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所爱隔山海》 正文 1.初遇 在来到木叶生活之前,风间遥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和别人有什么不同。 像自己这样只有妈妈的孩子没有什么特别的,因为失去父母c配偶c子女的人到处都是。大人会死,小孩子更容易死。她见过很多和她一样的小孩子独自一人c流离失所,又瘦又弱,找不到合适的生存方式,几乎没有活路。死者的身份可能有千百种,人死亡的方式也可能有千百种,战争c疾病c饥饿都会让人死去,甚至一个人好好地走在楼下都有可能被意外掉落的花盆砸死。因此,死亡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至少她还从未听说过有人能够永生不死。她听见过欢笑的声音c哭泣的声音c恐惧的哀嚎,见过愤怒的脸孔c腐烂的脸孔,但死亡从来不论美丑好坏,也不管人开不开心,到底怎么想。在死亡面前,人人都没有区别。 这个世界就像巨大的荒原,无论有生命的,还是没有生命的,全都像野草一样,有的还在原处,有的枯死,有的被连根拔起,有的被烧尽。 大家都是野草,有什么不同?即使有的草比较好除,有的草不那么好除,但本质上都一回事,都是可以轻易毁掉的东西。 可来到木叶之后,渐渐风间遥发现自己似乎和别人不同,至少,自己和差不多年龄的小孩子有些不同。 “什么死亡c野草之类的,分开的每一个词都懂,合起来完全不懂什么意思。啊,好头痛!” 不懂吗?那没必要说了。反正本意也不是让人困扰。 “你的脑子里都是好可怕的想法!” 我所想到的难道不是很平常的事吗? 算了,去问问大人吧。 “额,关于这个问题不是小朋友应该考虑的哦!说起来小朋友你的幼年一定非常不幸吧?” 我和我妈妈都活得好好的,没有不幸。另外,什么是小朋友应该考虑的事情? “嘛,就是一些开心快乐的事情。来,儿子,给这位小朋友举个例子。” 世界上又不是只有快乐的事情。但是你既然这么说了,请举例。 “前天被爸爸打了屁股,昨天被妈妈打了屁股,唉!诶?你好,我们去捉蚂蚱吧!喏,装在这个瓶子里。” 你好。那是你妈妈装香水的瓶子,我猜你爸爸一定会发现。 “那是我昨天才送给你妈妈的香水,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钱吗?站住,臭小子!” 啊,路人叔叔追着他的儿子跑远了。 风间遥目送着他们的背影离开。不多时,有几个孩子在她面前经过: “咱们走,不要和扫兴又古怪的家伙玩!”有人说。 随便。 这几个孩子跑走了,又来了几个孩子:“一起来丢石头吧!” “好啊。”风间遥站起来,毕竟出门前妈妈有嘱咐过要和大家一起玩,这也是融入村子的必要步骤。于是风间遥和小伙伴在河边丢了一下午石头,觉得自己的臂力和准头有了一定的提高。 为什么你们丢石头也能丢的那么开心? “很开心啊!难道你不开心?” 不知道。没有太大的感觉。 “风间,你的准头意外的很不错嘛!” “还有待提升。”她说。 当然不至于很差。如果别人拿石子打你,你也应该知道怎么才能回以痛击。必要的时候她会试图把对方打得头破血流。不过在木叶最好别这么做,妈妈说木叶比起其它地方算是崇尚和平的,大家更喜欢温和的手段。即使是对方先动手欺负她,她还击之后打伤对方的后果也很麻烦。好不容易才有了居住在木叶的机会,还是小心为好,以后碰到那种事,她只好另想办法了。 这些想法是不需要让别人知道的。风间遥伸展了一下手臂,说道:“有点累了,玩点别的怎么样?” 不知道是谁提出去忍校看看,风间遥在一群推推搡搡的小伙伴中间,跟着大部队走街串巷,来到了忍校附近。 战争已经接近尾声,但余波仍在。战争时期许多孩子在年纪相当小的时候进入忍校学习,毕业之后就投入到战争和任务当中。其中比较有代表性的是木叶白牙之子,旗木卡卡西,5岁从忍校毕业,是个破记录的天才式人物,听说现在已经是上忍了。 天才c英雄的名声和忍者强大的力量足以让许多孩子对忍校心生向往。一群小伙伴聚在忍校的操场外,扒着栏杆往里看。 负责授课的忍者正在测试一群比他们大一些的孩子手里剑。学生们的投掷有模有样,其中不乏表现不错的人。一个黑发黑眼的男孩子手里剑术格外优异,引起了包括老师在内的众人一阵惊叹,风间遥所在的这一行还没到学龄的孩子们更是发出了一阵难以置信的惊呼。 那利落的动作的确赏心悦目,看上去角度刁钻,令人怀疑能否打中的靶心也能通过巧妙的方式命中,非常有趣的过程,令人想要多看几遍。但这种漂亮的技巧却不仅是美观而已,同样也能掌握生死。风间遥想起了自己随妈妈流浪在各地时见过的忍者c武士,以及其他掌握着武力的人。 “力量,”风间遥低声自语,“能够保护自己,也让自己更加接近死亡。” 那些拥有武力的人,与经常使用武力的场合格外接近,也更加倾向于使用武力作为事情的解决方式。忍者和武士们一方面十分强大,一方面却也很容易死于战场。 她身边的小伙伴兴奋地拍着手,向往地说:“进忍校的学习好帅啊,好想上忍校!” 风间遥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小小的手,默不作声。她也想去忍校,不然不会到木叶来。将靶子换成活人,如今射中靶心的手里剑日后刺中的便是敌人的要害,这才是忍者会面临的情况,也是忍者应当有的觉悟。她究竟要不要做出这种觉悟呢? 当她再抬头看过去的时候,那个手里剑术格外优异的男孩子已经退到了一边,被表扬和被议论似乎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多需要在意的事情,他白皙的脸孔上是全然的沉静。风间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那男孩敏锐地发现了她的注视,于是转过头来看她。 下午的日光十分热烈,甚至有些刺眼。她和他目光交汇的时候,却突然升起一种说不清c道不明的奇怪感觉,感到格外深静。她探寻似的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下课铃声却在此时响起,男孩收回目光,和同学一起礼貌地向老师告别。 听到下课铃,小伙伴们大为失落不能看到更精彩的体术和忍术演示,不过下一秒就有关于玩耍的新念头冒了出来:“我们去玩捉迷藏吧!” “我就不去了。”风间遥说,“晚餐时间要到了,我还要帮妈妈买菜。” 少了风间遥一个也没关系,还有很多人可以在一起玩,所以大家很痛快地和她道别了。分别的时候风间遥像大家一样说了再见,尽管她不知道会不会再见,但妈妈说过这是需要遵守的礼节。 妈妈工作的和果子店离这里不算很远,认真记住路线的风间遥很容易地到达了目的地。 “妈妈。” “阿遥来了。”穿着围裙的风间惠子年轻美丽,站在店门口亲切地朝风间遥招着手,看着遥走到自己面前,摸了摸她的头,“今天过得怎么样?都做了什么,有没有收获呢?” “今天和别人一起玩。看大家玩得很开心,所以我决定以后要通过大家的反应总结的开心的秘诀。”风间遥一一回答,“还有,看到了一个手里剑术很好的男孩。他的眼睛很好看,我喜欢。” 风间惠子笑起来,又摸摸她的头:“阿遥今天过得很不错呢。”她停一停,又说:“阿遥有没有问那个男孩的名字?” 惠子似乎在此事上品到了风间遥所不能理解的乐趣。风间遥问:“名字和眼睛有什么关系?” “呐,交换名字之后就相当于认识了。认识之后会有更多机会看那双漂亮的眼睛啊。” 风间遥想了一下,点点头,觉得有道理。 和惠子告别后,风间遥带上惠子给的钱和空果篮去买蔬菜和水果。要买的东西其实不多,多了她也拎不动。卖水果的阿姨好心地送给她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向阿姨道谢后,风间遥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去附近的书店买了一本书,之后跟老板借了一根笔,在内页工工整整写上“风间遥”几个字。做完这些后,她拎着果篮和那本书往家走去。 回家路走了一大半,风间遥遇到了麻烦。 如她最近所见,木叶有对像她这样的外来者十分友好的小孩,也有讨厌外人的小孩,还有一种是任何地方都有的,喜欢欺负人的孩子。 风间遥被三个男孩子拦住了去路。他们的年纪看上去并不比她大多少,穿着也和她一样,算不上新,甚至还有些旧,拦路的目的再明显不过。  “需要帮助吗?”她问。他们觉得她搞不清状况,嘲笑起她来。她换了种说法,对站在中间的棕头发男孩说:“饿了吗?苹果可以送给你们。” 毕竟不是那种为了抢夺别人或者保护自己的食物,恨不得把对方打死的环境了。苹果看起来很好吃,但风间遥不介意用苹果来换一点友好度。 可惜的是两方的脑回路完全不一样。 棕发男孩抱起了双臂,傲慢地说:“一个苹果可不够,把果篮里的东西都留下。” 风间遥平静地提着果篮上前走了几步,在其中一个男孩正要伸手接过果篮的时候迅速猫腰,从他手臂下钻出就跑。 他们什么都没捞到,恼羞成怒地喊道:“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初识 风间遥在前面飞跑,三个男孩在后面围追堵截。这片区域是安置最近来到木叶忍村的外地人的地方,颇为偏僻,居民稀少,小巷窄而凌乱。此时成年人多半在外工作,没有人能管束他们的行为,因此他们格外肆意。四个孩子对地形都非常熟悉,风间遥虽然看起来瘦小,却非常灵活,三个比她大的男孩子几乎没有占到便宜,反而时不时在她手下吃点小亏,于是更卯足了劲儿要抓她。 一。 风间遥利用一截麻绳绊倒了一个男孩。 二。 声东击西引走了另一个。 三。 她悄悄拎着果篮走到一条岔路口。 现在他们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她了,不过还是要小心。虽然玩这种你追我赶的游戏还挺有趣,她也想再继续一会儿,可她的体能不占优势,跑起来没法将距离拉开太远,也没法将他们挨个打倒,他们迟早还会追过来,到时候倒霉的是她。她家就在这片居住区当中,所以她才会对这里的路非常熟悉,并且一直刻意往远离自己家的地方跑。她所在的位置已经和她家有不近的距离了,如果不及时回去的话,妈妈会担心。她需要快点结束,把他们彻底甩开。 她停下脚步,观察下了四周,决定就是这里。 在岔路口特地留下一些痕迹之后,风间遥走进附近的一条死巷。 那三个家伙是不会料到她会往死路里藏的。毕竟她之前表现出对附近的路线很熟悉,也狡猾到不会犯自寻死路这种错误。留下的痕迹会把他们引到其它方向,她可以趁此机会休息一会儿,然后回家。 躲在半人高的水缸后面,听见脚步声从岔路口附近传来,声音近了又远,她知道自己应该是躲过去了,但应当再等一会儿,以防有诈。正当她认为自己已经可以出去的时候,她又听见了很轻的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 风间遥僵住了。她四下扫视,没有想到任何好用的办法。正因为自信判断不会出错,她才选择了一个这么不好脱身的地方。 书上说的“自作自受”,是不是就是这么回事? 不敢探头去看,仅听脚步声也判断不出来者是谁。风间遥深吸了一口气,干脆也不看来者是谁了,在对方走到自己面前之后,视死如归地原地一蹲,一只手护着自己的头,把脸埋在膝上,另一只手把红苹果举高: “苹果给你,不要打我。” 对方没说话。 “苹果不够还有果篮。”她迅速地说。 对方还是没说话。 没关系,只要来的人没有冲上来就打她,其余情况都不是问题。 宇智波鼬睁着漆黑的眼睛,看着缩在水缸旁的小小一团。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什么都没做,对方就认为他要打人,摆出一副什么都好说只要别打我的样子,用一只抖抖索索的手举着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 他有一瞬间的无措。 自九尾袭村后,宇智波一族被迁到了木叶忍村的边缘。与大多数族人不同,宇智波鼬很喜欢新族地,清静,还有很不错的自然环境和训练场,只是离忍校有些远,但这也不算什么。从忍校回到族地的路途中需要经过很多地方,其中便有他现在经过的这片居住区,小巷很多,路不太好记,但胜在四通八达,熟悉路线之后相当方便,正好有一条路可以直线返回宇智波的族地。 他常常走这条近路回家,今天也一样。由于这里的房子比较老,生活不是很方便,原来的居民多半搬走了,环境通常是很清静的,今天却有些吵。他发现了一些痕迹,于是一路找了过来,见到这么一幅场景。 他观察着面前这个孩子。比自己年纪小,衣服有些旧,布料不太好,头发很乱,呼吸不稳,显然之前消耗了大量体力,按照表现,明显是一个遇见了欺凌而匆匆逃开的孩子。这孩子看上去如此恐惧,如惊弓之鸟,却不尽然。他见过一些欺负人或者被欺负的孩子,忍校的同学之间也时不时会发生摩擦以至于打起来,但那些情况和现在都是不同的。对方护住要害的姿势c愿意用所有物换取安全的行为全都十分熟练,仿佛是再自然不过c不需要犹豫和不甘的事情。 他其实并没有什么哄别人家的小孩的经验。也许他可以想想佐助? “不用怕。”他说,“我不会打你,不是想要你的苹果,也不需要其它东西。” “那你要做什么?”路过送温暖?风间遥抬起头,对上一双形状漂亮的黑色眼睛。 她怔了一下,不久前她还和妈妈提起过自己喜欢这双眼睛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 黑发黑眼的男孩子朝她伸出一只手。风间遥有点不确定他的意思,一边盯着他,一边慢慢地把自己的手放到他掌心,然后被他拉了起来。 他问她:“你还好吗?” 在她站好之后,他打量了她一番,看起来没受什么伤。而她也打量着他,他穿着深色的衣服,领子是很有特色的立领,细看可以看出他衣服的布料和剪裁不错,似乎家境不差,再加上在忍校外围观时她见识过他的手里剑术。好吧,她最好老实点,送果篮和搞突袭都对他没用。 “还行,跑得有点累。”风间遥诚实地回答。 她在观察他,而他也观察着她。发觉彼此都在打量,于是两个人面对面地以一种观察的目光互盯了几秒,犹如切磋的棋手,在开局时平静地评判着对方。 自认已经无法看出更多信息,风间遥终于忍不住问:“你怎么发现我在这儿的?” 然后宇智波鼬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她留下的痕迹中存在的破绽。 风间遥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这下她非常清楚了,耍花招也对他没用。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之前跑乱的衣着和发型,乖乖跟着他走出藏身之处,觉得自己变成了一条咸鱼。 老实说,按风间遥一开始的想法,如果来的是比自己强大的人,示弱可以得到对方的帮助;如果是那三个找麻烦的男孩之一,她可以趁对方靠近时拿苹果砸对方的鼻子;如果来的人和自己差不多或者比自己还弱,那证明自己的判断没错,她可以直接让对方走开。 此时的情况完全在她预料之外。 走在她身边的也是个孩子,却比她厉害多了。她一直觉得力量强大的人不会关心弱小之人的想法,她只要表现出害怕的样子就可以了,他们不会怀疑也不会看穿。可他好像不一样。一个懂得观察的人不会轻易被表象所迷惑。那么看出她行为之下的目的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她的漏洞不少。 风间遥猜测他八成是路过,注意到了她和那三个家伙搞出的动静,才会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既然他现在已经搞清楚了,应该和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她才不想一直像条咸鱼呢。 “那个我要回家了,谢谢你?”风间遥小心翼翼地说。 “一起走吧。”不像她,他的态度相当自然而温和,说。 这回是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的体力还没有恢复多少,要是一个人再被堵住可没什么胜算。从这个角度来说,有人同行是件好事。对方的提议如此合时,而且面对一个比自己厉害的人,她还真说不出“我觉得自己也很不错,不需要依靠别人也能安全回家”这种话。尽管他已经搞清楚了想知道的事,也知道她没有受什么伤,发现了她其实不像一开始表现的那么胆小老实,他还是愿意帮助她? “嗯你介意先等我一会儿吗?”风间遥不好意思地说,“我想去取书。我把我的书放在另一个地方了。” “没关系,一起去吧。” 和那三个男孩打追逐战的时候,风间遥发现小路边的树荫下有一把乘凉的椅子。她才绊倒了一个男孩,要是被抓住的话他们一定会拿她和她的东西撒气,比起书来他们对篮子里的食物和她带的钱更感兴趣,她的书很可能会被撕毁,那可不行。她把自己的书随便展开几页,中间夹了片树叶当书签,放在乘凉的椅子上,做出刚才好像还有人在看,只是主人暂时离开了的样子。这样他们就不会发现这本书是她的。 她要回家了,也是时候把放在那里的书取回来。她倒不太担心有人会拿走她的书,毕竟她有一个习惯,买到新书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一定是在扉页上写好自己的名字。 两个孩子并排走着。大概是顾及到她说过自己累,所以身边的男孩子走得不快。 风间遥突然想起了妈妈的话,于是问:“我叫风间遥,你叫什么名字?” “宇智波鼬,请多指教。” 鼬?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叫这个名字。看对方如此礼貌,风间遥也学着他的样子说:“请多指教。” 宇智波鼬不是个多话的人,却是有问必答,没有丝毫的冷漠和傲慢。风间遥心里堆积了不少问题,一好奇起来完全把身为咸鱼的自觉抛到了九霄云外,想了想,主动开口道:“我和我妈妈来木叶的那天警务队的人帮助过我们,你的衣服和警务队的徽章上都有宇智波的族徽。那么宇智波一族和警务部队是什么关系呢?” 这个问题如果细究起来会相当复杂,鼬尽量简明地解释着:“据说警务部队的创始人来自宇智波,一直以来,宇智波一族都负责维护村里的治安,所以警务部队的标志当中加入了宇智波的族徽。” “这么说来,那天帮助我们的是个宇智波?”风间遥轻快地说,“你们人很好嘛。” “并不一定。警务部队有很多分队,也有很多来自其他家族的同僚。”鼬说,“不过,我想无论那位队员是出自于哪一族,只要能够帮助到需要帮助的人,警务部队的大家都会感到高兴的。” 他的话很好的抚平了风间遥因为可能夸错人而产生的不自在。她歪过头,看着他:“你也会觉得高兴,是不是?” 宇智波鼬怔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个清淡的笑容:“的确。” 警务部队的徽章一直是宇智波一族拥有的荣耀的见证,是宇智波一族守护村子c为村子的安宁尽力的证明。由于种种原因,如今为警务部队工作的宇智波族人主要集中在第一分队,警务部队中还有其它分队来自不同家族的成员,这份荣耀也变成由更多的人来承担了。对方夸赞的对象究竟是不是个宇智波,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警务部队确实一直在很好地发挥作用。只要是这样,作为族人和亲人都有在警务部队工作的他,都会为此而感到由衷的高兴,并与有荣焉。 他注意到风间遥之前说的是“来木叶的那天”,她的口音也与木叶的本地人有所不同,便问道:“你原来不是木叶的人?” “嗯。我和妈妈是从外面来的,去过很多地方,我都有些记不清了。”从风间遥有记忆起,她一直过着四处漂泊的日子。要说她是什么地方的人,她自己也不知道。反正在她看来,来自何方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哪里环境比较好,她就可以在哪里。 “啊,到了。”风间遥放书的地方不远,几句话的工夫就到地方了。书还在原处,鼬若有所思地看着风间遥小心地把自己的新书收好。 那是一本关于木叶的历史书。风间遥认为,如果想在一个地方长期生活下去,那么很有必要先从各方面了解这个地方。让她感觉不错的是,宇智波鼬也很赞成她想要了解历史的做法,尽管他们俩的出发点不太相同。 鼬了解很多知识,而且始终十分耐心,和他交谈让她觉得很舒服。回家的路途仿佛因此变得短暂。 “到这里就可以了。”风间遥在离家还有不远距离的地方停下脚步,挥挥手,“再见,鼬。”她诚心诚意地说。 “再见遥。”他略微停顿了一下,尽管不习惯对刚认识不久的人直呼其名,他还是说出了她的名字。 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第一次她不是仅仅是由于客气才如此道别,而是真的对再见充满了期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学前(一) 风间遥通常不会刻意去记别人的名字。在流浪的过程中,除了惠子妈妈是比较恒定的存在,其他人都是过客,遇见一次不代表以后还能再见,记住名字也没有什么用处。但她记住了宇智波鼬的名字,还记得很清楚。宇智波是个著名的家族,在木叶是个出现频率很高的姓,记不住才难。而“鼬”这个名字回家之后她一边洗菜,一边忍不住思考了五分钟“鼬”到底是一种什么动物,自己以前有没有见过。最后她想到了黄鼬和猫鼬,它们好像长得还挺可爱的。 等她洗完菜,风间惠子也到家了。晚间吃完饭刷过碗后,风间遥照例是要读书。不过惠子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招了招手,遥便走过去爬上椅子,把头枕在惠子的膝上。 “妈妈要讲故事吗?” “嗯。”惠子用梳子给风间遥轻柔地梳着头发,“今天要讲的是一位火之国大名和他的将军的故事。足利大名驻留于火之寺,本该驰援他处的秀满将军却突然趁夜出现,攻打火之寺” 木叶的清晨能听见窗外小麻雀的鸣叫,还能看到非常灿烂的阳光。风间遥不喜欢早起,风间惠子早晨去工作之前特意把窗帘拉开了,阳光直射在风间遥脸上,她翻了个身又翻了个身。这么亮她睡不着,但起身把窗帘拉开和起床也没什么区别。她在床上挪来挪去也找不到好位置,只好慢悠悠地爬了起来。 她打了一盆水,回到房间里洗漱。这片居住区的房子的确很旧,好处也显而易见,住在这里的人不多,和最近的邻居也隔着好几户的距离,可用空间很大,不必担心被人打扰。附近无人,风间遥对着水盆结了几个印,随后挥一挥手,把水盆上方形成的可怜的一小片薄雾拂开。 这是她唯一一个勉强称得上会的忍术,是在没有基础的情况下生搬硬套的结果,看起来效用甚微,但在某个雨水充沛之处,这个看起来十分鸡肋的小技能曾经起到过相当关键的作用。只是如今以火之国的气候和地理环境,能用到这个忍术的机会应该不多了。 明知力量与危险相伴,她却仍旧无法剪断对力量的渴望。连她蹩脚的忍术都能在合适的时机起到一定的作用,遑论真正的忍术。 她显然是能够学会忍术的,即便目前只能做到这种程度。至于究竟有怎样的资质,只有到忍校学习之后才能知道。 昨天与宇智波鼬同行的时候,她问了他一些关于忍校的问题,得到答案之后对忍校更感兴趣了。在忍校似乎能学到她想学习的知识,可目前她还没有办法去忍校上学。她年龄小倒在其次,关键在于,惠子和她还都没有得到木叶的居住证明。 忍村是各国重要的军事力量,而忍者是忍村之本。各忍村对忍者的管理都极为严格,对非忍者的普通人,政策会相对宽松一些。几乎每天都有来自外地的普通人来到木叶下委托,还有不少来忍村做生意的商人,对于这类人,登记即可。 但如果是想要在木叶定居,即便是普通人,手续也要更复杂一些,需要通过审查才能加入木叶的居民籍。没有正式成为木叶居民的证明,诸如忍校c木叶图书馆这些可能涉及到木叶机密的场所,他们都是无法使用的。 不能上学又不能借书,风间遥只好拿出零花钱买书看。来到木叶之前,为免旅途无聊,惠子和遥其实有几本书随身携带。有一本惠子常看的和歌集,可惜以遥目前的水平,实在不大懂得欣赏。还有一本类似博物志的讲各国风土人情的书,遥已经看过很多遍了。再就是一本字典,遥无聊的时候会随便翻字典看。工具书远远算不上有趣的读物,在基本掌握了常用的字词之后,除非无聊到了极点,不然她绝对不想反反复复地阅读字典。 生活费毕竟不宽裕,她有好些天都只能有这本新买的历史书陪伴。资源匮乏的情况下,她可以阅读得很仔细。 洗漱c吃饭c打扫卫生c练字c看书,准备出门。妈妈赞成她读书,也希望她每天都出门走走。木叶有简略的村内地图,前几天她依照地图找到了图书馆和医院,昨天和小伙伴玩的时候被带到了忍校。偌大的木叶,还有很多地方可以供她探索。 “木叶忍村的创始人是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千手柱间是初代火影,他的弟弟千手扉间是二代火影。”风间遥回忆着书上的内容,在地图上找到火影岩,打了个勾,又找到终焉之谷,也打了个勾。她无法独自走到终焉之谷那么远,所以去终焉之谷的想法只能搁置,倒可以去火影岩看看,但也要在她了解四位火影基本的生平事迹之后。否则面对都搞不清楚是谁的四个雕像,她不觉得除了这雕像真巨型之外,自己还能有什么别的感想。 她想了想,继续看地图:“木叶警务部队在这里。根据鼬离开的方向,宇智波族地大概在这个方位。四位火影中有两位姓千手,千手应当和宇智波一样是著名的大族,那么千手的族地在什么地方,担任的职务是什么?” 她画了个问号,然后把地图收好,离开家。 今天风间遥并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于是她只是到人多的街道上随意走走,看看形形色|色的店铺和行人。 风间遥喜欢观察各式各样的人事。她一直认为观察是一种重要技能,通过观察能够得出有效的信息,从而做出相对正确的判断。但人们往往疏于观察,更倾向于以主观印象而做出结论,容易被表面现象所误导。这种观察能力的强弱与年纪无关,而在于对自身所处的环境是否足够敏感。她见过有些人即便年纪很大,也不会察言观色,还有些人下意识地认为所处的环境非常熟悉c安全,于是不会留意周遭的变化。 在她所观察的人群当中,小孩子的情绪和想法是最容易弄清楚的。孩子的表达总是相当直接,如果去问他们在想什么,多半能够得到答案。这倒不是说所有孩子在回答问题的时候说的都是实话——有些小孩撒起谎比大人更面不改色,但是他们很少能精心编织理由,故意对某事避而不谈。 大人的想法和行为就要复杂多了。即便是只比她年纪大几岁的人,有时候也很难搞懂。当你意识到自己的某些想法并不讨人喜欢c令人难以接受,而你又不想特立独行被大家排斥,那么,保持沉默乃至言不由衷,或者学着使用一些谈话技巧转移别人的注意力,都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单纯的环境铸就单纯之人,单纯之人似乎能因为很简单一件事就高兴起来。有的孩子会因为得到一块糖而兴高采烈,想要大人也开心到这种程度就不太容易,除非是买彩券中了奖。 风间遥决定要总结开心的秘诀,近来对能让人开心的事情格外留心。木叶的治安不错,她安全地溜进了一家名叫“苦乐”的酒馆又溜了出来。喝酒的大人有的兴高采烈,有的一脸失意,还有人喝到醉醺醺。风间遥不确定喝到醉的这个人自己开不开心,反正围观群众看他做傻事是挺开心的。另一个传说中有很多开心的人的地方是歌舞伎町,不过那里可不能像酒馆一样说是来找自己家长的就能进去,而且据说到了晚上才最有意思,她只能放弃。 酒并不好喝,大人的娱乐方式她多半不懂,还是从小伙伴的角度入手比较靠谱。风间遥每天要花上不少时间与小伙伴变着法地玩游戏,从扔石头,到捉迷藏c赛跑c讲故事,恶作剧。小伙伴们的故事内容大部分是各种忍者故事,也有很多神话传说,有时女孩子会讲到公卿贵族的爱情故事。但几乎所有的传奇故事都有固定的结局——“最后他们幸福地生活了下去”。风间遥对这个千篇一律的结局感到不解,据她所知,六十年间各国爆发了好几次战争,再往前更是被称作战国时代的乱世,真有人能不受波及平安到老吗? 风间遥曾经听过很多故事,在那些故事当中,好像出身足够高贵,相貌足够美丽,为人足够善良,足够有勇气,经受足够多的苦难就能得到最后的胜利,拥有一个完美的结局。然而她不认为故事当中歌颂的善美就是好结局的决定性因素。比起大团圆结局的传奇故事,她更想知道历史。历史给出的答案已经得到过验证。 讲故事和捉迷藏比赛跑和扔石头有意思,不过每日运动必不可少,风间遥努力让两者达成平衡。恶作剧则不太好说,她比其他人更能设计能让人中招的陷阱,可她没法在看见无关人等倒霉时得到乐趣。即便有人怂恿她也不会为给别人找乐子做这种恶作剧。看别人被捉弄和自己被别人捉弄是两回事,如果她把陷阱用在怂恿她的人身上,中招的人说不定会吵着和她绝交呢。 小伙伴讲的故事显然没有惠子妈妈的故事有趣,普通的捉迷藏也没有被那几个抢果篮的家伙追着跑好玩。被大家接纳似乎不是难事,只要表现得和其他人差不多就没问题;在小伙伴当中玩得开也不是难事,只要在此基础上有一点特别的地方,比如玩捉迷藏厉害或者扔石头很有准头。 风间遥在去和果子店的路上被一只叫做小白的灰狗扑了个满怀,由此认识了一个姓犬冢的女孩。穿着传统和服的日向家一大一小从和果子店门口经过。那日向家的小男孩比风间遥还要小上几岁,举止却颇为端正,要不是神色中透出欢欣雀跃,还真有几分小大人的模样。牵着他的青年男子面容持重严肃,看向小男孩时就显得慈爱而放松。而日向家特有的银白色眼瞳,看上去果然感觉很奇特。风间遥与他们擦身而过,风间惠子还在店里等她。 虽然没能立即总结出的开心的秘诀,但不可否认的是,自由而安全地奔跑在阳光下的感觉不错。从这一点来看,木叶的确比某些地方要好得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学前(二) 风间遥几乎每天都要在惠子下班前去买些食材,这导致她不止一次遇到那三个想抢她果篮的男孩。三个男孩从想抢她的东西逐渐变成了想要堵住她教训一顿,最后转变成了和她纯较劲式的斗智斗勇。吃亏过后当然会学乖,但风间遥的水平也不是原地踏步,所以他们还是堵不到她。 堵来堵去也没收获,其他人都放弃了,只剩下三人中领头的那个还在和她死磕,每次他们见面的过程基本如下: “想要一个苹果吗?”这是风间遥。 “你在嘲笑我抓不着你吗混蛋!”这是那个棕发男孩。 然后一追一逃。 “来一棵葱不?”这是没买苹果的风间遥。 “我最讨厌吃葱!”这是摆出一张嫌弃脸,对她如此敷衍的举动表示非常不满的棕发男孩。 “是吗?”风间遥低头看了看,今天的果篮里并没有打折或免费商品,“别的不能给你。” 继续一追一逃。 直到某一天 “喂,前面拿果篮那个,你站住!” 她站住才怪。 “站住站住,我有话要说。” “你站住我就站住。” 没过多久,他们俩都气喘吁吁地停住。 棕发男孩怕她再跑,没等喘匀气就率先开口:“我看你脑子还算过得去,加入我们怎么样?” 风间遥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隔着一段距离打量他几秒,注意到他身上细小的破损和伤口:“打输了?” 男孩鼓起腮帮:“我没输!他们年纪比我大,也没占到便宜。” 风间遥也不反驳,只是直白地说:“我不打架。” “不需要你打架,帮忙就行。之前要抢你的东西是我不对,咱们都是刚来到木叶的外地人,年纪也差不多,应该互相帮助,对不对?”男孩认真地对她说。 即使看起来很和平的地方也无法避免冲突。本地人和外地人可能都看不惯对方,在外界看来本来应该抱成一团的外地人内部也会发生争吵。大人之间的矛盾未必会用打架来解决,孩子可不一定。忍校学生通常不会对校外的普通孩子出手,而对于非忍校生的孩子来说,打架的人数和年龄通常是胜利的决定性因素。 “我不会帮你打架。”无论是与同样来自外地的大孩子对立,还是和木叶本地的孩子对立,都不是风间遥想要的。她不想在自己上忍校之前闹出事来。 “那你就继续当个逃跑的胆小鬼,对别人的挑衅和欺负都无动于衷吧!” 这回棕发男孩没有像往常一样追着她跑,吼了她一句,气哼哼地转身走了。 风间遥认为自己最近应当多留意一下这片安置了不少外地人的居住区的动静,这样想着,她也转身离开了。 风间遥回家时所经常见到的不只有那个和她较劲的男孩,还有宇智波们。她见过几个宇智波少年从附近经过,他们更喜欢直接走没人住的房顶。宇智波鼬是个例外,在从附近经过的宇智波中,他是年纪最小的,风间遥每次见到他时,他都是在规规矩矩走地面。她家很可能是处在宇智波族地和忍校的连线之间的某个位置,虽然每回见到宇智波们都不是在相同的地点,但总归不会差出太远。 风间遥和宇智波鼬遇见的时候,通常会互相打个招呼,如果方便的话,还会同行一段路。 遥的性格不算是内向,也称不上活泼。她不是很喜欢聊天,更倾向于把聊天当成一种获取信息的方法。作为一个脑子里似乎塞满了各式各样的问题和想法的人,仅凭自己有限的见识是不可能得到答案的。她明白不是人人都对自己的疑问感兴趣,也没有义务一定要回答她,可又做不到完全不去询问,于是如何在其他人不反感的情况下得到答案,成为了一项需要研究的技术性课题。多数情况下她很小心。 从第一天认识起她就在问鼬问题,当然,那时只是非常浅层的交流。后来同行的时候他们也会说上一些话。在更熟悉一些之后,她发觉他的确有很多知识,给出的答案也很有价值,便试着向他询问更多。 一开始相当保守的请教逐渐变成多种多样的提问。从“掷出手里剑的角度如何计算”c“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谁的年纪大”,到“火影是怎么选出的”,“饭团做成甜味好还是咸味好”,涉及范围越来越广,而且时不时有几分稀奇古怪。遥会特地避开敏感话题,她确定即便自己问了对方也不会回答,所以还是不问为好。 宇智波鼬从来不会对她的问题随意敷衍,或者认为她的想法怪异,也可能是他的涵养很好,不会表现出来。提出一个疑问很简单,作出回答则需要付出知识和思考,因而提问者总是更加轻松的一方,甚至有坐享其成的意味。对于风间遥而言,她不仅是想知晓答案,更想懂得为何如此。在确认他可以理解她之后,她会把自己的想法也说出来。这让他们的谈话更像是交流,也多了一点讨论的意味。平时几乎只有她妈妈会拿出认真又耐心的态度和她谈话,如今她自然对能做到这一点又和自己年龄相近的人格外重视。 这天午休,宇智波鼬吃完午餐之后,没有像平常一样读书或者训练,而是向忍校外的某处走去。他和风间遥见面时一向没有约定过时间地点,只要他还是照旧原来的路线回家,总是很容易相遇。不过上次见面时风间遥说有事找他,请他定个方便的时间见面。 风间遥选择的见面地点是个离忍校不远的小公园,午休时罕有人在,相当清静。他进入公园之后走了不远,便看到匝地浓荫之下摆着木质长椅,一阵窸窣之后,一个黑头发的小女孩从椅背后冒出头来。同时还有淡淡的,属于甜品的香甜味道飘过来。 “你好?”她说,朝他招招手。 “你好。”他回应。 鼬走到长椅正面。椅子上摆着两个小纸盒和一本书,其中一个盒子打开了,里面装的是草莓大福。 风间遥从椅子上滑下来。忍校马上要放春假了,她带来一份十分应时的樱饼对鼬表示感谢。她还带了一份惠子特意给她做的草莓大福,半透明的白色糯米外皮包裹着一整个草莓,白里透红,看上去非常可爱,味道不是太甜,正合她的口味。 “尝尝吗?我妈妈做的,很好吃。她在和果子店工作。”风间遥把盒子摆到椅子中间,正好他们两人可以一人坐一边。她对妈妈的厨艺一向自信,能多一个人喜欢当然很好,他们可以一起将盒子里的草莓大福吃掉。“我不介意和你一起吃。你介意吗?” 鼬已经了解到,如果遥有所表示,那就是她真的想做这件事情,而不是因为客套,所以拐弯抹角的推辞是没有必要的,倒不如直接表达出自己的意思。如果喜欢她送的礼物,接受就好。他喜欢甜食,也不介意和她一起分享。向她道谢之后,他们坐在长椅上,慢慢分掉盒子里的草莓大福。 风间遥在设计陷阱时可以拐弯抹角,在其他某些事情上却异常直接。这导致如果有其他人听到他们的交流,会觉得过于简洁直白,甚至于有几分尖锐。宇智波鼬并不讨厌这种有些独特的交流方式,他能理解风间遥的思路,反过来风间遥通常也能很快跟上他的思路。舍去不必要的部分可以提高效率,没什么不好。 遥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椅背上,阳光不是特别强烈,一仰头就能看到蔚蓝色的天空,往旁边一伸手就能拿到甜点,身边还有个可以说话的人,算得上一个惬意的中午。 于是她真的放松地仰起头,眯着眼睛问:“鼬,天为什么是蓝色的?” 鼬反问:“你认为呢?” 遥回答:“因为大家都管那个颜色叫蓝色。” “这样回答也不错。”鼬说,“人们定义事物,而事物的真相并不会因为人们的定义而转移。” “人所赋予事物的意义也不一定就是事物本身的意义。”风间遥很赞同鼬的观点,咬了一半草莓大福,说,“比如说这颗草莓就不是为我而生。”所以她一直都不太理解“鲜花亦为你倾倒”这种描写。她把大福整个吃掉,补充道:“不过这个大福是为我而生的就像这盒樱饼是为而你生的?” 鼬知道对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可对方举的例子还是让他感觉到一种微妙的无奈和好笑:“草莓大福很好吃,相信樱饼也一定很美味。我会好好收下的。” 鼬明白她的谢意,只是在他看来,他所做的事情只是举手之劳,没有想过得到她的回报。何况,风间遥提出的问题和想法并没有给他造成什么困扰,有时反而会有不同的参考价值。不过就算是他这样说,风间遥仍旧坚持己见。 好在尽管刚才发散了一下,风间遥并没有忘记正题。她经常提问,不代表她自己没有思索过答案。她认为,正是由于自己的眼界有限,想出的答案有时虽然像那么回事,但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所以才更需要别人的指导。她接着说:“准确一点的描述是,为什么天空会有特定的颜色?” “与光的波长和散射有关。蓝光的波长较短,容易散射。”鼬解释道。忍者需要通过查克拉使用忍术,而查克拉的来源之一是从人体细胞当中提取的身体能量。细胞太过微小,仅凭肉眼无法观测,必须使用光学仪器。因此他多少对相关的知识有所了解。 他的解答一向是深入浅出的风格。风间遥根本没有家学一说,从小接受的资源有限,过于繁杂的概念反而会削弱她对答案的理解。他只会告诉她重点和关键的部分,风间遥如果碰到此前没有接触过的领域,便会先记下方向,以后自己找机会学习。这也算是他们之间的一种默契。 风间遥点点头:“我记下了。” 或许在大多数人看来,风间遥是一个典型有过流浪生活的小孩,早熟c比同龄小孩更加善于察言观色,还多少有点小聪明。但鼬清楚,她远非如此。她有极强的求知欲,不仅仅是好奇而已。她想知晓现象,也想了解本质。她的母亲教导她,想要尽力满足她的需求,但她一个人的教导远远不够,风间遥需要上学。他看得出来,风间遥对忍校感兴趣。忍校不仅仅是一个学习知识的地方,更是通向忍者身份的桥梁。她有没有将忍校作为自己的选择呢? 鼬想了想,决定直接问她:“遥,你想去忍校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忍校 春假前一天,风间惠子和风间遥的居住证终于到手了。这意味着从今以后,她们将作为木叶的一员生活下去。惠子特意做了好几样菜来庆祝,风间遥的心情不错,比平时多吃了一点。惠子当然明白遥为何高兴,居住证对遥来说最大的意义,是说明遥有资格上忍校,也能够使用图书馆了。 吃完晚餐之后,惠子没有急着收拾碗筷,而是拉着遥消食,两人在院子里走了几圈之后,一同坐在屋檐下的台阶上。 惠子拿了一个托盘过来,上面摆着茶壶和茶杯,放在两人之间。风间遥把倒扣的茶杯翻过来,倒上茶水。她知道,这是要谈话的意思了。果然,在她倒好茶后,惠子开口:“阿遥,妈妈再问你一次。你想好了,真的要去忍校吗?” 风间遥平静而确定地说:“妈妈,我想去忍校。” 惠子问:“为什么?阿遥以后是想当忍者吗?” 风间遥回答得很快,显然事先想过:“当不当忍者都无所谓。我想获得的是忍者的知识,还有忍者的力量。只有拥有力量,才能不任人鱼肉。” 风间惠子并不意外会得到这样的答案。在外流浪已久,风间遥从小见过许多险恶不平之事,更见识过生命的无常,自然能发现有时道理未必有拳头管用,还是力量更能保护自己。但是—— “你看到这个村子里还有很多不是忍者的普通人吧?你觉得他们生活得不幸福吗?尽管他们没有强大的力量,但危险来临时,一样有人会保护他们。忍村是比其它村镇更安全的地方,即便真的发生战乱,也鲜少波及到忍村内的普通人。阿遥,忍者不是规避危险的唯一选择,反而容易将自己置身于危险当中。忍者的力量,也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力量,要知道,手无寸铁的贵族同样可以指使忍者。” 风间遥当然从未觉得生活在木叶的普通人不幸。木叶作为忍村,大多数居民都是忍者,或者是忍者相关。这样一个武力强盛之处,除非是忍村之间的战争,否则一般的战乱都不可能波及到这儿来。一国一村的制度使木叶的政治地位超然,村子实际上由火影治理,火之国的贵族和官员基本上管不到这里,也就不存在居民被贵族和官员欺压c盘剥,不得不上交层层赋税的情况。村子中的忍者靠接受任务换取酬劳,普通人则多是在生活服务业工作,两方都为彼此提供便利,实际上可以说是互相依存的关系。虽然忍村当中似乎没有居民专门务农,但忍村比国内的普通村镇商业发达,也富足得多。 从种种方面来说,作为生活在忍村的普通人的确生活得更加安稳,风间遥承认惠子的话很有道理。 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交谈,惠子和颜悦色,风间遥也情绪平缓。她略一思忖,说道:“妈妈说得很对,忍者的确不是规避危险的唯一选择。但获得忍者的力量,意味着即便我孤立无援,也不必害怕山贼的屠刀;不必害怕自己被困在火灾的房子里烧死,也不必担心一个从天而降的花盆。我认为这不是规避危险,恰恰相反,是让我在无法规避危险的时候,有面对危险的能力。” 她小小地啜饮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我要掌握力量,而不是让力量来限制我。贵族可以指使忍者,而忍者未必听从。” 武力是力量,权力也是力量。风间遥现在还无法完全理解为何拥有武力的忍者要服从贵族。可是她非常确信,权力来自于人,并非牢不可破。 天空中月朗星疏,一阵风吹过,吹乱了风间遥的头发。风间遥不受影响,认真地说:“我想做一个能够握刀的人,而不是做一把刀。要不要拔刀,什么时候出刀全在于我。” 惠子没有打断遥,一直注视着遥听她说完,看向她的眼神有些复杂。遥用那双猫一样圆溜溜的眼睛回视着惠子,等待她给出决定。遥在这种事上从不撒娇,平静的神色和一开始几乎没有区别。惠子轻声道:“阿遥果然好好思考过了,也思考得很好。好好思考过的决定,妈妈当然不会反对。但是,还有一些事情,阿遥务必注意。忍者这个体系,加入容易,脱身却难。成为忍者之后,许多事往往难以如你所愿。忍者重任务,也重立场。选择站什么样的立场,是最重要,也最困难之事。” “忍者的立场,不就是忍村的立场吗?”她问,“忍者不是完成任务,遵守铁则就可以吗?” 惠子道:“如果能简单地做到那样也好,实际情况往往要复杂许多。” 风间遥聆听着惠子的嘱咐,露出懵懂的神色。她一直以为忍者的危险都是来自于任务,从未思考过立场问题。至于难以从忍者体系中脱身,她多少知道一些,但也缺少实感,毕竟有不少女忍者在有孩子之后选择回归家庭。她没有考虑过以后自己会不会被套死在上面。哪怕似懂非懂,她也能从惠子的态度上分辨出事情轻重,知道什么是性命攸关,必须记住的事。这让她感到不安。 “不要急。”惠子注意到遥的困扰,柔声说,“妈妈说的话不是为了让你现在就得出答案,而是为了提醒你,有些事只有亲身经历c接触之后才能明白。从忍校毕业之前,阿遥还有六年的时间慢慢体会。看清立场虽然重要,但在具备忍者的全部素质之前,大概是不必做出选择的。” 惠子温暖的手放在遥小小的肩膀上,温柔而笃定地说:“阿遥,妈妈想告诉你,即便一个人在做出选择前对未来的道路思考了很多,也总有想不到的事情。在没有真正走上那条路之前,谁也无法清楚地知道路上有怎样的风景。你要清楚你做出的选择里包含已知的部分,也包含未知的部分,明白自己的选择究竟是为了什么,以什么为衡量标准。其实有些事情就算阿遥一直不懂,也没有关系。人的一生并不是只有一条路可走,也没有规定必须看到某些风景。你可以一直走下去,也可以在不想按照原路走的时候换一条路。你要记得,无论任何时候,你都有选择。妈妈支持你。” “我会记住,也会注意的。”风间遥应下。只要是还可以回头,还有选择的路,走起来就没那么可怕。 惠子了解遥的性格,遥既然这样说,就必然会放在心上。惠子也不再重复,只是最后提醒一句:“阿遥知道对别人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吧?” “知道。”让别人觉得自己有威胁的话不能说,除非就是要威胁别人。 惠子终于伸手理好遥被风吹乱的额发,笑了笑:“阿遥是不是想今年上学?” “是。”风间遥有些迟疑,非战争时期,忍校学生通常是六岁入学,因此她应该明年去上学。虽然这并不是硬性的规定,但想要提前入学也不是容易的事,“要怎么做才能今年入学呢?” “呐,不要担心,交给妈妈来想办法吧。”惠子捏捏遥的脸,“妈妈会努力的,阿遥也要证明自己跟得上忍校的进度才行呢。” “如果跟不上,那证明我缺少当忍者的天赋。”风间遥说。那样的话她就不会非要在忍校学习了。 “这份平常心很好。”惠子一边表扬,一边继续捏遥的脸,“还记得平野阿姨吧?就是和咱们同一批申请在木叶居住的那位温柔的阿姨哦。听说她的儿子小退也打算去忍校,改天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嗯。”风间遥对此没有意见。 “平野阿姨的儿子小退”和“风间家的遥酱”在几天后见面了。两个大人各有事情要忙,于是放两个孩子自己相处。而被家长嘱咐过要好好相处的二人,此时却在面面相觑。 “怎么是你啊?”平野退的表情有意思极了。 看到熟悉的棕发,熟悉的脸,风间遥也很意外,但还是秉承着待客之道,问他:“我给你切一半苹果?” “不要!”平野退听到苹果就条件反射地炸毛,反应过来之后觉得自己有点丢脸。 所以,这就是他妈妈和他说的,可能要和他一起上忍校的“可爱的小姑娘”,叫他“一定要好好照顾”。照顾个鬼啊,他妈妈知道他被这个狡猾的小鬼坑过多少回吗。同时他还有点心虚,要是妈妈知道自己试图抢过别人的东西 风间遥倒是很快接受了事实,很上道地向他保证:“我不会告诉她们果篮的事。” 平野退哼了一声:“告诉她们也没关系。抢你的果篮是我不对,大不了当着大家的面再道一次歉。那种事情我以后不会再做了。” 风间遥还是表示:“我不会说的。”她认为平野退一定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被教训过了。他也算不上多坏,要是他多叫上些人一起堵她,她不可能每次都脱身得那么轻松。 “听说,估计要不了多久我们就是同学了。”平野退嘴上不说,但风间遥还是察觉出他暗中松了口气。他清了清嗓子:“那个以后我会罩你的。” “哦。”风间遥的反应比较平淡。她比较喜欢自己罩自己。不过如果他真的会罩她,她也会试着回报罩他一下。 平野退也不在意她的反应。就像风间遥看惯了他炸毛的样子一样,他也看惯了风间遥这副没表情的模样,她要是说点什么,说不定更容易惹毛他。 “我说,你不是不打架吗?去忍校干嘛?”平野退奇怪地问,“当忍者是不可能不打架的啊。你那么跑来跑去只会让人觉得你很没用,是个胆小鬼。” “去学习。”风间遥说,“打架也在学习范围内。” “是该学学。”平野退摸着下巴打量她几眼,“瞧你这细胳膊细腿,被人抓住估计只有挨揍的份儿。你以前是不是从没打过架?” “打过,很少。”风间遥回忆了一下,“打架只是最后手段。” “所以,这样是不行的。”平野退自顾自地说,“看在我们会成为同学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传授一下自己的经验吧!” “请说。”风间遥对这个话题有点兴趣,十分配合。 平野退说的多,风间遥说的少。一旦其中一人保持配合,另一个人也自然而然地退让起来,两个人的气氛居然很和谐。不过这份和谐没有保持多久。 临到快分别时,风间遥说道:“总之,以后请多指教,退。” 平野退扬起眉毛:“干嘛叫得那么亲切啊?” “有吗?我又没像我妈妈或者你妈妈那样直接叫你小退。叫平野的话念起来很长,而且容易和平野阿姨混淆。” “哈?哪里长,比退才多一个音吧。” “积少成多。我少说一个字,你少听一个字。” “那也不能随便省略啊,重点不是你该叫我退君吗?” “你也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难道你想叫我遥酱?” 平野退一想就觉得一阵恶寒,很快又反应过来:“重点完全错了啊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开学 春假结束之后,忍校正式开学。这一天也是新生报道,学校举行开学典礼的日子。惠子早早把风间遥叫醒:“早餐做好了哦。吃完之后咱们一起去学校参加开学典礼。” 忍校的开学典礼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新生家长要跟着一起观礼。风间遥从床上慢吞吞地爬起来,一边揉眼睛一边说:“我可以自己去。” “没关系,妈妈已经请好假了。”惠子笑眯眯地说,“虽然你自己也没问题,但妈妈还是想和你一起去,作为你重要时刻的见证。” 典礼的时间不长,最能让人记住的部分,大概是三代火影的讲话。三代目火影是一位看上去非常和蔼的老人,与人们常常在木叶街边遇到的老人家似乎没有区别,但作为一国之影,他应当是火之国内的最强忍者。“要学会守护自己内心所珍惜之物。”他是这样说的。几乎所有孩子都能感觉到这位“火影爷爷”对他们怀有的爱护和期待之情。 惠子和其他家长一道,观礼之后目送着自家孩子小小的身影消失在忍校的大门里。 风间遥还是第一次和这么多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孩子待在一块儿。她和平野退被分到了一个班级,负责他们班的是三浦老师。老师没有立即上课,而是拿自己举例,让班里的每个学生都按照他的模式到讲台上做个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是风间遥,喜欢水果,不喜欢虫子,暂时没有什么梦想,现阶段的目标是适应忍校的学习。请多指教。”在各具特色的同学中,风间遥的介绍可谓平淡至极。 新生们的忍校生活就此开始。忍校的课程包括文化c体术c器具c忍术等等。这些只是最基本的课程,根据学习阶段的不同会有所增加c调整。最终目的是培养学生成为忍者各方面所必须具有的能力和素质。 每天要学习的东西实在不少,风间遥对充实的日子十分满意。但不满意的地方也不是没有。 她不喜欢穿忍者鞋。忍者鞋具有许多优点:透气c结实c轻便,但是,忍者鞋露出脚趾的设计在练习体术的时候真是让人一言难尽。被踩到,或者不小心踢到脚趾的后果,从嗷一声痛叫到满头大汗地去医务室不等。 比起锻炼身体,她更喜欢动脑子。不过体术好的话无论是打架还是逃跑都很方便,所以体术方面的修炼是必不可少的,不能偷懒。 自上忍校开始,风间遥放学时的路线变成了先去和果子店,与风间惠子汇合,写一会儿作业然后一起回家。和果子店的主人是一对老夫妇,巧的是,他们也姓风间。儿女与孙辈都不在身边的老夫妇待同姓的惠子和遥格外亲切。惠子在厨艺上颇有天赋,现在她每天跟着风间奶奶学习制作各式各样的和果子,努力提高自己的技艺。 晚饭后店里不忙,风间奶奶和惠子在闲聊玉子烧的制作方法。遥的作业完成得很快,风间爷爷趁妻子不注意,给遥讲起年轻时的自己和那时还没有嫁给他的立花小姐之间的浪漫故事,“风花和果子店”的名称由此而来。 遥乖乖坐在椅子上听着,虽然不太理解,但风间爷爷回忆起往事时记忆犹新c面带笑容的模样大概就是感到幸福的表现。 闲时风间奶奶的爱好是逛街,风间爷爷则喜欢下棋,藏书中有不少棋谱。风间遥对做和果子兴趣不大,对下棋倒很感兴趣。风间爷爷从将棋的规则开始教起,每天都要抽空和风间遥下个几盘棋。 风间遥自然赢不过风间爷爷。起先风间爷爷还怕影响风间遥的积极性,想着自己故意输几回。但他很快发现自己多虑了。风间遥只专注于下棋本身,对输赢无甚执着,赢了不见高兴,输了也不见沮丧,倒有些意思。 风间遥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忍校的功课上。在体术和器具上她没有丝毫基础,只能从零开始,其它课程也不能马虎,大多数知识都是初次接触,必须牢牢掌握。她需要证明自己能跟上忍校的课程,暂时大大缩减了花费在课外活动上的时间。 一开始的新鲜劲儿过去之后,这个年纪的学生少有对老老实实坐在教室里学习文化课和理论感兴趣的。风间遥便是少数之一,不仅上课时认真听讲,下课时完成作业一向主动,更难得的是对每个科目都很关注,学习态度非常积极,甚至经常会去教师办公室去找老师问不懂的问题,简直是老师最喜欢的那种学生。相应的,这也导致她没有太多时间和同学相处。 开学不到一个月后的某一天,风间遥去办公室向老师请教完,回到教室的途中,刚经过走廊就听到一阵喧闹。一群学生,多半是女生,蜂拥到窗口,往楼下望。风间遥头一次见到这种阵仗,下意识地警觉起来。挤到窗边要费九牛二虎之力,她只能抱紧了自己的书本,随便找了附近的一个女生,问:“打扰一下,请问出了什么事?” “啊,没什么,是那个宇智波鼬啦。” 鼬?风间遥立刻追问:“他怎么了?” 她严肃的模样让那个女生忍不住笑起来,不由分说地抓住她的胳膊,一路披荆斩棘到窗前,示意她往下看:“那个就是宇智波鼬。是不是长得特别好看?他们班好像要上体术课。” 风间遥:“哦。”这就是窗前有女生又有男生的缘故了,原来大家都是围观群众。 鼬受欢迎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在搞明白发生什么事之后,风间遥就离开了。她的班里也挺热闹,可还未进教室她便意识到,那不是玩闹,而是争吵。她只来得及听到半句话: “——肯收留你们就不错了,为什么要让你们这些外地人和我们一起上忍校?” 紧接着,风间遥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平野退从来不是忍气吞声之辈,毫不客气地反击道:“你是本地人很了不起吗?是火影同意我们来上学的,有意见你去找火影啊。” 平野退的话没有让对方哑火,倒有火上浇油的趋势。两方还要再吵,一个女孩子的声音突然响起。 “马上要上课了,吵什么?”日向芽衣打断他们,严厉地说。 日向一族是木叶具有血继限界的名门之一。与只有达到特定条件才能开启写轮眼的宇智波一族不同,日向族人天生就拥有白眼。出身日向一族的芽衣具有优等生的特质,同时也有远超班级绝大多数人的家族底蕴,天生比许多人高。人们往往下意识地给出身大家族的女孩贴上娇小姐或柔顺闺秀的标签,芽衣的举止颇有出身大家族的风范,但性格和两者半点也不沾边。她可不是乖巧柔弱的小绵羊,体术在班里数一数二,即便是男生也不敢直接和她杠上。 风间遥走进教室时,正看到日向芽衣用那双奇特的苍白眼瞳瞪着争执的两方。两方都没敢吱声,只好互瞪,视线相接处仿佛滋滋冒着火星。风间遥进来的时机有点不巧,平衡被打破,大家的目光一时间都落在了她身上。 日向芽衣不大在意地扫了风间遥一眼。反正他们也不吵了,她没必要再管,继续整理起自己的课本。快要上课了,风间遥也无意开口,径直走向自己的位置。 “哟,这不是好学生风间吗?”有人阴阳怪气地说。 平野退立刻要怼回去:“我说,你——” “闭嘴。”日向芽衣头也不抬,干脆道。上课铃响了,她最讨厌有人在应该学习的时候扰乱纪律。 没过几秒钟三浦老师就拿着讲义进来了,这下全班都安静了。 日子还是照旧。上课c下课,想要快点学到厉害的忍术c体术,实际却只有作业和大量每天都要练习的无聊基本功。一整天都要在一起上课,班里的大家很快彼此熟悉起来。一到课间,便能看到成群的小伙伴凑在一起聊天c玩耍。 同学之间更加熟悉有好处也有坏处。忍校实际上是个强者为尊的地方。低年级学生一向对高年级学生客客气气,不敢不敬。而在同级学生之内,没血继的多半不敢招惹有血继的,非忍者家庭出身的不敢挑衅忍者家庭出身的。一个月的时间足以摸清大部分同学的根底,对大家的出身和性格有个基本的认知,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都已经一目了然。 那天不欢迎外地学生来忍校的言论不是个例,后来不知怎么的传到了三浦老师耳朵里。三浦老师知道后对说这些话的人进行了好一番批评教育。由此类似的论调虽然没人再提,却没有真正消失,而是转化成另一种形式。 本届的新生大概是九十几人,其中有六七个孩子来自外地,全都来自非忍者家庭。外地人的身份很难掩藏,只要一开口,就能从口音中分辨出来,生活习惯也明显和本地人有所不同。所谓入乡随俗,外地人却不一定能那么快学会本地人那一套约定俗成的规矩。毕竟为了章鱼烧应该浇甜酱汁还是辣酱汁这种事,都能让两个来自不同地方的人闹得像敌人一样。家境一般c出身不好,又不懂守规矩的外地小孩就更容易招人讨厌了。 每当有来自外地的学生回答不上问题,或者做出不合乎规矩的事就会遭到嘲笑,家境不好c衣着土气也成了被嘲笑的重点之一。 “乡巴佬!连这都不知道。” “啊,忘记带笔了,把你的笔借我。你们这些不知道哪里来的难民应该对收留你们的人感恩戴德才对哦。” 这样的人不是只有一个班级才有,也不是只有一个两个。基础不好的外地学生本来就容易自卑,即便是据理力争也会被说成:“口音这么重,说话完全听不懂嘛。看他这副生气的模样真像个野蛮人”,甚至一开口就会被笑话,敢怒而不敢言。 也有几个为外地学生打抱不平的同学,但加上他们也还是势单力孤。具有压倒性优势的日向芽衣对来自外地的学生说不上多讨厌,也丝毫谈不上喜欢。事实上她哪边都不站。她对欺凌行为的厌恶使她会站出来阻止,可对方也不是傻子,一向是捡软柿子捏,哪会故意跑到她眼前晃? 一开始风间遥没大注意到这些事。她课间要么去图书馆,要么去教师办公室,在班里的时间非常少。想嘲笑她的人一是找不到机会,二是捉不着她的痛脚。她口音不重,衣着算不上新,但在惠子的搭配下显得颇为可爱。之前鼬提醒过她,她自己也会留意,所以很少犯常识性错误。除了她对理论课里提到的各种知识都异常好奇之外,还真找不到多少能攻击她的地方。 不过他们可没忘记她,没过两天,他们就把火力转移到了她身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对立 “同学们还有问题吗?”讲完最后一个知识点之后,三浦老师问。 风间遥举起右手。 在三浦老师解答的时候,底下有人窃窃私语: “就她事多,真的好烦。” “你说她问得那些问题奇奇怪怪的,是不是脑子有病?” “难道不是因为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笨蛋,所以才有这么多问题吗?” “笨蛋。”有人趁老师不注意,用口型对她说。 课间风间遥准备去图书馆还书,耳边响起了笨蛋白痴二重奏。风间遥平淡地看了他们一眼,继续走自己的路。平野退本来已经出了教室,但忽然想起下节是体术课,有件东西忘了拿,独自返回教室时,正好撞见这一幕。 平野退和风间遥刚认识的时候就是两个同龄男孩的头儿,最大的坏毛病是抢人东西。班里也不是人人都在意外地人的身份,平野退在改掉坏习惯之后问题不大,也有几个能玩到一块去的同学。他最开始见到外地人被嘲笑的场景都会毫不客气地怼回去,但后来情况越来越让他火冒三丈,想冲上去打人,结果每次都被身边人息事宁人地拦住。 风间遥是他们这几个外地学生中被老师表扬最多的,欺负到她头上说她笨,他简直不能忍。这回应该没人拦着他了,他一把拉住风间遥,道:“喂,你怎么走了,在这儿等着。”边说边撸胳膊挽袖子,准备叫住那几人。 风间遥顺势把手里的书塞给他,说:“等我两分钟,有事回来说。” 平野退:“哈?” 风间遥不等他说话,径自转头回了教室,没过两分钟就出来了,可那几个人早走远了,追也来不及。平野退一脸不爽,把书扔给她:“我说你搞什么?” 风间遥接住:“边走边说。” 平野退抱紧双臂,眉头紧皱道:“别告诉我就这么过去了,你对他们的话一点都不在乎。” 他是真弄不懂风间遥了。起先他对风间遥生气,说她是胆小鬼,她就没多大反应。现在别人说得这么难听,她还是这样。那时他误以为她在耍他,也算情有可原。可刚才那是再明显不过的找茬。脾气好也不是这个好法吧?他今天非要和她好好说道说道不可。 风间遥迈步往前走,平野退记起她要还书这码事,连忙跟上。他心里有气,也不看她,走得比她还快。 风间遥也不叫他减速,只是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天是绿的。”她说。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把平野退弄懵了,拧过头来问:“啥?” “我说天是绿的,天空变成绿色了吗?” “当然没有。”平野退莫名其妙,“不可能嘛。” 风间遥问:“那么别人说我笨我就笨?” 平野退:你说得很有道理我一时竟无言以对。 意识到对方确实想要跟自己沟通,他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就算是这样,可你为什么不生气?明知道他们说的不是事实,不是应该更生气才对吗?” “他们说的是废话,不值一听。”风间遥说,“如果有人不停地对你重复你是个女人,还自以为得意,好像这么说了你就会真变成个女人,你怎么想?” 平野退不假思索:“要么他瞎,要么他傻。”说完他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他觉得自己有点明白风间遥的意思了。敢情她不生气是因为那些人每一次说话都是在暴露他们自己的愚蠢,她看他们说不定和看笑话差不多。以这个角度来看待那些人的话,他们简直和跳梁小丑一样可笑。 平野退都有点佩服她了。他眉头舒展开,一合掌,道:“你这个想法不错。那不懂的事情很多就是白痴,懂得多就是聪明人,这种说法你怎么说?” 对喷的话必须有气势,急智也不能少,有几个外地学生性格内向不善言辞,被人家骂了脸都憋红了也想不出好词当面骂回去。拿不出像他一样的气势也不能强求,风间遥这种套路倒挺合适他们,可以让他们背一下。只要能连贯地把这一套说出来,他们就赢了。 风间遥眨了眨眼睛:“按照这个逻辑,那么所有婴儿都是白痴。如果一个画家和一个数学家熟知自己的领域,却对对方的领域一窍不通,那么他们应该算是白痴还是聪明人?” 平野退点点头,接着问:“那你觉得什么样才算愚蠢?”他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瞪大眼睛望向风间遥:“咳,在你看来,我不会很蠢吧?” “当然不会。”风间遥没想到他会这么想。她沉思片刻,道:“人人都有犯错的时候,也难免有不了解的事情。改正并且努力去了解就好。重点在于是否有改正和了解的能力,而不在于原来做错和不了解事物有多少,因为事物的状态不是一成不变的。带着先入为主的偏见对自己不了解的事物妄下结论,加以臆测贬低,并自以为高明,才是愚蠢。带有偏见的人看不到真相。” 图书馆到了,风间遥进去还书。平野退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站在原地等她。这回她说的话可不好记,要不他别转述了? 见风间遥出来,他叫住她:“喂,我能不能把你之前说的话告诉被欺负的同学?” “可以。”风间遥说。他追问她的看法时,她猜到了他有这个想法。 “谢啦。”平野退摸摸鼻子,别别扭扭地说。他还有话想和她说,但是下节课快开始了,两人一路小跑到训练场。做体术课的基础训练时聊天会打乱气息,虽然平野退算不上时时遵守课堂纪律的乖孩子,也只能等到有空闲时再谈。 午间吃完便当,洗好便当盒,风间遥离开教室,前往平野退所说的“秘密基地”。平野退吃饭的速度比她快,正有些不耐烦地在树下踢着石头。 一粒石子恰好弹跳到到风间遥脚边,平野退顺着石子的轨迹看过去,然后抬起头:“你可真够慢的。” 风间遥吃东西时,用他那边的话说,像是在“吃猫食”,小口小口,细嚼慢咽的。幸亏是没人和她抢饭吃,不然她没等吃上几口就什么都捞不着了。要不是他妈妈和惠子阿姨是朋友,知道风间遥的成长环境和他差不多,他差点要怀疑她以前过的都是不缺吃少穿的安稳日子了。 事实上比起其他同学,风间遥不算慢。她解释道:“现在不用吃那么快。吃太快了没法好好尝味道。” “嘛,倒也是。”平野退的秘密基地,是小树林的一个角落。他招呼风间遥坐到虬结的树根上。没办法,忍校的大家都热衷于给自己的小团体占个地盘,有秋千c长椅的地方早被别人占了。 “我说,你知道为什么长尾那伙人这两天特别针对你吗?”他问。 “大概知道。” 班里之前有两个小姑娘对功课有疑问,不好意思去问老师,于是来问风间遥。她自然没有不答的道理,就这样多了两个稍微能说得上话的人。她们私下告诉她:“他们觉得之前受到批评是你向老师打小报告。” “我?”风间遥疑惑,她连那几个人的名字都没记住。不过她和老师的接触比其他同学多,是有“作案时间”。 平野退也不觉得她会干这种事。他说:“我也知道不是你。但跟长尾他们解释,估计他们也不会听。现在他们还只是口头说不好听的,以后说不定哪天就趁你不在动你的东西,或者直接向你动手。” 街头小混混收保护费基本也是这个顺序。一般欺负人都是这个套路,风间遥和平野退对此还都挺熟。欺负一段时间就换目标的情况也存在,但一直欺负一个人,行为越来越过分的情况同样有可能。 “总之,最近你最好小心一点,别单独行动了。”平野退道,“如果谁敢欺负你,你就找我。哪怕你不觉得生气也要找我,不然他们会得寸进尺的。” 风间遥没有直接答应,而是说道:“谢谢你的提醒,退,能不能把有关的人事详细地给我讲一遍?” “没问题。”平野退痛快地答道。 他按照风间遥的要求非常详细地讲了自己知道的情况。风间遥听完之后问他:“你想怎么做?” “我吗?”平野退哼了一声,“忍无可忍,无须再忍。联合大家一起反抗,谁再找事,就好好修理他一顿。” 长尾说他们是外地难民,也不算全错。有些人是为了做生意方便才搬到木叶居住,平野家不是。平野退的家庭不富裕,甚至比普通人家还要清贫上一些,但一家人都没眼红过别人,齐心协力想要把生活过好,日子过得很开心。可谁料近几年来他家乡的环境越来越乱。他也搞不清究竟是那段时间入驻家乡的武士c当地的官员c来做投资的大商人当中哪一方的缘故,或者是他们全都有份,总之谋生变成了十分困难的事。家里的条件每况愈下,不得不背井离乡。 那时候,他所见到的家庭绝大多数过得不好。大人们焦头烂额,顾不上去管小孩子。孩子四处乱逛,耳濡目染学着大人打架骂人。男孩间的争强好胜本来是打闹的程度,后来赢的一方开始朝输的一方索要战利品。为此恃强凌弱,变成了强抢。 平野退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抢人东西的场景。他家还没有到揭不开锅的地步,可也很久没买过新鲜的食材,快要吃糠咽菜了。其实他不一定非要抢那个小孩的食物,自己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可他不想再忍了。自己被抢c被打,于是也抢别人c打别人,大的欺负小的,人多欺负人少,所谓的弱肉强食就是这回事。 后来他们一家来到了木叶。木叶是个比他的家乡大得多,繁华得多的地方。他选择去忍校,成为强大的忍者。他相信在木叶,他们一家能回到和一开始一样的生活,甚至过得更好。 他们已经在这里安家了,不出意外,一辈子都不会离开。无论是平野退,还是其他来自于外地的同学,都想融入这里。被隔绝在外的滋味甚至比被人欺负更加难受,让人又愤怒又伤心。比起他这种不愿意受气的人,那些选择忍让c努力想要和大家处好关系的同学更加不好过,换来的只有失望和戏耍。 “老师说过,学校禁私斗。”风间遥想了想,抬起右手,举到与胸口平齐的位置,食指与中指并拢竖起,其余三指相扣,“这是对立之印。记住,想打架的话结这个印,说你要挑战他。” 今天第二次,平野退:“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方法(一) “你赞成我打架?”平野退一脸惊讶。不是因为风间遥知道对立之印——虽说老师还没有正式教过他们,但平时在忍校也是有机会看到的。而是因为他还以为她多少会劝阻自己几句呢。她原来可是说不帮他打架的,今天上午也把事情岔开了。 他早就想教训那些看不起人的家伙,但一直都没能付诸行动。身边的小伙伴阻拦他也不是没有道理,一是大家觉得最好不要闹到打架的地步,说不定有其它的办法;二是对方人多,己方不仅人少,而且基本都不是忍者家庭出身,打起来不占优势。 之前他与其余来自外地的同学有过沟通,截至现在,既然其他人的办法都不管用,他自然也想试试自己的办法。 “我没有那么说。不反对和鼓励之间还是有区别的。”风间遥平静地说,“如果要打,那么就要把风险控制到最小。” 来自外地的学生在面对歧视和欺凌时,内部也存在着好几种不同的声音。第一种如平野退,想要反击;第二种选择忍让,想让对方认同自己;第三种摇摆不定,压根拿不出确定的观点和行动。直接将情况告诉老师是一种快捷的解决方法,只是学生当中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认为给老师打小报告的是卑鄙胆小的行为。风间遥对此并不在乎,不代表平野退等人也不在乎。所以还得他们自己想办法解决。 如果到了现在平野退身边的人还是劝阻他不打架,他不仅未必会听,反而有可能避开他们私自行动。而且就算他不打,但保不准哪天有人忍不下去了突然动手,情绪激动,事情可能就不好收场。堵不如疏,早点控制好风险还是有必要的。 平野退对咬文嚼字没兴趣,更关心风间遥能出什么主意:“那你说应该怎么办?” 风间遥示意平野退按照她的示范结对立之印,然后保持结印的姿势向他伸出手,用并拢的食指和中指扣住他的手指,“这是和解之印。” 这两个印还挺好记的。忍者使用忍术时通常是双手结印,单手结对立之印意味着着对战开始,随时准备发动忍术。和解之印则象征战斗结束,对战双方的对立关系也随之结束,彼此达成理解。平野退低着头看着两人相扣的手指,说:“你的意思是要做足全套咯?” “对。”风间遥收回手,“一挑一,不能找人少的地方,围观的人越多越好。” 培养忍者是为完成任务,而不是为了让他们好勇斗狠。忍校禁私斗,一旦违反会受到比较严厉的处分。实际上,平时为了完成教学内容,学生之间少不了对练c切磋。除非是将对方重伤,或者聚众斗殴,情节严重,否则究竟是私斗还是切磋,只要统一口径,界定的范围其实并不严格。若是动手,一定要先避免染上私斗的嫌疑。 平野退意会得很快:“我挑战谁,谁要是不应,那我就可以笑话他是怂包。只要让大家都这么认为,我就相当于不战而胜。一对一的话,他们人多的优势也不存在了。”他摸摸下巴,说:“只要把他们的头儿打服,估计之后什么麻烦事都没了。”不过对方要是那么好打,也当不上头儿。 “还不够。”风间遥说,“挑战他需要一个让老师和同学都能接受的,情理之中的理由。” 平野退不解地看向她:“让他们知道咱们外地来的也不是好惹的,谁也别敢再欺负外地人,还要什么理由?” “当然要有一个理由,而且这个理由非常重要。”风间遥强调,“所谓的‘外地学生’实际上都已经拿到了木叶的户籍,从忍校毕业后会成为正式的忍者,只有出任务时才可能离村,否则会被视为背叛。对于今后都要为木叶效力c不能随意出村的人,区分本地还是外地毫无意义。” “对啊。真不懂他们总针对咱们闹个什么劲儿,烦死了。”平野退赶苍蝇似的厌烦地挥了下手。难道她觉得打架时还要顺便讲个道理? 风间遥摇摇头,道:“本地人和外地人之间不存在对立。因为忍校里根本没有外地人。”她认真地说:“所以,不是要作为一个外地人去挑战他,而是要作为一个木叶人,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才要去挑战他。” 平野退皱眉:“有区别吗?” “两者的性质不同。”风间遥说,“你想,在这个村子里,本地人有多少,外地人又有多少?” 比起本地人,外地人永远都是少数派。仅凭少数想胜过多数是非常困难的。即便身为少数人获得了胜利,证明自己比多数人更强,那又如何?胜一场两场能够保证,常胜不败不太可能。人数更多的一方总能够承受更多的损耗,哪怕他们一直在输,只要一直争斗下去,总有能把少数派的精力耗尽的时候。到那时,少数派之前有再多的胜利,最后也只能是输。 一旦过于强调本地人和外地人的身份,尽管出发点是希望自己得到对方的认同,结果也可能是徒增彼此之间的隔阂。外地和本地决不能不能被作为对立的两面。 风间遥解释完之后,总结道:“大家的最终目的不是要打败本地人,而是要融入这个村子。胜负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让忍校里的所有人都看到你的决心和努力。” 平野退思考了片刻,头疼起来:“那照你的意思,我还要不要联合大家?” “要。”风间遥说,“你可以联合来自外地的学生,但不能只和他们待在一起。最好再多找几个本地同学,不需要让他们去做什么,也不要求他们一定是我们的朋友。只需要尽量让他们随时都在,这样的话,如果对方真的做了过分的事,相当于多了几个可以让大家相信的证人。” 平野退和风间遥在午休结束前商讨完毕。风间遥觉得挑战那些欺凌者的人只要足以承担自己的任务就可以,是谁都无所谓,平野退决定还是要自己来。尽管她还告诉他不用在意打架的输赢,他仍然是想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获胜。 平野退还需要等合适的时机,无法立刻去挑战对方。于是包括风间遥在内,他们还是得再忍受一段时间麻烦。但是他觉得已经看到了事情解决的曙光,所以干劲满满。 “要是谁敢欺负你,你就挑战他,和他比背书?”平野退玩笑道。他觉得比这个她一定会赢。 “好主意。”风间遥站起来,掸了掸自己的衣服,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中午谈过之后,平野退比原来更加努力地学习学校的课程,尤其是在体术方面。风间遥还是原样,爱学习,爱作业。目前她非常喜欢的一门科目是数学,她给自己定下的目标是至少要达到可以给和果子店算收支和营业额的水平。 她待在班级里的时间比平时多了一些,但还是比别人少。有一次她回到教室,发现自己的东西被动过了。坐在她斜后方的是犬冢兰,风间遥曾在惠子妈妈工作的和果子店门口被兰的忍犬小白扑了个满怀,由此和兰结识。犬冢兰走过来,帮风间遥一起收拾起凌乱的课桌。 “风间同学”犬冢兰欲言又止,有些自责。 “没关系,谢谢你。”风间遥说。犬冢一族也是木叶有名的大族,兰从不以大族的出身自居,性情善良柔弱c不善言辞,要不是她的忍犬小白比较凶,肯定也免不了受人欺负,想阻止那些弄乱风间遥书桌的人也心有余力而不足。 现在还不是时候,风间遥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别人,于是对犬冢兰说道:“兰同学,可以拜托你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吗?” “诶?可是” 惠子妈妈对制作各式各样的和果子怀有巨大的热情,不仅学习传统和果子的制作方法,还有心创新。风间遥是义不容辞的试吃者,她觉得自己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会变得挑食到极点。风间遥道:“不用担心,我有我自己的方式。” 她顿了顿:“我还有一件事想拜托兰同学。” 风间遥凑过去,悄声在犬冢兰耳边说了几句话。 犬冢兰听完之后点点头:“没问题的,风间同学。” 将桌上歪歪扭扭写着骂人话的纸折起来,风间遥道:“多谢。” 隔天中午,风间遥拎着两盒和果子来到学校。午休时哪些同学会留在教室里她已经十分清楚,她一边把和果子分发给大家,一边说道:“我妈妈是风花和果子店的学徒,正在努力获得老板和老板娘的认可,想要做出美味的和果子。所以想请大家尝一尝,请大家提出宝贵的意见。” “武田同学,请问你觉得有哪里需要改进吗?” “啊稍微再甜一点一定会更好吃。” “非常感谢。美咲同学呢?” “很美味哦。外形也不错,要是有更多漂亮的外形就好啦。” 风间遥拿着纸笔边问边记,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之后,准备再去隔壁班和高年级宣传一下。平野退也在,见状拦住她:“你要去高年级?用不用我和你一起去?” “我自己去就可以,高年级有我认识的人。”风间遥说。 “那个平野同学,我也会和风间同学一块儿去的。二年级有我的同族,所以没关系的。”在一旁的犬冢兰突然开口道,一和不太熟的人说话就脸红起来。而且平野退平时挺凶的,她有些怕。 平野退摸摸鼻子,略懵。对方这副鼓起勇气和他说话的模样是怎么回事? 风间遥有点意外,向犬冢兰道谢之后,把写好问题的便笺递给平野退:“班里就拜托你了,退。” “哦哦。好的。”平野退拿好笔和便笺,在两个女孩离开班级之后,不太自在地对班里的其他同学说道:“如果大家觉得味道不错的话,欢迎光临风花和果子店。哦,对了,感兴趣的同学可以到我这儿领一下优惠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方法(二) 班里的女生又凑到窗前往楼下看了。一边看,一边麻雀似的叽叽喳喳。 “快看,鼬君在那边。” “哪里哪里?” “正在走着呢,看过来了。啊,好帅!” 又来了又来了。镰野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青筋迸起,觉得自己的忍耐快要达到极限。 父母常常拿别人家的孩子当作例子来鞭策自己家的孩子,比如别人家的孩子又考了满分,别人家的孩子平时多么懂事又多么努力,别人家的孩子能做得到为什么你做不到?不仅父母经常这么做,学校里的老师也会在学生之间比较。 班里有个“别人家的孩子”是什么感受?镰野可以回答这个问题。感受就是——糟透了!宇智波鼬算得上是地狱版的“别人家的孩子”:学习好就算了,忍具也用得好,体术好也就算了,脸也长得好。镰野一向也很努力地想胜过鼬,但从来都没成功过。最可气的是,鼬明明是个难以沟通c难以接近的家伙,女生们却偏偏就吃这套。 “这可不行啊,你们不这样觉得吗?”镰野对身边同样青筋暴起c咬牙切齿的小伙伴说道。 “这也是为了他好,别现在被捧得太高,到时候误会了什么。” 窗边的女生们发出了新一轮感叹,镰野和他的小伙伴终于一秒钟都忍不下去了,一拍桌子达成了共识:“做了他!” 三人双手插兜,黑着脸离开教室,往教学楼外走去,一路遇到的同学全都慑于他们的气势往两侧避开。畅通无阻地来到门口,突然一个黑影迎头罩下,后退是来不及了,三人同那个黑影撞了个满怀,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倒在地。 “别突然冲出来啊白痴!”镰野脱口而出。 “白c痴?”爬起来抬头一看,一个又高又壮的高年级学生正站在他们面前把指节捏得嘎嘣嘎嘣响。 镰野顿时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三人掉头就跑。宇智波鼬正好走进教学楼,三人也顾不上刚才想教训的对象就在眼前,仓促之下只好往鼬的身后躲。鼬不得不转过身,面对着看上去有十一二岁的高年级。 “你们几个是一伙的?”高年级生几步跨到他们面前。午休时间,老师不会很快赶过来。鼬看了看抓着他肩膀的镰野等人,退后的话自己的同学会被打,于是伸手向面前的高年级结出对立之印。 “你们低年纪很嚣张嘛。”高年级有一丝惊讶,但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他准备从面前这小子开始,一个个教他们做人,蔑视的目光刚刚落下,脸色骤然阴沉起来:“宇智波?” 深色发眼,深色立领上衣,即便正面看不到家纹,也足以区分出是宇智波一族独有的衣着。 “前两年村子被妖狐袭击的时候,身为警备部队的宇智波一族应该第一时间赶去一线保护大家吧?可那时候你们在哪里?”高年级的眉头紧皱,赤红的激愤之色爬上他的眼角,看上去尤为可怕:“作为贪生怕死的宇智波,你倒有胆子站出来!” 对方已经完全不是要教训不懂事后辈的感觉了,镰野的表情也变了,小声说:“喂,鼬,要不咱们跑吧?”他可不想看到这样的场面啊! “木叶的警备部队,听从的是火影的命令。”鼬对那个灾难发生的夜晚记忆犹新,所有具有写轮眼的族人都被召集起来,以致于当夜父亲和母亲都离开了,只有他和还是婴儿的弟弟佐助在家。后来他无意中听见父亲和族内的骨干成员说,那是三代火影和木叶高层的意思,而父亲决定遵从。但是,即使说出的是事实,向对方认真解释,人们也只想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 “火影才不会下那种命令!你,快为宇智波一族的胆小道歉!” “我拒绝。”鼬平静地说。 高年级冲过来,重重挥出右拳。怀着愤怒的心态,再加上对低年级实力不足的固有印象,这一拳虽然气势汹汹,却破绽百出。鼬往左侧稍让一步,用巧劲捉住对方的右腕顺势一带,对方反应不及,后背着地,摔了个头晕眼花。 鼬松开高年级的手腕,将其平整地放在地板上。他清楚自己的分寸,这个人没有大碍。但谨慎起见,现在他们需要把这个人送到保健室去。 风间遥把班里记意见的工作交给平野退之后,和犬冢兰离开班级一道朝二年级的方向走。路上犬冢兰向风间遥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同族,名字叫犬冢花,是个女孩子,在二年级一班。 二年级和一年级之间气氛区别不大,相反还要更热闹一些。已经适应了忍校的环境,二年级的学生实际上比一年级新生还要调皮捣蛋,放飞自我。风间遥和犬冢兰转过一个拐角,向走廊的另一端走去。迎面走来四五个男孩,并排而行把走廊的位置占了大半,嘴里嚷嚷着让开让开,给什么大人让路。 孩子六七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差一岁身高就要差上不少,两个女孩子相比之下瘦瘦小小的,不约而同地站到走廊的一侧让道。犬冢兰踏上不属于自己年级的地盘本来就有些紧张,现在碰到了疑似校霸的人物让她更加不安。她一紧张不安她的忍犬小白就想咬人,于是连忙给小白顺毛。才这么一下没注意到的工夫,她眼睁睁地看着原来站在墙边乖乖让路的风间遥,在听清了他们在吆喝什么之后,侧过头来给自己递了个眼神,紧接着上前一步。 “风c风间同学?”对方根本没给她阻拦的机会,犬冢兰微弱地叫了风间遥一声,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打扰一下。请问前辈们,二年级一班怎么走?”风间遥一派从容地往那几个挡路的男孩的面前一站,咬字清晰地问。 然后,犬冢兰也搞不懂事情为什么会这样发展,反正她们俩被直接领到二年一班去了。 等犬冢兰回过神来时,她和犬冢花已经一块儿吃起了风间遥带来的和果子。风间遥则拿着本和笔,认真地记下大家提出的各种意见,顺便分发一下优惠券。 犬冢花的弟弟名字叫做“牙”,今年还不到三岁。弟弟过于活泼而且年龄太小,犬冢花还是很想有个文静可爱的妹妹的。对于素来内向的兰居然会主动陪着朋友到高年级来,犬冢花表示欣慰。 “那位是宇智波泉。右边那位是宇智波鼬。”犬冢花给兰介绍,“桌子后面站着的是镰野。” 镰野一头浅棕色炸毛,犬冢兰认出他是之前走廊里那几个男孩之一。宇智波泉是名有着长长头发的漂亮女孩,穿着紫色的衣裙,眼角下有一颗泪痣,笑起来甜美又亲切。宇智波鼬是个非常好看的男孩子,气质沉静,待人有礼。 “咦??”犬冢兰瞪圆了眼睛,“他就是鼬吗?” 她忽然想起来,如果她没听错的话,刚才在走廊里那几个男生喊的是“鼬大人”吧?只是宇智波鼬怎么看也不像是个被喊成大人的校霸啊?反倒是镰野趾高气扬得多。 “怎么了吗?”犬冢花问。 兰描述了一下自己在走廊里看到的场景,犬冢花听完,很快解答了兰的疑惑。原来在不久之前,镰野和几个小伙伴惹上了一个高年级学生,只好向路过的宇智波鼬求救。高年级男生率先向宇智波鼬动手,结果却被一招撂倒。于是,宇智波鼬从镰野口中的“那个鼬”升级成了“鼬大人”,连其他目睹那个场景的同学也跟着这么叫他。他们比宇智波鼬本人还得意于这次胜利,兴高采烈之下完全忽略了鼬本人的意思。 “原来是这样。”犬冢兰点头。只是她依旧不懂,风间遥怎么敢直接上去拦住镰野等人呢?她不怕遇上一言不合要揍人的高年级? 风间遥正在听镰野说话。犬冢兰觉得镰野和平野退给人的感觉有几分像,风间遥论个头还是气势都不能比。但不知为何,犬冢兰有一种感觉,双方打交道时处在下风的那个实际上不是风间遥。 风间遥把有用的建议记下来之后,自己也坐下来开始吃和果子。到此刻为止她带来的和果子她自己还没有尝过。 宇智波泉对精致的和果子很感兴趣。她经常去的是宇智波族地内的一家团子店,在听说风花和果子店的地址离忍校不远之后,决定有时间去逛一逛。尝过遥拿来的和果子,她也拿出自己甘栗甘店里买的栗子口味的羊羹,分给风间遥吃。风间遥一开始对羊羹有种误解,以为羊羹是羊肉熬制成的,后来才知道羊羹其实是一种甜点,主要原料是小豆粉和麦粉。羊羹对风间遥来说有点过甜,偶尔吃上一次,配上茶,说不定不错。 和二年级学生的相处意外地十分轻松,大家对小学妹比较友好。风间遥和犬冢兰趁此机会认识了好几个前辈,回去的时候发现平野退替风间遥招待同班同学,也做得很好。惠子妈妈做的和果子可不是免费的,风间遥算了一下,自己接下来两个月的零花钱都提前预支掉了,如果她的宣传起到效果,真能给店里带来点客流量,说不定能回一点本。 认识了几个前辈,顺便给自己和平野退在同学面前刷了一下好感。接下来一段时间风间遥过得相当顺利,再也没人敢随便找她麻烦。平野退为了挑战长尾,每天都花费更多时间来训练体术。风间遥则为了接下来的考试增加了复习时间。 两周之后的一天,风间遥抱着书走在回教室的路上,一只小灰狗闪电般穿过其他人脚下,窜到她身边,朝她吠叫了几声。风间遥蹲下身,用手挠了挠小灰狗的耳朵,对它说:“知道了,小白。谢谢你,现在回兰身边保护她吧。” 忍犬挺起胸脯汪了一声,迅速原路返回。风间遥站起身,根据小白的提醒,她知道平野退和长尾已经打起来了。 她把在图书馆刚借到的书叠在最上面,笔夹在笔记本上。接下来,她需要保证之前和平野退说过的那些条件都实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朋友 风间遥赶到事发地点时,看热闹的人已经围得里三圈外三圈。她没有立刻过去,而是先爬上二楼,找到一个视野上佳的地点,扫视了一下全场,才下楼到人群中去。 犬冢兰和几个女生站在外圈,看到风间遥来了,连忙向她挥手。 “风间同学,这边!” 风间遥也向她们挥挥手,走到她们身边。几个女生你一言我一语地给她普及起情况。平野退是在长尾那一伙人再次欺凌其他同学时,向他提出一对一挑战的。因为是在训练场上,除了本班同学外,很快吸引了一大批围观群众。看热闹的不嫌事大,有人给平野退加油,有人给长尾加油,时而一阵喝彩,时而一阵嘘声。 通过身边几个女同学的转述,风间遥知道平野退在挑战长尾时想出的词不错,不少人都因此站在退这一边。 场上的两个人体术的差距不大,在不相干的人看来算是有点看头。但是在已经站队的同学看来,由于不确定自己支持的人会不会赢,心情相当紧张刺激。 这种场合给犬冢兰带来的不安远多于兴奋。长尾那一伙人把嘲笑c挤兑其他同学当成有趣的玩笑,即使是不想见到同学之间发生冲突的兰,也希望长尾能够输掉。可她完全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能使用忍术却并不熟练的人最容易误伤别人,造成严重的后果。目前老师还没讲到如何提取查克拉,平野同学和长尾同学平时的表现也不像会忍术的样子,但兰也不是完全确定。现在该如何是好呢? 风间遥有所察觉,对她说道:“不用担心,他们都不会忍术,出不了大事。” 见风间遥的语气笃定,犬冢兰放心了不少。场中平野退和长尾早就动了真火,双方都鼻青脸肿,她看了片刻,忍不住问:“风间同学,就让他们这么打下去吗?” 按照她的计划,如果平野退处于下风,她会想办法提前把老师叫来,不过一片加油声几乎把她的声音盖过,风间遥说:“既然退想赢,那么让他试试看吧。” 三浦老师赶来时,挑战已经以平野退的险胜告终。平野退疼得呲牙咧嘴,但没忘记向长尾结出和解之印。在了解事情的原委之后,虽然认为平野退选择的解决方式不够理智,但看在他的初衷是想要反抗不公正的对待c为自己和受欺负的同学争个说法,选择的方式也相对光明正大的份上,三浦老师没有处罚他,只是苦口婆心地教育了他一通。长尾等人自然也没少被批评教育。三浦老师单拿出一节课来讲团结的重要性,强调要对所有同学一视同仁c互相帮助。 整个年级的学生和老师几乎都听说了这件事。在全年级老师和同学的监督下,欺凌现象基本销声匿迹,除了长尾等人,大家在忍校的日子顿时清爽了许多。 一转眼,一年级们迎来了进入忍校以来的第一次正式考试。日向芽衣是毫无疑问的第一名,不仅班级第一,同样也是年级第一。风间遥的成绩也不错,单看文化课成绩名列前茅,但体术只有及格的程度。平野退和风间遥相反,体术良好,文化课差了一点,总体成绩也算可以接受。 挑战事件过后,长尾等人的气势消了大半,平野退在同学心中的评价则提升了一个档次,一时间春风得意,身边多了不少小伙伴。反倒是风间遥,还是没什么朋友,多半时间是独来独往,能称得上关系不错的只有犬冢兰。 他认为之所以能顺利解决掉长尾,风间遥也是功臣,所以特地跑来问她:“要不要我帮你宣传一下?” 如果大家知道是她给平野退提供建议,或许她能够在一部分同学中间拥有好名声,但也同样意味着会有麻烦接踵而至。收益和风险是并存的。目前她对两者都不感兴趣。 “不用了。”风间遥盖好笔帽,抬起头对平野退说,“小心,过一段时间说不定有人故态复萌。” “手下败将,怕什么。”平野退满不在乎地说,“对了,有件事我想问你。那天你去高年级之前说自己有认识的人,对吧?” “对。但我无意让他们参与到麻烦事中。大家只需要知道我认识高年级学生,具体有谁不必知道。”这是风间遥一开始想好的办法。她不会因为别人的敌视而愤怒,但每天有太多东西要学,她不喜欢被打扰。她没想到犬冢兰会主动带她去认识犬冢花。不过没关系,她可从来没有只和一个高年级说话。有人单独找上其中之一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平野退挠挠头,嘟囔道:“你想得也太复杂了。” 风间遥将双手合拢,放在膝上,这是她听课时的惯用姿势,问:“你觉得有更简单的方法吗?” 平野退扶额:“不,我是说你事情还没发生就又考虑又考虑那个,想得太多。” “哦。”风间遥稍微有些失落,如果没有更有用的方法她是不会改的。她想到一件事,不确定地问:“你是不是想到高年级找个大哥?” 平野退的声音一下放大了许多:“喂,我可没说!” 风间遥点点头:“没说。” “我说,你天天老学习,多无聊啊?”平野退扫了一眼她手里的书本,问。他也知道风间遥算是提前入学,想要用成绩证明她能跟上忍校的进度。“这次不是考得很好吗?也多玩一玩嘛,班里也只有你和那个日向芽衣不怎么和别人玩,总在学习。你不会想和她一样没朋友吧?” “学习是必要的,而且很有趣。”风间遥说。那么多新知识,怎么可能无聊呢?至于日向芽衣,对待学业的态度是比较严格,其他方面风间遥不太了解。“或许她认为学习更重要。”交不交朋友只是一种选择,风间遥认为选什么都无所谓。不过如果将朋友看作能够帮到自己的人,身边有这样的人还是有用处的。如果只是找玩伴的话,难道不是轻而易举吗?“我会考虑的。” 平野退撇撇嘴,不以为然:“长尾那件事,真的不用我帮你宣传?” 风间遥说:“最好只有你知道。” “好吧。”平野退说。他真是搞不清她算胆大还是胆小。 上次考试过后,忍术课上多了一项新内容,三浦老师开始教他们提取查克拉。用老师的话说,提取查克拉需要找到正确的感觉,首先他们必须要学会冥想,感受到自己身上潜在的身体能量和精神能量。等他们能够将两种能量成功调动c结合之后,才有学习忍术的资格。查克拉的提取是一个十分缓慢的过程,必须有大量的修炼作为基础。若是查克拉太少,使用忍术的效果会大打折扣,或者根本用不出成形的忍术。想要达到使用基础忍术的标准,正常来说需要四五年的时间,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风间遥拿出更多时间来训练体术。忍者们经常在身上缠的绷带可不是为了装饰,学习体术之后,绷带c护腕c护膝等护具的重要性逐渐体现出来。进行体术训练之前,她开始用绷带把手腕和手掌缠起来。 六月初,天气越发和暖。风间遥很喜欢清爽温暖的感觉,每到中午不再待在房间里,而是在忍校周围走一走。她在一棵树下坐着看了一会儿书,离人群不远不近,足够清静又不会过于缺少人气,气氛太过惬意,让她有些昏昏欲睡。在树下睡容易被人打扰,她仰头看了看,觉得这棵树不错,手脚并用地爬了上去。 学习体术的好处此时体现出来,她爬起树来比以前溜多了。在树上看四周是很好玩的,她饶有兴趣地在枝桠间钻来钻去,最后找了一个合适的地方停下来,靠着树干小憩。微风习习,树叶发出窸窣的响声,枝桠微微摇晃,催人睡去。她睡觉时一向动作很小,只要小心一点就不用担心掉下去。直到附近有几个玩闹的学生经过,她才清醒过来。她有点想团个树叶球打那个叫得一惊一乍的家伙,但想了一下还是作罢。 她探头朝树下瞄了瞄,见没有人在,用称不上美观的动作慢悠悠地从树上爬下来,然后整理了一下衣服,往教学楼走。 风间遥在经过训练场时遇上了二年级的镰野等人,于是跟他们打招呼:“前辈们好。” “啊,是风间同学。”几人也纷纷回应。 自从上次镰野他们被鼬保护才免于挨打,他们对鼬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再把鼬看成竞争对手,而是当成了小伙伴,想做什么事时也会拉上鼬,所以此时鼬也在。 风间遥一见到他们,便不由自主地想起上次见面时,镰野等人在走廊里很有气势地说着给鼬大人让路的场景。 当时鼬被众星拱月在中间,表情完全算不上是高兴,说是忍耐还差不多,一副想要抗议但找不到合适时机的样子。风间遥觉得他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大人”,把人与人之间以类似等级区分开的方式,不会让他自得,只会让他感到不舒服。就像他没有自恃帮助过她c告诉过她许多知识那样,他帮助镰野等几个平时看不惯他的同学,也不是为了得到他们的崇拜和感谢。 她想起了自己和鼬刚认识时就直接叫他名字的事。风间遥一向以为敬称是用在比自己年长许多的人身上。可能是由于她从前遇到的孩子太少,在对待比自己年长许多的人时也没有出过错,以致惠子也没有发现这个问题。总之,开学之后遥终于认识到了——直呼其名通常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和对方非常熟悉,另一种是不太把对方当回事。所以对和自己年龄相近的人也应当加上敬称。 大约只要确定对方是出于无意或是好意的行为,鼬总是很难去计较或者直接拒绝。 风间遥在忍校里时不时会见到鼬,只是说话的机会不多。回想起来,他们有好一阵子没在回家路上遇见了。上次见面还是她到学校去宣传和果子几天之后的事。 “你好,鼬”鼬前辈?鼬同学?鼬君?那次见面时,风间遥少有地卡住了。 “你好,遥。”宇智波鼬很自然地说。 风间遥想了想,领会到这是一切如旧的意思:“嗯。” “上次的事谢谢你。”鼬说。她突然跑出来拦住他们问路的理由实在是显而易见。他一回想起当时的场景,似乎还是有几分头疼:“我已经和他们说过了,以后他们应该再不会用那种称呼。” “不用谢。”风间遥有点不好意思。她只是顺便而已,也没费劲儿。 沉默不是难以忍受之事,他们并不是每次都会拿出各种各样的问题来讨论,不少时候只是安静地一起走。夕阳下两个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风间遥的回忆仅仅是一闪而过,随即收起思绪。她与镰野几人见过的次数不多,没有太多的话可聊。而对于宇智波鼬,作为水平远超同龄人的优等生,平时在学校受到的注意已经足够多,表现得太过熟识对彼此来说都有点麻烦。双方各有自己的事要做,简单地打过招呼便打算各走各的路。 感觉不对 风间遥停住了脚步,回头望向鼬的背影。她也形容不出哪里不对,但就是有些不对。 这是不是一个假的宇智波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毕业 “请等一下,我突然想起来自己有点事情想向鼬前辈请教。”风间遥没有过多的犹豫,迅速开口。她带着一本书,说是有问题请教也无不妥。 “我们先走了,快上课了,不要迟到咯。”镰野等人停了下来,见鼬没有拒绝的意思,没有多想,提醒了一句就走开了。 “知道了,前辈。”她回应。 这里只剩下他们两人。风间遥对自己怀疑的目光不加掩饰,望向对方的眼睛。 她在忍校入学之前也能做到提取查克拉,只是方法有所欠缺。经过老师的讲解和最近的练习,她能提取出的查克拉依然不多,但是开始能够感知到别人的查克拉。那是一种很微妙的,近似直觉的感觉。不过,促使她叫住对方的不仅是那一瞬间对查克拉的感知。鼬有一种特殊的沉静,不是那种沉浸于自己内心世界c对外界无知无觉的安静,而是对环境非常敏锐,同时又能做到镇定沉稳c在必要时做出反应的波澜不惊。这次见面,她却觉得他有一种隐约的漫不经心,像是把心神放在了其它他们不知道的地方,这边只是应付了事。 她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还绕着他走了两圈。宇智波鼬无声地站在原处,任由她观察自己,仿佛是在等待她提出问题或者说出结论。 三身术,即替身术c变身术c分一身术,是忍者必须掌握的基本技能,也是忍校学生毕业考核的重要内容。风间遥听三浦老师提起过,使用三身术中的变身术能够把自己伪装成另外一个人,但是在细节上容易让人看出破绽。她能感觉到对方的确是鼬,只是状态与平时有所不同,应当不是另有其人使用了变身术。 那么,分一身术? 她迟疑地向他伸出手,又收了回来。分一身术制造出来的分一身实际上只是虚影,主要用于迷惑其他人的眼睛。她不确定如果自己伸手触碰,术会不会解开。 风间遥还远没到学三身术的时候,课上老师提过的和课下自己了解到的知识基本到此为止,再进一步只能靠自己的推测。虚影应当是无法无法说话或者独立思考的,肯定无法离本体太远,否则意外太多,非常容易被身边人看出破绽。对方使用忍术一定自有目的,一般来说,目的不会是被人看破。 “类似分一身术的一种术?”最后,她问。 猜猜看的游戏结束了,到了公布谜底的时刻。 “很接近。”鼬开口说话了,接着示意她注意自己的衣服。 风间遥按照他的示意摸了摸自己的肩背部的衣服,拿下一片树叶。看来刚才她从树上下来后,没能把身上沾着的树叶处理干净。 “还有吗?” 他点点头,可她找了一会儿,什么都没找到,于是疑惑地看着他。 鼬走到她身后,小心地从她的发尾摘下一片树叶。 他没有直接告诉她自己用的是哪种忍术,不过风间遥不在意,告诉她一部分和告诉她全部没有太大的区别。她知道自己的猜测方向正确就够了,过一段时间她自己也能想办法知道。 “那么,下次见面时” “告诉你答案。” 他们不约而同地说。 夏日炎炎,风间遥喜欢上了吃各类水果和雪糕。进入忍校后他们已经经历了三次考试,风间遥借此对自己的水准有了一个初步的认知。事实上,她不仅跟得上忍校的课程,某些课程还学得比大多数人要好。风间遥拿惠子给她作为奖励的零用钱买了一份冷饮店新推出的冰淇淋,从此彻底喜欢上了冰淇淋的味道。可惜冰淇淋比雪糕贵上许多,她没有那么多钱买,而且无论哪种,为了不长蛀牙,惠子都不让她多吃。 快放暑假时忍校发生了一件大事。教训镰野等人不成反而被鼬打败的那个高年级十分记仇,纠集了一伙人趁课间去堵镰野和鼬他们。这回是彻底的差距悬殊,哪怕鼬在场也无法扭转局势,幸而教师们赶来得快,没有造成严重的伤害。但他们也因此发现了一件事,在场的并非是鼬的本体,而是影分一身。受到攻击之后,影分一身旋即消失。 影分一身之术是b级忍术。与普通分一身术产生的虚影不同,影分一身之术的原理是平分查克拉,产生的分一身是实体。这个术最早用于收集情报,由于收回分一身时,分一身的感受和经历也会被本体所接收,导致疲惫感成倍叠加,一般人无法承受,所以对水平较低的忍者来说是禁术。 忍校学生使用的忍术被划分为e级,能够使用b级忍术的宇智波鼬无论在实战上还是课业上都已经远超同龄人,达到了毕业水平。经多方商议后,宇智波鼬以七岁的年龄从忍校提前毕业。上一个仅用一年时间便从忍校毕业的人是旗木卡卡西,至今卡卡西都是颇受火影重用的人物。鼬也因此成为了全忍校都热议的焦点,被称为宇智波新一代的天才,连忍校外也有不少人在谈论。 风间遥自然也听到了许多从前不知道的关于鼬的事情。比如说,鼬是木叶警务部队队长兼宇智波一族族长宇智波富岳的儿子,他的生日是六月九日,在他之前的另一位宇智波天才的名字叫止水等等。 从知道鼬使用影分一身在学校上课,本体却在其他地方修炼时,风间遥已经意识到忍校无法带给鼬新的知识,上学对他来说其实是在浪费时间。做无效的重复是最令人难以忍受的无聊,所以她不奇怪鼬想出这样的办法。 风间遥听到鼬毕业的消息时正巧在和同学一起练习手里剑。她对天才之名并不关心,反而比较在意另外的事情。她想起第一次见到鼬时的场景,那时她站在训练场外面,看一群忍校学生在掷出手里剑。手里剑的最终目标不是面前的靶子,而是活着的敌人,这是使用武器的忍者需要做出的觉悟,当时她是这么想的。直到现在她也没有想出自己能不能做出这样的觉悟。鼬已经想好了吗? 不知不觉间,班里的女生熟悉到了可以一起聊学校里的八卦和自己的感触的程度,男生们也熟悉到可以嬉闹打架起做恶作剧的程度。 上次战胜长尾后,为了保持自己的光辉形象,平野退有好一阵子没干过坏事了,班里最近流行的拽女生头发c把别人书包带绑在椅子上的事都没好意思做。这两天他的恶作剧因子蠢蠢欲动,记起风间遥在自我介绍时说过讨厌虫子,于是抓了一只蜘蛛偷偷放在她桌上,一连放了好几天。结果风间遥虽然讨厌虫子,却不害怕,每次都原封不动地送回他桌上。有一天他抓了一只特别大个的黑蜘蛛,刚放到她桌上就被犬冢兰的忍犬小白给吃了。那一整天他一直对犬冢兰欲言又止,拿不准应不应该告诉兰她的狗吃了什么。犬冢兰被他看得发怵,只好去问风间遥。风间遥挠着小白的耳朵,觉得还是不提蜘蛛的事为好。 风间遥闲时也会加入女生们的游戏和聊天。她说话不多,没有四处炫耀的习惯,也从来不对别人的事情评头论足,扮演的通常是倾听者的角色。她明白大家多半不是需要别人给自己出主意,只是想倾诉一下而已,所以一向不会在别人讲心事的时候说出自己的意见。她也试着去理解过别人的烦恼,但是实在很难产生共鸣。一些人在意的事情在另一些人眼里什么都算不上,素来如此。有时一件事在不同的人口中能听到不同的几个版本,这才是事情的有趣之处。 鼬毕业后,风间遥遇见他的机会变少了,倒有几次在出校门的时候遇到了宇智波泉。泉不会走鼬经常走的那条路线,所以风间遥从来没有在自己家附近遇到过她。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从那里走虽然经过的路途最短,但是路不好找,容易遭遇小混混或者熊孩子。风间遥回想起自己和平野退在那附近你追我赶,试图用陷阱坑对方的时候,其实也很容易坑到不相干的人,是一种非常不负责任的行为。当然他们不再那么做了,不过没有他们还有别人。如果不是能习惯性地忽略掉这些人,或者根本不把这些人当作威胁的话,确实会觉得很烦人。 忍术课,三浦老师开始讲结印。忍者通过结印而使用忍术,忍术经常使用的印有十二种,不同的印组合起来可以用出不同的忍术,快速c正确地结印是对战中取得先机的关键。每个印都有不同的手势,想要记住这些印并灵活使用,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大家学到的第一个印不属于忍术的十二种常用印,而是起到辅助作用,帮助大家更好地提取查克拉的一种印。风间遥对每一种印都很感兴趣,为了更好地理解忍术,她决定要慢慢研究每一种印的起源c变化和用途。 在班级中的大部分同学多少能提取出一点查克拉后,老师给他们演示了除三身术等忍术之外的另一种特殊的术——幻术。 为了让大家直观地感受到幻术的作用,三浦老师使用了一个把全班同学都覆盖其中的幻术。领悟到何为幻术后,幻术很快变成了在风间遥眼中比任何知识c玩具都有趣的东西。风间遥极其喜欢幻术,从不需要结太多印的简单的幻术开始尝试。某一天,她请坐在后桌的平野退帮个忙。在平野退颇为不解地读出她写在纸条上的一串数字之后,她知道自己成功了。 平野退发现她最近总做这种让人摸不到头脑的事情,再三追问,风间遥回答:“你中了我的术。” “你在开玩笑吗?”平野退完全不信,“不好笑啊。” 风间遥不置可否。几天后的一个下午,平野退在往风间遥的椅子上放了一只独角仙后,突然发现自己的桌上趴着一只只有他能看到的,足有半个课本封面那么大的花蜘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止水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是九月。因为想要走遍村子,每周末风间遥都会花上半天到一天时间,去各式各样的地方探索。 九月的一个周末,风间遥随意在木叶逛了一下午。由于在路上发现了不错的店,想着本来也要买水果和晚餐用的食材,便直接在经过的地方买了。不知不觉篮子里装得满满的,她也不急着找路,辨认了下大概的方向,慢慢地拎回家去。 “喂,你,站住!”走着走着,她被拦住了。 风间遥皱起了眉头。难道她有一种吸引别人过来抢劫的气质?从前平野退是,如今这几个人也是。她看着出现的这几个七八岁的男孩,他们不像是忍校生,更不可能是忍者。 “我是忍校生。”她说。 她不喜欢穿忍者鞋,所以没穿,因为今天不打算修炼体术,也没有做忍校学生的打扮。他们根本不信她的话,把她团团围住。 风间遥只好把果篮放到一边,活动了一下手指。 “小鬼,想打架吗?”其中一个人冲上来拎她的领子。 “当然不。”她往边上一躲,双手迅速结印。 在他们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偶然经过的一个少年本来打算上前制止那几个男孩,见状停下了脚步。 风间遥用的这个术没有任何惊人的外在效果,简直像根本没有成功使用出来。然而在结完印的下一刻,几个男孩的表情由不屑变成不可思议,最后定格成惊吓,随后回过神来,鬼哭狼嚎地甩开腿就跑,因为跑得太急,转弯时差点撞树。 风间遥重新拎起果篮。以前对付他们还有点麻烦,现在已经不是问题了。 “刚才那是幻术吧?”一个清朗的声音在身后不远处响起。与其说是疑问,不如说是肯定的语气。 风间遥转过身去,发现问话的是一个忍者打扮的少年。少年黑色短发,带着护额,一双同是黑色的眼睛明亮有神,带着点儿笑意,友好而好奇地看着她:“你给他们看了什么?” 并不奇怪对方能看出自己用了幻术,不过由于她使用的幻术范围有限,不能把少年包括在内,所以他看不到幻术造成的幻觉。风间遥想了想,用一种十分平常的语气回答这个从衣着和容貌上一看就是个宇智波的少年:“把他们身边的小伙伴杀了一遍。” 少年睁大了眼睛:“诶?!” “开玩笑的。他们看到的是一个长腿儿的大番茄从街的那头跑过来,一边跑一边把人往嘴里塞。”风间遥说,“要看一下吗?” 少年用拳头轻轻砸了下手掌,觉得非常逗趣:“那就看一下吧。” 这时,街角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止水桑?” “啊,是鼬。”少年扭过头去,“抱歉,路上遇到一点事,所以看住了。” 说完,被称为“止水”的少年往边上让了让,露出风间遥的身影。 “遥?” 宇智波鼬的身影出现在眼前,风间遥按照平时的习惯和他打招呼:“嗯。下午好,鼬。” 止水十分意外:“你们认识?这还真是巧啊。” “是的。”鼬问,“发生了什么事?” 止水给鼬简单地讲了一下前情提要,顺便也给风间遥解释了一下他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简而言之,实行轮休制的忍者没有固定的周末假期这一说,止水和鼬在完成任务交付卷轴之后恰好遇见,于是准备一同返回宇智波族地。止水经过一家便利店,决定进去买点东西,出来之后正好发现附近有几个小孩要抢另一个小孩的东西。在看到风间遥结印后,止水决定看一看她想用什么术再做行动。而等在另一条街道上的鼬见止水一直没回来,只好找了过来。 “如果鼬不急着回去的话,小妹妹你不介意再多一位观众吧?”止水问。 既然止水这么说了,鼬也想看一看她的幻术。上次见面时她还什么术都不会呢。 风间遥依照之前和止水说好的那样,把自己的幻术给他们演示了一遍。她制造的幻觉还很粗糙,用来对付不会提取查克拉的普通人还勉强能行,对于有一定水平的忍者毫无用处,所以需要他们主动配合。 虽然这么想有点恶劣,不过当时那几个男孩跑开时那一系列的表情和动作实在很滑稽。但是要说最奇怪和好笑的,是有三四米那么高,占了半条街宽的长腿儿狂奔还碰到什么就吃什么的大番茄。他们从来没见到有人能把幻术用成这样。 止水被逗得大笑,鼬也忍俊不禁。风间遥没笑,好奇地瞧着他们俩。 制造幻觉c扰乱对手的视线是幻术最基本的功能。能做到这一点,相当于幻术已经入门了。止水笑够了,直起身来,真心实意地夸奖道:“很厉害啊小姑娘,可以当一种新的招式呢。有没有想好给这招起什么名字?” 风间遥稍微想了下,说:“那就叫‘幻术·专治挑食之术’。” 止水弯起眼睛,又开始笑了。和鼬一样,他也有很好看的眼睛。如果不是鼬对止水的称呼,风间遥说不定会以为他们俩是兄弟。 听说风间遥居住的地方也处在村子的边缘,离宇智波族地不是很远,正好是一个方向,接下来的路途顺理成章地变成了三人同行。在路上,风间遥得到了一些对于幻术初学者而言很有用的指点。 “送你们。”临别时,她从果篮里拿出两个苹果。 “没关系吗?小妹妹。”止水可没忘记才发生不久的果篮保卫战。 “没关系。我的东西我喜欢送谁就送谁,除非你们不想收。”风间遥说。秋天正是苹果物美价廉的时候,惠子平时不太喜欢吃苹果,至于风间遥自己,少吃两个也没什么大不了。 “那么我就心怀感激地收下了。”止水笑着说。 “谢谢。”鼬接过她递过来的苹果。 道过别,一大一小两个宇智波目送着风间遥的身影消失在巷子里。止水将苹果和自己在便利店买到的其它东西放到一起,随后想起了什么,对鼬说道:“自学的幻术能达到这种程度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记得你曾经说过,学校里还有个孩子看出了你使用了类似于□□术的忍术?现在的孩子真是不得了。” “上次那个人也是她。”鼬说。 忍校是忍者的必经之路。知晓这一点的鼬在入学之前也曾很期待到忍校学习。可入学之后才发现,忍校内要学习的很多知识是在入学前他已经接触过的内容,即便是他以前没有学过的,他也能很快融会贯通。老师必须照顾到大部分同学的进度,但不断重复完全掌握的知识对于他来说并无用处,于是他试着自己去学习更多的东西。渐渐地,在学校里训练变得不如自学或者和止水一起修行更为有用,所以他学会了影一□□之术。 被风间遥觉察出异常的那天,影分一身回归本体后,他和止水说了这件事。当时止水说:“虽然存在巧合的成分,但那个孩子的确有非同一般的洞察力。” “是一个人吗?”善于观察的人可以将幻觉制造得很精细。止水有点期待这个小姑娘以后能用出什么样的幻术。 回想起鼬对她的态度,止水感兴趣地说:“真难得,印象里你很少这样直接地接受别人的礼物呢。” 鼬懂事得很早,从很小便是个很懂礼貌的孩子,不喜欢给人添麻烦,也不会求助和撒娇,总是独自一人就能把事情做得很好。大人会夸奖这样的孩子,同龄人也会感到钦佩,但时间长了总是让人觉得和他难以亲近,甚至会误会他是一个不在意c也不需要其他人的冷漠之人。 止水知道,事实上鼬不会在别人向他求助时视而不见,相反,他是个可以不求回报地帮助别人的人。来自于别人的敌意不会让他动摇,反而是某些特别热情且并不理所应当的好意会让他感到困扰。 “很难解释清楚。”鼬说,“不知不觉就这样了。” 照理说,家里不算富裕的孩子应该更小心地花钱才是,可是风间遥在决定赠送别人什么东西时似乎从不考虑太多,衡量标准只有她想不想送和别人愿不愿意收。其实这正是她精打细算地规划过自己的零用钱的结果。她不会送超出自己承受范围外的东西,也不会为送出的东西感觉到损失和可惜。认识半年来,除了一开始当作谢礼送给他的樱饼,她也送过他其它的东西,比如说晒干之后可以当作书签的形状好看的树叶,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只是因为有趣。因此也没有必要拒绝。 “嘛,这样我就放心多了。”止水欣慰地说。 鼬有明确而远大的目标,并不是为了交朋友而去忍校。不仅在同龄人中间是出类拔萃的存在,在忍校里恐怕也极少有人能比得上鼬,尽管这么说在别人听来可能有些狂妄,不过事实就是如此。小小年纪成为了下忍,止水一度担心鼬与其他人隔绝,交不到年龄相近的朋友。在忍者能力的方面,那个风间小姑娘远远比不上鼬,看来两人都不在意这方面的差距,天才的光环没有对两人的相处造成影响。 止水把手放在鼬的头顶,自从鼬从忍校毕业,他已经很久没对鼬做过这个动作了。鼬有几分疑惑,紧接着就听止水继续说:“鼬在学校里也交到了可以亲近的朋友,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 朋友? 作为下忍而被当作小孩子对待,鼬没有第一时间抗议。感觉到手掌下的脑袋转过来,止水低头看向鼬,问:“为什么要露出惊讶的表情?” “关于朋友的话题,我们从来没有讨论过。”鼬说。 那你们平时都在讨论什么话题?止水想问一句,又觉得不用问他也猜出他们平时大概在谈什么了。不,重点是鼬不可能一直接受别人的礼物而不回礼,交换礼物并且以名字相称,难道你们认为对方只能算是稍微比其他人熟悉些的人吗? 止水话锋一转,说道:“我第一次和你说话的时候,好像你也只有她那个身高。”他把手收回来:“虽然嘴上没有那么说过,可是实际行动上已经是按照朋友来对待了哦。” 二人没多久便到达了族地。鼬和止水在族地内的一条街道上分开。作为忍者即便在任务结束后也不能放松对自己的锻炼,饭后陪弟弟玩了一会儿之后,鼬准备出门了。 “抱歉啊,佐助,今天和止水桑约好了一起修行。所以,下次吧。”鼬并起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弟弟的额头。 又是那个叫止水的大哥哥。小小的佐助停在门廊里,不满地撅起嘴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星星 风间遥再次见到宇智波止水,是在一栋空房子的房顶上。 秋高气爽的夜晚很适合看星星,白天在学校里老师讲了如何借助星星辨识方向,课下自己又找了几张星图看,风间遥躺在屋顶上,试着在脑海里把天上的星星连起线来,组成星座。连起来呈十字状的六颗星星由于让人想起了正在结印的忍者而被人们称为忍者星座。风间遥觉得单从形状来看,称其为“加号座”c“托盘天平座”c“垂直线座”也没问题。 星星上面有什么?看到天空中的繁星时,很容易产生类似的疑惑。风间遥听过一些关于星星的故事,比如人死掉会化成天上的星星。她对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时的场景记忆犹新。 那是风间惠子和风间遥在旅途中偶然经过的地方。微凉的夜里,无法扑灭的火在村子里燃烧,侥幸逃脱的人们聚集在一起,因为已经无家可归,所以只能露宿。风间遥听到一个年轻的母亲对她的孩子说着: “爸爸化成了星星,他在天上永远守护着你。”女人的眼里有着晶莹的闪光。 那个男人已经死了,风间遥亲眼看见的,并不是为了保护什么而死,而是和大家一起逃命的时候运气不好才死掉。明明连自己的性命都无法保住,活着的时候无法做到的事情,死去之后又怎么做得到? 人死掉之后肉体会腐烂,只有化为尘土一途。如果说是化为星星的话,灵魂更有可能。可是世界上究竟有没有有灵魂的存在?就像风间遥听过的那些星星上有神明的故事一样,由于没有充分的证明而无法否认,同样也无法承认。 如果了解很多很多知识,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是不是某一天就能够得到答案?但是,如果永远得不到答案,或者得到答案却无法向其他人证明,又那应该怎么办呢? 她漫无目的地想着。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有风和影子从附近掠过,风间遥警觉起来。这时警觉也没什么用了。一个人影落在她所在的屋顶上。那个人显然已经发现她的存在。似乎想要看清她是谁,往她的方向走了一步。 风间遥迅速爬起来,后退。 “抱歉抱歉,没有吓到你吧?”星月下,少年忍者的护额反射着微光。他抬起双手示意无害,不再向前而是退了两步,然后走到光线更好的地方,好让对方看清自己的脸:“风间小妹妹,还记得我吗” 即使不去细看也能知道来者是谁,认识的人当中只有一个会这么叫她,风间遥点头:“止水君。” 上次见过他后,她觉得他的名字似乎在曾经听过,后来才想起来止水是在鼬之前另一位被称为天才的少年忍者。尽管只见过一面,她对这个人的印象很好。他给她在幻术方面的指点十分有用。 风间遥借着远处的灯光打量着止水,或许是刚刚完成任务回来,对方显得有点风尘仆仆。 “是我。想要快点回族地,所以走了屋顶,不好意思。”止水再次道起歉来。 工作完成之后已经快九点钟了,在仅有的亲人去世后,家里没有人在等着他,可他还是想早点回去。悄然且迅速地行动对于忍者不是难事,只是直接走别人家的房顶实在很失礼,因此他挑选的是印象中一直都没有住户c远离其他人家的地方,在屋顶上遇到别人是意料之外的事。感到抱歉的同时,止水不免有些在意风间遥为什么在没有照明的情况下一个人在房顶待着。 风间遥倒很直接:“不用道歉,这里不是我家。” 听了她的话,止水更加在意了。虽然风间遥看起来不像有什么困扰或者苦恼的样子,他还是决定问一问:“可以告诉我,你在这里做什么吗?” “看星星。”风间遥回答。她特地到黑暗的地方就是为了能更好的观赏星星。她仰起头:“我在想星星上有什么,你知道吗?” “嗯?我也不知道,从来没听过有人去过星星上。”止水也随之认真地仰望了一会儿星空。在广袤的星空之下,每个人都显得格外渺小。一直以来被许多人提倡的所谓“成熟大人”的思维,是将目光放在身边触手可及的生活上。如果在孩子的年纪能够像孩子一样思考,其实是一件很幸运的事。 虽说仰望星空可以放飞想象力,也十分有诗意,但秋天的夜里在室外待得太久了总有几分凉意。而且以止水的经验,这么晚还不回家的小孩多半是偷跑出来的。 他低下头,对风间遥道:“星星总是在那里,以后再看也没问题。一直不回家的话容易生病,也会让亲近的人担心着急哦。” 风间遥眨眨眼睛:“我给妈妈留了字条。”她有自己的房间,如果惠子不到她的房间去找她,是不会发现她不在家的。 所以说果真是偷跑出来的。止水露出笑容:“你想听故事吗?” 风间遥对故事挺感兴趣。不过她猜测止水的潜台词大概是“听完故事就要乖乖回家”。意识到对方不太可能放自己一直待在外面,而且一开始说过想快点回族地去,她说道:“以后再讲吧。” 那天晚上遇到止水后,风间遥很快回家了。至于惠子发现字条之后有什么反应,总归不会太高兴。 天气渐渐转凉,人们相应地逐渐减少了室外活动的时间,身处忍校却会让人不自觉地忽略温度,无论何时,学校里都是一样热闹。 自由活动时间,老师暂时不在。教室里有人在嬉笑聊天,有人在练习结印,还有为数不多的人在写作业。 风间遥的斜对角,几个男生交头接耳了一会儿,其中一人鼓起勇气,对前一排的日向芽衣开口道:“日向同学,能不能把作业借我参考一下?” 刚刚完成作业的日向芽衣抬起头来,怀疑地问:“怎么个参考法?你不会是想不完成作业吧?” 一旦被这双白眼盯住,总有一种被看穿的错觉,男生连忙摆起手解释:“不是要抄,只是想参考一下答案。解题步骤已经想出来了,但是计算起很麻烦。反正已经了知道计算的方法” “然后想要偷懒吗?不经过大量练习的话,计算能力是不可能有提高的。所以我拒绝。” 班级第一兼年级第一的优等生日向芽衣对待学业一如既往的严格,尝试无果后,男生只好悻悻地退回去,不多时,扭过头: “风间同学?” “” 班级里另一位数学成绩优异的同学拄着下巴,眼神放空,毫无反应。 “风间同学!”男生只好放大了声音,引得周围的同学纷纷侧目。 坐在后桌的平野退对那个男生半是吐槽地说道:“别管她,她做梦呢。不信看她的作业本,估计什么都没写。” 男生不信邪地凑过去,风间遥的作业本上还真是一个字都没有。 “不是吧?”他哀叹着回到座位,“日向同学,不能商量一下吗?我放学后有重要的活动,真的没时间写作业啊。既然课堂笔记可以借给别人,那么作业也没问题吧?” “终于破罐破摔地说实话了吗?”日向芽衣依旧不为所动,“笔记和作业是两回事,拒绝。” “我写完了,借我的作业吧!”几排之外,另一个男生突然出声。 “谢谢你了武田,可是你的错误率太高了,更容易被老师罚啊。” 这边,被感谢的同时也被嫌弃了的武田默默掬一把伤心泪。另一边,忍犬小白不顾犬冢兰的召唤跳到风间遥的膝盖上。风间遥如梦初醒,吓了一跳,差点把小白扔出去。日向芽衣则在一旁暗自摇头:班里大多数人的基础和学习态度都不怎么样。风间遥至少学习态度不错,结果现在也堕落了吗? 小白对风间遥的一惊一乍颇为嫌弃。风间遥在座位上慢慢回神,幻术被打断的滋味可不太舒服。 不同于忍术,只要找一个空地自己练习就可以,幻术是产生幻觉的术,原理是利用自己的查克拉影响对方。也就是说,幻术的施术对象必须能够产生幻觉才行,对没有生命的物体施幻术是不可能成功的。幻术的最好练习对象是人。 在风间遥看来,幻术最有趣的地方在于模糊了真实与虚幻的界限,将不可能出现在现实生活中的场景化为可能。她学习幻术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构建幻觉,迷惑其他人是次要的,班级里也找不到可以长时间陪自己练习幻术的人,于是试着省略了用查克拉影响对方的过程,让幻觉只作用于自己。 成功尝试并且熟悉了整个过程,风间遥开始在幻觉里制造各种各样的场景。长腿的番茄只是前段时间灵光一现的产物,接下来,她在幻术里让天空变成奇怪的粉蓝色,教室变成小人国,将天花板与地面倒转。幻觉里不符合常理的新奇世界带来全新的感受,不断冒出的新点子让她根本停不下来。 一整天沉迷幻术无法自拔的结果就是查克拉使用过度,困倦至极。被小白惊醒后,风间遥伏在桌子上写作业,写了一半就笔尖一点一点,思维断断续续,自己写的字自己都不认识。 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放学的,下意识地随着大家收拾好书包,走出校门,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走在了回家路上。即便不用脑子也不会走错的路线,整条路上她都心不在焉,仿佛闭上眼睛就能睡着,剩余的理智告诉她睡在路上一定不行,而睁开眼睛的时候哪怕没在使用幻术,眼前也会冒出幻觉来。 她在这种近似梦游的状态下遇到了难得在这个时间回族地的鼬。随后发生了如下对话: “是你啊。” “” “幻术真好玩儿。” “” “但是不会一直玩了,因为累。” “” 第二天回忆起来,风间遥勉强记得自己对鼬说过的话,鼬有没有说过什么她完全没记住,唯一有印象的只有一句:“到了。” 大约是遇到对方后不知何时起,她就干脆闭上眼睛被领着往前走。再睁开眼时她已经到了自家附近。她忽然想起来了:“我忘买菜了。” 鼬当然不可能替她买菜。风间遥也没纠结,到家之后立刻躺倒床上,直接睡到次日清晨,醒来之后连忙跑到学校补作业,和她一起补作业的还有昨天那个到处借作业的男生和他的几个小伙伴。 风间遥剥开糖纸,把一粒橘子味硬糖放进嘴里。这个牌子的糖味道不错,鼬曾经送过她,不过她早吃完了,也没有再买。今天多出的这一块,大概就是昨天她曾经遇到过谁的一点证明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新芽(一) 风间遥赶在老师收作业之前补完了作业,速度快得让其他几个补作业的人望洋兴叹。含在嘴里的橘子糖已经化掉了,酸甜的味道还残留着,吃糖的同时风间遥也自我反省了一下——几个月前在学校遇到鼬的影分一身时,鼬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她自己所用的忍术,是出于影分一身之术对于经验不足c水平较低的忍者是禁术的考虑。风间遥连分一身术都不会,当然更不可能去学影分一身术。但在了解这个术的过程中,鼬提醒过她,她也明确地知晓了影分一身之术被称为禁术的原因,以及过度消耗查克拉的危害。结果她在使用幻术时还是犯了相近的错误。 一旦认识到自己的失误并由此知道了自己目前的极限,风间遥便开始以更加精细谨慎的方式运用查克拉。作为毕业考试重点内容的三身术里,风间遥首先学会的是变身术。学习幻术时所获得的涉及“变化”方面的经验,对她掌握变身术起到了相当正面的作用。 忍校每年会举行三次毕业考试,每次考试的合格率大概是三分之一。毕业考试合格之后,毕业生会做正式的忍者登记,领取带有木叶标志的护额,按照三人一组的分配方式,由不同的带队上忍带领,开始正式接受任务。 鼬所在的第二班里的另外两名成员是出云传马和稻荷心子,两人都比他大了好几岁。 三人的组合从一开始就极不和谐。心子和风间遥一样是外地人,至今也没有改掉说方言的习惯,让本地人在听她说话时会多少有些障碍。心子开朗直率,总是下意识地怀着一种对待可爱后辈的心态和鼬相处。传马则出身于在木叶生活多年的一个小忍者家族,是族长之子,性格颇为自傲。围绕着宇智波一族总是有着各种流言和猜测,并非忍者家族出身又来自外地的心子不会对宇智波有什么固化的印象,但传马不同。他对空降的宇智波小鬼很是不满,对心子也算不上满意,而且一见面就表现了出来。 时间久了,心子忍无可忍:“大家都一样是拿到护额的下忍,你到底在计较什么啊?真的好烦!明明作为男生和年长的一方,却一点都不成熟,还要我和鼬君来迁就你,不觉得很过分吗?” 传马反唇相讥:“我来这儿是为了当厉害的忍者,不是为了过家家带小孩,凭什么要迁就你们?你也很烦人好吗,每天唠唠叨叨,碰到一点事就大惊小怪。我要是你,都不好意思开口说话,你的乡下口音实在是又粗俗又难听!” “闭嘴啦,你介个人真讨厌!!”(即“这个”,心子的方言口音) 类似的场景每天都会上演。心子和传马经常就着各种事情吵架,从执行任务时的安排到彼此对另一位同伴的态度,甚至完成任务后去哪里吃饭这种小事,两人都罕有意见统一的时候,总是一言不合就吵起来。两个年纪大的任谁都不服谁,更不可能听从年纪最小的鼬。 第二班的带队上忍为如何调解三个小鬼的关系而头痛不已。认为自己是正确的,所以对别人不肯忍让的传马,觉得自己已经在试着忍让对方,最后还是被气炸的心子,两人总是陷入互相指责的循环。看起来三人当中最为成熟淡定的反而是年纪最小的宇智波鼬,但也只是看起来而已。认为吵架没有意义,专注于完成任务的宇智波鼬实际上比其他两人具有更难以左右的个性,无论是面对别人的抱怨还是愤怒,总是过于冷静的态度常常让心子不解,把传马搞得更加火大。 忍校里学生们仍然在为毕业而努力,今天的第二班,也依旧在找猫遛狗的d级任务之中当中磨合着。 风花和果子店外的杏树,树叶打着旋飘落。客人不多的时候,风间遥和风间爷爷一起在店里下棋。风间遥先后开始学习将棋和围棋,并且进步飞快。风间爷爷与她对弈时也多少认真起来。在风间爷爷看来,风间遥的棋路还没有成型,但已经初见端倪,不骄不躁c不看重输赢,自有步调。 风间遥的确不看重输赢。目前这个阶段,她不觉得追求胜利有什么意义。将棋和围棋各有规则,不仅要遵守规则,更要懂得利用规则。一枚棋子的作用取决于规则赋予它可以行走的方式,也取决于这枚棋子被放在什么位置。风间遥认为这些是在学棋时应当首要掌握的东西。在对弈时,她给自己定下的目标往往不是获得规则承认的胜利。 风间爷爷乐得陪她练习。某一天,风间遥下棋时被风间爷爷用一个相当著名的棋局套住,不得不花了好几个小时才想到破局的方法。她由此开始翻看棋谱。 这天,两人棋正酣时,邮递员来了。风间爷爷和风间奶奶住在火之国的小女儿怀孕了。他们有三个子女,如今最小的女儿也有了自己的孩子。看过来信的风间奶奶第一时间将喜讯告诉给丈夫,在场的其他人也纷纷恭喜,店里洋溢着快活的空气。 风间遥知道满面喜色的风间爷爷没有心思再将这局棋继续下去了。她走到惠子身边,跟随惠子一起向他们道喜。 店里的大人们聊天的的话题逐渐由怀孕发散到肚子里的宝宝c出生的婴儿和自己养育儿孙的各种经验c趣事。风间遥却无法融入这种热闹的气氛,也无法像其他人那样对婴幼儿产生怜惜爱护之情。书上说新生命象征着新的希望,大约是因为新事物尚未定型,意味着存在无限的可能。但那是另一条独立的生命,总归与她无关。 转天风间遥问了问班里同学对婴幼儿的看法。几个家里有弟弟妹妹的同学是这么回答的: “吵闹。” “爱哭。” “特别淘气。” 这三者风间遥算是可以理解。根据她有限的见识,大部分孩子小时候都是这样。 “好玩儿。” 这也可以? “可爱。我弟弟超可爱。”令人极为意外的是,日向芽衣居然会主动参加这种话题,而且露出了平时不可能露出的表情。 到底是那种可爱法?风间遥不解。 班里有兄弟姐妹的同学不少,风间遥的问题引起了他们的大讨论,最后变成了兄弟姐妹吐槽大会。并没有从中得到启示的风间遥反倒一直纠结着“可爱”的问题。 有多可爱?难道比和果子店隔壁茶店玲奈姐养的猫还可爱? 玲奈最近收养了一只黑白花的长毛猫。风花和果子店和茶店的内部有一部分是相通的,人们时常会在店里一边喝茶一边吃和果子。玲奈的猫有时也会跑到和果子店这边睡上一觉。已经过了会追着不断移动的笔尖跑的年年龄,这只猫和风间遥相处得比较和谐。风间遥写作业时,这只慵懒的大猫会躺在高一点的货架上,尾巴从架子上垂下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晃动着尾巴尖,时不时扫过她的手。风间遥对猫尾巴的灵活程度感到惊奇,并且头一次产生了一个容易被猫挠的想法。直到她再次见到鼬,这个想法仍在她心里作祟。 似乎从夏天起就没再剪短头发,鼬的头发已经长到可以束起来了。风间遥落后他几步,盯着他用发带束起之后垂落的发尾,莫名地想到了猫尾巴。 想去拽一拽。 这么做似乎不太好,风间遥转开目光。 但做了的话鼬也不会为这种事情生气。 啊,心痒难耐。 风间遥把目光又转回去。 要不试试看? 她没有刻意放轻脚步,鼬很敏锐,蹑手蹑脚地靠近反而更加可疑。她索性不加掩饰地加快脚步走过去,装作要叫住他的样子,然后伸手—— 落空了。鼬像背后长眼睛一样轻巧地往左侧迈开一步,避开了她的魔爪。 风间遥收回手。一次偷袭不成,再继续也不可能成功。在鼬有准备的情况下,她连他的衣角也碰不到。她这个体术初学者和达到毕业水准的对方差距就是如此巨大。 鼬回过身来看着她,给她一个没有什么疑问,也不含责备意味的眼神。不如说他有一点意外,风间遥一向对和别人玩闹没多少兴趣。 “什么时候发现的?”风间遥问。 风间遥喜欢观察别人,并非好奇的目光,而是隐约带有审视的意味。被一个孩子审视令人感觉十分怪异,她并不会为别人的看法感到高兴或者伤心,但是在别人眼中形成良好的印象对自己有利,所以她学会了收敛自己的眼神。风间遥自觉刚才自己的目光没有那么明显。 鼬回答:“你走在后面的时候。” 遥平时不大喜欢走在别人身后,习惯并排而行,除非是需要别人带路或者极其心不在焉。同行时鼬会顾及她的脚步,不会走得太快,她根本没必要叫住他。她是故意走在后面的。 走在后面就会被发现问题,这不是无解了吗?风间遥不自觉地鼓起脸颊。 “你这样子很像佐助。”鼬说。遥明显不是甘心放弃恶作剧的表情。如果她能想出别的办法继续尝试,也没有关系。 风间遥知道佐助是鼬的弟弟,现在还不到两岁半。她觉得有点微妙,但是没有参照物比较,说不出什么来。 “对了,鼬。”她问,“你对新生命有什么看法?” 鼬和她关注着类似的事物,也能从中看到相似的东西,两人的出发点和感受却不尽相同。这次也是如此。弟弟的存在给鼬带来了关于生命的新的感受和思考,这是通过理性和逻辑无法获得的事物,对此,风间遥同样无法感同身受。 十一月一日,风间遥度过了自己在木叶的第一个生日。所谓生日,其实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日子。风间遥对大人说的“今天过完生日你就长大了一岁”之类的话毫无感触。在她看来,划分年月是为了方便记录,生命是连续的,成长并不是在跨过了生日那天就突然发生的事。 从又成功地活过了一年这个角度来说,生日是有值得庆祝的地方。但也仅止于此了。生日这一天,倒不如感谢一下母亲,没有母亲也不可能有她。 “哎呀,这可真是”惠子不知是感动还是无奈,走到了窗边背对着遥站了一会儿,片刻后说道,“因为对你来到世界上而高兴,所以才要庆祝啊。” 惠子还是坚持买了蛋糕,邀请了平野阿姨和平野退来给风间遥过生日。 不相信祈愿的风间遥在生日或是接下来的新年初诣时都没有许愿。新年过去后,风间遥在一年级的最后一个学期快要结束了。 春日来临时,遥嘴里的几颗牙松动起来。 体术课和同学对练时被摔在地上,不小心磕到了牙,风间遥嘴里疼得厉害,一时没爬起来。武田本来还等着她起来和他接着打,见她还在地上趴着,连忙跑过去查看。这一看倒好,只见风间遥吐出一口血沫。武田一个踉跄,猛虎下山式跪在风间遥面前扶住她的肩膀:“风间同学,对不起!坚持住!” 然后他含着两泡眼泪,抬头嚷嚷起来:“老师,不好了,救命啊!我一不小心把风间同学打成重伤了!” 风间遥脸都要绿了。她还没缓过劲儿来,掉了两颗牙之后说话不利索,没来得及叫住武田。 “我没事,只是该换牙了,武田同学!”武田的表情简直像在说她快要完蛋了,他自己则要自责地哭成一滩水。风间遥眼见着包括老师在内的全班成员都注意到了自己这边,顿时心塞至极,还得想办法让武田冷静下来,“不是你的错。” 老师跑过来了,同学也围上来了。这下好了,大家都知道这事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新芽(二) 得知风间遥所谓的“吐血”其实是本来已经松动的牙齿提前下岗,体术老师一脸哭笑不得。哭唧唧的武田不放心,非要跟老师一起送风间遥去医务室。校医检查之后认为没有大碍,给遥磕破的地方上了点药就算完事。 之前像是被判了死刑的武田,听完校医的话如蒙大赦。路上武田对她支支吾吾地说,万一以后留疤或者牙长不回来,要对她负责。风间遥则表现得十分冷静。她才不信牙长不回来。 风间惠子也不是一个一开始就万事妥帖的母亲。大约一两年前,惠子曾经亲眼见到一个换牙比较早的孩子,在得知老人会掉牙后,认为自己变老才牙齿松动,于是哇哇大哭。根本没法想象遥大哭的样子,等回去见到遥后,惠子连忙科普了一番小孩子会换掉乳牙的知识。 无论是谁到了年纪都要换牙,谁也不会笑话谁。风间遥是这么想的,然而平野退发现她没事之后,一直到午休都在笑她。到了中午,她打开便当盒开始吃午餐,本来是她平时比较爱吃的菜,结果吃的时候发现以她目前的牙口有些咬不动。 风间遥对着镜子照了照,看到原本是门牙的地方现在成了豁儿,心情莫名低落。好不容易长出来的牙为什么说掉就掉了?说话漏风的感觉真是一点都不好,吃东西也不方便,她现在都不想张嘴了。 还有这两颗牙,她应该怎么处置这两颗牙?丢掉?丢在哪里? 琢磨了好一会儿,她总算解决了那两颗牙的问题。随后风间遥来到了忍校附近的小吃一条街上。忍者也是要吃饭的,这个时间人声鼎沸,街上到处都是来吃午饭的忍者。 数了数口袋里的零钱,吃一顿饭倒是没有问题,可是转了一圈后,她依然不知道吃什么好。嘴里还是很痛,站在街角,风间遥已经要阴郁得长蘑菇了。 长蘑菇的小姑娘不想遇到任何熟人,但是很不巧,足有几个月没和她见过面的宇智波止水正好也在这条街,准备和同伴一起找个地方吃午饭。视力足够好的止水一如既往地在风间遥看到他之前首先看到了她,并且决定关心一下小姑娘当街长蘑菇所为何事。 “不去吃饭吗,止水君?” “嗯,有点事情要暂时离开一下。”止水说。 同伴们纷纷大度地表示没有关系,看到对方离开是为了和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说话,顺便八卦了一下:“咦?没听说止水君有妹妹啊?” “看那眼睛的颜色,应该不是妹妹吧。”说话的同时不忘寻找着引起食欲的饭店,终于有人找到了心动的目标:“大家,去吃烤肉怎么样?” 这个主意得到了其他人的赞同。一行人愉快地一边八卦,一边往烤肉q去了。 出现在风间遥面前的止水一身黑衣,佩带忍刀,打扮与以往稍有不同,气质给人感觉似乎比过去多了一丝凌厉,不过和她说话的时候态度亲切如故:“中午好,风间小妹妹。有什么困难吗?” 风间遥能轻易地分辨出别人表示关心时,是真正在意还是出于客套。止水是个会发自内心关心他人的人,她刚认识他的时候就清晰地感觉到了这一点。 风间遥不怎么想开口,可对于确实在关切自己的人,对方的问话她既然听见了,就不能故意不理会。她做了一下心理建设,扬起脸来回答他。 “牙掉了。”她说,“不能啃苹果,也不能吃冰淇淋了。” 止水把这副委屈的小模样尽收眼底,偏偏风间遥没发觉,以为自己的语气很正常。鼬好像没有在自己面前为这种事情郁闷过,但男孩子和女孩子总归有点不同,止水蹲下来,试着将手放在遥的头顶,摸摸她的头发:“这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过程,没关系的。多笑一笑吧,风间小妹妹一直都非常可爱,现在也是。大概夏天牙就会长好了,等到那时就能吃冰淇淋啦。至于苹果,先吃小块或是换成软一点的水果怎么样?” 意外地得到了全方位安慰的风间遥十分惊讶,头一次就这种事安慰别人并且奏效的止水则感到松了口气,颇为欣慰。 得知风间遥还没吃饭,止水带着她到附近的饭店点了几样软糯好吃的食物。风间遥只要发现对方并非是客气几句而已,多半不会推辞。这下她吃起来容易多了。 “谢谢你,止水君。”风间遥说。 回想起认识对方这半年时间,见过的次数算不上多,但自己差不多每次都受到了关照,风间遥认为自己有必要感谢一下对方。她的年纪和鼬接近,尽管见识和实力不如鼬,思想上总有不少共通之处,可供彼此参考。而止水比她年长五六岁,境界不在一个层次,自己并没有什么可以帮助对方的地方。她想了想,问:“有时间请你吃饭?” 止水完全没想到风间遥会提到回请,知晓她的理由后,便能清晰地发现她既有孩子随心所欲的特性,也能大人那样对付出和回报算得清楚。 “你是鼬的朋友,鼬对我来说是像朋友又像弟弟的存在。关照鼬的朋友在我看来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当然,你本身也是值得被关照的人。所以不需要这样。”止水说。 风间遥若有所思:“是吗?” 止水点头,接着玩笑道:“如果你毕业之后赚到了钱,说不定我会主动找你蹭饭的。” 和止水一起吃过午饭,被成功顺毛的风间遥恢复状态回去上学了。她到学校才发现,令人不快的状况还没结束。 平野退快被笑死了。对练时磕到牙已经挺好笑了,武田当时的反应让大家虚惊一场,更增添了戏剧性,班里的同学都当成笑话来讲。训练场上不止他们一个班上课,目睹这一幕的人不少,由于不了解实际情况,也没人去特意解释,导致这事也传到了班级外,被添油加醋,越传越离谱。风间遥没想到,传说中的“三人成虎”的情况会发生自己身上。 平野退给午休回来的风间遥讲了一下他听到的两个版本。简单来说,一个版本是据传低年级某女生被打得满地找牙,另一个版本是某女生在训练场修炼时突然重伤吐血。 小事而已,没有必要也没有办法去向每个人澄清。可听多了难免有些厌烦,风间遥不得不思考一番,应该如何避免其他人把传言中的“某女生”联系到自己身上。流言是不可消灭的,她干脆想办法让其往离奇方向发展,到了彻底不着边际的时候,因为和事实差距太远,没人会联想到她。 于是,有关于吐血而亡的女鬼,由于生前被人欺负而打掉了牙,死后游荡于忍校中,伺机拔掉别人的牙镶在自己嘴里的怪谈,就这样经久不衰地流传了好一段时间。 隔天放学,在脑海里丰富着怪谈细节的风间遥见到了特意在回家路上等她的鼬。只要一开口,就会再多一个人见到她的小豁牙。在她开口之前,鼬率先向她伸出手:“听说你不高兴。” 见她没有躲开,接下来是和止水如出一辙的摸头动作。究竟是谁对鼬提起这事不言而喻。又一次被顺毛的风间遥暂时忽略了豁牙的事,再次想起了“猫尾巴”。 五月份,风间爷爷和风间奶奶动身前往火之国探望快要生育的小女儿。因为打算多在小女儿那里多住一段时间,帮着照顾一下女儿和外孙,顺便再旅旅游,看望一下其他子女,他们估计自己可能会离开一年时间。惠子的能力和人品都得到了夫妻二人的肯定,风花和果子店暂时交由惠子经营。担心惠子一个人忙不过来,在离开之前风间奶奶帮着惠子招聘了一名员工。 想着和风间遥年龄相近的孩子对下棋感兴趣的不多,风间爷爷给风间遥留了不少棋谱,告诉她可以去木叶的棋牌室玩,还给她介绍了两个棋友,一个是叫阿斯玛的年轻忍者,另一人三十多岁,名叫奈良鹿久,棋艺极其厉害,由于工作繁忙,“家里有可爱的老婆和儿子”,事情也不少,只能抽空去棋牌室消遣一下。 来到木叶之前,惠子和遥从未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旅途中见过了太多人,风间遥早已意识到何为生命中的过客。曾经与惠子在路途中失散,她意识到哪怕是惠子,也不可能一直在自己身边。绝大多数人的离开,风间遥并不在乎。甚至他们离开后是生是死,她也不在意。那是她无法左右的事情。 风间爷爷和风间奶奶对她和惠子很好。不管能不能见面,对方好好活着就是好事。与两位老人的分别,她的内心中其实没有不舍和伤感,尤其是在知道他们还会回来的情况下。 “我和阿遥,还有杏,会一起好好照顾店里的。”临别前,惠子搂着遥的肩膀,笑着说。 “祝你们一路顺风。”遥说。 和果子店的新员工,十七八岁的女孩子杏为遥恰到好处的冷静表现而感概道:“遥酱真是又坚强又乖巧,哪像我妹妹,每次我出来打工都要哄她好半天才行呢。” 比任何人都要了解遥行为背后的情绪,惠子清楚遥的表现与坚强或是乖巧都没多少关系。 那次找到与自己失散的遥时,惠子看到的是一双冷静和求生欲压倒一切的眼睛。那双眼睛比同龄人看到的更多,同时也比同龄人缺失了什么。惠子比以往前所未有的强烈意识到,她们不能再这么漂泊下去了。 截至目前的生命中,一开始遥不会与人道别,认为道别没有意义。后来遥学会了说再见,懂得了社交和礼貌对自己有利。再后来,她会学了说保重,哪怕分离后对方的生活和自己没有交集,至少要对曾经对待自己很好的人表达出祝福的心意。 惠子替遥整理了一下头上的发带。当初定居的决定做下的大概不算太晚,她期待着遥有一天能够感受到更多,学到更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兄弟 惠子和风间奶奶都擅长制作料理和甜点,风间遥托她们的福,吃到不少美食,口味也变得挑剔不少。但遥只对享用美食有兴趣,对自己动手制作兴趣缺缺。她基本是按照“只能自己做饭的情况下不至于什么都做不出来”的标准来要求自己的,除了煮饭,勉强能做寿司,水平非常一般。考虑到她还小,惠子也不要求她学做菜。 四月末时,掉下去的门牙还没长好,近来为了保护牙齿不大吃甜食的风间遥忽然提出要学做甜点。接下来的一个月,她学习了几种甜点的制作方法。按照事先被告知的步骤来做,风间遥制作出的甜点看起来不错,口感和味道则需要在实践中慢慢调整。五月末,她终于做出了自己比较满意的成品。 六月的一天,作为技术支持的惠子和杏,饶有兴趣地看着风间遥折好盒子,将自己做好的甜品放进去,工整地用缎带给盒子打结,然后装在袋子里拎着出门。 “啊啦,这是送给什么人的礼物吗?”杏惊奇地说。 惠子笑而不语。究竟送给谁,她也不知道,这种程度的精心准备是头一次就对了。 风间遥离开风花和果子店之后,一路往约定好的地方走去。她到达目的地时,鼬已经等在那里。初夏的太阳尚不能算毒辣,但照射久了也会带来有些炙烤的热度,树影婆娑,鼬坐在树荫下的长椅上翻看着街对面博物馆的宣传册。 她认识对方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有时是在回家路上相遇,有时是在训练场或者图书馆相遇,有时因为两人都有想要走遍忍村的想法,所以会在某个村内著名的地点相遇,后来干脆就约好了见面的地点。 外地人和本地人c出身平凡和出身忍者世家c低年级忍校生和已经踏入忍者世界的下忍双方拥有这么多在其他人看来截然不同的地方,而又确实有相似之处。 风间遥清楚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来到木叶之初,被人认为总是满脑子奇怪想法的她,实际至今奇怪如旧,只是逐渐意识到自己的“异常”,选择隐藏起来而已。 “朋友”这个词,她从来没有好好考虑过。风间遥不太了解朋友的定义,鼬不是她的同伴,也与平野退和犬冢兰不一样。他是除了惠子之外唯一一个,能够比其他人更容易理解她的本质的人。如果稍微思考一下,能轻易从其他人当中划分出来的鼬,对她来说大概就是最接近朋友的存在了。会遇到这样的人,是风间遥以前从没想到过的事。 风间遥走到鼬身边。双方用和平常无异的方式打过招呼之后,鼬合上手中的宣传册,问:“要去那里吗?” 街对面的博物馆最近正在进行科技发展与忍具发展相关的展览。既享用科技带来的便利,也使用忍具,两者都与他们的生活环境息息相关,二人也因此对这方面很感兴趣。当风间遥提出在这里见面,鼬很自然地同意了。 “先等一等。”风间遥没有接过宣传册来查看,而是站在他面前,对他说:“明天是你的生日吧?这是礼物。虽然还是不太懂大家为什么一定要在特定的日子才祝别人快乐,但是我觉得自己已经明白这个日子值得庆祝的原因。所以生日快乐。很高兴世界上有你的存在。” 风间遥和鼬说话时多半会看着他的眼睛,此刻和他对视时显得格外认真。 鼬那双形状漂亮c瞳色深暗的眼眸浮现的神色,由素来的沉静转为惊讶,再之后流露出柔和的笑意。稍顷,他轻声道:“谢谢你。我很高兴。” 风间遥“嗯”了一声,接着说:“送你的礼物最好快点吃掉,因为是新做的,时间长了就不好吃了。” 礼盒里面是三色团子c豆大福和布丁。鼬喜欢吃甜食,尤其偏爱团子,即便以前鼬没说过,她也能注意到。为了当作礼物,用料与制作方式都比市面上的商品更加精细,口感方面也更为细腻,风间遥不喜重甜,这三样甜点味道是往清甜而回味悠长的方向靠的,为此她尝试了很多次。 也许算不上特别好吃,但的确是独一无二。 宇智波佐助的生日在七月,今年他的愿望是离开族地,在忍村的其他的地方玩上一整天。当然,最重要的一个条件是哥哥必须全程陪玩才行。 对于年幼的佐助来说,比起父母,哥哥或许是更加特别的存在。严肃的父亲总有许多工作要忙,温柔的母亲有时也要打理许多家务,当父母都不在时,陪伴他c保护他的永远会是哥哥。 不过,哥哥年纪渐长,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哥哥先是在忍校上学,后来又成为了下忍。大概总有一天,哥哥会变得像父亲那么忙。母亲的世界在于家庭,已经了解到这一点的佐助,开始想要了解那个未知的属于哥哥和父亲的世界,于是生日一到,便迫不及待地提出了自己的愿望。 经过近一年的磨合,鼬所在的第二班成员已经认同了彼此的能力,以及每一个成员在团队中的重要性。抛开成见之后,训练效果变得更加显著,他们接受任务的难度也逐渐变高。在一次次共同克服困难的过程中,三人之间的信任与情谊也与日俱增。当鼬提出为了给弟弟过生日而请假,心子和传马很痛快地接受了。 因为年龄和外表的关系,曾经将鼬视为需要关照的后辈的心子,在一起完成任务的过程中调整了自己的心态,将鼬当作平等优秀的同伴,有许久没展现过那种让鼬困扰,让传马生气的态度。虽然不能用对待后辈的方式对待鼬,但作为鼬的弟弟,佐助可是他们真真切切的后辈。见到佐助之后,心子陷入了一种比当初见到鼬时更为夸张的状态。 “啊,佐助君真的好阔爱”心子双手捧脸,一激动,发音又冒出了方言味。 传马对眼冒爱心的心子投以鄙视的目光。类似的模样他见过不止一次,早就习惯了,决定不跟她一般见识。清了清嗓子,传马给佐助讲起他们班一块儿出任务时的事:“空区的忍猫知道吗?和普通的猫不一样,是非常凶悍的家伙。有一次我们的任务就是对付一只脾气特别差的忍猫,连我们的带队上忍都搞不定” “小心有木老师听到了打你,虽说老师的尝试确实一上去就失败了。”过了好一会儿,心子总算可以正常说话了,看似反驳实则补刀的话语,让人不禁为此时不在场的带队上忍十分同情。她笑眯眯地说:“鼬君在抓捕那只忍猫的过程中起到了相当关键的作用呢。你说是不是,传马?” 忍者的药剂有时会使用在其他人看来奇奇怪怪的东西来配制。传马的父亲也是忍者,在执行任务时中毒,解药当中需要加入忍猫的胡须才能将药效发挥到最大。忍猫稀有,胡须更难得,传马正是为此要坚持接下这个任务。传马不愿因为自己的私事而在任务中麻烦别人,并没有向自己的两位同伴提起此事。但心子和鼬在从有木老师那里听说这件事后,却不约而同地选择即便传马不开口,他们也要尽力帮助传马。正是经过了这个任务,三人之间的最后一点隔阂也消失了,变得真正亲近起来。 “啊啊,多亏鼬最后拿到了忍猫的胡须。”传马承认。 传马最大的特点是嘴硬。他常常觉得心子会直白地说出一些肉麻得受不了的话,无论是用那样的方式夸赞别人还是接受夸赞,都很别扭。但这次他明白心子的意思,自己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没有觉得难为情。 在同伴的弟弟面前,给作为前辈的己方树立一个高大形象是很有必要的。这个任务也的确经历了一番波折才成功。传马把经过讲得更跌宕起伏,佐助听得非常专注。 这直接导致佐助萌生了要模仿他们一探空区c抓捕忍猫的想法。忍猫对还没上忍校的孩子过于危险,后来他们用普通的猫代替忍猫,和佐助一起模拟了整个过程。 传马在这个过程中发现了一件事,鼬根本不用他们帮忙在佐助面前树立形象,佐助本来就觉得自己哥哥很厉害。佐助有没有觉得他们是可靠的前辈不好说,反正肯定更加崇拜哥哥了。 “什么嘛,这小鬼。别只顾着记自己哥哥的英雄事迹啊。”临别前,传马无奈地说。 心子用肘部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传马,露出超级友好的笑容:“再见啦佐助君,要记得心子姐姐哟。” 与心子c传马分别后,佐助的木叶一日游仍在继续。 人矮步子也小,佐助又想自己走,鼬牵着佐助,兄弟二人走得很慢,这样也方便佐助看周围的风景。一路上佐助好奇地左顾右盼,由于年纪太小,族地之外的地方他去过的不多,公共街道不会固定按照某一族的特色来布置,仅仅看周围五光十色的店面就十分有趣。 看过忍校,他们的下一个目的地是风花和果子店。佐助对甜食没有特别的喜好,他们去那里也不是为了甜食,而是为了找人。佐助向往着更大的世界,想要知道哥哥在族地外的时间是怎样度过的,无论是去认识哥哥的同伴,还是去见哥哥的朋友,都是其中的一部分。 哥哥在族地内最好的朋友是止水,族地外最常和第二班的同伴在一块儿。佐助有些想不明白,难道哥哥经常来吃甜食,所以与和果子店老板娘的女儿成为了朋友?可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哥哥应该不会特意把对方介绍给自己吧? “哥哥,”佐助问,“这个风间姐姐和心子姐姐还有泉姐姐一样吗?” 佐助见过的比自己年长几岁的女孩子不多,很难想象对方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不想影响你的判断,见到她之后你就会明白了,佐助。”鼬说。 佐助鼓起脸颊。大多数时候哥哥总是无条件地答应自己的要求,少数时候却会拒绝自己,哪怕撒娇也没太大用处,而且总是有听上去很有道理的理由。 听说她比其他几个人的年龄小,还在上忍校,一定不会特别厉害就是了。可是哥哥这么优秀,要是对方太平凡了,好像也稍微别扭。 佐助有点儿纠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佐助 佐助和鼬到时,风间遥正在店里写作业,桌上摆着一摞书,玲奈家的黑白花猫坐在她的课本上舔爪子。听到开门声,一人一猫都扭过头来。 风间遥本以为等佐助到学龄,自己才会见到他。鼬提起会带着佐助过来时,她相当意外,随后便觉得心情不错。这应当是鼬对她怀有信任的体现。而且她早就因为鼬提起佐助时的表现而对佐助,或者说“弟弟”这种生物,感到好奇了。 “风间姐姐好。”小佐助礼貌地和她打招呼。 这好像是第一次有人叫她姐姐,她感觉有几分新奇。 “你好,佐助君。”风间遥很正式地握住佐助小小的手,轻轻晃了晃。 互相介绍过后,佐助好奇地盯着风间遥,风间遥也饶有兴趣地瞧着他。 佐助用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看风间遥又看看一边的猫,眼神清亮:“姐姐,你的眼睛好像猫的眼睛。还有”他歪过头:“姐姐,你眼睛的颜色到底是蓝色还是绿色?” 仅从眼睛来说,这个风间姐姐的确挺特别,佐助头一次看到这种颜色的眼睛。 “我也不知道。”风间遥还真没注意过这个问题。好像蓝色或是绿色都说得过去。 于是他们俩都转过脸看向鼬。佐助问:“哥哥,你说呢?” 鼬的目光落在风间遥的眼眸上:“我想大概是青色。” 风间遥没有异议:“那就是青色吧。” 她看看鼬又看看佐助。尚未长开的小孩子基本都是小圆脸,不大看得出脸型,但明显能看出佐助的五官十分清秀c端正。 都说血缘相近的人,容貌也有相似之处。风间遥没有兄弟姐妹,只能和惠子比较。细看的话,她和惠子就不太像。而鼬和佐助细看虽有不同,轮廓却是很相似。 相似在一定程度上意味同类和不感到孤独。这感觉好像她在发现一株形状美丽的树之后,又发现了一株同样美丽的同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总归为了它们的存在和自己的发现而有一些惊喜。 “你们长得很像。”风间遥带着一点笑意,说。 “当然啦,我和哥哥是兄弟啊。”佐助理所当然地说。以往哥哥带着他在族地里玩的时候也有人这么说。尽管类似的话听过很多次,但他从来都不会觉得厌烦,反而会有点开心。他喜欢自己的家人,和自己的家人相像自然很好。 小佐助并不是那种吵闹而难以沟通的孩子,思维清晰,并且不害怕陌生的人和环境。他年纪太小,不能玩幻术,忍术和手里剑之类刚才已经在鼬的同伴那里见过了,她和鼬往常讨论的话题对佐助而言多半难以理解也过于枯燥,既然是佐助的生日,那么一定要做想办法让他开心,于是他们做了些其它的事情。 无论对于孩子还是成年人,一起玩游戏都是让人能感到愉悦并且快速熟悉起来的最好办法。 风间遥认为学和玩都是能够获得乐趣的方式,两者相辅相成,有时可以看成一回事。她没有哄小孩子的经验,但在投人所好这方面只要有心,一向做得不差,再说还有鼬在,没什么可担心的。只要发现佐助感兴趣c能够搞懂,鼬也不反对,她便不吝于将佐助感兴趣的知识解释给他听,还顺便教佐助做了几道自己作业本上的题。佐助正是特别爱玩也爱学的年纪。他很快发觉风间遥在对知识的关注和掌握上,有一种与哥哥相近的感觉。 接下来风间遥用草稿纸教佐助折了只纸狐狸,这是在忍校时看犬冢兰做折纸小狗时学的。佐助正在学写字,所以他们玩了一会儿填字游戏,再之后是下五子棋和跳棋。跳棋的规则是将己方的全部棋子挪到对方的阵地为胜,三人一起玩跳棋时,每个人有两个敌方阵地可供选择。有鼬在旁给佐助搭桥牵线,风间遥发现自己没法顺利赢过佐助,转而与鼬缠斗,时不时堵一堵佐助。就在佐助这边形势大好,放松警惕时,鼬突然转头来向佐助的阵地进攻,风间遥见状开始帮佐助搭桥。随后这局棋发展成了大乱斗。 哥哥一向总是给人一种稳重c早熟的印象,佐助知道哥哥其实也有狡黠的一面,只是这一面很少表现在其他人面前而已。佐助头一次看到哥哥这么光明正大地故意坑别人,风间遥居然也适应良好。第一次见到这种玩法,他惊奇之余也觉得非常好玩儿,居然还玩出了一种奇怪的默契来——三人中的任何一个人接近胜利,另外两人就肯定会联手破坏,联手中的过程中还时不时会互坑一下,既精彩又好笑。 按照这种玩法是没法好好分出胜负的。最后他们换了一种玩法,一起找准平衡拿跳棋堆了一座形状看起来扭曲得不可思议的高塔。 佐助还记得和哥哥上次和他一起玩捉迷藏时,用□□术恶作剧,让他扑了个空的事。在佐助的提议下,三人来到附近的公园玩起了捉迷藏。 佐助有小孩子特有的活力,也由于离长大还有很遥远的距离而格外需要年长者的保护,不能落单。先是佐助和鼬一组,后来又换成风间遥和佐助一组,两个人闭上眼睛数完数,准备出发去找鼬。 佐助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当然没有看到鼬的身影。游戏开始前他们约好不许用忍术,但这不代表就可以掉以轻心了。他认真地对风间遥说:“哥哥超级难找。姐姐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风间遥低头看着佐助,若有所思。佐助不明白她在做什么,疑惑地回望着她。只见她略一思索,道:“想找到鼬很容易。” 佐助是觉得她玩游戏挺厉害,可是要轻松地赢过哥哥,怎么想都不太可能:“姐姐,你不会是在骗人吧?” 风间遥说:“抓住他的软肋就可以了。只要你装作受伤,或者我装作做一件事威胁到你,不用去找,他自己就会出来。” “诶?!”佐助睁圆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什么啊?姐姐你c你好狡猾。” 风间遥不为所动,似乎一点没觉得这个形容有什么不好。 无须怀疑如果真的发生了风间姐姐所说的情况,哥哥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眼里风间小姐姐好像冒出了一种童话故事里坏蛋的气场。佐助撅起嘴:“就算那样可以赢过哥哥,可那是作弊吧?” “有人说过捉迷藏一定不许那么做吗?”风间遥问,“规则是人定的,佐助。你知道玩捉迷藏时找人的一方为什么要数数吗?” “因为要给对方藏起来的时间。”这个问题完全难不倒佐助,“假如不给对方藏起来的时间,游戏就没法玩了。但是给对方的时间太长的话,对方躲得太远,范围太大,那也没法玩了。” 风间遥肯定他的回答:“对,规则的存在是为了让游戏保持平衡。在下五子棋时,双方的棋子只有颜色之分,一方之所以胜过另一方,并不是由于棋子本身有任何特殊的力量,而是在利用规则的力量。” 佐助想了想:“就像相同的苦无和手里剑,在不同人的手里会发挥出不一样的力量?” “是的。”风间遥细致地解释,“在不玩捉迷藏的情况下,一个人想躲起来,有很多种方法。只要他想,可以不限时间地一直躲藏,并且在躲藏中不断改变位置,我们很难抓住他。像鼬这种忍者,想抓到他更难。你知道应该怎么赢过一个比你强大的忍者吗?如果你找不到对方的软肋,那么想办法把对方带入一套规则,让他和你玩捉迷藏,规则的平衡性会让比你强的人受到限制。有人是因为可以通过规则来获利才遵守规则。有人则会因为规则对自己不利而破坏它。” 她的话听起来与以前他听别人说过的话都不太相同,却似乎有一定的道理。佐助努力思索着,并不是完全明白,不过有一点他可以确定。他扬起脸,以自己最坚定的态度说道:“我以后会变得很强,那就不会是哥哥的软肋了。我才不要让哥哥为我输掉。我也想保护哥哥!” 风间遥不知道她自己像不像猫,反正佐助现在像一只炸毛的小猫,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有气势。 她稍有惊讶:“那就那么做吧。” 佐助绷起脸,严肃地点头。过了一会儿,他又抬起脸,望向风间遥,担忧地问:“姐姐,你不会想用之前说过的方法去赢哥哥吧?你听过狼来了的故事吗?” 风间遥道:“不会。如果我那么做,鼬会不高兴。总是骗人会失去别人的信任,为了在真正需要别人相信的时候得到信任,平时最好不要说谎。” 这下佐助放心了。他高兴起来,拉住她:“那我们一起去找哥哥。哥哥说不定等得可无聊了。” “好。” 一边四处寻找,一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佐助问:“姐姐,我可不可以把你告诉我的事情转告给哥哥?” “随你喜欢。我能意识到的事情,鼬也能意识到。” 小孩子都是脆弱的生物,没有足够的能力来自我保护,风间遥是这样认为的。与惠子居无定所的那几年,原本她就认为自己很弱,自顾不暇,更不可能去顾及旁的小孩子。比起接近比自己更弱c常常哭闹c难以沟通的小孩子,她更愿意独处,或者与对自己更有用的人待在一起。 鼬心思很深,情感不会轻易外露,在偶尔提起佐助的时候,风间遥虽然并不明白,但能清晰地察觉到他对弟弟的感情。今时不同往日。亲眼见证之后,她便更加感觉出这种感情的温暖和柔软。鼬愿意教导佐助c保护佐助,这种行为的背后好像完全没有考虑过代价,自然而然地想要做到最好。而佐助也是如此仰赖自己的哥哥。为了不辜负鼬的信任,现在她会尽自己所能顾及佐助。也是出于对哥哥的信任,佐助才会这样和她一起玩儿。 她所告诉佐助的事情并不需要他一定明白或者赞同,只要他意识到有那么一回事就可以了。单纯到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情绪和想法,也没有任何阴霾,像一张白纸,这就是她眼中佐助的样子。完整的家庭c亲人的爱护c来自其他人的善意,佐助都不缺少。除此之外,她其实没有什么更好的东西可以给他。 “那姐姐,哥哥会怎样看待软肋的存在呢?我还得要好久才能长大。有没有别的办法让自己的软肋不被别人抓住啊?” “除了保护好,或者放弃,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放弃不就等于哥哥不管我,我也不管哥哥吗?根本想象不出来那种场景” 看到佐助此刻的模样,风间遥有点理解从前同学们所说过的对小孩子的感受了,或许也有些能够理解鼬的感受。“弟弟”还真是一种可爱又好玩的生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月见(一) 终于找到了鼬的藏身之处,还有好一段距离,佐助就迫不及待地加快了脚步,一溜烟跑过去:“找到你了,哥哥!” 风间遥看到鼬,便不急着去追佐助,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佐助跑到近处之后,鼬朝弟弟招招手,佐助毫不犹豫地往哥哥身上一扑,被鼬熟练地接住。 看到这一幕,风间遥不禁回忆起自己上次这么受欢迎,是因为自己当时放在口袋里的食物的味道被犬冢兰的忍犬闻到了,场景实在说不上美好——这么一想的话,差距好像有点大。 即便算上之前她和佐助说话的工夫,他们找到鼬也并没有花费太长的时间。当然也是鼬没有躲在过于难找的地方的缘故。 佐助在寻找哥哥的过程中发挥了主要作用,顺理成章地获得了哥哥的表扬:“做得很好,佐助。” “嗯!”佐助高兴地点头。他对风间遥的印象还不错,没有忘记她的存在:“风间姐姐也有帮忙。” 风间遥实话实说:“还是佐助起到的作用比较大。”她眨眨眼,问鼬:“你要表扬我吗?” “不,应该是我谢谢你对佐助的关照才对。”鼬比风间遥年长,但朋友之间更多是平等的关系,用对佐助说话的方式和遥说话并不合适。鼬自然意会到她是在开玩笑:“如果你特别想听的话,我也可以考虑。” 佐助看了看他们俩,迟疑:“姐姐,要不我表扬你一下?” “真的?”风间遥转过脸来看着他,有那么一瞬间她给佐助的感觉就像要把线团从桌子上推下去的猫。好在她没有立刻提出什么让佐助为难的要求。 佐助觉得这个风间姐姐确实和其他的姐姐不太一样,尽管他也形容不出来有哪里不同。大概是她不介意告诉他一些别人不会告诉他的东西,而且有时候不是特别像个姐姐的样子。 佐助和鼬的午餐是和传马c心子一块吃的。现在还没到晚餐时间,小孩子比较容易饿,今天佐助的活动量也比较大,他们决定回店里稍微吃些茶点。 风间遥一向对比自己小的孩子没多大感觉,多半时间都懒得注意。不过小佐助实在太可爱了,她忍不住想逗逗他。 她从来没有当姐姐的经验,对于逗小孩就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在见到佐助之前,她试着观察过其他人怎么对待小孩子的,也去问过杏平时是怎么和妹妹相处。那么也许她可以参考一下大家逗小孩常用的套路。 风间遥想到就做,给鼬递了一个“我要捉弄你弟弟了”的眼神,而后眼睛亮晶晶地望向佐助,示意了一下盘子里的草莓大福,说:“亲姐姐一下,姐姐送你一个甜品好不好?” 小佐助听完先是惊呆,然后第一次在她面前表现傲娇地把头一扭。 哼。他白以为她和别的姐姐不一样了! 佐助也知道自己长得讨人喜欢,从他有记忆开始想要对他亲亲抱抱的人多了,他才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答应的,哪怕是哥哥的朋友也不行。草莓大福才收买不了他。 点了两样佐助都不喜欢,风间遥察言观色,发现小佐助瞟了瞟放在附近果篮里的番茄。她挑了一些看起来最大最红最好吃的,递给他,看着他说:“送给你。不喜欢的话不亲也没关系的。” 佐助年纪还小,没法坚定地抵挡自己喜爱的食物的诱惑。他看了眉眼含笑的自家哥哥一眼,发现哥哥像是为这一幕感到有趣,打算旁观到底,于是自己接过红红的番茄,用小小的双手捧住。虽然不喜欢被随便亲亲抱抱,但面对长辈时他不情愿也不好拒绝。或许是这个比哥哥小一些的女孩子不像其他年长的人那样,给了他拒绝的机会,又或许是喜欢向哥哥求奖励求表扬的他,居然有了被别人带着闪亮的眼神求回应的体验总之看在她是哥哥的朋友,之前也一直在认真地陪他玩的份上,他从椅子上慢腾腾地爬起来,凑过去在风间遥的脸侧迅速地亲了一下。 被拒绝也无所谓,风间遥原本只是想看看小佐助的反应而已。已经差不多摸清了小佐助的性格,可还是多少有些意外,风间遥睁大了眼睛。她一向比同龄人情绪要少,不会愤怒,也不怎么笑,此刻却真的有点高兴:“谢谢。佐助是个温柔的孩子。” 伴随着令人眼前一亮的明快微笑,调皮的光芒在她眼中一闪而过,她猝不及防地俯身,“啾”地亲了一下小佐助的包子脸,“回礼哦。” 小佐助:太狡猾了,犯规! 一直玩到快夕阳西下时,完成今天工作的止水过来找鼬和佐助,顺便买了一份和果子。白天佐助在外面玩了一整天,晚上当然是要和家人一起吃晚餐庆祝生日。三人同风间遥道别,准备一同回族地去。 风间遥要在和果子店等到惠子下班,送他们到店门口便返回。 写完剩下的作业,风间遥难得没有去做别的事,而是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有兄弟姐妹似乎真的是一件好事,但是有弟弟妹妹的前提是她得先有个爸爸。 风间惠子年轻漂亮,温柔贤惠,在风间爷爷c奶奶离开木叶后把和果子店打理得井井有条。她们在木叶生活了一年多,邻居之间都熟悉了,闲时有不少阿姨婶婶之类的在听说惠子独身带着一个小孩之后,热衷于给惠子介绍她们觉得不错的恋爱和结婚对象。 这样的事发生多次,终于有一天,风间遥私下问惠子:“你想结婚吗?” 惠子被吓了一跳,之后好笑又认真地回答了她:“不想。” “为什么?” 惠子反问:“你觉得呢?” “没有喜欢的人?没必要?”风间遥不懂恋爱结婚是怎么回事,但不妨碍她对惠子态度的判断。风间遥从来不觉得惠子弱小,甚至恰恰相反,惠子不是强大的忍者,照样能带着年幼的她走过许许多多的地方,并且安全脱身。两个人生活比一个人生活容易,如果惠子想找个依靠,早就可以找到。 “嗯,差不多吧。”惠子承认。 无论结不结婚都是惠子自己的决定,风间遥不会反对。做乖巧的孩子能够在大人面前留下好印象,养育自己的惠子显然比那些阿姨婶婶重要得多。出于“好意”的人情总是难以拒绝,惠子不方便直白拒绝的时候,她不介意在她们面前表现得任性点儿。 人总要学会独立生活,不能事事依靠别人,才有自己选择的能力。怀着这样的想法,在学校学习之外,风间遥开始学着帮惠子管账,计算成本和利润,试图把学校学到的知识和实际结合起来,算出特定的商品打几折才能在吸引顾客的同时获得最多的利润。 钱,或者说利益,是再好不过的东西。所谓现实意味着万事万物都要遵循一定的规律,心想事成严格意义上并不存在。在没有条件的时候要求太多是不现实的。与之对应,有条件的情况下,温饱是活下去最基本的要求,想要活得舒心,就要想办法获得更多的利益。 惠子认为遥这个年纪比起在店里帮忙,去做其它事更加重要。因此风间遥每天的大多数时间都往返于训练场c图书馆,余下的时间则练字c喝茶c看棋谱c下棋,在村子里到处逛。之前在学校学习的一年多时间让她有了一定的基础,可以自学得更多。而她学得越多,越能发现世界的广阔。 暑假期间,她和犬冢兰等几个同学约着出去玩了几次。平野退纠集了几个人想去木叶隐村的边缘冒险,其实风间遥也有点儿想去,但听说雷之国云隐村的忍者与木叶忍者发生摩擦,木叶边缘并不安全之后,他们都只好作罢。后来平野退想起了自己上忍者学校前,曾和风间遥因为一个果篮你追我赶较了好一阵子劲的事。作为忍者,潜行和追踪是必修技能。他就不信他在忍校学习了这么久还是抓不住风间遥,于是叫上风间遥和一群小伙伴,一同玩起了追踪与反追踪的忍者游戏。大家都对忍者游戏非常感兴趣,最后有十多个年纪差不多的小伙伴一起玩,还吸引了不少同班同学加入。 平野退和风间遥打赌,谁先被抓到要请对方吃苹果。结果他很气,分组对抗的情况下,人一多,更找不着风间遥了。 风间遥的整个暑假都过得非常充实,活动之余,按照计划每天写一点作业,待到作业完成,已经是九月初,新的学期开始了。 开学之后不久,便到了传统节日“十五夜”。根据习俗,这一天每家每户都要供奉果品,一起赏月c吃月见团子。一到这天,风花和果子店的生意格外兴隆,惠子和杏十分繁忙,风间遥也跟着招呼客人。 风花和果子离忍校不远,位置不错,一向顾客不少。再加上去年风间遥曾经把惠子做的和果子带到学校,去了好几个年级给大家试吃宣传,多了不少学生光顾,其中还有一些持有打折卡的同学。 十五夜当天,平野退受平野阿姨之托来买月见团子。风间遥曾经给过他风花和果子店的打折卡,所以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来这儿买。乍一进店门他便愣住了。 “你你你”平野退的脸涨红了,“究竟是为什么打扮成这个样子啊?” “工作。”风间遥把头上戴着的兔耳朵头箍扶正,用背书一般毫无起伏的语气说道,“本店推出的新品兔子形月见团子,除原味外还有多种馅料,要不要尝一尝?白送是不可能的,给你打八折。买一盒新品赠一个头箍。” 正在店内忙里忙外的杏也戴着同样的头箍。杏说这叫“看板娘”,是宣传商品所使用的一种方法。戴头箍而已,还是为了赚钱,风间遥对此没什么更多的感觉。 平野退像是被吓着了,疯狂摆手。风间遥也觉得平野退不太可能想要头箍,说:“可以换一种赠品。” 平野退表示可以等会儿再考虑赠品的事:“你先跟我说说有哪种馅料?” “果酱c红豆c巧克力。” “这种东西听起来就超级甜啊。”平野退皱起鼻子。 “清甜而已。你不喜欢?”风间遥一边和他说话一边尽职尽责地招呼其他顾客。 “对啊。我妈说不定喜欢,我是来帮我妈买的。”平野退回答。 “你等一下。”风间遥想起惠子说过特意准备了一盒月见团子要送给平野阿姨,于是到柜台后去取。 就在她取东西这一会儿工夫,又来了三个顾客。这三个人年纪最大也不过十一二,都是下忍。平野退无聊地等在一旁,瞥了一眼他们,发现自己居然好像认识其中的一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9.月见(二) 走进店里的新顾客正是出云传马c稻荷心子和宇智波鼬三人。算来他们已经作为第二班行动一年多了,任务难度逐渐提高,不过他们一向都完成得不错。今天领完任务酬金,心子提出要一起去吃点什么,庆祝一下。 “十五夜当然要吃月见团子啦!”心子说,“去年这天咱们都没一起过节,今年正好有机会,可不能错过。你们觉得怎么样?” 心子惦记着节日传统想吃团子,鼬就算不过节日也想吃团子。感情状态一片空白的有木老师有望脱单,抛下他们约会去了,离开前十分抱歉地留下了请他们吃东西的钱。余下的三个人当中两个要吃团子,传马也只好少数服从多数。 听完心子的话,传马暗暗吐槽,去年十五夜时第二班才组成不久,他们光顾着吵架和闹别扭来着,巴不得快点解散,哪会一块儿过节。 说起来,他们在平时的共同训练和任务中,有不少时间需要面对条件相对恶劣的环境。传马在这期间意识到鼬不是个任性的人,也从不抱怨,于是对这个宇智波小鬼有了一丝欣赏。那时他完全没想到,明明无论什么时候都看起来冷静得不得了的鼬居然很喜欢吃团子。该说这家伙不管外在表现得多成熟,实际上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吗? “只有女人和小孩才喜欢那种甜甜的食物吧?”传马道。他刚知道鼬偏爱团子的时候,忍不住好好笑话了鼬一番。 “才不是,你辣(那)和女生在队伍中一定要担任急救工作一样,是偏见。”心子反驳。两人又习惯性地斗起嘴来。 传马:“你倒是举一个反例给我看看啊?你自己不就是学习医疗忍术的嘛。” “那也不代表其他女生都是。”心子一时之间还真没想到什么典型的反例,只得道:“如果鼬二十岁的时候还是爱吃甜食,不就是最好的反例吗?” 传马故作惊讶:“哇,你可真会想。等十多年后谁还会记得这事啊?” 鼬面不改色地听着二人幼稚地互怼,他对这两个人在斗嘴中提到自己已经习以为常。有时他们俩还会拉着他或者有木老师做裁判,然而裁判真的说话之后他们多半会当耳旁风,继续斗嘴,将一开始每每认真给他们调解的有木老师气得七窍生烟。 心子说自己前段时间发现一家店卖的团子非常好吃。于是由她带路,三人一同向目的地走去。走着走着鼬便发现:“这是去风花和果子店的路?” “对,你也去过?那家店的老板娘又温柔又好看,厨艺也很棒。”心子见鼬也知道自己推荐的地方,兴致勃勃地和他谈起自己对那家店的评价,“店里有一些看起来不错的新品。我上次尝了几样,味道不错。” “嗯。”早在许久以前,鼬便已经通过风间遥尝到过风间惠子制作的点心,味道的确很好。后来他去过店里不止一次,但次数也不算太多。风间遥很少长时间待在店里,几个月前风间惠子接管了风花和果子店,她在店里停留的时间才比过去多了些。风间惠子是一位亲切的长辈,令他想起自己的母亲宇智波美琴。惠子对遥的玩伴和同学总是很欢迎,并且不会打扰他们。但风间遥显然还是觉得店外更加方便,所以他们通常是在店外见面。 “既然如此,那我就相信你们的品味好了。”传马说着,话锋一转,“心子,你是不是特别羡慕那个老板娘啊?” 心子一怔:“什么意思?” 鼬却是听懂了,立刻往旁边挪开几步,让出通向传马的位置,给心子留出发飙的空间。 传马没料到鼬会给心子让路:“喂,鼬,你这是报复我之前嘲笑你爱吃团子吗?” 看到鼬的举动,心子猛然反应过来,顿时炸毛。来不及等鼬回答,传马连忙从他们两人身边跑开,一边跑一边对心子道:“意思就是,老板娘的优点你一个都没有,哈哈哈!” “传马,站住,我保证不打死你!”心子怒吼 三人一路玩闹,直到走进店里才罢休。 风花和果子店内,风间遥把包装好的盒子递给平野退:“给你。” “哦,替我和我妈妈谢谢惠子阿姨。”平野退本来是来买团子的,结果被送了一盒团子,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想到自己的妈妈与惠子阿姨一直关系很好,还是收下了。 自行在店里找了个位置坐下,传马打量了一下店内的环境,研究起店里的宣传单。心子却不忙着点单,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拉着旁边的鼬一起看:“鼬,是不是她?” “什么?” “前一阵子有个小姑娘和你一起吃冰淇淋,是不是她?”心子问道。 八月中旬的某一天,风间遥为了买一本新书攒了好一段时间的零用钱,但是在动身买书的路上发现她喜欢的店周年庆,推出了一款限量口味冰淇淋,而她的钱只够在书或冰淇淋当中二选一。惠子每月都会固定给她一些零用钱,如果她表现好,也会有额外的奖励。风间遥很清楚赚钱的不易。以她家目前的经济状况,惠子给的零花钱并不算少,所以她习惯把零用钱的使用提前规划好,几乎从不向惠子另外要钱,除非有非常充分的理由。 照理她应该去买期盼已久的新书才对,可是错过限量款冰淇淋的话,以后说不定都吃不到同样的口味了。风间遥坐在街边长椅上盯着橱窗,陷入了纠结。 幸运的是鼬的到来解决了这个难题。风间遥买完书之后就去买了冰淇淋。 “鼬,谢谢你。”风间遥双手合什,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嘴角也翘起来。鼬知道,这已经是很高兴的表示了。 买冰淇淋的钱鼬也有出资,风间遥提前和店员说好,把这份超大份限量款冰淇淋分两份装,他们可以一起吃掉。 他们在吃冰淇淋的时候,约好和朋友逛街的心子从附近经过,正好看到这一幕。当时心子急着见朋友,匆匆和鼬打了个招呼就走了。过后心子还好奇地私下向鼬问过这事。今天看到风间遥,心子又想起这回事来。 “是。”鼬有些无奈。 “放心啦,我又不会对她做什么。”心子笑眯眯地道。 传马叹气:“你们还要不要点单了。那个小姑娘是店员吧?”他干脆地向风间遥招手。 平野退拿好盒子之后,风间遥就任他自便。她猜测既然平野退不怎么喜欢甜食,对店里也没什么兴趣,应该会很快离开,所以回到原来的位置招待起新顾客。见有人示意点单,她走了过去:“欢迎光临。” 自她走近,便发现心子在盯着自己瞧。风间遥并不在意心子的目光,大大方方地任对方打量。待她站定,心子笑道:“果然,近看更加可爱了!”说罢她促狭地看了鼬一眼。 心子说话口音有点偏,听着似乎有些像方言。旁边那个男生一副对她的话很无语的样子。这两个人应该就是鼬在第二班的同伴了。风间遥礼貌地回应了心子的夸奖。虽说她觉得可爱这个词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但也没必要否认。 传马的确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鼬可爱,鼬的弟弟可爱,现在鼬的姑且算是朋友吧,也可爱,心子简直没救了。 “下午好,遥。”鼬和她打招呼,然后给心子c传马和遥正式介绍了一下对方。 “下午好,鼬。”风间遥道,随后转向心子和传马,“两位前辈好。” 心子看上去之前就知道自己和鼬认识,而鼬并不是会特意提起这些的人,风间遥疑惑:“心子前辈以前见过我?” 心子解释过之后,风间遥也想起了那天的事。考虑到店里人多,风间遥还要招待其他顾客,他们没聊几句便点了单。心子和鼬都点了店里最新推出的月见团子,传马在听说店里还提供其他小吃后点了一份天妇罗。心子很喜欢风间遥戴的兔耳朵头箍,而且似乎很想捏她的脸,但是忍住了。 平野退不知为什么还没走,在风间遥取餐的路上一个劲地叫她过来。等风间遥过来时,他神神秘秘地小声问她:“那桌的是宇智波鼬和他的队友吧?你和他们认识?” 没上忍校之前,平野退或许还以为提前毕业不是特别难做到的事。不过在忍校学习了一年多之后,他改变了自己的看法。平野退觉得自己算是个机灵的人,他的成绩不差,班里有不少学习好的学生,比如风间遥。他们班的日向芽衣还是年级第一,不可谓不努力。但就是日向芽衣离毕业水平也还有很大的差距,更不要说其他人了。这样想来,仅仅用了一年时间从毕业的宇智波鼬,被大家称为“天才”的确并不为过。 “嗯,算是吧,有两个人是刚才认识的。”风间遥道,“你想去认识他们?” 带着忍者护额的就算是真正的忍者了,和忍校学生可不一样。除了学校老师外,平野退几乎没接触过真正的忍者。心子像是性格很爽朗,传马看起来不太好惹的样子,宇智波鼬在学校上学时已经自带天才光环和高冷气质。平野退默默地怂了,决定还是先暗中观察:“不了。那个,给我来几个团子,再来一杯茶!” 风间遥:“好的。全价。” 与许多像平野退一样去店里买月见团子的人不同,日向芽衣家里的厨房中,日向芽衣的妈妈日向彩选择自己制作团子。 芽衣一边帮妈妈打下手,一边一反在学校严格认真的优等生形象,像小鸟一样叽叽喳喳对日向彩说个不停。 日向彩倾听着女儿的话,时不时笑着回应几句。女儿愿意向她诉说心事,她当然是高兴的。只是她注意到芽衣很少出去和同学玩,也没怎么听芽衣提起过在学校有什么要好的朋友。日向彩在女儿说话的间隙温柔地问:“芽衣是怎么看待同学的呢?” 对自己最亲近的家人,芽衣自然不会有什么顾忌。她撒娇道:“妈妈是觉得我应该多交朋友吗?可是班里同学实在没什么意思啊。在学校最重要的事情是学习吧?即便要玩,也应该是掌握基础之后。可仅仅是认真学习c训练这种事都没几个人能做到。” 日向芽衣觉得班里同学没什么可值得放在眼里的。她成绩好,是因为她有天赋的同时也非常努力。没有努力的过程,天赋是不可能发挥出来的。她不觉得自己的同学都是笨蛋,也许不是每个人都那么聪明,但没有天赋也可以用态度来弥补。据她的观察,大部分人连最基本的态度也没有,松懈得让她提不起兴趣与他们加深接触。 “芽衣,交朋友不能只看一个方面,善良的品德往往才是最重要的。”日向彩柔声道。 芽衣做了个鬼脸,站起来道:“知道了妈妈,我去找宁次啦!” 宁次的妈妈是芽衣的小姨,两家常有联系。虽说小雏田也不错,但性格还是太羞怯安静了,芽衣还是喜欢和宁次一起玩。 “这孩子。”女儿一溜烟跑掉了,日向彩把芽衣捏得那几个有点奇形怪状的团子收起来,笑着摇了摇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芽衣 临近晚间芽衣和宁次分别,各自回到家中。芽衣的父亲也下班回家了。 一家人吃过晚饭,准备好茶和月见团子,来到院子里赏月。银白色的圆月令芽衣联想到了体现在日向族人身上的血继限界——白眼。据说宇智波一族经过强烈的负面情感刺激才能开眼,写轮眼开启的程度取决于本人的天赋,某些族人甚至一辈子都无法开眼。相比之下,日向一族经过一定的训练就能使用白眼,几乎不需要什么代价。但白眼也因此比写轮眼更易被他人觊觎。日向一族的咒印正是为此而存在的。 日向宗家的大小姐雏田快满三岁了,按照日向家一贯的传统,宗家族长的长子或者长女满三岁之后,同代的分家会被刻上咒印。随着雏田的生日渐近,芽衣心里逐渐生出几分忐忑。她曾偷偷问父母:“爸c妈,我能不能不要咒印?” 咒印会给白眼带来瑕疵,使白眼出现死角。日向芽衣清楚自己的天赋,不想给自己的发展带来不完美。而且不仅是不完美而已,对于常常出死入生的忍者,微小的一个死角也可能致命。 尽管如此,芽衣同时明白,咒印的存在不是没有必要的。有活性的白眼会被敌人当成主要的夺取目标,一旦落到敌人手中,日向族人极有可能被挖眼,乃至被杀。日向一族至今仍有白眼流落在外。咒印可使白眼在离开身体后失活,分家不像宗家一样有人保护,以白眼的瑕疵换取安全,已经是大家比较能够接受的一种方式。况且传统不是那么容易被改变的。除了宗家之外,所有的分家都必须被刻上咒印,她从未听说过有例外。 日向芽衣的母亲是一位全心全意地关心着家人的女性,无条件地支持着家人,父亲是一名出色的忍者,也是一个性格温和的人。日向芽衣从小便深深感受到来自父母的关爱。她想要做一个优秀的人,既是因为自己不甘于平庸,也为了想让父母为自己骄傲。 带着咒印的父母组成了幸福的家庭,其他分家也都好好生活着,这就说明咒印其实没有那么糟糕。道理她懂,可她还是有些不甘心。芽衣为自己想要两全其美的幼稚想法感到不好意思。她真的需要父母来告诉她放弃完美,得到安全是值得的。 已经与自己在世界上最信任的人——自己的父母聊过的芽衣,安心了许多。接下来的日子里,她一如既往地在学校专心学习c训练。 她的心情如同平静的湖面,本该对咒印的事情再无挂碍,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每在不经意间有关于咒印的气泡从湖底翻涌出来。 节日过后,木叶恢复了以往的氛围。早早完成了今天的训练,日向芽衣独自坐在训练场边缘的长椅上休息。有几个学生坐在不远处聊天。芽衣从飘到耳边的只言片语中推测出他们在谈云隐和木叶之间最近发生的事。 那几个学生聊得不是什么新鲜的内容。芽衣没有兴趣细听。近期芽衣的父母也常有类似的谈话。芽衣的父母极少拒绝她的要求,但是大人们总有许多不希望小孩子知道的事情。关于任务c族内事务和村内外形势的讨论,往往伴随着忧虑,他们并不想让她参与c知晓太多。 各忍村之间本来就是时而相互为敌,时而相互联合的关系。“忍界大战”之所以被如此命名,就是因为各国与各忍村都参与其中,各方混战,往往打到不能再打才会停止。最近一次忍界大战持续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在大规模的战争结束之后,各国局部仍有争斗,数年之后才渐渐平息。云隐和木叶的不和从来不是秘密,甚至可谓由来已久,是忍界大战的“遗产”,一直摩擦不断,延续到现在。近期两方的形势又紧张了起来。包括忍校生在内,与忍者有关的人多多少少能觉察出来,只是不清楚具体情况而已。 村里的忍者外出执行任务无疑变得危险了。日向彩为女儿的年幼和丈夫从事的危险职业而时时担忧,芽衣不想让妈妈再有额外的担心,更不想让爸爸为自己的事情分心。她对交朋友并不热衷,但由于这是妈妈的期望,她决定试一试,看看同学中有没有能成为朋友的人选。 日向芽衣拄着下巴随意地打量起场内的同学。佐藤美咲眉飞色舞地拉着犬冢兰不知在说什么,按美咲的性格,多半是在讲某某老师恋爱,某某同学吵架之类的八卦,偶尔听听可以满足好奇心,经常听也太没营养。单论心地的话,犬冢兰是真善良,爱操心这个那个,对谁都挺好,就是性格软绵绵的,没多少主见。班级里最活跃的人,应该就是平野退和长尾直人了。这两个男生是班里的男生头儿,刚入学的时候因为长尾嘲笑外地人而打了一架,闹得很大,此后一直较着劲。现在这两人一边瞪着对方一边往靶子上“笃笃笃”地扔苦无。长尾大肆嘲笑同学的行为没礼貌又狭隘,平野退性格冲动,静不下来。在芽衣看来,把精力一直花费在意气之争上实在很没必要。他们太吵闹了。武田藏在奋力地拔自己不小心扎到别人靶子上的手里剑。他人不坏,但是过于粗心迷糊,想起风间遥的牙是怎么磕掉的,日向芽衣就觉得嘴里一凉。 芽衣没看到风间遥。外地学生普遍基础不好,风间遥想要补好基础是可以理解的,好学也并不是多么出众的特点,此前芽衣没怎么注意过风间遥。随着风间遥的成绩越来越好,她开始稍微把风间遥放在眼里了。 作为成绩远远超过第二名的年级第一,再加上严格认真的性格,同时又拥有白眼,芽衣常常被众多同学当成特异的存在。有些同学有点儿怕她,还有人对她颇有微词。芽衣并不在乎,也不觉得自己有哪里怪异。仔细留意之后,芽衣觉得风间遥明明比自己奇怪多了! 风间遥的体术只能算是一般,除此之外,其他方面都不差。她对每一门课都有一定的兴趣,常去图书馆,喜欢思考问题,人缘还行,时不时会参与到同学之间的活动当中。由于家人在和果子店工作,同学们总是很容易从她那里得到店里的优惠券。因为是受到老师欣赏的好学生,而且认识高年级学生,所以几乎没人找她的麻烦。她和犬冢兰c平野退的关系不错。 然而芽衣发现,风间遥和他们俩几乎没有什么共同之处。风间遥既称不上善良,也称不上外向。对别人的事情,她不大关心,有人向她的求助的话,如果不太麻烦便不会拒绝,无论是听别人讲八卦还是和同学一起玩,都似乎不是出自于喜欢和大家相处的心情,态度并不热情。芽衣记起有一次风间遥问过同学对兄弟姐妹的看法,当时很多同学都来了兴趣,吐槽得十分开心,包括芽衣自己。实际上她们俩都不喜欢闲聊,平时根本说不上几句话。风间遥会问她,很可能只是为了搞清自己的问题。 芽衣猜测风间遥多半只愿意主动接触自己感兴趣的事物,不管是上课向老师提问,还是下课和同学聊天,看似积极友好,其实都是为了得到答案的一种方式。荒谬的是,几乎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风间遥对其他事物的不在意和沉默在大部分人看来反而像是宽容和善解人意的表现。 犬冢兰和平野退都不算是特别敏锐的人,如果能发现这个问题,不知道他们还愿不愿意和风间遥当朋友。不过这么奇怪的事情,说出去也没人会信吧? 未到深秋,树上没怎么落叶。风间遥坐在训练场角落的一棵大树上沉思。浓密的枝桠遮挡住她的身影,令人很难发觉。 在忍校保持中等成绩是件很轻松的事。要是做到绝大多数时间都认真听讲,按时完成作业,成绩还能更好一些。在忍校学习的都是些基础知识,应该好好掌握,不仅要能够运用,也要尽量知明白原理。考试只是一种测试,风间遥不是为了考试而学习,自然也不会为了良好的成绩自满。她想把自己感兴趣的c需要知道的东西弄清楚。 风间遥一向重视文化课,忍者相关的课程她也很喜欢。她对忍术和幻术的理解并不逊于那些出身忍者家族的同学,还要比大部分人更强一些,尤其是不少人都不得要领的幻术。 一旦掌握窍门,e级幻术对风间遥而言基本已经不是难题,学习起来十分顺利。她接下来准备学习的新术是d级幻术,奈落见之术。奈落见之术能令敌人见到心中最恐惧的景象,使敌人自乱阵脚,施术者从而得到借此打击敌人的机会。 风间遥以往学会的幻术的重点是根据自己的想象构建幻觉。奈落见之术的难点则在于如何利用它找到被施术者最恐惧的事物。 其它的术风间遥还能自己练习,让幻觉直接作用在自己身上,这个术却不行。使用幻术时她必须保证自己控制好查克拉,以防查克拉运转混乱,对身体和精神造成不良影响。虽然曾经试着制造过一些恐怖的幻觉,但面对内心最害怕的景象,她无法保证自己不会失控。 她在幻术方面的学习早已超过了老师讲到的进度。奈落见之术不属于忍校生必须掌握的范围。忍校老师工作繁忙,她不太想去找老师练习这种明显超纲了太多的幻术,也不好找同学练习——根据大家的水平,根本不会有几个人会学这种术。也许日向芽衣会,但可能性很小。日向芽衣有白眼,而且平时从未对幻术表现出特殊的偏好。 掌握这个术的过程注定非常不愉快。在实践之前,她需要先思考一下,自己最恐惧的究竟是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1.奈落见 秋高气爽,窗外树叶渐落。风间遥坐在教室里看书,不多时,旁边有一个脑袋凑了过来,没话找话地问:“干嘛呢?” 再明显不过的事情,风间遥不是很想回答:“看书。” “什么书啊?”平野退继续问,“借我一本看呗?” 平野退平时不怎么喜欢读书,是因为实在无聊,找不出别的事做,一时心血来潮才来找她借书。风间遥随手从书桌里抽出几本书,放在桌面上,对他说:“随便挑。记得放学前还我。” 平野退一翻,发现这几本书一本是分析人做噩梦时的心理,一本是讲幻术,剩下两本是讲历史的:“还有别的不?只讲历史的历史书多没意思啊,有没有历史里的传奇故事之类的?” “没有。想看史实的话,历史书比传奇故事客观。有别的故事书,要看吗?”见平野退点头,风间遥又低头找了会儿。 趁着风间遥找书的工夫,平野退眼疾手快地拿起她正在读的那本书来,之前他匆匆扫了一眼,好像插图很多的样子,说不定有意思。不看还好,一细看,他不禁脱口大叫:“哇,这都什么鬼!” 插图全是各式各样的恐怖图片! 风间遥终于找完了,拿出一摞鬼故事:“女鬼。” 平野退看风间遥的眼神都变了。原来她的口味这么清奇,他还一直误会她胆子很小! 在教室里读书就是这点不好。如果藏着掖着,像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藏着,被人看到后,免不了被询问和评价。风间遥想了想,问:“退君,你想不想知道自己最怕什么?” 平野退:“哼,你想和我比胆子吗?我是不会输的!” 风间遥看了一下午鬼故事,还和平野退讨论了一番哪个鬼故事最吓人。到了快放学的时候,她捧着自己看完的一大摞书去图书馆还书。 她觉得自己在寻找最恐惧之物上的方向不太对。鬼故事之所以让人觉得恐怖,是因为“鬼”是一种难以解释的神秘力量,人类难以抵抗。鬼故事中,有许多鬼是人死后变成的,有些鬼是为了报复生前害过自己的人。而在现实生活中,假如大家真的都那么怕鬼,就不会有那么多杀戮的行为了。至于其他形式的鬼,又很难让人具现出一个最让人害怕的样子。对于训练有素的忍者来说,鬼根本无法击破他们的心理防线,最多只是短暂的惊吓,甚至可能会让人迅速意识到自己中了幻术。让人恐惧的不止是鬼,还应该有另外一种思路。 穿过走廊时,几个打闹的学生从风间遥身边跑过,躲避他们时,有两本书被人碰了下来。在她艰难地弯腰去捡之前,有人先她一步捡起来,放在她怀里那摞书顶。 “谢谢。”风间遥道。 “不客气。”日向芽衣怀里也抱着几本书。芽衣在刚才捡起那两本书的时候恰巧看到了书名。每当她觉得风间遥的学习态度可圈可点的时候,过一段时间就会发现似乎并不是这么回事。她皱眉,惊讶道:“鬼故事和幻术?你不会相信鬼故事吧?” 她想起了学校里流传许久的那个拔牙女鬼的故事,风间遥当时可是表现的很无所谓。风间遥也不像是寻求刺激来解闷,或者用幻术对别人恶作剧的人。 风间遥说:“鬼神的存在是现阶段无法证实的。故事当然是人编的。幻术很美,也很有趣。” “鬼神又不能让人人都弃恶向善c心满意足,有没有都不怎么样。”日向芽衣认为风间遥对鬼故事的看法倒是没什么问题,也不介意随口说上几句自己的评断。让她感到惊奇和无法理解的是风间遥对幻术的看法。无论忍术还是幻术,都是为了打倒敌人而存在的。即便用幻术制造出再美丽奇特的场景,也是用来欺骗感官的虚幻之物。这种东西哪里称得上美和有趣? 那天与日向芽衣聊过之后,风间遥确定对方果然对幻术没有多少兴趣,短期内也不想在幻术上下太多力气。或许还有别的办法能说服日向芽衣,可她暂时不想用。 几天后,有同学听说隔壁班的老师要求学生组织学习互助小组,三浦老师也可能会对风间遥所在的班级采用同样的教育方法。班里同学为此讨论得热火朝天。大多数人自然是想和自己的好朋友一组了,少数人则想借此机会提升自己。还有极少数,想要找个比自己学习好的同学做组员,轻轻松松地蹭指导,蹭作业。风间遥属于想要专心学习互助的那部分人。她的弱项在于体术平常和缺少忍者家族耳濡目染的底蕴。如果想找对自己帮助最大的组员,自然是要找和自己互补的人。 她所认识的鼬c止水c泉c犬冢兰c犬冢花,虽然出身于忍者家族,但对非忍者家族出身之人也表现得一视同仁。而其他更多的人,包括她的一些同学和鼬的队友出云传马,其实都多多少少介意这种事,自矜于自己的出身。不拿出实力或者对方感兴趣的东西来,是不会被他们真正放在眼里的。 三浦老师没有立刻公布学习小组的事,风间遥便将这件事先放到一边。 人心复杂易变,今天想吃和果子,明天想吃天妇罗,连自己也难以预料自己下一刻会冒出什么样的想法,遑论旁人。风间遥对奈落见之术有浓厚兴趣并且想要完全掌握,正是由于这个术令她意识到居然存在一种能够通过“术”来探寻人心的方式。也许在其他人眼里这是不自量力的行为,但她想做到,也认为自己足以尝试,并非出自于空想的自信,而是出于思考后的判断和对后果的认知。 就算不能探究别人,至少要探究自己。风间遥决定亲身体验这个术的能力,直到自己得到满意的答案为止。从奈落见之术需要结的印,到术的来源和演变历史等各方面都尽量去了解,也好好考虑过自己的恐惧所在,她更加清晰地认识到,无论是让别人想起最恐怖的事,还是在别人面前袒露自己狼狈的一面,都不是易事。排除同学和老师之后,她能找到的人选再清楚不过。她相信宇智波鼬一定可以理解她的想法和理由,事实也的确如此。 谈到探寻人心的术,鼬告诉她,某些忍族的秘术和血继限界也可以达到类似的效果,多是通过精神控制或翻找记忆的方式。这类忍术常用于刑讯和获取情报,它们的存在并不是秘密,但是只有特定背景的人才能学到或者学会。讨论之后,他们都认为相比之下,从情绪入手的幻术奈落见相当直接,明显区别于其他忍术,有一定的参考意义。 宇智波鼬早已达到下忍水平,在众多下忍中亦称得上优秀,丝毫不弱于年长他几岁的传马和心子。风间遥在忍校成绩不错,却并没有超出低年级忍校生的范畴,在下忍手底下甚至走不过几招。他们之间因而不具备切磋的必要,平时多是演示,否则具有压倒性优势的那一方就太欺负人了。 “我想知道自己最害怕什么。与其日后在敌人那里知道,不如现在在朋友这里知道。”风间遥请求道,“所以,鼬,对我施奈落见之术吧。不必为难,这是我自己的要求。” 鼬在对方问自己会不会奈落见之术就猜到会这样的后续。他不想伤到她,不想对她用这种术,更不想对朋友说谎。如风间遥所言,就如同平日艰苦锻炼才能给体术打好基础一样,体验这个术带来的负面情绪她也能够接受。建立在互相信任的基础上,这个术不会产生除负面情绪外的不良后果。既然如此,他愿意帮助她。 “好。我明白了。”鼬说。他提醒她:“如果你的状态不对,不能通过打乱查克拉流动的方式破解幻术,我会停止幻术,叫醒你。” 风间遥点头:“没问题。给我一点缓冲时间,让我有机会看清术中的景象。”她想了想,“十五秒,开始吧。” 不知道自己已经中了幻术的人,幻觉的出现是没有任何征兆的,往往和做梦时一样,很难意识到自己在梦中。而在风间遥眼中,这个过程无比清晰,只见天空由晴转阴,乌云低垂,天色渐渐变得极暗。 下雨了。血融在雨中。 风间遥睁大眼睛,望着这极为真实的一幕。 也许只过了很短的时间,她什么都没有想,只是觉得冷极了,打着寒颤,使不上一点力气。鼬把术解开之后,有那么片刻,她的大脑几乎是完全空白的。等意识稍稍回复,她发现自己背靠着树干坐着,鼬在她身边担心地扶着她的肩膀,传来的力道和热度让她有了一些真实感。 “遥,你觉得怎么样?”他没有放开手。 “冲击有点大,不过还能应付。”一旦清醒,风间遥回神得很快,揉了揉眉心,说,“我最害怕的东西和我自己之前预料到的类型差不多,只是在术中具象化了。” 看清自己的恐惧并不是坏事,因为可怖之物不会通过自己的视而不见真正消失。她调整着自己的状态,慢慢平复过来:“事实上,我需要多试几次,才能更清晰地认识自己的恐惧。接下来也拜托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2.议和 不断重复心中最害怕的景象不会让恐惧减少,只是消除了最初的惊骇,让风间遥越来越能够冷静思考,甚至可以细致地观察起术中的景象。于是,她在奈落见之术中停留的时间逐渐加长,并且在第三次尝试时成功地破解了幻觉。这意味着用不了多久,她就可以自己练习这个术。 时光飞逝,转眼已是十月下旬。自暑假以来,过了快四个月,木叶和云隐之间的关系依然没有缓解,反而有越发糟糕的趋势。风间遥一开始以为所谓的摩擦是发生在两村忍者之间的个例,后来意识到实际情况要复杂得多。她查过史书之后发现木叶和云隐在忍界大战中有过多次敌对作战的经历,甚至要追溯到第一次忍界大战时期。当时的五影之中有四位在第一次忍界大战中陨落,木叶的火影和云隐的雷影也在其内。二代目火影千手扉间的死似乎就是云隐造成的,木叶因此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一战之后,又有二战三战,两村之间说是互相仇恨也并不为过。即便如今第三次忍界大战已经结束,各国都趋于和平,可长期以来积累的敌意和仇恨是没那么容易消失的。 对两村的纠葛有所了解,风间遥觉得如今两方的关系就像她曾经看过的走钢丝表演,摇摇欲坠,令人紧张。难怪最近到处都有人谈论这些事。一些人为此担心不已,一些人则念及过去两村的恩怨,对云忍近期的行为十分激愤。 战争是要死人的,害怕也是常理。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同样也是人之常情。两者结合起来,风间遥却有些不懂了。 风间遥注意到,木叶建村的五十余年,忍界大战发生了三次。在木叶和众忍村建立之前,亦有被称为“战国时代”的混乱时期。忍者代表最高战斗力的群体,忍者之间有战争,各国之间的战争同样不少。 这世界上总是有无数的争斗。大到战争,小到争吵。风间遥曾经见过很多争斗,人与人,人与动物,动物与动物,彼此无不发生过争抢搏杀,连蚂蚁都会打架。她曾经疑惑地思考过,世界上为什么会有争斗? 回答这个问题似乎并不是非常困难。据她所见,生命总是很想活着,哪怕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这大概便是书上所说的“本能”。生命的第一本能是生存,而生存需要资源。动物之所以有领地之争,是为了保有生存所需的资源;迁徙,是为了寻找更适合生存的地方。人也是同样。当两个人所在的地方只能产出让一个人吃饱的食物,争斗就自然而然地产生了。为了吃饱,要么干掉另一个人,要么去其它地方抢别人的食物。当然,还有一种方法,去开荒。找到一条新的生存道路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充满了未知的危险,甚至更加艰难。干掉另一个人反而是看起来最简单直接,见效最快的选择。 战争是群体之间的争斗,代价必然是伤亡。若不争的结果只有死路一条,那么赌上性命来死斗无可厚非,借此还能博取一线生机。可许多战争发生的动机并不是这样。 风间遥认为,发动战争的动机基本可以分为三种:机遇c复仇c抗争。抛开复仇不提,攫取机遇是为了取得新的利益,抗争是为了守护本来该有的利益。绝大多数的战争归根结底都是为了利益。获得利益是为了让自己更好地生存。 然而死人是享受不到利益的。一旦战争开始,不管是影级忍者国大名,还是贩夫走卒,无论男女老幼,都可能死于其中,根本保证不了最终获利的人是谁。难道战争是一场人人参与其中的赌博,赌谁能活到最后吗?风间遥见识过因为争斗带来的伤亡而哀痛不已的人。她难以理解,既然人们怕伤怕死,又为什么反复征战? 人到底是喜欢战争还是讨厌战争?她实在搞不懂。简直矛盾极了。 近来,风间遥所认识的忍者,无论是止水c鼬,还是她在棋牌室认识的阿斯玛,都受到两村不和的影响,变得忙碌了许多。鼬是下忍,尚不算太忙,只是由于他和传马c心子都有心参加明年的中忍考试,在任务之外又额外增加了许多训练。而止水在加入暗部之后早出晚归,她有快一个月没见过他了。 这天,风间遥在回家路上遇见了难得任务有限,得以在太阳落山前下班的宇智波止水。止水从年龄上来说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却也曾在忍者的战争中有过经历,或许比某些一直在忍校中任教的老师更有切身体会。阿斯玛年纪更大,应该会知道更多。不过她和阿斯玛并没有那么熟悉,很少谈到下棋之外的事情。她之前在找木叶与云隐相关的书籍时不知该如何下手,除了忍校的老师外,止水也提供过极为有用的建议。 “止水君,上次你说的那几本书我都看完了。关于书中的内容,我有一些事情想不通。”风间遥道。 不像学校的功课,所有的题目都有准确的答案,风间遥有时会考虑难以用正确和错误来衡量的问题。止水了然,对她微笑道:“是什么事情?我也不一定能给出真正的答案,但我愿意尽我所能给你参考。” “谢谢。”风间遥有点不知从何说起,干脆把自己的想法从头到尾细致地说了一遍。鼬信任止水,她也是一样。不是人人都愿意认真地对待一个小孩子关于这方面的疑问,她能够交流的只有惠子c止水和鼬而已。 止水听完,大概明白了她的纠结之处,简单来说其实就是个人与集体的关系。 风间遥的思路还是有些混乱。她问:“为什么这么说?” 止水沉思片刻:“战争是群体性的行为,是不同集体之间的斗争。那么,人结成集体的原因,你明白吗?” 风间遥想了想:“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集体的力量强于个人?”她对自己的回答不甚满意,歪过头,等着对方补充。 “嗯,你回答得很好。”止水夸奖道,“想吃到各式各样的和果子,前提是要有原材料和厨具,还有做和果子的方法。假如一个人包揽整个过程,那么又要种地又要磨面粉,在此之前还要先把农具做出来,麻烦至极,显然不如大家各司其职来得方便高效。分工之后,哪一个环节都必不可少,否则便没法做出和果子来。这就是集体存在的重要性了。” 包揽一切需要太多精力和技能,而在集体当中,只要掌握一种技能就足以生存。自给自足也并非完全做不到,那样生活质量就难以保证了。风间遥以前倒没有考虑过这方面,现在她觉得止水说得很对。她问:“所以村子和城镇,都是这样产生的?” “我想是这样。”止水颔首,“人不仅想要生存,还要追求更好的生活。作为人的聚合,集体的发展方向上也总是体现出人们的追求。集体越是强大,集体中的个人生活条件越好。” 风间遥对此有切身体会。小到风花和果子店,大到忍村国家,成员都希望自己所属的集体强盛。一个集体可以看作是一个利益集团,例如和果子店若是赚钱多,店员的分红也会相应增多,反之则会减少。她若有所悟——个人既分担集体带来的利益,也分担风险。战争或许可以看作风险投资的一种。至于利益和风险是怎么分摊的,她认为不是均分。究竟是按照什么规则分摊,她尚且搞不清楚。除非以后她能把各个阶层的关系都彻底理清,才有可能得到答案。 风间遥思索了一会儿,皱眉道:“强大的集体能够带来诸多好处。联合是令集体强大的一种方式,木叶的诞生证明了这一点。为什么木叶和云隐没能像千手一族和宇智波一族那样强强联合呢?” “木叶和云隐的确在第一次忍界大战期间试图结盟,可惜在结盟过程中有个别云忍发动了政变。”止水解释道,“二代雷影在政变中死去,云隐村自顾不暇,木叶也受到了政变者的袭击。信任是脆弱的事物。那种情况下,结盟已经不可能再继续了。” “政变是由于自己得到的利益太少吗?”风间遥问。 “利益的确重要,人的追求却不是只有利益,也有感情和信仰。”止水摇头,认真地说。 风间遥不解地看着他。字面意思她能理解,更深的涵义她就不懂了。止水又温和地笑起来:“啊,没关系,你还小。慢慢会明白的。” 他停一停,继续道:“集体终究是由个体组成,个体之间并不相同。一个集体之中也不是只存在一种声音。有人满足于现状,有人想要更多。即便是具有相同的目标,在达到目标的方法上同样存在着分歧。当一种声音压过另一种声音,一种选择是放弃部分要求以达成合作,另一种选择是彻底决裂。改变人的观念可能是最简单,也最困难的事。战争是解决问题的极端手段。有时人们相信只有暴力手段才能解决问题。有时战争带来的痛苦超出人们的承受范围,他们又不再相信了。 “一场战争,对伤亡者来说造成了巨大的损失,但对于整个集体,战争的结果也许是胜利的。无论是个体与个体之间,还是个体与集体之间,都可能存在冲突。你觉得这样很矛盾,是因为矛盾的确存在。从不同的角度来看,会得到不同的结果。” 这次风间遥思考的时间更长了一些。过了一阵子,她说:“我明白了。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止水君是怎样看待战争的,喜欢还是讨厌?” “讨厌。”止水很快给出了答案,眼神明亮,“每个人的生命都是珍贵的。人人都快乐平安多好呀。虽然这么说不太好意思,不过,如果是为了保护自己所珍视之物,我也不会逃避战争。” 与止水聊过,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风间遥对人看待战争的方式有了更深的认识。她发现对云隐村十分愤恨,并不代表做好了为战争付出代价的准备。他们事实上没有多少支持木叶和云隐开战的心思。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木叶若与云隐作战,打个两败俱伤,其它忍村多半会看好机会掺一脚。那就是又一次忍界大战。而忍界大战间隔的年限有一定的规律,距离上次大战还不太远,强大的忍村也不一定经得起消耗。她相信若不出意外,木叶和云忍仍然会议和。 等她想出这些,已经是十一月初,又到了风间遥的生日。她照旧没有什么庆祝的心思,也不打算办什么聚会,这个生日过得比去年更加简单,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她收到了比去年更多的礼物。 忍校的地理课讲到了临海的波之国。风间遥很小的时候好像见过大海。学习波之国时让她对海洋和海滩燃起了兴趣。大约要等到毕业之后,她才会有机会去进行这样的长途旅行。 鼬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是一串由海贝和海螺制成的精致风铃,是他在波之国附近执行任务时取得的。风间遥将风铃悬挂在卧室里,可惜现在是冬天,她不能开窗,听微风拂过时风铃碰撞的响声。 十二月,新年将近,木叶忍村迎来了一件大事。云隐村和木叶忍村有意签订和约。云隐村遣来一队使者,不日即将到达木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3.日向(一) 三浦老师站在讲台上宣布完寒假起止日期,教室里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终于放假啦!” 期末考试结束,成绩也发表过了,学生们感觉自己终于解脱了。虽说还有寒假作业,但假期有那么多天,完全不用急着写。还是先放松比较重要啊! 三浦老师等到欢呼声差不多停了,敲了敲黑板,着重强调道:“同学们,假期注意安全,别忘记写作业。” “老师,我们知道啦~”学生们大声答应。 离放学还有一会儿,众人兴奋地聊起了假期的安排。一个人在家实在无聊,他们都有找时间拉着要好的小伙伴出来玩的想法。 佐藤美咲提议道:“大家,庆典那天一起出来玩怎么样?” 佐藤美咲所说的庆典,是指前来签订和约的云隐村使者将几天后到达,届时木叶为表诚意,会为来访的云忍举行一系列盛大的欢迎活动。 必要的情况下,所有忍者都能作为训练有素的战士和杀手。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但凡涉及军事,保密工作总是格外重要。忍村的门禁一向严格,非本村忍者必须持有特别通行证方能进出,否则将被视为间谍。通行证往往是在举行中忍考试c使者互访等等忍村层面的交流活动期间,才会发放给外村忍者。如非有公事在身,忍者也很少到其它忍村去。 正因如此,在校的忍校生基本没有亲眼见到外村忍者的机会,不免对外村忍者极为好奇。 平野退道:“主意不错,算我一个。” 武田藏拍手道:“好呀,我还没见过云忍呢。而且庆典一定很好玩。” “我也去!”又一个同学举起了手。 美咲的提议立刻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赞同。她见状道:“既然大家都想去,那天咱们干脆办一次班级聚会怎么样?先去玩,再聚餐。” 庆典那天父母需要照常上班的同学都没什么意见,但另一些同学为难地表示已经约定好了和家人一起参加庆典。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了一会儿,一个女生道:“不如决定一起去庆典的同学先把集合的时间和地点定下来,剩下的同学可以在自己方便的时候随时加入。” 大家都觉得这个建议很好,于是活动就这么定了下来。美咲是起头人,负责起统计参与人数的工作。 风间遥也想看看云忍什么样。惠子要忙和果子店的工作,不能和她一起去庆典,所以她选择参加同学组织的活动。犬冢兰则约好和家人一块儿逛庆典,不能和大家一起玩,但可以参加聚餐。 “日向同学?”佐藤美咲问了一圈儿,问到了日向芽衣。不知为何,日向芽衣特别心不在焉,美咲叫了她好几次,“日向同学?” “什么?”芽衣茫然。 美咲不得不再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芽衣沉默了半分钟,摇头:“抱歉,我没时间。” 她这么说了,美咲也不好去劝。她和日向芽衣关系一般,倒不至于遗憾什么的,只是有点可惜。这种情绪也很快散去了。 日向芽衣原本是露出额头,高高梳起马尾辫的清爽发型,近来突然剪了刘海,美咲看着还怪不习惯的。她见芽衣总是不自觉地摸向额头,以为是芽衣也没有习惯新发型,就笑着说:“这个发型挺好看的。” 芽衣勉强地笑了一下。 这时,旁边有个男生挖苦道:“喂,佐藤,热脸贴冷屁股了吧。人家姓日向的好学生才不屑于和咱们这种人玩呢。” “边儿去,懒得理你。”佐藤美咲瞪了他一眼。日向同学本来也不是爱玩爱闹的性格,注重纪律的程度像老师,对学习和训练的态度令人压力很大。尽管和日向同学相处不来,但她还是很佩服对方的。日向同学的确有些傲气,但从不欺凌别人,还会阻止班里发生的欺凌同学的行为,是个十分有正义感的人,平时只要不是抄作业之类不合理的要求,通常不会拒绝同学的求助,更没有故意逃避过班级的活动。再说,日向同学说过自己没时间,她相信对方不会为了这种事情说谎。 不过,美咲觉得芽衣今天确实不太对劲。她关心道:“日向同学,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那个男生酸溜溜地接口:“我没看出她哪里不舒服,考体术的时候摔我那几下子可有劲儿了!” “我就知道!”佐藤美咲道,“别理他,日向同学,我看他是嫉妒。” 日向芽衣根本没有细听男生所说的话,自然不会为此生气。她并不是身体不适,心神不宁也好,拒绝参加班级聚会也好,原因其实只有一个——过几天是宗家长女日向雏田的三岁生日,也是这一代分家的孩子将会被刻上咒印的日子。 云隐村使者到达木叶那天是十二月二十七日,当天整个忍村可谓万人空巷。风间遥站在人群中,看着云隐使者一行人由前来村口迎接的木叶忍者带领,一路穿过木叶的主干街道,来到火影楼前的广场,代表雷影与火影缔结同盟条约。 孩子们兴高采烈地在人群中钻来钻去,年纪小的被大人举在肩膀上,年纪大一些的只能自己去找视野好的地方。大人们心中也一样喜悦c激动。风间遥和其他同学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小饭店的二楼阳台,大家凑到栏杆附近向外望。作为使者的云忍和参加结盟仪式的木叶高层向木叶的民众微笑着挥手致意。风间遥把云忍和以前没见过的木叶高层都仔细观察了一遍,认真地倾听了他们在仪式中的讲话。她有一种自己在亲眼见证历史的感觉。 两个因为冲突而情绪失控的人可能会不顾一切地打成一团,造成死伤的恶果。一旦两个国家内的大多数人民都被仇恨和愤怒的情感支配,也会发生类似的事。木叶和云隐之间不是不敢开战,而是近年不是最合适的时机,开战对两村都没有好处。在这种情况下,议和不仅是木叶单方面的需求,代表着两村都不愿意让冲突升级,共同选择了理智的处理方式。和平是值得庆祝的大好事。几乎所有人都对签订和约报以非常乐观的态度,尤其是最普通的民众和忍者。 各国那些出身贵族的领导人习惯将仪式设置得非常繁琐,忍村间的结盟仪式相对简化不少。仪式结束后,庆典开始。无论是在街上四处游玩,为维持秩序而各处巡逻,或是提供欢庆活动时必不可少的小吃c游戏c表演摊位,木叶上下似乎都参与到了庆典之中。唯有日向一族的身影,未曾出现在庆典中。 日向一族的族地当中,芽衣一家c宁次一家,还有其他几个孩子没有烙上咒印的家庭,穿着正式的和服,在见过宗家成员之后,将孩子交到宗家手中。 从宗家离开时,每个孩子的额头上都缠绕着绷带,绷带下是相同的印记,两道青色钩纹,中间是一个“”字形符号。这种能够在日向族人死后将白眼失活的咒印是宗家的秘传咒印,分家并不掌握。留下的印记当然称不上美观,但将与他们相伴一生,直到死亡。 穿着杏黄色和服的小雏田可爱c柔软而羞怯,牵着族长日向日足的衣摆,小声和他们道别。宗家的存在是为了延续日向一族的血继,身为日向族人,享有一族的荣耀,也应当为一族做出贡献。保护宗家的血统,是分家的使命。芽衣的父母告诉过她要保护c帮助雏田大小姐,她也觉得这是自己应该做的。然而当她面对其他面色严肃的宗家成员时,却有对这一切的迷茫和隐隐的抗拒涌上心头。 完成结盟的云隐村使者没有立刻离开,他们仍负有和木叶进行友好交流和商讨接下来的合作细节的使命。等云忍们准备结束访问时,已经快到新年了。 给云隐使者举行送别活动的当夜,木叶的大街小巷依旧极为热闹。在之前的庆典上玩得意犹未尽的平野退叫上风间遥,跟一小群同学凑成了一个团体,继续边吃边游玩,连晚饭也打算直接在外面解决掉。 天气冷,糖苹果又凉又脆。大家分掉糖苹果之后,逛了一会儿,都有点冷。平野退和几个同学跑去买章鱼烧。风间遥讨厌章鱼,去隔壁店里买了一份新出炉的红豆馅鲷鱼烧。鲷鱼烧中实际上没有鱼肉,是一种外皮酥软,形状像鲷鱼的甜点。接着她又买了一份炸虾天妇罗。 时值冬季,显然不会有捕金鱼之类的游戏,但其它游戏也同样有趣。套圈和掷飞镖无论在哪里都是很受欢迎的游戏,只是因为忍者们通常擅于投掷暗器,所以平民c忍校学生和忍者获得奖励的标准各不相同。男生们誓要赢得一柄崭新的苦无,互相较起劲来。几个女生在旁加油。风间遥和犬冢兰c佐藤美咲研究起了灯谜,如果全部猜对的话能赢到一只和犬冢兰的忍犬小白很像的毛绒玩具。 几分钟后,她们遇到了芽衣一家和宁次一家。 芽衣和宁次平时都是懂事的孩子,没有因为不能参加前几天的庆典而抱怨,也没有就此向父母提出更多的要求。即便错过庆典也不会怎么样,可参加庆典无疑会留下珍贵的回忆,怀着不想给孩子们留下遗憾c想让刻上咒印不久的孩子们高兴起来的心情,他们的父母决定带着他们出来游玩。 芽衣摆出姐姐的架势牵着宁次的手,芽衣的妈妈和宁次的妈妈一左一右牵着他们俩。家中的两位男性长辈则跟在落后一步的位置上。和最珍视的家人在一块儿,芽衣非常开心,如果有什么不快的情绪,此时也都抛到九霄云外了。芽衣在家人面前一向十分活泼,不住地去逗宁次。宁次对这个姐姐没有办法,原本他的情绪有些低沉,似乎有什么心事,却也在家人的陪伴中逐渐放松,享受起这个夜晚。一路有说有笑,任谁都能感受到两家的关系极为融洽。 日向彩一向鼓励女儿和同学好好相处,见到同学自然是要打招呼的。于是他们便都停了下来,由着芽衣和同学交谈。 “诶,这是你弟弟吗?”美咲好奇地问。 “对,他叫宁次,是我小姨和姨夫的孩子。”芽衣轻快地说道。谈到宁次她总是会不自觉地流露出自豪的情绪。 这应该就是芽衣当初所说的“超可爱”的弟弟吧?风间遥不由多看了宁次几眼。其他同学也纷纷凑过来打招呼。大家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芽衣,和平时在同学面前的样子完全不同。芽衣的父母和宁次的父母都是对孩子温和亲切的人,自然而然地获得了大家的好感。 正在这时,街上发生了些微的骚动,一名日向一族的忍者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对日向芽衣的姨夫和父亲低声说了什么。他们的脸色骤然变得难看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4.日向(二) 究竟出什么事了? 紧张的气氛像是会传染般,两家中的父亲神色严峻,母亲的神色凝重而担忧,隐含焦急。芽衣和宁次不明所以,却也能从父母的态度中判断一定是发生了大事。芽衣紧紧牵住宁次,两个母亲以保护的姿态站在孩子身前,两个父亲警觉地站在最外围。那名通报信息的日向一族忍者离开后,芽衣一家和宁次一家也跟着立即离去。 芽衣来不及和同学道别,两方目光交错,留下的眼神具是疑惑不安。临走前,芽衣的父亲和姨夫特地嘱咐了众人一句,让他们待在人多的地方,不要乱走。 街远处的骚动没有消失,他们周围的街道热闹如故,刚才的事情像是幻觉一样。可那种紧张的样子,决不是在开玩笑。风间遥等人也被影响。日向们离开后,大家面面相觑。 “那个方向是日向一族的族地,他们一定是回族地去了。”过了一会儿,一个男生打破了沉默,“现在应该怎么办?” 少顷,美咲的声音响起,带着不确定的颤音:“先原地待会儿?” 这里便可说是人多的地方,一时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大家只得选择了观望。 风间遥早在入学不到半年时便能感知到别人的查克拉,甚至能够通过查克拉的不同发觉出鼬似乎使用了类似分一身术的忍术。如今她的感知能力比过去有所提升,原地等待期间,她仔细感知了一下附近的情况。忍村里的忍者多,能感知到的查克拉非常繁杂,通常无法发现什么,但此时此刻,她感觉到了有忍者在高处快速移动。不多时,她抬起头,看到屋顶有穿着制服的木叶忍者经过,有两名忍者在附近的制高点停下,侦查片刻,其中一人从屋顶落下,来到街上。其余忍者掠过此处,继续前行。 忍者的新年也是要休假的。宇智波鼬所在的第二班完成了他们在今年的最后一个任务,接下来将会是长达近半个月的假期。有木老师带领他们交付完任务卷轴,天已经黑了下来。三名下忍都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和有木老师一同找了个不错的饭店聚餐。 “今年所有的任务都圆满地完成了,传马c心子c鼬,你们做得很好,不愧是我优秀的学生和部下。”有木老师面带笑容。平时他没少为班里的三个小鬼操心,尤其是第二班刚刚组成的时候,为了让三人好好相处,他,费了很多心血。这一切都是值得的。这一年来第二班的凝聚力比去年更强,三名成员无论在团队合作还是个人能力方面都取得了长足的进步,毫无疑问是他们这一届最优秀的班级。“你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明年也不能松懈,要继续努力。” “那是当然的,不要看扁我们啊,有木老师!”传马信心满满地说,“明年有机会的话,我们想要参加中忍考试,怎么可能随便放松呢?” 鼬和心子也都点头:“通过中忍考试是我们的下一个目标。明年我们会更加努力的,老师。” 有木老师:“中忍考试可不是儿戏。参加中忍考试需要我的推荐,你们必须要拿出让我满意的表现才行。”他举起杯子,笑道:“期待你们明年的表现。” 三名下忍跟着像模像样的举起杯子。他们都离成年远着,不能喝酒,有木老师也没有喝酒,四个人的杯子里都是果汁。 四人碰了一下杯。有木老师率先道:“再见面应该是明年了,老师提前祝你们新年快乐,玩得开心。” 传马:“新年快乐!” 鼬:“新年快乐。” 心子:“新年快乐,明年也要请大家多多关照~” 聚餐之后,有木老师决定把三个学生送到附近比较方便的街区,再各自回家。新年将近,木叶和云隐结盟后短期再无战事的困扰,街上行人欢声笑语,氛围极好,四人也以散步的速度闲适地边走边聊。 传马问:“云隐村与木叶结盟的话,明年的中忍考试应该会有云忍参加吧?” 有木点点头:“照理是。中忍考试不仅仅是简单的考试,也具有政治意义,参与者通常来自邻国和盟国,实际上是为了以一种相对和平的方式显示本国的军事力量。在中忍考试中表现优异的国家相应地能够获得更多的话语权。近几年的中忍考试,云隐村一定会参加,由云隐村主办中忍考试也说不定。” 五大国的忍村中,木叶忍村的实力曾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但随着木叶的两位重要创始人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先后离世,木叶仍旧算是强大的忍村,只是失去了初代时期压倒性的优势。而云隐村一直都不弱,与失去“忍界之神”的木叶忍村势均力敌,不容小觑。 有木老师正欲提醒他们如果以后遇到云忍,万万不能掉以轻心,有一簇绿色的烟火在半空中一闪而过,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皱起眉头:“是召集上忍的信号。” 街上开始出现暗部和其他全副武装的忍者。有木老师略有犹豫,还是决定先带第二班赶往最近的集合点,交换一下情报,再考虑是否让他们解散。 在集合点的暗部向有木通报消息时,一只黑色的乌鸦俯冲向等在十米开外的三名下忍。鼬认出这是止水所豢养的通灵乌鸦,他抬手,乌鸦便落在他手臂上。稍后返回的有木老师带来了与通灵乌鸦所携带的信息相同的内容。 “不明人士意图盗取日向一族的白眼,掳走了族长之女,日向雏田。”有木老师的目光滑过传马和心子,最后停留于年纪最小的第二班成员身上。木叶忍村中的忍者家族不少,血继限界体现在眼睛上的家族只有两个,日向一族和宇智波一族。日向一族为了保护白眼,给所有分家烙上了特殊的咒印,只有寥寥几个宗家的眼睛能够移植给其他人。而宇智波一族没有这样的咒印。并不是每一个宇智波族人都能开眼,人们也很难说清宇智波一族开眼的条件,可是与宇智波一族长期作战,或者长期并肩作战的人对此多少有些了解——宇智波族人很可能是在受到强烈刺激后才会开眼。 宇智波一族的族长之子是鼬和佐助,都尚未开眼。传马和心子瞬间联想到一种危险的可能性。 果然,有木老师道:“暂时没有宇智波一族族人失踪或受到袭击的报告,但我们不得不以防万一,必须把鼬送到安全的地方去。我另有其它任务要完成,只能你们三个互相配合,去找警备部队。” 传马和心子交换了一下眼神,果断道:“交给我们了,我们会掩护鼬的。” “鼬君和我们在一块儿,应该会大大降低被发现的几率。”心子分析。如果要找宇智波族人,自然是去族地最好找。鼬始终在第二班当中和大家一起行动,谈不上有准确的行动路线,除非早就有人盯上了他,否则不太可能被当作目标。“我们三个可以都用变身术伪装一下。” 有木老师肯定了心子的初步计划:“那么,开始行动吧。” 止水同样向鼬传递了族内平安无事的消息,意在希望他不要过于焦急,不过担心家人和族人的心情不会就此消失。对于木叶而言,日向一族和宇智波一族的血继都不容有失。鼬需要尽快回到族人身边,这是最好的安排,也符合鼬的意愿。以往在任务中彼此掩护是常事,而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鼬足够冷静,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传马用力按了一下他的肩膀。三人迅速进入状态,找了一个隐蔽点,简单商议之后伪装起来。 与此同时,风间遥等人在执勤忍者的组织下通过安全路线各自回家,所幸芽衣一家和宁次一家出门不久,也都顺利地返回了族地。 日向一族的族地内灯火通明,一部分族人负责戍卫,一部分族人由宗家指挥,随时应对。宁次的父亲日向日差是族长的胞弟,一向备受重用,一到族地便被宗家调走。芽衣的父亲加入了守卫。为了方便,宁次的母亲带着儿子留宿在姐姐家里。 不知不觉到了深夜,两位母亲安排孩子们就寝。芽衣哪里睡得着。掳走日向宗家无非是为了把宗家当人质,或者挖眼。雏田还只有三岁啊!而且分家的几个孩子数日前才刻上咒印,若是敌人早几天来,被当成目标的就不止雏田了,怎能不令人后怕不已? 本来她想先把宁次哄睡,结果宁次也睡不着。不知过了多久,芽衣听见父亲回家的声音。她悄悄爬起来走到卧室门口,对宁次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不想吵到孩子,大人们的声音压得很低。她隐约听到雏田被安然无恙地夺回来了。困意一下子涌了上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呵欠,随即难以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脸,怀疑自己不清醒,所以听错了。 ——掳走雏田的是云隐村使者? 木叶忍村和云隐村的和约缔结不到一周,战争的阴云就再次将木叶笼罩。本该返回云隐村的云忍趁着木叶上下都在送别之夜放松了警惕,在日向一族族地附近偷偷抓走了宗家大小姐雏田,不想未等撤出多远便被日向一族的族长日向日足发现。日向日足与这个不明身份的敌人作战,以柔拳将其重伤,由此识破了来者是云隐使者的头目,形势顿时变得极为复杂。正常情况下,对待敌人如能活捉,则活捉交给暗部审问;如情况不允许,则将其就地处死。最佳处理方法是在以上前提下,把此事的影响压到最小,给木叶高层创造先机。日向日足也是这样选择的。 然而云忍早有周密的计划,盗取血继并不是灵光一现的决定。云隐使者的头目眼见雏田被夺回,自己即将被赶来的日向忍者和其他木叶忍者包围,选择使用备用计划,尽量把场面闹大的同时通知早已埋伏在附近的其余云忍赶到现场。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使者头目被以日向日足为首的木叶忍者围攻的画面。木叶在猝不及防之下,被其他云隐使者获得了这名头目的尸体,柔拳造成的重伤再明显不过。余下的云隐使者早有准备,在第一时间情况通报给云隐村,一口咬定掳走雏田的事情并不存在,是木叶忍者先对云忍动手。此事在云忍的设计下声势极大,木叶根本捂不住。有利的证据掌握在云忍手中,木叶一方百口莫辩,云忍们抢不到雏田的白眼,就以交出杀害使者头目的凶手为名,逼迫木叶交出日向日差,木叶自然不愿。 木叶忍村和云隐村之间的盟约随时都有可能化为一纸空文,战争一触即发。 新年就在这样的氛围下过去了,所有人都没有庆祝的心情,木叶陷入了风间遥从未见过的戒严,而生活仍旧要继续。她提着果篮在一处常去的果蔬摊前停下,摊主中村大叔露出抱歉的笑容:“真不好意思,这两天村子的情况特殊,存货卖光了。我正准备去进货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