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奇异闻录之记忆中的世界》 正文 The mirror of memory 棕黄色锅盖,极其平稳的与那同色砂锅合为一体,而位于锅盖左上方的气孔,此时此刻正不知疲倦地冒着蒸气。虽然不是很猛,但当锅前的聂阳伸手准备掀动锅盖时,他还是感觉到了那迅速包裹起左手的水蒸气,尽管从聂阳一时的感觉上看,蒸气的温度依然不是很高。 锅盖被掀开,由鱼头c鱼尾及鱼骨熬制的汤料,其特有的鲜香,顿时充实了聂阳的鼻腔。鱼汤的鲜香足以让任何一个闻到它的人垂涎三尺,虽然这样说略有夸张,但这种味道一定可以使人展露出满意c愉悦的笑容,倒是一个不夸大的事实。 然而,出现在聂阳脸上的,只有平静,就好像充实他鼻腔的只是由一锅清水经过炉火的加热,散发出的平淡无味的热气,又像是这时候的聂阳患有重感冒,鼻子完全失灵,根本闻不到鱼汤的鲜香。 聂阳拿过右前的不锈钢汤勺,便就锅内舀了一口发白的鱼汤。之所以将动作放轻,除了因为表面上那不断冒起的蒸蒸热气外,更重要的内在原因,是聂阳怕自己如果用力过重过猛,会使得汤勺边缘碰碎锅内的少量鱼肉和一样松烂的块状豆腐,影响鱼汤最终的上桌效果。 短暂吹拂后,聂阳把勺里的鱼汤吸进了嘴里。仔细且不怎么明显地品尝结束,舌头上的味觉告诉他:鱼汤做得很成功。 砂锅下火焰的熄灭,使得锅内汤品逐渐平静下来。 聂阳手里的汤勺倒放在了炉火右面的瓷碗里,勺柄与橱柜大理石的石板有了轻微碰撞,产生清脆响声瞬间,一种感觉的突显,促使他眼睛上方的那对剑眉轻轻皱起 那是一种别样的,很熟悉的感觉,如果准确点儿说,那是一种类似于“有人用手指在胸口轻弹了一下”的感觉,很轻,却足以让聂阳随即做出如触电之后的反应。 砂锅回归最初,他则在转身的同时,已然像一支正利用弓弦的力,飞射出去的箭,直冲出厨房,闪过餐厅,最后进到自己房间 一切准备妥当,聂阳迅速迈出了房间的门框。然而在此之前,在眼角余光的无意照射下,他注意了那块放在书桌的一个角边c本不应该出现在那里的白色手帕。 没有去想那些在此刻看来,明显属于多余的事情,不过减缓了一下脚步的聂阳伸手就将那帕子拿了过来。 房屋大门开了又关上,声响还未完全消失,屋子的主人就已奔向了村南。 人身上的衣服依旧是那件遮住膝盖的蓝色衬衣,现在唯一有些另类的,恐怕只有那临时带上的远站兵器——一把握在左手心里的木质长弓,背在身后的满是箭羽的皮质箭袋。 至于厨房里突显的那种感觉,不过是在明确告诉聂阳:她需要自己。 回想起刚刚,关可儿仍然心有余悸。也正是因为这样,她的手臂在轻微颤抖,直到觉察到他的呼吸,关可儿才感觉心中的“余悸”有所放缓,尽管那呼吸急速平稳得令人想不到此前出现的起伏 原本面朝北的阿奇,此时却因为转身,而正对着西南方。 他为什么要转身,完全是因为身旁关可儿意料之外的话语停顿和之后那句音量很轻的,等同于呼唤的:“阿奇” 目光下移,直视向自己的影子,阿奇即刻就愣住了。 他不知道面前那团位于影子头部,黑色c不断鼓起的东西是什么,但当阿奇反应过来的时候,出现在他脑海中的第一件物品,竟然是橡皮泥:“而且还是一团黑色的‘橡皮泥’。”语句在脑海中的显现,让表面上不动声色的阿奇想起了身旁的关可儿。 觉察到身旁男生正注视着自己,关可儿扭过了头。正是如此举动,随即就让阿奇看到了她那双此刻仍然镇静的眸子,同时也让他意识到:“身边的这个女孩子不同于一般的,像明c张雅丹之类的柔弱女生。她根本不需要自己保护,说不定,需要保护的人,却是自己。” “只不过,”阿奇在心里接道,看她的眼睛并没有就此离开,“我一个男的,怎么能让一个女孩子保护?怎么着,也得做出点儿行动吧!”想到这儿,阿奇正视向前,不觉轻吸了一口气后,他动作有些僵硬地向前迈了一步,如临大敌似的盯着那此时已经“长”到接近1米的“橡皮泥”。 眼球随着阿奇的移动,而左移了一点儿。关可儿不属于思维迟钝的人,看到阿奇向前迈出了脚步,她立刻就想到了他在干什么。 “你很自信啊,阿奇。”她话里的笑意,让对方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轻微怔了一下,有点儿惊疑,又有些答非所问地回了句:“怎么,你还真不紧张?!” “‘紧张关可儿思考着这样一个词,言语中透露出一种别样的轻松。 她轻摇了摇头,披肩的银发随着动作的产生,出现轻微拂动:“紧张没有感觉到,惊讶倒是有那么一点儿。村里居然会出现这种东西,我这个队长,多少会有些失职吧?” “这么说就有点儿过了。”阿奇说着,语气像是在纠正关可儿的用词,“这种东西,任谁,都很难事先就避免它出现。我是这样想的。” 面对如此“纠正”的关可儿很感受用,也就没有异议地应了一声,却接着这么回道:“随你怎么说了。不过,在没有弄清楚对方是什么的情况下就随意出动,未免有点儿草率。” 关可儿去掉了先前的笑意,一时的话语中透露出那么一点儿的严厉,可作为听者的阿奇,却在耳前话音落下之时,向关可儿展露了自己那尽显尴尬的笑脸。 她并没有多加理会阿奇的如此笑容,只是最后确认似的看了他一眼后,重新让目光对准了前方,那个黑色的,不断增高的“橡皮泥”上。也就是这一次的注视,关可儿的眉头紧皱了。 如果先开始的增长速度,可以和雨后春笋相提并论的话,那“橡皮泥”现在的增长速度,则可以和弹簧相比,而且是那种在压缩之后,突然让自身解放的弹簧。 由于惯性,它并没有立即处于静止的状态。分别向左右伸展了几下,那黑色c可以明显感觉出粘稠的胶状物终于静止了下来。 “我们又见面了,cha一s。” 声音的出现,让阿奇c包括靠后的关可儿,于同一时间扫视了几眼四周。然而就是这个举动,让两人赫然发现:距离自己5米开外的四周,竟然围绕着一圈类似塑料膜的东西。 由于塑料膜的厚度不是一般的薄,不仔细观察,根本不可能发现。可是,只要一经发现,就可以清楚看到薄膜外的环境和路过的村民,是那么的模糊。这种模糊,既有一个眼睛不近视的人,忽然给他戴上一副高度近视眼镜时,出现的那种眩晕感,又夹带着身潜大海,透过海水仰望天空时的那种虚幻感觉。 阿奇抬头望了一眼天空和中午的太阳,之所以只望一眼,是因为他的眼球刚刚印出天空的蓝和太阳的圆,便突然有了一阵眩晕感。 站在地面上,却出现了躺在海里的感觉,这让阿奇在惊讶的同时,又不得不紧紧闭上了嘴巴。如果不这样,他觉得自己现在很有可能会像那些醉酒的人,把胃里仅剩的一点食物给吐出来。 察觉到阿奇的异样,关可儿待他紧闭嘴唇地低下头后,轻声问了一句:“你没事儿吧?” 阿奇“嗯”了一声,并轻地点了一下头。他没有发觉,关可儿这时候已经来到了自己身旁。虽然如此,两人之间的距离和开始相比下,却没有发生一丁点儿的缩短。 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黑色的“橡皮泥”并没有因此出现怎样的不耐烦。待阿奇重新看向了自己,它再次开口(尽管此时仍不得知它所谓的“口”具体在哪儿),将刚刚的问话重复了一遍:“你好像有点儿不适应我特意为你开辟的这个对话环境?” 声音的第三次响起,第二次让两人的目光集中在了一点之上,首次目光集中一点,是刚才他们环顾四周的时候。 “对话环境?”因为眩晕出现的反胃感已经消失,阿奇看着面前的黑色物体,并在话完时咽了一口唾液。 “嗯。”声音再次从前方那黑色物体的上方传出。 “如果你觉得让对方感到眩晕的环境,是‘对话环境’的话,那我是不是要感谢你的‘良苦用心’了?”这句充满讽刺意味的话语刚完,一丝的冷笑便闪现于阿奇嘴角。 短暂的寂静被吹来的风声打破,阿奇的心里产生了一阵庆幸。因为他感受到了风吹过手背的感觉:“起码,这不是在一个密封的‘塑料袋’里。”想到最后,他瞥了一眼身旁的关可儿。 也就是这一瞥,让阿奇知道:她已经向前迈了一步。 和刚才把话说完以后的表情一样,后者此刻依旧紧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盯着那个除了颜色和竹笋截然不同外,其他特性几乎和竹笋没什么大区别的黑色“橡皮泥”。 第二个打破寂静的,是那“橡皮泥”的话音:“我承认,你刚才的感受是我没有料到了。在此,我只能说:是我考虑不周了。” 看到阿奇轻轻点头,它继续了话语:“回到正题。”最后一字的音刚刚落下,关可儿就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她的眉头由此皱得更紧了。 黑色“橡皮泥”如同有千万条蛆虫挪动一般,开始剧烈抖动。这种现象的产生,对于同时注意着的阿奇,只有一种心理反应,就是担心身为女生的关可儿会不会因此恐惧和呕吐。然而直到最后,他都没能通过眼角余光,看到关可儿出现任何异常的表现,除了眼睛上方的那两条和头发一个颜色的细眉。 “这可真是一个坚强的女孩儿,”阿奇不禁心说,“看到这种情况,居然还能做到面不改色。我一个大男孩,刚才都觉得有点儿全身发痒了!真是的!演这么一出,吓唬人也得看看对象吧?!”最后一句话的出现,让他顿时感觉忽然出现在面前的这个东西不是一般的恶心,而是非常c异常c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恶心! 抖动的停止,让“橡皮泥”显露出了原本的形态:那是一个身披黑色,但袖口和胸前都印有条条金边的长袍,身高大约180厘米的男人,从体型上看是这样。 和聂阳不同的地方,除去身高和长袍上的装饰,最主要的还是:后者没有遮住头顶,而前者,则让全身都埋藏在了那黑色的长袍里,包括那张连下巴都看不到的脸。 “看情形,我又得需要道歉了——让女孩子刚刚看到这么难以入眼的事情。”对此的阿奇c关可儿没有回应,甚至都没有一丝表明反应的举动。 由于看不到脸,再加上是处于站立的姿态,长袍的下摆和袖子都很长,所以阿奇即便细看,对方也只能大概看出一个“人”的轮廓。如果不是长袍上的装饰,他实在看不出一开始时的“橡皮泥”和现在的人形轮廓之间,究竟有什么明显区别。 “虽然已经介绍过了,”话音出现,阿奇的心思也从面前人物的形态转移到对方表达的思想上,“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再介绍一遍。我是索克,很高兴有时间能与你再次相见,cha一s。”开始的说话习惯和最后这虚伪的话语,都提不起阿奇c关可儿的任何兴趣。然而语句中的那四个字,却让两人不觉得瞪了一下双眼。 “索克。”阿奇轻声重复着这两个字,关可儿也在听到这两个字的瞬间,让遇敌从不握紧的双手,猛然紧握住了。 “你不用那么紧张,尽管我的名字,对你们来说:代表了死亡。”很明显,如此一句话是对关可儿说的。 话虽这么说了,但一时作为听者的她,好像失聪了一般,完全没有理会这句话。 没有任何变化,关可儿依旧双手紧握,一脸严肃地盯着那个自称“索克”的男人。从表面上看,她是没有怎样的举动,但是在阿奇眼角的余光看来:只要对方现在有任何异常行为,关可儿就会以自己精通的近战与之对抗。至于速度,阿奇想象得到:以自己现在习到的技能c对战水平,是无法和她相比的。 由于先前已经见过一面了(那真是“一面”,一张面孔。不是吗?),所以这时候的阿奇,自认为自己并没有多少紧张的感觉:“起码,表情上不会让人感觉紧张。” “然而我这次和你,或者‘你们’见面,并不准备动武。所以,放松点儿吧!我来只是想实现称呼‘古奇’或者‘阿奇’也许更贴切些。只是想来实现阿奇的一个愿望。那算是一个愿望吧?”他继续自己要说的话语,而最后的一问,让对面两人明显有了一种“他看向了另外一人”的感觉。 虽然那个之间相距仍是将近两米c名字是什么“索克”的黑袍人,最后的询问对象是阿奇,但从听者的听后表情上看,他似乎对这样一个问题依然不感兴趣。 阿奇此刻的心中所想,完全证实了他那表情的意义:“虽然看不到脸,但从说话的声音和语气上,他的年龄,应该在45至50岁之间。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怎么没有发现:大叔吗这是?”话的最后,阿奇是很为自己这种“面临大敌,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的思想感到难堪,可想法已经有了,只能立即停下。为此,随后的他尽显后知后觉地提醒自己:“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绝对不能再想那些无关紧要的事了!” 对于两人的沉默,索克依旧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仿佛事先就知道这种情况会发生一样。 他以自己平常的语气继续着自己的话:“我也觉得那应该算是‘一个愿望’。进入主题。哦!为了让你的紧张情绪放松下来,我需要事先说明自己接下来的动作。”说罢,便没有了任何动静,明确了是在等待关可儿c阿奇的回应。 他们互相看看对方,如出一辙,各自眼睛里表露出来的意思如果用一个词进行明确,那就是:惊奇。 “真是意外了。”看到阿奇的反应和自己一样,有所想的关可儿回脸看着对面那黑袍人,“前面的那些话可以忽略,但他最后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对自己这么有信心?” 注意到阿奇此刻还在看着自己,关可儿转过来脸,表情不改地向他轻一点头:“先看看他会怎么做吧。如果主动出手,身为索克的他,是不会c也不可能被轻易击倒的。” 有所回应,阿奇瞄了一眼关可儿那双现在仍旧紧握的手。 正视向前,他意义明确地点头一应。 获得同意,索克说:“我会抬起右手,这样你们就可以看到一件物品。事先说明:那不是危险的物品,但真正看到它的时候,阿奇也许会惊讶,因为他前些天只见过一个人拥有它。”话音消失,索克的右臂便缓缓抬起,而抬起的方向,正是自己的前方。 有那么一段时间,阿奇感觉四周一切,仿佛都随着索克那缓慢抬起的右手,出现放缓的迹象——漂浮天空的白云c行走在距离自己5米以外的路人c因为微风,从而出现轻微摆动的长袍袖口和下摆c自己的呼吸和心跳c关可儿那拂动的白发,等等一切他能看到c感受到的事物。 长袍的袖口,因为手臂的抬起,开始垂下。在这之前,阿奇已经通过被黑色布料覆盖,却显现出的轮廓,大致想到了这件物品的具体名称。 和索克事先说的一样,他的确惊讶了。可是在惊讶之余,阿奇却在心里盼望着:“也许是我想错了。不可能的,他不可能有那件东西。欧阳老师”盼望停止的原因,是覆盖物品的“黑幕”被自动去除,从而让内在的物件直接暴露在阳光下。 看到那物件全貌的一瞬间,他右手的五根手指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身旁的关可儿c对面的索克看到了阿奇的这个举动。后者没有任何想法,因为他已经在事先把这种情况说明了。至于关可儿,在看到阿奇握紧右手的时候,却让自己的双手出现了一丝放松。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她从阿奇的举动上证实了一点:索克事先说得很对,看到那件物品的时候,阿奇惊讶了。同时,这一点也在证明:索克先开始所说的举动,和他接下来所做的举动相同。 “就算不同,我又能怎么样呢?”关可儿的这个天真想法,促使她最后这样问自己。可紧接着,她就这样回答自己:“虽然不能改变,但有个提醒,还是有一定用处的。” 当一股不大不小的风吹过,索克的声音再次响起:“theirr一r一f一ry,记忆的镜子。具体是什么用处,我想,不用我解释了吧?” “你什么意思?”阿奇问,语气很是低沉,就好像对面站着的,是自己的仇人。 索克显然没有被他这种忽然转变的语气所震慑:“解释一下:这并不是欧阳拉莎的那面镜子。也就是说,我没有充当‘小偷’的角色。顺便再提一下:在这个世界上,并非只有欧阳拉莎一名魔法师,高于她的魔法师也并非只有一名,这其中就有我。 “她能根据古书的记载,制作出这样一面镜子,那些高于她的魔法师也能。如果你还不相信,那等会儿你就会明白:虽然镜子的外表相同,但其效力,绝非欧阳拉莎的那面可以比拟。” 待两个年轻人把自己的话消化完毕,索克补充上了自己的话:“你不是想看看昨天傍晚,发生在村子西南面的那场对战吗?我现在就可以利用theirr一r一f一ry,实现你的愿望。当然,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你可以自由询问身旁的守卫队队长,就像在学校里的那样。”语气的平稳,甚至让阿奇感觉自己一时的警惕,有点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可是,”邓肯当初的叙述,不免让他提醒自己,“他毕竟是自己需要击败的人。只有这样,我才能回去。”思想最后,阿奇望了一眼立在索克右手心里的“记忆的镜子”。 回想起出现在自己脑海中的那些矛盾想法,阿奇觉得自己现在遇见的情况很像一个刚刚入学的学生,在遇见陌生人给的糖果时,眼前的诱惑和父母的教导发生了碰撞,而自己又必须二选一的情况完全相同。 “而我要选的是”他想到这儿,张嘴说道:“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在学校的时候已经对老师说过了,那场对战,我想听聂阳c关可儿的叙述了解,所以嘛”话到这里,阿奇看了看关可儿,好像在确认自己如此决定的正确与否。也就是这一个举动,让他得知了:关可儿在自己移动目光以前,已经先让眼睛对准了他。 看到阿奇询问的眼色,关可儿带着满意笑容地向他轻点了点头。 “还是对我不放心吗?”虽然声音降低了,语气也和“自言自语”没什么区别,但索克的这句话还是清楚传进了阿奇的耳朵。 和关可儿一样,他没有做出回应。 见这句话没有发挥出应有的作用,索克轻叹一声,说着:“那就没办法了。我接下来要把它放在地上。”停顿了一下,他缓慢蹲下身,让手里的镜子轻轻立在满是绿草的地上。 阿奇刚要张嘴准备说些什么,却感觉到了关可儿那制止的眼神。 他扭过头,就看到后者这时候轻轻摇了一下脑袋。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阿奇还是遵循了关可儿的意思。 “毕竟,”他暗想,“论资质她比我高;论见识,她比我丰富,至少在这个世界里是这样。” 左手的食指离开了镜子的外沿,但是索克并没有因此站起身。 经过将近5秒钟的等待,阿奇这才发现:此时的索克,正如同一块遇热的冰块,缓慢而富有节奏的逐渐化去。只是“化”开之后的“水”,没有渗入地下,也没有流向四周,而是如同影子一般,直指阿奇,尽管这里的“水”是黑色的。 看着逐渐逼近自己的“影子”,阿奇没有后退,而是双腿微微颤抖地垂视着它。之所以这样,除了本能的胆怯,更主要的原因是阿奇此时发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原本应该出现在脚下的影子,却无缘无故的消失了。 通过一时太阳照射的方位和自身所处的位置,他认为自己的影子这时候应该在自己的左后方。为此,阿奇刚才回头瞟了一眼身后,发现那里只有关可儿的影子:“这世界可真是无奇不有。这都可以啊?!” 接下来发生的现象让他断定:影子之所以会消失,是因为对面那个穿着黑袍的男人。因此,阿奇要和自己打个赌,看看自己的想法是否准确,“大胆猜想”可能更准确些。 当影子重新回到脚下,他印证了自己的想法。在没有感到任何不对感觉的情况下,阿奇心中的那块“石头”落了地。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来自身旁的那声长长舒气。 “你也很紧张吧?”听到阿奇这么问,关可儿“嗯”了一声,并不显丝毫惭愧地点了一下头。 “融化”了的索克只剩下一颗依旧被黑袍覆盖的脑袋。 就当阿奇认为一切结束的时候,那脑袋却忽然这么说道:“你的回答是我事先没有想到的。如果你认为我的出现让你不放心,那我只有离开。不过,你们要想离开这里,你必须实现你的愿望。 “镜子就在这里,只要你想,你就可以使用它。另外有一点需要补充:我制作的这面镜子没有时间限制,完全不像你欧阳老师的镜子那样,需要一段时间后才能再次使用。用与不用,全在你。做出选择吧,cha一s!”话音的落下,索克那最后一点儿印记也如同水池里的污水,在拔出活塞之后,冲进了“下水道”。 影子速度不减的开始缩短,最终,恢复到了应有的状态。然而,这一切都没能吸引阿奇c关可儿的注意。他们两人的眼睛,此时此刻正不约而同地盯着那面距离自己近两米的镜子——theirr一r一f一ry。 “我很好奇。”阿奇的话语打破了片刻的安静。至于他的双眼,却依旧盯着那面镜子。 “什么?”关可儿转脸看着他。 不知是因为眼睛的余光,看到了她的这个动作,还是因为长时间盯着一面照不出世界的镜子,有了烦感,当关可儿的话音落下时,阿奇也做出了相同的动作,只不过扭转的方向不同而已:“你刚才为什么要阻止我?” 听到这句话,关可儿没有思考,脱口而出:“如果我想的不错,你刚才是想让他把镜子带回去。” 得到阿奇肯定地回应,她接着说:“你觉得他会听你的吗?” 一句话,问得阿奇无言以对。 “的确。”阿奇心想,“既然索克敢对我们说出他接下来的所有举动,那就表明索克事先已经把一切都想好了。就算我刚才把话说出来,他也会找到理由拒绝。” 虽然阿奇没有表明自己此刻的思想,但近在咫尺的关可儿却能通过他脸部表情的变化,得出“自己的提问,让他想明白了”这一结论。 关可儿环视了一眼四周,在转身向北面迈步的时候,她这么对阿奇说:“既然想明白了,那就想想怎么出去吧。” 听着关可儿的这句话,回看她逐渐远去的背影,阿奇愣了一下。随后,大约在话音落下的2秒钟以后,他应了一声,然后,迈步跟了过去。 此时,关可儿的双手已经松开,而阿奇,他的左手依旧拿着那件叠起的蓝色雨衣以及,装在塑料袋里的扫床扫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现实、记忆的不存在 眼前的透明薄膜,与其说是“塑料膜”,倒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肥皂泡泡”。而看着“泡泡”外浮动的人影,阿奇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向它伸出了右手的食指。 指尖缓缓接近好似一碰就破的薄膜,就在两者之间的距离只剩下5厘米的时候,一直处于前移状态的食指,却忽然停下了。 导致它停止的唯一原因,就是关可儿的制止。 阿奇扭过头,脸露疑惑地看着她。 后者移回目光,在继续观察那薄膜的前提下,这么对阿奇说:“这薄膜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做的,最好不要随便用手触碰。” 听到提醒,阿奇急忙把手指缩了回来。因为他在第一时间想到了关可儿下面的话:“万一是什么硫酸之类的强腐蚀性东西,那你岂不是要失去那根手指?” 虽然想法有点儿恐怖,关可儿也并没有这么说,但作为“思想提供者”的阿奇,却在这个“带点儿恐怖意味的想法”出现在脑海里的时候,这么安慰自己:“虽然警惕点儿没什么坏处,但毕竟也没那么严重吧?” 尽管不知道身旁这个简称“阿奇”的男生脸上为什么会赫然出现呆痴的笑容,可是自己把话说完后,他却没有任何像样的反应,倒让关可儿有点儿恼火:“他这又是怎么了?不像是有事儿啊!”想到这儿,她提高了音量:“阿奇?!” 由于相距较近,话音又是突然出现,直接就导致阿奇此刻犹如一个正在熟睡的人,耳旁忽然有了响彻天地的雷鸣。 他“啊”了一声,脑袋与眼睛随即猛然扭过和睁大,如果再加上身体的跳起,那整个反应就算是完美无缺了。 “干什么啊?吓我一跳。”阿奇一边揉着左耳,一边埋怨道。 “对你说话,怎么不答应?”关可儿这时候的语气无非是在向他表明:明明是你不对,怎么反而怪起我来了? “你刚才说话了?”话完之时,阿奇很为自己还能听到关可儿的话语感到庆幸:“幸好没被你震聋。真是的!干嘛那么大声?” “当然。”关可儿说,可看到阿奇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她抱怨道,“怎么看你一脸无所谓啊?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么?” “什么情况?”感觉耳朵好些了,阿奇看向前方。 当眼球倒映出依旧浮动的人影和没有出现一丝变化的薄膜,他回想起了一切。没有等关可儿再次开口,阿奇的脸上便露出了抱歉的笑:“对不起啊,刚刚在想事情,没注意。请原谅,原谅。” 不知是因为不愿意和他一般见识,还是因为阿奇的道歉起了作用,他的话音落下,关可儿仅是重复了一遍此前的话语:“用你手里的东西试试。”话临末,她指了一下阿奇的左手。 由于思想的集中,阿奇顿时明白了关可儿的意思。他拿过扫把,用木质柄轻轻碰了一下眼前的薄膜。因为是装在塑料袋里,所以在右手接过扫把,物件四周理所应当的响起一连串“呲啦”的声音。 触碰的力度过小,导致手柄的一头碰到薄膜时,阿奇并没有什么感觉。他轻地皱了一下眉,右手再次伸了过去。这次,薄膜出现了凹陷,对面的人影也因为薄膜形态的变化,出现扭曲,但是薄膜本身并未出现一丝想要“破”的意思。 “感觉就像是一个没有完全吹鼓的气球。”阿奇描述着手里的感觉。可是话刚出口,他就有些后悔了,因为阿奇并不敢保证关可儿是否知道:什么是气球。然而,她接下来的那声“嗯”,则让阿奇明确:自己的担心有点儿多余。 看到她伸过来的右手,阿奇怔了一下。可是,当他看到对方那张若有所思的脸时,有了意识的阿奇赶忙就把手里的扫把递了过去。也正是因为他收回手臂,凹陷的薄膜迅速恢复到了原状。 接过扫把,关可儿重复着阿奇刚刚的动作。当薄膜因为她的举动,再次凹陷,人影再次出现扭曲时,关可儿微微愣了一下。过后,她收回右手,薄膜也再次回到了原有的形态。 阿奇下面的动作和关可儿此前有些类似:她递来扫把,他接了过去。 并没有开口询问,阿奇就看到关可儿轻地一摇头。 他略略一想,问:“如果用近战武器,应该可以吧?” “不行。”关可儿的直接否定,竟让听者的他有点儿喘不过气。 阿奇仍没有问明“不行”的缘由,只因关可儿下一秒就把那“缘由”说了出来:“尽管刚刚用的是木头,但对我来说,木头有时也能作为破坏性的武器。况且,如果能这么轻易的就出去,索克也用不着把镜子留下了。”话到最后,关可儿示意地回脸望了一眼那面依旧耸立在身后的theirr一r一f一ry。 阿奇放弃了反驳,因为她给的理由很充分。 “是啊。”他想,“如果能出去,他也不必把那件东西留下。” “那我们现在”阿奇已经做好返回的准备。 关可儿并没有等对方把话说完,她转过身,抬手一指前方,说着:“去看看theirr一r一f一ry,现在也只有那一种办法了。” 说英语时的流畅,让阿奇不禁在心中赞叹:“英语水平真不是一般的好。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英国人呢!” 看到关可儿已经迈出了脚步,阿奇随即跟了上去,与此同时进行的,是他的思想:“看情况,之前的话题要被迫结束了。唉!无所谓了。虽然没有说完,但她后面要说的话,我现在也能想个大概,结束就结束吧!”想毕,仅仅是用眼角余光注意一旁女生的阿奇,回想起了她此前那句没有说完的话:“你怎么知道的?对!就是。阳” 逐步走近镜子的途中,思想已在眼前的阿奇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为此,在不停止前进的前提下,他转脸这么问道:“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也不知道准不准确,说了别生气。” 关可儿看了看阿奇,然后点头答应道:“嗯,说吧。我不生气。” 话虽是这样说了,但听到最后的阿奇却不知怎么的,赫然感觉到内心那涌起的笑意。“是因为她最后那句‘我不生气’?”阿奇心说,“也没什么特别啊!我为什么”思想还未结束,猛然看到的关可儿那等待的目光,是他果断停止思想的唯一原因。 阿奇转正脸庞,待轻轻抽动一下脸颊,以此展露出一个非常不自然的微笑后,他重新让目光对准了关可儿,随后一本正经c却附带着一丝轻松地说:“具体的也没什么,就是我刚刚突然想到了‘骑士’一词,不知你”话语最后,阿奇显露出了一丝的腼腆。 对于听者关可儿,她显然是明白阿奇的意思的。 忽略他话最后时的腼腆,关可儿正视向前,并随后大方地回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问我:刚才为什么不使用光的力量,冲破那层薄膜?”听到阿奇认同的回应,关可儿语气不变地接道,“其实我也想到了这点,也很想这么做。至于最后为什么没有,还是因为我刚刚说的,如果那层薄膜能那么容易就被打破,索克就用不着把镜子留下,最后也没必要说什么‘只有观看完昨天下午的那场对战,我们才能出去’之类的话了。” 话语有点儿重复,甚至有些啰嗦,但其中的因由,在阿奇细想之下,还是很符合常理的。 点头的同时,他拉长了“嗯”的音,以此表达自己的理解和赞叹。之后,阿奇同意道:“关可儿说的也是,既然能以那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出现在面前,还能若无其事的与和我们对话,就表示那个名为‘索克’的男人,不单是能力上强大,在计划事情上也是不容小觑。 “你想的不错,如果光之骑士的力量能冲破那薄膜,那索克就没有必要独身一人地来到这里,还对我们说那些话。现在想起来,索克既然敢这么做,那就表示他已经预先准备好了一切,无论用什么办法,那层薄膜都不可能被破坏。起码”说到最后,阿奇放眼望向较远处的薄膜,“从里面破坏是不可能了。” 关于话语里的“那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关可儿没有问那所谓的“方式”,具体是指什么。 很明显,她知道阿奇所说的“方式”,就是索克利用阿奇的影子,从地下先缓后快地钻出,并最终站立在那儿的过程。 待阿奇说完最后那句话,关可儿简单地一应。只是紧接着,她便明显感觉到了一丝悲哀。为此,关可儿心说:“真是难以置信,我居然会陷入如此被动的地步!唉~!没办法了,职责所致,尽力吧!”思想最后,她轻地摇了摇头,脸上显露出来一丝的沮丧。 由于举动很轻,加上阿奇现在根本没有想到关可儿会那样想,甚至直到她最后深呼吸了一口气,以此来提振自己出现失落的心情,阿奇都没能觉察到身旁女生的心理变化。 随着脚步的连续迈出,远处那面不应该称为“镜子”的镜子也逐渐展现出它原本的高度。 “我记得,”看着浑浊的镜面,阿奇回想着,“索克刚才说只要我想,我就可以使用它。” 停顿了一下(发愣也许更准确些),关可儿一点脑袋的同时,回以的那声“嗯”,明确向阿奇表示了:你记得没错。 “那具体的,应该怎么办?” “试着想想。” “试着想想?”关可儿的建议,还是没有让阿奇想明白。 他回看着镜面,纯粹是依照建议地想着一件事。 镜面开始旋转,就像阿奇第一次见到它时那样:镜面上的那层“浆糊”开始旋移,让他想到了漩涡。只不过,这次为此惊讶的,不是阿奇,而是一旁的关可儿,只是她的惊讶程度,远远不及当初的阿奇。 想象中的图像并没有出现在镜子里,显现在镜子中央的,是一个个灰色的字迹。如果把这些字迹连起来,则是:它可以 “把你脑海中所想的事情,”字迹一个一个的出现,阿奇不由自主地读了起来,“通过图像的形式,显现出来,让你身c临c其境?!仅限hcacs。”最后一个字母的发音刚落,镜面上的三行字就好像烧着了的纸一般,逐渐化为灰烬。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当阿奇读到这里的时候,忽然感觉自己这时候好像落入了一个无形的陷阱里,全身上下都不舒服。 为了缓解这种难受的感觉,他扭过头,刚准备开口,眼角余光便让阿奇注意到原本浑浊发灰的镜面,逐渐被突然出现的黑暗所覆盖。那感觉,就像是一张白纸,逐渐沁入盛满墨水的水缸里。 黑暗,犹如一张没有缝隙的大网,从镜面四周伸出。 关可儿心里一惊,便被那“大网”所笼罩。虽然如此,身体却没有丝毫的紧迫感。 阿奇本能地闭上了双眼,一时感觉和关可儿无异。 尽管反应有所不同,可有一点却是相同的:赫然伸出镜面的黑暗没有给他们任何转身的机会 除去并没有感到任何的不舒服,最主要的是那微亮的光芒,促使阿奇缓缓睁开了眼睛。然而,当看清眼前的物件时,他惊讶了。 “不不会吧?”阿奇心说着,“我我回来了?!” 没错儿,映在眼里的物件,正是他熟悉的那台高度为两米的冰箱,而阿奇现在所处的地方,正是自己家中的餐厅,餐厅里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变化。如果他没有看错,自己当前站的位置,正是厨房门口靠右的地方。 眼球的闪动,让阿奇反应过来。他向左转过来脸,因为感觉那里站着一个人。 “你?!”阿奇感觉自己再次惊讶了,甚至比刚刚还要惊讶。 “怎么了?”已经熟悉的声音,是阿奇顿时想起对方姓名——关可儿——的主要原因,也是唯一的原因。 “你怎么”他原本是想说“你怎么在这里?”可忽然出现在脑海的想法,促使阿奇紧急止住了话闸。 他向前迈了一步,伸手想要拉开冰箱的大门。 阿奇失败了。不,准确地说,是他的右手根本没有感觉到冰箱表面的那种硬度。 “难道”阿奇想到这儿,侧身看向关可儿。 后者因为他莫名其妙的问话和如此熟悉地方的举动,自然就产生了这样一个观点:“奇怪。他好像知道这里是哪儿。怎么可能?” “你” “你”两人的异口同声,让气氛静了下来。 “你先说!” “你先说!”又是一次异口同声。 两人怔愣一下,过后阿奇首先开口道:“你是女生,你先。” 关可儿顿了一下,说出了心中的疑问:“阿奇好像知道这里是哪儿啊?”她示意地环视四周。 听者一怔,那样子就像是一个大学生问另一个大学生“11等于几”。然而想到对方是谁,身份怎样,阿奇的内在情绪便消失了:“毕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算是,她也还不知道我家里的情况。” “说出来,你不要太惊讶。”阿奇这略显“卖关子”的语气,得到的回应,却是关可儿闪现于双眸的不耐烦。 他浅笑笑,随后就说出了问题的答案:“这里是我家。” “嗯?”关可儿歪了一下头,样子好像没听清阿奇的那句话。 他一扬眉尖,提醒道:“我想你听清楚了。” “哦~”她让脑袋转正,微微扬了一下脸。 “不过,”阿奇转过身,目光重新对准了面前的冰箱,“这里不一定是真实的。因为”说罢,他再次让右手伸了过去。 情况和第一次相同:手指直接穿过冰箱,没有任何触碰硬物的感觉,就好像一个足以让阿奇体会到“奇思妙想”这个词语意义的想法出现于脑海:“就好像在看3d电影一样。还是裸眼的。” 关可儿回应的声音,让他把右手抽了回来,脑袋里的所想,也在这时被打断:“我刚才试过了。这里所有东西都是虚拟的,手指根本触碰不到。” 阿奇点点头,表示同意:“但,我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还记得镜面上的文字吗?”关可儿反问着。 后者回想一遍,说:“‘让你身临其境’?你的意思是不会吧?” 关可儿不关己事似的抖抖肩膀:“不是‘我的意思’,而是你刚才想到了什么。” “我刚才”话到这儿,阿奇再次回想着,“我刚才只不过临时想起了出现在家里的那个盒子。”话语结束的瞬间,他垂眼看了看距离自己脚尖前方大约1米的地方。 那里空无一物,除了一块被前面的冰箱遮挡了一部分c颜色和关可儿的头发一样的正方形地板砖。 如果是一个不知道事情真相的人,此刻根本不会想到:就在几分钟前,阿奇现在所看的地方,摆放着一面映不出人影的奇怪镜子,而现在,它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好像它从来没有摆放在那里。 “盒子?” 见关可儿不明白,阿奇抬起眼帘,用手比划了一下:“大约这么大。”话音还未消失,他双手的手心便相互对立,两只手之间的距离约为50厘米,“暗红色的,周身刻有看不懂的花纹。” “里面有什么?”关可儿问。 “一张字条。”阿奇回忆事情的速度明显快过说话的速度,“上面写着一个地名,我世界里的。哦!我就是在那里进入你的那个世界的。”最后这句话让关可儿有些吃惊:“那你知道这个盒子是怎么来的吗?” “这个啊?”从阿奇此刻的脸部表情上看,他有点儿为难,“我是一个学生。除了周末,每天都是6点去学校,晚上10点回家,加上父母都不在家。这个盒子究竟是谁以及什么时候放在家里的,我还真不知道。如果知道,也不必想了。” 关可儿好似想通了什么,她点了点头,应道:“也对。镜子只是根据你的所想,让你进入相应的空间。那你刚才想的时间是” 阿奇挠挠后脑勺,略显吞吐地说:“我当时当时只是想那个盒子是谁放的,时间之类的我也不知道。” “那就算了。”关可儿原本只是想平静回应一句,可当她把话说完,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则使得关可儿顿时瞪了一下眼。而那想法,在她话语结束的瞬间,阿奇也想到了。 “如果所想不错”关可儿看着阿奇。 后者眨眼间便确认了她后面话的内容:“现在就是那个人把盒子放在我家里的时间。” 正如关可儿所想,阿奇刚刚补充完整话语,那个人便出现了。 那是一个身穿深蓝色休闲装的男生,从相貌和身高上看,他的年龄大约在18至20岁之间。发型和聂阳有些相似,但更加近似于宇智波佐助。和聂阳一样,他没有印着火影标志的头带。单是这几点,阿奇c关可儿实在看不出对方哪里有别于常人。 然而,想起对方刚刚是怎样进到餐厅的,二人又感觉一切仿佛有了看似合理的解释。 阿奇c包括关可儿,都没能看清对方是怎么进来的。开始只是注意到一个模糊人影从屋内客厅的南面漫步走来,越近,人影就越清楚。直到他经过阿奇身右,走进厨房,来者的真实模样才完全显现出来。 可看清了对方相貌的那一瞬间,阿奇却又感觉到了一种超乎对方那年龄段的成熟与平静。“就像聂阳那样。”他暗想,“但服装上就现在看,比他阳光得多。” 由于是利用theirr一r一f一ry察看过去的事件,对方理应注意不到阿奇c关可儿,他们两个却能清楚看着他。但在这之前,当阿奇看到有人径直走来时,他竟然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至少要让一下。最后实在避让不及,关可儿又提醒:“别慌,他看不见我们。”和眼前情况——男生和自己擦肩而过,他的左肩竟和自己的右肩发生相互错叠现象——的印证下,阿奇那陡然加速跳动的心,才逐渐平复下来,尽管,他才是房子的主人。 “看那里。”因为此前一直在关注着对方把拿于左手的那个装有字条的盒子放进橱柜的动作,所以直到关可儿抬手指向对方的后背,阿奇这才发现:其实男生是背着一把和聂阳所用相仿的长弓而来,只是弓体的颜色并非木质的棕黄,而是不锈钢的银亮。 看到这儿,阿奇让目光转向关可儿。 虽然已经确认了知道对方现在看不到自己,但他心底此刻还是存有自己当前像是在偷窥的感觉。为此,目光停下的阿奇在开口之时,不由自主的便让话音降低了几分:“感觉他和你是同一个世界的,认识吗?” 回移目光,关可儿仔细看看对方的脸,回说:“虽然和阳有点儿相似,但我并不认识他,也从没有见过他。应该不是村里的。”面对肯定答复,阿奇也就没去想她“说的是否准确”。 点头回应的时候,不知名的男生已经在预定位置上摆放好了盒子。确认一看的他关上橱柜的大门,可接下来的举动,直接就让身后两人暗暗的一惊。 男生慢慢回转过身,却以犀利里满是冷静的眼神盯着他们。 两人没有动一下,仿佛呼吸也快要停止,直到几秒后,阿奇才发觉对方仍然不是在看自己,而是注意到了身后那放于餐桌上的微波炉——只因炉上方的墙面上贴着一张长宽各为50和20厘米的字条,上面写着:世上只有两种力量:利剑和思想。从长而论,利剑总是败在思想手下。 而那,只是阿奇以前心血来潮时,摘抄的拿破仑名言。 他一看关可儿,见她长长松了一口气,阿奇不禁尴尬地微笑笑。 和来时一样,但方向却有所不同。男生没有直接向门外的南面迈步,而是面向了厨房的东面,那里,只有一面看似坚强不屈的墙。 和服装的颜色相同,深蓝色的运动鞋轻巧敲打着地板,没有一点儿声音和痕迹。此时,周围静得让阿奇产生了错觉:“我的耳朵,是不是聋了?” 为了证实,他轻握了一下左手。当听到塑料袋随即轻轻发出的那“呲啦”声时,阿奇重新让心思集中在了那将要离去的来人身上。 他每向前走一步,周身便会透明一分。直到男生无视障碍地走到墙面前时,阿奇c关可儿便再也看不见对方了,就像他从未来到,这里也从来只有他们两人。 他扭头看着关可儿,从对方的眼睛里,阿奇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思想:“居然会出现这种事。” 她略显无奈地笑笑,表示自己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只是,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就在刚才男生转身的时候,他的嘴角,忽然向上翘了一下,模样就是在富有深意地微笑。 窗外逐渐黯淡的光线,阿奇想到了当前时间。为此,他这样对关可儿说:“看情况,现在的时间,应该是晚上7点以后。那时候,我还在学校上课呢。”话最后,阿奇回脸远望窗外那灯光亮起愈多的楼房。 虽然只能看到半张脸,但关可儿还是从中看出了这站在旁边的男生,心中忽然涌起的那份孤独。 为了缓解气氛,她带着轻松语气地这么问道:“刚才,你说自己的父母都不在家?” 看到对方点头,关可儿笑问:“前几天听过阿奇说起过自己的父母,但都只是提起一两句。现在有兴趣说说具体的吗?” 看到他略显惊讶的眼神,关可儿脸上闪现了慌张的神情。为此,她赶忙解释道:“别误会。我只是有点儿好奇:为什么父母会不住在家里呢?如果不想说,你可以忽略这个问题。” 阿奇停顿了一下,然后冒出来这样一句话:“这算是‘朋友之间的了解’吗?” “嗯?”在发出这个音的时候,关可儿怔住了。可是,在接下来一瞬的时间里,她清楚记起了:前几天,自己和聂阳说过的那番话。因此,话音落下,关可儿的眼睛便眨了一下:“当然。” 得到回应,阿奇完全收起了吃惊的神色。垂眼呼了一口气,他放松下来,用玩笑似的语气说着:“其实也没什么需要隐瞒的。我今年18岁,父母在我12岁的时候就因为工作,先后去了国外。哦!你可以理解为:原本是一家三口住在迪尔村,后来这户人家的大人因为工作需要,先后离开了村子,去了其他地方。” 见关可儿理解,阿奇继续着回复:“也许在你的世界里这没有什么。可是在我的世界里,尤其是在我的国家c城市里,这种事情的发生几率,几乎可以用‘万分之一’来形容。在我认识的那些同学里,没有一个是像我这样的,父母都不在家,除了生活费以外的所有事情,都是自己解决的学生。就像”说到最后,阿奇让目光从关可儿脸上移开。就是因为如此举动,她随即想到了他最后的话语:“就像我和阳?” 见关可儿疑问地将话语补充完整,阿奇略显尴尬地轻点点头。 “这没什么。”她说,“我不介意。不过,你的祖父c祖母,他们” “当时父亲对我很有信心,也就没有告诉他们。”阿奇接上叙述,“后来母亲对我不放心,就抽空儿对他们说了。他们过来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可我当时学业繁忙,每天早晨6c7点到校,中午在学校吃饭,下午6点以后回家。哦!这是我前三年的下课时间。以后的三年,下午的下课时间延长至晚上10点。” 见关可儿解除了心里的疑惑,停顿一下,阿奇继续着述说:“由于每次回家都是在吃了晚饭以后。虽然周末不用上课,但我在家的主要事情就是复习和预习功课,有时还和同学们到外面活动。所以除了每天起床和周末回家的打招呼以外,几乎不怎么和他们说话。祖父c祖母年龄大了,加上他们明显跟不上我一周五天早出晚归的生活节奏,这种情况没持续多久,我就向母亲打了个电话,让祖父c祖母回去了。嗯电话是我世界里的一种可以听到远方亲人和朋友说话的电器。” 看到关可儿理解地点头,阿奇的述说也到了末尾:“当时没认真去想,后来才知道:当母亲把我的意思转告给祖父c祖母,他们其实是不愿离开的。原因当然是:孩子还小,身旁没个大人怎么能行?他们后来之所以同意离开,是因为父亲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父亲在国外学习过,所以他深知外国孩子和本国孩子的差别。为了让自己的儿子,也就是我,不像本国的其他孩子那样:只重视学习,忽略了与之相比,更为重要的生活上的事,父亲经过很长时间的开导,说服了母亲,继而说服了祖父c祖母,进而就有了现在的古奇。” 至始至终,关可儿把“听者”的身份扮演得淋漓尽致。 再次的关注,不禁让阿奇笑笑,那是“班门弄斧”时的笑容:“可是和你,和聂阳相比,我这点儿经历就有些微不可及了。” 关可儿明显愣了一下,随后,一个谦虚的笑容展现在了她的脸上:“这么说,就有点儿过奖了。” 环视一眼仍感陌生的餐厅,关可儿再次看向身旁的阿奇,笑看着:“不得不说,你一个男孩子独自在家生活c学习,还能不让家里显得乱糟糟的,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呢!” 阿奇谦虚地一翘嘴角,不失玩笑意味地回道:“你这样说,不如问我:你是不是不喜欢到处摆弄东西啊?” 关可儿微微一怔,随后便明白了阿奇话中的含义。能够证明这一点的,就是她随后向面前男生展露出的那个稍显腼腆的笑 找不到源头的掌声,在阿奇c关可儿的耳旁响起,清晰而突然。 也就在它刚刚响起的时候,笑意顿散的前者移眼看了看在笑意上,与之完全相同的后者,最后竟然发现她和刚刚的自己一样,也在抬头寻找着那让掌声响起的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忆T 四只c两双眼睛在四周不断搜寻着。 然而,它们相继注意了周围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和角落,就是没有能看到那个“人”的踪迹。 虽然阿奇是一个男孩子,阅历还算丰富,但这种只听声c不见人的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见,并且还是在自己最为熟悉的,家里:“该死!今天怎么老是面对一些稀奇古怪的事?” 持续不断的掌声犹如一条缠绕在阿奇心头c不断紧缩的藤蔓,他感觉全身都在发麻,由心的阵阵发麻。 按理说,身为男生的阿奇都在这时候感觉很不舒服,那身为女孩子的关可儿现在,应该会被惊吓得说不出话来。起码,身体应该会微微地颤抖。可是,当阿奇的目光真正转向她时,关可儿那若无其事的表情,即刻就让已然注视她的阿奇,有了强烈的惊疑感觉。 “你好像很害怕呀?”察觉到对方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异常,关可儿正脸这么问道。 阿奇稍显迟疑地点点头,脸上露出那种因为惊恐c尴尬的相继出现,使得两者都存在于脸的,别样的笑容:“怎么,你没有这种感觉?” 一句话,让关可儿即将处于移动状态的眼睛停了一下:“在我看清这里的环境时,我就已经做好接受任何古怪事情的准备了。别说是这么一阵找不到源头的掌声,就算这时候跑来一只猛兽,我也不会产生怎样的惊讶和恐惧。” 听她这么说,阿奇干笑了两声,心想:“这里有那么奇怪么?” 思想上刚刚结束,一个陌生的声音就在两人耳旁响起:“我刚才一直认为他说的好,没想到,你比他还能说。好一个‘在我看清这里的环境时,我就已经做好接受任何古怪事情的准备’!” 声音响起的瞬间,阿奇在心底就回答了那一问:“还真有这么奇怪。” 关可儿一愣,随后抬眼扫视着天花板:“你是谁?”话音刚落,原本能看清厨房橱柜的四周,顿时便暗了下来,就像原本被灯光照亮的房间,突然在深夜停电了一般。两人再度陷入了黑暗。 如果人眼适应黑暗的时间是3秒的话,那阿奇此时的适应时间明显要少于3秒,因为 “不得不说,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感觉你的这身白装在特定场合下,可以充当‘发光体’的角色。就像,现在这种时候。”不知是因为看到了关可儿周身散发着的那股微弱白光,从而驱散了心中的恐惧,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当阿奇又一次正视向关可儿的时候,他极其自然地这样说着,字音清楚的同时,语气也有着开玩笑的意味。 后者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笑道:“应该吧。不过之所以会这样,主要还是因为这里是有光线的。”说到最后,仰面的她确认式看了看面前那180度里的区域,并不能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区域。 阿奇轻地一呼气,抬眼便望着漆黑一片的前方,说:“现在可以出来了吧?设计得和电影院似的,有意思吗?”最后这句话明显是在抱怨的他,也就没去在意旁人是否知道:什么是“电影院”。 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是这么说的:“你的要求,我无法做到,因为我和你不一样。” “不一样?”阿奇问,“难道你不是人吗?”话语刚刚出口,他忽然就有了想笑的冲动,虽然程度还不至于让情绪把控不了。 “如果你这么认为,那我也没有办法。不过在我的眼中,我只是没有躯体而已。” “又是一件古怪的事。不,应该是一个‘人’。但是它是人么?”阿奇想到这儿,张嘴问道:“那你总能说说,自己是谁吧?” “忆t。”那个声音说,“这是那个穿黑袍的人告诉我的。” “为什么不叫‘it’?”得知名姓,不觉就忽略后一句话的阿奇这样暗自想着。 “索克么?”关可儿略微抬起头,对着那漆黑空气地这么问道。 “他没有对我说出自己的名字,只是让我尽量满足cha一s的要求。” “我的要求?”任何一个能听见声音的人都能听得出来,阿奇在说这句话时,语气里充满了惊讶。 “嗯。”那个名叫“忆t”的声音回道,如果能看到它的脑袋,那它在说话的同时,应该会去做“轻轻点头”的动作,“但是在此之前,我需要完成他交给我的最后一个任务。” “任务?”关可儿并没有把这两个字说出口,只是心中所想,她真正说出口的是随后的:“什么任务?” 话音落下的大约1分钟后,忆t的声音再次响起。在这之前,关可儿c阿奇不觉就进行了一段较长篇幅c所用的时间刚好是50秒的对话。 引起两人对话的原因,并不是谁先开口说的话,而是她的目光首先移向了阿奇:“你怎么看?” 听见声音,后者本能似的转过了身。在回应前,阿奇略带无奈地抖了一抖肩膀:“完全弄不清楚。忆t?难道就是基于‘记忆的镜子’和‘theirr一r一f一ry’中的第二个字与第一个字母?荒唐至极!在我世界里,就算是科幻电影,也不会出现这种事情。” 注意关可儿那双明显迷茫的眼眸,阿奇随后便解释道:“电影的话,就是把写在纸上的故事,通过真人的演绎,展现在屏幕上,从而更快c更直接地把故事传播出去。就像”话说到这儿,他略有垂眼地一想,“就像刚才你我看到的那样。哦,科幻电影,不过是其展现出的都是一些不会真实发生的故事,虽然依据仍是现实中的某些情况。” “还是像现在遇到的事这样?”听到关可儿这么问,阿奇暗暗一惊,忙带点儿慌张地点头一应。 “其实,从见到索克以那种方式站在面前,再到通过镜子,看到阿奇你原本住的屋子以及那个私下把盒子放进橱柜的男生,最后周围莫名其妙的暗下,这些事情在我看来,也都是不可理喻的。 “我之所以没有计较那么多,是因为我清楚:就算面前发生的事再匪夷所思c再莫名其妙,但它真实发生了,你我并不是在梦中。既然知道是真实的,如果不去想如何应对,反而去以怀疑c惊讶c抱怨的态度面对它,那这么做的目的和意义,又是什么呢?浪费时间吗?” 当话语开头的两个字c接下来的那句话接连从关可儿嘴里说出来的时候,阿奇是忽然有了一种莫名的轻松感的。然而越听下去,他越能清楚感受到一股羞愧,从心底深处冒出。直至最后,能让阿奇想到c感受的,只有那一个词语——无地自容。 在开口前,他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或许,是我还没有怎样适应这里的环境。你说的对,思维方式上也很现实。的确,事情已经真实发生在眼前,不去思考如何解决,反而去感叹事情的不可思议?这不是在浪费时间,又是什么?好,我答应你:以后尽量多去思考如何解决事情,少去感叹事情如何如何不符合现实。” 听到阿奇的最终承诺,关可儿笑道:“如果你真能这样去想,那我相信:你完成任务,重新回到自己世界里需要的时间,一定会大幅减少!” 阿奇郑重地点了点头,并“嗯”了一声。 “怎么感觉前几天”回应声落下,他不经意地心说着,“有人也对我说过类似的话。”细细一想,却仍没能想起那人具体是谁,“难道,是我记错了?应该吧。” 忆t的话音,再次响起。 在把思想拉回来,并用耳朵接收那声音时,阿奇顿时想起了那个首次见面就希望自己不要理会聂阳的小男孩:“他好像叫‘嘉铭’?是吧。” “让你们久等了。我刚刚准备了一下。”忆应该算是“说”吧,尽管看不见它的嘴,“下面,请听留言。” 就在阿奇想“是谁的留言”时,却听到一旁关可儿这么猜测道:“应该是索克。” 他刚转过去脸,想着问问这样认为的原因,那男人并不陌生的话音便清晰响起于耳旁,针对的不仅是某个人。 两人不免心下一惊,即刻互看看对方,一时表露出的意义相近。 他们细听那所谓的“留言”,在不经意对视的后一秒:“如果我预测不错,你,cha一s,已经知道了那个盒子是怎么来的了。如你所见,那个盒子,是我让他放进你家厨房的橱柜里的。当你看完里面的东西后,我就让他把盒子拿了回来。 “我为什么会提前知道这些,个人感觉:这不是我想表达的主要内容。不过可以告诉你:我对人心的研究,可不是一两天了。话说到这里,我想你已经知道我真正要的是什么了。我可以让任何一个人从这个世界,去往你所在的那个世界。换句话讲:我能让你在不用完成任何任务的情况下,毫发无损地回到自己的世界里。”如此一番话,是关可儿c阿奇最终完全愣住的唯一原因。 他们都想到了:索克不会在不接受报酬的情况下,去实现那在自己能力范围的事。然而这个“报酬”,对于关可儿肯定是非常沉重,对于阿奇却是微不可及的。 索克留言里表明的那能力,无异于是在告诉关可儿:阿奇其实根本不需要参与这个世界里的事情。 对阿奇而言,他最后的那句话,完全和“邓肯要你接受残酷c严格的训练,然后在冒有生命危险的前提下,打败我,最后你才能回到自己的世界里。而我现在就可以让你避免这一系列的事,让你轻轻松松回去”无异。当然,这么做前提却是:需要阿奇付出一丁点儿的代价。 短暂的停顿后,话音再次响起:“如果你愿意,请你把右手放在身旁的石台上。我以索克的名义保证:你不会感到一丝的痛苦。” 第一句话刚刚落下,阿奇便扭头看见了索克所说的,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右面,高度c样子和灯架差不多的石台。 石台正中心有一个刻着右手的掌印,和石台本身颜色相同c灰色的石块,大小20厘米见方。 此时此刻的他,已经没有兴趣去想自己为什么能如此清楚地看到那石台。在阿奇的脑海中,只有“放”,还是“不放”,两种选择。 时间,在一秒一秒c无声地流走。他看着石台,却又突然抬头看着关可儿。当对方那张严肃却又不失期盼的脸,映入阿奇的眼帘时,在过去不到4天的时光里,自己遇见的人和事c他人为自己所做的事,一幕幕c犹如电影回放般,快速在眼前闪过。 阿奇的右手握紧了,口中传来这样一句话,语气以及声音,都和自语没有任何区别:“我还没有适应这个世界,就这么回去了,岂不亏大了?” 关可儿轻轻一怔,很明显,她并没有听清阿奇说的这句话。可是他接下来的举动,却很好证实了那句话。 阿奇抬起握紧的右手,猛然朝石台边缘斜着砸了过去。动作干净利落,丝毫没有考虑血肉的拳头能不能抵挡了石台的坚硬,以及随之而来的短暂疼痛。 石台无声地倒了下去,迅速被下方的黑暗淹没。那情况,就好像两人所站的位置,是两根面积仅够一人站立的石柱,再往前,或四周任意一个方向,便是无底的深渊。眼前的现实,正是如此。 寂静与黑暗再次笼罩着阿奇c关可儿,尽管他们能清楚看到对方。 直到此时,她依旧愣愣地看着阿奇。索克刚才的“留言”关可儿听得非常清楚,但她不明白:面前这个男生为什么要做出这个选择;能有如此选择?是什么,促使他放弃了那个能回去c回到自己的世界,继续自己原本生活的机会? “还有,他刚刚的那句话是什么?”关可儿想,“难道,这个世界里,还有他追求的东西?” 就在自己眼前的那两件一个能感觉到个能看到的东西,让阿奇在不自觉的情况下,把心思集中在了关可儿身上:“人,真是一种离不开群体的物种。” 他感觉到了,同时眼上方的余光也看到了对方那惊讶c更多的却是疑惑的眼神。 阿奇知道关可儿为什么会以那种眼神看着自己,但此刻的他并没有时间去解释。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索克的“留言”和自己的回复。 阿奇不断扫视着周围,耳朵也在随时接收着来自四周的,那怕是一丁点的声响。在心思的一部分脱离关可儿时,他心里这样想着:“她刚才说得很对。既然发生了,就要想办法解决,不能只是感叹之类的。如果不是因为看到了索克的模样,单从他的话音上,我恐怕只会认为那声音,只是由一个普通中年男子发出来的。他刚才说什么‘对人心有所研究’,想必,事先就已经想到了我的这种答复。既然答复不如意,索克一定会对我采取措施。虽然能力有限,但事先准备着,只会有利无害。’ 思想最后,阿奇回看一眼关可儿。后者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正因为如此,关可儿的双眼一时有了轻微睁大。 她看到了,看到了阿奇眼中的那份作战前的紧张。 关可儿轻地点了一下头,从表面上看,她只是做了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可是阿奇从这个“简单的动作”里得知:关可儿此时,已经进入到警戒的状态。 “毕竟是队长,不同于一般女孩子嘛!” 过多的寂静,让忆t忽然有的话音频率,在阿奇听来,犹如惊雷:“虽然不知道具体的事,但你的做法让我觉得,你选择对了。”话语的延长,让他受惊的心脏得到了平复,同时的,是让忆t忽略了对方在自己发音时,明显表露出的轻微惊吓。 “为什么这么认为?”忆t的观点,让阿奇提出了这个看似简单,却有可能得知其他一些事情的问题。 忆t没有进行思考时的停顿,直接回道:“因为你的倔强,让你不收他人利益的威胁。” “‘利益的威胁’?”阿奇重复着这个词语,“很抽象的词语。把它用在我身上,是不是有点儿‘大词小用’了?” “也许吧。”忆t说,“不过,我现在要实现任务的最后一步了。希望你不会出现损伤。” 声音在说最后一句话时的逐渐降低,让阿奇认为那是一句提醒。 他没有回应,因为突如其来的事情,不允许他这么做。然而,就算阿奇提前做好了准备,他依旧没有能力避免身体的突然悬空以及身体犹如自由落体般的快速落下 周围黑暗的快速上移,身体的悬空感让阿奇没有产生丝毫的,根本不可能有的兴奋。瞬间充实他全身的,只有因本能反应,产生的恐惧,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的恐惧。在它的作用下,阿奇开始大叫,身体开始向下翻滚,四肢开始上下摆动,左手里的雨衣和扫把也早已飞了出去。 注视着面前那深不可测,却又越来越近,犹如张开大嘴的蟒蛇,在吞噬奄奄一息的猎物——自己就是那个类似“仓鼠”的猎物——般的深渊时,阿奇的双眼和嘴巴开始尽可能地睁大c张大。 由于他和那只奄奄一息c身体的感觉器官已经失灵的仓鼠完全相反,阿奇能清楚看到眼前的情况,由此感官感受到的恐惧再次提升。他的面孔开始扭曲,表情变得异常可怕。 在闭上眼睛的前一瞬间,阿奇看到了距离自己不远的关可儿。 和自己一样:她也在尖叫c也在翻滚身体c也在摆动四肢c也在盯着下面犹如漩涡,且不断临近的深渊。外在上的唯一不同,恐怕只剩下她身上的那套散发着微弱白光的衣服了。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两人闭上了眼睛,但惊叫声仍在持续。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关可儿开始呼唤聂阳,不觉地呼唤,尽管只是在心里。 她的白发已经散开,整体看去,便犹如一朵硕大的,在黑暗中飘拂的蒲公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冲散黑暗 眼前那片平淡无奇的草地,并没有让聂阳怀疑自己的感觉是否出错。 他放慢脚步,仔细观察着眼前的环境。 在路过的村民眼中,如果没有那被聂阳紧握在左手心的长弓,那他这时候的行走,几乎和“饭后散步”无异。 聂阳没有c也不可能在意较远处村民的目光和那极其短暂地一瞥,因为他此刻清楚:“我要尽快站在她的面前。” 聂阳快速扫视着四周,用关可儿当初寻找他时的感觉,来寻找她的位置。当向前“漫步”达到10次,聂阳猛向右转过脸庞,用犀利的眼神盯着右面据此大约3米c在一般人看来,没有一丝异样的草地。 那是一块位于道路右面(以聂阳的视角,它位于路的左边)的草地,面积大约35平方米。虽然绿草表面的水滴已经被阳光完全蒸发,但底下的泥土却依旧保持着湿润。就是因为这样,它和其他地方的草地一样:当人踩在这里的时候,脚下会有种松软的感觉。 由于草地的旁边就是一条直线道路,左后方不远处又有一个路灯,如果不是无意或是特意经过这里,这块区域根本不可能引起人们的关注。 也许是到了午饭时间,也许是因为连续工作了4至5个小时,需要早点儿到家休息,那些向聂阳投来目光的村民,在他走向那片平常的草地时,都纷纷加快了回家的脚步。当聂阳走到草地边缘的时候,原本可以望见人影的四周,已然空无一人,除了他自己本身。 面对着那草地,聂阳缓缓闭上了双眼。一时,他的表情很是安详,好似熟睡中的婴儿。呼呼作响的风,这时候不再只是吹拂着地上的绿草,还在吹拂着聂阳前额的黑发以及衬衫的下摆。 不知是因为荡起的尘土落在了睫毛之上,使其感到阵阵刺痒,还是因忽然想到了什么,聂阳在维持了这种安详表情将近30秒以后,他顿然睁开了眼睛,与此同时的,是右手迅速从身后箭袋里抽出一支箭。 “嗖!”箭利用弓弦的力量,向前飞去。很遗憾,此刻周围没有一个人影,弓弦的震动声也被风声所掩盖,如果这时候有人,不管大人还是小孩,肯定会一致认为:那支射出去的箭会飞出去很远,直到飞出人眼能望见的距离为止。除了缘于聂阳拉弓时,用的力度很大,最主要的原因还是:风向的突然转变。 然而,就当所有“人”以为箭会飞出去很远时,那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箭,好像在怄气一般,只是向前飞行了大约80厘米,连一米都不到。 它不是一个生命体,所以不可能“怄气”。阻止箭飞行的唯一c也是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它碰在了一个透明的物体上。而箭的主人——聂阳,则利用那碰撞,找到了这个透明“物体”的具体位置。 右手垂在了身体右侧,聂阳站直了身子,脸上安静祥和的表情也被严肃完全替代。 他向前迈了一步,抬手让弓的一头向前伸去。 “乒!”随着声音的响起,聂阳的整条左臂也猛然抖动了。 他收回手臂,显现在面前的这个犹如电网的半圆形薄膜,让聂阳紧皱了一下眉头。他斜眼看了看四周,在确定周围没有第二人的情况下,那套散发着暗红色光芒的黑色盔甲,由下而上,像藤蔓一般,逐渐覆盖了聂阳的全身。他,释放了体内的暗力量 如果“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即与之化矣;与不善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亦与之化矣。”说明了嗅觉器官——鼻子(当然了,这句话针对的仍然是“人”,并非单一器官)那强大的适应性,那阿奇c关可儿的惊叫声在此刻的减弱,则是在证实人本身对环境的适应性,古c关二人对环境的极强适应性。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一时间的惊叫,使得两人声带出现了损伤。 无论出于哪种原因,他们两人因为恐惧,而发出来的高频率叫声,在这时候已经减弱了将近百分之八十,却是事实,尽管剩下的大于百分之二十的叫声在持续降低,身体也依旧如自由落体一般,不断下降。 叫声的完全停止,让阿奇的思想从恐惧中缓缓解脱出来,但,突然再次感受到的失重,却仍让他有些手忙脚乱。有那么一段时间,阿奇竟然不知道自己的手脚应该放在哪里。周围没有一点儿声音,可面前与耳旁呼呼的风声,让他有了些窒息和失聪的感觉。 “让身体面!不看下面!否则会窒息的!”模糊的话音,回响在阿奇耳旁。他费力地抬起眼,映入眼帘的,正是这时候已经翻过身c以焦急的眼神斜视过来的关可儿。 阿奇没有回应,也没有办法作出回应。虽然声音模糊,但他仍能依稀听出关可儿的意思。 阿奇扭动着身体,犹如一只关在转笼里c被笼子的凹槽绊倒,正奋力站起来的灰鼠。 经过一次又一次的尝试和失败(中间也有短暂休息),阿奇终于不用再盯着那看不见底的黑色深渊。由于没有了风的阻扰,他那张扭曲的面孔恢复到了正常状态。呼吸感觉通畅了许多,尽管耳前还在呼呼作响。 喘气时,阿奇注意到了前方1米开外的关可儿。 她神色上没有大的改变,但那头原本应该披肩的银白发丝,此刻却因为身体一时的快速下降,散开式的竖起。 阿奇刚想着说点儿什么,却看见她不断张开c闭合着嘴巴,耳旁也依旧模糊地传来关可儿的声音:“保持姿势!我来办法!” “保持姿势?你来想办法?!”他这样想着,眉尖却不觉得轻轻扬起,“这种时候了,你居然还有办法?”话语在脑海中闪过,阿奇顿时便有了阵阵的惭愧感,“该死的!我真不如一个女生么?” 可是,他自己又想不出什么好的解决办法。于是,阿奇只好面带些许难堪地点了点头。 得到回应,关可儿停了一下,随后,她回头看着上方,双臂抬起,并交叉成“x”号。 当原本伸展的双手突然握紧时,关可儿身上那微弱的白光便同样突然的增强了。 在阿奇眼中,白光增强的倍数,相当于之前的几千万倍。光芒化作万把利剑,刺穿周围黑暗的同时,也把阿奇“刺”成了“刺猬”。 他本能地闭上了眼,并抬起右臂,让其挡在眼前。也正因为如此,在黑暗被突如其来的光芒穿透,随即完全把它覆盖的时候,阿奇没有能看到:在光芒持续的时间里,一个人影,犹如白色衣服上微小的黑点,无视周围亮光地从远处走来,不,准确说,应该是跑来 几乎是在光芒退下的同时,阿奇感觉到了脚下的地面——略有松软,踩上去很舒服。 睁开双眼,率先映入眼球的,便是那片已经熟悉了的草地。 轻握左手,他感觉到了硬物。 低下头,阿奇同时抬起了左手,正准备察看手里的东西时,却忽然被左面传来的脚步声阻止。 他转过去脸,还没能看清脚步声的主人,就看见依旧站在自己左边的关可儿。她此时此刻,正扭头看着自己的左面。从关可儿那轻微颤抖的右臂上,阿奇可以看出:她这时候仍然余惊未平。 “你”他吐出了这个字音,关可儿却直接向左跑去。从脚底的轻微声响听得出来,她并没有跑出去几步。 阿奇随即看清了前方的状况,也就小声把自己的话语补充完整:“没事儿吧?”然而他现在面对的情况,则清楚告诉了自己:最先响起的脚步声,它的主人正是聂阳。 他,身穿能遮住膝盖的蓝色衬衣,脚蹬家用泡沫拖鞋(通过拖鞋,可以清楚看到那双灰白色c长度覆盖了整个脚腕的薄袜子),身后背着一个充盈箭羽的皮质箭袋,左手持着那把长度接近2米的长弓,令人费解的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面对衣装与早晨的那个聂阳截然不同的聂阳,阿奇只是直视着他。然而,无论对方此刻衣装上怎样与印象里所穿的不相同,都不是吸引阿奇注意的原因。真正吸引了他目光的原因,是关可儿在察觉到聂阳缓步走来时,竟不由非说地跑到他的身前,紧紧拥抱了聂阳,并让整张脸深深埋在他的胸口,尽管那里并不怎么厚实。 关可儿的如此举动,就是聂阳也要暗暗地吃上一惊。因为就在她毫发未损地向自己跑来时,聂阳还想开口问声好的。可当关可儿那张严肃c又明显受惊的脸一闪而过时,他闭上了原本半张着的嘴,整张脸也在瞬间沉了下来。 就在她跑到距离自己只有50厘米时,关可儿忽然伸开的双臂,则让聂阳的眼睛出现了轻微地睁大。紧接着,她扑进了他的怀里,双手伸展,紧贴在他后背的衬衣上。而聂阳,在此之前已经本能地让两条手臂向左右两边伸去,为的就是避免手里的长弓碰到她。 由于力度有些大,在两人接触到的一瞬间,聂阳的上半身竟然出现了轻微后仰。多亏他在对方扑进怀里的同时,下意识向后伸出了右腿,才没有让自身因为她那突然c有力的举动,出现倒地的迹象。 聂阳收回右腿,站稳身子,眼露惊奇地看着关可儿的头顶。几秒后,他收起了展露于眼神的情绪,目光也柔和了许多。 聂阳没有过多的动作,但必要的回应还是要有的。他抬手将手里的长弓插进背后的箭袋,然后双手轻轻抚于关可儿的后背,右手轻拍着她,明显就是在告诉关可儿:“好了,没事儿了。” 接着,便是任由她把自己抱紧。 对于远处(其实也没有多远,至多2米)的阿奇,此时并没有听到关可儿发出的任何声响,然而单凭她刚才的举动,就足以说明了:她,毕竟c只是一个女孩子,遇到此前发生的事,她也会害怕,产生恐惧;也会需要找一个可以抱紧的人,或者东西。 “庆幸的是,”仍在注视前方的阿奇在心中说道,“现在的她,找到了。”最后一个字音刚落,表面无声的阿奇不自觉地回想起了前面经历的事件,“真是意外啊!有了那种经历的我,现在居然还能这么镇静地运转着大脑。也是,我此前,”“阿奇轻翘一下眉尖,表示“不敢相信那是真的”的内心所想由此显露无遗,“竟然没有被吓晕过去。看来,经常的体育锻炼真能让人变得胆大。向体育老师致敬!”阿奇微微直了直腰杆,就差向眼前那个无形的导师敬礼了。 “可是,”他的思想回到了前方真实的身影上,“为什么?为什么要掩藏自身女生的本性?因为担任的职务么?” 注意到聂阳明显责备的眼神,阿奇低下了头。也就是这个时候,他看到了拿着左手里的蓝色雨衣c装在塑料袋里的扫把以及那面摆放在距离自己脚边大约1米c映不出人影的镜子:“那的确是一面奇怪的镜子。” 不知是从对方的反应上看出了深深的歉意和自责,还是想到了:以他现在的能力,能让自己和可儿毫发无损,就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尽管到现在为止,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聂阳在阿奇低下头的20秒以后,把满是责备意味的眼神收了过来,倒是他对那男生的最终回应。 关可儿的双手松开了,但以聂阳的角度,他此刻依旧看不到她的脸。 完全符合阿奇的事先所想,在关可儿的双手刚刚离开聂阳的背后,并垂下的时候,他的手臂,就已经放在了身体两侧。 也就是说,如果关可儿现在想要后退,是完全可以做到的,因为聂阳给了她足够后退的空间。而他,并没有(或者根本没有这么想)趁机去享受由关可儿的身体,带来的那种令男性兴奋的温暖。 “看来,邓肯村长的观点是正确的,他们的确是‘兄妹’。没有血缘关系,却依旧能做到‘坐怀不乱’。不只是关可儿,聂阳同样也是一个不同于一般人的男生。也许,从两人的外貌和着装上,就能清楚得知这一点。”想到这些,阿奇在心中感叹,“他因为关可儿作出的所有举动,都是出自纯粹的保护,并非出自因为她的样子,而产生的喜爱!” 她终于后退了一步,聂阳也在同时看到了关可儿的脸。 那是一张平静c除了因为与聂阳身体的长时间(最多1分钟)接触,出现略微发红外,便只剩下受惊过后,得到安慰时的愉悦c安详的脸。 聂阳没有紧盯着她的脸,但他的目光却始终正对着关可儿,仿佛在等待她的开口。 关可儿明显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有点儿突然,也知道聂阳被自己吓了一跳。为此,她略显紧张地瞄了一眼右脚边的绿草,略有吞吐地笑道:“那个阳啊?嗯午饭午饭做好了吗?” 看到关可儿还能笑着说话,聂阳没有说什么她的“无礼举动”,着实让自己吃了一惊。就算不是“笑着说话”,他感觉自己也不可能那样去说。 “因为,我没有那个习惯。” 聂阳轻地垂垂眼帘,回说:“做好了。另外,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不然”话到这儿,他抬脸看看阿奇,“让他过来说也行。” 见他没有就刚才的状况有什么表露,关可儿悄然舒了一口气,脸颊上的红润也经过微风吹拂,渐渐消退。 再次接收到聂阳的目光,明白其中含义的阿奇忙走了过去。几秒钟后,三人各自的位置,如果用线连接,便成了一个面积不大的三角形。 开始说明以前,没有暂时失忆的阿奇,就此前的事儿,向情绪稳定下来的关可儿道了谢 听完两人一言接一语的叙述,聂阳已然了解了可儿c阿奇之前走到这里时的所见所闻。 然而听到“索克”这一人名,聂阳还是不由自主地轻皱了一下眉头。至于那个身穿深蓝色运动装c身后背一把银色长弓c年龄又与自己相仿的男生,由于聂阳也不知道他是谁,所以当关可儿说起他时,作为听者的聂阳没有过于在意那个还不知姓名的男生。 最后,聂阳回答了阿奇提出的那个问题——你是怎么进来的:“利用盔甲的硬度,闯进来的。” 得到回复,阿奇原本想接一句:“你好像并没有穿什么盔甲。”但随后觉察到的,关可儿此刻已经转来的目光,使得他顿时明白:所谓的“盔甲”,其实是指暗骑士特有的那身甲胄。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阿奇提出了这个问题,可同时又突然觉得自己的意思并没有传达完整。于是在聂阳开口前,他又说了一遍:“我是说,我们怎么出去?” 略停了一下,聂阳看向周围那完好如初的薄膜c透明罩,说着:“利用暗的力量,可以轻易从外面进来,但要想从里面出去,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我刚才试了试,我自己是无论用什么方法都出不去。”虽然话是这么说了,但看他的脸,神色上并没有出现一丝的沮丧。 “你的意思是”话到这里,阿奇回看了一看关可儿。 “嗯。”聂阳轻一点头,同时就是目光上的收回,“只能按照索克说的那样,去观看那场对战了。” “可”阿奇扭头看着那面仍在原地的镜子,“我还不知道具体怎样使用它。对了,你来时没有告诉其他人么?比方说村长。” 看到聂阳摇头,他也就放弃了请求外援的想法:“也是,他只要一觉得关可儿需要自己,就会放下手里所有事物地赶到她身边。况且时间紧迫,不可能先去找什么‘外援’,再赶过来啊!” “古奇?!”关可儿的声音,让阿奇的思想回到了眼下。 “嗯,什么?”他明显惊疑地问道。 看到阿奇那表情,关可儿感觉自己有些哭笑不得。 聂阳于同时看向了别处,神情表明了一时无语和无法理解。 两人的外在反应,让一想的阿奇确认了自己几秒前的走神。为此,他笑着道歉道:“不好意思,刚刚在想事情。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聂阳回看过来,语气里带着点儿“苦口婆心”,“索克临走时不是说了?只要你想,你就可以使用它。刚才你不是已经试过了么?为什么不以同样的方式,再次使用它?” “那”阿奇说,“我再去试试?” 得到同意的回应,三人转身走向了镜子——theirr一r一f一ry。只是在行进过程中,阿奇不禁这样暗想:“和一开始相比,聂阳现在的变化可真够大的。”语句的显现,让他的目光不觉便转向了聂阳,接着就是走在他左边的关可儿。 临近镜面,阿奇回想起了刚才出现在脑海中的问题。他再次看向聂阳,问:“你是进来时就看到我和关可儿站在了那里?” “不是。”聂阳回说,“我刚进来时,并没有见到你和可儿。” 犹如断裂的高压电线遇见了钢铁,透明罩北面忽然响起的动人心魄的电流声,顿时便打破了区域内维持已久的宁静。 声音持续,原本是弧形的薄膜表面,迅速出现了一个边缘闪动着蓝黑色电流的菱形裂口。随着裂口的左右扩大,那个身穿黑色盔甲的骑士,也逐渐显露了原貌。 他向前走了一步,只能看见两只有着白光眼睛的脸,跟随脑袋的转动,而面向了身后。 裂口如同伤口愈合一般,渐渐闭合,最后恢复到原有的形态,无论是形状,还是颜色。 回看身前空旷c不见一个人影的草地,骑士没有任何举动。他只是直直地站在那儿,左手的长弓由于双臂的自然垂下,横在了身体左侧。他,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又是一阵不大不小的风,像事先说好似的,再次吹拂了地上绿草。也就是在风声刚停之时,骑士突然让身体转了过去。 眼前的景物停止移动,他也抬起右手,迅速从身后箭袋里抽出一支箭。当弓与箭交叉在一起,身体向后倾斜到一定程度,他松开了绷紧的弓弦。箭“嗖”的一声,飞了出去。其目标,就是面前的透明罩。 每位骑士都拥有超乎常人的能力,加上目标距离自身还不到1米,这一箭的穿透力度自然就可想而知的大。 然而,就当他认为透明罩即将被穿出一个完美的箭孔时,同样信心十足的箭,却只是在那罩壁上扎出了一个较深的凹陷,接着就被弹开了。就像是钝器击打在牛皮,完全没有实际效果。 骑士走上前,俯身从草地上拾起被弹开的箭。 查看到箭头并没有任何损坏,他把那支箭重新插进了满是箭羽的箭袋里。骑士伸出左手,用弓朝前的一头碰了碰透明罩。来自手臂的轻微移动,在很大程度上让他确认:眼前的透明罩并非看到的那样“薄”,其坚韧的程度,也绝非牛皮可比拟。 身后光芒的骤然亮起,让回看的骑士转过了身子。当看清光芒中心,那面不断向前播洒白光的镜子时,他不由分说地跑了过去。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围绕在周围的光芒犹如驱散着黑暗,让骑士身上的那套黑色盔甲,如沙粒遇水一般散去。他,也就成了光芒中的唯一黑点 “我还没有跑出去几步,光芒就退下了。然后,我就看见了可儿和你。”话到这儿,聂阳移眼看了一看距离自己较近的关可儿。 听完他的叙述,阿奇应了一声,说着:“这样啊~那”他重复了聂阳刚刚的动作,唯一的区别,就是阿奇并非看了一眼,而是扭头正视着关可儿,“如果记得不错,你此前的行为,是在释放自身光的力量。可是最后,我并没有看到你成为骑士啊!” 关可儿不否认地一点头,接着就解释道:“前面你说对了,我的确在之前释放了光的力量。但后面你说的不准确,我并没有让力量化成盔甲,而是让它化成了武器。” “武器?”阿奇反问道,“是可以冲散黑暗的武器?” “不止黑暗,”关可儿回说,“还有一切我想摧毁的物件。” “包括人么?”虽然阿奇在说这句话时,明显带有玩笑的口气,但作为听者的关可儿,却不这么认为。从她认真解释的语气以及态度上,可以很清楚得知这一点:“当然。只是,很少有人会这么做。” 听到这儿,阿奇“哦”了一声,但是内心却这么想着:“能冲散黑暗的光芒,却对周围的薄膜产生不了作用,这可真是讽刺!不过如果同时用光c暗的力量,是不是就能”思想上还未有怎样显示,阿奇就否认了那想法,“还是算了吧。光c暗本身就有如同猫c狗一般的天敌关系,让它们“合作”,真是异想天开!不过,猫c狗现在也能住在同一屋檐下呃,我到底在想什么啊?!” 最后一个字音刚刚消失于脑海,阿奇便抬眼看向聂阳,问了一个与自己刚刚所想毫无关系的问题:“那聂阳现在也拥有着一样的能力?” 面前同行的他们接近同时地把脸一沉,虽然程度上有较大差距——左边的他很明显,直接就是一脸严肃;关可儿更多的是惊疑,脸色上的提醒也较明显,可对此有明确注意的阿奇仍于随后一瞬认为是自己说错话了。 然而他刚准备收回那问话,已经有回看前方迹象的聂阳却赫然“是”地点头一应,明示了自身现在也拥有着化力量为武器,摧毁所有指定目标的能力,只是力量具体说来为“暗”,并非“光”。 气氛的稍显凝固,使得阿奇不敢c也没了兴趣再继续发问:“有时间问问导师林纳德,或是同学们吧。” 不知道是因为阿奇提的问题有些敏感,还是因为此刻记忆之镜以它原有姿态展现在了三人眼前,当径直走到镜子前时,一排站立的他们竟不约而同的静默下来,暂停了一切可能的话题。 阿奇看看关可儿,又移眼让目光一照聂阳,虽然都没有开口,但从二人轻轻点头的动作上,他清楚得知了这样一句话:“开始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这真是战前...么? 随着阿奇的注视,黑暗再次从镜面四周涌了出来。和第一次略有不同,黑暗这次并没有像大网那样,把他们笼罩,而是以黑色帷幕的形式,让周围暗了下来,像出现了日食一般。 虽然光线在此时此刻暗下了,但阿奇他们还是能清楚看到距离自己较近的人以及地上的绿草。 聂阳仰望向那仅剩下一圈光环的太阳,眼神里充满了陌生与警惕。 忆t的声音再次响起,和先前一样,仿佛声音的源头无处不在:“刚才真是把我吓了一跳。怪不得他事先说过,那只是一个虚幻的惩罚,根本对他们造成不了伤害,最多就是让他们受到惊吓。” 阿奇听出了忆t话里的“他”,指的是索克,但“虚幻的惩罚”他就不明白了。为此,阿奇问道:“为什么说是‘虚幻’的?” 声音短暂消失,他也想到了:它在思考。 阿奇用目光询问着聂阳c关可儿:“你们怎么看?”先开始得到的回应,只有摇头。可随后,在聂阳的动作结束后,他这么回道:“根据你们此前说的,我觉得它的意思应该是:你和可儿第一次在这里看到的所有,经历的所有,都是由镜子产生的看似真实的图像。” “就像3d电影那样?”听到聂阳这么说的阿奇,脑海中不觉就有了这样一句话。 “既然他替我说明了,那我也就不再重复了。”忆t的声音在这时突然响起,仿佛它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等待这一刻。 见他们没有表露什么和反对类似的意思,忆t的话音继续:“我的任务完成了,就先郑重打个招呼:欢迎来到我的世界!在这里,你们可以看到cha一s脑海中想要展现的任何事情,而我所具备的能力,就是把这些‘事情’以图像的形式,呈现在你们面前。时间在这里将被延长,所以你们不用考虑时间长短的问题。” 前面的两句话并没有引起三人多大的注意,因为阿奇c关可儿已经见识,聂阳也因为他们两人此前的一言一语,对那有所了解。真正促使他们相互对视的,是因忆t最后的那句话。 “时间”阿奇看着左面的两人,这么说着。 “被延长?”关可儿接着就把他未说完的话语补充完整。 和聂阳一样,他们二人也是一脸的不解,只是相比下较明显而已。 阿奇的目光有些抬起,问着:“‘时间被延长’是指” 忆t“嗯?”了一声,显然不明白他的意思。 阿奇有些确认地微微一怔,随即详细问道:“你所说的‘时间在这里将被延长’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里的时间与外面的时间不同步。”忆t立刻就问题给予解释,“换句话说就是,这里的时间比外面的时间长。两者之间的比例是3600:10,单位是‘秒’。无论在观看什么,只有人还在这里,那么在这里停留1个小时,相当于在外面停留了10秒。” 再次听到相差如此之大的比例,阿奇已没有了开始时的惊讶:“如果没记错,洛奇这个世界和我世界之间的时间比例是86400:1。”虽然这句话出自阿奇的嘴巴,但语气和音量上却和“自语”没有任何区别。 音量的大小,在之间距离的抵消下,让聂阳c关可儿清楚听到了他的那句话。然而他们没有对此有什么话说,只是不明显地互看了一眼。 由于知道阿奇没有说完,聂阳c关可儿等待着。 “也就是说,在洛奇里生活一天,相当于在我的世界里生活了1秒。哼,又是一个较大差别的比例。怪不得从刚才开始就没有感觉到饥饿,原来如此啊!”话锋最后的转变,一番话变得很是轻松。 觉察到同在一面的两人眼神上有点儿异常,阿奇抬眼看了看她,又回看着聂阳:“你们怎么了?难道我说的不对?你们在这里感觉到饿了。” “哦!”短暂凝固的气氛,被关可儿瞬间打破。 她瞄一眼聂阳,笑着说:“没有。你还别说,我是真没感觉到饿。刚才只关注眼前的事了。”话到最后,关可儿移眼看着聂阳,“你是什么时候出家门的?” 极短的回想过后,聂阳回道:“11点40,我经过客厅时特意看了一眼。离家较近,所以我只用了几秒钟的时间,就来到了这里。只不过,找你具体位置用的时间较长,将近1分钟吧。” “不对啊。”他刚把最后一个字的音说出口,阿奇就提出了疑问,“在这里1个小时,才相当于外面的10秒。你离开家门,到找到这里,一共用了1分钟,难道我和关可儿此前在这里的时间已经有了6个小时?你什么时候开始需要聂阳帮忙的?” 最后一个问题明显是对关可儿说的。她垂眼想了想,回说:“就在身体感觉开始下降的时候。因为环境变化得很快,加上当时真的有些慌了,所以就自然而然地想了一下。后来适应了以后,就没有再去想,只想着怎样离开这里。至于时间”关可儿再次回想着无限制落下时的情形,“周围都是黑的,而且身体在快速下降,要说具体经历了多久,我还真是想不出来。你怎么想?” “我啊?”阿奇指指自己,“我也不知道。唉,想不出来就算了。只是好奇,也不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们还是快点儿看完昨天的那场对战,早点儿回去吧!” “好吧。”说罢,关可儿仅以眼神询问了一下聂阳。 后者随即表现出了无所谓:“问题是他提出的,我怎样都行。” 思想得到了统一,阿奇抬脸对着那个看不见的“人”,说:“还在么?忆t。” “一直都在。我知道了。”话语落下,原本暗淡的周围开始亮起,光亮消退,阿奇c聂阳c关可儿便置身在了森林之中。 从树与树c叶与叶之间的空隙照射下来的阳光,角度c亮度上看,现在的时间应该是下午5点30分以后。至于日期,不用多说,肯定是昨天,也就是4月27日。 在确定自己没有移动身体的前提下,阿奇再次垂眼地看了一看自己脚前方的地点情况。 和先前有些相似,原本摆放在那里的镜子,此时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是取代它的,是一条即将沙化,但还能看到一点儿绿色的地带,或者说,那是一条长时间经过各生物的践踏,自然形成的小道。 身后发出的轻微声响,促使阿奇不再紧盯着自己的脚前。他侧转过身,首先清晰映入眼帘的东西,或者说跑过来的物种,瞬间就让阿奇接受不了,甚至惊悚了:“那是什么啊?!蜘蛛?!怎么那么大?!” 面前c或者说三人当下所处的位置,是在一条由北向南c宽度约为两米的森林小路上。正因为是由各类生物c包括人,不经意地踩踏形成的,所以整条路无论从弯曲程度,还是从两面的边缘地带,甚至于路本身那介于黄绿之间的颜色,都与东西方的草地c整个森林完美组合在了一起,仿佛没有了这条略显蜿蜒的道路,森林就少了点儿什么。 然而,那些从森林北面蜂涌而来的东西,却让阿奇无暇顾及c甚至完全忽略了由小路c草地和森林中那一棵棵参天大树的组成,油然而出的自然美景。 他看着它们不断闪动的身影,脑海中显现出了几年前在电视机里看过的《星球大战》里的外星生物。虽然这样想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前方那些越来越近的生物,它们的体色却不是黑色或怎样的灰色,而是血一般的红,倒是实际的情况。 从外表上看,那是一种蜘蛛,因为它长着8条长锥形的腿。可是,无论是每条腿的粗细,还是整个的体积,每一个都远远大于阿奇知道c看到的所有属于“蜘蛛”的物种。通过眼睛的观察,不自觉的他大致上测量了一下:如果它的腿全部伸展,连上身躯,那它需要的“占地面积”,接近5平方米。 “就算是毛绒玩具,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思想的出现,让一时感觉不到身躯的阿奇,心底浮现了一丝寒意,不过是他没有立即感觉而已。 除了每只蜘蛛的个头出乎意料的大和其颜色是血红色以外,更重要的是它并不是一只,而是一群,犹如狼群一般,浩浩荡荡地从远处奔来。 蛛群临近,阿奇可以清楚看见跑在最前面的蜘蛛,脑袋上那8只形状如同鱼卵,但颜色却是黑红色c推挤在一起的眼睛。紧挨眼睛的,是嘴角上方c眼睛下方的那一对如同锥子般的獠牙。 身后的蛛群,那一条条快速移动c数以千计的蜘蛛腿,像一条条鞭子,不断抽打着阿奇的神经,他甚至可以听到那些尖锐的蛛脚敲击地面c划过草丛时,发出的令人胆颤的“喳喳”声。那些一致朝前c8条腿当中最为粗壮的一对前腿,好像蝎子c螃蟹的螫,上面还生有3c5个鲜红的锥形角质,每个的长度无一不是接近8厘米。 感觉到心中那丝寒意的存在以及它的不断扩张,阿奇全身忽然地一抖动,左手的雨衣c扫把也因为手臂的猛然颤抖,而掉在了地上。然而,此时的寒意绝非一般寒意可以比拟,它可以让人感受到如万支弓箭穿透骨髓的疼痛,也可以让任何一个正常的人,在瞬间体会到全身瘫痪的痛苦。阿奇,正是如此。 看到手里的东西掉在了地上,并未有其他觉察的关可儿一时奇想地走上前,明显是要拾取地上的物件。然而,当她起身让物件的一头轻碰到阿奇左臂时,他却突然如同面条一般地瘫倒下去。 关可儿一惊。连忙去扶阿奇的左肩,却被聂阳抢了先。 看着他的脸,关可儿焦急问道:“阿奇?阿奇?!你!你怎么怎么回事啊?”可是,他的脸上只有惊讶,不,那是惊恐,比“惊讶”多了百倍恐惧的“惊恐”。 阿奇全力睁大着双眼,嘴唇抽搐着,手指和双腿也在剧烈颤抖。 关可儿刚准备向聂阳求救,就注意到他伸出右手,“咚”的一声闷响,握成拳头的手掌,重重打在了阿奇的后脑勺上。 他全身的抖动顿时一停,眼睛也随之闭上。 “你怎么”关可儿还没有说完,聂阳便把他平放在了本质不变的地上。 动作很轻,当阿奇后脑勺接触到地面时,关可儿听不到一点儿声音。 站起身,聂阳便抬目向她说出了缘由:“难道你看不出来?他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蜘蛛,是被它们吓得。”话罢,聂阳斜眼看了看左后方那群好似在集体迁移的蜘蛛。从现在的角度看去,每只蜘蛛的身高,大约在40至50厘米之间。由于只是虚拟的图像,所以它们看不到聂阳,自然也就包括同行的关c古。 关可儿瞄了一眼在快速移动中c整体形态犹如血浪的蜘蛛群,脸上展露出些许难堪:“我还真没看出来。他太脆弱了,出现一点儿问题就让我不知所措。和你一起时,我可是从来都没有这种感觉。”最后的轻叹,吸引了聂阳的眼睛。 他并没有对她的这种“不知所措”回以什么,只是俯视着此刻平躺在地上脸安详的阿奇,不觉就让神情表明了心中的难以理解:“真不知道村长看中了他哪一点。就因为他应时应地出现在了森林里?cha一s?这也只是一个称谓,根本没有一点的实际作用。” “也不能这么说了。”聂阳接下来还有话,却被关可儿打断了,“我们只是在完成村长交代的任务。况且之前也说过了,每个人不是从一降生到这个世界上就会成为强者,都是需要经过后天的努力训练才可以。阿奇正是在接受训练的过程中,而我们,就好像看护人。你不要那么没有耐心嘛!”听到最后这句话,聂阳移眼看着关可儿。从那眼神里,她看出了这样一句话:“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叫他‘阿奇’的?” 关可儿微怔了一下,随后笑道:“叫他‘古奇’,多少有些别扭。既然有简称,也顺口,不用的话,岂不可惜了?阳也可以用这个简称啊!” 聂阳容易注意到细节,既然看着自己都叫自己的名,那对方最后一句话的潜在意思便是:我可以叫你“阳”,为什么不能叫他“阿奇”? 想到了这层,聂阳轻点头地说:“既然是这样,那就这样吧。阿奇,嗯!的确比‘古奇’顺口。” 得到同意,关可儿在心底松了一口气。她一应声,便没有了其他回应。 由于周围的画面两人事先已经有些联想了,所以他们现在并没有让注意力怎样集中在那些令人惊悚的物种上。 经过简单察看,确定了聂阳刚刚一击没有对阿奇的后脑勺造成过重的损伤后,相继起身的关可儿c聂阳,各自目光便先后对准了阿奇,静待着他的苏醒 如果跑在最前面的蛛群是先头部队,那接下来路过聂阳c关可儿这里的物种则可以称为“空军”了。 说起空军,首先可以让阿奇那世界里的人联想到的便是那翱翔天空的各式飞机,比较着重于“军”这个字。可是这里,“空军”只着重于“空”,单指那些能飞上天的物种,比如:蝙蝠。 出现在蛛群后面,却飞翔于空中的“蝙蝠”,除了通体的颜色和脑袋两面的那对有着少许绒毛的尖耳c身后那一对黑色的翅膀以及行动方式可以和蝙蝠相比较以外,身体的其他部位,无论身高还是脸型c四肢,乍一看竟与成年人的相似度更大。 尽管如此,可还是与人有较大的差别。皮肤的颜色和身后的翅膀是一方面,腰部以下c膝盖以上的那一簇多出来的毛发c手和脚指甲的过长,就已经与人划清了界限。 没有衣物,但从厚实的胸膛上就可以知道:它们属于雄性。和体色一个颜色的头顶没有一根头发,伸出嘴角的那一对獠牙比前面那些红蜘蛛细,却比它嘴边的獠牙长近一倍。 它们眼睛圆睁,仿佛没有眼帘;眼球通红,好像得了红眼病,可如果细看,仍然能见到眼球中心的黑色圆形晶状体。如此,每只仅是面部就可以让人想到“凶神恶煞”一词,便不再是什么特别的事。假如阿奇现在仍然清醒,看到长相和体态如此怪异的物种,恐怕也会想起那些只出现在电影里的吸血鬼,或与之“有亲”的虚拟物种。 不断从头顶飞过的物种,样貌固然怪异c甚至有点儿可怕,但是这种“可怕”,却只能吸引聂阳c关可儿那不屑的眼神,而且他们并没有盯着它们,只是抬头望了一眼。随后便低下头,继续静待着。 也就是在聂阳的眼球刚刚映入阿奇那张平静的脸时,一句话,或者说一个想法,在没有任何前奏的情况下,赫然出现在他的脑海。 “我记得你刚才说索克”聂阳的声音立刻吸引了关可儿的注意。 “什么?”她抬眼看着聂阳。 “就是你说他对人心的研究,不是一两天了?而且,他还留言,表示自己事先就知道他不会马上观看这场对战,而是先去了解那个盒子的事。”一开始的吞吐,表明聂阳前面并不确定自己的想法是否属实。 “嗯,对。”关可儿点了一下头,“索克当时是这么表示的。怎么了?” 得到她的认证,聂阳顿时确认了自己的想法:“从他被那群蜘蛛吓得心跳加速c呼吸困难,直至最后全身抽搐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么一个问题:索克为什么非得让阿奇观看昨天下午,我们经历的那场对战?还对他说什么:你只有实现了这个‘愿望’,才能离开这里。 “还有,当他知道出现在自己家里的那个奇怪的盒子,是索克派人放的以后,他的留言就出现了。在没有任何要求的情况下,索克就自己解释了阿奇心中的疑虑,还是冒着较大风险,亲自来到村子c亲口解释的。他有那么好心?另外,那个石台。如果阿奇当时听从了索克的话,把手放在石台上,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经过眨眼之间的思考,关可儿最终选择了轻轻摇头。 看到她如此回应,聂阳继续着自己话语:“如果我猜的没错,如果他那时候把右手放了上去,那‘cha一s’这个在现在看来,没有任何作用的头衔,将会属于索克。” 明确关可儿那惊讶c欲言的表情,聂阳抬一下右手,说:“先别慌,听我说完。这只是一点,一个出乎索克意料的‘点’,最重要的是他为什么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去让阿奇观看这场对战?‘亲口解释’或许还能认为是他的事先准备,观看对战上呢,又该怎么说?” “你的意思是”话说到这儿,关可儿抬手指了指头顶那群连续飞过的“蝙蝠”,“它们?” 聂阳极不明显地一皱眉头,然后脑袋就轻地动了一下:“这只是一点。索克既然能事先知道那些,就一定知道:阿奇会因为这群东西,惊吓得忘了自己是谁。但是,单凭这一点,还不值得让他付出那些。一定还有其他什么原因,让索克愿意付出,不计较代价。究竟是什么?” 听着聂阳的声音逐渐落下,看着他渐渐垂下的脸,关可儿感觉自己此刻震惊了:“以前真的很少见他这个样子。为什么?”想到这儿,她张嘴轻声问道:你为什么嗯就是,为什么要去考虑这么多呢?你以前可是很少会出现像现在这种表情的。” 聂阳怔愣了,很明显,他对关可儿的如此提问感到了吃惊,尽管同时,就自己现在的样子,他也有了注意。 抬起右手,聂阳让手背贴在了额头上。当关可儿走到面前时,聂阳忽然就让眼帘抬了起来。 看着她担忧的神色,聂阳自然c轻松地微笑笑道:“你多虑了,我没事的。只是刚才你遇见的事情多了,我又没能及时来到你身边,所以”所说话语的突然停止,不禁让聂阳微微睁大了双眼。其唯一的原因,就是关可儿这时候握住了他的右手。 看着被自己握在手心里的手,关可儿的脸上显露出只有在回忆时,才会出现的淡淡笑容:“以前,每当见你尽自己所能的帮助我时,我都会想:我以后一定要像阳帮我时的那样,来帮他。就因为这一点,我把自己的每一件事都做到最好,大到履行自己的职责,小到整理自己的衣物。所以,”话到此,关可儿对接上了身前男生的目光,那已然回到应用的平静,她脸上的笑容也于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阳,我希望你从现在开始,有什么想法,只要我在身边,不论大小,一定要第一个告诉我,让我来帮你找寻解决办法。不要再一个人想了。” “好吧。”聂阳说,他的思想,早在关可儿的第一句话完时,就已经从惊讶中解脱出来,“我答应你。不过我事先声明:我可是一个‘事多’的人,你可不要因为我想的过多,就怎样烦躁起来呢!” 最后一字音的出现,不禁让关可儿轻微一怔。随后,她笑道:“不会的。既然都说了,我就不会怕你事多!” “是么~”话音消失,聂阳便在第一时间里察觉到平躺在地的阿奇,有了丝丝的反应。 他注视一眼关可儿,后者立刻会意。紧接着,两人的手,分开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解疑 缓慢睁开双眼,阳光顿时照进眼帘。虽然不如午后的那么强烈,但眼睛较长时间地闭合,还是让阿奇对那阳光有些暂时的适应不了。 他本能地抬手挡了一下,待眼球逐渐适应了橘红色的光线,阿奇看清了面前的那两张脸以及,那些战斗机一般,穿梭于天空的物种。 他一怔愣,然后就坐直了身子。 注意着他们集中在自己脸上的目光,阿奇感到了些许的不好意思。为了缓解尴尬,他问:“我是不是昏过去很久了?” “其实也没有多久。不过”说到这儿,关可儿转脸看向聂阳。 得到后者轻轻垂眼的同意,回看的她补充上了未完的话语:“你并非自己晕过去的,是阳,他见你成了那样,就让你‘睡’了过去。这是刚才唯一的应对措施,所以” 不知是因为听着关可儿此刻语气上过于歉疚,还是因注意到她脸上那明显的歉意,在其话到最后时,一旁聂阳忽然就张开嘴,显然是要准备说些什么。 然而,第一个字的音还未出口,他和关可儿就率先听见了阿奇那略带笑意,但更多的却是理解的话音:“这没什么,应急嘛!虽然刚才因为惊恐,心跳突然加速,呼吸也变得困难,但当我倒下,意识还没有完全消失前,我还是能从你的话音里听出你刚才焦急的情绪的。” 看到关可儿点头一应,阿奇让目光转向聂阳:“你也不用说什么,我不会怪你,就更不会怪她。毕竟,关可儿没有说错话,我也能够理解。可话说回来,如果不是你的那一拳让我直接晕了,我刚才真有可能会被直接‘吓死’。说到底,我还得谢谢你。” 他最终调整地低头呼了一口气,然后双手支地,就想要站起来。 看到对方如此举动,关可儿连忙伸过去手。 但她还没能碰到阿奇的手臂,聂阳的右手就已经扶在了他的腋窝处。 看着阿奇略显吃惊的眼神,聂阳把眼睛移到脚前,轻声说:“算你识相。”话音消失的1秒以后,阿奇c关可儿便从呆愣中解脱。接着,两人一前一后地轻笑出了声。 接过关可儿递过来的雨衣和扫把,阿奇说了声:“谢谢。” 远望蛛群,他不觉轻叹一声,自我嘲讽道:“以前看得到都是假的,这次看到真的,还真有些受不了。”说到这儿,阿奇抬手指着那些蜘蛛,“那些是什么啊?蜘蛛么?怎么长得那么大啊?还有,这些又是什么?”话最后,他让右手食指竖起,直指上天。 关可儿望一眼蛛群,又抬眼看看已经接近“尾声”的“蝙蝠”,或者“吸血鬼”,轻摇了一摇头,这么回道:“具体名字上我也不清楚,不过我们把这些异于常物的物种统称为‘怪物’。当然了,它们的长相和体型固然可怕,但也分为‘好’与‘坏’。不惊扰c攻击以及可以与人共处的,划分为‘好’。其余的,只要遇到,就必须消灭。” “嗯~”阿奇轻点着头,似乎对关可儿c或是对这世界里的这种规定很是赞同,“简单直接的区分,同时也是最有效的。” 把话说完,他抬头望着那些已经飞出去很远的大“蝙蝠”,嘴里嘟囔着:“简直和吸血鬼一模一样。” 当关可儿“嗯?”的时候,阿奇随即回头问道:“你一个女孩子,面对这种东西,不觉得嗯就是,不觉得恶心吗?” 见他这么问,关可儿一望斜上方的天空,仿佛回想过去里的一时:“恶心啊?先开始会有,不过那是在课堂上。因为老师会在生物课上讲这方面的知识,尽管不是很全面。当然,学习那些并不只是针对它们。” “是是这样。”阿奇回道,也就明白了她话最后示意的内容。 队伍好似在此刻中断了。然而,地面突然的震动,在阿奇刚想思考时,思想就被硬生生地拉回到了眼前。 低头看着脚边轻轻跳动的石子,阿奇自语道:“怎么回事?地震?”话说到一半,他已然注意到了聂阳紧皱起来的眉头。 移动眼球,关可儿也是如此。 “那个”阿奇刚把这两个字吐出来,一样是在注视地面的聂阳c关可儿便忽然向北转过了身,如临大敌一般望向前方。 首先看到的,是六块长度都在两米以上的灰白色岩石。起码,阿奇是这么认为的。 岩石本身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这依旧能让注意它们的阿奇感到震惊。最主要的原因是这六块岩石的排列顺序,以及它的行走方式。 先说六块岩石的排列方式:两块大小相差不超过10厘米c长度接近4米的棒槌形岩石,以上窄下宽的形式,竖在两旁,好似两条臂膀。 “臂膀”最窄的一头最多1米,最宽的另一头接近2米。“臂膀”之间空隙的最下方,则是两块高度约为5米c两者相差近20厘米的水滴状岩石。形状和两旁的“臂膀”有些类似,但其最宽的地方,却只有5米,远远不及“臂膀”。 由于是以并排摆放的形式竖在那里,所以这两块岩石猛然看去,就好像两只粗短的大脚。再往上,便是一块横着的,长度接近3米c宽度在2米左右,左尖右宽的三角形岩石。 以它所处的位置来看,那应该是属于“腹部”。 六块岩石中,长度和宽度最大的一块,应该是充当脑袋的那一块形状介于长方体和圆柱体之间的岩石。 这是一块长度在7米至8米之间c宽度约为3米,犹如泰山压顶一般“压”在最上方的巨型岩石。虽然充当着脑袋,但其表面,却没有五官。如果不是高高位于上方,任何一个看到它的人都会错误的认为:这只是一块被风化了一些的普通巨石。 说完排列方式,下面来看看它的行走方式。以阿奇c聂阳c关可儿三人站的位置看,由于“臂膀”过长c“腿脚”过短,导致它在行走时,是臂膀撑地,每向前迈出一步,臂膀就需要先向前挪动一“步”,整体样子,就好似一只巨大的石质猩猩,“金刚”或许更贴切些。 看着不断从面前缓慢经过c迈着沉重而稳健步伐的特大号“猩猩”,感受着地面的震动,阿奇在心里暗暗感叹:“没想到我这个现代人,居然会看到和史前巨兽一样,而且还是活生生的物种。真是不可思议!”感叹到最后,笑意便不由得显露于脸,那是一种不屑的微笑,尽管之中还夹带着丝丝无奈。 眼睛本能地眨动,让阿奇利用余光,看到了草地上留下的那些以4个为一组的圆形脚印。也许正是因为这个,让他突然想到自己刚刚并没有出现惊恐:“应该是因为它们的高大,让我潜在意识到了‘憨厚’吧。”想到这儿,阿奇回头一看聂阳c关可儿。和此前望见“石质猩猩”接连走来时完全一样,占据两人脸庞的,依旧是让人感到压抑的严肃神情。 阿奇斜眼看看那六块大石头的背影,小心翼翼地轻声问道:“它们很危险么?” “嗯。”此时距离他最近的聂阳轻地一点头。 “我怎么没有这种感觉?”阿奇正眼看着它们,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轻视,“是因为我没有和它们对峙过?还是因为它们缓慢的行动方式?”话说到最后,他注意着六块岩石之间的宽大缝隙。也就是这一点,阿奇意识到:虽然岩石间的排列摆放有规律可循,但它们并非紧紧组合在一起,之间的缝隙也足够一个成年人从中自由穿行。 “但是,可能吗?”阿奇想,“怎么感觉那六块石头好像是由某种看不见的力量牵引着,就好像磁石之间的磁力一样?”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说出来?”聂阳的声音不仅吸引了阿奇的注意,更让关可儿在话音消失时,不由自主似的看了过来。 就当阿奇以为关可儿会对聂阳说什么话时,她却在这时转脸看向了自己:“接下来的东西你可能看不见,所以,我们现在过去吧。” 阿奇微愣了一下,明显不太明白关可儿的意思。 就在他的眼睛正对着关可儿,刚刚张嘴准备说话的时候,耳旁便忽然传来一阵如箭飞过的“嗖嗖”声。阿奇心下一惊,忙回头看去,可随后映在眼球上的,只有那一个个不断闪过的黑影。 由于看不见具体的样子,阿奇感觉自己有点儿慌。他定眼仔细观察着,却依旧看不清它们具体的模样,只感觉它们的身形很娇小,每个身体的高度绝不会超过50厘米。 “什么啊?”为了缓解慌张的情绪,阿奇这么自语道。然而话音刚落,他赫然想起了一句不知出自哪里的话:“最让人感觉恐怖的,莫过于那些只听声c不见面的东西。” “又感到害怕了?”聂阳的话音再次响起。 很奇怪,他的话只是让阿奇在最后一个字音落下时,扭头看了过来,并且从面部表情上看,聂阳的问话,没能激起阿奇怎样的恐惧。 虽然如此,他还是轻地一点头,回答道:“有点儿。那些是什么啊?”话最后,阿奇抬手指了一指前方。 回答提问的是关可儿:“只是一些行动速度快c喜欢偷盗的小怪物而已。攻击性上没什么特点,因为它们过于胆小。” 阿奇刚准备回应,聂阳在此时补充道:“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你轻视任何弱小的物种,那你就会吃大亏。不妨透露一下,如果不是因为它们,昨下午的那4种怪物,上官莲娜一人就能对付。” “关可儿刚才说它们喜欢偷盗。是因为它们把她用的武器给偷了吧?”虽然聂阳前面的话不只是针对阿奇对那些弱小怪物的不在意,更是针对他对石头“猩猩”的轻视,但是,阿奇大胆地猜测,理所应当的得到了聂阳肯定地点头。 “不过,你怎么说‘那4种怪物’?不是”说到这儿,阿奇停顿了一下,“不是只有4种吗?” 见他这么认为,聂阳看了一看关可儿。 注意他们一时的神色,阿奇明显感觉自己刚刚好像说了一件很幼稚的事情,表明了一个同样幼稚的观点。 “难道,不是?”阿奇的再次询问,得到的回答,却是关可儿坚决地反驳:“当然不是了!” “为什么啊!” “因为你忽略了一点。”聂阳在关可儿开口前,对阿奇进行了提示。 “我忽略了一点?”话说到中间,阿奇把刚才看到的那些样貌怪异可怕的物种回想了一遍。 “我只看见了四种,至于第五种没能看到。”他的这种回复,并没有让聂阳c关可儿泄气,或者有什么“恨铁不成钢”的想法。 两人对视了一眼,最后以关可儿轻轻摇头为结束。 她的目光对准了阿奇,认真解释道:“阳说的那‘一点’,指的是在‘蝙蝠’后c‘石头’前的间隔。” 见阿奇回想起来,关可儿继续着回复:“那并不是因为‘石头’走得慢,跟不上前面的队伍,而是因为它前面的生物体型很长,特意给它们留的空间。” 话一经出口,阿奇便回想起来那一段路程的距离。为此,他感觉到了额头上的冷汗:“你是说在地底下?不不会吧?虽然没有注意,但现在想想,那一段距离可算不短,有三四十米远呢!它有那么大?” “不是大,是长。”聂阳纠正道,“如果没有记错,那还只是它弯曲以后的长度。” 寂静,纯粹的寂静,尽管存在的时间不是很长。 “你没事儿吧?”关可儿说着话,抬手在阿奇眼前摆了一摆。 眼睛的闪动,让他反应过来:哦,没事,我没事儿。” 阿奇抬手抹去额头上的细汗,强作笑脸地说:“三四十米。这东西真不是一般的长。” 看他如此模样,聂阳有些生气:“只是听人说就被吓成这样,真到见的时候,还不直接会被吓晕过去?”虽然音量压低了,但阿奇c关可儿还是听出了整句话的大致意思。 为了缓解气氛,关可儿圆场道:“好了,不说这个了。马上就要开战了,我们快点儿过去吧!” 聂阳没有异议地垂动一下眼帘,便向左转身而去。 阿奇也不好意思再因为他的那句话说什么,只好应了一声,转身沿那条路迈步,不过是在转身时暗想:“哎,他也没有说错,我又何必怎样?” 然而刚迈出去几步,阿奇又想起了另一件事,“虽然镜子和欧阳老师的那面一样,但其效力,确实如索克所说,前后两面根本无法相提并论。不仅能身临其境,还能听到当时的声音,说不定,还有打斗时的声音。只是”思想最后,他轻跺了一跺脚下的地面。 感觉到半沙化地带应有的质感,阿奇惊喜似的扬了一下眉尖。 石质大猩猩脚步声的渐行渐远,让处于末位的阿奇清楚感受到了一个真理:身体的高度,可以决定走路速度的快慢。 抬眼望向那些越来越小c缓慢迈步,每一步的间距却是自己五倍有余的石头大猩猩,又移眼看看一直处于领先位置的聂阳c关可儿,阿奇再次确认了自己在很多方面的缺失,尽管所对的都是些小事,尽管从此时此刻的行走动作上,三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便开始向前奔跑。忽然听见身后脚步声的加快,聂阳c关可儿本能似的回头看了一眼。 在看到身后只有阿奇一人时,两人放心地收回目光,继续面朝前方。 也许,正是因为“漫步”在没有人烟的自然森林,除去其他“人为因素”,单看面前的这片原始c自然的森林,就足以使任何一个人c或者动物的心情,由坏变好c由焦虑转向愉悦,尽管只是图像,尽管周围的空气,并没有真实森林里的那样清新。 有那么一瞬间,阿奇感觉自己很像一只被关在转笼里的小白鼠,因为惊恐,不停地向前奔跑,从而不断转动着形状是圆柱体的笼子。 虽然这么想,但他还是找到了两者之间的区别:“至少,我的这个‘笼子’远比小老鼠的大,并且,大很多。另外,我脚下踩的,是地面,并不是冰凉的不锈钢栏杆。”想通了这一点,阿奇感觉身心轻松了许多。他向两边伸了一下手臂,并再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整体姿态,很像自身这时候正在森林里晨跑 关可儿轻松的语气,让阿奇知道:此时的她,和自己一样——全身放松。“你问我:当时为什么没有接受索克的建议?” 看到关可儿点头一应,阿奇把和那问题相对应的那段经历,简要地回想了一遍。随后,他轻轻抖了一下肩,以一种闲聊时的语气回说:“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原因。当时只是想着:既然接受了村长交代的任务,而我现在还没有完成任务,如果就这么回去了,先不说村长和其他人会失望,我自己也会过意不去,会有吃亏的感觉。当然了,这么考虑的主要原因,就是两个世界的时间并不同步。这样,我就不用担心自己的学业问题。”话音落下,阿奇悄悄瞥了一眼聂阳。和此前一样,他依旧平视着前方,好像左右面的两人之间并没有对话。 关可儿的回应,让阿奇移回了目光:“原来是这样。我当时还以为你在这个世界上有自己追求的东西。这件东西,导致你拒绝了索克。” 听她这么说,阿奇抬头望了一眼夕阳下的橘红色天空,自语道:“‘追求的东西’啊?”过后,他郑重回道:“没有。也许,以后会有。” “嗯。”关可儿一点头,表情上和刚刚回答时的阿奇有些相似。 “那个什么”听到阿奇出口的这四个字音,关可儿刚刚正对前方的细眉,便轻微一皱,只因她从语气上可以得知:对方有问题,却不好意思直接开口。 关可儿微笑着转过来脸,说:“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大胆问。男生嘛,用不着这么腼腆。” 前面一句话,给了阿奇很大的勇气,可后面的那句话,让他感觉上有了些许的难堪:“是啊,我为什么要腼腆?”想到这儿,阿奇张嘴问道:“就是,身为迪尔村守卫队的队长,在各个方面是不是都需要高于常人?比方说,遇事的心态上。” 关可儿低头思考了一下,随后抬眼回道:“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想到这个问题,但你的想法是对的。不错,守卫队的队长除了需要过硬的作战和长时间作战的能力以外,更重要的,就是需要在面对任何突发事件时,心态上的镇静和能在较短时间内做出正确的应对方式。” “这也就是你为什么在那种情况下还能保持镇静,并想到解决办法的原因?”在说如此一句话时,阿奇让声音有了明显降低。 听到关可儿的那句“什么?”他反应过来,一笑地说:“没什么。”话罢,阿奇让目光移到了一旁,“刚才就是看到聂阳的时候,我有一些想法,现在说出来你别生气。”话到最后,他再次看着关可儿。 后者轻微一怔,然后抿嘴笑笑道:“你有你的思想,有什么想法可以尽管说,我,一般不会因为你个人的一些想法,就对你发脾气。”话音刚落,关可儿便偷偷一瞄身旁的聂阳。她知道:与其说阿奇最后的声明,针对的是自己,倒不如说是在向他“事先说明”。 看到他脸上并没有浮现出什么特别表情,关可儿暗暗放下了心。 和她有些类似,在自己把话说完以后,阿奇特意瞥了一眼聂阳。 得到关可儿的承诺,看到聂阳没有表露心底反感的平静脸色,阿奇开始了详细说明:“那想法之所以会出现,主要是因为当你看见聂阳站在那里时,做出来的反应。”虽然事先已经说明,但真正说到这里的时候,阿奇还是不由自主的停顿了一下。 察觉到关可儿正在等待自己,阿奇赶忙开口,让话语继续:“你不知道,我原来一直认为你不同于一般女孩子。不只是因为你那银白发丝,更重要的是你的性格。当深陷黑暗,身体不断下降的时候,你一个女儿家,居然没有屈服于恐惧和害怕,还能想到脱离困境的办法。仅凭这一点,我古奇c我一个大男孩就自愧不如。同时,也让我更加坚定了自己先开始的那个观点:你,关可儿,是一个坚强c勇敢的女生,是一个有别于一般女生的女孩子。 “然而,当你努力让自身以及我脱离那无限的黑暗,再次站在草地上时,我却看到了一个和自己想象中的关可儿,完全相反的关可儿。她和一般的女孩子一样,也会恐惧;也会因为惊恐,感到害怕;也需要一个在自己害怕的时候,可以依靠c可以获取温暖c安慰的人。这个人,就是你。”最后一句话出现,阿奇已然直直地看着聂阳。 停顿了将近3秒,眼中还是一张平静侧脸的阿奇,移眼继续着自己的话语:“也许有点儿多余,但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你只会在聂阳一人面前,展现作为一个女孩子应有的情绪和性格,而在其他人面前,却要把自我掩藏?当然,这么问只是出自好奇,并没有其他什么原因。” 在行走的动作上,三人没有任何变化。聂阳c关可儿以跑步的速度向前疾走;正是由于二人的速度过快,阿奇只能以奔跑的方式和他们处于同一水平线。那样子,就好像一辆汽车,为了与一辆自行车并行,故意放慢速度,而阿奇,速度上正是那辆“自行车”。 前方那群怪异的物种仿佛越走越快,此时也只能望见一点儿模糊的身影。导致这种情况发生的唯一原因,就是阿奇c关可儿之间的对话,尽管他们,也包括聂阳,并没有对这点怎样觉察,也就没有让前进的脚步加快。当然,更加重要的,恐怕仍是对话没能随即结束。 “关于这个问题,嗯我想”话到最后,关可儿音量上出现了明显的下滑。 从表情上看,她在思考,然而在阿奇看来,关可儿的这种表情,和“欲言又止”没什么区别。为此,他这么回道:“如果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可以拒绝回答。毕竟,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话罢,阿奇看了看聂阳,眼神里却有着两种意思:“对吧?聂阳。”其二就是:“如果她不好意思说,你替她说也行。” 除了所表达的意思不同以外,这两种意思在眼神里的所占比重也是有巨大差别的:第一种占了百分之七八十,剩下的便是第二种。 就当聂阳因为阿奇的那个眼神,让目光有了移动时,关可儿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再次响起:“记得小时候,也就是认识阳的半年前。那天我做完功课,村长便以闲聊时的语气,对我说过这么一番话:‘这个世界是平等的,但前提是,你必须拥有足够的知识和能力。可儿如果认为自己是女孩子,根本不可能超过那些身强体壮的男孩的话,那你就不会享受到这种“平等”带来的好处。’ “当时是不明白话的意思,但后来,当认识了阳以后,我开始慢慢理解村长的那番话。主要的原因,就是阳当时不善于在一些时候讲话,但却善于随时思考。和他接触的时间长了,我也就加深了思考的习惯。根据我后来的理解,村长的意思是让我不要在意自己的女生身份。 “说简单点儿,就是让我随时都要有‘男孩子能做到的事情,我也能做到’的自信。虽然村长话的意思是这样,但放到现实,女生们在很多事情上还是不能和男生相比的。无论是体力,还是臂力,两者都无法相提并论。就是因为这个,每当遇到力所不及的事情时,我逐渐开始沮丧,最后甚至独自一人躲在没有人的地方哭泣。 “每到这种时候,阳总会静静站在远处,静静望着我,耐心倾听我的哭声,就好像他能通过那种奇特的声音,了解我心中因为沮丧而成的委屈。当我不再哭泣,也注意到阳时,他会走近一些,简短地向我说明解决事情的诀窍,并给我打气。时间一长,每当遇见解决不了的事情时,我总会想到那男生。而他,没有一次让我失望过。当时给我的感觉,就好像这世上的所有事,他都能很好的解决。 “阿奇如果想知道:我为什么只在阳一人面前展露女孩子柔弱的一面,这应该是原因。因为他每次都能告诉我:如何很好地解决某件应对不了的事,让任何时候都想做好的我信服。在家的时候有村长,但对于家门外的我来说,阳至今仍是唯一一个可以依靠c回以真心的人。”话音消失,四周很自然的就静了下来。 三人互相看着,虽程度明显不一,但仿佛根本没有感觉到自己这时候已经停下脚步的心,却是一样的。 时间在这里被有限延长,然而它却没有因为他们或是任何人,丝毫停下本身前进的脚步,依旧在一秒一秒地流走。 音乐,没有听错,就是音乐。它的出现,让聂阳c关可儿以及阿奇在瞬间反应过来。 对此前话题以无声结束没有什么异议的三人最后一次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迈开步伐,向前奔去。 然而,当阿奇刚刚开始跑的时候,聂阳c关可儿就已经远远把他落在了身后。 眼看着两人的背影越来越远,一个奇异的想法,以闪电般的速度出现在阿奇的脑海。他不禁微微一怔,随即抬眼轻叫了一声:“忆t?” 能让人想到小男孩的声音又一次在四周响起:“知道了。” 阿奇还没听明白他(因为是男孩子的声音,阿奇感觉这个“他”更适合忆t)为什么会回以这样三个字,眼前所有景物便猛然向他急速飞来,不,准确地说,应该是急速移动而来。因为它们并没有像遭遇龙卷风那样,整个腾空,旋转着飞来 可是,这种类似于磁铁吸引铁块的现象突然发生,还是让阿奇瞬间感到了强烈的惊恐。正是这种情绪同样突然地在心中涌起,他急忙停下了脚步,然而景物却没有任何停下了的意思,它们依然在飞驰。 以阿奇现在的视角,此刻的他,就好像正坐在准确点儿,应该是站在一辆猛然将油门踩到底的跑车车顶,稍不注意,自己就会被强大的风流吹起,最后重重摔在车道上。 阿奇想咧嘴,因为他感觉到了“风”,吹荡在心头的“风”,可当阿奇感到自己还能自由控制嘴唇时,他的眼睛里,顿时闪过了一丝惊疑。 慢慢地低下头,就是这么一个举动,让阿奇眼角处的余光,同时看到了脚下以及左右两面,那快速后移的地面,那一棵棵以相同的运动方式,快速后移的大树。 “居然会有这种事!”思想的出现,让阿奇缓缓抬起了目光。 当聂阳c关可儿的背影逐渐扩大,之间距离也越来越短的时候,阿奇再一次察觉到了一件让自己想笑的事情:“原来没有风,只是我的本能反应罢了。不过仔细想想也对,这里的一切都只是图像,人本身不会移动,能移动的只是周围具有一定移动速度的图像。”解释了心中的困惑,阿奇感觉身心都放松了很多。他扭头以略带欣赏的眼光去看右面那些移动的大树。也就在这个时候,阿奇感受到了进入耳孔的乐声。 很显然,景物的快速移动,并没有影响到音乐的快慢。而他,则逐渐开始去聆听c欣赏那乐曲,那首完全符合幽静深林的乐曲。 如果阿奇没有听错,演奏乐曲时所用的乐器,应该是笛子。然而,真正让他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云层之间,全身漂浮若然的,却是由笛子所奏出的那优美c委婉的乐音。 阿奇慢慢闭上眼睛,侧耳仔细接收着围绕自身的那一个个音符,不觉得便忽视了周围的一切事物。 “喂!别睡着了。”关可儿的话音犹如利剑一般刺进了阿奇的耳孔,彻底打乱了那完美连接在一起的音符。 他猛地睁开眼,当看到出现在面前的那张脸的时候,阿奇眼睛上方的两条眉毛立即就紧皱在了一起。那表情,好似一个刚刚睡着的人,突然被一个人发出的高频率声音惊醒。 他微瞪着双眼,刚准备张嘴埋怨关可儿:“你吓了我一跳。真是的,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说话啊?!”但最后,阿奇却没有把这已到嘴边的话说出口。其唯一的原因,就是他注意到关可儿此刻依旧在奔跑。 阿奇向另一旁转过去脸,让眼睛紧闭了一下,再次睁开的时候,他感觉意识清醒了不少。 脸部肌肉的放松,让阿奇看上去自然了。他看了一眼面前那一棵棵快速闪过的大树,回想起了刚才发生的所有事情。 回移目光,阿奇微笑道:“不好意思,那乐音过于优美了,有点儿催眠曲的味道。刚才真有些想睡觉的意思。” 关可儿应了一声,表示了理解:“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上官的这首曲子就是用于催眠对手的。如果听者不及时做出些激烈的运动,别说是你,就连我们也会发困。” “原来是这样。”阿奇说着话,脸上闪过了一丝“恍然大悟”的神情,“刚刚我还在想:不就是一首乐曲嘛,用得着一听到它,就全力向前奔跑?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这个。”他的话语并没有引起关可儿多大的注意,待阿奇说完,她低头看了看阿奇那两条并立在一起的腿。 “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在阿奇刚把眼睛对准前方的时候,关可儿的这个问题,让他重新转过了脸。 一开始,阿奇并不明白关可儿指的是什么。直到他看到她的目光指了一指自己的双腿,阿奇这才明白对方想让自己解释什么。 他思考似的一垂眼帘,过后这么回道:“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看到你们越跑越远,我突然想到了:既然这里的一切都只是我想看到的图像,那我能不能让这些图像快速移动,从而达到我自己不用行进,就能近距离观看远处事件的目的。这样一想,我轻叫了一声‘忆t’。它只是回了句:‘知道了。’接着,就成这样了。” 听到最后的关可儿,神色上就已经表明她对此并不感意外,回应也很简单,点头轻声一应,平静回道:“索克当初之所以会说:‘只要你愿意,你就可以使用这面镜子。’和后来忆t说的:‘我会尽可能满足cha一s的要求。’具体指的恐怕就是这个。”话完,她一看身旁聂阳。 后者觉察到关可儿那稍有询问意味的眼神,随即轻点点头,表明自己也是一样的观点。然而,就是因为他的如此回应,让阿奇的心思眨眼间便转移到了聂阳那儿:“居然没有发现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处在思考的状态。可是,是什么样的问题能让他思考这么久?” 他没有直接明问聂阳,因为就在此时,映入阿奇眼角余光里的景象,促使他转正了脸庞。阿奇再次望见了那群怪异的物种,只不过这时候的它们已然静静围成了一个圈,而中心位置上,正是乐曲的演奏者。 “那是”由于距离还较远,阿奇只能看到一个略显模糊的身影。 周围优美的音符,因为关可儿警告的介绍,已不能对阿奇发挥最大作用。然而,只要他再去聆听那首乐曲,其效果还是能让其感受到莫名的惬意,大脑会有种昏昏沉沉的感觉,让人发困。每到这种时候,阿奇会用力握紧左手,让塑料袋的刺耳声,打破催眠的音符,让思想回到现实。 聂阳c关可儿奔跑的速度有所放缓,见阿奇看不清远处人影的身份,关可儿介绍道:“那就是上官莲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乐曲的缔造者 左右面的大树依旧在快速后移,由此,阿奇与那群怪物的距离,也在迅速缩短。40米c30米c20米正是这样的一种缩短,他逐渐看清了上官莲娜的全貌。 她的年龄,从身段上看,约在20岁左右,身高160至165厘米之间,一时戴着顶黑色的宽边尖顶帽(有点儿像《哈利·波特》里面的魔法帽,但在这里,它只是一顶帽子),围绕帽筒镀金铜箍的右面(以阿奇的视角),插着一根粉红色的羽毛。 羽毛的长度和宽度在20厘米及10厘米左右,看上去较厚,但阿奇依旧能感觉到它的轻盈:“那好像不是一般鸟类的羽毛。” 虽然帽子的边缘很宽,加上前面的帽檐向下,几乎遮挡了她的大半张脸,但那披肩的,长度与臂肘平行的黑色秀发,却从帽子后面溢出,把她是女生的身份暴露无遗。 上官莲娜身穿着一件短袖的黑色紧身夹克,以下为一条灰黑色紧身齐膝短裤,脚蹬一双黑色c覆盖了多半个小腿的平跟尖头长靴,从靴子的上端还可以看到那双主要用于保护膝盖的黑色长筒薄袜。 夹克两侧c短裤下端以及靴子的外侧,都绣有螺旋形的,好似一个个音符的淡黄色花纹。上下件的组合,将上官莲娜身体的完美曲线最大限度的展现出来,整套衣装也显然是为她一人定制,根本容不得第二人试穿,便不再是什么新奇的事。 上官莲娜双手持笛,将其横在嘴边。缓缓出来的气息从笛子最左边的吹孔,不断经过笛身,并随着修长手指接连按动笛身上的多个气孔,美妙的音符,便从笛子的右面涌出。 她双腿并起,笔直地站立在那儿,脚尖呈60度夹角的向两边叉开,并随着乐声,轻微摆动着上半身,优雅自然的同时,完全无视周围那些丑陋生物的心,显露无疑。 聂阳c关可儿把前进的速度降到了最低,但依旧比一般人行走的速度要快。依照阿奇的思想内容,忆t同时也让他的“移动速度”降低了。 以阿奇现在的视角,如果他想数清左右面那些缓慢后移的大树,是完全可以做到的。然而阿奇之所以没有这么做,其原因在于他注意到了那些怪物此刻的排列顺序,或者说,进攻的阵势。 从里向外,包围圈最里面,也是距离上官莲娜最近的,是那些螳螂一般,高举前两根粗壮c长有锥形角质前螫的血红色蜘蛛。 不仅如此,它们一个个还把嘴上那两个红色獠牙翘起,配上狰狞的外表,足以让每个看清它们的普通人心跳加速c头皮发麻c两腿发软,再没有动力转身逃跑。 由于每只的体型和总体数量都不是小数字,所以如果不仔细去看,根本不会认为这是生物,更多的时候,恐怕会以外那只是一种长相艳丽c体型巨大c随风舞动的红色花朵。 然而,虽然蛛群围在上官莲娜四周,也个个摆出仿佛随时都能轻而易举地把眼前那个孤身女子撕碎的架势,但它们此时此刻却没有一只让奔跑动力来源的后腿向前迈出一步。 与其说它们正在等待进攻的命令,或者被乐曲迷倒,进入了沉睡状态,倒不如说它们此时正被一种肉眼看不见的力量,死死固定在地面上,不能移动一步。 因为事先已经有所体会,所以再次看着它们,阿奇便没有了先前那种透骨的寒意。 蛛群的外围,是那些行动缓慢,长相憨厚的石头“猩猩”。虽然这种描述有点儿不符合实际,但阿奇直到此刻,仍然坚持着这个观点。 它们一个个耸立在那儿,巨大的身躯,让石头“猩猩”好似一面面石墙,没有一点儿动静。除了每只“猩猩”身上的巨石与巨石之间的偌大空隙,让人感到轻微皮痒以外,便再也没有什么让人感到恐惧的地方,尽管情况上更容易让人联想到“稳如泰山”这一成语。 也许,正是因为它们各自站的面积较小,加上通体的颜色与岩石无异,所以阿奇这时候根本数不清那群体型巨大的物种,究竟有多少只。 包围圈的最外面,如果准确点儿,应该是包围圈最外面的大树上,每一根(横截面)直径达到10厘米以上的粗树枝上,都倒挂着一两只先前在空中翱翔的“蝙蝠人”。尽管它们和蝙蝠侠有不小的差距,可它们倒挂在树枝上的样子,还是让阿奇想到了蝙蝠休息时的姿态。 看到这儿,脑海中忽然出现的疑问,让他转身看了看身后的那条不断向前延长的森林小路。 “如果测量的不错,刚才站的地方距离这里,有500米吧?”听见阿奇的这个问题,关可儿侧身看了一眼身后。 随后,她应了一声,回说:“我看不止500米,800米都有。怎么了?” 阿奇回脸看着前方,用略带自语的语气说:“上官莲娜的笛声居然能传到这么远的地方。怎么做到的,特制的笛子?” 由于没有直接询问自己,关可儿先开始并没有马上作答。待阿奇准备让目光转向她的时候,关可儿才张嘴答道:“因为她” “笛子的好坏,只能决定音色。你觉得一首普通的催眠乐曲,能打动那些东西吗?”聂阳的突然发声,让左右面的两人立即一怔。 反应过来,关可儿移过了目光。 聂阳看着她脑袋的动作,平静问着:“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在回答他的问题,不觉得累吗?” 关可儿浅笑笑,随即轻地一摇头:“如果我感觉到累,那你肯定会是第一个知道的人。” 聂阳不觉一怔,下一秒脸上便闪过了微显无奈的微笑。 “继续刚刚的问题。”说着话,他让目光转向了阿奇,“上官莲娜的笛声之所以能传递到很远,是因为她奏出的每一首乐曲里都包含着不同的魔法效力。至于具体到内容,那也只有上官莲娜本人知道了。或许‘魔法’这种东西对于你,有点儿不可思议,但在这个世界上,那些精通魔法的人可以完成一般人难以实现的事,却是一个不会因人的感觉就发生怎样改变的事实,比如这种让笛声传到很远地方的事。” 正如聂阳所说,“魔法”c甚至于只是这么一个词,在阿奇看来,都的确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东西,因为他的世界里,并不存在这种东西。 “明白了。”阿奇说,语气很轻松,并没有因为聂阳的话语,出现怎样的特别,“虽然前几天我对这个世界里的一些事物无法理解,毕竟我的世界里没有那些事物,但是你好像忘记了,我这两天其实一直在接受着这些看似‘无法理解’的事物。因此,我完全理解你话里的意思,尽管我仍然对‘魔法’感到了陌生。不过和一开始相比,这种‘陌生’已经逐渐淡化。”话罢,阿奇明显在等待聂阳的回应。 后者没有让他失望,他的话刚完,聂阳立刻做出了回应:“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刚才的话,是不是就略显多余了?”话音落下,他的脸上便浮现出了笑容,紧接着,阿奇就以相同的表情,给予回应。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他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关可儿表情上的些许沉重。阿奇移回目光,解释道:“闲聊而已,没事儿的。” 关可儿“嗯”了一声,并脸色回暖地轻一点头。 当三人重新注意前方,阿奇迅速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好像,这并不是3d,而是4d的啊!3d不可能有这样身临其境的感觉。” 聂阳c关可儿来到距离包围圈(以那些挂着蝙蝠人的大树为外围)3米开外的草地上。由于回响在四周的乐曲并没有停止,为了不和那群怪物一样,被优美的乐曲催眠,两人在略显紧张地望着被围在中心的上官莲娜的同时,双腿还在自然做着原地踏步,这个在此时看来稍显滑稽的动作。 几乎是在聂阳停止前进的同一时间,阿奇眼前那些移动中的景物,和两人随后的“原地踏步”一样自然的停止了并非来自它们的移动。 阿奇低下头,像一只受惊的小鸟,在看了一眼脚下那再平常不过的绿草后,他抬眼望着上官莲娜,眼角余光也在这时紧张瞄着那些位于这个临时战场上c还没有什么大举动的物种。 距离的临近,让阿奇看到了戴在上官莲娜手腕上的那一对黑色皮质护腕以及斜插在身后皮带上c只露出半根琴弦的金黄色竖琴。 “那应该就是演奏‘集结之乐’的乐器。”想到这儿,阿奇脑海中再次回响起昨天下午,回荡在整个村子上空的乐曲。 虽然“集结之乐”本身没有催眠的作用,但它的出现,却让阿奇有了少许浮想。为了不让自己思想放松,他轻握了一下左手,塑料袋刺耳的“呲啦”声,再一次打破了悦耳的乐曲,阿奇也因此清醒过来。 他扫视着两面,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最终,阿奇在一只蝙蝠人的头低下(因为它是倒挂在树枝上,所以它的“头低下”,就是指它所在树枝下的地面),看到了那个移动速度快c胆子又非常小的“盗贼”。 看着它整体的样子,第一个出现在阿奇脑海里的,便是《木偶奇遇记》的主人公——木偶皮诺曹:“身高和当初的猜想相同,也就是45厘米左右。但皮诺曹比它白的多。不,是它比皮诺曹黑,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黑。皮诺曹就算在煤洞里挖上几年的矿,估计都没有它黑。而且”思想上的停顿,让阿奇特别注意了“盗贼”的鼻子和双耳,“鼻子和耳朵也不是小木偶可比的,它们太尖c也太长了!”话语刚刚在脑海中闪现,他便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 觉察到到聂阳c关可儿那疑惑的眼神,阿奇在克制住笑声的同时,连忙解释道:“抱歉!看到盗贼,联想到了其他好笑的事情。” 二人扭头看了看那只被迫显露出本来面貌,而眼露惊恐的小怪物,眼睛里的疑惑加重了。 察觉到这一点,阿奇再次解释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那只是我世界里的东西。你们要想知道,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们。” 对视了一眼,最后以关可儿的轻轻摇头为终结。 聂阳c尤其是关可儿的沉默,是阿奇清楚感觉到两人临战时的那种紧张的主要原因。他吸了一口气,不再发出一点儿声音,全身心地观看这场已经开始的对战。 尽管阿奇时不时的利用塑料袋刺耳的声音,来打破周围悦耳的乐声,从而让自己时刻处于清醒的状态,可是这并不能影响到他对乐曲演奏状况的认知。 乐曲临近尾末,围在上官莲娜四周的那群怪异物种依旧没有向前挪动一步。阿奇有些不明白了,同时也有了点儿不耐烦:“按照眼下情况,上官莲娜完全不需要奏响集结之乐,来请求援兵。可是,就算被乐曲催眠,物种本身并没有受到伤害,她要怎样解决这些对手?” 斜眼看了一下位于身左的聂阳c关可儿,当看到两人脸上的紧张神色,由于时间的推移,有所放缓的时候,阿奇转脸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想知道:当上官莲娜把这首乐曲演奏完毕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回答问题的是聂阳:“对于这个时候的上官来说,当自己所奏乐曲的最后一个音符响起,和乐曲组合的魔法就会立即生效。而这种魔法的生效,是不会被任何事物阻止。如果单说这首乐曲,它的完毕,就意味着所有被乐曲催眠的活物,它们死亡时间的到来。” 虽然他此时所用的语气稍显低沉,但阿奇却不认为聂阳回到了刚刚见到他时的那种状态,反而感觉聂阳的语气,有点儿像是在讲鬼故事。 “虽然有点儿夸张,但也算符合上官莲娜的身份。毕竟,如果她没有什么让生物致死的能力,单靠催眠,是不可能担任守卫队队员这个职务的。可是这种方式,也过于狠毒了。 “让对方不能行动,以类似于眼睁睁看着‘定时炸弹’的指针一格一格移动,自己还无法避免的形式,置对方于死地。华丽的衣装下面,居然会有这么狠的心,这”想法的出现,却让阿奇在不经意的情况下,重新看向了那些相貌丑陋c怪异的物种,“但是,它们以多对少,岂不是比她还要狠毒,甚至多了一些卑鄙?” 思维短暂地停顿了一下,阿奇张嘴无声地自语道:“在人与非人类之间,恐怕根本不存在‘狠毒’c‘卑鄙’之类的行为性格。既然没有,那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评价上官莲娜,或是那些物种?” “只是,他的语气是不是故意的啊?”他不禁细细一想,“唉,也没什么了!就当玩笑好了。”就是这种连续的思想内容,让阿奇完全忽略了聂阳在其话音落下后,忽现于脸的那丝惊讶。那一瞬的神色,明显就是因为自己的话语,突然让一直思考的事,有了些许眉目。 聂阳郑重地看着关可儿,后者在微微一怔后,明白了他的意思。 “估计不是这个原因。”关可儿表明了自己的看法,“因为上官最后并没能把曲子奏完。” 听到这种解释,聂阳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同意她的看法。 见阿奇没了其他什么要问的,两人重新让目光对准了上官莲娜。当然,不只是聂阳c关可儿,阿奇在想通了以后,也把注意力集中在了上官莲娜和周围那群物种身上。和聂阳c关可儿的原地踏步一样,阿奇并没有因此让来自左手c间断响起的“呲啦”声停止。 “既然没有演奏完毕,那究竟是什么阻止了上官莲娜?”就在阿奇准备思考:是不是那个在地底下行动的第五种生物的时候,较远处的她所站的地面,突然在某种原因下,有了一阵剧烈震动。 阿奇还没来得及思考震动的来源,就看见上官莲娜忽然动作轻盈地向后跃起。紧接着,原来所站的地面犹如玻璃般断裂,裂口处赫然窜出一条让阿奇瞬间想到“蟒蛇”的物种。 之所以称为“蛇”,是因为它冒出地面的身体形状和蛇无异。可是,如果真和蟒蛇相比,那这类物种单是体型上,就远远超过蟒蛇。 首先,这个活物的通体腰围接近7米,冒出地面的部分身体长度约为17米。然后就是身上的鳞片,无论是哪种蛇,它身上的鳞片都是以瓦的形式,一层一层斜铺在身上,充当“护甲”的作用。而这种生物的鳞片,却是一片一片的竖插在身上,随着身体的扭动,身上的鳞片不仅有保护皮肤的作用,还具有刀刃的作用。因为鳞片通通竖起,锐利的一头一致对外,好似一把把利刃。 其次便是它的脑袋和身体的颜色,大部分蛇,身体的颜色是灰色c褐色和灰褐色。额头呈现出的形状是圆弧c或近似圆弧形,并且只有一张嘴c上下一副牙口。当然,也有一些种类的蛇,身体的颜色是绿色c黄色c青色和白色。额头呈现出的是三角,或近似三角形,并且双头蛇有两张嘴,两副牙口。还有一些蛇,两者都具备,自然不需要多说。可无论是什么种类的蛇,它们脑袋上方的两边,都有一双或大或小c时刻警惕四周的眼睛和一条不断吐出嘴外的红舌头。 然而眼前这条突然从地底下冒出来的条形物种,它的身体颜色却是灰白中泛点儿黑。而且,它额头呈现出的形状是梯形,准确点儿,那是一个等腰梯形。嘴巴也不像蛇那样,可以上下分为两部分,而是上下左右分为六部分(左右各分为两部分)。上下两部分看上去还像两鄂,但左右两边的,却更像四把没有开动的电锯。 如果嘴巴完全张开,配上嘴里的那六排长度可达到15厘米c表面覆盖着一层泥土的牙齿和身体那灰白的体色,就像一个巨型绞肉机里,充满血腥味的绞轮,更加让人感觉毛骨悚然。它的双眼长在梯形额头的两侧,很小c犹如两个针孔,再和巨大的脑袋相比,其他物种根本无法发现它那双小得可怜的眼睛。 虽然之前根据聂阳的介绍,阿奇已经对这种生物有所了解,但真正看到它的现在,阿奇还是对这种体型巨大,长相异常怪异的物种,感到了一阵强烈的恐惧和恶心。 和此前有很大不同,他这次并没有让因为恐惧,使得回荡在自己心中的害怕表露于脸上。尽管如此,阿奇还是无法避免右臂的颤抖。他用力握了一下右手,才让整条手臂的颤抖停止下来。 阿奇仰头深呼吸了一次,待全身不再那么紧张以后,他的双眼里重新映入了上官莲娜的身影。与此同时,阿奇也在为她成功躲开对方的突击,在心底感到了庆幸。 然而,就在他认为上官莲娜可以趁机休整一下的时候,她却再次动作轻盈地向后跳起。其原因,就是因为这时又有一条与前一条完全相同的条形物种,以相同的形式从上官莲娜的脚下窜出。两者唯一的区别,恐怕只剩下转出地面的位置,略有不同。 “居然有两条?!”观点刚刚出现,便被阿奇否认了。因为就在这句话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时,上官莲娜再次c并连续地向后跳跃了5次。每次身体的离地,必定伴随着所站地面的破碎和那巨型物种地窜出。而且,每当巨型蛇形生物从地底下钻出,其它生物便会本能的向两边撤离。虽然这只是生物的本能反应,但就是因为这种现象的产生,避免了上官莲娜在落地的时候,会在不经意间碰到那些怪物,从而出现不必要的擦伤。 为眼前惊险又壮观的景象感到震惊之余,阿奇发现上官莲娜其实并没有因此就感到慌张。不仅是因为她每次行动的节奏没有出现一丝错乱,更重要的原因在于上官莲娜独奏的乐曲,并没有因为那些怪物的连续袭击,出现较大幅度的停顿。 “难道,‘不因为任何事物,让自己的节奏停下’就是每个守卫队队员应该具备的能力?”阿奇在说头两个字的时候,聂阳c关可儿就已然看向了他。 他们没有作答,因为这个问题不需要回答。同时的,阿奇也在自己的话音落下后,知道了一点:默认,便是最好的回答。 不经意间注意到一旁的关可儿,之前并没有什么想法的阿奇,在这种注意即将结束的时候,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与当前战况无明显关联的事。 他着重且无声地再次注意了一眼已经转过目光的关可儿,又好似确定地看了看前方仍在平稳应对眼前战局的上官莲娜,最后,思想已经开启的阿奇垂眼暗想道:“两年前的那场对战c关可儿独自一人解决的战斗一比十万的对战双方人数嗯那场对战和眼前的这场战斗相比虽然面对的战局有很多不同,但是敌方数量上的绝对优势她” 阿奇移眼再次将目光转向一旁平静中的关可儿,只是这次,他没有移动眼球,怔怔地看着她,表面无任何声响:“当时也和上官莲娜一样,如此平稳地应对眼前的情况么?还是,和我现在这样,心感惊恐。又或者是毫不畏惧,越战越勇,直至战斗结束。”阿奇轻皱了一眉,一时也就确定不了她当时究竟是哪种心情。就是在这么一个时候,眼球上的关可儿觉察到了他不明原因的目光。 阿奇微微一愣,随后好似打招呼地浅浅一笑,并礼貌地垂了一下眼帘,以此代替那个意义相同的点头。 关可儿脸显一丝疑惑地点头给予了回应,很明显,她此刻仍不明白阿奇为什么会看着自己。 他回眼望着平稳应对怪物进攻的上官莲娜,外在等同于自语地开口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件关于你的事,一时间有些迷茫。不过现在我想通了,也确定了。因为,”阿奇面带笑意地转脸看着关可儿,“事情的结局。” 关可儿刚准备回复,就看见对方略显慌忙地补充道:“哦!这不是什么私人的事,迪尔村的村民都知道的。所以,不要误会。” 关可儿抬眼看看聂阳,后者随即认同地轻点了一下头。 “既然这样,”关可儿说,“具体的我就不问了。”阿奇应了一声,同时脑袋出现了轻微的点动。 其实,在刚刚上官莲娜连续向后跃起的时候,注意力没有出现转移的阿奇就已经利用身体落下c帽檐便会向上的瞬间,看清了她的脸。然而,当他即将细看,却被条形生物那巨大的身躯完全遮挡了视线。 那是一张标准的瓜子脸。虽然帽檐遮住了上官莲娜的耳朵,使阿奇无法看全她的五官,但其他“四官”,无论是每一“官”的形状,还是所处的脸部位置,都足以让他c当然也包括每个第一次见到上官莲娜的人,想到“完美”一词。 至于眉毛是什么样的眉毛,眼睛是什么样的眼睛,鼻子是什么样的鼻子,嘴巴是什么样嘴巴之类的,用于具体描写五官的词语,阿奇不会c也不可能把它们用在上官莲娜的身上,因为那些词都不能完整形容出她的样貌,仅是片面的说明。 可是,如果真让阿奇说出当自己看到那张脸时的感受,也许他会这么说:“如果关可儿的脸和那身白装,体现的是‘简约的美’,那上官莲娜的脸以及身上的黑装,所体现的就是‘华丽的美’。两种美完全不同,甚至相反,但各有千秋,尽管两人都是素颜。” 话虽这么说了,但当阿奇再次回想起上官莲娜那张一晃而过的脸时,一个细节引起了他的注意:“她的眼睛怎么是红色的?” “阿奇,看那里。”关可儿忽然响起的话音,让阿奇的思想停了下来。 他扭过头,却看见关可儿的右手食指指着前方。 顺着手指着的方向,阿奇看到了那个赫然出现在上官莲娜身后c略有靠左的小盗贼。由于乐曲并没有停止,所以那些冒出地面的条形生物,此刻已然如一根根仿佛上了霜的巨大“竹笋”,一个个斜插在上官莲娜面前的那片地上。景色倒是很壮观,可它们就是不能挪动哪怕一厘米的距离,因为那回响着的乐声。 对于阿奇,他现在已经没心思去关心什么“竹笋”了。待指了一下那盗贼,阿奇问:“它是怎么到那里的?” 聂阳仰面望一眼“竹笋”的头部,回眼反问道:“你知道它们为什么要冒险钻出地面,去进攻上官莲娜么?” 阿奇思考了一下,然后眼露惊讶地说:“是为了让乐曲停下?不应该啊,乐曲不是” “你忘了那些‘小偷’的能力。”聂阳突然的打断,让阿奇瞬间陷入了疑惑的漩涡。 见他实在不明白怎么回事,关可儿提醒道:“阿奇好好想想,乐曲难道真的就没有停止过?” 话语通过耳朵,在脑海中显现,并在瞬间让阿奇做出了反应。他低头回想c仔细回想着刚才听到的那首夹杂着“呲啦”声的乐曲。 两秒钟以后,阿奇抬头带着自语的口气这么回道:“以乐曲的效果,小偷虽然无法做到一口气就来到上官莲娜的身旁,但那些长条生物的连续进攻,却让乐曲出现了连续而短暂的停顿。 “以盗贼本身的前进速度,这几次如果不仔细去听,根本察觉不到的停顿,足以让自己来到上官莲娜的身后。” 话里的内容,还原了当时的情况:当最后一条“巨型长蛇”窜出地面,上官莲娜依旧动作轻巧地躲了过去的时候,早已在身后等待着的“小偷”,尽力一把将她手里那根左右两头各套着一个金色金属环的竹质笛子抽了过去,笛声因此出现了一丝扭曲,随后戛然而止。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阿奇没有任何征兆地轻叹了一口气,这么说着:“要是笛声能穿透地面就好了。这样地底下的那些物种,就不可能发动袭击,对战也能顺利结束。”话罢,他看着聂阳c关可儿,神色上明显是在示意着什么。 从阿奇的眼神里,两人看出了这样一句话:对吧? 他们对视了一眼,过后聂阳瞥了一眼阿奇,脸上闪过了一丝冷笑。 就在阿奇准备询问关可儿:“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的想法不对?”后者就已经通过他的脸色,得知了这一点。 她摆了一下右手,待阿奇闭上刚刚张开的嘴巴,关可儿解释道:“以它在地底下移动的速度,是不可能在乐曲即将结束时才发动进攻的。也就是说,上官的笛声足以穿透地面,进入它们的耳朵。这也就解释了它们为什么不在笛声刚刚响起的时候,就发动突袭。当然,这种现象也在说明另外一个情况:虽然笛声能穿透地面,对地底下的生物产生作用,但这种作用相比乐声对地面上生物产生的作用,明显要弱得多。 “因为这一点,尽管它们在地底下被笛声催眠,可是行动能力并没有像上面的怪物那样:完全受到限制。这样一来,它们就能以比平常缓慢很多的速度,进攻上官莲娜。这就是它们的进攻为什么会在乐曲演奏到接近尾声时,才显露出来的原因。” 待关可儿话音落下,阿奇忽略了她那个习惯性向聂阳看去,用目光询问他自己说的是否准确的动作。 略微低下头,阿奇以一种自言自语的口气补充道:“生活在地底下的物种,可以通过感受四周的声音c气味乃至轻微的震动,来辨认方向。它们在不用眼睛的情况下,准确找到上官莲娜的位置,从而蓄力发动猛攻,也不算一件难事。不过,既然知道进攻的目标,那它们就应该知道是什么让自己的行动慢了下来。同时,也肯定知道当自己钻出地表以后,笛声的作用就会发挥到极致,而自己的所有行动,就会被完全限制住。它们体会不到这种危险?还是”说到这儿,阿奇抬头看着关可儿c聂阳,脸上闪现一丝笑意,“它们拥有那种临死不惧的精神?” 聂阳的嘴角,在此刻轻翘了一下:“虽然我和它们的种族不同,但是个人感觉,应该属于后者。”语罢,三人在同一时间内,让眼睛转向了它们。当然,焦点最终还是集中在了主角——上官莲娜的身上。 应对突发事件的速度上,上官莲娜明显快过阿奇对事态的反应速度。盗贼的突然出手,的确让她惊了一下,但这种心理变化的持续时间,却连01秒都没有。 就当阿奇只去看那群因为乐曲的停止,而恢复了行动能力的生物,以出乎他意料之外的速度,对上官莲娜采取“一拥而上”的进攻形式时,后者却已然在身体快速后撤的同时,从身后抽出了那小型的,略略闪着金光的竖琴。 左手托着琴座,她右手的修长手指连续不断地拨弄着琴弦,一首与之前那首完全不同的乐曲,也随着上官莲娜的指间动作,逐渐充实了整片森林,同时也回响于阿奇耳边。 如果说此前那首乐曲是慈祥的母亲为了让精力旺盛的孩子睡觉,吹奏的“睡前催眠曲”,那上官莲娜现在弹奏的这首乐曲,则是悲情剧里,那催人泪下的插曲——“催泪曲”。 上官莲娜后撤的速度,随着身后怪物进攻速度的降低,而慢了下来。最后,它们像是被乐曲打动了一般,一个个停止了进攻,上官莲娜也因此停下来脚步,转身正对着它们。 正是因为没有了跑步时的轻微颠簸,她此时显得舒适了许多。虽然帽檐依旧遮挡了上官莲娜的大半张脸,但阿奇却从她那没有染过颜色的指尖c灵活跳跃在琴弦之间的动作上,感受到了那一点的舒适。 冲在最前面的血红色蜘蛛放下了高高举起的前腿,一个个安静立在那儿,好像在思考它们世界里的那些在人类看来,根本无法理解的事情。 身后的石头猩猩逐渐从狂暴中清醒过来,它们缓慢放下了平抬着的石质手臂。虽然没有脸,但它们这时候的举动,却好像在告诉其它生物:对于刚刚的狂暴行为,我很感愧疚。正是由于这个,让它们完全忽视了当巨型石质手臂接触到地面时,所发出的那一声声“轰隆”。 身形如蛇的生物,它们的身体形状,注定了它们只能像蛇那样,在地面上游走。由于身上的刀刃鳞片,在游走地面的同时,它们也给原本平坦的地面,留下了一道道半圆形的“犁痕”。虽然形状类似,但这种痕迹远比牛拉犁时,产生的犁痕宽得多c深得多。 停止“犁地”以后,它们蜷缩在那里,随着乐曲,慢慢闭上了好像一朵朵绽放的花蕾c但却比鲨鱼c鳄鱼的嘴巴还要可怕千倍的血盆大口。 原本伸展着整体宽度可达3米的黑色翅膀,尽情在空中飞翔的蝙蝠人,此时竟然没有挂在树枝上,而是站立在了地上。它们眼睛微闭,让背上的翅膀收至只有1米的宽度,同时将双臂交叉,放在胸前。整体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它们此时正在冥想。 五种生物中,唯一一个没有因为上官莲娜弹奏的那新乐曲,停下脚步的,就是那些自身动作速度快,从而只能看见一道道黑影的盗贼。由于知道这种生物没有攻击性,所以当看到上官莲娜控制了其它生物c自身又没有受到伤害后,阿奇便渐渐把那“小怪物”抛在了脑后。 催眠曲的停止,不仅让那群怪异生物恢复了行动能力,还让聂阳c关可儿的“原地踏步”停了下来。当然,这也包括那时不时响起c来源是阿奇左手的“呲啦”声。 他深呼了一口气,好像自己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处在高度紧张的状态。当呼出的二氧化碳离开嘴巴,阿奇咧了一下嘴角,带点儿自嘲地说:“我真是轻敌了。没想到那些看似憨厚的‘石头大猩猩’,行动起来竟然这么迅速。只是听到它们的脚步声,就让我有些胆颤。守卫队的队员们以前都经历过什么啊?!遇见这种情况,居然还能面不改色,并且在短时间内做出反应。” 面对他的自嘲,关可儿只是一笑而过。至于聂阳,他根本没有对此作出理会。然而,对于阿奇话里的那个问题,关可儿之后依旧给了这样的回答:“经历什么的,倒也谈不上,毕竟年龄在那儿放着呢!他们之所以在这种事前还能这么镇静,主要是因为每一个队员在担任这份职务前,都在各自导师的教导下,有过这方面的训练。你现在还处于入门阶段,如果训练得当,我想林老师会在不远的将来,也让你接受这种训练。” 得到如此答复,阿奇应了一声,并肯定地点了点头。随后,他的注意力集中在了那首新弹出的乐曲上。 听了一段,除了有一丝悲伤的感觉以外,阿奇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为此,他看向关可儿以及聂阳,问道:“先开始的那首乐曲有催眠的效果,听了以后,会让人发困;现在的这首乐曲,虽然听上去有些悲伤的意味,但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难道这曲子有什么隐藏的效果?” 在自己刚准备开口的时候,关可儿就看见聂阳这时候的目光对准了她。 “我来解释吧。”这是关可儿通过聂阳眼神,得到的话语。 看到她点头,聂阳的脸庞转了过去:“虽然这曲子没有什么‘隐藏的效果’,但它却可以让那些东西想到一些对于它们来说,影响心情的事物,从而使它们安静下来。”话说到最后,示意的聂阳斜眼看了看那些静止不前的生物。 “‘影响心情’?”阿奇重复了这一点,语气却和聂阳不同。 看到聂阳点头,他继续说道:“想到那些事后,它们便会悲伤,说不定还会流泪。但是,然后呢?”阿奇话到这里,眼球就已在聂阳c关可儿之间来回移动着,仿佛自己正在说一件非常可笑的事,“在伤心中死亡?有点儿搞笑,不是么?动物会伤心,难道那些怪物也会?” 和关可儿相比,聂阳就显得很镇静,尽管前者只是轻皱了一下眉。 话音消失,聂阳并没有急于反驳阿奇,而是非常平静地轻一点头,以和此前相比,没有任何变化的语气说:“如果在你的眼中,那些只是一群‘怪物’,那我就需要告诉你:你并没有把事物看全面。你说得很对,动物会因为一些事伤心。但是,在我以及对于这个世界而言:除了人以外,其他所有可以行走的生物,都可以称为‘动物’。唯一的区别,恐怕就只有外貌和体型了。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么?” 听到最后这句问,阿奇不觉愣了一下。过后,他更像是下移目光地一点头,近似自语地说:“所处世界的不同,导致生活着的生物也会不同。所谓‘怪物’,就是指那些长相怪异的生物。如果和人进行区分的话,那这些生物也可以称为‘动物’。是这个意思吧?” 聂阳应了一声,继续着自己的话:“既然知道了这一点,那你就会明白:即使是对面的那些生物,其实也有各自的情绪。上官莲娜正是利用了这点,才创作出了这首乐曲。虽然在效果上没有先前那首明显,但如果曲子演奏完毕,同样会出现让你意想不到的事情。” “只是”出现在脑海中的想法,让聂阳在自己的话音落下时,让目光转到了前面。 由于只是想法,所以阿奇虽然察觉到了他话后的举动,但却没有对此多加理会。相反,聂阳最后的那句话,却让阿奇顿时来了兴致:“‘意想不到的事情’,是什么?” “估计等一下你就会看到了。”关可儿声音的出现,让原本看着聂阳的阿奇,随后就让眼睛转了过去。 注意到她脸上的那丝异样,阿奇随即就意识到了对方那没有说出口的,本应该在话前的话语:“你别问了,阳在思考事情。”为此,阿奇顿时反应地应了一声,并闭嘴似的抿了一下嘴唇。 不觉重新看向前方,阿奇想起了上官莲娜的那双红眼睛。他眼角余光悄看了一看关可儿的那银白发丝,心下暗想:“那么明显的红色,说是眼病吧,看着也不像。估计和她的头发一样,是天生的,就像西方人的蓝眼睛那样。这世界模仿动漫模仿得可真是彻底,不仅有白头发的关可儿c蓝头发的林纳德和红头发的欧阳拉莎,还有红眼睛的上官莲娜!” 短暂的思考过后,聂阳转脸看着关可儿:“如果我想的不错,上官的这首曲子,又会被打断了。” 最先作出回应的,并不是关可儿,而是站在她右面的阿奇:“又是因为那些小偷?” 聂阳回脸看看他,随后点头一应。 “我很好奇。”阿奇说,从语气上可以听出,他这时候有些不耐烦,“为什么她的每次进攻,都需要在曲子结束以后?” 聂阳没有思考,脱口而出:“因为这是上官的进攻方式。” 阿奇皱了一下眉,反驳道:“那这也太鸡肋了吧?完全没有效果啊!” “只是对手不同罢了。”聂阳说,语气依旧没有变化。 “‘对手不同’?”阿奇后面还有话,但他之所以没有把它们说出口,是因为关可儿的阻止。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啊?”语气里那明显的烦躁,吸引了阿奇c聂阳的全部注意,然而两人看去的动作,却有着很大区别。 聂阳移动的只是眼球,颈部并没有任何扭动,仿佛事先已经料到关可儿会这么说。而阿奇,在听到她的那句话时,把整张脸都转了过去,最后还直直地盯着关可儿,好像她突然出口的话,无异于“晴天霹雳”。 同时注意着两个男生的异样脸色,关可儿顿时意识到自己刚刚有些失态。她没有耽误时间,立即回脸进行略微休整。过后,阿奇再次看到了关可儿的双眼,而她,则继续了自己没有说完的话:“真是的,从刚才开始你们两个就在那里说一些没有意义的话,很有意思吗?尤其是你,阿奇,一直在重复阳说过的话。还有阳,你回答问题时,就不能直接点儿?别让他接着提问。他又不是我,能立即理解了你的意思。” 没有对关可儿多说什么,因为聂阳只是明白地垂动了一下眼帘。 重新看向阿奇,聂阳说着:“既然她都这么说了,那我的答复就直白一些。每个精通一种战术的人,在战术上,都有一类不愿意碰见的对手。举例就是我精通的是远距离战术。至于什么是‘远距离战术’,我想林老师已经向你介绍了。” 看到阿奇点头,聂阳继续着自己的话:“根据远战的特点,能让我感到吃力的对手,是他精通非常灵活的战术,能在行动后迅速打击对方,并且还能快速向身后任意一个方向连续撤离的战术,无论是近身击打,还是利用手中兵器进行有距离的打击。具体的就像”话到这儿,聂阳明显有些难以启齿。 见他如此,阿奇微笑问着:“就像司徒鹤的格斗术?是叫‘司徒鹤’吧?”最后一句话出口,他的眼睛也对准了关可儿。 看到她略显惊讶地轻轻点头,阿奇移回了目光。 已经意外一怔的聂阳,现在想明白了:“看来你”话未说完,阿奇便开口解释道:“哦,这个呀!你们也知道欧阳老师同样有一面‘记忆的镜子’。虽然不具备像现在这面镜子这么强大的功能,但让人看到当下时间前后发生的事,还是可以的。像前几天发生的黑暗斗士进攻村子东北面的那场战斗和前天下午,你们和司徒鹤击败性格突变的阿黄的那场对战,我都通过欧阳老师的镜子了解到了。” 阿奇的如此解释,让关可儿回想起前些天自己和聂阳到学校接阿奇回家时,看到的那面有着自己影像的镜子。 她扭头示意地看向聂阳,从后者的脸部表情,关可儿知道了:他和自己一样,也回想起了相同的事情。 关可儿轻声一应,回说:“当时因为有事,所以就没怎样去注意。现在想想,还真是这样。” 聂阳用垂眼幅度较大的“点头”回应了关可儿,便接过了话茬:“你都知道了,那我就直说了。上官莲娜精通的战术,是那种需要长时间准备,待准备完毕,也就是乐曲奏完瞬间,对目标造成毁灭性打击的战术。按照她自己的说法,这是‘音乐的洗礼’。而其他人,主要是指那些见过她进攻的人,都称那种攻击方式为‘音乐冲击’。 “这种战术的最大不足,就是产生绝对效果前需要时间,很难面对那些行动速度过快c像‘盗贼’那样的对手。当然了,其他战术在一些时候也会显露相似的不足,只是当时情况下,上官战术形式上的不足之处显露得比较明显。” “这样啊”话还未完,阿奇就已经进入了思考,只不过状态维持的时间是短暂的,“可照你这么说,上官莲娜当时不就对那些入侵者没有办法了?呃,具体说应该是其中一种。” “也不是没有办法。”关可儿的话,仿佛让阿奇看到了希望。 他让目光移了过去,关可儿也继续着自己的话:“‘小偷’们不具备攻击性,只会对上官进行干扰。只要她能控制住它们,这场对战,上官还是有胜算的。” “唯一的遗憾,”神色黯淡于眨眼之间的聂阳,同时便表明着这种黯淡的原因,“是我们只能观看过去的事情,并且已经知道了结局。” “是啊,”阿奇正过脸庞,直视向上官莲娜,“我们不能改变过去,最多就是现在这样旁观它。不过看现在的形势,其它还行,就那些小偷,好像对上官莲娜的这首乐曲不感兴趣。你们看看,它们移动的速度,没有一点儿减弱的迹象。” 原本阿奇以为聂阳c关可儿会随着自己的话音,去注意那些小偷,现实却是:二人在看了一眼那些当前只能看见一道道黑影的盗贼后,便各自让目光照向了上官莲娜手里的金色竖琴。 其实,聂阳在上官莲娜精通的战术——“音乐冲击”上,还有一点没有说明:上官莲娜不仅难以应付高速移动的生物和对手,更怕自己手中的乐器,被敌人c对手损坏或夺走,之前的笛子便是对此的最好证明。 那是一种宽高各为30和40厘米c内有28根琴弦的小型竖琴。关于琴弦的具体根数,一开始的阿奇因为距离的拉远,加上琴身的颜色c当下阳光的亮度和照射角度,是真的数不上那到底有多少根琴弦,数量上的估计都不行。 阿奇想知道那竖琴究竟有多少根琴弦,因此他不经意地轻微探身,目光进一步集中,维持了几秒,他才逐渐清楚了琴弦的根数。 由于是要随身携带,并且是要供独奏使用,所以在设计上,那竖琴无论是体型,还是琴弦根数上,都与正规竖琴有着较大差别。 更因为体型的限制,导致这种竖琴没有用于调节声音的踏板,乐曲中所有需要调节声音的地方,全靠弹奏者c也就是上官莲娜右手手指的按压,其样子,有点儿像是在弹吉他。 以阿奇当前视角,上官莲娜手中竖琴除了琴体的大小c琴弦的根数和他见过的竖琴(有点儿音乐知识的人都知道:正规竖琴是一种古老c内有47根琴弦的大型拨弦乐器。虽然年代久远,但由于它琴弦较多,能奏出所有音调,加上竖琴的音色在某些时候不容替代,所以一些特殊音乐会上,竖琴依旧被乐手选为应用乐器)有较大差别外,吸引他目光的另一个原因,就是雕刻在竖琴琴梁位置的花纹。 当阿奇细看那花纹时,显现在脑海中的,却是一只展开雪白翅膀准备高飞的天鹅。没错儿,从整体上看,那些花纹的确像是一对伸展中的翅膀。可是,竖琴本身的金黄和此时傍晚阳光的照射,却让花纹在颜色上,完全脱离了天鹅那白色的翅膀。与其说那是天鹅的翅膀,倒不如说是一双天使的翅膀,更加贴切些。 “也许吧。”阿奇仰望一眼颜色近似苹果红,但散发出的阳光却是橘红色的,已经碰到地平线的太阳,这么想道。 宽阔的帽檐,不仅从上而下的遮挡了上官莲娜的大半张脸,还让作为看官的阿奇,从见到她开始到现在,认为上官莲娜的注意力是一直集中在自己演奏的乐曲上。 很明显,事实与他所想的完全相反。从察觉到有一大群不怀好意的生物进入到自己守卫的地区,到即将弹奏完这第二首乐曲,上官莲娜的注意力,便没有一刻不是停留在包围着自己的那些长相怪异,但并不可怕的生物身上。不,准确说,应该是那些移动速度比其他生物快的盗贼身上。 直到乐曲临近末尾,上官莲娜的注意力才稍稍从那些不断闪过身旁的盗贼身上移开。倒不是因为乐曲临末,放松了警惕,而是因为乐曲最后一个音符的奏出,拥有毁灭性威力的魔法便会生效,如果此时不集中注意力,万一奏错一个音调,那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放在实战上,那便不是“努力是否白费”的问题,而是作为演奏者的上官莲娜,能否能在这场数量悬殊的对战中,存活的问题。 她的目光略有下移,借此瞄着手中竖琴上的每一根琴弦;她的手指灵动,没有一丝缓和地拨弄琴弦,尽显有条不紊。同刚才相比,此刻乐曲的演奏速度,似乎加快了几分。 弹奏至最后10个音符,原本平静的四周,赫然起了一阵强度在5级以上的风。虽然只是影像,阿奇却通过弯曲程度不断加大的树枝,感受到了风力在不断加大。就当他开始思考为什么会突然刮起这力度不断加大的风时,眼睛偶尔地一瞥,让阿奇看到了上官莲娜脑后的黑色长发,从零乱。 “这是”话语的忽然响起和略高的声音,理所当然的让聂阳c关可儿的眼睛移了过来。 两人看着阿奇,等待他说完那不完整的话语。也正是在此时,阿奇想到了风的来源。因为就当阿奇觉察到左面两人那稍显疑惑的眼神时,原本由南刮向北的风,出乎意料的改变了方向,进而便像一条无色的纽带,围绕着上官莲娜,从她长发舞动的形态上,就可以很好得知这一点。 阿奇转过来脸,略显尴尬地朝聂阳c关可儿笑笑道:“如果想的不错,这风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源于上官莲娜。不过,”说到这儿,他回看一眼上官莲娜,“从她的头发以及衣角上看,围绕着上官莲娜的风,已经近似于‘旋风’。难道这就是曲终之后的绝对效果?” 首先做出答复的是聂阳,可他的回答只有一个字:“嗯。” 阿奇轻挑了一下眉,表示对这种回答感到吃惊:“这也太简单了吧?” 关可儿似乎感觉到了他对聂阳的这种简单答复,表现出了不满。为此确认式简略一想后,她补充道:“其实,这只是她众多曲终效果中的一种。嗯我记得,上官的这一招式,好像叫‘哀之风暴’。就是在这曲伤感的乐章结束之际,让每一个满是哀伤的音符连接成产生最终效果的魔法。在它的作用下,形成让对手绝望的旋风,从而让它们完全绝望地离开这个世界。” 听到这种回答,阿奇感觉关可儿的解释比天方夜谭还要古怪万倍:“在语句通顺的前提下,居然会描述出这种事情?!还什么‘让音符连接,形成产生最终效果的魔法?’让那些怪异到无与伦比的生物,‘完全绝望地离开这个世界?’西方神话故事里也没有这种事啊!” 不觉轻握了一下右手,他已然意识到了另一点:“可话说回来,难道我还是无法适应这个世界,适应这世界里的那些就算做梦,也不会遇到的古怪事情?”最后一句话的显现,让阿奇脸部那些原本因为惊讶,出现轻微扭曲的肌肉,慢慢放松下来。 他不禁轻叹,不知在什么时候看向地面的眼睛抬起。当眼前正在进行的对战再次映入眼帘,阿奇猛然向右侧过去脸,双眼也随着脑袋的转动,紧闭上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于乐声之下(上) 乐曲依旧以它应有的速度,向最后一个音符进发着。围绕在上官莲娜身外大约50厘米的旋风,也在随着乐曲的临近完毕,不断加大着自身力度。正是因为风力的不断加大,由旋风卷起的沙土,此时已经把上官莲娜的周身完全包裹,就像一个布满尘土的菱形蜂窝。 然而,乐曲的倒数第3个音符被弹奏出来c身前那些处于静止状态的生物也因为旋风的吸引,开始出现了缓慢地前移,一个黑影却以它没有任何改变的行动速度,闪电一般闯进了那在风与尘土的混合下,看似坚硬壁垒的“蜂窝”里。 “噔~”紧接着就是一声轻轻的“咔嚓”。两声震人心魂的刺耳声响,在哀伤的乐声面前,就像雪白的墙面涂抹上了棕色或黑灰色的泥巴,立即显得那么不相匹配,甚至会令人有种耳孔受损的错觉。但,现实情况却是:两声出人意料的噪音,促使那让听者沉思到想要流泪的哀曲,顿时停止。围绕在上官莲娜身体四周的旋风,也因为乐曲的突然中断,即刻消失得就好像这里从来没有起风一样。唯一可以证明那里曾经有风的,恐怕只有那从树上落下的少量绿叶了。 乐曲的骤然停止,不仅使聂阳的眉头紧皱起来,还让紧闭双眼的阿奇,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用力握住了双手,这个动作不只是让左手心里的塑料袋发出了和先前相比。急促很多的“呲啦”声响,更让内侧那件被叠成正方形c颜色是深蓝色的雨衣正反面,出现了总数五道的手指印。 阿奇回过头,动作有点儿僵硬,几乎每挪动1分,他便能感受到自己那心脏在胸口的一下跳动。当阿奇的脸庞转正,心脏就已经在他的胸口处缓而连续地跳动了两下。目光的聚焦,没有c也不可能让那群怪物已然开始的进攻出现丝毫的缓解。 阿奇听见了,听见只有在那些生物进攻时,才会响起c震天动地的脚步声c扇动翅膀时,发出的振动空气的声音;他看到了,清楚看到了上官莲娜瞬间被那群一拥而上的怪异生物,用连续重叠的身影c脚下荡起的尘土淹没。 无论是血红色巨型蜘蛛的一条条粗壮前肢,还是石头猩猩那一根根高高举起,随后又猛地砸下c石柱一般的右臂;无论是蝙蝠人那尖利的双爪c不断拍动的黑色翅膀,还是身形如蛇,但蛇却无法与其相提并论的巨型条形生物那满是尖利鳞片的身躯,无一例外的它们,一时都在尘土中此起彼伏。它们用各自的进攻方式,对同一目标进行击打c撞击。 吼叫声如同身影此起彼落,野蛮c残忍的气息在哀曲停止的瞬间,充实着这片面积不过7000平方米的天然战场。 如果阿奇这时候不被眼前的气氛所感染,那他就可以看到:唯一没有参加进攻的,只有那些此刻依旧在四周闪动,只能看到一道黑影,却无法看清其全貌的“小偷”。 真正去注意了这时候的它们,关可儿在心里这样说道:“因为它们完全不具备攻击性。” “你还是无法适应吗?”聂阳说这句话时,音量上并没有提高。可是当看到阿奇那张略带惊恐的脸时,聂阳眼露疑惑地回看看关可儿。 后者轻抖了一下肩膀,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知是因为注意到两人之间的眼神对话,还是因为自己这时候从惊恐中解脱出来,在聂阳准备再次开口的时候,阿奇却忽然一眨眼睛地笑道:“只是被事态的突然转变给吓愣了,我没事儿的!”说罢,他没有在意聂阳的反应,只在心底暗想:“哎~再古怪,再不可思议,也已经是发生在眼前的事了,总是要面对的。况且,时间也不同步,就当缓解长时间的学习压力了!怎么感觉先前就有过这种想法,有么?” 他细细回想了一下,也没能确认之前是否有过一样的观点。 “她”说出这个字时,阿奇感觉自己有点儿难以启齿。停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她没事儿吧?” 其实,聂阳c关可儿在听到阿奇说自己没事儿后,就已经在那里小声议论了两句。由于阿奇同时只是关注于自己心里的所想,加上两人议论的声音很小,所以他没有能听到聂阳c关可儿之间的议论:“我怎么感觉他在说谎啊,你觉得呢?” 关可儿只是眼帘垂动地一点头,轻声说:“没办法,他到这里的时间连一星期都没有。这么短的时间里要想适应,也不是只在嘴上说说的。你就多担待些,别那么认真就行。” 聂阳应了一声,然后便没了声音。也就是这种议论,关可儿完全没有听到阿奇最先出口的那个字,听到的就是他补充完整的一问。 关可儿微微一怔,随后就表示“这是自然”地笑笑道:“放心好了。守卫队的队员不可能那么脆弱,上官也不另外。她不会有事的。”话到此,她一看身旁聂阳,“对吧?” 见到他点头,阿奇的眼睛里闪露出了一丝惊疑。他回看尘土飞舞的战场,轻声说:“虽然虽然知道上官莲娜后来奏出了集结之乐,但我现在怎么没有这种感觉?那种情形下,她怎么可能没有事?” 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关可儿是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她笑出了声:呵呵呵!” 对阿奇那稍显生气的脸色有所注意,关可儿忙摆摆右手,笑声也压了回去,但依旧能感受到笑意。 正因为是这样一种状况,她这时候根本没有办法张嘴。关可儿刚准备抬眼求助聂阳,想让他替自己解释,聂阳的话音就在此刻响起:“你去休息一下,我来对他说。” 关可儿应了一声,过后就转身侧过了脸。 看看她那依旧不显任何杂质的银白发丝,聂阳的目光接着就照向了阿奇。他还没有开口,阿奇却率先小声说道:“我的话很可笑啊?不然她也不会这样。”话到最后,他用眼睛指了一指关可儿。 聂阳没有多余的反应,只是脸色平静地回道:“其实你的话并不可笑,可如果非要说个理由,可儿刚刚是被你的认真打动了。” 没有给阿奇过多的反应时间,只是略作停顿的聂阳,即刻继续着自己的话:“关于你刚才的问题,我想得需要这么解释。现在尘土飞扬的,你看不清也正常。我问你,你就那么肯定它们击打的是上官?” “难道不是?”阿奇反问。 “那你就需要等等了。”聂阳说,语气依旧平静,“因为,所有会移动的生物,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体力。” “体体力?”阿奇微睁了一下眼,明显有些惊讶。 聂阳轻一点头:“而且还是有限的体力。这么对你说吧,它们不会一直处于进攻的状态,因为它们也会疲劳。所以” “明白了。”阿奇说,他并没与刻意打断聂阳的话,因为他最后的语句省略,只是个人行为,“你的意思是:让我等它们进攻到一定程度,各自体力不支的时候。到那时,尘土落下,答案就会显露。” 看到聂阳再次轻一点头,阿奇脸上闪现了丝丝的冷笑。随后,他玩笑似的说:“希望到时候我看到的,不是什么不堪入目的景象。” 聂阳没有对此有任何回应,他这时候回看着关可儿。待她“休息”完毕,并正身看过来时,聂阳向关可儿轻轻点动了脑袋。 被野蛮和尘土充实着的战场,没有任何停止的意思。不知在什么时候,阿奇原本再次紧握的双手,此刻已经松开。当然,完全松展的只是右手,因为左手还拿着蓝色雨衣c装在塑料袋里的扫把。 为了缓解紧张气氛(起码,阿奇自己是这么认为的),他以闲聊时的语气问道:“既然催泪曲的最后一击是‘哀之风暴’,那先开始的那首催眠曲,它的最后一击是什么?‘梦之风暴’?”话末,他略显调皮地一笑。 最先有回应的是聂阳。可他所谓的“回应”并不是话语,而是右眼上眉毛的轻微上扬。 “你在开玩笑吧?”这是阿奇在聂阳那所谓的“回应”里看到的话。 他转动眼球,把焦点聚集在了此时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笑意的关可儿脸上。后者没有意外,只是垂眼稍作思考后,这么说道:“‘梦之风暴’这个名称,嗯有点儿牵强,并且不符合实际,以上官的个性,是不可能起这样一个不切实际的名字。 “催眠曲在完结时,会使周围所有因为它,进入梦乡的生物,感到超乎寻常的舒适。然而,随着这种‘舒适’的深入,它们会逐渐忘记自己的身体。也就是说,它们这时会逐渐淡忘自己的身躯,从而进入死亡的倒计时。从外表看,凡是被催眠的生物,在乐曲临近结束的时候,它们的身体会慢慢进入石化的状态。‘石化’知道是什么吧?” 阿奇一愣,后赶忙点了点头,应道:“知道。就是会成为石头。有点儿像莫杜莎?” 看到关可儿疑惑的眼神,阿奇立刻进行了简单解释:“哦!‘莫杜莎’是我世界里的一个神话人物,从名字上就可以知道:她是一位女性。传说:凡是看见她眼睛的生物,就会变成石头。至于原因嘛,由于我很少看神话故事,所以不清楚。” 关可儿随后的点头,让阿奇知道自己的讲解很成功。他垂眼回应了一下,然后继续听着关可儿下面的话:“由于最后一击是让目标进入永久的石化状态,所以上官给了它一个很直接的名字,叫:neverenddreas。翻译过来就是:永不终止的梦境。” “‘neverenddreas’。”阿奇轻声重复着这句英文,“和‘永远不会结束的梦想’只差了一个字母,neverenddrea。” 他原本以为关可儿在听到自己的后一句话时,会略显吃惊,但现实却是:后者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头,并“嗯”了一声。 击打声和吼叫声的逐渐落下,引得阿奇的目光转向前方。随着尘土的缓慢退去,一个散发着微弱蓝色光芒的多菱形球体,逐渐显现在他的眼球上。“这是”当多菱形球体完全脱离了尘土,阿奇略微睁大了双眼。 他看见了位于球体中心的上官莲娜,并为她能够毫发无损地站在那儿,感到惊讶。 “每一种战术,都有进攻和防守。唯一的区别,就是两者所占的比重。”聂阳的这两句话,得到了阿奇若有所思的点头。 他扭头看着聂阳,以一种面对苦心教导自己的老师时的语气说:“这我明白。就像远战,从表面上看,这种战术根本不可能进行防御,但实际上,它的防御所在,就是使用者那双善于观察的眼睛c善于奔跑的腿。” 和预先料想的一样,聂阳没有因为阿奇的答复,就在脸上显露出怎样的,显然是多余的惊讶c赞叹的表情。他一应声,依旧没有任何特殊语气地回说:“你说的很对。” 阿奇回应地一点头,然后这么问道:“既然是上官莲娜的防御措施,那么”说到这儿,他回看向前方那个多菱形球体,“也是需要在乐曲结束后,才能发挥作用?”眼角余光下,阿奇确认了关可儿不由自主的应声。 随后,他便听见了她的声音:“如果想的不错,你之所以会这么问,估计是因为此前并没有听到上官的琴声。” “嗯,对。”说着话,阿奇的脑袋便上下点动着,只是幅度很小。 “这一点很好解释。”聂阳的话语,不仅引起了阿奇的注意,还把关可儿的目光一同吸引了过来。 他没有一丝的慌张,用阿奇已经熟悉的语气接着说:“因为那曲子只有两个音符,加上上官快速的反应能力和对手中乐器的熟知,足以在对方碰到自己以前,发挥曲子里用于抵挡所有进攻的魔法。” “只有两个音符?”阿奇的语气c脸上的表情,足以告诉任何人:他在自言自语。 “也对。”阿奇转变了说话时的语气,他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以她的方式,既然这首曲子是在紧急状态下使用的,那乐章的简略肯定是必须的。如果像开始的两首那么长的曲子,对方的进攻早就奏效了。只是,这首乐曲的名字是什么?” 听到阿奇这么问,关可儿c聂阳对视一眼。最后前者回道:“因为整首曲子非常短,只有两个音符,不能作为欣赏曲目,所以上官就没有给它起名字。” 听到她这么说,停顿一下的阿奇,随后理解似的点点头:“是这样。也是,曲子这么短,无论起什么名字,都会有不合适的感觉。”话音落下,阿奇转正了脸庞。 在上官莲娜所戴帽子上那根粉红色羽毛重新映在眼球,一句话,出现在脑海:“可是只有两个音的乐曲,称得上‘乐曲’吗?” 对于上官莲娜来说,自己成功施展的每一种魔法,都代表着一首乐曲的终结。同时,也代表着自己可以趁着魔法发挥作用的那一段时间里,小小休息一下。当然,这种“休息”,并非指身体上的休息,而是指思想的放松,尽管休息的时间,不会很长。 她抬眼看了一下围在自身周围的那些近在咫尺,却因为长时间的发动进攻,精疲力尽的生物,随后便把注意力集中在由左手托起的竖琴上。 当看见琴上的那根因为盗贼的突然袭击,从而断裂c直直垂下的琴弦时,上官莲娜的右手,不觉紧握了一下。 “没办法了。”她想,“只能这样了。”想法刚刚出现,上官莲娜的右手便轻按着竖琴剩下的琴弦,按照音阶的高低,从右到左,像在调试琴弦的音量那样,齐齐地拨弄了一遍琴弦。随后,一首阿奇事先听过的乐曲,随着手指的弹奏,缓缓演绎了出来。 多菱形球体,随着周围尘土的落下,而清晰的展现了阿奇,当然也包括聂阳和关可儿的眼前。他看着球体,不免想到了数学里的几何图形:“不是一般的标准啊!怎么做到的?” 然而随后的扫视,阿奇发现了那根直指地面的琴弦。 “那是”说罢,他眨眨眼,集中目光细看着。 “有一根琴弦断了。”听到阿奇的这句话,关可儿首先应了一声。 “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话说到一半,阿奇转过来脸,“刚才只注意乐曲了,竟没想到琴弦会不会就那么断了。” 聂阳瞄了一眼轻微摆动的琴弦,冷静地说:“对于正在应付外来者的上官而言,手中乐器至关重要,它代表着人自身的能力能否有最大发挥,也就表明了乐器出现一丝损坏,便是一种大的损失。但对此你可以放心,再大的损失也只是在进攻方面,防守的她是不会有事的。虽然进攻是上官精通战术的强项,但防守也并非弱项。” 尽管聂阳清楚告诉了阿奇:上官莲娜不会有事,可他看着那群和上官莲娜相比下,显得非常强大的怪异生物,心中那块名为“担心”的石头就是无法落下。 虽然只是一点儿,但关可儿这时候还是从阿奇一时的神色上,隐约看出了他内心的焦急和担心:“毕竟两者差别得较大,加上他还不熟悉上官的能力,会有这么不放心,也是正常。”想到了这些,她张开了嘴巴:“阿奇,其实”话未说完,阿奇便有些不耐烦。 他打断了关可儿,却并非针对她地开口道:“虽然聂阳你这么说是在相信自己的队员,不能说错,可上官莲娜现在毕竟是在被迫进行防御。等怪物休息过后,再来进行新一轮的进攻,一两次还行,时间久了,任何人也不可能抵挡得住吧?” 见两人都不说话,阿奇只是一停,便接着说:“我刚才想到了一件事,你们看看合理不合理。如果上官莲娜从一开始就演奏那首只有两个音的乐曲,然后在自身不会受到那些怪物的突然袭击c绝对安全的前提下,演奏‘催眠曲’或‘催泪曲’,是不是会比现在这种情况好些?” 因为焦急c担心引导出来的不耐烦,让阿奇忽略了聂阳的脾气。就连关可儿在阿奇打断自己未说完的话后,也眼露紧张地瞄着身旁的聂阳,生怕他会突然上前,一拳将阿奇打倒在地。 要知道:以聂阳的性格,他是不会允许除了关可儿以外的任何人,在正常对话的情况下,打断她未说完的话的。当然,这种“不允许”,是建立在聂阳能看见c能听到的基础上的。另外,这里的“任何人”也包括他自己。 短暂的沉默过后,聂阳并没有像关可儿先前所担心的那样:一拳将那男生打倒在地,并让他为自己的冒失道歉。 聂阳转脸正视着关可儿那张此刻除了紧张,更多是疑惑的脸,语气平静,却可以感受到一丝笑意地说:“想的很天真,不是吗?” 关可儿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随着字音的出现,她的脑袋,也轻轻地上下动了一下。 “什么?!‘天真’?!难道我说的方法不可行吗?”面对阿奇的质问,聂阳没有立刻作答,而是回过头,面带一丝冷笑地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年幼无知的孩子。 然而,对于这时候的关可儿来讲,阿奇的质问,却有着明显提神的作用。因为他让话音提高了,所以在他把话说完以后,关可儿眨了一下眼睛,因为聂阳意外的镇静,而变得有些昏沉的思想,顿时清醒过来。 她移眼看看聂阳,却对阿奇这么说道:“你说的那方法不能说不可行。只是对于上官,一旦自己弹奏了那只有两个音符的曲子,并发挥曲子里用于抵挡进攻的魔法效果,就算她完全有能力和时间去演奏其他乐曲,可是那些曲子的乐音,却穿透不了她身外那个由魔法形成的菱形球体。既然声音穿透不了,又怎么可能传进目标的耳朵里呢?”话语落下,阿奇又一次感觉到自己考虑得过于单方面了。 他面露难堪地浅笑笑,语气也变得吞吐了:“我那个嗯” 关可儿没有趁机数落他,而是回以了微笑:“你不用为自己欠妥的观点感到不好意思。你是第一次接触这种事,所以放松点儿,不用那么紧张。”话说到最后,她原本平静的眼神,忽然闪过了一丝惊讶。 “还在这儿不让阿奇紧张,我刚才也不是和他一样?”话语在关可儿脑海里回响瞬间,她的双眼,便又一次转向了聂阳。 由于阿奇在留意自己一时的情绪,所以这时的他,根本没有察觉到面前那女生显露出的些许异样。 一应声,阿奇尴尬地笑道:“事情我是知道了,可是吧?要不是你给我解释了原因,我说不定到现在都还想不到这一点。也对,既然是抵挡进攻的,那密封的环境,肯定是第一需要考虑的。都是这样了,上官莲娜在里面演奏乐曲,乐声传不出来也就成了理所应当的事。” 就当他为自己能够弄明白事情的原委,将要有感庆幸时,聂阳接下来的话,却在阿奇稍显愉悦的心情上,生生泼了一盆凉水:“其实也不是所有乐曲的乐音都会被那魔法罩阻隔,上官有一首乐曲都能完全无视菱形魔法罩的效果。” 一时,只是因为聂阳的话,阿奇轻微怔愣在了那里。 见如此状况,关可儿埋怨道:“你就别逗他了,有意思吗?” 聂阳看向她,微笑着道:“怎么能是‘逗他’?我说的难道不对?” 关可儿摆了一下手,略显无奈地说:“对~你说得对还不行吗?但是你能不能不用那种语气。听你的话,就好像我刚才是在故意开玩笑似的。” 听她这么说,聂阳微一怔愣,明确了他事先并没有想到这一点。 “那”话未说完,另一首乐曲,便随着上官莲娜已经开始的弹奏,渐渐清晰地响起于三人耳旁。 “这是集结之乐?”乐声的出现,顿时让阿奇从惊愕中解脱。 和他先前所听的完全一样,这是一首足以让任何人感到兴奋的乐曲。与贝多芬的《欢乐颂》相比,这集结之乐要稍显哀沉。但是,如果和柴科夫斯基的《悲怆》相比较,这首乐曲明显要比它欢快,尽管欢快的程度并不是很高。 然而,如果把这首集结之乐与上官莲娜一开始演奏的那两首曲子进行比较,那集结之乐在整体音调上,明显要比前两首欢快得多。因为在阿奇听来,无论是让人听了会困倦的催眠曲,还是听了后会让人安静c沉思,甚至落泪的催泪曲,都属于那种让人脱离兴奋c思想逐渐清醒的乐曲。上官莲娜现在弹奏的乐曲,却与它们明显不同,甚至完全相反。它是属于那种让任何生物听了后,思想会迅速紧绷,并伴随着犹如遇见紧急事件时的紧迫感。 简单点儿说,这首乐曲在阿奇听来,就是一种紧急求救信号。 “看样子,上官莲娜把战况看得很透。也难怪她能力不够,只是没了适合的兵器,恐怕任谁也不可能独自应对得了这种情况。可”不觉间的思想到这儿,阿奇让目光聚集在那用于抵挡进攻的多菱形球体上,“那个看似简单的,由多个菱形框架组成c近似球体的蓝色防护罩,居然能抵挡了那么猛烈的群体进攻! “虽然先前已经领略到这个世界里的所谓‘魔法’,但真是运用到实战,见到它的实际用处,还真是有点儿吃惊。难道也和童话故事里描述的那样,只要知道咒语,就能无所不能?” 随着想法在脑海中的显现,阿奇略微向左转过了脸庞。在能看到关可儿c聂阳的那两张脸时,他的脖颈停止了扭动。 阿奇静静看着他们,当这种注视达到一定时间,他在心里说出了这么一句:“也许吧。” 尽管从二人此时的脸部表情和嘴巴的轻轻挪动这两点上,阿奇就已经明确:关可儿c聂阳此时此刻正小声进行对话。 阿奇并没有因此就上前询问对话的内容,他心底清楚:如果聂阳c关可儿两个是在谈论和自己有关的事,就算不问,他们也会主动告诉自己:“至少,关可儿会告诉我。” 而现在,两人话音上的放低,一定程度上是在暗示阿奇:他们一时间谈论的事,与自己无关。 他注意着他们,虽然没有正视,但二人对话时应有的细小举动,却清楚映于阿奇的眼球上。也就是在上官莲娜的集结之乐进行到近五分之一时,他回移了目光。之所以这样,并不是因为阿奇觉察到“援兵”的到来,而是因为团团围住上官莲娜的那群经过了一轮进攻,体力有些不支的怪异生物,此时在乐曲那类似兴奋剂的作用下,变得亢奋起来。它们再次以自己独特的行动方式,发动了新一轮的进攻 集结之乐的响起,对聂阳而言,是多少可以为自己节省一部分嘴力的。 见阿奇已经明白,他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转脸正视向距离自己较近的关可儿。 虽然后者的眼睛从刚才就一直在聂阳那漆黑的后脑勺上,但是当关可儿真正看到他此刻忽然回过头,并稍带情绪地望着自己,她顿时变得惊慌c甚至有些不知所措了。 看她一时略显慌乱地收回在自己这里的目光,聂阳轻皱了一下眉。随后,他把声音降到只让面前一人听到的程度,问道:“怎么了?” 关可儿一怔,然后低头看着自身右前方的那一片草地,稍显羞涩地小声回说:“没没什么。” 聂阳停了一下,或者说是一愣,笑道:“玩笑话,别当真。嗯如果我想的不错,你刚才是在想:他在打断了你还未完的话时,我为什么没有发火?”话音刚落,关可儿便已经把微低的脑袋抬了起来。 首先看到的,就是聂阳那张被笑意充实着的脸。 看着关可儿满是惊讶的脸庞,聂阳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了:“看来我想对了。需要我解释么,可儿?”最后两个字的出现,让一抹意料之外的红晕,以同样出乎意料的形式,闪过了关可儿的脸颊。 见她轻轻点头,聂阳让自己的话语得到了实现,尽管声音依旧没有丝毫提高:“先开始没有感觉,也不想因为那种事,就对他怎么样。事后想想,我那时之所以没有生气,应该是被他那个天真的想法吸引了。” 确认自己的玩笑被关可儿看透,聂阳立刻一本正经起来:“这只是一小部分的原因,最主要的,恐怕是村长昨晚上说起的那件事。” 其实,就算他没有在话完时,对自己使眼色,关可儿也能在极短的时间里想到:对方指的是成为暗黑骑士以后,人在性格上的变化。 她应了一声,随后就不再有任何声音。 看到关可儿是如此的回应,聂阳脸上的笑意出现了一瞬间的消失。他斜眼看了一下阿奇,故意让声音低沉了下去:“他刚才为什么要打断你的话啊?我得需要问问他。”说罢,聂阳便准备向阿奇开口。 关可儿一惊,急忙伸手拉住了聂阳的左臂,说着:“又不是什么大事,一件平常的事情,用不着这样。再说了,我这个当事人都没有觉得不妥,你去说算什么?别去了。” “你不能这样想。”聂阳反驳道,“以前遇见这类事都是我出面帮你解决。对于你来说,这已经成了理所应当的事情,也成了一种惯例。不能因为一副盔甲,就把这种惯例打破。你放心,我知道分寸。” “不行!”关可儿提高了声音,但据此不远的阿奇仍旧听不到,“我今天就要把这种所谓的‘惯例’打破!我不可能让你过去的。” 感受着她右手的握紧,看着她一脸的认真,聂阳再也忍不住,终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关可儿一愣,随后就明白了聂阳的真实意图:“你你是故意的!”说罢,握紧聂阳左臂的右手,松开了。 “别生气嘛。”说着话,聂阳收起了只是向右迈出一点的右腿,脸上再次洋溢着丝丝笑意,“刚才见你满脸的忧虑,以为你会想着现在的聂阳没有以前那么重视你。所以就以此证明:无论是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聂阳永远是可儿眼中的‘阳’。绝对不会因为任何事物发生改变。” 关可儿一开始的确有点儿气愤,毕竟自己被骗了。可是后来,当听到聂阳的解释时,她心里的那情绪,顿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关可儿深吸了一口气,抬眼看着聂阳,语气和脸色一样郑重:“你的观察能力并没有丝毫的减弱,和先前一样敏锐。你的‘以为’没错儿,自从了解了事情的原委,我的确为你性格上的这种变化感到了不适应。因为我眼中的阳,是一个不善于表达心中所想的男孩子。说话声音常常保持在一个水平,无论遇到什么样的事物,他都不会夸张地笑出声音,同时也不会轻易流泪。对待任何事物,都带有一点儿藐视的态度。虽然如此,但至始至终都没有错过一件交代给他的事。 “不喜欢和人交流,仿佛与其他人有很深的隔阂,显得那么格格不入,除了和那个叫‘关可儿’的女生。虽然在认识c了解了你以后,那些女同学就时常向我投来羡慕的眼神,因为我有一个可以帮我完成任何事情的‘男朋友’。 “我也有过那么一段时间的自豪,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发现这个‘男朋友’,其实是一个在性格上,有很大缺失的人。我曾经问过村长,怎样才能填补这种缺失。得到的回答,却让我很是迷茫。‘充分了解他,这样你就会找到填补的方法。’这是村长的原话,我至今都没能完全想明白这句话的意思。难道我了解的还不够多?我当时这样问自己。虽然不明白,但我坚信一点,那就是:只要我在他的身边;我和他还记得对方,总有一天会知道填补性格缺陷的方法。 “现在,我找到了,你也使用了这种方法。虽然不怎么明显,但和原来相比,已经算是天翻地覆的变化了。至少,他现在会改变说话声音的高低,会笑了。至于我,也从昨天晚上以来的不适应,转变到现在为你的这种改变,感到欣慰。”话语结束,微笑显现在了关可儿的脸颊。 和她所说的一样,那是一种欣慰的微笑。随着她把话题逐渐深入,聂阳脸上的表情,也在发生着变化:从能看出一点笑意,到笑意的完全消失,最后又让笑意重现。 表情上的一系列改变,明确了他的心理变化:从开始的静心聆听,到随后因为关可儿说出的那些出乎聂阳意料的话,产生的惊讶,以至于最后通过灵活的思维能力,使得自己最终得以释怀。 他抬手抚了一下自己头顶上的黑发,笑意不减地说:“你说的这些,让我很吃惊,真的。因为按照我以前的观点:每次遇到事情,都是我在暗中观察和了解你,而你常常以求助的眼光来看待我。你所说的这些,嗯那个以前的聂阳,在性格上的种种特点,我自己是没有感觉到的。真的,我,真的没有想到,你居然会” “会观察得这么仔细?”关可儿的这句反问,得到的回应,却是聂阳首先的一怔。随后,他在疑惑即将充实关可儿那双明亮的眼睛时,力度明显地点了一点头。 聂阳最终肯定的回复,让关可儿脸上的笑容加重了,她明显有些自豪:“那还不是因为长时间和你在一起的缘故?刚才表示了,你拥有敏锐的观察力。虽然以前的阳不善于交流,但时间会改变一切。” 聂阳应了一声,和关可儿想的一样,他没有继续探讨这个话题,而是斜眼瞄了瞄仍在弹奏集结之乐的上官莲娜,说:“记得:昨天最先到达这里的,是司徒和皇甫。” 关可儿“嗯”了一声,然后移眼看看那群在乐声的作用下,再一次有些蠢蠢欲动的生物,说着:“毕竟村长一开始明确交代过:当集结之乐响起时,包括队长,守卫村子其他三个偏僻地区的队员,要放下手里的一切事物,以自己最快的速度,第一时间来到上官面前。” “怎么感觉你说的,要比村长的原话具体得多。”语毕,聂阳看着关可儿,等待着她的回答。 关可儿没有停顿,直接微笑着回道:“个人感觉,你应该把‘具体’,换成‘繁琐’。” 聂阳没有回应,只是微微笑笑,一笑了之。因为谁都能听得出来,这只是一个玩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于乐声之下(下) 无论是对话的开始,还是对话的结束;无论是聂阳,还是关可儿,两人的话音,都始终保持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程度,尽管在说某一句话时,关可儿用了较为严厉的语气。 这次,阿奇没有因为自己的心理变化,错过那被野蛮c残暴充实,足以让任何一个和阿奇生活在同一世界里的人为之惊愕的进攻: 冲在最前面的血红色蜘蛛群,一个个抬起自己那粗壮的前腿,由上而下的对蓝色多菱形球体进行不间断的砸击。那样子,以及砸击时,所发出的声音,就好像在用一把把染成红色的锥子,去扎一块玻璃。 身后,石头猩猩们抬起石柱般的手臂,像铁锤砸核桃那样,对球体的上方,进行连续c而沉重地击打。 那些蝙蝠人,则利用自己的空中优势,以低空飞行的形式,快速在前者之间的偌大空隙里来回穿梭。每次接近球体的时候,它们总会伸出右爪,非常迅速的对眼前的防护罩进行爪击。然后非常得意地穿过两只石头猩猩之间的空隙,飞到其中一只猩猩的身后。接着,它会立刻飞转回来,重复一遍刚刚的进攻动作。 除了这三种生物的连续进攻,阿奇还发现撞击声最明显c也是最响亮的地方,是位于多菱形球体的下方。正是由于这个发现,他想到了一点:其实从一开始,整个球体就一直在上下来回震动。只是震动的幅度很小,如果不注意细看,根本发觉不了。 阿奇环视一眼周围,除了那些没有任何攻击性的盗贼,在最外围沿着圆形轨道飞速奔跑外,还应该有一种生物存在,他此时此刻却没能看到它的身影。 见这时候的关可儿c聂阳已经停止了对话,并把注意力集中在据此不远的战场上,阿奇问道:“你们发现了没有?球体在上下震动。” “看到了。”说话的是关可儿。 “那”阿奇让话题继续,“原因是什么?是那些可以钻入地下的生物?”当话语结束,他注意到了聂阳的眼神。 那是一种明显包含着“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问?”的眼神,明显到只要轻轻一瞥,就可以了解的程度。 然而,阿奇没有理会,并表现出一副没有注意到的样子。 关可儿没有察觉到他的这种细微变化,待阿奇话完,她肯定地轻一点头,明确回道:“那是肯定的。毕竟只有这一种可能。” “这样啊。”阿奇说,随后却补充一句,“希望上官莲娜的音乐,能抵挡住这一次进攻。” 他的话音落下,聂阳已然回头望了望森林的北面,又回眼看了一看林子的东方。虽然两面的景色不同,但有一点却是相同的,那就是无论近处c远处,东北两面此时都是空无一人。当然,除了那个站在聂阳右面,据他不远c叫“阿奇”的男生。 此刻,上官莲娜和她的多菱形球体再次被荡起的尘土覆盖。 由于在乐曲的作用下,那些生物变得异常亢奋,所以它们这次进攻的力度,明显比前一次猛烈得多。 眼前不远处是浑浊一片,除了传进耳孔的震天吼叫声c击打声,其他的,就再也察觉不到了,包括在上一次进攻时,浮现在尘土中的巨大c怪异的身影。 集结之乐的乐音,通过她手里的竖琴,依旧在以乐曲演奏时应有的速度,向外奏鸣着,可对于这时候的阿奇,他显然已没有心情再去欣赏什么乐曲。除了因为那些围在上官莲娜四周的怪异生物,它们产生的各种声响,正在对那令人(包括其它生物)兴奋,却值得欣赏的乐声进行不可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扰乱外,更重要的原因,是阿奇在这时候明显听出了当石头猩猩的石柱手臂,再次敲打在多菱形球体的上方时,那沉闷声响发生的细微变化。 那变化,就好像在同时敲打两面鼓,它们的唯一区别,就是其中一面鼓的鼓面,因为某种原因出现了丝丝裂痕。虽然眼睛很难看得出来,但当人使用这两面鼓时,通过敲打声音的不同,仍然可以听出其中一面鼓的鼓面,出现了缝隙。 正是由于击打声音上的细微变化,让阿奇在眼睛看不清楚状况的情况下,听出了那个由多个菱形组成的蓝色球体的表面,在受到连续c猛烈地冲击后,此刻已经出现了裂缝。 他转过来脸,眼神里满是焦急地看着这时已经站在身旁的聂阳。阿奇刚准备说话,只见聂阳忽然朝自己转过了头,那被严肃充实着的双眼直直地对着自己。 阿奇一怔,随后就听到他这么说:“他来了。” “来来了?”阿奇想,“谁来了?”也就是思想刚刚形成的瞬间,他明确了聂阳其实并没有在看自己,他真正看的地方,是自己的身后。 侧过身,阿奇望见了一个年龄在20岁左右的男生,以类似滑旱冰的形式,表情凝固地从远处跑来。 在阿奇眼里,对方的穿着不是一般的邋遢,而是非常邋遢:灰色的背心和棕色的大裤衩,外加一头比一般男孩子略长c样式是火焰的乌发。 阿奇望着c看着对方,眉毛便不觉得轻皱了一皱:“头发上有水,看来是刚刚洗了澡的。”随着距离的拉近,阿奇的目光集中在了对方那双连续摆动中的手上。 闪过眼前的金属光泽,让他看到了对方戴在手上的铁质手套。说准确点儿,那是一双铁质拳套,而且在此时看来,拳套分为五根指套,每根指套的外侧和手背处,都焊着二至三根不等的锥形铁钉,如果把拳套伸展,那它整体的样子,简直和刺猬没有区别,尽管表面的“棘刺”并没有刺猬身上的那么长。每只拳套的长度,并非仅能护住双手,还能把手腕给一并护住。 男生手上的拳套c身上穿的衣服,头型c最主要的还是他那见过一次的脸,让阿奇在和他之间的距离拉近到10米以内时,确认了他的名字。 “司徒鹤?”阿奇说,口气和自语没有区别。 聂阳瞥了一眼阿奇,然后这么说道:“还有他。” 随着声音的响起,阿奇移过目光,而从那里跑来的另一男生,则让他感觉面生。 如果说司徒鹤是从森林的北面过来,那这个男生过来的方向,则是森林的东面。两人在年龄c头色上几乎没有区别,但是其他的,比如奔跑的方式c穿着和头型,那差别就大了。 男生没有司徒鹤那样怪异的奔跑形式,他的奔跑,更接近于短跑运动员。此外,他所穿的衣服,是一件灰色的c长度可以达到膝盖以下10厘米的软皮甲。当然,软皮甲的两侧,以腰部为头,到膝盖处,是完全分开的。不会像筒裙那样,限制双腿的行动。 距离的临近,阿奇看到了对方脚上穿着的那双可以覆盖大半个小腿的皮质长筒靴,和身上的软皮甲一重叠,除了双手和喉结以上的部位,他可以说是全副武装。 另外,阿奇还注意到了一点:“他的后背”眼睛只看到一个长形轮廓,还没有完全看清,阿奇便突然感觉有人向自己撞来。 他猛然回头,只见刚才还在远处的司徒鹤,此刻却已经来到了面前。阿奇一惊,身体刚想躲开,但为时已晚。在他没有任何感觉的情况下,司徒鹤硬生生地从阿奇胸前穿了过去。 他本能地侧回过身,愣愣地看着司徒鹤略有前倾的背影。直到此时,阿奇才回想起自己当前并没有身处现实,这里也只是一个类似于4d电影院的地方。他低头看向脚下那发黄的地带,心想:“刚才居然没有注意到,我竟然一直站在小路中间的。” 抬头重新让眼睛对准后来的那男生,阿奇看到了他那头剪成毛寸的黑发。当目光移向男生的后背,阿奇终于清楚了对方后背上的物品,那其实是一把长度达到160厘米,宽度接近60厘米的宽刃长剑。 “好像比瑞克练习用的那把剑稍宽一点儿。”话语在脑海中刚刚闪过,那个刚认识没几天c名字是瑞克·r·埃尔德的新同学,就自然而然的显现在阿奇眼前。 男生从关可儿身左边闪过,后者只是略微扭头看了他一眼,随后在对方没有丝毫察觉的情况下,目送他离开。 “他的名字”说到这儿,阿奇低头思考着,“我好像没有见过他” 感觉到二人的目光,阿奇立刻抬头笑着补充道:“我真没见过他。他是谁啊?” “皇甫澈。”关可儿声音的响起,让阿奇明白似的点了一下头。然而,动作刚刚做完,他就想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司徒c皇甫c上官c司马,怎么都是复姓?其他队员也都是复姓么?” 关可儿看了一眼聂阳,却发现他已经让目光对准了自己。 和她一样,聂阳此刻的眼睛里同样闪动着疑虑。 关可儿轻点点头,然后回眼对阿奇说:“不是。其他队员都是单姓。嗯这应该是一种巧合吧?当时选拔队员的时候,并没有姓名上的规定。” 见阿奇理解了,她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还有,除去今天刚见到的上官莲娜,既然你都知道司徒鹤和司马慧丽,怎么会不知道皇甫澈?” “其实,也不是今天才知道的上官莲娜。”阿奇说,从他一时的表情看,阿奇明显是在回想过去,“前天,也好像是昨天,具体时间我记不太清了。嗯我最先知道的是司马慧丽。具体原因,是欧阳老师根据书上的记载,制作了记忆之镜。为了检验它的能力,她就在我休息的时间里,利用那镜子,让我和林老师观看到了当天下午发生在好像是村子东北角的那场由黑暗斗士触发的对战。在观看的过程中,由于我的提问,林老师就向我简单介绍了司马慧丽。”说到这儿,他略微停顿了一下,过后稍显着兴奋,“哦!想到了!这件事是发生在前天!因为第二天我就知道了司徒鹤c上官莲娜。但是除了今天,我并没有在镜子里看到皇甫澈啊!” 声音突然的略微提高,并没有使关可儿c聂阳产生多么明显的惊讶。但是,阿奇声音的提高,让他二人的眼睛出现了轻微睁大,却是不可避免的实情。 毕竟是当事人,待阿奇的话音刚刚落下,聂阳就给出了解释。当然,在解释之前,他先提出了一个问题:“我想知道,你当时在观看司马慧丽的那场对战时,是到哪儿为结束的?” 阿奇想了一下,回说:“就是在大部分斗士倒地以后。不过,你当时使用的进攻方式,倒让我很是吃惊。如果没有记错,那好像叫什么旋转箭?听老师说,和近战里的‘风车’一样,是一个群攻技能。当时也没有多问,近战里的‘风车’,是一个什么技能啊?”把最后那个问题提出来以后,他的眼睛就在聂阳和关可儿之间来回瞟着,仿佛生怕会漏掉二人在这时候做出的每一个动作。 “一会儿你多注意一下皇甫澈,就会知道的。”聂阳说,他没有在意阿奇所说的“r一tati一narr一”,“我先说一下你为什么会知道司马慧丽,却不知道皇甫澈。” 现实空间里的聂阳说完第一句话时,影像中的皇甫澈就已经通过眼角余光,看见了位于自己身右c相距约5米的司徒鹤,而后者也在同时斜眼看了看他。 两人没有停下前进的脚步,除了对视一眼,他们在这时候还向对方轻点了一下头。之后,皇甫澈抬手握住了位于脑袋右后方的剑柄,司徒鹤握紧双手,把它们放在了眼睛下方靠前的位置上。 两人开始加速,临近被尘土掩盖着的战场,司徒鹤无视漫天飞舞的尘土,一头扎了进去,而皇甫澈,也在闯进战场的前一秒,抬手让身后的那把长度接近自身身高的长剑,出了鞘。 一时间,整个战场,除了震天的吼叫声里顿时添加了金属碰撞的声响外,还闪烁着金属银白色的冷光。 虽然司徒鹤c皇甫澈的加入,让战况发生了一系列的变化,但是这些变化,显然不能阻止聂阳的话语。 阿奇忽然注意到了聂阳在等自己,为此,他急忙让不觉间转向前方的眼睛,回到了聂阳脸上。 他并没有太在意阿奇抱歉的微笑,接着刚刚的话,继续说:“你刚才说过了,你是在大部分斗士倒下以后,才停止观看的。也就是说,有小部分的斗士还没有倒下,因为它们及时撤离了。” 看到阿奇同意这种观点,聂阳接着开口:“当然,这并不是我的猜测,而是事实。由于这一小部分斗士撤离速度很快,又不能让它们回去报告,所以我们三人决定追击。正在这时,突然从前方山谷出来的皇甫澈正好和它们打了个照面,他也就顺手让那一小群斗士倒下了。然而你这里,却在此时停止了观看。”和聂阳想的一样,阿奇知道话里的“我们”,指的是司马慧丽c关可儿以及聂阳他自己。所以,当他结束自己的话语,阿奇感觉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地方不明白的了。 他明确意义地一点头,回道:“是这样,明白了。” 然而阿奇没有注意,或者说没有在意聂阳在自己把话说完以后,让眼睛对准关可儿的这个举动。 “我这样解释,还行吧?”这是他通过眼神的传递,询问关可儿的话。 后者先开始并没有马上理解聂阳的意思,直到他准备张嘴说明的时候,关可儿才想到这个眼神的意思。她稍带力气地点了一下头,然后向聂阳展现了一个笑容,因为满意,所以这个笑容很是灿烂,尽管存在的时间不能太长。 被尘土覆盖,同时又被多种声音充实着的浑浊战场,此时此刻却因为那把长剑的横向一挥,顿时清晰了。除了集结之乐的乐声,其他那些难以入耳的声音,也在同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显现在阿奇眼前的情况,让他暗暗吃了一惊。忽视蓝色球体上的多条裂痕,在身体形态上,上官莲娜没有任何变化。 她依旧双腿并拢c笔直地站在那儿,右手五根灵活的手指,不断拨弄着缺少了一根琴弦的竖琴。虽然乐器有了一点儿损伤,但是那让人兴奋的乐声,却仍然随着她手指的弹奏,以没有丝毫错乱的形式,在整片森林里回响着。当然,这首乐曲在当天,即便是在距离这里最远的东北面,人们也能清楚欣赏到乐曲那震人心魂的音符。 由多个蓝色菱形框架组成的球体左边(以阿奇的角度,那里的确是左边),皇甫澈全身轻松地站在那儿。 他正对着前面看不见的三个人,右手一样松松地握着剑柄,让剑身斜架在右肩上。由于身穿坚韧的皮甲,所以即便剑刃向下,锋利的剑刃也不会轻易划伤皇甫澈,而那宽阔的剑身,此时则与他的脑袋c甚至是整张脸,都形成了一个鲜明对比。 皇甫澈满脸兴奋地笑着,好像刚刚的对战,对于他自己来说,就是一场极度刺激的游戏,皇甫澈自己,也玩儿得很是尽兴。 和皇甫澈并排,但此时却离他将近2米远c位置是球体右边的司徒鹤,却没有他那样的兴致。他双手紧握,侧着身,满脸严肃c却又不失杀气地扫视着面前那群因为吃惊,一时只能被迫摆着进攻的架势,却没有一个敢于上前的怪物。 虽然从着装上看,皇甫澈明显要比司徒鹤正规很多,可是,从两人此时脸上表露出来的表情和对眼前这场战争的态度上,司徒鹤却比皇甫澈正经,也冷静许多,尽管他穿在身上那套和“海边居民”没有两样的衣服,显示出司徒鹤是一个“邋遢”的年轻人。 司徒鹤c皇甫澈虽然在表情c站立的方式,以及其他方面都是完全不同,甚至可以说是完全相反,但是,两人所用兵器的表面,现在却沾有相同的,类似颜料的东西。 这些东西的附着,让司徒鹤的双手和皇甫澈脑后的长剑,看上去不再那么使人胆颤。不仅如此,被“染”上颜色的兵器,在此时看来,甚至有些滑稽,就像马戏团里的那些搞笑的小丑。 不用多想,这些类似颜料的东西,其实是被司徒鹤c皇甫澈打伤或直接致死的怪物,它们身体里的体液c血液。因为不和人类属于同一物种,所以它们的体液和血液,颜色上也就和人不一样。 通过眼睛的不断察看,阿奇抬手把额头上的冷汗刮去。之所以会这样,并不是因为看见了五彩斑斓的血迹,而是此时显现在他眼前的那一片和屠宰场没有区别的战场,临时战场。 三个复姓守卫队队员周围,那一片面积将近整个战场面积的三分之一的地面上,印有一片又一片颜色各不相同的血迹。同时,还布满了五种怪异生物的尸体。血红色的蜘蛛,大部分仰面躺着,好像一个个路障。 它们有的直接被剑劈成了两半,有的被剑砍裂了脑袋,从而迸裂而死,有的被砍断了腿脚,全身抽搐的斜歪在那里,或者干脆四脚朝天(尽管它并非“四脚”)地躺在那儿,虽然未死,但明显已经残废,还有的蜘蛛,身体上有一到两个直径约为8厘米的洞。 虽然面对的方向不同,但却可以很轻易地看出是一人所为,那就是司徒鹤。由于速度过快,这些蜘蛛并没有一丝痛苦和挣扎的痕迹,它们像一个个巨大的标本,一动不动地趴在那儿。 蜘蛛的外面,便是那些原本在半空飞行c此时却倒在地上的蝙蝠人。从它们身后翅膀的形态上可以看出:蝙蝠人是在飞行的过程中,被突然出现在眼前或者身后的人,硬生生从空中击落,并且在落地以前,就已经停止了呼吸。 因为它们翅膀都是出于伸展状态,并且有些蝙蝠人的翅膀,有明显折断的痕迹。其实如果细想一下,那样的攻击方式并没有那么神秘和麻烦。以司徒鹤c皇甫澈的身手和他们担任的职务,只需要在迅速移动身体的过程中,动作轻盈地突然一跃,就可以在那些蝙蝠人发现自己c采取应对措施以前,出现在它的眼前或者身后。 然后,凭借他们各自的进攻能力,在空中就让蝙蝠人停止呼吸,也就成一件非常轻松的事。关于这样一点,还可以从部分蝙蝠人胸前或身后的那一处对于身体而言,如壕沟般深的剑伤和那张已经被拳头穿透的脸上,得到印证。 在蜘蛛c蝙蝠人的尸体周围,还散布在一些与环境不相符的巨石。之所以“不相符”,是因为这些巨石的表面和四周,并没有长着青苔和野草,明显是刚刚摆在那儿的。 阿奇盯了它们一会儿,最终想到那巨石,其实是那石头猩猩的身躯和肢体。 “怎么感觉像是被‘五马分尸’了?”他这样想着,眼睛却在同时看向了那些高高抬着手臂,体型完好无损的石头猩猩,“如果不是事先看见了,根本不会想到这些再平常不过的石头,居然是一种生物。但是”想到这儿,阿奇移回来目光,“这和先前相比,差别也太大了吧?” 他左眼上的眉毛轻挑了一下,显示出对那种事的不相信。也就是当阿奇准备再次感叹这个世界的匪夷所思时,位于石头右前方的那个蜷成一团的生物,让他的感叹立即停止。 阿奇移动一下眼球,让注意力集中在那生物身上。经过一小短时间的观察,他看出了那个生物,其实就是那可以在地下行动的巨型长蛇。 “只是”阿奇想,“怎么头不见了?”问题的形成,他的目光也对准了蛇形生物的脖子。顿时,阿奇感觉到了一阵反胃,尽管他并没有闻见那股恶心的血腥味。 蛇形生物的头颅被整个削去,不知落在了那里。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阿奇在看第一眼时,就感觉那已不再是一种生物,而是一根发软发臭的香肠。不仅如此,偌大的伤口处,此时还在向外渗透着黑绿色的血液和略有发白的体液。如果细看下去,甚至可以见到里面那同样被削断的脏器。 虽然只是图像,但阿奇只是看了一眼,就感觉自己好像闻见了那股恶心的,理所当然的气味。 察觉到他有些不对劲儿,关可儿扭头问道:“你好像有些不舒服。怎么了?” “啊?哦!没事儿。嗯”说到这儿,阿奇轻轻咽了一口唾液,“这种场面,你不觉得恶心吗?” 关可儿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疑惑,随后,那丝疑惑被恍然大悟取代:“先开始也会,毕竟这不是什么好看的东西。但遇见的次数多了,时间也长了,也就适应了。现在,我如果只是看一眼,是不会感觉恶心的,可是看的时间久了,还是会有些反胃。 “哎,我记得前几天你就问过类似的问题,我也给出回答了,怎么今天”关可儿的最后一句话,让阿奇有了点儿惊慌失措的感觉:“哦,是么。也许,是我太注意眼前,忘记了。嗯我道歉。” 关可儿一怔,笑道:“道歉就有点儿过了,我也没有怪你啊!只是好奇而已。” 阿奇应了一声,也没有继续往下说什么。 等关可儿重新把脸侧过去的时候,阿奇瞄了一眼聂阳。和刚才一样,表情依旧平静。他显然没有因为阿奇和关可儿的对话,而让脸上的表情,出现哪怕一丁点的变化。 看到这儿,阿奇轻舒了一口气,也就是这个举动,让他感到了莫名其妙:“真是的,我为什么要紧张啊?又没有做错什么事情!”虽然这样想,但阿奇并没有因为这个想法,重新用眼角余光去瞄聂阳。 他看了一眼那被斩首的蛇形生物,当眼球再次映入前面三人的影像时,阿奇这样想道:“这哪是蛇啊!根本就是一条‘无头幼虫’!而且还是一条超大的,变异之后的无头幼虫!”然而思想最后,他就忽然感觉全身被一股寒流贯穿,寒冷至极。为此,阿奇全身轻微地抖动了一下,就像第一眼看到那群巨大血红色蜘蛛一样,不过这次,他的感觉没有先前的那么强烈:“哼!人真是一种适应性超强的生物。” 见那些怪物不敢上前,皇甫澈侧眼看向了身旁的两个队友。 当看到上官莲娜依旧在那满是裂痕的球体里,优哉游哉地弹奏着乐曲,司徒鹤却满脸紧绷地注视着前方怪物时,皇甫澈笑道:“没想到,今天能和队里拥有极限移动能力和进攻速度的司徒鹤并肩,真的很荣幸啊!” 司徒鹤略微斜眼看了看他,非但没有张嘴说话,就连一点儿应有的反应都没有。 皇甫澈的脸上没有出现异样,他依旧笑着。脸上如此,却不代表心里所想。当看到对方没有反应,皇甫澈心下暗想:“唉,这也是事先就想到的。毕竟是司徒鹤,他要是笑着回答,那才不正常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好像遇到了什么非比寻常的事。他,好像过于冷漠了。”最后一个字的字音刚刚消失于脑海,皇甫澈再次开口道:“哎哎,用不着这样吧?难道是被那些丑陋的家伙吓住了?” 这次,司徒鹤没有再去看皇甫澈,就好像自己此刻已经失聪,或者对方此时只是张嘴,不发声音。 皇甫澈收起笑容,回头正眼看着那群张牙舞爪的怪物,心想:“看来真是遇到事情了。冷漠,也不至于冷漠到这种地步吧!” 对于作为看官的阿奇三人,皇甫澈刚刚的话语,已经清清楚楚地传进了耳朵,并接受了大脑的分析。然而,真正出乎他们意料的,却是皇甫澈心底所想的内容。 当周围回响起他心里所想的那些话语时,阿奇c聂阳c关可儿三人不由自主,却是在同一时间里,以惊疑的眼神看向了另外两人。 “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阿奇回看一眼皇甫澈,满脸不相信地说,“这里不仅能听见当时的声音,还能听见当事人的所想?你们以前遇见过这种事么?” 关可儿摇摇头,回说:“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感觉,就像是回到了昨天。但即便如此,昨天也不可能听见其他人的所想啊!” 在听完两人的对话后,聂阳没有立即开口说话,他的双眼明显垂下,看着面前地上的那片沙地。 聂阳的双臂盘在胸前,右手抬起,让拇指和食指按在下巴上,并不断揉搓着下巴上的皮肤。根本不需要多想,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来:他现在的样子,表示自己现在正处于思考状态。而这种状态,持续了将近1分钟的时间。 “我”字音,打破了包围着三人的寂静。 经过大脑的快速分析,阿奇c关可儿瞬间想到了这是聂阳的声音。 可是,他仅仅说出了这个字,之后,便是短暂的停顿。 看向聂阳,阿奇发现他的眼睛始终定格在那片沙地上。 “思考事情嘛,总得需要找个参照物才行。”也就是在阿奇想通,并准备回头表示不打扰聂阳思考时,他却继续了自己的话。 “以前听父亲说起过,有这么一种物品,它可以让任何生物回到过去,或者去往将来。而且在那里,自己可以听到c看到所有想知道的事,包括人物的所想。”话语即将结束的时候,聂阳抬头让目光在关可儿c阿奇之间来回移动着,虽然移动的速度很缓慢。 “你的意思是”阿奇受先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这种物品,就是记忆之镜?但你父亲是怎么知道的?”说到“父亲”二字时,他便突然回想起了聂阳父亲的名字。而这,也是前天听那些刚认识的同学说起的。 “是叫聂翔?”阿奇暗想,“应该是这个。” 聂阳的回应,让阿奇的思想有了回转,并让它集中在了眼前:“估计,和欧阳老师一样,是在书上看到的。或者,是听其他人说起的也未可知。” 阿奇刚应了一声,关可儿就在这时候提议道:“不妨你问问那个叫‘忆t’的男孩?听声音,感觉他是个男孩子。也许他知道具体的。毕竟,这里是由他掌控的。” “这个建议不错。我试试。”说罢,阿奇抬头问道,“在吧?忆t。” 那类似小男孩的声音响起,这次,阿奇已完全感受不到先开始的那种惊讶。 得到回复,阿奇接着问:“能讲讲这里为什么连当时人物的心中所想都能听到的原因吗?” 忆t停顿了一下,在这个过程中,阿奇回看了看聂阳c关可儿。 后者让右手食指轻轻碰了碰嘴唇中央,表示让阿奇别出声,先听听他怎么说。 他轻点一下头,表示自己明白。 随后,阿奇重新看向了面前略微向上的地方。而那里,此时则是傍晚时分,发红的天空。 停顿过后,忆t这么说道,尽管看不见他的嘴巴乃至身躯:“因为这里不仅是一个能了解事情的地方,还是一个了解事情真相的地方,所以这里的一切都透明化了。当然,这里是有针对性的。” 听他这么说,阿奇随口问道:“什么针对性?” “就是在听觉上,你只能听见和自己属于同一物种的思想内容。”忆t说,“打个比方,你们三个是人类,那就只能听到所看事件里,除你们以外,其他人物脑袋里的所想内容。其他物种,也是如此,它们只能听见和它们属于同一物种的思想内容。另外,这些内容在响起时的音量,是根据当事生物自己决定的。如果当事生物不想让其他的生物知道,那响起时的声音会非常小,反向也是同理。” “那我之所以没有听到上官莲娜在遇见那些生物时的想法,也是因为这个?”阿奇的提问,没有让忆t出现思考时的短暂停顿。 待他把话说完,忆t就给出了这样的回答:“那是因为你们当时的思想,都集中在乐曲上,所以当时即便响起她心中所想的内容,你们也不可能听到。” “是这样。”阿奇轻点了一下头,好像自己面前的上方,确实站着一个人。 见他不再提问,忆t随即让自己的声音消失得无影无踪,似乎这个名叫忆t的“小男孩”,从来就没有发出过声音。 低下头,阿奇看着聂阳c关可儿,从他此时的眼神里,两人都看到了这样一句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唯一的区别,恐怕只有幅度上的不同了。 在让眼睛对准那片狼藉的战场之前,阿奇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关于你父亲也知道镜子这件事,你也是刚刚想起来的?”根本用不着想,这句话肯定是对聂阳说的。 他的回答也很简单,只有一个字:“嗯。” 阿奇没有惊讶:“也是意料之内的回答,毕竟是聂阳嘛!” 目光重新对准了上官莲娜c皇甫澈以及司徒鹤,可就在这个时候,阿奇却用眼角余光瞄了瞄那个被刀剑之类的利器,削去了脑袋的巨型“无头幼虫”。 这次,他没有为那个丑陋而恐怖的身躯感到反胃,也没有闻见那个刺鼻的气味,而是突发奇想的回想起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因为多看了一眼关可儿,就被身旁的聂阳在两招之内打晕过去,并住进医院的事情。 想到这儿,阿奇在心中说道:“尽管当时只是痛晕过去,并不是什么重伤,在医院也只是休息了一下,可我毕竟是进了医院。要是在我的世界里,这肯定是一件大事。不说其他的,就说医疗费和探望时的费用,就是一笔大数目。但是”语句的出现,让阿奇陷入了沉思,尽管从表面上,他并没有什么异样,“这真的对吗?明明是自己无礼在先,对方也只是一时气愤。在我的世界里,极大部分人都喜欢把这种事情无限制的放大。这是为什么?敲诈?还是为了掩盖自己的过错。还是两者都有。” 他斜眼瞟了一眼位于身左的聂阳,眉头不免紧皱了一下:“和其他人相比,我的想法,就显得很全面。或者,是单纯?无知?还是根本不了解当前社会?” 阿奇张了张嘴,样子很像是在叹息:“随便是什么了,反正这里不是我的那个没有救的世界。” 他怔住了,显然是被自己最后这句话给吓愣了。通过右手的紧握,阿奇反应过来:“管那么多干嘛?也管不了那么多。嗯当时,因为邓肯的到来,我好像没有询问什么医疗费的事情哎!算了,估计是他们自己出了。我没有提起,这也不算什么敲诈!” 思想的解放,使得阿奇的眼界也清晰了。他看了看无头幼虫那宽阔的切口,心想:“这恐怕是皇甫澈的杰作。三人当中,只有他手里的兵器能做到这一点。” 然而,就在阿奇准备思考什么时候能打破这场僵持的对战时,一首非常温婉c优美的乐曲,就披着华丽的外表,却像一个心肠歹毒的第三者,以缓慢的步伐,从远处袭来,大有完全取代在此时听来,异常端庄c贤惠的集结之乐的气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新生 在场的六人,集体被那突然袭来的乐声镇住了。 没有一个人会在此时c此刻,去欣赏这悠缓的乐曲,因为所有人现在都或多或少地揭开了它华丽的外表,意识到其原本丑陋的面貌。 虽然听不见外面的声音,但上官莲娜却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那些已经倒地不动的生物,突然产生的那一下轻微抖动。 为此,她的右手颤抖了,集结之乐也因此出现了一丝极其短暂的扭曲。没有人觉察到那瞬间的扭曲,除了弹奏者自己。 皇甫澈因为那乐声的忽然出现,顿时就让原本松挂在剑柄上的右手紧握住了剑柄,剩下的便是挥臂发挥手中兵器的应有作用。 司徒鹤在同一瞬间抬起了紧握的双手,并把它位于眼前,整体姿态上,很像一个随时都能出拳置对方死地的搏击高手。 与其他五人相比起来,反应最为迟钝的是阿奇。在惊愕之余,他感觉到了周围那已然形成的紧张气氛。 阿奇听出了这首乐曲的来者不善,可他却找不到乐曲具体“不善”的地方。“究竟是哪里不对了?”阿奇细听了一段那首温婉的乐声,却依旧没能听出乐声里不对劲儿的地方。 由于思想沉浸在了婉转的乐曲里,他这时的面部表情就稍显呆滞了。无意识地扫视前方,忽然冒出的一个想法,阿奇停止了对乐曲的欣赏,同时也让他呆滞的神情恢复到了正常状态。 “奇怪。这里只有上官莲娜一人有乐器,她这时候也还在弹奏着集结之乐,这另外的乐声是”想到这儿,他再次让思想集中在那首企图取代集结之乐的乐曲上。顿时,阿奇心头一震,因为他在此刻听出了演奏那乐曲所用的乐器,是一把笛子,而那乐声,正是标准的笛声。 在知道了乐曲是由笛子吹奏出来时,阿奇怔怔补充上了刚才未在心里说完的话语:“谁演奏的?”尽管在此时看来,这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从你脸色上看,你好像知道发生了什么。”关可儿的这句话并没有促使阿奇转动脖颈。 他点了点头,然后应了一声,表示:你的观点很对。随后,阿奇转脸环视着四周,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关可儿移动了一下眼球,让目光聚集在距离自己较近的聂阳脸上。 后者看了看她,然后回头看着前方地面。那里,正有一只呼吸已经停止c仰面躺着的巨型血红色蜘蛛。 直指天空c和身体颜色相同的粗壮后腿,此刻突然地抖动了一下,不是因为风,也不是因为其他外在的力量,它就那么非自然c略显诡异地抖动了一下。 聂阳没有因为蜘蛛后腿的突然抖动,就表现出怎样的惊疑,就好像它的抖动,是意料之内的事。 “不用费力气了。”聂阳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阿奇不断移动的眼球在瞬间停了下来,“你看不见它的。” “它?”阿奇回头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惊奇和疑惑,“你知道我在找什么?” 聂阳没有回应,直接答道:“既然能听出乐曲是由笛子演奏的,那你接下来需要证实的,无非是演奏乐曲的人。至于究竟是谁?也许,它并不能称为‘人’。” 阿奇怔住了,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聂阳在没有用眼睛的情况下,只用耳朵和感觉,就能知道他心中所想:“而且用的时间还这么短。” 阿奇“嗯”了一声,说:“我想知道,你的依据什么?” “你的好奇。”聂阳说,尽管语气没有出现什么变化,“然后就是用你的思维方式,去看待眼前发生的事情。” “‘我的思维方式’?”阿奇垂眼思考了一下,“明白了。简单点儿,就是站在我的角度,去思考我接下来会怎么想。” 看到聂阳轻轻地点头,阿奇转移了话题:“你刚才说‘它’并不是人?”聂阳没有回应,他只当是默认。 “那这里的‘它’,指的是”说到这儿,阿奇回看向前方。然而,当他注意到那些原本没有了动静的怪物,在此刻却令人惊恐的开始缓缓抖动的时候,阿奇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因为惊讶,再次狂跳起来。 “这是?!”感觉到阿奇话里的那丝惊恐,聂阳斜眼看了看他。 “不用慌。”聂阳依旧平静,“这只是‘rebirth’应有的作用。” 阿奇反问道,他好像对这个单词不怎么熟悉。看到聂阳右眼上的眉毛紧皱了一下,阿奇愣了愣,因为他从中看到了这样一句来自聂阳的话: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词语的意思。 正是因为这一点,让作为“反问方”的阿奇感到自己刚刚的那句反问,是多么的可笑和幼稚。经过大脑的思考,他想起了“rebirth”的意思。 “重生?”阿奇小声答道。 “重生?!”接下来的高声,则在他的话音还未落下的时候,吸引了关可儿与聂阳那稍带惊讶的目光。 阿奇怔了一下,随后赶忙压低了声音:“难道是指让死去的生物重新获得生命?” 聂阳的答复很简单,他“嗯”了一声,然后回视前方。 这次,聂阳没有再去看地面上的那些动作幅度越来越大的怪异生物,而是径直看向了距离较远的三人:上官莲娜c皇甫澈以及司徒鹤。 能让死者复活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让阿奇再次体会到这个世界的不可思议。他没有像聂阳那样,回脸继续观看战况,而是愣愣地看着聂阳,尽管这时候只能看到一个侧脸。 正因为阿奇如此,思想也根本没有向对战上转移,所以他这时候仍然没有察觉到原本倒地不动的怪物,现在正带着各种致命的伤口,一个个缓慢地站立起来,近似一群没了任何感觉的木乃伊,或者僵尸。 “真是”阿奇小声自语道,但刚刚说出了这两个字,他却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有点儿无奈,“真是古怪,让死去的生物复活?仅是一只长相和小木偶相似的小怪物,能演奏出如此委婉的乐曲,就已经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了,乐曲还能让死者复活?它们能听到么,让它们复活。” 最后一个字音在阿奇脑海中消失,一个场景便以闪过的方式,显现在了他的脑海。虽然出现时间极短,但是阿奇仍然看清了那场景。随后,他根据情景,回想起了自己通过治疗所的窗户,看到的那片因为整齐竖立着刻有各种碑文的石碑,所以令人肃穆的公共墓地。 就是因为想起了这样一点,阿奇否定了后来的乐曲拥有让死者复活的作用:“如果真有这种效果,那还用得着建立墓地?可是,既然没有这种效果,那聂阳刚才话的真正意思是什么?他为什么要认定我的话?”想到这儿,阿奇低下头,开始思考出现在脑袋里的问题。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关可儿的声音响了起来:“其实”突然而短暂的停顿,使三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凝固了。其主要原因,就是阿奇的注视,准确点儿,他的反应过于敏感,犹如忽然听到了惊雷。 “你没事儿吧?”关可儿小心翼翼的语气,让阿奇感到了自己刚刚的反应过于迅速。 他眨了眨眼睛,紧绷的脸颊开始放松。过后,阿奇尴尬地笑笑,回道:“没事。” “我是不是吓到你了?声音也不大呀,怎么”关可儿最后这句话音明显降低的回应,让听者顿时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自责。 “哦,不!没有。”由于惊慌,阿奇连摆手这个简单的动作都做的一塌糊涂,“是我刚才在思考问题,所以不是因为你啦!” 关可儿恍然大悟地轻点点头,阿奇却在这个时候,让突然加速的心跳,慢慢趋于平缓。 他没有像先前那样,去注意聂阳的反应,而是在思想还未完全沉浸在思考的前提下,等待关可儿说完她刚才没有说完的话。因为阿奇知道:因自己过度敏感的反应,迫使关可儿把刚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见他还没有重新陷入思考,关可儿问道:“那我现在可以继续自己刚刚的话么?” 阿奇心里一喜,随后微笑着点头一应。 “其实,复活只是一个大致的描述。”关可儿把话音放平,娓娓道来,“准确地说,‘rebirth’真正的作用,是以控制傀儡的方式,赋予那些尸体已经失去的行动能力。” “控制傀儡?”与其说是反问,倒不如说阿奇为了让自己记清,重复着关可儿已经说出口的话,“就像操控针线木偶那样?” 听他这么问,关可儿点了点头:“是。但这首乐曲操控的,只能是已经死去的生物。” “是这样。”话未说完,阿奇便好奇地扭头看向了那片已经安静很久的战场。 就当战场全貌以及那些“复活”的生物重新映入眼帘时,他的眼睛睁大了。几乎和脱口而出没有区别,阿奇提高了声音:“这是!” 正如关可儿所说的那样:“rebirth”的作用,是赋予尸体行动能力,并非是让死去的生物重获“生命”。 原本已经倒地不动c相貌怪异的生物,在那首名为“rebirth”乐曲的作用下,身体经过一段时间的抖动以后,此时已经站立了起来。 由于身体结构和行动方式的不同,怪物站立的形态,也是完全不同的。然而,如果细看过去,有一点却是一样的:它们身上的伤口,并没有因为重新站立起来的身体,得到哪怕一丁点的愈合,尽管伤口此时已不再流血。 如果进行细分,那么距离皇甫澈三人最近的,仍旧是体型大得可怕的,周身血红色的八腿蜘蛛。虽然有些蜘蛛被皇甫澈手里的那把长剑斩断了用于支撑身体和用于进攻的4对附肢,要想在失去附肢的情况下,再次站立起来,是一件难以做到的事,但是,正如阿奇现在看到的那样,那些失去附肢的蜘蛛,此刻却不顾伤口着地时的痛苦,倔强地站在那里,尽管身体的高度,明显要矮于其它正常蜘蛛,而且有很大的歪斜度。 导致这种情况发生的原因,除了附肢被斩短以外,更重要的是每条附肢的长度,在此刻已经不再相同。 除了这些被皇甫澈斩断附肢的蜘蛛有些另类以外,其它那些头部和胸前分别被皇甫澈的剑斩裂c司徒鹤的铁拳击穿的蜘蛛,就显得正常了很多。当然,这是在不细看的前提下,看到的情况;细看过去,这些身形异样的蜘蛛,反而比那些用残缺的附肢c歪斜地趴在地上的蜘蛛,更让人感觉惊悚。就好像一个被子弹打穿胸口的人,在没有任何外力的作用下,突然站立在地上一样。 和这些无论是体型还是身体颜色,都异于一般蛛类生物的蜘蛛相比,那些可以在天空中飞行,后来却被皇甫澈c司徒鹤“击落”的蝙蝠人,在一定程度上更加接近于“僵尸”。 它们一个个低头站在那儿,松弛垂下的双臂和明显弯曲的脊柱,完全能让每个首次看见它的人在心中问自己:它是不是在梦游啊? 可是,当这些人注意到蝙蝠人身体的颜色和身后那一对已经有些摇摇欲坠的翅膀时,恐怕每一个正常的人,都会在第一时间尽量远离它们,因为它们并非人类,且很危险。 石头猩猩的站立方式更加简单。从远处看,那就是一座由各种形状的石头垒砌而成的假山。原本石头与石头之间的偌大空隙,此时已经被上下两块石头填充。不仅破坏了先前魁梧有力的身形,就连先前站立时的那种固若金汤的气势c憨厚的性格,也因为石头与石头的紧密接触,从而毫无保留的消失了。 如果说其它生物的尸骨可以称得上“完整”,那么失去脑袋却还能像蛇那样,盘起身躯c抬起脖子,让那直径接近两米的伤口,直指皇甫澈三人的巨型无头幼虫,则足以使任何一个见到它的普通人尖叫,甚至惊恐得晕倒在地。 与空气的结合,让伤口里的血液和体液凝固。但这只是表面,随着脖颈的抬起,身躯里那还未干枯的液体,正通过暴露在外的偌大伤口,如清水经过裂开的水管一般,喷流了出来,紧接着,血液和体液混合,滴滴答答地落在身下的草地上。 悠扬的笛声依旧在不紧不慢地吹奏着,音色没有一丝扭曲。 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来:就算没有眼前这些站立着的怪物尸体,分别在不同空间里的六人也不会将注意力集中在耳旁的笛声上。没有尸体都不会去欣赏那笛声,更何况那些尸体现在正清楚地站在那里。 看着面前的那群虽然站立不动,但已经很让人感到诡异的生物,阿奇深刻体会到了“毛骨悚然”这个词所描述的感觉。 他扭头看了看位于自身左面的两人,动作有些僵硬。 当看到无论是聂阳,还是关可儿,两人的脸上都没有因为眼前出现的状况,浮现出一丝异样的表情时,阿奇不觉在心里感叹:“又一次感受到我和他们之间的差距。差距太大了!” 随后,他回头看着那群站立着,却没有任何动静的怪物:“该死的!这到底是些什么东西啊?木乃伊?还是僵尸?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阿奇抬头看了一眼西边那片依旧是橘红色的天空:“还好是傍晚,要是放在晚上,这简直比好莱坞的僵尸恐怖电影还有可怕!不!这还不是僵尸,是任何拍恐怖电影的导演,都想象不到的怪物!如果再来点儿雾气的话”最后这想法的突然冒出,直接就使得阿奇不觉打了个冷颤。 他没有,也不敢再往下想。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阿奇想到了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看3d电影:“然而我现在看的还不是3d电影,而是‘4d电影’。真有身临其境的感觉!这也太真实了吧?” 一连串的想法,促使阿奇脸部的表情,在毫不知觉的情况下,出现了一次又一次的变化。 先开始是哀伤,因为同样是男生,而且年龄相仿,可自己在遇事时,却没有聂阳那么镇静,动不动就手足无措。 接着是疑虑,因为想不通为什么会出现这么恐怖的场景。 然后是庆幸,庆幸现在不是晚上。 最后就是害怕,因为想到了一些不该想到的事情:如果这时候莫名其妙地飘过来一股雾气 虽然早就察觉到了,但是先开始关可儿c聂阳并没有太在意出现在阿奇脸上的异样神色,因为他们在此之前就已经知道他是第一次遇见这么怪异的生物和事件。可是,当看到阿奇突然打了个冷颤,脸上的表情也因为惊恐,变得有些呆滞的时候,聂阳首先把右手放在了他的左肩上。阿奇一怔,冷颤随即消失。 他扭过头,看着聂阳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 “又在害怕?”聂阳问,语气很是平静。 回过头,阿奇低头看着眼前那条沙化的地带,脑袋轻动了一下。 “你太敏感了。”关可儿的话音,让阿奇抬眼看了看她。 这次,关可儿没有展现笑容,而是稍露严肃地说:“图像而已,又不是真实的,用不着这么敏感。刚开始害怕,是因为第一次看见它们。现在呢?为什么还会害怕?这只是一小部分,将来和索克对战,会遇到比它们还要恐怖的东西。你要怎么办?吓得站都站不起来?” 连续的提问,让阿奇愧疚到了极点。同时,也让他想到了一点:“如果连见面都害怕成这个样子,那还怎么和索克抗衡?” 虽然想是这么想,但必要的解释还是要说的。停了一会儿,大约有十几秒,阿奇呼吸了一次,便转脸向关可儿解释说:“我刚才想到了一件有些多余的事情:如果这时候从远方飘来一股雾气,并把这里完全遮盖,加上那些嗯站立着的怪物尸体,那整个场景会变成什么样子?” 在说到那些尸体的时候,阿奇特意回看了一眼前方。虽然从思维的敏捷程度上,关可儿赶不上聂阳,但这并不代表关可儿的思维很迟钝,只能说在对待同一件事上,聂阳想出事情原委的速度比关可儿快。 她一看聂阳,后者则在眼睛与其对接的一瞬,给予了肯定地点头。 关可儿垂动下眼帘,以此以作回应。随后,她重新让目光对准了阿奇,表情上没有丝毫改变:“我不能说你的这种想法错了,但有一点,如果你容易被自己脑袋里冒出来的一些奇特想法吓得打冷颤,那我劝你以后还是尽量不去想那么多。你是一个思维迅速的人,可如果因为想得太多,束缚了自己,那你就需要想办法改变这种习惯了。 “因为虽然你是cha一s,但如果只依靠你一个人,是无法与索克对抗的,所以你还需要我们。说不定,不只是我们三人,还需要其他多方的力量。当然,这还是以后的事,但,既然以后要并肩作战,那你刚刚的那种反应,明显只会有拖累的作用。所以,你要尽量避免这种事的发生。” 较长篇幅的话语,像警铃一般回响在阿奇耳旁,让他警醒,尽管关可儿的声音并不像警铃那样刺耳。 “还是要尽快适应这个世界。”在小声对自己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阿奇察觉到了关可儿那满是疑惑的眼神。 他抬眼笑了笑,说:“没什么。你刚刚说的话,我记下了。放心吧!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这种事情,我还是能做到的。”肯定的话,加上肯定的语气,没有理由让听者表示怀疑。 关可儿点了点头,说:“既然这样,那我就等着看你的表现了。” “嗯!”阿奇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他没有察觉到聂阳的眼神,除了是因为在和关可儿对话,没有注意以外,更重要的是,就在阿奇刚刚发出“en”这个音,脑袋还没有点动的时候,前面那群站立了一段时间的尸体,此时突然集体向前迈出了步伐。至于聂阳为什么要去看阿奇,是因为距离他较近的聂阳,听见了阿奇的那句自语。 撇去乐曲里的什么魔法,单凭已经死去的生物居然会因为一首乐曲,重新站立起来这一种情况,就足以让阿奇深感难以置信。然而现在,那些已经没有了呼吸的生物不止能站起来,竟然还能自己行走,虽然行走的速度缓慢,姿势也很奇特,但是看到眼前出现这种情形的阿奇,显然已不能用“不可思议”来形容心情,而应该用“匪夷所思”来表达自己此刻的感受,尽管事先已经想到了这种情况。 他看着那些死尸慢慢悠悠c身体一摇三晃地走近皇甫澈以及其他两人,先前出现于脑海的“僵尸”一词,此时已然转换成了图像。 随着由各类怪物死尸组成的包围圈逐渐缩小,阿奇脑海中的那个“僵尸”也在以同样的步调,从远处走来,模糊的身影也因为距离的临近,从而变得清晰。 他张了张嘴,好像在喘气。随后,阿奇猛地摇了摇头,希望把脑海里的那个“僵尸”摇出自己的脑袋。做这个动作的结果是:他成功的把那僵尸图像,“摇”出了脑海。 眼角余光,因为阿奇忽然的举动,立刻照在了他的脸上。见阿奇没有因为眼前发生的情况,继续过激的举动,聂阳c关可儿相继收回了移到他脸上的余光。 “不要让它们靠近上官!”当最前面的死尸走到距离自己还有5c6米的时候,皇甫澈突然头也不回地这么说道。 话音未落,他便迈步冲向了已经不能呼吸c但却依旧可以趴在地上行走的血红色蜘蛛。 司徒鹤斜眼瞄了瞄皇甫澈,然后便把注意力集中在其它死尸身上。除了阿奇,其他所有人都看到了皇甫澈在迈步以前,架在右肩上的那把长度是160厘米,宽度近似60厘米的巨型长剑,就已经通过右臂的力量,离开了肩膀。 只用了眨一下眼所需的时间,他就已经来到了距离蜘蛛1米左右的地方。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皇甫澈已经把右手高高地举了起来。 就好像经过电脑的精确计算,他的脚步刚刚停止,在没有使用左手的情况下,皇甫澈便将手里的巨剑用力向下一挥。 没有出现任何声响,面前的蜘蛛就已然成了两半。紧接着,像事先想好似的,他站稳脚步,让原本垂直向下的剑刃一横,以自身为圆心,猛地自转了一周。 笨重而横向的剑刃,利用皇甫澈身体旋转时产生的离心力,逐步脱离了地面,像钟表里的分针一般,在四周360度范围里画了一个无形的圆,将围过来的3只蜘蛛逐个横劈成了两半。 和前者的唯一区别,就是这样分成的蜘蛛,已经不是“轴对称图形”。皇甫澈显然没有因为自己连续击倒了四具怪物的死尸,有什么沾沾自喜。待身体的旋转停止,他用力向后甩了一下巨剑,然后再次冲向了距离自己最近的死尸。接着便是一连串各个方位的劈砍,每一下,都非常透彻,次次见半,动作也比一开始干脆c直接,甚至狠毒。 由于并不是活物,所以看不到血肉横飞的血腥场景。但是,从皇甫澈此时的动作,以及他把需要双手舞动的巨剑,当成单手剑使用,不难看出:皇甫澈此刻已经兴奋过度,或者说,他已经杀红了眼。 被多重颜色覆盖的巨剑,经过连续奋力的挥舞,剑刃两面那已干透的血液c体液,此刻正如同铁锈,稀稀拉拉地不断脱落,并随着身体的移动,撒在了与之相比,明显自然很多的草地上,虽然从整体上看会让人有些不舒服,甚至不伦不类。 固然是这样,固然剑刃并没有“颜色”脱落,却仍然难让剑身完全恢复到原有的银亮色。其原因,当然就是刚刚脱落了一层,却又有一层新鲜c未干透的血液和体液附着了上去;只要挥舞不停歇,那些多彩的液体就会接连不断的隐藏剑刃本来的颜色。 对于阿奇,他当然不会注意到被皇甫澈拿在手心里的那把体型巨大的冷兵器。阿奇真正在意的,是他进攻时的姿态。 看着皇甫澈犹如切菜似的连续把眼前立起来的怪物死尸,以各种形式斩成两半,阿奇显然被他的这种近似疯狂的进攻,刺激得心跳加速c头脑发热c全身不住地轻微颤动。 随着皇甫澈身体的不断移动与右手巨剑的不断斩杀,阿奇眼前闪过了一幕又一幕武侠影视剧里,那些同样使人兴奋的对打镜头:“无论是动作,还是身体的移动方式,和眼前的那个人相比,武侠影视剧里的人物,明显要华丽很多,或者,夸张?”最后一个字的显现,让阿奇嘴角轻微上翘了一下。然后,他怔了一下,因为不知从什么时候,阿奇感到自己原本的兴奋感,此时已然消失。 他用鼻子呼了一口气,心想:“也对。虽然从真实度上,武侠剧里的人物进攻形式,无法和皇甫澈的进攻形式相比,但是两者毕竟属于一类,而我又不是第一次见到,所以也用不着那么兴奋!”想法的确立,修正了阿奇对战争里那些突发情况的态度。 他低头把左手里的雨衣和扫把交换给右手,并让由于长期处于一种形态,而略感发麻的左手,得到了放松。 阿奇看了看不断伸展c握紧的左手,待右手垂下,他抬头看向了此时此刻还在进攻的皇甫澈。这次,阿奇注意到了他手里的冷兵器。 “一直这么发动进攻,皇甫澈不感觉累么?”他的担忧,却没有引来左面那两人的多大关注。 关可儿看了看皇甫澈,随后把眼光对准了司徒鹤:“不用这么快的担心,皇甫澈是纯粹的近战大家,耐力不同常人是基础。另外对他来说,没有什么能比挥舞手中巨剑,更让他兴奋的事了。” 阿奇扭头看了一眼关可儿,发现她并没有因此回头。阿奇应了一声,说:“这样啊那他手里的兵器,根据长度来看,不是应该是双手才能舞动的吗?怎么皇甫澈这时候用单手啊?样子很像是在用单手剑。” 虽然最后一句话的声音明显要比前面的话音低,但关可儿还是听见了那句话的内容。只不过她没有对此进行理会而已。关可儿侧过头,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聂阳的面庞。 “我解释吧。”这是她从聂阳脸上看到的话语。 关可儿轻点了一下头,把微张的嘴巴闭上了。 聂阳没有在意关可儿依旧停留在自己脸上的眼神,回头看了一眼阿奇,然后重新让眼睛朝向了那些越来越接近司徒鹤和上官莲娜的怪物死尸。 “对于一个真正精通一种战术的人来说,所使用的武器是否适合自己,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聂阳平静的话音,让阿奇明白了关可儿为什么没有立刻给予解释,“既然如此,那武器真正的使用方式,又有什么可在意的呢?” 短暂的停顿过后,阿奇表达了自己在听到聂阳这么解释以后的想法:“你的意思是:皇甫澈精于近战,所以对于他来说,需要双手舞动的巨剑,在一定的时候,也可以只用一只手,只要皇甫澈本人感觉好就行?” 看到聂阳肯定地点头,阿奇接着说:“那这样岂不是容易伤到自己?就好像一件需要两只手才能抬起的物品,就一定不能只用单手那样。”话音刚落,阿奇就感觉到了聂阳明显地一愣,因为他的呼吸有那么一瞬间骤然停止。 “你想得很全面。”聂阳的这句夸赞,让阿奇有点儿受宠若惊,只是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你忽略了一点。” “哪一点?”阿奇问。 聂阳没有停顿,直接答道:“精通。只有精通了,才能忽略武器正常的使用方法,而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适应多变的战场情况。” 阿奇的思维很敏捷,当聂阳把话说完,他便理解了聂阳的真正意思。回头看着皇甫澈以及整个战场,阿奇不觉以自语的口气说:“的确。按照现在的状况,皇甫澈单手使用兵器,确实比双手使用兵器迅速,加上他对近战的充分理解嗯,明白了。”最后一句话的出口,阿奇也就重新正视向了聂阳。 后者没有移动眼球,只是这么问了一句:“知道需要注意的地方吗?” 阿奇一怔,随后笑道:“知道。是在精通的前提下。”语毕,他听到了那阵“嗖嗖嗖”的,类似箭羽飞过的奇怪声响。 正眼望向前方,首先吸引眼球的,便是司徒鹤独特的进攻方式。 只见他双臂弯曲,紧握的双手摆在太阳穴靠前的位置上,微低着头,身体呈现140度的前倾,双脚一前一后的向左前方和左前方快速迈动。虽然抬起的高度不高,但每一步的距离却比一般人迈出的远。 由于双脚并非朝前迈步,所以司徒鹤的上身是以一左一右的节奏向前移动,整体的姿态,很像是在滑冰,或者俯冲。因为每一步的速度很快,力度也很大,加上脚下的绿草,所以他每前进一步,脚尖便会触碰到草茎,身体会与前方的空气发生碰撞,正是“嗖嗖”声的起源。 司徒鹤低头向左前方猛冲了大约两米的距离,就来到了那座原本是一只石头猩猩的“假山”前。 他没有让脚步停下,而是伸出左臂,加上俯冲时的惯性,准确地击打在假山的中心。连续的石头碰撞的声音响起,身形近似假山的石头猩猩被瞬间击成了7块,并向上下左右四个方向散去。 司徒鹤没有停止进攻,他猛地向上跳起,在空中利用拳头和腿脚,迅速而准确地把身前散开的7块灰白色岩石击了个粉碎。 石块接连不断地落在了草地上,司徒鹤却在此之前,转身冲向了距离上官莲娜较近的怪物死尸。 他冲到一只蝙蝠人的左侧,而它的左胸前已经有了一个直径大约15厘米的圆形伤口。如果从正面,或者背面看,这是一个足以致命,并且贯穿了身体的伤口。 司徒鹤没有理会,准确点儿,他根本没有注意那个伤口,尽管伤口周围的血液已经凝固。 司徒鹤不做考虑,在自己和对方的距离达到足以进攻的范围时,他以闪电的速度,抬手击打在蝙蝠人的左耳处。 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停顿,只一下,便让右拳穿过了对方那一直低垂的脑袋。紧接着,整颗脑袋像一个小型炸弹般爆裂,里面停止流动的向四周迸裂开来,尽管蝙蝠人已不再是活体。 失去了脑袋的蝙蝠人终止了缓慢地前进,站在那儿不动了。当司徒鹤以俯冲的方式,闪过它的胸前以后,蝙蝠人才像一个无头人偶似的向后倒了下去。因为他的行动速度过快,所以司徒鹤完全避开了的喷射,当然,除了手上的那一对铁质拳套。 由于死尸与死尸之间有一定的距离,所以司徒鹤在不远离上官莲娜的前提下,以蓝色多菱形球体为圆心,快速做着围绕圆心的运动,并且是俯冲一段距离,就短暂停顿一下,每一次停顿,必定会让一两只死尸的脑袋开花。就是因为这个,导致司徒鹤围绕蓝色球体行进了一周以后,距离上官莲娜两米开外的草地上,形成了一个不怎么规整和清晰的多彩圆形。 如果皇甫澈的进攻方式,让阿奇感到了兴奋,那么司徒鹤的进攻方式,则让他想到了“残暴”一词。 的确,司徒鹤进攻方式的过于直接和简单,不只是让阿奇感觉内心发慌,甚至发冷,更让关可儿不忍再去注意司徒鹤。因为他过于血腥的进攻,让同为旁观的她有些不舒服。关可儿低头看着脚前的绿草,样子很像是在观察一只刚刚发现的小型昆虫。 通过眼睛的余光,聂阳首先察觉到出现在关可儿脸上的异样。他皱了一下眉,在回眼瞥了一下依旧以最直接的方式,对缓慢走来的怪物死尸进行最有效进攻的司徒鹤之后,聂阳忽然这么问道:“我刚才让你去注意皇甫澈进攻时的动作,你都看到了什么?” 话的前半部分可以让任意一位听者知道:虽然聂阳没有转动脖颈,可他却是在向阿奇说话。而后半部分,则是在肯定听者的想法。至于阿奇,他当然明白这一点。 经过简单的回想,阿奇把照在皇甫澈身上的眼光收了回来。随后,他看着聂阳的侧脸,带着一丝难堪地说:“风车吗?嗯刚刚被他大幅度的进攻和使用兵器的独特方式吸引了,要不是你现在提醒,我还真忘了。嗯!”说到这儿,阿奇轻点了一下头,“老师说的不错,风车和旋转箭一样,都是属于群攻技能。而且都是利用自身的旋转,达到瞬间击杀位于自身四周的目标。不过,风车只需要旋转一周,你的旋转箭却需要不停地旋转。不会觉得头晕吗?”最后的这句反问明显是一个玩笑,可聂阳并没有因此显露出什么笑意。 看到是这种反应,阿奇赶忙补充道:“玩笑,别介意。其实,我向老师提出过这个问题。得到的回答很现实,因为你事先进行了大量训练。” 聂阳一应地轻点点头,语气依旧平静地说:“既然知道了这么多,具体的细节,我想林老师以后会逐步告诉你的。对了,你现在都学会了那些近战技能?”说到导师林纳德时候的停顿,让阿奇想起了先前聂阳在说这三个字的时候,也出现过相同的停顿。 “是因为之间有什么隔阂?”想到这儿,他望了一眼聂阳,“但其他学生也没说过有关‘两人之间有什么隔阂’的事啊!奇怪。”正是因为脑海中有了这种想法,让阿奇在观察聂阳的时候,使用了额外仔细的眼神。正由于这一点,他感觉了聂阳那股从骨子里冒出来的傲气,不明显,却真实存在。 阿奇瞄了一瞄关可儿,发现她此刻正注视着自己和身旁的聂阳。 看到那张清秀的脸,阿奇感觉自己已经想到了聂阳为什么在说“林老师”三个字的时候,会出现短暂停顿的原因:“关可儿没有那股傲气,懂得尊敬师长。和她长时间在一起的聂阳,自然感觉到了这一点。 “虽然自身的傲气,促使聂阳不习惯见到林纳德,就称呼他老师,尽管林纳德也传授了他远战的技能。可是,为了不让其他人,主要是那些和关可儿关系不错的人以及关可儿本人感到别扭和尴尬,聂阳才纠正了这种‘不习惯’。” 看着阿奇沉思的表情,聂阳扭头和关可儿对视了一眼。正是因为察觉到了聂阳的举动,阿奇顿时反应过来。“哦!抱歉!”他眨了眨眼,笑道,“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见聂阳回过了头,阿奇把他刚刚提出的问题回想了一遍,说:“现在我学会了3个技能。分别是基本技能:格斗术c防御和反击。” 聂阳应了一声,没有过多的话语,关可儿却在阿奇话完时,赞叹地轻点点头,说着:“你来这里还没有一个星期,林老师就教授了你3个近战技能。看来你很有近战方面的天赋,要加油哦!” “天赋”一词,阿奇感觉自己有些受用不起。他笑了笑,谦虚地说:“谈不上什么天赋,主要是我小时候有过这方面的训练,因为父亲想因此锻炼我的意志。当然了,锻炼体魄也在其中。” 关可儿“哦”了一声,有点儿“恍然大悟”的味道。 “哎,对了。”话语的响起,让关可儿(当然也包括聂阳)想到:阿奇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只不过两人的反应不一样:前者回头直直地看着阿奇,后者却只让眼球移动了一下。 他没有发愣,表情自然地说出了自己突然想起的内容“我想问一下,这里的一个星期,是7天吗?”语毕,一种莫名而强烈的感觉从心底涌进了脑袋里。正是因为这种感觉,让阿奇感到自己很是可笑:“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也没觉得可笑啊!怎么说出来后,竟然会觉得可笑?” 经过大脑的短暂分析,他得出了这么一种答案:“也不能怪我了。这里又不是我一直生活的那个世界,这个连时间都不同步的世界,我怎么会知道一星期有几天?” 关可儿显然也想到了类似的原因,为此,她打散了心里的惊愕,微笑着给出了回道:“洛奇里的一个星期,有7天。从每个星期的星期日开始,经过一c二c三c四c五,一直到星期六为结束。” 阿奇了解地点点头,但心中的那种可笑的感觉却没有因此得以平复。他低头略微露出了笑容,自嘲道:“亏我还这么若有其事地提问。到头来,居然一样!你不觉得我很可笑吗?提这么幼稚的问题。” 关可儿微微一怔,笑道:“毕竟是刚刚来到这个世界,遇见不明白的事情提问很正常,不需要怎么在意。”充满理解的话,以适中的音量传进阿奇的耳朵。就是因为话里的理解。让他一时感觉内心暖暖的。 然而,就在阿奇自我陶醉之时,距离他不过两米,已被皇甫澈劈成两半的蜘蛛,忽然以四只附肢并排支起的方式,立了起来。原本是一体的蜘蛛,竟然分成了两个。这种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却非常现实地出现在眼前,阿奇,还有聂阳c关可儿都为此一瞪双眼。三人唯一的区别,恐怕只有聂阳不单是让眼睛瞪大,同时还让双手紧握住了。 名为“rebirth”的悠扬乐声,依旧以不变的吹奏速度,回荡在整片森林,仿佛完全和战场上那些“半体蜘蛛”没有任何关系。 它们像一只只被分成两半的过熟螃蟹,用残缺不全的附肢,以根本无法和先前相比的速度,飞快地向前奔跑。那场景,就好像一群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生命迹象,甚至有些腐烂发臭的肢体,在没有外力的帮助下,以各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姿态,在眼前来回爬动,而且速度快的惊人。 忽然落在右肩的重物,让关可儿全身微微一颤,紧接着,眼前光线被遮挡。她眨一眨眼,随后就向右扭过了头。 光线的再次显现,让关可儿看到了聂阳那双不再吃惊的眼神。 她微微一愣,然后脸上展露出了笑容。 “如果不是因为他,你也用不着再去看那些东西了。”说罢,聂阳放下了原本用于遮挡关可儿眼前光线的右手。 后者收起了笑容,纠正道:“也不能这么说了,毕竟阿奇也不想这样。说到底,还是因为索克。” 聂阳收回了放在关可儿右肩上的左手,扭头看了看站在右边的阿奇,这么对关可儿说:“也许吧。不过他是主要原因,毕竟索克真正在意的是cha一s的力量。” “是啊。”关可儿表示认同这个观点,“敌对的两方,因为同一个人,必定会产生摩擦。我事先已经有这方面的准备了。所以,你不用担心我。” “本能反应而已。”聂阳说,语气依然平静。 “哦?是么。”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关可儿明显有开玩笑的意思。 聂阳没有回应,如果准确点儿,他这是默认。当然,关可儿也看出了这一点。至于聂阳的这种默认,除了因为他不习惯用话语或者动作,去回应玩笑话以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阿奇那句突然响起的话语:“你们这次的私语,声音有点儿大啊。” 身体的略微前倾,足以让关可儿完全注意到阿奇,而此时的后者,正满脸笑意地看着她。 “你现在好像没有先前那么惊恐了。”听到关可儿这么说,阿奇伸了一下双臂,轻松地回道:“看得多了,也就没有那么惊讶了。”话语落下,他低头意外地轻叹一声。 虽然很轻,但关可儿还是听见了:“怎么开始叹气了?又想到什么事情了?” 停顿了一下,阿奇抬手指了指那些被劈成两半,却依旧行进在冲锋路上的怪物尸体,话语里带着一丝悲伤:“虽然知道它们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毕竟已经失去了生命,为什么还要用它们即将腐烂的尸体发动进攻?人去了天堂,地上的躯体还能被家人在不受影响的前提下,安全保存在地下。它们为什么不能?这和‘鞭尸’有什么区别?说不定,这比鞭尸还要让人痛心!” 语句停顿的时间,足够让他移动眼球,看一眼那些距离自己算不上远的,与尸体同类c身体却完好无损的怪异生物,“生者为什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类,被那首乐曲鞭尸,而没有一个出手阻止?难道它们只是一群没有思想的怪物?” 和先前的停顿相比,这次话音暂停的时间明显被延长了。当阿奇刚刚感觉到包围在自己周围c显然有些莫名其妙的寂静时,关可儿那双因为大脑的思考,微有下移的眼睛,却随着他感觉的涌现,回到了水平位置。 利用相差不大的身高,她盯着阿奇,盯着那张被严肃充实,却不乏坚定的脸。后者没有回避,耐心等待着关可儿的回应。 最多两秒钟的等待过后,她带着平静的表情,张嘴这么回道:“记得我在学校的时候,讲解生物的老师曾经在课堂上对底下的学生说过这一句话:如果你们习惯性的站在自己的角度,去看待那些长相奇特的生物,那你们得到的答案,往往是不可思议或者匪夷所思。 “你刚才说的不错,我们人对待那些去了天堂的同伴,往往是让他们得到安静。但这并不能代表除人以外的其它生物,它们也是这样。也许,就像你看到那样,它们和我们相反。我们给予死者的,是安静,而它们给予的却是‘热闹’。或许在它们眼中,让战死的同伴遗体,重新获得冲锋的权利,是对它们最好的祭奠。”话音落下的3秒以后,阿奇脸上的坚定,已经不复存在。 他不再那么严肃,表情逐渐柔和了。阿奇扭头看着那些再次被皇甫澈和司徒鹤击倒的生物肢体,稍显自语地说:“人之所以给予死者安静的环境,是为了让他们脱离世间的喧哗。而它们之所以和人相反,恐怕是为了消除包围在死去同伴遗体四周的冷清,因为它们崇尚战争。所处环境的不同,导致了两者截然不同的祭奠方式。” “你理解得很快。”关可儿说。 阿奇略微一愣,最后微笑着回道:“这主要归功于你的开导。” 轻轻翘动嘴角,关可儿欣然接受了他的这种观点。而阿奇,也在她微笑瞬间,明确想到了这样一件事:“根据他们两个人刚刚的对话,关可儿好像也受不了这么血腥的场景,所以原来是这样。”想到这儿,阿奇不觉轻点下头,由于幅度非常小,距离他最近的聂阳也没有觉察,“为了让她转移注意力,不再受眼前过于血腥的画面影响,聂阳才故意展开的话题。”思想结束,阿奇本能似的让眼球左移了一点。 又一次映入聂阳全貌于眼帘,他的眼神里此次却闪显了一丝敬佩。另外的,就是那同样程度的羡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救场前后 虽然站在不同的位置,但是司徒鹤与皇甫澈却在做着相同的事情。不是左冲右刺的发动进攻,而是站在原地大口地喘气。唯一的不同,就是司徒鹤喘气的幅度,明显要比皇甫澈小。 看着地上那些被自己斩成几十厘米见方的碎块c已无法移动的蜘蛛肢体,皇甫澈终于承受不住右手巨剑的重量,“呯!” 的一声,他的右手用力向下一挥,巨剑的剑尖便深深插进了长满绿草的泥土里,尽管那些草的表面,已不再是纯粹的绿色。 “不行了么?”皇甫澈想。他抬眼看着眼前那群蠢蠢欲动的生物,用宽阔的剑身支撑起身体,促使自己不会倒下。 “怎么,想退缩?”冰冷的话语,回响在皇甫澈左耳前。 他移过去目光,当看到司徒鹤步伐轻盈地向自己走来的时候,皇甫澈笑道,虽然笑容很苦:“你终于开口说话了。不过看样子,你也和我一样,就算步伐依旧轻盈,却和我差不了哪儿去。” 司徒鹤没有回应,他走到距离皇甫澈身左大约50厘米的地方,转身看了一眼依旧在弹奏乐曲的上官莲娜,眼神里不觉便流露出了无限的羡慕和向往。 皇甫澈看出了司徒鹤眼神里的内容,坏笑道:“真不愧是司徒鹤,不是一般的镇静。都这种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思去注意上官?看来你”语句的突然停顿,唯一的原因,就是司徒鹤转过来的眼睛。 皇甫澈一怔,摆了摆左手,说:“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吧!它们怎么办?我可不想‘英年早逝’啊!” “放心吧!”司徒鹤转正身子,“你寿命没那么短,就算到了上帝面前,他也不会收留你。” “怎么听着这么不顺?”和话里的意思一样,皇甫澈是真的想不出那里不对劲儿。 趁着他说话的功夫,司徒鹤最后瞥了一眼左边不远处的那只被自己击打成四分五裂的巨型无头幼虫。 再次确定它没了任何动静,司徒鹤正眼看着位于自身前方c最多被自己和皇甫澈打断了肢体的怪异生物。 “那你就在这里好好想想哪里‘不顺’吧!”话音未落,皇甫澈抬起了头,同时的是那睁大了的双眼。 导致他如此的主要原因,就是司徒鹤在自己还未把话说完之时,以自己独特的进攻方式,独自一人冲向了那群怪物,还能呼吸的怪物。 皇甫澈愣在了那里,直到司徒鹤用四肢击打生物身体的声音传进耳孔。为此,皇甫澈怔怔地看着前面那左突右冲的男生,全身开始不住地颤抖。其原因自然不必多说,他根本没有料到司徒鹤会有这种决定 无论是回响在四周的乐曲,还是地上那些七零八落c形态各异的生物肢体,都已经无法引起阿奇的注意。 之所以会这样,唯一原因,就是刚刚皇甫澈c司徒鹤之间的对话。当然了,这也包括前者内在的想法。 司徒鹤面对一群怪物,不仅没有丝毫的胆怯,反而利用自己直接c快速的进攻,在怪物堆里左击右打c前躲后闪,并逐渐开阔了一片属于自己的领地。这在完全忽略了他刚刚所说“上帝”一词的阿奇看来,已经不单是会惊愕了,而是震惊。 由此,几秒后的他,以自语的口气轻轻问道:“难道这就是队员身上的另外一种气质?”随着话语的结束,聂阳c关可儿察觉到了他相继转向自己的目光。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二人正看着阿奇的脸。没有自以为是,也没有通过眼神,向他表露那句虚伪的话语:“看吧,这就是迪尔村守卫队的队员。”只是单纯c平静地看着,就好像知道阿奇接下来还有话说。 他收回了目光,因为阿奇此刻无法同时与两双清澈的眼眸对视,他心虚了。为了减缓内心的这种和“做贼心虚”没什么两样的紧张,阿奇望了一眼正前方的天空,坦诚地继续道:“也许是我想多了,但像司徒鹤这样‘舍己为人’的勇敢精神,在我世界里根本看不到。” 关可儿c聂阳互看一眼,然后前者这么回道:“你的确想多了。不,是过奖了。其实这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主要是因为两个人使用的兵器重量不一样。如果需要休息的是司徒鹤,那皇甫澈也会和他一样,主动承担起临时保卫的任务。” 阿奇应了一声,说:“虽然是这样,但对我,对我的世界来说,这仍然是一种可敬的精神。” “可能只是习惯上的不同。”关可儿的这一句话,顿时就让阿奇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尴尬。 “真是这样么?”他想,“以前生活在那个世界,真是一点儿感觉都没有。这真的只是一种‘习惯’?还是,一个社会在发展过程中,偏离了正常的轨道现在想想,后者的几率更大些,可能。” 眼睛的无意识移动,阿奇再次注意着虽然冲进了敌阵中心,却还没有受到重创的司徒鹤。 略宽的衣服已被围在四周的血红色蜘蛛和飞在半空中的蝙蝠人撕破,手臂和腿部已有多条抓痕。在时刻注意脚下是否会突然冒出一条善长偷袭的无头幼虫的前提下,还要随时躲避石头猩猩砸落下来的巨石手臂。 面对如此恶劣的情况,除了不能胆怯以外,更重要的仍然是不能慌张,哪怕只有一丝。 司徒鹤显然非常清楚这点,所以从一开始c直到现在,他都是从容应对向自己发动多样式进攻的怪物们。然而,双拳毕竟难敌四手,一个人的各种能力在任何时刻都是有限的。当司徒鹤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c反应能力也随着气力的减弱,逐渐迟钝的时候,位于他右前方的石头猩猩,在司徒鹤刚刚躲开蜘蛛的一次由右向左的横向进攻时,看准时间地把早已高高举起的石质右臂,猛地朝司徒鹤的头顶砸了下来。 静静旁观的阿奇心里一紧,双手也在不自觉的情况下握紧了。所有人c包括他自己,都在这时无视了来自阿奇右手的那一声急促的“呲啦”。 也就是因如此举动,他突然想起:“都这种时候了,那两个队长为什么还没有出现?”思想的忽然冒出,让阿奇斜眼看了看左面的聂阳,以及他左旁的关可儿。 尽管皇甫澈的反应能力要比阿奇快得多,但他这时毕竟已经筋疲力竭,就算比阿奇早些看见司徒鹤有危险,皇甫澈此刻也无力拔出那把深深插进土里的巨剑。就算如此,他还是在那个石头猩猩举起右臂的一瞬间,本能去竭力挪动那把巨剑。 皇甫澈没有叫喊,因为那样会使司徒鹤分心,也会消耗自己剩余不多的气力。他紧绷身体,把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右臂上。可,面前那把平常根本不需要用力,就可以轻松挥舞的巨剑,此时此刻却好似增加了万斤一般,就是纹丝未动。 看到石臂已经调整好角度,眼看就要落下,皇甫澈再次加大了力量。巨剑缓慢向上移动,可为时已晚。石头猩猩那粗大的石臂犹如一颗从天而降的陨石,带着自己能够毁灭一切的信心,砸向了刚刚站稳脚跟的司徒鹤。 “鹤!!”听见叫喊,司徒鹤不出皇甫澈所料地斜眼扫视了一下自身周围的物体。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那个已经对自己发动突然进攻的石头猩猩。 除了聂阳c关可儿和对面被乐声包围着的上官莲娜,以及成为目标的司徒鹤,剩余两人都在石臂落下的瞬间,低头紧闭上了眼睛。 只听“呯!”“啪!”,紧接着就是一阵巨石落下的震地声及石头猩猩那如同狮吼的惨叫声。 “嗖!”“啪!”“嗖!”“啪!”“嗖!”“啪!” 弓箭的连续飞过和连续击中目标的声音,赫然响起。皇甫澈,当然还有阿奇,在声音即将出现短暂停顿的时候,相继缓缓地睁开了已经紧闭的双眼。看清了出现在眼前的状况,阿奇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皇甫澈没有呼气,但他把欣慰的微笑挂在了脸上。 前方,身穿白装的,脸色早已因为工作的展开,冷峻起来的关可儿手持两把崭新的单手剑,站在司徒鹤右前方c距离他1米开外的草地上。面前,那个被击倒的石头猩猩,被迫回到了最为原始的状态:从表面上看,那只是一堆再平常不过的灰白色岩石。 她的左后方c距离5米开外的一棵树下,周身被黑色长袍覆盖c神色足以让任何一种情绪平静的生物顿感刺骨寒冷的聂阳,此刻正略微叉开双腿,左手持弓,右手张弓搭箭,通过不断调整箭头的指向,用已经飞射出去的箭,击杀了一只又一只企图对关可儿c司徒鹤发动进攻的血红色蜘蛛和蝙蝠人。 位于石头堆里的一块最宽大的岩石,在反常的安静了3秒以后,突然再次悬到了半空中。接着,其他岩石纷纷立起,像一堆积木般,在眨眼的时间里,重新“拼凑”出了已被“分尸”的石头猩猩。 冷峻的关可儿脸上没有出现一丝惊讶,好像事先就知道这种事情会发生似的。她猛一进身,以比眨眼还快的速度冲到石头猩猩面前。 后者显然被关可儿超乎寻常的速度惊了一下,当她冲到眼前时,石头猩猩急忙移动双臂,它的左臂横在身前,用于抵挡进攻,左臂高高举起,以便当对方出现进攻漏洞,自己可以趁机给予致命打击。 想法虽好,石头猩猩却小看了关可儿的进攻方式。虽然手里的兵器都是剑,但她和皇甫澈的最大区别,就在于出手的速度上。 皇甫澈利用巨剑的重量,使每一次的斩击都足以致命。可是,他的速度却相对较慢,出现漏洞的几率就会加大,并且不能进行持续斩击。如果目标在自身处于有效防守的情况下,不出五次,就会利用皇甫澈较慢的进攻,找出招式与招式之间的停顿,反向回以有效击打。 而关可儿,她虽然不能做到每一击致命,但进攻的速度却是皇甫澈不能比拟的。速度快,就意味着对方很难c甚至无法找到两次击打之间的间隔。如果对方不进行防守,那自身便会承受不了快速地进攻,从而率先倒下,可如果进行防守,就会因为过快的进攻,自己又找不到对方的漏洞,无法进行反击,迅速进入被动状态,只能不间断的防守。 关可儿可以进行较长时间的不停断进攻,因为她的兵器不像皇甫澈那样沉重。正是由于这一点,导致就算关可儿遇见处于防守状态的目标,她仍旧可以轻松应对,毕竟所有生物都不可能进行长时间的防守,因为防守也是一件消耗体力的事情。而关可儿,可以长时间地进攻。 对于石头猩猩,关可儿显然没有给它进入防守的时间。连续c多方位——因为她没有只停留在一个地方发动攻击,而是利用自己那双处于快速移动的腿脚,时而向前,时而向后,时而闪到目标的左面,时而又闪到目标的右边,使高大c笨重的石头猩猩,无法把握关可儿的具体位置。就算有时间进行防守,它也会因为对方不停转换的进攻位置,从而不知道应该对哪一面进行防守。 连续的劈斩,最终让石质的“猩猩”承受不住。它先是被关可儿双手的连续斩击,斩断了双腿,紧接着是双臂。当两条如同石柱的手臂摔落在草地上的时候,关可儿利用双腿的力量,突然向上跳起。忽然与身前女孩的平视,使原本被疼痛和恐惧充实全身的石头猩猩更加惊恐。它半躺在地上,挣扎着想要远离关可儿,可失去四肢的石头猩猩比一条断了半截身体的蚯蚓还要悲惨。 跳到半空中的关可儿,没有改变脸上的表情,只有满面的冷峻。她举起右手,握在手心里的单手剑自上而下地把仅剩下一个躯体的石头猩猩劈成了两半。之后,被迫分成两份的巨大岩石,以意想不到的形式破碎,哗哗啦啦地散落开来。 关可儿没有去看那些此时已经化成普通石头的“猩猩”躯体,在轻盈落地以后,她转身径直冲向了距离司徒鹤最近c想要对其发动进攻的大型蜘蛛 虽然先前已经有所领会到关可儿那急速的近身作战能力,可当阿奇再次看到她因职务需要,尽情展现自己一般人想都想不到的另一面时,他还是为此深感惊讶。 阿奇不止一次地移眼去注意那个位于自身左面c会让人联想到“清秀”c“宁静”c“洁净”等词语的关可儿,然后回看前方那正手持双剑c面色冷峻地在怪物群中冲锋的白发少女。 来回几次,阿奇依旧很难把两者看成是同一个人,尽管之前他就领略到了工作与生活中的关可儿之间,那绝对的反差。 阿奇这个目光上的举动,首先被聂阳察觉,然而他并没有为此询问原因。直到次数的增多,关可儿也自然而然地觉察到阿奇那怪异行为为止。 “你好像在对比眼里的两个‘关可儿’啊!”面对左面真实关可儿的话音,阿奇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来回注视有些频繁。 他没有支支吾吾,因为:“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到人的事。”想通了这一点,阿奇稍显尴尬地笑笑,随后解释道:“虽然从前两天开始就已经见识了你作战时的样子,但像这样身临其境的去感受当时情况,还是第一次。我有点儿惊讶,也有些迷茫,尤其是在一个人完全相反的两面,同时显现在眼前的时候。” 作为听者,关可儿当然知道阿奇话里的那个“人”,指的是自己,尽管在现实情况里,并非只有她一个人如此。 关可儿微微一笑,抬手指指右前方的那个身穿黑色长袍的聂阳,轻声问道:“既然能看出我和她的区别,那阿奇能看出两个阳之间的差别吗?”随着关可儿手指的方向,阿奇看到了此时此刻依旧在树下拉动弓弦的聂阳。 由于精通的战术不同,所以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向任何地方移动一分。虽然如此,但前方的蜘蛛c蝙蝠人却已经被手里的弓箭击杀了将近百分之五,这里面甚至还包括一条刚刚钻出地面c却没能发动进攻的无头幼虫。 这次,阿奇没有把前后两个聂阳进行对比,而是看着身穿黑袍的聂阳,轻说:“除了身上的衣服,我并没有看出他们两个之间的什么不同。” “这就是了。”关可儿说,听语气,她好像早就知道阿奇会这么说,“如果你能把关可儿这种差别较大的转变,看着和阳身上穿的衣服那样平常的事,你就不会觉得迷茫了。” 阿奇怔了怔,很明显,他没有料到关可儿会这么解释。 几秒后的最终,阿奇似乎想通了什么,他略显呆痴地点了点头,然后让脸上的表情恢复到了正常。 “很睿智的回答。”阿奇说,“是我观察得过于仔细?还是因为我想得太多了?或许” 看到他转向自己的眼神,关可儿无奈地笑了笑,并抖了一下肩,表示:我也不清楚。随后,她这么补充道:“‘睿智’什么的,倒也谈不上。我只不过没你想得那么复杂。另外,‘睿智’一词,我觉得应该用在村长c等一些年长的人身上。用在我身上,好像我有多老似的。” 看到关可儿脸上的些许不快,反应灵敏的阿奇连忙解释道:“我只是想说:你比我有见识。并没有任何年龄方面的意思。” 关可儿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微笑,说:“你不用紧张,我并没有生气啊!” 阿奇应了一声,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在眼睛重新看向手持双剑的关可儿时,他已没有了刚开始的那种迷茫。 “或许”阿奇想,“真的是我想多了。” 聂阳的远距离掩护,加上关可儿迅猛的进攻,一时围着司徒鹤的怪物正逐步四散撤退。每一只想要接近c并一举解决这时候已全身是伤的司徒鹤的怪物,无论是体型异常巨大的血红色蜘蛛c形态近似猩猩的石头巨人,还是善于空袭的蝙蝠人,甚至于喜欢从地底下突然钻出c并给予对手致命伤害的无头幼虫,都在聂阳c关可儿一前一后的紧密配合下,一一倒在了地上。 让最后一只还未撤离c却依旧在做垂死挣扎的蜘蛛不再动弹,面色微显回暖的关可儿分别向后甩了一下手,以此将手中两把剑上的怪物体液c血液大致上去除,她收起了那已染成多种颜色的双剑。 令人略感惊奇的是:尽管剑已失去了原本的光泽,可关可儿身上的白装一如往常。无需多说,这全缘于她急速的进攻方式。 转身快步走向司徒鹤,看着晃晃悠悠的他,面色已完全回到平常的关可儿急忙伸手扶住了他的肩膀。因为此刻司徒鹤的整条左臂,就肩上的皮肤还算完整。 在做搀扶动作的同时,关可儿还不忘问一声:“没事吧?” 司徒鹤轻微点了点头,身体却向后退了一步。 “哎!”在惊叫之余,关可儿连忙上前,迈出的脚步却被因为司徒鹤坚定的眼神,而停了下来。 她微微一愣,接着就感觉到眼前一阵微风吹过。关可儿眨了一下眼,再次去看的时候,司徒鹤已被左手持弓的聂阳牢牢地扶住了左肩。 “都这样了,居然还在意这些。”聂阳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嘟囔。 他抬眼看了看关可儿,后者立刻明白了司徒鹤后退的原因。 “哼。”听到一旁男生的轻轻冷笑,聂阳让即将迈出的脚步出现了短暂的停止,“你都不愿看到她伸手去扶其他男的,更何况上官?”声音很小,只能让聂阳一人听到。 暂停的脚步继续迈出,他扶着司徒鹤,转过身,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由于没有听到司徒鹤的话,关可儿扭头扫视了一眼右面那群不敢上前的生物,迈步跟在了聂阳身后。 简略的对话,声音虽然小,但在记忆之境那类似于扩音器的作用下,阿奇c当然也包括左面真正的聂阳c关可儿,他们三人还是听清了话的内容,明显是有些意思的对话内容。 “‘更何况上官’?”阿奇重复着司徒鹤的话,“什么意思啊?” 看到他转向自己并满是疑惑的眼神,关可儿表情自然地回道:“那是因为司徒鹤不想让上官看到自己被其他女生扶着。” “不想让上官莲娜看到自己被你扶着?”阿奇说,眼神里的疑惑加重了,“为什么?” “怕她不高兴。”关可儿的这句回答,让阿奇从纯粹的不明白,转变成了更加严重的迷茫。 “她为什么会不高兴?”面对他连续地提问,关可儿没有不耐烦。只是聂阳,在听到阿奇这种连续c且不经过大脑的提问以后,让明显得就算是失聪的人也会一眼看出的不耐烦,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爬满了脸颊。 “你是不是故意的?”尽管这么说,但聂阳的话音却没有丝毫的提高,“都回答得这么明显了,怎么还是不懂?” 他的这种和警告无异的话刚刚落下,阿奇便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他回想着刚刚的情形,把司徒鹤的话和关可儿的解释相互连接,并将连接起来的话语送进了大脑。 经过为时较短的分析,阿奇得出了一个结论,而他在第一时间里就把结论说了出来:“难道是”说到这儿,阿奇的嘴巴轻微咧开。 他最先说出来的不是“喜”,而是“欣”的字音。与后一个字相配,就成了“欣赏”一词。 虽然由于不确定,导致阿奇的整句话有些反问的意思,可是当自己的话音落下,得到的回应是肯定地点头时,阿奇像是心中的大石头落下一般,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尽管聂c关二人相继点头的幅度并不一致。 “这很正常。”再次看着司徒鹤,阿奇的语气轻松了很多,“毕竟到那个年龄阶段了,不过我事先怎么就是想不起来?” 关可儿很想解释一下,但是聂阳这时候的轻微摇头,阻止了她。 “算了。也许是因为我还没有到那个年龄阶段,对这种事还不熟悉。”接连两句自语,直接就使得阿奇感觉自己其实一直在说“废话”。 他看向左面的聂阳c关可儿,刚准备显露抱歉的微笑,却被忽然显示在脑海的想法阻止:“新认识的同学里有人曾说过:自从关可儿见到聂阳以后,他们就一直是同班同学。司徒鹤和上官莲娜也是这样?” 垂眼把这思想在脑海里过了一遍,阿奇抬眼看看由于聂阳的搀扶,距离逐渐和上官莲娜拉近的司徒鹤,转脸问道:“我刚才想起了一些事,可以对你们说吗?” 很奇特的问题,起码对关可儿来说是这样。因为这是她自从见到阿奇以来,第一次听见他这么问。 关可儿明显迟疑一下,随后就点了点头。 阿奇没有因为她的回复,立刻开始明说自己想到的事儿。他一脸平静地看着聂阳,似乎刚刚的问题,只是对聂阳一人提出的。 后者显然察觉到了阿奇的异样,但他并没有像关可儿那样,在很短的时间里做出回复,而是微低着头,仔细思考着阿奇话里的意思,尽管从表面上看,聂阳这时候依旧看着前方,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阿奇的提问。 眼睛的眨动,自然而无声。也许就是因为这个无声的举动,给了聂阳问题答案的钥匙。 他侧过头,脸上的表情足以让接收它的阿奇感到彻骨的寒冷,然而他,却没有因为这种虚无的寒冷,使脸上平静的表情出现一丝扭曲。 “怎么了?”关可儿的这句话,打破了聂阳和阿奇之间的寂静,“我怎么感觉你们两个有些不对劲儿啊?” 阿奇移了一下目光,面带轻松的微笑看着关可儿。 “是吗?”他说,“那应该是你的错觉。因为,我和他并没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在这个过程中,聂阳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情况下,利用鼻子,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错觉?”关可儿反问道,“不对吧?你们有事情瞒着我。”最后一句话出口,不免让阿奇在心里惊了一下。他斜眼瞄了瞄聂阳,想着他也解释解释。 停了一下,聂阳回头正视向关可儿:“你真想知道他刚才想起的事?” 听聂阳这一句问,关可儿明显有些迷茫。她稍显迟疑地一点头,回说:“是啊,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略微停顿了一下,关可儿对自己的话进行了纠正,“也不对啊,你们两个能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语句结束以后,关可儿的眼神在阿奇与聂阳之间来回穿梭着。 见她越来越偏离正常轨道,聂阳决定让阿奇直接说明。他扭头看着阿奇,以警告的语气说:“我同意让你说,但是在说一些事情时的语气上,我希望你注意下。”简短的话语,可表明的意思却很明白。 阿奇稍微愣了一愣,随后忙应声说:“我会注意的。” 留意了他话语上的肯定,聂阳回过头,在让眼睛对准前方的同时,他重新陷入了沉默。 历时只有两秒的寂静过后,阿奇开口道:“在说之前,我想先问一下:你刚才是怎样让那些‘石头’在眨眼之间远离司徒鹤的?” 面对聂阳忽然作出的决定,关可儿从他把那句对阿奇的警告说完以后,就一直在思考:“阳为什么会突然转变态度?还有,阿奇到底想到什么了,能让一向遇事镇静的阳,出现如此异常的反应。” 就因为这样,阿奇在这时候的提问,根本没有引起关可儿的任何注意。对于她来说,阿奇此刻的话语,无异于一声突然响起的噪音。 “什么?”看着关可儿慌乱,却又不失警惕的眼神;听着她出乎意料的反问,阿奇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的身体进入了完全的石化状态。然而在接下来的1秒以后,他以超乎常人的思维速度想到了:“是因为聂阳吗?” 确定答案是肯定的以后,阿奇耐心地把刚刚的问题重复了一遍,一字不差。 关可儿稍有拖音地“嗯”了一声,待脸上的那尴尬有了消退,她这么回道:“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径直跑到它面前,然后使用了一次风车而已。哦,‘风车’不止作为一个群攻技能,还可以让一些距离自己太近的目标,在短时间里远离自己。” “就像皇甫澈那样?”阿奇问。 关可儿轻点点头:“技能一样,但使用时的样子有些不同,因为手里的兵器不同。” “哦~”阿奇这时候的表情,有点儿“恍然大悟”的意思。 “需要我具体讲吗?”听见关可儿的这句话,阿奇垂眼略微思考了一下。随后他摇了摇头,说:“不用了。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怎样让体型那么高大的石人,迅速倒地的。至于使用技能时的具体情况,我想老师以后会教给我的,不用麻烦你了。” 听到关可儿的回应,阿奇顿了一顿:“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完整的家庭 面对她那稍显期待的眼神,阿奇竟然在这时候用眼角余光去瞄距离自己较近的聂阳。 看到对方并没有出现什么特别反应,他继续着自己的话:“就是听林老师那儿的同学们说,你和聂阳在认识以后,就一直是同班同学,而且在你需要人帮忙的时候,他总是第一个对你伸出援手,比老师还快。” 关可儿并没有因为阿奇的这句话,表现出丝毫的惊讶和迟疑。待他的话完,关可儿非常自然轻一点头,语气稍显自豪地回说:“对,是这样,没错儿。” “那我刚才就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想知道司徒鹤c上官莲娜是不是也是这样。他们也是同班同学吗?”听到阿奇最后这句话,关可儿微微一怔。因为这对于她而言,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不仅如此,阿奇的这个疑问在关可儿看来,根本就是一件小事,小到和他先前提出的问题一样,完全不需要长时间的思考,就可以解释得很好;小到无法和聂阳过度的反应相匹配。 移眼看看此时依旧保持平视前方的聂阳,关可儿脸上便展露出了不理解的神情。察觉到等待中的阿奇,关可儿连忙微微一笑,说:“司徒和上官并不一直是同学。至于两人的关系为什么会到这一步,嗯这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我现在唯一可以讲明的,是上官莲娜和我有点儿类似,只是她第一次遇见的不是村长,而是司徒鹤。 “当然了,那时候他们两个人的年龄都还小,之间的感情也是经过后来一段时间,慢慢培养出来的。这样吧,就是你先去观看这场对战的进展。如果我记得不错,上官接下来就要向他人展现自己与众不同的地方了。到时候我在对你详细解释。”对于她的这种回答,阿奇除了感觉上有些惊疑外,更多的还是好奇那两人是怎样一个过程,让彼此相识c相知。 “和你有点儿类似?”他重复着这句话,“还有‘与众不同的地方’?你的与众不同,就是那发色和身上的衣装,上官莲娜好像没有吧?”话临近末尾,阿奇不觉得回看了看话中人身后那缕散开的长发,尽管颜色上和关可儿完全相反。 “头发是很平常的颜色,着装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很合身啊!”虽然是接着前面的话语,但阿奇现在的语气和“自语”没任何区别,“难道是和欧阳老师的头发一个颜色的眼睛?还是那张俏丽的脸?”最后一句话的字音刚刚落下,一件先前没有意识的事,以赶超闪电的速度出现在他的脑海:上官莲娜的脸型其实是和欧阳拉莎一样,都是瓜子脸;后者之所以会略逊于前者,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年龄上。 听着阿奇不断地提问,面对他已然被疑惑充实的脸,关可儿只是微笑着,笑而不答。最后,当一丝烦躁闪过脸颊时,她回以了这么一句话:“你先去看吧,到时候再向你解释。” 阿奇是一个识相的人。听关可儿如此说了,便不再发问,内心倒是在同时有了一个大胆猜测:“是因为聂阳刚才特别的反应,想要询问原因?应该吧。但他刚才反应上也不怎么特别啊!”思想到这儿,阿奇向关可儿点头一应。 “明白了。”他说。随后,阿奇按照关可儿说的,回头继续观看对战。只是在目光回移的过程中,他注意了一眼关可儿身上的那套白装。 现在看去,洁白的衣装已不能像第一次那样有着耀眼光芒,但是却无时无刻不在向阿奇c乃至任何一个首次见到关可儿的人,表露着一个女生的与众不同。 阿奇知道:每个拥有与众不同的习惯或外表的人,必定和这个人不一样的身份和非常的经历有着非比寻常的联系。 “和关可儿有些类似?”阿奇回想着这层意思,“难道她也是孤儿不成?”思想最后,他不禁紧皱了一下眉。其原因,并非关可儿没有向自己表明这层意思,而是阿奇想起了林纳德当初对自己说过的话。 虽然眼睛看着前方,但是他此时的思想,却没有在前面的图像上,尽管那些图像非常真实。 “记得他当时说,除了关可儿c聂阳的情况特殊,守卫队的其他成员都是家庭完整的,好像也不单是说这一点”阿奇回想着表明这点的那姓名是“林纳德”c发色并非黑色的导师,“可是,关可儿刚刚却说是我理解的意思不对?还是” 接下来的观点刚有显露,他就立刻否认了那观点:“不应该啊!他们都没必要因为这样一点,就对我说谎。但,为什么,为什么两人先后表示的不一样?” 长时间的解答数学题目,使得阿奇早已养成了每当遇到不能立即作答的问题时,首先要做的,便是重新审理已知条件的习惯,而且审理所用的时间很短,一般只需要零点几秒。至于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和我有些类似’。”他回想着关可儿刚刚的话语,“类似,就是两人的情况大同小异。既然这样,那两人以后的发展不会一样的。 “关可儿先开始是被村长邓肯收留,最后和聂阳同在一个屋檐下,自始至终都没有成为‘完整家庭’中的一员。上官莲娜虽然先开始遇见的不是邓肯,而是司徒鹤,但是以后却不一定和关可儿一样。或许,她在司徒鹤的帮助下,找到了自己的家人。”最后一句话的出现,使阿奇纷乱的思想,顿时通畅了。 “很戏剧化的想法。”他在心底调侃自己刚刚的想法,“是我看影视剧的次数太多了?不对啊,我不记得自己喜欢看影视剧。”想到“影视剧”这个自己世界里的东西,阿奇的嘴角不免向上轻微地翘了一下。 “唉,罢了。既然都想到了影视剧,那我这种‘上官莲娜事后的发展情况’,很大几率不符合现实,尽管影视剧里的故事都是来源于现实。反正关可儿等下要向我详解,听她怎么说了。”最终的确认,阿奇的思想便回到了眼前,眼前那场还在继续的对战上。 和阿奇先前想的一样,关可儿之所以要他先去观看对战,确实是因为她想询问聂阳一些自己想不明白的事。可是,在阿奇已经把眼睛对准前方的时候,关可儿却没有立即向聂阳开口,她只是在眼神没有出现呆滞的前提下,不附带任何表情地悄悄注意着聂阳,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究竟是什么,关可儿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当看到聂阳那全神贯注的侧脸时,即将从嘴里出来的话,却无缘无故地被自己咽了回去。 当关可儿的注视持续到将近10秒的时候,聂阳自然c对他左边的女生来说却是突然的转头,令她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惊愕。 聂阳没有理会那一闪而过的神情,而是面带一丝微笑地说:“如果想的不错,你现在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或者,有问题需要我解答。” 关可儿没有因为他的这句话,让刚刚的惊愕停留在脸上。在聂阳的话音落下,她回以了肯定的答复。 面对关可儿的回应,聂阳手心向上地伸了伸右手,示意她明说。 看他做出这个“请说出你的问题”的手势,关可儿怔了一下。当反应过来的时候,她脸带一丝惊奇地问道:“用不着这么正规吧?你我这样”说到最后,关可儿的右手就指了指聂阳,然后又指向了自己。 聂阳当然知道关可儿的意思是:你我已经认识这么久了,不用这么正规地用手势进行提醒。因此,当她右手的动作完毕,聂阳就明白地点点头,回说:“只是无意识的反应而已,你不用那么在意。说吧。” 轻声回应,关可儿说:“我想你也听见了,刚才阿奇说出了他突然想到的事情。我觉得也没有什么啊,不就是想知道司徒和上官是不是同学?怎么你的反应会那么大呢?” 由于事先已经想到了她会这么问,所以关可儿把话说完,聂阳并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然而真正张嘴进行回答以前,他却让思想进入到历时不长的思考状态,好似不经意的进入。 因为聂阳此次思考的时间最多3秒,单从神色上,根本看不出他刚刚在思考。由此,关可儿在没有发觉对方思考了一下的情况下,静待了他3秒,最多3秒。 当思想回到眼前,聂阳以一贯平静的脸色相对:“既然你都这么问了,我就直接告诉你答案吧。他刚才想到的事,牵连你以前那些经历。你是知道的:我不会让任何人提起关可儿幼年时期的任何事情。因为这在我看来,是在触碰你刚刚复原的伤口,会让你感觉不舒服。” 话语结束的时候,关可儿眼睛上方的那一对白色弯月眉便已然皱起,神情也在此时凝固了。 看到聂阳那静视的眼眸,目光明显左移几分的关可儿,紧皱的眉头开始松解,神色凝固的脸庞也在同时缓缓回到原有的状态,整体神态好像刚出梦中醒来一般。 让“嗯”的音在口中拉长,她低头让目光移向了右下角,似乎在故意躲避聂阳的看视。然而,当关可儿注意了自己右脚前那一小片草地时,她终止了“嗯”的发音,并在声音停止的瞬间,抬头重新与聂阳对视。 看到的,依旧是那平静的眼神,和他的话音一样。 关可儿没有在意这些,张嘴说道:“如果不是你的解释,我还真不会想到你居然会是因为这个。” 见聂阳没有想要开口的意思,关可儿接着说:“虽然知道你这么做,只是为了我,我曾经的确因为他人说起我的过去,而心有不爽,但这些已经是过去事了。既然是过去,那现在的关可儿就不会再因为那些事儿,有任何的‘不舒服’。 “因为事情会一直停留在过去,人却不会长久停留在以前。人会一天天成长,你眼前的关可儿也不例外。我现在已经不会因为别人提起了我以前的事情,就怎样难过和伤心了。因此,阳,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因为这种事情,再去警告其他人。” 从关可儿见到并认识c再到最后了解聂阳的这个过程中,她对他的每一次要求,聂阳总会不加思索地以最直接的方式答应她。当然,这仅是针对关可儿一人。至于这次,聂阳没想着要例外。 回以肯定地点头,他语气依旧平静地说了这么一句:“明白了,我答应你就是。” 和先前任何一次答应自己的要求相同,关可儿没有通过聂阳的回复,感觉到他语气里的那丝迁就或无奈。这并非是她个人感觉,而是聂阳根本没有因为对方是关可儿,就怎样迁就于她,每一次答应关可儿的要求都是如此。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恐怕聂阳自己也说不清楚。因为在他心目中,关可儿对自己的每一个要求都是那么合理,让自己找不出回绝的理由。 虽然是这样,但是有一点,聂阳却可以肯定:自己的“不加思索”,绝非是不经过大脑的考虑。相反,关可儿的每一次要求或请求,聂阳都经大脑的细细考虑。如果关可儿提出了一个不合理的要求,聂阳感觉自己还是会毫不客气地拒绝。 目光回移向前方,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个画面突然以非常快的速度闪过了关可儿的脑海。正是因为这突然闪过的画面,原本已经注意前方人物影像的关可儿,重新正视向了聂阳。 察觉到她动作的突然转变,聂阳稍带吃惊地看着关可儿。 “你好像又想到什么事了。”迅速回神,他平静而坚定地说。 “嗯。”关可儿点了点头,“我想起前天上午,我们三人进家门换拖鞋的时候,我都把饭菜放在餐桌上了,你和阿奇还站在门口。如果不是我催促了一声,恐怕你们两个还会站在那儿很长时间。当时也没有多想,感觉你们只是在对话。现在想想,你是不是在那时候就知道阿奇了解了我以前的事情,在那儿对他进行警告的?” 聂阳停了一下,然后反问一句:“为什么你会这样想?” “因为阿奇在说之前,特别注意了你的反应。”关可儿说,语气很好显示了她对自己观点的肯定,“如果不是你事先警告阿奇不要提起我以前的事情,那他刚才怎么会特别注意你的反应?” 聂阳没有说话,或者,他此时已经无言以对。 寂静,在关可儿c聂阳之前徘徊了5秒钟,之后的他垂眼微微一笑,便直看向关可儿,说:“你的分析很符合现实。是的,我那时的确对他有了警告。至于原因,我想我不用再重复了吧?” 关可儿一怔,随后“是”地点了点头。 和前次一样,聂阳c关可儿的这次私下对话,声音上仍然不是很高,起码,阿奇是这么认为的,因为他并没有听清两人对话的具体内容。当然了,导致阿奇没有听清对话内容的另一个原因,是他的心思没有过于放在左面两人之间的对话上。这一点,可以从阿奇那双紧盯前方的眼睛上,得到很好印证。 回到前方的对战。身上的创伤并不是导致司徒鹤步伐缓慢的主要原因。独自一人面对一群个个都能进行致命进攻的怪异生物,而且要做到攻守兼备,才是他步伐缓慢的主要原因——司徒鹤现在过于疲劳了。 平时只需要一眨眼功夫便可掠过的地带,此刻却仿佛有千万里。经过大约1分钟的缓慢前行,司徒鹤终于重新站在了皇甫澈面前。和先前唯一的不同,是他这次需要在聂阳的搀扶下才能站立,并且身旁还多出来一个长发垂腰的女生。 看着满身是伤的司徒鹤,皇甫澈终于忍耐不住,眼显泪光地怒骂:“你这个笨蛋!谁让你一个人冲过去了?想装英雄,也不想想自己能不能装的来!真是一个大笨蛋!”话音落下,司徒鹤慢慢地抬起眼,一字一顿地说:“要不是你忽然大叫,我会看不见那‘石头’?” 较慢的语速和比平常小很多的语音,能让人察觉到他此时的虚弱。固然是这样,可是仍然可以通过司徒鹤的这句话,感觉出他身上特有的冷酷,那种和聂阳有些相近,但却不那么让人胆寒的冷酷。 看司徒鹤还能开口说话,皇甫澈扭头用鼻子加力吸了一口气。待感觉不再那么难受,他回头重新看向司徒鹤。 后者这时候眼睛微闭地低着头,在聂阳的搀扶下,有气无力地立在那儿,姿态上已不像事先那样笔直。 由于此前那一番折腾,皇甫澈握着剑柄的右手c乃至被皮甲覆盖着的四肢,此时都已经没有力气可供他自己使用。现在的皇甫澈,完全是在身旁那把巨剑的支撑下,勉强立在那里。 看到司徒和皇甫虽然精疲力尽,但至少都没有生命危险,聂阳c关可儿开始把注意力转移到自从进入森林,便没有出现停止的乐曲上。 在耳朵警惕四周的前提下,两人共同清理出一片干净的草地,让司徒鹤平躺在上面。聂阳拾起放在旁边草地上的木质长弓,在把它插进身后箭袋里后,他便蹲下身,开始察看那些主要位于司徒鹤四肢的伤口。 当关可儿能和聂阳平视,并准备帮忙的时候,聂阳抬眼看了看她。 理解了意思,后者轻地点了一下头,然后抬脸看着面前比平时高大很多的皇甫澈,问道:“你没什么事儿吧?” 皇甫澈一愣,随后赶忙点了点头,应道:“我就是累点儿,没有什么,主要是他。队长,司徒没问题吧?” 关可儿应了一声,然后低头看着已经闭上了眼睛的司徒鹤,说:“虽然没有致命伤,但毕竟伤口数量过多,治疗时间上恐怕需要延长。” “那队长就尽量吧!”关可儿的话音刚落,皇甫澈就显现出了自身的急躁。 关可儿没有回应,只是稍显力度地点了一下头。和聂阳对视了一眼以后,关可儿和他共同掌心向下地伸出了右手,动作很是自然。随后,两人闭上了眼睛。 自然伸展的手掌开始逐渐发白,并且散发着微弱的白光。从远处看,就好像戴着一只淡白色的毛绒手套。 白光开始凝聚,光的亮度也开始由弱转强。当白色的光芒凝聚到犹如手心和手背覆盖着一层刚刚落下,却还未出现融化的c厚度可达两厘米的雪花时,一粒如同沙粒的白色物质率先从聂阳的掌心落下,直达司徒鹤左手的手背。落下的速度,和雪花从天而降没有任何区别。 紧接着,另外一粒白色物质从关可儿的手心落下。这次,它落在了司徒鹤左手的肘部。白色c大小和沙粒无异的物质一粒一粒地落下,先少后多c先缓后急,最后竟然像秋天时,风吹过满是枯黄树叶的大树,那些枯叶随风落下般,一粒接着一粒地散落在司徒鹤的左臂上。 随着白色物质的增加,臂膀上的一道道伤口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快速愈合着,就好像那根本不是道道见血的伤口,只是一些用红色染料笔画上去的,近似伤口的条纹。而那快速的愈合,则好似这些用染料笔画出来的条纹,遇到了高强度c却对皮肤没有刺激作用的清洗剂。 伤口的愈合,并没有促使司徒鹤睁开双眼,右面的皇甫澈则从一开始,就满脸担忧地看着他。当然,这期间皇甫澈还时不时地抬眼看一下面前那两位自然闭合双眼的队长。 也就是在司徒鹤左臂上的伤口即将痊愈的时候,还有警惕意识的皇甫澈,突然察觉到了前方的那些只是被队长射杀,尸体却没有分解的生物,在名为“rebirth”乐曲的作用下,重新站立了起来。 和刚才一样,它们依旧迈着缓慢的步伐,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 皇甫澈紧皱着眉头,有所放松的右手再次握紧,尽管力度依旧大不如前。他看着那些没有知觉的生物一步步地走向自己,走向司徒鹤和队长,自身却没有办法向前移动哪怕一丁点儿的距离。皇甫澈感觉自己很没用,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然而他没能看到,也没有察觉出面前的两位队长,此时已经将左手握紧,尽管从表面上看,聂阳c关可儿仿佛进入到了睡眠状态。 真正让皇甫澈看到希望的,不是聂阳,也不是关可儿,而是集结之乐的停止。也许这样说有点儿不太容易让人理解,但现实就是如此。一直回响在四周的集结之乐,在那些生物的死尸移动到距离皇甫澈只剩下1米多一点儿的时候,忽然像拼杀正盛的士兵,因为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立即掉头回撤一般,骤然停止。 皇甫澈回头看向了上官莲娜,想看看她是不是遇见了什么突发事件。然而,他所看到的,只是上官莲娜向自己走来的身影,并没有看见什么“突发事件”。 距离的临近,让皇甫澈透过帽檐,看到了上官莲娜那俏丽的侧脸。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皇甫澈突然想到:上官不仅仅让集结之乐停止,还让那个用于防御的蓝色多菱形球体消失。 “你”皇甫澈吐出了这个字,上官莲娜却没有对此多加理会,只是用眼白为红色的眼睛斜看了皇甫澈一眼。眼神很是平静,但却不可避免的流露出一丝急迫。 看到这儿,皇甫澈只能在心里把自己这句还未说完的话语补充完整:“为什么要让乐声停止?”与此同时,他想到了上官莲娜这么做的原因。为此,皇甫澈在注视上官莲娜的背影同时,在心里叹道:“为了司徒,她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真是唉~” 迈步走到司徒鹤的身前(具体点儿,司徒鹤的脚底,此时正对着上官莲娜的左脚外侧),上官莲娜停了下来。由于帽檐的遮挡,距离她较远的阿奇看不到上官莲娜此刻的脸部表情。 她转过身,正正地对着司徒鹤。只有2秒钟的停顿,抬起右手的上官莲娜,便让那宽阔的帽子离开了自己的头顶。帽子的随后落地,并没有使得之上那根粉红色羽毛脱离。 在帽檐完全离开她头顶的一瞬,阿奇看见了。和关可儿一样,上官莲娜将头发自然的散开,没有佩戴任何装饰品,尽管发丝颜色与关可儿完全相反。 如果上官莲娜的容貌能让所有看到她的人为之心里一动,那么位于她脑袋两旁的那一对长度是一般人3到4倍的尖耳,则足以让这些看到她的人眉头一皱,无论男女。当然了,这所谓的“看到她的人”,单指像阿奇这样,首次看到上官莲娜全貌的人。而他,则在对方那双耳朵映入眼帘之时,眼上的两条眉毛便紧紧地一皱。 就是因为这个不经意的动作,阿奇的脑海中随之闪现了一幅又一幅长着长长尖耳的物种。那里面包括了依旧在前方的蝙蝠人c虽然速度快到肉眼很难看到全貌,可事前仍然有幸见过一面的盗贼。 这两种生物都生活在这个名为“洛奇”的世界里,至于其他的,都是存在于电影里。像什么《指环王》c《哈利波特》c《阿凡达》,还有其他阿奇想不出名字的影片,尽管这一系列的影片,他都没有真正看过,只是在回家路上见到过相关的宣传海报。 类似于摇篮曲的优美乐声刚刚触碰阿奇的听觉神经,他那沉思着的脑神经c惊奇着的视神经,便于瞬间放松了下来。虽然这时候已经想到了演奏者的名字,可阿奇还是不由自主地移眼看了过去。 站立的姿态和先前没有大的区别,唯一的不同,恐怕只有那顶平放在地上c金色的金属箍里插着一根粉红色羽毛的宽檐帽。 灵活的手指不断拨弄着琴弦,优美的乐声由此而发。上官莲娜眼神复杂地看着躺在面前的司徒鹤。明亮的眼睛里有担忧,有悲伤,还有一丝爱怜。这些心情的综合,促使上官莲娜的眼睛表面,覆盖了一层薄薄的泪光,使其在夕阳的照耀下,更显明亮。 随着乐曲的奏起,上官莲娜的周围逐渐浮现出一点又一点类似萤火虫的亮光。亮点持续增加,最后竟前赴后继地飞向了司徒鹤和皇甫澈,并在他们两人身上消失。 皇甫澈刚把注意力集中在飞向自己的亮点上,却突然听到起身的声音。 他抬眼看去,原本闭着眼睛c身体处于半蹲状态的队长,此时已经睁开了双眼。虽然右手的收回,让覆盖在上面的白光消失,但是上官莲娜的到来,却没有使司徒鹤的伤口停止恢复。 二人抽出原本收起的兵器,向那些距离自己不到1米的死尸发动了迅猛进攻:聂阳在起身的同时,抬起了双手。在面对那些死尸的时候,他的左手已经把身后那木质长弓抽了出来,右手也从箭袋里抽出了一把不下五支的箭。随后,聂阳不由分说地拉弓将箭羽紧挨弓弦的箭射了出去。 由于已经完全熟悉了远距离战术,所以他的每一次射击,根本用不着瞄准,只需要看到目标,就可以准确把箭射过去,并且命中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关可儿在起身的过程中,双手就已经交叉握在了腰间的剑柄上。当背对皇甫澈,她便已经将紧收剑鞘的两把单手剑抽离了剑鞘。 关可儿猛地一进身,以比眨眼还快的速度冲向了距离自己最近的血红色蜘蛛。而距离它脑袋中心靠左的位置上,还斜插着一支只能看到箭羽的弓箭 由于聂阳c关可儿的行动速度过快,加上行动的突然性,熟悉他们的皇甫澈一时都不由得在心中吃了一惊。然而惊讶之余,他又不得不佩服队长的能力:“不愧是队长,想的就是全面。可笑我刚才还想让他们注意身后。”也就是当话语在皇甫澈的脑海中显现的时候,一种异样感觉的出现,让他本能似的微抬了左手。 看着缓慢握紧的左手,皇甫澈的嘴角轻微翘了一下。随后,他抬脸看了看位于自己右前方的上官莲娜,眼神中闪过了些许感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心有所属 再次回想起刚刚见到的那双红色的眼眸,阿奇没有像先前那样,联想到了欧阳拉莎。当然,也就没有想到眼病之类的词语。 他想到了雕,准确地说,阿奇想起了挂在客厅里的那幅刺绣画,新家的客厅。而画中的主角,正是一只高飞的白头雕。 至于为什么会想到那种猛禽,他用自语的方式给出了答案:“那双眼睛”话说到这儿,阿奇便感觉自身轻微地颤抖了一下。 觉察到左面那人的目光,他略显尴尬地扭头笑笑,这么感叹道:“好犀利的眼神!要不是戴着帽子,上官莲娜能用眼神,把所有映入眼帘的生物射成刺猬。” “知道为什么吗?”阿奇的话音刚落,聂阳那平静的语音便回响在他的耳旁。 “天生的吧?”阿奇猜测道,“要不就是环境所致。不过”话到最后,他扫视了一眼四周,“这么原始的森林,能让人的眼睛变得那么犀利?” “你只猜测对了一半。”聂阳说,语气依旧平静,“上官的眼神的确犀利,但这不全是天生的。所处的环境,是最主要的原因。” “这里吗?”语毕,阿奇抬手指了指脚下。得到的答复,却是聂阳幅度较小的摇头。 “是沙漠。” “沙漠?!”听到聂阳的这种回答,阿奇理所应当的表现出了吃惊,“你在开玩笑吧?这里不是森林吗?” “是,这里是森林。”面对阿奇的急问,聂阳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急躁,而他此时的语气也已不止平静那么简单了。聂阳更多的是耐心,超乎阿奇意料的耐心,“但上官莲娜的出生地不是这里,而是据此遥远的沙漠。” 阿奇转正面庞,轻皱着眉头,低头用大脑仔细消化着聂阳最后这句话。 短暂的寂静后,是阿奇放缓了紧皱的眉头。 他看向了聂阳,说:“也许这么说有点儿像是在揭上官莲娜的短,但我却不得不这么想。她耳朵的形状是不是代表着她”话说到最后,阿奇摆弄着左手,并让它在空中画了一个圈。 “这里不是现实,”聂阳说,语气明显是在提醒,“你说的话现在只能让我和可儿听到。然而,我毕竟是队长,不可能让其他人在没有错误的情况下,去说队员们的不是。所以,请你注意用词。” 阿奇微微一愣,随后连忙点了点头:“那是自然。嗯我想说的是,上官莲娜的那双耳朵,是不是在向人说明:在物种上,她并不属于人类?” 虽然这次的停顿和前面相比有所减少,但整句话下来,阿奇在语气上仍始终保持着小心翼翼,生怕因为那个字的发音和所有语气的不正确,使得对方误解了自己的意思。 看到聂阳稍带满意地点头,阿奇这才感觉自己紧张的神经放缓了。可是,就在他准确听聂阳真正的回复时,充当“听者”或是“看官”已有一段时间的关可儿却这么对阿奇说了一句:“你不用这么紧张,说的不对也没关系,毕竟是刚刚了解上官嘛!”语句即将结束,她便向阿奇展露了笑脸,微笑着的脸。 阿奇明白地一点头,刚准备回应,却看到那原本阳光灿烂的笑脸突然似夏季多变的天气一般,阴沉下来。 关可儿的目光移向了右旁,并正对着聂阳。 “你也真是的,就不能别那么严肃?好像只要阿奇说错了什么,他就会发生什么特别严重的事儿似的。有那个必要吗?”听关可儿如此几句话,聂阳并没有显露什么过激的表情。他向关可儿微笑了笑,带一点儿调皮地说:“我有那么严肃?我怎么没有感觉到啊!你看到了?” 突然接受到聂阳那稍显疑惑的眼神,阿奇明显慌乱了。他愣了愣,随后语不着调地说:“啊?!哦我倒没觉得聂阳你严肃,主要是我太紧张,毕竟,语气上太平静了。”感觉到自己的话有些问题,已经看着关可儿的阿奇急忙补充道,“哦!这是他说话的特点,并没有什么不对。只是我还没有完全适应而已。”很明显,这是在为聂阳圆场。 关可儿显然在阿奇的话语结束时,意识到了这一点。她回看了一看聂阳,而从关可儿的眼神里,后者看出了这么一句话:“你看看人家,你那么对他说话,他都不计较。” 聂阳怔了一下,尽管不是那么明显。他转正了面庞,垂眼看着身前的草地,好似在思考什么事。 见聂阳如此模样,关可儿这才发觉自己刚刚通过眼神传达出去的那句话,有些过了头,尽管她并没有说出口。 “那个阿奇?”听到关可儿在叫自己,阿奇忙抬眼看着她。 看到他那询问原因,又不失期待的眼神,关可儿竟然感觉自己有些张不开嘴,而对面的阿奇,因注意到左面两人外表上的异样,顿感迷惑了。 “怎么回事啊?”他在心里这么问着。就是这一句问话的出现,阿奇在毫无意识和准备的情况下,回想起了自己自从在另一片森林里遇见c认识聂阳c关可儿以来,与他们之间发生的那一系列事和在发生这些事情时,聂c关二人的对待方式。加上从村长邓肯和其他人的口中听到的那些有关聂阳c关可儿小时候的事情以及他们两人的性格,最后再加上对于他们而言,各自特殊的身份。 当这些情况在阿奇脑海中相互交织c融合,并利用“换位思考”,在他脑袋里发生犹如面团发酵的过程后,阿奇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也就是这个结论,阿奇知道了聂阳为什么会对自己不冷不热的原因。 他抬眼看着前方,当上官莲娜c司徒鹤再次被注意时,阿奇在心底说了这么一句话:“她都能为了司徒鹤,放弃脆弱的自己,更何况聂阳?” 从表面上看,关可儿那种突如其来的心理变化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因为从她的话音落下,到她再次张嘴发声,这中间的停顿,只有不到5秒的时间。然而,阿奇就是利用了这短暂的心理变化,想通了那个一直存在于身边,自己却一直没有注意到的问题。 在摆脱所有能想到的顾虑以后,阿奇决定用真实的情况,去解决这个问题。阿奇和关可儿,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里张开了嘴巴,而他们最先说出来的字,竟都是:“你。” 这次,阿奇没有礼让关可儿。他抬起左手,并将手掌对着关可儿:“你先等一下,让我先说。” 关可儿微微一愣,随后就轻点了一点头。 呼了一口气,阿奇开始以讲述的语气说:“我刚才想到了一个来自我自身的问题。这个问题,导致聂阳一直对我有误解。正是这种误解,他在和我说话时,才会有那种不冷不热的语气。” 见他这么说,关可儿的脸上闪过了些许难堪。 聂阳没有反应,依旧看着面前的草地,可是阿奇却敢肯定他听到了自己此刻的话语。 停顿过后,阿奇接着说,语气不变:“首先说说这个问题:自从我来到这个世界以来,除去其他人,单是你们两个,就只知道我是一个男生,姓名是古奇,简称‘阿奇’,年龄18岁,来自另外一个世界。和你们相比,我却对你们知道得较多。具体的,你们大概也都知道,我就不再重复了。 “但就是这一点出现了问题。对于你们,我知道得多,所以在一些事上,我知道如何去想,怎样去看待。可是对于我,你们却了解得很少,所以你们只能按照自己的猜测,去想我是怎样看待事物的。加上你们两人的性格差异,就不可避免的会在一些事情上发生争议。”语句的暂停,阿奇随即换了一口气,“对于聂阳,他把你看得很重。由于对我了解少,所以他不知道我的真实想法,只能一味的从一个男孩子的角度去考虑,甚至以为我会因为你的长相,对你产生了好感。”最后这句话出口,一抹红润登时闪过关可儿的脸颊。 至于聂阳,反应幅度上就更加大了:他在阿奇说完话的一瞬间,直接就转过了脸庞,并眼露吃惊地看着他。 看二人如此反应,阿奇心里一喜,因为他从聂阳看向自己的眼神;关可儿出现红润的脸颊上得到了印证:自己所想很符合现实,没有错儿。 他先后看了看聂阳c关可儿,尽量压下了心中的喜悦。随后,阿奇平和地说:“看来我想对了。你们也不用太吃惊,听我把话说完,你们就会有完整的答案。” 这次,聂阳c关可儿没有进行对视。在各自收回目光,并略微进行休整后,两人继续听阿奇接下来的话:“我先说明两点:一c我给出的解释是现实情况,并不是我刚刚现想的。二c我的确欣赏关可儿,因为她在各方面的能力都远远超过我认识的任何女生。但是,仅此而已。” 在他话说到第二点的前一句时,聂阳不自觉似的紧握了右手,直到阿奇把剩下的话说完。至于阿奇,他只是在同时瞟了一眼聂阳的右手,并没有因此感到什么不妥。 确认关可儿听明白了,阿奇继续着自己的话语:“也许,你们都忽略了一点:我和聂阳的年龄相同,他都能遇见像关可儿这样的女孩子,难道我真的就没有?答案是肯定的,是有的。她” 虽然事先已经摆脱了所有顾虑,可真正到说的时候,阿奇还是出现了应有的停顿,他甚至感觉自己有些难以启齿。 显露在阿奇脸上的犹豫和少许的不好意思,让左面的聂阳c关可儿意识到:阿奇已经很久没有提及那个女生了。当然在聂阳看来,他甚至怀疑阿奇在说谎,说的也根本就是临时的事。只不过,在回想起他先开始的那些话时,聂阳打消了那种观点,一样仅是在心底。 察觉到关可儿看向自己的眼神,聂阳扭头回以了相同的眼神。他们互看了一眼,最后决定让阿奇自己选择说,还是不说。 这次的停顿明显要比前两次漫长,可是阿奇却在最后给予了聂阳c关可儿希望得到的选择。 “她叫陶志静。”无需多说,和刚才相比,阿奇此刻的语气要低沉很多,“按照我世界里的学习年龄,我是在3岁时c在进入学校的第一天认识的她。她和我的年龄一样,只是我比她早来到那个世界几天。” 听到最后,聂c关不约而同地向阿奇投来惊讶的目光。因为他们自己相识的年龄,是在关可儿8岁c聂阳9岁的时候。 阿奇没有理会二人的目光,用类似梦话时的语气接着说道:“虽然年纪小,但需要学习的东西却一个不少。前四年,我和她的学习成绩相当。可是到第五年的上半年,我就发现自己的成绩越来越不如陶志静。直到两年以后,陶志静成了全班第一,而我则和倒数第一差不了几步。” 阿奇用鼻子呼了一口气,声音明显要比先前的清楚很多,就好像他正在进行长跑比赛,“很庆幸,我有一个乐观的,坚信自己儿子的父亲。他没有像其他父母那样:给我加大学习的时间,只是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我的儿子现在需要一个契机,只要契机一到,你的成绩就会一飞冲天。’然后,他兴奋地向我竖起了大拇指。 “现在看来,父亲的话是对的,尽管在当时看,他只是在安慰我而已。至于那个契机,不用说你们也能想到,是陶志静给我的。而她,也仍不过是对我说了一番话。 “记得那是周五最后一节班会课上。班会课知道是什么吧?”看到阿奇询问的眼神,关可儿连忙点了一下头,这么回道:“就是总结一周学习状况和下一周学习计划的课。” 阿奇应了一声,说:“在我的世界里,班会课有时也被当成了讨论会。而那节班会,老师提出的讨论话题就是:自己的理想。当时按照顺序,陶志静在我的前面,她表明的理想是进入自己喜欢的大学。” 察觉到关可儿有些不明白“大学”的意思,阿奇随即给出了解释:“大学和其他学校一样,不过是那里学习的东西较深。而且,在这种学校学习的学生,在毕业找工作时,要比那些没有在大学里学习过的学生容易。” 看着关可儿恍然大悟后的轻轻点头,阿奇微笑笑:“轮到我说的时,我直接就说出了当时的理想。”话到这儿,目光已然下移的他,脸颊上却泛起了淡淡红晕。 见阿奇如此,关可儿c聂阳再次对视了一眼。随后,聂阳大胆地猜测道:“看你的样子,你当时是不是说了什么让人吃惊的话?” 话音落下瞬间,有些意识的阿奇抬眼直看向那男生,神色上依然平稳。 短暂地注视,之后就是阿奇点头的轻声一应。 “现在想想,那的确能让人惊讶到极点。”他说,“起码,对坐在同一间教室里的同学来说是这样。” “你”关可儿欲言又止。 “我既然都说到这儿了,就不会怕你提问。说吧。” 听到阿奇如此鼓励一般的话,关可儿这才补充上未表明的内容:“你当时说了什么啊?” 阿奇垂眼尴尬地笑笑,然后对左面的两人说:“我当时说自己想和陶志静永远在一起。” 没有惊叹,甚至连略显吃惊的目光都没有。关可儿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聂阳的反应更简单,他只是让眼睛眨动的间隔放缓了一点儿。 阿奇没有因为两人过于平常的反应,出现丝毫的疑惑。“因为他们把那句话实现了,只不过人物并不是古奇和陶志静而已。”思想在脑海中显现,阿奇的眼睛也向旁移动了一下,眼神有点儿无奈,有点儿嫉妒,也有点儿哀伤。 “那后来” 阿奇看看说话的她,继续叙述着:“当时除了陶志静,所有同学都笑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陶志静站了起来,笑声也随即落下。 “包括老师和我在内,所有人都看向了她。我只听陶志静这么说道:‘我的理想是进入清华大学,如果古奇想永远和我在一起,那就请你也走进清华大学。’就因为她的这一句话,此后我开始不知停缓地发奋学习,成绩也像父亲之前说的那样一飞冲天,直到现在。” “很有力的契机。”聂阳说,语气不再那么平静,因为里面多出了一丝羡慕和兴奋,“但你不觉得这很不可思议吗?” 听他后一句话的阿奇微微一笑,反问道:“因为一切都是那么的巧合?父亲c陶志静,还有那一节班会课?” 聂阳点了点头,表示所听和自己所想的相同。 “你想对了。”阿奇说,语气因为全身的放松,已不再沉重,“直到这件事过去4年后的一个周末下午,我通过电话和父亲无意谈起此事时,他才告诉我真相。 “其实那是父亲作为编剧c导演,老师作为演员,他们一前一后合演的一场戏。为的就是让我的成绩在短时间内提升。陶志静也是在这场戏开始时,才知道的剧本。至于她对我说的那句话,也是老师在我起身说出理想前,悄悄告诉她的。” 聂阳轻点了一下头,便不再说什么。 “你现在”听到关可儿的声音,阿奇移动了一下眼球,并最终看向了她,“还在相信着陶志静的话?”语句的结束,引来的却是阿奇的沉默。 关可儿没有急切想知道答案,而是耐心地看着他,等待着。 “我”大约两秒过后,阿奇吐出了这个字。随后,他的脸上显露出一丝的笑,类似冷笑的微笑。 “我一直坚信。”阿奇说,语气和他话中词语一样坚定。 不仅仅是关可儿欣慰的眼神,聂阳也在阿奇把话说完的一时,给予了他肯定的眼神,尽管里面附带着少许的惊奇。 然而,阿奇自己的反应却很平常,甚至最后,他的眼神里竟然浮现出了不明显的低落。 面对这种情况,关可儿很不理解。她回眼看了看聂阳,但是后者却在这时轻摇了摇头。 略微的停顿以后,关可儿有点儿吞吞吐吐地问道:“那个阿奇?我知道这种事是不该问的,可看你的样子,让我很想知道:陶志静她,后来怎么样了?” 寂静,完全的寂静,就好像阿奇根本没有听到关可儿的话一样。 看着他仍然微低着的脑袋,关可儿不觉紧皱起了眼睛上方的那两条眉,虽然仅存在于转眼之间。 就在聂阳c关可儿因为阿奇较长时间的沉默,逐渐失去耐心,准备将思想转移到上官莲娜弹奏的那首和摇篮曲类似的乐曲上时,阿奇突然的一句话,让聂阳和关可儿因为惊讶,而完全愣在了那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作为提问者的关可儿,再次深深感受到了聂阳不说话的好处。 “自从那次班会的一年后,我至今再也没有见过陶志静” 这是阿奇的原话,虽然说到最后时,因为心情低落到极点,他只是挪动着嘴巴,没有了一点儿声音。 感觉自己说得有些多了,阿奇忽然抬眼看着聂阳c关可儿,轻松说道:“抱歉,说了一些不可思议的话。不要在意啊!” 看着他那笑着的脸,聂阳率先从惊愕中解脱,紧接着是关可儿。可是当思想反应过来,她却感到了些许的自责。 左旁女生神情上的变化,让聂阳察觉出了对方内心的状态,但当他准备张嘴向关可儿说些什么的时候,后者已然发出了声音。 “对对不起啊,阿奇。我我不该有那么奇怪的问题的。” 看着关可儿显露于脸的悔意,阿奇愣了一下。随后,他笑容稍减地摇摇头,说:“你不用道歉,是因为我已经很久没有回想这件事了。”话说到这儿,仰面的他,凝望向傍晚的夕阳,“以前,每当想起陶志静的时候,都是去想和她一起学习的场景,以及在班会课上她对我说的那句话,根本不去计算我和她已经有多长时间没有见面了;每当我学习疲惫的时候,都会这样问自己:我究竟是为了什么,要这么拼命的学习? “也许其他同学会说:是为了毕业后能找到一个好工作,有稳定经济来源。但我每次却这样告诉自己:是为了能与陶志静见面。因为她答应过我:只要我进入那所大学,我就能永远和她在一起。”语句的暂停,唯一的原因,就是阿奇此刻让目光离开了那橘红色的夕阳,重新看向了聂阳c关可儿,“对我来说,陶志静已不再是一个女同学,她已经成为了我的一个目标。而我,一直在为这个目标奋斗着。因此,在实现这个目标以前,我不会从心底里在意其他任何的女生。”话罢,阿奇眼神坚定地看着关可儿,而她,也处于礼貌地接受着那目光。 “我不得不承认,你一开始说的话,就是我的真实想法。”语音的显现,在眨眼的时间里,吸引了阿奇c关可儿。不用多说,这句话的主人正是聂阳。 阿奇让一丝的笑意闪过了脸颊,以稍显自豪的语气说:“这一点,我刚才就已经知道了。” “是么。”聂阳说,“那我是不是就不用再重复了?”声音消失,关可儿看到了他转向自己的眼睛。 “我无所谓。”阿奇抖了抖肩膀。 “既然都知道了,”关可儿说,“再重复一遍也没什么意思,算了吧。” “那”聂阳刚刚出口了这个字,阿奇便突然想到了什么重大事件似的提高了话音:“先等等!上官莲娜的事,你还没有解释清楚。” “我知道。”聂阳不满地看向阿奇,“但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大声?” 阿奇怔了一下,怀疑地说:“声音有那么大?我怎么没有感觉?” 聂阳轻一皱眉,随即显露了丝丝无奈:“你要有感觉,还会去说吗?” 阿奇微微一愣,过后就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并一点脑袋。 见他明白,聂阳接着说:“刚才提到上官的出生地,是在沙漠。单凭这一点,你能想到什么?” 阿奇垂眼思考了一下,面露尴尬地说:“单凭这一点,我只能想到埃及了。哦!埃及是我的世界里的一个国家,它的位置就在沙漠里。”话刚完,阿奇突然回想起自己此前的话里,有“电话”一词。紧接着,他又想到聂阳c关可儿并没有询问“电话”是什么。为此,阿奇这样在心里想着:“记得之前向他们解释过‘电话’唉!根据我刚才的话,就算没有解释,他们恐怕也能有意识:‘电话’其实只是一个用于对话的工具。”确认观点,阿奇的思想回到了眼前。 “怎么不说了?”见聂阳c关可儿都只是看着自己,阿奇理所应当地这么问道。 二人对视了一眼,随后关可儿回眼笑道:“看你在想事儿,所以” 一句话,顿时让阿奇有了少许的惊慌:“哦!抱歉。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们继续。” 存在于三人之间的那历时很短的寂静消散,聂阳明显有了点儿烦躁:“看你的思想这么丰富,我还是直接说吧。在这个世界里,上官莲娜属于精灵。由于生活在沙漠里,经常遇见沙尘暴和其它突发的沙漠灾害,所以他们的警惕性和奔跑速度都比人类高出很多。再者,精灵本身的体质就很弱,所以需要超高体质的近战根本不适合他们。 “精灵善于使用一些较为灵敏的武器,远战是较为常见的战术,其次是法战,就是魔法战术,欧阳拉莎就是精通这种战术的导师。另外,还有一些精灵精通的不仅是‘战术’这一个方面,上官莲娜就是其中一个。” 直到聂阳让话音完全消失,此后将近1分钟的时间里,阿奇都是处在惊愕的状态中。当不觉留意了对方因为自己这呆滞的表情,扭头看向另一旁的她时,阿奇这才有了反应。 照实说的话,他是在聂阳刚刚表明“精灵”这种物种的时候,便已经开始陷入惊愕的漩涡,并且程度是越来越深。 “感觉我又一次听到了不可思议的事。精灵?”说最后二字时,阿奇明显带着一丝嘲讽,“很不可思议的词语。” “但它确实存在,不是吗?”聂阳的这句话,让阿奇的浑浊眼球在瞬间变得明亮。 他轻叹一声,眼睛转向了没有移动一步的上官莲娜,自语式回说:“这不是在做梦,因为能想到做梦时,就一定不是梦。好吧!”最后一词出口,阿奇猛然转过来脸,“精灵?嗯!我记下了。” 聂阳c关可儿相互一看,随后,连上阿奇的三人,相继回脸继续观看前方林间那场从未停止的对战。 看着依旧不断在怪物身旁闪过的关可儿,阿奇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正是因为这件事,或是那样一点,促使他抬起了脸庞。 “忆t?”阿奇的这句话不仅吸引了不见具体形态的忆t,还有左面的,和这一问毫不相干的聂阳c关可儿。 阿奇没有理会两人稍露疑惑的目光,待忆t回应了以后,他接着姿态不变地对那个看不见的“孩子”说:“我记得这里是根据我所想的内容,来现象画面的。” “是这样。”忆t回应,声音依旧像一个小男孩。 “那我就有点儿不明白了。”阿奇提出了心中疑问,“我刚才在回想一件与现在的情况毫不相关的事,为什么图像没有发生变化?” 忆t没有进行片刻的考虑,待阿奇把话说完,他给出了这样一个解释:“因为当前的事情还没有经历完毕,在没有得到cha一s的明确命令以前,我不会更改当下的画面。” 阿奇是应声地轻点点头,尽管此刻的眼前还是一个人影都没有,然而下一秒,他的一句“知道了”,多少就表明当前阿奇适应了忆t那样的一种情况——有声却无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明了 尽管有聂阳在身后的辅助和强力掩护,使得那些怪异生物的死尸根本无法接近关可儿(因为只要它们与关可儿的距离达到大约50厘米,就会被聂阳射过去的箭击倒,甚至击飞),但是,这并不能代表二人能完全应对得了那些已经没有任何感觉的行尸走肉。因为,要想使其完全停止行动,最有效c也是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它们的尸体分解,并且还是分解到至少4份的程度。 原本只需要一击,便可使其毙命的生物,现在却需要另外加上两击(每只算上先开始的那一击,一共是三击,而且这还是最少的),才能让它不再动弹,这对任何一个与它们进行对战的人来说,都是一个“浩大的工程”。因为需要停止的死尸并非一两只,而是一群。 双剑的优点在于快,可按照阿奇现在的观察,关可儿双手持剑,并非只有进攻速度的提升,更重要的是她在进攻的过程中,所需力量的大幅度减少。 阿奇没有细致研究皇甫澈的单手巨剑和关可儿的双手持两把单手剑之间,具体存在的区别,只是从两人的进攻方式和两种武器的大致重量上,看出的这一点。 同样是一次由上而下地劈砍,皇甫澈一击可将目标分成两半,并且当剑刃落地时,还附带着犹如大型铁块从高处落下时的巨响和地面的轻微震动。由此可见,他一击时的力度是多么大。 关可儿没有皇甫澈那样的力度,可是她却可以用皇甫澈进行一次劈砍的时间,进行两到三次进攻,因为关可儿不仅仅是右手持剑并进行斩击,左手也可以,而且所需的力量也只是皇甫澈的二分之一,在同样让目标倒地的前提下。另外,皇甫澈的巨剑很沉,单是让其离开地面,就需要很大的力量,更别说用它发动进攻了,肯定是次次致命。 关可儿的单手剑很轻,轻到只需要一根手指就可以让它在空中飞舞。这样一来,双剑的优点就不再仅仅是快,还有力量的节省。这也就是关可儿能持续不间断进攻的主要原因。 然而,面对如此浩大的“工程”,任凭关可儿进攻的时间能达到多长,她也经不起每只至少进行三次劈击的进攻行式。 除了是因为关可儿在进攻途中无法休息外,更重要的还是在她手里那两把单手剑,经不起如此高负荷的使用。 和林纳德当初所讲“关可儿一人应对十万黑暗斗士”相比,这次对战,两把单手剑所要应对的,恐怕要有三十万的黑暗斗士,尽管这还是最保守的数字。因为关可儿当时是一击劈倒一个斗士,如果自身和对方所处的位置允许,有时甚至只用一击,就可以让两到三个的斗士倒地不起。如此算来,和黑暗斗士的那场对战,是以最少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润,然而这次,正好相反。 由于知道面前的对战只是一件已经发生的事件,现在也和看电影无异,所以当前方的“关可儿”出现进攻速度放缓,并略喘粗气c有些疲惫的时候,阿奇的脸上,并没有因为在意她的状况,就显露出什么担忧的神情。 在最后注意一眼关可儿以及位于她身后的聂阳后,阿奇放眼望向了此时依旧在演奏那首近似摇篮曲的乐曲,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表情已不再像刚才那么忧虑的上官莲娜以及,平躺在她面前的司徒鹤。当然,还有站在上官莲娜左前方的皇甫澈。 这时候看来,他已经恢复了一点体力,因为皇甫澈此时已经不再像刚才那样,完全依靠身旁巨剑,才能勉强处于站立的姿态。 就在阿奇注意到司徒鹤左手那根被铁质拳套覆盖着的食指略微挪动了一下时,转脸的他就有了这么一个问题:“刚才一直在谈论其他的事,忘问了。上官莲娜这时候弹奏的乐曲,曲名是什么,具体有什么效果?”当他的第一句话完,关可儿c聂阳便已经移眼看向了那右面的男生。 “v一ice一frevery。”聂阳最先开口回道,虽然语气仍然平静,但和先前相比,已不再让人感觉沉闷。 “是因为刚才的解释?”阿奇一时这样想着,“应该是心理作用吧。” “和治疗术类似,但它不仅仅能像治疗术那样,愈合伤口,还有让人恢复体力c心情放松,让人安静的效果。”聂阳接下来的话语,拉回了阿奇略有跑偏的思想,让其在前半句话未完时,就回到了眼前。 尽管注意力的不集中,使得阿奇一时没能听全聂阳刚刚话里的所有字音,可完全反应的他仍然根据已知的内容,想到了那仅是整句话一小部分的含义。 “v一ice一frevery?”阿奇小声重复着这一曲名。然后,他抬眼说道:“翻译过来就是复苏的声音?” “还有恢复之音的意思。”关可儿说。 “这样”阿奇示意地一看她。 可就是因为这样,让原本没有什么想法的阿奇,在心里这样想道:“先开始只是听到这里的人会讲英语,但没想到这么普遍。上官莲娜肯定是一个英语奇才,或是爱好者。自己创造的乐曲曲名大部分都是英文,不懂的话,恐怕根本不会理解这些乐曲的用处。” 就在聂阳c关可儿以为阿奇没有问题c准备回头的时候,二人却突然听到他这么说:“哎,对了,当时你们在对司徒鹤进行治疗前,互看了一眼,并点了一下头。那是什么意思啊?” 这次回答的是关可儿:“那是阳在让我注意那首乐曲。”说到这儿,她回看了一看聂阳,“哦,不是上官弹奏的那首。” “我知道。”阿奇说。 “然后就是接下来的应对方案。”关可儿的这句话让作为听者的阿奇有些吃惊。 “就那一个眼神?能有这么多内容?”和他的语气一样,阿奇表示出了不理解,“你们可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啊!” 关可儿没有急于反驳,甚至没有皱一下眉。对她来说,阿奇不理解,是意料之内的事情。 关可儿应了一声,轻松c又不失肯定地说:“对我们来说,一个眼神,足够了。” 阿奇愣了一下,随后无奈地笑了笑,因为他想到了自己和陶志静,尽管认识的时间上相近。 “我们认识的年龄太小了。”想到这儿,阿奇收敛了脸上的无奈笑容:“好吧。那能说说你们当时的方案吗?” 关可儿微微一笑,随后略显神秘地说:“你接着往下看就会知道了。” 阿奇的眼神,在她把话说完的瞬间,出现了一丝呆滞。几乎是在转瞬间,阿奇的眼神恢复到了正常:“这就是所谓的‘卖关子’?” 看着他满脸的笑意,关可儿怔了一下。在很短的时间里,她反应过来,以同样的玩笑语气回道:“如果你认为是,那就是吧!” “真不能提前透露一下?”很明显,阿奇仍不死心。 “当然。”关可儿表情和语气不改地说:“有这么一个镜子回放当时的事情经过,还这么清晰,我为什么要去费口舌呢?” “呃好吧。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只能自己看了。”阿奇略显低落地说。然后,他回头重新看向了前方。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来,阿奇刚刚的低落,是刻意表露出来的。 虽然阿奇的眼睛没有正对着关可儿,但眼角余光却让他清楚看到了刚才没有看到的情况:在把眼前的那只无头幼虫拦腰斩成两段以后,巨大c狰狞的幼虫前半身以无可挑剔的方式,朝关可儿的头顶砸来。 就好像事先就已经想到这种情况会发生似的,她从容c却又不失迅猛地迈步向右前方冲去。聂阳飞射过来的箭羽依旧在以“只闻其声,不见其形”的方式闪过身旁,击倒c击飞了一只又一只企图对关可儿发动突袭的怪物死尸。 然而,就在她停止移动的一瞬,突然将双臂向左右两面伸直的关可儿,同时的就是屈膝让身体重心放低,并以自身为圆心c双臂各为半径地原地自转了180度。 作为看官之一,阿奇也因为关可儿当时的那个怪异举动,理所当然地让目光照在了她的身上。 还没有看明白是怎么回事,阿奇便接收到了一连串闷响和物体倒地的声响。定眼看去,只见由于身体的猛然旋转,使得关可儿手里的那两把单手剑横向扫过了周围那些聂阳没能顾得上的怪物死尸。 旋转停止以后,起身的关可儿径直冲向了其中一只刚刚站起来的石头猩猩,尽管它的样子和一座假山无异。 “我觉得,我发现了双剑的另外一个优点。”听到阿奇的这句自语,关可儿首先扭头看向了他。出于礼貌,在察觉到关可儿的目光时,阿奇随即转脸对视上那双明眸。 “‘另外一个优点?’”见阿奇没有继续说下去,关可儿微笑着问道:“难道还有其他优点?” 阿奇应了一声,略显谦虚地说:“只是刚刚想到的。我还只是一个初学者,不准确的地方,请见谅。” “说说也无妨。”聂阳话音的响起,让阿奇向他移动了一下眼球。 看到关可儿点头答应,阿奇轻微地呼了一口气,说:“林老师曾说过:双剑的特点在于迅猛。不给对方任何准备时间的前提下,短期内造成连续的伤害,是这种进攻方式的一个优点。而我刚才想到的则是:双剑需要的兵器,在重量上比皇甫澈的巨剑轻。也就带来了:虽然巨剑可以每次劈砍都达到致命的效果,但是所需的力量很大。所以,巨剑无法长时间使用。而着重于轻量兵器的双剑,却可以进行长时间的不间断进攻,因为它只需要很少的力量,就可以进行一次劈砍。尽管力度不如巨剑,但是进攻的速度弥补了这一缺憾。 “至于我刚刚发现的另外一个优点,是双剑在使用‘风车’的时候,只需要旋转相当于巨剑一半旋转度数,就可以达到‘风车’应有的攻击范围。关于原因,这很好解释。因为双剑是两把剑,而巨剑却只有一把。就像在用铅笔画圆的时候,如果用两只铅笔同时画的话,需要的时间会减少一半。”说到最后,阿奇抬起双手,用两只手的食指同时在自己眼前画了一个看不见印迹的半圆,并最终将两个半圆上下对接在了一起。 由于右手拿着被折叠成正方形的雨衣和装在塑料袋里的扫把,和空无一物的左手相比,阿奇在用右手画半圆时,就显得有些不对称了。 “很仔细的观察。”关可儿赞道,“你说的不错,我当初在设计如何用两把单手剑使用近战技能的时候,也考虑到了这一点。对于你这个初学者而言,能在不真正使用双剑的情况下,单靠观看,就总结出这些,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听她如此夸赞,阿奇在关可儿把话说完以后,很自然地笑了笑,依旧谦虚地说:“我只是把看到的情况,以话语的形式说出来而已,没什么不容易的。你过奖了。” 关可儿笑着点了点头,与此同时,她“嗯”了一声,以此作为回应。 近似摇篮曲的“v一ice一frevery”骤停,在一定程度上给了阿奇回眼望去的理由。 最后一道伤口复原,已经停了那么十几秒的司徒鹤,最终缓缓睁开了双眼,神色不出意外的有了瞬间的迷茫。 一切倒映在阿奇的眼球,他却突然莫名其妙地回想起了自己在另一个世界里的同学——朱子魄。接着,阿奇又想起了张雅丹和明,以及在那世界里的所有同学。 同学们的名字只是以极快的速度闪过脑海,速度快到根本没有给阿奇任何空隙去细致回忆那些姓名的具体形态,而他,此时也完全没有兴趣去思考这些。真正让阿奇细细回想的,是自己来到这个名为“洛奇”的世界以前,和朱子魄c张雅丹c明三人的最后一次会面。 “我记得,”阿奇心说,“我那时候被一个突然冲过来的女生撞了个满怀,然后她头也不抬地继续向前方跑去。接下来”思想到这儿,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并不那么明显地看着,“对方的手机掉在了我的手心里。之所以后来会去追,除了是为了归还手机外,更重要的是她身上散发出的香味,和陶志静身上的淡香相同。” 回响在阿奇脑海中的语句到这儿,他移动了一下眼球,看向此刻依旧在怪物死尸里冲锋的关可儿,尽管只是图像。 阿奇不觉轻轻皱眉,继续着自己的回想:“当时是在和明购物,为了解释原因,我好像让在购物广场门口遇见的朱子魄替我向她说明情况,好像还有张雅丹?应该有吧。不知道他会怎么解释。”到此,阿奇已然眼神迷茫地望着正伸出左手的上官莲娜,“估计,和我刚刚回想的有些差别。哎,毕竟是两个人,看待同一件事的心态和眼光总会有不同。” 最后的这句话清晰出现在阿奇脑海中,他原本迷茫的眼神却忽然变得明亮。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用鼻子呼了出来,声音很像是在叹息。 阿奇这次的思考程度没有先前那么深,所以直到他完全呼出气体,左面的两人才注意到阿奇。 关可儿扭头看了看他,没有询问原因。 聂阳更简单,仅是瞥了一眼阿奇 看着上官莲娜伸过来的修长的左手,司徒鹤轻抬了一下左臂,最终还是没有伸出自己的手掌,而是利用腰部的力量,略显轻松地坐了起来。 “感觉怎么样?”上官莲娜并没有因为司徒鹤没有回应自己,就表现出怎样的不高兴。 看到他坐了起来,上官莲娜收回了左手,但是在阿奇看来,她好像事先就知道司徒鹤不会伸过左手似的。 听到上官莲娜柔美而又关切的语音,司徒鹤显露平常地点了点头。在稍加思考后,他平淡地回道:“好多了,谢谢。”说罢,司徒鹤双手撑地的想要站起。 正是因为话最后的那个“谢谢”,让一丝惊讶闪过上官莲娜的眼球。也正是因为这个,她完全忽略了司徒鹤接下来的举动。 他利落地站在上官莲娜面前,后者却意外地轻叫了一声:“哎?!” 司徒鹤一愣,因为他并没有感觉自己有什么足以让人惊叫的举动。 注意了司徒鹤迷惑的眼神,上官莲娜这才反应过来。她稍有尴尬地笑笑,说着:“没什么。”停顿了一下,上官莲娜转换了语气,“你怎么起来了?不用多休息休息?” 司徒鹤一边转身望着前方的怪物,一边松松地抖动着全身,样子很像一个正在做赛前热身的轻量级拳击手。 他向左扭了一下脖子,又向右扭了一下。当脸庞重新摆正的时候,司徒鹤张嘴这么回道:“不用了。毕竟,现在不是该休息的时候。” 上官莲娜应了一声,刚准备再次开口,身后突然就传来了另一个男生的声音。“我说,你们不觉得我很悲催吗?都成这样了,居然没人问候一声。上官,你现在可不能只看他一个人啊!” 在脸庞还未转过去以前,上官莲娜c包括司徒鹤,就已经从那话音里听出了说话人的姓名。 上官莲娜最终看了过去,却笑道:“对不起啦!不是看你皇甫澈是近战嘛,体力和耐力都高过常人,加上你不是还能站起来么?想着应该不会有事的。” 皇甫澈皱了皱鼻子,抱怨道:“这只是你现找的理由。想我皇甫澈怎么不好,也会比那家伙好上一百倍!”说到这儿,他用眼睛指了指背对着自己的司徒鹤,“我刚才那么拼命,到头来居然连一句问候都没有,我不活了!”语毕,皇甫澈呼的一用力,竟然把深深插进地下的巨剑拔了出来。 一时间,上官莲娜c皇甫澈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把剑尖悬空的巨剑上。司徒鹤虽然没有像他们一样,但在皇甫澈拔出巨剑的瞬间,他明显感受到了静寂,那回荡在三人之间的静寂,因为一件意料以外的事,赫然显露的,却理所应当的静寂。 皇甫澈看着离开地面的巨剑,整张脸已然被惊愕占据。 “现在还敢说你有事吗?”司徒鹤依旧没有明显扭头,但他的这句话,却足以让皇甫澈难堪到极点。 “那个”上官莲娜最先反应过来。她看了看皇甫澈,又回头看着司徒鹤,竟不知接下来要说什么好了。 “行了。”说着话,司徒鹤转过了身体,“知道你不会有事的,就别在那里开玩笑了,还是注意一下正事吧。真是的,穿着一身皮甲,还把自己说得那么严重,谁信啊?”在说最后那句话的时候,司徒鹤降低了声音,可依旧逃不出上官莲娜的耳朵。 她抬眼看了看司徒鹤,并没有多说什么。倒是皇甫澈,因为司徒鹤前面的那句话,顿时感到了强烈的愧疚。 见他同时给了自己台阶,皇甫澈一脸谢意地“踏”了上去,笑着说道:“还是你了解我。玩笑,纯粹的玩笑。别当真啊!” 上官莲娜点了一下头,应道:“知道。” 看两人不再怪罪自己,皇甫澈笑容满脸的把手中巨剑重新架在了右肩,动作很是轻松。 其实,站在皇甫澈对面较远位置的阿奇,刚开始也不明白司徒鹤为什么不向上官莲娜伸手。 他刚准备发问,却在目光即将离开司徒鹤,转向聂阳时,眼角最后那一丝余光,让阿奇无意间注意了被司徒鹤戴在手上的那一对铁质拳套。就是因为这个,阿奇把已经转到一半的脸庞回正,让微微张开的嘴巴闭合,他的双眼再次对准了前方。 由于没有及时清洗,拳套表面的那一层血污,此时已经氧化,颜色也从原来的彩色,转变成了发灰c发黑的深色,且无论是颜色,还是形态,一时都非常容易令人作呕。 阿奇能想象到:如果司徒鹤刚才用这对拳套去握上官莲娜的那只干净c修长的左手,那会是一个怎样的场景。 “就好像在一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里,添加了一把泥土。”或许,在这句话刚刚显现在阿奇脑海中的时候,他接下来所想的内容有点儿无法让人理解,但是,阿奇却真真正正地联想到了那个担任日本邮政大臣c也是唯一一个女性大臣的野田圣子。因为她在担任邮政大臣之前,在饭店做过洗厕工。 “很不可思议的联想。”想到这儿,阿奇的脸上闪过了一丝与联想同样不可思议的冷笑,带着一点儿无奈。 在发动进攻以前,皇甫澈问了上官莲娜这样一个问题:“你刚才突然让集结之乐停止,难道就只是为了帮助队长一起治愈司徒鹤?” 不仅是上官莲娜,司徒鹤也在皇甫澈开口说话的时候,侧脸看了看他,唯一的区别,就是上官莲娜在皇甫澈的话语结束以后,做出了回答,而司徒鹤则没有开口。 “不止如此。”上官莲娜说,“你也看到了,那些生物”说到这儿,她用眼睛指了指自己前方的那些因为聂阳c关可儿的缘故,正在逐步减少的怪物死尸,“如果我不过来,单靠队长,是很难应对两件事的。” 皇甫澈知道上官莲娜指的事情,无非是对司徒鹤进行治疗;应付那些已经发到进攻的死尸,尽管它们当时的进攻速度较慢。 然而,当皇甫澈刚准备回应的时候,上官莲娜却突然接着说道:“另外,”刚说完这两个字,她扭头相继看了看左右两边,并把声音压低了一些,“是因为司马慧丽。” 一听到“司马慧丽”,皇甫澈明显有些兴奋。这一点,可以从他顿时睁大的双眼上看得出来。 “惠丽?!”皇甫澈反问道,语气不可避免的透露出了兴奋。 看到上官莲娜制止的眼神,皇甫澈连忙闭上了嘴巴。 上官莲娜应了一声,随后眼带一丝疑惑地说:“虽然能感觉到她来了,可是,她为什么不显身呢?” 明确上官莲娜正在短暂思考,皇甫澈也不好随意打扰。他回头看着此时活动着四肢的司徒鹤,问道:“你觉得她为什么不出来帮忙。” 司徒鹤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活动着四肢和脖颈,语气里带着一种无所谓地说:“估计是因为队长给了司马什么特殊任务吧!” “特殊任务?”皇甫澈重复着这句话。 看到他转向自己的眼睛,上官莲娜附议道:“应该是这样。要不然,惠丽不可能站一旁看热闹。” 皇甫澈刚想说些什么,却被司徒鹤抢了先:“先别说这个了,你准备好了吗?” 看着他询问的眼神,皇甫澈轻微一怔,随后马上明白了司徒鹤的意思。皇甫澈点了点头,说:“早就好了。要不是因为你” “那我们过去吧。”就好像根本没有听见他说话,只看见皇甫澈点头似的,司徒鹤在他还没有把话说完的时候,张嘴打断了皇甫澈的话。 随后,司徒鹤握了双手,“噌”的一声,以他独有的冲刺方式,向前冲去。 皇甫澈扭头看了看上官莲娜,得到的回应却仅是略显无奈的笑脸。 他回移了一下眼球,在仍没能看到那第六人的身影时,皇甫澈向上伸了一伸右臂,就当剑刃离开肩膀瞬间,他一个箭步地进身,便冲向了前去。长度接近身高的巨剑,因为皇甫澈身体的突然加速,使得原本指向身后的剑尖,立即指向了右下方。 和先前一样,三人的对话c包括想法,都清晰传进了阿奇的耳朵。前面的那些对话他可以完全忽略,因为那只是一些玩笑话,无关紧要。然而,上官莲娜所说的,来这里支援的守卫队最后一名队员司马慧丽,来了却没有现身的话,引起了阿奇的注意。 待细致听完三人接下来的对话内容,他环视几眼四周,却仍然没有看到司马慧丽到来的任何迹象。阿奇对此的观点和当时的司徒鹤一样,都觉得这是聂阳c关可儿的计划之一。 由于后者刚才已经明确表示了自己不会费口舌地去说明那个即将展现在眼前的计划,所以阿奇并没有直接去问关可儿“司马惠丽为什么不出来帮忙”,而是改变了问题的格式,这样问道:“上官莲娜是怎么知道司马慧丽已经来了的?我已经看了一圈了,怎么还是不见她的踪影啊?” 给出回答的是聂阳:“刚才说过了,精灵的警惕性很高,所以他们感觉周围事物的灵敏度,要比人高出很多。” “但我也仔细看了,怎么还是看不到司马慧丽的影子?”阿奇在说这句话时,不觉再次环视着四周。和前次一样,他依旧没有看到那第六个人的身影,尽管四周景物的清晰度仍不是一般的高。 “因为你只是用眼睛去看,而不是用你所有的感官去察觉。”关可儿突如其来的语音,吸引了阿奇的眼球。 “所有的感官?”他重复着这句话,并用脑袋对它进行深度分析,“视c听c嗅c味c触,五觉?” 看着阿奇询问的眼神,关可儿有些惊慌地点了点头。之所以会惊慌,并不是他的眼神,而是与此同时,阿奇说出来的那“五觉”。 “我还想仔细说明呢!”关可儿镇定下来,笑道,“没想到你都知道。对,就是这五觉。” “你的意思是”话未说完,阿奇便已经把眼睛对准了此时站在原地的上官莲娜,“她不只是用眼睛去看,还用耳朵去听c鼻子去嗅?” “主要是后面两种。”听到聂阳补充式的话音,阿奇回看向了他。 接上阿奇转向自己的目光,聂阳接着补充道:“如果我想的不错,你应该没有到过沙漠。” 阿奇一愣,但接下来他还是承认地一点头,因为阿奇的确没有到过沙漠,更不用说在那里生活了。 “这就难怪了。”虽然这么说,可是聂阳并没有以此为笑料,因为他的脸上并没有浮现一丝笑意。 停顿了一下,聂阳语气不改地继续说着:“你以后有机会去的。至于现在,我想你从精灵那高出人类很多的警惕性上,就可以想象到沙漠里的艰苦。沙漠里经常荡起沙尘暴,单靠眼睛,很多时候无法辨识方向。所以每一个精灵不仅要眼睛好,耳朵和鼻子也要更好。 “你也看到了,精灵的耳朵和人相比有很大不同。那并不是天生,而是经过长时间的自然训练得来的。每一次沙尘暴到来时,如果你只是望见,并没有做好防备,那一切就都晚了。就算是奔跑速度接近人类一倍的精灵,也不可能跑过沙尘暴。所以,他们只能用耳朵去听。先开始不行,但时间长了,就可以从不行,转变到行。 “这种自然的训练,造就了精灵强大的听力。他们能听到从远处一定距离内传来的任何声音,也就能听到那些回荡在周围,或者一闪而过c但是人却听不到的声音。” 听到如此具体的解释,阿奇点着头,带点儿赞叹地说:“详细的作答。哎,你是不是去过那里啊?见你对那儿的沙尘暴这么熟悉。” 话中的那一问,是聂阳出现明显神情呆滞的唯一原因,尽管呆滞的程度不是那么深。 虽然这种表情持续的时间不是很长,最多两秒,但是,当阿奇因为聂阳突然的发愣,使得那丝疑惑流露于眼神时,关可儿却稍皱眉头地看向了聂阳。不仅是后者察觉到了她的眼神,阿奇也利用眼角的余光,注意了那女生的注视。 阿奇没有询问关可儿为什么要皱眉,因为他感觉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聂阳眨眨眼,被呆滞充实着的脸由此恢复到了正常状态。 他没有回头去看关可儿,而是张嘴用没有丝毫变化的语气,对阿奇说:“这些都是以前闲聊时,听上官说的,我自己并没有去过沙漠。” 阿奇应了一声:“哦,是这样。明白了。”在说这样两句话时,他没有再去注意关可儿。由此她在聂阳话完时,如释重负似的松展了眉头,便没有被阿奇看到。 莫名其妙的丝丝遗憾,是关可儿此后的神情流露。正如她一时的脸色,那遗憾真的很不明所以。 眼睛的再一次看向前方,阿奇并没有马上让思想集中在前方的那场对战上,而是回想着聂阳刚刚的解释。其中最主要的,是他说话时的语气。 面前那时不时移动的守卫队队员,在阿奇此刻的眼里,仿佛隔上了一层雾气,模糊c带着些许神秘。 当把聂阳刚刚说的所有话语回想了一遍后,阿奇不禁暗想:“难道是我的错觉?奇怪,明明是同一个人,而且语气依旧平静,但我怎么就是觉得他在对我说话时,语气和以前相比,和善了许多。我刚才说的那些有关陶志静的话,对聂阳真有这么大作用?” 阿奇再次回想了聂阳刚刚的关于上官莲娜的解释,这次,他确定了一点:自己此前的明说,的确对聂阳起到很大的作用。 “但这作用也太明显了吧?”阿奇这样想着,然而刚刚想完,另外一点就突然显现在脑海,“是不是我太敏感了。聂阳其实并没有在语气上有多大的变化,是我过于注意他的反应,所以才会觉得他比起以前,和善了许多。”如此思想的出现,阿奇确认地眨动了一下双眼。 利用眼睛的眨动,让眼前的那些人物和景物清晰的同时,阿奇轻吸了一口气,接着又呼了出来。待感觉全身轻松了不少以后,他握了握左手,随后将右手的雨衣c扫把替换给了左手。 阿奇一看连续张开c握紧两次的右手,然后抬眼让目光回向前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崩陷 有了司徒鹤c皇甫澈的帮助,聂阳c关可儿在很短时间里就让剩余的怪物死尸从动态,转变成了静态,尽管进入静态的死尸,最终体态上着实不堪入目。 聂阳放下了一直处于前伸状态的左臂,但当木质的长弓还未碰到身体左侧,他便迈步走向了站在原地轻轻喘气的关可儿。 见聂阳来到身旁,关可儿相继用手指转动着剑柄,当剑尖朝下,她随即一前一后地下甩出双手,将手里两把单手剑直直插进了脚前的土地。而距离剑前方不远处,还躺着一只被斩断四肢和翅膀的蝙蝠人。 “还好吧?”从这句话里可以听出:对于聂阳来说,他此时能看到的,只有关可儿一人。 她点了点头,微笑着说:“放心吧,没事儿。” 聂阳刚回应了一声,就听见从自己左边走过来的皇甫澈这么说道:“队长,别忘了还有我呢!”话音的落下,让皇甫澈听到了身后传来的,由司徒鹤发出的呼吸声。 为此,皇甫澈赶忙补充道:“哦,还有司徒鹤。” 聂阳没有回应二人,甚至没有转身去看他们,但关可儿却在皇甫澈补充完毕以后,扭头看向了两名队员,接着就是以体贴下属时应有的关心,提醒一句道:“刚刚恢复,最好先休息休息,不要马上加入战斗,身体会受不了的。” 见关可儿如此重视自己,皇甫澈c司徒鹤先是微微一愣,随后两人就是不觉得对视一眼,最后皇甫澈笑道:“这一点,我们是知道的。谢谢队长关心!” 关可儿应了一声,脸上的笑容有所收敛。她的眼睛回转向聂阳,待他轻一点头后,关可儿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并以布置任务时的严肃语气说:“我们接下来要做的,是让笛声停止。你们知道怎么做吧?” 皇甫澈顿时收起了笑容,换上的是一副对待工作时认真的表情。 “知道。”他平静c却不乏肯定地说。 关可儿看了看司徒鹤,后者只是在此时轻点了一下头。 “那我们开始吧。”说罢,略有俯身的关可儿伸手拔出了那两把直插进土地的单手剑。 她率先冲向了和先开始相比,总数只剩下百分之二十的怪物群。由于速度的迅猛,附着在单手剑两侧的少量泥土,也随之脱落,并回到了它原有的地方。 聂阳紧跟在关可儿的左后方,皇甫澈和司徒鹤则分别位于聂阳的左面和关可儿的右面。虽然所持的武器各不相同,但显露在四人脸上的那临战时,应有的专注和严肃,却惊人的相似。另外还有一点也是毋庸置疑的,就是那在四人脸上的自信,而这,也正是一种认为自己能够应对各类对手的自信。 然而,就在关可儿向前跑了还没有几步的时候,右脚踩在草地上的一丝异样,让她感觉到了危险的到来。关可儿猛地刹住快速移动的脚步,叫道:“停下!”可是,当话音传进身后三人的耳朵里的时候,她右脚所踩的草地却像玻璃碎裂一般,突然塌陷了下去。 一时间,被草根和树根捆绑着的泥土,如同脱缰的野马,开始向下奔腾。四周响起了只有爆发泥石流的时候,才会有的令人胆颤的声音。关可儿,包括聂阳c皇甫澈和司徒鹤,四人集体身体一歪,齐刷刷地被泥土卷进了忽然出现在脚下的土坑里。 几乎没有给他们任何反应的时间,四人被接连滑落的泥土淹没。不仅如此,这片地域里的那些原本稳定的大树,也因为地面的突然塌陷,立即便显得毫无反抗能力。它们卷进奔流的泥土时的姿态,竟然和那些没有与大地融为一体的地面生物一样,完全任由泥土的侵袭,有些树杆较为细短c与那些有着粗壮树杆的大树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的“矮树”,甚至被瞬间拥有巨大冲击力的泥土拦腰折成了两段c或几段,宛如一根根落入虎口的脆骨,鸡脆骨。 看着赫然出现在面前的土坑,阿奇也如同它的出现一般,想到了此前那完全没有意识的一点:守卫队的队长或队员,其实是一个充满危险的职业,执行任务时随时都会有波及生命的危险。 “而我先开始还只是因为听到‘守卫队’这个名字,感到可笑和不可思议。”语句在脑海中的涌现,使得阿奇脸露愧疚地扭头看向了身旁的聂阳c关可儿。 察觉到阿奇那照在自身的眼光,聂阳c关可儿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里,用各自的眼神回应着阿奇。 “为什么要这样看我们,怎么了?”关可儿的询问让阿奇急忙把眼光收了回来。与此同时,他想起了这是自从聂阳解释完毕,关可儿所说的第一句话,尽管这个想法只在阿奇的脑袋里存在了一瞬间。 “这个”虽然他欲言又止,但是从阿奇这时候指向前方的右手食指,关可儿和聂阳依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没什么大不了的。”关可儿轻松的语气让阿奇感觉到了一瞬的震惊,“只是地底下被那怪物掏空了而已。”语毕,她指向了位于自己右前方的无头幼虫,虽然它现在已经被关可儿斩成了不相等的五段。 “那你当时不害怕吗?”阿奇回头这么问道。 关可儿微微一笑,说:“害怕?没有。不过后悔到有一点。因为在出发的时候,是我忘记考虑这一点了。哎,明明事先已经想到了的。”最后的那声轻叹,让阿奇怔了一下。 短暂的停顿过后,他不失惊讶地说:“怎么,你事先就已经想到这一点了?”关可儿点了一下头,然后回眼看了看聂阳,说:“是啊,但我当时没有对阳提起。想着应该不会有那么糟糕吧,可没想到还真是这样。”话语最后的那一下暂停,给了阿奇足够的时间,让他看到了浮现在关可儿脸上的那一丝自责。 阿奇再次停了一下,然后带着安慰的语气说:“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你不用这样。” 关可儿点了点头,轻松地说:“我知道。” 阿奇应了一声,笑道:“来到这里的第二天,我就发现:你是一个遇事乐观的人。而你当时的想法,可以再次印证这一点。”说到最后,他用眼指了一下前方。 “是么。”关可儿微笑着,有点儿尴尬。 阿奇轻点了一下头,当看到图像中的关可儿已经完全被泥土覆盖的时候,他却忽然面露忧虑地说:“不过,你们四个当时都成这样了,是怎么出来的?” “当然是因为上官了。”关可儿说,语气里带着一丝自豪。 “上官莲娜?”阿奇扭头反问道,“她能让你们从土堆里出来?” 关可儿低头思考了一下,随后对阿奇这么说道:“虽然上官没有那种能让我们从泥土里出来的能力,可当时如果没有她,我们四个可能真就回不来了。所以”停顿过后,关可儿话锋一转,脸上顿时显露出一丝顽皮的笑意,“你先看着,过后我再告诉你。说不定你看到最后,就用不着我解释了。” “怎么又是这样。”阿奇挑了一下眉,话里显示出了一丝不满,“又是为了避免浪费口舌?” 关可儿笑着,没有作答。 潮湿的泥土,避免了灰尘的荡起,也让阿奇看清了原本平缓的草地,因为关可儿的跑动,突然塌方的全部过程,尽管真正的原因并不在她。 当泥土停止奔泻,阿奇看清了土坑整体形态。这是一个近似圆形c面积约为1500平方米,深度接近5米的土坑。从地面向下,大约两米的那一部分,只是角度约为50的斜面,并没有什么异样,除了那些夹杂在里面的绿草以及只露出了一部分的大树。 但是再往下,直至坑底,阿奇便看见了那一道道宽度约在2米至5米之间c蜿蜒交错的半圆形沟壑,虽然大多数的沟壑已被滑落下来的泥土和夹带在里面的树杆所遮挡或掩埋,只露出了沟壑两头略尖的那一部分。同时,也让他想到了“沟壑纵横”一词。 在坑底的四周,阿奇还看到了那一个个与沟壑相连c直径也与沟壑的宽度完全相同的圆形洞口,尽管有些洞口已经被上面落下的泥土遮挡了一部分。看到这儿,他不免暗想着:“还真是那些条形生物把地面钻空了,导致的地面塌陷。事先只看到那些体型巨大的虫子在地下钻来钻去,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想到这儿,阿奇在无意间注意了与自己“隔坑相望”的上官莲娜。 不知是因为面前大坑的存在,还是其他什么原因,阿奇这时候竟然感觉自己与上官莲娜相距的距离延长了许多。他再次低头去看那个坑底还有大块大块的草坪和一些虽然根部脱离了地面,可是依旧屹立不倒的大树的土坑,不免心头一惊。 原来,阿奇此时所站的位置,正是土坑的边缘。只有他再向前迈动半步,就会顺着土坑四周的斜面,犹如坐滑梯一般,滑落到坑底。至于那些原本站在自己前方的怪物,不知从何时已经集体转移到了土坑的左右两面。和阿奇一样,它们也是处在土坑的边缘。 阿奇再次把眼睛对准坑底的那一道道交错c形是半圆形的沟壑时,他出乎意料地想到了用于松土的犁以及拥有同样功能的蚯蚓。 “这可真是把这块地完全松了一遍啊!”阿奇想着,脸上不觉就显露出了一丝的冷笑,“可是这种‘犁’或者‘蚯蚓’未免也太大了点儿吧?!’思想上的到此,使得他忽然记起了自己当下所处的位置。当反应过来的时候,阿奇急忙向后半退了一步。 事实上,真正首先注意到地面变化的,不是作为当事人的关可儿,而是位于原地的上官莲娜。 聂阳刚才说过了,身为精灵的上官莲娜,拥有比人类更加灵敏的听觉。当然,其他“四觉”的灵敏度,也是人可望而不可及的。 尽管同样是脚上穿鞋,在忽略鞋样式的前提下,当关可儿感觉到脚下地面的异样时,上官莲娜就已经察觉到了地面即将塌陷,而且还计算出了随后土坑的大概面积。为此,她在关可儿停下脚步以前,就已然俯身捡起地上的帽子,并转身撤离到了安全的地带,这也就是阿奇后来为什么会觉得自己与上官莲娜的距离被莫名延长的原因。 关可儿突然让大家“停下”,上官莲娜却已经做出了应对措施,尽管阿奇当时仅仅注意了前方聂阳四人被陷落的土块迅速淹没。至于那些怪异生物是在什么时候后撤到其他地方的,也只是一类似障眼法的把戏——因为聂阳c关可儿的到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于那些已经失去生命的死尸上的时候,处于“观战状态”的生物,便已经开始了缓缓向两边安全地带的撤移。 说有谁带领有些不符合实际,因为那仅算是生物的本能反应,就像人感觉到危险来临时,会本能地保护自己,或接受其他人的保护一样。 然而,“五觉”敏感的上官莲娜之所以没有理会它们,除了是因为它们只是移动位置,并没有准备发动偷袭外,最为重要的原因还是:上官莲娜当时正处在弹奏乐器的状态中。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让她有心思去感受环境,并感觉到将有事情发生。结果,果不其然。 阿奇向后的移动半步,并没有引起左面聂阳c关可儿的注意。他收回了位于前的左脚,面前土坑的坑底同时就突然响起了一阵类似刨土的“沙沙”声。 定眼看去,只见四个蓝色半球体c类似肥皂泡泡的东西相继从被泥土覆盖的土坑底部缓慢冒出。其中,有两个半球体“泡泡”相连在了一起,但并没有组成一个完整的球体,只是并排地连在一起,很像两个连接在一起的馒头,尽管颜色与之完全不同。 当其中一个半球体的“泡泡”完全脱离了棕褐色c夹带着绿草的泥土,阿奇看见被包裹在“泡泡”里面的正是司徒鹤。此时的他,正毫发无损地站在那儿,虽然穿在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 也就是因为看到了司徒鹤能够站立,阿奇这才察觉出每个泡泡的大小,足够一个成年人在里面笔直地站立以及平躺,任何方位的平躺。 其余三个半球体泡泡接连离开了褐色泥土,包裹在里面的皇甫澈c聂阳和关可儿,也相继站立在蓝色的泡泡里。四人所在的位置和先前相同:从司徒鹤开始,他的左面分别是关可儿c聂阳c皇甫澈。 由于泡泡的隔离,司徒鹤一时只能看着其他三人,距离他最远的皇甫澈也是如此。但是,聂阳c关可儿却可以抬手碰到对方,尽管二人此时并没有这么做。导致这种情况的唯一原因,就是分别包裹着聂阳c关可儿的泡泡是连接在一起的。如此,应该出现在两人之间的蓝色隔离罩因为两个半球体泡泡的连接,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一部分连接的外壁也就失去了它原有的作用。 待站稳以后,聂阳扭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关可儿,无不关切地问:“还好吧?可儿。” 关可儿开始是低头透过脚下的圆形外壁,看着出现在脚下的圆形大土坑,不觉眼睛上方的那两条和发丝一个颜色的弯月眉就紧皱起来。 听到聂阳的问话,关可儿连忙抬头正视着他,一时显现在脸上的表情可以用“惊讶”来形容。 “嗯。”她轻点了一下头,这么应着,给人一种强烈的敷衍感。 聂阳显然没有在意关可儿敷衍的回应,因为聂阳知道她这时候正在想着什么。为此,他扭头看了看距离自己不远,却无法对之对话的司徒鹤和皇甫澈。过后,聂阳以稍带安慰的语气对关可儿轻声说:“他们两个不都还在那儿么,你不用太在意。毕竟,不关你的事。” “可我先开始看到它们时,明明想到了这种事。”说到这儿,关可儿再一次把眼睛对准了聂阳,尽管后者无论是眼神,还是表情,此时依旧是那么平静,“后来只不过觉得它应该不会有这么大的能力,所以就没有和你商量。没想到结果还真是这样。”最后话音的降低,不只是让聂阳,更让观看这场对战的阿奇,感受了关可儿当时深深的自责。 “也许,你应该这样想。”聂阳说,明显有开导的意味,“身为队长,你能在事情发生前的第一时间,向其他队员发出有危险情况的警告,这就已经说明你这个队长没有失职。既然如此,那你何必要去想危险发生前的事情?就算你当时对我说了你的预测,我们后来也做了准备,可是我们终究不能能避免这种事情。所以,你现在要做的不是回想,而是继续事先制定好的计划。” 短暂的寂静,在二人之间回荡着。最终,关可儿突然发出的笑声,把它赶到了没有人知道的地方。 聂阳轻挑了一下眉,表现出一丝的迷茫。而关可儿却在让笑声有所降低的时候,说了这么一句话:“阳,你也只有在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才会说出那么长的语句。” 聂阳稍微迟疑了一下,随后关可儿便看到他的脑袋轻微地上下动了动。也就是在聂阳刚刚作出回应的时候,面前的那个拥有一头如雪般纯净发丝的女孩笑意不减地说:“放心吧!‘可儿’不会因为这种事失去信心的。” 聂阳应了一声,眼神里闪过了一丝欣慰。看到队长的示意,皇甫澈和司徒鹤分别向聂阳c关可儿信心十足地点了一下头,表示自己随时听候队长的安排。 当眼睛里映出不仅毫发无损,而且连身上的衣服都没有被泥土“染”成另一种颜色的司徒鹤c皇甫澈以及一起出来的聂阳c关可儿,阿奇感觉自己又一次看到了这个世界的稀奇之处。 他没有像前几天那样,为此表现的多么惊讶c多么的匪夷所思。阿奇只是眼神平静地向右扭动了一下脖子,然后相继抬了一下左腿和右腿,仅此而已。从表面上看,他似乎并没有感到惊讶,只是因为站立的时间久了,活动了一下略显僵硬的肢体。 察觉到聂阳看向自己的眼光,阿奇回头以微笑做出了回应。随后,他抬手指着前方的那四个蓝色半球体泡泡,问:“这四个类似泡泡的东西是不是和上官莲娜之前抵御进攻时,用的那个由多个蓝色菱形组成的球形防护罩属于同一类型?” 看到聂阳点头,阿奇“哦”了一声。接着,他低头小声自语道:“但为什么都是半球体?” “除了是因为需要的不是一人以外,更重要的是为了应对当时的环境。”关可儿的这句话,让阿奇猛然抬起了目光。 “应对当时的环境?”在重复这句话的同时,他用大脑对这句话进行了较深度的解析。正因为这样,阿奇在自己的话语即将结束的时候,回看向了面前的大土坑。 他轻点了一下头,说:“明白了。上官莲娜使用它的目的,是为了抵御进攻,而且此前只是她一个人。这一次,上官莲娜之所以让蓝色泡泡把你们四个包裹住,是为了避免你们不被落下的树杆砸伤;不被泥土掩埋,并脱离土坑,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况且和球体相比,半球体更容易承载里面的人。” 听到阿奇的这番理解,关可儿的反应和聂阳一样,都是一脸的平静。对于阿奇,他并没有为此感觉到任何的不妥。因为阿奇知道,自己的这种理解,对于关可儿来说,和一个刚刚上幼儿园的小朋友,知道了“一加一等于二”没什么区别。 待看到她肯定的点头,阿奇接着说着:“那我就有点儿不明白了。我刚才明明看到你们四个当时被垮塌的地面卷进了土坑,怎么停了一会儿,你们又被上官莲娜的乐曲防护罩给送了出来,而且还是毫发未损,身上连一点土渍都没有。 “就算上官莲娜的防护罩形成需要的时间很短,但它总不可能快过湿润土壤附着在衣服上的作用时间吧?” 关可儿没有进行思考,当阿奇把话说完,她张嘴回道:“那是因为” “因为上官在地面塌陷前,就已经奏出了完整的乐章。”聂阳话音的涌现,不仅让阿奇把眼睛转向了他,更让关可儿还未说完的话语中断了。 她稍显惊疑地一看聂阳,阿奇却在同时再次提出了疑问:“地面塌陷以前就把乐曲演奏完了?那你们被卷进土坑前,我怎么没有看到那四个包裹你们的半球体泡泡?” “因为防护罩在完全形成以前,是透明的。它先开始只有沙粒大小,而且还是透明的,在附着上物体后,它会逐渐扩张。只有当它扩张到符合上官莲娜事先设置的大小时,防护罩的表面才会显现蓝色。 “当然了,防护罩具备的抵御功效,是在它附着到物体上时,就已经具备的,颜色只是为了让人能看到它。”注意了聂阳话完时询问的眼神,阿奇急忙轻轻应声地一点头。 休整式望了一眼前方以后,他再次说道:“最后一个问题:你和关可儿的泡泡为什么能连在一起?” 聂阳回眼一看前方,语气不变地回答:“那只是缘于我当时的应对措施。因为都是由同一个主人制作,所以当两个防护罩紧碰在一起时,它们就会逐渐合为一体。” “就像真正的泡泡那样?”阿奇接上来的话语,在一定时间里使聂阳出现了幅度很浅的惊愕。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阿奇听见了那声由聂阳发出c表示认同的“嗯”。 以“点头”作为回应,阿奇移动了一下眼球,当关可儿察觉到自己的眼光时,他收回了眼睛,并微笑着说:“在四周都是泥土的情况下,你居然还能移动身体?由此可见,聂阳你当时的心情,不是一般的焦急。” 聂阳微微一怔,随后阿奇便再次看到了他的点头,仍是轻轻的。 眼角的余光,让阿奇不经意地扫视了一眼聂阳c关可儿的脚尖。就是因为这个不经意的扫视,阿奇看到了一个足以让他心跳加速的情形。 “你们”听到阿奇的这两个字音,聂阳c关可儿同时看向了他,尽管刚刚才回看向前。然而阿奇,此刻依旧盯着他们的脚下。 对视了一眼,聂阳c关可儿随即低头看向自己的脚下。瞬间,两人紧皱了眉头,虽然相比之下,他们眉毛的颜色上完全相反。 如果说阿奇在自己还是小学生时,从电视里看到的那些能使人悬空的魔术,都是魔术师利用一些观众看不见的道具,为表演需要的把戏,那他现在看到的情况,则足以让任何一位魔术师感到不可思议。因为面前站着的两位,并不是魔术师,恐怕,他们连“魔术”和“魔术师”是什么都不知道。至于眼前的情况,则是:聂阳c关可儿这时候正处在悬空状态,没有利用任何道具的悬空。 说实话,在看到自己的脚底离开地面足有50厘米的时候,聂阳着实吃了一惊。从他猛然一睁的双眼上,可以很好看出这一点。然而,仅此而已。他接下来便没有了其他什么过激的反应。原因很简单,聂阳的父亲曾经郑重告诉他:你可以为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吃惊,但只能是吃惊,因为接下来你需要做的,就是解决它。 聂阳接下来的反应,很好印证了话最后的内容:解决它。 他略微抬起右脚尖,用穿着泡沫拖鞋的脚底轻踏了一下此时看不见的地面。当听到那应有的声响和感觉到地面应有的硬度时,聂阳那颗紧张的心,顿时放松了下来。 转过来脸,他看着关可儿,眼神里透露出这样一句话:不用担心,只是看不见而已。 由于聂阳在抬起脚尖时,关可儿注意力便集中到了他的脚上,所以当聂阳扭头看向自己的时候,她立刻明白了聂阳的意思。正因为这样,刚开始出现在两人眼睛里的惊讶,这时候已经消失得连一点儿痕迹都没有了。 虽然从对他人举动的反应程度上,阿奇赶不上关可儿,但听到由聂阳的脚底发出来的那声响时,阿奇还是通过观察,想通了导致聂阳c关可儿会“悬空”的原因。为此,他略显尴尬地笑道:“我是不是有点儿大惊小怪了?”声音通过耳孔,传进了左面二人的大脑。 关可儿轻摇了摇头,回说:“不能这么说了。这种情况,不要说你了,就是我和阳也都吃了一惊。”临近语末,她本能似的向后退了一步,站在了能够看见的地面上。 阿奇应了一声,然后他回过头,蹲身细看着面前所谓土坑的边沿。 “完全看不出破绽。”阿奇低声自语道。随后,他将右手握住,迟疑了一下后,阿奇向前伸出了握着的右手。待拳头伸出土坑边沿,并在感觉到前方地面的硬度时,他右拳看上去悬空地做了一个轻敲的动作。 看不到前方地面,但从手下的感觉上看,前方依旧是一片和其他地方没有任何区别的地面。 起身的过程中,阿奇在心里一叹:“好真实的4d影像!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我根本不会相信这个世界的影像技术,竟然能做到这种程度。可笑我刚才还担惊受怕地急忙退了一步。”想到这儿,他不觉一动嘴角,脸上由此闪过了淡淡的冷笑,尽管没有丝毫声音。 瞄了一眼聂阳c关可儿,阿奇也就得知他们此时都向后退了一步。 “还是承受不住心理压力?”阿奇心说,“但和他们相比,我刚才后退的速度是不是更显急迫呢?应该吧。”到此,阿奇明确了自己此前其实并没有完全悬空,只是站的位置距离土坑边缘较近而已。 关可儿一闪而过的笑声,促使聂阳看向她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疑惑。 “没什么。”关可儿摆了摆手,“只是把昨天的阳和现在的阳进行了对比,结果很有意思。” 她的这种解释不仅没有使聂阳眼睛里的疑惑消退,反而让它更加明显了。看到聂阳是如此情况,关可儿随即给出了更明确的解释:“先开始只是想起了昨天下午对你说的那句话:你也只有在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才会说出那么长的语句。” 聂阳轻点点头,问:“然后呢?” “然后就是你刚才对阿奇进行的解答。”说到这儿,关可儿用眼睛指了指聂阳右边的阿奇,“昨天下午还说:你只会对我一个人说出较长的语句。今天就完全颠覆了我的那种说法。你不觉得这很好笑吗?” 和关可儿所说的一样,聂阳的脸上没有浮现出一丝笑意,甚至有点儿严肃。正是这种严肃,促使关可儿加快了脸上笑意的消退速度。最终,她略显慌张地说:“我并不是说现在的你,在对待关可儿方面没有以前好,这只是一个”说到这儿,关可儿竟然感觉自己有些语塞。 看着她因为紧张,而稍显涨红的脸,聂阳轻皱了一下眉,以补充的语气接道:“只是一个纯粹的对比?” 关可儿一愣,随后赶忙点点头,并重重地“嗯”了一声。 聂阳用鼻子轻呼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久违的微笑。 “其实,就算你不解释,我也明白。”在笑容的作用下,他一时显得很轻松,“刚刚只是有点儿吃惊,没有吓着你吧?”说到最后,聂阳抬手揉搓了一下右脸颊。 “我如果说有呢?”关可儿反问道,语气很是认真。正是因为这句反问,让聂阳轻微移动中的右手顿时停了下来。 短暂c不是很明显的惊愕过后,他垂下手臂,以和关可儿相同的语气说:“如果我刚才吓着你了,那么我道歉。并且,随你处置。另外,我在此声明:我以后一定注意!”认真的语气,足以让任何一个听者感觉出聂阳对事情的认知c对关可儿的歉意以及以后绝不再犯相同错误的决心。 至于关可儿,她刚刚只是开了一个严肃的玩笑。虽然事先已经意料到聂阳会认真对待,但当他真正回复时,关可儿却为此惊得怔愣于一时。 直到聂阳话音落下的将近半分钟以后,她才因为注意到聂阳那仍然坚定的眼神,而反应过来。 “那个什么”关可儿欲言又止。停顿了将近5秒后,她无不尴尬地继续道,“我我刚才只是在说笑呢,想看看你什么反应。没想到你这么认真。嗯!我接受道歉。至于处置嘛就免了吧。” 聂阳眨了眨眼睛,嘴里发出了一声“嗯”。很奇怪,他并没有因为关可儿说出了实情,就浮现出怎样不愉快的神情,好像先前已经知道关可儿只是在开玩笑。 没有看到聂阳预先想到的样子,关可儿在他回望向前方时,小心翼翼地轻声问了句:“你好像知道我那是在开玩笑啊?” 聂阳侧过脸,一脸肯定地说:“没有。” “那你怎么一点儿都不生气呢?连一点情绪都没有。”关可儿的这种观点,让作为听者的聂阳心底里感觉哭笑不得。和别人不同的是,他并没有把这种感觉显现在脸上。 “那你就认为我是在故意让着你吧!”聂阳的这种回答,在瞬间让正在呼气的关可儿感到了呼吸不畅。 她轻轻咳嗽了一声,随后脸颊带红地张嘴表示了不满:“阳~” 话音刚落,聂阳便抬了抬右手,笑道:“和你一样,玩笑而已。我没有生气,除了是因为我没有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以外,主要原因是我刚才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听到他这么说,关可儿顿时认真起来:“什么事情?” “我接下来的举动。”说着话,聂阳回看向前方。 “你”话到这儿,关可儿重复了聂阳刚刚的动作,“接下来的举动?” 和先前一样,阿奇没有理会一旁两人的对话:“因为那和我没有关系——d一nthaveanyreti一nship。”尽管在两人对话时,他还是有意无意地听了几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白与暗红 目光和注意力的再次集中,阿奇看到了包裹着聂阳四人的半球体蓝色泡泡的快速后撤。当然,这是对于他们而言;对于阿奇来讲,那四个半球体泡泡这时候是在向前平移,并且是平移到上官莲娜面前为止。 “很科幻的场景。”这句话浮现在阿奇脑海中的时候,他脸上的反应却只是嘴角的轻微上翘 四周景物停止后移,包裹自身的蓝色泡泡开始由上而下的破碎,直至成为一粒粒c比沙粒还微小的粉末。面前的景物不再附有淡蓝色,聂阳c包括其他三人,动作一致地转身走向了上官莲娜。 她相继看了看来到面前的四人,最终,精灵的目光定在了关可儿脸上。 “看来,我的动作还不算太慢。”上官莲娜微笑着,“接下来继续么,队长?” 关可儿一点头,应道:“既然制定了计划,哪有不完成的道理?”语毕,向前迈步的她转身看着司徒鹤c皇甫澈,语气转变成和战前宣誓一般,“守卫队自成立以来,从不会因为任何事物,终止制定好的计划。所以各位,让我们继续完成它!” 皇甫澈c司徒鹤此时已经处于并排站立的状态,因此当关可儿的话音落下,两人各自的回应,清晰倒映在了她的眼球。 “我没什么要说的。”皇甫澈说,“如果一定要说,那我还是那句话:我完全听从队长的安排。”最后的一个字音说出口,旁边的司徒鹤却出乎意料地转身望向了此时已经分成左右两部分的生物群。 “能开始了吗?”他扭头一看关可儿,沉稳语气里夹带着明显的凉意。 后者没有迟疑,她肯定地轻点点头,就像是在下一道行动的命令。 司徒鹤显然没有皇甫澈那么多话,待关可儿无声的回复结束,他一个箭步地便率先冲向了位于右前方的那群生物。 望向队员的背影,看到司徒鹤依旧如此迅猛,丝丝欣慰便不觉闪现于关可儿的双眼。 “我们也去吧。”皇甫澈未来得及回应,关可儿已然持剑冲向了左前方的怪物群,不变的,是身后紧跟上的聂阳。 见自己有些落伍,皇甫澈扭头一看上官莲娜,以此作为打个招呼的同时,抬手就让握在右手里的巨型长剑指向了地面。当剑尖刚刚碰到地上的绿草,皇甫澈猛然迈步地冲了出去。 和司徒鹤一样,他的目标也是右前的生物群。由于巨剑的挡风性,皇甫澈在行动时产生的动静,明显要大于其他三人。最能说明这一点的,就是在他闪过上官莲娜的面前时,她身后的黑色长发便随着皇甫澈身体的移动,飘拂了起来,尽管持续时间不是很长。 看着重新启动的四人,阿奇没有被其他事物吸引。现在唯一能让他用大脑思考的,就只有关可儿c皇甫澈c司徒鹤以及上官莲娜刚刚的对话。 “我想问一下。”听到阿奇的话音,聂阳c关可儿又一次在相隔的时间几乎可以用“霎时”来形容的情况下,让各自的眼睛转向了他,“我从开始看到现在,没有听到一句你们五人当时商量:关于如何应对那生物的话,怎么一到行动的时候,你们就好像事先商量好了似的,都知道自己应该对付哪一部分。” “因为我们接受的都是相同的训练。”最先答复的是关可儿,“尽管我们使用的战术各不相同,但遇到相同的状况,只需要说出接下来要做的事,具体方案不用说明,他们也都知道该怎么做。” 听她是如此回答,阿奇不觉得低头思考了一下。过后,他抬眼回了这么一句:“我能不能理解为这是你们之间的默契所致。” “‘默契’啊,嗯”关可儿分析着那个词语。 通过眼神,聂阳得知她在询问自己。为此,聂阳张嘴回道:“默契什么的倒也谈不上。队员们只不过是知道:如何与其他队员进行配合,从而在短时间内达到作战目的而已。” 他的这种答复显然较为客观,满意地回应了一声后,阿奇微笑了:“原来是这样,明白了。” 眼睛的再次回向前方,最先映入阿奇眼帘的不是四人那令人兴奋的进攻方式,而是因为行动的迅猛,飘舞在关可儿身后的那如雪一般的长发。 看到这儿,阿奇不觉轻皱了一下眉,心想:“见她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之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一点?”他眨了一下眼,当再次看清了关可儿当时那因为身体的不断移动,从而穿梭于生物之间的白色发丝时,具体原因不名的担心,便逐渐显现在阿奇心头。 他移眼看了看左面关可儿那处于静止状态的雪白长发,不免在心中感叹着那发的长:“开始只是觉得头发很长,可现在看来,她的头发真不是一般的长。约1米70的身高,只是头发,就垂到了腰间,怎么留的?”最后这问题的显现,竟让阿奇一时间忘记了收回目光。 觉察到他停留在自己脸上的目光,关可儿转脸问道:“怎么了?” 听见话音,阿奇顿时反应过来。回脸停了一下后,他说着:“没什么,只是注意了你的头发。” “我的头发?”关可儿明显有些想不通了。 阿奇轻点了一下头,继续回说:“如果以上官莲娜的战术,头发的长短没什么大问题,但是对于你,头发过长,不会给对手以可乘之机吗?”语句结束,他明显是不觉得看向了聂阳。 就在阿奇准备留意显露于聂阳脸上的神色时,关可儿给出的解释,在一定程度上终止了阿奇的留意。 “你的意思我明白,我原来也想过这一点。”关可儿说,“可是既然是这样,你难道不应该想到:既然我敢留长发,就一定会有避免对手利用这个‘可乘之机’的办法?” “这样啊~”阿奇轻一点头,“能说说具体是什么吗?” “就是”刚说到这儿,关可儿眼角的余光便注意到了前方,“那个了。”话未说完,她抬起的修长右手便映在了阿奇的眼球上。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阿奇看到了那个办法。在回脸的过程中,他还注意到了聂阳那张被平静充实的脸,理所应当的平静。 正如阿奇刚才担心的那样,再次遇见这个拥有一头白发的少女,那些表面上似乎没有什么特别思想的怪异生物,其实是注意到了那飘舞在其身后c数量适中的长发的。 利用她转身的空隙,一只原本在距离地面约5米的空中盘旋的蝙蝠人,突然改变飞行方式,加速俯冲下来,其目标正是关可儿身后的白发。 然而,就在它伸右爪即将抓住眼前那一绺舞动着的白发时,一直射向其他地方的箭羽,像是早就预料好的一般,忽然调转方向,直直地向那只想抓住雪白长发的蝙蝠人的右臂射去。 听到箭羽飞射过的声音,蝙蝠人急忙利用身后那一对翅膀的扇动,让俯冲的速度下降,企图躲过那些箭羽。 它在全力躲避着箭羽,却忘记了身前白发的主人。就在蝙蝠人连续扇动翅膀c让俯冲的速度放缓时,关可儿已然转身来到了它的脚下。 蝙蝠人刚想做出反应,只见对方纵身一跃,在和蝙蝠人打个照面的同时,关可儿抬手便由上而下地将它劈成了3段。 落地稳住脚跟的瞬间,双手持剑的她左右伸直手臂,同时便是重心快速下移地周身原地一转,早把那围上来的血红蜘蛛c形态如大猩猩的石头人接连击飞了出去。至于那被劈成3段的蝙蝠人,在即将落地之时,也随着那些被“风车”击飞的蜘蛛c石头人一起飞向了一旁 “真是意料之外的‘办法’。”能大致上纵观全局的阿奇明确了关可儿那所谓“办法”,却在心里暗想,“可是,如果没有聂阳掩护,她在那种状况下,是不是就难以避免自身不受到伤害了?” 问题刚刚确立,他便给予了否认。其主要c也是唯一的原因就是位于自身右前方的关可儿,遇见了阿奇仅仅还是想法的那种状况:她失去了聂阳的掩护,尽管是瞬间的失去。 会出现这种状况,原因就是当另一只蝙蝠人效仿前一只蝙蝠人,并且那种方式的进攻即将奏效的时候,本应该向它飞射过来的箭,却赫然让那令人胆颤的“嗖嗖”声停止了。 就在阿奇因为想看看她如何应对当时状况,所以此刻让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关可儿一人身上的时候,一道暗红色的光芒便突然在眼前闪耀起来。处于本能反应,于同一时间里,三人各自的右手挡在了眼前,尽管这样仍无法阻止三人对那暗红色光芒的瞬间好奇。 透过手指的间隙,阿奇c聂阳c关可儿渐渐看清了光芒的来源。那是一件黑色的盔甲,由于四周闪动着光芒,所以它呈现出来的颜色不单单是黑色,还有红色。盔甲的持续显现,给了阿奇足够的观察时间。 也正是因为有了细致观察,他注意到那并不是一件完整的盔甲,准确来讲,那只是一件穿着在人体上半身的胸甲,如果可以的话。可虽然是这样,阿奇仍在通过指间空隙,细细观看着那件胸甲。正因为如此,他看清了位于胸甲表面的那些横向的立体条纹。 看到这儿,阿奇想到了以前经常在家里吃到的排骨,猪排骨。当然,也让他联想起了在生物课上,老师所讲的人体骨骼。如果准确点儿,主要是人胸前的那几排骨骼,尽管两者在颜色上完全不相符。 暗红色的光芒持续照耀双眼,阿奇也就觉察出了一丝的不对劲儿。就是在此时,耀眼的暗红色光芒却像电灯突然失去电流一般,连同光芒的源头——那件位于土坑上空中心的黑色盔甲一起,骤然消失。由于周围亮光的转换速度过快,阿奇竟在那光芒消失后的一段时间内,出现了暂时性的失明。 他轻轻揉动着眼球,待眼睛逐步适应了和刚才相比,柔和很多的橘红色阳光的时候,阿奇缓慢睁开了双眼。一切如旧。 除去没有出现丝毫改变的土坑,最先映入阿奇眼帘的,是位于右前方的关可儿。然而,她好像并没有发觉突然显现在自己右上方的那件黑色盔甲以及它散发出的暗红色光芒,依旧在应对眼前的状况。 通过箭羽飞过时产生的声音变化,关可儿知道身后的聂阳出现了一点儿不在意料之内的情况。可是,她并没有因此就让注意力转移到聂阳那儿,促使关可儿没有转移注意力的主要原因,就是眼前的战况。 她注意到了那对自己发动袭击的蝙蝠人,可更重要的是原本应该飞射过来的箭,在此刻却终止了它的飞行,如此就使得关可儿临时做出了改变,赫然加速向前冲了几步,让身后那绺即将被蝙蝠人抓住的雪白长发,以轻盈的方式滑出了并未紧握住的,肮脏的爪子。随后,那企图以长发为突破口的蝙蝠人抓了个空。 就在它扭头想知道即将到手的长发,为什么会突然溜走时,已经转过身的关可儿再次加速地冲向了心感迷惑的蝙蝠人。 两者交叉在一起,瞬间,关可儿手里的单手剑凭借锐利剑锋,轻松划透了蝙蝠人的腹部。霎时间,蝙蝠人血流如注。而关可儿,却已经来到距离它身后将近3米远的地方 无论是飘舞着的白发,还是当对手想利用白发,对关可儿发动袭击时,她的应对措施,此刻都已经不能引起阿奇的注意。他现在所想的唯一一件事,或者唯一一个件物品,就是刚刚忽然显现在眼前的那件盔甲。 “那盔甲和我上午在学校里忽然想的那件一模一样。”想到这儿,阿奇移眼看向了聂阳和关可儿。从二人的脸部表情和刚刚放下去的右手,阿奇看得出来:刚刚并不是只有自己看见了那盔甲。 “能说说是怎么回事么?”听到他这么问,关可儿抬眼看着聂阳。 还是刚刚那样,他脸上的表情很是沉重,就好像刚刚看到了一件自己不愿意看到的事物。 见两人都不说话,阿奇改变了问题的方式:“先说说你们当时有没有看见这种情况?” 把聂阳脸上的目光移开,关可儿向阿奇轻摇了摇头。 “那刚才出现的画面是” “是当时突然出现在我脑袋里的画面。”阿奇的话还没有说完,聂阳忽然张嘴地这么回道。 “突然出现在脑海的画面?”阿奇嘴上重复着话中含义,心里却在这么想着,“虽然和显现在我脑袋里的画面完全一样。” 听见聂阳回以的那声“嗯”,阿奇停止了回想。 “也就是说,阳当时之所以会暂停下行动,全是因为那个画面?”关可儿的这句话,不仅让聂阳看向了她,更吸引了阿奇的目光。 看见聂阳肯定点头,关可儿略显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嗯这么说的话,不能怪你了。因为如果换是我,也会暂停一切行动。可是,那这盔甲,代表了什么啊?” “暗黑骑士。”这四个字并不是出自聂阳的嘴,而是来自位于他身体右边的阿奇。 看着关可儿充满吃惊的眼睛,阿奇本能地放松了脸部的肌肉,语气也不再那么深沉:“我也是今天上午才知道。因为,当时我的脑袋里也出现了相同的画面。说实话,当时真把我吓了一跳。”说出最后一个字的字音,一丝略显难堪的笑意闪过了阿奇的脸颊。 关可儿没有理会显现在他脸上的那笑意,待阿奇说完,并稍作思考以后,关可儿回看向聂阳。 没有等她开口,聂阳便这样问道:“在它出现在脑海的时候,你有没有感觉身体有什么不一样?” 听到如此一句问,阿奇的眼睛猛然对准了说话的聂阳。而通过他看向自己的眼神,聂阳知道:对方在思考。 约十几秒的等待过后,阿奇开口这样回说:“它,显现的时间很短。我当时只顾得惊讶了,身体有什么异样的感觉,我还真没有感觉出来。怎么,你当时感觉出来了?” 聂阳让脑袋转正,从他的右眼里,阿奇看出了一丝犹豫。他没有催促,甚至没有显露出想催促的神色。阿奇只是等待着,耐心等待着。 终于,经过接近20秒的等待,聂阳张嘴说出了这两个字:“力量。”声音固然小,可是阿奇依旧听清了那两个字。 “‘力量’?”在重复这两个字的时候,阿奇抬眼看向了站在聂阳左旁c同样直视他的关可儿。 察觉到阿奇的眼神,关可儿移动了一下眼球。就这样,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却看不出对方眼睛里有丝毫的答案。 聂阳应了一声,语气依旧平静地说:“那是一种别样c却强烈的感觉。第一次确认这种感觉的时间,是在昨天下午,具体地说,是在那件盔甲显现在我的脑海中以后。它让我觉得有一股力量从脚底出现,直至全身。当真正去感受它的时候,它让我觉得自己能做到世界上的任何事情,任何自己想做的事。” “很有意思的力量。”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阿奇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冷笑。然而,当注意到面前两人那异样的眼神时,阿奇收起了并没有被发现的冷笑,认真地说:“难道不是吗?能让人做到任何事情的力量,你们觉得可能吗?” 最先做出回应的是关可儿,只听她这么说道:“可能在你的世界里,那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不过,我想村长已经对你说过了,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阿奇愣了一下,随后笑道:“很‘聪明’的回答。不过对我来说,这无异于是一种提醒。”话到这儿。他轻叹一声,“唉,我发现我经常以看我世界的眼光,去看待这个世界。时间久了,也许会好些?” 面对阿奇的回应,关可儿回以了相同的表情:“或许,用不了多久,也有可能就是现在。因为,如果我的预想不错,你马上就会理解阳说的那些话的意思了。”听完这最后一句话,突如其来的惊讶闪显了阿奇的双眼,存在时间较短,同时也不是那么明显。 “是么。”他休整似的一垂眼帘,“那我可要好好看看了。” 可当阿奇真正回看过去时,一旁的聂阳却忽然这样说着:“你最好不要一直盯着‘聂阳’,因为那样可能会很危险。” 阿奇转过去脸,却发现他并没有看向自己,而是望着前方。停顿了一下,阿奇轻应一声地点点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决定听从你的建议。知道了。” 他再次回看向前,也就是此时,关可儿觉察到了聂阳的目光,他在看着自己。侧过脸,接收到的,却是聂阳临战前紧张的眼神。关可儿不禁迟疑了一下,随后便通过他的眼神,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真的很大胆,”关可儿想,“可却是最接近现实情况的。希望那只是一个想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疾雷前奏 那种好像有人在胸口轻轻弹了一下的感觉,对于当时的聂阳来说,却如同利剑穿心。 猛然从近似沉思的状态中反应过来,因为突如其来的画面,顿时陷入沉睡的思想如同闪电一般,劈进了聂阳已经出现僵硬的躯体,令其瞬间便重获了应有的活力。 看清前方的状况,他以自己最快的行动,去应对赫然出现在关可儿身旁的危险。可是,为时已晚。蝙蝠人看向聂阳的那双圆睁c通红的眼睛,在明确告诉他:如果再动一下,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而它的右爪,此刻正直直对着关可儿的颈部。 至于关可儿,被她握在手心里的两把单手剑,现在已断裂成了四段,两把单手剑各断成两段。原本呈现出完美三角形的剑尖,此时已断裂得没了任何规整,连锯齿都不如,真正的剑尖,此刻正平躺在森林那长着些许绿草的地上。 简单注意了一下聂阳当时应有的,却令人吃惊的表情,阿奇在心中感叹道:“不愧是队长,遇事就是比一般人镇静!不过,在那外表的镇静下面,他还是无法避免让心里的愤怒显现。” 阿奇很想看看聂阳当时准备如何解决眼前的情况,而他的目光却在这时转向了关可儿。当然了,是影像里的关可儿。 “我想问下,”听见阿奇的话音,站在左面的,真正的关可儿,让目光转向了他,“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语句临末,她眼里的阿奇看了过来,直视着。然而后者,却在她的身影映入眼球时,瞄了一眼距离自己较近的聂阳。 他没有像关可儿那样,聆听阿奇的问题,而是眼神略有发直地看着前方。准确地说,是看着此时站直了身体的聂阳,昨天下午的“聂阳”。 “正是你现在看到的,我当时的武器坏了。”听见关可儿的话音,阿奇加快了注意力的转移。 他最后看了看对方手里的那把断成两截的单手剑,扭头问道:“前天第一次见到司徒鹤的时候,你准备了四把剑,怎么昨天只带了两把?也不对啊,昨天下午你临走时,我并没有看到你准备了兵器,那这两把剑是哪来的?” “路过铁匠铺时,临时买的,之前的也是。”关可儿说,“至于前一个问题,我只能说是时间不够。”话到最后,那对事情的无奈明显展露于她的脸颊。 阿奇略微一怔,随后再次回想起聂c关二人昨天临走前的场景:“也对,他们当时没走出去几步,就加快了脚步,这足以明确他们当时内心的紧急。”想到这儿,阿奇明白地轻点了点头。 “可凭你的身手,就算是武器不行了,紧急撤离应该是可以做到的。怎么武器一断裂,对方立刻就把你制伏了,不觉得有点儿快么?” “你刚才不是”关可儿刚刚说到这儿,忽然出现在脑海的一个事实,促使她中断了说到一半的话语。 “他好像并没有看到事前的情况。”待这个想法确定,关可儿那处于紧绷的脸颊放松了。 察觉到阿奇那张此时正对着自己c被疑惑充实着的脸,关可儿顿了一下,随后微笑闪过了她的嘴角。 让语气略显温和,关可儿改变了回复的内容:“是这样,嗯刚才”随着话语的延长,阿奇脸上的疑惑逐渐消退。他静听着,仿佛自己刚才没能注意到的情况再次出现于眼前 随着关可儿进攻的深入,她真实的目的也逐渐显露出来:就是要在尽短的时间里,让那首“重生之乐”停止。而关可儿的对手——那些长相怪异的生物,在看出了她的目的以后,随即做出了相应措施。 原本准备向司徒鹤c皇甫澈发起新一轮进攻的那部分生物,像是接到了上级的命令,决然撤离了属于司徒c皇甫的战场,并以各自最快的移动速度,向土坑对面c以关可儿为目标的“战友”集结。 尽管一部分的生物撤离了战场,但是剩余的那一部分却足够应付面前这两个一人手戴铁质拳套人手持巨型长剑的守卫队队员。 在看一眼的时间里确认它们阴谋的上官莲娜,刚想做出反应,却被立在面前的石头猩猩阻挡。 她快速移动着身躯,黑猫般的轻盈脚步下,是巧妙避开石头猩猩连续砸落下来的粗壮手臂,同时的是在寻找机会警告身为队长的聂阳c关可儿:情况有变,你们已经成了它们重点进攻的目标。 可是,犹如事先商量好了似的,挡在面前的那只行走姿态和猩猩无异的石头人就是不给上官莲娜任何发出警告和进行反击的机会。粗壮的石质手臂接连不断地向她头顶砸落下来,作为应对方的上官莲娜在避免自身受到重创的前提下,就是找不出任何可乘之机,直到关可儿被制伏;那一声天雷落下 由于此时的聂阳因为那件黑色盔甲的突然显现,思想正处于停滞状态,加上从“天坑”对面增援过来的怪异生物,它们的目标只是关可儿一人——当那群生物经过聂阳身旁时,他的无视和冷漠成了怪物没有对这个手持木质长弓c身穿黑色长袍,并低头站立不动的男生,发动进攻的理由,表面上是如此。 周围数量迅速增多的生物,并没有使关可儿产生任何的慌乱。她不间断改变着自身所处位置,在避开一次又一次的进攻同时,利用手里的双剑,以快c准c狠的进攻方式,给予了在攻击范围内的一切可移动物体最直接c最致命的打击。 一时间,不只是血肉,更包括了那些被斩断的“四肢”c被斩裂的“躯体”,连同飞溅的血液c体液一起,横飞散落到了四周。 虽然关可儿的每一次由上而下c由下而上c由左到右c由右到左的劈砍,必定会使眼前出现“血肉横飞”的血腥惨状,地上也会随即多出一具被“分解”成至少三块的生物尸体,但这并没有让她身上的衣服有任何变化。也就是说直到此时,关可儿身上的衣服,包括那飘舞在身后的长发,在颜色上依旧处于洁白的状态同时,并没有因为飞溅的血液和体液,“染”成彩色。 导致这种情况发生的唯一原因,就是关可儿闪躲的速度过快。她和皇甫澈不同,后者不会因为击中了对方,就迈步改变自身所处的位置。除了因为皇甫澈手里的那把剑,和关可儿手里的单手剑相比,在重量上占优以外,更主要的原因,则是频繁改变发动进攻的位置,会加快皇甫澈自身的体力消耗。 不止手里的重型兵器,还有他身上穿着的那套灰色的软皮甲,尽管重量不如手里的巨剑,但是和那拥有一头白发的队长穿的那身布制白衣相比,还是要明显重于她的。 关可儿可以凭借一身轻装,在进行一次劈砍以后或以前,根据情况,随意改变自身的站位,以此来避开对方的反攻和那些对自己无益的物体。这样做不仅不会消耗体力,而且还可以利用躲避反攻的简短时间,达到进攻同时,让身体得以休息的效果。正如教导阿奇近距离战术的导师——林纳德所说的那样:“在训练时休息,在休息时训练。” 随着时间的拉长,倒在地上的怪物尸体越来越多,而关可儿,却因为使用装备的轻量化,加之将躲避进攻的时间,巧妙用作了休息,所以她现在完全没有疲惫的意思,反而越战越勇。 然而,关可儿的身体可以得到积少成多的休整,体力可以得到缓慢的恢复,她手里的那两把单手剑却无法得到及时的检修或替换。就在围着关可儿的怪物再次发动一拥而上的群起进攻,而她则准备发动用于范围进攻的近战技能——风车,来应对怪物的群攻时,最先因为离心力,而迅猛横劈过去的右手剑,终于承受不了如此猛烈c长时间的使用,在将覆盖在剑刃表面的血迹甩射出去的瞬间,从剑尖开始,以下大约五分之二的剑刃位置,赫然横向出现了无数道的裂痕,并且每条裂痕的长度大约2至4毫米。在这些裂痕出现的同时,剑身的周围还伴随着呼呼的风声。紧接着,握在左手心里的单手剑,也出现了和右手剑相同的裂痕。两把剑出现裂痕的位置,相隔不到两毫米。 近战群攻技能——风车,再一次发挥了它应有的作用。企图利用数量的优势,一举攻破关可儿的那群怪物,以和风车发挥作用时的相同方式,再次被关可儿击飞了出去。 一连串的“噼啪”声过后,以关可儿为中心,周围半径约为1米的圆形范围内,又一次倒下了不下10只的怪异生物。那里面有体型巨大的血红色蜘蛛c让阿奇想到“吸血鬼”c此刻却因为低空飞行,被关可儿拦腰劈成两截的蝙蝠人;行走的姿态和大猩猩有的一拼的石头人以及喜欢从地底下忽然冒出,从而达到偷袭目的的巨型“无头幼虫”。 虽然形态和种类各不相同,可最终的结局大同小异——都是在以各自不同的方式倒在地上挣扎了一段时间后,便没有了任何动静,尽管回响在森林的那首重生之乐,并没有一丁点的停止,而那些怪物,也会在很短的时间里重新站立起来。 很显然,关可儿在身体停止自转以后,感觉到了来自双手的异样。她没有往下多想,待自转停下,关可儿准备迈步离开这里,尽快的。 然而,当她眼角余光瞄见落在右脚旁的那一段长度是整个剑身的五分之二的断剑时,那只看准c并把握住时机,以自身最快(约为每秒4米)的速度俯冲下来的蝙蝠人,却已经将尖利的右爪对准了关可儿的颈部。而它此时所站的位置,则是在她的左前方,不到一米 “看到对方的目光直直地盯着身后,我才明白:如果没有阳,我的颈动脉恐怕早已经被它划开了。”其实,当关可儿叙述到这儿的时候,充当听者的阿奇,脸上并没有浮现出什么容易察觉的神情,但他的心,却为此颤动了。 原因来自两方面:一是她最后的半句话完全出乎了阿奇事先的意料。因为在关可儿说出“我才明白”这4个字时,阿奇仅用了比眨眼需要的时间还要短将近一半的时间,想到了关可儿接下来要说的话:“如果阳没有突然暂停进攻,就算剑断了,我也根本不可能让它的右爪对准我的脖子。”然而事实,正好和阿奇的设想完全相反。 至于第二个方面,便是关可儿所说的“颈动脉”。按理说这个词语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再平常不过的。可是阿奇,却为关可儿能说出这个词语,心感一阵惊讶,尽管这种惊讶不足以显现在脸上。 惊讶的原因,则是阿奇在关可儿叙述完毕后的所想:“颈动脉?这个世界居然会有这个词语?看来,这个世界里的生物学和我的那个世界里的生物学一样。可是,真的一样吗?” 脑海中的语句显现到这儿,作为头脑主人的阿奇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了“医学”这个与生物学息息相关的学科。与此同时,他回想起了用于治愈各种人体创伤c有明显游戏成分的“治疗术”以及迪尔村唯一的医生——潘莉斯。 “但是,”阿奇心说,“治疗术针对的对象,难道只有人体?”思想到这儿,他眼睛上方的那两条眉便轻轻一皱。 连续不断的思考,是阿奇变得有些呆滞的主要原因。 由于关可儿先前见识过他的这种表情,也有些意识了导致他呆滞的原因,所以当看到对方因为思考问题,怔愣在了那里,关可儿并没有立即唤他醒来,而是在目光不长时间远离他的前提下,静待阿奇自然的回神。 可是随着时间的延长,等待他自己回过神的关可儿,却发现自己的想法有点儿不切实际。为此,她张嘴问道:“又在思考什么呢?” 一句话,让阿奇顿时从自己的思想中解脱,尽管关可儿提问时的声音不是很大。 停顿了一下,阿奇随后就略显尴尬地笑道:“不好意思。我联想到了一些事情,所以”话未说完,他就看到了关可儿回应式地点头。 “理解。”她说,然而话语刚落,一丝微笑便以它的突然性,浮现在了关可儿的脸颊,“阿奇很善于联想嘛!” 作为听者,阿奇此时明显因为关可儿后来的话语,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阿奇由于不知所措,明显怔在那儿的时候,关可儿表情不改地问道:“怎么,我说的不对么?”眼睛的不自觉移动,让阿奇看到了聂阳转向自己的目光,那神色依旧平静。 或许正是因为看出了这一点,阿奇在心里这样提醒自己:“没有什么的,不要慌张,那只是一个玩笑,一个玩笑而已。平静c平静下来。”最后一句话的显现,逐渐消退了阿奇的“不知所措”。 他低头活动了一下脸两边的那些处于紧张状态的肌肉,待感觉脸颊轻松了以后,阿奇抬头面带笑容地回道:“你说的没有错。只是,我刚才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听见他这么说,一丝携带着“不出所料”的笑容闪过了关可儿的脸颊。她抬抬右手,简单做了一个“请说”的手势。 得到同意,阿奇接着说:“就是:治疗术的效果,是不是只针对人?” 关可儿怔了一下,很明显,她为阿奇所想的这个问题略感吃惊。 “不可思议的联想。”关可儿在心里这么说道,她感觉自己在想这句话时,有了点儿苦笑的意思,“他是怎么想到的?” 看到关可儿一时盯着自己,阿奇的脸上闪露出了疑惑。 对方脸上的异样,让关可儿知道自己此时有点儿失态。为此,她赶忙收回了目光。“那个什么,嗯”由于关可儿莫名其妙的暂停了对话,等待她作答的阿奇,思想上便有了些偏移,所以在经过了将近5秒的等待后,关可儿忽然的再次开口,让思想偏移得他自己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的阿奇,顿时集中了思想,最明显的表现,就是眼神同步的高度集中。 正是由于阿奇的这种反应,注意并没有怎样脱离他的关可儿,自己便感觉有些反应不过来,一时情形很像是生活在南极的野生企鹅,见到了生活在北极的野生北极熊。 “治疗术不止针对人,是可以对任何生物使用。”平静的话语,在此时听来,却犹如利箭一般。但是它的出现,干脆而彻底地穿透了包围在阿奇与关可儿四周c足以让两人感受到如同时间在此停止的尴尬气氛,却是事实。 几乎是在话音响起的同一时间,两人不由自主,却动作一致且方向相反地扭头看向了位于他们之间的聂阳。而后者,在话音落下以后,眼睛却仍是盯着前方。 察觉到关可儿看向自己的眼神,阿奇移动了一下眼球,以此进行了回应。在她的眼神里,阿奇看到了这样一句话:“明白了吗?” 他“是”地一点头,做出动作的时间,与那句话在脑海里显现的时间同步。 阿奇回头看向前方,却还没有来得及分析眼前的景物,聂阳那平静的话音再次回响在耳旁:“记得刚才的话,不要过度去注意‘聂阳’。” 简单而郑重地点头过后,阿奇在心里这样说道:“虽然是刚才的话,但聂阳建议我不要过度去注意‘聂阳’?突然感觉这听上去很是不可思议啊!”想到这儿,阿奇抬眼看了看这时依旧站在距离自己右前方大约5米远c没有向其他地方移动一步的聂阳,虚拟的他。 虽然他的模样和身旁聂阳完全相同,但从两者的衣装打扮上,却完全可以让任何一个见到他们的人知道:身穿黑袍的聂阳只是影像,真正的聂阳正站在阿奇的左边。 影像中的聂阳,此时正满脸严肃地盯着前方。虽然眼神里透露出异样的平静,但是只要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平静的眼神里,其实不只是平静,还有焦躁和愤怒。只不过平静的成分要远远大于焦躁和愤怒,不仔细观察,根本不会被人所察觉。 然而,正是因为这样,使得聂阳这时候的眼神变得异常可怕。如果饥饿能使一个人失去理智,从而变得非常残暴,那么当他接收到聂阳现在的那种眼神时,恐怕会暂时忘记饥饿,因为这个人此时所想的绝非是如何接近聂阳,并把他有可能携带在身上的食物填进肚子,而是想着怎样在最短时间里远离他。 尽管这样描述有点儿夸张,但如果真出现了这种情况,那这便是唯一的结果。和刚才一样,聂阳的左手,仍然紧紧地握在木质长弓靠近中心的位置。 虽然守卫队的其他三名队员都在以自己独特的方式,全力应对着眼前的对手,但是他们的眼睛却在进行着一个相同的动作,那就是时不时地瞟向聂阳和关可儿。至于原因,不用多说:形态如蝙蝠的怪物挟持了关可儿,应对它的只有聂阳一人。 “可是,”上官莲娜一边避开石头人连续砸落下来的石质手臂,一边这样想着,“真的是这样吗?”她移动着眼球,快速扫视着面前景物。虽然能感觉到第六人的存在,可上官莲娜却依旧看不到那人的身影。 在名为“rebirth”乐曲的作用下,那些心跳已经停止,但躯体却没有分解的生物尸体,以意料之内的形式,再次缓慢站立了起来。 周围橘红色的阳光越来越少,黑夜正逐步笼罩着这座森林,侵蚀着森林里的一切景物。光线的逐渐暗下,使得这些携带着致命伤口c迈着迟缓步伐的死尸显得格外诡异c可怕。 阿奇抬头看了一眼位于自己左上方c被没有受土坑影响的大树分割成好几部分的半圆形夕阳,心说道:“如果不是因为看到了太阳,我还真以为现在已经临近夜晚了。森林里的夜晚,往往比其他地方的夜晚来得早。” 他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土坑对面c仍然在以快速而轻盈的后跳,躲避石头猩猩连续进攻的上官莲娜身上。 “独自一人看护着这么一大片森林,尤其是到了晚上,她”看着上官莲娜连续跳起的身躯,阿奇不免想到了这一点,“长此以往,不会感到孤独么?”最后这个问题的显现,使阿奇察觉到自己此刻已经低头看向了地面,虽然所看的地方与土坑的边缘,相隔不到10厘米。 就在阿奇经过细想,却仍旧想不出上官莲娜到了晚上是否会感到孤独的时候,那首一直回荡在四周的乐曲,吸引了阿奇的注意。 也就是在他抬头细听了一段之后,阿奇想起了上官莲娜所擅长的,就是演奏乐曲。为此,他在心中对自己说:“我可真是闲得没事儿做了,居然还在这儿关心人家是否会孤独。一个随时可以让乐音作伴的人,怎么可能会感到孤独。”最后一句话出现于脑海,阿奇脸颊上的肌肉轻微抖动了一下,样子很像是在自我嘲笑。 眼帘的抬起,让他平视向前。阿奇向右移动了一下眼球,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前方关可儿身上。就因为如此,阿奇顿时感觉到一阵恶心。其主要原因,就是站在关可儿左前方的那个体态如人,身后却有着一对蝙蝠翅膀的生物。因为当两者相距不到一米的时候,给人的感觉,比“鲜花插在牛粪上”还要令人作呕。当然,还有一丝惋惜,尽管这种感觉只占了很少的一部分,不到百分之五。 从蝙蝠人斜对聂阳的眼神里可以看出:它很享受这种要挟人的感觉,因为它的眼神里透露出了一种傲慢,一种掌控了全局的骄傲。 很明显,聂阳看出了这一点,可他并没有因此转变自己的神色,依旧是那么平静,平静到令人不,是令前面的怪物心底发慌。 蝙蝠人回眼看看被自己制服的关可儿,想从她的脸上得到一点儿端倪。可惜,它失败了,因为关可儿脸上的表情,和聂阳的神色一样,都是平静,平静得蝙蝠人根本看不出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能感觉到危险,却不知道怎样避开危险,会使一个人感到如泰山压顶般的压抑,这也就是人到时为什么会变得异常谨慎的原因。 为了缓解心中的压力,人往往会选择毫无目标的远离人群。只有极少数的人会对周围所有以自己为敌(只是这个人的主观看法)的生物发动进攻,直至他(它)们停止呼吸,因为他此刻已经频临精神分裂。虽然如此,但是更多时候,最先停止呼吸的,却是进攻者本身。 右爪直指关可儿颈部的蝙蝠人,它的情况明显与这个“人”接近:明知道一远一近的两人已经想到办法对付自己,而自己却没有办法避免。这让用利爪挟持关可儿的蝙蝠人在短时间内由慌乱转变成了惊恐,又从惊恐,延伸至和精神分裂有些相似的精神状态,最后便是抓狂。 虽然它脸上并没有出现多大的变化,可是蝙蝠人接下来的举动,却让前面的聂阳c身体右前方的关可儿知道:它现在已经极度恐慌,尽管直到此时,两人的唯一动作,仅仅是移动了眼球。 至于蝙蝠人接下来的动作,也许在其他人看来并没有什么,因为它只是抬起了左臂,让另外一只肮脏的利爪直指蓝中带点儿橘红的天空。 这个动作没有持续多长时间,最多三秒钟,蝙蝠人便把左臂放了下去。动作很简单,但是当蝙蝠人把左臂放回到原来的位置时,围在关可儿四周的那些生物和缓慢向她走来的怪物死尸,赫然像是接到冲锋的命令一般,集体向左(右)转身,一个个面向了虽然左手持弓,但双手却是垂在身体两侧的聂阳。 关可儿心里一惊,还未有怎样反应,那些活着的生物和死去的死尸便集体冲向了聂阳,尽管那些死尸的移动速度远不如那些活着的生物。 聂阳眉头一皱,刚抬起本能活动的双手,却忽然看见前方蝙蝠人那锐利的右爪向关可儿的颈部伸近了大约10厘米的距离。 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因为异物的临近,关可儿略微后仰了一下身子。而蝙蝠人肮脏的右爪,此时正轻轻抵在关可儿为履行自己的职务,已经有了些汗渍的颈部皮肤上。 这一瞬间,聂阳意识到了两点:一c只要那只爪子再向前伸近1厘米,那附着在皮肤上的就不再只是汗渍,还有鲜红的血液。二c唯一可以避免这种情况发生的方法,就是自己不能再有任何举动。 思想的确立,聂阳放下了刚刚抬起不到三分之一的双臂,他再次笔直地立在那里,目光依旧平静。然而和刚才相比,平静已有所减少,原本只占很少一部分的愤怒,在此刻有了提升,很大幅度的提升。 虽然事先已经想到聂阳会这么做,但是真正看见他把那种错误的决定通过肢体变成现实的时候,关可儿还是为此感到了担心。然而和这‘担心’相比,她更多的却是心疼,比小时候任何一次被别人拿走那属于自己的,自己又十分喜爱的物件时,还要心疼。 几乎只用了一眨眼的功夫,如松树一般站立着的聂阳,就被那群急冲过来的生物淹没了。和浓雾似的,但颜色却是棕黄的,久违的尘土再次荡扬起来,那些怪物在进攻时发出的“乒乓”声也以之前相同的形式回响在阿奇耳旁,虽然尘土和击打声出现的位置与之前的有所不同。当然了,那些怪异生物的攻击目标,也从身为守卫队队员的上官莲娜,转变成了身为队长的聂阳。 这时候的阿奇,完全听从了身旁聂阳的话,没有去注意影像中的那“聂阳”。除了是因为后者此时此刻被围在四周的怪物躯体和荡起的尘土完全覆盖,更重要的原因,是阿奇通过关可儿那半张脸的轻微抽搐,被她当时悲痛和纠结的心情吸引。同时,阿奇也因此看到c深刻体会到了聂阳是怎样保护关可儿的:“前几天都是听别人说起他们两个以前的一些事,说什么聂阳不会让关可儿受到一点儿伤害,什么只要关可儿一到需要人帮忙的时候,聂阳就会第一个来到她的身旁,并全力解决关可儿遇到的问题。 “虽然知道他们没必要说谎,但毕竟不是亲眼所见,多少还是有些不相信。可是现在,它就发生在眼前,而且比他们说的还要令人不可相信。但,它就真实发生在我眼前。”思想到这儿,阿奇斜眼瞄了瞄身旁的聂阳,后者却依旧是一脸平静,仿佛面前被怪物围攻的只是一个刚刚见到的陌生人,“很难想象,聂阳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会为了一个关可儿,去主动放弃自己?”当最后一个字音回响在阿奇脑海时,他的喉咙里忽然莫名其妙地发出了一声“嗯”。 由于这一声出乎所有人意料(包括阿奇自己),加上这一声很像是因为一个类似弹珠的异物忽然出现在阿奇喉咙里,令他难受不堪,又像是一声因为扭伤了脖子,从而发出来的,所以当那声“嗯”响起的一瞬间,身旁的聂阳和左面的关可儿便以动作一致的扭头,直接看向了他。 阿奇,在同样的一瞬间,以令人惊愕的联想,意识到了另外一点:“和他们相比,我和陶志静又算得了什么?嗯?!奇怪,我怎么觉得先前也想到过这件事情。是在听说了聂阳c关可儿小时候的事以后?估计是这样。” 见他并没有随即解释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发出那么奇怪的声音,关可儿c聂阳互看了一眼,和遇到危险时,会本能地抬手进行抵挡相似。 随后,关可儿回眼看向了阿奇。她刚准备开口,却被阿奇抢了先:“不好意思,嗓子有点儿发痒。”和话里的意思一样,阿奇所用的语气里携带了浓重的抱歉意味。 关可儿轻“嗯”了一声,脑袋也因此轻轻有了点动。 阿奇回看向影像中的那个被蝙蝠人挟持c只能看到半张脸的关可儿,以出乎意料的自语,这么说道:“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的那种表情。”虽然是自语,可是话音却足以传达到距离较远的关可儿耳旁。 她微微一愣,然后面带一丝羞愧地轻点了点头,接着就是一应。 “虽然知道你非常在意她,但为她做到这种地步,是不是有些难以让人理解了?”中间的停顿,让阿奇看向聂阳的眼睛略微向右移动了一下。 很明显,在阿奇把话说完的时候,作为听者的聂阳,觉察出了关可儿转向自己的目光,尽管那里面并没有什么期待。 聂阳没有思考,张嘴不带任何挑衅意味地反问道:“如果应对那种状况的人是你,你会怎么办?”说到后半句的时候,聂阳转头看向了阿奇。 “我会”刚说到这儿,阿奇便感觉出自己接下来的话不切实际。他话锋一转,像是在解释玩笑似的说:“明白了。但是,你也许忘记考虑一点:你如果倒下了,那关可儿是不是也会”话到最后,阿奇用眼睛指了一下面前的关可儿。 浮现在聂阳脸上的微笑,让阿奇感觉自己刚刚说的话很幼稚。而他接下来的话,则完全证实了阿奇这种刚刚被否认的感觉:“你刚才说的有些肤浅,我不是在意可儿,而是把她看成了生命。既然如此,你所说的担心,我当时又怎么会想不到?”语气的平静,根本不可能让任何听到这两句话的人感到他是在说谎,或者是在关可儿面前作秀。 然而,阿奇理解一般的点头,则在很大程度上表明自己听懂了聂阳的话。“她在你的眼中,如同生命一般珍贵?”阿奇的自语,并没有促使聂阳重复刚刚的话语。 “既然是这样,那一切就都解释清楚了。”阿奇的这句话,换来的是聂阳脸上的微笑,带着欣慰的微笑。他刚准备回头,却因为阿奇接下来的话语,暂停了脑袋的扭动。 “按照你刚才说的意思,当时你已经想到了应对它们的办法。”看到聂阳点头,阿奇接着说,“那这个办法是什么?” 聂阳斜眼看了看前方,说:“现在站在你面前的聂阳和可儿,足以说明这一点。至于具体的,你还是自己看吧。” 听他这么说,阿奇轻皱了皱眉,笑道:“怎么和关可儿一样啊?好,好,我自己看。”虽然最后的那句话透露出了浓重的无奈,可是阿奇却没有表现出任何计较的表情。 他知道,这并不能代表什么:“就当是玩笑吧。反正也无伤什么大雅。自己看就自己看!” 眼角的余光,让聂阳注意了浮现在关可儿脸颊上的淡淡红晕。由于想到了原因,聂阳随后正脸解释道:“我只是向他说明了真实的看法,如果你觉得不妥,或是过于直白,我现在就可以道歉,并对他说清楚。” 关可儿轻摇摇头,动作的轻盈,加上她本身的俏丽以及脸颊上的淡淡红晕,使这时候的关可儿显得额外娇俏。其程度,足以让任何一个看到她的男生心魂荡漾。 然而,和关可儿相距那样之近的聂阳,在注意了她那种娇俏时,却只是略微愣了一下,随后便恢复到了正常状态。由于聂阳悄无声息的发愣,导致关可儿根本没有感觉出自己这个如此自然的举动,是那么的动人。 在具体动作上的回复结束以后,她稍带羞涩地说:“也没有那个意思了。嗯虽然早就知道你把我看得很重,但是,如同生命一般,就有点儿那个什么了。”说到最后,关可儿略微低下头,并把眼睛移到了一旁。 见聂阳没有发声,关可儿突然眼神坚定地抬头看着他:“你知道什么意思吧?” 片刻的思虑过后,聂阳“嗯”了一声,略带小心地说:“是有点儿夸张,从而显得有些不真实,甚至虚伪?”听到他这么说,关可儿满意地应了一声。 然而,当她准备做出相应的点头时,关可儿却如梦初醒的反应过来。“阳说的有些过了,我没有这种意思。”稍显急促的语气,足够让聂阳明确对方此刻的惊慌失措。 他没有说出什么和“那你的意思是什么”意义上相近的话语,因为聂阳觉得这些话很是无聊,也没法儿让关可儿作出回答。为此,聂阳只是轻轻一笑,说:“那应该和这种意思差不多吧?” 待关可儿有了肯定答复,聂阳继续着话语:“既然差不多,那我明白了,以后一定注意。可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 看着他询问的眼神,关可儿考虑一下后,轻摇了摇头:“可怎么感觉你这么说,像是我在怪你似的?我可没有因为你视我如生命一般重要,就怪你啊!”聂阳没有用言语进行作答,只是一点头,稍加力度。 尘土和击打声的持续荡扬和响起,并没有促使影像中关可儿的心情逐步沉重下去。相反,随着时间的拉长,她的心情却在逐渐好转。其主要原因,便是关可儿意识了一点:以那群生物(包括那些没有生命的生物死尸)的进攻性,如果荡起的尘土和击打的声音在短时间内落下,那就代表着人是真正的束手待毙。而现实,尘土在飞扬,击打声在持续响起,这就表示着他没有受到重创,他还有能力进行反击。就算不能,他至少还能躲避怪物的进攻,因为尘土和击打声是对战双方都没有被对手击败的证明。 确定了观点,关可儿斜眼瞄了瞄站在自己左前方c右爪尖贴着自己颈部,眼睛却在盯着前方的蝙蝠人。 它咧开着嘴巴,一定程度上让关可儿得知:蝙蝠人的观点和自己完全相反。关可儿认为聂阳这时候没有大碍,而蝙蝠人却认为那个叫聂阳的男孩子已经被大卸八块了。 关可儿向右移了一下眼球,伴随着脸庞的右转。由于动作很轻,加上左前方蝙蝠人此刻正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它完全没有觉察到关可儿那一下的举动。 眼睛快速而仔细地扫视,并没能让关可儿看到自己想的事物。她回眼准备重新看向尘土荡起的地带,就是此时,那一声突如其来,却极其细微c类似于触到静电时的一声“呲”,如同惊雷,刺激了关可儿的耳膜。 她没有因此就显露出一丝的兴奋,而是自然c平静地转正脸庞,让目光重回前方,如果不是关可儿刚刚轻微握了一下右手里的剑柄,恐怕不会有人看出她听见了那非比寻常的声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止 最先让阿奇吃惊的,不是那声他也没有听到的电击声,而是那突然从浓雾一般的尘土中飞射出来的箭羽。 由于震天的击打声和乐声的融合,箭身划破空气时的“嗖”的声音,被完全掩盖住了,如果不是蝙蝠人忽然的后撤,阿奇也不会察觉到那飞射过来的箭。 他没有疑问箭的来源,因为阿奇知道:按照当时情况,除了聂阳,没有第二人能在那时候用远战对那只蝙蝠人发动进攻。与此同时,他还想到了聂阳为什么能够在这种时候发动突然袭击:“虽然老师没有明说,可是按我见识到的,近战的要领在于寻找一切可以进攻的机会,而远战则完全不同,它的要领在于把握一切远离危险的机会。 “因为远战要在人自身处于绝对安全的情况下,才能对目标发动进攻。这种战术需要的兵器,注定了它没有c也不可能有像近战防御一样,用于抵御他人进攻的技能。因此,使用远距离战术的人,必须拥有敏捷的身手,以此来使自己能够在对方发动进攻之前,快速撤离到安全的地方,然后再利用距离的优势,对其展开反击。 “聂阳被怪物围攻,虽然不能立即反击,但是躲避进攻还是绰绰有余的,加上自己被尘土包围,那只‘蝙蝠’看它的样子,它的视力也没有那么好。既然是这样,利用混乱的场面和敏捷的身手对其发动袭击,也就成了易如反掌的事情。只是”思想到这儿,阿奇不免对关可儿担起心来,“这么做如果成功了还好,可万一失败了,那岂不是激怒了对方?聂阳,不会没有想到这一点吧?” 就在阿奇在那儿思考聂阳当时为什么要这么“鲁莽”的时候,现实印证了他的猜测。值得可惜的是:聂阳的袭击失败了。但比这更为糟糕的,是这次突然袭击激怒了蝙蝠人,彻底地激怒。就在阿奇心底为那‘关可儿’捏了一把汗时,紧接着发生的状况,则让阿奇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担心是多么的片面;聂阳所想的是多么全面。 比较轻松地避开了偷袭,蝙蝠人意料之内的为此气急败坏。它睁大了通红的眼球,怒目盯着关可儿,已经有所移动的右爪也在此时猛向她的颈部伸去。 她本能地后撤,蝙蝠人紧跟上来,赫然,一道伴随着震耳轰鸣声c闪烁着耀眼白光的闪电,以它独特的线路,直劈蝙蝠人的头顶。 它猛地抬头,还未有其他什么反应,便被具有高强电压的落雷瞬间击成了粉末。刺眼的白光闪过,原本站着一只形态如人c却长着一对蝙蝠翅膀的怪异生物的地方,仅仅剩下了一个周围被烧成炭黑c直径约为3厘米的浅坑。 见到如此夺目c出乎意料的奇景,作为看官的阿奇当然不会,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作出反应。而影像中的那些事物显然没有他这么反应迟钝, 阿奇为突然击落下来的闪电睁大了双眼,并为此惊愕,刚刚稍显寂静的临时战场,却再次被闪电落下时的轰鸣声所覆盖。和先开始的那一道闪电相比,现在从空中直击下来的落雷,数量上明显增加了将近百倍。就因为这样,覆盖整个战场的轰鸣声也在瞬间增强了近百倍。 这些连接天地的闪电c落雷,一个个凭借自身所具备的那种不可违拗的威力与速度,以虎入羊群的气势,完全忽视了c掩盖了地面上的所有事物。无论是委婉的乐曲——rebirth,还是漫天飞舞的尘土,甚至于震耳欲聋的击打声,这些在具有巨大威力,且呼啸而过的闪电c落雷眼中,仿佛都是那么的不堪一击c不值一瞥。 面对突然增强,且又非常刺眼的光线,阿奇c以及左面的聂阳c关可儿,在眼球刚接收到颜色为白色(带点儿蓝)的光线时,急忙向左(或右)侧过了脸,并将双眼紧紧闭上,其动作的一致,完全可以用“不约而同”形容。至于他们三人的双手,则在同时间内捂在了各自的耳朵上。 虽然阿奇的左手还拿着雨衣和扫把,可是高分贝的轰鸣声刺激耳膜,所带来的那种震慑感,却促使他暂时忽略了手里的物件。三人这时候没有c也不可能分散注意力去关注同行的两人,可是他们却在双手捂在各自耳朵上的同一时间,另外做了一件细小c不容易被人注意的举动——聂阳c关可儿c阿奇三人,都因为闪电的亮光和高音,让视觉和听觉暂时性受到限制的时候,轻微张开了嘴巴,至少没有像眼睛那样,紧紧闭着。至于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张嘴,原因很简单,就是为减少闪电落下时,产生的巨大声响对大脑的冲击。 单论持续时间,白中带蓝闪而过的亮光,明显要比闪电划过空气以及击中目标时,产生的轰鸣声,短暂很多。正因如此,待亮光退去,轰鸣声也有所降低,可还是能听见余声的时候,阿奇,包括聂阳c关可儿,相继缓缓睁开了双眼,他们的双手也在此刻逐渐离开了各自的耳朵。 眼前的景象仿佛让阿奇c聂阳c关可儿忽视了自己垂下的双臂,他们盯着前方,和其他人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阿奇的眼神里充实着惊讶。 从将近百道的闪电从天而降,直劈地面上的那些怪异生物,到闪电的身影完全消失,这个过程所用的时间最多不过两秒。这不能形容为“刹那间”,可是形容为“瞬间”还是不为过的。 然而,就是在这个所谓的“瞬间”过后,那些凡是对守卫队的队员或队长采取进攻的怪异生物c生物死尸,都被突然落下的闪电击了个粉碎,已成一个不争事实。 扬起的尘土,震天的击打声,都因为进攻的被迫终止,缓慢消散和顿时消失。其中,体型较小的蜘蛛和蝙蝠被强电流击成了肉眼看不见的粉末,唯一可以证明它们曾经存在的,只有地面上那一个个颜色炭黑c浅浅的小坑;高大的“石头猩猩”与在地底下穿梭,但在发动进攻时,却需要钻出地面的“无头幼虫”则被高电压的落雷分解,能残留下来的躯体只占原来整个躯体的百分之十,剩下的百分之九十的躯体,是被碰到物体的强电流立即产生的热能,烧成了炭黑色c体积比沙粒还要微小的灰烬。至于那已没有生命c单靠“rebirth”获得行动力的生物死尸,此时此刻恐怕没有人再会想起它们此前的存在。 由于每一道闪电落地时的力度非常巨大,所以每一个成为目标的生物都是由上而下的被闪电贯穿了全身。这也就是为什么每一道闪电在击中目标时,都会在目标所处的位置上留下一个小土坑的原因。而每个土坑之所以会呈现炭黑色,除了是因为闪电击中了地面上的绿草,最主要的原因则是强电流产生的热能,把生物的躯体燃烧成了炭黑色的灰烬。这些灰烬的绝大部分并没有随风吹散,而是落在了土坑周围和坑底。 望向那些长相怪异c未被闪电击中的生物犹如遇见比自身还要可怕百倍的事物一般,快速向自认为没有落雷的地带撤退,阿奇在心中大吐了一口恶气,心想:“本身就长相怪异的生物,见到了闪电,居然会害怕?这和小偷在见到强盗时拔腿就跑有什么区别?”显现在脑海的这种想法不仅让阿奇感到了不可思议,也让他的思想从惊愕中解脱。 最后一名早该出现在这里的守卫队队员:司马慧丽,自东方的漫步走来,使得阿奇的注意力从撤退的怪物身上,转移到了人物身上。然而,他此刻真正注意的,不是肤色棕黄c因为在林间穿行,所以整体形象时明时暗的司马慧丽,而是除她以外的其他三名守卫队队员。当然,如果再加上两名队长,那阿奇此刻所关注的,就是五个人。 也就是在看到那个把关可儿等人包裹在里面c类似于肥皂泡泡的蓝色半圆形薄膜,阿奇这才想到那个从刚才就应该想起,但直到此时才想起的问题:自己距离闪电落下的地方这么远,还承受不了闪电刺眼的光线和震耳的轰鸣声,与闪电近在咫尺的关可儿c聂阳c上官莲娜c司徒鹤以及皇甫澈是怎样防止闪电间接对自己造成伤害的? “原来是这样。”注意了那半圆形的薄膜,阿奇心想,“看来,聂阳说的不错,上官莲娜的反应能力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虽然闪电落下时产生的刺眼光线,让阿奇没能完全见识百道闪电齐落的壮观场景,但那近一百道的闪电刚从半空落下的景象,却牢牢印在了他的脑海,令其难忘。 回想刚开始闪电落下的情景,阿奇不免在心里叹道:“闪电,因为有黑夜的衬托,所以额外耀眼。可不是黑夜而是傍晚的‘此刻’,居然也能看到如此耀眼,甚至刺眼的闪电,这真是一大奇景!”想到这儿,他的思想转移到了近百道闪电齐落景象的细节上,“我没有去过印度,可是根据刚才的景象,总觉得:就算是印度尼西亚爪哇岛的茂物,恐怕也不过如此,尽管那是有‘世界雷都’之称的名城。好像叫什么什么来着?‘博果尔’?应该是博果尔吧!” 因为近百道落雷的突袭,眼前战况赫然终止,而阿奇眼眶里的那一对眼球,却因为脑海语句的结束,出现了不经意的移动。正因如此,在眼球左右移动了三个来回的时候,他注意到了一件刚才没有注意到的事。 “真是难以置信。”阿奇心说,“如果说其他人没有受到闪电的间接性伤害,是因为上官莲娜反应迅速的话,倒不如说是司马慧丽在事先准备的很充分。因为”想到此处,阿奇将目光对准了那一棵棵闪电就在身旁落下,但是自身却没有受到一点儿伤害的大树,“每道闪电的击中目标很明确,就是那些怪物。对其他与之无关的东西,它们连碰都没有碰一下。不能不说,这正是那些落雷的主人——司马慧丽的功劳!” 阿奇的目光对准了那个即将和关可儿碰面的第四名守卫队队员——司马慧丽,眼神里随之闪动着敬佩,当然,还有些许的不可思议。 的确,能够掌控高电压的闪电c落雷,这不得不让阿奇,这个生活在另一世界c只听过闪电劈人(或动物c植物),没听谁说过“哪个国家的某个人能控制闪电”的大男孩,心感不可思议:“除了科幻电影里,尤其是好莱坞科幻电影。”想到最后一词,冷笑闪过了阿奇的脸颊。 也就是在笑意消失于脸颊的瞬间,一件事的突然记起,让思想和注意力将要集中在前方的他,不是那么明显地怔愣了一下。随后,足以让一时不动声色阿奇有所想法的庆幸,渐渐围绕在他心头:“现在看来,当时在场的所有人和生物都应该感到庆幸。因为那时候”不觉间垂下眼帘的阿奇轻翘了起嘴角,“闪电落下的前一秒,天上没有下雨。”可以用“强烈”来形容的恐惧,陡然占据了阿奇那有所想法的大脑,令他面露痛苦地皱起眉头,紧闭起双眼。 让包括阿奇自己在内的所有人感到幸运的是:恐惧维持的时间仅有3c4秒钟。因此,当他内心和面色回到正常的时候,旁边的二人并没有觉察到右面那男生刚刚的心理变化。 是的,刚刚那种持续时间较短的恐惧之所以会产生,正是因为阿奇又一次想起了两天前的午后,发生在迪尔村东北面草场的对战。 对战的双方他刚才并没有去想,因为阿奇把思想集中在了最终结束战斗的那一点上。不错,那场对战最终结束的原因正是司马慧丽释放的法技——雷击。然而,当时情况与现在看到的情况不同的不是对战双方的改变,而是不同的环境。准确地说,是不同的天气。 阿奇记得不错,当时的天气是雨天。在那种天气下释放的雷击是不分敌我的,即便是雷系法师——司马慧丽,也不能改变“雷击”的这种特性。原因很简单:水导电。水的存在,让它失去了理性,变得逢物必击。 两天前的那场对战中,如果不是因为最后来到的关可儿准备了一双不导电的塑料鞋,那身为对战一方的他们,最后便免不了被电麻的厄运,尽管被电得全身麻痹,在当时看,是最好的结果。 眼前这场发生在昨天傍晚c位于迪尔村西南的对战,途中司马慧丽释放雷击时没有下雨,是刚才阿奇暗自庆幸的原因。然而更重要的,是司马慧丽的出手,使战局有了大的改变,虽然与前次战斗不同,她不是真正让战斗结束的人 回眼一望那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的生物,司马慧丽的眼神里流露出了少许遗憾。位于她右前方的关可儿,因为不经意的一瞥,清楚看到了队友显现出来的特别神情。 她回看向聂阳,却发现他已经来到了自己的面前。此时,将两人包裹在里面的蓝色半圆形薄膜早已退去,退去的形式和刚才相同:从上而下的破碎成比沙粒还微小的粉末,最后随风散去。 “我”吐出这个字以前,聂阳就已经仔细察看了关可儿的颈部。值得他庆幸,关可儿并未受到一点儿伤害。 看到她略显疑问的眼神,聂阳向右侧了一下眼,把声音放低了:“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话说到最后,聂阳紧握住了右手,指间振振有声,恨不能将手中木弓折断。 听到他这么说,出现在关可儿眼神里的疑问消散了。她张开嘴,但真正传进聂阳耳朵里的话,却不是来自关可儿。 “我是不是走得有点儿快啊?”司马慧丽充满玩笑意味的的话音刚刚响起,关可儿便扭头让自己的眼睛对准了她。 聂阳皱了一下眉,由于幅度很轻,加上他的脸并没有正对着司马慧丽,所以她没有察觉出聂阳眉间的举动。 关可儿微微一笑,说:“我刚刚看见你眼里透露出了一点儿遗憾,怎么了吗?” 司马慧丽没有因为关可儿的“答非所问”,表露出丝毫的迟疑和不满。她好像事先就知道关可儿会这么问一般,待她把话说完,司马慧丽语气轻松,却不缺乏认真地说:“也没什么重要的原因。只是觉得准备了那么长时间,最后却没能击中全部的目标,有点儿不是滋味罢了。” 关可儿的回应,很容易让人对“恍然大悟”这一词语有所意识:“的确不是什么重要的原因。哎,你也不用这么想。如果不是你,刚才那种状况,单靠我和阳,还真不好解决。因为你也看见了,我手里的这两把剑”说到最后,关可儿抬了抬右手。 略略一看队长手里的两把断剑,司马慧丽轻地点了点头。 “我说你们三个,又在那里商量什么呢?队长,守卫队可不是只有慧丽一个队员,不要忘了还有我们啊!”皇甫澈类似催促的话语,直接就使得司马慧丽脸上闪现了少许尴尬。 关可儿显然根据那队员的脸色,想到了她此刻感想。 “那”关可儿说,“那我们过去吧。” 值得一提的是,她在说这句话时,眼睛并没有离开过司马慧丽。从这一点就能看出:关可儿话的对象只有司马慧丽一人。 看到她的点头,关可儿回看了看聂阳。从后者的眼神里,关可儿看到了和司马慧丽相同的答复。 也就在三人转身走出去有二十几步(在正式开走时,关可儿抬手看了一眼手里那两把少了剑尖的单手剑。觉得还能用,她甩手去掉了上面的血迹,将两把断剑插进了腰间剑鞘)的时候,关可儿忽然望见前方一向遇事冷静对待的上官莲娜,周身猛地轻微颤抖了一下,明显就是突然注意到了一件极其意外,且异常可怕的事情。 紧接着,她抬起右手,快速拨弄着琴弦。由此,那半圆形的蓝色薄膜再次以它独有的形成方式,逐渐在关可儿四周显现。 “队长!”皇甫澈喊道,语气很是紧促。 “小心。”说出这两个字的司马慧丽好像也感觉到了什么,她猛地抬手推向了关可儿。 后者刚察觉到司马慧丽的这个突然举动,左边的聂阳也在此刻一把握住了关可儿的左手腕,明显是想让她尽快离开那个地方。结果,他做到了,关可儿也在这时候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条全身长有如刀片般锋利c和鱼鳞有些类似的鳞片的巨型无头幼虫,赫然从距离关可儿身后大约3米的地方钻出,直扑那少女的头顶。 上官莲娜做出反应的时候,它才刚刚出现;皇甫澈是在它表明目标以后,才发出的警告。就是这个警告,促使司马慧丽说出了“小心”二字,并抬手推向关可儿。至于聂阳,他是在虫子刚刚发动进攻时,对关可儿采取的救援。 聂阳之所以没能在之前做出反应,其原因,和关可儿一样:是被其他人一时的异常举动吸引。当然,还有一个潜在原因:较长时间的作战,二人的身心现在已有所疲惫。连关可儿手里的那两把金属制器都因为长时间的使用,彻底断裂,更不用说人的血肉之躯了。 除去关可儿,其他五人中唯一没有做出较大反应的,便只剩下站在皇甫澈右边的司徒鹤了。之所以会说他“没有做出较大反应”,是因为司徒鹤一没有像皇甫澈那样,用言语进行警告,二没有像上官莲娜那样,做出什么应对措施,司徒鹤只是在望见关可儿身后地面突然莫名其妙的产生由缓到急的震动时,猛让双手紧握住了。 除去那声由金属之间的碰撞,产生的轻微“呯”的声响,司徒鹤便再没有什么能吸引人的反应了。 然而,司徒鹤的这种完全可以忽略的“反应”,却没有引起他人任何形式的不满。除了是因为其他人的注意力一时都集中在了关可儿那里,更主要的原因则是司徒鹤有所警觉的时间,是在上官莲娜之后。也就是说:当司徒鹤察觉出有生物正对关可儿发动袭击的时候,站在皇甫澈右边的上官莲娜就已经采取了应对措施。 再者,虽然关可儿与司徒鹤的距离已经缩短了二十来步,可是两人之间的距离依旧很长(大约15至20米),就算司徒鹤此时向关可儿警告危险来临,甚至以自己最快的前进速度奔向关可儿,也不可能在那条虫子击中关可儿前,把她解救下来。既然如此,加上其他四人已经相继做出了警告和措施,司徒鹤如果再在此刻掺和进来,恐怕不仅不会帮上忙,还会“越帮越忙”,甚至“帮倒忙”! 巨大的无头幼虫以它怪异的“s”型奔跑路线,一头扎进了关可儿原本所站的位置,尽管它,没有了头颅,内在也已无生命迹象。 由于力度过大,在前半身钻进地下的时候,幼虫快速移动的身体周围便出现了肉眼看不见,却能感受到的凌厉风刃。正是它的出现,让即将把关可儿包裹在里面的半圆形蓝色薄膜,顿时失去了应有的作用。 虽然上官莲娜的应急措施没有生效,但此刻被聂阳紧紧握着手腕的关可儿,却因为前者的及时救援,从而躲开了无头幼虫身体的冲击。然而,距离幼虫仍然过近的他们,却没有c也没办法躲避出现在虫体四周的无形风刃,高速移动下,周身形成的气流撞击。 两人的身体正面紧贴在一起,而脚跟却还没有站稳,只听一声巨响不出意外的在关可儿身后响起。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在聂阳面前爆炸一般,二人立即被那虫子迅猛落地时产生的冲击波,以不可阻挡的力量,猛地向前(对关可儿来说)推进了大约5米的距离。 最先落地的是聂阳,但与他面对面c身体紧贴在一起的关可儿却为聂阳挡住了全部的冲力。 回想着关可儿刚刚因为惊恐,所以瞪圆的双眼;那张一闪而过c因为后背骤然涌现的阵痛,从而极度扭曲的脸庞,眼下余光照着倒在自己胸前顿时一动不动c满脸泥土的少女,聂阳c他的思想,随着那不觉完全消失的知觉一起,停滞。一切止于此刻。 至此,自身落地时产生的那声沉重,却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听见的响动c周围所有事物,那首委婉的乐曲,仿佛都已与聂阳无关。他大睁着双眼,望着依旧发红的天空,呼吸也几乎在此刻停止。 聂阳,乃至其他所有人,都没有注意c也没有心思去注意那两把被震飞的单手剑,尽管它们是从关可儿的腰间掉落下来;尽管它们这时候仍紧紧锁于剑鞘。 在场的,不在场却同样是旁观者的所有人,包括阿奇,都注意到了那一点:那条发动偷袭的幼虫自始至终都没有向目标张开它那张原本有的,如同绞肉机般的大嘴。原因,这些人也都想到了,尽管只是“想到了”:如果已经死去的它,还有那大嘴的话,忽略偷袭根本上的成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我接受 关于司马慧丽,阿奇已事先通过欧阳拉莎的那面镜子——theirr一r一f一ry有所了解——司马慧丽,迪尔村守卫队队员。如果单从她的衣装打扮上,很难把司马慧丽与她擅长的雷系魔法联系在一起。其原因,无非就是司马慧丽在衣装上很普通。 按照阿奇世界里的话说,看到司马慧丽,就可以立刻让人想起另外一个词:宅女,尽管司马慧丽和宅女扯不上一点儿关系。而能看出她擅长领域的唯一物件,也就只有那根被司马慧丽一时紧握在右手的,一端焊有闪电标志的蓝色金属棒——准确地说,那是一名为“魔杖”的物品,和《哈利波特》里描述的性质相同。 虽然知道这些,但是,阿奇现在唯一想不明白的就是司马慧丽当时出现和出手的时间。 “为什么她会在如此关键的时刻出手?”阿奇想,“巧合?不对吧?单靠这两字去解释司马慧丽这么及时的援助?未免太过牵强了。可是,如果不用‘巧合’去解释,那应该用什么来解释?难道是”思想的暂停,给了阿奇足够的时间去回想自己已知的所有线索,有关司马慧丽出手援助的时机为什么会如此恰到好处的线索。 最终,一个阿奇不怎么敢确定的原因,在他能想到的多条线索的交织下,出现在了阿奇的脑海里:“如果真是这样,那解释的可就不止一个问题了。还是先确定一下为好。”最后这句话的显现,让阿奇看向了站在身体左边的聂阳以及他左边的关可儿。 刚刚张口,关可儿便注意到了阿奇。这次,后者没有因为对方转向自己的眼睛,而突然吞下已经到嘴边的话。 阿奇轻轻一笑,表情自然地说:“这应该就是你此前说的‘方案’了吧?你和聂阳,其实在过来的途中就已经遇见了司马慧丽。只是这次是上官莲娜发出的求救,为了以防万一,你们三个在过来的路上就已经商量好了对策:先让司马慧丽隐蔽在距此不远的地方,在不被他人c主要是对手发现的前提下,观看战况。 “如果我所想不错,隐藏的地点应该是在一棵大树上,那里既可以凭高望远,又可以利用树枝掩盖自身。另外,和司马慧丽商量对策,也在不经意间影响了你们前进的速度,这就是为什么你和聂阳到达的时间,比皇甫澈和司徒鹤要晚的原因。” 见关可儿没有否认自己的话,阿奇接着说:“假设你们五人可以对付那些生物,司马慧丽就可以选择最后出现。可是,如果你们面临的情况较为棘手,那司马慧丽就可以在此之前准备雷雷系魔法?是雷系魔法吧?嗯根据我个人的观察,这类进攻方式需要的准备时间都特别长。是这样的吧?” 听见阿奇最后的询问,关可儿回以了肯定地点头。随后,她赞道:“强大的判断力。没错儿,正如你说的,我和阳事先就和司马慧丽商量好,让她不要像我们这样,那么早的出现在其他人的视野里。这么做的目的你也已经说了,我就不重复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阿奇刚准备回应“没有了”,却注意到了关可儿的脸。那是一张清秀的脸,五官之间的紧密而完美的搭配,使整张面孔看上去是那么的无瑕,如玉般无瑕。 可正是因为这张无瑕的脸,阿奇莫名其妙的想起了昨天傍晚,自己在关可儿房间里看到的那张沉睡中的脸,尽管那张脸和眼前的这张脸完全相同,尽管后者是活灵活现,前者却是如死一般沉寂。 正是两者之间的这种如此巨大的差异,阿奇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而他,在问题显现的瞬间,就将它说了出来:“有一个问题,说出来你别不高兴。就是嗯既然司马慧丽的雷雷系魔法有如此强大的威力,你最后为什么还是会会那个什么。”说到最后,阿奇转动了一下右手腕,想通过肢体动作,来表达自己心中的最后所想。 其实,就算阿奇不转动右手腕,关可儿c包括现在斜眼看着他的聂阳,也能从阿奇的话音里,听出他最后指的事情。 “他好像适应不了‘雷系魔法’这四个字的组合。”如此一句话出现在关可儿脑海中的时候,她右边的嘴角便轻微地翘了一下。 关可儿微笑一笑,说道:“你不用那么腼腆,我明白你的意思。关于这一点,我只能说:那是由多个原因造成的。”说到这儿,关可儿忽然回看向了前方,“看!那就是了。” 看到她即刻抬起的右手食指,阿奇没有理由不回头顺着关可儿手指的方向看去。然而,当他听见皇甫澈c司马慧丽各自那声不相同的警告,看到后者在此同时抬手推向关可儿,以及聂阳在此之前已然紧紧握住关可儿的左手腕,最重要的是当阿奇看到那条长相骇人的超大型虫子,突然从地底下钻出,又一头犹如核弹头般扎向正回走而去的关可儿时,他却后悔自己这次不明缘由c没有询问对方原因的回视。 看着影像中被聂阳握紧手腕的关可儿,现实站在聂阳身旁的关可儿垂眼让目光照照自己那略微抬起的左手腕,神情上一时显得有些复杂。 是的,如果仔细去看,显现在关可儿脸上的,更多却是欣慰。因为聂阳那时候再次帮了她,让她远离危险c脱离了困境。和以前的任何一次相同:只要出手,他就要尽自己最大可能的应对状况。 关可儿抬眼静静瞥视着聂阳,可是从他的侧脸上,关可儿看到的只有自责,深深的自责。 她刚准备张嘴发音,却听到距离自己较远的,想到了那条发动偷袭的虫子为什么没有张开大嘴,但同时也将其忽视的阿奇,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你们最后的反应能力好像有所下降,是因为太累了?”不仅从他脸上的表情,还可以从阿奇说这一句话时的语气上得出:他在说笑。 其目的不为别的,阿奇这时候过于惊讶,随之而来的便是紧张。他说这一句话,其实是在转移自己注意力,进而达到缓解紧张情绪的效果。 利用眼睛和耳朵,关可儿c聂阳随即看出了这一点。为此,关可儿微笑着对阿奇说:“估计,是这样子的。我当时被队员们发出的警告吸引了,实在没有注意到身后。或许,是因为我轻敌了?”在说最后那句话的时候,关可儿的声音明显有所降低。 她向右移动了一下眼球,察觉到关可儿让目光对准了自己,聂阳随即回以了答复。而那,只是一次点头,很轻。 也许阿奇没有听到关可儿最后的那句反问,但他却点了点头,应了一声。随后,阿奇回道:“是这样。” 就在他把眼睛转正c让目光对准前方的时候,一位上了年纪c站在距离阿奇右面大约七八米的一片树荫下的老人(因为他也是一头白发,尽管性质和关可儿不同),却吸引了他的注意。可是,当阿奇准备扭头去望那位老人的时候,一个声音的出现,让他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而这个声音的源头却是 急促脚步声的停止,使迪尔村守卫队里的4名特殊队员集合在了一起,尽管脚步声的来源只是其中的三人,除去司马慧丽。 望着倒在地上c距离自己约有两米远的队长,皇甫澈无不担心地小声问道:“我们这样好吗?只是站在这里看着?用不用过去帮忙啊?”话语的结束,让他扭头扫视了一眼站在身旁的队友。 “你就放心吧。你还不了解队长?你现在过去,他一定跟你急。这种时候,不要说我们,就算村长来了,也不可能分开他们。再说了,她趴在队长身上,比在任何地方都安全。”司马慧丽以相同的形式看着聂阳c关可儿,但语气和眼神里却没有丝毫的担心。 “以队长的体质,那点儿冲击对她根本不算什么。她只是被震晕过去了,又没有被那东西击中,一会儿就会醒的。不过,一会儿我要是再看见那条虫子,非得把它劈成灰不可!敢袭击队长?找死!”最后那几句话,明确透露出了司马慧丽的狠辣。不仅从她的语气,还可以从司马慧丽一闪而过的表情和她握紧的右手上印证这一点。 皇甫澈没有回应,只是略显不自然地笑了笑。倒是站在她右边的上官莲娜,在司马慧丽的话语结束以后,转脸看了看她右边的袖子,微笑道:“恐怕不只是因为队长吧?”语毕,上官莲娜用眼睛快速指了一指司马慧丽那条因虫体下落时的冲击,现在已经裂出一道口子的衣袖。 听到她这么说,不只是司徒鹤c皇甫澈,就连司马慧丽自己,也在不自觉间看向了那边的衣袖,口子的长度接近半条手臂。 司马慧丽咧嘴笑笑,样子很是尴尬。 皇甫澈也笑了一下,但是他接下来却说了这么一句话:“袖子撕裂了还可以缝补,只要人没事儿就行。” 司徒鹤没有因此作出任何回应,或许在他看来,司马慧丽袖子上的那道口子和队长c乃至和自己相比,其差别,比“小巫见大巫”的差别还要巨大。 对于看官阿奇,他没有因为司马慧丽对皇甫澈的那个开朗回答,扭头去问关可儿(或者聂阳):“为什么司马慧丽会那样想?”其原因,就是阿奇感受到了他们两人一起时,周围形成的那种不容任何人靠近的气场。 “没事儿的时候都这样,那当其中一人倒下时,再有人靠近,岂不是会把他‘生吞活剥’了?”想到这儿,一股莫名的笑意以火山喷发的形式涌上阿奇的心头。 他抖动了几下嘴角,极力压制住笑意。最终,阿奇没有让那充满无奈的笑声响起。 情绪的恢复正常,让他出乎自己意料地想到了另外一点:“恐怕,这只是针对聂阳一人,关可儿恐怕不会。可是,他当时这样,就不怕耽误了救治时机?”想法刚一确定,阿奇便不由得斜眼瞄了瞄左面两人。 再次注意了现在关可儿那健康的身子,作为观点的来源者,阿奇却否定了自己刚刚的所想:“完全没因为治疗的不及时,有什么后遗症的样子。看来真如我想的,聂阳没那么顽固,不会不分时候的对她进行多余保护。可司马慧丽为什么还是会那样想?”问题刚刚出现,阿奇便已然想到了那个尽管用在这里略显夸张的复句式成语: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 “不过话说回来,”回视前方的阿奇心想,“司马慧丽的躲避能力倒是不弱,最后居然只是被撕裂了半条袖子。法师嗯法师的进攻能力很强,好像是这样。但是躲避进攻的能力好像也不怎么弱。是这样吧?嗯至少,刚刚看到的情况是这样。可现在想想,那条虫子的目标好像只是身为队长的关可儿,司马慧丽唉!不想了!”语句到此,平稳站立的阿奇,脸上显露出了一丝的不耐烦,“反正结果就是那样,对我这个只在现实中的人来说,想那些已在虚拟世界里的事也没什么意思,尽管在现在看来,那事儿已经在我身边发生了,而且不止一两件。”想到最后,不动声色的阿奇翘嘴一笑,瞬间表露内心无奈的同时,也闪露出了少许感叹。 尽管与队员相距得不远,但他们四人的对话,聂阳却一句也没有听到。以上官莲娜为首的三人开始向这里赶来时,聂阳的眼前便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由左向右的浮现出了一幅又一幅的画面,并且如电影片段般一张接着一张,轮流闪过聂阳的眼前。 画面的主角正是关可儿,唯一的主角,那此时此刻正以聂阳胸口为枕动不动得好似睡去的少女。在那些画面中,她展现的表情各不相同,有开怀的笑脸,有伤心的落泪,有不满的气愤,还有无法适从眼前状况的恐惧 画面中的关可儿如此,而每一幅画面足以让每一个看官驻足观望,却是一个内在的事实,尽管那些画面只是出现在了聂阳眼前。 正是在这让人驻足观望的画面前,聂阳那圆睁却无神的双眼逐渐恢复到了正常。他眼眸眨动一下,却丝毫没有影响画面的轮流闪现。当聂阳再次留心那些画面时,连续闪过的画面便突然加速c加速c再加速,直到因为画面的过快闪现,使他再也无法看清每一幅画面的内容为止。 当所有画面因为快速的横向闪现,渐渐连接成一块长方形c上布多彩线条的“布带”时,事先就已在聂阳脑海中显现的黑色盔甲,便以布带为背景,逐渐由模糊到清晰的出现在聂阳面前。 他轻皱了一下眉,眼角却在此刻流露出一丝如同在一望无际的沙漠,望见了一片闪着光芒的绿洲的欣喜。可是,就在他开始以欣赏的眼光去看待眼前这件漆黑的盔甲时,一个沉稳c令人心里一惊的声音,以出乎意料的方式,从盔甲的中心位置传出,直达聂阳的耳膜。 “属于黑暗的孩子啊!接受我吧!拥有这超越一切的力量,实现你想实现的所有,没有人能阻挡你!”话语以不断重复的形式回荡在聂阳脑海,直到他的双眼逐渐被黑暗笼罩,逐步呈现出迷离。 “超越一切的力量”聂阳盯着面前的盔甲,心里这么说着,语气显露了一时的呆痴。 就在他用心,却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地说出话语最后一个字的时候,那个从盔甲里发出来的声音突然停止了一直重复的话语,而替代它的,是原本漆黑一片的盔甲,忽然闪耀出的血红色光芒。 光芒与黑色的盔甲相结合,使其瞬间变成了暗红色。正是在这暗红色光芒的照耀下,聂阳身穿的那件黑色长袍与黑色的盔甲相呼应,最后一样闪现了暗红色的光芒,只是和盔甲相比,黑色长袍上的光芒更加耀眼。 色彩如此诡异的光芒骤起,不仅让据此不远的司徒鹤四人面面相觑,更让站在远处的那位老人紧皱起了眉头。 利用眼角余光看到其他三人的脸上同样闪动着疑虑,皇甫澈c司徒鹤c上官莲娜c司马慧丽四人,便不再想着通过队员们的脸,来得出作为队长的聂阳,周身为什么会赫然闪耀那种光芒的原因。 四人动作一致地回望聂阳,统一的思想,让四人没有采取任何措施。长时间的担任守卫工作,他们早已学会了超乎寻常的耐心c令人惊异的冷静以及一个在特殊情况下,让人诧异的习惯:只能用眼睛去接触令自身好奇的事物,而不是用行动和身体。 周身闪动着暗红色光芒的聂阳放开了紧握左手心里的长弓,随着上半身地缓缓坐直,以他胸口为枕的关可儿,周身随即出现同等缓慢的向下滑落。解放了副手,聂阳略微调整了一下位置,便将倒在身前的关可儿横抱了起来。 来自双腿的力量,让聂阳在怀抱一个人的情况下,依旧可以轻松地站立起来。然而,当他站直身体,呆滞c而又漆黑的双眼平视前方的时候,原本只是光线的暗红色光芒,赫然脱离了聂阳的身体,开始凝聚,颜色也随之暗了下来,成为单纯的黑色。最后,暗红色的光芒因为快速的凝聚和颜色的暗淡,变成了黑色c类似雾气一般的东西。 那“雾气”围绕着聂阳和他怀里的关可儿,最终形成一个直径在1米至5米之间c闪动着黑色光泽的球体。虽然如此,但真正发挥其应有作用的,却仅是聂阳一人。 黑色球体的表面时不时闪过一道又一道强度和静电接近的电流,颜色也在时不时的变深或变浅,就好像一颗大型的,光泽接连变化的黑色玻璃球,光线的照射角度不同,显现出的颜色深度也会不同。 情况持续了大约5秒,之后,形态标准的圆形球体在表面状况不变的前提下,开始由两边缩小,直至转变成了一个高度与先前相同,但宽度却只有原来三分之一c和圆柱体有些类似的椭圆。 近似圆柱体的椭圆开始由下而上的移动,犹如一块黑色的长方形帷幕被缓慢拉起。最先出现在他人视野里的,是那双穿着黑色c类似海盗靴的金属靴子,接着是小腿c大腿c腰部,然后是上半身以及那双怀抱关可儿的手臂,最后便是那个只能看到两只闪着白光眼睛的头颅。 无论是小腿,还是大腿;无论是上半身,还是手臂和脑袋,此刻无一不被犹如藤蔓缠身c表面闪耀着黑色金属光泽的盔甲所覆盖,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根本不会想到前方站着的这个人,会是聂阳——那个年龄是18岁c发型让阿奇想到“宇智波佐助”的大男孩。 也正是因为那覆盖了聂阳全身的黑色盔甲,让他怀中的,身穿白装的关可儿,额外亮眼 虽然主人公都是关可儿的那一幅幅画面只出现在了聂阳的脑海里,只要他自己不说,是不应该c也不可能被除聂阳以外的第二个人知道,可是,作为“第二个人”的阿奇,却通过记忆之境的特殊效果,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一幅幅存储于聂阳记忆的画面。和他当时的感觉有些不同,阿奇看到这些画面的时候,想到的,却是他那个世界里的东西:“这简直就是‘电影片段’啊!”观念出现,阿奇不禁地微翘了一下右嘴角。 随着画面的连续“播放”,阿奇那类似调侃的思想也逐渐消退。他细看着每一幅画面里的关可儿,不经意心想:“说‘电影片段’有些笼统,‘成长日记’或许更具体些。不过”话语到这儿,阿奇更多是在回想地望着那些画面,“虽然是聂阳记忆中的画面,但能记得这么清楚也是不容易。唉~!如此清楚地记住一个人的各种表情,能做到的恐怕也只有他父母c哥哥和姐姐了。或许,这还不一定是百分百的事。因为,身为女生的关可儿就算有这些亲人,他们也不一定会”语句未在阿奇脑海显示完毕,他的目光便已然照在了关可儿的侧脸上。 看到她正在认真观望那些如电影片段一般循环播放的画面,阿奇那张因为思考,变得严肃和紧绷的脸,顿时便放松下来,好似仅仅因为增加了关注的对象。 回眼准备继续观看事件接下来的发展,他眼角的余光却于不经意间照在了聂阳的侧脸上。正是因为注意了他,一个问题便油然而生在阿奇心头:“聂阳为什么会记得这样清楚?单是年长的缘故?”问题的产生,使得阿奇回望的动作临时停下,让人看不出他现在究竟在看哪里。 画面循环而连续的在上方出现,是关可儿不觉有些“审美疲劳”的唯一原因。她垂下眼帘,略略思考了一下,像是在确定某件事。之后,关可儿扭头看向了聂阳。 正在准备开口的时候,她注意了阿奇所看方向上的不寻常。稍稍迟疑了一下,关可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但最终也没能看到吸引对方的那物件,或那件事。 关可儿轻一皱眉,决定以一个和先前不同的方式来询问阿奇究竟在看什么。脸庞转正,关可儿自语的口气里有着明显的惭愧:“这些画面连我自己都没有注意,阳居然还记得这么清楚。很不好意思啊!”语毕,关可儿低头笑了笑,脸色略有难堪。 其实,在她刚有开口发音的迹象时,聂阳c阿奇便各自从思想里解脱,去听那女生的话。两人之所以都没有显露,表面上看,是因为关可儿的话语还没有结束。 待她把话说完,神色上也到了位,聂阳展露了一个足以让任何女孩子为之心动的微笑,尽管笑的幅度很小。随后,他的语气依然平静:“见你成了那个样子,我当时的思想都有了停滞,那里还有刻意去回想。我是不觉想起的那些画面,而且在我的印象里,我并没有下意识去记那些,原因上就” 趁着聂阳停下的功夫,阿奇笑道:“不是‘刻意去记’都记得这么清楚,那你如果真是下意识地去记,岂不是比这还要清楚得多?” 看到两人脸上的异样,阿奇摆摆右手,表情不改地说:“虽说是玩笑,纯粹的玩笑,不过,我说的难道不对?”最后的一问,不仅让关可儿,更让聂阳微微愣了一下。 见他们没有马上回答,阿奇把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但依旧是笑着说:“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当你们默认了。” 聂阳回头和关可儿对视了一眼,后者也随之接受了他表露的内容。 看到关可儿轻轻点头,聂阳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就在阿奇以为玩笑的对话结束时,却忽然听到关可儿带着笑意地说:“刚才见你一直盯着我这里的左下角看。我是看了看那里,也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啊,你到底在看什么呢?”在她说完第一句话的时候,阿奇便不经意地用眼角余光瞄了瞄关可儿所指的那个位置。和她接下来所说的一样:那里的确没有值得关注的地方。 “也不是在看什么了。”关可儿语毕,阿奇解释着,“开始我只是想看看你见到那些画面时候的反应,后来却因为注意了聂阳,想到了一个问题。你是知道的,只要身旁没什么紧急的事,我一想到问题,就会暂停身体的所有动作,所以你明白吧?”阿奇话里的短暂停顿,给了关可儿足够的思考时间。因此,当他话语结束,关可儿随即以点头回应了阿奇。 “那你的问题是”听见她这么说,阿奇刚准备作出回应,却注意了关可儿神色上的那丝后悔。 “其实也没有什么,你不用怎样紧张。”面对轻松微笑的阿奇,关可儿却有了些惊疑。 阿奇没有怎么理会她的如此反应,接着说:“我刚才就是在想:聂阳为什么会记得这么清楚?至于答案,他刚刚已经说了。”语毕,阿奇移动一下眼球,让目光指向了早已紧盯前方的聂阳。 关可儿“哦”了一声,给阿奇的感觉,就好像自己简单c平常的回答,让她顿时明白了很多事情。 两人各自回头地重视前方,聂阳再次以他平时的语气向阿奇重复了先前的一点:“记得,不要过于把注意力集中在聂阳身上。” 再次听到这样一点,阿奇明显有些烦躁。然而,当他将要让不满显现在看向聂阳的眼神里时,阿奇却注意了出现在聂阳神色中的那丝紧张。他知道:这种紧张,只会出现在大战即将开始的时候。 “关可儿曾经也向我表露了一样的紧张情绪。”阿奇不觉心下暗想,“但是,我怎么没有感觉到那能让我紧张的因素?”思想到这儿,他先是向聂阳轻点了下头,回一句“知道了”。之后,阿奇重新审视了一遍面前的影像。 “还是没什么异常。”最终,他低头看着距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的土坑,继续着思想,“聂阳到底是怎么想的,神经过敏?可看他的样子也不像啊!” 阿奇轻轻扭了一下脖子,却依旧想不出个所以然。然而,当出现在聂阳脑海里的画面突然加快了播放速度,由此导致那黑色盔甲再次显现,阿奇也在这时候听见了盔甲当时向聂阳说的那句“属于黑暗的孩子啊!接受我吧!拥有这超越一切的力量,实现你想实现的所有,没有人能阻挡你!”话时,与之语气相同,可是所讲的内容却与之毫不相关的话,像噩耗一般回响在了阿奇的脑海里,尽管语句不是那么清楚。 由于吃惊和有些莫名的恐惧,他的双臂忽然在此刻剧烈颤动起来,幅度并没有那么明显地颤动。 很明显,关可儿并没有因为听到了黑色盔甲说出的那几句话,就表现的多么惊讶,乃至恐惧。关于这一点,可以从她只是轻皱了一下眉头的脸上,看得出来。 至于站在关可儿右旁的聂阳,因为当事人就是他本人,加上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些话了,所以聂阳没有像关可儿那样:轻皱眉头,但他的右手,却在同时紧握了一下。 随着盔甲不断用相同的语气重复着那几句话,阿奇在临近中午时听到的那句话,随着盔甲重复次数的增多,而逐渐清晰的显露在了脑海。 话语的清晰,使阿奇心中涌现的那丝莫名的恐惧越来越浓重。心里的恐惧越是加重一厘,他所要承受的心理压力便会加重一分,直至他终于承受不了越来越重的心理压力,猛地让一直处于轻微颤抖的双手握紧了。 “呲啦!”来自阿奇左手c急促而短暂的塑料袋揉搓声,针似的刺进了聂阳和关可儿的耳孔。二人以迅猛致的动作,扭头看向了发出尖针般锐利声响的阿奇。然而,真正映入聂阳c关可儿眼帘的,却是阿奇颤抖的身体和那半张因为恐惧,轻微抽动的脸。 虽然先前他就因为看到了那些长相怪异c可怕的生物,而显露出令身为女生的关可儿,都为此感觉好笑和不可思议的害怕,纯粹的害怕,但是这次,阿奇显露出的表情和表现出的动作,却和先前任何一次因为害怕,表现出来的表情或者动作都不相同。 如果说他先前的那些表情和动作,是在说明自己害怕的话,那阿奇现在的表情和动作,则是在明确地告诉关可儿:这次他已不单是害怕,而是比害怕更容易让人颤抖的恐惧。 关可儿没有继续往下多想,她快步从聂阳面前走过,并最终站在了阿奇的左前方。洁白c修长的右手落在肩上的一瞬间,阿奇全身的颤抖停止了。他转动了一下脑袋,脸颊两边的肌肉略微抽动,而眼神呆痴地望着站在面前的关可儿。 “怎么了?阿奇。”简单的话语里,明显透露出她这时候的关切。 阿奇望着关可儿,不知是因为看到了她那张清秀的脸,还是因为听见了那句关切的问话,阿奇那双呆痴的眼睛此时竟奇迹一般的逐步恢复到了正常。 他低头眨眨眼,稍带力度地摇了摇脑袋。再次看向关可儿,阿奇已然恢复到了正常。起码,他那张不再抽动的脸,说明了这一点。 看到阿奇神态上c眼神上,都已不再有问题,关可儿轻放在他左肩上的右手也随之离开阿奇的肩膀。 后者没有在意她的这个动作,尴尬一笑后,阿奇解释道:“抱c抱歉。我我只是突然想起今天半晌出现在脑海的话,和那个声音完全一样。”说到最后,阿奇让目光一指漂浮在土坑上空c距离地面大约5米的黑色盔甲,尽管背景是那条上布多彩线条的布带(那的确很像一条布带)。 听阿奇这么说,关可儿表情凝重地扭头看了看聂阳。以相同方式回应了她转向自己的眼睛以后,聂阳转脸问道:“记得你此前说过,那盔甲曾也在你的脑海出现过?” 阿奇垂眼幅度明显地一点头:“是。” “那你刚才说,你之所以会感到恐惧,是因为想起了上午听到的一句话,而且所用的语气和它一样?”说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聂阳回瞄了一眼那件还不能使用的盔甲。 看到阿奇再次回以了肯定的答复,聂阳接着问:“既然是这样,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这句话的来源,也是那件盔甲?如果是,它当时对你说了什么?” 阿奇垂眼略微思考了一下,说:“嗯说什么‘放弃那无聊的白色盔甲,成为暗黑骑士’?最后还加了一个‘吧’。”内容虽然和先前一致,但所用的语气,却与之完全相反。 然而,话语临近结束,聂阳的脸上显露出了的那一丝轻松,却是他能注意到的。给阿奇的感觉,就好像聂阳事先对此已经有所了解。 “我”见两人没有继续说,阿奇问道,“想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聂阳c关可儿再次进行了一次对视,最后由前者进行作答:“还记得开始提出的那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阿奇问。 “索克为什么一定要让你观看这场对战?”听聂阳这么说,回想过后的阿奇,轻地点了点头。 “到现在为止,你想到这里的原因了么?”聂阳如此一问,阿奇的反应便是明显地一愣。 看着他那张静得让人发慌的脸,阿奇最终没能回答上来。 见他摇头,聂阳说:“我先开始也想不通,但随着战局的深入,我想到了一个足以让索克放弃那面镜子的原因,虽然那镜子可以让他看到任何他想知道的事物。” “是什么?”阿奇有些迫不及待。 聂阳移眼看向关可儿,微笑道:“我刚才见可儿看出了我的心思。你来说吧。我也看看你所看到的,和我真正的所想,是否一致。” “真让我说啊?”关可儿问道,她好像还以为聂阳是在开玩笑。 “嗯。”聂阳稍加力度地点了一下头。 “好吧。”关可儿回应了一下,回眼便看向阿奇,开始明说自己刚才对聂阳一时神色的理解:“也许,说了你会不怎么相信。原来听欧阳老师说过:光和暗不会因为任何事物,发生任何改变。我”说到这儿,关可儿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接着就是对人称的改口,“阳想索克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从而要利用这一点,把镜子交给你,再设一个‘你不观看完这场对战,就不能出去’的规定,最终让你不得不接受暗的力量。 “因为即使是在这里,阳当时释放的暗力量也不会失去它应有的效果。而这个效果就是:让任意一个或一群没有成为骑士的人,领略到暗力量对任何生物的绝对压制,从而激起他们心中想要拥有这股力量的欲望,最终选择为暗。”语毕,回转目光的关可儿一看身旁的聂阳。 后者立刻明白她的意思,随即给予了肯定的点头。阿奇没有理会这些,在略微思考后,他说:“听你这么说,好像所有身穿黑色盔甲的骑士都听命于索克似的。” “说‘听命于’有些夸大,再说,我也没有这个意思。”关可儿说,有点儿解释的意味,“我只是向你解释索克为什么坚持让你去观看这场对战的原因和光c暗两种力量共有的特性,以及暗力量独有的特殊效果。” 阿奇思考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略显余惊未平地回道:“明明白了。盔甲之所以会对我说那句话,是为了引诱我选择暗,成为与之相对应的黑色骑士。” “就像两家相互竞争的工厂,为了自身的利益,各自对外说对方的坏话一样。”这个想法在他脑海中刚一闪现,阿奇便表情不改地张嘴继续说:“还有就是,聂阳为什么一直让我不要过于注意‘聂阳’的原因,是怕我应了索克的预想,在暗力量光芒的照耀下成为暗黑骑士?” 关可儿刚准备点头,站在她身后的聂阳突然张嘴纠正道:“不是怕你成为暗,是怕你在黑暗中迷失了自我。你忘了?cha一s可以随意使用光c暗以及它本身的第三种力量。” 面对聂阳的纠正,显露在阿奇脸上的笑容顿时消退了。他回头看了看影像中的那个依旧倒在地上的聂阳,又抬眼一望仍浮在空中的那件重复着相同的话语,却不知即将耀眼的黑色盔甲,表情已显严肃,却接近自语地说:“‘在黑暗中迷失了自我?’对,暗黑骑士。他们并不属于邪恶,就像光明在大多数人眼中,属于正义一样。嗯!”最后一字出口,阿奇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我想问一下,”话到这儿,他直接让目光对准了聂阳,“你为什么要选择暗?单是像那盔甲所说的:你属于黑暗?还是,你希望拥有‘这超越一切的力量’?” “两者都有。”聂阳说,语气依旧平静,“但更多的是后者。” 一丝惊讶,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候,闪过了阿奇的眼球。不止他一人是这样,还有另外一个听者——关可儿也是这样。 “是么。”阿奇说。就在他的话音即将落下,那句话,那句聂阳当时在听到黑色盔甲对自己说的那些话以后,做出回答的话,以和先前显示人物内心所想的相同形式,回荡在四周。只是这次,由于theirr一r一f一ry——记忆之境的作用,这句当时只是显现前面一小部分字音的话,无视所有阻碍地被完整表示了出来。清晰传进关可儿c阿奇的耳朵是基本事实,尽管语气仍然是那么的呆痴:“超越一切的力量我想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不再让可儿受到一点儿伤害。如果可以,我接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先知和后觉 和前面盔甲的话语不同,当时聂阳的那些话仅仅回响了一遍。然而,就是这些只是响起一遍,且没有附带任何语气的话音,基本上印证了聂阳此前对阿奇的答复,同时,震惊的是另一旁的她。 “我已经没有必要怀疑聂阳的回答是否真实了。”阿奇心说着,“但,拥有那力量的原因却却是那么的”感觉到自己一时已经完全怔住,他低头看了看那双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不再握紧的双手。之后,阿奇抬眼想说点儿什么,却意识到此刻,自己根本张不开嘴。 阿奇看着聂阳,却发现他这时正注视着关可儿。当目光转向她,再次发现的阿奇,随即明确了对方脸颊上的两道泪痕,闪动着光泽。 “那个”阿奇这时候的话音很小,可是他接下来的举动表明了自己想表达的意思。他抬了抬右手,在目光不离开关可儿眼眸的前提下,以“蜻蜓点水”般的轻巧,指了指自己右眼的下方。 就是因为阿奇这个不怎么明显的动作,关可儿顿时感觉到了脸上的异样:原本只是充实双眼的泪水,此刻已经夺眶而出,顺着脸颊快速流向了下巴,最终滴落在地。 突然地转身,之后阿奇便只能看到关可儿那被长发覆盖的后背。不动声色间,他已然通过眼中少女那双抬起的手c随之而来的像是得了重感冒似的吸气声,想到了她一时正在极力压制心中突起的情绪。 阿奇并没有像对方刚才那样:及时给予安慰,或是询问她为什么会流泪。因为阿奇觉得自己不适合这么做,也不配这么做。就在他将要移动眼球,以目光提醒聂阳“你应该说点儿什么”的时候,后者却已经这样做了,只是其程度,远远超过了阿奇的预想。 柔软c类似手帕的物品贴近脸颊,使关可儿那略显沉重的呼吸声骤然停止,虽然这只是一瞬间的事。 她侧过眼,发现那一件柔软的物品真是一块手帕,一块和她身上穿的衣服一个颜色的手帕。如果细心点儿,还可以看到手帕正面的右下角,绣着一颗粉红色的五角星。 关可儿抬眼看了看递过手帕的聂阳,眼神里闪过了一丝惊讶。待后者用眼睛指指手中的帕子后,关可儿抬手便将它接了过来。 看着那块正被充分利用的手帕,阿奇也忽然回想起自己曾经在关可儿房间里见到过相同样式的手帕。为此,他这样想着:“当时因为眼前状况,没怎样去注意,现在回想起来,根据颜色和样式,这样的一块手帕,也只能是关可儿的了,白色的嘛!但是,聂阳是从哪里得来的?”阿奇用眼角余光上下打量着左面那个身穿蓝色长衫的男生,“衣服上也没有可以装东西的口袋啊!奇怪。”最后的一词刚落,使用手帕的关可儿显然也意识到了相同的问题。 流进鼻腔的泪水通过呼气排出体外,移动眼球的她用那已经变样的声音问道:“阳这手帕哪来的?” 聂阳垂眼看看关可儿的右手,回答时的语气平静,却带有一丝不可避免的感叹:“是我从房间里顺手带出来的。后来在你不注意时,悄悄放进了你上衣的口袋里。原本只想还给你,没想到现在有了它的用武之地。”说到这儿,聂阳口中有了一声若隐若现的叹息,幅度轻到连站在身旁的阿奇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看到关可儿点头,聂阳出乎意料地接着说了下去,语气很像是在自语:“这件事本来是不想让你知道的,可现在明明说过不会让你受到伤害,却却总是让你因为我,感到不舒服。”话到最后,聂阳紧握住了双手,指骨间因为过度握紧,产生了那轻微的“咔嚓”声响。 不单单是从他的这个举动,更是从聂阳说出的那两句简单的话,关可儿c包括她身右站着的阿奇,都深深感受到了聂阳此时的无奈和自责。然而,二人接下来的反应却不尽相同:阿奇只是注视着他,而关可儿,在注视聂阳的同时,还回以了话语:“其实,我这也不能算是‘伤害’啦!”最后一字音落下,关可儿的心情明显有所好转。 然而继续说着,她的话音却逐渐低了下去:“我只是想起了自己当初的所想”话末,关可儿低下了头,有点儿“做贼心虚”的意思。 “我知道的。”聂阳不变的话语,却让关可儿猛然抬起了面庞。 前者并没有因为后者那稍显惊喜的目光,就让表情和语气发生任何变化。时间极短的停顿过后,聂阳接着说:“不只是你,任何一个遇见那种事的人,都会有和你一样的想法,包括我。” “那”关可儿说,字音随着情绪的转好,开始逐渐恢复到正常,“如果我选择暗,阳也会意识到我其实也是一个为追求强大力量c不去考虑他人感受的人吗?” 聂阳没有思考,张嘴回道:“当然。” 阿奇紧皱了一下眉,聂阳却在关可儿做出相同反应前,说出了接下来的话:“但我绝对不会让你察觉到这一点,因为这意识一闪而过,持续时间是一秒的百分之一。接下来,你眼前的‘阳’,依旧是你认识的那个‘阳’,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关可儿“嗯”了一声,并附带着点头,带着明显的力度。 通过她的这种回复,阿奇感觉关可儿好像明白了什么,但具体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哎!管它是什么!反正关可儿的心情好转,表明聂阳的安慰奏了效,这就可以了。不过”思想到这儿,聂阳的侧脸映在了阿奇的眼球上,“他的这种安慰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居然还能这样安慰人?这算是长见识么?”最后的反问,促使阿奇在不经意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察觉到聂阳那满是疑问的眼神,阿奇连忙摆摆手,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散:“抱歉,你们继续。” “继续?!”听到阿奇的后半句话,关可儿突然正脸用眼圈已经发红,且有些肿胀的眼睛盯着阿奇,“听着怎么这么别扭,‘继续’什么啊?” 见自己随口说出的话语出现如此大的漏洞,阿奇支支吾吾的,但大脑却在奋力旋转,争取在最短时间里找到填补“漏洞”的理由。 最终,在表面上只是低头略微思考了一下后,阿奇眼带自信地回道:“继续安慰你啊,你的眼睛不是还没有好吗?”话一经出口,左面聂阳的脸上便闪过和失职有些相近的神情。 关可儿因为阿奇的如此回答,表现得有些难为情,聂阳却抬起手臂,以掌心向外的的形式,将伸展的右手对准那少女的右脸颊。 眼角的余光,让后者注意了聂阳的这个举动。虽然一开始关可儿就想着作为“阳”的他,在听到阿奇那么说后,会有怎样的反应,可是在聂阳做出这个关可儿已经事先想到的反应时,她依然不自觉地扭头看向了距离自己约有15厘米远的手掌,自然展开c并是聂阳的手掌。 无论是手掌接下来散发出的白色光芒,还是如同沙粒般大小的白色颗粒,甚至那些阿奇至今都不知道其真正成分的颗粒物,以横向漂浮的形式,匀速飘到c并最终被关可儿眼眸周围的皮肤吸收,以及她在接收到光线后,眼睛的自然闭合,都和先前那次因为毛巾引起的情况一样。也正是因为那次经历,初来乍到的阿奇首次看到了这个拥有一头亮眼白色长发的女生,流泪的样子。 作为“旁观者”,阿奇此刻并没有完全让注意力集中在关可儿那双渐渐恢复正常的眼睛上。利用所看方向的略微下移,阿奇的注意转移向了关可儿上衣左面那个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不会看到的衣兜上。 “很隐蔽的口袋。好像也不怎么使用。”看到口袋周围并无明显使用过的痕迹,阿奇不觉暗想着,“如果不是聂阳提起,我恐怕到现在都不会知道关可儿身上穿的这件非常合身的白装两侧,居然会有两个不起眼的口袋。就算他不提起,我恐怕也不会去想‘关可儿的衣服上有没有衣兜’这种无聊的问题。 “可是,聂阳刚才说是趁她不注意时,悄悄把手帕放进去的。关可儿自己还好解释,可我这个观客,怎么也没有发现聂阳的这个举动。他是在什么时候把手帕放进去的?”就在阿奇因为最后的一问,开始回想那些虽距离现在不远,却已经是过去的经历时,处于闭眼状态已经将近有5秒钟的关可儿,因为眼前光芒的退却,从而缓缓睁开了双眼。 她眨了眨眼,待感觉不到眼睛先前的那种轻微肿胀感c适应了自然的光线,关可儿抬眼看向聂阳,回以了他明显带有感谢意味的微笑。 接收着那表情,聂阳没有做出什么较为明显的回应,他只是轻翘了一翘嘴角,随后便回转脸庞,让目光照在阿奇脸上,好像早就知道了后者刚刚所想的问题。 正是因为聂阳的注视,阿奇再一次体会到了那种来自“恍然大悟”的愉悦,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注意阿奇一脸的轻松,关可儿回看看聂阳,后者也在此时移动了一下眼球,让她那张秀气的脸映入自己的眼帘。 “果然是这样。”阿奇自语一般的话音落下,关可儿眼神里的,原本是不细看根本不会被看出的疑惑,因为他的那句话,顿时加重了。 “‘果然是这样’?”关可儿想,“果然是哪样啊?” 面对她再次转向自己的那双明亮眼眸,聂阳张嘴小声回道:“我刚才见他盯着你衣服看了一下,估计是想到了一些关于衣兜的问题或事情。” “关于衣兜的?”关可儿低头一看衣服右面的口袋,以相同的音量反问道,“那会是什么问题啊?” 看到聂阳轻轻摇头,关可儿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失望。也许是因为这种情绪过于微小,加上它没有在关可儿的眼睛里多停留一秒钟;也许是因为她及时感觉出了这种情绪,知道这时候不该因为聂阳不知道问题的答案,就出现怎样“失望”这种情绪。 因此,在聂阳未有反应之前,关可儿率先纠正了自己的态度:“也对啊。”虽然她现在的话音和前面相比有些提高,可整体听来,还是可以用“小声”来形容,“阳怎么可能知道这些?我也真是的,居然会这么问你。”话音落下,明显带着抱歉的笑容,出现在了关可儿的脸上。 聂阳轻轻皱眉,过后脸上稍带笑容地回了这么一句:“和你刚才说的一样:我并没有在意这个。” 关可儿微微一愣,随后便在脸颊不失笑容的前提下,略显力度地点了一点头。 两人对话的声音固然降低了很多,但是对于可以用“近在咫尺”来形容与他们的距离如此之近的阿奇来说,话音降低的幅度,明显还是不够。 “除非他们用耳语。”在二人对话完毕c距离他们近在咫尺的男生开口前,他这么想着。 待关可儿再次回应地看向阿奇,后者忽然向她展露的笑脸,着实让关可儿暗吃了一惊。 看到她突显惊讶的眼神,阿奇怔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也顿时全部散去。“你”反应过来的阿奇略显小心地问道,“怎么这表情?我吓着你了?”在说最后这句话时,他瞄了一眼左边的聂阳,但是看到的,却是一张因为不满,变得严肃的脸。 “哦!”关可儿反应过来,“不,没有!只是你脸上的表情有点儿突然没事的。”话说到一半,她便低头眨了眨眼,用时短暂。 阿奇点头回应了一声,但是接下来,他却再次不由自主的笑出了声。察觉到再次出现在面前两人脸上的疑虑,阿奇一边低头压制住笑声,一边摆手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没什么。嗯嗯!” 感觉自己现在的语无伦次,阿奇暂停了话语。待笑意完全压制了下去,他抬头正式解释道:“不好意思。见你们刚才的样子,的确好笑。没想到我的一句不自觉的自语,居然会让你们两个年纪相仿的人,进行那么有意思的对话。很不可思议,也很出乎意料。” 看到聂阳c关可儿还是一脸的迷茫,阿奇继续着解释:“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很聂阳说的一样:我刚才的确是在注意你衣服上的口袋。”说着,他抬手指了指关可儿衣服左面c只能看见一道缝隙的口袋,“先开始想的是那两个口袋很隐蔽,因为我直到现在才看到它们。接着,我就想起了那块手帕。 “聂阳说过,是趁你不注意时,放进口袋里的。对于你来说,没有感觉到在情理之中,但是对我这个旁观者而言,居然也不知道聂阳把一块手帕放进了你的衣兜里。这就很让我好奇:他究竟是什么时候把手帕放进去的?”解释进行到这儿,百分之九十五的问题已经有了答案,也使得聂阳(主要是关可儿)不再疑惑。 “那”关可儿说,“你后来找到答案了吗?” “当然。”阿奇说,明显有种为此自豪的意味。 “是什么时候?”聂阳突然的开口询问,让阿奇顿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我是不是有点儿‘贱’啊?”因受宠若惊涌现出来的想法,使得阿奇一时有些难堪。关于这一点,可以看他此时脸上的尴尬表情。然而正是注意了阿奇脸上的尴尬,聂阳的眼睛里再次闪现了疑虑。 他还没有把话说完,阿奇突然的开口回应,促使聂阳打消了补充话语的念头。 “没什么。嗯”最后一个字的拖音,显示了阿奇正处于短暂回想的状态,“如果所想不错,你应该是在之前和关可儿会面时,就已经将手里的帕子放进了她的衣兜。因为那时候你们都记得吧?” 面对询问,聂阳在没有怎么思考的情况下,给予了肯定的回应。至于关可儿,她则是在略微回想了一下以后,想到了问题的答案。 “是那个时候啊!”关可儿一边恍然大悟地自语着,一边回看向了聂阳。不用多说,她得到的回应,肯定是认同。 “当时的确是受惊过度了。”正脸的关可儿继续回想着当时的情况,而她说话的语气,仍然和自语无异,“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我肯定会有所感觉的。” 再次回想起关可儿当初利用自身光的力量,让自己和她脱离那个无底的深渊,以及回到现实见到了聂阳,才表露此前的惊吓过度和对依靠的迫切需要,静默一时的阿奇感觉自己又一次见识了面前两人之间的那种如金石般坚固c牢靠的友情。 “对于他们,”阿奇想,“我恐怕还需要时间来了解。真是不可思议,一个冷得像冰,说话几乎不改变语调;一个热得像火,能轻易让人感受世间任意美好,这两人的性格c给人的感觉有着如此差异,之间居然会存有这种东西,而且还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不得不让我好奇了,怎么做到的?”最后一问的出现,阿奇的眼睛也就在聂阳c关可儿之间来回扫视了两遍,尽显一时的不经意。 在那件对于阿奇三人来说,漂浮在空中的盔甲重显暗红色光芒以前,右面的他问了聂阳这样一句:“既然知道索克想通过昨天的那场对战,促使我选择暗,那我接下来要怎么做,还是不要过度把注意力集中在‘聂阳’身上? “不过根据刚才的情况,我感觉这种办法不太适用。还没有被真正的暗力量照耀,我就已经不觉得集中注意力了,要真到那个时候,我还不一样会在不经意间选择了暗?”话音落下的瞬间,阿奇便觉得自己刚说的这番话是多么的不可思议,和聂阳c关可儿两人居然会成为对方知己一样的不可思议。 也正是因为这种感觉,阿奇在自己的话音落下c聂阳做出回应前,心下暗想:“我居然会说出这么匪夷所思的话,难道我这个‘优等生’要变坏了?我可不想c也不能这样,以后得需要注意了。可仅凭一句话,就认为自己‘变坏’,是不是过于草率了?”观点的确定,分散了阿奇集中的思想,让他有闲暇的心思去听聂阳那同样匪夷所思的回应——此时的阿奇就是这么认为的。 “其实你不用过于在意我说的话,因为那只是我的一种警告,也是一种猜测。说不定,真实情况远没有我猜测的那么严重。当然了,如果事实真是这样,而你到时候又实在无法抵御暗力量所带来的那种诱惑,那你需要的就只有自己的意志了。毕竟,你是cha一s,拥有随意操控光c暗以及第三种力量的能力。” 面对聂阳这种同样“匪夷所思”的回应,阿奇没有显露出什么异样的表情。在聂阳说话的过程中,阿奇表现出了一种认真听讲的神情,就像是在听某教授的演讲。 待他说完,阿奇神情不改地轻一点头。他并不是在做样子,而是在听懂聂阳话中含义的前提下,认同了他的观点。因为阿奇在此之前想到c认同了一点:这里不是自己原来所处的那个世界,这里是洛奇——一个有着许多匪夷所思事物的世界。在这里,不单单是阿奇认为不可思议的话语是合理的,还有那与这些匪夷所思的话语有联系的事物,都一样的合理。 这并非异常c具有什么强制性的合理,而是像1加1等于2那样,平常的合理。面对这些“合理”的事物c话语,阿奇个人就算再感觉不可思议c匪夷所思,也无法对任何事物c话语进行丝毫的改变——这里是洛奇,不是他原处的那个世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墨色之暗 黑色盔甲和黑色长袍的暗红色光芒骤起,使得阿奇三人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了一个点上。 他们看着,在聂阳起身之时,浓缩成和雾气一般,并暗淡成纯黑色的光芒便围绕着他,直至被包裹成一个标准的黑色球体 “帷幕”拉起c雾似的光芒散去,那个周身被黑得不能再黑的盔甲以藤蔓缠绕的形式覆盖,只能看到一只(因为是侧着身子)闪着白光眼睛的骑士腰杆儿笔直地站立在那里时,阿奇也终于通过现实情况,解答了那个先前出现在脑海的问题:“‘光明’是这样,那与之相对的‘黑暗’,又是怎样的?” 由于之前那些亲眼见到c亲耳听到c亲身经历的事,无一不在向阿奇传达着一个事实:无论什么时候,聂阳绝不会有意伤害关可儿。所以,刚刚看到昏迷中的关可儿连同聂阳一起,逐渐被黑暗吞噬时,阿奇并没有为她担心。而事实,并没有让他对此感到后悔。 觉察到关可儿那双转向自己的眸子,聂阳按例扭头给予了回应。 后者准备用眼神询问她为什么看自己,聂阳却首先明确了关可儿眼里的那丝忧伤。他当然知道原因,但正是因为如此,聂阳轻皱了一下眉。 “你还是不能消除那件盔甲带来的顾虑么?”看着他嘴唇闭合,听着他说出的这句话,关可儿轻地一点头。 “我倒没什么。”她说,语气很是随意,“因为穿上那件盔甲的人是你。另外,我想我以后不会再用别样的眼光去看待那些选择‘暗’的人了。只是他们的眼神,我就” “明白了。”见关可儿不准备继续说下去,聂阳表达了自己的思想,“也许你比较在意他人的眼光,但是对于我,你是知道的:我不会在意其他人怎么看我。因为我只注意你,虽然这样说很是自私。” “也不能这么说。”关可儿说,有些纠正观点的意思,“我也不是在意其他人,主要是怕你受不了。” 一听这话,聂阳连忙重复道:“我刚才说过了,我不会”话语之所以顿停,是因为关可儿这时候抬起的右手。 见聂阳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她放下手臂,略显轻松地说:“所以啊,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还有必要担心吗?”语毕,迷人的微笑便显现在了关可儿的嘴角。 作为男生的聂阳当然会因那笑容发愣,但是其程度,远远小于其他一般的男生。 二人对话结束,一时清楚听到他们对话内容的阿奇忽然于心底这样暗想:“难不成,聂阳昨天傍晚的暂时离开,是因为他那时候意识到:自己成为暗骑士这件事,对关可儿个人究竟意味着什么?” 已经不觉得看着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的聂阳,阿奇幅度较深地皱了皱眉头,“他,‘暗骑士聂阳’的这个称谓,会吸引那些只看表面的人,让他们投来异样的目光,还会以同样的目光看待和聂阳关系较近的关可儿。聂阳自己倒没什么,因为他刚才说了‘不会在意其他人怎么看’,但是关可儿真是邪门儿了!昨天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原因?!”想到这里,阿奇不禁紧咬了一下牙齿。 听到那异常的c不是眼前人发出的“咯吱”声,随后便顺着声响看向阿奇的聂阳c关可儿,近似同时地向他投去了不解的目光。 阿奇心里一惊,紧接着稍显慌忙地张嘴问道:“那个光c暗两种力量所呈现出的骑士,除了能力和盔甲的颜色不同以外,还有没有其他地方的不同?比方说嗯盔甲的重量?”话音刚落,阿奇便有些后悔自己的这种提问。其主要原因,就是他在此刻忽然想起关可儿曾经对自己说过:“无论光c暗,所用的盔甲并非真正的金属,只是力量的一种展现。” “而且还是前一两天的话。”阿奇心说。也正因为如此,在关可儿回看了看聂阳,然后将目光转向阿奇并即将开口的时候,作为提问者的他就突然以一种类似依靠灵光一现,便立即想到问题答案的姿态,自己回答了自己提出的问题:“哦~想到了。你先前说过的,那盔甲只是力量的一种展现方式,并非是真正的金属盔甲。嗯!是这样。明白了。”说罢,阿奇煞有其事地向关可儿点了点头,以示感谢。 待他好似明白一切地回头看向前方的时候,关可儿脸露无奈地笑看着聂阳,后者也以携带着“只是小事罢了,不用那么认真”的眼神,给予了她无声的回应,并轻抖了一下肩,郑重表示:这真是小事。 见聂阳是这种看法,关可儿也没什么话说。她略带力度地点一下头,过后便继续回看那场发生在昨天下午的对战。只是在眼帘映入那身穿漆黑盔甲的聂阳时,关可儿不觉这样心说:“或许,我应该感谢那盔甲。因为正是它,明显改变了阳过于孤僻c极端的性格。如果把刚刚的事儿放在以前,恐怕他早冲上去了。嗯也不一定了,如果我及时制止的话。” 他们两个并没有注意到:就在一旁的阿奇确定了自己的自我解答没有引起左面二人的怀疑后,他刚开始的思想其实并没有在前方的战况上:“也是啊,昨天那个时候,我的心思只在责备聂阳的不辞而别上,哪还有工夫去想其他的事?不过看此后的情况,我当时的猜想是对的。关可儿,的确没有怎么在意聂阳昨天的不辞而别。也许,她比我早想到了聂阳为什么会那么毅然决然地选择不辞而别。”思想进行到最后,阿奇便不禁有了点儿犹豫,“可聂阳那算是不辞而别么?他走之前明明给我打了招呼。既然打了招呼,那不辞而别是不是就不算‘不辞而别’了?” 阿奇轻皱着眉头,这令表面上直视前方的他顿时意识到了另外一点,“唉!不想了,管他是什么呢!事情的双方都不计较了,我现在在这儿乱想,算什么事儿啊!”阿奇淡淡一笑,注意力也就回到了眼前的事件上。 作为守卫队的特殊队员,虽然要求他们的见识一定要广,皇甫澈四人也不是不知道暗黑骑士,可是,当他们亲眼看到自己的队长选择了暗,并且顺利拥有了那身黑色的盔甲时,四人还是无一例外地为此惊得睁大了双眼,甚至呼吸都在一时变得微弱。 被闪动着黑色亮光的盔甲包裹着的聂阳,动作轻盈地迈出了右腿,紧接着便是左腿。随着他一步一步的临近,司徒鹤c皇甫澈c上官莲娜c司马慧丽四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察觉到了前方那个周身都散发着压抑气场的黑色骑士,他所前进的方向正是自己的身后。也就是说,他此时此刻正在向他们走来。 不知是因为黑色盔甲所具备的震慑力越来越近,还是因为对暗黑骑士的并非十分了解,当身高由于盔甲的缘故,达到两米的骑士与各自的距离冲破一米的时候,与上官莲娜一样,两旁都站有人的皇甫澈,突然脸色紧张地向后迈出了右腿。如此,最终踩在草地上发出的那声轻微的“咯吱”,便接连吸引了其他三人的注意。 看到队友们投向自己的目光,皇甫澈微愣了一下,随后便展露出无比尴尬的笑容。也就是在这笑展露瞬间,一直回响在耳旁,且越来越近c间隔时间和钟摆摆动的时间相近的脚步声,出乎意料的让它那令人心颤的声响消失了。 同时接受着四人略显警惕的神色,聂阳没有显现出任何的情绪。并不是因为黑色的盔甲遮挡了他的脸,而是因为聂阳事先就做好了接受这种对待的准备。 见皇甫澈c司徒鹤c上官莲娜c司马慧丽四人的眼光都照在了自己身上,聂阳以他不变的,平静的语气说:“看你们的样子,都应该休息够了。那好,我们进行最后一步吧!” 在听第一句话的时候,司徒鹤四人明显被那从盔甲里发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尽管都只是轻皱了一下眉;当他们有所反应的时候,聂阳的话音已然落下。 思想的惊愕,并没有影响四人的听觉。经过短暂的回想,他们明白了面前这个骑士的意思。相互看了看其他三人的脸,司徒鹤四人最终动作一致地向身穿黑色盔甲的队长点了一下头。 他们不仅仅从聂阳刚刚的话语里听到了接下来的安排,更重要的是了解到了一点:虽然他选择了暗;虽然聂阳拥有了那件黑色的盔甲;虽然他已成功地披上了那件盔甲,但是这个名为“聂阳”的男生依旧是自己的队长,是迪尔村守卫队的队长,是履行自己职责的队长。而自己此刻应该c也是必须做的,就是听从队长的安排。 得到四人的回应,聂阳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仿佛自己刚才只是在做做样子,他们的同意与否,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只能看见一双闪着白光眼睛的脑袋略微低了低,就好像是在看了一眼怀中正在“熟睡”的少女。随后,身穿黑色盔甲的骑士向前猛地一进身,最终在不触碰面前四人分毫的前提下,如一个幻影般冲了出去。 骑士刚刚展开行动,他面前的那四个人就好像赫然被人用黑布遮盖了双眼。虽然持续时间很短,也就是两秒钟的时间,但是那感觉却真实印在了每个人的脑海。 四人本能c且动作一致地眨了眨眼,紧接着就是向后转过了脸庞。再次睁开双眼,接收到外界的光线,司徒鹤c皇甫澈c上官莲娜c司马慧丽再一次愣在了那里,原因自然是面前此刻已经空无一物,不,说“空无一人”也许更具体些,他们面前还有地上的绿草和那些生物的肢体。 面露迷茫地看看身旁的队友,那表情无非是在询问自己的队友:我刚刚是不是在做梦啊? “五觉”灵敏度高于人类的精灵——上官莲娜,再次利用自身灵敏的听觉,率先明确了来自身后的那一声声吼叫。 她全身轻微地颤抖了一下,好像突然想到了一件根本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与上官莲娜相隔一人的司徒鹤最先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但是,当他准备开口的时候,上官莲娜却猛地回过身,眼神惊恐地望着前方。这个幅度较大的举动顿时吸引了其他两人,他们看着上官莲娜,几秒后略带好奇地回过了身。 司徒鹤皱了眉头,转身斜看向身后。在看清前方状况的一瞬间,他难以置信地睁大了双眼。 如巨浪般的黑暗,携带着足以覆盖一切声响的轰鸣,以氢弹爆炸时的力度扑面而来。与氢弹爆炸不同的是:四人没有被爆炸产生的“气浪”吹上天,而是在没有进行丝毫反应的情况下,被那突如其来的黑暗吞没了,就像雄狮一口吞噬了四只讨厌的“苍蝇”。 不只是他们四个所处的地带,其他那些凡是有怪物的地方,无论怪物死活,通通被这铺天盖地的黑暗笼罩。当然,还有那位老人所站的地方。因为就在他的左前方c接近两米的位置,躺着一只身体被斩成4段的蜘蛛,血红色蜘蛛。 怪异生物的各式叫声,还有那首一直回响在周围c能使那些没有被分解了肢体的生物复活的乐曲——rebirth,无一不是在黑暗的吞噬下,消失得不见了影踪。 森林再次陷入了寂静,与黑暗一样:能让人想到“盛极而衰”的寂静 聂阳刚开始的漫步和他用不变的语气与司徒鹤四人的对话(虽然只有聂阳一人在开口说话),并没有让阿奇感到任何的异样。因为在看到身穿黑色盔甲的骑士开始迈动脚步时,他的内心状态和当时那四名守卫队队员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阿奇带有少许客观心理,司徒鹤四人相对主观。这样一点带来的最大不同,便是前者遇事的反应速度,要比后者快很多,尽管阿奇也只是在这一件事上反应迅速。 对话内容只需要听一遍,虽然里面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但是聂阳最后的那一句话,还是引起了阿奇的思考。 “最后一步?”他回想着聂阳当时所说的这句话,“什么‘最后一步’啊?”“关可儿,你知道吗?”听到阿奇忽然的询问,话里的那个女生扭头看向了他。但是阿奇得到的回复,却是一张迷茫的脸,尽管那张脸很是清秀。 见他不说话,关可儿表情不改地反问:“知道什么啊?” 一句话,让阿奇顿时明白了是自己没有把话说清楚。他抱歉地笑笑,说:“不好意思,是我没说清楚。聂阳说的‘最后一步’指的是什么?” “结束这场战斗的时刻。”关可儿还没有来及开口,位于左边的聂阳就开口回道。 阿奇略微怔了一下,随后便想到了其中的缘由。 “明白了。”他恍然大悟地说,却有着一点儿自语的意味,“是因为关可儿吧?你想尽快结束战斗,好带她去医院,虽然她并没有什么大碍。”说到这儿,阿奇停顿了一下,并向前看了一眼已经成为暗黑骑士的聂阳以及,法师——司马慧丽,“她刚刚,是这么说的。” 在没有给聂阳时间让他有什么回答的前提下,话语继续的阿奇,语气里夹带了一丝担忧:“可是你怀里抱着一个人呐,怎么还能进行作战!”话音刚落,能让任何一个人感觉出他是真的担心的阿奇,便看到了聂阳接下来如幻影般的移动方式。 阿奇知道:那是因为行动速度过快c过猛,而造成的视觉幻象。与此同时,也让他回想起了昨天傍晚时分,在关可儿的房间里,自己第一次见到那身漆黑盔甲时的场景。和现在看到的完全一样:聂阳当时在说完话以后,就是以如此迅猛的移动方式,从自己身旁闪过。 “我当时还吓得急忙把手臂挡在了面前。”阿奇心说,“不过接下来什么事都没有,也根本没有任何感觉,虚惊一场。” 在看到司徒鹤四人因为聂阳突然的冲刺,而集体向左右两边中的任意一边扭头的时候,阿奇没有感到丝毫的可笑。相反,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其原因,并非只是他自己遇到这种状况的时候,所做出的反应比扭头还要夸张数倍,更重要的是:阿奇这时候感觉自己再次看到和体会了每个守卫队队员所具备的那种遇事不慌的镇静。 “和他们相比,”他想,“我当时的反应,明显是属于大惊小怪了。”思想结束,阿奇的注意力也重新集中在了眼前,准确地说,是集中在了聂阳身上。然而,当阿奇注意到聂阳并没有等待其他队员,而是怀抱关可儿,速度不减地独自一人冲向那群已经距离自己很远的生物时,作为看客的阿奇感觉自己又一次确认了前方那个男生的孤僻性格。 “再配上那身颜色如煤炭的盔甲”接下来的语句没有出现在阿奇的脑海,因为他意识到了另外一点,“也许,唯一能配上聂阳的,就只有这身不怎么好看的盔甲了,就像适合关可儿的,只有那身白色盔甲。”想到最后,阿奇的脑海中出现了聂阳c关可儿二人的全身影像和那两身颜色相反的盔甲。无论他怎么搭配,都感觉黑色的盔甲适合聂阳,白色的盔甲适合关可儿。如果将两者替换,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不适感。 “难道是因为事实就是如此的缘故?”阿奇在心里这样问自己,“哼,也许吧!”语毕,他抬眼看向了在现在看来,更像一个黑点的聂阳。 “自身没有移动。”这是阿奇在感觉到自己与那个骑士之间的距离逐步拉近时,想到的一点。 他移动着眼球,开始扫视前方的环境,却发现自己c包括一旁的两人所处的位置,不再是土坑的边缘,而是位于土坑的右面(按照阿奇现在的视角),并且还在不断地向森林的北面快速移动。 根据不断从眼前闪过的那一棵棵大树,阿奇感觉自己此时犹如坐上了一列高速行驶的动车:“而且还是一列行驶在无缝钢轨上的动车!” 与眼前情况完全不相符的想法,在阿奇的脑袋里显现出来的瞬间,他右边的嘴角轻轻地向上翘了一下,样子很像一个无奈的微笑。 利用不停转换所看方向的眼睛,阿奇通过左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与之距离没有发生任何变化的聂阳,紧接着便是关可儿。 和自己完全不同,他们两人的脸上没有出现任何表情,都是直直地盯着那位于自己右前方c相距越来越近的暗黑骑士。由于眼神过于集中,导致阿奇看到他们的时候,甚至怀疑他们到底有没有注意到眼前情况在此时发生的变化。 类似坐火车的感觉在此时的突然消失,使阿奇失去了继续思考“聂阳c关可儿到底有没有注意到情况变化”的耐心。可是,在让思想集中到眼前之前,阿奇却在心里叹道:“这可真是一个无聊的问题!我为什么要去思考这种问题啊?”答案还未出现,他的思想就已经集中在了眼前。 只有一瞬间的惊愕,那群长相怪异的生物便向挡在面前的这个怀抱女孩的骑士发动了进攻。而它们惊愕的原因,除了看到这个全身都被黑色盔甲覆盖的家伙突然挡住了去路以外,便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能使众怪物集体惊愕的原因了。 面对那迅速临近的怪物,聂阳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慌。不是说盔甲遮挡了他的面部,看不到聂阳脸上的表情,而是他心里根本没有出现这种应该出现的感觉。也是,毕竟都那样挡在路线之上了。 地面上,冲在最前面的是一只只高举前螯的血红色蜘蛛,而紧跟在蜘蛛身后的,便是那些抬着石柱般双臂的石头人;地底下,那一条条只要张嘴就能让人想起“恐怖绞肉机”c形态接近巨蛇的虫子,以惯例的进攻方式,在黑暗的笼罩下,悄无声息地向聂阳靠近。 空中,那一只只身形如人,却长着一对翅膀的怪物,如战斗机一般在聂阳头顶盘旋。至于那行动速度超快,让阿奇想到“皮偌曹”的小偷,则依旧在四周的“圆形跑道”里不知疲倦地奔跑。 随着“先头部队”——蜘蛛的临近,身后的石头人c地下的虫子c空中蝙蝠人,像是接受了同一进攻的命令,赫然加快了进攻的速度。对方进入了自己的进攻范围,蜘蛛和石头人落下了早已举起的前螯和石柱似的手臂,地面下的虫子一个个长着大嘴,由下而上地冲破地表,空中的蝙蝠人则以突然向下俯冲的形式,伸着尖利的右爪,朝聂阳冲来。 已经极度兴奋的怪物们以全方位c无死角的进攻模式,集体向面前这个一身黑的骑士采取了最猛烈的进攻,企图一举把他的身体分解成碎末。 聂阳,身为暗骑士的聂阳,很是意外地竟在此刻低头看向了怀中的关可儿,也就是在把她映入眼球的一瞬,黑色骑士注意到了她的那头长发c所穿的那身白装,都已不似印象中的那么亮白。 身穿黑盔甲的骑士猛地抬起头,两只散发着白光的眼睛由此顿然睁大了一倍。这一瞬间,犹如眼前有一颗盛满了黑色墨水的氢弹爆炸,那些即将碰到骑士身体的怪物,猛然感觉眼前一黑,紧接着便听到了那足以贯穿耳膜的爆炸声:轰~! 它们想着要做出应对措施,却发觉自身已经被爆炸产生的气浪吹飞了出去;它们企图从地上爬起来,身体却没有按照意识行动。 所有的怪异生物都因为突显的黑暗,而闭上了眼睛,所以它们没有看到:把它们吹飞的“气浪”,其实是黑色的,如墨一般黑。 情况的突变,它们也就没有那个心思和时间去体会那“气浪”的真实形态——那并非什么气体,而是近似液体的物质,如泥浆一般浓稠。 尽管与暗黑骑士有至少5米之隔;尽管那些对其发动进攻c张牙舞爪的怪物时不时地遮盖了阿奇的视线,但是他仍然可以通过纷乱肢体间的空隙。看清骑士此时的所有动作,因为他只是猛然抬起头,睁大了双眼。 和先前关可儿用光的力量冲破黑暗深渊有些相似,当看到那突然涌现,且如同洪水般涌来的黑暗时,阿奇脸带惊恐地向后迈出了右脚。 “不要慌。”聂阳平静的话语在耳旁响起,阿奇下意识地扭头看了看他。就在看到聂阳那张和话语一样平静的侧脸时,右眼角的余光,让阿奇察觉到黑暗已经距离自己只有咫尺之遥。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听见了那响彻天地的爆炸声。如果将看到的和听到的进行对比,那么两者的唯一区别就是:爆炸声只刺激着阿奇的听觉,使其为之一震,而那如洪水般涌来的黑暗,却不只是刺激着他的视觉,还有阿奇的大脑。 有将近一半暴露在外的眼球无意识c轻微地颤动,使阿奇在被黑暗吞噬的前一秒,慌乱地抬起了双臂,并让它们交叉挡在面前。与此同时的,是他的身体随着手臂抬起,向前倾斜了一点儿。 那黑暗没有因为阿奇的这个本能行为,停下自己前进的脚步。霎时,明亮c温馨的森林陷入了黯淡之中。也就是在双眼感受不到一点儿亮光的时候,阿奇迷茫了。他不知道:究竟是因为自己此时被什么东西蒙蔽了双眼,还是自身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当中。 阿奇为此寻找着答案,可就是此刻,那个沉重中带着一惑的声音毫无征兆的再次在耳旁响起:“放弃那无聊的白色盔甲,成为暗黑骑士吧!”这次,他惊讶的发现自己并没有为此感到惊慌。 “是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句话的缘故?”阿奇想。然而,当他的这一句问话刚刚显现于脑海,来自全身的那种奇妙感觉,使得阿奇完全失去了把这问句转换成肯定句的耐心。 和聂阳事先描述的一样:阿奇此时感觉到了那种力量,而且还是遍及全身的那种。“难道,我也要选择暗?”思想的出现,让阿奇顿时觉察出自己现在其实是睁着眼睛的。 “也就是说,”他想,“我现在是身陷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随着想法的肯定,阿奇缓缓放下手臂,并眨动了一下双眼。随后,他不间断移动着眼球,最后停在了一个点上。 虽然四周此时此刻是一片黑暗,可阿奇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点”,有些不能自已。时间的拉长,遍及全身的那股力量越来越明显。如果说先开始感觉的程度只是将一根针的针尖贴近皮肤,不破皮c不出血,那现在的感觉,就像是把这根针刺进了皮肤,令人剧痛的同时,又不失刺激。 感受着这种由莫名而强烈的力量,带来的刺激感,阿奇的右臂听从了大脑的指示,缓慢地抬了起来。在做这个动作的同时,他的双眼离开了那个“点”,很轻松的就离开了。 黑暗促使阿奇看不到那自然伸展的右手,但是他的脑袋却为了配合眼睛,而低了下去,尽管幅度并不是很大。 源于后背的异样,让阿奇在不自觉的情况下,由前向后地活动了一下双肩。而那所谓的“异样”,具体说来,就好像有人拿着一根羽毛轻轻拂过两肩后面的皮肤,很柔c同时有一点痒。 当阿奇的双肩停止运动,那种“痒痒”的感觉消失,眼前的骤然一亮,顿时就让他感受到了那来自眼前的刺激感,阿奇的双眼也随之进入了暂时性的失明状态。 连忙抬手挡在眼前,他紧闭上了眼睛。就是在这瞬间,小时候经历的一个场景以闪电的速度闪过了阿奇的脑海。说起来,那场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短暂停电后,刚刚适应了较暗光线的眼睛,还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就被突然亮起的电灯刺激得暂时性失明。 至于为什么会短暂停电,阿奇这样回想道:“现在想想,估计还是电压不稳,不过,好像也不是每家都有这种情况。”随着最后一字音的显现c那种来自眼球的刺激感消退,阿奇的暂时性失明也逐渐恢复了。他缓缓睁开眼,慢慢的接受着自然的光线,映在眼球上的图像,也渐渐从模糊,到最后的清晰。 一切如旧,仿佛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可是,当阿奇看向前方的地面时,他猛然惊愕了——那原本可以用“活蹦乱跳”形容的怪异生物,此刻赫然呈现放射状地集体倒在地上。 阿奇仔细去看其中一只距离自己最近,且翻倒在地的蜘蛛,随即便感觉很不可思议。其主要原因,就是他看到了那一对原本应该在复眼下方,此时却在复眼上方的椭圆形眼球。 位置的转换,并不是阿奇感觉不可思议的原因——因为它现在的姿势只是“四脚朝天”,虽然蜘蛛并不止有“四脚”。真正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自己看到了一对炯炯有神的眼睛,不仅“有神”,通过眼神,阿奇甚至感觉不到它很痛苦,准确点儿,是对方感觉不到一点儿痛苦。 他轻皱了一下眉,接着就让目光转向了其它生物。和那蜘蛛一样,无论是看不见脸的石头人,还是圆睁着红色眼睛的蝙蝠人;无论是只能看见一对小眼睛的蛇形长虫,还是先前一直处于奔跑状态,此时却不得不仰面躺在地上的盗贼,作为看官的阿奇,都丝毫感觉不到它们的痛苦。 从那一对对双双眼睛里,他看到更多的,是疑惑c迷茫c惊讶。就好像一个人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背上竟然多出了一双翅膀。而阿奇,在扭头注意了左面两人居然和那些生物一样,都是满眼的疑惑c迷茫c惊讶时,轻歪了一下头的他,下一秒便愣住了。 “你们”在说这两个字的时候,阿奇很想在聂阳c关可儿眼前摆动一下右手,“怎么了?我有什么问题吗?”说第一句话时,阿奇因为细致注意了两人异样的表情,很想笑出声,可见二人并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抖动了几下脸颊上的肌肉,阿奇把笑意压了回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异进;定格(上) 短暂的等待过后,一直注视着两人的阿奇终于看到了关可儿的反应。只见她抬手指了指阿奇的身后,动作很轻,就好像那里突然出现了一只巨大怪兽。 他迟疑了一下,随后缓缓地转过身。然而,当双眼因为身体的转动,而看向身后的时候,阿奇并没有看到什么足以让自己的双眼也显露出和他们相同神情的c所谓的异常情况。 看到满眼疑虑的阿奇再次将眼光对准了自己,关可儿略显无奈地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的聂阳,虽然脸上洋溢着微笑,但是阿奇看得出来,她之所以会无可奈何,全是缘于自己刚刚的举动。 “可我就是不明白她的意思啊!我身后到底有什么啊?”问题的出现,阿奇不禁想再次看看自己身后,“也许是因为我忽略了什么。”想法确定以前,他的脑袋便已经开始向右转动。 就在阿奇的眼睛离开了关可儿,左眼角的余光却还可以看到她的时候,后者再次抬起的右手,则在一定程度上阻止了阿奇脑袋的转动。这次,关可儿右手的食指指向了他的左肩。就在阿奇眼带一丝犹豫地转身看向自己的左边时,聂阳提醒般的话语以他应有的突然性,在阿奇耳旁响起:“不要转身,只转过去脸就可以了。” 阿奇停顿一下,随后的动作表明:他接受了对方的提醒。 随着脑袋和眼球的同时移动,阿奇终于看到了那个能让一向镇静自若的聂阳,瞬间惊讶的“异常情况”,尽管刚开始,他还只是因为一根黑色羽毛的突显,略微地愣了一下。 在阿奇看来:这根颜色碍眼的羽毛,简直就是“在错误的时间c错误的地点c出现的错误的物品”!可是紧接着,他便看到了更加让自己匪夷所思的“物品”。 “这是!”因为过于吃惊,阿奇不由得发出了声音。与此同时,他伸手一把抓住了出现在身后的 “翅膀?!”话音虽然有所降低,但阿奇心中的惊讶程度,却没有出现丝毫的减弱。他一面用手感受着羽毛的柔软,以此来证实翅膀不是影像,是真实存在的,一面回看着聂阳c关可儿。 如果不是阿奇及时站稳脚跟,那他现在恐怕已经向后倒了下去,因为出现在眼前的物品,过于出乎意料了。 一时,不只是眼睛,甚至连阿奇的那张脸,都被惊讶c迷茫c疑惑所占据。由于时间的缘故,聂阳c关可儿脸上的异样,此刻已减少了一大半。可是,当接收到阿奇那惊讶c又不失询问的眼神时,两人多多少少还是表现出了不知所措。 “那个,我”说到这儿,关可儿抬眼看了看聂阳,想从那张已经恢复到平静的脸上找到自己需要的答案。可惜的是,她失败了。 “我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所以” 见她并不准备把话说完,身旁的聂阳张嘴问阿奇:“你刚才有什么别样感觉么?” 和脸上表情一样平静的话音落下,关可儿便向他投来了感谢的目光,只是因为那转移话题的一问。 通过幅度很小的转头,聂阳回以了和转头相同幅度的点头,仅关可儿一人能看到的那种。 黑色眼球表面映出了那些黑色的羽毛,阿奇回想着自己刚刚在黑暗里的感觉。整齐排列在手掌上的羽毛,虽然形态与天鹅翅膀上羽毛的相同,但是颜色却与之完全相反,起码和白天鹅相比是这样。 “我刚才听到了盔甲里的那个声音。”察觉到聂阳c关可儿“洗耳恭听”时的表情,在思想不停止的前提下,阿奇回道,“就是那句‘放弃那无聊的白色盔甲,成为暗黑骑士’之后,我就感觉到全身充满了力量。现在想想,这种感觉很有可能只是我的幻觉。” 最后的猜测,并没有引起聂阳c关可儿的注意,阿奇为此也停顿一下,随后补充道:“哦!最后就是我感觉两肩有些发痒,于是我活动了一下肩膀。”话完,他才感觉到自己的右手,此刻已经离开了那整齐排列的羽毛,尽管阿奇只要一回头,便能看见它——黑色的羽毛 没有高楼的阻碍,皇甫澈c司徒鹤c司马慧丽c上官莲娜四人可以在各自闲暇的时间里,站在自己想站的任何地方,仰望远处那因为所处地区和面对方向的不同,而显有差别的景物。当然,最受他们四个青睐c也是仰望时间最长的,莫过于那片只要一仰头,便能看见的天空,因为天气的实时变化,从而呈现出的不同面貌的天空。也正是这个共同的喜好,加上平时的特意保护,使得四人的眼界非常广。 虽然此时周身被黑色盔甲覆盖的聂阳距离皇甫澈四人已有将近十五米;虽然这种间距在无声c迅速的拉长,中间还有许多高矮粗细各不相同的树木和在短时间内涌聚上来的怪异生物的阻挡,但是这些仍旧无法阻碍三名守卫队队员对能让上官莲娜刚刚惊恐原因的好奇心,因为他们的眼界非常广,尽管他们观察的时间也是非常短暂,只有一眨眼的功夫。 与黑暗涌来时不同,它退去时是毫无声响的,就好像那铺天盖地的黑暗刚刚并没有在瞬间把皇甫澈四人吞噬一般。 傍晚阳光的骤然亮起,强烈刺激着四人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眼球。在发出那声只有他们自己能听见的,不满的声音以后,他们眯着眼,或用左手,或用右手地挡在眼前。 聂阳的父亲——聂翔曾经这样教导聂阳:“既然你无法改变自身所处的环境,那你唯一能做的有意义的事情,就是去适应它。”此刻放在这儿就再适合不过了。 待四人的眼睛逐渐适应了亮光,他们慢慢放下眼前的手掌,虽然手掌放下的时间并不统一,也不可能统一。 首先看清眼前状况的是上官莲娜,但她没有作出评论。不仅如此,上官莲娜甚至没有让嘴唇出现分离,脸上更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仿佛在刚刚的黑暗中,她已想通了所有事情。 第二个让眼光集中在前方的,是司马慧丽。也就是在看到那些生物一个个仰面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时候,她轻挑了一下眉,在很大程度上显露出了对前方战况的惊讶。 “虽然对暗黑骑士多少有些了解,可是这”看着那些生物,司马慧丽不由得这样想道,“也太快了吧?根本没有给人反应的时间。”最后一句话的显现,让作为“思想发起人”的司马慧丽在话音回响在自己脑海的时候,莫名其妙地感觉自己如此想得很是可笑。 “如果给了它们反应时间,那还有什么意义,让它们有时间逃跑么?”思想到此,司马慧丽不觉轻翘了一下嘴角。 司徒鹤c皇甫澈二人将眼光集中到前方的时间几乎相等。但是后者在即将看清前方状况的时候,却突然感到左眼角涌起一股钻心的刺痛,就像有一只不知死活的愣头青飞虫闯过了由眼睫毛构成的天然屏障,直接粘在了湿润的眼球上。皇甫澈急忙闭上眼,用左手的食指不断揉搓着左眼。 刚开始,他的这个异常举动并没有引起司徒鹤的注意,而后者在看到那些倒地不动的怪物时,也只是轻皱了一下眉,就好像自己并不是因为那些怪物,而是因为别的事情,所以皱眉也不是因为吃惊,而是因为另外一件不如意的事,显露出来的不满。 心里涌现的不耐烦,促使司徒鹤原本不多的耐心更显稀少。他没有规律地移动眼球,透露出来的东西足以让任何一个接收到司徒鹤眼神的人想到“轻蔑”一词。值得庆幸的是站在他右边的三人,没有一人接收到了那轻蔑的眼神。 右眼角的余光照在了皇甫澈微低的脑袋上,司徒鹤眼神里轻蔑顿时消失得没有了踪影。 “你好像遇到了麻烦。”听到这冷冷的话语,皇甫澈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异样,仿佛他完全忽视了语气,直奔语句所要表达的意思。皇甫澈略微扭过头,并抬起右眼。 在左手食指不停止揉搓的前提下,他略显不好意思地笑道:“没什么。有东西进到眼里了。”话语的出口,足以让所有人感受到:皇甫澈完全忽视了司徒鹤所用的语气,直奔他所表达的意思。 感觉到身体右面有两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皇甫澈没有理会,而是让食指尝试性地离开了左眼。他直直地盯着左下方,并眨了眨此时已经红得好像刚刚大哭了一般的左眼。 待感到眼角下方大约两厘米的地方有一块类似泥点的异物时,皇甫澈急忙将它粘在了食指上。经过眼睛的扫视,他一搓食指和拇指,便将那个黑色c沾满泪水的异物捻成了粉末。 看着他那尴尬的笑脸,又瞄了瞄已经揉红的左眼,司马慧丽稍显无奈地问道:“怎么样了?” 皇甫澈表情不改地点了点头,说:“没事了。” 司马慧丽刚作出回应,皇甫澈便在回头的过程中,收起了笑脸,把话题拉回到了正轨:“如果想的不错,刚才的状况,就是队长造成的。真”话音未落,司马慧丽就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什么‘就是队长造成的’!你会说话吗,那是‘造成的’?!” 面对司马慧丽的打断和她的责备,皇甫澈原本平静的脸顿时变得难堪起来。由于惊讶和语塞,他被迫停顿了大约两三秒,整张脸也为此涨红了起来,犹如一个即将落地的苹果。 好不容易反应过来,皇甫澈压了压心里的怒火,但仍旧无法避免语气里的不服:“那你说我应该怎么说?” “你应该把第一句话省略掉。”虽然话音降低了很多,但司马慧丽仍旧没有松动的意思。 “你!”由于她连续的话语刺激,皇甫澈刚刚压下去的怒火还没有稳住,便如同火焰遇见焦油,瞬间燃烧了他的整颗心脏,又在极短的时间里蔓延c侵蚀了皇甫澈的大脑。这次,他没有忍住,张嘴叫出了声。 至于司马慧丽,显然没有因为皇甫澈那张被愤怒充实着的脸以及他突然的高音,而出现丝毫的惊讶和胆怯。当皇甫澈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司马慧丽通过幅度很小地抬头,用轻视的眼神瞟着那个与自己隔着一人的男生,毫不费力地接话道:“我怎么了?” 虽然只有四个字,但是任何人都可以通过所用的语气,听出这句话背后的内容:我就这样了,你能怎么着? 就在皇甫澈准备抬手指着司马慧丽c张嘴反驳的时候,司徒鹤与上官莲娜以不同的举动,却在同一时间里制止了皇甫澈和司马慧丽。 司徒鹤一把握住了皇甫澈已经抬到一半的左手,上官莲娜则转身挡在了司马慧丽眼前,使其不再和皇甫澈面对面。由于转身时的力度过猛,她宽大帽子上的那根硕大粉红色羽毛如果不是因为固定得牢靠,此刻恐怕已经被甩了出去。 又是在同一时间里,皇甫澈移眼看着握住自己左手臂的司徒鹤,而司马慧丽则正脸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上官莲娜。虽然眼睛的主人不同,但是两人此时的眼神却是完全相同的。如果用词语形容两人相同的眼神,那便是“惊疑”,可如果用话语进行形容,那就成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等司马慧丽开口,上官莲娜就率先提醒道:“希望你认清当前情况,战斗还没有结束。”严肃而平静的话语,立即就让司马慧丽忽视了时而出现在上官莲娜左肩,时而出现在她右肩的皇甫澈。 不仅仅是眼睛的忽视,就连司马慧丽耳朵,也完全忽略了他那气人的叫喊:“司马慧丽!没有你这么欺负人的!我我说错c我说错什么了?你让开!啊?!你就这么说我!司徒鹤!你给我让开!有你什么事啊?” 由于司徒鹤连续的制止,导致皇甫澈一时根本不能正常对人说话。谁都没有注意到:正在尽力不让皇甫澈去注视司马慧丽的司徒鹤,刚刚却通过上官莲娜那一闪而过的眼神,想到了一件自己先前没有注意到的事,不,不是想到了,而是看到了。 利用不断拉扯产生的空隙,司徒鹤斜眼瞄了一下那些距离自己十几米的怪物。在注意到那些生物的眼睛时,他证实了那件事的准确性,那件通过上官莲娜的眼神,看到的事情。 “你给我冷静点儿!”见皇甫澈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近似失去了理智,一向最多表面热情,但内心却时常安静得接近沉闷的司徒鹤终于忍受不了,高声叫了出来。因为两人距离较近,所以司徒鹤顿时的高音在皇甫澈听来,和惊雷没什么区别,而且还是在耳旁炸起的惊雷。 皇甫澈猛地打了一个冷颤,刹那间无神的眼睛怔怔地望着司徒鹤。看到自己的话语有了效果,他甩开右手紧握的左臂,以自语的口气埋怨道:“能有什么啊?不就是让她奚落了几句?能怎么着?大惊小怪!去吧!我现在让你去。你又能怎么样?再回敬她几句?有什么意思?你自己说说,这有什么意思?浪费时间!有这种功夫,还不如躺在地上闭眼休息!”一席话,说得皇甫澈只能垂眼发愣,再也提不起兴致大吵大闹。 看到上官莲娜对自己使眼色,司马慧丽在司徒鹤话音落下后的几秒内做出了反应。她先是打破尴尬气氛地清了清嗓子,随后面向北方,语气高昂,内心却很紧张地说:“那个我刚才说话的确有些不,是很激动。你也知道,我是最反感你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的。明明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却被你说成了那个什么,你心里明白,我就不明说了。还有,你要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可以省略,没人会因为这个就怎么样你。” 一听到最后这句话,皇甫澈突然抬起面庞,张嘴反问道:“省略?你说了?你刚才要是这么说,我也不可能和你生气啊,可是很费力气的!”没有了司徒鹤的阻止和上官莲娜的遮挡,他此时终于能盯着司马慧丽了。 “我,刚才难道没有说?” “你说了?” “当然说了。”见两人又准备展开激烈的对话,把皇甫澈c司马慧丽隔离开来的上官莲娜,在后者的话音落下时,再一次做出了和制止没有区别的提醒:“你们两个可以了。刚刚说过了,战斗还没有结束。你们,是不是应该做点儿什么准备啊?” 不仅是在语毕的时候,从开始张嘴说话,到最后一句话结束,上官莲娜的眼睛就一直在皇甫澈c司马慧丽之间移动着,因为她的提醒是对他们两个说的,并不只针对其中的某人。 对于正在争吵的双方来说,第三者的忠告,往往具有决定性的作用,至少可以让之间的争吵暂停。当然了,最重要的还得看这“第三者”和两人的关系和他的忠告是否具有实际作用。 别的不多说,单说皇甫澈和司马慧丽。他们在听到上官莲娜的那些所谓的忠告时,就已经以及时的关闭话匣,表明了对忠告的赞同和听从。 不仅上官莲娜,位于最左边的司徒鹤也在此刻感觉出了两人放下来私人琐事,把心思放在了公事上。 “能说说具体的吗?”听皇甫澈这么问,上官莲娜回眼看向前方。 “因为它们只是失去了行动能力,并没有真正死去。”幽幽的话音不仅仅在皇甫澈耳旁回响着,还在司马慧丽c甚至在还没有张嘴的上官莲娜耳旁回响。 “是这样。”和刚才一样,皇甫澈忽略了司徒鹤说话时的语气,特有的语气。他集中了所有的注意力,好像在最终证实司徒鹤的观点。也正是因为这样,皇甫澈没有觉察到对方在自己的回应结束时,那一轻微举动。 其实也没什么值得关注的:司徒鹤只不过待皇甫澈语毕,注意到了上官莲娜看向自己的眼睛。虽然那里面并没有表达出什么和“不满”类似的心理状态,但是既然看到了,解释一下也没有什么不好。毕竟,这对司徒鹤而言不值得隐瞒,同时也不是什么难以解释的事。 “我先开始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因为我一直在意队长的不辞而别。”听到他的这句话,上官莲娜那双凌厉的眼眸闪过了丝丝惊讶。但是,她并没有因此作出什么阻止司徒鹤继续说话的动作,因为就在此时,上官莲娜突然想到了司徒鹤之所以会说出这句话的原因。 为此,她换了一副聆听的表情。对于司徒鹤来说,上官莲娜的这种表情,和理解没有任何区别。也正是因为看到了她的理解,司徒鹤有了把话说完的勇气,尽管语气没有发生丝毫改变:“后来是因为不经意的一瞥,看到你没有因此放松警惕,加上接下来的观察和证实,促使我得出了这个结论。不过看你刚刚的反应,我的这个观点,没有错吧?”最后一问出口,加上司徒鹤这时候明显询问的眼神,两者的一综合,让上官莲娜顿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这一点,可以从她听到司徒鹤询问自己时,脸颊闪露的那一丝惊喜上,得到印证。 看到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事物惊愕的上官莲娜,却在此时有些微微发愣,司徒鹤有些想不通其中的原因。 他停了一下,大约两三秒的时间,之后,司徒鹤稍带小心地轻声问道:“上官?没事吧?” 听到话音后的本能反应,让上官莲娜的眼光经过宽阔的帽檐,照在了司徒鹤的脸上。可是,她的嘴巴却没有及时的跟上眼睛。在愣愣地看了司徒鹤将近三秒以后,上官莲娜才反应过来:没事!我没事儿。嗯你的观点没有错,和我想的一样。” “哦?和你想的一样?这是什么意思呢?”原本只是一句不经意的话,却让身旁的司马慧丽找到了空隙,她甚至还在语句结束的时候,摆出一副思考的样子。 看到她满脸的坏笑,司徒鹤在短时间内想到了产生这种“笑”的原因。虽然在这件事上的反应速度没有他快,但上官莲娜还是在较短时间里想到了司马慧丽为什么会这么在意自己刚刚的话语。也正因为这一点,一抹淡淡红晕在没有任何感觉的情况下,悄悄爬上了上官莲娜的脸颊。 然而,她嘴上却在这么解释:“什么啊,慧丽。不是你想的那样。这只是一句平常的话。我只是在表达自己心里的意思。”即将说完最后的一句话,司徒鹤却猛然一惊。他想阻止,但为时已晚。 “心里的意思啊?”司马慧丽重复道,坏笑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几分,“明白了,明白了。”看着她话最后的自我点头,上官莲娜明显感觉自己说错话了。为此,她向司徒鹤投去求救的目光。 后者显然早已想到了这一点,在上官莲娜的眼睛映出他影像的同时,司徒鹤就已经做出了反应。 语气不改,他对司马慧丽说:“现在好像不是说这种事情的时候,我们现在难道没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做?” 司马慧丽没有显露出任何异样的表情,很明显,她事先是想到司徒鹤会这么说的,刚刚也只是在等待他说这样一句。 先前还在那里一脸坏笑地开着玩笑,过后的司马慧丽,在司徒鹤的话音落下的瞬间,便转换了神色,成了一脸的严谨。她稍带力度地点点头,认同了司徒鹤的话。 在行动之前,司徒鹤轻声对上官莲娜说:“以后遇到这种情况,你最好不要去解释。这种事,越解释,你越说不清楚。” 上官莲娜犹如一个上进的学生在听老师讲课一般看着司徒鹤,眼睛和嘴巴相继给予了回应:“嗯嗯!明白了。” 虽然刚开始没有注意司徒鹤,但随着时间的拉长,即便皇甫澈那个时候在床上睡觉,也会因为三人的话音,逐渐从睡梦中醒来。与此同时,注意力和目光也会自然而然的被吸引过去。 他之所以没有插嘴,一方面是因为不太了解其中的缘由,另一方面的原因则是皇甫澈感觉司马慧丽提出的那个话题很是无聊。就连话题即将结束的时候,皇甫澈仍然觉得这个话题没什么意思:“她可真是无聊透顶!居然会提出这么一个话题。” 然而在其他三人准备行动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司徒鹤刚才对自己说的那些话。也就是因为这一点,促使皇甫澈在四人的眼睛对准前方时,忽然这么自语道:“司徒鹤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才居然会对我说篇幅那么长的话。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由于站的位置,听到他这两句话的三人并没有朝语句对应的人转过脸庞。除去司徒鹤本身,司马慧丽和上官莲娜也只是向前者移去了目光 皇甫澈没有理会他们的什么反应,眼睛仍旧看向前方,仿佛是在等待出发的命令。 虽然司徒鹤的目光仅仅是在他脸上扫了一下,但是当注意了两位女生的眼神时,司徒鹤停下了目光的转移,并向她们展露出淡淡的笑。这个没有丝毫放电诱惑的微笑,其实是在向二人解释:“我只是说了几句当时应该有的话,至于他怎么想的,我就管不着了。” 尽管这只是司马慧丽c上官莲娜在司徒鹤的微笑里看出来的话,尽管他本人没有为此开口,可她们二人还是感受到了司徒鹤此刻的丝丝无奈。当然,还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可笑,对皇甫澈居然会那么想的可笑。 其余三双眼睛的重新回视前方,在持续了不到3秒以后,上官莲娜率先迈出了步伐。这一瞬间,司徒鹤c皇甫澈c司马慧丽犹如接到前进的命令一般,集体重复了上官莲娜的动作。紧接着,四人服从了这个没有人发出的命令,前行而去。 他们没有像之前进攻时那样急速冲刺,而是在眼睛不离前方的前提下,慢步走了过去,好似前方站立着他们熟悉的朋友。 不是奔跑冲锋,四人行走的速度却和他们奔跑时的一样:都不会处在同一水平线上。尽管如此,却仍旧看不出c感觉不到四人巨大的差异和临战时的紧张c严肃。 这种自然的速度差异,是反而更加体现出他们这时候的轻松的,像开始那样,好似位于前方的,只是一位朋友,一位他们四个人都熟悉的朋友,尽管他(她)已经离开了这片临时的战场;尽管这种离开正是司徒鹤此前所说的“不辞而别” 原本,赫然出现在身后的那一对足以让任何人惊慌失措的黑色翅膀,就已经占据了阿奇的所有注意力,让他根本没有心情和兴趣再去观看前方战事,包括周围的影像——4d影像。 然而,面前的聂阳c关可儿在听完阿奇的叙述后,都莫名其妙地进入了思考的状态——二人略低着头,眼神因为沉思,而稍显迷离,却使得叙述人不好再怎样表明其他什么观点。 自从阿奇的话音落下,他们便再也没有任何声响,回响在前者耳旁的,除了那时不时吹来的风声,就只剩前面那四名队员先是激烈,而后平静的对话,尽管阿奇这时候与他们的距离有将近十五米。 刚开始还行,可时间一长,阿奇对聂阳c关可儿的耐心c对翅膀的惊恐以及促使自己忽视对话内容的毅力就被这持续已久的寂静,一点一点的消磨。取而代之的,是对那些队员c那些对话内容的好奇。 他的耳朵开始只是断断续续地接收队员们的对话,然后是一句不漏地去听c去思考,眼睛也不自觉瞄向话音的来源。最后,无论是耳朵还是眼睛,甚至是思想,都因为司徒c皇甫等四人之间的对话,彻底把想要听到,却迟迟不肯响起的话语,以及原本注意的人c原本在意的事转变了。 就是因为这一点,阿奇暂时忘记了身后那双黑色的翅膀c此前短时间内笼罩了四周,现在已完全不见踪影的黑暗。只是在这之前,有这么一句话,以安慰的语调回响于他的脑海:“假如这是在课堂,我肯定不会因为四个人的什么对话,就转移注意力,一定不会。” 尽管司徒鹤四人的对话内容大多和阿奇无关,但他还是像着了魔似的细细听着,听到那些和自己无关的话语便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直到站在阿奇右前方的司徒鹤说出了那句“我刚才一直在意队长的不辞而别”,阿奇这才注意到身为队长的聂阳,此时已经不见了踪影,包括被他抱在怀里c昏迷不醒的关可儿。 阿奇没有在意司徒鹤最后说出的那个成语,他再次回看了一看前面那片倒了一地的怪异生物,却就是看不到那个暗黑骑士的地带,确定他不在那里以后,阿奇这样想着:“现在想想,估计他们现在已经到诊所了。关可儿当时都成那样了,也难怪聂阳能如此迅速的结束战斗。只是”想到最后,阿奇不觉盯住了一只蜘蛛的眼睛。 注意了它那依旧疑惑不解的眼神,不经意开口的阿奇,随后就是一句轻声自语:“它们,真的结束了吗?” 突显在脑海中的关可儿,让阿奇猛然想起了此时站在身前的她。他悄悄回眼地瞄了瞄她,再次感觉到的是之前由那面映不出事物的镜子所带来的那种迷茫感:“这可真是哎!已经想不出什么词语能够概括眼前这种情况了。匪夷所思的世界。” “我”聂阳突然而依然平静的话语,不仅吸引了阿奇的注意,更让身旁一直处于思索状态的关可儿猛然醒悟。 只是说出了一个字音,就把面前两个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这让聂阳暗暗吃了一惊,但他并没有因此就让惊讶浮现于脸,只是向左斜了一下眼,随后便语气不改地继续着话语:“根据你刚才的描述,我记起了小时候亲眼见到的一件事。具体的时间和地点我现在想不起来,但我记得那是在一个傍晚,天色即将暗下的时候,我注意到了那个距离我不远的男人。看他的样子,像是在欣赏还留有一点的夕阳。 “先开始也没看出他有什么不一样,可是那时候站在我身旁c只是看了那个男人一眼的父亲却对我小声说了一句:‘一会儿你不要太惊讶。’因为在思考这句话的意思,所以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我都没有再把注意力集中到那男人身上。 “在我实在想不出父亲这句话的意思c想要试着询问他的时候,两声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c与鸟类展翅时相同的声音,以突然响起的形式,出现在耳旁。就是因为这两声响,我的注意力再次回到了那个男人那里。”语毕,聂阳抬手指了指阿奇身后的那对黑色翅膀,“除了身高c面相c着装,我再次看到的那个男人和你现在完全一样。” 最后的一个字音落下,聂阳望着那对翅膀,眼神里竟闪过了一丝的羡慕,但更多的却是深情,犹如见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 对于阿奇,他没有c也不可能去注意聂阳此时的心情。待他说完,阿奇说出了经过片刻思虑后,想到的问题:“那这个人也是”说到最后,他低头思考了一下,好像一时间忘记了那单词的发音。 聂阳显然已经想到了阿奇整句话的意思。为此,在他低头思考的时候,聂阳张嘴反问道:“cha一s?” “哦!”阿奇猛然抬起头,和任何一个听到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的人一样,他此时一脸的兴奋,“对!就是这个。那个人也是cha一s?” 看到聂阳肯定的点头,阿奇接着问:“后来怎么样了?那个人总不会一直伸展着那翅膀吧?”不知是怎么的,在说完第一句话时,他眼角的余光无意间便看到了关可儿脸上的不满。 由于嘴上正在说话,阿奇没有特别在意她脸上的这种表情。在话语结束以后,他正眼看了看关可儿,却发现她这时又一次陷入了沉思,尽管幅度远没有刚才那么深。 “当然不会了。他”看到面前这个名叫“古奇”的男生移动了一下眼球,聂阳轻皱了眉头后,也将眼光移到了左边。而这么做的后果,则是话语的中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异进;定格(下) 察觉到他的异样,阿奇顿时想到了其中的缘由。正因如此,他连忙笑道:“如果想的没错,我刚才估计做了什么不对的事。她”谁都能通过阿奇说话时的语气c脸上那略显不自然的笑容,听出或看出:他这是在向聂阳解释。然而后者,却像是早已想到了这一点,没有对他进行理会。 如果换做前一次,关可儿肯定不会有所反应,然而这次,多亏了她沉思的程度没有先前那么深。 聂阳的目光完全集中在了关可儿的脸上,后者一看他,那双因为短暂思考,变得呆滞的眼睛,便顿时恢复到了正常状态,好像仅仅在意了对方的看视一般。 先是抬眼看了看面前的阿奇,关可儿随后就扭头向聂阳微微一笑,语气轻松地说:“也没什么。只是看他在你回想过去的时候还对你发问,有点儿看不惯而已。”话说到最后,阿奇感受到了关可儿不断加重的语气,并且再次看到她的眼睛对准了自己。 虽然只有一瞬,但是个正常人就可以看得出来:她投去的眼神里只有不满,强烈的不满。从语句开始到语句结束,阿奇没有让脸上的表情出现一丝一毫的改变,一直是满脸的严肃,接受批评时的严肃。 和大多数人遇到这种状况时一样,阿奇也在关可儿话音落下后的那一段不怎么长的时间里为自己辩解,然而不一样的是:他没有张嘴,所有辩解的语句都是在心底响起。 “怎么可能?我刚才有那么糟糕?不会吧?”想到这儿,阿奇不觉得开始回想刚刚与聂阳对话的过程。 待把那一段不长的对话回想完毕,他继续于心里说道:“他刚才说父亲?嗯父亲,父亲如果没有记错,聂阳和他的父亲已经有将近10年没有见面了。虽然不知道这里的原因,但是按照人之常情,他不可能不去回想自己与父亲之间的那些事情,而我刚才”再次回想着自己刚才对话的种种,阿奇不禁紧皱了一下眉头。 “明白了。”简单的三个字一经出口,阿奇顿时感到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可是,他面前的那两个人,却是一脸的疑虑。 “什么意思啊?”这是阿奇在聂阳c关可儿那两张没有丝毫斑点的脸上看到的语句。也就是因为这个,他想到了“金童玉女”一词,尽管出现的时间短到连阿奇自己都没有对这样一个词进行多余的思考。 他深吸了一口气,在慢慢呼出的瞬间,一股不是每天都可以体会到的清凉感充实了阿奇的心扉,同时也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在眼球映出关可儿那张清秀的脸庞,阿奇的脸上浮现出了自然的微笑:“我觉得你应该再对我加一句:你怎么这么不识相啊?”话音落下,他脸上的微笑已经转换成了只有在开玩笑的时候,才会出现的笑容,并且还笑出了声。 阿奇这种明显附带着玩笑话的语气,让关可儿在听到他的笑声以后,明白了他的意思。 关可儿轻点了一下头,略显倔强地说:“我要是真这么说了,你会怎么办?摆出一副不好看的表情?还是,大发雷霆?” 阿奇一愣,明显的笑容也随之出现了僵硬,直至完全消失。 “我会发愣。”说这句话时,他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得没了踪影。 见对方不怎么相信,阿奇肯定道:“真的,我真的会发愣。”话语的出现,他也正经得有些严肃。 “嗯!”只是一个字,就足以说明关可儿这时已经相信了阿奇的话。既然如此,就不用说她接下来的轻轻一点头了。 “不过说到底,还是怪我自己。明明对这些事是有所了解的,可我却只注意了眼前的事情。”明显比前面深沉的话音,使得目光准备离开阿奇的关可儿微微怔了一下。 由于前者此时垂眼看向了地面,阿奇这时候没能看到她的全部表情。 停顿了大约1秒多一点,阿奇抬眼看了看聂阳,语气已不再深沉:“可是,如果不是你们思考的时间过长,我也不会那么急切地想要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长出这么一双翅膀。要知道在我的世界里,除了一些特定的动物,只有虚构的物种才有可能拥有翅膀。我可不想成为那些只出现在画纸上的物种,就像它们。”说到最后,阿奇抬手指着那些已不能在天空翱翔c类似吸血鬼的蝙蝠人。 关可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瞟了一眼,聂阳却突然这么说道:“请你看清楚状况,你比它们高贵得多。” 阿奇一怔,脸上显露出了一丝冷笑:“高贵?很抽象的词语。不过我没有这种感觉,只是看到:除了表面的颜色,我感觉自己现在的样子和它们并无区别。” 面对他的这种认知,聂阳没有表现出任何激动的神情,他再次展示了自己超乎常人的镇静。至于阿奇,由于不是第一次与聂阳对话,所以他并没有因为聂阳的这种反应,就表露出丝毫的疑惑或是惊讶。然而对于关可儿,阿奇的那种回复,无异于是在为自己“建立墓碑”。 她太了解聂阳了,对于他这种很多时候是“在沉默中爆发”的人,如果说他现在是因为镇静的性格,从而没有表现的那么激动,还不如说他现在好似压紧的弹簧,压得越紧,就弹得越高,力度也就越强。 为了避免这个“弹簧”在强压下猛然弹起,关可儿在看到聂阳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以后,急忙笑着圆场道:“你们两个就不要在那里较劲了。说这些有什么用啊?还是说说现实点儿的吧!” 在同一时间,聂阳c阿奇的目光集中在了话语的主人——关可儿的脸上。与先前有些不一样的是:表情相对丰富的阿奇,此时此刻没有展露出任何表情,只是冷冷地看着关可儿,好像对她的话语漠不关心。倒是一向以“表情单一”著称的聂阳,却于随后投来了一个淡淡的笑。 当然,看到这种微笑的不只是关可儿,还有阿奇,只不过后者看到聂阳这种只比白开水稍重的微笑时,心里却这么想着:“也只有对关可儿一人才会这样。如果换一个人,恐怕比我还冷。” 虽然只是一个想法,可这很大程度上表明了:这时候的阿奇,完全能感觉到自己现在是怎样的一个表情。 注意着聂阳脸上的微笑,关可儿的眼神里闪过了一丝疑问:“他这是什么意思?”很显然,一时和她对视的聂阳,看出了关可儿心里的疑问。为此,他放低了声音,对关可儿说了这样一句:“可儿想得有点儿多了。” 关可儿一怔,就在她想起提问的时候,聂阳已然扭头看向了阿奇,并对他这么说着:“现在没有解释清楚的事情有点儿多,我一个一个解释。首先,你开始说的:明明对这些事有所了解,‘这些事’指的是哪些事?” 从阿奇刚开始的目光,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对聂阳的这种回复很是吃惊,只是随着他话语的持续c思想被语句所要表达的意思吸引,这种惊讶的目光也随之消退,同时也带走了看向关可儿的那种冷冷的目光。 等聂阳说完,阿奇想了一下,这么问道:“我可以实说吗?” “可以。”聂阳回应。 阿奇移眼一瞄关可儿,随后开口:“你们也知道:这两天在学校,我和那些同学利用课间休息,讨论最多的就是你和关可儿以前的事。我刚才提及的那些事,指的是你父亲聂翔,已经有将近10年的时间没有和你见面了。就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我才明白关可儿到底为什么会向我投来不满的目光。”在说到“聂翔”二字的时候,阿奇注意了聂阳那略微睁大了的双眼。不仅是他,就连关可儿也是如此。虽然眼睛睁大的幅度不一,但其中的原因却是相同的:他们没有想到阿奇居然会知道聂阳只对关可儿一人正经说起过“聂翔”这个人。 其实在把话说完以后,阿奇便感觉到自己并没有把事情叙述完全。他可以在语句最后加上一句:“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主要是我当时没有想那么多。”阿奇后来就这一点进行了专门的衡量,最后感觉自己没有加上这样一句是正确的。 个人感觉上,如果加上了这一句话,在把所有事情摊明的前提下,反而显得自己很啰嗦,况且聂阳c关可儿完全可以通过自己前面的话,联想到这一句。“说不定他们比我想的还多呢!”确认思想,阿奇便不再对这件事进行其他考虑。 不知是因为想到了自己父亲的名字并不需要隐瞒,还是因为作为儿子的聂阳,在长时间不见父亲的面c不提有关他的一切事情的情况下,已经对“聂翔”这个人产生了朦胧c甚至麻痹的心态,在惊讶过后,聂阳只是敷衍似的点了一下头,完全没有表露出对父亲的思念。 看到他的这种回应,阿奇没有多想,稍显急不可耐地问道:“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话语中间的短暂停顿和话音的不自觉降低,使得阿奇自自己都感觉自己提问得有些仓促。导致这种情况发生的主要c也是唯一的的原因,就是他的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左眼光的不经意转移,让阿奇看到了关可儿那张被严肃占据的脸。 任何人都可以从中看出来:她这是在用脸色制止阿奇。而后者则已经在话语结束以后的2秒内,想到了其中的缘由:“还是因为怕我打断了聂阳的回忆?”想法确定后,阿奇将目光对准了聂阳,却只看到了那张无所谓的脸,就好像自己刚刚说的那个人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阿奇没有感到惊讶,同时也理解聂阳此时为什么会这样:“对于两个近10年没有见面的人来说,就算他们之前的关系如鱼水般亲密,也不可能经受住时间的摧残,朋友如此,父子也是如此。” 他眨了眨双眼,神色里透露出了一种无奈,对世间事物的无奈。 暗自感叹了时间对人的无形伤害,阿奇的思想也回到了眼前。 虽然话语说到最后,音量已经降到和嘟囔一样的水平,但是对于距离阿奇较近的聂阳来说,他仍旧可以听清话里的内容。 聂阳知道阿奇为什么会突然降低说话的音量,可他并没有在意这个原因,似乎准备过后再对此进行理会。 等他说完,聂阳停了一下,随后平静地回道:“我想知道的只有这一件事情。下面我接着刚才的话,向你解释你想知道的事。” 尽管没有说明是什么事,但阿奇通过聂阳最后的那半句话,想起了自己想知道的事,其实就是有关身后那对翅膀的事情。 看到他答应的点头,聂阳继续了自己刚才没有说完的话:“他,也就是那个在黑夜降临时,同样伸展出一双翅膀的男人,让翅膀完全伸展的一段时间后,便把它们合在一起。现在回想起来,那男的是稍有迟疑,可并不影响他最后的样子。那就像是一个蛹,虽然颜色与蝶类幼虫的蛹c蚕虫的蛹不怎么相符。” 聂阳没有注意阿奇此时浮现在脸上的那种像是在听童话故事的表情,而是进行完简略的换气,犹如一位在炉火旁为孩子们讲述恐怖故事的老人,继续讲述着那次在阿奇眼中,和童话情节并无什么区别的经历:“也许你会问:他为什么要合上翅膀?这个问题我当时也提了出来,只不过内容有些不一样。我当时抬头问身旁的父亲:‘他这是在干什么?’ “父亲这样解释道:‘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两种力量:光c和暗。然而在这世界的某个地方,还存在着另外一种力量。由于拥有它的人非常少,加上它只是在一些较为古老且有不为多数人所知的书籍中有些记载,所以很少有人看到或知道有关这第三种力量的事迹。即便是拥有它的那一少部分人,也不会随便对外宣称自己拥有那第三种力量。你现在看到的,正是它力量的体现。’” 聂阳平静且平缓的语气,加上那张此刻没有任何特殊神情的脸,足以让作为“听者”的阿奇深信:他说的是一件真实发生的事。 “但前提却是发生这事儿的地点,是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这个名为‘洛奇’的世界。”一句话在脑海中显现,让阿奇感到似乎所有事情都在情理之中,没有哪件事发生在梦中。 “我想问一下,”趁着聂阳停顿休息的功夫,阿奇说出了自己刚刚想起的问题,“这件事,你对关可儿提起过吗?” 聂阳轻点脑袋,回说:“提起过,但没有这么细致。因为眼前没有实物,另外时间跨度较长,所以我只是简单地提了一下。如果记得没错,那是在了解cha一s的时候,我和她私下无意间提到的。”说到最后,聂阳扭头看了看关可儿。 见她肯定地一垂眼帘,他询问是否正确的目光也随之消散。至于阿奇,正因为关可儿这种细微动作上的回应,将那准备对她说出的,意思上和聂阳的看视相同的话咽了回去。 “那接下来他怎么样了?”听到阿奇这句带点儿催促的话,聂阳并没有表现出烦躁。 他回看一眼那倒在地上不能动弹的影像生物,语气不变地说:“我刚准备问父亲:‘接下来他会怎样。’就看到合在一起的翅膀忽然缓缓地分开,黑白相间的亮光从翅膀中央的缝隙中透射出来。 “随着翅膀的分离,里面的光芒也亮到了极点。我抬手挡在眼前,却无意中看到父亲仍然睁着眼,紧盯着光芒的源头。现在回想起来,在他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若隐若现的透露出父亲对那光芒的向往。” 语句最后的内容很令人沉思,甚至有些煽情的意味,但是聂阳说话时所用的语气,却让阿奇完全感觉不到语句的哪一点是值得感动的。 聂阳没有因为自己的话语,就使得周围气氛凝重起来。让嘴巴休息于眨眼之间,他将最后一段的话语说了出来:“当光芒消退,我放下了挡在眼前的手。也就是在眼睛集中到前方的时候,我看见了那个距我不远c和光c暗差不多的骑士。既然是差不多,那就是说两者还是有差别的。光和暗自不必多说,你都见识过,但我当时看到的骑士却介于两者之间,就像那第三种力量同样介于光c暗两种力量之间。 “当然了,这只是以它们体现的方式———盔甲的颜色和样式来进行比较的。由第三种力量转换成的骑士,与由光c暗力量转换而成的骑士,最大的不同就是身后的那一双翅膀。你也看到了,无论是可儿的光明骑士,还是我的暗黑骑士,除了盔甲的颜色c样式不同以外,谁都没有那么一双翅膀。”说到这儿,阿奇略微回想了一下,确实如聂阳所说:光c暗骑士的身后,都没有翅膀。 为此,在聂阳话音落下的2秒以后,阿奇回以了赞同的点头。 “我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没有。”聂阳说,“光的特点,是在于它超强的耐力和力量,但在身体的移动速度和灵敏度方面它赶不上暗;后者的特点,则恰恰是后两种:移动速度和身体的灵敏度。虽然我那时没有见识到cha一s的真正能力,可是通过那套穿在男人身上的盔甲,我可以看得出来:介于光c暗之间的cha一s,拥有前两者的所有特点。恐怕,这就是它为什么能随意掌控光c暗这两种相反力量的原因。” 听懂了这些话,阿奇不免在心底一叹:“感觉我又一次听到了只会出现在游戏里的话。最可笑的是:话本身还说得那么真实,就好像那些不得不说,是真实存在的。无奈c无语了!”脑海里的这些想法,促使阿奇那张原本细细聆听的脸,一时出现了变样,有种想笑的意思。 目光的不自觉转移,让阿奇看到了聂阳c关可儿之间的对视。其原因,自然不用多想,肯定是因为二人注意了阿奇脸上的异样。 为此,在聂阳开口之前,阿奇抢先开了口:“我觉得你没有说完。继续吧。”看到他正等着自己张嘴说话,聂阳在没有被就近两人发现的前提下,微微一愣。利用这眨眼的时间,他回想着接下来的事情。 随后,聂阳补充道:“就在我准备去想那个使用了cha一s力量的男人接下来会怎么办的时候,却看见他蹲下身,双手在地上画着什么。先开始看不出来,可到最后,当他的两只手停止动作,并起身离去的时候,我才看出来他刚刚究竟在干什么。 “那是一个大约900平方厘米的正方形,里面布满了交错的,深度在1厘米的指痕。说实话,我当时真没看出来那究竟是什么,身旁的父亲遇到这种事情,也不会告诉我答案。由于当时已经吃了晚饭,又没有什么特别事情,所以父亲给了我时间,让我细细观看那个方形,争取弄清楚那到底是什么。”叙述到这儿,聂阳的右嘴角轻轻上翘一下,像是在对自己小时候的无知感到可笑。 感觉到自己脸上的异样,聂阳急忙对此进行了纠正:“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想的,那就是一个较为复杂的手绘迷宫。我当时想到是一个迷宫后,顺便还从走到了终点。只是这个过程所用的时间,要比我发现这是个迷宫用去的时间长很多。” “迷宫啊?”阿奇轻声自语道,“一个拥有一双翅膀的骑士,在地上手绘了一个迷宫?只是从话里的内容,就可以听出来:这不是一件正常的事。身穿盔甲的骑士,蹲身用手指画了一个复杂的迷宫,那场景真的很滑稽,不是吗?那个男人的年龄有多大?”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阿奇语气的突然加重,让聂阳意识到这已经不是什么自语了。 他想了一下,说:“大约35至40岁吧。那时候光线不是很好,又没有特别注意他这个人,所以具体的我现在也说不清。” 阿奇应了一声,在扭头看了看关可儿以后,他面带一丝冷笑的对二人这么问道:“你们能想象到那个场景吗?一个男人,在不可思议地变成一个同样不可思议的骑士后,在地上画了一个迷宫。先不说他为什么要画这种东西,单是想他画画时的样子,就让我觉得非常滑稽。” 见阿奇如此说,聂阳没有马上作出回应,而是扭头问身旁的关可儿:“你也是这样想的?” 关可儿微微一笑,语气同样带着一点儿笑意地说:“虽然也想到了那个场面,但和他的样子是否滑稽可笑相比,我更对他为什么会这样感到好奇。好像这件事,我也是第一次听你提起。” 聂阳轻地点点头,下一秒就回看向阿奇:“我那时的想法和可儿相同,也是比较在意那男人为什么要在地上手绘迷宫,而且还是在成为骑士之后。如果你比较在意那个人在那时的姿态是否可笑,我只能说这是你个人观察c思考事物的一个角度,不能说错,也无法说你对。” 面对两人先后的这种回复,阿奇是不禁让略显尴尬的笑容闪现在了脸上。然而在和表情出现时间相同的情况下,他却暗暗在心里叹了口气:“我又一次感到自己与这个世界的格格不入。没办法,谁让这里不是地球上的中国呢?不过,我刚刚表达出来的观察角度的确不怎么正确,谁会在那个时候去想对方的样子是不是可笑呢?哎,还是慢慢来吧!毕竟我到这里的时间,还没有一星期呢!”想到这儿,阿奇明显有种释怀的感觉,脸上笑容里的尴尬也消散了大半。 待眼球重新映上聂阳c关可儿那两张可以分别用“帅气”c“清秀”形容的脸时,阿奇抱歉地笑笑,说:“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一个人还有什么好想的。看你的样子,好像你当时也询问了你父亲相同的问题,而且还告诉了你其中的原因。” 聂阳接下来的回答,很符合他这个人的性格。而在聂阳开口之前,作为听者的阿奇却突然这么想道:“和前面相比,聂阳下面的那些关于骑士手绘迷宫的话,明显要真实得多。被盔甲覆盖了全身的骑士,居然会去手绘迷宫?无论怎么想,都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妈妈呀!我现在想的最多的词,居然会是‘不可思议’和‘匪夷所思’?!真是出乎意料。但这个世界里也有迷宫?又是一个相同的事物。”思想到这儿,聂阳的话音便再次在耳旁响起。 避免了停顿给人带来的那种“故意卖关子”的假象,在“嗯”了一声后,聂阳那平静的语气依旧没有发生改变:“父亲当时给我的回答是:‘关于光c暗,我想不用再对你进行说明了。可是除此以外的第三种力量,除了身后的那一双翅膀c体现力量的盔甲的颜色c样式和它所具备的能力与光c暗不同以外,更重要的不同点就是:第一次将这股力量发挥到极致,并使其以盔甲的形式表现出来的人,会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去完成一件在此之前想到的,却没有完成的事。 “‘事本身没有限制,但会因为人的不同,产生不同的变化。有的是因为一个人,有的是因为另外一件与之毫不相干的事,而有的则是因为一次经历句话件物品c甚至是一个表情。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我也不是很清楚。’”篇幅较长的话语结束,不仅让关可儿,更让阿奇对cha一s这股力量,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幸亏有了这个提醒。”阿奇暗想,“要不然以后使用它的时候,万一有了什么异常的举动,我也不太好解释。只是”刚刚想到这儿,他忽然听到了关可儿的话音。为此,阿奇抬眼看向了她。 “我想知道,你父亲为什么对cha一s了解得这么清楚?他好像不是cha一s吧?”见她这么问,聂阳低头思考了一下。过后,他重新让目光照向关可儿:“你记得不错。我那时候也是这么问他的,只是得到的答案,仅仅一句话:‘虽然记载这些东西的书籍很少,但我有幸看到过一本。’” 看到关可儿稍显恍然大悟地点头,阿奇却不免轻皱了一下眉头。 较大的可能是因为不经意间的转动眼球,聂阳在看到关可儿的回应以后,动作自然地回看向了阿奇。 “你好像还有什么不太明白的地方。”听到他说的这么一句不用带问号的问话,阿奇没有发愣,也没有停顿。 他直接轻声一应,回道:“你说的不错。我很好奇:既然你说的这件事的发生时间距今较远,那你怎么记得这样清楚?是因为事情对你很重要,所以你刻意记了下来,还是里面的一些语句是你后来加上去的。”随着语句的临近末尾,阿奇所用的语气也逐渐从疑问,转变到了肯定。当然了,肯定的程度并没有那么明显,只是达到能让人感觉出来的程度。 面对他这种尖锐的问话,聂阳的反应再次出乎了关可儿的意料,只是其深度,远逊于刚才。 他垂眼思考了一下,然后给出了这样一个答复:“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也说不上来。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我那个时候并没有刻意的去记这些内容。至于为什么会说的这么详细,你可以理解为:是我再次看到了那双翅膀,个人的潜在意识被唤醒,导致我只是经过短暂的回想,就说出了先前没有记住的事情经过。”说到最后一句话的一半,聂阳的眼睛便离开阿奇,直接看向了他身后的那双黑色的翅膀上。而阿奇,并没有在意他的这种目光转移。 语毕,阿奇一应,脸上却展露出不好意思的微笑:“虽然知道你说的意思,但你用的词语对我来说,还是有些陌生,尤其是‘潜在意识’。” 聂阳并没有怎样理会阿奇的这句话,待他说完,也只是回以了一个简单的“嗯”。 “不过”和自语无异的语句,使另外一个想法以光的速度闪过了阿奇的脑海。看到聂阳c关可儿投向自己的眼睛里,闪动着不明白这两个字意思的光泽,阿奇笑了笑,随后将话语补充完整:“既然第一次使用cha一s的力量时,会让使用者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完成一件事情,而第一次使用暗力量的人,又会感到前所未有的力量,那第一次使用光力量的人,又会有什么样的感觉?”话音落下,阿奇先是看了看聂阳,而后就让目光对准了关可儿。 原本阿奇认为面前的这两个人会因为自己的这个问题,再次陷入思考状态,但没想到自己刚刚把话说完,关可儿就随即给予了答案。 “会有精力充沛的感觉。”她娓娓道来,“就好像重新换了一副骨架,全身轻到感觉不出重量一般。” 阿奇怔了一下,显然是对这种回答感到了惊奇。“精力充沛得像换了一副骨架似的?”待听完关可儿的回答,他这样想着,“那应该和刚洗完澡的感觉差不多。嗯,确实是令人向往。听村长邓肯当初对我说起光c暗时候的话音,大部分人是希望成为拥有光力量的骑士的。怪不得呢,会有这种舒服的感觉,谁不喜欢?”思想最后,阿奇的脸上不禁有了微笑,很轻的那种。虽然如此,但聂阳c关可儿还是注意了那笑容。 就在他们对视了一眼c准备询问阿奇为什么要笑的时候,后者却提前反应过来。“哦!我没有什么要问的了。”语毕,阿奇先是看了看关可儿,又回眼看了一眼聂阳,意思是叫他们随意,自己要去观看明显已经接近尾声的对战了。 二人先后向阿奇点了一下头,表示自己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在阿奇把注意力集中到前方以前,一个事先完全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以突然出现的形式显现在了他的脑海中:“刚才居然没有注意到,现在的聂阳,明显要比一开始见到的聂阳活泼很多,尽管说话的语气没有多大变化。这,是聂阳吗?”想到这儿的阿奇没有扭头去看身前的聂阳,而是回想着他刚刚说的那些话,“话明显比先前多了。嗯对待事情的方式也和以前有明显不同。虽然这种情况从昨天晚上就已经发现了,但是他这么大的改变,还是才注意到的。为什么会这样?只是将暗的力量展现了出来,就转变了性格?说不通吧!” 阿奇看着司徒鹤四人越来越近的身影,不觉便皱起了眉头。其原因当然不是那四名队员,而是出现在脑海的问题。也就在此时,他注意到了时间。准确地说,是从聂阳用小时候的一次历经和父亲说的一些话,来向阿奇解释他身后那双翅膀究竟是怎么回事开始,到现在所用的时间。 当看到司徒鹤四人是刚刚开始向这里走来的时候,阿奇便很自然的联想到自己和聂阳c关可儿此前对话的时间,其实和影像中司徒鹤四人对话的时间相等。 “两者时间的相差最多不过几秒钟。”想到这儿,阿奇记起上午在学校时,同学瑞克说起的那个时间段,“按照昨天的时间,现在应该是傍晚七点钟以后了。”语句即将在脑海显示完毕的同时,他抬眼望了望西方。见夕阳已将身躯完全没入地平线,可它散发出来的橘红色光芒仍存的时候,阿奇不觉这样自语道:“战斗,该结束了。” 由于他只是活动着嘴巴,并没有发出声音,加上聂阳c关可儿这时候正在那里轻声讨论着那和阿奇关系不大的事,所以他们两人完全没有注意到阿奇自说的话语。 回到平视状态的眼睛,让原本不准备去注意那些怪异生物的阿奇,在不经意间将那些生物的影像映在了眼球之上。 通过生物那一双双大小不一的眼睛,他可以清楚感觉到那些生物此时已经从原来的疑惑里解脱,却又不得不迈进另一个心情领域——恐惧。 利用超清的影像画面,阿奇可以从生物的眼神里看出:它们没有感觉到一丝痛苦,身体的一切感知都还健在,意识也没有出现丝毫的模糊,但就是无法活动各自的身躯,仿佛被什么东西定格了。 也就是因为想到了这些,他开始心生胆颤:“任何生物的身体感知都是一种报警器。有了这个‘报警器’,它们才知道如何抵御进攻c远离危险,以便自身不受到伤害。 “但是,如果在‘报警器’响起,身体却不能移动的时候,那一切都将会结束。就像明明看到炸弹会在脚下爆炸,却因为两只脚不能向旁迈出一步,而使得自己无法及时远离炸弹c避免受到伤害,那这种创伤绝非只是存在于身体,更重要的还是在心理上。”话的最后,站直身体注视那些怪物的阿奇,幻想了自己此时此刻的处境竟和它们一样:看到危险临近,自身却做不了任何措施,只能“任人宰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距离 恍惚之间,面前赫然出现了一只朝自己飞奔而来的双头刃齿虎,尽管不符合现实情况,但它的头颅确实为二,并且一模一样! 上颚那总数是4c无论张嘴还是闭嘴都那么引人注意,长度极其夸张c非常尖锐的犬齿,犹如四把闪着寒光的匕首,不断向阿奇临近,并最终由上而下地刺来。最可怕也是最可悲的,是他这时候根本迈不开脚步,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已经灭绝了的猛兽扑向自己 脸颊上的肌肉开始抖动,在眼睛睁大c眼神里充实着恐惧的同时,阿奇紧握的双手也逐渐开始方向不一的颤抖。左手里的雨衣和装有扫把的塑料袋开始轻微地晃动,接着是膝盖,最后是身后那一双翅膀。 从表面上看,翅膀的抖动,好似并不源于身体的颤抖,而是来自一阵微风的吹过,尽管当前情况下不可能有什么吹过的风。 随着那只长相不符合实际的猛兽与阿奇之间距离的不断拉近c他心中恐惧的不断递增,雨衣和塑料袋的晃动幅度也越来越大。直到人与动物之间的距离达到一定程度,那只张着血盆大口的双头刃齿虎突然腾空而起,迅猛地扑向阿奇。 看着那两条长有尖利脚爪的前肢渐行渐近,他全身的颤抖也达到了极致。最终,由于双腿的颤动,阿奇两腿一软,便顿时无力地跪了下去。这一瞬间,那只凶神恶煞c处于半空中的刃齿虎开始逐渐变得透明,当两条前肢即将触及眼前男生的两肩时,忽然闪过的人影以难以置信的形式,将那两条前端是10根尖锐脚趾的前肢遮挡住了。 也正是由于这样,本来就已经开始透明化的双头刃齿虎,立即使得自身透明化的速度加快了不止一倍。 只是几秒钟的时间,那莫名出现c扑向阿奇的刃齿虎就完全不见了踪影,就好像它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出现过一样。 就在阿奇本能地即将让双手支在地上的时候,那只已然扶在肩膀上的手,促使他快速下移的身体停了下来,眼前快速临近c扩张的地面也陡然停止了它非自然的移动。 长满绿草的地面开始浮动,阿奇低垂着头,那双原本被恐惧充实着的眼睛变得恍惚,直至最后的无神 在他回头看向前方之后;察觉到阿奇那突显的异样之前,聂阳c关可儿之间有过对话,就像前面提到的那样:他们探讨的事儿,基本上和阿奇关系不大。 “如果我的想法没有错,可儿刚才想到的事情不止一两件啊!”随着语句的结束,聂阳的目光照在了关可儿的脸上。他的话音很轻,轻到话音仅仅进入了她一人的耳朵。 由于在此之前,关可儿正处在回到原地——聂阳左旁的过程中,所以在听到他对自己这么说的时候,关可儿并没有马上作出答复,而是轻微低头地看着前方,迈动步伐的同时,她的脸颊上浮现着微笑。 因为清楚关可儿在干什么,所以聂阳没有在意她的这种反应。在脸色c情绪不变的前提下,他的双眼跟随着关可儿那慢移的侧脸。 达到目的地,她轻盈地转过身。回答聂阳的时候,关可儿的脸上依旧洋溢着微笑:“刚开始还以为你只是注意了阿奇的那双翅膀,把我丢在一旁了呢!” 聂阳理解般的点了点头,刚想回复,却听见关可儿接着说道:“只不过这种观点只是闪了一下,就被我否认了。你刚刚的那句话正好证明了我否认的正确性。不错,你对阿奇的解释确实让我想到了很多事。先是你原来对我说起的这件关于cha一s的事,正如你刚刚所说的那样:由于没有实物,所以你当时只是向我提了一下,完全没有这次的详细。” 看到聂阳赞同地轻点下头,关可儿停顿一下,随后继续着话语:“然后是根据你和阿奇对话时的态度,想起了你以前遇见事情时的反应;解决事情的方式。不用说,我肯定发觉了以前的阳和现在的你,之间的区别。这种区别,让我有了一个疑问:为什么你会转变得这么快呢?一开始,我想到了我对你的提醒。哦,就是刚才那次。” 聂阳接下来的那声“嗯”,让关可儿明白:他知道是哪一次。 回应地轻点点头,她脸上的微笑却已消失不见:“但是这个原因根本站不住脚。我以前也对你提醒了不少次,效果都不怎么明显。为什么这次就这么明显?为此我想起了村长昨天晚上的话。” 待关可儿说完最后一个字,聂阳接话道:“是关于光c暗ha一s力量来源的话?” “嗯。”关可儿说,“如果说你现在和原来的最大区别,就只有这一点的话。只是”话到最后,将脸侧过去的她,音量降低的同时,忧伤的神色也闪现了出来。 聂阳当然知道关可儿为什么会这样。正如刚才影像里呈现的那样:他为了追求极限的力量,以此来避免她受到的伤害,将体内封存很久的暗力量,在瞬间释放了出来。而暗力量的最终体现,就是暗黑骑士。换句话说,聂阳是因为关可儿,将原本可以永不使用的选择权,给予了暗,并最终成为了不被世间多数人认同的骑士。 尽管这只是一个诱因,尽管聂阳就算没有关可儿,恐怕他也会在未来某一天的某个时间段,来释放体内的暗力量,但是,当关可儿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她便有了这样的意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他也许根本不用披上那件黑盔甲,说不定在将来,经过一些努力,他会和自己一样,成为世人仰慕的光明骑士。 “我觉得,我有必要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见聂阳这么说,关可儿已经低下去的脑袋突然抬起,随后便将侧过去的脸庞转了回来。 他没有在意自己这时候看到的是一张惊讶的脸,也没有出现任何停顿:“你想得有点儿多了。” 关可儿略微一怔,但在此之后,她便想到了聂阳为什么要这么说的原因。轻轻一笑以后,关可儿稍显小心地说:“除了自身的原因以外,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需要解决的事情?” 虽然她所用的语气让聂阳轻皱了一下眉头——因为在他听来,关可儿用这种语气说话,就好像自己刚才在责备她似的,但是在关可儿的话音落下的时候,聂阳还是回以了一个点头,表示她没有说错。然后,聂阳补充道:“你是最了解我的,知道我最不能见到的就是任何人针对你做的c说的那些不好的事情和不好的话。当然,也包括我自己。”说到这儿,难堪的神情浮现在了他的脸上,有种“贼喊捉贼”的意思。 为此,关可儿急忙解释道:“世上没有不犯错误的人,但是阳和其他人的不同处,就在于能及时认识c改正自己的错误,并且永远记住,永不再犯。另外,几天前的‘毛巾事件’也不能全怪你。主要是因为我那时候没能相信你,只想着人家是刚刚来到,不能留下不好的印象。 “如果我在那时候能想得多一点;能想到:只要我及时向你说明状况,你是绝对不会做出让对方有不好印象的事情的,这样也就可以避免那事件的发生了。另外,我不知道你”话到最后,作为魔法导师的欧阳拉莎,之前那晚给出的诊断结果,以自然的方式显现在了关可儿脑海,促使她不得不暂停了话语。 聂阳显然没有注意到关可儿最后那句没有说完的话。他理解地一点头,可是眼神里透露出来的东西,却让站在聂阳左旁的这个发白少女感觉:他好像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这些想法。 就在关可儿准备说出自己的这种感觉时,聂阳接下来的话,在很大程度上证实了前者的那种感觉:他的确早就知道了关可儿的想法。 “事实上,在你说出‘毛巾事件’这四个字的刚刚,我还真没有想起你具体指的是哪件事。”说到最后,聂阳的脸上显露出了微笑,带着一种自嘲思维迟钝的意思。 “不过后来我想到了,就像这件事发生时的那样。”对于他紧接上来的这句话,关可儿也没有立即反应过来。 “‘事情发生时的那样’?”她重复着这句话,只是语气从肯定,转变成了疑问。 “嗯。”聂阳一垂眼帘,“现在想想,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当时是觉得很生气,但是具体原因,好像并不是因为他误用了你的毛巾,你没有马上告诉我。”语句进行到这儿,出现在他脸上的表情,很好地告诉关可儿:阳正在回想当时的状况。 “当他挡在面前的时候,我只想着让他尽快消失,根本想不起其他事情。后来我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想要离开,到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安静安静,阿奇却一直挡在那里,还说着一些在当时听来,完全不着边的话。先开始还没有什么,能正常对话,可没说上几句,思想和身体就完全静不下来了。尤其是在他说起你的时候,我再也控制不了思想和身体,直到我对他出了手。 “现在想起来,好像你当时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阿奇,你才会那样的。真是一个诡异的想法。这么明显的颠倒黑白,我当时居然没有发觉出来,你说我当时是不是很可笑?” 面对聂阳的这种提问,关可儿只能回以一个微笑,笑而不答。 他不指望关可儿用话语进行作答,而她的这种回复,正好应了聂阳的需求:既没有显露出不回答的尴尬,又能表达出自己的意思,两全其美。 “你第一次阻止我的时候,我眼中只有前面的人,完全把你视作一个不相干的人,”和刚刚的话语一样,聂阳没有在语气上发生多大变化,“直到你最后拉住我的手臂。你也看出来了,我对你接连的阻止产生了烦感。不过后来想想,也多亏了这种感觉,促使我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你身上。同时,也让我的思想和身体静了下来。” 话说到这份上,聂阳c包括关可儿,都觉得已经必要再说下去了。为此,前者调转了话锋:“随着脚步的持续,我的思想和身体也逐渐恢复到了正常。于是,在不自觉的情况下,我开始回想刚刚发生的事情,想着我刚才的情绪和样子,想着你为什么没有对我说,阿奇误用了你的毛巾。按你对我的了解,就可以想得到:这种问题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看着关可儿随后回应的点头,停顿了一下的聂阳接着说,“虽然话语有些不同,但大致意思和你刚刚说的基本一样。当时也想了我为什么会这样,可就是找不出原因。”语毕,聂阳垂眼思考着。和话里的内容一样:他依旧没有想到其中的缘由。 也就是在聂阳准备放弃思考,和关可儿讨论下面一件事时,此时作为听者的关可儿却张嘴这么说道:“你”之所以没有说完,是因为她同时看出了聂阳也准备开口说话。 “我还以为你说完了呢!”关可儿笑道,“你继续。” 聂阳的嘴角轻翘了一下,平静的语气里带着一种谦让:“可儿先吧。看你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 关可儿微微一愣,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僵硬。她垂眼整理了一下脸上的表情,随后解释道:“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只是想问一下,在阿奇来到这里的几天时间里,阳有没有感觉身体有什么异常,或者是在周围安静的时候,听到了什么异常的声音?” 看着她话最后那略显期待的眼神,聂阳不觉便轻皱了一皱眉。直觉上,他清楚关可儿知道了什么事,而且这件事情和自己前几天为什么会出现那种状况有关。 确认了这一点,聂阳却让一种别样的表情闪现于脸上。 与他近在咫尺的关可儿在第一时间注意了这种表情,也正因为这样,她顿时感觉出了围绕在聂阳心头的难言之隐,不是因为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而是因为这种所谓的难以说出口的“言”,让聂阳有些不好意思,甚至有一点儿羞涩。 在关可儿的印象里,聂阳不会因为任何事物感到不好意思或者羞涩。按照他自己的解释就是:“我是一个男孩子。在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他人的事情以前,我绝不会不好意思。” 但是,长时间的接触还是让关可儿得知了一件即使是聂阳,也会难以启齿的事情。准确地说,这件事和关可儿有直接关系,因为它是一句话:“我想每天都可以见到关可儿,不想和她的距离过远。” 这是聂阳还在学生时期,在一次外出郊游c且是他独自一人仰望蓝天时,不觉间的一句自语。 虽然是独自一人,可是却不代表着四周一个人都没有。 按照当时的情况,聂阳只是以“观看蓝天”为由,独自走到了距离同学们较远的地方。而他的那句话虽是自语,却因为是在不觉间说出的,音量上也就没有控制好,就导致了那时距离聂阳最近的一名同学,在无意间听到他的这句话——从话音响起到话音落下,分毫不差。 也正是因为这样,关可儿在后来的一次与那同学的闲聊中,得知了聂阳之前自说的话语。尽管只是闲聊,但既然说到了这个话题,加上和关可儿闲聊的同学当时显然已经打开了话匣,所以在向她叙述完聂阳的那句自语后,同学还向关可儿描述了他在说这句话时候的样子:“你是没看到他那时候的样子,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好笑。如果当时旁边突然走过来一个人,他肯定会吓得睁大眼睛,愣在那儿!这句话太过表露心声了,除非他自己说出口,不然没有人会让他主动说出来。” 和关可儿闲聊的这个同学接下来还有话,可是她已经没了心思去聆听,因为关可儿当时的心情和这个同学一样:一向镇静自若c很少说话,以至让人难以琢磨的聂阳,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真是没有想到,完全出乎意料啊! 刚开始的想法只是这样,但是随着和聂阳接触时间的拉长,了解程度的加深,通过他对待每一件事情的态度和说话的内容c语气,关可儿在渐渐对聂阳有了较深了解的同时,也对他那句不经意间说出来的话,有了更准确的认识:“或许,‘所有人都不能让他主动说出这句话’并不符合聂阳的性格,因为这可能是一句唯一可以让他感到不好意思的话。” 正如关可儿先前c现在所想,聂阳在犹豫了几秒钟以后,语气上有些吞吞吐吐,脸颊也有淡淡红润地说:“大大约是在cha一s降临的前两天。那是在晚上,我刚刚睡着,就忽然听到耳旁有人对我说了这么几句:‘他的到来,会让你永远失去她。阻止他,阻止他来到这里。快!’ “第二天醒来,发现这只是一个没有图像的梦,就没有特别在意。可是到第二天的下午,我走出房间大门,并在客厅等你下楼的时候,这句话又一次回响在我的脑海里。先开始只是一惊,然后我轻摇了摇头,才促使那话音消失。” 听到这儿,关可儿好像明白了什么。她知道:在聂阳耳旁响起的那句话里的“他”,指的是阿奇,而另一个“她”,却是自己。 因为心中的明了,关可儿点点头,轻声说:“怪不得我那天下来时,看见你在餐厅门前猛摇脑袋,原来是因为这个。”语毕,关可赫然加重了语气,“那我问你怎么了,你当时为什么不说啊?” 聂阳轻笑了一下,语气由此恢复到原有的状态:“主要是因为你问我的时候,那声音已经消失了。其次,我那时候也没想那么多,毕竟当时除了要去巡视村子,还要整理那个刚整理了一半的房间。” 关可儿轻微一愣,很明显,她没有回想起那时候还有这么一件事。为了不使气氛变得尴尬,在思想快速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忙问道:“那接下来的几天都是这样?”看到聂阳点头,关可儿眼睛上方的洁净眉头便不觉紧皱了一下。 “从第二天开始,那话音每天都会在我脑海回响。响起的频率也从开始的下午和晚上,增加到一天中的任何时间。”尽管都说到这种程度了,可聂阳的语气依旧平静,没有烦躁,更没有怨恨,“虽然先开始有些不耐烦,毕竟是每天的任何时候都可能响起那些意义不明的话,但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就像我以前每当见到光,身体就会剧痛一样。” 听到最后的半句话,关可儿突然感到鼻子一酸,用力忍了忍,才没有让这种突如其来的酸楚加重。 较深的呼吸过后,她低头用右手拇指轻刮了一下鼻子下方c人中上方的位置。待完全将那酸楚赶走以后,关可儿略显小心地问道:“阳就没想过那话里的意思?” 聂阳自然地眨了眨眼,坦诚地说:“想过,但那是在见到阿奇以后。” “那你认为的意思是”关可儿最后的省略,代替了话最后的那两个字,包括之后的问号。 聂阳抬眼看着影像中那四名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守卫队队员,轻松,而又不失平静地说:“话里有两个‘他’,第一个‘他’指的是cha一s,也就是阿奇。至于第二个‘他’,我想不会是指的某个男生。”语毕,聂阳回看过去,让目光照在关可儿的脸上。 那既不是深情的目光,也没有让对方感到压抑的成分,他就是那么看着她,直到下一次眼睛的眨动,话语的出口:“第二个‘她’,指的是你,而最有可能和这种兴趣通过这种方式对我明确那样一点的,也就只有索克了。”话音落下,关可儿闭上了双眼,情绪也低落到了极点。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两秒钟以后。关可儿无声地转过身,低头看着面前草地上的绿色,以自语的口吻这么说道:“我本来是不知道这件事的。直到你那晚突然昏迷,我把你送到治疗所后,才通过阿奇,得知了事情的原委。”说到这儿,关可儿换了一口气,语气却没有发生变化,“当时欧阳老师为你诊治完毕,就把我叫了出去,询问我关于你昏迷的原因。我对此做出了答复,可能是我上午释放了力量的缘故,老师也意料之内的对我给予了批评和警告。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男生的一句话,让我和欧阳老师察觉到了跟随出门的阿奇。 “他对我们说起了自己此前在房间里的经历,因为索克就出现在阿奇的房间里,准确点儿,是他出现在房间的窗户上。索克对阿奇说的事,和你刚刚的猜测完全一致,背后弄鬼的人就是索克。”话音落下,关可儿回看着聂阳,“可对于我,就是因为这件事,我发现自己的观察力真的很弱。因此我下定决心提升这方面的能力,绝不让同类事件再次发生。” 从关可儿开始说话,到她话语的最后一个字音消失,聂阳始终是处在一脸平静c却是在聚精会神的聆听状态中。他没有着急接着关可儿的话说下去,而是在她话音落下时,略微的停顿了一下,好似在给对方反应的时间,又仿佛是在消化关可儿此刻说出的每一个字。 待一切完毕,聂阳微笑着说:“你能有这个决心我很高兴,也会尽全力支持你。另外,我刚才说的话,只是在解答你心中的疑问,并没有任何怪罪你的意思。” 看到关可儿明白地轻轻点头,他接着说:“最后就是,你想加强自己的观察力,从而避免自己发觉不到其他人的异常变化,这一点我不反对,但我不希望你因此转变了自己原本欢快的性格。因为,我还是比较喜习惯原来那个性格欢快的可儿。” 任何人都可以听得出来:聂阳是在话到最后时,突然改变了自己的用词的。而关可儿也在第一时间听出:他原本是想说“喜欢”二字,可不知道什么原因,让他临时改变了这个词语。 虽然聂阳没有真正说出口,忽略起原因,对于关可儿,这种情况还是足以让她不自觉得心跳加快,只是其加快的程度,还不足以使关可儿有怎样不寻常的表露。 逐渐平稳的心脏,是她能再次注意聂阳的唯一原因。可是,就在关可儿准备就聂阳刚刚的话语有所回应时,她却看到他此刻已将目光转向了右边。由此,关可儿清楚得知:他这时候正盯着右面的阿奇。 “阳?你”话音未落,聂阳突然一个箭步地冲了过去,一把便拉住了阿奇不断下移c速度越来越快的左臂。 有那么一瞬,关可儿看到了阿奇那双已然无神的眼睛,虽然时间很短,但,和刚刚的得知一样,很是清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至终乐章 除去司徒鹤,其他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和皇甫澈同处队伍中间的上官莲娜,在自身向前走了将近十步时,侧脸看向身后的举动。虽说只是一眼,但她注意的位置,很明显,正是聂阳刚才所躺的地方。 重新开始迈步,并回过身的时候,上官莲娜无意间看到了司徒鹤那张正对着自己的脸。她微微一愣,随后回以了一个淡淡的笑。 司徒鹤没有说话,只是不动声色,且非常自然地回头,让双眼重新对准前方。从那平静的眼神里,上官莲娜可以清楚得知:自己突然想到的事儿,司徒鹤已经在此之前有了印证。 事实正是如此,因为他在即将迈出第五步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上官莲娜即将想到的事情:聂阳此前独自发动进攻时,并没有拾起那被自己扔在地上的木质长弓。 按照他以往的习惯,除非坏到无法修复,否则聂阳是不会丢下一件属于自己的东西。可是,他现在已经走了,刚刚又没有见那名队长回来拿自己的长弓。既然是这样,那么长弓还在那里吗? 通过和上官莲娜相同的举动,司徒鹤没有看到那把应该躺在那里的木制长弓。和前者一样,司徒鹤并没有因此感到惊讶或是疑惑。因为他在那时想到了一点:他,身为守卫队队长的聂阳,既然能随心所欲利用暗的力量去结束这场战斗,那么在他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拿回属于自己的木弓,也就成了易如反掌的事。 虽然这只是司徒鹤的个人看法,但是接下来也想到这件事的上官莲娜,却以与之相同的,如果准确点儿就应该是近似的观点,解释了这件只要发现,就会让人思索的事情。 逐渐迈进那群生物的“倒下之地”,不仅司马慧丽c上官莲娜,就连一向对这种生物不屑一顾的司徒鹤c对它们没有丝毫兴趣的皇甫澈,也在不觉间相继低头将各自目光照在了那一双双盯着自己的眼睛上。 “我想问一下。”皇甫澈紧握着手里的剑柄,在那条原本应该在地下游走,现在却比搁浅沙滩的鲸鱼还要悲惨的巨大虫子前停下了脚步,“队长的这种力量究竟是什么?夺走生物的所有行动力,让它们在自然的环境下自灭?这样也太可怕了吧!” “恐怕不止是这一点。”司马慧丽的话音吸引了皇甫澈,也让原本看向后者的上官莲娜c司徒鹤,改变了映在眼里的影像。然而,当他们刚想听司马慧丽接下来要说什么的时候,一道刺眼亮光的从天而降,却促使三人在同一时间内,急忙侧头闭上了眼睛。 紧接着,耳旁响起了闪电划过空气的声音。最后,高压电流击中物体的声音,近似落幕的让周围渐渐回到了宁静的状态。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司马慧丽放下右手的动作。但是,她那“果然不出所料”的眼神,却很大程度地掩盖了自己刚刚的突然行动,导致其他三人完全把那句“你这么突然地发动进攻,就不怕吓死人吗?!”抛在了脑后。尽管他们三人谁都不会这样说,可其中的意思,却接近相同。 直到看清司马慧丽面前的那个被电流瞬间产生的高热,烧成焦黑一片的东西,是一条大虫子时,作为四人中思维最为敏捷的上官莲娜,才立即明白司马慧丽想要表达的真正意思,虽然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收起那根一头是闪电标志的蓝色金属棒,司马慧丽低声解释道:“刚才说过了:要是让我再看到它,非把它劈成灰不可!” “但你只是把它烧焦了,并没有把它劈成灰啊!”皇甫澈紧接上来的一句话,引来的是司马慧丽的恼怒,意料之内的恼怒。 看到她圆睁的双眼,虽然上官莲娜想无心针对司马c皇甫二人那一触即发的争执,但她下面的语气,却不可避免的使听者想到了上官莲娜其实是想在争执发生以前,进行适量的圆场:“慧丽刚才好像还没有把话说完,能继续吗?” 虽然知道她的真正意图,可司马慧丽现在毕竟不想和皇甫澈进行这种无意义的争执。见她给了自己这么好的台阶,司马慧丽满心欢喜的接受了。只是在此之前,她警告似的向皇甫澈抛去一个恶狠狠的眼神,其表达的,无非是“算你这次走运”c“一会儿再找你算账”之类c外实内空的意思。至于皇甫澈,由于他意识了自己刚刚的那句话有些过头,所以在见到上官莲娜的转移话题有了应有效果后,皇甫澈也就不再c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面带一丝羞愧地聆听司马慧丽接下来的话。 再次开口以前,司马慧丽暗自对已经改变的语气进行了修正。再次开口,在满脸认真的前提下,她的语气恢复到了正常状态:“根据刚刚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雷击劈中的不是一具没有知觉的死尸,而是一个完好的生物。因为当电流撕裂它的表皮时,里面的血液和体液涌了出来,尽管它们涌出的瞬间,就被电流产生的热量蒸发了。 “这一点足以说明:虽然这些生物失去了行动能力,但是它们身体的一切感知c体内的所有生理特性都还完好的存在着,就像刚才通过它们的眼神,看到的那样。”即将说完这最后一句话,司马慧丽连瞥视都没有瞥一眼的就迈步远离了那具焦黑c且完全看不出原有形态的生物尸体,仿佛在几十秒钟以前,面前的这具尸体根本不是一个虽然不能活动身躯,但知觉却没有消失的生物,而是一个样子怪异c没有生命c只供他人玩耍c毁坏的巨型布偶。 虽然这时候除了司马慧丽,就只有上官莲娜距离那具焦黑的尸体最近,而后者也在前者开始迈步时,迈动了自己的脚步,但是上官莲娜这么做的主要原因,却是那具尸体散发出来的焦糊味。 和其他所有物体烧焦以后的气味相同,本来在司马慧丽身前的那具尸体散发出来的气味,一样是那么的刺鼻。如果嗅觉不是那么灵敏的人类,能在闻到这种气体的时候,坚持站在原地30秒的话,那么嗅觉比人类灵敏多倍的精灵,则最多坚持10秒钟。 至于上官莲娜为什么能持续在原地站上将近1分钟的时间,其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这种刺鼻气味失去了它最好的传播工具——风。其次便是:她与尸体之间的距离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近,从目测上看,两者之间的相距大约在两到三米。 司马慧丽深知雷系法技的特性,她不可能在队员身旁使用雷击。 对于司徒鹤,他这时候显然没有其他三人那样的对话兴致。待听完司马慧丽的讲解,司徒鹤转身便继续着自己的漫步c独自地漫步,直至望见那已经想好的物件。 准确地说,司徒鹤想到的那件物品并不属于自己,然而当看到了它c并走到它的面前时,司徒鹤有些犯难了。关于这一点,可以从他一时盯着那物件,并没有立即俯身去拿的奇怪举动上,得到充分印证。 就在上官莲娜猛然想起刚刚的对话中,司徒鹤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时,她那双凌厉的眼睛便开始搜寻那熟悉的身影。这个过程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因为他此刻就在上官莲娜的左前方,与她的距离不过五六米。 然而,当随着上官莲娜的走近,她很轻易地就发现了那件一时位于司徒鹤面前,只要他一弯腰伸手就可以拿到的物品——两头各套着一个金色金属环的竹质横笛。 上官莲娜轻皱了一下眉头,很明显,她知道司徒鹤现在为什么只是看着,不伸手去拿那只近在咫尺的笛子。 两人的距离已经到了只要其中一人开始说话,那另外一人肯定能听到的程度,上官莲娜的嘴唇开始分离。她刚刚发出一个字音“我”,就见司徒鹤抬起双手,直接将左手盖在了右手的手背上。 尽管事先已经有所料到他会怎么解决眼前这件令自己犯难的事,可真正看到司徒鹤这么做了,位于右后方的上官莲娜还是心头一紧。 她急忙制止一声:“别。”可惜为时已晚。在上官莲娜发声之前,司徒鹤就已经轻松将套在右手的铁质拳套卸了下来,露出了那因为长时间被不透气的拳套覆盖,皮肤表面略有发红的右手。 上官莲娜明白:戴在司徒鹤手上的那副拳套和自己手里的乐器一样,不到战斗完全结束,是绝对不能轻易离开自己的双手的。因为它们不止拥有攻击的特性,同样也具有抵御进攻的作用。 虽然司徒鹤经过长时间的训练,体质要比常人高出很多倍,但是这仍然无法应对实战中,那千变万化的对手。尽管现在的“对手”已经一个个倒在地上无法动弹,可是谁能确定它们是否真的无法行动,又有谁能意料到在司徒鹤卸下手上的拳套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为此,决定了的上官莲娜在不被他人察觉的情况下,警惕着四周。 听到声响,他侧身准确将自己的目光照在了上官莲娜的脸上,完全忽视了宽阔的帽檐。司徒鹤没有展露任何表情,只是那么看了一眼。随后,他回身把那只笛子从仰面躺在地上的盗贼手中取了下来。 直到干净的右手握住笛身,司徒鹤才发觉那笛子其实一直是被身前的这个善于长时间奔跑,但此时却只能静静躺在地上的小怪物拿于手里。 也许,正是因为这生物是在短时间内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所以才导致它们把之前的身体姿态完整的保留了下来。之所以要这样说,是因为司徒鹤在让笛子脱离盗贼那只依旧紧握的右手时,他明显感觉到了力度,盗贼的手指紧握笛子的力度,尽管它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是移动那对被惊恐充实着的眼球。 几乎是在感觉到来自笛子另一头力度的同一时间,司徒鹤便想到了:任何生物,只要它能在自己停止呼吸以前,感觉到身体的剧痛,那它就会把这一过程中的身体姿态保存到自己停止呼吸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 虽然这只是他通过长期训练,得到的观点;虽然此后也得到过印证,但是对于现在的司徒鹤,他明显没有对这个“得到印证的观点”进行过多的思考。 待感觉到这个和自己相比,完全没有理由放在眼里c来自对方手指的力度时,司徒鹤只是稍加用力,便将那只本不属于对方的笛子,从对方的手心抽了出来。 “接着。”确定乐器没什么异常,转身的司徒鹤直接将右手里的笛子抛给了距离自己不远的上官莲娜。 由于刚才司马慧丽的及时援助,使得那些生物的进攻以失败告终,所以上官莲娜在确定对方是真正撤退以后,便将那断了一根琴弦的竖琴,单用左手托在了身体侧面。从远处看,她以此种方式携带的好像不是竖琴,而是一本金色的书籍。 通过右手的略微抬起,上官莲娜准确接住了司徒鹤抛过来的笛子。她看了看完好无损的笛子,刚准备说话,却听见司徒鹤不断临近的话音:“既然这场对战还没有结束,一个一个的解决又过于费时间,不如就让上官演奏这‘最后的乐章’吧。”话语接近末尾,司徒鹤扭头看着与自己处于同一水平线,但面对的方向却完全相反的上官莲娜。 很明显,司徒鹤的提议并不是单对上官莲娜一人,还针对除自己以外的其他两人。和刚才一样,他依旧没有使用任何表情,但是上官莲娜却已经明白了司徒鹤的意思。 “我找不到反对的理由。”站在原地,没有离开半步的皇甫澈第一个回说,“毕竟这对我来说是好事,用不着自己动手了。只是,需要辛苦上官了。”话最后,他将目光移向了那精灵,脸上满是不好意思的笑容。 “演奏乐曲而已。”上官莲娜微笑道,“谈不上辛苦不辛苦的。” “我想问一下。”司马慧丽瞄了一眼司徒鹤那正缓慢恢复到正常状态的右手,其镇静c严肃的语气,顿时打破了周围轻松的气氛,“司徒鹤为什么要让上官来完成这收尾工作?”显然,她听出了司徒鹤刚刚的话语不单纯是在肯定,还有询问的意味,尽管从他刚刚的说话语气上看,很难感觉司徒鹤是在询问他人的意见。 和上官莲娜预想的一样,司徒鹤没有因为司马慧丽这个稍显刁钻的提问,就怎样浮现出特别神情。待她话完,司徒鹤不变语气地这么回道:“因为我从听到上官的‘集结之乐’开始,直到现在,就没有忘记一件事:除了这里,村子的其他三个边角地区都处在无人看管的状态。” 只是一句话,便让司马慧丽无言以对。她清楚:“无人看管”预示着村子随时都有可能在敌人c哪怕是一点的进攻下沦陷。从另一个方面上说,“无人看管”则是在向包括村长在内的所有村民传达着一个信息:肩任守卫村子的守卫队队员,失职了。这是守卫队的队长c队员最不想看到的情况和最不想得到的评价,尽管这种所谓的“失职”,是有原因的。但是,世上的每一个错误,又有哪一个是没有原因的? 想到了这些,司马慧丽不得不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般点了一下头:“明白了。那开始吧。”语毕,她便听见了乐声,可这并非是那“最后的乐章”,而是一首和“治疗术”有着相同效果的乐曲。 司马慧丽c当然也包括皇甫澈,两人都没有因此表现出怎样的惊讶。其原因,当然就是因为二人知道上官莲娜为什么要吹奏这首乐曲。 虽然演奏乐曲时的乐器已经不同,但是这近似于摇篮曲的曲调,却通过笛子上的气孔,完美展现了出来。 和刚才那首用竖琴弹奏的乐曲相比,这首与之完全相同的曲目,更具另一种风味,因为这时候的乐曲,是用笛子吹奏的。 至于其“风味”的差别,就好像“清蒸鲤鱼”和“红烧鲤鱼”,虽然主料相同,但是做法和配料上的不同,直接导致了两道菜品最后那截然不同的风味。 关于上官莲娜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奏响这曲目,其原因,需要回到刚刚,司徒鹤向司马慧丽解释完毕的时候。 待司马慧丽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司徒鹤便准备重新戴上那只原本应该由右手掌控,此时却被左手拿着的拳套。 然而就在他低下头,将右手伸进拳套里时,身旁上官莲娜却忽然说了这样一句:“你先等等。” 司徒鹤刚反应过来,就见上官莲娜把左手的竖琴放回身后的皮质琴袋——一种用于携带琴类乐器的工具,和聂阳携带弓箭的箭袋属于一类,只是前者的整体宽度要比后者大很多。 随后,她将右手的笛子替换给了左手。 “把左拳套卸了,我看看你的另一只手。”上官莲娜让目光一指司徒鹤的左手,带点儿命令口气地说。 “不用了吧?”司徒鹤显然知道她的意思,为此,他尝试性地回绝道,“我的这双手又不是今天才成这样子的。” “那是因为你我以前很少见面。”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上官莲娜的语气明显加重了,“今天是我看到了。快点儿,把拳套卸了。你刚才全身是伤,我都能用乐曲治愈好,难道还治不了你的手?” 听她这么说了,司徒鹤便再没有理由拒绝。他把刚刚伸进拳套还没有一半的右手抽了回来,又用右手将紧贴左手腕的拳套卡扣打开,然后把戴在左手的铁质拳套卸了下来,整个过程与取下拳击手套有些类似。 不觉看着司徒鹤另一只发红的手,上官莲娜难免有些心酸。为了不让对方察觉到自己的这种心理变化,在演奏乐曲之前,她故意生气地说:“真是的,你就不能注意点儿?就算是职责所需,你也不用非得把自己的手弄成这个样子啊!该休息的时候就休息,别一整天都戴着那拳套。” 司徒鹤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一句话,样子就好像一个真心接受长辈批评教育的孩子。也正是因为看到了他现在这副模样,上官莲娜不觉就有了点想笑的冲动。 她轻翘了一下嘴角,却在心里无奈地说:“也只能做到这些了。哎!”最后无声的叹息过后,上官莲娜低头看了一看手里的笛子,随后让上面的吹口与自己的下嘴唇接触。一时间,乐声在缓缓暗下的森林里涌动,让所有听到它的生灵感到了安详c和谐 随着乐音的消失,皇甫澈转身走到了司马慧丽的身旁。虽然脚步很轻,她也在第一时间发觉到了皇甫澈的移动。 司马慧丽并没有因此做出什么反感的动作和表情,只是斜眼看了看皇甫澈,随后便将眼睛对准了迎面走来的司徒鹤。 看到他单手拿着那对在此时看来,异常巨大的铁质拳套,司马慧丽用玩笑时的语气笑着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使用’自己的兵器。怎么样,还习惯吧?” 停下脚步,司徒鹤转过了身。和站在自己右边的两人一样,他这时候所面对的方向,正是森林的西面。直到上官莲娜开始吹奏那首“最后的乐章”,司徒鹤都没有对司马慧丽的那句玩笑进行回应。 虽然他的这种反应让司马慧丽有点儿尴尬,但对于清楚司徒鹤性格的她来说,司徒鹤的默然,其实是在意料之中的。 “他要是真有回应,我还会感到奇怪呢。毕竟,”司马慧丽想,“司徒鹤是一个只对现实在意的人。让他去对这句明显没有任何意义的话作出回应,除非让他进入催眠状态。不过,要是这么说的话,岂不是在说我自己的话没有意义?哎,不管了。反正只是一句玩笑,玩笑话怎么可能会有意义。”想到这儿,她低头看了一眼对方那只已经恢复到正常状态的右手,不再去回忆自己刚刚的那句笑话。 忽视回荡在四周的乐声,皇甫澈的注意力也就集中在了那散落在地的生物身上。看着长相怪异的生物那一双双有神的眼睛,不经意的他这么自问:“既然队长有能力让它们无法行动,那为什么不一举让它们永远沉睡,反而要让我们做收尾工作?” 此时周围回响着耐听的乐声,但由于自身与乐声源头之间的距离,要比皇甫澈与自己的距离远,加上乐音并没有那么响亮,他的话音也没有那么低,所以左边的司马慧丽和司徒鹤理所应当地听到了皇甫澈的这个自己问自己的问题。 “或许,队长是为了不让我们看到暗力量真正的恐怖之处,才故意这么做的。”和皇甫澈相同,司马慧丽在表达自己的观点时,也没有扭头看向其他人。 她的脸始终正对前方,就好像和自己对话的人正站在面前。 由于音量上差不多,所以皇甫澈清楚听到了司马慧丽的回复。他刚准备对此给予回应,却听和自己相隔一人的司徒鹤这么说道:“如果你是队长,你就会知道:队长的职务并非只有领导队员,分配工作。还要善于运用每一名队员,发挥他们各自的作用和能力。只有这样,才不会让队员们觉得:所有事情都让你这个队长做了,我这个‘小兵’就是一个摆设。另外,队长刚才不是说了吗,要让我们一起完成这最后一步。如果他一人就把所有的事做完了,那队长开始的安排岂不成了一句空话?” 一番语气平淡的话,把聂阳此前的想法表达得无一遗漏。虽然司徒鹤眼角的余光注意了司马c皇甫那满是惊奇的目光,可是他却没有因此在脸上浮现出什么展露情绪的表情。待话音落下,司徒鹤抬头望了一眼天上那些随着乐声的持续,此时正逐渐形成漩涡c颜色也在缓慢变化着的云朵,然后目光重新对准了前方的上官莲娜。 “很强大的洞察力。”司马慧丽赞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很明显,她是在问皇甫澈。 “也只要他一个人知道了。”皇甫澈回道,“不过我知道:如果一个人不善于讲话,那这个人就一定善于观察,观察周围的所有事物,然而反过来却不一定是这样。司徒鹤,属于前者吧。” “这样啊”司马慧丽垂下了眼帘,只是听其语气,就能明确她忽然想通了什么。 “但是话说回来,”继续话语,却转换了话题的皇甫澈垂眼浅笑了一笑,神色中夹带了那么少许歉意,“我们刚刚一直在说眼前的战况,怎么没人说说队长他们啊?他”早已收起笑容的皇甫澈放眼望着两位队长刚才离开的方向,“她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话罢,皇甫澈回眼看着站于身体一侧的司马c司徒。 前者翘嘴一笑,不带好意地反问道:“你真正想问的,好像是‘她,不会有事吧’?” 皇甫澈“嗯?”了一声,语气加重的同时,明显变化的眼神,明确了他此刻心中的疑惑:“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司马慧丽放缓了回答的语速。然而,她最终并没有回复完整,原因就在于左面司徒鹤的开口:“你可以了啊。皇甫澈问的是正经事,司马慧丽你不要故意开玩笑。” 司马慧丽看看司徒鹤,最终被他那一脸正经打动,明白地应了一声。 司徒鹤没有怎么注意司马慧丽的回应,直接脸色不改地回看向皇甫澈,回说:“我知道你刚刚想起了队长那么迅速的离开,是因为他怀里的另一位队长,因此你最后才会问‘队长会不会有事’。” 没有看到皇甫澈眼神里的否认,司徒鹤语气不变地继续道,“你这样想没有错,但我要说的是:你现在应该相信司马慧丽刚才的观点,更应该相信队长的体质。” 皇甫澈回眼看着司马慧丽,后者随即笑着附和道:“就是。如果队长真有什么事情,我会说她‘只是被震晕了’?你就安心吧!当初见队长时,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既然能担任队长,那身体强度肯定比我高!’” 皇甫澈轻微一怔,随后便想起了说这句话的人。不用多说,他就是皇甫澈自己。 略带羞地垂眼笑笑,皇甫澈接着就正经解释道:“也只是因为想起我们四个竟没有一人提起队长,所以刚刚才那样问的。至于最后的问题,不过是在话最后时,突然想起的。”话到这里,皇甫澈移眼看了看司马慧丽,“不过也真是,司马都能断定队长没什么大碍,比我们了解她的队长这次怎么就那么慌忙?” “这应该是因为”司徒鹤欲言又止,他放眼望着队长c同时也是暗黑骑士的聂阳,此前离开的方向。 “因为队长觉得这次是由于他的缘故,才导致她最后成了那个样子,自我感觉有愧吧!”见司马慧丽补上了自己未说完的话,司徒鹤在快速瞥了一眼她之后,回眼就向皇甫澈轻轻一点头。 他垂了垂眼帘,以此代表那表示理解的回应。 仿佛是在无声间说好似的,当皇甫澈回视前方奏乐的上官莲娜,身旁的二人也在同一时间让目光回移了过去。就这样,司徒鹤三人终止了话题,直视前方上官莲娜背影c欣赏笛子独奏乐曲的同时,也在确保那最后一击的顺利到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即使拥有的力量 如果阿奇此前的比喻,是将自己比作了和吸血鬼是“表兄弟”的蝙蝠人,那他现在的样子,则和一只被猎枪打断了翅膀的大鸟无异,尽管这所谓的“大鸟”拥有一张人的脸,包括躯体。 先开始见到阿奇如果不是聂阳的及时到来,自身很有可能就直接趴在地上的时候,关可儿以为他还是被什么东西吓着了,所以,待眼前聂阳扶起阿奇,她也即将走到他的面前时,关可儿便想用和刚才相同的方式去唤醒阿奇。 然而,当她真正来到阿奇面前,看到他那双不再眨动c如死人般无神的眼睛时,关可儿顿时咽下了即将出口的话语,硬生生地咽下。 她扭头看了看聂阳,眼神透露出强烈的惊疑。 后者此时搀扶着阿奇的左臂,使其瘫软的身体不会倒下。接收到关可儿的目光时,聂阳轻动了一下头,在同意她这么做的同时,仿佛也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阿奇?”关可儿回移目光,试探性向对方说出了他的名字。 话音落下,人没有任何反应,身体姿态也和关可儿开口前完全一样:整个身体完全由聂阳一人支撑。无论是双臂,还是双腿,都明显给人一种软弱无力的感觉。 左手里的塑料袋和雨衣松松垮垮地“挂”在那里,好像只要轻吹一口气就能让它们掉在地上。他的脑袋歪在一旁,那双不再眨动的眼睛依旧无神c如死人一般无神,丝毫没有因关可儿说出了那两个简单的字,出现恢复的迹象。不仅仅是她一人,其他任何人看那双眼睛的时间久了,都会在感觉上出现一种莫名的诡异。 为了消除心中那莫名冒起的诡异情绪,关可儿抬手扶着阿奇的右肩,轻轻地摇了摇。见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关可儿明显有些慌乱:“阿奇?阿奇?!古奇?古奇?回答我。喂!你怎么了?古奇?!” 随着语速的逐渐加快,她摇晃阿奇的力度也在迅速递增,直至晃动遍及全身,“挂”于左手的塑料袋和雨衣掉落在地;听见聂阳的话语,感觉到他握住自己右手的那五根手指 在聂阳支撑下的阿奇,由于其自身的原因,虽然处于站立的状态,但依然可以让人感觉到他的疲软无力。然而,平躺在地上的阿奇,却由于那不再眨动,同时又无法闭合c没有任何神色的眼眸,而给人一种奇异的活力感。就好像一些动物,为了不让自己在夜晚休息时,受到其他捕食者袭击,从而练就了睁眼睡觉的唬人本领。 活动着有些酸痛的右手腕,聂阳紧盯着平躺在地上的阿奇。他身后不明原因出现的那一对黑色翅膀,此时正好充当着软垫的角色,很好的为阿奇抵挡了来自地面的寒冷。 因为曾在学校里学过一些急救的措施,所以关可儿这时候能够对阿奇进行一些简单的检查。可是,无论是脉搏,还是心跳,她都没有检查出任何问题。除去那双无神的眼睛c后背的羽翼,身体的其他部位也并没有出现什么异样。对于这种检查结果,关可儿很是迷茫。 “奇怪。完全没有受伤或者中毒的迹象。如果单单是被什么东西惊吓了,心跳和脉搏应该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恢复平稳。如果是被吓晕了,那他的眼”想到这儿,关可儿再次看向了阿奇那圆睁却无神的双目。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真如阳说的那样,是因为?”最后一词的显现,让关可儿在不觉间回想起刚刚发生的情况。其中最主要的是聂阳对她说的话。当然,这里面也包括他为了让关可儿冷静下来,而做出的一些举动 由于重量,那件被叠成正方形的蓝色雨衣最先掉落在地。值得注意的是,它并没有因此就出现散开,而是当一条边触碰到地面,形状为正方形的雨衣便直直的向左面倒去。 近乎与此同时,那把装在透明塑料袋里的扫把,以毫不示弱的气势,落在了和雨衣相对的地面上,并且发出了一声轻微的,一时恐怕只有关可儿能注意到的“呲啦”声。然而,她此刻的目光,却没有因为那声响,在它出现的一瞬照向那塑料袋,那个无关紧要的塑料袋。 感受着聂阳这时候紧握着自己右手背的左手,关可儿眼神里的焦急逐渐消退。因慌乱而狂跳的心脏c混乱的意识,也都因为他的这个突然举动,在瞬间平稳c清醒。 关可儿的这种改变,直接导致了阿奇那不断“颤抖”的身体,顿时停止了抖动。可是,他依旧在聂阳右手的支撑下,无力地站着。他的脑袋斜歪在一旁,表情严肃的情况下,那双眼睛依然无神,如同死人。 见自己的紧急阻止有了效果,聂阳松开了自己的左手。关可儿也在他松开手指的时候,把扶在阿奇右肩上的右手放了下来。随后,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着又呼了出来。 “好些了吗?”听聂阳这么问,关可儿轻点了点头。 得到她的回应,聂阳无视了这时候浮现在关可儿脸颊上的那略显尴尬的神情,而是回眼看了看阿奇后背上的那对黑色翅膀。如果准确点儿,聂阳此时所看的,是他后背衣服上的那两个形状为椭圆形的裂口。 因为翅膀是在cha一s的作用下,从体内出来的,所以阿奇身穿的上衣就成了障碍。这种情况类似于春雨过后,土壤里的竹笋就会奋力冲破土的阻碍,接受阳光的洗礼。 然而,当看到阿奇衣服后面的裂口边缘处布满了不规则的线头时,聂阳眼睛上方的那一对剑眉便紧紧皱了一下。整个过程历时只有两三秒,所以关可儿并没有察觉到聂阳的这个举动。 “如果我没有猜错,”转过来脸,他平静c且又一脸认真地正视关可儿,“惊吓只是一个诱因,导致他成这个样子的真正原因,是cha一s。” 如果阿奇此时能够听见聂阳的话,那他肯定会展露出不可思议的笑容,起码,那应该是一个轻微的冷笑,就好像有人信誓旦旦地对自己说“一加一等于三乘一等于二”一般。 或许,阿奇还会这么想:“前面的话还符合常理,但是最后的那个所谓的‘原因’,就很很让人难以理解。‘原因是cha一s’,怎么听,都感觉这是一个病句,明显c连一年级的小同学都能听出来的病句!” 虽然关可儿没有阿奇的这种观点,也没有他想得那么多,但是,她却对聂阳的这句话感到了疑惑,或者说,她不太理解其中的意思。如果准确点儿,关可儿不明白聂阳所说的“惊吓”,具体指的是什么。 为此,待聂阳说完,关可儿在自己的眼睛没有离开他的前提下,这么回道:“听你这么说,好像阳已经想到了他刚才的所有感受。”话说到这里,关可儿用眼神指了指这时候所处的位置略微靠左的阿奇,“能具体说说吗?” 聂阳没有停顿,立刻回道:“这也只是我刚刚想到的,具体对不对,我也不敢保证。”看到关可儿认同的点头,他语气不改的继续着回答,“他的这种状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而这种状况的每次发生,都是由一个固定的原因引起。这个原因就是:看到了一件让他自己感到恐怖的东西。从第一眼看到那些奇特的生物,到队员们那拥有巨大杀伤力的技能,最后再到那一双翅膀的突然涌现。” 语句进行到这儿,聂阳不免一顿,就好似为换口气。 看到关可儿随即做出的表示自己明白c理解的点头,他接上了话语,语气依旧平静:“至于阿奇为什么会觉得这些东西恐怖,原因他自己已经说了,因为他是第一次见到那些东西。而现在,唯一能让他再次感到可怕的事物,就只有那些倒地的生物了。” 听懂了聂阳话里的意思,关可儿不免问道:“开始见到的活物,因为是第一次遇见,但现在他已经对这些生物有了些了解,况且它们已经倒地不起了,阿奇怎么可能还会觉得恐怖可怕?” 聂阳微微一笑,以提醒的口气说:“可儿难道到现在都还没有想到这几点?那些生物为什么会倒地不起,它们当时的感觉如何,接下来会遇到什么情况?如果换成人,那他们会怎么样?” 连续的提问,非但没有使关可儿迷茫,反而让她的思维逻辑进行得更快。就在聂阳话音落下的第三秒,关可儿通过连续c快速的思考,完全体会到了阿奇当时的感受。可正因为如此,她脸上的表情此时变得异常迟疑,就像被什么东西忽然唬住了一般。 “它们没有感到一点儿痛苦,身体的感知和生理特性没有受到一点儿损坏。”低沉的语气和人在说梦话时的一样,呆滞的眼神在很大程度上表明:体会到阿奇当时感受的关可儿,此时完全怔住了,“表面非常安全的背后,却隐藏着巨大的危险。它们不能移动身体,但是体内体外还存有所有的感觉。 “有烈日高照的炎热,有明月当空的寒冷;有来自其它小型动物的叮咬,有来自其它大型动物的撕咬;有体内长时间不进食的饥饿感,有体外植物拨弄的搔痒感。不能躲避危险,只能看着它步步逼近。它们如此,那人呢?”最后这句话的出口,让聂阳意识到关可儿的思想在此时反应过来,因为她的语气已然恢复到了正常。 面对他的沉默,关可儿继续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虽然它们是怪物c是敌人,而且对我们发动了进攻,应该给予消灭,但是它们也是一个个的生命,我们能感觉到的东西,它们也能。 “对待敌人,我们应该给予的是短暂c直接的消灭,是把痛苦降低到最小的消灭,不是像你这样,夺走它们的控制各自身体的权力,使其在身体不能移动的情况下,承受来自各个方面的摧残,感受着越来越明显的痛苦,让其在最终的极度痛苦中慢慢停止呼吸!”关可儿越说越激愤,最后竟然提高音量地喊了出来。 也许是因为感觉到了自己这时候有些失态,在说完最后一段话的时候,她闭嘴休整了一下。再次张嘴发音的时候,关可儿的语气已然真正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它们不属于人类,但你如果对人使用这种进攻方式,那会怎样?看着那些连手指都不能挪动c和自己同属一个种类的人,一个个满眼痛苦地在地上躺着,不能喊叫,也不能挣扎?阳,告诉我,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去对待它们?是为了让它们体会到暗的绝对压制力?还是你想通过这种方式,体会暗力量带来的那种变样的快感?” 同时面对关可儿话语和眼睛的双重质问,聂阳明显有些按耐不住自己此刻急速变化的心情。在眉头紧缩c表情异常严肃的同时,他自然垂下的左臂在轻微地颤抖。 聂阳没有握紧左手,除了因为这时候自己还在支撑着一个人,不能分出多余的力量去让左手紧握以外,更重要的原因,是聂阳明白:紧握任何一只手,都是临战时的表现。现在,显然不是。 见关可儿不准备继续说下去,聂阳微调了一下右手扶在阿奇身上的位置,随后抬起眼,在语气不改c依然平静的前提下,对她这么说道:“记得小时候,我对你提起过父亲告诉我的一句话:‘避免矛盾的最好办法,就是解释,语气平稳c与自己所知所想的内容相一致的解释。’” 看到关可儿认同的点头和洗耳恭听的表情,聂阳在话音落下的两秒钟后,继续道:“你开始的那段话完全符合现实情况,我不用再解释什么。当然了,听你说的那段话,我感到了欣慰。因为可儿只是在我的提醒下,就在短时间内想到了事情的原委。”聂阳最后的两句话并没有使关可儿脸上的表情发生任何改变,她依旧面无表情地听着。而前者,也完全没有期望她会因为自己的这两句话,就让神色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但是你接下来的话让我很吃惊。”聂阳继续自己的解释,“因为我在这之前,只想到了你可能体会到阿奇当时的感受,却完全没有意料到你会联想到它们的感受。”说到这儿,聂阳放眼将目光照在前面那些如果不仔细看,肯定会认为它们只是雕像的怪物身上。 通过眼神,关可儿在瞬间知道了聂阳的意思。她没有进行过多的回应,只是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嗯”。 不知是怎么回事,随着注视那些生物的时间略微的拉长,聂阳那对一直处于紧皱的眉毛,竟然在不觉间松展开来。 “我知道,正是因为你想到了那些生物在当时的感受和将来在那些应当发生在它们身上的事情,所以你才会感受到暗力量的可怕。”随着话语的出口,聂阳将远望的双眼收了回来,“同时也对我当时的这种做法感到不理解,从而对我提出了警告以及对我提出那么多的问题。警告,是警告我不能把这种进攻方式用在人的身上。问题,是让我告诉你:我当时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次,关可儿重重地点了点头。看到她的这种回应,一丝带着无奈的笑闪过了聂阳的脸颊。他轻瞟了一眼身旁的阿奇,然后以一种像是在教育小朋友的口气对关可儿说:“知道吗?当我听到你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真的差一点就笑了出来。同时,我又感到非常无奈,真的。可儿啊,你既然连那些怪物的感受都能想到,为什么就想不到我当时的感受呢?”话语一经出口,作为听者的关可儿,突然全身轻微一颤,原本毫无表情的脸,顿时被惊讶充实,就好像聂阳说出了一件自己完全没有想到的事情。 事实,正是如此。 聂阳没有理会关可儿,继续着话语:“虽然我当时穿上了那黑色盔甲,周身也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但是你想到这一点了没有:我的意识处于清醒状态,我,还是聂阳。你,关可儿,当时已经昏迷,就算我那个时候再拥有怎样的力量,强大百倍c千倍c足以毁灭一切的力量,对我又有什么用?我那时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尽快送你到潘莉斯那里,让你尽快恢复。这样的我,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体会身上的什么力量?”语气虽然愤慨,但是聂阳的语音却没有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出现丝毫提高。然而,也正是他此刻的这种“语气愤慨,但声音却不大”的说话方式,使得面前关可儿明白的同时,多了一个更重要的点,那就是了解了聂阳刚才听到自己说的那些话时的感想及心情。 她已找不到促使自己做出任何表情的兴趣和理由,完全愣在了那里。接近两秒的停顿过后,聂阳恢复了原有的c平静的语气:“对于你的那种警告,你可以放心。如果有什么人迫使我使用了暗力量,那他肯定是犯了什么我不可能饶过的错误。以我的性格,我是不会让这种人在这个世界上多存在哪怕半秒钟的。既然是这样,那我还有必要夺走他的行动力,看着他慢慢痛苦而死吗? “至于我为什么要夺走那些怪物的行动力,而不让它们直接停止呼吸,除了是因为我当时想尽快把你送到治疗所,没有心思和它们对战以外,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为了照顾那四名队员。”语毕,聂阳抬眼看了看此时已经到达目的地,并正在准备最后一击的司徒鹤四人,“你也知道,队长不能把所有事情都做了,要根据当时身旁队员的人数,留下相应任务让他们去完成。只有这样,才能让队员觉得自己很重要,队长需要自己。”话到这儿,聂阳感觉自己要说的已经说完了。然而,当看到关可儿依旧愣在那里的时候,他显然想不通其中的原因。 等了将近15秒,聂阳抬手在关可儿眼前晃了晃,并尝试性地问道:“我已经说完了,可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关可儿先是直直地看着他,随后无神的眼睛忽然恢复了光泽,她侧头眨眨眼后,回看向聂阳,脸上展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我我没什么不明白的。你我”断断续续的话语,让聂阳轻皱了一下眉。虽然知道原因,但是关可儿这种说话方式还是让他有些不太适应。 聂阳扭头再次看了看阿奇,毫不在意地说:“既然明白了,那就这样吧。换个话题。你刚才不太相信他是因为cha一s才成这个样子的,那我现在让他平躺在地上,你给他检查检查。如果是其他原因导致的,看看有没有办法缓解。没有的话,我们还得想想怎样从这里出去。”说罢,聂阳抬眼扫视着周围的影像,和真正的森林没有丝毫差别的影像。 由于自己理亏在先,后又听到聂阳这么说,关可儿在所有“人”意料之中地忙点了点头,同意了他的提议。 在和聂阳共同把阿奇平放在地上的时候,关可儿察觉到了聂阳的右手。因为就在阿奇刚躺在地上的时候,他便立刻把右手抽了出来,并且手背已经发红,整只手还附带着轻微地颤抖。 关可儿先开始只是看到,并没有意识到什么问题,可是当她用右手去寻找阿奇的脉搏,并想着让同样学过急救措施的聂阳和自己一起对阿奇进行检查的时候,关可儿却看到他这时候正活动自己的右手腕。几乎是在确认聂阳那举动的同一时间,她想到了聂阳为什么要让阿奇平躺在地上。 “你没事儿吧?”听见关可儿这么问自己,聂阳略微一怔,随后就轻地一点头,回道:“没事儿。他怎么样了?” 看他不像是在说谎,关可儿一边查看着阿奇身上的那些可能受到伤害的部位,一边用近似自语的口气说:“心跳和脉搏都正常,没有因为惊吓,出现快速跳动的迹象。只是在这种地方,他又距离我们这么近,如果有什么情况,我们应该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可怎么会”话语停止的唯一原因,正是关可儿这时候注意到了阿奇那双如死人般无神的眼睛。 虽然刚才就已经注意了那眼睛的特殊神色,但是这次,关可儿却是以“医生”的眼光去看待它。 处在回忆的思想,让她变得有些呆滞。然而,当不动声色的回想停下,关可儿顿时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脸色上尤为明显。 经过简单检查,她抬眼看看聂阳,近乎同时的是那无奈地摇头:“除了眼睛和背上的翅膀,我没有发现他身体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聂阳看着阿奇,自语道:“也就是说,我的猜想是对的。用医学根本解释不了他现在的这种状况,因为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和正常人没有区别。心跳c呼吸,乃至其他所有身体器官,都一切安好,除了那双眼。他之所以会成这样,完全是因为cha一s。”临近语末,聂阳握了一下右手腕,待感觉不到它的异样,他把它放在了身体右侧。 耳朵感受着聂阳肯定的语气,关可儿显然不敢接受这一事实。待他说完,她辩解道:“有可能是因为我的检查不够到位,毕竟我只会一些简单的急救措施。”话音最后的逐步消减,是因为关可儿在说到最后的时候,觉察到了聂阳此刻转向自己的眼神。 她从那眼神里看到了一句话:有时候,你必须相信自己。 垂眼思考了一下,关可儿小声说:“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让我想想。”由于聂阳在说这句话时,语气变得很模糊,所以关可儿开始并没有听清楚。 “嗯?”她疑问道,“你说什么?” “让我好好想想。”这次,关可儿听清了,但聂阳却因为思想的沉寂,完全静了下来,仿佛此时在关可儿身边的,只有阿奇一人。 四周以“静”为形容词的气氛没有让她感受到一点儿和“压抑”类似的感觉。相反,关可儿此刻却利用了气氛,清晰回想着自己知道的所有关于cha一s的事,她想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出唤醒阿奇的方法。 善于思考的人,一般很容易进入静的状态,因为“静”会使人的注意力集中,集中于思考。反过来,静的气氛,会让人在不自觉的情况下,进入思考的状态,尤其是当自己需要考虑事情的时候,比方说现在。 从第一次听到“cha一s”这个词语开始,到现在真正见到拥有cha一s力量的人,关可儿把这个时间跨度里,自己通过各个渠道了解到的所有关于cha一s的每一件事c每一句话,一时全部在脑海中回想了一遍。然而,在这种回想即将结束时,她让目光转向了在自身右面c没有移动半步的聂阳,尽管后者因为思想的暂时沉寂,完全没有注意到那女生同样是暂时的特别眼神,被愧疚充实着的眼神。 这不是无意识的显露,而是她刚刚无意间听到身后影像里的司徒鹤c司马慧丽,对聂阳当时为什么只是限制了怪物的行动,没有直接将其毙命的猜测,表现出的有意识反应。 由于四周安静的气氛,司徒c司马二人的猜测便非常清晰地传进了关可儿的耳朵。虽然她知道聂阳此前不是信口开河,自己也没有理由不相信他的解释,但队友后来的猜测无异于是一种“佐证”,证实聂阳刚才给予的解释是符合当时实际情况的。 关可儿的眼神里之所以会出现愧疚,其主要c也是唯一的原因,就是自己刚才的想法c那些已经说出口的话。 看着聂阳那张因为思考,而毫无表情的脸,关可儿已想不出应该用什么样的话语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想起自己刚才那种草率的想法和没有考虑对方感受,就说出来的话,此刻的她除了后悔,便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词语来表达自己事后对它们的感想。 虽然以前有很多次因为不了解事的实际情况,对聂阳的做法或多或少产生过误解;虽然每当她误解的时候,他总是愿意抽出一些时间,耐心的向关可儿解释她所误解的事情c自己那些令她想不通的做法;虽然这一次也不例外,但是关可儿却感觉这次的误解比以前任何一次对他的误解都严重得多。至于原因,她在感觉到这一次的误解有多么严重的时候,便已经想到了。 “现在想想,我刚才说话的语气虽然不是很强硬,但”想到这儿,关可儿正对聂阳的那纯白眉头不觉便紧皱了一下,“我刚才表达的意思却很过分。明明是误解,却还要表达出来,我可真是”语句并未完结,她便明了了心中愧疚,促使自己很难再正视那自己称为“阳”的男生。 眼神在聂阳与旁边的草地之间移动了多次,关可儿才勉强能再次不动声色地注视着他。“尽管和先前一样,他耐心解释了,也没有在意那么多,”勉强让目光停留在聂阳侧脸的她,接着刚刚的所想,继续在心里说道,“可我为什么就是放不下呢?他都没有怪罪了,我自己为什么还要想这么多?哎!又一次感受到了阳思维的不同,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看着聂阳那没有注意任何事物c静静闪光的眼睛,关可儿的嘴角不免露出了一丝微笑,通过聂阳的解释,知道了自己的想法多么不符合实际的,难堪的微笑,确实有些“难看”。 的确,聂阳每一次向关可儿解释的结果都是相似的:在知道原因的同时,关可儿也想到了自己这次误解了聂阳;在真心诚意的向他道歉的同时;她再一次感受到聂阳那与众不同的思维方式,并为之感叹。 见到聂阳轻轻抽动了一下脸颊上的肌肉,关可儿急忙让自己的目光收了回来。随后,她的心思回到了自己了解到的那些有关cha一s的事情上,只是最终的结果,让关可儿失望了。 在所能想起的事情和话语中,她没有找出一点儿自己需要的东西。为此,关可儿再次将目光对准了聂阳。这次,她眼睛里透露出来的不是愧疚,而是期待,期待他能找到解决眼前状况的办法。 接收到聂阳那种因为想到了办法而兴奋,但又不知道这种办法是否可行的眼神时,关可儿随即让心中的疑惑通过眼神,表达了出来。 “我不敢确定这种方法是否可行”对于聂阳这句明显多余的话,关可儿没有进行多余的理会。她开了口,直接就把自己不明白的地方以话语的形式表达了出来:“先说这个方法是什么?” 聂阳略微顿了一下,然后语气仍然平静地说:“先用光c暗的力量让他恢复意识,而后对其体内的cha一s力量进行激活,使其在短时间内释放cha一s的力量。” 关可儿知道:光的力量不仅可以依据自己的意识,摧毁周围的任何物体c生物,也可以根据自己所想,修复c恢复任意物体和生物,所以聂阳所说的方法第一步,她知道应该怎么做。然而,令关可儿有些吃惊的,是暗力量居然也具有修复的能力。这种惊讶仅存在了一秒钟的时间,因为她不太明白“方法的第二步”。 “我需要问一下。”关可儿说,“激活阿奇体内的cha一s力量,是什么意思?”见聂阳不太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关可儿连忙补充道,“哦,我的意思是:怎样对cha一s进行激活?” 聂阳垂眼想了想,随后面露尴尬地说:“这也就是我不知道这个方法是否可行的原因。我以前虽然见过cha一s,但像这样亲身接触cha一s,还是第一次,所以我也不知道具体怎样对其激活。 “这个方法是我以前偶尔翻阅父亲看的书籍时,看到上面的一句话得出来的。书里的原句是:‘释放cha一s时,如果遇到状况,迫使释放终止,则需要光c暗两种力量的同时恢复和激活,之后才能继续进行释放。’刚刚我也是突然想起了这句话,才想到的这个方法。” “那”关可儿之所以会出现停顿,是因为她在考虑自己接下来的话是不是合理,“如果不对cha一s进行激活,会怎么样?” “这个问题我刚才已经想到了,但我当时只是翻阅,具体的也没有在意那么多,况且时间过去这么久了,所以”未等聂阳把话说完,关可儿便理解地应了一声,并带着力度地点了点头。 望着依旧大睁着双眼的阿奇,她说话的语气变得和自语无异:“这样一直睁着眼也不是办法,眼球会受伤的。这样!”语气的突然加重,让聂阳顿时意识到关可儿有了决定。 她没有在意聂阳那双随即跟上的眼睛,而接下来的话却可以形容成“坚定的语气中,不失商量的口吻”:“既然没有其他办法了,那我们就先完成第一步:用光c暗的力量让阿奇恢复过来。至少,要让他的眼睛闭上。说不定在恢复的过程中,能找到激活cha一s的方法。” 利用停顿的功夫,聂阳进行了简略的思考。最终,他点了点头,在同意的前提下,却这么提醒道:“虽然我这是第一次用暗的力量进行修复,而且修复的对象还是cha一s,不知道具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但我觉得不会那么轻松c顺利。小心点儿。”听到聂阳如此严肃c慎重地说着话,关可儿也不免紧张起来。 察觉到她的这种心理变化,聂阳随后补充道:“我这只是在表达自己的想法,可儿不用怎样紧张。你也知道,我是个小心的人。说不定也没有什么,只是我的大惊小怪了。” 听到他最后这么说,关可儿明显放松了下来。待轻握了一下右手以后,淡白色的光芒开始照亮她的全身。而聂阳,也在暗红色的光芒围绕全身的时候,缓缓抬起了自然伸展的双手。 “等等。”关可儿简单c而且突然出口的两个字,不仅让分别围绕两人的亮光顿时消失,也让聂阳刚刚抬起的双手停了下来。 看着他那抬起的c疑惑的眼神,关可儿脸颊一红,但随后就一本正经起来:“才想起一件事。你我倒没什么,只是阳你见过光以后,难道不会”说到最后,关可儿转动着手腕,却没有明确自己究竟是指什么。 对于聂阳,他显然只需要通过关可儿这句只表达了百分之五十的话,就想到了她的真正意思。为此,微笑闪过了聂阳的脸颊。 “放心吧。”说话的时候,他带着明显的笑意,“尽管没有刻意去证实,但我能感觉出来:现在的我,已经不会因为只是看到了光,就全身剧痛了。” 见自己连话都还没有表达清楚,他就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并给出了自己想要的解释,关可儿已不在感到惊讶。但是,那种一个人能因为自己,做到如此地步的喜悦,却依旧显现在了心底,和以前完全相同,毫无改变。 “也只有他能做到这一点了。”语句在脑海中闪现的同时,微笑也布满了她的脸颊。带着这种灿烂的微笑,关可儿回以了在聂阳看来,略显调皮地点头。 两道源头不同的光芒再次照亮了二人的全身。虽然光芒的归属c颜色截然不同,但是这次,关可儿c聂阳都让属于自己的光芒亮到了极点。 一瞬间,形同“光人”的关可儿纵身一跃,在距离地面十几厘米的地方缩起四肢,紧接着又将四肢完全伸展开来,好似一个工作了一天的人,一觉醒来,本能做出的“伸懒腰”,尽管这只是整体的姿势,不会让人想到“懒”这个字。 光芒退去,“光人”动作轻巧地落下在地,那原本身穿白装的银发少女,此时赫然转变成了一个身穿白色盔甲的骑士,从上到下,从左到右,身上没有一处不透露着令人瞬间严肃的威严。 与此同时,聂阳在暗红色的光芒足以让所有生物紧急闭上眼睛的时候,左右两条手掌自然伸展的手臂也抬到了距离脸颊约有10厘米的位置。从对面看,他这时候好似半抱着头,上半身也随着手臂的抬起,而轻微前倾。 聂阳没有像关可儿那样用双腿的力量跃到空中,而是在双脚不离地面的前提下,双膝随着身体的前倾,向下弯曲,成150度的夹角。 由于暗红色的光芒此时已经亮到了极点,所以聂阳所穿的那件衣服已然完全看不出原有的蓝色。除了身后那把木质长弓和皮质箭袋还保留着原有的色彩,他全身此刻所展现的颜色已和光芒相同,呈现诡异的暗红色。 光芒持续,但聂阳却在光芒持续亮起的时间已接近5秒的时候,他突然用力紧绷起身体,从他略有移动,却充满力度的四肢,可以很清楚地看出这一点。 光芒快速变暗,就在聂阳的四肢停止移动的一瞬,还能看出点儿红色的光芒忽然将自身仅存的一点儿占比约为十分之一的红的色彩,完全吞噬。先前那色彩可以称为“暗红”的光芒,也仅用了比眨眼还短暂的时间,就将色彩转变成了纯粹的“暗”,准确点儿,变化之后的光芒,颜色为黑色,纯粹的黑色。 颜色的突变,伴随着的是光芒形式的改变。纯粹的,以聂阳为源头的光芒,在颜色突变成黑色的同时,原本以“向四周散射”为展现形式的光芒,立即以自然c且又突然的形式,转变成了单独围绕聂阳一人旋转照射的光芒。 和先前阿奇看到的情况有些类似:围绕着聂阳的光芒开始凝聚,最后凝结成一个把他包裹在里面的黑色圆球。表面不断有形似闪电c颜色为白的线条闪过的黑色球体,在形成后的两秒之后,开始快速缩小,并逐渐形成一个黑色c表面情况不变的圆柱体。 随着它接下来的不断上移,那身着黑色盔甲的骑士也逐渐显露了出来。和刚才不同,聂阳现在的姿势是笔直站立,而非几秒前的双臂抬起至面前,双手自然伸展且半抱着(尽管手掌没有贴着头皮)脑袋,上身前倾c双膝弯曲成150度。 之所以会有如此改变,是因为在黑色球体形成时,他便在无意识的情况下,闭上眼睛,双手紧握,上半身猛地向后仰起,直至腰椎呈现出了接近90度的夹角。 这种姿势保持了将近两秒钟,聂阳才猛然回过身。也就是黑色球体缩小成圆柱体,他的整个身体呈现向前弯曲c并缓缓直立起来的时候,那件漆黑的,足以完全将聂阳原有的样子c姿态覆盖的盔甲才在周围黑色光芒的遮掩下,一片一片地附着在他身体上,从头到脚。 当圆柱体开始上移,聂阳便已经身穿黑色盔甲c转变成令人心惊的骑士,笔直地立在了那里。虽然他之前说过:暗黑骑士的特点在于移动速度和身体的敏捷性,可在此时看来,暗骑士所呈现出的不只是聂阳说的那两点,还有那些由盔甲上自然延伸c弯曲的线条,展现出来的强壮,令所有妇女为之注目的强壮,尽管这只是通过视觉感受,得到的东西。 和阿奇第一次见到的情况相同:关可儿在释放光的力量成为光之骑士时,除了光芒刺眼以外,并没有产生任何声响。同时,这也是与暗黑骑士唯一相同的地方。可以这么说,聂阳c关可儿在使用那两种完全不同,甚至相反的力量时,只有失明的生物才会察觉不到这种足以吸引其他人或其它生物注意力的状况,历时不长,却很突然的状况。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同等失误 与暗骑士那双散发着白光的眼睛不同,光之骑士由于自身白色盔甲的封闭性,使得与之对面的人根本看不到他那双本就位于面部上方的眼睛,尽管光之骑士身体的其他部位没有什么异样。 光芒完全消失,关可儿抬眼看着面前这周身黑如煤炭的骑士,心里没一点儿想笑的意思,反而有种莫名的悲伤,只有一丝,却足以让她觉察。 “还在因为他是为了我,才会拥有这种力量的缘故吗?”关可儿在心底这样问自己,只是封闭的盔甲,将她的这种心理变化完全掩盖住了。她没有去细想问题的具体答案,因为关可儿知道自己已经不需要去这样做了,而那答案,也是肯定的。 略微移动了一下那双散发白光的眼睛,关可儿也就明确了聂阳已然将目光对准了自己。“开始吧。”不变的话音从那漆黑的盔甲里传出。 轻一应声,同时的点头在不经意间表露的,是她一开始就没有在意身上这成套盔甲的心理状态。 尽管从表面上看,无论是黑色的盔甲,还是白色的盔甲,都应该具有一定的重量,但是,按照关可儿c当然也包括聂阳的感觉,盔甲是一点儿重量都没有的。如果不是能看到穿着在身体上的那件盔甲,他们二人根本不可能只是通过身体的感觉,就知道自己现在正穿着那覆盖全身,且看似厚重的盔甲。正如距离现在不远的当时,聂阳对阿奇所说的那样:盔甲只是力量展现的形式,而非真正的盔甲。 白光的立即消失,表明聂阳此刻已经闭上了眼睛。与此同时,关可儿也闭上了双眼,只不过从表面上看,她只是将脑袋转正,并让它向下移动了一点儿,仿佛此刻的关可儿正注视着前方地面。 以自身为源头的白光和黑光相继显现,没有让关可儿c聂阳在感觉上有一丝的异样。虽然一样是光,但这时候的二人,都没有任何的举动。 他们互相正对着,双臂垂下c双手伸展c双腿自然分开,身体笔直地站立在那里,宛如两个看守重要宝藏的守护者,又好像地狱里的黑白无常,正在那里勾人魂魄。 然而现实却是:聂阳c关可儿既不是不容任何人侵犯的守护者,因为他们不是在看守宝藏,而是一个平常男生,尽管他的后背上长有一双古怪的黑色翅膀,也没有黑白无常那勾人魂魄的无聊能力,因为他们只是在利用光c暗的力量,让对方恢复神智。 只不过,当两道不仅性质相反,源头也相反的光线汇集到男生身上的时候,聂阳c关可儿几乎是在相同的时间里察觉到了问题,而且还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正如光芒的颜色,相反,就一定有它相反的理由。而这个理由,只有当以盔甲为源头的光芒,一左一右的照耀了阿奇全身时,才显现出来。同时,也让聂阳c关可儿猛然醒悟。 值得注意的是:两人的醒悟,代表他们都知道这一点,只是因为眼前的状况,一时间忘记了。 按照阿奇的视角,站在他左边的,是聂阳。至于关可儿,她则位于阿奇的右边。尽管这时候的他们,因为各使用了光c暗的力量,改变了表面上的东西,比方说:相貌c衣着c身体的姿态,但是这种改变,却没有影响到他们内在的东西,比方说:性格c声音c对待事情的态度。 由于位置的原因,以聂阳为源头的黑色光芒,在照耀到阿奇身体左边的时候,便从他的左侧开始,逐渐向中心蔓延;以关可儿为源头的白色光芒,也以相同的形式从阿奇的右侧开始,逐渐照耀了他的右半个身子。 然而,就在两道光芒好似一扇大门的左右两边般,即将在阿奇身体的中心位置合并在一起时,一种莫名c且突然出现的反推力,以不可阻挡的力量将两道光芒向左右两边猛地弹开,其情况,类似于磁铁的“同性相斥”。 在将对方重新映入自己眼中的同时,原本覆盖了两人全身的黑白光芒,因为突然出现的反推力,好像老鼠见了猫一般,骤然消退了下去。以对方为衬托,覆盖聂阳全身的那件黑色盔甲显得更加漆黑c关可儿那件与之覆盖面积相同的白色盔甲则显得更加耀眼。 虽然面前的情况如此,但是对于聂c关二人来说,盔甲明显不能阻碍到存在于自己和对方之间的任何一种用于沟通的渠道。这里面不止包括对话,还有身体的轻微变化c眼神上的交流,尽管无论是聂阳还是关可儿,从表面上看,他们此刻都无法真正看到对方的眼睛,但利用心眼,他们却可以透过外表厚重的盔甲,清楚看到对方的眼睛,乃至任何一种神情。 “心眼”,是一种看不见c摸不着,只存在于聂阳c关可儿之间,适用于他们二人的东西。准确地说,“心眼”是一种感觉,根据眼前的情况,外加自己想象的感觉。再客观说来,“心眼”是一种能力,如同它只适用于聂阳c关可儿,一种只被他们掌握的能力。 历时只有1秒的轻微惊愕过后,聂阳垂眼看了看阿奇。 通过心眼,关可儿注意了浮现在对方脸上的难堪。 为了圆场,更为了消除他心中的难堪,关可儿故意叹了口气,微笑笑地自我解释道:“真是不该。居然会忘了‘光c暗不能接触’这一常识,真是”语句最后,她还附加了摇头的举动。 从表面上看,好像这种“不应该”发生的状况,之所以会发生,全是因为关可儿忘记了“光c暗不能接触”这一所谓的常识。但是,既然关可儿能为了消除聂阳心中的难堪,把所有的“失误”全归结到自己身上,那聂阳为什么就不能看出这一点? 其实,从他听见关可儿的那声叹息开始,就已经想到c或听出了她想干什么,只不过没有随即拆穿她而已。 见关可儿的“表演”结束了,聂阳抬眼用带点儿感动的语气对她这么说道:“虽然曾经对你说过:只是一些小事,不用对我说‘谢谢’,但你刚刚的话,却让我有些想对你说这两个字。” 一句话有些不符合眼前的情况,但是明白了其中意思的关可儿,却不可避免的为此感到了惊讶。惊讶他在不动声色之间,就知道了自己的想法;惊讶自己刚刚那明显有点儿玩笑意味的话语,竟然能让他想到这个;惊讶他会因为自己的玩笑话,而感动。 前面那两个“惊讶”关可儿以前还遇见过,但是最后那一个“惊讶”在她的印象里却屈指可数。为此,关可儿一时间愣在了那里,思想的停顿让她此刻根本想不出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好了。 是,在说话之前,聂阳就已经意料到她会吃惊,但真正见到关可儿惊讶的样子时,他却在心底暗暗吃了一惊。因为聂阳根本没有意料到自己表明心思的一句话,会让关可儿如此吃惊,直至她惊讶得说不上话来。 “那个”和刚才相比,聂阳的话音明显小了很多。 见关可儿没有反应,他的声音提高到了足以让她听见的程度:“你还好吧?”话音穿过耳孔,经过耳道,最后直接刺激着关可儿的脑神经,让她猛然反应过来。 “哦!”关可儿的话音再次从那白色的盔甲里传出。虽然聂阳这时候的视神经无法穿过盔甲,真正感知到她的面容,但是提过作用上和关可儿一样的“心眼”,他此刻能清楚看到她那张惊愕的脸。 “没事儿!”关可儿声音高亢,语速较快地回道。然而紧接着,她却放慢了说话的速度,声音也降了下来:“我还好。” 聂阳知道关可儿这种先快后慢的说话方式,是因为刚刚吃惊的缘故。他没有询问她为什么要这样说话,而是对话题进行简单的结尾。 虽然不是针对关可儿,但聂阳的语气和前面相比,明显较为严肃:“既然想到了原因,我看我们也不用拐弯抹角了。其实可儿,你刚才没有必要说自己不好,因为你根本没有失误,是我事先忘记了‘光c暗由于力量的不同,两者是不可能接触的’这一事实。和你一样,我也是在刚才想到的这一点。” 确认关可儿准备说话,聂阳语气不变地制止道:“我知道你有话说,可是我说的是事实,你也不用安慰我了,都明白的。”听到他这么说,关可儿不显勉强地闭上了刚刚分离的嘴唇。 看她稳定了下来,聂阳转变了说话时的语气,变得轻松起来:“好,现在回到眼前的事情上。你也看出来了,现实情况和书中介绍的方法明显有冲突。” 关可儿知道他所说的“书”,指的是小时候翻阅父亲的那本书,而书中记载的那句话:“释放cha一s时,如果遇到状况,迫使释放终止,则需要光c暗两种力量的同时恢复和激活,之后才能继续进行释放。”明显是用于解决当前的情况的。 她点了点头,赞同道:“是啊,需要光c暗两种力量的同时恢复和激活。虽然不知道怎样激活,但必须是在恢复以后。可现实情况是:光c暗根本无法相互接触。这都不可能实现,就不用说什么‘同时用这两种力量使cha一s恢复了’。” 聂阳没有对关可儿进行回复,因为他此时正在思考如何解决这种相互矛盾的状况。 正是因为看出了这一点,所以当自己的话语结束以后,关可儿便不再有任何声响。和聂阳一样,她这时候也在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 一个人的能力无论有多大,他也不可能做到世上的所有事;解答世上的所有难题。反过来,就算一个人的能力有多么的小,他也有可能做到令自己吃惊的事;找到解答难题的头绪,或者直接解答出这道难题。 第一句话是在劝导世人:应当正确看待自己的能力,而第二句话,则是在告诉世人:不要小看自己,只要你愿意努力,就可以做到任何一件和解答难题相同的事情。 世人如此,那么聂阳c关可儿也是如此,尽管聂阳不是那个能力大的“人”,关可儿的能力也并非那么小。 “也许”思考中的聂阳,忽然听见关可儿说出了这样两个字。感觉她接下来还有话,聂阳只是看着她,并没有回应。 “忆t知道如何解决这么一个‘不能接触的光和暗,怎样同时发挥作用’的问题。”语毕,关可儿的眼睛没有离开聂阳,依旧注视着他。而后者,却在她话音落下时,这样想道:“忆t?”几乎是在疑问出现的同一时间,聂阳回想起了有关忆t的所有事情。 但正因为这样,他随后以提醒的语气对关可儿说:“想法很好,但我觉得你忽略了一点:只听从于cha一s的忆t,会告诉你想知道的答案吗?”一个简单的问题,顿时让关可儿哑口无言。 很显然,她事先忘记了这点,然而短暂的沉思过后,关可儿抬起不觉看向地面的脸庞,用聂阳此前已经预料得到的,开朗的语气回道:“反正一时间也想不出有效的解决办法,试一试也不为过,说不定有用呢!” “意料之内的乐观。”听见聂阳的这种回应,关可儿不免怔了一下,由于历时非常短,前者只是注意了她随后展现的笑脸,丝毫没有察觉关可儿一瞬的怔愣。 虽然之间有盔甲的阻隔,但聂阳却可以清楚看到c或是感觉到关可儿这时候展现在自己面前的笑脸,包含着话语“我一向乐观”的笑脸,尽管带点儿想象,尽管他并没有真正地看到。 用于保护头部c形状在菱形与圆形之间的头盔,它的正面此时已略微抬起。这个与刚才相比,不怎么明显的变化,却在很大程度上表明:关可儿抬起了头,目光已经对准了那片可以让人联想到夜景的天空。 “还在吧,忆t?”虽然她很想以和正常人对话时的语气,来询问那个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见过面的“男孩子”,但是真正开口的时候,关可儿在语气上还是多出了几分迟疑,致使整句话下来,就好像她所询问的忆t,不是一个没有身躯,思想却很正常的男生,而是一个精神病患者。 人的一张嘴,注定了这种高级动物只能在一个时间段里,表达一件事情,然而人们的思想,却可以在同一时间段里,思考多件事物。决定其能同时思考多少事的,除了要看有多少件事需要思考,更重要的还是看这个人思维运转速度的快慢。 同样有五件毫不相干的事需要思考,思维运转速度快的人,就能把这五件事情放在同一时间,或者连续的时间段里进行思考,达到“时半功倍”的效果;那些思维运转速度较慢的人,则无法对五件事进行同一c连续的思考,只能率先顾及其中那些易思考c且符合自己兴趣的事情。 当然了,这只是一个比喻,现实中也很少有人会同时遇见五件需要自己解决,且相互之间没有任何关联的事情,即便遇见了,那几率也和彩票中奖的几率不差几分。 聂阳显然没有这样的运气同时遇见数量如此多的事儿,但是连续出现两件需要自己思考的事物,却是现实情况。 很明显,他属于那种“思维运转速度快的人”,因为他能在不停止寻找“怎样让光c暗这两种犹如两块磁铁的相同一极般,不能相互触及的力量,用它们能让任何生物c物体恢复到原有状态的能力,同时对阿奇发挥作用,让他恢复正常”这个问题答案的情况下,去细致回想有关忆t的事,尽管关可儿那时候利用那看不见的心眼,从聂阳的表面上看,他始终都表现的很自然。 虽然这时候的聂阳因为暗力量的充分释放,外表和先前相比有了巨大的改变,但是他思考问题的习惯,正如前面的提及,没有因此发生丝毫变化。和原来一样:聂阳不会因为出现在眼前的任何事,终止自己那寻找问题答案的思想,直到找到令自己满意的答案为止。 即便是在那些需要自己开口说话的时候,聂阳也会表现得和平常一样,就像刚刚与关可儿进行对话那样:完全看不出他在说话的同时,思想还在飞速运转。 “实在不行的话,我想我们可以”从这一句没有说完的话里可以听出:在关可儿等待忆t回复的这段时间里,聂阳想到了一个可行c自己也还满意的办法。 可是,见她没有任何反应,好像根本没有听到自己说话,聂阳随即就终止了自己这句未说完的话。 也就是在同时,他想到了原因:声音降得过于低了。 聂阳很想提高声音的把那句话说完c并且重复一遍,可当他准备这么做时,却透过那白色的盔甲,看到了关可儿那充满期待的眼神,尽管她眼前没有一个人影,只是一片有一两颗星星出现的天空。 聂阳轻皱了一下眉,为了不让关可儿的期待这么快落空,他稍加力度地闭上了张开一半的嘴。 “希望他不会让可儿失望。”这句话在脑海里显现的时候,聂阳抬眼望了望那片与关可儿所看天空没有区别的天空。 就在关可儿因为等待的时间过长,而准备放弃的时候,那个自从与阿奇对完话,便没有了一丝声响的“男孩”——忆t,用他那一成不变的,令人联想到10岁孩童的声音,突然这么回道:“事情我都知道了。正如暗所说的,我只听从于cha一s。” 刚听到这儿,关可儿不耐烦地反驳一句:“那你说这话还有什么意义?” 她没有理会对方话里的“暗”,因为关可儿知道:暗,指的是聂阳。 只是停顿了一下,忆t继续着自己的话:“虽然是这样,但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提示:既然光c暗不能简单的同时恢复cha一s,那你们可以先用其中一种力量对cha一s进行恢复。接下来要怎么做,我想你们应该知道。” 从他不变的语气上,关可儿可以清楚地听出:忆t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反驳,出现任何情绪。由于看不到忆t的身躯,所以在他的话音消失以后,关可儿有那么一瞬间竟然感觉忆t从来没有“开口”说话。 “要听他的提示吗?”聂阳话音的响起,顿时就让关可儿打消了这种错觉,那与这个词的意思相同c完全不切实际的错觉。 她回转脸庞,再次让眼睛正对着那件漆黑的盔甲。和先前一样,关可儿透过了盔甲,直接看到了盔甲里面的聂阳,自己印象里的聂阳。 “不然还能怎么办?”关可儿低头看了一眼依旧平躺在地上c没有任何改变的阿奇,眼神已趋于平常,大致看不出此前的那种担心,“我来吧。刚才他已经被影像里的黑暗影响过一次了,如果现在再由暗力量进行恢复,估计会出现什么不好的情况。既然cha一s能随意掌控光c暗,那就需要随时保持两种力量的平衡。” 聂阳略微想了一下,最后轻点点头:“好吧,就按你说的做。” 其实,就算关可儿不这么说,聂阳也会提出这种安排。至于原因,她已经说过了:要保持光c暗之间的平衡。另外,无论是用光还是用暗,都不会像使用治疗术那样,对使用者本人产生影响。 没有了暗的排斥作用,再次从阿奇右侧开始蔓延的白色光芒,只用了将近10秒的时间,便顺利照耀了他的全身。 虽然周身闪烁着白色亮光,但是只要仔细去看,还是能看出阿奇那双原本接近死人的眼睛,此时正在缓慢恢复正常。 突然亮到极点的光芒,以及它随后的快速暗下,很好的印证了一个自然社会的普遍规律:极盛而衰。至于后面的“否极泰来”,明显不符合当下的情况。 作为观者的聂阳这时候想不到这些,但是他自己在接收到这种比任何时候都要耀眼的光芒时,身体并没有感到一丝异样,却是事实。 利用关可儿的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的这段时间,聂阳抬起被黑色盔甲包裹着的右臂。在亲眼看着那只黑色的右手握紧c松开的时候,他再次感受到了那股强大的,听从自己意愿的暗力量。 “可是,这是我需要的么?”问题在脑海中的显现,让聂阳那即将沉浸在强大力量中的思想猛然回到了现实。 眼眸再次看到了那只指尖锐利的右手,一股迷茫的感觉赫然涌上了他的心头,刺激着他的脑神经,只是这种感觉仅仅让他意识到了“迷茫”一词,而且并没有那么强烈。 白色光芒的悄然退去,关可儿不觉便注意到了对面看着自己的右手发愣的聂阳。她为此准备开口询问原因,可那双在黑色盔甲的衬托下,显得额外闪亮的眼睛,却率先让目光集中在了关可儿的脸上。 她微微一愣,笑道:“见你盯着右手发愣,想问问怎么了。” “我真正需要的,就只是这个么?”模糊的话语,是关可儿没有听清聂阳回答的唯一原因。 “嗯?”简单的一个字,同时表达着却有两层意思:她没有听清楚话里的内容,其次就是在问聂阳能不能重复一遍。 虽然后者在关可儿发出这个字的字音时,便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然而聂阳真正回以的却是:“没什么。好了吗?看看他怎么样了。”语毕,他低头看向了平躺在地上的阿奇。 不知是因为相信了聂阳的话,还是自己的确忘记了现在的“主要人物”是阿奇,面对他的这种回答,关可儿仅仅是简单的“嗯”了一声,随后就稍显迫不及待的让目光回到了阿奇身上。如果准确点儿,二人一时注意的地方,是阿奇的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无面 眼前的景物趋于清晰,模糊的意识逐渐清醒,这样的感觉只有一个长期处于昏迷的人,因为抢救治疗的及时和准确,身体逐步恢复正常时才会出现。阿奇现在,正是这个感觉。 看到他那双此前那般无神的眼睛,现在重新恢复了神色,关可儿不觉便在心底长长舒了一口气。她正眼看向聂阳,浮现在脸上的表情让后者瞬间体会到了关可儿那发至内心的喜悦。 “总算是好了。”听到她的这句自语,聂阳不免就有了一丝类似于心疼的感觉。 “刚才在考虑解决事情的办法,居然没有发觉可儿始终都处在紧张的状态?”不自觉的思想到这儿,聂阳右手的五根手指缓缓握在了一起,并在不断地握紧,“这个家伙,居然让可儿因为他,一直处在紧张的状态,还让可儿如此操心,我” 原本流畅的思想,此时突然出现了暂停。其原因,是聂阳猛然察觉到了关可儿那张被疑惑充实的脸,而且它此刻正对着自己。 两人都没有说话,因为他们在接下来一秒的时间里,意识到了对方的所想。聂阳放开了右手,却怄气似的将脸侧向一旁。 按照现实情况,阿奇一开始真没有看清出现在眼前的那两个“物体”是什么,只感觉它们拥有金属的硬度。意识的进一步恢复,让眼前“物体”的清晰度有了明显提升。这次,他注意了左边那个“物体”的颜色。 “好黑啊!”阿奇心说,“什么东西,这么黑。煤?” 为了清楚眼前的那两个“物体”究竟是什么,他本能似的闭眼轻摇了一摇头。眼前再次亮起,那个黑色的“物体”出乎意料的变成了白色,这就让阿奇更加迷糊了。 “难道我连颜色都分不清了?”他想,“不应该啊,我不记得我有色盲症啊!也不对,哪有色盲症能把白色看成黑色的?到底怎么回事?” 意识的完全恢复,让阿奇得知了自己为什么能把白色看成黑色:“什么啊,原来是没有注意到位置。左边的是黑色,右边的是白色。但它们究竟是什么啊?”问题的再次出现,是他眯起双眼,仔细观察的唯一原因。 这次,阿奇通过分析印在眼球上的影像,知道了那两个“物体”其实是两件颜色相反的盔甲。 左边那件黑色盔甲,虽然通体漆黑,但上面那些圆滑自然的线条,却是根据人体的自然形态设计,使那些穿上这件盔甲的人,在不影响身体各种活动的前提下,最大限度展现出一个人的强壮和魁梧。 右边那件白色的盔甲,由于其颜色和那些遍布盔甲左右c相互对称c颜色金黄的几何图形,使得作为观看者的阿奇并没有感觉出与左边那黑盔甲所呈现出的,与之相同的严肃。然而,正是因为白色盔甲的这个特点,阿奇下一秒就感受到了那从盔甲里透露出来的神圣和威严感。 原本左右来回移动的眼球;时而睁开,时而眯起的双眼,此时却停止了一切活动,并且目光还有些呆滞的迹象,这让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注视着它的关可儿感到了不解。 她单腿跪地,脸面正对阿奇,语气迟疑但却不乏担心地问:“阿奇?感觉怎么样?” 说实话,如此近距离地看着那张被同样布满金黄色几何图形的白色金属面罩遮盖着的脸,阿奇感受到的不单单是简单的惊讶,还有令其双眼顿时睁大的惊恐。然而,当他听见对方竟然说出自己的简称时,一股莫名的疑问就立即围绕了阿奇心头。与此同时,他的思想却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恢复着。 一幅幅颜色黑白的画面快速涌进脑海,平铺在面积本来就不大的脑袋里。那里面包括了第一次听见这个声音时的场景c每一次与之对话时的场景c其他人谈论起这个声音时的场景等等。 虽然每一幅画面相同的只有主人公,但是每当这画面里的主人公出现之时,阿奇却只能看到她那象征女生的白色长发c那身没有一点污迹的白装,而对方的脸,由于总是处在好像打上了马赛克的模糊状态,加上阿奇自己实在想不起对方的面容,所以直到现在,他都还记不起这和自己说话的女孩子,姓甚名谁。 为了知道对方究竟是谁,待关可儿话音落下的三秒钟以后,阿奇低声尝试性地问道:“你是谁啊?”尽管声音很小;尽管此刻距离阿奇最近的是关可儿,但是听到他这句问的,却不只是关可儿一人。 没有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聂阳伸手一把拽过阿奇的衣领,虽然没有让他双脚离地,但也迫使他从原来的平躺,瞬间转变成现在的直坐在地上。身后那一对翅膀的剧烈抖动,在很大程度上表明聂阳的这个举动有多么迅猛。也正是因为他的这个突然举动,让关可儿那张因为阿奇刚刚的一句问话,而不解的脸,顿时惊愕得完全怔在了那里。 由于两人现在是面对面,距离又非常近,所以对此时的阿奇来说,聂阳那张被黑色面罩遮盖c只能让人注意到一对闪着白光眼睛的脸,就显得额外恐怖。 看着他惊恐的神色,聂阳略微眯起自己那白色的眼眸,语气极度寒冷地说:“听着,我不管你是cha一s,还是其它什么东西,也不管你刚刚那句话是真是假c原因是什么,我只想告诉你:可儿为了你,思想从你倒下开始,就一直处在紧张的状态。 “我和她相识九年,都没有让她处在这种状态里这么长时间,你才认识她几天,有什么资格和理由让她做到这种地步。如果你再敢做出什么事,让她因为你有任何的异样感觉,我会让你的思想永远沉睡!”尽管阿奇现在因为聂阳这个突然做出的举动,惊得愣在了那里,但是这并不代表他的耳朵也随着眼睛的睁大,而处在“失聪”状态。 对于聂阳的那些话,阿奇听得清清楚楚,可是他却不明白其中的意思。起码,现在不明白。 一直到聂阳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最后一个字音,位于他面前的关可儿才从惊愕中回过神。“你在干什么啊?!”质问的话音响起,关可儿一把就推开了聂阳。 由于举动突然,后者在向后退了一步的同时,紧握着的右手也随即松开,并脱离了阿奇的衣领。而聂阳,则在身体站稳以后,愣愣地看着自己那微展的右手。 “没事吧?”没有等阿奇回答,关可儿便扶着他的右肩,让他重新回到原本平躺的姿态。站起身,关可儿正对着面前那个身穿黑色盔甲的骑士。此时,他已经放下了右手,两只闪着白光的眼睛随即看向关可儿。 不只是对于她,对于聂阳,关可儿身上的那件白色盔甲也根本就是形同虚设。此刻,在他(她)的眼中,面前所站的不是一个周身被盔甲覆盖的骑士,而是一个人,一个外表个性,但依旧平常的人。 和此前没有丝毫区别,站在关可儿面前的,是身穿蓝色长衣c头型足以让任何一个看过《火影忍者》的人,想到“宇智波佐助”这个人名c后背一把木制长弓c可以看到其脸部任何表情的聂阳;站在聂阳面前的,是身穿一套洁白衣装(只是原来有宽度的长衣长裤,此刻如缩水一般,变成了现在这能极大展现身材曲线的紧身衣)c拥有一头长度垂至腰间c没有一点装饰的银色发丝c周身无一地方不透露着简约c洁净的关可儿,清秀的关可儿。和她一样,聂阳也能看到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两人默不作声的对视,是四周静下来的唯一原因,尽管并非完全的寂静,毕竟距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司徒鹤四人还在那里进行着对话。但是,“静”如果过了头,那周围的气氛就会变得压抑,尤其是在双方都不高兴的情况下,产生出的静。这一点,连距离地面最近的阿奇,都在那不作声的对视持续了将近半分钟的时候,感觉到了。 经过刚刚的那一番“折腾”,他这时候的思想已经处在非常清醒的状态。相继看着那分别站在自身左右的黑白骑士,阿奇在不经意间回想起他们刚才对自己说的话。其中,“可儿”一词引起了他的注意。 在目光不转移到其他地方的前提下,阿奇仔细思索着“可儿”这个词语:“‘可儿’?听上去是个人名,而且还是一个女孩子。她,是谁啊?”和刚才一样,阿奇最终还是没能想起“可儿”指的是谁。 他把自己全部的目光集中于左边那个黑色骑士,再次回想着他刚才对自己说的话:“听他刚刚的语气,我好像和这个叫‘可儿’的女生很熟悉。奇怪,我怎么就是想不起她是谁啊?认识的同学里面,也没有谁叫‘可儿’的。认错人了?还是” 虽然“失忆”一词没有真正显现在阿奇的脑海,但是这个词语的意思,却已经刺激了他的脑神经。眼球的移动,让阿奇重新把右边的白色骑士映在了眼球。 “虽然他说的话没有对方多,但是听声音,她应该是一个女生。”想到这儿,阿奇上下打量着这个身穿白色盔甲的骑士。最终,白色骑士那略微高耸的前胸,印证了他的想法。 为寻求问题的答案,阿奇最终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和嘴巴。在安静到压抑的气氛持续了即将冲破一分钟的时候,他首先打破了这种令自己明显有些烦躁的气氛:“我能允许我占用你们一点时间吗?” 虽然内心烦躁,但是应有的礼貌,阿奇还是没有忘记的,以至于整句话下来,他都显得那么小心翼翼,好像只要自己的语气c声音稍微不当和提高,对方就会暴跳如雷。 然而,阿奇的这种“小心翼翼”,并没有改变他得到的回复,两人都没有丝毫的反应。所谓“没有丝毫的反应”,就是那两个在此时看来,如雕像般站立的骑士,在听到(他敢百分百肯定:他们没有耳聪)阿奇的问话时,不仅没有说话,甚至连目光都没有出现一丝移动。 “真变成‘雕像’了?”得到对方这种和向聋哑人开口说话没任何区别的回复,阿奇在心里这样调侃道。 他想起身,却猛然发现自己这时候竟感觉不到那本属于自己的身躯。阿奇心里一惊,随即张嘴喊道:“你们两个别在那里站着了!我我感觉不到我的身体了!”话说到一半时,他那双瞬间被惊慌充实的眼球,便已经开始向左右快速移动着。 很明显,阿奇现在已经不知所措,眼看着足以终结自己生命的危险降临,自己却无法躲开的不知所措。这次,位于右边的那个穿着白色盔甲的骑士将自己的目光对准了阿奇,尽管他此时根本看不到对方的眼睛。 她,单膝跪在地上,右手食指c中指按在阿奇的右手腕处。 待能感受到他的体温和人体皮肤应有的弹性时,关可儿紧绷着的神经顿时放松了。“没事的。不要慌。”她的脸正对着阿奇,说话时的语气让他立刻联想到了护士安慰病患的场景。 虽然如此,阿奇还是在对方话音落下时,直接反问道:“你叫我怎么可能不慌?我现在想不起来你们是谁,身体又像瘫痪了似的,你让我怎么可能不慌?你们是谁啊?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连续的提问,让关可儿明白了发生在阿奇身上的一切情况。尽管如此,但是她真正回答阿奇的却只是:“我是关可儿。如果你相信我的话,现在你需要做的,就是安静下来,我会想办法解决一切问题。” 典型的“语言安慰”,虽然在阿奇的世界里,这种方法往往预示着“无药可救”。即便是在这里c在这种情况下,这种预示也是灵验的,因为是真的无“药”可救。可是,对于阿奇,对于像阿奇这样的“患者”,语言安慰往往可以发挥它应有的作用,镇定剂的作用。 看到阿奇的眼神慢慢平静下来,关可儿缓缓地站起身,右手离开手腕的同时,目光却没有离开阿奇。 就是当她的右手离开阿奇手腕的一瞬间,那种犹如有人在胸口轻轻弹了一下的感觉,再次让聂阳出现了如同触电一样的反应。 轻微地抖动过后,他表面平静地抬眼望着关可儿,用一如既往的平静,对她这么说:“我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远离你,就像你遇见事情会首先想到我一样。” 关可儿一愣,当她抬脸将聂阳的身影映在眼球的时候,扑面而来的黑色光芒却已然闪耀到了极点。不仅如此,它还从左至右的照耀了阿奇的全身,不由分说。 “这是什么啊?”从后者略显惊恐的眼神里可以看出来:他显现不知道这是在干什么。 随着光芒的持续照射,阵阵暖流逐渐从身体的四周涌上心头。这种如泡在温泉里的舒服感觉,逐步让阿奇眼睛的点点惊恐消退。 然而,当他准备进一步感受这种遍布全身的温暖时,来自大脑c瞬间加剧至可以称为“剧痛”的疼痛感,却迫使阿奇在相同的时间里无视了那种遍布全身的温暖感。他顿时痛苦地睁大着双眼,叫声也在短时间内从“喊叫”转变成了“惨叫”。 阿奇抖动着全身,因为疼痛,而发出来的惨叫声也变得撕心裂肺。 关可儿,是的,此时此刻的她依然相信聂阳,无论情况怎样。 她在默默忍受着,因为对聂阳自然而然的充分信任,关可儿在一旁默默忍受着由于阿奇那撕心裂肺的叫声,所带来的阵阵不适感。 她不自觉得紧握双手,全身紧绷地站在那儿,极力克制自己不要因为阿奇暂时的疼痛,让那黑色的光芒消失。 剧痛没有持续加剧,这让缓缓适应了它的阿奇,开始注意出现在眼前的那一幅幅颜色黑白c充满虚幻的画面,尽管这个时候,他那震人心魄的惨叫声并没有停止。 犹如刺绣一般,原本看不见主人公相貌的画面,开始一点一点的显现出他本来的面貌。与此同时,一个个如幽灵般的男声c女声不断在阿奇耳旁重复着:“关可儿c聂阳”“聂阳c关可儿”“关可儿c聂阳” 声音渐行渐远,思想在剧痛下恢复,阿奇犹如置身于漩涡之中,身体快速旋转下降的同时,一幅幅画面在眼前闪过。来到漩涡底部,赫然出现的白色亮光照亮了他的双眼,环抱着他的全身,最后连同所有完整的画面,消失在了亮光之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光的剑、暗的箭 悦耳的笛声传进耳孔,闭着双眼的阿奇感受到了一种别样的轻松,犹如刚刚睡醒一般。缓慢睁开双眼,他没有因为阳光,而让手臂抬起c手背挡在眼前。因为,当前的时间是下午7点以后。 率先映入眼帘的,不是触手可及,但是如果真的伸手,却不可能触及的天花板,而是 “关可儿?”疑问的语气中,不失惊讶,阿奇随即坐直了身子。 “终于恢复了。”不变的语气,证实了阿奇的猜测:眼前这身穿白色盔甲c正脸对着自己的骑士,正是关可儿。 “那”扭过头,阿奇看到了位于自身左边的那个黑色骑士,“聂阳?”后者没有说话,但阿奇却肯定了他就是聂阳。 站起身,阿奇伸了伸腰,惬意地说:“终于回到正常了。感觉真好。多亏你们,谢谢了!” 关可儿转脸看看聂阳,后者也于同时让目光对准了她。 “你记得刚才的事?”听到关可儿这么问,阿奇放下双臂,理所应当地说:“当然记得,现在我恢复了。要不是因为我,你不用一直处在紧张的状态,聂阳也不用对我说那样的话,你们更不用对视那么长时间。以后一定注意,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要不然的话”话语说到最后,阿奇回头看向了外貌已改变的聂阳,“你会让我的思想永远沉睡的。” 感觉到气氛出现了一丝异常,关可儿连忙展露出阿奇没有注意到的笑脸。但是,真正给予回复的,却是聂阳。 “你好像忘记什么东西了。”他的一句话,不仅让阿奇,更让准备开口的关可儿一怔。 历时只有半秒的寂静过后,关可儿c阿奇同时反应过来。“哦哦!”后者脸上浮现出大悟的笑,“对!我的确忘记了。”语毕,阿奇弯腰捡起此刻依旧躺在地上的蓝色雨衣c装有扫把的塑料袋,略微刺耳的“呲啦”声依然响起,只不过持续时间还是那么的短。 令听者全身舒服c轻松的笛声,加上眼前这片原始自然的森林,两者在听觉和视觉上产生的吸引力,足以使任何一个在同一时间感受到它们的c有思想的物种顿足。 不只是因为笛声悦耳,森林的景色养目,更主要的原因,是他,或者他们都需要c想要一个令自身放松下来的理由。很明显,传进耳朵的笛声c映入眼帘的景色,完全符合这个“理由”。 笛子所奏的乐章已经进行了将近二分之一,但是三人却没有因此去聆听那首由笛子独奏的乐曲,也没有将各自的注意力集中在前方那与现实情况没有任何区别的影像上。其主要原因,就是他们之间还存在着一些不明白c待解释的问题。 阿奇是所有事情的开头,但他显然不好意思在此时再多说什么话。 由于阿奇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就触怒了聂阳,加上他本身对这类事请不感兴趣,所以这时候的聂阳也保持沉默。 面对如此状况,“话语开头人”这个不具任何实际用处的职务,便暂时落在了作为“第三者”的关可儿肩上。 “那个什么,阿奇啊!”感觉到她有问题要让自己解释,话音落下,阿奇立即做出了回应。 因为他的回应只有一个“嗯”字,所以关可儿接着说:“你刚才想到什么了,怎么就突然倒下了?” “刚才?”阿奇回想着她所说的“刚才”。 “在说之前,”阿奇看看关可儿,随后的垂眼,明确表明了他想商量什么事情,“我能先提一个问题吗?是刚刚想到的。” 关可儿抬眼看看前面的聂阳,阿奇也于同一时间将目光转向了他。 聂阳略一犹豫,最后微露不耐烦地向关可儿轻点了一下头。 待关可儿的目光停止回移,面显谢意的阿奇语气不变地继续着自己的话:“就是,关可儿昨天傍晚回去的时候,衣服和脸上没有一点儿灰尘,但是此前你自己刚才也看到了,因为那虫子的袭击,你对吧?我想问的就是” “谁把我身上的尘土给清理了?”关可儿面色自然地就把阿奇想问的事说了出来。 肯定地应了一声,阿奇同时的是那略加力度的点头。 “关于这个,”关可儿稍显若有所思地说,“我事后没有去想。既然阿奇现在提起了,那我就不妨说说我现在的猜想。嗯估计,是阳吧?”话音刚落,她的目光便集中在了聂阳脸上。 “不过你既然能想到这个,”关可儿再次将目光转向阿奇,“那你就应该能注意到:阳当时是第一个注意我身上灰尘的人。”话罢,关可儿c阿奇的目光近似同时地再次转向了聂阳。 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向关可儿回道:“既然我都注意到了,又怎么会不想办法把它清理了?况且我那时候刚刚释放暗力量,只要我想一下,就可以让可儿你一尘不染。” “那”关可儿说,“具体的时间是” “去往治疗所的途中。”聂阳说。 关可儿回眼看向阿奇:“怎么样,还有不明白的吗?” 阿奇浅笑着摇摇头:“没了。”随后却在表情没有丝毫变样的情况下,于心底暗想着:“这也就是我昨天傍晚看到你们回家后,没有产生‘都昏迷不醒了,为什么不送医院,还回家’的合理想法的原因。因为你身上的一尘不染,让我更觉得你那时候是睡着了,而不是昏迷,这一点就算是换了别人,恐怕也会这样想。” 因为想到了这里的“医院”就是潘莉斯的治疗所,阿奇表面上是在回想地垂了垂眼帘。 之后,没有再被关可儿提醒的阿奇,把自己刚才的所感所想,通过言语的形式表达了出来:“当时嘛,我通过那些生物的眼神,感受到了暗力量的恐怖。然后,我就看见面前出现了一只长着两个脑袋的刃齿虎。哦,刃齿虎是一种已经灭绝了的动物。和其它虎一样,它是猫科动物。除了体型巨大以外,与其它虎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它上颚的那两颗长度极其夸张的牙齿。” 见关可儿明白自己的意思,阿奇继续回想着说道:“眼前忽然莫名其妙的出现了这种动物,而且还是朝自己跑来,任谁都不可能站在原地,继续镇定吧?所以当它扑过来的时候,我感觉我向后退了一步。最后嘛,一个人影闪到了面前,那个长着两个脑袋c正处在半空中的猫科动物不见了,我也随即趴在了地上。不过,根据我最后的感觉,好像我并没有真正趴下,而是被那个人影扶住了。下面的事情,我就不记得了。因为到了这个时候,我的思想就停了,好像突然睡着一般,直到我第一次醒来。只是那个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失忆。” 关可儿的思想回到现实的时间,和阿奇话音落下的时间相同。 “是这样。”关可儿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看到一头不符实际的双头刃齿虎朝自己扑来,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你最后看到的那个人影,正是阳。”话语最后,关可儿无意识地瞟了一眼位于阿奇身后的聂阳。 “原来是这样啊!”阿奇点了一下头,眼睛却不自觉地看向了身后。至于聂阳,他明显没有因为两人一前一后的注视,就怎样浮现出什么异样表情。至少,在关可儿眼里是这样。 “可是,”阿奇响起的话音,再次引起了关可儿的注意,“聂阳当时究竟是怎样让那些生物不能动弹的?不可能只是暗力量的作用吧?” 关可儿刚准备对这个问题进行解释,却突然听见聂阳这么对自己说:“既然是关于我的,那就由我来解答吧。” 她抬眼看了看他,随后就轻地点动了脑袋。 再次看到那双闪着白光的眼睛正对着自己,阿奇依旧感到了一丝不适。只是和刚才相比,这种不适的程度明显要小很多。 “恐怕我需要接着先前的话来说了。”阿奇能立即想到“聂阳”的声音,从那漆黑的金属面罩里传出。 听见他代表“明白”的回应,聂阳姿态不改地说:“先前已经说过了:光的特点在于力量和耐力;暗的特点在于身体的灵敏度和移动速度。这些是旁人能看到特点,而那些旁人看不到的特点则是:拥有并可以掌控光力量的人,他可以利用光的力量,对任意一种物体和生物进行修复或者恢复。说简单点儿,就是‘修复’和‘治疗术’的融合。 “你应该知道:修复术可以使一切损坏程度不深的物体回到原来的形态;‘治疗术’则可以恢复任何生物身体上的创伤。” 阿奇“嗯”了一声,回道:“这些听老师讲过,都知道。” 黑色的盔甲里发出了一声“嗯”,但在阿奇听来,这声回应却同时表达着另外一层意思:你现在可以不用说话。 虽然这只是他的个人想法,聂阳也没有明确表示阿奇的这种想法准确,可是他却在聂阳再次开口说话的前几秒,暗自决定了这“个人想法”——在表明自己明白的前提下,只听他说,不到自己说话的时候,自己绝对不张嘴说话。 “光是如此,暗也是如此,在这方面的唯一不同点,恐怕只有颜色了。然而这种特点,也是两者唯一相同的地方。”话说到这儿,聂阳在语气上没有出现丝毫改变,“这是光c暗在修复c恢复方面的特点。下面我来说说光c暗在进攻方面的特点。” 看到阿奇轻轻点头,聂阳继续着解释:“掌控光力量的人,可以随意改变光的形式。比如善用剑类兵器的可儿,”聂阳抬眼一看面前的关可儿,“她可以让光力量以剑的形式向目标发动进攻,而剑的种类c数量以及进攻的方式,都可以按照可儿一时所想c对战情况的所需决定。这样一来,只是利用自身力量的进攻,形式上就有了数以千计的变化。” 面对如此说的聂阳,微有怔愣的阿奇,内在却突然回想起自己和关可儿身陷无底漩涡时,是她最后绽放了万丈光芒,冲破围在四周的黑暗,自己也得以从那无尽的漩涡里逃离。 “当时深陷其中,也没有心思去注意这些。”阿奇想,“现在听聂阳这么说,那个时候的关可儿好像就是以光做剑,冲散了那虚无的黑暗。”思想到此,阿奇扭头看向关可儿,问:“听聂阳的意思,虽然你现在手上连一件铁器都没有,更不用说什么剑类兵器了,但只要你需要,你就可以随时通过光的力量制出一把任意形态的剑?” 关可儿应了一声,毫不掩盖地回说:“是,就像这样。”话音刚落,只见她手心向下地抬起右臂,金色光芒在手臂停止移动之时,便开始在关可儿向下的手心里聚集。 一开始,阿奇还看不出那究竟是什么,直到光芒越聚越多,亮度也越来越高,金色的“t”字剑柄像魔术般出现在关可儿手心的时候,阿奇才看出:那原来是一把单手剑。 刚刚想明白,关可儿一握右手,随后将那仅能看到剑刃形态的单手剑竖起。这一瞬,犹如夜晚的飞蛾遇见亮光一般,剑刃从外向内,没有一丝停顿的出现在了阿奇面前,闪烁着金色光芒的单手剑也照亮了他的双眼。 “这!”阿奇明显吃惊了,因为这把凭空出现的单手剑,“这也太令人想不通了。完全是在眼前,没有任何掩盖。你是怎么做到的?” 利用灵活的手指,关可儿单手让剑刃长度接近40厘米的单手剑围绕右手转了几圈,随后语气满是笑意地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想一下就可以。我使用的是剑,所以只对剑类兵器有研究,也就仅仅是‘以光做剑’。其他那些同样掌控光力量的人,可以让光转变成其他兵器。嗯” 犹豫了一下,关可儿最终还是让目光对准了聂阳,“如果阳掌控的是光,那他就可以‘以光做箭’,弓箭的箭。那效果比我实用得多,而且很华丽。你能想象‘万箭齐发’的场景吗?每支箭还不是木杆铁头箭,而是通体金色的光箭。” “‘万箭齐发啊?’”阿奇重复着这个词,脑海中却莫名其妙的想到了古代秦朝。“是因为秦军队的进攻方式?”确定了这个想法以后,他应了一声,脑袋也为此上下轻点了一下。 不知道是怎么的,就在阿奇对关可儿的解释给予回复,并让目光转向聂阳,准备继续聆听他下面要说的话时,他却想是错觉一般,感觉到了聂阳此时的异样。虽然隔着面罩,此刻的阿奇根本看不到他的脸,但是阿奇在确定了对方的异样后,敢以“八比一”(阿奇自己是“八”,对方是“一”)的比例打赌:和刚才相比,聂阳有些不一样。所谓“不一样”,并不是指他外表有什么异常,而是指聂阳的内心出现了变化。 按照阿奇的感觉:导致他内心出现变化的原因,好像是关可儿最后的那番话。“他怎么有些难堪啊?”听内容,就可以知道阿奇并没有用嘴表达自己的这个观点,尽管他已经那样的肯定了。 经过只用了和眨眼所需的时间相近的思索,阿奇确定了那个导致聂阳为什么会在这时候难堪的原因:“虽然有些小题大做,但是他会因为关可儿最后的那些话,就感到不舒服,也在情理之中。估计聂阳也知道:关可儿很想让他和自己一样,成为光的骑士。可是真正听见她的想法,聂阳还是会因为无能为力,感到难堪c尴尬。 “哎!他想的也多了。光c暗虽然因为人们‘喜光厌暗’,不被大多数人接受,导致两者在人们眼中的‘不同性质’,但毕竟它们只是一种为人所掌控的力量。好与坏,只在于人的内心。既然是这样,何必计较那么多?”思想上刚刚到此,阿奇突然就紧握了右手。其原因,就是他为聂阳的难堪,而感到他“小题大做”,进而联想的那些内容在脑海里显现完毕时,阿奇赫然感觉自己的这些想法很是客观,完全没有主观的迹象。 正是因为觉察出了这一点,他此刻仿佛突然警醒一般,在右手缓缓松开的时候,重新回想着那些内容。历时只有两秒的回想结束,阿奇想到了一句俗话:站着说话不腰疼。同时,他感觉自己很虚伪,因为那些完全没有站在主观角度去考虑的想法。 长时间的独处,让阿奇拥有比他人更多的时间对周围事物进行安静地观察,随后便是以这些事为圆点,进行像圆的半径c直径一般,无数次在他人看来,属于“胡思乱想”的思考。 如果一两次的那些思考后得出的结论是“胡思乱想”的话,那么一二十次二百次对事物进行的思考,就一定会得出与“真理”无异的结论。他对各种事物的思考利用了自身时间的优势,同时又喜欢进行这种思考,所以就导致阿奇通常对一些事物有着可以称为“独到”的见解。其中,有一个待事的道理很符合当前的情况,也为阿奇所深知,尽管他也是刚刚才想起来的:虽然“客观”可以让人公正看待任意一件事物,但是没有了“主观”的客观,就会使人变得寒冷,毫无感情,因为主观可以让他人体会到当事人的感受。 和任何事物过了头一样,如果没有了客观,或者过于主观,甚至是纯粹的主观,那么为了约束人的法律法规,就会陷入“虚无”的境地,因为人人都在为当事人着想,公正就会不复存在。 想起了这些,阿奇在心里问自己:“如果我拥有了光力量,但是与我最要好的朋友,乃至亲人,却偏偏选择暗,我会怎么想?”不用多想,无论是答案,还是当时的情况,都会和关可儿相同。而那些所谓的“朋友”c“亲人”,他们的想法会和聂阳一样:在自己无力改变现状的前提下,会因为阿奇无意间透露了自己的想法,而难堪c尴尬。 这些在阿奇自己看来历时较长,但实际只经历了不到半分钟的想法临近结束,他那沉浸在思考当中的思想,以阿奇自己都感到惊异的速度,猛然觉察到了四周寂静的气氛。 他翘了一下嘴角,表情很是尴尬。可与此同时,阿奇的思考速度却在突然加快。这也就导致了他在想法结束的一瞬间,便把思想转移到了眼前。“你的话好像还没有说完,能继续吗?” 自然的语气,如果聂阳不仔细去听,根本不会知道阿奇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并且还想到了原因。 阿奇这种明显属于“装糊涂”的做法,其实很符合当下的状况。因为聂阳不同于关可儿,他不希望除关可儿以外的任何人通过一些途径,了解到自己此刻的所想。 如果阿奇把那句问话改成:你没事吧?那聂阳轻则会怔住,重则会再次对阿奇产生反感。因为他固然没有直接说明自己已经感觉到了聂阳的异样,但是这种问话却侧面的向对方表明:我已经知道你因为关可儿最后的那番话,情绪出现了波动。尽管这些只是阿奇的事先猜测,但他最后还是遵循了这种猜测。 当然,如果这时候进行解释的人是关可儿,或者其他什么人,那阿奇也许会问“怎么了”,然后再加上这个人的姓名。因为按照阿奇的观察,除了聂阳,其他人都不会因为这一问,产生出什么多余的情绪。 等待对方回复的过程中,阿奇在心底这样安慰自己:“哎!其实也没什么了,只是性格不同而已。既然是说话,按对方的性格来说,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解自己想知道的东西嘛!” “不好意思,想到了一些事情”虽然聂阳的这种回复很平常,但阿奇却在第一时间知道了自己刚刚的那些想法是有用的,不是多余的。 他轻应地点点头,随后就是一副理解c准备聆听的样子。 其实阿奇在聂阳的答复基本上结束的时候,是有注意到他一时目光已经转向了站在自己左后方的关可儿的,尽管他目光转移的速度很快,几乎只是扫视了一眼。 阿奇之所以没有对次进行理会,甚至假装成没有注意到的样子,就是因为他想到了:既然装糊涂,不一“装”到底怎么可以? 连阿奇都注意到聂阳的目光转移了,各个方面的能力都在他之上的关可儿,当然也能察觉到聂阳看向自己的眼神,只是所用的时间要比阿奇短得多。虽然如此,但是有一点,关可儿却和阿奇相同:她没有因为聂阳的这个眼神,而对他进行任何理会。 有了盔甲的掩护,关可儿在掩盖自己内心所想方面,明显要比阿奇高明得多。如果说聂阳没有察觉到阿奇的那些想法,是因为他没有兴趣对这个手拿雨衣的男生进行过多的观察,那么聂阳先开始没有察觉到关可儿的想法,则完全是因为她掩盖得过于深了,尽管在这之后的1秒内,聂阳还是利用心眼,觉察到了关可儿的所想。 “和光相比,暗就简单多了。”那双闪着白光的眼睛再次正对着阿奇,也让他又一次听见聂阳那平静的话语,“虽然我也是刚刚掌控了这种力量,但是经过昨天的那场对战,我在事后体会到了这一点:在进攻方面,暗没有光那种华丽的效果,它只会在最短时间里,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对目标造成最大,也是最全面的伤害。就像你刚才所看到的那样:根本没有给人任何反应的时间,暗力量铺天盖地涌来,短期结束战斗。” 虽然内容听上去很像是在炫耀,但聂阳没有出现任何改变的语气,却让阿奇完全想不到“炫耀”一词。 感觉自己这时候应该说些什么,阿奇转身指了指左面那距离自己较近的一只八脚朝天的蜘蛛,提出了自己先前想不明白的问题:“我很想知道这种状况是怎么回事?”乍听上去,阿奇的这个问题足以使所有听到它的人发出“嗯”的音,而且后面必定带着一个问号,因为他的这个问题让人一时间不懂其中的意思。 “他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每个听见阿奇这句话的人,在不明白他意思的前提下,出现在心里的疑问。然而对于聂阳,当然也包括站在阿奇身后的关可儿,在回想起他刚刚真正所指的并非蜘蛛,而是蜘蛛那些依旧有神的眼睛时,二人仅仅相隔了1秒的时间,便明白了阿奇的意思,尽管他指的那只通体呈现血红色的蜘蛛,因为身体的倒转,使得那些原本位于獠牙上方的眼睛,转变到了下方。 “看来,我需要重复一遍刚才的话了。”任何人都可以听出:聂阳的这句话是对关可儿说的。既然如此,阿奇也不例外。 “那就麻烦你了。”很明显,阿奇想到了关可儿刚才也提过和自己相同的问题。 “起码,”阿奇想,“是近似的问题。” 目光再次聚集的前1秒,阿奇便已经听见了聂阳接下来的话语:“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想问一下:你所说的‘状况’是不是指蜘蛛哦,不是,应该是那些生物。那些生物在受到暗的进攻以后,为什么它们的眼睛还能那么有神,完全看不出受伤之后的痛苦?”尽管在说话以前,聂阳就已经想到了他会点头,但是聂阳却认真的接受了阿奇肯定的回应。 “你是怎么认为的?”一句话,让阿奇顿时感觉到了一种如同从天上直接掉落到地狱的感觉。就在聂阳在说这句话以前,阿奇还满怀期待的去听他的详解。 看到阿奇此刻的发愣,聂阳轻皱了一下眉头。当然,这个举动阿奇是注意不到的,但是他身后的关可儿却能清楚看到,因为存在于两人之间的心眼。 “怎么?”聂阳问道,“这只是你刚刚想到的?”从表面上看,他只通过后一句话,表达了一个意思。但是对于阿奇,聂阳的这句问话却表达着两个意思。 除去话语表面上的那个是人就能听出来的意思,聂阳其实还向阿奇表达了另一个意思:我刚才一直以为你早就注意到了它们有神的眼。 “哦,不!”发呆的人,依旧可以听见周围人说的话,阿奇也是如此。 “既然想到了,那就说说你的看法吧。”聂阳的语气依旧平静。但是阿奇,却因为他的这句话,脸颊不禁微微有些发红,和一个人知道了自己不准备让他人知道的事情一样。 “别告诉我,你只是注意到了这件事,没有去想原因。”聂阳平静的语气,因为话里的内容,变得有些严厉,“这可不是你古奇的习惯。” 很明显,也很奇妙,他最后的那句话完全掩盖了前面话里的严厉。 “那倒不是。”就因为聂阳最后的那句话,让阿奇紧张的神经顿时放松了下来。见对方正在等待自己下面的话,阿奇在不显慌忙的情况下,接着说道:“我刚才就是因为想到了这些,才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怖,直至我出现幻觉。看到了那头长着两个脑袋的刃齿虎,思想因为惊吓过度,从而最终出现了假死状态。” “幻觉”和“假死状态”是阿奇刚刚想到的,但是他并没有注意两个词,而是注意到了身后的关可儿,因为她在阿奇的话音刚落时,明显有些吃惊,就像自己先前意料到,但却不肯定的事情,得到了权威认证一般。不用多想,这里的“权威”,就是阿奇亲口说出来的话。 看着他将目光转向了自己,关可儿有些迟疑。她随后抬眼看了看聂阳,待对方的脑袋轻轻点动了一下以后,关可儿的迟疑才得已消退。 按照阿奇的观察,就好像她是在询问聂阳:自己能不能说。短暂的停顿,让阿奇有种“关可儿这时候正在深呼吸”的错觉。然而,当看到她那被白色头盔整个包裹在里面的脑袋从下到上的挪动了一下的时候,阿奇想到了一句话:产生错觉的源头,有时候就是直觉。 “不瞒你说,刚才在看到你成那个样子的时候,阳就已经想到了导致这种情况发生的原因,并将它说了出来。”话音响起,阿奇让仅剩下的注意力也集中在了关可儿脸上,尽管他看到的,只是一个上布金黄色几何图形的白色面罩。 最后一个字音消失,阿奇应了一声,接话道:“如果想的不错,你当时不太相信他的猜测,所以当听见我刚刚说的话时,你吃惊了。” “嗯。”关可儿轻一点头。 待目光扫了一下对面的聂阳以后,她接着说:“也不是因为阳的猜测正确,因为尽管我当时不怎么相信他这种有点儿匪夷所思的猜测,可我也知道:既然阳把这种想法说了出来,那就表示他在此之前已经想了很久。凡是阳想了很久的想法,其正确性都在百分之九十以上。所以,当你证实了他的猜测是对的时候,我只想到了‘理所当然’。” “那你吃惊是因为” “因为我完全没有想到你居然会因此,就吓得变成那个样子。”一句话,直接就说得阿奇愣在了那里。 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耳朵里传进了关可儿下面的话:“我也是第一次遇见那种状况,但我这个女生注意到了那些,反应都没有你那么夸张,怎么你一个大男孩的反应居然会” 没有责备c嘲笑的话语说到最后,关可儿把自己的目光移开,已不想再说下去。倒是阿奇,听了关可儿的这番话,明显有了一股强烈的,类似自卑的感觉。 察觉到对方脸上的异样,关可儿回眼补充道:“也不是故意说你不对,只是作为cha一s,就算以前没有遇见过这种状况,但是你来这里的时间也不算短了,遇见c看到过不止一两件对你而言:不可思议的事,怎么还是这么容易受到惊吓呢?你当时到底是什么感受,怎么只是想了一些事,就被吓成那副样子了?” 通过话语,阿奇没有听出关可儿因为自己“胆小”,对自己产生不耐烦的情绪。在感觉到她非常无奈的前提下,他感觉最多的是关可儿的好奇,好奇自己为什么会如此脆弱。 阿奇垂眼回想着当时的感受,思考着是什么致使自己这么胆小。“我当时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音量的微幅降低,让作为听者的关可儿感觉出了他在说话的同时,没有停止的回想,“只是在想那些事,并了解到事情的前因后果c当时的真实情况时,内心会忽然涌现出恐惧。正是这个原因,导致我根本无法控制思想,身体也会不住地颤抖。 “先开始那几次还是轻的,因为我能通过短暂的休息,或是你提醒的声音,较及时地转移注意力,使得恐惧消退。只是在刚才那次因为想到了暗力量的特殊效果,而产生的恐惧,明显比前面几次来的重,那两种能让我不再恐惧c思想反应过来的方法,显然不能在这次恐惧感出现时,再次发挥作用。”说到最后的两句话,阿奇抬眼看了一下关可儿;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的回想停止了。 “怎么听你这么说,像是得病似的?”关可儿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没有对准阿奇,而是看向了聂阳。 他没有说话,只是让那双闪着白光的眼睛瞟了一下阿奇。也就是在此时,后者回头看了看聂阳。 尽管看不到他的脸,可是阿奇却在此时感觉聂阳正在进行思考。至于思考的是什么,阿奇无从得知。 “你想过原因吗?”听到关可儿这么问,阿奇回转了脸。 他知道关可儿指的是:自己为什么如此胆小的原因。为此,阿奇拉长了“嗯”的音,待声音逐渐消失的时候,他张嘴回道:“刚开始想到的原因是我还没有适应这个世界。可是经过刚才那次和你刚刚的提醒,我否认了开始的那个原因。因为,你也知道:前天晚上,我在自己房间的窗户上遇见了那张自称为索克的面孔。 “当时我没有感到一丝恐惧,而且还能冷静的和对方对话。如果是因为我没有适应这个世界的话,在那个时候我就应该被那面孔吓得说不上话了。和这些怪物相比,那张以夜晚为背景的面孔明显要恐怖得多。”说到最后一句话,阿奇抬手指着右前方那些眼神里透露出一丝绝望的生物,只是由于自己正在说话,他此刻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关可儿明显赞同阿奇的这种观点,但是她一时间却想不到真正令阿奇如此胆小的真正原因。 “其实,在你的内心深处,还是认为:蜘蛛要比那张脸恐怖得多。”忽然响起的话语,顿时吸引了阿奇c关可儿的目光。 “难道你的表现不是在证明这一点吗?”聂阳将自己此刻变得凌厉的目光对准阿奇,丝毫没有在意对方的眼神,充满惊讶的眼神。 “那那是因为”阿奇不自然的语气,在一定程度上证实聂阳的观点是对的。 “你就别在那里咬文嚼字了!就算真是这样,又能怎么样呢?”很明显,关可儿没有兴趣和聂阳一起开阿奇的玩笑,“讨论这些,就是在浪费时间,还是说说正经的吧!”她没有理会阿奇此时投过来的感激目光,直直地盯着聂阳,表情很是严肃。 “调节一下气氛而已。”聂阳平静的回复,掩盖了原本应该出现的笑意,“既然都这么说了,那么好吧!”他轻抖了一下肩,周身透露出来的轻松感,让阿奇觉得聂阳早已想到了导致自己这么脆弱c胆小的真正原因,并且马上就要公布了,尽管他刚刚在关可儿说话以前,完全没有想到聂阳其实是在开玩笑。 “我是不是太紧张了?”答案的肯定,让阿奇暗自做了一次深呼吸。 “其实,”聂阳的语气没有因为自身的轻松,就出现丝毫改变,“我们只是被眼前的状况蒙蔽了。”此话一出,关可儿首先感到了惊讶和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 阿奇没有说话,因为他在思索聂阳为什么会这样说。最终,回想让阿奇找到了原因。 “我记得”话音的响起,让聂阳c关可儿的目光集中在了阿奇脸上,“你刚开始就怀疑,并且说过:索克为什么非得让我去观看这场对战?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值得他不惜放弃记忆之境的理由。按照现在的情况,你想表明的原因难道是” 聂阳看着阿奇那双同样盯着自己的眼睛,随后让那被黑色头盔包裹着的头轻点了一下:“你想的不错。索克正是知道cha一s在释放时会出现一些难以纠正的状况,所以他利用我在昨天那场对战里释放的暗力量,来促使你释放cha一s。如果成功了,那他就可以再利用cha一s拥有对光c暗两种力量的控制权c容易让使用者迷茫的特性,从暗的那一面,对你进行诱导,让你体内的暗力量逐渐增加,最终使你完全失去cha一s,拥有暗的力量。 “即便失败了,你刚才的那种‘假死状态’就是索克想要看到的结果。因为在那种状态下,不用说索克本人了,就是一个平常人,也可以让你的心脏停止跳动。”一番话到此,阿奇已然有了一种犹如知道了惊天秘密的感觉。他不觉怔在那里,虽然历时只有十几秒,但是在这段时间内,阿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和聂阳的对视过后,关可儿抬手放在了阿奇的右肩上。待感觉到肩膀上的轻微颤抖以后,她轻声问道:“你没事儿吧?”和关可儿想的一样,阿奇的颤抖,并不是因为他在害怕,而是代表着他思想的回归。 “刚开始来到这里的时候,我始终认为这里是一个动漫c游戏的世界,因为你们不c不只是你们。这里所有人的打扮,只在我世界里的动漫c游戏里出现过,虽然我对它们产生不了任何兴趣。”根本感觉不到这时候的阿奇是在向身前身后的两人说话,因为他的语气,此刻和自语无异。 “尽管我此前几天也遇见过和我的世界相同的事物,可是那些远远不能改变我对这个世界的看法,至少一段时间内不能。然而,”说到这儿,阿奇抬眼看向了聂阳,尽管看到的依然是一副闪着两只白光眼睛的黑色面罩,“听到你刚刚的那话;知道了索克这个两面都受益,且还不是全部的计划,我感觉自己开始改变对这个世界的看法。因为你刚才说的,与我世界里的一些隐藏在事情背后的事实一样。 “虽然以我这个年龄,不可能接触到什么重大事件,但是像这种‘事情背后的那些不易被人察觉c且不能见光的计划’我还是知道的。” 极短的停顿过后,阿奇面露微笑地问道:“说出这些话,你们不会生气吧?” 话音落下的两秒钟以后,聂阳率先轻轻摇了一下头。随后阿奇便听到了关可儿那略带笑意的回复:“不,不会。个人看法而已,没什么可生气的。”语毕,聂阳不是那么肯定地附和道:“记得昨天还是前天,你就说过类似的话。所以,我不觉得有什么地方值得生气。” “那就好。”阿奇的语气顿时轻松起来。 见他没有什么话要说了,聂阳停了一下,随后语气不变的接着自己刚才的话继续说:“既然你说完了,那我把刚才没有说清楚的事,解释一下。” 阿奇下面便听到了有关聂阳当时为什么只是夺走了那些怪异生物的行动能力,而没有直接让它们的心脏停止跳动的那两个原因。虽然语句和关可儿此前听到的有些不同,但大体意思上一样。 知道了第一个原因,阿奇感觉自己体会到了身为守卫队队长的聂阳,在当时做出的的这种表面不易察觉,察觉到又不易理解的c全面的安排;得知第二个原因时,阿奇再次体会到关可儿在他心中是多么的重要。只不过在听到后面那个原因c体会到后面那一点的时候,阿奇没有太过表露自己心里的感叹,只是微愣了一下;简单的“嗯”了一声。 和他的这种回复一样,聂阳只用了寥寥数语,便说明了这第二个原因。和第一个原因相比,他显然只是以“提一下”c“对方知道意思就可以了”的口吻,去说的另一原因。这种解释方式前后是有明显差异,但由于想到和理解其中的因由,阿奇也就没有计较那么多。 “反正我们最后肯定不会让那些怪物活着离开这里。”阿奇清楚:聂阳话里的“我们”,指的是守卫队的两名队长c守卫这片区域的上官莲娜以及来救援的司徒鹤等三名队员,“既然是这样,那最后收尾的方式c人员的不同,又有什么区别?”这是聂阳解释到最后,专门为阿奇添加上的两句话。其原因,就是缘于后者刚刚说了这么一句话:“虽然于公于私,你当时的这种做法并没有什么错误,但是,以这种“使其不能动掸,强制其束手待毙”的方式,去对待一些动物,未免过于残忍了。” 虽然阿奇在聂阳说话的过程中,想到自己在恢复记忆前的那段时间里,脑内曾出现剧烈疼痛,可是由于知道聂阳当时正利用暗力量的恢复效果,让自己回到正常状态,又意识到失忆的人要想恢复记忆,大脑肯定需要一段时间的作痛。因此,阿奇便没有向他提出和此相关的疑问。 聂阳解释完剩余的那些问题,阿奇由此也全然明白的时候,已经向前迈出两步c转身与聂阳站在同一条直线上的关可儿,就提醒似的有了这么一句:“既然不明白的事情解释清楚了,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去完成刚才没有完成的事情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多与少的决策 “‘没有完成的事情’?”阿奇看着站在右前方的那个身穿白色盔甲的骑士,这么问道。按聂阳看到的情况,关可儿明白阿奇那句问话的意思,但是她先开始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问。 为此,阿奇的话音落下,关可儿也就略微地愣了。同时,前者也通过她短暂不变的脸色,想到了对方可能不太理解自己问话的意思。 “就是”话未说完,阿奇就利用听觉,感受到了关可儿的恍然大悟。 “哦!你刚才没有听我们的对话。原来是这样”她接下来的话,印证了阿奇通过听觉感受到的东西,很符合关可儿的实际想法,“不好意思,开始没想到这一点。嗯是这样。因为阳想到了导致你突然昏迷的真正原因是cha一s,所以在你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时候,我和阳为了让你恢复过来,回忆了已知的有关cha一s的所有。最后,阳回想起他小时候在一本书里看到的一句话。”让话语进行到这里的关可儿,出现了明显的停顿,任何人也都可以看得出来:她在确认自己现在记起的那句话是否有误。 “释放cha一s时,如果遇到状况,迫使释放终止,则需要光c暗两种力量的同时恢复和激活,之后才能继续进行释放。”关可儿在说这样一句较长的话时,阿奇先是皱了一下眉,因为他不怎么理解话里的意思。但是这种状态持续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阿奇便松展了眉头。很明显,通过一瞬的思考,他明白了这句出现在书里的话语。 “如果想的不错,你们并没有实现这句话。”待关可儿说完,阿奇表明了自己的猜测。 “那是因为”关可儿之所以没有说完,是因为她注意了对方抬起的右手。无需多想,这是一个制止的动作。 只是在说出自己对这件事情的看法之前,阿奇先笑着向关可儿这么说道:“聂阳对所有打断你说话的人,产生反感,但是那仅限于用话语打断,我这样不算吧?”话落,他扭头看着被黑色盔甲覆盖了全身的聂阳,很像是在询问他的意思。 关可儿回头看看聂阳,脸上闪过了一丝尴尬的笑。 “继续吧。”聂阳的回复让阿奇微微一愣,“如果你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我会临时把你的这个‘建议’添加上去。”一句话,阿奇的反应便是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后悔。 在脸上的笑容加重的同时,他用那种使人联想起“求饶”的语气说:“玩笑!纯粹的玩笑。千万不要当真!” 见对方没有反应,阿奇收起笑容,一脸正经地说:“那回到正题。如果我的想法不错,你们没有成功的原因,是光c暗两种力量根本不可能进行接触。”话语一经出口,阿奇便感觉到自己与面前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静了下来,尽管上官莲娜用笛子独奏的乐曲依旧在耳旁回荡,此时的四周完全不可能真正静下来。 “看来我猜对了。”阿奇的这句自语虽然音量很低,但是这并不能代表聂阳c关可儿听不见这句话。正因如此,二人在话语响起的瞬间,因为惊愕而暂停的思想,回到了它应有的状态。 和聂阳简略对视后,关可儿张嘴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阿奇抖了抖肩,满脸轻松地说:“这很难吗?光c暗本来就是两个无法相容的东西,虽然到了这里,它们被看做了两股力量。可是,有了光,何来暗?有了暗,又从哪里看到的光?就像水c火一样。知道‘水火不相容’吧?它就是指的这一点。” 一番话下来,关可儿已然犹如在学习一个自己以前不知道的知识点,其认真的程度,让察觉到这点的阿奇都在心里吃了一惊。 “怪不得邓肯会让她担任队长;其他人会说她在学校的时候,学习成绩一直很好。单凭这种好学的劲头,怎么可能不被邓肯选中,成绩又怎么会不好?”想到这些,阿奇赫然感觉自己在这方面的不如对方,尽管自己的学习成绩不是很烂。 经过大脑的处理,关可儿很轻松的就把阿奇刚刚说的那些话记了下来。可是,当她抬眼去看对方的时候,却发现阿奇正在那里发呆。 由于想到了他可能是因为其他什么事,正在那里思考,所以关可儿没有立刻叫醒阿奇,而是在不做出任何举动的前提下,静静等待对方思想上的回归。 眼球偶尔的一次移动,使得阿奇注意到了面前的两个不同颜色的骑士。同时,也让他意识到对方在等自己。 阿奇确认思想似的眨眨眼,略显抱歉地说:“见你刚刚那么认真的去听我说的话,感觉自己在这个方面很不如你。” 这次,关可儿没有吃惊,就像是在听一句平常的话一般。她应了一声,回道:“也没有什么啦。遇见不怎么了解的事情,当然要认真去听了。阿奇想得太多了。” 他是轻应一声地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并且赞同关可儿的话,然而就在动作即将结束时,阿奇突然想起三人说了这么多,自己还不知道关可儿刚才说的那件“没有完成的事情”具体是什么。为此,略显难堪的他,不禁提醒一句:“你好像还没有说‘未完成的事’指的是什么。” 这一点显然在关可儿的意料之内,因为她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惊讶,也没有出现丝毫的停顿。待阿奇的话音刚落,关可儿便给出了解释:“别急,我还没有说完呢!嗯实际中的情况,证明了阳在书里看到的那个办法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实现的。因此,我后来想到了忆t。”听到这儿,阿奇应了一声。很明显,他知道“忆t”是谁。 “只是”一个问题的出现,促使阿奇发出了声音,“他不是只听cha一s的吩咐吗?怎么会” 根本不用他把话说完,关可儿就已经知道了阿奇的意思。 “所以啊,”她直接回道,“我们最后只是让你恢复到了正常状态,并没有按照那句话的内容,让你完全释放cha一s。哦,这个方法还是忆t提醒的,因为我们当时只想着如何使光c暗相互接触,基本没有想到先用光,或者暗的恢复效果,让你的意识恢复过来,然后再由你,向忆t询问怎样让光c暗同时对你进行恢复和激活。不过” 关可儿扭头看了一眼目光虽然没有对准自己,但耳朵却在聆听自己说话的聂阳,“就算没有忆t,我相信阳最后也是会想到这个方法的。我当时见你好像已经想到这种方法了,只不过还没有确定而已。”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的眼睛已经再次对准聂阳,只是这次,关可儿没有随即就转移了自己的目光。 和她之前想到的一样,聂阳在轻应了一声后,这么回道:“你观察的不错,我当时的确想到了这个方法。之所以没有马上确定,是因为见他都成那个样子了,自己以前又没有接触到同类的事情,对这些很陌生,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嗯!理解。”关可儿认真地说,“毕竟,阳在对待每件陌生的事情时,都是以谨慎为主。” 站在阿奇的角度,他所看到的聂阳,只是略微扭头看了看关可儿,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可是对于关可儿,她却在相同的时间里,利用心眼,看到了对方淡淡的笑。 见聂阳的目光离开了关可儿,阿奇说出了自己的理解。他之所以选择在这个时候开口,是因为聂阳目光的转移,代表着两人对话的结束。 “也就是说,你刚才说的那件没有完成的事情,指的就是让我询问忆t:怎样让光c暗同时对cha一s进行恢复,还有激活?”通过关可儿随后那声肯定的回复,阿奇确认了自己并没有理解错。 “但是”他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这么说道:“既然是这样,那我有一点不放心。” “是什么?”关可儿问。 “索克。”阿奇说,“按照聂阳刚才说的,这一切都是索克安排好的。无论我是否成功释放,并能否发挥了cha一s的力量,对于索克来说,都是有益的。” 聂阳这时的轻轻点头,很大程度上是在向阿奇表示:你说的不错。为此,他继续表述自己的想法:“那我们不妨看看成功与失败,哪个对我们更有益。如果我现在询问忆t,并且最后成功了,那索克就会像对聂阳那样,对我进行诱导。聂阳拥有暗的力量,最多也只是加快暗的释放。而对于我,索克最终很有可能将我诱导至与你们敌对的一方。 “我想,虽然你们都没有见识过cha一s的真正威力,但是凭借书中的记载和你们对cha一s的重视程度,这种力量应该在光c暗之上。如果索克诱导成功,你们面临的状况会很棘手。毕竟,不真正了解的东西,才是最可怕的。” 通过聂阳c关可儿此时的轻微低头,阿奇想到了他们正在思考自己这番话是否正确。和他接下来想的一样,历时短暂的思考过后,二人相继向阿奇轻点了点头。 看到这种赞同的回复,阿奇更加坚信了自己的这种想法。他没有浮现出什么自信的表情,可是从阿奇下面的话语里却可以听出这一点:“如果我现在暂时的放弃释放,最多只是背着这一对翅膀,索克也不会在我身上浪费时间。等到更加详细地了解了关于cha一s的资料,或者知道了一种可以避免索克诱导的方法,我再进行释放,那时岂不是更加安全?”话音落下,阿奇忽然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好笑。正是因为这种突然出现的情绪,他的左嘴角不由自主地翘了一下,如果不是阿奇紧急压制住这种不符时机的情绪,他很有可能就莫名其妙地笑出了声。 “还是不行吗?我还是难以适应这个世界,洛奇?”语句在脑海中的显现,促使略显沮丧的表情闪过了阿奇的脸颊,“不过这也属于正常。像刚刚那些话,什么‘光c暗力量’啊,‘释放’啊,‘cha一s’之类的奇怪名词,我以前只会在特殊的时间里使用,并且出现的次数少之又少,哪里像刚刚这样,说了一大堆?” 其实阿奇的想法并没有到此终止,他下面还有话要显现在脑海。然而阿奇之所以没有继续往下想,最主要c也是唯一的原因,就是聂阳在这时候向阿奇说出了他忽略了的事情,或者说,对他进行了纠正。 “想法固然很好,但你终究还是忘记了一点。”这是聂阳开口的第一句话,语气一如此前。 在思想回来的瞬间,阿奇张嘴提出此时应该出现的问题:“哦?是什么?”和话里的内容相同,他对聂阳想到的那一点感到了好奇。 也就是因为这一点,注视聂阳的阿奇,在此时注意到暗黑骑士的那个漆黑c只留下一对眼睛的头盔,其整体形状,和旁边的光之骑士有些类似,都是在圆和菱形之间,只不过和光相比,暗黑骑士的头盔更接近菱形。这一点,可以从他尖锐的,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因为颜色完全一致)的下巴上,看得出来。 “你cha一s的身份,现在需要保密。”说实话,听到聂阳这样回复,阿奇一时间真不知道他的意思是什么。 “什么‘需要保密’啊?”这句带着问号的话,在阿奇脑海里闪现的同时,他的脸也随即浮现出了疑惑。 根本用不着阿奇开口,聂阳只是通过他脸上的神色,就可以知道:他完全忘记了几天前对他提起的事情。 “怎么,忘了?”由于话语源头的不同,阿奇把目光转到了右边。不用多说,站在他右前方的,是关可儿。然而阿奇却没有对此进行理会,他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三人当中,只有自己不知道聂阳的真正意思。 “嗯”声音拉长的同时,阿奇抬手挠了挠后脑勺,脸上微笑明确了他此刻感觉上的不好意思。 也就是在阿奇放弃回想,准备点头之时,一句话的一闪而过,使得他顿时想到了聂阳为什么要说“自己的身份需要保密”的原因。 “哦!你原来说过:村长邓肯曾经嘱咐过你们:在没有完全了解cha一s之前,‘cha一s已经降临,而他就是新来的古奇’这件事,需要暂时保密。以此避免一些不必要事情的发生。”阿奇话开始时的恍然大悟,都不足以让聂阳c关可儿表现出丝毫异样,就更不用说他终于理解聂阳的意思了,肯定和听平常话一样。 “虽然语句有些不同,但总体的意思还是一样的。”关可儿说到这儿,扭头看了看聂阳,“你还有什么不理解的吗?”就算她不说最后这句话,阿奇想自己也会补充地回一句。 “嗯。”他稍加力度地点点头,“可是你们不能因为这一点,就忽略我刚才说的那些啊!”通过刚刚的对话,他可以肯定:聂阳c关可儿在要不要现在释放cha一s的问题上,持相同的意见,所以阿奇没有单指聂阳,而是在话语里用了“你们”二字。 “没有人忽略你说的那些话。”聂阳的话语,让阿奇再次体会到他说话的直接,“只是你想得太多了,也太少了。‘想得太多’是因为你想到的东西过于繁琐;‘想得太少’是因为你总考虑这些,从而忽略了一些至关重要的东西:如果你背着一对翅膀在村子里走动,那就不可能不引起他人的怀疑。这样,你是cha一s的身份就会让所有人知道。 “这是其一,其二:在这些人当中,不缺乏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他们会以此事大做文章,提出‘现任村长故意隐瞒这么重大的事件,肯定是别有所图’之类的打击村长的观点,煽动村民另选所谓的‘不会隐瞒重大事件,真正为村子着想的村长’。 “我对谁当村长c谁不当村长没有兴趣,但我担心的是索克看到这些,大概率会从中作梗,采取多种方法,趁机攻破这村子。 “其三就是:你如果只在意索克对你进行诱导,那就只能说明你了解的太少了。我当初之所以会被索克诱导,是因为对方抓住了我的一个心理:我太看重可儿了。”平静的语气,完全听不出聂阳因为这个心理的存在,而表现的无奈和后悔。但是,他最后的一句话,却不免让阿奇内心一惊,倒是事实。 导致这种情绪的原因有两个,由重至轻地说:一c根据聂阳最后那句话,阿奇在知道自己真如聂阳所说的那样‘因为想得太多,从而想得太少’的同时,很自然的联想起自己。因为自己是孤身一人,既没有在意c看重的事物,也没有在意c看重的人,所以索克根本不可能用对待聂阳的方法,来对待自己,如果他没有只此一种办法,或者他是一个笨蛋的话。 二c就是聂阳说的那些“至关重要的东西”。虽然这些东西非常符合现实c体现了现实的残酷,也说得过于严重,甚至不可思议,但是它们却在阿奇的意料之外。说的具体点儿,他开始根本没有往这个方面去想,更不用说什么“没有想到这些”了。 既然聂阳说的那些出乎了阿奇的意料,那吃惊也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尽管这个原因只占全部原因的一小部分,而不是二分之一。 和阿奇一样,关可儿在听见聂阳说出最后那句话的时候,也略显惊讶的让目光转向了他。尽管她知道聂阳有这种心理状态已不是一两天(当然也不止一两年),尽管她惊讶的原因和阿奇不同c也没有他那么多,具体的关可儿自己也说不上来,可她还是那么望着他,仿佛隔着一片海,眼里充满惊讶地望着他。 几乎是在关可儿将那个漆黑的盔甲映入眼帘的同一时间,聂阳向左移动了眼球,并且话音消失了。 “你惊讶了,是因为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么?”音量固然降低,但是阿奇仍旧可以听见聂阳话里的内容,只不过他并没有因此浮现出任何表情,就像并没有听到一样。 先开始,关可儿因为聂阳意外的目光转移,略微愣了一下。她不禁为眼前状况稍感紧张,而对方紧接上的那句话,顿时就消散了关可儿那轻碰神经的紧张感。 她思考似的垂动了眼帘,随后一应声,回说:“没想到你会这么轻松的就说了出来。” 利用那“心眼”,关可儿透过盔甲,清楚看到聂阳此刻轻皱起了眉头。她刚准备补充,就听见聂阳这么回道:“我只是在说明实情。如果我刚刚说话时出现了停顿,那岂不是在表明:我因为说谎,出现了犹豫?” “关于这一点,”关可儿若有所思地说。“我也是刚刚想到的。”语毕,略显调皮的微笑浮现在她的脸上,同时也映于聂阳的眼球。 重新转向自己那双闪烁着白光的眼睛,让一时处在静默状态的阿奇意识到:聂阳要继续自己的话语了。为此,他自然地眨了眨眼,在准备聆听聂阳接下来的话的同时,也想以此得到印证,看看自己刚才想到的那观点是否准确。 “按我对你的观察,以你的思维运转速度,应该能通过前面的话,联想起我真正想表达的意思。”聂阳这句真正说出口的话,不只是让对面的阿奇,更让身旁的关可儿一怔愣,两人的唯一区别,就是后者仅仅不明显地怔了一下,没有为此发出任何声音,而前者却在自己不觉一怔的同时,发出了“嗯”的音,并且最后还携带了问号。 聂阳没有因为阿奇接下来的惊讶,改变自己的观点。他直直地看着阿奇,等待着他真正的回复。 只是略略地垂了一下眼,阿奇便大方的朝聂阳点了点头,回道:“没错儿,我的确在刚才想到c并了解了你的意思。但我很想得到你的证实,证实我的想法没有错。能继续吗?” 没有任何考虑,聂阳就在阿奇话音落下时,以点头答应了他。 “也许你会认为:索克能抓住并利用我的那种心理,来实现对我的诱导,那他难道就只会依靠他人的特殊心理,来实现自己对他人的诱导?难道索克就不会以其他方法c形式,对cha一s进行诱导?”虽然话语平静,可是到反问句时,聂阳还是能够表现反问独特的语气的,“如果你有这种想法,那我只能说:你很现实。我没有说错话,这种情况的确就是现实情况。索克肯定会用不同于对我的方式,对你进行诱导。因为你独身一人,既没有看重的事物,也没有看重的人。” 几乎是在看到阿奇此时惊讶目光的同时,聂阳证实了自己现在说出来的话,与对方刚才的想法相同。可是,他并没有因此改变自己脸上的表情,至少在这个时候,身旁的关可儿没有注意到聂阳在表情上的变化。 “虽然不知道这是不是巧合,”阿奇说,“但是你的这些话和我刚才想到的类似。” 聂阳直接回以:“真如你所说,那你就又忽略了一点。” 阿奇不觉得皱了眉头,却表明着此刻心中的不相信:“哦?又忽略了一点?是什么?” “索克为什么能成功。”聂阳说,“我为什么直到最后,才发觉他利用魔法,在我身上做手脚,暗示我那些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由于索克先前对阿奇说过这件事情的原委,所以他知道聂阳所说的“事情”,指的是:cha一s的到来,会让聂阳失去关可儿。然而,阿奇却想不出索克最终为什么会诱导成功,以至于聂阳突然昏迷,最后还是由身为魔法导师的欧阳拉莎,用阿奇至今不理解的什么魔法,让他恢复了过来,并向其他人说明了聂阳昏迷的原因。 “虽然索克真正的目的没有达到,但是诱导聂阳这件事,他明显成功了。”语句在脑海中的出现,让阿奇开始思考那个与之相关的问题,“如果单是索克一方面的原因,那就用不着什么cha一s了,他一个人就可以掌控所有与他为敌的人,哪里还需要以黑暗斗士为主的军队。从这点可以看出:索克不是每一次诱导都是成功的,肯定还需要另外一个重要的因素。但是,是什么呢?”想不出答案的阿奇,脸上浮现出一丝为难的表情。 那临时出现于脑海的语句不算少,可是按照当前的时间,从开始想,到最后问题的出现,阿奇只用了不到3秒的时间。 “听你的口气,你好像已经想到了其中的缘由?”因为知道聂阳接下来要说这个原因,加上阿奇自己又想不出这个原因,所以他决定顺势引出聂阳的话。 这次,聂阳没有转变话锋,直接回道:“因为我当时的意识减弱了,也不再那么相信可儿。所以索克一而再,再而三地诱导,最终致使我相信了他。”如果不是听他把话说完,单从聂阳一贯的语气上,此时的阿奇根本想不到他居然会这么说。 不过,也正是因为听到最后,阿奇明了了聂阳的自责和难堪。如他自己所说:“因为我没有相信可儿。”这一点,还可以从聂阳话完时的举动上看得出来——说到最后的他已经低下了头,坦诚着一个错误。 关可儿显然没有计较聂阳的这个错误。待感觉眼前气氛有些不对劲儿时,她只用了一句话,外加一个字,便扭转了这种不对劲儿的气氛:“好像在‘相信与不相信’的事上,我出现的‘错误’要比你多得多吧,啊?” 利用耳朵,阿奇通过这充满笑意的话语,再一次感受到了关可儿活泼c天真的性格,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大度。 利用认识时间上的优势,聂阳在感受关可儿各种性格的次数,显然是阿奇所不能比拟。所以,他没有因为关可儿的这两句明显代表原谅c且又非常“自愈”的话,让内心出现什么与阿奇相同c类似的情绪,比方说:因为原谅,产生的惊讶,或者因为关可儿的原谅,产生的庆幸等一些以他的思维方式,产生出来的情绪。 聂阳之所以没有这种情绪,是因为他和阿奇两人各自的身份不同。这里的“身份”不是指“守卫队队长”和“普通人”,也不是指“暗”和“cha一s”,而是“知己”和“朋友”。 对关可儿来说,聂阳是知己,阿奇只是一个需要看护好的普通朋友。这种“身份”的不同,导致他们二人在看待c听到同一件事情c同一句话时,所处角度的不同,比方说:二人在相同的时间里,听到关可儿那句话之后的反应和感想。 其实,聂阳在关可儿开口前就已经想到了她不会计较这件事,或是这种错误,但是这并不能说明聂阳之前的行为只是在做样子,因为那本来就不是在“做样子”。 然而,真正听见关可儿说出的那句话,并表示原谅了自己,聂阳更多的感受,是好奇,好奇她为什么会把那一句话说出口。 觉察到了他的眼神,关可儿随即将目光转了过去。看到聂阳那略显疑惑,但更多的却是好奇的目光,她轻声问道:“你好像不怎么明白我的意思啊?” 目光有所收敛,只听聂阳这么回道:“意思明白,就是很好奇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啊?” “怎么?这么说,不对吗?” “不是不对。”聂阳此刻像是在纠正关可儿的用词。 随后,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是这样想的:我知道你不会计较这件事,所以我刚才在把话说完的时候,没有希望得到你的原谅。” “但我如果计较呢?”关可儿突然的一句问,直接就使得聂阳一怔愣,尽管程度很轻,维持时间也极短。 透过盔甲,看着她已然严肃的表情,聂阳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受用似的轻点头,有着一丝呆滞地说:“是这样嗯!明白了。”随着话语结束,聂阳那双原本正对关可儿的眼睛,也逐渐垂了下去。 也就是在他准备回眼看向阿奇的时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笑声,以关可儿刚刚说话时相同的方式,传进了聂阳的耳朵。惊讶,导致他的瞳孔放大了,也让面前的阿奇为之一愣。 可是,在笑声传进耳孔的同一时间,聂阳却已经意识到:关可儿刚刚是在开玩笑。但是,他这时候应有的惊愕,却很好的把这种“意识”隐藏起来,使得其他任何人此刻无论怎样观察,都察觉不到聂阳的真实想法,而关可儿接下来的话,则印证了他想法的正确性。 没有丝毫的耽误,关可儿几乎是在接受到聂阳那被惊愕c疑惑充实着的目光的相同时间里,收起了笑声。尽管如此,但是她的笑意却通过话语,表达了出来:“玩笑啦!别当真。”语毕,关可儿看到了聂阳眼神里的惊愕和疑惑逐渐退了下去,整体也柔和了很多。此刻,他仿佛是在看一个顽皮捣蛋的小孩子。 见他久久不做回复,关可儿小心地问道:“怎么,生气了?” 聂阳内心一惊,连忙轻摇了一下头,回说:“没有。只是有一种以前也出现过,但没有现在这么强烈的感觉。感觉自己很冷,完全不似你那种欢快的性格。” “因为阳很少开玩笑?” “不是‘很少’,是根本没有。至少,我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这样啊”说到最后,关可儿似乎陷入了沉思。 “因为你善于说‘冷笑话’。”声音,很好地告诉了聂阳:说话的人,不是关可儿,而是对面的阿奇。但是,这却丝毫不能影响他把惊讶的目光照在对方的脸上。 接收到聂阳的这种目光,阿奇微微怔了一下,问:“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聂阳刚准备点头,却因为突然想到了什么,从而临时将自己的这种回复改变了。“也许吧。”他淡淡回以了这么一句。 通过聂阳接下来的解释,阿奇知道了自己忽略的那一点。 历时很短的思考过后,他用自语的口气这么说道:“怪不得你刚才会说什么‘自己当时的意识减弱了’,原来是因为这样。只要意识坚定不移,坚信自己最初看到的事物,不要因为想得过多,而怀疑你原本相信的人或事,就不会被索克诱导。” 虽然是自语,但是当阿奇语毕的时候,聂阳却肯定地应了一声,并且点了一下头。 “其实他之所以能够引诱他人,使其相信c甚至听从自己的话,按照索克个人的意识行动,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利用了人性阴暗的一面。”话音响起,阿奇又一次让目光照在了站立在自己左前方骑士的脸上,尽管对方是漆黑一片,除了那闪着白光的眼睛,“这一面包括:自负c自卑c自大c自满c自私c贪婪c虚荣c吝啬;还包括:猜忌c怨恨c憎恶c恐惧,甚至由担心转变而来的担忧,等等一系列负面情绪。 “索克利用我因为不信任可儿,产生出来的猜忌,实现了对我的诱导。对于你c古奇来说,索克唯一能利用的,就是你想尽快离开这个世界,回到自己那个世界的心理。就像刚开始你和可儿叙述的那样:他让你把右手放在一块石板上,然后你就可以回到自己的世界了。”临近语末,目光下移的聂阳瞟了一眼阿奇的右手。 后者没有注意他的这个细小举动,因为阿奇此时正在心里这样想道:“他居然能一口气说出这么多描写负面情绪的词语。先不要说什么索克能利用人的这些情绪诱导他人,只是聂阳说的这些词,就够一个人记上一段时间了。”想法临近末尾,阿奇突然感到自己脸上闪现出了冷笑。 在急忙收起这种明显不符时机的笑容时,因为思想的转移,而回过神的阿奇,又赫然意识到自己刚刚的那些想法完全不符合眼前的状况。说简单点儿,那就是一些没有任何用处的想法。他想对聂阳进行回复,却听到了对方率先出口的话语。 客观来看,阿奇是三人中最后一个意识到他自己的那些想法没有任何用处的人。因为就在阿奇感觉出闪现在自己脸上的那丝冷笑之前,面前的聂阳c关可儿便已经看到了他的那种笑容。 虽然不知道阿奇到底想到了什么,但是通过他脸上的那冷笑,聂阳c关可儿很容易就能联想起阿奇意识里的大致内容,无非就是一些感叹聂阳那些话的匪夷所思c不可思议。 注意他一闪而过的冷笑的时候,聂阳c关可儿对视了一眼,但是这种对视显然不能改变他们联想的内容,以及对这种想法产生的无用感。 聂阳握了一下右手,刚要开口,却注意了关可儿轻轻摇动的脑袋。 他紧皱了眉头,最终还是松开了右手,转变了自己要说的话语:“你好像想到了什么?” 没有等对方回应,阿奇连忙点了点头,只是没想到你会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词语,很惊奇。” 虽然是真实想法,但聂阳明显不相信阿奇的这种回答。他没有耐心拐弯抹角,直接问道:“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阿奇心里一惊,但是表面上却镇静地低头想了一想。过后,他这么回道:“你都说了这么多了,我如果再不尽力,自己都觉得有愧。好吧,我同意继续释放cha一s,也会保持警惕,坚信最初听到的,看到的事物,尽量不去理会索克的话语引诱。” 阿奇之所以会这样回复,并不是因为聂阳刚刚那句略显严厉的提问,而是因为自己的真实决定,能证明这一点的,就是在他开口前,阿奇暗想的内容:“我接下来怎么办?嗯现在想想,除了聂阳说的那些我开始没有想到的情况以外,在观点上,我和他的唯一区别就在于:我比较保守和谨慎,聂阳则很激进;我想采取‘防守策略’,以退为进,他采取的却是‘进攻’,与对方硬碰硬。 “尽管这样说有些夸大,但也是符合现实情况的。聂阳善于远战,以进攻为主,这恐怕就是他采取这种策略的原因。至于关可儿,邓肯养育了她,显然不希望他因为这件事,失去村长的职务。我嘛很明显,事情的决定权在于我。将两种观点进行比较如果坚定我自己的观点,采取防守。那身后一对翅膀肯定会暴露cha一s的身份,除非其他人都失明了。 “而接下来的事态,较大概率会向聂阳刚才说的演变:村民指责邓肯隐瞒重要事件,促使他被推下台。接着另选村长,知道这件事的索克必然从中作梗。至于结果,可想而知。 “虽然这种演变的概率不是百分百,但发生的几率也有百分之六七十。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取得成功的索克难道真的会让我回去?应该不会。胜为王c败为寇,况且也没我什么事了,他到时恐怕连让我好过都不会。 “可是在聂阳的‘进攻策略’下,cha一s的身份得以隐瞒,索克不会成功,最多对我进行诱导。最坏的情况无非就是:他诱导成功,我的意识被迫沉睡,被迫成为索克的工具。 “情况真成了这样,邓肯不会坐视不管,聂阳c关可儿,乃至整个守卫队也会集体出动,尽全力拯救我。就算最终不能成功,我少说还能被他们救回,然后毫无意识地躺在床上,和植物人一样。这种情况可比索克成功以后,不让我好过,要好得多。” 虽然内容较多,但是对于人的思维来说,想到这些所用的时间,可比用嘴说出这些内容所用的时间短得多,不,两者根本不能相提并论,因为相差太多,犹如“十万八千里”。 面对阿奇语句简短c语气肯定的回复,关可儿随即投来了赞赏的目光,尽管由于盔甲,他这时候根本注意不到这种目光。 待阿奇的话音落下,聂阳平淡地点了一下头,说:“决定了,那就开始实施吧。” 很显然,此时不需要产生任何疑问,阿奇应了一声,转身看向了天空,还能看见云彩,但天色已经暗下的天空。 他没有说出应该说出口的话,只是愣愣地望着远处天空,没有任何声响。迈出右腿,关可儿明显察觉到了阿奇的异样,但她也只是做到了这一步,因为关可儿感觉到了聂阳的目光,在自己迈出右腿的时候。 转过来脸,她看着聂阳,不明白他为什么阻止自己。后者用眼睛指了指前方,算是做出的回答。 关可儿有些迟疑地回望向暗下的天色,当看到和阿奇看到的相同情景时,她顿时明白了一切。 “对战即将结束,让他看完那场战斗的结尾,也好专心应对现实里的事情。”聂阳熟悉的话音传进关可儿的耳朵,在证实自己刚刚想到的观点是正确的同时,也让她知道自己有时间和聂阳谈谈他们两人之间的事。当然,不只是关可儿,聂阳在开口前,也是这么考虑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别样清场 空中那个巨大的,由云朵组成c顺时针旋转的五彩漩涡映入眼帘的一瞬,阿奇便回想起了上午时分,那名为“瑞克”的同学,他一时描述出的场景:“房屋挡住了大部分的视线,只是望见了村子西南面的天空中,出现了一个五彩的漩涡。通过简单地计算,漩涡的直径大约有10米,并在缓慢地旋转。” “然而现在看来,它的直径恐怕不止10米。”在眼睛不出现移动的前提下,阿奇在心里这么说道。就在他准备移动眼球,想看看这个近似uf一的漩涡是怎么出现的时候,一直回响在耳旁,却一直没有被阿奇注意的笛声,以似利剑穿心的形式,猛然突破他的耳膜,刺激着阿奇的听觉神经。 尽管奏乐者用的是笛子,适合演奏宛转悠扬的欢快乐曲,但是乐章那令人感到宏伟盛大的气势,却没有因为乐器本身的特点,有丝毫掩藏。由于此时已经临近乐曲末尾,所以阿奇并没有特别长的时间去欣赏这首容易使人内心振奋的乐曲,尽管整首乐曲的持续时间也并没有那么长。 没有任何预兆,也没有刻意的成分,在乐曲演奏至最后五分之一的时候,阿奇开始回想刚才和聂阳c关可儿的那段看似用了很长时间的经历以及对话。 当那些经历和对话内容以片段的形式出现c闪过他的脑海,并在几秒的时间里显示完毕的时候,阿奇听到了出现在自己心里c感叹的声音:“一直在应对眼前的状况,完全没有注意时间。现在回想起来,按照现实时间来计算,刚才那些经历和对话,其实没有用去多少时间,最多也就是3c4分钟的样子。” 确认了这样一点,静默的他便开始回想那同学上午时所说的那个时间段:“现在看来,虽然瑞克叙述的和现实情况有些不同,但相差的也不是太大。哎!这里的时间差,都快让我忘记原来的时间了。我为什么要经历这种事情啊?”最后的结尾,促使一种人人都可以看出来的迷茫,浮现在了阿奇脸上。为此,他的思想又一次出现了短暂的停止,脸上的表情也逐渐从迷茫转变到了呆滞,犹如一个连续工作了8小时,刚进家门就一下坐到沙发上的人。 至于这种呆滞的持续时间为什么会和阿奇停止的思想一样短暂,唯一的原因,就是他在这种由自身的情绪变化产生出的异样表情,维持了将近3秒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个人的脚步声。 声音很轻,但却渐渐临近,这就是阿奇能够逐渐听出脚步的缓慢和稳重的原因。也正因为如此,他突然回想起刚才就已经注意到的,后来却因为眼前情况,而被遗忘的那个老人。毕竟,只有上了年纪的人才能踏出那样稳重,且自然的脚步声。 根本不需要扭动脖颈,阿奇只是略微向左移动了一下眼球,便看见了那个头发雪白且一身素服,此刻依旧向前慢慢走动的老人。名字已不需要多想,因为阿奇在想起这个老人之时,就已经想到了他的名字,而眼睛,则印证了阿奇的想法。 每一首乐曲,无论委婉还是激昂,都有一个共同的特性:能让处在欢悦状态的听者,在不觉间投入到安静的怀抱中,使其全身心感受着每一个音符,聆听每一个音符的声响。正如饥饿的人在桌前吃饭;困倦的人躺在床上,不会因为什么小事,停止嘴巴的嚼动;睁眼从床上起来。当然了,这仅限于“小事情”。 对于站在队伍最右边的皇甫澈来说,“小事情”显然没有发生,而令他此刻转移了注意力的事,便不再是小事情,因为皇甫澈觉察到了邓肯c那老人的漫步走来。 值得在意的是,皇甫澈在此之前,思想是一直集中在那首回荡在耳旁的乐曲上的,尽管从表面上看,他并没有像左边司徒鹤那样,始终盯着前面的上官莲娜。 如果阿奇是先听到的脚步声,然后再移动眼球,从而看见的邓肯的话,那么皇甫澈则恰恰相反。因为所处位置的不同(阿奇是面朝西,皇甫澈是面朝正北),他是利用右眼角的余光,无意间瞄见了邓肯的缓慢移动c且没有丝毫哈腰的身影,随后才听见他那沉稳的脚步声。 “村长是什么时候来的?”同样是听了皇甫澈的这句问,司徒鹤和司马慧丽的反应却完全不同。 “队长到达这里以后,大约是在他们抵达的两分钟时。”皇甫澈没有看到司马慧丽的目光出现移动,只是听到了她这平淡的话语,就好像提问的人不是站在右边的皇甫澈,而是前方的上官莲娜。 不用理会话的内容,单听语气,就可以使皇甫澈知道:司马慧丽其实早就知道村长邓肯来了这个地区,起码比刚刚提问的自己知道得早。 司徒鹤没有说话,如果为他找一个不开口的原因,那么“司徒鹤此刻已经被乐曲完全吸引,即便听见了皇甫澈的提问,他也没有兴趣作答”最为符合实际情况。 “既然你们证明了自己有能力担任这个职位,而我现在选择了你们,那我就有绝对的理由相信你们。”这是邓肯当初在为首批守卫队全体成员致辞时,所说的一句话。正因有了这样一句话,每一次发生突发情况c邓肯亲自到场的时候,守卫队的队长和队员们都不会认为村长的亲自观战,是因为不相信他们。 先开始邓肯还为此担心,可最后的结果,却让他暗自欣慰。因为经过队长c队员们的简单讨论,他们最后竟然一致认为村长之所以要时不时的亲自观战,就是因为他相信时任守卫队的全体成员。 亲自观战,就是想在亲眼看到的前提下,进行多次印证。以此来证明自己的这种相信不单单是自己的猜想,更是符合现实情况的。 “如果是这样,那我们绝对不能让村长失望!”这是当时其中一个队员说过的话。此话一出,便立刻引起其他队员的共鸣,并且这种共鸣产生的结果延续至今。 守卫队人数并不算多的历来队员,在严格把守分配给自己的关卡和区域c绝不让村长失望的同时,也在绝对相信着这位老人,以致村里的村民c队里的成员从未听说守卫队里的哪名队员,因为某个表情c某句话语使得那位组建守卫队的老人产生类似于“我不来观战是不是更好些”的想法,包括第二任的队长。 邓肯后来找了一个闲暇的时间,询问了当时的守卫队队长。得到的答复,证实了邓肯先前的猜测:队员们是在队长的连续提醒下,得出的这个结论。事情如此,但在邓肯亲自观战的真正原因里,却也包括了这点。 至于另外一点,正是他之前向阿奇表示的:如果出现什么意料之外的状况,作为村长的邓肯,能及时帮下忙,起码能对外求援,尽管这种状况从没有发生过,邓肯每次也只是站在隐蔽的地方静静观看。 利用笛子的气孔,上官莲娜把乐曲的最后一个音符吹奏了出来。音符响起一瞬,地面那些自然伸展的绿草开始拂动,紧接着便是耸立在四周c直径在15米以内的圆形区域里的所有大树,准确地说,是那些大树的叶子c枝干。 对于司徒鹤,他这时候根本不需要低头去看那些绿草;抬头去看那些树枝,因为司徒鹤的感受c映入眼帘的那缕飘动着的黑色长发,就已经在第一时间告诉他:起风了。而那长发的主人,正是上官莲娜。 乐声完全消失,但风声却在不断加大。如果细心点儿就可以感觉c看出来:刚开始还是杂乱c令人分不清源头的风,此时此刻已经形成了一股快速旋转的风,也可以称为“旋风”。如果以对待心爱物品或人的心态,去看待这股在短时间内,就可以让树枝间有声的风,那么上官莲娜所处的位置,正是旋风的中心,便不再是一件令人吃惊的事。 皇甫澈紧握了一下剑柄,因为他注意到了那散布地面的怪物,在不经意地一瞥时。然而,他所注意的并不是怪物的身躯,而是它们此刻唯一能受自己控制的眼神。 恐惧c绝望,这是皇甫澈一时通过那些眼神,看到的东西。和刚才相比,这种东西明显增多了,而且不止一两倍。他张了张嘴,眼神的暗淡,很好的证明了皇甫澈刚刚是在叹息,只不过幅度很轻。 除了盛夏,其他任何季节的夜晚都是寒冷的,尤其是在有风的夜晚。现在,明显不是盛夏,因为司马慧丽这时候已经感觉到了寒冷,并且开始在不自觉间,缓缓地环抱自己,左手对右臂,右手对左臂地搓动手臂,尽管她还没有冷到全身颤抖的程度。 也许是因为注意力和思想的转移,距离司马慧丽最近的皇甫澈,听见了前者搓动手臂的轻微声响。 “很冷吗?”听他的问话,司马慧丽刚想点头,却突然略显倔强地摇了摇头,并且明显可以感觉到力度。虽然如此,她双手的搓动却没有出现怎样停止。 皇甫澈应了一声,就在司马慧丽为此以为他相信了自己的回复时,突然觉察到一个大型物体正从上而下地落在自己面前。 她心里一惊,双眼睁大的同时,双手也停止了原先的动作。司马慧丽想向后跳起,以避免那个物体对自己造成的损伤,可是感受到寒冷的身体如果不先进行热身,以驱除寒冷带来的僵硬感,是没有办法像平时那样,敏捷作出反应的。 身体根本没有出现一丝的后移,那巨大的物品便携带着超大的力度,像一块巨石般落在司马慧丽眼前,瞬间就遮住了她全部的视线。 按照司马慧丽自己的视角和感觉,那件物品甚至是贴着自己的脸和身体正面,砸落到面前的。她事后曾这么想:“先不管那东西具体是什么,假如自己当时因为其他什么原因,再往前凑近10厘米,那自己的思想就很有可能在毫无感觉的情况下,进入永久的‘沉睡’!” 大约过去了5秒,司马慧丽才从惊愕的思想中解脱出来。当逐渐看清楚面前的物品,其实就是那把被皇甫澈握在手里的巨剑时,司马慧丽原本自然伸开c虽然此时有些僵硬的双手,顿时紧紧地握住了,因为极度惊讶,而完全呆住的脸,也瞬间被愤怒所充实。 “皇皇甫澈!你这个混蛋!你在干什么啊!!知道你在干什么吗?!”语音虽然不是很高,但语气却严厉得足以使任何听者感受到司马慧丽的气愤,犹如一包被点着的炸药,即将炸毁周围一切。 没有让右手离开剑柄的皇甫澈愣住了,在听出和看到司马慧丽这时候非常愤怒的同时,他显然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在皇甫澈眼中,自己刚刚并没有做什么不对的事情。 司徒鹤斜眼瞟了瞟右边那两个正在对视的队友,然后回眼重新望向了前方只能看见背影的上官莲娜。他没有发出一丝的声响,不仅如此,司徒鹤的脸上甚至没有浮现出任何表情,就好像映入眼帘的不是两个人,而是两片随风落下的树叶。 根本上无视了他一瞬间的瞥视,皇甫澈的大脑此刻在飞速运转,他要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找出导致司马慧丽愤怒的原因,以此作为突破口,为自己辩解。 皇甫澈最先使用的寻找方式,便是回想,回想司马慧丽说话以前的所有举动和表情。表面上看,这是一个较为庞大的工程,但是对于人的大脑,完成这个“工程”所需的时间,只有一刹那。 根本用不着检验,想到那一点的皇甫澈,立刻在司马慧丽再次开口前,面带微笑地张嘴解释道:“还以为你能在事先反应过来呢,没想到是我忽略了,人在感觉寒冷时,反应会变得迟钝。所以对不起,让你受惊了。你没事儿吧?还冷么?”说完第一句话的时候,皇甫澈脸上的微笑就自然的消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自责与担心并存的神情。 但是,真正让司马慧丽一时间说不上话,或者气消的,却是皇甫澈所用的语气。那是一种应有的,充满诚恳的语气,出乎她意料的诚恳。 垂眼略微想了一下,又很像是在掩饰自己因为听见了皇甫澈的解释,而吃惊的情绪。随后,司马慧丽抬眼展露出了一丝冷笑:“真没想到,你居然也会道歉?刚才怎么没看出来呢?” 对方那不真实的思考样子,让皇甫澈内心的火气立即涌上了大脑:“那是因为我刚才根本没有做错!我皇甫澈只会承认确实错了的事情,就像刚刚那样。” “你那还不叫错?”皇甫澈的话音刚落,司马慧丽就立刻反驳道,“那你告诉我:什么叫错?” “就像刚刚那样!”皇甫澈随即回答道。 “哪样?” “就是那样!”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皇甫澈的右手已然离开了那把对他来说,非常重要的巨剑。当觉察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忽略了司马慧丽下面的无理取闹,只是看着她的嘴巴在一张一合。 注意到皇甫澈此时呆愣的眼神,司马慧丽没有感觉到一丝因为对方的沉默,所带来的胜利感,而是莫名其妙的感受到了一种失落,不明原因的失落。历时极短的停顿过后,司马慧丽决定再倔强地说上几句:“说不上来了吧?和我吵,你还” “你还冷吗?”皇甫澈突然的接话,让司马慧丽顿时感觉到一种类似溺水的感觉。她当然能听懂皇甫澈的意思,因为他这时已将先前那种闹脾气的,略显呆滞的表情换下,替换上来的,是一脸的严肃和认真。 司马慧丽怔了怔,随后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回头看着那把为自己挡风的巨剑。几乎是在宽阔的剑身映在眼球表面的同时,她想起了一个自己刚刚根本没有注意的事情(也许,把“事情”换成“问题”更具体些):他为什么要让那巨剑挡在自己面前? 问题显现在司马慧丽脑海中时,答案也随即显示了出来:因为感觉有点儿冷,他利用手里兵器的宽度,为自己遮挡了寒风。这个答案不仅解释了司马慧丽想到的那一个问题,更让她明白了一时情况的前因后果。 如果刚才司徒鹤是为了替上官莲娜拿回本属于她的笛子,而毅然去掉了右手上那只进攻与防守并存的铁质拳套,那么皇甫澈此刻为了遮挡司马慧丽面前的寒风,使其不再感到寒冷,暂时性地放弃自己那把在此刻看来,如同生命一般重要的巨剑,就成了司马慧丽为此感动的原因。 她和上官莲娜不同的是:司徒鹤以前就为她(上官莲娜)做过很多类似于“为了上官莲娜的双手保持洁净,专门去掉沾满污垢的拳套,从而让自身处在不安全境地”的事情。 而皇甫澈,在司马慧丽的印象里,他这是第一次为了自己,忽略掉自身,尽管她所谓的“印象”,百分之八十的东西都是不符合实际的。 和上官莲娜一样,司马慧丽不赞同这种做法,唯一的原因,就是太危险。的确,对于每一个守卫队队员c乃至队长来说,在任何需要武力才能解决的状况,没有得到完善解决前,让手里的兵器离开双手,已不再代表“投降”,而是束手待毙。 但是,在一些特殊的时机,比方说现在:皇甫澈察觉到司马慧丽很冷c刚才,司徒鹤看见了依旧被怪物握在手里c本属于上官莲娜的笛子,“兵器离开手心,就意味着束手待毙”这种观点,司徒鹤c皇甫澈显然很难再遵守下去。 当然了,这种时机也并不是发生了,守卫队的队员们就一定要违背“兵器不能离手”的队规。他们既然能够担任这个职务,那么“审时度势”就成了一种必备的能力。假如是在解决状况的关键时刻,无论是司徒鹤,还是皇甫澈,甚至于队长聂阳,也不可能忽然抽出手去帮助他人。 司马慧丽轻翘了一下嘴角,在不显露内心涌起的感动的同时,扭头的她轻声对皇甫澈说:“或许,你这次真没有做错事。把你的剑收回去吧!经过和你的吵嘴,我早就不冷了。”语毕,她眼角的余光突然注意到本来应该紧握剑柄的那只右手,这时候已然垂在了皇甫澈的右边。 司马慧丽斜眼看了看巨剑的剑柄,不觉这样想道:“就算司徒鹤卸下了拳套,但是拳套毕竟还在他的手里。可他呢?手掌完全离开了自己的兵器!这个皇甫澈,就不能多想想。这样很危险的!”想到最后,她不免皱了皱眉头,思想和身体也顿时进入到了警惕状态。 听到司马慧丽的这种回答,皇甫澈没有出现丝毫的发愣。他看了一眼司马慧丽此时已经放下去的双臂,带着一丝憨厚地应了一声,然后抬手就将对方面前的那把巨剑拔了出来。 看着眼前这把向右上方先缓后快移动的巨剑,司马慧丽没有再多想什么,除了那充实内心的感动。倒是皇甫澈在把巨剑重新放置在右肩的时候,说了这么两句话:“我就说嘛,我皇甫澈只会承认真正做错的事。道歉什么的,是必须有的!”因为终于见他收回了兵器,所以司马慧丽在放松警惕之余的笑容,不可避免的有些尴尬。 乐曲已经完全消失,取代乐声的是呼呼的风声。尽管如此,上官莲娜却没有因为乐曲的完毕,而改变吹奏笛子时的姿态。 她身体笔直地站立在那里,双腿并拢c脚尖向左右两边呈大约60度的叉开,双臂抬起c双手做吹奏笛子的姿势。如果位于上官莲娜正面,且走近看,除了身后那缕随风飘舞的长发,唯一有所改变的,就只有她的嘴唇了。因为乐曲已经奏毕,唇齿间也就不再有空隙。 上官莲娜的双眼自然闭合着,在没有改变吹奏乐曲时的脸部表情的同时,她此刻犹如睡着了一般。 呜呼作响的旋风不仅能吹舞上官莲娜的黑色长发,还能让司徒鹤的那头形态类似火焰的黑发摆动。然而,来自头顶的撕扯感并没有促使他把注意力转移,双手紧握,司徒鹤紧盯着上官莲娜,尽管双眼有时会因为风的缘故,出现不自觉的眨动。 他的这种身体姿态能给人带来紧张感,也是在所难免的。只是司徒鹤为什么会这么紧张,其中的缘由只有一个,那就是散落在四周的怪异生物。 虽然它们这时候无法移动,可是司徒鹤却从来没有坚定认为:那些身体情况一切安好的生物,一定不会重新站立起来,并且发动进攻。 犹如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钉在地上的它们,只是眼睛看到的状况,谁都不能肯定地说:它们一定不会再次恢复行动能力。 上官莲娜最后奏起的乐曲里隐含的法技效果,足以毁灭大范围内的任何目标,但是它的准备时间却是最长的,而且,处于准备中的上官莲娜根本不具备任何用于抵御进攻c偷袭的能力。如果不是有队员的援助和所对的目标都处于静止不动的状态里,作为乐曲创始人的她,是绝对不会选择吹奏那首乐曲的。 正是因为深知这时候的上官莲娜非常脆弱,所以当她奏起这特殊乐曲,直至乐曲结束,司徒鹤不能c也不敢有任何松懈,尽管这种松懈在他人看来,有些多余。 距离上官莲娜较近的那四个人也许没有注意到:她所站的位置,不仅仅是旋风的中心,同时也是此刻依旧浮在空中缓慢顺时针旋转c由云朵组成的五彩漩涡的中心。关于这一点,阿奇也是在后来才注意到的。 风速越来越快,可是真正促使那些倒在地上的生物逐渐离开地面的,却是浮在空中的那个漩涡。 任何漩涡,只要达到一定的旋转力度,就会具备吸附物体的能力。可是,当前这个由云朵组成的漩涡,它所具有的吸附能力,却并非源于它自身的旋转,而是来自漩涡附带的魔法引力,和地心引力有些类似。 上升速度与氢气球的上升速度接近的怪异生物,明显无法适应离地的感觉。由于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它们只能慌乱地闪动着眼球,甚至眼神里的惊恐和绝望让人不敢直视。 任何活着的生物都是有思想的,即便它们的长相有多么可怖。也正因如此,在第一只样子和小木偶近似的盗贼被迫离开地面的时候,凡是能看见它的其它生物,仿佛是以集体的形式,在瞬间想到了即将发生的事情,尽管那个五彩漩涡刚刚出现,它们就已经感觉到了危险。 慌乱闪动的眼球,并没有改变生物上升至空中的速度,也没有令它们避免之前感觉到的那种危险,只是这种危险的来临,如同死神的降临。 除了呼呼的风声,司徒鹤三人一时便再也听不到其他什么声响。他们在风中屹立,犹如观看旗帜升起一般,看着那些越来越接近漩涡的怪物。根本用不着察看,此时的地面上已没有了那些怪异生物的影子,因为它们此刻都悬浮在空中,并在不断上升,与走在黄泉路上的人无异。 第一个接触到漩涡的,不是最先悬空离地的盗贼,而是长相c尤其是那张如旋转刀片的大嘴,最为惊悚的,体态和蛇接近c喜欢钻入地下的大型怪物。至于原因,恐怕没人会知道,毕竟遇见这种情况,没有哪个人会去思考这个问题。 根本没有产生任何声音,当身体卷成一团的蛇形怪物刚刚触碰那朵轻如空气c柔如泡沫的蓝色云彩时,首先消失的不是一碰即散的云朵,而是身体看似坚硬的怪物。最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怪物消失的方式和“沙雕撞在了石头”一样,一触即碎,尸身不见任何踪影,只不过这里的“沙雕”是身体坚硬的怪物,“石头”却是看似松软的云朵。 因为怪物上升时间的间隔,短暂到可以忽略不计,所以当第一只怪物以不可思议的方式消失以后,其他怪物c无论种类,便相继以相同的方式消失在了空中。 从第一只怪物消失,到最后那个石头人化成肉眼看不见的粉末,被随即跟上来的旋风吹散,总共所用的时间只有不到五秒钟。当然,如果以第一只怪物离开地面的时间开始算,那么到最后一只怪物消失,这其中经历的时间恐怕就有二十几秒了。 五彩的漩涡开始回到原有的白色,但是在这个过程中,它的形态也从原来的螺旋形,逐步转换至属于云朵的自然形态。根据上官莲娜身后那缕黑色长发的舞动程度,就算是感觉不到风吹脸颊的阿奇,此时也能看出风速,正在逐渐减弱。 螺旋形的漩涡不见了踪影,代替那个位置的,是向四周飘散的朵朵白云,尽管此时此地的天色,已掩盖了白云本来的色彩。 旋风的完全退却,不仅让耳旁呼呼的风声消失,更让周围地上的绿草,大树的枝叶停止了摇摆。 站成一排的司徒鹤c司马慧丽c皇甫澈三人的脸上没有一点儿表情,仿佛完全没有被刚刚的情形所动。然而,已然走到距离他们只有几步之外的邓肯,却清楚知道:没有表情,其实是代表他们已经被眼前刚刚发生的事情所震撼,震撼到已经没有什么表情足以表达他们此刻的心情。 邓肯的这种观点是符合现实情况的。因为就在四周平静下来的半分钟以后,一直保持吹奏姿势的上官莲娜,缓缓睁开了那双具有红色的眼睛。 她没有立即转动身体,而是让笛声再次响起。这次,上官莲娜吹奏的是一首为纪念逝去之人(准确地说,是那些连尸体都没有留下的生物)的乐曲。正因为这样,所以整首乐曲充实着悲伤,音调低沉而缓慢,每个音符都被浓烈的悲情所包裹,在明确显露对死者纪念的同时,更是在谴责自己,因为促使它们死亡的正是吹奏者,虽然它们并不属于人。 如果五彩漩涡产生的威力,能够让阿奇惊讶到说不上话,那么上官莲娜接下来吹奏的这首送葬之曲,则是让司徒鹤三人震撼到不禁明显一怔愣的原因。 一曲末了,司徒鹤眼里的上官莲娜低下了头。与此同时产生的,是她帽子上的那根粉红色羽毛的抖动,很轻,但足以使人察觉。 由于是背对着司徒鹤,加上帽子的遮盖,所以就算是站立在上官莲娜右面的阿奇,也没能看清她现在究竟怎么了。 稍微停了一下,皇甫澈轻声问道:“她没事儿吧?” “你就别说了。”司马慧丽急忙打断道,“这还看不出来?” 虽然她没有因此扭头看向皇甫澈,但是后者单听司马慧丽的语气,就在极短时间里猜到了七八分的缘由。 他望着上官莲娜,不觉这样想道:“怪不得上官不轻易奏响这首乐曲,原来是因为这个。”想到这儿,皇甫澈轻呼了一口气,声音很像叹息,“我以前一直认为是因为这首乐曲的准确时间过长,上官才不愿吹奏它。今天才知道,最主要的原因,是这首乐曲产生的作用太大。的确,无声的就把一个生物从有形,转变到了无形,而且是有多少,就能‘转变’多少,无视种类。这种方式,确实过于残忍了。难怪她会为它们送行,还为它们可是不是有点儿过了,毕竟只是一群怪物啊。” 皇甫澈最后是以“性格的不同,就会有不同的待事方式”来自我解释上官莲娜这种“有些过头”的送行。 “也只有她能忽略乐曲本身的特点,奏出这些各不相同的乐曲。”听见只有上了年纪的人,才有的语气,皇甫澈c司马慧丽立刻把各自的目光转向了右面,并随即对准了笔直站在那里的邓肯。 后者没有因为两人的这个举动,立即就让映入眼帘的上官莲娜,从自己的眼球上消失,直到话音落下的三秒以后。 “不知道你们听出来了没有,上官刚刚吹奏的这首乐曲,不仅音调缓慢c使用了很多低音,还巧妙利用了笛声本身的欢快,在表达对死者的悼念c责备自己的同时,还以此祝愿那些死去的生物一路走好。利用乐声,她还表达了另外还有一点,同时这一点也是最主要的,上官并没有后悔这么做,因为她,只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看着邓肯询问的眼神,司马慧丽c皇甫澈不觉就对视了一眼。 从他们这时的眼神里,邓肯可以看出:他们二人并没有单是去听乐曲,就领悟了自己刚刚表明的观点。然而,邓肯没有因此就指责皇甫澈c司马慧丽,只是在见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自己的时候,笑着说:“这只是我这个看客的一些个人观点,你们不用这么在意,就当是闲聊好了。” 听村长是这样想的,游荡在皇甫澈和司马慧丽心头的那难堪,才得以消散。注意到最左边的司徒鹤只是向右移动了一下眼球,一丝好奇逐渐浮现的同时,也是促使邓肯向司徒鹤发问的原因:“队里就你司徒鹤与上官的关系最好,也是最了解她的。其他人听不出上官的真实想法,有可能是因为她这个人不是那么了解。司徒鹤,你应该能听出上官真正所想的内容吧?”话音完全消失,直到司马慧丽c皇甫澈相继觉察到四周的寂静,司徒鹤始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不仅如此,他自从注意了一眼邓肯以来,目光就再没有离开过上官莲娜,尽管只是背影。距离司徒鹤较近的司马慧丽想要做出提醒,却被邓肯及时阻止了。 “没关系。”村长在脸上没有浮现出一丝异样表情的前提下,放下了用于制止司马慧丽的右手,“既然是我决定的守卫队队员,当然对他有较深的了解。不用在意,他听到了,所以,他会给予回复的。” 按照远处阿奇注意到的,邓肯在最后一句话完时,脸颊赫然就浮现出一丝阴森的神色。虽然他接下来通过眨眼,证实自己没有看花眼,但阿奇还是忽略了一点:对于由人的待事方式c经历c世界观c性格,以及等等其他心理因素产生的错觉,是不可能被一次简单的眨眼消除的。 也许邓肯的确在那个时候对司徒鹤的这种沉默,产生了反感,但是作为村长,邓肯是不会去计较,正如他自己所说:“既然是我决定的守卫队队员,当然对他有较深的了解。” 帽檐的重新摆平,代表着上官莲娜这时候抬起了头。这次,她垂下了双手,并转回了身子。 看到她不带一点儿异样,皇甫澈c司马慧丽相继暗暗在心里舒了一口气。随着上官莲娜迈出轻盈步伐,缓缓地走向自己,司徒鹤那双一直紧握的手,也以相同步调地缓缓松开。 “我没有村长那么懂音乐,所以”语气依旧平静到让人感觉寒冷,但是显现在脸颊上的笑意,是平常紧绷脸颊的司徒鹤,此时显得异常帅气的唯一原因,“我只是听出了最后那一点:她没有后悔自己的做法。” 目光的始终朝前,让人有种“司徒鹤在自语”的错觉。 “是么。”邓肯看了看越来越近的上官莲娜,话里却没有出现一丝疑问。就在三人以为村长已经把话说完的时候,三人眼角的余光在相隔时间只有5秒的情况下,看到了浮现在村长嘴角的那丝微笑。紧接着,那老人显露出兴奋,这么说道:“年轻人年轻人啊!加油吧,年轻人!”话音上虽然不高,但在场的人却同时听出了老人此刻的释怀。 司马慧丽第一个将目光转向了右边,看到的却是邓肯渐行渐远的背影。“村长!”没有多想,她张嘴提高了音量,“您去哪儿啊?” “既然事情解决了,我去看看你们队长。天黑了,你们四个尽快回去就是。”笔直身影没有出现丝毫停顿,老人沉稳的话音却清晰传进了听者的耳朵。它的主人,有司徒鹤c司马慧丽c皇甫澈c上官莲娜的同时,包括的还有较远处c和他们不在同一空间的阿奇c聂阳c关可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乐葬 关于司徒鹤四人下面的对话,阿奇并没有去特别在意,因为在邓肯走后,阿奇便开始回想上官莲娜用笛子吹奏那首大气磅礴的乐曲时,发生在眼前的那些他看来,匪夷所思的状况。至于为什么要去回想这些,阿奇给自己的解释是:我也不清楚原因。 回想结束,他不免再次于心底暗叹:“静止不动c无法控制其夸张身躯的生物,在四周旋风和那五彩漩涡的引导下,像一只只外表怪异c内心空虚的氢气球,逐渐空?做吹奏笛子姿态的上官莲娜,同样一动不动地站在怪物们的中间,那些怪物就在她周围漂浮,最后还触碰了形成漩涡的云朵,在眨眼间化成了齑粉?这种事情c这种场景真是我已经想不出什么词语能来描述这样的情况了。”思想最后,无奈的冷笑浮现在了阿奇脸颊,同时,目光略有下移的他轻摇着头,更加体现了自己对这事儿的无可奈何。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脑袋没有停止摇动,无奈的冷笑也没有消失,阿奇就是在这种状态下,垂眼继续着暗想,“我现在算是体会到这句话的真正涵义,太‘无奇不有’了!”最后的一声叹气,暂停了阿奇的思索。 眼帘的不经意抬起,让上官莲娜的身影再次映在阿奇的眼球。没有任何声音,因为他正处在无意识的状态中,尽管持续时间上很短暂。 让阿奇重新回过神的,不只是因为他注意到了上官莲娜,更主要的是阿奇这时候突然回想起了对方最后吹奏的那首乐曲。 “那曲子听上去怎么怎么那么像是”思想的连续停顿,促使阿奇显露出了些许迷茫。 然而,这种迷茫维持的时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长。唯一的原因,就是他随即想到的答案:“祭奠时候的乐曲,或者说,是送葬曲?”利用回想,阿奇把那首曲子的大致乐调在脑海复原,并持续奏响了一段。 虽说他没有上官莲娜的那种音乐造诣,不可能完整把一首只是听了一遍的乐曲完全复原,但阿奇的这种“大致复原”,至少让他印证了上官莲娜最后吹奏的那首乐曲,的确是一首送葬曲。 “但是,为什么?”阿奇想,“她为什么要为那些生物送葬?”乐曲仿佛在耳旁重新奏响,可是只有他一人能聆听。阿奇这时再次回想着那首送葬曲,虽然仍不完整。 根据阿奇个人所记的曲调,上官莲娜的这首送葬曲只有将近两分钟的时间。其原因,就是他所记的曲调,只持续了大约半分钟,而原曲的持续时间大致是它的四倍。 然而,就是这只有原曲四分之一的音调,让阿奇在它停止回响之时,了解到上官莲娜当时的真实心情,并利用复杂的思维模式,对乐曲和奏乐人有了新的认知。 阿奇把这种了解和认知转换成话语,让它显示于脑海,供他一人所读:“笛子本身那种不可磨灭的欢快音色,加上上官莲娜用了大量的低声和较为缓慢的音速,体现对死者悼念的同时,还给予了安心上路的祝福。其中最为重要的,是她利用笛子的委婉之音,责备自己短时间内毁灭了这么多生灵的同时,还表现出自己并不后悔这么做。至于原因,也不用多想,肯定是上官莲娜知道自己只是在履行职务。” 不自觉得抬起眼帘,阿奇望着远处的上官莲娜。暗自赞叹她居然会有这种领悟的同时,也对那名为“上官莲娜”的女子,产生了一种类似于“另眼相看”的感觉。 “只是一首持续时间不长的乐曲,”阿奇挪动着嘴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就能运用这么到位,并且以此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情感。开始还认为她只是一个能把乐曲当成武器使用的人,现在看来,根本不只是这样。在不了解一个人的情况下就妄加评论,真是一件愚蠢的事!” 虽然话语最后的语气明显加重了,但阿奇依旧只是挪动着嘴巴,没有发出一点的声响。也就是在话语结束时,他忽然记起了聂阳曾说过的一句话:“如果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不要在那里妄加评论!” 正是因为这句话,阿奇的脸颊上再次浮现出了冷笑。和刚才一样,笑容里携带了浓重的无奈。只不过这次,他没有针对其他任何人或事,因为阿奇这次嘲笑的对象,是他自己。 不怎么友善的笑容,在阿奇脸上持续了不到两秒钟,就突然僵硬了。发生这种情况的原因只有一个,他感受到了一种感觉,而这种感觉是阿奇以前从来没有感受过的。 这里的“以前”,起始点是他以莫名其妙的方式,来到了这个同样莫名其妙的世界,尽管其中更让他觉得莫名其妙c甚至不可思议的,是这个世界的名字竟然和一部电影的名字相同。 至于那种感觉,如果单用一个词语来对此进行表达,阿奇觉得自己一时间还真想不到这个词语。但是如果对这种感觉进行描述的话,那他接下来想到的内容,正好等同于这种对感觉的描述:“我为什么?为什么会有种正在上课的感觉?”也许阿奇的这种想法过于简略,以致于他人如果听到了这两句话,根本不明白他的意思。可是,如果这些话传进一个学习成绩好的学生耳朵,那他则可以在眨眼的时间里明白阿奇的意思。当然,反向也是如此,只不过得到的答案也是相反的。 阿奇属于前者,所以前者能明白他真正的意思。因为对于学习成绩好的人来说,能在教室里c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略微仰面听老师讲课,并不是一件无聊到发困的事,而是一件有趣至使人全身心投入的事情,就好像喜欢听钢琴曲的人,不管眼前有没有钢琴c四周多么“热闹”,耳旁都会轻易响起透人心魂的琴声,并为这种琴声入迷,又像喜欢奔跑的人,可以利用一切空旷的地带奔跑,乐此不疲。 另一方面,这种只有在听课时才会出现的感觉,在此刻的出现,使得阿奇感觉不可思议的同时,也让一种欣慰涌现在他的心头。 阿奇只是在那感觉出现的三秒钟以后,便想到了其中的缘由,也是他之前心里最清楚的缘由:只有当遇见一件符合自己性格的事情时,这种感觉才会出现。 这一点的明确,也让阿奇顿时意识到了:如果前一两天只是觉得自己适应了这个世界的话,那么自己这时候便是在开始接受这个世界。 “但是,”阿奇想,“原因呢?为什么现在才会有这种感觉?”双眼的不经意转动,是他眼角余光注意到上官莲娜的唯一原因。 忽略对方这时已经停下,阿奇几乎是在看到上官莲娜的同一时间,便想到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这种感觉的原因:“是因为听懂了她的笛声吗?”根本没有多想,他就认同了这个观点,“看来是的。”尽管在此之前,阿奇轻轻皱了一下眉。 他没有专门去注意司徒鹤四人一时的对话,但周围的影像却没有因为他的不去注意,而出现任何停止。犹如时间不会受到某一个原因出现停止,阿奇周围的4d影像,仍然以它本来的前进速度,重复着发生在昨天傍晚的那场对战,虽然此刻,对战已经结束。 停下脚步的上官莲娜扭头望了一眼邓肯离开的方向,然后回脸从皇甫澈开始,相继扫视了一眼面前站立的三人,最后将目光停在了司徒鹤的脸上,和他对视于一时。 “你们与村长的对话我都听见了。”上官莲娜说,语气没有丝毫的异常,“虽然不能说‘说的不对’,但是和我真正的想法之间,还是存在着一些差别。”听上官莲娜这么说的司马慧丽,仿佛是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向右扭过了头。而和她举动相同,但方向上却是相反的,是位于上官莲娜左前方的皇甫澈。 二人对视了一眼,通过眼神得到的,却是对方眼里的疑惑。 上官莲娜垂眼看了看手里的竹笛,随后语气不变地说:“其实我刚才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觉得一次就摧毁了这么多生物,心里多少会有些不舒服,所以我吹奏了那首曲子,以此来为那些生灵送行。不过”说到这儿,她看了看最右边的司徒鹤,“村长最后的那个观点,以及小鹤鹤接下来的话倒是很符合我一开始的那个想法。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我并没有后悔这么做。因为,我只是在完成自己的工作嘛!”话说到最后,令人舒服的笑容出现在了上官莲娜的脸上。正是因为这个笑,此刻的她更显动人。 由于第一个想到了司徒鹤,所以皇甫澈并没有过度着迷于上官莲娜一时的笑脸。他低头看了一眼右边的草地,随后便突然想起自己刚刚惊讶了。至于惊讶的原因,皇甫澈已不需要进行过多的回想,因为他通过眼角余光,看到了上官莲娜此时已经收起了笑容,而且速度很快。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她注意到了司马慧丽那双正对自己c略有睁大的眼睛。 皇甫澈显然知道她的双眼为什么会在这时候出现睁大,所以皇甫澈现在要做的,就是在一旁观看。 “你”听到上官莲娜这么说,司马慧丽顿时反应过来。 她垂了垂眼,明白对方是在询问自己为什么会惊讶的同时,也在思索着自己应该怎么回复。 “没什么。”司马慧丽抬起的双眼再次映入了上官莲娜的影像:那个头戴宽檐帽c身着沉稳却又不失华丽的衣装c年龄和自己相仿的女生,“只是‘小鹤鹤’这个称呼有点儿出乎意料。”语毕,略显抱歉的微笑闪过了司马慧丽的脸颊。 只是包括上官莲娜在内的三人都没有注意到,就在司马慧丽的话语结束之时,站在她的左边,但对上官莲娜而言却是右前的司徒鹤,暗自舒了一口气,样子很像是在瞬间放松了下来。 听到司马慧丽那么说,上官莲娜瞥了一眼司徒鹤,然后轻松地笑道:“这个啊。嗯只是顺口说出来的。你们不会怪罪吧?”前面的话语还很平常,但是最后的一句问,却让司马慧丽c包括她右边的皇甫澈,为此怔了一下。而上官莲娜,为辅助自己的话,使其无论是听还是看,都显得自然,也在同一时间以应有的询问神色示人。 就在司马慧丽从怔愣中回过神,并准备对此进行回复的时候,一直不开口的司徒鹤,忽然语气平静的这么说道:“称呼而已,就不用这么玩笑似的讨论了吧?如果你们愿意,也可以这么称呼。”话音刚落,司马慧丽c皇甫澈在相同时间里进行了同样的回复,免了的回复。 “哎,对了。”皇甫澈突然的话语,吸引了司马慧丽的目光,“看你前面第一次出手的时间,你是和队长他们一起来的?” “嗯。是啊。”司马慧丽根本不用多想他这是在问自己,“队长让我在一旁先准备着,到关键时刻再出手。怎么了?” 皇甫澈垂眼想了一下,以猜测的口气说:“虽然知道队长他们每天都有很多事务要解决,但是这次,他们抵达事件发生地的时间,未免有些晚了点儿。”话说到最后,皇甫澈在不觉间已将目光对准了前方,聂阳刚才转身离开的前方。 感觉到自己的这句话有些欠妥,皇甫澈在其他人准备开口回复之前,急忙补充道:“哦!我不是说‘队长这次失职’,只是觉得好奇。我知道,他们以前也出现过这种情况,除去那些有目的的‘迟到’,我总觉得队长这次达到这里的时间,要比其他任何一次前去救援的时间晚很多。你们难道就没有兴趣知道其中的原因?” “队长有队长的事务要处理,你我这些队员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不用考虑那么多。”一向只对特殊事情感兴趣的司徒鹤,此时竟然第一个开了口,“就算队长现在才来,那也是因为遇见了特别的事,耽误了时间。但是,这能说明什么,又有什么好奇的?” 见其她两人都同意司徒鹤的这种观点,皇甫澈一时间想不到应该怎样回应他。他略微想了想,随后说:“那我们就来猜猜队长遇到了什么特殊的事情。”语毕,皇甫澈竟然真摆出了一副沉思的姿态。 看他这幅样子,司徒鹤轻翘了一下嘴角,说:“这还用想?肯定是有关cha一s的事了。你和司马慧丽昨天不是写了字条,让人给我送过来了吗?上官,你也知道吧?”听见司徒鹤在问自己,上官莲娜随即给予了肯定的点头。 “这个”话未结束,皇甫澈就已经看向了司马慧丽。 见后者轻抖了一下肩,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皇甫澈只能尴尬地笑道:“也是。哎,都是这次对战,让我的思想有些乱套。这么重要的事情也会忘记,真是不该!这样,我要回去休息了,再不休息的话,我恐怕连你们都不记得了。回去了!”临近语末,皇甫澈已然转过了身。 “既然都说出来了,那我也回去了。”司马慧丽的突然接话,使得前面说话的皇甫澈不禁回头地瞥了她一眼。 “怎么,不乐意啊?”司马慧丽没有在意司徒鹤c上官莲娜的目光,单单只注意到了皇甫澈一人。 “你想太多了。”很明显,皇甫澈很是无所谓,“我怎样都是一样的,主要是你,别一会儿吓得跳起来就行。” “我会跳起来?”司马慧丽明显对皇甫澈的这种言论实施了反驳。 皇甫澈轻笑了笑,没有作答。虽然这是他在回头之后的表情,但是司马慧丽显然看到了c并明白了表情所表达的意思。 她走上前,以发誓的口气说:“我一会儿如果真吓得跳起来,我以后在写自己的名字时,就把‘司马’二字倒过来写!” 皇甫澈依旧浅笑,没有进行任何回复,而和前次唯一的不同,是他这次向前迈出了脚步。 “哎!你怎么不回答?等等我啊!”司马慧丽见状,在质问的同时,急忙放开步子,追了上去。而她在跑动时,完全忽略了自己右面的那条裂了一道长长口子的袖子,则很好表明了司马慧丽此刻心情的紧急。 两人还没有走出去几步,左边的皇甫澈就忽然停下脚步,转身直问道:“还有一件事。作为队里行动速度最快的人,司徒鹤,你今天的前进速度怎么也下降了?” 司徒鹤眨了眨眼,在将司马慧丽同时回转过来的目光完全忽视的情况下,他这么回道:“下午我在睡觉,听见乐声就立刻跑了过来。有可能是没有睡醒吧,路上有点儿耽误了。” 皇甫澈对这种回答还算满意,因为他略显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可是,距离司徒鹤最近的上官莲娜,却在他说话之前,注意了司徒鹤眼神里那一闪而过的忧伤。 望着司马慧丽c皇甫澈犹如绿豆大小c并且还在不断缩小的身影,上官莲娜以自语的口气说:“你刚才是在撒谎吧?” 司徒鹤斜看了她一眼,语气平淡地说:“既然知道了,又何必再问。” “我想听听真正的原因。” “还在为我来迟了,不高兴?”司徒鹤疑问着,却没有注意上官莲娜已然有了些许迷茫。 “这怎么说?”尽管感觉上知道她在说话的同时,让目光照向了自己,但司徒鹤一时仍没有什么实际反应。 他,依旧望着皇甫澈c司马慧丽离开的方向。 短暂到让上官莲娜刚刚有所发觉的沉默过后,司徒鹤那张处于自然闭合的嘴巴张开了:“不好意思,是我想的不对。我一直以为你会因为我的‘迟到’,产生类似‘生气’的情绪。” “既然是这样,那”说到最后,上官莲娜放缓了语速,以便为自己争取思考的时间,“你给我一个真实的理由。不然,我可能真的会生气!” 其实用不着特别注意她话里的内容,单看上官莲娜语毕之后的表情就可以得知:她在说玩。因为,话到最后的上官莲娜,自己都忍不住显露出了笑容,只有在内心所想的内容,与嘴上所说的内容不相对时,才会出现的笑容。 然而对于司徒鹤,上官莲娜的一句玩笑,却明显没有让他产生任何类似于“不用在意”的想法。待她说完,司徒鹤声音幽幽地说:“阿黄走了。” 上官莲娜一愣,她听清了司徒鹤说出口的这四个字,可一时间却想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阿黄走了?”上官莲娜轻声重复着这四个字。当眼帘因为思考,而自然垂下来时,她突然想到了司徒鹤话里的意思,也回想起了与话语所对的那件事,那件司徒鹤曾经对自己提到过的事情。 “好像是在一年前?”上官莲娜想,“应该吧。”与此同时,下午听到的那声喊叫c司徒鹤的喊叫,上官莲娜对此也有了准确解释,只是这种解释只存于她的心中。 四周再次被寂静包围,尽管持续时间依旧短暂。 “我记得,有人曾经对我说过:该来的事,总会到来。”轻松的语气,是司徒鹤这时候看向上官莲娜的唯一理由,“所以” “所以我不会因此过于悲伤。”他看了看对方那双已然柔和的眼睛,语气足以使人想到“释怀”一词。 司徒鹤的接话,没有让上官莲娜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相反,她为司徒鹤的这种类似回复的接话,感到高兴,因为上官莲娜的脸上展露出了笑容。 “你能这样想,我很高兴。” 见她这么说,司徒鹤轻轻翘了翘嘴角,纠正道:“这应该是你要说的话吧?” 出现一丝僵硬的笑容,在很大程度上表明:上官莲娜吃惊了。 “难道”她收起笑容,低头略微思考了一下,“你不是这样想的?” 司徒鹤轻抖了抖肩,故意停顿了一下,好像在“卖关子”。和真正的卖关子唯一不同的是:他没有让上官莲娜等太久,毕竟司徒鹤只是停顿了一下。 “它毕竟是一种生物,不是人。因此”说到这儿,司徒鹤明显感觉到了上官莲娜的紧张,“你的观点,正是我将它埋葬后,想到的内容。只是之前”话音消失,上官莲娜随即低头松了一口气,完全没有在意司徒鹤缓缓下移的,若有所思的目光。 “你呀”抬起脸庞的上官莲娜这么对司徒鹤说,语气有些无奈,但不可避免的让听者想到了“虚惊一场”,“真是幸好我心脏没问题,要不然肯定会因为你心跳过快,感到不舒服的。” “有那么严重?”思想无声回到眼前的司徒鹤有点儿不相信,“我没觉得我说的话能让人产生这么大的反应。你过于夸张了吧?我说的可都是事实。” “知道吗,你这是狡辩。”虽然这样说,但是上官莲娜的语气依旧平和,没有一丝严厉。和她在话音落下以后想的一样,司徒鹤没有对次进行回复。 他抬眼望了一下此刻还在不断暗下的天空,用自语的口气轻声说:“下午亲眼看着它倒下,那种从来没有c但在那时候真实存在的悲伤,确实在转瞬间占据了我的大脑。当时队长在旁,我没有c也不敢展露这种情绪。直到队长离开c只能看见他们仅留下一点的身影时,我才让那由情绪带来的酸楚充实了鼻腔”司徒鹤说到这儿,已发不出任何声音。 在上官莲娜眼里,此刻只有一个挪动着上下嘴唇,却听不见声音的司徒鹤。然而对于上官莲娜,她已经不需要去听司徒鹤下面的叙述,因为上官莲娜单单通过司徒鹤前面的话,就可以联想到下面的情形以及那最后的结局。 悠扬的笛声骤起,司徒鹤的嘴唇也停止了挪动。他看着抬手做吹笛状c自然闭合双眼c身体随着音符,轻微左右摇摆的上官莲娜,听着那让人安静的笛声,回想着那个名叫“阿黄”的怪异生物,以及它每天陪伴自己训练的种种经历,向来以冷漠著称的司徒鹤,此刻眼球出现一丝湿润 望向在乐曲没有奏完的情况下,就转身默默离开的司徒鹤,阿奇已忽略了他刚刚转身走时,所做出的那个抬手的动作,虽然他清楚那是一个“再见”,或者代表“我回去了”的手势。 至于阿奇为什么会忽略这点,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对方最后说出的那番话,尽管他和上官莲娜一样,都没有听全司徒鹤当时所说的话语。 “世界上没有真正冷漠的人,只有外表冷漠的人。即便是在这里,这句话也得到了印证。”想到这儿,阿奇那对位于眼睛上方的眉便紧皱了一下,尽管双眼此时还处在远望的状态中,“就像司徒鹤,以及身后的聂阳。”与结束的想法相同步的,是阿奇明显翘起的嘴角。 音符的涌动,是上官莲娜将双眼自然闭合的唯一原因。虽然暂时关闭了视觉,但是她身体的其他感觉器官,仍然在第一时间得知了司徒鹤的远去。其中,最主要的便是听觉。 没有丝毫停顿的乐曲,表明了上官莲娜并不在意司徒鹤此时的离开。然而,在后者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的时候,上官莲娜猛然想起了司徒鹤那身已经破烂不堪的衣装。 “他不会再穿那件衣服了。”在准确奏出乐曲每一个音符的前提下,这句话闪过了上官莲娜的脑海。只是在此之后,她又联想到了司马慧丽。准确地说,是司马慧丽身上那件同样出现破损c但其程度远不及司徒鹤的衣服。 夜晚的黑暗,给了上官莲娜天然的保护色,因为她所穿衣服的主色,就是黑色。如果不是笛声的指引,此时此刻的阿奇是无法一眼就看到那女子的。 眼前只剩下依旧在吹奏乐曲的上官莲娜和那片被笛声充实着的森林。阿奇知道:如果没有她的笛声,此刻的森林会变得寂静。 眼前已经没有什么值得观看的了。因此,阿奇在想到上官莲娜现在吹奏的这首曲子,除了是为了安抚已经不见踪影的司徒鹤,让他坚信自己最初的想法,更重要的是为了那个名叫“阿黄”的生物,愿它在天国安好。不过可惜的是,没有司徒鹤了解上官莲娜的阿奇,还是忽略了一点。而这一点,司徒鹤在听到上官莲娜的笛声时,便已经意识到了。 回转过身,阿奇直视着面前的黑白骑士。 “好久没听到上官的这首曲子了,挺怀念的。”关可儿的声音从右前方的白色盔甲里传出。 她右边的黑色骑士没有进行回应,只是略显呆滞着望着前方的上官莲娜,明显被那乐声打动。 阿奇看了看他,在感受着观点再次被证实的喜悦同时,突然很想听听关可儿对这首乐曲的看法。为此,他这么问道:“你好像对这首乐曲记忆犹新啊,是因为上官莲娜很少吹奏它,还是因为她很少遇见悲伤的人?” 周身被主色为白c次色为黄的盔甲覆盖的骑士,再次响起了关可儿的声音。这次,她先是轻点了一下头:“嗯,是啊。不过最主要的是她很少应对像刚才那么激烈的对战。” 原本只是顺口的一说,却让阿奇有些摸不着头脑。待关可儿话音落下,阿奇问道:“演奏这乐曲和对战的激烈程度有关系?” 身为白色骑士的关可儿摇了摇头,解释道:“不是和激烈的程度有关系,而是对战一旦激烈到一定程度,这座森林里的地面也好,树木也好,就会受到不同程度的损坏。” “我还是不明白什么意思。”虽然阿奇的这种回复很让人无可奈何,但他说的却是实话。 关可儿接下来的一愣,很好表明了她也对阿奇的回复感到了意外。然而和他人不同的是,关可儿没有说出什么不入耳的话。 幅度很小的低头,立刻让对面的阿奇知道:关可儿在思考。至于思考的是什么,他已不用去想。“肯定是在考虑怎样解释这件事。”想法刚刚结束,关可儿就印证了阿奇的观点。 “也许你还不知道这首曲子的作用。”关可儿说,语气很是轻松,“这样,我先说一下曲子本身有什么作用。” 点头回应之前,阿奇在心里叹道:“真是厉害。只是想了一下,就说到点子上了,不愧是守卫10人队的队长。不过,我怎么就想不到呢?” “曲名是《thesaf一rest》,翻译过来是《不变的森林》,是上官莲娜为她守卫的这片森林创作的。”在阿奇眼中,此时的关可儿如同一名正在讲课的教师,其认真的程度,是他仔细聆听她所说每一个字音的原因,“曲子的主要作用,就是让这座森林回到对战前的状态。当然,也具有安抚因为战斗,而离开这个世界的亡灵的作用。两者之间唯一区别就是:前者是实际作用,后者只是人听到乐声之后的感想。通过乐声,然后由心而发,或是明确表达的东西,没有任何现实效果。”听到这种解释,阿奇不免皱起了眉头。 “按你这么说,”见关可儿的话音已经落下,他抬眼看着她,平淡语气里透露出的,是那些许的失望,“上官莲娜的乐曲只是听上去富有感情,实际并非如此?” 关可儿点了点头,但真正说出口的却是:“也不是全部,最多是‘绝大部分’。毕竟上官大部分奏起的,能让其它生物听见的乐曲,都是为了执行自己的职务。” “也是。”阿奇好像想明白了什么,口气一时间很像是在自语,“对于一个善于谱曲和奏乐的人来说,谱写或演奏什么乐曲,根本不需要投入与乐曲相对应的情绪,只有那些不会谱写c演奏乐曲的人在这种事时,才需要依靠自己临时产生的感情。有点儿类似于‘熟能生巧’了。嗯~”说到最后一个字,已经拉长字音的阿奇,无意识地轻点了一点头。 “然而你刚刚说这曲子能让‘这座森林回到对战前的状态’?”在阿奇说出一个字的时候,关可儿就已经知道他是在对自己说话。 “是。”待阿奇说完,关可儿随即回道。 “那也就是说,先前出现的大土坑,现在已经”语句进行到这里的阿奇,出现了停顿,因为他在思考下面的话是否准确,“恢复到了原有的状态?” “不能说‘已经’,”关可儿纠正道,“应该是‘正在恢复’。” “这样”阿奇忽然降低的话音,是关可儿在话语上打断他的注意原因。 “用过去看看吗?”忽然响起的话语,让阿奇略略吃了一惊。他立即抬起随着话音的降低,而逐渐垂下的眼帘。 然而,当看到关可儿那双原本处于“询问”的状态,因为看到自己突然抬起的眼帘,而缓缓转变至“疑惑”的眼睛时,不觉怔愣一下的阿奇却仍在极短时间里反应过来。 “不用了吧?”他略显小心地表述观点,“刚才说好了要去问忆t:怎样用光c暗激活cha一s,后来却因为我耽搁了下来。现在如果再去,岂不是又要费时间?” 外表让人联想起“骑士”这个出现在欧洲中世纪c后来转变成一种荣誉称号的关可儿,同意阿奇观点的同时,脑袋也轻地点动了一下。 见对方没有异议,阿奇略微抬起头,当眼球映出夜晚的天空,他这么说道:“都听见了吧,我想听听你知道的答案,忆t。” “愿意效劳,cha一s。”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相信与触碰 回到几分钟以前,尽管这里的时间无法与外面那两个世界的时间同步——阿奇原处的世界c名为“洛奇”的世界。 看一眼面前男生背后的那双黑色翅膀,身为暗黑骑士的聂阳最先展开了话题:“在说之前,我需要先说明:我下面的话只是我的真实感受,并非想以此作为理由,或者得到你的谅解。” 关可儿轻一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待她无声回应完毕,聂阳语气不变地接上了自己的话:“虽然知道是索克在暗中作祟,但是直到现在,我都还无法彻底忘记他对我说的那些话。可以这么对你说,每10次我看到你和cha一s对话,就有四五次想起索克先前一直对我重复的那些话,而且每次都是在不自觉的情况下想起。”说到第二句话的时候,暗黑骑士的那双闪着白光的眼睛已经转向了左边的关可儿,身为光之骑士的关可儿。 尽管扭过了头,但是在聂阳眼中,此时的关可儿没有进行回复,只是眼带惊讶地望着他。她知道:聂阳所知的那些话,正是索克在古奇到来前几天,时不时在他耳旁重复的那些话,那些在他人眼里,无关紧要的话。 聂阳轻翘了一下嘴角,无奈的笑容固然和上翘的嘴角一样轻,可是这次的微笑在关可儿看来,却是那么明显,明显到聂阳眼里的关可儿闪现出了丝丝的忧虑。 聂阳没有在意她的这种脸部反应,略微的停顿过后,他表情不改地自嘲道:“你说我是不是有心理问题?要不然怎么会这么疑心你。不用怀疑对不对,因为我这样说是有根据的。我现在每次看见他,就有很大几率对你产生怀疑,尽管每次都只是针对他。 “我知道这种怀疑会让你觉得我是无事找事c不符实际,但我每次就是会时不时的产生这种不符实际的怀疑。虽然以前对你说过这件事,但是我现在发现这种怀疑产生的几率越来越大。你,包括我自己在内,原来之所以都没有发现我的这种心理问题,只是因为你和我没有遇见像古奇这样,年龄和你我相仿c主要是身为cha一s的人。 “我记得昨天c也许是前天,你还开导过我,让我不要想那么多,甚至给我保证。我绝对相信可儿不会只说一句话,你的开导和保证也都是真的,但是我只要一想起索克的那些话,就没有办法制止自己不要想那么多,最终的结果,就像刚才那样。我”说到这儿,聂阳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了似的,话语突然终止。 他低了低头,待进行简单的整理之后,聂阳抬头把最后一句话说了出来:“我是真没有办法。”语毕,关可儿c甚至阿奇,都听到了他那声满是失望的叹息。 面对这时候低头看着地面c满脸都是对自己失望和自责的聂阳,回想着他说的那些虽然语气没有多大的变化,但没有一句是虚假的话语,关可儿已经想不到自己此刻应该说些什么,能说些什么。 她略显慌忙的让目光从聂阳身上移开,因为关可儿感觉自己这时候如果再多看他一眼,就会忍不住流下眼泪,毕竟自己此时的鼻子,已经酸到了接近极点。 前方对战依旧在有条不紊的继续着,但是对战就算再有条不紊,也与关可儿c聂阳此刻毫无关系。以他们为圆心,半径为两米的圆形范围内,“静”,不觉成了唯一主导。 “那那个什么嗯”不知道是因为想通了什么,还是因为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关可儿语气小心的这么说道,“我我知道阳说的都是真的,也知道你对自己很失望,但是你不用自责啊,因为这些不是阳一人导致的,而且主要责任是背后搞鬼的索克。如果不是他” 没有等她说完,聂阳就语气平静地打断了关可儿:“你不用说了,索克只是给我提了一个醒。其实我以前就是这样,因为过于看重自己,所以其他同学会觉得我很傲慢;因为太珍惜属于自己的物品,导致他们多少会觉得我是个吝啬的人。原来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我只不过把可儿你看成了一件独属于我的物品,不容其他任何人接近。正因为索克看到了这一点,所以他的魔法才会生效,我才会因此而昏迷,最终让你为我担心。因为我,都是因为我”话语越临近末尾,聂阳的话音就越小,作为听者的关可儿也就越觉得紧张c压抑。 当眼前的聂阳开始出现模糊,他的话音也渐渐消失,关可儿突然开口道:“不是那样!阳不是那样的人!阳让人觉得冷漠,但是他的内心是热情的!阳以前只是不善于言表,并不是傲慢;阳只是爱惜自己的物品,知道每一件属于自己的物品都来之不易,比起那些出手大方c任意挥霍的人好太多了。 “阳从来没有把可儿看成物品,之所以不让别人接近,是因为他把可儿当成了最重要的人,不是物品!在可儿眼里,阳是一个完美的人,比其他任何人都完美,是其他人无法替代的!” 连续c不容他人质疑的话语,是聂阳此刻完全愣住的唯一原因。虽然语气肯定得不容置疑,但是关可儿的话音却没有因此出现多么明显的提高。面前阿奇的“无视”,正是对此的最好证明。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听见了关可儿的话,却没有进行理会,因为眼前发生的状况,足以吸引阿奇的所有注意力,使其对那些与此无关的事情产生不了一丝的兴趣,就算他听到了关可儿那些肯定得不能再肯定的话,尽管。他这个时候对其他事物有没有兴趣,对关可儿而言又有什么意义呢?反正她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聂阳一人身上。 注视着关可儿那双圆睁c却又不失期盼的眼睛,聂阳愣住的时间比以往任何一次的发愣都要长,长到连关可儿都发觉了自己的失态。也许,正是因为她的回神,让聂阳从同“惊愕”没有较大区别的发愣中,缓过了神。 “我”在关可儿眼里,聂阳这时候向一旁移了一下眼球,好像在掩盖自己的难为情。然而,他接下来的反应,却大大出乎了关可儿的意料。 “噗!”声音的骤起,聂阳随即便瞥见了她眼神里的惊讶和疑惑。聂阳略微弯下腰,并且低下头,同时摆了摆右手,但是笑声却没有因为他的这些举动,而出现停止。 值得注意的是,聂阳并没有哈哈大笑,只是轻笑了几声。但是这并不能否认他似乎遇见c听到了什么意料之外,却很幼稚c好笑的事物或话语。 尽管眼带惊疑,可是关可儿的思想却没有因为自己的这种眼神,出现丝毫停顿。几乎是在聂阳的笑声放缓的同一时间,关可儿稍显严厉地这么问道:“我说的话,很好笑吗?” “不不是。”聂阳轻喘着气,略弯的身体也逐渐恢复到了正常状态,“只是我完全没有想到可儿会这么说。‘完美的人’?我吗?太假了吧?我如果完美,你就不会有那么多烦恼了。” “第一句话,我记得你刚才就说过”故作思考的关可儿,让聂阳顿时想到了她的这真正意思。 “没办法。”他轻抖了抖肩膀,用肢体动作印证了话里内容的真实性,“不过我说的是真的,真没想到你会这么说。也是我以前很少说这种话。” “不是‘很少’,”关可儿纠正道,“是根本没有。” “是么。”聂阳若有所思地说,“也对。我刚刚的那些想法c那些话,也是现在才发觉到的。以前,就算有人亲口对我说,我也不会在意。现在想想,以前的我,缺点还是很多的。不过可儿你,就比我强多了。”说到最后,聂阳抬眼看向了关可儿。 “我想到了‘因祸得福’。”认真的语气,加上认真的眼神,促使聂阳完全忽略了关可儿的这句话,其实与话题之间存在着很大出入。 “因为索克和cha一s,我明显意识了那些以前没有意识到的缺点?也许吧。”语毕,他再次垂下了双眼。 “阳”关可儿说,语气因为思维的运转,而变得有些迟疑,“还相信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吗?” 聂阳抬脸怔了怔,随后轻点了一下头,说:“‘在没有得到有力的反驳之前,我会相信自己的所有观点。’”与语句结束的时间同步,关可儿想起了这是他原来说过的一句话。 为此,她略带笑意地反问道:“那你还会不会因此而‘倒下’呢?”听到这种回复,聂阳的嘴角轻轻翘了一下,随后认真c又肯定地回道:“‘我不会因为任何事情c任何人,让自己长时间处在失落的状态里,荒废自己。’” “用你的话说,”此时的关可儿,已经面带微笑,“‘我有理由相信我所相信的人。’” 聂阳点了点头,换了一种说话方式:“放心吧,我会尽力的。希望结果不会让你失望。”和前一句话相比,后一句话的音量明显要低很多。 关可儿没有因此询问他后面说的是什么,因为她听清了聂阳此刻出口的所有话语,尽管话音呈现的是从高到低。 “我倒很希望‘失望’一次。”关可儿的这句回复,引来了聂阳不解的眼神,“因为我还从来没有体会到阳给我带来的那种失望感。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呢?”为了搭配后一个问题,关可儿故意做出思考的样子。 虽然知道这只是一个玩笑,但是聂阳接下来却认真得近似誓言地回道:“永远不会让你体会到的。” 关可儿一愣,可真正看到的,却是聂阳那张严肃的脸,以及逐渐低下的脑袋。 “永远不会”他再次重复这句话,这也是关可儿最后听见的话。之后,“静”又一次成为气氛的主导,直到上官莲娜奏起那首《thesaf一rest》——《不变的森林》。只是直到此时,关可儿都没有注意到,不知从何时开始,她眼里的聂阳清晰了很多, 至少,和先开始相比,是这样。 在阿奇准备转过身子的时候,关可儿把声音降到只有身旁的聂阳才能听见的程度,这么问道:“阳除了相信自己,还相信我吗?” 利用右眼角的余光,关可儿清楚看到聂阳转过了脸庞,尽管只是一个不怎么明显的扭头。 “永远,不会”聂阳的话语犹如耳语一般在关可儿耳旁响起。然而在听到他说出的这两个中间存在着明显停顿的词语时,关可儿感觉自己全身都紧张了,莫名其妙的紧张。 她没有作出回应,因为聂阳接下来的话音,说明了他下面还有话:“认为你的话是假的,即便明知道不符实际;即便嘴上说出了‘这是假话’,我也不会真的认为你说的话,是假话。” 关可儿下面的低头沉默,在一定程度上表明:聂阳的回复结束了。在最后一个字音消失在空气里,他便再没有了一丝声响,只是静视着关可儿。 虽然此时除了她,其他任何人都看不到聂阳的脸,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却在反映着聂阳心中所想:可儿不会因为这些话,就感动得成什么样子,因为她很开朗,也很坚强,所以“她会给我一个开朗c轻松的回复。” 阿奇的双脚开始移动,关可儿也在相同的时间里抬起了头。只不过直到此刻,她才通过目光的略微上移,意识到自己刚刚的低头,幅度其实并没有那么深。 “知道我刚才被你吓了一跳吗?”轻松的语气,使人根本想象不到说话的关可儿刚刚经历了短暂的沉默,“真是的。为什么要那样说话啊?就不能不停顿?还有,我听你这么说,怎么有些别扭啊?我又不是一个不会说错话。不犯错误的人,如果我哪一天真说了什么不对的话,你也要相信吗?”由于注意到了阿奇脚步的回移,所以关可儿直到说出最后那两句话的时候,才扭头看了一眼身右的聂阳。 在此之前,她的双眼始终直视着前方。正因为如此,她没有看到自己话语开始时,闪过聂阳脸颊c代表“不出所料”的微笑。 话音落下,他的微笑也不复存在。 聂阳站正身体,眼睛平视前方。在开始欣赏上官莲娜的乐曲同时,以相同轻松的语气回道:“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会及时纠正你。况且,我只是说‘不会真的认为你的话是假话’,又没有说‘会按你说的去做’。这话前一两天不是说过了吗,怎么还要问啊?” 见关可儿微笑着不作回答,聂阳接着说:“还有,要说‘吓一跳’,我才是被你吓了一跳。不然,我也不会一时间回不了神啊!” 至此,聂阳c关可儿两人的对话结束。阿奇虽然在这个过程中,有意无意地听了几句,可毕竟只是少数,也不关他什么事,所以阿奇不但没有进行理会,还摆出一副一句也没有听见的样子。 乐曲演奏完毕,取而代之的是忆t的回答,那个只听见声,却看不见身影的“小男孩”。 解答完毕,真正的静c没有一点声音的静,充实了三人的四周,成为气氛的主导。 “光c暗本身的性质,注定了它们不可能进行接触,但是掌控c并使用它们的人,却可以通过自己的思想,使其进行短暂的触碰?”阿奇回想着忆t刚刚给出的解答,却在不觉间重复着这种答案。 最后那种疑问的语气,在一定程度上表明了他的真实想法:对于此种解释,百分之八十的不相信。 “而cha一s需要做的,就是利用这种触碰,获得其产生的cha一s力量。”待阿奇说完,关可儿轻声接过了话语权,“因为真正能激活cha一s的,不是光c暗,而是二者产生的cha一s力量?” 利用话音落下以后的三秒时间空隙,聂阳再次回想c并思考着忆t接下来的话语。 最终,他把它们说了出来:“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如果把握不当,这瞬间产生的能量足以将光c暗ha一s三种力量的使用者毁灭于无形?” 虽然三人的话音各不相同,虽然三人把忆t的回复分成了三份,并相继说了出来,但是他们所用的语气c说话过程中的思想状态,以及说罢以后的表情,却出乎意料的相似。 从语气上,阿奇c聂阳c关可儿都表现出了不是那么相信,因为他们最后都采取疑问的语气;在重复忆t所说话语的过程中,三人都处在思考和回想的精神状态;语毕以后,他们每个人都看向了其他两人,并用眼神询问对方的意见。 聂阳c关可儿没有感到什么不妥,因为他们之间存在着一种名为“心眼”的,看不见c摸不着的东西c等同于能力的东西。利用这种特殊能力,聂阳可以清楚看到关可儿的脸部表情,关可儿也可以看见聂阳的面部变化,不管在何种情况,也不用刻意要求自身有没有释放光c暗的力量。 然而对于阿奇,他能看的,只是两张被不同颜色的金属面罩覆盖着的脸。因此,他完全看不见其他两人的五官,更不要说什么表情了。虽然如此,但是阿奇却可以通过二人的话语,想象到他们语毕之后的表情。 三人的对视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虽然阿奇能想象到聂阳c关可儿语毕以后的表情,可是这种想象毕竟只是暂时的。 时间一经拉长,再去注意他们二人的表情,阿奇便有点儿“爱莫能助”了,尽管他们这时候不需要自己的帮助。 “那个你们怎么看?”由于实在猜不透他们的心思,在对视持续了将近两分钟的时候,阿奇张嘴提出了疑问。 黑白骑士相互看了看对方,随后阿奇右前方的白色骑士最先回道:“知道忆t说的都是真的,但把握不住,就会促使三人从有形转变至无形,有点儿匪夷所思了。”临近语末,关可儿扭头看了看聂阳。 “‘毁灭无形’?”此时身为暗黑骑士的聂阳这么自语道,“无论怎样想,都觉得这是在唬人。虽然光c暗并非坚不可摧,但是能把它们毁到无形的状态,这种力量也太太过强大了吧?” 尽管聂阳最后没有说,但是阿奇最后还是想到了他下面应该说出口的话:“强大到不可能存在?”语句在脑海中的显现,让一时处于平静的阿奇轻皱了眉头。 “但是忆t也没有必要说慌吧?”阿奇反问道。可是话一出口,他便突然感到了一丝可笑。为此,阿奇在心里说道:“真是不明白,我到底是相信忆t啊,还是不相信忆t。说相信吧,那我开始为什么要用疑问的语气去重复他刚才的话。如果不相信,那我现在又为什么这样说?”话音消失,一种莫名其妙的迷茫,闪现在了阿奇的脸上。 “那你的意见呢?”聂阳抬起了眼帘,问着。 “我”阿奇思考着,没有马上作出回复。 “是啊。”关可儿回眼看着阿奇,附和道,“现在你是cha一s,我们只是助手。如果你同意,我们只能尽全力,不会有什么异议。” 一句话,仿佛是一剂强心针,给了阿奇下定决心的信心。可是与此同时,一个问题的出现,让他不得不压下激动的心情。 “有一个问题,不知道你们注意到了没有。”阿奇若有所思地说。 关可儿移眼看看聂阳,在表明自己没有想到这所谓“问题”的同时,也在询问后者是否想到了。 经过简略的思考,聂阳反问道:“是不是关于‘如何把握由光c暗产生c持续时间短暂的cha一s力量’的问题?”更接近肯定句的疑问,让阿奇再次体会到了聂阳思维能力的强大。 “你这么说,难道是在向我证明:你能看穿别人的想法?”阿奇这句与话题明显不符的话,是聂阳产生迷茫的唯一原因,尽管这种迷茫只存在了一秒。 “先回答是不是吧!”感觉到对方因为自己的无关提问,而有些不高兴,阿奇连忙点了点头。 “是的。”他说,“毕竟这件事不是你们尽力就可以完成的,我也得尽力,不是吗?” 聂阳应了一声,外表因为思维的运转,从而使得阿奇错误认为他是在敷衍自己。 就在阿奇等待聂阳接下来的回复时,右前方的关可儿突然这么建议道:“阿奇怎么不去问问忆t?他应该是最了解这件事的人吧?”最后的停顿,很大程度上表明:她直到现在都不敢确定忆t是一个人,尽管他的声音和一个10岁左右的男孩子没有区别。 虽然在关可儿说出最后一个字时,与她对面的阿奇就已经想到了关可儿之所以会这么建议自己,实际上是为了避免聂阳在这种事情上浪费脑筋,可是阿奇最后还是为此一愣,并且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尴尬。其主要原因,就是他事先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点,虽然对方并非全是为了自己。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阿奇这时候的语气,很容易让人想起“恍然大悟”,“等一下啊。”语毕,他抬头望向了天空。 “听见了吧?忆t。”阿奇问道,尽管样子有些不可思议,“那就解释一下吧。”话音刚落,那个男孩的声音就这么回道:“身为cha一s的你,本身就具有吸引来自任意方向的cha一s力量的能力。因此,你不需要做什么特殊的事情,只要在cha一s力量显现的时候,将它吸引到你的身上就可以了。再说的简单c明确点儿,就是当你看到黑白两道光芒的中间,出现了一道灰色的亮光时,你产生看见食物时,要把它吃进肚里的思想就可以了。之后的事,cha一s会自动替你完成。 “不过还是那句话:cha一s力量显现时间非常短暂,如果你在它闪现时,没有及时将它引进体内,那cha一s瞬间产生的能量,可不是单靠光c暗就能阻挡的。在小心的同时,更需要集中注意力。” 尽管阿奇直到此时都没有办法完全接受这种比谬论还要荒诞的话语,但是眼前的状况就是这样,就算再荒诞可笑,阿奇也没有时间和兴趣去思索它有多么可笑。 况且,面前的这两个存在与距今1200多年前的欧洲骑士,就已经足够不可思议了,他实在没有那个精力再去想其他那些事情的不可思议。 “是因为我现在渐渐开始接受这个名叫‘洛奇’的世界?”阿奇想,“是因为上官莲娜刚才吹奏的那首曲子吗?哼,应该吧。”可以证明他的想法已经结束的,就是阿奇现在的举动——轻轻点头。 “明白了。”他说,“我会注意的。” 和先前任何一次相同,忆t的回复,就是不再发出任何声响。视线的垂下,让阿奇的目光对准了分别身为光c暗骑士的关可儿c聂阳。 “那我们开始吧?”虽然疑问的语气不怎么明显,但阿奇个人感觉这种语气还是存在的。 “嗯。”耳朵告诉他,回应的人,是关可儿。 眼球还没有来得及向左移动,聂阳平静到冷的话语便已经传进了阿奇的耳孔:“我还没有回答你提出的问题,先等等。” 说句实话,听到他这么说,阿奇一时间还真没有想到其中的真正意思。直至那黑色盔甲再次映入眼帘c把刚才的对话回想了一遍,他才想起聂阳指的是哪个问题。 “其实,那并不能算是一个问题。”阿奇说,语气在他自己听来都觉得和解释没任何区别,“准确地说,那只是一种感叹。” 聂阳轻垂了眼帘,语气依旧平静得让人根本听不出他使用了一种语气:“你不用解释那么多,因为我要说的只有一句话。我没有看穿他人想法的能力,只是比他人多想了一步而已。”语句临近末尾,聂阳出乎意料地看了一眼站立在左的关可儿。 之所以“出乎意料”,是因为后者也没有想到聂阳会在话最后注意自己。在她看来,这件事和自己并无直接关系。 没有过多的理会,聂阳在确认关可儿一时的神色以后,便回眼看向了阿奇,她的影像也因此只在聂阳的眼球上停留了半秒钟,随后就因为目光的回移,一闪而逝。 直到他将目光再次对准阿奇,并等待他的回复,关可儿才想起聂阳为什么会在自己说到最后的时候,看向自己。她轻皱了一下眉,原因并非是聂阳,而是自己。 “为什么刚才没有想到这一点?”关可儿心说,“真是奇怪。按平常,我就算不回复,也应该回一个点头啊!”她在那里这样想着,对面的阿奇却通过关可儿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低头,看出了她此刻的异样。 “是这样。”阿奇垂眼思索了一下,“明白了。”从他这时的目光可以看出:阿奇是在回复聂阳。随后,阿奇故意c但从表面上看却是无意地瞄了瞄右前方的关可儿。 由于聂阳这时候正锁定着阿奇,所以他的这个“无意”的举动,在第一时间就被聂阳察觉到了。虽然看出了阿奇的双眼是有意的向左移动,但是见他只有满眼的疑惑,并没有其他什么不对的意思,所以聂阳也就没有特别在意他一时的举动。换句话说,聂阳对阿奇目光的有意转移,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见关可儿没有因为目光的照射,而注意到自己,阿奇明显感觉到了一种尴尬。他轻呼了一口气,轻声c且又小心地问道:“关可儿?你好像在想什么重要的事情啊?” 第一句话结束的时候,关可儿抬起了头,但是阿奇却明显感觉到她正处于无意识的状态里。为此,阿奇稍带迟疑地说出了第二句话。 和语句结束的时间同步,关可儿顿时回过了神。让阿奇感觉好气的是:她思想回来的第一时间没有理会自己,而是扭头看向了聂阳,站在右边身漆黑的聂阳。 “是不是有些累了?”又是一句肯定的疑问句,只是在说第一个字音时,聂阳对接上了关可儿的目光。 理解话中意思的一瞬间,阿奇心里的好气消失了,代替它的是一种类似自卑的感觉,并且中间夹带着一部分自责。 “哼。”冷笑的声音在心中响起,阿奇的嘴角也因此翘动了一下,“真是无法相比啊!我只看出了她在想事情,还用了两句话,聂阳一句话就说到了重点。也是,都站了这么长时间,而且还没有吃午饭,又遇见了这么多状况。就算这里的时间和外面不同步,但毕竟过去了这么长时间。别说是一个女孩子了,连我这个男生都感觉累。”语句临近尾末,阿奇握了一下右手,以此确定了自己刚刚感受到的累。 听到聂阳这么说,关可儿略微愣了一下。她刚准备点头,却突然这么说道:“没有。我不过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就是嗯”可以让人呼吸两次的思考过后,关可儿继续自己未说完的话,“我当初也像阿奇那么问你的时候,你也是这么回答的。” 聂阳点动了一下脑袋,并轻一应声。无论是动作,还是回应时的语气,都让人感觉:他是真的相信了关可儿。而得到回复的她上下打量着聂阳,过后回眼就看向了阿奇。 “怎么?”在目光不长时间停留在一人身上的前提下,关可儿张嘴问道,“你们两个累了?” “不。”阿奇连忙回道,可是聂阳的回复恰恰相反。 他抬手伸了一下双臂,头脑点动的同时,嘴里发出了一声“嗯”。 轻微抖了抖双臂,聂阳回到了正常的站立姿态。之后,他补充道:“有点儿。”尽管聂阳没有在意阿奇的回答,但是关可儿听到两人回复后的那一瞥视,却让阿奇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尴尬,因为对方识破了自己的逞能,而显现的尴尬。 见关可儿的眼神里出现少许担心,她眼中的聂阳微笑道:“不过没有大碍,应付下面的事儿还是绰绰有余的。” 听到如此回答,关可儿轻轻点头地一应。虽然眼神里的担心还存在,但是和聂阳回答之前想比,已经有了大幅度的减少。 直到此时,二人都没有注意到出现在对面男生心里的那种颤动。除了是因为这种颤动持续的时间太短c对方没有通过五官表现出来以外,更主要的原因,是专注于眼前的聂阳c关可儿,根本没有料到阿奇居然会因为前者活动了一下双臂感到惊恐。而他的心之所以会出现颤动,就是因为看到聂阳抬起双手,做了一个类似“伸懒腰”的动作。 其实,这也不能全怪阿奇的“过于胆小”。以他的视角,在那通体漆黑的盔甲衬托下,聂阳做那样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动作,就宛如一只发动攻击的黑蜘蛛。尽管他周身也只有4条“腿”,但是猛然一看,只会想起黑蜘蛛,根本想不到那会是一个人。 接收到关可儿想象中的目光,阿奇略怔了一下。随后,他不是那么流利地应了一声,说:“知道了。我们开始吧。”第二句话出口的同时,阿奇将目光转向了聂阳。而后者,也在同一时间给予了肯定的回应。 至于阿奇接收到的为什么会是“想象中的目光”,其主要原因就是那个主色为白的面罩,完全遮挡了关可儿的脸,致使阿奇现在无法真正看到关可儿的五官。所以,此时此刻来自她的一切面部表情和眼神,阿奇只能通过想象来得知,进而带点儿猜测的去了解关可儿的心理活动。 她是如此,那么与之差不了多少的聂阳,也是如此。唯一的区别,就是得知后者的内心所想,更多是通过他表达的话语。 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为了了解到对方的想法,不得不去猜测c去琢磨,感到可笑,可是阿奇除此以外,便再也没有其他什么应有的情绪来让自己感受一时了。他的有那么一瞬间为此感到激动和骄傲,只是为什么会这样,阿奇自己也不清楚,不过在这情绪产生时,他想都没想的就把它们打散了,却是事实。 “我都为他们这样了,我还为此激动c骄傲?”阿奇在心里警告自己,“我这也过于欠了吧?!”更是因为如此,那激动和骄傲仅仅存在了秒间。 黑白两道光芒的同时显现,是阿奇暂时放下所有想法的唯一原因。 面前的两位笔直站立着,看他们略有低下的脑袋c左前方暗骑士不再闪动白光的眼睛,阿奇可以准确联想到:此时的聂阳c关可儿,正处于闭眼的状态里,而且表情严肃,思想集中。 由于先前已经见识了相同的情况,所以这时候的阿奇并没有因为光芒亮度的骤然加强,感到任何惊奇。 他稍稍向右侧过头,在双眼眯起的状态下,看着那两道颜色相反的光芒以自己的身体两侧为,逐渐向身体中心蔓延。 一时间,阿奇的左手被左边黑色的光芒笼罩,变成了亮黑色;右手被右边白色的光芒笼罩,成为了亮白色。除了身体两侧不断向身体中心蔓延的,可以适应的热量以外,阿奇便再也没有其他任何的异样感觉。 他看了看颜色已然不同的双手,在将它们放下去同时,阿奇眯着眼睛,看向了黑色光芒的源头——成为暗黑骑士的聂阳,又移眼看了看白色光芒的源头——身为光之骑士的关可儿,最后低头看着自己那犹如一扇即将闭合的大门的胸口,不觉就皱起了眉头。 按照阿奇此刻看到的景象,双臂和双腿已经笼罩上了此时属于它们自己的颜色,唯独胸口,还保持着原有的色彩。如果说还像刚才那样,左右两道光芒逐渐向中心蔓延,如同一扇缓缓闭合的大门,那阿奇不用多想,肯定是继续等待cha一s的显现,可是眼前的状况却是:随着代表光c暗两股力量的黑白光芒的接近,它们之间的那种相互排斥也开始显露出来。 犹如阿奇的胸口处出现了一个或一排无形的弹簧,黑白两道光芒此时正各自顶着弹簧的一头,展开拉锯战。此时的光芒不再向中心蔓延,反而时不时的向左右两边退却,就是它们正在展开“拉锯战”的最好证明。 其实,在阿奇因为看到了黑白光芒之间的“拉锯战”,而皱起眉头以前,作为两道光芒源头的聂阳c关可儿,便已经感受到了来自对方力量的排斥。 不是当事人的阿奇根本想象不到:由光c暗两股力量的接近,产生出的相互排斥,力度究竟有多大。如果不是先前领略过这种相互排斥,以及听了忆t的讲解,这种排斥力出现的瞬间,就足以使两道光芒顿时从阿奇身上消退;让聂阳c关可儿猛然睁开双眼,犹如在一个熟睡人的脸上泼上了一盆冷藏了半个晚上的凉水。 而光芒现在之所以还能在阿奇身上闪动,唯一的原因,就是在那种排斥力产生的时候,聂阳c关可儿共同稳住了属于自己的那股力量。那情况,就好像在一个处于慢跑状态的人肩上,突然增加了10公斤的负重,而这个人随即凭自己强健的体魄和快速的反应,在稳住脚跟c不致使自己被压趴在地上的同时,也让自己的慢跑得以维持。 两人异常的平静,和两道光芒的时而前进c时而退却,形成了鲜明对比。如果不是因为看到了胸前那两道光芒的异样,阿奇直到此时都不可能觉察到表面平静不动的聂阳c关可儿,在那两道分别代表光c暗两股力量的光芒蔓延至自己胸前,却还没有相互接触的时候,便已经开始了激烈的争斗。 和其他关乎大事c重要事件的斗争相同,聂阳c关可儿之间的这种斗争不会轻易被人发觉,但与之不同的是,聂阳c关可儿的这种斗争不会因为哪一方的败却而结束,更不会因为哪一方的胜利而结束。就好像两只对决的公鸡,无论是胜是负,都不可能摆脱被做成菜肴的命运。 虽然这么比喻很是夸张,但是那种不觉在心中回荡的悲哀,却是阿奇想到这些之后的真实感受。 没有任何进展,位于左边的黑色光芒和位于右边的白色光芒依旧在阿奇胸前相距10厘米的地方,反复进退着,好似象棋里代表楚汉的黑红双方,隔着鸿沟你退我进c你进我退,虽然各自有所行动,大体却毫无进展,以至于相互僵持不下。 刚开始还行,但是时间久了,阿奇便有了想要帮忙的想法。他最后抬眼相继看了看左前方的聂阳和右前方的关可儿,尽管映入眼帘的依旧是那两个黑白骑士。也就是因为如此,阿奇注意到了眼前的那两个骑士虽然身高相等,可与之相比,那自己的个头就远不及他们了。 “最少相差了大半个头!”想法一经出现,阿奇便没有了再继续下去的准备。 眼球再次映着那两道依旧在胸前反复进退的黑白光芒,作为眼球的主人,阿奇突然想到了自己并没有帮忙解决这方面事情的经验。如果说“没有”,是他为自己留面子的话,那么“完全没有”,则是一个更加准确的话。因为那些凡是为了留面子而说出来的话,没有一句是不存在掩盖事实成分的。然而和这略有不同的,是阿奇不具备这方面的经验,存在着相应原因,毕竟他以前连听都没有听说过这种事,更不要说什么有解决这方面事情的经验了。如此,就从侧面反映了那些凡是为了面子,而说出口的话,都是不存在原因的,起码是客观原因。 哀叹自己无论是经历事情,还是了解事情的种类都太少了的同时,阿奇更为自己此刻的无用,感到悲哀。 忽略掉围绕周身的热量,他脸带哀伤地望一眼夜晚的星空,心里这样叹道:“唉!前一两天只知道笑看这里的一切事物,认为这里的所有都是虚拟c不存在的,可是现在遇到事情了,才知道自己根本没资格笑看这些所谓‘虚拟’的事物,因为自己根本没有解决这些事物的能力!别说解决了,连无偿帮忙都不可能!‘五十步笑百步’?哼!古语就是精辟,用在我身上再合适不过了!”想到最后,阿奇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明显的冷笑,并且还附加了摇头,无奈地摇头。 不紧不慢溜走的时间下,事情却依旧没有出现丝毫的进展,是他想到忆t的主要原因。然而,当阿奇准备张嘴像先前那样:用话语呼唤忆t的时候,对方那近似小男孩的声音,却忽然出现在了阿奇的耳旁。 “你现在最好不要说话。” 阿奇一怔,然后发出了一个音:“为”话语没有表达清楚的唯一原因,就是那个男孩子话音的打断:“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语气不可避免的出现了小男孩的幼稚感,却不乏质问的意味。 阿奇这次愣住的时间明显加长了,因为他一时间想不明白对方的真正意思。大脑的不间断旋转,加上脑神经的连续交错,使得阿奇最后略显小心的在心里问道:“你并没有用嘴说话,而是用的是思想吧?” 他原本是像说“心”的,可最后突然感觉这个字代表的东西有点儿抽象,所以临时改成了“思想”。然而,这仍旧是一个抽象的词语,放进句子里更是如此——“用思想进行对话。” 作为听者,拥有10岁孩童声音的忆t,显然没有在意阿奇的这个问题。他“嗯”了一声,语句再次出现在阿奇耳旁:“是的。” 由于不需要用嘴进行对话,阿奇这时收回了仰望夜空的目光。 “也就是说,除了你我,没有第三个人能听见我们现在的对话。” “可以这么说。”忆t回道。话音落下以后,阿奇可以想象到对方在回答时,应有的轻微点头。 “那你刚刚说的什么‘你现在最好不要说话’,是什么意思?”虽然没有用嘴说话,但是他在用思想向忆t表达了这个意思以后,却莫名其妙的想到了这么一件事情:“就算不用嘴,那这些语句前后也应该加上双引号吧!” 最终对这种事情的肯定,是因为阿奇想到了“即便是人物的内心所想,也应该在语句前后加上双引号”,这个编写文章时的常识。 “因为光c暗这时候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否则就需要重新开始。”忆t的回答,是阿奇将自己的思想集中在他身上的唯一原因,尽管他看不到忆t所谓的“身体”,“虽然他们不会因为你的一两句话,就分散了注意力,但你也最好不要做什么能分散注意的事,比如,张嘴说话。” 解释说到一半,阿奇便已经意识到了其中的原因。为此,他这样想道:“就像两个对决的剑客,任何一方的注意力分散,就是另一方发动致命一击的机会?嗯,明白了。” 不过,当阿奇看到胸前那两道仍然反复进退的黑白光芒时,却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这种比喻有些不符实际。 “是很不符实际!”阿奇想,“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我现在只要不说话c不做出什么吸引注意力的事儿就可以了。” 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阿奇接着在心里问道:“我知道了。可是我想问一下,我现在能做些什么?他们好像一时间还无法与对方接触。”最后一句话的显现,促使阿奇抬眼看向了面前的聂阳c关可儿。 和刚才一样,除了身体四周的光芒四溢,他们二人没有任何动静,就像两具耸立在那里的石像。 “cha一s拥有能控制光c暗的能力,”忆t说,语气在阿奇听来很像自语,“同时,也可以引导光c暗。” “‘引导光c暗’?”阿奇重复道,但用的却是疑问的语气。 “我只是说‘可以’,并不是一定。”忆t补充道,“因为不是每个cha一s继承者都拥有引导光c暗的能力。自身强大的能力,致使他们比起另外两种力量的拥有者,更容易步入歧途。不过控制,准确点儿,是利用光c暗,来达到自己的一些目的,却是每一个cha一s继承者都可以做到的,只要他们想一下就可以。” “cha一s继承者吗?哼,好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但是,时间有那么久么?”即使没有用嘴,阿奇也可以表达出不同语气的话语,就像现在说的这些略显呆滞的话。 忆t没有出声,他知道:此刻与自己进行思想对话的这个男生,下面还有话。 “你这是在引诱我么?”因为语句的出现,阿奇垂视的眼神里闪过了一丝鄙视,“让我发挥cha一s的特殊能力,掌控眼前的光c暗力量,从而达到我释放cha一s力量的目的。” “我只是实话实说。毕竟,选择权在你。”听不出一点儿辩解的意思,就像话里说的那样:只是实话实说。 虽然10岁孩童的声音依旧充满幼稚,但是使用这种声音说话的忆t,此刻却没有显露出丝毫的慌张。 阿奇没有停顿,待听懂了对方的回复以后,他的思想这样回道:“既然是这样,那你应该知道我的选择。说吧,怎么做?” 和之前的对话一样,听完阿奇表达最后一个字的忆t,没有进行任何思考,便立刻语气平缓的给出了前者想要的答案:“放下身心的一切负担,缓缓闭上双眼。放松身心,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到围绕全身的光c暗力量上。最后用cha一s的思想指引它们,促使它们相互接触。” 忆t说完第一句话的时候,阿奇已经将手里的雨衣c扫把放在了脚边。起身有了一次深呼吸,他缓慢地闭上了双眼;说完第二句话,阿奇略微握紧的双手已然自然地伸开,轻皱的眉头也慢慢松展。 其中最重要的一步:让注意力集中在代表光c暗的两道光芒上,他也在第三句话开始前,做到了。 忆t最后那句话临近结束时,光c暗两股力量在全身犹如海浪般涌动的感觉,阿奇已然清楚。 正因如此,先前那种纯粹的热感已不复存在,尽管两者产生的原因,都是光c暗力量的注入。然而,阿奇能做到的只有这些。直到忆t的话音完全消失,他都无法实现对方的第三句话。 自然闭合的双眼,没有成为阿奇关注眼前状况的障碍。关闭了视觉,单靠来自身心的感觉,没有让他变得迷茫,反而让阿奇更加深刻的感受到:要想解决眼前的状况,自己必须出手帮忙。 “可是,该怎么做?”他这样想着。也许就是因为这个问题,促使比先前更加体会到状况难度的阿奇,顿时意识到:自己这时候其实还是处在一旁观看的状态里。 他紧皱了一下眉,随后用思想这么问道:“你说的太简略了,能具体点儿吗?”虽然没有表明提问的对象,但是此时能听到阿奇说话的,除了他自己以外,就只剩下那个看不见身影的小男孩忆t了。 还是没有进行任何思考,待阿奇话音刚落,忆t便这么回道:“和光c暗一样,cha一s在发挥自身的一种能力之前,只需要想一下就可以。” “想一下?”方法如此简单,引起了阿奇的怀疑,“就这么简单?” 忆t下面的回答只有一个字:“嗯。” 听到回答的瞬间,阿奇赫然想起了“自己现在根本没有第二种方法可用”,这一现实情况。 “这样的话,”他想,“那就试试吧。为什么每个答案都这么抽象?”虽然最后一问的确出现在了阿奇的脑海,可是他并没有特别在意它,就好像那只是一句在无意识的状态里出现的话语,可以完全忽略。 阿奇轻翘了翘嘴角,紧接着就按照忆t说的那样做了——只要想一下,就可以了。 如果说阿奇感受到的是光c暗两股势均力敌的力量的话,那么聂阳c关可儿一时感受到的,就只有来自对方力量的压制。 按照阿奇刚才的比喻,两个不知道因为什么事,而进行对决的剑客,他们所注意的,只有对方使用了什么招式。导致这种情况的唯一原因,就是他们对自己了如指掌,以至于达到不用对此进行注意的地步。聂阳c关可儿现在的状况,与此相同。 前面已经说过:此时表面平静的聂阳c关可儿,暗下却在进行着激烈地争斗。这种争斗不会因为哪一方的胜利c败退而结束,因为二人需要同时击败对方,反之,便是同时退却。所谓“击败”,就是同时压制对方的力量,并与之接触,产生第三种力量——cha一s;所谓“退却”,就是收回属于自己的那股力量,并重新将其释放。 然而,有一件事却是对面的阿奇和不知具体位置的忆t没有察觉到的,那便是他们通过思想的直接交流,进行对话的同时,聂阳c关可儿其实也在进行着对话。方式上虽然和前两者的“思想交流”有些相似,但是不同的,却是聂阳c关可儿要在分别释放暗c光力量的特定时间里,才能用这种方式进行清晰对话,而阿奇则只要使用了那面记忆之境,进入这个由忆t掌控的世界,就可以随时和忆t进行这种思想上的对话。 相似的对话方式,带来的必定是相似的结果。就像阿奇认为的那样:除了你我,没有第三个人能听见我们现在的对话。唯一的不同,就是这里的“你我”,现在是指聂阳c关可儿。 阿奇不知道他们二人也能用思想进行直接对话,如果说还有理由(毕竟他来到洛奇的时间不算长),那掌控这个镜子世界的忆t居然也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就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展翅 世间所有事物都有其存在的原因,忆t没有觉察到聂阳c关可儿之间对话也是如此。具体说起来,他没有觉察到这件事,总归有两个原因:一是忆t这时候过于在意cha一s(阿奇)的提问了,导致他没有功夫去注意其他人的状况;二是聂阳c关可儿的对话过于隐蔽和简短,如果不用一些特殊方法,不要说忆t了,就连精通魔法的导师——欧阳拉莎c不出手还好,一出手连欧阳拉莎都感觉不可思议的索克,也不可能觉察到他们正在对话,以及对话的内容。 对话是在代表光c暗的黑白光芒,相距在阿奇胸口只有十几厘米的时候开始的。而最先用思想讲话的聂阳,之所以会讲话,并且还是突然讲话,最主要c也是唯一的原因就是他忽然明确了身旁关可儿有了一种类似于支撑不住的感觉。 她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除了因为光c暗临近到一定距离时,产生的那种强烈的排斥力,便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能让关可儿c这个守卫队队长此时此刻感到有些支撑不住的原因了。 “没事吧?”虽然只有三个字,但是关可儿清楚听出了语句里的担心,聂阳的担心。 由于自身注意力这时候不能过于转移到其他地方,关可儿只得回应了一个字:话语中的短暂停顿,充分说明了她对耳旁突然响起聂阳的话音,仍感到有些吃惊,以至于不能马上回神。 聂阳c关可儿的对话到此出现了一段时间的暂停,因为两人都很清楚,能进行一次对话,就已经是开了很大的外例了;这种对话的持续时间绝对不能过长,除非情况发生突变,或是完全控制住了局面,否则就算有多么担心对方也不行。 眼睛的自然闭合,让聂阳c关可儿身陷在自然的黑暗里。所谓“自然的黑暗”,就是没有任何目的性的黑暗。 如果说索克利用自己熟知的方法,制造成的黑暗,是让身陷其中的对手因为恐惧丧失反抗能力,以此达到自己一些在他人看来,不可告人的目的的话,那么自然黑暗的最大特点,就是不会使身陷其中的生物感到恐惧,也没有任何目的性,就像蓝黑色的夜空一样。 或许,它更像母亲的怀抱,会让里面的生物感到安全和惬意。这一点,也是夜空所具备的。 不过,无论是哪种黑暗,都逃不过一个特性。这种特性是与生俱来的,也是不容改变的,而它,就是阻碍生物的视觉,使其无法发挥正常的作用。说得明白点儿,就是陷入纯粹黑暗世界的生物,它们无法通过眼睛,来感知周围的事物。 值得注意的是:这里指的是“纯粹的黑暗世界”,是没有一丝亮光的黑暗,并非城市夜晚的黑暗。说得准确点儿,即便是夜行动物,也不可能在失去双眼的情况下,还能用视觉去感知世界。纯粹的黑暗世界,就是指在失去眼睛时感受到的黑暗,就像远离城市的野外,在不燃篝火的情况下,夜晚的黑暗。 野外黑暗的主要恐惧来源,是四周那些不明具体位置c具体物种的野生动物,而围绕聂阳c关可儿的黑暗,更像夜晚时分,自家房前的黑暗。 可就算如此,独自一人或是两个不明关系c甚至根本不认识的人,共同站在这个眼睛失去作用的世界里,恐怕也会在不自觉的情况下,感受到恐惧。 聂阳不用说,因为他自小就不觉得习惯了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关可儿没有感觉到恐惧,除了缘于黑暗的性质,不致使她感到恐惧以外,更重要的原因,是身旁的聂阳。 在她眼中,只要聂阳在正常的状态里站在自己身旁,即使身陷索克那专门让人恐惧的黑暗里,关可儿也不会出现一丝恐惧。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她这时的注意力没有集中于四周的黑暗,而是集中在压制自身的黑暗力量上,虽然关可儿清楚这股力量的来源,正是身旁的聂阳。 僵持不下的相互压制持续了大约两分钟,可是仍旧没有一点进展。正如阿奇听不到他们二人的对话一样,聂阳c关可儿也不知道对面的阿奇,此时正按照忆t所说的办法,努力做的出手帮忙的准备,尽管三人自始至终都没有真正使用过双手。 虽然自己没有什么异常,但是聂阳这时候却害怕自身暗力量释放得过于强大,致使身旁的关可儿抵挡不住,最终伤到她。 感觉自己和她已经适应了这种力量的相互压制,聂阳略带建议地问道:“需要休息一下吗?” 听到他的这句提问,关可儿反问道:“怎么,阳感到有些不适?” “不,”聂阳直截了当地回道,“我没什么,主要怕你” 了解了他的真正意思,关可儿用思想表达了一句轻松的回应:“放心好了,我没有什么。就算有,也不会故意隐瞒。不要忘了,我可是‘有求必说’,你也是‘有求必应’的!” 玩笑的话语,得到的却是聂阳的沉默。 感到自己的这种回复有些过头,关可儿随后带着笑意的补充道:“玩笑而已,不要当真啊!不过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很好。怎么说,我也是守卫队的队长,虽然战术的关系,我比不了你,可这点儿情况我还是可以应付的。阳也不要放松,不要最后我没事儿,你却伤着了。” 连续而轻松的语句,证实了聂阳刚刚的感受:她已经适应了当前这种力量压制的情况。 “我不是因为‘当真’了你的玩笑话,而是你的‘玩笑话’是我没有想到的。”聂阳的语气依旧是那么平静c不显波澜,“你的‘玩笑话’符合现实情况,是我多虑了。” 关可儿很想在此刻扭头向聂阳展露一个微笑,可是那种和阿奇身上的黑白光芒一样,进不能进,退又不能退的反反复复c相互压制的感觉,却让她找不到任何能让自己展露笑脸的理由。 “先不说这个了。阳认为接下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维持这种状态吧?”在听见关可儿的第一句话时,聂阳就已经确认她转移了话题。 和其他时间段想到这一点不同,他这次只是让那确认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并没有对此进行过多的考虑。准确地说,此次的聂阳在想到那一点的同时,也忽略了这一点。 “忆t刚才说,要用思想对光c暗进行掌控,并促使它们相互接触。”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不可避免的出现了只有在回想时,才会有的语气,“但现在看来,恐怕不单单是掌控那么简单。力量本来就是受你我思想的变化而变化的,如果单是去想让这两股力量触碰在一起,那么很显然,它们是不会收这种思想驱使。肯定需要一种特殊的方法,可是,是什么呢?”随着话语的结束,聂阳也在不觉间进入了短暂的沉思中。 二人在下面两秒突然出现的惊讶,是聂阳顿时回过神的唯一原因。而他们产生惊讶的原因不是别的,正是聂阳不觉间的沉思。他前面已经说过,力量会因为思想的变化,而变化。 思想来源于聂阳自己和关可儿,“力量”则是指光c暗。然而,这些都不是重点,真正的重点是这两股性质相反,且势均力敌的力量,现在正处在相互压制的状态里。 如果力量是根据思想的转变,而出现相应的变化,那么那股原本可以抑制关可儿自身光力量的暗力量,就可以依据聂阳的沉思,出现突然的减弱和退却。 放在其他时间段里,这种情况的产生,不会带来多大的后果,可是放在此时,那后果可就大不一样了。因为暗力量的减弱是突然的,是关可儿事先不知道的,它的减弱必定带来光力量的猛然增强。力量的基本性质是摧毁对手,此刻光力量的对手正是聂阳,尽管反过来也如此——暗力量的对手是关可儿。 他们先前之所以没有因为对方的力量受到伤害,正是因为有自身力量的抵挡。现在,聂阳的沉思导致用于抵挡光力量的暗力量突然减弱,关可儿又没有及时收回属于自己的光力量,就好比两个正在掰手腕的壮汉,其中一个壮汉因一些事物突然松手,另一个壮汉就会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猛然将对方的手臂反按在桌子上。 比赛输赢已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哪个壮汉突然松手,哪个人就很有可能会被对方掰断手腕。聂阳现在的处境,就和这个壮汉差不多,突然松开手的壮汉。 没有一点儿声响,但聂阳c关可儿的心脏却在此时狂跳不已。前者没有受到伤害,因为他在增强至近似失控的光力量,即将对自己产生足以使自身在瞬间灰飞烟灭的作用之前,将自身接近消失的暗力量,顿时恢复至原有的强度,而这所用的时间,只有眨眼所需时间的二分之一。 面对再次出现的暗力量,光力量显然没有任何退缩的意思。虽然没有一丝的声响,但是关可儿此刻就如同驾驶着一辆失去控制的跑车,直冲向前。在自身想要停下,可就是停不下来的情况下,两股截然相反的力量相撞在一起,完全忽略了先前一直充当阻碍的排斥力。 和忆t说的一样,光c暗两股力量相互接触的瞬间,cha一s力量便从中显现了出来。证明这种力量出现的,是那介于光c暗之间闪而过的灰色光芒。 虽然cha一s出现的时间极短;虽然包括阿奇在内的三人由于闭合着双眼,以至于他们都没有真正看到证明那力量出现的灰色光芒,但是聂阳c关可儿c阿奇却在同一时间感受到了这股力量的闪现,因为它过于明显c过于强大了,就好像在米饭里吃到了一粒石子,令人不得不感觉到它的存在,尽管cha一s停留的时间仅三分之一秒钟。 阿奇没有错过这显现时间极其短暂的力量,他准确把握住了它,因为事先已准备妥当。 接下来,正如忆t此前所说:“cha一s会替你完成下面的事情。” 导致阿奇一次成功的原因,除了源于忆t事先的提醒,以及他本身就是一个善于把握机会c尤其是只有一次机会的人以外,更重要的是阿奇不想聂阳c关可儿因为自己,受到来自cha一s的伤害。当然了,最为重要的还是他不想以此“英年早逝”,毕竟阿奇现在才18岁。 其实说具体点儿,阿奇在cha一s闪现的时候,并非做了什么重大的反应。他只是在感觉到cha一s已经出现的瞬间,脑海里有了一个类似于“你快过来”的想法。 思想刚刚结束,那股开始只存在于阿奇胸前的力量,便自动进入了他的体内,那情况就好像海绵吸进了清水。在此之后,阿奇感觉胸口轻飘飘的,犹如身处失重的太空里。 只用了不到3秒的时间,这种令人着迷的感觉便遍布全身,直到他由于身体过于舒适,产生了困意,并最终安详的睡了过去,如同一个困意十足的婴儿。 作为主观的阿奇,加上忽然产生的困意,致使他根本不可能知道在聂阳c关可儿眼中,自己此时的样子。而后两者,也是在自己那颗狂跳的心脏逐渐恢复平稳c意识到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之后,才察觉到对面阿奇的异样。 既然是“察觉”,那前提就必须是睁开双眼。只是在这之前,聂阳c关可儿需要做的,却是收回属于他们二人的光c暗力量。能够体现这种事情发生的,便是分别照耀了阿奇半个身子的黑白光芒。 根本用不着向对方表明: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在cha一s的力量闪过以后的一秒时间内,聂阳c关可儿就在同一时间意识到了这一点。不用多说,刚才那种能使心脏加速至让心脏病患者来到鬼门关前的惊讶,此时已经消失得没了踪影。 黑白两道光芒分别向左右两边的退却,不仅让阿奇本身逐渐回到了原有的色彩,更让他左前方的黑色骑士重新睁开了那双闪着白光的眼睛。 四周光线暗下,阿奇右前方的白色骑士,也由此抬起了微微低下面庞。如果阿奇能在这时候睁开双眼,并注意白色骑士的这个不怎么明显的举动,那他肯定会立刻联想到:关可儿已经睁开了眼睛。但是可惜,阿奇并没有睁开双眼,他的眼睛依旧处在自然闭合的状态里。 感觉到左边少女的目光,聂阳随即扭头看了过去。有些不同的是:他这次没有利用心眼,便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少女的全部容貌——清秀的脸c垂至腰间的银色长发尘不染的白装。 聂阳不用思考其中的原由,因为它显而易见——她收回了全部的光力量,以致那件覆盖全身的盔甲也于短时间内,化成沙粒般大小的颗粒,随空气快速散去。 释放或收回光力量,是她的自由,聂阳无权c也不可能对此进行干涉,尽管以前的他只要看到光的释放,周身就会无缘无故的产生剧痛。 此刻,真正令聂阳产生一瞬间发愣的,是少女——关可儿眼神里的疑惑。在说话之前,前者将脑袋转正,顿时,聂阳全身散发的黑色光芒照亮了关可儿的双眼。在她眼里,骑士那身漆黑的盔甲,在黑色光芒的遮挡下,快速四散,犹如那并非硬度超强的钢铁盔甲,只是一件用加了黑色墨水的生面粉糊成吹即散的玩具盔甲。 和聂阳一样,关可儿不会因为他释放或者收回了暗力量,表达出赞同或反对的观点。除了缘于她知道自己无权这么做以外,最主要的原因是关可儿清楚:释放或收回,是聂阳的自由,就如同他不会因此干涉自己。 然而,和聂阳有点儿不同,关可儿在看到黑色盔甲散去的时候,她的眉头便轻轻皱了一下,而聂阳在看到相同情况时,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重新看着关可儿那双明亮的眸子,聂阳已回到了本来的面貌——让看过《火影忍者》的人立刻想起“宇智波佐助”的发型件长度达至膝盖的蓝色衬衣c斜插在身后箭袋里的那把长度超过自身身高的木质长弓。 值得注意的是:聂阳唯一没有因为收回了暗力量,而发生较大改变的,就只有身后那个箭袋,以及里面的那把木制长弓。 关可儿自然地眨了眨眼,在眼光不离聂阳的同时,耳朵听到他这么问:“可儿好像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说出来听听?” 关可儿停了一下,然后略显顽皮地反问道:“既然看出来了,那阳可以猜猜我不明白的地方,具体指的是什么吗?”因为话语,而使调皮的微笑浮现在脸上的关可儿,不是聂阳发愣的原因。 他几乎没有去注意关可儿的表情,因为聂阳发愣的真正原因,是关可儿的提问。虽然聂阳没有直接回答愿不愿意去猜,可是关可儿却通过他此刻的发愣,想到了聂阳其实已经踏上了寻找答案的旅程,寻找关可儿不明白的地方究竟是什么。 “无非就是两点。”历时只有十几秒的“旅程”,让聂阳找到了关可儿问题的答案,如果准确点儿,应该是想到了关可儿问题的答案。 听见他突然这么说,关可儿翘了一下眉,略显不相信地问:“哦?是什么?” “一是刚才暗力量为什么会突然减弱;二是他为什么还闭着眼。”聂阳的语气依然平静,完全没有因为找到了答案,而沾沾自喜。 关可儿没有在意聂阳在话语即将结束之前,回眼看向身前的举动。她知道,聂阳话里的“他”,正是指阿奇,尽管他直到此时依旧闭合着双眼。 “嗯。”关可儿满意地点了点头,“我也不多话,直接说了。不错,我的确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闭上眼。是因为cha一s?”说到最后,她瞟了一眼与自己对面,且满脸安详的阿奇。 “也只有这一个原因了。”聂阳略带自语地回道,“那我说的第一点”语气的突然转变,让关可儿立刻想到了他现在是在问自己。 并没有等他说完,关可儿张嘴承认道:“也对。不过这确实吓了我一跳。当时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如果不是你及时回神,重新释放了自身的暗力量,挡下了不受控制的光力量,我恐怕真有可能伤着你。” 听出了关可儿话里的自责,聂阳随即纠正道:“也不能怪你了。如果不是我那个时候走了神,也不至于出现这种状况。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会在那种时候走神。” 见聂阳把所有的过错都归于自身,关可儿面带尴尬地笑道:“阳这样说就有点儿让我难为情了。怎么都怪你呢?如果不是因为我的提问,你也不用去进行思考了。”话音落下,关可儿发现面前的聂阳正痴痴地望着自己。她没有丝毫躲避,反而眼神坚定的与之对视。 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聂阳在对视持续了将近五秒的时候,急忙将目光收了回来。 垂眼看了看自己的脚尖,聂阳朝关可儿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带点儿羞愧地说:“我只是按实情说的,没想到你会这么想。再说下去也是浪费时间,过错一人一半吧!或者,你‘三十’,我‘七十’?” 关可儿明白聂阳最后把所有的过错分成了一百份,自己拿走了其中的百分之七十,剩下的百分之三十留给了自己。不过,不管是一人一半,还是“七十”和“三十”,关可儿都没有再去计较谁应该为过错“买单”,或者出错的究竟是谁。能证明这一点的,就是她接下来展露出的那种顽皮中,带着一丝不相信的笑容。 当然,不相信,并不是指聂阳最后两句话。相反,关可儿不相信的,是他的第一句话。 “‘没想到我会这么想’?”关可儿意料之外的重复,引来的是聂阳意料之内的疑惑。意料之外,是聂阳根本没有想到她会去注意这句话,因为只有注意了,才会用反问的语气去重复。 意料之内,是关可儿在说出这句反问之前,就已经想到了听到它的聂阳,会出现不解的表情。为此,她在没有出现丝毫停顿的前提下,将自己下面的话语表达了出来:“阳打谎的技术真不是一般的低。你怎么可能没有想到我的想法呢?”关可儿说话所用的时间,加上语毕之后,自己短暂的发怔,是聂阳想到事情原委的主要原因。 “也许,是因为我过于看重那些突发的情况吧。”话音落下,一抹自嘲的笑容逐渐浮现在了聂阳的脸颊。很明显,他没有在意关可儿说自己:打谎的技术很低。 “不过,”话音再次响起,关可儿看到了那抹自嘲笑容的快速消退,“你居然会特别注意第一句话。这的确很出乎我的意料。” “阳现在太过紧张了。”无奈的话语,加上关可儿此刻略显无奈的微笑,是聂阳听到这句话以后,垂眼思考自己为什么会紧张的唯一理由。 “是么”在思考的同时,他这么自语道。 听到关可儿肯定的回应,聂阳抬眼微笑着说,语气很像是在提出建议:“是因为话题的缘故?我们换一个话题试试。” 关可儿想了一下,随后轻点了点头。她是真的同意聂阳的建议,毕竟自己是没有兴趣探讨这个话题的。只是与此同时,关可儿还想到了这也是聂阳转换话题的理由。正如他所说的:“再说下去,也只是在浪费时间。” 目光再次照向正前,聂阳便不像刚才那样,立即又移了回来。他看着自然站立,但双眼却处在闭合状态的阿奇,这么自语道:“真是想不到,一次出错,竟然使光c暗这两种如水火般不融的力量,碰撞在了一起。真是怎么想,也想不到的方式!” 望着他的侧脸,关可儿随后也回看向阿奇,尽管后者此时此刻依旧面无表情。 “是啊!”和聂阳一样,关可儿也是眼睛看着一个人,但嘴里的话却是说给另一个人听的,“在两股力量僵持不下的时候,突然让其中一股力量消失。然后再在另一股力量失去控制c冲向对方的时候,再让消失的力量重现。利用这种难以控制的惯性,促使光c暗接触,产生第三股力量——cha一s,这种方式真是谁又能想到的?” 聂阳向左移动了一下眼球,在映出关可儿的影像以后,他这么猜测道:“我这也是临时想到的,也不知道符不符合现实c对不对。” 听他这么说,关可儿扭头脸带好奇地问:“是什么?” “我们刚才用的方法——利用光c暗两股力量的相互接触,产生cha一s力量,有可能只是重复了第一个发现cha一s的人,他当时无意间所做的举动。”聂阳说,平静的语气里,不乏一本正经,“简单点儿就是cha一s是因为一次无意或者被迫的打破常规,而被人发现的。” “你的意思是,”关可儿表达了自己的看法,“cha一s之所以会出现,就是因为一个人无意间将光c暗进行了接触?” 聂阳轻地一点头,补充道:“也有可能和我们刚才那样:为了在短时间内救活一个人,或是一群人,同时使用了光c暗,并让这两股力量触碰在了一起。至于为什么能使光c暗进行接触,很大的可能就是缘于出现了和我们相同的错误。当然了,他们当时最多也只是觉察到了这第三股力量,毕竟当时没有所谓的‘cha一s继承者’。但是”话到最后,一种类似于觉察到危险的表情,逐渐占据了聂阳整张脸,以至于他整张脸一时看上去非常凝重。 关可儿明显想到了其中的原因,待聂阳话语落下,她补充道,表情严肃得犹如正在参加葬礼:“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当时周围的所有人很难幸免了。不,有一个人幸免了。因为那个把cha一s力量公布全世界的,正是这个幸免的人。” 犹如进行哀悼的寂静过后,关可儿忽然这么说道:“或许,事情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糟糕。毕竟当时的人们既然选择这么做,那有可能产生的后果,他们应该能在事先想到,并采取必要的预防措施。更何况,我们也只是听忆t这么说,到底能不能产生那么大的威力,我们没有亲眼看见,所以不能妄下评论。”用不着注意话里的具体内容,单听她此时所用的语气就可以得知:关可儿这时候很乐观。 虽然知道她这么说是在安慰自己,当然也包括关可儿本人;虽然作为听者的聂阳知道她的这种乐观猜测,很难符合现实情况,但是聂阳没有让这两种想法表现在脸上。 他点头一应,假装后悔自己那种悲观想法的同时,赞成了关可儿的观点:“也是。这种违反常规c没有任何依据的做法,除非是小孩子,否则那些人肯定会有准备,不可能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就贸然让光c暗进行接触。”由于聂阳隐藏想法隐藏得不是一般到位,所以关可儿自始至终都没有发觉他只是在附和自己。 见聂阳被自己拉上了“正轨”,关可儿略显骄傲地继续说:“是吧!阳也想通了?现在回想起来,我们刚才那些都只是猜测,没有真凭实据。同时释放光c暗,以两种力量的接触融合,去拯救一群身体或思想出现问题的人?这种做法放到现在都很难实现,更不用说以前了。说不定,这种猜测一开始就是错的!根本就没有什么需要用光c暗的融合,才能拯救的人,都只是我们的胡思乱想罢了。”说到最后,关可儿有种身心顿时放松的感觉,就像因为一个不怎么确定的闪念,从而解决了一道困扰很久的数学题,令人瞬间心情愉悦。 知道这时候所讨论的不是什么大事,所以聂阳依旧附和着关可儿。 “我又一次看到了你的乐观。”聂阳面带笑意地说。 “这不是乐观。”关可儿故意不悦地纠正道,“而是事情的真相!”语毕,她通过微笑的脸,解释了自己是在故意不悦。也就是因为如此,关可儿回想起了刚才围绕四周的寂静,其实只持续了3秒钟。 对面男生身后那双黑色翅膀的突然伸展,是关可儿将注意力快速转移到前方的唯一原因。和她同时转移注意力的,不只是身旁的聂阳,还有那听声不见影的忆t。 在关可儿看来,阿奇这时候已经没有了那种只有平常人才有的平常感。这种感觉虽然不值一提,但是它的消失,却可以使人警惕。尤其是当亲眼看着c亲身感受着它的消失时,能让人在眨眼间从放松c松懈的状态里挣脱,进入到紧张c警惕的状态里,关可儿此时的感觉,就是如此。 说得好听点儿,阿奇此刻像一只展翅高飞的黑天鹅,毕竟他身后的那双黑色翅膀形态上和天鹅无异;说得难听点儿,阿奇这时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鸟不像鸟,不伦不类,简直就是一个鸟人。不用挂什么引号,因为这是在表达观点,不是在骂人。 至于关可儿,她在看到阿奇这种姿态的时候,脑海里出现的内容全都用嘴巴表达了出来:“我怎么想到了家里那幅绣画啊?”话一出口,聂阳便立刻想起了那幅挂在自家客厅里,上绣一只正在飞翔的白头雕c足以让人顿足的十字绣画。 虽然想到了这些,但是他的眼球并没有因此出现丝毫移动,同时,聂阳也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只是平静地盯着阿奇,不急不躁,不呆不痴,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见聂阳没有反应,关可儿先开始是想张嘴问问他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关可儿猛然注意到了聂阳平静的眼神里,其实透露着一种“不想被打扰”的潜在意思。因此,她握了一下右手,即将出口的话也咽了回去。 那突然伸展的黑色翅膀,给聂阳的第一感觉c让他首先想到的,便是一只即将飞舞的蝙蝠。至于为什么会想到这种生物,不用多说,因为两者的颜色不是一般的相近。 然而,当聂阳仔细看去的时候,另外一种比蝙蝠更加不可思议的物种,赫然出现在了他的脑海。 如果说想到蝙蝠,还算正常的话,那么聂阳下面想到的这种虽然是蝙蝠的衍生物,但却是不存在的物种——拥有人的身体,生存习惯却与人截然不同;拥有蝙蝠的翅膀,危险程度却不是蝙蝠所能比拟的吸血鬼,就不能用“另类”c而应该用“异类”来描述了。因为蝙蝠毕竟是真实存在的,而这叫什么吸血鬼的物种,却是人想象出来c根本不存在的。 尽管这样说明显不符合这个名为“洛奇”c很多地方都不同与阿奇原处世界的世界,可是对于阿奇,上述内容却很符合他个人的想法,如果阿奇能在这时候站在聂阳的角度,去看待自己的话。 虽说接连想到了“蝙蝠”和“吸血鬼”,此刻聂阳却并没有对此进行什么特别在意。换句话说,真正让他盯着阿奇不放的,是聂阳在想到吸血鬼c这种在阿奇世界里根本不存在的物种以后,忽然想起的事情。 “接下来他会”聂阳望着阿奇身后那对伸展的黑色翅膀,这样想道,“合上翅膀。就像当初见到的那个人一样。”想法临近结束,聂阳的脑海里闪过了那个自己小时候见到的,虽然不知道姓名,但是和阿奇一样,都是拥有cha一s力量的人。 如果准确点儿,真正闪过聂阳脑海的,只是这个人的图像,灰色的图像。而每一幅图像里面,都是这个不知姓名的人在当时所做的那些举动,那些在cha一s力量的驱使下,表现出来的举动。 从外表看,聂阳此刻几乎将自己善于沉默的性格展现得淋漓尽致,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在把那些可以用“稀奇古怪”c“毫无相关”来形容的想法,展现在脑海里的时候,脸上却出乎意料的只表现了一种表情——平静无事的表情。 如果聂阳是一个正在听课的学生,站在讲台上讲课的,则是一位善于通过学生脸部表情的轻微变化,来得知他是否在认真听课的老师,那么这位老师肯定会以为聂阳这时候在认真听课,因为他看到的只是聂阳不变c专注的表情,却看不出聂阳此时所想的内容。而聂阳此时就算是在回想一个十分可笑的笑话,任何人都不可能单单通过他此刻的脸部表情,来得知他正在想一件可笑的事情。 尽管这些都是比喻,聂阳也根本不可能去做这么无聊的事(毕竟对他而言,在课堂上走神,就为回想一个笑话,确实无趣),但身旁关可儿自始至终都对他刚刚产生的那些想法没有任何觉察,反倒成了实际情况。 正如聂阳想的那样:伸展宽度大致3米的黑色翅膀,在持续伸展时间达到1分钟的时候,阿奇,或者说在cha一s驱动下的阿奇;自然站立c自然闭合着双眼,思想等同于处在睡眠中的人c无意识的阿奇,缓缓合上了那黑色的,形态让人想起天鹅的翅膀。只是,他的这种合起,并非是像天鹅那样收起翅膀,而是弯曲成贝壳状,最终将自身包裹在其中,就像竖立张开的河蚌,缓缓将双壳合上。 就在那对黑色的翅膀即将把阿奇包裹,又像两扇黑色的大门,快要将依旧自然闭合双眼的男孩封印在“大门”另一面的时候,关可儿这才意识到:对方身后的那一双黑色翅膀的宽度,其实等同于不,是高于他整体身高的。 看着面前这个形成过程还在脑海重现的黑色菱体“异物”,关可儿不觉就让将目光转向了站立在右边的聂阳脸上。正因为如此,她注意了浮现在聂阳脸颊上的轻松。 “阳好像事先就想到了他会出现这种情况。”虽然话语没有明显的疑问,但关可儿在说这句话时,语气上显然不是那么肯定。 聂阳先是移动目光,待对方的影像映入眼帘,他随即正脸看了过去。 “事先已经说过了,”聂阳说,平静c肯定的语气,让人根本产生不了类似“他是不是在说谎”的想法,“我小时候看到过相同的情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Chaos的独自降临 单凭眼神,就可以看出二人此刻的情绪是截然不同的。因为黑色翅膀伸展之后的怪异合拢,关可儿已经感受到了自己心里的惊讶,后又看到聂阳脸上的轻松,她那程度并不深的惊讶,便因此增添了些许疑惑。 尽管聂阳随后给出了解释,可是这种解释放到现实情况,显然无法立刻消除关可儿内心的不明白,进而产生立竿见影的效果。至于聂阳,他始终都保持在沉着c平静的情绪中,自从睁开双眼c收回暗力量,到现在看着阿奇包裹在黑色的翅膀里。 “怎么?”发现关可儿眼神里的疑虑犹存,聂阳立即就想到了其中的原因,“我的解释过于简单,可儿还是不明白?” 关可儿点了点头,但是当聂阳由此准备进行详解的时候,前者却因为那忽然闪显的想法,瞬间就明白了一切。 “啊,我想到了!”话语的突然出口,不仅让聂阳轻微一愣,更让关可儿两眼放光,疑虑顿时消散,“阳此前说过的,曾和父亲一起,亲眼见识过cha一s的释放过程。”说到这儿,她把因为兴奋,而仰望天空的眼睛收了回来,并将其对准了聂阳,“阿奇也是cha一s,所以你想看看他会不会像小时候和父亲看到的那个cha一s继承者,做出与之相同的释放力量的行为。也就是合拢翅膀,使全身包裹在其中,形成这么一个近似菱体的姿态。”说到“阿奇”这一人名时,关可儿眼球的左移,明显属于无意识的行为。再次看向聂阳,她看到了对方赞同c伴随着眼睛闭合的点头。 关可儿轻轻一笑,将最后一句话说了出来:“这也就是阳为什么看到阿奇合上翅膀以后,脸上会显得轻松的原因。” “我表现得轻松?”说着话,聂阳抬手揉了揉右脸颊,“我怎么没有感觉?” “先说我说的对不对吧。”虽然话语有些较真儿,但是关可儿却在语毕以后,展露出了一种只有在撒娇时才有的微笑。 聂阳没有在意关可儿这种微笑,他认真地点了一下头,说:“的确是这样。你可以认为我这是在思念过去。” 听聂阳最后的那四个字,关可儿随即摆出一副思考的表情:“‘思念过去’啊,嗯我如果改成‘思念父亲’,阳会不会生气啊?” 聂阳一怔,然后垂下了眼帘。见他的反应如此,关可儿的内心赫然出现了一丝慌乱。 “那个”她小心翼翼地问,“我是不是说过头了?” 抬起眼帘,聂阳注视着关可儿,眼神依旧平静。后者没有躲避,而是等待回复地与之对视。 最先转移目光的不是关可儿,而是聂阳。 “也许吧。”他仰望夜晚的星空,语气携带着一丝叹息。 收回目光,聂阳重新看向了关可儿:“我是不是很虚伪,明明是思念父亲,却偏偏说成什么‘思念过去’。” 关可儿轻摇了摇头,很是理解地说:“只是人之常情,和‘虚伪’没有任何关系,况且让阳这么一个大男孩在我一个女孩儿面前说‘思念父亲’,换做是我,也不会那么好意思就开口的。” 在点头回应的同时,聂阳思考了一下,随后这么问道,“那可儿呢?有时会不会产生像我这样的想法?” “我啊”关可儿知道聂阳指的什么,她没有为此惊讶,也没有故意隐瞒,表现得很坦然,“由于没有见过他们,所以嘛”见对方明白自己的意思,关可儿直接把下面的话说了出来,“毕竟,思念的前提,是需要存有与之相关的记忆。” 聂阳接下来很想说一句:如果有,你会不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但他最后并没有让它离开自己的嘴巴,唯一的原因,就是聂阳想到了自己这样说,会让她觉得伤感,而这,是聂阳不愿看到的。 “更何况,”他想,“又有什么方法能让可儿拥有这方面的记忆呢?”想法结束,聂阳轻松c却又带着一丝感叹地进行了回复:“只记得以前你问我家里人的事,而我却从来没有问过你。” “怎么没问过?”关可儿明显是在纠正聂阳,“我认识你的第二个星期,你就向我提出了这方面的问题。” 聂阳垂垂眼帘,一时模样和回想无异。双眼再次映出关可儿的时候,他这样回道:“记得不错的话,我当时好像只是问你” “问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的父母。’”关可儿说,脸上自信的表情,明确着她对这件事记得很清楚。 聂阳轻皱了皱眉,刚准备说话,却看见关可儿脸颊上闪过了无所谓的微笑。紧接着,便听见她这么补充道:“阳其实不用为自己提起了这件事感到后悔。你是知道的,我现在不会因为想到自己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有丝毫的悲伤c难过。因为我现在有你——可以帮我度过任何困难的阳;有守卫队的八名队友,有对我有养育之恩的村长,还有那些肯定我能力的朋友!”坚定的眼神,毋庸置疑的语气,证明了关可儿说的都是实话,不是为了安慰聂阳,临时编造出来的。 后者凝重的表情在关可儿话音落下的两秒以后,得到了缓慢松散。聂阳望着她,在脸上的肌肉完全放松下来的时候,他笑了。 那是淡淡的笑,这种笑本身没有吸引人的地方,但是此刻却在聂阳那张就算毫无表情,也会使他人感觉帅气的脸上出现,那这种微笑便具备了足以吸引其他任何生物的特性,不管这种生物当时处在什么样的心情。 尽管,对于关可儿,这个已经习惯了聂阳所有表情的女生,她这时能感受到的,只有聂阳的释怀与欣慰。 微笑持续的时间不是很长,最多接近三秒。过后,聂阳回过头,在深呼吸的同时,也抬起了双臂,做伸展全身的姿势。 呼吸声消退,他一边活动着身体,一边轻松地说:“哎,我也只是那么一想,可儿有些敏感了。我之所以会皱眉,其实是因为我忽然想起:在光c暗力量由于你我的一些疏忽,被迫碰撞在一起的前一秒内,我突然感觉到了第三个人的存在。”话语最后的认真和严肃,不仅让聂阳在停止活动的同时,扭头看向了关可儿,更让后者忽略了聂阳说出口的第一句话,虽然是有意,但也是事实的话。 见关可儿听懂了自己的意思,聂阳接着说:“由于只是一瞬间的感觉,加上紧接着光c暗那出乎意料的碰撞,在那之后,一直到刚才,我才回想起这种感觉。可以肯定,那不是错觉。”说到这儿,聂阳出现了短暂的停顿,“嗯这么说吧,如果你我当时是处在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空间里,那么这第三人的出现和存在,就意味着他所具备的能力,远在你我之上,甚至说他的能力超过索克都不过分。 “因为这个空间是属于你我两人的,就算是索克,也不可能在毫无动静的情况下闯进来,而且还能悄无声息地站在一旁。现在回想起来,就和对方站在一旁,而我们却觉察不到对方一样。”认真,且没有故意渲染恐怖气氛的语气,是关可儿直到聂阳话语结束,都感觉不到一丝恐惧,或者害怕的主要原因。 待最后一个字音消失,她垂眼思考了一下,然后回眼看了看面前那个距离自己1米多一点儿的黑色菱体。在回头看向聂阳之前,“蛹”这个只存在于昆虫世界的东西显现了关可儿的脑海。 虽然它停留的时间极短,但是关可儿却清楚感受到了它的闪现。然而,她并没有过多在意它,如同流星划过夜空一般:出现的时候,只是抬眼远望,然后任由它消失在夜空的另一端。 这种情况最终导致的,是关可儿此时此刻没有一点儿异样的表情。也正因如此,身旁聂阳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她即将出口的话语上。 “阳觉得那会是谁?”关可儿看着聂阳,目睹了他缓缓地转过身,逐渐进入思考的状态。 “是啊。”聂阳说,大脑并没有因为话语,而停止思考,“谁会有这种能力?” 当关可儿准备印证自己刚刚的想法时,突然听见聂阳这么问:“可儿感觉呢,谁具有这种能力?” 单从她说话的方式上就可以听出,这时的关可儿正在思考。然而,当她说到第二个字,并将其字音拉长的时候,关可儿的双眼却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前方。 只是略微地一瞥,聂阳便了解了她的想法。 “也只有他了。”聂阳说,所用的语气和自语没有任何区别。 眼睛随着话语,缓缓转向前方,这本来不是一件值得人注意的事。因为只要是人,都会在这时候做出相同的举动。只是,聂阳下面的话,着实出乎了关可儿的意料。 虽然聂阳下面的话让关可儿的目光顿时从前面的菱体“蛹”上撤离,并转到了他的脸上,但是这丝毫不能掩盖关可儿内心的惊讶。当然,出乎意料的不只是她一人,还有忆t,这个只能听见其话音的“10岁男孩”。因为,聂阳下面的话,正是对他说的。 “对吧,忆t。”这就是聂阳下面的话。虽然是一句简短的话,但是它的出现,却令从聂阳c关可儿完成任务之后,就没有出过一点儿声响的忆t,笑出了声。 和语调一样,忆t的笑声也与10岁孩童之间没大的区别。由于那并非是什么奸笑,或类似于鬼哭狼嚎的笑声,聂阳c关可儿没有对忆t的笑声产生什么反感,就成了理应的事。 待笑声开始落下,聂阳问:“是因为我的想法不对?还是,因为我的话很可笑?” “都不是。”忆t说,如果不是亲耳听见了他的笑声,此时单从话的语气,根本想不到这个不见身影的男孩,刚刚大笑过。 “那是因为”聂阳没有抬头,仿佛和他对话的人正站在面前,而且个头比他矮很多。 “因为你刚刚的那句反问让我再也忍不住了。”忆t说,语气没有任何变化,除了里面的稚嫩。 “忍不住?”关可儿突然这么问道,“忍不住什么,发笑?” 和聂阳不同,她在开口的同时,抬头仰望着可以看见一两颗星星的夜空。可惜的是,关可儿和之前的阿奇一样,没有看到半个人影,尽管眼前的都只是影像。 “可以这么说吧。”忆t的坦言,是关可儿在心里吃了一惊的唯一原因。任何人都可以听出来,能让忆t感觉想笑,但又不得不忍住笑声的,只有聂阳c关可儿刚才的那些对话。 利用聂阳c关可儿暂停说话的时间,忆t语气不变地补充道:“如果你会因为他人的实话实说,感到生气c愤怒,那么暗力量在你身上的释放,便只是一种浪费。” 用不着多想,忆t的这句补充,是说给聂阳听的。 后者轻翘了翘嘴角,无论是语气,还是垂下c让眼球倒映出森林地面的脑袋,都没有出现任何变化的情况下,他这么回道:“你好像很了解我。不过同时,你也小看了我。或者,你在故意掩盖自己的优势。我不喜欢张扬的人。忆t,你不属于这种人。” “谢谢。”忆t说。 “没什么。”聂阳轻点了一下头,“回到正题。说说你为什么会感觉可笑。” “你这是在向我提问?”如果能看见忆t的五官,那么他此时应该会翘眉。 “不是。”聂阳不加思索地说,“我是在证实自己想的是否正确。” “很聪明的回答。”忆t说,话语里携带了一丝笑意。 聂阳没有作答,他听得出来:忆t的这句夸赞的回复,实际上是在表明他愿意解释自己刚才为什么会感觉可笑。 “事实上,”忆t说,话音与10岁男孩无异,“作为镜子世界的看护和管理者,我本不应该对除了cha一s以外的人说这么多话的。但是直到我得到了他的选择,我便注意到一件事。这件事情就是我对你们两个产生兴趣的原因。 “我之所以会有笑意,是因为在这种兴趣产生以后,你们所说的那些与实际情况完全不符的话,虽然暗的拥有者——聂阳刚才回想起的那件异常的事情,正是你们的对话不符实际的最后证明。另外,你们也不用去想了,既然我愿意说到这里,就不会再隐瞒什么。”最后一句话的出现,是关可儿将目光离开聂阳的唯一原因。而通过目光所表现出来的情绪,除了疑惑,就只剩下惊讶。 聂阳c关可儿的沉默,对于忆t来讲,就是最好的回复。只有半秒钟的停顿,10岁男孩的声音便再次响起:“cha一s,拥有同时掌控光c暗两种力量的能力,这是你们所熟知的。可是,如果将这种能力表达得更现实点儿,那就成了:cha一s可以随时c随意地控制出现在四周的光c暗力量。” 一句话,仿佛让听者——聂阳c关可儿意识到了什么。他们瞪了一下眼,表情和惊恐只差了一步,好像忆t所说的话,让二人联想到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虽然聂阳c关可儿看不见忆t,但是后者却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他们,包括那些浮现在脸上的表情。然而忆t此时没有在意二人脸上的表情,在不出现明显停顿的情况下,他继续说着:“cha一s继承者如果想成功释放自身的cha一s力量,有时需要光c暗的配合。‘配合’,只是为了听上去舒服,如果揭开‘配合’这个外表的面纱,那么释放cha一s力量真正所需的,便是光c暗这两种力量本身,虽然cha一s是由光c暗的互相接触,产生的第三种力量。”说到这儿,忆t暂停了两三秒,好像是在给听者时间,以此来消化c理解自己所说的内容。 如果阿奇此刻能了解到翅膀外面(那黑色c相互合起的翅膀,现在就好似一个密封的空间,将他与外界隔离。就算阿奇这时候没有处于沉睡状态,他也不可能单靠听觉和视觉,得知翅膀外发生的事情)的世界,那他首先注意到的,就一定是面前这两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人,因为他们这时都处在沉思的状态,尽管二人的外表完全不同。 由于只是让聂阳c关可儿理解自己话语的意思,所以忆t没有等他们二人思考出个所以然,便继续了自己未说完的话:“我刚才说了‘有时’,就是在表明:并不是每个cha一s继承者,在释放力量的时候,都需要光c暗的力量。可是,我眼前的这个cha一s继承者,明显不属于这类。 “虽然我先前说过:利用光c暗在cha一s体表的相互接触,产生的存在时间极短c威力极大的cha一s力量,也可以促使cha一s的成功释放,但是这种方法与直接控制光c暗,并将其为自己所用,进而达到释放自身力量的释放方法相比,明显前种方法要困难得多,同时也危险得多。 “关于这一点,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可是,让我难以理解c甚至不可思议的,是当我向他说出后一种简单,并且成功的几率几乎是百分之百的方法时,这个名为‘古奇’的继承者居然拒绝了。不仅如此,他最后甚至利用cha一s可以掌控光c暗的特性,暗中促使你们各自的光c暗力量进行接触,并最终让第三种力量——cha一s闪现。这就是你为什么会在当时,感觉有人站在一旁的原因。这个人,实际上就是cha一s继承者——古奇。” 察觉出聂阳脸上一闪而过的恍然大悟,忆t在不对此动声色的前提下,继续着话语:“他没有说明具体的原因,但是我在这之后想到了一点:作为cha一s继承者的古奇,很看重你们两个。可是,为什么?这就是我对你们产生兴趣的原因。能解释一下吗?”话说到这种程度,作为听者的聂阳c关可儿显然已经明白忆t为什么感觉自己的想法可笑了。 他之所以会忍住笑意,直到聂阳发问,才笑出声音,完全是为了延缓他们二人为此感到难堪的时间。 忆t当时c甚至直到现在所扮演的角色,就好比一个不会被人发觉的摄像头,它记录的事情,正是一个人为另一个人付出了很多,而这个人却缘于不符实际的猜想,或者根本就是毫不知情,没有对前者作出相应的回复,导致两人出现诸多误会,直致关系断裂。唯一的不同,是这个“摄像头”是具有思想的c人的思想。不然它又怎会为后者感到可笑? 大脑的深度思考,没有影响聂阳c关可儿的听觉。忆t下面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记在他们两人的大脑,包括最后那个问题。 “我有两个不怎么明白的地方。”聂阳说,无论是语气,还是眼睛所看的方向,都没有明显的改变,“可以说一下吗?” “我想到了‘交易’一词。”忆t说,“是我想多了?还是” 聂阳皱了皱眉,虽然脸上的表情很容易使人想到“不耐烦”这种此刻应当出现的情绪,但是他在回复时,所用的语气里却没有这种情绪:“这是现实情况,你可以拒绝。” 这次,忆t陷入了沉默,不常见的沉默。这种情况的产生,表示他正处于思考状态。 “虽然你没有说明,”历时约为5秒的寂静过后,忆t的话音再次响起,“可是我能想到:如果我拒绝,你也会告诉我,我想知道的答案。” 聂阳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待忆t话音落下,他立刻给予了回复:“这是一个无奈的决定,不是吗?” “我也有同感。”忆t说,“好吧!既然说明了,而我又最不习惯自己或者看着他人做些没有回报的事,那么我同意,给你想知道的答案。让你先说吧,毕竟我是这里的‘主人’,你是来客。” 聂阳应了一声,语气不变地说出了不明白的两点:“首先是你刚刚说你对他说出了后一种释放方法,可是他最后拒绝了。” 得到忆t肯定的应答,聂阳接下来说出了自己不解的地方:“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要对阿奇说这些?”历时极短的停顿,聂阳明确感受到了忆t一时的惊愕。 过后,后者给出了这样一种答复:“按他当时的话我这是在引诱他。”没有等聂阳作出反应,忆t便一笑了之,“尽管这是他的原意,可我的重复却是纯粹的玩笑。其实原因很简单,我是站在他的角度,给了他一个最简单有效的释放方法。我知道,对于你们来说,这种方法的执行,不可能是一件好事,典型的‘百害无一利’。但是对于cha一s,这无疑是一种‘百利无一害’的方法。不过可惜,他最终也没有选择它。” 聂阳没有理会忆t最后通过话音表现出来的可惜。他此时的沉默和那张严肃起来的脸,无一不在表明着聂阳对这种方法的难以理解。然而与此同时,他心中却另外产生了一种对古奇个人的看法。 关可儿通过聂阳这时候瞥着前方的眼神,看出了他因为忆t的回答,已经对阿奇有了较深的认识。那是一种类似“刮目相看”的认识,虽然聂阳并没有将这种认识过多的表现在眼神里。 收回眼睛,聂阳抬脸便望了望颜色正常的夜空,说出了自己第二个不明白的地方:“然后就是,你刚才的那些话,是你自己想说的,还是他暗示你说的?” “按照我的观察,”忆t说,和先前大多数情况一样,在回答之前,他没有进行明显的思考,“他好像并没有那个兴趣让你们知道这事情。对你们说出这件事,完全是我的原因,是我想知道作为cha一s继承者的古奇,为什么会在想都不想的情况下,选择危险度数极高c成功率还很低的释放方式。” “也许他这个年龄阶段的人,在选择事情完成方法的时候,都想用那些具有挑战的方法,以此来挑战一下自己?”关可儿忽然这么说道,语气里存在着很大的玩笑成分。 “但是他当时的语气很轻松,也很慎重,”忆t说,话音仍然带着那种不可消失的幼稚,“完全没有接受挑战时的兴奋。” 聂阳此时的沉默,引来的是关可儿的好奇。 她先是在这种心理驱使下看着聂阳,而后面带微笑地问:“阳怎么不说话了,是想到了什么?”随着话音落下,关可儿随即看到了聂阳移来的右眼。然而,当她准备聆听聂阳的话语时,后者却忽然让目光转向了前方。几乎是在惊讶与疑惑涌上心头的同一时间,关可儿的左眼最先察觉到来自前方的,骤起的光芒。 正因为如此,她回看向前,也把一直集中在聂阳身上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光芒的源头——阿奇身上。可是,当关可儿凭借快速的反应,让双眼以同样的速度看向前方的时候,亮度猛然增强的光芒却让她不得不在眯上眼睛c侧过头的同时,抬手将手背挡在眼前。 关可儿此刻是知道一点的:骤起的光芒不是和自身衣装一样的白色,也不是与聂阳相同的黑色,而是从未见过的灰色,正如第三种力量——cha一s,关可儿只是知道有这么一种力量存在,却从未真正见识过。 “他没有想挑战自己,至于是不是看重我们两个,我现在还不能确定。”聂阳忽然响起的话语,是关可儿暂时忽略面前刺眼亮光c侧眼将目光转向他的唯一原因,“我现在能确定的,是阿奇选择那种释放方式,除了是因为他个人的处事习惯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考虑到了以后的生活,以及如果不怎么做,自己会遇到的那些很难解决c甚至无法解决的事。 “如果想的不错,他当时应该还意识到了:采取后一种方法,自己释放力量的目的可以快速达成,但是我们两个就有可能成为废人。假如真是这样,那还不如选择另一种方法。后一种方法虽然对自己有利,但是对于我和可儿来说,却没有好处,况且结果永远单一,不会出现第二种。真到了那个时候,他自己释放了cha一sc获得了强大的力量,我们两个却概率成了废人,那他即将面临的境况就是孤立的。 “也许是深知无论自身力量多么强大,在孤立面前,都不值一提,因为‘双拳难敌四手’。后一种方式带来的结果是这样,前一种方法却完全不同。虽然成功率很低,危险性又很高,可是这些自己都是可以控制的。如果自己在执行过程中不出错,最后成功了,那么对自己,对他人,都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说得不好听点儿,按方法执行过程中自己出现了错误,先不说能不能从头再来,就说阿奇自己和我们两人因为cha一同倒地,不死即伤,其他人又能说些什么?只能尽力援救,不可能出现第二种对待方式。况且,这‘第二种对待方式’又是什么?所以说,他的这种选择并非难以理解,也不是缘于一时脑热,而是深思熟虑的结果。”直到最后一个字音消失,关可儿才注意到聂阳眼眶里的眼球,从他开始说话到现在,就没有出现一丝转动,始终盯着前方随着黑色翅膀的缓缓张开,不断扩大的光芒源头,像根本感觉不到刺眼似的。 灰色光芒的源头因为黑色翅膀的不断张开,而持续扩大,其照射面的形态和面积也由此从窄窄的一条竖线,增加至外宽内窄的扇形,并最终形成全方位的圆形,光芒的散射,使光芒源头此刻如同一颗掉落在地c本身自带极亮光芒的星星。 对于关可儿,她此时已无暇顾及面前这身后有着一双黑色翅膀的“星星”是怎么回事c是否有事。因为关可儿现在唯一关心的,是聂阳的眼睛,它们已经盯着那灰色亮光看了足足有20秒的时间,从他开始开口说话,到话音消失后的现在。 关可儿关注的是聂阳的眼睛,而忽略了他说出口的话。当然,被忽略的还有张开翅膀的阿奇,尽管他现在被光芒包围,根本看不出他此刻真正的模样。可是,与关可儿正好相反,看不见身影的忆t这时候所注意的,却是聂阳那近似自语的话,其次,便是整体形态与星星无异的阿奇。只是在忆t看来,前者使人想起“小巧”,而后者则让人想到“粗大”,说得好听些,那应该是“大气”。 “如果正如你所说,古奇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做出的选择,那么”话说到这里的忆t出现了历时只有1秒的停顿,从他所用的语气可以得知:忆t在思考下面的话是否准确,“对待此事的我,是不是显得很肤浅?”语句开头,就已经表明了忆t此刻话的对象,是聂阳。 然而,最先使后者作出反应的,却是关可儿。因为她在忆t那10岁孩童的话音响起时,抬起了左手,并且在手掌自然展开c五指并拢的前提下,缓缓挡在聂阳眼前,手掌与双眼之间的距离大约为5厘米。至于聂阳的反应,其实很简单,他只是眨了一下眼,然后扭头看向了关可儿。 虽然先开始聂阳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不解,可是当左右眼球分别映出关可儿那因为自己的注视,而略带笑意的脸庞时,聂阳顿时明白了她这么做的目的。没有等聂阳开口,关可儿便率先问道:“阳怎么了?不觉得那光芒很刺眼吗?” 聂阳垂了一下眼帘,随后微笑笑,回说:“没什么。只是在想事情,所以没怎么注意。” 关可儿收回左手,脸上随即显露出不满的表情:“真是的,你到底在想什么啊?那么刺眼的光芒居然感觉不到。” “还不是因为他。”聂阳抬手指了一指面前光芒的源头——阿奇,“毕竟忆t先告诉了我们问题的答案,等下解答他可能有的提问,就当是对他的回报吧。你放心好了,看看亮光而已,不会出什么事的。”语气的平静,使得三句话听上去真真切切,让人完全想不到“谎言”一词。 然而关可儿却想在最后说一句:“都看了那么长时间,你叫我怎么能放心?”她最终也没能真正把这句话说出口,其主要原因就是聂阳在此之前,语气稍重地补充了一句:“怎么,你不相信我说的话么?” 单从话语内容就可以看出,聂阳在关可儿开口之前,便已经看出了她还有话要说,只是和先前情况不同,她要说的话,都是无关紧要的。 听到聂阳那么问自己,关可儿怔了一下。利用自己发怔的时间,她进行了短暂的思考。最后,关可儿轻摇了摇头,在不满的表情消退同时,她的话音也降低了很多:“我只是担心你的眼睛。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明白了。”语毕,两人相视一笑,唯一的不同,就是关可儿的笑容稍显难堪,而聂阳的微笑则很显轻松。 “善于等待的人,会得到意料之外的收获。”这本来是阿奇世界里,一部电视剧里的台词,然而此刻放在忆t身上,再合适不过了,虽然每次等待并不是百分百得到“意料之外的收获”。 而之所以说“台词放在忆t身上再合适不过”,是因为聂阳c关可儿在对话的时候,忆t并没有因为自己是最先提出问题的人,就从中插嘴。 他那个时候好像一个听话的孩子,在一旁聆听“父母”之间的谈话,如果忆t真是一个孩子的话。 聂阳再次抬眼望了望头顶那片因为光芒的骤起,已不再那么漆黑的夜空,语气依旧平静地说:“一般能说自己肤浅的人,他本身就已经不算肤浅了。” “哦?是么。”忆t说,好像完全忘记了他与聂阳之间的对话,相隔了约有一分钟的时间,“你这是在安慰我?” 聂阳轻翘了翘右嘴角,样子很像是听到了一个意料之内的回答,从而展露出的“不出所料”的微笑:“按照你的话,‘这只是实话实说。’” “明白了。”忆t回道,语气让听者想到了“释怀”一词。 停顿时间的拉长,是聂阳c乃至关可儿,以为忆t已经语毕的主要原因。可是,就在两人准备将注意力转向前面的“发光体”时,那个10岁男孩的话音再次响起,使得聂阳c关可儿在同一时间内,打消了自己之前的想法——忆t已经说完了。 “又一位cha一s继承者释放了自身的力量。”这是忆t的一句自语,同时也可以使人想到:他此时已将注意力转向了阿奇,尽管被灰色光芒包裹全身的他,依旧看不出本来的面貌。然而,就是这么一句自语,让聂阳c关可儿在最后一个字音落下的时候,意识到了两个不同的想法。 “他好像很为阿奇能够成功释放cha一s,感到欣慰啊?”很明显,关可儿之所以会产生这种想法,主要是因为忆t所用的语气。 与她产生想法的时间同步,但聂阳想到的却是这个字:“又?”疑问的语气,是他不怎么理解,或者不是那么肯定其中涵义的最好证明。 两人因为同一句话,在同一时间产生的不同想法,不仅说明了聂阳c关可儿观察事物角度的不同,还很好的表明了两人思考事物的方式以及性格上的大相径庭。 关可儿的想法已经全部显示在了脑海里,加上她的那思想只是一种观点,并且还是一种虽不能说十分肯定,但也是百分之八十肯定的观点,所以关可儿这次不需要用嘴表达什么。 可是,聂阳注意的是忆t话里的内容,包含话语另一层的意思。尽管他已经想到了八九分,但这毕竟只是自己的猜测,是与不是,聂阳还需要忆t的证实,才能肯定这种猜测。 正因为是这样,一向口齿伶俐的关可儿,此刻紧闭双唇,看不出一点儿能说会道的意思;而一向以沉默示人的聂阳,在忆t话音落下的两秒以后,忽然张嘴这么问道:“听你话里的意思,你好像不止见过阿奇这么一个cha一s继承者。哦,我的意思是:我生活了18年,这也是第二次见到cha一s释放自身的力量。如果让我说,我也只能说:这是我第二次见到cha一s释放力量。而你刚刚却用了一个‘又’。按照我的理解,只有同一件事重复三次以上,才能用‘又’字表达。你难道先后见过4位cha一s继承者?” 忆t没有回答,选择了沉默。 回转脸庞的聂阳看着关可儿,后者则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这么一句话:他为什么没有回答? 无奈的笑容闪过了关可儿的脸颊,也促使她轻轻抖了抖肩膀,表达出了自己的观点:我也不清楚。 “我是不是提了一个私人问题?”聂阳没有让眼球出现移动,在眼神平静看着关可儿的同时,语气和先前相比,没有出现丝毫改变。 “是不是私人问题,只有忆t才能决定。不过”关可儿说,认真的语气非但没有体现出她对这件事情的关心,反而让听者聂阳感觉到了一种玩笑的意味,“阳现在比以前更善于开口讲话,倒是我能决定的。你看你自从来到这个镜子里的世界,说的话比我还多。”说到最后,关可儿让责备时应有的表情浮现在了脸上。只是这种“责备”的表情里,包含着一种欣喜的微笑。 也正因为如此,聂阳轻翘了一下嘴角,回以了一个可以察觉出“抱歉”的微笑。之后,他这么说:“也不能怨我吧?谁让暗力量的来源,是生物的负面情绪与性格。”玩笑的对话,到此结束的唯一原因,就是前方光芒的骤然消退。 至于忆t为什么选择了沉默,两人现在看来,答案已不是那么重要了。 就在关可儿利用眼球的移动,看清站在自己面前c相距在1米以上的c由第三种力量——cha一s产生的骑士时,她突然回想起了光芒持续的时间。“也就”关可儿想,“两三分钟吧。” 灰色的光芒由弱转强c范围由小变大的照亮漆黑的夜空,在这个过程中,阿奇并没有从沉睡中苏醒。直到光芒快速消退c那件无论四肢,还是身躯;无论身前,还是身后,都以对称的形式,印有黑c白c灰三色螺旋花纹的盔甲,好似揭开光芒的面纱,出现在聂阳c关可儿,以及忆t的眼中。思想沉睡了大约10分钟的阿奇,缓缓睁开了双眼。 不患有近视c远视的眼睛,是阿奇开启眼帘的同一时间,便看清了聂阳c关可儿的主要c也是唯一的原因。他没有出现丝毫睡醒时的迷糊感,思想随着眼睛的睁开,瞬间恢复到了正常。 看到面前的两人安然无恙,阿奇想向他们展露笑脸,可是却在这种想法产生之后,注意到了聂阳c关可儿脸上一致的惊讶表情。 阿奇皱了一下眉,开口想询问他们惊讶的原因:“你们”语句未完,作为提问者的阿奇猛然感觉到了全身的异样。 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如果一定要说,那便只有“力量”这个词语最能代表这种异样的感觉。然而,按照阿奇个人的感觉,这种力量感并非是由一般的力量所产生。它好比给了盲人一双正常c明亮的眼睛;让失聪的人重新听见来自世界的各种声音,使人感觉自己可以做到任何事情,无论这些事情有多么困难。 “是错觉吗?”阿奇想着,右手竟不自觉抬了起来。然而当眼睛进入垂视状态c那只从感觉上看,和先前没有什么区别的右手,映在眼球上一瞬,惊愕立即占据了他的心扉。同时,阿奇在心里惊道:“这是!” 手的大小并没有出现明显变化,和原来一样,但是戴在手上的那一只金属手套以及覆盖了整条手臂,乃至全身的金属盔甲,却是阿奇感到无比惊愕的主要原因。 盔甲的底色为灰,和光c暗都不相同。但是前者与后两者的最大区别,莫过于那些印在盔甲任意部位上的螺旋图案。单从右手臂外侧c右手心里的螺旋图案,阿奇便可以在第一时间得知:这不是简单的螺旋,而是由黑c白c灰三色粗线条组成的复合螺旋。 由于每个螺旋里的三色分布非常均匀,所以盔甲上面的每一个螺旋图案都被均匀的分成了三等份。其中,以手心手背c胸前c脚面上的螺旋最为明显。 惊愕之余,阿奇产生了对自己现在样子的好奇。双速而仔细地审视着眼睛能看到的身体部位,最终,他将目光重新锁定在了没有垂下的右手上。阿奇转了一下手,当看见手背上的那个和手心相同的螺旋图案后,他放下了手臂。 “我已经不知道我这时候是应该高兴?还应该是伤心了。”完全忽略了聂阳c关可儿此时的心情,阿奇直截了当地表达了自己在看到身上这件虽然不能说是五彩斑斓,但足以令人眼花缭乱的盔甲后,产生的感想。 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后关可儿首先回道:“既然不知道,那阿奇不妨以平常的心态去对待,就像我第一次成功释放光力量那样。”听着她的回复,阿奇却突然想起了身后那双黑色的“天鹅翅膀”。 利用关可儿说话的时间,他扭头斜视着那本不应该出现在那里的翅膀。很巧合,当关可儿话音落下的时候,阿奇忽然小声这么自语道:“不知道这翅膀是不是摆设。”话音的降低,是关可儿没有听清他所说内容的主要原因;眼睛盯着身后,而此时与阿奇进行对话的自己,却站在对面,是关可儿不确定阿奇是否听见自己话语的唯一原因。 “你说什么?”关可儿问,看着他的眼神因为话语的出口,而显得很是疑惑。大脑即将进入思考状态的阿奇,被关可儿的这一问,给彻底惊醒了。他快速回过头,对方也在同一时间察觉到了阿奇内心的惊讶。 “我是不是声音过高了?”关可儿略显小心地问,“也不对啊!我并没有把话音提高呀!”语句结束,她那因为回想刚刚的话语,而垂了一下c后又抬起的眼睛里,浮现出了一丝无辜。当然,眼神里更多的还是对阿奇如此强烈的反应,感到的不解。 快速从惊讶中解脱出来的思想,是阿奇在关可儿说完最后一句话的两秒钟以后,便给予解释的唯一c也是最主要的原因。 “不!不是因为你。”想在尽量短的时间里解释清楚,他的语速明显急促起来,“是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所以”最后的语速逐渐平缓,音量也在逐步降低,让接受解释的关可儿觉察出阿奇已经知道了错误的所在,并且愿意接受指责。 “你的解释很及时。”话音的转变,让阿奇一怔。与此同时,关可儿也将目光转向了右边。用不着多想,此刻回复阿奇的不是关可儿,而是她右边c不觉处在观看状态的聂阳。 他没有在意关可儿略显惊讶的眼神,接着向阿奇表达自己未表达完整的话:“虽然你现在释放了cha一s,但是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可儿恐怕又能看到我第一次遇见你时的那种状况了。”语毕,聂阳扭头看了看关可儿,眼神略显调皮。 和关可儿一样,阿奇没有注意聂阳说罢以后的举动,因为他的思想已经被聂阳最后所说的那种“状况”吸引。 阿奇当然记得自己第一次遇见聂阳时,发生的事情。 “又想把我打晕?”他这样想着,尽管语句在脑海中响起的时候,语气有些玩笑的意思。 “有兴趣试试吗?”虽然阿奇感觉自己在说出这句明显带有挑衅意味的话时,脸上已经显露出了开玩笑时的笑容,但是真正看到聂阳的反应,他脸上的笑容却出现了僵硬。因为阿奇看到的,是一张严肃中带着一丝惊讶的脸,完全不是听到玩笑话时,应该有的表情,那种一笑了之c毫不在意的表情。 “你”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阿奇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脸,“能看见我的脸吗?”小心翼翼,是此刻主要的说话语气,但是阿奇却在自己说完最后一个字时,注意到了自己伸出的右手食指。 聂阳再一次与关可儿对视,后者也在同一时间里用眼神给予了回应。他们都通过对方直视自己的双眼,看到了和自己所表达的,相同的东西——对阿奇刚刚说出来的那些话,感到强烈的不解。 “他”聂阳最先开了口,话音降到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程度,“没事儿吧?” “应该没有。”关可儿肯定道,话音的高低和聂阳近乎一致。 “那他现在怎么前言不搭后语的?你能听懂他说的意思吗?”见聂阳这么问,关可儿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这时候好像在注视自己右手食指的阿奇,笑道:“怎么,阳难道听不懂阿奇的意思?” “听倒是能听懂,但是”聂阳瞥了一眼阿奇,话的语气让人很容易联想到“赌气”一词,“他的这种说话方式让我很不舒服。什么前面问我‘有没有兴趣试试’,后面又问我‘能不能看见他的脸’。他没有学过语言么,哪有正常人这么提问的?” 见聂阳“演戏”演得有些过头,关可儿直接地表达了自己的观点:“阳这么说就有点儿假了。是真的不明白其中的原因?”察觉到她的眼神里浮现出了质问的神情,聂阳微微一笑,无论是脸上的表情,还是整体的气质,都在瞬间回到了原有的状态。 前后两者的反差,足以让人想起“大智若愚,大巧若拙”。 “既然可儿能看出我刚才是在故意装装作不明白,”聂阳平静的语气再次显露,只是这次听上去已不觉寒冷,而是有种“他其实熟知一切”的意味,“那么可儿是不是已经想到了‘其中的原因’?” “阳觉得呢?” 聂阳没有多想,待关可儿语毕,他立刻回道:“肯定是。” “这么肯定?”关可儿问,但是见聂阳这时候已经没有兴趣继续开玩笑,关可儿轻摆了一下手,像是决定公布谜底,“哎,不绕弯了。你说的没错儿,我确实想到了其中的原因。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是阿奇现在还适应不了盔甲的封闭性,还在以没有盔甲时的表达方式,向他人表达自己的所想。 “就像刚刚,如果我想的不错,他在说完最后第二句话时,脸上其实已经显露出了笑容,并以此来表示自己只是在开玩笑。可惜,他忘了:盔甲覆盖了全身,现在的自己,无论做出什么样的表情,其他人都是看不到的。” “很全面的观点。”聂阳点了点头,赞道。 “也没有什么啦。”关可儿谦虚地说,“只不过我当时释放光力量的时候也是这样,我只是说出了自己当时的感受而已。” “虽然是这样,”聂阳的若有所思,让第一时间察觉到这一点的关可儿顿时严肃了,“但是我想到了另外一点。还记得我先前说的那件事吗?我第一次遇见的cha一s继承者,那个男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无意义之事 瞬间的回想,是关可儿在聂阳话音落下后的半秒钟时间里,想到了他指的那件事情。 看到关可儿那心领神会地点头,聂阳语气不变地接上了话语:“尽管阿奇的释放和那男人之间存在着差别,但大体上还是相同的。可是,最令我想不通的,是阿奇释放以后,为什么没有像那个男人那样,在cha一s力量的作用下,去完成一件自己一直想要完成的事情,反而释放完毕之后,和释放前的一样,没有任何举动?除了多出来的那身盔甲。” 经过五秒的思考,关可儿给出了这样一个答复:“也许,每个cha一s都有自己独特的释放方式?你小时候见到的cha一s继承者在成功释放自身力量之后,完成了一件之前想要完成的事,并不能代表阿奇就会像他那样啊!或许,你父亲当时对你说的那种观点本来就是错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也还好。”聂阳说,他的忽略,在一定程度上表明:聂阳没有怪罪关可儿对自己父亲观点的质疑,“可是可儿,如果不是这样,而是阿奇本身出现问题,那会怎么样?”最后语气的突然加重,使关可儿明显感觉出了聂阳的担心。 “你是说”说着话,关可儿回看向了阿奇。也就是因为这样,她看到了对方已经放下的右手。而他的脸,此刻正对着自己。 关可儿轻轻皱了皱眉,对自己未说完的话给予了补充:“不会吧?”话音没有丝毫提高,依旧只能让身旁的聂阳听到。 如果阿奇刚才是被手心里的复合螺旋吸引,那么他此时所注意的,便是同样被盔甲覆盖,但上面却没有螺旋图案c纯粹是灰中带白(白中带灰也许更准确些)的手指。准备地说,那是右手的食指。 虽然在自己的世界里,阿奇的功课就已经占据了他的绝大部分时间,但是这并没有促使阿奇养成不剪指甲的坏习惯。 按他自己的感觉,指甲长了,做什么事情都会不舒服。为此,阿奇总能在那些短暂宝贵的休息时间里,抽出几分钟的时间,来修整自己那数量达到20的指甲。 其中,他最常抽出的时间,便是在卫生间的时候。 其次,就是睡觉之前。至于为什么是20个指甲,那是因为里面还包括了脚趾甲。作为最接近地面的人体部位,阿奇都不会放过,那么每天必需c“比生命还要重要”的手指甲,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它们肆意长大。然而,就是有这样习惯的阿奇,却在这时候看到了自己右手的食指,长出了尖利的“指甲”,虽然他自己也清楚:那并非真正的指甲,而是所戴手套的指端,尖利的指端。 “这可真是讽刺!”阿奇想,“从来不会让指甲超过手指指端两毫米的古奇,居然会”思想最后,他以浮现在脸上的,无奈的冷笑,代替了话语最后没有表达出来的部分。 阿奇轻握了一下右手,当盔甲的硬度通过指尖,传达给大脑的时候,他紧紧皱了皱眉,心里这样想道:“能感觉到硬度,却感觉不到重量的盔甲?真是难出乎意料,竟然会有这种盔甲。是什么材质的?不锈钢?还是钛合金?”很显然,阿奇最后想到的是“难以置信”。然而,基于这个词表达的意思和自己的真实想法有些出入,他才临时换成了“出乎意料”。 尽管关于盔甲是什么材质的猜想很认真,可阿奇最后却没有去印证这些猜想是否真的准确。 其原因,就是他在自己的这些猜想结束以后,想到了这些:“哎!管它是什么材质的,又不是真实的,只是一种体现而已。不过,这真的很轻欸,穿在身上根本感觉不到重量,和穿上这身盔甲之前的一样。”后两句话显现的同时,阿奇放下了右手,并再次体会周身对重量的感受。待真正感觉不到盔甲的重量,他抬眼将注意力转向了前方。 出于礼貌,阿奇在看到聂阳c关可儿正在对话的时候,并没有马上打断他们,而是静静地看着他们,直到关可儿首先发现了自己。 见关可儿的目光转移到了前方,聂阳随即停止了话语。也就是在他将眼球转向前方的同一时间内,两个男孩的耳旁响起了关可儿的提问:“你好像想通了很多事?” 阿奇一愣,随后轻轻摇了摇头,不乏严肃地纠正道:“不是‘想通了’,是‘忽略了很多’。” “哦?”关可儿惊讶于他的这种回答,同时也对阿奇的这种回答很感兴趣,“‘忽略了很多’?能说说都忽略了什么吗?” “乐意奉告。”阿奇说,与此同时,他抬起左手,向上伸出了食指,“第一,盔甲的重量——因为我实在感觉不到。第二,”最后一个字音的响起,阿奇在食指芐移动的前提下,伸出了中指,“盔甲的材质。虽然我想到了一些用于制作盔甲的金属材料,但你们曾经对我提起的那点,让我没有继续对此进行猜测。你们说过:‘盔甲,并非真实存在的,它只是力量的体现。’” 看到关可儿代表认同的点头,阿奇说出了第三点。当然了,在说之前,他首先伸出了无名指:“再者就是,在你发觉到我之前的,我产生了接受这身盔甲的想法。换句话说,我放弃了之前我对这身虚构盔甲的偏见想法。因为在我原来所处的世界里,按照现在的时代,这身花纹奇特的盔甲只会被当做文物,或者收藏品,摆放在博物馆里,供人观赏,不可能像我这样,发挥它应有的作用。哦!” 想起自己说了几个恐怕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词语,阿奇急忙给予了解释,“文物是指那些具有文化价值的物品,一般指那些使用时间距离现在遥远c整体非常脆弱的物品。收藏品和博物馆嗯” 利用他思考怎样更好解释词语的短暂时间,关可儿自然地笑道:“这三个名词我们都知道意思,所以阿奇不需要对此进行解释。”听她这么说,阿奇移眼看了看聂阳。 后者轻轻点头,阿奇轻略显尴尬地笑笑:“都知道啊?那就好。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是不是用‘很多’来概括这三点,有点儿不相符?只有这短短的三点。” “说话而已。”关可儿回道,“又不是写作,像这类小错误,不会引起人注意。”在她说话的过程中,阿奇放下了左手。 待得到关可儿全部的回复以后,阿奇应了一声,以此来表示自己听懂c并且认同她所说的话。值得注意的是,在回应完关可儿之后,阿奇瞟了一眼左前方的聂阳。对方面露不怎么明显的无所谓,是他随后认定聂阳没什么异议的唯一原因。 经过历时几秒c莫名的静寂,阿奇突然听见从自己开口说话到现在,一直处在观看状态的聂阳提出了这么一个问题:“你注意到的事就只有这些?”平静到令人感到寒冷的语气,已提不起阿奇的任何兴趣。 只需简单的一想,他就可以得知:聂阳是在告诉自己,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没有意识到。 阿奇垂了一下眼,这个细微的举动在很大程度上表明:他已经在寻找聂阳所指的那件“重要的事情”。大脑思维快速而短暂的运转,是阿奇能在聂阳话音落下后的3秒,就想到了他暗示的那件事情的主要原因。 “我记得你前面说过,”阿奇看着聂阳,语气近似自语,“你小时见到的那个cha一s继承者,在成功释放cha一s力量以后,用手指在地上画了一个可以用‘复杂’来形容的迷宫。” 看到对方略显满意的点头,阿奇先开始的不确定,在此已完全消散。他轻呼了一口气,话语也变得轻松:“按你父亲当时给出的解释:cha一s继承者在成功c且完全释放自身的力量以后,会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完成一件自己先前一直想要完成的事情。同样是cha一s继承者,同样释放了自身的力量,我却没有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去完成一件想要完成,但由于种种原因,没有完成的事情。”语句最后,阿奇的语气里出现了不解的成分,对自己刚刚想到的这件事的不解。 见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聂阳在阿奇语毕以后,这么回道:“既然明白了,那么多余的话我想我不用再去重复了。现在我只想问一句:释放成功的你,现在有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比方说,听到了什么声音;身体某个部分的异样感觉。” “‘不对的地方啊’?嗯”忽略聂阳前面的话,阿奇单对他的这句话进行了回想和思考。 双眼自然地眨动了三次,在准备眨动第四次的时候,聂阳得到了阿奇的回复:“没有,我没有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在我睁开眼c看到你们两个的时候,我的思想就回到了清醒状态,完全没有睡醒以后的朦胧感”第一句话和第二句话的前大半个部分没有什么值得人注意的地方,至少聂阳c关可儿在听到这些话时,没有显露出异样的表情。 然而,在听到阿奇结尾的话语时,他们二人却赫然表现出了惊讶,好像这句结尾代表了什么重大事件。 注意聂阳c关可儿在同一时间的扭头相互对视,且是眼带吃惊的相互对视,阿奇不禁一愣,随后稍显小心地问道:“怎么感觉你们很吃惊啊?难道我的话有什么问题?”话说到一半,他的眼球便已经开始在二人之间来回转动着,好像聂阳c关可儿此时做出的任意一个表情和举动,都和他们为什么会惊讶有关,都能让一时注视他们的阿奇联想到问题的答案。 “你”回看的关可儿说出这个字后,便垂眼进行了一次和眨眼所用的时间差不多的思考,“你后一句话的结尾,是比喻,还是具体情况?” “‘后一句话的结尾’?”阿奇小声重复着她的这半句话,同时他也在回想关可儿所指的那个结尾,“你是说那句啊!嗯当然是实情了。我先开始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那种感觉真的很舒服。你可以想象到吧?舒服的感觉持续时间久了,会使人慢慢进入梦乡。我当时就是这种情况。”随着语句的结束,关可儿也逐渐从怔住的状态里解脱。 至于她为什么会发怔,简单来说,还是因为阿奇的解释。 “也没有什么。”关可儿笑道,只是笑容有些尴尬,“主要是听你说什么‘睡醒以后的朦胧’。在我们眼中,阿奇刚才只是闭上了双眼,没想到你当时其实是处在睡眠的状态里。”说到最后,关可儿瞟了一眼身旁的聂阳。后者在此时点了一下头,但却不是对关可儿,而是对前面身穿灰色c上布螺旋花纹盔甲的阿奇。 “哦,这样啊”话音落下,阿奇轻地一点脑袋。他这次没有因为话语的过长停顿,使得气氛进入莫名的静寂。 待聂阳c关可儿明确自己的回复,阿奇接着说道:“关于我为什么没有像聂阳小时候见到的继承者那样,释放力量以后,去完成一件没有完成的事情,你们是怎么看的?”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阿奇看见二人幅度一致的皱眉。就在他准备给聂阳c关可儿时间,让他们和自己一同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聂阳突然这么回道:“我怀疑是你自身的问题。因为你没有完全释放cha一s力量。” 阿奇一怔,随后就看向关可儿。很明显,他是在问关可儿:你也是这么想的? 令阿奇暗自欣喜的是,她摇了摇头,然后向自己表达了一个和聂阳不同的观点:“不,我不这么认为。如果单凭一个继承者,就认定所有cha一s继承者都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过于偏见了?我的观点是:阳小时候遇见的那个继承者,他在释放过后的举动,阿奇不一定要去重复。也就是说,那个cha一s继承者释放成功以后,完成了一件之前没有完成的事情,阿奇释放成功以后,不一定像他那样:也去完成一件先前没有完成的事。”话音消失,严肃的表情成了三人此刻面部的主导,因为除了这种神色,其他任何都不怎么适合当前的状况。 一个人严肃起来的时候,那么这个人接下来要做的,不外乎两种:一c张嘴说话,并且无论说出什么话,都不会让听者想到“笑”这个字;二c就是他会静下来,而且不是一般的静,是那种就算身旁落下一根针,也会听见声响的静。 阿奇c聂阳c关可儿现在的情况,就属于后一种——严肃成了他们面部表情的主导,而他们之间的气氛,则只能用“静”来形容。正因如此,夜风吹过树叶的时候,哗哗的树叶抖动声,清晰回响在耳旁。有这种感觉的不只是阿奇一人,还包括分别站在他左c右前方的聂阳c关可儿。 时间,仿佛在此刻慢了下来。产生这种错觉的阿奇,之所以会有这种感觉,其主要原因,就是在自己还没有明确怎样不对劲儿的时候,突然响起的那10岁孩童的话音:“在解答你们遇见的问题之前,我想先问一下:光的拥有者前后两次质疑你父亲的观点,为什么你没有一点儿不悦,甚至连反驳都没有?” 稚嫩的语调,在它刚刚响起的时候,作为听者的阿奇c聂阳c关可儿就已经在相同的时间里想到了它的主人——忆t。虽然他们都没有利用一时神色,表明自己已经知道是谁在说话,但他们三人没有一个在意了忆t的那种话语形式和语调,倒也是一个不用明确的事实。而关于这一点,可以从三人不变的严肃表情上,得到印证。 可是,没有在意,不代表没有注意和想到。阿奇就是在忆t说完第一句话的前半部分时,注意并想到了对方特殊的说话形式和语调。然而,他只是做到了这一步,接下来的那些在此时看来,可以用“无聊”形容的想法,阿奇没有让它们出现在脑海里。 和阿奇一样,聂阳c关可儿在忆t话音落下,就了解了他所说的全部意思。忆t话里的“你们”,指的是阿奇c聂阳c关可儿;“光的拥有者”单指关可儿一人;而“你父亲”和“你”,则指的是聂阳父亲——聂翔,以及聂阳本人。 然而知道了这些,并没有免除聂阳c关可儿在忆t话语结束后的对视。虽然他们二人这时的对视动作幅度很小,但已经在注意他们的阿奇,还是通过聂阳c关可儿眼球的移动,得知了他们这时候的迅速互看。 根据阿奇个人的理解,聂阳c关可儿此时是在利用眼神的交换,征求对方的意见。换句话说,聂阳通过眼神询问关可儿:能不能对他(忆t)提出的这个问题进行回答?而后者的回应则是肯定的,如果不是这样,那就没有聂阳下面的话了。 “根据cha一s所想的内容,来显示图像的忆t,居然会被这个问题困扰?”尽管聂阳回答的内容有些伤人,可是在阿奇听来,他的话语里没有丝毫嘲笑对方“知大不知小”的意思。 与忆t相仿,聂阳纯粹是因为想不明白,所以才提出的这个问题,尽管语句最后有着少许反问的味道。 忆t没有进行片刻的思考,待聂阳话音消失,他用自己特殊的语调回道:“你自己都说了我根据的是cha一s想到的内容,来显示相应的图像,你是cha一s吗?” 聂阳略微一愣,随后嘴角轻翘一下,就带着丝丝赞叹地说:“果然很会说话。好吧!问题的答案也不是什么值得隐瞒的。我之所以没有因为可儿对父亲观点的质疑,产生不悦和反驳,是因为我不会为了一个将近10年不见面的人,去对一个每天见面c且非常重要的人发脾气。我这样回答,你能理解?”听到聂阳最后的询问,忆t明显有些慌张。这一点,可以从他做出回答时的语气上得到印证:“哦,能!我能理解!” “那就好。”聂阳小声c好像自语地说了这么一句,过后扭头看向了关可儿。 “说‘发脾气’是不是有些不符实际啊?我怎么样,也不会因为这个,对你发脾气吧?”听见聂阳这么对自己说,关可儿微怔了一下。 随后,她脸带笑意地说:“让对方知道意思就可以了。你不用去计较这些。”聂阳稍带力度地垂了一下眼,以此代表了点头。只是他面前的阿奇在听到聂阳最后对关可儿说的那两句话时,脑袋里突然闪过了自己来到这里第一天时候的情况。 “当时的他,好像属于发脾气吧?”阿奇这样在心里说道,“不过那时的聂阳,是因为索克?对!就是因为他在聂阳耳旁的蛊惑,他才会变得那么敏感。可是,关可儿”想到这儿,阿奇让目光转向了右前方的女生,“她当时没有那么在意聂阳对自己的咆哮,还对我解释了那么多有点儿好奇他们以前经历的事情了。”话语在脑袋里进行到最后,阿奇意识到了自己现在所处的这个镜子里的世界以及那面镜子的效果。 觉察到阿奇愣愣地看着自己,关可儿正脸少显疑惑地望着他。注意到对方的目光,阿奇急忙回过神,并让眼睛从她的脸上移开。 “不好意思,”阿奇垂眼微笑着,“想到了一些事情。”得到关可儿理解地点头,阿奇才感觉自己放松了下来。只是,此前产生的想法却依然存在于脑海,久久挥之不去。 正如聂阳所说:忆t是依据cha一s继承者大脑里的内容,来显示真实度极高的4d图像的。换言之就是,只要忆t愿意,他可以随时利用自身的特殊能力,知道作为cha一s继承者的阿奇,出现在脑海的内容。就像刚刚,阿奇那种说简单点儿,就是“利用theirr一r一f一ry——记忆之镜,来获知聂阳c关可儿以前c从相识到相知的过程中,所经历的那些事情”的想法产生的时候,忆t是第二个知道这些内容的人,尽管他没有任何表现,阿奇也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见是自己说话的时候,忆t开始解释原本存在于现实空间里的三人,所遇到的问题:“其实暗之拥有者——聂阳,没有因为关可儿对自己父亲观点的质疑,产生不悦,这在我看来,是非常奇怪的。当然,这并不是因为他的这种反应不符合你们人的思想,而是不属于cha一s继承者的聂阳,居然知道cha一s不为多数人所知的特点。” 看到了阿奇三人脸上程度不一的迷茫,忆t在不改变语速的前提下,继续解释道:“我没有说错,这只是我刚才的想法。直到刚刚他给了我真正的原因,我才意识到:我先开始是高估他了。” 解释进行到这里,一种类似“恍然大悟”的表情,以虽然不是同一时间,但相隔时间却是极短的方式,相继浮现在聂阳c关可儿以及阿奇的脸上,尽管表情很淡,持续的时间也很短。 忆t没有用停顿,来表示自己注意到了他们脸上的表情。在完成自然的换气(如果可以看到忆t那张脸的话)以后,他继续自己的解释:“关于聂阳事先提起的那件事,我已经在当时听见了。当然,我不是偷听到的。因为我当时的情况,就好像cha一s站在你们面前听你们之间的对话一样:根本不需要偷听,就可以听到你们之间的对话。” 见三人没有因此显露出什么异样表情,忆t接着说:“他父亲说的不错,每一个cha一s继承者在成功释放自身的力量后,都会在cha一s力量的作用下,去完成一件之前没有完成的事情。但是,这种事情的发生需要一个前提——cha一s继承者本人,需要在成功释放力量之后,使用自身的cha一s力量。” 看见聂阳突显的说话冲动,忆t以不变的语气和语速,完美而自然的抢在了他的前面:“也许你们会问:聂阳当时并没有说自己见到那个男人使用了cha一s力量,你怎么知道他在释放过后,使用了这种力量?我对此给出的解释是:cha一s的力量并非只能用在摧毁其他物体c生物上,就像光c暗可以恢复破损的物体c治疗受伤的生物,cha一s除了也具有这些能力以外,更重要的是这种力量可以实现cha一s继承者绝大部分的,你们称之为“愿望”的思想内容。” “那岂不是成‘许愿树’了?”听到忆t最后说出来的话语,这句反问在阿奇的脑海里显现了出来。同时,他满眼不相信,并略带吃惊地让目光对准了面前的聂阳c关可儿。 虽然盔甲的存在,导致二人看不到阿奇的脸,但是站在他右前方的关可儿却通过阿奇此时的细小举动,看出了他这时候和自己一样——不怎么相信忆t这时候说出来的话。而这个细小的举动,就是他脑袋的抬起。 由于知道忆t没有解释完毕,所以聂阳此时只是抬了抬眼,以此来回应阿奇。但聂阳有一点是和刚才不同的,那就是他先开始突显的说话冲动。随着忆t所要表达意思的不断完整,聂阳的那种冲动也逐渐散去。直到忆t把他想要提出的问题,以自己的方式表达完毕,聂阳的注意力才集中在了他下面的解释上。 只有两秒多一点的停顿过后,忆t那10岁男孩的话音便再次响起:“从你们脸上的表情,我看得出来:你们不怎么相信我说的话。” “嗯”阿奇若有所思道,“也不是不怎么相信,只是‘可以实现绝大部分愿望’对我来说,还是有点儿难以接受。毕竟这种事情,我只在童话故事里见过。”时不时的话语停顿,在很大程度上表明了阿奇此时的尴尬情绪。 也不能说他“脸面过薄”,只是忆t好心好意的对不明白的地方进行解释,到最后还让他察觉到听者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解释。这种事情放在任何一个有正确思想的人面前,都会为此感到难堪。 人之所以会产生尴尬,是因为人在产生这种情绪之前,担心对方会凭借自己的错误,责怪c甚至羞辱自己。然而,直到阿奇听到忆t下面的回复,他才意识到自己是“门缝里看人”——把忆t看扁了。 待阿奇话音落下,忆t这么回道:“我能理解,因为在我说话之前,我就已经想到了你们的这种反应。如果你们相信我说的这些话,那就代表你们以前听说过这些事情。既然听说过,那还让我解释什么?所以,你们的不相信,在另一个层面上,反映了你们对问题的认真以及对我的真诚。”话音落下,阿奇顿时就有了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只是一个简单的不相信,就让他想到了这些。”在感受着那种“哭笑不得”的同时,阿奇这样暗想道,“真是比我还能想!我都想不到这些东西。对问题的认真,对他的诚意?不可思议的思维模式。是故意的?听起来不像啊!还是我”想到最后,那句歇后语“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赫然出现在阿奇的脑海,并且每个字音都那么清晰。 也正因为如此,对面的关可儿看到了阿奇抖肩的动作,只是动作的深处,带着一点儿无奈。 双肩回到原有的姿态,阿奇吸了一口气。在将它呼出来以后,他抬眼望了望深蓝色的夜空。在想到这种天象预示着明天有雨,这个明显不符合当前情况的想法后,阿奇轻松c并足以让人想起“释怀”一词地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没什么需要说的。继续吧,忆t,你的解释好像还没有完。” “那是肯定的。”忆t说,语气c语调c语速不变。 只是,他最后一个字音刚刚落下,一直充当听者的聂阳突然这么问道:“我想问一下:你最后所说的‘思想内容’,具体指的是什么?” “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这样说吧,”好像早就知道聂阳会这么问,忆t此刻的话语和此前相比,无论是语速还是语气,都没有出现任何改变,“除去你们人那些肮脏c邪恶的思想内容,我从小了说,cha一s可以让任何一件眼睛能看见的物品,从一个地方,移到另外一个地方。但前提是:这两个地方必须是cha一s眼睛能看见的;而从大了说,cha一s可以在眨眼间毁掉眼前任意面积的地区,包括这个地区里的所有生物,无论这些生物具体是什么。 “当然了,这种事只有在充分了解c完全掌控了自身力量的情况下,才能实现。我所见过的cha一s继承者里,还没有一个可以做到这最后说的一点。” 虽然三人都知道忆t所说的“肮脏c邪恶的思想内容”具体指的是什么,但是这并不是他们此刻集体怔愣的原因。 震惊,是唯一一个可以形容阿奇c聂阳c关可儿三人此刻心情的词语。也正因如此,寂静,再次围绕在三人周围,成为气氛的主导。 造就这种情况的,便是忆t那自然c平缓的语气,以及用这种语气表达出来的,与之完全相反的内容——关于cha一s继承者所具有的特殊能力,尽管那声音听上去依旧和10岁左右的孩童无异。 只给了阿奇三人十秒的震惊时间。之后,忆t在确认他们的听觉没有出现障碍的前提下,继续了自己尚未表达完整的解释:“按照我前面所说的,聂阳提起的那个继承者,是在自己释放cha一s力量以后,就立即使用了这种力量。所以从表面上看,他是在成功释放的后一秒,就在cha一s的作用下,完成了那件之前没有完成的事情。”话说到这儿,处于震惊状态的三人,思想已经回到了现实。 “至于这个人是因为什么,去使用的cha一s力量,”忆t说,很明显,他忽略了阿奇c聂阳c关可儿相继的回神,“聂阳的没有说明,表明他当时没有去注意,但也代表这个cha一s继承者在自己成功释放cha一s以后,用这股力量做了一件非常小的事情。这件事小到不被他人发觉,包括暗之拥有者——聂阳和他的父亲。 “我之所以认为那是一件小事情,是因为如果这是一件大事,那么聂阳当时的注意力无论有多么集中,他也会因此c在短时间内将注意力转移到面前那个正在用cha一s力量完成一件‘大事情’的cha一s继承者身上。” 就在忆t准备继续说下去的时候,聂阳忽然语气像是在警告似的纠正道:“我的姓名是聂阳,前面和后面都没有任何附加字。所以你只需要叫我‘聂阳’就可以了,不用在前面加什么‘暗之拥有者’。至于可儿,”说到这儿,他扭头将目光转向了身旁那个自己称之为“可儿”的少女。准确点儿,目光集中的地方,是她的脸。 对方稍显力度地垂了一下眼,这个和点头意义形同的举动,不仅代表了她知道聂阳下面的话,还代表了自己对聂阳的回复:“这没什么。你可以继续说下去。” 关可儿能依靠聂阳说出的四个字和一个眼神,知道他接下来要说的内容,那么同样了解关可儿的聂阳,可以根据她的一次垂眼,得知关可儿的观点,也就成了理所应当的事。 从表面上看,聂阳只是看了一眼关可儿,随后便回头继续自己未说完的话:“她只是‘关可儿’,你也不用在姓名前面加‘光的拥有者’。” 静的气氛虽然再次涌现,但是当阿奇注意到它的存在c还没有过度在意这种安静的时候,忆t的一句回复,就以自然的方式将这种刚刚形成的气氛打破了。 “明白了。”忆t说,不只是阿奇,关可儿和聂阳也在话音响起的瞬间,想到了一个正在点头的小男孩,尽管三人想到的这个男孩子,无论是衣装还是相貌,都不一样。 有时候,简单明了的回复,可以让自己避免麻烦,甚至可以换来他人的肯定和尊重。就像现在,忆t简单的三个字,聂阳便不再计较这件和插曲相当的小事情。 “也许你们会产生这样的问题:如果不在释放过后,使用这种力量,那会怎么样?”忆t说,话语的疑问,是他的声音听上去更显稚嫩。 然而,对于包括阿奇在内的三个听者来说,忆t说话时用的什么声音c这种声音是怎么样的,已不是他们所要注意的。从忆t开始解释听者遇见的问题,一直到现在,除了阿奇在他解答问题的过程中,略微注意了一下忆t讲话时的声音,聂阳c关可儿自始至终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对方话语的内容上,虽然忆t的有些话大大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听到忆t此刻说出来的这句话,聂阳浅浅一笑,说:“你好像能猜到我们的所有想法。从你说起的第一个问题,到现在的这个问题,每一个都是我们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这没什么。”忆t说,“因为我既然愿意向你们解释问题,那么首先我就需要了解你们想知道什么。这一点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就算我不主动说,你们也会通过cha一s继承者的嘴,来向我提出来。” 此话一出,聂阳c关可儿的目光在瞬间就集中在了阿奇身上。 后者摸了摸后脑勺,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是通过阿奇的这个举动,二人可以清楚的想到:他这时候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对于阿奇,他却在右手触碰到后脑勺时,想到了另外一个之前没有注意到的小问题。 阿奇略微一愣,在让右手回到眼前的同时,他自语道:“聂阳是暗黑,关可儿是光明,那我是什么骑士?” “混沌。”忆t简单的两个字,却让阿奇松弛的神经紧绷起来。同时,也让聂阳皱了皱眉;关可儿紧握了一下右手。 “混沌?!”阿奇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混沌骑士’吗?” “也可以称为‘cha一s骑士’。”忆t说,语气依旧平静中带着幼稚。 “怎么不叫‘馄炖骑士’?配上酱油和香菜。”浮现在脸上的笑意,表明了阿奇是在说笑。很明显,他再次忘记了盔甲的存在。 注意到聂阳c关可儿脸上的表情,意识到周围的安静,阿奇猛然想起了“吃惊”和“不解”,尽管同时意识到的,还有对方此时不能通过自己的面部表情,得知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因为这件覆盖了全身的盔甲。”语句在脑海中闪现的时候,阿奇的双眼便已再次对准了自己那只自然伸展的右手。 只是让它在眼球上停留了不到一秒的时间,随后阿奇抬头解释道:“玩笑而已。不要告诉我你们不知道什么是‘馄炖’。不过,你们还真有可能不知道‘馄炖’是什么。因为”最后两句话音量的降低,表明了阿奇也是在最后才想起话里的内容。 “不!”关可儿急忙否认道,“知道。馄炖嘛,薄面皮包进馅儿,煮熟后带汤食用。是这个吧?” 这次,轮到阿奇惊讶了。只是在因为惊讶而惊愕的同时,他这样想道:“这里究竟哪里啊?西方事物较多的地方,居然会有我国家北方的面食。不可思议,完全想不明白。”思想的结束,呆滞的笑容也爬满了阿奇的脸颊,也使得他的脑袋出现了明显的向左歪斜。只是,笑声仅仅回荡在了阿奇的脑海里。 忽然出现歪斜的脸庞,让看着的关可儿很是想不明白。 “我的话很容易令人惊愕吗?”她扭头看着身旁的聂阳,小声问道。 “我没有这种感觉。但是,”聂阳说,“他就不敢确定了。谁知道他这个想法经常过多的人,刚刚又想到了什么。”说到最后,不耐烦的表情在短时间内占据了聂阳的整张脸。 关可儿没有在意他对阿奇的不耐烦,只是在听到聂阳的回复以后,她回眼看着阿奇,在轻叹了一口气之后,关可儿无奈地自语道:“毕竟了解的太少了,他不知道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我们也不知道他原处的那个世界是什么样。” 忽然涌现的异样感觉,是关可儿眼带疑惑的再次回头看向聂阳的唯一原因。而那种感觉,按照关可儿个人的感受,就好像有人在身后打了个响指,虽然不是什么震耳的声音,但是也足以让人快速回过头去。 当聂阳那张非常严肃的脸映入眼帘的时候,作为眼睛主人的关可儿在眨眼间便想到了其中的原因。她垂了一下眼,然后轻声对聂阳说:“阳有点儿敏感了,只是叹气而已,没事的,放松点儿。况且,我如果有事,你应该是第一个做出反应的,对吧?”语毕,关可儿轻翘了一下嘴角,让那微笑闪过了脸颊。 随着眼球的移动,聂阳瞄了一眼前面所谓的“混沌骑士”。目光回移,随着关可儿清秀的影像再次映入眼帘,聂阳那张因为情绪的转变,而紧绷严肃的脸,也逐渐放松了下来。 当然,他之所以这么做,并不是因为关可儿那张清秀的脸,而是缘于她刚刚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我”吐出这个字的同时,聂阳低头看着自己那只伸展的右手,“你说的不错,和以前相比,现在的我,改变真够大的。前面几次都是听你说,自己并没有真正认同这种观点,可是现在哼!放到以前,遇见这种事,我早就让对方倒地了。” “根本用不着‘放到以前’。”关可儿纠正道,“除了昨天下午和现在,以前的你就是这样。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到阿奇时,发生的事情吗?虽然索克暗中对你说了那些不切实际的话,但是如果没有这些话,就阿奇当时的表现,你也会出手的。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因为我,向其他同学出手的时候,还暗自庆幸,以为有你在,别的同学就不敢对我动手动脚。可是”见关可儿出现了停顿,聂阳非常自然地接话道:“可是时间久了,我每次出手,你都会挡在我面前。” “嗯!”关可儿点点头,“因为我不想让你和其他同学受伤。现在想想,我当时的暗自庆幸是不是很幼稚?” 看着关可儿略显期待的眼神,聂阳有意拉长了思考的时间。但是,他没有让关可儿催促,就像先前一样,只是点到为止。 “小孩子嘛!”思考过后,聂阳这么回道,“小事上幼稚没什么。可儿还算好的,没有一次在大事情上显露幼稚。按照当时的年龄,所谓的‘大事情’,好像也只有学习了。”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聂阳垂了一下眼,很像是在揣摩最后一句话的正确性。 “嗯”关可儿原本是想用肯定的语气来回应,可是话一出口,一件事在脑海中的突然出现,使她临时改变了自己回复的语气,“我们是不是有点儿跑题了?”话音刚落,聂阳就出现了明显的怔愣。 当关可儿准备回到正题的时候,她便注意到了聂阳出乎意料地点头。随后,他回转脸庞,像是在唤醒梦中人一般,对陷于惊愕之中不能自拔的阿奇这么说道:“阿奇?阿奇?!你没事儿吧?古奇,醒醒!”虽然音量不高,但是与之距离最近的关可儿却感觉那话音可以穿透人的心灵,直接敲击着人心最底层的地方,令人震撼。 “错觉吗?”她这样想着,同时,关可儿闭上了双眼。再次睁开时候,那种震撼已不复存在。 她看着不断用话语唤醒阿奇的聂阳,就在关可儿即将为此着迷的时候,她眼里的聂阳忽然闭上了嘴巴,而且闭得那么自然。 关可儿一愣,随后便听到阿奇那抱歉的话音:“啊?哦!不不好意思。我”说到这儿,他的目光转向了关可儿。 “不用解释了,已经不是第一次,能回神就可以了。”关可儿说,从语气上可以听出:她很理解阿奇。 他轻点了一下头,但应有的解释还是必须有的:“只是对你们居然知道‘馄炖’这种面食,感觉惊奇。这里真的有馄炖吗?” 关可儿应了一声,说:“有。如果以后有时间,我可以让你吃上这种面食。不过你居然能从cha一s,联想到馄炖这种面食,到真是很出乎我的意料。你是怎么联想的?” “cha一s的意思就是‘混沌’嘛!”阿奇笑道,尽管只有自己能感觉到这种笑容,“音同字不同,同音字。哦,不!是同音词而已。”从关可儿的面部回应上,阿奇可以很清楚的想到那个词语——无语。对于这种回应,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尴尬地笑笑。 想到那个看不见身影c却能听见话音的忆t,阿奇抬头望着夜晚的天空,用带着明显抱歉意味的语气说:“不好意思,忆t。你可以继续吗?” “当然可以。”10岁男孩的话音响起,可是阿奇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对方在听者出现严重跑题的情况下,还能表现出来的毫不计较。 阿奇没有因此就想到什么“仆人”一类的词语,他真正想到的,或者真正感受到的,是忆t慷慨大方的性格。 短暂的停顿过后,忆t语气不变地说:“在回到正题以前,我想先声明一点:我刚才所说的那些cha一s的特殊能力,只限于继承者在使用了cha一s力量c并最终以盔甲的形式体现这种力量之后。也就是说,有关cha一s的一切能力,都是在继承者成为骑士以后才能使用。就像古奇现在的状态,成为了cha一s骑士,便可以使用cha一s的所有能力。 “可是如果你收回了这种力量,那你之前的所有特殊能力就都会消失,而你也会回到释放力量之前的状态,和一个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至于怎样证明你收回了cha一s力量,身上的那套盔甲就是最好证明。”虽然语句很是稀奇古怪,但阿奇也不至于听不懂忆t的意思。 他点了点头,在应了一声后,回说道:“明白了。这和聂阳c关可儿一样:一旦释放了自身的光c暗力量,便会拥有超乎常人的能力,可一旦收回了力量,那么能力什么的就会消失,并且让人回到先前平常的状态。”在说到二人名字的时候,阿奇不觉让目光转向了站立在自己左前方c右前方的聂阳c关可儿。 待话语临近结束,阿奇看到了关可儿幅度很小c附和式的点头。 话音完全落下,忆t回道:“理解的很对。” 随着回应的声音响起,阿奇抬眼看了看夜空。待话音消失,他这么问道:“不过我有一点不是很清楚。时间是”忆t当然明白阿奇所指的是释放自身力量,成为骑士的持续时间。 “没有限制。”忆t说,又是一个简单的回复。 阿奇轻微一怔,回过神的时候,他确认道:“也就说,我可以一直维持这种状态?” “是的。”如果能看得到忆t,那他此刻肯定做了一个点头的动作。 “那”阿奇略微拉长了这个字的音,“我明白了。你可以继续了。” 其实,他真正想说的是:“那就太强悍了,可以一直拥有超乎常人的能力。嗯!我明白了。”之所以省略掉中间的话,是因为这些内容的存在时间太短,阿奇还没有来得及把它说出来,话语就沉到了脑海的最深处,令他在毫无感觉的情况下,将它暂时忘记。 由于那只是一句无关紧要的话,所以忆t虽然觉察到了它的存在,可是并没有对此进行什么特别的在意。 见阿奇没有什么要问的了,忆t继续刚才未说完的话题:“回到刚才的问题上。虽然继承者如果不在释放过后,就立刻使用cha一s力量不会出现什么异常的情况,但是每一个cha一s继承者在第一次使用cha一s力量的时候,都会在力量的作用下,无意识的完成一件之前没有完成的事情,却是固定不变的。 “换句话说,就算继承者不在成功释放力量后,使用这种力量,那么在此之后,只要是首次使用cha一s力量,便都会出现无意识完成某件事的情况。从表面上看,这种事没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只要仔细一想就会得到一个非常可怕的结论。”语毕,聂阳首先想到了这个结论。随后就是,忆t的短暂停顿,给了他充足的开口时间。 待前者的话语落下,后者语气平静地这么接道:“重点在于‘无意识’,和完成的事情。”话音响起,聂阳就注意到了就近两人那转向自己的目光。可是,这并没有让他的话语出现和“停顿”相似的情况。 等聂阳说完,关可儿率先问道:“这怎么说?” “你可以想象这样一个场景。”聂阳扭头看着她,“在涉及生命的危险只有一步之遥c只有cha一s力量可以化解这种危险的时候,继承者释放并使用了那力量。他以为危险即将化解,没想到自己却进入了无意识的状态,犹如一具行尸走肉。 “因为他忘了,这是自己第一次使用cha一s力量。至于最终的结果,我想我不用多加说明,因为思想处于无意识的cha一s继承者,无论自身拥有多么强大的力量,也抵挡不住任何方面的恶意干扰,有伤害的进攻就不用说了。”随着聂阳话语的结束,关可儿c包括阿奇在内,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毫无意识c已经离开这个世界的人。 “谁又能想到他生前是拥有强大cha一s力量的继承者呢?”阿奇这句突如其来的自语,在响起之时,便立即吸引了聂阳c关可儿的眼球。 然而,垂眼看着地面的阿奇,在感觉到二人目光的一瞬,因为聂阳刚刚那近似催眠的话音,而出现幻觉的思想,直接就回到了现实。 正是因为这样,他面前那个根本不存在的人,也在眨眼间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阿奇欲言又止。见面前的两人只是对视了一眼,并没有说话,他不出声音地吸了一口气,想以此让自己放松的同时,又好像是在为自己加油打气,因为阿奇也听到了自己刚刚说出来的那句让人不明白意思的自语,尽管声音同样的轻。 空气通过鼻腔进入体内,并最终由口腔呼出来的时候,里面的氧气已被阿奇吸收,同时也让他达到了预想的目的——身心轻松了很多,思想也放松了下来。 聂阳c关可儿的影像通过视觉神经,传进了阿奇的大脑,他察觉到了他们两人。只是这次,阿奇做出了回应:“你也有这种感觉吧?” 他把目光锁定在了关可儿脸上,随后又将它转向了左前方:“聂阳的描述过于细致了,刚才我眼前真出现了这么一个人。”语毕,阿奇伸手指了指距离自己脚尖三四十厘米远的空地。 “大约四十至五十岁,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说到这儿,阿奇抬眼看着关可儿,然后又将目光转向了聂阳。 “我只是想表达自己的想法。”聂阳说,语气依然平静,“没想到你会联想得这么细。你呢,可儿,想到了吗?” 看着聂阳移过的眼睛,关可儿点了点头。在应了一声以后,她略显难堪地说:“想到是想到了,只是没有阿奇这么具体。连年龄都注意到了,我想到的只是这个人的大概轮廓。不像阿奇,看到以后还有了感叹。”听到最后,阿奇注意了关可儿那赞叹时的神色。只是接下来,前者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猛然发觉出了那神情的异样。 “怎么”阿奇想,“怎么感觉她是在问我:你是怎么想的?就好像在问一个怪物:你怎么这么奇怪啊?” 思想再次的突然转变,原因就在于聂阳忽然(单在阿奇看来)响起的话语:“理解意思就可以了,不用想那么多。” 看到关可儿的点头回应,聂阳接着说:“这是第一个,我下面再说说我是怎样理解忆t所说的第二个原因的。” “你先等等。”阿奇这句突然响起的话,不仅让聂阳一怔,更促使准备聆听他下面话语的关可儿,在最后一个字音消失的时候,快速将目光转移到了那个突然开口的男生身上。 虽然聂阳没有在意阿奇的这句打断,但是他的这句话却让聂阳很是不解。“你还有不明白的地方?”思想的快速恢复,让阿奇听到了聂阳的这句问话。 “也不是什么‘不明白的地方’。”阿奇说,“只是我在听到忆t的那些话时,也想到了其中的意思。所以,你看你刚才也说得不少了,先休息休息,听我理解的意思。如果和你想的一样,那你就不用费口舌了;如果不一样,你再表达自己的意思也不迟。” 从阿奇的这些话里可以听出,他已经不在意关可儿刚刚究竟是以一个怎样的意思看待自己。 待阿奇完整表达出自己的想法,聂阳轻抖了一下肩,回道:“我说不说都无所谓,只是,可儿的意思”语句最后,他扭头看向了关可儿。 “和你一样。”关可儿看了看聂阳,“无论你们谁说,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无所谓了。” “既然这样,”聂阳回看向身穿奇特盔甲的阿奇,“你继续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乐声再起 轻轻点头后,cha一s骑士明显一本正经地接上了此前话题:“聂阳最后的原话,‘和,完成的事情。’”没有看到对方脸上的异样,阿奇也就没有让话语出现怎样的停顿,“我觉得这话有些笼统,说得具体就应该是完成事情的类型。因为按照我的理解,忆t此前表达的意思可以分为两点。除去聂阳刚才说的那一点:既然继承者第一次使用cha一s力量时,都会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去完成一件事情,那么继承者首次使用力量的时机,就不能是在危险已经来到的时候以外,第二便是继承者进入无意识状态时,完成事情的不同。 “打个比方,我们三人都是cha一s继承者,但由于我们三人的思想内容不同,所以想要完成的事情,也肯定是三件不一样的事。除去那些小事情,如果我们三人中有任何一个人想要完成的事情属于私人事情,那结果就可想而知了。因此,我理解的忆t的真正意思应该是:一c要在四周绝对安全的情况下,首次使用cha一s力量;二c最好是在独自一人的时候,首次使用cha一s的力量。” 关可儿没有在阿奇话音落下的时候询问聂阳:你也是这样理解的?最主要c也是唯一的原因,就是关可儿看到了聂阳在对方话音消失时的那个点头,表示赞同的点头。 “是这样”关可儿说,虽然语气带着些许若有所思,但也不乏“明白了”的意思。 阿奇抬眼望向夜空,却因为一件突然注意到的事情,而临时闭上了刚张开一半的嘴巴。 他略微放低眼界,望向了森林东北面c迪尔村所在的方向。看到因为夜晚降临,迪尔村各户人家亮起的灯光,阿奇莫名地轻皱了一下眉。随后,他回转脚步,扭头看着身后虽不能说是“漆黑一片”,但和迪尔村相比明显暗淡很多的森林,不觉小声自语道:“先开始居然没有注意到:现在已经是夜晚了,这里的亮度怎么还是可以看清面前的人。还有,身前光明一片,身后却是漆黑一片,那我现在的位置,岂不是和cha一s骑士一样——属于混沌的范围?” “你终于注意到了。”忆t突然响起的话语,不仅让聂阳c关可儿相继一怔,更让阿奇心里一惊。 他抬眼望着夜空,稍显紧张地问:“什么意思?” “你现在的位置。”忆t说,话语间依旧有着明显的幼稚。 阿奇回头望了望光明的集结地——迪尔村,又看了看身后漆黑一片的森林深处,最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所在的地带,对忆t这么回道:“这是你预想设计好的?还是” “我没有能力去设计这些东西。”忆t说,“我只是这里的管理者,唯一能做的,就是让来到这里的每一个人c每一种生物,更好看到自己记忆里的影像。” 阿奇垂了一下眼,然后略显放松地问道:“我为什么会正好站在光c暗的交界处?” 忆t没有犹豫,直接答复:“有一部分原因是你本身就属于光c暗交界的地方,因为你是cha一s的继承者。当然,更主要的原因,是我把周围的亮度调高了,毕竟这里的一切都只是影像,很多时候还是与现实里的森林有着明显区别。” “调高亮度?”阿奇问道,“怎么听得这么别扭?” “因为在你的印象里,”忆t说,“这四个字只有在你的那个世界里时,才会以这种顺序组合。” 恍然大悟的表情,代表阿奇因为忆t的回答,而豁然开朗。可是,这种表情刚刚显露出来c还没有维持一秒钟,作为脸部主人的阿奇,便将这种表情收敛起来。 “听你这么说,就好像你去过我的那个世界似的。”显而易懂的话语,很好解释了阿奇大悟时候的神情为什么连一秒钟都没有维持。 和先前大多数一样,忆t没有进行丝毫的思考。待阿奇话罢,他随即回道:“说‘去过’有些不符合现实,因为我只是见过你的那个世界。不用说‘都见过什么’吧?”最后的一句问,是阿奇出现一瞬间怔愣的唯一原因。 “哦,不用了。”回过神,他这么回道。 虽然没有听阿奇先开始的自语,但是忆t突如其来的话语,一直到阿奇最后的那句回复,这个时间里的所有语句,却都清楚传进了聂阳c关可儿的耳朵。尽管开始不怎么理解其中的意思,可随着对话的深入,单靠听觉的两人,多少还是可以了解对话里的意思的。 然而,沉默却成了二人的主要反应,因为他们知道:无论阿奇c忆t之间的对话内容是什么,此刻都和自己没有一点儿关系。就算有,作为对话一方的阿奇,也会在之后的某个时间段里表明。 观点上虽说有点儿无趣,可是这毕竟不关聂阳c关可儿什么事,所以“无趣的观点”在此时看来,已不显多少无趣。 没有让二人等太久,待自己回复完毕,阿奇转身再次正对着聂阳c关可儿,并且带着笑意的解释了刚刚对话的原因:“我只是突然注意到:现在明明是晚上,在没有路灯的情况下,为什么周围的亮度还是可以让我清楚看到你们脸上任意细微的表情。” 听到他的这句解释,关可儿扭头看了看聂阳,后者也在相同的时间里将目光对准了她。 看到聂阳垂了一下眼,并轻点了点头,回移目光的关可儿,向阿奇进行了回复:“这样啊,明白了。不过阿奇居然能注意到这一点,的确”说到这里,她看一眼前方,也就是阿奇的身后,“很出乎我的意料。因为我也是刚刚才注意到的这个。”说最后一句话时,一种明显尴尬的笑容闪过了关可儿的脸颊,也促使她低了一下脑袋。 “只是偶然注意到的,”阿奇笑道,但是眼睛却已然向聂阳看去,“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 见他没有什么异样,阿奇话锋一转,重新将目光对准了关可儿:“好,事情过去了,那就回到正事上。聂阳?”话音刚落,他便接收到了对方的直视,“我要说的说完了,怎么样,说说你的理解?” 最后一个字音消失,聂阳大方地回道:“我不用说了。虽然细节上有些不同,但是大概意思和你刚才说的一样,就不用重复了。” 阿奇应了一声,在看到关可儿没有异议以后,他抬眼望了望颜色依然深蓝的夜空,略显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忆t,又出现跑题了。聂阳和我这样那样的理解,符合你的意思么?” “没什么。”忆t首先对阿奇的第一句话做出了回应,“我刚才的意思和你们说的一样,所以我不再重复。至于接下来,要不要使用,就看你的选择了。” 阿奇怔了怔,随后这么问道:“不是说希望我在独自一人的时候使用吗,怎么” “那只是观念上的意思,也是一种建议,因此不需要每一个cha一s继承者都这么去做。”忆t回道,他明显知道阿奇话语最后的内容,因为那显而易见,也清楚他不会说完最后那句话,所以忆t没有等阿奇的语句结束,便直接进行了解释,“况且这种建议只是针对极少数的继承者。你,古奇,应该不在这个行列。我不妨再告诉你一点:能成为cha一s继承者,除了需要一部分运气以外,更主要的还是看这个人所具备的一些重要东西。比方说:品行。” “怎么感觉你是在夸赞我?”阿奇笑道。 忆t没有产生丝毫笑意,只是淡淡回了一句:“我只是在进行说明。” 阿奇轻点了点头,然后移动眼球,看向了聂阳c关可儿,问:“你们怎么看?” 在没有进行对视的前提下,关可儿回道:“既然忆t都这么说了,加上我这几天对你的观察,应该不会有错。” “那聂阳呢?”话音未落,阿奇便已让目光对准了聂阳。 “我怎样都行。”聂阳说,语气依旧平静,“你还担心自己会去完成什么不可示人的事情?” “那倒不会。”对方话音刚落,阿奇立刻回道。 “既然这样,那就开始吧。”听到聂阳最后的这句催促,阿奇明显感觉他还是很在意这件事。因为在阿奇看来,只有在意了,才会用催促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认真应对事情就行。 然而,当阿奇刚刚为此严肃起来的时候,聂阳接下来的一句自语,却让一种强烈的尴尬,赫然在前者心头涌起。 “我也很想知道你这个想法过多的人,究竟想完成什么样的事儿。”这是阿奇接下来听到的那句自语。虽然聂阳此刻把话音降低了,但是前面的阿奇仍然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它。 他本能似的移动了一下眼球,当注意了同样听到聂阳那句自语的关可儿,扭头看了看身旁人的时候,阿奇终于忍耐不住,让足以表达此刻心情的笑容迅速浮现在了脸上,尽管盔甲的存在,导致面前的两人此时看不到这无比难堪的笑容。 由于思想回到了正事上面,阿奇转瞬间便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并让严肃取而代之。他垂眼看了看自己那双抬起的,带着金属手套c自然伸展的手,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的阿奇,最终抬眼问道:“我下面该怎么办?”虽然明显程度相差很大,但是话语结束,聂阳c关可儿表现出来的那种遇见虎头蛇尾c大大出乎意料的事物时,所应有的表情,被阿奇眼角余光尽收眼底,却是事实。 他没有过度在意二人的这种反应,因为阿奇心里清楚:就刚刚那种场景,自己出口的那句话,除了那些需要保护的特殊人,世上恐怕没有一个人会在看到那种场景c听见那句话时,仍表现的无动于衷。 历时只有两秒多一点的等待过后,忆t给出了这样一个回复:“你应该可以从我刚才的话里听出:cha一s没有对继承者第一次使用力量,去做什么事情进行限制。也就是说你现在只需要使用它就可以了。” “但我现在想不出我需要做什么事情。”阿奇说,“能给些提议吗?”语毕,不仅仅是他自己的感觉,连面前的聂阳c关可儿都从阿奇这时不经意间垂下的目光看出:他不止在询问忆t一个人。 “阿奇刚才不是像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吗?”看到对方随即跟上的点头,关可儿接着说,“那你可以用cha一s的力量制作一面镜子。”在语句中间的停顿产生的同时,她将目光转向了站在自己右边的聂阳。 后者看了看关可儿,随后附和道:“不是说‘可以实现任何能想到的内容’?制作一面镜子,也不是什么‘肮脏c邪恶的思想内容’。” 阿奇一笑,抬眼略显啰嗦地问道:“可以?” “当然。”忆t理所当然地说,“只要你想,就可以。” “那么”说着话,阿奇缓缓抬起右手,并将除了食指以外的四根手指收回。仿佛眼前出现了一张看不见的画纸,他的手指一时正在画纸上由下而上的画着圆。 手指缓慢而平稳的围绕着阿奇在眼前所设定的中心点运行了一周,当指尖回到,一个直径约为25厘米的黄白色光环,就赫然出现在阿奇面前,同时也让对面的聂阳c关可儿为之暗暗一惊。 “是这样?”放下手臂的阿奇审视光环,补充了刚刚未说完的话。 忆t应了一声,用那10岁男孩的话音提醒道:“不要紧张,在注意力集中的前提下,让身心放松下来,暂时忘记所有忧虑,放松。”平稳的语音,直到话语最后,已不显任何提醒的成分。 不只是阿奇,甚至这时候作为旁观者的聂阳c关可儿都觉得忆t说到最后,是在安抚c安慰阿奇,尽管他们接下来就意识到:这是错觉。 忆t说到最后是不是在安慰阿奇,这是不是他们三人产生的错觉,这些在前者的话音消失后的几秒钟,便已经失去了它们应有的重要性。也就是说,忆t话音落下的几秒钟以后,阿奇,乃至聂阳c关可儿都感觉不到“忆t最后是不是在安慰阿奇”c“这是不是只是他们产生的错觉”有什么地方是值得关注的,虽然在此之前,三人都为此陷入了程度不同的思考状态里。 导致这种情况发生的唯一原因,就是面前光环原本空虚c透明的内部,此刻突然闪现了刺眼的亮光。 闪现,意味着持续时间很短,这也就说明了阿奇c聂阳c关可儿只是眨动了一下双眼,并没有因为刺眼亮光的突显,进行长时间闭眼。 由于阿奇是与聂阳c关可儿对面站立,这也就是他所画的光环为什么会处在两方(阿奇是一方,聂阳c关可儿是另外一方)之间的原因。 三人相继睁开双眼,随后就让目光聚焦一个方向——前方。 轻微地皱眉,是三人为映入眼帘的物品c准确点儿,应该是图像感到不可思议的最好证明。然而,所处位置的不同,直接导致了三人所看图像的不同。 按照顺时针的方向描述,聂阳看到的是一个男生的头像。忽略五官的细节,他的整体面部足以使任何看到他的人想到那一个字:帅。 然而细细看来,他的这种帅不是一般面部的帅,而是沉稳的帅c冷静的帅c内在的帅。虽然在图像映上眼球的瞬间,聂阳就想到了出现在对面的这个头像正是自己,但这显然不能阻止他为此皱眉,尽管幅度很轻。 “为什么我会看到自己?”在目光不出现转移的前提下,聂阳暗想,“就算是镜子,也应该是一面只能映出他一人的镜子啊!”思想临近结束,他抬眼看着镜子后面的骑士,cha一s骑士。 接下来就是关可儿。和聂阳一样,她也在相同的时间里看到了自己的头像,那个银白发丝披肩,不显任何华丽c清新秀气的女生。 和聂阳不同的,是关可儿看到自己镜子里的头像时,想到的内容:“随口说出来的话居然能成真?阿奇该为他现在的模样感到惊讶了。”想到这儿,她瞟了一眼阿奇身上的那套底色为灰的盔甲,“cha一s,真不是光c暗能比及的。无论光c暗怎么样,都不可能在各自力量的作用下,产生自己不容易的物品。只是” 另外出现的一个想法,让关可儿移眼看向了聂阳,“他也能通过这面镜子,看到自己的头像吗?如果能的话那就有意思了。阳很少用镜子去注意自己的长相,按他的话说‘相貌,是人最不能相信的。’” 注意了聂阳转过的脸庞,关可儿这才意识到最后那句话,自己无意间用嘴表达了出来,尽管声音很小。 她尴尬地笑笑,聂阳也没有因为关可儿这句无意透露出的话,表现出什么异样,只是平静回了一句:“看他会去完成怎样的事情吧。” 关可儿轻点了一下头,表示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的确,当阿奇看到眼前那个中心仍然是一个由黑c白c灰三色组成的复合螺旋的球体时,他一时间根本想不到那居然就是自己的脑袋。 “我眼前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啊?”阿奇这样试想着。可是,当他为此准备去细看的时候,眼前球体的扩大c跟随转动,就让那cha一s骑士顿时明了了这球体究竟是什么。同时,他回想起了聂阳c关可儿在自己成功释放cha一s力量后,分别直视自己时的表情。 “现在想想,那样子就好像看到了一个意外出场的小丑。”看着那个头像,阿奇想,“我现在的样子,真像一个滑稽的‘小丑’!”他翘了一翘嘴角,刚要为此感觉无可奈何的时候,阿奇忽然眼前一黑,顿时陷入了无意识的状态里,又好似突然掉进了一个无底深渊。 自我感觉和现实情况往往存在着很大差异,这种差异与“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有些类似。之所以要这么说,是因为阿奇自己感觉眼前一黑c思想顿时停止的时候,聂阳c关可儿却没有对此有丝毫的察觉。 除了缘于盔甲的遮挡,更重要的是阿奇此刻没有任何举动。他的身体依旧自然的处于站立的姿态,面对着那个以非常方式形成的镜子。虽然阿奇刚刚幅度很小地移动了目光,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但是他现在的外在c给人的感觉,和之前相比没有产生任何的不同。 最终让聂阳c关可儿注意到阿奇和之前有些不同的,不是时间的拉长,而是四周骤起的乐声。 他们没有去想乐曲是由上官莲娜演奏的,因为熟悉乐器的二人,在乐声响起的同时,就立刻想到了奏乐的是钢琴,并非上官莲娜手里的竖琴,尽管夜晚,以及她本人不知去向的离开,使得上官莲娜隐藏在了黑暗的森林里,还在原地的聂阳c关可儿此刻根本望不到她。 琴声由低到高,每一个音符都清晰回响在耳旁,仿佛弹奏钢琴的人正坐在面前,近在咫尺。 绝大部分为中低音的乐曲,使悠扬的琴声中,附带着一种沉稳。正是乐曲的这种谱写形式,以及对乐器的恰当选择,成了聂阳c关可儿在听觉刚刚感受到乐曲时,便暂时放下了心中想法的原因。至于他们之前内心所想的内容,无非就是一些关于琴声为什么会响起c奏乐人又是谁的思想内容,尽管它们并不真正出现在心里。 二人缓缓闭上了双眼,从他们侧耳聆听的动作上可以看出,聂阳c关可儿此时已被那突然响起,但却令人舒适的琴声吸引,准备用心欣赏。然而,就在琴声持续了将近10秒的时候,爵士鼓的鼓声骤然响起,使二人顿时睁开了双眼。后一种乐器的出现,让他们意识到这首乐曲不是独奏,先开始的琴声也只是前奏而已。 在同一时间内,聂阳c关可儿相互看向了对方。以点头的方式来回答对方通过眼神,提出的问题以后,二人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乐曲上。 虽然二人想到的问题相同,但是却不单单只是一个问题。除了“这时候为什么会响起这首乐曲”以外,最重要的问题还是,“这时候的阿奇是不是在cha一s的作用下,已经进入了无意识的状态。” 点头,除了能回应后一个问题“是”,更主要的还是肯定了对方对前一个问题答案的猜想:“这就是他想要完成的事情?”话里的“他”,指的是阿奇。把问题和猜想的答案相互连接,并让话语表达的通顺点儿就是:“阿奇想要完成的事,就是奏出这首乐曲,这也就是曲子为什么会在此刻无缘无故响起的原因。”而聂阳c关可儿最终,相互肯定了这种想法。 不知道其姓名的男子,在鼓声响起的同时,开始了对歌词的说唱:“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为什么别人在那看漫画我却在学画画对准钢琴说话” 虽然话音略显低沉,较快的语速也让人有些听不清每个字的具体意思;虽然之前的对视,让聂阳c关可儿忽视了说唱是与鼓声同时进行的,但在钢琴c爵士鼓的伴奏下,回荡在耳旁的这首歌曲,不会让两位听者皱眉,恐怕是更重要的一个事实。 然而对于聂阳c关可儿,他们在听到那不知姓男子的说唱时,更多的感受,却是:“不是乐曲么?不过唱得不错,值得一听。但就是语速有点儿快了。” “原来不是一首乐曲,而是一首歌曲。阿奇居然会去想完成这种事情,他还真是对歌曲情有独钟啊!”从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或是想法上不难看出:前者是聂阳所想的内容;后者是关可儿听到说唱出来的歌词时,心底里的话语。 思想结束,二人非常默契的分别向左c向右看去。 待双眼映入聂阳的头像,关可儿轻轻一笑。在脸的衬托下,这个笑显得额外甜美c动人。 聂阳翘了翘嘴角,就在关可儿认为一切正常的时候,映在眼球上的,面带笑意的男生忽然一愣,紧接着眉头皱起,原本表情令人放松的他,陡然于此刻变得异常严肃。 看聂阳急转而下的神色,关可儿顿时感觉到了一丝和他的表情相同c突然涌现的紧张。 “阳?你”话未说完,关可儿就注意到那首回想在耳旁的歌曲里,所唱的内容:“妈妈的辛苦不让你看见温暖的食谱在她心里面有空就多握握她的手把手牵着一起梦游”无视其出现转变的演唱形式,从音乐的节奏上可以听出,这是歌曲临近副歌的部分。 关可儿已没有心思去理会因为歌曲接下来印证自己的预想,从而产生出的喜悦,更没有再去聆听歌曲接下来所唱的内容。她垂眼思考了一下,随后略显焦急地向身旁男生说道:“阳没事儿吧?嗯这也只是一首歌曲,你其实不用反应这么强烈的。” 很显然,关可儿已经从歌词的内容里,知道了聂阳为什么会在听到这些内容的瞬间,转变得如此严肃。 歌曲也好,乐曲也罢,两者都是源于现实生活,但却都脱离了现实生活。虽然如此,有些歌曲里面的部分内容却是现实生活里可以遇见的。就像现在这首歌曲里所唱的那样:“妈妈的辛苦不让你看。”以及“有空就多握握她的手把手牵着一起梦游。” 尽管“把手牵着一起梦游”不怎么符合实际,可是前面两句话却是任何人都可以遇见和做到的。也就是说,“妈妈的辛苦不让你看见”和“有空就多握握她的手”是两件非常平常的,易遇易做的事。然而,就是这两件在普通人眼里非常平常的事,放在聂阳身上,却变成了两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因为他,没有关于自己母亲的任何记忆。 对于人,这种事c包括其他那些与之相近的事,不遇则已,只要遇见,或是感受与其相关的事物,很大概率会产生好比针刺心脏时的反应:平时活泼开朗c善于用表情和言语表达内心想法的人,如果身旁有人,那他此时会显得异常沉闷。一直到他独自一人的时候,他会在无声的情况下,流下伤心的泪水;平时不爱说话c遇事只会对个别人简要的表达出内心看法的人,无论身旁有没有人,他都会在此刻表现得异常激动。 很显然,聂阳属于后者。只是现在看来,这种导致他异常激动的“事物”,就是那首回响在四周的歌曲;此时应该有的那种反应,聂阳现在仅仅展露出了一点,如同冰山一角。 歌曲依旧以它不变的节奏继续。这次,已经到了副歌的部分:“听妈妈的话别让她受伤想快快长大才能保护她美丽的白发幸福中发芽天使的魔法温暖中慈祥”随着近似摇篮曲的词曲同时进行,聂阳那虽然严肃,但是仍然平静的双眼,开始出现慌乱。 注意力只在他一人身上的关可儿,在聂阳的眼神刚刚出现异样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他的状态正在快速向坏的地方转变。为此,在完全忽略那悦耳词曲的情况下,关可儿随即做出了相应的措施。 到达歌曲副歌部分的中间,聂阳的双眼从慌乱,逐渐转变到惊讶,最后被惊恐完全占据。乐声持续奏响,他的嘴角开始出现抽动,并在副歌结束时,从双肩传达至双臂,最后传遍全身。 “阳!”呼唤的声音涌现,关可儿已然来到了聂阳的面前。虽然她的动作非常快,可是却仍旧赶不上颤动的蔓延,聂阳身体上的颤动。 距离的拉近,关可儿更加清楚地看到了聂阳的双眼。和阿奇见到那些怪物时的样子有些相似,聂阳也是圆睁着双眼,但眼神里最多的已不再是惊恐,而是痛苦。 关可儿抬手扶在聂阳的左肩上,刚准备说话,却见对方猛地向后一退,同时抬起的左臂向旁边一甩,关可儿刚刚扶在肩上的右手就这样被聂阳打了回去。 她心里一惊,嘴里叫道:“你!”字音简短而急促,充分体现了关可儿此时的吃惊和气愤。 回正歪斜的身子,关可儿看着由于刚刚的举动,导致站姿已不再那么标准的聂阳,同时也在接受着他那犹如发狂野兽般凌厉的目光。 不觉得眉头一皱,直接开口的关可儿语气严厉,同时却表明着心中理解地说:“我知道你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也清楚你听到这显然属于揭你内心创伤的歌曲时,心里产生的痛苦,但那又怎样?阳这样能改变什么?如果你这样做能见到自己的母亲,我不会阻止你,甚至还会和你一起。可是你不能!你这样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让我心疼! “我和你是一样的,都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你比我强,因为你有自己父亲的记忆。我呢?我自从会记事开始,就不知道父母是个什么模样!我听到这首歌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没有!什么都没有。为什么?因为我知道:这样没用! “至今我都还记得你当初在我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村长从村口捡回来的弃儿时,对我说的话。你说人终将是要离开自己的父母,我只是比他们略早了那么几年。”语句的停顿,短暂得犹如抽泣了一声。唯一的不同,就是关可儿的双眼没有出现湿润。 “我知道你能听见我说的话。醒醒吧,阳,不要再这样下去了。”逐渐放缓的语气,促使她先前的那种严厉不复存在。 然而,当看到没有一丝反应c依旧认同野兽般盯着自己的聂阳时,关可儿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况下,再次发出了严厉的话语:“我知道聂阳你不是一个只说不做的人,不要让我因为这件事,改变我对你的看法!”虽然话语同属严厉,可是和刚开始的那番话相比,关可儿的这句话,在严厉程度上,明显不及自己开始说的那番话。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她没有去想,也没有心思去想。 忽略说唱式的主歌,歌曲经过40秒多一点的弹唱之后,再次进入了副歌部分。很巧合的是,副歌响起的时间,正好在关可儿说完最后一句话的两三秒以后。 歌曲进入副歌部分,这本来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可是放到现在c放到此时此刻c放到聂阳身上,原本悦耳的,是整首歌曲灵魂之所在的副歌,却成了一段让“魔咒”生效的咒文。 关可儿说的不错,聂阳此时的确能听见她所说的每一句话。也正因为如此,关可儿在说话的过程中,聂阳才显得相对平静,尽管他站立的姿态和之前相比,根本就是判若两人。然而,这种异样的平静最终却被歌曲里的副歌,毫不留情的打破了。 由于在歌词里的位置不同,所以无论是内容,还是持续时间上,这次的副歌都要比前面那段副歌,长了近百分之五十。这本身没有什么,可是当聂阳再次听到那个男子唱起副歌的歌词时,他表现出来的反应,却不止比前一次强烈百分之五十。 词乐同时回荡:“听妈妈的话别让她受伤想快快长大才能保护她美丽的白发幸福中发芽天使的魔法温暖中慈祥听妈妈的话别让她受伤想快快长大才能保护她” 随着副歌的持续,平静没有持续多久的聂阳再度陷入了癫狂状态。除了和第一次相同的全身颤抖c双眼圆睁以外,此次的他,整张脸都呈现出了抽动,剧烈的抽动。 如果聂阳刚才是因为受到惊吓,而全身颤抖的话,那么他这次的颤抖,则近似触电一般,尽管他的头发此刻没有因为“电流”,出现竖起的现象。对于聂阳个人来讲,这也就是“咒文”完毕,所谓“魔咒”生效后的结果。 见到聂阳因为那首歌的副歌部分,再次进入类似“精神分裂”的状态,注意力全在他身上的关可儿,稍显平缓的心情再次被焦急取代。关于这一点,可以从她这时候的面部表情c做出来的举动上得到印证。 “不要听它。阳!放松。冷静下来!不要听那声音。”急促的话语,伴随着是关可儿脚步的快速迈动。她身体的这种前移之所以没有一步到位,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聂阳同时持续的后移。 可以这么说,关可儿现在每前进一步,聂阳就在全身颤抖的情况下,以不正常的姿态c相同的速度后退一步。 前者之所以要走近,仅仅是为了安抚聂阳,使其能在尽力短的时间里冷静下来。而他的后移,则在一定程度上表明:我不需要你的安抚,你也不要靠近我。 虽然很清楚这一点,但是关可儿的举动,却很好表达了自己的观点:我现在只感觉你需要帮忙,也没有必要按照你的意思去做。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的控制着与对方的距离。关可儿没有因为这种无聊举动的持续反复,表现出丝毫的烦感。她面带焦急的快速迈步,聂阳也在周身的颤抖不出现停止c圆睁的双眼不改变的情况下,以相同的步调连续后退,虽然在这种状态下的后退,姿态上很是怪异。 词曲如同时间——不会因为任何事物的出现,改变自身的运行规律和速度。当二人这种在他人眼中,诡异c可笑的举动,持续至20秒的时候,歌曲最后那段以副歌作为结尾的词曲,以它自然c不容任何事物对此改变的方式,回响在夜晚的森林里。 顿时,聂阳停止了后退,却像受到致命一击般愣在了那里。经过连续地前进,关可儿终于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至只要伸手,就可以触碰到对方的程度。 “阳”她的话音很轻,但是真正能吸引人注意的,却是关可儿抬起的右手。词曲结束,她的右手也伸到了距离聂阳肩膀5厘米的地方。 就在关可儿认为自己的手心即将扶在他的肩上的时候,聂阳突然地蹲身,让两人手掌与肩膀之间的距离顿时拉大了十倍有余。 双眼的立即垂下,使关可儿在不觉间低下了头。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聂阳因为完全蹲下,而在瞬间缩小了三分之二的身体,以及那颗埋在双腿之间c被双手抱着的脑袋。 “阳”关可儿再次轻声呼唤着,但是抬起的右手却没有向下伸近一点。根本用不着细看,聂阳依旧颤抖的身体就清清楚楚地映在了她的眼球。 看着犹如一个受到他人欺辱的流浪儿,蜷缩蹲坐在地上的聂阳,一股不容阻挡的酸楚,以突然袭击的方式涌进了关可儿的心头,并在眨眼间涌进鼻腔,使与之相通的双眼在此之后的瞬间,从干涩转变成明显的湿润。 她侧过去脸,抬手轻揉了一下酸酸的鼻尖,同时轻轻吸了一口气。当感觉酸楚不再那么强烈c回头准备继续自己此刻应该做的事情时,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直觉告诉了关可儿:身后有人正以极快的速度拉近与自己之间的距离。 关可儿略微一怔,即刻就转向目光到了身后。 完全没有时间细看,只感觉眼前黑影一闪,一双黑色翅膀便以它应有的意料之外,出现在眼前。 “你?”她眨了一下眼,这么问道。转过的身体,让关可儿看出了突然闪现在眼前的,是一个人,而那被灰色头盔完全覆盖c头盔正面是一个复合螺旋的头颅,则让关可儿在短时间内,想到了面前这个人的姓名。 很明显,这时候的她,忽视了组成复合螺旋的那三个粗线条,颜色分别是黑c白c灰的线条。 尽管接下来想到了翅膀主人的身份,但是关可儿却没有因此开口讲话。她回过头,满眼伤感c担心地看着蹲在地上c把脸埋进双腿之间c双手抱头c全身不住颤抖的聂阳。 无需多想,此时来到关可儿身旁的,正是释放c并且使用了cha一s力量的阿奇。 察觉到关可儿眼神里透露出来的东西,阿奇皱了皱眉,随后用解释的口气说:“我没有想让你吃惊,只是见你们遇到了一些状况,想过来看看。” 在目光和注意力不出现转移的前提下,关可儿简单回应一声。她停了一下,然后在身体缓慢前倾的同时,向斜下方伸进早已自然张开的右手。上半身的移动,促使关可儿的右手更加明显地缓缓向聂阳临近,两者之间的距离也在逐步缩短。很显然,她没有因为阿奇的到来,终止自己决定了的举动。或者说,关可儿此时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 阿奇没有因为对方这个明显属于敷衍的回复,感到一丝异样。 “换做是我,”他想,“也会这样回复的。”语句在脑海中结束,阿奇的目光也随之转向了脚尖前的地面上,因为正有一个人蹲坐在那里。 他知道那是谁,虽然对方此时的身姿已不似先前那么笔直,背上的那把木质长弓也从原来的与地面垂直,转变到现在的与地面形成45度夹角。木弓临近地面的那一头此刻紧挨地面,只要再向下挪动一点儿,尖细的木弓端头便会插进地下。 阿奇没有理会关可儿接下来那个在自己眼里,不明白其中涵义的举动,至于原因,就是阿奇知道:无论关可儿这时候做出什么样的举动,其中都是有目的的。而这个目的,只能是为了聂阳,那个和之前相比,很难让人想到是同一个人的男生。 无声抬起的右手,让阿奇又一次看到了那个位于手心的复合螺旋。 “应该可以吧?”他在心里这样自语道。随后,阿奇转了一下手腕,将原本对准自己的手心,转向并且对准了蹲在地上的聂阳。 来自阿奇手心的灰色光芒,在快速闪现过后,不仅引起了关可儿的注意,更让光芒源头的阿奇心里一惊。觉察到对方不解c所处的位置明显低于自己的眼光,他扭头笑道:“我只是想用cha一s的力量让他恢复过来。也不知道行不行”话音未落,阿奇便已回看向了聂阳。 感觉到他瞬间涌现的惊愕,关可儿迟疑了一下,然后回眼让目光重新照在蹲在自己身前的男孩身上。 关可儿没有理由怀疑自己此刻亲眼看到c清楚映在眼球上的影像,可是她又找不到理由怀疑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问题。关可儿之所以会这样,唯一的原因就是,在事情相同的前提下,眼睛看到的实情与大脑记忆的原委,在相隔时间只有半秒钟的情况下,出现了较大偏差。而这件“事情”,就是聂阳此刻的身体姿态。 遇见意料之外,或者之前完全没有想到的事情时,人最先c也是通常的反应是展现出严肃的表情,接下来就是根据不同的事情,让眉心处出现轻轻皱起,或是紧皱,最后再根据种种原因,展露出千变万化c人人熟知的表情,比如说:欣慰c惊讶c开心 和常人相同,作为观者的阿奇,这时候只通过眼角余光,就瞥见了关可儿轻轻皱起的眉头,却也忽略了她面部表情的改变。 其实让阿奇惊愕c关可儿皱眉的不是别的什么重大事件,促使他们如此出乎意料的,只是聂阳此刻横向平躺在了地上。 从双手抱头c全身出现明显颤抖地蹲坐在地上,到正面向上c表情安详的平躺在地上,这本来不是什么能让人出乎意料的事情。可是和平常不同的是:聂阳这种身体姿态上的转变,是在瞬间c毫无征兆和声息的情况下完成的。这就好比一个人,他前一秒还在床上安静休息,后一秒就莫名其妙地站在了家人身旁。只要思想处在正常的状态,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在遇见这种事的时候,还能保持无动于衷。 回过神的关可儿没有多说什么话,唯一能证明她此刻心情紧急的,就是身体那从静止不前,到突然加快的动作。 按照阿奇看到的情况,关可儿刚刚好似跳了一段由多个不相关的动作组合在一起的舞蹈——开始缓慢,中间停停顿顿,最后快如闪电。 唯一能使人略感语塞的,就是关可儿刚刚所做的,只不过是一个近似蹲身拾起掉在地上的细小物件c任谁都不可能去注意的“小动作”,虽然她真正在意的并非只是一个细小物件。 距离近在咫尺,关可儿更加清楚地看到了聂阳那张不再抖动c安详的脸。无论是嘴唇,还是眼睛,此时都自然闭合着,不显丝毫异样。 当然,不仅如此,此时的他,全身都停止了颤抖。其表现出来的正常,根本不会让人想到:关可儿面前的男生,就是刚才那个双眼圆睁c满脸充实着痛苦c全身不住颤抖的聂阳。 在阿奇的注视下,关可儿略显犹豫地伸手将食指放在聂阳的鼻孔下。 感受着他那均匀的鼻息,关可儿放心地收回了手臂。她动作轻盈地站起身,而阿奇的双眼却没有立刻映出关可儿那张清秀的脸。最先出现了眼球上的,是她那自然散开c不显丝毫杂质的银白色长发。 这种情况大约持续了两三秒。过后,关可儿转过脸庞,并最终让目光正对着阿奇。后者也在相同的时间里,将对方那张任何人看了,都会想起“清秀”一词的脸,映在了眼球上,尽管盔甲的存在,关可儿无法通过阿奇的眼球,看见自己的影像。 然而,后者并没有因为对视,就察觉到来自关可儿眼睛的变化,那双原本湿润,此刻却回到正常状态的眼睛。 面对安静的气氛,对方的直视,阿奇忽然想到在这种情况下,作为男生的自己应当先开口。为此,他抬手指了指聂阳,略显小心地问:“他没事儿吧?” 利用右移的眼球,关可儿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聂阳,轻地点点头:“呼吸平稳,身体也没什么异常。休息一下,应该可以” 虽然话语透露出了对结论的不确定,但是听到话的阿奇仍然肯定一应:“那就好。”语毕,他握了一下右手,然后笑着继续说,“怎么感觉气氛很尴尬啊?虽然认识的时间还没多久,但是像这样的未免有些我们能不能放轻松点儿?毕竟你刚刚都看了,他已经没事了。” 简单的一声“嗯”,显示出了关可儿此时的腼腆。然而她接下来的话却让阿奇有些始料未及:“谢谢你。”话音很轻,但是从听者突显的一怔,可以看出:他听到了关可儿的这句回复,而且很清楚。 怔愣的持续时间只有一瞬,之后,阿奇带着笑意地说:“我接受。但是和你们相比,我这点儿忙帮得还不值一提,毕竟” “不!”关可儿没有犹豫,在不等他说完的情况下,就立刻否认了阿奇的话,“我们对你的帮助再多,也只是口头上的帮助,才是真正的不值一提。你这次可是关乎生命的!不是你的帮助不值一提,而是我们那些所谓的‘帮助’不能与此相提并论!” 阿奇知道:关可儿话里的“我们”,指的是聂阳和她自己。但是真正让他难以适应的,却是关可儿突然转变的,不容置疑的语气。 利用垂眼思考的功夫,阿奇渐渐从不适应的漩涡里挣脱出来。他应了一声,并附带了点头:“你要是这样想,我也没有理由说你的想法不对。哎,我们能不能不谈论谁帮助谁的问题?感觉谈论这些,会让你我刚刚建立起来的朋友关系淡化。既然是认识没多久的朋友,尽力相互帮助,也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况且,就算是陌生人,遇见了,伸手帮一下忙,也不是什么难事。你说呢?” 关可儿听得有些入迷,致使阿奇话音完全落下,她都没有马上反应过来。先轻后重的应声,表明了关可儿是在突然间回神的,“阿奇真的很能说,我只是就事论事,没想到你能想这么多” 听她如此说,阿奇略显不好意思地笑笑,同时抬手拂了拂后脑勺:“是是么。这些只是我临时想到的,如果有地方不对,请见谅。” “嗯!”说罢,关可儿点了一下头,脸上也浮现出久违的微笑。 明显感觉到她的放松,阿奇动作自然地回过头,目光对准了平躺在面前的聂阳,不觉这么自语道:“不过还真是没想到,遇事从不慌张的聂阳,居然会因为一首歌曲我听了无数次,居然愣是没发现这歌还能让人这样,真是”话到最后,关可儿听见了一声叹息,很轻,且微带笑意,无奈的笑意。 思想猛然反应过来,阿奇连忙扭头解释道:“抱歉!失言了,别见怪。” 关可儿轻轻摇了摇头,笑道:“不用解释,内心真实的想法嘛,况且也是现实情况,没有什么值得怪罪的。你”说到最后一个字,关可儿脸上的笑容消退了,语气也变得认真起来,“就没有想问的?” 阿奇心里一紧,外在的表现就是明显的一愣。这种状态持续了一秒多一点,他斜了一下眼,然后坦言道:“关可儿很会察言观色。不过,我现在的样子,你恐怕很难做到‘观色’吧?” 她“嗯”了一声,这么回道:“‘察言观色’,前提是‘察言’,而后才是‘观色’。” “哦~!”阿奇明显恍然大悟,“有了前提,不重要的就可以忽略了。厉害,不愧是10人守卫队的队长。” 关可儿没有在意阿奇最后的那句夸赞,从她下面的回复上就可以很清楚看出这一点:“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阿奇轻点了一下头,然后轻松地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情,说出来你不要生气,毕竟只是我个人的观点。”见关可儿点头答应了,阿奇接着说,“我就是想问问:如果我不过来,你会怎样应对状态突然转变的聂阳?或者说,你会采取什么措施,让他尽快恢复正常。我刚才见你好像准确对他做什么大动作,只是后来”最后一句话的话音降低,表明了它只是一句自语。 关可儿没有在意这些,也明白阿奇的意思。只是在回答之前,她回眼看了看身后。当眼前的情形告诉关可儿:你现在已经远离了原处的位置,并且两地相距大于50米的时候,她这才回想起自己在歌曲临近末尾的20秒以内,随着聂阳向森林北面快速移动了一大段距离。 “当时只注意着他一个人,”关可儿回过头,但内心却在这么暗想着,“完全没有感觉自己已经向前跑了这么长的距离。真是的!快速奔跑对我不是什么难事,但他那时候为什么要拼命后撤啊?我只是想让他平静下来,又不会伤害他。就算曲调和歌词触动了他敏感的神经,也没必要这样吧?”想法的出现,致使阿奇眼里的关可儿浮现出了怄气的神情。 他知道:导致这种神情出现的原因不外乎两个,一是理解的错误;二是理解的缺乏。但是对于阿奇,关可儿此时究竟在为什么事情产生了错误的理解,或者干脆就是不理解,就成了他这时候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话的唯一原因,尽管,这种情况只是短暂的。 “不了解一件事情,就应该想办法了解它。”这是阿奇初中时期最爱想c最爱说的一句话,但是现在,这句话已然变成了一种习惯,不用去想c去说,就会按照话里内容那么去做的习惯。 关可儿刚刚的回头,她之后所看的方向,加上刚才发生的状况,三点一经综合,一个最接近实际情况的猜想,就自然而然的出现在了阿奇的脑海。既然他个人觉得这种猜想最接近实际情况,那么最好印证的来源,便只有当事人了。 可是直接去问,就显得阿奇很唐突,为此,他在关可儿回脸看向平躺在地上的聂阳,且对她的那种看视有了一些猜想时,用略带自语的口气,这样说道:“或许,他那时候感觉难以控制自己,害怕你的接近,会无意间伤害到你,所以他选择了远离。”很明显,他同时还有忽略,暂时忽略了自己刚刚的提问。 乍一听来,阿奇的一句自语说得云里雾里,使人完全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但是只要仔细一想,就会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说——阿奇这是在代替聂阳,向关可儿解释他此前为什么不让关可儿距离自己过近。 只是,阿奇的这种解释,必须要有一个前提作为支撑:他需要了解关可儿刚刚所想的内容。因为很明显,阿奇这种自语式的话语,是紧接关可儿的思想内容的。而这些内容,在她个人看来,全世界恐怕只有自己一人知道了。 可是,个人想法,往往与现实情况存在着较大差异,就像现在:关可儿自认为那些思想内容只有自己一人知道,但是阿奇的一句替他人解释的回复,却出人意料的紧接那些所谓“只有她一人知道”的思想内容,并且接得毫无破绽,就像关可儿刚才不是在用大脑思考,而是在用嘴巴去说c阿奇则在聆听一般,这就不得不使关可儿感到不可思议了,虽然这种不可思议对她来说,还没有到达那种需要对方亲口进行解释的地步。 和阿奇一样,关可儿也属于那种“不了解一件事,就应该想办法了解它”的人。虽然这种习惯的使用频率没有前者那么高,但是对此刻遇到的事情,关可儿还是愿意想办法去了解它的。 进入思考状态的大脑,其外在的表现就是:面无表情,并且伴随着眼球无规律c不明显的移动。另外,大脑处在这种状态的人,他的警惕性会非常高。也就是说,关可儿此刻已经将身体的全部感官调整至最敏感,利用它们,她可以觉察c了解到周围所有发生c未发生的事物。 也正是因为这样,处于思考状态的关可儿,在阿奇话音落下后的两秒钟,就注意到了他身上那件灰色的,在阿奇个人眼里,穿上它后自己就好比小丑的盔甲。 为此,因为他突然出口c出乎意料的话语,外表陷入惊愕c且持续时间将近三秒的关可儿,待了解事情原委以后,这么对阿奇说:“看来,你已经完全适应了cha一s力量,居然还可以用它了解眼前人内心所想的内容?不简单啊!不愧是cha一s的继承者。” 明显讽刺的话语,以正常的语速传进了阿奇的耳朵。说实话,待关可儿说完第一句话的前半句时,阿奇是真的迷茫了。因为他真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这样说,也听不懂对方话里的意思。 直到关可儿说完第一句话,听见她接下来的那两句“夸赞”,再联想起自己刚刚的话语,阿奇这才明白了全部的意思。他没有马上指出关可儿错误的理解,而是等她语毕,自己轻声笑了笑以后,耐心地回道:“关可儿能这样说,我可以理解,毕竟我现在的整体姿态代表了‘无所不能’。”看她已经有所领悟自己的意思,阿奇没有显示出慌张,依旧用正常的语速和语气继续表达自己的话,“不过你有可能忘了,我现在终归还是一个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说到这儿,他猛然感觉到了一种异样。 待话音落下,阿奇在心里快速说道:“‘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另一个世界’。哪里?天堂?还是外太空?怎么感觉我就是一个另类啊?还‘另一个世界’?!”未表达完整的解释,是阿奇没有过度在意这些想法的主要原因。 他不禁轻吸了一口气,不出现声音的那种。紧接着,阿奇继续道:“还记得我释放之前,观看你们守卫队执行职务的时候吗?虽然主观只能说明一小部分,但是你处在客观的角度,应该不会忘记我当时的思维方式吧?你c聂阳,都说过:我是一个想法过多的人。虽然想法过多,会让人产生一些胡思乱想,但同时也会让人想通一些不怎么好解释的事物,就像你刚才那些关于聂阳的思想内容。‘每一件事都有其正反两面;正面代表美好,反面代表丑陋’。 “说得简单点儿,就任何一件事,都有它的好,同时也必定有它的坏。我虽然释放了cha一s,但我现在依旧是阿奇,那个想法过多的阿奇。也许,古奇更具体些。”和之前一样。最后那句话依然是一句自语。 “换句话说,”待阿奇说完,关可儿若有所思地回道,“阿奇并没有使用cha一s力量,是单靠大脑获得我的那些想法的?” 阿奇略带感谢地点了点头,力度明显。只是在动作完毕,他忽然语气无奈c很像是在自语地说:“你难道不觉得我不止想法过多,话也过多么?说了一大堆,其中最想表达的却只有这么一句。” 关可儿轻摇了摇头,说出了自己的看法:“那得看什么人去听c什么时间段去听了。现在,我嘛,无所谓啦!”话音落下,阿奇看到了一个笑意满面的关可儿,令人着迷。 反应过来的思想,让阿奇意识到:她这样说,是为了不使自己过于难堪。想到了这一点,但是应有的回复还是必须要有的。因此,阿奇赞同地点了点头,应道:“关可儿知道这些,我很高兴。不过我也不是一个得寸进尺的人。我以后一定注意!尽量缩短语句的篇幅。”见她听到c并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阿奇话锋一转,话题也回到了刚才。 “不过说了这么多,我刚才的提问,你”语句最后的省略,不是因为关可儿的打断,而是阿奇自己的说话方式。因为他自己感觉,在对方明白话语意思的前提下,话只说一半,要比完整表达出来的好。 然而,关可儿却没有阿奇的这种感觉。在听到他的这句话,了解了其中的意思以后,关可儿轻轻一笑,目光转向聂阳的同时,阿奇看到了她那平静得不见任何表情的侧脸,听见了她那自语似的回答:“如果你不来,我会带着他去小潘c或者欧阳老师那里,不会去注意周围的环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曲为始、人为终 关可儿最后的话音已经降到了接近极点,但是此时距离她最近的阿奇,还是依稀听见了她那逐渐模糊的语句。 “小潘?潘潘莉斯?”阿奇想,“应该是潘莉斯吧?治疗所的医生。和欧阳老师?欧阳拉莎,魔法导师?哦,她们能让聂阳恢复正常。只是,‘不会去注意周围的环境’是什么意思?”思想到这儿,他无意识地抬了一下眼,尽显不经意。 利用这个微小的举动,阿奇快速扫视了一眼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之后,他根据眼睛看到的情形,继续自己思维的运转:“森林,还是夜晚的森林。她不会去注意周围的环境嗯难道!”两个想法的同时涌出,让阿奇的双眼顿时睁大了一圈。 他回眼重新让目光对准关可儿,虽然阿奇的眼睛里一时充满惊讶,但是映在眼里的那个女生却依然平静,如水般平静,两人也因此在面部表情上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里不是现实空间,而是镜子里的虚幻世界。”阿奇心说,话语因为惊讶的情绪,而变得急促,“如果我不过来,关可儿就会带着聂阳前往潘莉斯和欧阳拉莎的住所。 “先不说用什么方式,单是在去往途中,她‘不会注意周围环境’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无论四周环境怎样c发生了什么情况,她都会带着聂阳在最短的时间里,到达预定的目的地。就算有人阻挡,她也不会停下前进的脚步,无论挡在面前的是什么人,是不是人。 “换句话说:如果我不来,关可儿会为了聂阳,用自己的方式冲破这个虚幻世界。因为很明显,这里就是阻挡她前进的最大障碍。”语句结束,那个满脸冷酷c手持两把单手剑c在怪物堆里冲刺的长发少女,赫然显现在阿奇的脑海。与此同时出现的,还有那周身被白色盔甲覆盖,身上没有一处地方不透露着威严气质的骑士,那是在平常人眼里,代表正义的光之骑士。 为了掩盖自己通过短暂的思考,想到了对方话语的真正涵义,从而突显于内心的惊讶,不使自己过于尴尬,阿奇在关可儿的眼睛未出现转移c目光依然集中在聂阳脸上的时候,利用了那一次不易被觉察的俯视地面,让已于心底形成的惊讶得到迅速驱散。 回想起自己还没有对关可儿的解释进行回应,阿奇在四周安静的气氛持续了将近10秒时,斜眼看了看她,然后略显小心地说:“是是这样”其实阿奇下面还有话,之所以没有说出口,主要原因就是关可儿此时突然的举措。按照阿奇右眼角余光的瞥视,原本可以和自己平视的关可儿,忽然就急速向下移去。 他回脸正视过去,并且垂眼仔细去看,前一秒还笔直站立的关可儿,此刻已经蹲坐在了地上。也正因为如此,她与聂阳之间的距离,在一眨眼的时间里缩短了近百分之八十。 未等阿奇产生什么想法,他便听见了关可儿呼唤似的话语:“阳?阳”大脑的情况反射,让阿奇在话音刚起时,就让目光转向了关可儿面前的聂阳。完全不用仔细去看,阿奇就发现了对方那对剑眉的轻轻皱起。只是这个细小的举动没有持续1秒,皱起的眉头便渐渐舒展开来,聂阳那张帅气的脸也由此回到了原先安详的神态。 阿奇没有发出一个字音,但是他却在这时候听到了内心的感叹:“真是细心啊!这么细微的变化都能发现,关可儿真”想到最后,一种不如人的笑容浮现在了阿奇的脸上,“但是,为什么?她为什么会这么重视聂阳?单单因为以前是同学c现在是同事吗?”最后这一问的出现,是阿奇紧皱了眉头的唯一原因。 盔甲的遮挡,使这时候的关可儿无法真正看到阿奇的面部表情,可是自己刚刚的举动,关可儿却是最清楚的。虽然没有阿奇那么熟练,但是“换位思考”这种在常人眼里,只是一个“四字词语”的思维方式,对于她来讲,并不是什么难事。 “不好意思,阿奇。”重新站直身子的关可儿,在回头略显难堪地笑了笑后,这么对他说,“我的注意力太过急中了,所以” “没事儿,应该的。”阿奇说,显然,他听出了关可儿话里的歉意,“如果让我先发现聂阳表情上的变化,说不定我还会产生别的什么想法。类似于‘名不副实’什么的奇怪想法。” 关可儿一怔,随后就想到了阿奇的真正意思。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谦虚地说:“那些只是他人的误传。我现在只是见他成这个样子,不免有些担心而已。哎,阿奇?听你刚才的话音,好像下面还有话说,能继续吗?” 听到先开始的那两句话,阿奇不免一愣,因为他感觉自己刚才并没有具体表达出那些所谓“奇怪的想法”。 “真是不可思议。”阿奇想,“我还没说呢,你怎么知道我的想法都是别人的误传?不过,我刚才想到是什么啊?”问题的出现,阿奇顿时感到了一丝迷茫,也就成了他再次皱眉的原因。直到听到关可儿陡转话锋,询问自己能不能继续刚才未说完的话,阿奇才渐渐把这个问题放下。 再次注意关可儿,阿奇没有像刚才那样只看着,不说话。他应了一声,然后一本正经地说:“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是想问问你对刚才那首歌曲怎么看,感觉怎样。因为”最后一个字音落下,阿奇向左移了一下眼,“你没有觉得刚才的气氛有点儿安静吗?” “安静啊?”关可儿反问道,随后她的脸上浮现出了抱歉的笑容,“我刚才只想着阳为什么还不醒,对气氛之类的,没太在意。阿奇说刚才安静,那就安静吧。” 面对最后那句如此敷衍的话,阿奇只能一笑了之。 “不然还能怎么样?”想到这儿,他略显迟疑地点了点头。 “其实,那首歌曲”话音未落,关可儿便看见阿奇抬起的右手。她知道:这是在叫自己先等等。 “不好意思。”说着话,阿奇的右手放下,却转而一指聂阳,“那弓箭压在身后,不觉得难受吗?需不需要取下来啊?” 回过眼的阿奇并没有注意关可儿的神色,因为她这时已经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他没有指向其他地方,单单指向了聂阳的左耳旁,而那里,正好可以看到长弓最细的一端。 “虽然不会有什么大碍,但”说到这儿的时候,关可儿已经蹲下身,并伸手去解位于聂阳胸前c用于固定箭袋的皮扣,“你既然这么说了,那把它取下来,也不是什么不可以的事。”话音落下,关可儿已然松开了紧在一起的皮扣。 当她扶着聂阳的颈部,准备抬起他的上半身,将压在身后的弓箭抽出时,阿奇伸过来的双手,让这件单靠关可儿一人去做,便有些繁重的事,变得异常简单,尽管这事儿只是抬起聂阳的上半身,取下他身后的弓箭。 对于阿奇,他在上前帮忙,和关可儿一起让平躺着的聂阳处于半坐状态的时候,首先感觉到的不是他身体的重量,阿奇首先感受到的是来自手心的那种强壮感,聂阳臂膀的强壮。当然,导致他没有怎么感觉到聂阳体重的另一个原因,是扶起他的不只是阿奇一人,还有关可儿。 然而对于后者,她虽然一开始被阿奇的伸手帮忙惊得微怔了一下,可是真正让关可儿轻轻皱眉的,却是阿奇左手里的物品。那并非什么特别的物件,只是他先前一直拿着的蓝色雨衣和装在塑料袋里的扫把。 关可儿之所以会在注意到它们时轻皱眉头,主要是因为她在此之前已经完全忘记了还有这么两件东西。而阿奇在过来时,能记得带上它们,这无疑也是在关可儿意料之外的。 感觉出自己右手里的重量,关可儿在对方没有觉察到自己的异样前,及时让自己的情绪回到了正常。与此同时,她那轻轻皱起的眉,也随着情绪的恢复,迅速舒展开来。 或许是本能反应,或许是为了在帮忙时更加顺手,又或许是为了避免之间的距离过近,产生不必要的尴尬,但不管是哪种原因,都不能改变阿奇在伸手帮忙前,先走到关可儿对面c聂阳另一面的这一事实。 利用他身体抬起时产生的空隙,关可儿动作利索c且不过度用力的就将那把长度接近使用者身高的木质弓,连弓带箭的一同抽了出来。只是她的这种抽出,并非直向的,而是斜向的。换句话说,关可儿没有让弓箭产生直线运动,而是在不转动弓箭的前提下,从聂阳的左侧将弓箭取了出来。 因为木弓过长,所以虽然抬起了他的上半身,但木弓原本向下的另一部分却依然被聂阳压在身下。见到这种情况,关可儿抬眼看了看身为cha一s骑士的阿奇,可是后者只是略微停了一下,随后在右手不离聂阳臂膀c目光不出现转移的情况下,将左手的雨衣和扫把放在一旁,然后伸手拉过聂阳的左臂,同时使其整个身躯向右侧翻。 待侧翻的角度达到一定数值,阿奇抬眼看了一看关可儿。 后者已然会意,这才顺利让那不到特殊时刻,绝不会离开其主人的弓箭,远离了聂阳。 和阿奇一起,动作很轻的让聂阳重回平躺状态以后,关可儿站起身,将和箭袋是一体的皮扣重新扣紧,就像是在背单带背包似的,把那不仅能装带弓箭,同时还能将长弓装在里面的箭袋,竖背在了右肩上。 眼睛的垂视,关可儿看见了阿奇接下来的举动。 “你这是”看他展开了雨衣,关可儿略显疑惑地问道。 阿奇调整了一下雨衣的角度,在把它盖在聂阳身上的同时,解释道:“在学校的时候我已经把它晾干了。聂阳穿的少,地上又凉,虽然只是一件雨衣,但是盖上总比没有要好。”话语刚落,阿奇便已经将那件此时呈现出淡蓝色的雨衣,完整盖在了聂阳的身体上,仅忽略了脑袋。 站起的身体,让阿奇能重新与面前的人平视,但关可儿真正看到的,却是他那明显垂视的脸庞。 “真正凉的是地面是不是应该把雨衣垫在身下啊?”若有所思的话语响起的同时,阿奇抬头看向了此时与自己对面的关可儿。 他没有注意对方那明显吃惊的眼神,在通过关可儿的面部表情,看出她顿时反应过来的思想以后,阿奇耐心等待着对方的回复。 低头看了看被雨衣覆盖全身的聂阳,关可儿稍显尴尬地轻摇了一下头,叹道:“真是不好意思,我”话未说完,她突然话锋一转,“阿奇想得真是细致,我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点。嗯这点程度的寒冷对身体健壮的阳来说不是什么问题,但不知道他能躺在那儿多长时间,如果时间久了”虽然最后两句话的话音明显比前面低,可是对面的阿奇却依旧可以听出大概的意思,只是他没有因此表现出来罢了。 沉浸在思考中的大脑,是关可儿在不觉间低下头的唯一原因。待这种思考持续了将近三秒钟的时候,关可儿那双突然抬起的眼睛,在一定程度上向阿奇表明:我决定了。 注视着关可儿,阿奇仍然表现得很有耐心。见他在等待自己的回答,关可儿没有拖延时间。在语速不变的前提下,她表达出了自己的决定:“不知道阳什么时候能醒,所以谢谢你了!” 根本用不着多想,任何有正常思维的人都能听出:关可儿这是同意了阿奇的提议。 后者点头轻应,随后弯腰先将雨衣向前拉出百分之五十,待聂阳左侧伸出半截淡蓝色塑料膜的时候,阿奇左手抬起聂阳后颈,右手抬起他的双腿,在自身两条腿c最主要的是在cha一s力量的配合下,阿奇毫不费力地就把平躺在地上的聂阳抬了起来。 起身的一瞬,眼角的余光促使关可儿注意到了阿奇身后的那一对黑色翅膀。之所以会注意到它们,是因为翅膀在此时产生的那一阵轻微抖动。由于聂阳身上还覆盖着相当于原来一半的雨衣,所以当阿奇把聂阳完全抬起的时候,淡蓝色的雨衣并没有在引力的作用下出现滑落。 离地的高度达到合适,阿奇轻轻让双臂先前一伸,在因为身体的离地,而自然垂下的另一半雨衣出现向后摆动的那一时,阿奇快速将聂阳平放回了地面,原本垂直向下的一半雨衣也由此压在了他的身下。 虽然放下的速度明显要比抬起时快,但是在阿奇恰到好处的控制之下,聂阳并没有因为身体的快速落地,出现类似于“摔落在地”的情况。 就这样,阿奇利用铺床单时的动作,在不耗费多大气力的情况下,将雨衣的另一半垫在了聂阳身下。 虽然看着身为cha一s骑士的阿奇把如睡着一般的聂阳完全抬起时,关可儿不觉就停止了目光的闪动,可是当得知阿奇的意图c看到他接下来如此轻松的就达到了预想的目的,关可儿就算再惊讶,此刻也会因为对方那有惊无险的举动,让情绪回到平静。 关于她惊讶的原因,倒不是阿奇在全身轻松的状态下,就把聂阳抬了起来,而是他这种把雨衣垫在人身下的方式,出乎了关可儿的意料。 看到阿奇正在整理雨衣边缘那些没有伸展的部分,回过神的关可儿急忙伸手把那些阿奇还没有顾及的边缘部分拉直,并且整理工整。 多了一双手的帮忙,阿奇只用了几秒钟的时间,就让那件淡蓝色雨衣由上到下的覆盖了聂阳的全身。 扭头拾起放在一旁的扫把,阿奇起身审视着全身被雨衣包裹得虽不能说“密不透风”,但也可以称为“严严实实”的聂阳,待看不到一点儿遗漏的身体部位后,他忽然这么自语道:“也只能做到这样了。也不知道管不管用”语毕,阿奇抬眼看向了同样站直了身体的关可儿。 后者微微一笑,说:“能想到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哎,年龄大一岁就是不一样,我怎么就想不到这一点呢?”话说到最后,关可儿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也就是因为这个,她想起了先前阿奇躺在地上的时候,自己也没有想到用什么东西盖在他身上。为此,明显尴尬的表情随即浮现在了关可儿的脸颊。 阿奇当然看出了她神色上的异样,也想到了这种异样产生的原因,然而却没有直接指出这个原因。垂眼看了一眼聂阳,阿奇随后用带着一丝安慰的语气表达着自己的观点:“每个人考虑事情的方式不同,关可儿你不用在意这些。况且,就算事情大致相同,但是那些不同的地方,还是会带来不同的结果嘛!”最后这句话的出口,使得可儿明显一愣。很显然,她听出了阿奇最后一句话的真正意思。 “他”关可儿心说,“也注意到那件事情了?他自己出现昏迷的时候,我和阳并没有拿什么东西盖在他身上。”思想最后,关可儿右手的五根手指紧握在了一起。 双眼无意间地垂视,让阿奇看到了对方那只紧握的右手。他轻皱了一下眉,心想:“还是想不通吗?”语句在脑海显现的同时,阿奇也在寻找着解决办法。最终,他想到了“转移话题”。 想法的决定,是阿奇在话音消失的十几秒以后,让自己那轻松话语回响在关可儿耳旁的主要原因。 “我记得你刚才对我说什么‘想得真是细致’c‘年龄大一岁就是不一样’?”看到关可儿不解的目光,阿奇没有等她发问,而是选择在语气依旧轻松的前提下,继续说下去,“其实这些和你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因为”话说到这儿,阿奇明显停顿了一下,“我思想苏醒的时间,正和那首歌曲第一次进入副歌部分的时间相同。” 话说得如此明了,不由得关可儿紧皱眉头。因为阿奇最后那句“我思想苏醒的时间,正和那首歌曲第一次进入副歌部分的时间相同”,无疑是在向关可儿表明:聂阳在听到歌曲副歌部分以后的反应c在此之后你对他说的每一句话,我都看见c听见了;我想得再细致,也无法和你的那些话相比。 关可儿此刻的完全愣住,是阿奇意料之内的事情,但实际情况的一个细节,他却没有意料到,那就是时间。关可儿愣住的时间,是阿奇之前没有意料到的。准确点儿,关可儿这时候较长时间的愣住,出乎了阿奇的意料。所谓“较长时间”,是比阿奇预想的时间长。与此同时,这也是他此刻不再说话c只是注视着关可儿的原因。 不会因为任何事物停止不前的时间,仿佛在此刻放慢了前进的脚步。虽然阿奇知道时间在此时的放缓,只是自己因为面前少女那长时间的发愣,产生出来的错觉,但是关可儿那一成不变的表情,却令阿奇真实感觉到周围那让人发闷的气氛。 终于,在这种状态持续了将近15秒的时候,阿奇,这个迫使关可儿怔愣一时c又致使气氛变得沉闷的男生,抬手在对方眼前晃了晃。 当看到她的双眼出现了一丝闪动,阿奇连忙用明显带着抱歉意味的口气解释道:“当时看聂阳很不对劲儿,又见你说的那么认真,所以我就没好意思张嘴。我不是有意听你们之间的对话的”随着话语的结束,阿奇的脑袋也随着话音的消退,而缓缓低了下来。 呆滞的面部顿时恢复,关可儿紧皱在一起的眉头也出现了松展。 她眨了眨双眼,待感觉眼睛不再干涩以后,关可儿带着笑意的话语便出现在阿奇耳旁:“其实,我并不是怪你听见了我对聂阳说的那些话,而是被你刚才的话吓了一跳。你想想,除了我和阳,当时身旁还站在一个大活人,我居然没有感觉到他的存在。你说这能不令我惊讶么?” 见阿奇想要解释,关可儿抬了一下手,示意他:自己知道你要说的话。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说‘我当时的注意全在阳一个人身上,没有感觉到你的存在,这很正常。’”看到阿奇点头,关可儿接着说,“对于阿奇你来讲,这的确没什么,但是对于我,这意义就不一样了。我是守卫队的队长,无论是什么时候,只要是在正常的情况下,我的注意力都不能只集中于一件事情上。也许你会认为我这样说不符合我刚才的表现,但我要说的是:这是真的。因为这是守卫队队长必须具备c也是最基本的能力。” 看着关可儿那坚定的眼神,阿奇已没有理由怀疑她是在为自己找借口。阿奇应了一声,并且稍加力度地一点头:“我知道你说的都是真实情况。但是我也知道:如果有任意一名守卫队队员,状态上出现了异常,那么你最后说的那一点,就不用去遵守了。” 关可儿一愣,在经过简单的思考过后,她略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件事就到此结束,我明白你刚才说的意思。下面,我来说说我对那首歌曲的看法。”明显c典型的转移话题,但是阿奇的反应却很平常,因为他只是在点头的同时,发出了一声“嗯”。 历时只有一两秒钟的停顿(回想也许更准确些)过后,关可儿略显迟疑地说:“我当时没有认真去欣赏整首歌曲,但根据歌曲开始的那一段词曲,以及歌曲中间c我偶尔注意到的词曲段落,个人感觉:这是一首不错的歌曲。”没有感觉出阿奇有什么异样,关可儿说话的语气变得肯定了,“另外,我现在回想起来,刚刚演唱的那首歌曲,和阿奇前天依靠记忆,写出的那首名为《阳光宅男》的歌曲,在曲调上,是出自同一个人。也就是说,谱写这首曲子的人,正是为《阳光宅男》谱曲的人。” 明确了阿奇的惊讶,关可儿微微一笑。随后,她故意装作没有注意到对方的惊讶,将自己未说完的话语补充完整:“《阳光宅男》的作曲人是周杰伦,这首歌曲的作曲人应该也是他。至于作词人,嗯阿奇当时说‘《阳光宅男》的作词人是方文山’,那刚才那首歌曲的作词人个人感觉,应该不是方文山。哎,我还不知道这首歌曲的曲名呢!”话音在最后的突然提高,以及关可儿这时候那明显期待答案的眼神,成了阿奇顿时反应过来的两个原因。 “哦!”发音的同时,他低了低脑袋。在这个表达自己内心羞涩的举动一闪而过的时候,阿奇郑重地给了关可儿想要的答案:“曲名是《听妈妈的话》,词曲人都是周杰伦。” 简单的一句话,解释的却是关可儿刚刚提出的两个问题——歌的作词者和曲名是什么。 和当初说明《阳光宅男》的词曲作者一样,阿奇在自己解释完毕的时候,又一次想到了这些:“怎么感觉我这是在宣传歌曲啊?我太过现实了?不过还好,这里是洛奇,不是我的那个说一句话都有可能被认为是宣传的世界。周杰伦也好,方文山也罢,都只存在于那个世界。但是,我这样想,是不是很无聊。哎!不管了。想法而已,自己想想就行了,没人会知道的。”结束的思想,致使阿奇注意到面前女生的回复。 “《听妈妈的话》啊?”关可儿若有所思的重复着这个曲名,“嗯!对于那首歌曲,这是一个很好的名字,但对于阳”话未说完,关可儿已低下了头,而目光的集中点,正是此时依旧一脸安详的聂阳。 “这歌曲是今天上午,我在学校休息时突然想起的。”阿奇说,语气既像是在向关可儿解释自己为什么想到了这首歌曲,又像是在回想自己是因为什么,想到的这首歌曲,“当时是因为听到同学们谈论起聂阳的母亲,又得知她和你一样,也拥有一头白发,所以曲调就自然而然的回响在了耳旁,直到听见了老师的话音”话语前面c最后的那些话,关可儿可以忽略,但是中间那句“谈论起聂阳的母亲,又得知她和你一样,也拥有一头白发”,关可儿却不能不去注意。这次,轮到她惊讶了。 看到关可儿突然抬起的脸庞,接收着她那吃惊的目光,阿奇赫然感到自己的话说过了头。 他不敢再去注视对方的眼睛,但是男生应有的责任心,却最终促使阿奇决定:既然说了,那自己就必须对此负责。不过,接下来他就想道:“负责?是不是也过头了?一句话而已,用得着这样?还负责?”语句结束,异样的笑容便在阿奇毫无意识的情况下,浮现在了脸上。那是一种由于知道自己过分在意,而凸显出来的笑容。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整张脸这时候都隐藏于盔甲的另一面,那么关可儿肯定会为自己看到了这种笑容,让眼睛上方的那两条白眉紧皱在一起,至少会出现明显的一皱。 可是,毕竟面前站立着一个大活人,关可儿不会c也不可能让那突显的惊讶持续太久。 大约过去了七八秒的时间,阿奇注意了关可儿嘴巴的张开,同时听见了她的回复,尽管先开始有些吞吞吐吐:“阿阿奇真不是一般的喜欢音乐啊!单单是谈论一个人的过去,就能自然而然的想到与其有关的曲调。一开始是通过窗户,看到我和阳正在欣赏夕阳西下,想起的《阳光宅男》;这次是因为和同学谈起阳的母亲,‘自然而然的让这首《听妈妈的话》回响在耳旁’。虽然不知道你以后还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让什么样的音乐在耳旁回响,但我根据这两首曲子可以看出:阿奇对音乐真是情有独钟!” 听着关可儿和赞叹无异的话语,看到她话语最后赞叹似的点头,阿奇明确了自己此刻心中的紧张,因为得到他人过度的夸赞,突然涌起的紧张。 谦虚地摆摆手,阿奇用同样谦虚的语气笑道:“你这么说就有些过头了。说我喜欢听歌曲还行,但是说我对音乐情有独钟,就不符合现实情况了。我只是因为学习有时过于紧张,以音乐作为放松心情的工具而已,并不是对它情有独钟。听音乐的时间久了,记住大部分的曲调以及歌曲的歌词,并在一个特定环境下想起,也不是一件值得赞叹的事。倒是关可儿你,”说到这里,作为听者的关可儿,猛然感觉到阿奇的目光以非常自然的方式,集中在了自己脸上。 “只是大概听了其中的部分词曲,就都听出歌曲的作曲人与《阳光宅男》的曲作者是同一个人,这不得不使我感到惊奇!如果让我在不知道词曲作者的情况下,去听两首曲风不一样的歌曲,我肯定听不出这两首歌曲有什么关联。这都不可能,更不要说什么‘单用耳朵去听,判断词曲作者是不是同一个人’了。 “我不禁想问问,关可儿是怎么做到的?只是用耳朵听,就听出了这首《听妈妈的话》的作曲人,正是《阳光宅男》的作曲人,而且是在只听了部分词曲的情况下。换做我这个把音乐当成解压工具的人,完全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就做到这一点。” 见阿奇最后越说越夸张,关可儿在他话音落下以后,连忙解释道:“这只是一种对音乐的直觉而已,你有点儿夸大其词了。细说的话,乐曲也好,歌曲也罢,其实它们本身都存在着作者完成时特定形成的一种物质。说是‘物质’,可它没有具体形态,也就看不见c碰不到,只是可以通过乐器的演奏c人的演唱,让听者通过耳朵感受到它的存在。 “或许‘风格’是它的一种客观称谓,然而并不会因为曲风c曲调c歌词的改变,就发生怎样的变化。它利用了这三种音乐元素的千变万化,把自己隐藏起来,也就导致这种‘物质’成了所有音乐表现的核心,也是作曲者创作乐曲的根本依靠。不单是音乐,文学哦!这里单指歌词。文学也是同样具有这种特定‘物质’的。 “我刚才之所以会说‘《听妈妈的话》和《阳光宅男》的作曲人是同一个人,而作词人却不是一个人’,正是因为这两首歌曲的曲调背后,都存在着相同的‘物质’,但歌词里的‘物质’却不相同。哦!阿奇也可以认为是‘风格’上的不同,毕竟话本身只是我个人的看法。” 看到对方理解c明白地轻轻点头,关可儿随即表明了最后一点:“当然了,在音乐上,我不如上官莲娜,了解的东西也只限于表面,阿奇不用特别在意我的这些话。何况,我刚才说的那些关于歌曲词曲作者的话,也都只是凭借直觉的猜测,最后也只不过是运气好,猜中了而已。” 先不想她最后的这两句话是不是真实情况,单凭女生此前那些对音乐的认知,就足以再次让阿奇对面前这个少女另眼相看了。 待关可儿说完,阿奇轻摇了摇头,而从这个动作上明显可以看出:他深感自己不如对方,至少在音乐的认知上不如对方。 脑袋停止摇动,阿奇充满折服的话语传进了关可儿的耳朵:“我想通过前几天的接触了解,你应该可以看出:我擅长的是理科,也就是数学c物理等一系列自然学和应用学。” 关可儿轻地点点头,在应了一声以后,她赞同道:“从你复杂c以至于遇事想得过多的思维模式上,我就可以看出这一点。”语毕,关可儿抬眼看了看阿奇的额头,“不过,擅长这些学科的人,通常都不善于言表。阿奇好像不属于这类人吧?” 他没有在意关可儿抬起的目光,不是阿奇没有注意到,而是他心里清楚:那只是一个无意间的举动,就像人看到干净的餐具,会立刻想起自己以前遇见c品尝过的美食。 待她说完,阿奇微笑着回道:“这就是我的不同之处——文科的言谈举止,理科的思维方式。” 由于他第一天到达这个世界时,就向关可儿c包括聂阳解释了“文科”c“理科”在中学生眼里的涵义,所以再次听到这两个名词,关可儿已不显当初第一次听见它们时的那种疑惑。虽然如此,但这并不能让她的情绪保持绝对平静。 看出了关可儿的略有吃惊,阿奇收起笑容,郑重解释道:“开句玩笑。其实我这个习惯用大脑看待事物的理科学生,之所以会比一般的理科生善于言谈,注要原因还是缘于我的父母,因为他们都是那种喜欢说话,但不说废话的人。然而我就不行了。我说我自己‘比一般的理科生善于言谈’,这只是一种相对的比较。和真正喜欢说话c会说话c不说废话的父母相比,我最多只能算是一个话多的人,不能说‘善于言谈’。” 见关可儿因为不好对这种事作出评论,只能用微笑来代替的回应,阿奇这才意识到自己又一次话多了。他垂了垂眼,然后接着说:“所以嘛,关可儿你刚刚说的那些对音乐的认知,虽然知道话里的意思,但是真正理解,对我来说还是有点儿困难。不过有一点我还是可以肯定的:在音乐这个领域里,你不单了解乐器的使用方法,还对乐曲那些存在于曲谱深层的东西,有很深的研究。”话语刚落,阿奇就注意到关可儿看向自己的眼神里,突显出了一种笑意。 正是这种笑,让刚刚说完话的阿奇意识到自己这些话的幼稚。因为关可儿此刻显露出的笑,正是那种在看到c听到自己感觉非常片面c幼稚的事物和话语时,才会表现出来的可笑。 也正因为如此,阿奇现在才想起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以自身为出发点表达出来的。这些话本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放到现在,传进关可儿的耳朵,却成了一番使其感到可笑的话。 对阿奇自己来讲,关可儿的那些话很深奥,因为自己除了能记住曲谱的大致内容,并将其不完整地背写出来以外,就只知道音乐为数不多的潜在知识,以至于连一些基本乐器如何使用都不知道,所以阿奇虽然听懂了关可儿话里的意思,却无法像理科知识那些,充分理解语句所表达出来的意思。 可是对于关可儿,无论是乐器的使用方法,还是阿奇所说的“乐曲那些存在于曲谱深层次的东西”,这些都是最为平常的知识,自己也根本不像对方说的那样“对音乐有很深的研究”。就好比木匠和家具设计师,前者在赞叹后者精妙的家具样式c后者在惊叹前者高超雕刻技艺的同时,他们个人却很难想到:家具的样式c雕刻的技艺,这些在家具设计师以及木匠眼中,都是极其平常的事情,只是在对方眼里,却被冠以了“精妙”和“高超”。 “我”阿奇欲言又止。 看到关可儿正在等自己接下来的话,阿奇低头吸了一口气。在把它呼出来的时候,阿奇说出了自己想要表达的话语:“我这样理解,是不是有点儿夸张啊?” “夸张啊?”关可儿故作思考,随后,她稍显力度地点了点头,“嗯!有点儿。但是你既然这么说了,那就表示我不用再重复了。” 阿奇赞同地应了一声:“我就说嘛,我只能算作一个话多的人,不能说是‘善于言谈’。不过还真是,对于你,关可儿来说,那种对音乐的认知,只能算是一个初学者必须知道的知识点,可是对于我这个连‘初学者’都不如的外行人,这种不值一提的知识点,就成了极其深奥,甚至很难完全理解的东西。”见他这么说,关可儿只是轻轻一笑。 虽然这种回复存在着一些敷衍的意味,但是阿奇却没有对此特别敏感。看到关可儿收起了笑容,垂眼将目光对准了平躺在地上的聂阳,阿奇也就没有再对“音乐”这个话题展开不符实际的讨论。 在让眼帘垂下c目光移向聂阳之前,阿奇注意到了面前女生的那头银白色长发。正因如此,刚才回响在四周的那首《听妈妈的话》,其优美的旋律又一次以自然的方式回荡在阿奇耳旁。 其中,那句“美丽的白发幸福中发芽天使的魔法温暖中慈祥”伴随着类似摇篮曲的曲调,尤为突出的被他所注意。尽管乐曲最后是以阿奇个人的形式结束,但是显现在他脑海里的语句,或者说想法,却没有因为乐曲结束方式的不同,而发生改变。 “今天上午我会想到这首歌,真的只是因为聂阳母亲的那头白发么?”话语在脑海里出现的同时,阿奇的目光也随之出现了下移,只是他的注意力始终定格在关可儿的那头白发上,“嗯?!不对。不单是因为聂阳的母亲,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她,那头垂直腰间,一尘不染的发。”最后一字音消失的时候,阿奇的注意力开始出现浮动。当注意力稳定下来,他的目光,包括稳定的注意力,已集中在了聂阳身上,那个依旧满脸安详c如同睡着了一般的男生。 淡蓝色的塑料雨衣,透出聂阳身上所穿的那件过膝的长衬衫。虽然样式很是另类,但也不失为是一种个性的张扬。随着注视时间的延长,阿奇那活跃的思想再次出现了自然的活动。这次,他回想起了刚才关可儿对聂阳说的那些话。 “哎~”阿奇不显紧张的叹气,在现在看来,犹如一种吸引对方注意力的方式。唯一有些不同的,是他没有故造悬念。 当简略的叹气声落下,阿奇直接表达出了自己想到的内容:“聂阳?知道吗?刚才听到你直接称呼他的姓名,我就感觉心里一震。别看我认识你们没几天,但我真正听到你说‘聂阳’二字的,却只有两次。一次是我刚遇见你们的时候,另一次就是在刚才。” 听懂了他的真正意思,关可儿抬眼只能略显尴尬地笑笑,而得到她的这种回复阿奇,却意外稍显慌张地解释道:“别误会。我不是说你常用的那种称呼有什么不妥,也没有以此说明你和聂阳之间的关系。我只是从你暂时改变称呼这点上,听出了你当时的心情。因为在我的印象里,关可儿每次连名带姓称呼聂阳时,都是在情绪很激动的情况下。虽然能理解这种称呼上的改变,但是”显然,话说到这里的阿奇开始犹豫,不知道能不能继续说下去。 他接下来,就这么问了:“我有些话,不知能不能讲?” 已经抬眼看向阿奇的关可儿,听对方最后的一问,不觉得就轻皱了皱眉。不明显地想了一下后,她这么回道:“如果所想不错,阿奇应该是想说,以阳现在的年龄,加上他是男生这两点,看重一个女孩子是很正常的事,但我这个女生,为什么也会像他一样,这么看重一个男孩子?” 阿奇一怔,他那可以让人想起“惊愕”一词的脸色,在很大程度上印证了关可儿话语的准确性。 感觉出自己有些失态,阿奇急忙眨了一下双眼。在回过神的同时,他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笑道:“虽然简短,但大致上的意思一样。其实也没有什么,”话说到这儿,阿奇脸上的笑容消退了,“我就是很好奇,从聂阳刚才的表现上看:他明显属于思想不健全的人,因为他缺乏母爱。像这种人,你给予关心是可以的,但是为什么要如此看重呢?哦!我这样说是有根据的。从我第一眼见到你们,到接下来看到的c听到的一系列事情,都在表露着一个事实:聂阳把你当成了最重要的人,你也视他为极其重要的人。因此在你们需要对方的时候,对方就会放下手里的所有事物,以自己最快的速度c冲破一切阻碍到达对方身边。” 见关可儿没有否认,阿奇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虽然关可儿你是一个特殊身份的人,但是单凭‘村长养女’这一点。就可以让你接触到那些一般人接触不到的人,得到一些特殊照顾。有这么好的条件,为什么还会如此看重一个名不见经传c思想明显存在漏洞的聂阳?难道,他具有什么类似财富的特殊条件?”话语出口,阿奇突然感觉到自己又一次说过了头。单是最后那句反问,就足以使他的心处于悬空状态。 然而,话已出口,就不容阿奇收回,所以他只能暗自祈祷关可儿不要过于气愤。 她,笑了。不是受到刺激时的傻笑,而是轻松的笑;自然的笑,笑容甜美,但声音却很短暂。尽管如此,可是阿奇对关可儿的这种笑c这种突如其来的笑声,依旧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看出了他的不解,关可儿收起笑声,在笑意不完全消失于脸颊的前提下,她先是轻叹了口气,然后轻轻摇了摇脑袋,语气不显丝毫紧张地说:“听阿奇的这番话,我想起了我们三人当初在餐厅相遇时,村长对你的评价:你很现实。”听到最后,作为听者的阿奇才知道:关可儿所说的餐厅,不是指家里吃饭的地方,而是指村子里的那家饭馆。 利用关可儿话语的停顿,阿奇低头呼吸了一下。待感觉悬着的心平稳落下以后,他抬眼反问道:“那关可儿现在还这么认为?” “当然。”关可儿回道,“不过,这是你个人的想法,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我要说的是:关可儿是一个特殊身份的人,因为她是‘迪尔村村长的养女’。阳的思想存在漏洞,那只是因为他家庭的缘故。但是,阿奇刚刚说他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这一点,我不能认同。” 如果说关可儿先开始的话语不显丝毫紧张,那么她接下来的这番话,则完全像是在解释一件随处可见的平常事情,语气轻松c毫不避讳。 在阿奇听来,关可儿下面的话语一方面指出了自己说对c说错的地方,另一方面向他表明了:自己并没有因为这些话,而气愤c恼怒。前一方面对阿奇而言并没有什么,最重要的是后一方面,因为正是这种表明,让他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是不是我太紧张了?”待关可儿话完,阿奇暗想,“可是我一没有说什么不符合实际的话,二没有说他们不好的地方,她为什么要生气?”想到最后,他不免皱了一下眉头。 表情回到正常,阿奇问道:“‘不能认同’,是指我说的不对?” 看到关可儿郑重地点头,他没有因为自己刚刚的想法,临时改变此刻应该有的语气:“那就是我想的不对了。哎,毕竟只是根据已知的事情推测出来,错误也就不可避免了。能说说正确的吗?” 关可儿没有犹豫,随即给予了回答,只是这种答复存有些许奇特:“如果想的不错,阿奇应该可以看出来:来到迪尔村c住在迪尔村的任意一个人,只要时间久了,肯定会知道聂阳c关可儿,甚至是迪尔村守卫队。” “这是当然。”阿奇说,“守卫队嘛,只要出门c不,是只要随便和一个村民交谈,肯定会得知迪尔村有一个守卫队,队长正是你和聂阳。” 关可儿没有应声,直接接道:“但我如果说:出了迪尔村,只要不是乘坐船只,漂洋过海到另一大陆,无论到了哪里,人们都知道聂阳c关可儿这两个人,你会怎么想?”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作为听者的阿奇想到了两方面的事:“‘乘坐船只’?‘漂洋过海’?还有‘另一大陆’?有船,有海,还有大陆?”这是他想到的第一方面的事,但就是因为这一方面,那张虽不能说是十分熟悉,却也可以记住其中大部分的世界地图,此刻赫然出现在阿奇的脑海里。其中,标注于地图上的亚洲和北美洲,以及两洲之间的太平洋,是阿奇重点注意的部分。 “坐船漂洋过海?”在注意力不出现转移,仍然集中在那张世界地图上的时候,阿奇心里这么想道,“从亚洲坐船,横跨太平洋,直至北美洲的美利坚合众国?怎么感觉这和哥伦布发现新大陆有些相似啊?”这是他想到的另一方面的事。然而,当阿奇为这种怪异想法感到可笑,并让双眼出现无意识移动的时候,他忽然发现对面的关可儿正在以非常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察觉到那眼神就好像在注视一只怪物,阿奇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又一次失态了。不仅如此,他还感觉出自己的思想,也在无意间跑到了距离话题非常远的地方。至于有多远,回想起话题内容的阿奇,此刻感觉那不能用“十万八千里”进行概述,而应该用“一百八十万里”。 虽然对方时不时跑偏的思想,不可避免的让关可儿感到一丝烦躁,但是阿奇每次都及时的给予道歉和解释,却使关可儿每次都找不到理由对他表达自己内心的烦躁。 前几次是这样,但是这次,阿奇意识到了这一点。为此,反应过来的他在道歉和解释过后,多加了一条:“那个抱歉,关可儿。我”说到这儿,阿奇抬手抚了抚后脑勺,“我听到你说‘乘坐船只,漂洋过海,最后到达另一大陆’,就不觉间想到了我那个世界里的地理情况。我知道现在产生这种联想很多余,对你也不尊重,如果你想指责我的话,我接受,并且不会反驳一句。”一番话下来,阿奇的话音始终保持在低于平常的状态里。在表现自己知错c诚恳道歉的同时,也在向关可儿表明:我是真的愿意接受指责,不只是说说而已。 阿奇前面的三句话虽然关可儿没有在事先想到,但是它们多少解释了出现在关可儿心里的疑问。可是,阿奇最后说的那句话,却在关可儿意料之外,也是她第一次听到阿奇这么说。因此,在他话音落下,关可儿轻微睁了睁双眼。 通过眼睛,阿奇看出了关可儿内心的惊讶,但是他却没有表露出来。阿奇依旧身披盔甲地直立在关可儿面前,从那略微低下的脑袋可以看出:他正在等待对方的指责。 关可儿没有得理不饶人的习惯,在一般情况下,除非对方太过强势,明明是自己的错,却坚决想用话语颠倒是非,掩饰自己的过错,否则关可儿是不会轻易指责任何人的。 正因为这样,待阿奇语毕,关可儿自己也脱离了惊讶以后,她这么回道:“阿奇,好像还没有回答我提出的问题。是想不到答案,还是别的什么?”听者猛然抬起头,紧接着就是一愣。他没有在意关可儿若无其事的语气,真正让阿奇惊愕的,是关可儿话里的内容。 “你”话未说完,下面的话就已经出现在了阿奇的脑海。 没有等他说完,关可儿稍显质问地说:“我什么?” 看着她那因为是故意表现出来,而明显不真的严肃,阿奇顿时明白了关可儿真正的意思。 “不和我计较了?”待思想得到肯定,阿奇急忙开口道,“没没什么。嗯你刚才说‘出了迪尔村,只要不是在另一大陆’,任何人都知道聂阳c关可儿,最后问我对此怎么想?”由于正处于回想的状态里,他不觉间又一次低下头c垂下了眼,尽管幅度上没有丝毫加深。 没有等关可儿回复,阿奇在话语出现瞬间停顿过后,说出了自己是怎么想的:“我啊?嗯任何人都知道你们两个难道你们在外面还担任着什么职务?”随着最后一句反问的出口,阿奇的目光也对准了关可儿。 听到他这么说,后者刚准备表现出无奈的神情,却因为一个忽然冒出的想法,而连忙收起了这种无奈。随后,关可儿轻点了一下头,不紧不慢地说:“虽然不准确,但和正确答案相差不大。我知道阿奇之所以这么说,主要还是因为你着重于现实的性格。不过你还是忽略了一点:用劳动改变生活的前提。” 阿奇眉毛一挑,问道:“哦?‘用劳动改变生活的前提’?是什么?” “你需要让他人知道你自己的能力。”关可儿说,“这就是在用劳动改变生活之前,所必须的前提。” 感觉出了阿奇此刻的茫然,关可儿没有局限于解释原因,而是选择继续不紧不慢地诉说:“也许在阿奇看来,只要追求现实,用真实的劳动,去换取应得的报酬,不去思考那些虚无的事情,就一定能生活很好。”得到阿奇肯定地回应和点头,关可儿接着说,“但是你忘了在这之前,他人对你的看法。你个人拥有多少能力,你自己清楚,可是任用你的人却不清楚。一般的职务可以忽略这些,但是像一些特殊职务,比方说迪尔村守卫队的队长,就需要你证明自己有多少能力。 “我和阳在外面没有担任其他职务,但是阳在担任守卫队队长之前,曾通过各种各样的赛事,向所有观看这些赛事的人证明了自己所具有的能力。数量极多的‘第一’,经过时间的锤炼,最终让‘聂阳’这个名字家喻户晓。当然了,参加比赛,也是一件需要先证明自身能力的事情,不然也没人会愿意邀请你去参加。所以,阳也是从小型的比赛开始,逐步扩展到世人熟知的大型比赛。” 叙述到这里的关可儿,抬手拉了一下右肩略有滑落的箭袋。 趁着这个停顿,阿奇将自己这时候的想法表达了出来:“嗯尽管你认真的表情,在很大程度上告诉我:你的这些话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但是我仍然不敢完全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 “没错儿,聂阳的确有很多异于常人的地方。哦,我具体指的是他在生活上的独立自主,遇见事情c解决事情的态度和方式,以及我所了解到的那些聂阳小时候的经历。除去他拥有的暗力量,和对远距离战术的熟悉程度,那聂阳就是一个普通人,我刚刚所说的那些‘异于常人的地方’也都可以在经过训练,培养出来。单凭这些,关可儿就说聂阳在担任队长以前,曾获多项赛事的冠军?我还是无法相信不,是无法想象。一个普通人,能有资格参加多项比赛,就已经很不简单了,居然还能获得这些比赛的冠军?他都参加过哪些比赛啊?哦!只说一些大型比赛的就可以了,那些小的赛事就不用提了。” 关可儿右手握着右肋前的皮带,在垂眼回想了一下以后,她伸出左手,一边说,一边一一收回左手的五根手指:“单说我现在记着的,有举办于巴顿贝尔的绘画大赛c语言大赛c贸易大赛c纺织大赛c对战技赛;举办于‘水城’——艾明的音乐大赛c料理大赛c数学大赛c化学元素分解及组合赛c物理大赛c生物解剖赛;举办于‘钢城’——尔班的金属冶炼c铁器制造的赛事等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他的世界 听着连续说出口的赛事名称;瞄着关可儿那只随着话语的不断出口,五根手指也在循环收回c伸出的左手,阿奇在毫无感觉的情况下,逐渐由惊讶转变成惊愕,又因为惊愕,而最终使自己完全愣在了那里。 根本不用多想,“巴顿贝尔”,“‘水城’——艾明”以及“‘钢城’——尔班”,是三个城镇的名称。虽然名字有些奇特,但是作为听者的他,并没有对此过分在意。 注意到与自己对面的男生因为吃惊,而明显呆愣不动了,关可儿那可以用“滔滔不绝”形容的话语赫然暂停。她放下左手,同时张嘴这么问道:“你没事儿吧?” 阿奇眨了眨眼,随即回过了神:“哦!没事儿!没什么”语句最后,本是响亮的话音,逐渐低了下去。 听出了阿奇的欲言又止,关可儿不显犹豫地接话道:“有什么不理解的可以直接说出来,别这么犹豫,你是男生啊!” “真的没什么。”阿奇肯定地说,但是在对方看来,这只能算作一句意思重复的废话。因为它没有任何用处,而且此前已经说过了。 注视着关可儿那双没有丝毫退让c依旧在等待自己接下来话语的眼睛,阿奇于瞬间停顿了一下后,略显小心地接着说:“就是你说的这些赛事,聂阳真的都参加过,还都获得了冠军?” “当然。”关可儿说,话音刚落,她好像突然想到并证实了什么,随即忙有了补充,“哦,我明白了。不好意思,是我没有说清楚。想来,你也知道:我刚才说的那些赛事,并不是只有一种项目。就拿第一个举办于巴顿贝尔的绘画大赛来说,它里面就根据画的不同种类,设置了很多赛事项目。阳不喜欢艳丽,着重于黑白二色,所以他绘画的时候只需要一根铅笔叠画纸。因此,阳参加的是绘画赛事里的素描赛。” “素描么?”阿奇说,语气和自语无异,“‘人类最早出现的绘画形式c最古老的艺术语言。’‘隶属于欧洲绘画,由德国早期木刻版画发展而来。’”最后一句话出现在阿奇的脑海里,所以关可儿点头回应的时间,是在他说完第二句话以后。 阿奇不懂绘画,所说所想的内容只是他偶尔在一些课外书里瞥见的。没有在意自己不觉间的回复是否正确,阿奇过后所想的,或者他此刻突然想到的,却是“素描”这种绘画形式,以及刚才说的“名不见经传”:“这个世界居然存在着‘素描’这种画!还有,刚才没有注意到,关可儿居然知道‘名不见经传’代表什么意思!又一次体会到两个世界的相似之处。”想法最后,一丝笑容展露在了阿奇脸颊,很淡,可如果没有盔甲的遮挡,还是可以在第一时间被他人察觉,例如关可儿。 这次,阿奇的反应明显比前面几次灵敏了许多。待对方没有觉察出自己的思想出现转移之前,他语气自然地回道:“这样嗯,明白了。”语句最后,阿奇轻地点了点头。 “但我还是很难相信这是真的,因为”突然出口的话,没有让关可儿表现出一点儿异样,就好像她事先就想到了阿奇会这么说。 看到对方在等待自己下面的话,阿奇说出了不相信的原因:“我一个一个说。首先,你说的这些赛事都是世人熟知的大型比赛?” 关可儿应了一声,语气自然c且又不失肯定地说:“这一点我可以肯定。当然,这里的‘世人’,单指生活在这一片大陆上的人。海对面的另一大陆,由于隔着海,加上和这里相比,那块大陆上的人和事物更接近原始,所以” 见她不准备把话说全,阿奇不加思索地回道:“是这样,我明白了。”只是和呼吸所需时间相近的停顿后,他语气不变地继续着话题:“第二点是时间。聂阳参加这些赛事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和前面一样,关可儿没有进行任何思考,待阿奇话音落下,她随即回道:“由于赛事的开始时间和阳的赛前准备,以及他个人感觉自己能否获得名次都不一定,所以阳参加比赛的时间并没有规律。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阳参加比赛的时间,一定是在他熟知了这个项目以后。而这个时候,也是阳完成基础学科的时候。” 听到关可儿这么说,阿奇自然就这么想道:“‘完成基础学科以后’?放在我的世界里,那是不是就是中学不!应该是大学毕业以后?听着怎么这么像是在考研啊?可是,像他那时候的年龄是不是太早了?”思想临近末尾,阿奇不觉就紧皱了眉头。 由于盔甲,关可儿没有通过阿奇面部上的变化,发现他思想上的变化。在没有明显停顿的前提下,关可儿继续着自己的话语:“阳从来不会去做没有准备的事情。既然他决定参加赛事的某个项目,那就表示阳已经对这个项目了如指掌,并且有绝对信心获得名次。另外,我刚才说的那些赛事,都是一年一度的。不过阳从来没有在意这些,他在那个时间段所注意的,只有自己的状态是不是最好。”语毕,阿奇已然放弃了自己的所想。 其原因,就是他最后想到了这些:“说‘考研’也不准确,毕竟这里是洛奇,不是我的那个世界。哎!不想那么多了。聂阳这么年轻,就参加了那么多赛事,还都拿了冠军。这些在我的世界也有,只是非常少见,就像稀有动植物那样。既然如此,何必这么在意!” 注意关可儿正等自己开口,阿奇轻轻一笑,然后语气平稳地回道:“你最后说的这些,我想我已经体会到了。哎,对了。聂阳参加了这么多比赛,还得了这么多第一,应该会有很多人羡慕和嫉妒吧?”话语最后,阿奇利用语气的转变,明显表达了自己是在开玩笑。 然而,作为听者的关可儿却没有这么想。待阿奇说完,她轻摇了摇头,纠正道:“关于阳参加各赛事的事,具体的只有村长,林纳德c林老师,欧阳拉莎c欧阳老师,以及学院的院长和个别老师清楚。不过村长只是了解情况,最终参不参加还是在阳自己。 “由于阳的父母不在身边,所以有时间的林老师c欧阳老师在后面几场大型比赛时,就成了阳参赛的陪同人和临时看护人,尽管总体陪同的次数不多,不过后来那么几次。至于学院长和知道这些赛事的老师,则是向顺便来询问阳去向的学生,解释他为什么没来学校。 “当然了,给出的原因也不是实际的,最多解释为:他今天有点儿私事,需要和林纳德c欧阳拉莎两位老师解决一下。虽然参加比赛这种事情没什么值得保密的地方,村长先开始也想将实情公布于众,但当事人的阳之后却要求:不要把参赛的事告诉其他无关人员。 “因为是阳提出来的,况且又不是什么特殊的要求,所以村长没有多考虑,就答应了。我曾经问过阳为什么不让别人知道自己去参加了比赛,毕竟自己获得了那么多‘第一’,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阳当时给我的答案很简单,他说参加比赛,只是为了证实自己对那些事物的理解和应用是不是到位,不是为了炫耀自身能力。虽然现在看来,阳的这种想法有点儿难让人理解,但是通过这些比赛,并且获得许多冠军的阳,让‘聂阳’这个姓名变得家喻户晓,却成了一件无法避免的事实。” 听完前半段话,阿奇就已经意识了那个大部分人都会想到的问题:既然只有那几人具体知道聂阳参加了比赛,那关可儿又是怎么知道的? 一开始,阿奇还不敢提出这个问题,除了是因为他不确定这个问题是否准确以外,更重要的是关可儿此时还没有任何停止话语的意思。当然了,阿奇没有因此而转移注意力,他依旧在认真听着关可儿的每一句话。直到最后一个字音消失,阿奇才感觉自己有理由c也有勇气提出那个问题,尽管它有可能会让关可儿略显难堪。 然而,真到开口说话的时候,阿奇却并没有直接提出那问题。他先是轻点了一下头,然后自语道:“怪不得没有听那些同学提起,原来他们根本就不知道。” 语句清楚,但是因为知道这句话并不是对自己说的,所以关可儿没有对此进行外表上的理会,只是心里暗想:“‘那些同学’?看来,他和那些新认识的同学相处得不错,还告诉了他不止一件我和阳以前的事。” 思想刚结束,关可儿就听见阿奇下面出口的话:“啊,不好意思,只是想到了那些新认识的同学。和他们闲谈的时候,并没有听他们说起这件事情。” 关可儿理解似的一点头,以此表示:“那是肯定的。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尽管这样表示没有什么不妥,但是阿奇接下来的话,却让关可儿有些意外。 没有看到对方的异样,阿奇故意装作是突然想到地说:“对了。关可儿刚才说‘聂阳只让村长邓肯c林老师c欧阳老师,以及学校当时的校长和老师知道他去参加比赛。’那么关可儿,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短暂的寂静过后,关可儿轻翘了翘嘴角,以此展露出了一个略有不自然的笑容。随后,她这么解释道:“不好意思,我刚才忘了我自己。是,在村里的同学里面,阳就让我这么一个同学明确知道了参赛的事。” “哦,这样啊,明白了。”阿奇轻点点头,然而紧接着,他却这么继续着话语,“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现在突然感觉自己很无聊。”语气突然转变的话音刚落,一丝显而易见的疑惑浮现在了关可儿的眼神里。 看到了她的不解,阿奇补充道:“你看啊,聂阳参加比赛,还获得了很多冠军,这本来是一件值得人羡慕c夸赞的事情,而我刚才的那些话,却好像把它当成了一件欺骗人的事儿。你说我无聊不无聊?” “这样啊”关可儿若有所思道,“哎,那只是你个人的感觉,我倒没有这么看。我嘛,把阿奇刚才的话,看成了人与人之间的了解。” “‘人与人之间的’”说到这里,阿奇明显停顿了一下,“了解?” “嗯!”关可儿稍带力度地一点头,“难道阿奇先开始不是这样想的?”看了看对方坚定的眼神,阿奇垂眼进入了思考状态。 那被底色为灰的圆形头盔覆盖着的脑袋,在处于静止状态后的两三秒,开始出现上下点动。这个动作重复了三四次,作为脑袋主人的阿奇轻声自语道:“应该吧。” 和他对面的关可儿听到了这三个字,却没有对此有所回应。 重新抬头与面前少女对视,阿奇的话语突然变得异常轻松:“应该是这样吧。哎,我说,关可儿是怎么知道我问这些,是为了了解你们?”轻松的话语,在关可儿听来,和直接告诉自己“我想通了”没有任何区别。 正因为如此,她回复时的语气,也轻松了很多:“还用‘怎么知道’?听话听音,这么明显的潜在意思,我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话一出口,阿奇赫然就感觉自己问得太小儿科了。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说着:“是是这样。我刚才只对你的回答感到好奇,当时只想知道你为什么会那样回复,所以就没有注意自己的语气。后来也是听你说‘是属于人与人之间的了解’,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提问得直接了。嗯”字音的拉长,表示阿奇这时候正在思考某件事,“我没有要问的了。你看看我有没有漏掉了什么,如果有,直接回答吧。” 关可儿微微一怔,随后目光略有下移地想着对方所谓的“遗漏”。 “我记得,”从语气上可以听出:关可儿此刻不是那么肯定,“你前面问我,为什么选择离开村长,和阳一起工作?”虽然阿奇在话音落下后的瞬间,就听出了这不是自己的原话,但是与此同时,他也听出了语句的意思与自己当时想要表达的意思完全相同。 为此,阿奇点了一下头,表示:“是,不错。” 得到对方的肯定,关可儿对此解释道:“你,应该看得出:村长和我在年龄上的差距。我今年17岁,村长的年纪是83岁。17年前我还是个婴儿的时候,村长收养了我,当时他的年纪是66岁。 “阿奇应该清楚这个年纪的人,他的身体状况。就算村长的身体一向很健康,但他毕竟是一个老人。因为我,他养了我十几年,供我学习知识。现在我能力足够了,有了自己的工作,能独自生活,如果这时候不回报村长,还想着依靠村长生活,那我在院所学的东西岂不是都白学了?” “啃老”一词在耳旁话音落下之时,以急速掠过的形式出现在阿奇的脑海。在此之后的瞬间,他在心里这样说道:“然而它不属于关可儿。”字音消失,阿奇看向关可儿的眼神里,闪过了一丝赞叹。 也就是因为这样,另外一句话,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赫然回响在阿奇耳旁:“但是,她是成年人么?”阿奇紧皱起了眉头,于话罢之时。 注意到关可儿的眼睛,阿奇急忙回道:“哦!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我世界里的现象。你继续。” 关可儿轻皱了皱眉,在没有对那些现象产生好奇的情况下,她接着说:“还有就是阿奇刚才怀疑阳是不是拥有很多的财富,而我也是不是因为这个,才如此看重他的?” 阿奇听出了这是一个问句,但正因为如此,他才感觉自己此刻非常尴尬,以至于有了些许怔愣。 “钱会让人不自觉得变样,提到钱也会让某些人的内心兴奋得紧张。而听到她的这句问话,那些人会无比难堪吧,就像我现在这样。”暗想到了最后,他不禁冷笑了一下,无声的冷笑。 最终,阿奇垂眼的程度更明显地点点头,并应了一声。 盔甲,依旧扮演着类似障碍物的角色。只是这个“障碍物”,却在掩盖阿奇内心的所想c阻挡着关可儿的视线。 “我”话未说完,阿奇眼里的关可儿忽然一愣,紧接着她猛然蹲下身。阿奇当然能在第一时间想到其中的缘由,可是,当他垂眼看去,想印证自己的想法正确的时候,却突然听见此时已经蹲下身c眼睛盯着聂阳的关可儿这么接道:“不能说出具体的数字,但是我可以让你这么去想:聂翔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既然自己选择把儿子留在迪尔村,那么作为父亲的聂翔”话说到这儿,阿奇已然想到了后面的内容。 关可儿自然顿了一下,再次开口,话锋已然陡转:“阿奇想的内容,我能猜出个大概。我在此对你提醒一点:你想到的那些人,都是父母俱在的。如此看重阳,是因为我已经把他看成了自己的亲人。也许在阿奇的世界里,亲人之间的关系也需要金钱维持,但是在这里c在我这里,不是,也不需要。”语气平静,却显露出一种不可否认的坚决。 话的内容,加上话的语气,是阿奇在关可儿语毕以后,整张脸腾地一下全红了的两个原因,且没有第三个。 脸红,并非缘于害羞,而是因为羞愧,阿奇对自己刚刚那种过于现实的想法产生出来的羞愧。 除了因为目光和心思都集中在聂阳一人身上以外,那覆盖了阿奇全身的盔甲,此刻却成了关可儿没有注意到阿奇脸红的第二个原因,尽管与前一个原因相比,这并不是主要原因。 虽然聂阳的双眼在此时的缓缓睁开,让关可儿那颗一直处于紧张c焦虑的心放松了下来,但是此前与她对面站立的阿奇,却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想当中,无法自拔。 忽略关可儿因为聂阳双眼的挪动,而暂停只说了一个字的话语,她接下来所说的话,正是阿奇沉浸在自己思想中的开端:“富二代吗?不过,既然决定留聂阳在村里,那么作为父亲的聂翔,同时留下数额不菲的财产,以供儿子成长过程中的生活所需?怎么看,这都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我又一次想多了。”想到这儿,阿奇不觉便紧握了一下右手。 听完关可儿接下来在话锋陡转下,说出口的那番话,最能让此刻阿奇感受到的,便是自己那张发烫的脸。 目光对准了关可儿c聂阳,但是透过坚硬的盔甲,从那呆滞的目光里可以看出:阿奇只是形式上的注视,并没有真正注视着他们。 他,依旧在继续着自己的感想:“需要金钱,才能维持关系的亲人?忽视导致这种情况发生的那些复杂原因,虽然在我的世界里,亲人之间出现这种情况的几率小到可以用‘微乎其微’形容,但毕竟还是有的。她说:‘在这里,在我这里,不是c也不需要。’也就是说:在这个名为‘洛奇’的世界里,在她关可儿身上,没有c也不需要这种关系的亲人? “关可儿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不知道他们的姓名和长相。因为聂阳的出现,她不经意地就把他看做了自己的亲人,不需要金钱的,真正的‘亲人’。为此,关可儿不会理会聂阳拥有多么数额不菲的财产,因为她看重的,是他这个人。”最后结论的一经显现,顿时就让阿奇有了一种类似“无地自容”的感觉。 他双眼慌乱c无意识地来回转动着,当脸色平稳,阿奇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在我的世界里,以关可儿的年龄,她还不属于成年人,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她依靠自己生活。尽管聂阳完全可以‘善后’,但她还是拒绝啃老。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金钱,就去看重一个人?和她相比,我刚才那种表面上现实的想法,显得多么卑劣和可笑!”想法进行到最后,笑容赫然浮现在了阿奇脸颊。 那是一种极度尴尬的,干涩的笑容,如果不是因为盔甲的遮挡,那么对面的关可儿,甚至刚刚睁开双眼的聂阳,都会在第一时间注意到阿奇那张虽然被笑容充实,却显得非常难看的脸,并为此紧皱眉头。 的确,聂阳c关可儿会为阿奇那干涩的笑容皱起眉头,其他那些如果能看到这种笑容的人也会如此,但是前两者在皱起眉头的同时,有很大的几率会去想:他这是怎么了?而后面的“那些人”却不会这样想,他们中间的大部分人很有可能急会这样想:他是不是有问题?或者干脆就是一扫而过,不会有任何想法。 这些虽然是题外话,但却是一定会发生的,如果阿奇没有穿着那身盔甲的话。 淡蓝色雨衣的一角向上撩起,使阿奇呆滞了很久的双眼,出现了一次快速眨动。正是眼睛的这次眨动,促使他在眨眼间脱离了思想的漩涡,并将注意力集中在了眼前。 那种干涩c难看的笑容已然退去,按照现实情况,除了阿奇自己,恐怕这个世界上只有那个只听其声,不见其人的忆t,知道他刚刚浮现出了那异样的笑容。 清楚看着面前两人,阿奇不禁的这样暗想:“过于现实的去看待事物,会逐渐让人变得没有人情。在聂阳c关可儿这两个人身上,我已经认证了这一点。他们c或者她,没有必要对我说谎,因为这种事没有必要打慌,尤其是对我这么一个什么都不是的普通人。 “逐渐改变这种外表现实的待事角度吧,古奇!这里不是你的那个世界,这里是洛奇——一个稀奇古怪的世界,却很和谐,尽管这里也存在着恶势力,类似于。”想到这儿,阿奇无奈地笑了笑。过后,他回想着刚才出现在眼前,而自己却没有怎么去注意的情况,发生在聂阳c关可儿之间的,“情况”。 眼睛较长时间的闭合,是聂阳眼前的人影出现朦胧的唯一原因。虽然从人的轮廓,以及那头垂直腰间的白色长发上,聂阳已准确想到了对方是谁,但是依旧朦胧的形态,却让他很不适应。 稍带力度地闭了一下眼,再次睁开时,关可儿那张清秀的脸庞c简单到朴素的衣装,已通过恢复到正常的视觉,清晰印在了聂阳的眼球。 注意到关可儿因为自己的苏醒,而倍显欣喜的目光,聂阳的眼神里却显露出了一丝忧伤。由此也可以看出:他的思想,此时已经回到了正常,和看到的影像一般清晰。 导致聂阳眼显忧伤的第一个原因,是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睁眼时,关可儿还处在站立的姿态;可是当自己为了解除眼前的朦胧,从而闭上双眼,并再次睁开的时候,眼前关可儿的身体姿态,却赫然从站立,转变到了蹲坐。虽然这个原因不是主要的,这种身体姿态上的变化也并没有让关可儿感到什么异样,但是它背后所代表的东西,却被聂阳准确捕捉到了。同时,“捕捉”到的东西,就成了他眼显忧伤的主要原因。 接受着关可儿的目光,聂阳想起了昨天傍晚发生的那件事,也正是因为想起了它,一丝的忧伤才从聂阳眼神里显露出来。 “‘无论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我都不会远离你。’这本来是我对她说的话,可现在看来,能实现它的,不是说这句话的人,而是听到它的人。”想法最后,聂阳眼神里原本只有“一丝”的忧伤,开始猛然急速扩张,最终化成了一滴液体,顺着眼角缓缓流下。 随着液体的涌出,聂阳本能地闭上了双眼,但是那液体却依旧以自己的步调,向下滑流。他不能阻止液体自然的流动,就好像此刻无法掩盖自己内心的自责与哀伤。 “阳”字音很轻,犹如是在幻境中听到的一般。聂阳猛地睁开双眼,从他此刻的表情可以看出:聂阳忽视了字音的轻重,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话音吓了一跳。 待情绪平稳,表情也回到之前的平静,他在心里这样问道:“幻听么?”只是话音刚落,聂阳却移动眼球,并最终看向了他所认为的字音源头。虽然在此之前,聂阳单凭那一个字,就已经听出了话音的主人,但是真正看到她c尤其是在目光停止下移的时候,聂阳还是暗暗吃了一惊。 如果有人问聂阳:你最熟悉的人是谁?熟悉到什么程度?那么他首先想到的,也是最先说出口的,便是:关可儿。 至于熟悉到什么程度,聂阳恐怕会伸出一根手指,并这么回道:“熟悉到只要她用任意一种语气,说出任意一个字,我就能听出她是不是可儿。”当然,聂阳作出这种回答的前提,是有人会这么问,他也愿意给予答复。尽管这种提问和回答不一定发生,但聂阳的回答却是真实的,他真的只需要对方说出一个字,就能听出说话的人,是不是关可儿,用任意一种语气,说出任意一个字。 映入眼帘的影像没有再次出现朦胧,聂阳看得很清楚。但就是因为“看得很清楚”,让重新注视关可儿的聂阳,感到了迷茫,尽管不是很明显的那种迷茫。 和之前相比,关可儿目光里的喜悦已消减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不解和惊讶。不解,是因为聂阳眼神里透露出来的忧伤;惊讶,则是因为这种忧伤的突然扩张,以至于最后化成了一滴泪水,顺眼角而下。 然而对于聂阳,他此刻所在意的却是关可儿的嘴。没错儿,那张唇色为自然红的嘴,并没有任何张开的痕迹,至少,聂阳是这么认为的。 两人如此不解地注视着对方,在他们的印象里,这种注视的次数屈指可数。就在注视时间的拉长,聂阳还是无法看透事情原委的时候,他的眼神里赫然闪过了一丝不耐烦。 上下两片嘴唇出现距离大约一毫米的分离,预示着聂阳即将张嘴说话。然而,他还没有来得及发出第一个字音,关可儿轻声的话语便再次回响在耳旁。 这次,聂阳是真真正正地注视着关可儿,可就是没有注意到她唇的分离,唯一能看到的,只有关可儿那略微向右歪了一下的脑袋,以及身后那因为脑袋的歪移,出现轻微拂动的银白发丝。很明显,她对聂阳此刻的怪异表现,已经从不解,转变到了疑惑。 她没有张嘴,自己就能清清楚楚地听见她的话语,这不得不使聂阳感到惊奇。 “流泪?阳,你流泪了。为什么?是因为悲伤吗?但是在我的印象里,阳只会在极少数的情况下,产生促使自己流泪的悲伤。是因为什么?因为我吗?”话音很轻,每一个字都很轻,仿佛只要加重语气,说话的人就会消失一般。 刚开始听到这番话,聂阳的确感受了一下眼角的泪痕,那种湿湿的感觉。可是越往后,他就越清楚的感觉到了不对。 首先是话音。聂阳知道:关可儿虽然是一个女孩子,话音柔美是天生的,但是她所说的每一句话,话音都不会如此轻细。 “至少,”聂阳想,“不会像她这样:故意这么轻的去说话。真是恶心,和可儿相比,她相差太多了。完全就是纯粹的模仿。” 其次是内容。“流泪?阳,你流泪了?”再次回想这两句话,聂阳轻易就发现了这话的异常。 “流泪?”他心说,“可儿会这么轻易的就说出这两个字吗?不会。就算说,她也会这么说:怎么?’接下来就是注视着我,让我自己去感觉。她最多会在话最后加上:‘你没事儿吧?为什么要这样?’语气固然轻,但也不会这么轻得离谱。” 最后便是话语和“说话人”之间的巨大反差。正如聂阳自己看到的:话语响起的时候,映在眼球上的关可儿并没有张嘴。 轻声细语依旧在聂阳耳旁回响,但是在他此时听来:那声音就好像一只诱惑人的恶魔,只要相信了那些话,那自己就会在瞬间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为此,聂阳否认了最后一种可能:“就算是心眼,也不可能在当前情况下;在两人没有使用光c暗力量的情况下,最大化产生作用。”确定了这一点的他,翘嘴轻微冷笑了一下,“它好像不知道‘心眼’产生作用的最好前提,是在我们二人同时或相继释放自身的光c暗力量之后。” 聂阳没有再去理会那声音,但是它却依旧在轻声细语c不知疲倦的回响着。越听越心烦,甚至恶心的话语已让聂阳完全忽略了话的内容,他先开始还能面显平静的忍受那回响在耳旁c轻细的话声,可是这种忍受仅仅维持不到3秒钟,聂阳便再也无法隐忍那声音对耳朵c大脑的侵袭。 他眉头一皱,抬手撩起盖在身上的“衣褥”,动作干脆而迅猛地坐了起来。也就是在聂阳将身体坐直的瞬间,和关可儿几乎一样的,却比她轻细很多的话音,直接便消失了。它如此干脆的骤停,给人的感觉,就好像那声音此前从未响起,真的只是聂阳一时的幻听。 静,让他的耳朵和大脑享受到了那较为短暂的舒适,令人轻松c愉悦的舒适。然而这种舒适之所以会是短暂的,唯一原因就是在此之后的几秒内,聂阳觉察到了两件在此刻看来,不同寻常的事物。 他最先感受到的,是“物”,因为它此时正被聂阳握在左手心里,尽管他接下来就注意到:握在手心里的,只是一小部分,其余大部分都覆盖在自己身上。然而,促使聂阳感觉到它的存在,并最终知道它具体是一件什么物体的,却是缘于来自手心的触感。 那是一种光滑的感觉,但不是那种稍不留神,就会从指间溜走的光滑。人的本能反应,让聂阳在这种感觉刚刚出现时,便移下了目光。可是,真正看清眼前的那件物品时,他却怔住了,尽管幅度很轻,不仔细看,旁人根本察觉不到。 “这是”回过神的聂阳托起了手里的物品,“雨衣?”略微移动视角,便证实了他的这种想法,聂阳也于此刻看到了自己那双被淡蓝色雨衣覆盖着的腿。 直觉告诉聂阳:雨衣的主人,这时正站立在自己身体的右侧。然而,当他准备扭头去看,来自另一面c也就是聂阳身体左侧的目光,却让他断然决定:先不去理会站在右边的那个人。用不着多想,这个来自聂阳左侧的目光,就是他感觉到的第二件“在此刻看来,不同寻常的事” 回想结束,虽然阿奇只能想起那些映在自己眼球c而自己却没有去注意的事情,但对于他个人来说,这已经足够了。至于那些内在的,仅出现在聂阳c关可儿脑海,称为“内容”的东西,阿奇只能通过他们接下来的对话,来得知它们。尽管这样有些被动,但也不失为一种渠道。 上半身的坐直,是聂阳此刻能与关可儿平视的主要原因。至于次要原因,那便是关可儿一时蹲坐的身体姿态。 接收着对方复杂的眼神,聂阳的神情却显得相对平静。只是这次,他没有像前面那样:只看着她,不说话。目光自然的转移,让聂阳最终看向了仍被自己握在左手心里的淡蓝色塑料膜。 直到此时,他才看出:那块一直被自己握在手里的塑料膜,其实只是雨衣领口的一个角。聂阳轻轻一笑,然后自语道:“看样子,我需要对许多事情进行解释了。好吧,一件一件来,直到你觉得满意为止。不过这件雨衣好像不是你给我盖在身上的。是阿奇么?也只有他了。也是,你一向对我很有信心,更何况,这点儿寒冷对我来说,不是大不了的事。” 很明显,聂阳的这些话,绝大部分根本不是说给他自己听的。而看到他话语最后的抬眼看视,紧皱了一下眉头的关可儿,却逐渐放松了自己那紧绷着的脸颊,内含多种情绪的眼神也像七巧板似的,逐步解散c消退,并最终回到单一。 具体点儿,最先从她眼神里消退的是惊奇,然后是气愤c疑惑,最后是欣喜,唯一被保留下来的,是期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再演绎一遍吧 较长时间的与聂阳注视,成了关可儿此刻选择低头的唯一理由,不管是因为长时间注视,导致眼睛出现的轻微酸痛,还是因为一直盯着面前的男生,从而在此时感受到的丝丝羞涩。 对于关可儿有所反应似的低头,聂阳并没有表现出丝毫异样。他很清楚:她的如此举动,等同于休整。 由于聂阳刚刚明确表达了:我愿意解释你不明白的事情,但需要你起一个头,因此,他在脸色保持平稳的前提下,耐心等待着关可儿的回复。至于后者,自然也清楚这一点。 脑袋的垂下,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再次与聂阳对视之前,关可儿张嘴轻轻呼吸了一下。随后,她表情正经得接近严肃,说着:“好。既然你醒了,而且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从开始说起。知道么?看到你因为听到了一首歌,就变成那个样子,我我真的真的很很心疼”话语最后突显的断断续续,缘于关可儿话最后时,突如其来的哽咽。当然,在此之前,聂阳c甚至是关可儿对面的阿奇,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忽现在她眼神里的悲伤。也正因为如此,二人顿时愣在了那里。 这次,关可儿没有控制住自己,任由涌现在心头的悲伤快速扩散。原本明亮的眼眸已在抽泣声响起之前,出现眼圈发红的迹象。 关可儿略微低下头,抬手便用拇指按着鼻孔。 看着全身时不时颤抖的她,听着想要停止,却一声比一声清晰的抽泣,聂阳没有伸手,甚至没有做出一个举动。他就那么愣愣地看着关可儿,眼神里充实着惊讶。 对面的阿奇没有改变站立不动的姿态,他的想法和聂阳一样:“她这时候需要的是安静,不是安慰。” 关可儿已无法开口说话,她现在已经将脑袋深深低了下去,致使聂阳此时只能看见关可儿的头顶,因为梳理整齐的发丝,而纹理清晰的头顶。然而就算是这样,聂阳c包括站在他身体右侧,没有一点儿动作的阿奇,也可以听见眼前女孩子那时有时无的抽泣声,时而轻,时而重,每一声都那么清晰地传进耳孔。也正因如此,这时候聂阳c阿奇变得异常安静,已不仅是因为关可儿此刻需要安静。 抽泣声渐行渐远。直到这种令人听了多么可笑的笑话,也根本感觉不到一丝笑意的声音完全消失,关可儿用衣服口袋里的那块白色手帕,清理眼睛c鼻子下面的液体,她才缓缓地抬起了头。 “我”声音明显有别于正常的话还未说完,关可儿便感觉眼前白光一闪。几乎是在光芒闪现的同时,她想到了其中的原因,并加以肯定。但是,自己那双这时已然红肿的眼睛却在此之前,紧急闭紧了。 一时间,渐渐柔和的白光缓缓围绕在关可儿那张就算哭红了眼,却仍然清秀的脸。至于白色光芒为什么会突现,这当然是因为聂阳此刻使用的“治疗术”——那个可以在短时间内,使生物的外在创伤和异样,恢复到正常状态的法技。 不让关可儿的异常持续时间太久,是聂阳的习惯,只是一向灵敏的他此时却没有注意到:就在自己抬手释放治疗术以前,脑后的阿奇就已经触发了自身的cha一s力量。只是最后了,他都没有使其发挥应有的作用。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阿奇垂眼看看已经伸展,却没有抬起的右手,暗想道,“毕竟我这个外人,没有得到对方同意,就擅自在这种时候参与这种事况且聂阳用治疗术完全能让关可儿回到正常。还是算了吧。”最后一句话在脑海中闪过的同时,阿奇握上了右手。虽然没有握紧,但是即将发挥作用的cha一s力量,因此便顿时消失。 柔和的白光化成沙粒状的颗粒,在关可儿毫无感觉的情况下,缓慢渗入她眼睛四周的皮肤。最后一粒颜色没有发生改变的“颗粒”为关可儿抚平红肿的右眼,白色的光芒也由此完全消退。 此刻看来,唯一与之前不同的,就是那个银发少女的脸,由于眼睛红肿的消退,已使整张脸回到了原有的秀美,尽管她此刻没有睁开双眼,仍然自然闭合着。 放下右手,聂阳已不敢与之对视。为此,他的眼帘随着手的下移,缓缓垂了下去。从聂阳猛然脱离惊讶的思想状态,并抬手释放治疗术,让关可儿恢复到原状,一直到现在,他都在思索自己该怎样回复对方。 聂阳清楚:现在最应该开口说话的,就是自己。治疗术只能恢复人表面的创伤,而关可儿此刻的真正“创伤”,却在心里。所以,要想完全抚平她的心灵创伤,聂阳还需要给予一定的回复,真实c肯定的回复。 “但是,”他想,“我该怎样说?” 虽然这时候没有注视着关可儿,但通过感觉,聂阳就已经在第一时间得知了她此刻缓缓睁开了双眼。按照阿奇所看到的情况,关可儿睁开眼的时间,是在聂阳将右手放下后的三四秒以内。 垂下的双眼,没有掩盖聂阳略显焦躁的情绪。他紧皱了皱眉,在被迫抬眼准备回应关可儿照射过来的目光时,聂阳突然想到了一种回复,虽然有些另类,但急速运转的脑神经,仍然让他在眨眼间印证其准确性的回复。 接收到关可儿略显质问的目光,聂阳稍显尴尬地笑了笑。随后,他语气平静c带着一丝轻松地说:“记得吧,刚才那首曲子里有钢琴的乐音。家里的那台钢琴应该还能用。今天如果有时间,再演绎一遍那首歌曲吧!” 正常的话音,使听者不只是关可儿一人,还有与她对面,但身体姿态完全不同的阿奇。关可儿c包括阿奇,在听到聂阳说出口的首句话时,就都不免为之一怔。 的确,听到这么明显的“答非所问”,就算换成其他人,不可避免的也会为之一怔。然而,熟悉聂阳的关可儿,却不像阿奇,至始至终地怔在那里。当听到聂阳第二句略显自语的话,以及最后那句明显是在询问的话时,关可儿以灵光一闪的形式,想到了聂阳说这些话的真正用意。正因如此,自从睁开双眼,就一直面无表情的关可儿,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类似欣慰的神情。 确实,在一般人听来,聂阳这时候的回复根本就是答非所问。关可儿前面明确说明:“见你变成那个样子,自己真的很心痛。”而聂阳给予的回复却是什么“歌曲里有钢琴的乐音”和什么“如果有时间,想再演绎一遍那首歌曲。” 不怪阿奇这时候难以理解这种回复,只能说聂阳的这种回复太过出人意料c不可思议。可是,对于关可儿,或者说,在关可儿听来,聂阳的这种回复很大程度上,符合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关可儿之所以会说自己很心痛,是因为聂阳听到那首名为《听妈妈的话》的歌曲以后,表现出来的那种距离疯狂只有一步之遥的反应。只是因为一首普通歌曲,就出现那么剧烈的反应,这和一个大男人见到地上有一条毛毛虫,就吓得晕了过去,又有什么较大区别? 先不说聂阳自身的原因,单凭他听到那首歌曲之后的反应,就足以让关可儿为之难受,进而转变成心疼。能让她解除这种心理状态的最好办法,就是聂阳接受这种和《听妈妈的话》类似的歌曲c乐曲,以及与之有关的所有事物,并且不会再为此产生那种剧烈反应。 很明显,聂阳接下来的回复,刚好向关可儿表达了这层意思。尤其是他最后那句:“今天如果有时间,再演绎一遍那首歌曲吧!”虽然这是一句明显带有玩笑意味的询问,也有商量的余地,但是关可儿却在聂阳说完这句话以后,想到了话中真正表达的意思:“我已经想通了。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因为那类事物,产生怎样剧烈的反应。” 然而,这毕竟只是关可儿个人的想法,在没有得到佐证的情况下,她不能c也不敢百分之百肯定聂阳真正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至于聂阳,他并非是因为自己那明显不正经的语气,才选择给出话语补充,而是在说话之前,聂阳就已经想到了这一点。 所以,注意到了关可儿面部表情的变化,聂阳随即正经补充道:“你是了解我的。那首歌曲的音调没有什么,只是歌词对我刺激很大。不过现在想想也很奇怪,我当时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天旋地转的,全身没有一处舒服,还伴随着一阵阵发冷。尤其是在歌曲的副歌响起的时候,这种感觉尤为突出。嗯”话说到这儿,聂阳垂眼想了想。 “那感觉不像原来那样:遇见非自然的光线,全身剧痛。而是那种就好像有人用粗麻绳一圈一圈的围绕全身,最后用力收缩。副歌的持续时间越久,这种收缩就会越紧。身体还行,最不能忍受的是这里。”说出最后一个字,聂阳抬手扶在了右边太阳穴的位置,“如果没有记错,我那时候最明显的动作,就是双手抱头。” 看到关可儿轻轻点头,聂阳的右手离开了太阳穴。回看了一看依旧盖在双腿上的雨衣,聂阳语气不变地继续着话语:“你当时说的不错,我能听到你的每一句话,甚至可以看到你的每一个动作。可固然如此,我当时就是没有办法回应你的那些话,对你说出我那时候的感觉。” 话说到这里,关可儿注意了聂阳那握紧在一起的右手,“我知道你那时想过来帮我,可是你不知道,你距离我越近,你自己就越危险,因为全身的紧迫感让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你也知道:对于一个控制不了自身的人来说,任何人和他距离的拉近都是危险的。” 听到聂阳最后说的一句话,关可儿不经意间抬眼瞄了瞄站立在前方的阿奇。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关可儿想起了他之前的猜想,符合聂阳刚刚说出来的话。 “虽然话的内容不同,”收回目光,关可儿不觉暗想着,“但是大致的意思一样。” 看着聂阳这时候正在回想那首名为《听妈妈的话》的歌曲回响在耳旁时,产生于内在的感觉,阿奇一时也就没有怎样去注意关可儿。 当聂阳再次开口,关可儿已然将目光重新对准了他。 没有注意到关可儿的目光曾经出现了转移,在语气不发生较大改变的前提下,聂阳接上了自己刚刚的话:“同样c同类型的错误我不会重复两次,这是你最为清楚的。所以,我在此向你保证:就我刚才的那种情况,我以后绝对不会因为听了一首歌,或看到c听到与之相关的事物,在你面前出现第二次。”话音不高,但是语气却很坚定,令人c至少令关可儿找不到理由认为聂阳只是在说话。 关可儿捎带力度地点了点头,随后脸上便展露出久违的微笑:“嗯!我相信阳说到做到,以前如此,现在也是如此,以后更是如此!不过”说到这儿,她垂眼思索了一下,“阳说了那么一大堆话,就为了向我保证这一点,是不是有些过于认真了?” 听到关可儿说“不过”,聂阳没有显露出任何表情,直到关可儿表达完所有想说的话,他脸上才闪现出一丝笑意。 “这是应该的。”说着话,聂阳抬手掀开盖在腿上的雨衣,“如果不认真对待,你怎么会相信我说的是真的?况且,我自己也知道:这件事情,是我不对。”说到最后,聂阳的话音逐渐降低了。 看着聂阳动作轻巧地站起身,关可儿随即也站直了身体。然而对于聂阳,此前更能引起他注意的,是本在自己身后的弓箭,这时候已被关可儿竖挎在了右肩上。 起身稳步,他没有立刻取回属于自己的物品,而是弯下腰,伸手将铺在地上的淡蓝色雨衣拾起。一边方法正确c表情认真地折叠起那件不是自己的雨衣,聂阳一边语气自然的对关可儿说:“最主要的事情已经解释清楚了,其他事情呢?一并说吧。” 关可儿停顿了一下,随后这么问道:“阳难道就不好奇,是谁让你脱离了那种疯狂的状态;又是因为谁,阳醒来以后,没有感到丝毫的异样?”话说到最后,关可儿明显看到先开始双手不停的聂阳,此刻却忽然停止了手的动作,只是这种停止,维持时间上非常短。 关可儿先前以为是自己说到了重点,聂阳的双手才会暂停了一下,但是当她准备肯定这种想法的时候,却突然意识到自己最后那句话的不符合现实情况。 “说‘阳醒来以后,没有感到丝毫的异样’?”关可儿想,“不对吧?从他第一次睁开眼,我就明显看出了他的异样。这样说不对,但是,阳醒来以后,究竟感觉到了什么?还有就是他为什么会流泪呢?”连续出现的两个问题,使得关可儿眼神里闪过了显而易见的不解,而聂阳刚刚之所以会忽然停下手的动作,主要就是因为他记起了自己刚才醒来时,想到的内容。 双手再次开始运动,聂阳这么回道:“要是说我自己不好奇,那是假的。也对,当时全身那种令我不知所措的紧迫感,是在眨眼间消失的。之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就好像是在瞬间睡着了一般。”说到这里,聂阳已将眼前那件几秒钟以前,还是撑开,并有些凌乱的淡蓝色雨衣,折叠成了一个比手掌大了一圈的正方形。 由于重叠,原本颜色淡蓝的雨衣,此时呈现出来的颜色为深蓝。 手掌压实,确定雨衣不会那么容易就散开以后,聂阳稍显若有所思,但语速不变地接着说:“可儿的光力量不具备这种能力,我的暗力量也没有这种效果。所以,现在想想,唯一能具有这种能力的,只有”最后的停顿,伴随着聂阳向后的转身,“身为cha一s骑士的古奇了。”话音落下,他已正面注视着阿奇。 “谢谢你的雨衣。”听到聂阳这么说,又看看他已经递到面前的雨衣,阿奇的嘴角轻轻一翘,抬手便将雨衣接了过来,动作自然流畅,不显丝毫犹豫。 他没有回应,并不是因为不想,而是因为没有时间。聂阳在手掌离开那件雨衣的时候,便回转了身体,致使阿奇还没有开口,就看到了对方的后背。 见是这种情况,他抬手看着被自己拿着的雨衣,心里却在这么想:“都道谢了,还能怎么样?听你那明显虚伪的‘不客气’?”想法本身不存在什么错误,但想起“虚伪”一词,阿奇还是不免紧皱了一下眉头。 放下手臂,他面部的表情已回到了正常,虽然由于盔甲的存在,其他任何人此时都无法单凭眼睛,看到阿奇的面部变化。 待手臂完全垂下,阿奇继续悄无声息地听着面前两人的对话。 再次接收着聂阳投射过来的目光,关可儿还未来得及点头,就听见前者这么问道:“我说对了吗?” 关可儿轻点了点头,碍于对方的提问,她被迫将聂阳话语最后的微笑忽略掉了,“不错,是那样。” 直视面前女生,聂阳随即指了指她的右肩,说:“如果想的仍然不差,你应该还有不明白的事,直说就是。” 关可儿先开始并没有意识到聂阳为什么会指指自己右肩,直到目光的右移,让她瞄见挎在右肩上的那副弓箭,关可儿这才想起自己拿着对方的东西已有了一段时间。 她取下弓箭,待简单整理了一下略长的皮带以后,关可儿将手里的弓箭递给了聂阳。 后者没什么话,抬手把弓箭接了过来。紧接着再抬手,便将手里的箭袋斜背在后背上。纠正了一下胸前歪斜的箭袋皮带,聂阳抬眼看着关可儿,等待着她的回话。 “就是”关可儿一边回想着刚才的情况,一边说着其中自己不解的对方,“我刚才见阳醒来以后,又合上了眼,最后还还流泪了。为什么?”和聂阳那时候想得一样:关可儿不会那么轻易的就说出“流泪”一词。 注视着关可儿那张明显不好意思的脸,聂阳在握紧右手的同时,给出了这样的回答:“我我想起了昨天下午的事情”话未说完,聂阳的双眼就已经移到了一旁。 “嗯?”关可儿轻声疑问道。 回眼看了看她,聂阳继续道:“从治疗所出来以后,我就直奔到了家。把你放到你房间里的那张单人床上,我选择了暂时离开,因为我当时身为暗黑骑士。 “按照我那时候的想法,我不想让你看到那个只能看见一双散发出白光眼睛的聂阳;不想让你看见释放了暗力量c披上了那身漆黑盔甲的聂阳。可儿是光之骑士,对光有独特的向往,而我当时那个样子,自己感觉阻碍了你。在离开的路上,我在心里这样告诫自己:只是暂时的,只要暗力量退却,回到原来的样子,我就立刻回去。只是很可惜,”说到这里,聂阳重新注视着关可儿,眼神透露的情绪很是复杂,“你最终还是找到了我,看见了那个身披漆黑盔甲的聂阳。”语毕,持续时间大约3秒的寂静,围绕在聂阳c关可儿四周。 最终,后者面露微笑地打破了这种寂静,只是这种微笑略显尴尬。 “其实阳有可能忘了。”忽视关可儿开口之前的微笑,聂阳之所以会在这时候轻轻皱眉,单单是因为话的内容。 没有等他再次张口,关可儿便继续着自己的话:“我不是在找到你的时候,才看见暗黑骑士的全部样貌,而是在你送我去治疗所的途中,就已经看到了身为暗黑骑士的你。” 见聂阳还是有些不解,关可儿更加详细地解释道:“你是真的忘了?你带我去治疗所的途中,我曾经微微睁开了眼,还轻声叫了你的名字,你当时低头看了看我,还说了一句:‘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对于聂阳,前面的话可以完全忽略,他对此没有丝毫印象。可是,聂阳却在关可儿话音落下的时候,恍然大悟了。其原因,就是她最后的那句描述。 聂阳理解地轻点点头,说:“这是我当时忽然见你醒了以后,不觉得说出口的话。事后只是想着你什么时候能醒,释放的暗力量什么时候能退去,根本没有去注意这些。可儿那时候意识不是清醒的,居然也能记得这些?和你比起来,我就不行了。” 看着聂阳话罢后自愧不如地轻微摇头,关可儿明显是在安慰地说:“我只是提了一下,阳不用这么在意。” “但同样是昏迷不醒,我醒来以后,第一眼看到的是你;可儿还未苏醒,我却选择离开,不在你身旁。我”话音略高,语速显然比先前急促的话语,是关可儿在聂阳说到一半的时候,就完全愣住的唯一原因。直到他的第二句话出现猛然的停止,关可儿才有所反应。 她盯着聂阳那双随着话的出口,而明显睁大的眼,刚准备开口,便注意到对方已然将那圆睁的双眼收敛。紧接着,聂阳放缓了语速,降低了语音,对自己未说完的话进行了补充:“我感觉我这样做过分了,真的非常过分。”语毕,关可儿眼里的聂阳低下了头,并且幅度越来越深。 身后的阿奇看到了聂阳那双此刻紧紧握着的手。 他清楚:自己都能看到的外在变化,与聂阳对面的关可儿,同样也能看到,而且比自己更加清楚。 感觉到轻放在左肩上的手,聂阳猛然抬起了头。然而他第一眼看到的,却是关可儿那张微笑着的,充满理解意味的脸。 聂阳微微一愣,随后便听见她那毫不计较的话语:“如果这就是导致你刚才极度悲伤,并且最终忍不住把它表现在脸上的原因,那我可以对你声明:我并没有对你刚刚说的那件事,产生哪怕过度一分的在意。”说到这里,关可儿收回了右手。 待回到正规的站立状态,她接着说:“我想阳应该能意识到:同样是倒地不省人事,但是你和我却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不省人事的原因我不用多说,就说对方当时所面临的情况。我不省人事的时候,阳的情况是身上的那套盔甲,以及它所代表的的涵义。这你刚才已经说了,我就不重复了。可是刚才,阳倒地不醒的时候,我却没有看到和那漆黑盔甲相似的客观情况。 “这一点的不同,就足以产生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我处在昏迷状态的时候,阳可以选择暂时离开;而阳进入昏迷的时候,我却根本不用选择c甚至不用去想什么暂时离开。因为阳遇到了一个客观情况——漆黑的盔甲和其代表的‘暗黑骑士’,我却没有。”话语结束,聂阳持续已久的沉默,在此刻变得更加明显。 他的双眼开始下移,当关可儿无法与之对视的时候,她突然听见了聂阳的笑声:“扑哧!”声音持续的时间很短,但是淡淡的笑容却停留在了他的脸上,尽管关可儿是亲眼看到,阿奇是大脑想象出来的。 心虚似的一看关可儿,聂阳急忙收起笑容,但依旧可以看见笑意地说:“没什么。只是感觉可儿说的很牵强。哦,不是说你说的不对,只是用这种话来让我不要想那么多,可儿也觉得有些牵强吧?”话音落下,一个相同的想法,在几乎相同的时间里,浮现在了三人的脑海里。 那三个人,当然是阿奇c聂阳和关可儿。将三人如此排列,并非随心,“几乎相同的时间”,也不是在同一秒内。把阿奇排在第一位,是因为他首先有了那个想法。紧接着便是聂阳本人,最后是关可儿。“相同的想法”,代表与想法相关联的人,是同一个;事,也是同一件。 “这种笑声很令人惊奇,他居然会发出这种笑声。不过,这也很平常吧?但是对于聂阳,太出乎意料了。”这是阿奇在听到聂阳那突如其来的笑声时,想到的内容。 然而想法完毕的时候,阿奇莫名其妙的感受到了少许悲哀:“很无奈啊,明明只是一个平常的笑声,出自聂阳的口,就变得这么令人惊奇和出乎意料。”他不知道,就在自己想到最后的时候,面前的二人便产生了与其相同的想法,只是内容有所不同。 “我居然会有这种笑声?释放暗力量,真就可以使人发生如此大的改变么?”不用多想,这是聂阳意识到自己无意间出口的笑声时,想到的内容。不经意地抬头,让他注意到了关可儿此刻的表情。那是一种因为吃惊,而怔愣的表情,通过这种表情,聂阳可以得知:面前这个自己称为“可儿”的女孩,也为自己刚刚发出来的笑声,感到惊讶。 “这这种笑声我还是第一次听见阳发出这种笑声。是因为暗力量吗?”短暂c不留痕迹的思索以后,关可儿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看来,是这样的。” 同时感受到气氛里的尴尬,聂阳c关可儿同时抬眼看着对方,并且同时张开了嘴巴。 “那个” “我”如果一定要分出个前后,那么关可儿略先于聂阳。遇到这种情况,关可儿明显有点儿不自在。 她垂了一下眼,随后抢先说道:“一声笑而已,不用这样认真吧?” 聂阳轻微一怔,然后回道:“只是很惊奇,我无意间居然能发出这种笑声。可儿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关可儿的眉头轻轻一皱,还未开口,聂阳就意识到了话语的不妥。因为自己明显是在模仿对方——最后的结尾都是反问,而且最后一个字还都是“吧”。 为此,他连忙解释道:“巧合而已。如果需要,我收回刚刚的话。” 见聂阳这么说,关可儿忙阻止道:“不,不用。只不过是感觉到了这一点,阳不用这么在意。哎,对了。我好像还没有回复你。嗯”字音的拉长,代表关可儿正在回想刚才的话题,“‘牵强’啊?只是表达了自己的想法,阳如果真的感觉牵强,我也没有办法。因为,我真是这样想的。” 看她那肯定的目光,聂阳已不再进行其他多余的考虑。随着脑袋的轻微点动,他表情自然地回道:“其实说到底,我主要还是因为怕你想不到那么多,无法体会我当时的感想。可儿不知道,我体内的暗力量不是因为后天所处的环境形成,而是与生俱来的。父亲曾在我能记事时,对我说过这样一件事:我降生的那天,他第一次抱起我的时候,就感觉到了我天生拥有的那股暗力量。 “虽然当时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但是按父亲后来的话说:‘暗力量在一般人看来,属于邪恶,而且是以它为源头。只有很少一部分人知道:暗力量属不属于邪恶,需要看使用者本身。如果他本身就是那种思维扭曲c思想邪恶的家伙,那么就算给他光明的力量,他也不会去做善良的事。因此,不要在意你拥有的力量,要注意你的思想是否正确,是否属于正义。’ “父亲接下来还对我说了这句话:‘你拥有的暗力量非常纯净,不要因为任何事物玷污了你体内纯净的力量,要用它完成正确的事情,比如:保护你所在意的人。’ “这些话我开始并没有在意,甚至中间有很长一段时间把它忘在了脑后。直到父亲把我送到了这里——迪尔村,遇见了你,可儿,并与你接触c相互了解,听你对待事物的态度,我才逐渐想起c明白父亲那时候的话。当然了,单靠你一个不足以保证我思想上的正确,毕竟可儿当时还是一小女生。”说到这儿,聂阳注意到了关可儿脸上闪过的那微笑,明显不好意思的微笑。虽然如此,聂阳却并没有怎么在意它。 在不出现停顿的前提下,聂阳继续说道:“让我真正明白父亲的那些话的,是村里学校那些老师的教育,以及村长邓肯时不时的简略教导。然而,也正因为如此,使我感受到了一种矛盾。正如父亲所说的:暗力量在一般人看来,属于邪恶,而且是以它为源头,只有很少一部分人知道其中真实的原委。 “无论是老师,还是邓肯,他们无一例外的都在表达一个观点:光始终代表着正义,暗永远是在预示邪恶,尽管邓肯近一段时间知道了‘其中真实的原委’。父亲和导师的观点明显是相对立的,对于那时的我来说,虽然理解这两种观点,但是却不能分清谁对谁错,对错具体在什么地方。时间一长,我迷茫了。在这种环境下,我听从了父亲的话:‘不要因为任何事物玷污了你体内纯净的力量。’ “‘玷污’一词放在现实情况里,虽不是那么准确,但也与之相差不大。正因如此,我逐渐在内心远离那些人,那些让我想起c明白父亲话的老师。”说罢,关可儿已无法与聂阳对视,因为他此刻低下了头,侧脸的表情很是严肃。 “那个什么,我”关可儿欲言又止,聂阳却于此刻抬起了目光。 “不过可儿现在可以放心,”他明显释怀地说着,“昨天的那场对战,我释放了体内的暗力量,又听到你刚才的理解,我的迷茫已经解除。现在想想,我先前之所以会感到迷茫,除了缘于两种观点的完全不同外,还有一个内在原因就是:我一开始就注意到了你和我之间的不同;后来的我不觉想成为和可儿一样的人,活泼c开朗c善于表达内心所想。可是你我具备的光暗力量,让我始终都做不到这一点。 “现在不同了,我的改变,证明了迷茫中的我,现在和你一样:能说会笑c任何时候都能表达内心想到的事情。我为此感到高兴,也可以真正的向你保证:我,不会再因为任何事物,远离你,除非你选择了离开我。”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聂阳的脸上始终浮现着微笑。 “我想我永远不会有这样的选择。”关可儿按了按右眼角,语气在阿奇听来:很是感动。 放下右手,关可儿仰面轻叹一声,说:“如果阳今天不说这些话,我恐怕以后都不会知道:阳在最后几年的时间里,对老师和村长那么冷淡,居然是因为这个。是忽然之间想说这些话,还是事先想好的?” 聂阳没有犹豫,等关可儿说完,直接回道:“只是在说话时,突然想到的。你可以把它当成解释的一部分。” 关可儿点了点头,在简单回应了一声以后,她语气不变地说:“明白了。最后一个不明白的地方:阳刚才睁开眼的时候,为什么只是看着我,不说话啊?是在回想昨天下午发生的事?” 聂阳笑着摇了摇头,说:“这只是之前想到的内容,之后我说出来你有可能会感觉不可思议。之后我听见了你的声音。” “嗯?”关可儿明显不解,“我的声音?我当时不是还没开口吗?”话语最后,声音的逐步降低,很好表示了关可儿说到最后,也不怎么相信自己记忆里的情况。 聂阳没有因此故意拖延时间,待她话音刚落,聂阳随即语气不变地回道:“可儿说的不错,当时你的确没有开口。但我那时却认为是你在说话,所以开始只是看着你,没有张嘴。” “听你这么说,”关可儿锁定着目光,“阳接下来就知道了说话的人不是我了?” “是。”聂阳垂眼幅度更大地轻点点头,“因为那声音太轻了,完全不是我印象里,可儿的声音。” “太轻了?”关可儿有些理解不了,“阳当时听到什么了啊,‘那声音太轻了’,还是我的声音?” “因为我接下来就听出了那不是你的话音,所以,”说到这里,聂阳明显陷入了回想,只是持续的时间太短了,“具体的话语我记不全,如果想听,我可以重复其中的几句。” 看到关可儿点头,聂阳这样重复道:“什么‘流泪?阳,你流泪了。’还有‘为什么?是因为悲伤吗?’以及什么:‘是因为什么?因为我吗?’之类的。”内容一样的话,语气却和聂阳此前听到的截然不同。为了突显语气,他还故意把声音放轻,可依旧达不到想要的效果。 听到聂阳模仿的那些话,静止不动的阿奇在心里笑道:“听着怎么那么像是一个太监在说话?”笑意的猛然增强,他接下来就有点儿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就在阿奇即将笑出声的时候,一个想法的突然出现,让他心中的笑意顿时消失了踪影:“啊,不对。他是在重复自己听到的‘关可儿’的话。让一个男生去重复一个女孩子的话,而且还那么轻,不出现太监声,那出现什么?不要说聂阳了,换做我,也是这种味道。”想法最后,不仅仅是心里的笑意,就连阿奇脸上的微笑,都因为这个想法,而消失得不见了一点儿痕迹。 关可儿明显没有阿奇的这些想法。待聂阳说完,她略显尴尬地说:“虽然阳模仿的不是很像,但只听这几句,还是可以认定:这绝对不是我的声音。你听过我有这么说的吗?” 聂阳还未开口,关可儿突然补充道:“哦!我不是因为知道这些,故意让你去重复这些话的。我只是很好奇:能让阳先开始觉得是我在说话的声音,究竟是什么样的。” 聂阳应了一声,话音正常地说:“我知道,可儿不用在意这些。” “那”关可儿垂了一下眼,若有所思道,“阳为什么会听到这些?” “幻听吧。”聂阳说,“在那种情况下,不是这个,还能有什么其他原因。忆t?我看不是他。除了没有这么做的原因以外,他也没必要这么做。” 接收到关可儿肢体上的回应,聂阳侧身看向了阿奇。 “你从我醒来就一直处在观看的状态里,没有一句话。”因为聂阳的这句话,阿奇将原先在关可儿那儿的目光转向了他,“这可不太符合你好说话的性格。是没有什么话要说,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刚刚“幻听”一词,已无法促使阿奇产生什么类似于感叹的想法。听到聂阳这么问,阿奇轻轻一笑,随后摇了摇头,说:“不是‘没有话要说’,而是有很多话在刚才不适合说。”说罢,他移眼看了看关可儿。 还是因为那覆盖全身的盔甲,阿奇的这个细微动作没有让面前的两人觉察到分毫。 而听他这么说的聂阳,先是在心里暗想着:“是不想打断我们之间的对话,还是想到的那些话都是无关紧要的。”虽然是暗想,但是随着想法的深入,阿奇从聂阳那不觉间逐渐垂下的眼帘,大概猜到了他的想法。 为此,阿奇笑道:“我只是说‘刚才’,因为不想打断你们之间的对话。如果你想知道,现在我可以说。”简单的两句话,很巧妙的就解释了聂阳心里的疑虑。 他轻声应了一声,说:“那我,洗耳恭听。” 阿奇心里一惊,随后便不再注意“洗耳恭听”一词。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一时轻松的语气,很好反应了阿奇此刻的心情,“就是我从你们准确说来,是从你的话里,知道了关可儿真正看重你的原因。那不是缘于你的长相c你拥有的东西,也不是因为你们认识时间的长短。在我看来,真正导致一个少女如此看重你的原因,是你有错必改,且永不再犯的性格,以及你对自己每一次保证的严格遵守。当然了,保证有时候与现实情况存在偏差,但这不可避免。” 阿奇看得出来,聂阳在自己说完倒数第二句话的时候,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只是后来因为最后的一句话,生咽下了即将出口的话语。 正因为这样,阿奇接下来就想到了聂阳想要说的话:“如果没有猜错,他应该是想说:‘有错必改,永不再犯,还是准确的。但是每一次保证都能遵守,这我就不敢肯定了。’”话语刚刚消失于脑海,阿奇就听见了聂阳的回复。 那是一种明显谦虚的回复,语气里带着一丝笑意:“我不能说你的这些话不对,但话本身还是让我有些嗯受宠若惊。”话说到这儿,透露出的笑意转化成微笑,浮现在聂阳那张让男生都觉得帅气c甚至嫉妒的脸上,“难道之前,你一直认为可儿是因为我的长相和我拥有的财产,才这样对待我的?” “对于刚刚认识你,只知道其姓名和长相的我来说,”阿奇毫不避讳,语气自然地说,“我只能这么想。尤其是在见到那座大得让人晚上感到害怕的房子时,我更加坚定了这种想法。一直到刚刚,我才放弃了这种坚定,否认了这种想法。”话毕,阿奇突然意识到了不妥。 为此,他急忙补充道:“关于房子的大小,我只是这么比喻,不是真的认为房子太大。况且,我这么大的人了,不可能因为房子太大,就在晚上休息时感到害怕。” 聂阳显然听出了阿奇说最后一句话的真正意思:“是怕我因此把他赶出去吗?想得太多还是少?”两个字之间的选择,让聂阳无奈地轻摇了摇头。当他准备同样无奈地展露出笑容的时候,却突然改变表情,抬眼理解c并严肃地向阿奇回了一句:“没事,没什么的。” 先开始和动作,以及接下来的话语,两者之间的巨大反差,让阿奇明显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不解。由于自己话语里的那处不妥,阿奇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简单的回应了一声。 接下来的回头,聂阳让一时充当听者的关可儿重新注意到了他的目光。 “你知道他最后那句话的意思吗?”这是关可儿从聂阳的眼神里看出的话语。她低头略微一想,随后便恍然大悟了。 关可儿眨了眨眼,脑袋也在相同的时间里轻轻点动了一下。 然而下一秒,她就听见了聂阳自语一般的话语:“不过‘少女’如果不是阿奇这么说,我还真没有感觉可儿你现在是一个少女。要知道在我眼里,可儿一直是一个女孩子。” 关可儿轻笑了笑,在不在意聂阳之前简略的打量和之后浮现在脸上的那种肯定表情的前提下,她怀疑似的说:“是么,不对吧?阳一直认为我还是一个女生?难道你每次见我,都只是看我的脸啊?” “看人嘛。”聂阳说,“不看脸看什么?脚?!”最后一个字一经出口,关可儿就被彻底逗乐了。 看着笑得可以用“花枝招展”形容的关可儿,聂阳却面露一丝疑虑:“我的话很可笑吗?我怎么没有这种感觉?”前一句话明显严厉,但后面话语的迅速平稳,却将这种严厉掩盖了过去。如此,听到这么两句问话的关可儿,随即收起笑声,仅仅让微笑停留在脸上。 “个人观点而已。”说着话,关可儿脸上的微笑逐渐淡化,“阳真的没有这种感觉?” 聂阳点了一下头,却这么说:“开始没有,不过现在想想,还是有那么一点儿的。” “就说嘛!”关可儿连忙附和道。 聂阳没有回应,他此时将目光再次转向了阿奇。也正因为如此,仍然与他对面的关可儿再次进入了旁观c旁听的状态。 “问一下。”根本用不着去听,单是聂阳转头的动作,就足以让阿奇把注意力移到他的身上。 听见阿奇回应,聂阳接着说:“此前释放cha一s力量时,你想到了什么啊?哦!我的意思是”垂下的眼帘,表示聂阳这时候在思考接下来的话语具体怎样,“这么说吧!我一开始没有怎么在意,现在回想起来,当初我见到的那个cha一s继承者,他释放力量之后的样子,和你现在成功释放cha一s力量的形态,差别还是很大的。就算cha一s不同于光c暗盔甲的特定形式,是根据使用者思想的不同,形成有明显差别的盔甲,但是这种差别,也还是大了些。” 听懂了聂阳的真正意思,阿奇低头想了一想,过后这么回道:“我记得刚才已经说过了:在释放cha一s的时候,我没有产生什么不符合当前情况的想法,只是想着注意力集中,因为不这样,有危险的不只是你们,还有我自己。如果这样还无法解答的话,那”和语句的暂停一样,阿奇的思想也在话最后出现了停止,他一时间还真想不出什么可行的办法。 “cha一s之前想的不错。”这不是阿奇的话音,因为他此刻不只是嘴巴暂停了闭合,甚至连大脑都近乎停止了运转;这也不是聂阳的话音,因为他正在等待阿奇,而且不想插嘴;这更不是关可儿的话音,因为突然响起的话音虽然幼嫩,但明显是一个男孩子的话音,具体点儿,是一个10岁左右的小男孩,出口的话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返回前 尽管四周一时陷入了寂静,可是和阿奇相比,聂阳c关可儿明显听出了说话人的身份。至于阿奇,他是在话音再次响起时,反应过来的。 “这个问题,当时已经解释过了。”话音落下,阿奇已然想起了:除了自己和聂阳c关可儿,存在于同一空间的还有一个人,尽管他从一开始就“只听其声,不见其人”。 “忆t?!”阿奇心说。与此同时,他想起了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镜子的世界,记忆之镜。 忆t没有理会任何人,在感觉到三人都反应过来以后,他语气依然存在着明显稚嫩地说:“既然cha一s无法进行解答,那么就让我来说吧。其实每一个cha一s骑士,都拥有不同样式的盔甲。但这只限于样式,因为无论是什么人,只要成功释放了自身的力量,那么他所穿盔甲的颜色必定只有黑c白c灰三色。而三色构成的图案,当然还有盔甲的整体样式,则是根据继承者本身决定的。 “请注意,是cha一s根据继承者本身,不是继承者自己。也就是说:有些继承者对自己不是那么了解,或是没有去注意,这就导致了就算是继承者本人,也无法决定盔甲的样式,以及盔甲上的图案。其情况,和面前的这位继承者一样。”最后一个字音消失,阿奇注意到了聂阳的目光,因为它此刻正照着自己。 就在阿奇为此感到些许尴尬的时候,略微仰面看着他的聂阳,突然这么说:“是这样,明白了。” 虽然他一时看向自己,但是阿奇很清楚:这句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是用来回复那个到现在为止,连一点儿影子都看不见的忆t的。 和先前一样,待聂阳语毕,忆t再度进入了沉默,程度上,甚至让阿奇接下来错误认为:刚刚的那番话只是自己的想象。 三人相继抬眼望着前方。当他们注意到眼前这片夜晚下的森林,此时此刻是那么的寂静时,阿奇动作自然地回眼问道:“战况结束了,也看完了,如果没什么事,回去吧?” 关可儿首先轻应地点点头,说:“虽然这里的时间与外面的时间不一致,但我感觉我们已经浪费很多了。我们,回去吧。”最后一句话刚说到一半,聂阳便注意到了关可儿的直视。 “同意。”聂阳说。简单的两个字,表达了他的全部想法。 见两人没有什么异议,阿奇抬眼看着森林夜晚的上空,略显命令地说:“可以听见吧?忆t。”话音落下,只听其声的忆t,语气自然地回一句:“我明白了。”话音刚落,原本可以察觉到光线的四周,像是在晚上突然关上了电灯一般,骤然暗下,并在眨眼间让阿奇c聂阳c关可儿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三人心里一惊,但是接下来他们便意识到:这是正常现象。 没有感觉到那种犹如有人在胸口轻弹一下的感觉,聂阳得知关可儿这时候没有出现什么异样。倒是阿奇在此刻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聂阳在说自己的财富时,虽然没有说明具体数字,但是听他的口气,好像对父亲留给自己的那些财产不怎么重视。也对,原来一个人,吃住只关心前者,况且聂阳一个人一天也吃不了多少。其他一些费用嘛或者是他父亲和老师教育得好,使聂阳从小就知道钱的重要性,以至于他有钱用在关键。后来两个人,关可儿有村长邓肯在背后支持,估计每天花费也不过多少。 “有工作前参加了那么多次赛事,忽略先开始的那些小型比赛,只是后来的那些大型比赛,单是冠军的奖金,恐怕就是一个可观的数字。真正富有的人,会严格对待每一分钱,但却从来不会把它看得那么重要。 “聂阳如此,相当于村长孙女的关可儿,估计也是这样。‘钱乃身外之物’,必须要有,但用不着考虑任何事情时都把它放在第一位。”想到这里,阿奇在心里轻“哼”了一声,“怪不得关可儿如此看重聂阳,不是因为他拥有的财产,而是因为他这个人。富裕的人着重于人的品行,只有外表富有,实则贫穷的人,才会把注意力重点集中在品行以外的财富上。”尽管这样认为,让阿奇在想法最后明显感受到了一种讽刺,可是他接下来就意识到:这种讽刺,其实正符合现实情况。 “因为”阿奇想,“因为真正富裕的人非常少,少到可以用‘凤毛麟角’形容,除此以外的人都属于后者。” “但是这也不一定。”这时候的阿奇忽然这么小声自语着,“毕竟现实是残酷的,而人正生活在现实里。吃穿住行,身不由己。讽刺有时候只是一种语言表达方式,既不能说错,又无法说对。”语毕,他猛然注意到了周围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c阿奇却没有感觉丝毫恐惧的黑暗。 直觉告诉他:此刻,面前有人在注视着自己,而且还不是一个人。眼睛向左的微移,代表阿奇此时已经确定了注视自己的是两个人。至于他们是谁,阿奇已用不着多加思考。 “除了聂阳c关可儿,”他想,“难道还会有第三个人吗?忆t?哼,他自始至终都在看着我,还有他们两个。”想到最后,阿奇轻地翘了一下嘴角。 “是我感觉错了?”阿奇问道,“怎么觉得你们现在正看着我啊?” 首先传进耳孔的,是关可儿顿时反应过来的声音,尽管很轻:“啊,哦!嗯没什么。只是听见你刚才忽然说话了。声音很小,听得不太清。” 几句易懂的回复,让阿奇立刻想到了他们注视自己的原因:“哦!这个呀。嗯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忽然想起了一些先前没有注意到的事。你们有兴趣,我可以说说。” 待阿奇话完,关可儿忙回道:“这个就不用了。既然是阿奇自己想到的,又没有不明白的地方,那我们就不过问了。”话音刚落,站在她面前的聂阳便感觉到了关可儿的目光。 他当然知道这目光代表什么意思,为此,待关可儿话音消失,聂阳附和道:“只是听你自言自语的,好奇而已,不用在意。” 二人都这么说了,阿奇如果硬要说出刚刚想到的内容,岂不是有些不识时务?因此,他简单应了一声,然后就不再发出任何声响。只是在此之前c在聂阳话音落下之后,阿奇这样想着:“是因为肚子饥饿的缘故?哎,可以理解。不只是你们,我现在如果说‘不饿’,恐怕连鬼都不相信。” 时间又过去了几秒钟,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阿奇想询问那个声音近似10岁孩童的忆t:是不是出现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事。 比如:机械故障? 虽然这样说有些可笑,阿奇的嘴也还没有张开,关可儿那女孩子特有的柔美话音便传进了他的耳朵。这里的“他”,不单是指阿奇,还有聂阳,尽管前者此时只能充当听者,后者才是话语的回应方。 “阳刚才怎么不问问自己‘睡’了多长时间?”不只是聂阳,他右边的阿奇都听得出来:话里的“睡”,实际指的是聂阳刚才的昏迷。同样的话语,传进两双不同的耳朵,但是产生的反应却是相同的——聂阳c阿奇都没有对此特别在意。 “我都醒了,”聂阳说,“再去问这个,好像没什么用吧?”听到他如此说,关可儿轻皱了皱眉头。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其原因,很大一部分出自关可儿个人。 设想一下,当人所处的对方一时间看不到一点儿亮光,近似双目失明了一般,时间长了,会怎样?害怕?恐惧?焦躁?还是崩溃? 也许有人会随着时间的延长,一个接着一个的感受到这些情绪,但是关可儿此时此刻,只是感受到了第一个。 无须多叙,因为四周的黑暗,关可儿已然感觉到了一丝害怕。不用多想,能将这种正常的反应消除的,只有与聂阳的对话,以此来转移注意力,使其忽略情绪上的变化。 或许,关可儿还能更加直接一点;直接表达出自己害怕的情绪,寻求聂阳的安抚。可是,这明显不符合关可儿的性格,比一般女孩子更为坚强的性格。 至于聂阳,他明显在自己话音落下时,想到了这一点,为此 还未开口,关可儿就听到了聂阳下面的话语:“可既然可儿提醒了我,现在又没其他重要的事,我就不妨问问:我究竟‘睡’了多长时间啊?” “具体的时间我也没去注意。”关可儿说,虽然这种回答有些让人接受不了,但她话音听上去略显若有所思,却是真实的,“这个问题我也是刚刚想到的。嗯现在估算的话,阳当时‘睡’了大约有十七八分钟吧!” 聂阳轻应了一声,回道:“果然不短。唉~!也不是我能控制的,所以可儿”话未说完,关可儿便打断了聂阳:“我知道。哎,我并没有怪罪你的那种状况,阳其实不用这么说的。” 聂阳再次一应,语气却明显比刚刚重了很多。 听到“时间”一词的阿奇,在想到这个词具体指的是哪件事情的时候,便不再去注意聂阳c关可儿接下来的对话。 其原因,就是阿奇这时候忽然回想起了另一件事:“时间。时间?我记得林纳德c林老师前天下午说过:迪尔村守卫队的创立,是因为两年前的关可儿,一人用自己创造的双剑,独战十万来犯的黑暗斗士军团。而关可儿说她自己担任的守卫队队长的时间,只有差不多两年。既然是这样,那么前面两年或者说在他们之前的守卫队队长c队员的职务,是由谁担任的?”想到这里,阿奇不觉便紧皱了眉头。和先前一样,他的这种面部表情的变化,除了管理这个影像世界的忆t以外,全世界就只有阿奇自己一人可以在随后第一时间感觉到。 再次将注意力转向四周的黑暗,阿奇已听不到聂阳c关可儿的对话。他用鼻子轻轻吸了一口气,随后张嘴这么说道:“记得前天下午,林老师在课间休息的时候,对我说起了迪尔村守卫队的创立原因。他说的时间是在两年前,但是”最后,阿奇移了一下眼,看向自己印象里,关可儿所处的位置,“你先前对我说的是:担任守卫队队长的时间接近两年。那么,此前的守卫队队长是由谁担任的?” 聂阳感觉到了关可儿的目光此刻正照着自己,也觉察到了其目光里的惊愕。很明显,她没有想到林纳德老师会对阿奇说这些事情。 没有立刻听见他们接下来应有的回复,阿奇略显小心地问道:“怎么?我说的不对吗?还是我记错了?” “哦!”关可儿顿时反应过来,“不是那个。嗯只是有点儿吃惊,老师居然会对阿奇你说这事情。有些出乎意料。” “只是因景闲聊而已。”阿奇说,“对了。当时的具体情况是:欧阳老师向林老师和我展现了记忆之境的作用,并以此让我见识到了实战中的关可儿,以及你,”话说到这儿,阿奇向右边微移了一下眼球,“聂阳。虽然先开始说的,是两年前的关可儿,独自一人在1个小时里,击退了一支由10万黑暗斗士组成的军团,但是林老师接下来就把话题转移到了守卫队的创立原因上。尽管如此,他也只是提了那么一句。”语毕,阿奇就听到了关可儿的轻叹。 他皱了皱眉,随后便听见关可儿的回复:“当时是因为年纪小,不知天高地厚的,又因为情况过于危急,阳又不在村子里,加上我那时候刚刚创立了双剑,想在实战中发现这种进攻方式的弊利,所以就没考虑什么多余后果,直接从铁匠铺里借了两把最耐用的单手剑,就冲了上去。 “结果还行,击退了来犯者,保卫了村子。就是累了点儿,那两把单手剑最后也成了废铁。事后想支付铁匠铺相应的费用,却被铁匠铺大叔力拒了。理由还是什么:‘借走了两把单手剑,还给了我足够打造两百把相同单手剑的材料,不用我出钱已经很好了,怎么还好意思让你付费呢?’现在想起来,明显觉得当时的所有决定都那么可笑。”说罢,关可儿的嘴角显露出了无奈微笑,近似冷笑的微笑。 一番话下来,她始终维持着话语的平静,好像话里的主人公不是自己,而是他人。自听到关可儿那声轻叹,一直到话音消失,作为主要听者的阿奇,面部表情也就没有出现一丝改变。 他始终保持着严肃,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关可儿的回复上。话音完全消失,阿奇已产生不了任何想法。 握着双手,停顿了几秒钟后,他试探性地问道:“如果放到现在,你还会这样选择吗?”其实这个问题根本用不着说出口,因为绝大多数人都会回以肯定,然而阿奇一时却想听听关可儿的亲口回答。 也正是因为话的出口,话音阻碍了阿奇的听觉,使其没有听到在话音响起的过程中,忽然传来的那个细微声音。这不是窃窃私语的声音,而是由于肢体之间的接触,产生的声音。力度非常小的身体接触,直接导致了声音的微弱,以及其持续时间的短暂。 可以这么说,就算阿奇此刻没有张嘴说话,只要他的注意力出现稍不集中,也是不可能听到那一闪而过c音量还如此微弱的响动的 待笑容退却,关可儿忽然感觉到一只手扶在了自己的左肩上。几乎是在这种感觉产生的同时,她想到了那只手的主人。 “阳?”她轻声问道。话音未落,关可儿猛然被那只手向前拉了一步,紧接着就感觉自己已经被人轻轻地环抱着,由于惯性,而紧贴在对方胸前的右耳甚至可以听见对方的心跳,感觉不到一丝急促的心跳。 尽管映入眼帘的全是黑暗,可是这时候的关可儿依旧睁大了双眼,以此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惊讶。 通过右脸颊的触感,内心逐渐平静的关可儿感觉到了对方衣服的布料。为此,她睁大的眼睛几秒后便缓缓恢复到了正常状态。 “怎么了?阳。”关可儿把音量控制到只有对方能听到的程度。此刻的她没有去想:在没有一丝亮光的黑暗环境下,聂阳是如何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并且还如此准确的把手放在了自己肩上。关可儿只知道:这对他而言,根本不是难事。当然,她自己也是这样。 环抱关可儿的双臂轻挪了一下,随后,聂阳幽幽的声音传进了关可儿的耳朵,话音近在咫尺:“这是我那时欠你的,现在补还给你。” 关可儿当然知道聂阳所说的“那时”,指的正是两年前的那一天。同时也正是因为那一天,迪尔村村长——邓肯有了创立迪尔村守卫队的想法。 关可儿还未张嘴发音,就听见聂阳语气c语音不变地接着说道:“为了不让你更多在意这件事,更为避免我自己想起在这件事情上的责任,每当我想起这事件时,都会下意识寻找其他一些与之无关的事物,以此避免你通过我的眼神,回想起那事件。 “事情发生后的两个月c直到现在,我始终以为可儿已经忘记了这件事,可是我没想到你居然记得这么清楚。也不怕你会觉得我怎么样了,其实说起来,那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每当我独自一人的时候,我都会不自觉责问:我当时为什么要在那个时间段出去?!如果我当时延后半个小时,你就不会躺在床上起不来了。我”话音顿时消失,其主要原因正是聂阳感觉到了关可儿的手指。而它,这时候正竖贴在聂阳的嘴唇中央,尽管贴的力度极轻,尽管在此之前,她的侧脸首先离开了聂阳的胸膛。 至于关可儿,在自己的右手抬起之前,她率先感觉到了聂阳的双手,已然紧握成了拳头,尽管关可儿并没有因此感受到任何不适——毕竟聂阳只是轻轻环抱着她,就像是为她套上了一件外衣,能感觉到它的存在,却没有丝毫束缚感。 看不见对方的聂阳c关可儿,此时只能利用触觉感受着对方。轻轻贴在自己嘴唇上的那根光滑的右手食指,没有让聂阳产生什么奇怪的想法,因为指尖只是让他嘴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 感觉不到他嘴的挪动,关可儿收回了食指,并且语音不变地解释自己的这个行为:“阳这样认为就不对了。你忘了你当时回来的时候,是以什么样的姿态来到我面前的?你没有回家休整,而是在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以后,直接找到了村长,并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治疗所,来到了我所在的床边,连身上的背包都没有来得及取下。” 感觉出聂阳的不解,关可儿只是略微停了一下,随后接着说,“也许阳会有疑问:你回来的时候,我还躺在治疗所的床上不省人事,怎么可能知道得这么详细?而我要说的是:这些是村长事后无意间告诉我的。你如此对我,我又怎么可能会因为你去办一件正规的事,没有及时保护我,就怎样埋怨你呢?” 聂阳默然了,但是他那双已经有所松开的手,却在告诉着关可儿:自己刚刚的那些话,他听进去了。 突然回想起阿奇刚刚的提问,聂阳顿时反应过来。侧头轻呼吸了一口气,他语音不变地对关可儿这么回道:“可儿这样想,虽不能说不对,但是放在现实里,这种想法未免有些草率。因为,决定欠考虑的人是我,应该道歉c负责的人也是我。或许在一般人看来,可儿刚刚的话对我来说是最好的,因为你没有埋怨我当时不在身边,还谅解了我。可是在我个人看来,你的这些话无疑是一种警示,警示我从今往后绝不能在你不安全的情况下,不在你身旁。 “放心好了,可儿,这一点我已经在两年前决定了。不然我怎么会在那件事发生后,每次出村到其他地方,都要带你一起同去?两年之中是这样,现在是这样,以后也是这样。我,绝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 关可儿应了一声,话音依旧很轻地说:“草率什么的,也只针对你一个人。如果换成其他人,我可不会这样去想。道歉c负责就不用了,毕竟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况且,你事后不是也尽力照顾了我一段时间么?至于现在,我也只是偶尔想起了这件事,说说而已。另外,你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话音刚落,她便感觉到那双环抱自身的手臂快速c决然的远离了自己。 关可儿轻声一笑,说:“也不是觉得不舒服,而是你一直这样,手臂会酸的。”话语说到一半,柔美的语气里夹带了一丝调皮c撒娇的意味,只是在说最后五个字时,关可儿又将语气转变得那么肯定。 聂阳轻“嗯”了一声,并且向后退了半步。 两人之间的耳语,对于阿奇来说,相当于一片寂静。当然了,导致这种情况的主要原因,还是在他自己。因为阿奇虽然表面上处于静默状态,但是他的思想却没有进入到静的状态里。换句话说,此时的阿奇并没有全身心去感受来自周围的声响,因为他始终着重于关可儿一人的回复上。对于那些不属于她的声音,阿奇采取的是无意识的排斥。 迟迟没有听到(因为阿奇这时候看不见她)关可儿的回复,阿奇先开始以为是自己的话音过低,以至于她没有听见。可是,当阿奇准备重复自己的话时,忆t那10岁男孩的话音,便忽然回响在耳旁:“她听见了。你现在最好不要出声。” “为”字音刚刚出门,阿奇急忙闭上了嘴巴。 “为什么?”他在内心问道。 忆t没有丝毫停顿,待阿奇话音刚落,他随即回道:“因为他们正在对话。” “对话?”阿奇反问道。历时只有半秒的思考过后,他明白了忆t的意思。 “哦~明白了。”阿奇说,但用的却是大脑,不是嘴巴。然而,当他觉察到这一点时,心底又不免吃了一惊。 “居然能听见我内心的想法?”阿奇想。话语前面结束,他后一秒就意识到那话不对的地方:“不是内心,而是大脑。前者充当的是‘水泵’,后者才是思考器官。” 最后一个字音出现在阿奇的脑海,他便转移了话题:“我想问一下,为什么返回到原来的地方,需要这么长的时间?”语气因为话语的不同,显露出了应有的疑问。 这次,忆t略微停顿了一下:“我不太理解你所说的‘长时间’,有多长。” “多长?”阿奇自语道,尽管不是用嘴巴,“嗯就像现在。我感觉,周围的这片黑暗已经持续了将近三分钟。而我从外面来的这里的时间,最多只有一分钟。” “可我如果说,这只是你的错觉。你会怎样想?”忆t的话音又一次回响在阿奇耳旁,字音那么清楚,就像对方正站在自己面前。 他轻皱了皱眉,说:“错觉?那导致它产生的原因是” “对黑暗的厌恶。”忆t说,话的内容明显与他的话音不相符。 阿奇已然紧皱起眉头,在话音消失之时,而那表情就像是在说明:忆t说出了一件本来只有自己一人才知道的事情。 如果说阿奇刚才只要仔细去听,也许可以听到聂阳c关可儿之间的对话,那么同一时间内,阿奇和忆t之间的对话,聂阳c关可儿无论怎么仔细去听,都不可能听得见,就算他们把耳朵贴在了阿奇的嘴边。 正因为不知道此时的他,正在和忆t对话,所以在阿奇还没有来得及对忆t进行回复的时候,聂阳便率先张嘴这么说道:“阿奇刚刚好像在问,如果放到现在,可儿还会不会有相同的选择。你还没有回复他。”短暂的寂静,很好表示了关可儿此刻的惊愕。 “哦!”简单的一个字,在说明了关可儿此刻猛然反应过来的同时,也将那令人刚刚感觉到一丝压抑的寂静彻底打破了,“嗯如果放到现在,我恐怕不会像两年前那样:从铁匠铺借来两把剑,不由分说的就直接冲上去。因为,我现在毕竟是两年以后的关可儿。在对待c解决事情的方式上,不可能还像两年前那样。” 虽然聂阳突如其来的两句话,让注意力根本不在他们身上的阿奇一时间很难反应过来,但是他们c尤其是关可儿的话,却让听到话音的阿奇,有些出乎意料。 只是在说话之前,阿奇用大脑对忆t进行了快速的回复:“客观观点往往要比主观观点更加符合事情的原委。也许你说得很对,对黑暗的难以适应,导致了我在时间长短上的错觉。” “其实这只是第一个原因。”忆t说,“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你对我的不信任,认为我在说谎。不过这也难怪,你我毕竟刚刚认识。况且你们大多数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产生这种不信任。我能理解,也可以原谅,但我要声明的是:无论什么事情,既然说了出来,我就一定会使其成为现实。这是我的习惯,不会轻易改变。” 他的第二句话传进耳孔,阿奇就已然感觉自己又一次惊讶了。可是随着忆t话语的增多,阿奇内心的惊讶也随之渐渐淡化。直到他的最后一个字音回响在耳旁,阿奇接近惊愕的惊讶心情,已完全平复了。 “‘不会轻易改变’?”阿奇回道,语气里夹带了明显的玩笑意味,“那也就是说:‘会发生改变’了?” 利用忆t没能立即反应的时间空隙,阿奇随即改口道:“玩笑罢了,不用当真。嗯!你很了解人心。连我自己都没有觉察到这一点,你居然能看出来。不过放心好了,时间会改变一切的。你说的是否属实,就让能改变一切的时间来检验吧。” 忆t没有回复,就像他之前根本没有发声说话一般。 阿奇没有因此产生什么异常的情绪,因为他此刻把这种沉默,当成了默认。 阿奇和忆t此次的对话内容虽然较多,但是对于两人形态上不一定相同的大脑而言,将这种表面上语句繁多的对话进行完毕,其所需要的时间,只有三四秒钟。 垂眼听不见声音地呼吸了一次以后,阿奇的话音再次响起。只是这次,他不再用大脑讲话,而是改用了嘴巴。因为此刻,听者不再只有忆t一人,还有对面的聂阳c关可儿,尽管四周的黑暗,导致阿奇此时单用视觉已经察觉不到他们。 “你们和我刚刚好像各自进行了一段不怎么短暂的对话。除了内容不同以外,对话方也不是同一个人。聂阳的对话方是关可儿,反过来也是如此。而我,则是忆t。”话语结束,聂阳c关可儿在同一时间内,听到了阿奇的叹息,很轻,以至于二人接下来便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没有得到他们应有的回复,阿奇接着说:“这只是忆t刚刚无意间告诉我的,因为我先开始认为你们没有听到我的问题,想重复一遍,后来被他阻止了。至于阻止的原因,就是你们那时候正在对话。关于对话的内容,我没有问,忆t也没有说。好,回到刚才。”语毕,阿奇略停了一下,好像是在换气,“关可儿的回复,我听见了。很出乎意料,不过也在情理之中。现在想起来,我在提出这个问题时,想到的答复,很是大众化。只是,关可儿真正的答复很现实。”听到这儿,作为听者的关可儿尴尬地笑了笑,只是她的这种笑,此刻只能由她自己感受,因为其他两人此时看不到关可儿的脸。 “关于我刚刚提的第一个问题,嗯”继续话语的阿奇,此刻明显有些不怎么好意思开口,“感觉你们好像都不怎么愿意作答。” “不是”关可儿话未完,就猛然感觉到阿奇目光上的制止。 “其实那个问题只是我一时想到的,”他不乏开明地解释道,“也不是什么一定要知道答案的问题,所以嘛,既然不想回答,我也就不再问了,就当我刚刚什么也没提好了。”话音刚落,一时敏感的阿奇便在感觉上确定了关可儿随后的开口。 为此,他语气郑重地补充道:“我并没有生气,刚刚说的也是真心话,不是外实内干的空话。所以,这个话题就到这儿。关可儿,你不用再为此说什么了。” 关可儿移眼看看自己印象中的,聂阳所站的位置,还未开口,就听见他熟悉的话音:“既然他现在不想听,那以后有时间再说他吧。” 关可儿垂速一想,最后认同地应了一声。至于阿奇,他听得出来,聂阳话中的两个“他”指的并不是同一个人。 静得甚至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四周,促使阿奇在那安静持续了大约三秒钟的时候,莫名感到些许惶恐。他深吸了一口气,在将它呼出来以后,已将刚刚的话题忘却的阿奇略显小心地问道:“你们还在吗?”由于看不到一点儿亮光,阿奇只能依靠听觉去感受聂阳c关可儿的存在。 四周又是一片寂静,完全听不到一丝声响。这次,阿奇心慌了,他明确感受到了自己的手臂在轻微颤抖。张开微颤的嘴唇,刚发出一个“聂”的字音,阿奇便突然听到聂阳那不远不近的话音:“你现在最好收回cha一s力量,回到原本的形态。” 一句话,让阿奇不断上升c且接近喉咙的心,一下落到了原来的位置上。他重重地呼了一口气,却余惊未平地说:“真是的,怎么不快点儿回复啊?吓死我了。” “什么?!”显然,聂阳对阿奇的这句回应感到莫名其妙。 “没什么。”阿奇急忙回道,“嗯,我知道了。”话音刚落,他缓缓闭上了双眼。只是在双眼闭上的瞬间,阿奇想起了忆t刚才说过的一句话:“对黑暗的厌恶。” 最后一字音消失,他这样想道:“因为对黑暗的厌恶,从而心理上产生排斥,最终导致我错误的认为时间放慢了?呵,应该吧。不变的是环境,改变的却是人的情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围观 阿奇清楚聂阳这时候为什么叫自己收回cha一s的力量,因为估计时间,自己包括聂阳c关可儿马上就要回到镜子外的世界了。 虽说按照那个世界的当前时间,大多数村民此刻还都在家里吃午饭,或者午休,但也保不定还有个别村民因为各种原因,在外面走动。 cha一s继承者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可是在当前没有做好充分准备c对cha一s力量没有十分认知的情况下,“阿奇是cha一s继承者”还是一件需要保密的事情。更何况以他现在的样子,在那些不知情的村民看来,就是一个怪物。年轻人还行,可是如果遇见老人和孩子,岂不是会被阿奇现在的模样吓死? 其实说真的,阿奇自己对如何收回cha一s的具体方法,根本就是一知半解。虽然是这样,可是刚才对cha一s力量的尝试使用,却让他了解了一点:只要自己注意力集中的去想一件事怎么做,就可以让这件事成为现实。因此,阿奇这时候的闭眼,正是集中注意力的表现。 然而,就在阿奇的注意力集中于将cha一s力量收回,却还没有将其实现的时候,充实于四周,那原本使人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赫然被骤起的亮光所取代。 在异常强烈的光芒面前,黑暗几乎没有抵挡分毫,就全身而退了。对于聂阳c关可儿,他们最多被这骤起的强烈光线猛刺了一下双眼,抬手挡在眼前,闭上眼睛,适应一段时间也就过去了。可是对于阿奇,原本感受不到一点儿亮光的双眼,突然被那亮光猛刺了一下,眼睛的不适感并非什么大事,因为他在此之前就已经将双眼闭上了,但是刚刚集中的思想,被这突如其来的亮光毫不留情地打乱,却是一件无法回补的大事。 要知道对阿奇而言,只有注意力集中,才有可能收回cha一s力量c回到原来的形态,现在思想被这亮光打乱,即将收回的cha一s力量再次释放了出来,如果这时候过来任意一人看到了身为cha一s骑士的阿奇,那会是怎样的场景? 因为光芒的亮起,意味着阿奇c聂阳c关可儿已经离开了镜子,回到了那个名为“洛奇”的世界。又根据索克当初所说,观看完昨天下午的那场对战,与外界隔离的半圆形透明薄膜就会消失,你们也会重获自由。 换言之,光芒退去,三人就会置身于他人的目光里。除了失明的人,其他任何路过这里的人都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阿奇c聂阳c关可儿。 和那让人错误认为时间已然慢了很多的黑暗相比,光芒的持续时间显然要短得多。未等阿奇三人的眼睛适应这骤然亮起的光线,他们的耳朵c身体对外界的感知便在相同的时间里,明确着一点:你们现在被很多人包围着,而且还处在他们的视野里。 由于事先闭上了双眼,在亮光刺激眼睛的程度上,阿奇明显比聂阳c关可儿轻得多。正因如此,阿奇率先睁开了眼睛,虽然样子并非那么自然。 从睁开双眼,感受着满眼的红光,到看清眼前的情况,这个过程阿奇只用了不到两秒钟的时间。然而,当红光退去,他看清眼前情况的时候,除了惊讶和不解以外,阿奇内心感受最多的却是后悔,后悔自己不该这么快的就睁开双眼,应该先等一下的。 导致他有这种想法的原因不是别的,正是阿奇刚刚听到的那些人,准确点儿,是那些人的话语,尽管他此刻已经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们。 “既然睁开了,总不能再闭回去吧?”看着眼前的人群,听着他们纷纷的议论声,阿奇这样想着,“还是先看看情况吧。” 形成人群的“他们”不是别人,正是此时应该坐在各自家里的饭桌旁吃着午饭,或者躺在沙发c床上午休的迪尔村村民。当然,其中也包括村长邓肯c阿奇所知的林纳德林老师c欧阳拉莎欧阳老师,以及他那些认识没几天的同学。而这些人,除了村长邓肯站在人群的最内侧,距离阿奇最近c且与他对面以外,其他人此时都夹杂在人群里。 虽然位置各不相同,但是他们的眼神却是一致的——都是惊讶,外加疑惑,甚至有些余惊未平地望着自己,就好像自己刚刚来到的这里。 正是由于赫然出现在眼前的人群,促使阿奇这时候根本没有心思去注意其他事物。也正因如此,他没有察觉到身旁聂阳c关可儿之间的距离,与之前自己最后看到他们的时候相比,缩短了大约15厘米,接近半步,尽管这种差距,在二人适应了周围的光线以后,就利用身体的轻微移动,自然掩饰了过去。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走,聂阳c关可儿的眼睛也逐渐适应了此刻已不觉多么强烈的光线。和阿奇近似,当他们缓缓睁开双眼,看清四周那把自己围成一个内圆直径约为8米,外圆不必多说的圆环,并且都向自己投来异样目光的人群时,一向善于应对任何情况的守卫队队长,一时间也都怔在了那里,不知所措。 “守卫队的队长怎么在这里啊?”人群里,一个男声这么问道。 “谁知道呢。我也是听到别人说什么这里发生了守卫队解决不了的大事。所以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谁知道”另外一个听话音比前者年长些的男人这么回道。 话未说完,一个与他隔着两三个人的妇女接话道:“就是。这里什么都没有。要知道,我可是听窗外的一个跑过去的人说守卫队在这里遇见了很棘手的状况,只是倒下的就好几个,治疗所的潘医生都救治不过来。 “我原来也是学医的,一听有这种事,我放下碗筷就赶过来了,孩子都没有来得及照顾,现在还在家里吃饭呢!结果到这里一看,除了那面镜子和刚刚涌现的那黑光外,什么都没有。真是的,怎么回事啊?”语毕,凡是能听见她说话的村民,都纷纷给予了回应: “就是。” “我也是这样。” “虽然不会救人,但我来之前想着:帮忙抬人还是可以的。毕竟守卫队的队员们都是年轻人,身体不重不说,就算受伤,凭借年轻的身体,只要帮他们脱离危险,撤离到安全的地方,也算是帮大忙了。” “先不说这些了。这里只有两个队长,队员都不在!还有,他们身旁的那个人是谁?骑士?怎么看着不像啊?” “就是啊!既不像光明骑士,也不像暗黑骑士,还长着一对奇怪的黑翅膀。什么啊这是?” 话音刚落,只听一个年轻的声音充满笑意地猜测道:“是不是‘光暗骑士’啊?看他那身盔甲,是既有光明的白,又有暗的黑,还有”话未说完,年轻声音的主人就注意到其他人否认的回应。 四周略显纷乱的气氛,众村民嗡嗡的议论声,没有因为否认了一个人的观点,而出现丝毫安静c暂停的迹象。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无论是阿奇c聂阳c关可儿,还是将他们三人围在圆心的村民,都已明显从惊讶中缓缓解脱。只是,先前的不解c疑惑,却没有那么容易就消退下去。 身为一村之长的邓肯,远战c近战的导师——林纳德,以及拥有相同资历,但却是魔法导师的欧阳拉莎,他们三人明显比普通村民了解得多,虽然这里单指对聂阳身旁那个异样骑士的看法。 没有等村长有所行动,关可儿在与聂阳对视了一眼以后,迈步走向了邓肯。根本用不着多想,聂阳随即也迈出了步伐,所对的方向和关可儿相同。留在原地的阿奇,刚想张嘴询问自己应该怎么办,已走出去三步的关可儿便停下脚步,回头这么小声说道:“阿奇先留在这里。等我抬手示意你过来,你再过来。” 之间距离的优势,让阿奇非常清楚地听见了关可儿此刻出口的话语。眼睛的余光瞟了瞟这时候同样停止前进的聂阳,阿奇没有多想,便点头示意道:“好吧,我知道了。”显然,他知道关可儿为什么要让自己留下。 “因为我现在的样子。”阿奇想,目光随即转向了那些村民,“也是,如果我和他们互换,看着这么一个异类骑士如此轻巧地迈步走动,肯定会发出一声惊叹。一个人还行,可是一群人同时发出惊叹,那效果可不是开玩笑的。”想毕,阿奇移动眼球,扫视了一眼面前120度范围里的人群。由于有盔甲掩盖,他的如此举动并没有被任何人察觉。 注意到关可儿c聂阳轻松迈动着步伐,完全没有理会周围人群的目光和那糟乱的议论声,阿奇在同样不去理会这些情况的前提下,设想着自己一会儿走过去时,会不会也像他们那样放松:“估计,不会。被这么多人看着,而且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走过去的时候,肯定会心虚。” 也就是在思想即将结束的时候,阿奇猛然间注意到:原本随着聂阳c关可儿的移动,而移动眼球的村民,此刻大部分已将目光转向了自己,并且重复这个举动的人数还在不断增加。 “哎,刚刚那道黑光是怎么回事?” “暗黑骑士的力量释放?” “不对吧?” “就是!” “就是什么啊?你现在看见黑色骑士了?” “前面不是有一个么。” “不是,我是说也就是不对了!” “那是暗黑骑士?!” “但也算是一个骑士吧!” “那刚刚突显的黑光呢?” “估计,和他没有关系。” “这就是了嘛!” “那黑光究竟是什么啊?” “不知道。” “或许” “或许什么?” “或许是因为暗黑骑士释放了力量以后,即时离开了?” “不对。” “嗯?” “这里这么多人,而且还围成了一个圈。就算他的行动再快,也不可能没有一个人发觉不到他吧?” “那你的意思是” “还用想?肯定是他了。” “谁?” “聂阳呗。” “用得着这么小声?全村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阿奇清楚:这种议论,距离那些村民较远的自己都能听见,那么不断拉近与他们之间相距的聂阳,同样也可以听到,而且比自己更为清楚。 然而,当阿奇以此将目光对准此时只能望见背影的聂阳时,却发现他依旧出奇的镇静。不仅步伐没有出现凌乱,自然伸展c且随着脚步和臂膀前后摆动的双手,也没有出现丝毫回握的现象。 聂阳始终直视前方,好像前面只有村长一人,其他村民,以及那和噪音近似的议论声都不存在。 “又一次见识到了聂阳遇事时不可思议的镇静。”阿奇暗想,可是接下来他就把目光移向了关可儿,“不过,她好像也对这种议论不感兴趣。是觉得没什么大不了?还是,专注于眼前?”想到这儿,阿奇抬眼就让目光照向了邓肯。 除了严肃,阿奇看不到村长脸上的其他异样。 “毕竟是自己收养的孩子,再怎么样,也会网开一面吧?”阿奇心说,“‘网开一面’?是不是有点儿过头了?好像关可儿c聂阳做了什么特别不对的事情。又不是他们叫村民过来的。”思想刚刚结束,一个之前根本没有注意到的问题,赫然出现在了阿奇的脑海里,“对啊,是谁让他们过来的?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随着问题的出现,阿奇的双眼也开始出现无意识的转动,好像这样就可以看到那个人似的,那个发布错误信息c使迪尔村的大部分村民聚集在这里的人。 事实告诉阿奇:你是不可能看到那个人的。虽然如此,但是阿奇通过不觉细致了的观察,最终注意到了那些混杂在人群里的同学?也许这个词,此时最能概括阿奇这时候所注意到的青少年。 正因为如此,当阿奇注意到所穿衣服和自己相同的那些同学——傅励c肖雅c郑天郑明两兄弟,以及诸葛静,一个个以异样的目光注视着自己时,与他们相识时间不是很长的阿奇不觉就让那种类似冷笑的尴尬笑容,浮现在了脸上。 “他们几个一定想不到:面前这个样子怪异的骑士,居然会是新来的同学——古奇。”相继与他们进行对视,阿奇这样想道,“不过,下午上课的时候,他们如果问我‘知道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回答?都知道我和聂阳c关可儿住在同一座房子里了,说不知道,是不是太假了?但是说‘知道’嗯”最后拖音,表明了阿奇这时候已经进入思考的状态。 看到关可儿c聂阳走向自己,身为迪尔村村长的邓肯立刻想到了他们接下来要说的话。联想到前面那个姿态怪异的骑士,有可能正是cha一s继承者——古奇,释放力量之后的形态,邓肯眨眼间便明确了下面的行动。 只见他注视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关可儿,待双眼眨动了一下以后,年过八十的邓肯向前迈出了沉稳的脚步。 虽然行动速度慢于年轻的关可儿c聂阳,但是当双方之间的距离近到不用提高声音,就可以正常对话的时候,邓肯已经走到了距离身后人群大约两米的地方。 目光扫过了关可儿身后的聂阳,邓肯最终将眼睛对准了前者。 “详细的情况等以后再说。先简单说说你们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在这里?”老人严肃的表情,虽然使其沉稳的话语携带着一种明显的紧急和责备,但仔细听来,老人那种对关可儿三人所遇情况的好奇,却最终通过语句表达了出来,尽管好奇所占的比例无法和前两种情绪相提并论。 周围没有停止过的议论声,加上邓肯与人群之间的距离,以及他此时的话音和平常相比,明显降低了很多,所以邓肯这时候对关可儿c聂阳说的话,只被他们两人听到了。 关可儿整理了一下思绪,随后话音同样有所降低地向邓肯这么解释道:“开始是我把古奇从学校接回来,可走到这里,就发现眼前的景物有些飘渺不定。走近一看,那却是一个透明薄膜。后来我和古奇回眼望去,发现四周已经被这个薄膜笼罩,并形成了一个半圆形的隔离地带。尝试了一下以后,我和古奇最终放弃了以突破薄膜的形式离开这个隔离地带的想法。接下来,古奇就猛然发现索克通过他的影子站在了我们面前。”听到关可儿最后说出了“索克”这个人名,听者邓肯不免紧皱了一下眉。 “我们知道了对方的身份,索克就拿出了那面镜子。哦!听古奇说,欧阳老师无意间在一本书上看到了这面镜子的制作方法,并且前一两天还实验成功了,起名为:‘记忆之镜——theirr一r一f一ry’。” 邓肯当然对那镜子有所了解,所以当关可儿的话语出现暂停,老人点头回道:“是有这么一面镜子。我刚来到这里时还看见了它,现在”话说到这里,邓肯抬眼望了望前方,“不知道去哪儿了。” 关可儿明了地垂眼一应,语气不变地接着说:“听古奇说,欧阳老师的那面镜子,只能让人通过镜面,看到过去c将来发生的事情。而索克拿出的镜子,则可以让人进入当时的空间,身临其境的感受当时发生的事情。古奇还说,在外表上,索克的那面记忆之镜子,和欧阳老师制作的记忆之境完全一样。” 听关可儿这么说,邓肯摆了摆手,提醒道:“关于镜子,一会儿我让欧阳老师过来一起听。现在你只需要说你们下面遇见的事情就可以了。” 关可儿应了一声,随即就让话题回到原点:“索克接下来利用镜子,对阿奇进行了诱惑,说只要他把cha一s力量交出来,他就可以立刻让古奇不受任何损伤的回到原来那个世界。还说什么意思和‘邓肯要你接受残酷c严格的训练,然后在冒有生命危险的前提下打败我,最后你才能回到自己的世界里。而我现在可以让你避免这一系列的事情,让你轻轻松松地回去。’一样的话。至此,我知道了索克来这里的真正原因。不过令我感到惊奇的是:古奇最终拒绝了索克。给出的原因是什么‘我来这里才几天,如果就这么回去了,岂不有些遗憾?’” 邓肯没有在意关可儿直呼自己的姓名,他明白那只是索克的意思,并非关可儿想这么说。因此,待关可儿说完,邓肯不显异样地回道:“虽然有些吃惊,但是现在想想,古奇的拒绝,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同时也没有‘免费的早餐’,更没有免费的回程票。”看着邓肯话最后明显属于欣慰的微笑,关可儿想起了最后一句话的中间三分之一句,是阿奇刚刚来到这里时说过的。 她没有进行过多的回想,除了缘于关可儿这时候分清主次以外,更重要的原因,是邓肯在那微笑持续了1秒多一点的时候,又换上了那副严肃的表情,并且继续自己下面的话:“古奇既然拒绝了索克,对方应该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放过你们。可儿一个人不可能是索克的对手,但是”说到这儿,邓肯转动眼球,最终将目光对准了站立在关可儿身体右后方的聂阳,“有你在,这种‘不可能’也会变成可能。” 聂阳当然能听懂邓肯最后一句话的真正意思,但是他却没有因此表现出任何这时候应该有的情绪,比方说:得到赞扬以后的欣喜c开心,甚至骄傲。聂阳与邓肯对视着,唯一可以从前者脸上看到的,只有平静——平静的表情,平静的目光。 “如果想的不错,”邓肯垂了一下眼,在确认自己的想法没有错误以后,他将目光重新转向了关可儿,“索克让你们三个进入到镜子里,并在那里与你们进行了一系列争斗。” 关可儿轻一点头,回道:“进到镜子里,在当时的情况下是必须的,但并不是索克让我们进去的;争斗是有,但不是发生在我们和他之间。” “那是”话未说完,邓肯突转话锋,“哎!看来我的猜想不太符合现实。继续自己的叙述吧,关可儿。” 她轻应了一声,随后就实现了老人的后一句话:“我们曾两次进到镜子里,但是这两次却都不是在索克的引导下进入的,因为他在此之前就已经离开了。”察觉到邓肯脸上的不解,关可儿停顿了一下,“这么说村长有些不理解,这样说吧,当索克拿出镜子的时候,按照他当时的话,索克只想利用记忆之镜的特殊效果,帮助古奇实现他之前的一个愿望。而这个愿望,就是观看发生在昨天下午的那场对战。哦!‘愿望’这个词语是索克说的,阿奇自己并不是这样认为的。” 关于“昨天下午的那场对战”,邓肯知道,但是“阿奇” “‘阿奇’指的是”等关可儿话音落下,邓肯略显小心地问道,“谁?” 关可儿稍微一愣,下一秒立刻反应过来:“哦!就是古奇。‘阿奇’是他原来世界里的朋友给他起的简称。”直到话语结束,关可儿也没有做出什么此时能代表她话语的动作,提高哪怕一分的音量。 面对关可儿的解释,邓肯的回复很简单,轻点点头,并应了一声。 关可儿没有因为邓肯过于简单的回应,产生什么样的想法。她换了一口气,然后接着叙述道:“由于这是索克和阿奇之间的事,我当时只能作为看官,说不上话。一系列对话以后,阿奇表达了对索克的不放心,对方也理解阿奇的这种心理。因此,索克最终决定把镜子留下,自己离开。当然了,他离开之前,告诉了阿奇镜子的使用方法,并且最后留下了这么一句话:‘你们要想离开这里,你必须实现你的愿望。’在此之后,我和阿奇想试试能不能突破周围的那层薄膜,不过结果令人失望。”话说到这里,关可儿垂了一下眼,重现了当时的失望情绪。 再次看向邓肯的时候,面前的这个老人张嘴这么说道:“因为这样,所以你们被迫利用镜子,重现了那场对战?” 关可儿轻点下脑袋,回道:“这么说虽然不错,但那是在第二次进入镜子的时候。第一次进入镜子,只有我和古奇。因为索克说,只要作为cha一s继承者的古奇,脑袋里想一下,镜子就会根据他所想的内容,使其进入相应的空间。阿奇先开始想的是自己的家。所以,我们在镜子里看到的第一个场景,便是阿奇在自己世界里的住处。” “这么说的话,在古奇家里,他对你说起了一些关于他家里情况的话了?”答案是肯定的,但这只是邓肯的所想,并不是他说出来的话。邓肯不准备把这句话说出来,有一部分原因是聂阳此时就在她身旁。 “就算他不在,”邓肯想,“我想我也不会把它说出来。聂阳那么重的疑心,万一得知了这话,不有多余想法才怪!顺其自然吧,毕竟是年轻人之间的事情。”思想确定,邓肯放眼望了望前方的那个骑士,音量不变地问道:“如果没有猜错,刚刚你们身旁的那个骑士,就是” 关可儿应了一声,承认道:“不错,他就是cha一s继承者——古奇。那是他释放了自身cha一s力量以后,展现出来的形态。” 邓肯点头一应,却叹道:“虽然没有见识过cha一s力量真正与众不同的地方,但是单凭索克为了得到它,不惜亲自来到这里这一点,就可以看出:那是一种非同小可的力量。唉~为了释放它,你们也费了不少力气吧?可儿,聂阳。”话语结束,老人相继看向面前两个年轻人的稳重眼神里,闪过了一丝赞叹。 然而,让关可儿惊慌的,却是邓肯接下来表现出的自愧不如。 聂阳对此一向是不为所动,所以尽管他看出了邓肯此时的惭愧,可是并没有为此进行过多的反应。 斜看了一眼右下角,聂阳表露出的只有对邓肯的不耐烦,虽然这种情绪不是那么明显。 与他相比,关可儿的反应就不止大了一两倍。 听觉和视觉的同时作用,使她在邓肯刚刚语毕时,就接收到了村长所想表达的全部意思。“不是!那个村长这样说,让我情何以堪啊!我”惊慌的情绪,让关可儿的语速不免加快了。 也许是因为感觉到了自己此刻的失态,她在说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猛然间停了下来。低头经过简单的休整,关可儿语速有所放缓的解释道:“我们只是在完成职务以内的事情,村长不用这么说。况且,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邓肯点了点头,但是眼神里却充满了感激和感动。看到这儿,关可儿尴尬地笑了笑,重复道:“真不是什么大事。好了,村长,别这样行吗?” 看着她近似恳求的目光,邓肯侧头闭了一下眼。再次回头看向关可儿的时候,他的目光已重现了应有的沉稳。 “按你的叙述,索克这次来的真正目的是”见老人的话语回到了正常,关可儿也随即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 “这一点,”她一本正经地说,“在观看那场对战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想到了。索克设计了一个连环纽扣,一个进行不通,还有下面一个。他先是诱惑阿奇,用‘帮他回到原来那个世界’为由,使其交出cha一s的力量。这个失败以后,索克利用那个与外面世界完全隔绝c无法从里面突破的薄膜,诱使阿奇观看那场对战。村长应该还记得那场对战里,最重要的状况。”只是略微一想,邓肯便想到了关可儿指的是什么。 “你指的是”邓肯说,“是” “嗯!”关可儿明显加大力度地一点头,“就是阳那时候的暗力量释放。村长还记得当时的具体情况么?” “当然记得。”邓肯随即回道,“长时间封印在聂阳体内的暗力量,因为你c关可儿,在瞬间释放了出来。铺天盖地的黑暗,以不容阻挡的气势笼罩了整片森林。别说过了17个小时,就算过了17个月,我恐怕也不会忘记。”话语最后,邓肯全身不免轻微地颤动了一下。只是,如果不仔细观察,这种颤动是不会被人察觉的。 关可儿此刻明显没有注意所说状况的细节,待邓肯说完,她认同道:“不错,就是这个。哼,现在想想,索克真不愧是黑暗的领导者。不过也难怪,不准备好一切,他怎么可能一个人来到这里?”除了第一句话,后面两句话明显属于关可儿的自语。 意识到自己有些走神,关可儿急忙回到前面的话题上:“根据我们三人讨论的结果,索克那么想实现阿奇所谓愿望的真正原因,就是想利用镜子不仅可以向人展现当时所有的情况,还能让原本只存在于昨天的暗力量重新显现的特点,让本来没有受到暗力量照耀阿奇,接受暗力量的照射,从而刺激体内的cha一s力量。再利用释放cha一s力量的危险性,如果释放成功,那就会对村长产生负面影响,因为村长你事先并没有告诉村民有关cha一s继承者的事情,就像现在这种情况;如果释放失败,那么阿奇就会陷入假死状态。只听命于cha一s继承者的记忆之镜,就会因为没有下达命令的人,把我们三人永远锁在镜子里。” 虽然话语和之前相比严谨了很多,但是关可儿的音量却仍然没有因为内容的不同,发生怎样明显的改变。和刚开始一样,无论是刚刚结束话语的关可儿,还是充当临时听者的迪尔村村长邓肯,甚至于没有说一句话的聂阳,他们三人中,任意一人的讲话,都只能被其他两人听到。 待关可儿说完,邓肯一面抬手用拇指刮了一下布满细汗的额头,一面余惊未定地说:“好全面的计划!无论怎样,索克自己都有利可图。”停顿了一下,邓肯抬眼看着关可儿,“不过能识破这个计划的你们,也是很不容易的。” 关可儿轻地笑笑,谦虚地说:“也只是被迫的。因为阿奇在接收到暗力量后,就无缘无故地长出了那一双翅膀。如果不继续释放,带着那翅膀在村里来回走动,肯定会引起村民怀疑。” 邓肯猛然领悟地点了点头:“你说的这些都是重点,其余的等以后有时间再说。嗯关可儿现在让他过来,我需要问他几句话。” 关可儿没有犹豫,待邓肯语毕,她侧过身,放眼向阿奇招了招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虚幻之影 等待,给了阿奇足够的思考时间,但同时更重要的,是给了他足够的观察时间。阿奇没有把它们分开,虽然思考是内在的,观察是外在的。从外表上看,他始终处在站立不动的姿态中,偶尔的一阵风吹过,也只能使其身后那对黑色翅膀出现轻拂。 阿奇没有做出任何举动,但是他此刻的眼睛却在时不时转动,以此来观望那自己认识的人。由于那件覆盖了全身的盔甲,阿奇这个唯一的举动没有被任何人察觉,而他的这种看望,在很大程度上近似窥视。 随着时间的延长,阿奇看到了那些人c那些同学的聚集。当然,在此之前,他首先看到的,是好动的诸葛静,因为一次不经意回头,看见了右后方c与自己有八人之隔的傅励。 紧接着,诸葛静张嘴喊了一声,好像是在喊傅励的名字,但是回应的却不只是傅励一人。位于诸葛静左前方的肖雅c肖雅左后方的郑天c郑明,都在傅励扭头寻找声音来源的同时,将目光对准了诸葛静。 最后,也在阿奇的意料之内,原本站在不同位置的五人,穿过可以称为“人群”的阻碍,聚集在了一起。 四周没有一刻停止的议论声,像昆虫飞舞时的声音一般阻扰着阿奇的听觉,使其根本听不到诸葛静五人之间的对话。虽然如此,阿奇却通过他们说话时的动作c脸上浮现的表情,大概猜出了他们的对话内容。 “无非是一些‘你们也是因为听见有人说这里发生了大事,才过来的?’c‘对此你们怎么看?听其他人说,他好像叫什么“光暗骑士”?’c‘看见其他人了吗?’之类的问题。”尽管这是阿奇想到的内容,可是也仅此而已。至于想法为什么会这样少,除了他此时虽然看着那些同学,但阿奇的思想大多集中在其他地方,只有很少一部分在那些同学身上以外,就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原因了。 关于阿奇真正考虑的事情,其实他在刚才就已经意识到了。只不过阿奇忽然注意到了那些同学,以及诸葛静下面的那声呼喊,让他的思考出现了短暂的偏离。 “既然那个叫什么‘索克’的黑袍人能想出无论怎样,都对他自己有好处的计划,那么”阿奇继续着自己刚才的思考,“我成功释放cha一s力量以后,那些有可能发生的事,他应该也能想到。如果不能,那索克之间的安排就算白忙活了。”想到这儿,阿奇将目光垂下,并最终将其对准了眼前的草地。 因为刚刚雨过天晴,所以那片草地此时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艳绿。然而这些却不能阻止阿奇的思想,因为他此刻虽然看着草地,甚至可以说是在对着草地发呆,但是阿奇这时候的思想,却仍在不知疲倦地转动着:“这种事情嗯在这种状况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想村民传播‘这里发生了大事’的人,就是就是!索克?!”最后两个字的出现,使阿奇因为思考的深入,而明显无神的眼睛猛然间瞪圆了。 正因为这样,那双原本将要无神黯淡的眼睛也在瞬间恢复了明亮。可是,就在双眼瞪圆c且恢复到应有神色的下一秒,阿奇眼睛上方的眉头却出乎意料的紧皱起来。 “或者,”他想,“不是索克本人,传播信息的只是他的一个手下。”想到这儿,阿奇忽然想起了那个身穿蓝衣,后背一把长度和聂阳所用木弓相等,但材质却是金属的银色长弓c年龄与聂阳相差不大的男生。 阿奇抬眼望了望聂阳,虽然此时只能看见他的背影,但是阿奇真正注意的不是聂阳这个人,而是他身后的那把木制长弓。 “弓箭,”阿奇心说,“我只见过木质的,金属质的弓箭,他能拉得动吗?”左眼角的余光,使阿奇在语句即将结束时,便注意到了站在聂阳左前方的关可儿, 尽管这种注意并非刻意的。她本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一身白装,加上一头顺滑的过腰银发。向人们展现女生应有简约的同时,也完全能让人联想到:关可儿是一个洁净的女孩子,“少女”也许更能表明她现在的年龄,但是关可儿那满脸认真的向村长邓肯诉说情况的样子,却让不经意间注意到她的阿奇,感到了一丝惭愧,虽然他此刻只能偶尔看见关可儿的侧脸。 阿奇深吸了一口气,在将它呼出来c目光不出现转移的时候,他这样想道:“我又一次体会到了我与他们之间的差距。哎,关可儿哪像17岁的女孩,根本就是27岁嘛!”想法刚刚确定,阿奇就意识到了一种明显的不妥。具体的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反正阿奇总觉得自己的这种观点(或者想法)有什么地方非常不妥。 促使他最终放弃寻找这个不妥之处的,是眼前的状况。看着眼里那议论声一阵比一阵高亢的人群,阿奇再次感觉到了自己其实根本不具备什么可以改变现实情况的能力:“放在现实情况里,我只能充当旁观者。虽然拥有什么‘馄炖的力量——cha一s力量’,但是真正遇到状态时,自己绝大多数还是无能为力,只能依靠那两个人。”想法最后,阿奇不免紧握了双手。然而,想是这么想,但是自己能做的c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去做。 阿奇轻努了一下嘴,样子近似怄气。随后,他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前面关可儿c聂阳身上。至于位于右前方的那五名同学,阿奇已没有兴趣再去注意。 只是在注意到关可儿面前的邓肯时,阿奇心里这样说道:“希望他有办法解决当前的情况。”语句最后,阿奇瞥了一眼四周不散的人群。很明显,他们和阿奇想法近似,也在等待着村长的解释。 依旧原地不动地站了将近五分钟。就在阿奇感受到自己居然没有丝毫疲惫的时候,关可儿突然地转身,让阿奇顿时把那个“在这里站了这么久,我为什么没有一点儿疲惫”的问题抛到了脑后。 关可儿看向阿奇以后的招手,是促使他迈动步伐的唯一原因。和事先预想的一样,当阿奇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四周发出躁乱议论声的人群,就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叹:“呦~!” 阿奇皱了皱眉,但是他眼里的关可儿,以及随后转过身的聂阳,却是一脸的平静。阿奇不显停顿地迈出了第二步c第三步c第四步他即将迈出第六步,一个奇异想法的出现,却让阿奇顿时有种想笑的冲动。 “要是不用迈步就能抵达目的地,那就好了。”这是他忽然想到的内容,也正是因为这个,阿奇感觉不可思议的同时,也让他的嘴巴出现了轻微地咧动,尽管这种纯粹的脸面变化,此刻只有阿奇自己一人能感觉的到。 按照阿奇个人的感觉,他现在依旧在迈动着步伐。然而,就在阿奇认为一切无碍的时候,周围突然以成倍数量增加的惊叹,就使得他顿时感到不解c甚至疑惑了。 阿奇移眼看去,发现那些村民正一个个睁大双眼地盯着自己。阿奇眉头一皱,就在他准备不对此给予理会的时候,迎面吹来的风,让阿奇猛然觉察到了异常。他并没有来得及注意这个异常具体是什么,因为阿奇此刻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村长邓肯的面前。而他,包括余光看到的关可儿,甚至于聂阳,此时都一脸惊讶地看着阿奇。 “你们”话未说完,阿奇忽然想起了刚刚村长邓肯左耳上方的那一缕白发,以及关可儿腰间两侧的白发,甚至聂阳头顶的那一片黑发,都在同一时间,出现了幅度相同的拂动。 阿奇知道导致头发自然拂动的原因,是风的吹过,可刚刚的那股风他也感受到了,那明显不属于自然产生的风。因为不知道真正的缘由,这时候的阿奇以略显无意识的形式,转身看向了身后,望向了自己刚才所站的位置。如果阿奇目测的没有错,现在所站的位置,与刚才所站的位置,之间的距离应该是4米多一点。 他刚刚没有过大地迈步,只是以平常的步幅向前走着。换句话说,当阿奇迈出第五步,准备迈第六步的时候,他就已经走了全程的一半,而村民的惊叹c阿奇猛然觉察到的异常,正是在此刻产生的。 “那到底是什么?”他侧身凝视前方草地,这样想着,完全把后面站着的邓肯c聂阳c关可儿真正意义上地抛在了脑后。 从外表看,或者说按旁观者的角度去看,阿奇只是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草地,过后便回转了身体。可是,就是这么一个持续时间如此短暂的动作,让阿奇知道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他并没有回想,因为那时的阿奇,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而在那些发出惊叹声的村民身上。真正让阿奇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的,是迈步时踩在草地上的脚印,虽然经过风的修整,那些脚印此时已不是那么明显。 具体说起来,一切缘于那不经意地低头。因为就在阿奇看不出眼前有任何一点儿不对劲的地方c且准备回身的时候,心情的低落,让他在身体回转的同时,无意间低下了头。身体的右转,使得阿奇眼球上的绿色草地出现了左移。就在他以为以前到此结束的时候,草地上的一个轻微凹陷,顿时吸引了阿奇没有停止移动的目光。通过凹陷的形状和程度,他瞬间便知道了那是一个脚印。 “而且还是我的脚印。”阿奇想。但是,他没有因此停下身体的回转,而是以极快的速度抬起眼帘,顺着脚印一个一个地看了过去。当望见那个只留下一丝痕迹c距离自己最远的脚印时,阿奇又回眼看向了自己脚尖前大约30厘米处的草地,那里并没有任何踩过的痕迹。至此,阿奇清楚了刚刚是什么促使村民集体突发惊叹,而邓肯c关可儿c聂阳各人的头发又为什么会出现拂动。 回到刚才。按照聂阳的视角,阿奇在迈出第五步c并且所有人都认为他会迈出第六步的时候,身体一切正常(如果穿着那套黑白灰三色相间的盔甲,整个人还能算作“正常”的话)的阿奇突然向前一进身,原本正常走动的身体便猛然向前一闪,先前只有一个的cha一s骑士,在01秒的极短时间内,赫然增加至了15个,假设聂阳没有数错的话。 这15个cha一s骑士按照阿奇前进的方向竖向排列,除了远处的最后一个和前面的第一个,每一个cha一s骑士都与前面的cha一s骑士前额紧贴后脑勺,并且每一个骑士都是以迈步前进的身体姿态站立着,其动作的惊人一致,就好似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除去最前面的cha一s骑士,如果其余14个和他近似孪生兄弟的骑士,是由最前面cha一s骑士的极速移动,瞬间产生的幻影,那么这些幻影消失的时间,正好等于它们产生时间的三倍。按照顺序,cha一s骑士——古奇突然极速前进的同时,第一个幻影便出现在他的身后,紧接着是第二个c第三个c第四个,直至第十四个。而周围村民的惊叹声,则发生在第七个幻影出现的时候。 当第十四个幻影出现之时,身为真身的cha一s骑士——古奇,便已经站在了邓肯的面前,并由此致使了包括聂阳c关可儿在内的三人,其头发的一阵拂动。 在此之后,那最后出现的幻影便荣誉位于阿奇身后,而那第一个出现的幻影,就只能站在由15个一模一样的cha一s骑士组成队伍的末尾。根据“相对概念”,第一个出现的幻影是第一个消散的,然后消散的是第二个c第三个c第四个,最后便是与阿奇距离最近的第十四个幻影。 “相对概念”不是凭空虚有,而根据这种概念预测的情况,正好符合于现实情况:待阿奇反应过来,身后那14个“cha一s骑士”便由队伍的最后一个开始,一个接着一个的消散了。 接下来,聂阳看到了阿奇的不解和他下面的回身。只是聂阳不知道,待阿奇回转身体,将目光重新对准邓肯的时候,开始还对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的阿奇,此刻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 “从我迈出第五步开始,接下来需要经过的路程,我都是在cha一s力量的作用下,高速完成的。所以,”想到这儿,阿奇看向邓肯的目光明显坚定了很多,“除去我开始站立时留下的脚印,草地上只有5个脚印,因为我只走了5步。”兴奋c并略有骄傲之余,阿奇忽然对cha一s力量的这种效果,感到了惊奇。“我只是那么一想,cha一s就将其变成了现实。这也太”脑袋里所想的内容进行到这里,略有垂眼的阿奇便不免轻笑了一声,“太匪夷所思了吧!” 注意到关可儿垂眼思考的动作,阿奇移眼瞟了她一下。就在阿奇准备开口询问“接下来要做什么”的时候,此刻已然抬起眼帘的关可儿忽然音量和之前相比,不见任何提高地这么说道:“y一ujtalittlepublicity——你刚刚有点儿张扬了。” 阿奇轻微一愣,经过历时1秒多一点的头脑翻译,他最终明白了关可儿的意思。 “publicize——张扬?”阿奇反问道,音量同样不高。 关可儿眉头轻轻一皱,随后便略显欣喜地点了点头:“yes,publicize,alth一ugh一nlyalittle——是的,张扬,虽然只有一点儿。” 阿奇撇了撇嘴,利用这段时间,他快速整理着下面要说的话:不,我不觉得。只是想了想,然后就你是知道的,我对这还不太熟悉。” 显然,阿奇对关可儿的观点给予了否认。由于用英文对话的两人,都处在学生(虽然关可儿在这里不是学生)的年龄,所学的英语没有受到地方的影响,所以无论是阿奇还是关可儿,在用英语进行简短对话的时候,二人在语音上都没有出现口音,完全的“零口音”。 听到最后,关可儿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但是笑声仍然不足以吸引除邓肯c聂阳c阿奇以外的村民。 看着她的笑,阿奇略微一怔,随后不知所以地问道:“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么?” 关可儿摆了摆手,收起笑声以后,却仍可以感受到笑意地说:“不是这个。我不过是突然想到的这种对话方式,没想到你真能接上。” “小看我?”阿奇明显有些生气。 关可儿轻摇了摇头,回道:“没有那个意思。哦,村长要问你几句话。”语毕,她扭头看了看邓肯,脸上的笑容已全部消散。 直到阿奇察觉出邓肯脸上的那丝异样,后者才从惊愕中解脱。至于身为迪尔村村长的邓肯为什么会惊愕,原因对于阿奇来讲,已是不言自明。 “因为我刚刚的突然加速?”阿奇暗想,“又或者是我和关可儿的对话形式?”想到最后,他斜眼看了看位于自身左后方的聂阳。 待看到的依旧是一脸平静的聂阳时,阿奇否认了后一种猜想。与这种否认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他听见了来自邓肯的话语:“你的情况,关可儿已经简要对我说了。祝贺你了,古奇。来这里没几天,就成功释放了属于自己的力量。现在身体感觉还好吧,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感觉?” 和第一次听见这位老人讲话时的一样,邓肯的语气再次让阿奇体会到了八旬老人特有的稳重和镇静。 “身体真不是一般的好啊!”阿奇这种内心感叹的时间,和邓肯提出最后那个问题的时间接近一致。然而,这并没有影响阿奇的听觉,他一字不差地听见了邓肯提出的问题,关心自己的问题。 “嗯。”阿奇点了点头,随后语气轻松地说,“感觉很好,没有什么异常。如果准确点儿,我感觉现在的身体情况,比之前好很多。全身很轻,轻到可以轻而易举地跳到很高的地方;思想也很清醒,比任何时候都清醒。”说罢,阿奇显露出了愉悦的微笑。 虽然这种笑容没什么不妥,可是他此刻明显忘记了身上的盔甲,尤其是那覆盖了整个脑袋的头盔。尽管因为看不到阿奇的脸,从而无法直接察觉他浮现在脸上的笑容,但是仔细听阿奇回复的邓肯,通过他的话音,仍然了解到了阿奇此时的心情。 为此,待他话音落下,邓肯笑着回道:“你很幽默。”停顿了一下,老人脸上的微笑有所减少,“关于索克以‘帮你回到自己原处的世界’为交换条件,让你交出cha一s力量的事,关可儿已经对我说了。”听到这儿,阿奇简单应了一声,完全没有因为这件事,表现出丝毫异样。 正因为感觉不到他心情的变化,邓肯好奇,又不失简略地问了一句:“你好像对此没有什么想法?” 阿奇轻笑了一声,不失理解地说:“村长指的是惊讶吧?对他们而言,这只是职务以内的事情罢了,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况且,我的选择,对你c对这个世界,都是没有坏处的,n一,n一tatall?——不是吗?” 邓肯一愣,但不是因为最后突显的英文。回过神,老人赞叹地点了点头:“嗯~你做出了一个很客观的选择c很出乎我意料的选择。单是一个‘好’,已不足以代表我现在对你的看法。用我第一次和你对话时的话说,以后有什么要求尽管向我提,只要能满足的,我一定尽量满足。另外就是谢谢你,阿奇。”话语最后,邓肯脸上的表情已被欣慰完全取代。正因为如此,老人脸上那本就明显的褶皱,在此刻更加明显的印在了阿奇的眼球上。 然而,真正让他感到不知所措的,是老人此时向斜下方伸出的右手,以及他最后对自己的称谓。 “是她刚才无意间说出来的?”语句在脑海中显现的同时,阿奇垂眼盯着伸向自己的手,尽管和老人的脸一样,手的表面也布满褶皱。他闭了一下眼,样子很像是在感受着什么。 随后,阿奇稍显自语地说:“我的选择并不能改变什么,说不定,还会带来烦恼,对你c对我。”语毕,他猛然睁开了双眼,伸手一把握住了那只虽满是褶皱,但却能感受到力量的右手。 重新对邓肯对视,阿奇兴奋,但又不缺乏倔强地说:“但是!我不会后悔!因为那是我个人的选择。愿我们合作愉快,村长,虽然我很难向你提出什么要求。” 邓肯没有说话,他就那么望着身为cha一s骑士的阿奇,眼神里充实着对于一个老人来说,少有的激动。 二人同时松开属于自己的右手。低头修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邓肯继续着刚刚的话题:“我想知道,你当时为什么要拒绝索克。虽然关可儿没有说明,但我想,他既然愿意提出来这种条件,那么在执行的过程中肯定不会让你感受到一点儿痛苦。对于你来说,这难道不是最好的事情?” 用眼角余光照了一照右边的关可儿,阿奇略带笑意地说:“在回答村长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证实一件事情。” “你说。” “如果想的不错,关可儿刚才应该对你说了我当时给她的答复。”听到阿奇这么说,邓肯点了一下头。 “不错。”老人说,“关可儿的确提了你那时候的答复。但我总觉得那不是你拒绝索克的真正原因。” “为什么?”反问的不经意间,阿奇已显露出挑衅的神情,尽管不是那么明显。 邓肯没有停顿,直接回道:“因为我实在想不通,你会因为一个如此简单的理由——到这里的时间太短,就这么回去了,我肯定会有遗憾,去拒绝一个千载难逢的回到原来世界的机会?说实话,如果换成我,我肯定不会因为这种理由,拒绝索克的。”话语最后,老人的脸上显露出了肯定的神情。 “和村长相比,我的这点儿现实观点根本不足为提。”阿奇这句明显和话题不相关的自语,在村长邓肯听来,却体现出了一点:他的确不单单是因为那一个缘由,而拒绝索克的。 不仅仅是邓肯,身旁的关可儿c聂阳,也都听出了这层意思。 自语的声音落下,阿奇随即说出了拒绝索克的别的原因,话音和语气不变:“单单因为这么一个原因,而去拒绝一个难得的回去机会,我想大多数人都不会相信这是真的。当时之所以没有对关可儿说明全部的原因,主要还是因为觉得没有那个必要。再者,当时的情况也不允许我说那么多。既然村长现在问起了,说出来也不是不可以,更何况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换了一口气,阿奇接上了话语:“按照当时想到的内容,我先开始的确很想答应他,因为cha一s力量对那时候的我来说,根本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我是否真拥有这种力量,在那时看来,还一个未知数。况且我对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是那么感兴趣,既然有人提出可以让我回去,开出的条件也不是什么难办的事情,我为什么不答应?”说到这儿,阿奇悄悄注意了一下面前三人的眼神。 令他感到奇怪的是:无论是对面的村长邓肯,还是身旁的聂阳c关可儿,此刻都无一例外的一脸平静,好像事先就对阿奇的这种想法有所了解。惊奇让他的话语出现了停顿,当阿奇从对面老人的眼神里,看出逐渐显露出来的不解时,他随即意识到了自己此刻的走神。 阿奇垂眼看了看脚边的绿草,待猛然感觉到一直被自己拿在手心里的物品时,他回眼语音不变地继续说道:“不过,就在我准备答应索克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对方的身份。这样说有点儿夸张了,因为我直到都还不知道索克的具体身份,只知道他曾经陷害过黑黒什么来着?黑暗女神?是黑暗女神吧?”看到邓肯轻点了一下头,阿奇印证了自己没有记错。 “只知道索克曾经陷害过黑暗女神,假借女神的声名,对世界的各个地区发动侵略战。至于有关索克的其他资料,我就不知道了。虽然对索克了解得少,但是有一点我还是知道的,索克不是什么好人。按照我世界里的正规称呼,索克属于反面人物,而且还是一个领头的。和这样一类人谈条件c讲信誉,在我眼里,好像只有不明具体事理的人,才会这么做。 “为此,我犹豫了。在犹豫的帮助下,我开始不自觉的回想,回想我到这里几天以来,发生的c看到的所有事物。最终,”最后两个字的出口,让关可儿注意到了阿奇的直视,“我想到了关可儿。紧接着,我想到了与之衬托的聂阳。”第一句话完毕,阿奇便已经开始移动眼球。当第二句话说到一半,他的目光就已经锁定在了聂阳的脸上。 “在你眼里,”聂阳平静到寒冷的话语骤起,“我就是一个衬托?” 阿奇“嘿嘿”一笑,然后用解释的语气回道:“那只是一个形容词。你也知道:形容词有时候不一定非得和现实相符。” 聂阳微怔了一下,随后反问道:“只是为了让话语听上去更加美妙?” 点头的同时,阿奇肯定道:“对的。” 聂阳轻声笑了笑,然后一摆手,以此向阿奇表示:我无所谓了,你继续吧。 回眼将目光对准邓肯,阿奇继续道:“想到了这些,我下面开始以‘假设’的思维,去设想我如果答应索克,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那时还没有使用过cha一s力量,所以设想的内容不是很全面,可是有一点我想到了,如果我把cha一s力量交给信誉度还是一个未知数的索克,先不说他们两个见我如此轻巧的就答应了反面领头——索克,把cha一s的力量交给了他,聂阳c关可儿会怎么想c他们会怎么看我,就说索克在得到cha一s力量以后,能不能兑现事前的承诺——把我送回到原处的世界这一点,直到现我都不能保证。这都得不到保证,那么索克得到cha一s力量后,会去干什么事,以及最后的结果,就不用我去多想c多说了吧?” 最后一句话的后半部分刚刚出口,阿奇便近似本能的将目光转向了聂阳c关可儿。直到话语最后,阿奇才对自己这个有些不可思议的举动——明明是在对邓肯讲述自己当时的所想,却在话说到末尾的时候,将目光转向了其他人——进行了纠正。 他没有等聂阳c关可儿给出主观的问题答案,而是在话语的最后一个字音消失后的半秒钟,说出了自己的客观答案:“他们会对我非常失望,并且后悔与我相识。不错,我和聂阳c关可儿的确才认识几天,没有一个星期,可是按照我的习惯,既然认识了,之间又没有发生什么足以使关系破裂的事件,我为什么要为了我自己,去主动促使我和他们之间的朋友关系破裂,并且破裂的原因还在于我。 “说的现实点儿,这里的一天,相当于我的世界里的一秒,两个世界的时差如此之大,我在那个世界里的事情不会因为我本人的不在,而受到任何影响。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以朋友关系的破裂为代价,那么着急的回去?其次,聂阳c关可儿并非普通人,就算真如索克所说:在和他开战的过程中,我遇到了什么危险,甚至受了重伤,危及生命。只要我不改变当初与索克为敌的承诺,那么聂阳c关可儿,包括所有和他们相关的人,便都会尽全力拯救我。即便失败了,埋进地下的我也不会受到生者,乃至死者的背后指责。” 无论是刚才邓肯与关可儿的对话,还是此刻阿奇和邓肯的对话,两种对话都存在着一个共同点:对话的所有内容,没有传进除他们四人以外,其他任何人的耳朵。 一直到阿奇话音落下后的3秒钟,邓肯c关可儿才在微风的吹拂下回过神。然而,能代表他们回神的,却只有双眼的略微眨动。至于聂阳,他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情绪的稳定,没有因为阿奇的任何一句话,使得情绪发生较大幅度的改变。 垂眼整理了一下自己要说的话,关可儿首先面露难堪地笑道:“阿奇哎!阿奇的思维模式真是太复杂了。当时那么短的时间,你居然能想到这么多。真是难以理解。” 话音刚落,右后方的聂阳突然调侃道:“在镜子里时就说过了,他就是一个想法过多的人。比任何人的想法都多,多的不止一两倍。连自己受了伤,生命垂危以后的事情都想到了。‘埋进地下的我’。哼,我和可儿如果真不是普通人,怎么可能还会让你‘埋进地下’?我真是没什么话能说的了。你也不觉得头痛?想这么多。”话语最后,阿奇看到聂阳展露出来的那丝好奇,外加无奈的笑容。 待面前的三个年轻人对话出现暂停,作为老者的邓肯表达了自己的观点:“以你的年龄,能在那种情况下想到这些,足可以证明你的与众不同。赞扬c感谢之类的话我想不用再多说了,只是有一点,我想我还是需要提醒你的。” 听到邓肯这么说,阿奇接受似的点了点头:“村长尽管说,我照做就是了。” 老人应了一声,语气不变地说:“cha一s力量固然强大c用之不竭,但我还是希望你不要过分依赖它,因为它毕竟是一种超越人类极限能力的力量。过分依赖cha一s的力量,会让你外强中干,一旦有人利用了这一点,让你失去了它,你就会一文不值。 “提高自己本身的能力,才是最可取c也是最关键的。只有这样,你的能力才会稳定保持在一个水平,身为cha一s继承者的你。才不会轻易因为一些人的暗中作祟,而变得毫无用处。”面对老人的好心提醒,阿奇当然需要虚心接受。 待老人语毕,阿奇郑重地应声道:“我知道了,村长。等回到家,我就把这股力量收回。以后除非遇见大事件,否则我绝不会使用它。”阿奇肯定的话语,是邓肯过后展露出欣慰笑容的唯一原因。 “那就这样了,我现在要去完成村长这时候应该完成的事情了。你们随意。”话音刚落,阿奇还没有想明白邓肯话里的真正意思,就见老人抬手向左面挥了挥,做出“你们过来”的手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年轻与年长 扭过头,抬眼看去,映入阿奇眼帘并随后让他所注意的,是蓝色侧刘海的林纳德和红色长发的欧阳拉莎。只见他们两人一左一右地挤出人群,相互对视了一眼后,二人以相同的步调走向邓肯,之间距离也随着脚步的迈出,逐渐缩短。 未等林纳德c欧阳拉莎走到面前,邓肯便回头向聂阳c关可儿嘱咐地说了这么一句:“我过去了,他们两个的事就交给你们了。” 和此前一样,旁观者阿奇仍然没有听懂这位八旬老人的意思。然而,对于邓肯话里的“你们”来说,老人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够清楚了。 关可儿首先应了一声,回道:“知道了,村长。您慢些。” 移眼看看关可儿右后方的聂阳,邓肯十分受用地应了一声。 他迈步向前,缓慢而稳当地走近圆心。一边走,老人一边注意着周围,同时提高音量地对那些此时依旧议论纷纷的村民说:“各位!各位!请安静下来,听我说。”音量低于喊,却高于说,可在阿奇听来,老人此刻的话音完全可以和“洪亮”一词相匹配。 “真是难以置信,他究竟是不是83岁啊!”抬眼望着那八旬老人站立在圆心,以洪亮的嗓音向围在四周的村民诉说着自己想表达的话语,阿奇在内心感叹的同时,不禁怔在了那里,“居然具有如此响亮的嗓音,邓肯村长,你!你究竟是怎样保养的?这身体也太好了吧?完全和年纪不相符啊!” 最后一个字音在脑海中响起的同一时间,邓肯最后对阿奇说的那句:“那就这样了,我现在要去完成村长这时候应该完成的事情了。”以没有任何先兆的形式,赫然回响在阿奇耳旁。 老人刚刚的这句话,配上老人此刻正在说的话,先前老人所说话的涵义,便自然而然的显现在阿奇的脑海:“难道邓肯刚刚所说的‘事情’,指的就是”想到这儿,阿奇再次抬眼望向了前方,“向村民解释这里发生的一切事情?怪不得关可儿最后让村长慢些,原来如此啊,是让他慢些解释,不用慌张。”想法的确定,反而使得阿奇紧皱了一下眉。 皱眉的持续时间如此短暂,其原因,就是他下面想到的内容:“也只有这样了。不解释清楚,村民怎么可能罢休?心血来潮地赶来,到这里一看什么都没有。任谁都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嗯既然如此,邓肯接下来示意林老师和欧阳老师过来的意思就是”思想最后,阿奇回脸看向了身后。 “从来到这儿直到现在,我都想不通有关那面镜子的事。现在可以解释一下了吧,小可?”这是欧阳拉莎连同林纳德停下脚步时,她最先出口的话语。 很明显,欧阳拉莎询问的对象是关可儿。和聂阳近似,林纳德现在扮演的角色,是旁观者。虽然阿奇这时候回看着眼前的四人,但是他并没有因此开口插话,既没必要也没理由。 只是当阿奇注意到包括自己在内的三个男士,此刻都扮演着相同的角色,去听两位女士之间的对话时,一丝略显尴尬的微笑,就不免显露在了他的脸颊。 虽然有盔甲遮挡,他人此刻看不到阿奇脸部的变化,但是他却没有因此让那不符合当前情况的笑容,过分停留在脸上。待感觉到这种笑容的存在,阿奇急忙收起了那不怎么合适的表情。 听着关可儿下面诉说的有关记忆之镜——theirr一r一f一ry的事情,阿奇这才想起邓肯此前为什么要示意林纳德c欧阳拉莎过来。 “原来是为了向他们解释那面镜子的由来。”想到这儿,不觉转移注意的阿奇看向了邓肯刚才所站的位置,“这没有什么不对,只是”阿奇左右移动着眼球,显然是在寻找着什么,“那面镜子怎么不在了?”目光上再一次的巡视,让他最终确定了那面镜子在此刻的消失。 “又或者,从开始就不见了踪影。”再次出现的想法,让阿奇的眼神里闪过了一丝遗憾。 扫视眼前那些正在聆听村长解释的村民,阿奇心说:“这么多人,也不好意思仔细寻找了。唉算了,说不定那只是一面‘一次性的镜子’,用完一次后就会自动消失。再古怪的事情,放在这个连名字都不是那么正常的世界里,也就不再属于‘古怪的事情’了。”思想进行到最后,阿奇垂眼无奈地轻摇了摇头。 举动刚刚做完,又一次进行了一次思考的阿奇,忽然觉察到四周此刻的异常。“周围”他这样想着,不觉再次环视着四周,“静了。”最后这两个字的出现,让阿奇环视下的目光变得有些呆滞。 的确,正如他现在看到的,先前还议论纷纷的迪尔村村民,此时已全部安静了下来。至于他们是因为什么安静下来的,以及是在什么时候安静下来的,这两点在此时看来,已显示不出多少重要性,因为阿奇已在知晓周围气氛出现转变的同时,想到了问题的答案:“是因为村长么?看来也只有这一点了。嗯什么嘛,从村民那集中于邓肯的目光,就可以看出这一点,还用得着反问?!”想到最后,阿奇猛然感觉到关可儿这时的叙述,比刚才清晰了不少,尽管由于所站的位置,使得阿奇错误认为:关可儿就站在自身右旁。 由于对镜子的由来已经知道得够多了,所以身后关可儿此刻的“镜子叙述”已对阿奇产生不了任何吸引作用。他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较远处的村民身上,可是当阿奇注意到那些村民这时候无一例外的认真时,他不禁对村长邓肯的解释产生了兴趣。 “个人感觉,我的好奇心被激发了。”显现于内心的话语完毕,阿奇随即将目光转向了正前,最后集中于邓肯的身上。 尽管老人凭借洪亮的嗓音,只用了几句简单的提醒,便让周围那些传出嗡嗡议论声的村民安静下来,但是老人之后说出的那段话,阿奇却没有去留意。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原因已不用多讲,因为阿奇那时候正在思考老人对自己c对聂阳和关可儿所说话的意思。 然而,没有留意,并不代表无从知晓。只是垂眼进行了一次历时极短的回想,阿奇便知道了老人刚刚话语的内容。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阿奇虽然没有留意那些话的具体内容,但是这些话已经清清楚楚地传进了他的耳朵,加上相隔的时间并不长,那些话还没有完全消失于耳孔。所以,阿奇只需要一次时间极短的回想,就能想起这些话所表达的意思,尽管他所想到的话语,和老人的原话之间存在着一些出入 无须多叙。待村民安静下来,身为一村之长的邓肯,在不改变语音的前提下,继续着自己的解释:“想来,各位和我一样,也是因为听见有人说这里发生了大事,想过来尽下一己之力。只可惜事实证明:所谓的‘大事’是不存在的,是缘于某个人c某些人的造谣。但是,大家对守卫队队员的这份关心和支持,是不会因为这个造谣,发生改变的。在此,我,邓肯,代表守卫队的全体成员,向各位表示感谢!谢谢你们的支持!”语毕,年过八十的老人——邓肯,弯腰向四周的所有村民做了一个标准的九十度鞠躬。只是,在看到邓肯弯腰鞠躬之前的略微挺身时,作为回想中的观者的阿奇,不免在心里惊了一下。 “他这是要要干什么?鞠鞠躬?!”想法还未结束,老人下面的举动就印证了阿奇的猜想。另外,他还注意到:就在邓肯弯下腰的那一瞬间,始终不断回荡在耳旁的,关可儿的话音,出现了明显的停顿。 “她”阿奇想,“也吃惊邓肯的这一举动么?”他没有扭头用视觉去证实自己的想法,除了因为“是的”几率要比“不是”大很多倍外,另一个不那么重要的原因,是来自一个村民突然的话语。 “村长不同说这些客套话了,还是说说具体的事情吧!刚刚和守卫队队长谈了那么久,应该了解了刚才情况的具体原因吧?” 由于人数量的缘故,阿奇没有看见究竟是哪个人在讲话,只听出了声音的源头,来自左后方45度的位置。 待本能似的回头去看的同时,阿奇这样想道:“听声音,这个说话人的年龄应该在25至35岁之间。” 邓肯抬眼望了望右前方,脸上露出抱歉的微笑:“我讲话速度有点儿慢,各位见谅。”略停了一下,邓肯继续道,“根据我在守卫队队长那里了解到的情况,他们在这里遇见了我们的最终敌人——索克。”话音刚落,四周再次响起一片哗然。 除了邓肯本人,唯一不为之所动c没有表现得那么惊讶的,就只有阿奇c聂阳c关可儿,以及聆听后者叙述的林纳德c欧阳拉莎了。 “不过,”阿奇想,“两位老师应该会皱一下眉吧?毕竟事先根本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索克居然会来到这里。”和前一次相同,阿奇依旧没有去注意身后两人的神情,尽管这次需要注视的人,与前一次不是同一个,“两个”可能更准确。 邓肯抬起的双手,示意:大家不用这么惊讶,请安静。 看到村民按照自己的意愿再次静下,老人那稳重且洪亮的话音再次响起:“两位队长和索克进行了一场没有声音的争斗。具体的细节我就不多叙了,单看现在的情况,最终获得争斗胜利的一方,是我们守卫队的两位队长!”说罢,不仅仅是邓肯一人,四周所有村民的目光都在同一时间穿过阿奇,集中在了聂阳c关可儿身上。 “好样的!” “不愧是守卫队的队长!” “我就说嘛,守卫队能出现什么大事?两个队长都可以应对所有的事情!” “也不能这样说,团队的力量最大。” “就是。根据不同情况,决定处理人的数量。” 面对众人(包括邓肯c林纳德c欧阳拉莎)的注视c赞扬,聂阳c关可儿的反应却很平常。后者抬眼示意了一下,脸上显露出谦虚,外加不好意思的微笑。 在这一切举动被四周村民所觉察以后,关可儿回眼继续着自己的解释:“听阿奇说:欧阳老师的那面镜子,是老师您根据一本古书上的记载,制作的?” 至于前者,他的反应更加平淡,因为聂阳只是抬眼看了看邓肯,好像身为村长的他,刚刚叫了一声自己的名字。 注意到村长邓肯的再次抬手示意,瞬间爆发出热烈赞叹的村民,又一次因为邓肯,逐渐安静了下来。 “与敌人争斗,并最终获得胜利,是守卫队每个队员应有的基本能力。所以,大家不用这么赞扬他们。”很显然,邓肯下面的这两句话更多的是对聂阳c关可儿说的,其意思,就是让他们不要因此骄傲,要一直保持这种状态。 “不过,”听出邓肯真正意思的阿奇,待老人的话音出现暂停的时候,内心这样想道,“就聂阳c关可儿刚刚的反应,他们好像根本就不在意这次与索克的争斗。连这些都没有在意,还会去注意最后的胜利吗?不说聂阳,单说关可儿。邓肯是抚养人,就算不是真正的祖父,单单养了她那么多年,关可儿是什么性格,邓肯应该是非常清楚的。看来,他的这两句话并不完全是对守卫队这两个队长说的。” 先前说过,人思想转动的速度,要比人用嘴巴说话的速度快得多。虽然阿奇想到的内容较多,也较繁琐(说他的思想属于“吃饱了撑的,闲得没事儿干”也许更符合此种想法的性质),但是按照现实时间,从阿奇开始转动思想,到他想法的最后一个字消失,这个过程中所有的时间,其实只有1秒多一点。 换句话说,直到阿奇完全脱离自己运转的思想,他都没有把发生在四周的任何一种情况忽视掉,包括其他人接下来的任何一句话。 村民对聂阳c关可儿的赞扬稍有减少,位于阿奇右前方c邓肯左后方的一个女人,突然以嘹亮的嗓音这么问道:“村长这样说没有错,但是,先前的那面镜子c突然涌现出来的黑色光芒,以及最后站立在守卫队队长身旁的那个怪骑士,又是怎么回事?” 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都随着话音响起,将各自的目光转移了过去,虽然由于个人所处的位置不同,使得每个人转移目光的方向c程度,都不尽相同。 “也是啊。村长讲了这么多,真正让人想不通的事怎么还没有讲明啊?!” “是啊!” “是啊。” “村长!两位队长应该对此向你解释了其中的缘由。你就对大家说说吧!” “说说吧!” “就是。这也没什么,就说说吧!” “难道真有不可告人的?!” “不对吧?这有什么‘不可告人’的?!” “那村长为什么迟迟不说?” “这个” “你们别乱想!也许村长有自己的安排。不了解情况,不要乱说!” “什么安排?隐瞒不报就是‘有安排’?你什么逻辑?!” “你怎么” “好了!别吵吵了。听村长怎么说。” “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解释。大家都仔细听!” 种种议论声骤起,作为村民话里的“怪骑士”的阿奇,虽然没有理会“怪骑士”一词,但他此刻明显感觉到场面正快速向失控演变。 不知道原因,阿奇接下来竟然回头将目光对准了聂阳c关可儿,甚至直视着他们的时候,阿奇都还在心里问自己:“我这是在干什么啊?为什么在这种时候看着他们?” 看不到他的脸,却能注意到他的眼神,这就是聂阳c关可儿在与阿奇对视时,没有显露出不解神情的原因。很明显,他们知道阿奇是什么意思。 “我”和刚才一样,阿奇把话音控制到只有对面两人能听见的程度。只是话未说完,他便率先低下了头。 “不行的话,我过去解释一下?”听到关可儿的这句话,阿奇猛然抬了脸庞,尽管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然而,他并没有看到关可儿的正面,只看到了她的侧脸。 导致这种情况的原因,就是关可儿这时候扭头看向了聂阳。顿时,阿奇感到了一股强烈的,不明原因的自卑,尽管这种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 他轻皱了皱眉,待情绪恢复正常以后,阿奇心里这样想道:“我是不是有点儿大惊小怪了?明明是自己无缘无故地看了过去,又没有解释原因,还在这里计较对方不是在问自己,真是不过,我刚刚想干什么啊?”问题的出现,让阿奇有种想要开口询问的冲动。 然而阿奇还没有张嘴,聂阳接下来的一句回答,变相的让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回头的阿奇,知道了自己如此的根本目的。 “如果连这点儿事情都解释不清楚,那村长就真到回家养老的年纪了。”这是聂阳的原话,语气和之前大多数时候的一样:平静得让人感觉寒冷。然而,同样是听者的阿奇,却觉得聂阳这句话说的过于客观,以致于和“轻巧”只有半步之差。 当然,在这之前,阿奇最为注意的,就是那句聂阳没有说出口,但是阿奇自己却可以想到的话以及,下面的内容:“‘可儿用不着过去解释。’如果继续说下去的话,聂阳估计会这么说。嗯~知道了。原来我刚刚之所以要回头看他们,就是想让他们过去解释一下,以此不让村长过于难堪。说不定如果他们同意,我亲自过去解释,也不是不可以。”想罢,阿奇感觉到了全身出现的那种类似于“释怀”的舒适。 在不伸开双臂的前提下,他动作不是那么明显地仰面挺了挺胸。充分感受着这种因为情绪的转变,而随即传遍全身的舒适,阿奇听到了关可儿下面的回复,尽管接受回复的人,不是他自己。 “嗯阳这样说就有点儿不妥了。事情的起因缘于我们,就算我们这时候不好插嘴,但是必要的时候还是要打破这种常理的。” 只是略略停顿了一下,聂阳稍显玩笑似的问道:“就像现在这种时候?那可儿的意思是” 见聂阳并不准备把话说完,关可儿随即点头郑重地说:“我觉得我现在有必要过去亲自向村民解释他们不明白的事情。” 聂阳没有因为关可儿的回答,展露出任何异样的表情。待她说完,聂阳带着一丝无奈地应了一声,但是随后出口的话却是:“既然你这么想,我也不好违背,毕竟不是什么对与不对的决定。好吧,可儿。我同意解释,但不是由你”话没有说完,可是意思已显露无疑。 未等关可儿做出回应,聂阳就已经在转正脸庞的情况下,向前迈出了一步,紧接着就是第二步c第三步c第四步可无论是哪一步,聂阳都表现的异常镇静,不慌张c不盲目。 终于,关可儿回过了神,并且目光伴随着聂阳身体的移动,转向了前方。当身体因为目光的转移,而面对前方的时候,关可儿突然迈腿向前疾走了几步,同时叫道:“哎!阳!等等。” 聂阳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回头,他只是抬起右手,举动轻盈地左右摆了摆,以此示意:“放心吧,交给我了。”然而与其他人不同的是:关可儿还通过聂阳右手地摆动,想到了下面一点:“你就利用我解释的这段时间,休息一下。” 顿时,关可儿怔住了。这种状态持续了半秒,她张嘴无声地自语道:“原来,他不让我过去向村民解释,是为了让我休息。”语句伴随着关可儿双手地握紧,临近末尾,直至最后的结束。 和预想中的一样,聂阳迈出的脚步不仅被关可儿所察觉,还吸引了阿奇c林纳德c欧阳拉莎,乃至四周所有村民的目光。其中唯一的不同点,就是前面三者的目光没有因为聂阳的行进出现移动;后者在人数上虽然占据绝对优势,但是他们的目光却无一例外的随着聂阳身体的前行,出现自然且不同方向的移动。致使这种不同点的,便是所站位置的不一。 感觉身旁有人临近,阿奇本能地扭头扫视了一眼。与刚刚所想一样,走近身旁的二人,正是林纳德c欧阳拉莎。 未等阿奇开口,从来到这里就没有较长时间停止过开口说话的欧阳拉莎,率先对阿奇笑道:“你就是小可刚才所说的‘阿奇’?!”话未结束,阿奇就注意到了对方眼神的上下打量。 待欧阳拉莎话音落下,阿奇轻点了点头,并同时“嗯”了一声。然而,就在他自己感觉一切无碍的时候,一件先前完全没有注意到的事情,以“偷袭”的方式,赫然显现在脑海里:“关可儿什么时候解释完的?我怎么一点儿也没有注意到啊!”语句出现的同时,阿奇便回看向了前面的关可儿,尽管此刻只能看到她的背影,以及那垂直腰间的银白发丝。 看着面对前方的“阿奇”,欧阳拉莎明显感觉到对方的注意力并不在自己身上。她一看站在右旁的林纳德,在重新将目光转向身前的骑士时,欧阳拉莎在眼角余光下,察觉到了林纳德眼神的回应。那里面有肯定,也有不解。欧阳拉莎明白:肯定,是林纳德此刻也注意到他(阿奇)的注意力并不在这里;不解,则表示林纳德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欧阳拉莎没有因为林纳德的这种回应,对他有怎样表露。待目光完全对准阿奇,欧阳拉莎准备继续自己刚刚没有表达完整的话。关于这一点,可以从她已经微张的嘴唇上得到印证。 既然欧阳拉莎和林纳德能注意到阿奇此时并没有在意他们,那么反过来,作为“对方”的阿奇也同样可以注意到欧c林二人的变化,尽管所用的方式都是“在眼角的余光下”。 未等欧阳拉莎发音,阿奇便立即回头,让两位导师的影像重新出现在眼球同时,他以抱歉的语气笑道:“哦!抱歉,老师。突然想起一件事,就有点儿失礼了。听刚刚的话音,老师还有话要说吧?”话说到三分之一,阿奇就让目光相继对准了欧阳拉莎c林纳德。 在最后一句话出口,他的眼球已经停止了转动,目光也因此停留在了欧阳拉莎的脸上。 虽然无法真正看到对方的五官,但是依靠头盔正面所对的方向,欧阳拉莎c包括林纳德,都在第一时间知道了阿奇最终将目光停留在了哪里。 他话音落下后的半秒钟,欧阳拉莎略显惊愕地点了点头,并轻轻“嗯”了一声。 “那请老师继续吧!”话说到最后,阿奇抬了一下手,做了一个近似“请”的手势。 短暂停顿过后,欧阳拉莎显露出一种要说明事情原委的表情,而她接下来的话,正好印证了脸上的表情:“哎,原本是想开一个小玩笑。但按现在的情况看,根本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语毕,欧阳拉莎摇了摇头,表现出了少许沮丧。 阿奇事先并没有想到欧阳老师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是在开玩笑,现在她说出了原委,阿奇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呵呵”地一笑了之。 听见阿奇原谅的笑声,欧阳拉莎没有表现多么惊讶。她翘动了一下嘴角,简单应声后,欧阳拉莎随即一本正经道:“虽然刚刚是在开玩笑,但是听到小可称你为‘阿奇’的时候,我还是为此吃了一惊。‘阿奇’这个简称是你一时间想起的,还是以前就有的。” 阿奇没有隐瞒,待欧阳拉莎的话音刚落,他不显丝毫玩笑意味地回道:“是我同学起的。因为我姓名的发音接近‘哭泣’,为了称呼方便,就想了这么一个称谓。哦!我说的‘同学’,不是郑天c郑明他们,而是老师应该知道吧?”话语最后,阿奇不可避免的展露出丝丝神秘。 然而,面对最后突然转变的语气,欧阳拉莎只用了一个明白c外加理解地点头,便将语句最后的那丝神秘,驱散得踪影全无。 阿奇没有因此显露出惊愕,而是继续聆听欧阳拉莎下面的话:“记忆之镜唉~当看到自己制作的镜子发挥出应有的作用时,我是多么兴奋啊!可听了小可此前叙述的那面镜子,再一相比,我制作的那镜子简直就成了样品。” 不用多想,欧阳拉莎此刻这段和自语无异的话,除了在讽刺井底之蛙的自己以外,更多的则是在赞叹索克的那面记忆之镜。 见欧阳拉莎的话语出现了停顿,阿奇随即开玩笑道:“有可能是我记错了。当时见老师的那面镜子测试成功的时候,也没看见您有多么兴奋啊。怎么现在” 没有等他说完,欧阳拉莎连忙解释道:“那是因为我那时候没有表现出来!因为有你这个学生在场,我只能压制自己内心的兴奋。” “哦~”阿奇大悟地点了点头,“是这样,怪不得呢。不过,老师也不用过于失落,毕竟”话音未落,欧阳拉莎再次自语道:“真是难以置信。theirr一r一f一ry真正的作用居然是让人身临其境去体会当时的情况,犹如一个随着cha一s继承者的所想,可以随时更换时间段的世界,而且这个存在于镜子里的世界,还有一个名为‘忆t’的管理者。真是索克真是”虽然欧阳拉莎省略了语句末尾的内容,但是从她最后的轻微摇头,以及表现于脸上的自愧不如,就可以使人自然而然的想到:欧阳拉莎最后肯定对索克大加赞赏,尽管这种赞赏单是在制作记忆之镜的层面上。 虽然是自语,但音量的高低,足以让对面的阿奇听到她所说的每一个字。正因如此,待欧阳拉莎语毕,阿奇在心里这么说道:“连有关忆t的事都向他们说了,关可儿叙述得还真是全面。唉!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索克把事情‘宣传’得这么夸张,不由她不把事情说清楚。”想到最后,阿奇瞄了一眼右面的关可儿,尽管此刻和她之间的距离,已有几倍的拉长。 觉察到林纳德异样的目光,欧阳拉莎连忙停下脑袋的摇动。收起了脸上代表“自愧不如”的表情,她扭头略显尴尬地对林纳德笑道:“也只是在镜子的层面上。阿德不会把我刚刚的话和动作,让第四个人知道的,对吗?”话语最后,明显属于央求的神色,占据了欧阳拉莎的整张脸,使其浮现出只有少女才有的可爱。 满脸的平静,甚至接近严肃的面部表情,很好证明了林纳德此时的思想,没有受制于欧阳拉莎的话语和表情。 他相继瞥了一眼除了身后以外的三方人群,在没有看到谁把目光集中于这里以后,林纳德放低音量c近似警告地说:“你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犯这么一个连聂阳c关可儿都不会犯的错误。” “仅这一次,不会有下次了。”欧阳拉莎略显撒娇地说,“对不起嘛!”虽然语气有点儿发嗲,但是应有的保证,却没有因为语气,而发生分毫的变样。 “如果再配上动作,”阿奇暗想,“那我就有可能站不稳了。”因为这个想法,一种只属于旁观者的笑容,缓缓显现在他的脸上。然而,笑容还没有完全展现,阿奇猛然察觉到了林纳德的目光。 他略微一愣,随后便意识到那种目光的涵义。为此,阿奇收起未完全展现的笑容,不加思索地回道:“我刚才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所以,老师刚刚说的什么,我没有听见一句。”说到这儿,阿奇向右移了一下眼球,“欧阳老师刚刚说的什么啊?” 典型的装傻充愣,虽然能体现这点的只有他的话语。 听阿奇这么问,欧阳拉莎笑了笑,然后明显敷衍地说:“没什么。我刚才和你的‘林老师’在谈一些我和他之间的事情。阿奇不用在意。” 不露任何破绽地应了一声,他随后便准备动作自然地回转脸庞,继续注视此时依旧站立在前方的关可儿。然而,阿奇最后之所以没有将目光转向关可儿,其唯一的原因,就是林纳德突如其来的话音。 “好了,古奇,不用假装不知道。只是试你一试,其实这没什么。”这是传进阿奇耳朵c出自林纳德的话,也是阿奇停止回望的原因。 再次将目光对准两位老师,阿奇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讶。这里的“没有表现”,不是因为盔甲的遮挡,使他人看不到他那张惊讶的脸,而是阿奇没有因为林纳德的话,让自己的情绪变得惊讶。 代表理解c明白地点头刚刚结束,作为回应方的阿奇,就在毫无先兆的情况下,注意到了面前两位老师的头发。 和第一次见到他们时一样,林纳德的发型和颜色,依旧是蓝色的侧刘海c遮挡了少半个右眼的侧刘海;没有任何改变,欧阳拉莎也和阿奇当初第一次见到时一样,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便是那血一般红的披肩长发。 一样的人物,一样的发型c发色,一样的看官,虽然环境不同,但是阿奇因为发色,而产生出的观点却是一样的:“这可真是一个仿照日本动漫的世界!”不过,他紧接着就想到了另外一层,尽管最后连阿奇自己都为此暗暗吃了一惊:“希望只是外表上的相仿,内在的那些东西就算了。但是根据我这几天的观察,这里也只是人物的外表和日本动漫相似,说话和处理事务的方式,虽然和国人近似,可又明显有别于国人。是我接触的事物太少,了解的不全面?还是”想到这儿,阿奇进入了短暂的思考状态,“应该是我接触的事物没有达到一定程度,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不够全面。”最后一句话的话音刚刚消失,阿奇那被金属头盔覆盖着的脑袋,便不由自主地轻轻点动了一下。在以此肯定自己想法的同时,他最后因为话语的出人意料,而惊讶的情绪,也随着那轻微举动,快速平静了下来。 然而正因为这个不怎么明显的举动,以及那些只被阿奇一人所熟知的话语,让他无意间注意到面前两位老师,与其他村民的不同之处。 此时看来,这种不同之处,已不仅仅限于头发的颜色,虽然经过快速扫视,阿奇注意到:除了右面的关可儿,以及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其他村民的发色,都是阿奇熟悉的,大众化的黑色,和他自己一样。 一切缘于阿奇点动脑袋时的垂眼。这个本是点头时最为平常的瞬间表现,之所以会让他看到林纳德c欧阳拉莎与其他村民的不同之处,最主要c也是唯一的原因,就是这个动作,让阿奇看到了两位老师佩戴在左肋下方的那件物品。正是这物品的存在,造就了林纳德c欧阳拉莎此时此刻与其他村民的不同之处。 撞衫,是人与人之间最为尴尬的事情之一。所以,围在阿奇四周的那些村民,除了孪生兄弟姐妹,无论老幼,没有哪个村民身穿的衣装,在颜色c样式c大小上,与另一个村民是同属一类。 村民所穿的衣装虽然颜色不一c样式不同,但是有一点却是完全相同的:他们的手上c腰间,乃至背上,都没有佩戴任何具有攻击性的物品。尽管这样说很显啰嗦,可是这从侧面反映出了两点:一c迪尔村守卫队的队员虽然勇猛,个个都具备致生物于死命的能力,但和这个由10人组成的守卫队相比,迪尔村的村民就显得很平凡,至少他们不像守卫队队员那样:随时携带具有攻击性的物品,尽管守卫队成员那是职务所需。 至于第二点,那就是阿奇现在才注意到的,林纳德和欧阳拉莎与其他村民不一样的地方了。 林纳德还好,因为他挂于腰间的是一把收鞘的单手剑,和阿奇第一次见到他时的相同。但是林纳德左面的欧阳拉莎,她悬挂于腰间的,却是一个红色金属棒。 阿奇先前见过守卫队成员——司马慧丽使用的蓝色魔杖,其最具特征的,便是镶嵌在魔杖一头的闪电标记。 虽然欧阳拉莎站立的姿势,使阿奇无法横向观看那根悬挂于腰间的红色金属棒,这种情况导致他不能一眼就测量出红色金属棒的长度,但是阿奇利用视角的略微移挪,加上大脑的抽象思维,只是多观察了几眼,他随后便得出了一个结论:在长度上,欧阳拉莎的这根金属棒,与司马慧丽所用的蓝色魔杖一样。 “但是,”阿奇想,目光并没有因此出现转移,“为什么是红色的?还有,金属棒的一头为什么不是闪电标记,而是”思想到这里,阿奇的目光集中在了金属棒正对自己的那一头上,“火焰标记。那是火焰标记?” 眼睛的再次确认,让阿奇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红色金属棒的一头,的确镶嵌着一个火焰标记。 “如果把这个棒子竖拿在手里,”阿奇看着那个火焰标记,心里暗想,“那就和拿着一个火把没什么区别了,虽然感觉不到热量。” 衣装可以忽视,因为在场的每一个村民所穿的衣装都不一样,但是面前这个异样骑士的明显发愣,却让林纳德c欧阳拉莎感到不解。 他们对视了一眼,随后林纳德略微提高声音地说:“古奇?!你没事吧?”两句话,让已感受不到周围环境的阿奇猛然回过神。 “啊,哦!”他眨了眨眼,然后让目光转向了话语源头——林纳德,“没事,我没什么。”虽然听上去明显是在撒谎,但是作为导师的林纳德也不好开口直接询问原因。 自己的学生都不好意思开口,那么作为只是称呼的“老师”——欧阳拉莎,也就更不好开口询问阿奇发愣原因了。 感觉自己的回复很是简略,阿奇在思想完全回到现实中以后,张嘴补充道:“我只是注意到欧阳老师悬挂在腰间的那根金属棒。那是金属棒吧?”语毕,他再次看向了那红色的金属棒。 见阿奇这么问,欧阳拉莎抬手从腰间抽出那根金属棒,并将它拿到阿奇面前。随后,欧阳拉莎微笑道:“原来你是因为这个。嗯也没什么,这只是我使用的兵器。哦!阿奇前天不是看过慧丽的雷击吗?想来,也肯定注意到了她手里拿着的物品。” 阿奇应了一声,说:“老师当时说过:那是司马慧丽的魔杖。因为使用的是雷击,所以她用的是雷系魔杖。难道,老师这个也是”未等阿奇说完,欧阳拉莎便轻轻点了点头:“不错。这也是一根魔杖。和司马慧丽不同,它属于火系,所以是火系魔杖。” “嗯~”阿奇打量着眼前这根斜向(因为是被欧阳拉莎握着)的魔杖,待注意到它此时整体的颜色是葡萄酒般的深红时,阿奇心里所想和嘴里所说的内容就截然不同了。 “我又一次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东西。魔杖?匪夷所思,那些科幻小说家为什么会想出这么一种东西?”这是他此时的所想。 和这种想法相比,阿奇嘴里所说的内容就很出乎人的意料:“这么说的话,欧阳老师擅长的,是火系魔法?”说他表里不一也好,说他思维混乱也罢,现实就是如此,如果一定要找个合理的理由,来解释这时候的阿奇为什么会这样,那么较为合理的理由,便是:他想用话语,来隐瞒自己的所想。 至于为什么要隐瞒,就只有一种原因:此刻的阿奇已经感觉到自己的此种想法无法适应当前的环境,即使自己表达出来也无济于事。不仅找不到倾诉的对象,还会引来他人异样的眼光和怀疑。只是阿奇此刻忘记了一点:只要自己不说,其他任何人都不能通过脸部表情,察觉到他脑袋里所想的内容,因为盔甲已暂时覆盖了全身,包括整张脸。 虽然这种利用话语,来隐瞒想法的方式有些夸张,但是这种方式毕竟只存在于瞬间,也只是阿奇个人的决定。他人对此无从觉察的同时,阿奇自己也不受什么损失。况且存在时间短,消失的也快。当欧阳拉莎进行回复的时候,阿奇自己都已经将这种夸张的隐瞒方式抛在了脑后。 简单的回应过后,欧阳拉莎这么解释道:“说‘火系魔法’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个词语包括的技能很多,在此我也不便一一叙述。这样,阿奇刚刚说了司马慧丽的‘雷击’,我在这里也说一个具体的技能名,并简单介绍一下。” 看阿奇点头,欧阳拉莎语气不变的接着说:“雷击是雷系魔法的代表,司马慧丽最为擅长的技能;我,欧阳拉莎擅长的是‘火球’。它是一个火系魔法,也是火系魔法的代表。你见过司马慧丽使用雷击,能根据目标的多少,随意增减落雷的数量,目标多的时候,产生的效果很巨大,场面也非常壮观。火球则不同,它是范围技能,大小完全由释放者自己掌控。极高的温度,是这个技能的特点。 “阿奇可以设想一下:当你把一块烧着的圆形木头,投进一个盛满易燃品的容器时,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而火球产生的最小效果,是这种情况的十倍。”听到最后,阿奇已不用去想盛满易燃品的那个容器有多大,也不用去想遇火易燃的甲醇c乙醇c丁醇,更不用去想那些不要说遇火,就算遇见了水,都能烧着的化学品:赤磷c黄磷c硝化棉,单单欧阳拉莎最后说的“十倍”,就足以让阿奇想象到火系魔法技能——火球,释放成功c且发挥作用时的场景。 感受到风的吹拂,阿奇猛然从惊愕中回过神。他垂眼修整了一下,然后目光抬起地勉强笑道:我想到那场景了。那个谢谢老师。” 欧阳拉莎收起手里的火焰魔杖,在接受阿奇最后点头的同时,她感觉到了阿奇此刻的异样。为此,欧阳拉莎随后略显抱歉地问道:“我表述的是不是过于真实了?听语气,阿奇好像很惊恐啊?” 话音刚落,阿奇心想:“那是肯定的。十倍于易燃化学品燃烧爆炸的威力,这和用烈性炸药做的炸弹又有什么区别?!而且还是一种颜色为红c表里高温的‘炸弹’。” 在抽象思维的帮助下,他最终想到了火球的具体形态,以至于阿奇最后竟然产生了错觉,认为那种异常可怕的“炸弹”正浮现在眼前,并且距离爆炸的时间只差几秒。 阿奇的这种错觉很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但这毕竟只存在于他个人的脑海里,放到现实中,阿奇真正说出口的却是:哦!是是的,没错儿,是有点儿吃惊。毕竟,十倍的威力还是很出乎意料的。” 欧阳拉莎轻一点头,安慰道:“你不用这么惊讶,当然也不必害怕,我刚才只是在描述事物。其实在现实里,很少有哪个火系法师会随便使用火球去攻击他人。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魔法导师,所以我和绝大多数的火系法师一样:不会随便使用火球。现在算起来,自从我19岁时学会了火球,到现在为止,也就使用了4次火球,而且每一次都控制得很好,没有伤到无辜的人。” 阿奇快速打量了一眼欧阳拉莎,待再次确定她的年龄超过35岁时。阿奇理解,外加宽心地点了点头:“我相信欧阳老师说的是真的。我知道了,老师。” 听他的语气已回到了正常,欧阳拉莎轻轻一笑,从那一闪而过的笑容里,阿奇看到了一个导师的放心。只是接下来,他便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在心里无奈说道:“‘法师’?唉多么可笑的词语。法师?的确有点儿迷信的成分。这个世界真是”思想进行到最后,阿奇不那么明显地抬眼望了望午后晴朗的天空:蓝色之下,一朵朵白云正缓慢飘过。 阿奇与欧阳拉莎的对话到此结束。然而,前者却没有因为对话的结束,让目光转向关可儿。导致这种情况的原因,就是当欧阳拉莎收起笑容的时候,她身旁的林纳德突然开口展开了另外一个话题:“虽然没有明确说明,但是通过观察的对话,我和欧阳老师已经确定了你已经成功释放了cha一s力量。” 阿奇应了一声,回说:“是的,我就是cha一s继承者——古奇,虽然感觉这样说有些可笑。” 林纳德此刻的皱眉,唯一的原因,就是阿奇的后半句话,尽管话音和之前相比,明显降低了一大半。 未等林纳德因为自己最后那半句话再次开口,阿奇抢先补充道:“我现在已经有一点适应这个世界,所以老师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林纳德一怔,因为阿奇补充的这两句话,无异于是在告诉他:“现在的我和先开始相比,已经有很大的进步了。老师不用因为半句话,就对我说什么吧?” 思想反应过来,林纳德受用似的轻点点头,随后语气依如沉稳地说:“你想多了,我只是想问问你刚刚想到的那个问题有兴趣说说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即便是简单的 阿奇不觉得回忆一下,最后他想到了林纳德所指的,是自己刚刚为了表明没有听到欧阳拉莎的话,临时想到的说辞。也正因为是临时想到的,所以阿奇这时候也想不出那个问题究竟是什么。 “虽然知道他也是突然想起的这个问题,但是”想到这儿,阿奇瞥了一眼右面正准备转身的关可儿,“现在要让我说这问题是什么,我还真想不出来。”想到最后,一丝略显无奈的笑浮现在阿奇的嘴角。 注意到右面有人正缓步走过,阿奇又一次只是移动眼球地将目光转向了右面。 当看到走来的人,是一脸若有所思的关可儿时,阿奇不免轻皱了皱眉头。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先前注意到,但之后又不觉忽略的问题。正因如此,阿奇张嘴向林纳德回道:“具体的也没什么,说出来别觉得可笑就行。就是刚刚突然想起了一点:关可儿和欧阳老师对话的时候,老师和聂阳为什么一句话不说,只是在旁看着啊?” “‘为什么在旁看着’?”林纳德重复着阿奇的话,脸上的表情说明了他此刻的点点惊奇,对阿奇提出的那个问题,“我是因为不知道具体情况,所以只能不动声色地听着她们之间的对话。至于聂阳”代替中断话语的,是林纳德转向欧阳拉莎的双眼。 看到她点头认定,林纳德回脸继续自己未说完的话:“他是因为不想打断关可儿的话。况且,聂阳也不怎么喜欢无意义地开口。” 阿奇刚准备点头回应,却被林纳德接下来的话语阻止了:“那孩子,自从认识了关可儿,就没有一次对她不好过。关可儿有什么事情需要别人帮忙了,聂阳总是第一个知道,也是第一出手;遇见了什么好吃c好玩的东西,也总是第一个放在关可儿面前。不谈价额贵宜的同时,也从不奢求相应回报。”说到这儿,林纳德扭头看向了关可儿身后的聂阳,尽管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尽管林纳德注视的时间只有1秒钟。 “虽然知道聂阳的父亲留给聂阳丰厚的财产,但是这也不能说明聂阳是一个败坏家产的人。因为古奇有可能不知道,自聂阳来到迪尔村,他没有一天停止过工作。由于年龄,聂阳先开始只能做一些简单的工作,帮店里送一些轻巧的物件;替村里的老人买需要的果蔬。虽然报酬很少,加上村里有规定:‘16岁以下,不包括16岁的孩子不能担任正规的职务。如果有村民举报哪个店主违背了这条规定,也核实确有其事,那么村长就有权利变卖店里的所有物件,使其关闭店门,将店主驱逐出村,并昭告其他地区的管理者,让店主永不能开店。’ “但是知道实情的村长经过反复斟酌,最终暗自下了一个决定:聂阳16岁以前的所有‘工作’均属于‘课外体验生活’,‘任用’他的人可以照例给予报酬,但是不能想对待正规职员那样对待聂阳;如果他有哪次‘工作’做不到位,损失由村长承担。” 从“暗自下的这个决定”上,阿奇可以想到:这个决定只针对聂阳个人。但是听到林纳德说到这里,阿奇却忍不住表达了自己的想法:“聂阳当时所做的都是一些小‘工作’,就算完成不好,损失也不可能重大。然而我想不通的是:既然不属于正规职务,那么所得的报酬也都是一些小数目,聂阳这么做不是在浪费时间吗?” 林纳德轻轻一笑,解道:“这是当时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重点考虑的问题。为了小数目的报酬,浪费大数目的学习时间,清楚聂阳‘工作’的绝大多数人,都在私下议论他的思想是不是有问题,或者干脆就认定聂阳就是一个不喜欢学习的人。我当时也属于这些人,可是我每天见到聂阳从学校出来以后,就立刻走向‘工作地点’,开始一天唯一一次轻松‘工作’,我没有一次不向他投去不解的目光。 “时间一长,我开始按捺不住。终于,当我再一次见到聂阳走向不停转变的‘工作地点’时,我敲开了村长家的大门。”话音刚落,阿奇便自然地接道:“可是事实却不是你们所看到的那样。” 林纳德没有吃惊,他赞同地点了点头:“不错,村长当时不加隐瞒的把实情告诉了我。现在想起来,‘村长’这个职务真不是什么人随便哪一点做得好,就可以胜任的。”话音落下,林纳德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类似惭愧的笑容。 笑容的持续时间很短,所以他只是略微停顿了一下:“也难怪村长能想到这种办法:他知道聂阳不会放弃自己所谓的‘工作’,也有可能是聂翔事先对村长说了这一点。为此,村长事先向‘任用’聂阳的店主说明:除了损伤由村长承担,聂阳所得的报酬,也要加上村长自己出的那一份。这样,看似简单轻松的‘工作’,所得的报酬,却大大超过了工作应得的范畴。” “很人性的办法。”阿奇点头赞道,“不过我敢打赌,村长所出的那一部分钱,肯定是聂翔事先交给他的。因为作为父亲,肯定想到了自己走后,儿子聂阳会自己找工作。说不定,村长的这个‘人性办法’就是聂翔走之前交代的。真是一位有远见的父亲。”语毕,一种对父亲的感叹,通过阿奇的眼神流露了出来,尽管此刻其他人注意不到这种感叹。 林纳德再次赞同地轻轻点头,然而真正说出口的却是:“其实说这些只是为了说明聂阳并非是一个败坏家产的人。他日常所用的开支,包括给关可儿的任意一件物品,都是聂阳通过劳动换取的,虽然这样所得的‘报酬’依旧是聂翔留给他的。”话的最后,林纳德的语音降低了。阿奇没有趁机插嘴,因为他实在想不出自己此刻能说些什么。 “但是按聂阳当时的那个年龄,能做到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林纳德再次开口,话音和之前相比也有明显提高(只对阿奇个人而言),“不过在对待关可儿的方面上,我先开始真想不通聂阳为什么会这样。刚开始以为只是小孩子之间单纯的好感。可是后来才知道,根本不是这么回事。想想当时的观点,我现在都觉得无地自容。”话语最后,林纳德笑着摇了摇头。与话音落下的时间几乎一致,阿奇将目光正正地对准了关可儿,直到她缓缓迈动的步伐出现停止。 注意到眼前两人的目光转移,林纳德忽然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太多了。为此,他调节气氛似的对自己刚刚的话语进行了解释:“哦!我只是触景生情,突然想起的这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们两个”说到这里,林纳德相继看了看阿奇和欧阳拉莎,“用不着这么在意吧?” 欧阳拉莎在林纳德刚刚开口的时候,就已经将目光转向了他。只是当自己的话音消失,林纳德才注意到欧阳拉莎的眼眸。 待林纳德说完,欧阳拉莎笑道:“和你一样:我也是触景生情。” 林纳德轻翘了翘眉尖,以此表达了自己对欧阳拉莎的话不怎么相信后,他回看向了阿奇。 欧阳拉莎没有因此多说什么话,好像事先就知道林纳德会这么回复自己。接下来,她再次进入到了“听者”和“看官”的角色里。 “老师刚刚说‘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依据是什么?”开口讲话的时候,林纳德并没有感觉自己接收到了阿奇的目光。 他,此刻依旧望着不断临近的关可儿。 因为明白阿奇的意思,所以林纳德只是扭头看了看那个距离自己不算近,也不能说远的,拥有一头雪白长发的少女,随后这样说道:“聂阳的眼神。” 听到如此解释,阿奇皱了皱眉。 看不到他的反应,林纳德继续道:“虽然那时每天只能看到聂阳上学和放学时,路过家门口的样子,但是通过每次见到的眼神,我渐渐明白:如果聂阳单单是把关可儿看做一个自己心仪的女孩子,那么他就不会用看待长辈的眼神去注视她了。” 话音消失,阿奇轻轻翘了翘嘴角:“看样子,老师也知道了:聂阳把关可儿当成了自己的母亲。因为”话说到一半,林纳德便察觉到了阿奇的目光,尽管那只是一瞬间的注视。 林纳德移动了一下双脚,当他停止的时候,从关可儿先前迈出步伐开始,就一直是侧身对着她的林纳德,身体正面已然转向了她。 “因为那头银白发丝。”在目光不离开关可儿前额上方那缕亮发的前提下,林纳德明显自语地说。 阿奇没有对此回应,接下来的他只是重复了林纳德的动作,将身体正面对准了关可儿。然而,就在阿奇认为对话已完全结束的时候,却忽然听到站立左边的林纳德,低声这么自语着:“他,还是那个样子。只要感觉到她有事情,就会放下手里的一切事物,在直觉的引导下,直奔向她。不然,他怎么会连鞋都不换地站在这里?”语毕,阿奇听见了来自林纳德惭愧的冷笑。 他知道林纳德话里的“他”和“她”分别指的是谁,但正因为这样,阿奇在那声冷笑响起时,放眼望向了“他”——聂阳。也就是在这一瞬间,阿奇忽然意识到了一点:和两位老师进行了如此大篇幅的对话,但是现实里的时间却没有过去多少。关于这一点,可以在聂阳刚刚和邓肯对上话的现实情况上,得到印证。 几乎和阿奇将目光重新转向关可儿同时,刚刚把她的身影映入眼帘的阿奇,便注意到关可儿此前缓缓迈出的脚步,在此刻出现了停止。又是在同一时间,阿奇利用眼角的余光,瞄见了那个正快步走近关可儿的人,尽管这时候只能看到他的身影。 当阿奇准备细看过去的时候,和他远远对面的关可儿,便感觉到了那个身影的临近。她缓缓转过身,抢先于阿奇c却比围在四周的村民慢了一步地看到了来者的脸。 关可儿一愣,刚准备张嘴,却听见对方这么微笑道:“我说过了,如果连这点儿事情都解释不清楚,那他就真到告老还乡的年纪了。”轻松的语气,不可避免地携带了玩笑的意味。 对此,不只是关可儿c阿奇,位于后者身旁的林纳德c欧阳拉莎也在话音传进耳孔的瞬间,想到了来者的身份c名字。 没错儿,他就是迪尔村守卫队的队长——聂阳,尽管他此时的话语在后三者听来,音量较小。 未等关可儿做出回复,在场的所有人便在相同的时间里,听到了村长邓肯的再次讲话:“各位!各位请安静!听我说!”连续而清晰的话语,在最后一个字音完全落下时,回荡在四周的纷乱议论声有了渐渐消退,即将失控的场面也因为邓肯的三句话,明显得到了控制。 四周完全的静下以后,已将目光转向邓肯的阿奇,这才想起自己刚才在不觉间,完全忽略了周围没有出现停止的议论声:“是因为与老师对话的时间太短,还是因为我那时候的注意力过于集中了。”阿奇刚准备认定后一种原因,思想却因为邓肯下面的话语,使得这种认定暂停了。 环视四周,身为一村之长的邓肯在语气不出现转变c依旧体现出老者应有沉稳的情况下,就村民刚刚提出的问题进行了解释:“大家刚刚也看到了,守卫队队长——聂阳来到我面前,是请求我:允许他向各位解释有关那骑士的事情。”说罢,阿奇接收到了来自邓肯的目光,虽然停留的时间不长。 犹如换气的停顿过后,老人接着说:“我回绝聂阳,是因为他作为当事人,给予大家的解释可能无法让一些人信服。但是有一点,我想请各位注意:既然聂阳敢于向大家解释,那么就是在说明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个以前从未见过的骑士,并非我们面对的敌人,而是和我们站在同一战线c帮我们共同对抗索克的朋友。”话音刚落,一个源于邓肯左后方的年轻声音这么反问道:“既然村长认为他是朋友,那么有什么可以证明他不是和索克一伙儿的证据吗?” 邓肯扭头看着那个声音传出的方向,一脸严肃地提醒道:“请注意你的用词,他是友是敌,并非是由我一人认定的。” 见那个声音不再响起,老人回眼继续道:“大家只是因为他穿着于全身的奇异盔甲,就群起排斥他c认为他不是什么好人。虽然这种观点c或者结论源于本能反应,不能说对错,但是大家难道就不觉得这种结论过于轻率了吗?因为各位并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语毕,还是那个位于邓肯左后方的年轻人,只听他这么问道:“听村长这么说,难道您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话一出口,四周顿时响起了阵阵私语:“还真是。村长这么说,不就是在表明:自己事先已经知道那个骑士的身份?” “而且并没有公布于众。” “为什么不及时公布啊?” “是因为私人原因?” “不要乱说!村长估计是有难言之隐吧?” “有什么‘难言之隐’是不能说出来的?我们这么多人,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 “就是!肯定是私人原因。” 面对猜忌声越来越重的迪尔村村民,知道其中缘由的林纳德c欧阳拉莎,乃至聂阳c关可儿,以及关键的阿奇,都在此时为村长捏了一把汗。 感觉声音越来越高,邓肯抬手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张嘴说道:“大家这么猜来猜去,是不可能有正确答案的。我既然这么说了,就表示我现在愿意向各位说明。请安静,听完我的说明,大家再下评论不迟。”虽然这时候的村民明显有些不情愿,但是邓肯洪亮的嗓音,已将自己的意思清清楚楚表达出来,为在场每一个村民所熟知。 既然都听见了邓肯的话,并理解了他的意思——愿意说出其中的原委,那么再这样不依不饶的猜忌下去,就显得村民自己很不讲理了。尽管猜忌显示出村民此刻的不理智,但好在不理智的人只占了少数。 待老人话落,由低转高的猜忌声开始出现下滑,直至最终完全消失,尽管四周安静下来的时间和之前相比,有所延长。 “首先,”邓肯在语气c话音都不发生改变的前提下,继续着解释,只是他此时已然将抬起的双手放了下去,“我要说的是这个骑士的全称。”语毕,老人的目光再次转向c并对准了阿奇,“‘cha一s骑士’,这就是这个骑士的全称。和‘光之骑士’c‘暗黑骑士’一样,只是‘cha一s骑士’属于前两者以外的第三种骑士。如果将‘cha一s’一词翻译过来,那么他的全称就是‘混沌骑士’。” 注意到这时候的村民都在认真听着自己的解释,邓肯之前出现一丝紧张的心情,现在已完全放松。他没有停顿太久,因为停顿的时间,和缓气所用的时间相同。之后,老人接上了自己的话语:“至于cha一s骑士所具有的能力,想来大家刚才已经对此有所见识。由于我本人对此了解的也不全面,所以这一点我就不再多叙了。下面我来讲讲我知道的事情。”说到这里,邓肯垂眼思考了一下,好像在回想的同时,也在对自己下面要说的话进行整理。 “前面已经说过了,”老人的话音再起,“cha一s骑士和光之骑士c暗黑骑士一样。这里的‘一样’,是指它们都是一种力量的体现。大家清楚:光之骑士是光明力量的体现;暗黑骑士是黑暗力量的体现。那么同理,cha一s骑士正是cha一s力量的体现。” 沉稳的话音刚落,围在四周的人群里,便有一个村民这么自语道:“‘cha一s’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好像以前就出现过。但是,又那么陌生。” “是啊。”周围回应起一片疑问的声音,“cha一s?还是一种力量。光c暗已是尽人皆知,但是cha一s力量哎,你们听说过吗?” “没有。” “没有啊!” “不清楚。” 根本用不着去看村民的反应,单听他们说出来的话,就可以想象到这些村民心里的不解。 见眼前的村民实在讨论不出个所以然,身为村长,此时又充当“解答员”的邓肯,就想利用这个时机,把问题一口气解释清楚。 然而当他刚刚张嘴,还没能来得及发声,却听见人群里传出这么一个声音:“我想起来了!50年前,村口来了一个不知道名字的预言家。他预言说,50年后的今天,继承了cha一s力量的cha一s继承者,将会降临到村子里。和拥有光c暗两种力量的人一起,驱除性质邪恶的黑暗势力。”话音刚落,四周的村民纷纷醒悟: “哦!对啊!就是这个!我祖父曾经说起过这件事。” “我想到了!不过我是听外祖母偶尔提起的。” “啊!我也想到了。父亲曾在一次晚餐时说起过这件事。父亲好像也是听自己的叔叔偶尔说起这件事情的。” “就是这个!” “哎~!经历了这么长时间,又没有人多加在意和提醒,难怪大家会不记的。” “就是。” “不过,我记得按照当时的日期,‘50年后’,好像是24日那天,也就是前个周六。” “这么说,今天是cha一s继承者降临的第四天?” 一片赞同声过后,最后这句话已被在场所有人认同。 身为村长的邓肯也随后通过点头,对最后一个村民的话回以了赞同。然而,身为村长的他,此刻决不能单单用一个点头,来回复村民。 待动作完毕,老人再次以自己洪亮的嗓音,这样对周围的村民说:“年轻人说得不错,今天的确是cha一s继承者降临的第四天。”见这时候的村民都因为自己的话语安静下来,老人稍稍将话音放低,“我之所以比大家早些知道,并不是我之前对此事进行了特别关注,而是事先索克因为这件事情,对村子采取的一系列刺探和证实。 “大家应该还记得四天前不,应该是比‘四天’更早,而且是相当长的时间里,村子西面森林所发生的异常事件:任何一个进入那片森林的平民,最终都会无缘无故的失去踪迹。” 见大家都没有反对,邓肯把下面的话进行了简短处理:“身为村长,我有权对这种事情进行暗中调查。所以就在十几天前,我暗自派了守卫队的两位队长,对此事做了实地调查。过程我就不必多说了,单说结果。没错儿!致使这种事发生的,就是索克!他想对cha一s继承者的事进行证实,就安排了这么一件事。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安排,恐怕全世界也只有索克自己一人清楚了。然而在此,我对那些失去踪迹的朋友,给予哀悼。是我没能及时做出反应,对不起。”语毕,老人低下了头,做默哀状。 几乎是在老人垂下脸庞的同一时间,在场的所有村民,包括林纳德c欧阳拉莎c聂阳c关可儿,都以一致的动作,向已经失去踪迹得和“逝去”没有区别的村民,低头致予哀悼。 身为cha一s继承者,此时又释放了cha一s力量,成为cha一s骑士的阿奇,虽然不是迪尔村的村民,但周围所有人都在此刻低头默哀,自己这时候如果没有什么表现,只会引起他人异样的想法和目光。为此,在看到四周村民集体低下头时,阿奇随即有所反应,忙也低下了头。虽然称不上真正的默哀,表面工作却已经做到位。 三秒的默哀时间,足够阿奇将自己此时产生的问题思考完毕:“西面森林的异常情况,难道不是因为cha一s继承者的降临导致的吗?而且持续的时间也不止一两年。记的林纳德说过,森林的异常,是自从预言家完成预言以后,就开始了。持续的时间应该有50年了。怎么听邓肯刚刚的话,好像这种异常持续的时间最多也只有1年,而且原因还不是cha一s的继承者,而是索克。” 利用回想,阿奇最终确定了自己没有记错。但就是因为如此,他开始疑惑:“为什么?村长和林纳德的说法为什么会这么不一致?就算是因为我,村长也不能这么说啊。万一有人知道其中的真实情况,那对邓肯本身岂不是会非常不利?”思想上刚刚结束,阿奇就忽然听到一个与自己正对面,但是距离却相对较远的老者,提出了阿奇所担心的问题。只是在此之前,他率先想起了四周刚刚的气氛,那种因为所有人的默哀,而使周围顿时静得只能听见风吹草地声的气氛。 又是一次集体行动,只是这次已不再和刚刚一样,因为它从集体低头,转变成了集体抬头。睁开双眼,此刻在阿奇四周的所有村民,无一例外的将各自目光集中于站立圆心的邓肯身上,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然而,邓肯刚刚睁开双目,一个位于身后的老者,便在邓肯未开口之前,声音略显嘶哑地说了这么一句:“出现在西面森林里的异常情况,我老头子怎么记得:在50年前,那个没有留下姓名的预言家在提出预言以后,就已经有所显现了。”话音一落,邓肯不出阿奇所料地皱了皱眉头。 由于老者这句话音虽然嘶哑,语气却很平静的话,在直接向村民揭露事实情况的同时,也从侧面向在场的村民表露了一点:身为村长的邓肯,没有说出实情。或者说,他刚才说谎了。 所以,当老者的话音响起,直至他话音消失,除了林纳德c欧阳拉莎c聂阳c关可儿c阿奇,五人的目光还在邓肯脸上,其他所有村民的目光,都被老者的话语吸引,并在短时间内集中向那位老者。 也正因为是这样,邓肯在那位老者的话音落下后的那次皱眉,只被林纳德等五人所察觉和注意。 由于上述的“村民”单单指的是迪尔村的村民,所以,不在这个范畴里的阿奇,在抬头睁眼c“默哀”完毕,尤其是在听到那位老者突然出口的话语以后,便不动声色地将目光转向了左面,并最终对准了依旧站立在那里的林纳德——腰间佩戴着一把紧收于剑鞘的单手剑c近c远战术的导师,尽管因各自所处的位置和对方此刻面对的方向,唯一能被阿奇看到的,只有林纳德的右半张脸。 虽然如此,但是让目光照在他脸上的阿奇,却通过林纳德的那半张脸,看出了他这时候的心情,因为林纳德此刻紧皱眉头,表情异常严肃。 “也对邓肯刚刚的话感到不解和疑惑?”在目光不出现转移的情况下,阿奇这样想道,“不过更多的,应该是因为那个老人的话吧?”想到这儿,阿奇回眼望向了前方说话的老者,“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那老人的话太过尖锐了,根本就是直接拆穿了邓肯的谎言! “但是也难怪了,邓肯的那些话,不仅在老人和林老师听来,就是在我听来,都与现实情况相差太多。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呢?单单是因为我?虽然这种可能性非常大,但是邓肯这个身为村长的老人,难道会‘因小失大’?不该啊!还是”想到最后,阿奇斜眼瞥了瞥左面的林纳德,“老师说的不对” 他在那里暗自猜测着原因,没有被任何人所觉察。位于圆心的邓肯,在身后的老者语毕c又一次听见了四周村民的议论声以后,自然地转过身,并最终让目光对准了刚刚说话的老者。 虽然两位老人的实际年纪不相上下,但是那位老者明显要比邓肯更有老人应有的姿态——稀发,瘦高,驼背,两眼略显凹陷。 也许是出自礼貌,也许是因为见对方在外表上比自己沧桑,两位老人隔着一两个村民的脑袋对视了一两秒以后,邓肯首先笑容可掬,且如同面对长者一般地说:“老先生这么说,有什么依据吗?” 老者没有任何表情改变,只待邓肯说完,他话音依旧略显嘶哑地说:“现在记忆力不太好,哪还有什么依据。就算有,老头子我也记不住。我说的只是现实情况罢了。” 邓肯十分受用地点点头,随即回脸向周围议论声明显有所提高的村民说:“这位老先生的话可谓是一个补充。不错,西面森林里的异常情况的确是在预言家完成预言以后,开始逐渐显现的,并且持续的时间到前一个周六为止,已经有50年了。”话落,传出纷纷议论声的村民又一次进入到了安静的状态里。 然而这次,阿奇却可以看出来:这时候的村民,都是抱以“先听你(村长邓肯)怎么说。只要你的解释出现一点不对,我就立即反驳你”的心态,去听邓肯的辩解。而这时候正在开口说话的老人,阿奇感觉:他此刻如同站立在了风口浪尖,只要有半句话说的不对,就会在短时间内被村民的议论声吞没,直至被迫卸下一村之长的职务。 将目光转正,阿奇没有察觉到老人此刻有任何紧张,尽管这时的他只能看见老人的右半张脸。 惊叹邓肯居然能如此镇静的同时,阿奇不免对那老人的辩解产生了好奇。为此,阿奇将邓肯刚刚所说的话仔细回想了一遍,之后,他细细聆听着老人下面的话。 四周异样的安静,将村民“先听你(邓肯)怎么说,然后我再说”的心理,表现得一览无遗。 身为村长的邓肯,此刻显然是抓住了周围村民的那种心理变化,在语句出现略微停顿以后,老人斜眼看了看刚刚开口说话的老者,随后在目光出现不间断移动的同时,语气平静c且又不失肯定地向四周村民继续表达着自己要说的话:“我知道这位老先生刚才的话,无疑是在提醒各位:森林之所以会出现那种异常情况,真正的原因不在于索克,而在于cha一s继承者的降临。 “其实产生这种观点,一点儿也不奇怪,因为两者在时间上是惊人的相近。森林的异常,产生于预言家的预言,消失于预言成真。不只是那位老先生,我先开始也这样认为。然而就在今天早晨的5点14分,我刚从自家的床上醒来时,一个之前从未想到的猜测,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闪进了我的脑海。 “正是因为这个猜测,我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出了家门,只是在出门之前,我特别注意了一眼时间:5点14分。先不说这个猜测具体是什么,单说我出了家门去了哪里。我去了西面的森林,经过一段时间的寻找以后,我在一堆落叶底下发现了这个。”语毕,邓肯抬手将一块比成人手掌略小c颜色为深棕红色的四边形布料,举了起来,并缓慢转动着身体,让围在四周的所有村民都能看到手里的方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焚烧必然至尽 当邓肯与阿奇对面的时候,后者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深棕红色的布料中央,赫然用黑色粗笔(准确地说,是大号的毛笔)描绘着一个近似“之”字的符号。 之所以称为“符号”,不称其为字,是因为这个图案怎么看,都不会有人把它当作一个字,除非是眼神不太好的人,或者站在20米以外的地方远望这个图案的时候。 听着周围村民因为这块颜色异样的布料,而爆发出的哗然,没有移动半步的阿奇,却不以为然。 “只是一块布嘛,也不用这样吧?”看着那些眼带惊讶,甚至满面惊愕的村民,阿奇暗想,“虽然上面的图案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但是这又能代表什么?”想到最后,他已然将目光回转到了邓肯高举的右手上。很可惜,阿奇仍旧没有看出或想到那块布料具有的的意义。 直至注意了每一个看见布料中央“之”字图案的村民,包括那四个自己认识了32小时的同学,脸上都无一例外的显露出惊讶c惊愕,甚至惊恐,阿奇才渐渐意识到:那块看似简单的布料,其实另有含义。 “而且不是一般的涵义。”想到这儿,阿奇放眼望了望邓肯手里那块缓缓转动的布料,“虽然没有见过这种样式和颜色的布料,但是那上面的‘之’字形图案究竟在哪里看到过?” 随着思考的深入,阿奇在不觉间将目光瞟向距离自己最近的四人——林纳德c欧阳拉莎c聂阳c关可儿。也就是因为如此,阿奇在心里否认了刚才的观点——除了将右手举起,向周围所有村民展现手中布料的邓肯,和对那块布料的涵义一无所知(或者说一时间记不起来)的自己,其他所有迪尔村的村民,都因为看见了那块布料,而面露惊讶c口出惊叹。 之所以否认这个观点,是因为此时的阿奇在视觉的作用下,看到了四个外在反应不同于其他村民的人。他们没有因为那块布料的出现,而面露一丝惊讶c口出一声惊叹。虽然如此,但是当看清布料中央的“之”字形图案时,四人却无一例外地紧皱起了眉头。他们,正是阿奇此刻所注意的林纳德c欧阳拉莎c聂阳,以及关可儿。 在实在想不到有关那块布料的事情以后,阿奇回眼看了看邓肯。看到老人的身体还未停止缓慢地转动,阿奇扭过头,略显试探性地这么说道:“那布料上的图案很眼熟,但我就是想不起在哪儿见过它。老师和聂阳c关可儿好像都知道那图案的涵义,能说明一下吗?” 虽然看不到阿奇的脸,但是面前的四人都可以从他的话音里听出:阿奇对图案的涵义很感兴趣,但他又是真的想不出这个涵义具体是什么。 “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林纳德话音未落,就猛然觉察到欧阳拉莎制止的眼神。 就在林纳德回头用眼神询问欧阳拉莎为什么对自己进行制止的时候,所站位置靠前的关可儿,扭头对阿奇微笑道:“还记得你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发生在晚上的事吗?”一句明显的反问,不仅促使阿奇开始回想发生在那天晚上的事情,还让林纳德在同一时间里,接收到欧阳拉莎另外一种涵义的眼神。 “现在明白我为什么要制止你了吧?”虽然没有张嘴,但是这句话却通过欧阳拉莎的双目,准确地传达给了林纳德,他也在眨眼间,对此知晓了十分。 对于欧阳拉莎而言,林纳德接下来向自己的轻微点头,除了代表“我明白了”,更重要的则是在向自己表达:我理解你刚刚的制止。 明确林纳德那不怎么明显的点头,所包含的全部意义,欧阳拉莎在目光不出现转移的前提下,轻轻翘了翘嘴角,随后便向林纳德投来一个同样不怎么明显,却属于欣慰的微笑。 至于接受这个微笑的林纳德,他下面只是将目光略微照了照欧阳拉莎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然后,林纳德回眼看向了阿奇,因为后者此刻已经想到布料所代表的涵义,并将它说了出来,尽管音量依旧不足以吸引第五个听者。 “啊!想到了。原来是这样。”第一个字响起的同时,阿奇忽然抬了脸庞,而这个举动除了说明他刚刚因为深度的回想,头脑在不觉间低垂下去外,更能充分体现出阿奇此时的恍然大悟。 然而,阿奇接下来的不住点头,则说明了他对自己想到的内容很是理解。再次看向面前的四人,阿奇略带兴奋地说:“原来我第一次见到那个‘之’字形图案的时间,是在我来到这里的第一天晚上!嗯,那时候,聂”话未说完,阿奇猛然注意到站立在关可儿身旁的聂阳。而他,这时候正满脸无所谓地斜视着阿奇。 他之所以会突然中止话语,不单单是因为看到了聂阳,而是在无意间看到聂阳时,忽然意识到自己下面要说的事,其主人公正是这个和自己同岁c正以稍带轻视的目光瞥着自己的男生。 这本身并没有什么,但是真正令阿奇在意的,却是自己此刻所用的语气。很明显,他下面要叙述的事情对聂阳来说,肯定不是一件好事。既然不是好事,那阿奇此刻用兴奋的语气去叙述它,最后在当事人听来,心里肯定会不乐意,甚至以此向阿奇提出不满。 不仅如此,在其他三人听来,用不符合事情性质的语气,去叙述一件和语气完全不相配的事情,最后的结果肯定是让三位听者感觉叙述的不伦不类,难以理解。 这就好比在举行葬礼的时候大声发笑;在婚礼上抱头痛哭,事件和人物举动本身并没有错误,但是如果有人把它们相互颠倒,那这个人成为众矢之的,就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事了。 阿奇不想成为众矢之的,也没有那种成为众矢之的的无聊兴趣。所以,意识到了自己的语气存在问题,他急忙停止话语,并在短时间内对自己的语气进行了修正。 再次张嘴发声的时候,阿奇先前语气里的那种兴奋,已荡然无存,唯一存在的,只有让人感觉不到任何笑意的严肃c沉稳:“那时候,聂阳因为索克,突然昏迷不醒。在潘莉斯的治疗所里,欧阳老师利用魔法,解除了索克作用在聂阳身上的魔法。也就是在解除的过程中,我第一次看到了那个散发着深红色光芒的‘之’字形图案。嗯说成‘之’字形符号,也许更加贴切些。”注意到欧阳拉莎点头,阿奇停顿了一下,过后便以相同的方式回应了她,只是过程仍然略有停顿。 之后,阿奇在语气没有发生明显变化的前提下,继续道:“虽然描绘在布料上的‘之’字形图案,没有之前在治疗所见到的‘之’字形图案那么引人注意,但是从相近的颜色c相同的图案这两点上,还是可以认定:村长手里的那块布料,正是索克留下的。至于这个图案代表的涵义,”说到这儿,阿奇的目光转向了欧阳拉莎,“那天晚上,欧阳老师成功将索克的魔法解除以后,就在治疗所的门口,向我说明了这一点。嗯原话我记不清了,但意思我记得。 “那个图案是索克的标志。如果它出现在某个人的身上,那么就意味着索克曾在之前的某个时间段里,对这个人说过某些话,甚至于直接出现在这个人的面前。当然,如果这个图案是出现在一个地区,就像村长现在所说的那样,那就表示索克曾经抵达过这个地区。 “虽然这个‘之’字形图案出现的地点和方式都不尽相同,但是有一点却是相同的,就是图案的出现,必定代表了索克的到来;而他的到来,也必定代表了他对某个人,或者某个地区使用了魔法,使其发生或轻或重的改变。”话落,一直斜视着阿奇的聂阳,外表自然地收回了目光,并让它转向了身体所对的正前方。 值得一提的是:聂阳刚刚虽然没有正眼看着阿奇,但是他那双眼球移到右边的眼睛,依旧是在明亮的前提下,透露着一股寒意。 确定阿奇已将要表达全部的话语说完,关可儿不显否认地点了点头,并且应了一声,以此向他表示“你说得很对”的同时,也不乏对阿奇进行了赞扬:不错嘛,阿奇,想得很全面啊! 看出了这两点的阿奇轻轻一笑,刚准备向关可儿表示“你过奖了”,却被林纳德不失严肃的话语打断:“欧阳老师后来对我说起了这件事。不错,这正是那个图案的涵义,也是村民见到它时,会发出惊叹的原因。不过,村长居然会产生这种猜想,难道”语句最后,林纳德在话音降到极致的同时,眼睛也在无意识的状态下转向了前方,并最终映出了邓肯的身影。正因为这样,听见话音响起就急忙让表情严肃下来的阿奇,在语句最后只是看到了林纳德挪动的嘴巴,听不到他话里的内容。 看着导师已经毫无表情的侧脸,阿奇感觉自己现在也已不需要他人对自己刚刚那番话进行肯定的回复。因此,待最后看了一眼林纳德的侧脸,阿奇开始回移目光。 然而,就在他因为回视,脖颈回转的角度仅仅达到十几度的时候,欧阳拉莎的突然开口,让阿奇不得不停止脑袋的回转。只是在注意欧阳拉莎说出的内容之前,阿奇首先瞄了一眼左前方的关可儿。 看到她此刻和聂阳c林纳德一样,都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前方,阿奇感觉到了一种意料之外的轻松。 “是因为害怕她一直等着自己的回复?”暗想到这儿,阿奇忽然有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的倒美”的感觉,“真是可笑!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不过也对,关可儿现在凭什么要等我的回复啊?” 他没有过于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待想法得到认定,阿奇随即将注意力转向了欧阳拉莎。 “我当时只是说了那个符号形成的原因,没想到阿奇能想这么全面。嗯~思维缜密的同时,思考的方向不出现偏差。的确有学习魔法的潜质。”这是欧阳拉莎的原话。虽然先开始阿奇没有怎么注意,但是通过对后半段话内容的理解,阿奇最后大致上猜到了欧阳拉莎的全部意思。 等话音落下,阿奇谦虚地笑道:“老师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是一个普通学生,理科知识稍好而已。思维缜密什么的,用在我身上不适合。我不过是比其他人想得略多一点罢了,老师过于夸奖我了。”直到话语最后,阿奇才注意到浮现于欧阳拉莎脸上的那丝不解。 极短的寂静过后,阿奇连忙补充道:“哦!‘理科’是我世界里的词语。放在这里,就是指那些有关计算方面,且需要思维逻辑的学科。” 欧阳拉莎垂眼皱眉略微思考了一下,随后满脸惭愧地笑道:“是这样。我就说嘛,阿奇的思维非常缜密,因为你善于的学科,都是需要长时间的思考,才能驾驭的。而这,正是学习魔法的基础。” 阿奇其实很想回绝她的,但是经过后来那么一想,他的最终回复变成了这样:“老师的职业是魔法导师,具有发觉周围所有人适不适合学习魔法的能力,也在情理之中。既然老师认为我有学习魔法的基础,那老师不妨留给我一个学生的位置。等我有了足够时间去学习这个世界的魔法,希望老师到时不要把我拒之门外。”语毕,阿奇直视着欧阳拉莎,满眼期待地等待她的回复。 和阿奇一样,欧阳拉莎没有拖延过多的时间。待他话音完全落下,欧阳拉莎满意地点了点头:“还是你我第一次见面时的话:‘如果哪一天你对魔法产生了兴趣,可以随时来找我。’” 阿奇没有一丝迟疑,欧阳拉莎的话音刚落,他捎带力度地点了点头,并有了一声肯定的回应。 脸庞再次回转,由于没有了他人话语上的“阻碍”,阿奇这次顺利让目光对准了依旧站立在前方三至四米处的邓肯。然而,真正引起阿奇注意的,却是老人停止自转后的话,因为掌握着绝对证据,所以不显丝毫迟疑的话:“看样子,大家都很清楚这块布的涵义。”话说到这里,邓肯放下了高举着的右手。 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棕红色布料,老人眼神坚定地继续道:“不错!就是他——索克。这块布是他使用魔法后的产物,也是证明索克曾经到达过西面森林的证据。而这种布料的数量,则说明他到达森林的次数,不止一次。”话落,老人双手自然的上下合起,待双手缓慢分开,且完全展开的时候,原本空无一物的左手,赫然出现了一叠布料。 这些布料无论是大小,还是颜色,都与之前高高举起的那块布料完全相同。虽然距离和所站位置的限制,让阿奇没能看清那叠布料究竟是怎样被邓肯拿出来的,但是四周村民在见到那叠布料时所表现出的惊愕,却是阿奇将邓肯刚刚所做的这个近似魔术的举动完全忽略的主要原因。 他没有再去考虑老人是怎样将那叠布料拿出来的,因为按照现在的情形,这个问题明显没有阿奇此刻想到的问题更能吸引人。 “那叠布料的数量是多少?”随着问题的产生,阿奇向右微移了一下视角。在此过后,他清楚看到了每一块布料与下面一块布料之间的缝隙。“估计有一c二c三c四c五” 数字的逐渐增大,阿奇也在不觉间皱起了眉头。当快速数到最底层的那块布料时,他之前已有松展的眉头,在此刻完全松展开来:“二十四二十四块?!”终于将布料的数量数清时的兴奋,促使仅仅出现在阿奇脑海的话语,以突然的方式,急速跑到了他的嘴边。如果不是阿奇最后紧闭了一下嘴巴,话语最后的那四个字就很有可能冲破了他的嘴唇,传进其他人的耳孔。 虽然不是什么难以入耳的话,但是在如此安静(因为见到那叠布料时的惊讶,使得四周村民此刻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的情况下突然有了高音,多少会让听者感到不解c让开口的人感到尴尬。 垂眼略微的休整还未结束,一个此前忽略了的情况,便赫然显示在了阿奇的脑海,并让他意识到:布料的数量不是24,而是25块。 “因为,”阿奇心说:“我忘记了邓肯右手里的那块。” 为此感觉到的难堪还没有化解,邓肯那来自前方的解释,便传进了阿奇的耳朵,语气依旧:“这些是我在发现第一块方布以后,在森林的其他地方找到的,一共是25快。”话说到这儿,老人抬起右手,将手里的那块布料拍在了左手那叠布料的最上方。 看了看那叠高度已从12厘米,增加至5厘米的布料,老人抬眼接着说:“现在可以向大家说说我今天早晨的猜测了。”在周围安静的环境下,老人说出的每个字都那么清晰,“索克也许正是利用了预言家进行预言的时间,改变对森林使用魔法c使其成为一个‘天然陷阱’的时机,让他人误以为森林的异常,缘于cha一s继承者的降临。换句话说,索克在50年前就对cha一s继承者会在50年后降临在迪尔村的这件事,有所了解。因此,他在相等的时间里,向村子西面的那片森林实行了魔法,并对森林的掌控时间达50年之久。 “而我在森林里找到的这25块棕红色方布,正是对索克掌控森林的时间长达50年的最有力证据!”话说到最后,老人的情绪明显有些激动。或许正是因为感觉到了这种激动,又或许是因为忽然意识到了另外一件事,但不管是出于哪种原因,老人此刻赫然将话语停止,已是不变的事实。 对于阿奇个人来讲,邓肯突然将话语暂停,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但是这对周围那些惊愕时间过长的村民而言,这种突然的暂停,明显不失为一个议论的机会。 “你们对这事儿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村长为了这事情,刚过早晨5点就醒来去证实了,最后还得到了证据。如此尽责,我是没有话要说了。” “是啊。” “我也有同感。” “没错儿!” “我看,你们还是不要这么早就下定论。” “为什么?” “你这样说就有点儿过了。你还能怀疑村长啊?” “难说。刚才那位老先生不就提出了质疑?” “那是纠正吧?” “哎,不管是什么,谨慎点儿好。” “虽然这么想有些不相信村长,但也令人不得不怀疑啊。你们看啊,村长刚才说自己今天早晨5点十几分的时候突然醒来,原因就是那个忽然冒出来的在当时看来,那应该是一个猜测吧。然后他就一个人去了西面的那座森林,并且最后得到了证实猜测的证据。把多余的十几分钟去了,单说早晨5点。虽说这个时间段有点儿早,但还是会有一些人出门准备工作的吧。可你们想想,刚才怎么没有一个人出来证实村长说的是真的呢?” “对啊!怎么没有人出来证实啊?哪怕说一句:‘原来村长当时是因为这个’也好呀!” “我怎么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既然这样,不如,我们现在问问?” “我看行。” “我无所谓。” 就当村民们通过不符实际的议论,以为找到邓肯话语中的巨大漏洞时,一个明显比他们沉稳的声音,突然这么提醒道:“我觉得你们忘记了一点。” 未等话语叙述完毕,旁边一个声音就略显挑衅地反问道:“‘忘记了一点’?哪一点?” “当时真实的情况。”沉稳声音的主人明显没有和那个提出反问的人一般见识。 “什么意思?” “就是。什么意思啊?” “你们回想一下刚才的情况。村长说完发生在今天早晨的事情时,大家都在什么状态里?因为吃惊,都愣在了那里。试问,有谁会在这种状态下,考虑那么多呢?还拿‘当时没有人证实村长说的是真的’为由,质问村长。也不觉得脸羞?! “我看啊,能在刚才那种情况里想到这些的,也只有绝对相信村长的守卫队了,尽管他们了解事情的真实情况。不过,他们就算不知道实情,好像也不会想着去‘质问村长’吧?”语毕,听到这番对话的村民,都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好。 就在大家都以为“向村长邓肯提出质疑”这件事就这样过去的时候,一个资历明显尚浅的年轻人,利用邓肯即将开口的空隙,张嘴高声问道:“村长刚才说‘今天早晨5点14分的时候,就走出家门,去了西面的森林’,这件事,有谁能证明吗?”话落,刚刚那个拥有沉稳声音,且要让村民相信邓肯的迪尔村村民,便轻轻冷笑道:“年轻就是可怕。虽然这在侧面上证明了能成为迪尔村守卫队队长的年轻人,都是万里挑一的,但是,你们看着吧,这个年轻人要为自己的莽撞,尴尬了。” 沉稳的话音刚落,未等村长对此作出回应,只听一个位于邓肯左后方的中年妇女这么回道:“由于孩子昨天晚上回家时说‘今天需要早到学校’,所以我今天早晨醒来的时间比以往早了一些。我可以证明村长今天早晨5点钟的时候,的确去了西面的森林。我当时为孩子准备早饭,看见村长快步走过,还问了一句:‘村长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啊?’” 邓肯回眼看了看那个妇女,向她展露只有老人才有的微笑后,邓肯回忆道:“因为当时走得急,所以只是简单回应了一声。不过,”话说到这儿,老人放眼望向了那个提问题的年轻人,“年轻人能提出这个问题,说明你很细心。怎么样,用不用我为你找一个适合你的工作啊?”话说得很委婉,但理解了其中真正意思的那个年轻人,却为此羞红了脸,完全忽视了周围村民的细声嘲笑。 见村长摆了摆手,嘲笑年轻人待事不明的村民,都在同一时间收起了笑声,尽管那笑声仍然不是很高。 放下右手,老人继续向周围村民解释道:“我知道大家对我给出的解释不是那么相信。不只是各位,连我本人知道了整件事情的原委,也抱以不确定的心态,毕竟事实太过匪夷所思了。然而现在,我想请各位明白一点:无论事情多么匪夷所思,多么的出乎意料,只要有充足的证据,证明它是真正发生过的,那我们就应该去相信它。因为证据存在的价值,就是向人们说明事情的原委,无论它是怎样的不可思议。” 和其他任意一个村民一样,充当“听者”的阿奇,此刻却没有感受到与村民相同的恍然大悟。 除了因为他知道邓肯解释的大多数事情,更重要的还是阿奇对这些事情都不是那么感兴趣,尽管老人刚刚所说的事实,出乎了阿奇的意料。 利用老人暂停话语的短暂时间,阿奇在心里叹道:“虽然这些事情和我没有多大关系,但是邓肯刚刚说的话却不失为一个真理。是啊!‘无论事实怎样不可思议,只要有足够的证据去证实它,那它就不失为一个事实。’真是精辟!‘听老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不愧如此!”想到这里,阿奇向老人投去了敬佩的目光。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注意到了那个刚才向邓肯提问的年轻人。 望着那个因为年轻,而满脸活力的青年,阿奇没有以老者的眼光去看待他,因为论年龄,阿奇最多只能算是对方的一个弟弟。 想起对方刚才的大胆与“细心”,阿奇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嘲笑他的鲁莽和待事不明,而是凭借着邓肯对他的评价,这样想道:“我没有资格去评论他的过错,但是我却能通过他的过错,来警示自己:的确,大胆是年轻人最常见的特征,也是充满活力的体现。但是,如果在不清楚事情原委的情况下,盲目大胆,那只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经过刚才的那件事,他以后恐怕再也不会盲目开口了。而我,也不会像他那样,在不知道事情原委的情况下,妄下评论。只是这一点,”想法刚刚进行到这儿,阿奇近似本能地瞄了一眼左前方的聂阳c关可儿,“在了解的时间上,他们两个要比我早得多。” 重新看向前方,就在阿奇认为老人即将向村民解释下一件事情的时候,身为cha一s骑士的阿奇,却看到了另一件促使他猛然睁大双眼的事情。与此同时,那种火焰燃起c划破空气的“哧呼”声,如同惊雷突然在空中炸起一般,强烈刺激着阿奇的听觉。 在视觉和听觉因为突如其来的状况,同时接受着刺激的情况下,他,怔愣在了那里,犹如一个人被瞬间抽走了灵魂,变成了行尸走肉,尽管阿奇此刻没有“行”也没有“走”。 年过八旬的老人——邓肯,在自己的话音落下时平静低下头,眼神略闪冷光地直视着那一叠叠放在左手心里的棕红色方布。 盯着方布中央的那个“之”字形图案,邓肯猛然紧皱了一下眉头,这一瞬间,原本没有丝毫异样的左手手心,赫然冒起了一股让人内心一惊的火焰。 “哧!呼~!”形态如火山爆发般的耀眼火焰直冲蓝天,但是最后却像它突然冒起c急速冲上蓝天那样,快速缩小,直至完全熄灭。 一直到驱散寒冷的火焰踪影全无,阿奇那双睁大的眼睛,才渐渐回到了正常。镇定一下受惊的心,他不觉间便抬眼望向了邓肯的左手。 “嗯?!”阿奇心惊道,“怎么?!怎么他的手没有任何事情啊?难道没有被火灼伤吗?” 再次仔细望了望邓肯的左手,阿奇不得不认定:老人的左手没有一点灼伤,除了之前叠放在手里的那25块棕红色的方布,因为它们此刻与火焰一样,完全不见了踪影,甚至连一丁点的灰烬都没有留下。 依靠对刚刚突发事情的回想,阿奇在心里做了这样的断定:“那股高度曾达到5米c宽度达至20公分c形状近似三角形的火焰,之所以会突然冒起,全是因为邓肯想把手里的那一叠布料‘方布’也许更准确。想把那一叠方布销毁。但是,用这么惊人的方式,去烧毁一叠布,难道就不觉得有点儿大材小用了?” 阿奇又一次把目光集中在了邓肯的左手上。当再次注意到他的手没有被火焰灼伤分毫,阿奇不免在心里这样疑问道:“那股火焰,究竟是怎么形成的?就算是打火机配上汽油c白磷遇见空气,那么近的距离,而且不用任何防护措施,不被灼伤,手心也会因为火焰瞬间产生的高温,而发红吧?怎么到现在也看不出邓肯的手有任何颜色上变化啊?况且邓肯身为村长,身上带着这三样东西是什么意思?玩火?不对吧?也没见他的手里有这三样东西啊!是距离远,没有看清,还是怎么回事?”思想到最后,阿奇不觉间就向前移动了几分。 猛然感觉到身旁人地注视,阿奇略显不解地扭头看去。就在这一瞬间,他意识了自己刚刚正在无意识的向前迈步。 看着欧阳拉莎疑惑的目光,阿奇尴尬地笑了笑,随后略显口吃地说:“那那个什么我” 不知是因为见阿奇说话麻烦,想帮他一下,还是因为阿奇吞吞吐吐的话语,让作为听者的她有些不耐烦,未等阿奇思想表达完整,欧阳拉莎便面带微笑地猜测道:“是因为对一些事情不了解,想走近看看?” 一听这话,阿奇顿时欢喜地点点头。可是紧接着,他又稍显慌张地摇了摇头。阿奇这两种相隔时间如此之短c意思完全相反的回复,一时让欧阳拉莎有些迷茫,她不知道阿奇的真正意思,究竟是什么。 看到对方因为自己的两种接连回复,更加迷惑不解,阿奇眉头一皱,在欧阳拉莎还未再次进行任何回应以前,语气郑重地解释道:“我只不过是因为看到村长的手没有被忽然冒起的火焰灼伤,感到惊奇。距离那么近,火势又那么猛,村长的手怎么可能还毫发未损?”话说到这儿,阿奇望向邓肯的眼睛,回到了欧阳拉莎的脸上,“也许正是在这种思想下,我刚刚才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先前迈出了步子。” 利用话落之后的短暂安静,阿奇想起了自己还有一点没有表达。为此,他补充道:“老师,能明白吗?” 眼睛无法看到对方的脸,可是耳朵却可以听见对方的话,再配合对话语内容的理解c对语气的认知,欧阳拉莎在阿奇的话音完全落下时,便感觉到了对方温和,且又不失疑问的眼神。 欧阳拉莎轻轻点了点头,同时简单地应了一声。之后,她一本正经地张嘴这么说道:“虽然我擅长的是火系魔法,但是刚才见到村长忽然使用这一系的魔法,我还是在内心吃了一惊。”说到最后,一丝难堪浮现在了欧阳拉莎的脸颊。 不知是没有注意这种脸部变化,还是注意到了,故意不显露这种注意,阿奇在确定了欧阳拉莎把话暂时说完以后,表情认真地回道:“这么说的话,村长刚才所用的就是火系魔法?” 见阿奇已完全被话题吸引,欧阳拉莎连忙点头应声。回眼看到邓肯还在那里盯着自己的左手,欧阳拉莎加快了解答的速度:“村长刚刚所用的是火系魔法中,最基本的技能——炎火。通常情况下,大家都称它‘火箭’。因为它释放成功后的最初形态,像一支飞射出去的箭。” “‘炎火’和‘火箭’啊?”阿奇重复道,其若有所思的语气在人听来,就好像他重复这两个词,只是为了记住它们。殊不知在对那两个词语进行重复的同时,阿奇的内心却在这么无奈地笑道:“炎火和火箭?难以置信,这里居然会有‘烟火’和‘火箭’?!是不是‘运载火箭’啊?唉,真是等等!我这样想,是不是有些跑题了?明明是在说一件正经事情。”最后想法的肯定,让阿奇在想法刚刚结束时,明显带有力度地点动了脑袋。 同时,他语气正经地应了一声,说:“明白了。但是老师,村长突然做出这么一个和魔术相近的举动,原因真的就只是为了烧毁手里的那一叠方布?” 在注意到欧阳拉莎浮现于脸上的不解神情的同一时间,阿奇想到了她不解的是什么。因此,阿奇在自己话音落下后的半秒钟,急忙补充道:“哦!嗯‘魔术’我世界里的词语。是一种娱乐项目,表演它的人称为‘魔术师’。说得简单点儿,就是魔术师利用一些小道具和障眼法,向观众展现一些常人不能或很难做到的事情。比方说”说到这儿,阿奇垂眼想了一想,“不借助任何东西,使人漂浮在空中。” 看到欧阳拉莎依旧不怎么明白,阿奇低头进行了较为深度的思考,以此希望解释得更加直白。然而,他还未想出解释的大致内容,却突然听到欧阳拉莎这么说道:“不用了,阿奇。我只是感觉这个词语很新奇,也不是一定要知道其中的意思。”说罢,欧阳拉莎小声自语了一句:“‘魔术’,‘魔术师’?嗯虽然还不清楚具体是什么,但阿奇已经解释了一些,如果以后有时间,再详细说明吧。下面我来说一下村长为什么会突然释放炎火,来摧毁手里的那叠布块。” 看到阿奇代表答应地点头,欧阳拉莎继续道:“这只是我个人的观点,不过感觉村长应该是因为这个。阿奇不要小看了那叠布,它可不是一般的布料。或许,是你忽视了一点:最底下的那块布。也就是索克使用魔法后,留下的第一块布,距离今天已有50年了。它为什么没有随着时间,出现腐烂呢?”话一经出口,阿奇的双眼便猛然睁了一下。 “老师的意思是是!”话语最后,他的语气已显示出应有的吃惊。 欧阳拉莎平静地应了一声,认同道:“不错,不仅那些布块的出现,代表索克曾经对森林使用了魔法,就连那一块小小的方布,都具有长久保存的魔法。就像昨天下午对你说的‘之’字形符号,都是具有永存的魔法。哎,我说,你在这里应该能看到那些布块上的‘之’字形符号吧!既然是这样,你应该能很轻易地把它们连在一起想的,怎么你” 明白欧阳拉莎话中意思的阿奇惭愧地浅浅一笑,随后解释道:“一时间没往那儿想,不过老师刚刚既然说明了,我也就明白了。” 欧阳拉莎垂速一想,在理解地应了一声后,这位魔法导师不显丝毫作态地继续着此前的话:“其实还有一点,老师也是刚刚意识到的。‘之’字形符号所代表的魔法是现在全魔法的基础,它本不属于索克,但是不了解魔法的人往往把它认作索克的特殊标志,每当看到‘之’字形符号出现,就认为索克曾经来过,以致最后这种不符实际的事,竟成了常识。” 阿奇对此快速思考了一番,最后八分肯定地说:“如果我没有想错,这应该缘于索克本人的习惯。具体说的话就是索克每次在一个地点释放魔法,总会留下一个上有‘之’字形符合的物件。时间久了,见的人多了,这个本是魔法标志的‘之’字符号,在人们印象的作用下,就成了索克的特有标志。嗯称那个符号是魔法标志没什么问题吧?如果有,就当我是乱说的。” 欧阳拉莎轻摇了摇头,笑道:“一个称呼罢了,又不会真正改变什么,它现在成为索克的特有标志不也是这样?你,不用在意这个。” 阿奇放心地应了一声,同时欧阳拉莎表情不变地继续道:“不过话说回来,你能自己想到这点,倒让我有些意外。” 阿奇谦虚一笑,轻松地回道:“不过是仿照村长,随大势而已,没什么值得说的。” “过谦了。”欧阳拉莎说,脸上的笑意随着话落,渐渐淡去,“好,你话都说到这份儿了,我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回到最初的话题。村长使用炎火将那些布块烧毁,也是迫于无奈。 “你也知道:由于存在于布块里c源于‘之’字形符号的魔法,那25块布料避免了时间的摧残,同时也能经受住平常方式的摧毁。真正能将那些布块销毁的,只有魔法本身,而且还必须是火系魔法。布本身源于线,线最初是植物,而植物又属于木,木被火完全克制。”尽显认真的一番话结束,阿奇已惊得愣在了那里,直到邓肯凭借自己洪亮的嗓音,开始向村民解释下一件,也是最后一件事情。 “我之所以没有提前向大家说明这些事情,就是因为我之前一直以为索克对cha一s继承者的事情不清楚,想在完全了解了cha一s的具体能力以后,让索克体会一下‘惊喜’的滋味。”话说到这儿,邓肯的目光黯淡了下来。他那只之前手心向上的左手,也随着话语的出口,自然垂到了身体一侧,好像完全没有在意刚刚从手心里冒起的冲天火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末了 欧阳拉莎此前对阿奇说:“虽然我擅长的是火系魔法,但是刚才见到村长忽然使用这一系的魔法,我还是在内心吃了一惊。”其实,吃惊的不只有欧阳拉莎一人,四周那些凡是看见火焰突然从邓肯手心冒起的村民,都在相同的时间里深深惊了一下。 唯一和阿奇不同的,是他们都知道这股火焰形成的原因,也在火焰快速熄灭后,想到了邓肯为什么这么做。因此,虽然都是惊讶,但是村民们没有像阿奇那样,明显表现出内心的情绪。 回到现实时间——不只是对迪尔村的村民,对这时的阿奇来讲也是如此,尽管他来自另一个世界。 此前那位就村长的话语进行“纠正”的老者,几乎是在邓肯此刻出口的那段话结束时,眼带一丝欣慰地默默转过了身。 很明显,他这是准备离去。 周围村民确认了老者转身准备离开,却不免小声问道:“老先生这是要回去?为什么不听完村长的解释呢?”听到如此问,老者瘦窄且满是皱纹的脸上,显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随后,老者嗓音略显嘶哑,语气却很坚定地说:“如果你们刚才以为我是为了刁难村长,才故意那么说的,那你们就想错了。整件事情,村长已经解释得够清楚了。老头子我年纪大了,走得比你们慢,所以,我先回去了。”话毕,老者缓缓迈出了步伐。 见有老人准备离去,原本拥挤在一起的村民,都自觉向两边散开。随着脚步持续迈出,老者面前出现了一条足够他行走的道路。路的两旁,迪尔村的村民有意无意的充当起“护卫”,护送老者缓慢走出人群。 虽然相距的较远,但是当老者开始转身的时候,邓肯c包括相距更远的聂阳c关可儿,甚至于站在他们二人身后的林纳德c欧阳拉莎c阿奇,都在同一时间里,注意到了老者的转身离开。 六人没有因此产生什么想法或感叹,但是他们看清了老者的背影,却大同小异地让眉头轻轻皱了一皱。从这个大致相同,但幅度不尽相同的反应可以看出:六人都对老者此时的离去感到奇怪,也有些惊于老者选择在此刻的离去。 奇怪也好,吃惊也罢,这些按照现实时间,都只存在了一瞬间,引不起周围人任何注意的瞬间。 邓肯好像想通了什么,其黯淡的目光也随之回到了正常。随后,他语气不变c依旧凸显出老人特有稳重的将最后一段话表达了出来:“不过现在看来,我当初的这个决定明显给了索克可以利于的机会。因为他正是利用了我‘没有向大家说明有关cha一s继承者的事情’这一点,通过某些人的造谣,让我们大家集中在这里。然后再利用守卫队队长遇见的状况,让大家产生好奇,进而对我产生质疑。现在前后发生的事已经解释清楚,各位有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趁此机会直言提出,我也一定回以满意的答复。”说罢,邓肯不间断移动着眼球,想在第一时间注意到提问的村民。 见村长如此说,围在四周的迪尔村村民又一次有了议论的机会:“你们有吗?” “没有。”紧接着就是周围人相继摇头,尽管幅度都不是很大。 “有什么啊?” “不明白的地方呗。” “村长刚才都都说得那么细致了,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听着你问的怎么这么不舒服?什么叫‘你们有吗?’应该是‘大家还有不明白的地方吗?’” “嗯!我接受纠正。但这只是简略,简略而已。” “这还差不多。” “呵呵。有错必改嘛!况且,经你这么提醒,我也觉得我刚才问的有问题。哎,只是少了几个字,就让人听着不舒服。真是” “好了。你们两个讨论的跑题了。” “是么?嗯仁者见仁了。不过我是没有什么不明白的。村长他好像把能说的都说了。” “那那些不能说的呢?” “你想知道啊?” “好奇而已。” “那你去问吧。希望村长会告诉你。” “不是说‘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直接问的吗?’村长为什么不会告诉我啊?” “那需要看你问的是什么了。” “我想知道”话未说完,就听见位于邓肯左后方的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突然开口把前者未说完的话,补充完整,尽管在这之前,少女首先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随着邓肯话语的响起,阿奇脸上的惊愕也逐渐消退。待邓肯将整段话的第一句表达完毕,阿奇因为吃惊,从而出现轻微停滞的思想,重新开始运转。 当注意到那位老者的时候,阿奇放眼望了望他。之后,阿奇在忽视周围村民的议论,以及村长邓肯解释的前提下,开始回想欧阳拉莎刚刚对那叠方布的解释。 在回想结束,阿奇这样想道:“我开始只是意识到那些上绘‘之’字形符号的方布,之所以50年不腐,或许是因为它用特殊材质纺织出来的,完全没有想到那些只是外表颜色不寻常的布,居然还附带着魔法。魔法?一个仍然感觉虚幻的词语。”想到最后,阿奇脸带冷笑地轻摇了摇头。 身旁的林纳德c欧阳拉莎都没有察觉到阿奇的这个举动。其原因,除了他们二人的注意力此时都集中在村长邓肯身上以外,更重要的,就是阿奇摇头的幅度很轻。 至于聂阳c关可儿,他们自从欧阳拉莎向阿奇表达自己对他的那些观点,产生的看法以来,注意力就一直在村长邓肯c以及周围那些村民身上,没有回头去注意阿奇的同时,也没有理会他和欧阳拉莎下面的对话,仿佛身后站立着除了距离较远的村民以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任何人。 阿奇没有去注意这些事,就算他注意到了,想必也不会去在意它。原因很简单,阿奇已不是小孩子,无论在什么时候,他都不需要任何人的关注。不过聂阳c关可儿的注意力如此集中,正好反映了二人一样没有注意到阿奇此时的轻微摇头。 在因为“魔法”一词的不切实际,而产生的无意识摇头即将停止的时候,阿奇忽然注意到了欧阳拉莎刚才话里的一个细节。正因如此,他摇头停止得是那么干脆和突然。 “嗯”阿奇想,同时,他也在对下面不怎么确定的想法进行确认,“听她刚才的话,好像能摧毁魔法的,就只有魔法。”根据对欧阳拉莎所说话语的再次回想,阿奇最终确定了这个观点。 接着,他继续想道:“‘布源于线,线最初是植物,而植物又属于木,木被火完全克制。’欧阳拉莎的这句话明显是在说明:每一种魔法都有克制它的魔法。反过来,也有使其增强的魔法。”思想刚刚进行到这里,阿奇突然有一种顿时醒悟的感觉。 想起自己刚刚想到的内容,他的眉头不觉紧皱了起来:“奇怪,我怎么会去想这种事情?为什么?”最后的质问,促使的是阿奇眼帘的垂下。 最后,他找到了一个较为合理的解释:“是因为这和化学知识近似?”想毕,阿奇重重地呼了一口气,并作深思状。 虽然呼气的力度和声音比以往都要大,但是在这种四周都是人c且都在相互议论的环境下,再大的呼气声,也不会吸引他人的注意,除非他距离阿奇非常近。 “应该吧。”这是阿奇对自己想法最终的认定。也就是这种认定结束的时候,他听到了来自左面的提问声。 根本用不着多想,声音的主人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生,只是她为了让对方听见,故意提高了音量:“村长只说‘让村民提出自己不明白的地方’,那像我这个年龄的村民,能不能向您提问啊?”话落,阿奇随着声音望去。不仅是他,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邓肯本人,都在相同的时间里,让目光随着声音,转移了过去。 一时间,周围的气氛再次安静下来。 除去那些不认识c或是没有见过对方的人,凡是认识和见过她c知道她是谁的人,都在眼球停止移动的时候,想到了那少女的名字。 “傅励?!”这是阿奇c同时也是那些知道她的村民,在看到那个向村长提问的人时,出现在脑海的人名,且语气相同。 先开始,身为迪尔村村长的邓肯,以为会在此刻提问的,一定是那些对自己的解释不是那么相信的村民。可是,当邓肯看到真正提问的人,不是事先预想的那些村民,而是一个自始至终连高声说话都没有的小女孩时,虽然身为村长,但依旧是一个平常人的邓肯,还是为此感到了意外,尽管他没有将这种出乎意料明显表现出来。 邓肯显然是知道傅励的,也想起了她现在是林纳德的学生,但是经历了各种事情的老人,自身具备的沉稳和开明,让他没有去注意林纳德此刻的眼神。同时,邓肯也没有表现出与其他村民相似的惊愕:“毕竟是我有言在先,谁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乘此机会直接开口向我询问。况且,傅励已经足够谨慎了。如果换成其他人,恐怕早就开口说出自己不明白的地方了,不会像她这样,先问问自己有没有资格提问。”想到最后,邓肯投向傅励的眼神里,闪现了一丝欣慰。 待傅励话落,邓肯脸带慈祥微笑地说:“刚才我已经说过了,任何村民只要谁还有不明白的地方,都可以直接开口向我提出来。我平时经常在村里见你,也知道你也是迪尔村的村民。所以,你可以提问。”邓肯话音刚落,阿奇眼里的傅励,脸上便表现出一种如释重负的神情,完全忽视了邓肯消失的微笑。 “她之前也很紧张吗?”想到这儿,阿奇定眼注视着远处的傅励。随后,他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回想起傅励与邓肯之间的短暂对话,阿奇不免意识到自己其实并不明白对话的内容。为此,他进行了深度回想。 和先前的那一次一样,虽然没有仔细去听邓肯刚刚的解释,以及村民讨论的结果,但是这些内容明显已经传进了阿奇的耳朵,只是他没有立即对此进行消化而已。 重新对耳朵里的那些即将消失的内容进行分析,阿奇用了将近两秒的时间,便想起了邓肯对最后一件事情的解释。当然,也包括他最后向村民的那个承诺,以及村民下面议论的结果。 “那”想法出现的同时,阿奇扭头看了看邓肯,“应该算是一个‘承诺’吧?”想法最后,他不免对傅励的提问,产生了好奇。 看到傅励即将张嘴,阿奇轻翘了一下眉,心说:“我倒要看看你能提出什么?”想是这样想,但当这个明显带有挑衅意味的想法结束时,一个观念的涌现,让阿奇猛然产生了一种慌乱,“她不会是想知道这个吧?”仅仅回响在阿奇耳旁的话音刚刚消失,傅励就对此进行了印证。 “我想知道cha一s继承者的名字。”以阿奇的视角,傅励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不仅语气肯定,甚至脸上的表情都异常坚定。不容他人质疑的前提下,其他任何人都无法与之进行长时间对视,因为她此刻的眼神,在语气肯定的作用下,变得很是犀利。 一时间,阿奇感觉自己成了众人的焦点。不单单是周围的村民,身旁的林纳德c欧阳拉莎,一直没有注意自己的聂阳c关可儿,乃至站立在圆心,未离开一步的邓肯,此刻都将目光集中了过来。其中唯一的区别,恐怕就只有集中时间的不同了。 对于这时候的阿奇,他并没有因为成为众人的焦点,而感到一丝紧张。他就那么自然地站立在那儿,尽管眼帘已然垂下。 “还真是这个。”看着身前的草地,阿奇心说的语气变得无奈了,“哎我说傅励啊,你就不能把这种好奇心压制一下?如果换成我,我是肯定不会去好奇这种事的。因为”想到最后,阿奇竟然接不上话了。 停顿了一下,阿奇补充道,尽管这些话只有他一人能听到:“因为我会换位思考!我会站在对方的角度去决定这种好奇心。很明显嘛!名字这种事,对于当前的cha一s继承者来说,是第一敏感的。不过,我现在好像有点儿理解那些超乎常人的‘美国英雄’,为什么都要隐姓埋名了。如果这么说,那我现在岂不是成了英雄?!从头到脚的‘中国英雄’?” 思想最后,一股强烈的笑意涌上阿奇的心头,使其不由自主地“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然而至此为止,他接下来再没有因为内在思想,就表现出什么异样。因为阿奇在笑声突响的瞬间,急忙抬手让手背按住了嘴唇。 随后,他低头休整了一下,最后抬起头,故作镇静地放眼望着邓肯,等待着他的回答,完全忽视了周围村民c尤其是距离最近的林纳德c欧阳拉莎c聂阳c关可儿四人,那此刻明显属于惊讶的目光。 真正首先传进阿奇耳朵里的,不是他所期望的村长邓肯的回答,而是周围村民在骤然反应过来时,所爆发的议论声,尽管音量不是很高:“还真的。村长说了那么多,到头来,连名字都没有说明。” “或许,村长不知道?” “不对吧?如果连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就这么让他进村,未免说不过去吧?” “就是。村长不会让一个陌生人随便进村的,就算他是传说中的‘cha一s继承者’。” “还‘传说中的’。不觉得这个形容词很可笑吗?” “那是你的观点。” “又跑题了。回到正题。我反正觉得村长事先肯定做了大量的调查,名字这种事情也一定是最先了解的。” “那村长刚才为什么不说啊?” “这个” “这个很好理解。” “怎么说?” “你们想啊,cha一s本身就是一种为少数人所知,知道的人还期望拥有的力量,而cha一s继承者又是一个独特c稀有的身份。 “如果你自己是cha一s继承者,你会那么轻易的向不熟悉的人表明自己的姓名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这就好比你我不会向他人说出自家财产的数目,不张扬的同时,更为了自身的安全。” 虽然阿奇先开始没有怎么理会村民那些私下的议论,但随着议论时间的延长c村长邓肯又迟迟不做出回应,阿奇原本集中于一人的思想,在不觉间便转移向了四周的村民。 听着最后那个村民所说的那番话,阿奇略显紧张的心情,出现了一丝放松:“看来,明白事理的人还是有的。这个村民的观点正好和我的情况相符。是啊,如果大家都知道新来的古奇就是什么cha一s继承者,那我每天出门岂不是都要受到其他人非常的看待? “虽然能理解为什么会有,但是索克利用这一点,做出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可就不是单靠一个‘理解’就能解决的。”想到最后,阿奇用轻微地点头,来肯定自己想法的同时,也通过目光,向那个最后开口的村民表以了感谢,尽管对方看不到阿奇的脸,尽管阿奇也无法真正在拥挤的人群里真正看到那个村民,只能利用听觉,判断其大致所站的位置。 几乎是在阿奇收回目光c想看看邓肯准备什么时候做出回应的同一时间,前者便听见了老人此刻稳重中,带着一丝轻松的话语:“对于这位小朋友的提问,我想我可以这么回复。”话音一落,来自周围村民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老人没有因此感到惊讶,他目光自然地直视着提问者——傅励,语气不变地继续道:“只要一个人所做的事情被他人觉察到分毫,那么总有一天,事情的真相会大白于世。我是如此,各位也是如此。而cha一s继承者,更是如此。”话说到最后,阿奇感觉老人在环视了一眼四周以后,眼睛已瞟向了自己,尽管停留时间很短。 “错觉?”阿奇想,“应该不是。因为‘我也是如此。’”想到最后,他轻轻翘了翘嘴角,闪现了一个无奈的笑。 虽然阿奇想的最后那句话出自邓肯前面出口的话语,但是其意思已不言自明:如果换成我去说邓肯最后的那句话,我也会不自觉地瞟一眼话里所指的人——古奇,cha一s继承者。 见村民都知道自己下面还有话,邓肯没有延长停顿时间。待换了一口气,他说出了具体所指的事情:“对于你们各位,这句话只能充当一句提醒。我本人就不用说了,刚才对事情的解释,就是对这句话最好的证明。至于cha一s继承者,”说到这儿,邓肯重新看向了傅励,“他的事已经被大家熟知。所以,他真实的姓名不会隐藏太久。在以后的某个时间段里,你,包括各位,你们终会知道他是谁。而我,却不能在此直接告诉各位。因为,正如那位朋友所说的:‘好比你我不会向他人说出自家财产的数目,不张扬的同时,更为了自身的安全。’ “为此我需要提醒的就是如果你们在以后的某个时间段里,因为某个细小的物件,知道了cha一s继承者的姓名,我希望你们不要随意张扬出去。为了继承者个人安全的同时,更为了避免你们遇到不必要的麻烦。” 在场的迪尔村村民明显都知道村长最后的提醒,其真正意思其实是:“如果你们随便向外说出了cha一s继承者的名字,那么索克就很有可能派人,或是亲自找到你们的家门口。” 然而,同样听出了这层意思的阿奇,却在心里这么笑道:“索克早就知道我的名字了,还会为了一个知道我姓名的无关村民,派人c甚至亲自到他家里添乱?不可能的事吧?除非索克是闲得无聊。不过,邓肯这样说也没什么不妥。低调的人,往往比随处张扬的人安全很多。”想到最后,阿奇自己也不清楚原因地扭头看了一眼依旧站在那里,没有移动丝毫的聂阳c关可儿。 听到邓肯那样的回复,傅励垂眼思考了一下。随后,她回眼看了看身旁的四名同学。 “还是不要继续问下去了吧。”肖雅突然开口小声说道,“村长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答案的。” 诸葛静点了点头,认同道:“是啊。继续问下去,纯粹是浪费时间。没听村长刚才说?cha一s继承者名字的事,我们总会在以后的时间里知道的。况且,听村长刚才的口气,cha一s继承者现在正住在村子里。 “你如果一定要知道他究竟是谁,不妨此后一段时间内多观察观察周围的人。这样说不定可以尽快找到问题的答案。” 看到郑天c郑明兄弟两个没有开口,只是稍显发愣地望着前方,傅励不免对他们产生了好奇。 用眼睛指了指肖雅和诸葛静,傅励问道:“她们两个都在那里劝我不要再问了,你们两兄弟就没有什么看法?” 位于左面的郑天斜眼看了看傅励,语气一如往常不显丝毫特点地说:“你向村长提问的时候,我们两个就一直在想:为什么你只是想到了如何向村长发问,而不去试着观察对方?” “观察?”傅励疑问道,同时,她的目光转到了前方阿奇的身上,“他一身盔甲,根本看不出原本的相貌,你叫我怎么观察”语句里的暂停c话音的逐步降低,都代表着傅励这时候已察觉到了异样。 看她有所领悟,郑天身体左面的郑明,以与哥哥相似的语气诱导道:“你确定他只有一身的盔甲?”语毕,旁边的肖雅c诸葛静都在不觉间抬眼注视着前面的cha一s继承者。 “不对!”诸葛静率先发现了刚才没有注意的东西,“他不只是一身盔甲,还有身后的那一对黑色翅膀。从形态上看,它们和天鹅的翅膀一样。” 就在诸葛静认为自己的发现是重大的时候,她猛然注意到了身旁四名同学那不屑的目光。 “怎么,”诸葛静问,“难道我的发现不对吗?” “不是‘不对’。”肖雅最先按耐不住,“而是根本没有任何意义!”话音的突然提高,使近在咫尺的诸葛静猛地紧闭上了双眼。 待眼睛缓缓睁开以后,诸葛静回头可怜兮兮地看着肖雅,低声说:“不对就不对嘛,也不用这样吧?” 肖雅一愣,随后放低音量,一脸正经道:“也不是故意说你。你看看你发现的东西。还‘天鹅的翅膀’?这用你说?!只要是眼睛没问题的人都能一眼看到。说的和发现了什么重大事件似的,自己也不听听说的是什么。”说罢,肖雅明显鄙视地白了诸葛静一眼。 诸葛静没有多说什么,她低头伸了伸舌头,脸上浮现出不好意思的微笑。其实,如果说诸葛静这是在变相朝肖雅做了鬼脸,也不为过。 傅励四人在人群的掩护下,暗中观察着阿奇,村长邓肯则在等了接近一分钟的时间,仍旧没有看到第二个提问者出现后,他张嘴略显小心地说道:“如果大家都没有了不明白的地方,那这次事件就到此结束了。” 仍然没有听见哪个村民反驳,邓肯继续道:“既然这样,大家,都回去吧!” 村民与村民之间相互看了看对方,之后在人群里传出一个年轻力壮的男声:“是啊,各位!既然都没有要说的,那我们都回去吧!看情形,两位队长还没来得及回家吃饭呢!” 前面的话邓肯已经说过了,因此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可是最后那句话一经出口,就使得村民们的反应如同听见了惊天秘密一般。 “对哦!我怎么把这事儿忘了。” “真是的!太专注眼前的事,把时间都忽略了。我家里还有孩子呢” “我也是。走了!” “我也需要快些回去了。” “都这样说了,我们又没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那大家都回去吧!让守卫队的队长回去吃饭。都散了吧!” “大人在这里浪费时间,却让两个孩子跟着饿肚子,真是可笑!都回去!” 认同声不断增加的同时,转身离开的村民也在快速增加。看着向四周扩散速度越来越快的村民,关可儿眼神里的轻松也在逐步明显。 “那我们也回去了。”听见林纳德的话音,阿奇连忙回过了头。与此同时,他眼角的余光看到了聂阳c关可儿二人的同时转身。 近乎同时接受着三个学生的目光,林纳德的嘴角不觉显露出师徒之间的欣慰微笑。 阿奇回应了一声,并且抬起了手。也就是因为这个举动,让他想起了一直被自己拿在手里,可自己一直没有注意到的淡蓝色雨衣,以及用于打扫床铺的扫把。 抬眼向邓肯示意了自己的意图,林纳德在对眼前的三个学生简单回应了一下后,转身以和村民相同的速度,与欧阳拉莎一起,向村子的西南面迈步走去。 当聂阳c关可儿c阿奇三人目送两位老师的背影,并随后互相对视了一眼,准备一同回去的时候,阿奇(当然也包括聂阳c关可儿)却因为突然传进耳朵的话音,而向右扭过了头。 “记得你现在的身份。”这是首先传进耳孔的话。根本不用多想,阿奇随即就听出了这来自林纳德。 可是,待阿奇把目光对准林纳德的时候,他又面带严肃地补充道:“作为导师,我祝贺你成功释放了属于自己的力量,古奇。”话语最后,林纳德看向阿奇的目光柔和了,语音也降低了下来。 阿奇略显吃惊地点了一下头,回道:谢谢老师。”话落,他再次看到了林纳德转身,只是这次,他再也没有停下脚步,直到和欧阳拉莎一起,被同路的村民遮挡,消失在远方。 然而,就在前方的两位导师,因为距离,即将消失于眼球的时候,阿奇却在不觉间注意到了欧阳拉莎那如血一般红的长发。 这次,他没有像第一次见到林纳德那样,想起动漫里的虚拟人物,而是想到了欧阳拉莎刚才讲解的火系魔法——火球。 对那导师之前的讲解回想一遍,阿奇心说:“也许我真的开始融入这个世界了。哼!”最后一个字的字音响起的同时,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翘了一翘,“刚才居然没有想到这些,凭着欧阳拉莎的那头红发,以及那身红装嗯也不算是全红,她底下还穿着一条黑色的裙子。但是上面的那件红色短袖上衣,配上长发,对于这里的人来说,恐怕能一眼看出欧阳拉莎擅长的正是火系魔法。因为,火嘛,以红色为主。只是”思想最后,阿奇垂下了双眼。 “我为什么会有种失落感?”听到阿奇垂眼后的这句自语,关可儿首先看了看聂阳。至于后者,和任何一次相同:不假思索的接收,并且给予回应。 “或许,是你理解错老师的意思了。”听到关可儿这么说,阿奇抬眼看向了她,“老师这么说,也许是有其他的意思。”话毕,关可儿自己先有了思考,只是其程度并没有那么深。 阿奇轻皱了皱眉,重复道:“‘其他的意思’?是什么?” 关可儿轻微怔了一下,面露一丝尴尬地笑道:“其实我也没有想明白。但总觉得老师真正想说的,并不仅仅是他话面上的内容。”随着话音落下,关可儿收起浮现在脸上的那丝笑容。而阿奇,也在相同的时间里,明白了她的意思。 由于对林纳德真正意思的好奇,而自己此时又实在想不出这层意思,所以关可儿在话音落下后的一两秒,扭头看向了身旁的聂阳,并且这么问道:“阳怎么看?”话音刚落,阿奇便移动眼球,将略带期待的目光照在了聂阳脸上。 后者并没有怎么注意阿奇的目光,待关可儿语毕,聂阳稍带不屑地轻声说:“应该是指那个吧。”说着话,他移动了一下所对的方向,最后用目光指了指身后靠左的地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远没有结束的… 随着聂阳眼睛所指的方向,阿奇很容易就注意到了先前已有所察觉的那五名同学——傅励c肖雅c诸葛静,以及郑天c郑明两兄弟。年龄的大小,已不再是阿奇当前所关注的点。 真正引起他注目的,是对面五人一时的“稳如泰山”。这样说有点儿抽象,说的现实点儿,就是此时的傅励五人并没有跟随周围村民的步调转身离去,而是一个个像被钉住了脚一般,直直地站立在那儿,没有丝毫离去的意思。 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这时候的阿奇已无法与前面的四个同学对视,尽管他们也不是长时间直视着阿奇。 “老师真正的意思”收回目光,阿奇表明了此刻的不确定,“在于他们?难道不会吧?他们不可能对我有所察觉啊!虽然我在学校和他们谈论过cha一s的事,但我并没有提起我就是cha一s继承者啊!”最后一句话的出口,让说出这句话的阿奇都无法肯定语句前半部分是否真实。然而有一点他还是可以肯定的,的确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谁是cha一s继承者。 感觉出了阿奇的慌张,聂阳在他话音消失以后,直言提醒道:“你有点儿慌了。”一句话,让阿奇顿时愣在了那里,就好像有个路人拍拍他的肩膀,说了句:“你的裤子掉了。” 回神后,阿奇在低头的掩护下,让连自己都没有感觉到的慌乱心情逐渐平复下来,虽然他的脑袋并没有低得那么明显。 利用阿奇休整心情的时间,聂阳回脸这么问关可儿:“看你有些不怎么明白,需要我具体说说么?” 一听这话,关可儿连忙点点头,脸带欣喜地说:“阳刚才说的太简单了,我还真有点儿不明白。嗯你的意思是”话说到中间,她的脸上再次闪现出不好意思的微笑,但这次,只是闪现了一下。 聂阳应了一声,随后一脸正经地回说:“如果我想的不错,林纳德老师的意思,其实是让他注意自身现在的身份。这个身份,就是cha一s骑士。虽然邓肯村长在现实情况的基础上,暂时将有关阿奇姓名的问题很巧妙地回避了,但是现在知道cha一s的人在短时间增加了这么多,其中难免有一些人会对这个cha一s骑士的真实姓名产生极大的好奇心。他们五个就是很好的代表。”话落,聂阳瞥了傅励五人一眼。 “所以,”聂阳接上回答,“林纳德老师刚刚所说的重点,也是最终提醒他的就是,释放了cha一s力量c身为cha一s骑士后,最好不要以‘古奇’的身份去应对事情,而是要以另外一个人的身份去应付所有出现在眼前的情况。这里面包括了举止c话音,还有就是,前往休息的地方。” 注意到关可儿皱起的眉头,聂阳不显停顿地补充道:“这只是林纳德的提醒。另外,他们五个就不必了。看样子,他们已经对此有所察觉,尤其是郑天两兄弟。”说罢,聂阳抬眼直视着远处的郑天c郑明。 目光的转移,促使关可儿也在不觉间随着聂阳所看的方向望去。正因为这样,他们二人一时间忘记了此时位于身后的阿奇。 至于最终让聂阳c关可儿意识到身后还站着一个名为“阿奇”的男生的,是他突然响起的话音。 “真是奇怪,认识你已经有四五天了,怎么我现在才领略到”致使阿奇最后没有把话说完的主要原因,是聂阳c关可儿回转过来的目光,那是一种略显不解的目光。 “你们”又是一句没有表达完整的话,但是这次,作为听者的聂阳,却皱起了眉头,尽管只是一瞬间的皱眉。 过后,阿奇看到了他的开口,并在同一时间听到了聂阳令人发冷的话语:“你好像并没有把话说完。” 阿奇明显一怔愣,导致他产生如此反应的,不是聂阳说话时的语气,而是那句话所表达的意思,因为它让阿奇瞬间想到了产生问题的真正原因。 “哦!”阿奇抬了抬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不好意思,我没有注意。嗯继续我刚刚的话。我认识你已经有四五天了,怎么我现在才领略到你的无所不能?”最后话语的陡然转变,显然让关可儿有些反应不过来。然而,反应不过来的只有关可儿,她身旁的聂阳没有因为阿奇转变的话语,显现出丝毫的不适。 “‘无所不能’?”聂阳垂眼自语,“难道就是因为我刚才对林纳德的猜测?”话语最后,他抬眼看着阿奇,眼神里充实着疑问。 “应该吧。”阿奇稍显不确定地说,“不过,如果说这种猜测只是一个,导致我注意到了你的无所不能,或许更准确些。” 聂阳浅浅一笑,明显谦虚地说:“其实没什么,就算是可儿,如果她仔细想想,也会得出和我一样的结论。”话到这儿,聂阳移眼看了看关可儿,“认为我‘无所不能’?阿奇,你有些过奖了。” 阿奇只是简单回应了一声,但是他右前方的关可儿,在听到聂阳如此说以后,忽然想起自己小时候也对聂阳说过和阿奇相似的话。为此,她暗想道:“那时候也是因为阳的一席话,让我感觉到:好像没有什么事能难倒阳,他好像知道任何事情的解决办法。如果不是阿奇提起,我还真想不起来。那时候真是”思想还未结束,笑容便已经浮现在关可儿那张因为思考,而明显平静的脸上。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聂阳c阿奇察觉到了关可儿脸上的浅浅笑容。二人对视了一眼,最后阿奇撇撇嘴,表现出一种无所谓的神情。 眼角的余光,是关可儿在阿奇的面部表情刚刚发生变化的时候,便注意到了这种变化的唯一原因。 关可儿快速眨了眨眼,随后向眼前的两个男生稍显尴尬地一笑,说着:那那个什么,按照阳的观点,阿奇接下来应该应该怎么做?”话语最后,关可儿脸上的表情已回到了正常,虽然在阿奇最后看来,她一时略显严肃。 聂阳回看了看她,随后又上下打量了一眼阿奇,商量道:“这也只是我个人的观点,决定权还在于你。嗯郑天和郑明恐怕已经知道你就是古奇,因为”话说到最后,聂阳垂眼看了看阿奇的右手。 注意到他眼神的移动,阿奇试探性地抬起右手,并随即看到了手里的雨衣和扫把。他皱了皱眉,有点儿不相信地说:“你的意思是是这个?”话落,阿奇已经将手心里的东西摆在了聂阳眼前。 “不会吧?他们” 忽略阿奇望向远方的双眼,聂阳纠正道:“虽然他们现在还是学生,但如果真进行比较的话,林纳德当前的学生里,就郑天兄弟两个最有资格与现任守卫队队员对抗。” “对对抗?!”阿奇心说,“仅仅是‘对抗’?”想到最后,阿奇不禁对聂阳的评价产生质疑,“他这到底是赞扬,还是贬低啊?”问题的出现,使得阿奇这时候严肃起来。然而,如果仔细去看,就可以看出他隐藏在严肃表情下面的,是迷茫。 知道了阿奇表情的真实意义,聂阳小声问关可儿:“我的话很难让人理解吗?怎么看他的样子,就好像我刚才说的话前后完全不搭似的。” 关可儿瞟一眼严肃得近似发愣的阿奇,以同样的音量回道:“我看不像。说不定他是在考虑接下来具体应该怎么做。还是等等吧。” 聂阳轻皱了皱眉,最后还是脸露些许不自在地一点头。 对于阿奇,他虽然没有对关可儿的猜测进行回应,但是他却听到了关可儿的话,并对此进行了分析。 最后,阿奇感觉关可儿的话在一定程度上提醒了自己:现在应该考虑的不是聂阳刚刚出口的话属于什么性质,而是应该考虑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为此,在聂阳c关可儿刚刚进入等待状态的时候,阿奇便抬眼进行了回复。 “聂阳刚才的话好像还没有说完,能继续吗?”看着正视自己的阿奇,聂阳没有显露出任何表情。 待他说罢,聂阳开口道:“他们五个为什么会发现你就是古奇的原因,你刚才已经知道了。下面我来说说我接下来的计划:首先,你这次不能和我们一起回去,因为他们四个之所以没有跟随其他村民一同离去,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和我们住在同一座房子里。” 话音刚落,阿奇以自然的方式接道:“因为现在全村人都知道:新来的古奇,和守卫队的队长住在同一屋檐下?” “也不是全村人都知道。”关可儿纠正道,“最多,每十个村民里有六七个村民是知道的。” 阿奇一笑,说:“差不多啦。”语毕,他的目光重新转向了聂阳。 “接下来是” “接下来就要看你个人的了。”聂阳说,“因为接下来就需要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至于这段时间你在做什么,那就需要看你怎么去说了。”听到这儿,阿奇理解地点了点头。 “明白了。”他说,“以‘我这个时间段不在场’为由,从侧面告诉那些学生:我不是cha一s继承者。” 得到聂阳肯定的点头,阿奇刚以为事情到此结束,却因为一个忽然想起的事实,被迫继续道:“不过有一点需要考虑,我今天是最后一个离开学校的,因为知道关可儿要过来接我。如果我找个理由自称:我这个时间段不在这里,而在其他地方,比如说我在家里吧。这样的话,不就是表明:今天关可儿并没有来接我?这前后矛盾的一点,我应该怎样解释?” 待阿奇话落,聂阳不假思索地说:“所以要看你个人怎样去说了。如果换成我,按照你所处的角度,我恐怕会说:‘当时我有点儿急事儿,所以就一个人先回去了。至于后来,聂阳称自己根据直觉,感觉到关可儿遇到了一些事情,简单准备了一下以后,就一个人跑出去了。在出家门的时候,聂阳嘱咐我:不要轻易离开家。’至此之类的什么事情啊,原因啊,理由啊,你都可以向他们说明。” 直到话音完全消失,聂阳才发觉出面前两人的惊愕。他垂眼想了想,然后稍显试探性地问道:“你们没事儿吧?” 关可儿首先反应过来:“唉?哦没没什么。对吧?”语句最后,她扭头看了看阿奇。 通过这一闪而过的目光,阿奇看出了这样一句话:不用说得太多,像我这样就可以。 然而,阿奇的目光只是照了一下关可儿,但是后者却通过这不怎么明显的短暂一瞥,得知了阿奇不会按照自己希望的那样回复聂阳。 关可儿的眉头明显皱了起来,可是与此同时,她听见了阿奇的话语。根本不用听完,关可儿就已经听出了阿奇说话的对象,不是聂阳,而是自己,因为他是这样说的:“虽然知道关可儿这样想,是为了大家好,但你好像忽视了一点:聂阳没有说什么不对的话,而我也没有产生什么不对的想法。况且,”话说到这儿,阿奇的目光已然转到了聂阳身上,“以你的观察能力,应该在第一时间就把这种想法给看穿了吧?”话语最后,一种代表玩笑的笑容浮现在了阿奇脸上。 轻应了一声以后,聂阳脸带一丝得意地回道:“你们之所以会惊愕,无非就是因为我最后说的那段话。这也没有什么吧?还是,我想的不对,他不可能c也不应该这样说?”语毕,聂阳随即将疑问的目光照在了关可儿的脸上。 接收聂阳的看视,关可儿缓缓低下头,最终斜眼看着脚旁的绿草。停了一两秒,她轻声且慢悠悠地说:“也不是这个了。阳为了阿奇,在那里用心设计着那些回复学生的话,我却在这里因为那些话,胡思乱想。这样多少会感觉有些对不住你吧?”话语最后,关可儿抬眼看了看聂阳,但也只是看了一眼。无论是语气c语速,还是语毕以后的举动,关可儿都在向聂阳表达着后悔和自责。 聂阳侧过脸,并深吸了一口气。待停顿了大约一秒多一点以后,他稍加力度的将那口气呼了出来。 “好。”回过脸的聂阳突然这么对关可儿说,“我长话短说。其实可儿不用这样的,我没有什么的,真的。我并没有因为你的惊愕,产生出什么不好的情绪。你刚刚觉察到我情绪的转变了?” 注意到聂阳那双明显期待的眼神,关可儿略微怔了一下,便在不觉间把自己此前对聂阳所说话语的感想仔细回想一遍。 最后,她轻轻摇了摇头。看到关可儿这个代表否认的举动,聂阳不经意间有所紧张的心,顿时放松了下来。 “这就对了。”他说,语气和心情一样放松了下来,“既然可儿现在没有回想起我刚才的情绪转变,那就只能说明你刚刚产生了错觉,错误的认为我会因为你的‘胡思乱想’,感到不舒服,甚至生气。而我要说的是:可儿听到我说的那段话之后的感想,都属于正常反应,不是你所说的‘胡思乱想’。我不会,也不可能因为这个,对你产生不满情绪。 “换个角度说,不只是你,就是我,你我换个位置,如果我听见你说了类似的话,我也会吃惊,也会惊讶到发愣。当然了,我开始的确很难理解。因为我并没有觉得自己说了什么特别的话,怎么你和他的反应会如此强烈?直到我接下来想到你惊愕的原因,这种难以理解才渐渐退去。可是有一点,我的这种情绪转变,绝对不是你认为的那样:因为本不该出现的惊愕,从而对你产生的反感。”直到聂阳的话音完全消失,关可儿才发觉自己这时候已经能够直视面前的男孩子。 “是在他说话的语气出现放松以后么?”关可儿想,但是目光却没有离开聂阳,“估计是吧。可是,阳说话的语气出现过紧张?” 最后一句反问的出现,让她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头,尽管持续时间很多,幅度也很轻。 看到聂阳表现出的若有所思,关可儿眨了眨双眼,略显小心地轻声问道:“阳还有想不通的地方?” 聂阳轻点了点头,随后又否认道:“不,不是。嗯只是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说到最后,聂阳的话音降到了极致。 当关可儿放开胆子c准备细问的时候,聂阳再次开口道:“对了,我刚才说的,你都明白吗?” 关可儿轻微一怔,随后自然的应了一声,说:“明白,都明白。其实说到底,还是因为我没有留意阳的真实想法。只在那儿想着‘你那么用心设计回复的内容,我却在这里因为这些内容,吃惊到怔愣’这一点,忽视了你‘只是在完成本职工作,和完成其他工作一样’这最重要的一点。”话说到这里,关可儿的眼帘便垂了下去。 只经过半秒钟的停顿,她张嘴若有所想道:“我刚才想的那么片面,是因为我太过紧张了?不对啊,我为什么紧张呢?”话音刚落,聂阳浅浅一笑,接道:“或许,是因为可儿的肚子吧?” “嗯?”关可儿随即抬眼不解地望着聂阳,“肚子?什么意思?”最后两个字音的降低,原因就在于关可儿低下的脑袋。 当看到自己那没有丝毫异样的腹部后,关可儿猛然明白了聂阳的真正意思。与此同时,她还联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难道,”快速抬起头,关可儿不显任何迟疑地直视着聂阳,“阳刚刚想到的事情,就是这个?” 聂阳翘了翘右眼的眉尖,随后不假思索地承认道:“不错,就是这件事。可儿自己都意识到想法片面的原因,在于自身的紧张。但是这又引出了另外一个问题:以可儿的见识,不要说站在这里,被那些每天都碰面的村民注视,就算站在一个连地名都不知道的陌生地方,我想可儿也不会产生丝毫的紧张。可是现实不是这样,因为连你自己都感觉到了自身的紧张。原因呢?为什么不可能紧张的你,会出现这种紧张感,以致于你想到的内容,片面得那么明显?” 关可儿垂了一下眼帘,随后面带一丝难堪地小声说:“因为,我肚子饿了。”聂阳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甚至没有回应一声。可是对于此刻的关可儿来讲,聂阳已经做出了回复,只不过它是无声的。 “是为了顾及情面,故意采用这种回复方式?”看着聂阳出现移动的目光,关可儿在心里这样想道,“也只有这一种解释,可以说明阳为什么不开口回复了。哎,今天出现的事情太多了,有点儿顾前不顾后。也不知道这些事情什么时候能结束。”思想最后,关可儿放眼凝望着前方。 当看到周围的村民此时已散去了大半,并且还在持续不断地散开时,关可儿目光里的焦躁,有了明显的消减。也就是在她回眼准备看看聂阳下面的安排时,他那再熟悉不过的话音,便自然的传进了耳孔。当然,听见聂阳话音的不只是关可儿一人,还包括站立在她身体前方的阿奇。 “哦,不好意思。又耽误了一段时间。” 听聂阳这么说,阿奇赶忙回过神,然后以原谅理解的口气回道:“没事儿。其实,也没有耽误多久,最多也就是两三分钟,不多。” 聂阳轻点了一下头,未等阿奇开口,就率先进入正题:“刚刚我说的只是我个人的观点,仅当参考。你不妨表明自己的观点。” 阿奇笑着摇摇头,说:“我想我不用说了,你的那种安排已经很到位了,我也能理解。放心吧,利用你们刚才对话的时间,我已经想到了怎样具体回应那些同学。就算实在不行,我还可以向他们说明实情。反正村长又没有刻意隐瞒我的姓名,只是让村民自己去发现而已。最后只需要嘱咐他们‘不要轻易对他人透露我的姓名’就行了。” 见阿奇能想到这些,聂阳那张帅气,且平静的脸上,闪显出了一丝愉悦。面部表情出现改变的同时,聂阳张嘴这么回道:“你能想到这些,我很高兴。” 阿奇一脸谦虚地应了一声,说道:“也没什么,只是把村民刚才的话回想了一遍罢了。” 聂阳斜眼瞟了瞟左前方的邓肯,待目光重新照在阿奇脸上以后,他继续道:“回复学生的事,先放到一边。我想听听你准备怎样离开这里。” “这个”虽然没有办法真正看到阿奇的脸,但是通过他的这句话,聂阳大概猜出了话语下面的内容。 “怎么?”看阿奇迟迟不开口,聂阳故作耐心地问,“不要告诉我,你没有考虑这件事。” 阿奇尴尬一笑,解释道:“不是没有考虑,而是我正在考虑的时候,你开口了。我总需要一件一件的考虑吧?” 听阿奇这么说,一丝无奈闪过了聂阳的脸颊。 停了三四秒,站在阿奇眼前的男生再次开了口:“刚才的话算我没问。这样,既然你这次不能和我们一同回家,那你不妨试试你身后的那对翅膀。它们好像不是装饰。” 在说最后一句话时,聂阳的目光已然移向了阿奇的身后。而作为听者的关可儿,也在相同的时间里,让目光照在了那对黑色的翅膀上。 “这个啊?”一边说着话,阿奇一边回脸看向身后。 尽管经过身旁的村民(包括刚才路过的林纳德c欧阳拉莎),有大多数都有意无意地看了看没有转身的傅励c肖雅c诸葛静,以及郑天c郑明两兄弟,但那些凡是将目光对准他们五个的村民,没有一个上前开口询问他们:村长都解释完了,你们几个怎么还不走? 至于这些村民为什么没有这么做,除了缘于他们都在关心自己家里的状况,更主要的原因,恐怕就是他们对这五个孩子有绝对的信心,相信傅励他们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尽管相同的情况,如果放在阿奇的世界里,就会变成一句只存在于人们内心深处c甚至他们自己都可能意识不到的话:我又不认识他们几个,关心那么多干嘛? 最先对村民投射过来的目光有所注意的,是名字“安静”,实则活泼好动的诸葛静。然而她也只是“有所注意”,并没有过分在意那些目光。 如果按照实际情况来讲,诸葛静只是斜眼看了看那些向前迈动着步伐,可眼睛却时不时转向自己的村民。 “怎么样?”听到郑天的提问,诸葛静非常自然地收回了目光,“看出什么不对的地方了吗?” “这个”说着话,傅励轻歪了歪脑袋,样子很像是在斜看一件非比寻常的物品,“没有看到什么不对的地方啊!他不就是拿着一件衣衣服?应该是雨衣吧。和一个打扫床铺的扫把?不就是这两件?有什么不对的?”语毕,傅励已将目光转向了郑天。 不只是他,就连因为他们二人的对话,而让各自目光集中过来的肖雅c诸葛静c郑明,也在同一时间里看到了傅励用眼神表达的话语:“你不会是开玩笑的吧?” 郑天轻轻一笑,却不显丝毫玩笑意味地说:“原本只是想看看你们的观察力怎样,没想到你们居然会认为我是在开玩笑。算了,直接对你们说吧。他”话未说完,傅励就非常干脆地打断了他。 “先等等。”傅励说,只是接下来,她换上了一副抱歉的笑脸,“真是的,怎么不早说啊?害我理解出错。提起说明的话,我也不会这么认为了。是吧,各位?”话落,傅励笑容不改地扭头看向了肖雅c诸葛静。 只是瞬间的一怔,之后,肖雅c诸葛静相继带点儿力度地点了点头。 “是!” “没错儿!” 见三个女生这么说了,身为男孩子的郑天这时候也不好再说什么。他扭头看看身旁的郑明,后者只是轻抖了抖肩,脸上显露出不所谓的神情。 “既然这样,”郑天看着傅励,“那你们就再仔细看看吧。应该能看出来的。”话音最后的降低,表明最后那句话是郑天的自语。不需要回应, 待郑天话落,傅励c肖雅c诸葛静三人,再次将目光转向了阿奇。从外表上看,她们这次的确比上次仔细了很多。 直到眼里的cha一s骑士忽然伸展了后背那黑色的翅膀,肖雅才猛然想起郑天所说的“不对的地方”,究竟指的什么。可是,看到相同情况的郑天c郑明,却为此紧皱了眉头,好像这种情况在他们的意料之外。 “难道”就在自己想到的那种观点形成时,肖雅小声自语道,“是这个?” “是什么啊?”诸葛静随后接道。很明显,肖雅虽然降低了音量,可是还没有达到不足以使他人听见的程度。 “你也注意到了?”傅励看着肖雅,稍显严肃地问道。 后者应了一声,说:“怎么,你也”话未说完,肖雅就看到傅励肯定地一点头。可是,她还没有来得及具体回复,身旁诸葛静便满脸急躁地叫道:“我说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啊?什么‘注意到不注意到的’?能简单点儿说吗?”话语临近末尾,诸葛静那双明亮的眸子便在肖雅c傅励之间来回转动着。 “其实也没什么。”傅励说,“你看看他手里那件雨衣的颜色,就明白了。”说罢,她用目光指了指阿奇手里的那件被折起的雨衣。 “颜色啊?”说着话,诸葛静回眼望着傅励所指的雨衣。 只注视了三秒,诸葛静像是突然想起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一般,兴奋道:“哦!想起来了!早晨下雨时,阿奇身上穿的,就是这么一件雨衣。可是”话说到这里,诸葛静再次仔细看了看阿奇手里的雨衣,尽管它已被折叠成一个正方形,“颜色不一样啊!阿奇的那件雨衣不是” “浅蓝色的?”未等诸葛静说完,肖雅一脸正经地接道。 诸葛静带点儿力度地点点头,应道:“是啊。但是这件雨衣,不是深蓝色的吗?” “你忽略了一点。”傅励说。 听见话音,诸葛静随即看向了傅励:“哪一点?” 后者回眼望望那被cha一s骑士拿在手里的雨衣,这么回道:“形态。你记忆中的那件雨衣,和眼前这件雨衣的形态。” 眉头略微皱起,代表了诸葛静此刻已进入思考的状态。 “阿奇的那件雨衣是展开的,而他手里的那件雨衣则是”自语的话音刚落,诸葛静的目光就已锁定在了cha一s骑士的右手,“折叠起的。”这次,她的注视只持续了两秒。 “哦~是这样啊!”语毕,傅励和肖雅在同一时间接收到了诸葛静的目光,“我明白了!”话音未落,得意和兴奋就已经占据了诸葛静的脸。 肖雅和傅励对视了一眼,最后前者笑道:“你真的明白了?” 见她不那么相信自己的确明白了,诸葛静略显赌气地说:“当然!你看啊,阿奇那件雨衣是展开的,所以颜色是原本的浅蓝色。如果把它折叠起来,因为表面颜色的多次重叠,所以折叠后的雨衣颜色就变成了深蓝色。怎么样,不错吧?”语毕,诸葛静更显得意了。 “只是”傅励说。 诸葛静以为她是在针对自己,所以没有等傅励说完,就打断了她:“只是什么?” 傅励看了看诸葛静,而后者则因为她眼神的忧虑,使自己那处于兴奋发热的大脑快速冷却下来。 “只是单靠一件雨衣,就认定阿奇就是cha一s骑士,”补充完整的话语进行到这儿,傅励随即将目光转向了郑天,“未免有些草率了吧?” 忽视郑天此刻的皱眉,肖雅附和道:“是啊。浅蓝色的雨衣又不是阿奇一人才有。但凭一件雨衣,就认定cha一s继承者便是阿奇,你的这个决定下的可真是果断!难道就没有其他证据,可以从侧面证明:眼前的cha一s骑士,就是阿奇?” 郑天垂了一下眼帘,不知怎么的,诸葛静从他的这个举动上看出了一种失望,莫名的失望。 “你”没有等诸葛静说完,或者说,郑天根本就没有在意诸葛静想说什么。 “如果需要什么证据,可以从侧面证明我的这个观点,”在抬眼望向前方cha一s骑士的情况下,郑天开口这么说道,尽管音量和之前相比,有所降低,“那就只有他和守卫队队长的那种关系了。” “你的意思是”说到这儿,傅励的目光转向了聂阳c关可儿,“他不是今天才认识队长的,而是” 见她不准备把话说完,郑天点了点头。 “不错。”他说,“从他的身形上看,他应该是一个男的。如果想的不错,年龄也应该和你我差不多。但就是因为这一点,我才产生了这种想法。你见过哪个十七八岁的男生,能在见到第一面的时候,就站在距离关可儿那么近的位置?” 傅励尴尬一笑,说:“没见过。因为聂阳大家都知道:他怎么样,也不会让一个刚刚认识的男生,距离关可儿过近的。除非” “除非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肖雅突然出口的话,不仅吸引了傅励,还让郑天的眼球出现了移动。 只是肖雅的话音刚落,明白其中意思的诸葛静张嘴反驳道:“听你这么说,就好像聂阳不让关可儿接触其他男生似的。他是这样的吗?” 看到诸葛静质问的眼神,知道她对话的对象是自己的傅励,连忙抱歉地笑道:“哦!不是!我说简略了。聂阳不是不让关可儿接触其他男生,他只是让那些不怎么熟悉的男生,在正常情况下,与关可儿保持正常的距离,不要他们和关可儿距离过近,以免产生什么尴尬触碰,让关可儿心里不舒服。” 原本只是对自己意思的出现偏离的话语,进行平常地详解,可是直到傅励解释完毕,她才注意到其他四人异样的眼神。 “这好像不用你说吧?”一直没有怎么开口的郑明,突然说出的这句话,将除了傅励以外的四人,其眼神所表达的内容,完整c且准确的表达了出来。 傅励笑了笑,然后就没有了言语。 察觉到郑明的这句反问让傅励很是难堪,肖雅急忙进行了圆场:“好了好了,傅励说的也没错儿,你们就别这样了。回到刚才的话题。我认为那个什么cha一s骑士和队长认识的时间不是一两天,这一点你们都同意吧?”见没有人反对,肖雅继续了观点表述,“不过这也不能完全证明阿奇就是cha一s继承者。因为我们并不知道两位队长这些天都认识了什么人,所以”虽然肖雅最后没有把话说全,但是傅励四人显然都知道她后面要说的内容。 看眼前的三个女生都此刻想不到具体的人,郑天语气坚定地重申道:“我现在的这两个理由是没有多大的说服力,但是在没有找到真正的cha一s继承者以前,我依旧认为:cha一s继承者,就是新来的同学——古奇!” 由于一时间的确找不到其他有可能是cha一s继承者的人,所以当听到郑天再次的观点重述,傅励c肖雅c诸葛静三人,都没有再对郑天进行怎样的反驳。 右眼余光无意间的照射,让诸葛静又一次看到了前方的cha一s骑士。忽略掉他那双已经伸展c这时候正在尝试性进行前后扇动的黑色翅膀,诸葛静在意识到此刻的cha一s骑士可能在发挥翅膀应有的作用后,猛然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诸葛静左右环视着四周,用近似自语的口气说:“刚才怎么没有注意到?离家门口这么近的地方,突然聚集了这么多人,阿奇怎么也不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啊?”第一句话并没有什么,最多只是充当着引子,但是第二句话一经说完,肖雅c傅励就忽然感到心头一震。 尽管郑天c郑明也为此惊了一下,但是他们二人感触最多的却是窃喜。因为诸葛静最后一句不怎么经意的话,实际上是从侧面证实了郑天的观点——阿奇不是没有来,其实他早就来了,而且就在眼前,只不过他现在的身份从一名普通学生,转变成了cha一s骑士。 注意到四人脸上的异样,诸葛静稍显小心的不解问道:“你们怎么,我说的难道有问题?” “不!”郑天第一个回道,“你说的很对。很好,真的很好。”语句最后,话音却出现了明显降低。 看着郑天语毕后,浮现在脸上的微笑,诸葛静更显不解了。 “我说的没有问题,但我怎么听你说的这么不对劲儿啊?”话到此,诸葛静扭头直看着傅励c肖雅,“你们两个怎么看?是不是也感觉他说的是反话?” 傅励c肖雅对视了一眼,随后后者张嘴问道:“静儿啊!你难道就没有感觉到自己刚才说的最后那句话,是在证实郑天的观点吗?” “证实”诸葛静垂眼自语道,“他的观点?” 傅励刚点头进行了回应,诸葛静抬头大悟道:“哦~!这样啊!你们认为阿奇没有来,是因为他就站在那里。”说罢,她抬手指了指前方的cha一s骑士,尽管他覆盖脸部的金属面罩,近似马戏团里的小丑面具。 放下手,诸葛静满脸惭愧的“嘿嘿”一笑,说“真没想到这一层,就连这一件事也是忽然想到的。你们厉害,我自己说的话,我自己都没有想到它说出口后,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作为听者的你们,居然能一下子就想到。” 傅励c肖雅谦虚地笑笑,然后傅励说:“不是我们厉害,只是你没有注意罢了。” 郑天两兄弟没有那种兴趣也展露出和两名女生相同的笑容,他们只是对视了一眼。过后,弟弟郑明张嘴刚准备说话,首先注意到这个举动的肖雅抬了抬手,在脸上的笑意有所消减的情况下,她对郑明这么说道:“知道你哥哥的观点不是凭空想的,但现在你我得到的理由还是不能完全证明:阿奇就是cha一s继承者。你看这样好不好,下午还有课,阿奇也会去学校。如果我想的不错,如果阿奇真不是cha一s继承者的话,那队长把回家的时间延长了这么久,阿奇不可能对其中的原因毫不过问。 “就算队长叙述得再详细,下午课间时,阿奇也会提起刚才发生的事情,到那时我们把我们看到的情况c事后想到的猜测c观点,以及可以证明这些的理由c证据,一并对阿奇说了,然后看他是什么反应。至于接下来,我想我不用细说了吧?” 随着最后一句话的出口,肖雅原本照在郑明脸上的目光也相继转向了郑天c傅励c诸葛静。 “我有一个担忧。”听诸葛静这么说,肖雅的目光停留在了她的脸上,“就是,阿奇如果不问,那我们是不是应该主动提起啊?” 话音刚落,傅励张嘴回道:“不用。他如果不主动过问,一方面说明队长的叙述很详细,但是另一方面,又在说明阿奇对整件事情非常了解,了解的程度比我们这些亲眼看到的人还要深。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就该向郑天道歉了。”说到这儿,傅励扭头看了看郑天,“因为那个时候,已经可以断定郑天的观点是绝对正确的,我们现在看到的cha一s骑士,就是阿奇。” 诸葛静刚准备问为什么,就听见肖雅这么解释道:“如果阿奇不主动提起这件事,那就表明他心虚了。对于一个心虚的人,你觉得我们还有必要让他亲口说出‘我就是cha一s继承者’么?不过,说是这么说,我觉得到时候真正提起这件事的,不一定是阿奇。因为”最后两句话原本是肖雅的自语,可是她还没有说完,便猛然注意到了诸葛静疑问的眼神。 肖雅抬眼一笑,语气轻松地说:“你忘了?还有两个人没来呢!” 诸葛静轻皱了一下眉,待舒展开来的时候,她恍然大悟了:“哦~吴雨露和瑞克!” 看到肖雅满意地笑容,诸葛静小声自语道:“真是奇怪。几乎全村的人都来了,他们两个怎么没来?是知道了故意不来?还是,在什么地方干坏事?” 虽然是玩笑,但是后一句话一经出口,傅励还是急忙制止道:“哎哎!不知道不要乱说啊!” 诸葛静伸了伸舌头,展露出一个调皮地笑容。郑天显然没有理会这些事情,待感觉诸葛静调皮地笑容消减,他开了口:“既然这样,那我们只好同意肖雅的计划了。就这么说定了。” 接收到肖雅c傅励c诸葛静相继的点头和回应,郑天移眼看了看此刻已能随意扇动翅膀的cha一s骑士,随后继续道:“如果没有什么其他事情,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好吧。”傅励说,“那我们也回去吧?估计现在的时间没有那么晚,还能休息休息。” 肖雅应了一声,表示同意。 诸葛静环视了一眼四周,当看到先前还人影浮动c明显拥挤的草地,此时能看到的人已经寥寥无几,并且还在持续减少的时候,她点了点头,说一句:“好吧。” 虽然最先提出离开的郑天,但是最后真正转身的,却是五人——郑天c郑明c傅励c肖雅c诸葛静。与其他四人不同的是,诸葛静在转身的前一秒,放眼望了望这时候依旧站在原地,没有移动一步的村长——邓肯。 由于只是望了一眼,所以诸葛静也没有注意邓肯是因为什么,从而没有移动脚步的。五人都不知道,因为他们已经转过了身,可就在这个时候,身为cha一s骑士的阿奇,双脚却已然离开了地面。只是在这瞬间,他的手足开始无措,尽管身后那黑色的翅膀,依然在以它应有的速度和频率,前后扇动。 或许是因为话题;或许是因为觉得cha一s骑士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件非比寻常的事,所以作为事情根源的cha一s骑士,无论做出什么样的举动,都可以把这个举动划分到“合理”的领域里,包括他身后翅膀的忽然伸展,以及接下来如鸟儿飞翔一般的扇动。但是不管出于哪种原因,傅励五人c那些看到cha一s骑士将翅膀伸展开来c随后让其扇动的村民,都没有怎么在意阿奇这个非人类的举动,却是一个无法更改的事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首次 其实直到阿奇将目光全部集中在身后那黑色的翅膀不,准确地说,是集中在左侧的翅膀上,因为对于他本人来讲,无论怎么看,都不可能看到身后的一双翅膀,只能看到身后一侧的翅膀。 可是尽管如此,当阿奇斜眼盯着那如墨般黑的翅膀时,他还是没能理解聂阳的真正意思。 收回目光,阿奇轻声问道:“你的意思是” 聂阳没有迟疑,直截了当地回说:“利用你身后的翅膀,飞上天。”话到末尾,他伸手指了指头顶的天空,“随意在空中转一圈,最后在不被人发觉的前提下,飞回到家门口。” 两句话下来,聂阳始终保持着应有的平静,好像“飞上天”对他来说,和用脚走路一样,都是极其正常的事,两者不存在任何差别。 阿奇感觉自己在听完聂阳那两句明显属于异想天开的话语时,展露出了极度难堪的微笑。然而注意到他和关可儿并没有因为自己脸上的异样表情,出现什么不同寻常的反应,阿奇这才想起因为那套覆盖了全身的三色盔甲,他们这时候根本看不到自己的脸。 阿奇微微低下头,以此来安抚自己那出现大幅度变动的心情。然而在这个过程中,他还是无法控制地小声这么说着:“这个嗯这真是不可思议。不借助任何机械,单凭一双只是外表好看的翅膀,让我像飞禽一般飞上天?这匪夷所思,太匪夷所思了!”后一句话的出口,阿奇猛然抬了脸庞,而他也在相同的时间里直视着聂阳。 没有任何表情,聂阳就是那么回视阿奇。当后者被冷泠的目光照得不禁内心一颤时,他在不觉间便将之前还显坚定的眼神收了回来。 也就是在阿奇收回目光的一瞬间,聂阳开了口:“记得我刚认识可儿的那一年里,她就看出了我的一些想法很让人难以理解。”话说到一半,聂阳便转眼看向了关可儿,尽管持续时间非常短。 重新看着阿奇,聂阳语气上没有明显变化地继续道:“打个现实点儿的比方旋转箭知道吧?在远距离战术的领域里,没有哪个弓手会拿着弓箭,在身体自转的情况下,拉动弓弦,而我则不同。 “我在设计这个技能的时候,没有考虑远距离战术通常的使用方式,我当时考虑的,是这个技能能不能适应弓c弩一类的远距离武器。换句话说就是,一般的远距离武器——弓c弩,能不能释放旋转箭这个技能。 “最后的结论可想而知,旋转箭可以适应。确定了这一点,我下面需要考虑的就只是旋转箭的细节问题。 “虽然这些只是我提出旋转箭之前的个人想法,但是凭借这一件事,我再次向认为我的想法c观点过于另类的可儿说明了一点:‘我不会把凭空c不切实际的观点和想法表达出来。换言之,我提出的每一个观点和想法,虽不能说全部,但能说绝大部分,都是可以成为现实的。而可以改变最终结果的,就只有实践者本人的努力和决心了。’ “这是我当时的原话,现在我把它重述给你,希望你以后不要在没有实践以前,就反对我的提议。”直到最后一个字音完全消失,阿奇都没有能发出一点儿声响。 看到他的异样,关可儿在与聂阳对视了一眼后,上前伸手在阿奇面前摆了摆,并问道:“阿奇?没事儿吧?”现实情况虽然是这样,但真正促使阿奇回过神的,只有关可儿在面前摆动的右手。 快速眨了眨双眼,阿奇在思想回转的同时,也忽然意识到了对于聂阳刚刚那种异想天开的“提议”,关可儿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可思议。 目光快速照了照她那张清秀c此刻却因为自己,而略显不解的脸,阿奇耐心向聂阳回道:“话这样说虽然没错,但是单靠这一双翅膀,就想让我像鸟儿那样在天空翱翔,未免太过异想天开了吧?它们能产生那么大的力量,让我离开地面?”最后一句话之所以会出现停顿,是因为阿奇同时扭头看了看身后一侧的翅膀。翅膀的形态和颜色依旧,但是他这次所看的,却是右边的那只翅膀。 等阿奇语毕,聂阳怀着和他同样的耐心,说:“如果换成其他人,忽视他拥有的是光是暗的前提下,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对他说这样的话的。因为我清楚:无论是光的光之骑士,还是暗的暗黑骑士,他们是绝对做不到这一点。但是阿奇,你不是‘其他人’,也不是光c暗的其中一个,你是cha一s继承者,现在又是cha一s骑士。虽然我对cha一s力量的了解不是很详细,但是‘飞行’这一点,我还是可以保证的,以我的观察和设想。” 停顿了一下,聂阳在语气上表明了此刻的猜测:“嗯如果想的不错,你在看到背上的那双黑色翅膀时,也有过这样的想法:‘既然是翅膀,那我能不能在它们的作用下,飞上蓝天?’” 阿奇不免微微一愣,最后只好承认似的轻点点头。 “不错。”他说,“我的确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是之后我就感觉这种想法非常不切实际。人怎么可能单靠这对翅膀,就飞上天空呢?就算这身盔甲的重量为零,可是人本身的重量呢?难道就忽略不计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为了配合话语,阿奇最后还附带了摇头,和最后那句话一样坚定的摇头。 看着聂阳严肃的侧脸,关可儿刚准备开口,就听见前者的制止声:“放心吧,可儿。我既然敢这么说,就一定有接近百分之百‘赢’的把握。你现在的任务是休息,减少行动,不要忘了。”三句话下来,阿奇并没有看到聂阳的目光出现任何实质性的移动。可是与此同时,阿奇也感觉到聂阳刚刚的开口说话,心思并不在自己身上。 “‘休息’?‘减少行动’?”当听到话里的那些内容时,阿奇在心里重复道,“让关可儿休息?”想法刚刚浮现,阿奇的目光就已经转向了那女生。 也就在双眼映出她影像的瞬间,阿奇想到了原因,那是一个之前还有所注意,但是此刻却已被他抛在脑后的“原因”:“难道该死!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他们c包括我,现在都还没有吃午饭呢!真是该死!我和聂阳这两个男的还没什么,但是关可儿哎!我这不是在浪费时间吗?可”虽然对自己的忽视很是悔恨,但是现实情况却不得不让阿奇冷静下来,“单靠背上的这双翅膀,就让我飞上天,这”思绪刚刚进行到此,阿奇便再次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只是幅度比前次减轻了很多。 回想起那没有刚刚对关可儿说的话,阿奇继续想道:“聂阳说他‘有近似百分之百赢的把握’。嗯先听听他怎么说,如果有理,加上关可儿的状况,我也只好疯狂一把了。”想到最后,阿奇不免对“疯狂”一词产生了好笑,“但那就是一个疯狂的举动。” 敏捷的思维,让阿奇在自己的想法刚刚结束时,就听见了聂阳下面的话:“我刚才说过:那双翅膀不是装饰品。而忆t之前也说过,只要不是那些人性最深处的邪恶事情,你能想到的所有,都可以在cha一s力量的作用下,得到实现。 “现在,翅膀不是装饰品,你也释放c并可以随意使用cha一s力量,那么依靠翅膀飞上天空这件事,你为什么不能尝试?也许在你的那个世界,单靠一双翅膀就想飞上蓝天是根本不可能的;也许我观察到的现象和猜测出来的观点与实际情况相差太多,然而你不要忘了,这里是洛奇,而我也还没有得到实际的印证,去证实我提出的观点不可能实现。” 一番话下来,聂阳耐心依旧,可是他说话时,以及话落以后的脸,却让阿奇深刻体会到了那个成语——一本正经。 “如果说成‘严肃’,也许更准确些。”想到这儿,阿奇微微一笑。之后,他抬眼说了这么一句:“我不得不承认,你赢了。”话音刚落,阿奇身后的黑色翅膀便“呼”的一声,分别向左右两边伸展开来。 或许对他人来讲,伸展翅膀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对于此时的阿奇而言,让翅膀伸展,只需要在脑海中想一下,就可以使其成为现实,就像人抬起自己的手臂那样简单。 在脖颈不出现扭动的前提下,阿奇面露尴尬地问了这么一句:“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像你们昨天遇见的‘蝙蝠怪物’?” 关可儿移眼看了看聂阳,但是后者却在相同的时间里浅浅一笑。随后,他不失玩笑地承认道:“是有那么一点儿像。不过本人身份的不同,代表了其意义也截然不同。” 阿奇略微一怔,待对聂阳这种回复表示理解以后,阿奇斜眼相继瞄了瞄身后左右两边的黑色翅膀。由于这时候已将那双翅膀完全伸展,它们此刻的总体长度接近3米。 把那些拥有或可能拥有翅膀的生物——飞禽c蝙蝠侠c吸血鬼之类的,快速在脑海里闪现了一遍,阿奇张嘴稍显不确定地问道:“那么接下来,是应该这样?”话落,聂阳c关可儿眼里的那双翅膀开始出现有规律c有力度地前后扇动,微风也由此显现。 聂阳轻点了点头,以近似运动教练的口气说:“注意翅膀扇动的方向,不用慌张,先尝试让身体在翅膀的作用下离开地面。慢慢来。”话虽这么说了,也没错儿,但是阿奇通过思维的抽象化,想到自己现在的模样时,还是不由自主的感到了可笑。并且不是一般的可笑,而是非常可笑。 “真是难以置信,我居然会做出这种举动?!煞有其事地扇动背上的那双连是否真实存在,都是一个未知数的翅膀。”在翅膀的扇动不出现停止的情况下,阿奇暗想着,“我怎么感觉我现在就像一个妄图用一双‘diy翅膀’飞上蓝天的蠢货!难道我现在真是一个蠢货?” 然而看到面前二人那么认真c且带有期待地注视着自己,阿奇心里的那种可笑感觉顿时就消散了大半。 “真是奇妙。我现在的体态这么奇特,他们两个居然还能如此郑重地看着我,不显一丝笑意。难道”想法最后,阿奇利用眼球的移动,快速扫视了一眼四周。当周围那依旧不是那么熟悉的环境,以画面的形式映入眼帘c出现于脑海时,阿奇忽然有了一种近似“拨云见日”的释怀感。 “我”阿奇心说,“这里不是我原处的那个世界,虽然这是一个存在着很多奇特事物的世界,但这个世界里的人,不会认为现在的我,是一个‘妄图用一双diy翅膀飞上蓝天的蠢货’,因为这里,是一个奇特的世界。”话进行到最后,作为“话语发起者”的阿奇,感觉到了那种莫名的绕口。然而,真正使他内心触动的,却是那份取而代之的感动,尽管这些话只能让他一人听见;那份感动也只存在了瞬间。 眨了眨眼,阿奇脸上的那丝没有被任何人(包括他自己)发觉的惭愧已完全退去。他相继看了看聂阳c关可儿,随后便把心思集中在飞上蓝天,这个看似疯狂的事情上面。 “谁让他们两个在这种时候了,还能郑重其事地看着我;谁让我是什么cha一s继承者!唉,虽然到现在都不太清楚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尽力吧!”仍然是思绪最后,阿奇立即加快了翅膀的扇动。 一时间,明显非自然形成的风,力度忽然加强。风力的剧增,致使阿奇脚下的绿草,聂阳c关可儿的头发,在风的作用下,开始出现拂动c飘舞,远远望去,三者好似在自然成分极高的村庄舞台上c在风的带动下,不约而同地进行了一场同样具有很高自然成分的舞会。 终于,当阿奇感觉四周的风力,达到接近一架直升机下降时的程度;注意到关可儿腰间的衣角c聂阳长衬衣的下摆,出现剧烈上下翻动的时候,作为“风的制造者”的阿奇,突然觉察到了自身的缓慢上升,那种感觉近似于在海中游泳,虽然幅度不大,却能清楚感受到全身在风里浮动。 然而,就在阿奇那双同样被黑c白c灰三色盔甲,紧紧包裹在其中的脚,刚刚摆脱地面束缚的那一瞬间,吹拂着聂阳c关可儿脸颊的风,却不知缘故的骤然停了下来,原本在耳旁“呼呼”作响的风声,也由此快速消失得没了任何踪影。 抬手整理一下额头上那缕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发丝,关可儿眼带理解地望着身体略显僵硬的阿奇。 他还没有来得及张嘴,就听见对方同样带有理解意味的话语:“阿奇不用说什么,我已经看到了。第一次在没有任何物体支撑的情况下,让双脚离地,换做谁,都难免会惊慌失措。这种情况下,紧急暂停身体的一切举动,也就成了一种本能反应。你不用为此想太多,这没什么的。 “嗯虽然以前没有像你这样:两只脚凭空离开地面,但是我也有过很多的‘第一次’。因此,我能理解你刚刚的感受。”话说到这里,关可儿非常自然的就让话语出现了暂停。 她垂眼想了想,好像在确认自己下面要说的话是否准确。由于话语暂停和思考的时间极短,阿奇还没有对关可儿的这番话产生什么想法,就听见她继续说道:“尽管话是这么说,但我还是要问你一句:你,要继续吗?”根本用不着多想,关可儿最后是在问阿奇:既然第一次尝试失败了,那你还要不要继续依靠背上的黑色翅膀,飞上蓝天? 而阿奇,也在关可儿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想到了这一点。 注意到她那可以用“坚定”形容的眼神,阿奇不假思索地说:“从你的眼神里我看到了,你所说的‘第一次’,绝大部分都是以失败告终的,而你却没有因此打算放弃。” “这是当然。”关可儿点头道。 “既然你在小时候都没有因为第一次的失败,放弃已经决定了的事情,那我这个年龄的人为什么要放弃?”阿奇最后的一问,从侧面上反映了另外一点:你都没有这么做,我为什么会去选择这么做? 关可儿略微一怔,很明显,她听出了话语侧面反映出来的令一层意思。然而,关可儿接下来却显露出一丝欣喜,尽管表情的持续时间很短。 阿奇当然知道她欣喜的原因:“无非是见我没有放弃罢了。” 思想刚刚结束,关可儿那已经熟悉的话音,便再次传进了阿奇的耳朵:“既然这样,那就不要浪费时间了,继续你的‘腾飞’吧。”话语后半段,阿奇已然清楚了浮现在关可儿脸上的微笑,开玩笑时的微笑。由此,他确定了关可儿最后是故意那么说的。 尴尬一笑后,阿奇最终的回应却是:“‘滕飞’是肯定的,但在此之前,我想先问一下”话说到这儿,阿奇不禁瞟了一眼左前方的聂阳,但是语句并没有出现明显停顿,“你刚才说‘很多的第一次’,具体指的是什么事啊?” 说实话,阿奇在最后一个字音出口时,自身已经处在极度心虚的状态里。因为就在关可儿那句玩笑话结束,阿奇才猛然留意了此前对方所说的那句话:“虽然以前没有像你这样:两只脚凭空离开地面,但是我也有过很多的‘第一次’。”话语前半部分没有什么异样,但是后半部分c尤其是最后的六个字,就不禁让回想起它的阿奇浮想联翩,以致于最后让他产生了和第一次听关可儿说“我和阳住在一起”时,相同的想法。 按照聂阳刚才的话语,这种想法属于人性深处的邪恶,尽管在年龄的层面上,阿奇会产生这样那样的所想根本不足为奇。 阿奇一开始对此是产生不了任何兴趣,也不想过问‘很多的第一次’具体指的是什么,可是当想起自己这几天亲眼看到c亲耳听到的事实,他又不禁对这些本不该过问的事产生了好奇。 正如阿奇的名字,他就是一个容易好奇的人,不然,阿奇的理科成绩怎么会那么好?好奇本身没有什么错误,但是人只要产生了这种情绪,就会一改平常的待事风格,对原本不感兴趣的事物变得感兴趣;不准备过问的事情,会张嘴用话语直指事的中心。不用什么特别的例子,阿奇此刻的提问,就是对此的最好证明。 此时的听者——关可儿,明显没有对阿奇的提问想那么多。待他语毕,关可儿天真地回道:“我现在能记起的事情,划分开就是:生活上的第一次穿衣服c第一次系扣子c第一次洗漱c第一次握勺子c第一次用筷子c第一次端两个以上的碗c第一次清洗碗筷c第一次独自一人洗澡等等。 “学习上的第一次翻开书本c第一次握铅笔c第一次写自己的名字c第一次画画c第一次写日记c第一次完成作业c第一次感受到完成作业后的兴奋和愉悦,以及以后的第一次做化学实验c第一次手握乐器c第一次演奏乐曲,诸如此类的‘第一次’。”话落,关可儿因为话语,而出现轻微垂下的眼帘抬了起来。 注意到她正在眼带一丝期待地看着自己,阿奇猛然从怔愣中回过神。嗯!”最后一个字音响起的同时,他重重地点了点头,“的确是‘很多的第一次’。嗯很像一部成长史。没错儿,就是‘成长史’,你,关可儿的成长史。” 阿奇先开始是想通过抱歉的笑,来掩盖自己这个无聊提问的真实意图。可是当第三句话出口,他突然感觉自己这时候不能笑。不仅如此,而且还需要郑重看待自己的提问,以及关可儿的回复。为此,阿奇才有了后面的那两句话。 对于阿奇的回复,关可儿的反应很平淡。她只是应了一声,随后这么答道:“成长史什么的就现在看来,不是那么重要,倒是你的提问我给出了答复,当下的事可以继续么?” 阿奇没有多想,因为他已经从关可儿的话语里听出了她此刻的烦躁心情,也猛然想起现在的情况已不容再耽误一秒。为此待关可儿话落,他略显慌张地应声,附加的是那轻轻点头。 不觉移眼看了看站立在关可儿右边的聂阳,阿奇背上翅膀再次扇动起来。一时,风声骤起,脚边的绿草c聂阳的黑发c关可儿的白色长发,再次在风的作用下出现拂动,继续着是此前未完的“舞会”。 有了前一次的经历,阿奇这次只用了十几秒的时间,就再次让双脚离了地面。可是之后的情况却和先前近似:当身体刚一悬空,那种使阿奇内心平稳的平衡感便荡然无存。虽然幅度不大,但他手足无措地来回随风摇摆,还是让暂时注视着的关可儿在心里为他捏了一把汗。 翅膀的扇动没有出现停止。因此,风声依旧,绿草和发丝之间的“舞会”也在尽然有序的进行。 可是,阿奇仍然悬浮在距离地面十几厘米的地方,手足不规则晃动的同时,身体在没有下降的前提下,也没有任何上升。 对于阿奇,他此刻不再觉得自己是一个“妄图凭借一双diy的黑色翅膀,飞上蓝天的蠢货”,反而感觉自己更像一只幼鹰,一出生,便没了父母,却妄想凭借自身,去冲击高空的幼鹰。 “最少,我比它要好。”身体的随风摇摆没有改善,阿奇一边极力控制着身体,不使自己一头栽倒在地,一边却在这样想着,“我现在还能保持身体悬悬空,它幼鹰就就做做不到这一一点。”语句的断断续续,缘于阿奇全身的随风摇摆,此刻变得更加剧烈和频繁了。 关可儿紧皱眉头,从她的眼神里可以看出:此时的关可儿迫切希望看到阿奇能自己扭转这种不利的情况。 时间仿佛在此刻慢了下来,每一秒都走得那么漫长。关可儿直至最后也没有看到自己希望看到的事情,但是阿奇,却成功扭转了身体失衡c随风来回摇摆的不利情况。 所谓“最后”,是以聂阳的话音为开始,而阿奇,之所以能成功扭转自身的不利情况,只是因为听到了聂阳的提醒。 他,终究不是依靠自己,将不利的情况扭转。 “身体放松,注意风吹的方向,要顺着风的方向上升,不要逆风。以风为支撑物,不要把它当做阻碍。风是因为你产生的,你可以完全掌控风的一切。”听上去简单的三句话一经出口,阿奇身后那双扇动速度过快的黑色翅膀缓缓慢了下来。 如果说之前的扇动速度是一秒两次的话,那么现在翅膀的扇动速度则降低至一秒一次。虽然扇动的速度降低了,而翅膀每一次的扇动力度,却明显比先前有所增强。风声依旧,但已不是之前的连续“呼呼”声,而是转变成了有规律的“呼~呼~”。 地上的绿草c聂阳的黑发c关可儿的白发,以三者为主角的自然舞会,也在风声出现转变的同时,由先开始的激昂快舞,变成现在的悠婉慢舞。阿奇没有回应聂阳,因为他的身体在翅膀的有力扇动下,快速上升至距离地面大约5米的空中,并且还在不断上升。 从目测来看,阿奇现在每扇动一次翅膀,他自身就会上升60至70厘米,且不费一点儿力。 抬眼望着在空中自由漂浮的阿奇,聂阳的眼神里闪显了一丝羡慕。忽然回眼,他接收到了关可儿明显惊讶的目光。 “怎么,”聂阳问,“还在惊讶我刚刚说的话?” 关可儿浅浅一笑,然后动作自然地低头看了看面前的草地。抬眼望向此时已停在半空的阿奇,关可儿近似自语地就刚刚提问说道:“也算不上惊讶,只是,我觉得自己又一次感受到了当初刚认识你时的惊奇。按照我当时的话:‘聂阳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语毕,关可儿回眼看向了他,脸上随即浮现出了微笑,如阳光般灿烂c独属于她的微笑。 见关可儿这么认为,聂阳面带一丝惭愧地垂下眼。轻声笑了笑以后,他张嘴这么说道:“小时候的那些事,我是有所了解,但是这次,我却是临时想到的。这也就是可儿明知道我对cha一s骑士的飞行一事完全不了解,我却能说出那些话的原因。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那些话是否准确。”话落,聂阳用眼神表达着最后一句话: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关可儿轻地一点头,脸上笑意不减地说:“虽然是这样,但你最终还是说了出来,而且事实证明,你说对了。” “碰巧而已。”聂阳谦虚道。关可儿没有对此进行纠正,因为她心里知道:那些话能发挥作用,巧合是很大的因素。 两人再次望向阿奇,但是真正开口说话的,只有聂阳一人。 “你现在可以试试向前飞行。”由于距离较远,聂阳的话音不免有所提高。阿奇轻轻应声,上半身随即向前一倾,右脚便凭空向后瞪了一下。 原本以为他会沿直线飞过蓝天,可现实却是:当阿奇把身体从竖向,转变至横向以后,在翅膀伸展的前提下,整个身体却如同一颗流星般,斜向快速划过了天空。 不只是地上的聂阳c关可儿,就连看不到自己的阿奇,都在这种飞行方式产生时,深深吃了一惊。如果不是即刻想到了“滑翔”一词,阿奇真会被这种和飞机坠落时相同的飞行方式,吓得大叫。 瞳孔的放大,加上双手的猛地握紧,都代表着聂阳c关可儿在看到阿奇近似一头栽向地面的飞行方式时,猛然涌上心头的惊讶,并非一般的惊讶,而是极度惊讶。当然,对于关可儿,还有那么一丁点儿的慌乱。 两人的身体此时已随着阿奇的移动,不觉得向后转了过去。看到阿奇距离地面已低于一米的时候,关可儿的心,已经紧张得碰到了喉咙。如果不是因为知道有那身盔甲的保护。以关可儿的待事风格,她恐怕早已站在了阿奇落地的位置,对他施予援救。至于聂阳,只要关可儿有所行动,他是不会c也不可能独自站在原地的。 虽然没有真正体验过滑翔,但幸好阿奇曾在一本课外书上看到过滑翔的原理,以及在滑翔的过程中需要注意的一些细节。为此,当身为cha一s骑士的阿奇看到自身距离地面过近的时候,原本与身体处于平行的两扇翅膀,忽然羽尖向下倾斜,与身体形成没有连接的60度夹角。 几乎只用了半秒钟的时间,先开始还以40度角坠下地面的阿奇,在低空划过了一条完美的反向弧线后,便形态自然且动人心魄的从斜向40度坠下地面,调整至与地面平行的“超低空滑行”——前胸距离地面仅有三四十厘米的水平滑翔,犹如一只蜻蜓急速掠过草地。 水平沿地面滑行了大约两三米的距离,阿奇一扇两翅,紧接着身体便如同一枚发射的般,以接近70度的夹角迅速直冲蓝天。 这次,阿奇叫出了声:“喔!喔~喔~喔!”从声音上可以听出,他此时没有一点儿慌乱。相反,此刻的阿奇非常兴奋,好似已然完成了一件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丰功伟事。 阿奇在空中兴奋地叫着,充分享受着冲击蓝天时,内心产生的快感。这时候的他,怎么可能知道:地上的聂阳c关可儿,经过了他刚刚那种变换速度如此迅猛的飞行,内心犹如坐过山车般,大起大落,以致于全身的血液都随着心脏的起落,如同狂风翻腾着大海,“波浪”此起彼伏。 聂阳还算稳定,因为他没有把自己那颗开始还极度紧张,待紧张得快要站不住脚时,又由于眼前情况的突然好转,猛然放松下来的心,通过面部表现出来。 身旁的关可儿就不行了,她不仅开始把内心的紧张表现得淋漓尽致,让人一眼就可以看出那少女的非常情绪,还在看到阿奇不怎么费力的就改变了飞行方式,并且最终没有受到一点儿损伤的时候,抬手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以此安抚里面那颗猛然放松下来的心脏。 然而紧接着,当看到阿奇突然拉起身体,以接近70的角度急速冲上天空的时候,关可儿那颗刚刚放松下来的心脏,再次被猛然提了起来。而她轻拍胸口的右手忽然停止动作c已经恢复到正常的双眼突然再次睁大,则很好证明了这一点。 无意间的一次斜眼,让聂阳看到了关可儿情绪的快速转换。他眉毛一皱,随后却轻声笑了出来。 由于距离近,聂阳的笑声刚刚出现的时候,关可儿便在第一时间接收到了这音量不怎么大的笑声。 “发现你现在的确比以前爱笑了。”由于注意力的转移,关可儿内心的惊讶,便在嘴巴张开的那一瞬间,消散得不见了任何踪影,而且还是那种不经意的消散。 聂阳收起笑声,在脸上的笑意没有完全消失的情况下,他这么对关可儿回道:“这一点,我现在已经体会,并且接受了。”略微停了一下,聂阳脸上的笑意,转变成了好奇,“可儿就不问问我为什么会突然发笑吗?” 关可儿回眼看了看阿奇,在望见他这时候不紧不慢地扇动着翅膀,已然停在了距离地面大约10米的空中时,关可儿理所当然地说:“我没有仔细想,但是给我的第一感觉,现在能让阳发笑的,恐怕也只有那个在空中做出一连串惊心动魄举动的cha一s骑士——古奇了。因为,阳现在虽然比以前爱笑,但毕竟不会随意发笑。”话语最后,关可儿的眼神就变得非常肯定了。 聂阳轻点了点头,浮现于脸上的好奇,也在眨眼间转变成了赞同。他抬眼望了一眼阿奇,说:“可儿最后说得很对,我的确不会轻易发笑。可是前面那个促使我发笑的原因”话说至最后,聂阳垂眼看向地上的绿草,省略了话语最后的内容。 根本用不着多想,待聂阳垂下眼帘的时候,关可儿就已经想到了他最后要说的内容具体是什么。 “果然还是不对吗?”话语刚刚闪过脑海,关可儿略显难堪地笑道:“所以我就说嘛,没有仔细思考的话,说出来怎么可能对!” 不知道是为了消除自己内心的尴尬,还是真对聂阳突然发笑的原因产生了好奇,关可儿在自己话音落下后的两秒钟,再次开了口,只是语气明显比此前轻松:“哎,既然阳不是因为阿奇发笑的,那这能让你突然发笑的事,究竟是什么啊?”话落,关可儿一脸期待地看着聂阳。 后者显然没有在意她为什么会这么问,待快速整理了一下准备给予的回复以后,聂阳以和关可儿相同的轻松语气说:“嗯如果真要说的话,根本原因还在于他。”话完,聂阳抬眼用目光指了指此时虽然还在空中停留,但是目光显然已经转向这里的阿奇。 “嗯。”关可儿若有若无其地一点头,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 得到回应,聂阳语气不变地继续道:“还记得他刚才对你说的‘成长史’吗?我就是因为突然想到了这个,紧接着又想起,可儿和我的年龄只差了一岁,才突然发笑的。 “可儿以前的经历可以统称为‘成长史’,是因为这些经历大多数是以尝试开头,失败结尾,每次回想起来,觉得好笑的同时,又可以从失败中得到教训,使自己收益。 “可是我呢?虽然也有数量相等的‘第一次’,但是它们却都是以学习为开头,以成功为结束。当时在他人看来,这很值得炫耀,因为一个小孩子,第一次自己穿衣服,尽管有家人在旁边指导,但是最后却将衣服穿得整整齐齐,没有一点儿错误。 “这的确很让人惊叹,也很让他们羡慕——为什么自己的孩子第一次穿衣服就穿得歪歪扭扭,不是将衣服穿反,就是扣子系得不对。可是,他们怎么会想到,这个孩子长大后回想起这些事情时,居然不会为此感到一点儿骄傲,反而会感到一丝悲哀。”语毕,关可儿再也无法从聂阳的脸上看出一点儿笑意,尽管他的语气没有发生多么明显的改变。 关可儿知道聂阳话里的那个“第一次穿衣服,就穿得整整齐齐的小孩子”,正是聂阳自己,也想到了他说这番话的真正意思。为此,关可儿思考了那么几秒钟,过后抬眼对聂阳这么回道:“我理解阳现在的感受。人做什么事,如果只有失败,没有成功,那他就会变得非常沮丧。时间一久,他就会认为自己是一个没有用处的人,从而不想去做任何事情。 “他越不想做,就会越认为自己没有丝毫用处。这样恶性循环,就会加速这个人的灭亡。反过来也是如此,如果一个人做任何事情都是以成功作为结束,那么时间久了,他就会认为世上的所有事情都是没有难度的。直至最后,世上的所有事情放在他的眼中,就会变得枯燥无味,毫无可完成的比要。这样一来,也会加速这个人的灭亡。话虽如此,但是”最后一个字音一经出口,关可儿明显让话锋转了一百八十度,“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这两种人。换句话说,只要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我想,这里应该包括阿奇原处的那个世界。可不管是哪个世界,都没有哪个人做事情都是以失败告终,也没有哪个人做事情都以成功为结尾。 “阳当然也包括其他那些和阳的想法相同c相似的人,之所以会认为自己做什么都做不好,或者做什么都能做好,主要是因为你只注意到了那些自己做得不好,或做得很好c完美无缺的事情,而忽略了那些做好,或者完成得存在一点瑕疵的事情。 “阳说自己第一次做任意一件事情时,都做得很好,就是因为你只注意到了那些‘做得很好的事情’,而忽视了那些做得不好的事。现在阳不妨仔细想想,在此之前,难道就没有一件事不是一次做到完美的?”说罢,关可儿看着聂阳,等待他做出和自己所想一致的回复。 只是垂了一下眼帘,聂阳那张不显任何表情c当初阿奇第一次见到时,都不禁在心底赞叹帅气的脸,就服气一般地展露出了同样帅气的笑容。 “不用仔细想了。”聂阳说,布满笑容的脸上不觉因此闪过了一丝惭愧,“距离时间远的不说,只说我来到迪尔村以后。我在林纳德老师那里学习远战的时候,第一次手握弓箭,弓弦是拉开了,但是搭在弦上的箭却掉在了地上。” 低头停顿了一下,聂阳继续道,“为了证明想到的旋转箭可以成为现实,我赌气一般地叫来村长,让他和林纳德一同看我怎样使用旋转箭。可是最后,我还没有拉开弓弦,就已经躺在了地上,天旋地转,肚子里的东西直往外涌。说起原因,还是我自转的速度过于迅猛了。” 关可儿浅浅一笑,说:“这就是了。阳太过注重自己完成好的事情,所以才会觉得自己第一次做的事,都是无趣的;才会觉得我的经历可以称为‘成长史’,自己的经历不能称为成长史。” 聂阳微微一怔,随后脑袋稍显力度地点动了一下,并不显丝毫反对的应了一声:“我明白了,可儿。” 关可儿的笑容加深了,与此同时,她向聂阳回以了一个满意地点头。 同一时间,聂阳c关可儿动作一致地回望向了阿奇。可是,关可儿仅仅映入了阿奇的一个模糊轮廓,还没有完全看清他的全貌,就在一件忽然涌现于脑海里的事情的驱动下,扭头重新看着聂阳,并且开口c语气明显属于玩笑地说道:“说了这么多,只是在谈论阳的事儿,我感觉自己有点儿吃亏。我需要谈论一件我自己的事,来平衡平衡。” 其实,未等关可儿开口发音,聂阳就已经注意到了她目光的回转,并随后以目光的回移作为回应。因为在关可儿说出第一个字音时,聂阳便已经听出了她的玩笑语气,所以待关可儿语落,聂阳只是顺势回了一句:“这能理解,说吧,什么事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坦白于无人之时 尽管真正出口的是两句话,可在关可儿看来c听来,这根本用不着注意。她直接抬了右手,将手掌捂住嘴唇,而眼中的笑意却代表着关可儿此刻已经被聂阳的那种正经回复逗乐了。 注意他有些发愣,关可儿放下手镇定了一下,便强压笑意地说:“嗯。嗯好了,不开玩笑了。说正经的。这也是我突然想到的,说出来不要觉得不舒服。” 看到聂阳的点头回应,关可儿略显放心地接道:“就是我刚才对阿奇说了那么多‘第一次’,虽然是我临时想的,但却都真实发生过。就因为这样,我刚才突然想起你我认识了这么久,怎么就没有那种‘第一次’啊?”话落,关可儿竖起右手食指,让其侧面碰了碰自己的嘴唇,便缓缓伸向聂阳的嘴唇中央。 在这个过程中,关可儿始终保持着微笑,不露齿的微笑。 正如她所说,自己与聂阳相识时间的确可以用“久”这个字形容。然而正是这样的聂阳,在关可儿话罢后,却对她的意思产生了疑惑,或者说,聂阳不明白关可儿最后那句话——“你我认识了这么久,怎么也没有那种‘第一次’”,真正想表达的意思是什么。 这不能说聂阳对这种事知之甚少,只能说时至今日,他仍然平稳对待关可儿,不负初心同时,更没有任何非分之想,虽然这最后一点从某个方面来看很是夸张,而且并非十分准确。 然而,现实情况却是,聂阳最终也没有询问关可儿后一句话的真正意思。这不是聂阳“不懂装懂”,而是他注意了对方话完时的举动:竖起食指,轻碰一下嘴唇,然后缓缓伸来。 虽然还没有完全过来,但举动本身的含义,聂阳立即就心知肚明。 简单地说,关可儿一时行为代表的意思,不过是那个英文单词——kiss。 而清楚了这个,聂阳不禁就轻一皱眉,内心却和他随后的神色一样平静如水,不起一丝波澜。 修长c竖起的右手食指缓缓靠近,聂阳的注意力也在不觉间集中在对方伸向自己的指尖上。 当它距离聂阳的嘴唇仅剩下5厘米,关可儿缓缓移动的手指忽然停了下来,而她一直浮现于脸颊的笑容就在手指停下瞬间,不显任何腼腆的加深了几分。 也就是在关可儿准备开口解释这一切时,聂阳抬起的双眼,使她有了瞬间的怔愣。 正因如此,聂阳率先有了言语:“还记得林纳德刚才对阿奇说的话吗?”话一经出口,关可儿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得没了丝毫踪影。 她没有任何开口的意思,而同样没有在意对方表情转变的聂阳却直言:“他说你我的学生时期,我一直把你看做自己的一个长辈。这一点我不否认,因为我对你说过,第一次看到可儿那银发的时候,我想到了父亲描述的母亲形象。正因为这样,在学院的那段时间直至现在,我对你始终保持着一种对长辈,准确地说,是对母亲的尊重。 “可儿刚才的意思我已经了解。虽然知道玩笑成分很大,但我不能否认一点:可儿现在之所以想到这件事,除了因为对阿奇说的那些‘第一次’,更重要的,我想恐怕还是可儿注意了自从你我走出学院大门c有了工作,我对你已经和学院里有所不同。 “说得直白一点,在学院里,我纯粹把你看成了长辈。为你所做的一切,和一个儿子为其父母所做没有本质区别。可是走出学院,找到自己的工作一直到现在,我已逐渐把你看成了一个女孩子,一个”聂阳停顿一下,好似在确认下面的话,“和母亲一般重要的女生。这一点,不只是你,就连我自己都感觉到了。” 关可儿已然收回手指,但是对聂阳的那番话,关可儿唯一的反应就是沉思,尽管她的目光并没有离开聂阳。 “我想知道,”关可儿说,静静地对视却已持续了3秒,“让阳有这种改变的原因是什么?就是,是什么让你后来改变了对我的看法。” “是年龄。”聂阳不显丝毫迟疑,“随着年龄增长,我逐渐发现:你,终究是关可儿。就算你拥有和母亲一样颜色的发丝,但你终归不是我的母亲。既然是这样,那我如果还把你看成一个类似‘母亲’的长辈的话,不仅是对我个人的欺骗,也是对你的不公平。 “因为可儿把我看成最重要的人,而我却把你当成母亲的替身,无论怎样想,我都觉得这种事不对c不应该存在。” 没有等关可儿开口,聂阳就好似看出了她心中的不解。 “可儿听到这儿也许会有一个问题:既然我刚刚的话都是心底真实想法,那我为什么不早点儿向你说明?” 关可儿稍加力度地点头,聂阳却回望上方的蓝天,有了一个近似叹气的动作时,他的语气就略显低沉:“虽然知道可儿开始就对此有所注意,但上学那会儿,尤其是临近毕业的时候,我其实一直想明确告诉你:我的母亲和你一样,也有着一头不显任何杂质的银白长发。可仔细一想,怕你听我这么明确说明,认为我一直把你当成母亲的替身,心里会很不是滋味,所以每次都临时打消了明说的念头。 “离开学院c有了现在这样的长期工作,又怕你认为我一直把你当成自己的母亲,还隐瞒了你这么久,担心你会因此断绝你我朋友的关系,所以就一直没有说。直到cha一s继承者来到的这几天,我才在不经意间向你透露了这件事。看你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反应强烈,所以这次就以你刚才的话为引子,向你表明了这件事。” 虽然神色的严肃,让关可儿整张脸看上去略显死气,但其本来的清秀没有完全被严肃的表情遮盖。 如果说关可儿的脸庞平时显露的是以活泼为基础的清秀,那么她现在展现的,便是以安静为基础的秀丽。虽然没了平常那般的活力,却有着另一种韵味。 聂阳显然没有因为对面的严肃表情,就让目光出现偏离。他就那么略显倔强地静静面对关可儿,耐心等待着她的话音。 不知是从一开始就只是在那儿摆样子,还是基本想通了聂阳刚刚表明的整件事,就在这安静的互看持续到第5秒,关可儿向左下方快速移了一下目光,同时闪过脸颊的那丝笑容就清清楚楚映入了聂阳眼帘,只是他并没有对此有什么反应,就好像那笑容并不存在,又或者是那笑意带着一点儿寒凉。 关可儿没有注意这些,重新看向身前,她已是故作严肃地责备道:“你以前不止一次地告诫我,怎样的事情,只要及时解释清楚,就不会有严重后果。可是你呢?一下隐瞒我这么久,直到现在才告诉我。如果我刚才不说那句话,你是不是还想继续隐瞒下去?”话说到这儿,关可儿眼里的他已没有任何表情地低了头。 这只要做错了事,人c甚至某些动物都会有的举动,此刻却不止在向关可儿表明:我知道错了,同时也在向她表露:只要你想,我愿意接受任何没有限制的惩罚。 所谓“没有限制的惩罚”,就是关可儿这时候如果说:“我要离开你的那栋房子,回到我认识你以前住所。”聂阳也不会有任何话说,只因他清楚:错的人,是自己。 然而,关可儿没有那么说,更没有意识那样一点。她只是看到聂阳此刻的模样,内心不禁地轻轻一笑,虽然这种笑一时无法通过关可儿的脸得到印证。 为不过早表露内心真实所想,关可儿于话音暂停时,再次沉了沉脸色。感觉表情还算严肃,她语气不改地继续道:“开始听你说把我当成自己母亲什么的,还以为你是视我如母亲一般重要的人。我还为此暗自庆幸了一段时间,想着你居然把我看得这么重要。可听你现在这么说,我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你故意隐瞒的!我!我!我真想!真想”一时,关可儿激动得已经说不上话了。 聂阳没有抬脸,但双手已经因为关可儿的话,紧紧握在一起,并有了轻微的“嘎吱”声。 故意低头喘了一口气,关可儿刻意压制过于激动的心情一般,语气也随之放松下来:“真是没什么要说的了。你真的很令我失望。真是的,村长当时说的果然没错儿,结识朋友,真需要对他进行全面了解。不然,根本想不到以后会发生什么。” 关可儿不自觉望向前方的邓肯,而后者,此时却直看左前方。 那里,此刻正站在一个不过25岁的年轻人 聚集一时的迪尔村村民现在已全部离开聂阳房前的草地,回到各自家中。连上在黑色翅膀的作用下暂时停留在半空中的阿奇,此刻关可儿能看到的人就只有4个——身旁的聂阳c在空中不间断扇动背上羽翅的阿奇c前方的村长邓肯,以及他所注视的那个年轻人。 由于只是不经意间的远望,关可儿的心思其实还在聂阳身上,所以,对于邓肯眼里的那个村民,关可儿只是清楚了他的存在,却没有留意他为什么直到现在都没有离去。 回脸看去,关可儿的语气便已然有了让人稍感意外的改变:“记得你以前对我说过:‘当你认为一件事的原委是这样时,不妨问问那些年长人的观点。’虽然你以前没有直接向我说明你对我的看法,但我却通过每次与你见面时的眼神,看出了你其实并不只是把我看成同学c同桌以及一个女生。可具体是什么,按我当时的年龄,还不能对此有较准确判断。” 听到这儿,聂阳不免轻翘翘嘴角,只是一瞬的笑意略显尴尬。 由于低着头,加上脸色的改变他做得悄无声息,关可儿没有c也不可能对此察觉到分毫。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把想法告诉了村长。”关可儿回忆着,一动嘴角时,就像是在嘲笑自己,又像是在表明对村长的敬佩。 “现在想起来,”她看向聂阳,“村长真不愧是村长。听完我的话,村长有所思地说:‘聂阳他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而他的父亲也不可避免地会在适当时候告诉他一些关于母亲的事,比如长相c特征之类。我曾听聂翔说起过聂阳的母亲。不错,她是和你一样,有着一头代表光明的,洁白的秀发。根据你这次说的情况,聂阳肯定是在不觉间把你看成了自己的母亲。他之所以会事事都对你照料,恐怕这个是主要原因。’ “我当时也问了村长:‘既然是这样,那他为什么不说啊?’村长轻笑笑,回答:‘你可以和他换一下位置,如果你不觉得把聂阳看成了自己的父亲,你会直接告诉他吗?’ “我那时很想脱口而出说一句:‘那当然。’但最后没有,因为我临时细想了想,然后就像你刚才说的,我也怕你听到我那么说,认为我一直把你当成父亲的替身,心里会很不是滋味。所以,我对村长的答复是一个摇头,幅度很小的摇头。 “看我也不会那样,村长说:‘这就是了。你都不会告诉聂阳这个,那他怎么会有勇气对你说同样的事呢?’” 由于关可儿这时扮演的是两个人——村长邓肯以及自己,所以当说起邓肯当时的话,关可儿不觉间就把语气压沉了很多。 “听村长再次一问,我当时不免小声自语:‘可把我看成自己的母亲,那我岂不是’话没有说完,村长就严肃问:‘他母亲的替身?’ “看着村长不容我说谎的脸色,我一怔,就只得不自然地轻点了头,同时‘嗯’了一声。毕竟我那时还不能理解你对我的看法。” 历时很短的换气,导致关可儿话到这里时,有了一个完全可以忽视的停顿。然而对于聂阳,她最后的那半句话无异于是一个证实,以此证明自己刚开始并没有想错,尽管从外表上看,聂阳只是在关可儿停顿之时,略抬了一下目光。 “村长当时没有因为我的诚实回答,就对我有怎样的话语。”关可儿继续着当前话题,“相反,听我再次答复,他紧绷的脸颊放松了。 “村长下面的原话我现在记不太清,大致意思是说我有那种想法没有错,但是同时,你把我看成自己的母亲也是情有可原。毕竟,你家里发生那些变故,导致你对母亲产生了异于常人的向往。突然看到一个女孩子的外貌近似向往的人,会不自觉接近c与她对话c对方遇到什么不能解决的问题就出手帮忙,也就可以理解。 “虽然我在当时就明白了村长的意思,也不想对此有什么反驳,但存在内心的那种对这事儿的不舒服,最终促使我在村长话完时,音量很小地说:‘尽管事情符合情理,可我是关可儿啊,又不真是他的什么母亲。就算我和他母亲都有一头白发,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擅自把我当成另外一个人,以对待她的方式对待我,无论怎样想c怎样说,都很难让人想通吧?难道我就一直这样充当那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人?这对我也太不公平了!’”话罢,关可儿不觉就细看了看聂阳脸色的变化。 不错,通过她一时的细微动作,聂阳是得知关可儿并没有真心生气,可听她后面的几句话,聂阳还是不可避免的感到少许难堪。 然而和他此刻的情绪表露相比,关可儿当前在对方脸上看到最多的却是自责,对整件事的自责c深深的自责。 当然了,聂阳自责同时,后悔也是难以避免,尽管因为他低下的头,关可儿暂时看不到他的整张脸,看到清楚的也不过对方脸的上半部分。 关可儿没有因为聂阳情绪突变,就怎样改变自己的脸色和语气。 内心的微妙变化平稳,关可儿的诉说便得以继续:“村长聆听了我的话,等我说完,他沉思几秒,过后就对我的观念进行纠正。 “村长说:‘可儿的担心合乎情理,但我觉得这种担心不大能成为现实。’语气虽没有什么异常,但是内容让当时的我很是不解。为此,没有等村长真正说完,我张嘴就问:‘为什么?’ “村长没有因为我的急躁不高兴,只是见我有了提问,村长娓娓答道:‘因为时间会让聂阳改变对你的看法。我想你也知道,绝大部分的人在小时候都多多少少依赖自己的父母。这是人性的本质,也是每个人都会有的心理。这种依赖会随着年龄增长,逐渐消失。 “‘聂阳现在把你当成自己的母亲,那么在他完成学业c走出校门以后,聂阳就会把你看成一个女孩子,甚至于自己的妹妹。因为不只是可儿,聂阳也会随着时间延长,注意到自己对你的那种本不该有的看法,并且会在不觉间做出纠正。 “‘当然,我认为他会在完成学业c走出校门后改变对你的看法,是我个人的猜测,也是一个预定的时间段。聂阳到时候不一定会直接对你说起这件事,但是只要你还愿意和他做朋友,那么你总有一天会发现这种变化。现在我说的这些,只是让你事先对此有所了解,以免到时候聂阳对你说明了,你心理上会承受不住。’ “村长在这儿略停了一下,过后就补充一句:‘我刚才说的一切,你只需要知道c记住就可以了,不用那么在意。’而现在想想,村长之所以会有补充,恐怕是担心我会过分在意这些,从而耽误了学业。不过事后,我想你也能证明,我并没有在意。正如村长交代的,我只要知道c记住就可以了。” 关可儿依旧直视着聂阳,没有移动目光,更没有挪动脚步。 听出她已表达所有的话,聂阳那紧握的手,便在对方话罢后3秒,出现缓缓松开的迹象。 “可儿隐忍这么久,也可以了。”突然的话音到此,聂阳同样缓慢地抬脸看去,那低下的时间达两分钟的脸庞。 而最后一字音消失,聂阳已然直视面前少女。 如他此前所想,关可儿这时已是一脸惊讶。眼睛也已睁圆。 这不仅仅是因为关可儿此刻看到的是一张肌肉放松且可以看到一点笑意的脸,更重要的是这张脸的主人——聂阳,突然的那句:“可儿隐忍这么久,也可以了。” 而在关可儿听来,这句轻松的话无异于是在告诉她:“不用隐藏了,我已经看出你刚刚是故意那么说的。” 话里的“我”,正是向关可儿表露这层意思的聂阳。 没有在意对方接下来眉头轻轻皱起,但是聂阳下面的话却忽然变得吞吞吐吐,好像患了口吃一般。 我”拖音同时,聂阳快速向左下方看了一眼,端正的脸庞因此就有了一次眨眼间的偏移。 再次正视关可儿,聂阳毫不费力让话语回到正常:“那些多余的话我想我也不用说了,说那些话显得我很虚伪。只有两句,我觉得有必要说明。 “你刚刚那番话我已经全部记下,并以此作为警告,永不再犯相同c相似的错误。其次,我答应你:凡是可儿尊称的人,只要我没有发现他的重大错误,我一样会以相同的尊称来称谓他,不管现在还是将来。” 第一句话不用多想,这是聂阳对关可儿一贯的保证形式,并且在后者的印象里,他对自己的所有保证没有哪两次保证是重样的,无论保证的事,还是保证的缘由。 而导致这种情况的唯一原因,就是聂阳每次保证后无论相隔时间多久,他都会严格遵守当初说过的话:绝不会再犯相同(相似)的错误。 这不是关可儿仅凭聂阳一句话产生的虚幻印象,而是她亲眼看到的现实。如此,无论给关可儿多长时间去回忆聂阳没有遵守的那次保证,关可儿都不可能想起这本身就不存在的事。 长时间接触,早让她坚信一点:聂阳说到做到,绝不食言。 “除非,”立即确认过后,关可儿暗想,“是我让他食言的。” 只是脑海的话音刚刚消失,一丝明显尴尬的笑意便通过关可儿轻微上翘的嘴角,快速闪现在聂阳眼球,尽管他并没有为此出现什么能让对方留意的反应。 聂阳的第二句话却让关可儿自心底深深吃了一惊,而前提正是对他话中含义的清楚了解。 关可儿明显清楚聂阳后一句话的意思,同时就在他话完瞬间,猛然意识了存在于字音之间的深层次含义。 聂阳的话意已经通过内容完整表达。 “从现在开始,直至我老去离开这个世界,我不会再直呼邓肯c林纳德c欧阳拉莎,以及其他所有可儿尊称人的姓名,而会改用与他(她)相对应的尊称。除非我发现对方的重大错误并有充足证据,证明他的确存在这个错误,我才会取消对他的尊称。” 这是关可儿对聂阳后一句话的理解,也是他表达的真正意思。 至于“重大错误”的标准,关可儿知道聂阳不会单凭个人观点去随意设定。因为既然需要有充足证据,才能让聂阳决定不用尊称去称呼对方,那么这个证据就一定可以通过所有人的审查。 聂阳话意如此,但促使他最终下这个决定的,却是关可儿此前那番话。同时,这也是她在听到聂阳那句话后,猛然意识的深层次含义。 尊称一个人,不仅仅是出于对他人的礼貌,对聂阳个人来讲,尊称一个人c尤其是那些年长的人,更多是表明对他的敬佩。 镜子里时聂阳就对关可儿说过,他小时候和关可儿一样,除了明确的敌人,对其他所有人的称谓都是尊称:见到邓肯,聂阳会称呼他“村长”;见到和林纳德一样的导师,他会在对方姓氏后加上“老师”。 除了那些见面对话应该称为“叔叔”c“阿姨”c“大叔”c“大婶”“爷爷”c“奶奶”的陌生人,聂阳现在和关可儿一样,在称呼上没有改变外,对于前面那两种尊称,前者虽然不是完全禁口不说,但已不像之前那般,每次见到或提起对方都会用上尊称。 让聂阳有这种改变的原因,他自己也向关可儿说明了。 简单说就是邓肯c林纳德以及其他那些导师,在平常教导幼年聂阳时,出现了和他父亲——聂翔相悖的教育观点。 两种意义不同的教育观点(或者说告诫)摆在聂阳面前,使其开始迷茫,不知道谁对谁错。在无法确定哪种观点是对的情况下,聂阳最终选择了父亲的那种观点。 也正是因为这样,聂阳开始对邓肯c林纳德及其他那些导师产生反感,直至从心里不再像以前那样敬佩他们。既然如此,那之前对他们的尊称也就不复存在,尽管这一系列心理活动和决定都缘于聂阳个人。 回想起上述那些情况,关可儿此刻于心底说道:“我之所以没有因为阳的隐瞒真正生气,全是因为村长事前对我提了他一直隐瞒的事,并以此对我开导。 “阳听出了这一点,所以已经较长时间对村长没有敬畏的他,再次对村长产生了敬佩。真是难以置信,我顺口提起的事情,居然会产生这种效果!真不知道我是应该庆幸啊,还是应该” 虽然只是关可儿的事后感叹,但也不难看出她惊讶一时的原因,正在于话最后的内容。 注意了聂阳轻皱的眉头,关可儿这才感觉自己刚刚因为所想忽然出现,明显无奈的笑已在不经意间浮现。 她略一低头,以握拳的右手轻碰上嘴唇时,尽量镇静地说:“嗯没什么,就是有些惊讶了。我感觉我伪装得还行,没想到还是被你看了出来。嗯阳刚才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把我刚才的话记下来了?” “不错,”聂阳说,却没有在意关可儿不怎么相信的眼神,“我确实全部记下。不信的话,我可以重复一遍。你的第一句话是:‘你以前不止一次地告诫我,怎样的事情’” 一句话未完,关可儿忙摆手制止:“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相信你就是。可既然知道我是故意的,那我刚才说话,你怎么没反应啊?让我浪费那么长时间,我还暗自笑了那么久。” 不自觉得,关可儿以眼神表明着指责,真正因为对结果不满意,而有的指责。 聂阳停了一下,过后就垂视着脚前草坪,低声答道:“因为我知道这件事是我的错,你应该也有权对我责备,而且我愿意接受,尽管那并非你的本意。i ap一l一gize,kerr——我很抱歉,可儿。” 不变的语气,让关可儿并没有因为聂阳最后一句话的类型突然转变,就有怎样异样的外在反应。 关可儿明白聂阳的意思,所以她就那么稍显尴尬地笑笑,玩笑似的回说:“我怎么记得刚才有人说了一句什么‘那些多余的话,我想我不用说了。’还说什么‘因为说那些话,显得我很虚伪’?这是谁说的呢?” 看关可儿最后投向自己的疑问眼神,聂阳微笑笑道:“为得到一个人的原谅,偶尔‘虚伪’一次也无伤大雅。” 关可儿微有一怔,随后就很是受用地点头一应:“嗯~” 之后,她突然这么问道:“既然阳现在不把我当成自己的母亲,而视我为一个重要的女生,那我刚才说的那种‘第一次’阳会不会”随着话音,一抹红晕就悄悄爬上关可儿脸颊,并促使她下移了目光。 女孩子此时应有的羞涩没有使聂阳神情荡扬,相反,确认了关可儿的意思,聂阳非常正经地回道:“可儿和我相识这么久,应该知道我的。如果可儿认为我是为了这个才照顾你,那我现在就可以明确告诉你,可儿错了,我不是因为你的长相才事事对你照顾;视你为最重要的人。 “如果非要我对此给出一个合适理由,那我只能说,这是因为时间。它的无限制延长,让我越来越肯定:你,关可儿,是我最重要的人;是我愿意尽全力保证安然无恙的人。 “你可以认为这是一种心理,但是我要说的是,这种心理绝对不是以男女之情为基础,而是以朋友之间的友谊为基础。 “我不否认现在的你是我唯一心仪的女生,也不否认八九年后,你我之间的这种朋友关系会发生变化,但有一点,我是不会因为时间发生改变的,那就是朋友之间的尊重c我对你的尊重。 “不要说你我现在的年龄还没有到那个阶段,就是到了那个年龄阶段,我也绝不会违背你的意思,刻意对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绝对不会。” 聂阳直视着关可儿,因为郑重,这种直视便不会影响后者的情绪。 而听聂阳最后语气稍重地说出“刻意”二字,关可儿不经意间就回想起发生在昨天下午的那起“筷子事件”。 当时,因为两人都没有怎么注意,导致关可儿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让聂阳用了自己正在使用的筷子。 虽然二人事后都回想起了此事,也各自对此有了一些想法,但是他们直到现在都没有向彼此提起它分毫。 关可儿是因为身为女孩子,不好意思向身为男生的聂阳说起这种事。而聂阳,则是顾及了关可儿的感受,才不主动提起。 聂阳自己倒没什么,但是对于身为女生的关可儿,和一个男生共用了一双筷子,先不说这个异性是谁,单是这件事,就不可能对关可儿有什么好的影响。尽管聂阳知道自己只是用了那么一次,但就凭这一次,便足以让他有这么一个决定:这种事,不能再让它发生第二次。 将整个“筷子事件”迅速回想一遍,关可儿不免在心里尴尬笑道:“还说什么‘没有那种第一次’,昨天下午不就是有了这种‘第一次’?不过,只是让阳用了一下我用过的筷子,就认为是这种‘第一次’,是不是过于大惊小怪了?毕竟只是用了一下筷子啊!”思绪最后,关可儿抬眼就悄悄瞄了瞄身前那个男孩子。 而想起聂阳刚刚的话,关可儿不觉就认定了自己的观点:“也是。这么明显的‘非故意行为’,我居然还这么在意,真是不该!” 她一动嘴角,只是这样就足以表明内心的释怀。 正经面向聂阳,关可儿随即清楚了对方纯粹的静静等待c等待着回应,也就意识到此前静默的时间延长得过了。 她是将要开口,可所想突然出现,就引得关可儿再次停在那里。 “只是话说回来,阳好像并没有注意当时用了我手里的筷子。是真没有注意?还是注意了故意不说。” 然而想起聂阳对待事物的敏感度,关可儿便在想法(或者说一问)完整的半秒钟,认定了答案正是后者。 “说阳‘没有注意那时手里的筷子其实是我正用着的’,恐怕连小孩子都不会相信。不过也难为他了,掩盖这么深,让我现在才想起。也对,这种事说出来阳倒没什么,但是对于我,那意义好像也没什么不一样吧?”虽然如此,关可儿一时眼神里还是闪现了少许感谢。 而对聂阳即刻表露的不解有所在意,关可儿忙换上一副笑脸,虽说笑得稍显尴尬。 感觉有人正飞速临近,关可儿笑意消散,便自然地长话短说道:“不过是我忽然想到的,也没指望阳能说些什么。只是没想到阳居然这么在意,还能有这么肯定的回复。嗯,我明白了。” 也许正因为同样在意了那人的迅速临近,聂阳回应时不过轻一点头。关可儿明显清楚他简单应声的原因,所以也就没有对此怎么在意。 几乎是在同时,二人敏捷且自然地回转脸庞,随后就同等平静地直看向那缓缓落地的人。 只是在人影引入眼帘一瞬,力度极大的风就似“饿虎扑食”一般,直扑聂阳c关可儿脸面,使其迅速享受了强风洗礼。 然而直到最后,那人的脚底都没有真正踩在地上,身后羽翅也没有因为身体落下,停止缓慢c有力地扇动。 至于这个飞速临近的人,不用多想,正是cha一s继承者——阿奇,尽管他现在是形似“鸟人”的cha一s骑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君王式俯瞰 阿奇的父母曾利用在国外工作的有利条件,为阿奇c寄邮去往加拿大的机票,让当时已经是高中生的阿奇可以多次在暑假的空余时间,独自坐上客机,到父母工作的国家以及相邻的美国游玩c旅行。 由于目的地距离本国较远,阿奇每次都需要以飞跃太平洋为前提,才能最终到达加拿大。 虽然从地图上看,阿奇去往国外的行程不是一般的长,但对他乘坐的客机这种高速移动的飞行器而言,行程固然很长,每次完成行程需要的时间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长。 正因如此,阿奇每次乘坐客机才额外重视从机窗欣赏大地的机会。他不仅是被窗外壮美的景色吸引,更重要的是阿奇在高空俯视大地,会油然产生类似于“君临天下”c“自以为王”的快感。 然而现在,身为cha一s骑士的他心中再次涌现那不被他人轻易察觉的快感,而且远比坐在客机座位c胸系安全带,只能通过机窗欣赏窗外那一点儿大地来得强烈。 原因,除了阿奇这时又一次位于空中,可以俯瞰大地外,更重要的是他此刻不受机窗限制,俯视面积也不是身处客机时所能比拟。 阿奇现在的俯瞰是全方位的,能看到多大范围,俯瞰就能达到多大范围,毕竟他自身就处在自然的天空下,和翱翔的猛禽无异。 回想起此前以近70度夹角直冲上蓝天,在黑色翅膀的作用下平稳飘浮空中的阿奇,内心便再次涌现更为强烈的兴奋和激动。他紧握左手,仅以此避免自己过度兴奋,再次一头栽向地面。 俯瞰脚下的迪尔村,阿奇第一次感觉村子是那么渺小,犹如一个村庄模型。而整个村子此时在他眼中都如此渺小,那远处缓缓移动的迪尔村村民就更不值一提了。 也就在阿奇不去理会下方的村子和村民,准备上升至更高的空中时,一件之前完全没有注意的事忽然闪现在脑海,就令他顿时打消了“再上一层楼”的念头。 阿奇斜看看右后方那不停扇动的翅膀,再次确认自身现在是凭借羽翅的升力浮于空中,心下便不禁暗叹:“开始看它们的确能让我离开地面,我就感觉已经不可思议了,可现在看来,这双翅膀完全可以让我像飞禽那样随意翱翔,而且还完全感受不到身体的重量,没有丝毫被吊起的感觉。真是难以置信!这里难道就不存在地心引力么?” 他不觉得就垂下了眼帘。 由于并不恐高,阿奇俯视身子正下方依然平稳如初。 而注意那明显缩小的草坪,阿奇继续着心中所想:“应该有吧?只是这时候感觉不到。不过我开始的确大惊小怪,只是脚底没了质感就手足无措。是对这翅膀的不了解导致的?看来也只有这一个原因了。”他不免一动嘴角,面容便略显尴尬。 看到原本围着一群人的草地现在仅剩四人,阿奇难免就扫视了那剩余的人影。 “聂阳c关可儿c村长邓肯,还有”忽视他们面前的情况,当看到最后一人时,阿奇不禁就让目光停下。 那是一个年龄不超过25岁的年轻人,一件深蓝色的背心条底色为紫,左右两侧绣有浅红色弧形条纹的齐膝短裤,加上一头纯黑短发,三点一经综合,任何正常的人都可以看出:那是个小伙子,或者说是一个年轻男性。 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一时注意对方的阿奇,首先想到了:“他是迪尔村的村民,虽然这近似一句废话。” 阿奇再次尴尬笑笑:“说不定,我在空中时还能携带一个人,就像双人滑翔机那样。 “呃,滑翔机?”他顿时收了笑意,同时回想起之前超低空滑行的情形,“现在看来,‘滑翔’显然不是我这双翅膀具备的飞行模式,尽管用它也能滑翔。” 阿奇不免又一次看向身后羽翅,只是这次看的方向转变到了左边。 准备再注意下那个年轻小伙儿,阿奇却被另一件事吸引。 眼前景象无法证实这事儿是否真实发生,因为那面可以对此证实的镜子,此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存于脑海的记忆告诉阿奇:几十分钟前,你的确进入了镜中。而他现在再次俯视脚下那片绿油油草地,就最终再次确认那记忆的镜子的确不见了踪影。 “可它,究竟到哪儿去了?”阿奇暗想,尽管对此之前已有意识。 由于之前碍于周围人群,不能怎样去注意那镜子,即便阿奇现在想起镜子去向的问题,他也不可能想出个所以然。为此,问题产生的几秒内,阿奇想到了聂阳c关可儿。 “也许他们注意到了。” 可当真正俯视他们,阿奇却先在心里无奈笑道:“尽管他们在那种情况下也很难关注那镜子。” 阿奇是准备俯冲到两人面前,提出已想了两遍的问题,可关可儿那不停开合的嘴巴,就成了阿奇临时暂停行动的唯一原因。 望着那有着洁白秀发的女生,阿奇猜测道:“看她的样子好像是在说什么重要的事。” 无意之间,关可儿当前所说的具体内容,就引来了阿奇的兴趣。 “她到底在说什么啊?”阿奇不由得探身细听,还未听到一字,有良好习惯的他就猛然反应过来。 “还是算了吧。”阿奇重新望向关可儿,“毕竟不关我的事,窃听之类的,我还是不要的好。呃,还‘窃听’?真拿自己当间谍啊?!”他不禁干笑笑。 阿奇远远俯视着,却已不再是关可儿一时的话语怎样,而是留意她那头银发,以及眼中少女的容貌。 随着注意时间延长,阿奇不免以欣赏的眼光在心里说道:“除了眉的颜色和发丝一样,关可儿的那张脸还是很标志的。嗯~完全可以用‘媛’字来形容她。只是” 阿奇眉头一皱:“白发c白眉开始只是感叹和动漫里的人物相似,但真放在现实,她发和眉的这种颜色不就近似于白化症?”几乎一瞬,阿奇心中涌现了新手小偷作案似的心虚。 的确,平时称一个满头银白发丝c连眉毛都是白色的年轻人患有白化症并不能算是纯粹骂人,因为常人看到一个年轻人两眉纯白c满发皆白,都会在第一时间想:“他是不是患有白化病啊?” 当然,那些想到“少白头”的人与此相同。 然而,情况只限于陌生人,因为他们不了解实情,也用不着在意当事人的感受,只是通过看到的产生观点。 对于阿奇,虽然和关可儿相识时间不长,但凭她在将近四天的时间里对阿奇细致周到的照顾,就足以让他确定:关可儿已不是陌生人。 可就是这样的阿奇,此刻却产生了只有陌生人才会有的疑问——她是不是患有白化症? 也不只是阿奇,其他任何有良知的人都会为此种想法心虚c惭愧,甚至无地自容。而为了否认“关可儿患有白化症”的观点,阿奇在内心感到无地自容前,一时已努力寻找着否认观点的证据。 他快速打量着关可儿,从头到脚c从脚到头;大脑拼命回想着所知的关可儿,希望从中找到能确定她并非患有白化症的证据,尽管这一切都不能表露,也没人能看到,只能暗自进行。 最终,阿奇在目光不间断上下移动了10秒,把个人所知有关她的一切通通回想一遍后,阿奇找到两个证据足可以证明关可儿不是白化症患者。 “首先,”阿奇心说,目光却未曾离开下方人影,“关可儿的眼睛不是白色的,眼睫毛不是白色的,肤色也不是粉白色的。颜色为白的,只有发和眉。” 阿奇细看了看关可儿的右手手背:“而最为关键的,她不拍光。不仅如此,她自身还是一个‘发光体’,一身白装在阳光照耀下额外耀眼。”到此,阿奇不禁就轻声笑笑。 他忽然想起了首次见关可儿时的所想:“难怪这么亮,我眼前就有这么一个耀眼的‘发光体’啊?!”尽管它和此前的自语一样,都只存在于内心;尽管阿奇自己都不敢肯定这是不是当时的原话。 忽然涌现的笑意驱使下,阿奇不觉向左扭动了一下脖颈。如此,他留意了依旧站在原地的邓肯。 阿奇此刻是完全感受不到那83岁高龄的老人,其自身的年长气质的,因为他和聂阳c关可儿一样,一时显得那样渺小。 回想起此前那位老人给予村民的解释,再想起他之前对自己说的关于森林异常变化的事,不觉将两者快速比对,阿奇心想:“虽然邓肯前后两次的重点不一,但指的都是同一件事——索克与村子西面的那片森林。 “哎,如果不是亲耳听到,我怎么想也不可能想到,外表如此平静的迪尔村,内部居然存在着这么复杂c激烈的争斗。 “通过改变一座森林来散布一个错误c无声的谣言。那个叫索克的男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能想到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改变森林?是嫌自身能力太强没地方施展,还是怎么的? “真是一个疯狂的人,比我这个凭一双本不该出现的翅膀就想飞上蓝天的人还要疯狂。” 阿奇轻“哼”一声,以此就表达了对那男人的鄙视。 关可儿的影像不经意再次进入眼帘,阿奇关注的就不是别的,正是她伸向聂阳的食指。 因为不清楚关可儿此前举动,所以阿奇并没能立即想到她此刻伸手是个什么意思,虽说阿奇一眼就确认对方伸的是右手。 阿奇轻皱着眉,当得知关可儿指尖的最终“目的地”,其实是面前聂阳的嘴唇中央时,阿奇在空中就意识了那食指的真正含义。 正因如此,他俯视的眼神里顿时浮现了惊讶,而且程度很深 随着关可儿食指的缓缓伸进,它与聂阳嘴唇之间的距离也在缓慢缩短。然而对于阿奇,关可儿手指每伸进一分,他集中于那修长食指的注意力,程度便会加深一分,同时心情也会为此紧张一分。因为这时的阿奇已然意识:关可儿此刻举动的含义,等同于吻。 阿奇惊讶,不是因为对男女之吻一无所知,也不是对此充满兴趣,而是他没有想到主动的一方居然是关可儿。 不到四天的接触,她给阿奇的印象是活泼c开朗,遇事沉稳,没有丝毫轻浮。可是现在,他却看到关可儿如此主动,虽然对方是聂阳;虽然她以手指代替嘴唇。 阿奇的抽象思维很强,因此清楚了关可儿一时手指的真实意义,阿奇即刻就想到此前关可儿将右指按在嘴唇的动作,尽管他没有真正看到关可儿那样做;尽管所想情形和实际有很大出入——关可儿只是以食指轻碰嘴唇,并非阿奇所想的“按在嘴唇”。 惊讶基本消失,就算阿奇此时收回cha一s力量站立在地面,恐怕旁人也看不出他刚刚的情绪。 关可儿的手指依旧在不断伸进,而阿奇,虽然眼神c内心的惊讶已经消失,但严肃的脸色却仍然在证明他此刻的心情没有回到正常,仍然处于紧张的状态。 “不,不对。”阿奇心想,也不知是觉得观点太过草率,还是真对关可儿抱有希望。 “她向聂阳伸手,不可能只是为了这个,一定还有别的原因。但是,是什么?”此刻,关可儿指尖距聂阳嘴唇仅剩十几厘米,阿奇一时也完全停了目光转移。 而暂停还没有维持3秒,阿奇却再次移眼打量着关可儿。 身在空中,距离她也较远,但不近视的阿奇仍然能看清那少女当前的任意表情。 也因为这样,对她一时神色在意的阿奇才在不清楚他们对话内容的情况下,认定了所想——关可儿会向聂阳伸近手指,的确是有其他原因, 至于究竟是什么表情让阿奇如此果断的就更改了看法,具体来说也没什么特别。 根据上述,关可儿让手指伸向聂阳时,脸上始终洋溢着不漏齿的微笑,而阿奇正是因为那轻松c不漏齿的笑,才最终否认了最初观点,认定了随后所想。 他没有那种经历,但凭借个人认知c对男女之吻的想象,阿奇还是能肯定一点:准备互吻的男女双方不管是否成功,心情一定非常紧张,绝不会像关可儿那样,面露微笑,而且还是轻松的微笑。 “虽然她以手指代替了嘴唇。”阿奇轻声。 纠正了错误观点,一时心情愉悦c很感释怀,可就是这样的他,那种莫名惭愧忽然涌现,情绪便再次沉重下来。 “我还是不行吗?”阿奇想,却仍在看着动作已停c并没有碰到聂阳嘴唇的关可儿。 “如果不是我的坚持和谨慎,是不是就要凭此对她产生误解?答案是肯定的,只是” 回想起刚刚感觉,阿奇不免有了一丝迷茫。 “我刚才想那个错误看法时为什么会紧张c生气,甚至有一点儿恶心?就算关可儿真准备以那种变相的方式去吻聂阳,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怎么说都是九年的青梅竹马,就算年龄还不到,以此加深一下之间情感也未尝不可,况且关可儿又没有真正去吻。我为什么?” 阿奇轻挑了一下眉,眼睛随后也出现无意识移动。 目光再次聚集,关可儿已然回到最初的站立姿态,而且微笑已经消失。 一想法的突然涌现于脑海,阿奇不免就紧握了手,那装有扫把的塑料袋因此有了一声久违的“呲啦”。 “不!绝对不可能!我不可能!”他立即否认,“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对关可儿有好感。不,不会。我心里的是陶志静,再次遇见她之前,我绝对不会绝对不可能!” 阿奇剧烈摇摇头,由于幅度不大,加上身在空中,他一时动作虽猛,但好在下面的人都在面对眼前的事情,也就没有谁对半空那骑士的异常举动有所注意。 忽然紧张的情绪缓解,阿奇低头深呼吸一次,便不再理会刚刚那不可能成为现实的想法。也许,猜想更加准确些。 眼中又一次有了那银发少女的倒映,只是在此之后,阿奇的目光便被她对面的聂阳吸引。 “他”阿奇想,“好像并没有因为刚才的关可儿,就有一点儿紧张。是不了解其中意义?还是,了解 “估计是吧,凭借他们之间的了解程度,聂阳不可能看不出来。哎,和他相比,我刚才是多么可笑啊!” 不觉得垂了眼帘,阿奇再次摇头时,却惭愧地微笑笑。 “‘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之前,你最好把嘴闭上,别在那儿妄加评论。’”因为这不经意的回忆,阿奇猛然一怔。 话出自聂阳,虽然内容一致,但相应语气已和当时截然不同。 固然如此,阿奇此刻仍然觉得很是受用。 “是啊。”他目光再次集中于聂阳,“我只是在意了她外在举动,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就妄加猜测,以至于观点基本不对,难道这不是违背了聂阳的警告,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就闭嘴,不要妄加评论? “尽管误解是后来知道的,可毕竟已经有了。以后真需要先清楚事情原委再下决定,不然真是伤人又伤己。” 阿奇俯瞰着,目光却再次闪现了一丝钦佩 又在空中停留近1分钟,过后目测下,阿奇感觉聂阳c关可儿之间对话已经结束,虽说在刚刚,阿奇眼中人影c尤其是关可儿,神情已随着所说内容,转变了好几次。 因为依旧听不见他们具体在说什么,所以此前阿奇并没有情况怎样理会,只是静静看着c等待着。 看村长邓肯这时并没什么异样,阿奇基本忽视那深蓝背心小伙儿之时,身体向前一倾,然后就利用身后羽翅的力量,又一次似流星一般急速斜飞下去,目标直指聂c关身前的草地。 而就在阿奇以为一切无碍,眼中的关可儿便突然再次开口。 “话还没完么?”阿奇自问。 他想“紧急刹车”,但随后就意识到这时正迅速斜飞向地面,并不是骑自行车或开汽车,想什么时候刹车就什么时候刹车。已经完成一半行程产生的惯性,在地心引力的同时作用下,让阿奇此刻根本不可能突然暂停倾斜角度达到50的向下疾飞。 不仅如此,他还感觉自身距离地面越近,惯性和地心引力的作用就越大c越明显,这样就更不可能在此刻暂停飞行了。 阿奇最终放弃停止,却随即全身绷直,以此减少风阻,使向下斜飞的速度不出现放缓,同时紧盯着快速临近的关可儿,希望对话尽快结束。 希望仅维持了两秒,阿奇便猛然抬头,原本向下倾斜的身体就在这一瞬直接立起,并在一起的四肢也因为身子的迅速拉起,自然向两旁伸开。 他用力扇了几下翅膀,以此缓冲斜飞时的向下惯性。 正因如此,当黑色翅膀加力扇动,向上的升力就与向下的惯性及地心引力剧烈碰撞在一起。 “呼!”犹如一颗以风为的炮弹落地爆炸一般,气浪以不可阻挡的气势吹起了关可儿的洁净发丝,使其立即向后散开。 发的长度不及关可儿,但聂阳那黑色中短发同时的集体向后,就说明了在刚刚一瞬,后者对那气浪也是有感受的。 只是此刻人的头发c衣角怎样因风的突显自然变化,他们的脸色却一如此前,仍然是出奇的镇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镜子与飞行的言论 阿奇是在离地面还有两米时立起身子的,为此他如果想真正来到聂阳c关可儿面前,就需要一时的降落。 时间可以让人无意忘记一些事物,同时也可以将一些不为人所知的错误抛在脑后。虽然此刻距离刚才仅过去不到两分钟,而阿奇现在明显已经忘记了此前对关可儿的误解。 这一点,可以从阿奇缓缓下降的过程中并没有刻意躲避对方的目光上,得到印证。 随着黑色羽翅的缓缓扇动,阿奇如同黑天鹅一般缓缓降落,尽管身上盔甲的颜色并非只有黑色一种。 他依旧俯视着聂阳c关可儿,虽然不明显,但眼看着之间距离缩短,却也成了阿奇一时不经意的决定。 如此下落之时,阿奇忽然就对刚刚的急飞有了回想:“我此前果然没有想错,这里的确存在着地心引力。 “嗯?怎么感觉这就是一句废话?没有地心引力,这里的人还能平稳站在地上?不过前面首次向下飞的时候怎么没注意,头朝下飞过时,完全感受不到面前有风阻挡。 “虽然景物是在以相对速度闪过两旁,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没有风吹过脸颊的感觉?” 阿奇一皱眉,也就于一时忽略了面前两人。 当脚底与草地间距不到10厘米c面前的人回到应有高度,阿奇灵光一闪地就有了答案:“是因为的力量?” 反问得是略显不确定,但意识到此,阿奇潜意识里就已有了认定。 他一看胸前那印着黑c白c灰三色复合螺旋的金属盔甲,嘴角就不觉撇了一撇。除了是对这外表新颖,但是样式和意义仍显古老的盔甲略觉无奈,阿奇此刻感受最多的,恐怕是对这身盔甲的尴尬了。 对方刚刚那么张扬地从空中急冲下来,现在却一言不发,的确很让聂阳c关可儿感到不解。 他们互看一眼,她便率先开口:“阿奇?” 眼里的cha一s骑士猛然抬头,却并没有让关可儿话音上出现停顿。 “感觉怎样,没事儿吧?” 忽然注意了对方明显关心的眼神,阿奇忙应声说:“没有,没什么事。哦!明白了。是我刚才没有及时说话,所以你认为我有什么不对的感觉。嗯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想起刚才急速飞下时,我并没有觉得空气对我有阻碍。就是说,此前快速下落,我的呼吸竟然还很通畅。” 关可儿理解地应声,猜测着说:“或许,这也是cha一s骑士的另一种能力。毕竟,既然可以原始飞行,那么cha一s力量就应该可以替你应对过程中可能遇到的所有情况。” 阿奇认同地一点头:“我刚刚就是为得这个结论,才没有立即有话说。” 关可儿理解地一应,身旁聂阳就张嘴问道:“可你之所以下来,恐怕不只是因为这个吧?” 阿奇不免一愣,随后笑道:“不瞒你说,我刚才就想下来的。因为看你们有事儿说,所以就停了一会儿。”第二句话过半,阿奇已然示意地看了看左前方关可儿。 “这可以理解。说吧,是什么事情让你决定下来问我们?” 阿奇没有犹豫,张嘴答道:“就是那面记忆的镜子。我在村长对外的解释开始前就注意了那镜子不见了踪影。当时因为人多,也不好直接寻找。后来对话的次数一多,就忘了。 “虽然欧阳老师和我谈论过那面镜子,但她好像也没有想要看看镜子的想法。关可儿,”阿奇看向左前,“你在向老师说镜子的事儿时,难道也没有注意镜子已经不见了?” 她轻摇摇头:“当时那么多人,加上欧阳老师并没有询问镜子所在。就算提起了,那么多人,也不可能直接开口问吧?” “那倒也是。”阿奇有所想地垂了眼帘。 “或许,”聂阳突然开口,吸引的就不只是阿奇,还有身旁的关可儿,“如果我想的不错,那镜子现在应该在”说着,聂阳扭头望向了左面,也就是回家时应走的方向。 阿奇c关可儿随后抬头望去。 “不会吧?”阿奇质疑,“我当时想这件事时,仅仅以为它是一件一次性物品。我当时就觉得这种观点有点儿不可思议,怎么你的观点比我还”话最后的内容已不言自明。 “刚才说过,”聂阳正经回答,“我不会随便表达一个观点。当我观点明确,我就有绝对理由去证实它。” “好吧。”阿奇略显无所谓,关可儿也于此刻回了脸。 “这里不是我的那个世界,任何事都可能发生。说说你的理由吧,为什么会认为那镜子现在在我们住的地方?” 聂阳的语气肯定着:“因为我感觉那与其说是一面镜子,不如说是一种生物。” 阿奇一皱眉:“什么意思?” “按照现实时间,你接触那镜子的时间比我长。”聂阳说,“难道就没有感觉那镜子太接近人了?” “你的意思是”阿奇若有所思着,“忆t?” 聂阳略显赞扬地动了嘴角:“对了。” “但它不属于” “镜子里的人?”聂阳表情自然。 看阿奇点头,聂阳继续道:“其实称忆t‘人’有点儿不准确,它毕竟没有人的身躯。但是它拥有人的思维,或者说,忆t就是记忆之镜。” 谐音,是阿奇在聂阳话毕后,想到陶志静这个小学同学的唯一原因——“之镜”音谐同于“志静”。 和以前想到她时的大多数情况相同,阿奇没有把这种联想表现出来,而且它的持续时间只有一瞬。 “我还是不明白你的意思。”阿奇延续话题,“不错,就算忆t代表了那面镜子,或者说就是the irr一r一ry,但仅凭这一点你就认为镜子在你我三人的家里,这因果关系连接得也太奇葩了吧? “哦!我们先不说镜子现在在不在那儿,就算它在房里,又是谁把它拿回去的?总不可能是镜子自己跑回去的吧?” 开始,阿奇并不觉得自己这番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在心里坚信,聂阳肯定会为此摇头否认,因为那些话c尤其是最后那句话,根本不可能成为现实。 然而现实情况却是:聂阳在话音落下,出乎阿奇意料地一点头,并同样意外地回了这么一句:“如果按照我的观点:the irr一r一ry还真是自己‘跑’回去的,虽然‘跑’字需要带上引号。” 完全c明显地怔愣,这就是阿奇在聂阳话后的反应。 扭头看看关可儿,聂阳却发现她也在以不正常眼神看着自己。 准备发音,关可儿随即看向前:“你” “不可能!这不可能!”阿奇突然开口,“镜子是静物,就算它里面是另一个世界,也有一个拥有人类思维的管理者,可是在不被人拿起的情况下,它怎么可能自己有意识地转移位置?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阿奇无意识似的轻摇摇头。 “那你认为它就是单纯的消失?”聂阳反问。 一时,关可儿注意着阿奇,而他则留意着聂阳此前的话和自己那外强中干的否认,因此,情绪平稳的聂阳,一句反问就显得有些突然。 并没有理会两人稍有惊讶的神色,聂阳一时只是将自身“独行侠”似的性格完全表露。 “如果你还是这么认为,我只好建议你现在回家看看。假如真不是我想的那样,镜子也不在家,我会向你表明心中的歉意。” 话本身不怎么复杂,思想陷入沉寂的阿奇也随即有了反应。 他眨眨眼,便略显尴尬地笑道:“不好意思,我刚才过于认真了。嗯道歉就不用了,就算真这样,也很难有歉意,因为那只是一面镜子。” 低头一经停顿,阿奇准备继续说下去时,关可儿却在此刻开了口。 “另外” “阿奇” 立即面面相觑,两人也就暂时忽视了未完的话语。 聂阳轻皱下眉头,于双方话音同时响起之时。 “你先吧。”首先反应,阿奇谦让道,“看你有什么地方不太明白。” 关可儿轻笑笑:“那我就不客气了。就是,阿奇刚才说那词语‘奇葩’,不是形容花朵奇特而美丽的吗?怎么阿奇把它用在因果关系的连接上了?” “这个啊?”对那问题,阿奇并不难解释,“嗯不错,‘奇葩’一词的确是用来形容花朵,但在我的世界,‘奇葩’现在也可以用来形容那些稀奇古怪的事物。哦!如果你们听着不习惯我可以收回,换上‘特别’一词。” 关可儿了解地轻点点头,依旧像是接受了新的知识。 “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么?”阿奇略显谨慎,却也留意了聂阳表示“明白”的应答 关可儿摇头,就带有谢意地笑道:“没有了。你继续。” 阿奇一应,说道:“另外就是,我回去肯定是要回去的。当然,镜子的事我也会注意。至于道歉,就免了吧。” 他着重看看聂阳:“只是在这之前,我想说一下我过来的第二个原因。我刚刚飞得怎么样?” 随着最后一字音消失,明显调皮的微笑便逐渐显露在阿奇脸上。 虽然盔甲的存在,导致聂阳c关可儿无法看到阿奇的脸,但是他最后显然玩笑c调皮的说话语气,却让他们明白了阿奇那一问的真实意图。 聂c关互相看看,时间很短,但不妨碍各自眼神闪现少许的惊讶。 “嗯”关可儿一垂眼帘,考虑一下的姿态顿显。 “怎么感觉她是故意的?”如同内容,这的确只是阿奇一时感觉。 “如果实说的话,”关可儿抬眼看去,“想起你刚才大‘v’形的飞行方式,我现在都还有点儿后怕。” 阿奇抱歉地笑笑:“这样的话,那我只能说‘对不起’了。” 关可儿翘下嘴角,表示接受道歉:“虽然你开始的飞行令我深感惊心,但好在你自身并没有因为飞行受到什么损伤,加上你刚刚那么轻松c从容的降落,能在这么短时间里适应本不属于人的飞行,嗯~!阿奇,你这已经很不错了。”她满意地点点头,微笑也有着相同意义。 没有令人觉得虚伪的夸赞,只是几句表达看法的话语c动作以及相同意义的微笑,便足以令阿奇欣喜,虽然这种感受只是出现在他内心。 忽视了身上的盔甲,阿奇一时就关可儿的答复抬手抚了抚后脑勺,表示着“感谢”和“过奖”。 “你这样说就有点儿过了。我不是适应了飞行,只是一时摸索了其中一些技巧。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我放开了胆子。”后一词一经出口,阿奇表露的谦虚就开始自然消散。 仅用了比眨眼稍长的时间,他那可以看出一点儿笑意的谦虚表情就被此刻的严肃取代。 至于阿奇抚于后脑勺上的左手,当然也随着面色转变,回到了它先前在的左侧。 见对面没有开口的意思,阿奇不敢怠慢,接道:“我想我说到这里,你们也应该明白了,我开始之所以不赞成用这双翅膀去冲击蓝天,除了因为我从没有见过这种事,更重要的还是那时的我,没有那个胆量。” 关可儿注意了阿奇的语气,因为他已经从开始的略带笑意的谦虚,转变至现在的郑重其事的解释。 聂阳清楚阿奇语气上的转变显然要比关可儿早,但是他此刻却决定充当听者,只听c只看,不说c不显露表情。 而意识了话最后的些许异样,阿奇顿时反应地轻松笑道:“抱歉抱歉,话题扯得有点儿远,语气也不怎么对。 “嗯虽然我最后说的是实情,但你们也不用太在意。哦!对于关可儿的话,我好像还没有说完。刚才你说我已经适应了这种如鸟儿一般地飞行,其实我觉得不是这样,我最多只是一时适应。如果想长时间适应,恐怕还需要练习。” 关可儿没有明显表露,却在阿奇话完时一看聂阳,神色间闪露着难以置信。 聂阳在意了关可儿的眼神,可在真正看去时忽然一停,显然是临时想到了什么。 看到关可儿正等着自己,聂阳随即一眨眼,说道:“既然他认为自己没有适应翅膀带来的行动方式,还需要一段时间练习,那可儿就没必要在意这些了。你这客观看到的,难道还会比他主观感受的情况准确吗?” 聂阳回看一眼阿奇:“再说,阿奇又不是小孩子,这种事他自己决定就好。” 关可儿点头应声,聂阳便再次回看阿奇,补充似的说:“虽然这样认为了,但我还是希望你记得林老师的话。现在村民还不知道你就是cha一s骑士,加上你现在还在学习状态,不到万不得已,能不使用cha一s力量就尽量不用。” 阿奇应声,郑重回言:“我明白,也理解其中的原因。放心吧,我前面已经答应了林老师,现在不用我把话再重复一遍吧?‘聂老师’。” 他一怔,关可儿也为此一睁眼,阿奇却于同时轻声笑笑。 左边眉尖一扬,聂阳随即玩笑式说:“既然阿奇同学明白‘老师’我的意思,那我就不用再说什么了。关于同学你刚才的飞行,我想问一下:你以前真的没有以同样的方式飞上天么?” 直到聂阳一问明确,阿奇才有所收敛了笑意。 “虽然以前飞上过天,但像这样单用一双鸟类翅膀上天,还是第一次。”说着,阿奇扭头看了看右边那通体为黑c缓缓扇动的羽翅。 他感觉自己此刻虽然面露笑意,但回答问题时的语气还算正经。然而当阿奇话罢,眼里的聂阳却显露了笑容。 尽管很淡,但是和此前那张仅仅浮现笑意的脸相比,聂阳现在笑的程度就可以用“深”来形容了。 阿奇还没想明白对方为什么笑,聂阳就已再次玩笑似的说道:“没有以翅膀飞过的你,此前居然能在短期内那么顺利地翱翔,就不得不让我这个‘聂老师’感到惊奇,以至于怀疑你最后这‘还是第一次’是否真的属实。”聂阳的笑依旧,但是阿奇,已然明了一切。 他受用地微低下头,维持近3秒钟,便在翅膀的作用下转身。 阿奇之所以没有用脚,是因为直到此刻,他都没有真正踩在草地上。 换句话说,他自从空中斜飞回地面,与聂阳c关可儿平视,一直到阿奇现在重新展翅高飞,身体都是悬空的状态,尽管不是那么明显,脚底距离地面始终也只有5厘米。 “我知道了。”阿奇说,虽然背对着听者,“聂阳。” 近乎瞬间,骑士用力一扇翅膀,便以120度的夹角直冲蓝天。 而无论是从形态,还是从起飞时的声响,阿奇此刻都宛如一只展翅高飞的白头雕,尽管他没有雕的身躯,也没有雕的那双有力翅膀。 他真正拥有的,是那身布满黑c白c灰三色复合螺旋的盔甲双天鹅的羽翅,以及手里的雨衣c扫把 仰望cha一s骑士越来越远的身影,聂阳c关可儿一时仿佛都忽略了对方刚刚起飞时产生的巨大风流以及,对方起飞的方向不是家所在的东北,而是接近相反方向的正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不强求却可以;想却不能 地上绿草停止摇摆,二人的发也停了飘动。 聂阳回看关可儿,由此就又是一次对视,尽显不约而同。 她仍然略有惊奇,而原本平静的聂阳随即闪露不解。 好在情绪只存在了半秒,他就意识了那让关可儿现在还在意的事。 没有等她开口,聂阳便有几分解释意味地说:“我也是听阿奇玩笑称我‘聂老师’,才临时以同样玩笑的口气去回应他。如果可儿适应不了,我以后注意就是。” “唉!”关可儿忙制止,刚刚平稳的内心再次悸动,“阳这样说就不对了。我并不是因为你说的不对,而是没想到你会那么说。 “一时对你那说话方式适应不了是事实,但我并没有一点儿反对的意思。相反,我希望阳以后能多像刚才那样说话,对我也包括对阿奇c对其他任何人,因为这样最能表明阳其实并不冷酷。” 眼中少女随着话音正经之时,聂阳却目光下移地略有犹豫。 关可儿清楚他针对的正是自己最后那句话,也正如关可儿随后想的那样,聂阳的犹豫不过持续在秒间。 “既然可儿这么说,”一定程度上,聂阳已经表明了下面的话语,“那我以后尽量,尽量让语气不那么冷。” “不是‘以后’,”关可儿说,却依旧正经,“也不用‘尽量’。阳只要顺其自然去说c去发音就可以,不用刻意改变。就像你刚才对阿奇那样,不带故意的成分,只是‘临时’而已。” 聂阳应声地一点头,嘴角就有了一个浅浅的笑。 对他怎样的答复并没有过多在意,关可儿却意识了什么似的低头一想,便若有所思道:“不过现在的阳的确和以前有很大不同。虽说‘不用刻意改变’,但从根本上说还是一种改变。阳现在已经改变了这么多,再让你怎么样,是不是就显得我有些得寸进尺了?” 不经意的,她便略显惭愧地看着聂阳。 后者倒没了什么反应,直言:“可儿这样想就多心了。上学时遇到的那些事我都能一一解决,改变方式说话这种小事我还能解决不了?放心,我不会认为你这是‘得寸进尺’,毕竟你这是为我好嘛!” 关可儿不免稍显尴尬地笑笑,可应有的回复还是要说:“那只是我的希望,也只是一种建议。具体怎么做c能不能改变,还要看阳个人。毕竟,我就算再了解你,在这件事上我也不如你自己了解得清楚。 “还是我此前说的顺其自然,况且,我也不是一定让你改变的,只要你没什么事,怎样说话之类的,我可以完全无视它们。” 这是关可儿的真心话,本身并没有什么不对,但把它们说出口的关可儿就忽略了一点:聂阳听后会有什么想法。 也不用多想,以聂阳的思维方式,他肯定会想:“既然这么说了,我如果没有改变,岂不是非常对不起她?” 而现实情况正是如此,只不过聂阳直到所想结束,都没有因此浮现出怎样的表情。 至于他对关可儿的回应,很简单,点头一应。 回望阿奇此前腾飞的方向,聂阳已没了任何感想。 而就在他准备新话题时,身旁关可儿却突然像是有了什么事似的轻声叫道:“啊,刚才想着问阿奇的,后来就忘了。都怪阳!如果不是你最后那玩笑话,我怎么可能现在才想起来?” 聂阳对此没能立即反应,却在关可儿话完后细想着她突然这些话的真实意思。 难道真的只是话里说的那样,事后责备? “不对。”聂阳想,尽管目光并没有移向他处,“可儿不可能平白无故这么说。她应该能想到,阿奇都已经走了,再对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难道是” 聂阳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一眼对方,虽然这并没有直接让他看出什么端倪,但当再次与关可儿对视,聂阳意外就想起了当前时间。 “可儿既然有事问阿奇,”聂阳平静着,“那我们现在就快些回家吧。毕竟按照刚才的约定,我们不回去,他也不可能回去。” 关可儿轻微一愣,即刻面带好奇地问:“阳难道就不想知道我想问他什么?” 聂阳浅笑笑道:“现在你遇到的事,好像是你没能在预定时间里向阿奇提问吧。我刚刚说我们快点儿回家,就是为让你尽早补上对他的提问,可儿现在却问我为什么不问那问题是什么,这好像不怎么连贯。可儿到底是想问阿奇,还是想问我?” 话的内容上是有些绕嘴,但作为听者,关可儿还是明了了聂阳的意思,在话最后时。 “不,不是,我我只是好奇。”关可儿平稳着情绪,“阳是知道我想问的事,还是真对此不感兴趣。” “如果说‘不感兴趣’,恐怕连我自己都不会相信,”聂阳说,“但我真正在意的却是你刚才的怪罪。 “我知道可儿不会这么轻易的就埋怨人,因为你知道埋怨都是事后的,也是无用的。与其埋怨他人,不如事前多加注意。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因为,刚才可儿话完我就开始想为什么你会那样说。最终,我想到了。” 利用聂阳的一顿,关可儿问:“‘想到了’?阳想到什么了?” “只是我的个人猜想。如果不对,可儿见谅。” 关可儿轻点点头,聂阳继续道:“简单说就是一句话,你现在想快点儿回家。” 难以避免,关可儿就那样明显地一怔。 “阳的意思我是想以此来催促你快点儿和我一起回家?” “也许你刚才并没有注意到,但你的潜在意思却是这个。” 又是一愣,只不过这次,关可儿垂了眼帘,大脑随即也陷入思考。 “或许,”关可儿抬眼看去,“阳说的不错。”话音逐渐降低,却代表她从心底认同了聂阳的“个人想法”。 “哎!我当时也没怎么注意这些,具体有还是没有也确认不了。不过阳这样说了,那就当有好了。反正我当时到底有没有这意思,现在看也没什么大不了,对吧?” 话音再次响起,关可儿此前还有所失神的双眸顿时就恢复了原有明亮。 聂阳赞同应声,而决定再次开口的关可儿却有所停顿:“可我,还是想看看阳能不能猜出我问阿奇的具体事情。” 聂阳轻一皱眉,微笑道:“我没有去注意这件事,不过可儿既然提了,我猜猜也没什么不妥。嗯” 聂阳想在一时,而关可儿,稍显期待着。 “如果没有猜错,”不过三四秒,聂阳接言,眼里的她也开始聆听,“可儿想问的,恐怕只有那个声音的主人了。” 惊讶,以极快速度闪过关可儿脸颊。 虽然如此,却仍逃不过聂阳的眼。 关可儿不禁一顿,然后故作镇静地问:“‘那个声音’?哪个声音啊?阳能说得具体些么?” 聂阳一动嘴角,说:“在镜子里时,那个凭cha一s力量的作用演唱歌曲的声音。那首歌曲嗯《听妈妈的话》?是这个吧?应该是这个。” 犹如石头落地,关可儿也收了刻意的镇静表情。 “歌名倒对,可惜的是我短期不能向阿奇提问了。因为”她转眼向右,“我们还不能回去。” 而随着目光看去,聂阳却猛地紧握了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状况初现 只凭目测,阿奇就可以得出一个结论:自身当前距离地面的高度要比前一次高得多。 身后黑色翅膀不紧不慢扇动着,阿奇再次俯瞰地面,直望缓慢向身下移动的房屋;在意着那如黑点的迪尔村村民;感受着耳旁风声。 当一切令那“君临天下”的快感再次回荡心头,阿奇不禁暗想着:“此前每当回想起那些凭简单方式就想飞向蓝天的虚拟人物,我还因他们的异想天开感到滑稽可笑,又怎能想到现在,我自己居然也和那些虚拟人物一样?唯一区别,恐怕就只有结果了。 “他们因为最终失败摔得鼻青脸肿,而我,却真像鸟儿一般,在天地之间的无限区域内随意翱翔。哼,尽管之前我就想了这些,可现在,我还是感觉这非常的不可思议。 “难以置信,我居然会以一双翅膀飞翔于天空?放在我的世界,除非亲眼见到事实,否则根本没有人会相信这是真的。呃等等。” 阿奇斜看向左边那在扇动过程中明显刚柔并济的羽翅:“放在我的世界林纳德说过,这里学到的技能在那个世界也能使用。技能什么的都能用,那么cha一s,包括光c暗这本属于学科名词的力量,是不是也能如果我真带着cha一s力量返回原来世界,那” 思想暂停,唯一原因却是阿奇最后意识了那些仅仅出现于好莱坞科幻电影的片段。 他回看被金属手套完全覆盖的左手掌,不觉就在心中调侃:“也许我应该去拍电影,中国式的科幻电影,尽管现在的我,四周没有一处地方可以让人联想到东方那个满大街都是‘龙的传人’的国家。不过这也无伤大雅,因为那什么美国好莱坞之类的科幻电影,都是电脑特效,我这可是真实存在的。 “不要说拍电影了,就算是现实开战,那些在电影里能力足以毁灭任意国家的演员也只能坐在电视c电脑前,通过新闻得知战况,而我,就算没有资格参与,但只要我想,又有谁能阻止我战斗呢?” 由此,明显自负的笑迅速显现在了阿奇脸颊。 猛然意识所想过于自大c科幻,阿奇同时便感觉了笑容异常,忙将其收起。只是在此之后,他不免慌乱地来回看着,外表上就好似想通过这种方法解除内心难堪。 然而身为cha一s骑士,阿奇正在进行的飞行并没有因情绪转变就有怎样的停缓,他依旧在翅膀作用下,外表缓慢c实则快速地向前飞去。 而忽然意识这次行动没有设定目的地,阿奇将刚刚所想暂时忘记同时,没有方向的前进也停了下来。 他立起身子,搭配身后那照旧扇动的翅膀,此刻阿奇便宛如一只在空中寻找目标的吸血鬼,尽管后者在通常情况下背对的是月亮,骑士此刻背对的却是太阳。 简略地俯视c环视后,阿奇沉稳地心想:“现在我距离地面大约有200米。位置嘛,嗯离起飞点已经很远了。”他再次回望了望此前站的那片草地,虽然它现在小得近似拇指的指甲盖。 “还是往回飞吧。”阿奇轻声,同时也就这么做了。 刚刚重新进入飞行状态,阿奇便接上此前所想:“毕竟一会儿还得回去,虽然已经知道怎么做,但如果飞得太远就很有可能找不到回去的 “路?”他不禁一动嘴角,“真是可笑,我都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会担心找不到回家的路?!” 只是停顿一下,阿奇又觉得这其实并不那么可笑。 “不过仔细想想也对。我现在毕竟不是在地上走路或骑车,而是在空中翱翔,这里可没什么‘路’,对于我,有个‘航线’就不错了!” 阿奇脸露一丝狂妄地笑看看右边正午的太阳,尽管只有一眼;尽管当阳光刺激眼球的那一瞬,他脸上的笑就消失了;尽管在感觉上认为自身和那发光球体的距离拉近了;尽管阿奇此刻并没有感到任何热量。 “还是因为cha一s力量么?”他想着,目光随即回转向前。 飞行姿态上,阿奇与此前并无什么区别——依旧双腿并拢c伸直,双臂在同样情况下紧贴在身体两侧。由于右手的雨衣和扫把,从正面看去,骑士的左右两边并不对称。 忽视身后那双黑色翅膀,单看阿奇一时姿态,就很容易让地上的人联想起发生升空的地对空远程,虽然这里单指阿奇世界的人。 骑士的身姿一如此前,返回时的速度却明显比过来时缓慢很多。而能印证这一点的,就只有身下那些房屋了。因为和之前相比,房屋此时的移动速度显然有几分下降。 阿奇当然知道静物不可能移动,真正处于移动状态的,只有自身。 然而,眼角余光注意到这一点,他却并没有在意。 阿奇远望前方那面积正缓慢扩大的草地,所想的就是此前与聂阳的约定:“等他们回家后我才能回去,而且还必须是在没有人的情况下‘悄悄回去’。虽然这在情理上有些不通——我又没做什么错事,凭什么让我像小偷似的悄悄回家,可看当前情况,也不失为一个妥善的办法,毕竟有那么多村民都像知道谁是cha一s继承者。” 阿奇又忆起林纳德的嘱咐:“‘让我不要过于依赖cha一s力量?’哼!用这力量连回家都要偷偷摸摸的,谁会屑于依赖它?” “老师想得太简单了。”尽管这最后一句阿奇不经意说出了口,但直到最后了,他都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妥。 想到回原地后自己应该怎么办,阿奇暗自预计着:“先在房子上空来回转转,等聂阳c关可儿进门,我再在周围没人时回去。” 而想法刚一确定,阿奇无奈笑笑:?“怎么感觉这样和窃取情报的间谍有几分类似?” 思想上短暂一停,他想通了:“哎,不管那么多了,间谍就间谍吧!连不用在机械装置推动下都能飞翔于蓝天这种事我都能接受,间谍什么的,还算是什么调侃的词?” 最终,阿奇在不加快飞行速度的情况下继续按原路返回,尽管空中没有“路”,仅有航线。 猛然再次想起此前与聂阳的约定,阿奇不免就在心里笑道:“‘the irr一r一ry——记忆的镜子c记忆之镜?’还什么‘道歉就免了’?什么嘛!按照那约定,我根本不可能第一个到家。既然这样,那我怎么可能第一个知道镜子是否独自回了家? “呃,‘独自回家’?难道我也认为那镜子能自己动?不可能吧!”阿奇轻撇了撇嘴。 想起那约定之前的话,阿奇很自然的就继续了所想:“可是他好像想到了这一点,但为什么没有及时提醒?是故意不提醒,耍我? “不对。以聂阳的性格,他怎么改变也不可能有这种兴趣。可是,如果不是故意不提醒,那就只剩一个原因了,聂阳也没有注意这个。” 然而一时,阿奇更加疑惑了:“关可儿没注意是因为身为女孩子,她工作了一上午,现在又没有及时补充,导致思维出现迟缓,但是身为男生c思维又那么缜密的聂阳居然也没能意识。不可能的吧?他” 阿奇忽然想了另外一事,也因如此,他不觉得尴尬一笑。 “古奇你居然在这里评论聂阳的不是,还这么理直气壮。你自己不是也没想到那一点?有什么资格说聂阳的不是?”然而话完,阿奇突然又感觉想得过于复杂。 他没能再去细想此前,因为将要如此,大脑无意的一次深度回忆,便使得阿奇顿时意识了那一直没怎么去注意的情况。 “那个年轻男子c那个身穿蓝色背心c紫色短裤的年轻小伙儿,他为什么在其他人都离开后,还没有任何离开的意思?” 阿奇想起了村长邓肯:“为什么他也没有离去?而且我记得他当时还紧盯着那个年轻人。难道 “不会吧?应该不会。”阿奇轻摇摇头,“邓肯应该不会是因为那个年轻男子才迟迟没有回去的,聂阳也不会是因为注意了这一点,才一时忘记了之前的话。应该不会。” 想是这样想了,但从阿奇随后的举动上却可以看出:在潜意识里,他已经认同了中间的那两句话。 换言之,阿奇此刻虽然想着不会,可是他已经认定:这不会发生的事情,的确发生了。 原因,正在于阿奇此时的返回速度,已有明显加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常人与非常人 走向邓肯以前,聂阳就手松开的就向关可儿说了这么一句:“不行的话,可儿先回去吃饭,我一个人去就好。” 她浅浅一笑,回道:“怎么,阳不相信我?”话虽如此,可随着话音,关可儿还是自然迈了脚步。 “那倒不是。”聂阳随即跟上,“主要是觉得现在时间不早了,担心你会忍受不了,毕竟吃饭这种事不容延后。” 两人的脚步依旧,关可儿却就聂阳的答复笑着摇摇头:“阳这样说就片面了。你没看钟表,怎么能肯定现在时间不早了?如果我想的不错,现在最多12点20分。” 聂阳条件反射似的仰望一眼正午的太阳,而根据太阳此刻方位,他也就基本认同了关可儿的观点。 他没有回应,但直至关可儿继续话题,聂阳都依然平静,就足以证明他对她的认同态度。 而将对方一切看在眼里,关可儿直言:“知道你是因为我才会说:‘现在时间不早了。’我是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可放在现实,身为卫队长,我怎样才会为了一顿饭,就忽视发生在眼前c职责以内的事情;又怎么可能会让阳一个人去面对那还不知具体的情况?” 关可儿异常郑重地最后一看聂阳,虽然他们的行进照旧。 关可儿一看的时间足以平常速度前进两步,而在这稍纵即逝的时间里,聂阳仍然平静回应着关可儿,过后便以同样眼神看向距离越来越近的邓肯,没有惭愧,更没有怨恨。 “当然了,”关可儿放松了脸色,或许是觉得刚刚话说得有些过,“偶尔延后吃饭时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况且现在来看,延后得也不算太久,阳不用特别在意这事儿。再说,我如果真有什么,阳应该是第一个发觉的。而我,”关可儿不禁轻声一“哼哼”,随即笑意明显地转眼向聂阳,“是不会对你‘客气’的!” 略显无奈的笑,快速闪过了聂阳那连阿奇都觉帅气的脸,同时伴随的,是相同意义地摇头。 看着关可儿眼神里的不解,聂阳回言:“既然可儿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只能尽快解决了。”话完,他稍加深度地微笑笑。 “嗯~!”关可儿理所应当似的表露了满意。 觉察到聂阳c关可儿分别停步在身两侧,邓肯相继一看后,低声问:“古奇安排妥当了?” 关可儿应声:“都安排好了。村长,他这是”话未结束,她已然疑惑地看向前去。 其实之前关可儿就是在眼角余光下,猛然注意了邓肯那原本慈祥温暖的脸,此刻已变得异常严肃,程度甚至比以往多数时候深几分。 由于老人面色一时过于严肃,关可儿心中就陡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感。因为在她看来,村长邓肯的那张脸现在已不能再用“严肃”形容,而能形容其神情的词却非“可怕”莫属,尽管关可儿并没有直面邓肯。 “村长吓着可儿了。”聂阳忽然开口,语气平常却同时引来邓肯c关可儿两人的惊讶目光。 老人吃惊,还不只是因为聂阳直呼自己“村长”,更主要的是缘于他的话意。 “你吓着可儿了。”就是如此简单的一个意思,邓肯却在话落一瞬,直接确认了当前面色的多么非比寻常,以致不是柔弱女生的关可儿都为之一惊怔。 至于那少女,惊讶纯粹缘于聂阳刚刚都没有正眼看过来,居然能迅速清楚自身当前感受,并轻松就把它表明。 而聂阳直言称呼邓肯“村长”,关可儿没有特别在意,也清楚既然答应自己“会以相同的尊称来称谓他”,那聂阳以后就不会轻易直呼村长大名。况且之前和阿奇的对话,聂阳就已改变了对林纳德的称呼——以前最多称林纳德“林纳德老师”,现在则改成了“林老师”,虽说作为主要听者,阿奇当时并没有注意这一点。 聂阳依旧直视对面站着的年轻人。虽然一时没有注意邓肯c关可儿,但这并不表示聂阳听不到那一老一少的对话c不清楚他们的反应。 不要忘了此时此刻,邓肯c聂阳c关可儿三人之间相距简直可以用“近在咫尺”形容。 留意邓肯抱歉的眼神,关可儿略显惊慌地笑笑。虽然一时不怎么自然,但当她准确开口时,邓肯抬起的右手就让关可儿打消了现在说明的念头。 略略休整过后,邓肯那一时严肃得令人可怕的脸就基本恢复了原有的慈祥与温暖。 然而,人的脸色是内心情绪的反衬,如果情绪没有好转,表情就算再好也逃不过细心人的眼睛。 反向也是如此,即便人面色上再难看,但只要他心情愉悦,再怎样通过表情掩饰,旁人也仍旧可以明确他的心情其实是好的,是愉悦的。 放到现实情况,邓肯这样的一村之长c八旬老人,平常无事时的面色慈祥温暖是由心而发。无论他怎样板起面孔c做严肃状,也无法让他人感觉村长的心情多么坏,反而会觉得老人满面严肃很滑稽可笑。 如此也就证实了那个搞笑真理:要想让人心情平静时愉悦,直至开怀大笑,不必一定要用那些可笑的词句(冷暖笑话)c滑稽搞笑的动作,一个故作严肃的表情也许就可以引得满堂皆笑。 回到正题。 将情况反过来,如果邓肯此刻的心情很沉重,并且没有任何好转,那么他一时就算仰面大笑,也不可能让关可儿感到丝毫放松,反而会令她更加紧张。 有个成语——喜极而泣,放在当前恐怕需要改成“悲极而喜”了,尽管邓肯当前情绪并不是悲,也没有“喜”。 “不好意思,”放了手,老人微笑着,“我没怎么去注意脸色。关可儿还好吧?”话落,老人略显尴尬地看着她。 邓肯此刻已不似那般严肃,但直视他的关可儿仍然可以通过老人暂时介于笑与严肃之间的脸色,得知村长这时心情其实并没有好转,只是因为聂阳那句话,才勉强改善面色,以此减少对自己的影响。 关可儿没有怪罪聂阳,也没有以眼神质问他为什么要有那样一句话?只因关可儿心里清楚,聂阳那么做是为了让村长注意一下当前脸色。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为了她。 关可儿是在邓肯话罢后的三四秒有所回应的。 她轻一点头,微笑笑道:“只是不明白村长您为什么会这么严肃,有点儿吃惊而已。我没事儿,真的没事儿。 “可是村长,他这是怎么了?”关可儿已然看着前方年轻男子。 “要说具体原因,我到现在都不太清楚。”邓肯直言,看向前去时却一垂眼帘,瞬间表明着心底惭愧。 “之前等村民都散去,我也准备回去,可刚回头就忽然注意了他。由于开始没看出他有什么异样,我就问他是不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等了一下,他只是直直看着我,就是没有话说。 “当我准备再问时,这孩子的眼就顿时变得像现在这样没了神色。我意识了问题,想走近看看他究竟怎么回事。可刚迈步,他突然开口说了一句什么:‘我没有事情,你不用过来。’ “我忙问:‘你究竟怎么了?’ “停了一会儿,这孩子回答,只是在等守卫队的两位队长。等他们过来,我就会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邓肯回看看聂阳,又扭头看向关可儿:“我当时看了看你们,见你们也没什么大事,就对他说:‘虽然不知道你找他们有什么事,但是他们现在好像也没什么事情,如果你同意,我现在就可以让他们过来。’ “他立刻拒绝,说什么你们正在安排cha一s继承者的事。等安排好后就会过来的。 “我心想:‘如果不按他说的做,即使你们过来,他恐怕也不会说明自己怎么回事。’因此我应了一声,便没有再开口。虽然如此,但我始终都在观察着他。” 话到这儿的停顿,原因正如关可儿所看:邓肯张嘴缓了一口气。 感觉胸口不再因缺氧而沉闷,老人的语气不变:“回想他之前的话,我开始注意他的语气。可是任我怎么想,我都不觉得他话时语气有什么不寻常。所以接下来,我想了他此前说话的样子。这一想,我注意了一个非比寻常的情况。” “那些话根本不是他本人说的。”聂阳说,只是内容就不免让邓肯一怔,对他突然的话音反倒有所忽略。 而由于没有想到事情原委,同样是听了聂阳一句话的关可儿在意外同时,更多却是对聂阳话意的不解。 “看村长眼神,”聂阳看着邓肯,却先对关可儿的反应有了注意,“我大致确认了您对我观点的认同。” 老人轻皱了眉头,不为别的,正是聂阳话里的那个“您”字。 回看关可儿,邓肯眼中就有了一丝惊奇。 “我”对村长的别样看视有所在意,关可儿眨眨眼,“有什么地方不对么?” 老人猛然回神:“哦!没有。只是注意了一件事。嗯以后有时间再问你好了。”话最后,邓肯重新看向了聂阳。 其实关可儿刚刚清楚邓肯为什么会那样注视自己,之所以没有点透原因,除了因为她感觉那只是一件小事,不值一论外,最主要的还是关可儿这时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小事上。 “尽管有些吃惊,但细想下,你如果连这点儿事都想不出个所以来,那你以前那些表现岂不都成了值得人怀疑的事情了?”邓肯微笑着。 聂阳带点儿尴尬地一笑,虽然程度上很浅。 老人没有再对此事有什么话,收起笑容之时也已正经道:“你说得不错,那些话虽然出自这个孩子的嘴,但却不是出自他本人。” “‘不是出自他本人?’”关可儿不禁直言,“村长的意思是难道是”提高的话音,表明了她此刻突然意识了事情原委。 关可儿直看向聂阳,眼眸却已有所睁圆。 “可儿说得不错。”聂阳说,随即回视关可儿,“这个人已经被另一个人以法技控制了思想。他人现在是在这里,但他的思想,此时却是另一个人的。”话音临近末尾,聂阳回看的眼神里带上了些许警惕,针对的正是前方站立的年轻男子。 耳旁话的内容是和个人所想不太一样,但好在自己未表明的意思与之基本相同,关可儿一时也就没有想再多说什么,只是回看着邓肯,以眼神询问聂阳说得对不对? 邓肯“是”地一点头,说:“我是因为想到了这个,表情才在一时变得那么严肃。” 老人不免眼带一丝惭愧地回看那年龄不超过25岁,在老者眼里,就是一个孩子的小伙儿。 而注意了村长的神色,关可儿不经意就感受了少许不适。虽然理解老人为什么会在此刻更多惭愧,但心中不适还是让关可儿在目光移动前皱了眉头,幅度很轻的那种。 再次与前方男子对视,关可儿这才发现对方明显不同于常人。 他衣装和站姿没什么特别,最让关可儿此刻感觉不可思议的,莫过于男子的那双眼了,也是他唯一一个不同寻常的地方。 那双眼明显带有神秘感,由于已经完全无神,眼球本身已不具任何明亮。也正因如此,眼就有了一种神秘莫测感,错觉可能更准确些。 它们并没有完全睁圆,却由于一直保持圆睁的状态,所以在关可儿看来,男子的那双眼就要比常人大一点儿,也圆一点儿。 除了眼睛,关可儿再也看不出那男子还有什么不同寻常。回想起村长刚才的话,关可儿问道:“村长刚才说他在等我和阳,现在我们过来了,他怎么还没有开口啊?” 邓肯垂眼一想,提议道:“不然,我先问一下?” 聂阳没有反对,因为他只是在邓肯话落时瞟了他一眼。 关可儿截然相反,直说:“是这样的话,我来问。村长休息一下。” 邓肯一应声:“那你注意点儿,毕竟我们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关可儿轻点点头,回看那年轻男子时,就和旁人一起,看着较远处的他开了口。 “只是在等邓肯说明情况罢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毅然愤怒的结果 那不过一句明显自负的话,但是听到它的邓肯c聂阳c关可儿却在同时心里一惊,相继便皱了眉头。 原因并非话音突然响起,而是话音响起一瞬,那与之看似毫不相关的人就猛然却又自然的浮现于邓肯三人脑海。 他,正是索克,浮现三人脑海里的,也不过是一个身披黑色长袍c看不见脸面的男人。 如果阿奇这时候在场,那么他除了能通过话音确认对方的实际年龄在40至45岁之间,感受最多的恐怕就只有不觉涌现心头的恶心了。 之前索克留给阿奇的印象是他如此的唯一原由,就好比曾经的梁上君子在没有明确改正前,无论身在哪里c穿什么衣服c扮演什么角色,只要让熟知其过去的人看到,便会不由得提高警惕。 索克虽不是什么“梁上君子”,但他身份上的危险程度c可憎程度,却是任何级别的梁上君子无法比拟的。正如索克当初自己所说那样:“尽管我的名字对你们来说,代表了死亡。” “死亡”在绝大多数人眼中是一个非常不吉利的词语,因为它表示了生命消散,同时也会令那些正处于生命旺盛阶段的人心感一惊,随后大概率的在短期内警惕。 然而无论是村长邓肯,还是卫队长聂阳c关可儿,他们在得知对面那年轻男子其实就是一切异常事件的策划者c执行者;最终需要击败的人——索克,除了内在惊讶c外在眉头皱起,便再没了其他反应。 警惕是一种心态,不是外在表现。与其他心态不同,一旦生物警惕了,其在短期内的身体灵活度c思维运转速度就都会有明显加强。 而“不是外在表现”则说明了警惕这种心态不会表现,所以当一个人知道对方警惕时,便只能说明对方已经通过实际行动,对外表明了此刻的心理状态。 可是,有一种情况不是这样。它不用警惕一方有任何实际行动,就可让旁人得知他心态上已是如此。 邓肯c聂阳c关可儿面前的情况便是这样,他们一时没有任何行动,但是对面的索克却已确认了三人内心的警惕。而其因由,就不只是他身为索克,更主要的还是他对对方的了解。 风吹草地声,使得四人(迪尔村的村长——邓肯c黑暗势力的领导者——索克c守卫队的队长——聂阳c关可儿)之间气氛不会因为对话暂停,就从根本上安静。 深蓝色背心的年轻男子依旧睁着那无神的眼,虽然目光正对邓肯,但身为村长的他以及左右旁的聂阳c关可儿都清楚:此时此刻真正看来的不是那个衣装平常的小伙儿,而是最终敌人——索克。 男子抬了右臂,看向那自然伸展的手掌时,索克轻松的话音响起:“虽然只是随便选择的人,但你们把气氛压得这么紧张,恐怕会让我一时兴起,对这个人做出什么连我自己都感觉意外的事情。” 随着话音,关可儿不经意就觉察到男子那已失去光泽的眼球,忽然向右轻微一动。 “错觉吗?”她暗想。 因为索克的话,关可儿想看看邓肯c聂阳的反应。就是此刻,前方的他继续着话题:“都放松点儿。如果我想对你们使用武力,也没必要以这种方式和你们对话了。你们不知道,不到必要的时候,我不会轻易去掌控一个人的思想。” 不知怎么了,听索克最后一句话,莫名的愤怒就像突然冲破枷锁一般,眨眼间刺激着关可儿。 “‘不会轻易去掌控一个人的思想’?”她质问,“”还是‘不到必要的时候’?这么说,你企图对阳c对阿奇的思想掌控,就是有‘必要的时候’?!”关可儿神色间的怒气顿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鄙视和嘴角处的冷笑。 “还‘不到必要的时候,不会轻易去掌控一个人的思想。’说得就好像你的每一次思想掌控,都是在必要时候似的。这么卑劣的借口你居然也愿意利用?真是可笑!” 她的冷笑加重了,也就眼神不变地看着对面男子,尽管真正针对的不是那个小伙儿,而是掌控他思想和身体的索克。 比此前更猛烈的一阵风吹过,虽没有出现让人注目的异常情况,但风令聂阳一时只能听到一种声音,便是“呼呼”的风声。 他没有理会这种自然声响,也就更没有在意它随后的逐渐消散。他已然斜看右边的关可儿,听她那意外的,本不属于她的话音,原本一皱的眉头因为关可儿的鄙视c关可儿的冷笑c关可儿的话语,就有了更深层次地皱起,并于最后转变成紧皱。 聂阳没有去想索克听到关可儿那些话语;看到她那种目光c表情的反应怎样,因为聂阳此刻的注意力全在关可儿一人身上,尽管他一时的斜视让人很难看出这一点。 也许在他人眼里,聂阳这时的做法很愚蠢。 为什么?因为对面站着的虽然已是一个傀儡,或者是个近似傀儡的人,但背后操作这傀儡的索克,却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就算索克不是亲身站立在那里,可是只要他此刻想,那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c比如突然袭击什么的,索克还是可以轻易完成。 然而就是这种危险随时可能发生的情况下,聂阳居然还会因为关可儿的一番话,放弃本应该高度注意的人,让思想转移并集中于另外一人个聂阳不想她遭遇危险,但一时关注却更容易让危险临近的人身上,这不是愚蠢,又是什么? 不错,观点本身很正确,聂阳此刻注意力的错误集中,的确存在着很大问题,也可以称之为愚蠢,不用带引号的愚蠢。可是,不同的人在对待同一件事情时,会有各自不同的看法。 上述观点只属于“他人”,这些人不代表全部,只是一部分人。而他们能有怎样的观点,那么另一部分或几部分的人就会有另一种或几种观点,不一样的观点。 打个简单比方:将所有人分成acb三个部分,a部分人认为聂阳在索克没有离去的情况下,就那样注意关可儿的做法很愚蠢,因为他们认为聂阳没有分清当前情况的重要c次要,这是一个不错的观点。 那么b部分的人呢?他们可能会在同时想到一问:为什么聂阳会在这个时候,那么注意关可儿赫然的答复? 与a部分人的观点一样,这也是一个没有错误的问题。而这一问的根本就是聂阳因为什么,才关注的关可儿。 很明显,他是因为关可儿突然对索克的回复。 上述已经表明:关可儿的那番话很出乎聂阳意料,甚至在他看来,这些话根本不属于关可儿c不应该出自她的口。但是现实情形,她就说出了那些话,原因又是什么? 无须多叙,原因是索克此前那句轻松的话语:“你们不知道,不到必要的时候,我不会轻易去掌控一个人的思想。” 显然,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关可儿,也就有了她后来的那番话,尽管在此之前,首先刺激关可儿的,是那突然冲破枷锁的莫名愤怒。 根本用不着多想,关可儿的那种反应c那番话,根本还是缘于她对聂阳的十分重视。当然,她的这种重视并非完全针对个人,而是包括了那些对自己十分重要的人。可以印证这一点的,便是关可儿的那句:“这么说,你企图对阳c对阿奇的思想掌控,就是有‘必要的时候’?!” 如果关可儿重视的对象只聂阳一人,那她恐怕就不会提及阿奇了。 “不仅仅我和他。”聂阳暗想,外在的一切不变,“假如情况允许,可儿看重的人其实还可以包括村长邓肯c林纳德c欧阳拉莎c乃至所有教导过她的老师c老者,甚至于村里所有村民c世上所有非索克手下的人。” 虽然是聂阳个人所想,但内容符合事实。 不错,关可儿重视的人的确可以说是世上所有非索克手下的人,那些对关可儿而言,十分重要的人。 正因如此,聂阳感到自己对她个人的重视是那么的卑微c那么的不值一提c那么的不堪一击。也因为如此,聂阳才那样着重此刻的关可儿,着重她对索克的那番话,也才有了那看似愚蠢的做法。 当然,“看似愚蠢”,并非是想说明聂阳在索克没有离开时就那么专注关可儿是正确的。因为从现实情况看,他的那种做法的确欠考虑,a部分人认为聂阳的做法愚蠢也并非夸大其词。 b部分人想到的问题已经有了答案——通过关可儿的那番话,聂阳意识到自己在重视人的方面,其实和她存在着很大差距。 因此,聂阳才会对关可儿的一时话语那样在意。 至于c部分的人,虽然他们不一定是少数人,但好在对聂阳此刻看法大同小异,而且他们还有一个典型代表,这代表意识到的内容也就可以较详细概括这c部分人的观点。 他,就是村长——邓肯。 和c部分的人一样,关可儿刚刚开口时,邓肯只是为她的突然开口有少许的意外感。 按照邓肯个人c乃至所有c部分人的思想观念,索克在说主要事情前,无论说的什么,都应该任由他说,不到必要时自己绝不张嘴回应。 当然了,这也只是包括邓肯的c部分人的观点,他这样想并不是在指责关可儿。 然而和b部分人有些类似,因为作为c部分人代表的邓肯,在关可儿话落时也注意了聂阳的反应;想到了b部分人的那一问。 然而和b部分人不同,邓肯不仅意识了问题,还想到了答案:“因为意识到关可儿重视的对象不仅限于自己一个?” 邓肯轻翘翘嘴角,显露的却不是冷笑,而是老人特有的无奈笑容,尽管无奈里包含着对那一问的肯定,无奈的原因也不是对方,而是他自己。 邓肯固然想到了那些,但内容停留脑海的时间远远要比b部分人的思绪短得多。换句话说,c部分人虽然也想了和b部分人相同一问,但是前者真正在意的却不是这个,而是另外一点。 “身为索克的他,会想不到这一点?不对吧。”邓肯直接回看前方那身穿深蓝色背心的年轻男子。 邓肯所想的那个问题正是c部分人所在意的事情,尽管问题答案,他们已经想到了。 acb三个部分的人在同一件事上各有所想,但按现实情况,无论他们想到c认定的情况多么正确c符合现实,都无法改变“acb三部分的人并不存在”这一事实。 原因,除了这些人都产生于“比方”的前提,更主要的还是聂阳c关可儿所在的这片草地,此时只有四个人——卫队的两位队长不必多说,村长邓肯c被索克掌控思想和身体的年轻人自然也不属于那些人里的任何一部分人,尽管邓肯是所谓c部分人的代表。 简单说来,能听到索克c关可儿之间对话的,除了他们自己,就只剩邓肯c聂阳,而能对此有观点和看法的也只有他们四个。 连第五人都还没有,这“acb三部分的人”又能从哪里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无所畏忌的证实 关可儿话罢近5秒的时间里,对面男子的右臂始终抬着,给人感觉,就好似他面对了一件意外的事物,以致于惊讶得一时忘记自身现在的姿态。 关可儿三人都没理会男子暂时的发愣。她此前情绪出现起伏,但始终正视向前;邓肯待所想结束,便不动声色地抬了眼帘。 至于聂阳,他当前表面是直视着远处男子,但实际上,聂阳早已注意了关可儿,只是他的那种注视仅仅移动眼球。 其实对于聂阳一时的看视,关可儿是有感觉的,不过将要表露,对面的静默男子就自然放了右臂,其后的索克说:“选择在这种情况下看她,你这是在检验这个普通人的能力么?” 很明显,此前一样在旁观的索克,也注意了聂阳移向关可儿的目光。 而索克话里的“普通人”也不是别人,正是那与邓肯三人对面c不过25岁却被索克完全掌控的不知名男子。 “你不也和我一样吃惊可儿刚刚的那番话么?”聂阳有些笑意,忽略的就不只有对方话语间的挑衅意味,还有关可儿移来的目光。 男子的双眼已失去应有光泽,但他此刻因聂阳的话而表现的轻微一怔,却通过其他四官完整展现在对面三人眼中,为他们所察觉。 “很巧妙的回答。”男子说,真正反应的却仍是索克。 聂阳没有理会对方,不过收了仅一个外表的笑意。 他看向关可儿,轻说:“我没有说谎,你那番话的确很让我惊讶。” 她没能来得及回应,因为索克在此刻轻松说:“‘开场白’似的话就到这儿,下面我来说明我为什么来此。” 聂c关再次互相一看,虽然不明显,但其意义不言自明,正是关可儿眼神示意:“我想先把他应付了再去说其他事,阳觉得呢?” 聂阳无话,不过是轻一点头。 而得到他随后目光上的回应,索克的话语依旧轻松:“首先,我是来向你们证明:你们此前那些猜测都是准确的。那些村民正是听了我散布的谣言,才集体来到的这里。” 一时间,索克看着对面三人的相互对视。 也根本用不着多想,听话听音的邓肯c聂阳c关可儿,此刻无一例外表露了惊疑。他们对索克的首先说明感到意外,然而更重要的却是不解,三人不明白索克为什么会自己承认事实。 相比邓肯他们,索克对于情形显然要镇静得多。 自然一停,索克继续着话题:“正如你们向村民解释前的所想,我这么做的原因就是要让cha一s继承者的身份公布于众;让迪尔村的村民都知道四天前,这个村子来了一个50年前就被预言家预言的cha一s继承者;让他们对你c身为村长的邓肯产生质疑,我好从中取事。” “咔嚓”,那源于指间的声响赫然清楚传来,进了不止一人的耳朵,尽管声音持续时间仅有一瞬。 “不用这么生气。”说着话,小伙儿那已没了神色的眼便缓缓转向聂阳,“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放松,因为我不知道对方的真实意图。” 聂阳没有因此松手,而是斜看了一眼身后那把木质长弓。只是如此不怎么引人注意的举动却在一定程度上证实了索克的话,聂阳现在的确怒了,但是怒的原因不单单是索克刚才的证实。 男子轻一翘嘴角,索克的声音依旧:“如果你选择在此刻对我有所行动,那我要提醒你一句,既然选择了进攻,就要尽全力一击将我击倒。不过,”男子看了看自己的右臂,“真正感受疼痛的,好像是这个年轻人。” 他随话音放手的刹那,聂阳c乃至一旁的邓肯c关可儿,便明显感受到了索克浓重的挑衅,而且还是建立在卑鄙的基础上。 不错,正如索克所说,如果聂阳此刻按耐不住,对面前所谓的“索克”发生进攻,那么最后真正倒下了的,只能是那个被索克掌控身体和思想的年轻男子。而索克本人,则不会也不可能受到一点儿损伤,他甚至会眼带笑意地看着这年轻男子被射穿前胸,满脸惊恐地倒在渐渐扩大的血泊之中。 因为他,只是一个傀儡。 注意了身旁老人那明显担忧的眼神,聂阳轻轻一笑,说道:“虽不是真正的祖孙,但按照认识的时间,村长怎么样也算得上我的半个祖父。既然这样,难道村长还不相信我这半个‘孙子’么?” 邓肯略有一怔,不禁垂眼之时,就有了惭愧的笑容,尽管已不再是在意聂阳对自己的称谓。 “就是说嘛。”关可儿忽然开口,也就看了聂阳缓缓地松手,“阳如果这么容易就控制不住情绪,那卫队长的职位岂不早就换成他人了?” “我只是怕他下面提的事和你有关,”邓肯稍显尴尬地一看关可儿,“担心聂阳会一时按耐不住而已,并不是不相信他。” “那村长这样就多虑了。”关可儿说,“阳遇事的确非常在意我的感受,但他绝不会不看情况的盲目在意。” 她看向聂阳,却以眼神表达最后一句话:“对吧,阳?” 聂阳一垂眼帘,以此便代替了那肯定点头。 邓肯看着,而对此有所注意的聂阳却没有一丝慌张。 他就那么平静与老人对视,一时眼神既不显高傲,又没有因身份c年龄的差距过于谦虚。 邓肯率先垂眼一想,随后就自我肯定地轻点点头,明显是想通了什么。 老人回看向前,却近似自语地说:“你极易陷入平静的性格我并不怎么喜欢,但你‘是一绝不说二’的诚实,是我愿意让可儿和你一起的主要原因。 “当然,”邓肯不禁瞥向聂阳,“你身上的其他特点也不容忽视。” 重新注意前方,老人的最后一句话也出了口:“不过总的来说是我多虑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聂阳始终平稳着,即便是收回看向老人的眼睛。 只是回看向前时,眼角余光就令聂阳不觉注意了相隔一人的关可儿。 她没有开口的意思,仅仅微笑看着聂阳,缘由当然是邓肯刚刚那番话。 聂阳不免轻一皱眉,即刻移动眼球,以目光指指前方。 关可儿开始略有怔愣,好在反应时就理解了对方的意思。而如果将其转换成话语,那就成了 “现在不是向我微笑的时候,眼前的事还没有结束。” 至于聂阳所指的事,关可儿理解了其意思同时就想到了:“也只能是他了。”她回看向此时依旧在前方的年轻男子,尽管他双眼无神;尽管他当前完全不似看到的那样平常。 面对村长与队长之间的对话,索克没有不看时机地插上一嘴。 这不仅仅缘于他的个人习惯,重要的还是因为他们之间对话,暂时身为旁观者的索克,事先已经预料了。 并且看着那一老二少开始对话,索克还在心里暗想:“以他们之间的关系c他们现在的情绪,听到我说那么一番话,没有互相解释解释反而是不正常了。” 类似冷笑的笑容逐渐浮现在索克脸上,只是他的脸,并不是邓肯面前男子的脸。 见对面人之间的对话停止,且再次相继看了过来,在索克的思想支配下的男子轻点了点头。 “其实按照现实情况,邓肯,我与你是相似的。” 老人一皱眉,已然满面严肃:“什么意思?” 男子扬扬眉,却像是突然另想了什么:“哦!不好意思,我没有表达清楚。我是想说,看到你们刚刚对话,我突然想起你,邓肯有两个得意的卫队长;我,索克,其实也有两个和他们相似的手下?不对。他们两个的地位仅次于我,‘手下’一词明显不适合他们。 “嗯应该是得意门生,因为他们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论作战实力,他们不会输给守卫队的任何人,并且其中一个,你还见过一面。” 随着话音,关可儿感觉那男子看向了自己。 开始她还以为是错觉,因为确实不明白索克话最后一点是什么意思。 “既然如此,那他为什么还有所指示?” 可当关可儿为此无意瞟见身旁两人同样移来的目光,她顿时确定了一点:自己没有产生错觉,索克最后的“你”,所指对象就是自己。 然而,这更加令关可儿迷惑不解了。 “你这是在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么?”聂阳突然的一句话,打破了周围让关可儿感到一丝压抑的气氛,同时话音也让身旁邓肯c距离较远的她,如梦初醒。 重新看那男子以前,关可儿特别留意了一眼此刻的聂阳。然而最终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任何人看了都不免心底一寒的严肃脸庞,准确地说,那是一张侧脸,因为聂阳这时正死死盯着前方男子,犹如饥饿的猎豹盯住了那正缓缓靠近的羚羊。 相继接收了三人责备中不失怒气的目光,索克的反应却是一个浅浅的冷笑。可是这种反应带来的,却是那男子的一愣,并且无论发笑还是怔愣,持续时间上都非常短暂,短暂得不会被他人轻易发觉。 “挑拨离间么?”男子话音仍旧,“不,我这不叫‘挑拨离间’。挑拨他人关系,是以没有的事物为由,而做这种事的人都是只顾眼前利益,没有任何远见。 “我不属于这种人,加上我刚刚说的是真实发生过的事,不是我个人信口胡说,所以我不是在挑拨你们之间的关系。” 邓肯c聂阳明显对索克的这番说辞毫不相信。关于这一点,二人不屑的眼神就是一印证。 然而关可儿,她同时却像是为证实什么似的问道:“你刚才说我曾见过你的一个门生?是什么时候?” 邓肯一看关可儿,顿时惊疑着,甚至还想阻止她,因为老人认为对方那不过是说辞,还是不会让人相信的说辞,不应有任何理会。 邓肯最终没有开口,原因不在他自身,而在聂阳的一句轻语。 “既然可儿决定要问,那就表示她想到了什么。” 邓肯一怔地转脸看去,同样轻声地问道:“那按你的理解,她想到什么了?” 聂阳移下目光,却不是看邓肯,而是看向了短暂等待的关可儿。 “他的话在你我看来只是个人的一个理由,可在可儿听来却不一定是这样。或许是我们想的太简单,又或许可儿知道的事比我们多,可不管什么原因,有一点我不会改变,我不会轻易打断可儿的话,因为我绝对相信她,正如她相信着我。” 聂阳话音不变,始终控制在邓肯一人听到的程度,可是直到话完,聂阳都平视前方就有点儿让老人意外了,尽管,聂阳一时眼神里的信任针对的是右面的少女。 聂阳如此,听者邓肯却不只是意外。 虽然没有明显表现,但老人略显抽动的脸颊还是将他起伏的情绪显露几分,因为聂阳最后一点,而引起的情绪浮动。 “你这样说,是不是过于谦虚了?”邓肯微笑着。 聂阳一看老人,表情依旧平静,却没了任何答复的意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连接 索克并没有在意邓肯c聂阳的简短对话,所以就那少女一问有所回应时,索克也就忽视了关可儿即将中断的静静等待。 一切,相互连接得那么巧妙,又尽显巧合。 “看来身为卫队长的你,是真的没有对此特别注意。”索克说,尽管对面看到的依旧是个年轻男子。 “什么意思?”关可儿一时语气足以让听者内心一沉。 “你忘了?”索克提醒似的,“cha一s继承者第一次使用记忆之镜——the irr一r一ry,到达的地点和时间段以及在那里看到的人。” 关可儿轻皱下眉,大脑则在此一瞬有了急速回想。 眉头松展开来,少女缓缓转变的脸色就让旁人立即确认:她想到了。 当然,清楚这一点的不仅仅索克一个,还包括邓肯c聂阳。 “如果我感觉不错,”随着话音,关可儿向左看去的目光里逐渐带上笑意,“阳应该早就想到这一点了。因为我在那时候向你提起了这件事,还有那个人。” “也没那么早,就是现在才想起来。”聂阳仍然平静着。 “可真没想到,”关可儿不禁垂眼低声,“他居然是他的学生,而且还是‘得意门生’。” 她瞟一眼前方那男子,明显话里的“他”和“他”,是指刚刚想的那人和索克本人。 忽然注意身旁老人的不解,关可儿忙解释道:“哦那个村长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之前说的,在通过镜子观看昨天傍晚那场对战前,由于阿奇还不知具体怎样用那镜子,我和他首先通过镜子到达的地点也就不是上官负责的森林,而是阿奇世界里的家。 “时间是他来这里之前,具体时间好像是下午7点。” 邓肯不觉一怔,好在随后就想通似的轻点点头,说:“那他说的‘得意门生’是怎么回事?” “说起这个,”关可儿明显已有准备,“就需要先提另一件事了。 “在镜子里的虚拟家中,阿奇告诉我,他曾在自家橱柜里看到一个不知是谁放的怪异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阿奇世界里的一个地名。而阿奇,就以这个地方为,来到的这个世界。” 老人有所想地一点头,回说:“古奇来的第一天就向我说起了这个。他当时的原话是:‘记得,开始时我转过一个拐角,不觉间就走进了一个死胡同儿。然后两边的墙面开始延伸,直至随之而来的黑暗把我淹没。当黑暗迅速消退,我就发现自身已经站在了森林里。’” 关可儿不免皱眉,便将两点连接在一起:“这么说,这个胡同儿在的地方正是纸条上写明的地点?” 邓肯应声,却说:“古奇当时并没有对我说盒子的事,但听他今天对你说的这件关于盒子的事,我觉得我可以认定一点:把盒子放进古奇家里的那个人肯定知道他即将来此,就利用那纸条,对他进行了预告。” 关可儿是明了地点头轻应,而邓肯接下来就有些不解了。 “事实是这样的话,那这放盒子的人又是谁?” 话刚有停顿,老人就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惊道:“难道是是他?!”以目光示意,邓肯已然直看向前方男子。 此刻,谁都能看出邓肯真正所指的并非是那外表普通的年轻人,而是他背后的,控制其思想和身体的索克。 关可儿轻一点头,说道:“因为镜子的作用在于还原过去已发生的事和预先看到将来准备发生的事,所以阿奇无意想起的这件事,让他c当然也包括我,看到了那人把盒子放进橱柜的全过程。 “阳当时还没来,因此他和村长您一样,也是听了我叙述后,才得知的这件事。” 邓肯理解地应声,随后问道:“那你们看到的这人是什么样子?” “是个男孩子,”关可儿回说,“年龄和阳接近,18至20岁之间。一身蓝装,身后有一把长弓,银色明显不是木质。其他的,就没有什么与众不同了。” 老人受用似的轻点点头,过后就回看向前:“你刚才那些话固然不是为自己找的理由,但你说的这些明显是在拖延时间。 “这样很有意思么?索克。” 他轻笑笑, 那男子却只是一翘嘴角:“‘拖延时间’?不,邓肯又说错了。拖延时间最多只是为掩盖一些不想被人所知的事,而且喜欢拖延时间的人都是些明明知道自己外强内弱,却偏偏要想方设法掩饰自己‘弱’的一面的笨蛋! “我不是这种人,所以我不是在拖延时间。如果说起我为什么要说那些话的原因,那只有一个,我是以此为引子,引出我下面要说的事情。” 邓肯不禁看一眼身旁,而当三人再次注意一点,位于点上的索克就清楚了这样一句话:“说吧,什么事情。” “只是在说前,我想先说下那两个得意门生,因为我感觉你忘记一点:他们的名字。”男子直视着邓肯,好似在等待他开口。 然而老人只是轻皱一下眉,并没有任何想回复的意思。 索克略有一停,语气不变:“或许,比我年长的你也想到了这一点,随着时间推移,当前守卫队的两位队长和cha一s继承者终究会遇到我的得意门生。既然这样,那现在知与不知他们的姓名就不显那么重要了。 “看样子我没有说错。好吧,他们两个的姓名我暂时不提。等他们五个年轻人相遇时,让他们自己介绍吧。”话罢,索克便相继一看邓肯身旁的年轻人。 不错,无论邓肯还是身两侧的聂c关,此刻仿佛被索克的话音催眠一般,不显丝毫声色地站着。如果不是他们仍在时不时眨动双眼,恐怕是个人都会想:“他们是雕像么,怎么都一动不动的?” 而说其静视因由,虽非是被索克催眠,但依然在于他一时的话。 “随着时间推移,当前守卫队的两位队长和cha一s继承者终究会遇到我的得意门生。”这句外表平淡无奇的话,表达的意思却让听者的聂阳c关可儿心里一震,尽管表面上的前者没有丝毫异样,后者也不过在那句话时轻轻皱眉。 索克没有提到邓肯,但同样身为听者的他在话音落下一瞬,就有了和年轻人相同的所想。 正因如此,邓肯紧握一下手,暗想:“‘终究会遇到’?遇见以后呢?开战?以他们各自身份,见面后也就可能是这一种结果了。”老人不经意就看了一看年轻的聂阳c关可儿。 “古奇倒没什么,虽然释放了自身cha一s的力量,但他现在仍算是个普通人。以索克刚刚描述的那两个人的身份,应该不会和古奇这样一个‘普通人’对战。就算他们想利用继承者——古奇未成气候的机会提前将其消灭,凭他现在能力,虽然敌不过,但是逃跑保存自身还是可以的。” 邓肯不觉得暗想到此,那已看向前的眼睛便没了之前紧张:“索克那两个门生实力与聂阳c可儿相当,其中一个是男生,年龄和聂阳相近,使用远距离武器,但是”邓肯一皱那白眉。 “仅此而已。以前只知道索克拥有黑暗斗士不计其数,从没有听说他手下有这么两人。身份地位仅次于索克本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么,索克的得意门生。 “哼!还‘实力不低于卫队长’?这么明显的过谦居然能说出口?实力不低于聂阳c可儿,对这两个知之甚少的人,你当然是怎么说都可以了。”老人不免冷笑,神色间却闪现了丝丝无奈。 然而紧接着,明显的鄙夷意味便出现在老人目光里,虽然针对的是背后操控的索克。 尽管“实力不低于当前卫队长”是索克要表达的意思,也是一句过谦的话,但对于聂阳c关可儿,索克那让他得意的门生,其个人实力c整体实力究竟怎样,两名卫队长根本无从知晓。 村长邓肯都是第一次听说有这么两个人,只在镜子里见过其中一人一面的关可儿c只是听她说起这么一个人的聂阳,又怎么可能对那两个门生有过多了解? 可与此同时,这也是邓肯三人真正担心的地方。 聂阳c关可儿对他们知之甚少,但对方却对聂阳c关可儿了解得很是透彻。虽然索克没有提起这一点,可在邓肯c聂阳c关可儿看来,这已然是大概率的事实。 能看得见c多少知道底细的敌人不可怕,让人感觉不舒服乃至可怕的,是那些明明存在,却对他(他们)毫无了解的敌人。 面对三人一时的不动声色,索克的回应是静观其变。换句话说,他在一番话结束,便静静注视前方,尽显此刻耐心。 而当感觉上认为应该开口时,索克直接此前话题:“那现在我来说一下还只是被提及的事情。 “我证实了你们在这里的猜测,下面我要证实的,就是卫队长在记忆之镜里的猜测。不错,正如你们所想的那样,我之所以用那么大功夫把镜子交给你们,唯一个原因就是要让cha一s继承者感受到聂阳在昨天傍晚释放的暗力量。 “正如邓肯第一次见cha一s继承者时说的那样,古奇这个cha一s继承者体内暗力量的比重要比光力量大,而且是大得多,他身后的黑色翅膀就是对此的最好证明,因为有些cha一s继承者在释放力量后拥有的是一双白色翅膀,没有任何杂质的洁白。” 看一眼左前方关可儿,索克对此并没有多余表露。 “既然是这样,那么我无法得到cha一s力量,让它在暗力量的作用下得到释放,对于古奇也是一件不错的事,虽然对我来讲,得到它才是最好不过的。” 聂阳平视的状态已接近两分钟,而在此刻向右一看,关可儿随即便清楚了他目光里的些许惊讶。 “我,从开始就想不明白,”回看时,聂阳已然平静如初,“你冒这么大风险独自来到这里,又躲在一个普通村民身后和我们对话,就只是为了向我们证实那些事情? “还是说,你想以此向我们表明:我们今天遇到的任何一件事c所做的任意一次行动,你都可以在第一时间得知。” 索克浅浅一笑,却略带赞叹地说:“以你聂阳的思维,能想到这些并不是什么意外的事。不过,我却为你能如此轻巧地说明感到惊奇。 “看来,体内暗力量的释放对你也是一件好事。只是,那个人如果知道儿子最终还是释放了封存体内已久的暗力量,是会欣喜呢,还是会为此哀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在意过去与重视当前 看着对面徒有其表地陷入思考境地,关可儿一时紧张着,那是立即强烈的紧张感。 她清楚索克话最后的“那个人”具体是谁,自然也就不敢去正视聂阳。而这里的原因,也许是关可儿心里的紧张;也许她是心存侥幸,希望聂阳不要细想对方提及的“那个人”。 关可儿自我感觉,如果当前正眼去看聂阳,那希望便会破灭。 “我觉得我现在很可笑。”不免斜视着聂阳已然极度严肃的侧脸,关可儿内心无奈着,“阳怎么可能想不到‘那个人’是谁?说不定,他还没明说,阳就想了对面的意思。” 那明显无奈的笑真正浮现在关可儿嘴角,却已伴随着轻微摇头。 那笑容很浅,维持时间也不长,所以除了细心的人,一般人是不可能注意少女此刻一笑的。 左眼角余光下,关可儿在意了身旁邓肯。 老人这时和关可儿一样,也在注视着聂阳。只是老人的那种注视更加明显,因为他是正眼看着对方。 依稀感觉脑后有双眼盯着自己,老人微有一怔后,回脸便看向了另一旁的她。 关可儿不做任何回避,待对视形成,她轻一点头,而其意义,很不可思议,关可儿自己都还没有想到。 “他真的很大胆。”邓肯示意着回看,忽然听老人这么说的关可儿却微有一怔,好在即刻就想了话意。 “是啊,”关可儿略显感叹,“他真的很大胆。我都不敢轻易在阳面前提起他父亲,他竟然这么轻易就说了。就因为手里有人质?” 邓肯最后一望前方,再次回看身旁聂阳时,注视已不似此前那么明显。然而无论前后,老人神色之间其实都存有一个共同点:不是简单地看着,而是这此过程中对某一观点进行认证。 前一次是确认聂阳会不会就此控制不住情绪,一击就把较远处那个无辜村民击倒,而第二次印证的,便是老人接下来的观点。 “我看不只是这一个原因。”待重新平视前方,邓肯语气上就略显沉重了,“其实先开始他是在试探聂阳,想看看他在释放了暗力量的情况下,还能不能像以前那样沉稳。结果你我看到了,聂阳与生俱来的沉稳性格并没有因为力量释放有任何改变。 “至于现在,他是在引诱聂阳,引诱他行动。” “那阳行动后,”关可儿稍显迫不及待,“会会有什么事?” 邓肯看看关可儿,眼神里的担心却没有因为短暂的回视,有丝毫减少。 “详细的我也想不到,就像正常人无法理解一个疯子的行为。但有一点能肯定,这个被索克完全控制的年轻人,最终会因为聂阳可能有的行动,永远停止呼吸。”话罢,邓肯回望的眼神有了些许怜悯。 突然涌上心头的讲话冲动,促使关可儿冲破一切心理阻碍地直视向那与自身相隔一人的男生。然而直到最后,关可儿都没能有一个字音,因为,他率先开了口。 “能让现在的我担心c在意的人,只有你一个。”聂阳依然直视向前。 “而我,绝对不会让你担心。所以,放心好了,不要说他提及我父亲,就是他现在让那近十年不出现的人站在我面前,我也绝不会失去理智。”话最后,他目光上出现了一丝转移,向右的转移。 而面对语气如此轻松c自然,其意义却如此强烈的话,关可儿一时已没了任何想发音的冲动。 她就那么闪动目光c直视着聂阳,不觉双眼已然湿润。 “啪c啪c啪”清晰的掌声赫然传来,刚刚右看去的聂阳c对眼眸异常有所感觉的关可儿,即刻回归此前地看去。 忽略邓肯前一秒眼神里的欣慰,一老二少一时都对索克突如其来地鼓掌有所不解,尽管最终面对的仍然是那个年轻男子,外表c衣装打扮极其普通的年轻人。 男子鼓掌的姿态并无与众不同,可由于真正鼓掌的是背后那已到中年的索克,邓肯眼里的年轻人在鼓掌过程中就不免透露出了只有中年人才具有的成熟和稳重。 掌声因为手的停止互拍嘎然消失。 “真是真诚的告白。”索克意识下的男子垂了双臂,“就算我现在让那近十年不出现的人站在你们面前,聂阳也绝不会失去理智? “嗯~不愧是聂翔的儿子。遇事绝对冷静,绝不因为任何事物丧失理智。你身上有很多你父亲的优点,但同时,你们两个也具有相同的缺点。”话音降低,索克的眼神陡然变得犀利。 “为什么?”再次开口,索克音量上赫然提高一倍,“我这个给了他一切c近似他父亲的人,怎么就比不上一个女人了?!为了她,我最得力的干将c黑暗军团的总团长c仅次于我双手的这个男人决心背叛我c放弃我给予他的一切。最后还说什么让我忘了他。 “开什么玩笑!为了他,我几乎花费了我半生精力。他是我见过的最强的近战大师,我现在的那两名得意门生在整体实力上都远不如他。可就是这样一个人,最后竟让一个女人毫不费力的得到了。你让我怎么可能忘了他?! “为什么?那个女人难道就这么宝贵?比我给予他的一切还要宝贵?”话的结束,和它响起时一样干脆。正因如此,字音消失后的寂静才来得那么突然,令人一时很难反应。 话音消失三秒,刚刚还情绪激起的索克,现在却平稳朝前一看,便垂眼表露了一丝尴尬,只是这种不明显反应并没能通过那年轻人,让邓肯三人怎样知晓。 “我”话音再起,索克却欲言又止。停了一两秒,作为讲话方的他就像是决定什么似的又一次开口。 然而在此之前,在索克那“我”字出口之后,邓肯c包括身旁聂阳c关可儿,都不免相互一看。 他们眼神里有疑惑c有不解,但更多却是对索克最后那番话的意外。 “我刚才只是触景生情,一时失控才有了那些话。你们对此可以不做理会。” 像眼神一般恢复正常的话音到此,索克原本想确认是否有需要补充的内容,可决定未成真,右前方那冷冷的轻笑就清楚响在了耳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即便失去;即便富有 男子那双眼仍旧无神得如同死人,但当它们有所转向时,接受一方的聂阳却没有停顿自己冷笑后的回复。 “我现在才看出来,”聂阳说,“你,索克,原来是个极善观察事物细节c极善利用这些细节来挑拨他人关系的人。难怪你会说:‘挑拨他人关系,是以没有的事物为由,而做这种事的人都是只顾眼前利益,没有任何远见。’原来如此,真是巧妙的离间方式。” 聂阳轻点着头,一脸的赞扬和受用,只是这些都是建立在讽刺的基础上,令人别有一番想法。 索克随话音猛然一惊,可还没来得及发音,就见聂阳右手一抬,手掌就朝向自己。 这明显是个制止动作,不仅前方索克,连身旁的邓肯c关可儿,都在聂阳抬手一瞬,想了其动作的涵义。 索克没有无视聂阳的制止,因为他清楚聂阳只是暂时让自己闭嘴,他的话还没有结束。 “而我的话已经结束了。”暗自一想,索克平静下来,聆听聂阳后面的话语。 放了手,聂阳接道:“知道你会对此有解释,但我要说,这种解释对我没有效果,况且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说,所以你的话就留着以后再说吧。” 对方没什么反应,而算是得到默认的聂阳话音依旧:“除了母亲,父亲所有一切都是你给予的,包括他临走时留给我的那些财产,这一点我没有理由否认。可是,你想以此让我与可儿c与迪尔村c乃至整个世界之间关系出现裂痕,那我可以告诉你,你想得太简单c也太小看我了。” 话音依然平稳着,可听话到此的关可儿,甚至是一时相距最近的邓肯,都不禁因为聂阳的一番话,而心里一震。 索克轻一皱眉,很明显,他这时和邓肯c关可儿一样,已对聂阳接下来的话有所意识,只是未得到印证,并不敢那么肯定而已。 虽然话与话的间隔,令邓肯c索克c关可儿错认为聂阳一时停顿得较明显,但现实并非他们所想。 聂阳没有刻意一停,刚刚也不过应有的顿挫,只是话音就此转变得好似有了一个决定。 “我知道父亲曾为你索克工作,但正如你刚才所说,这份工作的终止时间,是父亲遇见母亲之后。 “自从我开始记事,父亲给我的印象就是一个为工作而活的人。他善长任何种类的工作,而且每一份都能完成得不出丝毫问题。” 不觉得,聂阳脸上浮现了一丝骄傲的笑。 “丰富的物质给予,让小时的我就清楚一件不用言语表明的事:父亲是一个富有的人。在当时,‘富有’只代表金钱的庞大数额。而一开始我想到的只是:‘父亲是通过各类工作,才逐渐成为富有的人。’可随着时间推移,尤其是在得知父亲曾经为你索克工作后,我开始质疑之前的观点。 “直到父亲有一天亲口对我说起他最开始的那份‘工作’,我才知道,父亲之所以会如此富有,全是因为你,索克。” 聂阳直视前方,之前浮现于脸的微笑,此时早已不见了踪影。 身穿深蓝色背心的年轻男子没有改变目光所对的方向,也没有任何开口的意思。虽然这不能代表男子对聂阳话的个人感想,但却足以表明背后的索克,并没有因为聂阳的话,就让内心感想通过脸面有怎样表现。 “我这样说并不是在指责你不该给予父亲需要的一切。”无声地直视维持两秒,聂阳再言,“因为我这个后人,还没有资格去评论前人决定的什么事情。既然父亲一开始愿意为你工作,那就一定有他工作的理由。同理,父亲最后决定离开你,那么他就一定有离开你的理由。至于理由具体是什么,我不想c也没有兴趣知道。 “年龄的缘故,导致我开始对父亲拥有的财富并不是那么在意。然而,当父亲把我留在迪尔村,我最后又了解了你c索克的事情后,我开始在不经意远离父亲临走时留给我的那笔财产。” 聂阳不免低头轻笑笑,但隐藏在笑容深层次里的东西,此刻很大程度上表明了他此刻的心情——惭愧,纯粹的惭愧。 身旁的邓肯c他右侧的关可儿,乃至与聂阳对话一时的索克,都于同时清楚了聂阳此刻内心的惭愧。 然而他们的反应却如出一辙:看着,不错,他们都在看着聂阳,静静看着目光下移的聂阳,没有一点儿声响。 仍然没有过度沉浸在个人情绪里,当俯视时间将达3秒,聂阳便好似要摆脱束缚一般,明显带力地抬了面庞。 “我知道这件事在现在看来,明显不值一提,因为父亲留给我的不只是存在银行里的那笔财产,还留给了我一座宫殿似的房子c向村长上交了一笔数额不菲的费用,以此来应对我日常遇到的那些力不能及的事物。 “我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是来自你的给予,但是凭借我对父亲的了解,他一定会把你给予他的那笔钱交到我手里,让我来应对这笔本属于你的钱。所以”话到这儿,聂阳抬了右手,手心向上。 “现在我就将这笔钱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随着话音,不仅仅对面的索克,邓肯c关可儿都在话最后的不觉间移眼看向了聂阳那手。 那是一张灰色的塑料卡片,大小上与银行卡分毫不差。然而,刻在卡片正面靠上的那行“迪尔村银行颁布”字样,却在向所有看到卡片的人表明:这就是一张银行卡。 不要说邓肯,就是和聂阳相处时间最长的关可儿,都从来没见过那样一张银行卡,她见过聂阳使用最多c也是唯一一张银行卡,通体颜色和自己的头发一样,是白色的。 邓肯回看看关可儿,明显以眼神询问:“你知道这张银行卡吗?” 随即明了的关可儿轻一摇头,而就在此同时,保持平视前方的聂阳忽然说:“这张银行卡是父亲临走时交给我的。他当时除说了这张卡的使用密码,就没再说有关这张卡的任何事情。” 而随着最后字音,聂阳所看之人也从前方那男子,转成了右边的关可儿,后者也在相等时间里以目光回应。 “而我,”聂阳继续道,“也只是用里面的钱办理了另一张c也就是现在用的银行卡,最后又用后来银行卡里的钱,补上了办理这张卡时用的钱。如果仔细算起来,办理另一张银行卡是我第一次把这卡拿出来。现在,是我第二次拿出这张银行卡。” 聂阳垂视着手中灰色卡片,一时眼神犹如面对了久违的朋友。 直到他垂了眼帘,听者c看官的关可儿都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感想。可是,当她不禁随对方目光再看那之前从未见过的银行卡时,一件事个念头的突然闪过,直让原本平稳的关可儿赫然一愣。紧接着,那种足以令人内心一震的感动,便自然而快速的围绕在关可儿心头,让其在眨眼间感受了鼻尖的酸楚,眼眶的肿胀。 她默默向右侧脸,以食指外侧轻碰碰鼻孔,并稍带力度地一吸气,便看着脚前绿草,脸色略显忧伤地暗想:“以前只知道聂翔留给阳数额巨大的财产,而阳低调的性格,很好对外隐藏了这份财富。可没想到没想到” 停下的思想,主要原因就是围绕在关可儿心头的那份感动,正随着观念深入,逐渐转化成了忧伤。 当思绪进行到最后,这种忧伤又忽然转变成悲伤,使其再也无法流畅一时的所思所想。 心里挥之不去的悲伤,致使关可儿毫无感觉地深深低了头。她那垂在身体两侧,却紧紧握在一起c时不时抖动的双手,虽然无声,却足以让注意到她的人,感受到其内心此刻的悲痛。 距离关可儿最近的邓肯是第一个注意到她异常的人,可是,第一个对此作出反应的,却是老人左侧的聂阳。 刚刚,当关可儿右侧脸时,相隔一人的聂阳就猛然感觉心里一紧。 他近似本能地移眼向右,关可儿抬起的右臂便让此刻已是第二个注意她的聂阳,认定了一时猜想:“还是注意到了。” 看着手臂已经垂下c脑袋越来越低c双手已然紧握的关可儿,聂阳表露出了对他人而言,非常稀有的惊慌。 聂阳没再去理会站在对面的人是普通的年轻男子,还是什么黑暗领导人——索克。 他头也不回地向前一甩右臂,直将手中银行卡扔在了男子脚前。随后顺势迈步,以近似风的速度就来到了关可儿左前方。 在这个过程中,聂阳没有对右边那一闪而过的老人做任何理会,仿佛当前根本没有那个人一般。 聂阳是准备抬手放在关可儿肩膀,以此让她宽心,可就是此时,耳旁忽然的话音,直接促使聂阳猛然停了右手的伸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除了你 “你现在最好让她自己感受你来了。”话音的稳重程度上就能得知,说话的是一位年过八旬的老者。而此时此地,距聂阳最近c也是他首先想到的老者,便是在右后方的邓肯。 聂阳没再去想其他什么人,也没有任何回应,可那缓缓垂下的右臂,对于一时的邓肯而言,便是最好的答复。 关可儿依旧幅度很深地低着头,此刻相距更近的聂阳也依旧清楚听闻着时不时传来的抽泣,来自面前少女的抽泣。 他皱着眉,呼吸的次数也有所减少。 看着颤抖已蔓延全身且越来越频繁的关可儿,聂阳虽然外表平静得如一汪死水,但内心的不安,让他整个心脏一时如热锅上的蚂蚁,尽管人本身不会夸张得像蚂蚁那般,急得团团转。 最终,外在的平静持续近5秒,内心的焦躁便再也无法掩盖之时,聂阳力度明显地轻呼一口气。 当气体与空气发生碰撞,声音也陡然出现,关可儿猛然一怔,那刚刚颤抖的身躯就因突然得知聂阳其实已经到来,而立即静止。 缓缓回头,致使聂阳随后就清楚了关可儿那因为哭泣,已无任何清秀可言的脸。然而注意了聂阳神色间的焦躁和不安,因为惊讶,思想顿时清晰的关可儿,就立即意识了对方情绪波动的原因。 关可儿想要回脸进行整理,可目光刚有转移,一件比外表更重要的事就毫无征兆地迅速出现在脑海,致使她还没怎么躲避对方目光,眼睛就再次对准了聂阳。 关可儿开了口,也就不顾眼睛的红肿c脸颊的泪水,直接带着哭腔地说:“我原来只是知道阳的父亲留给阳数额很大的财产,却丝毫不知阳根本不动那笔钱。如果我知道阳平时用的那些,都是阳通过工作努力换取来的,我怎么样也不会让你为我花费那么多!所以,真的很对不起!”随着话音,她力度稍重地向聂阳弯了上半身,一个标准90度鞠躬即成。 由于脸颊c眼眶还存有泪水,关可儿致歉c紧闭双眼时,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滴落在面前草地,久久不能停歇。 “可儿说错了。”聂阳话音响起,关可儿同时感受了他放于左肩的手。 关可儿猛地睁眼,抬头去看聂阳时,他却已然蹲身,目光柔和。 手臂抬起,聂阳以右手拇指轻轻抹去对方眼角的泪花。 “可儿从来没有让我为你花费,为你所做一切,也都是我自愿。我曾对你说过,世上没有人能迫使我做什么事情,除了你。 “前半句话是现实,可后半句,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见你实现过。”随着聂阳话毕,关可儿直起了身子。 聂阳没有任何改变,他依旧柔和望着眼前少女,为她抹去眼角的泪花,而关可儿却再次按捺不住,双眼如失控的水龙头,不顾任何阻碍地涌出泪水。 不错,除了关可儿,世上便再没有第二人能迫使聂阳去做一件事,无论事的大小c是否严重。然而,他后一句话明显是以安慰为出发点,虽然没有直接说明,但聂阳那句话的意思却显而易见。 “前半句话是现实,可后半句,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见你实现过。”这句话无非是在向关可儿说明:虽然只有你能迫使我去完成一些事,但是你从来没有这么做过。 很显然,身为听者的关可儿了解了这层意思,并且随后就认定这其实只是一句安慰。 所谓“安慰”,大多数是以一件与实际不相符的事情为由,让对方在心理得到慰籍。聂阳个人称关可儿“从来没有迫使自己去做什么”,但现实却是,关可儿不少“迫使”聂阳去怎么样。 而“迫使”二字之所以加个引号,是因为这种“迫使”并非纯粹的迫使,它更多是一种建议,当然也就更谈不上是什么“逼迫”了。 关可儿明显清楚这些,可聂阳为了让她在心理上得到慰藉,硬是把这与现实不相符的事说得那么肯定,就不得不让此前那份感动再次围绕在关可儿的心头。也正因如此,聂阳话罢,她的情绪就再次不受控制。 面对泪水不断夺眶而出c身子因为抽泣不停颤抖的关可儿,聂阳表现了异于常人的镇静。 他没有因为对方情绪的再度失控,有丝毫烦躁和不知所措。 右手拇指依旧为关可儿抹去不断涌出眼眶的泪水,聂阳一时也在耐心非常地等待关可儿情绪的回稳。 随着抽泣声的逐步降低,关可儿颤抖的身体也逐渐趋于平稳。最后,聂阳的手离开了关可儿的脸颊,而她,也顺势低了头。 至此,唯一可以证明关可儿刚刚痛哭一场的,除了她那此刻已经红肿的眼眸,就只剩下力度明显的吸气声了。 待耳旁鼻音略重的吸气声越来越小,直至完全消失,聂阳稍显小心地轻声问:“好些了吗?” 由于音量控制得恰到好处,能听到这一问的人就只有聂阳眼里的关可儿。至于身后的邓肯,很遗憾,他没有对此注意分毫。 看关可儿轻一点头,聂阳平静的脸上显露了少许放心。 “不然,你先回去?我送你。这里的事我一个人能解决,不用担心。他要找的人,好像只是我。” 聂阳这次没有因为话的临末,回看向话里所指的“他”——此时此刻依旧站在左后方的那个年轻男子。 注意对方右手又一次握住,聂阳也就猛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刚想着补充些什么,却被关可儿率先出口的话音制止。 “阳”她缓缓抬脸,又因刚才那容易让人联想“梨花带雨”的哭泣,关可儿话音上还无法回到正常,“这是在故意躲躲开我么?”话完,聂阳就明确了闪动在对方眼球上的哀伤泪光。 虽然关可儿一时没怎么注意,但这并不能表示聂阳在她话后的怔愣不存在。 他是没在意关可儿此刻不正常的话音,因为思维运转速度的突然加快,聂阳一时仅仅想着要怎样回应对方。 好在他想到了,于对方话完后的秒间。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聂阳轻松笑笑,“可儿都这样了,我如果再让你站在这儿,我可想象不到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况且,现在是吃饭休息的时间,在这个时间段里履行自身职务,可儿可是会变得很敏感。” 聂阳一脸正经地看着关可儿,以此证明自己说的都是事实。 带着红肿的眼睛,关可儿明显一怔,显然事先完全没料到聂阳会这么说。垂眼思考一下,关可儿略带指责地发问,话音却因此基本回到正常:“难道阳认为我之所以会这样,就只是因为他?” 随着话音,关可儿抬起的右手直指向聂阳身后。 最终,她指着聂阳左后方的年轻男子,不,准确地说,是指着背后操控男子的索克。 聂阳忽略了关可儿话最后抬起的右手,却不过垂眼一看脚前草地,就依旧轻松地回说:“当然不是。” 关可儿又一怔:“哦?不是?” 聂阳轻轻点头,肯定道:“你不害怕任何人,所以你不会因为一个人,而害怕得流泪。” 赞同地一点头,关可儿却稍显神秘地笑道:“那阳认为我刚刚是因为什么,才” 面对省略,聂阳以毫不在意,表达了自己的理解。 “现在看来,能让可儿那么悲切地哭泣,原因只有一个,”聂阳说,同时右手抬起,“那就是对一件事的感动。” 话完,非常柔和的白色光芒突然从聂阳的右手心里散发,而那手掌,此刻已正对着关可儿左边的太阳穴,相距也不过十几厘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不自觉开口 光芒横向照在了聆听聂阳话音的关可儿脸上。 由于注意力正集中着,那白光突然自左向右亮起,就引得关可儿猛一睁眼,只是表明内心着实一惊的随后,她圆睁的眼开始逐渐回归正常,缓缓消失的便是神色之间的惊讶。 虽然关可儿的一时转变在那柔和白光面前是那么不值一看,但她本人却在光芒亮起的极短时间,意识了男生柔和的白色亮光为什么会突然亮起以及,它的作用是什么。 最后,关可儿顺从地闭上了眼,接受着白光的照耀。 她是如此,位于聂阳左后方的邓肯c右后方的索克,却一致没有因为那白光,就有什么能说明情绪的表情,虽说那光芒并不刺眼。 忽略生活在这个名为“洛奇”世界里的邓肯c索克c聂阳c关可儿,单看那突然从聂阳手心亮起的白色光芒的真实作用,不说别人,就是来这世界不到一星期的阿奇,都在它亮起瞬间确认了其真实的“作用”。 一时身为cha一s骑士,阿奇其实早已飞回了原点,只是这里的“原点”并非指地上某一点,而是指这一点正上方,相距大约50米的空中。 不错,此时的阿奇以直升机似的姿态,凭身后黑色翅膀平稳c无声地停留在草地上空,虽说之前距离地面的高度,按阿奇的个人目测,最少也有200米。 至于他真正停在空中的时间,准确来说,开始是在索克说出那句话时,而话的内容就是:“正如你们向村民解释前的所想,我这么做的原因就是要让cha一s继承者的身份公布于众。” 由于阿奇都感觉自己这时候是不是距离地面过高了(可如果真是过高,那之前距地面的200米算什么?太空么),所以当身体停下,且平稳留在空中,阿奇根本没有意识到除了他自己,地上那个相距近50米的普通男子,竟然会首先不动声色得知自身已停留在他头顶上空,尽管从思想上看,男子不再是他本人,而是以他为传话筒的索克。 阿奇飞回原点的时间,让他不经意就清楚了地上四人此后的每一句对话c之间发生的每一个情况。 是的,实际距离的原因,导致身为普通人的阿奇本应完全听不到50米外,四人所说的任何一个字音。况且阿奇身在空中,各种气流在耳旁涌动,耳朵也根本没有一刻失去它捕捉声音的作用。 在那种犹如带着只播放“呜呜”声耳机的环境下,如果阿奇还能听见下方人的对话,而且听得非常清楚,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他触发了体内cha一s的力量。 也正如忆t之前所说那样,只要阿奇想,cha一s力量就会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实现他所想的内容。 现实,正是如此——阿奇触发了cha一s力量,听到了原本不可能听到的对话 距离光源越近,感受到的光线就会越强。这是一个人人熟知的常识,也是一个随时都可以印证的观点。 按照距离白光光源——聂阳右手的远近来看,关可儿一时感受的光线是最强的,因为她的眼睛距离聂阳的手只有十几厘米。 其次是聂阳本人,然后是邓肯c索克,最后是距离亮光源头最远的阿奇——之间距离约50米。 可固然是这样,阿奇也没有因此产生此刻应该有的问题——那光芒是什么啊? 他想得到c阿奇在注意聂阳右手抬起时,便想到了他下面要做的事。 “治疗术?”阿奇心说,然而接下来就得到了证实,“看来是的。” 第二句话浮现阿奇脑海同时,那光芒就已然在聂阳自然展开的手心亮起,并眨眼间将那手为圆心c半径约60毫米的区域染成了白色。 望着被白色光芒遮盖的关可儿,阿奇近似发愣地停了几秒,不禁暗想:“她应该不会感到刺眼吧?如果是这样,聂阳恐怕也不会距离她那么近就用治疗术了。 “‘治疗术’,现在依旧感觉是个存在于游戏的技能。” 毫无感觉,阿奇就那么自然浮现了难堪的笑。 那笑容真的很是难堪,尽管由于盔甲c自身悬于空中,此时此刻没有人能在意阿奇的那种表情。 “算了。”他顿时感到一股莫名的释怀,“有这种所谓的‘技能’,总比我世界里要好。哼!如果我世界里的哪个女孩子因为什么事哭了,朋友或是同学也只能给她一叠手帕纸了。明” 突显的人名,足以令阿奇心里一紧:“哎刚刚居然没想到,她几天前的那次和关可儿这次其实都有一个根本原因:钱c金钱。 “明是因为她父母没有及时把老爸老妈给的照顾费用在我身上,不禁对我愧疚,关可儿则是 “嗯听他们的话音,好像是因为她小时候在虚荣心的驱使下,让聂阳为她买了很多东西。根本原因好像也就是小时候的关可儿只知道聂阳拥有很多财产,却不知他日常花销并非是用父亲留的,而是聂阳自己努力工作的所得。” “她”阿奇定眼看着那白色光芒的中心,不觉就张了嘴,只是话音仅他一人能听到。 “刚才说过,原来只是知道聂阳父亲留了数额很大的财产,完全不知聂阳根本不动那钱。 “还说:‘如果我知道阳平时用的那些,都是阳通过工作努力换取来的,我怎么样也不会让你为我花费那么多。’” 最后一句是关可儿的原话,阿奇却没有把它说出口,而是在话音即将响起前一秒,突然闭嘴的让它们回响在了脑海。 虽然回想和明说在他人看来有着意义上的区别,但在阿奇个人眼里,两者是一样的,无论是意义,还是其他什么东西。至于原因,很简单,此刻阿奇周围,没有所谓的“他人”。 “偶尔掠过的飞禽倒是不少。”不由得,阿奇移眼就看向那刚从身后飞过的麻雀。 “关可儿那两句话是证据,不过又有什么呢?”阿奇回望,“小孩子c而且还是女孩子,用各类饰品让自己更加漂亮也在情理之中。 “对方有能力,而且还愿意,不觉多买了点儿也没什么。况且,”阿奇看向那老者,虽说也是关可儿小时候的看护人,“邓肯那时不可能对此事毫不知晓。说不定,表面上是聂阳为关可儿买饰品之类的东西,实际上是邓肯在为关可儿出钱。老人嘛,对晚辈多少点儿溺爱,也是情有可原。”随着思想,阿奇理解地轻点了点头。 俯视脚下大地,阿奇的一时所想有了下文。 “关可儿是这样,那明不是,”他不免轻一摇头,“她的情况不一样。” 就在要继续想下去时,突然意识的一点,就让阿奇断然止了思索。 “唉!我人都不在那里了,还想这些有什么用?对我来说,存在于原本世界的我已经暂停了,无论呼吸还是属于我的时间。现在的我,身处这个叫什么‘洛奇’的世界,能不能身体部件完整地回去都是一个问题,有必要去想那些属于另一个世界的事情? “‘另一个世界’?还是所有事物都已暂停的另一个世界。很富有诗意的描述。也许在我眼里,这里才是‘另一个世界’。” 阿奇环视着周围一切——天空c白云c太阳c飞禽c远处大山的虚幻轮廓c脚下的迪尔村以及,距离最近的那些人。 忽然想起刚刚,阿奇不由得笑着自语:“明几天前的那次哭泣?按这里的时间,的确是几天前,但她的那次哭,却发生在我的那个世界,所以,按照我世界里的时间,明的那次反应,距离‘现在’也不过1个小时。可仔细想想,她那也不算哭,最多是流泪罢了。” 由此,阿奇的目光再次回到了原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仅此一点 光芒退去,关可儿那清秀脸庞又一次展现在了众人的眼中。 依旧以距离来分,最先清楚那脸的清秀的,是关可儿身前的聂阳。然后,是村长邓肯c本人不在,但其思想和目光没有一刻离去的索克,最后是相距最远的阿奇,而他眼中那张脸庞的清晰度并不低于任何人。 眼已回到正常,所以关可儿在光芒退去,便再没有了之前来自眼部的肿胀感。 她缓缓睁眼,却低头眨动了一下,好似在确认眼睛真的回归最初。 最后,关可儿抬眼向聂阳轻一动嘴角,尽管带着点儿羞涩。 他没有在意关可儿的笑,右手臂放下c眼前少女的一笑消失,聂阳正经道:“既然可儿仍想留在这里,我也找不到其他理由反对。按照现在的情况,我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尽快把事情解决了。”话罢,聂阳不禁一看那仍有些湿润的右手指。 “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尽力冲破那层薄膜,让她先回去。”聂阳暗想,眉头便于此刻紧紧一皱。。 没有理会关可儿投射过来的不解目光,聂阳转身斜看一眼此时已位于自身左侧的关可儿,便脚步略显沉重地走回了原地——村长邓肯的左侧。 其实聂阳话罢c自己那不解目光出现消退时,关可儿原本是想说点儿什么。可话音还未有,一问的突然出现,就让双唇已然分离的她赫然怔愣了那么一下。 关可儿意外怔愣加上聂阳的直接所想,两点同时产生,她便错过了最佳说话时机。 而当关可儿解决心中突然一问,聂阳就已回到最初站位,并且正转身面对此前面对的西北方。 关可儿不免闭了有所张开的嘴,想道:“事情结束后再说吧。” 而那“罪魁祸首”——突然在她脑海出现的问题则是:“我要问点儿什么啊?”尽管关可儿随即就解决了这一问。 注意邓肯询问的眼色,关可儿立即肯定地点点头,表示自己已无碍。 一看位于男子脚前草地上的那张灰色塑料卡,聂阳脸色阴冷地说:“对于对我们三人有着充分了解的你来说,应该不会对刚刚的事怎样惊讶。别浪费时间,继续说吧。还有什么事?” 示意似的面向那印有“迪尔村银行颁布”字样的塑料卡,深蓝色背心的男子开口:“那对此你怎么看?邓肯。” 随着话音,男子抬眼望向正经面对面的老者,完全忽视了聂阳此刻紧握的右手。 没有任何迟疑,邓肯就那么脸色自然地回说:“我承认,一开始得知站在面前的人居然是你c索克的时候,我的心情的确坏掉了极点。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身为村长的我,竟然只能看着你到来,无法将你驱逐,这不得不令我这个一村之长感到懊恼。” 索克不禁冷笑一下,尽管是无声的冷笑。 “所以呢?”男子开口,“你的心情刚刚还是坏的?怎么听你这么说,难道迪尔村村长的你,现在心情很好?” 邓肯认同地轻点点头:“不错。我现在的心情的确变好了,因为他们。”老人相继一看身两侧的年轻人,“是他们的坚持c之间的绝对信任,让我这个比他们祖父还要大上几岁的老头子,心情逐渐变好了。” 关可儿不动声色地一看聂阳,而后者却只是移一下目光。虽然如此,关可儿眼神里那对邓肯话语的惭愧,还是被聂阳完全注意了。 “话说得不错。”索克说,“可即便是邓肯恐怕也想不到,像聂阳c关可儿这样,遇事坚持c之间存在着不能用言语表明的信任的两人,我,索克,每天都会遇到,而且我还会像你这样,在旁静静地观看c感受,产生和你一样的感想。” 约1秒的停顿,索克话语间的温馨更加明显:“不错,他们就是我刚才向你们提起的,我的那两个得意门生。” 三人,不,应该是四人,这时候的听者还包括停在空中的阿奇。 只是,他们各自稍有松展的眉头一样再次皱起,就很说明问题了。 “绝对信任对方的两人,正如我和可儿?”聂阳一时想道,“哼,两个劲敌么?男方持弓,和我一样的远战。那么女方是既然和我们一样,那另一个是女性的概率几乎是百分之百。难道也是近战?单手巨剑的可能性非常大,就像皇甫澈那样。使用巨剑的女战士?力量估计在可儿之上,不过就算如此,她也不可能和可儿相提并论。” 聂阳再次一看关可儿,尽管更多是将那洁白长发映入了眼帘。 和聂阳皱眉的时间同步,可关可儿在听同样话语的首先反应却是略一睁眼。 “每天都会遇到像我和阳这样的两个人?”关可儿心想,“而且还是他的得意门生?嗯~难怪他称自己与村长相似,原来是因为这个。 “我和阳相识于小时,而且还是在同一所学校完成学业的同学,索克说的那两个门生也是这样?应该是吧? “哎!他说得这么模糊,虽然见过其中一个,但我还是有点儿怀疑,索克指的那两人,是不是就是仿照我和阳啊?” 关可儿不经意垂了眼帘,表情略显迷茫。 邓肯此前反应得相对平静。他既没有聂阳明显的皱眉,也没有像关可儿那样睁眼,因为老人的所想是:“每一句话都那么自然c随意,但每一句话的深层次都存有它的一个特定目的。 “多次提起自己的门生,无非是要告诉我,之前发动的那些以黑暗斗士为主的侵略战都只是演练,真正的实战在接下来时间里才会出现。” 如此,老人直指前方的平静目光里出现了一丝浮动。 “不愧是领导黑暗的男人,每次行动c每句话都是经深思熟虑决定的。唯一让人感到可怕的,就是他决定的时间长极短,不仔细注意他的每次行动c每句话,根本想不到这一点。” 老人不做声地深吸一口气,只是在将它呼出时声音骤起。 聂阳c关可儿明显清楚老人此刻深呼吸是一种释放压力的体现,因此,他们直到老人解压结束,都没有对此表面上在意。 目光的从未转移,让真正面向邓肯三人的索克在没有丝毫外在表现的情况下,清楚了对面的沉默缘于他们各自的所想。 索克没有猜测三人一时想的内容,尽管以站位顺序,他们现在可以被称为“孙女”c“祖父”c“孙子”。 也不仅是没有兴趣,更主要原因是索克认为:与其浪费脑力去想他们此刻的什么想法,不如安安静静等他们所想结束。 如此观点引导下,索克表现出了此前就已有的静默。 对于那停在离地约50米的空中c除了背后翅膀的扇动声便再没有其他声响的cha一s骑士——阿奇,他在听索克后说的那番话时,既没有对他话意有什么想法,也没有对说话的索克本人产生什么看法。 仅仅在他话毕,阿奇垂眼苦笑一声,心想:“我可真对现在的我感到无奈和无语啊!身后长出这么一双奇怪翅膀不说,还要听那什么索克说一些以前想都没有想过的话。我到底做了什么啊?为什么那什么cha一s继承者一定是我?其他那些和我同龄的人呢?他们怎么不” 就是在眼睛余光下,阿奇在意起下方的那人。也正因为他,阿奇原本底气十足的所想顿时泄了气,直至一丝不剩。 他不是关可儿,而是位于她身左c隔着邓肯的聂阳,虽说按照阿奇视角,聂阳是在关可儿的右边。 聂阳的年龄是阿奇在意一时的点,但是最主要的还是聂阳在那记忆镜子里说的那番话。 “记得他说过,”俯瞰式的注视之时,阿奇想,“cha一s继承者只是稀有,并不是只我一个。忽略生活的世界,年龄和我相同的聂阳对环境的适应力明显比我强。以前是他和关可儿两个人,现在加了一个我。虽然我和他的根本区别,在于对我而言改变的是周围环境,他只是每天多看了一个人,但我现在仍然无法适应改变了的环境,而聂阳已经适应了我,至少,他没有像我这样,嗯‘怨天尤人’?应该吧。真是的!” 阿奇紧皱一下眉头,“为什么相同年龄的我和他,聂阳能这么快适应,我却不能。” 阿奇移眼打量着那身穿长衫的男生,想着从他身上找到问题答案,尽管差不多也是个妄想 只不过15秒的安静后,索克又一次接收了对面三人的目光。而仅从这一点,索克就可以确认他们现在已经回了神。 “你们”看他们都不准备开口,索克不失疑问地首先开口,“难道就不想说点什么?” 不经意间,他相继两次让目光滑过了前方三人的脸庞。 “听你这么说,”邓肯开口,“你已经看出了我们刚刚的想法。” 本该是一疑问的句子,老人却以肯定句的方式把它说了出来。 索克应声,回言:“我没有用任何特殊的技能,因为你们刚刚若有所思的表情,人只需一看就可以看出这一点。 “哦!再补充一句,我并不清楚你们所想的内容,我认为你们会向我,嗯对此向我透露一点儿。” 邓肯轻一皱眉,抱歉笑道:“看来,你的‘认为’不是那么准确。” “是么。”索克的音量放低了,过后却明显释怀,“既然认为不对,那就这样吧。我也不是一定要知道你们刚刚想了什么。 “我无所谓。嗯!无所谓。” 随话音,男子肯定地点了点头。 邓肯一看对方脚前的那张灰色塑料卡,语气不变地说:“至于聂阳给你的那卡,我只能说,这是他自己的事,我无权提议。你接受不接受,也是你的事,我也无权干涉。” 索克满意地一应,答复却带有明显玩笑意味:“还以为你没有注意这一点!” 然而至此一句,索克接下来的话给人感觉,就好像他忽然受了什么刺激:“很好。嗯!很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不能说的想法 索克俯看脚前卡片,被其掌控的男子也因此低着头。 “认为我这次来就为了一张卡?还是想以此和我断绝关系。你也太小视我了。”自语似的话最后,索克看着相距不过两米的聂阳,而他面前的男子也于同时抬了那无神的眼。 聂阳依旧静视,似乎完全没在意对方话语怎样c眼神怎样。 男子我行我素地向前斜扇手掌,“呼”,一阵风吹过,那灰色的塑料卡便如同一片枯叶,在风的吹动下直飞向聂阳。 关可儿不禁猛一瞪眼,心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揪了一下。而真实原因,无非是见那突然飞来的卡片在高速下形似一把匕首。 风的退去,正如它忽然吹起一样干脆c出人意料。 此刻,聂阳的右手已抬至眼前,食指和拇指则不紧不松地夹着那张竖起的灰色塑料卡。简单直接的接收动作,加上人本身透露出的冷酷,一时聂阳额外吸引眼球也就成了自然。 他并没有在意自己当前有多么与众不同,只是瞟了一眼手指间的卡片,聂阳便移眼看看关可儿,同时轻翘嘴角,向她不怎么明显地一笑。 聂阳的眼神还是平静如水,所以他此刻虽然一看旁人,但在大多数人眼里,当前的他并不会让人有难以与之对视的感觉,更不会有人想着躲避他的目光。 然而关可儿,这个现在唯一被聂阳注意c接受他笑意的少女,却在对方嘴角一动瞬间,略显慌乱地回看向了脚前草地,一时神色就犹如长处深闺的少女首次与长相帅气的男生对视。 而望着满眼轻拂的绿,关可儿不禁暗想:“真是奇怪,我为什么要躲啊?显得我这么心虚。” 她缓缓回移眼球。当聂阳的侧脸再次映入眼帘,关可儿便看出了他神色间的理解。 关可儿轻一翘嘴角,就有了一个明显尴尬的笑。 “也是。”看着聂阳回看向前,关可儿暗暗释怀道,“阳怎么可能会因为那一点小状况,就有什么事呢?呵,阿奇对这个世界的少见多怪,现在也被我体现了。” 关可儿稍显惭愧地抿下嘴唇,同时轻一摇头。 她悄然看看身旁,而邓肯此时关注的点在对话双方,对于右侧那少女的感想和她的悄眼一看,老人显然没有觉察分毫。 注意聂阳眼里的那丝不解,索克轻松解释道:“想必,你已经明白了我刚才那句话的意思。不错,我这次来,并不是为这对我来说,白送人多少都不会有什么不妥的身外之物。” 最后一词并没有让索克对面三人怎样留意,但却引起了位于上空约50米的cha一s骑士——阿奇的注意。 望着年轻男子那被黑发覆盖的天灵盖,阿奇不免稍有惊讶地想道:“竟然还有‘身外之物’这种古时俗语的词?!这个世界真是既有西方的建筑,又有国内的对话方式c词语,而且还是古代的。 “‘中西结合’么?”阿奇鼻音稍重地轻“哼”一声,“但这结合得也太太那个什么了吧?‘到位’?应该是吧。” 再听那中年男人的话音,阿奇停了思想,继续“无声”充当那第四位看官c听者。 而在听那男子出口的“第一句话”,阿奇就确定了这不知名男子所说的每一句话并非出自他本人,而外表普通的男子也不似他外在的那样普通,尽管确认了这些,阿奇并没有多少惊讶,只是近乎同时的轻微皱眉却在所难免。 “况且,”索克说,“按照规矩,我应该付你父亲工作报酬。虽然我有特殊的身份,但事物规矩我还是遵守的。” 聂阳一扬眉,表露内心不相信于眨眼之间,便放了眼前的手。然而在此之前,除了开始的那一瞟,手夹一张存有巨额金钱银行卡的他,便再没有注意指间的什么灰色卡片。 “也不用说得这么好听,”聂阳照常平稳着,只是语气里有了少许烦躁,“你的好与坏不是单靠你嘴上说说就能决定的。我现在没时间和你在这儿纠缠,说吧,到底想怎样?” 索克轻声一笑,近似开玩笑地说:“看来暗力量的释放,真的让你变化很大。刚才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想来你释放暗力量之前” 一时,不只正说话的索克,就连他对面的邓肯c邓肯右旁的关可儿,都清楚觉察到了聂阳的烦躁突然增加了一倍有余。 也许是他表明内心的紧皱眉头,让索克突然意识玩笑开得有些大,又或许是他原本就准备让那毫无用处的“玩笑话”到此为止,只是聂阳突然明显的烦躁,促使索克提前将这种准备成为现实。 他没有说完后一句话,而立即的停顿过后,索克正经转移了话题:“既然你没有兴趣放松心情,那我就直截了当说吧。 “连上刚才我说的那两件事,我这次来这里的原因其实还有两个,其一就是只听从cha一s继承者命令的记忆之镜。 关于这镜子的作用,我想我不用再对你们说明。只说得到了记忆之镜c得知了记忆之镜——the irr一r一ry真正作用的cha一s继承者——古奇,他的一些想法,‘一个想法’或许更准确些。 “又或许,我应该叫他‘阿奇’?”随着话音,在那年轻男子视角下的索克便明确了邓肯三人的短暂惊奇。 “喂喂,”索克摆摆手,“不用这么惊讶吧?一个简称而已。你们不对!你们好像不是因为这个。 “嗯这样但我还是那句话,不用这么惊讶。虽然生活在不同世界,但古奇这个人的思想和你们也没什么本质区别。况且,我对那些不能说的想法也产生不了兴趣。” 邓肯三人不约而同的皱眉,表示着他们在索克话完同时,有了一样的所想。 而这内容,也正如位于空中的阿奇此刻所想的那样:“什么‘不能说的想法’,什么‘产生不了兴趣’。这不是明摆着在说我‘曾经有过那些不能说的想法’?这人反话说得也太顺了吧?! “还有,‘我的一些想法’?准确说还是‘一个想法’?这话听上去怎么这么不对味儿?我的想法?他怎么知道我想的事的?” 略有一停,阿奇忽然意识了一点,“难道是不会吧?” 他不能自已地紧握了手。 面对索克那变化速度较快的话语,邓肯一开始是没怎么在意,因为他心里清楚:“对于一个行为举止比常人疯狂百倍的人来说,能有那样一番话实在不值得在意和惊讶。” 然而,索克后一句话明了,心情平静的邓肯忽然感觉心头一震,紧接着就有些不由自主地转眼向右。 老人最终看着关可儿,她此刻情绪虽和邓肯相近,但从外表上看,关可儿明显要比邓肯镇静很多。 而忽然注意老人询问并稍显责备的注视,关可儿难免一怔之时,随即肯定道:“那个阿奇虽然有点儿神经过敏,但他的思想绝对正常,不可能像他说的那样,有什么不能说的想法。” 老人一愣,明眼人一看就能确认的怔愣,原因也明显不是关可儿慌张之时的惊愕,而是她惊愕之余的肯定解释。 邓肯如此,面对他的关可儿却心里一惊,暗想:“我说得是不是有些出人意料啊?不该啊!再详细说说。” 她再次开口,可话音未有,邓肯便以眼神制止了关可儿。 “不用详解了,我都明白。”老人垂了眼帘,惭愧也就更加明显,“看来我真是老了。不然我怎么会去相信一个对手的话?能成为cha一s继承者,思想健康是第一要素。我居然会因为他的一句话忘记这点,真是” 老人惭愧笑笑,摇头时便失落一叹。 “村长其实不用这样。因为,我刚刚也有相似的观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好奇以前的经历 话音突然响起,同时吸引了多人目光。 邓肯c关可儿自不必说,对面的索克c空中的阿奇倒是两个意料之外的人。其中,阿奇没有被任何人所注意,至于索克,聂阳并没有怎么在意他的看法。 而对关可儿目光里的惊讶有所在意,聂阳随后接道:“当然,和村长相比,我只是坚信了自己看到的事实。” 没有人留意他话最后的一顿,但邓肯不禁浮现于眼神的赞叹和释怀,很大程度上就表明,聂阳几句话的作用有了正常发挥。 邓肯回看而去,却平淡地面向索克:“你的话好像并没有说清楚,继续吧。” 在这个过程中,聂阳放眼看向关可儿,她也在同时以眼神进行回应。二人对视于瞬间,其中意义 “没问题吧?” “很简练,你说我怎么就想不到?” “临时的话了,适合就行。” 索克不禁一点头:“嗯~看样子,重申之类的话我已经没必要说了。 “那就加快速度吧。首先,古奇清楚记忆之镜的真实作用,不由得就有了一个想法:‘有点儿好奇他们以前的经历了。’” 不错,最后所想的人此刻已经从阿奇这年仅18的青年,转变至索克这个将近半百的中年男子,但前后两人的意思很明显,并没有因为人的不同,发生任何改变。 确认对面三人因为刚刚的诉说,而有的怔愣,索克却一改此前对时间的毫不在意。 这次,他没有像之前那样,等对方回神,而是略有一顿,直言接道:“古奇的原话我现在记不清,但意思正是我说的,他想通过记忆之镜,了解你们两个小时候的事情。”索克相继一看关可儿c聂阳。 “这是我刚才说的‘其一’,至于对此你们怎么想,那是你们的事。下面我来说其二。其实”索克不禁似的垂眼一想,“如果说得简单点儿,‘其二’只是对其一的一种建议,我对你们的建议。 “我知道你们也许不会在意古奇的那种想法,因为这的确没什么特别,也不会让人感到什么不妥,但建议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听一下。 “关于小时候的事,你们只清楚各人看到的,听到的那些。而此外的那些事情你们无从知晓。虽然这些事对我来说没什么,因为主人公不是我,但是对你们而言,知道了那些,很有可能会改变你们当前的情况。因为,事情之所以会被隐瞒,就一定有它值得隐瞒的理由。” 索克再度安静,原因只有一个,他看到了聂阳向左移动的目光,尽管方向上是以索克个人而言。 聂阳平静看着,而眼中的老人也已想到了那年轻人无声的意义。 “虽然知道你母亲的一些事,”老人近似解释地开口,“但都是些你也清楚的事情。你父亲走前只是向我说了一些对你以后的安排,并没有对我说什么特殊的事。而我也不好明问不是?” 聂阳没有理由怀疑邓肯,也清楚这个老人没必要对自己说慌。 “况且,”聂阳想,“对方那些话的可信度本身就是一个问号。”所想确定,他相信地轻点了点头。 眼角的余光,令聂阳回应刚刚结束,就注意到了关可儿。 他看一眼邓肯,却在回眼向前的同时,提醒似的轻说:“他指的并非只有我一个,村长也不能只考虑我的感受。” 邓肯略微一怔,值得庆幸,这年过八旬的老人随后就确认了聂阳后一句话的真实意思。 没有丝毫犹豫,邓肯快速整理着下面要说的内容,同时转眼看向另一边,对站在那儿的少女说:“虽然可儿没有直问,但作为你的半个祖父,我还是有必要向你说明。” 关可儿略怔了怔,笑道:“村长这样说,让我情何以堪啊!我都知道的,所以,村长就不用说明了。” 关可儿是说真的,她的确都知道。因为在很多关键时刻,关可儿比聂阳简单,尽管这里单指他们所想的内容;尽管在绝大对数的情况下,他们表面上正好相反。 邓肯清楚这一点,可是听完关可儿回复,老人却依然有着笑意地轻摇摇头,温和地说:“知道可儿什么都清楚,但是在当前情况下,我向你说明,只是为了证明我以前对你说的事情符合实际。因此,你现在只需要听我说就可以了。” 没办法,身为长辈的邓肯都这样说了,关可儿只能按照老人所说,听他向自己说明。 “嗯,好吧。”关可儿轻点了点头。 邓肯换口气,即刻正经道:“正如我原来对你说的,把身裹襁褓的你从地上抱起时,我眼前是一片白雪。除了来时的脚印,我看不见地上有其他任何人踩过的痕迹。 “我问了村里当时所有经过那里的村民,但是很可惜,没有一个人看见有人把你放在了那里,也没有看见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人经过那里。 “关于你的父母,他们是谁,为什么要在雪即将停下时把你放在那里,这些我实在是无从知晓。对此,可儿,我只能深感抱歉了。” 邓肯半低了头,一脸的伤感。 话刚开始,关可儿还能轻松去听老人的每一个字音,可话语越临近末尾,关可儿的脸面就越显紧张,表情也越显严肃。直到邓肯闭了嘴,字音就此消失,关可儿之前明显轻松的脸,已严肃得略显可怕,炯炯有神的双目也失去了原有神色,变得暗淡无光。 邓肯垂下的眼帘c满脸的伤感和歉意,并没有让关可儿有任何回神的迹象。真正令她顿时恢复神色的,是聂阳移来的目光以及他接下来的一皱眉头,并且幅度略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臆想 顿时恢复原有亮度的双眼犹如一盏通上电的台灯,可是身为眼主人,关可儿思想回归瞬间,首先在意的却不是距离最近的邓肯,而是相隔一人的聂阳,虽说这种在意只是快速扫了一眼,而且扫视下的聂阳此刻目光已然收回。 暂时垂下的眼帘,让邓肯对关可儿刚刚的目光转移不清楚分毫。 而干涩地浅笑笑,她话语就略显吞吐了:“那个村长其实其实不用这么自责的。” 听出话音异样,关可儿随即有了纠正:“因为错的人不是村长,村长也尽了力。况且,村长养育了我,给了我需要的一切。单凭这个,就足以我用一生回报了。 “至于那两人既然没有露过面,也找不到关于他们的任何事物,那就忽视他们吧。只是现在想想,说不定当时他们也有自己的苦衷,不得已这么做也未可知。” 话音逐渐降低,关可儿也已随着话语,逐渐进入思考的状态。 然而思绪并没有持续多久,原因就在于关可儿突然的回神。 “算了,不想这些了。”说着,她抬了不觉垂下的眼帘,同时表露的轻松,让那此前还略显可怕的脸,眨眼便重现原有清秀。 “我现在有村长您c有各位老师c有卫队的成员,还有视我为全部的阳,这些对我来说已经足够。父母之类的,没有见过面也不知道他们姓甚名谁,只在心里了解就行,没必要那么较真。” 回到轻松的语气,代表着关可儿就是这样想的。 不知在什么时候,邓肯已抬了目光,静视那就是孙女的少女,聆听她此刻每一个字c每一句话。 然而,就是面对能如此轻松说出那些话的关可儿,邓肯没有有丝毫的欣慰,相反,听完关可儿全部的话,老人感到一阵心酸,因为她的乐观c因为她原谅了自己的无能为力。唯一有些不同,是老人并没有将心底情绪明显表露。 老人如此,一旁聂阳却通过那无声且无意地瞥视,清楚了邓肯不寻常的情绪。至于聂阳看的位置,正是老人一时紧握的左手。 邓肯没有以话音回复关可儿,因为老人感觉此刻无论是什么样的话,都无法准确表达自己对关可儿一番话的感想。 老人垂眼想了想,随后就自然回看向前。 关可儿也没有在意邓肯这种没有声音的回复,原因就是她在看着老人自然回视后的所想:“或许按照当前情况,这种‘回复’才是最好的,无声的‘回复’。” 思想出现停滞,关可儿的目光却开始缓缓向右移去。 只看其神色,她一时就像是不觉得进入无意识的状态。 最终,关可儿正视向前,同时有所停下的思想却因为目光停移,再度运转,未完整的所想也由此得以补充。 “哎,回复有声无声什么的都无所谓了!”关可儿想,尽管当前映入眼帘的是前方那年轻男子。 “我只是表达对那事儿的看法,村长可以接受就已经很好了,回复什么的,对我也不是那么重要。” 关可儿不再考虑刚刚的事,可如果准确点儿,应该是邓肯刚才的那番话。当然,也包括关可儿回复的那番话。 cha一s力量的存在和应用,距离地面50米的阿奇一时清楚着邓肯c索克c聂阳c关可儿的每一个字音c每一个表情c每一个动作。 也正因为这样,阿奇对关可儿那句话有了感想,那句:“父母之类的,没有见过面也不知道他们姓甚名谁,只在心里了解就行,没必要那么较真。” “生身之恩不如养育之恩,她显然很清楚这一点。哎,又一次感受了这里的人与我国家里的人一样。或者,和我那个世界里的人一样。不仅仅是在生c养两者间的选择,更是在话的形式上。每三句话里就会出现一个中华人民共和国独具的成语和四字词语。‘中华人民共和国’?很具体的国名,我已经很久没有意识到它了。‘很久’?是么。” 阿奇不免垂了眼帘:“有多久?谁知道呢?三句话三句话?!不对吧?我怎么知道是每三句话里就会出现一个成语或四字词语的?” 所想事物的陡然转变,阿奇不假思索地抬了刚刚垂下的眼帘:“又是一个没什么实际用处的问题。胡乱猜的?不,应该是感觉吧?估计是。” 他又一次注意着脚下50米外的四人。 回想他们之间的对话,尤其是那个年轻男子的话,阿奇不免在心里冷笑道:“他还真能说出我在镜子里的所想。怎么感觉这和观看魔术表演似的?表面上不可思议c玄机重重,实际全是故弄玄虚。 “呵!又是成语和四字词语。” 阿奇脸上的笑意消失了:“不过也是,在镜子里时我居然没感觉身后其实一直有双眼睛窥视着我的大脑?而且还是丝毫都没。 “我还能有原因可说,毕竟我在这方面的能力有限,但身旁的他们居然也对此毫无感觉,这就有点儿难以置信了。”阿奇确认似的看着聂阳c关可儿,尽管他们依旧在阿奇“脚下”。 细想邓肯此前分别对聂阳c关可儿说的话,阿奇外在静默地正经想道:“聂阳没什么特别,之前听郑天c郑明他们几个说过。只是关可儿嗯‘眼前是一片白雪’ “邓肯遇见关可儿时是在冬天,而且是在雪后?这场景” 阿奇脑海赫然出现一幅雪后美景:满眼皆白的迪尔村村口,年过六旬的邓肯走到了还是婴儿的关可儿身旁。 不断呼着白色二氧化碳,邓肯神色焦急地弯腰抱起地上白色襁褓中的关可儿。过后,村长怀抱女婴环视四周,眼神里的焦急更加明显。 鹅毛雪花飘然而下,邓肯仰望望颜色为灰的天空,不觉就紧皱了一下眉。老人看着怀中婴儿,而她,则睡得正香 猛然听身后羽翅的扇动声,阿奇想象的大脑眨眼便回到现实。 他一眨眼,不觉得就回想起刚刚脑海中的画面:“年过六旬还行,毕竟关可儿今年17岁。但是‘白色襁褓’雪花在邓肯抱起地上婴儿后再次落下就有点儿想象了,邓肯刚才也没有明说这两点。” 一秒的停顿,明显骄傲的笑便赫然浮现在阿奇脸颊:“虽然有可能不符合现实,但能想象到那种场景就证明我的确很会想!” 毫无感觉,阿奇就那么咧了嘴角,傲气的笑由此也加深几分。 忽然注意了那年轻男子,那个与邓肯对面c已然成标志的深蓝色背心男子,阿奇的笑就不过维持了两秒。 不错,几乎是在注意他的同时,阿奇这样那样的笑意就消失了,并且是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好似它从未出现。 阿奇正经望着那仍没有眼神的男子,此前还算是玩笑的思想回到现实之时,也就没再去想刚刚本不该有的笑。 再次回忆了男子的话,阿奇心说:“不过真是惭愧,那些乍一听来没什么特别的话,实际产生的效果却如一枚,心理。按照古时说法就是离间计c反间计之类的。也不知道这样说对不对 “哎!就是那意思了,对与不对,又没人来评价。” 阿奇意义不明地看看邓肯c聂阳c关可儿,随后目光有所回移。 这次,阿奇张了嘴,轻声自语道:“是利用我在镜子里想的事,消减我和他人之间的信任?索克,你这算盘打得也太好了吧?他们能相信你说的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阿奇不由再看向聂阳c关可儿,正是这一看,阿奇有了继续自言自语的理由:“不过,身份特殊的索克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啊!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为什么还要说?一时糊涂?不对。轻视他人,最终只会害己。我宁愿相信他有其他什么原因,也不相信索克是‘一时糊涂’。那么,这个‘其他原因’,是什么?” 思考一时的轻轻皱眉,阿奇面色上就稍显严肃着。 只是关可儿话罢就想了那些,阿奇也不愧他自己所说,的确很会想!然而放在实际,感想开始,到阿奇最后的自语结束,他真实所用时间并不和他所想内容的多少成正比。 简单来说,阿奇刚才暗想自说的时间只有二十几秒,而在此同时的索克,则随着关可儿话完,静默无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出于好意就应道谢 因为想不出问题答案,阿奇不觉得有了一声略显沉闷的呼气。 空中的他如此,脚下地面,那看着是出自年轻男子的口,实际却是索克的话音就再次以它的形式响于众人耳前,包括了阿奇,当然更重要的是男子面对的邓肯c聂阳c关可儿。 “尽管你们刚刚的对话,我从中听出了你们都明白我指的具体事情。”索克依旧不乏轻松,“可是作为‘话题提起人’,我仍感觉有必要具体说一下。我尽量加快话速,不会再耽误时间。你们应该没什么异议。” 见只有聂阳轻皱眉头地表示不乐意,索克垂眼一想,便不多话地继续道:“我,之所以建议你们不要按照古奇所想那样,通过记忆之镜重现你们的相识相知,最主要原因就是在这个过程中,你们可能会清楚一些事。 “这些事原本是应该隐藏起来c不被任何人知晓,尤其是你们,聂阳c关可儿,但在记忆之镜里,所有事物都解除了用于掩盖它们的枷锁,那些不该被人知道的事会变得透明,让人一看即明。 “小事情还行,可是那些关乎个人的大事,如果你们知道了,只会影响你们之间的关系。” “然而你这样说,”聂阳即刻质问,“是想表明我父亲和村长故意对我和可儿隐瞒了一些事么?” 索克笑着摇摇头,仍没有丝毫紧张:“你这样想我不能说错,可是我觉得你应该再多想一步:你父亲——聂翔c迪尔村村长——邓肯,其实他们和你c和关可儿一样,都只是旁观者。 “如果他们都不知道c都没有意识的事情,又怎么谈得上有没有告诉你们?另外,我这样说其实是想证实一点:你父亲没有对你隐瞒任何事。而你,关可儿。”随着后一人名,男子左移了目光。 “养育你的村长也没有对你隐瞒任何事情。” “那你究竟什么意思!”邓肯说,而话音突然提高,很好印证了老人此刻已意识到索克说那些的真实意图,尽管只是个大概,具体内容老人还想象不到。 “不要这么没有耐心。”索克看向正视着的邓肯,“既然我决定要说,就一定会让你明白。” “你这是在敷衍我么?”老人一扬右眼上的那条白眉。 男子抖抖肩,略显无奈地说:“如果你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 “好,回到正题。看起来,我的决定是对的,你们果然还是不清楚我的意思,那再说具体些。聂阳。”索克直看过去。 “你对自己母亲的事知之甚少,你父亲也只是对你简单说了几件关于你母亲的事。那么,其他的呢?比方母亲的姓名c她最后怎么样了c你父亲又是在怎样情况下,认识你母亲的?还有你,关可儿。” 一转话锋,索克同时让目光转向那少女。 “我知道你对自身父母的事不是那么在意,但你可以仔细想想,难道你真的对他们毫不在意吗?” 关可儿心里清楚索克这么问是另有原因,然而对方话完,她依旧不觉得陷入了沉思。 见话语产生应有效果,索克继续道:“你就真的不想知道他们是谁c什么样子c为什么要把还是婴儿的你遗留在迪尔村?还有,他们把你留在这儿去了哪里c现在又身在何处?这些你难道真的不想知道?” 猛然抬起缓缓垂下的眼帘,关可儿神色之间便不仅充实着惊讶,还有那么一丝的迷茫。 “我”她轻语。 然而刚有字音,率先回神的聂阳突然开口:“注意当前情况!” 他无视着身旁邓肯,话音虽然只是略有提高,但其语气坚定,就让此刻关可儿犹如在听一声晴天霹雳。 她明显一怔,神色间的迷茫却随之消散。 关可儿依然以惊讶面对坚定的聂阳,只是眨眼之时,她向他轻一点头,表示内心明白的同时,思想也完全回转。 又一次同时接收两个后辈的目光,身为“话题提起人”,索克并没有因为刚刚,就有怎样异常的反应。 他轻一翘嘴角,解释似的说:“最后这段话是我想表达的重点。我是不建议你们去实现古奇的那想法,因为实现他的所想,就意味着你们会知道我刚才说的那些事,而清楚这些事的你们会非常意外,一时惊讶也是前所未有,之间重要的关系也会发生天翻地覆式的改变。所以” “别说得好像你什么都知道似的。”聂阳再次突然说道。 索克顿时停下,短暂怔愣后,语气就带上了少许警告:“我这更多是好意提醒,是否接受,那是你们的事。另外我想说,既然我有了这种建议,那就只能表示我已经通过记忆之镜,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虽然我把镜子交给cha一s继承者是处于另一番考虑,但是对于你们,我这建议的确没有个人想法。” “那你这样说,”聂阳略显夸张地一想,“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的好意了?好吧,谢谢你。” 聂阳礼貌地低了低头,在口头表示感谢的同时,也用肢体语言表达了自己对索克的“谢意”。 力度稍重的呼气声,带来的却是对面年轻男子失落地自问:“或许,我应该让你们知道那些事情?” 然而仅仅1秒的停顿,男子好似想通了。 “好吧,我尊重你们。包括,你。” 正是这后一句话的出口,男子缓缓抬头,以依旧无神的双眼直望上方那片天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我们…还会再见 如果说邓肯c聂阳c关可儿以及空中的cha一s骑士——阿奇一开始并没怎么注意索克最后那三句话,那么前三者此时的仰望蓝天c后者一闪而过的惊讶情绪,则只是因为男子话完时仰望蓝天的举动,尽管邓肯三人的仰视仅仅维持于秒间。 表面上,阿奇惊讶,是因为男子仰面向蓝天,他意外就与那人对视c清楚看着那双无神的眼。 然而意外真实存在,却并不足以阿奇一惊。真正令他惊讶的,是在远距离对视形成之时,猛然意识的一点。 “他”阿奇想,也在静静俯视,“早就注意到我了,只是没立即理会而已。”所想最后,阿奇表露的惊讶程度已不言而喻。 邓肯c聂阳c关可儿三人同一时间的仰望没有持续多久,原因就是对前方那人的不放心,警惕也许更准确些。 然而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他们三人的仰望其实是不经意的动作c因为对方本能似的抬头,条件反射下的不经意动作。 年龄的缘故,邓肯刚刚并没能看到空中的骑士,可是正值年轻的聂阳c关可儿却在仰望时就清楚了那如芝麻大小的cha一s骑士,尽管他们此刻正处于饥饿;尽管按具体时间,聂阳比关可儿略早看到阿奇。 二人只是略皱了皱眉,便不动声色地和邓肯一起放低了眼界,最终平视前方。然而就在此同时,眼中那原本直立的年轻男子突然双腿一软,像是被抽走骨架一般,旁若无人地直倒在地上。 状况突显,邓肯三人也就没去注意那一细节:男子直至倒趴在地,却依然仰头,导致男子脸面直到最后了,都没有触碰到身下的泥土。 男子始终抬起的脸,使得在场四人中只有阿奇清楚他倒地前的表情。 那是一个让阿奇想到“我们以后还会见面”的微笑,而那完全无神的双眼,则令那笑容更显诡异,令人汗毛竖立。 阿奇面无表情地看着男子脸颊的笑,直到他身子倒下,阿奇也错误感觉自己与那男子之间相距正快速延长 也许是为减少关可儿的运动量,因为她忍受饥饿感的时间已经太长;也许是想到身为男生的自己,此刻必须最先做出反应,但不管哪种原因,都无法改变一个事实:聂阳是这时最先来到男子身旁的人。 聂阳没有一丝犹豫,待脚步停下,他便半蹲下身,伸手将眼前这正面朝下的男子翻过,使其正面向上地平躺在地。 已经闭上眼的年轻男子此刻表情异常安详,仿佛正在熟睡,而当聂阳以右手食指放在男子人中穴位上时,身后越来越近c且是脚踩草地的“咯吱”声,便自然的消失了。 “他没事儿吧?”邓肯的话音响于聂阳左后方。 他轻应,手指也在同时收回。 “呼吸很平稳。”聂阳起身,却仍然紧盯着男子,“身上也没有哪个部位受伤。应该没什么事。” “是么,”邓肯自语似的,“那就好” 只是略有一顿,老人相继回看看聂阳c关可儿,接言:“现在没事了。你们先回去?这里有我看着。你们今天也够辛苦了,午饭时间被延后这么久” 邓肯明确着对两个孩子的关心,然而省略更多代表的,却是身为村长的他,对面前两位守卫队长的愧歉。 听出老人话音里的真实涵义,关可儿忙想对此有所回应。 可她的字音还未有,左前方聂阳就已然说道:“不过职务内的事,谈不上辛苦不辛苦的。村长这样想,是在说我们做得不好吗?” 聂阳回脸笑笑,面对的就是那表露少许惊讶的老人。 有所反应,邓肯却带点儿无奈地笑说:“也只是担心你们的身体,毕竟以你们这种年龄,吃饭是头等大事。” 聂阳应声点头,随后回复却是:“可事情到了结尾,村长应该让我们有始有终,毕竟,我们只需要看着就可以了。”说着,聂阳扭头看向村南,而那里,此时正走来一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仅在旁观之时 从那相比关可儿的垂腰长发明显短了大半的黑色发辫上,任何人都能在清楚来者相貌前确认那是一个女性。 她大约二十七八岁,一身蓝黑色的衣装,而工整外翻的白色衣领在蓝黑色外罩的衬托下,就显得额外夺目。 女子有一张愈加成熟的脸庞,加之身上那套令人严肃的衣装,恐怕没有谁联想不到她职场能力绝非一般人可比,尽管,女子当前正一脸疑虑地向邓肯这边走来。 唯一让女子的疑虑迅速转成惊讶的,就是她在距离不断拉近之时,猛然注意了那平躺在地的男子。而女子接下来的疾步则很好说明了她,认识地上的男子;她选择在此时来到这里,正是为找寻那男子。 “钟沮?!”闪动泪光地失声一叫,顿时停步的女子已然旁若无人地蹲身在男子旁,“钟沮!弟弟?!弟弟你怎么了?醒醒,醒醒啊!” 见女子情绪越来越激动,邓肯难免上前劝慰道:“只是发生了一些状况,不过放心,你弟弟没什么大碍,不会有事的。” 表情c语气的恰到好处,加上女子清楚那老人的身份,两点一经综合,不由摇晃着地上男子的她,情绪便逐渐平复,在邓肯话落的几秒内。 女子的过激反应,一时引得关可儿完全没对来到身旁的聂阳有丝毫觉察。一直到邓肯的劝慰有了明显效果,关可儿才注意了原本站在老人前的聂阳,这时已没了身影。 关可儿轻微一愣,却只在1秒后就看向了右旁的他。 “阳刚刚说只要看着就好,指的就是这个吧?”关可儿轻笑,移眼便以目光一指面前那正起身的女子。 “怎么?”聂阳反问,“你不觉得我们现在只能这样看着么?” “这样啊”关可儿若有所思着。 “也对噢。就当前情况看,我们的确没有理由开口。” 聂阳移眼看着平躺在地c没任何动静的男子,关可儿则因为他的回视,暂停了对话。 站起身,女子担忧地看看地上的弟弟,然后就抱歉地笑对邓肯说:“村长不知道,我和这个弟弟两个人住在村子。虽然不在同一屋檐下,但毕竟是我亲弟弟,平常有时间还需要多照顾照顾不是吗?” 邓肯赞同地应声,说:“这是应该的。那你今天怎么我是说,既然你对弟弟照顾有加,为什么现在才发觉弟弟出事了?” 女子瞟了一眼安静躺地的钟沮,回说:“今天是因为我工作缘故,早晨走前特来嘱咐他,我上午有可能回来得晚,午饭做好后你先吃,不用等我。结果果然,我12点25才回到家。想着去看一眼弟弟有没有吃饭,没想到一推门连人影都看不到,只看到桌上吃了一半的饭。” “所以你就一路找寻到了这儿?” 女子一应声,却已有些哀伤地说:“可怎么也想不到,弟弟他他”话未完,她便抬手捂住了嘴,时不时穿透手指的泣声c看向钟沮的眼里渗出的少量泪水,都在向外表达着姐姐看到安静躺在地上的弟弟时,那种不用言语的悲伤。 由于性别所具有的那种坚强,邓肯c聂阳,包括静静在空中俯视他们的阿奇,并没有因女子突显的哀伤,使心情出现较大起伏,但此刻应有的安静与严肃,三人却没有忽略。 除了难以抑制心中哀伤的女子,此时此刻心情同样有较大起伏的, 就仅剩同为女性的关可儿了。 然而值得注意的是:表面上,关可儿此刻其实也和老人c男孩们一样,安静c严肃地看着钟沮。除了关可儿自己,恐怕只有最了解她的聂阳,能在当前意识c感受到关可儿一时有变的情绪,尽管看其外表,聂阳此刻关注的也是那名为“钟沮”的男子。 面对情绪再度失控的女子,村长邓肯静了那么几秒,便一如此前地再次安慰道:“刚才已经说过了,你弟弟钟沮只是遇到了一件小事情。他现在之所以没有醒来,主要是因为”话的重点未明,此前还泪流不止的女子突然一顿,时不时清晰的泣声也赫然停下,连同老人话音一起消失。 “真是的,老姐怎么一回来就哭啊?怎么了这是?”除邓c聂c古三人外的第四男声出现同时,先前还平躺在地动不动的钟沮,此刻竟像是刚刚睡醒一般,揉着眯起的眼,很是不情愿的就在地上坐直了身子。 这一瞬,关可儿首先注意的不是面前那三个都比自己大5岁以上的人,而是身旁只比自己早出生1年的聂阳,因为他此刻突然放松了像是一直处于紧张状态的神经。 “奇怪。”关可儿想,目光也在不觉间转向聂阳,“怎么先前一点儿也没感觉阳其实一直都很紧张?他在紧张什么啊?” 随着注视时间延长,已然放松下来的聂阳就在意了身旁那盯着自己的眼睛。他没有任何先兆地看去,而真正清楚左旁少女,她迅速垂下的眼帘,就突显了心中难以言表的尴尬。 “也许是我多疑了。”聂阳轻声,“不过可儿的单纯,反倒让我有些自愧不如。”他一翘嘴角,就向关可儿耐人寻味地微笑笑。 单纯,在词典里的意思是:形容词,简单纯一;不复杂,以及单一。用在人身上,就是指这个人的思想单一。 换句话说就是,这个人容易相信他人的话。 关可儿显然知道这些。 “这么说,”她抬眼看去,“阳开始并不相信她是那男子的姐姐咯?”关可儿先是看看面前那身穿蓝黑色职业装的女子,而后目光就转向了正依靠家人的力量,缓缓起身的钟沮。 至于关可儿当前话的音量,当然和聂阳相同。 “只是想不通,”他的话音依旧,“如果真是姐弟,为什么现在才来?” 关可儿浅浅一笑道:“你认为每个人都像你对我这样,只要感觉我有什么事,就立刻放下手头所有事物,在最短时间里来到我身旁? “每个人的工作不同c身份不同c生活习惯也不相同,如果阳真希望世上每个人都像你这样,那这个世界还能保持稳定吗?” “但毕竟是亲姐弟。”聂阳直言,“弟弟都出了这么大的事,身为姐姐,还把时间拖延得这么久,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和你我这两个没血缘关系的人相比,他们的确差太多了。”聂阳不免瞟一眼面前的姐弟,脸有一丝冷笑地轻摇了摇头。 而看他这幅模样,关可儿脸上的笑意变得有些无奈:“所以我才要说,每个人的工作c身份以及人所具备c所拥有的东西都不相同。阳不能以自己去和他人比较,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纯粹是浪费时间!” 顿时清楚了她对当下事的认真态度,聂阳却猛然感受着心头震惊,因为关可儿意料之外的认真。 也只停了大约3秒,聂阳极其负责地轻一点头,同样认真道:“明白了。不过我这也是有感而发。你是知道的,我一般不会对他人的事有过多理会,只是这次” 他不禁垂了眼帘,一副不知其中原因的样子。 直到此刻,关可儿都没能发觉聂阳刚刚内心的感受,可这并非是她观察不够,而是聂阳直到现在都没有将此前的内在状况表露分毫。 对于聂阳未完的话,关可儿已在他话音消失时,意识了后一句话的内容,并于同时清楚了其中涵义。 关可儿不认为聂阳那是在故意推脱,缘于她对聂阳的了解:无论什么时候,他不会承认不属于自己的错误,当然也绝不会推脱属于自己的责任。 “或许”关可儿若有所思道,“这也是暗力量的释放,对你产生的改变?”话毕,她再次看着聂阳。 “如果真是这样,”聂阳说,“你认为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虽然是一句疑问,但他语气里却没有丝毫疑问的成分。 关可儿摇头,却略显失落:“说不准。只是那么一点儿还可以称为好事,但如果多了,那就成坏事了。毕竟,我还是比较习惯那个遇事不轻易动口的阳。”关可儿不禁轻翘嘴角,就有了一个不怎么明显的微笑。 其实在他人看来,关可儿后一句话是有问题的。 按照现实情况,聂阳这次之所以开口,只是因为关可儿时间过长的注视,而她后一句话却明显是在说聂阳的话所以会有,原因全在他自己。 换成他人,也许会反驳关可儿的最后一句话,就算没有,对话语进行纠正也还是可行。 然而对于聂阳,他没有丝毫在意关可儿最后的什么话语。 原因很简单,聂阳认为关可儿的后一句话不重要,自己也不需要在意它怎样。 由此待关可儿话完,聂阳受用似的一点头,回说:“可也只能尽量了。” 她理解地应声,而他们这种吸引不了旁人眼球的对话也有了完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表里不一 “在过来途中,我没感到什么不对,可当我站在这片草地上c看到大部分村里人都过来时,突显的困意让我不觉得就闭了眼,直至我非常舒服地睡去。至于接下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听已然清醒的钟沮诉说最初情形,身旁姐姐此前紧张且惊喜的心情便渐渐放松下来。 “这样的话,”邓肯说,“他对你的思维掌控在村民得知这里发生的事情前,就已经开始了。” 虽然不怎么明白老人的话,但他大致意思,钟沮还是可以理解。 “不错,是这样。”他轻一点头,“可村长所说的‘他’,是指”不由得,钟沮神色间的疑惑更加明显。 邓肯停了一下,显然是在想要不要告诉他实情。最终,老人的话音向他人表明了自己的选择:“索克。” 钟沮一惊,身旁的姐姐也在相等时间内睁大了眼。 “我很抱歉。”邓肯语气上已从刚刚低沉,转变至现在的充满歉意,“不过你们可以放心,他已经没事儿了。” 钟沮当然听得出邓肯话最后的不确定,然而年轻人刚想面色难看地说点儿什么,就突然感觉身旁姐姐拉了一下自己的右手。 钟沮扭头,却看姐姐示意:不要把话说出来。 “老姐~!”钟沮不解地提高音量。 “如果我所想不错,”女子没理会弟弟质问似的称谓,“村长您,以及守卫队的两位队长之所以现在还站在这儿,全是因为我这个弟弟。”说话过程中,女子已然相继看了看聂阳c关可儿,以及身旁的弟弟钟沮。 “只是职务内的事,”邓肯笑道,“不值一提c不值一提。” “不!”女子忙回道,“我听村里的其他人说了,这里发生了大事,所有来这里的村民都是在午饭吃到一半时赶来的,两位队长现在更是一口饭没吃。现在又为我这个弟弟,在这里站了这么久,我”女子顿然闭嘴,话音也由此中断。 低头停了那么一两秒,女子像是想通了什么:“如果不做点儿什么,我会于心不安。这样吧!”她再次看向聂阳c关可儿,“两位队长不是还没吃午饭?那今天这顿饭我请!虽然凯威的食品店现在暂停营业,但只要向他说明情况,两位队长的这顿午饭,凯威还是可以完成的。” “姐姐~!”钟沮再次叫道。 他后面明显还有话,而之所以没能说明,完全因为姐姐的即刻瞪目。 “这个”明白了女子的意思,邓肯却明显有些为难。 他回看看聂阳c关可儿,刚准备询问他们的意见,最左边聂阳便自然对那女子说:“按照年龄,我称呼你‘姐姐’,应该不为过吧?” 看女子同意似的点头,聂阳接道:“我明白姐姐的意思,也接受姐姐的好意,但是这顿饭,我不能接受。原因很简单,我中午时分就已完成了今天的午饭,只不过感觉可儿遇到了一些事,被迫终止了饭菜的摆盘。 “我不能浪费粮食,所以我希望姐姐也不要为这件我们职务以内的事,花费本不用花去的钱。” 面对如此不卑不亢的聂阳,女子没有直言回复他,而是移眼看向此时此地年纪最长的邓肯。 而意思很明显,就是想让身为村长的他,和自己一起说服卫队长。 又因年龄关系,女子没有多想的就决定先让老者开口。 邓肯明白也理解她的用心良苦,因此注意到女子转来的目光,老人向女子证明了自己的理解。只是,邓肯最终的话语却并非她预想的那样简单。 “他说的是实际情况。另外,守卫队有明文规定:无论什么样的情况,包括队长在内的全体卫队成员决不能接受村民的任何物件。 “既然不能接受,那像这种‘请吃饭’之类的事,当然也是不允许的。聂阳没有提起这个,是因为他对这些文字规定的具体内容不那么在意。”话最后,邓肯近似无意地瞟了一眼此刻已站在右面的聂阳。 觉察女子有话要说,并且还是较为重要的内容,邓肯抬手制止一下的同时,郑重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钟沮现在看上去没什么事,但作为姐姐的你,得知弟弟曾在一段时间内被另一人控制了思想和身体,在没有明确得到证实前,不要说你了,就连我也会对此不放心。” 看着女子不胜感激点头,邓肯却放松了语气:“放心吧,我不会忽视这一点。村里的首席魔法导师——欧阳拉莎老师可以吧? “虽然思维控制不是常见的魔法,但它终究属于魔法的一种。精通各类魔法的欧阳老师应该可以为你弟弟诊断,索克在他身上使用的思维控制类法技效果,究竟还存在不存在。” 直到邓肯最后一字音消失后近两秒,女子才猛然从惊愕中解脱。 “当当然!”略显吞吐的话,却明确了她此刻的受宠若惊,“如果能得到欧阳老师的认证,那我无论怎样都可以放心了。” 邓肯轻点点头:“那就这样说定了。现在你们回去吃饭,1点时来我住的地方找我。” 女子欣喜着,随即便鞠躬致谢道:“那就麻烦村长了。” “客气了。好,你们快回去吧。” 女子应声点头,然后示意身旁弟弟回家,尽管身为弟弟的钟沮,此刻面颊上仍带有少许不服。 俯视那越走越远的姐弟,阿奇内心感叹姐姐对待c解决事情时的那种心机,同时也对她弟弟的姓名有了极大兴趣。 “钟沮?”阿奇暗想,“钟姓倒没什么特别,春秋时期的音乐家——钟子期;三国的书法家钟繇,钟繇的小儿子c三国魏将——钟会;东晋时的御史中丞——钟雅,还有不知道是否真实存在的什么圣君——钟馗。但是‘沮’这个字”阿奇不免轻皱一下眉。 “两个字音:三声和四声。三声的沮有气色败坏c沮丧,以及阻止c沮遏的意思。四声的沮 “泥沼,而且还是因为植物腐烂形成的泥沼。沮洳?应该是这个吧。”想到这儿,阿奇再望了望此时已走远的钟沮,以及他的姐姐。 “钟沮。”阿奇继续着一时所想,“钟是这个‘钟’,但‘沮’我怎么认定是这个‘沮’的?” 阿奇随后就意识了自己的草率:“从字音c字义上看,也只有这一个字较合理了。总不会是‘巨’吧?‘钟巨’?但是四声的沮有低湿地带的意思,把这个字用在人的名字上,不会觉得不妥吗?” 短暂思考后,阿奇想到了一人:“不过话说回来,‘沮’也是一个姓氏。人物嘛沮授?三国袁绍帐下的从事?谋士是不是准确些?” 然而后一句话刚有,强烈的烦躁就赫然围绕了阿奇心头。 “啊,不管了!管他是什么职务,千年前的人,我这个千年之后的人想他纯粹是无事找事!而且还是在这个什么都不一样的世界,想这个名为‘沮授’的人,包括历史。” 阿奇猛然一愣。不再去想“钟沮”一名究竟是哪两个字,却略显迷茫地俯视向此刻相距依旧最近的人,尽管人数已从此前的五,减至现在的三。 钟沮和他穿着蓝黑色职业装的姐姐走出去已约有50米,邓肯却像是经历一场大难似的回看看右旁关可儿c聂阳,说道:“事情终于结束了,你们也快回去吧!想来,你们做的饭菜也已经凉了”随着话音迅速降低,老人后一句话只是自语就很明显了。 而跟随话音的缓缓迈步,则从侧面印证了老人最后的确是在自言自语。 关可儿稍带力度地应声,回言:“知道了。村长慢走。” 邓肯没有停步,也没有回看已在身后的少女,老人只是抬一下右手,以此表示“再见”的同时,更多是对关可儿的回应。 移眼看向身旁聂阳,当其代表点头地一垂眼帘,关可儿收回目光,并向左转了身。 聂阳没有立刻重复关可儿的动作,因为他在转身前,抬眼望了望头顶那片天空。 “忽然想起两件小事。”没有任何前兆,邓肯就那么自然的让话音传来,因为对话双方的之间相距,不得已有所提高的话音。 聂阳c关可儿直接随声音看去,虽然具体动作不一,但目光立即集中的点位一致,就是正南c那已然走出去五六米远的老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保持好心情 虽然开口发音,但邓肯并没有任何“回撤”的意思。 他就那么笔直站着,如果不是全白的发和眉以及那遍布褶皱的脸,此时此地恐怕难有人能想到前方那老者已经83岁高龄了。 邓肯的话音扩散在宽阔地带,使其听上去已与之前明显不同:“刚才听钟沮本人说话,我突然想起之前向村民解释时,那个提尖锐问题的年轻人。不错,他就是钟沮。当然,疑问的真正来源是索克,并非钟沮。原因很简单,钟沮自己也说,他来这里时就已经‘睡着了’。” 没怎么在意眼里年轻人的回应,邓肯继续直言:“这是一件事,第二件就是古奇到家后替我转告:之前他低空的大‘v’形飞行我很满意,虽然过程我的心脏有些承受不了。” 不禁老顽童似的垂眼笑笑,邓肯随即就收了这不合时宜的表情。 “好,其实正经要对他说,飞行是cha一s骑士具有的基本能力。虽然以古奇当前的自身能力,不建议他经常使用cha一s力量,但cha一s骑士特有的能力还是要尽快摸索清楚。” 老人最后一看聂阳c关可儿,便转身再次离去。 而邓肯的眼神在那年轻人一时看来,不过一句话:“对于阿奇,你们两个的日常提醒和培训必不可少。” 很明显,邓肯这次说话时间很短,短到让人有些难以记住他话的全部内容。事物都有它产生的原因,邓肯也不例外。 老人之所以简短话语,只为不再耽误聂阳c关可儿,还有阿奇的午餐时间。而说话时间大幅减少,邓肯依靠的不是语速提升,而是忽略对方,也就是聂阳c关可儿的一些听后反应,虽说程度上都很细微。 然而对于听者,他们此前其实是有意识邓肯在不怎么礼貌地缩短讲话时间,好在都明白老人这么做的原因,所以直到他再次转身走远,聂阳c关可儿也没有什么想法。 至于同样听了邓肯那番话的阿奇,由于多数不关自己的事,又想到其中大致缘由,算得上半个旁观者的他也就平常对待了。 再次回看看聂阳,关可儿得到的却是一个明显轻松的抖肩。 “我不觉得我们对阿奇管教过松啊!”聂阳抬眼望去,语气就有了些许无奈。 关可儿不禁一愣,轻笑笑道:“村长又不是每天只盯着我们三个,他那只是嘱咐,不是责备。”说着,她迈步面对迪尔村的东北面,也是家所在的方向。 放下眼帘,聂阳一应声。只是在此之前,他先仰面朝天地抬抬右手,就像是在刻意对谁做手势。至于这人,不用说,能让这时的聂阳如此做手势的,只能是阿奇。 “准备回去了?”面对聂阳手和眼的示意,阿奇想,“嗯!知道了。”虽然没有张嘴,但在确认之时,阿奇竟不由得向聂阳轻一点头,完全没考虑相距50米的对方能不能看到。 “应该能看到吧?”阿奇自我安慰着。 他俯视自然转身的聂阳,那cha一s骑士却已然在身后翅膀的作用下,缓缓向迪尔村东北面飞去。 虽然阿奇此时所处的水平面与聂阳c关可儿不同,但他们三人面朝同一方向且相隔时间可以忽略不计的前行,就可让注意三人的任意观者想到:他们要去的是同一地方。 就算不是,相隔距离也不会太远,尽管按照当前情况和时间,很难有人能把聂阳c关可儿与空中的骑士联系在一起。 没有丝毫停顿,聂阳迈步便不紧不慢地尾随在关可儿身后。 “我知道啊。”他对她刚刚的话有了回复,“我那只是一句话,并不代表对村长的看法。” 然而话完,一个想法就突然涌现于聂阳脑海。 “但是可儿”他想,尽管表情没有变化,“应该不用吧?距离不远,况且我这么做的话,可儿是不会同意的。再者,看她走路姿态也不显那么累,应该不用我帮忙。” 这是聂阳的实际所想,而他其中那句:“况且我这么做的话,可儿是不会同意的。”真正意思是:“可儿是不会同意我现在把她背回家的。” 对于聂阳的回复,关可儿明白地应声,而重新望向那当下住有三人的二层别墅式房屋,她忽然记起此前准备对聂阳说,却因当时情况没能明说的事儿。 关可儿移眼看看已经和自己并排的聂阳,不免有些难为情地说:“那个什么阳?嗯” “对了!”聂阳反倒直看关可儿,明显是想到了什么,“可儿此前在我用完治疗术c准备回原地时,好像有话要说。当时我在考虑事情,虽然注意了,却没有开口询问。现在能说说么?” “欸?”关可儿轻声,同时怔愣一时,表明内心意外。 他们没有因为任何事物停下脚步,然而聂阳的眉头一皱,很好表达了对关可儿惊愕式反应的不解。 停了一两秒,聂阳在关可儿眼前摆摆手,问道:“怎么了可儿,我的话很让你意外吗?” 条件反射下,关可儿不禁一眨眼,在聂阳的手刚有摆动之时。 她猛然看向聂阳,尽管迅速恢复了原有神色。 “不不好意思。”关可儿随话音垂下眼帘,“此前一直认为阳没注意这个,事实却是” “好了。”聂阳别样轻松着,“怎么感觉你这样说,好像错都在你?明明是我注意了却没有问明。我这决定欠考虑,但是可儿需要改变观点,毕竟,是我做得不对嘛!” 他自然微笑笑,只是抱歉的意味很明显。 “但是”关可儿显然是想对聂阳的观点进行所谓纠正。 “我们现在已经离话题很远了,”聂阳稍有严肃着,“难道可儿还想离得更远些?” 一句话完,刚刚还略显焦急的关可儿就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急忙收起瞬间的笑声,她面露笑意道:“阳真是的,不想听直说嘛,用得着开这种玩笑?”说着,关可儿满是笑意的脸上闪露责备。 回头望前,聂阳自语式说:“直说未免严肃,还有可能让你心情进一步糟糕。因为这一件小事让你心情变坏,我觉得不值。况且,”他向身旁少女皎洁一笑,“心情不好,你饭量就会下降,这样你我准备的那些饭菜岂不是要剩下了?” 眨眼的怔愣后,关可儿明了了聂阳的真正意思。 “原来,你是因为这个啊”很浅的哀伤闪过了她的脸颊,浅得不会被他人察觉,而聂阳,显然不在“他人”的范畴里。 “当然。”聂阳郑重回看关可儿,“因为这只是一句玩笑。” 又是明显一愣,但随后关可儿想通了一切。 “变化真的很大。”随着所想,关可儿毫无感觉地回看脚前不断后移的草坪,“从昨天晚上在村子北面见他一直到现在,阳无时无刻不在展现着他的变化,从说话的方式到遇事的态度。虽然知道这是好事,毕竟以前阳过于冷漠了,但对于我,这究竟是好事,还是” 关可儿已然意识了所想最后一词,可却没有让它真正显现在脑海。 清楚了身旁人自然表露的沉默,聂阳也没有不看时机的有什么声响。他大致想了关可儿这时是因为什么陷入的沉默,可聂阳没那兴趣证明所想或猜测是否正确。 他就那么不做声走着,任由脚下“咯吱c咯吱”c践踏草地的声音肆意出现。 表面上看,聂c关二人此刻仍在朝家的方向走,但之间无声,却能令观者随即意识:他们一时的外在改变很小,实际变化的可是内心,正像出门在外的人不会随意凭面色表露情绪一样。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种转变,也许有些人会加以揣测,但大部分人不会对此产生兴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于放手以后 临近家门口,关可儿忽然意识了刚刚沉默时间的过长。 为此,在聂阳即将加快脚步地“抢先”开门前,关可儿略带抱歉地说道:“只是又一次感受了阳与之前的不同,就多比较了一下。阳不会认为我在生气吧?” 她看向聂阳的眼里闪现笑意。 而他静视着,神色间就有了少许迷茫。 低头一眨眼,那迷茫才得以消散。 “抱歉。”聂阳说,“有可能是没及时吃饭,感觉有点儿累”他右手抚于额头,原本稳定的脚步也在此刻有了一阵虽不会有什么大碍,却足以关可儿觉察的浮动。 “既然这样,”根本不由分说,关可儿上前一把扶了聂阳双肩,“那我们快点儿回去吧。刚刚的事儿,到家再说。”话罢,关可儿就准备在手不离肩的前提下,扶着聂阳走进现在已近在咫尺的家。 突然的轻轻笑声,引得关可儿扶聂阳走出没几步就猛然停下。 回看已然有所笑意的他,关可儿疑问:“又想到什么了?这么高兴。” 她忽然转变语气,眼中不解也由此消散:“发现阳现在真的很爱笑,想以前我无论怎样让你笑,你最多只是一翘嘴角。” 被关可儿扶着肩膀,聂阳之前还在额头上的手现已放下。 一时相距较近,再听身旁人一问,他也就没像此前那样直接回复。 聂阳压了压心中笑意,移眼看着左侧少女,仅嘴角有笑意地说:“不是我又想到了什么,而是你现在这动作。” “我的动作?”关可儿看看双手,“有什么问题?” “问题倒没有,只是可儿你就不觉得自己离我太近了?” “‘太近了’?”关可儿以目光测量与眼前男生的间距。 “这个呀!嗯我倒没什么,毕竟是阳嘛!怎么?”关可儿诱惑似的笑笑,“阳难道还为此不好意思?不应该啊,我这女生都没什么,阳一个大男孩怎么可能呢?” “也许正如你所说,”聂阳垂视前方,“我一个男的,不该对此不好意思。但对于你,我不想也不能让人因此就有什么看法。 “我知道可儿是担心我才这么做的,但你可能没想到,你这样反而会让我为你担心。所以,放手吧,我自己能走,还没到站不住脚的时候。” 听出了他对自身的重视,关可儿就在垂眼一想时,缓缓收手。 也正如聂阳所说,待关可儿后退一步,手掌完全离开肩膀,他依旧站在那儿,不显丝毫异样。 最终正视关可儿,聂阳却无不尴尬地轻笑道:“可也真是惭愧。明明看着有些站不住脚了,却说那些做作的话,我都感觉自己刚刚很虚伪。” 他难免针对自我地摇摇头,只是垂眼一看时,嘴角笑意也变得无奈。 关可儿清楚聂阳这时不会故意自说,而他既然那么说了,就表示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面对那样的聂阳,关可儿抿嘴笑笑地安慰道:“阳这样就有点儿多余了。毕竟是我主动上前,就算你感觉那么说有问题,根本原因也不在你。 “阳是为我才有那些话的。我都没有为此感到什么不妥,阳何必自添烦恼?说了就说了,反正现在也没其他人,是吧?” 静看关可儿话最后询问的眼神,聂阳一停,便轻轻点头。 仍然像以前任何一次,当聂阳c关可儿同时站在家门口,最先伸手开门的必定是前者——那身背一把木质长弓的少男 远望最后带上门的聂阳;回想他刚刚和关可儿的对话,已面对那二层房屋的阿奇不经意就打消了准备落地的念头。 由此,他刚刚的所想得以继续:“前面的话很正常,没什么不对,可最后嗯虽然知道聂阳非常尊重关可儿,这种尊重我之前也不止一两次听别人提起c亲眼见识过,但是这次,怎么感觉他有点儿‘欲擒故纵’” 阿奇不免紧皱下眉:“关可儿倒没什么,伸手去扶聂阳纯粹是为避免他不知何时会突然倒地,可是聂阳最终拒绝就有些 “理由是很充分,也很合理,但我怎么就是感觉他的拒绝按聂阳自己的话说就是,很虚伪,不知好歹。” 尽管阿奇都感觉这后一词有些过分,但他对此并不感后悔。 “自己有了不好解决的事,有人不顾一切主动上前帮忙,不表示感谢就算了,居然还以那么好听的理由拒绝。你认为你谁啊?就算是国家总统也不似你这么高傲吧!” 阿奇侧移的眼神里突显出浓重的鄙视,尽管此刻他面前的只有一座静止不动c没有任何思想的二层房屋。 想起自身现处四周无人的半空,阿奇类似气愤的情绪也顿时消减大半。不觉回看下,他带有笑意地自嘲道:“真是难以置信,我竟然会在这儿去想那些和我毫不相干的事。聂阳拒绝关可儿搀扶究竟是因为什么,和我有半分钱关系,我去想这些!在那儿浪费脑细胞想这想那,还那么认真,我真是吃饱了不!是‘还没吃饱就撑了’,因为我还没吃饭。” 阿奇放低身子,准备再次急速俯冲地落向地面,然后走到房门前。 可下力扇动了翅膀,自身却还未有前移,突然意识的事便让即将行动的阿奇猛然怔愣,黑色羽翅的推力也瞬间消失殆尽。 “我如果以这种方式回家,还不如直接和他们两个一起呢!”随着所想,阿奇默默起身,一时仅剩下身后翅膀的“扑扑”声。 俯看面前这如同玩具的房屋,阿奇回想着此前说好的决定:“他们两个先回家,然后我再在没人注意这里的情况下悄悄回去。这么做的目的是避免他人知道cha一s骑士的住所正是聂阳c关可儿的住所。既然这样,我要想回家还真不能走大门,那我应该” 阿奇开始上下打量面前的房子。最终,他决定从二楼的窗户进入房间。 “房顶上那扇门是锁着的,我好像没有那扇门的钥匙。嗯,的确没有。那只能这样了,希望不要有人误认为我是小偷,不然我可就亏大了。”他不禁一动嘴角。 再一扇翅膀,阿奇急速俯冲而去,目标直指二楼正对北方的窗户。 此前一秒,即将下落的他不经意看看房前那条石板路。虽然一掠而过的目光里没有类似可惜的意思,但阿奇回视的举动就已经在表明他其实很想以平常方式回去。 “也许,真的是我多虑了。”思想回到刚刚,尽管阿奇现在盯着迅速临近的窗户;听着耳旁呼呼的风声。 “聂阳没那么多想法,也并非什么‘欲擒故纵’,他只为避免不必要的情况发生,避免那些可能经过这里的村民可能有的多余想法。” “或许,”阿奇不经意开口,便将所想说明,“我就在那些‘村民’之中,因为我有了那些多余的想法。” 毋庸置疑的自语,理由却已不单是四下无人的环境,更是阿奇话本身的定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记忆重现时的开窗而入 关门c换鞋c走过直达客厅的长廊,这些聂阳c关可儿只要进门就有的事,此刻看来是那么迅速,尽管真正换鞋的只有她一人。 “估计饭菜已经凉了。”说着话,关可儿没有放缓脚步,始终走在聂阳之前,好似一位引导,“阳先去放回弓箭,我去加热饭菜。” 迈步客厅,关可儿依旧没有慢下,直接转步进了北面的餐厅。 至于聂阳,他其实是想让关可儿直接坐在餐厅椅子上,什么都不用做,只等待开饭就可以。但是话刚到嘴边,一样没有停下的聂阳就想到了手中物件。 不禁握了一下手,他暗想:“没办法了,总不能裸脚进厨房吧?可儿会看到的。我现在只能快些了。” 关可儿刚刚走进餐厅,聂阳便已推开房门c进了自己的房间,那就在餐厅左面的房间。。 而关可儿自始至终也没有注意,步入房间的聂阳并没有穿着应该有的泡沫拖鞋,因为它,此刻正被聂阳拿在手里。 之所以会这样,原因就在他之前出门时没有换鞋(如果那与黑色盔甲一套的铁质长靴可以称为“鞋”的话),是穿着拖鞋冲出的家门。 快速卸了那弓箭,聂阳卷起手腕蓝色袖口地就迈步离了房间,只是在出门前弯腰拾起了门框下的泡沫拖鞋。 即将走进餐厅,左眼角余光便令本没去注意客厅摆设的聂阳,不经意间就瞥见了那面虽不是怎么熟悉,但只要看上一眼就能想起名字的镜子——the irr一r一ry,简称:记忆之镜。而它,此时此刻正完好如初的摆放在客厅茶几中央,镜面正对着西方。 聂阳没有过多在意那镜子,换句话说,从表面上看,他似乎根本没有注意那多出的物件。 他依旧迅速前行,而行动如此,但在经过餐厅c走向卫生间时,聂阳却这样暗想:“我的预想得到证实,阿奇估计要接受‘惩罚’了。” 聂阳不免浅笑笑,而他此刻面对的方向,是餐厅东面。 从卫生间出来,聂阳已穿上了那拖鞋,显然是刚刚洗净c没有一点水迹的泡沫拖鞋。 步入厨房,聂阳首先看了左前方炉火上的那口棕黄色砂锅。 一时,强劲火焰不断抚摸砂锅底部,让锅内汤水沸腾,而整个厨房的鲜香气味则明确了那其实是一锅鱼汤,尽管已经可以上桌,却需要再次加热的鲜鱼汤。 看到聂阳过来,原本与炉火对面的关可儿微笑道:“之前听你说什么‘没能摆盘’,还以为饭菜都还在锅里呢!结果到这儿一看,就只有这鱼汤没有盛出上桌。” 关可儿以目光一指厨房外餐厅,示意餐桌上的不锈钢盖子:“我刚刚看了一下,桌上那些盖子都还是热的,饭菜应该还没有凉,只把这鱼汤加热就可以开饭。” 聂阳平静地轻应一声,虽像是没听出关可儿话语间的点点兴奋,可回应同时就是在向她表明:“我知道了。” “刚才经过客厅,可儿有没有看到茶几上的镜子?”说着话,已掀动锅盖的聂阳便透过缓缓散开的热气,察看锅内的汤色。 “没怎么注意。”关可儿一看面前砂锅,“怎么,那镜子果然自己回来了?” 听聂阳肯定应声,关可儿忽然想起对方之前与古奇的赌约。 “既然这样,”她笑笑,“那阿奇回来阳是不是需要给他点儿惩罚?” 聂阳一动嘴角,却肯定道:“虽然我刚刚也想了这事儿,可是可儿,你也觉得我真会这么做吗?” “你啊?嗯”关可儿若有所思着,“估计不会。因为阳没那么无聊。 “况且我们之后就把这件事取消了。” 随着话音逐步降低,聂阳看向关可儿的目光也自然转向身前那冒着热气的砂锅。 关上炉火,聂阳以汤勺盛出汤品时,就继续了当前与关可儿的对话:“不过话说回来,可儿刚才究竟想问我什么啊?” 她斜看看聂阳,稍显吞吐地说:“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当时见你盯着右手看了一会儿,想问问你在看什么而已。” 聂阳手的动作一停,随后坦诚答道:“按照现实情况,我那时其实是在想,早知会这样,我就应该尽力冲破那层薄膜,让你立即回去。”话完,泛白鱼汤连同松烂豆腐c少量的鱼肉,占据了整个陶瓷器皿,使其再无法盛下其他无价值的东西。 金属汤勺与瓷碗之间的清脆声响,令关可儿顿时从惊愕中回神。 而重新看着手端汤盆c转身慢走向厨房大门的聂阳,关可儿无意似的就有了这么一句:“能让遇事保持平静的阳有不正常反应的,恐怕就只有我了吧?” 没有控制好的音量,聂阳同时就清楚了关可儿的回复意义,只是忽然的停步,明确了他此刻的怔愣。 二人一前一后c方向却相同地注视一点。持续到第两秒,应有回复的聂阳开了口:“对于事实,我没有否认的理由,但是同时,可儿也应该知道,无论我的反应多么不正常,我也不会认为这是你造成的。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后一句话出口之时,聂阳移转了脚步,随即左侧面朝前地看着关可儿,尽管他是满眼期待,她却是双眼略显无神。 真真正正的对视从开始到结束,最多不过3秒。 导致时间如此短暂的唯一原因,是关可儿那双猛然恢复神色的眸子。可也就是修整似的一垂眼帘,她稍显尴尬地笑笑,同时轻一点头。 “既然知道了,”聂阳回身,“那就快过来吧。毕竟,我们这次不再只是吃午饭那么简单。” 面对他最后的话里有话,关可儿迈步时不免就轻皱了一下眉头。 她想得到聂阳真正所指的是此前索克说的那件事,但关可儿之后回复的语气却仍是轻松的:“可就算是这样,我依然相信只要有阳在,一切问题便不再是问题。” “因为有你在身旁,可儿。”聂阳没有再停下,可理所当然的语气,就让这顺口一说的话,失了其原有的玩笑意味。 透过窗户,悬空的阿奇一眼便清楚了面前房间的主人。 “好像也不用想吧?”翅膀扇动着,他却惭愧似的笑笑,“住在二楼的只有关可儿一人,里面有床有柜的也只能是她的房间。 “不过”看着玻璃内面的单人床,阿奇难免轻皱眉头,“我下来就选中她的房间也是够了。二楼还有其他房间,我怎么” 想得有点儿多,好在阿奇也算清楚了其中缘由:“其他房间没人住,窗户关着,我自然要来窗户能开的房间。嗯~明白了。”尽管所想最后,阿奇自己都意识到此刻思想过于丰富。 已然临近窗户,阿奇尝试性推了推眼前这玻璃上布着一层细灰的窗户。结果可想而知,他没有如愿将窗户推开。 上下一经打量,阿奇随后就为窗户没被推开的原因心感一阵尴尬。 “真是难以置信。”改变开启窗户的方式,阿奇不觉得暗想,“我居然忘了窗户不是朝里开的,是向外推的,而我现在的位置正是窗户外面。” 最终,他以cha一s骑士尖锐的金属手套指尖,伸进两扇窗户对接的缝隙,然后加力一拔,面前这原本闭合的窗户就这样在指尖的带动下,被阿奇拉开。 阿奇抬腿迈进窗台,猛然在意的一事,随即便让他回看了右后方刚被拉开的窗户。 清楚看到两扇窗户中间的固定装置处于开启状态,阿奇不免在心里庆幸:“的确够幸运的,关可儿居然没有锁住房间的窗户,而且还是在”阿奇一看窗户外沿,“没有防护网的情况下。估计是没想着有人会在这种时候翻越窗户吧?” 阿奇一进身,动作轻盈地就从窗台跳下,并跨过书桌,最终站立在房间木地板之上,整个过程并无大的声响。 转身轻关上窗,刚离执手,眼前窗户的整体宽度就引来阿奇一时注目。 “虽然窗户并不窄,但以我的身形,从外面通过未免还是会有一些问题。怎么刚刚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他不觉陷入沉思,只是并没有持续多久。 忽然想起身后的黑色羽翅,阿奇思索未停地就回看左后方。 当翅膀全貌映入眼帘,他却猛一睁眼,即刻便是紧皱下眉头。 “果然是这样。”阿奇想,神色随之回到正常。 他右手的雨衣c扫把替换给左手,然后伸手轻抚左侧的翅膀,而原本整齐平整的羽翅,此刻却如同坏掉的梳子,参差不齐c略显扎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切…回归最初 再次回看那朝北的平开窗,阿奇仍没兴趣欣赏窗外景色。他放低了眼界,并不仔细地就看到散落窗台的黑色羽毛。 忽略其具体根数,阿奇只在注意它们同时,不觉暗想:“仅仅知道翅膀是鸟类飞行工具的我,今天算是体验了这‘工具’的另一隐藏效用。嗯~虽然有些鸟禽的翅膀也具有手臂c武器以及保暖的作用。” 他瞥一眼左侧翅膀,手指依然轻抚着它:“如果没有它们,我进来时恐怕会立即感受身上盔甲与窗框之间的摩擦,那声响可也真想不到,翅膀一些时候还有保护身体的作用。” 放下手的阿奇准备转身离开这本不应该独处的房间,可当腿脚刚有右移,一问的突然出现,他便顿时停了所有举动。 “我,是不是应该收回那些羽毛啊?”阿奇心说,原本移向别处的目光就再次回到刚才踩过的窗台。 “还是收回来吧。”阿奇看着台上那些黑羽,右手也随之伸去,“让房间主人看见了,不免又需要一番解释。” cha一s骑士灰色盔甲下的手已触碰那些通体为黑的羽毛,可几乎在确认所想c他也即将收回第一根羽毛时,意外情况就赫然出现在眼前: 散落的那些本属于死物的羽毛像是被什么吸引一般,忽然一个接一个缓缓离开那对它们而言面积不算小的窗台,最终一个个竖向漂浮于距窗台约50厘米的空中,而这个位置,正好能和那骑士对面。 阿奇不感怎样惊讶,但眼前这些羽毛无风时自己飘起,该有的瞪眼反应还是有的。只是反应过后,他轻笑一声,想道:“连手持弓箭这种古老武器的弓手都能在空中急速旋转,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发生的?” 阿奇想到了那弓手的姓名——聂阳,而他之所以要手持弓箭在空中急速旋转,当前唯一理由就是他用了自创的远距离技能——旋转箭,全名:r一tati一n arr一。 看那些原本无规律散开的黑色羽毛此刻已整齐排成一排,好似正接受检阅的士兵,阿奇却没了丝毫可笑感,反而被眼前这排“士兵”透露的严肃感染,尽管它们的“军装”只有黑色;尽管这些“士兵”没有站立在地面,而是悬浮于空中。 “难道”注视持续三秒,阿奇不免心想,“它们还能自己回来?” 而所谓“回来”,其实是指那些被刮落的羽毛重新成为翅膀一部分,就好比让已经断掉的发丝不用任何物件的重新返回头顶;让断裂的电线不在胶带的连接下恢复原状。 三件物品间没有关联性,但它们都具有一个特征:不可思议且不可能成为现实。最少,在阿奇世界是这样。 然而,阿奇内心话语刚刚结束,他所想的不可成为现实的事,却再次成为现实——眼前并排的羽毛就像是接受了什么命令,直接划分左右,随即像一支支没有铁质箭头的飞镖,分别飞向了阿奇两侧。 仅快速看看左右两边,他的身体还未来得及反应,那些明显落队的羽毛便已经在阿奇毫无感觉的情况下,一个接一个的回到自己原本的“队伍”位置,同时填补了左右羽翅上的空缺,使其在不过五秒的时间里回到最初形态。 斜看身后完好如初的羽翅,阿奇难免暗自调侃:“这都可以?!太强了吧?这样看来,它们岂不是永远都不会损坏?” 他轻扇翅膀,却不经意开口说:“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居然还有这种事”然而话音未落,天鹅起飞一般拂动的羽翅便缓缓停下。 没有看到窗台应该有的脚印,阿奇意识了“身上盔甲有防灰作用”时,转身就走向房间大门。 而通过门缝,阿奇清楚了门外当前还没有人。 轻步走出房间c顺手轻轻将门带上,向南面迈步的阿奇忽然想道:“是不是有点儿大惊小怪了?整个房子就只有包括我在内的三人。除了我,另外两个现在恐怕都还在楼下的餐厅。只要我没有过大声响,他们两个又怎会发现我在这里?” 一时想通,阿奇脚步不再小偷似的那样小心,情绪也变得轻松。 走下螺旋式木质楼梯,迈步向餐厅,阿奇突然就记起自己现在还处于cha一s骑士的状态里。 “既然都到家了,”他想,“把力量收起也理所应当,况且事先就已经预计好了。” 阿奇停步,便俯看自身腰部以下的半套骑士盔甲。眼角余光下,他还看了胸前那面积最大的复合螺旋,虽然由于位置靠上,阿奇无法看到复合螺旋的全貌。 挂在客厅西墙上的表,显示当前时间是12点40分,阿奇刚才停步的时间是12点37分。换言之,忽略秒计的情况下,他低头看着下半身以及胸甲上螺旋图案的时间,不觉已然达到3分钟。 虽然这个时间不是那么长,但对于下午还有课程需要完成的阿奇来讲,3分钟明显属于一个较长时间段,课程开始的时间是下午1点,而这时的他还没有吃午饭,尽管午饭已经做好。 用去对个人而言不算短的时间是一方面,也不会让人感觉什么不妥,毕竟人人都有权决定自己的时间,但这种“没什么不妥”需要一个前提:预计成真的事要达到,否则就是纯粹浪费时间,并且还是浪费大量时间,因为3分钟对于阿奇,不算短。 然而现实情况就是如此,他没有看到预计成真的事。 3分钟已过,阿奇没能收回释放的cha一s力量,他依旧背着一双黑色的大翅膀,身穿底色为灰c正反面遍布复合螺旋图案的盔甲,以cha一s骑士的特殊形态站立在那儿。 黑c白c灰三色的复合螺旋仍然大小不一,且无论盔甲正面反面,螺旋图案所在位无一不是左右相对。 确认cha一s力量并没能收回,阿奇难免暗自疑问:“奇怪,不是只要我想就能完成任何事么?怎么我想收回力量,它却没有丝毫动静?” 他不禁皱了眉头,眼神的疑惑也更加明显。 忽然清楚前方传来的脚步声,其主人就已近在阿奇咫尺。他想回避,但对方毫不犹豫出口的话,顿时让阿奇愣了。 “阿奇?!果然是你啊!怎么了?为什么站在这儿啊?” 单听名字,他就已然认定开口的人,是关可儿。 至于随后三句话,在阿奇个人听来,除了字面意思,剩下的唯一作用便是以此感受那少女一时的惊疑。 “hhi。”抬了右手,阿奇明显尴尬地回说。 话音响起同时,他轻摆了摆手,只是动作,有点儿僵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日常、卸甲 迈步跟在关可儿身后,仍然身为cha一s骑士的阿奇是有感此刻自己很像一做了错事,被老师领进办公室的小学生的。 “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了。”阿奇想,“因为,我现在是一名中学生。”他情不自禁地笑笑,虽然不带丝毫声响。 回想起刚刚与聂c关二人的对话,阿奇认为自己又一次深刻体会了那句话的真谛。他脸上笑意顿时散去,尽管对话所用时间也就1分多一点。 至于那句话c那句阿奇自认为“又一次深刻体会”的话就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目光不经意转移,是阿奇注意到聂阳的唯一原因,而他,此刻正站在关可儿右侧c阿奇的左前方。 和身旁少女不同,聂阳没有因意外面对什么cha一s骑士,就怎样的惊疑。此时聂阳仅仅目光平静地直视举止足以令人联想“尴尬透顶”的阿奇,尽管他的那身盔甲,让直视他的聂阳意识了面前人所具有的特殊力量:cha一s,介于光c暗之间的第三股力量。 看阿奇久久不肯放下手,关可儿在对方话音消失近5秒时提醒:“你能不能先把手放了。” 这在通常情况下是一问句,但关可儿的语气却没有丝毫疑问意味。 而在意了对面女生向右瞥视的眸子,阿奇无意识式看看自己那手,即刻就略显慌忙地收了回去。 稍一停顿,关可儿再次提醒道:“阿奇好像还没回答我,你为什么要站在这里?” “为什么在这儿?”阿奇暗想,“‘为什么要站在这里’?!这里怎么了么?”不觉之间,他皱了眉头。 由于有盔甲遮挡,加上聂阳c关可儿透甲的心眼对阿奇无效,况且心眼产生作用的最佳时机是聂c关二人释放自身暗c光力量之后,所以阿奇此次皱眉表示思想转变,对面的他们并没有觉察分毫。 然而,cha一s骑士接下来的左转面庞,就无异于向对方表明了心中不解。 也不需多看,当左面那近在咫尺却半掩的房门倒映眼球,阿奇眨眼间便明了了关可儿刚刚为什么要问自己怎么在这儿站着。 “原来是这样。”阿奇暗想,不由得就恍然大悟了。 和聂阳对视一眼后,关可儿刚准备开口,却听前面阿奇这么回说:“哦!那个什么,嗯我想我知道你为什么那样问我了。因为,”他抬手一指左边的房门,“我现在的位置正好在聂阳房门前,所以你们就以为我准备去聂阳的房间。” 关可儿应声,突然想明白什么似的说:“不错。不是因为这个,我怎么会问你为什么站在这儿?不过听你现在这么说,我感觉我认为的不对。” 阿奇轻笑笑道:“但你现在对了。” “嗯?” “我也是刚刚才注意当前站位。此前,我其实是想收回力量的,可结果你们都看到了,它根本没有收起的意思。” 阿奇垂眼看看仍被盔甲包裹的右手,眼神透露明显的不解,自然还有那么一丝失落。 “我比较习惯事情一件件解决,疑问一个一个地解答。”聂阳突然说道,而同时接受两人的看视,他依旧平静着。 “从你所站位置c面对方向看,你之所以会站在这儿,并不是通过的大门,而是通过某房间的窗户。你有很好理由解释这一点,我也明白,现在是非常时刻,以非常方式回家也未可厚非。 “然而,我还是想让你亲口回答:你通过的那扇窗户,是不是可儿房间里的?” 阿奇没去注意关可儿对聂阳后一句问的反应,不仅仅是因为当前情况不足以令阿奇在意其他事物,更重要的还是关可儿反应上不那么明显,以致阿奇对此没有丝毫察觉。 因为关可儿待聂阳话完,只是轻一皱眉,真的很轻,如果不定眼去看,根本不可能发现。 历时不过3秒c思考似的停顿后,阿奇反问聂阳一句:“这很重要么?” 虽然盔甲的存在,聂阳无法看到阿奇说话时的神色,但单凭语气,聂阳依旧能清楚对方是在考验自己的耐心。 “是的。”聂阳仍然如水般平静,“因为这是解释你为什么会站这儿的最好回答,也是第一个疑问。” 阿奇一愣,垂眼便轻声自语:“这就是你说的,习惯事情一件件解决,疑问一个一个地解答?嗯,明白了。” 还是不经意间,他释怀地一点头。 “好,既然话都这么说了,”阿奇顿时轻松道,“我如果再不实说,就是在纯粹浪费时间!不错,我的确是从关可儿房间窗户进来的。” 阿奇示意看看右前方的她,却并没有看到什么异样表情。 “因为我没有房顶那扇门的钥匙,从一楼的窗户进又感觉和直接开门回家没什么区别。为了不被人发现,我只能选择二楼。 “你们也知道,二楼虽然不止关可儿一间房间,可是窗户能打开的只有那一间,因此我别无选择。” 阿奇是到最后都没有一个道歉字眼,但聂阳c关可儿却能从话音里听出他的歉意,与此同时的,还有那么一点儿无奈。 悄悄斜视着聂阳,关可儿明确感受了一时内心的紧张,而原因就在于她担心聂阳会凭那实说责备阿奇,直至是责罚。 然而,聂阳回看时地微微一笑,就引得关可儿猛然怔愣。 她率先有所反应,却已然得知担心其实是多余的。 聂阳正视向前地轻一点头,随即令阿奇意外,却在关可儿意料之中地回说:“明白了。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先过来吃饭吧。” 而刚向餐厅迈步,聂阳却停下略显疑惑地回看阿奇。 也未等他有反应,聂阳再次直言:“我说过的,你有很好理由解释这一点,而我,对此也理解。” 一句话,刚刚还一头雾水的阿奇顿时拨云见日。 “真是的。”他微笑埋怨,“不怪罪就直接说,绕这么大一圈子是什么意思?显得你很酷?!”话末,阿奇重新迈步,踏上了暂停时间已有1分钟的“旅程”。 聂阳没在意阿奇那埋怨式的玩笑,可是关可儿在包括自己在内的三人走向餐厅时,就这么对阿奇笑道:“阳其实事先已经说明了,是你没注意,不能怪阳吧?” 同样没等阿奇回复,关可儿面色自然地转移了话题:“还有阿奇也是。一声不响地站在那儿,如果不是我们觉得时间这么晚了,想出来看看你到底回来了没有,你是不是会一直站在那儿啊?” 看她最后带着笑意的责备目光,阿奇一时竟忘了应该怎样反驳,只能摆手妥协道:“好吧,我承认是我不对,这样总可以吧?” 如此,事情有了结束。 留意当前已走进这对于三个年龄不过20岁的年轻人而言,面积明显过大的餐厅,阿奇忽然想起了时间。 “也真是很难相信,”他轻声自语似的说,“感觉经过了很长时间,实际上才过去几十分钟。” “是啊!”关可儿有所感叹,“的确没过去多长时间,但经历的事却很多。” 不禁略怔了一下,阿奇点头道:“不只对你们,对于我也是如此。现在想想,在那过去的几十分钟里,我再次了解了很多事情。” 关可儿轻应,也正是这时,此前默默走动的聂阳突然有了这么一句:“那你接下来恐怕还需要了解更多的事。” 又是一怔,不过这次不再只有阿奇,还包括了关可儿,尽管她就走在聂阳身旁。 阿奇是即将表明对聂阳那句话的不理解,可他却在此之前有了说明:“也只是事先提醒,你现在可以不用那么在意。”说着,聂阳回看身后,虽然有所示意,斜看而去的眼神却照旧平静。 阿奇按照聂阳说的那么做了,但原因不是他的一句话,而是阿奇此刻关注的物体。细分的话,那的确在“物体”的范畴里。 随着“最终目的地”的逐渐临近,阿奇自然而然就看向了餐厅里长方形木质餐桌。 他没怎么留意餐桌四周的八把椅子,也没去看桌椅颜色都是通体的清一色白,真正吸引阿奇目光的,是围圆摆放餐桌东面的那六个半球形不锈钢盖以及中间那一汤盆冒蒸蒸热气的鱼汤。 “砂锅鱼头?”望着那浓白汤汁,阿奇不由得心想,“可怎么看不见鱼头啊?”如此,不免就让他对那汤的名字产生怀疑。 阿奇对那不锈钢盖的在意程度明显不及鱼汤,也就没有因此产生“好似在高级西式餐厅午餐”的错觉。 “那到底是不是砂锅鱼头啊?如果不是,汤的颜色怎么会那么白。又是牛奶?看着不像。”思想的继续,促使阿奇目光始终锁定在那浓白的汤汁上。始,是他注意汤品之时;终,则是阿奇突然看到身前两人不知为何,已断然停步地直立在那儿,好似一堵可以分开的墙。 阿奇猛一睁眼,同时腿脚“紧急刹车”。刚刚注意力已完全在那浓汤上的他,一时根本没去注意其他事物,事先也没料到面前那两人会在此刻停止不前。 最终,在对方没什么异样注意的情况下,阿奇平稳停步。尽管面色有些慌乱,但好在情绪都隐藏在了盔甲另一面。 未等阿奇询问停下的原因,左前方聂阳便转身说道:“解决第二件事前,我想先问问阿奇,你经过客厅时,注意茶几上多出来的那件东西了么?” 阿奇垂眼一想,也就没去理会关可儿同时的回看动作。 “开始的确没注意,”阿奇抬眼看去,“因为你们也知道,我那时候可以说是在暗示自己不要那么早被你们发现。”说着,他不免有些尴尬。 “不过刚才走到餐厅门前,我突然想起了之前和你的赌约,为此就回看了一眼客厅。 “嗯!不错,我注意了,那面镜子的确如你所说,自己回来了。”最后字音消失,看不到阿奇脸面的聂阳却明确了对方眼中的敬佩,虽然仅在丝毫之间。 “虽然是临时想的话,”聂阳说,也就没在意阿奇突显的惊异,“但也还算合理。由于赌约之前就取消了,因此你不用接受惩罚。” 无声换一口气,聂阳却没给阿奇多余反应的时间:“而我现在之所以会提起这件事,就是想以此确认你是否真的注意了那能自己回来的镜子。” 很明显,聂阳话的头一句就向阿奇说明了他事先没有料想的一点:聂阳听得出阿奇的回复不是现实情况,只是他的临时编造。 而作为听者,阿奇因此难免内心突显的惊讶。 虽然与此同时的关可儿也表露一惊,但是她惊讶的原因不在聂阳,而在阿奇c那当前身为cha一s骑士的大男孩。毕竟,如果不是聂阳,关可儿不会想到阿奇如此合理的回复,居然是他临时想的。 惊讶的人不同,惊讶的原因也不相同,可此后关可儿c阿奇有一点却是相同的,他们都在聂阳无声换气时脱离了惊讶的漩涡,“忘却”了那临时编造的回复。 感觉自己这时应该有回应,阿奇也就有了一次点头应声。 聂阳并不怎么在意对方的简单回复,直言说道:“这件事我已经解释了,下面进入正题。你刚刚说,你想收回cha一s的力量,它却没有根据你想的内容做出反应?” “不错,我想收回cha一s力量,但它就是没反应。” 聂阳一垂眼帘,语气就稍显若有所思:“这种事发生在光c暗骑士身上虽然并不常见,但好在我知道解决它的方法。 “只是,cha一s骑士不同于前两者,用针对光c暗骑士的方法去解决不同于它们的cha一s骑士的相同事情” 短暂到只有三四秒的寂静后,阿奇猛然就注意了聂阳正视的双眼。 “这样。”聂阳说,只是语气相比之前,已然有所加重,“你先深呼吸,然后闭眼去细细感受一下身体的cha一s力量。” 随着话音,阿奇按照聂阳说的那样一步步做了。 感觉对方已经闭了眼,聂阳紧接上话语:“最后就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尝试地去掌控它,使其听从你的意愿。不用焦急,慢慢来。” 闭上眼的阿奇一时站姿是非常端正的,没有丝毫弯腰哈背。 他面朝前方,既不仰面向前,又不垂头去注意下方。双臂自然垂至身体两侧,因为左手拿着雨衣c扫把,所以阿奇自然伸展的就只有右手。 他双腿笔直,与地面形成一个标准c底边长度约25厘米的等腰三角。脚尖略指向两边,配以那令人严肃的盔甲,此刻的阿奇周身无一处不透露着使人敬畏的气质。 阿奇端正的站姿已维持了近十秒,但那身盔甲依旧如之前那般,没有什么明显变化。 暂时聆听的关可儿回看看聂阳,虽然从眼神上不会让人注意那少女此刻的不耐烦,但关可儿这次看视却足以让聂阳清楚一点:“看来阳顾虑得很有必要,只是针对光c暗的方法也许真对cha一s不起作用。” 这是聂阳凭关可儿一时目光想到的内容,好在也是她当前想表达的话。 “可如果实在不行,”最后一看左旁少女,聂阳面向前去,“那就需要去问村长c林纳德老师以及其他有可能知道怎样收回cha一s力量的人了。我嘛,一时还真想不出其他有效的办法,现在还是先看看。” 关可儿轻一点头,却略带安慰地笑道:“虽然我刚刚只有一个预计,但对于阳我还是有信心的,毕竟”略有回头下,关可儿再次看着面朝前的聂阳,“阳提出的方法还没有一次失效过。” 聂阳动下嘴角,尽管这包含“过奖”意味的浅笑看上去有点儿尴尬。 突然亮起的光芒,是聂阳顿时收起笑意的唯一原因。同时,那颜色为灰的光芒也让看着他的关可儿猛然回了目光。 光芒中心,身后有一双黑色翅膀的cha一s骑士依旧站立不动,仿佛根本没有觉察周身散发的光芒。 它的亮度骤然加重,瞬间驱逐了餐厅各个角落里的黑暗,并替代了窗外照射来的阳光。 正是同一时间,聂阳c关可儿抬手让它挡在眼前,以减少灰色光芒对眼球的刺激。 “呼!”光芒另一面的那双黑色羽翅犹如展开的扇子一般,猛然向左右两边完全伸展,搭配上散发耀眼光芒的盔甲,此刻聂阳c关可儿面前就赫然出现了一个高度约两米的“十字架”,虽然“十”字的横是黑色无光,竖却是灰色带光的。 由于翅膀展开得过于突然,连遇事一向观察仔细c不放过任何细节的聂阳都没有注意:就在翅膀伸展的同时,发光的盔甲其实已经开始了自下而上的散失c如遇风的沙粒般,缓缓散去c消失。 一直到感觉身旁人的呼吸出现细微加速,聂阳才注意成功释放cha一s力量的阿奇此时已收回了cha一s力量。而那身盔甲,此刻已散去大半。 盔甲自下而上的散失,导致最先暴露于空气中的,是阿奇那双穿着运动鞋的脚以及捆绑在脚腕处的小型沙袋。紧接着,就是那罩在棕色大衣下摆c皮肤直接表露于空气的健壮的腿。 随着盔甲持续不断的向上散失,阿奇成为cha一s骑士以前的衣装也逐渐显露在聂阳c关可儿眼前。 和之前一样,阿奇穿着练习用的短衣短裤,外套一件挡风的棕色大衣。从那鼓起的手腕可以看出,他不仅脚腕捆绑着训练用的沙袋,手腕也捆绑着相同重量c相同性质的沙袋。 当cha一s骑士的头部盔甲如遇风的沙粒一般,完全散失于无形,面前这名为“古奇”的男生的原本相貌也原原本本展现在聂c关二人眼前。 阿奇表情安详地闭着眼,好像正在熟睡。而当他缓缓睁眼,身后那双关可儿没有注意,身旁聂阳却早已有在意的黑色大翅膀,就已在盔甲消失殆尽的同时,分别以自左而右c自右而左的形式逐渐化成和盔甲相同的粉末,散落于地,直至不见丝毫踪影。 清楚了面前两人脸上的惊愕,已然回到本来面貌的阿奇直接眼露一丝疑虑看了一看随之抬起的右手。 看那记忆中的手掌,阿奇在心底吁了一口气。 “终于,回来了。”他想,同时手轻有一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珍稀却也匆匆 聂阳迈步时的轻微声响,是阿奇有所意识的唯一原因。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已表明目的地的聂阳便越走越远。 “既然事情解决了,那你就快去洗手吧。手里的东西先放椅子上,等吃了饭再去收拾。至于鞋,这次就不用换了。” 耳旁有聂阳不变的话音,阿奇一时却不免回看看关可儿,但见她微笑一打招呼:“欢迎回家,阿奇。” 他微有怔愣,随即语气稍重地应声点头。 “那我先过去了。”关可儿目光一指前方餐桌,“你快点儿啊!不然午饭又要凉了。”话罢,就面色自然地走向前,又好似在跟随前者。 而看着少女迅速远去的背影,又放眼看看此时已坐在餐桌东面椅子上c等待她的聂阳,阿奇不觉得暗想:“‘回家’么?这里应该可以称为‘家’,虽然我早已不知不觉默认了这一点。” 随着所想,他端正姿态地就走向了餐厅东面的卫生间。 阿奇并不知道,就在关可儿刚刚走出的步数达到4,聂阳那已看来的平静眼神,便不免让眼里的她心想:“阳提的方法又一次有了效果,以前是这样,现在是这样,以后呢?” 关可儿轻翘一下嘴角:“肯定也是这样了。” 她故意看向脚前,不去在意聂阳的注目,但少女此前一闪而过于眼神的欣慰,却没有因目光的怎样转移,避免对方瞬间的察觉。 清楚现在已临近下午开课,所以阿奇在把手中物件放于卫生间门口,便迅速地推门进去。 他没有再耽误一秒,待简单一看面前镜中无恙的自己,就抬手关了水龙头。 即便阿奇这次是穿着运动鞋走进卫生间,可在地面干燥的情况下,那运动鞋踩过的痕迹与泡沫拖鞋踩过的痕迹之间就没有多大区别了。 仍然快步走出门框,阿奇却不经意回想起聂阳此前说的后一句话。 “什么都想到了吗?”阿奇心说,步速不减地便举目一望那男生,“真是一难以琢磨的人。明明外表没什么变化,但大脑却想了所有的事,连我进来时没换鞋都注意了。” 阿奇一看脚上那蓝鞋,虽然刚从卫生间出来,但这正在餐厅走动的鞋并没有给棕色的木地板留下明显痕迹。 然而正因有了印证,阿奇在脚步即将放缓时轻动嘴角,心说:“他恐怕就是知道不会留下痕迹,所以才让我不用换鞋的。表面上是为不耽误时间,实际却早有打算。外君子,而内小人么?” 后一问响于耳旁,阿奇照向聂阳的眼角余光里竟浮现了一丝赞佩,虽然与此同时附带了羡慕,只是和赞佩相比,羡慕所占比重真的少之又少。 拉动左边的椅子,已经坐下的阿奇便把那蓝色雨衣和扫把放上。 而见聂阳c关可儿还未开动,阿奇忽略后者右手旁那杯已喝了一半的热水,惊疑看看两人,直问:“怎么还没开吃啊?” 聂阳掀开距离最近的盖子,自语式回说:“有人没到位,就算我想开饭,可儿也会建议先等等。” 阿奇回看看依旧对面的她,后方却略显不好意思地微笑笑。 感觉气氛有点儿尴尬,阿奇圆场道:“平时正常回家等下没什么,但像现在这种‘特殊时刻’,我既然都回来了,那就没必要再等,你们大可以先吃。” 关可儿看着身前盘子,没说什么话,可聂阳相继拿走所有金属盖并把它们叠放在一旁,就不耐烦地回言:“都已经开饭了,你还有力气说这些。是不觉得饿还是怎么回事?吃饭啦!”说着,聂阳手持木筷从盘里夹起一块阿奇暂时没去注意的食物,便将它平稳放在关可儿面前的盘中, 而她,也在同时持盘接过。 聂阳稍显刺耳的话音一经出口,一时完全注意他的阿奇就意识了此刻现实情况是:事务的突然增多,导致原本有合理安排的聂阳c关可儿早已饥肠辘辘。既然如此,那他在已经开饭时候的任何一句话就都会被对面的他们认为是废话。 “也是。”关注的点下移,阿奇心说道,“在这种时刻说那些话的确不符时机。嗯!明白了。好吧,吃饭!” 最后一个动筷子,阿奇却已然清楚了当前摆于餐桌的那七个瓷器。 只是在此之前,那种由面团c奶酪c西方香料和果蔬肉蛋烤熟的混合香味便率先传进阿奇鼻孔,同时也就加快了他目光移动的速度。 和之前几天一样,每个盘子的边缘都被人刻意擦拭,显得亮白夺目。然而与此前不同的,是坐在相同位置上的阿奇没有再因为盘子干净的边缘,而有什么不能称其对错的想法。 看桌上那六个盛于瓷盘c直径都在15厘米c厚度在1厘米左右,每个都已均分成六份的烤制面饼,阿奇首先想的不是别的,正是 “匹萨?!”快速扫视餐桌所有的面饼,他最终认定了所想。 阿奇再次相继一看每个匹萨,就从外表确认六个披萨中没有哪两个是同一口味。 他决定一个一个吃,为此,阿奇手中筷子第一个伸向的,正是那离聂阳最近c已经被他和关可儿消灭一半的匹萨。 看着匹萨外层的绿色蔬菜,突然增强的饥饿感,促使阿奇再没心思去想那蔬菜的具体名称。 他低头略显凶猛的一口咬下那扇形匹萨的大半,而不断的嚼动,则让阿奇同时感受了匹萨外层的酥脆及匹萨内部的松软。 搭配上奶酪c香料c适中的底味和加热恰到好处的蔬菜,一时端坐椅子c略微前倾的阿奇,忽然就有种躺在云朵上的舒适感,尽管这感觉明显属于错觉。 紧迫的时间下,阿奇没有过度沉浸在由美味食物带来的舒适感之中。 不只是他,即便是有相同意识的聂阳,也不得不改变预定计划,全身心投入到午餐中。 如此,就在接下来几分钟时间里,阿奇和聂阳c关可儿相继吃了其余五张口味不相同的匹萨。虽然六张匹萨饼里包含的果蔬肉蛋,让这顿午餐具备的营养达到极致,但始终记着时间紧迫的阿奇却没再像吃第一口匹萨那样,去细细品味嘴里那令人舒适的食物。 把盘中最后一口匹萨咽下,阿奇重复了聂阳c关可儿此前的动作:拿过旁边小瓷碗,伸手从那汤盆里盛出多半碗冒有热气的鱼汤,然后在缓缓吹拂下,慢慢喝了碗里那还可以称为“鲜香”的鱼汤。 如果仔细品味,鱼汤已不似刚出锅时那样鲜香,可对于正赶时间的阿奇来说,这种滋味的鱼汤已经足够他再次感到美味了。 鱼汤略逊的鲜香都可以忽略,那明显是“砂锅鱼头”的汤品里为什么只看到豆腐,而看不到属于主角的鱼头,阿奇当然也可以毫不费力的将其忽视。 只是吹拂碗里的浓白鱼汤口接一口将其喝下同时,阿奇不经意就忽视了碗里那些一碰就碎的豆腐。 他在悄悄看着对面的聂阳c关可儿,而当注意二人平静脸色中带着一丝焦急,阿奇在动作不停时,心下暗想:“这差距相差得真是大!我在第一口匹萨时舒服得仿佛进了天堂,他们两个却没有丝毫反应。虽然知道厨师不会像其他品尝者那样,轻易将菜肴带来的舒适感表现在外,但像他们这样没有丝毫反应嗯不对。” 不动声色且持续时间逐渐延长的注视,导致阿奇最终否认了个人观点,而外在表现就是紧一皱眉。 “他们不是没有反应,”他想,碗里的鱼汤也已消失大半,“而是知道现在不是有什么反应的时候。 “特殊的职务,让聂阳c关可儿可以一边工作一边休息,而且还不用刻意遵守时间。就算是这样,他们也知道现在时间紧迫,虽然午餐美味,但现在却不是细嚼慢咽c慢慢品尝的时候。 “和他们相比,我的‘工作’就明显需要我严格遵守时间,可我刚刚却还在这里品尝食物,真是不该!” 阿奇放下已经空了的碗,张嘴就有了一个字音:“我” 很显然,他没能把话说完,而这里的原因就在聂阳。 “时间的关系,这次就不用你清洗碗筷了。”说话同时,聂阳准确而迅速地垒起了桌上的碗碟,“你去洗漱一下,然后看一眼时间。如果还有,你来一下厨房,我有一些事需要和你谈谈。” 话完,聂阳c包括关可儿便以应有的速度收拾了桌上各类餐具,并将其一分为二,一同放进了厨房的洗碗池里,连关可儿饭前用的,还有一半热水的玻璃杯都没有放过。 由于并没有给阿奇开口回应的时间,他在自身脱离轻微怔愣的状态后,只得按照聂阳说的那样办。 起身时那声轻微饱嗝,是阿奇品汤后的正常反应。 他完全没在意这不明显的,让个人感觉舒畅的异音,因为阿奇清楚,没人会去在意这种属于人正常反应的声音,自己也不例外。 表面上确实如此:聂阳c关可儿动作迅速c有条不紊地将饭后餐桌收拾干净,随后一步到位地将用过餐具放进厨房洗碗池里,仿佛根本没有听到阿奇起身时的那声饱嗝。 然而实际情况正好相反:在阿奇那声饱嗝响起一时,他面前的聂阳c关可儿就注意了那稍显沉闷的异音。 聂阳没有任何想法,能证明这一点的,便是他不变的收拾动作。 虽然关可儿和聂阳一样没有多加注意阿奇的那声饱嗝,但他这种饭后反应更多是让关可儿沉默间打消了一个念头,问明阿奇的念头。 而说起关可儿想问的话,其实也没什么,因为那仅仅是一句:“阿奇吃饱了吗?” 离了通体为白的椅子,阿奇忽略的就是椅背外侧的那些波浪花纹。 他迈步向餐厅东面,然而在这一时,阿奇留意了那已回归原状的餐桌。 “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也只能这样了,毕竟时间在那儿卡着。” 想起刚刚享用的一顿午餐,推门走进卫生间的阿奇不禁无声叹道:“又是一顿品质极高的午餐,而且没有剩余。 “匹萨?真是意外的食物,和我第一次在这儿吃午饭一样,只不过这次午餐主食来源于意大利。 “意大利么?在这个名为‘洛奇’的世界里,有这个国家吗?哼,没有,也不可能有。 “哎~虽然这样,但我又一次完成了‘光盘行动’却是事实。” 阿奇已然拧开水龙头,看一眼面前镜子里的自己,也就忽视了眼中大男孩那轻翘的嘴角。 洗漱之余,阿奇带走的就是嘴里由鱼汤留下的淡淡咸味。 拿回椅子上的雨衣c扫把之时,阿奇并没有感觉厨房里的流水声有任何停止的迹象。 他也没在意那么多,最后一把椅子退回原位,阿奇手持雨衣c扫把地就出了餐厅。 对于依旧摆在客厅茶几的记忆之镜,阿奇仍然没有理会分毫,不过是抬眼一看客厅墙上的表。 “现在12点53,我先去学校了。”侧身向厨房,阿奇高声。 短暂等待,阿奇最终听了聂阳那明显提高音量的一应。 他刚准备回步继续走,同样位于厨房的关可儿便高声补充了一句:“路上小心。” 阿奇难免一顿,却仍出于礼貌地回答:“知道了。” 继续自己的“旅程”,尽管刚刚回复之时,阿奇突然有所想道:“怎么感觉这对话,好似儿子和父母?” 忽然意识这种观点以性别的层面,与现实情况完全相同,阿奇不禁就轻笑了笑,带着一点儿难堪。 来到自己房间,雨衣c扫把放在书桌的阿奇,随后就脱去了最外面的大衣,并把它挂在椅子靠背。 扭正手腕处略微歪斜的沙袋,阿奇摸了摸短裤右边的口袋。 确定里面装有钥匙,他直走出房门,并再次一看墙上的表。 12点55分,现实时间眨眼便印在阿奇眼球。 “我恐怕需要再快点儿了。”想罢,他忽略所有事物地疾步走向了房屋大门。 由于不用换鞋,来到门前的他直接拧开门锁,同时就推开面前木门地走了出去。 随后,阿奇略加力度地关上那柚木房门,走在房前的石板路上。 一切都那么合理,不显丝毫异常。 按照记忆中的路线走着,阿奇不觉间就想起聂阳此前说的那句话:“要和我谈一些事?什么事啊?” 短暂思索过后,阿奇在心里猜测:“估计还是为索克之前的那些话。也不能全怪他,我的确是那样想的。不过,这好像也没什么吧?与人相处时间长了,想知道对方以前的事c对他有更深了解,不也是正常的? “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我只是想知道,又不是非要知道。” 如此,阿奇顿感身心舒适的释怀。 他略有仰面深一呼吸,结束时,阿奇脸有笑意地望着那些正赶往工作地点的村民,尽管后者并没有觉察有人正望着自己。 目光自然转向正前。直到现在还以为一切正常的阿奇,不出任何意外的就被赫然在眼前显现的景象惊得愣在了那儿,之前还轻快的脚步,此刻也已完全停止。 “这里”阿奇想,同时就有了快速打量,“不可能吧?这是图书图书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错乱的时间;平常的事物 那是一座门朝西开c占地面积约3000平米的二层建筑,而大门正上方的“书馆”二字,就向过往行人表明了这里只是一处供人看书的地方。 由于之前在学校热身时就已见识了这座透露着西方风格的二层建筑,再次面对它的阿奇便没再为那西方式的建筑,感到一丝惊奇。 这次,他更多是以图书馆的角度去看对面的建筑。 正如阿奇印象里的任意一家书馆,当前这家图书馆给人的感觉无异于安静c祥和,而书馆泛蓝的墙面,则更加直接的让人体会了这种感觉。 不禁看着那些走进走出的书客,阿奇没有人云亦云地跟随他们进入书馆,去接受书的洗礼,因为他清楚现在不是看书的时间。 “不过也奇怪了,”阿奇暗想,不禁就扫视着面前180度范围里的景物和人,“我没有觉得走错路了啊,怎么会毫无察觉地走到这里?” 他开始凭记忆锁定一条自认为可以到学校的路,却没成想刚准备沿路踏步,就突然听了那身后传来的,略显急促的脚步声。 按照平时,阿奇不会对此进行理会,他并不清楚那是谁——如果对方认识自己,肯定会在快步走来的同时,喊出自己的名字。 然而现在,阿奇却没这么做。说其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在意了当前的所在地——书馆门口。虽然不是书馆内,但只要去过书馆就能清楚这样一个不成文的现象:书馆里是第一需要安静的地方,但第二需要保持安静的地方就是书馆门口。 这里是唯一一个可直接将书馆外的声响传进书馆里的地方,不管大门有没有关上。 也正是知道这个,当身后那脚步声刚刚传来,阿奇不作多想地回看了一眼。 举动没什么吸引人,但阿奇却为看清了来者一睁双眼。 “书馆里不能大声说话,所以见你迷茫站在门前就急忙跑来了。怎么了吗,阿奇,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去啊?” 一时,站在阿奇面前直视他,并向他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吴雨露,那与阿奇相同服装c脑后有一条黑色马尾辫的,让第一次遇到她的阿奇认为她是“班花”的新同学。 至于她只在手腕捆绑的沙袋,此时此地恐怕没人会去在意。 不由得一垂眼帘,还未开口,阿奇就先注意了对方右手的那本厚度在4厘米左右的书籍。 虽然站位让阿奇无法一眼看出那具体是什么书,但仅仅在意了手中物件,面前少女单手持剑的姿态便难免浮现于他的脑海。 同一女生,手持物品的不同,表现出的气质也就截然相反。 而两者之间的巨大反差,让对此有所感受的阿奇心底暗叹:“真是难以置信,现在面前这周身散发着博学气质的女生,居然会是那个手持单剑向木桩发动凌厉进攻的野蛮少女。真是‘一物之差,相隔万里’,一物之差,相隔万里啊!” 静视吴雨露的右手,阿奇不经意的就有了一个浅浅的笑。 吴雨露有些莫名其妙,尤其是当注意了同学那意义不明的一笑时。 她略一歪头,表露心底不解地说:“阿奇怎么” 他忽然抬眼:“哦!那个那个什么嗯” 短暂的思索,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的阿奇就想了当前的合理回复:“吴雨露怎么还在这儿啊?现在不是快到上课的时间么?” 吴雨露一愣,表露的情绪便更加明显:“你在说什么啊?现在不是才刚刚12点半?离开课还有30分钟呢!况且学校还离得这么近。 “哎!不对啊!就算阿奇认为自己是新生,想早点儿去学校,以便有更多的练习时间,那你为什么还要来到这里啊?这里好像不和学校在同一条路线上。”说着,吴雨露相继看看左c右c前三方的三条乡间小道,确认着自己并没有说错。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阿奇理所应当似的无奈道,“因为我也不知道明明把目的地定在了学校,怎么就走到这儿了。” 他稍显迷茫地抬眼一看前方那西式建筑,尽管也清楚那里只是一家图书馆,邓肯提起过c之前也不止一次见过的,迪尔村的书馆。 “那么”吴雨露不禁垂眼一想,“阿奇在走的时候就没有感觉有什么不正常?” 阿奇摇摇头,回说:“如果感觉有什么地方不正常,我恐怕就不会直接到这儿了。 “对了,你刚才说,现在才刚过12点半?” 吴雨露闪现欣喜地一应:“是啊。我跑向书馆大门前无意看了一眼时间,刚才的确是12点30分。” 阿奇不免轻一皱眉,便垂眼自语似的低声:“怎么会这样?在家里看的时间是12点55,怎么到了这儿,时间不进反退? “有一处地方的时间不准确?也只有这种可能了。”随着后一句话出口,阿奇明白似的轻点点头。 对面前女生的注视有所觉察,阿奇直接恢复了正常话音:“没什么,只是觉得时间有点儿不对。我出家门时是12点55,到这儿却刚刚12点30分,这到底哪个时间准确啊?” “书馆是对外开放,”吴雨露迅速一想,“所以那里的时间应该不会出错。因此”她抿嘴笑笑,也在向阿奇示意着。 他理解地轻一点头,却有些所想地回言:“既然现在还没到开课时间,我就先回去好了。耽误你看书了,不好意思。” 阿奇低了低头,表明心里歉意。 “谢谢你专门跑来,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他示意着移动脚步,身子就已有向后侧转。 然而阿奇未向前迈一步,吴雨露却建议似的说:“同学你都到这儿了,再原路回去未免有些繁琐,何况现在虽然没有临近开课,时间上也差不多了,不如和我一起进书馆看看书,等到时间了,你我一同过去就是。这里的书挺全,应该有阿奇中意的。” “这样啊”他是真的那么一想,“嗯好吧!” 阿奇领情地笑笑:“既然吴雨露同学邀请,时间也合适,那我就接受了?” 吴雨露微笑应声,转身同时回说:“那我们进去吧。” 阿奇轻轻点头,迈步就跟在同学右后方,和她一同进了前面这家没有丝毫纷扰的书馆。 吴雨露并没有察觉,也想象不到,那刚刚对面的男生在表示愿意一起进书馆阅读前,首先想的却是 “这样不太好吧?我一个大男孩,和一个相识时间连一星期都没有的女生一同进书馆看书。虽然是同学,但让其他同学看到了,是不是有点儿解释不通?我倒没什么,可是对方 “不对,这样想不对。忽略吴雨露如此外向的性格,我这样担心本身就有问题。身为女生的她都没计较,我这个男生还想这个?未免有些虚伪了。还是去吧,‘身正不怕影子斜’嘛!” 按照刚刚时间,阿奇的停顿没有超过两秒,但如此时间内他能想到那些,就无异于又一次展现了其思维的灵敏c快速。 和印象中的书馆一样,迪尔村书馆内除了一排排摆放图书的木质架,最多的就是供书客阅读的白色木桌木椅。 无须多叙,这些木桌木椅都沿窗户而摆,可也正因如此,一层书馆的所有书架都摆置大厅中央,围于四周的则是那些木桌木椅。 注意了头顶天花板的那一盏盏令人感到庄重c神圣的花式吊灯,阿奇不禁再一次感受了西方建筑的独特魅力。 “不过和我国家相比,”他想,目光也随之收回,“还是有那么一点逊色。嗯毕竟是我的国家,难免有偏重。” 想着,阿奇关注的点转向了眼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书馆轶闻 停步时,原本在吴雨露身后的阿奇已然和她并排站立。 面前是一棕色的木质柜台,而端坐柜台另一面c身穿蓝白色相间的制服,正低头写着什么的中短发女士,则很容易令人联想起“书馆管理人员”一职。 现实,正是如此。 未等吴雨露开口,已经注意她和阿奇的书馆管理人便抬头微笑道:“你们好。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我”吴雨露刚刚开口。 “你好。”阿奇条件反射似的接言,“我是第一次来这里看书,想问问:在这里阅读,需不需要先办理‘读书卡’之类的东西?”尽管,他眼角余光注意了身旁女生表露的那丝惊讶。 “我的话很另类吗?”阿奇暗想,虽说外在没什么明显变化,“也没感觉有什么问题啊!” “既然是首次光临书馆,”管理人依旧面有微笑,显然没有那女生的情绪,“按照我们这里的规定,你拥有一次免费阅读书籍的机会。 “如果对我们这里的书籍满意,可以来我这里进行登记,并获得借书的权力。” 阿奇应声:“是这样嗯!我知道了。” 他看看吴雨露。之前出现后者眼神的惊讶此时已不复存在。而通过阿奇投来的目光,吴雨露顿时明了了对方示意的那句话:我们进去吧。 她轻一点头,转身迈步同时,阿奇回示仍然关注自己的书馆管理人员。 “愿您阅读愉快。”管理人表情不变。 阿奇受用地点头应声,然后走向了那排距离自己较近的书架。 也就在他们走出去没有三步时,还未远离柜台的阿奇便依然凭眼角余光,无意看了那管理人的手。 原来,虽然管理人抬头与阿奇展开对话,但那位女士却并没有因此放下本就握在手里的银色钢笔。 也正是因在意了这钢笔,接下来就看到那瓶放在管理人左手边c颜色为蓝的墨水的阿奇,于回头向前之时这样心说道:“前几天居然没想到这个有着西方文化的世界,肯定也有‘钢笔’这种写作工具。 “不过也真是奇怪,来这里几天了,这竟然是我第一次看到有人用钢笔写东西。家里的铅笔,银行的圆珠笔,加上刚刚见到的钢笔,难不成还有毛笔和羽毛质的笔?” 已然来到书架旁,阿奇不觉得浅浅一笑,虽说略显尴尬。 猛然注意脚下倒影,阿奇随即低头看向了书馆地面。 那是一种底色透黑c上布灰c白c紫三色不规则石粒的光滑方形地板。由于地板的独特色彩,加上地面极高的清洁度,致使所有站在之上或漫步走动的人,都能感觉自身犹如处在一块巨大的玻璃面上,幽静c清凉的同时,更令所有注意脚下的人顿时感觉思维清醒。 当然,清醒同时也会让部分人有一丝恐惧。根本用不着多想,这只针对那些来的次数不多或第一次进入书馆的人,而其主要代表就是此刻正注视地面的阿奇。 听了身旁突显的呼吸声,阿奇直接回神地抬眼看过。 完全不用多想,一时站位能与他“近在咫尺”的,只有吴雨露一人。而她,此刻正像阿奇那般看着脚下地面。 得知身旁的同学注意了自己,吴雨露抬眼笑道:“见你看得这么认真,很好奇,还以为你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呢!” 阿奇微微一怔,笑笑道:“我这头一次进书馆的人能有什么有趣发现?只是刚才进来时没注意这里的地面,现在突然留意,不觉多看了一会儿。” 他回看身前书架,上下扫视着架上一排排印有各类书名,且颜色c宽度都不相同的书脊,稍显有意无心地问:“这里都有些什么书啊?我比较喜欢看那些需要逻辑思维的书,比方说” “推理类的?”吴雨露带点儿迫不及待。 阿奇心头一惊,随即欣喜道:“对!就是这一类。有吗?这里反正没有。”话最后,他重新扫视了那书架。 其实阿奇原本是想说:“我喜欢看那些有关理科的书,比方说数学之类的。” 可是刚一张嘴,阿奇便突然意识阅读数学书籍,最不能缺的就是纸c笔,还有时间。三者缺一就达不到阅读效果,甚至不如坐那儿闭目养神。 很明显,当前情况:纸c笔没有,时间更不充裕。为此,阿奇临时修改了话的内容。 穿过一排排略显年代久远的书架,通过书架与书架之间那接连不断的空当,阿奇自然之间便注意了挂于书馆北墙正中心的那个与这家书馆相配的方形钟表。 相配,是指这钟表无论样式还是上面围成一圈的12数字,都完全符合它所在的这座带着西方特色的建筑。虽然阿奇与钟表间的距离较远(大约有七八米),但他仍然觉得钟表的体积不算小。 “大概相当于一个窗户。”阿奇想。所想刚刚结束,注意力虽不能说完全集中钟表之上,但脚步连续迈出却不能令目光远离表面的阿奇,不经意间就想了另一件事,一件与钟表相关的事情。 望着表面上那近似古剑的时c分二针以及它们此刻所在的位置,阿奇很容易就得知了钟表当下显示的时间,尽管那满是镂空花纹的“古剑”不可能用于实战;尽管表面代表时间的数字都属于罗马记数法,即:i至xii的十二个数字。 “12点36分?”阿奇心说,目光随之出现转移,“算上我和吴雨露在书馆外的对话,她跑出书馆的时间还真是12点半。” 他看向右前方相距半步c此刻好似一位领导者的吴雨露,只是让人略感不可思议,映入阿奇眼帘的人与他此后想的事之间没有一点儿联系。 阿奇,想到了那块被自己“锁”在房间抽屉的手表。 “它”阿奇心说,“现在依旧记录着我到达这个世界c离开那个世界的时间吗?” 他在内心给予了肯定回复,也正因如此,那莫名的酸楚才得以围绕在阿奇心头,尽管时间上并不那么长。 忽视那些正细品书中滋味的书客,不去理会面前c身后横向移动的人影,单是重新看向吴雨露那自信满满的侧脸,阿奇就没有去想眼前少女会把自己带到哪排书架前c为自己推荐哪本“推理类的书”。 他此刻的真正所想,是:“这巧合么?午餐是源于意大利的匹萨,现在又看到一个数字是罗马计数法的表。难不成接下来还会看到一本出自意大利作家之手的推理类小说?” 阿奇似冷笑的浅浅一笑,浮现在那自从听吴雨露说她知道书馆哪里有推理类书籍以来,始终平静的脸上。 对于阿奇个人,吴雨露举动自然地停步,完全可以形容为:她终于停下了,而原因正是阿奇当前的错觉:感觉已经走了很长一段距离了。 然而当不觉回看刚刚走过的那条“路”,崇尚现实主义的阿奇没有多想地就断然打消了刚刚的感觉。 原因仍然简单,他回看身后的一瞬,凭目光就已快速计算了刚刚走过的那段距离,结果得到的答案是:绝不超过20米。 处于礼貌,阿奇没有那么着急地问同学:“你刚才说的书,到底在哪排书架上啊?” 至于吴雨露,她也没那么直接地向阿奇指出书的具体位置,只是在那里近似左顾右盼地望着。 正是因为二人这种短暂的沉默,导致当那个男生的右手突然落在阿奇肩膀c吴雨露也忽然觉察他的到来时,作为接受这种无声招呼的二人,都难免为此心底一惊。 尽管按照实际情况,手掌与肩膀的接触没有丝毫声响,但是作为肩膀主人,阿奇却在那手落下时,猛然听了那声接近震耳的“啪”!虽然接下来他就认定这仍只是一个错觉。 他周身轻微一颤,随即本能地回看去,却是惊疑地回看那已然来到身后的人。 也许从年龄的层面,依然称这人为“男生”更加准确。 因为站在阿奇右前,所以对那不声不响走到他身后的来者,吴雨露觉察时间上就要比阿奇早了那么一瞬。 然而他们都还没来得及说话,已经在二人眼里的男生就面露气愤地表露了自身擅长说话的性格:“吴雨露怎么回事啊?说好去去就来的,怎么去了这么久?就算是看到了阿奇,你也不用去这么长时间吧?” 很明显,男生此刻并没有怎么在意阿奇。 随着话音,男生收了阿奇肩上的手,并将其垂在身体右侧,而后者则在同时想了对方的姓名:瑞克r埃尔德 正因如此,此前显露阿奇脸上的惊讶和疑惑,都在此刻消失得没了一丝痕迹。 只是之后,平静的阿奇便不觉暗暗调侃:“这就应了我刚刚想的,看到了一本由意大利作家写的推理类小说?不对吧?他只是一个人,忽略国籍,他也不是一本小说啊!或许,应该把那想法改成,难不成还会遇见一个外国人?” 阿奇不禁浅浅一笑,很是自嘲。 与记忆中的瑞克一样,眼前的瑞克r埃尔德照旧一身短衣短裤,样式c颜色与阿奇c吴雨露相同,而脚腕处的两个小型沙袋,则让注意它们的阿奇想到瑞克精通的是近距离战术,和自己现在所学一样。 与第一次见他时不同,阿奇没有再理会瑞克呈现古铜色的皮肤,而是在静视之时,心下暗想道:“真是无奈啊!都到现在这种时间了,我居然还是无法从那镜子的世界解脱,还是感觉自己经历了很长时间。现实时间明明才过去几十分钟!” 阿奇右瞥了瞥挂于大厅北面墙上那仍感觉面积不小的钟表,显示时间已成了12点39分。 不经意间注意吴雨露一闪而过的欣喜表情,阿奇极其自然地一问道:“听瑞克这么说,吴雨露是和他一起来这儿看书的?” 吴雨露略有一愣,随后轻一点头:“嗯,是啊。” “这样”阿奇立即明白了什么,话音由此放轻,“难怪今天中午看到了其他五人,却没见你们两个,原来是来这儿阅读书籍了。” 他相继看看两位同学,一时神情就让对面的吴雨露c瑞克眨眼间得知:阿奇很赞同这种习惯,并且 “阿奇也有这种习惯么?”虽然对此已有基本肯定的答案,但吴雨露依旧提了一问。 阿奇应声:“当然。因为,这的确是一个好习惯。” 瑞克浅笑笑,谦虚地说:“也是无事做才来这里的,算不上什么‘好习惯’。” 阿奇回应刚落,吴雨露忽然稍显疑惑地再问:“阿奇刚刚说,中午看到了其他五人,是傅励c肖雅c静儿她们?” “好像还包括郑天c郑明吧?”瑞克有些不满,好在吴雨露并没有理会那些,仅仅应了一声。 她静待阿奇回答,可因为瑞克的直接补充,他和吴雨露都没能注意阿奇在那声回应时的呆滞表情。 而之所以会这样,却是因为阿奇的不经意所想:“还好我临时改了话,不然真有可能露馅儿。” 不错,此前阿奇回答吴雨露的一问时,忽然就意识到那已想好的回复,其实存有着让自己很难再次作答的漏洞。 先开始,阿奇想回答吴雨露:“当然,因为我也是一名学生嘛!” 可当说到“因为”二字,本没有感觉什么不妥的阿奇忽然想道:“我要是这么回她,她如果问我之前是在哪儿上学,我该怎么回答?总不能说是在第一中学吧?” 为此,阿奇再次临时将回答改成了:“因为这的确是一个好习惯。”而“因为”二字后的暂停,正是缘于他忽然意识了问题所在。 “是啊。”看向目光期待的同学,阿奇肯定着,“毕竟中午时,聂阳c关可儿房前草地上不是发生了件大事么?几乎全村的人都来了,郑天c傅励他们五个怎么可能不来看看?” 连续两句反问,不仅没有让瑞克c吴雨露感觉阿奇是在说笑,反而让他们找不到理由来表明阿奇是在说笑。 可,虽然如此,阿奇却在话音落下时,清楚看到了闪现同学二人眼神的疑惑。 他们互看一眼,随后吴雨露的话印证了阿奇刚刚一闪而过的猜测。 “可儿房前的那片草地我知道,也不知道去过多少次了。”吴雨露认真道,“可是你说今天中午那里发生了大事,几乎全村的人都过去了,这的确让我想象不到。 “既然全村人都过去了,我为什么对这件事一点儿也不知道呢?” “还有我。”瑞克接话,“我也不知道这事。如果我要是知道队长房前发生了大事,我还会来这里吗?要知道,我可是一个爱热闹的人。” 此刻身为听者,阿奇首先想的或者注意到的,不是吴雨露c瑞克为什么没有听到散布全村的谣言,却是他们两个的音量。 “真是没有注意。”阿奇暗想,尽管接近感叹,“他们两个居然能把话音控制得这么到位,既能不小到让我听不见,还能不打破周围安静的读书气氛。” 他不禁就瞟了一瞟正坐在左边椅子上专注看着手中书籍的书客,虽然也就忽视了那人的性别。 猛然觉察吴雨露c瑞克不满的眼神,阿奇忙回眼笑道:“抱歉抱歉,突然想了一件事,走神了。不好意思。嗯我先说说那件‘大事’吧。” 听他最后如此说,吴雨露c瑞克顿时来了兴致,而能证明这一点的就是他们那忽然明亮的眸子。 阿奇轻声换气,接道:“其实按照实际情况,‘大事’也只是村民们听的谣言,因为他们是在听有人说,守卫队在那片草地上遇到非常棘手的事,已经倒下的就有好几个,才急急忙忙赶来的。” “听你这么说,”瑞克垂眼一想,“根本就没什么大事,只是有人散布谣言,故意让村民集中在那个地方。” 阿奇应声:“不错,正是这样。” “那”吴雨露若有所思着,“是谁这么无聊,用一个谣言让村民集中在那里的?” “这个”阿奇欲言又止,显然还没有决定要不要告诉他们实情。 突然想了问题答案,瑞克在阿奇决定前,直言个人想法:“也不用想了,能做出这种事的人,除了我们共同的敌人——索克,恐怕也没有第二人能无聊到这种地步。” 瑞克难免紧握了一下右手,眼神里就显露出丝毫杀气。 阿奇尴尬动动嘴角,随后被迫似的回言:“都想到了,那我就不用多说。只是现在的时间,好像不允许我们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他示意地望望北面墙上的钟表,现在显示的时间是:12点43分。 相继一看时间,吴雨露首先赞同道:“也是啊。只注意这件事,都忘了我们来这儿的真正目的。瑞克?阿奇想看一些推理类的书,你不是也喜欢么?给他说说书在书馆的什么位置。” “什么嘛!”阿奇不免心说,“原来你也不知道啊!那你刚才还表现得一副知道的样子!” 而注意他神色的细微变化,吴雨露抱歉地就向他笑笑。 阿奇垂眼无奈地一摇头,然后就以表情示意自己不再计较就是了。 瑞克指指阿奇左后方c距离他两步远的那排书架,轻松地说:“那里都是推理类的书籍,既然阿奇想看,自己去选一本吧。” 由于瑞克抬手指向书架时,阿奇便已转眼看向了同学所指的那排书架,为此当他话毕,阿奇随即应声开口:“知道了,谢谢。” 瑞克点点头,回一句:“快去吧。” 迈步走向书架,阿奇无意听了已位于身后的吴雨露c瑞克,在自己走后展开的对话。 其中,最先开口的是吴雨露:“我出去前你不是一直坐在这里么,怎么回来后就不见你人影了?” “还说呢!”瑞克回言,“你一下子去了那么长时间,作为同学的我当然要去看看怎么回事了,只是在此之前,我把手里的书放回了原处。 “我在门口找了一圈都没看到你和阿奇,没想到一气之下回走到这里就看见你了。你到底怎么回事啊?把阿奇叫进来就要这么长时间?” “还说呢!”吴雨露的声音渐行渐远,“你刚才也看了阿奇,你猜他为什么只在那里站着,就是不进来?” “为什么?”瑞克说。 “因为” 之后,因为距离拉远,他们二人的对话内容便再也传不进阿奇的耳朵。 他没有因此回头去看,而是若无其事地继续向前走。 来到书架前,阿奇一本接一本地看着书正对自己c颜色各异宽窄不一的长方形侧面。 各不相同,但可以让人产生兴趣的书名一个接着一个闪过他的眼球,整个一副正在寻找中意书籍的样子。 可既然只是样子,就表示阿奇思想集中的地方并不在眼前。 回想刚刚无意听到的同学之间的对话,阿奇外在不变地想道:“他们没有直接提起我,但从他们话音我听得出,我的到来,打乱了他们原本的读书节奏。 “哎!现在也想不出来我究竟是怎么来这里的。当时根本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阿奇看向书本侧面的目光里闪现了沮丧c焦躁。 他无意识移动眼球,而当它们停下,阿奇注意了一点。为此,他神色间浮现了惊讶。 “这是”再次想着,阿奇抬手抚在书架第二层,也就是书架中间的那一层。感受木质书架带来的那种特殊质感,外表轻抚书架表面的他就认定了刚刚的猜测。 “没有错,制作书架的木材果然是实木。任何东西都可以仿制,但是这自然形成的花纹是不可能仿制的。感谢生物姚老师的教导!”思想最后,阿奇仅用鼻腔地深深一呼吸。 他极其轻松地扭头看向右面,可几乎是在目光锁定一瞬,刚刚放松的阿奇再次紧张起来,猛然紧张。 他忽然看到了一个人影,也就从身姿上认定那是一个少女,并且渐行渐近同时,她的身影也越来越清晰。 位于少女身左c以相同速度走来的那个男生更是如此:渐行渐近,身影愈加清晰。 由于二人每向阿奇走近一步,他们身旁的景物就会透明一分,所以注意这一现实情形的他,心情更加紧张同时,双眼也顿时瞪圆了。 二人最终停了脚步,周围所有景物c包括端坐椅子的书客,也随着他们的停止,消失于无形。 此刻四周是一片白茫,阿奇依旧瞪圆双眼,但看着他的少女,眼神里却流露出欣喜和轻松——显而易见的欣喜;终于找到一直寻找的人c物件时的轻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预示式的警示 因为了解“饭后适当活动,有益于食物消化”这一常识,所以当看到关可儿撸袖子准备解决面前的碗筷,在旁清洗锅铲的聂阳便保持了沉默。 然而碗筷清洗到一半,关可儿忽然低声自语似的问了一句:“阳现在后悔以前为我做的那些么?” 此刻,主要声响来源是两人手下的碗筷锅铲,但既然距离关可儿近在咫尺,聂阳听不到她的话音反而成了难事。 “当然后悔了,”聂阳轻松着,尽管动作未停,“后悔我以前做得还是太少了。你说呢?我以前是不是做得太少了?起码,比现在少。” 随着话音,关可儿看了聂阳目光里的明显笑意。 听到阿奇临走时的话,关可儿嘱咐似的回一句后,便稍显严肃看着聂阳:“我是认真的,阳到底有没有后悔啊?” 锅里水珠擦干,他却依旧轻松着,仅仅附带了肯定:“没有。如果可儿想要证明,可以想想现在的我,除了说话方式c对待事物的态度有改变,还有什么是和以前不一样的?” 快速回想下,关可儿最终轻摇了摇头,垂至腰间的长发也随之出现一阵轻微拂动。 聂阳没有暂停当前任务,正因如此,关可儿的清洗动作不变。然而秒间的停顿,她却难免再问:“阳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提那问题?” 聂阳拧开了水龙头,锅内白色泡沫随即被清水冲洗。 “既然可儿想问,”正是在那水声之下,聂阳平静道,“就表示你对这件事不确定。我要做的只是解除你对事物的不确定,让你知道我的真实想法。其他的,虽然能去想,但只能是想。 “我嘛,你是知道的,我只会去想c去说那些有用的事情。其他的,不好意思,我不会去考虑。” 关可儿微笑笑:“因为考虑那些不仅费时费力,还会引起他人误解?” 聂阳应了一声,手下第二口锅便在作用毛巾下被快速擦干。 锅铲都已清洗完毕c毫无水痕地放在它们各自位置上。 而当聂阳把最后一个内侧有着一层水珠的不锈钢盖擦净c与另五个盖子叠放进橱柜,关可儿负责的碗筷也已清洗到最后一个。 已经完成任务,聂阳却并没有就此离开厨房,而是不假思索陪同关可儿一起,完成本属于她的任务——擦去碗筷的每一滴水珠。 由于聂阳不是第一次有这种决定,负责碗筷清洗的关可儿也就没什么反应,权当默认。 最后确认面前碗筷的光洁如新,关可儿却扭头看向身旁:“刚才阳想和阿奇谈论事情,是什么样的事啊?” “也不是什么大事。”聂阳依旧替换擦拭着瓷碗,“就是想问问他对索克最后那些话的看法,也想证明索克说的究竟是不是事实。” 而注意关可儿眼神里的疑惑,聂阳难免一顿:“怎么,难道可儿没有发现,阿奇之前其实早就回到我们头顶上空,只是因为看到我们正和索克对话,没有立刻下来而已。” “我知道他回来了,”关可儿说,擦拭碗筷的手却有一停,“但那是在索克抬眼望向天空的时候。阳说,阿奇早就回来了?” 看他轻一点头,关可儿神色间浮现了少许惊讶:“完全没有感觉。这么说,索克最后对我们说的话,阿奇也听到了?” 聂阳一想,回说:“以他当时释放的cha一s力量,想在距离地面约50米的空中听到我们和索克之间的对话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要他想了解,不觉之间就能做到。” “那”关可儿确认着,“阳认为索克的话是阿奇的所想么?” 聂阳皱下眉,最后一双筷子擦干时,他若有所思道:“估计是的。索克没必要在当前情况下说一件没有的事。” 关可儿当然清楚聂阳说的“当前情况”是在阿奇没有离开迪尔村的情况下,因此待聂阳话完,关可儿提醒似的回说:“虽然是这样,但我们还是有必要让阿奇亲口回答,这是真的。” “所以啊,”聂阳将面前所有瓷碗c瓷盘叠起,一同就将它们放进了碗橱,“我刚刚才让阿奇过来。” 关可儿明白地轻点点头,然后就把手中所用的餐具放进抽屉,那专供餐具们休息的抽屉。 想起衣服兜里那已不算是干净的手帕,洗漱完毕的关可儿毫不多想地就把它拿了出来。 拧干手帕多余水分,关可儿抬眼看看面前镜中的自己,便转身走出了卫生间。 “去吧,阳。”关可儿低头看着正在手里展开的手帕。 已经将厨房水池c灶台c地面收拾干净,聂阳此刻正站在卫生间门前。 轻应声,他迈步就进了已无一人的卫生间。 而向餐厅大门行进,关可儿没有注意:摆放餐桌的那套杯具里,有一个玻璃杯额外闪耀。 来到客厅,手帕已被关可儿完全展开,也正因看着干净如初的手帕,她不经意轻翘翘嘴角,就有了一个甜甜的微笑。 抬腿踩在第一节木质台阶上,一身白装的关可儿目光依旧在面前那块展开的手帕上。连续的抬腿,令她眼界逐步升高,可刚刚踩上第六节木阶,突然闪现于左面c略有靠后的那一灰色光点,就引得本没有什么异样感的关可儿猛然停下,同时转脸看去。 见到已经洗漱完毕的聂阳走出餐厅门框,关可儿惊讶却更多是不解地直视那脚步未停的男孩。 聂阳抬眼看看关可儿,随后示意地一点头。 自己房间内,关可儿从书柜下的一扇门里拿出了简易晾衣架,便快速在窗户前支起,手中帕子随即被搭在了架上。 近似审视地看一眼手帕右下角的五角星,关可儿转步来到窗户前,伸手就将其推开。 顿时,风流涌起,分别吹起了少女左右两侧的银白长发。 下了楼梯,关可儿已感受不到光点存在。 将袖口散下,她看看正站在那奇异镜子前的聂阳,而后目光向右转移时,迈步走到他的身旁。 嘴唇未分,已然注意镜面上字迹的关可儿,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 “真是没想到呢,”她的目光仍然照着镜面,“the irr一r一ry居然还有警示的作用。嗯~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关可儿不免轻点点头,一脸的赞叹。 “也许,”聂阳若有所思的话音吸引了关可儿,“这并非来自the irr一r一ry,而是来自镜子世界的管理者——忆t。” 关可儿一皱眉头,回眼便读着镜面上的字迹:“‘cha一s继承者已步入幻境,速去。’这也没什么啊!阳难道忘记‘幻境’一词的意思了?”话最后,关可儿再次转移目光。 “我当然不会忘记这个。”聂阳说,“这是在林纳德老师教导下,习得所有战术技能的学生,最后考核的地点,相当于毕业的综合考试。 “可是可儿,”她接收了聂阳眼神里那如临大敌一般的紧张,“‘cha一s继承者’不就是阿奇么?他才来这里几天,近距离技能也才学了几个,林老师就算再看好他,也不可能让他现在就进入幻境c进行最后考核啊!” 话音落下一瞬,关可儿原本平静的眼神闪现了惊慌,突然意识到事情不正常的惊慌。 聂阳注意了她神色的细微改变,但并没有对此多加理会,只是语气不变地继续答言:“忆t既然以这种方式对我们警示,那就表示他知道‘幻境’在我们眼中的含义。既然知道,那么他” “明白了。”她一点头,“忆t知道‘幻境’的意思,所以,如果老师真让阿奇提前进入幻境,那么忆t是不会在这时候警示我们的。 “他选择现在发出警示,唯一的解释就是阿奇步入的幻境不是林老师考核学生时所用的幻境。虽然现在不知道这里的‘幻境’究竟是什么,但单凭忆t最后的‘速去’二字就可以认定:阿奇进入的幻境绝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 聂阳轻点点头,虽然回复很简单,甚至可以用“轻描淡写”形容,可对于关可儿,对方一时面色就充分表露了他对所听观点的赞同。 关可儿略显不好意思地垂眼笑笑,随即正经道:“这样的话,我们需要赶快过去了。” “我一直等的,就是可儿这句话。”话罢,聂阳一动嘴角,转身就走向了大门。 “那用不用把它也带去啊?”关可儿有所示意着。 “如果想得不错,”聂阳停步,却已然表明了理解,“我们这是去救人。既然是救人,那么可儿你拿着一面镜子是什么意思?” 关可儿尴尬一笑,断然打消了那连这时的自己都感觉可笑的念头。 来鞋柜旁换鞋时,关可儿目光上没有移向他处,始终盯着脚下那双即将穿上的帆布鞋,却不禁想起了那名为“钟沮”c几十分钟前被索克完全控制的青年人。 正是如此,关可儿轻跺下脚c右手已然扶在门把之时,便轻音自语一句:“钟沮希望他现在没事儿了。” 而随着话音,门外耀眼阳光也照在聂阳平静的脸上,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他没有理会那即便换谁都会抬手挡在眼前的阳光,因为此刻,聂阳已经开口,透露几分开朗地明说道:“按现在时间,他的确应该没什么事了。” 话罢,聂阳c关可儿对视着,不过前者是略显笑意,后者目光里附带着少许惊讶与不解。 “在判断一个人是否真的有事这一方面,我还是相信村长的。”聂阳让笑意略有加深,“不过仔细想想,就算钟沮真有什么事,精通魔法的欧阳老师还不至于到不知所措的地步吧?” 关可儿正脸想了那么一想,便微笑解释道:“也只是突然想起,无意的话。嗯!你的意思我明白。也是,有欧阳老师呢!就算真有什么事,欧阳老师也能轻松解决。” 她一脸放心地点点头,身后长发就再次出现一阵拂动。 只是瞥了一眼关可儿那银白长发,聂阳并不怎么在意她将自己刚刚的话意重复了一遍。 聂阳手扶在大门侧面,通过这个举动告诉前面的关可儿:你先走吧,门由我来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依然同行 柚木大门关闭,已在石板路上的聂阳径直走向了此刻相距两三米远的关可儿。 而后者无意一次放低眼界,就让她注意了此次出门的聂阳并没有换鞋,虽说他出门应该换上的是一双铁质长靴,与那身黑色盔甲是一套。 关可儿是刚准备提醒聂阳:你是不是该换了鞋再出来?可话音未有,临近对方的他就有点儿自嘲地说:“刚洗干净的鞋,这下又得踩脏了。”说着,聂阳抬腿一看左脚上的那只泡沫拖鞋。 关可儿一皱眉,问道:“知道又得踩脏,那你为什么还要穿出来啊?” 脚底重新踩在草地,聂阳浅笑着:“现在的时间,好像根本不够我穿上那双麻烦的靴子吧?” 一句话,顿时就让关可儿明白过来。 原来,与盔甲相配套的长靴由于其抵御攻击的特殊作用,导致这种金属长靴的穿着方式要比一般布制长靴麻烦,过程也费时得多。 现在既然知道阿奇已步入一个不同寻常的幻境,需要卫队长的聂阳c关可儿尽快解救,那聂阳哪儿还有时间去换什么金属长靴。 关可儿明了地轻点点头,却有些尴尬地笑笑。 她刚想表明自己的考虑不周,聂阳就在回看向前时理解道:“可儿不用想那么多,只是你我考虑的点不同罢了。” 他放了眼界,相继一望村南和东南角。 “不用选择了。”忽然听关可儿这么说,聂阳随即看向她,“阿奇这次目的地是林老师的学校,我们现在先向村子东南走就是。” 原本正对东面的关可儿转身望向迪尔村的东南方:“如果没有,就只能说明他途中临时改变了方向。” 她扭头看向聂阳,只是眼神浮现出少许面对巨大工程时的紧张。 聂阳垂眼一想,目光便对准前方:“只是一个人而已,可儿好像忘记你我本身的任务了。” 关可儿轻有怔愣,随后微笑说:“我没有忘记这件事,只是,我怕阳会没那种耐心。” “好了,别开玩笑了。”他加快脚步,却也稍显烦躁,“目标既然确定,那我们就快些吧。你不希望他有事,我可不希望你有事。” 看着聂阳缓缓缩小的背影,关可儿低头如黄鹂鸟般轻笑一声,以此便表明了此刻开心。 而当注意与前方男生之间距离过长,关可儿随即收起笑意,同时加快速度,只是行进动作上仍然轻盈。 得知前方5米开外的人影的总共数量,关可儿原本期待的眼神里顿时闪现了失望。 望着前方那七名可以叫出姓名的学生,身旁聂阳不觉带点儿感叹地说:“不愧是可儿,担心得不无道理。” 关可儿明显尴尬地一翘嘴角,话音却略带质问:“阳这是在说我‘考虑周全’,还是在笑我运气不好,竟然说中了?” 聂阳示意地摇摇头:“前者。如果是后者,我恐怕就不会来了。继续吧可儿,我可不记得你有轻言放弃的习惯,以前是这样c现在是这样c以后嘛,当然也是这样。” 关可儿浅笑笑,玩笑似的说:“或者你再加上一句:‘在我眼里是这样,在其他人眼里也是这样,在你自己眼里更是这样。’” 聂阳难免一怔,不觉回看前去,却享受似的闭了一下眼。 眼前清晰已经过秒间,而聂阳也已微笑着转身走向村子正南。 关可儿依旧动作轻盈地紧跟其后,虽然到第三步时,一前一后的二人就并排了。 说起他们刚刚见的那七名学生,无需多想,正是郑天c郑明c瑞克——瑞克r埃尔德c傅励c肖雅c诸葛静,以及吴雨露。 他们已开始了各自训练,唯独不见的,正是来这里没几天的第八名学生——古奇,简称:阿奇。 静看着面前再熟悉不过的乡村景色,聂阳一切未变。 “我想到了一个地方。” “是么?”关可儿随话音看去,“我刚刚也想了一个地方,不知” “既然都是一个地方,那我们先暂时不要说。”聂阳轻松同时带着些许悬念,“我们用行动证明自己所想的那个地方,你觉得怎样?” 关可儿想想,点头道:“好吧,就以此看看阳和我想的是否一致。嗯”她扫视前方,随后就有意识不断纠正前进的方向。 聂阳对方向上的纠正虽不似关可儿那么明显,但大体上看,其实也和她一样是不断纠正,因此两人一时面对的方向始终保持一致。 远远望见右前方那座西方建筑,聂阳以目光询问关可儿:是那里? 她笑向聂阳一点头,然而举目望着那不断临近的建筑,聂阳却好似自语地解释道:“也是突然想起他喜欢看书罢了,因为在原来世界里的阿奇还只是一名学生。还记得他来这里第一天,给你出的那些他自认为困难的题么?” 关可儿肯定一应,不变的是此刻迅速地前行:“我倒没想起这件事。之所以会想到这里,主要是因为我记起阿奇在学校回来的路上对我说,想去有大量书籍的地方看看。村里存有大量书籍的地方就只有书馆了,所以嘛 “不过说起阿奇第一天给我出的那些题,当时没怎么注意,现在想想,我有一点很好奇。” 聂阳移眼看看关可儿,以短暂目光询问她好奇哪一点。 “就是”关可儿说,语速放缓,就让人感觉她是在卖关子,“如果阳去解答那些题,会感觉那题简单吗?” 只是语速加快。就表明了她刚刚其实是在确认话语是否准确。 聂阳没什么在意,只待对方话罢,平静回言:“我当时没注意那些题,不过可儿你都觉得那些题不是问题,我就更不用说了。” “很简练的回答,”关可儿一脸正经,“但也可以称作‘聪明’。”说着,假正经被看穿的微笑浮现,使一妙龄少女具有的表情特征完全展露同时,神色有所浮动的就是那些可以称为“庸俗”的观者。 聂阳以沉默回应,而于此刻,距书馆之间还有一段路的他,突然就停了下来。 未等关可儿开口,已经在思考的聂阳便轻声自语道:“书馆是对外开放的,如果阿奇是在那里步入的幻境,无论在书馆的什么位置,都会被他人察觉。所以” 聂阳正经看向正视他的关可儿,而此刻的她也顿时明白了聂阳的意思,凭借长期的接触了解。 “所以,”关可儿补充道,脸色亦如聂阳那般严肃,“阿奇现在不可能在书馆,也不可能在其他一所无人房子内。因为无人居住的房子他进不去,就算能进去,房内可能有的物件也很难给他走动的空间。阿奇此刻还在野外,在一个很少有人经过的地方。” “而这个地方,”聂阳说,同时向左看去,“我觉得就是那里!” 他一时目光锐利,可同样扭头的关可儿看到的,却是一个由三棵茂密大树围着的小型草丛。 它的“小型”,在于草丛整体面积不过20平米。除了杂草丛生c围在三面的大树遮挡了大部分阳光,使其相比别处更显阴暗潮湿外,草丛左面c与其紧接的,就只是房屋的一整面墙。 由于大树和藤类植物遮挡了墙体上下两扇窗户,所以住户不会轻易注意到草丛里的动静,加上地处偏僻,又紧接一户人家的窗户,一般无事的路人就算注意了这里,也只是一扫而过,绝不会多加留意。 身为守卫队队长的聂阳之所以会首先在意那种地方,主要原因是关可儿刚刚话完,他猛然便清楚了草丛里那团类似白雾的气状物。 “整个村子,恐怕也只有那里最不引人注意了。”聂阳明说这个算是次要的原因,迈步就走向草丛。 此刻,他自己并不感紧张,但身旁关可儿却有那么一瞬感觉聂阳的脚步是那样沉重。 在草丛旁停下,聂阳也就能细看着那团气状物。 而距离同样拉近,关可儿对草丛里的莫名气状物有了更清晰认识。 “之前离得远,看它也没觉得什么不妥。”她近似自语道,“就好像一个鸟巢,里面不过是有一颗鸟蛋而已。然而现在看来,还真有些异样。它是什么啊?”关可儿快速一看聂阳。 他轻摇摇头,实说道:“不清楚,不过我感觉阿奇就在里面。” “这里?!”关可儿明显对聂阳的感觉产生怀疑,“不可能吧?阿奇那么高大的身躯,怎么可能进到这里面?不可能的。” 关可儿不免难堪笑笑,那意思就像是在说:阳不要开玩笑了。 聂阳移眼看看关可儿,依然平静地提醒道:“这里的确不可能囊括阿奇高大的身躯,他也不可能闲到自己钻进去。况且,他出门时接近下午开课,在正常情况下,不要说他不可能钻进这里面,就连走到这里都不可能。” 关可儿一时很想问聂阳:那你为什么还认为阿奇会在这里面? 感觉他后面才是重点,关可儿下意识忍了忍才没有开口。 或许正因为注意了这个,聂阳保持着话音流畅:“然而可儿忘记了一点:在正常时间里阿奇没有去正常的地方,这本身就说明他遇到了不正常的情况,并且阿奇自己还没有意识到这种异常。 “如果他意识了,就不会对它置之不理,任由它耽误自己上课的时间。另外,如果阿奇真的注意到周围不同寻常的事物,意识到自己此刻正处在一个虚幻的环境里,以他现在的能力,虽不能解除这个幻境,但让自身脱离虚幻c回到现实,还是可以做到的。” 关可儿明显赞叹地点点头:“嗯~那这样说阳是准备进去看看了?”随着话音,她示意地看向聂阳。 他应声,随后却这么说:“我进去很必要,可儿就不用了。你去书馆等着,我不会在里面太长时间。出来后,我带阿奇一起去书馆和你碰面。” 简单的三句话,表明的就是聂阳顾及了所有状况:草丛里很脏,还不知道有什么入不得目的东西,无论怎样也不能让身旁这干净的少女进到那里面;不知道会进去多久,让她一人在这里站着,难免会引起过路人关注,虽然很少有人会注意这里。 不错,听到聂阳那种安排,关可儿顿时想了他如此的原因。也因为这样,关可儿一方面为聂阳现在都顾及自己感到欣喜,另一方面却又不得不持反对意见。 “那个什么我”关可儿一垂眼帘,“我知道阳是因为我,可” “既然可儿知道,”聂阳微笑着,“那就不要再说什么了,执行吧。”话完,他略弯腰地抬腿跨进草丛,杂草噌噌作响。 关可儿内心一紧,聂阳还在外面的左脚也未离开地面,少女便急促说道:“可我不同意阳的这种安排!” 一句话,聂阳原本流畅的动作立即停下,怔愣反而不明显起来。 “我知道阳是为避免我沾染灰尘,才决定一个人进去的。时刻保持洁净是女孩子所需的第一要素,也是不可或缺的要素,可在特殊情况下就没必要保持了。”关可儿继续着话语,有点儿趁热打铁的意味。 “阳的心意我接受,也感谢你能顾及这一点,但是,解救阿奇的不只是阳一个人,还有我。阳是守卫队队长,我也是。阳能忽视全部的去亲身印证阿奇是否在里面,我也能。我不希望你出事,就像你顾及到身为女孩子的我,需要时刻保持洁净一样。” 从关可儿最后一字音明确,到聂阳蓦然有了一声轻笑,这间隔时间已有10秒。而在这短短10秒内,关可儿唯一能听到的,只有那时不时吹过耳旁的风声。 “之前已经对你说过多少遍了,”聂阳退出草丛,却仍带点儿笑意,“无论我做了什么,你都不需要向我道谢。为什么就是记不住呢?” 后一句话出口,他便收了那迈进草丛的右腿。 简单整理了沾上灰尘的头发,聂阳带有一丝无奈地看向关可儿:“也只有在你面前,我才能顾及那么多。” 她不免一愣,随后就有了道歉似的笑。 “你确定要和我一起进去?”聂阳回看向前。 “那当然。”关可儿肯定着,“你担心我把衣服弄脏,我还担心你一个人进去会遇见什么事呢!” 聂阳忽略什么地直看向自己脚前,便以鼻子稍加力度地一呼气,却好似一声叹息。 关可儿轻皱下眉,还未来得及开口问明原因,那令观者内心震惊的暗红色光芒便以突然出现的形式围绕聂阳垂下的双臂c映入关可儿眼帘。 她并不吃惊聂阳释放暗力量,因为真正令关可儿不解的,是他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刻释放力量;释放后,他又想干什么? 两问非常自然地连续浮现于关可儿脑海,她却还没有去猜想答案,近在咫尺的聂阳便以实际行动回答了关可儿。 聂阳当前并没有完全释放暗的力量。关于这一点,可以从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穿上那是暗骑士标志的漆黑盔甲上得到印证。 当围绕双臂的暗红色光芒凝聚成两个好似套在手臂上的暗红色圆筒,聂阳手臂抬至水平,便带有力度地向两边一挥,原本无路进入的草丛正是随着聂阳手臂的挥舞,顿时分成左右两部分,通向草丛中心的路由此显现。 一时间灰尘四散,可如果细心去看就可以发现:向四周扩散的灰尘虽能在眨眼间让任意生物风尘仆仆地回去,却无法令此刻距离它最近的聂阳c关可儿变得灰头土脸。 至于原因,很简单,聂阳释放了暗力量,而在暗力量的作用下,重量轻到可以完全忽略的灰尘能被关可儿察觉,却无法附着在她的身上。 不仅如此,此刻,就算草丛里突然出现一条已经发动进攻的毒蛇只相同性质的猛兽,也不可能突破关可儿身前的暗力量,对她造成任何伤害,尽管这在阿奇看来依旧很不可思议。 无声无形的暗力量致使关可儿一开始根本没有对身前抵挡灰尘的“防护罩”有丝毫觉察。一直到她注意起面前荡起的灰尘,没有一粒是落在自己身上以后,关可儿才猛然想起这一切都是身旁的阳,特意无声的安排。 她眼露惊讶地转脸看向聂阳,可是后者此时已放了手臂,暗红色的光芒也随之消退。 “走吧。”聂阳已然迈了右腿。 而看着侧脸平静,缓缓向左移动的他,关可儿已无法只用一句话个神情来表达此刻心情。 “或许在一年前,我会因此感动得不知所措。”关可儿心说,“但是现在,我恐怕不会了。因为,我已经习惯。” 已看向前方的她轻一翘嘴角,却不是对聂阳,而是对她自己。 聂阳此前说的那句话:“无论我做了什么,你都不需要向我道谢。”其意义决不止是话的表面,更深层次的意义是聂阳通过这句话向关可儿表明了一点:在我看来,我为你做的任意一件事都是我应该做的。 因为“道谢”本身就代表了:这件事可做可不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加速于虚幻之境 脚步持续,关可儿四周逐渐暗淡。 最终来到那团白色气状物前,她看看身旁聂阳,可确认了少女那在阴暗环境下仍保持明亮c坚定的目光,与其对视的聂阳便找不到任何理由让这一切停止。 他轻点点头,随后二人回看同时,向前迈了腿脚。也正在轻微脚步声出现一瞬,体积始终不变的气状物忽然向周围扩张,犹如一个正以空气充实自身的白色气球。 关可儿微一睁眼,聂阳则轻皱眉头;一个为突然变化的气状物吃惊,一个为此顿时警惕,可无论他们反应怎样,此刻都改变不了接下来的事实:加速扩大的气状物在聂阳c关可儿毫无感觉的情况下将其吞噬;当气状物回归原有大小,由暗力量分离出的那条通向草丛中心的路,就因两边杂草的无声合起,而消失于无形。 一切回到之前,聂阳c关可儿来到这不过20平米的草丛之前。 那年龄在30至35岁之间的人路过这里,却也只是无意回看了看左面c靠后位置的草丛。由于听不到任何异样声响,又由于杂草的遮挡c距离的逐步拉远,路人并没有意识那草丛里的异常。 他依旧迈着轻快脚步,向预定地点走去,恐怕怎么也想不到,就在那刚刚还看了一眼的,不起眼的草丛里,竟存在着一个通过另一空间的大门,而村里守卫队的队长c中午还听村长说起的cha一s继承者,此刻竟然都身在那不明真实作用的空间里。 眼前的白雾逐渐扩散,刚刚进入气状物里的聂阳c关可儿,视线也逐渐清晰c恢复到了正常。 而看着周围比雪还白的茫茫一片,对身旁聂阳有所觉察的关可儿不经意间就开了口:“这就是气团里面?什么都没有啊! “不对!”突然注意一点,关可儿话锋陡转,“我们前面看到的只是一团气体,这里明明就是一个空间嘛!怎么会这样?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随着后两句话的短暂停顿,关可儿先后两次环视四周,想看看当前这片以白为主色的区域里,除了自身和聂阳两人,还能有其他什么事物。 可惜,关可儿直到最后都是满眼的白,什么也没看到。 长期生活在雪原的人,由于环境的特殊颜色,在天气晴朗时出门就需要带有黑色墨镜,以防四周反射的光线对眼睛造成损害。 聂阳c关可儿当下所处的这个不知名地带,其颜色与雪原完全一致,甚至于因为空无一物,致使这个地带的整体颜色比雪原还要白上几分,尽管这里的温度不似雪原——需要穿上厚重的棉衣。 然而,颜色虽然有过之而无不及,但这地带的白色却不与雪原完全一样,有反射c增强光线的作用。这一点,可以从关可儿已经连续两次环视四周,可眼睛却没有感受到过强光线,得到印证。 如果说雪原里的白是一面反射光线的镜子,那么二人此时所处地带的白则接近于一间没有窗户,只有一盏白色吊灯的毛坯房。 蓦然想起所穿的袜子,聂阳低头就一看脚面。 忽略脚上泡沫拖鞋,他唯一注意的便是那双颜色为黑c明显与环境色彩截然相反的,长度完全覆盖脚腕的袜子。 抬眼望向前方的白色地带,聂阳不免对话音就有了控制:“可儿不觉得这里和你很相配吗?” 关可儿转脸,却没有理会对方的神色,直言道:“都这种时候了,阳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能意识现在的状况么?” 聂阳一动嘴角,移眼看看那身旁少女时,语气就稍显无奈:“可儿真想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难道我刚刚没有表达清楚?”关可儿皱了眉头,“不对吧?我明明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 注意对方眼神里的情绪越加明显,聂阳轻抖肩膀:“好吧,那可儿看好了。”话罢,那轻松却不失坚定的一步便出现在他脚下。 即刻,以聂阳迈动的右脚为,如同触动机关一般,原本以白为主色c没有其他任何事物的地带,赫然就以多米诺骨牌翻倒的形式,快速向四周翻转了自身原有的色彩。 关可儿愣在了那里,她事先根本没有想到:人如此轻巧简单的一步,竟会让那与发丝同色的地带发生如此天翻地覆的改变。 历时仅仅3秒的翻转结束,反应的关可儿也看清了自己现在的位置。 “这里是”话未说完,她便开始第三次环视,“村长的家门口?” 一句话,完整表明聂阳c关可儿此刻所站的位置。 邓肯家门前的石质台阶c圆形广场,以及那棵枝干直径达3米的参天大树,一切如旧,不显丝毫异样。 然而,再次注意它们的关可儿心底却涌现出一股莫名的别扭感。说不上来,但真实存在。 为此,她稍有迷茫地转脸看向依旧站在右旁的聂阳。 他没有收回腿脚,此刻看上去就略显另类,好似被什么东西猛然定住,不能动弹分毫。 关可儿本来就有些迷茫,而此刻,看着举止明显怪异的聂阳,她更感莫名其妙了。 “阳这是怎么了?”尝试性一问,关可儿不由得开始上下打量起眼前的男生。 聂阳暂时沉默着,关可儿却在几秒后想抬手去扶他的肩膀,想以此证实他是否听到了刚刚的话音。 少女的右手并没有真正扶着聂阳左肩,说其原因,的确值得人深思,至少,手主人的关可儿这么认为。 “不用担心,我没事。”聂阳平静一看关可儿,手和肩膀也还有几厘米的间隔,“只是现在不能移开右脚而已。” 聂阳看看自己的脚,一时镇静就和关可儿顿时浮现的惊疑形成鲜明对比。 “可现在不是提问的时候。”聂阳再次看向关可儿,就像事先想到她会提问似的,“等见到阿奇,我再向你解释。现在,你只需要按我说的做就可以了。” 短暂停顿,给了关可儿足够的考虑时间,而聂阳面对事件时的稳重,让她随即明白:虽然还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情况本身很重要,不容轻视,自己也没有选择。 最终,少女肯定地点头一应,聂阳却在那欣慰极速闪现时,明说接下来要做的事:“我长话短说。首先,可儿预定一个具体地点,认为阿奇就在那里,然后我们一起尽快到达。如果阿奇在,事情结束;如果不在,周围颜色会重新回到最初的白色,而我,会重复刚刚的举动。如此反复,直到遇见阿奇为止。” “途中能临时变更地点么?”关可儿皱起的眉头并没有因为话音,有丝毫松展的迹象。 “可以。”聂阳没有犹豫。 “那我们开始吧。”关可儿说,轻松的语气不仅没有让聂阳认为她小看了当前情形,反而明确着她此刻的自信。 最后一看关可儿转向前方的右眼,聂阳正视向前。 “中途不要理会任何人。这里不是真实的迪尔村,除了我和阿奇,其他人都是虚拟影像,不要因为他们的问候,浪费时间。” “嗯,想到了。” “准备,3c2c1,开始!”后一字音刚落,聂c关便以同等步调开始奔跑。那可以形容为“极速”的奔跑。 聂阳事先已经意识,但身旁关可儿却没有注意:就在聂阳的右脚离开原地一瞬,刚刚出现的环境色彩的翻转,便再次以右脚离开的点为起始,以同样骨牌翻倒的形式急速向周围延伸,唯一与此前不同的,是这次翻转而来的颜色只有一种——白。 由于关可儿一时的奔跑速度过快,已形成风的空气略略吹起了她那原本垂至腰间的银色长发。 同样因为过快的奔跑速度,她和聂阳两侧的景物就已有极速后移的现象。乍一看去,那些形态各异的景物此刻好似正在一股无形力量的作用下,被无情拉宽c变窄,加上所有景物现在都是一闪而过,以致这时候根本看不清那些景物的具体形状c猜不透景物的具体名称。 而只关注着前方路段,聂阳c关可儿也就没兴趣c没时间去理会两侧那一过而逝的景物。的确,那些景物显现在二人身前,却随着他们极速奔跑,以相同速度消逝于身后。 周围色彩的翻转并未有一瞬停止,聂c关面前是多彩的村庄,身后的世界却是令人诡异c恐怖的白。 尽管这种白与关可儿的发色相同,但给人的整体感觉却大相径庭。 身后的白色世界不似雪原那样夺目,同时也失去了雪原本身带来的安静c祥和。世事都有相对一面,而那面积快速扩大的白色世界与雪原,却更加直接的证明了这一点。 按照具体路线,关可儿首先跑向的地点是那称为“家”的二层别墅式房屋,也就是迪尔村东北面。 聂阳一时完全遵从关可儿的决定,更清楚这时自己只有这一种选择。除此之外,唯一能做的另一件事就是不拖累她。 这不仅仅是因为聂阳此前迈了那近似触动机关的一步,更重要的是他知道当前脚上那双鞋根本不适合奔跑。 为什么这么说?如果刚刚迈出那一步的是关可儿,那么现在预定c决定地点的人,便是聂阳。 “预定c决定地点”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预定c决定地点的人,要首先到达预定的那个地点。然而现实情况下,聂阳胜任不了这个“职务”。 原因,正是关可儿穿的帆布鞋适于奔跑,任何距离c任何速度的奔跑,起码比聂阳那双泡沫拖鞋适合。 即便释放了暗力量,即便奔跑速度可以达到多快,在脚上穿着一双拖鞋的前提下,不要说聂阳了,任何人都会在这时候感到有心无力。 他并不为自己没有换鞋感到后悔,只因聂阳清楚一点:当后悔时再去后悔,这其实和浪费时间无异。由此每到这种时候,他唯一会去做的,就是做好自己能胜任的事,比如现在。 关可儿没有在家门口停下,而是围着房子跑了一圈,直接调转方向跑向了村子正南,尽管那里的一半已全是空白。 “他不在家。”关可儿轻声,虽然依旧直视前方,奔跑速度没有丝毫减缓,但位于右侧的聂阳可以肯定:她不是在自言自语。 聂阳沉默,觉察这一点的关可儿立即接受了他的默认。 身后二层房屋好似受到蝗虫侵袭一般,被随后袭来的白色迅速吞没。 跑出十米开外的关可儿不做丝毫理会,好像此刻的她已习惯了那妄图吞噬一切的白。 关可儿瞥一眼左面铺天盖地袭来的空白,却看看左旁聂阳,稍有严肃地提醒:“速度有点儿慢,加快。” 他依旧没有表露丝毫异议,甚至没有因为关可儿的一句话,出现哪怕一丁点儿的怔愣。 聂阳仅仅应声。 也正是在这一瞬,略有吹起的长发猛然上升,她加快了奔跑的速度,聂阳也随即跟上。 和之前相比,关可儿此刻的奔跑速度整整提高了百分之五十,并且还在不断加快。而这一点,可以从她身后那已接近平行的长发上,得到印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最终选择 依旧以之前速度吞噬“村庄”的白色明显已经跟不上关可儿持续加速的前行脚步,而当提速时间持续到30秒,对她形成半包围的那片空白便再次落后,只能在其身后“缓缓”翻转着环境色彩。 注意到这一点,关可儿降低了奔跑的速度,自身也回到开始时的行进步调中。 快速扫视两旁景物,关可儿却对身后不断扩大的空白略有忽视。 “虽然知道阿奇现在不大可能在学校,”关可儿话语上稍显轻松,“但我们还是过去看看吧。” 示意看向右侧的聂阳,关可儿并没有见他表情上的什么异样。然而再次接收对方同意的应声,一件之前完全没注意的事,就以突然冒出的形式,清晰完整的浮现在关可儿脑海,令其随即心头一震。 “阳,你” 看她欲言又止,聂阳难免一皱眉头,以目光问道:“我?我怎么了?” 关可儿看向他持续迈动的腿脚,顿时,一种近似五雷轰顶的震惊充实了她的大脑,使其瞬间怔在了那里,尽管关可儿没有因此暂停奔跑。 林纳德的住所一闪而过,直到那房子在背后渐行渐远,整齐而迅速的被空白覆盖,关可儿才忽然想起它的存在。 回看看那仅剩下一个屋角,并还在不断被白色吞噬的房屋,虽然刚刚没有正眼去看,但凭之前猜测,她此时已经肯定:阿奇不在那里。 “理由呢?”关可儿暗想,“哎!算了。反正他不在那儿。阿奇是真实的人,这里是一个虚拟世界,即便所有事物全部消失,阿奇也不会没有一点儿声响的失去踪影。” 猛然想起聂阳刚刚疑问的目光,关可儿随即有了回应,虽说带点儿敷衍意味:“刚才没什么的。”话罢,她有所思地回看脚下那仍在迅速后移的乡间小路。 在任何事情上,聂阳都比关可儿敏感,所以当面对她的敷衍c她随后的反应,聂阳很自然的就猜想了关可儿如此的原因。 他低头一看自己的两只脚,虽然表面没什么异样,但穿着的一双拖鞋就足以令大部分人感到诧异,毕竟聂阳当前是穿着一双只会出现在家里的拖鞋,在那里狂奔。 “还是注意了么?”聂阳想,同时移眼向身旁。 对那少女的注意仅仅两三秒,聂阳回看向前,轻松说道:“其实,可儿不用太过担心。” 她直接转脸一看,聂阳却言语不变:“我既然决定这么做,就一定不会承受什么伤害。况且,如果我真有那么欠考虑,那么决定地点的人就有可能是我自己了。”他有些笑意地看看关可儿,也在示意着。 后者略有怔愣,虽然明白对方的意思。随后回复还是不免带有些许自责:“是我没注意那么多。如果早些想到阳的鞋不适合奔跑,我刚才也许就不会提速了。重新开始就重新开始了,大不了费点儿时间,总比阳这样不舒服跑路好。” 她目光已然下移,明显不能再自责地去看身旁聂阳。 “可儿这样说,让我情何以堪啊!”聂阳一时显然有些难为情,“明明没有什么,你这样讲,反而显得有些什么了。别这样想好吗?我真的没事儿。不信,你现在找个地方停下来,我让你看看我的脚?” 听着郑重提议,关可儿不禁就笑出了声,很轻却很悦耳。 赫然意识话说得过了,聂阳自然之间就转移话锋道:“下一个决定去的地点,可儿想好了吗?” “具体的我还没想好,暂时先看看吧。放心,时间不会太长。” 聂阳应声,而当两人相继重视前方,一时关可儿却暗想:“都那样说了,应该没什么大事。不过,虽然阳说自己没事儿,但已经注意了他穿的一双拖鞋,我又怎么能再像刚才那样一个地点一个地点尝试? “现在只能选择一个地方了。不然,就一定需要休息休息。不能为了一个还不知道有没有遇见危险的阿奇,放弃即将出现不适的阳。 “但这个地方,究竟是哪里啊?” 即便在想的过程中,关可儿c聂阳二人的脚步也未有丝毫放缓。至于他们此刻所在的位置,正是迪尔村南面,尽管这里的“迪尔村”已不是真实的迪尔村。 和阿奇之前所见相同,迪尔村村南——与最南面平原相隔一条河流的地带是一片麦田。如果按照地图细分,麦田北面种植的是大麦,与其相隔的麦田南面种植的则是小麦。 有麦田,就意味着可以看到竖立在田里c用于驱吓鸟类的稻草人和那些头带草帽c为麦田除草驱虫的农作人员。由于这些人都居住在迪尔村,所以也可以称他们是“村民”。 原本正低头农作的村民,因注意了村里跑来的聂阳c关可儿,一个个暂停下手里的农活,抬头立身地笑着招呼: “队长过来了?” “下午好啊,聂阳c可儿。” “遇见什么事了?跑这么急。” “这是干什么呢?唉!慢点儿!别摔着了。” “小心!” 一个个语气真切,如果不是事先清楚真相,此刻作为听者的关可儿根本不会想到眼前一切竟都是假象。 她和聂阳回看那些随后被翻转成空白的村民c那片遭遇了相同浩劫的麦田,虽然一样平稳,心底却为身后“壮观景象”一阵感叹。 关可儿静默带领着,但两人行进方向此刻已然微调。 此时,他们面对的方向已从之前的正南转变至东南,又接着从东南转至正东。可一如此前,不觉已成“跟班”的聂阳没有开口问明关可儿具体的抵达地点。他依旧相信她,只是在坚持做好自己的事。 或许缘于不经意,或许是因为感觉这样能轻松一些,就当聂阳注意了那地点名称是“书馆”的建筑,关可儿随即微笑着说明:“我刚刚把村里所有地方都想了一遍,最后感觉阿奇去书馆可能性最大。阳感觉呢?” 聂阳望望书馆那泛蓝的墙面,应道:“可儿自己决定吧。毕竟,你现在是主角。我怎样都行。” 关可儿皱皱眉头,笑意也为此骤然消退:“你这样说,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啊?” 顿时意识问题,聂阳立即抱歉答道:“我没有表达清楚。我的意思,既然是深思后的结论,可儿相信自己就好。至于我,当然同意。” 面对一时郑重其事的聂阳,关可儿不过了解地轻点点头。 她回望距离越来越近的书馆,内心却不免紧张了几分。 关可儿并没有夸张形容刚才所想的内容,她的确把村里所有阿奇可能去的地方通通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从刚才经过的教堂c银行c食品店c杂货店c旅馆,到刚刚路过的远c近战术训练地c磨坊c铁匠铺,以及即将到达的学校c书馆c欧阳拉莎的魔法小屋——这只是一个名称,事实上那所谓“小屋”的占地面积,接近聂阳c关可儿住所的两倍。 他们曾无意听欧阳拉莎这样说起:“初学魔法的学员不能很好控制释放魔法的威力,所以魔法威力的过大,致使学员无法对其掌控,最后伤人伤己,就成了身为导师的我每天必须面对的事情。好在这是每一位合格法师必须有的经历,因此对此,我早已习以为常。” 欧阳拉莎没有直接说明,但只要是对魔法略加了解的人都可以看得出来,宽阔的训练场所,其实是保证学员不受较大损伤的重要前提。 至于关可儿只是将其图像浮现脑海,而不真正抵达村里的那些地点,原因仅是为节省时间。 每一个地点在她脑海的图像清晰度,如同关可儿亲身站在那些建筑物面前,仰视着它们。也正因如此,仍然处于奔跑中的关可儿忽然有种错觉:仿佛自己在眨眼间抵达了村子的每个地点,并对它们细看了一遍。 虽然以这种方式得出的结论,远不如真正来到那些地点直接c准确,但事后倒也同样让人有一种疲惫感,面对令人沮丧的相同结论,而逐渐明显的疲惫感,尽管关可儿是直到最后都没有表明内心感受。 之所以会把最终地点定在书馆,是关可儿实在想不出初来乍到的阿奇为什么会去其他地方;他去这些地方又有什么意义。 “至于书馆,”此前关可儿暗想,“因为是一个人人都可以去的地方,无论是初来乍到的阿奇,还是根生土长的村民。时间嘛”领略书馆建筑风格,她却快速扫视一眼左c右c前三方的情景,“既然这里不是真实的迪尔村,那么时间肯定也不是准确的。” 猛然在意了左侧那同样通往书馆的乡间小路,关可儿不禁回想起进入这个虚拟空间之前的一件事。 回看去,她这么问右面的聂阳:“刚才,阳释放暗力量前,为什么要叹气啊?” 其实在关可儿看来之时,聂阳就已经想到她有话要说。只是,当关可儿真正把话说明,他却为此感到少许迷茫。 “刚才?”聂阳想,“我释放力量前?叹气?我什么时候叹气了?”而最后一句话浮现于脑海,他已开始回想的大脑就有了答案。 为此,聂阳疑惑的眼神顿时明亮。 “其实,”他说,也就看向关可儿,“其实那只是一次深呼吸,因为接下来要释放暗力量,不免有些紧张。 “可能是当时周围没什么声音,加上呼吸力度有些大,所以可儿才会误认为我那是在叹气。” “这样”关可儿了解着,随后笑笑,“嗯!明白了。” 此刻,他们已然来到书馆前。 而随着关可儿的停下,聂阳止步不前之时,便回看一眼身后那势如万马奔腾般快速临近的空白。 他看向关可儿,后者即刻向聂阳轻点点头。 又是同时迈出脚步,只是这次,无论黑发c头型似宇智波佐助的聂阳,还是白发c此刻已重回腰间的关可儿,都已不再奔跑。 二人缓缓走进书馆大门,一时间,书馆四周的村庄被翻转成空白,成了茫茫的一片,而书馆内部,却随着聂阳c关可儿的迈步走进,开始顺时针快速旋转。 他们并没有任何眩晕感,唯一原因,就是书馆内部的旋转虽然快而突然,但持续时间只有一两秒。在此转动下,自创旋转箭的聂阳不必多说,已将近战技——风车精通的关可儿,自然也不在话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从未改变的 不明缘由的旋转停止,因转动突显而停步的聂阳c关可儿,同时就注意了前方十来米远c正面对书架的男生。 对方的姓名已不言自明,但确定这点的关可儿却瞬间放松下来,同时,那种终于看到一直寻找事物时的喜悦,不仅被她自己注意,身旁聂阳更是看在眼里。 他确认似的回望前方,自然松展的右手不禁就紧握了一下。 右面直射而来的目光,引得男生随即转脸看去。然而他刚刚有所感觉,目光主人的关可儿便首先迈了脚步。 看着她已不和自己同处一条水平线,聂阳瞟了瞟前方男生,迈步就跟上关可儿。 对方眼神的惊讶在关可儿意料之中,可随着脚步迈出,书馆整体也逐渐翻转成白色,却成了关可儿惊讶的原因。 和那男生不同,她没有表明内心情绪,只是眼角余光一经扫视左面逐步“染白”的地带,关可儿注意的点集中到了面前。 “你们怎么”连续停顿,明确着男生此刻的内心状况,“这是怎么回事啊?” 他明言对周围突变环境的疑惑,向距离仅一步之遥的聂c关,然而同时,“古奇”一名再次出现在二人脑海,只是真正称呼时变成了“阿奇”。 “终于找到你了。”关可儿不禁轻吁一声,“真是的,如果不是记忆之镜的忆t,你现在恐怕还不知道自己步入了一个怎样的空间,我和阳也完全想不到你会遇到怎样的事情。” “‘怎样的空间’?”阿奇有些莫名其妙,“还‘怎样的事情’?你在说什么啊?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对了,这是怎么回事?” 他示意地看看左面那已完全空白的地带:“怎么你们一来,书馆就成这样子了。还有,你们刚刚好像不是从书馆大门进来的,而是从书馆的窗户进来的。”话最后,阿奇一望前方本有窗户的白色地带。 关可儿反应似的一垂眼帘,随后就无奈笑看向聂阳。 “他到现在都还没明白事实。”关可儿说,“阳向他解释吧,我都不知道应该怎样说了。” 她翘翘嘴角,笑容加深时,内心表露也更加明显。 然而听关可儿话音,思维不迟钝的阿奇其实大致猜想了她所说的“事实”,只是不敢也不愿意那么轻易认同自己的猜测罢了。 “真是这样的话,”阿奇暗想,“那我之前遇到的那些,岂不都是不,不是,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不可能吧?” 表情呆滞,阿奇却猛然回神,随即力度明显地一皱眉头。 对他的不开窍感到失望,关可儿也就没去注意阿奇的什么神色。 至于身旁聂阳,不错,此刻他仍然对阿奇的任何反应不在意分毫。 其中原因不用多说,一方面是关可儿此次找寻阿奇时的情绪起伏——无论前后,另一方面则是知道阿奇无法立即明白整件事的真实情况。 两方面原因都不重大,可以让人理解,但对聂阳个人而言,还是能让他对阿奇产生一种敌意,稍不克制就会有过激行为的敌意。 这其实属于情绪范畴,而聂阳一时不理会阿奇,正是为掩盖内心状态——聂阳已经释放暗力量,对待事物的方式也不似以前那么直接。 再者他心里也清楚:如果随意表露对阿奇的真实看法,那么首先对此觉察的关可儿肯定会制止。 聂阳和阿奇不同,他现在十分注意关可儿的感受,尽管聂阳以前着重的是她自身的安全c情绪上的平稳。 以目光向关可儿表明自己清楚应该怎么做,聂阳平稳看向站立面前的男生。此前出现紧握的右手自然松展着。 依然没有表露真实的内心,聂阳以一贯的平静向不明事实的阿奇叙述了此前和关可儿的经历:从看到记忆之镜忽然散发异样光芒,到最终站在感觉一切安好的阿奇面前。 然而叙述结束,阿奇就不得不肯定了此前猜想。 “幻境?刚刚这里的一切都只是假象么?”他说,明显的自语,此刻表明的却是人心里的失落。 看着眼神迷离c略有低头的阿奇,对他人情绪一向灵敏的关可儿不免就因对方的顿然失落,触动了敏感的神经,令她不禁怀疑自己:告诉阿奇事情真相,到底是对,还是错。 在意了身旁少女移问的眼神,聂阳随即无声给予回应。然而,关可儿看到的只有那神色之间的平静。 她不免轻一皱眉,刚要开口,就见回看前去的聂阳依旧平静说:“虽然我不知道你在这里遇见了什么,但我可以告诉你一点:如果你十分着重一件本不属于现实的事物,那我建议你闭上眼,尽自己最大可能的将其忘却。因为你,是现实中的人。 “任何人,包括我在内,都不可能同时关注现实c虚拟两个领域里的事物。你本身在现实,所以你只能关注现实里的事物。” “就像”阿奇自嘲地笑笑,“‘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聂阳略微一怔,随即满意且十分受用地轻轻点头。 短暂的寂静,代表了阿奇正接受着聂阳刚刚说的事实。 然而当阿奇再次抬眼看向聂c关,目光忽然浮现出的一丝狡黠,就好似此刻的他忽然想到一件正常,却不应该表达的事情。 关可儿为此稍有不解,可最终却和身旁聂阳一样,没有通过言语将那不解表达。 因为在此之前,阿奇已经开口。 “我想问一下。”阿奇狡黠的目光有所收敛,“你刚刚说我在这里遇到的所有都是假象,因为我在不觉间进入了一个名为‘幻境’的虚拟空间。 “这样的话,那我就有一点很好奇:既然你说我刚刚遇到的事物都是假象,那我现在看到的,你又怎么证明不是假象?”话罢,阿奇不可避免的令人想起了“挑衅”一词。 很明显,他最后一句话表露的意思其实是:“你说我刚刚看到的都是假象,那你们两个难道就不是假象?” 此刻,虽然阿奇表明了应有的谨慎心理,却也无法避免地触怒了之前费尽精力c时间找寻他的聂阳c关可儿。 “你怎么”关可儿说,无论是语气还是眼神,都已经从此前的不解,转变至当前的气愤。 阿奇并没有怎么在意她一句话未说完,因为此刻真正吸引阿奇注意的,是促使关可儿没有把话说完的聂阳。 放下让关可儿停口的左手,聂阳依旧平静一问:“你想让我怎么证明?” “这是你应该考虑的事情。”阿奇说,满脸的无所谓,表明了他对聂阳所提问题没有丝毫兴趣。 如水一般平静,加之此刻略垂的眼睑,便成一典型的,陷入沉思的表现。然而,正因为注意了聂阳当前的这种表现,对其十分了解的关可儿顿时就感觉到危险来临。 当然,危险不是针对关可儿,而是针对面前那大她一岁的男生。 “那个”关可儿显然是想让聂阳不要理会阿奇,“阳啊他” 又一次抬起的左手,让关可儿微微一愣。 “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关可儿轻皱皱眉:“你知道?” 聂阳应声,语气也肯定着:“我知道。” 关可儿没有再说什么,但从她眼神里可以清楚看出:这有着一头银白长发的少女并没有因为聂阳简单一句话,就对他彻底放心。可是,对聂阳不放心的同时,关可儿此刻感受更多的是对阿奇的担心。 “阳怎么样都不会有事,”关可儿暗想,随即回看前方,“但是他就不一定了。哎~没办法了。尽力吧。” 关可儿明显无奈地相继看看近处两个男生,尽管他们年龄相当,实力却相差得不知到了哪里。 目光相对已接近5秒,可身为双方的聂阳c阿奇却再没了任何反应。 已然想起自己此刻其实是一名旁观的关可儿,随着聂c古二人对视时间的延长,不禁就疑问着他们那种默不作声的对视。 “他们两个到底想干什么啊?”关可儿移动着目光,“只是这么看着,事情也解决不了啊!快说话!” 顿时,沉闷鼻音的陡然响起,毫不留情地打破了维持时间其实不长的寂静,同时也让关可儿在意起聂阳c阿奇两人的看视。 她脸颊微微一红,随即抱歉笑道:“只是看你们一直对视着,有点儿适应不了。我没事儿,你们继续,继续。” 关可儿无意抬抬右手,就有点儿撮合的意味。 同时看着对面男生的脸,聂阳首先转变了表情。 他轻翘翘嘴角,已然改变的眼神却让阿奇想了“恍然大悟”一词。 他略一歪头,表达着内心不解。 “感谢可儿吧。”聂阳说,同时回看看身旁少女,尽管此刻的她和对面阿奇同样的疑惑不解。 “当然,”聂阳补充似的接道,“不只是你,还有我。” “什么意思?”阿奇表明心底疑问。 聂阳浅笑笑,可也只是解释一句:“如果不是可儿,我恐怕到现在都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阿奇抬手指指自己,“我什么意思?” “先不说这个。”聂阳收起脸上仅存的一点儿笑意,就好似即将开始解决大事,“你刚才不是让我证明:我们两个不是假象吗?我已经想好怎么证明。” 正在话完之时,那此前短暂消失的危险感再次涌现关可儿心头,令其猛然一震,并直接注视面前二人,不觉得就紧张起来。 阿奇没能觉察到左前方少女一时的紧张情绪,因为注意力此刻完全集中在右前方的聂阳身上。 “既然想好了,”阿奇轻松一抖肩膀,“那就开始吧。说吧,怎么证明?”后一字音消失瞬间,聂阳整个人也静到了极致。 同时,身旁关可儿猛然睁大双眼,在紧张情绪因情况突然转变,完整表现之时,她的呼吸也和聂阳同步有了短暂停止。 正如第一次遇见聂阳时的情况,阿奇只觉眼前黑影一闪,再次看清他,身穿蓝色长衣的聂阳就已然来到眼前。 表情极度平静的他,以形成爪状的右手直向阿奇咽喉伸去,而他眼角余光下的关可儿正面色慌张的快速临近,显然是想阻止聂阳。 但,和近在咫尺的他相比,相距仅一步之遥的关可儿,此刻就显得那样遥远。 在阿奇眼中,聂阳依旧是那个首次遇见的聂阳,尽管现在的他已释放存于体内多年的暗力量。 然而在阿奇自己看来,聂阳眼前的阿奇已不似他首次见到的古奇,虽然论自身实力,他依旧无法与聂阳相提并论。 阿奇已然没了前次应对聂阳时的慌乱,因为他的突然袭击,表现在脸上的慌乱。 此次,阿奇看清聂阳已来到眼前时,整张脸已平静得不露任何神色。 而见阿奇如此反应的聂阳就不禁于心底一叹:“已经和之前不一样了么?”可想是这样想,他对阿奇的行动并没有出现丝毫放缓。 本能反应的驱使下,阿奇开始向后略撤,只不过他的这种后撤并非以转身为前提。这次,阿奇没有像第一次那样,只知道一味躲避对方进攻,而是在后撤c略略拉开距离同时,抬了那腕处捆绑沙袋的双臂,并将其交叉,以此抵挡对方立即迅猛的进攻。 虽然阿奇后撤距离不远,甚至可以用“细微”形容,但是对于进攻方的聂阳,这段距离的产生,还是可以迫使他改变原先的进攻步调。关于这一点,聂阳随即略有前倾的上半身就是印证。 他的进攻最终奏效,可击中或者握住的部位,却不是事先预定的,阿奇的颈部。聂阳最终击中的,是阿奇交叉一起的双臂,准确点儿,那应该是他的左臂,尽管在这之前,那声闷响率先传进包括旁观者——关可儿在内的三人耳朵里。 不过10厘米的近距离对视下,聂阳c阿奇最后因前者嘴角的轻轻翘动,使得二人同时放松了瞬间紧绷的神经。 已感觉不到阿奇相对的力量,聂阳随即松开了紧握对方手臂的右手。 “防御么?”他轻笑着。 “本来想用‘反击’的,”阿奇仅仅表面的正经,“怕你面上不好看,就临时改成了‘防御’。” “是顾忌我的面子,”聂阳收手,身子直起同时就后退一步,“还是你根本没时间‘反击’?” 阿奇稍有尴尬地笑笑,手臂却已然回到身体两侧。 “我说,你们怎么回事啊?!”关可儿相距仅仅半步的质问,聂阳c阿奇同时就朝相反方向转了脸庞。 而两人唯一区别就是聂阳没在意关可儿顿时提高的话音,阿奇却为此猛闭一下右眼c抬手轻揉了揉右耳。 “知道你们刚刚像什么吗?”关可儿显然没理会男生们的什么反应,“就像两只什么都不知道的螃蟹!螃蟹知道是什么吗?!” 一时,寂静再次成为气氛主导,但是得理的关可儿并没有就此停止那眼球的转动,不依不饶地在阿奇c聂阳之间来回转动。 聂阳瞥一眼阿奇,却不免若有所思着:“像螃蟹?这种形容嗯我找不到理由反对和认同。” 他抬眼直视关可儿:“不过可儿既然这么说了,我无所谓,反正这句话不会真的成为现实。一句话而已,说不定你我刚刚的姿态真和螃蟹有几分相似。”话最后,聂阳回看看阿奇,带着一丝笑意。 他撇撇嘴,既表示自己无所谓,又有认同聂阳观点的意思。 看两个男生如此回复自己,关可儿无奈地笑笑一摇头。 “你们两个真是我都没有气了。好吧,不说这个了。”她回看向了聂阳,“说说你刚刚行动的原因吧,为什么要那样?” 而在聂阳开口前一秒,已经回神的阿奇心里忽然就有了这么一句:“又听到一种同样存在我那个世界的物种。” 很显然,他指的是螃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终点即是起点 移速打量了对面身着棕色短衣短裤的阿奇,聂阳却稍带不解地反问道:“‘为什么’?难道我之前没有说明原因么?” 看到关可儿目光里的回复——对我来说是这样,聂阳轻一挑眉,显露丝毫惊讶同时,他点头的幅度却极小。 “没注意到么?”聂阳轻声自语。 随后,他的语气肯定了:“嗯。明白了。 “是这样。”聂阳再次看着关可儿,“我刚才不是说,我已经想好怎么证明你我并非假象吗?我刚刚就是做这种证明。 “按照我的理解”聂阳看向阿奇,却好似为了能及时清楚他的反应,“他之所以会有那样的话,就是因为看出我此前对他的不满。” “而我那样说,就是为了让你把心里的不满释放?”阿奇问。 聂阳应声:“这也只是我的理解。” 阿奇受用地点点头,只是内心稍感惊讶:“虽然刚才我并没有意识有这种想法,不过听你这么说,我还真感觉刚才有这么一个意思。” “唉!”眨眼的停顿后,阿奇轻摆摆手,无所谓着,“管他有没有呢!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想这些也没什么意思。况且,”他抬眼注视右前方的聂阳,“听你最后说的,你好像已经释放了心中不满。 “不过也真是,如果换成我,遇见这么一个解释了还不明白的人,也会心生不满的。” 聂阳一垂眼帘,好像在自我印证下面的话是否正确。 “我心里的不满是否释放了并不在我,而在于你接下来是否还会成那种‘解释了还不明白的人’。” 阿奇理解地点头应声,聂阳继续道:“另有一点我想我需要说明:我对你不满的原因不是你听到事实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而是你的这种不明白,让可儿的情绪变坏了。” 阿奇怔愣一时,不免看看左前方少女,好在即刻就向聂阳应答,表示自己再次明白同时,也保证了以后对此尽量注意。 银色长发的关可儿重新映入眼帘时,聂阳却清楚了对方神色之间的那句话:“你太过认真了,完全不需要这样的。” 聂阳没对此怎样在意,因为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说了这么多,”回看阿奇,聂阳的语气变得轻松,“这件事也该结束了。怎样,现在还认为我们两个是假象么?” 阿奇略有一愣,随后就肯定却带点儿难堪地浅笑笑:“如果这都不能让我明白,就只能说明两点:一c我是假象;二c我失忆了。”话罢,他已是一脸正经。 只是和聂阳同时听话到此,关可儿却忽然“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尽管笑声在及时低头下没那么响亮。 然而听这时聂阳轻松地那么问阿奇,关可儿也渐渐忘了此前那个“太过认真”的聂阳。 知道他正看着自己,关可儿急忙收起笑意。 “嗯~那”她自然表情下带着几分正经,“阿奇找到了,阳现在可以解释我一直想问的事了吧?这里到底是哪里?阳又是怎么知道这个空间里的事情的? “哦,我的意思是阳怎么知道只要迈出一步,这里就会显现原貌,而收回一步,原貌就会被覆盖一层白,成现在这样白茫一片的?”话最后,关可儿不禁扫视着左面那片自身可以与之融为一体的白色空间。 由于聂阳此前已明说了他和关可儿之前的经历,所以暂时旁观的阿奇理解关可儿所说的意思。 可正因如此,此刻阿奇对聂阳的好奇程度和关可儿一样,都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对这不知名空间有详细了解。 “只是对我个人来讲,”阿奇心想,却依旧相继看着聂c关,“还有一点不怎么明白——‘幻境’究竟是什么意思?看到记忆之镜上的那句话:cha一s继承者已步入幻境,速去。关可儿先开始为什么会无动于衷?” 如此,阿奇不禁暗自感叹:“可也又一次感到我对这里知之甚少。” 他轻一翘嘴角,而值得庆幸的是,这个举动完全没被面前两人察觉。 “其实”聂阳想娓娓道来,然而现实情况 “先等等。”阿奇蓦然开口,“我怎么感觉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既然空间不对,那时间肯定也不对。我们三个下午还有各自的事,我们当下是不是”他注意了对面两人投来的目光,立即响亮的话音由此就降低几分,“应该先想想怎么离开这里啊?” 阿奇面有尴尬之色地垂了眼帘,也就懂了聂阳c关可儿的一时示意:“你还有理说呢!如果不是你,我们用得着来这里?” 虽然近似阿奇个人猜想,但大致意思上,与他们真实所想仅差分毫。 “我,看得出来,”聂阳语气不变,却确认式一看关可儿,“你很重视属于自己的事物。这是一个好习惯,但请你今后注意一下当前情况。” 阿奇抬眼,不觉间表明的,是此刻情绪上的意外。 “想来你不可能看不出来,”聂阳继续直言,显然没理会阿奇的什么反应,“不只是你,我和可儿也想快些离开这里,去完成下午属于我们的事,但现实情况明显不允许。所以,我们只能一件事一件事的解决。 “不过有一点你可以放心,我们三个有着共同目标——尽快离开这里,因此我们不能耽误哪怕一秒的时间。” 他郑重直视着阿奇,在话完之时。 阿奇思考一下,随即尴尬地笑笑道:“还以为你又会出手呢,没想到嗯!明白了。”他力度明显地一点头,“我这也只是提醒,有可能因为是突然想到的,没有把握好语气。既然你都知道,那我洗耳恭听。” 话临近末尾,阿奇示意地看看关可儿,维持时间仅有1秒钟。 确认意见似的同样一看那少女,聂阳紧接上刚才未完的话说:“其实,这里的具体名称我也不知道。不过,可儿所说的‘原貌’并非这个空间的原貌。按照我的理解,这个空间的真实原貌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这样。” 一时,不止聂阳,他对面的阿奇c身旁的关可儿都在相等时间内转眼看向了两个相反方向。 虽然方向不同,随后映入他们三人眼帘的,依旧是那白得诡异的地带。 “白色?”阿奇首先轻声。 “就像关可儿的发色。”他随后心想。 可嘴上话音消失的同时,三人又一次向两个相反方向看去,只是这次不是向外看,而是收回了目光。 “不错,”聂阳应声,“我们现在见到的就是这里的真实原貌。而我之所以会知道这里的一些事,最简单也是真实的原因,就是我来村子以前,曾进入过这里。 “当时我的情况和阿奇一样,也是不知不觉间进入。只不过最后带我出去的不是现在的两个,而是我父亲一人。 “我也是通过父亲,一定程度上了解的这个空间。” 关可儿略想了想:“那阳的父亲是怎样对阳说的?” 聂阳回看,说道:“如果和现在知道的事情相比,其实这里近似记忆之镜里的那个世界。” “怎么说?”阿奇问。 聂阳抬眼望望对方身后的那片白色地带:“记忆之镜里的世界是依据cha一s继承者所想的内容决定,并且只能充当旁观者,不能与那个世界里的人对话;而这里,则是根据设计者的需要,随意变换所在地点,并和真实的空间一样,可以和这个虚拟空间里的任何人对话。 “其真实程度,可以这么说,如果所在这个空间里的人不知道真相,根本不可能觉察分毫虚拟空间与外面真实世界的不同。” “这么说的话,”阿奇若有所思地说,“决定镜子世界的人具有专一性,最多只能得知过去c未来的某一件c某一些事,然而这里,”他环视一眼四周,“更像是一个仿照真实世界的傀儡世界?” 阿奇带点儿询问意味地看看右前方关可儿。 “而且仿照的真实度,让人忽略了时间上的不相符。”她近似补充地有了这么一句,即刻移眼看着阿奇。 后者轻点点头,并没有因一句补充就产生什么远离话题的想法。 “你这样说虽然对,”聂阳说,显然针对阿奇,“但有一点你恐怕没有注意,和记忆之镜相比,这个虚拟世界要脆弱得多。” 看了阿奇c关可儿惊讶中带有不解的眼神,聂阳话音依旧:“这么说的原因正如阿奇所说,决定镜子世界的人具有专一性,而这里更像一个仿照真实世界的傀儡。 “索克留下的那面镜子只能由cha一s继承者启动。就算是欧阳老师制作的镜子,放到一般普通人手中也不过是一件连普通镜子都不如的废品,因为记忆之镜照不出事物的倒影。这样一来,镜子里的世界就有了固定性,不会轻易被什么人改变。 “然而这里,正如你们刚才看到的,只要有其他不是设计者针对的人闯进来,就会很容易令这里显现原貌。因此,可儿,”聂阳看向身旁,“我们刚来这里时,我之所以会那样轻松,甚至开起了玩笑,就是因为我知道这里根本不似外表看上去的那样诡异,它其实很脆弱。 “结果你也看到了,我迈出一步,便来到了阿奇所在的‘迪尔村’;我收回那一步,这里就回到了原貌。” “但对于你这个空间针对的人而言,”聂阳回看阿奇,“只有当其他那些本不属于这里,且不是这个空间针对的人来到你面前,你才会看到这个空间的本来样貌。 “镜子里的世界只能观看,不会因为其他事物轻易发生改变;这个原貌为白色的空间能显现出和真实世界一样的环境,能和本是虚拟的人对话,却非常容易受到其他事物的干扰。 “任何事物都具有充实的一面,同时也肯定会有缺失的一面,而这白色空间与记忆之境,简直就是对这句话的最好诠释。” 聂阳不乏轻松地扫视一眼右面的白色地带:“这种情况,和我当时遇到的基本相同。” 后一句话出口,听者的阿奇c关可儿想了“自言自语”一词,同时聂阳垂下的眼帘c轻翘的嘴角,则引来古c关二人的短暂互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剑与五角形 猛然在意了自己变样的表达形式,聂阳抬手轻咳一声后,便自然回到先前的平静状态里。 阿奇以目光一指故作无事的聂阳,然后就向关可儿浅浅一笑。 会意的她轻点点头,随后微笑向聂阳说:“解释得是详细,不过,阳好像还有重要一点没说明:我们怎样才能出去啊?” 看关可儿那直视而来c略显期待的闪动双眼,聂阳的回复却很简单,仅是一个表示自己知道的浅笑。 “如果换做我,”对面观看的阿奇暗想,“恐怕会脸颊微红c手足无措。因为她那个样子,会让任何一个站在聂阳位置上的男生心里一动,除了她口中的‘阳’。” 一时,阿奇竟感觉自己有点儿佩服面前那男生。 “因为他‘坐怀不乱’?”阿奇心说,“也不只是这一点吧?再说,关可儿也没有‘坐怀’啊!”他自嘲地轻笑一下。 而笑意消散,聂阳依旧平静答道:“我刚刚只是在回想自己的那次经历。如果没有记错,离开这里的方法就是” 随着话音,始终处于直立姿态的聂阳一看脚前空白,便自然蹲下身。 还不清楚他具体想怎样,但注意聂阳那不能说“信心十足”,却也有八分的自信,暂时未动的关可儿c阿奇相互一看,就没有多想地重复了聂阳的动作——曲腿蹲了下去。 然而极强的抽象思维能力,此刻却让阿奇不经意心说:“怎么感觉我现在就像一个跟在一群小孩身后观看墙角蚂蚁的高龄弱智啊?” 他忽然感觉心头一震,紧接着不动声色看看相距仍然咫尺的二人。顿时,阿奇断然将那还未多加考虑的所想驱逐脑海。 “哼,一个人做一件外表可笑的事可以称为‘弱智’,但是三个人同时做这件事,就完全感觉不到有任何不妥了。 “怪不得小时候和他们在墙角看蚂蚁,没人会说我们‘脑袋有问题’。原来不是因为我们年纪小,而是因为人多。”想了最后,阿奇突然有种强烈的,想笑的冲动。 而它即将爆发,眼中聂阳自然之间便向地面伸去右手,尽管他直到现在依然没有丝毫声响。 可是阿奇,已经笑意全无。 “你这是”关可儿话未结束,聂阳的行动便无声回答了她。 已将食指按在地面,聂阳先是在地上画了一看不到的,但感觉上平直的线段。当其达至20厘米(大约),聂阳正向右面的食指就忽然向左下角划去,平直的线段由此转换成了一个45度(接近)的夹角。 阿奇再次看看聂阳c关可儿,发现他们此刻竟然同样全神贯注地注视那根不停划过地面的手指。 阿奇稍感惊疑,却仍然回视向白色的地面。 聂阳的手抬起,地面依旧没有一丝指痕。 “难不成他们还想用显微镜观察这白地?”不知怎么,阿奇脑海里忽然有了这么一句话。 答案是否定的,然而自问的他正在确认,猛然就想起聂阳留于地面却不见任何痕迹的指痕,其实是一个图形。 “而且还是一个长c宽接近20厘米的” “五角星?!”阿奇不禁开口。 而话音无意提高,不可避免地吸引了聂阳c关可儿,注意二人目光的阿奇也在眨眼间意识了自己此刻的大惊小怪。 “不好意思。”他微笑笑。 笑意消退,阿奇指指地面,问:“你刚刚画的是五角星吧?” 聂阳相继看看阿奇c关可儿,平静得像是默认了什么东西,却依然毫无声色地就看向自己那已伸展且手心向上的右手。 关可儿轻微翘眉,很明显是因为阿奇的一问。 “‘是五角形吧’?阿奇你不会连这个都看不出来?” 他浅浅一笑,近似解释地说:“这倒不会。只是,他画这么一个图形,而且还是一个看不见的图形,目的是什么啊?”随着话落,阿奇看向聂阳。 “现在你就可以知道了。”他说。 虽然话音又一次令阿奇感到后背一阵寒冷;虽然话音主人——聂阳直至话完都没有抬眼,但距离他右手心上方5厘米处,突然凭空出现的那个散发黑色光芒c随着体积扩大光芒也在逐渐耀眼的菱形物体,着实就让阿奇立即忘记了后背的寒冷;忽略了聂阳没有抬起的眼帘。 通体覆盖黑色光芒的菱形物体不断扩充自身体积,由此空无一物c只有聂阳c关可儿c阿奇三人的白色地带闪耀了一束近似星星闪动于夜空的光芒,尽管二者有着颜色上的区别。 一直到3秒过后c眼前的菱形物体停止体积上的扩张,阿奇才凭整体形态看出那悬于聂阳手心c周身有着黑色光芒的物体,究竟是什么。 “这是”阿奇睁圆双眼,表明对眼前物体的惊讶,尽管他已知晓它是什么,“剑?!” 如最后一字的意思,开始只是一个菱形物体,却随着气球吹起似的形式,此刻已扩大c延长成一把总体长度大约110厘米c剑刃最宽处在5至6厘米之间,通体闪着黑色光芒的长剑。 聂阳基本忽略阿奇惊讶的目光,待他说明悬于手心的物品名称,聂阳收手,却在黑色长剑因失去暗力量支撑出现坠落的半秒内,迅速以单手准确握住了那剑柄。 这一瞬,光芒骤退,长剑闪动着本身黑色金属的光泽,并在聂阳手的支撑下耸立在阿奇面前。 不显丝毫费力地起身,聂阳随即将手中明显过长的剑,以钓鱼竿的形式架在右肩。 关可儿已然表情自然地站直了身子,表明“随时可以行动”地看着聂阳。然而阿奇,直到现在都以惊奇目光仰望站着的聂阳。 他不免一看关可儿,而明白了聂阳的意思,关可儿却略显无奈地笑着摇摇头。 “我说,”聂阳看向蹲坐在地的阿奇,“你应该可以了,用不着这么吃惊吧?我不过是把暗力量凝聚成一把可用于实战的双手剑,还没做什么呢,你就惊成这样,那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你看了岂不是会直接惊得心脏骤停?好了,阿奇,回神吧!” 随最后一个高音,阿奇稍稍失去光泽的眼睛顿时回复了原有神色。 他低头眨眨眼,缓缓起身,就浅笑着抱歉道:“不不好意思。这这种事我不经常不!是以前根本没见过。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阿奇已然站直身子,但脑袋却低了下去。 “或许,你不是‘没有见过’,”关可儿说,明显针对的阿奇,“而是你没有见过黑色的双手剑。” 她玩笑似的笑笑,也就看着阿奇目光转移。 “好了。”聂阳说,明显带有少许烦躁,“他都已经有反应了,可儿就不要再开玩笑了。” 关可儿轻翘嘴角,便明白地向聂阳一眨眼。 也正是关可儿所说,此前阿奇的确没有见过通体为黑的双手剑,但通体闪着白光的单手剑他亲眼见过,而且时间距离现在不长。 “怎么感觉好像是金色的?”阿奇心里自问,“哎!算了。管它具体什么颜色,现在又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对于阿奇因为关可儿的调侃而难堪的微笑,聂阳并没有留意,也只是把那微笑视作一种回复。 他看看脚前那刚刚留下,眼睛是看不到的五角形,便略带紧张地开口道:“你们后退几步,我无法确定接下来的事是否安全。” 阿奇c关可儿互看一眼对方,前者是一脸疑虑,可后者在同样不解之时,更多考虑了要不要听从聂阳的指示。 而半秒钟的对视后,关可儿首先应道:“明白了。阳小心点儿。” 聂阳简单应声,关可儿却再看看阿奇。 后者略有怔愣,好在即刻以行动表示自己清楚。 紧接着,阿奇在关可儿的带领下,一同转身走向了距离聂阳身后五步远c主色依旧是白的地带。 只是在和聂阳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阿奇低声说了这么一句:“虽然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但还是请你小心。” “你这是在重复可儿的话么?”聂阳的话音相当,却移眼微笑看去。 阿奇没有任何回应,因为默认,已经让聂阳清楚,他不完全是在重复关可儿的话。 走到不刻意扭头就看不到聂阳的后背之时,阿奇稍带玩笑地问旁人:“你就这么相信他?不要忘了,这里可不是现实空间。” “就因为知道这里不是现实空间,所以我才会听从阳的安排。”关可儿正经道,“因为有时候,不做任何事,就是在完成一件重要的事情。” 阿奇不禁轻皱皱眉,试探似的再问:“你的意思是在不知道怎样才好的情况下,用眼睛看要比动手做好得多?” 看关可儿“孺子可教也”式地点点头,阿奇浅浅一笑,尽管刚刚还是“不敢十分确定”的样子。 离预定地点还有两步,阿奇再次直言所想:“看到善用弓的聂阳拿着一把像你这样的近战人士才会用的双手剑,关可儿不会感到难以适应吗?” “嗯”她一想,“不会啊!阳成为林纳德老师的学生前用得最多的就是近战。当初得知阳决定接受林老师的训练,我还认为他会选择近战呢,不过最后出人意料,阳选择了远距离战术。” 看她停下,阿奇随后也停步转身。 “是这样”阿奇轻声,却没有暂停后转。 “因为他最初是近战,所以不会因为拿了一把近战用的长剑,就感到不适应?嗯~”不变的话音最后,阿奇看向了所说的“他”——聂阳,尽管这时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尽管之间相距已有五步远。 听不到身后渐远的脚步声,聂阳右臂略一用力,便抬了右肩上那把黑色双手剑。 仰视闪动漆黑光泽的剑刃,紧握剑柄的他一转手腕,原本直至上方的剑尖便直接垂直向地面。 只是略有一顿,依然紧握剑柄的聂阳突然用力将距离地面还有二十几厘米的黑色长剑直插进脚前那白色地带。 “嘭!”,剑体前20厘米的部分被出现裂缝的白色地带吞噬,地面上那一直处于隐身状态的五角形,便随着进入地下的剑体赫然显现,显露在聂阳面前。 和那双手剑一样,组成五角形的那五条线段闪动着黑色光芒,令人顿感惊疑同时,更使人感觉诡秘。 也根本用不着细看,黑色剑体插进白色地带的位置正是五角形中心——不偏不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只为了开启那门 刚看聂阳那样轻松的就立起了肩上长剑,并还只是用单手,阿奇蓦然想起的正是皇甫澈——能单手挥舞双手剑作战的卫队一员。 “很好奇双剑的关可儿如果用了他那样的双手剑,会是个什么样子?”阿奇看向一旁,暂时忽略了聂阳接下来的举动。 关可儿轻笑笑,却带上一点儿怀疑:“恐怕你不是想问我使用双手剑的样子。而是想问我能不能拿得动那把剑吧?” 见她最后肯定着个人观点,阿奇只得承认一笑,虽然稍显尴尬。 “我理解。”关可儿大度着,“阿奇现在还把我看成普通女孩,认为我这个既普通又柔弱的女孩子不可能做到只有男生才能做到的事。” “其实”阿奇垂眼一想,“也不完全是这样。 “因为,”他示意地翘下嘴角,“自从我遇到那个一身白的少女,至今都不认为她是普通的。 “外表上的特殊,往往预示着这个人的特殊。而你,就属于这种人。” 阿奇郑重看向关可儿。 “这是我一开始的观点,也是我在接下来几天里得到印证的观点。 “然而,关可儿固然特别,但你身为女孩子这一点不会改变。既然这样,那么那些适合男生的事情让你完成,多少还是会有点儿力不从心,而我,多少也会怀疑。 “只不过”阿奇忽然轻声一笑,“虽然你没有直接说明,但是你刚刚的回答让我打消了这种怀疑。 “因为”话到这儿,他神色之间闪露些许顽皮,“我忽然想起一点:你的不同之处还表现在一说一,绝不在意面子去承认一件力所不及的事。” “嗯~”关可儿轻轻点头,“不得不承认,阿奇,你细心观察事物同时,很果断地认同了自己的观点。 “嗯~不错!真的很不错。”她再次受用地一点头,身后长发也随之有了明显拂动。 前方忽然传来的一声“嘭”,引来关可儿c阿奇的直接注视,尽管前者刚刚结束了回复。 然而清楚那五步外的男生此刻已将手中黑色长剑插进地下,阿奇不经意这样一想:“就算如此,也还是无法代替他么?” 阿奇莫名感到失落,却于一秒后猛然回神,从心底为那所想一阵惊讶:“怎么回事,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他不禁移眼一瞥正关注前方的关可儿,由此再次认定的,是刚刚所想的不正确和不应该。 注意那黑色双手剑的前半部分已经插入地下,阿奇失声自语:“居然把剑当成钥匙来用?!”话音未落,他眼角余光便确认了身旁少女投射过来的异样目光。 “难道不是?”阿奇转脸,明显的不解。 关可儿收回目光,也就可以看出她并不准备有什么回应。 “不过,”重视前方时,阿奇暗想,“我之前居然没有想那双手剑的真实用处,真是难以置信!他让暗暗力量凝聚成一把双手剑,到底想干什么啊?” 阿奇忽视了自己对“暗力量”一词的不习惯,只是注意着聂阳。 也正如阿奇刚刚所想,此刻他很好奇前面那将黑色长剑插进地下的男生,究竟想干什么。 一时同样直视聂阳的背影,关可儿却心说:“难道这就是阳刚才像是确认什么事儿似的,打量我和阿奇的原因? “他想确认的是我和阿奇的确没有携带兵器。” 关可儿轻一皱眉:“阿奇可以忽略,因为他现在还不适合使用兵器。我嘛如果我带了兵器,阳是不是就不用凝聚暗力量了?”对后一句话认定,关可儿望向聂阳的目光里便浮现了肯定的神色。 “但我还是看不出来,”关可儿闪露少许迷茫,“他究竟想用兵器做什么?” “需要帮忙吗,阳?”一句话,顿时吸引了两个男生的注意。 “不用。”聂阳看着脚前那已经显露无疑的黑色五角形,“你们现在的任务是无论看了什么,都要站在原地不动。放心好了,虽然我不是那么确定接下来的事,但我不会有事这一点,我还是非常确定的。” “可你最少说明,到底想干什么吧?”阿奇不禁略显急躁。 聂阳一停,随后明有笑意地说:“本来是想让你们两个看着的,你这样问了,倒给我提了醒。可儿也想知道我究竟想怎么做吧?” “嗯。”她应声。 “其实也没什么太夺人眼球的。”聂阳语气上出人意料的轻松,“和父亲当时做的一样,先以手指在地上画一个每条线段都是20厘米左右的五角形,而后用铁器准确插在五角形中央,并在手不离铁器的情况下维持5分钟。最后,离开这个空间的大门就会出现在五角形的顶点处。” 同时听一个人的一番话,关可儿c阿奇的反应却有着明显不同。 前者明白应声,回说:“的确没什么特殊的,但这么隐瞒就是阳的不对了。我刚刚还以为你要做什么有严重后果的事呢!” 阿奇一时沉默,因为心想道:“这这种事真是哎!匪夷所思。居然是以这种方法离开,聂翔可真敢想!” 阿奇不觉冷笑笑,虽说刚刚还有些发愣。 “但是”念头闪现,有些呆傻的他神色顿时恢复正常,“具体方法让人难以理解,可单靠胡思乱想估计也想不到这么一种离开方式吧?反正我是想不到。” 阿奇一握右手,不觉垂视地面,尽管眼前已是纯粹的白。 “既然想不到,”他继续着个人思索,“聂翔是怎么知道的?” 猛然抬了目光,阿奇眼中的白色顿时由上而下消退。 看前方已然不见全部剑体的双手剑,他凭剑的颜色,回想起昨天在学校听到的那件事:“聂翔曾听命于索克,后来因为聂阳的母亲离开了索克。虽然有种弃暗投明的感觉,但是对于聂翔,他对‘暗’的了解,恐怕仅次于索克对自己的了解。 “如果这种观点准确,那么” 对上一观点有了印证同时,阿奇却蓦然意识了另一件事。 他再次一睁双眼,可这次注视的,是整个白色空间。 聂阳随即意识并承认了自己的考虑不周:“可儿这样说是我没有考虑的。之前只想着少说,以免你过于担心,可没想到现实正好相反。我道歉,可儿。是我考虑不周。”说着,她眼里的他低了头。 虽然事先已经想到听自己那么说的聂阳会道歉,但真正得到了他的歉意,关可儿却有些于心不忍。 “我这样说,”她略有一笑,“只是为表明内心,阳也不用怎么在意,毕竟你也有自己的考虑嘛!” 关可儿加深了几分笑意,尽管也暴露了此刻的尴尬。 聂阳一应声,刚准备开口再说点儿什么,却被左后方的阿奇打断。 “暂停下。”他没理会关可儿立即惊疑地一看,“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设计这个空间的人是谁?不会是索克吧?” 聂阳一动嘴角,却轻声反问:“你都确定了,还用得着我证实么?” “还真是他”阿奇近似自语。 “怎么?”关可儿问,“你才想到这一点?” 阿奇本来只想着应一声,但声音未有,他临时就有了改变。 “听你这么说,好像你早就知道是他了。 “还有你,聂阳。你们像是早知道索克安排的这一切。” “从现实来讲,”聂阳看看脚前那与手中长剑同色的五角形,“我没有刻意去想这个问题。不过现在想想,也只有他有兴趣安排这一切。可儿觉得呢?”话最后,聂阳象征性地扭了脖子。 “虽然一样没去注意这个,”关可儿直言,“但好像也只有索克有这种能力吧?”她示意一看阿奇。 突现聂阳脚前的黑色光芒,随即吸引了三人。由此,他们之间话题顿然终止,那近似在打发时间的话题。 并不算遥远的距离,让关可儿c阿奇在光芒亮起一瞬,便得知了亮光来源,是五步外地上的那五角形。 二人盯着相互交错的边都在散发黑色光芒的图形,不觉已是一脸的严肃与警惕。 此时,距离五角形最近的聂阳缓缓放开握剑柄的右手。 他起身站立,无声后退一步。 “真是奇怪。”左后方阿奇心说,“难道是我注意力集中了?竟然现在才发现之前还不见任何踪影的五角星,每条边都成了黑色,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染了似的。它什么时候变色的?” 阿奇看向关可儿,虽不明显,但其中缘由,他开始也不清楚。 “想得不错的话,”阿奇让思想继续,“我估计是想看看她是不是和我一样,也是刚刚才发现本无色透明的五角形已被‘染’成了黑色。不过现在看来,这明显是否定的。”不经意之间,他轻一翘嘴角。 当注意关可儿因面前情况发生变化,而轻轻皱眉时,嘴角已恢复正常的阿奇随即回看向前。 重新在意那有着黑色诡异光芒的五角形,即刻他便清楚看到了那扇门;那扇聂阳此前提及c此刻逐渐清晰的门。 和他说的完全相同,门底边的正中心的确位于五角形最上方,或者说最前方的顶点处。 其实准确来讲,称前面那逐渐清晰的长方形框架为一扇门,无非是一种大体上的说法。为什么这么说?因为随着地上黑色五角形光芒的维持,逐渐显露在图形顶点的长方形框架,只是一个长方形框架。 在没有任何实物遮挡的情况下,阿奇实在看不出那框架和通往另一空间c地点的门之间有什么联系。 它既没有门带给人的实体阻碍感,也没有任意门所必须的,用于开启它的把手。 阿奇细细看来,那的确只是一个形为长方c用细铁丝圈成的框架。 “这就是聂阳刚才说的那扇门?”虽然心里已经认定那“门”其实就是一框架,但真正开口时,阿奇觉得还是婉转一些比较好。 “接下来你是不是会说,”关可儿瞟一眼他,“‘怎么看着不像啊?’” 阿奇略有怔愣,浅笑道:“难道关可儿不是这样认为的?” 她明显一停,随后想通了似的说:“也是。外表上看,那的确和门联系不上,完全看不出门的任何特征。”话最后,不觉垂视的关可儿直望向五步外的那扇“门”。 “或许是我相信阳,而你不是我的缘故。”猛然听关可儿的这句自语,阿奇不多想的便确定了一点:她任何时候都没有怀疑过聂阳。 “最少,”阿奇心说,目光也随之转向前方,“现在是这样。 “不过也是,”他深呼吸,尽管并没有张嘴,“忽略她自己说的,单是我看到的,聂阳就没有一次对关可儿说过谎。 “可是”阿奇再看那“有门之名,无门之实”的门,不觉就皱了眉头,“这扇门怎么解释?” 由于实在想不出相应答案,阿奇犹豫一下,便尝试性地迈了腿脚。 见没人阻止,阿奇迈了第一步,就接连有了第二步c第三步,直至第四步结束,阿奇已然站在聂阳身旁。 近距离看了地上那仅一步之遥的黑色五角形c位于它中心的那把黑色双手剑,阿奇随后就让目光照了照那清晰得不能再清晰的长方形框架。 “那个这就是你说的那扇门?”话落同时,他已看向聂阳,尽管一时面对的只是侧脸。 没有一丝表情,聂阳就那样静视前方,让阿奇看他第一眼便明显感觉了对方内心的紧张和警惕。 阿奇不理解聂阳为什么会这么紧张c警惕,但他那张毫无表情的脸让阿奇想到一点:现在绝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他再次呼吸,便带上了少许歉意:“好吧,我知道了,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那么,现在我们怎么办?不会就这样一直等着吧?” 移眼看看阿奇略有期待的脸,聂阳一经停顿,抬眼就看向对方右面。 “或许,你应该学习一下你身旁的女生。”说着,笑意闪现聂阳嘴角,虽然谁都能看出来:那笑意不是针对阿奇。 “嗯?”语气上的疑问,表明阿奇并不十分理解聂阳的话。 “我”阿奇转脸看去,“身旁的女生?” 后一字音消失,他直看右旁。 顿时,阿奇惊讶了。不是一般的惊讶,是那种足以让呼吸暂停的惊讶。 “再熟悉的人,如果忽然出现在你面前,那么惊讶是不可避免的。熟悉的人如此,那么一个还不怎么熟悉的人同样无声无息地站在你面前,那么你也许就不只是惊讶这么简单了。”——这是阿奇课间休息时,无意在一本述写人类感知的国外文学作品中看到的一段话。 阿奇没有刻意去记书的作者以及这段话,因为按照阿奇当时所想,这根本就是一句废话:“不要说人了,就是一只猫忽然出现在人面前,任谁也不可能保持镇静。” 然而现在,蓦然回想这段话的阿奇却为此惭愧。原因正在于那段话的内容与眼前情况c他此刻感受,完全一致。 “真是难以置信。”神色表露内心,阿奇不禁在心里暗叹,“这段话说得太详细了,作者肯定有亲身经历,不然怎么可能描述得这样细致?” 他端正表情,同时放松内心地轻声呼吸。 “你”阿奇扭头再看身旁,却好似在尽量镇静,“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我一点儿脚步声都没听到啊?” 阿奇回看看身后,示意着,尽管那里已无一人。 “我刚刚还纳闷儿想不明白呢!”关可儿直言刚刚的顿悟,“我说我身上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啊,怎么你一看我就像看了怪物似的一脸惊讶,甚至都忘记呼吸了。原来,是因为这个。 “嗯!不错,我过来时的确放低了脚步声。原因嘛,就是见阳一脸沉思,不想打断他的思绪。”关可儿示意地看看聂阳。 “不过我觉得你没听到我的脚步声,是因为你注意力过于集中。不然,怎么阳没像你那样,看见我就一脸的惊讶?” 阿奇回看一眼聂阳,不禁笑道:“好吧。你说得对,是我思想集中得过了,没注意你走来的脚步声。” 听出了阿奇话里的无奈与牵强,关可儿随后补充道:“可具体来说也不能全怨你自己。我的脚步声的确放得过低,如果有一点儿声响,你也不至于没有任何注意。只能抱歉了,阿奇!” 关可儿道歉式一笑,其清秀脸庞便立即增添几分灿烂,如同蓝天的白云,让人舒适。 阿奇回应似的动下嘴角,便看向身旁聂阳:“虽然你想让我学习她对待事物时的安静,但我现在还是想问你,开始叫我和关可儿远离这里,现在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让我和她过来了?” “如果想得不错,”聂阳直言,“你刚刚就一直在意着这个。说的不错,开始我的确叫你和可儿离开,因为我无法确定手中的箭插进地下时会发生什么事,虽说我曾经来过这个空间。 “至于现在,你也看到了,我要做的都已经做完,不确定的事情也已经不存在。可儿是想看看我有没有事,你是对问题答案的好奇。既然暂时安全,你和可儿又想过来,我为什么要阻止?” 见阿奇有话要说,聂阳抬手示意:自己还没有说完。 “不妨先说说下面的情况。这扇门出现后,剩下的就只有暂时等待c等待大门开启。” “开启?”阿奇心想,同时就打消了开口的念头,“这不像一扇门的门竟然会自动打开?哦~怪不得没有把手,原来是这样。 “可,它真的会自己开开?!” 自认为的现实情况与聂阳所说很难相符,阿奇也就对聂阳的话产生怀疑——可能不怀疑才不正常。 然而,正当阿奇因个人所想,不觉重新看那大门时,刚刚还想着难有的事,此刻就赫然出现在阿奇面前——伴随“咯吱”一声轻响,那不像大门的门竟真的自己开启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设计人到来 宽约80厘米c不具实体感的大门向内开启,并没有让阿奇觉得它的自动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忽略其较慢的开启速度。 然而,正因为他直到现在都认为那所谓的“门”只是一能随意从中穿行的长方形框架,所以真正看着它慢启,且心中一惊有所缓解,阿奇首先认定的就不是面前有一扇门,而是 “怎么这有点儿像是在审一道关于几何图形的数学题啊?两个交错度数越来越大的长方形,面积和周长?交错而成的图形,它们的面积和周长?还是小图形是大图形的几分之几?” 阿奇不禁感到一阵可笑,他翘了嘴角,可明确神色的意义愈加明显,却又急忙收了浮现的笑意。 那不见把手的大门依旧在缓缓向内开启。也许,两个原本重叠的长方形框架正以大门开启的形式缓缓分离,更能描述阿奇此刻的眼中情形。 “这难道是在变魔术?”他失声自问,笑意消失已有几秒。 由于话音较小,身旁聂阳c关可儿没能完全听清阿奇说的全部内容,但他此刻的不耐烦却通过话时语气,有了原原本本地表露。 而仅仅维持瞬间的对视下,双方的聂阳c关可儿就确认一点:他们谁都没有在意阿奇此刻是什么情绪。 “你说什么?”关可儿随话音看去。 阿奇抬手指一下前方,反问道:“你不觉得那很像是在演绎一个进度十分缓慢的魔术吗? “哦!魔术说得简单点儿,就是依靠一些障眼法,在大庭广众之下实现一些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关可儿应声,却略显若有所思道:“我知道,你前些天说过。” “我前些天说过吗?”阿奇稍感疑惑,“哎!先不管我究竟说过没有,现在你不觉得那就是在变魔术么?而且进度,不是一般的慢!” 焦躁代替了阿奇眼神的疑惑,正对前方的眉头也紧皱在一起。 见关可儿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聂阳随即开口:“你不妨假设一下,如果它快速打开,你会怎样?” “如果真是这样,”阿奇似有所思,“那我会”话音未落,之前开启速度慢如树懒c完全是两个长方形框架重叠一起的大门,忽然正如聂阳所说那样,快速被打开。 如果前面门的开启速度好似一只蚂蚁在门角奋力推动,那么此刻大门的猛然开启,则是由人力一拉所致。 眼睛是生物感知周围事物的首要器官。换句话说,在生物身后无事的情况下,任何事物出现眼睛必定是生物第一个发生转变的器官,除非他c她,或它双眼失明;在事物出现前闭了眼。 大门突然而快速完全开启出乎了阿奇意料,却并不影响他对情况突变的视觉感知。 在那框架式的大门近似被人用力拉开一瞬,门内黑影便随着门的速启,闪过了阿奇眼球。那感觉,就好像一件摆放白布后面的有色物品忽然被撤走遮挡的白布,而令其顿时显露在众人面前。 首先注意移动中的物体是任何生物的本能,可包括聂阳的三人同时注意门内,他们无一例外的惊讶,就只有程度上略有不同了。 无须多叙。按照正对大门c相对更警惕的聂阳视角:此刻站立在门内的,是一个周身被黑色长袍覆盖,而长袍胸前与袖口并没有印着条条金边的人。 从身形上看,那是一个男性,但对于关可儿c阿奇而言,他们这时根本不用审视和思考,就能确认前面那人究竟是谁。因为他们确定:就在几十分钟前,自己还和这个男人说过话。 “这就是他中午临走时,留下那个微笑的真正含义?”阿奇心底自问,却已然无意想起中午时分的事情,“我们以后还会见面的” 迈步离开了已经能认定的门框,黑袍人站在聂阳刚刚所画c不知在什么时候不在发光c颜色依旧为黑的五角形旁。 按照阿奇的视角,黑袍人的具体位置是五角形的左面。而那把由聂阳的暗力量聚集而成,此刻仍笔直插在白色地表的黑色双手剑,就在黑袍人右旁,与其相距仅有30厘米。 相继打量了一下面前三个正以惊讶c警惕的目光看待自己的年轻人,黑袍人的声音从长袍顶端c完全遮挡整张脸的头罩里传出。 “允许的话,请让我自我介绍。” 话音直接证实黑袍人的性别——男,但他的年龄却不是聂阳三人此前所想的45岁左右,而是17至20岁之间。可也就是这样一种话音,一脸警惕的聂阳顿感了意外。 他轻一挑眉,不觉移眼看向右面c相隔一人的关可儿。 她回看,却是一脸的惊奇。 阿奇不似他们那样有耐心,待对方话完,他回道:“虽然有些意外,但你都这么要求了,我也找不到理由反对。” 黑袍人应声,然后最上方的头罩分别向左右微移一下,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在确认四周没有第五人。 随后,那件宽阔的黑色长袍略向中心收缩,紧接着就被自右向左撩起。如此,那满面透露着年轻气质c明显与阿奇年龄相当的男生赫然倒映在对面三人眼中。 而就当清楚黑袍人真实相貌瞬间,关可儿c阿奇不禁同时在心里惊道:“是他?!” 将长袍扔向那明显对比的白色地带,不明姓名的少年便向聂阳c关可儿c阿奇展现了他本来的样貌:没有火影标志的头带,但是发型仍让阿奇不由想起火影忍者——宇智波佐助,虽然阿奇已想不起“写轮眼”和“忍者世界”这样的动漫词语。 与聂阳有得一拼的帅气脸庞显露男生的成熟,而那双不失凌厉的眼眸则透露着他遇事时的冷静,尽管同时也携带着聂阳所缺少的阳光。 一身深蓝色的运动装与鞋,不仅表明着男生中意的衣装款式与颜色,更是在向他人隐藏了他真正的与众不同。 阿奇不再惊讶对面那曾在记忆之镜中“见”过一面的男生,但仅仅瞥一眼身旁已然回看的聂阳,阿奇就不禁在心里为二人的衣装c发型开起了玩笑:“这巧合也太假了吧?!第一次见面的两人,衣服颜色都这么接近?是不是失散多年的堂兄弟啊?!” 阿奇不觉得一笑,然而很幸运,虽然对此唯一有注意的人在对面,但男生神情依旧,显然没兴趣表露一时的关注。 以目光打招呼似的相继看了面前三人,他带着笑意地自然说道:“董鹰。很高兴见到你们,聂阳c关可儿以及,cha一s的继承者——古奇。” 随着后半句话出口,名为“董鹰”的少年先是注视对面的聂阳,然后看看左面与其相隔一人的关可儿,最后就收回了看向阿奇的目光。 眼球不出现移动,听者之一的阿奇却注意了董鹰后背的那把银色c闪着金属光泽的长弓。 虽然阿奇注意它时,对方已经收回了目光;虽然他在记忆之镜中就得知了董鹰携带的这种颜色c材质不同寻常的远距离武器,并且主人当下正在对面,但再次看着它,阿奇仍不禁暗暗一惊。 “既然知道我们,”聂阳突然开口,阿奇也立即转移了注意,“那我们三个就不用再‘自我介绍’了。说吧,想怎样?” 话的内容很显被动,但对聂阳两句话有所细想后,阿奇忽然就意识了“后发制人”一词。 “以不变应万变么?”他心说。 阿奇没有留意右面的关可儿,而她,此刻把“旁观者”一角色扮演到了极致。只是这种“旁观”不单是看,如果有特定情况,她会转变——从旁观者转变到当事人,而且不假思索,速度当然是阿奇所不能比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回忆是令人愉悦的 同样身为听者,董鹰显然没有因为聂阳的两句话,就有怎样的反应。 他欣慰一点头,依旧自然道:“不愧是我重视的人,就是和一般人不同。好吧,既然你这样说了,我也就直接点儿。 “我决定与你们见面,其实并没有得到索克的认同。” 一时,董鹰完全忽视了阿奇明显一瞪的眼。 “按照他的设想,是先让你们自己决定究竟要不要向cha一s继承者诉说小时候的经历,然后再选择后面的事情。 “当然,索克中午交给你们的那面theirr一r一f一ry——记忆之镜,在你们诉说过程中也会起到呈现当时情况的作用。 “对他的这种安排,我先开始是同意的。 “不过,听他中午和你们三个及迪尔村村长——邓肯之间的对话,我猛然有了这样一种想法:与其你们通过记忆之镜观看小时候的那些事,不如让你们重新回到那个时间段,在双方都能看到对方的情况下,以旁观者视角,让cha一s继承者亲身经历那些本属于你们两个的事情。 “这样一来,cha一s继承者对那些事的了解,岂不比通过单纯乏味地诉说c无任何感触地观看,更加具体直接?” 面带笑容,董鹰眼神里闪现了少许兴奋。 “当然了,”当情绪消退,董鹰近似补充道,“这个是主要原因。次要原因就是我对你,有了较深的兴趣。” 董鹰已然严肃,严肃地直视聂阳, “以前只是经常听索克提起你,说你和你父亲一样,有着常人不能比拟的潜力。 “‘你父亲的潜力已经被我完全激发,但是你,我恐怕永远都无法触及。’刚开始听他这么说,我会询问原因,但时间一久,加上他每次都是沉默,我也就不再开口。 “虽说是这样,可我此后每当想起这些,我都会问自己:聂阳?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现在好了,我利用中午的对话,决定与你见面。而后,我自我解释了一切关于你的事情。”随着话音,董鹰略有下移的目光里浮现出得到答案时的欣喜,而且那问题已经产生很久。 聂阳一动嘴角,直言:“说说具体的吧。你好像已经决定怎样让你的想法成为现实。” 董鹰应声:“是。想来你也许已经注意了。”他以介绍的眼神快速一扫左面的白色地带。 “这里本来是我为你们三个准备的。可如果我直接邀请你们来,你们恐怕不会那么轻易接受。为此,我动了一点儿心思:先让cha一s继承者不自觉进入这里,然后通过记忆之镜的效果,引来你们自己进入这特意为你们三个准备的场地。”董鹰移眼看看最左面的关可儿。 “我想你们也看出来了,”董鹰继续话题,“这里其实和记忆之镜很相似。具体说来,甚至比那只能观看的镜子更加简单。 “当你们中任意一人开始诉说以往的事情,周围会随即转换到事件发生的时间段和地点。当另一件事开始叙述,之前叙述的人只需向前迈一步,收回时这里就回到原状。 “请注意,是先向前迈步,然后再退回原地。如果你们没有或者不想让地点回到原状,想看看事后那些你们不知道的情况,大可不必这么做。 “我考虑了人记忆的限制性,谁也不可能记得以前发生的所有事,所以当你们向另外两人诉说完自己想说的所有事情时,就是你们离开这里的时候。” “什么都考虑到了。”聂阳一垂眼帘,“嗯~!不错!我是真没想到,初次见面的你,能为我们三个准备得这么全面。 “不过,”他顿时沉下脸色,语气也不似刚刚那么轻松,“你是怎么肯定我们会按你说的那样做的?难道,就因为我们现在来到了你准备的这个场地?” 尽管聂阳后面还有一句话;尽管他最后没有说明,但旁听的阿奇c关可儿一时不约而同的就对那句话有了意识——如果真是这样,那你未免想得太简单了。 董鹰没有丝毫变化,至少脸色如此。 “你似乎忘了一点,”他提醒似的说,“你们没有选择。” 话完那一刹那,阿奇明确的却是心头猛然震动。 “真是难以置信。”他不禁暗想,“表情与所说话语的如此不符,居然能加大听者的反应。 “董鹰?不愧是索克看重的人,不容小觑啊!” 阿奇一抬不觉下移的目光,警惕直视着那与自己年龄相近的男生。 不错,董鹰面带笑容向聂阳那样回复,确实能让思维复杂的阿奇反应过度,直至他心头猛然一震。 这与疯人笑着说疯话不同,疯人笑着说疯话让人感觉可笑c令人对那些话无动于衷,前提是都知道那说话的人不正常。 既然人都不正常,那他说的话岂能正常了? 董鹰笑着回复聂阳不会让阿奇感到不适,当然更不可能让他感觉可笑的原因,就在于阿奇知道说话的人不是一个疯人,而且他说的话也明显符合常理。 这样一来,董鹰笑容满面地向聂阳说一个事实,其效果就和一个杀人如切菜的杀手面色平静c语气轻松地对他人说“我其实是一个以杀人为生的人”相同——不仅不会让人感觉可笑,反而让人更加深刻体会到面前这人的恐怖。 当然了,这也只是针对像阿奇这样:来这个世界没几天,对这个世界不是那么了解;思维复杂,不免有些多余;遇事顾前顾后,难免胆小c容易处于被动的人。 他右面的关可儿就没有多余反应,仅稍显惊讶地轻一皱眉。 而和关可儿相比,聂阳同时的反应就更简单了。 “选择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争取的。”他平静直言,“你说我们没有选择,我个人可不这么认为。” 董鹰赞同地一应声:“能有这种观点的性格我很欣赏。‘选择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争取的。’ “嗯~虽然我从没有想过这句话,但在对待一些事物时,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你这么说是想说明:我和你其实是同一类人?”聂阳一问,“还是,你和我是同一种人。” 董鹰轻抖一下肩,仍然面带笑容:“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如果你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不过,”后两个字音消失,他侧头就看一眼左旁那进入地下近一半的黑色双手剑,“你从一开始就认为这里的设计者是索克而不是我,却是一个连你都无法否认的事实。 “我说的对吗?”董鹰正视聂阳。 略微一笑,他毫不在意地说:“这好像根本不用我证实,你早就看出来了:当我听你第一句话时,我表露的惊讶。” 董鹰略略那么一想,随后回以了肯定点头。 “最后还有两点需要说明,”董鹰俯身拾起左旁的黑色长袍,“既然你们已经知道设计者是我,而不是索克,那么再用对待他的方法来撤离我设计的这个地带,就无异是在浪费时间。” 董鹰整理好已看不出本来样貌的长袍,将其挽在右臂。 他再次看看左面那把黑色大剑,随即抬手伸去,直至距剑柄上方约50厘米。 一时,本为董鹰的举动感到不解的阿奇,赫然就看到对方那没有丝毫异样的左手心里落下一道又一道颜色为黑c形似电流的东西。 “这是”紧盯对方的手,阿奇不由得心说,“什么啊?电流?黑色的电流?不可能吧?” 所想刚刚确定,那声突然响起的“噼啪”,就令他不得不否认了刚刚确认的观点。 “还真是电流!”阿奇自语,只是音量较低。 “第二点就是”董鹰依旧直视聂阳,而再次响起的话音,引来阿奇的注目。 同时,他眼角余光注意了:随着话音,董鹰左手心那让人感觉不可思议的黑色电流在不断加大,电流与空气碰撞的“噼啪”声也越来越清晰。 阿奇还没来得及去想为什么会有这种事发生——明明与电流近距离接触,他的手却不见丝毫灼伤迹象,那与董鹰左手相对c此前一直插在地上静止不动的双手剑,忽然就开始向上缓缓移动,那场景,就好像双手剑的上方不是一只看似正常的手,而是一块吸力不断加强的磁铁。 “也是。”阿奇心想,“就算整把剑是由聂阳凝聚暗力量所制,但是剑体本身的金属依旧改变不了它的特性,极易被电流吸引的特性。 “可是,”阿奇再看董鹰那竟然放电的左手,“他如果用了一个特殊装置来完成这种事还算说得过去,仅用一只手这玩笑开得有点大了。” 不经意间,阿奇静视的目光表露了一句话:你到底是不是正常人啊? 董鹰没在意继承者已经变样的目光。 不仅没有在意他看怪物似的眼神,此时此刻,董鹰甚至都没留意那名为“古奇”c正沉浸个人思想的男生。 见聂阳依然平静,好似并不在意自己这还算自然的举动,董鹰一看左手,继续解释似的说:“这不是一个陷阱,所以你们完全不用担心诉说过程中会有什么威胁自身安全的事。但是” 随着后一词语气加重,董鹰猛然紧握了自然伸展的左手。 而就在他暂停瞬间,那把直插入地下c此前还只是缓缓移动的双手剑突然“呯”的一声快速弹离地面,最后由董鹰准确握住剑柄,带有黑色的电流由此也顿时消失。 左臂伸直,被左手紧握的黑色双手剑便横向位于董鹰c聂阳之间。 二人互看,好似完全忽略了横在眼前c如一条黑线的长剑。 “如果你们有什么疯狂的想法,”董鹰接言,明显没有意识此刻做了什么令人吃惊的事,“那不只是你们,就连我这个‘设计人’都无法预测你们会遇到怎样的危险情况。为此,我建议你们不要把思想浪费在没用的地方上,要把它用在‘回想过去’这件实事上。 “因为有时候,可以回想过去也是一件愉悦的事。” 董鹰赫然收起笑意,整张脸眨眼之间变得阴沉可怕。 他唯一一次面色转变得如此轻巧,已经适应此前董鹰的阿奇就有些难以适从此刻一身深蓝的他了。 “这脸变得也太快了吧?!”阿奇紧皱了眉头,“和之前相比,现在的董鹰根本就是另外一个人!可为什么?只是变了表情,我为什么会觉得他之所以如此,根本是因为他具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 “是所处环境的不同寻常么?” 阿奇沉寂在思想之中不能自拔,对面的董鹰显然仍没兴趣和没时间理会那再次沉思的他。 稍有收起阴沉的脸色,董鹰却略显尴尬地翻转左手,然着的手掌向上方一抬,轻易就将那黑色长剑丢向了它本来的主人——聂阳。 后者平稳抬手,便准确轻松地就握了横向飞来的双手剑剑柄。 董鹰轻有一笑,随后转身自然走向前方那扇形态上已开启的大门。 然而转身瞬间,他极其快速地扫视一眼聂阳左面的阿奇c关可儿。虽然二人都不是董鹰此次重点在意的对象,但当那相貌清秀的少女映入眼帘之时,董鹰明确感觉横向扫过的目光有了一次不被他人察觉的停顿。 和第一次面对关可儿的阿奇不同,董鹰的这种目光停留并非因少女清秀的外表c异于常人的银白发丝,而是通过一时不被人注意的看视,董鹰印证了索克以前的那句话:“以邓肯为村长的迪尔村,有一个长相近似你的女孩子,她姓关,名可儿。” “她真的很像她。不过可惜,两人眼神显露的性格c身上透露的气质完全不同。而我,更在意后者。”迅速所想,那最为熟悉的女生便出现于董鹰脑海。 他嘴角轻微上扬,已然正视向面前那扇开启的,近似透明的白色大门。 同时,董鹰迈了左腿。 “记住我的话,”背对聂阳,董鹰步速不变地向前,“不要有疯狂的想法,珍惜每一次回忆,因为它确实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 和阿奇c关可儿之前在前者家里见到的情况相同:他每向前迈出一步,周身便会透明一分。 只是这次,当董鹰的身影透明至单用肉眼看不见时,他的话也结束了。 几秒后阿奇才注意,连同董鹰一起透明到不见任何痕迹的,还有他挽于右臂的黑色长袍c那形如长方形框架的大门以及,门前地上的那个黑色五角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碎散之剑与不可忽略之前提 不过十秒的沉寂,聂阳首先动了直视前方的眼。 他没有去看旁人,而是让目光照向那重回手中的黑色双手剑,比一般单手剑长一倍有余c宽近一半的剑刃,依旧闪动着漆黑光泽。 “还是不行么?”聂阳静视,“哼!暗力量凝聚而成的剑刃可以摧毁任何物体,却无法开启通往真实世界的大门,这不得不说成是一种讽刺!” 他明显一动嘴角,笑意显露同时,观者感受的是人此刻的无奈。 然而可惜,这时并没有一个观者注意了聂阳的外在,尽管他身旁就站着两人c两个与其年龄相当的人。 聂阳那对现实情况无可奈何的所想直接导致了他虽然首先收回目光,却不是第一个开口说话的人。 此时首先发声的,是自从董鹰到来就没有说话迹象的关可儿。 她是第二个收回目光的人,但和聂阳不同,关可儿随后没有因为想起c在意了一些事物,就有什么特别想法。 “对于刚刚的事儿,”确认一看脚前颜色依旧的地面,关可儿转脸直视左面的男生们,“你们怎么看?” “个人感觉,”阿奇快速回看,“还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比较好。就像聂阳刚才所说,选择是自己争取的。” 阿奇浅笑笑:“虽然董鹰身上的长袍让我一开始想到了索克,但听他的第一句话,我真以为是我过于小心了——我不该单凭一件长袍就断定对方具体是谁。 “然而,他下面的话就让我不得不承认:董鹰,就是索克所说两个得意门生之一;那个出现在我家里的莫名盒子,就是他应照索克的命令,放在厨房的橱柜里。” 聂阳明白点头,表示:“关于这一件事,我刚才已经想到了。” “而对待有这种身份的人,”阿奇一切未变,“他说得再真切,我觉得也不能完全相信。 “董鹰说你我如果采取强硬措施硬闯出去,会有连他都不知道的危险事情发生;如果按照他所说的,去回想过去,绝对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这就有很大可能是反话——你我硬闯出去,不会有什么事发生;按他说的做,反而会出现意想不到的事情。” 表面上,关可儿一时不是十分在意阿奇的观点。 “阳怎么看?”她直视仍然盯着手中黑色长剑的聂阳。 阿奇原本认为那个样子的聂阳会有停顿再做回复,可现实正好相反,眼睛未有移动,他随后直言:“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对待一个拥有特殊身份c两种性格且极善隐藏内心的人,他说的每一句话我们都不能完全相信。至少,百分之四十的话不能相信。” 话罢,距离聂阳较近的阿奇清楚看到对方猛握了一下持剑的右手。 阿奇开始以为聂阳是想了什么没考虑到的事,可是当注意那看似非常坚韧的双手剑突然以剑尖为,快速散成比沙粒还细小的粉末,阿奇顿时意识自己想错了。 与此同时,他想到一句话,一句书本上没有,需要靠个人领悟的话:很多时候,事物并非你看到的那样坚硬或脆弱。 同为黑色的剑柄因为它的快速碎散,致使聂阳动作自然地垂下已不再紧握的右手。他没有显露丝毫对那把剑的可惜,尽管它此刻已经碎散得不见了任何踪迹,就好像黑色的双手剑从未出现过一样。 阿奇看不出聂阳对双手剑的真实想法,但是敢肯定:只在意关可儿一人的聂阳绝不会对一件属于死物的武器产生感情。 他直面阿奇c关可儿,二人因此顿时回神——思想不觉停顿,完全是因那冷兵器的突然碎散。 随后,聂阳的语气不变:“董鹰最后的表情改变直接暴露了他其实一直在隐藏本来的自己,或是另一种性格的自己。可能是因为所处的环境,又或者是因索克的残酷训练,但不管是什么原因,有一点可以肯定,董鹰不能也不愿回想过去。这也就是他为什么会说:‘有时候,可以回想过去也是一件愉悦的事。’” “不错,”阿奇轻点点头,“这一点我也注意到了。” 关可儿一想,就带了点儿提醒意味:“虽然是这样没错儿,但是阳,你现在说这些好像没什么用吧?” 聂阳应声:“说这些只算是一种解释。就董鹰刚才说的那些,我个人观点:还是慎重比较好。” “你的意思”阿奇略有皱眉,“是按董鹰说的,回想过去?” “对于对环境不是那么了解的我们来讲,”聂阳一如往常的平静,“听从,无异是一个最好选择。” 看出了阿奇想说的话,聂阳抬手示意:我知道。 “不错,”聂阳认同着,“我是说过选择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争取,但我这句话并不表示我只会一味违背他人,不顾真实情况的去对待遇到的每一件事。 “况且,”聂阳郑重起来,“我也并不只是因为我们对这里还不是那么熟悉,更重要的” “是因为我吗?”关可儿忽然轻声,“阳无法确定具体会有什么危险的事,也就做不到提前准备,来保证我的安全。” 同样听后一句话,阿奇猛然感受的是一个突然意识自己才是累赘的人,那种用言语表达不了的悲哀。 阿奇不禁紧握一下手,待心中感受未完全化解,他强作笑脸地面向关可儿:“你这样想就有点儿” “这是第二个原因。”聂阳突然的话语依然平静着,“可儿既然想到了,我也就不需要细说了。” 而注意阿奇猛然责备的目光,聂阳略一皱眉,随后微笑道:“看样子,你们是真的忘了那件重要的事了。” 他立即收起仅存的笑意,整张脸由此变得异常严肃:“不是我们无事可做的回想过去,而是他想了解我们小时候的那些事。” 很明显,话最后的“他”是指阿奇。 然而语速忽然加快的话一经结束,他和关可儿同时就有了一样的反应——心头猛然一震。 “阳的意思是”关可儿说,“利用这次机会,实现阿奇的想法?”她示意一看那男生,尽管他已然怔愣着。 虽然关可儿话音上和之前一样很轻,但只要略加细听就可以发觉前后话代表心情的完全不同。 之前,关可儿突然意识到聂阳不正常解决当前事情,是因顾及了她的自身安全,一时话语也就不免表露了内心悲哀。 现在,关可儿明白了聂阳的真正意思,可这个意思又和刚刚所想截然不同,那么再次开口,关可儿语气里的歉意便很明显了。 然而听聂阳那声认同的平静回应,关可儿稍感不解时,话音就仍然很轻:“阳难道不生气么?” 聂阳轻一皱眉头:“生气?我为什么要这样啊?” “因为我没有及时理解你的意思。”关可儿说。 聂阳轻扬扬眉,久违的(对于关可儿来说)微笑便浮现脸颊。 “这个啊,嗯我已经忘了,难道可儿还记得?” 一时,聂阳加深了笑意。 关可儿略有一愣:“是是么?那,我也忘记好了!” 聂阳赞同地轻一点头,然而笑意稍减,他郑重道:“也只是一句玩笑。我怎么可能在意这一点儿事? “不理解我的意思可以详细说明,完全没必要有情绪。况且你的不理解,或许正是因为我没有具体说明。” 聂阳不觉得垂下眼帘,话音却已然随着目光逐渐放低,直至关可儿听不到最后一个字音。 她难免尴尬地笑笑,却近似安慰地说:“你后来不是说明了吗?好了,刚刚还说已经忘了,怎么现在又提起?难道阳刚刚忘记的事,这么快就能想起来?” 随着话音,令人轻松的笑占据关可儿脸庞,使其原本清秀的脸此刻更加楚楚动人。 “为什么我这次没有觉得自己陷入了被动?”笑意不减,关可儿不禁于心中自问,“还是因为有阳在身旁么? “嗯~也只有这一个原因了。” 神情依旧,关可儿却已然简略而快速地回想了中午遇见索克时的情形,尽管那时站在身边的只有阿奇,没有他。 “嗯,是。”聂阳应声,只是意义已不单单在字面。 关可儿当然理解地轻轻点头,便和聂阳一起回看当前默默充当旁观者的阿奇。 “不好意思,”聂阳示意,“又浪费了一点儿时间。” 阿奇翘下嘴角:“没什么。解释嘛,应该的。” 他一垂眼帘,随后自语就变得理所当然:“其实,我挺羡慕你们的,有什么事可以耐心听对方解释。很多时候,人与人之间的摩擦都是因为没有及时向对方解释。” “虽然这样说没错儿,”关可儿应声,“但要想真正达到这一点却很难,需要双方配合c长时间的磨合。” “这么说,”阿奇回看关可儿,“你们两个刚认识的时候” “由于性格相差太大,”聂阳直言,“我和可儿刚成为同学那段时间,不要说解释什么事了,互相对上一句话都很少,最多看一眼对方。” 看关可儿认同地点头,阿奇立即有了好奇与兴奋:“是吗?这我倒是第一次听说,能说说具体的么?” 关可儿刚想开口,却忽然注意了聂阳眼神的制止。 她略一皱眉,便也明白他的意思。 虽然清楚关可儿欲言又止是因为聂阳,但身为看官,阿奇却不明白他为什么制止关可儿。 “是不想告诉我?”阿奇暗想,“还是” 在意那未表明的猜想,他心头难免一紧。 “既然可儿同意我‘回想过去’的建议,想来”聂阳看向阿奇,继续着正经话题,“你也不会有什么异议。” 阿奇握一下右手,松展时,他稍显无奈道:“没办法,都二对一了,我再有其他观点也无济于事。好吧,我同意。” “只是下午的课”阿奇暗想,“恐怕要耽误了。” 就他的答复,聂阳点头应声,但同时就有这样一想:“真是虚伪,明明是你想了解,现在说得好像有人强迫你知道那些事似的。” “既然这样,那我就需要问你一些事情了。” 阿奇应声,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姿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并非那么随意 “首先,”聂阳说,同时示意看看关可儿,“你还记得今天午饭后,我对你说的话么?” 阿奇略有一想,轻松道:“当然记得。你说如果还没到上课时间,让我来下厨房,你需要和我谈谈一些事。” 聂阳应声:“记得不错。我想我首先要说的,就是这些事请了。” 阿奇已然意识到问题,聂阳语气上倒也还算平静:“中午,我c可儿c村长和索克在草地上的最后那段对话,我想你听到了,并且现在还能回想起来。虽然我已经确认那是真的,但我还是想听你的亲口回答。 “索克说你在记忆之镜时就想了‘通过镜子,来了解我和可儿小时候的事’这是不是真的?” 听着聂阳此刻听来已属“严厉”的话;看着聂阳此刻看来已是“质问”的眼神;回想着聂阳所说时间段里的所有事情,这一切以“突然袭击”的形式同时对阿奇听觉c视觉c脑神经产生刺激,那感觉不到身体存在的错觉便自然而然让他理解了“迷茫”一词的真实含义。 一时并不十分理解那男生为什么会死人一般的无神,所以注意了他不正常的眼睛,聂阳以目光询问右面的关可儿:他这是怎么了?我说什么令他这样的话了? 聂阳没在意关可儿同时也看向自己,只是留意了她的不同——关可儿此刻表露的不是疑问,而是惊奇。当然,还有那么一丝无奈与可笑。 而这些情绪的产生,原因自不用多说,就是阿奇那眸子c那双莫名其妙失去神色的眼眸。 关可儿轻摇摇头,以此表示:我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不过放心,你没有不对的话。 聂阳皱了眉,同时关可儿回看阿奇。 而当她准备扶在对方肩膀,以轻松方式唤醒这动不动就失神的男生时,已然如此的阿奇却猛一眨眼,即刻面向了手抬到一半的关可儿。 后者难免一愣,反应过来,抬起的手已悄然回到身子右侧。 “又想到什么了?这么出神。”关可儿微笑。 阿奇垂视脚前白色的地面,双眼进一步恢复原有色彩。 再次眨动双眼,阿奇已然从迷茫中解脱。 他张张嘴,轻声一呼吸,便面有惬意地对聂阳说:“不不好意思。你刚刚的话让我不觉得回想起中午的事情。嗯不错,我” 欲言又止,唯一原因就是阿奇忽然想了另一件事。 他扫视周围颜色特别的地带,自语似的接言:“董鹰刚才说,只要你我三人有任意一个开始回想,这里就会自动转换到所想的那个时间段和地点,那我现在这样说” “你这是心虚的表现么?”聂阳有些不耐烦。 阿奇心里一惊,刚准备开口,聂阳却抬了手:“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他简单看看四周:“现实情况已经回答你了:你刚刚那样专注的回想,周围都没有丝毫改变,现在你就算全身心去说,我想这里也不会有任何变化。所以,放心说就是。 “不过,你刚刚回想得可真是专注,我和可儿还以为你又出什么事了。”聂阳自语式补充一句。 阿奇尴尬一动嘴角,笑意收起便接上此前的话说:“我当时的确提前回来了,并且包括村长在内的你们与索克的最后那段对话我也在空中听了。不过我提前回来,不是事先知了索克会来和你们说事情,而是我在空中飞行时忽然想了那个事后才知道姓名的男青年。” 阿奇不禁回看一眼关可儿。而令阿奇感到意外,无论是刚刚进入眼帘的她还是随后在意的聂阳,似乎并不疑问“男青年”一词。 “难道他们对此有疑问,对我有什么好处?”阿奇心里自问,答案肯定是“否”。 “钟沮么?”关可儿就话意直问。 阿奇随即点头,继续着话题:“你们后来也知道了,钟沮之所以没有随其他村民离开,就是因为他那时已经被索克控了身体和思想。可是我当时并不知道这个,只感觉那男青年有点儿不对劲儿;感觉会有什么事发生。所以嘛,我就转身加速飞了回来。 “嗯怎么觉得我说我‘飞了回来’,就像是在说一句幼稚的谎话。”后一句自语,阿奇不经意再次陷入思考。 然而猛然感觉身旁两道异样的目光,他忙有反应,话音略有提高地补充道:“用我说说当时回来的具体时间么?” 聂阳c关可儿互看看对方,前者回说:“这倒不用,毕竟不是重点。” 阿奇应声,却不禁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那么”聂阳确认一想,“这是第一件事。本来预计在午饭后说的,时间关系,导致现在才提起。” 阿奇点头,肢体语言表达了对此的理解。 聂阳没怎么理会阿奇的反应,依旧直言:“下一件事就是有关我和可儿小时候的。” 聂阳无意地看看相距较远的关可儿,后者显然没有因为他的一句话,就表现什么异样。 “其实仔细一想就可以知道,”聂阳重新看着阿奇,“你之所以会想了解我和可儿小时候的情况,是因为你听他人说起我们两个以前的事。 “由于他们大部分也是听人说起,所以对你叙述时难免会有些不明的地方。以你阿奇的思维方式和好奇心,”聂阳赫然有了一丝轻松笑意,“听了这种叙述不够完全的事,是很难不好奇的。” 看他最后以眼神示意“我说的不错吧”,阿奇不免浅笑c有些不好意思的同时,也就轻一点头地对观点表示认同。 “既然是这样,”聂阳更显轻松,“那我说之前就需要你把知道的有关我和可儿的事简略叙述一遍了。” 面对阿奇突显的为难和少许不解,聂阳解释道:“不要误会。我这样是为避免我和可儿现在的回想和叙述出现重复,不是让你说明所有事情,也没有‘你不应该私自了解我和可儿以前’的想法。 “我和可儿之间没有不能让人知道的事,所以不怕他人了解。 “况且对于你,清楚两个每天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人以前的经历,也没有什么不应该。” 随着话音,聂阳看看关可儿,示意:“我这样说没错儿吧?” 她轻一点头,表示“不错”和理解。 阿奇不经意轻动嘴角,低声自语:“还是不行啊,这么明显的原因居然愣是没想到。” 猛然注意聂阳的目光,阿奇忙抬眼笑道:“没什么。 “嗯,这个我明白,不过有一点还是想确认,我说我听到的事,周围会不会” “这你就不用考虑了。”聂阳面色自然道,“即便这里这次会随着你的话改变,对你c对我c对可儿也没什么影响,就当是回到过去。” “可有一点需要注意,”关可儿忽然的话音立即吸引了左面的两个男生,“最好不要让其他人看到我们。” 阿奇刚想着其中缘由,一件事就令他断然打消了提问的念头。 “我当时在场,如果让其他人看到,那麻烦就大了。两个阿奇,还都是真的,怎么去解释啊?!” 不由得,阿奇已正视聂阳。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低声说道:“这也是我刚刚考虑的,不让你们顾及才没有表露。” “其实要避免这件事很简单。”关可儿轻松着,阿奇即将思索的大脑也立即停下。 聂阳略有怔愣,随即赞同道:“也只有这一种办法了。” 二人一时打哑谜似的对话,阿奇觉得自己能明白简直就是另类! 他相继看看旁人,实在理解不了,便尝试地面向关可儿:“你好像还没有把话说完。” 她轻有一怔,随即明白:“哦!我没怎么注意这个,不好意思。嗯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这样,我问你啊。” 一时,关可儿好似老师,正在耐心教导学生。 “还记得光c暗ha一s三种力量下的三类骑士吗?” 阿奇应声点头,却依旧显露不解:“可是,这又怎么了?” “怎么了?”关可儿反问,“你忘了?无论哪种力量下的骑士都有一个共同点:能根据释放者的所需所想,实现一般人不可能做到的事。” “‘不可能做到的事’。”阿奇的大脑在加速运转。 相当于自然眨两下眼的时间后,一种说好听点儿是奇思妙想;说难听些简直就是胡思乱想的观点,便赫然涌现在阿奇脑海。 “你的意思是”他仍对那个人所想报以不确定,“不会吧?真是这样,岂不是” “你还没说明我的意思,”关可儿提醒,“怎么知道不对?” 阿奇稍有苦笑,妥协道:“好吧,我说。你的意思,不会是想让你我三个在各自光c暗ha一s力量的作用下进入隐身状态吧? “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一个不让他人注意到我们,而我们却能清楚看着他们的办法了。” 看关可儿嘴角浮现认同的微笑,阿奇惊了:“不会吧?!还还真可以可以隐身啊?!” “你反应太大了。”关可儿有些不满,“不用这样的,只是让人看不到自己罢了,况且这种事仅限骑士状态下。 “阿奇不过简略叙述,让我们大致了解,还不知道能不能改变周围环境呢!”话最后,关可儿示意式扫视一眼前方那依然是单调白色的地带。 仅三秒的静默,阿奇好似解放思想一般:“唉,怎样都无所谓了,反正这个世界给我的‘惊喜’已经够多了,再多一件少一件也没什么区别。” 他事先打招呼似的看看左旁聂阳,随后接道,“那我就先简单说说我了解的有关你们两个的事情。” 无意识之间,阿奇以眼角余光瞥了瞥面前的白色地带。很令他暗喜——四周并没有因为他的一句话,而有丝毫变化。 地面与周围环境依旧是白色的,单调c无声的同时,便不禁让注视它的人感到诡异,莫名的诡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回忆 “虽然你们的具体身份是村长告诉我的,但我第一次真正听有关你们幼年经历的时间是在星期一,也就是我认识了同为林老师门生的瑞克七人以后。” 面对阿奇如此一句开场白,聂阳c关可儿不过轻一点头,以示明白。而对于阿奇,他立刻确认的还有:身旁的人清楚话中的“瑞克七人”具体是指哪七个人。 注意周围并没有转变,阿奇一经停顿,身心就由此放松。 “当然了,这些事也是在课间休息时无意提及,没有人刻意去说。” 确认自己当前不会因为回想,而“回到”两天前的露天学校,阿奇完全放松下来,一时的诉说也逐渐轻快自如。 他简略又不笼统的叙述从开始到结束不过5分钟,可正是凭这一时,阿奇明说了已知所有有关聂阳c关可儿的事情,尽管话中人物就站在左右,在此时c在此地。 “嗯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些。其他的,由于他们也不是很清楚,我也不好意思去细问,所以嘛”不经意之间,阿奇稍带歉意地笑笑。 可笑容退去,他最先关注的不是充当了5分钟(接近)听者的聂阳c关可儿,他们对刚刚所听内容的反应,仍然是前方那一成不变的白色空间——上下左右一色白的特别地带。 再次确认周围没有发生相应转变,阿奇却不禁在目光收回时暗想:“有些大惊小怪了。真是的,结果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唬人呢?不过” 突然的意识,他稍稍一怔:“这和董鹰开始说的不相符啊!是什么地方不符合,还是他从一开始就在说一件不可能的事?” 不自觉得,阿奇紧皱了眉头。 表情上看,关可儿是最先回神的,原因就在她首先眨动了静止已有四五秒的双眼。 然而,连关可儿自己都清楚:思想上最先回到现实的,是相隔一人的聂阳,因为他从开始就没有对阿奇的明言感到意外。 在意了聂阳直视的目光,关可儿随即惭愧地低头一笑。 “真是没有想到,”她感叹,“表面没什么特别的阿奇竟然知道我们这么多事,甚至连——” 关可儿已然收了笑意,直看阿奇,然而后一点却没有明说,甚至在三个字出口瞬间,猛然关上了话匣。 显然,关可儿是突然意识到最后一点不妥,而随后尴尬向聂阳笑笑也就有了很好解释。 “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聂阳直言,不以为然却更显平静,“可儿不用在意我,有话尽管说,况且我现在也不着重这些。” 关可儿应声,但直至最后都没有把话补充完整,仅仅轻笑,以示:虽然是这样说,可我觉得还是算了吧。我也不是一定要说明。 聂c关的简略对话临近结束,在他们之间的阿奇就不免对关可儿话最后的内容有些好奇。 “‘甚至连有关聂阳母亲的事他也知道’?”阿奇猜想着,“还是‘甚至连那些我都不是很清楚的事,阿奇竟然也知道。’” 然而所想最后,他忽然觉得这时的自己很无聊, “哎!我想这些干什么?真是闲得没事儿做了!” 而好似冷却思想的停顿过后,此前并没有意识的阿奇便不禁在此刻心底自问:“不过话说回来,我刚才为什么没有先释放cha一s,而后开始叙述?” 他快速一移目光,随即看看聂阳c关可儿,便不觉得默认了问题的次要性,思想也就回到眼前。 “我这也只是课间无意提起,”阿奇谦虚地重申道,“如果有什么不妥,我建议他们以后不提就是。” “你想多了,”关可儿说,“我可没这个意思,只是有些意外。” 阿奇一顿,随后明白地一应声。 回看颜色依旧的前方,原本想让话题继续的阿奇,忽然有所想地面向聂阳道:“有一件事不怎么明白,不知你” 话未说全,阿奇直视聂阳的眼神里便流露出少许期待。 他不露一丁点儿踌躇,相反,聂阳此刻神色足以让任何观者想到他刚刚料想无误,就有些“果然不出所料”的意思。 如此的原因只有一个:聂阳在意了阿奇最后开口前的看视,也就从中想了他即将表明的意思。 而阿奇接下来的话对于聂阳,无非是一种印证。 看看已然关注自己的关可儿,聂阳随即留意她嘴唇翕动。 “我无所谓,既然他有地方不明白,那阳就解释解释。”一时,关可儿无声而迅速地传达道。 聂阳轻轻点头,回看时话已出口:“你刚到这里可儿就对你说过,有不明白的事物可以尽管提,只要是知道的,能给予答复的,就都会告诉你。 “现在,我也是这样。” 阿奇应声,暗想“怎么听他话音就像是在提醒我似的”同时,笑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你和关可儿刚开始说的‘幻境’,具体是什么啊?” 聂阳依旧直言答道:“那是林纳德老师在很早以前为每一批课程结束的门生准备的一种毕业考核,而‘幻境’正是进行这种考核的场地名称。 “其实换个角度细细一想就可清楚:虽然幻境是林老师为学生准备的专用考核场地,但真正让它成为现实的并不是林老师,而是欧阳拉莎老师。原因很明显,幻境是魔法的一种产物。 “林纳德老师精通各种近战c远战的技能,可是在魔法方面,他恐怕连初学者都不如。所以,想到‘幻境’的人是林老师,真正使其成真的却是欧阳老师。” 阿奇理解地点点头,回说一句:“这应该是肯定的,毕竟法技导师可是欧阳拉莎老师。” 聂阳认同地轻应一声,随后语速不变:“也许你从‘幻境’一词的字面上猜测,它应该是一种虚幻的地带,可事实并非如此。 “我和可儿都是林老师的学生,当然也经历了这种毕业考核。现在我不妨对你说一下当时的情况。” 话音刚落,四周原本没有丝毫改变的白色空间忽然就以多米诺骨牌翻倒的形式,以肉眼跟得上的速度c以聂阳的两脚之间为,向周围无声翻转了空间原有的白色。 没有任何前兆,环境的快速转变,聂阳顿时停了一切正常的话音,包括他自己在内的三人也因同时在意了空间颜色上的忽然转变,而立即惊得怔愣在那里。 除了频率稍减c程度略钱的呼吸,此刻聂阳c阿奇c关可儿根本想不到有其他什么举动。然而充实他们眼球的,只有那突然显现一点c面积随即不断扩大且快速吞噬周围白色的绿。 当那绿色的,形状为八边形c不停向四周扩散的草地,通过白色空间的颜色翻转赫然出现在阿奇脚下,首先从情绪中反应的聂阳开口道:“董鹰说的情况已经发生,我们开始吧。” 他一看阿奇,接着目光便移向相距较远的关可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切都在转变 她在听聂阳第一个字时就已经回了神。 “嗯。”关可儿表示明白。 黑红色的光芒顿时笼罩了聂阳周身,然而与此同时,关可儿身上的白装c那垂至腰间的银发,便在自然亮起的白色亮光中更加耀眼。 致使阿奇猛然反应的不是聂阳首先出口的话音,也不是其思维的敏捷,正是分别突现左右的黑白光芒。 刚开始,阿奇并没有意识那完全相反的亮光为何会有,直到本能似的注意光芒来源,对此前一事的忽然回想,阿奇便顿时明了了当前情况。 “释放光c暗力量,利用光明骑士c暗黑骑士的特殊能力,达到隐身旁观的效果?”阿奇暗想,同时也肯定了所想。 “那么,我也来‘凑凑热闹’吧!” 已然正视向前,他思想猛一集中,“扑!扑!”扇形物件伸展的声响落下,那令人不再陌生的黑色大翅膀便赫然如绽放的花蕾,于阿奇身后展开。忽略他本身的人形,单看那羽翅仍然可以让人联想将要高飞的猛禽,尽管翅膀的颜色为黑。 分别被黑c白光芒笼罩全身的聂阳c关可儿没有任何夸张举动——如果此前聂阳在暗力量的作用下,猛然向后倾斜上半身;关可儿因光力量的顿时释放,而纵身跃起于半空,属于“夸张举动”的话。 此刻,二人只是在光芒骤亮一瞬,本能闭了眼。 当两种完全不同的光芒相隔时间仅1秒的亮到极致,聂阳c关可儿同时睁眼。这一刹那,令人想起“盛极即衰”的光芒骤暗,那两套分别代表光与暗的金属盔甲,也就随着暗下的光芒赫然显露。 光芒完全消失,原本位于阿奇左右旁的聂阳c关可儿已然转变成两位截然相反的骑士,刚刚过程并无较大声响。 而之所以称他们“截然相反”,不仅仅是因二者所穿盔甲一明一暗白一黑,更重要的,是这两个周身被盔甲覆盖眼看去便立即联想“骑士”一词的人,他们当前代表的意义;拥有的力量,尽管那身盔甲看似厚重,实则轻得感觉不到丝毫重量。 而这,如果用两个词进行概括,那就是:光明c黑暗,并且对于阿奇个人,黑暗当下位于左;光明此刻位于右。 无论聂阳还是关可儿,他们此次释放力量c最终使其达到极致——分别成为暗黑骑士与光明(光之)骑士,并没有什么多余举动。 然而阿奇随后释放自身稀有的cha一s力量时,却与身旁的聂阳c关可儿不同。 自然,不是说阿奇在释放力量时增添了什么不该有的动作,只是和前两者相比,他在释放cha一s力量过程中的举动明显要多。 虽然如此,可阿奇也只是比聂c关多了一项——当代表cha一s力量的灰色光芒骤然闪耀阿奇周身,他自然闭眼地就合上了身后伸展的黑色羽翅,并让其包裹全身,使自身暂时成为一只“蛹化的蚕虫”,直至最后的破茧而出。 忽视周围转换一半,且聂阳都已确认具体地点的草坪,此时身为光之骑士的关可儿自然之间便看看身旁那悬于空中c距地面约有15厘米的黑色菱体。 由于组成那菱体的是一双柔软的黑色翅膀,关可儿在它映入眼帘时就明显感受了菱体表面的柔软度,虽然她一时并没有想着去触摸那近似蚕蛹的黑色菱体。 在意了菱体左面的暗骑士,关可儿却没有一丝的异样感,因为那可以让她透过黑色甲胄看到人物神色的心眼。 此刻,站立菱体左面的是一位能随意控制暗力量的骑士,可是只要关可儿想,那对于她个人而言,自己看到的就并非是什么骑士,而是最为熟悉的聂阳。 然而忽然想起那由暗力量带给他的盔甲,目光前一秒随情绪还很平静的关可儿,后一秒的情绪便如同微风吹过平静湖面,泛起层层涟漪。也几乎是在情绪出现浮动同时,她正对聂阳的明亮眼睛上方,那一对白眉就有了轻微皱起。 可无论是内心的情绪变化,还是眉头的轻微皱起,能让安静直视聂阳的关可儿如此的唯一原因,只能是前者的那身黑色盔甲。 不错,聂阳是因为关可儿才毅然释放了自身力量c穿上了那身盔甲,尽管暗黑骑士这一身份和头衔并不完全代表邪恶。 “可是”依旧无声,关可儿却暗想,“总归是因为我” 觉察了她的目光,暗黑骑士随即向右转了那被黑色头盔完全覆盖的脸庞。瞬时,暗骑士那双特有的白色眼睛于他面前相继划过两道如流星闪过的线条,尽管骑士自己并没有注意那线条的闪闪发亮。 关可儿稍显紧急地向左移了一下目光,随后就满意c更多是为掩饰刚刚所想地翘翘嘴角。 和她一样拥有心眼,可需要透视的盔甲却是白色的聂阳,第一时间清楚了关可儿神情的无声变化。 聂阳没有领略到对方脸色转变的真正含义(也许领略了却没有直接表露更准确些),只是确认似的瞥了瞥右旁那黑色菱体,尽管他也感受了菱形表面的柔软。 “要是他什么时候能像你这样,对他人的话快速反应就好了。”聂阳一时尽显若无其事。 “以现在的进程速度,”关可儿不失肯定,“我想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想你期望的那样了。说不定” 关可儿一垂眼帘,可惜这若有所思的表情仅维持于秒间。 “会比我还要迅速。” “希望吧。”聂阳简单答言,却在意了少女肯定的目光。 他不再多话,静默地面向前方,而关可儿同样回看之前,先最终确认地瞥了一眼身旁的黑菱体。 “但现在想那些又有什么用呢?”关可儿暗想,明显不似聂阳那样单纯的等待,“阳已经这样了,我再追究责任,又有什么意思?阳当时想的我已经清楚,况且释放力量对阳来讲也不完全是坏事,我又何必” 她悄眼看看相隔一人的聂阳,可当在意了他熟悉的平静侧脸,而有少许安心时,心眼无意的关闭,就令关可儿再次注意了那身等同于暗骑士标志的漆黑盔甲。 内心猝然慌乱,关可儿重新开启心眼,由此聂阳的面孔又一次出现在她眼前。 关可儿张张嘴,目光收回时,那声不引起多数人注意的叹息便从她的口中传出。关可儿没能注意,正是这一声轻叹,同样安静的聂阳向她看去。 聂阳没有对此有什么反应,因为仅仅通过那轻叹,他大致就清楚了关可儿刚刚的所想 原本纯粹白色的空间,此刻已随着色彩快速翻转改变了百分之七十,而环境的这种百分之七十改变也已不再是开始时,单纯草地的绿色。 草坪已然完全显现,但整齐立在草坪上的那18根包裹草甸的木桩c身后那扇让首次面对它的阿奇联想到凯旋门的拱形门,却成了关可儿一时为之注目的对象。 “这里是”环视四周,关可儿不禁开口,“林老师的训练场?!” 她不禁直看聂阳。 也就在关可儿得到肯定答复,颜色为灰的耀眼光芒便骤然显现。 聂阳看看身旁那面积不断扩大的光芒源头,一时神色依旧。 然而,近似同时看去的关可儿却有了些许惊讶,只是和那灰色光芒的快速退去一样,她浮现目光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多久,最多不过5秒。 灰色光芒正是随着黑色翅膀的再次展开,闪耀于聂阳c关可儿之间,又随着那身盔甲的显露,而快速退去。 当光芒完全消失,cha一s骑士也完全展露在聂c关眼前。 除去身后的黑色大翅膀,cha一s骑士的那身盔甲一如之前:整体底色为灰,头盔正反两面c前胸后背c双臂外侧c手心手背c膝盖与脚面,无一不印有大小宽窄不一,但形态都属于复合的黑c白c灰三色螺旋。 翅膀收回,cha一s骑士那略有垂下且从正面看犹如小丑的头猛然抬起,cha一s骑士——阿奇由此睁了自然闭合的双眼。 没有任何阻碍地清楚了面前那如同士兵一般直立草地的木桩,最后一个注意它们,阿奇心里却不禁一惊。 “这里不是”话音脱口而出,忽然想起的事却令他断然停口。 很自然地看向两旁,就当身左那漆黑盔甲的骑士和身右那白色盔甲的骑士相继倒映眼中,cha一s骑士的阿奇顿时明白过来。 “我怎么说呢!”他笑道,虽然听着好似在自语,“聂阳刚刚说的事情发生在一年接近两年前,地点嘛作为主人公的你们当时和我现在一样,都还是林老师的学生。所以地点是林纳德老师的学校也在情理之中。嗯!是这样” 不具备“心眼”,阿奇自然对身旁黑白骑士的神色表露觉察不到分毫,最多就是知道他们有没有在注意自己。 事实如此,阿奇的个人表明却不受影响。 “你好了么?”聂阳斜视着一时不住点头的cha一s骑士。 阿奇不解对方话中的讽刺意味,聂阳却直言补充道:“现在可不是你感叹发怔的时候。如果好了,准备下面的吧。我们” 他示意着直看前方。 “马上就要站在两年前的草地上了,林老师家门前的草地。” 不经意间,聂阳紧皱了一下眉头。 阿奇注意不到他此时此刻的面部变化,因为阿奇当前看到的只是一身黑盔甲的暗骑士。 然而阿奇身旁c此刻同样注视聂阳的关可儿,却清楚着他一时神色的转变意义。 “怎么,回到过去的阳难道还会紧张吗?”关可儿轻松笑着。 “只是难以想象两个可儿同时站在面前的场景罢了。”聂阳直言,“毕竟这里不同于记忆之镜,所有人物都可以接触到。” “嗯~”关可儿笑意仍在,“其实很简单,只要阳知道哪个是真正的我就行了,正像我坚信自己肯定知道哪个是真正的阳。” 他似有所想地一垂眼帘,即刻明白地点头应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既然隐身,静默就成了必然 面对暗骑士刚刚闪烁两道白光的细眼,阿奇肯定道:“按照此前预定的,接下来我们要凭骑士的特殊能力让他人看不到自己,也就是‘隐身’。” “知道具体怎么做吧?”聂阳平静着。 cha一s骑士轻点点头,聂阳示意一看关可儿,便再次正视前方。 眼中骑士的黑色盔甲赫然迅速淡化,阿奇对此却还没任何心理准备。 “这真是”他不免无奈地暗想,“哎~!没法儿说了。尽可能适应吧,不然还能怎办? “不过,”突然意识之下,阿奇立即严肃起来,“如果我把自己这段可以称为‘真实’的经历说给我那世界里的人” 扬扬眉角,他却有感可笑,“恐怕没人会相信!” 阿奇迅速收了笑意,同时移眼一看右旁那也在不断淡化的白色盔甲。 “我也开始吧。”阿奇正视向前,“继续我这种不可能会有人相信的经历。” 一如之前,当阿奇集中去想“隐身”c“不让他人看到自己”之类的事情,完全听从于他的cha一s力量,便以它无声的方式实现了阿奇的所想。 眼角余光下,身旁的cha一s骑士已淡化得只剩下一个浅浅的灰白色轮廓,光之骑士——关可儿的便显露出少许欣慰,尽管她现在和聂阳一样,在各自力量的作用下与周围环境的色彩混为一体。 空间原有的白色此时已被林纳德设立的训练场完全替代。可除去时间,阿奇实在看不出面前以草坪为主的训练场地,和记忆中的新学校之间有什么不同。 他扭头看着草坪右面的房屋;看着房屋前那一排木质台阶,脑海中不觉就浮现出与新认识的七名同学并排坐在台阶上的场景。 忽然觉察来自右旁的目光,阿奇的短暂回忆由此立即消失。 他没有留念已然不在的影像,因为明白:现在的自己只是有点儿触景生情。 对于此刻的阿奇,那目光的主人是谁已不需多想,但对方为什么会看来,却是阿奇当下想知道的。 他,随即转了脸庞。 看那已无丝毫本来色彩的光之骑士示意身后,阿奇直接向后转身。然而,目光锁定的一瞬,仍然没做思想准备的他,便立即清楚了那年龄不过16岁的少男c少女。 二人正对着阿奇,以同等速度走在距离他20米左右的路上。 男孩一身黑袍c黑色的短发,面色极度平静的同时,也让人感受了他那颗不会轻易兴奋的心;女孩一身白装,可最引人注意的,莫过于她身后的披肩银丝。 女孩神色和身旁的他一样平静如水,但只要细细看去,就可以发现隐藏在少女平静外表下的那颗已然兴奋的心。 女孩的手腕c脚腕捆绑着棕色沙袋,大小与阿奇手腕c脚腕上的一样。 数量为4c总重量在10斤左右的沙袋,尽管和女孩纤巧的双手形成鲜明对比,但从她仍然自如行动上就可清楚:沙袋明显没有对女孩自身产生什么影响。 或许,说她已经完全适应了四肢多出来的重量更加准确。 那件黑色长袍遮盖了男孩的全身,只留下那正视前方的脑袋。然而随着距离临近,开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阿奇,便在意了对方凸起的手腕。 “只在手腕绑着沙袋么?”阿奇想,“看来是的。” 随后,他移眼看向道路两旁。 可以称为“熟悉”的乡村景色,引来阿奇的不禁暗叹:“开始还以为只会有事情发生的那一个地点,没想到居然连地点周围的环境都复制了。 “真是如果不事先知道这里是一个虚拟空间,我就算再怎样仔细,也绝对想不到亲眼看到的景象竟然都是假的。” 仍然不经意的,阿奇庆幸c感激地一看身旁的黑白骑士,尽管仅仅看到骑士的轮廓;尽管他们此刻完全融入环境;尽管两人的站位已有改变,因为阿奇此前的向后转身。 再次留意前面不断临近的两人,只是其姓名——聂阳c关可儿,同时被确认,就引得阿奇浅浅一笑,不免开口道:“在记忆” “不要用嘴说话!”关可儿赫然制止,尽管细听,她一时不仅是制止,还有对那cha一s骑士忽然开口的慌乱。 明确对方一时的惊疑,关可儿一经休整,解释道:“身体可以凭各自力量不让他人发觉,但声音不能。你话音虽小,可在这种距离下阳还是可以听到的。” 光之骑士示意回看,目光直指前方两年前的聂阳。 由于看不到关可儿本来面目,阿奇待话音消失都没有注意:这时候的她并非是在用嘴说话。 “或许可儿说得不够具体。”聂阳的话音传来,也就不知是清楚阿奇情绪的变化,还是事先对此已有准备。 “是这样,利用光c暗的力量可以让相对应的骑士进入到常人无法看到的状态,也就是所谓的‘隐身’,可这仅限于人眼。我不知道cha一s骑士是不是也是这样,我只知道光之骑士c暗骑士隐身时绝不能开口说话——隐藏的只是身体,话音不会被隐藏。” 看那cha一s骑士想询问却不能开口,聂阳接言:“你也许会想,既然不能开口,那我和可儿是怎样发声的?” cha一s骑士欣喜地点点头,聂阳却一动嘴角:“这很简单,可儿和我不过是通过光c暗的力量,将心中所想直接传达给我们想传达的人。这样,就算不开口,对方也能听到我们想表明的内容。当然,最主要的是以这种方式传达的事,其他人听不到。” 阿奇有那么一想,即刻尝试性按照聂阳的意思:通过自身cha一s的力量,将心中所想传达给身旁两人。 “我”同一时间,阿奇的话音回响在聂阳c关可儿耳前,尽管他这次并没有张嘴。 “继续。”关可儿话音响起一瞬,阿奇回看向她,“你怎么了?” 阿奇微有怔愣,随即一转话锋,在cha一s力量的作用下笑道:“开始真没想到这些,这个世界真是‘惊喜’太多了!” 情不自禁的,他感叹而又无奈地轻摇摇头。 关可儿看看聂阳,却发现他已然注意了自己。 “没办法。”聂阳依旧没有张嘴,“他对这里了解得太少了,不及时解释的话,恐怕会有误会。” 由于内容传达的对象一时只有关可儿,相距更近的阿奇却没有听到聂阳刚刚的话音。 然而关可儿意外地一怔,过后轻笑笑道:“阳误解我了。我不是反对你解释说明,只是他刚刚完整传达的第一句话让我很” 关可儿一经确认:“很无话可说。‘惊喜’,我怎么从来没这种感觉?”她不免看看那依然沉浸在个人思想的cha一s骑士——阿奇。 聂阳轻一点头,暗力量再次被触发:“因为你生活在这里,他不是。另外,我知道你不是反对我对他解释。所以,我现在的话不是针对你,而是为了说明我为什么会突然向他解释这一切。” 关可儿动下嘴角,表示明白同时,也在向聂阳表明着理解。 忽然想起还有话没说完,阿奇直看向刚刚结束回复的光之骑士:“刚才我的话没有说完,现在我补充一下。” 关可儿略有一想:“好吧。不过还真是,你刚才究竟想到什么了?” “还不是因为他们。”阿奇回看前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身在过去 开始距阿奇20米左右的聂阳c关可儿,此刻与阿奇相距已缩短至5米,且还在不断减少,尽管这里的是两年前的聂c关。 身为cha一s骑士,阿奇的目光却暂时处于静止,细说道:“在记忆之镜时我都没有这种感觉——看着两个人长相近似,却不是孪生兄弟姐妹的迷惑。 “在我的世界,像现在这种情况可以称为‘回到过去’,而这,其实也只是人的一种不可能实现的期望;只会出现在人的梦境中。正因为这样,刚才我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话音最后稍带可笑,寂静却仍然成为气氛主导,直至此前相距5米的聂阳c关可儿来到近前。 出于本能反应,面前有人走来,阿奇无声给他们让了路,然后朝南站在一旁。 “做梦么?”聂阳侧脸看向两年前人的渐远背影,若有所思着,“如果你真这样认为,很抱歉,你真不是在做梦,至少现在不是。”他回看阿奇,尽管他们现在已是相对而立。 “既然现实是这样,”关可儿的话音自左面传来,“阿奇何必要想那么多?况且” “况且他们两个也不和我们完全一样。”聂阳微有笑意。 关可儿有些不解,聂阳一指左前方两年前的自己,接言:“他的袍子虽然和我的盔甲一样都是黑色,但我实际穿的是一件蓝色长衫,而且发型也不一样。” 他提醒于一时,阿奇c关可儿也就确认了事实就是如此。 “我”阿奇看向右面三四米远c已然停步在等什么人的聂阳c关可儿,“对待事物时想得过多已不在少数,虽然你们很少以此来责问我。” “你这样说,”聂阳依旧没有开口,“是想提醒我们对你不够在意?” 阿奇留意了暗骑士那双没有行动便只是两个白点的眼睛,却并没能领略其眼神的含义,直到聂阳回复结束。 “我可不希望你认同我所说的这种提醒。”聂阳话后这样示意。 阿奇想了这句话,但并不准备让他的这种“希望”成真,因为阿奇想实话实说。 看对面cha一s骑士力度明显地一点头,聂阳原本期待而松展的眉头,猛地有了紧皱。 “你说的这个,是我没有意识到的。”阿奇已然适应了在不开口的情况下,通过自身cha一s力量向人传达所想。 “既然没有意识到,那就表示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当然了,你刚刚那么提醒,现在嘛你知道什么意思吧?” 相对而立的暗骑士轻一点头,尽管他当前周身透明。 阿奇并没怎么在意聂阳的回应:“而我先开始说,你们没有以我想得过多为由责问我,原本意思是你们对我很迁就。 “当然,我很感谢你们没有和我一般见识,尽量迁就我。” 阿奇看看关可儿,向她表示谢意地轻点点头。 关可儿不好意思地笑笑,静默之间,阿奇的话音再次响起:“你们这样,我也不能过分了。毕竟,我没有贪得无厌的恶习。嗯!我答应你们,从现在开始,尽量不想那么多。” “怎么记得你之前就说过相同的话”聂阳想。 由于没有注意,所想出现脑海时,他就将其完整传达给面前两人,只是音量相比此前略小罢了。 觉察关可儿神色间的异样,聂阳不禁那么一想,便得知了问题所在。他抬手做了一个咳嗽的动作,随后看向阿奇:“算了,有可能是我想的不对” “不。”阿奇忙有了纠正,“你想的不错。我也想起了,在镜子里时我的确说过类似的话。嗯”那cha一s骑士低头思考一时。 “那些虚伪的肯定我觉得说了也无济于事,这样,从现在开始,你们就看我的表现好了。” “以现实情况证明,你这次绝对能做到?”聂阳平视对面。 阿奇应声,同时聂阳眼里的cha一s骑士肯定一点头。 面对聂阳询问的目光,关可儿轻抖一下肩,稍显无所谓地撇了撇嘴。 “那”聂阳说,“好吧。既然是你自己肯定的,那我就看你的表现了。可无论结果怎样,好像都和我没太大关系” 不经意之间,阿奇眼中的暗黑骑士略低了头。 他尴尬地咧咧嘴,安慰似的回一句:“至少可以避免不必要的对话,如果我能做到在令我‘惊奇’的事情前,没有多余想法的话。” “尽力而为就可以。”聂阳鼓励似的。 阿奇点头,却在右转身看前方的两人时自语一句:“明明想着暂停话题,没想到话题就这样展开了。” 自嘲地笑笑,他同时轻摇了摇头。 “刚才接话是一时兴起,可儿如果为此不舒服,可以直接说出来。”聂阳直视前方,却向右面的她表明所想。 “阳要说的好像不是这个吧?”看看正经的他,关可儿怀疑微笑着,“我如果真感觉不好的话,你还会那么做吗?” 聂阳一翘嘴角,只是笑而不答。 “说吧,”关可儿的话音再起,“想知道什么?” 聂阳右移目光,表情不改,话语却有些吞吐:“其实嗯其实也没什么。就是” “就是什么?!”利用光力量,关可儿传达了此刻内心的不耐烦,尽管只有那么一点儿。 聂阳收了笑意:“好了,不开玩笑了。是这样,我刚才一时兴起的接话是我一时想到的玩笑。虽然也符合现实情况,但和可儿真正想说的比起来,我想还是存在着差距。 “现在嘛,我就想知道如果没有我突然插嘴,可儿最后会怎么对他说?”一时,聂阳示意着看看阿奇。 “哦!”聂阳明显忽然想到了什么,“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对可儿原本的话有些好奇,不想说也没关系。” 关可儿一想,随后微笑道:“阳不觉得自己现在想得有点儿多吗?” 聂阳一怔,但前者的语速不变:“这也不是什么值得隐瞒的事啊,阳最后为什么会那样说呢?” 面对关可儿话最后的不解,聂阳没有多想地将要直言。 然而少女的话音再次率先响起:“可能今天的事儿较多,阳对事物敏感了。嗯!可以理解。阳放松点儿就好,没什么的。 “嗯按照我刚才想的,我最后只是想对阿奇说:‘况且,你现在都已经在回想过去,不,是回望过去了。再怎样,事实就是这样,犹豫c迷茫的感受只能是在浪费时间。’” 话罢,关可儿定眼看聂阳,静待着。 “是这样”他自然之间回神,“明白了。” 后一句话时,关可儿确认的是聂阳目光里的相同意义。 “那个,问一下。”阿奇的话音引来身后暗骑士c光骑士的两方注意,而一句简单的话也导致聂阳c关可儿的对话停止,存在于真实空间里的聂阳c关可儿。 “关可儿以前在林老师这里学习近战,是每天都佩戴发卡?” 听阿奇询问的人是自己,做出答复前,关可儿先看了看站在前方,却是两年前的自己。 的确,两年的时间并不能让人一眼看出前后两个关可儿的明显区别,除了身高。然而熟悉自己的关可儿时留意前方那少女的阿奇,还是在不同时候注意了前后相隔两年时间的关可儿,她们之间的具体不同。 正如阿奇刚刚看到的:还在学生时期的关可儿佩戴着一个宽3厘米左右,底色为白c通体绕着淡黄色条纹的弯月发卡。 眨眼间对此有同样注意,关可儿即刻解释道:“开始并不想戴发卡,后来课程增多了,加上那时的头发和现在相比也短不了多少,所以就随便买了一个。主要是想起固定头发的作用,毕竟训练时间一长,就会有不少头发粘在额头,很不舒服。” 阿奇明白地一应,没再有什么多余话语。 而像什么“那发卡真是你买的?”“个人感觉,你编一条发辫比戴个发卡更能固定头发。”之类的话,阿奇随后也想到了,只是他接着就打消了说话的念头。 原因上很简单,阿奇感觉说那些没什么用,只会让人难堪。 cha一s骑士再次收了目光,关可儿却回看看聂阳。 后者没有迟疑,随即应声:“我没什么要问的了,可儿随意。” 她轻点点头,重复cha一s骑士刚刚动作时便正视向前,尽管当下站在右面房前的人是两年前的自己和聂阳。 至于右面的暗黑骑士——真实空间里的聂阳,无需多想,关可儿回看之时,对那房屋有所注意的他,便静待接下来已经回想的事情 面前房门开启,脸露些许无聊的关可儿便眼眸一亮。 而那三位此刻立于右后方c相距大约三四米的骑士,则在房门从内向外开启同时,不由得移了目光,尽管三骑士本身各不相同;尽管事情主角之一的关可儿根本觉察不到那相距不算太远的骑士,而他们却能清楚看着她——两年前的关可儿。 依旧站在她左面,却也是两年前的聂阳,虽然和现实里的聂阳一样对周围事物有非常高的警惕,但毕竟那三骑士自始至终没有一丁点儿声响,加上聂阳此刻怎样想也绝对想不到:就在距离自己不远处的右后方,竟然站在两年后的自己。 因此,聂阳这时和关可儿一样,对那三人的存在没有丝毫觉察。 房门完全被推开,而在多方的直接注视下,那开门之人迈着稳重脚步的就出现在现实c虚拟的五人眼中。 根本用不着细看c细想:他,就是近远战术的导师,当前这座学校;训练场的主人——林纳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平常草地上的非常事件 不单是在阿奇看来,在身后聂阳c关可儿眼里,两年的时间差距,基本不能对中年的林纳德c林老师有丝毫影响,尽管三人一时的站位,让他们只能看那男子的侧身。 他依旧175公分的身高,而天蓝色的中短发以及半遮右眼的侧刘海,已不能再让阿奇产生第一次面见林纳德时,那明显与现实情况不符的思想:这里绝对是一个照抄日本动画的地方! 土灰色的布制夹克c黑色的尼龙长裤,好似成了林纳德一贯的衣装,且眼神一如阿奇印象的那般平静,同时透露着中年人应有的沉稳。 只是此刻,阿奇从林纳德那向左移动的脸上,察觉了那中年男子的郑重,因为接下来的事,不觉有的郑重。 收鞘的短剑照例悬于左侧,好似不到危急时刻,它绝不会出鞘。 “可一出鞘,就会决出胜负。”不知为何,阿奇的自语忽然回响在身后暗c光骑士耳旁。 “嗯?”关可儿轻一歪头,“什么?” 阿奇略有一愣,随即意识了刚刚不经意的自语。 “没什么,只是在意林老师的那把短剑。它好像从未出过鞘。” 看着轻掩上房门c迈步走向聂阳c关可儿(两年前)的林纳德,现实空间里的关可儿回道:“‘从未出鞘’有点儿不准确,准确说应该是‘很少出鞘’,因为” “利器出鞘在很多时候,意味着最后只有一方能保持站立。”聂阳忽然让话音响起。 阿奇转脸看去,却在聂阳话后出现呼吸骤停。自然,原因是聂阳话的内容,并非那寒冷的话音。 注意了身前骑士的询问目光,关可儿略显尴尬地一笑:“这也只是在一些正规对战和比赛中才会有的情况。以你现在来看,出鞘的利器只是为了让你重视当前训练。” 一时,她没有在意阿奇应声,而是稍显责备地一看右面的聂阳。 他移回了目光,只是话音幽幽:“让他了解一下现实情况罢了。以后与我们并肩的人,决不能是一个仅知训练规则的人。如果可儿觉得我现在对他说这些过早,我可以收回刚刚的话。” 关可儿一想:“算了,话都说了,再收回也没什么意思。有一点需要阳记住:阿奇和我不一样。虽然他将来会和我们同行,但终究会回到他的世界。所以嘛,阳不用对他过于严格,适当适时地对他提醒指导就可以了。至于我”关可儿垂眼浅笑笑,“你是知道的。” 聂阳不觉得轻一皱眉,便明白地应声点头,尽管若有若无 停步时,林纳德站在明显准备好的聂阳c关可儿面前。 相继看着两个学生,身为导师,林纳德以一种宣布重要事件的口吻说:“对于你们,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你们两个所学的战术不同,但在相同时间里,你们已经学会c精通了我能传授的所有战术技能。 “虽然值得我为你们高兴,却并不能让我欣慰,因为你们还缺少一项最关键的训练——实战!” 后一词的语气加重,笔直站立的林纳德开始后退——身子并没有后转。 “你们显然已经准备好,那么,就让我们开始吧。” 林纳德再次停下,而此刻的他也已站在距聂阳c关可儿3步外的草坪,依旧是笔直地站立。 刚刚中年男子那郑重其事的话没有让观者之一的阿奇有什么意外联想,而原因在于他清楚当前眼前所有,仅仅身后骑士的回忆;现在面对的事,聂阳之前已声明了发生时间——两年之前,他和关可儿结束所有战术训练课程,开始毕业考核的那一天。 然而有一点,阿奇在林纳德话完,才有些意识。 “现在的具体时间是”阿奇本能似的抬了右手。 只是,他最后并没有看到预想中的那块手表,只看了覆盖于整条手臂c颜色已与脚下的草坪融为一体的盔甲。 顿时,阿奇回想了一切,却无奈地浅笑笑,心想:“那手表早被我放进房间抽屉里了,现在怎么可能看到?” 放手同时,阿奇仰望头顶那还算蔚蓝的天空,却又不觉转身远望向迪尔村的东面。 “时间应该在早上7点半。”他轻声自语。 “不错。”关可儿一望村子东面,“前天下午临近最后一节课结束,林老师对我和阳说:‘我能教的东西你们已经完全掌握,明天将是你们在这儿学习c训练的最后一天,我会安排你们进行最终的实战考核。’ “最后,老师让我们好好休息,以最好状态迎接最终考核。” 阿奇应声,却玩笑地看看那暗骑士:“聂阳我倒不担心,因为那时候恐怕没什么事能让他紧张。 “只是你,关可儿,我想知道你当时紧张么?” 她略有一想,摇头道:“不,我当然了,不是因为阳不紧张,而是我之前就对最终实战考核有所了解,加上当时很自信,所以应该有的紧张我还真没有,兴奋倒是有那么一点儿。” 关可儿示意地动下嘴角,表明对两年前的情况略感可笑。 眼中的暗骑士仍然静默无声,因此向那光之骑士理解一应,阿奇就继续了当前的旁观,回看事情的发展。 “阳刚刚是在想什么事情?” “为什么会这么认为?”聂阳目光里的不解没有丝毫减少。 关可儿垂下眼帘:“看你刚刚没有一点儿声音,就好像睡着了一般。”她不禁浅笑,却好似在说笑。 “可就算是睡觉,也会有呼吸声的。”表情陡然严肃,关可儿不免有些疑惑。 聂阳略显无可奈何地笑笑:“你想多了,我刚刚只是在静听,根本不是可儿说的那样。” 她轻微一怔,低头时却调皮伸伸舌尖:“是么?那就好。” 林纳德的右手已然抬起,而手掌自然伸展c直指右面,就让阿奇一时很好奇前方即将发生的事情。 既然是“即将发生的事”,那他的个人好奇就不会持续太久。 按照现实时间,临近3秒之时,林纳德便无声满足了他的那种心理。 自然展开的右手一经紧握,电流划过空气的声响便出现在包括林纳德自己在内的6人耳旁。 电流产生的源头是林纳德紧握着的右手,但这并非是阿奇此刻真正关注的事。真正令他为之注目的,是电流声陡响于耳旁一瞬,那凭空显现前方,具体说,是出现在林纳德右手后方的门框。 不错,那的确只是一个门框,至少阿奇看不到所谓的“门”,尽管他的站位,无非让其正对那个出现方式只能用“魔术”解释的门框。 关可儿不免惊异地看看左旁聂阳,缘由不言自明,正是前方快速显现的,高在5米左右c宽在5米前后的蓝红门框,尤其在那漩涡似缓慢旋转的五彩(红蓝白黑紫)不明物体出现之时。 “只是魔法的产物罢了,不用这么吃惊。”黑色长袍的聂阳轻声。 关可儿略有迟疑,最后还是稍显不放心地轻一点头。 紧握的右手缓缓伸展,好像被握于手心的电流也由此缓缓消减,直至完全消失。 放下手臂,看右面那近似门框,作用却远远不止门框那么简单的蓝红框架没什么异常,林纳德暗暗松了一口气。 “想来,你们对此略有耳闻。”他一时尽量轻松着。 “不错,这就是你们最终考核地的入口,是我委托欧阳老师制作的。你们知道,在魔法方面我不是那么擅长” 略感尴尬,林纳德的话音一时有所降低。 “好,多余的话先到这儿。聂阳!关可儿!”导师立即郑重看着学生,“你们准备好了吗?” 学生们的双眼相继一亮,即刻一致地点头应声。 “那就开始吧。”林纳德以目光指向右边那个“门框”。 再次互相一看,聂阳c关可儿同时迈了脚步。 表面上,比常见门框宽很多的蓝红色门框,令二人即使走到框架前半步的位置,也没有决定谁先进c谁后进。然而实际,就算那特别门框不比一般门框,只要能同时容纳两人并排经过,聂阳c关可儿就绝不会有那种决定。 也就是在二人即将步入有五彩漩涡的门框时,已在身旁的林纳德忽然柔和地说:“一切都已经准备好,我在这儿等待你们归来。加油!” 导师力度明显地抬前臂,将握住的右手用力紧握一下。 其中意义自然明白,所以关可儿稍加力度地点头应声,聂阳则在同时一移目光,向导师不怎么明显地垂了垂眼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门前小事 虽然林纳德鼓励时的音量放低很多,但对于相距不算太远的阿奇而言,即便林纳德最后没有那句话,只是抬手做一个加油的动作,阿奇也能明确那中年导师对即将进行考核的学生给予的厚望。 看着聂阳c关可儿相对轻松地迈进那外表奇特的门框,阿奇略微挺胸地深吸一口气,直至它完全呼出,声响也只由他一人感受。 回想林纳德刚刚直白的鼓励,阿奇忽然觉得自己再次感受了一种东西,同样存在于自己世界的东西,尽管林纳德鼓励的对象并不是阿奇自己。 前方草坪只剩下林纳德一人,微风吹过草坪,声音在所难免。 阿奇看看脚前拂动的条条绿草,却猛然发觉前方的导师仅没有丝毫转变。他依旧笔直地站在那儿,虽然背对阿奇,但清楚男子专注神情的他,忽然因心头涌现的那丝酸楚,断然移开了直视前方的眼。 “那个”阿奇一停,随即故作镇静,“林老师最后等到你们了吗?” 阿奇并没有在意已经站在左右旁的光c暗骑士(光依旧在左,暗依然在右),只在意了左面关可儿的回复:“中途我不知道林老师是否离开过,可我清楚记得:当我和阳回来,第一眼看到的人正是林老师。” “这样”阿奇暗想,“嗨,这也是应该的。毕竟之前都做出承诺了。”他注视一眼林纳德,尽管只是背影。 “那你们最终考核的内容是”阿奇相继一看左右。 关可儿想了想,只是同时,聂阳已有答复:“通过自然环境下的重重考验,最终抵达目的地——那座高山的顶端,并以之前得到的钥匙打开山顶的铜箱,带回考核通过的证书。 “现在想起来,那次考核就像一次寻宝探险。” 面对聂阳最后一句自语,阿奇难免尴尬地笑笑。 可能是感觉有些跑题,聂阳随后补充道:“我和可儿当时这样,是因为我们那时接受的任务就是如此。 “每一批学生需要完成的考核内容是随机抽取,难易度也都由老师决定。不过总体来说,老师会根据学生的真实能力来设定考核内容的难易,不会让学生去完成那些不符合个人能力的任务。” 阿奇应声,刚想点头,却忽然意识了一点:“你讲得这样具体,是为了让我安心吗?因为我现在也是林老师的学生,这种考核,我终究也要去完成。” 暗黑骑士的那双白点眼睛在空中划出了两道亮白的弧线。 弧线消失,聂阳已然直视阿奇:“你这样想,说明你已经意识了现实情况。嗯~虽然我刚刚没有想到这一点,但是你的话提醒了我。不错,是有这层意思。” 阿奇动了嘴角,重新看着前面那扇蓝红色的门框,他仍有笑意地说:“不准备‘邀请’我参观一下你们的考核场地吗? “嗯”他又不免谨慎了,“我们现在能进那扇门吧?” “应该可以吧?”关可儿一看聂阳,却仍不是那么肯定。 她望望那一成不变的门框,没有门体c蓝红相间的“门框”。 首先轻巧迈步的聂阳,在第一步时就通过暗力量表明了此刻所想:“能与不能,等走过去才知道。” 见左后方两人都没有反应,已走出去三步的聂阳侧转身:“怎么,没有这种准备?那你们可以站身后看着,如果可以,再跟随我进去。” “开什么玩笑!”阿奇明显有些不爽,“这种事还需要这样?!太小看我了吧?走,一起!” 一时,他赌气似的抬腿直走。 回看仍在原地怔愣的关可儿,聂阳不禁狡黠一笑。 “你啊”关可儿轻摇摇头,却已无奈垂下眼帘,“小心他一会儿明白过来,说你的事儿!”说着,关可儿无声迈步。 聂阳轻一抖肩:“就怕他不能那么快想明白。” 聂阳看向那cha一s骑士,尽管他背对着,相距也已有两步之远。 跟上阿奇的脚步,聂阳似乎做好了“被说事儿”的准备。 阿奇移眼看看他,真正通过力量传达的话音,却出乎了关c聂二人的意料:“玩笑话说一两句就可以了,不用这么在意。 “继续前面的话:你凝聚暗力量所得的那把黑色双手剑最后怎么破碎成那样了?称为‘破碎’,应该不为过吧?” 一时间,阿奇明显郑重着。 聂阳不经意看看关可儿,她却庆幸地微笑笑。 “表面上,”聂阳答复,同时看向前方越来越近的两色门框,“那把双手剑最后的确碎成了微粒。因为按我当时所想,能摧毁一切物体的双手剑,却无法开启通往真实世界的大门,那我握着它还有什么用?” “所以你就决定把它捏碎了?”阿奇反问,语气不知怎么的就附带了少许笑意。 三人停步之时,阿奇眼里的暗骑士轻一点头:“我听得出来,‘捏碎’在这里只是一种笑称,而且从你的角度看,也确实如此。 “不过,这也只是你看到的事实。既然是你个人眼中的事实,那么抱歉了,你了解到的并非真实。” 阿奇浅笑笑,也就依然轻松着:“虽然我在反问前就有料想你会这样说,可真正听你委婉的回复,我还是想问一句,你这样说的原因呢?” “原因很简单,”聂阳移眼一瞥右前方那依旧盯着门框的中年男子——林纳德,“我当时真正做的,不是将手里的剑‘捏碎’,而是释放了凝聚的暗力量。” 阿奇略一皱眉,当时情形随即重现在脑海。 “这样啊”他轻一点头,“那时没怎么注意,现在想想还真是。双手剑破碎成的微粒并没有落在地上,而是”阿奇一停,却再也想不出后半句话的内容。 按照聂阳刚刚所说,阿奇词穷的原因其实很简单——话最后对应的情形,他当时根本没有注意。 既然没有留意,那他现在的怎样回想都只能算是白费功夫,纯粹浪费脑神经。 而迟迟不出口的半句话;眼前cha一s骑士不自觉地低头,足够聂阳在对方的停顿超3秒之时,明确阿奇此刻的窘迫。 聂阳一看关可儿,后者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感觉我现在应该补充他想说的话。 没有多余回应,关可儿不过肯定地一点头。 “如果想的不错,你当时并没有在意这一点。” 忽略阿奇明显一怔,聂阳语气不变:“这也难怪,那把剑在我的意识下碎成那样,你就算睁大眼仔细去看,也不一定能看到那些微粒最终去了哪里。 “刚刚说过,我释放了凝聚的暗力量。也许换一种说法你就能明白,其实我,收回了凝聚双手剑的暗力量。”话最后的聂阳依旧平静而理解,可即使这样,听他后一句话的阿奇仍然加深了神色间的惊讶。 “这个”仅仅几秒的休整与消化,他感叹着,“哎真是我真的没往这方面想。多么明了的浅层含义,我竟然就是没想到! “嗯~‘收回了暗力量。’这样啊因为释放了凝聚的暗力量,并将其重新收回,所以那些所谓的‘微粒’没有落地。嗯!知道了。” 阿奇稍显兴奋地看着身旁暗黑骑士,就因为他明白了一件之前不怎么明白的事情。 “现在我们可以进入幻境了吧?”聂阳明显不似阿奇那样心潮澎湃。 他停顿式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当然。” 只是听上去自然的话音,其实暗藏着几分不知所措。 回看向关可儿,聂阳以目光询问她此刻意见。 “我当然不会反对了。”关可儿答言,尽管听者仅限于聂阳一人。 不免看看右旁仍在安静注视那别样门框的林纳德,不知怎么的,阿奇突然就有了一种莫名强烈的好笑。 在意前方两人的目光,他急忙压制内心的笑意,并有意识地解释道:“明明老师就站在身旁,我能清楚看到他,他却不知道我,这” 阿奇一侧脸,表明了此刻的混乱心情:“的确很让我感觉不可思议。” 聂阳c关可儿并没有听出来,阿奇后一句话的短暂停顿,其实缘于他的临时纠正。 阿奇最后原本是想说:“这的确很让我感到好笑。”可话临近末尾,他突然意识现在并非说笑的时候,因此才有了临时纠正。 而听阿奇那样解释为什么会突然停步,关可儿留意林纳德之时,却不感任何可笑,就不用说她此后面朝聂阳,看看那周身不见丝毫黑色c只能令人立即严肃的暗骑士了。 “原以为你注意了,没想到”聂阳低声自语。 阿奇不自然地一笑,尽管对方并没有直接针对自己,尽管他也不清楚cha一s骑士此刻无声的笑,因为那盔甲。 几秒之间,阿奇听了聂阳话音里的的少许烦躁:“那现在可以了?” 他微有一愣,还未明白暗骑士的意思,就见右前方光之骑士制止道:“阳耐心点儿。虽然年龄上相近,但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你总得给他时间适应吧!” 聂阳斜眼看看阿奇,随即正对前方。也就是在此时,后者明白了前者刚刚那问话的意思。 是,关可儿当前的制止表面上是在阿奇的角度为他考虑,可思维不迟钝的阿奇在关可儿话完一瞬,便想了她制止的另一层含义。 “是想让我注意下时间么?”阿奇暗想。 “呵!很聪明的表达方式。只是,这种单属于个人想法的观点是真的吗?她,真的是这个意思?” 突然涌现脑海的一词让阿奇有种想扇自己耳光的冲动,加力忍了忍,才没让有所伸展的右手抬起。 至于那个词,正是:不知好歹。 最终,阿奇采取既不激进又不显懦弱,且轻松无碍的应对方式。 他不乏理解地点头应声,便稍显责备地笑道:“原来是这个意思!嗯,聂阳也不直接说明,单说那么一句,谁能一下明白是什么意思?恐怕只有关可儿可以!”阿奇目光一指右前方的光之骑士。 而见二人都不准备表明内心,阿奇接言:“好吧,我承认:刚刚是我没能适应当前状况,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浪费了时间。对此,我道歉:对不起。” 聂阳深一呼吸,虽然声音在阿奇听来,和泄愤没什么区别。 他左前方的暗骑士缓缓侧转过身,同时聂阳的话音传来:“错误c无关紧要的话什么的,都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这么说过,况且我也不认为这是错误,只是不爽你这种遇事时的大惊小怪。一些小事都看得那么重,遇到大事件是不是就直接倒地了?” 阿奇浅浅一笑:“那倒不会。” “不会?!”聂阳反而稍有惊讶,“我看就是!你看你刚刚说的都是些什么事儿!还认为‘不会’? “重要的事用点儿功夫和时间去理解c解决还说得过去,可是那些小事情c可以一扫而过的毛碎小事,就不用这样吧? “一两次在小事上下功夫c费时间我也不会说什么,毕竟你来这里时候不长,有些事还不很清楚也能理解,但你现在遇到以前没遇见的,也不管是不是重要,只顾得发感叹;小事面前还像是遇到什么大事一般去探究它,你也不觉得自己很繁琐,不觉得累么?” 聂阳尽显怀疑地看着那cha一s骑士,就好似注视一件以前从未见过的物品。 阿奇一时只能脸色严肃地听着话音,像是在接受批评教育。 在意了他此刻的过于安静,聂阳因为思想的持续表明,而不觉紧绷的脸出现一丝放缓。 移眼看看正对自己的关可儿,聂阳算是严厉的语气开始变得温和:“我说这些也不是借此故意指责你,只是想让你知道身上的缺点,希望你能尽快改正。 “以后遇到不怎么明白的事物你仍可以像现在这样提问,但你不用像刚才那样说一些感叹的话。即便说也要把握分寸,及时停止和转移话题。 “我刚刚也有点儿控制不住情绪,话说得过于简单。在此,我道歉。” 字音消失,阿奇面前的暗骑士便一低头,明确了内心歉意。 打破维持近5秒的寂静,理应首先开口的阿奇却好似忽然有了反应:“嗨!明明是一件小事,最后怎么说得和一件天大的事一般啊? “嗯!你说的我记下了。尽力,我只能说尽力了。 “都说完了吧?说完了,就快进去吧。你我三个这么高的个子,现在站这儿算什么回事儿?走了!” 说着,阿奇首先进了门框,却在尽量掩饰心里的慌乱。 “有些意外呢,阳居然会说那样的话。”关可儿转脸看去,尽管话音有些突然。 “也是听了你的话才决定说的。”聂阳略有无奈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叹息,“你都那样说了,我如果没有回应,岂不是会让你感到难堪?” “这么说来”关可儿有些若有所思,“阳会有那些话,只是因为我?” 看她话最后再次直视自己,聂阳轻摇摇头:“也不全是因为你。对我而言,你的制止更多是提醒了我。” “哦?”已然迈步,关可儿却对聂阳后一句话感到好奇,“提醒你?我怎么没这种感觉。我提醒你什么了?” 聂阳行动时间比关可儿晚,可也不过半秒,所以并不影响回复。 “你提醒了我:节约时间的最好方法,是让他尽快明白。” 没有感到任何阻碍之时,分别身为暗c光骑士的聂阳c关可儿穿过了那边缘颜色蓝红相间c里面有一个五彩漩涡的门框。 由此,暂时回响他们两人耳旁的话音消失了。 如果刚刚同样没有任何感觉的门框穿越,是促使阿奇回头的原因,那么此刻他所注意的周围环境,则成了阿奇打消回看那门框的理由,虽然原本在前的门框现在正没有丝毫改变的位于身后。 “这里是”阿奇眨眼,同时下意识定眼去看那已染满眼球的深绿。 根本用不着过长注视,定眼时间达到两秒,阿奇就十分清楚了自身当下所在的地方。 “平原?!” 正如这脱口而出的一词,阿奇此时此刻站的地方,正是一望无际c足以染绿任何观者眼球的平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世界的另一半 视线越短颜色越浅的绿草,不仅是阿奇面前平原的主角,更为这片好似与天相接的平原增添了几分古老c神秘的气质,令人敬畏。 与整片平原的绿草相当,同样可以称为“主角”的,是那无规律冒出地面c形似一把把多层大伞的暗绿色松树。 有限的视野,阿奇不可能得知身处这片平原上到底有多少种形态各异的树种,这些树的总体棵数又是多少,但通过近处无规律散布c有是单身贵族c有是成双成对c还有是家庭美满的,在亮绿与暗绿色之间的松树,阿奇一时却不禁有了这样的语句:“看似无奇的松树不仅仅像一颗颗价格不菲的翡翠c绿宝石,点缀着年代久远的平原,更像是经历了残酷战争的士兵,受长官之命,世代守护着这片现在已看不出它曾有多少沧桑变迁的领域。” 所想最后,阿奇已不觉得深情读出了内心。 忽然对雕像一般屹立身旁的暗c光骑士有所意识,刚刚不禁陷入沉思的阿奇猛然回神。 “也不知是不是隐身的缘故,”阿奇轻笑笑,“我跨过那扇门时只看到眼前快速一亮,其他什么感觉也没有。你们也是这样?” 他象征性看看身旁,完全没在意二人站位已回到最初。 聂阳应声,却带点儿冷意地笑笑:“我现在也要开口说话?” 而看阿奇默认无声,聂阳一时倒也没有丝毫迟疑:“在回答你之前,我想先问一下,‘更像是经历了残酷战争的士兵,受长官之命,世代守护着这片现在已看不出它曾有多少沧桑变迁的领域。’是什么意思?” 阿奇一睁眼,好在即刻想了对方反问的原因。 “只是看到那些松树的感想罢了。”阿奇轻松答言,“你不觉得那些树很像守卫这平原的士兵么?” 他示意回看那位于左前方相距约有5c6米远的,可以用“参天”形容的大松树。 然而,令阿奇目光出现短暂停留的,却并非松树本身,而是一只忽然就有敏捷行动的松鼠。 只见它突然绕着树杆跑下,紧接着又以逃命的速度奔向右面相距七八米远c同样的参天大松树。至于松鼠如此做的原因,阿奇感觉自己无权过问,就像它不会过问人的行动。 听聂阳不乏满意的回应,阿奇随话音看去。 “感想啊”聂阳有点儿像是在自语,“嗯,明白了。” 而见他没了后话,阿奇不免带点儿提醒着:“你的问题我回答了,那我的问题” “怎么,”聂阳回视,话语却有点儿出乎阿奇意料,“还不明白?我还以为你已经明白了。” 阿奇一皱眉,刚要发问,一闪而过的所想,或说是忽然意识的一个现象,他断然就合了已经分离的上下嘴唇。 “那一应其实就是答复了。”思绪下,阿奇不免低声。 见他已然明白,聂阳轻一动嘴角。 “可在开口说话的事上,我是不自觉得,你好像不是这样吧?”阿奇意外接言。 “然而环境和结果一样。”聂阳说,“你我开口讲话的地点都在迈克拉平原,这里现在除了我们三个,没有第四个人能听见你我说的话。” 顿时,阿奇刚显激动的心便如同烧红的铁剑遇到了冰水,迅速而又不情愿的冷却下来。 他略显呆滞地看着脚前亮绿色草地,却没有留意平原的名称——迈克拉,仅仅在意聂阳最后的半句话。 “哼。”阿奇轻声,注视身旁cha一s骑士已达5秒的聂阳也仿佛看了对方冷笑的侧脸。 仍然很轻的长叹后,阿奇挪动嘴唇,若有若无地自语了这么一句:“还是不行么?” 聂阳移眼看向关可儿,她却不由分说地开口道:“那个阿奇?只是一句话,你别”话未完,关可儿已然面对了cha一s骑士的金属面罩。 “我别太在意?”阿奇一问。 关可儿轻微怔愣,忙肯定地点点头。 阿奇苦笑,却稍显无奈道:“虽然聂阳没有说话,可按照我的猜想,他估计也和你一样:认为我很在意他的那句话。其实嘛” 阿奇赫然轻松:“说开了,还是你们和我认识时间太短。这么说吧,只要不是需要记住的事物,我一般都是过后就忘。当然了,就算是记住的事物,我也不会过于在意它。毕竟按照聂阳的话说就是,我这个生活在现实中人,不需要在意那些虚拟空间里的事物。” 阿奇已经转向前方的目光开始向左移动,直至看着左面暗骑士那令人严肃的脸。 “虽然原话不是这样,”聂阳说,“但是这么一个意思。还行吧。” 阿奇轻点点头,由于有盔甲遮挡,聂阳并没有注意阿奇一时回复的少许敷衍。 任何事物都有其或大或小的产生缘由,而阿奇回复简单的原因就在他毫无征兆的所想:“‘不在意那些不需要记住的事物。’我真的是这样么?真的不在意吗?如果真不在意,那陶志静的离去,我为什么会一连在意六年,并且‘在意的时间’还在不断延长?她,是我需要记住的‘事物’么?” 后一句话出现于脑海,陶志静那张对阿奇而言依然清晰可见的脸,便已不知道是第多少次的浮现在他眼前,令其向往c又不敢有任何举动地直视着。 确认cha一s骑士所看前方没有什么异样事物,关可儿c聂阳互看一眼,后者便无声抬了右手。 然而手掌还未触及cha一s骑士左肩,阿奇却率先回了神。 “不好意思。”他清楚聂阳为什么伸手,“突然想了一件不经常想的事,所以好,回到正事。你刚才说这里是‘迈克拉平原’?” “不错,我刚才的确这样说了。”聂阳依旧平稳着。 二人并不留意话中那件“不经常想的事”,这让阿奇在聂阳话后暗暗松了一口气。 “‘迈克拉平原’?”阿奇自语似的,“一个虚幻地带里的平原居然也会有名字,你们 “等等。”他一转话锋,“对啊,一个不存在现实的平原怎么会有名字?你们难道不会吧”话音逐渐降低,阿奇表露着内心迷茫。 “我不明白你最后一句话的意思。”聂阳平静道,让人联想的就是毫无波澜的水面。 阿奇思索着,却以无神的眼直视平静的聂阳,尽管看其外在,不过是cha一s骑士与暗黑骑士的一时面对面。 “抱歉,”阿奇猛然回神,眼神也于瞬间恢复,“我刚刚想到一点,说出来如果不对,请见谅。 “就是,我刚刚忽然想着,‘幻境’也许只是一个名称,这里的‘境’并不一定是虚幻的,幻境也有可能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地区。只是”阿奇不禁回看身后的五彩漩涡,“那门框怎么解释?” 聂阳看向距离较远的关可儿,而面对他明显带着笑意的眼神,关可儿随即满意地轻一点头。 “对于刚刚进入幻境的人,阿奇,你能想到这个已经很不容易了。”聂阳以话音表明了刚刚神色间的笑意。 “你说的不错,‘幻境’这个词的确只是一个名称,它所指的‘境’也真实存在。当然,对于那些出生在另一大陆的人而言,进入幻境,就相当于回到了故乡。” “这怎么说?”阿奇问。 聂阳回望远处深绿色的平原:“因为林老师选择的考核场地,也就是所谓的‘幻境’,其实就是另一大陆上的迈克拉平原,只是林老师为考核需要,把学生具体到达的地点随机打乱了。如此,每一批来到迈克拉平原进行最终考核的学生,考核任务的所在地就会出现不确定性。 “迈克拉平原本身的地理环境就非常复杂,加上每次参加考核的学生回来后所说的任务地点都不相同,因此,不明真相的学生就认为进行考核的平原是老师通过魔法虚造出的幻境。时间一长,‘幻境’就成了考核场地的名称。 “而听学生们称自己选择的考核场地为‘幻境’,林老师为让学生们重视最终考核,不使其在平常训练中放松,就没有纠正这个稍显夸张的场地称谓。 “另外就是,”聂阳转身看去,“那门框表面是进入幻境的入口,实际只是一条在法技效果支持下,连接两块大陆的通道入口。 “至于通道的作用你也看到了,它可以直接让其中一大陆上的人c生物以及物体抵达另一大陆。” “嗯。”阿奇轻声,却静看相距三四步远的彩域。 注视临近5秒,他回望被称为“幻境”的迈克拉平原,不禁轻声自语:“难怪你们开始看到记忆之镜的镜面显示‘幻境’二字没有感到不妥,原来是因为这个。” 听出了阿奇话里的深层含义,关可儿却稍显慌张:“也是当时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复杂,阿奇” 那cha一s骑士一抬右手,同时自然笑笑:“不用解释,我明白的。 “况且,”他有所正经,“我前面那句话只是表面上的意思,并没有任何埋怨你们的意思。我能想象你们那时候的情况,因此理解你们开始时的反应。” 看向已在注意自己的聂阳,阿奇更显一本正经:“真的,我这不是说说,是真的理解你们。如果换成我,我是说你们和我调换位置,我也会像你们一样,不会因为看到记忆之镜显示谁进了幻境,就认为有什么不妥。” 关可儿难免轻笑笑:“我知道了,阿奇。你也不必这么紧张,我相信你说的就是了。” 阿奇表明谢意地点头轻应,关可儿一经留意,目光却移向了聂阳。 “我无所谓。”暗骑士传达所想,也就正视着那少女,“他的话是真是假,对我个人而言并没什么区别。事实就是那样,他现在再说什么,好像也改变不了过去。” 关可儿轻一皱眉,随即触动了光力量:“你说得很对,他现在无论说什么,无法改变已经过去的事实。不过阳,你好像忽视了阿奇说那些的真正意图是让我放心,他并没有因为我一开始的轻视,对我有什么埋怨。再者,他也没想改变什么事实。” 聂阳确认似的一瞥那cha一s骑士,最后以沉默承认了关可儿的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颠覆常识的银弓 阿奇是在注意了身旁暗c光骑士一时互看而不说话的秒间,才突然有所意识。 “真是,我怎么忘了?在当前这种状态下,他们两个可以无声通过各自力量,相互传达所想,就算不开口他们也能如常进行对话。” 而确定了这点,阿奇却不感兴奋,没有丝毫得知事情真相的兴奋。 此刻,聂阳c关可儿视线外的阿奇同样无声。他最后看看身旁两人,不觉沉浸思想之时,平原的外衣————绿草地,就再次充当了改变阿奇眼色的画笔。 “这是什么感觉?悲哀?可笑?”他完全忽视了眼中绿色,只是在意着个人所想。 “为什么,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因为注意了聂阳c关可儿视我为无物的对话?还是他们不用张嘴的对话方式? “有种被抛弃的感觉。孤独么?哼!独自生活近六年的我,居然能再次有这种感受。可,原因呢?是现在的我太过看重他们——聂阳c关可儿?估计是。 “不用张嘴就可以对话?再说‘这真是不可思议’,连我都觉得烦了。现在的我,几乎每天都会遇见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最后一字音出现脑海瞬间,阿奇听见了关可儿的话音。 不错,他听见了。 率先回看左面的cha一s骑士,关可儿并没有来得及开口,而原因就在她即将开口之时,猛然听了阿奇的话音。 “这是什么感觉?悲哀?可笑?” 很明显,他在有所想法前没有决定谁是听者,而并非听者的关可儿却因话音主人的不注意,随即听出了那是阿奇此刻内心的想法。 她细细静听阿奇一时心声,对他很少在意的聂阳也因忽然的话音,移眼看向那垂视着的cha一s骑士。 话听到最后,关可儿脸上越来越明显的自责,表明了她已明白阿奇为什么会有那种看似莫名其妙的所想。 关可儿眉头紧锁地垂眼那么一想,最终松展的眉头c直视前方的双眼,让立即接受她看视的聂阳意识到:“可儿决定了一件事。” 关可儿没有因为一时决定,就改变自己的对话方式,而聂阳再度听关可儿话音的时间,正是阿奇所想最后一句话的时间。 至于这后一句话,就是:“现在的我,几乎每天都会遇见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 除去临时更改话的内容,关可儿现在唯一做的,也是她刚刚决定的事,就是将听者从此前一个增加至现在的两个。 增加本身不明显,带来的结果却是巨大的。 此前,能了解关可儿一些想法的人只有聂阳,现在关可儿如果再想表明自己的所想,那知道它的人就不单只有聂阳一个,还包括了他右旁的cha一s骑士——阿奇。 “毕竟,将来阿奇会和我们一起并肩御敌,如果连心里所想都要隐瞒,那你让阿奇怎么想?”关可儿短暂静默后再次发声,同时也是阿奇思想上出现停滞(其实他并未结束所想)一瞬,听到的话语。 少女一句与之前内容完全不相接的话让聂阳猛然一怔,然而当注意阿奇为此抬眼看来,一切不明顿时清晰可见。 聂阳故作思考地一垂眼帘,过后想通什么似的回说:“既然可儿这样认为,那我只好同意你刚刚的建议,不再对他隐瞒内心。” 一时间,聂阳清楚了关可儿眼神里的欣喜和满意,而她随即注意的,却是聂阳表露的那么一丝无奈。 其实在听关可儿最后那句话时,此前还想法重重的阿奇便不觉忘了刚刚所想。只是对那忽然话音的惊讶,已脱离思想困境的阿奇随后仍然有所表现,那幅度较小却很突然的抬头就是证明。 然而听聂阳那样回复关可儿,自认为知道一切的阿奇再也按耐不住:“你们可以了,不用表演给我看了,我都听出来了。” 顿时,关可儿紧张起来。 “不会吧?”她暗想,“这也能”话未完,阿奇接下来的所想便让关可儿猛然紧张的心放松下来。 “其实说到底,还是因为董鹰的这虚拟空间。”阿奇语气上不可避免携带着气愤,“要不是在这儿,你我也不需要释放什么力量c成什么能力高于常人的骑士,也不用像之前那样,通过各自力量向人传达想法。” 明显不爽地回望望平原远方,阿奇随后就注意了迈克拉平原当前时间已接近傍晚。 “哎,可也是事实对了,说起董鹰,你们还记得他身后那把银色长弓么?聂阳,你也是用弓的,可知道那种颜色的弓?” 看阿奇基本不在意此前,聂阳一看同样放松的关可儿,便一如之前地回道:“知道倒是知道,可真正能运用的我只见过一个,而且还是一个年过60的老者。像董鹰这样,年龄与我差不多的人,使用那种长弓难免有点儿” “有点儿什么?”阿奇明显有了兴致。 “这样,”聂阳略有停顿,“我先说说银色长弓的特殊之处,说完你就知道能使用那种弓箭的人有多么特殊。 “想来你也看得出来,一般的远战武器,无论弓弩,制作的主要材料是木头。正因如此,一般弓弩的颜色是深棕。可是,董鹰身后长弓的颜色却是银白。原因就在那弓的材质不是木头,而是金属,一种由多种金属混合冶炼成的特殊金属。 “这种复合金属具有多种单一金属的优点,量轻c坚韧c耐高低温c防腐蚀是最基本的特性。用这种金属制成的弓箭,根本不需要定期维护。无论是弓的发射力度还是箭的穿透性,都不是木质的弓c只是箭头是金属的箭可以比拟的。 “你也许会有疑问:具有众多优点的金属长弓,为什么使用的人会比用木质长弓的人少?这里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这种金属虽然具有多种优点,但有一个令人费解的欠缺:这种金属具有比磁铁还强大百倍的磁性。” “磁性?”阿奇脱口而出,“就像磁铁那样,对铁器有吸引作用?” 聂阳应声:“磁铁只对铁器有吸引,董鹰身后那银色长弓的金属材质对所有金属都能产生吸引。 “至于原因,有人曾对此研究过,最终得到的答案,是多种金属之间的冶炼重合,使原本没有磁力的金属出现了难以避免的磁化反应。” “这种磁力对金银也能产生作用?”阿奇语气里带着一丝笑意。 看那暗骑士不显丝毫迟疑的点头,阿奇笑道:“那这个世界的金银可太好发掘了。” “你忘了一点,”聂阳提醒,却也理解阿奇的意思,“这是一种复合金属,不似磁铁单一。” 阿奇明白一应,解释似的说:“也只是玩笑,你继续。” “由于这种特殊的复合金属需要多个步骤的冶炼c组合,加上这种金属具有强大到难以掌控的磁性,因此,用这种金属制成的长弓也好,其他什么兵器也罢,都是价格高得很少有人问津。 “哦!你可能不知道用这种金属制的长弓,使用过程中会发生什么事。从名称上你也许可以得知:远距离战术最基本的一点就是准确度。无论手中是弓还是弩,前提是要击中目标,而后才是击中目标的要害。 “你可以这样想象一下,当人手握银色长弓向目标发动进攻,手里的弓以及射出去的箭由于具有强大磁力,从而对周围地底下的金属产生反应,那会是怎样的一个场景?” 阿奇略有一想,好似自语地说:“嗯他会很吃力,因为手里的弓会不自觉持续颤动。那感觉,就像是有多双手在向四周拉扯,稍不注意就会被弓拽翻在地。 “至于射出去的箭因为同样具有磁力,所以很难,不,是基本击中不了目标。”话罢,阿奇突然意识到了不对。 “唉,不对啊!既然这种复合金属制成的弓箭c弩箭根本射不中目标,那为什么还有人会去制作它,会有人买它c用它?这种金属根本就不适合用作弓c弩啊!” 聂阳浅浅一笑,却依然平静:“那按照你的观点,这种特殊金属就不只是不适合制作弓c弩,连近战所用的刀c剑c棒c斧也都不适合了。” 阿奇紧皱下眉,惊讶道:“怎么,还有人用这金属制造近战的武器?!” “既然弓c弩都能制成,”聂阳说,“那与之相比较为简单的近战武器又有什么难的?” “价格还比弓c弩贵?”尽管阿奇已确定了答案,“因为所需材料比弓c弩多。” “其实没什么好吃惊的。”聂阳说,“和这一个缺点比起来,复合金属的众多优点足以令人忽略手中兵器的乱颤。” “你刚才说过,”阿奇略显若有所思,“使用这种特殊兵器的人虽少,但终归还是有的,就像董鹰。而你,好像知道运用这种兵器的诀窍。” 聂阳轻笑一声,只是在阿奇听来和冷笑无异:“‘诀窍’?不,这个世界基本不存在什么诀窍,所有所谓的‘诀窍’也都不会逃过‘熟能生巧’的范畴。” “哦?”阿奇感觉好奇心又一次被激发,“这么说的话,难道” 聂阳轻点点头,承认道:“不错,运用这种特殊金属制成的武器,唯一的方法就是力度。当一个人拥有高于常人千倍的力量时,那他就可以忽视银色武器强于磁铁百倍的磁力。 “前面我已经说过,银色武器不需要定期维护。这也就是说银色武器永远不会损坏,即便一个疯狂的人每天以摧毁它为目的地疯狂使用它。” 超过5秒的沉思后,阿奇好像想明白了:“不错,当使用人射出去的箭达到一定力度,的确可以抵消弓箭本身对周围金属的磁力,加上弓的特殊材质,使用这种弓箭的人根本不用担心手中长弓会被拉断。只是” 阿奇直视聂阳:“这种人,这种拥有比常人高出千倍以上力量的人,真的存在么?” “你此前不是已经遇见他了吗?” “董鹰啊?” 聂阳轻一点头。 “他不会吧?”阿奇明显不相信董鹰的力量高出常人千倍,“他和你我一样瘦弱,完全看不出他是一个力量惊人的人啊!” “你说的那是力士。”聂阳说,一如既往的平静。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我说的是拥有比常人高出千倍力量的人,不是‘看上去力量惊人的人’。” “这两者,好像没什么区别吧?” 对于阿奇一问,聂阳显然感觉可笑。 “区别大了。”他说,“前者不出手和常人无异,但只要他认真动一动四肢,就可以感受到他的与众不同。 “后者壮实的身躯更多是为了表演。很多时候,力士只是看上去力量非凡,实际只是比常人略有力量罢了。我所指的能够运用银色长弓的人是实际力量高于常人千倍,不是看上去力量非凡。” “你说的这些”语句暂停,表明阿奇不是那么信服聂阳的话,“乍一听上去似乎很合理,但仔细一想就力士之所以称为‘力士’,就在于‘大力’,可你的话完全颠覆了这种常识。” 聂阳浅笑笑,不带任何特殊语气地回道: “如果没人大胆颠覆以往常识,那整个世界就不会进步了。”聂阳静视着,“你说是吗?” 阿奇没有立即作答,因为后者的倒数第二句话。 “或许,”两秒的沉思,阿奇开了口,尽管话音仍有些若有所思的意味,“会有这种观点的你,本身就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 他直视一旁的暗黑骑士,平静目光里透露着少许羡慕。 聂阳轻翘下嘴角,却没了任何回应。 阿奇仰望着迈克拉平原蔚蓝的天空,而上布如蛋花一般的白云,让他意识了平原前一天有了一场雨。 轻叹一声,阿奇明显想到了什么:“明明是讨论董鹰和他身后那把银色长弓,最后却扯到什么‘应不应该大胆颠覆以往常识’上来了。回正经话题吧!” 聂阳略一歪头,表示:“你随意,我无所谓。” 阿奇垂眼想想,近似总结地说:“因为要想灵活运用那把银色长弓,使用者本身必须拥有极高的力量,加上银弓本身的特性,所以这个身背银色长弓的董鹰,其自身能力这里单指对远战的运用,绝对可以和你——聂阳,相提并论。” “有可能远在我之上。”聂阳仍旧平静如水,不显丝毫特殊的,类似谦虚c嫉妒的意味。 阿奇略微一愣,反应同时,下面的话也明确着:“这一点现在还不得而知,毕竟你我现在对这个名叫董鹰的男孩了解太少。 “关于那银色武器,远战用的已经知道了,近战嘛嗯那种特殊的复合金属具有极强的磁性,制成近战用的武器想来也和弓c弩一样,会因为四周可能有的金属,产生难以掌控的颤动。 “依照银色长弓使用人的特点,如果想用这种银色的近战武器,手臂的力量恐怕也需要高出常人很多才行。嗯!是这样” 阿奇叠起双臂,右手却扶着下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只为跟上他 “他这是在自言自语?”充当听者已有一段时间的关可儿看向聂阳。 他轻撇撇嘴,同样轻声道:“估计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关可儿有些顿悟,微笑笑地一点头,所对之人也不过聂阳。 “好,”阿奇再次开口,立即引起身旁人无声地看视,“这件事就先这样放下。嗯你们还记得董鹰拿起黑色双手剑时的情形么?” 身旁暗骑士低头一想:“记得倒是记得,可我听着,你真正想问的好像不是这个。” 关可儿一时有了相同回忆,却仍然安静旁观着。 阿奇动下嘴角,回说道:“这好像是个人都能听出来。” 而感觉玩笑开得有点儿大,他忙继续着话题:“你说的不错,我真正想问的,是董鹰将那双手剑拔出时,从他手心落下的好似电流一样的黑色不规则条状物,是什么啊?” “既然你现在问这个,”聂阳示意一看关可儿,“说明这不是你刚刚才想的。我很好奇你当时注意那些黑色电流状物体的看法。” 阿奇皱皱眉,自语似的说:“我啊?我那时听那声响感觉像是电流划过空气,所以就认为那和嗯司马慧丽的雷击一样,属于电系魔法的一种。不过后来看了颜色,我又不禁否认了它是一种电系的法技。 “电流虽然很难看到,但自然环境下的电流我还是看到过,而且通常是白色或蓝色。像这样黑色的我还没有见过,所以” “所以怎样?”聂阳直问。 “所以我当时就想,那会不会正是暗力量?”阿奇同样干脆答言。 聂阳极不明显地一翘嘴角:“不用挂问号了,董鹰那时候释放的正是暗的力量。” 阿奇轻扬扬眉尖,略显不相信:“哦?暗力量还能在自身不为骑士状态时,以电流的形式释放?” 就站在左旁的暗骑士轻轻点头:“答案此前已经展现在你面前,如果你想再看一遍,我愿意奉陪。” 阿奇浅笑笑,明显听懂了聂阳的内在意思——同样拥有暗力量的我现在就可以像董鹰那样,以平常人的外表释放电流状的暗力量。 “这个就免了。”阿奇摆手,“我也只是这么一问。” 看向右旁光之骑士,阿奇却已然确认地想了一想:“要问的已经问完了,你们继续吧。” 其实他原本预计的话是:“你可以继续了。” 然而话未出口,阿奇忽然意识到需要继续的人不止当前面对的光之骑士,还有左侧那暗骑士。为此,外在没什么异样的阿奇临时修改了话的内容,一顿便是最好证明。 很明显,没有表露疑问,关可儿也就清楚阿奇话中“继续”的意思。 “继续诉说过去嘛!”关可儿想,同时看看相距较远的聂阳。 “阳前面说了那些,”关可儿开口,“也该休息休息了。你我现在换一下,我说你听。如果我的话不准确,阳再纠正。” “嗯。”聂阳随即表示同意。 “你嘛,”关可儿再次直言,却已然回看阿奇,“不要看这里现在什么都没有,其实呢,两年前我和阳第一次通过那扇门来到这里,首先看到的是两匹早已准备好的马。” 阿奇怔愣地眨眨眼,同时脑海浮现出相对应的画面:“这‘两匹早已准备好的马’是”他明显不解地看着关可儿。 “就是那种配好了马具c喂足了草料,”她解释道,“马鞍后还有一个工具箱的马。不是什么都没有的野生马。” 阿奇缓缓理解地点点头,随后却面露无奈地笑说:“我觉得,对这个世界,我又有了一个新的了解。” “嗯?”关可儿轻一歪头。 阿奇没有迟疑,明说:“哦,是这样。我的‘了解’针对这个世界的代步工具。‘代步工具’知道是什么吧?就是代替人走路的工具,比如说你刚刚提起的‘马’。” 见关可儿明白,阿奇移眼一看聂阳,示意道:“由于这是我第一次听有关这个世界的代步工具的事,所以我才会说,对这个世界又有了一个新的了解。” “原来是这样。”关可儿有所思似的。 阿奇不免低声自语:“不过也真是意外,之前只想着这里也许会有马车,根本没想到你们两个会骑马。 “要知道,”阿奇的语气已然回到最初。“在我的那个时代,马这种动物只会出现在动物园里。 “虽然有个别出于爱好c有闲于资金的人会偶尔骑一骑自家养的马,但这毕竟只是个别人,而且‘玩儿’的成分占比很重。” 关可儿稍加力度地应声,却又略显不好意思地笑笑:“虽然不是学校设立的课程,但是骑马对以前那个还不会骑马的我来说,更多是为了能跟得上阳。” 阿奇一愣,关可儿话罢同时,不觉就看向了阿奇左旁的聂阳,尽管他现在身为暗黑骑士。 迅速回神,阿奇因为关可儿的后一句话,直接正视聂阳。 而感觉自己应该说点儿什么,暗骑士随即点头承认道:“可儿说的不错,她之所以决定学习骑马,主要原因还是在于我。因为现在想想,可儿此前应该对你说了,还在学生阶段的我曾有安排地暂时离开迪尔村,去其他城镇参加各种大小不一的比赛。” “而且你每次都能取得很好的名次。”阿奇随即回想起关可儿的确说过那事儿。 之所以没有把话说成“而且后来那些规模较大的比赛你都取得冠军”,原因就在于阿奇不想让聂阳误认为自己表面是在夸赞,实际是在讽刺他竟然能获得那么多比赛的第一名。 聂阳简单一应,依然平和道:“开始没想和她同行,除了外地怎样都不如村里舒适,重要还是路程较远,我这个习惯骑马跑路的人有时还觉得颠簸,可儿就不说了,况且她当时还不会骑马,最多拿着缰绳牵着马走。” 阿奇应声,而短暂思虑就让他没在意聂阳话最后的内容。 由于是事实,所以在他话完,关可儿也没有计较聂阳怎样的诉说。 “如果我没有想错,”阿奇抬了不觉垂下的眼帘,“致使你决定让关可儿同行的,就是那次‘一对十万的事件’。” 阿奇一时没有去注意事件的主人公——右侧的光之骑士,原因正是阿奇害怕她会因为人的看视,而有什么想法。 聂阳紧握了一握手,但能清楚他面色的关可儿心里明白:聂阳之所以会握手,并非因为阿奇提起了那事儿,而是因为他的提起,聂阳又一次感受了那在事件发生后,围绕心头的强烈自责。 关可儿轻一皱眉,轻音说:“都是很早以前的事了,我都没有在意,阳为什么还要这么在意呢?” 然而话意明了瞬间,阿奇猛然回想起向他说明事件的林纳德,当时的一句话:“我如果说,关可儿曾独自一人在一个小时里击退了一支由10万人组成的军队。你会怎么想?” “那她肯定是在做梦。” 因为猛然想起林纳德的那句问,阿奇不禁开口,只是话音明显比此前轻很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我…知道。 从他此前的停顿,聂阳听得出阿奇话临末时的犹豫,因为他清楚最后几个字的含义。 既然清楚字的含义,就意味着知道事件的重要性,因此聂阳刚刚才没有计较阿奇本不应该有的提起。 对于关可儿后来的轻松一问,聂阳并没有回应。然而,从他逐渐松开的手c明显放松的脸颊,关可儿可以确认一点:自己回复阿奇的话有了应有作用。为此,直视着聂阳,她便有了浅浅的笑。 忽然听相距较近的阿奇说了一句什么话,关可儿移眼看去。而见她刚刚同样无声的笑,聂阳垂下眼帘,以此表示着一时明了 立即确认身旁两人的安静目光,近乎同时反应的阿奇眨眼间就意识了他们注意自己的原因。 “哦!那个”阿奇故作慌忙,“只是突然想起林老师的一句话。他前天谈起事件时问我:‘我如果说,关可儿曾独自一人在一个小时里击退了一支由10万人组成的军队。你会怎么想?’ “我刚才只是不禁回了一句:‘那她肯定是在做梦。’也是当时的答复而已。” 阿奇定眼看着聂阳,虽说真正倒映眼中的是一位身穿盔甲的骑士。 “继续刚才的话。”近两秒的安静后,聂阳说,只是这首先的一句,着实让阿奇一怔愣。 “嗯,不错,”聂阳显然没在意阿奇什么反应,“这件事的确是我改变的原因,也是村长正式组建守卫队的理由。 “父亲曾对我说过:‘你可以允许错误发生,但绝不能让两个相同的错误连续发生。’凭这句话,事后我向村长表明了想法。” 随着话题持续,开始还有怔愣的阿奇逐渐反应。 他没有再去想聂阳话锋的怎样陡转,而是在其停顿,自然进入了话题。 “让关可儿学习骑马么?” “不。”聂阳干脆地说,“我当时想的不是这个,而是更加直接的:‘下次去参加比赛,让她一同去吧。’这是我的原话。” 阿奇一怔,即刻理解道:“也是。按当时情况,骑马的根本原因就是让关可儿和你一起。那村长当时同意了?” 聂阳看看关可儿:“村长当时知道我为什么会对他说这个,也理解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所以就没有直接反对,只是问了我一句:‘你想怎样让她和你去参加比赛?’” 阿奇一想,反问道:“你回答,让她学习骑马?” “不是。”聂阳再次否认,“我当时想为可儿准备一辆专用单人马车,所需费用由我来付。 “可是向村长说明,他给我的回复却是:‘马车啊?嗯!不错的决定。我知道你很在意她,也知道这次事件给你的刺激不小。当然,事件主要原因还是在我,是我这个村长考虑得少了。可是,让她永远在你的视野以内,就可以保证她永远不受伤害么?不见得吧,聂阳。’ “我开始沉思,村长没有因为我的沉默,取消未完的话,他继续说着:‘按我所想,与其给即将学习完近战技能的可儿一辆华丽的专用马车,不如直接让她学会骑马。这样,不仅你们能一起去任何地方,保证她不再受到伤害,还能在将来遇到什么紧急事件时,不致于手忙脚乱地被迫延长撤离时间。’ “听着村长的话,当时我仿佛看到了他说的‘紧急事情’。 “最后,我应声点头,转身走出了治疗所。” 讲故事似的诉说结束,阿奇开始还觉轻松的心情,此刻不知为何再也轻松不起来,那隐藏于盔甲内的严肃脸庞c听不出丝毫异常的平稳呼吸,无一不在表明着cha一s骑士一时的沉重心情。 阿奇快速眨眨眼,出现侧移的目光相继照在暗c光两位骑士的头盔正面,他却像是为打破周围宁静地说:“哎哎,聂阳刚才也没用什么特殊语气啊,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安静?” “很久没有想这些事了,现在想起来,不觉有点儿伤感。”关可儿看着脚前草坪,话音也低了几分。 阿奇清楚关可儿低声的缘由,但此刻最重要的安慰,阿奇不会也不敢去做。 他垂眼一想,有所决定地向关可儿尴尬一笑,却和她同时听了聂阳的话音:“也是为让他明白才说这么多,如果可儿为此不舒服,我” “阳多虑了,”关可儿笑笑,“我没有不适,伤感也是因为我很欣慰。 “也许在他人眼中,阳为我做的都是一些小事,但我现在仍旧再次感觉,能遇见你,真是我的运气。” 关可儿没有任何举动,她就那么直视聂阳,平静目光里暗藏着对所说内容的肯定。 “我知道。”临近5秒的对视下,聂阳有了一句完整的话。 阿奇一睁眼,随之出现脑海的正是那西方话剧里的两句台词: “我爱你。”女主说。 “我知道。”男主说, 至于具体是哪部话剧,阿奇一时想不起来,却也感觉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确认接下来所想不会通过cha一s力量传达给聂阳c关可儿,阿奇心说:“这也只是男女之情,简单而明了。他们两个不像。不对!是‘不是’!他们并非爱慕,而是友情。对!”阿奇一时莫名兴奋。 “就是这个,纯粹的朋友之情。但,真是这样吗?”想到这儿,已经知道答案的他决定再次印证。 关可儿随后令对方暂时注目地轻轻点头后,聂阳回看向阿奇。 “如果我没有看错,你好像有问题要提。” “不错。”阿奇没有犹豫。 看那暗骑士伸伸右手掌,阿奇接言:“就是我记得有些马可以同时供两人骑乘,只是马鞍比单人马鞍长一倍。我想问的是,当时的你,有没有想让关可儿和你同骑一匹马?” 聂阳猛一皱眉,下一秒传来的话音却来自关可儿。 “我觉得这问题应该来问我。” 随着话音,阿奇看向右旁的光之骑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Horse Diseases “原因”阿奇以省略代替了应有的疑问。 “也用不着问吧,当然是”关可儿明显意识了一点。 “哦,这样啊!来这里没几天的阿奇还不了解这个。嗯~明白了。” 她明白了,听者的阿奇却是一头雾水。 “那个什么”他略显小心,“你说的什么意思?” “抱歉!是这样。”关可儿忙解释道,“嗯阿奇刚才说的不错,这里的马匹的确可以同时乘坐两个人,当然前提是需要一个可供两人骑坐的马鞍,而且乘坐两人,马的后臀还可以安放承载物品的箱子或布袋。这些倒没什么,只是有一个问题阿奇也许注意了,就是 “马背只有那么大空间,虽然有加长马鞍的情况下可以坐两个人,但这毕竟不能和单人相比。拥挤的感觉是不会有,可前后两人的身体接触就不可避免了。同性的两人乘坐一匹马并没有什么,可异性的两人同乘一匹马就有不妥了。 “为防止这种情况,所有学习骑马的人都会在不同时间里得知一个骑马的基本规定:除了名副其实的夫妻,任何年龄阶段的男生都不准主动提出与一个异性同乘一匹马。主动提出与异性同乘一马的只能是女生,而且前提,身边必须有长者同行。” 阿奇理解地点头轻应,关可儿接言:“这是规定的前半段,对应的是那些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规定后半段针对的是亲属,如:父女c母子c兄妹c姐弟。前两种关系的人只限制了子女的年龄:15岁以下,后两种关系的人与规定前半段一样:提出同乘一马的只能是女生,同乘过程中身边有长者同行。” 感觉关可儿已经说完,阿奇咧嘴一笑却稍显尴尬:“好谨慎的规定!如果不是这次听你说了,我无论怎样想也想不到在这个世界骑个马都有这么复杂的规矩。 “对了,我想问问。”阿奇更显轻松地说,“如果有人违背了这种规定,那他是会受到惩罚?是不是会被罚款啊?”他玩笑似的笑笑。 关可儿没感觉对方最后是在开玩笑,仍然认真道:“如果只是罚一定数额的金币,那这个规定就不会这么一直存在了。 “凡是学习骑马的人,在得知基本规定同时,都会听相应指导的老师提醒千万不要违反那个规定,一旦违反,现在所学有关骑马的一切就都会付诸东流。 “因为一旦违反了骑马的基本规定,任何人就会受到一种魔法的影响,致使其一生都无法再接近马匹。” 听到最后,阿奇不禁一颤:“魔魔法?法技啊!” 看那光之骑士轻轻点头,阿奇提问继续:“什么魔法啊?能让人一生不再接近马匹。走近了会怎样?” “这原本只是制定骑马规则的人临时设立的一种惩罚。”聂阳突然开口,“而按我以前所想,他估计也没想到那种规定和惩罚能维持这么久。所以,这用于惩罚那些违反骑马基本规定的人,且一旦受到惩罚就一生不得再接近马匹的魔法,具体名字设立者本人也没有去想。” “那这么说,”阿奇若有所思着,“是一个无名的魔法了。”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名字。”关可儿说,“阳刚刚只说设立这种规定和惩罚的人没有去想用于惩罚的法技具体名称。” 阿奇略略一想:“那它的名字是” “‘h一rsediseases’。”聂阳说,“这是后人根据那法技生效后的情形,为它起的名字。” “‘’?”阿奇轻声,“‘马疫’?!”他不禁看向关可儿。 她应声:“因为受到这种魔法影响的人走近马匹时,马儿会突然像是受到猛兽进攻一般快速逃跑,情形就像是人在躲避瘟疫。” 阿奇直视光之骑士的眼睛猛然一亮。 “这也就是为什么称其‘h一rsediseases’的原因?”他说,不免就有些激动,“只要受到法技效果的人一走近马,原本平静的马匹会像躲瘟疫似的躲开他。” 而看那光之骑士点头认同,阿奇不觉又一想。 “可也没什么吧?”他向光之骑士示意,随后回看左旁的暗骑士,“只是针对马而已,又不会因为违反规定,让人也有马一样的反应。” 聂阳简略一想,回言:“这样说虽然也对,但你忽略了一点:能受到h一rsediseases魔法影响的人必定已经学会了骑马。而这些人因为违反骑马基本规定被迫远离马匹,和热爱料理的厨师因为一些变故,致使其永远不能握菜刀c锅铲一样,让人痛恨同时,也深感无奈。” 阿奇一皱眉,直说:“那难道就没有解除这种魔法影响的办法?” “这也就是h一rsediseases最为特殊的地方。”关可儿像是公布了一件早想说明的事情。 “其他法技产生的影响都是既然能产生,就一定能解除,唯独h一rsediseases例外。它是只能对人产生影响,不能让人解除这种影响。” “就因为h一rsediseases是一种惩罚,”阿奇说,“而且针对的人单一?” 听出了cha一s骑士对h一rsediseases的气愤与不公,关可儿一时沉默了,她不知道该怎样回复阿奇。 或许正是因为关可儿的沉默,触动了聂阳那不轻易浮动的心,令其猛然有了强烈的表明欲望;或许真如他自己所说:就是这样认为的,但不管具体缘由,关可儿沉默维持的那一瞬间,阿奇听到的,是左边那平静得让人毋庸置疑的话音。 “如果你因为h一rsediseases的特殊之处感到气愤,那只能说明你没有了解h一rsediseases的真正存在价值。”聂阳一如此前。 “有时候,公平的事物往往持续不了多长时间。为什么?因为它们无法适应这个本不公平的世界。 “不错,只要受到h一rsediseases的魔法影响,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将其解除。表面上这的确很残忍,而且针对的都是那些会骑马的人,所以让人感觉很不公平,可正因为有这种残忍而又不公的惩罚,基本规定才能约束那些思想出现偏离c没有意识到问题存在的人。 “我不知道规定具体存在了多久,只知道在我5岁开始学习骑马时,它就通过父亲进了我的耳朵,并且直至现在都没有任何改变。 “现在想想,规定之所以能一直这么存在着,除了内容符合人们‘尊重女性’的基本观念外,最主要还是因为它有一个‘残忍而又不公’的惩罚。我不确定这样想正确,但我就是这样认为的。” 随着话音,原本直视聂阳的阿奇不经意垂眼一想,自语道:“因为符合人们的基本观念,就算有一个只要接受就将伴随一生的h一rsediseases惩罚,人们也不愿修改c甚至取消这种规定?” “是。”关可儿依旧有所回应,“其实你也不用在意那么多,毕竟h一rsediseases惩罚的前提,是违反了骑马的基本规定。只要严格遵守,这看似残忍的h一rsediseases不过‘徒有虚名’。” 阿奇静看着,虽然在意关可儿最后一词,但回应还是平淡的。 面向那暗骑士,阿奇的语气莫名低沉了:“我有一点想不明白,基本规定和h一rsediseases持续存在了这么久,难道真没有人对它修改? “我的意思是,真没有人尝试解除h一rsediseases对人的影响?” 聂阳向右看去,同时关可儿就注意了他闪露嘴角的笑意,因为听了一句可笑的话,笑意也就不再那么平常。 “如果说真没有人尝试解除h一rsediseases对人的作用,”关可儿基本忽略了聂阳的反应,“不只是你,连我都不相信。” 阿奇眼前一亮,犹如忽然想到问题的突破口一般。 “为什么这么说?”关可儿再次率先开口,“自然是因为释放法技的法师自身存在的一个特点:无论什么性质的魔法,只要是法师知道的,他们都会像完成本职工作似的去寻找解除魔法的具体方法。唯一的区别,就是确认的解除方法要不要公布。 “我想我说到这儿,阿奇你应该明白了:h一rsediseases就属于那一类没有公布解除方式的魔法。” 眨眼间沉默,阿奇明白地轻点点头:“因为h一rsediseases的特殊意义?它不仅是一种魔法,而且还是一种惩罚。” 得到光之骑士——关可儿肯定的点头回应,阿奇却垂了眼帘。他的确明白h一rsediseases为什么会存在特殊之处,但正因为这样,阿奇一时才再次陷入思考。 “既然是魔法,”话音代表了他的回神,“那向那些违反基本规定的人释放h一rsediseases的,就一定是专精魔法的法师了?” 他相继看看两旁,可真正吸引聂c关的却是cha一s骑士一时释怀的语气,因为对某一点的明白与理解。 “不错。”聂阳说,“只是这种释放不同使用其他法技。释放h一rsediseases的法师不会让人察觉到自身,而直至释放完毕,被h一rsediseases影响的人也不会有任何感觉。” “直到他下次接近马匹,才会得知自身已接受惩罚?” 暗骑士轻轻点头,阿奇的话音却稍有降低:“那是每个魔法师都能向违反规定的人释放h一rsediseases,还是” “是由特定法师来完成的。”关可儿说,“因为h一rsediseases的特殊意义,所以” “所以不可能让每个魔法师都有权向他人释放h一rsediseases?”阿奇自然接道,只是在话时略带笑意。 “应该是‘不可能让每位魔法师都拥有向他人释放h一rsediseases的能力。’”聂阳依然平静着。 听关可儿认同一应,阿奇确认道:“这么说,欧阳拉莎老师就是” “没错儿。”话音依旧源于关可儿,“欧阳老师就是迪尔村的h一rsediseases释放者,也是现在唯一一个能在迪尔村向他人释放h一rsediseases的法师。” 移眼看看与记忆中的关可儿完全联系不上的光之骑士,阿奇不觉间陷入了沉默。 周围安静了,迈克拉平原的自然声响却更加清晰,那风音c鸟声以及,马踏草地的蹄声 远望短暂停留的野马群,沉默已近3秒的阿奇明显有了所想。 他未有话音,聂阳熟悉的话音便如自然的风声,响于耳旁:“你好像很在意欧阳老师的那种身份。” 阿奇轻扬眉角,轻松问:“‘迪尔村的h一rsediseases释放者’?” 聂阳应声,阿奇轻抖下肩,稍显无所谓:“也许吧。估计是我还没有完全适应‘特殊的h一rsediseases’。” 他不漏齿地咧咧嘴:“不过放心,只是时间问题,没事儿的。” 聂阳看看关可儿,后者随即轻轻点头。 “刚刚想了两件准确说是两个问题,你们”阿奇不免示意着。 “怎么?”关可儿疑问,“阿奇到现在都还不明白?现在就是说事情的时候,有什么不明白尽管提好了。” 再次面对cha一s骑士的头盔正面,聂阳附和:“你之前没了解这一点,现在应该明白了。说吧,什么事?” “就是,”阿奇干涩笑笑,“释放h一rsediseases的法师是特定的,被释放的对象也是特定的,那我有一点想不通了:h一rsediseases的释放对象是那些违反规定的人,那这个特定的魔法师怎么得知那个违反规定的人,具体位置的?是有专人对此监视么?” 关可儿轻摇摇头,却笑意明显:“你可真是异想天开。全村会骑马c正在骑马的村民那么多,怎么可能有专人监视他们?不说这样无法保证人的隐私,单是确认不知数量的骑马人是否违反了基本规定的监视,那工作量反正我是想象不到。” 阿奇一动嘴角,就像是在解释玩笑:“我这不过是一个大胆的临时猜想,既然无法适应现实情况,那我收回,你们就当我没说。” 不禁一看仍然平稳的聂阳,阿奇正经继续话题:“好,既然关可儿这样说了,那有权释放h一rsediseases的法师们,究竟是怎样知道那些违反规定的骑马人的?” “具体说来,”关可儿回望远处即将继续旅程的野马群,“也没什么特别的。h一rsediseases怎么说也只是一法技,能充分发挥作用的当然也只有魔法。你看到那群野生马了吗?” 看光之骑士抬手指向前方,阿奇随即回应地望去,点头道:“刚才就注意了。” “和人圈养的马相比,野生马不单具有野性”关可儿示意。 “还没有配上马具。”阿奇说,尽管带着笑意。 关可儿不在意地应声,右手放下同时也继续了未完的话:“野生马和圈养马最大区别就在于,前者是自然环境下的动物,后者则被人施加了一种小到可以忽略的魔法。” “又是魔法。”阿奇难免一皱眉头,话音略显烦躁,“只是,‘小到可以忽略’是指” “它不会对供人乘骑的马和乘骑的人产生任何作用。” “那对周围环境”阿奇猛然感觉自己有点儿挑字眼。 “当然也不会有作用。”关可儿明显没什么感觉。 “那还要对马匹施加那种魔法?”阿奇立即表明看法。然而话音刚落,他赫然低了头,因为忽然的意识。 关可儿没再说话,仅仅通过那低头的动作,确认眼里cha一s骑士已想了事情原委。 “难道说”秒间,阿奇再次开口,只是话音相比此前小了很多,“这‘小到可以忽略的魔法’的真正作用,就是为让h一rsediseases释放者得知具体是谁违反了骑马的基本规定?” 阿奇已抬头看着右侧的光之骑士。 “很奇特吧?”关可儿一时话语尽显少女的天真与活泼。 阿奇轻翘翘嘴角,自语道:“这就是所谓的,能充分发挥法技作用的当然也只有魔法?现在看来,是的。 “具有野性的野生马不能供人乘骑,圈养的马又有令人遵守基本规定的小魔法。这样一来,骑马的基本规定就可以在无人看视的情况下,无形规范着每一个骑马的人。 “这世界真是我又一次感受了这个世界给予我的‘惊喜’。” 阿奇相继一看左右的暗c光骑士,随后正眼望向前方已经启动的野马群——颜色不与平原相同的它们,却为整片平原增添一种别样的活力,犹如一片叶舟上的蚂蚁,让一碗清水不再死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平原与龙 “然而小魔法的‘小’不仅体现在它的作用,还体现在它的释放方式上。”聂阳说,却同样望着平原远处。 话音吸引了阿奇,尽管眼中的自然情景不变。 “你可以尽量小的假想这个法技的释放方式,最终想象的就是真实的形式。”聂阳向右一看,但目光所对,是阿奇右侧的关可儿。 此刻,她笑看着他,一时尽显调皮。 平原依旧,野马群已不见了踪影。 意犹未尽地随刚刚话音看去,阿奇却略显难为情:“真是不好意思,开始说好要诉说过去,现在却因为这么一件事说了这么长时间。有些过意不去。”他不觉得低了头。 看聂阳示意“我来吧”,即将开口的关可儿稍有迟疑地闭了嘴。 “这么说,”聂阳面向身旁cha一s骑士,“你好像已经清楚骑马的那些事了。” “虽然我现在不是在学习骑马,”阿奇抬了目光,“不过利用这次机会提前了解这里的骑马规定,我觉得还是有用的,尽管算了,刚才说了,这只是时间问题,况且关可儿也指明,只要不违反基本规定,h一rsediseases也不过是形同虚设。 “还有就是,你刚刚说的话。”阿奇接言,“我已经想象到了,不过这只是一件小事情,我就不用细说了吧?” “我怎样都行。”聂阳说。 “那就结束吧。” 聂阳轻一点头,随后就提醒似的说:“你刚才说‘有两个问题’,另一问题是什么?” 阿奇心感意外,因为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然忘记了另外一问。 好在快速回想,阿奇不动声色的就记起所谓“另一问题”的内容,当然包括的还有那个人证实。 “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阿奇抬手指向刚刚野马群跑过的方向,“自从来到迈克拉平原,我先后看了松鼠和野生马,所以我想问,除了这两种,平原上还有其他什么动物么?” 和之前不同,聂阳这次看看关可儿,轻说:“可儿前面说了那些,我也休息够了,现在我来说,你听着。” 她不多话地点头应声,忽略的自然是此刻的阿奇。 “关于你问题,”聂阳接言,阿奇随即看去,“我的答复,有,而且不止一两种。 “按我个人了解的,平原自南向北分布着各类食蚁兽c野生牛马c猫鼬。”说着,聂阳抬手指向平原西北。 “西北山谷里生活着羊驼c猴类;临近东面沙漠的戈壁滩是野生鸵鸟的活跃地。它们时常在平原与沙漠之间的狭长地带做往返奔跑,充当人横跨戈壁滩的自然坐骑。 “当然,如果你有暂时驯服野生鸵鸟的能力的话。” 聂阳示意地看向阿奇,目光也就离开了平原东方。 回答本身是简略的,而阿奇已然大致了解了面前这片广阔平原的常见“居民”。想起这里并非自己的那个世界,他明白地轻点点头,忽视的正是那些“居民”生活地与印象之间的些许不同。 “这些都是常见的动物。”阿奇若有所思着,“冒昧问一句,迈克拉平原上有没有什么不常见的动物?” 聂阳轻一皱眉,移眼看看关可儿,他刻意思索地说:“‘不常见的动物’啊?嗯你真想知道?” 感觉上认定那暗骑士眼神的不怎么相信,阿奇肯定地回言:“只是想起林老师既然选择这里为考核场地,那么正是你说的那些动物,我实在想不起这里会出现什么危险情况。况且这里不是我的世界,单凭你我现在这种‘骑士姿态’,足以让我有大胆猜想:林老师之所以选择这里,或许就是因为平原生活着不常见的动物,很危险的那种。” 聂阳那么一想,便像是决定什么似的说:“虽然你这样想没什么错,但和现实情况相比,我只能说你想多了。 “原因很简单,我说的这种不常见动物只是一种长有翅膀c偶尔落在平原北面休息的大型动物。” “‘大型动物’啊”阿奇确认着,“而且还是一种‘长有翅膀的大型动物’。大鸟么?” “不。”聂阳直接否定。 “那是” “因为它只会出现在迈克拉平原北面的地区,所以第一次发现它的人为它起了一个形象的名字:平原龙。” “平平原龙?!”阿奇瞪了眼,脑海随即浮现出一条威严的,正盘旋天际的黄龙。 而从一时语气可以听出,“平原龙”三字完全出乎了阿奇意料,尤其是最后一字——龙。 聂阳当然能听声感受到阿奇此刻的惊讶,不禁一看关可儿,她才轻轻摇头地表示:“也许他只是知道这个字的意思,没有真正见过这种动物,会这么惊讶也正常。阳不要焦躁,平稳解释就行。” 因为知道他能完整了解自己的意思,所以关可儿过后仍然安静充当着旁听的角色。 再次看向身旁cha一s骑士,聂阳平静道:“如果我没有听错,你事先根本没有料到这种长有翅膀的大型动物竟是平原龙。” “那肯定啊!”阿奇立即回神,理所应当地说,“龙啊!你让我怎样想才能想到这上面去?” “但我说的是真实情况,”聂阳一垂眼帘,肯定道,“这种大型动物就是平原龙。” 犹如一声霹雳响彻于耳旁,阿奇感觉全身都为之颤抖。 “对我而言,”他低头看着脚前绿草,一时好似自语,“‘平原’二字可以忽略,但是‘龙’这个字真的,我事先真的完全没有料到居然是这种这种生物。” 话音消失的两秒钟,阿奇抬头看着此时已完全可以看做是聂阳的暗黑骑士,用不再使人想起“自语”的语气说: “现在细想,”他再次“你说的‘平原龙’和我了解的‘龙’不是同一种生物。平原龙长有翅膀,我了解的‘龙’只是一种存在于图腾之上c不真实存在的神异生物。 “准确点儿,我意识里的龙是由鹿角c驼头c兔眼c蛇项c蜃腹c鱼鳞c鹰爪c虎掌c牛耳组合在一起的虚拟生物。无论怎样想,龙这种生物都是不存在的。这就是我刚刚为什么会那么惊讶的原因。” “那现在呢?”聂阳轻描淡写地说。 “现在?”阿奇轻抖一下肩,“当然不会了。你指的‘平原龙’长有翅膀,而且真实存在。根据生物对环境的适应性,平原龙的体色应该是如草般绿。长有翅膀”阿奇不免一想。 “哦,我刚刚说的‘龙’专属我的国家。由于我的国家位于世界东方,所以我指的龙也被称为‘东方的龙’。 “既然有东方,那么西方也必定存在。我的国家位于东方,有属于自己的龙,那么地处西方的国家也肯定有独属于自己的龙。说到这儿,我想你也想到了。不错,西方的龙和这里的‘平原龙’一样,背后也有一双大翅膀。” 身旁人已经话毕,聂阳回望向前,轻松且略显无所谓地说:“你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意思我理解,只是这些话我个人感觉,好像并不符合你我现在说的事情。” 眼角余光下,聂阳看出阿奇想说点儿什么,但一抬手,聂阳抢先开口:“这不过是我的看法,你不用解释什么。好,回到话题。 “关于平原龙,你用不着怎样紧张。虽然它真实存在于这个世界,不管它是不是你所认为的‘西方龙’,但在我的眼中,平原龙其实无异一种长着翅膀的大型蜥蜴。 “我这样说并非小视它。平原龙虽然个体较大,但是很胆小。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我第一次面对这种动物,是站在距离它50米开外的草地。距离它如此之远,不是因为怕它看到我会发动进攻,而是怕它看到我之后,会快速撤离。” 阿奇快速一想,直问:“这是你当时的猜想,还是听别人说的?” “你说的‘别人’正是我的父亲。”聂阳说,“他当时就在我左面。” 阿奇微有怔愣,不觉点头道:“是这样因为胆小,所以平原龙成了迈克拉平原不常见的动物。” 而看他只是说到这儿,聂阳补充道:“还有就是它来迈克拉平原休息的时间不固定,因此很少有人能预知这种只降落在迈克拉平原北部地区的大型动物,下次出现的时间。” 阿奇略有一想,便面露笑容:“是因为它到来只为了休息,加上胆小,所以没有人会有那心思去在意这种来去无事的动物吧?” 听出了他话里的真正意思,聂阳不自然地一翘嘴角:“的确有这么一个原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遵守承诺 脸色回到此前,聂阳接言:“至于林老师为什么会把最终考核地点设定在距离迪尔村千里之外的迈克拉平原,我刚才已经说过,整个迈克拉平原的地理环境非常特殊,只是看老师当时为学生准备的考核用品,你就可以看出这里的地理环境有多么特殊。 “可儿刚才说,当时她和我来迈克拉平原最终考核时,充当坐骑的马匹已经准备好,而且马背除了必备的马具,还各配备一个箱子。 “不用我说你也能想到,箱内装的正是学生完成考核前能用到的物件。这里除了写有考核具体任务的卷轴c我善用的弓c弩远战兵器,可儿使用的单手剑c双手剑近战兵器,还有考核时用的区域地图c帐篷c睡袋c餐具厨具,伐木用的斧子,捕鱼用的渔网c钓箱,制作火把的油c布块以及急救用的医疗箱。” 阿奇不免怔愣一时,有所反应,他说:“我想问问,你说的这些东西,都是成对的?” 聂阳轻一皱眉,答道:“当然,毕竟是两个箱子。” 阿奇明白似的点点头:“嗯~之前还想问问箱子里的东西,想不到你现在直接回答了。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开始想得有点儿简单,还以为林老师把考核地定在这里,就只是因为迈克拉平原有‘平原大蜥蜴’,想以此考核你们对战的能力。听你刚刚的话,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 “帐篷和钓箱?这所谓的‘最终考核’放在我的世界里,简直就是野外探险,而且还是综合能力强的人参加的野外探险。” 不明缘由,阿奇一时细品着最后一点。 对于他说的“平原大蜥蜴”和“野外探险”,聂阳并没有丝毫在意。 他看看关可儿,示意:我这样回答没什么问题吧? 立即明白的她轻一点头,随即就有了满意的笑,只是一时表露的还有对阿奇所说名词的同样不在意。 猛然意识自己这走神似的品味,阿奇没有多想的就略有提音:“不好意思!有点儿走神了。” 他眨眨眼,基本忽视了身旁人的回视。 “没事。”聂阳话音依旧。 阿奇直面右旁光之骑士,不感觉她有话要说,阿奇回看聂阳:“我有一点很好奇,是关于关可儿学会骑马前的。 “既然是你提出要带她一同参赛,那关可儿难道就没有问你准备怎样带她去?哦!我的意思是说当她得知需要和你一同骑马去比赛地点时,有没有要求和你骑一匹马?” 聂阳没有立即作答,尽管他知道阿奇提问的人不是关可儿,而是自己。 看着略有低头的暗骑士,阿奇是立即确认他正在考虑,然而时间的无声延长,就让阿奇心中不解逐渐扩大。 迟迟不见聂阳回复,阿奇不禁再问:“这问题需要想这么长时间?” “虽然不需要,但”关可儿忽然开口,“这个问题由不由阳来回答;回答了你相不相信,倒是值得思考。” 已然扭头的阿奇皱皱眉头,松展一瞬,他明白了关可儿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阿奇不禁一垂眼帘,“他回答‘你当时有没有要求骑一匹马’会很客观,因为这个问题需要一个主观的答复?” “就是这样。”关可儿直言,“因此,你找错了提问对象。” “那”阿奇浅笑笑,“我应该把提问对象定为你?” 关可儿即将肯定应声,却听阿奇再说:“不是,我也知道这个问题应该问你。可是,问一个女孩子这样的事,我个人觉得是太直接了。你不觉得我如果这样问你,显得我很鲁莽么?” “‘鲁莽’啊?”关可儿一想,“也许其她女生会这样想,但我不会。原因很简单,你问的事不会让我觉得难以启齿。” 阿奇回看聂阳,好似在等待他的认同。 聂阳没有迟疑,直言:“可儿开始说的正是我此前想的。她都这样说了,我还能再说什么?你随意吧,只要注意话的形式。” 阿奇应声,随后看向关可儿:“问题还是那个,只是你的答复” “那肯定的。”关可儿不假思索地说,“我当时又不知道村长和阳的对话,所以听村长同意我以‘陪伴人’的身份和阳一起去参加外地举办的比赛,我没有多想的就向阳提了这个要求。” “要求同骑一匹马?”阿奇有点儿明知故问。 关可儿应声答道:“当时我的原话是:‘既然村长同意,那你我就用一匹马吧。你是知道的,我还不怎么会骑马。’” “那你当时的应答”阿奇让目光转向聂阳。 “‘但村长同意你学习骑马。’”聂阳说,“这就是我当时回答可儿的第一句话。” “听阳这么说,我当时立即回一句,”关可儿说,“‘这好像和你我骑一匹马没什么区别吧?’后来才知道,区别不是一般的大。” 她不禁笑笑,因为小时候的无知,尽管对此清楚的,此时此刻只有聂阳一人。 由于看不到那少女的脸,阿奇直言一时猜想:“借此,聂阳当时就对关可儿说明了之前和村长的谈话内容?” “没有。”聂阳说,“我那时的回答是:‘这不是有没有区别的问题,而是我能否遵守承诺。’” “‘遵守承诺’?”显然,阿奇并不清楚聂阳所说的承诺是什么。 他应声答言:“可儿当时以眼神表明了相同问题,而我的回答是” “除了遇到危险不得已,”关可儿郑重接言,“否则阳在任何时间c地点,都严格控制着与我c与其她女生之间的距离。” 听懂了意思,阿奇却不觉一瞪眼,只是在聂阳c关可儿眼里,这时的阿奇不过轻微一怔。 开口前一秒,阿奇已有所想:“身为男生,聂阳严格控制与女生之间相距,是每个男生必备的品格,只要是个男的就应该具备,这并没什么特别。只是,连和你的距离都要严格控制,未免有点儿夸张了。 “你”阿奇定眼看着身旁那代表光明的骑士,“不是早就和他相识么,怎么会” 阿奇突然停下,明显是想到了什么。 “如果我所料不错,”聂阳说,“你应该清楚答案了。” 阿奇回看,却低了话音:“就算认识再久,对方终究是一个只能称为“朋友”的女生。这样,控制之间距离就成了理所应当的事。”话罢,阿奇看到暗骑士不,是聂阳满意的点头。 仰望迈克拉平原晨后的天空,无论是阿奇自己此刻所感,还是他一时举动的表现,都令人想起释怀。 “个人感觉,”阿奇说,尽管依旧望着天空,“关于骑马的事你们不用再说了。无论你们当时怎样,结果都是聂阳自始至终都没有和你骑一匹马,因为明白事理的他时刻都在控制着与人的相距,也可以理解为:他对你的绝对尊重。 “而你,为了追随他前进的脚步,最重要的是回应对你的绝对尊重,你最终学会了骑马。” 一时,关可儿仿佛看到了cha一s骑士——阿奇的,肯定目光。 “不过,”他看向另一旁,“按我的猜想,聂阳你当时可能提起了林老师和欧阳老师。” “说下原因。”聂阳说。 “这也只是猜想,”阿奇快速整理语句顺序,“不对的话,见谅。” 聂阳一应声,阿奇接言:“你那时对关可儿说的话里估计有这样两句:林老师和欧阳老师是夫妻,他们骑一匹马理所当然。你我最多只是同学,况且你知道我对待女生,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距离她们过近,而对待你,我更是如此。” 聂阳c关可儿同样不动声色地互相一看,随即清楚的就是对方眼神闪露的少许惊讶。 而注意身旁两人的对视,阿奇微笑道:“看样子,至少意思我猜对了。” 聂阳一看右旁那大翅膀的cha一s骑士,不禁浅笑笑:“真让人惊奇,身后一直有双眼睛对我如此关注,我却没有对此觉察分毫。” 他加深了脸上笑意,同时轻摇摇头,表明着心中惭愧。 听着话音,阿奇并没有注意聂阳的目光,所以直到话音消失,阿奇都不认为聂阳那句话针对自己,而现实正是如此。 也根本不用多想,关可儿随后就明白聂阳为什么会有那样一句话。 “是因为我始终都在你身前?”她不禁轻松回言,“嗯怎么感觉这样说,好像是我让你没有注意身后那双眼睛的。不对啊,我只是在你身前,可什么都没做啊!” 不觉之间,关可儿陷入了思想漩涡。 轻一翘嘴角,聂阳认真答道:“你的确只是在我身前,但正因为这样,我才无法让思想转向身后。” 关可儿轻有怔愣:“那我以后就站在你身旁吧!或许这样能好点儿。” 聂阳稍显受用地一点头,只是动作还未结束,就突然轻笑有声。 看着右手忙抬到嘴前并快速收起笑意的聂阳,关可儿静止的眼睛里浮现了惊讶和不解。 惊讶,缘于她事先完全没有料到聂阳会笑出声音,而不解,则是因为关可儿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笑出声。 右手放下时,聂阳脸上的笑容也减少至仅有一点笑意。 他轻声一叹,就像是在解释一件可笑的事情:“我本来只是说笑,没想到可儿你竟这么认真对待。 “嗯,根本原因在我。也是,忘了刚刚怎么想的,要是正经说话,不就没这种事了?” 聂阳难免摇摇已经低下的头,表明着内心后悔和不该。 “那个”惊讶已然完全替代不解,关可儿却整理似的一垂眼帘,“我怎么听你这么说,好像我刚刚发生什么大事儿似的?我并没有感觉你说的有什么不妥啊!阳最后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因为我没有想到你会认真对待我的那句玩笑,”聂阳出奇的平稳,“所以我听你说到最后不禁笑出了声,你也因此出现情绪浮动。” “就因为这个?”关可儿一睁眼,“不过也是,你刚刚都说了根本原因在你。 “只是,阳好像忘记考虑,我的情绪之所以会有变化,是因为你那声突然的笑。 “而你为什么会突然笑出声音?原因还在于我,因为我就你的那句玩笑有所回复后,无意又加了几句。” 聂阳垂眼一想,点头应声,平静道:“用不用我说一句‘我明白了’?” 关可儿轻撇撇嘴:“我觉得不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过渡 聂阳回看之时,关可儿却猛然记起一件事。 然而准确说来,她是想起了一个人,一个不觉间已基本忘却的人。 为此,当聂阳看向右面(对他自己而言),且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的时候,已经意识到问题的关可儿,便不假思索地移回目光,并像是犯了什么重大错误地说: “啊,抱歉,阿奇。”关可儿直看向身旁,“只顾得自己说话,把你给忘了。你还好吧?” 阿奇笑笑,并不介意地说:“没事儿。反正是你们之间的对话,我站这儿听着就是。你们” 他看看左旁暗骑士,又回看右面的光之骑士:“说完了?” “嗯!”关可儿一点头,“说完了。” “那就好。”阿奇自语似的。 他远望迈克拉平原的东北面,刚准备说点儿什么,却被聂阳抢了先:“虽然刚刚对话在我和可儿之间,但我开始的那句却不只是针对可儿一人。其中意思,你明白么?” “那句玩笑话?”阿奇看去。 “嗯,是。”聂阳轻声。 “开始不怎么明白,”阿奇说,“不过听到最后就想明白了。虽然你我认识时间不长,但我还是能感受到现在的聂阳与几天前聂阳之间的巨大差异。因为凭我前几天对你的观察,刚才那玩笑如果放在之前,你是绝对说不出来的。” “你说的那种差异,可儿在我昨晚回家前已经对我说了。”聂阳回想着,尽管不怎么明显。 阿奇一点头,示意:“这我已经想到了。” “然而个人看来,”他补充似的说,“如果你在玩笑后加一句:‘亏我还和他在同一屋檐下相处近4天。’意思不就明了很多?” 聂阳应声表示明白和那么一点受用,阿奇示意看看关可儿,而她也不过理解地点了点头。 又一次远望迈克拉平原天地相接之处,阿奇稍显感叹地自语道:“平原龙?真是一个让人惊愕的名字。不过还好,它不是我开始所想的龙。” “不真实存在c只是一种图腾的‘东方龙’?”关可儿说。 阿奇应声,但接着就稍感意外:“还以为你刚才没有听我说话呢!” “怎么会?”关可儿说,“你说得那么具体,别说我了,就是在旁的陌生人也被你的话吸引过去。” “过奖了。”阿奇浅笑笑,“刚才只是突发奇想,想着说具体点儿,让聂阳明白意思就行。” 光之骑士简明应声,阿奇自然间转移了话锋:“我看,关于两年前的最终考核你们说完了,我也了解得差不多。 “虽然不知道你们任务时遇到的状况,但是看老师为你们准备的那些东西,我基本能想象你们考核时的艰辛。” 聂阳c关可儿不觉互看,前者依旧平静,而后者一时神色透露着这样的话:那还不是因为有阳在身旁?如果没有他,我恐怕回不来。 目光的连接,因为二人的同时收回,而无声断裂。 聂阳平静着内心,因为在他看来,以前为关可儿做的所有,不论大小,都是他应该去做的,不需要任何奖赏自然也不需要任何理由。 聂阳如此,表面与他相同的关可儿,内心却久久不能平复。 他以前为她做的那些事c她和他之间发生的那些事,一时如电影片段快速闪现关可儿脑海,令她外表平静,内心却一阵阵莫名激动。 对于身旁两人情绪上的巨大差异,阿奇没有觉察分毫,由此语气依旧自然平和:“我和你们一样,也是林老师的学生。所以,你们两年前的最终考核,在不久之后我也会经历。因此,现在只能事先知晓,不能完全了解。我” 他相继一瞥身旁的暗c光骑士,最后目光锁定在左侧。 “说完了。你们谁来继续话题?”话罢,阿奇就注意了暗骑士移眼看向了另一旁的光之骑士。 广阔的迈克拉平原给了风足够的施展平台,令其可以随意舞动。 由此,阿奇在内的三人即使静默无言,周围也不可能陷入完全的寂静。 就在阿奇因为聂阳的看视,而不免转脸向关可儿时,本不可能有声的聂阳忽然以一贯的口气说道:“凡是知道情况的所有人都认为我和可儿第一次相见地点是学院的教室,其实” “阳先等等。”安静时间仿佛最长的关可儿,一时就像是被触动了敏感神经。 聂阳话音顿落,阿奇更是立即回看向右,和左旁的暗骑士一起,仅仅因为那简单一句制止。 关可儿略有犹豫,好在随后便对聂阳说:“只是想起中午时答应过阿奇,有时间详细对他说说关于上官莲娜c司徒鹤c司马慧丽以及皇甫澈的事。现在既然是这种特殊情况,加上有时间,我想趁此机会对他说一下。” 关可儿示意地看向阿奇,尽管他眼里的仍然是那全身上下无不透露威严的光之骑士,就算此时此地的三人同样无色透明。 “也是。”阿奇若有所思道,“唉!我怎样都行。既然关可儿记起来了,那就不妨说说?”阿奇询问地看向聂阳。 “好吧。”话音消失,聂阳收回了已然迈出的右脚。 暗骑士重新回到正常站立姿态之时,脚下的绿色草坪乃至整个迈克拉平原都在他们三人的直视下,毫无声响的分离成间距为零c面积约在36平方分米的方形框,也就像一张凭空出现的巨大渔网悄无声息地笼罩了望不到人迹的迈克拉平原。 由于每个方形框的四条边都闪烁着微弱白光,远远望去,“渔网”更接近于光网,尽管每个方形框里依旧是越远看,颜色就越深的绿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返回于猜测之后 如果那突然出现c秒间便笼罩整片平原的巨大光网,令阿奇重新想起自身现在并非处于现实空间,那么光网维持一定时间,那些方形框犹如一张张绿草照片,开始由近到远c由后至前地翻转,则让阿奇猛然想起这虚拟空间的建立者——董鹰,之前说的一句话。 “当另一件事开始叙述,之前叙述的人只需向前迈一步,收回时这里就回到原状。” 感觉上确认了身旁人依然平静如水,阿奇看看脚前已转换至原本白色的地带,远望前方正快速被翻转的白色“吞噬”的迈克拉平原时,却不禁为想到的情形一叹:“真是意外了,董鹰的这个虚拟空间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居然能把另一大陆上的迈克拉平原也如此自然的复制。如果不是事情说完了,我恐怕真就忘了当前正在这么一个虚拟空间里!”话罢,他稍有自惭地摇摇头。 关可儿眼露笑意地向聂阳示意,他一看她,便明问阿奇:“你想说的好像不只是这个吧?” 阿奇垂眼一想,笑道:“开始的确只是想说这些,不过听你这么问,我倒想起了其他事。” “看吧。”聂阳再一看关可儿,“明明被我说着了,却说成是因为我才想起的。” 关可儿抿嘴笑笑,权当一时回应。 “既然有事情,那就快说吧。”聂阳接言,“我可不希望再长时间站在那埋没可儿的空间里诉说以前。” “就是,”阿奇说,“我想起林老师当时准备的物件里有‘睡袋’这种东西,接着又想起关可儿之前说自己完成考核c回到村子,第一眼看到的正是林老师。我有点儿不明白了:你们回来时看到林老师依旧在原地等着,就说明你们完成考核的时间最多只有12小时。既然是这样,那‘睡袋’这种东西岂不是没任何用处?因为你们开始考核的时间是早晨,回来时最多是当天晚上的八九点。” “你说的八九点钟是迪尔村的时间。”聂阳回道,“准确地说,是迪尔村所在大陆的时间。” “时差么?”阿奇轻声自语,同时抬了不觉下移的目光,直视面前暗骑士——聂阳。 “虽然开始考核的时间是早晨,当然也很幸运,当时的迈克拉平原也刚过早晨,但我和可儿从骑上马匹开始,到骑着同样两匹马回到原地,这中间经过的时间我现在记得,是3天12个小时。” 阿奇略一瞪眼,惊道:“好具体的时间!难道你们还配有手表?” “只是因为回村的第一句话罢了——现在是晚上几点?” 阿奇轻笑笑,玩笑似的说:“这还不是我说的晚上?” “你还有其他事么?”聂阳语气不变,没有对于理会。 阿奇一怔,随即正经道:“嗯还有,你还记得董鹰对索克的称呼么?” “直呼其名?” “开始他以那种方式站在面前,所以没太注意,现在想起来,你不觉得他这样直接称呼一个重视自己的人很不礼貌?” 聂阳略有那么一想:“也许,这并非是他董鹰的意思。” “嗯?”阿奇疑问,“不是他的意思?董鹰直接称呼索克全名,难道还是索克让他这样称呼自己的?” “事实或许就是这样。” 基本确认阿奇一时更加惊异,聂阳的话语仍旧:“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至于究竟是不是这样,恐怕还需要索克自己来回答。 “他之所以会让董鹰直呼自己大名,从客观上讲,是以此告诉董鹰:我给予你的一切是你证明自己后,努力得来的,并非是我索克个人因为欣赏你,而给予你。因此,我和你认识的任何人一样,你也不用以什么特殊称谓来表示你对我的感谢。 “从索克个人角度讲,他或许不喜欢他人在称呼他时用那些带有敬畏的字眼。这里的‘他人’不仅包括对立的我们,还包括索克当前看重的董鹰,以及另一个还不知姓名的人。” 最后一字音消失同时,平原远处那令人心旷神怡的自然景色已被快速袭来的白色完全替代。 回顾四周,一切回到最初——单调的白色。如此,证实的是当前空间的不真实,而在空间其中的阿奇,却顿感莫名的可惜。 周围单一的白,已丝毫吸引不了阿奇。 而对于聂阳刚刚的话,阿奇感觉自己只能这么说:“嗯~很大胆的猜测,也很客观,如果不是事先说明这只是猜测,恐怕没有哪个人能听出只是你的个人猜想。” 面对阿奇不带任何褒义词的夸赞,聂阳的反应却和白色空间一样单调无味,仅仅敷衍地应声。 如此,阿奇随即意识到称赞聂阳那种猜想本身存在着一个很大问题——猜想针对的人是敌对方,无论猜想是什么,对猜想称赞就等于是在称赞猜想针对的那一方。 阿奇不免干涩动下嘴角,即刻外表自然c内心紧张地结束了话题:“我要问只有这些。你们”他看向关可儿,“谁来说司徒鹤他们的事?” 看聂阳同意似的轻一点头,关可儿显然是早就准备好了:“刚刚是阳,现在就让我来说吧。 “按照阳之前说的,除了村长,村里大多数人都只知道上官莲娜和司徒鹤相识于迪尔村第二届守卫队成员的选拔大赛,却不知在此之前,准确来说,是在11年前,他们二人就已经相识了。” “11年前?”阿奇确认着,“那司徒和上官现在的年龄是” “上官莲娜19岁,司徒鹤22岁。”关可儿说。 阿奇了解地点点头,却自语一句:“11年前,就是司徒鹤11岁c上官莲娜8岁的时候。” 关可儿简单应声,话题继续:“我和阳也是后来和他们两个同在一队任职,通过一次无意闲聊得知的这件事。虽然从表面上看,上官与司徒的相遇有很大偶然性,但是他们两个在后来的叙述中一致表示:这种偶然相遇的背后,其实暗藏着必然性。” “类似‘前世约定’c‘缘分’之类的东西?”不知怎么的,阿奇回了这么一句。 “应该是这个吧?”关可儿稍显迟疑。 她看看正听话音的聂阳,后者随即表示:“虽然不全是,但也差不多。” 回看身旁,关可儿详细诉说了一时情形:“那是在一个周末的傍晚,司徒鹤因为一点儿小事,赌气跑到了村子东北面那片当时还是无人看管的草场” 正是随着话音,董鹰所建虚拟空间便在毫无声响的情况下,让周身透明的三骑士回到了11年前的那个傍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漫漫 令人安逸c放松的橘红色夕阳,其柔和光芒铺撒在已接受12小时阳光照射的草地。夕阳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让那绿草感受即将消失的余温,变相为抵挡夜晚的寒冷做准备。 对于此前环境的色彩转换,阿奇是没了什么多余想法,而单看草地上的片片白雪,他立即确认:当前是一冬季的傍晚。 除身旁两人,阿奇一时是看不到第三不,应该是第四人存在的——他本身就是那第三人。 阿奇不禁小幅度一转右脚,虽然在当前季节,户外不可能没有雪迹,但一时挪动脚底,他却没有感受丝毫的寒凉。 “又是cha一s力量的作用?”阿奇暗想,同时一看右手,尽管面对的还有金属手套那黑c白c灰三色的复合螺旋。 关可儿的话音早已随着环境转变,自然消失于空气。由此,阿奇示意似的看向右旁光之骑士。 她立即反应:“哦!那个按照司徒鹤当时的话,他是因为看到上官莲娜倒在地上才过去的。” “上官莲娜倒在地上?”阿奇明显对这种说法很感不解。 “可这里现在除了我们三个,根本看不到其他人影,你确定这里是村子的东北面?” 转脸望望右面,也就是草场东面,关可儿肯定道:“虽然是11年前的草场,当前又是冬季,但村长依旧是邓肯,他对这片草场的保护命令不变。由此,村子东北面的这片草场和现实里冬季的草场完全一样。这里就是司徒第一次遇见上官的那片草场。” 面对她的毋庸置疑,阿奇已提不起兴趣去怀疑它的真实性。 “只是”阿奇再次环视四周,“为什么看不到他们两个?” 无意识之时,关可儿也随着阿奇的目光左顾右盼,希望自己能看到事件的主人公。 然而再一次环顾四周,二人看到的依旧是那片偶尔一阵寒风吹来的草场,尽管他们是感受不到一点儿寒风的寒。 “我想先问下,守卫队的队员具体说来,是司徒鹤他们四个,是不是也和我们三个一样,释放了自身的光c暗力量?” 阿奇正经着,尽管一时低头,导致忽然移动目光的聂阳c关可儿只能看着cha一s骑士的左右半张脸。 关可儿一看聂阳,应声:“不错,除去上官莲娜,不仅是司徒c皇甫c司马三名队员,卫队其余队员同样释放了自身力量,光的力量。” “是么。”阿奇自语似的,目光便再次回到前方,“都是光之骑士” 单听语气,关可儿c聂阳就能确认阿奇的低落情绪。然而原因,很遗憾,他们一时还无从知晓。 光c暗两位骑士的再次对视后,聂阳回看阿奇:“你好像还没有说明问题的关键。” “‘问题的关键’?”阿奇冷笑笑,“问题的关键就是明明具有强大能力,但队里却规定队员不能使用那种力量!” 逐渐提高的话音并不足以让听者之一的关可儿紧皱眉头,然而现实情况正是如此,阿奇话罢,关可儿紧一皱眉。 原因很明显,因为他的后半句话。 “怎么,不明白?!”见身旁两人都不出声,阿奇表面平静c内心激荡地继续话题。 “不明白好说,我来解释。知道我刚刚想到什么吗?我刚刚突然想到:队长都能成为骑士,拥有能破坏一切的力量,怎么从未见过队员们使用这种力量?而且还是四名职务特殊的队员。 “是他们还没有释放自身力量?不对吧?单看队长c队员的年龄就知道这不可能。果然,关可儿刚刚说了,守卫队的八名队员都释放了自身力量,而且都是光的力量,都是能迅速穿上白色盔甲的光之骑士。” 阿奇不免看看右旁的光之骑士,然而和之前任何一次都不同,他此刻的目光里竟带着少许鄙夷。 “可为什么我没有看到过?我看到的只是四个穿着普通的青年,四个生命受到威胁,只能依靠队长的力量,翻转并最终结束战局的普通青年,虽然这样说很是夸张,也不怎么符合实际。” “你也知道自己说的‘不怎么符合实际’?”聂阳话音骤起,关可儿却猛然看向左面。 一如之前,聂阳并没有因为同时接收两个人的目光,而改变自己常有的,应有的平静。 然而,正是聂阳此刻的这种平静,让关可儿一时不禁有些担心,尽管另一个看客——阿奇对此不以为然。 当然,关可儿担心的不是眼里的聂阳,而是身旁的阿奇。 前者几乎没有让她担心过,而后者不少让她担心。原因显而易见,自身能力极高的聂阳很难出事,还只是一个普通人的阿奇却时常因为那些不应有的观点出现状况,尽管导致这种状况的人正是聂阳。 按照当前情形,阿奇语气变样地说了一大段他自己最后都说是“不符合实际”的话,聂阳竟还能平静那么一问。单凭这一点,就足以让清楚全部的关可儿担心到紧张,紧张到敏感。因为她知道:聂阳真正发怒的前奏,往往是堪比清水的平静。 关可儿静视着聂阳,而异样的安静是其内心紧张c担忧并未消退的最好证明。此刻,关可儿不敢移动眼球,因为她怕只要目光稍移,身旁男生就会突然倒地,随后晕厥。 “可儿的担心我理解,不过我要说,你这次担心得多余了。”突然的话音到此,聂阳直看向她,表明的自然是内心。 关可儿轻有一怔,聂阳却一如此前接言:“放心好了,我既然愿意等他话完,就表明我听得出他那种观点的起因。我会解释清楚的,可儿宽心等着,一会儿就好。” 关可儿犹豫了,理智告诉她:现在是特殊时刻,聂阳此刻的话不能完全相信,你还是注意比较好。可是同时,往常的习惯又在让她相信聂阳,因为习惯的根本是聂c关之间的绝对信任。 随时间缓缓流逝,未见聂阳有任何举动的关可儿,犹豫稍减地垂了一下眼帘。 再把聂阳映入眼帘,他,仍是前一秒的聂阳。 关可儿微皱不知在何时松展的眉头,便向聂阳点头轻应,表示:“知道了。” 聂阳一翘嘴角,回应关可儿同时,更多是对她此刻的信任道谢。 面色回到之前平静,聂阳看着身旁阿奇,那显然正等待他下面话语的cha一s骑士。 “在说明前,”聂阳话音上不变的平静,“我想先道声谢,因为你耐心等了我一下。” 阿奇没有发声,只是稍显不耐烦地移了移目光。 二人重新互看,聂阳继续着话题:“这次你想的事情有点儿特殊,是之前没有提起的。 “也难怪你会以那种口气说话,而我也会耐心向你解释。 “你刚刚说的不错,司徒鹤四人,乃至卫队所有成员,表面上他们只是八个普通青年。可是事实你也知道,他们的身份是守卫队的一员,是特殊的。然而在队里,没有人是真正特殊的,因为只有特殊的职务,包括我和可儿。” 好似察觉了阿奇此刻的不屑,聂阳一停,语气由此变得一针见血:“现在这种情况下我不可能说谎,如果你单凭‘从未看到他们八个在执行任务时释放自身的光力量’,来断定我现在所说不是实话,那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恐怕要出乎你的意料了。 “你是今天上午才释放的cha一s力量,中午时,我记得村长邓肯对你说过,希望你不要过分依赖cha一s力量。因为它毕竟是一种超越人类极限能力的力量,过分依赖它会让你外强中干,” 阿奇一怔,同时一睁眼,显然意识到了什么。 聂阳注意不到对方细微的变化,只是语气不变地接言:“可儿,包括其他所有释放自身力量的人,无论是光c暗,还是cha一s,他们其实都会听到c接受长者的那样一种提醒:‘力量是强大的,但同时也是危险的。如果你过分依靠自身力量,从而忘记本来的自己,那你终究会失去一切,最终无法生存。’ “这是正规的话语,听上去有点儿骇人。用平常的话说就是,固然力量可以完成常人完成不了的事情,但它终究不是你自身能力的体现。因此,如果不是十分特殊的时刻c危急的时刻,还是不要用它的好。当然,村长中午时对你说的那番话也是这个意思。” 略顿了一顿,聂阳继续道,“依照刚刚说的那些,我想你应该能想到现实中的一件事。不错,那就是,无论光还是暗,甚至是队里没有的cha一s力量,对于卫队的成员来讲,最多只算是一种辅助。 “虽然村长邓肯没有c也不可能规定守卫队的队员不准使用光,暗的力量,但司徒鹤他们明显都知道,并接受了针对光c暗力量的提醒。” 阿奇仍然无话,明显停顿的聂阳却想到了什么:“既然提起这件事,那我不妨再对你说一件真实的事。事情的起源是皇甫澈的一句玩笑。 “原话我现在记不起来,但那个意思是:在队员们都同意的情况下定一个约定:看谁在接下来执行职务时第一个使用光力量。 “第一个使用光力量的那名队友要请其他队友一顿午饭,包括队长的我和可儿。 “这在当时是一个玩笑,没有人把它当真,更没有谁刻意去记这个‘约定’,然而现在想来,队员们从那时起直到现在,还真没有谁再去像我们现在这样,释放自身力量,最少我是没有见过。” 不觉同样说了一大段话,聂阳看看关可儿,示意:“是这样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假设应用了力量 一应声,关可儿随后补充似的说:“司徒鹤他们不以力量成为光之骑士,不是因为谁规定不准使用那力量,而是他们不想依赖光的力量。 “说简单点儿就是,司徒鹤四人,也包括其他四名队员c我和阳,我们无一例外都想依靠本身的能力去担任守卫队的队员c队长。这不仅仅是在遵循长者的提醒,更是对自身能力的一种挑战。 “当然,这么做还有一个不明显原因就是,给那些刚刚释放自身力量c成为骑士的新人一个好的表率。” 阿奇静视着,而面对他沉默的关可儿在疑惑一看聂阳时,难免就有些紧张:“如果阿奇还不相信,不妨想想之前对战。不错,那战况的确严峻,队员们的生命也的确受到威胁,可你仔细想想,除了昨天傍晚的那场对战,阳首次释放了自身暗力量,成功成为暗骑士,在之前对战中,阿奇有看到谁因为没有释放自身力量倒地不起吗?没有。为什么?不是因为战况还不够严峻,也不是因为谁规定‘守卫队的队员不准使用骑士的力量’,而是因为有及时支援;因为在那种情况下,已经没有队员和队长之分了!” 阿奇此刻明显一怔,好似刚刚听了一种声音,进而震慑了心灵。 对情绪波动下提高几分的话音有所在意,关可儿有了迅速休整。 再次表述,她的话音已回到平常:“你知道‘假设’,现在回想,不妨就做一次假设:司马慧丽守护的地区,如果我c阳c皇甫澈没有及时赶去支援,独自面对黑暗斗士群攻的司马慧丽最终会怎么办?是的,在最后一刻,她会像我这样释放自身光力量,成为足可应对那斗士的光之骑士。 “面对暴躁化的阿黄,即将成为它口中食物的司徒鹤,如果没有我和阳的阻止,他会怎么办?安心被那怪物填进肚子?当然也不会。司徒鹤会在阿黄合上嘴巴的前一秒,重复之前司马慧丽的动作,成为迫使阿黄张嘴的光之骑士。 “亲眼看着即将倒下的队友——司徒鹤,凭手中巨剑支撑站在远处的皇甫澈难道真的只会喊司徒鹤的名字吗?当然也不会。因为他会在石臂砸下前爆发吸引所有生物注意的白色光芒,成为感觉不到手中巨剑重量的光之骑士,瞬间来到司徒鹤身前,一击让那石臂成为粉末。” “这”不过5秒的怔愣,阿奇终于有了明确回复,“已经不是‘一次假设’了吧?”他正视着。 “这是因为” “我知道。”阿奇停顿明显地一抬手,“因为对战不止一场,战况也不止一种。” 然而好似忽略了关可儿随后应声,已远望冬季天空的阿奇轻声一叹,却自语似的说:“对不起。” 关可儿c连同左面的聂阳一愣。 “这是我先开始的回复,因为它最能体现我得知事情原委后的心情。”阿奇再次看着右旁光之骑士。 关可儿明白一应,明确的正是对方此刻的歉意。 “可是你随后就意识到,”聂阳忽然有了话音,“那简单的三个字根本不够,不够回复我和可儿。” 关可儿为此轻一皱眉,阿奇却坦然应声:“是啊,完全不够。我” 他低了头,话音也降下去三分:“这次想得太极端,只在意一点,忽略了其他。” “能说说你是在什么时候想明白的么?”聂阳说,同时示意关可儿,“没事儿,只是简单问问。” “是在你提起村长的时候。”阿奇抬脸看去。 “是么?嗯!”聂阳轻轻点头,就好似在自问自答,“既然是这样,多余的话就不要说了。我现在只想知道一点:知道事情原委的你”聂阳示意一看关可儿。 “以后准备怎么办?” 阿奇轻皱皱眉头,快速思考之余,就已明白聂阳话中的涵义。 “我,绝不会依赖cha一s力量。”阿奇肯定道。 “司徒鹤四人也好,守卫队的全体成员也罢,他们都听从了长者的提醒,不依靠力量,尽可能凭自身能力应对职务遇到的各种情况。 “我之前和他们一样,听了长者邓肯的提醒,但我没能完全理解,以至有了刚才那种想法。然而现在不一样,通过你和关可儿的解释,我清楚了事情原委,也想起之前村长的提醒并加以认同。 “由此我郑重保证:这种事绝不会发生第二次!” 看向有些欣慰的关可儿,聂阳反差较大地浅笑道:“怎样,可儿,对他的保证还满意么?” 清楚了阿奇此刻的期待,关可儿却略显不好意思地笑笑:“都这样说了,我还能怎么不满意? “只是阿奇,”关可儿正视身旁,“你以后语气能不能不要想刚才那样突然有平角似的大转换啊?就算是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慢慢按平常那样说,听下我和阳的解释不是很好吗?为什么一定要用那种语气呢?” 阿奇抚抚后脑勺,垂眼尴尬一笑道:“我后来说了,是那时想得极端,一时考虑不到那么多。对不起了。我绝不会再这样了,一定!另外就是,谢谢你们。面对那样的我,你们竟然还能那么平稳地给予解释,现在想起来,真不知该怎样表达我心里的谢意。” “我倒没什么,”关可儿谦虚着,“毕竟不是什么难以解释的事。倒是阳的反应,”她看看聂阳,“很出乎我的意料。” 一时无视着旁人目光,聂阳理所应当地说:“刚才已经说了,听出他所指的事,我就想到了这事儿以前没有提起过。 “既然是第一次提及,他既不知道事情原委,可儿又希望解释清楚,那我为什么不耐下心向他解释?” “这我后来也想到了。”关可儿说。 聂阳一垂眼帘,仅以此做出回应。 回看阿奇,那暗骑士的脸色几秒内就莫名阴沉下来:“事情解释清楚是好,但有一点我希望你注意。” 似乎已经忘却的寒冷语气,令听话到此的阿奇内心猛然一紧。 “你刚才看可儿的眼神,我不希望你以后再有用,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希望。不然,正如你我第一见面时我说的,我会让你的眼睛永远闭着!” “尽管我现在是cha一s骑士?”阿奇不知怎么就问了这么一句。 “是的。”聂阳肯定着,没有丝毫犹豫。 “明白了。”阿奇却尽显大悟。 注意身旁光之骑士正接连看着自己和聂阳,不禁为刚刚的提及感到难堪的阿奇,话音就明显吞吐了:“那那个什么关可儿?我我刚刚只是” 听出他在事情上的为难,关可儿理解地浅笑笑:“虽然开始对阳的话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听到最后算是听明白了。一时情绪所致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尤其是对我这个发色不同平常的人来说。” 笑意略有加深,关可儿抬手就抚了抚左肩上那缕此时只有她和聂阳能看到的银白发丝。 猛然听到来自聂阳指间的“咔咔”声,刚刚向关可儿抱歉一笑的阿奇连忙停了当前话题:“如果没别的什么事,就先到这儿吧!” 关可儿无异议一应,又见聂阳没有反对,阿奇识相地向前一迈步,扫视周围同时,却显然是在掩饰内心尴尬地自语道:“司徒鹤c上官莲娜现在到底在干什么啊,还不出现。是故意让我们等着呢?!” 就像阿奇自己期待的那样,此刻关可儿c聂阳没有在意他抱怨似的话音,因为他们在阿奇迈步后一秒,就互看向了对方。 不用多说,关可儿开始的摇头是在向聂阳表明:“真的没什么,阳就不要在意了。” 而聂阳,轻一呼气之时,便缓慢松了握紧时间已近半分钟的右手。 “哎,对了。关可儿?” 听一步之遥的阿奇在向自己说话,安静注意四周的时间已有一分钟的关可儿随即看向他。 “你刚才说,除了上官莲娜,守卫队的其他成员都释放了自身力量?” 关可儿轻应,表示阿奇没有说错。 “可问题就在这儿,”他接言,“为什么是‘除了上官莲娜’,是她还没有释放成功?还是,她不具有这种力量。” “噗!”聂阳冷不丁地轻笑有声,阿奇c关可儿自然随之一愣,尽管秒间就向左看去。 “没什么,不用在意,突然觉得很可笑罢了。”聂阳迅速平稳着,却也极其意外地解释了刚刚的笑。 “可笑?!”阿奇不禁质问,仅仅如此,“我吗?为什么?我刚刚,做了什么奇怪的事了?” “没有。”聂阳依旧平静地回道。 “那为什么” “因为你竟然会想到让上官莲娜成为光之骑士。”不觉间已于阿奇对视的聂阳随即回道,语气依旧没有多大改变。 “不行吗?”阿奇又问。 “不是‘不行’,”聂阳说,“是根本不可能。” “‘不可能’?hy?!”cha一s骑士——阿奇一抖双肩,同时手掌向斜上方伸展,表明心中的强烈不解。 聂阳注意了阿奇的动作,却没有十分在意,因为他话语依旧:“因为” 关可儿看得出来,聂阳之所以停顿,不是因为他犹豫要不要说,而是在确定要不要用另一种口气去说。 最终,聂阳放弃了:“光力量只存在于人,精灵体内是不存在光力量的,当然也包括暗ha一s。” 一句话,阿奇明白了所有——顿悟。 身旁关可儿收回目光,却在看向聂阳时,忽然听那暗骑士如脸色一般平静地说了句:“她来了。” “谁!谁来了?”阿奇猛然回神,同时扫视四周。 “上官”关可儿的目光已随着聂阳的眼睛集中在左前方,“莲娜。”话音消失,阿奇注意的是那陡然亮起的光芒。 然而他们并没有注意:自从阿奇说了那句“我想先问下”,这个由董鹰制成的虚拟空间,时间上便出现相对放缓,就好似在等待着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随光降临与迈步而来 橘红色夕阳之下,本为深绿的草地犹如披上了一层粉红色的棉纱。又因为地上白雪,棉纱的颜色更显柔和得吸引人。 “然而就是在这种自然和谐的景象之下,那突然出现于傍晚空中的大圆环,便无声为这片安逸的草场增添些许灵异的气息。 开始,那不知什么原因出现的,黄中带绿的圆环平向悬于距地面约有5米的空中,具体面积也因本身的悬浮,而有大幅度缩小。 自下向上看,圆环的直径最初仅有三十几厘米,闪烁黄绿光芒在空中悬浮近20来秒,之后便平稳缓缓落下,如同一片树叶在无风情况下从枝头飘落,直径却由此缓慢扩大。 当其距离草地仅有5厘米,圆环的直径已扩大至120厘米左右。 已无法再向下的光环接受远方阳光的时间达到1分钟,本身的黄绿色也因位置的下移,出现明显的视觉转变。 面积在4平方米的圆环内侧显现出六条间距相等c延伸方向相同c闪烁光芒也与圆环本身一致的直线。 它们快速延伸并相互交错,最终,单是一个圆环的内侧就形成了两个长宽都与圆环直径相等,且重叠着的六角形。 就在这一时,圆环里的六角形散发了耀眼黄绿光芒,令人不得不抬手挡在眼前。亮度加强的光芒改变了圆环四周的草地颜色,却无法阻止赫然出现在圆环中心的人逐渐直立地面。 经类似芙蓉出水一般地缓缓站起,那性别c年龄已然明显的人,双眼自然闭合地站在圆环和六角形的中心。 瞬时,非自然的黄绿光芒消失,作为光芒源头的圆环也在相同时间里消失于无形。至于那以非常形式到来的人,很明显是一个女性,且年龄只有七八岁。 尽管女孩闭着眼,但正面看她的阿奇仍能通过对方平和的脸,感受到对面小女孩的不同一般。 年龄的缘故,她一脸的稚气与天真无法避免。她发丝为黑,但是现在却被盘于脑后,只留两缕垂在耳前。 她身着一件淡粉色无袖尖肩布制上衣,从左右两条长至手腕的青色衣袖可以看出:她里面所穿的是一件同色衬衣。她下面是一条两膝处颜色为粉白,其余颜色为深蓝的长裤,脚蹬一双有一圈宽阔护腕,以此可以护住脚腕的灰紫色半长沙漠靴。 女孩两手空空,身后也没有携带任何物品。 11年的间隔足以让一个人分离成两个不同年龄切都有着天壤之别的人,但通过关可儿最后那句话,重要的是此时此刻的细致观察c认真比对,阿奇几秒之间就认定了那以非常方式站在前方的小女生,就是上官莲娜c11年前的上官莲娜。 阿奇没有一句话,只是静视前方。 关可儿同样安静看着那个女孩——11年后成为守卫队重要一员的上官莲娜,不再继续的却是此前不觉中断的叙述, 因为二人此时无声明白了一点:当前谁都不需要再说话了。 至于阿奇左侧的聂阳,由于不是叙述人,聆听c旁观就成了他此刻的首要事情。 缓缓睁开眼,夕阳的光线刚刚照进幼时上官莲娜的眼帘,她却立即瞪圆了那如鹰眼一般锐利的眸子,警惕而又紧张地环视着这片显然极不熟悉的地域,脑袋两侧的尖耳也像狼耳般细听环境的任意声响。 一时并未看到人影c并未听到什么异样声响,上官莲娜为此稍稍放松了紧张的神经。她开始本能地向草场西面迈步,同时却仍显紧张地扫视周围一切c警惕留意着四周可能的声响。 步数没有超过3,内外虽然穿着两件衣服,但总体看仍属于秋末衣装的上官莲娜忽然就注意了地上的片片白雪。随后,她看了自己口中连续吐出的白色雾气。她猛然一皱眉,即将迈出的左腿也停了下来。 上官莲娜觉察了已开始出现轻微颤抖的右手,而在刹时,刺骨的寒冷从四面八方袭进身体,她不禁开始簌簌发抖。 上官莲娜无声环抱起双臂,但周身快速加重的颤抖已令她站立不住。她缓缓蹲下身,可仍旧感觉不到丝毫温暖。最终,随着一声不细听根本不知道的碾压声,上官莲娜全身颤抖地斜倒在地。 她用力蜷作一团,尽管右耳c乃至身体右侧都已感受了地面的寒冷;她紧闭嘴巴,鼻子呼吸着,可仍无法阻止原本红润的脸颊显露出青紫;她闭上了眼,不觉感受着那加快跳动的心脏。 颤抖地微张了一下嘴,白色雾气顿时增多同时,上官莲娜也无声吐露出那个字:“水” 精灵与人类的最大区别,在于前者的感官——眼c鼻c口c耳c皮肤以及来源于心的第六感,都比后者灵敏,并是他们所无法比拟。而这往往被人忽略,因为人着重在意的只是外表——那比人长两到三倍的尖耳c那双近似鹰眼的眸子。 上官莲娜的独特之处不仅仅是她身为精灵,还包括她拥有一双与一般精灵不同的,眼白为红的眸子。 然而这些,此刻已无法引起阿奇关注。 不错,他如此的唯一原因,就是上官莲娜因所穿的衣服过于淡薄,无法适应当前寒冷的环境,而倒在遍布白雪的草地上。 就在上官莲娜的右手开始颤抖,站在两米开外的阿奇便有种向前迈步的冲动。猛然想起自身当前所在的位置c所扮演的角色,阿奇才右手紧握地压制了内心。 可是,当看着前方小女孩全身颤动地蹲下身,阿奇不免一皱眉头,右手也在同时握得更紧。 觉察到身旁骑士的异样,关可儿移眼一看最左面的聂阳。 而他刚刚看去,还未有话音,原本站立不动的阿奇就好似冲破心理障碍一般,猛然便迈了腿脚。 正是在阿奇刚刚迈步前一秒,他始终盯着的,幼时的上官莲娜斜倒在了冰冷的草地上 两米多一点的距离,对于已决定要救援那倒地女孩的阿奇而言,根本算不上什么“距离”。他此刻只需向前快速走三步,就可以来到上官莲娜身边,对她施救。 然而就是这么短的相距,阿奇最终却没能站在对方身旁——他在即将迈出第三步时忽然停了下来。 阿奇看到了忽然出现草地上的,明显因为夕阳而拉长的影子;听到了来自左面的脚步声,明显急促的脚步声。 如此视觉c听觉的同时作用,阿奇不禁转脸看去。也是在夕阳的光辉下,他恍惚间看到一个身穿灰白色大衣c头戴天蓝色毛线帽的男孩。 正是男孩的脸庞逐渐清晰地映入阿奇眼帘一时,他确认了三点:一c男孩的年龄在10岁左右;二c他没有对自身注意分毫;三c男孩的姓名。 “司徒鹤么?”阿奇心说,半秒后便确定了所想。 一袭灰白色的大衣隐藏了司徒鹤此刻穿着的所有衣服,尽管这时候的他,年仅11岁。 步伐较慢,司徒鹤的双手插进大衣衣兜。他面色沉重,好似周围一切都与其无关地走向迪尔村东北面。脚下白雪咯吱作响,不断向前迈步的双脚时而穿过厚实的大衣,展露于空气之下。 那是一双底色为蓝,上布橙色条状花纹的棉拖鞋。 安静的四周,司徒鹤感到了少许惬意。 他张嘴呼吸了一次,略显顽皮地左右扭头,以此来让吐出的白色雾气呈现出曲线。司徒鹤迈着步,完全没理会雾气带来的轻微视觉障碍。 白色的雾气快速散去,他回望一眼仍在缓缓西下的夕阳,却不觉感受了眼球的微许泪感。 司徒鹤不禁闭了一下眼,便重新正视身前。 也就在眼前一片清晰瞬间,本没有看到什么异物的司徒鹤,忽然就注意了前方距己十几米的草地,有一个好像正在微微颤抖的,带有颜色的不明物体。 他略有一愣,目光不禁就集中了前方那不明物体上。 由于不觉间的好奇,司徒鹤原本缓慢的脚步同样不觉得提了迈出的速度:10米c9米c8米 与“不明物体”的不断临近,司徒鹤逐渐看清了那“不明物体”的真实样貌。然而,他此前的好奇心已不复存在,因为前方那“不明物体”根本就不是什么“物体”,而是一个不明原因倒地不起的小女孩! 司徒鹤抽出早已紧握的双手,之前的缓缓迈步也已转变成快速奔跑。 三米!两米!一米!最终,猛然跑动的司徒鹤在女孩身旁停下。 由于cha一s的力量,他没有丝毫觉察此刻正立在身后c距离仅半步的,不在同一时空的cha一s骑士——阿奇,以及他身后同样不属于这个时空的光之骑士——关可儿c暗骑士——聂阳。 然而面对精灵与人类外在的明显区别,司徒鹤脚步停下的秒间,肢体动作不免就有了猛然停顿。 他盯着上官莲娜那明显比自己长很多的左耳,犹豫就由心而起。 挪动几下嘴,司徒鹤无声有了这么一句:“先救人吧。” 随后,他蹲下身,右手扶在女孩微颤的肩膀。 虽然内外穿着两件衣服,但女孩依然冰冷的左肩c她躺在地上的姿态,就让司徒鹤眨眼间便明白了眼前人遇到的困难。 他略迟疑一下,过后就像决定什么似的起身解开并脱下了身上的大衣。 将其撑开c司徒鹤举动尽量轻地将那灰白色大衣盖在了女孩向右侧过的身上。 尽量把大衣四周空着的部分压实,司徒鹤起身。可是,他还没有让手回到身两侧,突然想起的另一件事,就令司徒鹤不假思索地脱去了头上的毛线帽。 略将帽子整理,他再次蹲下身。 这次,司徒鹤略显谨慎地轻抬上官莲娜侧过的脑袋,便将那天蓝色帽子戴在了她的头上,最后还不忘用帽子边缘遮住那尖角度数较小的长耳。 感觉一切都已做好,司徒鹤满意地起身,看一件工艺品似的上下打量着面前已被“裹严实”的女孩。 感觉喉咙有些干痒,司徒鹤想起那挂在胸前的热水杯。 他旋开杯盖,顿时,淡淡的热气由下而上拂过司徒鹤的下巴。 然而嘴唇还未碰到杯口,忽然发痒的鼻孔就引得司徒鹤缓慢抬脸,随即猛一低头,那听着都觉凉气十足的喷嚏就由此响起。 “阿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与缓和同步的迅猛 阿奇轻咧了嘴角,不禁为只顾上官莲娜,而暂时忘记自身的司徒鹤感到一阵好笑。 看那身盖大衣c头戴毛线帽的女孩,阿奇没有留意司徒鹤里面穿的厚实棉衣,也没有去看他平常无奇的短发c挂在胸前的热水杯,更没有对当时忽略上官莲娜身下白雪的司徒鹤有什么多余看法。 此刻,阿奇唯一所想的是:“不知道对方是谁的情况下,司徒鹤为什么还能为了对方,连帽子都可以轻易舍去?仅仅那句‘先救人’?” 阿奇不免疑惑看着那小男孩,而放下年龄的阻碍,阿奇目光里就显露出少许敬佩。 聂阳对一时情况明显不像阿奇那么感兴趣。 看他已被眼前的事完全吸引,聂阳轻声对关可儿说:“决定先说他们四人的事。可儿恐怕不只是因为突然想起了之前承诺吧?” 关可儿难免犹豫一下,最后应道:“不错。因为我还没有梳理好那些事情,不确定应该从哪里开始讲起。” 聂阳一皱眉头:“也是情况所迫。不然,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这样对他说你我小时候的事情。” “阳看得太绝对了。”关可儿纠正似的,“小时候的事也不全是不愉快的,至少现在看来,值得纪念的事还是占了大部分。” “但我担心你会只注意那些占比少的事。”聂阳说,“我可以不去想,但是你” “我可以的。”关可儿话音不变地打断道。 而看一旁少女的坚定目光,聂阳却知错地低了头。 “对不起。”他再次降低话音,“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 “我知道。”关可儿肯定着,附带的是一丝柔和,“因为阳事事为我考虑嘛!”她令人放松地笑笑。 聂阳平视对方,最后充满笑意的话再次印证的,就是他当初没多想的决定——绝不会让她受到一点儿伤害,是多么正确。 感觉气氛有些变样,关可儿一看前方阿奇,便玩笑似的对聂阳说:“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阳,你既然不愿意对阿奇说我们小时候的事,那你当初为什么还要决定按董鹰说的那样做呢? “如果我没有记错,阿奇当初可是反对在董鹰建立的这个虚拟空间里,诉说我们小时候事情的。” 聂阳心里一惊,刚要有声,却被关可儿抢先道:“哦~我想起来了,阳是怕如果不按照董鹰的意思向阿奇诉说过去,而以光c暗ha一s的力量打破他建立的白色空间,就不知会有什么意外的事,也无法预计会不会对我有什么伤害。换句话说,阳违背个人意愿,只是为了我的安全。” 关可儿自我认定地点点头,一副很是受用的样子。 明白了她最后其实是在说笑,聂阳不觉得无奈一笑。而看他如此,关可儿也自然解释了刚刚的玩笑:“对嘛!不要老是一脸严肃,多笑笑,笑起来才好看。” 聂阳笑意稍减地左右活动了脸部肌肉,那模样就像是在说,是么! 不经意一看首次面对上官莲娜的司徒鹤就为其盖了身上大衣,关可儿有所思之时,便认真直面聂阳:“刚刚想到如果你第一次见我时也是在这种天寒地冻的季节,而我也像上官那样冷得站不起身,你会怎样?也像司徒那样,脱去身上长袍盖在我身上?” “应该不会。”聂阳静视着司徒c上官,“我穿的那长袍既薄又脏,遮挡什么东西还行,用它来让你暖和,我觉得不可行。” “那你会”不知道为什么,关可儿这时很想清楚聂阳接下来的话。 “假如像现在这种情况,”聂阳依旧直看前方,“独自一人,周围又没什么可取暖的东西,我会在接触面积尽可能小的情况下,用体温来让你恢复知觉。你醒来就好办了,扶着你找户人家或者点上篝火,都是可行的。” 随着话音,聂阳目光肯定地看向关可儿。 此刻,二人之间虽没了隔离物,但间隔却足够一个成年人站立。 忽然注意了她垂下的脸颊泛出淡淡红晕,聂阳随即意识到刚刚的话对于听者的意义。 他不免紧握一下手,后悔的神色闪现,聂阳尽量轻松地接道:“虽然我的应对措施是这样,但你绝对不会像上官莲娜那样,冷得无法站立。因为”聂阳示意一动嘴角。 “在你感觉冷之前,我已经在你面前点了篝火,不论你我是否相识。” 关可儿反应不来似的一怔,脸颊红晕由此消散时,欣慰笑容自然透露着那么一点幸福,也就明了了聂阳所说的真正意义。 关可儿应声点头,眼里的他却话锋陡转道:“可如果你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始说小时候的事,那就让我来好了。” 她微笑着轻摇摇头,回言:“不用了,阳。我现在已经想好该从那里说起了。” 轻吸了吸鼻子,司徒鹤确认一看那剧烈晃动却没有逃离杯口的热水。 他以手背揉揉鼻孔,刚准备让水杯接近嘴唇,却因突然意识的一点,停了右手的抬起动作。 司徒鹤看看地上那面色有所恢复的女孩,第三次蹲了身。这次,他取下脖子上的杯盖,以热水简单清洗后,司徒鹤往杯盖里倒了多半杯热水,而那杯盖现在已成一个小水杯。 吹拂几下杯中热水,他伸手就让冒热气的小水杯凑近上官莲娜脸颊。 忽然感觉由位置带来的不顺手,司徒鹤在水杯离对方仅剩5厘米时断然收手,尽管手指即将触碰那女孩。 快速扫一眼左右两旁,当看到右面有块较平的大石子,司徒鹤伸手就将水杯平稳放上。 起身来到女孩背后,司徒鹤一手托起对方颈部,同时将还有少许热气的小水杯移到了女孩嘴下。 就当司徒鹤轻微抬起杯身,让温度正好的热水进入女孩口中的那一瞬,上嘴唇已被水侵湿c之前还安详闭眼的女孩,猝然就睁开c瞪圆了那眼白为红c鹰眼似的眸子。 完全没给司徒鹤任何反应时间,之前还在其搀扶下勉强坐立的上官莲娜,于双眼急速瞪圆同时,便如同一只突然醒来c头顶毛线帽的大猫,以闪电般无法阻止的迅猛,瞬时起身脱离司徒鹤的搀扶,即刻笔直侧身地站在距离他1米外的草地,直看着前面那半蹲在地c身穿厚实浅红色棉衣的男孩。 上官莲娜从开始的快速起身,到最终直立在司徒鹤面前,所有动作简单明了c自然流畅,根本没有让旁观的阿奇有什么“上官莲娜快速挣脱了司徒鹤”之类的想法。 盛有热水的小水杯轻微倾斜地握在手中,但身前这前一秒还只能依靠自己勉强坐起的女孩,后一秒却举动如此迅速地站在面前,且满脸惊恐地瞪着自己,的确足以让年仅11岁的司徒鹤一时不知所措c雕像一般怔愣在那儿。 他不似阿奇,回想8岁的上官莲娜刚刚如此干脆利索地起身,便有“前一秒安详入睡,后一秒动如脱兔”的赞叹想法,思想单一的司徒鹤现在只为那女孩刚刚迅猛的举动惊讶。 也因为这样,他才能那样单纯地怔愣在那儿,一动不动。 司徒鹤与还不知姓名的上官莲娜就这样面对面直视对方,尽管原本需要微仰起头才能与司徒鹤对视的她,当下因为对方的半蹲,而免去了仰视。 二人的对视持续了近20秒,最终,身为男生的司徒鹤首先无意识似的看看手中水杯,似乎完全没在意对方那眼白颜色不同寻常的眸子。 至此,他与上官莲娜的目光连接得到解除。 转正手里的水杯,司徒鹤仍以半蹲的姿态首先开口解释道:“我从村里走到这儿,见你倒地上不动,就过来看看。结果没想到你穿得那么少,也难怪你会被冻得倒下。” 一时,司徒鹤非常不明显地浅笑笑。 看对方正注视自己手里的小水杯,司徒鹤急忙伸手道:“噢!把外面的大衣给你以后,我的嗓子有点儿痒。想起胸前的水杯里有水,就抬手拧开了它。不过后来我觉得你可能比我更需要杯里的水,所以我就倒了半杯水,想让你喝一点儿。” 察觉对方眼神的不相信,司徒鹤立即示范地抬手喝了一口杯里的水,说:“这只是普通的热水,我也只是感觉你比我更需要它,所以才” 忽然,司徒鹤低了头,好像他刚刚做了一件什么错事。 上官莲娜看看地上那件自左向右被撩起大半c所在地面上还有一片似有融化的雪迹c颜色为灰白的大衣,又移眼看了看左面那个还冒着热气的水杯,就初步证实了面前男孩的话。 感觉头上那顶毛线帽,上官莲娜稍显疑惑地摘下了它。 “那是我给你盖上大衣后为你戴上的,因为”司徒鹤再次解释。 “能”幼时的上官莲娜直看对方手里的水杯,“让我再喝一口水吗?” 她再次正视面前那不知姓名的男孩。 司徒鹤微有一愣,随后起身拿起地上水杯,便连上左手的杯盖一同递了过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真是如此么 俯身拾起地上大衣时,司徒鹤无意之间便注意了衣服下那片已有融化迹象的白雪。顿时,后悔连同考虑不周的惭愧一起涌上那年仅11岁的男孩心头,尽管再看那黯淡的雪,他放任了感受,随它自然消散。 上官莲娜因一口气喝下多半杯的热水而面色红润,司徒鹤则清理了大衣内侧的少量雪迹,并将其一折。 “你先披上衣服c戴上帽子,然后我带你去找村长。你有什么困难可以对村长说,他会帮你的。” 看着对方递来的衣服,已拧紧水杯的上官莲娜不多言的就交换了司徒鹤手里的物件——他接过女孩手中水杯,而她重新戴上了那顶天蓝色毛线帽c披上了那件灰白色大衣。 面对如此轻易就答应安排的小女孩,司徒鹤不禁微笑笑:“还以为你会不听我的话,没想到你连一句反对都没有。你就这么相信我?” 上官莲娜整理着衣领,认真答道:“母亲曾对我说过:‘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听话是应对事物c保证自己安全的最好方法。’所以,我听从你的安排,并不代表我相信你。” 听对方如此反常的言论,司徒鹤只得一笑了之,而他父亲c祖父曾不止一次对司徒鹤说的是:“对于一个陌生的地方,你要做的不是用耳朵去听,而是用眼睛去看。” 女孩已经整理好衣服,司徒鹤随即一指草场西南面:“村长就在西南的村子里,我现在就带你去找他。”说着,他首先迈了脚步。 上官莲娜跟在他左后方,而精灵本能的警惕,致使她走第一步时就完全开启了自身视觉c听觉和嗅觉。以此,如果周围此刻有什么异常情况c非自然的声响c异样的味道,上官莲娜会是第一个做出反应的人,或许,“精灵”更符合她的身份。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身后那人过于明显的警惕c紧张,想通过对话缓解此刻不对劲儿的气氛,司徒鹤走出去没有5步,便自然道:“对了,还没有问你的名字。我是司徒鹤,你”, “上官莲娜。”她略显随意,可目光未有停顿,依旧扫视着前方。 “‘上官莲娜’。”司徒鹤低声,却不觉望向远处已触碰屋顶的夕阳。 看那渐行渐远c左低右高的身影,正面接受阳光的阿奇不觉之间已然忘却了此前的事。 他在回想,回想着刚刚那段对话c司徒鹤与上官莲娜之间的对话, 虽然由于年龄,二人无论外表还是话音,都无一例外透露出年龄阶段的稚气。 阿奇并没有在意话音凸显的幼稚,可就是这种稚嫩存在,他从内心感受了11岁的司徒鹤c8岁的上官莲娜身上所具有的那种不符合他们年龄阶段的成熟,也是不应该有的成熟。 既然11年前的司徒鹤c上官莲娜就已经比同龄人成熟(至少在阿奇看来是这样),那导致他们如此的原因,就成了阿奇当下重点考虑的事。 他垂眼那么一想,虽然于眨眼之间猜想了几种原因,却仍然感觉它们无法准确解释刚刚看到的事实。 无意一次移眼,阿奇注意了此刻站在左面c相距约有两步的二人。 他们的名字阿奇已不需多想,但在目光下想起自己并非一人的他,却随即低声自语:“他们也许知道幼年的司徒c上官为什么比同龄人成熟。” “我,感觉自己又一次看到了这个世界的不同。”阿奇感叹似的。 “就因为年仅11岁的司徒鹤独自完成了一件看似困难的事?”关可儿随话音看去,尽管刚刚还在注意那两个孩子。 对方轻点点头,关可儿却略显有所思地接道:“可个人感觉,司徒鹤也没做什么麻烦的事啊!他不就是看前面躺着一人,跑过去见对方其实非人而是精灵,就迟疑一下,最后依然出手救助? “这情况阿奇世界里难道没有?不然你又怎么会说,‘又一次看到了这个世界的不同’?” “也不是没有,只是”阿奇难免有些尴尬,“这么对你说吧,忽略‘精灵’这特殊种族,在我的世界,除了6岁以下的幼儿,无论男女,只要年龄未过15岁,他们遇见像司徒鹤遇到的那种情况,通常反应是快步离开,只有很少一部分人会在第一时间告知父母。 “像司徒鹤这样一人解决的,我是连听都没有听过。” 关可儿轻一皱眉,却好似自我安慰地说:“及时告诉父母有人遇到困难,倒地不起,还可以理解是孩子年龄小,不能很好解决事情。 “可是,‘通常反应是快步离开’,就让我不能理解了。见有人倒地不起,只是看一眼,并还像遇到什么危险似的快步离开,这不可思议,完全不能理解。 “你那个世界的人怎么怎么这么冷啊?是教育所致?” 面对连续提的两问,阿奇一时竟不知该怎样答复。 “是怕被对方讹诈吧?”聂阳忽然开口,此前静默也已有一段时间。 阿奇猛然抬头,同时关可儿转脸直接看去。 然而,和他们一样‘忘记’此前事情的聂阳没有理会身旁,只是在意着前方骑士。 “看来我说对了。”聂阳略有笑意。 “不过,”话音再起,他却严肃看向关可儿,“好像也就只有这一种原因了。” 看着聂阳满面平静,关可儿随即反驳道:“可如果只是担心被对方讹诈,就对他人置之不顾,那自己遇事岂不是也得不到救助?” “关于这一点,”阿奇开导似的说,“在我的世界是人人都知道,但人人都不那么在意。因为说起来也好笑,全是侥幸心理在作怪。都想着他人遇到危险c困难时,我不予理会;我遇到危险c困难时,会有人来帮助c解救。” 关可儿完全静下了,因为听了一件匪夷所思c完全不能理解的事。 如果简单点儿,就是无话可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只能如此 感觉话说得过于绝对,阿奇的语气放松下来:“这种情况你也不用太在意,因为在我的世界有这么一群人,只要有人对他们中的某一个说什么地方有人遇了危险或困难,那么这群人就会尽快赶到那个地方进行救援。和这个世界相比的话,我说的这群人有些类似迪尔村的守卫队。 “另外就是,我刚刚所指只是6岁以上,15岁以下的少年,年龄再往上,人是不会看着他人遇到危险,而置之不顾的,起码不会像15岁以下的少年那样离开。” 关可儿怔愣着,因为突然清楚了事情根本。 不禁确认后,她应声点头,便示意看向阿奇。 而就在他认为话题可以继续时,聂阳却以一如既往的平静补充道:“既然你说了这些,那我也再加几句好了。以你刚才说的那个年龄段,在这个世界里,遇到他人无法自己行走,第一时间告诉父母和其他大人的,只有3岁以上,6岁以下的小孩子。 “不论所在地区c男女,年龄只要超过6岁,家里的父母c学校的老师就会教授一些简单的,日常能用得到的急救措施,并时常教导他们:在任何地方,只要遇见有人不能自己行走,甚至倒地不起,一定要先看当前自己能否有效救援。如果能,一定要尽全力;如果不能,千万不要逞强,一定要尽快告诉大人们。 “除此以外,地方最高管理者也会要求各管辖地区的学校每隔一段时间进行急救方面的演练,以保证校内所有年龄适合的学生遇到他人危险时,能及时有效地救援。” 再听不到聂阳的话音,阿奇略带笑意地问一句:“没了?” “没了。”他说。 阿奇轻点点头,却明显是在说笑道:“原来这就是你说的‘再添几句’呀?这‘几句’可真够长的。” “因为要说的不只是一件事,”聂阳一切未变,好似刚刚就想到了对方的话,“所以现在说得详细些,以后就不用再解释了。” 阿奇笑笑,随即惭愧似的摇摇头:“我都没有感觉自己刚才表露了真正要问的事,怎么你你是怎么听出我原本想问的事的?” 留意关可儿一时表露的同样不解,聂阳却向阿奇直言:“你可以设想一下:如果可儿最后没有向你提问,你会怎么说?” 阿奇快速一想,话音由此降低几分:“如果关可儿刚才不提问,我恐怕会说,像司徒鹤当前这样年仅11岁的孩子,在我的世界最多只会赶快通知父母,绝不会也想不到自己解决事情。 “接下来我会问,怎么司徒鹤这么小的时候就能有这样成熟的决定?”话最后,身为cha一s骑士的阿奇已看向身为光之骑士的关可儿,而后者也于同时明白了一切。 “其实,”暗骑士状态下的聂阳说,“我也是在注意你开始的那句话后,才慢慢想起的这一点。” “我感觉自己又一次看到了这个世界的不同?”阿奇重复道。 聂阳轻点点头:“我开始所想,你看到的只是司徒c上官的第一次相遇,怎么就能想到这方面的事? “一直到你和可儿的对话结束,我才想明白你真正想问的,其实是11岁的司徒鹤为什么会有那种决定。” “然而现在看来已经不需要问了。”阿奇说,“简单点儿说,还是两个世界的教育方式不同导致的。 “至少和我的国家相比是这样。” 对他的后一句话,聂阳c关可儿一时都没做理会,因为它仅仅出现在阿奇脑海,不被第二人知晓。 看那暗骑士轻轻点头,阿奇默然面对那还剩一半的深红色夕阳。 无意之间,他回想了上官莲娜长大后的红色眸子,对此,阿奇比对了此前看的那双红色大眼睛。 进一步陷入思想,他不禁轻声自语:“那真不是彩瞳,是真实的红色,绝对自然。” 已然垂下眼帘,阿奇轻翘下嘴角,话音由此在他心中继续:“彩瞳?我居然会想到这种东西,之前怎么没想到?是我身边几乎看不到它的影子?估计是。” 最后的字音响起,前一秒还沉浸各人思想无法自拔的阿奇,后一秒便让思想回到当下。 “哦!”断然忽视了照亮四周的夕阳,阿奇直面那黑c白骑士,尽管他们的盔甲仍然透明,“只是突然想起我世界里的一样东西。你们不用在意,忽略它就行。” 对面两位互看一眼,便以不做回复,默认了阿奇的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个人到团体 迈步回到二人之间,阿奇停下时却莫名有些犹豫:“既是这样,那能回到之前的事情里么?” 聂c关眼中的cha一s骑士低了头,好像刚刚说了一件难以启齿的事。 关可儿看看聂阳,后者却已然皱了眉头。 “除非你有正当理由。”字音凸显的寒冷愈加明显,聂阳心中的怒气也正快速转化成怒火。 猛然意识刚刚的话有问题,阿奇忙解释道:“我只是对你最后的话有些不明白,如果你还在意那件事,我收回刚刚的话就是了。” “‘不明白’?”聂阳轻挑眉尖,眼神就像是在看什么奇异生物,“我都那么明说了,你居然还有‘不明白’?!” 阿奇紧握一下手,即将针锋相对的他,最终情绪却出现180度的转弯,就像关可儿之前所说,平角似的大转换。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阿奇抱歉笑笑,“如果我记得不错,话还没有结束,聂阳你就注意了上官莲娜。 “对吧,关可儿?”阿奇询问地看看另一侧的光之骑士。 “所以现在说来,”阿奇接言,尽管直接得稍显霸道,“我刚刚是不是该问,能否回到之前的对话?” 关可儿不禁轻笑,注意了男生们的目光,她随即笑道:“虽然阳对此前的事很敏感,不过阿奇现在的话也不无道理。刚刚,好像确实如他所说,对话并没有从根本结束。” 聂阳轻一抖肩,便有些无所谓:“可儿既然同意,我如果反对,你也会有解释。好吧,继续刚才的话。 “你”他看向阿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基本忽视了关可儿的满意目光,阿奇直言:“你刚才说,光力量只存在于人,而精灵是不存在光c暗和cha一s力量的。” “嗯,是。”聂阳没有异议。 “既是这样,”阿奇说,“村长之前说的嗯cha一s力量只作用于人,岂不是” 话未完,前一秒还有疑问的他,后一秒便明白了所有。 而见他停下,聂阳回言:“村长没有说错,cha一s继承者的确只能是人,精灵不在其中。” 阿奇缓缓垂眼,模样却像自己刚刚说了一件极其幼稚的事情。 聂阳c关可儿互看,可秒间就听了身旁男生猛然回神的话音:“哦!是是这样,嗯!明白了。” “那”一顿,阿奇继续话题,尽管此刻看来,原因只是为了缓解心中难堪,“精灵就没什么类似光c暗ha一s的力量?” “如果说‘没有’也不符合实际。”关可儿说,也就听出了阿奇一时话音的少许期待,“因为精灵确实能像我们这样变身。但那准确说来,又不是” 阿奇一皱下眉,刚要表露内心不解,聂阳让话音响起:“‘兽化’,这是精灵自己对那种力量的称谓。” “‘兽兽化’?!”阿奇惊异着,也就没注意光之骑士刚刚忽然抬了目光,“化身为野兽?” “字面意思是这个,但”聂阳平静如初,却仍然一看对此事不那么愿意明言的关可儿。 随着暗骑士的目光,阿奇不解地向右看去,而对两个男生不怎么在意的关可儿一经犹豫,最终抬眼笑道:“我也只是想起上官莲娜个人对那力量不是那么喜欢,所以嘛也就不那么好意思开口了。” 她抱歉似的抿嘴一笑,以此表示:“不过我现在想通了。毕竟,上官莲娜人不在这里,也听不到我们之间的这种对话。” 尽管真正看到那笑容的,现在只有聂阳一人。 阿奇好似明白了什么:“是这样啊特殊的生活环境造就了精灵独特的体质。现在都能成这样,那生活在远古的精灵嗯~!明白了。” 他直视聂阳,尽管眼里仍是无任何色彩的暗骑士。 “如果我刚刚所想不错,这种‘兽化’力量是现代精灵对远古精灵力量的继承,而且从名称上看,力量的最终体现肯定是直接c野蛮的,形态也肯定是原始的。如果像人的光c暗ha一s骑士这样威严,上官莲娜估计也不会对那力量反感。” 聂阳带点儿惊喜地看向关可儿,微笑道:“看吧,现在的他这么省心,只解释两句,就什么都想到了。” 关可儿一笑,随后抿着嘴,认同了聂阳的话。 “是么~!”阿奇略显欣喜若狂,“我想的一点不错?!” 聂阳应声,说道:“只有一点需要补充,‘兽化’只是精灵自己的称呼,我们人对他们特有力量有另外一种称谓。” “是什么?”阿奇稍有期待。 “‘野性化’。”关可儿明言。 沉默之间,阿奇蓦然想起除了聂阳c上官莲娜,迪尔村守卫队剩余成员同属于光之骑士这一事实。 阿奇已俯视前方草地,而那张并不真实存在的卫队全体成员合照,一时就因刚刚的确认,清晰出现于脑海。 思想已不在眼前,他就那么开口轻说:“光之骑士团?” 关可儿微有一愣,同时聂阳却为此轻皱眉头。 “真的欸!”阿奇兴奋看着右旁骑士,也就没有等旁人有其他反应,“‘光之骑士团’。不是队里10名成员里有8名是光之骑士么,那‘守卫队’这个名字不就显得太简单了?” “所以你觉得这个突然想的‘光之骑士团’更符合守卫队?”关可儿反问,语气却已有八分肯定。 “嗯,是。”阿奇郑重着。 “阳怎么看这个队名?”关可儿看向聂阳。 阿奇随即扭头,正因这样,他并没有注意,虽然关可儿一时问聂阳的看法,却也只是一个形式。 其实在这点上,他们二人已有相同看法,唯一的不同就是关可儿没有直接表露,聂阳则完全相反。 当然,即便阿奇没有扭头,此时的他也很难看出关可儿的真实所想——阿奇当前真实面对的不再是一少女,而是一位骑士,无色透明c盔甲却真实存在的光之骑士。 “这是个不符合实际的队名。”聂阳直明了观点,一如关可儿刚刚所想,尽管她的看法也是如此。 “嗯?!”阿奇惊疑。可仅仅如此。 “不说别的,单是人数就达不到‘团’的范畴。‘光之骑士团’,听上去还行,但也只有这个了,守卫队可不只是这样。” “那你的意思”阿奇好像想通了什么,“‘光之骑士团’听上去很虚假,好像一个不做实事的集体,迪尔村守卫队正好相反?” “也可以这么说。” “这样啊”阿奇不觉深思,“嗯~仔细想想还真是。 “唉!只是一个突然想的队名,既然不适合守卫队,就当我没说吧!” 他相继看看身旁,关可儿c聂阳也先后以应声表示没有异议。 “不过还真是。”阿奇自然回看向前,暗想着,“只有10人的队无论怎样,也不能称为‘团’啊!不要说不合实际了,单是让那些知道卫队情况的人听来,这名称岂不是明显属于虚张声势么?!” 此前还没有什么,阿奇现在就已对刚刚所想有感羞愧。 他不动声色地垂眼笑笑,短暂之间尽显尴尬和惭愧。 而再次想那队名,情绪已趋于平复的阿奇不经意就确认了另外一点:“‘团’还有‘队’,这个世界里居然还有这种编制,军队编制等等!军队?!‘军’?” 他再看右旁,那里依然只站着一人——身为光之骑士的关可儿。 不错,思想到最后的阿奇意识了“军”这个字,而这个字在此刻他的眼中更代表着一件事——将近两年前,关可儿一人击退了一个军,一个由10万黑暗斗士组成的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后续 阿奇并没有再往下想,不仅是因为注意了关可儿的目光,更重要的是他不能让旁人看出自己刚刚想了一件此时此刻不该想起的事,一件对于他们而言,有着不寻常意义的事。 就像是解决了一件大事,阿奇几秒之间便把此前情形回想一遍,并不动声色地接受了它们。 “好,这件事就此结束。下面”扫一眼前方冬季的草场,阿奇轻松看向身旁,“我们是跟着司徒鹤c上官莲娜继续旁观,还是由你们来叙述接下来的事情?” 他已完全放弃了柔和的夕阳,尽管周围是愈加黯淡。 聂阳c关可儿交换意见似的互相看看,过后前者答言:“你是听者,所以这种事当然由你来决定了。” 注意cha一s骑士移来的目光,关可儿随即轻一点头,表示:我也是这样想的。 “既然这样,”阿奇说,“那我觉得我们三人就不用跟过去了,你们就在这儿简单说说事后吧,我先开个头。 “司徒鹤是因为一点儿小事赌气来到这里,那么上官莲娜呢?我记得你们曾经不,是今天中午在记忆之镜时对我说过,上官莲娜是一个精灵,而精灵居住的地方是沙漠,并且距离这里非常远。相距既然‘非常远’,那么上官莲娜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我能不能这样理解,”聂阳稍带着询问意味,“你真正想知道的,是开始出现的那个光环。” “也可以这么说吧。” “其实那个” “这件事还是由我来说吧。”关可儿明显想到了什么。 聂阳不多想,即刻点头应声。 “中午在theirr一r一f一ry里说过,”关可儿回看身旁cha一s骑士,“精灵的特殊体质,致使他们能比人类更加熟练地运用远距离战术。 “既然远战方面精灵运用得更加熟练,那么与远战有相同要求的各属性法技,就成了精灵熟练运用的第二种战术。” 阿奇轻一皱眉:“你的意思是刚开始出现的那个光环,只是一法技的体现?” “而且还是一种小型魔法。”关可儿补充道,“因为它的作用仅仅是将生物从一个地方传送至另一个地方,无论两地相隔多远。” “就像你们最终考核时,走进的那个两色门框?” 关可儿应声,说:“两者在魔法性质上属于同一类,但后者因为它的特殊用处,传送地是单一的,而前者则能依据释放者的要求,将有需要的生物传送至任何一个地方,包括释放者本身。” 阿奇明白一应,内心却在为自己感到惊讶:“我居然没有因此感到不可思议。” 而确认这并非什么坏事,他自然之间让话题继续。 “这是欧阳老师告诉你的,还是” “是上官莲娜c司徒鹤加入守卫队后,上官自己说的。”关可儿坦然道,“只不过她的原话是:‘我是因为偶然记了书中记载着这种传送魔法的一小段咒语,在周末无事可做时,就好奇释放了相应法技。 “‘由于只知道咒语一小段,不知道技能的真正作用,加上默背这段咒语时突然想到远方看看,所以在释放完毕,就莫名其妙地来到了那片满是雪迹的草地上。’ “当然,在此两天后,我偶然遇见了正在回家路上的欧阳老师,也就向老师说起了那个魔法。” “是这样。”阿奇若有所思,“因为对欧阳老师提及了法技的效果,所以老师向你详细解释了对应技能的作用。” “没错儿。”关可儿说。 跟随远处夕阳的不断落幕,周围情景进一步向夜晚靠拢,自然而缓和。 阿奇依然无视着光线暗下,不自然一笑,便表明了所想:“然而也真是,我刚刚还想问,是什么事让远在沙漠的上官莲娜毅然决然地来到完全不熟悉的迪尔村,你就连上一问一起答复了。 “是想节省时间啊,还是”阿奇确认一想,“模仿聂阳?” “我和阳可不一样,”关可儿正经着,却也不失笑意,“阳是有意把两个问题合在一起说,我却是无意一并回答了。” 阿奇受用地一应声:“巧妙的回答。现实也正是如此。” 关可儿过奖似的笑笑,对面阿奇却由于看不到她的脸只是一停。 “那关于这次的事,”阿奇一经确认,“我没什么要问的了。 “至于司徒鹤c上官莲娜在此之后怎样,你们接下来只要简单说一下,我有大概了解就行。” 关可儿轻应,却向聂阳商量似的说:“下面的事,阳不是也听上官c司徒说了?所以” “我知道了。”聂阳说,虽然有打断关可儿的意思,但她显然并没有多加在意。 看向阿奇,聂阳照旧平静道:“由于当时欧阳老师因为一些事务不在村里,老师的那些学生也没有一个有十分把握通过魔法,将无意来到迪尔村的上官莲娜送回精灵生活的沙漠地区,所以得知了上官莲娜的情况,村长当即写了一封救援信,派人在尽短时间内送到精灵族的族长——卡斯蒂亚布莱手中,让她通过最简单直接的渠道接回上官莲娜。 “至于在派谁去的问题上,村长原本是想让林纳德老师去的。原因很简单,因为迪尔村距离精灵所在的菲利纳尔非常遥远,不说途中需要经过森林c沙漠;经历风吹雨打,单是一路上遇到的各类突发状况,连通常互传信封的鸽子都无法做往返飞行,就更不用说普通的送信人了。” 到此,聂阳换气似的一停。 “就当林老师爽快答应村长原意当一回送信人时,司徒鹤的父亲司徒旻昊进了村长家的大门。 “原来,刚刚离家寻找司徒鹤的司徒旻昊,无意间听村民说儿子正在村长家里,身旁还跟着一个小女孩。这样,本就是去找儿子的司徒旻昊径直去了村长家,只是在望见家门时,司徒旻昊想起了跟着司徒鹤的那个小女孩。 “不过为了解事情原委,司徒旻昊先在门前听房里的人怎么说,而后决定的下面应当怎么做。” 身为主要听者,阿奇眼前仿佛出现了聂阳话中的那个场景——村长住的房子里,邓肯认真听上官莲娜诉说自己是怎样来到的迪尔村,邓肯也时不时提出一些问题了解详情。 一旁,司徒鹤略显严肃地看着面前一老一少,旁听他们之间对话,并看时机说几句让村长更好了解事情c对上官莲娜有帮助的话。 只是他们三人都没有觉察,那在门前听他们一时话音的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改变的不仅仅个人 “你们不觉得现在有点儿暗吗?”说着,关可儿确认式望向西方,夕阳也于此刻仅剩五分之一。 阿奇看看身前,即将表示认同,眼前却忽然一亮。 定眼看去,由八根火把组成的篝火,舞动着直径30厘米左右的火舌赫然倒映在眼球。 “这是”阿奇表明心底惊疑。 “篝火而已。”聂阳平静道,“你不用这么意外吧?” 阿奇浅笑笑:“我知道这是篝火,只是它突然亮起,有些出乎意料。” “也是依靠暗力量才能迅速完成。”聂阳看一眼随风舞动的火焰,“这样可以吧?可儿。” 她应声,却留意着聂阳一时因舞动的火焰,而时明时暗的眼眸,轻声笑道:“只是提了一句,没想着阳会这么认真对待。” “其实,”聂阳回看火焰不规则地舞动,“我刚才就想到对话会持续到夜晚,所以事先有这个准备。听你刚刚那么说,我不过是提前让篝火亮起而已。 “只是现在看来,”聂阳一望西方只剩一点儿光辉的夕阳,“火点起的时间刚刚好。” 关可儿轻应一声,却好似已被身前篝火吸引,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时急时缓的火焰。 利用身旁人一时的对话,阿奇快速打量着面前草地上的篝火。 和一般常见篝火不同,聂阳燃起的篝火没有触碰那颜色较深的绿草,而是悬于距地面约40厘米的空中。 因为篝火是由八根火把组成,而每根火把又按照一定角度斜插在土质较软的草地,所以,与其说照亮区域的是篝火,不如说是由多根火把拼在一起的火架。 “是为避免烧着整片草场?”阿奇心说,无声就扫了一眼左右已完全暗下的草场,“估计是。唉!现在也就这一种原因了,不然还能是什么?是为了好看?我看聂阳没这种兴趣。” 不觉间看向右前方的暗骑士,阿奇无声有了这样一句话:“不得不说,他考虑得真不是一般的全面!” 注意身旁的cha一s骑士正发愣,聂阳无意就有了一个玩笑:“一个火堆都能让你想这么多,你的思维真不是一般的灵敏。” 阿奇瞪眼一惊:“你你又你又知道我刚刚想的事了?!” 聂阳轻皱一下眉,却无所谓地笑道:“是啊。你自己表露得那么明显,我想不知道都难。” 阿奇一时不知该怎样作答,只得怔怔看着那黑色骑士。 面对一时处境难堪的他,关可儿微笑道:“阿奇不要听阳在那里胡诌,我都没注意你刚刚在想什么,他怎么可能知道呢?” 聂阳轻声笑笑,但仍然倔强地说:“可儿刚刚看着火焰,阿奇就算表露了所想,可儿又怎么可能清楚?” 她难免一愣,正要想怎样回复,聂阳知趣地叫停道:“好了,也只是一个玩笑,可儿不用想该怎么说了。 “我承认:可儿说得不错,我刚刚的确是一时兴起,胡乱说了一句。阿奇也不用惊讶,因为我并不知道你刚刚想了什么,只是看你直接回一句‘又知道’,才顺势那么说。” 阿奇不禁咧嘴一笑,便瞬间放松下来:“刚刚也只是留意了这个火架,没想什么特别的事。不过突然听你说什么‘一个火堆都能想这么多’,以为你又不动声色窥视了我内心,所以才那么惊讶。” “那玩笑既然开完了,此前话题继续吧。” 阿奇轻一点头,聂阳接言:“其实屋里的上官莲娜在司徒旻昊刚刚站在门前时,就已经通过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得知了那男人的到来。之所以没怎么理会司徒旻昊,是因为上官莲娜以眼神向司徒鹤示意‘门口有人’时,看了他的轻轻摇头。 “那意思很明确,就是让上官莲娜不用担心,无论过来的人是谁,都不会有危险。” “可我听着有矛盾啊!”阿奇不禁说道,“上官莲娜在司徒旻昊刚刚停步就得知他来了,说明上官莲娜此时对迪尔村还保持着高度警惕。 “可这之后,上官莲娜向司徒鹤示意‘门口有人’,就有些让我不明白了。既然警惕整个村子,就是说上官莲娜对村里一切都不相信,无论人c事c物,那身为村民的司徒鹤,上官莲娜怎么还能向他示意‘门口有人’,难道就因为司徒鹤救了自己?” “按照上官莲娜后来的话说就是”聂阳即刻回言,“‘在当时看来,身旁司徒鹤的确比面前的老人可信很多。’” “就因为司徒鹤是援救的人?” “这一点,”聂阳垂眼若有所思着,“你可以交换司徒c上官当时所处的位置试想。注意,不是指二人的站位。” 不免一怔过后,阿奇于脑海中展现了这种交换。 近10秒的深度思考结束,阿奇自我认定似的点头一应,便看向那随着舞动火焰,渐明渐暗的暗骑士。 “把二人当时的位置交换,”阿奇近似自语道,“让被救的人从上官莲娜转变至司徒鹤c施救的人换成上官莲娜,那么司徒鹤也会像上官莲娜那样,暂时信任救起自己的人。 “也不只是她,换成是我,恐怕也会和上官莲娜一样。不,事实已经证明我会像上官莲娜那样,短期只是信任施救的那个人。 “因为”阿奇示意看向左前方的光之骑士,“我当初也是这样,虽然当时我并没有对此有感觉。” 明白对方所指,是他刚遇见两人的那个时间段,关可儿稍显尴尬地动了嘴角,尽管真正能看到她一笑的,现在只有聂阳一人。 “可是,”不过3秒的注视后,阿奇忽然轻松道,“如果真让司徒鹤c上官莲娜交换所处位置,那么迪尔村是不是就需要变成‘菲利纳尔’了?是‘菲利纳尔’吧?” 聂阳应声,却只是针对后一问。 “但我看不止如此。”关可儿忽然开口,“如果他们真交换位置,连周围的温度c为什么倒地不起的原因都要改变。 “不要忘了,在迪尔村是冬季,在地处沙漠边缘的菲利纳尔最多只能是秋天,而且还是初秋。” 阿奇理解地应声点头:“在迪尔村,上官莲娜是因为寒冷倒了下去,那么反过来,在还是初秋的菲利纳尔,司徒鹤又是因为什么倒地的?干燥?还是炎热?” 阿奇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可真当表明笑意,刚刚还很强烈的冲动却于瞬间消失得没了分毫感觉。 “估计两者都有。”关可儿认真道,明显不觉得阿奇是在说笑。 然而话音刚落,本不觉得当前话题有什么不对的关可儿,忽然就意识了话题原本就有的异常。 “唉,我说阿奇,”她不假思索着,“你不觉得话题有点儿” 一句话,阿奇顿时一怔愣。 显然,他听出了关可儿的意思。 “是有点儿跑题。”阿奇承认似的低声,看着地上那被火焰照亮的冰冷绿草。 “这样的话”关可儿示意看向聂阳。 “我只是不想打断你们之间对话罢了。”聂阳即刻表明思想,“既然你们两个及时反应了,那我继续。” 由此,之前未完的话 看到关可儿代表回应的点头;听到阿奇不反对的轻声回应,已在不觉间充当起主要叙述人的聂阳,语气不变的继续了之前未说完的话: “看到林老师走到身旁,已得知事情原委的司徒旻昊抬手示意他先不要出声。 “虽然开始不知道司徒旻昊为什么只是站在门前,但见他示意自己安静,又看了正站在屋里的司徒鹤,林老师也就内心明白c表面自然地进了村长家。 “只是当听村长下面的安排——让林老师充当送信人,而林老师也表示愿意时,在门外听他们说话的司徒旻昊就像是早准备好似的进了屋内,表示自己想代替林纳德老师,充当这个送信人。” 聂阳一看身前的悬空篝火,以此缓和叙述的进度。 “司徒旻昊之所以想代替林老师去遥远的菲利纳尔送信,按他当时给的理由是:‘既然人是我儿子救起的,那么善后工作就需要我这个做父亲的来完成了。’” “这也是应该,没什么不妥。”阿奇理解道,“只是我听你的话外音,怎么感觉司徒旻昊主动提出代替林老师去送信,还有别的什么原因。他这样做真的还有其他什么原因?” “我只是暗表司徒旻昊的确是有其他原因才主动提出承担送信人这个职务,怎么经你这么一问,就好像那是一个不能见光的原因。” 阿奇略微怔愣,一想后回说:“我对此没怎么注意。不过也是,你不直接说明,我只能往这方面去想了。” 聂阳一停,却稍显了无奈:“明明是你自己想错了方向,却说成是因为我没有直接说明。好,既然这样,我现在就直接说明。你听仔细。” “我一直都在仔细听。”阿奇说,话音听上去很较真,但语气附带着那丝笑意,就让整句话听上去不似那么刺耳。 “按照司徒鹤后来所说,他父亲司徒旻昊当初主动提出承担送信人这个职务的真正原因,是不满足当前的生活状态,想借此机会离开迪尔村,到能去的地方进行历练,以便找到更加适合自己的工作。” 阿奇浅浅一笑,近似玩笑道:“那我能不能说,司徒鹤有一个很有志气的父亲?” 聂阳轻一抖肩,稍显无所谓:“这是你能决定的。” “是么。”阿奇说,“那就这样吧。你继续。” “正如事情最后,司徒旻昊从第二天早晨出发,在尽短时间内把村长的信交到了精灵族族长——卡斯蒂亚布莱手中,而卡斯蒂亚也在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随即做出应对措施。” “派人接回了上官莲娜?”阿奇说,尽管这种结局连他自己都不怎么相信。 聂阳轻摇摇头,依旧平静着:“派人接回上官莲娜是事实,但这个过程的历时不过15分钟。因为” “因为卡斯蒂亚族长释放了和上官莲娜当初离开菲利纳尔时,相同的传送魔法。”阿奇面色自然。 “因此,上官莲娜离开迪尔村的方式,和她来到迪尔村的方式一样迅速,又带着神秘。” “你所说的这些是在上官莲娜来到迪尔村三个月后的事。”聂阳照旧直言。 “而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司徒旻昊几乎经过了大陆上的所有城镇,并在送信回来后,走马担任了他现在的职务——艾明皇家骑士团的团长,司徒鹤则在相等时间里,与上官莲娜建立了不可破坏的友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玩笑后的正经 对于最后一词,阿奇本不想多加理会。他清楚,对于两个10岁左右的孩子而言,“不可破坏的友谊”绝对承受不了时间的摧残。 然而话题即将继续,阿奇却猛然记起了之前关可儿提起的一事。 “我记得”阿奇临时确认道,“关可儿刚才说过,司徒鹤c上官莲娜11年前就已经认识了。这么说的话,11年前的那三个月后,司徒鹤与上官莲娜” “不错,”聂阳并没有等阿奇话完,“三个月后,司徒c上官就没有再见过一面。就在上官莲娜临走那一天,她与司徒鹤约定:‘10年后我会再次来到这里,希望到时候你还能认识我。’” 而听到“10年后”这个时间段,阿奇不禁轻一皱眉。 “‘10年后’?”他明显对此不怎么理解,“不是11年前的事么,怎么” “因为上官莲娜临走时,已经是第二年的春天。”聂阳依旧平静着,“按当时的时间算,司徒鹤在卫队成员预选赛中再次遇见上官莲娜,正好和她当初回去的时间相隔10年。” “但他们第一次相遇却是在前一年的冬季,也就是11年前。”阿奇补充似的。 “关于司徒与上官的首次相遇,我已经说完了。”聂阳直言,“你有什么不明白的?” 阿奇一愣,反应时不免低声自语一句:“这叙述可真够长的,不过也难怪,中间有好几次停顿了。” 感觉了聂阳目光里的不解,阿奇忙笑道:“没什么,只是忽然觉得你这次的话有些长” 他快速扫一眼身旁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却不禁看向右旁。 “站在这冬季夜晚的野外,关可儿不觉得害怕吗?” “‘害怕’啊?”关可儿一想,也就忽视了即刻静看的聂阳。 “嗯”她无意似的斜看看虽不是正视,但也算是在注视自己的聂阳,随即轻松了语气。 “害怕什么的倒也没感觉,毕竟都这么大了嘛!况且,阳就站在身旁,如果我真感害怕的话,阳会是第一个有反应的人。” 阿奇略不自然地应声,便微笑面向聂阳:“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这样问:‘现在都这么晚了,关可儿不觉得困么?’ “个人感觉,这样问会好些。” “知道你在说笑,不过请你注意,你如果真想关心一个人,那么就请你用实际行动来关心,不要只是嘴上说说。”聂阳严肃着。 阿奇知趣地看向身前篝火,便想了那么两三秒。 “嗯,知道了。我刚刚应该这样说,这火焰感觉有点儿小啊,我试试能不能用cha一s的力量让它燃得更旺些。然后那火架上的火焰就像加了油一般,直冲上天。” 聂阳目光停于一时,代表的正是那闪现的惊愕。 “恐怕不止是这样,你很有可能燃起整个草场。”火焰照亮了那暗骑士的眼球。 “这么说就有点儿不相信我了。”阿奇说,“虽然我现在还不能像你们这样灵活掌控力量,但还不至于在力量的作用下燃起整片草场。” 聂阳轻轻一笑:“听你现在说这些,好像对我刚才的话没什么不懂的。既然这样,那我们继续下一话题。” 话最后,聂阳已示意看向关可儿。 她笑笑,可还未开口,就听了阿奇明显慌忙的话音:“不用这样吧。我也只是好心问一下,一不留神就偏离了话题。我还没说有没有不明白的地方,先等等!” 聂阳动下嘴角,一时表情如果配上胜利的手势,就足以让任何人清楚他刚刚是故意那么说的。 关可儿笑意不减地向他皱了皱鼻子,以此回应同时,也在提醒聂阳:“你就这样逗他吧,小心他一会儿反应过来。” 聂阳狡黠地微笑,表示:“放心,我有分寸。” “你,直说就是。”聂阳看着身旁。 阿奇带点儿谢意地轻一点头,说:“明白的和能想明白的事我就不说了,只说我不明白的。司徒旻昊被派往菲利纳尔送信的这三个月里,上官莲娜住在哪儿?谁又为她提供生活费用?” “先开始,”聂阳再次直言,“村长是准备让上官莲娜暂时住在村子的旅馆里,所需任何费用由村长一人来付。不过听他这种安排的司徒旻昊随后提议:‘都是小孩子,既然我出去送信了,那我家里就有空闲的地方。不如就让她住在我家吧,也能让司徒鹤的母亲照看一下。’ “虽然村长开始以‘一个孩子就够让母亲操心了,现在无故再填一个,司徒鹤的母亲恐怕承受不了’为由一再回绝,但司徒旻昊以‘都是孩子,有什么难以照看的。况且我看她也是一个安静的孩子,住在我家一来可以节省房费,二来大家都认识,万一出现什么意料之外的事,大人之间也好商量和解决’为由,坚持自己的建议。 “村长见司徒旻昊的提议的确比自己的安排全面,又看他一再坚持,所以在问了上官莲娜c她也表示自己并不在意住在哪儿之后,村长最终同意了司徒旻昊的提议。 “当然了,上官莲娜住宿日三餐以及衣物用品所需的费用,村长是不会让司徒旻昊来担负的。就在他还准备提不同意见时,村长率先制止了司徒旻昊。 “按照司徒鹤所记,村长当时的原话是:‘你能让这个孩子暂时住在自家就已经是对她仁至义尽了。我这个村长如果连这一点儿费用都不出,那村长这个职位我就该拱手让人了。’ “司徒旻昊再想说点儿什么,村长抬手再次制止,严厉说了一句:‘就这样定了,你不要再说什么了。’没办法,司徒旻昊只好点头同意了村长的安排。” 阿奇不禁微有一笑道:“这也是村长不知道司徒旻昊的真正想法。他这样想付上官莲娜在村所需费用,不只是面子上的问题,最主要的还是想为自己这次的‘世界历练’交点儿费用。 “哎,对了,还没有问司徒旻昊当时在迪尔村的工作。他那时候在迪尔村担任什么职务?” 聂阳垂眼想想,说:“虽然司徒鹤自己没有说,我和可儿也就没有问,不过根据村长后来说的,司徒旻昊当时在迪尔村担任的职务好像和现在的守卫队队长差不多。只是由于当时的迪尔村不像现在这样容易受到黑暗军团的侵扰,所以司徒旻昊当时的职务虽然重要,但也可以称得上是一份清闲的工作了。” 阿奇一应,却轻声自语:“正因为这样,他才想利用那次送信的机会,去外面的城镇寻找另一份不清闲c更适合自己的工作? “嗯~有志气的同时,也想追求点儿刺激,完全符合司徒旻昊当时的年龄。只不过” 阿奇抬眼直视聂阳:“你刚才不是说,从迪尔村到菲利纳尔路程遥远,而且途中还要经过各种危险地带?那司徒旻昊” “由于要送的只是一封信,”聂阳显然明白阿奇的意思,“不是什么庞大物件,所以当时送信的只有司徒旻昊一人。 “村长开始是想多派几人和司徒旻昊同去,毕竟目的地距离迪尔村实在是太远了,但当村长向司徒旻昊说起这件事时,司徒旻昊却拒绝村长为自己找伴同行。理由和我说的相似,都是:要送的只是一封信,又不是贵重的大型物品,况且虽然只是一封信,但还是要对外保密,不能声张。一个人去不会引起他人注意,可要是多人同去送一封信,那引人注意的概率就会大很多。” “那如果两个人同去会怎样?”阿奇问。 “村长当时也想到了这一点。”聂阳说,“既然一个人去不安全,多人同去又太引人注意,那只派一个人和司徒旻昊同去,不就可以既能提高安全性,又不会因为人数过多,而引人注意?可是” “司徒旻昊又不同意?”阿奇略显迫不及待。 “不错,他” “也是。”阿奇看看身前那能称为“篝火”的火架,“当时的司徒旻昊有个人目的,怎么可能结伴同行?” 话毕,阿奇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连续两次打断聂阳的话了。 “不好意思,你继续。” “虽然司徒旻昊没有向村长明说不想结伴同行的真正原因,不过当时司徒旻昊给出的理由是:‘到菲利纳尔路程遥远,迪尔村所在的大陆不会出现什么意想不到的麻烦,因为我对这片大陆较为熟悉,可以尽量避免麻烦产生。但是菲利纳尔所在的新大陆还保持着原始面貌,加上我对那块大陆不那么熟悉,所以想不到的麻烦会很难避免。 “‘既然如此,那我就需要应对。村长知道,在原始环境下的新大陆应对意想不到的麻烦,一个人解决会比两个人共同解决容易得多。原因在于在新大陆应对麻烦,最常见也是最有效的措施就是远离麻烦,而能快速做到这一点的就两个字——逃跑。’” “嗯~!”阿奇顿时赞叹着,“深入浅出的理由。不过也对,逃跑的话,一个人独自逃跑,的确比两个人同时逃跑来得容易,况且事先也不用浪费时间去约定会合地点。很有想法的理由。” “或许是认同c接受了司徒旻昊的这种理由,”聂阳依旧避免了多余反应,“又或许是从话语间听出了司徒旻昊是真的想一个人去送信,但不管是哪个原因,现在看来,都不能改变村长的最终决定:只为司徒旻昊提供路途所需全部费用,不为他找伴同行。” “而接下来三个月里,”阿奇自语似的说,“司徒旻昊首先走遍了这大陆上的所有城镇,经过种种事件后,他最终找到了更适合自己的工作——艾艾明皇家骑士团的团长?” 见自己没有说错话,阿奇话语形式不变:“将信送到精灵族长卡斯蒂亚布莱的手中,重返迪尔村的司徒旻昊辞去了原在迪尔村担任的职务,走马担任了更适合自己的新职务。 “可是,怎么感觉司徒旻昊这是在利用公费方便自身啊?” 一时间,阿奇直看着聂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九比一 “你感觉不错,但,”聂阳一抖肩膀,“那又怎样?司徒旻昊在三个月的时间里完成了村长交代的任务,本不属于这里的上官莲娜也随着司徒旻昊的任务完成,回到了菲利纳尔,有这两点就足够了。 “至于司徒旻昊在去往途中做了哪些属于他个人的事c当初为什么决定独自担任送信人这个短期职务,答案都因司徒旻昊最终完成任务,让人在意不了分毫。况且村长为司徒旻昊出的那笔费用本就是为他个人服务,司徒旻昊的主要任务都在合理时间内完成了,谁又会去猜测他具体是怎样对待那笔费用的?” “除了那些居心不良的人会去猜想这些。”关可儿说,尽管存有很大的玩笑成分。 聂阳移眼看看她,后者随即玩笑似的一动嘴角。 阿奇眉头略皱地反复考虑聂阳的话,不过3秒,阿奇舒展了眉头。 “因为完成了主要大事,从而忽略了那些琐碎小事?嗯!简单的待事态度。避免了很多不必要的事后麻烦,也让人变得单纯c纯粹。与其相比,我的世界就”一时,他好似无意识地轻摇摇头。 关可儿再看聂阳,而后者也在同时注意了她。 猛然意识最后的话很莫名其妙,阿奇忙有解释道:“因为在我的世界,人们的待事态度和方式不像这里的简单c直接,所以刚刚注意了两者之间的差异,不经意就” 阿奇话音上降到极致,也就再次看向身前依旧舞动的火焰。 虽然他最后没有把话说完,但想表达的意思,旁边的聂阳c关可儿已心知肚明。 “对了,”阿奇直看向左,“你刚才不止一次地说司徒旻昊是在‘合理时间里完成村长交代的任务。’我不怎么明白,这时间有多合理?” “这样说吧,”聂阳回言,“如果一个人一刻不停地从迪尔村赶往菲利纳尔,不说座上的人c座下的马能不能坚持到最后,单说单程跑完这段路所需时间就有45天c也就是一个半月左右。不过现实情况很遗憾,这种事不可能发生。” “照你这样说,”阿奇一想,“人骑马来回走一个全程岂不是需要四至五月的时间?而且还不一定能回来,因为这一路上” “所以,”聂阳说,“司徒旻昊能在三个月的时间里完成送信任务,时间上的确合理。” 阿奇明了地轻轻点头,随后却示意地笑笑道:“如果我所想不错,司徒旻昊应该和林老师一样,对一种战术极其熟悉,并且已经超过了常人对这种战术的理解。 “因为我刚刚想了,你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及司徒旻昊的家人对他擅自接受送信任务的看法,原因上如果我所想不错,司徒旻昊的家人不是不对那次送信任务有看法,而是他们一开始就同意司徒旻昊的决定。 “由此,问题就产生了。面对这样一个任务,司徒旻昊的家人居然能从一开始就同意,这不得不让我感觉很奇怪。面对途中充满危险,且如此长距离的路程,司徒旻昊如果不具备异于常人的能力,不要说村长了,他的家人也决不会同意他去,而且还是一个人去的。” 聂阳略带赞叹与无奈地轻声一笑:“你真是乐观啊!我没有提起家人对司徒旻昊决定的看法,你就认为他的家人同意司徒旻昊一个人去菲利纳尔送信,那我如果说,事实并非你所想的那样,你又会怎么想?” 阿奇一经考虑,脸色由此认真起来:“如果你真这样说了,那我只能悲观点儿了。司徒旻昊和他家人的关系也许并不是很好,因此他们不是同意司徒旻昊一个人去送信,而是对他的这种决定不管不顾,有些‘随你怎样’的态度。” “的确是一个悲观的猜想。”聂阳满意似的点点头,“不过你还是忽略了一点:我说的并非是我亲眼所见,而是11年后听司徒鹤所说。 “所以,他如果都没有提起这些,我又能从哪里得知?总不能为了这种事,专门跑到艾明去问当事人司徒旻昊吧?” 阿奇一愣,即刻就“扑哧”一笑道:“原来原来是这样啊!我怎么说呢,这么重要的事,他的家人怎么可能没有任何看法?原来是司徒鹤没对此事做任何说明。不过从司徒旻昊最终的决定上看,家人应该是同意他去的” “嗯!我知道了。只是,我最后说的,司徒旻昊精通的战术” “具体说起来,”聂阳说,“司徒旻昊精通的是近战,和皇甫澈一样,所用武器也是双手剑。当然了,这是司徒旻昊最常用的应该算是兵器了。”随着话音,聂阳无声看向关可儿。 从话音最后的停顿,阿奇听得出来,聂阳并不确定最后半句话是否准确,由此就解释了为什么去看关可儿。 而她随即了解聂阳的询问意思,便肯定地点头轻应。 二人秒间的对视并没有引起阿奇明显的注意,因为他此刻真正在意的,是聂阳最后那句话。 “兵器?”阿奇看聂阳目光回转,却自我感觉是在提醒对方,“这‘最常用的兵器’是指什么?” “打个比方就是,”关可儿突然若有所思道,“如果你有十次见到司徒旻昊,那么他身后就有九次配备着长度接近身高的双手剑。” “那剩下的一次”阿奇看向右旁,“是什么?” “枪。”聂阳说,语气出乎意料且非常明显的附带着让听者后背猛然一凉的寒冷。 “怎么回事?”他一怔,呼吸都有了暂停,“你很冷吗?” 突然再听到聂阳话音,阿奇心里一惊。 “不,我”他定眼看去。 然而话音未落,阿奇清楚却是那暗骑士的向右直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枪之由来 顿时,阿奇明白了一切:聂阳最后并不是在问自己,而是在问关可儿。阿奇有些尴尬地笑笑,心中一惊也不复存在。 “你是在问我啊!”关可儿这才明白过来。 聂阳轻一皱眉,随即“是”地点头。 “还以为你在问阿奇呢”她自语。 “不错,”关可儿说,“我刚刚的确后背一凉,不过放心,这并非因为环境温度,而是因为” “我刚才的那个字音?”聂阳垂了眼帘,表露着歉意。 他刚有话说,关可儿却理解道:“我知道阳不是有意那么说的,所以,你不用这么在意。更何况我只是一时感觉,现在已经没事儿了。 “阳如果不信,可以问问阿奇。”关可儿一看身旁,“我都有凉意了,他应该也有感觉。对吧,阿奇。” “嗯嗯!”阿奇立即反应,“关可儿说的不错,也只是瞬间那么一下,聂阳不用这么在意。” 看关可儿随后附和地点头,聂阳一经深呼吸,说:“刚才也只是无意那么回了一句,现在我都想不起为什么会那样说。 “虽然是短暂的,”他看向关可儿,“但我还是觉得有必要把火烧得旺些。用添加点儿柴么?” 她微笑摇摇头:“阳太谨慎了。都说了我不是因为温度降低才感觉冷的,况且对我现在而言,篝火只是为了照明,不存在取暖的作用。你也能看出来,现在的我” 关可儿面对自然伸展的右手,似有所思。 “感觉不到冷的同时也感觉不到热,火烧得再旺,也只有吸引人注意的作用。” 她回视聂阳,同时放了手。 无意关了只作用于少女一人的心眼,聂阳立即面对着那在火焰与黑夜之间的光之骑士——盔甲已成透明,所以在他一时看来,盔甲左半边印上舞动的火焰,右半面则是夜晚神秘的黑暗。 “因为光的力量么?”聂阳低声自语。 他明白地向关可儿应声,重启心眼同时,话音也回到正常。 “既然可儿觉得不用,那话题继续。 “嗯刚才提到‘枪’,阿奇,你对此怎么看?” “枪嘛!”看着暗骑士回转了目光,阿奇理所应当着,同时右手抬起,伸出了食指和拇指,“远距离武器,发射子弹”话未结束,他猛然感受的便是身旁两人的异常。 由于不真正清楚旁人的相貌,此时阿奇就无法用言语形容心中突如其来的异常感觉。 然而,正因为清楚这种异常的存在,他眨眼间便想到两点:一c自己那意思已然明了的话不符合实际情况;二c聂,关对那句话很感不可思议,以致于话未说完,听者就感到了可笑。 而能从侧面证明后一点的,阿奇感觉就是在自己忽然闭嘴时,身旁骑士之间的静默互看。 阿奇留意身前时而直指夜空,时而随风猛烈扭动的火焰,迅速确认的却是自己究竟哪里说错了。 好在不过三秒,他想到了。 “不对。”阿奇轻声,由此就让聂阳打消了说话的念头,“你之前都说了司徒旻昊擅长的是近战,而我说的‘枪’是远距离武器。难道是长枪?!” 一时,阿奇不仅直视聂阳,握拳的双手更是在互碰一下后,分别向左右沿直线分离,以此便在眼前“画”了一个无形的长杆。 聂阳稍有无奈地笑笑,说道:“你前后共说了两种猜测,却没有一个是对的。” “那没办法,”阿奇倒不在意,“你只说了一个‘枪’字,我既没有见过司徒旻昊,又没有听他人提起,怎么可能知道他的另一种兵器是什么。况且我说的两种武器是真实存在于我的世界,这个世界里的武器我知道的不多,想凭一个字就猜中司徒旻昊的那种兵器谈何容易啊!做数学题也没这么简略的条件吧?” 聂阳难免一怔,却笑看向关可儿:“我也只是说了一句,他一口气居然能有这么多理由。” 关可儿抿嘴笑着,笑而不答只因听得出对方的玩笑意味。 对于聂阳刚刚的一句话,阿奇并不准备有什么表露,理由近似关可儿随后的笑而不答。 而见两人都因知道自己是在说笑而没有回复,聂阳回看阿奇时就稍带着妥协:“好吧,我也不浪费时间,直接明说了。 “按照司徒鹤的说法,他父亲司徒旻昊擅长使用的另一种兵器,是一种名为‘骑士枪’的近战武器。” “‘骑士枪’?”阿奇略有一想,“是只有骑士才能使用的枪?还是先说说这武器什么样。” “长度和双手剑接近,但整体比双手剑笨重得多。”聂阳直言。 “武器主要部分是一圆锥体,”他竖向抬起左拳,同时右手在左拳上方大致画了一个尖锥向上的圆锥,“通体金属,圆锥宽阔的底层为护托,中心的枪柄是一根金属长杆,可以根据需要伸长c缩短。” 后半句话时,聂阳左转了一下左手腕,在手心向上同时,右手半握着与左手小拇指相对,之间距离大约有50厘米。 看抽象思维能力极强的阿奇直接明白地一点头,聂阳放下双手,依然认真道:“骑士枪的主要进攻方式是刺,因为它的主要部分是锥体。当然,也可以像双手剑那样,横砍c竖劈c斜划。另外,因为骑士枪的整个体型比其他近战武器宽大,所以它挡在面前可以充当盾牌,抵御前方进攻的效果比双手剑好很多。 “然而每一种兵器都有优劣,骑士枪也不例外。想来你也意识到了,骑士枪的最大缺点是整体过重。虽然能根据人身高的不同,随意控制骑士枪的长度,但其庞大的体型带来的超乎人想象的重量,致使一般战术的人很难将其离开地面。即使勉强让它离地,双脚也会像是被钉在地上,根本迈不出一步。” “这也就是为什么会称其为‘骑士枪’了。”阿奇理解似的说,“不论光c暗ha一s,只要是骑士,那自身力量肯定不是常人可以比拟。由此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骑士枪是一种专门为骑士设计制造的近战武器。” 聂阳轻点点头,语气却从刚刚回到了原有平静:“你这样说虽然没什么不对,但也不要那么绝对。每把骑士枪的重量的确高于常见的近战兵器,可这并不代表使用骑士枪的人就一定是骑士。” “这一定。”阿奇说,“司徒旻昊就是一个证明。唉,你只说司徒旻昊擅长的兵器除了双手剑就是骑士枪,还没说是谁创造的这样一种重量级的近战武器。 “在这个世界,究竟是谁想到并决定造出这样一种兵器啊?” “骑士枪的设计人就是司徒旻昊,”聂阳不显丝毫隐瞒,“正如司徒鹤十年后创立了新的进攻职业——格斗家。” 阿奇无声地浅笑了笑,如果将其转换成话语,那恐怕就是:“我没有猜错,果然是这样。” “不瞒你说,”阿奇在意了暗骑士的直视,“我之前就猜到是他,不过没有根据,仅仅一种感觉,所以没有先说。” “那你能想到司徒旻昊是怎样造的骑士枪么?” “这个”面对聂阳的提问,阿奇明显有些语塞,“我我还真没有想。”不经意间,他抱歉似的一动嘴角。 “听司徒鹤说,”聂阳话语依旧,“司徒旻昊之所以会想到这样一种非常规的近战武器,主要是因为他有一次偶尔看到司徒鹤在房间里摆弄一个圆锥形的数学学具。当时也是突发奇想,司徒旻昊看着那个圆锥形的学具,脑海随即浮现了骑士枪的雏形。 “司徒鹤还听他父亲说,最初所想的骑士枪正是由圆锥形学具和常见木筷的组合。因为司徒旻昊在注意圆锥形学具的同时,还联想了平时用的筷子。而司徒旻昊每当想起这些,依旧有当初的感觉,认为那就是一件另类的玩具。” 阿奇理解地点点头:“也没什么特别的,世上任何一项重大发明,刚开始都只是被人看成一件玩具,只不过” 他紧一皱眉,回想着刚刚突闪脑海的那件事。 “啊,想到了!骑士枪嘛,有!我的世界里有这种兵器。嗯!不错,确实有这种兵器。” 阿奇自顾自地点着头,一脸确认重大事件似的的兴奋。 聂阳看看关可儿,却发现她已然看着自己。 对视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他们有了同样的决定: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不明白怎么回事,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直接问当事人。 然而聂阳刚有表露,阿奇已有了话音:“从刚才就感觉我以前在哪里见过你形容的骑士枪,现在才想起来。骑士枪嘛,欧洲中世纪和近代的骑兵所用。虽然相比之下,这里的骑士枪比我世界里的骑士枪宽大,可基本性质相同。嗯~就是这样。” 聂阳略有一想,问关可儿:“可儿听懂他的意思了么?” 关可儿微笑笑:“不是很懂,但大致意思理解。阿奇世界里有骑士枪这种兵器,只是比我们这里的骑士枪小一点儿。是这个意思吧?” 她看着同样在篝火前的cha一s骑士。 看他认同地点头,聂阳道:“既然这样,那我没什么要说了。嗯关于司徒旻昊我已经说完,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阿奇一经确认:“话是没了,不过开始想着你简单说一下就可以了,没想到你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真是你可真是‘重视’我啊!” “都决定要说了,为什么不说得详细点儿?”聂阳语气依旧,“只是,我怎么没感觉刚才说得多啊?” “那也只是阳的个人感觉了。”关可儿说,“不过还真是,以前你不怎么说话,还以为你什么事都不在乎,现在看来,你是什么事都记得呢!” 聂阳一翘嘴角,却以不怎么明显的微笑示意:“按当前情况看,我的确是这样。” 对此,关可儿看在眼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以原本态度看待当前 暗骑士回视之时,阿奇随即提议:“一直都在说司徒旻昊,都快把主角司徒鹤c上官莲娜忘了。说说他们两个?” 聂阳轻一点头,首先传来的却是关可儿的话音:“阳说这么多了,换我吧。一直在扮演听者,都已经烦了。你休息休息,他们两个的事我来说。” 聂阳应声,表示无异议。 “嗯这样,”关可儿最终看向阿奇,“我接着阳之前的话说。 “司徒旻昊没有看错,上官莲娜的确是一个‘安静的孩子’。在司徒鹤家暂住下的前三天,年仅8岁的上官莲娜就向司徒鹤及他的母亲展现了她‘有事时绝不闭口不言;无事时绝不开口发言’的平稳性格,并且在一些必要时候,上官莲娜还会帮着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比如整理床铺,清理饭桌,清扫地面什么的。” 阿奇了解地点头,心下感受的却是一时不适,尽管不怎么明显,也仅仅因为耳旁已然不同的话音。 “当时上官莲娜很明白自身处境,”阿奇八分肯定着,“以致借住在司徒鹤家里尽量约束自己,通过一些力所能及的家来避免招人烦,但这种情况是暂时的,你也说了是前三天,三天后,司徒鹤的母亲估计就会对上官莲娜” “不,”关可儿直言制止,“你理解错了。我想说的不仅仅是上官莲娜个人的识时务,还从侧面表明了上官姵是一位善良的母亲。因为让上官莲娜暂住家中不仅需要司徒旻昊的同意,更需要女主人上官姵的同意。 “毕竟,开始谁都不能确定司徒旻昊多久能回来,甚至能不能回来。如果上官姵是一个不良的母亲,那她恐怕就不会同意司徒旻昊去遥远的菲利纳尔送信了。况且,上官莲娜临走时的约定也可以从侧面说明:上官姵是一位善良的母亲。” 第一次听说“上官姵”这个人名,阿奇自然而然就联想了:“听名字,这上官姵,是不是上官莲娜的姑妈啊?” 可随着关可儿话音持续,阿奇清楚了,上官姵是司徒鹤的母亲,一位善良的母亲。 注意右旁骑士在等自己回复,阿奇惭愧似的笑笑道:“之前一直认为自己不能和聂阳相提并论,现在看来,连关可儿你,我都比不上。” 阿奇不免轻叹,情绪更加明显地摇摇头。 “真的,如果不是你后面的话,我恐怕到现在还只能偏见地看待司徒鹤的母亲。” “还是因为你原处的那个世界?”关可儿话语间赫然透露出寒意,尽管不比聂阳那么明显。 阿奇一怔,聂阳却只是一看那迅速阴冷的少女。 犹豫后,阿奇似有似无地点点头。 “虽然是这样,”他解释道,“但我仍然坚信:世上有像上官姵这样,只看对方年龄,忽略关系的善良的母亲。” “可现实情况一次又一次否定了你‘坚信’的这种观点。”关可儿的话音没有丝毫转暖,“如果不是这样,你也不会那么轻易就相信自己理解的‘事实’。” “对此,我只能”阿奇逐步降低着话音。 然而话未完,他清楚的却是关可儿力度明显的吸气声。 当气体再通过鼻腔呼出,阿奇感觉那就是一声延长了的叹息。 “算了,”关可儿说,话音因为释怀有了回暖的迹象,“毕竟你已经适应的世界不是洛奇,而是另外那个世界。不过你现在既然到了这儿,就不能以对待原来世界的态度去看待这个世界。” “这是自然。”阿奇肯定道,“单凭你刚刚的话,就足以让我认识这一点。虽然保证有点儿夸张,但请放心,听你那样形容司徒鹤的母亲,我不会再像刚才似的直接认定个人观点。至少,我会先问明实情。” 关可儿一应,话音已基本回到之前:“那事情继续。 “不错,前三天上官姵的确不觉得上官莲娜有什么不妥。可是三天后,当司徒鹤背着书包去学校上课,上官莲娜只能站在门口目送他时,和司徒鹤一起,但却是去工作的上官姵,就注意了一件此前根本没有想的事——本应该在菲利纳尔的学校获取知识的上官莲娜,却因为误来了迪尔村,不得不暂停学业,这让那位母亲心里很不是滋味。 “按照司徒鹤后来所说,上官姵随即倒休半日,带着上官莲娜找到村长,明说了让上官莲娜在村里学校上课的想法。” “不用说,”阿奇面露笑意,“村长肯定同意。连上官莲娜在迪尔村的生活费都愿意付,上课所需学费应该也不是问题。” 关可儿认同地一点头,语气已完全回到最初:“村长同意上官莲娜在村里的学校上课,只是有一个问题村长当时向上官姵提了出来:‘在校学习的时间应该怎么算?’ “上官姵想了想,向村长说明想法的原话是:‘既然不能确定她什么时间离开村子,那就向学校表明实情,按课程的天数收取费用。’ “村长眼前一亮,当即同意了上官姵的建议。 “简单问了一下上官莲娜的学习状况,村长和上官姵就一同带着上官莲娜进了位于迪尔村东面的学院。” “就是村里那座五层教学楼?”阿奇问。 关可儿应声:“就是那个。怎么,你去过?” “不,”阿奇说,“只是路过注意了一眼。不过,等下我恐怕就需要走进那座学院了。”话罢,他已示意地看看聂阳。 明白阿奇的潜在意思,关可儿一应声,便继续着话题:“因为是村长亲自出面,所以面对那特殊学生,学院长也不好多加反对。可是在学费问题上,村长和上官姵有了一小段争执:村长以‘孩子都住在你家里了,再让你付学费,这怎么可以?’为理由,要承担上官莲娜的学费,上官姵却以‘是我想让莲娜进学校上课的,怎么能让村长付费呢?’为由,拒绝村长担负上官莲娜的学费。 “最后,就在旁听的院长都想出面调解时,同样旁听的上官莲娜忽然稚气十足地说了一句:‘我不知道这里是不是这样,反正在我们村子里,都是以长者为先的。’ “上官姵惭愧地轻笑笑,村长却像是得到重大提醒一般,郑重对上官姵说:‘在这里数我年长,所以先听我的,上官莲娜的学费由我来付。’没办法,上官姵只好同意村长担负上官莲娜的学费,争执也由此结束。” 在阿奇一时听来,幼时上官莲娜那句调解争执的话,关可儿并没有模仿出丝毫稚气,而阿奇也没有在意这件无关紧要的事,因为此刻,他真正在意的是身为精灵的上官莲娜步入人的学校后,学生们会怎样看待这个耳朵超长c目光凌厉的新同学。 阿奇没有直言疑问,不过微笑戏说:“嗯~如果所想不错,那时候的上官莲娜需要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一顶宽边帽,就像她现在戴的那顶帽子。” 关可儿同意地点头应声,明显清楚阿奇的意思:“说的不错。村长和上官姵带领上官莲娜即将走到学院门口时,村长就低声问她:‘需不需要帽子之类的物品把耳朵藏起来?’ “上官莲娜很开朗地回说:‘这一点我之前已经想过了。本来就和他们不同,如果再想办法隐藏,岂不是更能吸引他们的注意?妈妈曾说过:你越想隐瞒什么,他人就越想知道什么。所以,我不准备隐藏我的与众不同。’面对一个孩子这么说,村长同样小声地就对上官姵说了一句:‘看来,我又知道了一位伟大的母亲。’” “‘又知道了’。”阿奇难免一愣,“难道村长所指不只是上官莲娜的母亲,还包括司徒鹤的母亲?” “现在看来,也只有这一种解释了。”关可儿面露欣喜。 “这样”阿奇垂眼轻语,猛然就想起身旁的她。 “哦!你继续。” 关可儿理解似的轻一点头:“上官莲娜的开朗并没有避免个别学生和老师的异样目光。当然,老师是个别的,学生主要是那些好奇心较重又爱宣扬的,年龄在7至9岁的别班学生。因为精灵不是什么神秘的种族,人们也都知道他们,但真正见过的就很少了。 “每当注意有学生在那儿用异样眼光看自己,上官莲娜最多是无声走开。有时一两个学生过分了,上官莲娜会以犀利的眼神警告他们,只有少数情况下上官莲娜会需要他人帮忙。每到这种时候,司徒鹤会首先到来。 “虽然年龄的缘故,他们二人不在同一间教室,但因为是同一所学院,所以每次课间,他们总能远远看到对方,并经常无意识互看一眼。 “由于上官莲娜是暂时借住在司徒鹤家,这就导致了司徒鹤的同班同学和上官莲娜的同班同学每次下课回家,总是看到他们两个并排同行。开始同学们以为司徒鹤c上官莲娜所住地方相距很近,是偶尔看见了,顺便同行回家。可是时间一长,同学们就感觉这种观点不对。” 略有一顿,关可儿继续道:“原因很简单,司徒鹤c上官莲娜不在同一间教室,学的课程也不一样,所以他们下课的时间有时会不一致:不是上官莲娜下课早了,就是司徒鹤下课迟了。这样一来,上官莲娜的同学就留意了:每当上官莲娜走出院门,院门口总有一个别班的大龄男生在等她。 “因为前几天见过他们同行,加上司徒旻昊在村里担任的职务,所以学生们都知道那个大龄男生是司徒鹤。而司徒鹤的同学也发现:每当他下课回家,学院大门旁同样会有一个别班的学生在等司徒鹤,虽然是一个不同常人的女生,而且年龄也比司徒鹤小一两岁。” “这也是应该的。”阿奇轻松道,“毕竟两人住在一处,又是同校同学,放学同行回家也没什么特别。如果想的不错,上官姵事先也建议他们放学一起回家——如果谁下课早了,可以等等对方。 “估计,这为上官莲娜考虑得较多,毕竟她不是长期住在迪尔村,加上年龄又小也有点儿让司徒鹤充当大哥哥的意思。” “这样说虽然没错儿,”关可儿说,“但上官c司徒的同学开始并不知道这些。因此,通过一次课间闲聊,他们两个的同学在不等时间里分别向司徒c上官提起了这件事。” “想来,他们都不怎么好意思说吧?”阿奇不觉得微笑笑,“这种事,在他们那个年龄阶段,好像都不好直接开口说明。”他自语似的。 “你说的那是司徒鹤。”关可儿认真直言,“他被问起:‘你每次下学回家,怎么都和那个新来的精灵一起回家啊?’因为不好直说实情,就谎称:‘是村长让我在回家时看护她到家的。因为对方特殊的身份,又对村子不那么熟悉,况且我父亲现在不在村里,护送她到家也不是麻烦事,两家相距又不是很远,所以就答应了村长。’ “虽然这种说法符合当时情况,但毕竟不是实情,承受不了时间的考验。没过几天,那些提问司徒鹤的同学也不知从哪儿得到的实情,开始对他言语指责。最后实在受不了了,司徒鹤直接反问一句:‘如果你们和我换个位置,你们会直接对我说,那个女孩其实是住在我家里的吗?! “同学们愣了愣,虽然有个别同学口是心非地回了句:‘当然会了。’但他们自己,包括身边听者心里都清楚,这也只是一句话,根本不可能真的这么做。” “所以事情过后,那些同学就不再向司徒鹤提起这件事了?” “当然。”关可儿说,“下学后和一个借住在家里的同校女生一起回家,这本来就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更何况就算不是借住在自己家里,只要对方及对方的父母同意,任何一个学生都可以护送另一个同校同班的同学回家。” “比如:聂阳c关可儿?”不知为何,阿奇回了这么一句,尽管整句话下来,明显的笑意就没有消失过。 关可儿显然一怔,移眼看看聂阳,她轻应了一声。 “你注意,”聂阳看着那cha一s骑士,“玩笑不要开得过了。” 阿奇明白地点点头,笑意顿减地说:“一句玩笑罢了,不用这么当真。不过,我说的好像也是实情啊!” 后一句自语刚完,阿奇猛然就注意了左旁暗骑士那迅速紧握的右手。 阿奇内心一惊,赶忙补充道:“哦!那个那个什么嗯司徒鹤是这样,上官莲娜是怎样回答的? “听你的话音,好像她的答复比司徒鹤直接。” “和司徒鹤相比,”关可儿一瞥聂阳缓缓松开的手,“上官莲娜的话的确要直接c简单得多。因为她在听那些新同学闲聊起那个每天上下学都和自己同行的大龄男生时,直接以接话的形式向他们明说了事情原委。” “包括她是怎么来的迪尔村,”阿奇说,“又是谁在雪地里把她救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眼中并非真实 面对少女的肯定应声,阿奇明显突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说到这儿,我想起一件事。你看啊,上官莲娜是因为抵挡不了冬季迪尔村的寒冷才倒地不起的,那么司徒鹤将盛有热水的杯子接触上官莲娜的嘴唇,前一秒好像已被冻僵的她,为什么后一秒会有那么迅猛的逃离动作? “现在想想,她前后如此巨大的变化给我的感觉,就好像上官莲娜开始的倒地不起是故意装出来的。”一时,阿奇无意侧了侧脸,加上半低着头,心底的不解c不确信就有了基本表明。 “怎么感觉”关可儿若有所思地自语道,“他刚才已经提了这问题了?”她不禁确认地直看向聂阳。 “是么,”阿奇稍显不自然地笑笑,“刚才已经提过了?嗯不对吧?我怎么没这种感觉?”说着,目光却不自觉转向左面。 “我说,”聂阳相继看看两人,显然是在提醒,“你们能不能不要都看着我啊,我脸上有答案?!” 阿奇忙收回目光,笑笑道:“不好意思,我是看关可儿才想顺便问问你是不是和她一样,也是那种感觉。” 聂阳刚准备答复,就听关可儿的话音越来越近。 “我就看你了,怎么着?”她佯装生气道,“对我来说,你脸上还真有我需要的答案。来,再让我好好看看。” 话音刚落,聂阳猛然感受的是那已然临近的呼吸声c那即将触碰到自己下巴的手。 他稍显疑惑地看去,却在瞬间清楚了距离右臂仅有几厘米的关可儿。而她,此刻正抬着右手,想通过轻转眼前暗骑士的下颌,来达到与自己面对面的想法。 感觉阿奇这时已吃惊得好似定住,聂阳面露慌乱地向左横迈一步,略带紧张地说:“可儿玩笑开得可以了。别这么没声响地走到身旁,很容易让我无措的。” “哦?”关可儿放下手,微笑却不是那么相信地说,“阳也会手足无措,我怎么没感觉啊?还有,我刚才并没有放轻脚步,阳怎么会没有听到任何声响?” “你忘了你现在的样子了?”聂阳触发暗力量,话音由此独对一人。 关可儿一怔,自身力量随即有了作用:“不就是骑士么,也没什么特殊啊。” 聂阳有点儿冷地轻笑笑:“但我现在看到的不是光之骑士,而是” 话音猛然消失,关可儿立即清楚的却是对方闪露的犹豫。 她,不免轻皱一下眉。 “这样,可儿?”不过两秒,聂阳确认着表明内心的方式,“你现在看我是什么样子?” 她随即上下打量相距仅一步的聂阳:“也没什么不同的,和平常一样。哎,等等。阳的这一问,和刚刚的问题有联系吗?” 聂阳轻松笑笑:“可儿看我没什么不同,但我现在眼中的可儿,可是与平常大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关可儿并不那么在意。 “知道游泳时候的紧身衣吧?”聂阳依然面色轻松,而眼中少女却好似猛然意识了什么,脸色开始略显紧张。 “在我现在看来,可儿身穿的已不再是那宽阔的白色长衣长裤,而是一件同样颜色的紧身衣。” 愈加正经的话音刚落,此前已有所紧张的关可儿快速而本能地抬了右臂,将其横挡在胸前同时,身子也明显向右(以聂阳视角)侧了过去。 看着那少女的绯红脸颊c明显惊慌,聂阳却没了丝毫笑意。 目光从对方脸上移开,看向势头不减的篝火,聂阳稍显严肃时,表露正是此刻“终于解释清楚”的惬意。 关可儿一眨眼,猛然惊慌下停滞的思想由此缓缓恢复正常。 她看着依旧挡在胸前的右臂,而不觉间的静视持续三秒,忽然意识的一事,就让关可儿宽了心——能在骑士状态下看到自己本来面貌的只有聂阳一人,而他看重自己的同时,也是她最为重视的人,尽管他现在看到的少女穿着白色紧身衣。 不觉放了手,关可儿轻松转身。 面对一如既往舞动的火焰,她尽显感叹道:“从我成功释放力量c成为掌控光的骑士,一直到现在,这段时间我释放力量的次数虽然屈指可数,但每次都能做到平常无邪地看待骑士状态下的我,阳,你是唯一一个。” 聂阳动了嘴角,话音回到原有平静:“因为能在骑士状态下还能看到你本来样貌的人只有我一个;因为我能这样,缘于存在你我之间的心眼,而不是你我各自的光c暗力量。” 关可儿欣慰地抿嘴笑笑,却近似玩笑地回道:“是只有你能这样了。光c暗,甚至cha一s力量,就算再怎么看,也只能看到身为骑士的我,两肩以上的部位,心眼却可以让你完全忽视盔甲。” 她不觉正经着,只因同时的思想确认。 “可我想主要还是因为阳那时的特殊体质。你那时候可是一见非自然的亮光,全身就会”关可儿回看依旧平静的聂阳。 “只是这样,你就没心思再去注意我了。” “然而相比之下,我那时把你视为母亲才更让人在意。”聂阳暗想,外在却不过认同一应。 没错儿,和之前最大不同,是聂阳这次没有凭借暗力量,特意让在场某人知晓一时所想,无论关可儿还是阿奇。 面对关可儿快速而无声地走到左前方(左旁暗骑士的身边也许更准确些),看着她即刻的抬手举动,阿奇最初反应就是惊讶,而且不是一般的惊讶,是那种令人完全定格的惊讶。 他事先怎么也没想到,那样轻易走到聂阳身边的关可儿,竟然只是为了让眼前骑士正面看着自己。 聂阳c关可儿下面的一小段对话,并没有让不觉旁听的阿奇有什么异样想法,反而令他逐渐脱离惊讶的漩涡,慢慢平静下来。 就在阿奇适应了听者的角色,想听听聂阳准备怎样回答关可儿时,他们暂停之间对话却是那么的自热而然。 寂静(其实也不算是完全的静,面前的火焰还在随风“呼呼”作响)一时围绕着聂c关,让阿奇不解他们为什么停止话题同时,也对此刻二人究竟想怎么做,有了些许兴趣。 注意较近的光之骑士抬了此前缓缓垂下的脑袋,紧接着就明显一怔,刚刚还有兴趣的阿奇,瞬间便感受了精神得到满足后的轻松。 “原来是这么回事!”他眼前一亮,“又在利用光c暗力量来进行‘耳语’?!” 只是观点确认,猛然想起一事的阿奇,心里就是猛的一惊。原来,他想起自身cha一s力量也有将内心所想传达他人的特殊作用。 近处两位骑士依旧,没有什么异常反应,阿奇内心稍安:“幸亏,不然我该怎么解释啊?难道要说:‘我只是知道了你们在干什么’?!” 他轻而无声地尴尬一笑,随后注意力重新集中。 由于不清楚聂阳c关可儿的对话内容,看到后者因为对话而有的那一系列举动,阿奇并不能立即想到举动的真实意义。 他想利用cha一s力量来窥听只存在聂c关之间的对话,但最终却打消了这种近似偷窥的念头。 “还是算了吧。既然他们想这样对话,就表示话的内容较私人化。这样,我又何必一定想知道?又不关我什么事。” 阿奇尽量轻的一呼吸,随后无声看着那光c暗骑士,等待他们的对话结束。 聂阳c关可儿的对话时间不是特别长,但是对于好似傻傻等待他们对话结束的阿奇而言,如此毫无目的c毫无声响的等待,他确实无法做到“较长时间”的保持。 然而,就在阿奇因为等待,而无聊到注意起已密布夜空c已使其成为星海的颗颗亮星时,关可儿打破周围寂静的那句话,立刻引起了阿奇的注意,尽管前一秒他还略有抬头地仰望星空。 以“从我成功释放力量c成为掌控光的骑士,一直到现在”为开头的对话一经结束,仍然不明白其中含义的阿奇,便接连注意了左面两人那角度不一的看视。 是的,这次阿奇没有像之前那样,惊得仿佛被什么东西定格。 感觉那两位完全相反的骑士在等待自己开口,已有决定的阿奇不自觉得再次呼吸,却略加了力度。 “那什么话题可以继续吗?”他不自然笑笑。 而话到一半,相继看看两人的阿奇便示意此刻并不针对某个人。 聂阳回看看关可儿,后者也在同时看向了他。 “当然可以。”聂阳再次面对阿奇,“只是此前,我有一点很好奇。” “是什么?”阿奇没有迟疑。 “听你那一问,”聂阳说,“你好像并不在意刚刚莫名的安静。” 阿奇刚要开口,聂阳却紧接着补充一句:“还是,你已经知道了安静的原因。” 阿奇轻皱下眉,随即坦然答道:“具体原因我能想到,毕竟之前经历过这种事。但是具体内容”他不禁略一低头,给人明显的遗憾感。 “也不管你相不相信,反正我认为我是不得而知的。” “‘不得而知’么?”聂阳一翘嘴角,自语同时稍显不相信。 看那暗骑士回复时缓缓低头,本无需再说的阿奇,心头忽然涌起一种想回以肯定答复的冲动。 然而还未有声,前一秒还明显沉思的聂阳,后一秒便抬了仅能看到一双亮白色细眼的脸庞。 “应该是你不想知道吧?”聂阳笑道。 阿奇一愣,很明显,对方的一问,是他没有想到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主角是女生 当阿奇反应过来,时间已过去两秒(将近)。 他不免动下嘴角,却抬腿向右前方迈了半步。 转身正视二人,阿奇坦白道:“既然看出来了,我也不用再隐瞒了,不过我确实不知道你们对话内容。 “原因很简单,”他示意看向那光之骑士,“正如关可儿之前所说,能告诉我的,一定会对我说。而反过来就是,不能告诉我的,一定不会对我说明。” 关可儿银铃似的笑笑:“虽然阿奇这样认为没什么不对,但是你直接说出来,让我情何以堪啊!” 阿奇沉默一时,由此暗想:“‘情何以堪’?想之前我还为在这里听到这样那样的四字词语和成语感到吃惊,现在呢?习惯就是好啊!” “这也只是我理解的意思,”阿奇正经回复,“关可儿要是觉得刺耳,我收回就是,不过意思你得知道。” 关可儿同意地一应声,阿奇随即看向聂阳:“因为想了这一点,我得出一个结论:你们刚才所说内容属于你们两个,我无权聆听。不然,你们又怎会以那种方式对话?” “嗯~”聂阳明显赞叹地一点头。 “本来,”他的语气稍带笑意,“我是不准备问你这个的,可是见你这样想,我反而想问你了,如果阿奇想知道我和可儿刚刚的对话内容,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怎么样,需要知道吗?”话罢,聂阳移眼看向关可儿,并示意地轻轻摇头。 “这还是算了吧。”阿奇直言,“如果是能让我知道,你们不会对我隐瞒,而你们下意识隐瞒了对话内容,足以说明话中内容不是我该知道的。 “况且,”他带有“个人原因”地浅笑笑,“这样得到的问题答案于我而言,有些央求你们的意思。” 聂阳应声,同时却通过暗力量,向关可儿传达了刚刚所想:“可儿多虑了。这种属于你私人的事,我是绝不会让以外第二个人知道的。 “我之所以那样问他,只是为了让他清楚:是他自己不想知道,并非完全是我们对他隐瞒。何况他刚刚如果真回答‘愿意’,我也只会告诉他另一种话的内容,不会真说你我刚才谈论的事。” “或许,”关可儿略加思考,“阿奇就是因为想了这些才回绝你的。” “如果真是这样,”聂阳直视前方的cha一s骑士,“那反而能说明他还算清楚事理。” “既然你这样想,”聂阳看着阿奇,也公开了所想,“那我就没什么要说的了。之前的话题继续。可儿” 聂阳询问着向右扭头,看到的却是关可儿微笑的脸。 她的心思开始并没有立即集中在男生之间的对话上。原因很简单:就当聂阳向关可儿表明最后一句话时,本没有什么想法的她,却无意间注意了身旁这身穿蓝色长衫的男孩。 正因为这样,聂阳向阿奇表明所想之时,关可儿不禁于心底暗想:“第一次真正看到成为暗骑士的阳,是在昨天晚上,当时心眼怎么就没有触发?是因为我那时候的心态么?” 不觉之间,她轻皱了眉头。 “应该是这样。不然现在怎么能看得这么清楚?也是了,完全释放暗力量,成为不被多数人接受的暗骑士,阳的性格和说话的方式c语气都有了天翻地覆的改变,我怎么能那么快就摆正心态,接受这一事实?” 关可儿无意移动目光,静静打量了一番身旁的那个男孩。 “那,现在呢?已不完全把我看成母亲的阳,还会像以前那样,若无其事地看我吗? “嗯也不需要想了,阳刚刚已经回答我了。” 她,眼眸没有看向他处的关可儿笑了,尽管笑得很浅;尽管笑的原因是庆幸,庆幸自己接受了事实c心态回到了正常以及得到了问题的答案。 “啊?哦!我知道了。”凭快速而及时的反应,关可儿回看阿奇。 “刚才你说你不明白:身体已接近冻僵的上官莲娜,为什么一接触热水就瞬间恢复了体能?” 阿奇稍显迟疑,但最终表示“不错”地点头一应。 “这个问题其实很好理解。”关可儿轻松着,“身为精灵的上官莲娜长期生活在水源短缺的沙漠,这样特殊的生活环境,让包括精灵在内的所有物种,不知不觉间获得了这样一种特殊能力:只要有足够的可用水,再恶劣的环境他们也能在短时间内适应c生存下来。可是反过来,如果没有水,即便食物充足c环境优雅,生活在沙漠里的精灵也不能很好生活。 “身穿单薄衣服的上官莲娜因为抵挡不了迪尔村冬季的寒冷,而倒地不起。从表面上看,只要给她御寒的棉衣她就会逐渐苏醒,可只要对精灵稍有了解,救援人会以另一种更加简单快捷的方式,让上官莲娜快速苏醒。” “给她一杯热水?”虽然是疑问,阿奇内心已然肯定了这句话。 “不错,就是给她一杯水,温度适中的水更好。”关可儿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重视简单与相信感觉 若有所思地一应声,阿奇自语似的道:“对水的强烈需求,使得沙漠里的精灵已不单是离不开水,更是将水视作生命,成了有水不怕万难,无水寸步难行。” “嗯”对面,关可儿略有怔愣地一想,“只能说基本是这样。” 斜看一旁“呼呼”作响c此刻略有下移的火苗,阿奇轻声冷笑之时,就明显了惭愧:“‘水为生命之源’,这在我的世界里是人人熟知,可真正视水为生命之源c对其额外珍惜的,恐怕也不过寥寥数人。 “虽然你没有说明,但我还是能想到:只要有水就可以应对任意恶劣环境的精灵,对周围环境的可用水源一定有额外的保护措施。” “不错。”关可儿说,“他们不单是额外保护水源,还对每户人家的每月用水进行严格限制。在保证居民日常用水前提下,决不允许任何精灵c包括外来者,在任何时候浪费一滴水。 “对此,精灵族设有种种严刑,但从总体上看,刑罚用在外来者身上的居多 “哦!倒不是因为精灵内松外严,主要是那些外来的人不适应精灵对水的额外重视。本来没有感觉用了多少水,但在精灵看来,那已经算是浪费水了。” 阿奇受用地轻应一声,又不乏严肃地说:“我看不止这样。为浪费水设定的刑罚,用在外来人身上的居多,反过来就是精灵自己很少会因为浪费了水而接受惩罚。从这里还可以看出:精灵在保护水源的教育上,比人重视得多。” “这个”关可儿稍显惊讶地看看身旁聂阳,“也算是吧! “精灵族的长者在教育后辈如何看待水的问题上确实比人重视,毕竟他们世代生活的环境对吧?的确很特殊。” 阿奇赞同地点点头:“可按照此前说的,司徒鹤之所以会给急需要水的上官莲娜一杯对她来讲,关乎生命的可用热水,完全是因为他 “曾经对精灵有过了解,知道他们的特殊体质?”阿奇临时确定了话的准确性。 “那倒不是。”关可儿直接否认,“你刚才也看到了,司徒鹤当时之所以决定让冻得不省人事的上官莲娜喝自己杯里的热水,只是因为感觉她比自己更需要水。” “也是。”阿奇好像想到了什么,“按照司徒鹤当时的年龄,基本的学业都还没完成,怎么可能会有时间和兴趣去了解这么一个所在地距离自己那么遥远的种族?” 关可儿略想了想,提醒似的说:“这么说虽然符合当时现实情况,但是阿奇,难道你只是想了这一点?” “怎么,”他轻皱下眉,“还有其他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比如,”关可儿说,“司徒鹤的那种感觉。” “‘那种感觉’?对啊!”阿奇眼前一亮,“都把外大衣和帽子给对方了,又是在天寒地冻的冬季,还不是随时都可能缺水的沙漠。这种情况在一般人看来,怎么样也不会想到再给对方一杯热水,司徒鹤怎么 “他是怎么想到让对方喝一杯水的?”阿奇疑惑着。 “感觉啊,”关可儿话音轻松,却带上了明显笑意,“那真的只是一种感觉,感觉她比自己更需要这杯水。” “不对吧?”阿奇稍有怀疑,“只是感觉?就算只是一种感觉,那这种感觉也太让人难以理解了。 “说得现实点儿,如果换做我,我也许会像司徒鹤那样脱去外衣和帽子,但我绝想不到给对方一杯水喝的。 “因为”阿奇一看左旁已不再那么漆黑c可以清楚片片雪迹的草地,“环境不同。” 待他重新正视,关可儿继续引导道:“那你认为,司徒鹤的这种‘让人难以理解’的感觉,是怎样产生的?” 阿奇带点儿力度地向右一扭头,却是一副深度思考的模样。 关可儿示意似的笑看看聂阳,后者随之稍显无奈地一动嘴角,将其转换成话语就是:“你呀!” “我想问一下,”几秒后,阿奇话音再起,“这些事,都是司徒鹤c上官莲娜后来告诉你的?” “不错。”关可儿说,“当时阳和他父亲还没有来村子,我当时年龄还小,虽然在房间里听了那些事,但也不过简单一问,没什么兴趣详细了解。后来担任了队长,为增进之间了解,所以就找个时间以闲聊的形式听司徒c上官的诉说。” “那”阿奇一经确认,“司徒c上官相隔十年的再次见面,就没有让两人之间存在莫名隔膜?毕竟约定是十年前的,而且还都是小孩子,如此长的时间间隔,他们在很多方面应该都有很大变化吧?” “这是一定的。”关可儿说,“如果不是司徒鹤首先大胆说了对方的姓名,他们两个恐怕需要对望很长时间才能认出对方。不过还好,相认后的不适应是短暂的。在此之后的司徒鹤c上官莲娜,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他们相识了很久,完全不是‘刚刚认识’。” “而这却是事实。”阿奇意义深远地说,“他们在11年前就相识了,虽然时间只有三个月。” 关可儿基本认同地一应,可话音附带着一丝不解,因为阿奇此刻谈论的事与此前话题不怎么相符。 “好,既然是这样,”阿奇显然有所觉察,“那司徒鹤当初遇见上官莲娜的那种认为她比自己更需要水的感觉就有原因了。 “如果我想的不错,这种感觉之所以会有,从某种层面上说,正是预示着司徒鹤c上官莲娜,是命中注定要相识的两个人。 “这听上去有点儿玄幻,不过按照司徒鹤的那种特殊感觉,对我这个原属于另一世界的人而言,这种说法还是比较合理的。当然了,‘命中注定’也不一定表示他们会永远在一起。因为,时间会改变一切,包括对一个人的感觉。” 关可儿再看聂阳,只是随即对视下的两人相比刚才,却更显平静了。 “虽然我和阳不相信这种说法,”关可儿率先收回目光,“但司徒c上官后来的叙述表明,的确如你所说:是命中注定的两个人。只是司徒鹤的原话:‘当时还是小孩子,对此没有怎么想,可事后每当想起与上官的那次相遇,总感觉是必定会出现的事。 “‘想起的次数越多,这种感觉就越肯定。这里面的巧合太多了,只一个就可以说明这一点:那天我出了家门后什么地方都没去,就走到了村子东北面的草场,而不知道那法技真正用处的上官,在什么都没有设定的情况下就将目的地定在了同一个地点。’ “上官没有对此多加认定,但从她当时不作任何反对的态度上可以看出:上官和司徒一样,都在生活回到原样后,慢慢产生了这种‘命中注定’的观点。” 阿奇明白地轻轻点头,却没了丝毫兴奋:“他们两个是这样想,为什么你们两个不相信这种观点?”随着话音,阿奇直看向右前方的暗骑士——聂阳。 “因为在我们看来,”关可儿说,一时认真得令人稍感严厉,“人与人能否长久在一起,完全在于自己是如何对待对方的。” “如果在任何事物面前都能为对方考虑,并且对方也明白这一点,那么他们之间关系会永远保持。”聂阳接言。 “而如果事事把自己考虑第一位,忽略了对方,那么,就算是同父同母的兄弟姐妹,他们也不可能长久在一起。” 最终,关可儿完整着答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强大的本源 面对二人无任何前兆的互相接话,cha一s骑士——阿奇一时来回看着。 然而很让人意外,直到话音消失,他都没有显露丝毫不适,依然平静着,尽管话音来源不断转变下,阿奇需要接连转移目光。 不经意一看右面那有所缩小的篝火,阿奇仰望了迪尔村冬季的夜空。 深蓝色的夜幕中早已遍布大小不一c亮度不一的星星,忽然,一颗拖着长长亮尾c好似仙鹤飞过鸡群般的流星,由北向南快速划过夜空,同时也划过了阿奇的眼。 他没有像平常那样,右手握左手地低头许愿,仅仅在内心感叹:“这里居然也能看到流星?!” “因为人本身的,最重要的是之间情况不同么?”忽然话落,前一秒还仰视夜空的阿奇,后一秒已正视前方。 “司徒c上官相识三个月,后于10年后再次相见,就让他们在对方眼里更加神秘,想尽可能多的了解对方。为此,他们才会越来越在意第一次相遇,认为那是命中注定的相遇。 “聂阳c关可儿生活在同一地方,从相识到相知,直到互相已离不开对方,都是随着时间延长。如此,他们根本不在意第一次相遇,真正在意的只有相识后的事。 “因此,你们刚刚才会说,人与人能否长时间一起,完全在于如何相互对待。” 聂c关略显惊奇地互相看看。 “不错,就是这样。”那光之骑士平和道,只是内心还有少许惊讶。 “既然这样,那话题继续吧。”阿奇无所谓似的。 “说下司徒c上官相识后那些嗯他们当时没有感觉,以后才慢慢有感觉的事。这样的,应该有吧?” 一时,阿奇询问却略显担心地看着关可儿。 她没有注意对面cha一s骑士怎样的眼神,稍作思考,关可儿想通什么似的说:“阿奇指的这种事,我是不敢确定有没有。这样,我先接着刚才的话说,具体是不是,你自己判断。” 由于想了她也是听当事人后来叙述才得知的事情,阿奇也就不再多言,明白应道:“我知道了。” “有了村长的费用支持,”关可儿继续未完的话题,“司徒旻昊提供的住所c上官姵生活上的帮助,当时年仅8岁的上官莲娜在迪尔村暂住的三个月里,思想和身体始终处于最佳状态,直至精灵族派人接回上官莲娜。 “而听她后来的叙述,回到菲利纳尔与家人团聚,得知了事情经过的母亲还惊奇说了句:‘离家在外住了三个多月,女儿你怎么不瘦反胖了?!’” 阿奇难免轻笑一声,肯定道:“也是人之常情。女儿这么小就在外生活了三个月,回家不显瘦反而胖了,面对这种情况,任何母亲都会惊奇。” 看对面光之骑士回应点头,阿奇却打散了心中笑意,由此话音略显哀伤:“可说起上官莲娜的家人,发现上官莲娜失踪,他们” 阿奇不觉得垂了眼帘:“我能想象他们当时的焦急心情,频临崩溃的焦急。” 仅几秒的沉默,关可儿默哀似的轻一点头。 “不错。”她稍显沉重,“根据上官莲娜后来的诉说,家人发觉她失踪,找遍村子及周围所有地区却仍然没有发现人的踪迹,上官莲娜的母亲的确如你所说,急得精神上接近崩溃。” “那上官莲娜的父亲”阿奇话未完,意思已明了。 “不只是上官的父亲c家人,”关可儿肯定道,原先的沉重却不见了踪影,“精灵族的所有成员,不论老少c不论族长和平民,在那三个多月的时间里,只要闲暇,就会根据自身能力,在村内外各个角落寻找那年仅8岁的小女孩。 “上官的父亲更是在那段时间创下五天五夜不合眼c连续寻找女儿的记录!也许和人类相比,精灵显得弱小,但是在团结c对同族安全健康的方面上,精灵要比人类强大得多。” 瞬间理解关可儿真正意思,阿奇随即明白地一应,尽管紧接着就疑问道:“因为种族总体数量比人类少很多,加上身处的特殊环境,便导致了他们在这方面的强大?” “也正是因为这样,才造就了精灵的强大。” 阿奇受用似的点头一应,释怀道:“不过还好,上官莲娜最后不仅毫发无损地回来,还比三个月前壮实了,也不辜负族人对她的重视。” “其实,”关可儿示意一下,“回到家的上官莲娜改变的不只是微胖的脸庞,还有她的性格。” 阿奇一皱眉,不那么肯定地说:“你的意思不会吧,才相识三个月,怎么可能” “你说的那是像你我这样,性格已定的人。”关可儿直言,“不要忘了,上官莲娜那时候只有8岁,司徒鹤也不过12岁。这个年龄阶段,是人,也是精灵的性格养成期。前后性格会出现改变,也不是什么不对的事。况且我说的‘性格改变’只是略有改变,不是‘性格大变’。” 顿时意识是自己细想其含义,阿奇随即道歉地应声,并抬手示意一下,低声回说:“那你继续。” “想来,阿奇也可能注意了。”关可儿显然并不追究什么,“小时的司徒鹤不似现在那么冷酷;现在的上官莲娜,也完全没有小时候的那股冷漠。他们这种幼年与成年的区别,从他们前后相隔十年的衣装打扮c说话语气上就可以看得出来。” “毕竟前后相隔了十年。”阿奇说,“十年前见到的对方与十年后见到的对方一定会有巨大差别。这符合人的成长定论,但要说这是司徒c上官因为相识三个月而有的改变,未免有些牵强。 “他们毕竟只是相识了三个月。” “你说的这些我同意,可是,”关可儿一时的纠正意味显露无遗,“我所说的这些,你好像又忘记它的真正主人了。” “‘真正主人’?”阿奇有些意外。 “哦!”不过两秒,他想明白了,“你现在说的都是上官莲娜后来叙述的内容。虽然不是原话,但其中观点一致!” 明显感觉了阿奇兴奋的脸,关可儿却无奈笑看聂阳,又好气又好笑地说:“我真是没话说了。这一点你我刚才都已经声明了,而且次数不下两次,他怎么就是记不住啊?!”关可儿不免回看看阿奇。 “还是阳好,至少不会忘记先前声明过的事。” “不要这么绝对,”聂阳依旧平静,“可儿真认为我不会忘记先前?” “最少不会像他这样。”关可儿突显少许责备。 阿奇不好意思地低头笑笑,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而留意对面cha一s骑士的不寻常反应,聂阳自语似的向身旁人说:“可儿继续话题就好。” 她轻微一愣,只因明白聂阳是在提醒话题偏离了。 “既然阳这么说了,嗯”关可儿一经修整,随即看向阿奇,“我也就不再多话。但有一点我不希望你又忘了。关于上官c司徒的事,我只是听了他们后来的话才知道的。” 阿奇肯定地点头应声:“这次你放心,我不会再忘了。” 关可儿轻一点头,但身旁聂阳在意的是她接下来同样轻的叹息。 猛然对聂阳紧皱的眉头有所觉察,关可儿眨眼间明白其中原因,却依然暗含苦楚地微笑笑。 “简单说一下就可以了。”聂阳锁定着对话一方,“至于皇甫澈c司马慧丽,提及那件不为人所知的事就行,没必要详细说明。毕竟,你我才是这次回忆的主角。” 因为暗力量的存在,聂阳这段依旧凸显平静的话,只被关可儿一人知晓。而当话罢,她同样形式地轻声一应,表示明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以事想事;以人想人 “我,接着刚才的话说。”关可儿刻意轻松地面向前方cha一s骑士。 “你也看得出来:小时司徒鹤性格较阳光,不似现在那么冷酷,而上官莲娜恰恰相反。小时候的她待事冷静,这一点和现在的她没有区别,但是在待人方面,很明显,幼年上官莲娜正如现在的司徒鹤——只要对方不开口,她绝不会首先说话。 “虽然在表达心中所想方面,二人没有多大改变,但如果单用一件事去比对的话,改变还是很明显的。 “还记得上官c司徒的同班同学分别询问他们的事吧?小时候的上官莲娜直接表明事情原委,这是现在司徒鹤的待人风格——不喜欢绕弯,是什么就是什么,不是什么绝不会随意去说。 “就在这同一件事上,小时候的司徒鹤却没有直接说明,而是临时想了个最普通,却不符合实际情况的说法去应付同学们。 “不用多说,这是现在上官莲娜的待人风格——对于私事,往往是能瞒过就尽量不说实情,即便对方已经知道了实情,也不会轻易承认自己刚刚说了谎。” “嗯~!”阿奇带点儿笑意,也带上了少许感叹,“你这样一说,司徒鹤c上官莲娜的改变还真是明显!小时司徒鹤的性格是现在上官莲娜的个性;幼年上官莲娜的性格又是现在司徒鹤的个性。 “这两人真是”阿奇笑意加深地轻摇摇头,“在性格上完全和对方小时候反了过来!可,为什么会这样?巧合?还是,他人过于在意二人之间的不同。” “按照他们后来的话说,你的这两点都存在。”关可儿稍显有所思。 “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居住两地的二人,于分离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会不自觉想起对方c想起和对方一起的那三个月时光里,对方对待事物的方式。” “‘对方对待事情的方式’?”话最后,阿奇的声音已随着低头,降到了极点。 不错,“对方对待事物的方式”让他不觉得想起了与自己同样有约定的小学同学——陶志静。 “我会在闲暇时无缘无故地想起她c想起她对待事情的方式。她如果可以,也会想起我吗?” 阿奇,皱了眉头。 面对那cha一s骑士的明显沉思,聂阳纯粹的疑惑不解,尽管真要说的话,他对陶志静是有所了解的。 虽然同样听阿奇提及过那女生,此刻关可儿却一样没能想起:在约定一事上,阿奇也曾有过,而对方正是陶志静。 关可儿不解着,却在移眼看向聂阳时,清楚了对方眼中的疑惑。 她有所决定似的轻点点头,便稍显迟疑地回看而去。 “阿奇你”关可儿有些示意。 “哦!嗯”他迅速反应,“没什么!我没什么。” 猛然想起当前情况,阿奇随即补充:“你继续吧。刚刚忽然想了一些事,我没什么问题。” 关可儿询问地看看聂阳,他不过意义明确地轻一点头。 “那”关可儿依旧有些犹豫,“我继续说?” 看阿奇也肯定点头,关可儿顿时打消了顾虑:“仔细想来也是,年龄还那么小的上官c司徒,就算回到各自的生活中,不觉想起对方又能想到什么呢?最多无非是对方在学习上的事,也是事后二人说的重点。” 听阿奇只是轻描淡写地应声,不知为何,关可儿一时忽然感觉好像少了点儿什么,尽管感觉本身就让她有些出乎意料。 不想让对方误解自己是在拖延时间,关可儿也就没在意什么感觉,直接了上述内容:“也正因上官c司徒幼年时的性格,导致上官擅长与数学有关的思考学科;司徒鹤擅长和语言有关c需要外在表现的学科。” 可作为听者之一,阿奇的思想仍然没有完全脱离陶志静,她那模糊的身影始终浮现眼前,令阿奇不觉得神情恍惚。 此刻,他依旧能听到关可儿的话音c看到面前真实的影像,尽管真正真实的仅仅对面两位骑士。 cha一s骑士的那身盔甲隔绝了关可儿直视过来的目光,令她无法单靠眼睛来得知阿奇此刻的异样。因此,当确定对面男生不动声色得很是异常,关可儿首次在自身光力量的作用下,透过cha一s骑士密封却透气的三色盔甲,直看向对方的脸。 当然,这是一个决定,而在做这个决定前,关可儿首先通过光力量,向旁边聂阳传达了一时所想。 “从刚才他就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情绪低落,怎么回事啊?” “都看出他是想了什么才心情低落的,可儿为什么还要问他低落的原因?”聂阳看看身旁,表明内心的方式相同。 关可儿稍显惊讶地回看而去,随即抱歉地笑笑:“没注意这一点。 “可是阳也看出来了,他真是奇怪,他究竟想到什么了?” “我直接问他吧。”聂阳在意着她明显焦躁的眼神。 “这样如果可行,我此前就这么做了。”关可儿说。 “不如”她正视聂阳,“我先通过力量看看他究竟怎么回事,然后再问他具体想了什么。” 聂阳清楚关可儿的意思——发挥光之骑士的特殊能力,让自己一时透过cha一s骑士的盔甲,直视对方的脸。 “这样的话,”聂阳不禁深呼吸,“让我来吧。” “不用。”关可儿直言回绝,“是我想看看阿奇现在究竟怎么了,所以另外就是,我自从成功释放光力量到现在,还没用过这种能力呢!阳,这次就让给我吧?” 她示意一笑,却在清秀脸庞的衬托下额外令人注目。 “嗯。”聂阳垂了眼帘,回应仅此而已。 目光穿过盔甲,关可儿清楚看到了此刻神情恍惚的阿奇,同时更重要的,是她忽然想起导致对面男生如此的原因——那名为“陶志静”的女孩。 向聂阳示意“我已经知道了”地轻轻点头,关可儿的话音也放轻了几分:“我想,一个能让你如此的人一定也和你一样,会时不时想起对方,如果她还能正常运转思想的话。” 双重含义的话一经结束,同时听到它的阿奇c聂阳,反应却截然不同。 前者猛一瞪眼,立即直视向对面光之骑士。也很明显,在目光将要收回时,阿奇意识了一点:“她是怎么知道我现在想的事情的?” 至于后者的聂阳,关可儿说到一半时,他就已经皱了眉头。 聂阳对关可儿的一句话有了深度思考,只是没有马上得出结论罢了。 “看样子我所想不错。”关可儿一翘嘴角,话音却带着几分傲意,“你,的确是因为我最后那番话,想起了嗯如果没有记错,她应该是陶陶志静?是叫‘陶志静’吧?” 面对关可儿的询问,阿奇的回复是安静的——他眼神回到正常,但同时低下了头。 “你”依然较轻的话音,表明关可儿只想安慰一时情绪无法恢复的阿奇。然而正如他听到的那样,关可儿并没有把话说完。 “我只在之前听你提起‘陶志静’这个人,所以你这次是因为什么和她有关的事才如此的,我并不清楚,但有一点我希望你不要忘了:当前,我们三人该做的事,具体是什么。” 聂阳平静着,尽管关可儿的话音刚刚还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如火一般 名为“篝火”的木质火架依旧呼呼燃着火焰,只是和开始相比,此时火焰无论大小c亮度,还是照亮四周的范围半径,都已有明显减少。 聂阳看着那火苗,准备加强其亮度,静默已有几十秒的阿奇却忽然有了话音:“真是简单啊,聂阳。” 阿奇抬眼看去,微笑感叹着,只是还没想到与此同时,关可儿看在眼里的不再是一成不变的金属面罩,而是那轻松笑着的脸。 聂阳停了手的动作,略显疑惑地看着对面cha一s骑士。 阿奇没有多余理会,直言:“简单到让我都为刚刚思想偏移感到惭愧。 “嗯~‘当前我们三人该做的事。’是啊,六年前的人,我为什么还会为想到她,而思想偏移;为什么还会去想她会不会像我这样的想我?是我太在意她这个人,还是在意和她的那个约定? “哼!真是不可思议。约定将来进同一所学院,就让我为此不懈努力了六年?你说得很对,聂阳,我的确是一个想法过多的人。不然怎么会对这么一个约定那么在意,以致六年间从未忘记它? “也许约定本身就只是为了改变我当时的学习状况,而对于她,不过是几句话。现在好了,目的达到了,我现在的学习状况非常好。而此刻,嗯!我明白了。”阿奇一脸拨云见日的兴奋。 待情绪稍减,他直视聂阳,兴奋却已转变成感激:“你对事物的简单直接,不仅得到了关可儿的重视,更让我想通了六年前的那个约定。 “thanky一uveryuch——非常感谢你,聂阳,真的谢谢你!”话最后,之前还语句流畅的阿奇,已激动得出现了颤音。 面对他一口气表明的思想内容,关可儿已然惊得怔愣在那儿。除了呼吸,她一时几乎忘记了一切。 聂阳始终保持镇静,无论对面cha一s骑士说到怎样的兴奋点,还是他最后因为感谢,而出现的颤音。 “刚才说过了,”聂阳话音一如既往的平静,“我只是之前听你提起‘陶志静’这个人,你这次究竟是因为你和她的什么事才那样安静的,我并不清楚。不过你刚刚对我,或者说我已经通过你刚刚的话,对陶志静有进一步了解,包括你和她之间的事。 “可对此,我无权评论过多,只想对你说明一点:那个令你不懈努力六年的约定,只是为了让你改变当时的学习状况?我看不是。至少,从你刚刚的话,我听不出事实就是如此。 “她没有亲口对你说:‘那个约定只是为了让你改变当初的学习状况。’你也没有亲耳听到她这么对你说,一切都还只是你临时所想。 “不错,我对待事物的确简单直接,但我不会像你这样,因为他人的两三句话就对一件事下定论。从你话音我听得出来,你对这件事思索了六年,而且已经有了答案。我想问你一句,对这件事思索六年得出的答案,难道还抵不过刚才一两分钟得出的答案么?” 阿奇,再度安静的阿奇,忽然像是听到晴天霹雳般轻微一颤,尽管只是因为聂阳的一番话。 他没有理会对方什么反应,仅仅一顿,便接言道:“如果你觉得是,那我很为陶志静感到可惜,因为和她有约定的那个人,现在竟然因为他人的两三句话,误解了那约定。” “那你又是怎样想的?”阿奇表明了不服,“你根本不知道当时是什么情况,想象不到这六年来,我是怎样在闲暇时间里回忆的。” 聂阳冷笑一声:“不错,这些我都不知道c想象不到。但是你呢?你又是怎样看待那种情况的;又是因为什么,在闲暇时间里回想的?” 阿奇一时语塞。 “因为你在意她,也想实现当初约定。”聂阳说,“每个人的情况不同,司徒c上官之所以会在十年间不忘对方,是因为他们十年后实现了约定,并向对方明说了这件事。可是在此之前,他们两个有像你这样猜忌那个约定吗? “如果说没有,我都不敢说‘可能’,但他们最终为什么会实现约定?因为司徒c上官即使猜忌,过后也依然坚定了最初观点:她,一定会在十年后再次来到迪尔村;我,十年后一定要回到迪尔村。 “对于这些,阿奇,你想得太少了。” 不禁再次停顿,聂阳补充道:“至于我对事物的态度,你认为的不错,但是可儿不可能单凭这一点,就怎样对我重视。可儿不是一个肤浅的人,任何时候都不是。” 随着聂阳话后回看,前一秒对此注意的关可儿迅速有所反应。然而,直到聂阳收回目光,关可儿除了一眨略有干涩的眼睛,就再没了表露。 和阿奇一样,关可儿刚刚也在细听着聂阳暗藏波澜的话,可是和阿奇不同的,是关可儿所处位置更接近旁听,而阿奇,则是主听者。 他的大脑不觉间已开始飞速运转,随着聂阳的话音,阿奇脑海中连续浮现了六年之前,还是小学生的自己与同班同学陶志静一起在教室听课c在课间谈论问题的各个片段。 这些片段阿奇在六年的中学生涯里已回想了无数次,可是现在,在这些片段之后,他记忆的还有自己六年时间里每次回想过去的情形。 这是阿奇第一次回忆那些,令他感到意外同时,也让他对自己刚刚的话产生了质疑。 “我”阿奇心说,“真的认为陶志静只是为了改变我的学习状况,才有那个约定吗?” 因为回忆和思考,面无表情的阿奇猛然紧一皱眉,瞬间,答案从心底涌进了脑海。 聂阳显然没阿奇那么有兴致去想无关紧要的事。 见对方不能短期给予回复,已经因为话题沉默十几秒的聂阳,不动声色间就再看了地上那虽在燃烧,但势头已明显减弱的火架。 不做任何多想,聂阳直抬右手,向那奄奄一息的火焰一打响指。 “呯啪!”两声清脆声响下,本逐渐缩小的火苗就突然像被人加了一大把燃料,“呼”的一声猛然向上燃起。 周围因此快速一亮,半径仅剩七八厘米的火苗也随着聂阳那声响指,瞬间扩大至十四五厘米 至于响指为什么会有两声,原因很简单:身为暗骑士的聂阳,整只手都被盔甲覆盖,而当两根手指接触,最先响起的那声“呯”并非响指,而是指间盔甲的触碰声。 虽然都被眼前火苗突然燃起惊得睁了一下眼,但之前同时听的那声响指,却是阿奇c关可儿不对那火苗有过多理会的主要原因。 他们清楚:篝火之所以会在响指后突然燃起,仅仅因为聂阳的暗力量。在它的作用下,本逐渐减弱的火苗有了一次类似“被激活”的反应。 向左一移眼球,已然抬脸的阿奇直视右前方的暗骑士,完全忽视的正是旁边再次熊熊燃起的火焰。 “看样子,你已经想到答案了。”聂阳一翘嘴角。 阿奇轻点点头,话音已回到正常:“不管她当初是以什么心态和我约定,也不管她后来是否真的离开了人世,我都应该坚守约定。因为这六年来我始终是这么认为:只要我进了那所学院,就一定能和她再次见面c再次和她一起完成学业。 “都坚持了六年,怎么能因为关可儿几句毫无关联的话就放弃? “我不放弃,决不放弃。” 不觉之间,阿奇抬了握紧的右手,小幅度上下一动。 “感觉,”聂阳轻声,尽显若有所思,“我又知道了很多事情。” “这样不好吗,”关可儿轻松一笑,“阳对他又有了一次较深了解。” “恐怕不只是这个。”聂阳看着身旁。 “嗯?”关可儿闪露出明显不解。 聂阳轻一皱眉,淡淡回说:“没什么,或许是我想多了。” 看他面色放松地收回目光,又知道聂阳“能说的一定不会刻意隐瞒;不能说的也不会让自己知道分毫”的习惯,虽有些不解,但关可儿还是忽略了这种不解,没有再对此事进行任何追问。 “那个,我”阿奇轻声,稍有尴尬却也只是因为刚刚“发誓”似的举动,“那个什么嗯 “对于刚刚的事,我只能说一句抱歉了。不过你们可以放心,聂阳的那番话让我想通了:这也不过是一种心理反应,我这次的确过于认真。 “对此我保证:绝不会出现第二次。另外,我要再次谢谢聂阳。” 随着话音,阿奇示意向那暗骑士轻一点头。 “说完了?”聂阳照旧平静着。 阿奇略有一愣,看看对面光之骑士,他稍显迟疑地一应。 “既然说完了,那可儿继续之前话题。不是还有一小段结束么?” 关可儿快速一想,随后就向聂阳应声点头。 而注意那暗骑士的回视,阿奇却莫名有些慌忙:“嗯嗯!我知道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自由为上 话的前后顺序一经整理,关可儿话音不变道:“由于在约定的十年间,上官莲娜c司徒鹤在双方的记忆里始终是那个十一二岁的阳光男孩和八九岁的冷漠女孩,上官莲娜脑海中的司徒鹤始终是一个善于表现c笑容满面的男孩子;司徒鹤记忆中的上官莲娜也停留在她八岁那年,是一个善于思考c不苟言笑的小女孩。 “这种因互不见面而有的印象停留,不仅促就了上官c司徒现在的个性,更是上官莲娜将魔法与音乐相结合,创造了魔法音乐;司徒鹤延伸格斗术的进攻方式,自创‘格斗家’这一新职业的主要原因。” 阿奇垂眼一想,过后难免有些不相信地问:“这些,也是他们事后对你们说的?” “是。”关可儿说,“在此之前,我同样认为魔法音乐和格斗家是上官莲娜c司徒鹤经长期实践,分别对音乐与格斗术有非常深入准确的了解后,因某时的突发奇想,大胆创新的成果。可后来听他们各自说起这点,才知道事实远不是人们相传的那样。” 阿奇明白地轻一点头,却低声自语:“司徒c上官的相遇相识,不仅改变了他们成人后的性格,更令二人怀念对方的同时,创造了适合他们c属于他们的特殊职业。这不得不让人感到奇特,世上真有这种奇事么?” 他正视向前,示意看着对面光之骑士。 “你此前听到的,难道还不足以证明这一点吗?”关可儿有些不爽,“还是,你到现在都还怀疑我说的真实性。” “别误会。”阿奇依然平稳,“我没有怀疑你的话真实与否,只是这种事在我看来太过美好了,美好得让我不得不这么认为。” “任何事物都有它发生的原因,你认为的这件“美好的事”也有。只是以这个世界的角度来看,那并不奇特,最多是一个基本原因。”聂阳直言,话音顿时吸引着原本对视的两人。 而怔愣式一想,阿奇问:“是什么?” 聂阳斜看一眼关可儿,话音却依旧显露了他冷静的性格:“这个世界的婚姻是绝对自由的。” 这样深入浅出的话一经出口,阿奇便完全怔愣了。 不错,他开始确实不明白聂阳为什么会有这样一句话。然而,当阿奇本能似的去在意话的内容,一件事的涌现,令他瞬间明了了聂阳那句话的真正意义。 至于涌现阿奇脑海的那件事,如果用文字进行描述,那就是:当年龄到了那个阶段,一个个年龄适合c家境相当的,对上官莲娜c司徒鹤有爱慕之情的俊男靓女,于“深思熟虑”后,分别向他们表明内心潜藏已久的情感。 然而司徒c上官的回复,却是原话不同意思一致的——谢谢,不过我心里已经有合适的人了。 不然,二人又怎会在约定好的时间里准时相见? 可这并非重点,阿奇凭聂阳一句话真正了解的,是无论司徒鹤还是上官莲娜,他们的父母家人都没有干涉两人的私事,而原因正是聂阳所说:“这个世界的婚姻是绝对自由的。”尽管准确来说,应是恋爱绝对自由。 “嗯~”阿奇受用点点头,自我肯定着。 “既然意思你明白,”聂阳显然早已准备好了后话,“那我再补充一点,司徒鹤c上官莲娜的事就可以结束了。” 聂阳示意看看身旁,而忽然面对他,关可儿却慌忙一应,随即目光下移地继续着思索,因聂阳此前那句话而有的思索。 显然,他知道关可儿想的内容,但面对阿奇,聂阳不得不暂时放下前者。因为在他看来,关可儿此刻所想是小,结束当前话题是大。 “其实我刚刚说的是这个世界的常态。”聂阳话音依旧,“不错,在这个世界,婚姻在绝大多数情况下是自由的,也是这种自由,直接导致了司徒鹤c上官莲娜十年前的约定,十年后得以实现。 “不说他们以后怎样,只说他们当前十年之约成为现实,这在‘洛奇’世界里就算不上一件美好的事,因为它太常见了。” 聂阳略有一顿。 “自由的婚姻是这个世界的常态,但那些不常见的特殊婚姻,它们的存在也并非什么令人惊讶的事。当然,这种‘特殊的婚姻’主要是指由父母决定的婚姻;地方的富贵人家,依靠金钱关系建立起的婚姻。 “两者虽然在婚后都可能培养出感情,但和自由婚姻相比,后两者还是有很大可鄙之处。” 阿奇了解地点头应声,却情不自禁似的笑叹:“可我对面的人已经让我惊讶了啊,聂阳!你我的年龄相当,怎么你说的这些,都是我想不到的?!你”阿奇上下打量着那暗骑士,“今年到底几岁啊?” “年龄相当,说明你我在年龄上一样。”聂阳照旧平稳着,“我刚刚所说只是在学校获得的东西,没什么值得惊讶的。至于此前的那些,不过是我一时理解,偶然碰对罢了。” “你真够谦虚的!”阿奇轻笑。 聂阳好似没有听见,略略一想道:“说了这么多,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如果有,现在提出来,我顺便向你解释;如果没有,司徒鹤c上官莲娜的事就到此结束,接下来是皇甫澈和司马慧丽。” “要说不明白的,嗯”阿奇确认地说,“我想问下,司徒旻昊完成任务,村长不过问他在路途中经历的详细事情,可如果司徒旻昊没有完成任务,那村长” “不是村长怎么样,”聂阳提醒,“而是司徒旻昊会怎么样。” “是~”阿奇不禁稍感无奈,“是司徒旻昊会怎么样?” “如果他没有完成任务,”聂阳说,“村长会按例问他最后抵达的地点c任务没有完成的原因c途中经历了什么样的事件。经证实,司徒旻昊没有说慌,村长会根据他的情况临时决定接下来的送信方式,或增派送信人,或依据情况定下送信路线。只一点,任务既然下达,就必须尽一切办法达成。至于司徒旻昊,村长会对他进行适当惩处,毕竟当时是他自己提出要充当送信人。” “嗯~”阿奇似有所想,“哦!那个本来对司徒鹤有可能是上官莲娜唉!不管具体是谁,反正我本来是对他们两个还有一点不明白,只是后来因为话题偏离,不觉间就给忘了。 “你可以开始说皇甫澈c司马慧丽的事,不用在意这个,毕竟只是一个小不明白。等我什么时候想起来了,我再问你,想不起来的话,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吧。” 聂阳应声,然而随后的回复 “你先等一下,可儿有些不明白,我需要说明。” 阿奇不多话似的一怔,有所反应时,对面暗骑士已然回看身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并非理想下的…… 一时,聂阳面对的,是关可儿微笑的脸。 “你”他降低话音,“为什么笑啊?” “‘为什么笑’?”关可儿稍显不高兴,“难道我不能笑吗?” “不”聂阳内心一惊,即刻就低了头,“不是,我没这个意思,只是” 忽然,他想了问题的所在。 “你自己想明白了?”聂阳不假思索道。 关可儿轻轻一笑,同时正脸俯看前方:“阳的反应有点儿慢呢!怎么现在才发现?” 看向按规律舞动的火焰,聂阳沉默了。 关可儿清楚他没有回复的原因——回复的前提是知道怎样回复,此刻聂阳恰巧没有这种前提。 “也许,”关可儿正经着,丝毫看不出她刚刚还在说笑,“阳已经想到我刚才在意的事。不错,我惊讶你对他提及的,关于‘婚姻’的事,同时也是我此前所想,你,为什么会说这个? “至于我为什么会在意这种事,”关可儿不免有些冷意地干笑笑,“反正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原因。” 聂阳依旧静听,关可儿的接言也就没了任何多想。 “不过阳后来对阿奇说的话让我明白了前一问:你为什么要对他说这种事。很简单,你想以此说明像上官莲娜c司徒鹤这样的情况,在这个世界里是常见的,因为婚姻自由是这个世界的常态。 “除此,阳还想借此引出司马慧丽和皇甫澈,因为他们两个不似上官和司徒。” 聂阳有些突然地右看而去,一切未变道:“既然可儿想了我准备说的内容,那我不需要再多说什么。嗯,不错,事实就是这样。至于你为什么惊讶,估计是可儿想多了。” 他垂眼一想,却也在示意着什么。 关可儿静视聂阳的时间已接近两秒,虽说心底明白他最后表达的真正意思——既然你清楚我考虑的事,那就不必说出口了。 关可儿微有一笑,可一定程度上是向聂阳表明:“我知道事情原因。所以清楚你的想法,也就不会直接说明。” 正因为这样,关可儿随即理解地点头轻应。 聂阳动了下嘴角,话音由此提高几分:“不明白的事解决了,话题继续吧。” 关可儿音量回到正常地一应,即刻回看向前。 至于聂阳“考虑的事”,用关可儿后一句未出口的话说就是:“除此两点,阳在向阿奇说明前,并没有想以此对我暗示什么。” 面对两位低声对话的黑白骑士(尽管他们身上的盔甲色彩相同),阿奇除了自然意识“窃窃私语”,就再没有其他任何不寻常的想法。 这种情况不仅表明阿奇对聂c关二人的私下对话已初步适应,更说明了他现在对那两位骑士的一些异常举动,已不似之前那么好奇,尽管“举动异常”也只是在阿奇个人看来,况且三人对话的情况,他们两个之间的私下交流本就算是不正常。 留意了对面明显不同的两道目光,阿奇首先笑问:“说完了?” 见右前方暗骑士轻一点头;听对面关可儿明了的回应,阿奇倒也放松下来:“这样,那我们开始。嗯下面,是不是该皇甫澈和司马慧丽了?” “关于他们两个”关可儿答言,“具体说来,皇甫澈和司马慧丽要比司徒鹤c上官莲娜简单得多。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司马c皇甫从开始记事,就已经在各自父母的带领下相互认识,两人的父母更是在生活和工作的双重影响下,建立了等同于兄弟姐妹的关系。” “青梅竹马么?”阿奇淡淡一问。 关可儿微有怔愣,随后答道:“差不多。” 阿奇轻应声,但同时就猛然意识了刚刚提起的一词:“居然知道‘青梅竹马’的意思!难道,这里还有李白的《长干行》?!” “哦,没什么。”忽然想起眼前,阿奇忙说,“你继续。” 关可儿略显迟疑地轻应,便紧接上刚刚的话:“虽然司马慧丽c皇甫澈开始同在迪尔村的学校听课,可他们最终完成学业的地方却不是同一所学院。这里面有他们各自的原因,也有各自父母的原因。” “这能理解。”阿奇说。 “你也知道,”关可儿并没有什么不妥,“司马慧丽精通雷系魔法,而皇甫澈则是典型的近战。所以,当他们完成学业回到迪尔村,就先后成为欧阳拉莎老师和林纳德老师的学生,分别在两位老师的教导下,学习法战和近战。” “这么说,”阿奇示意,“皇甫澈c司马慧丽自相识以来,虽然不是每天见面。但他们之间联系从来就没有完全断过了?” “这是现实情况。”关可儿说,“按照司马慧丽c皇甫澈的情况来看,正因为认识时间久了,他们才如兄妹一般,无事不谈c无话不敢说。” “冤家c死党啊?!”阿奇玩笑道。 “说是这么说,不过小时候的司马c皇甫每当有分歧时,最先‘放弃’观点的往往是很有兄长样的皇甫,毕竟是男生,年龄又比司马慧丽大。” 阿奇认同应声,关可儿的叙述得以继续。 “开始他们在不同地区各自进行不同的训练,当听说迪尔村村长创建守卫队c选拔卫队成员,对事一向有两种完全不同观点的司马慧丽c皇甫澈,竟意外有了相同的决定,以致两人互相见对方出现在比赛场地,都愣愣对望了一分多钟,还在赛事休息时全力劝对方退出,说什么:‘这里根本就不是你这笨蛋来的地方;那你来这儿填什么乱啊?!’” “扑哧!”阿奇难免一笑,却因对面的注视,迅速收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简单的只是表面 “想来你也听得出来,”关可儿显然没因为阿奇乱了思绪,“司马慧丽c皇甫澈加入守卫队的时间比上官莲娜c司徒鹤早些,当然更不是我和阳所能比的。 “事情没什么特别,村里大多数人也都知道,可关于皇甫c司马,尤其是让慧丽受不了c绝大多数人并不清楚的,是她经层层选拔c获得数场对战胜利,最终成为守卫队主要成员之一后,父亲在家庭庆贺晚宴上告诉她的那件自从司马慧丽降生就已经决定的事。” “皇甫澈是皇甫c司马两家大人,在司马慧丽未出生前就决定了的丈夫人选?”阿奇看着火光下的光之骑士,却略显小心。 关可儿眉头一皱,无不惊讶地反问:“你是怎么知道的?他们不可能告诉你这种事!” 阿奇轻声呼气,身心顿时放松地回说:“他们是不可能告诉我,但聂阳之前话的引导加上你刚刚的叙述,就已经暗表了这件事。 “哦!引导是我刚刚确定的,此前我并没有这么去想。” 关可儿看看聂阳,后者略有一想,便肯定轻一点头。 “好吧。”再看向阿奇,关可儿明显有想通了的意思,“既然你自己想到了,那我就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不错,司马慧丽的父亲当时告诉慧丽的,正是皇甫澈已是她丈夫的事,虽然他们还没有订婚和举行婚礼。” “又一件同样存在我世界的事。”阿奇不禁暗想,“‘订婚’c‘举行婚礼’?!哼!真是” 一时,他竟面色可笑地摇了摇头。 目光不觉间回到原点,阿奇也于同时仿佛看到了关可儿那惊讶中不失疑惑的脸。 他一怔,便连忙有了解释:“哦!只是没想到这里也有‘订婚’这种婚配方式,一时有些惊奇。” 关可儿轻挑下眉尖,明显不相信地问:“是么,可我怎么看你一脸的可笑啊?” “是是吗?”阿奇内心一惊,随即活动了脸颊。 看对面惊慌失措的样子,关可儿抿嘴一笑:“好了~不过是随意一问,用不着这么认真。回到正题。你对皇甫c司马两家这种擅自决定儿女婚配的事,怎么看的?” “我啊?”情绪恢复,阿奇刚准备说下去,却因另一事,临时改变了答复,“我这年龄的人去说这种事,会不会不合适啊? “这样,在这种事情上,我只说一下个人看法。年龄缘故,有可能不是那么准确。” “嗯。”关可儿表示无异议。 “说简单点儿就一句话,”阿奇明言,“对这种方式的婚姻,我反正不同意!理由也很简单,婚姻嘛,一人一生最完美的也只有一次,如果不是双方都满意的人,那这完美一次岂不是浪费了?不过大人的决定也可以理解,都是为了生活以及,之间关系考虑。只是,这不应该成为这种不正常婚姻存在的理由。” 关可儿明显满意地点点头,赞同道:“是啊!两方都有需要理解的理由,但是现实只能选择其中之一。 “好,探讨结束,我下面继续话题。 “显然,司马慧丽对这种自己都不知道的婚姻不会同意,但冷静下来,她想了另一件事:‘既然我家人都知道这件事,那皇甫澈是不是也知道这件事情?怎么从未听他提起?’ “越想越不对的司马慧丽,当晚就敲响了皇甫澈家的大门。 “看四下无人,司马慧丽直截了当地向皇甫澈明说了大晚上来找他的原因。 “而司马慧丽话完,皇甫澈立即正经答道:‘你想的没错儿,我刚认识你的那天晚上,父亲就对我说了你,司马慧丽,是我成人后的妻子。这件事我一直记着,至今也没想违背它。当然,这么做不是因为我听从父亲的安排,娶定了你,而是我不想让我父亲在这种事上为我担心。 “‘另一个不怎么重要的原因是我不知道你的想法,怕你同意,以此负了你。现在我听了你的想法,也就放心了。在这种事情上,我不会强迫你。你也知道,从小你我遇到什么都是我最先放弃个人观点,现在仍然如此。我还是之前的皇甫澈,不会因为这种事怎样改变。只有当你某一天觉得我合适了,或是你找到更适合的人,我才会改变。 “‘当然,即便你选择后者,到需要我时,我依然会全力帮你。因为那是你的选择,也是我这个和你从小闹到大的男生应该做的。’ “听对方如此一番话,司马慧丽低了头,眼睛早已闪着光。开始没什么举动的的皇甫澈因为想到她需要一个人安静,便缓缓转身地说:‘天晚了,如果没其他什么事,你回去吧。’ “感觉司马慧丽没动,皇甫澈回头微笑道:‘你不会是感动得连步都迈不动了吧?事先声明:我可不会送你回家。大晚上的,谁知道你这思维不正常的那个什么,会想起什么样的事情。’ “司马慧丽抬起打转的眼,虽有些发颤,但还是能听出倔强地说:‘就算你求我,我也不可能让你这笨蛋送我回去。要不是看你说得这么诚恳,我早就不说了,回去了!’刚刚说完,司马慧丽就转身跑了出去。 “这件事过后直到现在,皇甫澈都没有违背对司马慧丽说的话,而司马慧丽由于不同意家人的安排,和家人c尤其是和父亲的关系一直不好。然而随着时间延长,慧丽父亲见皇甫家的人没什么动静,女儿又是强硬态度,再加上村长时不时劝说宽心,年龄越来越大的慧丽父亲就渐渐对这桩婚事不似开始那么坚决。” 阿奇不免略有一想,问道:“皇甫澈‘没有违背对司马慧丽说的话’是指什么?” “除了和我们两个的那次对话,皇甫澈至今没对任何外人说起婚事的一个字。”关可儿答言。 “包括司马慧丽?”阿奇再问。 感觉自己问题本身就有问题,他忙有补充道:“哦!我的意思是皇甫澈此后也没有在司马慧丽面前谈起此事?” “从来没有。”关可儿说,“当然,这不是皇甫澈说的。” 阿奇一应声:“这我知道,是司马慧丽说的。再者,皇甫澈就算这么说了,也没人信啊!”话罢,阿奇不明原因地笑笑。 仰望自然深蓝的夜空,阿奇的笑意缓缓有了消散。 “能做到这种程度,皇甫澈,完全不似表面上的那么简单嘛!” 随着话音,阿奇示意一看对面光c暗骑士。 清楚他其实在问一时观点是否准确,关可儿直言:“这样说就有点儿过奖了。皇甫澈只是尊重司马慧丽,不想利用父母之命强迫她。说皇甫澈‘不似表面上那么简单’,这让我乍一听就可以确定你不了解他。其实皇甫澈就像他外表那么简单!” “嗯~”阿奇带着力度地点点头,“后一点我接受,毕竟我和他只是嗯说‘神交’也不准确哎!就是那么回事儿,反正我对皇甫澈没你们了解得多。 “可这点我承认,你前面那句话我就不那么认同了。皇甫澈可是男方,和司马慧丽不一样。作为男方,皇甫澈能对女方如此嗯如此尊重,尊重她的选择,这已经算是不简单了。” 关可儿看看聂阳,一时表明的,是对阿奇观点的惊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