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与狐》 正文 第一章柳下姝颜 盘古大帝开天辟地创造世洪荒,虽灭己身却留有精思化为天地,同时太阳烛照圣尊和太阴幽萤圣尊降于世间,其二圣非正非邪,不属六界,乃坐裁决之位看管六界四海八荒者。 太阳烛照是混沌一炁所化两仪中的至阳之炁与太阳之精共同所化为宇宙诸天中最强大尊贵的圣尊。 太阴幽荧是由混沌开辟后产生的至阴之炁与太阴之精共同所化,为宇宙诸天中仅次于太阳烛照的圣尊。与太阳烛照不同的是,虽然太阴幽荧也曾被称作圣尊,但也可称为往圣。 开天辟地千年后天降地生六类生灵,再千年后六类生灵划分六界,为神界c天界c人界c冥界c妖界c魔界,前三界统称为天灵三界,后三界统称为恶罗三界,其中各以神界和冥界为首,除人之外皆是不老不死之身。 妖最初时为天降地生,后多繁衍而生,因着妖界种族繁多,故有品阶,妖界主君之下为各族渊王,渊王之下为各门的门主。 洪荒五千年来各个妖族势均力敌并无突出之辈,故洪荒五千年时妖界才有了首位的主君,便是这柳下无仇。 若谈起柳下无仇这妖的名头那真是响绝了四海八荒,其刚降世还只是只小狐狸时,虽有人形,却多以九尾狐形示人,亮着那天下独他才有的九条尾巴傲气极了,也正是他这自傲,四海八荒无人不知天降地生了一位极好看的九尾白狐公子。 因着世间独他一位,在妖界也没有家族,故他一直浪迹四海八荒,直到降世百年时恰被冥界帝君瞧见给寻回了冥界养着,所以他虽生为妖自小却是在冥界长大。长大后心悦上了鲛人王月琉璃,不知那一日柳下无仇动了娶月琉璃为妻的心思,左思右想只觉着对于妖界女子来说妖后之位应是最好的聘礼,便与妖界平起平坐五千年的各族渊王比试了一场,这才成了这妖界五千年来独一无二的妖界主君,柳下无仇对月琉璃的情深也一度成了四海八荒闲谈许久的佳话。 洪荒一万六千年,今日是妖后月琉璃生产之日,九尾白狐终其永生只能有一子嗣,所以都极看重这孩子,更是容不得一点闪失,而如今已经过了七天七夜更是什么法子都用尽了,妖后还是未能将这孩子诞下。 柳下无仇被月琉璃的结界挡与门外,已经七天七夜,他心忧至极,却也不能破了这结界,恐令正生孩子的琉璃恼了有个什么意外,只得在门外头担心着。 彼时骤然突感附近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回头一见太阳烛照圣尊踏雪缓缓从远处而来。 曾几何时柳下无仇见过圣尊,他自小是在冥界长大,因帝君与圣尊关系甚好,所以他也随着帝君与圣尊有过几面之缘。 圣尊虽是四海八荒最年长却也仍是少女模样,额间的金色太阳,此为洪荒圣尊太阳烛照独有的图纹,总是身穿白衣,手拿阴阳扇,一面为乌,一面为白,扇有银白流苏三尺长,头上带有六把红髺千琉钗,阴阳扇比寻常折扇略小些,因流苏极长,故太阳烛照常将其随手置其发间,走时流苏亦随之摆动。 柳下无仇当即揖了揖手:“不知圣尊前来,未相迎,圣尊莫怪。” 太阳烛照身披白袍踏雪而来,走到柳下无仇近处方才停了步子。那声音如山涧流水,轻道了声:“无妨。” 太阳烛照圣尊不在六界内,其降世便是为了看管世间,若非有事自然不会无缘无故驾临妖界,柳下无仇放下揖着的手问道:“不知圣尊踏雪而来,所为何事?” 太阳烛照微抬了白袍帽檐遮着的半张脸:“本尊来此是为了救你夫人肚中未出世的孩子,这孩子命有死劫,今夜一过便会胎死腹中。” 柳下无仇闻言手腕微动随之袖口一抖,这孩子他与琉璃都看重的很,若有闪失莫说琉璃了,恐怕他自己都是多有撑不住的,而如今圣尊踏雪而来说这孩子过了今夜便会胎死腹中,这如何能令他不神伤无措,柳下无仇袖口一挥单膝下跪:“求圣尊指点,我柳下无仇天地所孕育,九尾白狐终其永生也只能有一子嗣,若这孩子有什么闪失,我便永无血亲,无论是什么法子,只要能让这孩子平安无事,倾尽所有,我也在所不惜。” 太阳烛照将手中折扇向下一挥从下抵上了柳下无仇揖着的手向上微抬了抬:“起来吧,现下就有个可解的法子,只看你的意愿。” 柳下无仇这才缓缓起身:“圣尊但说无妨。” 太阳烛照收回了阴阳扇,缓缓抬手将半长的帽檐撩下:“这孩子和冥界帝君有缘,破晓临近之际与冥帝定下婚约,若靠着此缘,方可化了这劫。” 冥界帝君是洪荒初不久降世的,同因着神堕而消亡已久第一位元始天尊的降世之日参齐,年岁在这四海八荒仅比两位圣尊小些。冥本是由世间万物修炼而成,生为山川便是山川,生为草木便是草木,而这帝君不同他生为山川河流,亦生为银龙白凤,如此修为资质成了冥界帝君三界之主也成了必然的事。其不仅身居高位样貌更是盖过四海八荒六界所有生灵的风头,自打降世其便有翩云盖洪荒的美名,连神界以俊美为名的莲魁上神也及不上冥界的这位帝君,哪怕是如今闭关已有五千年,翩云盖洪荒的美名也没有第二个能代替的。 若他的孩子能与帝君有姻缘自然是最好的归宿,只是帝君作风出了名的予然一身,性子又清高桀骜,若说这孩子的命是靠着与帝君的缘分,帝君出关后不应这婚约,到了那时又该如何。 太阳烛照见柳下无仇面露忧虑之色侧首:“你不愿?”话罢,打开了手中折扇望向月琉璃正生产的房间窗外透着的点点烛光又道:“可这是唯一能救那孩子的办法了。” 柳下无仇后退一步颔首揖了揖手:“绝无此意,帝君为恶罗三界之主,身居高位,若我的孩子真与帝君有缘,这自然是最好不过的缘分,只是若将来帝君出关后不应这婚约,那我孩儿的命” 太阳烛照抬起双手将方才不久前撂下的遮帽撩起,道:“其他的你都不用管,只通知冥界的冥官一声这婚约便可,今日你我所说的话你需得烂在心里不得同任何人说起,这一切是因,而果当由他们两个来结,至于往后如何,你今日所知道的都不得多言,不得插手其中,不然有违天命后果自负。” 果然同冥界订下婚约后,妖后月琉璃历时七天七夜临近破晓时终产下一九尾白狐女娃,其名是圣尊所赐,唤作柳下姝颜。 洪荒一万六千五百年 五百岁的柳下姝颜相貌此时已经是一个凡间十五六岁少女那般。 我看了看四周盘古白玉所造的寝殿,因着我喜欢,父王母后便由着我的性子让五百万妖兵跟我上了苍山将盘古白玉全都抢回来打造了这所宫殿,苍山的仙人来妖界讨个说法,被我父王拿着九玉连环抽的回头都不敢回跑出了妖界。 我双脚放进盘古池里,透过腾腾热气看着自己的脸,此时正蹙着眉:“在妖君宫呆久了当真是无趣的很。” 说话的少女一身白衣,眉宇间透着些许凉意,柳叶眉下是一双细长的桃花眼,桃花眼总有慵懒惺忪睡眼之意蛊惑人心,薄唇不点自朱,不施粉黛,肤若凝脂,一头长至脚踝的墨发肆意挥洒未带任何头饰。 我抬起了脚踏上了金白色的软鞋,想着去蛇渊找蛇王之子九方青叶下棋,这四海八荒唯他棋艺盖天下,我也技不如他,现下无事找他下两盘棋倒也好。 蛇渊 一粉衣公子正与一青衫公子正专心的看着棋盘,身侧玉雾缭绕,那棋盘下的桌子是一青石桌,远望去似仙境,更甚。 青衫公子下了一棋,瞧了面前的粉衣公子一眼,肤若凝脂,水剪眸波光粼粼,杏眼本多为女子眼却偏生在了这男子脸上,唇红齿白,墨发随意挥洒,只有一牡丹花样粉玉灵簪做饰,男子面色苍白,带着些许阴柔之美,若未有人说,必定分不出他究竟是男是女,只是这张容颜上此时虽未愁眉不展却是眼底里都带着不欢喜,见他如此,对面的青衫公子忍不住一笑:“花美人,不知如何是好了?” 被叫做花美人的粉衣公子一听这话刚要放到棋盘上的白棋向面前带着一脸笑意的青衫男子扔了过去,那棋子扔过去是带着些法力的,青衫公子见状也不躲两指一伸,就接了过来,缓缓地放进了对面男子的玉盒里,仍旧是笑吟吟道:“这是你的棋,给我也无用啊。” 粉衣公子有些烦躁,袖子一挥那散落棋盘上的棋就已经都到了两人手旁的玉盒里,语气已是有些不耐了:“不下了,把棋收起来。” 一旁候着的妖奴们,应了声,连忙撤了棋盘,收起了棋。 我在不远处便看到了这场景,花美人正皱着秋波眉脸色难看,花美人原名是叫皓星朗月,只是这张比女子还美的脸再加他本是牡丹花,故都叫他花美人,这名其实是我取的,说来稀奇他虽为男子倒也不讨厌都叫他美人,这性子出了名的骄纵和凌厉,却因这好皮囊到何处都不缺疼他的。 九方青叶淡笑着伸手拿起酒杯正要往嘴里送,妖奴们慌慌张张的要收了青石桌上的棋盘,自打我活到至今五百年起这场景都见了数回,无非是花美人下输棋输的心烦了,然后那股子娇气劲又犯了使性子。 九方这妖俨然活的不像妖,倒像个游走于青山绿水间的出尘脱俗的公子,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不仅是样样精通,更是名扬四海八荒的绝妙,尽喜欢这些风雅之事,只是虽性子温和,却也有趣的很。不仅如此还精通玄冥医术,此医术只讲个缘字,只因这医术是圣尊太阳烛照的医术,又从不收徒也不知为何教了他,可不就是个缘吗。 我见棋盘要被妖奴收下去了连忙快步上前说道:“先别收了。” 花美人同九方青叶闻声望去看到了不远处的我,此时我快步走了过来坐在了青石桌旁。妖奴放下准备收下去的棋盘,身子微弯了弯恭敬道了声:“殿下” 我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起来,看着花美人笑道:“怎么,输了棋,又在使性子了?” 此时花美人的秋波眉不再皱着,杏眼水眸里看着都是笑吟吟的看着我却是语气佯装温怒道:“不过输棋,这算什么事,我岂会因为这等小事使性子。” 虽说这等小事,但你花美人确实会因这等事耍性子,这回回与九方下棋准是输的,因着不服气非把自己下棋下到输的生了气才算完,自然这话只能心里想想,这花美人得哄着,我只无声与九方对视了一眼你懂我懂便好:“看你们棋盘撤了,想来花美人是不想下了,九方,可否与我下两盘棋?” 九方青叶莞尔一笑:“乐意至极,有一输棋不输礼的对手,是一幸事。” 九方青叶这厮话里有话,这输了礼的可不就是刚才使性子的花美人,花美人又岂会听不出这言外之意?刚要发作,我已经下了一棋只等九方落子,花美人无奈只得作罢,安静的坐在一旁看棋。 这棋下了两天两夜,而我也输了两天两夜,这九方当真是棋艺高超,我也乏了,便不想再下,只听妖奴说有魔界使者来蛇渊的通报。 我正想魔界有事来蛇渊也应该找蛇王,怎么来找九方青叶这个蛇王的儿子来了? 这魔使我见过,是一直跟在魔君身边的,而魔使前面站着的并非魔君,虽也是魔,额间却不有一条暗红色威风凛凛又阴翳的龙,他面无表情眉宇间阴厉无比,眼底像透着一潭寒池,我瞧着他大约也就是一千岁怎么这表情似是有什么几万年的血海深仇未报一般,他似乎收到了我的目光看了我一眼,我匆匆略了过去。 魔使揖了揖手恭敬的说道:“吾为魔君使者,奉魔君之命来妖界借用蛇渊万蛇毒窟一用,蛇王不在故来找您。” 九方青叶温笑道:“父王不在,此事不大,我倒也可以做主,只是不知借来何用?” 魔使一怔犹豫片刻说道:“魔君为历练大殿下将来继承魔界故借万蛇毒窟,以成百毒不侵之体。” 我心中不由得一惊,万蛇毒窟是什么地方,那都是些从冥界带回来成了精没成人形的毒蛇,最轻的毒就算是大罗神仙不死也要睡上千年,这哪里是什么历练,分明是要他去送死,况且这地方本就是刑法之地。再瞧了瞧那魔界的大殿下仍旧是面不改色,仿佛下一刻要进万蛇毒窟送死的不是他一般,我垂下眸子说道:“虎毒尚且不食子,早有听闻魔在万年前被圣尊拿去了不少情根,却不知无情到这等地步。” 魔使哪里会听不出我的冷嘲热讽,却也说不得什么,只仍面不改色的颔首。 九方青叶放下了两指间一直把玩的棋子道:“冥界c魔界c妖界,三界称恶罗体面讲是一家,既然是魔君的意思,此事也不难,自然没有推辞的道理。”侧首向身后一个男子唤道:“云墨” 云墨是自小跟在九方身边的妖沥,做事勤勤恳恳,对九方更是忠心的很,其年岁比我要小上一百年,却很少年老成,处事也非常圆滑,嗯与其说少年老成,倒不如说同他主子九方一样是披着一副温润公子皮囊的腹黑蛇。 叫云墨的男子立刻会意走上前恭顺的对九方青叶点了个头,而后转身对魔使说道:“魔界殿下与魔使随我来即可。” 随后魔使恭敬的行了个礼便与魔界殿下跟着云墨离开了。 那魔界殿下自始至终都是面无表情如同傀儡一般,只是转身之际不明意味淡淡的与我对视了一眼,我倒也没多想,见他们走了侧首对九方青叶说道:“你怎么真随了他意,这地方去了便是九死一生,倘若魔界的殿下死在这蛇渊,你该如何?” 九方青叶仍是温笑:“这是九死一生之地,魔君岂会不知,却仍舍得把他置于万蛇毒窟,说明他根本不疼惜这儿子的命,无非是活着算他命大,死了是他福薄,我又何须在意?就算死在这,他还能为了一个本不在意的儿子动这妖界的蛇渊同妖界反目不成。”说着拿起了一杯温茶,补充道:“魔君是出了名的只在意他那魔君之位,怎会为了一个本不在意的儿子与妖界挑起事端呢。” 花美人指尖轻佻起了自己的一缕墨发:“我听闻这魔君虽对这个魔后生下长子狠厉,倒是很宠一个艳魔生下的小殿下,里面各种见不得光的事可多着呢,现下随了他,免的沾了一鞋脏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五百岁时 九方青叶仍是温笑:“这是九死一生之地,魔君岂会不知,却仍舍得把他置于万蛇毒窟,说明他根本不疼惜这儿子的命,无非是活着算他命大,死了是他福薄,我又何须在意?就算死在这,他还能为了一个本不在意的儿子动这妖界的蛇渊同妖界反目不成。”说着拿起了一杯温茶,补充道:“魔君是出了名的只在意他那魔君之位,怎会为了一个本不在意的儿子与妖界挑起事端呢。” 花美人指尖轻佻起了自己的一缕墨发:“我听闻这魔君虽对这个魔后生下长子狠厉,倒是很宠一个艳魔生下的小殿下,里面各种见不得光的事可多着呢,现下随了他,免的沾了一鞋脏水。” 我听他俩这一唱一和本就因下了两天两夜的棋乏了,现下心中更像是又郁积了气一般不再理会这事,只道:“罢了,反正是你们四海八荒的门中事都晓得,我乏了,这棋却还想再下” 九方青叶轻挥了下袖子示意一旁候着的妖奴将这棋盘收了:“蛇渊又不是没有给你备着的寝殿,你在这歇下,解了乏再同我一决高下。” 因着我常来蛇渊,一来便是许久,时间久了蛇渊也有了我的一处寝殿。暗暗自嘲,这哪里是一决高下分明是我难胜一局,我点点头这样也好省得我妖君宫和蛇渊再两头跑。 我梦中总出现一位白衣公子的背影,不知他是谁,可自我记事起这梦每每在我睡时十有八次都会出现,倒不是什么噩梦,只是每做这梦心就痛到骨血里,凡间叫这为梦魇,我一个妖本该是不会有梦魇才是,灵物吃了许多,神医更是见了不少,可这梦魇的毛病终是没只好,也只能安之若素了。 九方的玄冥医术也是因我这梦魇的毛病才去学来的,不知他废了多少功夫只知有百年不曾见他,待他再回来妖界便身有此医术了,谁问他百年里到底都经了什么都是不说的,玄冥医术虽厉害却也没能根治我这梦魇的毛病偶然睡时还会魇到,不过比之前可是好了许多。 我睡了有两日多还是问了寝殿内一个妖奴告诉我的,倒也不稀奇,我本就懒散若我想睡,百年不醒绝非难事。侧首透过纱幔看到了一丝月光,手轻轻一挥掀开了纱幔,看了看那窗户外的月亮,忽而想起了那魔界的大殿下,便向妖奴问道:“魔界送来蛇渊的那个殿下现在如何了?” 妖奴闻声如实回答道:“还在万蛇毒窟内。” 我有些惊讶便问道:“他还活着?” 妖奴又答:“今晌午云墨妖沥奉命去万蛇毒窟看过一回,那时魔界殿下还活着,现在不得而知。” 这话的意思我听的非常明白,晌午的时候还活着,但现在可能就不一定了,毕竟万蛇毒窟这地方凶的出了名。遂起了身向门外走去,看能不能救他一命,嗯,随缘。 不多时便走到了万蛇毒窟,腥气弥漫,我嫌恶的捂了捂鼻子向万蛇毒窟门外把守两个蛇妖,问道:“魔界有没有说过何时来接回?” 蛇妖见我恭敬的唤了声:“殿下”,而后回答道:“本应是昨夜就应该来接可到现在也没来” 问了这话后才突感这话我就是多余多问的,这魔界摆明了是不在乎这殿下的命,就算说了何时来接又有何用,只不过是个场面话罢了,恐怕是得等到何时想起后才会来接是真的。 我直径向万蛇毒窟内走了进去,那些蛇精倒也不认得我,只是我这冲天的妖气吓得它们不敢同我放肆,我所到之处皆会避让。 只见他正躺在深处,身上已经是鲜血淋漓,有的地方已经露出了森森白骨,嘴唇青紫,微眯的眸子让我知晓他还活着,真真是个命大的。走上前去才发现原来他所在之处设有封灵结界,怪不得这些蛇精敢近他身,原是因为他现在身处封灵结界根本毫无法力。我试了几次打不开这封灵结界,仅凭那魔使没这个本事,恐怕是魔君赋予的结界,只好尽力一搏,吐出内丹,结界如撕碎的宣纸般落下,我方才他松了口气。 他恢复了法力,蛇精们畏惧他的魔气立刻跑的远远的,我上前扶起了他嘴唇以不见青紫,他倒是争气,竟真练就了百毒不侵之体,可就算不怕毒,若再不救他出来也怕是要被这些蛇精给吃食干净了,他眼神仍旧冷冷的只是用细微的声音问道:“为什么救我。” 我扶着他走出了万蛇毒窟想把他先带到我的寝殿听了他这话才停了步子看了他一眼:“难不成你想死在这?” 瞧他这幅模样,总觉着我若慢点他得气绝半路上,这么想着脚底下当即运了些法力不多时就到了我所住的寝殿,将他放到榻上,坐到他的背后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运气为其疗伤,曾见白骨之处已经用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了新的血肉,断了的筋骨也已恢复如初,他背对我有些断断续续的说道:“我叫千代雨烟。” 我愣了一愣,道:“柳下姝颜,你在此静养,有事唤妖奴即可。” 千代雨烟微动着苍白的嘴唇:“为什么救我。” 我起身下床准备走出去就听到了他又说了这句为什么救我,这魔真是奇了,非得杀了他才觉得是理所应当不成?背对他道:“我柳下姝颜做事从不需要理由,想做便做,不想做便不做,更何况是魔界巴不得你死,我又没巴不得你死。”说完我便离开了些寝殿,这话是真的,绝无一点应付,我常一时兴起做事,所以父王母后时常也因我如此而头痛。 本是想再去找九方青叶下两盘棋,走在石路上就被花美人拦了去路。 我脚步一顿,楞楞的看着花美人,有些没反应过来他怎么突然出现。 花美人蹙着眉道:“你可知用内丹打破结界有多危险?” 我一听这话细细回想,当时情况紧迫,虽觉得有谁跟着我,倒也没太在意,现下想来便是花美人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花美人道:“才来不久,刚来便看见你往万蛇毒窟那方向走去,又看到你吐内丹救他,还好没事,一瞬之间可把我吓着了。”说着还轻抚了抚心口处,“如此尽力相救,你看上那魔界的殿下了?” 这话委实把我吓了一跳,救他只是跟随本心罢了,可绝无此意,拿出了腰后面别着的折扇想要轻敲下花美人光洁的额头:“你这牡丹花,心里竟是些男女之情不成?” 花美人抬起手伸出两指挡了我那一扇,问道:“那你没看上他?” 花美人眼疾手快,我只得将扇子又别在腰后,道:“自然没有。” 花美人捋了捋眼旁的青丝:“虽说如今冥界帝君在闭关,还未知晓这婚约,可帝君一日并未出关不曾退婚,你便一日与帝君有婚约,只因帝君是恶罗三界之主,退婚也只能他来退,但依着你的性子若喜欢上了谁必然是不愿再身带与他人的婚约,可订下婚约的是妖界,退婚的还是妖界,任凭妖君同帝君交好,做出如此和挑衅冥界没什么区别的事,帝君怪罪下来咱们妖界都是无话可说,到时候有你难受的,不曾喜欢谁,如此最好,免得帝君出关后你多生事端烦忧。” 花美人倒是了解我的,依着我的性子断不会做出带着婚约同他人相恋的事,不过我是真无心悦之意,若非要说个原由也只能称个一时兴起:“我是真不喜欢,别谈这莫须有的事了,我这出来找青叶下棋的。” 花美人无奈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你这棋瘾啊我真是甘拜下风。” 随后我与花美人走到了九方青叶的寝殿处想与其再下两盘棋虽每次都说下两盘棋,可其实每次都得下个几天几夜,只因我这胜负欲有时强的很,九方倒也不烦我,从不说什么。 我与花美人还未敲门,寝殿内就以传来了九方青叶的声音:“进来吧。” 门外我与花美人对视一眼推开了门走了进去,只见九方青叶正坐在红木桌旁逗着那桌上的一条通体雪白的小蛇煞是好看,我本就喜欢白色,现下看了心中喜欢,想着一会怎么说能从九方手中把这小蛇骗过来。 九方青叶停下抚摸蛇头的手看着我询问道:“如何?” 我瞧着喜欢,落了座道:“不错,看着灵巧。” 花美人坐于一旁眼神略过:“不过是条不成形的小蛇精罢了。” 九方抓起了我的手将小蛇放在了我的手腕上:“这蛇修行其实已有万年身有灵骨乃是灵物,既是灵物自然不得修成人形。” 花美人这才多看了那灵蛇两眼:“原来如此,倒是我眼拙了。” 小蛇缠上了我的手腕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如同一个蛇形首饰,皓腕雪白如此倒是好看。 说来蹊跷真是不负柳下和九方是知己的美名,这四海八荒里再挑不出比九方青叶和柳下姝颜眼光更挑剔古怪的了,也唯独九方青叶送柳下姝颜的东西正合心意,九方青叶也亦是如此,故不知何时有常会送对方一份礼的习惯。 这灵蛇废费了九方一番力气才寻来的,瞧姝颜刚进门眼前那一亮便知她喜欢,只因本就是寻来送她的,瞧她面露喜色,他倒是也放了心:“送你的。”又补充道:“瞧你一直拿着一把普通的折扇,都没什么防身的法器,有了这灵蛇你便什么都有了,想让它变做什么法器它就是什么法器。” 抚了抚那灵蛇,原是本就要送我的,心下想过几日回个什么礼好,打趣道:“那就谢过九方公子了。” 九方瞧我这虚虚的笑腔便带上了他那更虚的三分笑:“客气了,这灵蛇寻来不易,下次回礼记着回个更难得的就好。” 花美人一听难寻,便问道:“你是打哪寻来的?” 九方刚要说说这灵蛇怎么得来的,这时寝殿外的云墨来通报说是魔界来接人了。 这魔君活了快有万年依旧年轻,是个风流公子的模样,同我们的容貌没有差别,魔君都来了,看来是打定主意以为那殿下必死无疑,我虽知他们魔冷血无情是有原因的,是因多年前被洪荒圣尊拿了不少情根,但我还是看这个魔君不顺眼,幼时见过他一面,觉得不顺眼,如今更不顺眼了。 魔君一头红发被风吹的有些凌乱,眸光深邃的看着我,道:“柳下无仇的女儿?” 这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真是令我很是厌恶,故没什么好气道:“同为恶罗一界主君,本殿父王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吗。” 魔君双眼微眯了眯:“他在哪,本君要带他走。” 我靠在门框上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冷声道:“带走?说好一日来接,却两日不见魔界有声,若非本殿将其带出来,他早就被蛇吃食干净了,他的命是本殿救的,你要带他走,也要看本殿答不答应。” 九方青叶是不知道这事的,现下听姝颜讲出来倒不意外她会做出这些事,毕竟是自小一起长大,彼此性子都是了然于心的,只是姝颜说的这些话有些太凌厉,魔君为一界主君难免挂不住面子,若恼了怕是会伤她。 果真下一刻魔君抬起手运了法术,花美人和九方青叶连同着我皆一步上前,这是妖界,就算他为魔界主君,也轮不到他在此放肆。 此时千代雨烟不知从哪走了出来,捂着胸口冷声看着魔君说道:“我跟你走。” 我一听这声音侧首一瞧这不就是我从万蛇毒窟救出来安置在寝殿的千代雨烟吗:“你怎么出来了?” 千代雨烟抬起了冰冷的眸子看着魔君:“我跟你回去,别为难她。” 魔君看了看千代雨烟似乎隐约冷笑了下离开了,千代雨烟不明意味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便离开了。 他到底是魔界的大殿下,我能保他几时呢?现下没了下棋的心情也休息好了,索性回了妖君宫。 待柳下姝颜走后,花美人眼神一横看着九方,询问道:“你说姝颜对那魔君的殿下可有他意?” 九方青叶是个八面玲珑的性子,有着七窍玲珑的心,是最了解柳下姝颜心性的。仍旧是带着他那一如既往雷打不动的温笑:“我瞧着不像。” 花美人细眉微蹙:“说个原由听听。” 九方青叶定定的拿起了一杯茶:“以我对姝颜的了解,应该是一时兴起。” 花美人不知想些什么指尖轻抚过柳眉:“毕竟姝颜现在与冥界帝君有着婚约,姝颜对那魔界殿下无意是最好了。” 九方青叶点了点头喝了一口茶道:“姝颜那时有时无的逆骨桀骜倒与那魔界殿下眼神中的不驯狠厉有种同归之感,许是惺惺相惜吧。” 花美人听了这话挑了挑眉,而后想了想喃呢道:“还真是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妖君宫 我剥了一个龙眼塞进嘴里愤愤说道:“父王,那魔君真不是东西!” 父王眨了眨那跟我一模一样的桃花眸子说道:“父王也觉得他不是东西,想当年还跟我抢你母后,不照照镜子自己长成什么德行。” 虽然这魔君长的比父王是差了些,但也绝对是风流倜傥,怎么到父王嘴里就跟丑的见不得人似的了,无非也就是因为当初同他抢过母后罢了,父王平时性子心宽洒脱的很,唯独到母后这是心眼小的比针尖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个女子款款而来眉眼冷清,身段柔若无骨,体态轻盈,左眉之上有细长金色的流纹,轻声道:“姝颜回来了。” 我起身迎了上去道了声:“母后。” 母后眉目间神态的冷清都被印在了我的眉目里,虽模子里头两分魅惑是像我父王,八分冷清却随了母后。 因这副皮囊,花美人总同我说外头都传我这股子气质四海八荒不见一个,当真是美人在骨不在皮,称得上四海八荒第一美人,不知为何,我若得了好名,花美人总是头一个开心的,后来我偶然听闻几个门主的女儿为了争花美人大打出手,不知为何觉得非常骄傲,方才明白了花美人的心境。 母后落了座看着我问道:“又去哪了,几日几日不回来,离了妖界也不知晓禀报父王母后一声。” 我坐与一旁回应道:“母后担心什么,有谁敢碰儿臣,您不一个清水琴刮了他。” 母后有一把千年川水所造的琴,这琴也只有母后能弹的出声音,别人弹都是哑的,杀戮听乐皆为母后一念之间,也就是这把琴将父王的本完美无瑕的九玉连环伤了个痕,也因此拿了父王的心,本是个浪子却是自那一场打斗,心头到最末里全都是母后了。 母后笑着抚了抚我的青丝说道:“自然,谁都不能动我孩儿分毫。”忽而摸了摸我的头发,“你这孩子,都这么大了怎么头发还这么肆意的散着,连个钗饰都不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千年时光 母后有一把千年川水所造的琴,这琴也只有母后能弹的出声音,别人弹都是哑的,杀戮听乐皆为母后一念之间,也就是这把琴将父王的本完美无瑕的九玉连环伤了个痕,也因此拿了父王的心,本是个浪子却是自那一场打斗,心头到最末里全都是母后了。 母后笑着抚了抚我的青丝说道:“自然,谁都不能动我孩儿分毫。”忽而摸了摸我的头发,“你这孩子,都这么大了怎么头发还这么肆意的散着,连个钗饰都不带。” 我轻抚了抚这一头青丝:“儿臣就是不喜欢。” 我与母后说话时已经吃完了一盘的龙眼,父王频频望向此处,母后正一心同我说话自然是连个眼神都没赏给父王,没一会父王起了身,打横抱起了母后不发一言就走了,也不理会母后的质问。我一愣,听闻早些年父王是个浪子,果然传闻信不得这分明就是个妻奴 我在蛇渊也休息够了,便想去盘古池泡上一会子,便对月年吩咐道:“备一碗千年雪莲,还有两盘龙须糖,待我回来吃。” 月年是猫妖,早些年四海八荒还乱的很,她一家除了她皆死在洪荒猛兽足下,后被我母后见着带回来放到了我身边伺候,因她是自我小时便侍候我的妖侍,对于我的饮食起居都是了解得很,每每我去过了盘古池回了寝殿必是要吃上一碗雪莲,两盘龙须糖,然后躺于床榻睡上几日的,故月年一听我这话便知我是要去盘古池泡上一会子,应了声下去准备。 盘古池为盘古大帝其口所化,恰巧落在妖君宫东西一处,百年前父王将它给了我,这盘古池里头的水我也说不上这是什么水,只是哪怕天寒地冻这池中水它也永远热气腾腾的还泛有淡淡银光,并且灵气十足,实为增强法力和洗涤戾气的好东西,闲下来我便喜欢到这泡上几个时辰。 因着盘古池百年前有小妖偷偷进来过,故自那以后我便设下结界,可今日泡了半个时辰的时候,忽而感受到周边有股子魔气,正心里纳闷儿是哪个魔能无声破了我的结界,睁开了眼睛,只见千代雨烟正站在我面前的池边上,我太阳穴处不由得一跳。 虽说来了便是客,但这客人打扰我泡澡便称不上客人了,起身穿着锦袍走出了盘古池,手一挥将袍子上的水褪尽了,待缓步走到了千代雨烟跟前儿,只见千代雨烟因着抬了眸子望着我,将放于背后正拿着一壶酒的手伸了出来,我见着了酒不由得一顿,本是想责他一番,怎敢不过了我的话私自到盘古池这地方来,可一嗅到都不用到我跟前来就已经闻到的酒香,便把什么都抛了,只心心念念想要尝尝,于是呵呵笑了两声:“你这是来特地拿着好酒跟本殿道谢的?” 他顿了顿指尖儿轻敲了敲酒壶边沿:“算是吧。” 这答复正中我下怀,酒香勾的我早馋了,只眼盯着那壶酒:“那你真是谢到点子上了。” 这身边不远便有玉石桌椅,我叫他同我一块落座饮酒,他应了便坐下了慢慢的倒酒,先是为我倒了一杯,再为他自己倒了一杯,这一杯酒入了喉才知世间还有这等味道的好酒,不由得夸道:“本闻着香是知这酒味美的,却不知上乘到这地步。” 千代雨烟见我杯中酒以无,又单手拿着酒壶为我续上了一杯,边续边道:“此酒名为远千,百年凝一盏的魔乌为引,千年结一株的血灵为沉,如此千年方得这么一壶。” 魔乌和血灵都是生在魔界的上好宝物,且不说都有何极妙的用处,单说百年凝一盏的魔乌,千年结一株的血灵,这时候儿就够称它作宝物了。可这等宝物酿出来的酒若非魔君赏赐应该是没法子得到的,千代雨烟是个魔界不受宠的大殿下应该不可能是千代沙罗赏给他的,若真是千代沙罗赏的只怕里头得有个三两剧毒,可依着我的味觉细品品实在没觉着有那不对劲,那这酒他是从哪得来的?我这般正微微有些纳闷着,千代雨烟垂着眸子单手拿起了酒杯往口中一送入了喉,似是看穿我心中所想一般,道:“这远千是千代沙罗多年前送于拂天雪的。” 我挑了挑眉垂下眸子,正想这拂千雪是何方神圣。 他又道:“拂千雪是我的生母,四海八荒独一身负至阳之血的金龙,传说魔为至阴之血,与至阳之血结合便会孕育出天资异禀的后代。” 这一番话不由得令我想起前几日他被送来蛇渊万蛇毒窟一事,调侃道:“怪不得你进了万蛇毒窟都没死,看来这传说并非都是传说。” 壶中酒以被我同他喝下半壶,千代雨烟一直垂着眸子,拿起手中无酒的杯没在续上,只淡淡的望着那玉杯的边沿,似是思绪飘远:“的确不是传说,我虽为魔却与纯阴血的魔有所不同。”说到这千代雨烟抬起了眸子望着我,“我是魔龙。”放下了手中杯,解释道:“阴阳两仪,正邪两气,我尚能皆受的起,如传说所言也算称得上天资异禀,因怕我有朝一日强过他,所以自我幼时便常将我致于九死一生的险境只为平了那魔与生俱来凌厉的魔性,从而能将我这把护他魔尊之位的剑更好的握在手中。” 原自幼时就常身入险境,怪不得那日在蛇渊都直到进了万蛇毒窟都面不改色,我听父王说过,魔君千代沙罗贪慕权利c阴险冷血,曾为长一成修为屠尽烈山白象,对自己儿子都下得去狠手,不由得的感叹魔果然无情的很。我单手轻杵着下巴,道:“可这千代沙罗对你也忒狠了些,若有个闪失你真死了,那这一切不就都白费了吗。” 千代雨烟起了身,道:“千代沙罗觉着我有用应该不是太想让我死,只是他身边的艳魔想让自己的儿子有朝一日坐上魔君之位,毕竟我的生母拂天雪再如何不受宠也是魔界唯一的魔后,那艳魔自然将我视作眼中钉,她摸不准千代沙罗到底在想什么所以不敢明目张胆,只多次从中作梗想要置我于死地,可千代沙罗贪权是想要一直坐在魔君这个位子上的,全魔界都知道,她却还做着春秋大梦不醒。” 虽说千代雨烟受尽苦难可我从他眼里头却不见一点木然,呵呵笑了两声不经意道了句:“我可不觉得你会如他所愿。” 千代雨烟闭上了眼,藏着他眼神的空洞还有眼底那一丝暗潮。 良久,千代雨烟起身背对我准备离去,悠悠道:“下次再见许是很久以后了。”说完还未等我说出一句话便消失不见了,我暗暗揣测,他这是又要被那魔君送去什么要命的地方,我念诀闪身跟了上去。 魔界 魔界并无妖界的山清水秀,有的是无法言语的压抑,宛如炼狱恶鬼的哭嚎,红色的天空黑色的土地像要快渗出血来。 我跟的远,他应该发现不得,尽管冒着被发现的危险我也不想敛下这一身妖气,只因我虽五百岁法术却很厉害,我修炼一年的修为和别的妖修炼百年的修为相差不多,故自负的很,觉着谁都伤不了我,任我这妖气冲天,此时有人在背后拍了我肩膀一下,我正专心的跟着跟着千代雨烟哪里留心了身后头,自是吓了一跳,转过身只见背后有一少年。 他嘴角揶着些许笑:“姐姐是妖在魔界做什么?又为何一直偷偷跟着我哥哥?” 这想必就是花美人提过的那个艳魔之子,气质里稍有些艳娆,千代雨烟却不同,气质里带着高贵,果然一个其母是艳魔,一个其母是金龙:“你这浑小子,吓本殿一跳。” 他凑近我一步:“姐姐别怕,姐姐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跟踪哥哥。” 我拿起折扇往手心里一敲,对!我还得跟着他呢,回头看了看只见还有一点千代雨烟的身影赶忙追了上去,后面的少年轻呼着已经离开的我,我自然并未回头,若跟丢了千代雨烟,魔界之大可就难找了。 只见千代雨烟进了一处寝殿又出来,他去何处我就跟随他去何处,直到他看到了一个悬崖边上站着的女子,就停了步伐。 那女子给我的感觉悲戚极了,双目失神,空洞的望着悬崖之下,模样与千代雨烟有八分相似,看来应该是他那身为金龙的母亲。 只见那女子望着千代雨烟凄凉一笑,纵身跳下了悬崖,我见此立刻挥出了白袖拉住了千代雨烟母后的腰身,她似乎早发现我了一般,手迅速一挥断了我的白袖,终掉进了悬崖之下。 我此时也顾不得躲藏,想去下边探探却被千代雨烟拉住了手腕,我回头不解的望向他,千代雨烟似乎有些失神,浅声道:“这是黑海,只溶心死之物,拂天雪的龙气消失了,她已经死了。” 魔界的黑海我听说过,却不知在此处的就是。 魔界有一黑海为千年前圣尊太阳烛照放于此处,心亡者跳下便会散其魂魄,肉身元神皆立刻溶于其中,消失与天地间。 真是可惜了,身为天下独一无二的至阳血金龙本应是心高气傲飞在凌云之上才是,却被骗了情不算,还要同一个身份低下的艳魔共有一夫,实在是个可悲的。 我见他眼中无一点波澜,情根少或许倒也是好事,却也不禁问道:“你可难过。” 良久,千代雨烟望向那奔腾不息的黑海缓缓道:“有何难过。” 千代雨烟在断崖坐了三日,我也同他坐了三日,总归是我无处想去,回了妖界也没意思,魔界虽无妖界美景却有江红之天,像是染了血。 听父王说曾经魔界是七彩琉璃漫溢般的天,只有从洪荒初始便降生的才有幸见过,变成红色是与多年前魔界第一任魔君东宫韶华爱上了圣尊太阳烛照这事有关,东宫韶华恋慕圣尊,圣尊最后便亲手拿了那位魔君的情根,更是不惜用引注天踏地之力改了魔族的命本作为魔恋慕洪荒圣尊的惩戒,自那之后魔族的情根皆是所剩无几,实则就跟没有一样了。那东宫韶华也是痴情,与其无情活,不如有情死,自己断了自己的心脉就这么消失于天地间了,若非第一任魔君死去,如今也轮不到千代沙罗做上了魔界主君之位,再后来便是不知到底为何圣尊太阳烛照将魔界的天化作了红色,但那一日是东宫韶华死去的日子,所以四海八荒都觉着圣尊换了魔界的天同东宫韶华的死有关。 我父王说他觉着圣尊是对东宫韶华动过情的,虽说他曾年少时多见圣尊待东宫韶华冷淡,而东宫韶华待圣尊非常热情,但从拿了东宫韶华情根上这事讲,像是圣尊自己心虚了,逃避动了情这事,还有便是想保东宫韶华的命,圣尊为世间裁决者不可情动,若因东宫韶华情动,东宫韶华必然会死于盘古大帝精思下,如果不是因她自己也动了情,或是怕动了情,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这三日像是千代雨烟偷来的日子,我看了看身旁的千代雨烟,一身黑底红衣,冷白的皮肤,轮廓分明的玉面,细长的凤牟,不由得暗想他再这样活下去,那一日他死了也绝非什么异事。 这时千代沙罗的那个魔使前来:“大殿下,去雾灵山之事已经拖了三日” 千代雨烟眸中轻瞟了他一眼,静了多时,良久应了声:“嗯” 魔使跟在魔君身旁很久也有上千年,却不知怎么的心中总是有些害怕这个殿下,被那眸光一瞟身形都颤了颤,又看了看柳下姝颜,恭顺道:“那魔使在不远处等您。” 魔界的魔后死了三日无人过问,做个样子都不曾有,真真是魔无情根,我夺步上前:“这酒值我再帮你一个忙,你若不想去,那就随我回妖界,我自有法子保你。” 千代雨烟的生命自降生至今被任意践踏,他是几次从九死一生的险境中硬走了出来,本以为蛇渊那次必死无疑,却被她所救,拂天雪也只是偶尔去求求情更多的是把心挂在千代沙罗身上,不知为何忽而实实在在的笑了两声:“去雾灵山五百年我受得起,只是你说这酒值得你帮我再帮我一个忙,如今这次无须你帮,可这承诺我却记下了,若有事相求,你可莫要忘了今日承诺。” 我打开了手中折扇:“雾灵山别的我不知道,可那洪荒初便从天地降生的凶兽之首穷奇就在那地方栖息我是知道的,只要你活着,此承诺便总是作数的。” 千代雨烟抬起眸子望了望天而后同我击了个掌,转过身向着魔使走去,边走边道:“好,若五百年后我还活着,定会再去找你喝酒的。”话罢,同魔使离开了。 千代雨烟走了有两百年,两百年对于妖来说其实算不得什么,再有三百年我也就满了千岁,估计等我满了千岁父王便会立刻让我坐上妖界主君之位,他好跟母后自由自在的去游历四海八荒,啧想想就烦得很,罢了反正还没到那时候,过好眼前才是。 自千代雨烟走后魔界就将那个艳魔的儿子魔界二殿下千代雨冥送来了妖界,说是他听闻我一手银针之术高超想来学学,这一来就是两百年。 我心知肚明这艳魔是打了注意的,无非是想若我能嫁于千代雨冥便可借着妖界的力量就算千代沙罗不退位也得让位,是个看穿不得说穿的事,我父王也看得出来,但因莫名对我这个女儿的风月心非常有信心,觉着我是个风月上非常木纳的脑袋,于是满不在意的应了这事。 千代雨冥疾步向我走过来:“姐姐,你这几日去哪了?” 我略过他走了几步躺上了贵妃椅:“去花渊喝酒了。”如今他银针之术也已经学的通透,我想了想沉声道:“雨冥,你在妖界待了两百年,银针之术也学的通透了,只是比我还差些罢了,既然如此便回了魔界吧。” 千代雨冥一听这话红了眼眶泪珠子噼里啪啦的掉:“姐姐你赶我走?你别赶我走,我不想离开” 我暗暗叹气,他也算是在我身边长大,他母亲虽然别有用心,但他却没生过什么事端,九尾狐终生只有一个子嗣,故我也没有兄弟姐妹,待他如弟弟一般,见他如此是有不忍的。我微微起身拿出了一个白底金狐纹帕子给了他,而后又躺回了贵妃椅上闭着眼睛说道:“都道多年前魔的情根被圣尊太阳烛照拿走了许多,你这倒像是添上去不少,罢了你想什么时候走便什么时候走吧,我这不是赶你,你要记得你总归是魔界的二殿下不能永远留在这里。” 千代雨冥双手拿过了帕子将帕子放在衣襟里抬起袖子慢慢的擦去了泪水:“雨冥知道了,姐姐先别睡,我给你准备了龙须糖,吃过了再睡。”话罢,从身后拿出了龙须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年少气盛 我暗暗叹气,他也算是在我身边长大,他母亲虽然别有用心,但他却没生过什么事端,九尾狐终生只有一个子嗣,故我也没有兄弟姐妹,待他如弟弟一般,见他如此是有不忍的。我微微起身拿出了一个白底金狐纹帕子给了他,而后又躺回了贵妃椅上闭着眼睛说道:“都道多年前魔的情根被圣尊太阳烛照拿走了许多,你这倒像是添上去不少,罢了你想什么时候走便什么时候走吧,我这不是赶你,你要记得你总归是魔界的二殿下不能永远留在这里。” 千代雨冥双手拿过了帕子将帕子放在衣襟里抬起袖子慢慢的擦去了泪水:“雨冥知道了,姐姐先别睡,我给你准备了龙须糖,吃过了再睡。”话罢,从身后拿出了龙须糖。 我看了眼前一亮接了过来,这龙须糖可说是我最爱吃的东西,每每都命妖奴去人间买了,在妖界备下。 千代雨冥见此笑了笑:“这是我去了趟凡间给姐姐带回来的,姐姐喜欢吃就好,那我不打扰姐姐休息了。”话罢,千代雨冥走了出去。 这千代雨冥的心意我哪有个看不出,这么多年我也是只将他当做弟弟,总不能将他强行赶回魔界。罢了,日子久了我也不给予回应,他应该也就淡了,若还未淡,他一直不走,左不过我便去蛇渊避上几百年,这么想着吃了两口龙须糖便躺在软榻上睡着了。 不多时,便被吵醒,隐隐约约听见月年在门外求见,月年是从小跟着我的妖奴,知晓我习性,若不是要紧事,定是不敢来扰我清静的,迷迷糊糊道了声:“进。” 月年进来行了个礼,而后向我禀报道:“殿下,雾灵山凶兽之首穷奇来报,说魔界殿下在雾灵山修炼时走火入魔了,请您过去一趟。” 走火入魔轻则失了神智,重则自爆内丹而亡,若是轻的现在将他放入盘古池静泡几日还来得及,若他走火入魔被发现六界可不会容他的:“此事不得说出去!”话罢,我忙站起了身向外走去。 月年见此便知我是要去救他,故跪在地上低着头说道:“殿下,您不能去!魔界殿下现在走火入魔,没有理智,会伤到您的!” 我将灵蛇化作折扇直指月年头顶:“给我闭嘴,照我说的做!”说罢想飞身离开,侧眼瞟见月年有跟随之意,我转身又将折扇一指:“若敢跟来,我就杀了你!” 此事非同小可,从他曾悄无声息破了我盘古池的结界便看得出来千代雨烟修为在我之上,如今走火入魔更是增了不知几成,我自己都不能保证全身而退,自然不能带月年一同去,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若被父王和母后或者九方还有花美人其中任何一位知晓了,恐怕都得将我绑在妖界,更是不能去了。 月年跪下将头垂的更低了,抬起双手恭敬的揖了揖,道:“不能跟着殿下,月年愿死殿下手中!” 对月年得用另一套法子,我收回扇子摇了摇后退了几步对她说道:“我不杀你,但是若你敢跟着,从今往后我就再也不是你的主子!”话罢,我转身离开。 果然月年犹豫再三,紧抓着衣衫强忍住没跟上去,只低着头跪在了地上。 雾灵山 只见千代雨烟此时已然失了神智,双目通红的望着我,脸上因着法力无法自控显现出了若隐若现黑色的龙鳞,雾灵山被毁的已经差不多了,穷奇凶兽张着兽口对我说道:“您一定要救救主人!” 穷奇乃凶兽之首,曾犯下些有违天道的小错,只是怎奈何得圣尊太阴幽萤的喜欢,对其护了个短舍不得杀,圣尊太阴幽萤为避免其再犯大错故将此凶兽放于雾灵山栖息,还命其不得随意出来。虽然这事四海八荒都知晓这事有些不公正,可谁都又敢议论两句呢,毕竟这世间在与不在都是由太阳烛照与太阴幽萤两位圣尊说了算的,护个短又算的了什么。 一时听着了穷奇唤千代雨烟的这句主人,着实让我讶然了一瞬,四大凶兽之首,洪光初时降生,长千代雨烟万岁之多,竟被仅千岁的千代雨烟所收服。 我既来了自然是来救他的,可他现在戾气满身,盘古池只能洗涤微弱的戾气,现在即便是进盘古池也无用了。刹那间似见他眼神中似乎瞬间而过的清明,我试探的唤了唤他:“千代雨烟,是我柳下姝颜。” 千代雨烟踉踉跄跄的走了几步喃喃唤道:“柳下姝颜”步伐顿了顿,似乎清醒了过来瞳孔一震后赶忙道:“快!定住我!” 我虽未明白他究竟要做什么,但还是照他说的去做了,定住他可不是什么容易事,且用了些力气再加上穷奇才定住了他,而后我见他周身在吞食戾气,这是闻所未闻的,戾气这世间除了盘古池可以洗清些许之外,再没有什么能奈何戾气的才是,看来那传说果然不假魔与金龙至阴与至阳二者相结合会降生出一个天资异禀的后代。 良久,待他周身的戾气都消失我才撤除了法力,他有些虚弱的看着我,我上前蹲下身看着他,颇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滋味不由得打趣道:“还没死呢吧。” 千代雨烟疲惫的向后一躺,嘴唇勾起来声音却听不到笑意,只浅声道:“我命多大你不知道?” 我瞧他还能回个话这是真没什么太大的事了,松下一口气:“今日要没我,任你能天资异禀吞噬戾气,也没那个定下心的机会。也就是我柳下姝颜不仅胆子大还守信,换二一个妖都不敢到这送死。” 魔因无情不爱笑的很,千代雨烟也是如此,但活了千年却有两笑,这第一笑便是两百年前柳下姝颜愿将他带回妖界保全了他的命,这第二笑便是此刻躺在地上闭着眼睛呵呵的笑了两声:“是了,也就你会来了,本是想叫你来亲手杀了我,再给我收个尸,免的我暴尸雾灵山,再者也是不便宜他人之手,却是误打误撞的我没死成,那壶远千所值的最后一个忙,你如今藏了这最后一次,以后我可只有自己好生保着自己的命了。” 原他唤我来是存的杀了他,再帮他收尸这个心思:“那日你走后,我回了妖界发现还剩下半壶远千,觉着独享可惜,便想着等你回来一块喝,若你死了那半壶远千可就白搭了,为这酒不白搭你也得好生保着命。” 世间众生提起魔时,都会说起魔皆无情冷血,千代雨烟虽是魔龙但也是魔,也如魔一样无情冷血。许是当初太阳烛照拿其魔族情根的时候儿一时心软给剩下的那么一点几乎没有的情根被唤了出来,也或许是千代雨烟魔血不纯中有一半为其母金龙故比别的魔多生了那么一点儿情,可就这么一点儿,仅此这么一点儿,全放于了柳下姝颜身上,倒是无关风月,他也不懂何为真心,只是如此,便如此了。 千代雨烟沉声道:“还有三百年,三百年过后我会离开这。” 其实要我说就算他要离开这谁也拦不住,他却执意要来更是执意不走,故我总觉着这三百年后魔界得变个天了。 洪荒一万七千年 如今五百年已过千代雨烟也应该回来了,可接连两日也不见他来妖界,本也闲来无事便想去魔界看看。 魔界 我抬头瞧了瞧魔界的天,自从五百年前千代雨烟走后我便没再来过,魔界的天还像五百年前我初见时那般红只是似乎晕上了些可怖的暗显得比以往要诡异许多。 我踱步去向魔殿,本想问问那的主事千代雨烟身在何处,毕竟不想同那千代沙罗说话,只得去问问那在魔殿内当差的主事,却是非常不凑巧的碰见了千代雨烟正单手掐断了千代沙罗的颈子,表情嗜血阴狠,手上更是毫不留情。 千代沙罗面色铁青眼睁睁的看着千代雨烟将自己的喉咙捏碎却毫无反击之力,直到身亡还不够在那一瞬间内丹飘出体外,被千代雨烟一手抓住捏了个粉碎。 千代沙罗死了就像五百年前跳下黑海的拂天雪一般,从这天地间消失了,永远消失了。 杀了千代沙罗后千代雨烟虽并未回头,却是在对我说话,毕竟我从不收敛妖气,千代雨烟该是早感知到我就站在殿门口了:“你怕吗?我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 需得承认刚见着时我的确心有一惊,后平静下来想的便是千代雨烟该如何收场,无论如何千代沙罗都是魔界主君,今死于千代雨烟之手,其必然会面临整个魔界的讨伐,就算再怎么资质非凡,又如何对抗得了整个魔界。 望见了他的隐忍眼中的暗潮,便似乎懂了他并非在问我是否怕他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而是在问我是否怕他身为魔的无情。 早些年并未与魔有过什么过深的交情,多是逢上了什么场合见过面罢了,只因自小便知四海八荒皆知晓的一件事,魔本无情,也因知晓魔无情而我有七情六欲故觉得应该是相处不来的,所以这千代雨烟也算是第一个我打了交道的魔,虽不知为何,可世间哪有事事都有个原由呢?于是我悠悠回应道:“怕什么。” 这么多年千代雨烟在等,在雾灵山五百年也是为了等,等有足够的能力才能一举杀了千代沙罗,今日魔界不会放过他的,愣了半响才道:“你走吧,我不想杀了你。” 我几步踏进了殿内走到离他不远处,道:“本殿走了,然后你留在这等死吗。”一边说着一边向着一个佰黎椅走过去落了座带,“你杀了千代沙罗本殿并不意外,意料之外的是你杀了他之后甘心等死。”左手无意间抚了抚佰黎椅的纹路,抬头对上了他的眼睛,冷嘲道:“难不成是这千年苦难真平了你的魔性?”我垂下眸子把玩着腕间灵蛇:“若真是如此,便算本殿高估了你。”话罢,起身缓步离开。 我这前脚刚踏出魔殿,身后便就听到了千代雨烟对我说道:“先别走,至少为我收个尸,也不枉相识一场。” 我一副满不在意的模样,点了点头应了他这要求,也不知他一个魔为何如此注重收尸这事儿。只得又返了身,坐回殿内的佰黎椅上,这刚坐下魔兵黑压压一片儿巧的从外边一步步全涌过来了。 今日魔界杀了千代雨烟倒不是为了一个死去的魔君报仇只是为了彰显魔界的威严罢了,在这之后魔界便会乱一段日子,最强者作为新任魔君。 我吊儿郎当的翘起了二郎腿,挑着眉看了看殿外的众魔兵又看了看千代雨烟,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特地从妖界跑到魔界来凑热闹的。道:“魔兵来了。” 魔兵越来越近直至殿内,我看着千代雨烟仍不动声色,俨然一副生死无谓的模样,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千代雨烟化为黑龙毁了魔殿,盘旋与魔界上空发出龙啸声,还召出了凶兽之首穷奇,就知道他不是个逆来顺受的,我化回原身九尾白狐,抖了抖身子九条壮硕美丽的尾巴随之晃了晃,抬着狐头对他道:“还没杀过魔,今日沾了你的光。” 千代雨烟此时为黑龙状貌:“若扛不住了你先走,我死了只有你能给我收尸。” 我发出一声兽啸后,道:“也好,你死了本殿就把你的尸身带回妖界给本殿的雪翎树当养料。” 那一夜的雨是魔界洪荒一万七千年时下的第一场雨,那一夜亡魔之多雨水混着魔兵的血都流到了黑海之中,其黑海被血水浸染甚至黑色中都已经有些透着诡异的暗红。 魔界的魔见了千代雨烟的本事又岂还会为了一个已死的魔君白白送命,千代雨烟终坐上了魔界主君之位。 我许是杀红了眼,灵力耗损如此之大都不觉着身体已经有些撑不住了,再次醒来已是几日后。 才睁开眼,便见不远处千代雨烟便倒起了茶,拿着倒好的茶走过来递给了我,道:“醒了?” 我接过了茶蹙了蹙眉:“我睡了几日?” 千代雨烟倚靠在床柱上:“三日,伤了的元气我给你补好了。”似乎想到了什么,“千代雨冥一直在你那来着?” 我点点头“嗯”了一声,仰头喝了茶水润了润喉咙后又缓缓道:“自你走后魔界把他送过来,说是他想学我的银针之术。” 千代雨烟左边的嘴角稍稍勾起:“他那里想学什么银针之术,想把你娶了是真的。” 我把茶杯搁在了床头:“我倒是想到了他母亲那点小心思,总归是我父王当初应了的,也并非什么难事,我自然推脱不得。”忽而一顿,问道:“你要如何处置千代雨冥?” 千代雨烟把玩着我放下的茶杯,侧身站到了我床头,道:“本是想杀了他,可听闻你待他不错,他倒也未得罪过我,如此只要他以后不生事,便仍以主殿之礼待他。” 我新奇的瞧了瞧他:“魔不是没什么情根吗,竟还会顾虑到我待他不错?难不成你天资异禀到能逆圣尊太阳烛照所为,比别的魔多生了些情根?” 只见千代雨烟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还未等他再说什么,我心下一怔想起了一事,问道:“我与你敌对百万魔兵之事,妖界可知道了?” 千代雨烟微顿了顿,又靠回了床柱:“魔界易主昭告六界,你与我敌对百万魔兵一事自然也已经传遍了四海八荒。” 妖界 我才进了妖殿便听到正座于殿上父王的一句:“你还知道回来。” 我有些发怯的抬了抬头,从没见过父王那般严肃的模样,又望了望四周都不见母后身影,看来母后也不愿来帮我。 我自知有罪便心甘情愿的下了跪。 因低着头不见父王表情单听声音不紧不慢,母后说过越是不知父王是何情绪便越是恼了,果然父王开始了对我的说教:“生为未来的妖界主君,独此一脉的九尾白狐,却做出不顾性命后果帮着一个魔对抗整个魔界这等胡闹的事来,你可知错。” 自知此时服个软才是聪明的,如今我以千岁,倒不怕领罚只怕父王借此事让我继任主君之位,若真在这时候提我也只能是不得不应,将头磕在地上:“儿臣知错。” 听见父王起身的声音,似乎下了金镶玉的阶梯直走到我的身旁:“知道你舍不下这一身自由自在不愿背负妖界,别说背负妖界就算背负一粒沙你都是不愿的,可此事由不得你拒绝。” 我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声,还真被我给想了个正着,父王果然逮着了这个机会,这下面的话明摆着就是要我继任妖界主君之位。 果然父王又道:“如今你以有千岁本也该继承妖界主君之位了,借着此事继位也算是对你的惩罚。” 我起身对已经走到殿门口的父王唤了声:“父王。”父王闻声停下了步子,我攥了攥拳头又松了松,道:“恕难从父王之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遇见道士 妖界 我才进了妖殿便听到正座于殿上父王的一句怒呵:“你还知道回来。” 我有些发怯的抬了抬头,从没见过父王那般严肃的模样,又望了望四周都不见母后身影,看来母后也不愿来帮我。 我自知有罪便心甘情愿的下了跪。 因低着头不见父王表情单听声音不紧不慢,母后说过越是不知父王是何情绪便越是恼了,果然父王开始了对我的说教:“生为未来的妖界主君,独此一脉的九尾白狐,却做出不顾性命后果帮着一个魔对抗整个魔界这等胡闹的事来,你可知错。” 自知此时服个软才是聪明的,如今我以千岁,倒不怕领罚只怕父王借此事让我继任主君之位,若真在这时候提我也只能是不得不应,将头磕在地上:“儿臣知错。” 听见父王起身的声音,似乎下了金镶玉的阶梯直走到我的身旁:“知道你舍不下这一身自由自在不愿背负妖界,别说背负妖界就算背负一粒沙你都是不愿的,可此事由不得你拒绝。” 我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声,还真被我给想了个正着,父王果然逮着了这个机会,这下面的话明摆着就是要我继任妖界主君之位。 果然父王又道:“如今你以有千岁本也该继承妖界主君之位了,借着此事继位也算是对你的惩罚。” 我起身对已经走到殿门口的父王唤了声:“父王。”父王闻声停下了步子,我攥了攥拳头又松了松,道:“恕难从父王之命。” 父王转过身望着我说道:“不然你想如何,千代雨烟弑父夺位,你要弑父逃位不成。” 我跪下揖着手,道:“儿臣不是魔,没有那般冷血,您也不是千代沙罗,会待自己的孩子命如草芥,儿臣只是现在还不想成为妖界主君,求父王再给儿臣五百年时间,儿臣愿受雷狱千道雷劫,以换此百年光阴,这五百年儿臣不会在妖界所居绝不碍父王的眼,五百年后我定不在推辞妖君之位。” 父王是真的气急了,道:“好本君答应你,如果你受了千道雷劫还活着的话!”话罢,甩了袖子便离开了。 我生为九尾白狐,生为妖君之后,需得护好了自己的命,需得有朝一日背负妖界,可我自出生时心之所向是风,心之所向是雨,心之所向是自由自在,无须背负任何只一身潇洒。 人间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事常与愿违,想来也不过如此了,我自知避是避不过的,心里跟清楚,只想着再多五百年自由自在,如此,足矣。 蛇渊 花美人将手拍在桌子上:“姝颜莫不是疯了?竟如此胡闹!这还好是她没事,这要有事” 花美人这拍了桌子后的一震,使得九方青叶刚要拿起桌上的热茶,便撒到了袖子上,而后无奈的摇了摇头,拿出了怀中的金色狐纹白底的帕子擦拭袖子:“疯是没疯姝颜这性子,你也知道,想起来做什么就去做了,哪里会想别的。” 花美人蹙了蹙眉:“不行,我得去看看她。”转头冷哼一声又颠颠的走了回来:“不去了,只等她找我,就是都太宠她了,她才做出如此胡闹之事!” 这花美人哪舍得跟姝颜使性子,就是嘴硬罢了,不过这话九方只是心里想想,不会说出口的,聪明妖可不会自己引火上身的不是?不过现下倒的确不能去找姝颜,妖君肯定还在气头上,如此冒然前去,妖君且是不会让见姝颜的。 雷狱 此地是妖君宫的刑法之地,我虽没来过可毕竟是自家地方,当然是知道怎么回事,一道雷下来道行不浅的都要皮开肉绽,啧这么一想忽而竟打了个冷颤,手也跟着抖了抖,早知便不说的这么狠了,罢了罢了,若说的轻了倒显得没什么诚意。 这前脚刚跨进来一道雷从上空直劈了我的天灵盖,真真是疼得慌,正疼着呢下一刻被人拉住了手臂,我侧首一看竟是千代雨烟,想开口问问他怎么在这,还未等出口,我俩便都被那雷劈的说不出话了,嘴唇都是麻的,索性不说话了我哆哆嗦嗦的大笑了起来,千代雨烟愣了愣也跟着一块笑,雷狱外边的妖看了皆一脸不解还带着些烦忧莫不是被雷给打傻了。 柳下姝颜匆匆离开,千代雨烟便也偷偷的跟来了妖界,柳下姝颜与妖君相谈时,便在暗处听了个完完全全,总觉着需得做点什么,如此一同受罚,是他唯一能做的。 后来因这事千代雨烟还特意放了自己半碗血,仔细品品是否为魔血,因这所做作为实在不像个无情的。直到有一日他所交代的事,魔使并未办的稳妥,他眼都没眨一下将其一瞬之间便给杀了,方才觉着自个是魔没错,至于待柳下姝颜的好,便不欲多想了,好便好了,若什么都非得寻个原由那得寻到什么时候。 那一日我受完了千道雷后身穿已被鲜血染红的白衣与千代雨烟相互扶持着踉踉跄跄一步一步走出了妖君宫。回头望了一眼后便与千代雨烟一同飞身去了蛇渊,因受完了千道雷觉着内丹有些碎裂之迹,需得赶快去找九方诊治,我虽不太怕死,但死因不能是在自家的狱罚里,更何况还是我自己提出来的代价,却是没撑过去还送了命,传出去委实丢脸。 蛇渊 到了蛇渊时还没等到我瞧见九方就已经双眼一黑了,待我再醒来只见九方青叶正和花美人正在我床边不远处,我问道:“千代雨烟呢?” 九方青叶答道:“现正在别殿休息呢,他这身子真是奇了,给他用了些药本需三日才无恙,两个时辰他就已经恢复了,只是还需要调养生息。” 我点点头而后见花美人扭着头不曾看我,似乎是听了我这话瞬时觉着更加心气不顺,道:“自己都差点活不成了,还有心思关心旁的?” 自知少不了被说几句,我干干一笑:“我身体现在如何?” 九方青叶眉峰微动道:“你帮那个魔便帮了,好歹叫上我与花美人同你一块去,不然你也不至于法力耗损如此严重,以至于受了千道雷后已经伤及了心脉不止内丹也裂了纹,若不是我修习了玄冥医术你可就一睡不醒了。” 花美人轻叹了口气:“罢了,现无事便好。” 我一听放下了心,此行要浪迹四海八荒五百年,可不能拖着个病殃殃的身体,九方这是来对了,我又干干一笑:“我在魔界和妖界的事你们这事都知道了?” 九方手中正把玩着不知何时从我腕间摘下来的灵蛇,温笑了笑:“你是说新任魔君是你帮着上位的事。”花美人起了身仰首接过了后面的话:“还有你为了多自由五百年在雷狱生受了千道雷劫的事吗。” 看来真是全知道了,我轻咳两声不免有些窘迫:“正是正是二位得到消息真是快。” 花美人冷笑了两声:“倒并非我们二位得到消息有多快,只是你做下的这两件事,实在是太震耳,那一声声的都快震到八荒最边上的凡间去了。妖界未来的主君跑去魔界蹚浑水,外头可不仅都道你修为厉害还传你对那千代雨烟痴心一片,为情郎对抗魔界,真是个情深的。” 九方在一旁附和道:“可不是,还有最为震耳的,为了不继任主君之位同妖君翻脸,宁受千道雷,宁五百年不回妖界,只为了五百年自由,都道你好魄力。” 总不能是无缘无故相帮,其原因若不是他心悦我,便是我心悦他。是了,魔无情根,自然传是我心悦他,偏偏这帮忙一事的确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真真是这么冤了,活到至今千年还未曾与那家公子有过什么风月传闻,如今这是第一桩:“可莫在调侃我了,说的这么一大段多有些添油加醋,心累便不纠了,需得独独说说这五百年不回妖界的事的确是真,我当时的确与父王说了一句为不碍他眼,这五百年我定不回妖界。” 花美人道:“你倒没说这五百年去人界的道观里清修清修。” 自听的出来花美人是在隐诉我说的这些话荒唐,我躺在床榻上翘起了二郎腿:“我一个妖去什么道观清修,怕不是被雷劈傻了。”话罢,从床榻上起了身,:“此行我先去人界看看人界的山水,等我游历四海八荒五百年便回来。” 九方没忍住轻笑了两声,而后温声道:“好,不过你还是再休息三日吧,待我给你备些药只再养这么三日就完全好了,在外五百年总得身体完全恢复才好。” 一想是这么个理,便又在蛇渊修养了三日。 人界 街道车水马龙,日头正热。 我到了人间立刻去寻了龙须糖在哪卖,到了摊子上要了满满一油纸包。指尖拿捏出了些放入口中,香甜的很。 这时一个满身酒气,衣衫凌乱的男子,一把麒麟剑,一坛酒,走到了龙须糖摊前醉醺醺道:“给我来两包龙须糖。” 在小二装龙须糖的时候,我就这么定定的看着那醉了酒的男人,瞧着他凡人年华也就是十,生的好看却不怎么打理,像是修仙之人身负灵气,一把麒麟剑,一坛酒,有意思 这麒麟剑这般好看可不像是凡物,这时男子似乎感觉到了我在注视他的剑,微微转头张了张迷醉的睡凤眼,看着我霎时眼神变了变,啧懒得惹上麻烦,故立刻转身离开了原处。 小二乐呵呵道:“公子,您的龙须糖!” 男子接过了龙须糖,付了银钱。 我知晓他一直跟在我身后,摸了摸手腕间的小蛇将它变作折扇,直到走进了荒无人烟的一个树林,男子停了步子,拔出麒麟剑当即剑指我身后,眸中射出寒光:“妖孽!” 我步子一顿,果然看出来我是妖了才跟我到这荒无人烟的树林,我转身摇了摇折扇,望着他礼貌笑了笑:“公子何故刀剑相向,我并无害人之心。” 男子拔出麒麟剑向我杀来:“岂能听你一面之词!” 我立刻抬起折扇挡住了那剑,打斗一番他伤不着我,我也伤不着他,我并未用法力只是同他用了武功,说来奇怪他眼神中虽满是杀气,却招招似是并未照着致命去,却当真是叫我觉得怪了。 这时狂风大作,四周的树藤向打斗处延伸迅速的捆绑上了那男子。 我蹙眉,妖气,这里还有别的妖! 他挣扎无果挥起麒麟剑斩断许多,但这树藤缠人怎么砍也砍不完,连双手双脚都被束缚上了,看向我怒呵道:“你还有帮手!” 我心想要真想杀你还需要帮手?不欲被人误会,飞身前去他被抓的方向,那速度极快,林中起了雾,我已经看不到他了。 我瞟了瞟迷雾密布的四周,这点伎俩还敢在我跟前显摆,我轻笑一声将皓腕上的白蛇化作长剑,剑柄上的玉蛇图纹覆于手心,冷声道:“那渊的妖,见了本殿下还不速速滚出来!” 雾隐约散去,一个身着紫衣的女子,走了过来,眼见了柳下姝颜容貌眸中一亮,她虽为女妖却是男色女色通吃的,现见了此貌脚下都有些飘忽,她不曾见过如此绝世的容貌气质更是出尘的更甚天上仙有过之而无不及差得远,一时间竟痴痴笑着:“姑娘是那渊的妖,生的这般好看,竟只看了一眼叫奴家心里都烧起来了。” 我冷冷的嗤笑一声:“本殿是那渊的妖?”话罢,我将身后九条白尾露了出来,:“你看看,本殿是那渊的妖?” 九条白色的狐狸尾这世间只有两位一位是妖界主君柳下无仇,还有一位便是妖君的女儿柳下姝颜妖吸食人的灵气被天道发现会要了他们的命,可被妖界发现了也一样会要他们命的,早有耳闻这位殿下资质非凡,跑是跑不了了,打也是打不过的,紫衣女子走投无路这下慌了神,呐呐道:“殿下” 我瞧她慌了神的模样,将灵蛇化作的剑抬与眼前,另一只手轻轻抚着剑面:“你可知吸食人的精气是何等下场。” 女子下跪垂着眸子缓声说道:“知道” 我神色一变剑指向了跪在地上的女子,剑风吹开了一缕她额前的青丝:“知道还是选择了杀人食其灵气,为了那点子修为法力连命都舍得悬在崖边上,值得吗。”我点点头,“吸食人的灵气的确是比安安稳稳的修炼来的快些,但稍有不慎便会被天界和妖界发现,结果都是会送了命的,你既然做出了这样的事,便也早已能接受被发现后的结果了吧。” 女子手一抖,忽而却娇笑两声:“自是早已能够接受这般结果了,可殿下不想救那凡人了么?” 我看着她,眯了眯眼,手轻起剑狠落,平生最是厌恶有谁威胁我。女子瞳孔睁大,脖颈还有一条血痕,残喘几声便死了,原型是一紫蜘蛛妖。 那凡人多半是在她的巢穴,也不知道还活着没有,我绕了没一会便看到了一个瀑布,瀑布附近有一山洞,所有想吸食人精气的妖都会离开妖界。在人间的深山野林所居,因怕是引来道士引来天界的上仙。 洞穴外有结界,我看不到里面有什么,施法打了两下,结界便破了,看到正被挂在巨大的蜘蛛网上的那个凡人,旁边还有不少尸骨。他挣脱不开,我指尖银光一闪毁了那蜘蛛网。 那男子揉着肩膀似乎有什么想说的皱着眉看着我:“你” 我挑眉对上他的眼神:“嗯?” 他又四处张望了一番。 若是告诉他那妖被我杀了,恐怕是会怀疑起我的身份,只道:“那妖已经逃了。” 若我没瞧错他似乎脸色有些隐约不明显的赧红,他有些慌乱道:“多谢。” 我听了他这声多谢,点点头算是收下了:“嗯,看来你还不是完全没脑子。” 男子诧异的看着我:“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将手中本化作剑的灵蛇幻回了称手的折扇,道:“没再问问我是不是同那妖一伙之类的话。” 他打不过的妖,她打得过,若是她想杀他轻而易举,何故做这些劳什子的事,男子轻轻的冷哼一声:“我并不愚昧。” 我摇了摇手中折扇轻笑:“嗯,倒算个是非分明的,不像别的道士见妖就杀。” 男子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沉默半响垂着眸子忽而又抬起来问道:“你既不杀取其灵气修炼,为何来人界?” 总不能同一个道士说我是妖界未来的主君,来人界是因同妖界放了话五百年不回去吧,故撒了个谎。我将折扇一合,佯装感叹:“因无我族类,所以无处容我,故只好一直四处游历。” 男子听了这一席话似乎想到了一些事,苍凉一笑:“你这句无处容我,倒是跟我差不多少。” 我打开折扇问道:“人有何不能容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凡间游历 洞穴外有结界,我看不到里面有什么,施法打了两下,结界便破了,看到正被挂在巨大的蜘蛛网上的那个凡人,旁边还有不少尸骨。他挣脱不开,我指尖银光一闪毁了那蜘蛛网。 那男子揉着肩膀似乎有什么想说的皱着眉看着我:“你” 我挑眉对上他的眼神:“嗯?” 他又四处张望了一番。 若是告诉他那妖被我杀了,恐怕是会怀疑起我的身份,只道:“那妖已经逃了。” 若我没瞧错他似乎脸色有些隐约不明显的赧红,他有些慌乱道:“多谢。” 我听了他这声多谢,点点头算是收下了:“嗯,看来你还不是完全没脑子。” 男子诧异的看着我:“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将手中本化作剑的灵蛇幻回了称手的折扇,道:“没再问问我是不是同那妖一伙之类的话。” 他打不过的妖,她打得过,若是她想杀他轻而易举,何故做这些劳什子的事,男子轻轻的冷哼一声:“我并不愚昧。” 我摇了摇手中折扇轻笑:“嗯,倒算个是非分明的,不像别的道士见妖就杀。” 男子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沉默半响垂着眸子忽而又抬起来问道:“你既不杀取其灵气修炼,为何来人界?” 总不能同一个道士说我是妖界未来的主君,来人界是因同妖界放了话五百年不回去吧,故撒了个谎。我将折扇一合,佯装感叹:“因无我族类,所以无处容我,故只好一直四处游历。” 男子听了这一席话似乎想到了一些事,苍凉一笑:“你这句无处容我,倒是跟我差不多少。” 我打开折扇问道:“人有何不能容人?” 他一边走出那妖的巢穴一边说道:“人有时最不能容人,我本是道清山庄门下的大弟子,因些事,被赶了出来。” 我揶揄这些许笑意与疑问的眼光问道:“既然曾是个大弟子,想来功力不差,怎么连一个几百年的小妖都制服不了?” 他有些窘迫:“当日被赶出来,师门废了我五成功力” 我挑了挑眉:“原来如此,那你现在要去哪?” 他抬头望着天定定的说道:“无处可去,跟你一样四处游历罢了。” 我将扇子拍打在手心向前走了一步,笑吟吟道:“不如你带上我好了。” 他将我从头看到脚面露诧异之色:“简直胡闹,我一个道士岂会能带着一个妖同行?” 我蹙眉,紧了紧手中折扇:“你歧视我?” 他摸了摸鼻子轻咳两声:“人妖殊途你听过没?我是道士你是妖怎可做同伴?”又补充道:“再说我独来独往惯了,所以更不能答应你这要求了。” 我紧握着扇子的手松开又轻快的拍打了一下手心:“用人间的话来说,那便是我也不强人所难了。”顿了顿,“只是你们人间也有句话叫知恩图报吧,我救了你的命,你该怎么报答我?”我气定神闲的将手中的折扇打开摇了摇,“还是你想做忘恩负义之人?” 几句话下来可真是神清气爽,彼时我想起了强行教我识文断字的九方,初识棋时,瘾极大,我唯一不敌的就只有九方,因此他借着他棋艺高明与我提出了许多我不想做的事,就比如这识文断字。 输一局识万字,何时做到便何时同我下第二局,就这样日复一日我本无心琴棋书画却是慢慢的都学通透了,这可都得归功于九方,不过难为的却是我了。最过分的便是有一回我梦魇这毛病犯的忒勤了,因此心烦意乱的,所以管他要个清心丹,他竟让我会上十万字才肯给我,此事我耿耿于怀许久。 他似乎有些无可奈何,微微蹙眉:“那你想如何?” 我面露得逞的笑:“我也不为难你,从这树林出去,什么时候能再见着卖龙须糖的摊子,给我买上两包就当你报恩了,如何?” 他面露难色不知在想着什么,我见此将折扇打在他身上:“这可是只赚不赔的买卖,如此给你面子,你还真不知好歹,一直犹豫个什么劲儿?” 他被我这一扇子打的不再晃神收了脸上的难色:“好,只是我知晓你们妖会瞬移法术,但我是个道士绝不受妖术,所以只能走,你可走的了?” 我摇了摇折扇:“我当什么事呢,不过就是走几步有什么走不了的。” 他轻笑了一声:“那好,走吧。” 半途中我掏出了怀里的龙须糖拿给他:“看你买的那两包龙须糖都散落在那山洞里吃不得了,我的分给你些尝尝。” 男子看了两眼,又看了看那面前拿着龙须糖递给他的那只手,这手生的白衣好看似软弱无骨,指甲长却无半点尖利,是弧形的,指尖还泛着些冷光。 我见他盯着龙须糖发了呆,这是怎么了我手在他眼前一晃:“怎么,失了五成功力难不成痴傻了?” 他晃过神来有些慌乱连忙道:“谁痴傻了,我刚才想事情罢了。” 我将手中装着龙须糖的油纸包在他面前晃了晃:“你吃不吃?” 他往两处慌乱的瞟了两眼接了过来:“吃。”话罢,打开油纸包吃了起来,真是毫不客气。 这一路上我看他许多眼,希望他能懂我的意思,可直到我眼看着那最后一个龙须糖到了他嘴里,方才彻彻底底明白我的眼神似乎没什么作用,牢骚道:“让你吃竟然都给我吃了。” 他将油纸扔了拍拍手:“看见前面隐隐约约的亮了没,应该是有一个小镇,我给你卖四包算是赔给你。” 妖界 花美人正单手侧撑着头躺在琉璃榻上,另一只手拿着白色的棋子不知如何是好:“姝颜走了有十几日了吧。” 九方青叶多会察言观色只淡淡看了一眼就看穿了花美人的心事,悠悠道了句:“倒也难为你。” 花美人瞟了一眼九方青叶问道:“什么。”话罢,将手下的棋子落到了棋盘。 九方青叶似乎早已知道花美人会下在哪里一般,见花美人落了棋,他便立刻落了棋,而后淡笑道:“难为你这么挂心姝颜,还能如此安稳的同我下棋。” 花美人道:“难道你不挂心?”话罢,眼睛瞟着棋盘又不知下一步该如何走了。 九方青叶不紧不慢的拿起了一杯茶:“挂心也无法,不准咱们同她一块去有什么办法?再说如今你我以承王位,不能离开妖界太久,以免生出什么事端,前些日子我这蛇渊便有几个去人间吸食人的灵气的小妖被仙界拿了性命,所幸妖君恰因着姝颜的事没怎么上心妖界的事才不知晓,我也算是躲了责罚。” 花美人勾着薄唇笑了笑,杏眼盯着棋盘下了一子:“蛇心就是太野,我们花渊可消停着呢。” 九方青叶听了这话无可奈何的无声失笑,现状的确如此,他自然也驳不得什么。 不得不说花美人性子因娇纵凌厉,故花渊的花妖也因怕这位渊王不敢造次。但九方青叶这位王就不同了,总是面带三分温和笑意,一副温润公子的模样,从不在表面上做些什么,只是常有蛇妖无缘无故暴毙,聪明的知晓怎么回事,可不聪明的也有,以为这位蛇渊的王是个吃白饭长大的便少了些惧怕,实则这位王可是喝长大毒药的,然而这不聪明的便去了人间。 常有野心勃勃想要有朝一日称门主,或称渊王,甚至想要坐上妖君之位的小妖,除了九尾白狐之外的妖修炼,若不打歪主意速度都是一样的,可若打了歪主意那便快了许多,人界的人是快速增长修为的好东西,如此便有了偷偷去人间吸食凡人灵气的妖,多是小妖,但凡有些修为的,多不会去做这糊涂事。 因被吸食灵气而亡的人皆是一副枯骨模样一看便是妖所为,只死一两个人便会引来凡间的道士,一般的小妖道士皆能降服,若真有侥幸多次逃脱修为厉害点的妖也终会引来仙界的上仙下界将其诛杀,可即便如此却仍有妖愿刀尖上舔血把命悬在崖边上。 也因这些有野心的妖,妖界各渊王才常有烦心,凡间属天灵三界之一,凡间有异仙界自当相助,只因被上仙所杀的妖皆是因先杀了人的,为了天灵与恶罗的和平妖界自然是说不得也还不得,毕竟是妖先杀人,只是如此总觉着忒囊了,故与其被天灵的杀了还不如死在妖界之手,若有没看管住的去凡间死在了外头,是那一渊的,其渊王就得去妖君宫领罚,这罚忒狠 花美人调侃道:“姝颜这五百年里估计能把东海移到北海,南海移到西海。”话罢,纤细的手指透着冷光用劲落了棋,棋与棋盘发出‘啪’的一声。 九方青叶笑着摇摇头叹了口气:“嗯像是姝颜能做出来的事。”随后将棋子落到了棋盘上,“你输了。” 花美人冷哼了一声:“不下了。” 花美人因着又犯了那股子娇气劲便离开蛇渊回了花渊,而后九方命妖奴将这棋盘收了,这时本应一直在其旁却一直不见在其旁的云墨从外头回来了,向九方揖了揖手道:“禀王,正如按王所安排那般进行的很好。” 九方满意的笑了笑:“月鎏盏真是听话。” 云墨道:“为了她那个人妖结合的痴傻儿子,她也会规规矩矩办好此事的。” 九方上扬着唇角,笑如春风和熙,全然不见一点阴毒之色。 人界 我见光火越来越明知晓到了分开之际,怎么说也算是同行一路,怎么也得知晓个名字吧:“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心想这妖虽相识不久,但觉着也应该是真的无心人的灵气修炼法力,因为他自小修道的灵气比一般凡人要纯净,所以更是那些妖虎视眈眈想要吞入腹中的食物,但一路走来以她的能力随时可以杀了他,可她都没有,看来是真的无心修炼只是妖界无处容她才来了凡间,他倒也愿坦诚说出自己的名字:“应谎,你呢?” 我一边走一边踢开了脚下的小石子:“柳下姝颜。” 又走了一路才算是到了人烟多的地方,应谎忽而问道:“你很喜欢吃龙须糖?” 我看着附近的灯火阑珊:“是啊,很喜欢。” 应谎看着身侧女子的笑颜脸色赧红,白衣绣着金色狐纹,不施粉黛,柳叶眉下桃花眼,薄唇角处上扬,唇红齿白,青丝如墨色绸缎长至脚踝因这夜风吹的肆意挥洒,不见一点枯糙之处,他见过许多妖,妖的确要比人美貌的多,可她比他之前所见过的所有妖都要好看。 我见如此热闹还有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清咳两声道:“诶,先去把龙须糖给我买了。” 应谎这才回过神来微微低下头呐呐道:“既然承诺你了,自然会给你买” 一人一妖行走在夜市的路上,夜晚街道上更加热闹,人来人往声音嘈杂倒也热闹,随处可见的花灯让整个街道都亮了起来。 我怀里抱着两包龙须糖吃的正欢,瞧着街边人来人往的手里都拿着一个莲花状的东西,便被指着刚同我擦肩而过的几个人向应谎问道:“他们手中拿着的是为何物?” 应谎答道:“此物名为花灯,将这灯放入莲池中,许下愿望便会实现。” 我往前走了两步从摊子上挑了两个花灯,给了应谎一个,我自己拿着一个便去了就在眼前可见不远的莲池。这莲池上飘满了花灯,我缓缓蹲下身子,将手中的莲花灯放逐了水中。 应谎问道:“你许的什么愿?” 我蹲着身子看着那远去的花灯:“那摊子上的人说了许的愿不可说,若说了便不灵了。” 站着的应谎看着正蹲在地上双手捧着脸的柳下姝颜一怔,缓缓蹲下将手中的花灯也放进了莲池。 我看着应谎的那手将花灯放进了莲池,似乎是并未许愿不由得问道:“你许愿了吗?” 他声音淡淡的在我耳畔响起:“无所愿。” 我侧首却不知身后他离我这般近,他呼出的热气仿佛都能打在了我的脸上,一时惊慌向后一跌,他拉住了我的手臂,这下我却是倒在了他身上。 客栈 我还并未与那个男子离得这般近过,自然心里头有些不好意思,与他分道扬镳之后便寻了一家客栈打算住几晚,轻呼了一口气躺在床榻上,心烦意乱的盯着床尾。 啧这是魔气?我抬起手轻轻一挥床前的纱幔便被似被风撩开了。 千代雨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房间,正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一条胳膊搭于桌前,望着桌子上的油灯:“独自在人间还不藏藏你这妖气,我在魔界都能闻到你这冲天的妖气了。” 毕竟他刚成为魔君,许多生事端,所以我没想到他有时间来看我,故呵呵笑了两声:“藏什么,凭他凡间道士多少那个能动的了我?你怎么得空来看我了?” 千代雨烟拿了一个茶杯,又拿起了茶壶为自己斟茶:“怎么就不能得空了,叫你小心些是不会听了。”话罢,起身向躺在床榻上的我走来,手中红光一闪,一个黑色的小笛子便出现了,上面有着些许暗红色的纹路,将其单手递给了我,“这是魔玉所做的魔笛,用我的血滋养过,有事吹响它,我便会立刻知道赶过来。” 我看着面前的魔笛接了过来,打算收下他这一番好意:“你这是不急着回去?” 千代雨烟一口喝了手中的茶,似是不合心意又吐回了杯中:“不急。” 我将魔笛放入怀中:“走,喝两杯去。” 千代雨烟“嗯”了一声,将茶杯向后一扔转身向门外走去,突然又停了脚步,转头对我说道:“这已经是半夜了人界哪里还有喝酒的地方,你又回不了妖界,不如去魔界?” 我踏上鞋:“的确没有酒馆,可这个时间开着能喝酒的铺子绝对是有的。” 之后我就带他去了青楼,这夜间开着的无非两个地方青楼和赌场,这喝酒嘛只能去青楼了。 青楼 我用一条银带馆上了发,幻化了身男子气的白衣,倒有些像是男生女相的俊朗公子了。青楼女子见了千代雨烟和女扮男装的我皆是迷了心窍暗送秋波的娇羞模样。 我随手变了几块金子扔给了青楼里的老鸨,要了个上房还要了四十坛最好的酒,我快步走进了房间,啧这些这些个脂粉味道,真是懒得多闻一会,这时有人敲门,道:“公子您要的酒来了。” 我道:“进来吧。” 十几个人拎着四十坛酒走了进来,放下酒纷纷出去了,只是却留下了一个女子,粉纱薄衣包裹着曼妙身姿的美人,可虽美但不是人,这是魔界的艳魔。 艳魔与魔不同,魔姬只是对魔界女子的统称,而还有一部分女子却称作艳魔,生来妩媚妖娆,能以求欢吸取对方的灵气,愿舍下些法力一夜的魔不是没有却也不是很多,艳魔无法忍受一日不能欢好,故来只得来了人间的青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凡间游历 青楼 我用一条银带馆上了发,幻化了身男子气的白衣,倒有些像是男生女相的俊朗公子了。青楼女子见了千代雨烟和女扮男装的我皆是迷了心窍暗送秋波的娇羞模样。 我随手变了几块金子扔给了青楼里的老鸨,要了个上房还要了四十坛最好的酒,我快步走进了房间,啧这些这些个脂粉味道,真是懒得多闻一会,这时有人敲门,道:“公子您要的酒来了。” 我道:“进来吧。” 十几个人拎着四十坛酒走了进来,放下酒纷纷出去了,只是却留下了一个女子,粉纱薄衣包裹着曼妙身姿的美人,可虽美但不是人,这是魔界的艳魔。 艳魔与魔不同,魔姬只是对魔界女子的统称,而还有一部分女子却称作艳魔,生来妩媚妖娆,能以求欢吸取对方的灵气,愿舍下些法力一夜的魔不是没有却也不是很多,艳魔无法忍受一日不能欢好,故来只得来了人间的青楼。 人与其欢好会少些灵气,精神也会有些萎靡不振,不出个十回就得暴毙了,为了不多生事端艳魔对同一个客人不接超过五次。 粉纱女子媚若无骨的贴了过来一手抚上了我的肩膀,自打她在门口我便知道她不是人,那艳魔娇声道:“公子两个男人喝酒有什么意思,奴家侍候公子才有意思” 今日心情不差,所以我倒也没想怎么样,打发走了便是:“出去吧,我们这不需伺候。” 可显然这艳魔并惜命将手想要伸进我的衣襟,就在这时她的脖子上一道红光打中发出了些许声响,脖子是断了。 千代雨烟食指一动她的尸体连同血迹就都消失了。 我指尖敲了敲桌子轻叹一声,当时我让你走你便走了,哪里还用今日死在这。 千代雨烟道:“狄孽。” 一个身穿黑衣,有宸宁之貌的魔突然出现,对着千代雨烟行了个礼,恭顺道:“主子。” 千代雨烟的魔使短短几日里换了不下十个,谁不知在魔君身旁当差好,能掌不少的权,可到后来谁都不敢再争着做千代雨烟这位新魔君的魔使了,委实太难。安排的事若所办稍有不妥便会丧命,其事更是难上加难,直到狄孽当上了魔使算坐稳了这位置,狄孽年纪不过几百岁却很有能力,比如能留在千代雨烟身旁,可不就是很有能力吗。 千代雨烟对那跪在地上的魔使吩咐道:“一日之内,寻尽所有艳魔扔进妖界蛇渊的万蛇毒窟,不留活口,如果本君一日之后再看到这脏东西你就陪着她们一块死。” 那魔使面不改色的领了命:“是,主子!”话罢,恭敬的退下了。 我将那刚才跪在地上的魔使淡漠的表情收进眼底,一日之内寻尽所有艳魔,这可绝非什么容易事,可这魔使却仍答应的如此平静,眉头都不皱一下,必然是个有本事的我打趣道:“你这魔使哪里寻来的,倒像个有本事的。” 千代雨烟拿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没本事可做不了我的魔使。” 良久,我凝神注视着他:“何必如此赶尽杀绝。” 千代雨烟道:“我不把生命放在眼里,这你是清楚的吧,早看这些艳魔不顺眼,正好让她们死个干净,如今恰撞到我跟来了,如不处置她们倒显得对不住了。” 他这话看似说的条条是道,实则不知是哪来的歪话:“我是怕你的杀意肆虐之心太大,修炼时又会走火入魔。” 千代雨烟轻蔑的笑了笑:“那次我走火入魔,你来过雾灵山之后,我在雾灵山修炼,又走火入魔了两次,我如今能够随意吞噬戾气。” 我吞了口唾沫,这事可称得上是盘古大帝创世洪荒万年来第一桩了,实在忍不住不感叹惊讶:“你可真有好本事,择日不如撞日,这本事不如就教教我。” 千代雨烟停了正要将酒杯送往嘴边上的手看向我,道:“你想学啊?” 我诚心的点了点头,他似乎下定决心的模样让我更觉着许这本事许真能让我也有。 直到对望了半响,他才语重心长道:“那你就先杀个两万人吧,看看能不能攒些戾气。” 我愣了愣,诚然想是我听错了,可反复回想是真未听错,不由得噎了许久才蹦出了轻都不能再轻两个字:“什么?” 千代雨烟不紧不慢的饮了一杯酒,特地带上了一副极有耐心的面孔向我细细解释了一番:“你身上无半点戾气如何走火入魔?如不走火入魔我如何能看看你是不是有能吞噬戾气的资质?” 原还是得归功于他异禀的资质,四海八荒有他那般资质的怕是都没有第二个,敢情这是唬我玩,睨了他一眼道:“不必看了,我可没你那资质。” 千代雨烟闻言似有些新奇的看了看我:“你这是妒了?”我不同他讲话,他又补充了一句:“妒什么,若有朝一日你走火入魔,就算你没这能力,只要有我在也终能祛了你的戾气,你会与不会有何差别?” 这话从魔口中说出来委实令我重重感动了一番:“你这魔可真不像魔,委实很有良心。” 只见千代雨烟听了我这话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似乎我每每调侃有关他无情这事时他面色都不太好,是想反驳我一句什么,却到最后终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酒整整喝了一夜,我与千代雨烟皆是面上带些醉红,分开前他叮嘱我一定要带好魔笛,谨防意外,我连连应声后送走了这位魔君,直到临近清晨时我才回了客栈休息。 隐约觉着渴了闭着眼呐呐道了几句,立刻口中有些湿润,这让我逐渐清醒,睁开眼便看到应谎正坐在我的床头拿着一个杯子看着我,刹那间以为是我看错了,试探的道了句:“应谎?” 他手中正拿着杯子:“没看出来,你这妖还喜欢喝花酒。” 我抚上额头只觉得还有些晕乎:“谁喝花酒了。” 应谎将一条绣着青艳楼三个字的手帕扔在了床尾:“你这一身脂粉味,还有这条挂在你扇子上绣着青艳楼的手帕,不是去喝花酒,难不成是去喝了西北风?” 我认命的闭上了眼,道:“你怎么在这?” 应谎闻言一怔,他也不知道自个怎么就又回来了,本以为见不到她了,没想到正巧临近清晨原路返回时便见她似乎喝醉了走进了这家客栈。他只好在她隔壁开了一间房睡下了,直到清晨他等了又等她这房门也没开,本想敲门的却没想到这门一推便开了,只好进去了,见她还在睡,他望着她这睡颜出了神,才一直没出去,自然这些实话是不得对她说的,于是乎编了个谎:“我怕你害人,就又回来了。” 我一听他这话酒醒了许多:“我害不害人从你活的如此康健来看,难道不是最好的证明?” 应谎走了两步坐在不远处的红木凳上讪讪道:“谁知你是不是在唬我。” 我起了身看着不远处正坐在红木凳上的应谎,他莫不是痴傻了,以他现在的功力我只需动根手指他就见不着明日的太阳了,诚然,他失了五成功力,想必也未痴傻才是,莫非他又想跟我同行了,才说出这些前不搭言后不搭语的混话?我忽而一笑:“应谎道士不会是又想跟我同行了,才说这些混话的吧。” 应谎闻言怔了一怔:“你你胡说什么?” 我见他话都说不利索了变更加确信了我心中所想,不欲同他纷争:“就算是我胡说好了,那应谎道士究竟想如何呢?” 良久,应谎垂着眸子眼神瞟向别处缓缓说道:“我现在对你还不能放心,所以我会跟着你。” 我极悠闲的打开了折扇躺回了床榻,望着头顶的床幔:“凡人寿命短短不过百年,你能跟我多久?再说若我真想如何别说拦我,你早就没命了,诚然,你现在失了五成功力,头脑想必也并未痴傻,你我实力悬殊多少你应该是清楚的,究竟为何而来,真如你所说的那般吗?” 应谎沉吟许久:“我们道士若怕死,便不会做道士了。” 我合上折扇闭上了眼:“想跟就跟吧,现我要再休息一会子,你自便。” 妖界 榻上美人姿,说的便是这花美人了,侧卧在软榻上,闭着眼睛,白净的额头侧枕在右臂上,另一条手臂搭在了自己的腰上,风吹的那粉纱袖撩起了不少,露出了比玉华水露还要白嫩净透的手臂。 不远处站着一排美人,是花美人的老子想要让花美人立王后特意挑选出来送到这的,皆是难得一见的佳人。 花美人其父名叫皓星涟洦,也是个长相阴柔的美男子,退位以后整日无事可做,便把注意力放到了儿子怎么还不立后这事上,于是昭告四海八荒想为花美人选后。而四海八荒皆知花王皓星朗月又名曰花美人,唤此名只因其是个极美的男子,举手投足无不风姿绰约,各处佳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前来一试。 来的倒是不少,而能过了皓星涟洦眼的只有十位,以他的话来说就是:“自己那儿子比女子都漂亮,自然得精挑细选。” 花美人慢慢睁开了杏眼,眸中此刻有些慵懒,淡淡的眨了眨眼不看任何一处,只看着睁开眼时第一眼看到的一块自己的粉纱袖子。 皓星涟洦为他选后这事从三日前他便知道了,虽没看四周围,却也感知到有不少女子的脂粉味,他这殿内妖奴女子就只两个,只因寻常女子易他动心,故留下了两个心如止水的伺候到了至今,多了这般多女子,自然一瞬之间便知道怎么回事了。良久,清冷的声音缓缓开口道:“来多久了。” 一直站在花美人软榻旁的俊美男子名为伽昙,自小便跟在花美人身边的妖沥,恭顺回答道:“回王,她们在此有两个时辰了。” 花美人露出一股子浑天而成的清高姿态,垂着眸子躺正了身子:“是不请自来的,还是皓星涟洦命令她们来的。” 伽昙知晓王不会看上这等女子,只心中感叹觉着她们何必来此自取其辱:“回王,她们是听了花祖为您召后,不请自来的。” 花美人似笑非笑的点点头:“哦?”话罢,拿起了一缕自己的青丝在手中把玩,世间妖艳,轻声道:“伽昙,这里有比本王容颜更胜的吗?” 并非他奉承,他活了一千多年,这世间能在王之上的容颜除柳下姝颜殿下,他还没见过第二个故如实说道:“回王,没有。” 花美人冷笑了声,这才抬起了头看向这十位美人,杏眼锐利不屑的一扫而过:“听到本王妖沥说的话了吗?就凭你们这些个淤泥烂姿,也想做本王的王后?笑话。” 皆知晓这位花王脾气不好,性子骄纵又凌厉,只对妖君之女姝颜殿下和蛇渊那位出了名温润的九方公子面色甚好,但她们是花祖挑选了送过来的,毕竟是其父尊,不想花王却仍如此不给面子,她们就算不及花王之貌但也都是倾城之姿,竟被如此羞辱,一众女子低着头不由得羞恼极了。 花美人说着,看到了十位美人中的其中一位耳后延至下颚的铃兰花纹后眼神一震,而后笑着对那女子勾了勾手,道:“你,过来。” 那女子望着花美人妩媚的杏眼顿时就失了神,以为自己被看中,连忙提着步子娇柔的走了过去,跪在了软榻下柔柔的唤了声:“王。” 花美人抬起了女子的下巴,仰面垂眸似有似无的阴柔的笑着缓缓道:“我认得你。” 那女子痴痴的望着花美人的容颜顿时羞红了脸,她并不记得王何时与她有过交集,没想到竟然会认得她:“不知王何时见过妾身” 花美人见此冷笑了声:“何时?”话说到此抬着那女子下巴的手向旁处一甩,女子倒在地上,而后又道:“一百年前偷入姝颜盘古池的是你吧?” 当初她也是鬼迷了心窍,晓得那盘古池为姝颜殿下所有,她也想去试试,便偷偷的进去了,谁料不多时便有妖进来,她闻到了妖气便迅速的离开了。此事万万不可承认,一旦承认以王向着姝颜殿下的性子,一定会不顾自己父亲是花渊铃兰门主杀了自己的,因着害怕,故声音有些打颤:“王您说什么呢,妾身听不懂” 花美人伸出纤纤玉指放于了女子耳后,道:“当初只虽然只看见了你的背影,但也看见了你耳后延至下颚这朵铃兰花的印记,这么多年本王可是一直都记得呢,想着是哪个不知死活的,若让本王再遇见了,定要将其剥皮抽筋,所以几百年来也记得清楚,没想到今日误打误撞碰着了。”话罢,面不改色的掐上了女子的脖子。 女子面色红紫,花美人突然变了脸色面无表情放开了手将女子甩到一旁。 花美人将那刚掐在女子玉颈上的手向旁一伸,软榻旁的伽昙便递上了一个金色狐纹的手帕,花美人仔细的擦了擦手:“本王的手碰不得脏东西。”话罢,袖子一挥,刚还在地上跪着的女子便身元俱灭只留下了地上一朵铃兰花。 花美人食指一勾那一株铃兰花就到了手中,两指摘下那么一朵放入口中仔细嚼碎,面露厌恶之色,似乎是没想到如此难吃:“早前食过许多花无一不是清新香甜,这铃兰花涩口极了。” 一众女子骇然,传闻花王有食同类的趣味,本以为只是传闻,今日一见那里只是传闻,吓得面色惨白。同类互食,乃为大忌,食百数同类便会越发残忍嗜血从而淤攒戾气极可能会走火入魔。 花美人闭上眸子躺回了床榻,懒得看这些碍眼的了,道:“滚。” 一众女子点了点头慌张的道了声:“妾身先行退下。”话罢,踉踉跄跄的跑了。 待一众女子走后花美人淡然的躺在软榻上,随手揪着那铃兰花瓣:“伽昙啊,你看看她们的胆子,这才哪到哪,就吓成了这样,还是咱家姝颜有趣。” 这食同类的事十个见了里面十个都得抖上一抖,姝颜殿下当初见了只让王得了空去她那盘古池泡上一泡,免得走火入魔,这般胆识的委实不多见,如何相比:“确如王所言。” 花美人说话间铃兰花瓣摘完了,瞅着那枝子,道:“你说皓星涟洦是不是还想着或许有朝一日我会忘了母亲因他而死,然后原谅他?”说罢拿着铃兰花的手摊开了掌心五指微屈粉雾流转,那白色的铃兰花支便碎成了粉末随风逝去了,又续道:“简直痴人说梦。” 花美人的母亲洛准,曾是虎渊的王,还是妖界的第一女将。皓星涟洦因一副好皮囊,在女人堆里吃香的很,怎料遇见了对他爱答不理的洛淮,这第一眼见着便钟了情,使劲浑身解数才将其娶回了花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凡间游历 花美人说话间铃兰花瓣摘完了,瞅着那枝子,道:“你说皓星涟洦是不是还想着或许有朝一日我会忘了母亲因他而死,然后原谅他?”说罢拿着铃兰花的手摊开了掌心五指微屈粉雾流转,那白色的铃兰花支便碎成了粉末随风逝去了,又续道:“简直痴人说梦。” 花美人的母亲洛准,曾是虎渊的王,还是妖界的第一女将。皓星涟洦因一副好皮囊,在女人堆里吃香的很,怎料遇见了对他爱答不理的洛淮,这第一眼见着便钟了情,使劲浑身解数才将其娶回了花渊。 狮渊王君情曾是皓星涟洦的旧情人,后因皓星涟洦娶了洛淮觉着不甘心,更是觉着受了辱,便时不时的明里暗里挑衅洛淮。 狮虎两渊终发起了战争,这场窝里斗因着不想被外头看了笑话便藏的极深,故身为管辖妖界的主君的柳下无仇也不知道。男人都有一怯,便是旧情,皓星涟洦本曾对君情有负,自然会有退让之意,再加觉着洛淮厉害,就没管此事。 可狮渊王君情并非为了两渊一分高低而战,而是照着杀了洛淮去的,故私底下联合了狼渊。狮渊耍了阴招,洛淮为护族类死在了那场战役中也成了必然之事,皓星涟洦也因一时怯了曾有负过的旧情永远失去了洛淮。 自那之后花美人没再唤过皓星涟洦一句父亲,见了也跟没见着一样。 人界 两日后,他还真跟着我一块上了路,他这一身蓝袍扎眼的很,引了不少路边上的小姑娘侧目。需得说句实话,在这凡人堆里他长的这般好看委实不易,妖的美貌是六界中最盛的,而这凡人应谎,嗯是比许多妖还要好看的。 我倒也不讨厌他,若说为何我觉着多半源于他左手拿的麒麟剑很合我心意。这世间万物只要合我心意,其主拿着它若有心接近我便已成了大半。九方常说我这事上需得改改,没准那一日就是给了图谋不轨者一个有机可乘的机会,我倒是没往心里去只因我这眼光极挑,少有能同我眼光一致的。 我摇了摇折扇夸赞了一句:“你这剑不错,是打哪来的?” 应谎似乎想到什么垂着眸子,沉吟了半响:“几年前自己画了个图纸,师傅带我去皇宫办事的时候特意寻了宫里的能工巧匠给我造出来的。” 活了千年除了我自己的眼光之外,便只有九方的眼光正合我意了,如今却是遇见了应谎道士的这把麒麟剑深得我心,若与我眼光一致想必定是个极有品味的。 此时已经走进了一个树林,天色灰蒙蒙的,应谎抬头看了看阴雨天:“太阳还在上头,却乌云密布还有下雨之意可真是奇了。” 我抬头望了望这天太阳当空照却已然乌云密布还伴着电闪雷鸣,若这真是普通的雨天那才叫奇了,我摇了摇折扇悠悠道:“这不是普通的下雨,这是有冥界的蛟精在渡劫。” 应谎似有不解问道:“渡劫?” 看来道士真只专注于除妖的事,不然也不会连冥界由蛟化龙需得渡过神界所下九道雷劫这般浅易的事都不知,我摇了摇折扇:“妖界的妖是根基为妖,繁衍为妖。冥界的冥也称作魑魅魍魉,而魑魅魍魉是山川河水万物众生若好好修炼皆能化之,当然也可繁衍为冥,而其中蛟化龙需得渡劫,这渡劫嘛便是受神界所降的九道雷,若过的了这劫便是由蛟化龙,若过不了不仅几千年修为一场空,更是会丧了命。”说到此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走吧,先寻个山洞,雷劫不长眼,蛟被劈了便会四处乱窜,小心一会被雷给劈到,我被雷劈个一下还能勉勉强强活过去,你嘛”后头的话还没说出来,应谎便急匆匆的疾步前行去寻了山洞,我瞧着他背影不由觉着好笑,不是才不久前同我说若怕死便不做道士了吗。 彼时恰寻到了一处山洞,快步走了进去,倒是巧,前脚进了山洞里头,后脚外头就下起了雨。 我坐在山洞内看着外面淅沥沥下着的大雨,似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侧首一瞧应谎道士正身子发着抖。 固然是夏季可下了雨风也是凉的,山洞比不得宅子没个门窗挡着风,他又只穿着一件薄衫,自然受着冷。我见此略施小法在他面前燃了个火,本以为他会感激我,不想没感激我便罢了还将麒麟剑使出来挥了一阵剑风灭了我的火,还义正言辞的同我道了句:“我不受妖法。” 好,很好。我冷哼一声:“倒是我多管闲事了。”话罢,因觉着气闷,起了身便往山洞外走去。 我将折扇变作油纸伞挡雨,走了有半柱香不到,到底也不见那道士来寻我,真真是越发觉着气闷。 忽而觉着那天上的雷声似乎离我这越发近了,不由得抬头转过身向后头看了看,可不是近了吗,这分明就快到我头顶上了,这雷要是正巧也把我劈了真真是冤了,我一个妖何故受这神界为冥渡劫下的雷,若真不巧伤了我,舍下面子也得回妖界一趟,叫上九方c花美人和千代雨烟一同陪我去神界讨个说法。 总觉着近些日子运气不大好,果然真是不大好,这雷无误的劈这蛟时落下来一并劈到了我,这一劈觉着忒上火了,掸了掸我白衣上的灰尘,打开了手中的折扇飞身上了天,恰见那蛟已长出了龙爪,可这奄奄一息的模样,恐怕是再难撑过一道雷。毕竟同为恶罗三界本是一家,冥界亦是友,打算帮他一把,实则是我火气太大需得消了才行,故问道:“还有几道雷未受?” 那蛟看了看我,本还有些警惕似是嗅到了我的妖气才微微放下些心来,他许是被雷劈的头脑一时半会还没灵光回来,话说的有些恍恍惚惚:“还差最后一道” 我对那蛟点点头,又将手中折扇放于唇边对其低声道:“一会需得靠你撑着我些了。”折扇震了震与我心意相通,知它也是按耐不住了,我将折扇一转变的大了些踏在脚下。 这九道雷劫是一道比一道更狠些,故这最后雷自然是最厉害的。不多时,最后一道雷劫下来,我脚踏灵蛇化作的折扇,幻出九尾挡住了那雷劫,左手沾了些雷边将其一点引在了那蛟身上:“你需得争点气,我这般帮你,可莫要让我最后是做了无用功。” 那蛟听了我这话发出了一声有力的吼啸,一阵光过后那蛟俨然已成了龙身,神气万分。 我见此便不再顶着那雷劫,将脚下的折扇一收放于手中击回了那雷,直将那雷劫打回了原处,从哪来的便从哪回去了。 那下雷劫的上神可真是栽了,恐怕活了至今也没遇到被自个下的雷劫返上来给劈了一遭这等事。 良久,山色烟雨朦胧,那以由蛟化龙的冥友化为人形,啧与其说是翩翩公子倒更有风流公子的味道,那气质同百花里拈上八圈不沾身一片花朵的美蝴蝶一般无二,若非亲眼所见怎么也不会觉着他是刚才那条飞舞于天威风凛凛的花龙,嗯,花龙如此倒也不太违和了。他走到我跟前来揖了揖手同我道了声谢:“多谢姑娘。” 我摆摆手:“客气了,同为恶罗三界,举手之劳罢了。”说这话时我有些亏心,诚然,是有些帮他个忙的想法没错,可比起我自己出气这方面来说,只占了再小不过的一点儿。 他又道:“姑娘莫再客气了,若非最后有姑娘相助恐怕我现在已灰飞烟灭了。”话罢,从怀中掏出一玉佩递于我手中,匆匆补充道:“此为我贴身之物,带此玉佩来冥界便可寻到我,若姑娘来日有难,我定义不容辞相助于姑娘。”说完还不等我推脱一句便离开了,我颠了颠手里的玉佩觉着扔了有些可惜,只好收下了,待何时有空去了冥界还于他便是。 想到此也不由得想到我虽常四处乱窜却不曾去过冥界,因冥界帝君与我有着一个称不上婚约的婚约,故心里头有些窘迫才不去,只等帝君来日出关知晓此事退了这婚约,毕竟此事为我父亲不知搭错了哪根筋在我都已快要出世之际,突然匆匆去冥界下了婚约,既已下了便退不得,退也是得由帝君出关后来退,不然显得妖界成什么了。 虽因帝君从几千年前到至今仍在闭关的缘故,不曾见过帝君却常听闻帝君清高桀骜的名声,离这风月事远的不能再远了,所以这退婚不过等帝君出关早晚的事,可不是都称不上婚约吗,因这事母后不知教训父王几次想问个原由出来,父王都是闭口不言的。 本以为就如此同那个道士分道扬镳了,他既自我出来也不曾跟着我,雨也停了算多时,他也必不会在原处了。我只回那山洞看一眼,以示礼貌,嗯却见他正坐在一旁烤着兔子,我这般瞧着他的侧脸美鬓白皙,明目朗星,不得不承认他倒是生了个好皮囊。 应谎道士似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侧首望见了我而后微微一怔脸色赧红不自然的说道:“我手艺不错,你可要尝尝?” 应谎还想说什么嗅了两下似乎闻到了一股焦味,紧的向手中的烤兔看去,刚才慌了神的时候兔子有些烤焦了,现下说的不得什么连忙抬起了手中的木棍,将兔子远离了火堆。 我自然闻到了那焦糊味,不过卖相还是不错的,问道:“你慌个什么?” 应谎眼神四处乱瞟了几下低声道:“你那只眼睛看到我慌了?” 我越看他越觉得好玩,低笑了两声:“我两个眼睛看到了。” 应谎将头瞥到一旁不再看我将手中的两只烤兔其中一只往我这边一伸:“烤焦了,不吃就算了。” 我看着他露出的一点红了的耳根,这人啊,还确实有点意思。将那其中一只烤兔接了过来:“你这是特意为我烤的?” 应谎眼里满是惊诧瞪着我道:“我一个道士”他话还没说完,我食指一动施了个小法将其喉咙给封住了,而后替他将他想说的话给说了出来:“岂会为了妖做这等事。”我咬了一口兔肉侧首望向他又续道:“对吧?你这后头可是想说这些话?”我回过头望着手中的兔肉,“你这里外贬低了我们妖,抬高你们人一般的话,令我听着委实不舒服,也已听烦了,若再多上那么一次,我不保证是否会要了你的命。虽说人与妖的确并非是能够完全共处的,却也不至于全都为敌。我大可以告诉你,以我的修为你们凡人命里的那点子灵气我还看不上眼,你若真分的如此干净明了,跟着我也是徒增烦恼,还不如就此别过。”话罢,便打算离开,忽而想到什么,又补充了句:“你无需担心喉咙,两个时辰后便能出声了。”本觉着如此在人间皆识个朋友行几段路也不错,显然这应谎道士太揪着自个道士的身份,如此还是好聚好散吧。 这时候应谎道士拉住了我的胳膊,用手指了指他自己的喉咙处,我见他似乎是有话要说,顿了顿,还是撤了法力。 应谎垂下头,道:“我六岁父母双亡,同年被师傅寻回来学习道术,自小学的便只有如何除妖,活了十九载遇见的也皆是杀人不眨眼为吃人灵气的妖,不曾遇见你这样的”说到这,抬头眼中似带了些真挚的神态望着我,“我不知如何是好,也不知该如何,本以为出了道清山庄,往后我余下几十年便是孤身漂泊,遇见你时倒觉着若能同行一段路倒也很好。” 我听了这一番话,面上似乎热了热一时不知说个什么,却也觉着他很诚恳所以不能不说个什么:“所以呢” 只见那位把人和妖之间界限常分的明明白白的前道清山庄大弟子应谎道士把脸憋的通红,道:“所以,往后可否与我一路同行,我常随师傅走南闯北,凡间盛名远扬之处我都知晓,若你喜欢美景,我也可以带你去看看凡间最美的地方。” 我听到这些话愣了一愣,此番话怎么像是对心仪女子表明心意似的我轻咳两声:“如你不再对不杀人的妖有所偏见,自然是可以的。” 就这么对望了半响,倒是我先忍不住低下了头。忽而感到应谎道士抬起手用其袖擦了我从发间流下额头的雨水,抬了头正对上他正目不转睛的望着我眸子,我后退两步:“我自己来吧。” 应谎道士忽的愣了愣,似是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做了什么,面色赧红极不好意思。 而后雨也停了,我同他便一路走着,他说向南一直走有一处唤作蓝楚的地方,美景鸿城,是人界最好看的地方。 正沿着河边走时,走了没两步,我轻嗅两下,就闻到了妖气,从妖界跑到人间来修行的倒真是不少,这么想着水里便开始有些不对劲了,分明是条河,大浪却一下又一下的打到岸边来,此时以有两丈高,我见旁边应谎,眉头紧皱,定是已经察觉到了不对。 应谎道士道了句:“有妖气。”话罢,立刻将手中的麒麟剑拔出,一下子插在了地上,似乎口中念了些咒语,金光闪烁,从土地上连接到了水中,水中咕噜咕噜作响,一下子喷薄炸出大大的水浪。 一个身上微湿人身鱼尾的俊美男子跳了出来:“原来是个臭道士,还以为是个灵气充沛的普通人,我今日放你一马,你也不要管我的闲事。” 我一瞧原是个鲛人,我母后便是鲛人渊王,以我对鲛人的了解,其鲛人大多容颜绝美,歌喉优美,因性子温和寡淡故并不在意修为,不大会出现在人界才是 应谎不欲同其废话,拿起了手中的麒麟剑,轻步一点向水中飞身而去。 我见此拍了拍白衣上些许的灰尘,将折扇摇了摇,望着水面上打斗的一人一妖,对由灵蛇变作的折扇淡淡的问道:“你说是这鲛人会赢,还是这失了五成修为的道士会赢?”话罢,眼见那鲛人将手中的短剑刺入了应谎的肩膀,我这才飞身过去单手环住了应谎道士的腰身,折扇打开向那鲛人一击,鲛人顿时后仰过去。 应谎一手拿着麒麟剑,一手捂着受伤的肩膀,我虽直视前方说的话却是调侃应谎的:“应谎道士,功夫不到家,就莫上赶着去送死啊。” 我在鲛人从水中冒头之时将手中折扇变作长剑,直指鲛人额前:“你若再动一下,这剑就从你的天灵盖刺进你的喉咙里。” 鲛人墨发粘在脸颊旁,怒视着我,闻到了我的妖气后,忽而眯了眯眼,道:“你我同为妖界族类,你为何帮一个臭道士!” 看着那鲛人蹙着眉,白皙如美玉的皮肤,若死了,当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皮囊:“这会儿想起你是妖界族类了,出来吃人灵气,不怕给天界送命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是该给妖界效命的族类?”话罢,剑指鲛人的天灵盖,这时那鲛人似阴谋得逞的笑了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凡间游历 应谎一手拿着麒麟剑,一手捂着受伤的肩膀,我虽直视前方说的话却是调侃应谎的:“应谎道士,功夫不到家,就莫上赶着去送死啊。” 我在鲛人从水中冒头之时将手中折扇变作长剑,直指鲛人额前:“你若再动一下,这剑就从你的天灵盖刺进你的喉咙里。” 鲛人墨发粘在脸颊旁,怒视着我,闻到了我的妖气后,忽而眯了眯眼,道:“你我同为妖界族类,你为何帮一个臭道士!” 看着那鲛人蹙着眉,白皙如美玉的皮肤,若死了,当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皮囊:“这会儿想起你是妖界族类了,出来吃人灵气,不怕给天界送命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是该给妖界效命的族类?”话罢,剑指鲛人的天灵盖,这时那鲛人似阴谋得逞的笑了笑。 鲛人操控秘术,怪不得他偶尔总是看向我的剑他操控不了我,却操控了为灵蛇所化的剑,此时我手中用力剑仍旧停在半空不为所动。 鲛人阴笑一声:“你这灵剑倒是忠诚,蛊惑它杀了你,它还能守住本心一动不动。”话罢,鲛人趁我双手不便,变幻出了短剑向我刺来,此时应谎覆过来挡在了我身前,被一剑恰巧刺穿了心口。 我没想到他竟舍身相救,转而用了法力一掌向鲛人拍去,一掌未死,那鲛人逃了,我现在也无心追他。只因这应谎现被捅穿了心口已然没了气息,虽说是个修道的可到底根基也是凡胎。 我寻了一处偏僻地,念了一诀设下了一结界,雨便进不了结界内,我咬破了自己指尖将血滴入他口中,呐呐道:“算是补偿你,我这血可是好东西一滴够你多活上百年,便宜你了。”也不知为何给他滴了十滴之多,五百年后我回去继任妖界主君之位,余下的五百年因着你以命相救,便算是赠与你好了。 妖界 九方青叶正坐在一处低着头仔细研究制作毒药,拿起一金色的叶子放入白玉碟子中一边放一边轻声念其金色叶子的名字:“金玉枯。” 而另一只手拿着小玉杵在那玉碟中轻捣,一边捣一边放另一种毒物:“雪玲叶。”放此毒物时方才顿了顿,吩咐道:“云墨,雪玲叶没多少了,再备下些。” 一旁的云墨穿的一身清雅,应声道:“是。” 九方青叶又自顾自的制起了毒药,制完后细品了一口:“此药如水玉,闻之无异香,此期若久时,散骨化为灰。” 云墨问道:“王,这是您制出的新药?” 九方青叶看着那成品的毒药,极得意的笑了笑:“嗯,毒药。” 云墨有所不解,王以前是很爱制这些各式各样的毒药,但近些年不怎么碰了,为何又重新拾起来了?故问道:“您制这毒药做什么?” 九方青叶垂下眸子,归置拿着乱在一起的毒物,一边归置一边道:“新上任的狼王,仰慕妖君,嗯妖君身为九尾白狐,相貌俊朗,地位又尊贵,引的女子倾慕也正常,只是她却不该打歪心思,几日几日借着处理妖界事务名义进妖君宫还不离开,这不就是惦记上想做妖君的妃子了吗。” 蛇王性子温和,他们这些近身侍候的妖奴与蛇王都相熟,平常说说话蛇王都是应的,不似其他妖王端着架子只当他们为奴,旁边一个妖奴疑惑道:“可妖君并未赶她走,会不会是也有此意呢?” 云墨说道:“妖君专情,多半是因那女子身为狼渊的王,妖君自然不得冒然处理罢了。” 九方青叶温温一笑:“虽说如此,不过本王做毒这事,并非是妖君下的命令,就算妖君是看上了那女子,本王也要毒死她。” 这下换云墨不太明白了微微皱眉:“您这” 九方青叶轻笑两声,拿起白玉碟中的毒药轻嗅两下:“你云墨自诩聪慧现下也有想不明白的了?” 云墨这时似乎有些想明白了,王虽为妖界诸王之一,可其实王隐只一心向着姝颜殿下,待其犹如自身:“可是为了姝颜殿下?” 九方青叶缓缓放下了白玉碟:“总不能让姝颜五百年后回妖界多出个娘来,妖君无意是最好,若有意真让狼王为妃,待姝颜回来必定亲自动手,与其到了那时,不如先避免姝颜的诸多事端,本王先行为她解决了。”话罢,看着白玉碟透着冷光的边缘,“此药无色无味慢性毒,洒在狼王日常饮食当中,不出七日便可令其死的悄然无声。”说到这,九方抬起手两指将其玉碟拿在手中,往云墨站处一倾,悠悠道:“去吧。” 云墨双手将其接住,领了命后便离开了。 人界 饮下我的血一天一夜后应谎道士方才醒来,其醒后抚了抚自己的心口处,还戳了一下,除了衣衫处一滩血之外肉皮子上真真是没有一丁点伤口,愣了半响后颇为惊讶的看着我,道:“我这是死了?还是没死?” 我拿起折扇重重地拍了他臂膀一下,莫非在他眼中我是个如此废柴的妖,会如此轻易的死了?:“我是妖你是人,就算都死了也不可能魂归一处啊。” 应谎揉了揉才被打的臂膀,疼的?这才有了他似乎还活着的实感,呐呐的点点头:“言之有理。” 啧我看他这幅神态,心里不免有些愧疚,看来这人是被吓得痴傻了,哎这般想着呢,他抖了抖衣服起了身,因我随手把结界设的低了些,故他一起身便被我这不高的结界给击的天灵盖一痛,又坐回了地上,此番着实把我逗笑了:“我一时着急随手设下的结界低了些,真是对不住了,为我挡了一剑还被我的结界给打了一下。” 应谎摸着天灵盖,似终于反应过来了:“对,我为你挡了一剑,那我不应该是死了吗?” 不欲将我血可令人延年益寿之事诉与他,我抬起手一挥将结界撤下:“没死没死,有我在,你哪那么容易死,那剑正好离你心口处偏了些,你不过是失血过度晕过去了,后来我给你渡了些法力,把伤给补好了,你这不就醒了吗。” 诚然,我觉着自个说的非常清楚,逻辑通顺,这个谎言毫无破绽,然而他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我很想从河里舀一桶凉水从他刚被结界打了一下的天灵盖上浇下去。这般想着,我真这般做了,我虽没个木桶,可我有法力啊,向天一指引了一处冰凉的河水直从他的天灵盖浇了下去,我很真诚的看着他:“如何?清醒些了吗?”若他再不清醒,我可得带他去找九方那位神医看看了,我如此的真诚但也并未打动他混沌的脑袋,反而眼神更加痴了,作孽真是作孽 他是因我如此,我只得带着他舔着脸回了妖界,活了千年头一回敛下我这一身冲天的妖气,自然是怕父王知道我回来。遮遮掩掩的回自己家这是头一遭,因生怕那个妖见着我禀报了父王,只得一路躲躲藏藏特意抹了一脸黑灰可算到了蛇渊。云墨见着我看了半响,生生没认出来我是谁,不仅因为脸,还因为我敛下了妖气,此时我万分后悔有不敛下妖气这个习惯,我既不能散出妖气,因还在这蛇渊外头也不能擦干净这一脸黑灰,非常闹心,直到我拿出他家主子曾送我的灵蛇,方才认了我,忙把我请进了蛇渊。 嗯,被云墨认不出来还算好,被九方见了虽是头一眼便认出来了,却是笑的停不下来,这位永远面带三分笑的温润公子,此时少说有十分笑,他有十分笑我便有十分气,走上前将他的青衫撕下来一块把脸擦了个干净:“别笑了,先帮我救个人。”话罢,我将一旁眼神空洞的应谎道士拉了过来。 九方强忍着笑,抚了抚刚被撕下的青衫,虽不心疼,却看着不体面,这令他十分不喜,一听这话才看向了我旁边原还站着个人:“救人?”话罢,他左看右看觉着除了神情呆滞外,没什么疾病,故问道:“他怎么了?” 我轻叹一声,随手扔了那块擦过脸青衫布料:“哎因着帮我挡了一剑,本是死了的,我给喂了十滴血就又活了,可活了之后,不知怎的本是个正常人,现却痴痴傻傻的,你给看看能不能医,若不能医好,我真是作孽了。” 云墨在一旁插了句话道:“殿下您是妖,尽管作孽,天灵那边的规矩咱们恶罗这可没有。” 我不由得点了点头,的确如此 九方看了看应谎道士对其使了个法术,便昏了过去,对云墨道:“安排个寝殿,喂他吃下五片魄心叶睡上一天一夜就好了。” 云墨领了命就带已经昏过去的应谎道士带了下去。 所以说九方是神医绝对不是吹嘘,这就看了两眼立刻能对症下药,四海八荒还有那个能有这般好本事?嗯圣尊太阳烛照算一个险些忘了这九方一身医术就是和圣尊学的我深沉的点了两下头,感叹道:“九方,诚然知道你医术厉害,可每每见了还觉得你厉害。” 九方抖了抖那破了一块的袖子,道:“小事,小事,他不过是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一时没反应过来乱了心智罢了,吃了这五片魄心叶睡上一天一夜便好了。” 我还想说什么,却被九方幽深的目光,把话堵在了喉咙里,果然下一刻便被九方命妖奴给拉去换衣服还有洗脸了。 九方这妖活的很干净,他每每蛇蜕的时候,连自己褪下的皮都嫌,嗯想来我这经过许多颠簸以满是灰尘的白衣,还有我这满是黑灰只用他青衫擦了擦草草了事的脸,令他颇为不满,犹记得他最后嫌弃的目光,真是认识他多年来头一遭这么看我,心里头似乎受到了些创伤。 到了晚上我也没出去吃饭,他貌似感受到我受到了创伤,故端着些好菜拿着一壶好酒敲了我的门,我自然是不开的。嗯这蛇很了解我,也很奸诈,我不开门他倒也不急只开了酒壶的盖子,我闻到了酒香后顿时一个箭步飞到了门口,体体面面的把门给他开了,他也体体面面的端着菜盘拿着酒进来了。 我拿他没法子,还能如何?能如何?只有好好享受了,落了座,他极有眼色又有些无奈的给我斟了杯酒,还将其杯中酒递给了我,温声道:“这可是云墨所酿一百年出形,两百年出泽,三百年出香,四百年出味,五百年出韵的五绝酒,你若不喝,倒了可惜。” 我下了台阶,将其接了过来,一杯酒入了喉,真是好酒,心情顿时好了许多,赞叹道:“云墨的手艺真是不错。” 九方笑了笑也为他自己斟了一杯,将其喝下后道:“是不错。”良久,那声音犹如夜间伴着月光的潺潺流水,又道:“姝颜,是如何看待那道士的呢。”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愣了一愣,而后清醒了些,九方知晓应谎是人不奇怪,知晓他身份是个道士就奇怪了:“我就说隐隐约约总觉着闻到了云墨的妖气,果然你派他来跟着我了。”话罢,我将折扇抬起在了他胸口处,青衫被我这扇风打的撩起了些。 九方只是莞尔一笑:“本是一片好意为了你的安危着想,如今却碍了一扇子,这是何理。” 我收回了折扇:“你少打歪腔,早说过谁也别跟着我,如若再发现他跟着我,定将他蛇皮扒了炖汤喝,你要想换个妖沥大可以叫他再来跟便是,我保证给你办的稳妥,让云墨有来无回。” 九方稳重的点了点头:“云墨这妖心里头脆弱的很,不知听了这些话后得难受成什么样,但我会如实告诉他的,还请殿下放心。” 我抬起眸子看着九方,他正淡笑的也望着我,就是这笑,为三分笑,一分温笑最为明显,一分戏笑藏于眼底,一分计中笑烙在如晶瞳的深处,我看的牙根痒痒:“罢了,我不拔云墨的皮,先将你的皮扒了,如何?” 九方仍旧温笑着看着我:“你我相识多年,是从小一块玩到大的,何故为了这等小事,非要弄的鲜血淋漓?我命他不再跟着你便是。”而后,又有意无意的续上了那刚才的问题:“那现在说说姝颜是怎样看待那道士的呢。” 我几杯酒下了肚还真听了九方的话思索了一番,呐呐道:“怎样看待?”只想到他失了五成功力还见妖就收的模样委实蠢极了,我顿了顿心想似乎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那就是:“蠢” 九方没忍住轻笑了一声:“早知你说不出什么夸奖的话。此番提起只是想告诉你,凡人诡计多端利欲熏心,无论如何都要防着他些才是。” 我不以为然夹了口菜,道:“我活了千年,他活了十几年,你这是在看不起谁?” 九方颇为无奈的笑了笑,与我喝酒喝到夜半,谈了四海谈八荒,而后他便回了自己寝殿睡了。 待我醒来时只听一妖奴说应谎道士应该已经醒了,我匆匆的赶过去,只见他一脸无措向九方问道:“这是哪里?我没死?” 九方极坦然的说道:“没死,本神医把你救活了。” 应谎道士连连道谢,嗯,一个道士向一个妖道谢,九方很是受用把这所有道谢的话稳稳妥妥,明明白白的都给收下了,没有客气。 敢情只五片魄心叶连命都成他救的了,九方无耻起来向来比我无耻许多,看到九方这一副受用的模样,不欲揭穿他,我一时兴起欲陪他一同演了这出戏,带着一副惊讶的面容走上前去:“应谎道士,你竟然真的活过来了?”而后转过头对着九方佯装感激道:“九方神医你真是妙手回春啊。” 九方一愣而后欣然接受:“过誉了,病人无事便好。” 我重重地点点头而后看向应谎:“给你介绍下,这是我的朋友九方。” 应谎又连连道谢,再然后我趁着他还不是忒清醒,用法术将其从妖界带回了人界。到了人间应谎清醒过来还在感叹九方其医术高明,不知如何答谢,我说他是个不求回报的神医,你只需好好珍惜他给你救活的这条命便好。 因着应谎道士认为那鲛人妖比较可恨,故应谎道士决定带我回到那条河抓鱼然后烤条鱼吃自然是不能去找那个鲛人妖算账的,不是怕,而是因为寻不到。其本是从我手底下死里逃生的,怎么还敢留在原来那地方,这不是等死吗。 到了那河边应谎道士便下了河捉鱼,我靠着树打算再睡会,只告诉他等鱼熟了记得唤我一声,应谎道士不再把我是妖看的那般重之后仁慈了许多,应了声后不多说一句的下河抓鱼了。 我努力的睁开眼睛想要看清楚,不远处的白衣男子缓缓扭过头,我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好难受,心里好痛,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风云渐起 因着应谎道士认为那鲛人妖比较可恨,故应谎道士决定带我回到那条河抓鱼然后烤条鱼吃 自然不是去找那个鲛人妖算账的,不是怕,而是因为寻不到。其本是从我手底下死里逃生的,怎么还敢留在原来那地方,这不是等死吗?嗯所以打算吃条河里的鱼,算是泄愤了。 到了那河边应谎道士便下了河捉鱼,我靠着树打算再睡会,只告诉他等鱼熟了记得唤我一声,应谎道士不再把我是妖看的那般重之后仁慈了许多,应了声后不多说一句的下河抓鱼了。 很是不幸,我如此奔波劳累想靠着树小睡一会却没躲过梦魇,正当我又在梦里苦苦挣扎的时候,应谎抓着我的两条手臂一边摇晃,一边呼唤我的名字将我唤醒了,我觉着他救了我,至少比往常梦魇的时候短了一大半,我心痛的感觉也能比往常梦魇后好受些许。 应谎对我左看右看,似乎是发现我没什么事则松开了抓着我手臂的手:“我去湖中抓完鱼回来看见你面色难看,也不知你是怎么了,便唤了唤你。” 我轻叹了口气,摇摇头:“我没事,梦魇罢了。” 应谎道士颇为不解的看向我问道:“梦魇?我师傅曾说过妖是无梦的,你们妖原是会做梦的吗?” 我摇摇头,有些低沉神伤是因刚醒不久还未从梦里的悲伤中抽离干净,扶着额低声道:“妖的确无梦,但我有,并且这梦每次都是一样的。” 也是因这梦魇的毛病九方才去学了玄冥医术,而九方喜好练毒这事也是学了玄冥医术后才有的,一想到这便觉得真是作孽想起了几百年前九方练毒最瘾大的时候,四海灵物都被他拿空去练毒了。这要是平时有谁采一两个四海就当是没看见了,毕竟四海周边是生长灵物最充裕之地,可即便如此充裕但仍旧被痴迷练毒的九方拿了个干干净净,当真是一株不剩。因此四海的龙王派了各自的长女纷纷去蛇渊讨个说法,彼时的蛇渊九方还没继位,其父为渊王,一听此事只笑了笑,说了句此事为吾儿所为,自然为吾儿解决。而后四海龙王的长女听了这话直接去找了九方,不想竟皆被九方温润公子的模样迷住了芳心,各回四海求着父王说亲,最后还是九方的母后出面回绝了那些亲事,还顺带了了灵物的事。 哦对,东海龙王的大女儿龙滟对九方至今痴心一片,就算当初被回绝亲事以后仍是坚持不懈,后来发觉无法攻破九方的心之后便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觉着九方同我交好能不能帮她搭个线,我婉言拒绝了。嗯我不会让朋友去做他不想做的事,换过来讲,这事换做九方站在我那时的处境,他也一样会选择婉言拒绝。后来龙滟因我的拒绝至今对我有很大怨气,甚至觉着我和九方这知己的名是虚的是假的,觉着我俩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猫腻,好在她倒没在外头瞎说,想来是一时气话。 我还在神游想九方的事中,回过神来时应谎将鱼已经烤好放在一旁向我走来,抬起双手覆于我两耳庞双目注视着我的双目轻声呐呐说道:“悲哀惧恶,不梦不梦。悲哀惧恶,不梦不梦。悲哀惧恶不梦不梦。”他如此说了三遍才算完将手放了下来。 我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不知所以。 应谎似乎是被我看的有些不自在,脸色赧红:“这样以后就不会再梦魇了”话罢,他侧首将一旁已经烤好的一条鱼,递给了我。 而后我将吃剩下的鱼骨头随手一扔,吃饱喝足就觉着乏又靠在了树上,一旁的应谎道士正躺在草地中同我一样很是悠闲。 应谎突然觉得胸口处有些灼烧感,渐渐烧的痛极了,他双手捂着胸口痛呼道:“额啊好痛好热啊!” 我才闭上眼睛不久,听到他的痛呼立刻睁开了眼,忙的跑到他旁边,两指拉起了他的手腕,这一探脉才发觉其任督二脉怎么正在自行调。遭了,喂他血时忘了他曾被废五成功力,现在应该是因我的血正在恢复那被废的五成功力,可如此一时之间的恢复凡胎定是受不住极有可能丹田爆裂而亡。 我将他扶起来,与他面对面坐在地上,施法运气稳住他的心脉,源源不断的法力传输进他的体内,他似乎已经有所好转,紧闭着的双眼不再那样用力,额头的汗水不再如滚珠般那样大,而我也因灵力大失昏了过去。 当再次醒来时,我所在之处四周围的墙壁都布满了道家封印,本来这些是根本无法压制我的,只是我因救应谎已经灵力大失,才挣脱不得。我仔细看了一眼这些符咒不仅有封印还有压灵咒,原是这压灵咒便是限制我的灵力才令我无法恢复。 我被符咒压到连抬头的力气都没了,低着头闭着眼睛感受到被锁链吊起的双手,想我为妖君之女,虽说性子不娇惯却也没被这般待过,活了一千多年也算是头一遭,这滋味委实不怎么样,我无声的失笑扯了扯嘴角。 因听到些脚步声,使了劲,头才稍微抬起了些,一个披着黑袍的纤细的身影来到了我的面前,大致是个女子,只见她抬起双手敛下了遮着半张脸的帽檐。 母后有一个亲妹妹名叫月鎏盏,我一直唤她姨娘,待我也是很好,常从人间带些好玩好吃的给我,后来百年前因倾慕一凡人不管不顾同妖界断绝了关系没再回来,所以这也是时隔很久我第一回见着她。 我一时惊讶:“姨娘?” 月鎏盏抬起手摸了摸我的脸:“我的好侄女。” 这眼神我十分熟悉,九方那位温润公子算计着谁想要取其命时便是这眼神,故我用了些力将脸闪到一旁,戒备的看着她:“那个凡人呢。” 月鎏盏冷笑了一声:“你是说应谎?好侄女你放心吧,他是我派去的人,现在成了事,可好着呢,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看到这满墙道家符时,我不愿想是出自应谎之手,尽管这符上带着应谎身上的杜鹃花香气,可我听到此番话还能装聋吗。 是我蠢了,怨不得谁。我不是那些个戏本子里写的凡人,摆在眼跟前的事还会嚷嚷着我不信,那般不好看,这般淡然稍稍还能体面些。按下心口那些浊气,思虑一番,我实在不知这位百年前就离开妖界的姨娘抓我来有何贵干,故问了句忒窝囊的话:“你要做什么?” 月鎏盏坐在不远处:“我的儿子如今半人半妖,神智痴傻,传闻若能食九尾狐之心,便可以让人与妖所结合的孩子与常妖无异。”说到这时她似有些激动,起了身走到我跟前,“还叫我一声姨娘,那就帮了姨娘这个忙吧。” 我被符咒压制的苦痛,极力忍下因痛苦而使得声音不那么颤颤巍巍:“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天灵恶罗不可相结合是盘古大帝定下的规矩,你的孩儿天资这般,也是盘古大帝是对其相结合的惩罚,岂会有可解的法子?” 良久,她缓缓道:“只要有机会能让我儿子恢复如常,一试,未尝不可。”话罢,她向外走去。 我轻声道:“你以为我父王和母后会放过你吗。” 月鎏盏身影一顿:“他们不会知道的。” 应谎正站在门外不远处,月鎏盏对其道:“我这手沾不得血腥,你将她的虎口处割开,待血流干之前你不得离开,等我拿到了她的心,定会履行让你长生不老的承诺。” 半响,应谎缓缓道:“希望你届时说到做到。” 我忽而隐约的闻到了一丝杜鹃花的香气和龙须糖的香甜,刚与月鎏盏费了些口舌,又一直被符咒压着,现真是连抬头的力气都没了,只低着头看到来者蓝袍尾端的杜鹃花,哦这是应谎的衣服。不免觉得讽刺,我能被其带到这,这连环相扣的算计我竟一点都没看出来。 先是让一个凡人接近我,而后令其为我挡了一剑,知晓我会喂血将其救活,因此他曾失了的五成功力回来便会一时急火攻心,我连命都救了,自然舍得耗灵力相助,趁我虚弱之际将我带到此处,再用灵符压制。 好,很好,如此先博取我的信任再剥削我的力量,摸准了我的心性从而做下此局,想必也是个了解我的,例如这个从我小时看到大的月鎏盏姨娘,虽之前也是待我很好的一个姨娘,自然相比救子,我这个侄女的命就显得不大值钱了。 应谎似乎是拿出了匕首割开了我的虎口,这是要引尽我的血后挖出心,当真是想要我的命,这应谎习得道术没错,却帮妖做事,让我不由得生问:“她给了你什么好处?” 应谎道士那般冷的面容我头一回见,他将我的虎口割开,听到我的话似是手上的动作都顿上了一顿:“长生不老。” 是了,人之所向长生不老,多正常的追求,只是听到这四个字时若非我没了力气,定忍不住仰天大笑,倘若他知晓我的血一滴有令凡人延寿百年的功效,断不能让我的血就这般如同废水似的流着。 若没有我足够的血做引子,怕是月鎏盏的儿子没这个福气受得住我的心,故这血自然不是给应谎的,想必是月鎏盏将应谎骗了个完全:“她可说如何能令你长生不老了?” 应谎在不远处落了座,声音远了些:“不曾说。” 我终是没忍住轻笑了两声。 应谎问道:“你笑什么。” 我冷嘲的收住了笑:“没什么。” 他既然愿意去为一个不确定是否为真的话这般死心塌地的做事,想必是对长生不老执念极深,如没有这般执念又怎么会为月鎏盏利用呢,很可惜月鎏盏没那个本事达你所愿。 七日后 我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最后一日了吧。” “嗯。”回应我的并不是沉默。 我忽的一笑,因着气息短浅,故说话也有些断断续续:“那日我们放花灯你说你无所愿今日我死之后你可有所愿” 良久,他一字一句道:“无所愿。” 我攥了攥拳,使尽了全身力气也没攥紧,无力的闭上眼再次睁开时已是一片清明:“我都快死了你看在往日若还有些情分的话能不能放开我,让我再尝上一口龙须糖?” 又是良久,他终是过来放开了我手腕上的铁链,两条铁链一松我如碎落的窗纸散落在地上一般。 就在这时他将龙须糖递给了我,我一时顿了顿,而后艰难的抬起已经毫无血色的手拿起了那块龙须糖,缓缓放入口中,和往日香甜不同,不知为何只觉得苦涩至极。我尽力咽下那一口难以下咽的龙须糖,用力扯出一点笑:“我为你吹个曲子吧。” 他没有说话。 我就当他是应了,自顾自的拿出了怀里千代雨烟曾送给我的魔笛,放在嘴旁轻轻吹响。不想真有朝一日吹响了这魔笛,沦落到求谁相救的地步,啧活了这么些年可从未这般憋屈过,今日致使我所受苦难的人,他日一个都不会放过。 这曲子是母后教我的,名叫月中烟澜。 母后说父王就是凭着这曲子最后终打动了她,这曲子为父王所做,奇就奇在若心有钟意便能成曲,所无钟意之情它便成不了曲,只是各个不成曲的音。 我吹响它,心中不喜不悲,所出只是音,难听至极。曲终时,四周围画着符咒的墙轰然坍塌,在此之际我不知被谁被带出了废墟,昏厥前最后一眼见到千代雨烟,便心安了。 千代雨烟看向了废墟中的一人一妖,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姝颜吹响了魔笛既是求救那这一身伤痛也定与这一人一妖脱不了干系。 命其正跟于身后的狄孽留下将其都带回魔界,而后抱着柳下姝颜先行回了魔界,容不得多等一刻只因其怀中女子气息越发浅了。 魔界 千代雨烟匆匆进了魔界他的寝殿将柳下姝颜放于床榻,命几个候着的魔姬将魔界那独一株的万年血灵芝拿过来,魔姬恭顺的领了命。 良久,千代雨烟蹙了蹙眉,以万年血灵芝的功效早该醒了才是,怎的非但不醒反而周身绕起了魔气。对刚从人间回来的狄孽命令道:“唤魔医过来。” 狄孽前脚回来刚踏进了殿内,后脚就领了命出寝殿去请魔医。 魔医来后看了一番,却并未看出个所以然,只见千代雨烟面色越来越难看,魔医知晓这位新上任不久的魔君性子比寻常魔更加狠厉和阴晴不定,不禁身形抖了一抖,低声细语道:“这魔医无能” 话还没说完便被千代雨烟一脚踹出了足有三丈远,寝殿内候着的魔姬无不心里头一颤,生怕殃及了自己。 本以为姝颜只是失血过多和灵力大失,恰魔界有这补血补灵的圣物万年血灵芝,可吃下后却仍长久未醒,还周身围绕着魔气,魔医无能,一时之间想起了九方青叶,向狄孽吩咐道:“去把妖界蛇渊的九方蛇王给请过来。” 不多时九方得了消息,赶忙的来了妖界。 九方是真神医,待知晓是吃了魔界圣物万年血灵芝后,从怀中掏出一药瓶喂柳下姝颜吃下,一边喂一边解释道:“血灵芝只生在魔界是因其靠吸取魔气活着,而姝颜是妖吃了这魔气充沛的灵物,自然是两气不溶,虽补了血与灵力,却重伤了心脉。”话罢,将药瓶盖好了盖子又放回了怀中,“不过不要紧,有这药半月静养也就好了。” 彼时我醒了,感觉周身灵力充沛,血也足了,只是心口一阵一阵的刺痛。 九方见我醒了便问我是怎么回事,我便同他说了个大概,九方似乎并不惊讶,嗯,他告诫我防着点应谎,我没听,仿佛还像昨日的事情一般,还说了非常自负的话“他活了十几年,我活了一千年,你这是瞧不起谁?”现在想想,非常丢脸。 千代雨烟给了狄孽一个眼色,狄孽收着了后,便对外头候了良久魔兵打了个手势,魔兵将月鎏盏和应谎给带进了寝殿。 我认得那应谎同月鎏盏身上负着的栓天锁锁,不仅结实还能令其被束者痛不欲生,因坐不起身子千代雨烟见状扶起我背靠在他怀中,我缓缓道:“妖界主君之女被亲姨娘有心算计闹到妖界去委实太不好看就不必带回妖界让我父王处置了” 我终是心软了,若带回妖界姨娘必死无疑,想起幼时姨娘常带我去人间,这龙须糖也是因姨娘给我买了第一包,我才知晓有这般好吃的东西,许还是太年轻不禁眼角湿了些许。 九方半垂着眸子,淡淡道:“姝颜是想放过她吗,难道,忘了这一身伤痛是如何来的了吗。”九方看着我又缓缓补充道:“就是因为这无用的善意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逐渐狠心 我认得那应谎同月鎏盏身上负着的栓天锁锁,不仅结实还能令其被束者痛不欲生,我冷声道:“妖界主君之女被亲姨娘有心算计闹到妖界去委实太不好看就不必带回妖界让我父王处置了” 我终是心软了,若带回妖界姨娘必死无疑,想起幼时姨娘常带我去人间,这龙须糖也是因姨娘给我买了第一包,我才知晓有这般好吃的东西,许还是太年轻不禁眼角湿了些许。 九方半垂着眸子,淡淡道:“姝颜是想放过她,难道,忘了这一身伤痛是如何来的了吗。”九方看着我又缓缓补充道:“就是因为这无用的善意啊” 我心头颤了一颤。 九方抓住了我的手腕为我续着法力:“妖君之女,九尾白狐之后,天之骄子,一身傲骨。”他望着我一字一句道:“怎能为心软所摆布。” 是了,我柳下姝颜一身傲骨,怎能为心软所摆布,我放过她,她那时可有想放过我。九方抓着我拿着折扇的手,用着他的力抬起来指向月鎏盏,淡淡道:“如此该诛,怎能放过。” 我拿着折扇手因被九方撑着力不会那般颤颤巍巍,将折扇合上使了些法力一扔,便不偏不倚刺进了月鎏盏的心口,她死时望着我,眼神中空洞无神。 九方无声的扬起了些嘴角似是满意的神色,声音却平平静静:“那姝颜要如何处置这个凡人呢。”顿了顿,“要知道,他喝了你的血除非活到所延长寿命终时,否则他可是没那么容易死。” 应谎听到九方这话,瞪大了眼睛,愣了一愣。 往日里,应谎道士虽不怎么打扮,也不拘什么,可淡蓝色绣着杜鹃花的衣衫总是干净的,而今衣衫脏了,有几处还渗着血,魔界的刑法是六界之中出了名最厉害的,就是随便一个牢里走一圈也得掉块肉,这应谎只是关了一会这般狼狈也不足为奇。 我冷冷的看着他:“我是骗你的,你根本不是失血过多晕了过去,而是被鲛人妖分毫不差的捅了心口,若不是给你喝下我的灵血,你早就死了,还真以为是九方救了你吗。”深吸了一口气,觉着自己又有些看不清眼前了,匆匆道:“将他带回妖界,关入火牢。”话罢,终是又昏了过去。 九方诊了诊脉,为柳下姝颜输了些元气。 这时花美人和云墨赶来魔界在殿外求见,花美人是为见柳下姝颜,云墨说是有事禀报。 云墨是九方蛇王的妖沥自是来禀报九方的,但这是千代雨烟的地盘,自然需得千代雨烟点了头才能让他进,九方看向千代雨烟温温一笑:“方才来时听魔使同本王讲了这事的前前后后,此人身有姝颜的血本王早前恰听姝颜讲了,怕是姝颜给的惩戒不够,便让妖沥去查了查这凡人的底细,而今想必是查完了前来禀报一声。这花美人想必是得了消息赶来看看柳下姝颜的。 千代雨烟闻言,曾听姝颜讲过,四海八荒出了名温润的九方公子只是披着一副这般皮囊罢了,心里头黑的能出墨水,此番一见果然不假,怕是惩戒不够还特地派妖沥去调查了底细,点了点头,侧首对外头命令道:“让他们进来吧。” 花美人得了蛇渊妖奴的信才知晓姝颜受了伤,是急急忙忙过来的。一脚踹开了跪在地上身带栓天锁的应谎,直奔于柳下姝颜床榻前,因不知什么情况所以忧心忡忡,一旁站着的魔使狄孽非常好心的解释了一番,听完后花美人因知晓万年血灵芝是个好东西,所以诚心代表妖界对着千代雨烟感谢了一通,感谢他舍得用这么好的东西救了姝颜,看来当初姝颜没有帮错魔,难得是个魔中有情义的。 其仆随其主是真的,云墨的性子同他主子九方差不多少,皆是看起来清雅的温润公子,其踏着缓步过来行了个礼,对九方道:“禀王,此人六岁成了孤儿,同年被道清山庄的主人带走,对道清山庄的人仍情同一家,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我再醒来时是被一阵阵雷声给震醒的,这是天雷?有一丝不祥的预感,旁边千代雨烟的魔使狄孽正候着,我与他问道:“千代雨烟和九方呢?” 狄孽似是踟蹰了一会道:“在凡间” 我见他神色有异厉声问道:“说清楚!” 狄孽知晓这位妖界殿下在魔君那的地位,不由得单膝下跪:“魔君同妖界两位王去了人间的道清山庄清理门户” 想必是九方派人打探了应谎的底细,后知他是道清山庄出身,前去清理门户,让应谎也尝尝在意之人亡了命的滋味,虽然我并未亡了命却却也受了重伤。是了,九方不会轻易放过了应谎,这事像是他的主意。千代雨烟是个不把命放在眼里的,花美人又是个刁蛮护短的,同九方一块去也不足为奇:“他们可有带些兵将?” 狄孽迟疑片刻后道:“没有。” 我踉踉跄跄起了身出了寝殿外,因着没什么力气只得抓着门框才得以站直了身子。天雷若是为了冥渡劫只会一道一道的下罢了,而此时这天雷,为三条同时直下,定是被他们三个给引来的,区区几个天兵不是他们的对手,可天灵定知道是谁,不然怎么会下了天雷这么大的阵仗,如此必然会布下天罗地网将其收服,千代雨烟和花美人糊涂了,九方也糊涂了不成,天灵岂会放过如此能够打压恶罗的好机会,去便去了竟不带兵将防着天灵。 彼时天雷停,心中一根弦刹时崩了,如若他们三个逃脱了天雷必是雷打不停些日夜,若未逃脱被抓上了天灵才会停了天雷。 妖界 没有魔君千代雨烟的命令,谁都无法号令魔兵,我只得回妖界来求父王,我踉踉跄跄走进大殿。 父王和母后见我这般模样皆起了身惊呼一声,我跪在了大殿中央,母后刚走到我面前见我这举动不由得一怔,我道:“九方c花美人和千代雨烟皆因儿臣的事被天灵带上了九霄,请父王遣妖兵相救!” 半响,父王缓缓开口道:“魔界的魔君轮不到妖界去救,两个妖王不足以让妖界动用力量,身为一界主君要以大局为重。”微微侧头对着身旁站着的妖沥吩咐道:“临风带殿下回她自己的寝宫休息,再唤妖医为她诊治。”话罢,父王又看着我不紧不慢的说道:“去养伤吧,以后莫再胡闹了。” 我垂着头,曾如墨色绸缎的长发让我什么都看不见,听了这话手抓的骨节泛青,父王说的没错,千代雨烟是魔轮不到妖界出兵上天灵相救,花美人和九方是两渊的王,妖界从不乏有能力上任者,可他们在我眼里不是魔君,不是渊王,是我不惜一切代价,不惜与灵为敌,我也要把他们安然无恙的带回来的挚友。闭上眼想起的皆是往日种种,只需拿到父王所戴的白玉九尾狐妖君戒戴在手上,成为主君如此我自可号令妖界:“父王,冒犯了!他们是就算儿臣命丧九霄也一定要救的人!” 心脉受了重伤,用了全身现在仅剩的法力对着父王打了一掌,我知晓父王是故意让着我,我终取下了妖君戒戴在了自己手上。 我抬起手扬声对外头的八荒龙鸟,道:“妖界今日易主柳下姝颜!妖界的子民听令!以左武虎王君洛阳为首将随本君攻上天界九霄殿!”话罢,我飞身离开了妖界。 殿外两只八荒龙鸟的嘶吼声将这消息传遍了四海八荒,妖界今日易主柳下姝颜。 临风想要跟上前去:“殿下!”却被柳下无仇拦了下来,临风不解问道:“您为何不拦着姝颜殿下,竟还故意纵容殿下?” 柳下无仇不甚在意的说道:“你现在应该叫她妖君。”忽而讪笑两声:“她若不去,就不像是本尊的女儿了。”俊颜一转看着月琉璃,“哎从本君自称为本尊,可是熬了好些年啊。” 九霄水牢 彼时花美人与九方青叶分别在各自的牢狱里,彼此隔着一层水牢的结界,千代雨烟离的更为远些,本应是受罚,他们三位却是毫发无伤。 花美人神色异动本是坐着的起了身看了看四周:“八荒龙鸟啸,妖界易主。” 九方听到这响彻云霄八荒龙鸟的叫声,温笑了笑。 花美人苦悠悠道:“你说若有朝一日姝颜知道她所经受的一切都是你一手策划,我亦是知而不报瞒她至今,会如何待你我。” 九方温笑道:“姝颜若是知道我们一片苦心,便不会伤你我分毫,若不知道我们是一片苦心,她也不会伤你我分毫。” 花美人望着柳姝颜离开的方向说道:“可也正因如此这事才更需得永远如石沉大海一般不得浮出海面永远不得让她知晓” 九方青叶回想起那日柳下姝颜刚同妖君因继位一事闹翻,又受了千道雷,故她留在蛇渊修养三日再走的那一日。 凡间蒙蒙细雨,一青袍公子打着一把青花儿伞,踏雨而行。 青袍公子并未抬手推开门,踏门那一步起,两面门扇自行开来,微微颔了颔首,带着两分淡笑:“月鎏盏,或者本王该尊称您一声鲛人主殿,虽然您早已与妖界断绝关系,但您毕竟还是妖后唯一的妹妹,直呼名讳似是小辈不敬。” 被唤作月鎏盏的紫衣女子见来者将怀中的婴儿抱的紧了紧,她用元气维持她夫君的性命修为早已所剩无几,现在她连自己都保护不得,警惕道:“你是谁?” 月鎏盏用手将怀中婴儿紧了紧这一细微动作不差分毫的落在了九方青叶眼中,笑的更温润了:“蛇王九方青叶,您不认得我,但您一定认得家父九方墨莲。” 眼前这男子虽与九方墨莲八分相似,尤其这双如水般温和清澈如深渊般深不见底的双目到的确是和九方墨莲像极了但世间奇事忒多,相似的眉目保不齐是有的,所以月鎏盏并未放下心来。 九方见月鎏盏神色似是不信,便抬起手抖下袖子露出了一个青碧色的戒指蛇渊的妖王戒,浅声道:“九方家永为蛇王,绝不易主。” 月鎏盏见过九方墨莲戴那戒指,九方墨莲也说过这同样的话,连说这话时的神态都一般无二,应该是假不了。可他为何而来,若不是有心查,定是找不着她在何处:“我与九方墨莲只是相识,更没什么交集,你来此有何贵干?” 九方青叶淡笑道:“我想同您做个交易。” 月鎏盏冷笑:“我离开妖界百年,断绝关系百年,跟你有什么交易可做?” 九方青叶面色不改轻声道:“既然来了,自然是有的,那便是用您的命来换令公子的康健。” 月鎏盏闻言手蓦地一紧:“你这话什么意思?” 九方温笑的更深了缓缓道:“因与人相爱,所以您百年前离开妖界,而后诞下子嗣。人与妖的结合的子嗣不仅痴傻,元神也是半人半妖,身体孱弱也很孱弱,活下去仅凭着一口气。”轻抚过领子下的一条青丝绸缎,“但本王能医好令公子,本王能让他成人也能让他化妖,还能让他拥有如常心智。” 月鎏盏眸子一震,这是天灵与恶罗结合的惩罚,岂有可解的法子:“这不可能!” 九方青叶静默淡笑:“不知您是否听过玄冥医术,那是洪荒圣尊太阳烛照独有的医术,而本王身有如此医术。” 月鎏盏仍是怀疑:“洪荒圣尊怎会将独有的医术传给你?” 九方青叶也不恼只悠悠道:“万事讲个缘字,或许您可以让本王一试。” 婴儿身上无法隐退的蛟麟,九方青叶施以玄冥医术,以肉眼可见之度,消失不见,只留下婴儿般的肌肤。事实摆在眼前月鎏盏不得不信,原只以为蛇渊的九方青叶身有玄冥医术只是传闻罢了,不想竟是真的。 九方有七窍玲珑心,他知晓其软肋在何处,所以他做事向来十拿九稳:“您所爱的人已是百年寿命消耗殆尽,不存在与四海八荒,也不存在于世间任何一处了,您只剩下令公子了,所以用您的命换他好好的活下去这很值得。你死后,本王会医好他所有的残缺,让他如常生活。” 九方青叶其实并不能将这孩子完全恢复如常,只能令其有如常皮囊和不那么孱弱的身体罢了,这痴傻的神智与半人半妖的元神,无法改变,玄冥医术虽厉害,却也治不得人妖相恋的惩戒。 如九方青叶所想月鎏盏会答应此事,无论是人是妖,只要心中有所执念,便可被利用。 九方青叶详尽此事该如何去做后,便转身打算离开,只刚踏出门,身后传来月鎏盏的声音:“我必须要死吗。”顿了顿,她不怕死只是她放心不下这孩子,“我为何必须要死。” 九方青叶笑的温和:“杀人为灭口,斩草要除根,做事不留一点后患,是九方的习惯,所以就算您断了十指,瞎了双目,哑了喉咙,断了四肢,也都是不行的,您最后非死不可。” 话罢,那打着青花儿伞的青袍公子消失在了蒙蒙烟雨中。 九方青叶是个面如冠玉的温润公子,但他曾经并不是。刚出生时他脸面上全是掩不下去的蛇鳞,百年该褪一次皮,他却从未有过。身为蛇王之子没人敢当着他面说什么,可他知晓无论是谁都想避他,生怕沾染了什么煞气,只因觉着他与寻常蛇妖不同,又面貌丑陋。 妖君宫办了宴会,他便躲在妖君宫一处幽暗的石洞里,没人会在意他这位丑陋的蛇渊主殿是否出席在宴会上,来也是不得缺席,需得入个妖君宫门口罢了。九方青叶的心里想什么从脸上是一丁点都看不出来的,他站在幽暗的石洞里,亦是无念无想,他自己同自己下着棋,不知为何引来了喝醉酒的柳下姝颜,见他棋艺精湛连连惊叹,酒都不喝了,还同他相约来日去蛇渊找他切磋。 嗯柳下姝颜说话算话,自那之后整日赖在蛇渊只为能赢了他的棋艺,日子久了他开口说了话,说了很多话,都是同她讲的。 后来有一日他突然浑身溃烂,妖医诊治无法,只有等死,父王母后也放弃了他,他浑身溃烂的躺在寝殿里不再如曾经那般无念无想,至少他那时想起柳下姝颜还没破了他的棋局。 他觉着他快死了的时候,柳下姝颜来了,并未放弃他,用了许多法子也并未好转,后来将他泡进了盘古池,她让他不能闭眼,怕他就这么死了,许是奇迹,三天三夜后,他好了,还褪尽了一层蛇皮,面上的蛇鳞全都没了,露出了蛇鳞下面如冠玉的脸,法力更是比寻常妖高上许多。 后来他学了玄冥医术知晓这叫蛇封,身有蛇封的蛇妖迄今为止只有他一个,妖骨上附着浑天而成的封印,未解封时不仅面容丑陋,法力低下,还不会蛇蜕。两百年解封,恢复本来面容,修为不凡,不同于寻常蛇妖每一百年蛇蜕,而是每五百年才蛇蜕那么一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薄野柳下 他觉着他快死了的时候,柳下姝颜来了,并未放弃他,用了许多法子也并未好转,后来将他泡进了盘古池,她让他不能闭眼,怕他就这么死了,许是奇迹,三天三夜后,他好了,还褪尽了一层蛇皮,脸面上的蛇鳞全都没了,露出了蛇鳞下面如冠玉的脸,法力更是比寻常妖高上许多。 后来他学了玄冥医术知晓这叫蛇封,身有蛇封的蛇妖迄今为止只有他一个,妖骨上附着浑天而成的封印,未解封时不仅面容丑陋,法力低下,还不会蛇蜕。两百年解封,恢复本来面容,修为不凡,不同于寻常蛇妖每一百年蛇蜕,而是每五百年才蛇蜕那么一回。 曾未解封时,连他的父王母后都觉着他要么是灾祸,要么是个残缺的妖,不与他太亲近,想再生个孩子将来有望能承蛇王的位置,毕竟那时他法力很是低下,优胜略汰为世间常理,他知晓。他向来都是闭口不言心中所想,谁会去听一个丑陋的废物讲心里话,可柳下姝颜很奇怪,她同他讲她的心里话,她愿听他的心里话,她觉着他是个天降奇才,所以才让他有所失,她也不在意他有所失的那些,她眼中并无偏见,她只瞧见她想瞧见的。再后来九方青叶愿与柳下姝颜同生共死,可他终与花美人有所不同,花美人一心纵容柳下姝颜想做的,而他却想柳下姝颜有朝一日坐于高位,越来越强大,所得的都是最上乘的。 九霄 人修行而成称作仙人,天降地生因资质好故称作上仙,其仙与上仙皆属天界。而天界主君只能是盘古大帝的精思而落,唯独天界主君才会天生于八展台,地降于迹神塔,并且这天君自降生后需得由两位圣尊抚养长大。 开天辟地的第一位天君名叫尉迟风月,是个神,因神堕,而被圣尊太阳烛照亲手诛杀。不久后便降世了第二位天君,因第一位天君是在圣尊太阳烛照跟前长大的,感情颇深,后其神堕不得不亲手将其诛杀,十分痛心,故将第二任妖君取名为百里风月。 百里风月望着我眸子暗了暗后一闪而过,一副像是见过我一般的表情,他垂下眸子,手中拿着一本书不知在看些什么,不紧不慢的问道:“你就是新任妖君柳下姝颜?” 我摇了摇折扇:“嗯。” 百里风月点点头:“妖君到此所为何事?” 我走了两步侧过身,摇着折扇落了座:“天灵抓了恶罗一位魔君,两位妖王,本君是来要人的。” 此事百里风月倒是还不知,只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一个仙人,仙人意会,行了个礼回禀道:“确有此事,现关押在水牢受刑,可事出有因,他们杀了凡间千人有余,理当听由天灵处置。” 百里风月点点头神色淡然,合上手中的书,看着我道:“妖君也听到了,是他们先杀了人交由天灵处置,有何不对?” 我手轻转一甩将折扇猛地合上发出“啪”的一声,悠悠道:“杀人?弱肉强食乃是万物定律,就算杀了千人有余又如何?”我起了身望着那不远处坐着的天君又道:“本君来此,只存着一半的商量,把他们都放了,在你们天灵受了罪这事本君可以不追究,若天君执意为了区区千条人命非置他们于死地,那本君就当这是天灵给的的宣战书,如何?”我眯了眯眼缓缓道:“为了千条人命,唤起六界兵戎相见,腥风血雨,以慈悲为名的天灵意下究竟如何呢?” 百里风月神色淡然拿起了面前的茶轻吹了吹:“妖君这是在威胁本君?”茶未饮,又放于桌,“天灵恶罗若开战无论是那一方占了上风也都会自损八千,有善亦有恶,有阴亦有阳,这是盘古大帝所定下无形的规矩,尽管盘古大帝没了身形只留有精思,但这世间也有洪荒圣尊太阳烛照和洪荒往圣太阴幽萤看管,所以有旧亡便有新者生,战到最后也是无用,只是徒增亡者罢了,这也是为何天灵恶罗虽有无可避免的矛盾,却也只是相互退步的原因。”顿了顿看向不远处的我又补充道:“听闻妖君是新上任,所以给妖君解释一番,其中利弊想妖君现下也明白了。妖君难道要为了三个恶罗族类,与天灵翻脸吗。” 我淡淡的冷笑了声:“诚然,本君年岁不大,却也同天君一样都在这四海八荒,天君既然知道的本君就没有不知的道理,不如收起你那些隐晦的说教,做个抉择。” 百里风月看着我的神情,似是感觉到了我的认真,默了默:“你很像,本君的一个故人。” 我愣了一愣不明其意,问道:“你说什么?” 他不再接那上句话,不知打了什么主意,离了座位下殿走到了我跟前:“本君可以放了他们,可你需得答应本君一个条件,本君给你一个台阶,你还本君一个,也算是理所应当,如何?” 他这脸色变的也忒快了些,这一时半会只叫我都有些应不过来,莫不是在盘算什么?谨慎些好,故问道:“什么条件。” 他似乎是想起了以远久的事:“说来犹如天方夜谭,妖君相貌很像本君死去多年的一个故人,可以称得上是,一般无二,如今以不得见,本君想要亲手绘一幅有妖君姿容的画卷,只因凭着记忆画了千百副,再也画不出故人眉目的万分之一,如今见了妖君,想再试上一试。妖君觉得这条件如何?” 原是我与他故人样貌相似,怪不得他第一眼瞧见我时神色有异,我道:“若只是一幅画,有何不可。” 三日后 天君以我的容貌画了一幅画后,没有食言的放了他们,身子骨倒都是个顶个硬朗的主,进了天界的牢,出来都还是精神的很,衣角都没破一处,暗暗叹气,倒是我白担心了,他们在这待个千八百年应该都没什么事,早知如此,我该养好身体再来,不然也不必因硬撑着去了天灵,现在落得动个手指头都痛的好似要半身不遂的下场了。 看了看在我床榻不远处正低着头摆弄那些装满药瓶瓶罐罐的九方青叶,终是没忍住试探的问了问:“我这身体可是好的差不多了?” 自打从天灵回来九方就住在了妖君宫,整日在殿内照看我,虽说有这么个神医看着我也能少受些罪,但对于我这个闲不住的性子却也是折磨。 九方青叶知晓我好些了又开始闲不住,淡然道:“你这身体得调养个百日,现在才三日,在这之前你就老实的在床榻上待着才好,别想什么有的没的,左不过我去禀告妖尊和尊后,到头来你也只能是落得挨训的份。” 我非常无力的将手抚上了额头,这几日九方时常拿父尊母尊压我,早已习惯,突然想起了一事呐呐道:“我想去趟凡间,将我姨娘的儿子带回来。是他母亲犯了错,可同他却没个一点干系,怎么说也是我表弟,总不能让他在外头如何。” 九方青叶似是不明显的顿了顿,而后又不动声色的拿起一个玉瓶放在鼻间轻闻了闻:“我代你去便是。” 我将手背与脑后枕着枕头:“虽说是表亲,可身体里母家的血都是同一脉的,还是我去吧。” 凡间 我走入屋内,果然是有一婴孩,半人半妖,瞳孔涣散,看得出这孩子神智痴傻,身体也弱。应是有个几十岁了,形态却还如婴儿一般,气息也已经越来越浅,看来是活不久了,我又将这孩子又放于床榻,原想就这么走了,这时那孩子伸出手握住了我的食指,我愣了一愣,为其渡了些元气,这孩子因我方才为他渡了些元气,身体也生了变化,已是凡间五六岁孩童模样,神情呆滞看着我。 九尾狐终生只有一子嗣,你母亲与我母亲是亲姐妹,你以后就是我的弟弟了,我回过身对着他伸出手,他有些颤颤巍巍抓住了我的手,我望着他问道:“你可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愣了愣呵呵的傻笑了两声:“名字洂洂秋” 洂秋,洂不像姓氏,应是月鎏盏常唤后面的二字才只让他记住了这两个字:“以后你就叫柳下洂秋。” 他像是想了一会儿,神色呆滞,重复道:“柳下洂秋”说完傻笑了起来。 我笑了笑:“嗯,柳下洂秋,走吧,回家了。” 一千年后 我掸了掸身上的雨水,打着伞这雨露还是沾了我的白衣,虽说并不脏但无论是什么沾了这白色我都是心疼的紧,说到底很不喜欢被雨淋,故打了一把伞。 我回头望了望主君宫,自坐上妖界主君之位已经一千年了,父尊退位后带着母尊离开了妖界去游四海八荒,现不知身在何处。 应谎后来被我回了人界,只是不想再见他罢了。后来听青雪和赤夜说他回了人间后没再四处流浪,而是留在了已经空无一人的道清山庄,他千年寿命也都送在了这道庄,他做了道清山庄的师傅,教导着后生一千年悉数弟子。我曾予他十滴血,延寿千年,他的寿命,应也是今日终矣,此番是打算去看他最后一眼。 柳下姝颜身穿白衣被风吹的有些飘渺裙尾的白纱被沾了些许雨露,衣服上用金线纹绣着熠熠生辉的九尾狐,柳叶眉下是一双慵懒的桃花眼,未施粉黛,连一头至脚踝的墨发都未加一钗饰,嘴唇很薄,却不点自朱,远远看着像是白玉上点着一抹朱红。 薄野翩云眉头微微紧皱,眼底看不出情绪,他闭关刚出来,听到了柳下无仇那浑狐狸将自己女儿许配给自己,不忙不慌的来了妖界退了这婚约,途中还用了那么一刻半会的想了想怎么说能让对方姑娘别失了体面,现下竟遇到了一个万年来让他如此倾心的佳人,容貌虽绝世却不足以打动他,可这一身气质却是没见过的,就像是开在悬崖上独一支的彼岸花,遗世而独立,冷清又惊艳。 我打着油纸伞走在雨路上,纸伞有些前倾,对面迎来一个身影,并未抬头看他是谁,垂着的桃花眸子见到他是穿着一身白衣的,上面金线绣着山川河流还有一条金龙一只银白舞凤。 那挺拔气魄身影对上我,停了下来。 那声音像是这下雨天骤然停下后的余迹轻响:“在下可曾有幸在哪见过姑娘?”似乎觉得自己有些唐突,失笑两声:“在下姓氏薄野,敢问姑娘芳名?” 我微怔,后倾了些油纸伞,抬起了眸子望着面前男子带着彼岸花纹绣白色面纱,只露出一双与我很像的桃花眸子,淡淡道:“柳下姝颜。” 薄野翩云手拿的旃花扇本想打开,却是一顿。 我见他不言语也不动身,只绕开了他,向前面走去,踏着被雨淋湿的石板路,并未发出什么声响。 薄野翩云衣服湿了大半,墨发几缕也贴在了白皙的面颊上,眸光微敛透着柔光,雨下的极大,那桃花眼也未被雨水淋的闪烁一分,就这么望着那白衣女子的背影。 良久,已经见不到一抹白色的倩影,望了望前面不远的妖君宫,现下退婚这事得缓缓,这姑娘貌似是从这妖君宫里出来的又姓柳下,八成是那浑狐狸的女儿,若并非是那白衣姑娘再来退婚也不迟,失神一会,念了个诀便追了上去。 人间 薄野翩云又见那白色的身影正走在了无人烟的街道上,天气阴霾,女子后面白色的裙尾偶尔会被雨露淋到,赶忙跟了上去,被雨淋到如此地步,到也不见狼狈:“姑娘,在下无处可去,这雨下的这样大,可介意也让在下一沾这伞下光?” 我脚步一顿,侧过身将伞前倾了些:“那便麻烦公子撑这伞了。” 薄野翩云接过那递过来的伞时,不经意间见着了柳下姝颜另一只手上所带的九尾狐的白玉戒,这戒指他在柳下无仇手上见过,想来是那位与他订下婚约的女子错不了,真是缘分了。 一伞下二人避雨,雨水顺着那油纸伞的纹路在伞的边缘形成了细长不断的水柱。那两个身影在被雨淋湿的石板路上逐渐模糊,消失在了烟雨中。 我见鞋子已经粘上了雨水尘土,怎么说也是个人间正派地方,总归要鞋子干净些才好,使了个法术,手一挥便不见了。而后侧首对身旁的公子说道:“我要找的地方已经到了,这油纸伞便送给公子了。”话罢,还未等他说什么,我向那关着的大门走去,抬起了手刚要敲上那大门,却是一顿,又将手放下来了。 只见这时另一个人的手敲上了门,骨节分明,如美玉白水,若不是线条有些刚毅很难看出那是个男人的手。 我微怔。 他淡笑道:“既然是想做之事,拿出些勇气才好。” 我道了声谢:“谢过公子,那就此别过了。” “那日我们放花灯你说你无所愿今日我死之后你可有所愿” 良久,他一字一句道:“无所愿。” 我这一时晃了神想到了曾经,因我血的缘故,应谎容颜未老,却也是银丝遍布,他蓝衣上仍旧绣着的杜鹃花。他看向我,断断续续的说道:“你来了。”忽而心口一痛,咳出两口鲜血,“我这一生有三悔,一悔不该年轻时偷看了道中密书,后为道清山庄引来灭门之祸。二悔不该执迷长生不老,如今以活千年却是经历太多生离死别,故人皆以去,犹我在人间。三悔我曾骗了自己对一个女子说我无所愿,后来千年不相见。不求你原谅,不想你原谅,只是如果能在重来一次,我想告诉你我其实有所愿,其愿便是希望你不是我要找的那个妖”话罢,床榻上的应谎已然没了气息。 可惜世间没有重来的机会,我出了道清山庄,在房檐下站了片刻,刚把伞赠了那公子,先下我却是要淋着雨回妖界了,才踏出一步恍然发现不知何时那伞又出现在了头顶。 公子以白纱掩面,只露出一双带着些许淡笑的桃花眼:“若在下离开了,姑娘是想冒雨而行吗?雨还未停,这伞还是还给姑娘吧。” 我望着伞外的阴雨天,淡淡道:“不必了。”话罢,离开了原处。 妖界 我拿起桌上的龙须糖,这糖我已有千年不曾吃过了,倒不是在忌讳些什么,只千年前尝的最后一口龙须糖实在苦的很,苦到偶然想起肚子里都要翻腾一会子,我迟疑片刻将命青雪从人间买回来的龙须糖放入了口中,吐出来委实不雅观,强忍着咽了下去,摆摆手皱着眉对月年说道:“将这些都撤下去吧。” 一个新入妖君宫的妖奴恰在这时极没有眼色的问月年:“月妖侍龙须糖需备下些吗?” 这一问可把月年问毛了,一边撤下我面前的龙须糖,一边训斥道:“一双眼睛不会察言观色还留着它做什么?” 这也不怪那她,尽管这一千年来我不曾吃上一口,但还是偶尔命妖奴备下些,这妖奴瞧着面生估计也是刚当差:“年纪轻,还不懂如何做事也正常,无需这般唬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婚约一事 妖界 我拿起桌上的龙须糖,这糖我已有千年不曾吃过了,倒不是在忌讳些什么,只千年前尝的最后一口龙须糖实在苦的很,苦到偶然想起肚子里都要翻腾一会子,我迟疑片刻将命青雪从人间买回来的龙须糖放入了口中,吐出来委实不雅观,强忍着咽了下去,摆摆手皱着眉对月年说道:“将这些都撤下去吧。” 一个新入妖君宫的妖奴恰在这时极没有眼色的问月年:“月妖侍龙须糖需备下些吗?” 这一问可把月年问毛了,一边撤下我面前的龙须糖,一边训斥道:“一双眼睛不会察言观色还留着它做什么?” 这也不怪那她,尽管这一千年来我不曾吃上一口,但还是偶尔命妖奴备下些,这妖奴瞧着面生估计也是刚当差:“年纪轻,还不懂如何做事也正常,无需这般唬她。” 月年将手里一直拿着的热甜羊奶向我递了过来,话却是对那小妖奴说的:“既然已经举目无亲,只身进了妖君宫就是为了服侍妖君而来,怎能还不懂规矩。” 我将羊奶接了过来喝了一口冲尽了嘴里的苦涩:“规矩早晚会懂,不急。”侧首见那刚被月年训斥的妖奴面带惧色,便安抚她说道:“不必害怕,月年就是嘴上凶,若办错了什么事做个可怜模样,她就不忍罚了。你若是害怕我,便求月年给你调到一个清静处,你若是不怕我,便继续在这,毕竟我常在蛇渊不怎么回来,回来也多是月年侍候我,说句实在话这妖君宫里属在我这寝殿跟前侍奉最是清闲。” 妖奴皆是进妖君宫当差的都是举家无亲孤身只影的妖,如此无依无靠留与渊内恐受排挤,进了妖君宫也是个庇护。早听闻妖君性子好,没想到竟是真的,竟对她一个小小的妖奴说安慰的话,如此能在妖君眼跟前当差日子应该是不难过,以后需得更尽心的侍候啊。恭顺道:“奴想留在这。” 月年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我可不像妖君说的那般好说话。”看了一眼那小妖奴,“若是你有那处怠慢了,任凭你说出花来我也不会饶你。” 小妖奴恭顺的行了个礼,表了表诚心。 前些日子闲谈九方说我食龙须糖味苦实为心病,等应谎将死之际去看个最后一眼,心病也就好了,现下看来全是他胡说。我喝尽了手中的羊奶,唤了青雪和赤夜去蛇渊把九方请过来,这苦不能白吃,怎么着也得让他给我个说法。 青雪和赤夜,一雪妖一夜妖,一姑娘一公子,因早前有黑夜白雪,他们两个的降生就显得多余了些,百年前被我碰巧见了,正好那时候我身边也一直没个合适的妖沥,便收在了身旁。 九方挪着步子来了,嘴角揶揄这些许温笑,真不负他是见谁都面带三分笑温润公子的美名,虽说九方这容颜称得上是美玉无瑕,只是我现在怎么瞧都觉得心气不顺。 因从小相识的至亲好友自是不拘礼的,他摇着折扇坐与盘古白玉椅之上,这清珏折扇还是我给他淘弄来的费了我好一番力气。他这般七窍玲珑心从一进门就瞧见我脸色不对,打趣问道:“怎么脸色如此难看,要不我给你开点祛火气的药?” 我不温不火的把玩着手腕上的小白蛇缓缓说道:“你说我食龙须糖味苦这是心病,得在应谎死前去凡间看他最后一眼方可解了心病,我去了,回来便吃了一口龙须糖,还是那样苦,若你不想落个庸医的名声,总得给我个说法。” 九方暗叹,他知晓姝颜不是开玩笑,今日不好好给个说法,明日她能把这事添上半斤油一桶醋这么泡上几个时辰再传遍四海八荒,只为让他落个庸医的名声,可她哪里是不知道心病是除了心药任什么都是医不得的,这是要找个由头要他解了她心里头的烦闷,自然是不可拆穿的,只真诚道:“心病还须心药医,看来是我找错了心药,银黛前些日子酿的新酒今日能喝了,我尝了一口,堪称世间绝酿,知道我来你这,要我必须得把你请到蛇渊尝尝那酒,这酒若你尝着欢喜,也算是我向你赔罪了,可好?” 我一听有酒,其他的劳什子事都忘到一旁了,这也不能怪我,只是银黛妹妹酿的酒实在勾心:“那还等什么呢。”话罢,我立刻下了坐往外走去。 银黛是名姓氏九方,九方银黛是九方青叶的亲妹妹,有九百岁,琴棋书画歌舞都是样样精通的,最喜欢的是酿酒,经她手酿出来的酒都别有一番滋味,喝过都会流连忘返。自小就非常缠我,爱屋及乌因是九方的妹妹我也是很宠她,也因她讨喜。 东海大公主龙滟至今死心塌地的喜欢九方,然而九方仍旧视而不见,有一回东海太子龙默因受了龙滟这位情痴姐姐的请求,为了让龙滟能见着九方,便以东海太子的名义去蛇渊求见了,这一见龙默恰巧见着了银黛小妹,同他姐姐一样是一见钟情的。哦自那以后常去蛇渊求见的又多加了一位东海太子龙默。 银黛小妹清高的很明显,许旁人不太喜欢,我却是很欣赏,只是有一点因性子太清高了些,为她寻的那些亲事没有一个她能看上的,很怕她将来像我们这些哥哥姐姐们一样都到了两千多岁还是孤寡老人一个,这说的便是我c九方c花美人c千代雨烟。 蛇渊 我正喝着银黛酿的酒与九方下棋,银黛在不远处弹着古琴,悠哉悠哉。这时青雪和赤夜出现前来禀报说冥界的主冥官来了,我一口酒险些喷出来,这么多年了都快忘记我还与冥界帝君有婚约这事了。活了两千多年从未见过主冥官,想必此番前来是帝君出了关,商量退婚一事,这么想着我忙饮尽余下杯中酒,理了理衣衫回往了妖界。 妖界 虽说知晓退婚一事只是早晚之分,但总归事未了,就像是担子,现下要了了,是极好。 我一进殿,愣了一愣,这不是我去凡间在雨中相遇的白衣公子吗,一见背影总觉得有些熟悉。 薄野翩云听到脚步声,转了头,还是带着那白色的面纱只露出一双桃花眼,揖了揖手:“妖君,我们见过。” 我脚步一顿,走上前去,讪笑:“本君不知,原来公子是冥界的主冥官。” 薄野翩云呵呵笑了两声:“我也不知原来姑娘是妖君。”顿了顿,“昨日本是在冥界闲来无事四处游走,没想到遇见了妖君。” 我坐在主位之上对他道:“坐吧。”拿起了手旁的茶喝了一口,醒醒酒,又问道:“主冥官来妖界所为何事?”我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总不能问,主冥官可是替你家帝君传话来退婚的?这般,不妥,不妥。 薄野翩云面带白纱,故只见桃花眼弯了起来:“恭贺妖君,将成我冥界帝后。” 我口中的茶还未咽下险些失了体面喷出来,幸亏终是憋住咽了下去:“帝后?”我咽了口唾沫,“主冥官可是在与本君说笑?帝君性子清高桀骜,作风也是个予然一身的,怎么会应了这婚约?” 薄野翩云暗想,啧清高桀骜,予然一身,本有这么个名声他倒是挺愿意的,因着为他撇去了不少麻烦,省得那些女子总是登门拜访,现下却是令他有些后悔了:“帝君的心思,毕竟不是我一冥官能猜透的,可若说为何,世间奇事何其之多,没个解释的何其之多,况且缘分这事本就说不清。”这倒也是他的心里话。见柳下姝颜不说话,又补充道:“话已带到,在下就先回冥界了。”说罢转身离开了。 冥界 冥界的小侍女们都很惊讶,这位闭关了几千年的帝君似乎很开朗,出关后像换了个三魂七魄,虽以白纱掩面却也能看出这位帝君的欢喜。 冥界主冥官沐鲤寝殿外的侍女更是惊的走路都要打个趔趄,这位帝去妖界退婚回到冥界之后就进了主冥官的寝殿,并且久久没有出来,这帝君和主冥官难道真是如传闻般那样的关系?是了帝君这般优秀的男子若非喜欢男子又怎么会总是予然一身呢?这四海八荒的女子知晓了可得神伤成什么样帝君压抑已久的情感终于在知道闭关时主冥官替他应了婚约而爆发了小侍女们都这般想着。 主冥官沐鲤,嗯就是千年前柳下姝颜所救下的花龙,彼时处理完这位帝君出关后的大典正在床榻上睡的非常香,怎么说他也是个风流倜傥的公子,现在却被这位帝君使了法术一柱水浇到脸上,给强行从床上叫了起来。 沐鲤非常心酸,忙的是他,受难的也总是他,反正这位帝君出关他就过不了好日子。 薄野翩云并未对此感到有什么需要愧疚之处,非常淡然的说起了柳下姝颜的事:“先别睡了,本座去妖界退婚回来了。” 沐鲤还未清醒深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这位帝君何时如此勤快了竟把他该做的事,去做了:“嗯然后呢。” 薄野翩云又道:“但本座没退,还应了婚约。” 沐鲤这才睁开了眼:“没退?怎么没退?” 薄野翩云被这反应弄的一愣,默了默:“说来蹊跷,或者是有缘?本座对她一见钟情。” 沐鲤愣了一愣,久久不能回神,半响才道:“一见钟情?”似是想到什么又点了点头,“也难怪” 薄野翩云面露疑色:“什么难怪?” 沐鲤仔细回想道:“其实我见过这妖君”说到这觉着渴了,走下床榻坐在桌前,“一千年前你还闭关时正逢上了我渡劫成龙,最后一道天雷俨然已经撑不过去,在我认命的时候,这妖君似是路过,然后救了我,本不知她是谁,可见她救我时脚踏灵扇以九尾抵住最后一道天雷,便知晓了,世间九尾只有两位,如此还能是谁呢。”话罢,非常理解的点点头,“这妖君生的风华绝代,可称得上是四海八荒第一的美人,也难怪你会一见钟情。” 薄野翩云,心头一惊,打开了折扇道:“你们还有这么个渊源?那她可知晓你身份?” 沐鲤为自己倒了杯茶喝下润了润喉咙,摇摇头:“不知晓,怎么了?” 薄野翩云合上折扇,这才放了心:“没怎么,只是本座去妖界应了婚约的时候,用的是你主冥官的身份。” 沐鲤顿了顿,有些不解:“你这是何用意?” 薄野翩云起身道:“以后你就知道了,打今起在她跟前本座就是你。” 沐鲤不知他又在打什么主意,凑了过去:“先不管你有什么主意,单说说你就这样去应了那婚约,实在不妥。依我看那妖君不多时便会来冥界请罪退婚,以前不退婚多半是因是听了你这在外予然一身的作风,以为只等你出关也一定会退了婚约,还有便因你是帝君这主动退婚的面子自当该给你。” 薄野翩云本闭着的眼睛缓缓张开:“你怎么知道她不想嫁给本座。” 沐鲤不以为然:“如此桀骜的性子怎会就这般嫁了?” 薄野翩云连连笑了起来:“的确不知她这般厉害。”顿了顿,“不想嫁,便不想嫁。” 沐鲤满头雾水:“你这是?” 这时门外的侍女禀报道:“启禀帝君,妖君在冥宫之外,说是要见您。” 薄野翩云轻笑两声:“来的倒是快。” 我叫来了九方花美人与我一同前去,依九方所言,冥帝会应了我的退婚,只是会提出些要求要我去做罢了,这我倒是能理解的,只是我怎么也想不通帝君怎么会应了这婚约。 到了殿内,隐约见殿上帘后有身影。 我与九方花美人一同行了个礼。 帘后发声:“有何事?” 我对上九方的眼神,前边花美人推了我一下,我咳嗽一声说道:“我来此,是为了退婚一事,这婚约是家父千年前在我未出世的时候来冥界订下的,而非我意,本以为帝君出关后便会退了这婚约,却不想”我顿了顿,九方和花美人推了我一下示意我继续说下去,轻咳两声:“虽不知帝君为何会应,但我是无心,还请帝君就当这婚约不曾有过吧。” 良久,帘后久久不出声。 九方面不改色,只是花美人眉头越来越紧皱,应是不应倒是给个话听,却总如此不言语。 此事我理亏我也只能闭口不言等着了。 帘后终出了声:“退婚,可以。”顿了顿,“只是婚约是妖界订的,悔婚也是妖界悔的,已你父尊同本座的交情自不能当你们妖界对冥界有不敬的意思,但妖君总不能这样平白悔婚。” 我一听立刻应声道:“帝君尽管说,只要我能够做到,定是义不容辞。” 帘后出声道:“倒也不难,你需得给本座寻来九苍珏山上的墨z花,点阕境的七色娑婆,渡石渊的尸盂花,陀鄂的齐藤花,还有不知在何处的耦合花,即是不难妖君也不必动用妖界的力量,也显得诚意些,只要把这五种花寻来给本座赔礼从此婚约之事一笔勾销,妖君意下如何?” 这五种花无一不是四海八荒独一朵的,可想来也正是因这五种花难得,配得上给冥界赔礼,无论多难,这个境地就算是让我翻天覆地也只能是应下来:“并无异议。” 帘后又出声道:“妖君只身寻物,似是有些为难了,再由冥界的主冥官帮衬妖君,如何?” 帮衬,称不上,监督我是否只身寻花,是真。我道:“听帝君安排。” 若说薄野翩云这冥帝心计颇深,真不假,有的只是他不愿费心,若他看中了,事事计算好,也打点好了。先不暴露自己冥界帝君的身份,只说是个主冥官,借寻花一事伴其柳下姝颜左右,嗯他想日久许会生情。 妖界 待我回了妖界,因花美人有事,只九方在便一块喝了几杯坛酒。 我有些醉了便躺在了雪翎树上,那两位还在桌上喝着,偶尔同我闲谈几句。 洂秋的寝殿离我的寝殿不远,他捂着脸路过我这雪翎树下匆匆往他自己的寝殿里走,以前回来都会同我打个招呼,这般一瞧哪里会看不出其中不对,在他推门之际,唤了声他的名字:“洂秋。” 洂秋一顿 我道:“过来。” 洂秋一动不动。 我眯了眯眼,这孩子可是从不会忤逆我的话:“过来。” 洂秋咬着嘴,挪了步子,走到了雪翎树下。 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捂着脸的手:“把手放下去”。 洂秋颤着手放了下来,脸上已经是青紫相间,如此一近看衣衫上也是有被撕扯脏过的痕迹喃喃道:“姐姐我我不疼” 雪翎树下候着的月年顿时出了冷汗,妖君极宠这个已死去姨娘的亲儿子,虽说是表弟,但待他如亲弟弟一般。因着半人半妖,成长速度自然不如妖,便直接为他渡了足够的元气,以至于他两百岁时便已如青年无异了,如今受了欺负,还不扒了那罪魁祸首的皮。 我早前不让他去还有一个原因便是那妖学府都是些个只有百岁不懂事的妖,在人间也就是些十六七岁还没长大的少年,因他神智痴傻所以怕他被哪个年轻不懂事的给欺负了去,瞧瞧,果然我的担心在今个应验了:“是谁打的你?”话罢,见他不不说,我飞身下了雪翎树,打算去一趟妖学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九苍珏山 洂秋的寝殿离我的寝殿不远,他捂着脸路过我这雪翎树下匆匆往他自己的寝殿里走,以前回来都会同我打个招呼,这般一瞧哪里会看不出其中不对,在他推门之际,唤了声他的名字:“洂秋。” 洂秋一顿 我道:“过来。” 洂秋一动不动。 我眯了眯眼,这孩子可是从不会忤逆我的话:“过来。” 洂秋咬着嘴,挪了步子,走到了雪翎树下。 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捂着脸的手:“把手放下去”。 洂秋颤着手放了下来,脸上已经是青紫相间,如此一近看衣衫上也是有被撕扯脏过的痕迹喃喃道:“姐姐我我不疼” 雪翎树下候着的月年顿时出了冷汗,妖君极宠这个已死去姨娘的亲儿子,虽说是表弟,但待他如亲弟弟一般。因着半人半妖,成长速度自然不如妖,便直接为他渡了足够的元气,以至于他两百岁时便已如青年无异了,如今受了欺负,还不扒了那罪魁祸首的皮。 我早前不让他去还有一个原因便是那妖学府都是些个只有百岁不懂事的妖,在人间也就是些十六七岁还没长大的少年,因他神智痴傻所以怕他被哪个年轻不懂事的给欺负了去,瞧瞧,果然我的担心在今个应验了:“是谁打的你?”话罢,见他不不说,我飞身下了雪翎树,打算去一趟妖学府。 洂秋拉住了我的手臂哭了出来:“姐姐姐不要去找他们他很厉害姐姐不要去他会打姐姐的” 这心里头一听这话极不是滋味,语气也软了下来:“他们为何打你?” 洂秋断断续续说道:“师傅说今日对诗对的最好的就能拿到龙璃盏后来后来我拿到了他也想要可我我想送给姐姐就没有给他他说我只是个傻子本来就不该给我就打了我抢走了” 我紧了紧手心强忍住火气露出些笑:“他是谁?别怕,有姐姐在,他们不敢欺负姐姐。涟秋不是什么都会告诉姐姐吗,莫不是骗姐姐的?” 柳下洂秋带着哭腔有些着急:“我不会骗姐姐的是是列院” 九方青叶听了名字,十分懂事的说出这列院的准确身份:“狼渊的小殿下。” 我冷声道:“月年带洂秋回寝殿,九方你给他看看伤。”话罢,我飞身去了狼渊。 狼渊 我一折扇挥开了狼王殿的门,摇着扇子落了座,青雪和赤夜站在我身后,狼王有些不知所措,连忙过来揖了揖手恭敬道:“不知妖君来此所为何事?” 我不言语拿起了手边桌上的茶,轻嗅了嗅。 青雪冷声道:“叫你的小儿子列院出来跪见妖君。” 狼王忙对一个侍女说道:“快去叫列院过来。”又看向我,“妖君,可是小儿有哪里冒犯了妖君?” 我将手中的茶杯有放回了那桌上发出“啪”的一声:“他还没有冒犯本君的胆子。” 狼王擦了擦冷汗,还好并未冒犯妖君。 我冷笑一声:“可他倒有打本君弟弟的胆子!” 狼王慌了神看着我迟迟说不出话。 列院这位狼渊的小殿下因劣根性也很重,所以自小被狼王送到妖界外头一处僻静地修身养性,故才回来妖界没几天去上的妖学府,并不知柳下洂秋是妖君的弟弟,被妖奴唤过去的途中他才知晓他犯了什么错,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我正琢磨要不要杀了他,这时一个少年闯了进来跪在了我的面前,这模样与列院有些像:“禀妖君,吾为狼渊主殿列倾,吾弟性子顽劣,无意伤了妖殿,若罪其罚,列倾愿代受!” 我有些纳闷,怎么是兄弟,性子却这般不同,若是同父异母应不该这般亲,若是同父同母性子这实在是天差地别了些,我摇了摇折扇:“不是你愿代受,就能代受的。”手一动,合上了折扇,“青雪。” 我若唤了青雪,那便是罚,若唤了赤夜,既是杀。青雪闻声反应很快,立刻拿出了青玄鞭向列院将其甩出了殿外行刑。 我垂眸看着那跪在地上的列倾:“本君原是想要他的命,现在只抽他一千鞭子,不算他命大,算你让本君一时兴起改了心意,以后需得记着欠本君个情。” 待完了这事天也亮了,等回了妖君宫时,薄野沐鲤已经在主君殿坐着等我了,我不由得手里正拿的龙璃盏一抖,想起还要找那五中奇花,顿时有些莫名的乏累,我抚了抚额:“主冥官来的可真是早。” 薄野翩云仍是露于白色面纱外的桃花眼弯弯的:“才来不久。” 我点点头,将龙璃盏给了洂秋,这孩子很欢喜,而后我便同这位冥界派来帮衬,实则为监督我是否动用妖界力量的主冥官薄野公子走了。因这段时间我需得找那九苍珏山上的墨z花,点阕境的七色娑婆,渡石渊的尸盂花,陀鄂的齐藤花,还有不知在何处的耦合花,故妖界琐事我先交由了九方花美人替我掌权。 九苍珏山 我摇了摇折扇,这地方看似山明水秀,实则杀机四伏,无论法力如何高深只要一进这山内都是使不出的,这也是为了长在这九苍珏山的山顶的墨z花万年来不曾被谁带走的缘故,一是难得,二是不知这墨z花有何用,只知这是四海八荒之中罕有五朵独花中的其一,自是不会有谁来冒这个险了,可现下我却是来了,看了看身旁的薄野,不愧为冥界的主冥官,面对如此险境仍面不改色。 薄野翩云活了上万年的冥帝,岂会对着一个山有什么惧色,不仅心中平静如水,还正想着怎么能让这花难取些,如此也能让他同柳下姝颜独处的时日多些。 我将灵蛇幻化成了长剑后走上了九苍珏山,走了一路风平浪静,此时听到一声兽吼,我手握着的长剑紧了紧,在这有法力却使不出只能靠身手了。 侧首望了望身旁的薄野,他仍旧很淡定,好吧,或许这就是冥界为恶罗三界之首的原因,莫名感觉一个主冥官比我这一界主君都厉害。 一猛兽窜了出来,这猛兽,名为啸水兽顾名思义,发出兽吼时有引猛水之力。 随着猛兽的兽吼猛水呼啸,四面八方涌来,既无法力故不能飞,我只得挥起了剑风飞身站在了树上,而薄野也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旁,他道:“这般躲着不是办法,水势不停上涨,需得杀了那啸水兽。” 因着树上空小,我与薄野站的也极近,轻咳两声道:“可你我现在寸步都难行,如何杀了那啸水兽了。”若是水中相斗,他们不能用法力,定然是斗不过那啸水兽的。 薄野翩云心中很是开朗,是时候露一手了,人形消散,化作川流不息容纳百水,虽不能用法力来但是能幻化身形。而后,变回了人形,此时山地一片干净已没了大水。实则他并非只是流川,他为山川河流,也为金龙白凤,自是不能同她说的,就算她没怎么听闻过冥界的事,可这世间能化万物之端者冥帝也却是六界都知晓的,若是说了,无疑是暴露身份。 我惊叹于冥身厉害:“以你之川纳其百水,好本事。” 薄野翩云彼时心中更加开朗,活了万年真不是白活的,心与面不相合,他做的非常分明,心中如此开朗,面上也只是点了点头。 我赶忙化作狐形咬上了那啸水兽的喉咙,咬断了才松了口,化回人形,只觉得口中腥苦,掏出了怀中的白纱金绣帕擦拭了嘴边,薄野正望着我说道:“妖君虽只有千岁,身手却是极好。” 我摆摆手谦逊道:“算不得什么。”我虽不是个谦逊的性子,却是个听不得夸的,许是还年轻,若是再长个几万岁,心性许能更平坦些,至少现在对于往我脸上贴金这事,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山高路远,烈日炎炎,若说这九苍珏山外是有结界的,进到里头法力才使不出,可这外头的东西却全都能进到里头,例如这太阳。我虽喜欢夏天却不喜欢被暴晒,若将灵蛇幻作油纸伞怕是显得矫情,毕竟一旁的薄野面不红气不喘,只好单手打开了折扇放于额上也能遮遮。我想,他如此淡然许是他以白纱掩面我是见不得他容颜的缘故,所以只从他那一双眼睛里便只能看出气定神闲,可能他这白纱之下,嘴角是不是藏着些隐忍? 我时常瞟几眼薄野,终是被发现了,薄野微怔语气一如既往的轻快:“妖君,为何总是看在下?” 我轻咳两声:“倒也没什么,只是有些疑惑,你为何总是面带白纱。” 薄野长了一双桃花眼,弯弯的,无论笑了与否,都总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妖君,想要看看在下的容颜吗?” 倒不是别的,我这好奇心是有些重了,这薄野,双目生的这般漂亮,这脸会生成什么模样? 薄野微微颔首,抬手向侧首处一碰,白色的面纱滑落了一边儿,我见着这面貌着实惊着了,一双细长的桃花眼,唇本未动唇角自生的弯弯向上似笑一般,肤若凝脂,唇红齿白,这薄野比花美人还要好看上许多。 薄野见我如此神态,似是笑了笑:“妖君?” 我回过神来,有些窘迫,折扇一合又再打开,轻咳两声,使劲的摇了摇想去去热气:“没想到主冥官有如此绝世容颜。” 薄野呵呵笑了两声:“妖君过誉了。” 我汗颜,怎么也是一界主君被冥界一个主冥官的男色给晃了眼,这要传出去,真是,不太好听:“继续走吧。” 薄野笑着点点头,又将只手那掉落一边的面纱带了回去。 这么一边走着我这心也没闲下来,这主冥官生的如此好看却面带白纱是为何?难不成是冥帝怕这主冥官盖了自己的风头,所以命他面带白纱?翩云盖洪荒的名声却听了数遍,若是冥帝比这主冥官还好看,可得生成什么样,罢了罢了我想这些做什么,等找齐了这五种花退了和冥界的婚约,回我的妖界叫上花美人,九方,千代他们在我的雪翎树下喝几杯才是。 上到半山腰,四处窜出了毒蛇,个个吐着芯子,身上花纹多许,其中还有几条青叶蛇,多次我见九方想让幻出真身来给我瞧瞧,他总是不愿,说怕我拿狐狸爪抓下他一块蛇皮来。实则我是觉着青叶蛇生的好看真是想瞧瞧,至于这蛇皮我也确实喜欢,没想到如今在这般处境见着了这青叶蛇,我约摸着等我出了这九苍珏山怕是不想再看第二眼了。 我与主冥官一时没反应过来退了两步。 果不其然,凡间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寡不敌众,这群蛇用的可是人海战术,如今没了法力,眼力见也差了些,我偏偏被一条青叶蛇给咬着小腿了,轻呼道:“哎呦,本君的衣服” 薄野听到这声惊呼忙看向了我,眼神诧异似是没想到我被毒蛇咬了,在意的却是这身现下被血沾染了的衣裳。是了,我非常烦忧白衣被血给染了,只要是白色被沾了什么脏东西,都很心疼。 我用灵蛇化成的折扇将那还咬我小腿的青叶蛇拦腰斩断。啧恰一看这折扇,我这灵蛇是有万岁的吧许能镇住这些蛇,我心中向那灵蛇变作的折扇传话,可能镇住这些蛇?折扇抖了抖相处太久心意倒也相通,知它这是不怕,我心中一想将它变回了原身一条白色的灵蛇。 其灵蛇红色的瞳眸锐利冷漠,滑下我的手向蛇群处游走。群蛇后退之际却也仍不甘心,蛇心不改,却奈何不得我的灵蛇,灵蛇在我周边徘徊,这些蛇也都是靠近不得。 薄野扶住我的肩膀将我扶到树旁坐下,紧皱着眉头不发一言,看着我受伤的腿,这时似是毒性有些蔓延了我也有些头晕脑胀,只见他将我的腿露了出来,已是漆黑一片,再后来我便昏了过去。 薄野翩云见柳下姝颜昏了过去,心中一惊,没有法力就和凡人没两样,只要是在这九苍珏山别说是蛇毒,就算被咬下块肉也没法子恢复。微微低下头抬手向侧首处一碰,白色的面纱滑落了一边儿,薄唇贴上了柳下姝颜留有毒蛇牙印的腿,面色一红,现下只能用嘴吸蛇毒,没有别的法子。本是想事情难做些,他也能和她同处的时日多些,如此正应了日久生情的道理,可现在却后悔了,早知今日就不该让她做如此难的事,不然也不会身中蛇毒。 吸完了毒,薄野翩云瞧柳下姝颜面色红润了些,离醒过来应该还有一会,起身望了望那些虎视眈眈的毒蛇,在洪荒初来时不久降生于世间时,这些个东西还连影都没有,他以后的帝后竟被这些东西给欺负了去,他又向来护短偏袒,心里极不舒服。 虽说若论到底还是得怪他这个罪魁祸首,若不是他提出要这五种花,柳下姝颜也不会来这九苍钰山了。但总不能把气撒自己身上,许是幻化了龙身,发出了一声龙啸吓得那些毒蛇四处逃窜,这些毒蛇虽也怕灵蛇也只是不敢靠近非常忌惮,可见了如此气魄的龙身都是吓得不敢再停留,如今走却是晚了,薄野翩云张开龙口将那些个毒蛇逐个咽下了肚中,若不是怕再上山时哪个窜出来又伤到了柳下姝颜,他哪里会吃这些个东西。 我逐渐恢复了意识,抬了抬腿,看来是被清了毒,没有法力便无修为,蛇毒侵体若不得到及时的救治那定是必死无疑,下山是来不及了,那就只能是薄野用嘴帮我吸的毒了吧顿时感觉脸烫了些。 他望着我问道:“妖君,可有哪里不适?” 我摆摆手:“没有。”清咳两声,道:“还要多谢你帮了本君。” 薄野客气道:“妖君不必言谢,在下只是做了分内之事。” 我点点头,轻抚了两下腕上的灵蛇,想着站起来再走,现下已到了半山腰,离山顶也不太远了。走过半山腰过后许久,终快达山顶,到没再遇到什么,只是路越来越陡峭。只到快达山顶时我与薄野只能是攀登而上,在这之际忽被荆棘藤蔓缠绕个紧,将我与主冥官紧紧绑在一起,我见近在咫尺的桃花眼一怔,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薄野身手很快抬起折扇斩断了藤蔓,没了藤蔓,便没了束缚,他立刻将我护在怀里与我一同滚有到了半山腰。 他将我护在怀中说道:“妖君与我在此处都并无法力,天色渐晚,九苍钰山又危机四伏,妖君不如等明早再登九苍钰山顶?” 啧莫名心跳的非常欢脱。他这话说的有理,于是我应了下来::“好”话罢,我看了看他示意他放开我,他意会后放开了我。我理了理衣衫,然后让他在四周围寻些树枝,我觉得帝君还是讲情面的,就比如派来我身边的这位主冥官薄野,的确是个好帮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渡石渊忆 我点点头,轻抚了两下腕上的灵蛇,想着站起来再走,现下已到了半山腰,离山顶也不太远了。走过半山腰过后许久,终快达山顶,到没再遇到什么,只是路越来越陡峭。只到快达山顶时我与薄野只能是攀登而上,在这之际忽被荆棘藤蔓缠绕个紧,将我与主冥官紧紧绑在一起,我见近在咫尺的桃花眼一怔,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薄野身手很快抬起折扇斩断了藤蔓,没了藤蔓,便没了束缚,他立刻将我护在怀里与我一同滚有到了半山腰。 他将我护在怀中说道:“妖君与我在此处都并无法力,天色渐晚,九苍钰山危机四伏,妖君不如等明早再登九苍钰山顶?” 啧莫名心跳的非常欢脱。他这话说的有理,于是我应了下来::“好”话罢,我看了看他示意他放开我,他意会后放开了我。我理了理衣衫,然后让他在四周围寻些树枝,我觉得帝君还是很讲情面的,就比如派来我身边的这位主冥官薄野,的确是个好帮手。 薄野将柴堆在了一起,因着没有法力,我也只能用着从应谎那看来的法子生了个火,他看了似是有些惊讶问道:“妖君会生火?” 我烤火的手一顿:“早些年不懂事离开了妖界,在人间认识了一个凡人,打他那学来的。” 凡人薄野翩云想起他们初遇之际,那时她便是去了凡间,难道就是那个道清山庄的凡人道士?:“可是在下与妖君初相遇时,妖君去见的那个人?” 良久,我道了声:“嗯。” 薄野将折扇缓缓合上,也将手放在了火堆的不远处,试探的问:“那妖君悔婚与冥界,可是因为那凡人?” 这问题是薄野翩云真心实意想问,活了一万多年的翩云公子不曾想会栽到两千岁的柳下姝颜手里,任他自命清高,不可一世,也有现在这般心中一上一下的模样。再一看旁的“罪魁祸首”却是正靠着树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了眼睛睡的正香。 清晨 待我再醒来火堆烧了一夜,已成了一堆灰烬,薄野也已不知去向,我四处张望了一番,等了一会,也不见他出现,我这才起了身,便见着了他的身影,手中还拿着一朵黑色的花。 墨z花通体墨黑,听闻这花的名字由来是因为刚降世时被洪荒往圣太阴幽萤瞧上眼了,所以为它取了墨z花这个名字,也因不想将其摘下,又怕其消失不见,便设了几重阻碍,加了一层特殊的结界便离开了。不过这位往圣是个喜新厌旧的主,如今恐怕早已忘记他曾还看上过这么一朵花了。 这墨z花是他趁柳下姝颜睡着用了那么一时半会去拿的,他走到近处说道:“妖君睡的可好?” 我盯着他手中的花,一时愣了愣说不出话,他看看我又随着我的目光看了看手中的花,讪笑两声:“比妖君早醒了会儿,又见妖君睡的熟,不欲唤醒,就独身上了山顶拿下了这墨z花。” 没有法力,独身拿下了这墨z花,上边的荆棘藤蔓我是见识过的,缠身的很,被缠了需得眼疾手快割断这藤蔓,必然也会滚到这半山腰,我也该醒来发现才是,可我并未醒,想来他是一次便成了事,身手得如何敏捷才能躲过那些四方八面的荆棘藤蔓,可见他身手不凡。我点点头:“他日集齐了这五朵奇花,你来妖界我请你喝酒。” 薄野翩云笑了笑点了点头:“妖君可得说话算话。” 渡石渊 这地方可谓是生灵不进,倒不是别的,死气太多伤生灵身体,而这死气的来源便是因为地方收的都是些凡人死去后的死魂,死魂无识,只会在内游荡。死魂出不去,生灵却进的来,但也没有生灵愿意来,如今我却是来了,只因这尸盂花长在渡石渊这破地方。尸盂花有不同于那四种花,它是一朵很有灵性的花,虽然没个什么用处,但胜在有灵性,嗯可也因没个什么用处,所以尽管天下独一朵也没有哪个没事闲的来拿它。传说它喜欢藏在面皮好看的死魂心中,我得好好挑选,毕竟死魂是唯一的残存,如若剥了心,连唯一的残存便也消失了,尽管死魂无意无识,这事忒不厚道,所以失误自然是越少越好。 果然是死气沉沉,我这一进来骨子里都开始透着点儿凉,看了看身旁的薄野他面上的白纱都被这阴风吹的扬起了些。我摇了摇折扇有些想那三位公子了,与其说我是想那三位公子了,不如说我是馋酒了。不知怎的年岁大了,酒瘾也越发大了,我倒也不是喜欢闲谈的性子,喝酒却是离不开个伴,这眼前只有薄野,只是瞧这惯不像个会喝酒的,故只是试探的问道:“你,酒量如何?” 他倒是开朗,桃花眼眨了眨弯弯的:“可称海量。” 我折扇一合,这不就是问对了:“本君犯了酒瘾,你同本君喝几杯如何?” 他亦将他的折扇一合说道:“实为在下之幸。” 渡石渊所在的地方是人魔的边界处,就近也就地熟自然去了魔界喝酒,魔界艳魔开的艳馆颇多,就如同凡间的妓院,艳魔为了灵气,妓女为了银两。自然不能带他去那种地方,这一身出尘脱俗的气质,哪里能去那种风尘之处,只在魔界寻了个干净酒楼,打算喝够了再回渡石渊。 因着今日酒楼魔格外多,无处可坐,只要了间客房,再要了三十坛好酒,他既然说他可称海量,我倒想看看他能喝多少。他与我面对面坐着,垂着桃花眸子微微颔首抬手向侧首处一碰,白色的面纱滑落了两边儿,另一只手接住了白纱放在了桌上,第二次看这张容颜,还是惊艳的很,我抬手倒了杯酒喝下压压惊。 这般好看的脸怎么会终日以面纱示人?两坛酒下了肚,不禁问了出来:“你生得如此绝世容颜,为何终日带白纱掩面?” 薄野翩云忍下笑意,柳下姝颜倒是挺喜欢他这面皮的,不然也不会到现在还有些记挂着:“因面容有些姿色,常有女子心悦,只是在下给不得回应,不欲令其心伤者再多,便戴上了面纱,掩半容,既没什么不方便,又可化解此事,才终日如此。”实则,他戴面纱的原因不似这般柔和,只是不想常被烦扰罢了。 我点点头,倒是能理解他所说,喝到夜半,满屋子的酒坛,我喝多时性子也比平常开朗许多,只因没料到他酒量这般好,我才将自己灌醉到这等地步。 薄野翩云看着已经喝醉的柳下姝颜露出了九条白色的九尾,因喝醉脸色红红的,他摇着折扇带着淡笑风轻云淡的一杯接一杯喝着面前的酒望着正看着自己傻笑的柳下姝颜,不禁逗趣的问道:“妖君,为何这般看在下?” 喝醉的我回答甚是诚恳:“你长得比本君见过的所有公子都要好看,谁会不喜欢看美人。” 薄野翩云被这诚恳唬的一愣,又止不住的低低笑了起来,都称他是陌上公子,头一遭被称做美人,这似夸不似夸的感觉,委实奇怪,心里头还有那么些欢喜。 不远处的白衣公子缓缓扭过头淡笑着望我,我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乍然清晰后入眼的是薄野的容颜他轻声唤道:“凤翮。” 凤翮是谁好难受心好痛 我骤然起身,原是又被梦魇着了,我额间已是冷汗淋漓,此番梦境多有不同,那白衣公子终转了身,待我看清他的脸却是薄野的脸,还有他唤出的那名字“凤翮”是谁? 抬手轻拭了额间的冷汗,看了看四周,我身在床榻,下了床踏上云浮鞋,有些踉踉跄跄的走到了茶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下去后顿时清醒许多,啧没想到他真是千杯不倒,我喝醉后没做出什么丢脸面的事才好。 我烦忧此事是因有百年前的“前车之鉴”,虽说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了,但是每每想起来还是觉着非常丢脸 百年前千代雨烟生辰,一直听闻北海有一条块万年玄冰,便想拿到手里造个链戒送他做法器,然后便去跟北海跟情情太子讨要了。这位情情太子名字虽女气,但性子却实实在在很有男子气概,并且还是个英俊潇洒的公子,还有个厉害的本事,那便是千杯不醉,我和他的交情也是从酒里结下的。知晓北海龙王很中意那块万年玄冰,所以我需得从情情太子那里下手,于是拿着几坛很醉人的酒便去了北海,打算灌醉他连蒙带骗把万年玄冰给骗到手,可没想到的是他没醉,我醉了。虽说我和他的交情是酒里结下的,可往日都是适可而止,并且品酒为主,是不知他这般能喝的。我醉了老实的睡过去还好,可事与愿违乃是我的常态,喝醉后我拿着折扇北海搅了个天翻地覆不算,最严重的是遣了情情太子的两位妃子,还同他说“只要把万年玄冰给了本君,妖界同北海联姻如何?”,就因为这句醉话,他至今未娶,后宫空空,我多次解释,他都一副听不见的模样,后来我便直接不见他了,任他来妖界求见,我都装不在,使不得,使不得,真真使不得,冥界婚约这事还没完若再多一桩只怕是心力交瘁。 为了一块万年玄冰差点将自己给搭进去,这便是醉酒后我做的蠢事,所以非常担心同薄野喝完酒之后我是否做过或说过些什么。我犹犹豫豫的推开了客房门,只见薄野在楼下独自喝茶,仍是面带白纱,手伸于纱中饮茶。他一抬头便望到了我道了声:“妖君醒了?” 我轻咳两声扭过头“嗯。”了一声,下了楼走向他。 我打开折扇似不经意问道:“本君睡了多久?” 他气定神闲的垂着眸子:“一夜。” 我侧首偷望了他几眼,看他这不像是有受过伤的痕迹,许是我喝的太多也就倒头睡了。若是因酒醉伤着他也是忒丢脸了些。 他虽垂着眸子却仿佛觉出了我的时不时过去的视线,桃花眸子微弯了弯,语气似带这些莫名的笑意又补充道:“只是妖君喝醉后胡言了好一会儿才睡了。” 我心下预感不好,轻咳两声:“本君都胡言了什么?” 他放下了茶杯拿起了一旁他自己的旃花扇,打开轻轻抚了抚扇面,不甚在意的说道:“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说在下是妖君见过最好看的公子,还说和冥帝退婚是因妖君看上了在下。”这前半句是真,这后半句么是他胡诹逗她的。 一听此言,我喝到半截的水还是没忍住,极不雅观的喷了出来了些许,慌乱中强克制道:“醉话,你不必放在心上,本君喝醉了总爱说些无心的话。”此话倒半真半假,我喝醉时的确会吐露些心里话,若说他俊美一事我说出来是极有可能,可这后半句我喝醉了也是有可能胡言乱语的,这酒品真是忒差,以后还是一直适量为妙。 薄野缓缓合上折扇,眼中仍是能见到那未褪去的笑意:“在下也知妖君说的应该是喝醉后的醉话,只是”顿了顿,又将折扇放到了桌上,“在下却仍是悸动了好一会儿。” 我看着他一时说不出话,只是我感情太少不及哪这个风月老手,一碰到这些话都不知该回说个什么。 下一刻他自个低低的笑了起来:“本以为与妖君喝过酒算是熟悉,开些玩笑,是在下僭越了。” 原是个玩笑,我摇了摇折扇一同笑了笑:“刚才本君不过一时走了神,不必介怀。” 他起身行了个礼,而后我们一同有回去了渡石渊。 渡石渊 死魂往来居多,从洪荒至今亡人的死魂全在这,但我这狐眼出了名的锐利,前前后后看好了五个,这样貌却不大能分出个高低,我一顿抬起头看向了往来的死魂,终一眼巧见着了应谎,方才没见着,现下却看个正着,怎么忘了,他也是凡人死后也会来这渡石渊,也会成为死魂 这般一比较,应谎自是容颜最突出的,我这一份默然被薄野瞧了,立即看出了其中端倪:“这死魂就是那凡人吧。” 我没说话,转身离开了渡石渊,心中残留的不知是个什么感情,他在时我心中欢喜,他骗了我时只想嘲讽自己,也想过杀了他泄愤,他死时我似是有什么东西还没放下,等我现在需得亲手将他彻底消失与世间时,犹犹豫豫。 薄野翩云并没跟上去,只看着柳下姝颜离开的背影,两日后柳下姝颜似是喝了些酒又回到了渡石渊。 我看着应谎的死魂,他双目呆滞,已然没了生气,他不是应谎,应谎早就死了,他只是一个死魂罢了。 我打开折扇撩拨开他胸口的衣服,打算拿出躲在他心里的尸盂花,却看见了他胸口处纹着的一个花灯,和千年前我与他放逐的那两盏花灯,一模一样 我将手抚上额间,低低笑了起来,似是流了些清泪,或许我并未对你有过男女之情,可曾经我是真真正正信任过你,想同你游历人间。 我没放下的,其实一直都是一个答案,你这心里是否有过我?看着那花灯时或许得到了答案,我看着他无神的眼睛,手中的折扇入了他死魂的心脏,他开始逐渐消散,许是我的错觉,在他消失的最后一刻仿佛眼中又恢复了往日光彩,吃光我龙须糖的少年,说着无所愿的少年,与我在山洞躲雨的少年。 生者会消散于时间的尽头,反而死者会长留于心永远,薄野翩云很懂这个道理,就例如他的至交东宫韶华死后,每每到其亡去之日,他都对着天地饮酒弹琴。 陀鄂 陀鄂这地方是散仙聚集之处,散仙的仙术往往比正仙要厉害的多,更是不用受仙规的束缚,只是散仙多总是执着于成为正仙,反而被这无形的执念束缚了自己。陀鄂仙主是一位女子,名叫寻漪,传闻百年前与一公子相恋,这齐藤花便是特意寻来给她的定情信物,如此这齐藤花便一直在陀鄂仙主寻漪的手中。陀鄂仙主寻漪痴情,百年间仍守着齐藤花等着那公子,只是那公子一走便再也没有回来。 我这不知用个什么身份去才好,这陀鄂仙主寻漪的痴情事仅凭传闻也已听了个九成,若我贸然拿了人家的定情信物属实不厚道,身为妖君总不能似劫匪,想当劫匪也是当不成的,不得动用妖界的力量,仅凭我只身一妖,一个散仙一口唾沫也差不多能把我给淹死,故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陀鄂在人界之外的边缘之处,有时那地方出现个漏洞凡人误入是有的,陀鄂的散仙会对其好生款待,一段日子后便会将人送回去,故人间常传世间有一处世外桃源,有心人去寻却多半是寻不到的,因着误入陀鄂仅凭机缘二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似是情动 我这不知用个什么身份去才好,这陀鄂仙主寻漪的痴情事仅凭传闻也已听了个九成,若我贸然拿了人家的定情信物属实不厚道,身为妖君总不能似劫匪,想当劫匪也是当不成的。帝君曾说过不得动用妖界的力量,仅凭我只身一妖,一个散仙一口唾沫也差不多能把我给淹死,故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陀鄂在人界之外的边缘之处,有时那地方出现个漏洞凡人误入是有的,陀鄂的散仙皆是有礼的会对其好生款待,一段日子后便会将人送回去,故人间常传世间有一处世外桃源,有心人去寻却多半是寻不到的,因着误入陀鄂仅凭机缘二字。 想来想去,似扮作被人拆散殉情的苦命鸳鸯最为合适,这般若是没得到齐藤花装作不想走也有个原由,陀鄂的散仙都是至情的性子,也能拖延些时间。 我敛下一身妖气,忽而这一旁的薄野停了步子道:“妖君与在下这般委实不像情深至殉情的苦命鸳鸯,若是至情至深,需得” 我摇了摇折扇,不解问道:“需得什么?” 他拉住了我另一只未摇着折扇的手:“这才勉强像回事。”他步伐一顿,“在下看过人间的戏文”抬起与我牵着的手从我五指穿过,“说是相爱男女牵手时都十指相扣,有连心的意味。” 我有些不知所措,心里头似是跳了跳,活了两千多年还从未有男子牵过我的手,活到这岁数却还是没经过什么风月,以前倒没觉得什么,现在因这心里头跳了跳当即觉得脸面上有些难过,不知哪来的一股子劲头,怎么着也得风轻云淡的撑下去。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着他面纱下正带着些笑意,还是我过于敏感因着心虚才总觉着他在笑我? 陀鄂这地方大,怕是中途用了法力被哪个散仙瞧见会暴露了身份,故也只能四处走走瞧瞧,运气好了许能早些碰上内位仙主寻漪的府邸。 走了许久,可算见着了有繁华气的地方了,其中便有一处写着仙主府的地方,薄野拉着我上前去敲了门,而后我与他在门外静候。 不多时出来个散仙,身穿阔琉衣,腕上带着三吟环,面貌不错,是个姑娘。 进了一殿,那姑娘叫仙婢去备些茶水,要我与薄野落座,那姑娘莞尔一笑,报了自己的名讳:“小女寻一凉,公子姑娘姓甚名谁?” 待我与薄野各报了名讳后,我突然觉着寻一凉这名字很是耳熟,嗯似是有一回去花渊找花美人饮酒时听他讲过,陀鄂仙主寻漪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一个叫寻一凉,另一个叫寻一笑,妹妹性子纯真,弟弟性子张扬,因这性子玩不到一块儿去,寻一笑又是个闲不住的故独身常年在外游历,也因此有了这么个名声,陀鄂仙主有个妹妹,至于这弟弟不怎么常见。 她在桌前笑吟吟的说道:“想必公子与姑娘来的也是格外玄幻,故不瞒公子与姑娘,此处非人间,在人间可称传说中的世外桃源,二位不必担心凡间事,在这待上几日,便可送二位回去。”似是见了我与主冥官面色不好故又补充道:“不过若是二位不愿意,凡间有要事,现在送二位回凡间也是行的。” 我微微皱眉,佯装神伤:“原是如此,也是宿命,我们并不急于回去,本就是为了离开人世间才误到了此处。” 寻一凉蹙了蹙眉,似是恍然大悟的问道:“离开人世间原来二位是因求死误入了此处?” 我缓缓点了点头。 寻一凉道:“凡人生命本就短暂,你们二位还如此年轻,怎能就这般了却余生,可否同我说说是为何? 这时刚才一直佯装沉吟许久的薄野这才徐徐道来:“我与姝颜本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却遭家中上堂反对,为守誓言此生不离不弃这才殉了情。” 我暗暗打了一个冷颤儿,见一旁他说的如此津津有味,这主冥官果然非同一般。 散仙都是些个至情的性子,听了这“真情真意”不由得一同神伤,故道:“二位先别想人间事,虽说无法一直让二位一直在陀鄂,可多留些日子是行的,至于二位回了凡间之后的事,小女可帮二位想想办法,二位安心先在陀鄂住下吧,莫要再想着轻生殉情才是。” 这寻一凉果然不负性子纯真的名声,三言两语信了个完全,如此倒也顺了我的意,我倒是挺喜欢陀鄂仙主寻漪这个小妹寻一凉的,若是将来有这个缘分,想认她做个妹妹,啧想到了九当家的小妹九方银黛,随她哥哥的性子随了个紧,常是面带三分笑,实则一肚子黑水,又傲气的很,若知道我又认了别的妹妹,不知得怎么来祸害陀鄂了,罢了罢了 接连几日也没着陀鄂仙主寻漪的影子,我却是与薄野走的越发近了,住处被安排在隔壁,这一进一出便能碰见,开个窗都能听见他那屋的脚步声,日日“如胶似漆,难舍难分。”虽说是给散仙看的,我倒是也越发习惯了,又想起那日他说我喝醉之后胡言了些话,难道真是酒后道出了自己都不知的真心? 被这想法吓了一跳,嗯吃了一颗九方给我离开时给我一的清心丸,心里头平静了许多。突然觉着有些饿了,此时已经半夜,不欲扰人清梦,我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门打算去厨房寻觅些吃的。 然而就算我如此轻手轻脚似乎依然扰了隔壁薄野的清梦,我才到了厨房,正因左看右看没有任何可以吃的东西,从而心烦时,就被拍了下肩膀,一下没反应过来,真真吓了一跳,转过身见着是薄野,然后我抚了抚心口,道:“你们冥界的人都跟你一样无声无息的?” 薄野此时并未戴着面纱,淡淡的笑了笑:“不是在下无声无息,倒是妖君大半夜在厨房做什么,许太专心才没发觉在下。” 在吃上这事,我很看重,填饱肚子更是不能等一刻:“如此说来倒是我掉以轻心了。”因没有吃的,说到这不由得轻叹一声,“突然饿了,到厨房找些吃的罢了。” 薄野一愣,看了看厨房四周,笑道:“那看来妖君这可是白来了一趟?”弯腰顺手拿起了些未成菜的食材,“在下能做出些吃的来,若妖君信得过在下的厨艺,愿等那么一时半刻的话。” 很好很好,他既然这么说了,自然要给他个施展的机会,然后我就寻了个椅子坐在了不远处,等着他何时做好,我何时吃。 此时薄野没带面纱,露出了一直令我很是惊叹的容颜,烟火并没有把他熏的咳嗽更是没流一滴汗,倒是这烟反衬得他更出尘了。我自己都觉着自己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了太久,突然他侧首看着我,正对上了我望着他的目光,他望着我笑了笑,又回过头去做他手底下的事去了。 这一看我觉得突然了不得了,像是酒喝多了有点上头,拿出了怀里的清心丸一次吃了两颗,方把这莫名其妙的感觉给压下去了。 没让我等多久,三盘菜一碗饭就摆在了我眼前,我很给面子的完全吃进了肚子,比妖界厨艺好的妖奴做出来的菜更为好吃,吃完后拿出了我的金色狐纹白纱手帕擦了擦嘴:“你这厨艺打哪学来的?诚然,我活了两千多年也算是尝遍山珍海味,却也没这几盘普通食材做出来的菜好吃。” 这厨艺是薄野翩云自己活了上万年闲来无事自己钻研的,年岁高,厨艺傍身的时候久,自然好吃,他笑了笑:“这是在下自己的厨艺,不曾跟谁学过,只在冥界闲来无事的时候会做着吃的罢了,能得妖君喜欢实为在下之幸。” 我打开折扇摇了摇,笑道:“不必这么客气。” 他道:“吃了饭就睡下怕是不会舒服,不如在下陪妖君走走吧。” 我合上折扇起了身道:“好。” 与他并肩走在路上,四处晃悠,遇一荷花池,方才停了步子,都说坨鄂这地方的荷花开的最好看,不得不说,所传不虚。 他见我停了步子望着荷花池,问道:“那里有船,妖君想去池里头看看吗。” 我“嗯。”了一声,上了船。 良久,薄野站在船头平静的望着我:“妖君有心悦的男子吗。” 他此话一问,我倒真陷入了一份思绪中,将手杵在下巴上,道:“似乎是没有。说句实在话,我实在不太懂情愫里面那些个门道,就算是心悦上了谁,恐怕我自己都不自知。” 薄野打开了手中的旃花扇,看着我徐徐道来:“心悦便是希望他好,见了他会欢喜,不见他会思念,若能在一块算是安生,若不能在一块断断忍受不了,天拦弑天,地阻碎地。” 因后头的话说的忒有魄力,我一时之间没缓过神来,呐呐道:“那我应该是没有。” 薄野靠近我一步:“没有吗?” 我觉着冥界这位主冥官薄野,是个翩翩公子,如此男子该是各府邸的姑娘去冥界把门坎都踏平了都不稀奇才是,就算他带些面纱不见真容,可这性子实打实是个能让女子沦陷的。但似乎并没有听说过这位主冥官有什么风月之事,甚至都没听过这位主冥官的名字,嗯冥界向来低调,嘴也严实,如此一想这事没什么传闻,倒也正常了。 可即便如此想却并没有抑制住自己那颗八卦的心,我有意无意问道:“那你可有心悦的女子。” 薄野闻言愣了一愣:“不瞒妖君,有。” 不知为何听闻了这消息,正澎湃的八卦心倒有些被凉水浇了一通的滋味,我打探道:“哦?是冥界的姑娘?” 薄野摇摇头:“她是妖界的姑娘。”见天有些亮了,他将怀中的白纱掏出戴在了面上,“不过,只是在下心悦她,而她并不心悦在下。” 花美人曾跟我说过,世间两情相悦其实非常难得,一方有意一方无情是常有的事,感情更是强求不得,故因情伤心的人有许多,毕竟我吃了人家做的饭,理应安慰下:“你生的好看,性子也好,姑娘大多都会喜欢,若还未动情,想必是火候不到,你若还有心,再使把劲,许还能成。” 薄野半垂着的桃花眼望着我,忽而弯弯的似是面纱下的俊颜笑了:“借妖君吉言。” 这一抬头真被他那副出尘模样刹那间给迷了眼。不可沉迷色相,不可沉迷色相,不可沉迷色相,这话我心里头暗暗说了三遍,思绪方才静了些。若不是我感知自己身体很正常,妖也没有中邪这回事,我一定觉着自己中了邪,还是很严重的那种。 待船靠岸我同薄野去了正厅,寻一凉也在正厅,见我和薄野来了拉住我的手,兴致勃勃道:“姝颜姑娘你来的正好,这是我姐姐,我姐姐回来你们这对苦命鸳鸯就有法子长相厮守了。” 我抬眼一看,果真是那位来了几日都不曾见过的寻漪仙主,那株齐藤花非常显眼的挂在腰间,泛着紫光,奇花就是奇花,就算是没了根它也还活着,先得把这出戏演好再借机行事。 她向我走过来,腰间挂着的齐藤花微微摆动:“我是坨鄂的仙主寻漪。” 我与薄野也报了名讳,而后一同落了座, 寻漪淡笑着:“你们的事,我已经听一凉说过了,觉着二位并非弃上堂于不顾要在此躲避一世之人,可若就这般回去了,想必还是要被拆散。” 我听到这时还没觉着哪里不对,还想听听她究竟要出个什么主意,我好有应对之法,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薄野,笑的非常温和,道:“在这坨鄂成了婚生米煮成熟饭,就算回了人间也奈何不得你们,只是还要看看你们二位的意愿。” 在我木纳的眼神之下,薄野笑的很是开朗,握紧了我的手,道:“在下愿意。” 彼时桌边上的人都看着我,颇有一种逼婚的味道,我心里知晓的很清楚,要想留在这有机会拿到齐藤花,此事不得不从,于是点头答应了。暗暗感叹于这坨鄂民风开放,生米煮成熟饭这法子都能使出来,不过的确是个好法子 良辰吉日订在月半,而在此期间需得赶紧把齐藤花给拿到手,于是我趁寻漪仙主在府内的这段日子,开始同她纠缠。 她喝酒我陪着喝,她要散步我陪着散,晚上还在一块住,如此一来关系还真越发亲近了,彼此都觉着有些相见恨晚。 后来在某个喝酒的晚上,她提起了内位送她齐藤花的公子,她不知他真实身份是谁,四海八荒之大也不知该去哪里寻他,甚至连名字都是假的,可她得等着他,这花还在,她就得等着他。 我一想到这花终会被我带走,心里头不免有些愧疚,安慰了几句。 寻漪仙主因有事离开了坨鄂,说过两日后便回来,我便趁这个空子好好的想了想该如何拿到那齐藤花。 寻一笑回来了,回来的方式非常独特,从天而降砸漏了房顶,他说回来前喝了点小酒,所以飞行之术就不大稳。这房顶恰巧是我屋内的房顶,幸亏我躲得快,才没被砸着,也正因我躲得快他便清楚知晓我不是人这件事了,很古怪的是他并未揭穿我,只是时常骚扰我。 今日我剥着瓜子正是悠闲,寻一笑进来抓了一把我面前的瓜子,躺在我的床榻上,甚是悠闲地嗑瓜子,啧毕竟整个坨鄂都是他姐姐当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况且他还知道我不是人,只有受着的份了。 寻一笑非常会纠缠,比我纠缠他姐姐时厉害多了,真是一报还一报,报应不爽,来的太快。他虽什么都不问,可明摆着有点监督我的意思,我招架不住便说了实话,我是为了那朵齐藤花而来,谁知他嗑了个瓜子极其淡然道:“哦,就为了那朵齐藤花啊。”起了身,拍了拍手上的些许灰尘,“我这些年游历四海八荒,在蛮陵很不凑巧的见着了那个负心汉,他在坨鄂时声称自己叫什么轩拓,其实原名叫轩落,并且早就已经娶妻生子了,我此番回来就是为了把这事告诉我姐,只是时间不凑巧,我回来这两日恰巧她都不在。”顿了顿,“嗯等我把这事说清楚,那齐藤花应该是能给你。”又补充道:“但是忙不能白帮”寻一笑下了床榻坐在了我旁边,“说句实话,我瞧上你了,我知道你现在对我没什么意思,但日子久了可就未必了,我把齐藤花给你拿到手,你在坨鄂留一年,若你也有意了,实为一桩美事。” 我一口茶水梗住了喉咙:“你倒是不拐弯抹角。”我拿出怀中的金色狐纹手帕,擦拭着嘴角的些许茶水,“你们坨鄂民风真是豪爽潇洒但你口中的美事在我这恐怕是不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似是情动 寻漪仙主因有事离开了坨鄂,说过两日后便回来,我便趁这个空子好好的想了想该如何拿到那齐藤花。 寻一笑回来了,回来的方式非常独特,从天而降砸漏了房顶,他说回来前喝了点小酒,所以飞行之术就不大稳。这房顶恰巧是我屋内的房顶,幸亏我躲得快,才没被砸着,也正因我躲得快他便清楚知晓我不是人这件事了,很古怪的是他并未揭穿我,只是时常骚扰我。 今日我剥着瓜子正是悠闲,寻一笑进来抓了一把我面前的瓜子,躺在我的床榻上,甚是悠闲地嗑瓜子,啧毕竟整个坨鄂都是他姐姐当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况且他还知道我不是人,只有受着的份了。 寻一笑非常会纠缠,比我纠缠他姐姐时厉害多了,真是一报还一报,报应不爽,来的太快。他虽什么都不问,可明摆着有点监督我的意思,我招架不住便说了实话,我是为了那朵齐藤花而来,谁知他嗑了个瓜子极其淡然道:“哦,就为了那朵齐藤花啊。”起了身,拍了拍手上的些许灰尘,“我这些年游历四海八荒,在蛮陵很不凑巧的见着了那个负心汉,他在坨鄂时声称自己叫什么轩拓,其实原名叫轩落,并且早就已经娶妻生子了,我此番回来就是为了把这事告诉我姐,只是时间不凑巧,我回来这两日恰巧她都不在。”顿了顿,“嗯等我把这事说清楚,那齐藤花应该是能给你。”又补充道:“但是忙不能白帮”寻一笑下了床榻坐在了我旁边,“说句实话,我瞧上你了,我知道你现在对我没什么意思,但日子久了可就未必了,我把齐藤花给你拿到手,你在坨鄂留一年,若你也有意了,实为一桩美事。” 我一口茶水梗住了喉咙:“你倒是不拐弯抹角。”我拿出怀中的金色狐纹手帕,擦拭着嘴角的些许茶水,“你们坨鄂民风真是豪爽潇洒但你口中的美事在我这恐怕是不妥” 寻一笑不明其意:“哪里有不妥?我公子,你姑娘,我郎才,你女貌,还有比这更妥的?” 既然他都说了那负心汉已经娶妻生子,寻漪知晓后估计也不会留着那齐藤花了,如此不如坦诚一点告诉他我是个妖,正好打消了他的心思,于是我坦诚道:“就凭我是妖,而你是散仙,这就很不妥。” 寻一笑踉跄的退了一步看着我:“你你是妖?” 我点了点头。寻一笑愣了半响便跑出了屋似是不太能接受这事。 寻漪刚回了坨鄂便听闻她那放荡不羁的弟弟可算回来了的消息,刚落了坐,寻一笑吊儿郎当的走了进来行了个大礼尊了声:“阿姐。”话罢,寻漪摆摆手示意他起来。 虽然这弟弟非常不着调,但也是十分坦诚的性子,离家外出游玩许久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寻漪本是想教训他怎么这么久才回来一趟,出口却是笑吟吟的问了一句:“这是在外头又见着什么稀奇古怪的了,这么久才回来一趟。” 寻一笑愣了一愣,因怕寻漪听了这事伤心,很是为难的说了出来:“嗯我在蛮陵见着见着轩拓了” 寻漪起身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寻一笑轻咳了两声又道:“他根本就不叫轩拓,他叫轩落,现在蛮荒所居,早已娶妻生子了” 寻漪闻言双目失神,双腿无力的坐了回去。良久,变了脸色:“他当我寻漪是什么!如此好惹的吗!”话罢,扯下了腰间的齐藤花扔出了殿外。 寻一笑见寻一凉已经上前去安抚,于是便默默退下了,捡起了刚被寻漪扔出殿外的齐藤花放入了怀中,去往了柳下姝颜的寝殿。 寻漪还在生气之际,薄野拎着一已经昏厥的男子走了进来,别人不认识,寻漪却非常熟悉,这不就是那个负心汉吗,挥起了鞭子将其打的血肉模糊,由醒再到昏死过去,在此期间薄野非常冷漠的站与一旁。 寻漪消了气觉得心中十分舒爽,便想同薄野道个谢,这才发现其中不对劲,一个凡人哪里去的了蛮陵,于是有些戒备的问道:“你不是凡人,你究竟是谁?” 薄野拿出了怀中从沐鲤那里拿过来的一直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的冥界主冥官令牌,对其淡淡道:“我是冥界的主冥官,同我一块来的是妖界的主君,为了齐藤花而来,我帮你把这负心汉给带来了,想必这花对于你来说已经无用,如此把这朵你不要的花给我如何?” 到了晚上我发觉薄野房间的门紧闭,晚饭都没有吃,这让我有一种异样感,可能是魔怔了去了厨房颠颠的拿了些饭菜,溜达到了他的房门口,敲了几下门后无果,连句话都没有,我觉着哪里不太对,推开了门,发现果然他不在房中,正纳闷他去了哪里,寻一凉出现在了我的背后,吓得我手一抖菜盘险些掉在地上。 寻一笑有些慌张的跑了过来与我道:“我姐姐回来了我同她说了这混蛋早已娶妻生子的事,她听了之后二话不说把这齐藤花给扔了出来。”话罢,从怀中把那齐藤花给掏了出来,“散仙都执迷于成仙,但我不同,我为何要执迷成为别人,我就是个散仙,也无需遵守天灵的规矩,我自由自在,我有七情六欲,所以就算你是妖在我眼里也没什么,如果你还想要这花,那你就留在坨鄂一年,或者我带你去游山玩水,只一年期限,你不喜欢我,这花也归你,如何?” 我看了看那花,没想到他竟没把我是妖的事告诉他姐姐,就算我是妖,还想着给我拿花,虽说是有条件的。这寻一笑一瞬之间我觉着他动了春心,一瞬之间后便觉着多是一时兴起,年纪轻轻很是正常,不打算同他多说什么理论,花美人说过正值青春期的少年,说什么他都是不会听的,光认自己的死理。 还没等我说句话,一个小仙婢小跑了过来说是寻漪仙主唤我和寻一笑。 地上躺着一个全身被鞭子抽到鲜血淋漓的男子,而寻漪手里正拿着鞭子,薄野风度翩翩的站与一旁,见我来了面纱外的桃花眼弯了弯。 我似乎忘记坨鄂客房隔音的效果差的可称六界之最,想必薄野在隔壁将我同寻一笑的对话听了个完全,知晓那负心汉名为轩落身在蛮陵之后,便去了蛮陵将那负心汉给带回了坨鄂让其给寻漪赔罪,从而借此要了齐藤花。 所以唤寻一笑是为了要拿回刚给寻一笑的齐藤花,寻一笑本来是想用齐藤花跟我开条件的,他自然一万个不肯,只被寻漪瞪了一眼后还是悻悻的交出了齐藤花。 散仙不似正统的神跟仙不可有七情六欲,虽离天灵近些可也终是近些罢了,所以大多没那么抵触恶罗。那寻漪我同她相处了几日,发觉她并不是个死板的,从前不告诉她我为妖是因同她不相识怕她是个死板的,这事我可能就就没法子办了,欺瞒在先实在不对,况且她还不责一句,于是我将一个狐纹手帕给了她:“若以后坨鄂有事,可拿着它来妖界找我助你一臂之力。” 待我同薄野出了坨鄂,我觉着他是在帮了我许多忙,便请打算他跟我回妖界小住几日,带他看看我妖界的美景,尝尝美酒,清闲几日:“这几日为了这些事,你废了不少心,同我回妖界清闲几日吧,算是报答你。” 薄野翩云活了万年多怎会被一个千岁的臭小子挖了墙角,他在隔壁听得非常清楚,寻一笑算盘打的很是响,他薄野翩云若如寻一笑所愿,他就不是熬夜少做了,所以心生一计连夜去了蛮陵找到那负心汉将其带了回来。薄野翩云礼貌道:“妖君客气了。” 妖界 于是我将他带回了妖界,因着两千多年头一回我带男子回来,故妖界的子民对此事都很兴致勃勃的模样,我是不是要成婚了,对此我有些汗颜,因为我估摸着成婚这事对于我来说,很是够呛 这才来妖界,我很有兴致的邀薄野同我去盘古池,一路上同他说了盘古池的功效,泡进去有多舒适。这地方我本是从不让任何人进来的,也不知为何想同他分享一下。奔波了一段日子来此休息一下,简直完美。 这地方烟雾缭绕的,薄野正坐于离我不远处的池内:“早前听闻过盘古池,百闻不如一试,真是个宝地。”实则这地方他早就来过,泡的早就腻了 我对这夸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平白受冤 平常也有许多妖来这赏赏风景喝喝酒,所以遇到了认识的不足为奇,我这就碰见了银黛,她见了我很是开心,缓步向我走过来行了个礼,笑吟吟的开了口同我道:“姐姐怎么在这,姐姐不是为了同帝君退婚在外头寻花去了吗?” 话虽如此,但毕竟这帝君手下的主冥官就在我身边站着呢,为了冥界和妖界的美好情谊,我决定佯装训斥银黛两句:“银黛休得无礼,帝君大度不曾怪罪,我寻花是为了赔礼,怎可说是为了和帝君退婚?” 银黛愣了一愣,不亏是九方的亲妹妹,立刻反应了过来,行了个礼道:“妹妹一时口误,姐姐莫怪。” 我清咳两声道:“嗯罢了,起来吧,以后说话注意些。”我手向身侧一比划,对银黛道:“这是冥界的主冥官薄野翩云。”看了一眼银黛又看向了薄野翩云,对薄野翩云道:“这是蛇王九方青叶的妹妹九方银黛。” 只见他们俩对彼此点了下头,我又道:“此次寻花多亏了主冥官帮衬,比我预想的进度早了许多日子,故想带其来妖界清闲几日。” 我同薄野翩云在崖边坐下,他看着我又看了看我这青丝,顿了顿道:“妖君为何从不带个发钗,一不留神怕是会被身后人给踩了。”忽而他不知从哪拿出了一个玉钗,通体纯白,是龙舞凤的样式,他看着那玉钗浅声又道:“这玉钗是在魔界的时候因妖君醉了酒,在下无事便出去闲逛从一店铺里见着的,名唤清烟渺,一直想送给妖君。” 我本不带发钗,一头青丝是什么都不戴的,却不知怎的瞧着那钗却是动了心,总觉着打哪瞧见过一般,鬼使神差道:“我不会挽发这钗你为我带上吧” 他浅笑着轻声道:“好。”话罢,为我挽起了发。 蛇渊 九方银黛正坐于一处,眉头紧锁不知想些什么,唤了声她身旁妖沥的名讳:“香宁。” 香宁应了声:“属下在。” 半响,九方银黛这才抬了眸子看向香宁:“我瞧着姐姐身边的那位主冥官眼神很不对劲,他似乎是心悦姐姐,若非有情,断不能流露出那样的眉目。” 香宁安抚道:“主殿别担心,就算那主冥官心悦妖君,可妖君却是个离风月远的,再者说他只是一个冥界的主冥官,而妖君可是一界的主君,他哪里能够配得上妖君呢。” 九方银黛深吸了口气,淡淡道:“姐姐不是寻常女子,若喜欢,就算对方是个低到尘埃里的蝼蚁,姐姐仍会好好相待的。”话罢,捏了捏袖口。 香宁仔细一想的确如此,一时之间再说不出话来。 妖君宫 从玉溪谷回来我很有兴致的邀薄野翩云同我去盘古池,一路上同他说了盘古池的功效,泡进去有多舒适。这地方我本是从不让任何人进来的,也不知为何想同他分享一下。这地方烟雾缭绕的,薄野翩云正坐于我旁边,他道:“早前听闻过盘古池许多次,百闻不如一试,的确是个宝地。”实则这地方他早就来过,那还是万年前的事了,因着腻歪了,便没再来过。 我突然有些困乏了,想来是那一觉没睡够的缘故,道:“是啊累了乏了,在这处一泡,便好了个七七八八。”话罢,我便睡着了。 薄野翩云觉着肩膀一重,于是侧首一看柳下姝颜正靠在他肩上,紧挨着眸子,嫣然一副睡着了的模样,不由低低的笑了笑,揽住了柳下姝颜的肩膀使她睡得更舒服些。 傍晚时我才醒,我觉着自己大概是梦魇了,只是比以往那个痛心疾首的内容大有不同。我的头顶有些沉重,这使我的脖颈子很不舒服,不只是不舒服,我想我的脖子大概是扭了。如果这不是个梦,我倒是想不清楚谁能无声无息的把我伤了,于是我抬头看了看,很好,原是我亲自带来此处的薄野,他正揽着我的肩膀,侧脸贴于我的头顶睡得正香。 一时间我仔仔细细的想了几个对策,这一推必然会醒了,我若揍他一顿,人家想必也是好心让我靠着睡的更舒适些,我若一句话不说倒显得我有些囊了,于是我打算使个法术把他给弄昏,将他从盘古池里拉上来,省了照面不知如何是好的尴尬。等他醒了便说他是因在这盘古池泡的久了,血气不充于是昏了过去。 这么想着,我也这么做了,手微动使了个法术,然后我先出了盘古池,非常好心的再将他一同拉了出来,由于在盘古池里待的久了,我这手里也没个太大的劲了,身子不稳倒在了他身上。 我同薄野翩云皆是因在盘古池泡的久了衣襟松垮,而他正昏迷的躺在地上,我一手杵着地,一手放于他心口,如此这般我活像个要对他图谋不轨的,然而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时间不凑巧,什么都不凑巧,九方c花美人c九方银黛,这三位齐齐闯了进来,将此情此景看了个完全。我一时之间犹如绿豆糕噎到了喉咙:“我” 九方愣了愣然后便恢复了往日沉稳的模样,对身后快要进来的妖奴道:“都不用进来了,妖君没事。”几步走到我跟前,蹲下了身子摸了摸薄野翩云的脉。 花美人调侃道:“你同这个主冥官进来有快一天,月年怕你出了事,她又不得进来,于是派妖奴分别唤了我和九方过来进来瞧瞧你,没想到偏见了如此令人浮想联翩的一幕。”说到这不由得调侃道,“这躺着的究竟是个什么绝世公子,竟能把你迷的会用这等下作手段。” 九方温笑道:“你若喜欢告诉我便是,给你两粒药也比他昏过去要好。” 他们俩一个比一个了解我,分明知晓是误会,却偏生说出令旁人误会的话,无非是同我玩闹惯了,这也没外人,我就由着他们去。 九方银黛瞪着眼睛见我不言语,神色满是不可置信,踱步上前问道:“姐姐,这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银黛小妹当了真,我清咳了两声打算解释一番,还不等我说话,花美人扯着嘴角,笑意更深了接道:“还能是怎么回事儿,无非是你这个好姐姐瞧上了一位俊俏公子,然后将其连蒙带骗的哄过来,如此简单明了都摆在眼跟前的事竟都想不通,你可真是没随你们九方家的聪明。” 我倪了他一眼对银黛道:“别听他们俩胡说,我只不过是将他带来盘古池泡上一泡,没成想双双睡了过去,我醒了发现他昏了,于是将他拉了上来,就有了这么一幕。” 九方银黛干干一笑:“原来是这样。” 花美人道:“早就听说你带回来个俊俏的主冥官,他戴着面纱怎么看出来的俊俏?” 我道:“他这双桃花妖同我有几分像,所以只看见他眼睛都觉得他定不会丑到哪里去。” 九方道:“是吗,改天等他醒了,可得亲自瞧瞧这双眼睛是否同你有几分像。” 而后我将薄野安置到了一处寝殿,九方同花美人也有要事去忙,我便动身去了魔界。同千代雨烟多日未见,是有些想念的,因千代雨烟同花美人和九方这两个老妖,实在不是一条路子,我也没使心撮合,只因他们没有意愿的事,我绝不会插手一点,所以喝酒只能分开两地喝不得凑在一块,不然总有个放不开的。 魔界 我这还没踏进殿里,两个海里的虾兵便被踹了出来,还不等挣扎一会就灰飞烟灭了。我脚步一顿,便又笑呵呵的走了进去:“这是谁惹你了。”哎呦喂,啧瞧我这来的时候,北海太子情情正坐在不远处呢,“这不是北海太子吗你怎么”还没等我说完,他面色一惊加些喜色,疾步走了过来,对我说道:“颜颜” 这个称呼令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怎么怎么在这” 千代雨烟冷着眸子起了身,同我说道:“他来要我手上的链戒。” 北海太子情情回身对千代雨烟说道:“你这链戒本就是我们北海宝物万年玄冰所造,况且我只是想让你带我去见颜颜,并没有诚心想要回这东西。” 听了这番话,我方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北海太子情情见不到我,于是来找千代雨烟要么带他去见我,要么就把链戒带走,怪不得我刚来时两个虾兵被踹出来落了个魂飞魄散,想来定是千代雨烟所为了。以千代雨烟的性子不会管他,也不会把链戒给他,估计若我在晚来一会子,就得看到他们两个大打出手了。我觉得我走是走不了了,于是只能谈谈了:“情情啊那日只喝醉酒本君说若能把这万年玄冰给本君,妖界就同北海联姻只是醉话罢了,同你解释多回,这么多年了,你何必抓着不放呢。” 他愣了愣似乎很受伤:“我不听你竟然竟然在我跟前自称本君了几百年前你同我在一块喝酒的时候可都是自称我的,真是跟我生分了还是不知哪里来的狐狸精把你给勾引了” 我愣了一愣,刹那间脑海里浮现出了薄野翩云那张面纱下的绝世容颜,心里一跳。他见我神态觉着他说中了,悲痛欲绝急得跳脚,怎么拦都拦不住飞身去了妖界,非要把那个小狐狸精给抓出来。因着他已知晓我在这,凭着妖界和北海的交情我再不能拦他,于是只看了一眼千代雨烟,想要回那个由万年玄冰所造的链戒还了情情,悻悻道:“雨烟啊” 千代雨烟很是冷漠,抬起来手示意我闭上嘴,缓缓道:“想都不要想。”顿了顿,“再说你那妖君宫里又没有狐狸精,他去了又如何。” 我蹙了蹙眉看着他,他看着我的表情瞧出了端倪,有些哑然,示意我说下去。我道:“前些日子帝君出关了,我本以为我同帝君的婚约也可以就此作罢,只是没有想到帝君竟应了这婚约,后来只得我主动去冥界退婚了。帝君答应了,只是要我不得动用妖界力量,去寻那世间独有的五朵花赔个礼,还派了冥界的主冥官帮衬我。原以为那主冥官就是来监督我会不会动用妖界力量的,结果还真是诚心帮衬我,一路上他帮了不少忙,于是我便带他来妖界休息游玩几日,所以现在我这妖君宫里头虽没个狐狸精,却有一个冥界的主冥官。” 千代雨烟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吧,我跟你一块回妖界。” 我吞了口唾沫:“此事一出,被妖界的妖听到当个真话去传,我成什么了。” 千代雨烟已经往妖界走了,临走前落下一句话:“慌什么,管他怕什么流言蜚语,一通杀了就能堵住嘴。” 我的魔君啊,少杀生,少杀生,这话我在你耳边念叨了有一千多年了,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很怕他大开杀戒,于是急忙的追了上去同他一块回了妖界。不得不说千代雨烟同我一块回来,我觉着心里头有底,硬气了许多,我不是个遇事会怂的,但这事我要是理亏,就再说不出一句话。虽然那时候说的是醉话,但也是从我嘴里一字一句出来的,他若死命追究,我也只有逃的份了。 妖界 这才到了妖界,就见妖君宫里头人仰马翻的,虾兵蟹将死的死伤的伤,再往前走走便瞧见薄野翩云手拿旃花扇非常淡然的站在一旁,而不远处北海太子情情正坐在地上捂着心口吐了口鲜血。 薄野翩云摇了摇手中的旃花扇,道:“我与你素不相识,你只见了我就一口一个横刀夺爱的狐狸精骂着,将你打的吐口心头血给我赔礼,不算过分。” 北海太子情情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这个狐狸精!今日本太子非剐了你!” 场面之大,令我后退两步,千代雨烟手抓着我的衣服一拽,便拽我上前。我将折扇甩出去抵住了情情要向薄野翩云刺去的长剑:“住手!” 薄野翩云见我来了很是客气的行了个礼,而情情更加气恼眼珠子里挤出几滴眼泪:“你竟然护着那个小狐狸精!” 薄野翩云听了这话向我问道:“妖君和这个废柴是情人?” 我连连摇头:“不是不是。” 而后他便一副“这样就没什么不对了。”的表情,点了点头。 边上的妖奴都看呆了眼,我怒喝道:“狗东西们!真是平日里惯着你们得了意!什么热闹都敢凑!都退下!” 妖奴们皆是一哆嗦刚要纷纷退下,千代雨烟道了句:“等会。”妖奴们停了步子,千代雨烟这才说道:“妖君惯着你们,看不得你们死,但本君跟你们妖君不是一个性子,你们这模样本君都记住了,今儿看见的听见的若是敢出去瞎传,他日一个都不会放过!”话罢,只见妖奴们连连应声,战战兢兢的退下了。 我走到了情情跟前,道:“薄野翩云不是什么狐狸精,他是冥界的主冥官,因着帮了本君的忙,所以本君带他来妖界游玩几日。”轻叹了口气,“万年玄冰本君不能还给你,妖界也不会和北海联姻,其他的你若想要什么,就算是翻天覆地本君也给你寻来,只是你别再执着这百年前本君说的几句醉话了。” 情情起了身,面色落寞,眼角还挂着几滴泪痕:“罢了我不是执着那几句醉话我也不想要任何东西我只是从一开始就喜欢你,后来借着由子想同你在一块罢了是我不该妄想。”话罢,转身离开了,自那之后他没再来过妖界。 这时候狄孽来了,说是魔界出了点事,千代雨烟只得匆匆回去了,这酒终是没喝成。 我见薄野翩云手背上有一个刀痕潺潺的血流了出来,月年说是薄野翩云正昏着的时候北海太子情情拿着长剑闯了进来,如此才伤了他。我将他领去了我的寝殿,从匣子里给他寻了些药敷上了,边道:“他是北海的太子,名叫情情。百年前魔君生辰,本君又同魔君交好,便想送份特别的礼,于是把主意打到了北海的万年玄冰身上。因为此前便与北海太子有些交情,故拿了几坛酒将他灌醉了糊弄过去,然后将万年玄冰拿到手,没想到他酒量不错,本君才是醉了的那个,因酒醉说了几句醉话,他记到如今。” 薄野翩云想起方才柳下姝颜最后对北海太子说的话,这醉话大概便是那句,妖界会和北海联姻的话。 药敷完了,我将布带子一圈一圈的往上缠,一边缠一边道:“方才本君去魔界恰巧碰见了他也在哪,因些误会以为本君有了情人,就闯了妖君宫,恰巧你在这,自然把你当做了情敌。你只是为了帮衬本君而来,却无缘无故差点扣上了这么个帽子。这伤受的冤,算本君欠你个情,以后若有事就来妖界找本君,且能给你还个愿。”话罢,布带子也缠完了,虽然不太美观,但毕竟我受伤都是由九方给我包扎的,这给别人包扎还是头一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陷入沉思 药敷完了,我将布带子一圈一圈的往上缠,一边缠一边道:“方才本君去魔界恰巧碰见了他也在哪,因些误会以为我有了情人,就闯了妖君宫,恰巧你在这,自然把你当做了情敌。你只是为了帮衬本君而来,却无缘无故差点扣上了这么个帽子,这伤受的冤,你这段日子那都不用去了,就在这好好修养。”话罢,布带子也缠完了,虽然不太美观,但毕竟我受伤都是由九方给我包扎的,这给别人包扎还是头一遭。 良久,薄野翩云垂着眸子看着不甚美观的手,道:“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将那药膏收起来,一边收一边道:“你这性子不错,再加咱们也是一块喝过酒的关系了,以后大可不必再端着那些虚称。” 薄野翩云笑了笑:“好。” 我突然想到一个好玩的,对他问道:“诶,你可会打马吊。” 薄野翩云点了点头:“会。” 我手拿着折扇拍了拍另一只手的手心:“那我去召点朋友过来,等够了数,咱们一块玩。” 薄野翩云问道:“命几个妖奴过去传唤不是更好,也省的你亲自前往了。” 我解释道:“你有所不知,我这些个朋友只有两件事会随叫随到,一个是正经事,一个是喝酒,这玩乐么,我需得亲自去揪着他们,他们才肯过来。”我又补充道:“哦得同你解释解释,这喝酒为何不算玩乐,只因在他们眼里喝酒同正经事是一样重要的。” 薄野翩云似乎明白了的模样点了点头,我见此只身去了蛇渊。我为何先去蛇渊呢,只因花美人若花渊无事,那肯定一准在蛇渊,所以先去蛇渊绝对是个很好的选择。 蛇渊 云墨非常客气热情的迎接了我,从云墨嘴里听说花美人不在蛇渊,似乎是花渊的铃兰门主总是冒出来作个死,花美人正研究怎么弄死他比较体面,九方也不在蛇渊,去南山拿灵物去了。于是我痛快的告别了云墨,返身去了花渊。 花渊 可了不得,我这才到花美人的寝殿门口,一个青瓷碗就从门口飞出来了,杀伤力不可小觑,被青瓷碗砸中的土地上的花草,被震的连根都飞起来了,我很聪明的立刻打开了折扇预备着防御用以免砸到我。这进去了才发现花美人的父亲皓星涟洦在这,他们父子俩似乎并未发现我来了,我也没打算提醒,只因我隐隐约约觉着此处并非花美人寝殿,而是一个正正经经的修罗场。花美人怒视着皓星涟洦旁的见了定不会想到他们是父子,委实很像有血海深仇的仇人。 花美人正躺在软踏上,对皓星涟洦冷声道:“出去。” 皓星涟洦很是无奈:“作为一个父亲,我还不能来跟你谈谈心了?” 花美人冷哼一声:“谈谈心?我跟你有什么心可谈,你跟我有心可谈,但没问我想不想听,现在告诉你也不迟,我不想听。”话罢,一旁侯着的对伽昙道:“送客。” 我见伽昙脸色,便立刻知晓伽昙现在是个什么处境,领命领不得,他若赶了花祖走,这是不想活了。可若违命,毕竟他正经八百的主子到底是花王,于是陷入了两难境地。很明显花祖就算听了这话,也没有打算走的架势,而花王这边他要是违了命今后可就没什么好日子过了,为了让伽昙少为难一会,我打算挺身而出。 花美人母亲洛淮的死,的确和皓星涟洦有几分关系,可以说若不是皓星涟洦因为对旧情的愧没有出兵,花美人的母亲就不会死于君情的阴谋之下。我向着花美人正躺着的贵妃椅那处几步走了过去,坐在边沿上,道:“怎么又在生气了。” 花美人侧躺着眼里的刀子都快有上百把:“他在这我能有什么好心情。” 皓星涟洦上前同我行了个礼:“妖君。” 我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花美人又看了看皓星涟洦,道:“不如花祖就先回去吧。” 皓星涟洦犹豫了一番,终是行了个礼,道:“那花祖先行告退。”话罢,离开了寝殿。 我扯了扯花美人的袖子:“他都走了,你还摆着脸色,是要给我看吗。” 花美人极具傲气的媚眼一挑,娇哼了一声后欣然一笑。 我呵呵笑了两声:“别在这闷着了,走吧,到我那里打马吊去去。” 花美人挑了挑眉:“你还真是有雅兴,花还没寻完,你倒是有空打马吊。” 我干干一笑:“因为我的缘故北海太子情情将冥界的主冥官给伤了,这伤是因我而起,并且受的冤,总不能让人家带着伤跟我去寻花吧。” 花美人只听这三言两语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一字一句道:“他好大的胆,就算你同那主冥官有什么,也是一句话都说不上的,如今这做法却像是真把自己给当正主了一般,他算是个什么东西。” 我解释道:“唉,毕竟是几百年前我说了一通醉话在先,罢了罢了。” 又聊了一会子,便让花美人先在妖界去等着我,我还得去一趟魔界。马吊得四个人才算齐全,这才三个,还差一个,嗯需得把千代雨烟给带上了,虽说往年里千代雨烟同九方和花美人不曾凑到一块喝过酒,但打马吊是有过的,次数还不少。 本来这位名声在外冷酷无情的魔君正在处理要事,我很不适当的闯了进去,说了很不适当在严肃场合说的话,那就是“咱们去打马吊吧。”,千代雨烟欣然答应,我时常觉着千代雨烟跟其他的魔不一样,虽然话不多,但对我的要求向来都是有求必应,虽说我没求过什么,打马吊算其中之一。 妖君宫 或许是因为冥界水土特别,薄野翩云手气非常好,五圈下来他赢了五圈,我怀疑过他是不是偷偷用了法力,但看他一副清风公子的模样,委实不像会做出这等下作事来的。直到十圈下来他还是赢了多一大半,于是我无声的在这殿里设下了非常特别的法术,那就是除了我之外谁都用不了法术,然而他仍旧是照赢不误。因我输的有些心力交瘁,终于在第三日的时候散了这场牌局。 薄野翩云的伤已经好了个完全,于是我们又踏上了寻花的旅程,这回要找的是耦合花。 洪荒秘境是太阳烛照圣尊和太阴幽荧圣尊的住处,门外有一白泽神兽把守,这神兽乃是地位最崇高的神兽,厉害的很。太阳烛照圣尊虽居住于洪荒秘境,但也偶尔会去一处地方,那就是耦合花所在的点阕境,这点阕境设有结界,除了太阳烛照圣尊之外,是谁都进不去的,所以需得先去洪荒秘境把这位圣尊给请出来帮忙,好在薄野翩云说他同圣尊因帝君的缘故也算相识,可以说上两句话,于是我们立刻动身去了洪荒秘境。 洪荒秘境 那威风凛凛的白泽神兽正眼盯着我一动不动,白泽神兽的眼神告诫我若再靠近洪荒秘境的门一步就要生吞活剥了我。呵呵,我若是怕了你,那这妖君主位就让给你坐了,我打开折扇刚要同那白泽神兽战斗一番,洪荒秘境的门开了,从里头走出来一位佳人,额间有一金色太阳图腾,身穿白衣,暗红色玉质腰带,手拿阴阳扇,一面为乌,一面为白,扇有银白流苏三尺长,头上带有六把红髺千琉钗,我虽不曾见过太阳烛照圣尊,但只瞧来者手拿银白流苏三尺长的阴阳扇,也知晓定是太阳烛照圣尊了。 太阳烛照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道:“白泽住手。” 白泽闻言,顿时像打了蔫的茄子,抖了抖身上红白相间的毛,卧回了地上闭上了双目,俨然一副闭目养神的模样。 我同薄野翩云上前行了个礼。 太阳烛照神色淡然的点了点头:“你们跟本尊进来吧。”因阴阳扇比寻常折扇略小些,话罢后将其随手置于发间,走时流苏亦随之摆动。 世间竟有这样的美景,百花齐放,皆是不曾见过的花,地为银河漫流地,天为七彩琉璃天,曾在魔界的七彩琉璃天被太阳烛照圣尊换成了江红之天,本以为七彩琉璃的天已经消失了,不想另在这洪荒秘境,传闻不虚,当真是美不胜收。 一个身穿黑衣的俊美公子本在一处坐着,见我们来了笑吟吟的起了身,看着我同太阳烛照圣尊问道:“这就是那个九尾狐小妖君?真是同那完颜”话还没说完就被太阳烛照一个眼神给瞟回了喉咙里。 哦这黑衣公子手里拿着和太阳烛照圣尊一模一样的折扇,应该就是太阴幽荧圣尊了,其实更应该尊他一声往圣,但因他很不喜欢,于是四海八荒都尊他一声圣尊。因好奇心略有些重,故很想知晓他那没说完的话后头是什么。 太阳烛照落座一处,道:“坐吧。” 我同薄野翩云也落了座。薄野翩云客气道:“此番前来是因有事相求于圣尊。” 太阳烛照喝了口热茶的空,太阴幽荧便抢了话:“不就是想要那朵点阕境的耦合花吗。”转头看向了太阳烛照:“一朵花罢了,你给他们就是了。” 我一时间很惊讶,还不等我们说什么,太阴幽荧圣尊便早已知晓,转念一想便不惊讶了,太阳烛照和太阴幽荧不属六界,乃是世间的裁决者,连盘古大帝定下的定数天机都能扭转,能未卜先知也就不奇怪了。 太阴幽荧圣尊见我神色刹那间有些惊讶,意味深长的笑道:“本尊不仅知晓这些,还知晓些别的,你可想听听吗。” 太阳烛照闻言立刻睨了太阴幽荧一眼,冷声道:“幽荧。” 太阴幽荧姿态很是潇洒的打开了手中的阴阳扇,呵呵笑了两声对太阳烛照说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 打从见着这太阴幽荧圣尊,我就满头雾水,仿佛有什么同我有关但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常听外头传说太阴幽荧圣尊说话爱藏一半露一半,并且真假不知,现如今是真切身体会到了,这真真假假得模样让我摸不着头脑,似乎是有意当趣的吊着我,又似乎是有什么真事似的。 太阳烛照两手中的茶置于一旁,道:“不过是一朵花你们拿去便是,但本尊要你手上的折扇。”话罢,看向了薄野翩云手上的旃花扇。 虽说并不知晓薄野翩云手上这把折扇的来历,但始终能感受到他对这把折扇的在意,随手一放都会放个踏实地方,不让一滴水,一粒灰尘染了它。我道:“圣尊可否换个东西,这主冥官本就是来无偿帮衬我的,实在不太好用他的东西换我想要的东西。” 很明显的感觉到薄野翩云很不明显的一顿,而后似是恢复如常,道:“没有圣尊,就没有这把折扇,自然没什么不能给的,只要圣尊把耦合花给我,这把折扇就送给圣尊了。”顿了顿,意味深长道:“只是圣尊要好生呵护这把旃花扇。” 太阳烛照淡淡道:“本尊会的。” 听薄野翩云这意思是他手上这把折扇同太阳烛照有渊源,渊源我不知是什么,但我知晓欠了他个人情。我问道:“圣尊可知晓七色娑婆的下落?” 太阳烛照浅声道:“本尊并不知晓,但本尊旁边这位知晓。” 哦旁边这位便是早早噤了声太阴幽荧圣尊了,于是我有礼的转向太阴幽荧圣尊又问了一遍这个问题:“圣尊可知晓七色娑婆的下落?” 太阴幽荧摇了摇手中的阴阳扇:“那七色娑婆,本尊喜欢的紧。”顿了顿,将七色娑婆从袖口中拿了出来,俨然是早就准备好了的模样,“这样吧,你回答本尊几个问题,这花就给你了,但你要如实说。”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面镜子,“这镜子可是知晓世间万事的,撒一句谎镜子里就会显现出你真正的心事,如果你心口不一,这七色娑婆就不能给你。” 我不知太阴幽荧圣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几个问题而已,我受得起,于是坦坦荡荡的点了点头,应了这要求,站在了他所指的镜子面前。 太阴幽荧一副悠闲姿态的问道:“你寻这些花,是为了什么?” 我如实道:“为了同冥界帝君退婚,赔礼用。” 太阴幽荧点了点头:“嗯你不喜欢冥界帝君?” 我又如实道:“见都不曾见过,谈何喜欢呢。”话罢,这镜子开始显现出了一个我十分熟悉的翩翩公子,竟是薄野翩云,我一时扇子都没拿稳掉在了地上,“这?” 太阴幽荧呵呵笑了两声:“你分明心悦冥界帝君,却说面都不曾见过谈何心悦,你既说了谎,那看来这七色娑婆是不能给你了。” 我看了看镜子,又回头看了看薄野翩云,这模样一般无二:“这是怎么回事?你问的我是不是不喜欢帝君,这镜中为何会出来主冥官?” 太阴幽荧一副佯装诧异的模样看着薄野翩云:“他?”又看向我,“他可不是主冥官,他就是冥界帝君啊。” 薄野翩云看着镜子目不转睛。 我转过身看着薄野翩云道:“为何故意骗我,隐瞒你的真实身份。”我愣了一愣,这镜子能照出心中想,既然薄野翩云便是帝君,我?我喜欢薄野翩云?我一时脑海一片空白后退了两步,捡起了扇子,有些踉踉跄跄的飞身出了洪荒秘境。 太阳烛照淡淡的看了一眼太阴幽荧:“你说你,揭穿他做什么。” 太阴幽荧摇了摇折扇:“这不是瞧他们小两口发展太慢吗。” 薄野翩云已经无需再装作这主冥官的身份后,面色犹如地下十尺的寒冰,本来对太阴幽荧揭穿身份这事很是生气,可也因太阴幽荧,他才知晓柳下姝颜心中是心悦他的,故心里的火熄灭了许多,却也没个好气:“那我还要感谢往圣了?” 四海八荒皆知,太阴幽荧不太喜欢被尊称往圣,所以都将其同太阳烛照圣尊一样也尊称圣尊。然而薄野翩云此时就称了一声往圣,显然他是故意的,但太阴幽荧却并未生气,反而笑了笑:“不必客气。” 蛇渊 我自离开洪荒秘境,已经有三日,这三日都在蛇渊。九方态度一直很温和,可花美人终于看不下去我这整日整日不说话半死不活的模样,便开口问了我:“你这究竟是怎么了,好好的来便来了,一直不说话,也不吃饭不喝酒,就躺在这贵妃椅上动也不动,左看右看你也不像个病了的,但你这副模样也确实不想个正常的。”话罢,随手拿起了一杯茶润了润喉咙。 我木讷的侧首:“花美人,你觉得我心悦薄野翩云吗。” 花美人愣了一愣,而后从容道:“你若惦记他,若总想时常看见他,那就是心悦的。” 九方见到我头上的清烟渺,略有诧异问道:“你以前是从不带任何钗饰的,现如今为何带了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章张罗相亲 蛇渊 我自离开洪荒秘境,已经有三日,这三日都在蛇渊。九方态度一直很温和,可花美人终于看不下去我这整日整日不说话半死不活的模样,便开口问了我:“你这究竟是怎么了,好好的来便来了,一直不说话,也不吃饭不喝酒,就躺在这贵妃椅上动也不动,左看右看你也不像个病了的,但你这副模样也确实不想个正常的。”话罢,随手拿起了一杯茶润了润喉咙。 我木讷的侧首:“花美人,你觉得我心悦薄野翩云吗。” 花美人愣了一愣,而后从容道:“你若惦记他,若总想时常看见他,那就是心悦的。” 九方见到我头上的清烟渺,略有诧异问道:“这发钗你是打哪淘弄来的,你以前可是从不带任何钗饰的。” 我顿了顿:“这是他送我的。” 九方呵呵笑了两声,点了点头:“哦这就是了,你本喜欢黑色执拗不改,他出现了悄无声息渗入你的世界,走进你的心,并未让你去改,只说白色不错,你便坦然且心甘情愿的弃黑投白,这便是心悦。” 我心里想着薄野翩云为何骗我说他是主冥官,呐呐道:“你说他为什么骗我。” 九方挑了挑眉问道:“骗你什么?” 我又呐呐道:“明明他就是帝君,却骗我说他是主冥官。” 此时花美人略不雅观的将刚入口的茶给喷了出来:“你说薄野翩云是冥界帝君?” 我无神点了点头。 这时云墨进来禀报说帝君驾临蛇渊,啧这摆明了就是冲着我来的,虽不知他要做什么,但走是不能走了,只给了九方一个眼神,九方意会后道:“让帝君稍等片刻,这就过去。” 于是我们三个去了主殿见帝君,这一进门就看见那本要寻的五朵花在那桌子上堂堂正正的摆放着。我有些纳闷,我并未通过太阴幽荧圣尊的考验,这七色娑婆怎么还是被薄野翩云给拿到了手。 薄野翩云正淡然的喝着茶,见我神色似乎是盘算出了我心中所想,完美的给了我一个解释:“我同太阴幽荧耗了三天才将这七色娑婆给拿到了手。”良久,他又缓缓道:“我是喜欢你的,你不必有压力,我从未想过逼你如何,装作主冥官是想同你日久生情,一路上帮你寻花是为了让你在最后有选择的余地。后来越相处越发现你是个自由潇洒的女子,我知晓就算你喜欢我,也未必想同我共结连理。况且在洪荒秘境太古镜前,你明了自己心意后惊慌失措的离开,我想我已经知道了你的选择。这五朵花已经齐全了,妖界和冥界的婚约就此作废。”话罢,拿着那五朵花离开了蛇渊。 不得不说他了解我了解到了心尖上那一点,那就是自由潇洒。我想我孤身自由潇洒惯了,若有一心悦的人常伴与身旁,我怕是难以长久,但他同我擦肩而过时,我觉着我这心口似是有些不太舒服,有些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哦好像是失落。 后来我便回了妖界,躺在寝殿安安稳稳的睡了一觉,不知黑天白夜,不知睡了多久,再醒来时只见窗外星辰点点。已经没了睡意后,我拢了拢白色的睡衫出了寝殿,打算坐在外头看看夜景。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我那门前的雪翎树上正躺着一个白色的身影,那身影十分熟悉,我紧了紧手中的折扇,只听树上正躺着的白色身影,悠悠道:“你醒了。” 若说身影只是十分熟悉,那这声音就准确无误的是薄野翩云没错了。我清咳了两声,客气的行了个礼,道:“帝君。”顿了顿,“不知帝君在这有何贵干?”话罢,我见他躺的十分悠闲,眼都不曾睁开一下,暗想这树枝子如此好躺的么? 他悠悠道:“没什么贵干,就是觉着你们妖界风景不错,特来感受一番。” 他这说这话时,不知那处来了一阵风,吹乱了他垂到树下的青丝,白衣缥缈,衬得他就像是东南风中的一朵举世无双的飘零花。我不由得吞了口唾沫:“哦那您接着感受吧,我就先行告退了。”话罢,立刻后退了两步又回到了寝殿,结结实实的把门给关上了。 薄野翩云在我门前这雪翎树上待了整整三日仍旧不曾离开,真是雷打不动,风吹不走。我很想问问他究竟在这做什么,他总是一口看风景,很明显他连找个好点的借口应付我的心都不愿伪装了,我自然不能赶他走,于是只叫月年好生照顾他,有求必应。 话说这一日的上午青雪和赤夜同我说西海二殿下,下午要来同我相亲,我一口早饭噎在了喉咙里,废了好些劲咽了下去问道:“是谁让他来的?” 赤夜推了青雪一把,青雪只得一脸窘迫上前道:“听西海的虾兵说是您外公在外云游时碰见了西海龙王,就在西海做了个客,觉着西海二殿下很有眼缘,就张罗了这事。” 关于我的性子,我觉得多半随了我外公,就比如这潇洒,就比如这视自由如命。外公名叫月上仙,这名是他自己给自己取的,他觉得他是妖界的仙,就是与众不同的意思。嗯自从外婆因故死后,外公就把鲛人渊托付给了我母亲,只身去云游四海八荒了,我不曾见过他几面,但因性子中的相像,颇有一种相识多年的味道,所以尽管不多见却仍旧很亲。这么些年似乎一直没听到我有成婚的消息,略有着急,先前已经给我张罗了一次,我给打发了,如今又张罗了一次,我很是无奈,将筷子“啪”的一声放在了桌子上,收不住面上的无语:“我孤身单过,这是得罪谁了” 月年上前道:“妖君不必烦心,若瞧着不喜欢,就再如同上一个一样打发了便是。” 我叹了口气,总这么着也不是个事啊,只是外公来无影去无踪的,没法找到他跟他知会一声,若什么时候再见着了定要好好同他说说,莫再给我张罗相亲了。 果然下午时西海的二殿下准时的来赴约了,模样是不错,但感觉年龄略小些,于是问道:“你年龄多大?” 他笑的很纯真:“一千岁多些。” 我点点头:“哦本君可是比你大个一千岁呢,所以可能不太合”我还没说完,他将话给抢了过来笑道:“无妨,我本就对比自己年长的女子很有好感。” 在我正不知说些什么好,很是为难的时候雪翎树上的薄野翩云出了声:“你对比自己年长的有好感,却不想她是否对你这种年轻的有好感。” 本来吧,我这雪翎树忒高,如果不抬头到一个地步,是看不到薄野翩云的,所以西海的那位二殿下一直都没发现树上躺着个白衣公子。如此出了声,哪还有个看不见呢,于是问道:“你是谁?” 薄野翩云躺在树枝子上稳稳当当,闭着眼睛,坦然的自报了身份:“冥界帝君薄野翩云。” 西海二殿下暗想,前些日子是早有听闻冥界帝君出关了,并且同妖界的婚约也没了,那帝君现在为何在此处呢?品阶是比帝君低许多的,于是行了个礼,干笑道:“西海二殿下龙沫。”顿了顿,“冥界同妖界的婚约不是已经没了吗,帝君为何在妖界呢?” 薄野翩云道:“看风景。”似乎是有意无意的笑了一声,“怎么,你一个恶罗三界之外的都能来,本座身为恶罗三界之主为何不能来,还是你有何意见。” 俗话说得好,男人是最了解男人的,龙沫听了这一番话,似乎体会到其深意,然后又觉着冥界帝君得罪不得,草草到了个别,匆匆离开了。 后来月年同我说薄野翩云这是吃醋了,我倒没觉得是吃醋,我觉得他十分仗义,不枉相识一场,看出来我无心这场相亲,就帮我用了几句话给解决了,于是我在雪翎树下道了声谢,他收下了。 隔天坨鄂仙主寻漪拿着我给她的狐纹手帕前来妖界说是有事相求,外头把守的见了帕子货真价实,于是通报了我,我正坐在寝殿门口的玉桌前处理妖界的事,听到她来的消息,就先把手上的事撂下了。本来我都是在主殿处理事的,只是冥界这位帝君在我寝殿门口的雪翎树上一动不动,我才只得做什么也都在雪翎树下走不了太远,只因就算撇去来者即是客的理,还有他帝君这个身份,实在不能照顾不周。 我见坨鄂仙主满面愁容便问是怎么回事,后来听她说才知晓,原是她那个纯真的妹妹寻一凉喜欢上了一个凡人,那凡人似乎是无法接受她散仙的身份,于是寻一凉想要由散仙变成人,但打听了许久能变成人的法子,都是无果。后来听闻妖界蛇渊王九方青叶身有玄冥医术,于是拿着我曾给她的帕子特来妖界求我帮个忙,想让我问问九方有没有法子。九方有没有这个本事,我也不知,于是我唤了青雪和赤夜去蛇渊询问了九方,青雪和赤夜去而复返后同我说是有法子的,只是这过程中因换骨,剔除散仙元神,散去法力,都是疼痛难忍,并且稍有不慎就会丧了命,所以需得全程用奇药吊着,他那里什么都有了,但一味缺山君叶。 山君叶是冥界才有的东西,并且只有帝君才能用,千年一片,珍贵的很。于是我站在雪翎树下同薄野翩云正在求山君叶,我将许多收藏的宝物都拿了出来,道:“帝君您看着挑,带走哪件都行,只要能把山君叶给我一片。” 良久,薄野翩云从雪翎树上飞身下来,只瞟了一眼我这些摆在桌上的宝物,然后看向了我,桃花眼弯了弯:“带走哪件都行?” 我很是大方的点了点头,下一刻便被他搂住了腰身往不知何处的方向飞去,我一脸疑惑的望着他。 薄野翩云道:“那就带你好了。” 冥界 本来我一直觉得薄野翩云的是个很温润的公子,就像是九方一样不仅温文尔雅,礼数还很周全,哦并且没有九方那厮的黑心,实为很好的一个公子。但显而易见的,我或许是看走眼了,他手紧紧环着我的腰,很有登徒子的风范。 这是我第二回来冥界了,对周围仍很陌生,薄野翩云悠闲地在路上走着不发一言,我问道:“帝君,将我带来冥界是何意?” 他侧首望着我一笑:“你想要山君叶?” 我用力的点了点头。 他忽而面露慈祥的笑容,很是和蔼的说道:“妖界同冥界交好,一片叶子而已,若不给你,那简直太不像话了。” 我一听这是要给我了,立马呵呵一笑,客气道:“帝君真是客气。” 他挑了挑眉:“你也觉着我太客气了吧。” 他这是,想客气,还是不想客气?我愣了一愣:“啊?” 他佯装思索了一会:“是啊,我太客气了,如此妖君也难做,如果就这么平白拿了,倒显得妖君多爱占便宜似的。” 我有一丝不太好的预感:“那帝君以为呢?” 他郑重其事道:“我以为,一片叶子罢了也值不得什么,你给我七宝玲珑和三彩天花换它,那样我觉着抬举山君叶了。既然如此只你把我给哄的心中欢喜了,我就将这山君叶给你,虽说我这边亏了些,可毕竟我也算是你的长辈,理应让着你,如此就算是公平,并且这个条件对与你来说还充满了体贴,你意下如何?” 这个条件终究是有些不大对头,看似简单,若我百般讨好,就算薄野翩云面上乐开了花,嘴上说不欢喜,我总不能挖出他的心来瞧瞧啊他一样话从百样里挑出最糊弄的给我听,如此这是有意刁难我。我估计他是看出来我一诺千金的美好品质了,断定了我能帮寻漪就不会装做帮不了。啧人家所遇都是良人,怎么到了我这就是变着法牵着我鼻子走的呢。 我扯了扯嘴角,行了个礼道:“帝君说的极是。” 他满意的笑了笑:“如此甚好,先把这称呼改了。”思索了一会,“嗯叫帝君多生分,叫我云郎吧。” 我面色一红,云郎这称呼是不生分了,却是忒亲近了,为了山君叶,也不能逆着他,只得应了一声:“好” 他靠近我一步,道:“现在就唤一声,我听听。” 一个称呼罢了叫就是了,于是清咳了两声道:“云郎。” 就这么着我便在冥界住下了,寝殿就在薄野翩云隔壁,时不时还要同他大半夜的弹个琴,赏个月。就例如今夜他又将我从屋子里拉了出来,非要同我谈谈心,我打了个哈欠后,打算佯装真诚的听他想要谈什么。 我见他不同于前些日子的嬉闹,眼神中似乎真有些神伤,于是很友善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他拿起面前桌上的酒一饮而尽,道:“你可还记得我曾同你提过的东宫韶华。” 我道:“记得,那位已经亡去的魔君。” 他起了身,道:“今日,是他的祭日。”半响,他又道:“你可知他为何而死。”苦笑了两声:“是了,你才两千岁多些,那都是好几千年前的事了,你怎么会知道呢。” 见薄野翩云这副模样,乃是真神伤,想必一定非常在意这位好友。我换位思考了下,若那三位公子其中一位遭了祸事,我都是断断不能忍的,日后也定会常常思及神伤,回应道:“我听父王略说过些。” 他缓步走到一树旁,靠在了树上,缓缓道:“那日我在妖界受了伤,你唤来了两个朋友来妖界解闷,那千代雨烟长得可真像东宫韶华,同样是魔君,同样的容貌,有那么一刻连我都差点以为他就是他。” 父王也同我说过,千代雨烟长得忒像东宫韶华,只是面皮像,而内里完全不一样。 他走到了桌前又为自己斟了一杯酒,喝尽后,道:“太阳烛照拿了他的情根,他便自杀了。说来蹊跷,自断心脉,元神具灭,本该是什么都不会剩下的,可离他心口最近处的两根肋骨却是留下了,我把那两根肋骨做成了旃花扇常伴身边,我不曾自欺欺人,我知晓他已经不在了,这天地再轮回多久,他也不会再回来了,我知晓。” 原来那把折扇的来历是如此伤心和珍贵,他竟舍得了那把折扇将耦合花给换了来,我不免有些愧疚。尽管东宫韶华亡去多年,他仍如此重情重义的,令我钦佩,且非常为他俩的友情动容。我起身摇了摇折扇,道:“曾有一相逢,如朝露华梦,若有离别时,总盼有来日。” 因夜深他的表情看不大真切,只感觉他听了似乎十分动容,将我抱入怀中,沉默不语,我并未反抗。东宫韶华死后,他千年孤寂,那该是怎样的心情,荣华富贵突然一无所有,本沐清露却再无清露,实乃悲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