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门凰后》 正文 序 2018年2月11 还有几天便是新年,22岁的安悰一边等着红灯一边在心中兴奋的盘算着,今年姥姥过寿,表姐新婚,奶奶家,姥姥家都得回去。到时候能得多少压岁钱且先不说,光是两家的的好吃的都让她口水直流。 她惦记奶奶家的腊肠好久了,奶奶做的腊肠那叫一个好吃,一口咬下,油水直流。还有姥姥家的羊肉汤也不错,更重要的是姥姥家新添了十几只小羊羔,每一只都可爱异常。 等回去后跟姥姥撒个娇,从羊圈里放出一只小羊羔陪自己玩几天好了。 安悰美滋滋的想着,见的眼前的红芒变绿,也不再等等,提脚便向前走去,一想到接下来几天的种种美味,她的脚步不由得轻快了许多。 直到,轻快的,上了天 一切发生的太快,安悰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弥留在这世上最后的记忆便是那刺耳的刹车声和眼中无边的红色 可是,我还不想死 安悰迷迷糊糊的想,却抑制不住浓浓的睡意 慧武二十四年,元华大陆,北辰国,皇宫 正在闭目养神的国师突然睁开双眼,猛地朝如墨的天空看去,眼中的尽是惊骇之色。他突的起身朝守在门外小黄门吩咐道:“去!请皇上前来,就说子墨有要事相商。” 守在门口的小黄门被这突如其来的命令吓得脸色发白,扑通一声伏倒在地,愣是吓得没敢吭声。 国师素来少出他这钦天观,若有什么事多是请皇上前来,苏子墨的吩咐到也没有错,只是现在已是子时,皇上又早早的在梅妃那歇下了,谁敢去打扰啊! 可是,眼前这位他也得罪不起啊! 苏子墨看他不动弹干脆一甩衣袖快步走了出去,虽无人告诉过他皇帝在哪,他却连看也不看径直的去向梅妃的芳华殿去了。 同一时间,北辰国,帅府 再次醒来,安悰知觉着自己身处一片温暖之中,外界的一切都变得模模糊糊的,她睁不开眼,也感觉不到,也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只觉着这里安适的让她什么都不愿意思考。 直到突如其来的挤压将她从这份温暖中赶了出去,一股带着些许寒意的微风迎面而来,迎面扑来,安悰惊疑不定的睁开双眼,熟悉的光芒让她不觉间有些愣然。 “哭啊!这孩子怎么不哭?”她隐约间似乎听到有人在焦急的说,接着而来的便是响亮的巴掌声,屁股上的疼痛让愣神的安悰反应了过来,从小她的眼泪便不值钱,稍微挨点训斥便吧嗒吧嗒的掉眼泪,更何况现在突然挨了打,当下便放声啼哭起来。 见她如此,接生的稳婆才放下心来,抱着哭闹的她匆匆走到了外间,对着门外焦急等候的男人道:“恭喜大人,喜得千金,母子平安。” 什么? 安悰还未反应过来便被那句话惊得失了神。什么喜得千金? 苟鸿风听道自己的爱妻无事,这才放下心来,小心的抱起面前的婴孩。 他已是不惑之年,如今有两子,现在又添了个女孩,自是喜不自禁。 苟鸿风抱着孩子,不顾稳婆的阻拦,大步走进房内小心的将孩子放到刚生产完虚弱的躺在床上的妻子的身侧,轻轻握住她的手。 “槿儿,你辛苦了” 苟夫人虚弱的笑着,轻声道:“老爷,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苟鸿风看着瞪着眼珠一动不动的安悰柔和的说:“我苟鸿风已至不惑之年而如今老来得女,只希望她平平安安的长大,便取名一个安字好了。” “苟从安么?”苟夫人轻轻地唤道:“安儿你听见了吗你要平平安安的哦” 愣神的安悰彻底石化。 所以说,她这算是重生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章 谁在说我丑? “爹!娘亲的身子怎么样了?我和二弟可以进去了么?” “那么大声做什么?也不怕吵到槿儿!”苟鸿风不满的低喝“槿儿需要休息,你们进来添什么乱?还不快回去睡觉!” “老爷。”苟夫人嗔怪地白了眼苟鸿风“你就知道斥责忠儿和义儿。” “谁让那两个臭小子光捣乱的来着。”苟鸿风愤愤不平的说。 “老爷!”苟夫人加重了语气“也该让他们两个进来看看安儿。” 苟鸿风不满的哼了一声,这才不情愿地开口“那你们先进来吧。” 他的话刚落音门便吱呀一声被撞了开,显然苟从忠和苟从义根本就没走,一直扒着墙根听呢! “娘亲你怎么样了?”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孩童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径直向苟夫人窜去。 “去旁边把身子烤的暖和些再过来,一身寒气,熏着槿儿怎么办?”苟鸿风不满的喝道,匆匆进来的苟从忠赶忙站在原地,顺手还抓住了正向前冲的弟弟。 被揪住衣领的苟从义拼命地向前伸着脑袋“是小弟弟么?我想要小弟弟!” “就想着小弟弟!没听见刚才稳婆报喜么?是个小妹妹!”苟从忠将自家弟弟拖到炭火旁仔细的烤了烤,确定身上的寒气去了后才敢靠近苟夫人的床榻。 苟从义兴奋地小脸在听到自己新添的竟是个妹妹时便一下子哭丧下去,嘴中还不停地碎碎念“怎么是个妹妹啊。” “怎么,娘亲给你添个小妹妹你不高兴吗?”苟夫人慈和地问。 “小妹妹有什么好,娇滴滴的一点都不好玩。要是个小弟弟,义儿就可以教他骑马打仗,保家卫国!”这句话若是从已经十岁的苟从忠口中说出还有点像样,但若从不过五岁的苟从义口中说出便显得有写好笑了。 “是个小妹妹你也可以教她骑马打仗啊。”苟鸿风笑着安慰“我苟家儿女生下来便是要保家卫国的。” “真的?”苟从义的眼神顿时又亮了起来。 “什么真的假的,女孩子舞枪弄棒的像什么样子。学些诗书女工以后也好许个好人家。”苟夫人再次嗔怪地瞪了苟鸿风一眼。 “是是是,都听槿儿的。” 苟从义原本兴奋的神情再次黯淡下去,不满的嘟囔着“爹你也太偏心了,什么事都由着娘亲,娘都被爹宠坏了。” 安悰迷迷糊糊的听他们吵闹,也许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她实在有些累了,眼中渐渐地生出几分迷离来。 “安儿想要睡了。”苟鸿风轻声道:“你们两个来看一眼妹妹便回去罢,槿儿也得休息了。” 苟从义小心的凑上前去,却见的襁褓之中的小婴儿皮肤皱皱巴巴的像一个小老头,苟从义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某一句不该说的话脱口而出“小妹妹好丑啊!” 刚刚还有些许困意的安悰猛地瞪大了眼睛,她很丑么? “小孩子刚出生都是这样。”苟从忠拉了拉一脸嫌弃的苟从义“你刚生下来也是这样。” “可是,”苟从义的小脸都快皱成了小包子“她真的很丑啊。” 安悰的眼睛瞪得更大了,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小狗? 躺在软软的床上,从安无聊的两眼望天,她总算明白小孩子为什么喜怒无常,有时候更是啼哭连连了。 原来作为小孩子,尤其是像她这样尚且不会走路的小孩子是这样的无聊,一天天只能躺在这张小小的床上,连被抱起都是一种幸福。 好在是经过她这段时间的不断努力总算学会了翻身和坐起,现在的她甚至能爬出好远呢!也得亏她以险些摔下去做要挟,给自己换个稍大的床,每天还能稍微活动一下身子骨,不至于只能瞪着天花板发呆。 “小妹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听见这个兴奋的声音,从安翻了个白眼,根本不想理会。听声音便知道,这个便是那个刚开始嫌自己丑的二哥。她若是和寻常孩子一样,不曾记事也就算了,可是她虽在这个不足一岁的身子里,心理年龄却足足有20余岁。 谁想理你?从安不屑的翻了个身,背对着匆匆赶来的苟从义。 “你看我给你带小兔子来了。”苟从义兴奋的献宝。从安只觉着有一股寒气正在靠近她,不由自主地又躲了躲。 小兔子?是那种毛茸茸的小兔子吗?从安的眼睛一下子变亮了起来。她一直躺在这里都快无聊死了,有一只小兔子玩儿也是极好的。 想到这里,从安又翻了个身,爬了起来,勉为其难地看向苟从义却见他正捧着只雪做的小兔子朝自己献宝。 虽是这寒风凛冽的时候,却也不知他从哪儿找了两片绿色的叶子作那兔子的耳朵。又取了些许鲜红颜色点在眼睛的部位。不得不说,作为一个五岁的孩子这只小兔子做得颇为精巧。 “二弟,你把那东西拿的离小妹远些,别凉着小妹了。” 他的话还未曾说完,从安便爬到了苟从义跟前一把抢过那只小兔子。 这小小的身子实在难以控制力道。那小兔子原不过寻常人一只手掌大,此时与她抓起来却颇有些费力。 一个不小心,小小的手指便陷了进去,就连那精巧的红眼睛也被弄花了些许。 看着那原本颇为精巧的小兔子,被自己弄成了这样,从安也有些懊恼,不由自主的撇了撇嘴,口中咿咿呀呀的宣泄着不满。 苟从义可没在意从安怎么想,一听自己的大哥说这小兔子会凉着妹妹,便赶忙将只小兔子从从安的小手中夺了过去。 从安还没看够,哪那么轻易就肯放手,伸长了胳膊便要去抢,苟从义也同样伸长了胳膊,坚持将小兔子朝高出举起。 “好妹妹,你可不能碰,等你长大些,我再给你做雪兔子好不好?” “我已经很大了,最起码比你这个小屁孩儿大!”从安理直气壮的说,可惜在苟从义听来这不过是咿咿呀呀的稚语,不然他的表情一定会精彩许多。 虽然她这床铺也不低,但是在身高上处于严重劣势的从安依旧无法从苟从义手中抢回来小兔子。 不就是摸下雪嘛!怎么会凉着她! 从安愤愤地为自己抱不平,又见苟从义一直想跟她一字一句的讲道理,一时气不过扶着床沿硬生生的站了起来,伸出了小胳膊,一把将雪兔子抢回手中。 只可惜了,那精巧的雪兔子经他这么一折腾又损坏了几分。 “咦?小妹能站起来了?”苟从忠兴奋的道:“得快些告诉爹娘才是。” 还未等他吩咐,守在一旁的婢女便匆匆的去报喜去了。 比起苟从忠的兴奋苟从义倒显得淡定许多,仔细的打量了下把玩着雪兔子的小妹淡定的说:“站起来终于像个人样了,之前爬来爬去的我还以为娘亲给我们生了个小狗呢!” 小狗? 从安反手就将雪兔子砸在了苟从义的脸上,你才是小狗呢!你全家都是小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何苦做新衣? 从安只站立了一小小下便觉着有些吃力,额上也沁出了些许汗珠,累的她干脆一屁股坐下,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真是的,新生的宝宝这么柔弱的么?她都已经快一岁了,就连站这么一小小下都这么吃力,她这小小的身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她才刚坐下没一会儿,穿着朝服的苟鸿风便匆匆赶来。 “爹,今天怎么现在才下朝啊?”苟从忠赶忙迎了上去,替父亲将官帽拿在手中“朝后皇上召为父说了点事,所以回来的晚些。” “听说我们安儿学会站了?”苟鸿风将身子烤的暖了些才靠近从安,从安虽然还有些累,但是看着一脸慈祥的苟鸿风还是扶着他的大手慢腾腾的站起,冲着她甜甜的一笑。 对她而言,最欣慰的事也许便是这一世的父母容貌性情与前生无异,有时候她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从来便没有死去,只是以新生儿的姿态重活了一便而已。 “娘亲呢?怎么还没见娘亲啊?”苟从义好奇的张望着,冲着去而复返的小丫头道:“呐,你不会是偷懒没有去请娘亲吧?” “槿儿今日晨起有些不舒服,还在睡着呢。你们别去吵她。”苟鸿风不满的说。 娘亲不舒服么?从安紧张的看着苟鸿风。 “嗯,她困得难受。”似是看清了从安心中所想苟鸿风言简意赅的回答。小小的从安顿时石化,原来还可以这样的么? “老爷。”老管事苟奉恭敬的行了礼“姬裳楼来人说原本定给小姐抓周宴上穿的衣裳怕是完不了工了。” 苟鸿风的眉头皱了皱,又听苟奉压低了声音道:“据说是宫里来人定了件颇费功夫的小衣裳又要的急了些,所以才停了其他活计。” 苟鸿风的眉头依旧皱着,苟奉的声音压得更低了些“听说是给梅妃娘娘的养女做得。” “管她是什么娘娘!买东西竟不知要分个先后,如此一来小妹要穿什么?” “从义,慎言!”苟鸿风轻喝,虽说苟奉的声音已经压得够低了,但是却没能逃过苟从义的耳朵。 梅妃?从安歪了歪小脑袋,她这些日子躺着无聊也偷听了不少旁人的对话,也知道这里是元华大陆,大陆中大大小小分做了十余个国家,以东旭c西冥c南楚c北辰四国最为强盛,而她现在的父亲便是北辰国的大帅苟鸿风,深得皇上器重。 而当今圣上虽与皇后相敬如宾却也有一心爱宠妃,尚宛冬,尊至梅妃,后宫之中连皇后也要让其三分,其母家势力在朝中更是不薄。 若是因为一件衣服给爹爹惹来麻烦事那也太不值了。 从安如此思量着,“伊哇”一声将周围的目光引到自己身上,肉肉的小胳膊指着衣柜的方向,两条小腿费力的蠕动着。 快带她去衣柜那里啊!见众人只是好奇的看着她并不了解她的意思,有些焦急的从安口中伊哇个不停。 “怎么了小妹?想去那里吗?”苟从忠柔声哄道,熟练地将她抱起。 不愧是大哥,虽然话不多,但是比二哥那个聒噪精要靠谱的多。 苟从忠按着她所指的方向将她抱到衣橱旁,一边的婢女识趣的将衣橱打开,露出了里面满满当当的小衣服。 你们这些人啊,一个抓周宴而已,何必太过隆重的做衣裳,依她看柜子里这件火红的衣裙就挺不错啊!衣裙的边缘还有白色的小绒毛呢!好看大方又喜庆,她可是记得这件衣服是入了冬新做的,她就穿过一次,还很新呢! “怎么?小妹你想穿这件衣服么?”苟从忠示意婢女将衣服取出,从安摇了摇头费力的比出三个指头。 如果她没弄错的话三日后便是她的周岁,所谓的抓周宴应该在那一天吧? 苟从忠的眼睛亮了起来“爹,小妹说她想在抓周宴上穿这一件!” “伊哇!” “这件衣服好是好就是有些素了。”苟奉看了眼衣服对着苟鸿风轻声道:“老爷,不如在衣服上以金线绣以腊梅,小姐抓周宴上穿方能不失体面。” “梅什么梅?妖里妖气的,还不如绣只雪兔子呢!”苟鸿风还未开口苟从义便大声道:“娘亲,你说义儿说的对不对?” 苟从义的话刚落音苟夫人便无奈的推门而入。 苟鸿风忙将她拉到室内为她暖身“今日风雪大,不是说了不让你出门的么?” “爹,妹妹现在可就住在娘亲的隔壁,您不能总这么惯着她!”苟从义大声嚷嚷着。 苟夫人坐在软榻上冲着拿着衣服的婢女招了招手“拿来我看看。” “诺。” 苟夫人细细端详,忽而一笑“确是绣只雪兔子好看些。” “槿儿说是那便是了。”苟鸿风大手一挥“那就让府里的绣娘来吧,务必在三日内完工。” “一点简单的绣活而已,我来就是了,折腾她们做什么?弄不好又要惹得安儿不高兴。” “伊哇!” “我这不是怕累到槿儿么。” “其他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苟夫人没理自家老爷,一边在心中盘算着花样子一边随口问道。 苟奉正欲回答,却又听苟鸿风道:“倒是白折腾这些日子,今个儿下朝后皇上留我到御书房,说是要在宫里给安儿办。到时候咱带张嘴过去就行了。”苟鸿风顿了顿又道:“虽说是圣上隆恩,不过早知道如此就不辛苦你和苟奉这些天了。” “宫里的那些是给旁人看的。”苟夫人取了针线道:“稍微晚一两天咱再自己聚一下权当给安儿庆个生也好呢!” 从安默默地在心中表示抗议,这些东西听起来好麻烦的样子,她能一次都不参加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不似虎女似真龙 就算她再不情愿,也不得不在一大早便被婆子丫头们弄醒,早早地换上了衣裳,不得不说娘亲的绣工还是不错的,雪兔子绣的精巧绝伦,就连柳叶耳上的纹路都清晰可见,红眼睛更是以宝石为坠,多加了几分灵巧。 能穿上好看的衣服确实是令人十分高兴的,不过现在会不会太早了些?虽说现在是冬天太阳公公出来的晚,但也不能天还未亮便将她抱起来啊!她可还是个孩子,对于孩子来说没有什么比保持充足的睡眠更重要了。 从安迷迷糊糊的被这些人又是梳洗又是打扮的折腾了近一个时辰。 虽然知道女孩子化妆比较麻烦,但她是在想不出他们是怎么对着她这个一岁的孩子折腾这么久的。 “终于好了,小姐您睁开眼睛看看嘛。”听到身边的婢女这样说从安才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默默地呆了呆,天啊!镜子里的这个小可人儿真的是她么? “小姐被自己的样子惊呆了呢!”小婢女轻声笑着,从安这才回过神来不由得感叹——化妆术·真·邪术! 哥哥们还没有来,这里只有她一个,身边的婢女们也有些活跃,从安瞄了眼笑嘻嘻的同她说话的小婢女,她看起来也只比哥哥略小一些,却是这一屋子婢女里最为灵巧的,说实话,对这个叫做雪柳的小婢女她还是挺喜欢的,有个好名字而且看起来也是个小美人胚子。 等自己再长大些去求了父亲将她留在身边做个伴就好了,有这么个小美人留在身边看着也舒服。 从安琢磨着又打了个呵欠闭上了眼睛。明明不是在家里办这抓周宴怎么还是这么麻烦,算了,她还是再睡会儿吧。天大地大睡觉最大。还是现世方便,只需要几个电话就能搞定了。 从安这一睡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直到被自己咕咕叫的小肚子给吵醒。 从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自己正躺在奶娘的怀里。 诺,差不多该吃饭了吧? 从安迷迷糊糊的想,打了个呵欠熟练地扯开嗓子啼哭起来。哭声先短后长软而无力,意思是我饿了。这是她和奶娘之间的暗语,颇为好用。不过雪柳对这套暗语也能掌握的差不多。之前奶娘不在的时候她用哭声提醒周围的丫头们给自己换尿布或者陪自己玩耍也就雪柳这丫头能及时了解她是什么意思。 从安熟练地允吸着,直到小肚子吃的八分饱才停了下来。 什么时候自己的房间变得这么小了?从安好奇的打量着四周,即使在奶娘的怀中她也能感受到一丝颠簸,吱吱呀呀的车轱辘声在这安静的环境中清晰可闻。 怎么?她这是在马车上是么?从安好奇的想,那为什么没有听见沿街小贩的吆喝声?这里好歹是皇城,怎么连一点热闹的声音都听不见? 从安正思考着,马车却忽然停下了。 怎么了? 从安正思考着,马车的帘子却忽然被人掀开了。 “你在这儿等着。”苟鸿风小心的从奶娘手中抱过从安对着后者轻声嘱咐。 “诺。” 从安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这是哪里?这金砖红墙看着似乎有些眼熟啊。 突然间从安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顿时黑不溜秋的小眼睛瞪得大大的,这里,不会是皇宫吧? 天啊!她总不至于睡了一天吧?从安眯着眼看看高高的日头在心中默默地否定了自己睡了一天这个不成熟的想法。 爹爹呀爹爹,你女儿就算再无知也知道所谓抓周宴是在晚上办的,这太阳公公还高高的挂在天上呢,您带我入宫做什么? 就算是觐见妃嫔也该是娘亲领着她啊!最不济也会带上奶娘的吧? 不过不得不说这北辰国的皇宫和她从电视上看到的相比差的可不止一星半点儿。好歹是个大国,在建筑设计上就不能上点心嘛! 从安又打了个呵欠,走了这么到处都是金瓦红砖石狮子她都快无聊死了。爹爹还偏偏让自己坐在他的左臂上,害得她连觉都睡不成,只能百无聊赖的数着路过了几道宫门,遇见了几座石狮子。 苟鸿风抱着呵欠连连的从安径直朝国师的钦天观走去,说来也怪,偌大的钦天观门前竟连个人影都没。 苟鸿风看着面前紧闭的朱门犹豫了一下,正要抬手推门,紧闭的朱门却传来吱呀一声慢慢的开了。 苟鸿风调整了下抱从安的姿势将后者护在怀中小心的走了进去,身后的朱门吱呀一声又慢慢的闭合。 苟鸿风毫不停留的朝主殿的方向快步走去,却听得身后传来一声急促的呼喊“大人等等墨儿!” 苟鸿风的脚步停了一下僵硬的转身,却见一青衣小童正匆匆跑来。 趴在苟鸿风肩头的看着那快步跑来的小童的从安不由得噗嗤一乐,这小童倒是有趣的很,看起来不过七八岁,怎的就开始在宫里当差了?连雪柳都要比他略大些呢! 苟鸿风看着这小孩老脸不由得有些发红,亏得他以为是国师在装神弄鬼白白警惕了许久,原来是这小孩儿开关的门,只不过他身量太小被门挡住了自己才没有注意到。 “大人,请吧!”墨儿对着愣神的苟鸿风规规矩矩的做了个辑后引着他进殿。 苟鸿风见那端坐在榻上的九五之尊忙抱着从安下跪行礼。而那小童只是又笑了下躲到了国师身后。 从安转着黑溜溜的眼珠大胆的打量着当今圣上,嗯,这个大叔虽然老了些,但还是蛮帅的嘛! “这就是爱卿家的千金?”皇上笑着示意墨儿将孩子抱到自己身边细细的打量着“都说将门虎女,可郑怎么瞧着你这千金不像虎女却像真龙呢?” 这话是什么意思?按理说真龙就是指皇上,难不成面前这位大叔的意识是自己不像爹爹而像他?他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从安迷迷糊糊的想,这样的话那爹爹的绿帽子戴的可就大了。 苟鸿风被这一句话吓得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冷汗顿时冒了出来。真龙那可是皇帝的象征,皇上如此又当是何意?苍天可鉴,他苟家对皇上可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啊! “微臣惶恐,小女方才周岁,怎言龙虎?还望皇上莫要拿微臣取笑了。” “你这般紧张做什么,来,坐!” “谢皇上赐座。”苟鸿风无奈的起身。 “来,去抱给国师看看,给小公主起个好听的封号。” “皇上,这!”苟鸿风起身又欲下拜却被皇上一记眼刀吓得坐了回去。 “国师说了,朕这皇宫与这孩子有缘,即是如此便许她同朕的儿女一般尊荣,加个封号也好听些。” 从安默默地瞪着这个好看的分不清性别的国师,见他一头白发可脸上却连一丝皱纹都看不到,不由得默默吐槽,自己这是遇见了个不知道是男是女是老是少的面瘫怪物啊! 原本安安静静给从安看着面向的子墨默默地顿了一下随手取了根长长的银针出来。 从安见这根银针来的恐怖,连汗毛都吓得立了起来。 你你你你要干嘛!君子动口不动针啊!爹爹救我嘤嘤嘤~ 苟鸿风见国师突然拿出根针来对着自己的女儿也是吓了一跳。 “大人莫慌,子墨需要取小公主一滴眉间血做推算之用,绝不会害她的。 诺,这个面瘫的声音还挺好听的。 苟鸿风听他如此说虽然不放心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忧心忡忡的看着自家女儿不哭不闹的挨了一针。 子墨小心的拿出个琉璃瓶子取了血,示意一边的墨儿将孩子还了回去。转而对着皇上道:“皇上,小公主命中有星宿庇佑,主人间及贵,有颇具灵气,换做凤灵公主可好?” 好个鬼啊!帅大叔不要答应他啊! “国师选的自然是好的。那便封为凤灵公主” “臣,谢主隆恩!” 谢个毛线啊,取的什么破封号,难听死了。 被苟鸿风抱在怀里的从安默默地瞪着子墨,子墨不着痕迹的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 笑什么笑!从安立即炸毛,你取封号的水平有你扎人的水平一半高也好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说话? “怎么不见夫人带安儿来?今日她才是主角,该不会躲着不出来了吧?”坐在主位的皇后拉着苟夫人的手温和的笑着。 “瞧皇后说得,不过是个连路都不会走的小孩子,就算是躲也是有心人带着躲。”坐在下首的梅妃毫不客气的回嘴“小公主怕是乏了,这会儿正在休息呢。”说着轻描淡写的伸手端起手边的茶水轻抿了一口,又皱了皱眉头,这茶也忒差了。 “公主?”皇后轻唤,看向苟夫人,却见后者亦是一脸疑惑,心中略微明白了几分,只笑道:“到底是妹妹的消息灵通,若不是妹妹开口,莫说是本宫了,就是苟夫人怕是也要一直被蒙在鼓里呢。” 苟夫人低眉顺眼的笑着,垂眸间一抹浓浓的担忧从她眼中划过。 “安儿当真是好福气,本宫记得梅妃娘娘可是费了好些功夫才给小柔那丫头搏了个郡主之位。” 梅妃重重的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案上,咬牙切齿地说:“小柔是臣妾的养女,自然也就是皇上的养女,这个郡主之位是她应得的。”她顿了顿又接着道:“臣妾出来许久了,小柔和礼儿午睡起来看不见臣妾又该想臣妾了,恕臣妾先行告退了。” 说完,也不见礼转身便走。 皇后无奈的摇头,似是自言自语道:“当真不知她到底是来干嘛的。”她叹了口气又道:“你们都下去吧,我跟苟夫人好久不见了,让我和苟夫人安安静静的说会儿话。” 看着锦仁宫内宫人退去,空荡荡的殿上只留下她们二人,皇后忽然笑了,如同小孩子般懒洋洋的伸个懒腰“这群人啊!烦死了。” 苟夫人无奈的看着面前这个露出小女儿般娇态的皇后“小心点儿,隔墙有耳。”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皇后立刻恢复了端庄,又歪了歪脑袋,头上的凤钗碰撞,发出叮铃隆冬的脆响“管他呢!” “阿槿,你也太刻板了。”皇后道:“咱俩好不容易才能见面,那么生疏做什么?” “臣妇已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哪里还活泼的起来?” “那又如何?我不是也有了辰儿和晓儿了。”皇后伏在案上懒洋洋的说:“我比不得你,有个一心人处处宠着你,自己若再不活泼些只怕终有一天会被这厚厚的宫墙压得猝死过去。” 苟夫人的头垂得更低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巧来宫人通传,苟夫人看着被奶娘抱在怀中的从安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慈爱,从奶娘手中接过孩子示意后者下去,刚恢复端庄的皇后又软了下去,懒洋洋的凑了过来“这就是你的安儿?看着比我的晓儿胖些。” 她哪里胖了?从安不满的瞪了面前这个宛若小女儿一般的贵人,这个地方还真奇怪,她刚见到了一个男不像男女不像女的面瘫,现在又遇见了一个老不像老少不像少的妇人。 “诺,还会瞪人,不错。”皇后一边夸赞着一边取下手指上缀满宝石的护甲,拿着葱嫩的手指去戳从安的小脸“还是小孩子最好,想怎样就怎样。” “孩子再小也是要守规矩的。”苟夫人规矩的说。 “她还这么小,你想让她守什么规矩在?还是让她珍惜现在吧。在不能开口的时间里,想怎样都可以,一旦开了口,便什么都不能说了。”她莞尔一笑,似是在怪自己多嘴“像我的晓儿才三岁,便会说之乎者也了。” 三岁?从安默默的捂脸,她三岁的时候在干嘛?玩泥巴还是摇着脑袋背鹅鹅鹅? “不过你这孩子还是不会说话吗?”皇后扯了扯从安的小脸蛋“按理说不应该呀!” 从安歪了歪脑袋,说话?二哥说等她会说话,就要开始读书识字,她才不乐意说呢!反正她现在这个样子,同奶娘以及大哥二哥沟通已经很方便了。 “这孩子该不会是个傻子吧?”皇后细细端详了半天突然道。 从安的脸上顿时拉下了几道黑线。看来说话这件事怕是要提上议程了,不然再晚些,怕是自己的父亲娘亲便要带着自己寻医问药,到时候不知道该被灌下多少难喝的药了。她可是听说这里的药很苦很苦的。 一想到这里,从安赶忙拉住娘亲的袖子,张口便要喊一声娘亲来给她听听以证明自己不是傻子,可是娘亲怎么说的来着?那个词语到了嘴边,却硬生生的说不出来,发出的只有嗯嗯啊啊之类的意义不明的音节。 “安儿怎么了?”皇后皱了皱眉“是不是饿了?要不要换奶娘进来?” 从安赶忙摇头,她才不饿呢。 “凉亲”从安试了半天才艰难的发出了勉强过关的音节。苟夫人惊喜的看着安儿,听见自家闺女突然开口说话,她自是喜不自禁。 切~这孩子,刚说过她傻,现在便学着叫人了,真是无趣。也不知她现在这个样子到底是聪明还是愚昧? 皇后看着一脸温和的笑着逗着从安的的苟夫人不满的撇了撇嘴,“你今天进宫可是专程来陪我的。怎么光顾着逗自己的宝贝闺女儿,赶紧让奶娘把她带下去,咱姐俩也好好的叙叙话。等晚间宴席散了,有的是你们俩说话的时间。” 从安斜眼看向撇着嘴抱怨的皇后,娘亲明明是因为今晚的宫宴才进的宫,才不是为了陪你呢! 听见皇后是让奶娘把她带下去,从安又赶忙摇头,小小的脸皱成了包子,差一点便哭了出来。 她才不像被奶娘带下去呢,不然的话就只能呆在奶奶的怀里或是躺在床上,要么睡觉要么无聊的瞪着天花板了。还是在这里有趣些,他还可以陪陪娘亲,听听他们说话。 “好了,她一个小孩子懂什么,你只管说你的便是。” 皇后颇为沮丧的看着紧紧拉着苟夫人衣袖的那只小手。“你这孩子怎么这么黏你,我的晓儿和辰儿都不怎么黏我的。从小到大宁可自己一个人呆着,也不愿意和我这个做娘亲的在一起。” 苟夫人无奈的笑着,听着她东一句西一句的,扯家常,瞎抱怨,不觉间天色暗了下来,只听得殿外歌舞声响起。有宫人前来通传,皇后无奈的皱着眉头对着苟夫人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就是烦人。我还没好好梳妆呢,这宫宴怎的就开始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玉玺?凤印? 自古皇家最奢靡,不过是个小丫头的抓周宴,却办的像是什么举国同庆的大事一般极尽奢靡。席间觥筹交错歌舞升平,从安使劲眨了眨眼睛这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这里确定是北辰的皇宫,是她的抓周宴上,而不是什么酒池肉林的地狱。 文武百官分席而坐,身边不仅端坐着仪态各异的内眷还有温柔的宫人跪坐桌旁服侍。 梅妃靠坐在皇帝身侧,笑语晏晏。而本该和皇帝并坐的皇后却不知所踪。 说好的帝后和睦呢? 从安纠结的看着这宴席上的百态,不觉有些迷惑。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歌功颂德之词说了了大半,坐在首位的某人终于推开了不断劝酒的梅妃缓缓站起了身子。 从安伸出小肉爪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正襟危坐,一脸严肃地看着黄澄澄的皇上。终于熬到她的环节了。 一声令下,宫人抬着如床般大小的案桌走近,老嬷嬷熟练地从乳娘手中抱过从安将她放在这张铺着金丝绣绒的案桌上。 案桌上的不过是些寻常玩意,不过做的要比平日所见的精巧许多。 若抓笔墨纸砚则从文,抓木剑小弓则从武,抓胭脂水粉则无所事事,那抓吃的代表什么? 从安流着口水看着白瓷盘里的冰糖葫芦,她好久没有吃过有味道的东西了,天天喝奶,都快成了小奶娃娃了! 可是若她真的抓了根冰糖葫芦,爹娘怕是要失望了吧? 还是从文武中选一个好了。 从安利恋恋不舍地咽了口口水,打定了主意,严肃的伸出爪子。 选文吗?可是她想着那些之乎者也就头大。选武吗?她家是将门,女子学武应当也没什么的吧? 可是娘亲似乎并不喜欢她习武,怎么办?好纠结呀。 正当从安在这两者之间摇摆不定时,紧闭的殿门被缓缓打开,身着凤袍的皇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缓缓走到大殿前,冲着皇上微微的行礼“臣妾来迟了,还望皇上莫怪。” 皇帝上前将她扶起“不迟不迟,寒风已起,怎么不多穿点儿再过来?” 多穿点儿? 从安呆滞的看着裹得严严实实的皇后,她穿的还不够多吗?和香肩半露的梅妃比起来,这位皇后都快把自己裹成熊了。 “臣妾也觉得自己来的不迟,正好赶上。”光彩照人的皇后明媚的一笑“臣妾听闻金主阳和,玉主阴和,谦谦所喜。臣妾来前问询内务府,却知安儿宴上并无金玉,故去内务府内搜寻,只惜那些俗金烂玉并不如流。不过臣妾想起有两块颇具灵气的金镶玉虽不太合礼制却也能给小安儿用,故去取来费了些时间。” 从安被她唬的一愣一愣的,听她而言这所谓的金镶玉是会有个好寓意,正好自己拿不定主意是选文选武,这玩意来得刚刚好! 从安看都没看,便抓过皇后将要放下的金镶玉,这玉触手升温,确实不错。 从安还未来得及细细打量,便听得扑通一声,循声看去,却见自己的父亲跪倒在殿前。 “皇后娘娘折煞小女了,小女不过是平民之女,怎敢在抓周宴上碰此灵物。” “事实证明你女儿不仅碰了,还在这抓周宴上抓取。都说小儿在抓周宴上抓取之物意味着日后成长方向,你女儿既抓玉玺又取凤印,你苟家日后是想要造反么?”尚丞相同样上前跪地一脸阴沉的说:“皇上,苟家不尊圣上枉顾天恩,恐有不臣之心,还望皇上明鉴,绝此后患。” 皇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殿上伏跪的二人,也不知再想些什么。 从安被尚丞相的一番话惊得连冷汗都下来了,恶狠狠的瞪着皇后,这女人究竟安的是什么心?明明下午的时候还和娘亲撒娇卖萌看起来关系很不错的样子,这会儿又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她只不过是武将之女,怎么敢碰这些东西,而且还是在抓周宴上抓到了这些东西。 这样,那高高在上的皇上怎么想?爹爹若是曾立下赫赫军功又有功高盖主之嫌,引起皇上猜疑,又该怎么办? “皇上明鉴,小女方满足周岁怎懂得如此道理,不过是突然见皇后娘娘拿了新东西过来一时好奇才抓起而已,还望皇上明鉴,臣绝无不臣之心啊!” “她若是不懂,那方才所举难不成是你苟元帅教的不成?皇上!苟家此举居心不正啊,我朝之圣物让这个小女儿在抓周宴上抓取,这传出去后让天下人如何想啊!皇上!” 苟元帅虽然带兵打仗有一套但是毕竟是武将,口才怎比得过尚丞相这个文臣之首? 从安心知自己闯了祸,可这个时候自己该做什么?从安默默地想,忽而一笑,费力的跪在案上,双手举起那玉玺凤印对着皇上皇后奶声奶气的高声喝道:“吾皇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千岁!” 不得不说危险是激发一个人潜能的最大动力,她下午的时候明明连句娘亲都换不利索,现在却能如此清晰的将这句话说出口。 “这孩子下午见时还不会说话,连句娘亲都叫不好,这会儿却说的如此流畅。可见皇上您这是天命所归,连这小小婴儿都懂得呢!”听皇后这样说,皇上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淡淡的笑容。 “够了,虽还未加盖宝印,但凤灵公主是朕御封的公主,也是我皇家的女儿。这玉玺凤印又有什么碰不得的。尚丞相言重了。”皇上淡淡的说:“两位爱卿起身吧!朕知道苟爱卿对朕忠心耿耿,她的女儿自然也是如此。” “你也平身。”皇上伸手将从安手上的玉玺凤印拿回对着从安柔和的说。 将手中的两坐大山递还回去从安才松了口气。转而拿过一边碟子里的糖葫芦旁若无人的舔食着,口水流的到处都是还不愿擦拭,活脱脱就是个傻孩子。 刚才的事情也太可怕了,她在前世活了二十余年在父母的呵护下活的像个大宝宝,除了独自旅游时担心过人贩子之外从未担心过生存之事。如今她还是个一岁的宝宝却要为自己的生命而担忧了,这个世界真的太可怕了。她宁愿不要出彩只要平庸,在自己突然间一命呜呼前随心而活,方不枉来此世一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 偷学?不存在的 春去秋来,从安从堪堪学会站起到现在的能跑能跳已经过去了快三个年头了。自从学会了走路说话她的活动范围也广了许多,对于每日里和雪柳嬉闹也从开始的热情变得无聊。 三伏天气,离开了空调电扇以及蚊香花露水,从安睡得多少有些不安稳,天边才刚刚泛起鱼肚白便慢慢的清醒过来,无聊的瞪着天花板。 从义三岁入学堂,上午跟着大哥学习,下午大哥习武,他继续跟着夫子学习他所欠缺的那些内容。如今未过五年,却也基本上赶上了自家大哥进度。 从安忽然想起这件事只觉得心神向往,她正好闲着无聊,倒不如跟着学习下识字,等学会了认字她就可以靠读书打磨时光了,等再大些她还可以跟着哥哥们学武,要是能练几招防身术就再好不过了。 说干就干,窝在床上的从安立刻起身,利索的穿好衣服,拖着还有些迷糊的雪柳帮自己洗漱。 真是的,要不是她现在个头实在太矮她就自己动手了,看这小丫头迷迷糊糊的样子还真是可爱。 从安拉着雪柳匆匆躲进书房中藏到了一张用布盖着的桌子的下面,想了想,又觉着不妥,对着雪柳吩咐道:“我就在这里不会乱跑,哥哥们等会儿也会过来,你不用担心,不用陪我在这里缩着。你且去吃些早食去,不吃早饭很伤胃的。”从安顿了顿接着补充道:“要是爹爹娘亲问起我来你就说我贪睡不愿起床,把饭食端到我屋里去就行。” “可是小姐,雪柳不敢在老爷面前撒谎啊!”雪柳委屈巴巴的说:“而且您也未食早食呀,饿着了怎么办?” 从安歪了歪脑袋道:“那你吃完之后去厨房帮我熬些米粥,粥里加点红枣,要熬的糯糯的。爹爹知道你在帮我熬粥肯定就不会多问了。等粥放温了你再悄悄的端进来,我就在这里不动。” 从安顿了下咽了口口水又嘱咐道:“我还不饿,你食完早食慢慢来就好。一定要把粥熬的糯糯的。” 雪柳这才不放心的离开,从安刚等一小会儿,便听见从忠和从义的脚步声传来。 “哥,昨日夫子讲的那篇文章我还没背会,可怎么办呀?” “让你不用功,等夫子来了你可少不了一顿手板。” “大哥那你会了吗?” “没。” 这个‘没’字,还真是言简意赅啊! 门外的夫子干咳一声,走了进来,坐于案前,听着从忠从义拱手行礼,严肃的点头。 从安这才惊觉,自己竟然躲在了夫子的桌下。 听得夫子所讲的那些仁义礼孝,从安不觉间呵欠连天。 这个夫子怎么光讲这些大道理! 她的大哥今年不过一十三岁,二哥不过八岁,将这些东西将给他们听,他们听得懂么? 就连她这个读过十几年书的人,听着头都大。 “关于昨日讲的文章,你们两个理解了多少啊?”听得夫子如此说,从安联想到刚才偷听到的说话,心里不由得一乐,竖起了小耳朵,仔细的听自己的大哥和二哥如何回答。 “大公子,您先来吧。” 从忠站起身来,朝着夫子规规矩矩的拱手后一本正经道:“关于您昨日讲的那篇文章,学生有些领会,可又觉着不可言说。” “哦?” “不过学生确实是获益匪浅,从中悟得许多。举个例子来说,您昨天说文章里提到仁义,提到礼让,学生觉着您教我们学习素来尽心尽力,我们应当尊师重道,此乃仁义。您为我们评讲不易应当体恤,此乃仁义。故学生体恤恩师,而又礼让于二弟,所以关于文章中所得的深层意味,学生认为应当由二弟来说。再由您为二弟来评价,这样既减少了您的辛苦,又让二弟有一个好的学习机会。这便是学生从昨日的文章里所悟到的道理中最基本的一点。” 从安听的目瞪口呆,大哥不愧是大哥,明明是不会,却说的如此清丽脱俗,这马屁拍的啧啧啧~ 大哥你玩我! 从义一脸悲壮的站起身,看着受到夫子赞赏的目光后坐下的从忠,心里默念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小妹上了学堂,他也要用同样的方法来对付小妹。 “学生愚昧说不出来。”从义一咬牙低声说道,算了,这顿手板他是躲不过了。 “既知道自己愚昧,怎么不多请教请教你大哥呀!”夫子眉头一皱,严肃的说,声音中夹杂着些许不悦,伸手便要抓起桌上的戒尺。 也许是因为动作过大,戒尺被他不小心碰到了地上,他弯腰去捡,却和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落下的从安四眼相对。 这个夫子,五官长得还是蛮端正的。从安不由得想。 夫子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将戒尺捡起冲着一脸视死如归的从义道:“既然不知该如何说起,那便好好的向你大哥请教请教,若明天再答不上来,今日该挨的板子就加倍了。” 看样子,今天似乎躲过了一顿板子,从义高兴得快要乐上了天。心中暗暗纳闷怎么今天的夫子脾气格外的好呀? 缩在桌子下的从安拍了拍小胸脯,这个夫子显然是看到自己了吧? 可是为什么不说破呢? 正想着一包被油纸包裹的东西被夫子悄悄递了过来。 从安顺手接过小心的打开包装,却发现里边是几块桂花糕。 嗯,这个夫子人还不错嘛!大叔力爆棚。 从安捏起一块糕点便往口中塞。这到底是哪里的糕点?这入口即化的感觉比她常吃的那些,似乎要好吃一点。 只是这些大道理她实在是听不下去。从安恹恹的打了个呵欠,第一次觉着在过去的那些年里所上的那些课是那般的有趣。这些大道理听着真的好无聊啊! 说起来真是可恶,她明明能听得懂这里的人说话却不识字。若她是穿越众还能找些曾经熟背的诗词文章对照着认认字,可惜啊 许是昨天夜里没睡好,今日又没睡足,从安不过吃了半块糕点便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可是不可谓不沉,待她再次醒来竟已是日落时分,待她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正睡在自己的闺房中。 “小姐,你醒啦!”雪柳见她坐起身子赶忙迎上前扶她坐好用打湿的毛巾替她擦脸。 毛巾上的水冰冰的,从安不由得打了个激灵一下子清醒过来。 “我怎么在这里?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听见从安这般问雪柳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小姐你还说呢!明明说了要去偷学的,结果却在夫子的桌下躲着睡着了。若不是老爷一时兴起去看两位公子上课从而发现了你,怕是你到现在还在夫子的桌下睡着呢!” 从安懒懒的打了个呵欠,感觉还是有些困。不过好奇怪啊,之前老师讲课无聊她也有不由自主在课堂上睡着的黑历史,可是从未像现在这般一睡睡一天的时候啊! “对了,小姐,这桂花糕闻起来好香啊!好像不是王妈的手艺啊,你是哪里得的?” 桂花糕?从安看着放在一旁的桂花糕随口说:“是夫子给的,你先收起来吧。” “爹爹现在在哪里?” “在书房,正和夫子说话呢! 从安慢慢起身“我要去找爹爹。” 从安刚跑到书房门前便和刚刚出来的夫子撞了个满怀,险些摔倒在地,多亏夫子一把将她抱住。 “这样很容易摔倒的三小姐。”夫子温柔的放下她轻声教导。 “安儿你来的正好。”苟鸿风道:“我和你娘亲以及庆先生商量过了,日后你未时至申时到庆先生处学习。” “谢谢爹爹。”在短暂的愣神后从安笑嘻嘻回答,又对着夫子规规矩矩的行礼“学生麻烦夫子了。” 别见她不足三岁,这个动作还是做得颇有模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 小猫? 虽说自己未时才上课,但是从安天还未亮便睁开了眼睛,在床上翻来覆去兴奋地睡不着觉。 没想到自己在前世上了那么多年学,那么多次听见要上课就犯懒,那么多次在课堂上偷懒睡着,没想到如今仅仅是想到可以读书识字,就会这般兴奋。 整整一上午,从安都处在亢奋之中,离未时还有小半个时辰从安便开始对着镜子仔细的整理自己的衣服。 “雪柳,你看我这样可以吗?衣服有没有脏?头发有没有乱?”从安好不容易才逮到了一上午都未见的雪柳对着她忐忑不安的问。 雪柳仔细瞅了瞅,皱了皱眉头“小姐,雪柳看着你应该缺了点什么。” “缺了点什么?”从安紧张的问。 “小姐你看!”雪柳变戏法似的掏出个小背包来。“小姐,我看大公子二公子在去夫子那的时候可是都有背着背包的,你可也不能少了。” “还是你想的周到”从安接过背包细细看了一下夸赞道:“你的手艺当真是越来越好了。” 听到从安如此说雪柳的脸微微有些红。 “不过你眼下的乌青怎么这么重?是昨夜没有休息好吗?” “我昨天听小姐说今日便要开始跟夫子学习了,所以就”雪柳嗫嚅着低下了头。 “那你不会是整夜都没睡吧?”从安见雪柳不说话接着询问:“今天上午也一直在弄没有休息?” “不是的,小姐放心,雪柳还是睡了点儿的。” 从安只用看她眼下的乌青便知道她那所谓的睡了点是多么少的一点点,从安赶紧将她按到了自己的床上“你现在可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好好睡觉会长不高的。” 雪柳被她的举动的举动吓了一跳,挣扎着想要起身“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睡觉!这里离夫子讲学的小院又不远,我难道还会丢了不成?” 从安帮雪柳掖好被子,背着她给自己该做的小包便走。虽然她已经提前去了,但等她到了那里时却见夫子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学生见过夫子。”从安有模有样的弯腰行礼,庆先生一笑从桌子后走出半蹲在从安面前“不对哦,这礼可不是这样子行的。” 他说着抓着从安的手腕他细细为她修正,然后方才一笑,站起身来“这样就对了,再来一遍试试。” “学生见过夫子。”从安放大的音量,规规矩矩的行礼。 “不错,过来吧。” 夫子将从安领到桌旁然后在她的身边坐下。 “夫子不去那里做什么?”从安指着夫子的桌子好奇的问。 “这里就一个学生,我在你身边和你讲就好了。”庆先生温和的说。 说的也是,从安忽然想到自己前一世上一对一辅导班的时候,遇到的大姐姐老师也是如此坐在自己身边给自己讲解的,便觉这夫子的说法似乎合情合理。 “夫子今日要教学生些什么?” “你想学什么?”从安本以为夫子就算不教自己女德女训也会教自己仁义礼善,没想到现在得到的却是一句淡淡的反问。 “读书识字呗。”从安脆生生的道。 庆先生提笔在纸上写下工工整整的三个字,指着墨迹未干的字一字一句的念给她听“苟从安。” 毛笔从安还是用过的,她同样抓起一支笔熟练的蘸墨,一笔一画的照着庆先生的字描写。 可惜她自以为每一笔都写得很完美,却眼见得这些笔画合在一起成了墨团子c鬼画符。 庆先生起身绕到从安身后握着她的手,一笔一画的教给她。 虽说是教自己写字,可这个姿势太亲密了吧? 元华大陆的民风已经如此开放的吗?男夫子可以拉着女学生的手教描字? “用点心啊!”庆先生轻叹,声音里透出些许无奈“我带你找找运笔的感觉,你再自己描写就会轻松许多。” 原来是这样,她还是个孩子,夫子是担心自己学不好才这样手把手教她的吧? 从安在心中默默地想,这个夫子还是蛮负责的嘛! 夫子身上有一股甜甜糯糯的味道,也不知是什么,味道虽然淡但还是熏得她直想打瞌睡。为了不在第一节课上出糗,从安将曾经十几年上课时对付瞌睡所用的办法都使了出来,尽可能的把精力集中在面前的字上。 “写得不错。”庆先生看着从安费了好大努力才勉强画出的鬼画符脸不红心不跳的夸赞:“比刚开始写得好多了。” 夫子,你这个样子,难道良心不会痛的么? 虽然得到夸奖会比较开心,但恕她直言,她可是连一点都没能看出来这一堆子鬼画符哪里有不错。 “诺,给你的奖励。”庆先生又拿出一包糕点,香气扑鼻的桂花糕安静的躺在油纸之中,甜糯的味道和夫子身上的如出一辙。 “学生谢过夫子。”从安欢欣雀跃的接过桂花糕却并没有吃,转而装进雪柳新缝的小背包中。 “怎么?你不喜欢吃桂花糕么?”庆先生皱了皱眉头。 “不是啊。”从安扬起小脸一副天真的样子“夫子的桂花糕有安眠的作用,娘亲近日来总是睡不安稳,学生要把桂花糕留给娘亲吃。” “这不过是最普通不过的糕点,怎么会有安眠的作用?”庆先生的身子一僵,旋即又恢复了正常。 “可是昨日里学生只吃了半块糕点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许久的啊!还以为是夫子糕点店功效呢!” “你的小脑袋里都在想写什么,大公子和二公子可从没说过吃了我的糕点会昏睡的话。”庆先生顿了顿“定是你前天晚上没睡好,昨天才会睡得如此昏沉。” 从安仔细回想了一下,也对,昨天夫子讲的课那般无趣,她会无聊到睡着也是正常的。这庆先生在苟府多年了,一直以来教导自己的哥哥们尽心尽力,怎么可能是坏人呢? 从安心中的那些关于昨日里桂花糕的疑惑顿时烟消云散。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从安愈发感受到了这位夫子讲学时的温和与随性。和教导哥哥们的刻板与严厉不同,教导自己时他总是温和的笑着,那些寻常时自己见得到的糕点以及见不到小玩意儿总是被他随手拿出作为好好习字的奖励。 有一次从安犯懒没有好好练习,结果他隔天带了个酸果子来哄她吃下,酸的她晚上吃饭的时候连块豆腐都咬不动,娘亲还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呢!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上课实在是太累了,这些日子她总觉着自己身上软绵绵的提不起力气来。 “小姐,你怎么这般没精神啊。”雪柳无奈的看着呵欠连天的从安,又拿凉水给她擦了把脸。 “对了,你等下按照昨天夫子给的方子去熬些醒神汤来,我先去夫子那里,省的让他等急了又该框我吃酸果子了。” “是。”雪柳爽快的答应着又偷笑道:“小姐最近在课上也是神色倦倦的,别说是庆先生了,就是雪柳都看不下去了,是该醒醒神了!” “就你话多!”从安翻了个白眼,顶着骄阳一路小跑着窜向夫子讲学的小院。 “夫子!”从安刚推开门便兴奋的朝端坐在桌后的庆先生跑去。 “把门关上。”庆先生头也不抬便吩咐道。 从安迈着小短腿跑了回去把门关好而后又蹬蹬蹬的跑到夫子身边扒拉着桌子眼巴巴的看着后者“夫子,小猫~” “你昨日习的字拿来让我看看。” 从安忙从小包里掏出一打字,足足有二三十张,乖乖的递给夫子。 庆先生接过,不急不缓的翻看着。 “夫子答应了学生,说好了今天给学生带只小猫来的。可不能说话不算话。”从安见夫子只顾看这些字根本就不理她便扯着庆先生的衣服可怜巴巴的撒着娇。 “雪柳那丫头没跟你过来吧?” 从安忙点头“雪柳去熬醒神汤了,没有半个时辰过不来的。” “那就好。”夫子顿了顿,看着从安疑惑的目光解释道:“若是小猫的事让她知道了,日后老爷追究下来定会重重的罚她。” 从安的头点地如同小鸡啄米一般,这府中谁不知道自己的爹爹最是讨厌猫狗一类的动物,诺大的府邸中连一只看家护院的狼狗都没有!爹爹不喜欢猫狗,娘亲不喜欢花花,自己的新爹娘从某种方面来说倒也是真奇怪。 “夫子,小猫呢?”从安不安分的四处张望,可却连根猫毛都没见着。 “你知道小猫长什么样子吗?就这样心急!”庆先生无奈的让开身子露出了桌下的布袋子。 从安赶忙扑了上去,袋子里果然安静的躺着一只熟睡的小猫咪。从安前一世所养的猫主子被她捡到时不过一个多月大,而眼前的这只看上去似乎更小些,怕是还未足月。 这么小的猫咪,真不知夫子是从哪里弄来的。看它这般安详的躺着,该不会是死掉了吧? 从安忙将小猫抱起,伸手轻碰它的鼻头,感受到那湿湿凉凉而又温润的触感她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看起来是一只非常健康的小猫呢!从安抱着小猫猛吸了一口,一股怪异的香甜顿时进入了她的鼻腔,弄得她的脑子有些懵懵的。 “袋子里还有呢!安儿不看看么?” 从安顶着发懵的脑袋没有管那一句安儿是不是有哪里不对,机械的按照夫子的话伸手掀起那袋子,一股比先前更浓的异香扑鼻而来,从安只觉着眼前一黑,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倒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 绑架(上) “雪柳,你怎么在这?”苟从义远远地便看见了雪柳,冲着她大声吆喝。 雪柳忙走过来冲着他们行礼“大公子,二公子。” 苟从忠温和的点头示意她起身“小妹呢?怎么没和你在一起?” “回公子的话小姐在夫子那里。”雪柳低着头局促的说。 “那你怎么没一起去?”苟从忠看了眼她手中托盘上的那些药材“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小姐近日精神不太好,所以吩咐奴婢去熬些醒神汤来。” “听夫子讲课精神确实会不太好。”苟从义嗤笑一声。 苟从忠瞪了他一眼,看着头低的更低的雪柳指了指一边石桌上的小碗“这是荆木刚熬好的,你先给小妹端过去吧。” “这。” “哎呀,你放心。”苟从义吆喝道:“夫子的醒神汤独此一份,我们在里面多加了冰糖,保证小妹爱喝。你赶紧端去,别让夫子欺负了小妹。” 欺负?雪柳被苟从义的话吓得小脸发白。 “你别理他。今日武师有事没来,他正闲的无聊呢!”苟从忠安慰道:“但凡是夫子,在他眼里就没一个是好人。你慢慢去就是了,现在日头正毒,你别走得太急了。” “是。”雪柳将手中的药材交给垂手立在一旁服侍的荆木,自己端起小碗便匆匆告退。 “你看你,把她吓成什么样了。”苟从忠看着脚步匆匆的雪柳对着苟从义轻喝。 “哥,我哪里有吓唬她。”苟从义委屈的说:“不过爹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过来啊!不是说好了今天要亲自教导我们的么?” “家里突然来了客人,等招待完客人爹爹就会过来了吧?”苟从忠不确定说。 看着自己二弟失落的样子干脆挽了挽袖子一把抓起一边的竹剑“来吧,我先陪你过几招,看看你昨天学的东西掌握的怎么样了。” ————我是更换场景的分割线———— 也不知过了多久,从安只觉着有什么东西在舔自己的脸,麻麻地弄得她有些痒。 从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却看见两团绿色的荧光正瞪着自己,吓得她立刻坐起身来。 “喵~”一声尖锐的猫叫传来,从安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接住险些被自己摔倒在地的小猫。 这是哪里? 咣当一声,似乎是什么被打开了,听那声音的方向,感觉竟是从头顶的方向传来的。难不成自己现在在地下不成? 又听得吱呀一声,似乎是门开的声音,从安循声望去只见得一位神情麻木的老妇人左手举着烛台右手拎着食盒慢慢走入。 借助微弱的烛火,从安这才发现这里除了自己还关着四名女孩儿,这些孩子里小的看起来同她差不多年纪,大的看起来也不过六七岁,各自蜷缩在自己的小床上。听见老妇人的动静才慢慢的从床上爬起来。 老妇人将食盒放在屋子中央的桌子上,举着手中的烛台将这屋中的烛火挨个点燃,不大不小的屋子顿时亮堂了许多。那个看起来稍大一点的女孩子走到桌旁帮着老妇人把饭菜拿出,小一点的女孩子也慢慢的下了床很规矩的走到桌旁坐好,而后又齐刷刷的看着还呆坐在床上没有动弹的从安。 从安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慢吞吞的下床抱着小猫坐到了女孩身旁空着的凳子上。 老妇人将食盒中的饭菜都拿出后便转身离开,至始至终她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有看从安一眼。 桌上的饭菜都是寻常样式,每人还有一碗香喷喷的米粥,虽不知这里究竟是何处,但显然将她们关在这里的人最起码在伙食上并没有苛待她们。 小猫看上去已经饿了许久了,还没等从安反应过来便把脑袋凑到碗旁呼噜呼噜的喝了起来。 “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从安小声的问。 几个女孩面面相觑,在一阵短暂的沉默后一个女孩儿才小声地问“难道夫子没有告诉你么?” “这里是医馆。”另一个女孩儿见从安没有回答小声的告诉她。 医馆?这个连个窗户都没有的地下室怎么可能会是医馆?她见过的医馆可不是这个样子的。难道自己在这里都是庆先生搞得鬼么? “大家都是被夫子绑过来的么?”从安问,几个女孩儿似乎是没有想到她会说这种话,争辩的声音立刻响起。 “怎么会呢?夫子可是最好的人了!” “就是啊!是我们生病了,所以夫子才把我们带到这里的。” “夫子人可好了,不仅供我们吃喝还帮我们治病呢!” “既然是治病那夫子为什么要把大家关在这里呢?”从安没有想到这几个女孩子竟会这般喜欢庆先生。 一阵沉默后有个女孩弱弱争辩道:“夫子才没有关我们呢!等我们病好了夫子就会送我们回家了。” “那你们知道自己得的究竟是什么病么?”从安忍不住问,她可是清楚地明白自己的身体绝对正常没有出任何毛病。 这次没有女孩儿回答她。 “大家快吃东西吧。”长久的沉默后那个年纪大一点的女孩说:“再不吃饭菜便要凉了。” 几个女孩儿顿时埋首吃饭,没有人再搭理她。从安借着烛光细细的打量着身边的这些女孩们,却发现她们身上都有着或多或少的青紫伤痕。 这个夫子,难道会打她们的么?可是若是如此,这些孩子们为什么又说喜欢他呢? 从安警惕的坐在那里,桌上的食物连一口都没敢碰。这夫子好生奇怪,养了这些女孩子在这里究竟想干什么?从安盯着这些女孩子身上的青紫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一定要逃出去! 现在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家里有没有发现她不见了开始找她。在从安思量的时候那些女孩子已经将桌上的饭菜吃了个七七八八,慢慢的放下碗筷。 老妇人似乎是算好了时间,她们刚吃完她便又走了进来替她们收拾。 “姨娘,请等一下。”从安鼓起勇气叫住将要离去的老妇人。 老妇人的身子顿了一下神色冷漠的看向从安,从安见她这幅样子有些害怕,咽了口口水鼓起勇气将手上的金镶玉镯褪了下来举起“小猫太瘦了,可以麻烦姨娘拿这镯子换些小鱼给小猫么?” 老妇人迟疑了一下才在从安期盼的眼神下伸手接过了镯子,什么也没说便走了。 从安看着老妇人离开的背影在心中默默地舒了口气,只得在心中祈祷爹爹和娘亲能够早些发现这个镯子找到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 绑架(下) “夫子,真是给您添麻烦了。”苟鸿风客客气气的对着庆先生说。 “无妨,倒也怪我平日里太过苛刻了,这些日子三小姐日日习字怕是有些累了,这才躲起来想要休息一下。”庆先生自责的说:“不过既然守门的家奴没有看到三小姐,那便代表三小姐还没出府,想来不过是躲到哪个角落同我们捉迷藏而已。老爷也别太过担忧了。” “借先生吉言了。”苟鸿风道:“也请先生放心,一旦有了消息我会立刻派人知会先生的。” 庆先生再次拱了拱手,知道苟鸿风着急,也不多客套,干脆利落的走人。 送走了庆先生,苟鸿风回到厅内对着匆匆而来的苟奉递去了询问的目光。 “老爷,这府中上上下下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小姐。”苟奉愁眉苦脸的说,又小心翼翼的问“老爷,要不还是带人到外面找找吧?” 苟鸿风皱了皱眉头,抬手制止了这件事“你先带人再在府中找找。” “是。” 苟鸿风转身回到书房,对着站在窗前逗鸟的人拱手行礼“萧老爷。” “凤灵还是没找到么?” “没有。”苟鸿风迟疑了下刚要开口便听那萧老爷道:“李承德已经带着令牌领着金c银守卫去查了,应该很快就有消息。” “多谢萧老爷。”苟鸿风拱手再拜,心中不由得想这一出到底是谁的手笔?能在大白天便在自己府上来去自如还悄无声息的拐走了自己的女儿,此人的功夫必然深不可测,只是究竟是属于哪边的高手?东旭?西冥?还是南楚? 苟鸿风思量间只见得李承德推门而入,低声在萧老爷身边耳语而又退下。 萧老爷看着苟鸿风若有所思的说:“你这府中有没有什么禁地?” “禁地?”苟鸿风皱着眉头“我苟家门风素来端正,禁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怎么会有呢?” “你常年在外,这府中的情况怕是还没你小儿子知道的多,这些东西问你还不如问你的小儿子呢!”萧老爷颇为无奈的说,冲着门口的方向道:“从义,你过来,我有些话要问你。” 书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苟从义一改往日的活泼怯生生的走了进来。 “你怎么过来了?”苟鸿风对于苟从义的到来感到有些意外。冲他招了招手示意他给萧老爷请安。 “常听人说贵二公子有副好耳朵,能闻常人之不可闻,想必也知道不少别人不知道得事吧?” 苟从义似乎是想起了却什么害怕的事,害怕的直往苟鸿风身边窜。 “义儿,这是怎么回事?”苟鸿风见苟从义完全没了平日里活泼的模样赶忙问道。 “就是离夫子小院不远的兰苑常能听见有女鬼在哭。”苟从义怯生生的说。 女鬼?兰苑?苟鸿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兰苑的位置偏僻靠近外墙,基本上算是荒废的,连个常去打扫的奴婢都没有,怎么会有哭声呢? 不过女鬼的事他倒是听过几句,但无非是几名胆小的婢女路过时听见了什么动静,便吓得要死要活,一传十十传百弄得府里人心惶惶的。害的槿儿连着几夜都没睡好,非得请了高僧做了几场法事才算安稳。那里难道还成了什么禁地不成? “那最近呢?你还听得见么?”萧老爷继续问。 苟从义怯生生的点头“比之前的动静要小了很多,但还是常常能听见。” “女鬼的哭声,啧啧啧。”萧老爷打趣道:“你苟大元帅该不会是逼死过什么小婢女吧?”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苟鸿风硬气地说:“我可不信这些东西,什么女鬼在哭,肯定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苟鸿风的话刚落音连他自己都愣了一下,立刻吩咐人去兰苑查找。毕竟若是兰苑真的藏得有人呢? “对了,凤灵的贴身婢女呢?”萧老爷突然问“和凤灵一起躲起来了?” “不是的,小妹下午是自己去上的课。”苟鸿风还未开口便听苟从义道。 这件事明显连苟鸿风也是第一次听说,忙问道:“你确定?” “确定,小妹当时是让雪柳姐姐帮她熬醒神汤的。雪柳姐姐抓完药材打算去熬得时候我和大哥正好看见,大哥还把我们的醒神汤给她让她端去呢!” “走!去小院!”苟鸿风抬腿便要走却又停下看着萧老爷,萧老爷随意的摆摆手接着逗自己的鸟去了。 苟鸿风带人快步走向小院,一把推开屋门,犀利的双眼在屋中扫过,最终目光定格在一盆青葱的文竹上。 他慢慢的上前,目光从盆中土壤里的白瓷片上扫过,抬手轻轻捻起一些土壤凑到鼻前轻嗅,眼中顿时有两团怒火窜了上来,对着身边的苟奉道:“立刻派人,把庆博涛家给我围住。” “是。”苟奉被这突如其来的命令一惊,立刻转身便走。 “爹爹,夫子怎么了么?” 苟鸿风没有回答苟从义的话反而一脸严肃的问“义儿,若是把你带到兰苑你能找到声音是从哪里传出的吗?” 苟从义一愣,但看着苟鸿风郑重的眼神依旧认真的点了点头。 原本阴森的的兰苑被这些人一折腾早就灯火通明,除了杂草丛生外似乎也没有哪里吓人的。见到苟鸿风过来,立刻有家奴上来禀报“老爷这里都找遍了,还是没找到小姐。” 苟鸿风点了点头,看了眼身边的苟从义 苟从义还没来得及点头便听得一声找到了,循声望去,只见得一家奴前来禀报“老爷,找到雪柳了,只是。” 苟鸿风随着他上前看去,只见得满头血污的雪柳正躺在一口被杂草掩盖的枯井旁,显然是刚刚被打捞上来,还有家奴仍在枯井下搜寻着,但显然没有成果。 “先送回去,请大夫过来医治,一定要把人救活。”苟鸿风吩咐道。 “是。” 正和另外几个小女孩儿大眼瞪小眼的从安听得头顶似乎有动静传来,兴奋地仰头,有人来救她了! 几个小女孩听到动静有些害怕的缩成一团,唯有那个年纪较大的女孩一脸淡漠地盯着从安,似乎头上的声音与她无关一般。 从安特别想大喊救命让搜寻的人听到,但看到那个大女孩冷漠的眼神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对这些女孩来说,夫子是给她们治病供她们吃喝的好人,若是自己现在喊了救命被她们听到会不会被群殴从安不确定,但是肯定会被那个大女孩狠狠地警告吧? 从安眼睛一转,突然可怜兮兮的看着她们“外面是什么声音?听着好可怕哦!” “夫子说过,那是坏人的声音。”有一个女孩小声道:“夫子说了,只要我们安安静静的,坏人很快就会走掉了,所以我们不要出声。” “可是,我们就让夫子一个人帮我们赶走坏人吗?”从安依旧可怜兮兮的看着她们“听着外面的动静,夫子在挨打也说不定。” “你胡说,夫子那么厉害肯定不会挨打,他很快就会把那些坏人给打跑了。” “外面明明就来了很多坏人!难道你就要让夫子一个人面对吗?” “这。”看到那些女孩眼中的犹豫从安心中一喜,果然还是小孩子好骗。 “我听夫子说过,这个世界上打架最厉害得元帅是苟鸿风,我们一起喊这三个字,肯定能把坏人吓跑的!” “可是” “可是什么?胆小鬼,你根本就不关心夫子。”从安在女孩还没把话说完之前立刻抢白。 “我们才不是胆小鬼!” “既然不是,那就和我一起喊啊!”从安顿了顿“我要喊了——苟鸿风!” 几个小女孩面面相嘘,没人阻止也没人应和。 “爹爹,我好像听见小妹的声音了。”苟从义有些不确定的指了指枯井。 苟鸿风愣了一下立刻趴在地上侧耳细听,搜寻的家奴见此立刻停下动作屏住了呼吸,兰苑之中顿时只剩下火把燃烧的噼啪声。 “苟鸿风!苟鸿风!苟鸿风!”从安听得外面没了动静不禁有些神慌歇斯底里的大叫着,唯恐搜寻的人就此离去。见得外面始终没动静,从安吓得几乎哭了出来,心中也慢慢的升起了一丝绝望,这种感觉比她刚刚发现自己被带到这里时还要糟糕百倍。 “苟鸿风!”就当她真的哭了出来的时候那个大些的女孩突然高声叫道,有了这位大姐姐的带领其她的女孩们也放开了声音跟着叫了起来。 “苟鸿风!苟鸿风!苟鸿风” 几个人的声音合在一起充满了这间小小的屋子。 “爹!”苟从义再次开口,这次不用他说,苟鸿风立刻起身,一手拎着他一手拽着绳索跳到枯井之中。原本在枯井下搜寻的家奴此刻正被吓得跌坐在地,脸色惨白,几乎要昏死过去。 “苟鸿风” 一声声若有若无的声音也不知是从哪里传来,在这枯井中回荡,听起来格外的阴森,就像是索命的厉鬼在呼唤着。 “爹,你不会真的逼死过小婢女吧?”苟从义抓着苟鸿风的衣袖吓得瑟瑟发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 救出 “瞎说!”苟鸿风没好气的给了苟从义一巴掌。 “可是,这声音听起来似乎是不只是小妹一个人的。”苟从义抱着脑袋委屈巴巴的说。 “能听出来声音是从哪个方向来的么?” 苟从义上前贴着井壁而立慢慢的闭上眼睛顺着井壁小心的绕着圈子。不知从何而来声音在这枯井间回荡,就算是他想要听清楚声音是从哪边来的也不容易。 苟从义足足绕了两大圈才慢慢的停了下来冲着苟鸿风点头。 苟鸿风点了点头示意苟从义退后,自己则提神运气拔出飞云剑朝着面前的石壁去。 心底慢慢凉下去的从安只听得轰隆一声,吓得她忙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看着屋子的侧壁在一瞬诡异的宁静后慢慢的泄出一丝火光,青石的墙壁轰然倒塌。看到那倒下的墙壁后的身影从安忍不住大哭着朝着那个此刻看来无比伟岸的身影扑去“爹!” 苟鸿风忙收了剑气,一把将自己的女儿抱起“没事吧?” 从安忙摇头“没事,只是” 苟鸿风看着缩在屋子里瑟瑟发抖的女孩子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是夫子搞得鬼,这些女孩子也是被他骗过来的。”从安低声在苟鸿风耳边解释。 苟鸿风点了点头“先让你二哥带你回去休息,其他的事为父会解决的。” 从安乖巧的点头,又折了回去对着那些女孩道:“苟鸿风将军来救我们了,他说夫子仍然在和坏人战斗,我们在这里会成为夫子的拖累,让我们先走。” 几个女孩子怯生生的看着她,从安随意的拉起其中一个女孩的手“大家跟我来。” 外面有家奴将大木盆放了下来,从安帮着那些小女孩一个一个的送到井上去,最后才跟着苟鸿风上去。 “二哥,大哥和娘亲呢?”安顿好了那些女孩从安才舒了口气转身对着苟从义问“还有雪柳去哪了?” 苟从义顿了一下,眼神眼神有些闪躲:“爹怕娘亲知道你丢了吓到娘亲,让大哥拖着娘亲呢!你换件干净衣服,我们去给娘亲和大哥报平安去。” 从安的嘴角抽了抽,刚刚外面的动静这么大,想让娘亲不起疑心,想必大哥很辛苦吧?不过就算如此怎么连雪柳都叫了过去? 从安点点头进了内室,虽然雪柳不在,但仍有贴心的婢女为她准备好了衣服,从安从怀中拖出吃饱了就钻到她怀里睡觉的小猫。 小猫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看了她一眼接着睡。恨得从安牙根直痒痒,这只猫到底是什么做的?真是天塌下来都不耽误它睡觉,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你这么没心没肺的,以后就叫你傻喵好了。”从安愤愤不平的嘟囔着换好了衣服将这只小猫重新塞到了怀中,这么可爱的小猫,娘亲见了一定会高兴,只要把娘亲哄好,就算爹爹再不喜欢猫也会向娘亲妥协。从安心中的小算盘拨的啪嗒啪嗒响,到时候自己在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给这只小猫添上一段随自己共患难的戏码,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吸猫啦! 从安美滋滋的想着,跟着自己的二哥朝着母亲的房中走去“娘亲!”从安兴奋的推门而入,倒立在房中背诗书的苟从忠就如同看到救星一般两眼放光。 “小妹,你来了?” “安儿。”苟夫人激动地起身将从安揽到怀中。 “娘亲,既然小妹来了,就饶了孩儿吧!孩儿再也不敢跟着爹欺瞒娘亲了。” “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苟夫人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 从安讪笑一声更加确定了一个观点,爹爹虽然平日里看着有些可怕,但这个家里,最不能招惹的其实是这个平日里温和慈爱的娘亲。 “娘亲,雪柳呢?”见到自己大哥受罚从安不由得为雪柳的命运感到担忧。 “那丫头现在不在这。”苟夫人笑言“大概很快便过来了。” 那丫头是不是跑去找自己了?从安默默地想,反正很快她便能听到消息了,还是先顾着傻喵好了。 “对了,娘亲,安儿有个好东西要给娘亲看。”从安兴奋的伸手想要将小猫掏出,刚刚懒洋洋地在她怀中睡觉的小猫也不知哪来的精神突然就挣脱出来冲着苟夫人扑去。 “啊!”苟夫人备着这突如其来的毛团惊地尖叫一身直直的摔倒在地,从安忙将小猫捉回“娘亲别怕,这是小猫,不是怪物。” “快,将这东西丢出去!”苟夫人贴身的婢女谷雪大叫“去请大夫和老爷过来。” 刚刚还平静的小屋顿时乱成了一团,从安看着倒在地上死死地捂住胸口艰难的喘气的苟夫人有些发愣。 几个婢女七手八脚的将苟夫人抬到床上,常在苟府住着的曾大夫几乎立刻便赶来,看到娘亲这个样子,一个可怕的想法立刻在从安脑中爆炸开来,难怪府里上上下下不见猫狗,难怪娘亲的院中从不侍弄花草,原来竟是因为此么?原来娘亲竟患有哮喘! 是我害了娘亲。 从安呆呆的想,看着自己手中不断挣扎的小猫,一时间竟忘了反应。 苟鸿风匆匆推门而入,看这躺在床上难受的妻子却因自己满身尘土不敢靠近,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妻子受罪。 “喵~”许是从安手上的力气有些重小猫挣脱不开发出难受的叫声,苟鸿风这才注意到呆立在一边的从安以及她手中抱着的不断挣扎的小猫。 “哪来的畜生!”苟鸿风气愤的大喝,一把夺过从安手中的小猫狠狠地朝门外扔去,他这一下可没控制手上的力道,只听得一声凄惨的猫叫,小猫顿时没了声息。 “滚出去!”苟鸿风看着呆立在原地的从安强忍住把她也一起扔出去的念头喝道。 从安似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真的就呆呆的跑了出去,抱起被摔得没了声息的小猫,也不知道思考只是向远处跑去,只想要带着这只小猫离自己的娘亲远一点。 明明之前还期待着见到这只小猫,此时却希望这只小猫从未出现过。明明刚刚还期待着被救出来,此时却宁愿自己还在那个地下室里还未被发现。 从安胡乱的跑着,迎面而来的家奴见她抱着一只浑身血污的小猫也不敢阻拦纷纷给她让道。 也不知跑了多久从安脚下一个踉跄猛地扑倒在地摔了个狗啃泥。 从安被这一摔摔得清醒了一些,慢慢的侧身蜷缩在地抱着死去的小猫放声嚎哭。 “你在哭什么?”一个声音传来,可是丝毫没有影响从安的哭声。 “是有谁欺负你了么?”那声音的主人在从安身边蹲下“你告诉我,我来保护你,别哭了好么?” “我叫萧允辰,你呢?”萧允辰自顾自的说,伸手想要拉从安“地上凉,你先起来,别哭了。” 他见从安没反应,干脆躺在了从安身边“呐,那我陪你躺着,你别哭了好么?” 萧允辰看着从安怀里明显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小猫以为面前的女孩是痛失爱宠才哭的如此伤心的便于是出言安慰道:“猫死不能复生,人活犹有新朝。小猫也不希望看到你如此伤心。我们让它入土为安好不好?“ 说着也不管从安愿不愿意,仗着比从安多长了六年的身体强行将她抱起放到一边的树下,从怀里掏出一把颇为精巧的匕首挖起土来。 从安只顾着哭,由着萧允辰在那挖坑。那匕首看着精巧无用如同个装饰品一般谁曾想却是把削铁如泥的好刀,萧允辰的手法虽然笨拙却在那匕首的帮助下很快挖了个小坑出来。 “来,我们让小猫入土为安吧。”萧允辰从从安怀中接过小猫慢慢的放入坑中埋好。 从安抽泣着看着这一切也不说话。 “小猫的名字叫什么?”萧允辰捡了根稍微粗些的树枝削了块木板出来。 “傻喵。”从安抽泣着说,看着萧允辰在木板上认真的刻下‘傻喵之墓’。 “好了。”萧允辰将木牌端正的放好转而用袖子小心的为从安擦干眼泪“这下你可以放心了。” 放心个大头鬼啊!一想到自己的娘亲被自己害的倒在地上生死未卜从安的眼泪不由自主的又掉了下来。 “哎哎哎,你怎么又哭了?”萧允辰慌了神“你失去了心爱的小猫,那我把我心爱的听枫送给你好不好?你别哭了!” 听枫?那是什么鬼?她哭又不是完全因为小猫。 萧允辰郑重的将沾满泥污的匕首塞到从安手中,不知为何,此刻的他只觉着如果可以让面前的这个小女孩不哭的话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好歹你也告诉我你因什么而哭啊!” 从安看着这样的萧允辰忽然觉着把这些事情告诉面前这个男孩也好,最起码这些事情说出来有个人听着会让自己觉着自己不是一个人,而且面前的这个人她从未见过,今夜过后说不定再也不见的结局,有些事情说给陌生人听对自己也是一种解脱。 于是她便抽泣着开口,将之前发生的事慢慢的说了出来 “是我害了娘亲,你说娘亲会好起来么?”从安抽泣着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 童言无忌 “当然会的!”萧允辰拍着胸脯保证道:“你放心,我爹爹认识北辰国最好的大夫,我带你去找爹爹,他一定会找人医好你娘亲的,保证她以后身体倍棒儿再也不会犯病!” “真的?”从安虽然知道以现在的医术根本不可能彻底治好娘亲的哮喘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当然是真的!”萧允辰信誓旦旦的说拉起从安“走,我带你去找爹爹!” 从安看着萧允辰点点头跟着他便走,说实话,她明明才经历过一次绑架应该多少会长点记性不会随便跟着陌生人就走的,可是她却莫名其妙的愿意相信眼前这个少年。 这个萧允辰该不会是爹爹的私生子吧? 从安愣愣的看着萧允辰一把推开了自家老爹的书房房门而一路上的家奴无一敢拦不由得想。 “爹!”萧允辰冲着坐在桌后看书的萧老爷道:“这个女孩的娘亲病了,快点让赵院卿帮她娘亲看看!” “胡闹,赵院卿只为皇家诊病岂是你说叫就叫的?”萧老爷无奈的道:“我已让张御医去看了。” “张御医的医术哪有赵院卿的医术高超!”萧允辰不满的嚷嚷着“真不知道天底下明明有那么多病人为什么他偏偏给自己立下个只为皇家诊病的规矩,医者治人不是理所应当的么?怎么到他就要择人而治了?” 萧老爷摇摇头,没理他,随手拿起手边的瓷杯便要喝茶。 “那这样好了,我娶了这丫头,这样她的母亲也算是皇亲国戚了,这下赵院卿总没得说了吧?” 萧老爷忽然听他这样说险些被一口茶呛得背过气去,一边服侍的李承德赶忙上前帮他顺气。萧老爷摆手一边缓着气一边对李承德道:“听见这小子刚刚说什么了么?你亲自去请赵院卿来,他要是不愿意就把这小子的话重复给他听。” “是。” 李承德觉着自己今天有点背,原本今个儿皇上微服出宫只是因为批折子累了又想吃街上的那些小吃,所以干脆带上同样学习学累的小太子出来转转,谁知道遇见了苟元帅,好好的街没逛成却在打算回宫的时候撞见凤灵公主被绑架,害得他领着那些守卫好一通追寻才把那庆博涛的底摸了个干净,结果这边的事还没解决就听见苟夫人犯病的消息,现在又整了这样一出,今天这苟府可真热闹 从安脑袋低垂,眼睛在听到有医术高超的大夫可以给娘亲治病的时候才放出一丁点儿光彩,整个人就像一个人偶一般。 “这个是你的东西吧?”萧老爷忽然开口将一只小巧的手镯从袖中拿出放到了桌子上。 从安这才抬头,桌上的手镯赫然便是她先前交给那明妇人的金镶玉镯。 “是。”从安低声道,冲着萧老爷伏拜下去“凤灵谢过皇上,吾皇万岁往往岁。” “上次见面你还是个不会走路的奶娃娃,如何认得朕便是当今圣上。” “皇上有圣威加身,凤灵一看便知。” 两世加起来她也算是快奔三的人了,比起那些出了事只会哭泣的孩童而言在哭过之后自然会成熟一些。 萧乃国姓,她虽脸盲记不住那些与她仅有过一面之缘的皇亲国戚也认不得面前的这位究竟是谁,但是能使唤只效忠于皇上的赵院卿的人除了金銮殿上那位九五之尊还能有谁? “你倒是机灵。”萧老爷看着双眼依旧无神的从安“被捉时尚能不慌不乱的想法自保,现在怎么又如同行尸一般了?” 从安的眼睛闪了闪,冲着萧老爷再叩首“请皇上莫要轻饶庆博涛!” 从安这突然间冒出的话语让萧老爷不由得一愣,沉默了片刻方才问道:“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倒是不含糊。” 他顿了一下接着道:“朕可是早早地就派人去他那守着了,他没有机会得罪你吧?” 难怪她们叫了半天庆博涛和老妇人都未曾下来阻止,原来是眼前这位早就安排好了么? 说实话,这些日子夫子待她不薄,只是一想到那些女孩身上的青紫和那些天真的话语她就还有娘亲,算下来庆博涛在苟府至少年了,怎么可能不知道娘亲的病,想到娘亲现在还在难受着她的心就揪的难受。 “请皇上不要放过庆博涛!”从安咬牙切齿的再叩首。 “那你说说,为什么不要放过他。”萧老爷看着叩首的从安面上看不出悲喜。 “绑架当朝公主蔑视天威是其罪一,利用幼女谋害当朝皇后闺中密友是其罪二,猥亵幼女多名是其罪三。”从安一字一顿的说“此三罪望皇上明判!” “你真的是苟鸿风的女儿么?”在短暂的沉默后萧老爷突然道:“看来你这位夫子交给你了不少东西啊!” 从安一愣还未来的及反应便听见萧老爷道:“李承德,你传旨下去,庆博涛绑架当朝公主,谋害元帅夫人,猥亵幼女,处以抽肠刑,一应从犯流放三千里。” 前脚才刚刚回来的李承德赶忙领命又朝着刑部大牢去了。 抽肠刑?从安的脸色被这几个字吓得有些苍白。 “爹,我国之中还有这样的刑罚么?”萧允辰的小脸有些泛白,似乎是没想到自己爹爹会突然下令实施这种残忍的刑罚。 萧老爷淡淡的说:“猥亵十岁以下的幼童本就是这个处罚,你不知道是因为这么长时间来几乎没人敢触碰这条律法。” 从安默默地打了个哆嗦,这样看来这条刑罚实行的是有多彻底才会让人人敬畏不敢触碰? 那庆博涛虽说是咎由自取,但是如此刑罚是不是太过了? “皇上圣明。”从安再叩首,求情的话却没有说出口。 萧老爷也没让她起身,萧允辰看看自己爹爹又看看从安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将后者扶起。正当他左右为难之时外面传来了平稳的敲门声。 苟鸿风随同赵院卿c张御医进入恭敬地给萧老爷请安。 从安抬起脑袋满脸期待的看着苟鸿风,‘爹爹,娘亲怎么样了?’她想问却没能问出口。 “怎么样了?” “回老爷的话,已经无事了,修养些时日就好。”苟鸿风恭敬地行礼。 听到这样的消息从安悬着的那颗心才落了下来,娘亲没事就好。 萧老爷点点头“没事就好。”他顿了顿,赵院卿和张太医相视一眼识趣的退下,就连萧允辰都乖乖的退了出去。 从安的眼珠转了转刚想跟着一起退出去,可她刚刚有了一点点小动作便听得萧老爷抛来了一句“你留下。” “皇上!”苟鸿风跪倒在地再次谢过萧老爷的救命之恩。 萧老爷随意的摆手,也没让苟鸿风起身,反而是若有所思的说:“你苟鸿风在战场上运筹帷幄无人能及,怎么给自家孩子请夫子的时候却识人不清了呢?” 苟鸿风一时语噎,不明白面前这位九五之尊想要说些什么。 “你这两个儿子以后也是要和你一样在战场上杀敌的,那些大道理就不必学了。回头你从帐下找个不错的师爷教他们认认字学几本兵书,你的那两个公子还是多费些时间在武术修习上才好。” “臣,遵旨。”苟鸿风心中一咯噔忙叩首领旨。 “至于凤灵。”萧老爷顿了顿“子墨挺喜欢她的,以后便让她每日去钦天观学习吧。” “皇上,这”苟鸿风身上的冷汗顿时流了下来,钦天观那是国师呆的地方,要把安儿送到那去做什么?跟着国师学习占星推算国运吗? “放心。国师不会教凤灵推算国运的。”萧老爷似乎是看透了苟鸿风的心思幽幽的补充道:“反正他一日日里闲的无聊,给他找点事做而已。” “是。”苟鸿风虽然有一百个不乐意,但奈何皇命不可违,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好不容易将这位九五之尊送走,从安立刻跑到了苟夫人屋前,却在屋门后踟蹰着不敢入内。 “去换件干净衣服再过来。”跟在她身后的苟鸿风突然开口,吓得从安一哆嗦。 苟鸿风顿了下接着道:“你娘亲有哮喘,以后那些猫猫狗狗花花草草少拿着跟槿儿献宝,记住了么?” ————我是查看备注的分界线———— 注抽肠作为对人惩罚的酷刑早在春秋时就实行过。《庄子·胠箧》篇云:“昔者龙逢斩,比干剖,苌弘胣,子胥靡。”句中的“胣”或作“肔”,就是刳出肚肠的意思。苌弘是周敬王时人,约公元前492年以前在世,可见抽肠的历史是多么悠久了。后世使用抽肠的刑罚,典型的事例在明代。明初,朱元璋曾对死刑犯人施行抽肠。具体做法是,把一条横木杆的中间绑一根绳子,高挂在木架上,木杆的一端有铁钩,另一端缒着石块,像是一个巨大的秤。将一端的铁钩放下来,钩入犯人的,把大肠头钩出来,挂在铁钩上,然后将另一端的石块往下拉,这样,铁钩的一端升起,犯人的肠子就被抽出来,高高悬挂成一条直线。犯人惨叫几声,不一会就气绝身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 苏醒 “对不起爹爹。”从安神色黯然的说。 “这话跟你娘亲说去。”苟鸿风瞪了从安一眼,蹲下身子摸了摸后者的脑袋语气放得缓和了一些“刚刚是爹爹不好,吓到你了。” 从安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苟鸿风会向自己道歉,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哎,你别哭啊!”苟鸿风见到平日里极少哭闹的女儿突然这般自然是吓得手忙脚乱,忙将她抱在怀里低声哄着,好不容易从安才慢慢的止住了哭声,他刚松了口气,一抬头却看见苟从义正扒拉着门好奇的看着他们。 苟鸿风干咳一声刚想说话却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果不其然苟从义猛地扭头冲着屋内大喊“娘亲,爹爹又把妹妹弄哭了!” 苟鸿风惊的连寒毛都立了起来,天地良心,他什么时候把从安弄哭了?明明是从安自己突然就哭的,怎么能怪他呢?这熊孩子,不带这么坑爹的! 苟鸿风刚想闯进屋子解释却见的苟从忠抱着个枕头窜了出来一脸同情的看着他。 “娘亲说了,今晚让你睡书房。” “槿儿咱别这样!”苟鸿风悲愤的开口想要闯入房中,却被横跨一步的苟从忠拦下,苟鸿风身形一转麻利的抱着从安从苟从忠身边绕过“小兔崽子,想拦你老子你还嫩了点。”苟鸿风得意的大笑。 “爹爹,你身上都是泥,不能直接去见娘亲。”正当苟鸿风得意之时从安却忽然伸手抹了他一脸泥。 苟鸿风的大笑声截然而止。 “小妹干得漂亮!”苟从义毫不掩饰的夸赞道。 苟鸿风泪奔,他养的到底是三个什么玩意儿啊! 谷雪从内室走出接过从安麻利的帮她擦洗干净换上了新的衣裳。 等从安走到苟夫人身边时苟鸿风已经穿过了重重阻碍守在了苟夫人身边此时正在说些什么。 “爹,日后当真不请夫子讲学了么?”从安刚进去便听苟从义问。 “夫子就没有一个好人,不听他们讲那些大道理也罢。哥你磨叽什么?” “你们日后是要驰骋沙场保家卫国的,学那么之乎者也也没用,倒不如早点跟着爹习武,再学一些兵法谋略就够了。”苟鸿风大气的一挥手。 从安默默地低头,哪里是爹爹不想让请夫子过府讲学,分明是圣命难违。北辰素来重文轻武,皇上不让他大哥二哥习文,这是摆明了就是在打压他苟家,不希望他苟家出什么不该出的能人。 “怎么了安儿?”苟夫人虚弱的开口“在想什么?” “娘亲。”从安见娘亲这虚弱的样子不由自主的红了眼眶“对不起。” 苟夫人温柔的看着她“别怕,娘亲没事。” “小妹,你的眼睛怎么又红了?”苟从义嘟囔着“像只小狗一样。” “你才是小狗。”从安刚升起的伤感之情立刻褪了下去。 “好了,为娘累了,你们也回去休息吧。”苟夫人赶在自己的这一双儿女吵起来前赶忙开口。 从安本想着留下来陪陪母亲,但是在苟鸿风幽怨的c充满杀气的眼神下不得不选择了放弃。 毕竟‘因为当了自己父母的电灯泡儿被父亲打死’这种死法她是拒绝的 回到自己的小院,出乎从安意料的是雪柳这丫头竟然没有像个怨妇似得守在门口等她。 “雪柳,我回来啦。”从安叫道,沉寂片刻后,预想中的雪柳从某个角落里冲出来扑向她的场景并没有发生。 从安好奇的四处张望却并没有看到雪柳的影子。 “杏儿,雪柳呢?”从安见平日里和雪柳关系最好的杏儿眼眶红红的不由得问,心中暗想,难道是因为自己被绑了去害的雪柳受罚了? 从安不问还好,一问杏儿的眼泪便犹如决堤的洪水般流了下来“小姐,您可算回来了。雪柳她,雪柳她” “雪柳怎么了?你快说啊!”从按键贴这幅模样刚刚才放下的心立刻悬了起来。 “雪柳她快不行了。” 从安的脑中顿时出现了一片空白,片刻之后才在杏儿的哭声中回过神来。 “她在哪里?带我去见她。”从安僵硬的开口。 杏儿忙将从安带到了她和雪柳居住的小屋,还未进门从安便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从安赶忙跑到了雪柳床边,只见后者脸色苍白气若游丝。 “大夫说,她能不能撑过去就看今晚了。”苟从忠同样有些失神。 “大哥怎么在这里?” “刚刚听二弟说这丫头出了事便过来看看。” “这是怎么回事?”从安不由得问“我被绑架的时候雪柳在帮我熬醒神汤,就算要罚她也不能罚的这样重吧?” “你误会了。”苟从忠见自己小妹气急的模样忙解释道:“二弟说雪柳是被在兰苑的枯井里发现的,爹爹并没有怪罪她还吩咐一定要将她救活。” 兰苑?枯井? 从安在短暂的愣神后立刻道:“可是,庆博涛专门让我把雪柳支开去熬醒神汤,怎么会转过来重新对她下手?” 苟从忠一怔,似乎被抽光了所有力气,喃喃道:“是我害了她。” “大哥?” “雪柳并没有去熬醒神汤。”苟从忠苦涩的说:“是我把荆木熬好的醒神汤给了她。” 难怪雪柳会遭此毒手,定是她去送醒神汤时正好撞见了什么才逼得夫子不得不杀人灭口。 从安沉默了许久才慢慢的开口“这不怪你。” 从安的目光从雪柳的身上扫过,最终固定在雪柳紧握的拳头上,她拉过雪柳的手费了好大力气才将她紧握的拳头掰开,只见一仅有婴儿手掌一半大小的六角形令牌被她死死地握在手中,令牌的尖角甚至已经刺入了她的肉中。从安小心的将这枚令牌取下又小心翼翼的为她涂抹伤药。做完这一切才将这枚令牌随手收起,对着苟从忠道:“大哥也别太自责了,先回去吧。我今晚在这里守着,一旦她有了起色就派人通知你。” 苟从忠摇头“我和你一起。” 杏儿被这兄妹俩的对话感动的热泪盈眶,自元华大陆存在至今,主仆情深的故事虽不少,但像这对兄妹一样彻夜守在一名重伤的婢女身边的事却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一夜里从安小心的帮着雪柳拭汗守护,直到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时才看见雪柳的脸上多了一抹淡淡的血色。 从安兴奋的摇醒趴在一旁的杏儿“快醒醒,去叫大夫来。” 杏儿抬起头,一脸迷糊的样子,还未等她迷糊过来苟从忠就丢下一句“我去。”后窜了出去。 过了好些时候苟从忠才拖着和杏儿一样一脸迷糊的大夫回来。还好这大夫给雪柳诊病的时候并不迷糊,否则从安怕是会忍不住把他的胡子给揪下来。 “怎么样?”从安看着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终归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问。 “已经没事了。”那大夫点点头说。 从安刚松了口气却又见那大夫摇着头道:“不过能不能醒得来却不好说。” “不是没事了吗?为什么会醒不过来?”从安立刻炸毛。 “说她没事是指她性命无碍,但她受伤太重,能不能醒得来就要看她的造化了。”大夫顿了下又道:“不过就算是寻常人久不进米水也难以支撑,如果她一直醒不来,以老夫的医术,也只能保她七日无恙。” “那七日后呢?” “药石罔效。” 从安的身子一下子就软了下去,却听得那大夫道:“我这里开一副方子,一日三次,能给她灌下去多少就灌多少。” 苟从忠接过方子麻木的将那大夫送走。从安握住雪柳的手什么也没说。 接下来的几日里除了看母亲外她便守在雪柳身边不分白天黑夜的同她讲过去的事。熬好的药灌不下去苟从忠便先含在口中再喂雪柳喝下,从安甚至当着苟从忠的面取笑雪柳喊她嫂子。 可是雪柳依旧没有反应。 苟鸿风知道这对兄妹对这个小婢女的守护后什么也没说,只是有意无意的将那起绑架事件的后续讲给从安听。 庆博涛被处以极刑,从犯的老妇人被流放。被他关在地下室的另外几个女孩子都被送回家中,和从安猜想的不一样的是那几个女孩不是被拐骗而是被她们的父母卖到庆博涛手中的。苟鸿风虽然帮她们拿回了卖身契可是谁也无法预料她们日后又会怎样。 那个稍大些的女孩子自称是孤儿,苟鸿风见她可怜便把她留了下来安排到从安院中。从安问她名字她却跪地请从安赐名,从安见她眼神坚韧干脆便唤她醉竹。 从安忽然意识到也许正是因为她对雪柳的守护,在某些方面苟鸿风并不打算将她当成一个不足四岁的孩子对待了。或许在苟鸿风心中,无论是多大年岁,开始懂得了守护的意义的孩子就不能完全称为孩子了。 或许是从安的执着起了作用,但也许是苟从忠的深情起了作用,在第六天日落时分雪柳终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不过让从安郁闷的是某人似乎选择了无视她。 从安看着刚刚醒来的雪柳和自己大哥那深情的对望直想把手中的药碗摔到他们脸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 风云突起 随着苟夫人和雪柳的身体好转从安终归是避无可避,一日清晨,还未等她迷糊过来便见一明眸皓齿眉目清秀的青衣少年站在她的床边等候,见她醒来才不急不缓的拱手行礼“见过凤灵公主。” 还未等从安反应过来便听那少年道:“墨儿奉国师之命前来请公主前往钦天观。” 刚从被窝里钻出来的衣衫不整顶着鸡窝头双眼迷离的从安在短暂的沉默后抓起手边的枕头便向墨儿砸去“流氓!” “大公子,您擦擦汗吧?”雪柳见苟从忠停下了舞剑贴心的将一块方巾递上。 “辛苦你了。”苟从忠接过方巾对着雪柳道:“你的身体才刚刚好,怎么不多睡会儿?” 雪柳刚想说话却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苟从忠忙将自己脱在一旁的外衫披在雪柳身上小心的嘱咐“现在已是夏末秋初,晨起多少会凉些。你身体不好怎么不多穿些?” “没事的公子,想来是小姐在念叨雪柳,雪柳要先回去了。” “不到日上三竿小妹是不会醒的,你回去后多歇息会儿。” “公子。”雪柳眼波流转。 “咳!”从安大声的干咳一声“你们两个是不是也太旁若无人了些。” 雪柳见从安突然出现脸上顿时羞得通红“小c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从安没好气的瞪了他们两个一眼“就许你们两个晨起腻歪不许我晨起遛弯啊!” “我c我们。”雪柳羞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行了,大哥,这边有人领我入宫,在我回来前雪柳就先存在你这了,到了中午别忘了提醒她喝药。”从安利索的扬头。也不等苟从忠回话转身便走,倘若再不走,这个一直跟着自己眼神幽怨的墨儿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呢。 待从安跟着墨儿走向钦天观时天早就已经大亮了,从安刚迈进钦天观的大门便见两只小巧的玄凤鹦鹉嬉闹着朝她飞来绕着她上下飞舞,最终一左一右的落在从安的肩头。从安刚想抬手抚摸这两只小可爱,他们两个又飞了起来引着从安向前。 七绕八拐后从安才在一凉亭中看到了满头银发的苏子墨,小鸟儿双双落到苏子墨的肩头,看上去与后者颇为亲昵。 不过从安总觉着这两只鹦鹉看上去有点眼熟,似乎和她那日在书房里看到的萧老爷逗得那两只鸟儿长得有些像啊。 “这两只鸟儿素来通灵,你若想养只做宠物的话。”苏子墨顿了顿那两只鸟儿相互看了看,其中有一只扑棱着飞起落到了从安肩头“那就把半烟给你。” “从安谢过国师大人。”从安规矩的行礼“不过家母不喜欢禽类,所以” 半烟似乎是听懂了她的话又扑棱着飞到墨儿肩上去了。 “这宫里没有从安只有凤灵公主。”苏子墨冷冷的看了从安一眼颇为冷淡的开口“所谓学,汝因何为之?” 从安呆了呆,这个她倒真的没考虑过。像前世一样考个好大学找个好工作这样的理由在这里肯定是行不通的。但说到保家卫国治理天下似乎也不是她一介女流可以用作读书的理由的。 “为了好玩啊。”从安干脆破罐子破摔选择了实话实说。 苏子墨冷漠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终于在从安胆怯的目光的注视下他选择了无奈的长叹了口气,从袖中掏出了快玉牌递给从安“拿着这个,皇宫中大小宫舍由你行,藏书阁中百卷藏书任你看,墨儿会跟着你,不懂了可以直接问他。乐器歌舞你若想学只管来问,刺绣女工找你娘,武术修习问你爹。”苏子墨顿了顿“懂?” 从安被他那句问你娘问你爹的话弄得怔了怔然后才在苏子墨冰冷的眼神下接过玉牌把头点地如同小鸡啄米一般,不过却突然想问一句‘若是想要学王之道又该找谁?’ “那些东西日后自然有人教你。”苏子墨似乎看穿了从安的想法不咸不淡的回答。 苏子墨的回答惊得从安一哆嗦,帝王之道什么的,那可不是她该触碰的东西,她只要老老实实的活着就好。 苏子墨看了她一眼“日后你辰时入宫午时归,我会派墨儿跟着你。” “是。”从安乖巧的答应。 “过来。”听苏子墨略微比刚才柔和了一些的语气显然是对从安的乖巧比较满意。 从安不明乖巧的上前却见苏子墨不知从何处取了根银针出来,当初被他拿针扎的恐惧感立刻涌了上来,从安立刻后退却还是没能逃过这一劫。 “乖。”苏子墨取了自己想要的眉间血后满意的夸奖道。 从安捂着额头一脸委屈的瞪着苏子墨,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每次见到自己都得扎自己一下呢? 从安忽然下定了决心,等这次回去后她一定要找爹爹学着习武,然后找面前这个人把挨得这两针给报复回来。 慧武二十八年,凤灵公主入宫得国师亲自教导的消息忽然传遍民间,有传闻称凤灵公主颇具灵气是天纵奇才故的国师看中。 慧武三十年,皇后病重,北辰帝日日守护民间感慨帝后情深果不虚传。 慧武三十一年,皇后殡天,皇帝大病,再加上一年来的劳累守护,病逝很快便到了药石无灵的地步,同年封梅妃之子萧允礼为逍遥王。 慧武三十二年,皇上驾崩,新帝萧允辰不过一十四岁,改国号嘉瑞。尊梅妃尚宛冬为皇太后。 新帝登基盛典之上太监主管李承德遵先帝遗命迎凤灵公主苟从安入宫,宣读圣旨,苟元帅之女凤灵公主,贤良淑德,文武双全,许为太子萧允辰之妻,待前者登基后尊为皇后。准垂帘听政。 此事一出,朝野震动,百官齐齐上谏,但被新帝以先皇命不可违驳回。再由赵院卿以先皇遗旨为证,证明萧允辰同从安早在四年前便私定终身,正可谓两小无猜。国师苏子墨也留下遗言,证明从安与新帝星象相辅相成为兴国之象。 众大臣争执不下,最终以先帝新丧c凤灵公主年龄尚幼不宜嫁娶为由,延至凤灵公主满一十四岁之时再迎娶入宫。 同年,东旭c西冥c南楚三国举兵来犯,苟元帅带兵出征,其长子亦从。 从安记得那一日雪柳抱着她哭红了眼睛,她也想哭,却莫名其妙的哭不出来。似乎就是在那一夜间,什么都变了。 每日里枯坐在朝堂上,即使隔着厚厚的珠帘她也能感受到弥漫在这里的绝望。 嘉瑞五年,苟元帅凯旋,加封为兵马大元帅,其子苟从忠封为骠骑大将军,一应将士皆论功行赏。 ————我是查看小剧场的分界线———— ——小剧场一:小白采访记—— 小白:“凤灵大大,现在坊间传言说您能被国师大大亲自教导是因为您是天纵奇才,关于这一点您怎么看?” 正在和墨儿一起尝试整蛊苏子墨的第101种方法的从安停下了手中的活计一脸严肃的回答:“当然不是这样。”她忽的一扬头一脸高傲的说:“还因为本公主长得好看。” 小白看着她小小的身子选择了沉默,她还是去采访下国师大大本人好了。 小白:“国师大大,坊间传闻说您选中凤灵大大是因为她是天纵奇才,关于这一点您怎么看?” 正在打磨银针的苏子墨冷冷的抬头:“是我眼瞎还是你脑子坏了?” ——小剧场二:悲催的鹦鹉—— 墨儿:“半烟和飞雪明明那么可爱你为什么不要呢?” 从安:“因为娘亲不能接触它们。”(嗯,好孩子。) 萧允辰:“本太子忙于学习哪有时间喂鹦鹉,拿远点。”(嗯,好辛苦。) 皇上:“这不是前几天国师从朕这没收的么?快还给朕嘤嘤嘤~”(嗯,好可怜。) 皇后:“拿远点,阿槿不喜欢。”(嗯,好贴心。) 萧允礼:“好可爱的小鹦鹉,真的可以给我么?”(嗯,都给你。) 小白:“好肥的鹦鹉,可以烤着吃么?”(滚!) ——小剧场三:国师的命运—— 丧龙钟响起的时候,苏子墨正在打坐,听见此声慢慢的起身,朝着钦天观最底层走去, 钦天观是历来国师的居所,世间有传闻说国师自北辰开国以来就一直活到现在,亦有传闻说国师与北辰国齐寿。然而却鲜有人知北辰国只有一名国师却有不同个苏子墨,每位国师仅效忠于一名帝王,随帝王之死而消失,随新帝登基而生。 每当丧龙钟响起时,现任国师便会携其继任者到钦天观的密室躺入特定的水晶棺中。据说这具水晶棺具有神奇的魔力,新的国师躺入之后,老一任国师窥探天机的洞悉之力便会融入到新任国师的体内。 当新帝登基后便会亲临钦天观,将水晶棺打开,获得新生的苏子墨便会作为新的国师效忠于这位帝王。北辰帝国国师苏子墨之命因此而闻名天下,千百年来一直如此。 不过到了萧允辰这一届似乎出了点问题 按理来说关于国师的这点儿事应该是每任帝王口口相传的秘密,但是呢,先帝貌似因为思恋过度到了病后期精神上就有些糊涂了,以至于忘了告诉他,再加上萧允辰本身不太相信这些事 于是乎,新帝登基后,萧允辰没有去钦天观 一直到他登基五年都没有去 可怜的墨儿就这样被遗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 两小无猜 大乱初平,举国欢庆。 夏去秋来,随着树叶一片一片落下离从安的十四岁生辰也越来越近,天子迎娶皇后入宫一事也渐渐地提到日程上来。 早就在民间传过无数遍的一见钟情两小无猜的故事又重新被提起。 “据说那是个夏日的夜晚,星光璀璨月色柔和,独自散步的皇上也就是当初的小太子殿下偶然撞见了正在为病重的娘亲哭泣的凤灵公主。有传闻当时的凤灵公主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小模样那叫一个惹人怜惜。在那电光火石时间小太子殿下对凤灵公主一见钟情,立誓要娶后者为妻并找来最好的大夫为凤灵公主的母亲治病。凤灵公主感其恩德遂以身相许。”杏儿绘声绘色的描述着,从安顺手将第八名陪练撂倒在地收起手中的木剑随手用袖子擦了把汗。 “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从安扫了眼躺在地上不断哀嚎的一众陪练“说书先生的眼是瞎了么?” 杏儿身子一僵,小姐可真是越来越野蛮了。 “妄议皇室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最近的说书先生胆子都这么大的么?”从安说着抓起石桌上的茶壶便往嘴里灌。 “小姐,你都快嫁人了,怎么还能这般无礼。”刚刚赶来的雪柳看到从安这副模样不由得嗔怪道,从安由着雪柳帮自己整理额上的碎发“能让我放肆的日子还有几天?得过且过吧!” 从安看着雪柳一脸无奈的样子眼中闪过狭促的光芒“还是嫂嫂贴心。” 雪柳的手一抖险些将从安的头发拔了下来疼的从安龇牙咧嘴的“雪柳,我跟你多大仇多大怨,你还未入门就想谋害小姑子了?” 听到从安的调侃雪柳顿时脸色苍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从安一愣忙伸手扶她“你这是怎么了?我跟你开玩笑的。” “小姐,雪柳有一事相求。”雪柳叩首,吓得从安忙错开身子避开她的礼数。 “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直接说就好了啊。”从安忙拦住想要不断叩首的雪柳,醉竹识趣的让那些陪练的武师退下。 被从安扶起的雪柳局促的绞着手小声的哼哼。 “什么?你要做我的陪嫁婢女?”从安被雪柳突如其来的要求惊得叫出声来。 “小姐,你小声点。”雪柳拼命地拽着从安的袖子,脸红的仿佛能滴出血来。 从安才不管这些呢,自顾自的问:“不行!你都要给我当大嫂了,给我做陪嫁丫头算是怎么回事?” “小姐。”雪柳听到从安这样说脸更加的红了。 从安说的也是实话,大哥早就在雪柳年岁刚足十四的时候想她求亲,爹爹和娘亲也出人意料的没有反对,若不是先皇后突然病重自家娘亲忧思过度也倒下了再加上后来的种种事端他们两个早就完婚了。 “我前些日子可还听见娘亲和爹爹在商量你们的婚期呢!就在来年的正月初八,怎么,你不想嫁给我大哥了?” “才c才不是。”雪柳小声道:“可是,大公子他是骠骑大将军啊。” “那又怎么了?”从安好奇的问:“他敢拿骠骑大将军的身份压你不成?” “当然不是!”雪柳拦住卷着袖子打算揍人的从安“我只是想跟着小姐入宫,好歹沾着小姐的光好歹c好歹”雪柳支支吾吾的说:“好歹升一升的雪柳位分。” 从安语噎,这倒是个法子。虽说大哥是真心喜欢雪柳的,但这里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像爹爹一般能顶住众多压力只娶娘亲一个的少之又少,保不齐哪天皇上下旨许个貌美如花的千金小姐给大哥,到时候雪柳岂不是要被欺负死? “这事大哥知道么?”从安沉默了一下问。 雪柳点点头,从安这才微微叹了口气,好在她嫁过去是做皇后的,等雪柳再在自己身边呆两年再嫁给大哥也好。 功臣嫁女,天子娶妻,再加上又是在多年前就被众人口口相传的佳话,大街小巷自然是热闹非凡。只是苟府之中却是一片冷清。 “安儿,委屈你了。”苟鸿风看着一袭红装的女儿依依不舍的说。 从安顶着重重的凤冠三拜父母,泪湿红妆。 今日是她十四岁生辰却也是她嫁为人妇的日子,对于自己的夫君除了幼时初见的那一次外便只有这六年来隔着厚厚的珠帘的遥遥相望。 对于自己出嫁这件事从安出乎意料的冷静,一个眼神个动作都是事先排练好的,从安在嬷嬷的提醒下小心而又谨慎的走完了整个流程。直到进入坤宁宫时她才长长的舒了口气,端坐在床榻前静静地等待着某人的到来。 直到夜半时分,萧允辰依旧没有出现。 “雪柳,帮我把这凤冠摘了吧。约摸着今晚他是不会来了。”从安掀起盖头对着雪柳淡淡的吩咐。 “小姐,还是再等等吧?说不定等会儿皇上就来了。”杏儿忍不住开口。 从安沉默的摇头,凤冠上的珠饰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圣旨到!”一声高唱传来,杏儿立刻兴奋起来利索的把盖头重新给从安盖上“小姐,圣旨来了,皇上才没有冷落您呢!” 从安的心里忽然升起一抹不祥的预感。 李承德见到跪在自己身前的那抹红色的瘦弱的身形眼中闪过一丝不忍“皇后娘娘,奴来传圣上口谕,请雪柳姑娘前去侍寝。” 从安顿时怔在了原地,只听得李承德接着道:“皇上是怕皇后娘娘您今日太过劳累,所以体谅娘娘。还请皇后娘娘赶紧接旨吧?” 接旨?她怎么接旨? 从安心痛的快要滴出血来,身后的雪柳早就瘫坐在地,眼中尽是绝望。 从安的腰间忽然一痛,她这才恢复了点精神深吸一口气艰难的伏拜“臣妾领旨。” 眼睁睁的看着神情麻木的雪柳被宫人抬走坤宁宫宫门重重合上,从安一下子瘫坐在地,忽然觉着自己的一身武术白学了,哪怕是面对一堆恶贼她尚有一拼之力,可面对这所谓的圣上口谕她却只有屈服的份。 “雪柳姐姐。”杏儿低泣“雪柳姐姐这下该怎么办啊?” “小姐。”醉竹的手按在从安肩头慢慢的用力直到从安的眼中因为疼痛有了一点光彩为止。 “还请小姐修书一封连夜交给老爷。”醉竹低声道。 从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立刻掏出怀中的锦帕撕下一条咬破自己的手指飞速的书写着,写毕打开后窗颇为嘹亮的吹了个口哨,不一会儿两只嬉闹的玄凤鹦鹉盘绕着飞来一左一右的落在从安肩头。 从安对着它们两个低语将那一个布条记在了半烟脚上“交给你们了。记住不许靠近娘亲。” 半烟和飞雪似乎听懂了,轻轻地啄了啄她这才扑棱着飞走了。 “小姐。”杏儿看着雪柳泪眼婆娑“你刚才为什么不阻止他们?你不是皇后么?” 从安看着杏儿什么也没有说。什么狗屁皇后,她不过是萧允辰用来牵制苟家的棋子而已。她若不遵旨萧允辰便可以她抗旨为由屠苟家满门。她若遵旨,可怜了雪柳和大哥这一对有情人,若是大哥胆敢有什么逾越的举动他同样可以以下犯上为由敲打苟家,正可谓一石二鸟。 “够了,你难道想让小姐抗旨吗?”醉竹低喝“你若是还想好好地生存下去就把眼泪收起来放机灵点,这里不是苟府更不是原来那个可以让你无忧无虑的家。” “好了,你们两个都去休息吧。”从安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淡淡的说:“明日晨起还要上朝。” 次日清晨,一夜未睡的从安坐在梳妆台前冷漠的为自己梳妆,她平日里不爱涂那些胭脂水粉,今日却涂得格外的多,只有这样才能遮住她重重的黑眼圈以及憔悴的脸。 “小姐,我来吧。” 看着镜子里突然出现的那张脸从安的身子顿了一下惊喜转头,却见同样一脸憔悴的雪柳正站在自己的身后。 雪柳将从安的身子转了回去,熟练地为后者盘起长发自顾自的道:“皇上虽给了我美人封号但我还是想呆在小姐身边。” “你。” “小姐要赶雪柳走么?” “不,你愿意就好。”从安喃喃。 朝堂之上气氛略微有些怪异,按理说皇上宠幸了哪位嫔妃是不该被知道的,但是皇上昨天的新婚夜非但没有在坤宁宫留宿还宠幸了皇后的陪嫁丫鬟一事却像是长了翅膀一般飞到各大臣的耳边。 诸位大臣看向苟鸿风的目光或同情或嘲笑,看向苟从忠的目光更加不怀好意,而看向那珠帘后的身影时眼神就更加不善了。 “你若待不下去就先回去吧?”从安对着站立在她身边的雪柳小声道。 雪柳咬着嘴唇摇了摇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一直垂手而立的苟从忠。 从安亦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前些日子还意气风发的大哥在一夜间变得颓废起来,就连苟鸿风看上去似乎也老了许多。 就当她伤感之时苟鸿风似乎感受到了从安的目光旋即斜眼看向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从安点了点头轻轻地拉了拉雪柳像以往一样开始闭目养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 选秀 “小妹!”好不容易熬到下朝,从安带着几近奔溃的雪柳从偏殿退去却被不知何处赶来的苟从忠叫住。 雪柳的身子一颤险些摔倒在地,一边的杏儿忙扶住她。 “小妹。”苟从忠再叫。从安慢慢的转身,看着他。 昨天还意气风发的大哥在一夜间变得消极许多,他现在这个样子比方才隔着厚厚的珠帘看起来更加令从安不忍。 苟从忠看着身形瘦弱的从安,眼神憔悴的雪柳以及她们身后的一种宫人慢慢的行礼“臣,见过皇后娘娘c雪小主。” 听到苟从忠如此称呼自己雪柳的身子摇晃的更厉害了,杏儿看着这样的雪柳美目圆瞪气愤的想要对着苟从忠破口大骂。 “苟将军请起。”从安强忍住心中的愧疚与哀愁装出平静而又端庄的样子“苟将军叫住本宫可是有什么事么?” “回娘娘的话,家母有几句话托臣带给娘娘‘昨夜天凉,冬雪欲来,望娘娘多加衣裳,莫要辜负了自个儿。’” 雪柳看着苟从忠眼中深情的快要滴出水来。 “好,本宫知道了。”从安淡淡的回答:“劳母亲烦忧了,烦请将军带话给母亲叫母亲好好珍重自己,冬雪虽寒,终有春至夏来。” “是。”苟从忠行礼拜别。 从安眼神忧虑的抬头望天,对着雪柳道:“本宫看你脸色不好,怕是近日来太过劳累了,先和杏儿回宫吧!” “是。”雪柳默默的点头。 “娘娘,给太后请安的时辰就快到了。”醉竹见从安的神色多少有些呆滞忙低声提醒道。 从安点点头转身朝着慈宁宫去了。 待她到时萧允辰已经站在慈宁宫的门口等了不知多久了。见她才来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面色不善“朕可是许久没这样等过谁了。” “臣妾见过皇上。”从安乖顺的垂眸“臣妾惶恐,只因记得教管的嬷嬷说今日当是随皇上一起来拜见太后的,所以下朝后先寻了皇上许久直到得宫人提点才知皇上您先行一步这才匆匆赶来。还请皇上恕罪。” 萧允辰冷哼一声,到底是哪个宫人有这个胆子提点她? 他朝着从安伸出手去,从安一愣显然是未想到还有这样一出。莞尔一笑抬手搭在他的掌心。 昨日的事早就不知道传到多少人的耳中了,谁都知道她这个皇后不受宠,新婚之夜非但没有见到皇上身边的婢女还被封了美人,谁都把她当笑话看,现在萧允辰又要和她演什么帝后情深? 已成了太后的梅妃看上去似乎没有初见时的那么锋芒毕露了,倒像个和蔼的老奶奶。走完了该走的礼数后热情的拉着从安坐在自己身边“皇后辛苦了,大早上便要起来随着皇上上朝,现在还要来见我这个老婆子。” 从安乖顺的笑着“臣妾哪里辛苦了,说是随着皇上上朝,其实不过是躲在珠帘后发呆。至于给母后请安,才是臣妾的本分,哪里有什么辛苦的?这才是臣妾乐意之事呢。” “后宫不干政,这可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先帝虽留下遗命许你垂帘听政,但也不能太过坏规矩。” “母后放心,臣妾明白。”从安规矩的回答。 就算是太后现在要求她不再垂帘听政她都乐意,就算有先帝遗命,她如今做的也不和礼法。若不是某些老臣死守先帝遗命她早就不用日日早起上朝了。 从安规矩而又乖巧的回答着太后的那些问话,还好这些大多是些简单的家常,正当从安暗暗地松了口气时太后却忽然问“哀家总觉着皇帝的后宫似乎是有些空啊,皇后觉着呢?” “回母后的话,臣妾还没来得及和各位妹妹们见面呢!”从安乖巧的回答,见太后面露不悦又接着说:“不过若是能多几位妹妹为皇家开枝散叶自然是最好不过。” 太后满意的点头看了眼端坐在一边面带微笑的萧允辰“皇帝听见了吧?皇后都这样说了,这选秀的事也该提上议程了。” “母后,这。” “这什么这?哀家要休息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太后匆匆打断萧允辰的话。 萧允辰无奈的和从安退出了慈宁宫,刚出了慈宁宫的大门萧允辰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了,从安惊叹于他的变脸速度之时不由得感慨时间真的会改变一个人的,当初那个会为陌生女孩儿用心烦神的男孩儿早就不知道到了哪里去了。 “朕与皇后刚刚完婚,便要开始选秀,皇后就不怕自己被天下人耻笑么?” “皇上记错了,臣妾已与您成婚六年,不过是昨日年纪到了才进宫而已。而且臣妾尽自己的本分又为何会被天下人耻笑?”从安不咸不淡的回答“更何况臣妾以为这后宫就是太过空虚了,皇上您才会对别人的婢女感兴趣。” 萧允辰明显是没想到自己的这个皇后胆敢呛自己生硬的回说:“朕国事繁忙,就不陪皇后了。” 从安求之不得,这个糟蹋雪柳破坏她大哥姻缘的人他看着就烦,光是刚刚和他待着的这一会儿她就脑补无数个爆扁他的画面了,她怕再和面前这个人渣待下去她会忍不住出手打他。 从安刚回到自己的坤宁宫便见的殿门前等候的莺莺燕燕一大片,见她来了那些女子才赶忙行礼,从安神色冷漠的扫过她们,这个萧允辰登基不过六年在这后宫之中有位分的嫔妃就有了这么多,更别说那些普通的官女子了,他还真是够荒淫无道的。 从安端坐在主位之上,看着那些坐立不安的嫔妃们脸上的冷漠退去换做温和的笑容,也不叫她们坐下神色温和的说:“本宫虽与皇上成婚多年,却是新入宫,因此不太认得诸位妹妹,烦请诸位妹妹挨个介绍下自个儿,好叫本宫认个熟脸。” 这 这些妃嫔面面相觑,最终站在最前面的一名女子缓缓地行礼“回娘娘的话,臣妾孤独雨兰,承蒙圣眷,被封为兰昭仪。” 孤独?是娘亲的姓氏。 从安的眼神中多了一抹柔和,冲着她微笑点头“本宫见兰昭仪身形柔美姿态柔和,怕是昭仪善舞吧?” “皇后娘娘有所不知,孤独家的女子个个善舞,论起舞技可比这教坊司里舞姬好了不少。”孤独雨兰还未答话,站在她身边的青衣昭仪便抢着答话“娘娘若有兴趣不如让兰姐姐舞一曲助兴如何?” 看着女子嚣张的样子便知道孤独雨兰平日里定是受了后者不少欺辱。 “放肆!皇后娘娘问话几时轮到你插嘴!”一边的醉竹立即冷喝道。 青衣昭仪的脸上顿时涌起了红白之色,似乎是没有想到醉竹这样一个小小的婢女会敢训斥她。 “醉竹。”从安轻唤“今日不过是和诸位妹妹见见面,不必太过在意礼制。” “是。”醉竹垂手应和。 “我这个婢女不懂事,还望昭仪莫怪。”从安颇为客气的看向那青衣昭仪“既然昭仪已经开口了,下一个便由昭仪来说吧?” “臣妾尚丞相之女尚浅竹,蒙皇上宠爱封为尚昭仪。”尚浅竹高傲的说。 “哦?那不知尚昭仪擅长什么呢?” “我尚家女子可不比孤独家女子擅长歌舞媚术,臣妾精于诗书学问,这样才能同皇上吟诗作对呢!” “吟诗作对?”从安故作惊讶的问“那尚昭仪一定也写得一手好字吧?” “那是自然!就连皇上也长夸臣妾的字写得好呢!” “那还真是太好了。”从安就像捡到宝了一般眼睛放光“过不了多久就是新年,可否劳烦尚昭仪帮本宫写几幅红对子?说来不怕诸位妹妹笑话,本宫识不了几个字,吟诗作对这种东西更是做不来。刚刚还在发愁今年宫中的对子该怎么办呢!” “臣妾遵皇后娘娘懿旨。”尚浅竹面上颇有得色,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这样的好事也不能让本宫独享,既然尚昭仪答应了,那便在明日来前为诸位姐妹宫中各自写足对子吧。诸位姐妹春色各异,各个屋中的对子自然也不能相似。” 尚浅竹的脸顿时被气的铁青。各个宫中?那算下来岂不是要两三百幅? “对了,这宫中的宫人一年到头也是辛苦了,他们的对子也劳烦尚昭仪一起写了吧。”从安不咸不淡的道。 “是。”尚浅竹咬牙切齿地说。 “下一位妹妹。”从安的嘴角挂上一抹浅笑,口吻说不出的柔和。 从安本有意磨磨这些嫔妃的性子,但又思量着头一天见面不清楚这些嫔妃的底子,干脆换了张笑脸故作迷糊的说:“我怎么疏忽了,竟还让诸位妹妹们站着呢!快请坐吧。” 她的忽然转变唬的这些嫔妃一愣一愣的忙谢恩落座。 从安端坐在首位,看着座下的莺莺燕燕,有的活泼有的稳重,有的稚气未脱有的妩媚动人,但个个都是不折不扣的美人儿,和她们一比自己也只能算得上清秀。从安不由得有些气愤,战士们在沙场上浴血奋战的日子里,这个萧允辰到底找了多少美人儿塞到自己的后宫?有这么多美丽的后妃还不知足,还打别人婢女的主意!如此荒淫无道真乃昏君。 从安正自己琢磨着,忽的肩头一痛。她这才缓过神来,对着那些美丽如花的笑脸道:“今日就到这里吧!本宫乏了。” “臣妾告退。”诸位嫔妃像是松了口气一般齐齐行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 立威 “醉竹,你是掐我掐上瘾了么?”那些女子刚走从安便不满的揉着肩头对着站在一边的醉竹道。 “娘娘您发什么呆呢?”醉竹皱了皱眉头“您虽贵为皇后但这些小主们也不是什么听话的善茬。再加上” “好了。”醉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从安打断了“立威的事明天再说。你把这些嫔妃的资料给我找来。” 醉竹的眼睛一亮“是。” 还没过多久,一名小太监便偷摸的来到了御书房中对着正在批阅奏折的萧允辰小声禀告。 “要诸位小主的资料?”李承德惊疑不定的看向萧允辰“皇上,这?” “那就给她。”萧允辰头也不抬的道:“朕倒要看看她能翻出什么浪来。” 从安本想着就拿十几二十位嫔妃资料应该是没多少地,可却不曾想内务府的小太监来了一波又一波,才将这些东西给运了过来。 从安看着这些东西有些头疼“怎么会有这么多?” 醉竹还未来得及答话便又有太监来传旨,从安出去看,只见得这回来的宫人更多。 “太后赏皇后娘娘紫云香。” “太后赏皇后娘娘玉如意一对。” “太后赏皇后娘娘红珊瑚手钏一对。” “太后赏皇后娘娘金镶珠镂御凤钗。” “太后赏皇后娘娘” 从安好不容易听完封赏,命杏儿取了些金叶子赏给传旨的太监。 “小姐,杏儿从未见过这么多好东西。”杏儿兴奋的说,还未等她兴奋完,远远地瞧着宫门外又来了一拨人。 “小姐,这不会还有吧?” 李承德领着一堆子宫人而来,对着从安和雪柳行礼后高唱着“皇上赏雪美人尊紫檀水晶玉镯一对。” “皇上赏雪美人百褶如意裙。” “皇上赏雪美人金丝八宝攒珠坠一对。” “皇上赏雪美人” 皇上给雪美人的封赏比太后给从安的还要多,一眼看去珠光宝气的闪人眼睛。 “恭喜小主了。雪小主,谢恩吧?”李承德看着脸色苍白的雪柳提醒道。 雪柳的身子一颤,这才瑟瑟缩缩的领赏谢恩。 从安朝醉竹递了个眼色,醉竹立刻将一个钱袋交给了从安。从安上前隐晦的将钱袋塞给李承德“有劳公公了,我主仆初到宫中还有很多不懂规矩的地方,日后还要劳公公多多提点。” 李承德不动声色的拒绝了从安的贿赂“皇后娘娘身份高贵,奴才不敢妄言。” 从安也不恼,默默地将钱袋收回。 待送走李公公后好生安抚了雪柳几句命杏儿好好的陪陪雪柳自己和醉竹回屋对着那些厚厚的资料接着头疼。 “咦?” “怎么了娘娘?” “这位尚昭仪原来只是庶女么?”从安惊疑不定的说,又忙翻开其他几位嫔妃的资料,却发现稍微有些位分的竟都不是家族嫡女。这些女子大多是萧允辰登基后两三年内入的宫,本身身后的家族并不弱,却因都是庶女才到了现在位分最高的不过是个昭仪。 “庶女又怎么了么?”醉竹不解的问。 “按理说,无论是皇上想要巩固皇位还是这些大臣想要示好都不会只让庶女入宫而不是嫡女。”从安指了指手中的那一页“你看这个,尚丞相的长女c嫡女都未嫁人,哪有让一个庶女先入宫的道理?” “不过若是纳尚丞相的嫡女入宫位分定然不会低,保不齐又要闹得沸沸扬扬的,前些年国乱未定,纳个普通的庶女入宫既拉拢了关系又掩人耳目也是不错的选择。”从安又喃喃自答。 从安一页一页的梳理着,直到了次日的破晓时分才面前看完了这一切,让雪柳匆匆的帮自己梳了个妆,从安连早食都未来得及吃便匆匆上朝去了。 在朝上那些大臣不知又因为什么吵来吵去的,从安只觉着脑子有些懵懵的困得不行干脆和往常一样靠在椅子上睡大觉,许是有些饿了,从安梦到一大堆子重生之后没有吃过的炸鸡汉堡奶油布丁朝着自己飞来。 “吃。”从安兴奋的开口。 “皇后娘娘您说什么?”一声怒喝传来,睡梦中的从安立刻被惊醒,有些茫然的看着醉竹。 “娘娘,皇上正与众大臣商议正杭县蝗灾的事。”醉竹小声提醒。 “皇后娘娘,您蒙先帝宠幸,虽为皇后却有垂帘听政之权。臣与诸位大臣不求您能文韬武略但求您有些怜悯之心,正杭县飞蝗过时遮天蔽日民不聊生,您身为一国之母难道就是以这样的态度对待难民的么?” 啥? 从安撇头看向醉竹小声问“我刚刚怎么了?” 醉竹无奈的说:“小姐您睡觉也就算了,刚刚还大声的喊了句‘吃’奴婢想拦住您都来不及。” 从安的嘴角微微抽搐。她这边没反应那些大臣以为她心虚更是各种诘问之词都蹦了出来,更有甚者将她苟家也一起骂了起来。 “皇上,臣妾有一事想要禀告。”从安慢吞吞的站起身来对着萧允辰行礼。 萧允辰本就为正杭县的蝗灾头疼,又见这些大臣法子拿不出几个挤兑人的功夫却不少脸色更是难看。此时见从安开口更是不想理她“皇后连后宫不得干政的道理都不懂么?” 所以说只许这些所谓的忠良骂她及她全家不许她还嘴咯? “臣妾自知后宫不得干政的道理,只是此事事关正杭蝗灾一事。事关民生,臣妾身为国母不敢隐瞒。” “怎么皇后娘娘对此事还有什么好的见地不成?”尚丞相不依不饶的对着从安质问。 “你说吧。”事关正杭蝗灾萧允辰也不敢怠慢,只不过在心里嘀咕,若是这皇后拿不出办法,定要好好惩戒一番顺势免了她垂帘听政之权。 “不知尚丞相可曾听过‘飞蝗腾达’这道菜?” “难民正在受苦,臣无心享乐。”尚丞相一脸正色。 “回皇上的话,臣妾得知百姓受苦自然是心痛不已,却忽然想起早年受教于苏先生座下时曾听先生偶然间提起蝗虫一事,才知蝗虫不仅可以入药还能做与食材。可惜臣妾近日来遍阅古籍却不曾寻得有关记载。” “蝗虫怎么入药?还做食材!既是不曾寻得记载,皇后娘娘怕是在痴人说梦吧?” “臣妾也曾想过这些是不是臣妾记错了,得亏得方才苏先生托梦告知臣妾,臣妾这才了解到蝗虫并不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听到从安提起前国师托梦一事,朝堂之上顿时安静下来,看向从安的眼神中多了抹敬畏。 这里的人迷信鬼神,对前国师苏子墨也有种敬畏之情,这些从安都知道,所以才敢在朝堂之上编出这些话来。 “既然是国师的嘱托,还请皇后到殿前来说吧。”萧允辰在片刻沉默后道。 从安不急不缓的上前,垂帘听政这么久,这还是她头一次从那珠帘后走出,文武百官列队而战,萧允辰端坐在首位上面色阴沉,金銮殿中压抑的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原不过是一道珠帘的间隔,怎么感觉上差别这样大? 从安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抖动着,怎么办?她好怕。 “臣妾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允辰点头,却并没有让从安起身的意思。 从安深吸一口气,努力回想动物学老师上课流口水的样子‘蝗虫为药食两用昆虫c卵生c属昆虫纲直翅目c蝗科’这样的话肯定是不能说的,不过——“古籍有记载,为药用,蝗虫有暖胃肋阳,健脾消食,祛风止咳之效;为食用,蝗虫肉质松软c鲜嫩,味美如虾。或炸或烤,或煎或炒都是不错的选择。” 从安顿了顿,她记得当初老师讲到这些时说了不少蝗虫的做法,可惜她只记得最简单的油炸蝗虫的做法。“飞蝗腾达便是取蝗虫腌制后将水控干,油炸后蘸少许椒盐食用,其味鲜美如虾。” “此话当真?”萧允辰见她这幅模样不由得问。 “当真。”从安镇定的回答“皇上如若不信自可派太医翻遍医书古籍看看臣妾所言是真是假。” 见萧允辰一副迟疑的模样从安接着道:“蝗虫还可以直接烤着吃,这样那些灾民的口粮问题也算是解决了些,这样一来还可以组织那些难民抓捕蝗虫售往其他地区,解决了蝗祸的同时还让百姓有银钱重整家园。” “那按皇后的意思,这蝗祸我们是不管了?灾民我们是不救了?就让他们自己个儿把那些蝗虫吃完就行了?” “天救不如人救,人救不如自救。至于如何协调三者之间的关系”从安顿了顿“请恕臣妾才疏学浅,无能为力,还请皇上圣裁。” 萧允辰算是听明白了她的意思,主意她是出在这了,不过最让人头疼的地方她却不管了“此事容后再议,皇后先起来吧!” “这和皇后娘娘您在朝堂之上公然睡觉扰乱秩序有什么关系?”尚丞相差点被她绕了过去。 “本宫不做白日梦,苏先生想要托梦自然得让本宫昏睡了。”从安看着尚丞相微笑的回答“况且本宫也没想到苏先生想要告诉本宫关于蝗灾的事的重点在一个‘吃’上,这才忍不住惊叹出声,尚丞相还有什么问题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 你吃我庄稼,我吃你全家 好不容易挨到下朝,从安一溜烟的窜了出去,她可不想听那些大臣们乱议论。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从安刚走了没多远便便听到李承德在叫自己,她有些困惑的转过身去只见得李承德小跑着匆匆而来。 “娘娘您可算停下了。”李承德陪着笑脸半真半假的抱怨“皇上等着见您呐,您快随老奴去吧?” 萧允辰见她做什么?从安的表情略微有些困惑。 “娘娘您去了就知道了。”李承德规矩的道。 从安跟着李承德远远地瞧见几位大臣进了御书房。 “娘娘,快随老奴进去吧?”李承德见从安停下了脚步赶紧催促着“可别让皇上等急了。” “里面有大臣在,本宫还是在这里等着吧。”从安道:“省的某些人又要给本宫扣上后宫干政的帽子。” “哎呦,娘娘,您这是在置什么气?这是皇上的传召,谁敢多嘴?您还是快随老奴进去吧。” 萧允辰同时要见自己和大臣?难道是为了刚刚朝上的事?那就更要躲了,不过萧允辰的传召自己也不能不理啊。从安只觉着脑壳儿突突的疼。 无奈间只得随着李承德进了去,果然不出她所料,尚丞相一见她眼睛顿时瞪得圆圆的,恨不得要把她吃了。 从安忙赶在那些所谓的忠义之言从尚丞相口中说出来前朝皇上行礼“臣妾见过皇上,不知皇上急召臣妾前来所为何事?” “吃蝗虫的事是你起的头,你不得来听听?”在桌子后写着东西的萧允辰头也不抬的说。 李承德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在萧允辰身后而是朝呆在原地的从安偷摸的使了个眼色。 “后宫不得干政,臣妾不敢。”从安乖巧的回答“快到给母后请安的时辰了,请恕臣妾先行告退。” “李承德。” “奴才在。” “你去慈宁宫告诉母后,朕留皇后有事,今日就不去请安了。”萧允辰头也不抬的说。 “是。” 从安的嘴角抽了抽“可是。” “嗯?” “诸位妹妹已经在坤宁宫等了许久了。” “那就让她们等着。”萧允辰停了手中的笔抬头看着她“皇后还有什么事么?” 我不想在你身边呆着。从安在心中默默地嘀咕。脸上却挂起淡淡的笑容跑到桌旁为他研墨“没有了。” 萧允辰这才满意的点头,对着这几位朝中重臣问“关于皇后在朝上所提之事诸位爱卿作何感想?” “这。“几位大臣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尚丞相先开了口。 “臣以为,此事不可取。”尚丞相一脸正色“食蝗虫一事乃是闻所未闻,前无古例啊!” “尚丞相此言差矣。”孤独太师立刻反驳“既然国师特地托梦而来,那就表示这样的事定是有的,只不过你我孤陋寡闻不知道而已。” “孤独太师这是什么意思?皇上可也是从未听过此事,你的意思难道是皇上也孤陋寡闻么?” 萧允辰干咳一声,看着吵得喋喋不休的两位老臣, 虽然他们两拨人马整日在朝堂上吵个不停,但是像现在这样近距离的观看从安还是头一遭,不由得替萧允辰感觉到了满满的尴尬。 她素来只知萧允辰十四登基根基不稳,朝堂动荡,边境不安。却未曾想过了这么些年这些老臣依旧把他当小孩子看。从安又想起萧允辰昨日在太后面前的恭敬,忽然觉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萧允辰这个皇帝做的也挺可悲的。 当然她这点怜惜来得快去的也快,这个糟蹋雪柳顺带欺负她苟家的人渣怎么配让她觉着可怜? “够了!”萧允辰轻喝:“两位爱卿先停下吧!” 吵得热火朝天的尚丞相和孤独太师哪里理他,旁的几位大臣也是自顾自的发表着自己的观点。反倒是萧允辰这个皇帝的话是最没人听的。 “住口!”从安只觉着一股热血涌上头顶,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冲动的念头提气大喝,与此同时顺手抄起手边的砚台朝桌上砸去。 突如其来的巨大动静让刚刚还吵乱的御书房立刻安静下来。 几位大臣惊疑不定的看着暴力皇后及她手中的砚台。 从安这才反应过来保持着砸砚台的动作,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她刚刚这到底是在做什么啊啊啊!她一定是疯了吧?这里可是御书房,旁边是皇上前面是朝中重臣,怎么办?他们家不会被满门抄斩吧?果然冲动是魔鬼,一定是这两天没休息好她才会这样嗷嗷嗷! “皇后好身手,可惜了我这方好不容易寻来的龙凤呈祥血砚。”萧允辰看着那砚台上慢慢浮现的裂纹不咸不淡的开口。 从安尴尬的笑笑“这砚台怎么这么不结实,还好是坏在臣妾手里,若是皇上不小心把这砚台碰碎了划伤手掌怎么办?”她顿了下冲着门口守候的宫人吆喝道:“你们几个,还不快过来收拾了?” 萧允辰没理她,转而对着那些大臣道:“听诸位爱卿的意思,现在问题不过是出现在这蝗虫究竟能不能吃以及该如何让百姓接受吃蝗虫。” “是。” “皇后,吃蝗虫的主意是你提出的,不如你来说说吧?” 嗯?这是在踢皮球?从安这才反应过来。不得不感慨这里的大臣还真是强大,听他们的意思只要能让人接受吃蝗虫这件事,这场蝗灾就没有其它问题了一样。 “关于能不能吃这件事臣妾已经说过了,交由太医和御厨烦神就好。至于如何让百姓接受。”从安顿了顿绕到萧允辰桌前伏跪下去“请皇上先恕臣妾之罪,准臣妾自由言论。” 萧允辰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准。” “其实蝗虫本身并不难吃,只不过听起来让人难以接受而已。”从安小心翼翼的说:“但若是皇上您及诸位大臣能够开了这个头并大力夸赞的话,蝗虫是能吃并且好吃的这个观念自然就会被大家所接受了。至于如何造势如何营销如何带动百姓的积极性,臣妾相信户部尚书及诸位大臣定比臣妾懂得多,臣妾就不献丑了。” 萧允辰脸色铁青,只觉着胃中一片翻腾。他的这个皇后可是真疼她啊! “胡闹!这种东西怎么能让皇上试吃呢?”尚丞相阴着脸喝道。 从安看了他一眼在萧允辰开口之前语速飞快的道:“本宫也觉着如此,既然尚大仁如此关心皇上的身体不如就由大人先为试吃吧!” 让你一天天怼天怼地怼苟家,老娘忍你好久了。 “就这么定了!”萧允辰同样飞快的说,看来同样是对尚丞相积怨已久。 接下来那些关于赈灾啊!派发粮食啊!赈灾款项之类的事听得从安头更疼了。好不容易送走那些大臣从安已经是饿得两眼放绿光了。 萧允辰看了她一眼语气稍微柔和了些“饿了吧?朕这就传膳。” 这是要留她吃饭的意思? 从安猛地咽了下口水,但是一想到面前的这个人对雪柳做的那些事 “臣妾谢皇上,诸位妹妹还在宫中等着臣妾呢!臣妾还是先行告退了。” “皇上,坤宁宫的宫人求见。”李承德道。 “准。” 从安看见匆匆赶来的杏儿,心头一跳。醉竹回去后定说了自己被皇上召见的事,有醉竹在,杏儿怎么会慌张到突然过来找自己? 脸色苍白的杏儿还没来得及开口,跟在她身边的那个小太监便磕头禀告“皇上,不好了安美人在皇后宫中流产了!” 流产? 从安的大脑出现了一瞬间空白,她昨晚翻阅那些妃子的资料时还没有记录哪位嫔妃有孕,怎么现在突然多了位有孕的嫔妃,还在她的宫中流产了? 萧允辰的脸色铁青,顾不得其他忙朝坤宁宫赶去,从安跟在萧允辰身后同样是行色匆匆。 “究竟是怎么回事?”从安冲着杏儿低声询问。 “醉竹才回去没多久,殿外就有小主冷的不行,再加上雪柳姐也在受冻。小姐你不在,我们害怕出事就商量着让小主们在殿中坐着等待。结果这才不过一个时辰,安美人便捂着肚子神色痛苦,身下便见了红,然后太医就来了,说安美人流产了。她流了好多血,好可怕。他们叫了太后,醉竹让我赶紧来找您,然后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一直跟着我。” 杏儿说的语无伦次,听得从安的脑袋更大了。 “那端上去茶水点心呢?你们有经手么?”从安立刻问。 “没有茶水点心啊!”杏儿茫然的说。 “没有?”从安惊讶的问,既然迎了嫔妃入座怎么可能不给她们端上茶水点心呢? “有婢女姐姐原本端了茶水点心来,但是被醉竹拦下了,那个妃子也一直在挑衅,说了好多难听的话,但是醉竹一直没有理会,也不许我们理会。” 杏儿说的乱七八糟的。 “她们进来后有碰过什么东西吗?”从安接着问。 “没有,醉竹对她们说是奉了小姐的命令,让她们静坐等候,不许她们乱走,还让我在角落里站着,不许上前服侍。也不许雪柳姐乱走就让她在凳子上坐着。” 从安不由得感慨,得亏醉竹如此,否则,这件事无论如何解说都得她来被这个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 皇上,绿了? 从安刚踏进坤宁宫便见醉竹跪在雪地里,有太监拿着鞭子一下一下的抽着醉竹,醉竹的身上早就布满了鞭痕。 “醉竹!”从安见那高高举起的鞭子又要落下心中一急一个飞身上前徒手接过鞭子,扯着鞭子的一头将那太监甩到地上连打了好几个滚儿才慢慢停住,哀嚎着在地上翻滚。 “醉竹你怎么样!”从安抱着已欲昏迷的醉竹焦急的问。 “小姐。”醉竹费力的在从安耳边喃语“安美人自进殿后没碰过坤宁宫里一样东西,她若是哭诉是奴婢照顾不周才害的孩子流产,你定不能冲动,只管由她去说,杏儿和雪柳她赖不着的。” “你别说了。会没事的。” “还有,借着此事,定要将这坤宁宫的宫人换个透彻,这里有太多别人的手和眼睛了。”醉竹闭上眼睛倒在从安怀中贴在她的耳边小声道,将一本一直被她护在怀中的册子偷偷塞到了从安怀中。 “哎呀,哎呀,可惜了,可惜了。”一个苍老而又活泼的声音响起,从安愤怒的抬头想要警告声音的主人不要诅咒醉竹,却发现这张脸似乎有些眼熟。 “赵院卿!?”从安惊疑不定的叫了起来,又赶忙道:“求您,求您救救雪柳。” “赵院卿是谁?我叫赵乐子。”那老头古怪的说,似乎完全不记得从安了。 “不管你现在是谁,求你救救雪柳。”从安哀求道。 “赵乐子,赵乐子,治病救人一乐子。”赵乐子嘴中哼着小曲坐在地上查看醉竹的伤势。 “皇后娘娘,太后可等待多时了,您打算让太后等到什么时候?”尚昭仪得意的说。 从安将醉竹交给慌张的杏儿慢慢的站起身来对着尚昭仪冷冷的问“你的对子写完了么?” “你!” 从安没理她,径直走向屋内。怒气冲冲的太后早已等候多时了。见从安跪地行礼直接一巴掌朝她的脸上扇去,长长的护甲顿时在她的脸上留下几道血痕“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从安没有吭声,静静地等待着下文。太后也不知是气急了还是根本不想理她,一个巴掌过后竟什么都没说,在一阵诡异的沉寂后太后才冷冷的开口“皇后,你可知罪。” “臣妾知罪。”从安伏拜“臣妾违抗了皇上的圣旨,这才使得安美人在这坤宁宫正殿安瑞殿中流产。不然安美人便该是遵着皇上的旨意在这殿外雪地中流产。诸位妹妹因寒惊伤身无缘子嗣!” “混账!”太后被从安的这一番话气的险些背过气去。 “有尚丞相及诸位大臣作证,皇上亲下圣旨让诸位妹妹在殿外等臣妾回宫,臣妾怕诸位妹妹伤身这才抗旨将诸位妹妹迎进殿中,只怕皇上怪罪才特意托婢女嘱咐诸位妹妹不要随意走动。未曾想就算是这样安妹妹的孩子还是去了。”从安低泣。 “安美人在你宫中出的事,你难道对此毫不知情么?”尚昭仪见太后没有再说话便尖锐的问道。 “苍天可鉴,安妹妹自到了臣妾殿中,是吃了臣妾一口点心了还是饮了臣妾一口茶了?还是臣妾的婢女冲撞到安妹妹了?”她顿了下接着道:“若是尚昭仪你的孩子此时在本宫宫中流掉了,到还有可以说是本宫的婢女没有同你争吵惹得你生闷气儿流掉了,可是安妹妹又招谁惹谁了呢?大概是同这个孩子缘分未到吧?” “你别想把自己撇的干净,安妹妹若诞下皇子那便是皇上的长子,你难道就不心急?” “臣妾敢问,母后您是何时知道安妹妹怀孕的?可是方才宫人通禀?” 见到太后迟疑的神色从安接着说:“按照规矩,安妹妹若是有了身孕则应由太医问诊确定后在太医院及内务府记录备案再由一宫主位向皇后c太后c皇上报喜。臣妾虽已掌凤印,但合该是回门之后再掌管后宫事宜所以臣妾委实不知安妹妹怀孕之事,敢问母后可曾知晓?” 见太后没有说话,从安又看向皇上“敢问皇上可曾知晓?” 萧允辰亦是没有说话。 “那又要问,作为一宫主位的尚昭仪可曾知晓?” 尚昭仪又急又气“你不要混淆视听,安美人分别是在你宫里出的事,怎的又赖在了我身上?” “太医何在?”从安不慌不忙的道。 “臣在。”一边白发苍苍的太医小心的看了眼太后这才站了出来。 “敢问太医,安妹妹怀孕多久了?” “已经一个月有余了。若能出生当是个健康的男孩。” 现在的医术这么发达的么?就算在现在怕是也没哪个医生敢说自己能在胎儿一个月的时候辨出性别的吧?这太医到底是哪来的骗子? “皇后先起来吧,地上凉别伤了身子。”萧允辰突然上前将从安扶起。从安冷笑着看着脸色苍白的尚昭仪“本宫记得每月中旬都会有太医请平安脉,既然安妹妹已有孕一月有余怎么当时没有记录?” “这”尚昭仪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谁知道她这是使了什么手段。” “好了。你一句我一句的吵死了。”太后厌烦的开口“皇后这才刚入宫怎么就起了这么多事端?” 关她什么事?明明旁的人没事找事。这是她不在宫中,若她在宫中定然摆脱不了残害皇嗣的罪名。 “罢了,说到底究竟是皇家的事,若闹大了丢的是皇家的颜面,依哀家看,此事就到此为止。”太后冷淡的开口。 从安心头一凉,若是此事和她有关便要彻查到底和尚浅竹有关便是无关紧要的是了是么? 萧允辰面色阴沉,冷冷的下旨“事可以平,错不得不罚。尚昭仪身为一宫主位未能尽职尽责罚俸三月谪降为嫔,安美人恃宠而骄陷害皇后就将其贬入冷宫。” 太后的脸色也不好看,对着从安道:“看来皇后也是个不安分的主。哀家一心向佛,眼睛里见不得脏东西。日后你若无事就不必去慈宁宫请安了,眼不见为净。” “臣妾谨遵母后懿旨。” 从安强忍住怒火,今天的太后似乎和昨天的判若两人,比起昨日的慈和,从安这才在她身上感觉到了当初那个不把皇后放在眼里的梅妃的气概。 眼见着萧允辰陪着太后离去,从安厌恶的皱了皱眉头,对着这里一屋子看笑话的莺莺燕燕冷声道:“本宫喜欢清静,诸位妹妹若是无事就不必来本宫这坤宁宫了,省的莫名其妙的又让本宫担了个残害皇嗣戕害妃嫔的罪名。” 从安也不等她们反应过来大步便往偏殿去了。 “小姐。”雪柳见她过来忙迎了上来,见她脸上的伤痕忙担忧的问“小姐,您的脸怎么了?” “我没事。”从安拉住她的手“这事暂时就这样过去了。醉竹怎么样了?” 雪柳的眼神飘向昏迷不醒的醉竹以及在她身边鼓捣着一堆褐色药膏的赵乐子。 “可惜了,可惜了。”赵乐子一边将褐色的药膏糊在醉竹的伤口上一边摇头晃脑的唱着。 “你别胡说,醉竹她不会有事的。”一边的杏儿气愤的争辩。 从安上前坐到醉竹塌旁对着赵乐子恭敬地问“院卿,醉竹怎么样了?” “可惜了。”赵乐子摇头晃脑的哼唱着,抬眼看了从安一眼“咦?” 他抬起满是药汁的手朝从安的脸上摸去。 “大胆。”杏儿瞅见那个疯癫的老头捏住自家小姐的下巴眼睛顿时瞪得大大的。 从安一扬手制止了杏儿冲动的话语。 赵乐子捏着她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最终视线定格在她脸上的那几道伤痕上“你也可惜了。” 他顿了顿随手抹了把药膏糊在从安脸上,动作快到连从安这个习武之人都避无可避。 药膏糊在伤口上清清凉凉的很舒服。 从安还未反应过来便被赵乐子化成了个大花猫。 “这下就不会可惜了。”赵乐子嬉皮笑脸的说并且满意的放开了从安的脸。 “院卿,醉竹她何时能醒来?”从安小心翼翼的问。 赵乐子这下没有忽悠她,忽然变了副口吻“申时。” 从安愣了下看了看时辰,现在不就快到申时了? “娘娘。”醉竹虚弱的唤道。 从安一愣,看向虚弱的醉竹,见她要爬起来请安忙将她按了回去。 见她一脸询问的表情忙对着她道:“你且放心,这件事暂时就算是过去了。” 醉竹却摇摇头虚弱的开口“不会就这么过去的,她们既然用了一个孩子做代价就定不会就此罢手。” “你放心,在场的太医称安美人怀孕已有一个月有余,根据彤史记录,这两个月来皇上并未宠幸过安美人。”从安冷冷的开口“她那个孩子难道是凭天人感应来的么?” “可惜那尚昭仪什么都不打听清楚就匆匆下此毒手陷害娘娘,若是她好好谋划一番此事能不能平安度过就难说了。” “可是,可是杏儿看的真切,那安美人的身下流出好多血来,连衣裙都染红了。”杏儿一想起刚才安美人的模样脸上顿时又是一片惨白。 雪柳同样点点头,小脸吓得煞白。 “都说了是她们合伙在演戏害我了。”从安打着哈哈。 “可是,安美人的样子也不像是作假啊!”杏儿怯生生的开口。 “若是,只有安美人不是在演戏呢?”醉竹突然开口似是想到了什么。 从安的笑容逐渐凝固,这,不会吧? 皇上,绿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章 蝗虫宴 赵乐子为醉竹上好了药又哼着小曲儿自顾自的出去了。从安也没管他,只顾着自己头疼。 “他脾气古怪性格飘忽人家安美人不喜欢他也是正常。”表情凝固的从安忽然一笑:“难得有嫔妃敢追求恋爱自由,想必又是一对苦命鸳鸯,既然现在孩子也没了那咱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可是。”醉竹皱紧了眉头“现在心软放过他们日后若是若让人抓住了把柄” “我同那安美人之间又没有半分交情,就算有人来挑刺也挑不到我身上。”从安淡定的回答,一点都没有身为皇后的自觉。 “可是娘娘,您是皇后,这后宫之中但凡出了一丁点儿差错都是您的错醉竹语重心长的提醒。 从安呆了呆,不禁有些头疼。现在她可以用自己还未正式执掌后宫做理由跟这些事撇清关系,但是过几天安美人跟别人偷情的事被抖出来,从安想到萧允辰盛怒地样子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这件事是得好好想想啊。 “罢了,现在一时半会儿出不了什么乱子。”从安无奈的说。 醉竹意味深长的看着从安,其实最干净的办法就是让安美人神不知过不觉的消失。 “先不说这些了,你只管把自己的伤养好。” “不过是些皮外伤,娘娘放心,倒是娘娘您明日回门,这脸上的伤怕是遮不住的。” “说起回门,你明日能下的了床么?” “娘娘只管放心就是。醉竹不会让娘娘的回门日出什么乱子的。”醉竹强撑着笑道:“明日娘娘回门还有不少事情要注意呢。” “倒不是为这个。”从安开口解释“之前把你们带进宫来是为了日后好给你们找个好婆家,结果。” 后面的话她没有接着说下去,雪柳被夺了身子醉竹遍体鳞伤。 “我想把你们送回去。”从安在片刻沉寂后开口“这宫里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皇后的虚名护不了你们周全。” “小姐。”雪柳看着从安苦涩的笑道:“我也好杏儿也好醉竹也好,从我们成为小姐的婢女开始存在的意义就只剩下了照顾小姐保护小姐,只是小姐平日对我们太好了我们才有了别的心思,现在小姐您不得安生,我们哪有离开的道理。” 从安看着雪柳有看看杏儿醉竹,见她们一副沉默的样子像是默认了雪柳的话不由得苦笑。 皇上忌惮苟家,这她知道,所以她注定得不到宠爱。皇后之权对她而言是受之不起的东西,倒不如做个没什么权利的闲后反倒不容易落人口舌。 只是,若是如此,这几个丫头跟着她不知道要受多少折腾。 “明日我和雪柳回去就好了,你的伤还没好让杏儿留下来照顾你罢。”从安轻声道。 雪柳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挣扎之色“小姐,还是我来照顾醉竹吧?让杏儿跟你回去可好?” “娘娘,让杏儿随你去吧。”醉竹也开口劝道:“有皇上还有那些宫人跟随,雪柳也不可能有机会接触大公子的。万一让人看出了什么传到皇上耳朵里就不好了。” 可是就算是遥遥相望也好啊!从安想要反驳,但看见雪柳一眼黯然的样子也只得点头。 如此,也好。 次日清晨,从安刚从朝上下来回到宫中便间李承德已在坤宁宫等着了。 这老太监年岁比她大那么多怎么脚速比她还快?从安不由得嘀咕着。 “见过皇后娘娘。”见她回来李承德忙迎了上来。 “李公公怎么一个人来了?皇上呢?”从安问,按礼制可该是萧允辰陪着她回门的。 “哎呦,娘娘,合该是皇上来陪您的,可是皇上政务繁忙实在分不开身啊!”李承德一脸为难的开口“这不让老奴来告知娘娘么?” “自古都是双回门,取个成双成对的吉祥意。哪有单回门的道理?”从安皱了皱眉头故作不满的抱怨,实则心里乐开了花,萧允辰不在她能自在不少呢! “皇上也知道对不住娘娘,特地赏了不少好东西呢!这不,奴才都为娘娘安排好了,装了足足十辆马车呢!就在宫门外候着,就等娘娘出宫了。” 爹娘不喜奢侈,宫里那些所谓的珍玩在她苟家也不过是放着落灰的份。 看着从安面无表情的样子李承德接着说:“皇上也知道单回门寓意不详,这不特地让奴才带了道口谕,命雪小主陪您回门呢!” 这个萧允辰看热闹不嫌事大是吧? 从安抬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本宫去梳个妆稍后便去。” “娘娘,什么妆容不好看啊!这时间可不早了,您还是现在就出发吧!” 说着也不管从安愿不愿意便招来一群子宫人簇拥着她朝外走去。 轿中的从安无奈的抚摸着自己脸上的伤口,这样的疤痕让爹爹娘亲看到肯定是不好的,这个萧允辰怎么连遮掩伤口的时间都不给她,他就那么想让自己爹爹娘亲知道自己被太后打了? 女儿回门苟鸿风一下朝便领着诸人在门外等候,从安远远地便掀开轿帘瞅见了,也不等轿子停稳便飞身跃下了轿子。 “臣携家眷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苟鸿风忙下跪行礼,从安看着自己的父母兄长跪在自己面前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忙说着免礼将自己的父母扶起。 “小妹,你这是怎么了?”苟从义大大咧咧的开口“怎么戴条面巾在脸上?” “这不是昨日不小心染了风寒,怕脸色难看吓到二哥嘛!”从安笑道:“娘亲身体不好,我们进去再说吧。” 从安刚坐下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那李承德又开口催着,从安还来不及同家里多说几句话便又匆匆的走了。隔着厚厚的宫墙,以后想要再像原来一样一家人坐在一起就难了啊。 至此未过半月醉竹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赵乐子就像赖在坤宁宫一般无论如何都不走了,整天哼着乱七八糟的小曲儿到处调戏宫女。 从安命人将宫中的华沐苑收拾了一下专门给他居住,又从太医院那搜刮了不少药材给他送去,好好地华沐苑被他折腾的如同药斋一般。 萧允辰得知有太医在坤宁宫住下时曾气势汹汹的带人跑去,大有治从安一个私通罪名的气概,但在看到住下的人是赵院卿时又选择了沉默。 皇帝都如此了,其他嫔妃自然不敢再拿着皇后娘娘私留外男与之私通作为借口跑到太后那找她麻烦。 最近京城中忽然掀起了一股吃蝗虫的热潮,好的蝗虫甚至千金难求,就连皇上也对这‘飞蝗腾达’赞不绝口,在当今圣上及诸位大臣的带领下食蝗虫似乎成为了一种新的风尚。 隆冬已至,正杭县的蝗灾本就轻了不少,再加上诸位吃货的齐心协力还真的将这蝗灾给控制住了。就连朝堂之上也弥漫着不少喜气。 从安知道后得意的在坤宁宫将此事说给许久没迈出过坤宁宫大门的醉竹听,此时的醉竹正在跟着赵乐子学习认药材,头也不抬的对着从安道:“奴婢可听说皇上吃了蝗虫后连着三天都吃不下饭。你坑着皇上和诸位大臣吃虫子小心他们报复你啊。” 从安毫不在乎的一扬头,现在好的蝗虫千金难求,她可不相信萧允辰会为了报复自己给她摆一个蝗虫宴。 正说着半月都未曾踏入坤宁宫的李承德领着一堆子小太监在一声声高唱声中进了坤宁宫。 “皇后娘娘千岁。”李承德规矩的行礼“皇上挂念娘娘,听闻娘娘近日来偶感风寒咳嗽不止,特命御厨做了蝗虫宴赐予娘娘。” 从安的嘴角一阵抽抽,不会这么狠吧? 醉竹以一种同情的眼神看着从安,现在市面上好的蝗虫是千金难求不假,但某人是不是忘了自己得罪的是当今皇上?什么样的虫子逮不到? “皇上赏飞蝗腾达给皇后娘娘。” “皇上赏天鸡虾排给皇后娘娘。” “皇上赏金沙飞雁给皇后娘娘。” “皇上赏” 从安硬着头皮听完了李承德宣读的这一十二道菜,菜菜有蝗虫。 “臣妾谢皇上恩典。”从安僵硬的说,几乎是从嘴角挤出了谢恩的话语。 “皇上还有句话托老奴对皇后娘娘说。” 如果她手里有把刀的话她大概会选择把刀抵在李承德脖子上让他闭嘴。 “皇上说希望皇后娘娘体恤他一片爱怜之心将这蝗虫宴吃下,莫要辜负了。” 爱怜个大头鬼! 从安阴气森森的看着李承德带来的这一桌子蝗虫。 “对了,皇上还说,在他认为皇后娘娘病好之前会一直关爱皇后娘娘的。请娘娘不要辜负了皇上的一片心意啊。”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李承德已经死了无数次了吧? 这个萧允辰到底想要干嘛? 看着李承德匆匆离去的背影,脑袋疼的从安只得吩咐道:“把这些东西收了,让御膳房上点清淡的饭菜来。 “是。”领命而去的杏儿没多久便匆匆跑了回来“小姐,御膳房的管事师傅说皇上有旨,只许给娘娘准备以蝗虫为食材的菜。 “什么?”从安惊叫,又听得宫门外传来阵阵鸣鞭声。 “娘娘,看来皇上是想看着您吃蝗虫呢!”醉竹幸灾乐祸的道。 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从安顾不得其他,脚底抹油,朝着后门奔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一章 造谣 虽说自小她便入宫跟随苏子墨学习,不过当初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个墨儿跟随,路痴如她自己认路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对着这皇宫的景也只是模模糊糊的有个印象。 诺,时间还早着嘛,她该去哪里打磨时光呢? 从安在这皇宫中七绕八绕才在这连绵不断的假山和花草中找寻到一栋对从安而言十分具有定位意义的建筑来。 藏书阁藏书百万是个可是个好地方,从安捂着咕噜咕噜叫的肚子溜了进去,还好她随身带着苏子墨给她的玉牌,这藏书阁里没有她不能去的地方更没有她不能看的书。 从安随手抽了本书翻了两页放了回去小声嘟囔着“看过了,没意思。” 又抽了一本翻两页放回去“无聊,没意思。” 就这样一连抽了七八本都是翻两页放回去,不是嫌曾经看过了不想看就是嫌内容无聊,总之就是一句话“没意思。” 咕噜~ 从安揉了揉不争气的肚子,又抽出一本书打开,嘴里还不住的念叨着:“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窝窝头,啤酒饮料矿泉水,瓜子花生八宝粥。 她的话刚落音只听得扑通一声,一身着白衣的翩翩公子不偏不倚的落到了她的脚边。从安呆了呆看看那位公子又看看自己手中的书,这是书神显灵了? 那她的窝窝头呢?啤酒饮料矿泉水瓜子花生八宝粥呢? 从安仰头可并没有其他东西落下来。 “喂,我的窝窝头呢?”从安不耐烦的踹了踹尚未从地上爬起的颜如玉 “咳,这位姑娘,小生这厢有礼了。”男版的颜如玉爬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有什么礼?从安的瞪着面前的颜如玉,她的窝窝头是不是让这货吃了所以才没有落下来?一想到这里从安的肚子叫的更大声了。 颜如玉见面前的这位女子眼冒绿光恶狠狠地盯着他不由得后退一步,刚想开口只听得一声巨大的咕噜声旋即干笑着从怀中掏出一包油纸包“姑娘许是饿了,小生这里” 他的话还未说完从安便抢过他手中的纸包打开来,一股扑鼻的肉香立刻传来,纸包里竟包裹着一整只烧鸡。 饿到极致的从安也顾不得形象了,直接撕下只鸡腿塞到嘴里啃了起来。 颜如玉的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这可是他今天上午足足等了大半个时辰才买到的京城第一楼醉花楼的醉花鸡。 半只烧鸡下肚才堪堪觉着自己活过来的从安暂停了一下喘了口气口齿不清的说:“藏书楼里不能吃东西,小玉来我们先出去。” 颜如玉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一句小玉说的是自个儿,忙跟着啃着烧鸡向外走的从安朝外走去,还未走到门前从安便将那整只烧鸡吃下肚去。 “噎死了,有水么?” 颜如玉愣愣的看着她又从袖中摸出一个小壶来,从安一把抢过小壶的同时顺手将那一包鸡骨头塞道他的怀里,颜如玉的白衣裳顿时多了些许油渍。 从安拔开壶盖一把将壶中的液体灌人喉中。 这可是千金一壶的醉花酿。颜如玉快要窒息了。 下一秒从安将喝入口中醉花酿一口喷了出来,这酒怎么这么辣啊!和她平日里宴会上喝的甜丝丝的果酒根本就是两个极端! 颜如玉趁着从安乱窜时赶忙上前想要将她手中剩下的半壶酒给抢过来,慌张的从安忽然被人从后面抓住手腕,下意识朝后恶狠狠地踩了颜如玉一脚,颜如玉痛的弯下腰去与此同时从安一把抓住颜如玉的手臂给了后者一个过肩摔。 被摔得眼冒金星的颜如玉顿时泪流满面,他今天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咣当一声,装着醉花酿的酒壶砸在颜如玉的身上,仅剩的半壶酒洒了他一身。 从安这才反应过来忙将他扶起,却被后者一把将手打开。她目瞪口呆的看着一脸委屈的颜如玉以一种飞快的速度缩到了角落里,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就像一只受惊的小猫。 从安顿时母爱泛滥,这个公子敢不敢不要这么可爱? 吃饱喝足的从安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都做了些什么,小心的靠近他。 “你不要过来!”颜如玉见她想要靠近自己顿时炸毛。 你一个男生胆子要不要这么小!从安无语的看着他,自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还能把他怎么着么? “那个你别怕。”从安将语气尽量放的柔和“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完了么?”颜如玉气鼓鼓的样子让从安忍不住想要捏他的脸。 “那你想要怎么办?” “你c你到底是哪个宫里的?怎么会在这里?”颜如玉警惕的问。 哪个宫里的?从安歪歪脑袋,她是皇上的妻子,按理来说应该算是皇上宫里的? “我是皇上宫里的。” “那我怎么没见过你?”颜如玉稍微放松了点警惕。 从安无语,皇上后宫之中三千佳丽你认得全么? “那你叫什么名字?”颜如玉接着问。 这么问一个女孩子的闺名真的好么?从安无语,但看到颜如玉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还是乖乖地回答“我叫苟从安。” “苟从安?”颜如玉轻喃,惊的跳了起来“你竟然敢和当今皇后重名!” 我就是当今皇后啊!从安无奈,但想到刚刚自己的表现话到嘴边便改成了“当今皇后怎么了?” “你可是不知道,当今皇后可是只母老虎。颜如玉煞有介事的说。 到底是哪个混蛋造的谣?从安不动声色的上前一屁股做到颜如玉身边“真的假的?我可是听说当今皇后温柔大方能文能武人很好的。” “到底是谁给你的消息,怎么这么不靠谱?”颜如玉不屑的看着从安,眼中尽是鄙视之意。 “你知道吗?皇后刚入宫的那一晚嫌弃皇上身上酒气太重让他在宫门外等了许久都不许他入宫。” 萧允辰什么时候在她门口等了许久没有进宫了?她怎么不知道?从安在心中默默地念叨嘴里却问“皇后再厉害也只是皇后怎么敢不让皇上进宫。”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皇后可是苟元帅的女儿,从小就舞枪弄棒的,一个打百个都不在话下,就连她大哥——新任的骠骑大将军都是她的手下败将。皇上那小胳膊小腿儿的能打得过她么?” 一个打百个是什么鬼?她的最高战绩也不过是一打八啊!多出的那九十二个人到底是怎么来的? 不过大哥打不过她那是自然的,毕竟他若是不让着自己,自己就跑到雪柳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用这招对付大哥百试百灵。 “还有啊!皇上看上了皇后身边的陪嫁丫头要过来封了个美人,结果皇后不但没给那个婢女安排新的住所还把她留在身边做个粗使婢女,可怜那婢女啊,日日以泪洗面眼睛都哭红了。可偏偏皇上还不敢说些什么!” ???这锅她不背啊! “还有啊!有一次皇上正在和诸位大臣在御书房议事,恰巧皇后来找皇上,皇上便让皇后帮他研墨体验一夕红袖添香的感觉,然后你知道发生什么了么?”说到这里颜如玉停了一下。 从安正听得入迷不由得催促道:“发生了什么?” “皇后她不愿意啊!” “为什么啊?”从安一脸迷茫,她当时可是很卖力的帮萧允辰磨了好多墨呢! “你想啊!皇后不通文墨自然不喜欢这些东西,她当时啊,徒手!你知道那砚台有多结实吗?皇后徒手就把皇上最喜欢的砚台给劈开了。” 明明就是那个砚台本身就有毛病好不好? “更过分的是,最近宫里有小主有孕,结果皇后看不顺眼,就把那小主叫到自己的宫里来,不给吃不给喝直到孩子流掉。” 这个真的不关她的事啊!明明就是有人在陷害她好吧! “要知道这可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啊!皇上痛失爱子悲痛欲绝还不敢对皇后说什么还在皇后的逼迫下忍痛把那名小主打入冷宫。” 孩子,那明明就是皇上被带了绿帽子,安美人没被处死顺带诛九族就不错了好伐? “还有啊!皇后还嫌自己的婢女动手流掉孩子时不利索命人拿鞭子抽打那名婢女还把她丢给一个疯老头子,据说啊,那个婢女自那天起就再也没露过面!” 颜如玉说的有声有色,就跟这些事是他亲眼看见的一样。 “我看你长得也不算差又在皇上宫里当差日后还是小心点吧。”颜如玉伸手拍了拍从安的肩头用一种看死人一样的哀怜的眼神看着她。 从安被他这样的眼神看的极为不舒服,不由得皱紧了眉头“这些你到底是听谁说的啊!编的跟真的一样。” “这些早就在后宫里传开了。”颜如玉一副惊异的样子“你说你在皇上宫里当差,怎么连这些都不知道?” “我这么孤陋寡闻还真是对不起了哦。”从安生无可恋的回答。 在这后宫里她已经被编排成这样了么? “没关系。”颜如玉自然的回答然后问道:“看你刚才的样子是做错了什么事被惩罚所以好久没吃饭了吧?” 是啊!她最近被某人逼得只有虫子可以吃。从安有气无力的点点头“最近有人欺负我,只许我吃虫子,我没办法才逃出来。刚刚冒犯到了你真是对不起。” “那你真是可怜啊。”颜如玉同情的看着她,纠结了一下而后似乎是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般对着她说:“我的鸟找不到了,这样吧,这些日子你帮我找鸟我给你带饭怎么样?” 从安的眼睛立刻放出了光彩整个人都精神起来头点的更小鸡啄米似得。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免费饭票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二章 麻雀虽小可以烧烤 正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得了好处的从安自然是尽心尽力,当下便开口“你那是什么鸟?长什么样子?” 颜如玉羞涩的低下头“哎呀,其实也不算是我的鸟啦。” ???从安一脸问号,看着这个小伙子一脸娇羞的样子只想打人。就算你长得好看也不能这样娘吧? 更何况,从安上下打量着颜如玉,虽说他这一身白衣看起来用的是价额不菲的好料子可这衣服上不是泥土就是油渍还有那一身酒味,这幅样子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若是让颜如玉知道她心中所想怕是会被气得哭到背过气去,她也不想想他衣服上的那些污渍到底是谁害的?“其实呢,那两只鸟是小哥哥的,我只是帮他养着而已。” 从安的嘴角抽了抽,既然是帮朋友养的鸟弄丢了应该会很着急吧? “你放心,鸟这种动物虽然脑袋小但是还是有些灵性的,说不定他们是去找你的小哥哥了。”从安安慰道。 “可是我的小哥哥已经消失好多年了啊。”颜如玉一脸悲痛。 从安的头更大了,既然是帮亡友养的,那一定是意义重大,从安的心中颜如玉了些许同情“那你的鸟儿到底丢了多久了啊?” 颜如玉的表情出现了一抹僵硬然后在从安询问的眼神下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道:“已经有大半个月了。” 从安的嘴角抽了抽,都这么久了该不会是被人做成烧烤了吧? 似乎是看穿了从安心中所想颜如玉嘴巴一撇大有一副你敢把那就话说出口我就哭给你看的样子。 从安虽然对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是已经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但是对于用这招对付她的人依旧没有办法。尤其是面前这位还是个长得颇为帅气的帅小伙。 诺,一般对付哭泣的女生最好的办法就是擦干她的眼泪摸摸她的头再给她一个结实而有力的拥抱。对付哭泣的吃货的办法就是献上无数好吃的,如果不管用就把她领到街上随意投喂。 不过若是遇见了哭泣的男生嘛,从安就只有脚底抹油用逃跑的背影来面对了。 可是面前这位是她最近的饭票,对付他自然不能用对付普通男生的方法。 从安干咳一声,安慰的拍了拍颜如玉的肩膀“你放心,有我在一定能帮你把鸟儿找出来的。” “真的?”刚刚还一脸沮丧的颜如玉立刻两眼放光。 “那是当然。”从安拍着胸脯保证到“如果我寻不来,那就赔你两只。” “那就交给你了,我还有事先走了!”颜如玉似乎是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嗯赦般立刻站起身一溜烟的跑了,在他跑的没影儿之前还不忘丢给从安一句“明天见!” “哎,你别走啊!明天见的话我的晚饭怎么办?”从安高声叫道,可颜如玉早就不见了踪影。 从安再次叹了口气,这才忽然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颜如玉似乎还没告诉她他的鸟儿到底长什么样啊! 次日,刚刚下朝从安便径直去向珍禽司,在掌司太监仇恨的目光中挑走了了一对一直被他藏着掖着不愿拿出白羽王鸽。 从安绕回坤宁宫换了身便装直接就背着那一众宫人翻墙而去,看的醉竹很是无奈,从安这样哪有一国之后的该有的样子? 从安早早地便到了藏书阁蹲在屋檐下逗鸽子,这白羽王鸽可是滋补的佳品啊,肉质鲜美,天这么冷,若是能烤了吃了该多好? 天气本就阴寒,鲜有人至藏书阁内就更显得阴冷了。从安不由得打了个喷嚏,不行,再这么冻下去她就算不被冻死也得生病。 从安将鸽笼放到避风的角落,自己走到雪地里随手砍了根树枝拿听枫削了个木棍出来以棍代剑习起武来不一会儿便觉着身子热了起来。 “好剑法!”听得颜如玉一声惊叹从安得意的转身木棍朝着后者刺去。 颜如玉横跨半步堪堪躲过木棍,以指为剑将从安的招数一一化解,不觉间从安已被面前的这位颜如玉拆了近百招,正当颜如玉得意的躲过从安的一再次进攻之时从安却诡异的一笑拿剑的手掌忽然松开熟练地抓住颜如玉的胳膊来了个过肩摔。 被摔得七荤八素的颜如玉不住地吆喝着“你这到底是什么招数?我们不是在比剑么?你也太耍赖了吧?” “生死关头用什么招数都不算耍赖,记住啦?”从安笑嘻嘻的朝颜如玉伸出手,颜如玉撇撇嘴挣扎了好一阵子才拉住从安的手站起身来。 拉得颜如玉站起从安毫不在意的松开手朝他身后张望着“我的饭呢?” 颜如玉幽怨的看着她,指了指藏书阁阶前的食盒。 从安欢呼一声忙跑了过去正当她要打开食盒之时颜如玉却忽然抓住她的手腕一脸幽怨的问“我的鸟呢?” 从安指了指背风的角落“在那呢!” 颜如玉忙窜了过去,从安趁他去看鸟忙打开食盒将其中的看着丰富的饭菜流口水。 “喂,这不是我的鸟啊!” “怎么不是?”啃着鸡腿的从安口齿不清的说:“昨天不是说了,要是找不到你的鸟就赔你两只的嘛!” 颜如玉一把夺过从安手中的碗筷“我不管,找不到我的鸟就不许你吃!” 哎呀这孩子,个头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欠呢? 从安反手就给了颜如玉一拳将碗筷夺了回来,疼的颜如玉捂着脑袋泪眼汪汪的。 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不打不老实呢? “你放心,这鸟呢我会继续帮你找的,“你想要什么样的?只管开口便是,我今儿给你带两只鸽子明天给你带两只八哥后天再给你带两只山鸡,总有一款是你喜欢的。”从安信誓旦旦的说。 颜如玉哭得更厉害了“我就要我的鸟旁的什么都不要!” “好好好,那你总得跟我说说你的鸟到底是什么品种?长什么样子?今年多大了吧?不然我怎么帮你找啊?总不能弄一个百鸟朝凤,让你从这那么多鸟中自己选吧?” “我丢的是两只鹦鹉,至于形态嘛,自然是和我一样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于是乎第二日下朝后从安跑到珍禽司挑挑拣拣了小半个时辰才挑中了两只金刚鹦鹉。 像颜如玉般瑟缩如小媳妇似的鹦鹉,她倒是没见着,不过说起英姿飒爽,风流倜傥,这两只金刚鹦鹉应该是当仁不让的选择 “不对,我丢的鹦鹉不是这样的,我丢的是两只玄凤鹦鹉。”颜如玉委屈的说。 玄凤鹦鹉?从而略微有些吃惊,玄凤鹦鹉她还是见过的,半烟和飞雪就是两只玄凤鹦鹉,不过他实在无法将半烟和飞雪那样两只颇具灵气的小家伙和面前的这个小受气包联系在一起。 她实在无法想象,半夜和飞雪会缩在角落里,把自己裹成一个团儿吧嗒吧嗒的掉着眼泪 于是乎,第三日从安从珍禽司精挑细选选了两只看起来最没精神的c病殃殃的玄凤鹦鹉给颜如玉送了过去,若不是看在这些日子的好吃的份上,她早就把那个颜如玉跟之前的那几只鸟儿一样,一起拔毛开膛破肚上烤架了。 “皇上,奴才可算是把您给盼来了。”珍禽司的掌司太监见着皇上御驾亲临激动的老泪纵横。 萧允辰看着他面露不解之色,只听得他说:“皇上,您可是不知道,这几日皇后日日过来,不是要鸽子,就是要鹦鹉,您瞅瞅这珍禽司被皇后娘娘给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皇后是皇后,这后宫的事自然由她做主。”听到连一个小小的掌司太监都敢妄议皇后萧允辰心里突然有些别扭,不过却又冷笑道:“她难得有兴趣赏玩珍禽,修养身心,由她去就是了,” 掌司太监身子一颤,心里暗道‘传言不是说这皇上并不宠爱皇后吗?怎么会出言维护皇后呢?’ 他赶忙改口“奴才自然明白这个理儿,可是皇后娘娘宫里并没有擅长饲养这些珍禽的宫人,奴才思量着,派上几个奴才精心调教的宫人帮皇后娘娘照顾这些珍禽,可谁料到皇后娘娘谁也不要。照顾这些珍禽该有的吃食c笼子,皇后娘娘同样是一个也不要。您说,这” 萧允辰眼皮一跳,这些鸟儿该不会是被那个女人烤了吃了吧? “阿嚏!”正在努力吃吃吃的从安忽然打了个喷嚏,这到底是谁在骂她呢? “哎,我说你也别太沮丧了,等会儿我把这两只玄凤鹦鹉烤了,有句话怎么说的?‘麻雀虽小可以烧烤’这鸟儿可比麻雀肥多了。” 听到从安这句话颜如玉忽然抬头一脸阴森的看着她。 “怎c怎么了?”从安被他看得有些发毛。 “我的鸟儿该不会被你烤了吃了吧?” 从安忙摇头“我可不吃来路不明的东西。” 不过从她第一次见到颜如玉便抢他吃的举动来看,这句话的真实性还是有待考证。 颜如玉随手从树上摘下一片叶子放到嘴边。 从安眼皮一跳,这个举动看起来似乎有些眼熟? 噗噗噗,噗嗒噗噗。 这是什么鬼?从安满头黑线。亏得他以为面前的这个颜如玉与墨儿哥哥有什么关系。 “之前小哥哥吹响树叶的时候鸟儿就会飞来的。”颜如玉可怜兮兮的说。 从安无奈的叹口气,这倒霉孩子。终于看不下去的从安走到他的身前同样摘了片叶子放到了嘴边“喂,我只会用这玩意吹这一段曲调,你凑合着听下。” 颜如玉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吹响了歌谣,熟悉的曲调逐渐和记忆里的调子融合,半烟和飞雪不知从何处飞来,围着从安上下飞舞。 “小哥哥。”颜如玉情不自禁的站起身来抱住了从安“我好想你,这些年你去哪了?” ?什么情况?从安一脸懵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三章 逍遥王 “你们,在干什么?” 听到这个清冷的声音从安才回过神来立刻将抱住她的颜如玉推开冲着萧允辰扑通一声伏跪在地,完了,她竟然当着萧允辰的面被人调戏了? “哥。”颜如玉这才回过神来,脸上的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哥,我找到他了。” 萧允辰一声不发的上前俯身拽住从安的胳膊将她拽起身来,转而朝着颜如玉道:“你看清楚了,就算她长得性别再不明显也是个女生,年龄也比你要找的人小了许多。”萧允辰顿了顿补充道:“而且,还不见过你皇嫂?” 颜如玉的脸色顿时变的一片惨白,亏得他还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他了。 这边从安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这么说来,她这是被自己的小叔子调戏了? 萧允辰是有几个兄弟不错,但是能如此自如的出入宫闱且能让萧允辰这么温柔的对待的,怕是只有当今太后的亲生子逍遥王萧允礼了吧?” 萧允辰不动声色的扫过藏书阁阶前散落的食盒,以及在笼子里神色厌厌的鸟儿,难怪这都三天了都不见她起义求饶原来这在这里偷食啊? 见萧允辰目光所及,从安不由得扯了扯嘴角干笑着底气稍微有些不足。 “臣弟见过皇小嫂。”神情落寞的萧允礼冲着从安规矩的行礼,又强行提起精神打趣道:“皇兄真是好福气,才迎回皇嫂没多久就收了个这么有趣的皇小嫂。这位皇小嫂可是还曾哭诉有恶人逼她吃虫子,臣弟虽听说皇嫂泼辣如虎但皇兄可不能看着这么一位皇小嫂被欺负啊?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这就是你皇嫂。”萧允辰皱皱眉头,又扫了眼从安朴素的打扮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堂堂一国之后把自己弄成这幅模样,传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萧允礼瞪大了眼睛,面前这位如同小宫女般的姑娘竟然就是他那八岁起就垂帘听政把自己高傲的皇兄治的服服帖帖的皇嫂? 这么说来自己竟是在跟皇后娘娘本尊说皇后是母老虎么? 萧允辰面带微笑实则后背早被冷汗湿透。 他以后再也不乱八卦了嘤嘤嘤~ “你最近很闲么?扮成这幅模样戏耍逍遥王。”萧允辰皱着眉头看着从安,这几日他可是日日都往坤宁宫跑,就是逮不住这个从安,想看着她吃蝗虫的计划也在无形中破产,弄得他颇有怨言。 “臣妾不敢。”从安规矩的低头。 “新年快到了,今年的宫宴就由你来安排吧。”萧允辰冷冷的吩咐。 从安一愣,安排宫宴什么的她不会啊!是要让她写一份策划的意思么? “这是你身为皇后分内的事,你入宫头一年举办这样的宴会定然不能出什么差错。”萧允辰看着从安忽然露出的楚楚可怜样子不由得将语气放的柔和了些“知道了么?” 从安规矩的行礼,眼中意味不明“臣妾领旨。” 这男人也真奇怪,看到自己的老婆被人抱住不但不管反而管些乱七八糟的事。想起安美人的事在他手里也不过是不了了之,从安不由得想,这个男人该不会是绿帽王吧? “还有,”萧允辰起身欲走却又顿了一下“朕看皇后的身子好的差不多了,日后就恢复饮食吧。” 当真?从安顿时眼冒绿光,满心欢喜的领旨谢恩。 待得萧允辰离去后从安才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还好萧允辰未曾计较刚刚萧允礼忽然抱住她的事,否则治她一个私通的罪名她怕是有十张嘴都说不清。 一边的萧允礼似乎也是松了口气的样子,见到从安将目光移向自己刚刚松下去的那一口气又提了上来“皇嫂,臣弟也先告退了。”说着便急急转身便欲离去。 从安的脸色阴沉,只听得破风一声,刚刚被从安扔落在地的木棍从萧允礼身后飞来不偏不倚的扎在萧允礼的脚边。 萧允礼的身子顿时一僵,僵硬的转身“皇c皇嫂。” “你也知道我是你皇嫂。”从安笑容阴森“你调戏皇嫂该当何罪?” 萧允礼本想打着哈哈糊弄过去然后趁机溜走却见从安的眼神更加阴森了,大有你敢走就试试的意味在。 “臣弟知错了,臣弟刚刚委实不知您是皇嫂啊!”萧允礼态度诚恳,就差抱着从安的大腿哭了。 “嫂嫂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臣弟吧?”萧允礼可怜兮兮的哀嚎。 “放过?”从安的声音顿时提高了八个音调“可是本宫还记得某人说本宫是母老虎啊?” 萧允礼语噎,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五只醉花鸡。”萧允礼忽然报价,那句成交已到了从安的嘴边又被她流着口水咽了下去。 她危险的眯了眯眼睛靠近萧允礼“你去皇上那里请命去办这个宫宴,懂?” 萧允礼打了个哆嗦“可是,历来哪有王爷负责操办宫宴的啊!” “那就协办。”从安想都不想便说,而后留给后者一个潇洒的背影“别忘了把那五只醉花鸡送到坤宁宫。” 萧允礼看着跟在她身后飞舞的那半烟和飞雪也不知在想什么。 不得不说这个萧允礼操办宫宴竟是把好手,有他在从安几乎没怎么费心思。 “皇嫂。”从安正在殿中百无聊赖的翻着账本萧允礼却忽然推开门闯了进来。 从安被他吓了一跳,忙拉过本书将自己刚刚画的王八遮掩住一脸茫然的看着萧允礼“怎么了?” “皇兄他c皇兄他。”萧允礼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皇上他怎么了?”从安立刻站起一把抓住萧允礼的衣襟“是死掉了吗?” 萧允礼呆了呆,嘴角一抽幽怨的开口“皇嫂您先别这么高兴,依你现在的情况皇兄死了你身为皇后也是要陪葬的。” 从安干咳一声放开萧允礼“说吧,什么事?” “皇兄他嫌宫宴之上歌舞升平太过奢侈,所以缩减了宫宴娱乐的经费。” “诺,勤俭节约是身为皇上的好品质,应该的。”从安正气凛然的说,又一本正经的问:“那他给拨了多少经费?” 萧允礼的嘴角抽了抽一脸悲愤“十两。” 从安默默地拔出来听枫。 皇嫂您冷静点啊!萧允礼被从安吓得立刻炸毛。 “那就把娱乐项目裁了吧。”从安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把听枫收起。 “不行啊!皇嫂!皇兄说了,今年是迎您进宫头一年,这宫宴必须办的热热闹闹的,至少也要二十余个娱乐节目。” 从安再次拔出了听枫。 皇嫂冷静啊!这个真的不行。萧允礼泪奔。 从安沉默片刻,对着一边忙得焦头烂额的醉竹道:“你吩咐下去,邀诸位嫔妃申时来坤宁宫品茶。”她顿了顿接着道:“就说是逍遥王带来了好茶,所以请诸位妹妹一起品赏。” “是。”最后起身,匆匆忙忙的又下去了。 逍遥王本尊一脸懵,皇后怎么知道他那里有好茶呢? 自从安免了诸位嫔妃的早晚请安后坤宁宫已经许久没有热闹过了,还未到申时,殿外便集齐了一片莺莺燕燕。 从安瞅着时间到了,放下手中的茶杯看了醉竹一眼,醉竹立刻走到殿前打开了紧闭的殿门。 诸位嫔妃有序的入殿规矩的冲着坐在首位的从安行礼“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又冲着萧允礼行礼,礼毕后才规矩的走到各自的位置旁坐好。 “今日召诸位妹妹来,实则为两件事。”从安轻轻地抿了口茶“一则是本宫许久未曾见过诸位妹妹,对诸位妹妹甚是想念,再加上逍遥王特地带来了好茶,所以特邀诸位妹妹来品一品。” “这二则嘛。”从安顿了顿“本宫翻阅彤史,发现诸位妹妹最近似乎并不得皇上欢心啊!”从安装作一副痛心的样子“来年开春便要开始选秀,到时候又有新人进宫。诸位妹妹现在便是如此不得宠爱,日后在这宫中怕是没有好日子过了。” 从安所说的这些其实在座的又有哪个不知晓?就连他这个皇后都能感觉到没有恩宠在这宫里的不便,更何况是这些位卑言轻的低阶嫔妃了。 “本宫丑话说在前面,此次选秀意味非同一般,这空悬许久的高阶妃嫔之位也得有个定论,到时候诸位妹妹的日子”从安说到这里便停住了话头,其中意味却十分明显。 见在座的诸位嫔妃脸上的迟疑之色,从安明白这个势头造的差不多了。 又喝了口茶轻轻磕了磕茶盖,清脆的声音将沉思中的诸位嫔妃惊醒过来。 “新春将至,宫宴上缺乏娱乐助兴的节目,诸位妹妹可有什么法子?” “回皇后娘娘话,臣妾自幼习舞,尤善百鸟朝凤舞,愿在宫宴上献舞助兴。”兰昭仪第一个站起朝着从安行礼。 “回皇后娘娘话,臣妾善琵琶,愿在宫宴上献曲助兴。” “回皇后娘娘话,臣妾善” 从安看着这些争先恐后站起的嫔妃满意的点头,最后目光定格在一直没有开口的尚昭仪身上“妹妹善什么呀?” ——小哥哥番外———— “喂,你是谁?怎么在这里?”墨儿远远地便看见有一只团子缩在角落里。 听见有动静,团子抬起头,一脸的鼻涕眼泪。 这是什么呀?好恶心,不过——墨儿从怀中拿出帕子替团子擦干脸上的污秽,这个小团子还挺可爱的嘛! 小团子呆呆的看着他,撇撇嘴又要哭出声来,墨儿忙去哄他,他可不要让这个这么好看的小团子又把自己弄得一团糟。 眼见得哄不住他,忽然灵机一动随手摘了片叶子含在口中吹起曲子来,半烟和飞雪闻声而至绕着墨儿上下飞舞。 小团子看的有些呆滞,一时间竟忘了哭泣。随着墨儿吹响最后一个音符半烟和飞雪一左一右的落在了小团子的肩头。 墨儿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这个小团子终于不哭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四章 一舞惊人 尚昭仪羞红了脸,她不善器乐不精舞蹈,的确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就连她擅长的诗书也似乎并不能作为可供娱乐的才艺来助她争宠。 从安不过是看不惯她张扬跋扈的样子,见她难得窘迫也没有再为难她,反倒好心提点“歌舞看的时间长怕是皇上也会乏累,倒不如尚妹妹回去想几个文字游戏到时候活跃下气氛?” 对于她主动示善的举动尚昭仪一愣,不过旋即反应过来,有些不情愿的说:“臣妾谢皇后娘娘指点。” 从安点点头玩笑道:“不过有件事本宫可得先跟诸位妹妹们打个招呼,本宫粗人一个不善歌舞不通诗词,到时候可别有哪位妹妹为难本宫起着哄让本宫来一段之类的。” 她说完一抬手制止了那些打算拍马屁的嫔妃“既然这件事已经定下了,那么十日后各位妹妹将自己准备的歌舞告知本宫。所需的器具服装还得让各位妹妹为自己费点心。” “至于需要的人手问题。你们自行与司教方调节。”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凡事都要讲个先来后到,若是让本宫发现有人仗着位分欺人就别怪本宫不给你这次挣恩宠的机会。” 逍遥王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家皇嫂忽悠小嫂子们,这就是所谓的一箭双雕啊!亏得他还担心皇嫂会打自己小金库的主意。 “喂,想什么呢?”目送那些嫔妃欣喜的离去从安将目光转向逍遥王毫不客气的问。 “没c没什么。”逍遥王吓得一个激灵,赶忙护住自己的钱袋“皇嫂,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哪那么容易。”从安有些无奈的道:“宫宴上必然是一点错子都不能出,这些嫔妃虽会为自己挣恩宠而尽心尽力但毕竟在水平上良莠不齐。” “这好办,到时候让司教方的掌司女官帮着调教下就是了。”逍遥王毫不在乎的说。 从安朝着他翻了个白眼“你就算借她十个胆她也不敢对这些小主们指手画脚啊,而且本宫有更合适的人选。” 感受到从安意味深长的眼神逍遥王立刻跳了起来“我不干!” “你不干谁干?”从安啪的一声一拍桌子,吓得逍遥王又是一个哆嗦。 “我就是个不管事的王爷,吃吃喝喝才是我的本职,哪有一直指使人家干活的?”逍遥王不满的嚷嚷。 “办宫宴怎么就不是吃喝玩乐了?有机会同你那些貌美如花的小嫂子们说话你有什么不愿意的?” 逍遥王语噎,他要去找皇兄告状嘤嘤嘤~ “这不是。”逍遥王话到嘴边又改成了“那些小嫂嫂长得若是有你身边婢女一半好看我也是愿意的啊。” 一边的醉竹理都不理他,只顾着做自己手头的事。 倒是从安打趣道:“怎么,看上了?” 逍遥王感受到醉竹忽然间向他射来的充满杀气的眼神不由得又往后缩了缩“哪c哪敢啊!” “看上了也没关系。”从安笑眯眯的开口“只要她愿意跟你走我不拦着。” 醉竹眼中的杀气更重了,从安就像是没感觉到般,忽然面色一正“不过,想要带走本宫身边的婢女,就必须以正妻之礼相待。” 醉竹不过是个婢女,怎么可能会让他一个王爷以正妻之礼相待?逍遥王只觉着有些好笑。 多说无益,既然领了这差事,就算是看在半烟和飞雪的份上他也得帮着这位皇嫂把活干好。逍遥王无奈的冲着皇后拱手告退,退出殿门后更是无奈的瞅了眼盘旋在一边嬉戏的两只鸟儿“看看你们两个,给我找了多大的麻烦。” “娘娘,这些事情让奴婢去就是了,何必劳烦王爷呢?”醉竹幽怨的开口,显然是很不喜欢逍遥王的轻浮。 “他去有他去的好处,一来搞砸了赖不到我头上二来嘛”从安危险的眯着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事若是咱们弄,保不齐得得罪人。而换做北辰第一公子去她们只怕花痴还来不及。” 从安想了想又叫道:“杏儿。” 正在给香炉添香的杏儿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过来“怎么了小姐?” “你这是什么香?怎么感觉怪怪的?”从安嗅着空气里残留的香气皱着眉头问。 “这就是您寻常用的花木香啊。”杏儿莫名其妙的回答。 “不对,刚刚那群女人在的时候决不是这个味道。”从安肯定的说。 醉竹似乎想到了什么“您是说刚才是么?花木香太小家子气了,刚刚诸位小主在的时候燃得是太后娘娘赏的紫云香。” 从安心头微动,总觉着有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末了才来了句“我也不爱熏香的,刚才的香味道太重,还是收起来吧。” “是。” “对了,还有,你去把太后赏的那几匹锦缎翻出来再找几个手艺好的宫人做些绢花来。”从安想了想又道:“要喜庆些的。” “是。”杏儿虽然不解但仍是匆匆去了。 “小姐。”雪柳和匆匆走出的杏儿擦肩而过小心的入殿。 从安见她来自然是高兴的,这些日子以来雪柳虽仍在她身边服侍但除此之外明眼人都能看出雪柳大有把自己封闭起来的意思。 “怎么了?”从安立刻来了精神。 “宫宴之上雪柳该做什么呢?”雪柳小声问,刚刚从安召集诸嫔妃时她并没有出现,只是躲在内殿偷听。 从安没想到雪柳会在意这件事也是一惊,这个她还真没想过,不过想来若是诸位嫔妃都有表演单留了雪柳一个反倒会令雪柳难堪。 只是从安有些为难,比起那些自幼练琴学舞的嫔妃们雪柳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宫宴之上诸多亲贵但凡有一点偏差也会落人口舌。 “你有想要做的事么?”从安反问。 雪柳沉默了一下道:“大公子曾教雪柳舞剑,不过只是花架子罢了。雪柳想在宫宴上做剑舞可以么?” 从安的嘴角抽了抽,大姐你是真的想舞剑还是想在宫宴上刺杀皇上啊? 从安揉了揉发胀的脑袋“宫宴上定然不会许你带利器入场的,你想做剑舞也好,器具的事我再想想办法,你先练着。” “是。” 或许是这些日子相对之前来说对从安而言太过忙碌,新年转瞬而至,宫宴上的丝竹响起时从安还处在些许迷糊之中。 “小姐,好了。”雪柳为从安插好最后一只发叉对着后者轻声道。 从安睁眼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由得感慨,雪柳的化妆术当真是越来越出神入化了。 不过雪柳自己却穿的些许有些清冷,与一身红妆的从安形成鲜明对比。 “那就走吧。”从安点点头,她对这些宫宴本无兴趣,不过虽说她把活儿都推给逍遥王和醉竹干但毕竟有个负责的名头,若不早一点去现场盯着她也多少有一点不放心。 从安刚欲出门李承德却走了进来说是皇上传召。 这种时候皇上找她做什么?从安皱了皱眉头,吩咐杏儿今晚跟在雪柳身边贴身照顾,自己领着醉竹去了。 逍遥王早早地便到了宫宴上,他有种预感,今晚的宫宴若是出了什么岔子他的那位皇嫂怕是得把他的皮扒了。 皇上皇后尚未入场,太后之位也空着,那些大臣女眷们多少也自在些,见得难得一见的逍遥王如今早早地便坐在那里一个个面色绯红偷偷地笑着,就算有的女眷已经四五十岁但是脸上如小女儿般的娇羞依旧是遮不住的,更有甚者已经偷偷地朝着逍遥王暗送秋波,惊得逍遥王连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随着钟声响起,萧允辰拉着从安的手同她一起进入殿中,坐在首位之上。 “吾皇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随着皇上皇后的到来太后也在宫女的搀扶下慢慢的入殿。 随着钟声再一次敲响这个宴会终于开始了。坐在萧允辰身边的从安多少有些不自在,曾经新年她都是和家人一起过的,哪像现在,爹娘坐的离她那样远,连说句话都要小心翼翼的。 菜过三巡酒过五味,娱乐的节目过了大半,不得不说萧允礼确实是花了心思的,这些表演虽不算太过出彩但都是中规中矩的并未出什么乱子。 从安微微松了口气,想到一直未上场的雪柳不由得将目光望向她的座位,而后一愣,座位之上并没有她的影子,就连杏儿也不知去哪了。 这丫头,该不会是跟大哥私会去了吧?从安惊得连冷汗都冒了出来。 从安忙向自家大哥望去,见后者还好好地坐在座位上才勉强放下心来。 殿中的光线忽然暗了下去,众人正惊疑时忽然有丝竹声响起,一身水蓝色纱衣的雪柳从天而降,手里拿得是从安为她准备的红色的长缎,长缎末端连着小臂长缎手指粗细的银色的镂空棒。雪柳将长缎抛向空中而后抓住那根银棒翩翩而舞。 从安目瞪口呆的看着翩翩起舞的雪柳,她一直都知道雪柳好看,却未曾想过她能美到这种地步。且不论苟从忠的眼睛已经在雪柳身上放不开了,就连萧允辰也一时间被这道身影迷恋。 若是从安事先知道雪柳这所谓的剑舞舞起来是这幅姿态她还会帮她么?答案是否定的。 一曲将终,殿中的光线慢慢的恢复起来,也不知雪柳事先安排了什么机关,空中竟忽然下起花雨来,从安细嗅却发现这股香味与她宫里长燃的花木香是一般味道。 最先回过神的是早已预料到这一切逍遥王“皇小嫂好舞姿,这大殿之中怕是无人能出其右,皇兄好福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五章 侍寝 有了逍遥王一番话,众人才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从安的睫毛微颤,这个醉竹怎么又掐她? 从安隐晦的将目光投向苟从忠,却见的后者刚放下酒杯,神色低迷,便如同此间事与他再无关系。 萧允辰的目光紧紧的贴在雪美人身上,听得逍遥王此话才吐出个字来“赏。” “臣妾谢主隆恩。”雪柳恭敬地叩首。 “皇上,臣妾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就在此时尚昭仪忽然站了起来笑靥如花。 “此番虽是宫宴但也是新年宴会,没那么多规矩,昭仪有话直说便是。”萧允辰开口,许是心情不错的样子,声音里多了一抹柔和。 “臣妾虽没什么见识,但仍能看出雪妹妹方才分明做的是剑舞。臣妾听闻皇后娘娘自幼习武,现在看来就连娘娘身边的婢女都能将此舞舞的如此出神入化,想必皇后娘娘费了不少心思,皇上可不能只偏心雪妹妹啊!” “皇兄。”逍遥王眼睛一亮站起身来对着萧允辰拱了拱手“听得尚皇小嫂此言臣弟有个提议,不如让皇嫂与雪皇小嫂对舞如何?她们主仆二人若在这大殿之上对舞不知该是何等身姿。” 从安皱了皱眉头,她可不想出这样的风头,刚欲开口拒绝却听见太后开口“够了,礼儿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宫宴之上让皇后与奴婢对舞这成何体统?” 逍遥王刚想说雪柳不是奴婢而是正儿八经皇上亲封的美人但看到太后严肃的面庞忙陪着笑脸认错还顺带着像从安赔礼道歉。 从安瞄了眼站在原位面色惶恐的尚昭仪柔声对着身边的皇上c太后道:“看着这么些歌舞想必皇上和母后也乏了,臣妾粗人一个不通文墨,不如让尚妹妹起令大家玩些游戏放松下如何?” 萧允辰看了她一眼点头算是默认了。 从安忙朝尚昭仪使了个眼色,尚昭仪这才反应过来,忙按照早已准备好的剧本说话,不得不说她曾经的那些自己自夸的话所言非虚,无论是词还是诗都引得众人赞叹不已。 不过其他人就没有这么好运了,在雪柳的映衬下除了兰昭仪的百鸟朝凤舞可以与之平分秋色外,其他人的表演显得倒是有些平庸了。 好在是这场宫宴圆满结束了,直到回到坤宁宫从安才微微松了口气。 雪柳仍穿着那身清冷的宫装跪在从安身后,这是这么多年头一回从安任由她这样跪在自己面前而没有理会她。就连杏儿也不敢多言。 醉竹麻利的帮着从安摘下满头的装饰,她的手法明显没有雪柳柔和,弄得从安有些疼。 “小姐,雪柳知错了。”沉默许久后雪柳才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雪柳心知此生与大公子无缘了,只希望借此让大公子永远记住雪柳,如此雪柳就算是死也无憾了。” 听到雪柳如此说从安的心不由得软了下来,大哥和雪柳也是苦命鸳鸯啊。只是 “死?嫔妃自戕要祸及家人的你不知道么?”从安冷冷的说看着瑟瑟发抖的雪柳口气放的柔和了些“我本做了些安排,选秀之后便可以让你称病避宠。如今一来,这恩宠你便躲不过了你知道吗?” 泪流满面的雪柳重重的叩首“雪柳自知对不起大公子,今生不敢指望,惟愿来世续缘。” 听她这样说从安也不能再说什么,终归是她不该带雪柳入宫的。 她起身将雪柳扶起微微叹了口气“让你住在旁的宫里我也不放心,但继续住在我这景仁殿也不合适,日后你便住在听雪堂吧。”她顿了顿又道:“你和杏儿感情最好,便让她跟着你吧。我再让醉竹挑几个机灵的宫人过去,也能照应着你点。” “小姐。”雪柳泪眼汪汪的看着从安“你不要雪柳了么?” 从安对这招素来没什么抵抗力,但这次只是微微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丑时三刻,旁的宫里忙着守夜,而从安因为多日劳累,所以只吩咐宫人机灵些别睡的太死便和衣而卧偷摸的补眠去了。 不过在这坤宁宫内最难入眠的就要数雪柳了,只听得一声吱呀声,虚掩的屋门被打开,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 “你来了,解药给我。”听到声音雪柳立刻起身,见到来人忙压低了声音道。 “我才学医几天,哪来的什么毒和解药。”那人低笑着“给你吃的不过是些补气的小药丸而已。” “你骗我。”雪柳大怒“你信不信我把这些事告诉小姐。” “你告啊。”那人毫不在乎的开口“反正木已成舟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你!” “别忘了,就算你成了皇妃也是娘娘的婢女,娘娘不愿争的宠爱理当由你这个在她的新婚之夜就给她带来奇耻大辱的婢女来争!”那人的声音虽压得低,但就算雪柳再白痴也听得出后者声音里的愤怒。 雪柳被她的话惊得瘫坐在床上,只听得后者冷淡的开口“希望你是个聪明人,曾经对大公子用的那些手段尽管使在皇上身上。若是让我发现你有任何异心别怪我不念娘娘与你的主仆之情。我能让安美人悄无声息的消失就能让你也一样。” 那人说完这番话便又偷偷地离去了,也不管呆坐在床上的雪柳是否早已泪流满面。 后来几日萧允辰似乎摆出了独宠雪美人的架势,哦c不现在应该称她为雪婕妤了。因为就在宫宴结束的第二日便传来旨意封雪美人为雪婕妤,一时间听雪堂门庭若市,就连从安也顺着大流挑了几件礼物送去。 对于萧允辰独宠雪柳一事发生没多久,后宫的那些嫔妃还没怎么样太后就首先站出来严词厉喝,大有指责萧允辰沉迷女色不理朝政之意,又嘱咐他雨露均沾。 挨了批的萧允辰这才收敛些,闲着没事不是去这个宫听个曲儿就是去那个宫观个舞,再不然就是找位嫔妃吟诗作对。 得亏的从安这三样哪样都不会萧允辰才没找到她身上。为此从安还没少偷着乐,整日里不是练剑就是看书,小日子过得好不自在。 “皇后娘娘。”从安正在迎凤池前舞剑舞的痛快却忽然听见李承德声音,惊得她险些没忍住拿剑劈李承德的冲动。 “娘娘,恭喜娘娘贺喜娘娘,皇上说了今晚要与皇后娘娘您共进晚餐,所以特地让奴才前来通禀娘娘好让娘娘提前准备着。” “不就是吃个饭么,让御膳房准备着就是了。我要准备什么?”从安不解的反问。 “哎呦,娘娘问的这样直白让老奴怎么好意思说哟。” 从安看着李承德娇羞的样子顿时一阵无语,你丫的什么没见过啊? 不过见他这幅模样从安也猜出了什么,可怜她还不满十五岁萧允辰那个禽兽就要对她下手了么? 从安立刻红了脸如蚊子般哼哼道:“有劳公公了。” 一边的醉竹颇有眼色的递去一包金叶子,李承德这次没有多推脱,只是客气了几句便眉开眼笑的领了赏。 李承德前脚刚走从安便恢复了正常,冲着醉竹吩咐道:“你去让人拎只鸡到小厨房炖了,鸡血给我留着。” “是。”望着醉竹离去的背影从安冷笑着,萧允辰,想碰我你还不够资格。 当晚萧允辰果然如约而来,从安立刻摆出小女儿的娇态来,又是不停地为萧允辰加菜添酒又是给后者将冷笑话的便便不提休息的事。 萧允辰见她难得一见的积极本想着看看她到底想耍什么花样但是见她变来变去不过是那些玩意也就没了兴趣。 “皇后,朕乏了。”萧允辰生硬的打断了从安的冷笑话。 从安立刻乖巧的叫来宫人服侍,待的萧允辰穿着中衣进入内室时却见从安早就换好了衣服坐在了床边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 见到萧允辰过来从安立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小小的身子瑟瑟发抖。 “皇后这是怎么了?”萧允辰看到她这幅样子不由得有些好笑。他见过第一次侍寝紧张的却没见过紧张到见到他就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尤其是面前这个胆大妄为的皇后。 “你怕什么?朕又不是吃人的老虎。”萧允辰欲扶起她,可从安的身子就像是黏在地上一般,任他怎么用力就是不起来。 “臣妾c臣妾。”从安一副受了惊的模样。 “好了,快起来。”纵使是萧允辰平日里不是特别待见她这个皇后,但是见她这幅楚楚可怜的样子也不由得心生怜惜。 从安一把铺在萧允辰的怀里抓着他的衣襟哭的那叫一个可怜。 “臣妾怕是快要死掉了。” 听到从安的哀嚎萧允辰一时间也没能反应过来,顿时想到的便是从安决不能出事。如今外境未能完全平定他还要仰仗苟鸿风决不能让他的女儿死在宫里。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萧允辰忙问“来人啊!快传太医来。” “血c臣妾忽然流了好多血。”从安抽泣着“衣服上也是,床上也是,好多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六章 逼婚 血? 萧允辰朝着床上看去果然看见了大片的血迹,又看向怀中的瑟瑟发抖的从安果然在她的腿上看到了血色,当下不由得觉着有些好笑。 “皇上,臣妾c臣妾是不是就要死了?”从安抽泣着“臣妾的小猫流了血后就死掉了,臣妾是不是也一样?” “放心,你不会死的。”萧允辰见她这般惊慌的样子晓得她是第一次来葵水努力憋着笑“你只是长大了。” “长大了?” “你不过是来葵水罢了,没事的。”萧允辰轻轻拍打着从安的背“来葵水就意味着你从女孩儿变成女人了。这是正常的现象,不用怕昂。” “可是臣妾的肚子好痛。”从安可怜兮兮的撒娇。 说话间醉竹带着太医匆匆赶来,为从安诊脉后规矩的禀告“启禀皇上c娘娘,娘娘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有些气血亏虚,臣开些滋补的方子给娘娘让娘娘按时服下就好。” “有劳太医了。”卧在床上的从安羞红了脸。 “还有,来天葵的时候娘娘一定要注意饮食,切记不可食冰冷辛辣之物,若实在腹痛难忍可用热敷缓解。” 从安点头,将太医的话一一记下。 送走了太医从安又赶忙向萧允辰告罪,嫔妃来了葵水自然是无法服侍皇上的,虽说这么一折腾天色已经不早了,但从安还是借着葵水不详之由将萧允辰赶出了景仁殿。 萧允辰刚走从安便让醉竹灌个汤婆子过来,醉竹见抢过自己刚灌的汤婆子暖着肚子缩成一团直抽冷气的从安不由得开口问道:“娘娘,皇上已经走了,您至于这样么?” 从安幽怨的看了眼醉竹“我这葵水是真的来了,不然你以为是怎么瞒过太医的?” 醉竹语噎,然后试探的问道:“难道被褥上的血也是?” “哦,那个是我撒的鸡血。”从安抽着冷气说:“早知道大姨妈会来我就不炖那只鸡了,留着咱明个儿自己吃多好,白白便宜了萧允辰。” “大姨妈?”醉竹一愣。 “哦,就是葵水的一种别称。” “娘娘!”醉竹无奈“好不容易皇上想起来您了,您又何必如此呢?您是他的皇后他的妻子啊!您这个样子又能拖多久呢?” 从安沉默了一下接着说:“之前给雪柳准备的药你还留着吧?” “娘娘!” “给我吧。”从安道:“皇上忌惮苟家,我是不可能受宠的。既然这样还给自己那么多念想做什么?倒不如称病躲个清闲。” 醉竹见劝不过她不由得问“那您什么时候才能接受皇上呢?” 从安沉默了许久才慢慢的开口“待他不在猜忌忠良变成我喜欢的样子且他也喜欢我的时候吧。” 她没有自负地说什么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她心里知道自己嫁给的是皇帝,一旦嫁入皇家这辈子便没有了再嫁娶的可能。 “好了,被子上的血你找人清理了吧。”从安皱了皱眉头“早点休息,明天的药怕是还要劳你亲手弄。” “是。” 醉竹退出抬头看了眼听雪堂的方向,微微的皱了皱眉头,眉眼间尽是哀愁。 新年刚过皇后染病的消息如长了翅膀般到处乱飞,就连太后也差人慰问了三四回,且不说别的妃嫔,单是雪柳便日日跑来侍疾。 对于别人从安还有法子赶走但是雪柳在这些嫔妃中于她而言也是个特殊的存在。也不知是不是沾了雪柳的光,就连萧允辰也跑来陪过她几回,同她说话解闷。 “小姐,雪柳服侍了您那么多年倒是头一回见您病的这样厉害,这到底是怎么了呢?”雪柳一边喂从安喝药一边皱着眉头一脸担忧的问。 这句话几乎成了她的口头禅,每回给从安喂药的时候她都要重复一遍。 从安皱着眉头咽下这苦涩的中药,让雪柳喂药对她而言简直就是一种折磨,这么一小口一小口的喂她得难受多久啊! “对了,从各地来的秀女也差不多该进宫了吧?”从安皱着眉头打断了雪柳的喂药示意她放在一边取了个姜丝梅子含在口中缓解着口中的苦涩。 “约莫就在这几天了。”醉竹在一边回答。 从安点点头吩咐着“最近咱得提起精神注意着些,以免让谁钻了空子惹出什么事来。” “娘娘放心,奴婢已经吩咐下去了。”醉竹恭敬的回答。 说话间两只鹦鹉嬉闹着飞来绕着从安上下飞舞。 “咦?雪柳怎么感觉半烟和飞雪似乎胖了许多?” “嗯,是肥了。”从安伸出手去看着落在自己胳膊上的两只小鸟咽了口口水“差不多可以烤了。” 半烟和飞雪似乎听懂了一般竟开口抗议“坏人!坏人!” 说着又飞起,朝着殿外飞去。 “娘娘,逍遥王求见。”守在殿外的宫人前来通禀。 “没见小姐见不得人么?快去回了逍遥王。”还未等从安开口雪柳便皱着眉头轻喝。 “无妨,让逍遥王到殿中等本宫一下吧,本宫这就过去。”从安制止了雪柳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她怎么就见不得人了?不过话说回来这还是自己头一回见雪柳如此的疾言厉色。 从安称病在床自然未施粉黛,如今只是将衣裳穿的整齐些。 “皇嫂,您对他们俩说什么了?把他们吓成这样?”从安刚走到殿中便听见逍遥王狭促的声音传来。 “没什么。”从安冷漠的说:“只是你把他们俩喂得这样肥让我想烤了他们打打牙噻。” “坏人。”胆大的半烟又叫道。 从安的眼神更冷了些“这些话也是你教他们的?” “皇嫂明察,臣弟可不敢。”逍遥王忙道:“只是他们不小心听了几次便学会了。” 从安冷哼一声“亏你还叫我皇嫂呢!怎么见了皇嫂还不行礼。” 逍遥王的嘴角抽了抽“皇嫂,不带你这样玩人的。” 见从安坐在首位上根本不理会他的撒娇只得像模像样的行了个礼,而后也不等从安发话便自顾自的拉了张凳子坐下。 从安瞪了眼缩在逍遥王身后的半烟和飞雪忍不住喝道:“小叛徒,回来!” 似乎是察觉到从安的情绪不对半烟和飞雪立刻飞了出来落在从安膝上瑟瑟发抖。 从安摘了指套轻轻抚摸着他们俩的羽毛不由得开口“瞧你们俩肥的都飞不动了,得好好饿几顿才行,谁要是瘦不到原来的程度我就炖了谁。” “咳,他们凭实力长得彪凭什么你说瘦就瘦。皇嫂,你这也太欺负鸟了。” 从安瞪了他一眼“吃太多对他们身体不好,你也要注意些。”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说吧,你来这儿有什么事?” “没事啊!”逍遥王一脸懵“听母后说你病了所以过来看看。” 她就知道 “对了,正好你来,本宫有事想问你。” 逍遥王脸上的表情一僵,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本宫听说你也老大不小了。”从安摆出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 “不,皇嫂我还年轻。”逍遥王急着开口,不过从安可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你比本宫足足大了三岁,怎么就还年轻了?”从安一拍桌子,虽说她生着病但这手劲似乎并没有减小,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在她怀里的半烟和飞雪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顺口帮对方梳理着羽毛。 “这次选秀北辰国该来的美人儿都会来,皆是身世清白的世家女子,你就算还想在玩两年不想娶正妻也得迎几个侧妃入门啊!” “皇嫂!” “而且你哥哥这些年来美人儿没少招惹子嗣却一个都没有,谁晓得他的身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你若再如此如何能让太后早点抱上孙子?” 敢说皇帝身体有病的整个北辰国怕也只有这个苟从安了吧?萧允辰刚走近殿门便听见自家皇后的这番言论气的快要呕出血来。 逍遥王忽然厉喝出声“够了皇嫂,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臣弟此生只娶一人足够!” 逍遥王忽然爆发惊得从安一怔,她本来不过是想逗一下逍遥王,没想到后者会忽然说出这样的言论。 “你若当真如此想就不会日日流连于烟花之地。”萧允辰不咸不淡的开口“唬你皇嫂很好玩?” “哥。”逍遥王弱弱的开口,他已经能够感受到了从安充满杀气的眼神了。 “你皇嫂说的没错,过两天你便跟着你皇嫂,一来帮她分担下选秀的事务,二来自己也挑几个看的过眼的。”萧允辰冷冷的说,看着憋着笑的从安面色更阴沉的吓人。 从安想的很简单‘你看,你都说了我说的对了,这么说来你的身体果然有问题吧?’ “看来皇后身体恢复的不错?”萧允辰开口,从安虚弱的笑笑,她这般面无血色的模样和一边气色充盈的雪柳一比明眼人都看得出她的身体还很虚弱好不好? 从安刚想装的柔弱些便听见萧允辰道:“这宫中的桌子皇后拍的很顺手?” “谢皇上关心,臣妾的病已经好多了。”从安咬牙切齿地说:“只惜这病去如抽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身体调养好。” “那就慢慢将养着,不急。”萧允辰忽然抽了抽鼻子“你倒是机灵,朕最爱听雪堂的花木香,你这殿里燃的竟和听雪堂里的是一样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七章 选秀 送走萧允辰后从安总觉着心里不是滋味,花木香是墨儿哥哥亲手所调也是她六岁时墨儿哥哥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怎么就成了自己学雪柳的了? “小姐?”雪柳怯生生的开口,从安咳嗽了一声“我累了,扶我睡下吧。” 从安这一睡就是好几个时辰,醉竹看了眼殿中袅袅升起的青烟犹豫许久才换来宫人把香撤下。 直到晚间从安才醒来,对着空荡荡的寝殿发呆。 “娘娘,您醒了。”醉竹端着食盘走了进来“奴婢让小厨房给您熬了些米粥,您趁热喝下吧?” 从安一言不发的起身端着小碗吃粥,却见醉竹忽然跪倒在自己身边。 “这是怎么了?”从安一愣忙欲将她扶起,碗里的粥险些洒在身上。 “奴婢刚刚不小心打翻了殿中的香炉,还望娘娘恕罪。” 从安沉默了一下开口道:“起来吧,不怪你。”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我身体不好,日后这殿中就不要焚香了。” “是。” “对了,我先前让杏儿带人做的绢花可还在?” “都在的娘娘。”醉竹恭敬的回答。 从安点点头若有所思的说“我的身子也该好一点了,若是过两天选秀的时候还是这幅样子难免有些力不从心。” “是。”醉竹恭敬的回答。 虽说如此,但真到了选修的日子从安还是觉着有些劳累,一大早便去了储秀宫,瞅着那些莺莺燕燕的女子,虽然她还未满十五岁却有种自己已经老了的感觉。 今日里萧允辰是没有来的,或者说他这几日可能都不会来。 从安看着经过重重筛选又重重筛选后留下的这三四百名女子不禁有些头疼,这些女子的资料就摆在她的桌前,身边的老嬷嬷也在每位女子上前时低声向从安介绍。 从安看了看她们又看了看早上萧允辰给自己的名单想起昨日他将这份名单给自己时说的那句话“这些都是于国有利的,你看着挑几个就行。” 从安的眼睛从名单上扫过,不出意料的是几个重臣世家的嫡女都在其上。不由得觉着有些好笑。这个皇帝想要自己的江山安稳竟不是靠选贤用能而是靠几个能够牵制住重臣及大家族的女人。真不知道他所学的治国之道都用到哪去了。 从安瞄了眼这些女子看了眼醉竹,后者立刻会意上前叫这些女子四c五人列成一排,依次上前来。 混在人群中尚有些看不出来,这么四五人一起看倒是能看出些差别,这些女子能被挑选出来自然有她们的过人之处。 “逍遥王,你最是了解你皇兄的眼光了,这四五个人里谁留牌子便由你挑一至两个吧。”从安安静的喝着茶淡淡的开口“本宫近日里身子不爽不能久坐,劳烦逍遥王在日落前选出一百于人后告知本宫。” “是。”站在一旁发呆的逍遥王立刻应允,而后才反应过不对来,身子立刻僵在了原地。 皇嫂你这偷懒也偷的太多了吧? 这么些许人教他如何在日落前选出一百余人? 从安才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呢,只留下句日落时分她还会过来便悠闲自在的离开,离开前还似笑非笑的来了句“若是你有挑好的王妃人选直接告知本宫就是。” 也不知是不是这最后一句话起了作用,那些秀女的眼神顿时亮了起来。 看向逍遥王的眼神犹如狼看到兔子猫看到老鼠。 从安躲在华沐苑里乐的清闲,赵乐子近日来又不知在专研什么新配方,弄的华沐苑到处都是药的苦味。熏得前来伺候的宫人都换了好几波,从安甚至听宫人在私下里抱怨这华沐苑是犯了错的宫人才来的地方。 临近日落,顶着一身药味的从安才慢慢悠悠的地去看逍遥王的成果,待她走近时剩下的秀女果然不足百人,被撂了牌子的秀女站在另一边,有的神色哀怨有的暗自欢喜。 皇上给的名单上也有几位秀女也被撂了牌子,但看从安走近那些被撩了牌子的秀女中,随手在那些人身上轻点,又点了几个自己看得顺眼的“你们几个,站回队伍中去。”醉竹厉声替从安发话。 从安如此举动自然召来了不满,当下便有位穿戴都不俗的秀女站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从安看了她一眼,有些不明白后者在说什么。 “凭什么她们几个能回去?本郡主就要被撂牌子!” 从安挑了挑眉,这女子自称郡主难不能是哪个王爷的女儿不成? 不过若当真如此,怎么是今来参加选秀?近亲结婚什么的真的好吗? “皇后娘娘懿旨在此,你想抗旨不成?”逍遥王吊儿郎当的走了过来。 “你!”那名秀女气结。 “既然是选秀女,自然要比的是样貌品行c琴棋书画,为何要让我们又是跑步又是蛙跳的,这不是折磨人嘛!” 跑步?蛙跳?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从安顿时满头黑线,难怪她瞧着这些秀女们一个个衣衫凌乱,汗流浃背更有甚者头上的珠翠都掉了大半的。原来这个逍遥王竟这般折腾她们。 “王爷此举必然是有王爷的深意,你行事鲁莽,定会惹得后宫不宁,教本宫如何留你?”从安冷淡地说若不是后者自称郡主,她定要回一句“本宫懿旨,你敢不从?” 说完也不理那名气急败坏的秀女,自顾自转身朝醉竹使了个眼色,醉竹扬手轻拍立刻有宫人捧着绢花而来给留牌子的秀女每人分了一朵。从安走上前,对着那些面露疑色的秀女们淡淡的开口:“时辰不早了,本宫也懒得记下你们的貌名姓名,你们手中的绢花可要保管好。三日后本宫再见你们时,可是只认绢花不认人的。” “这。”在下方的秀女面面相觑,这和她们所听的规矩似乎不太一样啊! “当然,某些人也不要乱动什么歪心思,本宫可不是任人戏弄的傻子。” “是。”听的从安这样说那些秀女们才乖乖听话点头。打发了这些秀女从安才拉过逍遥王小声问“哎,刚刚那个到底是哪个王爷的千金,怎么脾气比我还火爆?” “你说她啊!”逍遥王头疼似的拍了拍脑袋“她可不是什么王爷的千金。你们还见过的,怎么,没印象么?” 从安摇头,她怎么不记得自己见过脾气这么坏的主? “不记得就算了,是好事。”逍遥王用一种同情的眼神看着她,似乎没少吃后者的亏。 从安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心里忽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这个逍遥王该不会是在整她吧? 算了,从安揉了揉发胀的脑袋对着醉竹道:“他们折腾一天也累了,你去吩咐御膳房备些安神汤来。” “是。”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储秀宫中便出现了大片的尖叫声。储秀宫的掌事宫女欲求见皇后娘娘却只得到了皇后娘娘病重不见客的消息。 此时正‘病重’不能见人的皇后娘娘正躲在内殿补眠。 好不容易睡醒听的宫人来报储秀宫掌事宫女曾来求见不由得有些好奇“怎么,储秀宫出了什么乱子不成?” “没什么大事。”醉竹恭敬的回答“不过是选秀用的绢花丢了几朵。” “丢了?是谁的?” “奴婢也记不清楚。”醉竹道:“想来不是皇上想要的那些人丢的,不然您不可能这么悠闲。” 从安笑笑,什么也没说。 第二日,又有些许绢花丢失。 当第三日过去从安前去时见的留下的秀女不足四分之三。 从安的目光从这些人脸上扫过,按理说萧允辰此次是该来的,可是他偏偏什么都不管。 从安冷笑一声,便让一边的嬷嬷挨个唱名。 逍遥王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家皇嫂突然精神起来用一种飞快的速度给自己选皇小嫂。不过半个时辰入选的名单便定了下来。 不得不说从安对萧允辰也算是好的了,这一次她足足留了二十人,个个都是国色天香的美人儿。 不过是因为萧允辰不在所以才暂时未定品阶。 只待着过些日子统一加封。 当这份名单交给萧允辰时后者正在听雪堂里搂着雪柳逍遥快活,瞅见这份名单,气得险些跳了起来,合着他曾经白给从安那份名单了,也白跟从安说那些话了。 在从安给萧允辰的这份名单里那些世家嫡女,重臣之女,一个也找不到。 “臣妾见过皇上。请恕臣妾不明白皇上在说什么?” “你不明白?那我问你,你选的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从安这路这才反应过来“皇上曾经告诉臣妾,要选几个有利于国事的嫔妃来。臣妾选的这些嫔妃个个有着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 “虽说皇上您还年轻力壮,但是也得为国本考虑呀。”她想了下又补充道。 从安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真的在为国本考虑呢。 “不过,皇上您选秀时一次也不来。现在选秀的名单定了下来,还请您早日做打算,择个良辰吉日,为这些嫔妃统一加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八章 贵妃 “母后,您可要为小柔做主啊。”尚小柔缩在太后身边低泣着撒娇。 “怎么了?难道还有谁敢给你气受不成?”太后慈爱的为她擦去眼泪。 “还不是那个皇后娘娘。”尚小柔委屈的说。 “皇后?”太后愣了一下,选秀还差最后的定品加封没有做她自然还没有在意这次选秀的名单。 “怎么,她还敢给你气受不成?”太后有些诧异的说:“哀家可听皇上说这次选秀让礼儿也跟着了。有他护着你皇后还能把你怎么样不成?” “可不就是嘛。”尚小柔顿时红了眼睛“这位皇后可当真以为这后宫是她一人独大了。小柔不过是看不惯她在选秀时随意戏耍秀女让她们跑步蛙跳给了她一点小建议便被她狠狠地斥责了。” 尚小柔低泣着“她还说c还说这是懿旨,小柔若是不从就c就” 后面的话尚小柔没有说下去,但是她已经看到太后的脸色已经彻底阴沉了下去。 “不仅如此,她还撂了小柔的牌子呢。” “好了。”太后的脸色由阴沉变为了正常,轻轻拍打尚小柔的手“哀家知道了,哀家有些乏了,你先回去吧。” “是,小柔告退。”尚小柔恭敬的退下,眼中暗藏着一抹阴险的光芒。 “等会儿你去请皇帝来一下。”太后对着一边的李嬷嬷道:“就说本宫有事要同他商量。” 坤宁宫·景仁殿 “醉竹,你从哪挖来的厨子?手艺还真不错。”从安夹了一手掌大小的薄饼又抹上些许甜面酱再加上些许葱丝最后再夹上一两片削得薄薄的鸭肉而后把这些东西卷成小卷儿一起放入口中,一脸享受的咀嚼着。 “皇后倒是悠闲。” 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从安险些呛住,咳嗽了许久才缓过神来,惊得醉竹在一边又是递水又是顺气的一时间连请安都没顾上。 “咳,臣妾参见皇上。”从安踉跄着起身慌里慌张的朝萧允辰行礼,实则心里已经将萧允辰骂了千百遍了。这个萧允辰,怎么每次来的时候都悄无声息的。 从安抬头见萧允辰的目光一直盯着桌上的饭菜只得干笑了一声“臣妾正在吃饭,皇上要一起么?” “不了,刚刚已经在太后那吃过了。” “哦,那雪柳不在臣妾这。”从安以为他是来找雪柳找不到才跑到自己这来的,忙开口。 “朕来是有事同你说。”萧允辰皱着眉头似乎不打算再啰嗦了“母后吩咐,三日后举行封妃大典。依贵妃的礼制来办。” “贵妃?”从安忍不住叫出声来。她很清楚那些被自己选进宫的秀女是怎样的身份,在这些人里出个贵嫔便已是皇恩浩荡中的皇恩浩荡了,怎么可能出个贵妃? 萧允辰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眼中尽是厌恶之色。这样的眼神弄得从安有些发懵不知这突然比平时多了好几倍的厌恶从何而来。 萧允辰可没给她思索的时间,转身便走,似乎看见她就烦的样子。 三日后封妃大典上从安早早地便过去主持,令她意外的是一向不爱出席活动的太后都早早地过来了,这让她更好奇今日这突然冒出的贵妃究竟是何方神圣。 好不容易盼到正主来,从安早就按捺不住了,强行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尽量一本正经的主持着。 好不容易瞅见这位正主的脸,从安不由得呆了呆,她本以为这位新晋的贵妃必然有着闭月羞花之貌,可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 倒不是说面前的这位不好看,但是和从安精心挑选的那些美人儿还是有些差别的,不过她这浑然天成的妩媚却是那些女子所没有的。 “怎么是她?”从安耳朵好,听见自家醉竹轻声念叨不由得觉着有些好奇。 “怎么,你认识?”从安小声问道。 醉竹迟疑了一下才弯下身去同从安低声而语。从安的眼睛顿时瞪的大大,险些藏不住惊愕的模样。 不为别的,面前这位竟是那日选秀中同自己顶嘴的那一位郡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柔郡主尚小柔,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纯粹,性行温良,克贤内则,淑德含章。着即册封为柔贵妃,钦此!” 柔郡主尚小柔?从安的脑中似乎有什么炸裂开来。难怪太后今日这么早便过来,原来今日被册封的人竟然是太后的干闺女!也难怪她那日敢顶撞自己,原来除却她是个郡主外她还有太后做靠山。 从安忽然觉着自己往后的日子怕是会不好过了 封妃大典本就隆重,再加上被封的人是太后最为宠爱的柔郡主,内务府在从安看不到的地方也不知下了多少苦功夫,整个典礼办的异常的隆重,不知道的怕是以为这是在封后呢! “报—”典礼还未结束便有卫兵闯入其中,柔贵妃顿时面露不悦“大胆,区区贱民谁准你闯入本宫的大典的!来人啊,还不快把他给本宫拖下去!” 彼时萧允辰才去后殿更衣,自然没能看到这一幕。 见得当真有侍卫涌上前来从安一拍桌子“住手!” “皇后这般威风,真当哀家崩天了不成!”太后冷冷的开口,语调不急不缓却暗含怒意。 “臣妾不敢。”从安恭敬的说。 “那还不快动手!”柔贵妃有人撑腰立刻变得洋洋得意起来。 从安暗暗握紧了拳头,这阶下的守卫身上穿着赤红的薄甲,胸前c左c右臂上各缀有三根鸡毛,这样的守卫在守护皇城的守卫中也是极为特殊的存在,非到紧急时刻是不会出动这样的守卫前来报信的。从安也只在萧允辰登基之初三国围攻北辰时看见过这样的卫兵报信。 就算自小养尊处优的尚小柔不知,在座的诸位亲贵大臣又怎会不知? 看见那些侍卫又要抓人,苟鸿风第一个坐不住了,当下便飞身挡在那名守卫身前,身为兵马大元帅他深知这名卫兵会带来怎样重要的消息,这个消息甚至能关系到北辰国的存亡! 见到自己老爹如此,从安给雪柳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退入后殿。 从安一个飞身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凌厉的弧线落到苟鸿风身前,父女俩眼中的凌厉如出一辙。 有皇后和兵马大元帅在此那些守卫自然不敢动手,同样停在原地。 “你苟家这是要造反不成?”柔贵妃一拍桌子气势汹汹的喝道。 从安冷冷的看着她,萧允辰得了消息匆匆赶来,见得大殿之中剑拔弩张的两拨人不由得一愣。 此时便看的出苟家父女的默契来了,两人几乎同时侧开身子露出了被她们挡在身后的卫兵朝萧允辰下跪行礼。 萧允辰看见那卫兵赤红的薄甲瞳孔微缩,一把将刚粘在自己身上想要撒娇的柔贵妃甩到了一边。 “皇上,南境告急。守将何庆叛变,率十万大军朝京城攻来!” “报—”他的话还未说完又有卫兵来报“皇上,叛军已连破三城。” “报—叛军已攻至南阳关外!” 萧允辰看着这殿前的三名卫兵面色阴沉。 “皇上,老臣愿领战。”面色阴沉的苟鸿风立刻请战。 从安的眼神中尽是担忧之色,嗜血将军何庆之名人尽皆知,凡他所过之城必定哀鸿遍地民不聊生,南阳关外的这三城便是他亲手打下来的,长年镇守南境的他对那里的熟悉远非旁人可比。 不仅如此,何庆年少时曾效力于苟鸿风座下,可以说是苟鸿风一手提拔举荐的,如今他忽然叛变让萧允辰心里怎么想? 萧允辰脸上阴沉不定犹豫了好久才慢吞吞的开口“我国大战初停,内外空虚,元帅既然请战,那便率兵三万去平南境吧。” 三万对十万,那是叫爹爹去送死啊!从安猛地抬头一脸难以置信的瞪着萧允辰,萧允辰却像是没看见般,严重的杀意是无论如何都藏不住的。 苟鸿风领旨而去,从安安奈不住追了上去,直到走出殿门一二百米苟鸿风才停了下来,转身看向从安。 “爹爹。”从安哀怨的轻唤,那神情分明再说‘爹爹,不要去。” 苟鸿风轻轻拍了拍从安的肩膀“南楚之人最擅巫蛊之术,你一个人在宫里一定要多加小心。” “女儿明白。”从安含泪道。 “替爹爹保护好皇上。”苟鸿风手上加大了力道捏的从安的肩膀有些疼。 看到自己爹爹脸上的郑重从安就算心中有千般不愿也只得点头。 看着苟鸿风离去的背影从安心中升起了滔天的恨意,萧允辰,若是此番我爹爹和大哥出了什么事,我定要拿你整个北辰陪葬! “娘娘,我们回去吧?”醉竹缠着从安轻声劝道,从安望了眼又重新响起丝竹声的大殿眼中尽是厌恶,北辰得君臣如此怎么还不亡国?思及此从安也不想回到那殿中,径直朝藏书阁的方向去了。 “娘娘安心,南楚本就羸弱,大战初停他们分不出什么精神来进攻的。”醉竹小声安慰。 从安摇摇头,领着醉竹在藏书阁中穿行,最终在四扇古朴的大门前停下。 ——备注—— 封妃圣旨的内容来源于网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九章 有孕 大门门前皆立着半人高的石碑,石碑之上从左至右依次刻着东c南c西c北,四个大字。 从安走到写着南的那方石碑前将手中的玉牌按在石碑顶部手掌微转,在片刻寂静后这一方石碑发出了轻微的抖动而后石碑后的大门慢慢的打开。 从安拿下玉牌带着醉竹进入其中。这里也是一处藏书殿,与外面那间不同的是这里的书上记载的都是真实的事件,按照年份和姓名依次排好放在书架上。 从安拿起年份最近的那本翻阅着。 “你在找什么?” “原因。”从安简短的回答。 “原因?” “我曾听爹爹提起过,南王性格懦弱,如此之人定然不敢在大乱初平的时候算计我国将领攻打我国。”从安有些烦躁的皱眉。 “南王不敢可他的皇后敢。” 从安这才发现什么不对来,猛地抬头却看见了本该待在大殿上享受的萧允辰。 “你该看这个。”萧允辰抽下来另外一本递给从安,动作自然流畅。 从安惊得手中的书都快掉下来了,除了她来姨妈那次萧允辰几时对她这样温柔过? 从安接过萧允辰手中的书,书面上就写了两个简单的字‘燕后’。 从安翻开书细看,越看越佩服这个女人的传奇。最近这些年里父亲在外征战自然没有人跟她提起过这些事。 燕后是个极为美丽的女人,凭借着美貌与诞下的三子一女成功坐稳了皇后的位置,南王懦弱朝中大臣群起而欺之,曾一度动摇过燕后长子的太子之位。燕后被逼之下干涉朝政,凭着铁血手腕将南楚上下治理的如铁桶一般。 本就善用巫蛊之术的燕后在平复反叛势力的过程中更是将此术运用的出神入化很是不好对付。 从安越看越担心苟鸿风,萧允辰站在一旁翻阅另一本书脸上同样写满了凝重。 “爹爹不会叛变的。”在一阵沉默后从安突然说。 萧允辰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北辰国的将帅除了苟家便是他苟鸿风的好友c学生,就连他大哥萧允启的行兵打仗之策都是跟着苟鸿风学出来的。北辰国这些年来若无了苟鸿风怕不知会被多少外敌欺负。 “此事容后再议。”萧允辰的脸色顿时阴沉下去。 从安气结抱着手中的书便走了出去,路过萧允辰时还故意撞了他一下,弄得他肩膀生疼。 苟鸿风才出发没几天前线便连连传来噩耗,直到第七日战事才稳定下来。 从安一直以来提着的心这才微微放下了些许。 “这下娘娘总算能安心了。”醉竹听见喜讯眉眼间都是笑意。 从安苦笑一声,以三万人对十万大军,虽然现在爹爹强行守住了南阳关但却不知道这次的战事到底会如何收场。 “娘娘许久不曾安心睡过了,奴婢稍后吩咐小厨给娘娘做些安神的羹汤,娘娘吃下后好好睡一会儿,仗不是一天打完的娘娘总得爱惜自己的身子。” 从安无力的点点头,长期练武让她的身子比一般人好一些,可她却能明显的感觉到自进宫以来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削弱下去,一日不如一日。 也不知是不是那安神的羹汤起了作用,这几天来从安难得睡得安稳,也不知睡了多久从安只听得一阵阵低泣,吵得她心烦。 想要重新睡去可那哭声就在她的耳边环绕,最终她只得不耐烦的睁开眼睛朝着哭声的发源处看去,不看不要紧,这一看险些被吓破了胆子。 她睡觉时素来不喜光照,所以醉竹早就将这屋中的窗帘放下火烛熄灭,只留了一盏灯在门口照明用。 此时从安初醒,只见得昏暗的烛光下自己的床边跪着一名披头散发的女鬼低声抽泣着。 从安被吓了一跳,赶紧缩到床的角落。 床边的灯忽然亮了“小姐,您醒啦。”杏儿道。 从安这才回过神来费力的坐起撩开纱帘“怎么是你?醉竹呢?” 杏儿帮她把帘子绑在一边“醉竹在华沐苑帮赵院卿煎药呢,要晚些才能过来。” 从安揉了揉发胀的脑袋看向跪在自己床前的女鬼,这身衣服怎么熟悉?听她这哭声也似曾相识。 “先起来吧。”从安有气无力的抬手,杏儿这才上前将女鬼扶起,那女鬼许是跪久了,被扶起时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在地,从安这才看清她的脸,当下便惊呼出声“雪柳?怎么是你?” 从安强打着精神细细打量着雪柳,平日里素净可人的小脸上尽是泪痕,整张脸花的跟个唱大戏的似得。 “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不成?”从安忙将雪柳拉到自己身边为她擦去脸上的泪珠。 雪柳扑通一声又跪倒在从安的床边哐哐哐的磕头,待从安手忙脚乱的将后者拦下时,雪柳的额上已渗出丝丝血迹“小姐,雪柳对不起小姐。”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见雪柳如此从安也不由得有些慌神,在她的印象里雪柳一向是稳重的,似乎从未见她有过这样的一面。 见从安问她雪柳支吾几声却说不出来,反而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哭了好久才在从安的安抚下抽泣着道:“小姐c小姐c小姐怀孕了!” “啥!我怀孕了?什么时候?谁的?”从安顿时尖叫出声。 “小姐,是雪柳怀孕了。”杏儿干咳一声提醒到。 从安呆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轻拍着雪柳的背为后者顺气“这是好事,日后在这宫中你也好有个依靠。” 雪柳抽泣着紧紧的拽住从安的衣袖“不c不,小姐求您了。雪柳不能要这个孩子,求您帮帮雪柳吧!” 从安呆了呆眼神复杂的看着雪柳,许久才慢慢的开口“多大了?” “什么?” “我问你孩子多大了?”从安重复,语气不由自主的放的重了些。 “请平安脉的卫太医说怕是有两三个月了。”雪柳眼泪汪汪的“小姐放心,雪柳花重金收买了他,他答应帮雪柳瞒一段时日。” 收买?从安不觉得有些想笑“我问你,那卫太医在太医院中是何身份背景?” 雪柳呆愣了一下“雪柳不知。”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随便说收买?”从安怒喝“他若是有主子的,你现在的状况就已经到了他主子的耳朵里!” “雪柳知道错了”雪柳又不住地磕头“雪柳也不想麻烦小姐的。这几天雪柳什么方法都试过了,薏苡仁c杏仁c山楂c人参我都试过了,甜的辣的热的冷的我都试过了可就是没有用。” “求小姐帮帮雪柳吧。”雪柳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留下吧!”从安长叹了口气“有了这个孩子你们娘俩在宫中的日子也会好过些。” “不!不!小姐。”雪柳拼命地摇头“雪柳已经够对不起大公子了,不能更对不起他了。” 从安闭上眼睛长叹了口气,那是一条命啊! “求您了小姐。”雪柳见她这副模样接着哭诉道。 从安将她扶起“你回去吧。” “小姐。”雪柳低泣着。 “我是不会帮你的。”从安微微叹了口气“那是一条命啊!你已经试过那么多方法了,自然明白他在你肚子里的根扎的有多深。你们母子有缘,我不能c也没法破坏这段缘分。” “小姐!”雪柳叫喊着。 “你先好好想想吧。”从安乏力的拍拍她的手“记住,就是大哥在这里也会希望你能好好地,千万别再做傻事了。”说最后一句时从安加重了语气盯着雪柳严肃的道。 看着雪柳摇摇晃晃的背影从安对着杏儿嘱咐道:“去吧,好好照顾她。” “可是,小姐。”杏儿刚要说些什么就被从安打断了“去吧。好好劝劝她,她需要这个孩子。” 从安的担忧没有错,若是有了这个孩子,那就是萧允辰的长子,母凭子贵,雪柳本就受宠,往后的生活也就有了保障。 从安叹了口气,还未冷静下来便听见外面有宫人呼喊“不好了!雪婕妤落水了!” 惊得从安立刻从床上跃起,这个熊孩子,刚刚才嘱咐她不要做傻事现在就‘不小心落水’,她的脑子是被狗吃了么? 好在附近有会水性的宫人,从安飞奔至迎凤池时雪柳已经被捞了出来,除了呛了几口水外并没有什么大碍。 从安赶忙嘱咐宫人将雪柳送回听雪堂,好不容易才把雪柳安顿好。 “今晚的事谁都给本宫当成没发生!”从安慢慢的起身冷冷的吩咐道。 大概是自从安入主坤宁宫来从未如此疾言厉色,此番如此吓得那些宫人呼呼啦啦跪倒了一片瑟瑟发抖的应道:“是” 说话间醉竹拖着一脸不情愿的赵乐子过来,从安见此立刻让那些宫人出去,这些宫人里还不知道有多少谁的人呢,她可不能冒险。 被拖来的赵乐子本就一脸不情愿,见到缩在床上楚楚可怜的雪柳后更是不情愿“不看!不看!”他一边摆手一边便想挣脱醉竹。 “为何不看?”从安当时就急了拉着赵乐子不让他走“你不是说治病救人一乐子嘛?为何不看她?” “为医者治病救人,我们救人她轻生,看了也白看!”赵乐子斜眼看向从安“不看!” “好了,好了,她可还怀着孕呢!”从安安抚道,顺便瞪了雪柳一眼又转向赵乐子“你就当是看看她肚子里的孩子有没有事,啊?” 听得从安如此说赵乐子才不情不愿的上前,一把抓住雪柳的手腕,顿时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章 堕胎 “怎么了?”杏儿见赵乐子这副模样忙问道。 从安朝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赵乐子又是挤眉弄眼的做着怪相又是轻咦的弄得从安十分紧张终于忍不住朝赵乐子肩头拍了一下“雪柳到底怎么了?” “不好说,不好说啊!”赵乐子做出一副高人的模样。 从安握了握拳头,手上的骨头碰撞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说。” 赵乐子瞪了她一眼“怎么你还想玩医闹不成?” 从安斜眼看着他,手上的声音更响了。 赵乐子头一别,不情愿的开口“我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从脉象上看这个孩子这段时间定是受了不少凉寒惊吓,这位。”赵乐子用一种不屑的眼神看了雪柳一眼接着道:“身子底子不错,但是也是个经不起折腾的主。又是受凉又是受惊的,若不是这孩子同你缘分深,怕是早就没了。我回去给你开点安胎补身的方子,你好好调养着就行。” 末了他还补充了一句“放心吧。这孩子根扎的深,轻易掉不了。” 听完这些话本就面如死灰的雪柳更是一脸的生无可恋。从安见她这副模样也是不忍,话到了嘴边便又咽了下去,轻轻扶她躺下为她盖好被子。 “好好守着她。”从安嘱咐道。 从安刚欲起身,一只冰凉的手却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从安扭头,只见雪柳眼中含泪,就那样直勾勾的看着她,那眼神分别是在说‘小姐,求您,帮我。” “你好好休息。”从安将她的手掰开,眼中尽是不忍。 次日,醉竹刚掀开从安的床帘,却见从安躺在床上直勾勾的看着上方。 “小姐?”醉竹轻唤。 “去准备一碗堕胎药。”从安呆愣了许久才开口。 “小姐!” “去吧。” “是。” 从安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的朝堂上又怎么回到听雪堂的。 待她到了的时候,雪柳还是躺在那里,睁着眼睛,脸上尽是死色,若不是从安知道她还活着定然以为她已经死去多时了。 从安坐到她的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我帮你。” 雪柳的眼睛一点一点亮了起来,激动地反握住她的手,指甲甚至嵌入到从安的肉中。 醉竹端着药丸过来,一边的杏儿将雪柳搀扶着坐起,就算此时雪柳依旧一脸的难以置信。 从安接过醉竹手中的碗,轻轻舀起一勺喂到雪柳嘴边,一勺又一勺直到手中的药碗见了底为止才将手中的碗放到一旁,雪柳的脸色逐渐苍白起来,大滴的汗珠从她额上流下,可手上却是冰凉,不过眼中的痛楚与决然却是忍不住的。 “娘娘!不好了!贵妃带人闯进来了!”忽然间有宫人闯进来通禀,冲着从安大喊。 从安睫毛微颤,一边的醉竹最先反应过来一把端起一边的药碗便要朝外走去。 不过还未等到她走出去便被走近的尚小柔给逼了回来。 “柔贵妃这是何意?”从安冷淡的说,眼睛却从未离开过雪柳。 “皇后娘娘以为呢?”尚小柔高傲的抬头,看向从安的眼神中尽是讥讽。 “大胆,见到皇后娘娘还不行礼。”醉竹厉喝。 “大胆的到底是谁?” 听到这个声音从安的心更是凉了大半,怎么连太后都惊动了? “臣妾参见母后。”从安起身朝着逐渐走近的太后行礼。 太后扬手就朝从安脸上扇去“你就不能安生些么!” 从安被这一巴掌扇的眼冒金星,但仍然不敢还手。 跟在太后身边一起进来的卫太医立刻上前为雪柳搭脉,而后冲着太后摇了摇头伏跪在地“回太后娘娘,这一味药实在太毒,臣医术浅薄,实在是无力回天。” 听到卫太医如此说,两行清泪不由自主的从她的面颊划过。 太后扬手又朝从安的脸上扇去“你胆敢谋害皇嗣,单凭这点哀家就能诛你苟家满门!” 从安瞳孔微缩,慢慢的伏跪下去。 太后气急又欲扇她却被一边的尚小柔拦了下来“母后,这种粗活还是让小柔替您来做吧?” 太后气愤的放下手臂就当是默认了。 尚小柔阴险的调了下护甲的位置,她可是早早地就准备好了。尚小柔高高的扬起手朝着从安的脸上狠狠地扇去。 只听得一声响亮的打到肉的声音。尚小柔尖叫出声捂着被打的通红的手腕眼睛里尽是泪水。 一柄纸扇悠悠的回转重新落回始作俑者手中。 “母后,您怎么在皇嫂这里?”逍遥王乐呵的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脸色阴沉的萧允辰。 “哥,你打疼我了。”尚小柔红着眼睛撒娇。 “皇嫂自幼习舞皮糙肉厚的,本王若是不拦着等你打下去伤到自己的手怎么办?”逍遥王乐乐呵呵的说。 “皇儿怎么来了?”太后拉着逍遥王的手一脸慈爱。 “这不,前线传来消息,苟元帅又打了胜仗,皇儿前来给皇嫂报喜来了。”逍遥王顿了下又问“母后,这里是出了什么事么?” 一直跟在后面的萧允辰慢慢的走到跪地的从安旁“你可知罪?” “臣妾知罪。”从安垂眸,竟然连你也知道了啊。 “可有话说?” “臣妾无话可说。” “那好。”萧允辰长叹了口气“皇后苟氏,德行有失,自即日起交回凤印,由柔贵妃代理后宫。”他又顿了顿“这些时日你就在这坤宁宫内闭门思过吧。” “臣妾领旨。”从安再拜,背上残害皇嗣的罪名后只是这样的处罚对她而言已是最好的结果了。 “皇哥哥!”尚小柔不满的跺脚,在她看来怎么着也得下旨免了从安的皇后之位才好啊! 好不容易这一屋子的人才离开,从安依旧保持着伏跪在地的状态。 “娘娘。”醉竹轻唤。 从安这才起身看向满头大汗脸色苍白的雪柳,对着醉竹吩咐道:“你去把赵乐子领过来。” “是。” “小姐,你完全可以赖掉这件事的!”杏儿不满的嘟囔。 从安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她虽然迷糊了些但也不是傻的,尚小柔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堕胎药开始起作用的时候来定是因为她掌握了什么十分重要的证据,再加上盛有堕胎药的药碗就在这屋中,她能赖到哪去? 若是她将这件事完全推到雪柳身上怕雪柳左右躲不过死之一字。用一块凤印和不知道延期到什么时候的禁足换她们这些人几条命,足够了。 被禁足坤宁宫从安自然不能再跟着上朝垂帘听政,对她而言这也是件好事,后宫不得干政素来是历朝铁律,若是萧允辰此番能找到借口彻底免去她垂帘听政之权她心里的那块石头才算是彻底放下呢! 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雪柳的身子也恢复了些许,再加上从安的开导精神上也好了许多。 这些日子里从安日日睡到自然醒而后吃点东西,再去找雪柳聊聊天,然后再去迎凤池边练剑,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快活。 再加上她在刚刚入宫之时就买通了内务府的几个中低等的宫人,至今在吃穿用度上也未受到太多刁难。 这日,从安优哉游哉的在迎风池边舞剑,整个坤宁宫她最喜欢的地方怕就是这里了。再等一个月荷叶也该长出来了,到时候造一条小船,中午的时候躲在荷叶从里睡觉似乎会是个不错的主意。 从安眯着眼盘算着,一只小家伙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落到了从安对面的假山上。 从安慢慢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对着面前的小家伙伸出了手“过来。” 半烟立刻展翅飞了过来,轻轻啄着从安的手指以示亲昵。 “怎么只有你?飞雪呢?”从安一边将半烟脚上的锦纱取下一边道。 半烟别过头去,没理她。 从安展开手中的锦纱看到锦纱上的字时身子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 锦纱上只有简单的八个字“前线告急,夫人病重。” 从安立刻大步走入屋中,毫不犹豫的提笔回复“宫中一叙。” 半烟才飞走不到半刻钟,从安便瞅见有一翩翩公子正扒拉在坤宁宫的墙头上。 从安看了眼大开的宫门,以及扒拉在墙头上的公子不禁扶额,如此智障的公子除了大名鼎鼎的逍遥王还能有谁? 从安几个起跃便到了墙头下,逍遥王似乎是挂在哪里了,一直艰难的在那里挣扎着,见从安过去眼中闪烁着求救的光芒。 从安可没心情理他,张口便问“我爹娘怎么了?” 逍遥王贼兮兮的一笑“皇嫂,你这段时间得到的消息可都是我传给你的,你就不能温柔些c善解人意些吗?比如说先把我弄下去什么的?” 从安看了他一眼,拔出了自己的听枫。 逍遥王立刻炸毛,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吧? 某人迫于淫威只得开口“苟元帅和苟将军暂时没事,只是前两天才收付的南松c南雨c南阴三城忽然爆发了不明原因的灾病,就连军中的将士也有不少染病,军中伤亡虽不大但士气低迷,再加上南楚不断地骚扰,所以” “那我娘亲呢?”从安皱紧了眉头又问。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只听说是病重。”逍遥王耸耸肩“我让飞雪去问了,它怕是忘回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病危 正说着,半烟忽而飞起,不一会儿便带着飞雪扑棱着飞回,一左一右的落在从安肩头,从安解下飞雪脚上的锦纱,苟从义的鬼画符般的丑字立刻跳了出来“旧疾,勿念。” 从安眉头紧皱,她可是最清楚苟从义脾性的。单凭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丑字上来看从安便知道自家娘亲一定是病重了。 若不是娘亲虚弱到拿不住笔苟从义定然不会自己写字的。 不过娘亲自前些年起身子就一直不好,偶尔犯病也比早年间的要厉害些,好在府中的大夫一直照料。不过现在季节交替间犯病是必然的事,府中上下自然有所防范,这一次娘亲是得受多大的罪才会连逍遥王都听到娘亲病重的消息? 从安只觉着心揪的生疼,恨不得立刻跑到娘亲身边守着她。 “喂,想什么呢?”逍遥王冲她摆摆手,他似乎已经放弃从墙上下来这件事了,就那样软趴趴的挂在那里。 从安忽然一跃而起,顺手将逍遥王给拽了下来丢在一边。 “皇嫂,你就不能温柔点嘛?”逍遥王揉着被摔疼的屁股可怜兮兮的说。 从安白了他一眼,刚想开口问他摔得疼不疼却听后者接着说:“女人要温柔些才讨男人喜欢。” 气的从安险些又给他一脚。 “你看,就像是柔贵妃,这才几天就把我皇兄哄得团团转,险些连朝都不上了,一日日就乐意沉浸在温柔乡里呢!” “一个没成家的小屁孩哪听来的这些话!”从安斥道,屏退了宫人后有些忸怩的问“我问你,有没有办法带我出宫?” “出宫?”逍遥王顿时瞪大了眼睛,他自己进出自然是没问题的,不过带上从安的话 逍遥王的脑袋顿时摇成了拨浪鼓“皇嫂你可还被禁足呢!我可没这本事。” “你好歹也是个王爷,怎么连带个宫人出宫都做不到?”从安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 “谁说的?”逍遥王呆了呆理直气壮的挺起了胸膛“别说带一个宫人了,就算带两个三个四个本王也做的到!” “真的?”从安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当然是真的!”逍遥王忽然顿了一下又讪笑道:“当然带皇嫂你出宫还是做不到的。” “你等下!”从安忙跑进内殿,再回来时已换了身宫女的装束期待的看着后者。 逍遥王呆了一下,似笑非笑的道:“皇嫂,你在这宫里瞅瞅,哪有你这么好看的宫女?” 咳!你这浑小子,怎么可以调笑你皇嫂? 从安面色微红,又窜回内殿,不一会儿便出来个娇俏可爱的小太监。 “这样呢?” “皇嫂,臣弟真的没法儿带你出去啊!你派两个信得过的宫人来,我带他们去苟府行么?”逍遥王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娘娘,不如让奴婢代您回去吧?”醉竹小声道:“这宫里眼睛太多,您一走说不定又是个抗旨不尊的罪名,到时候” 醉竹的话虽没有说完,但从安心里也明白,当下便干脆的点头,命醉竹把赵乐子叫上一同过去。 不过说实话,从安也没指望他能真的带自己出去,赵乐子医术高超,醉竹心思缜密,能把他们两位送到苟府去才是她的主要目的。 虽不能榻前尽孝,但这对于从安而言已是最无可奈何的选择。 不过在离去的时候还是出了些小插曲,被醉竹拖过来的赵乐子无论如何都不愿出坤宁宫,一直抱着柱子对逍遥王大骂“坏人!坏人!” 逍遥王哭笑不得的对从安道:“皇嫂,他这样我怎么带他出去?” 从安本就心烦,见后者这幅模样更是有些不耐烦,听得逍遥王如此说干脆出手一记手刀将后者劈晕过去。 “去吧,小心一些。”从安嘱咐道,眼神里尽是忧愁。 “娘娘放心。” 看着他们几个顺利的除了坤宁宫从安也是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脚步也不由得有些虚浮。 “小姐。” 听到这个声音从安重新挺直了腰杆“你怎么下床了?外面风大,快躺回去。” “小姐,我让杏儿去请了皇上过来。” “你!” “小姐您虽受雪柳拖累禁足但夫人毕竟是您的生身之母,哪有生母病重子女却不在塌前的道理?”雪柳低劝“您好生求求皇上,暂时解了您的禁足,允您榻前尽孝不好么?” 去求那个不可一世的变态狂? 从安厌恶的皱了皱眉眉头,脸上写满了不情愿。 杏儿这一去许久才回来,小脸肿的老高,五指印清晰可见,眼睛里泪汪汪的。 “杏儿?”从安惊讶的看着后者“这是怎么了?谁敢打你?” “杏儿,杏儿。”杏儿抽泣着“那个柔贵妃欺人太甚!杏儿还未见到皇上呢便被柔贵妃身边的那些势力小人给拦了下来,不但说了好些侮辱小姐和小主的话还c还。” 从安拿来消肿的膏药小心的为后者涂抹,面色阴沉的几乎能滴出水来。 这个尚小柔当真以为她没脾气不成? “你先好好休息,别管了。这个场子我迟早替你找回来。” “小姐!”雪柳猛地攥紧了从安的手腕,从安脸上的阴沉慢慢的收了起来,又换上了平日里嘴角含笑的表情。 看着这样的从安就连看着后者长大的雪柳也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是夜,约莫子时,躺在床上迟迟未能入睡的从安忽然听见一声与这黑夜极不搭配的鸟鸣,从安的眼神微动慢慢的起身打开了窗户,半烟立刻跳了进来,急促的叫着将一只脚升上前。 从安从未听见半烟如此叫过,就算是苏先生和墨儿哥哥消失的时候他们两个也不过是绕着钦天观飞行许久而已。 从安忙解下半烟手上的锦纱,锦纱之上只有两个字“速回。” 从安认得,这是醉竹的字迹,唯有醉竹的字是她亲手教的,她也仅仅教过醉竹自己前一世字的写法,在这片大陆上唯有她和醉竹知道这种语言。 看到这两个字时从安的瞳孔不由得一缩,醉竹是最为稳重的,也是最为清楚自己现在的情势的,连她都催自己回去,那只能说明 从安的眼神忽然变得凌厉起来,立刻穿好衣服,没有惊动任何宫人,翻过窗户朝外窜去。 这些日子不用上朝她几乎睡到巳时才起,若是在这之前回来应当不会被发现。 从安这样思索着双手在墙头一撑顺利的越出坤宁宫。出奇的是紧闭的坤宁宫门外竟没有一名守卫。 心急如焚的从安自然没有注意到这些,见没人注意到她反而微微松了口气。 正当她提步欲走时,一边的树丛里却忽然传来了些许响动,紧接着,就像是变魔术一般呼啦啦的围上了一大圈人。 从安看着那些对着自己的寒光暗暗攥紧了拳头。她没有带配剑,身上的武器也只有贴身收着的听枫,想要以一己之力对付这些人还是要小心啊! 就在这时,这些人中忽然有人点亮了火把,接着一把又一把的,将这坤宁宫外照的犹如白昼。 一个人从黑暗中慢慢走出,当看到那个人的脸时从安不由得苦笑一声将已滑至袖中听枫收了回去,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前来的人跪拜下去“臣妾参见皇上。” 从黑暗中显现的萧允辰的脸色在摇曳的火把的映衬下显得更加阴沉了些。 “皇后还记得自己是皇后?”沉默了半晌萧允辰才阴森的开口。 “臣妾不敢忘。”从安扬头看向萧允辰。 “那皇后可还记得自己被禁足的事?” “臣妾记得。” “记得?”萧允辰冷笑一声“那皇后此番是要抗旨了?” “臣妾不敢。”从安仍未低下头颅。 “这普天之下还有朕的皇后不敢的事?” 从安深吸一口气似乎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心般慢慢的对着萧允辰伏拜下去“臣妾如此只是出于无奈,有急事求见皇上。” 萧允辰冷冷的看着她静静地等待下文。 从安又深吸了一口气朝着萧允辰行三拜之礼,头磕在地上磕得震天响。 萧允辰也被这忽如其来的举动惊了一下,不知为何,看到这个女人这样郑重的朝他行礼,他的心里升起了一丝莫名的烦闷。 “皇上,家母病危,忘皇上准臣妾榻前尽孝。” “不准。”萧允辰连想都没想便一口回绝。 “皇上。”从安的声音微颤,不难听出这一声呼唤中透露出的绝望与悲凉。 “你若想尽孝等你禁足结束后有的是机会。”萧允辰冷冷的说:“你谋害皇嗣已成定论,朕绝不轻饶。” “皇上!家母病危难知明朝,臣妾恳请皇上准臣妾见母亲一面,而后臣妾应领之罚臣妾愿加倍受之,请皇上恩准。”从安再拜。 “你此时倒是挂念母子之情。”萧允辰冷声道:“你残害别人的孩子时怎么不曾挂念旁人的母子之情?” 说完萧允辰也不再给从安开口的机会,冷冷的吩咐道:“来啊,把皇后送回宫去,无召不得出宫。否则按抗旨罪名论处。” 抗旨?那是抄家灭族的罪名啊! 萧允辰啊萧允辰,你的心未免也有些太狠了吧? 她该趁早跑掉的,在被围住的时候,在进宫之前。 从安甩开那些来拉她的守卫,朝着萧允辰又是三拜,三拜绝君恩,至此死生再无关联。 “臣妾,遵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二章 半面妆 从安艰难的站起身子在萧允辰的注视下一步一步的走回坤宁宫,火红的衣裳在摇曳不定的火把的映射下就像是燃起一般。 “你们守好这里,绝对不能让皇后出这坤宁宫半步。”萧允辰吩咐道。 “是!” 听到这句话从安的身子不由得颤了一下,但仍然颤颤悠悠的走回寝殿,一边有宫人上来搀扶她也没理,任由后者将自己扶到案旁坐下。 约摸着又过了一个时辰,飞雪扑棱着从没关好的窗户中飞了进来落到从安膝上,轻轻啄了啄从安。 从安的眼中这才多了抹神采,一边伸手解下飞雪脚上的锦纱一边对着一直站立在她的身后的小宫女道:“你先退下吧。” “是。” 从安等着后者离去关上殿门后才慢慢的将锦纱打开,唯恐看到了什么让她接受不了的字眼。 当看到锦纱上的字时只觉着心里一揪,似乎有谁在拿着刀子要将她的心活活剜出来一般,她的脸上露出了难以难以置信的表情。一时间又悲又急,生生的的痛晕过去。 “娘娘,让奴婢来吧。” 次日清晨,昨日里的那位小宫女推门而入想要唤从安起床,却见后者已经坐在了梳妆镜前。赶忙快步走上前对着从安恭敬的道。 “你叫什么名字?”从安轻声问。 “回娘娘的话,奴婢名唤小一。” “小一。”从安轻喃“我听醉竹提起过你,说你手巧,绣的一副好锦帕。” 小一局促的看着从安小脸羞得跟个红苹果似得。 “你可会描花样子?”从安又问。 “回娘娘的话,奴婢会一点的。” “那可会画牡丹?” “回娘娘话,奴婢会,但是” “拿为本宫描一朵吧。”从安转身,小一被吓得眼睛瞪得大大的。 只见从安的脸上半面素雅未施粉黛半面粉黛微施看上去格外诡异。 从安嘴角含笑将一只朱砂笔递给了小一“描在额间,指盖大小就行了。” “是c是。”小一微微颤抖着接过朱砂笔。 从安慢慢闭上眼睛,小一努力控制住自己颤抖的手小心的在从安的额间描画着。不到一刻钟,从安便听到小一舒了一口气的消息“皇后娘娘,奴婢描好了。” 从安慢慢的睁开眼睛转过身去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只见额间的火红的牡丹似乎在跳跃着,就连从安也沾了这牡丹的光染上了几分威严。 小一见从安对自己描的牡丹似乎还算是满意不由得松了口气,看着从安尚且披散在肩的青丝小心的开口“娘娘,奴婢帮您梳妆吧?” “不用了,就这样就好。”从安道慢慢的起身“本宫母亲新丧,眼里见不得喜庆颜色,你吩咐下去吧。” “是。”小一心中一惊,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赶忙退了下去。 从安慢慢的走出寝殿坐在景仁殿大殿中的主位之上,不言c不语。 还未到一个时辰,从安便听得宫人前来通禀“皇后娘娘,柔贵妃请见。” 从安还未开口,便见尚小柔已经带着人趾高气扬的闯了进来,见了她一不行礼二不问安,只用一种嘲讽的眼神看着一身白衣的从安。 “皇后娘娘,小柔听说苟夫人新丧,您又被禁足不能灵前守孝,特地让人赶做了苟夫人的灵牌,以便您能尽一尽哀思。” 尚小柔一扬手,便由宫人捧着灵牌上前。灵牌上盖着红色的绸缎。 “还有,该有的香烛元宝小柔也帮您备齐了。”又有宫人上前,这些人将包括灵牌在内的这些东西全摆在地上。 “该有的都有了,皇后娘娘您什么时候来哭一哭装一装孝顺啊?”尚小柔拖长了音调,面色含讥。 从安慢慢的起身嘴角含笑,从始至终她的脸色都没有因为尚小柔的话起过丝毫变化。 从安慢慢的走到尚小柔面前,趁后者还未反应过来之前高高的扬起手狠狠地给了后者一巴掌。 她自幼习舞手劲本就比寻常人大些,如今盛怒之下自然是丝毫都没有留手,尚小柔被这一巴掌抽的倒飞出去,得亏了她身后的那些宫人挡着才没有摔得太狠。 从安冷冷的看着倒在殿中东倒西歪的这一堆子人冷冷的道:“滚。” 尚小柔几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当下眼中便流露出了恶毒的杀意。若不是身边的宫人拦着她怕是会扑上来找从安拼命也未可知。 “你给我等着!”尚小柔恶狠狠地瞪了从安一眼转身便走。 瞅见这些人离开,从安在慢慢的弯下腰将母亲的灵牌捡起,掀开红布仔细验看,也真是难为尚小柔了,能在这样短的时间内找人做出这等品质的灵牌,为了羞辱自己她也是蛮拼的。 “娘娘。”小一小心的唤道“您这样做万一柔贵妃去皇上那里告状怎么办?” 从安抱着怀中的灵牌没有理会小一的话,过了许久才依依不舍的将灵牌放开交给小一“拿到寝殿去。” “是。” 将灵牌交给小一后从安忽然拔出自己的知秋剑,一手提着剑一手拎着剑鞘慢慢的朝外走去,从安不急不缓的走到迎凤池边静默的等待着。 尚小柔当然会去告状,这她知道。她就是要见萧允辰,亲口问一问他到底准不准自己回府守孝。 气势汹汹的萧允辰来时只见得从安站在迎凤池边,一身白衣,青丝飘散,小小的身子比半边脸肿的老高的尚小柔看着更惹人怜惜。 前提是她没有拿着那把知秋剑的话。 “皇哥哥,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尚小柔哭的梨花带雨的。 听到这个声音从安才慢慢的转身,对着惊愣在原地的萧允辰淡淡的开口“你来了。” 萧允辰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的确,任凭谁看到这诡异的半面妆也得呆愣一下,再加上从安额间那朵庄严肃穆又不失灵动的红牡丹,就连早就阅人无数的萧允辰也呆愣在原地。 从安在前一世曾读过一句诗—‘休夸此地分天下,只得徐妃半面妆。’美丽的妃子嘲笑独眼的君王故只做半面妆。而你萧允辰虽双眼具在可却不配我苟从安盛装相待, “我的娘亲病了,我可以回府去灵前守孝吗?”从安轻声问,这一次她没有尊称皇上也没有自称臣妾。 还未待萧允辰开口一边的尚小柔便厉声喝道:“大胆,见了皇上还不跪下!” 被她这样一搅和萧允辰立刻反应过来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拒绝。在片刻沉默后萧允辰这才开口:“我会在这坤宁宫里为苟夫人建一个小祠堂并请高僧日日为苟夫人诵经,苟家也会派人照料,你就放心吧。” 从安忽然冷笑出声,慢慢的走到萧允辰身边不顾一边尚小柔惊愕的眼神将手中的知秋剑抵到了萧允辰的脖颈。 “怎么?皇后还敢弑君不成?”萧允辰不慌不忙的说。 从安冷冷一笑“你这般镇定不就是仗着我苟家绝不会反吗?” 萧允辰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头看着从安。 “因为你,我连母亲最后一面都未能见到,你又怎么能料定我不会在这悲怒交加下失了心智。”从安的手上微微加重了力道,冷笑着看着萧允辰。 她还当真觉着庆幸,这个萧允辰竟将随行的宫人都留在了旁处只带了这个让她厌恶的尚小柔,不然当着那么多的人的面她还当真不好动手。 以她的脾气,这些天来连连受气,又是被嘲讽又是被扇耳光的,再加上雪柳的事她早就对萧允辰忍无可忍了。 “若不是爹爹一再吩咐要护你周全。我便是第一个要杀你的人。”从安阴测测的说。 “要杀我的人多了去了。”萧允辰一点一点的推开她的手,他虽然不懂骑射不同武艺,但力气还是有的“后面排着队去吧。” 从安阴着脸忽然松开了手中的知秋剑一拳朝萧允辰的脸上挥去。萧允辰不防一下子被她打倒在地。 “你!”尚小柔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忙朝萧允辰扑过去“皇上您怎么样?” 别说是她就是从安也被自己的举动吓得不轻,她刚刚竟然打了皇上? “你胆敢谋害皇上,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尚小柔大声责骂,眼中却暗含兴奋之色。 “诛九族?”听到这三个字从安忽然冷笑一声“我有几个九族给他诛?” 她慢慢地上前,既然横竖都是这样的一条罪名,那她不如好好替皇上松松筋骨,以泄心头之愤。省的死不瞑目,到了阴曹地府还要受这种窝囊气。 “你敢!”刚刚才站起的萧允辰厉喝,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他又惊又怒。 听的萧允辰此言从安又大笑几声“萧允辰,若你我异位而处,你又当如何!” 话刚落音从安便扬起拳头朝萧允辰招呼了过去,一边的尚小柔哪里敢拦,只得高呼来人。 从安悲怒交加出拳也没个章法只求拳拳到肉打个痛快。 萧允辰虽不会武功但又岂是挨打的主?只是他实在不是从安的对手,一时间也只得不住后退尽量使落在自己身上的拳头少一些。 听得哪些宫人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从安左手变拳为掌一把揪住萧允辰的衣领右手为拳结结实实的朝着萧允辰脸上招呼。 萧允辰后退欲躲,脚下一滑整个人不由自主的朝身后的迎凤池倒去。 从安本就拽着萧允辰,此番重心不稳亦是不由自主的朝前倒去。 当她的意识被冰冷的湖水淹没时,却忽然有种解脱的感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三章 互换 也不知这一睡睡了多久,从安只觉着浑身沉重燥热,就像是绑了铅块后被扔在烈火中炙烤一般,口中更是渴得厉害。 “水。” 一点温润的清凉立刻灌了进来,从安只觉着口中的火热稍稍退了一些,意识也慢慢回来,回想起昏迷前自己做的那些事从安不由得又出了一身冷汗。 从安紧闭着双眼,唯恐睁开眼后会面临什么。 “皇哥哥?”这样的称呼,一听便知是尚小柔,从安不由得在心中苦笑一声,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 本想继续装睡的从安忽然间闻得一股刺鼻的香气,呛得她不由自主的咳嗽起来。 这一下子继续装是不可能的,从安索性睁开眼来。映入眼帘的却是尚小柔欣喜若狂的脸“皇哥哥,您醒啦!”她转而又唤道:“太医!” 什么?从安一时间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有些茫然的四下看去,只见得四周一片明黄,龙纹随处可见。 “皇儿醒了。”太后关切的坐在从安身边,从安几时享过这样的待遇? 一边的太医匆匆上前为从安搭脉,从安有些呆愣的看着后者,这不是太医院首席赵太医么?怎么会是他来给自己诊病? 从安总觉着有哪里不对。 “启禀皇上c太后c贵妃娘娘,皇上的龙体已无大概,待臣开些调养的方子,稍后服下就好。” “我。”从安僵硬的开口,却又呆在了那里。 这个声音怎么不太对?似乎是男人的声音? 从安僵硬的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这双手宽大有力,明显不是女人的手掌。 床上的锦被也是明黄之色,上面还绣着龙纹。 从安有些僵硬的抬头,看着太后和尚小柔关切的眼神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只觉着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忙爬下床去,跑到一边的铜镜变,当她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时只觉着一阵天旋地转,这是萧允辰的脸,她,变成萧允辰了? “皇哥哥,您小心一些。”尚小柔忙扶着她。 从安只觉着自己的脑袋有些痛,她变成萧允辰了,那萧允辰呢?不会在她的身子里吧? “皇后呢?”从安强打着精神问。 “皇儿放心,那个妖女胆大妄为胆敢谋害皇上,已经被哀家处置了。” 处置?太后不会已经把萧允辰咔嚓了吧? 从安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一边的尚小柔气愤的开口“那个女人枉顾君恩藐视皇威已经被母后打入了冷宫,苟府上下已被官兵围住,只待您一声令下,将他们一起打入天牢。 从安的眼神微冷“不必了,叫那些官兵回来吧。” “皇哥哥?” “皇后此举祸不及苟家,不必牵连他们。”从安冷漠的说,对着太后道:“皇后的事儿子处理便是,母后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太后深深地看了从安一眼“既然皇儿这样说了,哀家就不费这个心思了。皇儿注意分寸就是。” “儿子明白。” 好不容易送走了这些人从安敢忙穿好衣服叫人摆驾冷宫。 从安这些日子为了装病喝了不少药,身子骨本就弱些,冷宫阴寒,她又没有萧允辰那么好的待遇。待从安到时萧允辰还未醒来。 逍遥王正守在她的身边,他一个男人也不敢为从安换衣服,只是将一件外衫披在从安身上罢了。 见到从安进来逍遥王赶忙行礼“哥。” “她怎么样了?” “哥。”逍遥王忽然跪倒在从安脚下“求您放过皇嫂吧,她已经够可怜的了。” 看不出来,这个不靠谱的王爷还挺心疼自己的嘛! 从安抱住自己的身子,身上的衣服还是湿湿哒哒的,但是身上却是滚烫。 这样下去不行。从安皱紧了眉头,想要将萧允辰抱起,只是他也有些手脚无力。 “你先起来,帮我把你皇嫂抱回宫去。” “是。” 从安又对着跟在身后的宫人道:“去请赵太医来。” “是。” 待等到萧允辰醒来时,只觉着头痛欲裂。 “娘娘,您醒了。”小一小心的将萧允辰扶起“皇上可是一直守着您呢!” 皇上?什么意思? “你们先下去吧。”萧允辰还没搞清楚状况便听见自己的声音传来。 “是。” 萧允辰慢慢的抬头,却见到了自己的脸。 “怎么?没想到吧?”从安捏住萧允辰的脸阴测测的开口。 “你!”萧允辰又惊又怒。从安将一面铜镜递给萧允辰“好好看看。” “你到底用了什么妖术?”萧允辰怒斥。 “我还以为你会说这是天意呢。”从安冷笑着说。 “你!” “你就只会说这一个字吗?”从安抢在萧允辰前面说。 “朕劝你还是赶紧收了这妖术,否则朕绝对不会轻饶你和苟家。” “皇上什么时候轻饶过臣妾和苟家。”从安讥讽的一笑“您怕是还不知道吧?在臣妾醒来的时候皇上您现在的这副身子已经被丢到冷宫去了。苟家也被官兵包围,就等着您醒后一声令下满门抄斩呢!” 萧允辰呆怔了一下刚想说这不是自己的意思却听从安接着说:“若是醒来后的臣妾不是在皇上您的龙躯里,怕是现在苟家和臣妾都已不复存在了吧?” “朕不会!” 听到萧允辰果断的回答从安嘴角的讥讽更浓“废话到此为止,皇后母亲新丧,得回府守孝才是。”从安冷冷的说。 “不许!”萧允辰拒绝的速度也没比之前慢多少“哪有堂堂帝王为庶民守孝的道理!” “皇后似乎误会什么了?”从安冷冷的看着萧允辰“皇后的母亲新丧,自然是由皇后回府守孝才是,朕只是陪同皇后而已。” 从安一口一个皇后一口一个朕的气的萧允辰脸色发青。 “朕是不会随你回去的。”萧允辰面色阴沉,一把掀起被子走下床去。 “皇后要去哪里?”从安不慌不忙的问。 萧允辰的背影顿了下,他要做什么?他要将这段混乱的关系扼杀在最开始的时候。 “皇后就别白费心思了。”从安似乎猜到了萧允辰的心思“难道皇后以为会有人在乎这个皇上的壳子里装的是谁的灵魂吗?” 从安慢慢的逼近萧允辰“皇后仔细想一想,以您的脾性身边难道会有真正在乎你的人吗?” “若是皇后在外面胡言乱语,朕大可以以皇后受惊得了失心疯为由将您永生永世禁锢在这坤宁宫,皇后以为此事到那时还会有回旋的余地吗?”从安恐吓道。 “臣妾别无她愿,皇上若是肯陪臣妾走一趟臣妾便还是您的妻子。”从安话下的意思很显然,若你不答应,那从此后她苟从安就会取代你萧允辰成为这北辰的王。 “朕知道了。”在片刻沉默后萧允辰慢慢的开口。从安满意的看了后者一眼打开殿门对着侯在外面的小一道:“来啊,伺候皇后更衣。” “是。” 小一匆匆走进,没多久便带着一袭白衣的萧允辰出来,三千青丝只用一跟白玉簪子挽着而已。 “李承德。”从安唤道:“吩咐下去,摆驾元帅府。” “皇上,现在吗?”李承德有些吃惊的看着了眼外面的天色。 外面已经黑透了,皇上怎么会这个时候想起来去元帅府呢?再说这苟元帅不是不在府中吗?” “对了,朕穿便装去,不必惊动太多人。”从安似乎想到了设么补充道。 身后萧允辰的目光简直是要杀人啊!从安浑身都被冷汗给浸湿了。她也知道这样威胁萧允辰也不是办法,只是除此之外她实在是想不出旁的注意了。 今天她就算是用绑的,也得将萧允辰绑到苟家去。 苟府,灵堂 当从安看见案上的灵位时就按捺不住险些哭了出来,好不容易才忍了下来,却见身边的萧允辰迟迟没有跪拜,当下便趁旁的人未曾注意提脚便朝萧允辰的膝上踹去,将后者踹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面之上。 “人死不能复生,皇后还请节哀。”从安半蹲下去,一手按在萧允辰的肩膀之上,将想要起身的后者硬生生按得不能动弹。 从安用一种警告的眼神看着萧允辰,气的后者脸色更加阴沉。 皇上来此苟从义就算性格再粗狂也不敢怠慢,从安之前住的小院是按公主的规格来布置的,也算是苟府中最好的一处地方了。虽然从安已经嫁入深宫,但小院中也是日日打扫着,如今苟奉赶忙带人重新规整了下。 虽不知皇上究竟会不会留宿苟府,但还是准备齐全些好。 萧允辰自幼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样的苦,才过了没一会儿身体便开始不由自主的打摆子。从安只当是没看见。不过她占着萧允辰的身子自然是不用下跪的,也只得在心里跪一下,尽一尽哀思。 “娘,女儿不孝,没能见您最后一面。”从安在心里默默地流下眼泪。 “皇上,草民已为您备下厢房,不知您?”苟从义恭敬的说。 他没有去问跪在地上的萧允辰,在他心里认为除非有圣喻否则小妹定然会留下来陪陪娘亲。 “不必了,朕就在这里。”从安看着二哥红肿的眼睛尽量平静的说,又将目光遥遥的看向娘亲的灵牌。 “皇上,这。”李承德刚想说什么,可看见萧允辰看向苟夫人的灵牌时眼中的悲痛识趣的止住了话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四章 刺客 从安这一站就是三天,连朝都称病不去上了。 李承德本想劝阻但想到先皇后和苟夫人之间的感情,李承德对萧允辰现在的这幅神情也就想的通了,不过他哪里知道现在的萧允辰的壳子里装的是从安的灵魂呢? 真正的萧允辰现在待在从安的壳子里,身子不住地摇晃。 他的身子本就虚弱,落水后又被丢到冷宫里没有及时得到照顾,又在刚刚转醒时被从安威胁着跪在这里,这三天里可谓是滴水未进,终于是经受不住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小妹!”苟从义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声响,赶忙回头,见从安昏倒在地忙扑了上去。 从安也赶忙查看萧允辰的状况,胁迫萧允辰归胁迫,若萧允辰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怕是自家爹爹就能揍她个千百回。 手刚触摸到自己的身子,从安便惊得缩回手来,这个萧允辰,身上烫的像个火炉一般? 此时的她一时未想起来,在冷宫的时候萧允辰身上也是滚烫的,只是后来被太医生生压下去了。现在他以这副身子跪了三天三夜又滴水未进,身体当然受不了。 “快,回宫!”从安几乎立刻便下令吩咐道:“传太医!” 坐在轿撵中的从安紧紧的握住萧允辰的手,在心中不由得一遍遍的呼喊“萧允辰,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尽管她不喜欢萧允辰甚至憎恨后者,但她明白萧允辰对北辰国的意义,国不可一日无君,若萧允辰真出了什么事,她顶着萧允辰的壳又能做什么? 就算没有党争内斗没有外敌入侵,这个国家也会被自己生生拖垮,这绝不是爹爹娘亲想要看到的。 就在从安思索间轿撵却忽然停下,从安一怔,脸上划过一丝茫然,皇宫到了?怎么会这么快? 从安刚想掀开轿帘,却听到外面一声巨响,然后便听到又侍卫歇斯底里的叫喊“有刺客!保护公子!” 有刺客?从安眼睛微眯,他们本就是微服出宫,好端端的怎么会泄露行踪? 身边没有带知秋剑,从安当机立断的拔出了听枫,掀开车帘便向外冲去。 “公子小心!”一边的李承德忽然大喝。 “你进去保护皇后!”从安头也不抬的对李承德喝道,一把抓住险些射中自己的箭矢。 从安看向正和侍卫激斗的那十几名黑衣人立刻跳了下去加入战圈。 那些侍卫见皇上忽然窜了过来也是一惊,更有一人险些被对手击中,从安眼疾手快忙用听枫将那人的剑挡住,一击将后者震退。 这些人虽然武功不俗,不过可惜他们遇见的是苟从安。 从安自知自己手上没有趁手的武器,也不单打独斗,而是跟在那名刚刚被自己救下的侍卫旁与之联手。这样一来只苦了那名黑衣人了,他一个人和侍卫单打独斗甚至将后者击杀都是有了能的,可是现在来看他的处境变的岌岌可危起来。 从安一个摇身忽然抓住了黑衣人的手臂,趁后者还未挣脱来了立刻结结实实的来了个过肩摔,摔完这一下从安可未罢休,趁后者被她摔得七荤八素未能做出反应之时立刻将后者揉起,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另一个倒霉蛋上。 从安自然不会杀人,她这样一击不过是让这两人昏迷了而已。接着她有用同样的方法解决了两名黑衣人,为首的黑衣人见情势不对立刻下令。离他最近的两名黑衣人立刻在后者的带领下朝停在一旁的轿撵飞去。 从安瞄见那三人所去的方向顿时双目圆瞪心中骇然,这些人的目标难不成是皇后不成?当下便喝道:“保护皇后!” 这边继续与从安等人交战的黑衣人眼中流露出几分死志,立刻发动全部力气将从安等人拖得死死地,就算他们有心救援也被拖得无能为力。 从安这一分神险些被面前的黑衣人击中,当下也不敢大意。不过越与之交手从安便越心惊,这些人的身手处处透露出诡异,不由得让从安眉头大皱。 就在这一会儿那几名黑衣人已登上了轿撵,从安心中打乱可却无能为力,就在这时,从安听到了马蹄声及大片整齐的脚步声,原是禁军统领百尺得了消息,这才带着金银守卫匆匆带赶来。 见到这些人来,正与从安交手的两名黑衣人不但没有逃走的意思反而猛地将从安震开后直接自己抹了脖子,其他的黑衣人亦是如此。 从安顾不得心中的恐慌,忙一个飞身跃上轿撵掀帘而入,只见得轿撵之中只有三具黑衣人的尸首,而萧允辰和李承德却不见了踪影。 正在从安慌神之时却听见轿撵之后传来一声异动,惊得她忙抓紧了听枫。 就在此时轿撵之后的木板却慢慢的开了一道缝隙一脸惊魂未定的李承德慢慢的爬了出来,紧随其后的便是浑身虚弱的萧允辰。 见后者没事从安才慢慢的舒了口气,蹲下身子想掀开这些人的面巾,看看这些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别碰!”萧允辰突然出声提醒“小心蛊毒。” 从安的手一僵,蛊毒?这不是南楚的手段么? “快回宫。”萧允辰强打着精神“此地不宜久留。” 从安微微点头刚要走出轿撵又折了回来“这里怕是也不能呆,你们一起出来吧。” 萧允辰点点头,在李承德的搀扶下跟着从安走出。 百尺早就跪在轿撵外等候,见从安出来才赶忙道:“微臣参加皇上皇后娘娘。臣等护驾来迟请皇上皇后娘娘恕罪。” 从安对这个人有些印象,早年的时候他在爹爹身边待过,就连爹爹也曾夸过此人是练武奇才。 “爱卿平身。”从安学的有摸有样的,指了指那些黑衣人“这些人里应该有四个是晕过去的,你亲自去找出来一定要问个清楚,千万不能让他们死了。” “是!”百尺领命,在从安满意的眼神中百尺将那四个人找了出来,不仅如此还当场卸了那四个人的下巴以及周身关节,以防他们自杀。 做完这一切从安才抱着萧允辰骑上了百尺的大马在这些守卫的护卫下回宫。 让从安想不到的是这短短的一路上竟又有两拨刺客,得亏有了百尺和这些守卫才有惊无险的回了宫。 三日未上朝再加上刚刚路上遇刺从安可没那个胆去萧允辰的乾坤宫,唯恐有哪位大臣或是太后前来质问他,干脆借着照顾皇后的借口躲到了自己的坤宁宫。 萧允辰虽一直保持着清醒可却十分虚弱,幸亏太医看过后只说是忧思过度惊疲交加又受了风寒不过却并无大碍好好调养下多休息几天就好了。 从安微微松了口气,见萧允辰一直阴着脸并没有说话,赶忙将这一屋子宫人都赶了出去。 看着面色不善的萧允辰干笑了几声“那个,皇上。” “现在知道为什么朕要幽禁你不让你回府了吗?” 听到这样一句莫名奇妙的话从安顿时一脸懵,忙摇了摇头。 萧允辰微微叹了口,朕的皇后怎么这么蠢? “你让李承德把这几天的折子搬到这里来吧。”萧允辰岔开了话题。 “你要看折子?”从安惊愕的开口“太医刚叫你好好休息。” “国不可一日无君。”萧允辰耐着性子道:“尤其现在是两国交战情势紧张的时候。你就算心中有气,现在撒都撒过了也该懂点事了吧?” 难道她要回府守孝就是不懂事么?从安冷冷的讥笑一声,从安啊从安,他要看折子你就让他看,他的身体关你屁事? 不过从安却忘了,她现在和萧允辰的身体互换,萧允辰现在糟蹋的可不就是从安自己的身子么? 从安当下便起身去吩咐李承德去御书房将这些天堆积的奏折拿来,又吩咐若是有大臣有急事觐见也带到这里来。 “皇上,这怕是不合规矩吧?”李承德小心的提醒。 “难道你想抗旨吗?”从安一个眼神过去吓得李承德忙道不敢,慌忙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那些奏折就堆到了萧允辰的床边,从安屏退了众人随手拿了本递到萧允辰手中。 “这样可以了么?” 萧允辰更本就没有理会闷闷不乐的从安,自顾自的拿着奏折批阅。从安轻哼一声,只去另一个角落为娘亲抄写佛经去了。 “皇上,百大统领觐见。”正当从安抄的手都疼了时李承德的声音忽然传来。 从安下意识的看了眼萧允辰,见后者微微点头才对着李承德道:“让他进来。” 萧允辰费力的爬起身将一边的床帘放下,从安忙去帮忙。 “那边的不用。”正当从安想要将床尾的床帘放下时萧允辰道并用手拍了拍床边“你坐在这里。” 从安一怔坐了过去,用身子将萧允辰挡的死死的,忽然身上一沉,他能感受到萧允辰此时半靠在了自己的身上。 “臣叩见皇上。”百尺进来后明显一怔而后又赶忙行礼,从始至终都低着头二目垂帘,眼观鼻c鼻观心。 “爱卿请起。”从安道:“可是刺客的事有了眉目?” 听从安这样问,刚刚才站起的百尺又跪了下去“臣请罪。” 从安一怔“爱卿何罪之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五章 蛊毒之术 “臣辜负皇上厚望。”百尺有些为难的说:“那四名刺客,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从安大惊,这怎么可能呢?她可是亲眼看到那四名刺客被百尺卸了下巴和四肢,怎么可能还有机会自杀呢? “回皇上的话,臣依从皇上吩咐审问那些刺客,谁知臣才刚刚开始那些刺客的嘴里就跑出好些毒虫将那些人活活咬死了。” 从安听得头皮发麻,嘴里跑出毒虫? “那些毒虫呢?” “咬死那些人后就忽然自燃了,连尸体都没留下。” 从安的嘴角抽了抽,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百尺。这些事听起来怎么这么扯呢? “这是南楚的巫蛊之术。”萧允辰贴在从安身后小声说:“不关他的事。” “爱卿先起来吧。”得到萧允辰的提示从安立刻收齐了眼中的怀疑“这怕是南楚的巫蛊之术,确非爱卿可以左右。爱卿也不必太过自责。” “臣谢皇上。”百尺这才起身。 “对了,从其他人身上可有收获?”从安又不死心的问。 “回皇上话,臣从闯入轿撵中的那名黑衣人身上搜到了一包不明的红色粉末。”百尺从袖中掏出一个小铁盒呈上。 一边的李承德上前将东西接过。 “不要接,让他直接交给太医院的姜院卿。”萧允辰又道。 姜院卿?年轻有为医术高超却只效忠于萧允辰的那个姜院卿?从安有些不解,就算是毒药交给太医院鉴别便是,何必专门交给姜院卿呢? “去把这交给姜院卿。”疑惑归疑惑但是从安还是乖乖的照做。 “还有吗?”从安问。 “啊?”百尺愣了一下“没c没了。” 从安无语,怎么就这点消息。两国开战,南楚会派人来刺杀萧允辰不足为奇,可是就今天的情形来看她总觉着有哪些不对。 “朕今日和刺客缠斗之时,见那刺客非但没有尽所有之力击杀朕,反而朝着皇后去了,爱卿可知为何?”从安终于将今日的困惑问出了口。 百尺又是一怔“臣,不知。”从安无奈扶额,要你何用? “没别的事的话,你去吧。” “微臣告退。” 见百尺说走就走从安不觉得有些目瞪口呆的,这个百尺的脑子里长得难道都是肌肉吗? 在百尺这里得不到答案,从安又不愿问萧允辰,帮后者将床帘撩起后又继续抄佛经,每过多久便听见咕噜咕噜的声音。 从安朝声音的发源地看去,只见此事的始作俑者正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批折子,放在床头的奏折已少了近半。从安想了想终归还是走了出去吩咐李承德去备些寒食来,犹豫了下又嘱咐道:“让御膳房再熬些米粥送来吧。” “是。” 没过多久便有宫人带着饭菜而来,按照从安的吩咐就在床边又支起一张小桌。 没有留宫人在屋中服侍,给萧允辰布菜的任务自然就落在了从安身上,不过从安可没有理他,只是乘了碗米粥给后者后便不再理会。 萧允辰默默地喝着粥,虽说是‘默默’地喝着,速度可一点也不慢,不一会儿一碗粥便见了底。 一碗粥下肚萧允辰又眼巴巴的看着从安,从安除了为打消萧允辰疑虑开始时将这些菜挨个吃了一口外便没有动过筷子,只是坐在哪里发呆。 萧允辰见盯了从安许久都未果,便默默地将手中的空碗放下偷偷伸手将从安面前的那碗拿过来一勺接一勺的喝着。 刚喝了一半碗却被从安抢了去“你身子还在虚弱,不能多吃。” 唔,你管的真宽。萧允辰面不改色的看着桌上的吃的心里却充满了不舍。 “来人,把这里撤了。”从安可不管他心里想什么呢。 吃完饭后她又缩到角落里抄她的佛经,直到萧允辰将手边的奏折批阅完从安才慢慢的停了笔走到他的身边坐了下来。 萧允辰已经累得不行了,见从安过来还是强打着精神看着她。 “皇上,明天的早朝?” “已经一连三天没有上朝了。”萧允辰道,言下之意便是明天的早朝决不能缺。 从安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那我需要注意什么或是需要在朝上安排什么吗?” 萧允辰思索了下“你把朝上的事记下来回来后告诉朕就行了。” 从安愣了下“你不去听?” 萧允辰苦笑着摇头,心中暗道‘你搞出这么大名堂来,明天我若是顶着你的身子去了朝上还不知得被骂成什么样子呢。’嘴上却说:“按着身子的恢复情况我明日能下床就不错了,怎么上朝?” 从安皱了皱眉,按照那个太医的说法萧允辰病的没这么严重啊?算了,不管了。 从安仔细想了想,一脸奔溃的看着萧允辰“不行,臣妾做不到啊!” “?” “那些大臣我本就认不全,他们一说起话来我哪能记得住他们是谁又说了什么?”从安哀嚎看着萧允辰示意后者换个方法。 萧允辰一愣“你好歹也在朝上呆了六七年了,怎么会连人都认不全?” “我每天躲在帘子后面不是睡觉就是发呆,偶尔认真看一眼隔着帘子又看不清,怎么可能分得清谁是谁?”从安理直气壮的说。 “垂帘听政!垂帘听政!你就是这样垂帘听政的?”萧允辰暴怒。 “后宫不得干政,我又为何要认真听?”从安理直气壮的说。心里暗自诽谤,一边不许她干涉政务一边又让她识得朝上的人物关系哪有这么好的事? 一种无力感涌上萧允辰的心头,他这一回思索许久才有些艰难的开口“这样吧,你明天早上对李承德说你还没睡醒,让李承德在一边多提醒你点儿。” 从安想了下微微点了点头,又赶忙将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得“不行,我怕我还是记不住。” 萧允辰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实在记不清楚的你就让他们上个折子,这样可以了吗?” 从安这才满意的点头“那有什么是我明天要在朝上说的吗?” “苟元帅那里灾病严重,你在朝上提下增兵马粮草的事,让户部c兵部递个折子上来。” 从安听闻狂点头立刻拍着胸脯保证自己绝对把话带到,又小心翼翼的问“我爹爹和大哥有没有什么事?” 萧允辰摇了摇头“根据递上来的折子看暂时还没什么,不过” 从安的心不由得揪了一下,没事就好,哪怕是暂时的。萧允辰话后没有说出的那句但是从安心里也清楚,若是边境上灾病的事不解决,南境重新被破也是迟早的事。到时候身为一军将帅的自己的爹爹和大哥怕是凶多吉少。 从安不由得叹了口气“北辰良医众多,难道就没有一个人能够治疗那灾病吗?” 萧允辰看着她也不由得叹了口气“我北辰就算良医众多,但论起蛊毒的应用却远不及南楚啊。” “你的意思是那些灾病是南楚搞得鬼?”从安立刻叫了起来,宛如一只炸毛的小猫。 萧允辰被她的反应弄得一怔,这件事这样明显也是这样的理所应当,面前这位难道没想到吗? 从安面色阴寒,打仗本就是不好的事,若是南楚还利用蛊毒之术对平民百姓的话也未免有些太丧尽天良了吧? “十之吧。”萧允辰淡漠的回答,似乎这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不对的。 “蛊毒之术蛊毒之术,其实也不过是变相的毒术罢了。”从安忽然道:“既然是如此那就必然有破除之法。” 萧允辰苦笑一声看着从安“哪有这么简单,自从那灾病的小心传来朕便下令在北辰国内找寻破除之法,可到现在也未曾找到。” 从安语噎,又听萧允辰接着道:“况且,说不定我们互换这件事也是蛊毒之术害的,你倒是说说有什么毒能做到这样的地步?” “额,我觉着吧。”从安吞吞吐吐的说:“我们互换这件事是给你的报应,若不是如此我早就被你玩死了。” 萧允辰白了她一眼“怎么,这么说来这件事不是皇后做的手脚?” “你长得这么丑,我为什么要跟你互换?”从安直接怼了回去,又赶忙赶在萧允辰开口之前问“难道不治好灾病就没有别的办法结束战争了?” “有。”出乎从安意料的是萧允辰开口便道:“你爹不同意。” 从安看到萧允辰冷漠的样子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什么办法?” “一,将那些病人集中,让他们组成人墙朝敌军走,死也死在敌军那边,这样打扫战场的时候难免有敌军会中招,回去后灾病一扩散南楚那边肯定会将解法拿出来,这样就可以趁机偷取药方然后趁乱进攻,说不定还能多攻下几座城池。” 从安打了个哆嗦,那得死多少无辜百姓啊?这个萧允辰怎么这般凶残? “那二呢?” “二,将三城人口集中到最外面的南阴城,屠城,防火,一把烧个干净。”萧允辰言简意赅的道:“只是这样不但不能多占点城池,南阴城短时间内怕是也恢复不起来。” 这些太残暴了吧?难怪爹爹不同意,从安看萧允辰的眼神中带上了些许恐惧“那c那三呢?” “三?还没想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六章 私通 从安的嘴角抽了抽,若是还有三的话说不定回比一c二更凶残吧? “怎么,觉着朕很残暴?”萧允辰似笑非笑的看着从安。 “臣妾不敢。” “哟,怎么又自称臣妾了?”萧允辰顿了顿“胁迫圣上的事你都做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我。” “启禀皇上c皇后娘娘,贵妃娘娘求见。” “她来做什么?”从安还没开口萧允辰便皱起了眉头。 从安嗤笑一声“她可是你的宠妃,现在都三天没见到你了当然急着要见你。” 萧允辰哪里又听不出从安话语中的讽刺呢?当下便皱着眉头道:“你若有她一般的温婉懂礼就是好的了。” 从安诧异的看了萧允辰一眼,她实在无法将那个嚣张跋扈的柔贵妃和温婉懂礼这四个字联系到一起。 从安似笑非笑的道:“她这个时候过来怕是想要将你拉到她那去吧?” 萧允辰脸上一僵,从安冷哼一声“我可对她没兴趣。” 说着便朝屋外喊道:“朕和皇后已经歇下了,让她回去。”喊话是语气中充满了不耐烦,就像是被打断了什么好事般。 “是。” 李承德领了命匆匆走出,尚小柔早就等的不耐烦了,若不是皇上还在这里她早就闯了进去,那里离用得着通报这么麻烦? 见到李承德尚小柔的眼神一亮,旋即脸色变得铁青,这个李承德老不死就算了脚步还这么慢,通报了这么久才回来,没见自己在这里着急吗? 想归想尚小柔对后者还是客气的,这些话自然也没有说出口。 “贵妃娘娘。” 李承德刚刚开口便被尚小柔打断“皇哥哥呢?” “回贵妃娘娘话,皇上已经和皇后娘娘歇下了。还请贵妃娘娘回宫休息吧。” 尚小柔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好你个狗奴才,当本宫好糊弄不成?” “娘娘这是哪的话啊?”初次见从安都一脸冷漠的李承德忙陪着笑脸“就算借奴才十个胆奴才也不敢糊弄娘娘啊!” “那你到是说说看,那个苟从安到底施了什么狐媚妖术才让皇哥哥歇在她那?” “娘娘,这话可不能乱说。”李承德吓得一个哆嗦,这可是皇后的宫里,这个柔贵妃也真是嚣张的没边了“皇后毕竟是皇后,娘娘可别忘了。” 李承德这纯粹是好意提醒,不过尚小柔的脸色却更加阴沉,不过她心里清楚有萧允辰在这里她总不能在这里闹出什么事来,干脆拔腿便走,心里不由得阴森的想‘皇后,不就是个只有虚名的皇后!过了明天我看你怎么嚣张!’ “看来是赶走了。”听到外面没了动静,从安耸了耸肩熄灭了屋中大半的烛火,仅仅留下床头和小桌上几盏还亮着。 而后便继续缩到自己的小桌旁借着烛光抄写佛经,从安的用意很明显,你要休息就休息我不打扰,但是若让我去哪个妃子的宫里住一晚上我可做不到。 萧允辰犹豫了一下,若让从安去乾坤宫里的话怕是她会把乾坤宫拆了吧?罢了罢了,就这样吧。 萧允辰往床铺里面挪了挪,给从安留了些许位置,尽管他心里清楚从安怕是宁可趴在桌子上睡也不愿睡在自己身边。 次日,当萧允辰被熙熙攘攘的声音吵醒时从安已经不在了,好不容易不上朝可以多睡一会儿却被吵醒的滋味可不好受,细细听去这声音里似乎有柔贵妃和雪婕妤的声音啊? 萧允辰慢慢的起身,屋中没有宫人服侍她只是将外衣披上便走了出去。 真是的,外面到底在吵什么?萧允辰眉头紧蹙,她可是记得从安嫌烦早早地就免了这些妃子的请安。雪婕妤来这里倒是有可能,怎么连柔贵妃都来了? 萧允辰刚出屋门最先看见的是一脸得意的尚小柔然后便是被两个彪壮的大汉控制住的雪柳和杏儿。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萧允辰怔了一下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 “小姐!快跑!”见到从安出来雪柳忙冲着后者大喊。 跑?跑的掉么?柔贵妃眼中尽是讥讽。什么皇后终究是皇后,看看今日过后你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 “正主都来了,你还愣着作甚?”尚小柔对着身后的人冷声吩咐着。 萧允辰一惊“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尚小柔大小三声“堂堂的皇后娘娘在宫中与人私通难道还要问臣妾要作什么?” “私通?”萧允辰大惊,难道从安一直想着法子躲避侍寝是因为她另有奸夫? 萧允辰被自己的想法弄得大惊,连他都没发现就在这个想法萌生的时候他的心里莫名的刺痛了一下。 “小姐,快跑啊!这毒妇是想要毁您清白啊!”雪柳的声音再次传来,萧允辰这才回神眼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就在此时那大汉也走过了这段短短的距离阴险的笑着来到了从安身边伸出大手朝后者抓去。 金銮殿上 从安一脸黑线的看着自自己提出给苟元帅增加兵马粮草的旨意后便开始争吵不休的两拨人。 反对的以尚丞相为首,以为区区南楚苟元帅久拿不下现在又要求增加兵马粮草有私通外敌之嫌,要求将苟元帅撤回严查并另派良帅。 支持者以孤独太师为首以为病灾乃天灾非人力可守并一直支持着苟元帅。 好好地朝堂被这些大臣吵得跟菜市场一般,从安头上青筋暴露,她自然是支持给自己爹爹增加兵马粮草的,只是该增加多少之类的她却不懂。 她也有些迷糊自己之前明明是给兵部c户部下的旨意,这怎么还能吵成这样? “好了,诸位爱卿都先住口吧。”从安无奈扶额。 可是朝堂上依旧是争吵不休,更本没有人理会她。 “诸位爱卿都先住口!”从安提高了音量,大殿中的声音略微小了一点可还没过多久又重新吵了起来。 “朕说!都给朕住口!”从安一拍龙椅愤怒的站了起来,她有些悲哀的发现,这些大臣竟有些不怎么听萧允辰的。 在从安的盛怒之下殿之上顿时雅雀无声,不过这样的寂静也只保持了片刻。 尚丞相立刻对着从安行礼“皇上,臣以为” “你以为什么!”从安直接打断了尚丞相的话。 将尚丞相忽然吃瘪孤独太师没忍住嘴角微扬。 “你又笑什么!”从安立刻训斥道,哪边的面子都没给。 额孤独太师的笑容立刻僵在了脸上。 “诸位爱卿刚刚讨论了半天可讨论出结果了?”从安用一种极其冷漠的声音问。 这 大殿中的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吭声。 皇上盛怒之下谁敢在这个时候当出头鸟? 本来吧,皇上这种时候的提问都会有尚丞相和孤独太师两个人回答,可现在这两尊大神刚刚吃瘪也不敢轻易开口,一下子这满朝的文武大臣竟没有一个敢开口说话的。 “既然没讨论好,那诸位爱卿就继续讨论吧!”从安冷漠的说:“什么时候讨论好了朕再回来听你们说。” 说完便拂袖而去,刚到了后殿从安便被刚才的自己惊得出了一身冷汗。我的天啊!我刚刚做了什么?从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件事怕是还要萧允辰来定夺,从安转念一想忙带着李承德去坤宁宫,她只希望萧允辰这会子已经起床了。否则她非得好好地抱怨下不可。 “皇哥哥!” 这个称呼不用看从安便知道是谁,果不其然一个慌乱的身影跑了过来,也不行礼,直接拽住了从安的袖子将她朝前拉去。 “怎么了?”从安皱了皱眉头甩开了尚小柔的手。 “皇哥哥您快跟小柔来吧!皇后娘娘她c皇后娘娘她”尚小柔红了眼眶急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尚小柔这般模样看的从安一怔一怔的,这还是那个一直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柔贵妃吗? “皇后怎么了?”从安皱着眉头问,难不成萧允辰出什么事了? 尚小柔又拉上了从安的胳膊,一边扯着她往前走一边哭着道:“小柔想着苟夫人新丧,皇后娘娘一定悲痛欲绝,所以想来陪一陪皇后娘娘,可是c可是” “可是什么?”从安忙问,心里不得不佩服尚小柔的演技,若不是之前亲身体会过尚小柔对自己的恶意她怕是也会信了这尚小柔此时表现出来的善意。 “小柔刚走到皇后娘娘宫墙附近便远远地瞅见有几个打扮怪异的男人翻入皇后娘娘宫中。” “还有这事?”从安心中一惊,萧允辰为了防止自己逃跑可是在坤宁宫周围布下了重重守卫,尚小柔口中的那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如此说来萧允辰不会有危险吧? “小柔害怕皇后娘娘有危险刚忙跑去宫门口,却远远地瞅见杏儿姑娘领着那些个人入了景仁殿。”尚小柔哭哭啼啼的道:“臣妾害怕极了,又担心皇后娘娘安慰便躲到殿外偷听,可c可谁知” 尚小柔的身子微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似乎看到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般。 从安原本以为萧允辰只是召见了几个密侍,可见尚小柔这般模样她又忽然觉着事情没这么简单。 “可是什么?”从安小心的问。 “小柔不敢说!”尚小柔悲泣。 “你说!”从安皱着眉头催促。 尚小柔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小柔看到皇后娘娘在与人行苟且之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德行有缺,贬为德妃? “你确定?”从安下意识问。 “臣妾亲眼所见啊!”尚小柔伏拜在地上悲泣。 从安的脸色一下子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立刻大步朝坤宁宫走去。 好一个萧允辰,普天之下美女如云他不要偏偏有龙阳之好! 有龙阳之好也就算了,干嘛要折腾她苟从安的身子? 这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萧允辰啊!萧允辰!你要是敢糟蹋我的身子我就把你碎尸万段! 从安不由得急红了眼睛。 眼瞅着就到了景仁殿,从安更是加快了步伐一脚踹开了紧闭的殿门。 预想中香艳的场景并没有出现,从安看着满殿的狼藉以及倒在地上的三个大汉不由得一怔,而后目光才落在殿中的那道白影身上“逍遥王,你怎么在这?” “哥。”逍遥王苦笑一声慢慢的松开了怀中的人,说实话,就连从安自己都未曾见过自己这般娇弱的模样。 “好你个苟从安,你在自己宫中与人私通就算了,竟然还拉着自己小叔子下水,你到底居心何在。”匆匆跟来的尚小柔看到殿中的这一幕立刻指着萧允辰的鼻子破口大骂。 “皇哥哥,您可不能轻饶这对奸夫啊!” 奸夫?从安挑眉,看着萧允辰苍白的小脸又皱了皱眉头。 “柔贵妃休要胡言!”逍遥王面色阴森,又对着从安道:“皇兄,臣弟赶来时,皇嫂和小嫂子险些被这几个人欺负啊!” “谁不知道皇后她苟从安自幼习武身手不俗,你都能将这些人打到难道她不行?”从安还未开口尚小柔便抢着回答。 从安心里明白,这定是又有人给自己下套了,当下便朝萧允辰投去讥讽的目光,怎么,这就是你那个温婉懂事的柔贵妃? 萧允辰的脸色已经黑的跟碳一般了。 “柔贵妃休要胡言。一直躲在逍遥王身后哭泣的雪柳忽然开口,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皇上,皇上明鉴啊!小姐对您绝无二心,分明是这个歹毒的女人趁小姐身子不爽带人而来想要毁小姐的清白啊!” 从安的面色阴沉,只觉着一股怒火堆积在心,后宫争斗不择手段这她心里清楚,可她没想到在自己已经被夺了凤印还被幽禁的情况下这个尚小柔还想要找人毁她清白治她于死地! “皇哥哥,小柔冤枉啊!”尚小柔眼泪顿时流了出来,抱着从安的胳膊哭的那叫一个可怜。 “柔贵妃又有什么好冤枉的?”从安本就对她不爽,现在一来对她更是没好脸色看了。 “分明是这个婢女和她的小姐不堪与人私通,倒叫她颠倒黑白说的跟这一切是小柔安排似得,小柔冤枉啊!” “这一切难道不是你安排的吗?”从安忍不住喝道。 尚小柔顿时吓得脸色惨白一下子跪倒在从安的脚边紧紧的抓着从安的袖子“皇哥哥,小柔怎么敢这样做啊!那三个人就在这里,皇哥哥一问便知啊。” 尚小柔顿了顿又接着哭诉着:“小柔知道这件事传出去便是天大的丑事,皇哥哥c皇哥哥若想护着姐姐,小柔c小柔认罪就是。” “你可真懂事。”从安讥笑道,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尚小柔右看看地上躺着的那三名壮汉。 “来人啊!把他们三个给朕弄醒!” 立刻有侍卫领命,将这三人拖了下去,不一会儿便拖着三个湿漉漉的人回来复命。 “皇上c皇上饶命!”那三人一见到从安便跪了下来,对着从安不住地磕头。 从安冷漠的看着他们鼻孔朝天。 磕了半天为首的人才断断续续的道:“皇上饶命啊!草民与皇后娘娘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啊皇上!” 谁跟你青梅竹马情投意合?从安怒视后者。 “既然是青梅竹马你又为何要叫她皇后娘娘?”从安忽然问,一边的尚小柔顿时朝着那人瞪了一眼。 “是c是安儿。”那大汉哆嗦着道:“草民与安儿皇后娘娘情投意合,只惜这宫墙深厚所以不能日日与安儿交欢。”那大汉又露出享受的表情,一副死而无憾的模样。 从安早就在那人叫自己安儿是便被气炸了,见后者这幅模样更是恨不得将这人拖出去乱棍打死! “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根本不认识这人啊!”萧允辰忽然拉住从安的手悲泣。 从安被萧允辰忽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也不知该如何去做。就在这时他手上一痛,忽然间热泪盈眶。 这个萧允辰竟然敢掐她! “咳,朕相信皇后。”从安昧着良心将萧允辰扶起搂在怀里“皇后受惊了。” “把事情交给朕来。”萧允辰在她怀里小声道。 “额,皇后,这些人如此羞辱你,该如何处置就由你来定吧!”从安愣了下生硬的说。 萧允辰缩在从安怀中,用一种残暴的眼神看了那三人一眼“拖出去,处以极刑善无。” 从安不由得抖了下,北辰国有三种极刑‘善极’c‘留善’c‘善无’,这善无又被称为极刑之首,自被创造以来便鲜有人用,如今萧允辰怎把这样的极刑都拿出来了? “贵妃尚小柔,任性滋事,有负皇恩。德行有缺,扁为德妃。幽禁柔依宫三月。” “皇哥哥!”尚小柔大惊,似是没有想到会忽然见有这么一出“皇哥哥,小柔冤枉啊!” “你又有何冤?”从安冷冷的问。 “分明就是她淫荡不堪有负皇恩,为何要处罚小柔!” “大胆!”从安还未开口他怀中的萧允辰便厉声喝道:“你用心阴毒德行有缺还多次辱骂本宫难道不该罚吗?” 嗯,是该罚,德行有缺,扁为德妃,萧允辰你是认真的吗? 尚小柔又欲开口从安却赶在她前面道:“来人,送德妃回宫!” “皇哥哥!”尚小柔又喊,可却被宫人拖着离开。 “你们没事吧?”从安又将目光投向雪柳和一直哭泣的杏儿。 “多亏皇上和逍遥王及时赶来所以才为让那些贼人得逞。”雪柳低声道。 从安点点头看着气尤未平的逍遥王“你替朕送你小嫂嫂回去。朕有些话要和你皇嫂说。” “是。”萧允辰有些不忍的看了眼从安怀里的萧允辰,而后才离开。 “可以放开了吧。”正当从安微微搜了口气时萧允辰却忽然道。 “你以为我想抱你?”从安忙将后者放开,看向后者的眼神微冷“你可记清楚了,今天是你偷情被发现,不是我。” “朕没有!”萧允辰面色阴沉。 从安讥讽的一笑,将萧允辰从头打量到尾“你有龙阳之好是你的事,但能不能先忍忍,用别人的身子做这种事不太好吧?” “朕说朕没有!”萧允辰的脸色阴沉的几乎能滴出水来。 “我知道你没有。”从安忽然一脸正色的说:“你的后宫没有你想的那么安宁,我可不想被你玩的香消玉殒。” “朕不会的。”萧允辰沉默半晌忽然道。 从安冷笑一声道:“但愿如此。” 出乎意料的是萧允辰并没有立刻选择反驳而是忽然沉默,若自己和苟从安没有互换,今日之事又该是何种结局? “对了,你将那三个人处以‘善无’,那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刑罚?”从安见萧允辰忽然陷入沉默有些尴尬的开口打断后者的思绪“我只听说那是三大极刑之首。” 萧允辰的嘴角抽了抽,‘善无’啊,发明这种刑法的人认为人的感觉是互补的,一种感觉得剥夺会让另外几种感觉更加明显。就像是失明的人听力往往会更加出众一般。 所以这种刑罚在开始时要求剥离感觉,剜去双眼,拔下舌头,炸聋耳朵,割下鼻子,然后再用参汤续命,将人绑在顶板之上再用钝刀将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削下,直到鲜血流尽为止。 这种事让她怎么跟面前的这个人说啊啊啊! “咳,就是种刑罚而已。”萧允辰干咳一声随口问道:“今日怎么这么早就下朝了?” 从安的身子一僵,她怎么把那些大臣给忘了。 萧允辰见从安这幅模样心里忽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把他们给晾在那了。”从安小心翼翼的开口,将今日早朝上的事一五一十的讲给萧允辰听。 “大概就是这样了。”从安小声的道:“好好地朝堂吵的跟菜市场似得,根本没人听你的,我一时气不过,才” 从安又小心的看了眼面色不善的萧允辰“你别生气,我这就回去!” “不用。”萧允辰张口叫住匆匆欲走的从安,面色温和“折腾了这么久了,我们先吃点东西吧。” 说着也不管从安愿不愿意便吩咐了人准备些寒食进来。 他们这边一边休息一边吃东西,可金銮殿上的那些大臣可就惨了。 对于武将还好说,站这么半天不过是家常便饭,而对那些文臣来说可就有的受了。 唯一受到优待的便只有那些年过七十的老臣了,萧允辰给了这些人一人一个小马扎,不过愿不愿意坐那就是他们的事了。 而且本该在皇上身边伺候的李承德也按照从安(萧允辰)的吩咐站了回来一脸严肃的盯着这些大臣。 若是殿上的讨论声小了些许他便立刻提醒,哪位大臣站的不太稳当摇晃了几下他也要提醒,就连某些大臣整理衣袖他都要提醒。 偏偏话还说的漂亮客气,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儿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八章 宠幸后宫 “皇上驾到。”随着太监的一声高唱,在此的诸位大臣感觉就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顿时来了精神。 “诸位爱卿商讨的如何了?”从安不紧不慢的问“可有了一个可服众的结论?” 这,诸位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尚丞相重新站了出来对着从安恭敬的拱手“启禀皇上,臣等以为苟元帅守卫南疆实属不易,再加上病灾未除,故应当增添兵马粮草。具体数额当由兵部户部一起商讨后呈报陛下。” 从安点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尚丞相,怎么这会儿这么老实不嚷嚷着把自家爹爹调派回京了? 尚丞相被从安看的有些发毛,他辅佐小皇帝这么多年可是头一次觉着这个小皇帝不好惹。 “那就好,毕竟阵前换帅乃是兵家大忌中的大忌。即使如此,申时前两位大人便拟个折子送上来吧。”从安不咸不淡的吩咐道。 那两位大人的头上顿时滑下了些许冷汗现在离申时也不过一个半时辰,今日的皇上怎的如此难缠? “诸位爱卿可还有别的事么?”从安装模作样的问,其实她心里清楚,这些大臣怕是没有那个想继续待在这里。 见下方一片沉默,从安点点头继续对着那两位大人道:“战场上情势瞬息万变,此时耽误了这么久不能多等了。两位大人若是申时之前做不完这些事便提头来见吧。退朝。” 说完从安便朝后殿走去,萧允辰虽没有垂帘听政,但在从安的软磨硬泡下做到了后殿,此刻正悠悠的品着香茗。 从安发现自己越来越弄不清楚他了。 “都按你吩咐的话说了。”从安拎起茶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咕咚咕咚灌了下去“你确定这样可以?我可看那两位老大人脸黑的跟个什么似得。” “最近战场上的变化他们本就该注意着,又给了一上午的时间思考,他们回去后也就是写个文书而已。”萧允辰慢悠悠的说:“若不是怕你应付不过来,这种细节问题就让他们去御书房说去了。” 从安顿时被茶呛了一下。 “不是说你笨。”萧允辰不急不缓的道:“朝堂上的事你不懂。” “后宫的事我也不懂。”从安眯着眼睛有些危险的看着萧允辰“若是你我没有互换,今日之事又当如何收场?” 萧允辰沉默了一下什么也没有说,这件事他刚刚也在想,可惜却没有定论。 “若是你我没有互换,怕是就算我在这里以死明志也会被你当成是畏罪自杀吧?”从安学着萧允辰的样子不急不缓的品了口茶“然后你的柔妹妹便可坐上皇后的宝座,而我苟家满门也会被你们找机会除个干净。” 从安慢慢的放下茶杯“你说,是也不是?” “不会的。”出乎从安意料的是萧允辰神色复杂的看着她“朕的皇后只会有你。” 从安一愣,萧允辰却转过头去就当刚才自己什么都没说过。 “对了,坤宁宫太乱了。我帮你清理下如何?”萧允辰忽然道。 从安一怔,默默地点了点头“再过两天吧,等醉竹回来。” “唔,那个丫头吗?是挺机灵的,也有胆识。” 从安笑笑没有吱声,她让萧允辰等醉竹回来自然是因为害怕萧允辰趁机将这坤宁宫彻底换上他萧允辰的人。 不过她却忘了,此时萧允辰顶着的是她苟从安的身子,她这样的担心纯属多余。 “皇上,太后请您去慈宁宫一趟。”忽然有宫人来报,从安看向萧允辰,见后者点头便对着那人道:“朕知道了,你先去吧。” “是。” “母后怎么会突然召见你?”从安顿了下对着萧允辰有些困惑的问。 “对了,你刚将她女儿贬了,她这是要找你事了?”从安接着自言自语,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倒也不全是。”萧允辰慢慢悠悠的道:“德妃想要害你是一回事,险些拉允礼下水又是另外一回事。太后一时间不会想要搭理她的。她叫你过去怕是为了” 萧允辰顿了顿在从安困惑的目光中咽下了想要说的话“没事,等你到了便知道了,朕也说不准。” “???” 才到慈宁宫坐下,从安便忽然明白萧允辰那欲言又止的模样究竟是几个意思了。 “皇儿啊,母后刚刚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吗?” “啊,恩恩,母后说的话儿子都记下了。”从安满脸瀑布汗。 不为别的,只为这位太后娘娘在自己刚刚坐下便以一种委婉的提醒她雨露均沾,还顺便表示了下宠爱皇后是好事,但不能不分黑白,不能被祸国妖后也就她苟从安迷惑了双眼。 真是的,她苟从安就算想做祸国妖后也得有祸国殃民的姿色才行啊! 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啪嗒啪嗒的报出一连串名字而后慢条斯理的说:“这些都是可心的人儿,皇儿今日不如去看看她们?” “是,儿子告退。”从安如蒙大赦,赶忙退了出去,甚至顾不得太后几乎快到了嘴边的话。 “皇上,您想先去哪位小主的宫里?”一边的李承德看着从安阴沉的脸色小心翼翼的开口,刚刚太后可是一连报了十余位小主的名字呢。 从安皱了皱眉头,太后都如此说了她总得应付下,现在连祸国妖后的名字都给她安上了,若她真的一位妃子都不召见日日躲在坤宁宫里还不知道太后要给她使多少绊子呢! “那就从头开始吧。”从安咬牙切齿地说。 “你说皇上去干什么了?”萧允辰本在内殿之中看书,听到宫人来报顿时气得一把将手中的书拍到桌子上。 “皇上他c他去宠幸后宫了。”小一被他吓得一下子扑倒在地瑟瑟发抖。 她苟从安去宠幸后宫?她宠幸的是谁的后宫?她拿什么宠幸后宫?萧允辰气得脸都青了。 “娘娘息怒,皇上在诸位小主宫里只是坐一会儿便走了,和娘娘您比起来可差远了。”小一惊慌的道。 “哎,本宫不是气这个。”萧允辰的思绪被这一声娘娘换了回来有些无奈的扶额“你先下去吧。” 萧允辰一直等到申时才将从安给等了回来。 从安一进殿便屏退了左右从怀中掏出两本折子来“那两位大人把折子递上来了,我叫他们在御书房等着呢!你看怎么办吧?” 萧允辰不动声色的接过折子面无表情的浏览着。 见他面上无悲无喜从安不由得有些忐忑,事关她爹爹和大哥,在略微的纠结之后从安试探着问“怎么样?他们递上来的该不会是请罪的折子吧?” “不是。” 从安刚刚才松了口气却听到萧允辰冷冷的说:“是请辞的。” “什么?”从安大惊。 萧允辰一把将奏折摔在桌子上,面色阴森“真不知道这天下究竟是朕的还是他尚家的!” 从安顿时不再说话,心中却暗暗嘀咕,没想到萧允辰不只是防着她苟家,就连一向与他亲厚的尚家都多加防备。 “那?”从安小心的发声。 萧允辰冷冷了她一眼“你去叫李承德按朕原来的安排拟旨。” “哦。”从安点了点头“那?” 萧允辰挥了挥手,没有理她。 从安又看了眼被萧允辰摔在桌子上的奏折,萧允辰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又冷冷的说:“放心。” 你这让我怎么放心嗷嗷嗷!从安的内心是崩溃的。 她没有过问李承德传下的旨意,只知道在第二日的朝堂之上她没有看到那两位大人的存在。 “你把那两位大人弄到哪去了?”下朝后从安对着萧允辰好奇的问。 萧允辰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从安识趣的岔开话题“那你先回去吧?我接着替你去宠幸后宫啦!”说完也不等萧允辰回答便大步朝外走去。 “回来!”萧允辰的眼神更冷了,在从安还未走出殿门时便冷冷的开口。 从安的身子一顿,僵硬的转过身来“你还有什么事吗?” “跟我去个地方。”萧允辰慢慢的起身走到从安身边。 “额,那啥,你难道不看折子的么?” 萧允辰深深地看了从安一眼一把拽住从安的手腕拖着后者朝前走去。 当从安看到目的地的那几个字时内心是崩溃的,大哥,你带我来藏书阁干啥! 萧允辰一直拖着她到藏书阁的最里面,冲着那写着‘南’的石碑走去,轻巧的打开了大门。 “你来这你做什么?”从安好奇的问“找破除病灾的办法?” “不,找破除你我身上蛊毒的办法。”萧允辰冷冷的道:“若是有你继续在朕的身子里胡来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呢!” 这句话是我要说的好吧?从安无辜的看着萧允辰,我除了忽悠那些妃嫔为母亲抄写佛经外什么都没做好吗?倒是你萧允辰在我的身子里遭遇了多少事? 萧允辰主意已定便容不得从安反驳,此事他们还不敢假于他人之手,只得自己在这藏书阁一本一本的翻,两人在一起一连找了小半个月都没有结果。 两人每每都是早朝后便去至晚方归而后一个处理政务一个抄写佛经十分默契的互不打扰。 这日两人刚刚回宫从安便感觉到了一种与众不同的气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九章 遗物 “奴婢参见皇上c皇后娘娘。”刚从苟府回来的醉竹立刻迎上前来行礼。 “起来吧。”从安忙将她扶起,醉竹不动声色的避开了从安的手,站到了萧允辰身侧。 从安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恶狠狠地瞪了眼站在一旁的萧允辰,若不是因为顶着萧允辰的壳子醉竹怎么会这样对她?“醉竹,家里现在怎么样了?”从安一边走入殿中一边问。 “回皇上的话,苟府一切安好。”醉竹不卑不亢的道。 得,用萧允辰的身子她是别想从醉竹那得到什么好脸色了。从安悲哀的想。 “娘娘,奴婢已经让人为您备好了晚膳,您打算什么时候用膳?” “就现在吧。”从安想都不想便回答。 醉竹都不看他低声应和“是,皇上。” 那皇上二字分明是加重了语气的,就连萧允辰都能听出这话语中的怒气来。 用膳的时候从安甚至一直都能感受到一股冰冷的视线一直盯着自己,这样的视线弄得他浑身难受。 “咳,醉竹啊!你也去食些晚食吧。”从安艰难的开口“不用一直在这里候着。” 醉竹看了萧允辰一眼见后者没有反应才微微的行了个礼“奴婢告退。” 见殿中没了宫人萧允辰再也忍不住爆笑出声,这么长时间来从安从未见过萧允辰笑的这么开心过。 “笑个毛线啊!”从安恨恨的开口。 “你这个小婢女也太有意思了吧?”萧允辰好不容易止了笑幸灾乐祸的看着从安。 “若不是她把我当成了你,我又怎么会被她这样对待?”从安默默地在心里盘算着,一定要找个机会将这件事告诉醉竹,一来如此不必被醉竹如此对待,二来还可以让她帮自己看着萧允辰。 “行了,等会儿你找个机会出去吧。她怕是有话要对我说。”萧允辰笑着补充。 “分明就是有话要对我说。”从安冷冷的看着萧允辰默默地补充“你态度好点。” 萧允辰笑笑,说实话他还是挺好奇这个丫头会想对从安说些什么,不过见从安这副模样似乎料定了那丫头不会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从安慢慢的起身,随意找了个沐浴的借口,给萧允辰和醉竹留了足够的时间。 从安这一次在汤池子里泡了许久,直到泡的身上都有些发白了才磨磨唧唧的起身穿衣。 刚走到屋中从安便注意到了不对,面色阴沉的萧允辰坐在床铺上,手边还有个盒子。 见她进来,醉竹行了个礼便慢慢的退了出去。 “醉竹跟你说了什么?”从安坐到萧允辰的身边,脸色也是很不好看。 “没什么。”萧允辰将手边的盒子给她“这个是夫人留给你的。” 从安睫毛微颤,将盒子接过抱在怀中。 “夫人的丧事已经办好,入土为安,你也能安心了。”萧允辰接着道:“苟府现在还算安稳,你二哥和管家将府中上下安排的很好。” 从安气结,她就没有听到过这么混账的话,什么叫入土为安她能安心了? “你先出去吧,我想静静。”从安忽然不想见到萧允辰。 萧允辰似乎也知道这种时候应该把时间和空间留给从安,难得的顺从从安一次将这间屋子留给了从安。 萧允辰刚走出屋子便不由自主的长叹一口气,醉竹的那番话他并没有完全复述给从安听。 “夫人一直都在记挂您,一直强撑着一口气想要等着您,却没有等到。”醉竹皱着眉头一字一句的说的话似乎印在了他的心里,挥之不去。 娘亲。从安默默地抱着那个盒子,她苟从安也是个没有娘亲的孩子了。 这样呆怔了许久从安才慢慢的打开手中的木盒。 抓周宴上穿的衣裳c泥人儿c小沙包c掉了毛的毽子c磨得光亮的木剑 一桩桩件件回忆涌上心头,这些回忆有的连从安自己都记不太清了,娘亲却替她收着,存的好好地,直到娘亲知道自己保管不下去了才将这些回忆送到她的手上。 从安将这些东西一一拿出放在手中把玩,每回忆一件事便多了一丝痛苦也多了些许满足。 从安轻拂那件火红的衣裳,上边的小兔子虽然有些泛黄但依旧活灵活现的。想来自己第一次有强烈的求生欲的时候还是在抓周宴上呢。 从安将衣服拿出抖落开来,一只明晃晃的金钗从衣服中抖落出来。 从安眼神微怔,这竟然是一只九凤钗。 从安将衣服放在膝头,慢慢的伸手将这只九凤钗拿起放在手中细看,眼睛眯成了一道危险的的弧度,娘亲留给自己的东西里怎么会有这样一只九凤钗? 从安回忆了许久才猛地想起,这一支九凤钗是苏子墨曾送给她的生辰礼,娘亲嫌不和规矩才不许她多碰替她收起来的。 当时她未曾细想,如今想来心中却是一片震惊。聪敏如苏子墨为何会在还未成为皇后前送给自己一支只有皇后才能戴的九凤钗? 从安按下心中悲痛的心思,对着烛光小心的打量着这支九凤钗,这钗子对现在的从安而言并不算华贵,是最适合平日里戴的了。 从安看着钗上飞舞的九只凤凰眼神微动,小心的伸手朝着后者轻轻抚摸,许是她的手劲有些大了,那只凤头微沉,钗子的尖端忽然吐出什么东西来,从安一怔伸手将那东西取下,试探的再摁了一下那只凤头,钗子上忽然吐出来的东西又缩了回去。 从安看向那个被自己拿在手中的东西,那竟然是张绢纱,被卷的细细的小小的藏在这钗子里。 从安微微一怔,慢慢的将手中的绢纱打开。熟悉的字体顿时令她湿了眼眶,而后身子一震,满脸的难以置信。 ‘满月之辉,真龙之血,观星台中,苏醒之时。’ 从安湿了眼眶不为别的,只为这绢纱上的字体,她太过熟悉了。 正是这个人曾教她读书识字,教她乐器礼仪,教她权谋自保。 “老师。”从安喃喃努力擦干了眼泪,自从先皇驾崩后苏子墨便带着墨儿哥哥消失了。 北辰国每一任国师都会随着皇帝的逝去而消失,新皇登基之时便会有新的国师出现。新任的国师同样的优秀同样的出众,北辰国建国这么多年来一直如此,从未有人质疑过什么。 许是见到了老师的字的缘故,从安对着张字条的内容没有丝毫怀疑。满月很快便会到了,从安在心中道,纸条上所言无论真假她都要试一下。 真龙之血,指的大概是萧允辰吧?从安心想,就算她再怎么不愿意见到萧允辰这样的事还是得跟萧允辰说一声的。 从安立刻将被她摆满了的小东西收了回去,然后才去找萧允辰。出乎意料的是她才刚刚打开门便瞧见萧允辰那张臭脸,似乎是一直都在这里守着。 “怎么了?”萧允辰脸虽然难看但语气却出乎意料的温和。 从安用一种见了鬼的眼神看了后者一眼而后才吞吞吐吐的问“那个,你登基多年,为什么新任的国师还没有出现? 萧允辰的脸色更臭了,忽然上前将从安逼得后退一步。 “怎么了?”从安虽然有些害怕但仍然保持着镇定用一种冷冽的眼神看着萧允辰。 “怎么?朕的皇后也觉着朕不是真龙,没资格让新任国师出现?” 从安被这忽如其来的话语弄得有些发懵,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第二天从安下朝后自己朝钦天观去,接过远远地便瞅见钦天观门前的那一人俩鸟,前进的脚步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逍遥王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该不会是他哥吩咐的吧?从安心中警铃声大响。看来这会儿想要进入钦天观是不太可能,从安干脆又绕了些路到藏书阁去。 想到昨夜她提起此事时萧允辰的反应,从安敢断定萧允辰是不知道那纸条上所写的事。 这种涉及机密的事情若是连萧允辰都不知道而苏子墨却在很久以前便告诉了她从安,这件事传到萧允辰耳朵里不知道后者又要怎么想。 从安眼珠子一转又打起这些书的主意,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小纸条。 从安好不容易寻了梯子爬到最高处随手抽出一本看起来比较厚实的书随手翻了两页,是讲各国开国之史的。 不错,厚度不错,内容也正好。 从安满意的点点头抱着书本又慢慢的爬下梯子。 尽管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从安的脸色依旧没有太多笑意。这个萧允辰的身子就是这一点最是麻烦,若是她还在原来的身子里去高出取本书哪里还用得到梯子啊?不过是一个跃起便行的。 此间事了得好好练一练萧允辰的身子了。从安不由得想。 从安小心的将绢纱的夹入书中,而后抱着书便去找萧允辰。 萧允辰此时的心情很是不好,那个从安居然在下朝后连身招呼都不打便自己走了,走就走了还让人把他请到御书房,请到御书房就算了还不许留人伺候! 萧允辰看着桌子上堆积的文书,这分明就是要把他关在御书房里批折子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章 国师 “你看我寻了什么回来。”萧允辰正批折子批的天昏地暗之时从安一把将门踹开直接将手中的书拍在萧允辰的桌头。 萧允辰难得见她这样这般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拎着笔怔怔的看着后者。 从安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了,慢慢的收敛了神色。 “怎么了?”萧允辰回过神来皱了皱眉头,从安顶着他萧允辰的脸却这般冒冒失失的,传出去教人以为他萧允辰不知礼数可就麻烦了。 “你看。”从安将手中的书朝萧允辰的方向推了推。 “不就是本四国志,有什么好看的?”萧允辰的眉头皱的更重了。 从安将那张纸条塞到萧允辰眼前,萧允辰接过默默地皱了皱眉头,一说到观星台他首先想起的便是钦天观里的那个,这个苏醒,指的难道是国师? “你从哪得的?”萧允辰又问。 “藏书阁啊!”从安理所当然的说:“果然没了你藏书阁便是个吉祥地。” 萧允辰挑挑眉,难道有他的藏书阁就是个大凶之地吗? “咱们找的是药方,你拿这个小纸条来做什么?”萧允辰避重就轻,似乎国师这个词与他无关。 北辰国从帝王到百姓便没有不信奉国师的,只惜这一点在在萧允辰这里行不通。在他眼里如今朝堂上的局势已经够烦人了,他何必再找一个众人信服的国师给自己添堵? “历朝国师都有占星之能,我们身上的情况怕是也只有国师能解。”从安冷静的说。 其实就算不是如此她也会尝试此法,之前一直不曾多闻不过是因为她相信苏子墨会带着墨儿哥哥回来,如今她却在苏子墨给她的钗子里发现了玄机,无论结果如何她都要试一试的。 “占星什么的不过是打发小孩子的骗术。”萧允辰脸色微沉而后继续低头去看他的折子嘴里还不忘补充“做不得真的。” 骗子!从安明明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几分惊疑。他在怀疑什么?从安不由得想。但是却不想多问。 这真龙之血怕就是萧允辰的血无异了。从安眯了眯眼睛,再过两天便是满月了,这件事她一定要去验证! “朕劝你别乱来。” 萧允辰似是知晓从安心中所想一般颇为严厉的警告道,这些天来萧允辰对从安虽算不上是和严厉色但在两人的相互收敛下脸色也没有太过难看,现在的萧允辰似乎又变回那个令人恐惧的萧允辰了。 萧允辰的脸色难看从安自然也不跟他装什么明媚,轻哼一声将那本书和纸条拿走。 萧允辰的眼中顿时流露出几分凶意,对此从安只当是没看到。就算此事后萧允辰想要罚自己她也认了,她要自己的老师回来,她要她的墨儿哥哥回来。 满月之日并不难等,从安上次去钦天观瞅见了逍遥王这次自然流了些后手,将一应物品备齐了他才要出门。 “你去哪里?”正在练字的萧允辰用一种阴森的眼神看了从安一眼。 “去那些年轻的美人儿那里寻欢作乐。”从安故意逗他,萧允辰本就阴沉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不知为何萧允辰有些反感从安和他的嫔妃们接触过多。偏偏从安是奉了太后的命令‘雨露均沾’去了,萧允辰又不能多说什么,只是每次从安带着一身脂粉味回来的时候萧允辰看向从安的眼神里总是充满了幽怨。 这个女人啊,作为他的老婆整日里去调戏他的小老婆。这算个什么事啊! 不过这一回萧允辰看向从安的眼神中没有幽怨只有凌厉,似乎要将从安解剖了一般。 从安有些心虚,按理来说她是不需要心虚的,可是此时她偏偏就是有些慌乱。 不过慌乱归慌乱从安还是将这忽如其来的情绪压在了心底。 钦天观的墙并不难翻,不过从安犹豫再三还是走到了门跟前。红色的宫门外连一名守卫都没有,就像是初来的时候。 宫门并没有落锁,从安一推便进入其中。预想中的荒凉之景并没有出现,钦天观里一切都像曾经的模样。 看得出来,这里是常打扫的。从安心想,不知那人是谁? 半烟和飞雪忽然飞来,却没有停在从安的肩头,而是在从安身前不住地飞舞着。 从安伸出手去想要触碰他们,但半烟和飞雪今日似乎有些调皮,从安一伸手他们俩便跑了,却又不飞远,只是在前方上下飞舞着等待着她。 从安忽然想起苏子墨曾经说过的话——这两只鸟儿素来通灵。 看来他们这两个小家伙也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吧? 从安忽然一笑,近些日子来一直压抑的情绪似乎有了片刻的舒缓。 观星台并不难找,甚至不需要从安去找,半烟和飞雪就已经将从安带到了地方。 观星台并不是钦天观最高的地方,相反它在一间极普通的屋子中。 屋子的正中央是一个圆形的不知道是什么的阵法,四壁及天花板上画满了星辰,从安关上门,慢慢的走到观星台中央,四处的星辰相继闪烁着光芒。 这么多星辰竟全部都是用南湖夜明珠点缀而成的么? 虽然从安没有电灯,但是屋中的光亮却十分清晰。 今夜是满月,但是所谓的满月之辉从安却有些不确定具体在什么时候。 由于之下从安选择了苏子墨曾经交给她的最简单却又做折磨人的一个办法——等。 从安也干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不急不缓的等待着。 这一等也不知是等了过久,从安莫名的觉着很困,这一屁股坐在地上竟微微的有些谁过去的意思。 从安双眼迷离,她很少这样困得。从安的第一反应是有人给她下药了,但她很快便否决了自己,谁会给她下药呢? 从安如此想时却忘了的确是有人想要给她下药的,只不过那一次发现的早而已。 从安努力想要使自己清醒些,但是却按奈不住脑中的昏沉。 从安是忽然间便醒的,醒时连她自己都未曾意识到自己刚才是睡着了的,仿佛她刚才只是眨了个眼睛一般。 殿中的光芒比从安初进来时亮了许多,不过却并不刺眼睛,反而有种难以言说的柔和。 半烟和飞雪绕着屋子飞了许久才慢慢的落到从安肩头,从安忽然明白,是时候了。 从安取出听枫却不知道该怎么做,在半烟和飞雪的催促下才轻轻滑过自己的手指。 用这样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来割自己似乎有些浪费,从安忽然想,而后又为自己的想法儿觉着好笑。 不过现实可不允许她笑出声来,从安下手很轻,不过是个小口子。但是当那滴血滴到观星台上时从安手上血却止不住了,一个劲的往外流。 这是怎么回事?从安大惊。 好在这样的情况并没有出现多久,尽管如此从安也觉着自己的头有些晕,似乎是失了不少血。 那观星台似乎吸饱了血,从安手指上的那个小伤口很快便止住了血。从安强忍着虚弱站在原地心中多少有些不明白。 观星台在片刻沉寂后发出了轻微的颤抖,这样的抖动让从安有些受不住,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些许。 阵法从中央慢慢的分开,露出一段石梯来。 半烟和飞雪率先飞了下去,从安一怔也跟着踏上了石梯,石梯很长一路盘旋而下,半烟和飞雪很没义气的没有等她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从安走了足足有一刻钟,眼前的一切却豁然明朗。 巨大的夜明珠将这地下空间照射的犹如白昼,空间正中央是一株三个从安都抱不过来的银色大树,半烟和飞雪就在树中嬉闹好不快活。 “这是夜辰。” 一个好听的声音忽然传来惊得从安不由自主的红了眼眶。 “墨儿哥哥。”从安哽咽着唤道,就算多年未见她也知道这是她的墨儿哥哥。 “在下苏子墨,见过皇后娘娘。”墨儿从夜辰树后走出,虽未向从安行礼但那种冷漠与生疏却是写在脸上的。 苏子墨?从安呆呆的看着墨儿,忽然明白为什么民间甚至有传言国师不老不死了。 原来这是真的,从未有苏子墨这个人存在过,因为在这里会有无数个苏子墨,一人接一人。 “国师。”从安艰难的开口。墨儿脸上的神色便写明了一切,眼前的这位苏子墨已经不是从前的墨儿了,从今日起他便是北辰国的国师苏子墨。 “我能问苏先生去哪了么?”从安没有看到上一任苏子墨,犹豫再三才开口问。 “天命之所。”墨儿也就是现在的国师似乎并不想多说。 “皇后娘娘,还请先上去吧。”国师淡淡的开口“皇上来了。” 萧允辰来了?那定是找她算账的! 从安恨不得藏身于此哪里肯去? 不过她明明在今日萧允辰的熏香里加了好些安神的药,这厮现在不应该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才是么?怎么现在就能出来了? 从安微微思索下却忽然想起跟着赵乐子学医的醉竹,除了这丫头发现不对给萧允辰配了解药外从安再也想不到第二种解释。 萧允辰的动作倒是快,还未等从安做出结论便只身下来。 “参见皇上。”国师依旧没有行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