” “卧槽,凶杀?” “他死了不知道多久了,在那个人命如草芥的时代里,这又算什么呢?” 骷髅脖子的伤口很平整,确实是被利器切断的,这种伤口现在已经很少出现,所以算得这个骷髅属于冷兵器时代的重要证据了。日落之后,峡谷里升起了雾,美名其曰:“岚烟”。 眼前一片朦胧,若隐若现。我摸索着前进,踩着荆棘走。范纯煕自打发现那个骷髅之后便整个人不对劲,我不敢打扰她,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谁都能想到峡谷中出现的骷髅不会是平白无故的,至少说明这里曾经有人来过,还发生了一件凶案。可这也不会是一件普通的凶案,没有人会在这种地方杀人,即便是想要抛尸。 “只能说明,这里曾经有人居住过。”我心里暗暗想道,“只能这样解释了,或许,真的有部落在此繁衍生息过也说不定。” “范小” “林秋” 我和范纯煕几乎同时开口。 “你是不是想说我们可能找到舜王部落了?”我率先说道。 范纯煕惊喜地盯着我,眼神灼灼,问道:“你也是这么想的对吗?” “我觉得好像没有其他更好的解释了!” “是嘛!”范纯煕听到我说的这句话显得无比激动。 这条谷底的小溪,千百年前或许是一条川流不息的大河,千年不停的沖刷着近乎垂直的山壁。两岸的巨石犹如巨人般静静地守卫着川流不息的急流,千年不曾变动。 “走。”我忽然感到无比的振奋,说实在的,我并不替自己感到振奋,这纯粹是为了帮助范纯煕去完成梦想,我曾经几乎认定那不过是一个美好的故事,可是,如果它有机会成为真实的,我想我会愿意帮助她实现的。 我们踩着荆棘,往前走了大概几百米,我顿时眼前一亮,只见前方豁然开朗,原本狭窄的山谷瞬间变得开阔,溪水在此处变成了一条大河,尽管河水不深,但已然没过了膝盖。两岸是缓坡,山坡很宽敞,也是绿树掩映,但仔细一看,草丛间依稀可见石块堆叠。 “你快来看!” “一定就是这儿!”范纯煕深吸了一口气,认真的说道:“这里一定就是远古部落的遗迹。” 虽然谷中植物茂密,但是随着不断深入仍然可以看出,人类留下的痕迹越来越多,不时露出一些倒塌的石像c石人。 “真没想到这幽暗的溪谷深处,竟然真的尘封着远古的文明。”范纯煕发出喟叹。 走了三四分钟,终于在前边发现了一堵残墙的遗址,这是一堵夯土墙,面有芦苇草的遗迹,古人就是用芦苇包裹住泥土做成土坯,然后在夯实筑成墙壁。这块残墙与之前在瘴气丛林里见到的那个差不多,半米来高的夯土石台,面也同样覆盖了一层杂草,看去倒更像是一座土堆。 “林秋雨!”范纯煕忽然喊了一声。 我着急忙慌地跑到范纯煕身边,抬眼看去,只见一口原木状的棺材摆放在岩壁下方的石檐下面,那种震撼直接撞入眼帘。 “好诡异的棺材。” “那个时候有棺材吗?” 两边满眼是葱绿的原始森林,这里就像是一座宫殿一样,顺着山坡而,由于裂谷两边为万仞绝壁,无路可行,只有这么一处缓坡,像是天特意安排好的。 “怎么说也是人家安息之处,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了。”我小声说道。 范纯煕那张漂亮的小脸,写满了颓然的神色。她坚定不移的相信这就是她要找的舜王部落遗址,她咬了咬嘴唇,然后沉声说道:“无论如何,这一次我都找到。” “咱这不都已经找到了吗?” “这能说明什么?”范纯煕质问道。 “不是吧,你还非得挖出个抱在一起的骷髅出来才能心满意足是吧?”我一听这小妮子还是一副不到西天不回头的样子,活活气出心脏病,“你这不符合科学精神啊,你有什么东西来证明爱情的可贵?这是不可能的嘛,我们除了证明这个故事的出处有据可循之外,别的什么也做不了的。” 范纯煕看了我一眼,“我只需要找到一样东西。” “什么?”我愣愣地看着她。 前边已经有若隐若现的轻烟薄雾,越往深处走,那白濛濛的雾气越显浓厚,放眼望去,前边谷中,尽被云雾笼罩,里面一片死寂,没有任何的虫鸣鸟叫和风吹草动。 “渐离墓。” “卧槽。”我登时又气又恼。 “你可以不跟来,从现在开始,这件事就跟你没有关系。”范纯煕望了望前边白濛濛一片的雾,对我说道:“既然我已经到了这里,就一定不会罢休的,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 那白雾如此浓重,令我不禁又想起来瘴气丛林的遭遇,一旦走进去,即使没有瘴气,在能见度降低到极限的情况下,也容易迷失方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033章 迷失的远古 在山脚仰望那山峰,感觉一切都是梦幻般的神奇。世人已经无法追忆当时的沧桑,远古的遗迹千百年来从未有人来打扰,溪水蜿蜒曲折的盘旋在大地根部,像一条巨龙阻挡着想要一窥密境者的攀沿。 “那敢情好。”我还真不奉陪了。 范纯煕也没再说什么,毅然决然地往雾中走去。 我站在原地,看着她走远,尽管一步都没动,但是内心经历着复杂的心理变化,“万一她走到天黑还走不出来怎么办?她要是死在这儿,我一个人还出得去吗?她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我该不该去救她?”我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 这想着,范纯煕已经来到山谷左侧的山脚下,山前山仅有一条宽米左右的石径,紧贴山壁,十步三转,蜿蜒直峰巅如一线通天。这堵石壁似摩天大厦仰面压来,高得像就要坍塌下来咄咄逼人。山巅,密匝匝的树林好像扣在绝壁的一顶巨大的黑毯帽,小径两旁,绿草野花,古木参天。我此时身子一凌,身后吹来一阵阴风,冷飕飕的,慎得慌。 “妈的,还是跟去吧,一个人呆在这儿也不是办法,慌兮兮的。”我赶紧赶了去。 “你怎么又跟来了?”范纯煕似乎料定我会跟来似的,一点也不意外。 “我说过舍命陪君子的,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 “行了,你就别嘴硬了。” “哼,你不会以为我是怕了吧,笑话,那怎么可能?!”我给自己壮胆,挽回一点面子。 走着走着,忽然身边的一片花科类灌木一片抖动,我们都吃了一惊,谁也没去碰那片葱郁的花草。黑绿从中,蹦蹿出一只飞鸟,像是乌鸦,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吓死我了!”我拍着胸口,血压一下蹿高。 “一只鸟把你下成这样。” “我这是没防备,突如其来谁都这反映。” 一路走来,都是怪石嶙峋,好像一不留意就会栽倒下来。走着走着,就到了一个三面环山的山坳里,山坳地方不大,草丛渐渐变得稀疏,谷口有两道夯土墙,像是一座城门。 “这地方易守难攻,在谷口筑起围墙,这里就是一个堡垒。” “那个时候的部落应该规模不会太大,况且舜王当时是逃难来的,防止敌人入侵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他选择的地方一定是这种险要的地点。” 范纯煕点头表示认可。只可惜,现在只有我们俩个人,对于这考古来说,实在是个外行。我们只能凭着一腔热血和希冀,找寻想要的答案。地散落着许多碎石,这些碎石呈片状,与外面堆叠而成的石垛类似。蒙古族c藏族等民族也会用石头堆成敖包之类的东西,或许,两者之间还有什么渊源。 我仔细观察了地面,荒凉,这时我无意间踩倒一片芦苇杆子,其后竟然显露出半只乌黑的石鸟。那乌黑的石鸟,是用石头雕刻而成,一米多高,通体光滑,乌黑似漆。如果它是几千年前便竖立在此的,那么岁月的流逝,沧海都可能变为桑田,但这石鸟却如同刚刚完工。 我初见这只石鸟,心中一凛,它的颜色竟然鲜艳如斯,这可当真有些奇怪。自打我拥有了这透视神瞳之后,它的功能就一直没有被有效开发过,我初见这等“宝物”,自然要让我的眼睛开开光。 之前阿覃跟我说过有关这方面的训练方法,大抵是些子虚乌有的东西,比如说是观察物体的“气”,我疑惑生物有气息可以理解,那非生物有啥气呢?臭气?香气?可那是嗅觉,完全两个层面,阿覃解释说“气”也许是一种粒子束,现代科学还解释不了。我的眼睛可以捕捉到这些常人无法看到的气,比如一块翡翠的毛料,从外观面看去,就是一个石头,但是我能看到它里面翡翠发出的“气”,带着一点绿。 但是,这种训练后来就终止了,阿覃觉得把我的透视眼恢复到正常水平也没什么用处,反而以后相处得更尴尬,那时我还没有想好要和她相守一生,她这么说了,我就没有再坚持。 这个石鸟雕塑其实算不精美,刀工朴实粗狂,以我的直觉看石头的质地应该是块陨石,我凑近一看,它的气几乎是喷射出来的,说明这东西还带有一定的放射性。 在这个过程中,范纯煕的眼神不时的落到我的身,她脸的表情一如既往,意料之中的冷。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这东西除了具有强烈的气之外,在透视眼的视野里还笼罩着一层模糊的光,也可以说是雾,有亮光。 “真是神奇啊,这五千多年前的遗址还能被发现。” “你看出什么了?” “没什么,不过是一块雕塑而已。”我摇了摇头。 只是我却没有想到,在谜底揭开之前,范纯煕却已经猜到了答案,她用手一指,说道:“这只石鸟应该不是简单的雕塑,石头质地坚硬,通体乌黑,而这附近却没有找到其他与它相同材质的石头,这说明这只石鸟有着特殊的地位。” 我点了点头,“是,那这又能说明什么?”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青鸾舞镜的故事吗?” “青鸾舞镜?”我恍然大悟,“喔,我知道了,这只鸟是青鸾?!” “渐离为难之际带着舜王逃亡南方,与他终老一生,不仅舜王对她感恩戴德,她更成为了整个部落的守护神。”范纯煕分析道,“渐离比之青鸾,舜王于是以鸾鸟为图腾,采天外陨石雕刻了这只石鸟。” “嗯,你这个解释听去倒是合情合理。” “你还有什么看法?” “没有。”我摇头,反正我也不是考古学家,纠结这些毫无意义,反正她喜欢怎么说就怎么说,最好她赶紧把事办完,我也好打道回府。 待到我起身离开那个草丛,转头往其他地方一看,意外的惊喜发生了。只见两米开外的一片石堆后面有一个破陶罐,但石堆是将它挡住的,而我竟然轻而易举地看穿了这道屏障。 我纳闷了,心里嘀咕起来:“什么情况?我的透视眼升级了?不会吧,我也没锻炼过啊?难不成是因为刚刚观察了那石鸟的气?” 我走到近前一看,石堆后面果真有一个破陶罐。 一想到这个令人惊讶的问题,我就不由得感到头疼。 可这真的算得是我此行以来最大的收获了。看到这么显著的变化之后,我心里更是痒痒的,有了更大的期待。我于是又蹲下身子,紧盯着那个石鸟,渐渐地,我就看到它原来的那层光越来越暗,越来越暗,最后消失了。 我的眼睛也是一阵阵的疲惫。 我揉了揉眼睛,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那石鸟表面原本油亮的光泽已经消失不见了。我眼珠一转,惊讶道:“难道说透视眼可以吸收散发出来的光以增进功效,但是吸收完之后,被吸收的东西就会发声变化,失去光泽,沦为普通器物?” “天哪!你对它做了什么?” 突然,范纯煕出现在我背后,她惊讶的盯着我,长大了嘴巴,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 “没!我什么也没做!” “可是” “是啊,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它就成这个鬼样子了!” “你真的什么都没做?” “我能做什么啊?”我举起手,“什么都没做。” 范纯煕见我手也没有拿什么东西,尽管她一时半会儿找不出什么合理的解释,但她还是警告我别靠得太近了,免得破坏文物。 我看着荒草萋萋的山坳,走进这迷失的远古之地。万万没想到,却在这里找到了快速提升透视眼功效的秘诀。范纯煕在这里找寻了很久,确定这里是一个原始部落的定居点,我们在里面找到了一些陶器碎片,但是没有完整的,想要发现更多,就只能挖掘了,但那不适合我们现在的情况。 我在山坳外面点了一个火堆,今晚只能在这里夜宿了,这里山高谷深,到了晚幽静得很,但那不是内心的安静,而是一种紧张,无法入睡的紧张,真不知道以前的先民在这里是如何定居的。 “范小姐,怎么说今天我们也算是有了意外的收获,今晚不如我们把那壶酒喝了吧?”我记得范纯煕包里有一个的随身酒壶,垂涎已久。 “早就惦记了吧?” “哈哈,我是觉得今天这日子确实值得庆祝一下。” 范纯煕拉开背包,扔给我,“你的了。” “谢谢。” 可是我一晃,惊讶道:“空的?” “要不你以为呢?没必要的负重,我早就把酒倒了。” “那你咋不把酒壶也扔了啊?”我失落道。 “望梅止渴听说过吗?”范纯煕笑了笑,“我本想着在关键时刻还要拿它来救你一命,现在是你自己放弃了这次机会。” 我一阵无语,“唉,算了,酒虽然没得喝,不过这酒壶我可就收下了,这酒壶应该也值不少钱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034章 心有灵犀 一夜无事。 次日黎明,微白的天空下,群山苍黑似铁,庄严肃穆。红日初升,一座座山峰呈墨蓝色。紧之后,雾霭泛起,乳白的纱把重山间隔起来,只剩下青色的峰尖,真像一幅笔墨清爽疏密有致的山水画。 范纯煕醒的很早,当我睁开眼的时候,只看到已经熄灭的火堆升起的青烟。却没有看到她的人。我脑子嗡的一响,心里一颤,这该死的小妮子不会趁着我睡着了扔下我跑了吧,把老子一个人扔在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想到这儿,我心惊胆颤地跳了起来。 四下一顾,还好,她的背包还在。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我疑惑这一大早的范纯煕人去了哪里?难道说她着急去找渐离墓去了?我不放心起来,心里暗骂:“这个范纯煕一大早就整幺蛾子。” 我到山坳里去瞧了一眼,没人。又走到山坡下面,远远地看到山谷河滩有一个人影。这里不会再有第三个人,自然是范纯煕无疑。 清晨的风吹得人沁,揉着清雅的幽香。我耳听潺潺的流水声,风柔柔地拂过草叶,窸窸窣窣。 阳光透过树杈,而斜过了树影。 溪流温柔,浅浅淡淡c娉娉婷婷走着。 范纯煕坐在水涓旁边,黑亮如瀑流淌的直柔长发的一侧,滑落至她的单肩,流泻在地。发的水珠在曦光下闪着色泽。一双洁嫩的小脚伸进溪水里,手挽着秀发,细细地滑落每一根青丝。 水清透柔和漫过凝脂肌肤。我看得出神起来,没想到范纯煕大早的竟然在河边洗漱,这也难怪,爱美是女人的天性,何况她也不是头一次这么干了。我俩自打进了这深山老林开始,就只剩下疲于奔命了,我觉得能够活着已经是苍眷顾了,但是现在想想自己是多么的肤浅。 偷看女生洗澡毕竟不是我的强项,和阿覃住在一块儿这么长时间,我也没成功过一回,次偷看范纯煕洗澡,距离太远,也没有看到什么。在这样一个与世隔绝c风景如画的环境里,流水滑过肌肤的感觉会令人感到心旷神怡。 过了一阵儿,雾又散了,那裸露的岩壁c峭石,被霞光染得赤红,渐渐地又变成古铜色,与绿的树绿的田互为映衬,显得分外壮美。 范纯煕这才起身,一双眼只是瞧着她淡淡的眉毛这么一轩,红红的嘴唇这么一撅,最是那一回首的妩媚洛神下凡般惊艳 她回来的时候,看到我已经醒了,好像意识到发生过什么,但她没有问我有没有偷看她洗澡,我也当什么都不知道。 “林秋雨,昨晚睡的还好吗?” “干嘛这么问?”我笑了笑,“还行吧,就是饿得慌。” “这山里什么东西没有啊,人只有懒死的没有饿死的。”范纯煕这话就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脸。 “呵呵。”我尴尬地笑了,“听你这口气,咱们弹尽粮绝的危机算是渡过了呗?” “这里既然有人类定居,就说明有充足的食物来源,附近也有水源,就算在这里待一年半载也不是太大问题。”范纯煕说道。 “唉,别!”我立即举手发言,“我可不同意啊,孤男寡女定居在这荒山野岭的怎么可以?这属于非法同居,我可是清白之身。” 范纯煕白了我一眼,想是听出来我的言外之意,“你想得美。” “所以,咱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我借坡下驴。 “你可以走啊,我又没拦着你。”范纯煕随意道,“我没记错的话,这一路都是你自愿跟着的。” “喔,你这话就伤人了,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吗?” “为我?”范纯煕看着我,以那种随时都会蹂躏我灵魂的笑容看着我。 “呃是啊”我立刻没了胆气,随便她怎么说吧,好心当成驴肝肺,我自作自受呗。 “林秋雨。” “干嘛?”我爱搭不理道。 范纯煕突然又不说话了,我正低着头,顾自整理行装,这时抬起头来一看,才见她仰着脖子,视线看望峡谷的方,“咋了?” “你看哪儿,是不是有个山洞?” “哪儿?”我站起身来,走到她边,沿着她的手指方向看去,崖壁云遮雾绕,朦朦胧胧,说实话,我第一眼看真以为是她看走眼了。 但我再仔细一看,这云雾后面好像真有一个洞口,因为峡谷中有风,云雾随着风飘动,洞口若隐若现。透视眼不光能够透视,还有一大用处就是视力好,看得远,尽管不像望远镜几百米外看得一清二楚那么夸张,但是确实远胜于正常的视力。 那堵崖壁属于另一座山峰,刚好在这个三山环抱而成的山坳外面,那地方直插云层,高不可攀。 “还记得在我们之前发现的那个洞葬的山洞吗?”范纯煕说道。 几乎同时,我也说了一句,“会不会是洞葬?” 我和范纯煕这回算是心有灵犀了。 这一代沿用的丧葬习俗是原始的洞葬,很有可能就是从舜王部落中流传出来的。这个地方虽然有足够满足先民定居的自然条件,但是地域狭窄,不利于繁衍生息。所以,土地是十分宝贵的,如果人死之后入土为安的话,那这里漫山遍野的应该都是墓地了。 “山高谷深之地,土地资源匮乏,采取洞葬的方式合情合理。” “话是这么说,但我们怎么去啊。”我看着高耸入云的山峰,望而生畏。 “总会有办法的。”范纯煕紧盯着岩壁,我一看她这样子就知道接下来肯定不会有好事了。 “这个地方八辈子也不会有人进去过了,没准儿有啥野狼c毒蛇什么的。”我故意吓唬道。 可是,范纯煕那臭脾气,根本就不会管这些,别说是有狼,就算是龙潭虎穴也阻挡不了她的囧啊不了。 “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了?”范纯煕支会了我一声,便往山走去。 这山里俱是高大的树木,盛夏时节,正是枝繁叶茂的情形,林间鸟鸣渐渐,光影斑驳。但是,从这里往走,坡度已经很大,我捡了根长树枝,每往地插一下才能走一步。 “范小姐,不行,这太陡了,人不可能走着去的,我们估计是想错了,老祖宗不会把墓葬设在这么陡峭的地方。” “越是陡峭,越安全,古人都希望自己死后不被打扰,没有什么地方比峭壁的洞穴更合适了。”范纯煕似乎已经认定了那个洞穴就是墓葬。我也没办法,只能任劳任怨地在后面跟着。 这地方坡度超过60度,且地面堆积着大量落叶,落叶经过千百年的堆积c腐烂,含有腐臭的有毒气体,如果温度升高,就会成为瘴气。但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或是高山地表由新鲜落叶覆盖着,只要人或者动物不小心踏,这些松软的地方就会陷进去,被成为“森林里的流沙”,不死也被毒气熏死半条命。 “小心点。”范纯煕脚下已陷入几公分,她回头来提醒道,“你最好憋口气走,别被腐臭的气体熏到。” “得了,劳您挂念了,我这不掉下去摔死就千恩万谢了。”其实,我早拧着鼻子爬了,整个人几乎是贴着地在往爬,鼻子离地很近,那味道真的刺鼻。 这个时候,范纯煕突然脚下一滑,差点儿扭伤了脚。我赶紧扶着她,慢慢地爬。 等到了一片能够站住脚的地方,范纯煕问道:“林秋雨,你有闻到什么味道吗?” 我嗅了嗅,还是那股子酸臭味,说:“我从一进林子就问道这股味道了,没事,熏不死人。” “不对,是香气,很淡很淡。” 我一听,怕是这小妮子被熏糊涂了吧,出现了幻觉,但是,我仔细一想,我吸的不比她少啊,我岂不是也熏出幻觉来,随后又仔细闻了闻,果然发现空气中有一种似甜非甜的香气。 “奇怪,还真有股味道。”我一开始还以为是林子里野花的味道,但是我刚才仔细看了看,这树林里除了树以外并没有花儿。 随后,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头一阵发晕,差点儿摔倒。 我心想坏了,可能是中毒了,赶紧扇了自己几个耳光,疼痛火辣辣地从脸弥漫开来,我的神志清醒了一些,却发现范纯煕站在我身边神情木讷,在默默地流泪。 “唉,范小姐,你没事吧?”我一下着了慌,还从来没见她哭过,今天她这是怎么了。 “喂,你还好吧?”我赶紧过去摇了摇她,她还是木然的看着我。 “管不了这么多了!”我心下一想,只能用老办法,一狠心,照着她的脸连扇了两下,那感觉真他妈太爽了。 范纯煕被打醒,慢慢回过神来,对我说道:“林秋雨,这香气有毒!” “别说话了,把嘴捂!”她就算不说我也知道了,我拽起她的手,就把她嘴给捂。 “看来这林子有古怪。”我仔细地搜索着视野里有什么奇异的花卉。 有异香的花卉一般颜色严厉,在一片绿油油的背景里并不难找。范纯煕麻利地撕了一块衣角,又对半分开,用水沾湿,捂住口鼻,分给我一块。 “算你还有点良心。”我接过湿布,对于范纯煕的这次慷慨襄助还算满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035章 出口? 纷乱的枝杈,在阴天的白幕下,直愣愣地伸展,呆呆的,单调得象一幅简洁的油画。时间久了,竟让人产生瞬间的错觉仿佛看到,伸展在空中的枝桠,象刀餐,把世界切成碎片,稀稀落落打在地面,踩去似有声响。 灰灰的天让人的心情也不舒服,大热天里竟破天荒感到冷。 “你看那边。”我拿手一指,一块长满苔藓的石头面露出一支鲜妍的花。 那花植株并不算高,与家里种植的盆栽类似,但这花很特殊,周围找不到它的同类,似乎全世界仅此一朵。我也没见过这花的品种,花瓣颜色鲜黄,耀眼的黄,有点像郁金香。 出于生命安全的考虑我不敢凑近过去,远远一看,只见那花萼处有透明色的汁液留下来,沿着茎一直流到泥土里。随后,我就看到泥土横七竖八地躺着五六只老鼠的尸体,腐烂程度各不相同,看来是死于不同的时间。 “这花的汁液会散发出某种气息,吸引生物来到这里,并将他们麻醉,最后死在了这里。”范纯煕说道,“而且这花并非依靠土壤的肥力生存,它长在一块岩石面,根系很浅,它应该是靠吸收这些死亡的生物的腐殖质来维持生命所需的。” “此地不宜久留,赶紧走吧。”我催促道。 “你有没有觉得这里还有什么不对?” “没有啊,除了这毒花。” 范纯煕禁不住我的催促,还是选择先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再说, 我临走的时候特地往毒花后面的丛林野径深处望了一眼,尽管地都是枯枝落叶,根本没有路径这么一说,但我一眼望去却能望得很深,冥冥之中像是一种导引。 就在这时,前面传来“咔嚓”一声,这声音一出,惊得附近的鸟全都扑棱着翅膀飞走了。声音在山谷中回响着,头顶的阳光不知何时被一股淡淡的雾气遮挡了,气氛说不出的诡异吓人。范纯煕果然是在大风大浪里历练过的人,在这种情形下都能保持镇定自若,这让我不得不佩服。 那怪声又响了几声,我回身对范纯煕叫道:“快走!快走!” 但范纯煕不仅不走,反而掉转头往林子深处走去,我看得那叫一个着急,这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吗?我拔刀出鞘,然后往手里吐两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跟了去。 我们继续深入了两三分钟之后,我敏锐地发现前方陡峭的山体出现了一个洞口。洞口呈长条状,高度大概有二十米,宽度则不足五米,这种形状的洞口与常见的圆形洞口有着很大的不同。 “你快看!”我喜出望外地指着那个洞穴,“原来这条路是通往这个洞口的!” “进去看看。”范纯煕满心欢喜地加快了脚步。 进入洞中才发现,洞内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地满是大笑不一的乱石,在洞口旁不远处,还存在着一个圆形的天窗,淅淅沥沥的水滴从天窗落下,伴随着一线阳光,让这个洞穴又多了一份别样的神秘。 我踩着地散落的大小不一的石块,来到了洞中的天窗口。这种开口小而深度大的天窗又称为竖井,越往洞内行进,乱石的体积也变得越来越大,前方几乎没有道路可行,我艰难地在嶙峋的石块挪动脚步。 挺进大约二十分钟之后,走在前面的范纯煕惊讶地发现眼前出现了一条s形的通道,而我们此时所在的位置又正巧是其中的一个拐角。 “在这样的洞穴中铁定不能够保存人类和动物的骨骼。”范纯煕当即做出了判断,她转身对我说道:“看来我们找错地方了。” “我就说嘛,这样的地方随时会塌的,谁会死后埋在这种地方。” “我们不能再往前走了,越往前,就越危险。”范纯煕点了点头。 “早该出去了,我这脚都快废了。”我摸着脚踝,正要回头,突然,洞穴深处又传出“咔嚓”一声,与之前那怪声一模一样,而且距离更近了。 “又是那个声音?!”我瞪大了眼睛,“不会是啥怪物吧?” “糟糕!是”我和范纯煕同时睁大了眼睛,一句话噎在喉咙口,想说,又不敢说。 这“咔嚓”的声音是碎石滚落的声音,洞穴很深,呈一个喇叭状,洞穴深处掉落的石头,从里面传出来,可以传的很远。 “快!” 我一把抓住范纯煕,没命地往外跑。 但我俩在这碎石地还没跑出几步,前方“轰”的一声,随后滚滚灰尘朝着我们扑面而来。我护住范纯煕,立马转身蹲下,灰尘立马将我们吞没,许久才散。 “咳咳” “你没事吧?” “没事。” “现在没事都有事了。”我看着前方堵住的洞口,几乎无望。 “对不起。”范纯煕可能也自知困局危殆,事情起因皆是因她而起,如果我和她终要困死在这里,她确实难辞其咎。 “唉”我还能说什么呢,怪她还是怪我自己? “走吧,去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出口?” “林秋雨。”范纯煕从后面叫住了我。 “死在这儿你会后悔吗?” “又来!”我也是有脾气的人,谁会在这种人命关天的时候跟你谈这扯淡?我恼了,回答道:“会!很后悔!” 范纯煕眼睛一红,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不知道是因为我凶了她,还是因为“后悔”两个字伤到了她,总之她的心思谁也摸不准,管她呢,这时候,生死由天,懒得搭理她。此刻的我一点不想怜香惜玉,而我也相信范纯煕绝不是会被男人骂哭的女人。 “走不走?”我回头问道。 “走!”范纯煕果然很快调整好情绪,脚步坚定地跟了来。 我们走着,静静地走着,除了脚步声c呼吸声,谁也没说话。我一边走,一边想,范纯煕刚才那个问题萦绕在了我的心头,当我身处险境的时候,当我人生即将谢幕的时候,我的脑海中想的是谁?我后悔这样的人生吗? 我的答案是:不会。这是我脑海中清晰的印象,至于为什么,我没有想好。我想到了阿覃,也想到了范纯煕,想到了该想到的所有人,可那又能怎么样,我的身边只有这个可恨的女人。 走着走着,前方出现了一个洞厅,还有依稀的水声。我和范纯煕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步入洞厅,豁然开朗。在洞穴里绕了一圈,里面十分宽敞,足能容纳下几百号人,洞穴的四壁向内倾斜,宛如一个小小的盆地。穿过洞厅,前方出现了一条更加幽深的廊道,沿着廊道行进了大约一根烟的功夫,眼前隐隐透出了些许光亮。 “出口?”我惊讶地发现这个洞穴在大山的另一侧的还有另一个洞口。 “现在,是不是不那么恨我了?”范纯煕忽然开口道,我回首看她,她的脸十分平静,没有我重见光明时候的兴奋和激动。 “哈哈,范小姐,你别记仇嘛!”我尴尬道。 范纯煕眼似秋波,说道:“我凭什么记仇?” “哎哎,刚刚那都是气话” “不用解释!” 范纯煕在前面快步走,我只能唯唯诺诺在后面跟着。命运就是如此的荒诞,转折得如此猝不及防。 走完这条幽深的廊道,就在这时,一排排整齐排列的古老木箱,出现在我们面前。 “是棺材!棺材!”我突然吓了一跳,慌不择路地跑了回来,叫道。 “别慌!”范纯煕说道。 “全都是骷髅。” 洞口离地面有两米高的落差,范纯煕一下就跳了下去,走近棺木一看,“这些棺材不是一个年代的,棺木已经散落褪色,有些老的棺材里面骨头都已经残缺不全了。” 阴森恐怖的场景让我屏气凝神。 放眼望去,整个洞厅码放了数量惊人的棺木,其规模之大数量之多,十分震撼。 “妈的。”我心里暗暗说道,“这不会就是范纯煕要找的渐离墓吧,哈哈,老天爷真爱开玩笑,这么多棺材,哪个才是啊?” 这虽是心中一闪而过的想法,但是这个想法一旦出现,便像不可遏制似的,在心中弥漫。其中部分棺木已经损坏,内部的尸骨散落一旁,再加阴森的气息,顿时汩汩凉意直透心底。 “范小姐,我说你怎么确定你要找的” “我已经找到了!”我话还没说完,范纯煕就开口了。 “啊?”我愣住了。 “这些棺木停放有序,并没有等级之分,都是依次排列,一律呈南北向停放,并用井字架牢牢固定,三个井表示为男性,两个井便是女性。” 看着眼前一个个井字架,我不由得说出了自己的疑惑,“那么也就说在两个井的棺材中最老的那个棺材就是” “这只是一种假设,没办法证明对错。”范纯煕走到棺材阵列的尽头,看着排头的那只已经看不出是棺材还是木头的棺材,说道:“难道就这么结束了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036章 蛇巢 我一看范纯煕出神了,立即说道:“是啊,都结束了,你看呐,墓地你也找到了,心愿也了了,至于你心中期待的神话故事,那有可能就是后人杜撰的,有文艺加工的成分在里面嘛,这也不是你能左右的了的,何必非得死扣不放呢?” “林秋雨。” “嗯?” “如果历经千辛万苦,最后是这个结果,你会不会后悔?”范纯煕放下背包,舒了口气,笑道:“其实这个结果也挺好的对不对?” “啊?” “没有结果就是最好的结果。” “你早这么想不就完啦!费得着这么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来到这破地方吗?”我心头各种委屈突然爆发了出来,“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吗?” “楞严经云见见之时,见非是见,见犹离见,空空者也,空即不空,空亦复空,可惜,要领会这个道理,总是需要经历很多的挫折。”范纯煕喝了一口水,我看这她,她的脸还带着灰尘,头发也是,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但是很美。 她融入了远山的背景里,我静静地看着她将水咽下去,脸颊微露着淡淡的笑容,我想她此刻终于释然了。见空是空,见空不是空,见空还是空,没错,要领悟这一点,确实太难了。 “如果生活可以简简单单,我会选择一场没有目地的旅行,择一城终老,从此红尘缘尽,隐居深山幽谷参禅悟道。”我说道,“只可惜,看破红尘,只是说的容易,做却很难,至少我做不到。” 我向外望去,山的两面景致截然不同,之前只记得多么的肃杀,但现在看去,油然升起一股诗情画意出来。镶嵌在天边的连绵起伏的山峦,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闪闪的金光,显得分外壮丽。鸟鸣充斥在山谷间,唤醒郁郁苍苍的树,风拂过,沙啦啦地响。 此时,耳听得天空传传来一声尖利的啸叫,像是鹰的声音。 我忍不住好奇,往洞穴方的天空看去,果见一直鹰迅速地划过视野,在天空留下一道影子。我正要再次寻找它的踪迹,不想洞口方忽然噗噗两声扇动翅膀的声音,一只公鸡大笑的鹰落在了洞檐的老树枝。 “这是什么鹰?” “蛇雕。” “蛇雕?” “中国古人称蛇雕为鸩,并由于其以蛇为食,被误认为是一种有毒的鸟,将它的羽毛浸泡在在酒中,就能制成毒酒,因此有饮鸩止渴的成语。”范纯煕说道。 传说鸩鸟黑身赤目,以其羽画酒中,饮之立死。李时珍在本草纲目禽部中记载其毛有大毒。入五脏,烂杀人。不过,现代科学已经证明这些说法都是荒谬的。 我本想斗斗那只蛇雕,好歹它也算是个人物,不想范纯煕忽然站了起来,麻利地背背包,说道:“快走!” “走?怎么了?” “蛇雕以蛇为食,它到这儿是来捕食的。” 我脑子“嗡”的一声,“这也太点背了吧,怎么什么坏事都连着往我们这里来啊。” “走啊。” “没这么巧吧”范纯煕一把将我拉开,我还在想着可能只是凑巧这只蛇雕来休息。就在这时,那蛇雕猛地起飞,朝着我们通顶的一棵树飞去。 这个洞穴很高,长着不少的大树,应该说是古树。我们头顶就是树冠,我抬头一看,树枝挂满了蛇,蛇的鳞片都能看的清清楚楚。树冠茂密,里面还藏着多少谁也不知道。 范纯煕出奇的冷静,我却差点惊叫。 “别乱动!”范纯煕说道。 如果贸然移动,把蛇惊了,它一瞬间就会发动攻击,我们在树下面,就等于无路可逃。 “妈呀,这地方敢情是一个蛇巢啊!” “得想个办法离开这里。” “是吗?”我狐疑地看着范纯煕,“你看看,一边被堵住了,是死路,一边是悬崖,还是死路。咱俩这回算是山穷水尽了。” 我们这边僵持着,树的蛇则缓缓的盘下来,蛇头垂下来,尾巴挂到树枝的面,看了看我们,怨毒的蛇眼让人极端的不舒服。 “咱们怎么办?”我看了看洞外面,虽然岩壁长满了矮小的灌木和老树,但是一处下脚的地方都没有,除非是山里采药的人,不然光凭我俩是决计下不去的。 我和范纯煕下意识的往后面缩去,尽量和蛇保持距离。树的蛇远不止这么一条,树也不止这么一棵。两边崖壁的歪歪斜斜的树,伸展出遒劲沧桑的树枝,树下的烂泥地已经成了一片黑泽,下面应该是树根和烂泥,不晓得跑不跑的开。 “去洞壁旁边看看。”范纯煕说道,“不管怎样都得出去。” 这时候四周又传来了树冠抖动的声音,窸窸窣窣,这一次好像是从我的身后传了过来。我回头一看,冷汗就像瀑布一样下来了。就在我的脖子后面挂下来一条小蛇,细细长长,离我的脸只有一臂远,一股腥臭味扑鼻而来。 “小心!”范纯煕一把将我拉开,我看得惊呆,也不知道她是从何而来的勇气,竟然徒手将那小蛇抓住,她的手就在我的眼前划过,我看着那条蛇被她狠狠地摔到了地。 “快。”范纯煕瞪了我一眼。 我哆嗦着还不知道要干什么,她喝道,“愣着干什么,赶快砍掉它的头!” “喔好好”我咽了咽口水,抡起铲子,对着那已经被摔晕的小蛇砍了下去,一铲子结果了它。 但是,蛇群越聚越多,不时“啪啪”地往地掉,不多久我和范纯煕就挤在了一起,再无退路。我们被逼到了洞口,脚下一滑,随时会就掉下去。范纯煕看了看洞边的状况,也没有下脚的地方,我几乎绝望了。 “要是被蛇咬死,我宁愿跳崖。” “现在别说这没用的。”范纯煕放下背包,拿出一捆绳子,便将背包扔了下去,“岩壁有很多藤条,我们顺着绳子下去。” “能行吗?”我的心里惴惴不安。 “只能试一试了。” 范纯煕将绳子套在一颗老树面,我抓住粗粗的藤条,这些藤条缠绕着大树犹如群蛇,树干潮湿藤条潮湿一切潮湿,我往下面爬,一手露水和植物分泌的黏液,但是我顾不了。 鞋尖紧紧扣死藤条的缝隙,左手紧紧抓住藤条,每一步都像是在拼命,面有突出的很粗的树干时不时地挡住了我的道路。我一使劲,结果脚底下一滑,在藤条里面一别,疼了一下,“啊”的叫了一声,手里面也一滑,就这么滑下去。 我和范纯煕身的绳子是系在一起的,意味着我连累了她,我俩的重量足够将面的老树折断,要掉一起掉。虽然我在刚开始的时候就意识到,这是免不了的,我不是蜘蛛人,这么高难度的任务成功的几率几乎为零。 我一头栽下去,在空中坠落,但是我手里还紧紧抓着绳索。我是想把绳索解开,但在那种情况下,哪有那么容易,看来只有一起死了。可就在这个时候,许是天可怜我,终于开了眼,一棵绝壁的老树枝将绳子钩住,我和范纯煕就这么在半空中吊住,可是谁也没办法离开。 “千万别动。”我喊道,范纯煕落在了我下面,老树垂垂老矣,随时都会断。 我试着去抓住其他的支撑物,在这过程中,我已经清楚地听到树枝“咯吱”的响声,来不及了,我猛地朝岩壁的一株矮松一扑,方随之清脆地一响,我几乎是本能地身手往下面一捞。 “抓紧了!”我死死地抓住范纯煕的手,谢天谢地。 “太重了你。”我这时才切实地感觉到范纯煕是真重。 “废什么话!”范纯煕一咬牙,缘着我的手往爬。 说实话,我感觉自己的手生生地被拽断了,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成为那根烂木头一样,好疼好疼。她的手指掐进了我的手腕,顿时手腕就被勒出了一条血痕。 我咬着牙坚持,原想着这棵矮松倒是很坚挺,竟然支撑住了我们两个人的体重,哪知道范纯煕刚一脚钩住岩壁的藤蔓,准备放开手的时候,突然这矮松就不争气地被连根拔起。 坠落的过程远比我想的痛苦。 虽然我有过一次这样的经历。 由于我们是贴着岩壁坠落的,出于本能,我疯狂地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但全部都以失败告终,枝桠乱杈,划得我遍体鳞伤,我心想这回死定了。 随后,我们相继掉进了一棵高大的松树的树冠,松针扎得生疼,但是松枝一层一层地被身体拗弯,一层一层地缓冲,弹性很好,夸张地说,这是个美妙的体验。我从树重重地摔到了地,但是的层层的落叶太厚了,所以我没有晕过去,就是脚腕子一阵一阵生疼。 我就要站起来,结果站起来的时候左脚腕子就很疼不能着地。我急忙坐下把裤子卷起来,然后把袜子往下褪褪,看见了自己发肿的脚腕子。 “你还好吧?”我扶起范纯煕。 “还好。”她吃疼地摸着胳膊,怕是不折也得脱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037章 强吻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还能活命,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如果不解释为天明,怕也说不过去。但命数就是这样,命中注定有此一劫,折腾到死,还不过是一场云烟,只是这虚幻之后呢?或许,是对生命新的领悟吧。 我感觉浑身都火辣辣的疼,抹掉脸的泥,看了看四周,阴暗潮湿,模模糊糊的。从树下看去,树冠里面一片漆黑,什么可看不到。 “你怎么样?”范纯煕问我。 我摇头说没事,随后我看见范纯煕酡红着脸看着我,我有些懵,“怎么了?脸花了?” “林秋雨”她的脸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娇羞,眼睛里居然有了一丝痴迷,我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想说点什么,但是下一刻,她那精致好看的粉脸,就在我瞳孔中放大,直接贴了过来。 “等等” 我鼻子里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梨花香味,然后自己的嘴唇就被强堵住了。那一份柔软,那一丝香甜,范纯煕的大眼睛闭了起来,长长的睫毛颤抖,还不等我回味,她的嘴就跟我分开了。 “你?”我简直不敢想象一秒发生了什么。 “我靠我被范纯煕强吻了?”我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拨动了一下,充满无以言表的情动和刺激。 “林秋雨!”范纯煕用力地喊了我一声,她眼里带着泪,脸红红的,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喊了我两次,带着强烈的感情,那是劫后余生的喜悦吗?还是说其他什么的我没有领会的情愫? “你怎么了?”我看着她,用尽量最温存的眼神看着她。因为我知道她此刻必定十分脆弱,我们刚刚经历了死亡,人在高度紧张之后会突然奔溃,喜极而泣。 我一位她会膝盖一曲,直接冲我跪了下来,头深深的埋在地面,嘴里嚎啕大哭起来。我甚至开始考虑待会儿怎么安慰她,可我也是心乱如麻,一颗骤跳的心到现在还没有平静下来。 “啪”的一声,干净,清脆,我愣住了,然后脸火辣辣地疼。 “你干嘛?”我吃惊地看着范纯煕,她的手掌刚刚无情地离开我的脸颊,留下一个深红的印记。 “我恨你。” “这是什么话?我又没招你?要不是我救了你”我才开口,范纯煕的眼泪就滑落了。 一滴,从鼻翼慢慢地滑落,又在脸颊加速,随后在下巴短暂地停留,最后,滴了下去,我看不到溅开的水花,只知道它消失在了泥土中。 “为什么是你?” 我当时就感觉莫名其妙,以及身各种火辣辣的疼,心里觉得很委屈,本想不再搭理她,但是男人这辈子最饶不过女人的眼泪,就好像欠了她多深的债一样,“唉,你哭什么?我到底哪又做的不对了,你说还不成吗?” “林秋雨,你没做错,是我错了。”范纯煕深情地看着我,除此之外,就是自己哐哐的心跳声了。 “啊?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喉咙略带干涩,眼神躲闪,我不敢看她的眼睛,那双无比美丽的眼睛。 我默数着自己砰砰的心跳声,极力控制住情绪,这个气氛变化得有些出人意料了,浑身充斥着不自然的感觉,很热,毛孔舒张,痒痒的。 “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了,你会怎么办?”范纯煕还是说了,真希望她是摔坏了脑子,可是这怎么可能呢?当一个女生说她喜欢了你,而你又心有所属的时候,你应该果断地拒绝她,然而,我犹豫了,非常干脆的犹豫了! 这是一种无比挣扎的感觉,就像是自己给自己判决,被道德凌迟了一般,我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有喜欢的人了。” “可是,你犹豫了!” 这句话扎得我好疼,没错我犹豫了,我对不起阿覃,我没想到我对阿覃的感情竟然会面临来自我自己的考验,这算什么?我不忠c不够坚定吗?我如果坚定,还会犹豫吗?但我没办法欺骗自己的内心,我和范纯煕经历过生与死的洗礼,我们曾一起从蟒蛇的攻击下逃生,一起在水潭里捕鱼,一起找到遗失的远古问明,一起从高高的悬崖坠下,又一起奇迹般的活了下来。说我此时此刻对她没有感情,那是自欺欺人,我们的生命已经有太多解不开的交集,且无比的珍重。 “所以你还是恨我吧。”我希望这个回答她能够接受。 “你说过爱而不得,除非真的能放下,否则退而求其次就成了对彼此的伤害,现在看来,我成了那个其次,还没有资格被伤害却已经受了伤,我确实应该恨你。”范纯煕冷笑道。 “可能就是缘分吧。”我也冷笑了一下,“在错误的时间遇到了错误的人,就会有这样结局。” “但是林秋雨你听好了!”范纯煕忽然提高了音量,还是她那颐指气使的样子,高高在,“这只是暂时的,我可以做这个其次,但不代表就是结局。如果” “我只是说如果。”我知道她要提我和阿覃的将来,范纯煕似乎也觉得这么说不太好,特地强调了一下如果,“总之,我还是不会放过你的!” “我想我们还是都冷静一下比较好,可能你对我有这种感情只是因为这段时间我们在一起久了,一起经历了太多事情,等彼此冷静下来一想,可能就会觉得这种想法其实就是一时冲动。” “你有这么逻辑缜密的解释,为什么刚才犹豫的时候不说?”范纯煕不屑一顾地打量着我,笑道:“林秋雨,这里没有其他人,用不着去为那些俗世的眼光掩饰自己的内心。” “不是,我是说真的,那不是一向很讨厌我吗,你多想想我的缺点,唉,你就会发现我这个一无是处,可能在你眼里还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我也算是自黑无下限了。 范纯煕摇了摇头,好像是觉得我太不怂了,连面对感情都缺乏勇气。她巴掌大小的脸脏兮兮的,面还有不少划痕,那红艳艳的小嘴显得很诱惑,即便是现在,我还是狠狠的冲着她的两条大腿挖了几眼,然后咽了一口吐沫。 “算了,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我也不希望自己喜欢的男人是一个辜负其他人感情的负心汉,更不想当那个遭人白眼的第三者。”范纯煕大方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我不光愿意等,也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你自己做决定,没有期限。” “什么意思?”我听的一愣一愣的,像是在谈判一样。 “意思就是,我们只见的合作关系依然有效,而且我会一直纠缠着你,直到你喜欢我,除非你自愿放弃你已经得到的一切!” 真够狠的,竟然威逼利诱,我心里真挺看不起范纯煕这一套的,刚刚还跟我爱而不得说着爱情崇高,下一秒就翻旧帐,拿前途命运压我,这算什么,逼我就范吗?我心里暗骂道:“老子还就破罐子破摔了我,大不了我跟阿覃在寡妇岭相依为命,老子仇不报了,前途不要了,你爱咋咋滴吧。” “想反悔是吗?”范纯煕好像知道我怎么想,“可你是知道的,我会对背叛我的人有多狠” 我汗毛一凛,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脑子里嗖地一下闪回过当时被她抓走的画面,她不说我还忘了她是个女魔头,嘴皮子一打滑,话就秃噜出去了,“你是不是人格分裂啊!?” 范纯煕歪了歪脖子,浅笑道:“随便你怎么想。” “我发现你真是我的克星啊,真的怕了你了。”我吁了一口气,“咱能先不谈这事儿了吗?还是看看怎么想办法出去吧。” 范纯煕看了一眼头的树冠,说道:“按照原来的路线走,我们要走出峡谷,但我们现在的位置已经在外面,继续往东,应该可以出去。” “那还得走多久啊?我们现在一点吃得都没有了,要是再走不出去,就真的死在这里了。” “林秋雨,你这算是在给我机会吗?” “啊?什么机会?”我不明所以。 “不能同生,但能同死的机会啊。”范纯煕笑了笑。 “这算是什么狗屁机会,我宁可给你一个阴魂不散缠着我,但咱俩都能活着的机会。” 我咬着牙,找了一根坚硬的树枝,当作拐杖撑着自己,我现在挺厌烦范纯煕的,本来不打算给她找一跟拐杖了,但转念一想,人家没有做错什么,于是也给她做了一根。 我们一瘸一拐地咬着牙,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向未知的丛林走去。 这深山老林中放眼所见尽是寂寞的群山,我想着如果有机会活着出去,一定要跟阿覃哭诉一场,告诉她我要死的时候心里想着她。当然,还得结结实实地吃一顿刘婶做的饭,还有桃花酒,喝他个酩酊大醉。我这一趟总算是有点收获的,找到了远古部落遗址,即便是拿来当闲叙的谈资也是一件趣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038章 劫后余生 走在这湿热的原始森林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林子里潜伏着各种奇异而危险的生物,也许从树落在肩膀的一只昆虫就能要了你的命。植物总是爬满了咬人的大蚂蚁,地面潮湿的树叶层下经常是又滑又软的泥浆和腐烂的木头。 “你怎么样,要不要歇一会儿?”我累得满头大汗。 “林秋雨,我发现你这个人还有一毛病,你明明自己走不动了,干嘛偏要问别人累不累?”范纯煕摇着头笑,但我好像已经觉不出我的廉耻心会产生反应,已经厚颜无耻了。 “就歇一会儿。”我哀求道。 “别在这儿停留,要休息到前面有阳光的地方休息,阴暗潮湿的地方不是安全的地方。”范纯煕提醒道。 我咬着牙继续走,一团团的藤蔓和乱七八糟匍匐的植物使行走变得更加困难,再加林子里闷热异常,身陷其中的人不久便会满身大汗。我捶了捶自己酸疼的脖子,望着沉默的参天大树,突然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失落。 又走了十几分钟,放眼望去,全是高耸入云的古树。树木的枝梢交错着,伸展开来的繁盛的枝叶,把蓝天遮了个严严实实。 一株巨大的香樟树突现在眼前,它的树皮是墨绿色的,粗壮的奇形怪状的树枝像龙一样在树盘绕着。就在这时,我抬头一看,只见重重叠叠的枝丫间,漏下了斑斑点点细碎的日影。一阵风吹过,光影竟流动起来。 “好美。”范纯煕突然停下了脚步,树林透着寂静,她抬头仰望,阳光正透过树叶间的林荫照射下来,像繁星在空中闪烁,有些刺眼,却十分晶莹美丽,透着不可捉摸的静谧。 照射下来的光影,若隐若现的左右悠扬地晃着,我站在树下,看着她,她如油画里的女神,稀疏的阳光成了她的背景,幽暗深邃的丛林还在远方伸展,从这头的树林往那头望去,无尽的绿色又显得有些空洞。我不禁窒息,随之倾倒。 “可惜,连个手机都没有,不然我真应该把你拍下来。”我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好漂亮!” “最美的那个人,只会在你心里。”范纯煕不以为意,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便顾自己走了。 婉蜒无尽的原始森林里,密密的树冠像撑天的巨伞,重重叠叠的枝桠,只漏下斑斑点点细碎的日影。穿行林中,只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在这林海深处,连鸟雀也少飞来,只偶然能听到远处的几声鸟鸣。 走过崎岖的泥路,突然,前方霎时亮了起来。终于走出这片该死的原始森林了,前方再无高大的树冠遮挡住蓝天白云,阳光毫不吝啬地洒下来。 这是一个空旷的山谷,一条小溪静静地流淌,清澈见底。我往方一看,对面的山好像有条白色的带子,“看,公路!”我情不自禁地跳了起来。 “恭喜你,这下用不着跟我死在这儿了。”范纯煕半开玩笑地说道。 我兴奋不已,跳进溪水里,不由地捧起一手,喝了下去,“真凉呀!” 溪边不时有清风吹来,风中还夹带着丝丝香气。我们决定踩着石头向下游走,以便寻找一处比较缓的地方,爬到面的公路。由于两块石头之间的距离很宽,而且石头不稳定,我们只得小心翼翼地扶着棍子一步一步地走。 我们终于见到了人类社会的痕迹,从偶然发现的一棵两棵烧焦的枯树看来,这里也许来过生活在都市里闲的蛋疼的人野炊宿营,他们一心想拥抱大自然,可当他们真的走进大自然的时候,就会发现它远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友好。 “嘀嘀”耳边传来两声汽车喇叭声,此时我的内心深处,立时产生一股莫名的情绪,鼻子发酸,眼泪差点没掉下来,太感动了,我意识到自己终于得救了,终于可以不用在忍饥挨饿,终于可以离开这该死的鬼地方了。 我和范纯煕拦下了一辆车,估计那个司机被吓坏了,还以为我们俩拦路打劫,车都开不稳,我好说歹说他才肯相信我们是两个从原始森林里走出来的。 劫后余生,我希望生活能回归到原来的样子。接下来的时间,我一秒钟不都想和范纯煕待在一起,她直接去了山野别墅,而我则终于回到了我魂牵梦萦的寡妇岭。 寡妇岭田间地头的味道是多么的熟悉,沁人心脾。我一到地头就看到刘婶在地里,我跟她打招呼,她看到我的时候,吓了一跳,估计是多日不见,回来时成了这个鬼样子。 “秋雨啊,你怎么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啊,这些天都去哪里了?” “刘婶,说来话长,我先回去了啊。” “哎哎,你等等。”刘婶把我叫住了,“秋雨,你回来的正好,今天什么日子你晓得吧?” “今天?”我哪里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说实话今天是星期几我都搞不清楚,直摇头,“不知道?” “你丫,怎么说你好,今天是阿覃的生日!你说你这一天到晚干啥呢?这都能忘了。” “阿覃的生日?”我愣了愣,一看手里却是空空的,啥也没有带,这要是现在回去,那怎么跟阿覃说呢。 “坏事情了!”我扭头就望向了天空,手使劲的在自己的大腿就拍了下去。 “咋了?”刘婶见我很无奈的样子,也意识到我是两手空空,啥也没有带,这还真是个问题。 “那怎么办,要不我现在就去买?”在我看来不买礼物,我今天打死也不会进去,这也太丢人了吧。 “你还哪买去?大街店都关门了。” “这可如何是好啊?” 小镇和城里不一样,小镇的商铺生意到了天黑的时候基本都打烊了,发现今天这事情有点不好收场了。原本高高兴兴回家,没想到弄得这么灰头土脸的,尽管过生日买礼物都是形式的事儿,但是我觉得这是一份心意,尤其是我现在心里藏了一肚子的话想要告诉阿覃。 刘婶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要不你去城里看看吧,兴许能买到点什么东西,要实在没有也没关系,阿覃不是小气人,不会怪你的。” 我跟刘婶借了点钱,又叫柱子到村口接我,送我去镇,到镇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大排档生意正好,我一个人在大街走,希望还有店没有关门。 “买什么礼物呢?”我想着,想着想着就走到一家店门口,店门还开着,抬头一看,是一家内衣店,最要命的店里还有几个女人在试衣服。 “总不能买内衣当礼物吧?这也太尴尬了!” 我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越走越冷清,我从街道的一侧走到街道的另一侧,最后等我停下脚步的时候,站在马路的对面,看着街唯一还亮着灯的还是这家内衣店。 “买就买,怕啥,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情,内衣对女人健康很重要不是吗?选择一款好的内衣不正体现了我对阿覃的关心和呵护吗?不有啥好怕的” 我鬼使神差地横穿了马路,独自一人来到了内衣店前。咽了咽喉咙,走进去,还是需要莫大的勇气的,我必须做好充足的准备面对店员异样审视的眼光,面对顾客的鄙夷。 接着,我挺了一下自己的胸膛,走了进去。 刚一进去,只见里面出来了一个美女服务员,脸带着标准的笑容,不过脸色有点不好看,满脸的惊讶。 “这位先生,请问你要点什么?”美女服务员尴尬地问道。 她脸的诧异无比明显,这也说明我们男同胞很少有人愿意去给女同胞挑选内衣吧,即便是陪同也少的可怜,所以人家才会觉得不可思议了嘛。 我这个人的头都向地下望去,像是蔫了的黄瓜一样无精打采,不好意思地说道:“咳咳我想为我的爱人,对爱人挑选一件内衣” 我咳嗽了几声之后才把话说利落了,“我不知道该怎么选择,还是你帮我挑选一下吧。” 说完的时候,我发现那服务员也低下了头,怕是她也是头一回遇到男顾客,还要她来负责挑选,也有点不好意思了。说实在的,一个大男人进这样的店,在这小镇怕确实是一件稀奇的事情,镇的人都保守,多多少少会有点害羞。 “嗯,好吧那我来给您推荐几款吧?” “有劳。” “请问您爱人cup是多少,平时穿什么型号啊?”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个” 这个问题还真的把我给问倒了,平日里我也都没有去关注过啊,这可怎么办,想到这里的时候,心跳的更加的厉害了。 “都在这个节骨眼了,总不能不买了走人吧?”我心里告诉自己,这个时候,我头一抬,眼神不自觉地就停留在了店员的胸前,脑子像是被电击了一下,透视眼看过去一览无余,“唉,她和阿覃好像差不多我直接买跟她一样的型号不就完了吗?” 想到这儿,我也不管那么多了,竟张口就问道:“小姐,您穿什么型号的?” “啊?流氓!”那服务员脸顿时红成了红苹果。 “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你照你的型号给我买就可以了!”我连忙解释,并且告知她我无意冒犯,往后退了几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039章 顺水人情 我置身于夜晚的城市中站在喧嚣和车水马龙的另一端,人群熙熙攘攘,却抹不去心中暗淡的色彩。这里较之于大城市的繁华世界,就像是老电影里那个八十年代的记忆,唱片店里播放着老歌,男男女女走在没有霓虹的街道,看惯了眼前模模糊糊的色彩那色彩在记忆中缓缓流淌。 服务员见我没有说话,心里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接着就笑了笑说道:“你其实不是给你爱人买内衣吧?看你年纪也不大,是给女朋友买的吧?” “是啊!是啊!”我见服务员说出了自己的意思,抬头就回答了起来,这样一来也不免让气氛缓和了很多。 “你总说不就完了。” “呵呵,实在是有点尴尬。”我笑了笑。 “尴尬是有点,不过,大家都是成年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坦然一点了。” “那你知道她的型号吗?”服务员再次问及这个问题。 “这个?这个”我嘴里嘟囔着,一时半会还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了,接着就继续把自己的头低了下去。 “先生?” “啊?”我想了想,抬头对服务员说道:“不瞒你说,其实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想可能差不多就你这样大的吧?” 此话一出,那服务员脸又红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我明白了。” 看起来她也是久经沙场的老手了,这次没有再骂我是流氓,脸微微笑了笑,就继续问道:“你可要想清楚了,这东西小了也不行,大了也不行,要干合适才可以的,别到时候买回去” “那到时你能退货吗?”我紧张了一下,稀里糊涂地问了这么一个不着调的问题。 “退货?”服务员傻笑道,“给退,给退” “那先生,要不这样,你打个电话回去问问人家,毕竟我的尺寸跟她的你说呢?”服务员不自然地笑着。 “这个”现在听她怎么一说,自己还真的要好好的比较一下,仔细对比之后,我确定自己没看走眼,嘴角丝丝一笑,说道:“我看就按你的尺码买吧。” 服务员见我说出这样的话,恨不得马扭头就离开,心里肯定骂我这男的也太那啥了。不过,人家开门做生意,进门都是客,我既没有轻薄非礼人家,人家也不能把我赶出去啊。服务员听完我的话,脸突然就笑了起来,说道:“那好吧,我就给你好好的挑一个,你看看怎么样?” “麻烦你了。”对于我来说,此刻只想快点买完,这地方真的不是男人呆的。 “不客气,您请这边来。” “你看看,这个可以吗?” 服务员拿出一款内衣问道,见我有点犹豫,再次问道,我想她心里也是想快点把这生意给做下来。我看了看那款的颜色,艳俗,阿覃喜欢素雅的,她肯定不喜欢。 “颜色还是有点太夸张了,要不换个淡一些的吧。” 服务员见我说要淡一些的,回头就想重新拿一个出来,我瞄了一眼下面的价签,单价八百块,而且连价签的壳子都醒目一点,好像是在告诉顾客,这是这家店里的镇店之宝一样。 “这个真的很好看,你看还有花纹呢。”服务员极力推荐道。 我见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心里有点紧张了,尴尬的脸也出现了微红。她满脸期待地想要我买下,而我实在不愿意多待下去,心想:“挑贵的买总没错,不管啦,就它了!” “那好吧,就这个了,可以给我包一下吗?”我心一横,点了头。 “好的。”服务员一边笑一边就拿了一个精致的纸盒包了起来。 回到寡妇岭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但是阿覃还在等我,估计是刘婶告诉她我回来了,她应该也很牵挂我吧。我三步并作两步走地走进屋,那种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脸挂着笑,情不自禁地笑。 “阿覃,我回来了!” 阿覃看到我回来了,也高兴地站起来,她想要迎来,却因为忌讳被我的透视眼看到而没有前,可我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我得拥抱她,不然我会后悔一辈子的。我冲去搂住她,眼泪哗啦就下来了,啜泣着说道:“阿覃,见到你真好。” “林秋雨,你”阿覃想把我推开,但是推不动,之后就再也没有推开我,温柔地拍着我的后背。 “生日快乐!”我拿出礼物。 “是什么啊?”阿覃惊喜道。 “一个惊喜,吃完饭再看。” “这么神秘。”阿覃把酒杯拿了起来,说道:“那我就谢谢你的礼物,也祝贺你平安归来。” “祝你生日快乐。”我拿着自己手里的杯子就干了下去。 阿覃端起酒杯,仰着头也一饮而尽,我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她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过着简单而又深情的生日,她是那么的善良而又美丽,在酒精的作用下这让我有点想入非非的感觉。 “你这几天究竟去了哪里?”阿覃放下酒杯,接着就对我认认真真的问了起来。 “我陪范纯煕那个女魔头去穷山恶水之地走了一遭,几经生死,差点以为回不来了。” 我发现阿覃这时候的目光里出现了一种很难见到的光芒,有担心,有庆幸,还有意思担忧,接着就使劲的摇了一下头,说道:“这么说来,你俩现在是过了命的交情喽?那是得恭喜你啊,以后有范大小姐罩着你,前途无量啊。” “喂,你这话怎么听起来酸溜溜的。”我呵呵一笑,“你别误会,我对范纯煕不感冒,不过这一次倒还算是有点收获的,不仅真的找到了远古部落,我还发现了范纯煕的小秘密!” 当晚,我和阿覃彻夜未眠,聊了一宿,跟她说了我们是如何一步一步地从丛林里走出来的,也跟她说了坠入悬崖的险情,听得她眼泪哗哗流,看她这么为我担心,我觉得做什么都值得了。 月亮像弯弯的银钩挂在树梢,朦胧的夜色给大地罩了一层轻纱,屋内的点点灯火映出的光线与天际的星光连成一片,朦胧中仿佛置身于浩瀚无垠的天空中。月光,又清又冷,柔柔的,如流水一般,穿过窗户静静地泻在房间里,将地板点缀得斑驳陆离。 第二天一大早,我接到了吕珊珊打来的电话,我半梦半醒中听到范纯煕又要找我,约我下午去山林别墅见她。 “一大早扰人清梦!”我吃力地爬起来,“老子这几天陪你还不够多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我办公室还有一大推破事没处理完呢,真是使唤人使唤瘾了!” 正午的阳光,仿佛是块噀人的糖,又恍若黏稠多汁的酸梅汤,其色味繄人餍享,堪使人飨舌湎溺其中而不能拔也。 我看准时间,正换好衣服准备出发,这时候电话又响了,接过一听,结果是范纯煕打来的,叫我不用大老远去山林别墅了,约了我在老街的咖啡馆碰面。 刚一进去,就看到范纯煕坐在靠窗的位子,微微闭着双眼,享受着阳光所带来的温暖,夹杂着的那若有若无的香味。 “范小姐,你找我来什么事情?”我开门见山道。 “有必要这么直接吗?”范纯煕看了我一眼,不知道又玩什么猫腻,笑道:“这午后的阳光在我看来是最迷人的,它没有日出时的娇嫩,也没有日落时的苍茫,就像一位和蔼可亲的母亲,在她经过的地方总会留下一抹温馨的色彩。” 她说起了她的母亲,话题有些敏感,毕竟她的母亲已经去世了,这个时候想念自己的母亲是一件伤感的事情,于是我缓和了一下语气,问道:“你找我来,不会是请我喝咖啡吧?” “那你觉得我找你干什么?”范纯煕笑了笑,“不喝咖啡,难道喝茶吗?” “别逗了。”我笑了笑,却见范纯煕一本正经地模样,又有些狐疑了,“不会吧?真请我喝咖啡?” 范纯煕听了这话之后,嘴角微微一动,竟然笑了,她性子本来是很冷的人,几乎是不太会笑的,当然冷笑除外。 “我送个顺水人情给你怎么样?” “啊?”我想了半天,很努力的想范纯煕所说的顺水人情是个什么阴谋,心忖道:“她能有这么好心?这回百分之百不能答应了!” “怎么?不想要吗?”范纯煕平静地喝着咖啡,似乎一点也不担心我会拒绝。 “你说吧到底又要我干嘛?!”我有些气馁地说,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因为我仔细想了想,现在还不好跟她闹得太僵。 “寡妇岭的墓地我不要了,就当是我送你的顺水人情怎么样?”范纯煕忽然把脸凑了过来,这一秒我是惊愕的,还以为自己听岔了,就连她挨得我这么近我都没有躲。 “算了,既然你不领情” “唉,别!”我两个眼睛都亮了起来,急忙答应,“别别别,我领我领!” 范纯煕满意地点了点头,随意地说道:“好,一k,那墓地你们就收回去吧,组织的村民建筑队也遣散吧,不过他们的费用我还是会照给的。” 我还没有完全从突如其来的惊喜中反应过来,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但这回我错了,范纯煕果真没有再替其他的要求,只是静静地喝着咖啡,偶尔看看窗外的老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040章 山重水复 老街的房屋挡住了一部分洒进来的阳光,路总会有一小段的阴影,然后又有阳光,然后再遭遇阴影。过了正午,老街的光影便换了姿态,由暖融融的转变成暮气氤氲,既而渐渐洇开了夜色。 我的心里七八下的,努力地冲着范纯煕挤出一个笑容,问道:“范小姐,你怎么就突然不要那块墓地了呢?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吗?” “我的原因很简单,之前因为这块地闹了很多不愉快,现在我把这个人情还给你,就是希望我们之间不要再有太多利益的纠葛,仅此而已。” 我听出来她话里是什么意思,祛除掉那一层功利的关系,我和她之间还剩下什么呢?或许,在那个时候,确实一无所有,但现在已经不一样了,我们被一个“情”字所束缚,她送我的不是人情,而是男女之情。 “这个”我还在犹豫不定,听见范纯煕的话,更是不敢往下想了,我不是木头人,面对她的感情我此刻内心无比不安,甚至惶恐。 “昨晚睡的好吗?”范纯煕问道。 “昨晚我给阿覃过生日,没睡。” “你有想过我睡得好吗?” 我抬头一看,范纯煕眼圈红红的,有些癔症的说道:“我也没睡。” “怎么了?” “可能是因为太累了,连睡觉都觉得疲惫。” “那你还喝什么咖啡啊,赶紧回家睡觉去啊。”我听说她到现在还没有合过眼,不由自主地关心起来。 “林秋雨,你这算是关心呢?还是撵我走?”范纯煕冷冷的眼神里略带模糊,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疲倦。 “唉,不行,你不能在折腾了,赶紧回去休息。”说着,我就把她搀了起来,“你要不打算放过我随时都可以找我,求你现在还是去睡个觉吧,你太累了,需要休息。” 范纯煕就这么被我搀着,连抗拒都没抗拒一下,我原以为她会毫不费力地挣脱开,说起来这个过程还异常的轻松,她就这么乖乖地看着我,从咖啡馆到车,就这么一直看着。 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秋波缱绻,估计她是真的累了,不时地耷拢下眼皮,随后又睁开来,好像看到我还在,又心满意足的闭,过了一会儿又睁开。 “唉,我今天就给你当一回兼职司机吧,你现在开车都属于疲劳驾驶了,万一开山沟沟里去,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她斜斜靠在真皮座椅,头发披散,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她睡时的模样我已经见得够多了,往常她都是睡的很浅,连睡觉都保持警惕,但此刻却睡的很恬静,眉眼间拢着的云雾般的忧愁。 “唉,你说你可真够作死的,睡吧,好好睡一觉。”我的目光划过她蝴蝶微憩般的睫毛,叹了口气,说真的,毕竟人家是个女生,怜香惜玉的毛病又来了。 山的那边,一轮火红的夕阳,晚霞在山林晕染着最后的光彩,而随即而来的便是一派衰飒苍凉的夕暮气韵。 阳光把它最后一丝酣畅洒进车窗,却带来无遐的惺忪迷殢与身轻无力。车子驶过一道道盘山公路,没有喧嚣,没有车流,所喜之物在这里消融归化。 “到了。”我停下车,但是范纯煕还是没醒,红润如海棠的双唇,微微张开,呼吸一紧,最后我竟然听到她气若游丝般的鼾声,我见犹怜。 我一时竟无法从她身转移我的视线。蓬松的黑发,更衬托出她白皙的皮肤,微微的翘起两个嘴角来,真不忍心吵醒她。西山最后的光辉灿吃力地透过车窗洒在她的脸,我轻抚贴在她嘴边的几缕青丝,她抿了抿嘴,仿佛还沉醉在她的梦里。 这时候,范纯煕揉了揉腥睡朦胧的眼睛,骤然发现我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你干嘛?” 她羞涩的想说什么,可是没说出来,眼睑轻敛,嘴角微微扬,描画出一线弧度。 我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刚真是后悔死了,没把你打鼾的声音录下来,唉” 此刻,范纯煕白皙的脸庞已变得绯红,像极了天边的晚霞。她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微微凌乱的头发,瞪了我一眼,“林秋雨,你” “干嘛,开个玩笑而已嘛,你今天刚送了一个大人情给我,我不能不仁不义对不对,行了,我呢什么都没听到,你就赶紧回去休息吧。” “谢谢你送我回来。” “不客气。” “你开我的车回去吧,对了,关于陵园的事情,替我给老村长道个歉吧,毕竟”范纯煕顿了顿,“就这样吧。” 说着,范纯煕就下车了。 我以为只是我目送着她走进别墅,却不知道她却在窗帘后面看着我离开。 我回到村子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今晚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闷热的湿气,好似下雾一般。村子里的人大多不愿出门,使夜更显寂静了。我耳边不时的响起一阵蝉鸣,身处这景色之中,好像除了我之外再无其他人。 “你说的是真的?”我回去之后就把事情都告诉了阿覃,阿覃听完之后也十分惊讶。 “当然是真的了,我啥时候和你说过假话。”我笑了笑就回答了起来,接着就站起来对着阿覃继续说了一句:“今天范纯煕亲口跟我说的,而且她这回应该没跟我玩猫腻。” 阿覃有点晕乎,担心范纯煕背后留了一手,另有所图怎么办?不过见我十分笃定,自己也不好意思再瞎猜,不然就有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感觉了,阿覃不是那种心理阴暗的女人。 “那你赶紧去告诉老村长呗,让他也乐呵乐呵,你都不知道这几天他人都憔悴了不少。”阿覃说道。 我觉得确实有必要告诉老村长,乘着时间还不算太晚,就去叨扰。到了老村长家,我把情况一说,老村长一屁股就坐了下来,接着就给自己点了烟,还给我也点了一根。 “秋雨啊,这事情真就这么算了?”老村长深深的吸了一口烟之后,很严肃的问了我一句。 “老村长,事情就是这样,您也不用有太多的顾虑,反正范纯煕的目的从一开始就只是为了拿到地皮好在家族竞争中取得优势。”我把前因后果给老村长分析了一下,“现在这个结果,也算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秋雨啊,你可得想好了,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这范纯煕不会又打着什么鬼主意吧?”老村长还是不放心。 “说的也是,您的考虑不是没有道理,凡事都应该想周到了。”我想了想也觉得不能太掉以轻心,我也许可以选择信任范纯煕,但不得不防她会过河拆桥。 “这样吧,陵园的工程咱们先停掉,我们和范纯煕的协议既然她说终止咱们就终止,不过,你可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不能再出事了。”老村长恳切地嘱托道。 “放心吧老村长,我会的。” “那就好。”老村长激动地拉着我的手,重重地握了一下。 被他这么一握,我还真的有点疼,要知道老村长虽然年纪大了,但毕竟是干了一辈子的农活的人,老当益壮。 从老村长家出来,我独自去了池塘边,深吸了一口气,一股淡淡的荷花香抚摸着我的鼻尖。在月光的照耀下,我隐隐约约的看到了娇美的荷花,她像从牛乳中洗过似的,那么冰清玉洁c那么亭亭玉立,让人不禁生爱怜之心。 “山重水复?”我反复琢磨着范纯煕的这个突然之举,但我的主观确实是乐观的,以我对范纯煕为人的了解,她不太像是一个会拿感情作为利益获取的筹码的人,尽管她会毫不避讳地威胁以利益绑架感情。 “这个范纯煕,我还真有点搞不懂她,唉,算了,这一次不管怎么说她也算是良心发现,不管有没有什么别的不良动机,都应该感谢她。”我想到了白天范纯煕跟我说过的话,她希望我和她之间不要再有利益的牵绊,而我此刻也正希望能够是这样。 回到家的时候,阿覃已经睡了,她给我带了门,这个地方真好,夜不闭户,也不用担心有歹人入室行窃。月亮的微光射进窗户,照在了阿覃那白皙的脸,把她的五官衬得更加立体。 “我和有一幢事情没跟你说呢。”我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她真的很美,有着一双令人心动的眼,但当她闭眼时,也丝毫不折损她的美。 “我已经找到提升透视眼的方法了,但是我没有告诉你,我怕我告诉你了,你连门都不让我进了。”我笑着,傻笑,“我看你以后怎么躲我,你还能往哪里躲?哈哈,哈哈哈” 我静静地躺在床,没有开灯,院外的花儿在轻风的微拂下,拢起花瓣,朦朦胧胧地熟睡了。花下的蛐蛐却在开音乐会,高声地歌唱。 又是一个难以入眠的夜晚,我的心绪被情所牵绊,纷乱如麻,剪不断,理还乱,唯有同样孤独的月亮陪伴着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041章 炸开锅了 四五点钟,天刚露出鱼肚白。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谁啊,大清早的。”我从被子里钻出头来,窗户里射进太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 “林秋雨!你给我死出来!”阿覃在门外嚎了起来,从没见她这么大反应,这是要杀人啊。 我赶紧麻溜地穿裤子,打开门一看,阿覃张口就喷了我一脸唾沫星子,“还给你,这是你送的生日礼物啊?你是何居心啊?” 我躲在门后面转过了头,实在有点不好意思了,脸红了一大片,解释道:“不是,阿覃,你听我解释,事情是这样的,前天晚吧时间太晚了,街就一家店还开着!” “真谢谢你啊!”阿覃也不好意思,瞪了我一眼,狠狠地把盒子扔进屋子,“要不你试试,看合不合身?” “啊?”我愣住了,直接崩溃,支支吾吾道:“我试不了吧?” “哼!”阿覃气得嘴巴都抽筋了,摔门而走。 这时候,我可不敢多想,一大早就整这么一场暴风骤雨,昨天早起来的时候还风平浪静,以为这事已经过去了,说不定阿覃对我挑选的内衣挺满意的,只是不好意思没跟我提,没想到时隔一日,悲剧还是发生了。 今早的早餐算是没有着落了,我到楼下的时候,看到桌子已经收拾干净,阿覃果然是生气了,我还能说什么呢?自作自受。阿覃正在厨房里忙活,我放轻脚步,不让她听见我的动静,她把杀好的鸡往竹竿一挂,慵懒的哼了一声,伸出自己的小胳膊,伸着懒腰,露出小肚子,葱白一样的皮肤,我又感觉自己有些把持不住。 我走到门口时才放开脚步,打了声招呼,便去班了。 整整一午,我心里一直郁闷,就跟脖子套着一个圈似的,透不过气来,看着满桌子的文件,更是烦得要死。原以为林业局的差事就是个闲职,山南县啥都缺,就是森林覆盖率特别高,但是现在全国各地都在搞旅游开发,山南县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自然被面的领导重视起来。 要想旅游开发就需要让渡一定的森林资源,于是,面的红头文件下来,一夜之间,林业局倒成了最忙的地方。 此刻,办公室里的电话响了。 “喂?”我有气无力地说道。 “林秋雨,你赶紧回来!”电话那头传来阿覃焦急忙慌的声音。 我还以为她是余怒未消又来找我吵架来了,急忙认错,“阿覃,我错了,千不该万不该,总之都是我的错,你就消消气好不好?” “谁和你说这个了,村里都快炸开锅了!”阿覃着急道。 “炸开锅了?”我愣了一下,忙问:“你别着急,到底怎么回事?” “村里突然来了一拨人,凶神恶煞的,还到老村长家里砸东西,老村长人都被他们打伤了,现在村里的老少爷们已经把他们围住了,都打起来了!” “打人?好大的胆子!他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想干嘛?!”我一拍桌子,气得快炸了,“阿覃,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赶紧回来,我都吓死了。” “好好好,我马回来啊,别着急,千万别冲动保护好自己!” 我挂下电话,直奔寡妇岭而去,刚刚昨天,局里给我这个副局专门配了小车,说是用于视察林区,实则就是私人座驾,这回算是派用场了。我猛踩油门,以的速度赶回去。 我到老村长家门前时,院里院外围满了人,冲进去一看,村长家里屋被一群手持砍刀的人挡在那里,只剩下柱子一个人在里面。 “小子,你还不走啊?”一个手持砍刀的男子,瞪大了眼睛,将明晃晃的砍刀抵在了柱子的面前。 “要滚的是你们!” “什么?”听到柱子说出这番话,那男子不免微微吃了一惊。 “你个臭小子,不怕死吗?你也不睁大狗眼看看清楚,周围这么多的打手,个个都拿着砍刀,你是手无寸铁,还想跟我们打吗?” 我不免担心起来,一旦他们真的动手,柱子肯定吃亏,这小子还不是分分钟就被砍废了。 “就你们几个还不够我打的呢?”柱子脸一横,毫不示弱。 “小子,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没看见周围都是我的兄弟吗?”那男子估计从未见过柱子这样的人物,一时半会儿有些不知所措了。 “妈的,傻逼玩意,老大,今天我就好好教训教训他。”一个打手说道。 “就是,一个愣头青,今天要不好好教训一顿,将来我们还怎么混!” “让他懂点事。”那几个打手一个个都被柱子惹得不耐烦了。 “草。”那男子经不住他们撺掇,彻底被气坏了,骂了一声,“你小子是自找的,兄弟们,给我砍!” 说完,十几个打手手中的砍刀猛然朝着柱子砍了过去。 我心里咯噔一下,情况紧急,顾不了这么多了,冒着被砍的风险,我冲进去一把拽开柱子。所有人都看傻了,一个个瞪大眼睛,张大嘴吧,倒吸一口凉气。电光火石之间,我只觉得眼前这些人的动作变得无比缓慢,再次变成了慢动作一样。 “透视眼?”我脑子里狠狠脑补了一下,“竟然还有这功能?” 我心中一喜,猛然攥紧拳头,狠狠朝着一个打手的下巴砸了过去。那打手的下颚狠狠撞击在一起,几颗大门牙被瞬间砸碎了,接着,我又一脚狠狠地踹在对方的命根孖,毫不留情。 “妈的!”一声惨叫之下,他痛苦无比,躺在地面,弓成了一个虾米的样子。 “秋雨哥,打得好!”柱子高兴地鼓掌道。 “唉,小心后面!” 突然身后一根钢棍狠狠砸了过来,其实我当时早已经看到了,柱子不提醒我也知道,于是我一个闪避,接着猛然一抓,直接将对方手中的钢棍给抢了过来。 那打手错愕地看着自己的手,空空如也,那表情别提有多搞笑。 “这儿呢!”我抡圆了使劲朝着他的屁股打了过去。 “叫你打人,叫你打人,打你屁股,打你屁股”我一棍子下去他就一声惨嚎,跳着逃走了。 “哈哈哈。”围在外面的老少爷们哄堂大笑起来。 “好,好!”柱子鼓着掌,捡起地的钢棍,帮着我收拾这帮混蛋玩意儿。 柱子跟我不一样,他只见我打得酣畅淋漓,实际我根本没下死手,只求制住对方,可这小子心里憋着怒火呢,老村长被打了,下起手来指定没了轻重。 我原本想制止他的,无奈打手实在有点多,一时半会儿忙不过来。柱子抓过一个刚被我打跑的,对着人肩膀就砸了过去。 “咔嚓”一声,就听到那人滚在地惨叫,手臂的骨头怕是被砸断了。 “去你妈地,叫你拽!”柱子怒骂一声,然后再次一棍子狠狠砸在对方的小腿骨面。 又是一声“喀嚓”的脆响,估计小腿骨也悬了,我看男人在地嗷嚎着,想想都觉得疼。 “唉,柱子,别下死手,出了事不值得。”我及时劝阻了柱子,这小子还是肯听我的话的。 院子里已经躺满了横七竖八的人,痛苦惨叫连成了一片。就剩下几个伤兵败将,带头的那个男的,揉着肩膀,看着我,吓得不轻,哆哆嗦嗦地喝道:“麻痹,你谁啊,多管闲事!” 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必要装狂吗?我心里冷笑了一下,今天实在太过瘾了,我气质虽然儒雅,但还是又脾气的,在学校的时候,干架也时有,只是那时候是肉搏,谁也捞不着好处,而此时是一边倒的战况,我真觉得自己成了武林高手。 “你不是狂吗?今天老子就让你知道厉害!”柱子喝道。 “他妈的,还不快给老子啊!”男子转身看向了仅剩下的几个人。 剩下的那几个人都吓蒙了,斗志全无,双腿都在颤抖着,把手里的砍刀c钢棍一扔,根本就不敢冲来了。 “还不快滚!?”我低沉着声音威吓道。 那几个打手一听,跑得比兔子还快,丢下他们老大顾自逃命去了。 我手中的钢棍,点在男子的脑门面,声音里面透着狠厉,“说,你们是谁派来了?” 他着实被吓坏了。 他估计打死也想不到一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文弱书生样子的人打架却这么在行。 “别别冲动,兄弟有话好说,有话好说。”那男子早已没有了之前的嚣张了,转而变成一脸的恐慌了。 “说!”我提了提嗓门。 他腿肚子哆嗦了一下,立即说道:“是黄老板,是黄老板叫我们来的!” “黄老板?哪个黄老板?”我脑子里一时半会儿没有黄老板这个人的印象,寡妇岭素来与外界很少来往,老村长更不会与人结仇,这个黄老板找门来是为什么? 我飞速地思索着一系列问题,但想的越多,困惑也越多,谜团都萦绕在了这个黄老板身,只有搞清楚他是谁,才能明白这背后的原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042章 神秘短信 时近黄昏,枝头的黄莺唱着歌,牵牛花的形状是煞是好看,似一个个小喇叭,蛐蛐唱着动听的歌曲,风儿吹过树缝发出“沙沙”的声音。村里的老少爷们陆续散了,只留下我和柱子两个人在院子里押着那个男的。 这时,刘婶扶着老村长从里面出来,我看到老村长胳膊面缠着纱布,还渗出了血色,连忙过去,搀着他,问道:“老村长,你不要紧吧?” “秋雨啊,你可算回来了,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老村长急的直跺脚,一来就质问起我来。 “您别着急,我一定把事情搞清楚。” “秋雨,阿覃在里屋陪着刘大娘呢,刚刚你可不知道,这几个流氓冲进来,可把大娘吓坏了。”刘婶对我说道。 “那阿覃没事吧?” “没事没事。” 刘婶虽然这么说,但我还是不放心,本想进去看她,但是碍于老村长现在非要问我讨个说法的情况,我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件事虽事发突然,但必然跟陵园有着莫大的关联,我昨晚才把这件事告知了老村长,今天就出了这档子事情,也难怪老村长要质问我。 “说,谁是黄老板?”我喝了一声。 那男的蹲在地,双手抱头,哆嗦道:“大兄弟,我也是那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就知道雇主叫黄老板,别的我哪知道啊!” “你小子还敢不老实!”柱子听完立马踢了他一脚。 他疼得嗷嗷直叫,我再三逼问,他依旧没有改口,估计他多半是真不知道这个黄老板是何许人也。凭这几个货色,在城里的酒吧叫一大把,仗势欺人,也就这么回事。 “那他怎么跟你们联系的?”我换了个问法,希望能获取一些别的线索。 “有!有一个叫李狗子的人,我只见过他,他给我钱还有车,你要找就去找他吧,这件事跟我们没关系啊!” “李狗子?!”柱子一听,火气更大了,“他娘的,又是那个混蛋玩意儿。” “唉,秋雨,这不会是李狗子次被柱子奏了回来报仇来了?”刘婶担心道。 “报仇?”我摇了摇头,“要报仇也找柱子啊,他跟老村长又无冤无仇,再说了,打个架报仇用得着这阵势?” “那他到底啥目的?”刘婶疑惑道。 “说!”我拿钢棍抵了抵那人的肩膀。 “我说,我都说。”他老实地不能再老实,立刻回答,“李狗子跟我说带几个兄弟咋了这老家伙哦,不是不是,是老村长的家,别的啥也不用管。” “就这么简单?” “对对,就这么简单,他说这是警告。”他缩着脖子,不像是说假话,“我当时也奇怪呢,你说警告,警告谁呢?我问他,他也不说,扔下钱就走了!” “妈的,听他胡扯!”柱子不信道。 我觉得从他一个小喽喽身下功夫也不会有什么线索,于是问了他拿了多少钱,逼他都吐了出来,算是给老村长的赔偿和医药费,最后就把他赶走了。 老村长倒是没有质疑我的做法,只是愁眉一直不展,心事重重。我劝了几句,但都起不了作用,解铃还需系铃人,我暗暗告诉自己,必须要把这件事情搞清楚,不能这么算了。 我正打算接阿覃回家,恰好她也正从里面出来,“林秋雨!”阿覃见我来了,也没有管别人,就跑了过去,脸可开心了。 “阿覃。”我见阿覃向自己跑来,也开心的喊了一句。 可真到了我面前的时候,阿覃又有点脸红了,紧接着就说道:“事情处理得咋样了?” “还好,先回去再说。” “嗯。”见到阿覃的笑容,笼罩在心头的阴霾也散了一半,自己也是很开心。 回去的时候,走在小路,村子静了,婉转的鸟声远逝了,桔红色的晚霞也退了。满天星斗,月西楼。 到家之后,阿覃一直沉着脸,我等了半天看见她没说话,问了句:“怎么了?” 阿覃叹了口气,说:“没事,你没事就好。” 看着阿覃那表情,我猜的不离十是因为今天的事情,她肯定是把昨晚我告诉她范纯煕送人情给我的事情联系在一起,这帮打手是派她来整我的人,所以才愁眉不展。 “没事,我有什么事。”我耸了耸肩,“对不起,让你担惊受怕了。” “林秋雨,我就觉得范纯煕突然不要那块墓地了不会那么简单,你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了吗?” 这时候我电话响了一下,我拿起来一看,一个短信,显示是陌生号码发来的。 阿覃看见我皱了下眉头,问道:“怎么了?” “一个陌生号码。”我转过屏幕,突然心跳得好快。 阿覃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了,“说什么了?” “这是警告,万事小心。”我看着这条神秘的短信,不禁觉得自己背后凉飕飕的。 “你不会外面遇到什么仇家了吧?”阿覃问道。 “这明显不是冲着我来的。”我长舒一口气,“幕后之人一定非常清楚我和寡妇岭关系非常密切,而且似乎非常确信我一定会卷进来,所以才会给我短信。” “那他想要干嘛?” “这就是关键。”我右手用力地锤了一下左手手掌,“可我就是搞不清楚状况。” “什么搞不清楚状况啊,你可别犯糊涂,到时候给人卖了还给人数钱。”阿覃提醒道。 我觉得阿覃有点太神经紧张了,想要岔开这个话题,这大晚的被神秘短信弄得提心吊胆的,说道:“阿覃,我饿了。” 我突然发现自己肚子咕咕的叫个不停,看来今天打了一架真把自己饿了。 “那我们先去吃饭吧。”阿覃一听我这么一说,松了一口气,说:“那先吃饭吧!” “阿覃,你就把心放肚子里,我不会有事的。” 阿覃笑着说了句:“我才懒得担心你,我就担心你在外面惹了什么人,把祸水带到村子里来,你是我救回来的,出了事还不得算在我头。” “敢情你就担心这个啊?”我自然知道阿覃是言不由衷,但还是不妨碍我讨个乖。 阿覃点头,说:“怎么了?还能有啥啊,难道关心你啊?做你的白日梦去吧。” 我可听不下去了,阿覃说的我就跟无事人一般,在她眼里我就像和她毫无关系的一个人,虽说我知道她嘴硬,但我实在心里好受,有点失落。 阿覃见我的样子噗哧一笑,笑的不可抑制,“你干嘛呢!” “你笑啥?” “笑你啊。”阿覃愈发得意。 “我有什么可笑的?” 阿覃玩味地掩唇轻笑,语重心长道:“林秋雨啊,你不觉得范纯煕对你不一般吗?现在想想她既然是送一个人情给你,就不会是想着害你,再说了害你对她有什么好处?” “阿覃,你今天是不是醋放多了?”我也十分玩味地笑道。 “讨厌,我跟你说正紧的。” “我也是说正紧的。” 阿覃盈盈一笑,“赶紧抓住机会,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了!” “唉,我还就不稀罕,这辈子就赖在你这儿了!” “恬不知耻!”阿覃白了我一眼,秀眉倒竖,“你再说一遍?” “赖你这儿了!” “滚!”阿覃这么说,但脸依旧挂着笑容。 这一刻,时间是停止的,我好像完全走进了一个只有我一个人的世界,阿覃的笑声就在我的耳畔,感到无比的幸福。但同时我又无比的痛,可能是我自己还没有想好,未来又变得未知,且危机重重起来,我摇了摇牙,我得守护她对不对?所以,我不能退缩。 灯光下,我趴在桌子静静地思考。安宁,静谧。午夜的村庄,我似乎可以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偶尔也能听到阿覃房间里传来轻轻的鼾声。 夜很黑,星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孤独地守望着这一片宁静的村庄。 桌子放着手机,手机里是那条神秘短信。 简简单单的八个字,用意却非常深刻。 “黄老板?黄老板”我琢磨着,百思不得其解,这个突然跳出来的人到底为了什么,可是偏偏时机又选择的如此恰巧,恰巧是在范纯煕放弃了之后。 “范纯煕应该不会害我,她这个时候巴不得我领她的情,她好借此机会钓我。”我心里推敲道,“她当时要墓地是因为豪门内斗,那这次的事情就有可能是她的某些弟弟妹妹或是什么利益相关的人在做局。” 我觉得这是一个思路,在逻辑也通顺,但现在已经夜深了,不能去找范纯煕求证这件事,于是我觉得明天抽空去找她一趟,把这件事当面跟她问清楚,要是这件事跟她没关系,也好还她公道,毕竟现在包括老村长在内全村人都觉得她是没安好心。 “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我摇了摇头,伸了伸腰,又是劳累的一天,“我还真是操心的命啊,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轻轻松松的过日子?” “啪嗒”我关电灯,跟自己说一声晚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043章 暗杀 一大早我行色匆匆的去班,然后打电话约了范纯煕见面,吕珊珊接到我电话的时候还有些惊讶,估计是从没见人敢这么不带商量地约见范纯煕过。她过问范纯煕之后,告诉我下午过府,我虽然没看到她的表情,但想想就知道她肯定搞不清楚状况皱着眉头,心里还骂我是不是疯了。 我午抓紧时间把手头该做的工作都了结,原本计划的很好,可以腾出时间去跟范纯煕会面,但局里临时接到通知,市里下来人了,局长非得要我带着领导们去搓一顿。头把这差事交给我摆明了是给我机会,不在峰面前露露脸以后怎么镀金?但是我心里实在是叫苦,桌就意味着喝酒,喝起来之后又怎么可能不喝大呢?我心里就担心喝多了,会误了正事。 还好我备了解酒药,饭局也散的早,我从饭店出来之后,一看时间,立马清醒了,赶紧去洗漱穿衣,收拾停当,拿着衣服就呼呼的往外跑。尽管天热,但酒精头之后整个人就手脚冰凉,冻的我浑身发抖,快要到门口的时候,我看见一辆出租车,立马拦了下来。 “师傅,山林别墅!” “你去那地方干嘛?不去不去,实在是太偏僻。” “什么?”我一听着急了,心想这让我咋办,放范纯煕鸽子事小,我的事情事大啊,我耍赖不下来,那个司机后来没办法,只能妥协。 “去可以,但是得加钱!” “行行行!” 在车,我冷得发抖,喊了句:“师傅,要不开个暖风?” 那司机从后视镜里白了我一眼,说:“神经病啊,这么热的天,你是不是喝大了啊?” 我嘿嘿一笑,不再说话,透过车窗玻璃往外看去,我们已经了山路。就在这个时候,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一个紧急刹车,我整个人就快从座位飞出去,额头重重地磕在仪表盘,待我惊魂未定地睁开眼睛的时候,车子前方走过来,一个个手里拿着砍刀。 “你们谁啊?”司机惊吓道。 “闭嘴,没你的事!” 我立刻意识到这些人是冲我来的。 一个手臂带着纹身的人敲了一下窗户玻璃,示意我下车。我乖乖就范,笑着下去,然后,无奈就看见自己背后有一个黑影,我的笑僵住了,因为我看见那人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砍刀。 他们压根就是来置我于死地的。 “暗杀吗?为什么?” 那人直接砍刀一挥,冲我劈过来,砍刀都带出了风声。我此刻醉醺醺的,两眼看过去,模糊糊的一片,透视眼?别开玩笑了,失灵了。我赶紧扭头往树林里面钻,他们在后面追了来,这树林里灌木丛生的,我深一脚浅一脚的根本跑不快。 我听见背后那刀带着尖锐啸声砍过来,下意识的往前一扑,扑倒之后,刚好手里摸到一根手腕粗的树枝,我打个滚站了起来,然后使劲一扯,将那树枝给从树拽了下来,我乘着酒劲,感觉力气也大了很多,也拿着那棍子往前抡去,棍子挡住了那砍刀,砍刀没有一下劈断棍子反而是卡在了棍子中。那人使劲往后一抽砍刀,我就觉得手传来一股大力,直接把我手里的棍子给带脱手了,他把卡在树枝砍刀猛的往树一跺,树枝被砍成了两半。 “你们究竟是谁?”我本想拖延点时间,可是没想到那人听见我说话后,直接把那砍刀往地一劈,从腰间摸出了一把手枪。 “你妹!”我一个激灵,本能地往地一滚。 我不知道他是大意了还是失算了,他们没有合围我,让我有机会从这个坡滚下去。 子弹从销音器中委屈地钻出来,小家子气地发出一声微弱的声音,最后弹头陷入了树桩里。那人愤怒地骂了一声,“追!” 我从山坡滚下来,这次虽然摔的不轻,但好歹是没伤到腰,爬起来赶紧跑。我必须使得自己保持清醒,这是在自救,“千万不能死,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多冤啊?” 跟范纯煕在原始丛林里的这些日子也不尽然是百无一用的,至少锤炼了我的求生意志,以及在山里跑步如履平地的技能。这话不是盖的,要不是现在我头晕目眩的,想要拜托他们几个应该不是太大问题。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继续这样跑下去,他们人多,我迟早会被累死,“想办法,想办法!” 我摸了摸口袋,只有一个手机和一个钱包。 “他们不是来劫财的,是来索命的,要钱包还有个屁用!” “手机?妈的,还不如一块板砖好使!” “等等,我可以报警啊,对,报警啊!”我一边跑,一边手忙脚乱地拨打了报警电话,电话那头传来接警员甜美的声音,我用我当时能组织的最简明扼要的语言告知了我遇到的情况,“换山西路,第二个转弯处树林,有人杀我,快救我!” 我话音刚落,耳边“唔”的一阵风,一把砍刀从耳边飞了过去。我眼里只觉得寒光一闪,随后就他妈的听到枪声,还好我及时蹲了下去,子弹贴着头皮过去,侥幸捡回一条命。 “喂喂喂,你再说一遍,先生”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是这样的,我心里凉了一半。 等警察来救我,估计只能是收尸了,我必须另想办法。 “警察从市区开过来要半个小时,离这里最近的地方是山林别墅!”我想到了此刻或许唯一能救我的只有范纯煕了,而几乎同时,我的手指已经把电话拨了出去。 一边跑,一边躲,连口气都没法喘,“快接电话啊,快啊!姑奶奶求求你,快接电话!” “喂。” 电话终于通了。 “范纯煕,有人杀我,快救我!”我对着话筒吼道。 这个时候,我已经明显的感觉到背后的脚步声很近了。 “林秋雨?你说什么?!”范纯煕惊讶道。 “快点来救我!就在环山西路,第二个转弯处小树林!” 我话音刚落,背后一沉,整个人便扑倒在地。 手机滚落一边,我清楚地意识到,我再也没机会求援了。 “叫你跑!”那人打我两拳头。 我往后退了好几步,胸口闷的都喘不过气来,他又来打了一拳,把我撂倒。 我眼冒金星了,天旋地转。 “彪哥,让我宰了他!”我趴在地,就听到有一个喘着粗气的声音响起。 “黄老板交代了,要做得干净。”那个叫彪哥的点了点头,“嗯,枪给你,看你是新来的,给你个机会!别说哥没罩着你啊!” “谢谢彪哥,谢谢彪哥!”那人接过彪哥的枪,一步一步向我走来。 草丛里的山菊花开得正艳,给厚厚的荒草增添了生气,山菊花是秋天山林的宠儿,吐露着芬芳,争奇斗艳。我看着那一朵草丛里的山菊花,“已经是秋天了吗?”我闭了眼睛,真不敢想象这里竟会是我的魂归之地。 “不能就这么死了!”我赶紧爬起来,想过去抢那枪,但我的力气根本没有那人的大,一抬腿,再次我踢翻在地。 “小子,别费力气了,也就是一闭眼的事情。”彪哥在旁说道。 林子里吹起了山风,凉飕飕的,突然间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恍然间,我的眼睛看出去,金星消失了,天地也不再旋转。视野变得开阔起来,敞亮无比,我抬起头,看到那人一头卷发,很瘦很黑,凶神恶煞地看着我,枪已经顶在我脑门。 我用力地盯着他,转眼间,一切都发生了改变,卷发男的衣服一件件地剥离,身边的树叶被风吹得簌簌的响,但是却动得很慢。 我的透视眼终于回来了,但愿不会太晚。 命只有一条,绝不能太晚。 彪哥万万没有想到我会这样站起来,他睁大了眼睛,以为我是不要命了,恼羞成怒地叫嚷要卷发男开枪,这还不算,他自己夺过一把明晃晃的砍刀,照着我就砍来。 我眼睛眨也不眨,微微侧了一下身子。 “嘣”的一声,枪口吐出火焰,子弹无比欢脱地从我的耳边划过,开枪的卷发男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我就这么避过了这夺命的一枪。而此时彪哥的刀已经砍到了我面前,我身子往后一仰,刀锋不偏不倚地擦过胸膛。 “啊?”彪哥惊愕的表情已经暴露了他内心的胆怯。 越是对别人狠的人,越是外强中干,只有对自己狠,才是真的狠。哪怕是高速射出的子弹在我眼中也非常的缓慢,我肾腺狂飙,内心的怒火在喷涌,这帮人刚刚要杀了我,我怎么可能放过他们。 “风水轮流转,没想到会有这个结果吧!”我顺势抓过卷发男的手,往彪哥的砍刀下一送,彪哥一击落空,第一反应就直接往那手臂砍去,卷发男发出“啊”的一声惨叫,几乎整条手臂都被砍断了。 听完我的话,看到自己的砍刀竟然砍在了卷毛的手,彪哥惶恐地向后退了几步,目光死死的望着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044章 这个世界并非我想的那样 彪哥怎么也不可能明白,好像是不认得眼前的我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像是撞见鬼了。这样的场面也难怪他错愕,一旁的小弟们也慌了神,对着彪哥就说了一句:“彪哥,他是人是鬼?” “谁要买我的命?”我一个指头对着彪哥就指了过去,还不忘在地吐了一口痰。 彪哥惊呆了,这个反转发生地太过突然,刚一张开口,下的牙齿就相互咬了起来,哆嗦得不停,见他这个状况,旁边的小弟都纷纷退了回去。 “到底说不说?!” 彪哥有点快不行了,不过我心里还是一种忍着,大步的走到他的面前,虎视眈眈的盯着他的脸,接着就问了一句:“我再问你一句,谁派你来的?” 彪哥想都没有想,说:“是黄老板要你的命!” “干你娘的。”尽管他说了是黄老板指使,但我依旧怒不可遏,对着他的头就是一拳,接着就着腹部又狠狠来了一拳。 彪哥被这一拳打的就单膝跪在了地,就在这个时候,林子外面传来了警笛声,还有那蓝红相接的灯光很突兀的出现在下面的公路。 “警察来了,快跑啊!”那几个小喽喽一见到警察立刻作鸟兽散。 警察立刻就钻进了树林,一大批拿着枪的警察很快就将逃跑的人都控制了起来。警察快到面前的时候,我一脚就把彪哥踹在了地,这时候冲过来一个国字脸警察,粗着嗓子喊了一声:“警察,不许动,抱头!蹲下!” “是我报的警!”我蹲在地喊道。 国字脸警察走了过来,问道:“是你报警?” “是啊。” “这么说是这些人要杀你?” 我很愤怒的说,“警官这还不够明显吗?!” “你起来,是你杀人行凶?” 没想到彪哥立即无辜地说:“我认识你吗,你这人还真有意思,我好端端地干嘛要杀你?” 我一听,当时就火了,直接冲他骂道:“你他娘的少来这一套,这砍刀面有你的指纹,枪也有你的指纹,你赖得掉吗!” “行了,少废话,事实真相到底是什么一查就清楚,所有人都跟我回去调查!” “凭什么?!” “调查。”那警察就说了两个字,就冲着我身边的警察喊道:“铐起来,带走!” 彪哥笑的那叫一个开心,说:“小子,你气数已尽,命啊!” 我喊了一声说:“住手!你不分青红皂白,胡乱抓人,知道我是谁吗?” 那个国字脸警察一听,粗着嗓子说:“我管你是谁?这里发生重大治安事故,我怀疑你们持械斗殴,私藏枪支,现在跟我回警局调查,有问题吗?” 我一下子没有明白过来这帮警察为什么会如此不分青红皂白,他说的话句句在理,但实际一句都经不住推敲,我是受害人,他不保护我反倒把我往火坑里推,这是什么意思?草菅人命吗?我心里不由得产生了怀疑。 “好,我可以去警局。”我耸了耸肩膀,从口袋里掏出证件,说:“警察同志,这是我的证件,大家都是同志,我不想难为你,但你得为你刚刚的话负责,不然,小心我告你处事不公啊!” “哦,林副局长。”那警察看了一眼我的证件,似乎一点也不感到惊讶,按道理说我的职位比他一个小警察高不少,怎么说也得给点面子。 “对不起,林副局长,我是秉公办事,希望你不要为难我。” 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看出了一点苗头,事情发展的节奏和方向有点太过诡异了,我暗暗心忖道:“从报警到警察到这里大概只过了不到十分钟,这速度太不合常理了,可是他们明明穿着警服,我看不出其他什么地方有破绽。” “总不至于这警察是假的吧?就算是跟他们一伙的,为什么不直接包庇他们或是干脆杀了我?”想到这里,我阴阳怪气的说道,“哎,这位警官,我看这样好不好,我给你们局长打个电话吧?你们是分局还是市局的?” 那警察脸顿时青一块白一块,他转过脸来说:“在事情没弄清楚前,你最好是老老实实给我闭嘴,所有人都带回去。” 我一听这话,脸拉了下来,说:“我要说的都说了,这事情是个人都能看出来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凭什么带我回去?” 那个警察也撕破了脸,说:“凭什么,就凭老子能抓人,就凭老子这身衣服,你少跟我得瑟,走!他妈的,我还治不了你了!” 那警察从腰抓下手铐,气冲冲地走了过来,我肺都快气炸了,简直无法无天,要是这都能被你带回去我可真成了流血又流泪的受害者了,正要发作,给他点颜色瞧瞧。 这时候一个清冷傲气的声音在后面传了出来:“好大的口气,谁敢胡乱抓人!” “乖乖,范纯煕你终于来了!”我听见这霸道的声音,心里那个感动。 那警察扭过头去,看见一个高挑女人走了过来,气场很足,迈着两条大长腿从人群中走过。到了我们几个的身边,那警察一看见范纯煕,脸冒出了汗,赶紧说:“范小姐,您这是” 范纯煕的这个名字比我这个林业局的副局长管用的多,也牛逼得多,她是那种在这个地方谁也不敢得罪的人,因此那警察一见到范纯煕脸都白了。 “我管你是谁,刚才你说什么,说凭你能抓人,凭你这身衣服?” 那警察脸色立马惨白,大颗的汗珠往下掉,赶紧解释说:“不是,不是,我不是这意思,你听我说” 范纯煕看着他,脸挂着寒霜,说:“行啊,我听你说,来吧,说说今天发生了什么事,要是跟我刚才听见的有一点出入,你不是能靠这身皮抓人吗,行,我让你今天就把这身皮给脱下来!” 那个警察听见之后,面如死灰,擦了擦脸的汗,对着周围的那些警察说:“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些暴徒带走啊,把这证据也拿走!” 我喊了一声:“等下!” 那警察站住,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停给惊慌了心神,颤颤巍巍地说道:“林副局长,您有什么吩咐?” “回去以后给黄老板带个话,叫他以后别净干见不得人的事情,他要找我,我随时奉陪!” 那警察不自然地笑了笑,点头哈腰,以的速度滚出了我的视野。 警察走后,范纯煕脸的寒霜才消了下去,把我叫到一边,问我:“没事吧?” “命悬一线。”我出了一口大气,都快紧张死我了。 我刚刚经历的一切,是我想都不敢想的。遭到暗杀c枪击c逃脱,最后在千钧一发之际演逆袭格杀,人生的大起大落,大喜大悲都都经历了一遍。 “我可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啊!” 范纯煕玩味地看着我,笑道:“林秋雨,你为什么找我来救你?你就这么肯定我会救你吗?” “你不会见死不救的。” “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出于什么样的考虑?” “因为你离我最近啊。” 范纯煕摇了摇头,“因为你别无选择吧。” “嗯哼,也可以这么说。” “我是以的速度赶来救你的,在车我一度以为我会替你收尸,可结果挺令我意外的。”范纯煕打量了我一眼,她的眼光真毒辣,一下就看出了端倪,“说说吧,你是怎么做到在虎口脱险的?” “侥幸,侥幸。”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编制理由。 我有透视眼这件事情怎么能告诉她呢,但刚刚逆天的表现确实有些说不过去,要是她死咬着不放,事情可就糟糕了,我立刻岔开了话题,说道:“先不管这么多了,我今天找你其实是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的。” “就是因为这件事吧?”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你说有人要杀你,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而你又这么急着找我,显然在此之前一定经历了什么事情,我要是没猜错,是有人在威胁你吧?”范纯煕一语道破。 我看着范纯煕,要不是之前对有点了解,我可能会怀疑她就是幕后主使。 “没错,更蹊跷的是,这件事就发生在你归还陵园之后。昨天,一伙流氓冲进老村长家里打砸,打老村长,当晚,我就受到了一个神秘短信,警告我小心行事,今天,我在车竟然遭到暗杀,就连刚刚的那些警察,我都有理由怀疑他们是受人指使的!” 我越想越来气,这个幕后之人快把我逼得透不过气来。 “这个世界充满了太多的阴暗,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单纯的。”范纯煕看着我,用柔柔地语调说道,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今天没有我,你会怎么样?” “他们会害我,我又不是傻子。” 范纯煕脸居然露出一点愧疚,说道:“林秋雨,你就是傻子。” “什么啊,我找你来不是来讨论我是不是傻子的。”我没有继续那个话题,叹了口气说:“我没事,现在先来解决眼下这个事情好不好?” 范纯煕冷哼道:“你不就是想知道是谁在害你吗?我答应你,会尽快帮你调查清楚,这也算是还我自己的清白,但是你得想清楚,接下来的路你打算怎么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045章 寻找靠山 山坡一簇簇的旱芦苇,它头的穗子,毛绒绒的,灰里透着白,借着风,一个方向摆,给人一种苍凉的凄美,风中的黛玉之美,凄美揪心。 范纯煕的这句话像刀子一样刻在了我的心里,再一次面临死亡的威胁我的脑海中不时又想起那个雷雨之夜,我反复告诉自己:“林秋雨你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你连死都不怕你还怕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换一种生活?” “什么意思?” “比如从商。” 我摇了摇头,“我可没那经商的头脑。” “确实,你太愚蠢了。” 随便她怎么说我吧,我并不介意她的这种评价,这个世界确实与我想的不一样,我没想到危险会随时降临,也没想过正义和是非可以随意被颠倒过来,“但我真的不想放弃。” 范纯煕看了我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失望,但随后又笑了起来,“林秋雨,尽管你这个人确实已经愚蠢到无可救药了,但我也是一个无可救药的人,这算不算臭味相投?” “呵呵,说我臭我认了,你可一点也不臭,高高在,手眼通天。” “既然如此,我就给你这个机会吧。” “机会?什么机会?” “你的这条小命就跟这山林里的草叶一样,任风摧折,你需要一个靠山,可以救你命的人。” 这话我听明白了,范纯煕是在说她就是那个可以给我撑腰的人,也许,她说的是对的。我陷入了遐思,山山下,全是绿叶茂密的树林,从树叶稀疏的地方望去,近处的山布满了树林,现出了一片浓绿。远处的山也布满了树林,出现一片苍黑。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找个靠山已经是像我们这样活在弱肉强食的世界里的人的生存之道了,那些领导看重自己的前程,谁管我们这些小鱼小虾啊,在权力的面前,我微不足道。” “你为什么要帮我?”我问道。 “答案就跟你为什么会想到我来救你一样。”范纯煕的眼神中突然充满了柔情,还有一丝期待,她看着我,说道:“我说过我喜欢你,既然这样我就不会不管你,更不会允许你死,所以这次帮你是无私的。” 范纯煕一这么说,我直接心动了,我现在最缺少但就是强有力的靠山,老子孤家寡人一个,要想着跟像金雄那样的大鳄斗到底,那我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混出头来,更别提报仇了,甚至连寡妇岭的父老乡亲们我都保护不了。 “你用不着为你的虚荣心考虑,你的自尊在我这里一文不值,至少在你和我之间还不存在实质性关系之前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范纯煕说话的口气像我是一只癞蛤蟆似的。 “你就不怕我甩手走人,我也是脾气的。” “那好啊,等我下一次我再救你的时候,我看你还嘴不嘴硬” “开个玩笑。”我还是非常习惯地妥协了,说好好考虑考虑,就算是答应,也不能这么快。 范纯煕爱搭不理地白了我一眼,似乎觉得我很麻烦,但这话是她自己提出来的,她想要我满足她希望保护我的期望,按道理讲不管我拒绝或是答应,选择权都不在我,她真正想要的就是我的态度,以及我亲口求她时候的满足感。 “先好好晾晾你吧,老子这回终于有靠山了。”我心里乐道,想想还有点无耻,毕竟我是在利用人家对我的感情,范纯煕无私地帮助我,我都感觉有点辜负人家了。 走出林子的时候,我看到路停了一排车子,车边站着十几个保镖,个个带着墨镜,跟电视里的保镖一模一样,还没有走近就感受到强大的气场。也难怪那些警察会这么怕她,这也说明了一个道理,强权就是公义。 一夜基本无眠,一方面被突如其来的危机给吓到了,另一方面,我在想着范纯煕,她对我应该是认真的,她用情很专,甚至到了固执的地步,这从她为了青鸾舞镜的传说甘冒生命危险去探险就可以看出来。我不敢跟阿覃讲,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脑子里乱哄哄的。到了后来,眼前居然又想起了她那天强吻我的画面。 四五点钟,刘婶家的雄鸡打鸣。 “咚咚”,传来敲门声,是阿覃。 “怎么了?” “林秋雨,你没出什么事吧?” “没事啊,干嘛这么问?” “你开门。” 我起床去给阿覃开门,阿覃一进来就问我:“你昨晚回来的时候就怪怪的,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真没什么事。” “你可不准瞒我。”阿覃盯着我,看去很紧张我的样子。 我犹豫了一下,这件事情确实不能瞒着阿覃,幕后之人既然敢对我下手,就一定敢动阿覃,虽然说出来会让阿覃担心,但危险已经悄然降临了,我们必须面对,逃避不是办法。 “你跟你说,听完之后可一定要稳住。” “什么事啊?”阿覃有些慌张起来。 “我遇到暗杀了。” 我把昨天遇险的事一说,阿覃听后很吃惊,然后就是深深的后怕。 “前天是老村长,昨天是你,他们到底是谁?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杀人?” “幕后之人我一定会找到的。” “那范纯煕呢?你不是去找她了吗?她怎么说?” “这件事情跟范纯煕确实没有关系。” “你确定?”阿覃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一看她的表情,确定是女人的那点小心思在作祟了。阿覃自从得知我跟范纯煕生生死死的故事之后,这几天一直闷着脸,偶尔时不时的冒出几句酸味很重的话,虽然不说明,但不离十就是这么回事。 “你放心,我跟范纯煕以前没什么关系,现在没什么关系,将来也不会有什么关系的,况且,我是那种见色忘义的人吗?”我立即表示忠心。 阿覃白了我一眼,“男人没一个不好色的,谁会信你胡说八道,你当我还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啊。” “行行行,你爱信不信,我会用实际行动证明给你看的。” 一米阳光照进窗内照亮了阿覃的脸颊我看得出神,真的太美了。阿覃害羞地躲了过去,说是要下楼做饭了,我目送她离去,然后毅然地拿起手机发了一个短信。 短信是发给范纯煕的,内容就是投靠她,之所以选择这个时候发,是因为看到了阿覃美丽的笑容,我不想她过得不好,也不希望她替我担心。我虽然不喜欢谄媚,但不代表我不会,怎么说我也算是老油条了,只要以后范纯煕罩着我,叫我天天卖笑都可以。 我没想到范纯煕很快就回复了,内容更劲爆,说是现在的县警务局局长已经被停职查处了,空出来的位置直接把我顶去,听见这消息,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件事摆明了是范纯煕操作的,但是她的效率实在太高了,一夜之间,竟然就让一个警务局局长滚蛋了。 “没想到范纯煕这么给面子,一来就给我个警务局长当当,老子要是坐来这个位子,手底下有人有枪,谁敢动老子一根汗毛啊?”我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 警务局与警察局归属于同一部门,级别是平级,编制和员额都是警察,也就是“p一lice”这两个部门平常明争暗斗地最凶。两者的区别是警察局专门负责治安管理,权力大一些,而警务局则是负责公共安全治理工作,简单的讲就是警务局只管大案要案,不干脏活累活,但相应的手头权力狭窄一些,但是权限高。因此,两个部门谁也不待见谁,每年都能听见两个局长互掐撕逼的新闻。 这两个单位最大的矛盾在于权限的归属问题,尽管警察局也有重案组,他们也负责办理重要案件,但是一直以来办案的效率并不高,这个时候就会出现一个案子紧张到一半的时候,警务局忽然横插一杠子进来把归属权拿走的情况。而警务局由于其自身的专业性,利用各种社会资源和渠道能够迅速破案,老百姓口碑一直很高,甚至出现了跳过警察局直接向警务局报案的情况,这就让警察局的那帮人有气还无处撒,愈发看警务局不顺眼。 “越是矛盾激烈的地方,越是大展身手的舞台。”我觉得我的机会就要来了。 这几天过的一直很快,走马任的时间也定了下来,是下月初六,刚好是我当林业局副局长两个月的时候。距离今天,还有十多天,头已经给我通气了,那可是一个美差,十分靠近权力中心,还不得赶紧搞好关系,疏通感情。 整整三天三夜,到局长下到科长,宴会不停,我通通都不拒绝,无论官大官小,照单全收,因为我十分清楚,我不仅需要范纯煕这样的靠山,还需要自己的班底,关键时候能为我所用的人。 “林秋雨,吃饭了!”阿覃在下面喊我。 “好嘞!”我咯咯笑了起来,阿覃的声音真好听,像是挂在窗户的风铃,叮铃铃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046章 政坛新星 秋天,还是在不知不觉中到了人间。 这个季节的寡妇岭是最美丽的。麦子熟了,果实熟了,一棵棵挺拔的树木随着风与叶尽情的舞蹈,在夏季,它们几乎没有一片落叶,几乎没有些微的黄色点缀在夏季的色泽中间,大地呈现的主色调是绿色。而现在,大自然则神奇地变幻着,一夜秋风起,人们竟觉察不出什么时候大地的主色调变成了黄色,树叶变得黄而稀疏。 终于,我等来了走马任的这一天,在丰收的季节里。 一大早我就醒了,站在镜子前审视着自己,穿着新买的西服,精神抖擞,都快有些不认识自己。白衬衫扣领扣的那一刹那,太紧了,我感到窒息,已经许久没有这么死板过,当这条昨晚阿覃精心挑选的领带拉紧的时候,我有种走向刑场的感觉,仿佛将要迎来的并非什么鲜花与掌声,而是一条遍布杀机的路。 阿覃仔仔细细的看了看我这一身派头,也觉得比之前要好看的多了,笑道:“林秋雨,没想到你穿西装的样子还是蛮帅的嘛,你就应该穿这样,有精神。” 我笑了笑,她哪里知道西装革履,一本正经,活得太累了。 临出门的时候,刘婶和柱子来送我,我没什么亲人,这毕竟是大喜的日子,但他们就跟我的亲人一样,今天就由欢送我出门,我风风光光地从这里出去,说起来也是寡妇岭百年一遇的稀罕事。 “秋雨,你这一身可真精神!”刘婶转着圈看我,嘴啧啧地说道:“我要是年轻二十岁,指定就嫁给你了,阿覃,你看看就这样的你还犹豫个啥?” “哇塞,秋雨哥,你就是我男神啊,不仅打架厉害,还会下象棋,就连模样也长得比我帅,你还叫我怎么活啊。”柱子挠着脑袋,一脸羡慕地看着我。 “放心柱子,你以后一定不会输给我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特别又感触,也不想开着新配给我的红旗车,我让柱子用他那辆破凤凰自行车载着我,骑过颠簸的土路到镇,再换乘公交车,路过我最初待过的山南县殡葬事务所,然后辗转几十里到市区,从车站出来,步行去警务局报到。 路经过一个公园。这时间公园里人不多。大多都是老头老太,不过倒是在这见到一个有趣的人,满头白发,穿着褴褛,手里拿着一个不多见的玩意,闭着眼睛,坐在石凳,正吱吱呀呀的拉着手里的二胡。 这是一位经历世间沧桑的老太太,闭着干巴巴的嘴唇,透着一股倔强的气质。这年头懂二胡的已经是少之又少,何况是一位老太太。公园里秋风萧索,凄婉的曲调完全把苍凉表现了出来,可是,在这绝境当中却还有一股还在抗争的生机,不屈不挠的迎风战斗。 我听到处,忍不住的叫了一声好。 所谓情景交融,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有关于今天的这场走马任,其实是由范纯煕在背后帮我一手策划的。我一路走,一路都在心中演练之后要走的每一步,当然,所有的预想其实范纯煕都已经告诉我了,我只需要按部就班的完成就可以了。 首先我需要破旧立新。 警务局不比林业局和殡葬事务所这等闲杂之地,这里龙蛇混杂,各路暗流涌动,每一任警务局长要不是有强有力的后台撑腰,或是懂得在各派势力之间权衡,必然是以悲剧收场的,这其中最为人熟知的就是十年前的一位,那位老兄一心想独揽大权,结果被其他五个副局长联合起来搞垮了,最后锒铛入狱。当然,我的那位前任也是一个典型案例,只不过他完全是因为我而成为了牺牲品。 当我走进警务局大院的时候,门口的哨兵看到我步行走来,毫不客气地把我拦了下来,等我出示完证件的时候,他整个人懵了,好一会儿才敬礼,开门放行。 警务局庄严的大楼前,全体干警整齐列队,包括所有副局长在内,站的整整齐齐在楼前等我,只是他们谁也没想到,我是自己一个人走着进来的。在此之前,我就知道他们特地准备了一个欢迎仪式,届时还有记者到场,范纯煕这一招不按常理出牌的先声夺人可谓是妙不可言。 试问在场的哪个领导有见过我这样的出场方式吗?又有哪一个记者会错过这样惊讶而又富有焦点性的新闻素材呢?一时间闪光灯c话筒疯狂地围了来,我在人群地簇拥中走到了台。 “各位同仁,你们好。我就是你们的新局长,我叫林秋雨。感谢各位为我接风,警务工作乃千钧重担系于一身之重要工作,希望各位同仁与我一道努力,惩奸除恶,还社会一个正义良善!谢谢大家,下面我发布任后的第一条命令:全体解散,回到各自岗位。” 这段简短的开场白也是我花一晚的时间琢磨的,要是理解为哗众取宠也未尝不可,事实我确实是基于这个目的而准备的。在经久不息的掌声中,我看到台下那几个领导的表情,有的迷茫,有的错愕,有的厌恶,有的则深不可测。 但在范纯煕和我的第一步计划里,他们都不是关键因素。看到这么多闪光灯,我想我的计划已经成功了,用范纯煕的话说,我需要连续不断的新闻卖点,以近乎炒作包装的方式红遍社交网络,为的就是把这池子水彻底的搅浑,让那些表面的c水下的势力统统露出头来,再逐一击破。 第二天,各大报社的头版头条就刊出了这条新闻,我也成了各家电视台c网络媒体也一时间热议的对象。有的甚至把我夸了天,说什么是“政坛新星”c“最年轻的警务局长”c“廉洁好干部”c“罪恶克星”等等。在媒体争相报道的背后,又是范纯煕在设计,有她在我觉得自己轻轻松松就能抹平这里。 报纸甚至都送到了市长的案头,光是市一级的领导的电话我就已经接不过来了,有的是真情实意地给我来道贺的,也又的则是虚情假意探探虚实,还有的话里有话估计是在暗示我要低调,这些都不值一提,因为老子现在是政坛新星,没人会在这个时候动我,当一个人被全社会追捧的时候,他的存在就有了不同于其本身的价值,因为老百姓希望看到我这样的清官,而政府也需要我这样的去当门面。 大概过了两周,风头消退了下去,我又开始盘算着怎么再抢一把风光。按照之前的预想,这个突破口就在警务局下属的监狱。监狱的性质大体分为两种,一是看押罪犯的监狱,只有被判了刑的才会关进去,另外一种则是像警务局监狱那样的关押重大案件涉案人员的监狱,俗称关押所,专门看押涉黑c涉暴的凡人。 众所周知,警务局监狱的食堂是所有监狱里油水最多的,不知道比警察局的拘留所要好多少倍,警察局那帮孙子眼红了好久,却一直拿这里没办法。而范纯煕在给我的指示中,也着重强调了这里,于是我决定去那里转一转。 “局长?!”我刚到食堂窗口的时候,一名狱警认出来我,眼睛睁得跟铜铃一样,吓得不轻。 “嘘,我就是来看看。” 等我打完饭坐下的时候,看到各个监区的人都吃完饭了,狱警押着犯人回去,我听着那些犯人嘴好像还有些抱怨。没有进过监狱的人,想象不到里面的滋味,基本都是些清汤寡水的饭菜,有时候连油星子都见不到。 “怎么回事啊?”我问那个狱警。 这个狱警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一脸的稚嫩,估计是新来的,连忙回答:“报告局长,犯人抱怨伙食不好,一直都是这样。” “可我记得局里拨给你们食堂的经费在全县所有机关里是最高的,怎么还会这样?” 那个小狱警犹豫了一下,小声道:“局长,我能说实话吗?” “你个小鬼,教你说你就说,实话实说!” “局长,您刚来还不知道,咱们监狱存在克扣犯人伙食标准的嫌疑,就连我们狱警自己的伙食,有时候也打折扣,次我们发现食堂的菜以次充好,跟面反应被骂了回来,现在大家都敢怒不敢言了。” “还有这样的事?” “局长,你可得给我们这些一线干警撑腰啊,这面的领导自己吃肉,我们喝汤,不带这样的”那小狱警委屈起来。 他是一个挺可爱的人,初入体制,还没有习惯怎么生存,幸好他今天遇到的是我,要不然他这一辈子可能就毁了,自己把自己葬送了。 “好。”我笑了笑。 “真的啊?”他喜眉梢。 “去,告诉食堂,今天给所有犯人和狱警兄弟们加餐,一人一块大排!” 那小狱警高兴地跳了起来,两眼发光地看着我,估计是彻底把我当偶像了,“哇塞,局长大人,你太牛啦,你简直就是我的男神啊!” 可以想象这些饥肠辘辘的犯人见到热腾腾的大排的时候是怎么样的场景,那些犯人完全失去了理智,这里面一般是吃不到这种东西的,场面一度失控,不少人直接想着冲过来,幸好是那些狱警拿着警棍,才阻止了混乱的发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047章 李狗子之死 古时候的官员最讲究恩威并重的那一套为官准则,而且不可否认,时至今日,依旧屡试不爽。那些饥肠辘辘的犯人,或许各个都不是善类,有的惹了人命官司,有的则是黑道分子,他们不会跟你讲什么“为政以德譬如北辰”的大道理,但是你给他们一个情面,他们一定会还你一个,这一点是不容置疑的。 监狱里最大的矛盾是什么?犯人和狱警?错了,狱警只是拿薪水办差的,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他们最巴不得双方相安无事,只要犯人不挑事,没有那个狱警愿意招惹他们。 矛盾永远在阶级内部产生。在每一个监狱中,都会有狱霸,有的在没有进来之前就是做老大的,一干小弟前呼后拥,到了监狱里照样吃得开,欺负那些没有势力的,见谁不顺眼就敢暴打一顿,反正已经进来了,还能那他怎样?还有的则是秉持人生“三大铁”的金科玉律发展起来的,总之,这些人要不势力大,要么拳头硬,靠着黑道势力和拳头把监狱搞的乌烟瘴气。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我问那个小狱警。 “局长,我叫潘伟文,今年刚招进来的。” “那你告诉我,监狱里有哪几个狱霸?” 潘伟文看了我一眼,眼神惊讶,“局长?你要干啥?” “什么我要干啥,这是你该问的吗?” “不是的局长,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些狱霸坐牢跟享福一样的,平常头都关照我们,没事别去招惹他们。” “好你小子,头?头是谁啊?老子是局长,还有人要翻天不成?” “我错了局长!”潘伟文立马立正,说道:“监区有两个狱霸,分别坐在第一排第三张桌子和第五排第五张桌子监区也有两个,不过他们马就要刑满释放了监区” “好了。”我打断道,“等会拟一张名单给我。” 我之所以要了解这些情况,无非是要搞清楚势力分布的情况,擒贼先擒万,范纯煕交代过我,她可以帮我摆平台面的事情,至于里子则要我自己想办法,从我对历任警务局长还是警察局长的了解来看,打点好与黑道之间的关系十分重要,搞不好政治前途就会断送在这里。 “各位,我是警务局局长林秋雨,今天我来到咱们监狱视察,结果却发现咱们狱友们的伙食情况很糟糕啊,我刚来任,对这一情况不清楚,这里我给大家道个歉,你们放心,这个情况,以后一定不会在出现了,如果再有,也请你们一定告诉我,我来还你们公道,我林秋雨一定说到做到。” “好!”那群犯人也不管你说的是什么,反正你给了他们肉吃,他们就觉得你顺眼。 “林局长,是不是以后顿顿吃肉?” “监狱伙食是什么标准就是什么标准,严格执行。” “那成!” 我笑着端起餐盘,走到犯人中间,与他们一道吃。我刚坐下的时候,旁边的那个犯人惊呆了,眼神呆滞地看着我,半晌,说道:“你这个局长有意思,跟犯人一起吃饭,头一回见。” 我吃饭的时候,那群狱警才是最紧张的,在旁边拿着枪防着,生怕出了什么意外,我吃了两口,就不想吃了。只是表达自己的一个态度,我是跟这些犯人一起吃的,第一给狱警做个表率,第二就是给这些犯人一个印象,告诉他们我跟原来的那些层不一样。 这就是裸的收买人心,犯人其实很清楚在监狱里谁才是他们的对立面,不是那些整天看押他们的狱警,而是那些穿着警服坐着丧尽天良的层。我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谁在把持着监狱,以往他们看不起这些犯人,不把他们当成人看,但是我会。 不光是那些犯人的眼睛直了,就连狱警也看不懂眼前的情况,他们中有些人或许知道我刚来,也听说过我不按常理出牌的传闻,但耳闻不如眼见,当他们亲眼所见我跟犯人一起吃饭的时候,你猜他们是什么想法?我对待犯人尚且如此,对他们那自然更好,他们从前被克扣的利益,总算有希望能拿回来。 “局长,你丫的是不是吃错药了?”一个满脸膘的犯人跟我说道。 他这话一出,我就听到身后的狱警“咔嚓”一声,子弹膛,紧张地对着他。 我摆了摆手,叫他把枪放下,慈眉善目地问道:“这位老大是” “客气,鄙人龙九就是,去年我在新街口带人砍了一对狗男女,今年过年的时候喝醉了酒才被抓进来。”这个龙九根本不搭理那个狱警,说的还很神气。 “哦,这么说来我还得叫你一声九哥了,你的名声很大啊,我还没来之前,报纸就报道过。” “哈哈,你这个瓜娃子局长倒是很会说话啊,就冲你今天给全监狱发大排这件事情,我龙九就感你的情,他娘的你知不知道这监狱有多黑,菜里都不放油,牌子挂的是肉,吃得是豆腐,狗日的玩意儿,老子非得宰了他娘的。” “喂,你说话注意点。”潘伟文在后面骂道。 “你个瓜娃子,毛还没长全呢,你嚷个球!”龙九瞪了他一眼。 “唉,九哥,你跟他急什么,一个小孩子。” 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起身,说道:“九哥,今天我还有事儿,就不多待了,有机会再来。” “林局长,你这个人不错,要是你不嫌弃,我倒是愿意交你这个朋友。”龙九玩味地看了我一眼,说道:“你要想在山南县混的好,没有我大金不行。” 我笑着点了点头,不说话,管自己走了。 潘伟文目送着我离开,这小子已经崇拜死我了,傻傻地笑。 我知道这样做,肯定会引起既得利益者的不满,我注意到有的人的眼睛都红彤彤的了,我这就是阳谋,我跟犯人称兄道弟,打成一片,就需要从他们手里抢走利益,这是必须要做的一步。 下班回家,再次路过那个公园。 如果说大自然在春天曾经显得俏丽c欢乐,像一个企望将来的女子,那么到了秋天就似乎变得郁悒c温柔,像一个追忆往事的金黄头发的女子。法国作家莫泊桑在一个诺曼底人中把秋天的金色比作仿佛是日光融成了点滴从天落到了茂密的树丛里。 今天顺利完成了计划,我心情大好,赶着回去跟阿覃分享这个好消息。 我还没进院里,就听到隔壁传来刘婶的声音,声音很急促:“阿覃,秋雨还没回来吗?你打他电话了吗?” “我打了,关机了!”阿覃焦急道。 “找我?”我眉头一皱,发觉事情有些不对经,拿出手机一看,早没电了。 “柱子。”刘婶喊了一声柱子,“你快去从口看看,看看你秋雨哥回来了没有,回来以后赶紧把他带回来。” “知道了。”柱子应了一声,推着老凤凰自行车,就要出门。 我心里一直想着这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急匆匆地走进院门,柱子也发现了我,看到我来了,就喊道:“秋雨哥!” “怎么了柱子?”我问道。 “秋雨哥出事了,李狗子死了!”柱子说道。 “林秋雨,你魂丢了啊,怎么不开手机!”阿覃过来就对着我一阵乱踢,她是太紧张了,见到我情绪失控。 “李狗子死了?你可白吓我啊!”我见柱子那夸张的样子,还真的吓了自己一跳,难道李狗子真的出事情了。 “秋雨,是真的,老村长已经去李狗子他们家了。”刘婶说道,“秋雨啊,这事情越来越不对劲了,你说怎么还出了人命了呢?” “没道理啊,这李狗子按理说是给黄老板办事的,怎么会死的是他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谁说不是呢,没人能想得到,死的会是李狗子。”刘婶说道,“你说这个李狗子他死了吧,也算是给村里去了一个大麻烦,没人惦记他,死就死了呗,但是他死的实在太蹊跷了。” “刘婶,到底怎么了”我追问道。 “今天早的时候啊,我和几个邻居就在河边洗衣服,我们亲眼看到李狗子他回来,大摇大摆的,神气十足,还往河里扔石头,被我们给骂跑了。结果到了中午,就听见他娘嚎丧一样哭了起来,我们寻思着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就进去看了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李狗子吊死在房梁,舌头都吐了出来。” “嗯,可吓人了!”柱子点了点头。 “你们报警了吗?” “不敢报警,这不等着你回来拿主意吗?这事情太蹊跷了。”刘婶反复强调事情背后的疑云,我不敢耽搁,坐柱子的破自行车,去李狗子家看看情况。 柱子以的速度骑了过去,由于骑的过快,那老凤凰在坑坑洼洼的路像的跳大神似的,幸好这老凤凰还算是结实,不然可能要散架了。我们两个人也没有再说话,一个劲得奔去,尤其是柱子,他那脸的汗滴了下来。 到了李狗子家的时候,我看到一群村民围在那里,柱子气喘吁吁地扔下自行车,跟着我跑了进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048章 消失的子弹 虽说已经入秋,但盛夏的暑气依旧发着余威,没跑几步就又感受到了汗臭的滋味,我随手一摸,一手滚烫的感觉却刻骨铭心,似乎盛夏的余威还迟迟不会退却。 此时,所有的人都把目光转了过来,看到我跑来的时候,人群一下子躁动起来,“秋雨啊,你可来了,这怎么回事啊,咋还闹出人命了呢!” “是啊,秋雨,这范纯煕不是跟你说好了嘛,她这是出尔反尔吗?” “你现在当大官了,这是你不能不管啊。” 柱子替我挡住了围来的村名,我来不及跟他们解释,解释什么呢?他们一口咬定是范纯煕在背后捣鬼,我再怎么解释也是多余的。 “保护好案发现场啊,柱子,你在外守着,谁也不许进来!” “放心吧秋雨哥。”柱子叉着腰,往院门外一站,喝道:“你们都回去吧,有我在你们谁也别想进去。” 我用手擦了把脸,也不知道是汗还是口水,接着,就走进了屋里,我进门时候下意识地把头朝房梁望了过去,一下子愣住了。 这场面我平生头一次见,一根麻绳从房梁垂下,李狗子就挂在房梁下面,舌头吐了出来,双眼突兀,歪着脑袋,死状极惨。我不敢多看,生怕晚做恶梦。老村长见我进来,心里像是对我又怨言,只是没说,也没跟我打招呼,一旁李狗子他娘躺在地痛哭哀叫着。 “狗子,狗子啊,我的儿啊,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了啥事情?” “林秋雨,你个丧门星,杀千刀的,都是你!都是你我儿子才会死的!”李狗子他娘狠狠地盯着我,然后突然冲过来,就一把抱住了我,接着就嚎嚎地大喊了起来,充满了愤怒。 不管李狗子这个人多么的畜生不如,但这毕竟是一位母亲的骨肉,现在他一命呜呼,死的不明不白,他娘把怒火洒在我身也可以理解,因为不光是她,我现在已经愈发感觉到所有人都在疏远我,他们开始怀疑我,我心里一股委屈徐徐的升了起来。 “婶子,你先冷静一下。”我慢慢拉开狗子他娘,一码归一码,我毕竟跟她没什么仇怨。 眼下我要做的就是找出李狗子的真正死因,这要才能改变这个局面,重新活得大家的信任,渡过这个危机。在此刻,还能无条件信任我的也就只有阿覃c柱子还有刘婶这几个人了。 我望着满脸愁容的老村长,说道:“我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说完,我就朝着李狗子的尸体走去,看着他挂在半空中的尸体,我尽量克制住自己内心的紧张和害怕。李狗子之前替范纯煕做过事,但据我了解,范纯煕对他根本不了解,只是吕珊珊利用这个李狗子得到了一些关于寡妇岭的线索,可他之后又突然替黄老板做事,次砸了老村长的家就是他捣鬼。 “李狗子不会死的没有缘由,在这个节点死,只能说明”我脑海中飞速地整理着事情发展的线索,一个大胆地想法冒了出来,“杀人灭口,没错,李狗子一定知道一些内情,黄老板担心事情暴露,所以杀人灭口。” “范纯煕的调查进展很快,一定是摸到了这个幕后黑手黄老板的底细,他这是怕了,想要隐藏起来。”我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如果是这样,李狗子不是傻子,他也不会愚蠢到自杀,那就只能是他杀?可是” 我不是刑侦出生,但好歹我是心理学科班生,凭借着心里动因的推敲和解析,还是能够还原出一些真相的。在犯罪心理学领域,刑侦专家会借助心理画像来侦办案件,有时候甚至会起到一般刑侦手段难以企及的效果。 “之前刘婶说过午在河边见过李狗子,当时他的状态应该是正常的,但是短短几个消失,他就死在了自己家中”我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问道:“老村长,今天村子里又什么陌生人来过吗?” “没有啊。”老村长莫名其妙地摇头道。 “婶子,今天家里来没来过客人?” 李狗子他娘摇了摇头,说道:“午我不在家里,狗子说今天他会带着兄弟来家里,我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这样了。” “兄弟?”我觉得可疑,如果是他杀,李狗子十有是死在了这所谓的兄弟手。 我试着检查了一下李狗子的尸首,衣服没有太明显的痕迹可以断定死前经过剧烈的打斗或者挣扎,手还藏留着油渍,我注意了一下桌子散放的一大包零食,判断他死前应该是坐在那里吃零食。李狗子的舌头吐了出来,证明他确实是被勒色的,不然舌头也吐不出来。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是自杀,可是又有哪个人会在有心情大快朵颐的时候突然自杀呢? “秋雨啊,要不要报警啊?”突然,老村长开口问道,这次是出了人命,怕是瞒不住了。 “老村长,这事情我看还是再等一下做决定好不好?” “你有什么主意?” “您在等等,我快有主意了。” “是吗?”老村长一愣一愣地看着我,有些不太相信,我继续过去检查李狗子的尸体,在我看来只要是蓄意谋杀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细节之处可能需要找警察进行尸体检测才能确定,但我不能打算现在报警,那我还有信心找出破绽吗? 我有!因为我有一双透视眼。 李狗子的尸体周围是笼罩着一层白雾的,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死人都是这个样子,但奇怪的是,透过他身的衣服,我看到他的胸前有一个黑窟窿,手指头粗细,没有血渗出来,所以在外面看是看不到的。 这个窟窿眼我被我从一开始就忽略了,因为它不出血,我误以为只是一个伤疤,但我越想越觉得奇怪,在没有其他怀疑对象的时候,我就只能孤注一掷了。 “柱子,你进来。”我忽然开口喊道。 “啊?” 柱子摸着脑袋进来,一群人浩浩荡荡的也跟着走进来,都以为发生了啥事情,目光都聚集在了我一个人身。 我对着柱子说道:“把李狗子抱下来。” 柱子点了点头就走了过去,冲着李狗子的尸体说了一句,“他娘的你死了还得老子抱你,你给老子下来。” “秋雨,你这是干啥?”老村长看得越发糊涂了。 接着,柱子就走了过去,道:“秋雨哥,你还有什么吩咐?” 我看了看柱子,举起了大拇指,道:“柱子,你把李狗子的衣服剥了!” 老村长一听,觉得我做的有点过了,欧子他娘一听到我要剥衣服的时候,心里就慌了,哀嚎道:“林秋雨,你做事要不要这么绝?死了也不放过我家狗子吗?”狗子他娘一边说一边向柱子走了过去,死死拽着柱子不放。 柱子看到这里,瞬间就傻眼了,“秋雨哥,咋办?” 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劝慰,嘴里就说出了这一句,话音刚落,全场就安静了下来。 “李狗子不是自杀!” “啥?!” “不是自杀?” “那他咋死的?” 村民们七嘴八舌议论开了。 “乡亲们,你们安静,别吵,听秋雨把话说完!”老村长维持秩序道 “柱子,还等什么?” “知道了。” 柱子立即动手,将李狗子的外套脱掉,里面是一件白恤,从现在看依旧看不出任何的问题,一点血渍都没有,如果真的是他杀的话,那这个杀手一定是绝顶高手,真正做到了杀人于无形。 这时候的我的呼吸也急促了很多,心情也慢慢的复杂了起来,万一自己看错了,那问题就闹到了,到时候收不了场,估计我也没法呆在这儿了。 “秋雨哥,你看!”突然,柱子大声喊了起来,“李狗子身有个窟窿眼!” 老村长一听,连忙走到前面,我也顺势把目光盯了过去,发现李狗子裸露的胸膛真的有一个窟窿,里面的肉翻了出来,要是没有猜错的话这就是知名死因。 “这是枪伤?” 说完,门口就见阿覃走了过来,她蹲在地,检查了一下伤口,说道:“枪伤?” 我问她怎么来了,她说听到这里事情有点不对,怕我出事所以就来看看,现在看来有点更麻烦了。 “阿覃,你见过这样的枪伤吗?打在胸口,竟然不出血的伤口。”我匪夷所思地看着阿覃,期待她能给我答案。 “伤口里的子弹不见了。”阿覃检查之后说道。 “子弹不见了?”我愈发感到不可思议了。 “伤口深而伤及要害,这样的伤口闻所未闻。”阿覃摇了摇头,“但是,从伤口附近翻出的肉来看,凶手在开枪之后是处理过伤口的。” “处理伤口?开枪杀人之后还把伤口处理干净,然后故意伪装成自杀现场吗?” 阿覃还是摇了摇头,“恐怕这个顺序并不是这样,而是反着的。” “这怎么可能?”我吹了口气,从地站起来,蹲的时间久了,大脑供血不足,思维迟缓起来。 “凶手是先将李狗子吊了起来,致其休克,随后开枪,最后处理伤口。”我试着沿阿覃的思路想了想,这完全不符合逻辑,这个杀手除非是个神经病,否则怎会做出常人那你理解的行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049章 迷局 可话又说回来,杀人本身就是违反常理的行为,一切皆有可能。 事情陷入到了迷局之中。 老村长走过来,声音有些颤抖,我能够想象到他有多紧张,凶杀案在寡妇岭能是从未有过的事情,本来死了人已经够他受了,现在突然变成这个结果,这让他怎么受得了? “秋雨啊,现在只有你能拿主意了,不然的话咱们这寡妇岭的父老乡亲今后都得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老村长极力哀求道。 “老村长您放心,该怎么做我心里都知道,现在阿覃就在这儿,我可以当着大家的面起誓,这件事请我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阿覃看了我一眼,有些不好意思,但她也没说什么,因为没有她在这里,我就没有立场说这种话,他们会把我当做外人,而不会选择信任我,但他们对阿覃不一样,她是寡妇岭的媳妇,跟他们是一样的,是自己人。 “林秋雨,这样不行,必须要做解剖才能判断死因。”阿覃说道。 我点了点头,“这个我当然明白,但是现在不能报警,背后之人到现在还没有露出狐狸尾巴,藏的多深我也不知道,一旦报警,我怕引起他的警觉,再出什么意外就不好了。” 老村长连连点头,说道:“那你说怎么办吧?” “这样吧,老村长解剖的事情我来想办法,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关于李狗子的死因,所有在场的不在场的绝对不准提,更不能七嘴八舌的一论免得消息走漏了出去。”我对老村长郑重地交待,“既然他们想要李狗子自杀,那我们就不如顺着他的心,等我查明了真相,一定会为李狗子讨回公道的。” 李狗子他娘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老村长,这时候她也不敢在骂我,眼巴巴地看着我,连连点头,恳求道:“秋雨啊,你一定得为我家狗子做主,我下辈子当牛做马也会报答你的。” 阿覃帮我搀住了她,劝慰道:“婶子,林秋雨会替狗子做主的,你别太难过了。” “我能不难过吗”狗子他娘瞥了一眼地的李狗子,立刻又嚎啕大哭起来。 老村长又跟我商议了一会儿,便打发大家伙回去了,强调注意保密,好在寡妇岭本就是一个极其紧密的团体,人心齐,大家众口一词李狗子是自杀的,也没人会多说半句不该说的,这倒是让我省了不少心。 阿覃问我打算怎么办,我说还没想好,只有一个不成熟的构想,我问了我,我就说了出来,让她拿拿主意,我说道:“我打算带李狗子的尸体到警务局的法医中心,秘密地进行解剖,你觉得怎么样?” “法医进行尸检都是有手续的,你这样做符不符合规程啊?” “肯定不符合啊,但这个时候还能有什么办法?我可不得动用手头这点权力吗?” 阿覃斟酌再三之后,表示可以一试,毕竟我是警务局长,大晚地带一具尸体进去,尽管不符合规程,但我只要说是办案需要,法医也不敢多过问。 商量定之后,我便将李狗子的尸体装了车,可惜我这辆刚配发的新车,还买开几趟就成了一辆灵车了,实在有些晦气。我跟李狗子算不交情,甚至还有过节,这次全是为了寡妇岭,便宜了他了。 未免事情出现不可知的情况,我实现给范纯煕通了气,她现在十分热情地给我当军师,出谋划策,大小事由均出自她的筹划,这么大的事情我不敢瞒着她。我们之间这种默契的配合,在实现我计划的同时,也会造成一个后果,那就是我像是一团毛线球一样,被她死死的拽在了手里,而且不断地被缠绕,与她的距离越来越紧密,最后想挣脱都挣脱不了。 用她的话说,这是她的私心,而我也知道,一旦接受了她的帮助再怎么想做一个无心之人,便越来越难了,这恐怕就是所谓的情债吧。 山南县的法医中心只有一个,但是有两块牌子,一块挂的是警察局的招牌,另一块则是警务局,换句话就是两个部门同用一个法医中心,这样就节省了资源,也避免了浪费。不过,由于警察局与警务局素来已久的矛盾,法医中心明里暗里已经形成了两套班子,就连法医的招聘c晋升也是分开进行的,这无疑给我今晚的任务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要命的是范纯煕发来消息,今晚解剖室的值班员是个不折不扣地站在警察局一边的死硬分子,名叫洛美昀,据说她从研究生毕业进入法医中心工作以来手就没有过一件警务局的案子,不是没有接到,而是全部都被她拒收,后来一查才知道,她老爹是警察局的一名副局长。 “卧槽,我这都到门口了。”我得知这个消息,心中一阵发慌。 脚下不自觉就用了一下力,车子猛地窜了出去,我立即猛踩刹车,整个人都快飞了出去。好在三更半夜也没什么人,虚惊一场。 “不管了,都到这个份了,还能怎么办?”我从车拽下李狗子的尸体,只能硬着头皮了。 我扛着李狗子从后门进去,从楼梯去,直接去了解剖室。我刚把他放下,门外就进来一个女的,还是一位大美女,相比范纯煕那种天仙级别的,她也不逊色多少,算是妖精级别的吧。那女的头发盘起来,有点妖异的淡紫色美瞳,还有那忽闪忽闪的长睫毛,虽然穿着白大褂,但我可以看到她里面穿了紧身衣把胸部束的越发高耸,白大褂底下是一条短的不能在短的小热裤,没穿丝袜的大腿露在外面。 满满的都是诱人。 “你谁啊?”她厉声质问道,“怎么进来的?” 我看她脚底下踩着一双精致的细高跟,好歹这里也是法医中心,怎么穿得跟夜店女郎似的,我忍不住吞了口吐沫,说道:“走进来的啊。” “走进来的?门口的警卫都死了吗?”她眼睛一瞪,像是要吃了我一样。 “没有,我是从后门进来的。” “后门?”她估计是傻眼了,后门进出虽然没有警卫,但是也有门禁,需要门卡。 “你哪来的门卡?你到底是谁?大半夜的私闯法医中心意欲何为?” “你叫洛美昀?” 她点了点头,疑惑地看着我,“是啊!” “第一次见面,我叫林秋雨。” “林秋雨?你就是林秋雨?”洛美昀再次打量了我一番,鲜红的嘴唇一嘟,嘴角边的两个酒窝漏出来,然后那诱人又野性的妩媚笑容在她脸就肆意起来,“呵呵,原来是林大局长啊,深更半夜到我这里来视察工作来了?” 这个洛美昀还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知道我是谁,反倒更加嚣张跋扈起来,竟然笃笃的踩着细高跟走到我跟前,丝毫不避讳地将两条细细的胳膊一伸,挽住了我的脖子,胸口凑了过来,我下意识的低头一看,有点晕,沟太深了,我有点吃不消,结结巴巴地说道:“你干嘛,自重啊。” 洛美昀冷笑一声:“林秋雨,我知道你,越州半个世纪以来晋升地的警务局长,简直就是火箭提拔。” “洛警官,你这么当着一位警务局长的面直呼其名合适吗?” “rry啊。”洛美昀言不由衷地说了一句,神色尽是不屑,嚣张至极。 我不想跟她一般见识,把火压了下去。 “那请问局长大人深夜造访我这解剖室有何公干啊?” 终于到了开门见山的这一刻,我努力使自己保持平静,随后慢慢地走到解剖台边,此时洛美昀也注意到解剖台突然多了一个大麻袋,也一阵惊讶,“这是” “哦,这是一桩案件当中一位受害者的尸体,由于案情特殊,不方便” 我话还没说完,洛美昀便开口说道:“哟,这还真是新鲜了,局长大人怎么还亲自运送尸体过来呢?” 看着她那杀人的目光,我心里一颤,幸好在来的路阿覃已经给我打好草稿了,我缓了一口气,说:“由于案情特殊,不能直接送检,所以我只好亲自跑一趟,这有什么不可以吗?” 这个洛美昀简直是个人精,较之范纯煕一点都不比她好对付,只见她寻思了一下,说道:“可这样不符合规程啊,即便是犯罪嫌疑人的尸体解剖也是要有手续的,何况是受害者的尸体,我要是解剖了,他家属来闹怎么办?” “就不能帮个忙?”我知道她这是故意拿规矩搪塞我,我只能赌一把,是我的面子大还是规矩大了。 这女人天生就是好演员,尤其是漂亮女人,她突然变了脸,狐媚地一笑,“哎哟喂,我的局长大人诶,您的面子多大啊,您金口都开了,你让我们这帮手下干活的还怎么说啊?” “洛警官这话的意思是答应解剖了?” 可是,洛美昀态度却又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说道:“可是!局长大人,您贵为一局之长公然无视规程,作为你的下属要是给您开了这个口,今后这法医中心的规章制度岂不是成了废纸一张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050章 相由心生 我对洛美昀毫无了解,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态,但是听她话里的意思估计是不打算给我面子了。她搬出规章制度来压我,还义正言辞地说是为我着想,我倒还真是一时拿她没任何办法。 厉害的女人确实远胜男人十倍,三两句话就让我接不了招。 “我靠,林秋雨你还真他妈窝囊啊,你好赖想在是堂堂警务局长,还能被这个臭娘们给治住了?”我心里暗骂一声,实在窝心,但脸只能和颜悦色,笑道:“洛警官,道理呢我都懂,但是咱们办案可不得讲求一点方式方法,所谓特事特办,这一点就不用我给你解释了吧?要是耽误了案情,这个责任你怕是担不起吧?” “有这么严重吗?”洛美昀装作吓了一跳,惊讶的说道:“那我该怎么办啊?” “洛警官,你看你从事法医工作也有不少年了吧?破案最讲求效率,你在一线,应该比我有体会吧?” “是啊,我干这行也四五年年了吧。”洛美昀把手插在白大褂的袋子里,又给我卖弄起哀怨来了,要是她跟我玩伤春惜时c年华易逝的一套,我还真怕被她带沟里去。 我皱了皱眉头,心想:“四五年了,这洛美昀研究生毕业二十七八了吧,这样算来她还比我大两三岁呢,看不出来她保养的还挺好,我还以为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说起女人的年龄,洛美昀虽然嘴没说什么,但是脸明显已经有点不高兴了,里里外外透出两个字:哀怨。这都怪我,偏偏勾起了所有女人都避之不及的话题。 但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得赶紧想办法摆平这臭娘们,我咳嗽了一声,说道:“洛警官,现在咱们不是讨论工龄的事儿,正事重要。” 洛美昀似笑非笑地说道:“局长大人,您貌似有点小题大做了吧,有必要这么关心案情嘛,实际你就算把尸体往地一扔,撂下一句话走人,也自然会有人把活做好,而且干干净净,何必非得跟我在这儿磨嘴皮子。” 她这话算是打在我命门了,全无招架之功,我心里骂道:“我倒是想做甩手掌柜,可这能行吗?这件事必须做到滴水不漏,甚至连洛美昀也要她乖乖闭嘴才行。” “怎么了局长大人,你好像哪里不舒服?”洛美昀狐媚地看着我,而我却心里愈发慌了起来。 这本就是一步险棋,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要不要我给你检查检查?”突然,洛美昀把手搭在了我肩膀,而我一时间丝毫没有觉悟,她那两片薄薄的嘴唇一开合,快速地说着:“局长大人白天日理万机,晚还亲自过来送尸体,一定累坏了吧。” 我眉头皱了起来,本来应是想发怒,但是转过了头来看见洛美昀这副百媚千娇的样子,两个眼睛一转,突然心里升起一个主意,笑着说:“我哪有你们一线的干警辛苦啊,倒是你们女同志,工作压力大,强度高,一定要注意休息和保养。” 洛美昀这臭娘们还真是属狐狸的,骨子里透出妩媚来,一听我这么说,大眼睛一转,像是感动到哭,实则是演技使然,“哎呀,你看看到底还是局长大人关心下属。” 说完,伸着纤细的小手,搂着我的脖子,把头都靠到了我怀里,但我装着没看见,刚要推开她的时候,她唉哟了一声,说:“局长大人你干嘛啊?我一个人在这阴森森的解剖四里值夜班,很没有安全感的,你好歹让人家靠一会儿,干嘛这么小气。” “呵呵。”我心里一阵冷嘲热讽。 我嗤的笑了一声,说:“没意见,行,洛警官想靠多久靠多久。” 洛美昀歪着头看着我,一脸勾人样,故意问道:“真的可以吗?” 我停顿了一小会,说了声,“当然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 “还得麻烦洛警官先帮我把尸检做了,就算是我求你帮忙的私事?” 我此话一出,洛美昀便把我推了出去,我猝不及防,吓了一跳,生怕这臭娘们翻脸,腿一软就坐在了椅子,她阴阴一笑,“讨厌,一口一个洛警官,局长大人有必要这么生分吗?” “这个”我心跳得很快,接不住她跳跃性这么大的话茬。 洛美昀往前走了一步,走到我跟前,我坐着,她站着,有点居高临下,声音腻得要死,说道:“既然是私活,那敢问局长大人打算怎么谢我啊?” “那你想要我怎么谢你?” 洛美昀笑了笑,“其实也不用你怎么谢我,改时间请我吃顿饭怎么样?” 看她一脸邪魅的样子,我就知道哪能就一顿饭那么简单,吃完饭还指不定得卖身呢,但事情都到这一步了,哪能差了这临门一脚,我眼睛一闭,点头道:“好呀!时间地点你来定,我保证随叫随到。” 洛美昀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从我身离开,笑着走到解剖台边,换手套,戴好口罩。我帮忙把李狗子从麻袋里弄了出来,洛美昀看到李狗子伤口的时候,戴着口罩都能看到她表情的惊讶。 “局长大人,这伤口” “很奇怪吧,所以这案件才特殊。”我乘机把案件特殊性给坐实了,好让洛美昀也知道事情严重性,免得她出去乱说。 “美昀,今晚这件事情你可千万要保密哦,事关重大,你也不希望我破不了案吧?”我违心地搂了一下洛美昀的腰,叫唤她名字的时候,心里犹如蚂蚁在爬,实在是煎熬。 洛美昀屁股一扭,白了我一眼,“讨厌。” “哎呀,局长大人就别在这儿打扰我工作了,规矩我都懂,保管一个字都不会说的,你先出去吧,很快就给你出尸检报告啊。” 这敢情好,我巴不得赶紧离开,关门,坐在走廊等。走廊有一个宣传栏,面是有关法医中心优秀法医的荣誉墙。一道宣传栏被分为两列,左边一列全是警察局的人,右边则是警务局,其中警察局里边人中洛美昀的照片赫然在列。 “洛美昀,内华达大学医学院法医学硕士学历,省级优秀干警,十佳青年”我看着宣传栏里密密麻麻的荣誉,再想想我亲眼所见的洛美昀,实在有些格格不入,很难想像一个会对陌生男人搔首弄姿的女人还是一个模范警察。 “相由心生,也许是我太主观了。”我不由得怀疑我自己对她的判断,“其实她也没做什么,有问题的可能是我吧,是我在引导她,可能只是她误会了” 想到这里,我便开始进行反思,在心理学讲相由心生是指一个人看到的事物,或者对事物的理解c解释c观感,由他的内心决定。不同心境对同一件事物的观感是不同的。正所谓你用什么颜色的眼睛去看世界,世界就是什么颜色的。当你心情愉悦时,世界就是明亮的,当你失意悲伤时,世界就是灰暗的。 “可能真的只是偶然吧?”当我先入为主地认为洛美昀是那种妖精一样的女人时候,就已经在给自己暗示了,而她外在的那种妖娆,更加肯定了我的想法,可是事实,她接下来之所以会有这些举动又是基于她内心的空虚和我的诱导所致。 “表彰名相”,花是相,草木是相,男女是相,美是相,丑是相。所谓相由心生,即是阐述了一种超脱的唯心主义哲学,金刚经有云: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说的是世景象,不过光影爱恨情仇,都是妄念。之所以见相,是由于心中有相。 也许,洛美昀其实是一个不错的人。尽管这一面掺杂了太多虚荣的荣誉墙说明不了什么,但我依稀回忆起见到她时候的第一眼,她质问我的眼神,不怒而威,正气凛然。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解剖室的门终于开了,洛美昀拿着报告从里面出来,拿给我,说道:“这个人的死因太奇怪了,致命伤是胸口的枪伤,但是伤口内没有发现子弹,且伤口被处理过,杀手处理伤口的方式很奇特,应该是超低温冻住了流出的血液,滞留在体内的血液形成血块堵住了血管,导致血液不会从伤口渗出。” “原来是这样。”我大为震惊。 洛美昀继续说道:“凶手要想杀人,绝不会废这么多周折,因为携带超低温的材料需要钢瓶,那就目标太大,凶手不会这么做。” “那你有什么见解?” “巧了,其实我在国外进修的时候看到过类似的案例,也是用消失的子弹杀人。” “哦?”我发觉洛美昀在工作的时候,与之前那个狐狸精一样的女的完全是不一样的状态,显得很干练。 “固态氮子弹。” “固态氮子弹?”我听到这五个字的时候,脑子里完全没有概念。 “这种子弹不是由枪发射的,而是用一种特制的高压装置发射,只要将液态氮中的空气抽走,会令液态氮降温变做固态氮,然后击发出去,击中人体之后会令伤口迅速凝固,且不会产生痛觉。” “不会产生痛觉?”我立刻想到了阿覃跟我说的杀手的行凶过程,“李狗子当时还没有死,是在一息尚存的情况下被勒住脖子,所以舌头才吐了出来,造成了吊自杀的假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051章 范纯煕的请求 洛美昀算是我今晚最大的惊喜,不光是她解开了我心头的谜团,更重的是我在试着重新认识她,并从中吸取教训。人们常说要有识人之明,其实最重要的是要先学会抛下成见和思维定势,在这个世界每个人都不一样,而洛美昀就是其中一个特立独行的人。 我拿着尸检报告,就想告辞,她一根腿伸的笔直,另一根腿蜷在椅子下面,身子半趴在桌面,有点幽怨的看着我。 我只是冲她笑,没有说话。 “局长大人,你说话可还算数?” “当然算。” “这可是你说的哦,那我找你约会,你可不能推脱哦。” “放心。” 洛美昀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我们俩的关系升温很快,她现在变得十分热情,一点没有要跟我搞对立的样子,我心里倒是觉得她会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对象,是我钉在警察局里的一枚钉子,毕竟她老爹在警察局那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个尸体你就别拿回去了,法医中心有停尸间,反正也用不完,回头我给你塞那儿就行了。” “你确定没问题吗?” “没问题的,这儿又不是是非之地,能出什么问题?” 我点了点头,这样也好,我自己处理李狗子的尸体更加麻烦,转眼之间我身边竟多了一个得力助手,实在是意想不到的收获。 洛美昀一个姑娘家,海归美女,又是警察局副局长的千金何苦在这样一个平常人避之不及的法医中心供职,只要她愿意,什么样的工作得不到呢?所以,很多事情确实是当事之人太过武断了,从一定程度说,这个从骨子里就散发着狐狸精味道的女的倒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人。 解剖室里很冷,但是洛美昀这娘们却突然挽起了袖子,露出大半截像是葱白一样的胳膊朝我展示了一下,她笑的很灿烂,说:“局长大人,你要是想我了,就来看我啊?” “呵呵,这话都说了遍了,你不烦我都有点烦了,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这地方我确实不想再呆了,而且她说叫我常来看她,拉倒吧,这地方可不是花前月下的地方。 洛美昀冲我耸了耸肩膀,说:“那留个联系方式呗,微信好不好?” 我拿出手机,加完好友,刚要走,心里突然又有些话想说,我想道个谢,或是多陪陪她,至少多了解她一点,她可能真的需要陪伴,但我没有,只是伫足了片刻,在长长的走廊里,她满是深情地送别,我义无反顾地离开。 回到家已经是黎明时分了,匆匆躺下休息了一会儿,感觉没过多久,隔壁刘婶家的鸡就叫了。 虽然我睡的很死,但阿覃肯定一夜没睡好,平常这个时候,她应该已经起了,但是今天她房里还没有动静。自打我得知了李狗子的真正死因,心里就愈发不能平静,因为这回我面对的可能不是一个普通的角色,甚至这个角色超过寻常的定义。 从翻阅全国的凶杀案卷宗也不会找出第二件的固态氮子弹杀人案就可以想见这不是一个随随便便能够对付的人物,一般雇得起这样杀手的除了财阀豪门就是黑道巨擘,而我又实在想不通寡妇岭是如何招惹到这些人的。 早我自己出厨房弄了点稀饭,等我都吃完了,阿覃才揉着眼睛下楼,我没告诉他尸检的事情,怕她知道了又瞎想,打了声招呼就开车走了。 今天警务局召开自我任以来的第一次全体会议,会议的内容是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发言稿是秘书起草的,会议是副局长主持的,甚至会议的通知都是临时才发给我的,我知道现在的警务局里头我还是一个被架空的局长,只不过眼下我无遐顾及这些,开了一整天会,累得半死,我还得有模有样地坐在那里,想想其实挺可悲的。 好不容易等到散会,电话响了起来,一看,是吕珊珊打来的,就像是她掐好点一样。 “喂?”我对吕珊珊还是很客气的,谁叫她是范纯煕身边的红人。 “林局长,今晚有空吗?范小姐有请。” 范纯煕有请?说是请,那是抬举我了,分明就是范纯煕要见我,而我就只能乖乖地去了。我陪笑道:“不敢不敢,范小姐召见,我就算再忙也不敢耽搁,请你转告她,我一定去。” “那就好办了,也不用我转告了,我和范小姐就在你们警务局对面的世贸广场,你赶紧过来一趟吧。”吕珊珊在电话那头说道,我听的却有点悚然。 “这么着急见我,这范纯煕又闹哪出?”我挂掉电话,去办公室放了放东西立马就赶了过去,想来我还真有点像传说中的狗腿子,比见着主人还勤快,一点都不敢耽搁。 警务局毕竟在县城,不像我在殡葬事务所那会儿,连条像样的街道都没有,这世贸广场是新建的,市级重点项目,目的是为了配合山南县发展旅游事业。不过我想范纯煕应该不至于会对这一个小小的世贸广场感兴趣,一路我都在想这个问题。 我到商场门口的时候有给吕珊珊打了一个电话,她告诉我去买首饰的地方找她们,我逛了好久,才在人群中发现了两个惊世骇俗的美女,果然是她俩。 “范小姐,您今儿怎么有空来这儿看看?” “看看,这条项链怎么样?”范纯煕转过身,拿起一条铂金项链放在胸口试了试问道。 “您貌若天仙,戴什么都好看。” “林秋雨,你现在拍马屁的功夫倒是见长不少。”范纯煕不冷不热地说道。 “见笑了。” “珊珊,你先回去吧,到车里等我。” 我见范纯煕让吕珊珊离开,心里就更疑惑了,问道:“怎么了?” 范纯煕脸露出异样的神情,半天也没开口,我纳闷,又问了一句:“范纯煕你倒是说话啊,到底怎么了?” 范纯煕好像有点不高兴我很没礼貌地直呼其名,但有忍住了,从我身边绕了过去,刚走了几步,她扭过头来,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林秋雨,今天晚能帮我个忙吗?” “帮忙?”我愣住了。 “是的。” “没搞错吧,你叫我帮忙?”我纳闷,“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纯属私人请求。” “请求?”我眼神里闪过的不是疑惑而是担忧,倒不是怕她卖了我,我是觉得请求二字分量过重,稍稍把握不好,我可就进退两难了。 可是我欠她的人情更大,难道不是吗?我能拒绝吗?再说她肯让我拒绝吗?别看她现在好声好气地跟我商量,万一要是那句话不顺她的心了,我还不是分分钟被她捏死,算了,于公于私讲,我都还是答应了得好。 “既然你都这么说来,以我们俩的交情,我又怎么会不答应呢。”我故作大方地说道。 范纯煕似笑非笑,估计她也看出来我不是很乐意,说道:“今晚我要去参加一个商务晚宴,缺少一个男伴,你陪我去吧?” 说这话的时候,范纯煕一脸谨慎,生怕我拒绝。不算次被她忽悠去找什么渐离墓,这是我认识范纯煕以来她第一次屈尊降贵求人,我原本心里是有一种成就感的,但听到她叫我去当她男伴我就有些不知道怎么办了,“搞什么,陪她去参加酒会?这怎么能行呢?可是老子话都已经说出去了,早知道就先问清楚再说了,现在还能反悔吗” 我心里突然有种让我去相亲的感觉,我没办法,谁叫我脑子一时糊涂呢,一不小心又了范纯煕的贼船。我发现这个小妮子还真是我的克星,甭管是强势的时候还是楚楚可怜的时候,我总能被她牵着鼻子走,难道我天生就吃她这一套吗? 但我还是有些苦恼,说:“不是我不答应啊,你看啊,我虽说长得一表人才,但自知还没有到貌比潘安的水平,怕不给你长脸啊。” 范纯煕觉得我很无聊,摇摇头,说道:“我就是担心你两个成语一个都不沾边。” “没有吧,我在大学的时候一直都是我们系的系草好吗?” 范纯煕也不搭理我,说带我去买礼服,我一听给我买衣服,乐得合不拢嘴,“这敢情好,没想到还能盛装出席一回。” 去换衣服的时候,我有些自恋的想,其实陪范纯煕去出席个晚宴也是件挺美的事情,香车美女,佳人在怀,我挽着范纯煕的手,在聚光灯下踩着红毯走进会场,万众瞩目,想想就兴奋。 最关键的是,我的身板就穿西装好看,连销售礼服的店员都直夸我特别帅气,与范纯煕简直是天作之合,我心里更美了,不自觉地就开始幻想今晚如何闪亮登场了。 范纯煕换了一件淡蓝色的晚礼裙,巴黎时装周的最新款,今天下午直接空运过来,像她这种衣架子驾驭的了任何一款衣服,更何况是这种顶级设计师设计的晚礼服。 我们刚从商场出来,吕珊珊就来接驾了,一辆加长版林肯刷得开到门前,范纯煕撩起裙摆小心走车。此时,天已经暗了下来,车子一路驶出山南,直奔省城越州而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052章 商务酒会 秋月,在云挥洒着淡淡的哀怨,卷一片秋叶,咽下一点秋色,滚烫的秋意,灼人的秋的眼眸,是月的眼睛,俯瞰聚散离别,襄阳美梦。 不知道为什么,自打我们车以后车里的气氛就有些不对劲。范纯煕脸色不太好,一直缄默不语,她可能到现在还习惯性地对我有反感情绪,但内心里已经不讨厌我,甚至喜欢我,这一点我心知肚明,但她现在阴着脸不说话我反倒紧张起来。 “嗯哼。”我咳嗽了一声,看了看一旁的吕珊珊,小声道:“怎么回事啊?” 吕珊珊眼眸动了一下,示意我别多问。 “不就是个酒会吗,怎么搞的要去刑场一样?”我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范纯煕打开手包,从里面掏出烟和打火机,啪嗒一声,火机亮了起来,一同闪耀着范纯煕阴着的脸。不知道是今天的夜色太美,还是那烟雾缭绕,映衬着范纯煕的脸蛋像是有些陈旧但是颇有味道的黑白老照片,颜色虽暗,却很美。 她抽的是名贵的细雪茄,塞进自己红艳艳的小嘴唇中,接着吐出一阵烟雾,很是迷幻。我笑着跟她说:“没想到你抽起烟来还多了那么一丝风尘味来。” “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紧张吗?”范纯煕看了我一眼,“这不是一般的商务酒会,不光是三江实业的大部分股东会参加,而且段红绫和她宝贝儿子也会来凑热闹。” 听她这么一说我立刻明白了,“放心,我不会给你丢面子的,再说了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我见过,他怕你就跟怕鬼似的,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一不小心就又说错话了,竟然把范纯煕比作鬼,范纯煕眉梢一动,吓得我半死,连忙认错,道:“不是,不是,你别误会,就是个比喻。” “事情要真这么简单就好了。”范纯煕没有跟我一般见识,心情很沉重,“我爸爸身体不好,现在董事会的事情全都交由段红绫一人操控,这次酒会说是商务社交,实则是她拉拢董事会的一个手段。” “所以你是担心段红绫想借此机会对你不利?” 范纯煕笑了笑,“她对我早就恨之入骨了,我担心的不是她对我怎么样,而是三江实业的未来,我绝不能把范家的产业交到她的手。” 说来说去,还是她范家自己的家事,豪门恩怨,我一个外人能插得脚吗?这不是自找麻烦嘛,只好闭嘴,不过看着范纯煕这一脸的忧郁,我倒开始心疼她起来,哪怕她再怎么强势,毕竟也是一个女人,总有脆弱的一面。 开着开着,我们就进了越州境内,都市繁华,已经好久未曾感受了。摩天大楼鳞次栉比,霓虹闪烁,笙歌不息。车子一路疾驰,穿过一条载满法国梧桐的街道,接着就看到一片空旷的草坪,这个地方我有很深的印象,当年越州有两大顶级酒店分别是盛世集团的风月庄园和三江控股的湖畔花园酒店。 “今天还真是跟着范小姐见世面了,这地方我连门都没进去过。” 门口的侍童拉开车门,将我们迎了进去,范纯煕十分自然地挽住我的手臂,还真别说,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已经飘起来,抛却其他的事情不想,这一刻作为一个男人已经此生无憾了。 我们踩着一路铺设的红毯,缓缓步入一间白大理石的巨大宴会厅,发亮的嵌花地板,绿色圆柱中间放着很多桌子,白桌布方金银玻璃器皿闪闪发光。高台有一张长桌,从大厅这一头直到那一头,约有一百尺长,其余的桌子一排排和高台成直角。 墙画着淡蓝色小方块的彩色图案围着镀金的华丽的框子角刻着精致的花果有肥胖的小爱神在面自如飞翔。天花板绘着金碧辉煌的藻井两盏金碧辉煌的巨型吊灯从高高的红色金色的天花板垂下,吊灯的无数个毛玻璃的圆灯大放光明。在墙还有装饰华丽的壁灯闪光耀目。 我看得眼睛都直了,这场面还是头一次见,以前在风月庄园里也没见过这阵仗。 “你淡定点。”范纯煕小声提醒道。 “你还别说,我现在心跳的好快,场面这么大,我怕我h一ld不住。”我感到喉咙发干,猛地咽口水。 “h一ld不住也得h一ld!” 我打量了一下这个酒会,出席的这群人里面,应该也都是一些富豪,当然这中场面其实就是个面子社交,只要是男的都会带女伴,同样的道理女的也不会一个人出席。 当我们走进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带着异样的眼光看着我,应该说是看着范纯煕。大概是在审视范纯煕怎么带来我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进来,我甚至可以听见他们在议论什么,“这小子是谁啊?”c“哪家的公子吧?”c“范家的女婿?” 这时候,我就感觉刚才还热闹非凡的酒会忽然安静了下来,虽然不是针落可闻,但能清晰的听到人群中的交头接耳。 “哎哟,好久不见我亲爱的大姐。” 范纯煕用力地扯了一下我的衣角,我转过头来,看到一个男的露着一张笑脸朝我们走来,这人我认识正是范纯煕同父异母的弟弟,继母段红绫的宝贝儿子范子瑫。 我对这个范子瑫没什么好印象,这家伙是个软蛋怂货,他虽然一脸笑意但能看见还是很恭谨,显然十分忌惮范纯煕。范子瑫后面紧跟着一个女人,彩灯晃动,不知道是因为光线太强,还是因为那抹红实在是太艳,如朱砂点绛,镶刻在那如同象牙烤瓷般的白皙脸蛋面,宛若是最美丽青花纹刻出一只妖异的红眼睛,仅仅是一对视,却把我魂魄完全套牢。 我很纳闷为什么第一次自己的注意力没有放在她的脸蛋,而是放在了她那大红如啖血的嘴唇面,嘴角勾起,脸浅浅有梨涡晕开。 “哎哟,纯熙啊,好久没见了。” 这个女人一出场,人群中便开始叽叽喳喳,耳语声四起,比我们进来时更加明显。那女人略显苍白,算不绝色的脸蛋落入我的眼睛中,虽然不已外貌惊天人,却能以气质动天下。 范纯煕强装悦色,笑道:“你好啊,绫姨。” “绫姨?”我脑子一嗡,“卧槽,这人就是段红绫?” “哈哈,你还是这么漂亮,你都不知道,跟你站在一起我才知道自己已经老了。”段红绫红妆夺目,一头乌黑如瀑头发,赤着羊脂般的小脚踏着一双水晶鞋,仿佛注定是全场的焦点。 “您这么说可就折煞我了,您才是真正的冻龄美女。” “哈哈,这位帅哥是”段红绫比了比我,范纯煕没先开口,她已经嘴角梨花开,声音徐徐飘来:“你是纯熙的男朋友?” 段红绫的这一问,像是在会场中丢入了炸弹,甚至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屏住呼吸在等待范纯煕和我的答复。 “是说是?还是不是?”我下意识地看向范纯煕。 我一度以为范纯煕是我见识过的最强势c最霸道c最蛮不讲理的女人,但现在看来,段红绫较之范纯煕还更胜一筹,她像是一条美女蛇,明明带有剧毒,但偏偏让人没办法逃离。 “还是我来介绍一下吧,林秋雨,我的朋友。” 说完,段红绫笑的更艳,但我却感到身更冷,在她身,仿若能感觉到那滚滚红尘扑面而来的嚣张肆意。 “哈哈,我看不止是普通朋友吧?” 范纯煕咳嗽了一声,想要打断这对话,但段红绫又幽幽袅袅,说了一句:“范家的女婿可不是这么好当的哦。” “绫姨,说这个有点远了吧?”范纯煕说道。 段红绫轻轻摆头手,挽了一下发丝,说:“是是是,这是你自个儿的事儿,我又怎么好多过问呢?” 我听到这里终于松了口气,说:“你们继续聊,我先失陪一下。” 范纯煕忽然伸手抓住我胳膊,身子贴了过来,有点撒娇的说着:“等一下,一起过去吧。” “好啊。”我看着范纯煕的眼神,知道她是要借机拜托段红绫的纠缠,于是便在她的手搭了一下。 这时候,段红绫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没有说出来。 我笑容依旧,向她颔首,说了声:“失陪。” “哦,那你们请便。” 背身离开的时候,我狠狠地舒了一口气,往后看了一眼,低声说道:“草泥马,吓死我了。” “做我男朋友很为难吗?”范纯煕似乎没好脾气,语气怪怪的。 “我” “其实我刚刚确实是想承认你是我男朋友的。” 我看着范纯煕,她此话一处,嘴那抹猩红让我感到惊心动魄,“你别开这种玩笑,我我们之间” “我知道,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范纯煕忽然眼神一暗,似乎有些失落。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感情这个事情不能强求对吧,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 “是啊,正因为我懂,不想逼你,所以我才没跟段红绫说你是我男朋友,不然,我估计明天你就会成为范家人的众矢之的,说不定还会死无葬身之地。”范纯煕打量着我,很是玩味地看着我,似乎是在保护我,又好像很戏谑,弄得我就像是一个木偶,被人牵着线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053章 独处的机会 我听了她这话,心里不知道是喜是忧,就像是一只被保护的羔羊,接受着范纯煕无法拒绝的爱意。我跟她扯了一会,就开始扯开这个话题,其实是不是她男朋友已经无所谓了,我要拿她作为靠山,自己就要牺牲掉一些东西,更何况是可有可无的名声。 范纯煕今天就多少对我有些感激,我刻意讨好下,她便也就将这个话题翻了过去。本来她就有意图想要用这种似是而非的关系束缚住我,好让我摆脱不掉她,这下好了,一切如她所愿了。 酒会的纸醉金迷实在让我有些受不了,原本我是怀着开开眼界的心理来的,看到什么都很兴奋,毕竟这种派头和场面寻常人又何以有机会一睹呢?但是,当我真正身处其中的时候,才真正明白过来,到底什么叫做名利场就是狩猎场,这里的人各个谈笑风生,温文尔雅,男的帅气,女的优雅,但走近他们才发现,他们的身尽是腥臭味,到处弥漫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大理石宴会厅那高高的吊灯把我影子压在脚底下,小小的一团,像是萎缩的灵魂。 放眼这偌大的宴会厅,我实在渺小的可怜,甚至连一席之地都没有。在此之前我还在想,好赖我也是堂堂山南县警务局长,管理一方治安,哪晓得这里没有一个人给我面子,我这才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可笑。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范纯煕跟人打完招呼,端着两杯香槟过来,递给我一杯,还很有风情地跟我碰了一下杯。 我喝了一口,味道也就那样吧,比较起来,我更愿意喝刘婶自己酿的桃花酒,尽管我知道今晚喝掉的每一瓶酒都足够支付我一个月的工资。 “这地方不太适合我这个身份的人,待不习惯。”我有些不满。 “呵呵,这么快就待不住了?”范纯煕似笑非笑。 “你们这些豪门望族的聚会,我这种虾兵蟹将哪配跟你们为伍?” “哟,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酸,好像伤的很深嘛。” “连你也挖苦我。”我叹了口气,一饮而尽。 “谁叫你把我也与他们混为一谈呢?” 范纯煕的这声质问,倒是令我无法反驳,她的确与这些人不一样,至少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我只好放低了姿态,道歉道:“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我在这儿怪尴尬的。” “可是酒会还没有结束。” “我知道。”我舒了口气,说道:“没关系,你去忙你的吧,我等你就是了。” 范纯煕很感激地看了我一眼,随后说道:“要不你先到楼的客房去休息一下吧,反正你一个人傻乎乎地站在这儿也怪无聊的。” “。”这么好的事我当然求之不得,难得范纯煕这么体贴,我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那你去吧,我一会儿来叫你。”说着,范纯煕就拿出一张房卡给我,闪闪发光,我一看,顶楼总统套房,够意思,谢过笑纳。 在大理石宴会厅有两部通往二楼的楼梯,我只能先去才能坐电梯。待我步入二楼的时候,突然就走来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轻轻点了一下我的腰。 我愣住了,一时间不知所措,心想:“这女人没毛病吧,我跟她又不认识。” 但我还是很礼貌地回头,笑着点了一下头,没说话,想就此别过,正待我要走的时候,她竟然过来挽住了我的胳膊,我立刻睁大了眼睛,脑子嗡嗡地响,愣愣地看着她。 这女的穿着一个低胸连衣裙,蓝色的,她皮肤挺好,裸露的背让我我有些意乱情迷,她见我在看她,故意弯了一下身子,说:“哥哥,好看吗?” 我见她说出这话种勾人的话,本来我还感觉有些犹豫,但是因为自己在这个地方实在憋屈,对这里的女人有着发自内心的瞧不起,竟然内心油然而生一种想要放纵自己的冲动,“老子今天还就豁出去了,像你们这种女人不就是用来给男人的嘛?” “哥哥,你陪陪人家嘛。”她开始撒起娇来,我只觉得除了恶心,丝毫没有可爱之处。 我像是得了魔症一样,一路挽着她走进了电梯,直接到了顶楼的总统套房,房门“嘀”的,应声打开。我弯腰抱起她,惹的她一声娇笑。 这一刻我总结了一句话,有时候,越是清纯的女人,骨子里就越浪。 我抱着她进来,踢门,她趴在我怀里,娇声说:“哥哥,哥哥,我的好哥哥,我今天就是你的了。” 我把她往床一扔,往前扑了过去,撕扯着她的身子,使劲的往后拽她,她“啊”的尖叫了一声。 不过,她的这一声尖叫,让我想起来我自己是干什么。 “我不能这么做,这么做跟那些人有什么区别?”我虽然很讨厌那些人,但是不代表我也可以向他们一样龌龊。 “哥哥,你怎么了?” 我冷笑了几下,“你走吧。” “真的?” “废什么话,叫你滚你就滚!” “哈哈,你这个人还真有意思。”她不知何故地笑了起来,然后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说:“范小姐,他通过考验了。” 随后,她又是神秘地笑了笑,拉开门走了出去,只留下一脸惊恐的我。 “范小姐范纯煕?!”我的脸几乎惊讶到抽筋。 没过多久,房门再次打开了。 听脚步声,走进来的指定是范纯煕无疑。 我当时很愤怒,觉得她是在玩我,但是当我看到她一脸笑意地看着我的时候,我又骂不出口了,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学生,深感自责。 我能说什么,只能叹了一口气,看了范纯煕一眼,有气无力地说:“我什么都没做” 我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简直糟透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瞧不起自己,但是范纯煕听了后,却哈哈笑了起来,说:“林秋雨,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说到这里,那范纯煕明媚的眸子一亮,往前靠了过来,说:“你做的很好。” 说着,范纯煕就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刚才我意识到自己被她玩了的时候已经弄了一肚子邪火了,她要是在来这一套,我还真不敢确定自己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冷静,我赶紧站了起来说:“范纯煕,你别这样。” 我扭过头去,尽量忍住,不去看她,深吸了一口气,屋子里弥漫着范纯煕身传来的香气,不只是名牌香水的味道,还有她浑身下所散发的女人味。 我咽了咽口水,喉咙实在太干了,说:“范纯煕,你别乱来啊,我告诉你,你这样我可不负责任啊!” 这时候,身后的范纯煕突然没了动静,我不知道什么情况,也不知道这话是不是说的太重了,刚想回头的时候,身后一个软绵绵的躯体靠了过来,但却像锤子敲在我心头,给予我一次重击,心里变得既渴望又矛盾。 但是,范纯煕没跟我太多思考时间,我感觉到她把脸深深的埋在我的背部,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随你便。” “啊?你别” “我不”我还来不及推开她,就听见那几乎像是呢喃一样的声音。 在这种情况下,哪个男的可以受得了,我只感觉浑身火热,心里升腾起一股火气,从小腹窜了起来,我深吸了一口气,听着胸膛扑通扑通的跳声。 “说了不可以就是不可以!”我终于还是忍住了,用力地将她的手掰开。 范纯煕离开我的身子的同时,我转了过去,我不想否认,我确实看到了她温香软玉的身体,然后立刻捡起衣服给她披,范纯煕往后退了一步,看着我,不说话,但是眼睛亮晶晶的,我喘着粗气说:“不可以!” 范纯煕说话的声音很小,有些失落,说:“你连一次机会都不愿意给我吗?” 我心又被狠狠的触动了,开始明白她对我的爱意是真心的,我看她手还是紧紧的握着拳头,眼神中满是哀怨,但是,我又能怎么办呢?我也不愿意辜负她的一片爱意,但如果是用这种方式,我能够接受吗?她又能够接受吗? “我们不是正有这样一次独处的机会吗?”我松了一口气,说道:“所以,何必一定药用这种方式。” “是吗?”范纯煕笑了笑,可还是掩饰不住心里淡淡的失落。 我俩静静的站在那,一句话不说。 范纯煕看着我,不知道她会不会恨我,眼神中还带有一丝委屈,像是需要人怜惜疼爱的洋娃娃。 我也看着她,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什么。我闷头抽着烟,谁也没发出声音,气氛沉重的吓人,就连吐出的烟都是往下落的。 抽完一根烟,我心情稍微好了一点,说:“你觉得这样一次独处的机会怎么样?” 范纯煕看着我,脸闪过异样的神情,笑了笑,“不怎么样,就是纳闷难道你真的铁石心肠吗?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为什么我掏心窝子对你,你就是无动于衷呢?” “当然不是啊”我摇了摇头,“不过,你也不希望我做一个狼心狗肺的人吧,我不想对不起阿覃,但我也不想对不起你,我们能不能各退一步,给彼此一点空间,我处理好和阿覃的关系,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054章 隐形人 “你这话的意思是拒绝我了吗?”范纯煕突然楚楚可怜地看着我,眼神之中又多了一丝害怕,她是在害怕失去我吗? 我心乱跳,感觉像小时候拿口香糖粘住前排女生辫子之后看到女生痛哭时候一样,这不叫怜香惜玉,是因为我心头也开始了不舍,我对她的伤害,每一分都同样还给自己。 我咽了口吐沫,“怎么会呢,有句歌唱得好,我不属于你,你不属于我,既然从未拥有,又何谈失去,你说对不对?” 范纯煕突然很玩味地看了我一眼,终于,她又变回了那个可以用眼神杀人的范大小姐,她一定觉得我这话很可笑,没什么逻辑,冷冷一笑,“林秋雨,你就这么想做烂好人吗?同情我还是羞辱我?” “随你怎么想吧,我就是这么一个人,好人算不,小人呢也应该还不至于,你要是从今以后看我不爽,没关系,我认,都是我对不起你,谁叫我不识抬举,辜负你一片芳心,但是今天这件事呢,我绝无半点恶意,你说得对,女追男隔层纱,但有时候捅破窗户纸未必是一件好事,一切都交给时间和命运的安排吧?” “想放却又不敢放,想扔却又不敢仍,林秋雨,你这辈子就这么点出息了。”范纯煕笑着嘲讽道。 “你是不是觉得这么损我能开心点?” “滚!”范纯煕嘴里带着笑腔。 “哈哈,我一猜就是,我都被你损习惯了。” “” 后来我跟范纯煕谁都没有说话,但是那一刻,我是踏实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种感觉,和这个高冷的大小姐共处一室,回到那个会因为她的一个眼神担惊受怕的氛围里,居然有些一种破天荒的踏实感觉。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流窜,我俩最终都困了,决定各自休息,一切回归如初。好在这个总统套房又足够多的房间,不然我可能真的会逃出去,晚实在不敢跟她待在一块,万一出事 第二天早,也不知道几点了,厚厚的窗帘把阳光挡在外面,房间里暗沉沉的。我揉开惺忪的睡眼,突然看到范纯煕竟然躺在我身边,作为我们明明是分房睡的,怎么会 我在床刷的一声坐了起来,两个眼睛睁的大大,嘴巴都张成了大大的一形,只见范纯煕慵懒地伸开手臂,看着我的眼睛,哂笑:“有这么害怕吗?” “你” 她葱白般的手指头捂住了我嘴,笑道:“放心,昨晚什么也没发生,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反应,果然” “什么啊?”我夸张地看着她,惶恐不安。 “真怂。”范纯煕笑着下床,波澜不惊的脸漾起神秘莫测的笑意。 我还是有些怀疑,拉开杯子检查了一下,好在我不是全裸的,她说的应该是真的。我心里暗骂一声,“这个臭娘们,有毛病啊,开这种玩笑,说老子是送货,老子那是因为可怜你,我要是真了你,你真赖我怎么办?” “出来吃早饭。”范纯煕喊了一声。 我应了一声,说,马就出去。 这顿早饭吃得无比尴尬,范纯煕一个劲地打量着我,搞的我好像脸有花一样,我差点忍不住去洗手间检查一下。快吃完的时候,范纯煕告诉我,昨晚的事情叫我别放在心,看来她也想开了,这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结尾。 不,准确的说,这只是一个暂停,因为我和范纯煕之间的故事还远没有结束。 吃完早饭,范纯煕派车送我回到山南,而她则留在越州,处理一些公司事务,她与段红绫之间的交锋已经到了台面,我想她一时半会儿是没时间管我的闲事了,接下来我得自己独当一面。 回到警务局,刚到办公室门口,就看到走廊尽头一个人在那探头探脑地站了半天。我故意不搭理他,进门之后,掐着表等他,我料准他一定会过来,就是不知道要多久。 大概过了十分钟,门外终于有人敲门。 “进来。” “局长。” 我抬头一看,是监狱里的那个小狱警,“原来是你小子啊,潘伟文?是不是” “局长您还记得我啊?”潘伟文缩了缩脖子,略带羞涩。 “找我什么事?” “局长,这是您次交代的名单。”潘伟文交名单的时候很是谨慎。 我瞥了他一眼,这个小狱警很心细,但拟一份名单算不什么大事,他紧张成这样子,我倒是有些意外了,“有事?” “哦,没事。” “不对吧。”我笑了笑,“我心理学出生,你瞒不了我的。” 此话一出,潘伟文立刻就笑了,“局长,还是您厉害,一眼就看出我有心事,不过我说了,您可一定得替我保密啊,不然我可就惨了。” “有意思,还要我给你保密?你说吧,我倒是想听听。” “您的这份名单,本来我们队长是不让我交的,他要是知道了,我可就惨了。”潘伟文一脸哀求。 “小队长还是中队长啊?” “大队长!” “大队长”我当时真的有些意外,我就是要一份名单,竟然大队长亲自出面来阻挠,警务局到底有多少人跟我貌合神离,这实在是个大问题。 “局长?”潘伟文见我不说话,叫了我一声。 “哦,我知道了,又不是什么大事,不会说的,你先回去工作吧。” 潘伟文笑着说再见,轻声地关门走了。 下班之后,主管后勤的王副局长破天荒地跑来我办公室,找我去喝酒,我推脱不开,就约好去了一家在离县城中心挺近的酒吧。这个王副局长,名叫王权,说实话我对他印象不错,在所有副局长当中他是资历浅也是最年轻的,倒不是因为这个人没有背景,只是他的派系离权力中心比较远,也从不参与,只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谁也不得罪,所以他第一个跳出来找我,我一点也不意外。 王权说待会叫两个姑娘叫过来,说我也叫几个朋友来,一起玩高兴,我说我就不带朋友了,他也不再强求。 我们两个先到了酒吧,喝了一杯酒的功夫,他叫的女孩就来了,还别说这俩姑娘长得还行,一进来酒吧里的人就注意到了,不少人朝她们看了过去。一般夜场不缺美女,什么样的都有,所以大家见惯不惯了。 王权这家伙已经三十好几,有家室,但却十足是个浪荡公子,他摆了摆手,让她们过来,那两姑娘大长腿一翘,用手指头冲着我的胸口就点了几下,说:“局长大人,初次见面,以后要多多联系哦。” 美女我不少见,看了几眼之后就没什么兴趣了,跟她们握了一手,不过脸没有多少表情,至于王权,则是一脸兴奋,脸居然多出了两点红晕。 王权笑着说:“林局长可是真正的青年才俊。” 我举着酒杯说:“别说那么多客套话了,喝过这一杯酒大家都是朋友了!” 我点的是伏特加,那么烈的酒一口喝了下去,还真有点辣喉咙。 这时候王权接了一个电话,走了出去,酒吧就剩下我和那两姑娘,我正说着黄段子逗她们笑的时候,旁边挤过来一个醉醺醺的男人,胡子拉碴的,留着长毛,看起来应该是个混混。 “美女,一起过去喝点吧?”说着他指了指旁边那一桌,我顺着那人的手看去,那一桌四五人,就一个女的,其他都是男的,不过打扮都是流里流气,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两姑娘看了他一眼,皱着眉头说:“滚!” 醉汉脸一红,说:“你,你说什么?” 我站了起来,说:“哥们,大家都是出来玩的,这样不好吧。” “喝你妈比,给你脸了是不,滚开!”说着他就要过去拉人,他真以为我是软柿子,胳膊一甩,把我手甩开,用手指着我说:“警告你,别动手动脚的啊!” 他这一说,那个旁边那个桌子的四五个人都站了起来,看着我。 “爷爷的,老子给你脸了!”我脸的笑消失了,凭着我一双透视眼,揍你一个醉汉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说:“我今儿还就动手了,怎么着?” 我话还没说完,那醉汉猛地拎起吧台酒瓶子朝我头砸来,那两姑娘“啊”的一声叫了起来,我往后撤了一步,轻松避开,还没等他反应,直接一脚踢了出去。 但是,这一刻,让我惊惶的事情发生了,我以为倒下的那个人一定是他,结果却发现,我自己倒了下去,重重地摔在地,周围的人哄的一下散开了。 “啊!”我疼得躺在地起不来。 我完全懵了,“这是怎么回事?”脑子里完全想不起来那醉汉有哪里打到过我,那我是怎么倒下的?真是见鬼了。 这时候我就看到那醉汉手里拿着一个剩下的玻璃瓶茬子,指着我骂道:“别他妈乱动,小子找死啊!” 五个人,算醉汉,四个男的一个女的。这些人里面,唯独那个女人没有说话,这娘们一头编发,画着很浓的烟熏妆,像极了摇滚女青年的样子,站在四个男人后面,目光冷冷地盯着我,我心里不寒而栗起来。 醉汉拿着玻璃茬子顶在我脖子,说:“别他妈招惹我,信不信我弄死你?!” 我也拿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女的,她浑身下都散发出一种异样的气场,更重要的是,我从她的眼睛里读到了一丝不易看到的东西磁场,那一瞬间我能感受到我突然倒地一定是拜她所赐,可是为什么呢?难道她能隐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055章 审讯室里的一夜 “草泥马!”我看了看那几个人,实在没料到这世界还有这等角色,心想这回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看样子非得被揍到吐血了。而我自己又何尝不是“奇葩”呢?如果我定义自己是一位“异能人”我想我不会反对,那我也就有理由怀疑那个女的有可能也是一位“异能人”。 “翻天了!”突然,耳听得“嘣”的一声枪响,酒吧里再次爆发出尖叫声。 狗日的王权终于回来了,还开了枪,不过他总算赶到的还算及时,免得我受皮肉之苦。 “奶奶的,连警务局章也敢揍,我看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王权怒道。 那几个人明显是被王权的一声枪响吓得不轻,除了那个女的,所有人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立马就蔫了,不过我看到那女的表情有些不对,似乎她还不肯善罢甘休,眉宇之间估计是要对王权不利,尽管王权手里拿着枪,但在她眼里那还真不如一个烧火棍。 “今天谁都别想走,殴打警务局长,统统抓回去坐牢!” 这时候,那娘们丹凤眼一挑,似乎对王权刚刚的话很不舒服,脸阴森森的,说实话我当时还真是被吓到了,她要真的出手了,今晚事儿可就收不了场了。 我瞪着她,死死的瞪,尽量用我的眼神告诉她,你别乱来,老子可盯着你呢,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你最好见好就收。 那几个小流氓一听,立即跪地求饶,那臭娘们双手抱着头,极不情愿地蹲在地,就这么看着我,好像是在挑衅,又好像还稍微带着那么一点忌惮的味道。 “别动,警察办案,里面的人放下武器!”突然,警察听到枪声赶了过来。 “睁大你们的狗眼,老子是王权!”王权冲着那帮警察嚎道,“这几个人打架斗殴,蓄意滋事,全都给我带回局里去。” 警察听见是王权的名字,都愣住了,乖乖放下枪,连忙过来处理这帮混蛋玩意儿。我看着那娘们见到这么多警察,估计也是怕了,被我狠狠一瞪,就没有再想反抗。 “哎哟,我说林大局长,你也真是的,怎么能跟这些小混混动手呢。” “你看,我这还没动手呢。”我笑了笑,“多亏了你,不然我今晚可就糗大了。” 酒吧里的那些保安也围了过来,疏散人群。 “啪嗒”一声,我点了一根烟,“走吧,回局里。” “干嘛,都这个点了。” “老子还白挨了一拳呢!” 王权明白过来,笑了笑,“局长大人,何必呢,明天我叫下面的人好好伺候伺候他们得了。” “那可不行,我可不想别说说我公私不分。” 王权听见我说这话,脸有了些笑容,但随即一闪而没,对我神秘地说道:“今晚局里值班的警员是刘副局的人,你自己注意点啊。” 我看了他一眼,一时感到奇怪,没说话,却也没想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拍了拍我的肩,笑着走了。 我其实一点都没有负气,甚至不想跟那帮小混混一般见识,但我对那女的很有兴趣,很想见识见识她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特异功能。 回到警务局,我叫值班员开了审讯室,我就进去了,进去看见那娘们带着手铐,坐在椅子,她看见我进来,冷笑一声,“原来是你!” 我也冷笑一声,“刚刚踹我那一脚很爽吗?” “你能看见我?” “并没有。”我耸了耸肩,走到她面前,把她的手铐给打开了,说道:“我这个人喜欢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我在给你一次机会。” 说完,她立马挠了过来,我冲着她就是一脚,直接踹在她的肚子,她被我踹了回去,我没等她站起来,我一手将她按死在椅子,恶狠狠的说:“草泥马,给我老实点!” 这娘们根本不在乎,虽然动弹不得,但是脸表情很是狰狞,一点都没有服软的迹象,手抓到我的腿,狠狠的掐了起来。 “卧槽。”我刚要甩开她的手, 她却突然像是疯狗一样,抓住我的手臂,咬了我一口。 “你还来劲了!” 刚才进来时候,我顺手把值班员的警棍给要了过来,现在正好是派了用场,我抡着那警棍冲着她的背就抽了去。 她吃痛松开了我的手,我没有丝毫的留情,手里那棍子雨点一样砸了下去。 我狠劲的抽了十几棍子,抽的她抱着头,蜷缩在地,那腿纱布都渗出了血,我才住手,我冲着她说:“别他妈以为我打不过你,你最好是跟我老实点,知道吗?” 说话时候,她抬起头看着我,她的眼睛里充满野性,看来是没有收拾妥她,我抡着警棍在她肩膀抽了一下,骂道:“听见没!” “警察?不过是一帮畜生。”她突然戏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吐了口吐沫。 “你说什么?”我对她没有好感,本想再狠狠揍她,但是我忍住了,也许是因为她毕竟是女人吧,尽管她已经野到一般男人都招架不住。 她不再攻击我,但是眼睛依然死死的盯着我,不说话,只是怨毒的看着我。 “怎么不说了!” “你怎么不打了?” “你刚骂谁是畜生?” “警察。”她顿了顿,继续说:“除了会打人还会什么?”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有些诧异,听去她跟警察有多大过节似的。 “你瞎吗?” 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她的腿还缠着纱布,额头也有一块,我皱了皱眉,“刚刚警察打你了?” “哼,你的人打的,你当什么烂好人?” “我这个人公私分明,不是我指使的就不是我指使的。”我扔下警棍,缓了缓语气,“一定是你自己出言不逊,他们才动手打了你。” 我看她脸表情有点转变,说:“今天你公然袭警,我把你送进监狱也是分分钟的事情,但是只要你肯回答我几个问题,咱们的这笔帐可以一笔勾销,你看,行不行?” 她吐了一口沾着血沫的吐沫,一脸的不屑,过了一会,她又转变了态度,说:“你想知道什么?” “你叫什么?”我看着她笑道。 “干嘛,想泡我?” “明人不说暗话,我们都知道对方的底细,说起来我们是同类人啊,有必要这么敌对吗?不如交个朋友。” “欧阳羽歌。”她看了我一眼,不耐烦地说道。 “欧阳羽歌,嗯,好名字。”我对她说:“袭警,这罪名不小,你能跟我说说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那时我也不知啊。”欧阳羽歌冷哼着。 “也是。”我冷笑着,又问了一句:“那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放倒我的吗?” 她耸了耸肩膀说:“你把我放了,我出去在给你演示一遍。” “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你会隐形对不对?”我直入主题了。 欧阳羽歌露出一个十分诡异的笑容说:“透视眼?”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直觉。” 但是看到欧阳羽歌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我又有所疑惑了,“是吗?” 欧阳羽歌冲我冷冷的笑了一句,“你有一句话说的是对的,我们是同类,听说过同性相斥吗?我讨厌你,所以我的直觉很准。” “这他妈也可以?” 她勾了勾嘴角,然后突然大声笑了起来,像是遇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到了最后她捂着肚子直不起腰来,眼睛里都笑出了眼泪,她笑完之后,冲我说了声:“你连这样的鬼话也信吗?” “靠,你玩我。” 她冲我耸了耸肩膀说:“局长大人,你怎么这么可爱,我都有点喜欢你了。”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说:“你正经一点。” “我那么漂亮,就算是犯人,也是漂亮的犯人啊,你说,是不是?” 眼前这个野性之余还带着一点妖冶的女人,我脑子不由自主又意乱情迷起来,心里痒痒的,我敢说,欧阳羽歌不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女人,但她的气质实在是独一无二。其实她长得还不错,那脸蛋没说的,典型的中国古典美女,可惜了,她打扮的实在不忍直视。 “嗯哼,那什么,他们打你重不重啊,要不要检查一下?” “心疼了?”她忽然笑了起来,挑逗地看着我。 我看见她头的纱布,隐约还能看见红色的血丝,居然是真有些心疼。那些警察是真的敢下死手打她,仔细一看她的脸白的像一张纸,却一直被她用倔强和野性所掩盖住了。 有种病态的美,嘴唇的唇彩也盖不住失去了血色唇红,长长的睫毛偶尔颤抖一下,眼中除了不羁,还有迷茫。 “你过来,离我近一点。” 我竟然真的鬼使神差地靠了过去,突然,她一下扑了过来,一把将我搂住,她这一搂,直接将我拽到她胸前了。 一股浓重的香水味,而且还是劣质的香水,不仅仅是刺激着我的嗅觉还刺激着我的神经,当我的头埋在她的胸前,感觉我心里最深处那邪恶的种子忍不住破土而出了。 我有些头疼,想不到自己居然在审讯室里跟一个算不认识的女人发生了关系,欧阳羽歌身子软绵绵的瘫在我身,她闭着眼睛问我:“你叫什么?” “林秋雨。” 她哈哈一笑,说:“林秋雨,你知道你做了什么事吗?这件事被外面的警察知道了,你还能混的下去吗?” 从她嘴里说出这种话,我感觉很别扭,我问她:“那你是故意要害我吗?” 欧阳羽歌皱了皱眉头,随后叹了口气,说:“我们是同类,卑微的c不敢活在阳光下的同类,所以我不会害你的。” 我打断她,说:“卑微吗?” 她只是冲我笑了一声,声音有太多的无奈,但是没有在多的解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056章 落花有意 突然,门外有人敲门。 我吓了一跳,故作恼怒,喝道:“谁啊,不知道我在审问犯人吗?!” “咔嗒”一下,门开了,我竟然忘了关门?外面的人刚要进来,我转身看向欧阳羽歌,要死了她这样衣衫不整的要是被人看到,老子指定玩完了,想到这儿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拎起一把椅子,朝着刚刚打开一条缝的门就砸了过去。 “咚”的一声,门又被砸得关了,我甩了甩手臂,这审讯室里的凳子死沉死沉,要不是情况紧急,还不见得真得扔得动,我朝着门外骂道:“滚,谁让你进来的。” “局长,我听见里面有声音,我就来看看。” “老子不打死你个不着调的,老子在审犯人,你来检查?你要造反啊?” “不不不,局长息怒,您消消气,我立刻就滚。” 我吐了口气,紧张到肺都快炸了。欧阳羽歌穿好衣服,冲着我就走了过来,两个眼睛里放着光芒,我皱着眉头说道:“坐那,谁让你过来的!” 欧阳羽歌听了,先是一愣,估计是看我皱着眉头的样子挺严肃,也不跟我闹了,屁颠屁颠的坐到那个椅子。 我走到饮水机面前接了一杯水,问道:“喝水吗?” “不喝。” 我其实心里听矛盾的,倒不是后悔刚刚发生关系的事情,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和她的关系,我俩算不感情,也压根不打打算往这方面发展,我跟范纯煕已经在不由自主地情况下产生了一段感情,我可不想再多一个麻烦。 我端着杯子坐到欧阳羽歌的对面,她看我看她,脸露出笑容,我越看感觉越怪,纳闷的说道:“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希望有人来拯救我啊。” “啊?拯救你?” “难道你不需要别人来拯救你吗?”她突然冲我神秘的一笑,“这个世界除了你,没有人能够理解我了,也不会有人能走进我的内心,我的灵魂正在枯萎,需要一个人来救赎。” “你不是有朋友吗?” “可他们只是一群无知无趣的人类。” “那你是什么?” “不知道,怪胎?管他的,总之,我们和他们有着永远也无法跨越的隔阂,只有和同类在一起,才能获得安全感,我信任你,你信任我吗?”她身子往前一探,盯着我的眼睛。 “神经。” 突然,她一把将我手里的杯子给抢了过去,“你可以不承认,但你刚才已经告诉了我答案。” “懒得理你。”我瞪了她一眼,真是没办法好好跟她说话。 “林秋雨?” “嗯?” “你知道你刚刚生气的样子很好笑吗?” “有意思吗?”我白了她一眼,“我可不想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那你在要我的时候,有想过会被发现吗?”欧阳羽歌的眉梢一动,我紧张了一下,然后缓缓地将视线看向审讯室天花板的四角。 “草!” 晴天霹雳。 “监控。” “堂堂的一局之长,竟然连监控都会忘了?” “你怎么不早说,你想害死我!”我顿时火了,去就想抽她两耳光,但刚一抬手就无力了,我害怕啊,做贼心虚。 “哈哈哈。”欧阳羽歌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你不顾一切地要我,脑海里连监控都不管啦,还说你不信任我?嘴硬,你以为你能瞒得过自己的内心吗?” 我猛地灌了一口水,思索着应对之策,这时候,欧阳羽歌站了起来,说道:“这间监控室的监控都被我给弄坏了,刚一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坏了。” “什么?”我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你说真的?” “那你信任我吗?” “信任,信任。”我头点的就跟捣蒜一样。 欧阳羽歌甚是满意地点了点头,“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你听了可别吓得站不住哦?” “赶紧的。” “其实,在桌子底下还有一块窃听器的,对不起哦,刚刚叫的太大声了。”欧阳羽歌一脸无辜的表情看着我,简直把我气死。 我来不及多想,立即俯身下去检查,一块黑色的窃听器就装在桌底下,她果然没有骗我,我再次被当猴一样耍了,我当即就血压一高,站立不稳。 “你别生气嘛,你现在是我男人了,我不会不帮你的。” “滚,谁是你男人。” “还嘴硬。”欧阳羽歌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我愣愣地看着她,不知道她想干嘛。 “走啊。” “干嘛去?” “我知道这窃听器是谁装的,就是外面那个值班的警察,看来人家这回是想害死你。” “草。”我猛地想起了王权跟我说过的话,“老子嫩死你个王八羔子。” 我气冲冲地往值班室走,那值班员见到我过来,吓了一跳,问道:“局长,你怎么来了?” “今晚你值班?” “是我值班。” “拿出来吧!” 我把窃听器往桌子一扔,“我不想追究你,也知道是谁指使你的,你也不想在警务局混不下去吧” 那值班员吓了一跳,看着窃听器,脸都白了,鬼使神差的抬头看了我一眼,说道:“局长,局长大人,您开恩啊,这个窃听器是我装的,但是”说着,他就拿起了桌子的耳机,塞给我,“它坏了,真的坏了,我什么也没监听到啊。” 我夺过来一听,都是噪音,摆明了是被人弄坏了,暗骂一声:“好你个欧阳羽歌,又耍我!” 我摔门而出,看到走廊的栏杆边欧阳羽歌转过身来,笑着看我。 “喂,你站住。” 欧阳羽歌笑了笑,然后就消失在了走廊里。 凭空消失,我知道她隐形了,难道是躲着我,这算是越狱吗?要走都不打声招呼吗?草,这就是所谓的信任?狗屁,还不是要老子替你擦屁股。 欧阳羽歌消失之后,我就觉得可能我这辈子都遇不到她了,或者也许还会再遇到,因为她还要我救赎,但我可能找不到她,她就像幽灵一样,在不知道什么时间什么地方的情况下突然出现。 至于那个狗日的值班员,怪就怪他自己运气不好,看来连老天都在帮我,让他没有捏住我的把柄,我不想让他丢了饭碗,但也得给他身后之人一个警告,直接把他发配到监狱去了,顺便搅一搅监狱的这趟浑水。 礼拜六早,我乘着休息,将这几件事整理了一下,发了封邮件向范纯煕通了一下气,想听听她的主意,没想到她回了一句话给我:“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是在埋怨我啊,还生气呢?”我实在纳闷范纯煕这样豪门千金会跟我使性子,别管怎么样,次也算是伤了人家心了,得找个机会当面道歉才行。 中午,我给范纯煕打了一个电话,没响两声,她就接了起来,懒洋洋的,好像没睡醒。 “喂?”声音慵懒,鼻音很重,我当时听了都乐了,谁想到范纯煕居然还会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我忍住笑道:“范大小姐,大中午了还不起床?” 范纯煕一听是我,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说:“要你管,赶紧去找你的阿覃去吧!” 她一说这话,我当时就明白了,她竟然是在吃醋,不过她好像是在没睡醒的时候说了这句话,说完这句话,她自己在那边惊呼了一声,然后啪的一声把电话给挂了,我在这边,傻笑了起来。 “卧槽,范纯煕这回还不得把我吃了,她算是糗大了,说不定还害臊的把自己头埋在枕头里不肯出来,羞死了。”我笑了一会,又给范纯煕打了一个电话,这次响了好久她才接起来,她没说话,我说:“范纯煕次的事情对不起。” 范纯煕听了我这话,像是一个小姑娘样跟我闹起了别扭,道:“谁要你对不起了,你哪里对不起我了,干嘛要跟我道歉。” 声音听着十分的委屈,我一头的冷汗,范纯煕今天怎么撒起娇来了?实在有点不适应,我好说歹说,范纯煕终于是气消了一些,不过她说现在不接受我道歉,至于条件,还是要我跟她在一起。 “不带这么强制执行的,我都已经道歉了,再说,我也是受害者啊,我心里也很受伤的。” “是吗?你会为我痛心吗?” “虽然不是这个意思,但勉强差不多吧。” “林秋雨,你就这么继续装糊涂下去吧,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我实在没办法了,这个话题估计永远没有完结的一天,于是就岔了过去,跟她说明我现在遇到的瓶颈,她说她人还在越州,昨晚一个通宵都在应酬,我一心疼,就叫她休息吧,晚点再联系,但范纯煕要我晚在警务局等她,她今晚要回来,到时候来接我。 虽说警务局没有所谓的休息日,但我今天可是实实在在的休假,我回到大晚回到办公室,一直等到深夜十一点,她还是没来,我看着手表,骂了起来:“这小妮子一定是在折磨我,一定是!” 等着等着就在躺在椅子睡了过去,这椅子是王权贿赂我的,高档真皮,坐去就跟在云层一样。睡梦中,我感觉到自己脸痒痒的,还闻到淡淡的香味,睁开眼睛一看,看见范纯煕低着头看我,脸挂着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