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花轿从正大门抬进来》 第二章 四十年后我才会考虑离婚 “张厂长外面根本没有其他的人”戚姐诧异地回答着这个无厘头的问题。 看着我坚定的目光和呼噜噜的喘息声她又止住了自己武断的判断，因为她知道我是不会在这种时候还拿自己的婚姻开着玩笑的，那是在求助，在拉同盟军。 “好吧，我们回去还是再观察一下，如果厂长真的有人了你再决定离婚，如果没有就别急着和我一样，选择这步路不是那么好走的。”戚姐有些幽怨但她是真诚的。 “你知道吗？我断定你人到中年一定会很幸福的，真的，信我的。”戚姐不断地给我打着气。 我半倚在床上整晚整晚的不能躺下睡觉，已经让我虚弱到只能搂搂我的儿子，仿佛生活也要剥夺我的权利一样。 “你每天晚上都这么呼噜噜地喘不动气吗？”戚姐欠起半个身子问道。 “是啊，已经有半年了，已经有很久没有人这样嘘寒问暖地问过我这个问题了。”我叹了口气，重复着“已经很久”这个词。 “这样看，厂长的确像外面有人的样子，已经不管你和孩子了”，戚姐自问自答地猜度了起来。 我拿出治哮喘的药吃下，然后心跳急剧加快我开始不自主地颤抖了起来，戚姐害怕得不敢去睡觉，我告诉她这很正常药劲儿过去了，就可以睡一小会儿，难得的小睡让我更有精神去等待天明的太阳。 第二天一早，戚姐再也不敢把我和孩子单独放出去活动了，她说没有什么事情了只等着对方单位给他们办理汇票就可以回青岛。考虑到我和孩子的身体状况，约好了去科技馆玩儿一天。孩子到了乐园已经将我们丢到了脑后，我和戚姐便有了大好的聊天机会 “你是怎么得的哮喘这个病的？”戚姐好奇地问。 “这话还要从96年最后一批福利分房说起，那时他单位打算最后分一批福利房，如果在当年年初不能登记结婚就无法排队等机会，自然就会错过这个福利，他是工程师中级职称可以分一套四十五平方的套一房。 ” “我的不幸就来自于这份幸运。这在我同龄人眼里我是钓到了金龟婿的幸运儿，因为大多数人都会论资排辈地由集体宿舍搬到团结户再搬到又小又高的多层房反正像我我这样的幸运儿是少有的。” “可不是嘛!我就是先把婚结在集体宿舍里的”戚姐接过话茬。“吵个架也不方便”我俩忍俊不禁乐了起来。 我做了一个久违了的深呼吸，感到自己有了些温暖。 “房子存在质量问题，不仅是烟道漏烟，就连插座孔和墙缝里都会飘飘摇摇的展露着它那曼妙的舞姿仿佛挥之不去又摆脱不了的”阴影“，我在阴影里挣扎c哭泣c愤怒c甚至是病倒它也没有打算放过我，好像要等个结果似的。”我苦笑了一下。 “他也不管？”戚姐质疑着我的话。我是能听出来的，在他们的眼里他是值得信赖的c值得依靠的人而我应该算是个“生在福中不惜福”的人，也就是不知好歹的那种女人。 我听出了异样，继续谈下去的话题好像一下子变得尴尬了许多。此时此刻的我是敏感多疑的c酸涩的。那时的我在外人眼里是幸运的c幸福的；但是我自己知道我是自卑的c楚楚可怜的更甚至是渴望有人保护的。我一下子被一种迷雾罩了起来没有了出路，我到底该怎么办？我记起爸爸常说的一句话：有个死顶着怕什么？ 回到青岛我和戚姐各自回家，我和孩子一进门把行李丢在榻榻米上我就问他："你想我了吗？" 他怔住了不再是爱答不理的样子，门口的脚垫被他不停地在搓着鞋底，好像刚走过泥泞一般，嚓c嚓c嚓此刻的我也做好了准备一一一一一有个是顶着怕什么？ 我，我再过四十年后或许会有离婚的想法他说的有些胆怯好像被什么刺痛了似的，这几天我怀疑发生了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章 不离婚就约法三章吧 果然不出所料，我们刚走单位里就发生了一场伤人事故。虽然是责任人未按照操作流程导致的失误，但是毕竟他家里只有这一个唯一的男孩而且尚未结婚。当年他母亲为了规避计划生育在外东躲西藏受尽了惊吓，生了孩子后就一直疯疯癫癫，这次看到唯一的儿子躺在停尸房里她还以为他“睡了”，当意识到儿子死了的时候她完全崩溃了。 这对他的打击也很大，前几天一直米水未粘牙。不仅是出了责任事故他要负全部责任，对他来说是难以承受的是面对逝者父母的精神折磨。本来他痛苦我应该高兴的，但是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不是因为他，而是那位二十年前为了儿子失去自我，二十年后又失去了儿子的妈妈。或许对于中国的妈妈来说“母子之情”，应该是一条浑浊而又难以捉摸的大河，表面上平静如常，实际上暗流涌动。想到我儿子我也无法平静，想起北京的那一幕幕我的泪水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儿子就是妈妈无法割舍的肉”我也忍不住自己的泪水。 他见我也哭了一反常态地走上来抱住了我，这是我们冷战以来他第一次如此友好和主动。我感受到久违了的温暖那是我多么渴望的即使是盛夏我也不想和他分开。他拍了拍我示意我松手，我执拗地摇晃了一身子又抱紧了他，但这种抱紧对我来说竟和初恋时的拥抱有了不同的含义，更多的是为了我的儿子。过了一会儿我放开了这心不在焉的拥抱，本想和他摊牌的没想到竟让这件意外的事情冲淡得已经不是什么大事了。 “我们也最好谈谈了，你四十年后才有离婚的想法，那么这四十年我们不能这样过下去”。我说。 “好，你怎么说我怎么做。” 他的回答让我有些诧异。这还是那个前两天还满脸鄙夷地看着我的那个“他”吗？ 不管如何，有态度就比没有余地要强得多。 “每天进门之前，要笑着进来。” “每晚必须12点之前进门，不然我就给你妈打电话。” “每天来家如果我没有睡要主动抱抱我。” “先这些以后我想好了再说。” “好。”本来就少言寡语的他只有一个字。 “你哄着儿子我去做饭” “儿子找爸爸去。”我对一边玩儿得正欢的儿子说。 “妈妈，你要去哪儿？”儿子仰着头问我。 “去买菜”我说。 “好”，儿子拿出脱在一边的鞋子往脚上套去。我知道他想跟我上街不愿和他待在一起。也好就让儿子多疯一会好早早睡觉。 我看了看他，他无动于衷。我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不喜欢自己的儿子。我没有拒绝儿子径直带着他下楼买菜，顺道到小花园里疯跑了一个多小时。也许是我不得他喜欢连累了我的儿子，我暗暗地下定决心一定要让我的儿子成为他唯一喜欢的孩子，我从小学四年级就能翻着字典看懂文字版的《上下五千年》我就不信征服不了个农村穷学生。 吃完晚饭他好像心情好了许多，也许发现我那张黄脸婆的老脸还有几分姿色？或许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隐情吧！ 晚上儿子果然早早的睡了，我也吃上哮喘的药。药物的作用让他看着有些“震惊”，他说他不知道我会病得这么厉害，我半倚在被上他也靠了上来把我揽到了怀里。 “你知道我不喜欢小孩子的，你儿子这么小我都不知道怎么抱他，软软的。” 难道你也忘记怎么抱我了吗？难道我也软软的让你恶心了吗？我心里翻过他一幕幕狰狞丑恶的表现，我不知道这还是不是当年那个文弱c谦和c沉着c担当的白面书生。 每次喝醉之后他就会把已经熟睡了的我和儿子叫醒，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这个biang样，我当年不是穷，要不然我会要你？” “我在外面五十就可以玩儿，长得比你不强一百倍？” “我告诉你：便宜无好货！你知道不知道！” “你能干点儿什么？你说!” 那还是我在2000年的五月他又喝醉了，在门口用钥匙胡乱地捅着锁眼，“啪”门开了，他“哐”的一声带上了门，把我惊醒。和以前一样他要和我过夫妻生活，我拒绝了这种无理的要求，他又开始骂了起来：“我你妈，你这个biang样，我你你应该感到幸运，你这样的便宜货我在大街上五十就能找到，怎么装什么装？ 他每次提到这里我有时真怪自己当年不该不要嫁妆c不要婚礼c不该可怜他父母为了培养大学生的付出c更不该抱有幻想相信他未来会知恩图报。。。。。。一切都无法改变了。 我无法相信今天的他是真的在怜惜我，也许是另有目的我的心早累了，权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章 滚一边儿，找你妈去! 也许那晚是个良好的开端。一连几天他都能按时到家替我去接孩子。儿子天生爱跑c爱玩儿本来就是盛夏儿子一头大汗地冲进屋里来。我在厨房里做饭也不哄孩子，他仍然和我们有些生份。竟然死死地盯着电视，即使电视里播着广告他好像也看得津津有味似的。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又不好打听只好等着他上班的时候偷偷地给戚姐打了个电话。 戚姐说：“也许是因为工伤事故家属的情绪让他很难过，他最近一直在物色一位能主抓落实安全的安全员看样子这次对他的刺激还是蛮大的”。她还劝我不要胡乱猜测。 下午，我突然接到电话说他不回来吃饭了，让我和儿子自己解决晚饭。我放下电话准备去买菜顺便去接儿子，在半路上有邻居在户外烧火燎水，烟不断的弥漫在小区的上空，我感到胸口有些发闷，脚和腿有些发木渐渐地我感到手也有了麻木感，我知道这和上次在车上晕倒是一样的症状，当我拿出“小喷壶”对准自己的嘴时，我的手已经麻木得不听使唤了。但我的意识非常清晰，我使出浑身的力气按了两下，“嗤嗤”喷雾直奔我的咽喉，痉挛的气管仿佛一下失去了遏制我的臂力，放松了下来。我渐渐地做着深呼吸仿佛要把失去的氧气夺回来一样。我出了一身大汗，没有力气直奔幼儿园只好躲到小公园里歇一会儿，穿过了小公园就是儿子的幼儿园，这是一个个体幼儿园，老师是三位善良的女人。 儿子在两岁三个月的时候自己挑选了这家幼儿园，当时我不知道儿子为什么选这么一家小幼儿园，后来才听人说是因为儿子在小公园玩儿的时候和幼儿园里的孩子玩儿的挺开心，果然去幼儿园不到一个月他就胖了四斤。说实在的我发现这个孩子还是很有想法的。 间间断断地有许多家长带着小吃领着自己的孩子边走边路过小公园，前几天的工伤事故本来他应该发下来的少得可怜的承包奖又泡汤了，我又要到医院去拿药。本来已经很拮据的生活更捉襟见肘。 我慢吞吞地走到幼儿园门口，大多数孩子已经走了儿子看到我异常的高兴，扑出门外抱着我的双腿仰着小脸示意我抱，我蹲下来抱了抱他告诉他妈妈病了抱不动，自己回家吧!儿子很听话地和老师小朋友再见。出门送孩子的老师是幼儿园的园长于老师。 她告诉我：“前两天他爸爸来接孩子，也不抱孩子就让他自己走回去”。这句话听起来她是说者无心但我却是听者有意。 一直以来困扰我的那件事儿再一次让我不得不回忆起一个个零散的片段来。 那还是孩子刚出生的时候，我从产房推了出来他就来了一句：“怎么这么快？不是前面生一个了吧！ 在病房里三床的孕妇也生了个儿子五斤多，她丈夫乐得整天抱在怀里颠过来颠过去，就是不舍得放手，还惹得她说自己的丈夫是“穷汉得着头毛驴子，嘚瑟！”。 四床的孕妇家庭条件非常好，也生了个儿子家人一会儿送花会儿送饭会儿送关爱让我真是羡慕 而我，成天见不到他人影，只有妈妈c爸爸来回给我送饭。只要他一来儿子就给他出个难题：拉一泡“黑便便”。他一边呲牙了嘴的不情愿地给儿子擦着小屁屁一边抱怨：“为什么这么赶巧刚来就赶上儿子拉便便”。更别提抱抱他儿子了。理由是：他这么难看，又那么软。 吃奶期间的儿子体格很棒，五个半月就会“匍匐前进式”的到处爬了，七个半月就扶着东西到处走了，十一个月零四天就独立的走了。每次儿子歪歪扭扭地走到他身边他都会不耐烦地说：“去c去c去，滚一边儿，找你妈去!” 最可笑的是我单位说我违反生育政策（未婚先孕）提前怀孕让我们的打掉孩子时，他竟然无动于衷。。。。。。 一幕幕出出我不得不怀疑到底问题出在哪里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章 不一样的八月十五 虽然，阴影依旧笼罩在我们这个家的周边，但是几天来他回到家里都面带笑容，我们也抱一抱以示友好，这让我感到了莫名其妙的愉快。这些日子渐渐地我和他之间多了一些“恩爱”，睡眠也比在北京的那几天好了很多。 这时，他打来电话说：“晚上我去接你儿子，你们吃什么我就顺路捎点回去你就不用出来跑了。”太好了我正好倚在榻榻米上多懒几分钟。不过对“你儿子”这几个字我感到特别的不舒服。 门锁在外面“啪”的一声被打开了，这是我最希望听到的声音了。儿子从门缝里挤了进来一下子扑倒在榻榻米上然后咯咯地笑了起来。他皱着眉头看着我们,我故意借题发挥拿起儿子刚脱下的鞋子就扔到了他的腿上。 我说：“想当官摆臭架子就给我滚出去”， 他先是一愣接着就笑了。他拉起坐在榻榻米上的我抱了抱。 “这还差不多”我得意地嘟哝着。 八月份青岛的天气特别的闷热湿气又重，身上总是感到黏糊糊的。单位让我们回来等着通知,我就想干脆跟他一样去考个驾照，他拿出驾照也不到一个月。其实这种天气像我这种哮喘病人不适合整天练车的一个是太累，一个是汽车挂在一档上低速运转废气让我的病更重了。 每天都是8个多小时不间断的练习，我终于支撑不住了再一次病倒了。 正好借着单位下岗整顿的时间也是养病时间，我就安心的在家看起了我最喜欢的书，书是我最好的朋友从来不懂得欺骗，我倒是有时欺负一下它比如：囫囵吞枣或是瞒天过海一把它也一如既往的对我忠诚坦诚，美中不足的就是“它”不能取代“他”，但是我发现它可以帮助我得到“他”。一种莫名其妙地动力让看了一本又一本。 戚姐也经常给我通风报信说他最近去了哪里，做了什么，见了啥人都是些日常工作中的琐事，都与我们之间的夫妻矛盾瓜不上半分干系。难道真是我精神上出现了什么问题？还是因为我因为下岗而想多了？我一时间感到好凌乱真的毫无头绪。他的按时回家多少给了我短暂的幸福。让我麻痹一下自己疯狂的神经。 转眼间八月十五就要来到了。这个节日和过年是一样的重要，远在异乡的人们都要在这个节日里回家看看父母家人，我们也不例外。 和往年不一样的是今年他们单位里在他的带领下有了新的起色，最大的改变就是不用到超市里去大量采购了，因为有些业务单位所谓的”礼尚往来“给我们这个不富裕的家庭带来了意外的”惊喜“。让我也感到这种生活和普通家庭有不一样的感觉。 说句实话我很喜欢这种感觉，因为从小到大我是没有遇到过这种”待遇“的，爸爸妈妈的普通让我感到些许”落差“，这也是我突然的理解了哥哥对父母的那种鄙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章 娘家的周大妈 在离开青岛要去婆婆家之前，除了给婆家的物品，我要将一些过节的物品分一些给娘家。经过这一个多月的调理我的哮喘好了许多，特别是心情好了很多，至少我没有抓到他背叛我的把柄。 我妈家离我家跨着两个区，老市南是当年的市中心但是俞市长在任的时候把市中心向东部迁移了，所以昨天的市中心已经失去了应有的光环寥落静默了许多。它逐渐显出老城区的衰老模样。在母亲家楼下坐着许多老年妇女聚在一起谈天说地顺道聊一些家长里短，最该提到的就是“周大妈”。 我和大卫的结合是出乎大家视线的，在那个对2000年全面实现小康生活的期盼中大家的血无疑是沸腾的。“万元户”是那个时代的象征，我们单位是个商业企业女人多的地方，除了相互攀比就是相互妒忌，不是谁c谁c谁订婚得了多少金银首饰就是收到了多少彩礼，以显示女孩在男孩心目中的地位。为了讨个吉利的好彩头把订婚的彩礼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推到19，999元。婆家要拿出这笔钱不是不可以但是在我第一次到婆家”看家“的时候，大弟媳的一句话让我打破了这种俗不可耐的规矩。同时也为我未来的婚姻生活埋下了不少隐患，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周大妈，您好”我在我妈家楼下果真碰到了她。 “又回来给你妈送东西啊!真是个孝顺闺女。”周大妈边说边目送我进了楼道。 我其实挺烦她这样寒暄的，只不过在我孩子未出世时她的一句话救了我孩子一条小命。 那是在1997年的9月30日的下午，我因为先兆流产等孕期反应从怀孕一个月后就一直未去上班。与其说是身体原因不如说是精神原因，那时的企业正实行“厂长经理负责制”，一切人员去留c工作安排和经济效益都是由经理负责。由于长期的精神紧张加上严重的失眠我患上了“贫血”，怀孕后又一直低烧不断，我本还可以在收款台偷个懒。谁知在一次献血活动中医生无意地说出了怀孕的消息。我无法在收款台工作只能“被照顾”到柜台里，每天一站6个小时天天如此，还要严格按照工作制度不得有特殊待遇。几天下来我的腿开始浮肿，涨得像个成熟了的茄子一敲咚咚作响，下身开始出现些许血迹，因为发着低烧不够37。5度的标准线我是不可以请假的，空调下的我时常感到寒冷和疲惫。在经理眼里我是“有污点”的人，我的一切都会受到一名纪律监察人员郑梅的特殊关爱，这是因为我们经理是两位极其有“挽救堕落青年”责任感的人。 在家里大卫却让我打掉孩子，这是我们第一个孩子他没有错，我为什要打掉他？他的态度让我之后不管发生什么都懒得和他商量，我坚持要保住我们的孩子。 没有办法我只好去找在青医附院中医科上班的姨妈，姨妈是最疼我的有时比妈妈还骄纵我。我拿着正规医院的假条时，假条上赫然写着一排大字“不了解此人在单位的表现，请假望酌情处理“，每次看到这行大字我都有种莫名的反感。姨妈不管这套她就知道这段时间什么才是对我好。 每次请假我都是战战兢兢的，说句老实话：我的心里防线早就坍塌了!在94年的秋天我被他们逼得是想到过”自杀“的，也是从那时起我开始患上了“失眠”。 姨妈总安慰我说：“你别怕，有问题让他们来找我。” 经过一个多月中成药的调理我的脸上渐渐地恢复了血色。孩子是个“心急”的家伙到了9月30日在我回娘家的档口他的出怀被周大妈发现了。 “晴儿，怀孕了？”周大妈笑着说。 “嗯”我应了一声。 “出生证办了？”周大妈追问道。 “登记的时候办过了”我答道。 “哎呀！现在又改办法了，怀孕后再办，以前办的不好用了！要在怀孕一个月到三个月之间办得才有效，过了就要打掉。”周大妈解释道。 “那怎么办呀！周大妈过了十一小长假我就要过日子了·······”我不敢往下想了。 “你还是赶快趁着街道办事处下班之前先去报告一下，看看能不能先跟计生办打个招呼，回头再到单位补办个手续。” “好”我应承着，也顾不得去我妈家便急匆匆地赶往了街道办事处。 要去街道办事处是得经过108级台阶的，我上气不接下气的好不容易到了办事处已经是大汗淋漓了，办事处的人给计生办通了电话，宽限到小长假结束后再办理，我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不对啊！我怀孕的事情单位里管计生的郑梅是知道的呀!她为什么没有通知我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章 荒唐的盘问 十月一小长假我是过得惴惴不安，八号一上班我便随着上班的职工到了东方大厦。还是那座白色的大楼伫立在胶州路的一角，还是那群人鱼贯而入，到了六楼我去找郑梅要办理“出生证的申请表”，没想到很顺利。填完表要到十一楼汇总后统一报送。我正准备将表送到十一楼办公室，只见郑梅和几个商品部的主任在我背后指指戳戳不时发出些唏嘘的怪动静。 办正事要紧，我头也不回地朝着十一楼奔去。十一楼是整个大厦的首脑办公区，综横交错的关系网真可谓错综复杂。 我找到了“经理办公室”其实就是一个综合办公室，推门进去见到几名女职工和我一样都是来办理“出生申请”的，我排着队不一会儿后面就站满了来提申请的女职工，难怪单位不让休息这么多孕妇照顾谁更合适？ “肖晴”管计生的老女人仿佛在思忖着什么。 突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大叫道：“肖晴，你说，你老实交代，你的孩子是不是明年1月出生？”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声吓得怔住了，办公室里的空气也一下子凝固了。“什么？”我反倒怀疑我是不是听错了。 “ 肖晴你说，你老实交代，你的孩子是不是明年1月份出生？”管计生的老女人气势压人地吼叫着。仿佛已经“就地拿赃”“证据确凿”了似的。 也许，愤怒让我无所畏惧，也许，大卫那种无所谓孩子生死的态度让我愤怒，也许，是妈妈的责任让我勇敢 “好，我们来做个约定，假如我的孩子明年一月份出生我从十四楼上抱孩子跳下来，如果我孩子明年四月份出生你给我立个字据赔我五十万，如何？出生证我不办了!”我是有底气的知道这事儿谁也做不了假，事后我也可以倒打一耙抓住些把柄好为我生完孩子回来上班留条后路。 我们的话一下子僵住了。 “来c来c来先喝杯水”一个干练的声音传了过来。就像《红楼梦》里对凤姐出场的那般描述。此人就是办公室主任林果华，我和她认识还是她每次都去各楼层商场检查工作，因为“级别”的关系我是要“仰望”她的。今天她礼贤下士的举动和平易近人的态度让我始料未及。 “刚才我都听见了，管计生的曹大姐是新来的，一定是不了解情况。你不急着来拿证办好了就放我这儿，什么时候方便什么时候来拿就是了。”林果华和颜悦色的说着。本来我要和那个姓曹的理论出个究竟，让林果华一冲我竟没了主意。我们那会儿不流行“炒老板鱿鱼”，而且人浮于事不可能不给她“面子”。也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将一件这么胶着棘手的事情处理得如此风轻云淡。 我走出经理办心里一直未能平静，管计生的曹大姐怎么断定我我孩子来年一月出生？是什么原因让她如此斩钉截铁？难道是“郑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章 肮脏的挽救 想起郑梅在我身后嘁嘁喳喳的样子，我断定此事八九不离十是与她有关了。郑梅是一个“爱起事儿的”人，什么瞎话都敢编对她来说只要有利可图随时都可以“任意贱卖”自己的灵魂和认知，哎，都是急功近利惹的祸！只可惜她的“贪婪”却偏偏幸运地遇上了林果华这个贵人，没让我抓住这个不争的事实，对她反击一下。不过， 此时竟然初尝”反抗“带来的胜利喜悦把之前的自我压抑c自我检讨c怕得罪领导的“奴性”给扫得一干二净。 记得94年冬天眼看着就要叫九了，数九寒天大厦里条件优越中央空调的开放使得整栋大厦都洋溢着过节的气氛。由于顾客的激增一楼食品和洗化用品的零钱开始短缺，一楼的会计到我们楼层的收款台要串些零钱，她到六号收款时遇到我刚好也在那里刚办完公事私聊几句，说到串钱我也没有拒绝师姐，就在我们快到一号收款台时怀孕的师姐一个趔趄把我推到一个工艺品花瓶前，我们没有听到碰撞的声音却看到花瓶碎片哗啦一下掉到了地上。 郑梅先是开出”串岗的罚单“，我觉得也怪自己没有严格要求自己，所以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为了以示公允经理要找我了解情况，让我去楼道停职反省并认真地写一份情况说明书，对我来说写写画画是我的强项，在学校里我就是小师弟c小师妹眼里的”校花“，虽然貌不惊人但才情尤胜。当天就洋洋洒洒千字有余，我拿到经理办公室却出乎意料地被正式停职了，并说我态度不老实，没有认识到错误的严重性，我当时就蒙了并被通知明天要上朝九晚五的班。 一连几天，所有的同事都仿佛视我为“无物”，没人敢和我打招呼甚至对眼光，我真的感到了空前的恐惧与空虚。以前看有人写回忆录我还不理解“被扣上什么帽子给孤立起来”的感觉。也许我还太年轻；也许那时还很要好c很要强；也许当时心里没有做好当“反面人物”的心里准备，我无法接受自己的错误每一分c每一秒都在谴责自己，我的精神世界下了一场暴风雪。几天后，有人在我反省自己的楼道里放了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别难过了再等几天，他们就在等着过了这7天就接受你的检查了！我如梦初醒原来是这样。哦，怪不得以前大家都要朝九晚五的到楼道反省几天自己的错误呢！原来经理c稽查c部主任是盯着自己的“月奖c季度奖和年终奖”啊！ 肮脏的挽救。 像我这种冤假错案在我们楼层那是满天飞，像我这种挨过批整的还要被及时挽救的对象数不胜数，但所有热都败下阵来自谋出路去了这也是后来者一直不敢轻易去挑战”潜规则“的直接原因。和我一样没有出路要默默忍受的人还有我的闺蜜吕冬儿。但是，我也通过这次不经意的淬炼，反倒领悟到”脸皮厚吃块肉“的妙处，也同时发掘了我的一一一泼妇生存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章 妈妈的个性 虽然，小纸条让我知道了事情背后的秘密，却令我患上了“洁癖”爱上了洗澡，水温加热了我的肌肤也加热了我的脑细胞，大量的思维让我无法睡眠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绪，恶性的循环让我日渐消瘦和神经兮兮的令我惶惶不可终日，不能坦然地面对自己的问题，我学会了苟且偷安c避重就轻。总是害怕有人在背后算计自己，我严重失眠了。 我的预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难捱的七天终于过去了，果然如小纸条说的那样，我的“说明书”顺利过关了，但因为是“说明书”而不是“检讨书”或“悔过书”我被调离了原先的工作岗位，还要继续深挖思想痼疾。顶替我工作的是池美美从“公交”单位调到我们这里来的，听说和一支笔吴经理有些“关系”。这个吴经理可不是一般人物当年在某空军文工团也是一位美人，曾经被二号人物的儿子列入选妃行列呢！虽然年过四十但的确风韵犹存气质上佳。听公交池美美说吴经理爱吃巧克力，当年的巧克力对我们这种家庭就是奢侈品，只有“收礼的家庭”才会见到。我就被安排到了皮包柜台去买皮具去了。生活打开了潘多拉魔盒我一下坠入了进去。 开门的是妈妈，打断了我漫游的思维。2001年的中秋节也是10月1日我们都人心浮动地等待着命运地买卖，听说要把我们卖给一个什么上市公司，他们要借壳上市亦或是借尸还魂，管他呢！ 妈妈是位精明的女人年轻时也是个美人，在她身上流着二分之一战斗民族一一一俄罗斯的血统，皮肤白皙c个头高挑c眼窝凹陷c头发花白虽然有些发福但在举手投足间还残存着依稀的轮廓。多年受到儒家思想的教育和潜规则的双重洗礼，她也累了，在苦恼中算是向命运低了头。妈妈是姥姥姥爷抱养的女儿，但是姥姥是非常疼爱妈妈的，妈妈的童年是喝着牛奶c读着书长大的，但她的命运早已经不属于自己能掌握的了，随着妈妈出落的亭亭玉立时，她的美让姥姥姥爷的晚年生活多了很多保障。妈妈读书读到高中考上了大学也没能去上，姥姥因为怕妈妈离开了青岛就会摆脱自己的掌控，早早地就让妈妈去了工厂当了临时工或街道杂工，认识我爸时妈妈在街道帮忙收杂费。爸爸也是读书出来的学历比妈妈高是水专的，但在长身体的时候却留在威海，喝的是玉米糊糊，所以一生都带着苞米茬子味，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粗粮味。“粗粮”和“西餐”的婚姻也就在那个年代就这样混搭着c凑合着过起了日子，虽不是情愿的但妈妈的那份担当震撼着我未来的生活。 “吃饭了没有？”妈妈关心的问。 “哦，有现成的我就吃一些。”我回答着。 妈妈过过穷日子，知道浪费是极大的犯罪，所以妈妈不会暴殄天物，把什么饭菜都会打理得对上我们的胃口。 虽然，新中国提倡男女平等c女人能顶半边天。 她的勤劳和贤淑在那种男权社会里只为她赢得了表面的尊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章 糊涂的“爱” 97年的6月我和大卫到北京旅游结婚的时候我大伯去世了。二伯和姑妈们从临淄c大连和威海赶回青岛送大伯最后一程，妈妈按照礼节拿好钱并穿得整整齐齐准备和爸爸一起赶到大伯家治丧。 爸爸却突然来了一句：“你去干什么？都是俺家人。”那年我爸和妈妈结婚已经32年了。 也许在我爸心里一直没有用大红花轿把妈妈从正大门抬进来。 妈妈是精明人一听这话自然反应激烈，拒绝和爸爸去大伯家，爸爸好说歹说哄着妈妈才平息了这场不该发生的一幕。最终去参加了大伯的葬礼。 大伯是个“布尔什维克”，活着的时候总是说自己是很有人缘的。解放过威海c打过抗美援朝，也算得上是立过战功的老兵。但是，葬礼上除了寥寥几个亲戚没有战友和同志们，就连个小型追悼会也没有，也许遗体告别后便低调作古了。 妈妈也是善良的女人，在我结婚旅游回来时，妈妈还是愤愤不平地把这件事讲给了我听，但是她很快就原谅了爸爸的“口误”，又恢复了往日的“和谐”。我们家总是在这种暴风骤雨和轻描淡写中来回切换。当时我不太理解我妈到底是“难得糊涂”还是“一塌糊涂”。哎，真是糊涂的“爱”！ “你姐姐说一会儿也会过来”妈妈边从厨房探出头边说。 “好，我等她一会吧！我也好久没有见到她了。“我边吃边和我妈说着话。 叮咚，门铃响了。 “山东人不抗重念，来了。”妈妈嘟囔着顺手摘下挂在厨房门口的钥匙去开防盗门。 姐夫在单位也是个管事儿的小官，比我家早几年过上了“礼尚往来”的日子，虽然只是些吃吃喝喝，但柴c米c油c盐自从96年之后已经成为工薪阶层生活里的“重头戏”了！ 姐姐继承了妈妈的精明和美貌做事有礼有节但不像妈妈那样有时犯糊涂，她出入衣着得体c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在我看来她和姐夫相敬如宾羡煞旁人。她也很会总结教训，审时度势从不主动惹是生非。符合中国审美标准：小家碧玉型女人。 “姐，你来了，”我见姐姐提着些吃的放到厨房门口，便先打了声招呼。 “昂，快过节了，看看咱妈。”姐姐歪头笑着和我说。 “莉莉，吃饭了吗？”妈妈关心地问。 “妈，你别忙了，我吃过了。”姐姐回答着。 我知道她是吃过的。因为她这人是从不给别人添一丝麻烦的，再者，我姐夫的厨艺那也是一级棒！所以我也没有急着给她去厨房取筷子。 “最近好吗？还犯哮喘病吗？”姐姐拖了一把椅子做到我身边礼节式地问道。 “还好，就是学车的时候把我累得犯过一次病，最近好了很多。”我答道。 “天气凉了，多穿点儿，感冒的人太多了最近就少出门吧！”姐姐追加了一句。 “知道，但车还没有学出来还是要抓紧时间万一拖到冬天会更遭罪。”我答道。 “学车干什么，女孩子家家的，结了婚就是家庭妇女好好的相夫教子，做好女人该做的事比什么都强。”姐姐说道。 的确，这也是姐姐如今被姐夫捧在手心里疼爱的成功经验。 我知道这又是她和妈妈共同认知：我婚姻不幸福的根源就是：不能恪守妇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一章 逃避有用吗？ 我是“不恪守妇道”的反面教材，这在我们全家都是公认的事情。 这话还得从我参加工作后开始说起，由于哥哥高中没毕业就顶替妈妈进了商业单位当了一名营业员，在爸爸妈妈的思想里只要好好工作就会被领导赏识和大家认可，其实，自从实行“厂长经理负者制”以后，特别是“国有制企业改革”最大的收益者就是厂长c经理等负责人。只要积极向领导靠拢的人都先后或多或少的捞到了好处。那种没有技术含量的工作即使你是一头革命的老黄牛也不会有“往上爬”的机会，我们从未在父母那里领悟到“朝里有人好做官”的妙处，即便在单位里做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也没有指望半分油水更何况福利分房了，我哥只能在家里结婚。 工作环境的嘈杂和家庭关系的紧张c哥哥c姐姐的孩子们的哭闹让我不愿意下班也不得安静，正好家里有个亲戚在交通部门的职业学校里有消息说：要找个“实训指导老师”要会c统专业的，我是再合适不过了不但专业对口而且时间也可以机动，更无需坐班可临时代课。主要是把作业批改好c学生提出的问题辅导清楚了即可。毕竟是个兼职也没有太当回事，谁知风水轮流转商业单位好景不长。不知不觉两年过去了眼看着就到了94年的秋季了，妈妈认为我已经老大不小了便四处托人说媒，便间断了一段时间的学校工作。婚后短暂的幸福很快就被不安定的因素笼罩了，就像那套漏烟的福利房一样，我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但它无处不在的伤害令我手足无措。 逃离。 改革开放的脚步很快就将我们这些计划经济下的会c统专业的学生给淘汰了。学校也被青岛教育局接管了，那些职业教育的老师都无从安置，何况我们这些“实训辅导老师”，人富于事的现状愈演愈烈我要面临残酷的竞争现实。孩子两岁三个月我就将他送到幼儿园，然后又迫不及待地找了另一份兼职工作在通俗文艺报周末版干起了记者。为了淘到“好新闻”要和政府某些部门的通讯员打好交道c交上朋友。不得不出入于灯红酒绿之中难免会晚回家，同时更激化了家庭矛盾。也就是在那段时间身体的过渡透支c婚姻的危机和单位的下岗失业让我处在了人生的“死胡同里”。 到底老天要我怎样？ 自杀？还有孩子c找工作？没有竞争力c自谋出路？一没钱c二无好身体。在那个“说你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行也不行”的关系时代里，我感到到处都是“无利不起早的商人”。 也难怪他歪着嘴c斜着眼鄙视地说：“你能干点儿什么？”，我自己都逃避着自己，整天活在书里看着人生百态独自品尝五味杂陈。 我要振作，为了我的儿子我也要振作！不能再逆来顺受坐以待毙任人宰割了。我应该向“奴性”宣战，彻底击垮懦弱的自己，但是路又在哪里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二章 自负的“路”未必是歧路 ”妈，趁着天还早我来帮你做晚饭吧！也刚好在这里等孩子放学接她回家。”姐姐说。 ”姐，我就不在这里等了，早些回家接孩子，你就陪妈多聊会儿吧！“我起身抹了抹嘴上的油水，拎起小布包径直去厨房门口取钥匙。 显然逃离是没有用的，我在外面折腾了半天，孩子竟瘦得像非洲难民。回归家庭我又受不了他“鄙视的嘴脸”，出去找工作也许我很快就会找那些体力活，消耗着我的形象，要么疏远着我们的感情。我想起爸爸曾经说过的话：”多学点儿本事吧！孩子，艺不压身。“现在想想真是后悔莫及。挫败感让我无法不面对现实，无法不在现实面前弯腰，我无法做我自己········ 但是已经厌烦了她们满嘴的仁义道德，检点自己c夹着尾巴做人c甚至一日三省吾身，我都想抛弃，因为我已经在怀疑这些到底是不是我该恪守的人生准则了。 真的，自从北京之后我下定决心“只做自己”，随心所欲的“做自己”！ 因为我觉得在我的骨子里是有“霸气”的，我也许上辈子是个杀人如麻的“侠客”，亦或有些侠肝义胆的狐狸精吧!反正不是个安分守己的小脚夫人。我时刻回忆着自己当时在办公室里那分勇气，我像气功大侠意守丹田一样，每次都能在这个意守中得到力量，这个力量我给他取了个名字叫——”气”壮怂人胆。我在潜意识里追忆自己当年给自己的定位：假如我是公主，将来我嫁的是王子；假如我是王后那未来的“他”就是帝王；假如我是公厕，必然会招来苍蝇。我想要什么？高估自己让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有了些许“快感”。 我干嘛要和她们一样，他们认准的妇道就是生孩子c洗衣c做饭，在我的脑子里我只想修身c齐家 ；她们就知道相夫教子墨守成规，我满脑子随心所欲，争取一席之地；她们就知道委屈求全忍气吞声，以贤惠淑德示人，我只想集爱三千于一身，说话掷地有声！·······不想了，反正全是空想。 之前我刚刚得病的时候我极度恐惧害怕发生不该发生的故事，那个小学四年级就翻着字典看《上下五千年》的“我”去哪了？当年那个只身用单车换煤气c买媒c买粮的“我”去哪了？当年那个办校报到夜半的“我”去哪了？我的脑海里翻转着我的光荣历史，公交车到站了。我这种“做自己”的诡异想法占据我的脑海时，奇迹倒是出现了一一一一一我突然自信了许多。不，是自负了许多。管不了那么许多了反正眼下也是穷途末路。逃避是不可能了，只有选择。选妈妈的路叫“认命”，选姐姐的路叫“认账”，要选我的路可能只有“认栽”了！ 娘家的八月十五就算是过去了，婆家的八月十五还要继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三章 面对面的送礼 我刚刚到家，正准备休息一下去接儿子。铛c铛的敲门声让我很诧异，我们家从来没有人造访过。我毫无戒备地开了门，眼前站着一位中年妇女，手里拎着礼物，见我开了门满脸的笑容似乎和我久别重逢。我诧异地问：“找谁”？ “ 张厂长是住这里吗？”她问。 “是的”，我回答的既不熟练也不热情。 “哦，我原先是加工厂的职工后来调走了，现在我想回来工作。”她笑着上前走了几步把我挤进门里。 我退了几步她也没客气，拎着东西帮我关了门，我才意识到来客人了。 她摆出了好多理由和不得已想回来工作，我的确也没有听进去，我在想象着池美美给吴经理送礼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的，需要一个“救世主”施以援手。 池美美的那种 “自己人”的快感原来是来自于替别人走大路让别人无路可走；或许郑梅的送礼还带着投怀送抱和唯其马首是瞻的“”热忱“吧！本来还对“礼尚往来”还存在着美好记忆的我，一下子就把这种“美好”打进了十八层地狱里去了！ 即使这件不用请示我家那位我也知道答案的小事儿，自然不在话下。说实在的我是不想收下这份礼物，它让我心里五味杂陈的不舒服，或许是没有适应这突如其来的第一次。但更准确的描述应该是：对权利的魔力我感觉出了不适应。但是拒绝投名状式的礼物又是违背了当下的“游戏规则”。转换了形式变得文明更带着些许”诚意“的投名状，真的惹人即爱又恶。我想起池美美和郑梅沆瀣一气绑架权利后的窃喜，一种窒息感涌了上来堵住了我的口鼻，我突然感到有些气短。 我顺手从桌上拿起喷壶向嘴里喷了两下，做了个深呼吸，我的思绪也稳定了不少。 我故作真诚地地说：“你回来帮助我丈夫工作这是好事，为什么还要给我们送礼？” 问话显然打乱了她原先的目的令她有些语塞。 看到她的尴尬，我笑了笑继续说：“你来配合我丈夫工作，我们应该每到逢年过节，都该去看望您的父母，再说这也是正常的人事调动。” 我看到她诧异的目光，也许她在想：“你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衣冠禽兽，是不是嫌礼物轻了？” 我倒了杯水递给了她，明显地能感到她的局促不安。 我们聊了一会儿孩子，孩子是女人们最好的话题，打破尴尬有着让我们彼此进一步变成“闺蜜”的可能。 我借着要去接孩子来家，把她和她的礼物一起送出了家门。 小时候，真的很羡慕那些有礼收的同学家长，每次看见到同学家茶几上的巧克力糖纸，我就按耐不住自己想去闻闻糖纸上的香气和舔一下糖纸上遗留下来了甜头。 如今，我也要过上这种日子了，既有期待我希望的“巧克力”，难免有点儿良心难安。毕竟“它”对于我们这种家庭还是奢侈品。 原来面对面收礼也需要锻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四章 八月节前的殷勤 儿子从北京回来后，我一直感到他好像有了“心事”。都不像以前那样缠着我要东要西了而是回家就“乖巧”地看电视，特别是我俩都去厨房做饭的时候，好像更懂事儿······ 眼看着就要到八月十五了，大卫去欧洲也近半个月了，在厨房里我随意一瞥那个熟悉的身影被我逮了个正着，我装着没有看到。不一会儿儿子惊叫道：“妈妈，爸爸回来了!” 大卫走进门，儿子好久没有见到他好像比以前热情了许多，主动扑到了大卫的眼前。并喊道“爸爸，爸爸”！ “哎，儿子”大卫一边放下行李，一边拍了拍抱着他大腿的儿子。 他主动地抱了抱我，比以前多了几分缠绵。“怎么了？”我问。 “没什么”他松开我笑了笑。晚饭很简单 ，儿子早早地睡了而他一直在外间看电视。收拾完行李我也困了，看到他毫无睡意我自己吃了哮喘的药就靠在床上等药劲起作用了就慢慢睡去。 他关了电视说：“我一点睡意没有，也许是有时差的关系吧！” “哦“，我应承着脑子已经不想再转了，因为我如果现在不睡去下半夜又要瞪着眼睛看天了。我只有着几个小时可以维持我一天的精力，它对我而言太珍贵了。我迷迷糊糊感到他搂着我似乎是在哄我睡觉。这一夜转瞬即逝睁眼竟然天亮了，难得的好睡，我伸了个懒腰。 儿子和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在我身边了？我看了一眼墙上的石英钟，已经七点多了！真可怕我竟然睡了9个多小时。这是我患上哮喘以来第一次睡得这么好。 我翻腾着回忆，到底最近发生了什么，让这对父子都变得奇奇怪的。白天戚姐只看到“忙得晕头转向”的他，晚上我就看到“酩酊大醉”的他。到底会有什么玄机让他在被潜移默化？ 难道是八月离婚的事情让他忌惮？我马上否了自己的重要性！ “不对”他根本就不在乎我的存在。 是开春在北宅吃樱桃的时候是周工跟大卫说什么了？不会吧，大卫最讨厌的就是”后宫干政“。如果是的话按照他的秉性一定会拿出他那句经典的话：”以后我们单位的事儿，你悄悄的。（就是管住嘴，少废话）“ 开春儿，崂山北宅的樱桃熟了。他同事邀请他厂里的总工老周和正c副厂长的爱人及孩子一起到她家里吃个农家宴，这次去北宅是我结婚以来第一次单独和他的同事聚会，没有任何的准备甚至说目的，就是纯玩c纯乐c纯哄孩子。但在吃饭时我和周工不自觉地就聊起了我所见到的种种。 那年，他刚刚接任厂长时，单位里工人反映伙食不好，对伙房里的管理提出了尖锐的意见。由于和利益方的整改，受到了很大的阻力。仅凭着意气用事和一腔热血，对于一个既没有业绩又威望的大卫来说势必感到困难重重和势单力孤。 “周工，您是值得尊重的老领导了，如果我家大卫在工作中有过分的地方您一定要帮他指出来，如果我家大卫要在工作中坚持原则还要劳烦您要多支持多鼓励！” 因为我太知道在权力和利益的周边“拉帮结派”都是保护自己的最好方法。自古至今都是：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只要有人帮衬应和就会省掉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有句俗话：秦桧还有三个好朋友呢！ 大卫书生气很重，毕竟是从农村考出来的，既单纯又执着还不懂人心叵测。要想和利益集团斗争他的确很稚嫩。 不想了，吃过早饭我一直也没想出个”子丑寅卯“：非奸即盗的献殷勤一一一一一没事吧？或许是要到八月十五了又要回家“装”恩爱夫妻，恶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五章 记忆中的第一次“看家” 这一次的回家和往常一样，我们去长途站买票。也许下一次就不一样了，我们都学出了驾照就可以自己开车回家了，不管怎样要一起经历风雨，上次开车回家差点出事儿，这让我们现在还心有余悸。小巴车上人不多都有座位我和大卫c孩子坐在最后一排。回婆家是我比较喜欢的事情，因为在那里大卫的手机是很难接到信号的，大卫可以百分百的属于我。多么可怜的奢望，但这就是事实。 车很快就出了城，我的脑子里翻腾着往日的记忆。第一次“看家”那是在95年的秋天，我穿了一套美国的“比利”牛仔和一双“耐克”的高帮运动鞋。这套衣服按照当时的价格他应该半年不吃不喝吧！当时并没有什么掺杂什么“故意”，只是不想给人家留下不好的印象。我们到了大卫家，在门口等我们的人有一对老人和一对年轻人，其中年轻的女人抱了一个不满周岁的女孩儿，那就是比我早进门的大弟妹。吃过晚饭我独自待在大卫的弟妹家里和他爽快的弟妹聊天。 “嫂子，你快进门吧！前些年，俺刚嫁进来的时候见到俺哥俺都不好意思呢！” “现在，你来了就好了，就等老三娶媳妇了。” “老三？就是在青岛上大学的那个吗？”我追问道。 “对呀！”她爽快地回答着。 “嫂子，你看我们的新房子就是咱爹和咱妈给我花两万块钱盖的。”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是一套不错的四合庄家院。“就是还没有盖完，咱爹妈就不再管了”她接着说。 “为啥不管了？我追问道。 ”嘿，嘿，嘿“弟妹没有再接话茬。 她递给我一个苹果，”这是咱家里种的，咱庄家人扒拉砂颗粒豆不容易呀！快尝尝。” “嫂子c嫂子”她一口一个嫂子，叫得我还挺不好意思。毕竟我和大卫还没有正式登记结婚。 我接过苹果咬了一口，已经不是儿时用大箩筐按份儿发的那种苹果。 “这是新品种叫红富士，咱家的地是沙地存不住水所以苹果特甜，就是浇地的时候累点儿”她笑得好甜给我解释这解释那，就怕我不适应新环境。 晚上大卫睡在了他妈家里，我睡在了他弟妹家里，没有什么不适应只感觉这就是我久违了的生活一一一一一一田园生活。 九十年代末期，是中国提出的“全面实现四个现代化”的巅峰时刻。人们既对新生的“万元户”阶层有着颇多歧义，但是嫁女儿的聘礼又会仿效“万元户”的标准，暗自攀比得不亦乐乎。我哥哥c姐姐自然也不能免俗，结个婚像“发了昏”似的散钱，订婚聘礼c结婚流程c录像c拍照c采风c婚纱照最后还要大排宴宴，喝个酩酊大醉乘兴而归。好像结婚后就是生活告一段落，完成了毕生夙愿了一般。我和他们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我觉得结婚就是另一种生活的开始，变换了模式的生活而已。以前跟父母住现在要“做人家”父母，记得我奶奶就是爸爸的继母曾经说过：“幸好父母临着当”现在临到我当父母了而已。 只是那句“花了两万，还没改完工就不管了。”它让我感到一种潜在的激流正在向我涌来，如果化解不了这将会变成吞噬我的洪流。 因为我一旦嫁进张家我就是他们家这一枝上的长子长媳。又是城里的女人，那种见风就涨的聘礼自然要随行就市，这种心理的不平衡就会像跷跷板一样此起彼伏的闹个不休。深受“孔孟思想”影响的我还要为日后的稳定做些许准备，大弟妹的话其实也迎合了我当时的想法。 既然是看中了大卫这个人的才华，做出让步也是我心甘情愿的。 不过现在看到大卫对我的“反复无常”，我一直在怀疑这样的牺牲值得吗？假如大卫真是个忘恩负义之徒我岂不是在自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六章 调皮儿子不像他爸 我们打了一个出租车（在乡下没有牌照的那种淘汰车）到了婆婆家最先见到的就是我大弟妹那灿烂的笑容。儿子跳下车就和比他大四岁的姐姐慧儿搅和在了一起，他们特别投缘就好像许久未见的亲姐弟。有了慧儿我是最高兴的因为她能将调皮的儿子牢牢地黏住，让我得到片刻的休息。 儿子的这个调皮不论在哪里都是出了名的，有时候连我这个亲妈都想给他吃些安眠药让他安静一会儿，带着我儿子我就没胖过天天把我练得就像超人。儿子四个多月就已经不用倚着被子就坐得挺好，五个半月就会匍匐前进式地爬行了，七个半月就可以到处爬，爬到有扶手的地方就可以扶着桌椅走上几步了，十一个月后儿子终于会走了。他的会走不但我们小区里的妈妈们人尽皆知，而且有时候婆婆也说：“这小子够贱，那么不像我儿子”。儿子的调皮我妈是最有发言权了，因为我妈是个特别勤快又特爱干净的那么一个人，就看看我家每天晾在衣架上满满的衣服就知道我儿子有多能折腾了。 那是前年春节我儿子刚刚一岁十个月还不会说话，他来老家过春节。从来就没有见过羊的他，真是高兴得不得了。在大伯家两个哥哥的带领下把山羊从村子里赶到了山上去了。我真不知道他那里来的那股子“疯劲儿”！听我妈说：我小时候可老实了一直到上学都不多言不多语。听我婆婆说：大卫从小不会爬，大些了就直接会走了。其实在我心里也纳闷这到底是不是我们的儿子？ 去年的八月十五，奶奶家有一只花斑猫我儿子喜欢。整天就想让猫陪他玩，可乡下野惯了的猫哪受得了儿子的蹂躏。见到儿子出去抓蚱蜢就忙里偷闲的跳到我床上来。我本想赶走它我就叫了一声“臻儿”（儿子的小名）果然猫有了反应，先是四处环顾了一下看到没有我儿子的身影长长地出了两口气：呜~~呜~~。不多会儿我儿子带着一帮玩伴回来了，再看那猫早不知踪影了。看着溜走的猫爬上了树，我儿子气愤地说：“妈妈给我接两根晾衣杆，我把猫从树上捅下来！”看着跃跃欲试的儿子我真无奈了。 “儿子，你赢了，猫已经没有招儿了，他只能用最后一招保命了，你就叫他消停吧好吗？”我安抚着他。 “不行，我要让他教我怎么爬树，因为上辈子他就没就没教会我！”儿子义正言辞地说道。 “啊？还有这事？”我撇了撇嘴。 “ 就是啊，我是老虎我现在还不会爬树。”儿子接着话茬还在继续。 “儿子，这个世界上没有全能的动物，人也是如此。要知道动物的世界就是弱肉强食”我与其是说给儿子听，不如说我是说给我自己在听。 这些年，在权力的漩涡中打转儿的我早已经没有了自保的能力了，简直就是人家刀板上的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大概就是说的我吧！暂时的节日喧嚣掩盖了多少黑暗中的无助，我到底该干什么才适合我？还是老调重弹：工作完了c身体完了c婚姻面临诸多问题c工作又难找c我可不想和我同学那样为了那么一个花心的男人搭上一辈子·······我越想越压抑，镇咳打断了我的思路我该吃药了。 吃完晚饭大家坐在电视旁边看边聊：无非就是些天气啦c收成啦c我也不懂。只想着要是自己也能过上这种无忧无虑的日子会该多美好啊！ 明天就要回青岛了，一种莫名的逃离感让我胆怯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七章 点醒梦中人 每年的八月十五是在婆家过，我和姐姐两家就在八月十六借着我的生日就在我妈家里过。我哥和嫂子在经理负责制的大潮中，即使比我和大卫早工作9年也没有得到福利分房，反而我和姐姐都分到了“福利房”。这里面复杂的“国有资产流失”给许多还对社会主义福利房抱有幻想的人们一记响亮的耳光。更让人瞧不起的是这些人还以为耍赖c撒泼c把牢底坐穿就可以让潮流倒退好事重来，我哥c嫂就是这种一一一一一存着垃圾以为日后能变古董的人。 我回到我妈家已经是中午了。姐姐和姐夫早早地替妈妈准备好了饭菜，就等我俩进门。 我们跋山涉水终于回到了我妈家，从婆婆家带回的东西都放到了我妈家，像我妈说的那样：她家就是个分销站。等我们需要了再老鼠搬家似的运回家。 姐夫做了一手好菜，特别是“油泼鲤鱼”真是一绝，我特爱吃。当年为了抱得美人归可是在我家下了不少功夫呢！除了我姐姐黏黏糊糊的以外我们都是他的“间谍”包括我外婆。姐姐生性好“玩儿”，那时候跳交谊舞很是流行，姐姐就约上几个女伴一起去玩儿，每次外婆都把我这个小间谍从床上拽下来让我跟着，根本就是小题大做。跳完了舞大家也都各自散去了。 外婆的担心是源于我家的三楼住着一户人家，她的大女儿就在改革开放初期的小港码头接待过“外国船员”。我记得那时候我还读小学在自家门口的院子边上有一个穿绿色警服的高个大伯在教训三楼家的大女儿。那时候的法律在我的记忆力就好像是：可了不得，无所不能！我记得有句话叫：流氓罪是个筐，什么都可以往里装！反正82年严打就有很多被“装”到里面的给严判了的！ 外婆每次都在朝街的阳台上等我放学回家，看了个真而切真。回来后和妈妈汇报了以后我和姐姐的就会一连几天接受着我休止地再教育。 好像要从我和姐姐的爱美上c衣着上c语言上c举止上找到蛛丝马迹然后直捣黄龙，深挖思想痼疾彻底改造基因（当然那时候没有基因这个词，为了更准确的形容挖顽疾的程度）就是我当时的感受。也许我的”精神洁癖“就是从那时候一点点培养起来的吧!我一直很胆怯，不敢越雷池半步，听话照做的奴才也不过如此吧！姐姐比我大将近五岁，那时候的她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力了。所以她还是能把握住分寸的，该装的装，该自由的就会放任一下自己。而我要想保护自己就是要“装”。要装成爸爸妈妈喜欢的孩子c要装的听话照做c要装的靠拢妈妈这样的实力派甚至用“貌似忠诚”的模样去撒谎，直到有一天外婆说我：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后来连善意的谎言也戒了。我可以挪动的地方好像都有眼睛在提醒我：“别任性”。但是我的血管里仿佛流的“血”好像偏要告诉我“你不是这种人”。 我和姐姐交往的朋友妈妈一个也看不上眼，总能在我觉得不合适的场合被拿出来“嬉笑一番”。我最好的伙伴就是“书”，它最安静c它不会笑话你读不懂c它最不伤人c它还可以告诉你想知道的事情而对他人却可以守口如瓶。 “晴儿，拿筷子吃饭了！”我心不在焉的去了厨房。 吃过午饭，我姐夫和妈妈离开了厨房，姐姐打扫着“战场”，我站在一边和她说话。我把最近的烦恼都和她说了，没想到一贯貌似“循规蹈矩”的姐姐却语出惊人：你就拿今天当最后一天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八章 “最后一天”的第一天 有人说：“在执行死刑的时候，罪犯是哭不出来的，因为几天前的恐惧已经让他魂飞魄散哭不出来了”。假如人活在世上只有一天，我们是没有时间恐惧的，因为还有些死不瞑目的事情要安排，为什么死刑犯会“魂不附体”是因为他失去了做人基本的功能一一一一一失去了自己。也许我是命不该绝，至少还没有被死神吓得连哭的劲儿都没有，因为我要和时间赛跑，我决然地接受了这个任务。 连着两天在婆家和妈家的的奔波，加重了我的咳嗦和哮喘。大半夜未合眼加上一大清早不断地干咳，把所有喘气的力气都用在了干咳上，直到连喘息的时间也没有，我的头被震得嗡嗡的c昏昏的；眼前时不时地冒着金星；两个腰眼儿好像要鼓出来似的，全身的汗水湿透了我的内衣，粘粘的；后背又重又沉仿佛背负了好重的货物；压抑地难以让人呼吸，明明大口喘气也好像在做无用功，只感到嗓子眼有压抑不住的“奇痒”不咳就难以缓解。再加上天气的转变和劳碌我实在是爬不起床了。不行，儿子的托儿费还拖着呢！我拿出包翻了翻钱已经不多了，因为过节去娘家和婆家已经将大卫的钱基本上是花光了，我们单位让我在家等消息每月只给200元，儿子的托儿费和我的药费都还没有着落。 我记得姐姐曾经说过“人站在困难面前真是无能为力”的那句老话，泪扑簌簌的流了出来。急促的咳嗦打乱了我的头发，真是：“穷人事儿多”。不，我马上制止了我的这个念头，真经不住再有事儿了，那可真就垮了。托儿费可以再拖一拖，因为幼儿园毕竟是个体幼儿园， 我掐着指头算了算大卫发工资的日子是7号还有四天，这样跟于院长也好有个交代。再者，幼儿园的于院长和我相处得像亲姊妹，她丈夫也是位文学爱好者，大概这就叫“惺惺相惜”吧!幸好不是官办幼儿园没有回转的余地。 我突然想起七号是周日也是小长假，又要多等一天才能拿到工资，因为银行给单位提钱发工资是需要安排的。我恨死了“周日和小长假”。人家都放假他却不在家，银行怎么就不知道加班，就他知道加班！我越想越气不停的咳嗦让我感到嗓子火辣辣的咽唾液都困难了，我才想到自己“水米未沾”。走进厨房一丝热气也没有，我知道他已经把孩子打发到了幼儿园里去了，自己也走了，只剩下用空气做成的“我”。看样子真是用完我上演“恩爱夫妻”了，立马就无情相向，翻脸不认人了。 照这样，已经吃完了的药也要再等等了。想起难熬的夜晚想起即将进入的冬季，想起去年不堪回首而又历历在目的往事，想起缭绕在我身边又不知从何而来的“烟雾”，我的嗓子眼儿里仿佛堵上了厚厚的东西顿时我没有了食欲。但是最后一天的事情一定要安排好，我坚持着出了门先给自己弄点吃的。 吃过了早饭，我心情平复了许多，离着下午还有一段时间我抄起书看了一会儿都是一些我以前读过的书，比看电视强。我自从95年春晚之后就对电视失去了兴趣，因为一个“用神秘力量把垃圾打扮成古玩”的时代即将开始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九章 为了儿子我要替他多下算一下 一天没有用药，到了下午我的咳嗦一声接着一声，好像它已经不想给我喘息的机会了。我侧卧也不是正躺也不是，迷糊一阵子就会被突然的咳嗦打断，我感到血管里的血都快沸腾了，我给自己试了试脉搏已经到了每分钟96下了。我知道这就是我现在真实的身体状况。 又要接孩子回家了，我强打着精神去了幼儿园，开门的是于院长，她回过头：“铮铮，看看谁来接你了？”儿子从门缝里挤出满脸开心的小脑袋。 “妈妈，妈妈”儿子高兴得扑到了我的怀里。我和于院长挥了挥手互相说了声“再见”。顺便告诉于院长：过了小长假就来交托儿费。于院长理解的点了点头。 自从上次于院长说：大卫来领孩子的时候是不抱着他的。这句话时刻戳着我的心。医生也说这种病要发作起来也很快，我的孩子怎么办？第一次犯病的时候我坐在302路公交车上，那天刚下班我坐车从沧口便民店回家在路上，我就感到呼吸困难整个身体被人放进了盒子里。身体逐渐地“麻木”了起来，我感到不好，掏出手机给大卫打电话，之后就没有了知觉。我是知道“它”的厉害的。 我领着孩子在家门口的市场上随便买了些小吃，晚饭就这样被打发了。我听着我肺里“呼呼噜c呼呼噜”的噪音，是该为孩子做些打算了。可是大卫总不在家我又该怎么办呢？没有了药我半夜无眠直到十二点了还没见到他回来。本来就生气他视我为无物，现在正好夜不归宿，难道你真想让我们母子死在这房间里，让你“升官c发财c死老婆”得到男人三大幸事？ 人在不冷静的时候想事情也极端，我真是怒不可遏。 抄起电话就给我婆婆家拨了过去：“妈，大卫到现在还没回来什么工作要做到大半夜去？” “都几点了？到底工作有没有个点呀！”我边说边哭咳嗦一声接一声。 “ 一天到晚见不到人，这日子过不过了？”我追问道。 “没给他打手机吗？”婆婆不急不慌地说。 “他说一会儿一会儿，几个一会儿了？他半个小时不回来我还给你们打电话！“我气哼哼地威胁道。 “好，你悄悄的。我给他打电话让他回家。”婆婆无奈地安抚着我。 过了能有不到半个小时就听见楼梯上传来“噔c噔”地跑楼梯的声音，钥匙在门锁眼边打着晃。“啪”门锁被打开了，大卫醉醺醺的跑回来了。一进门就说：“别打电话了，我回来了啊！” ”好一个听话的儿子啊！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装聋作哑？”我似乎逮到了他的“小尾巴”。不间断地咳嗦让我无法和他争吵，我憋得难受只有最理解我的泪水在此时在向他做着“无言的宣战”。 他上前一步把我搂到了怀里，说真的，我只要听到他那低沉温柔的说话声，我的“气”就仿佛消了一大半。我是多么依恋那种感觉啊！当年我告诉他：我们单位“人整人，我过着非人的日子”他也是用这种低沉温柔的语气跟我说：“有我在，以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信了这句“谎话”他到现在也没兑现承诺；信了这句“谎话”我倒是真的嫁给了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章 约法三章中的“第三章” 我多想在他怀里多待上几分钟啊！或许会念在我们曾经还有那么一丝“甜蜜”上，别忘了我们的孩子！古代的小说里特别是王室往往母亲得宠儿子也会受到重视，就会得到更多的关爱。我想我也将要走上这条“宫斗大路”了吧！因为在这个“用神秘力量能把垃圾打扮成古玩”的年代里，无论是谁只要在权利的周边都要面临这样的挑战，何况我们？ 我要让我的儿子成为他惟一的孩儿；我要知道是谁让他深夜不归？我要知道他想利用我到什么时候；我要知道他到底有多少张“脸”？········你安抚我就说明我还有利用价值，那这背后到底有多少故事我倒希望让真相浮出水面······ 我的怒气在一瞬间变得理智了，他搂着我坐在了外屋的床上。儿子在里屋的床上已经沉沉地睡去了。 “怎么还没睡？”他满脸笑容地问。 “你知不知道没药了，我躺不下，怎么睡？”我怒气未消地怼他。 “明天我陪你去医院买药。”他态度坦诚地说。 “哼”我撇了撇嘴，“钱呢？”我追问道。 “老婆”他掏了掏口袋摸出了一角钱，笑着对我说：“我就有这么多了。”一脸可怜吧唧的模样。 “这样，明天你顺道到你妈家借点，我过两天出差还得要。”他话音未落我就火不打一处来。 “张某人，你还知不知道不要脸怎么写！”我激动地甩开了他的手。 “好c好c好，俺不要了行吗？”他见我火冒三丈马上收回话头。 “姓张的，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人家当官，你也当官，人家瞪着四个小眼都是出去“抢”钱的，你也瞪着四个小眼怎么就是给人家“送”钱的，谁封你当财神爷了？” 你说你干厂长这几年，出差问我要钱？入股问我要钱？你家那股票都跨世纪了，长点皱纹也算“它”有长进了！你说，它长了什么？我越想越气。 “有股息啊”他振振有词地说。 “我呸！就你们家那点股息不要也罢！要是有入股的那些钱买点什么也比你们家的垃圾股涨得都多。” “我们单位的股票原始股2元，96年上市就已经8块几了！你看你家的股票十年了还5毛。”咳嗦声伴随着我的歇斯底里在小屋里回荡。 儿子听到了我的哭闹声坐了起来，看到满脸泪水的我反而一下子扑到了枕头上又睡过去了。 我纳闷地看了看他，果然是睡熟的样子。 “没心没肺的的东西，人家孩子看父母吵架都哭，你倒好，我俩打死谁你都等警察来收尸，看样子你是管不了这一摊子事儿了！”我嘟囔着。 “说到哪了？”我问大卫。 “股票”大卫给我提着醒。我白了大卫一眼。 “好好，咱不提股票这烦心事儿了啊！”大卫哄着我说。 “好，不提可以答应我约法三章的第三条就是：每天12点之前必须来家，晚来家就算夜不归宿，我就给你妈打电话。”我坚定地说。 大卫把嘴一抿眼眉往上一挑，“好，好”仿佛如释重负一般。 “老婆，睡吧！我们都累了啊！”大卫告饶似的对我说。 经历了半夜的折腾我也困了，在他的怀里我发觉的确睡得很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