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吻越伤心》 正文 1.亡魂寻命 楔子 是夜,粤西边陲刮起一场冷风,寒冬季节理夹杂着冷雨,令一向以过冬失败为笑点的广东人也紧紧捋紧了外面的棉衣外套。现在温度是11到13度,虽然数字上比不上东北三省,但是因湿冷天气的影响,恨不得骨子缝隙里封上棉花。 “嗬嗬嗬嗬,好冷的天呀,得赶紧回家到温暖的被窝里去”,走在寂静的街道上,穿着单薄的辛祎暗暗地想。 今天晚上是辛祎回家的第一天,寒假开始,自己哪怕享受在大学宿舍里自由自在没人管束的时光,也要顺从春运大军从杭州回到粤西这个边陲小镇。 对了,她家十分靠近广西,仅需要一个多小时就能到达广西的一个小城市,所以辛祎从小到大就认识很多讲着普粤式的普通话,也从一些广西那边嫁过来的亲戚嘴里听过很多广西大山中的许多鬼怪故事。 辛祎不是一个胆小的人,从小到大被自家哥哥逼着看恐怖片长大的孩子胆子不会小到哪种程度。可是今晚的街道或许寂静,比以往任何一个下雨的晚上来得安静。一股冷风忽然从左侧旁吹来,莫名其妙想到家里人说过的精怪灵异,身子不禁抖了一下。 不知道被吓的还是冷的。 “早知道不为了赶着回来就买这么晚的车票”,辛祎叹了一口气,站稳身子拿着行李快步往家那边的方向走去。 很快,就看到了家里的那幢楼,家里亮着灯,想来现在晚上11点爸妈还是在等着自己,眼睛有点酸酸的。 “不管我妈怎么嫌弃我看来还是希望我回来的嘛”,这么一想,辛祎更是走得快一些,路上的风划得有点猛烈也丝毫没有注意到。 “妈,我回来了。”辛祎故意压着自己有点想上扬的声调,故作冷静地放下行李,家里人看到心心念念等着回来的小女儿回来了,都嚷嚷着把饭菜叮热一起吃个饭。 后来辛祎才知道自己的爸妈为了等着自己并没有吃晚饭,想等着她回来一起吃顿饭。 辛祎吃着爸妈夹来的饭菜,心里想着就算没有宿舍潇洒自由,有爸妈疼着也蛮好的。吃完饭,辛祎临近12点洗了一个热水澡,舒服地躺在自家温暖松软的大床上,惬意地舒出一口气。 “乒乒乓乓”,外面的风忽然之间刮得十分凶猛,拍打着玻璃窗将家里的窗帘都吹出去窗外,辛祎有点苦恼,但冷风灌入房间里,令房间的温度一下子降下。辛祎唯有下床将窗关紧。 转身一瞬间,余光瞥见楼下四,五百米远有个走动的人影,衣服仿佛和自己今天穿的是一样的。 辛祎没有多想,很快就忘记了这匆匆一瞥。毕竟穿着相同衣服的人不少。重新滚回自己温暖的被窝,很快进入温暖的梦乡。不知道梦到什么,甚至弯起了嘴角,砸了砸嘴,翻了个身体投进梦境。 家里的灯光全熄灭了,周围的邻居也全都睡了,此时此刻更加安静,连虫子也冷得不肯吭一声。 一道身影出现在辛祎家门前,一动不动地站了大概一刻钟,要是有人在楼道上看到这一幕,肯定会被吓得半死。 也不知道那道身影用了什么方法,转眼间就进入到辛祎的房间里,定定地看着床上睡着的人。 屋外贴着的门神闪了几下很快黯淡了。 “扣扣扣,阿祎,你睡了没”,禁闭的房门外传来辛祎的妈妈李芳的声音,显然是辛祎妈妈晚上去倒水喝想看看自己的女儿有没有又熬夜玩手机,提醒一下她注意休息。 “妈,我快睡了,你去睡吧。” 那道身影稳稳当当地对着房门外面回答着,李芳听到女儿熟悉的声音响起,嘟囔着让她快睡,就往自己房间走起。 听到屋外的脚步声渐渐走远,那道身影也慢慢走近床,走进窗外路灯能投射过来的区域内,露出它的真面目 竟然是和辛祎一模一样的东西! “终于找到你了”,那个“辛祎”对着床上睡着的辛祎阴森森地讲出了这一句话。 嗯,身子好冷呀,辛祎闭着眼睛嘟囔着裹了裹身上的棉被,感觉几分钟过后越来越冷,睁开双眼看看发生什么事。 可是怎么都睁不开,是遇到鬼压床了吗?想到电影上遇到这种情况的主角都是念咒的,辛祎也顾不上别的,国产的欧美的神都召唤了一边,还是动弹不得,干脆来个中英文夹杂的粗口。 脑子里嗡的一声过后寂静,辛祎终于可以动了身体,当睁开眼的时候,蓦然间看到床边站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昏暗的路灯投下来显得那张相同的脸变得十分阴深。 “啊!”拼命想吼出来的尖叫声被硬生生哽在了喉咙里。辛祎惊恐地不由自主抓紧被子,后怕地往墙里躲着。 “活够了吧,那就跟我走一趟吧。”阴测测的声音仿佛在耳边吐出来,然而那个“辛祎”明明一直站在自己的面前。那句话尚未反应过来,辛祎就被她拖起来站到窗边,猛地一跳,“嘭”的一声,整个人都被摔出了脑浆。 意识迷迷糊糊地聚拢起来,看见地面上那具毫无生息的尸体,辛祎后知后觉自己刚才死了。 “辛祎”飘到辛祎的面前,颇有点气愤地说:“你活得这么久了,也大概要体会一下我的生活了。” 说完,便拉着辛祎飘到了天空,低头看见脚下变得越来越小的万家灯火,辛祎觉得自己完全不能接受自己醒来发生的一切一切。 途中试图找那个可怕的“辛祎”问出自己为何要被她害死的原因,但是她一直不吭声,自顾自地拉她在夜空中飘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辛祎发现自己回到了学校旁边的钱塘江边,原来自己被带回到杭城,只是又悲愤又郁闷自己死得糊里糊涂。 这时,那个“辛祎”终于再次对辛祎说话,“李先生有需要找你,也只有你能帮他”,握着辛祎的双手更加用力,突然加快速度,带着她往钱塘江水里扎下去。 “辛小姐,你醒来了呀”,一道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而自己却睡在了纸扎的大床上,色彩鲜明的纸扎房间,家具,被单吓得女孩尖叫了起来! “辛小姐不要害怕,我找你是迫不得已,我不会害你的,真的!”那把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辛祎这才定眼看见坐在不远处的老人。 穿着深色的寿衣,脸色祥和,正慈祥地看着自己。 “我?我有什么大本事呀,值得您来找我”想到今天晚上的一切遭遇,更是害怕得颤抖。似乎更加证实自己的无能,辛祎下一句说得自己快要哭出来,“我,我帮不了你呀!我只想回家” “辛小姐,不要害怕,你帮完我我就能帮你回家,我真的不会害你的,你放心,我只是想让你帮我找一下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在我绑架撕票后也不见了,我害怕他也被绑架了,现在恐怕辛小姐,我求求你了,我知道你有大神通,你一定可以帮我的,对吗,我只剩下这个儿子了,你就可怜可怜你吧。我是杭城的首富,你想要多少钱回报我都可以报梦给儿子让他报答你的。”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有哪些神通可以帮你呀。” “我有一块玉,我想对你有帮助”待那个老人将一块玉凌空变出来,辛祎的耳边就响起了玉佩碰到硬器叮叮当当的声音,忽远忽近,感觉有一股力从玉佩发出声响的那个远方往辛祎这里拉扯。 “我大概知道你儿子在哪里了”还没说完,身子就被拉扯到远方去,只感受到老人手上的玉佩往自己的手里飞来,还有那句苍老的希冀:“辛小姐,我只能靠你了,求求你了我叫做李柏兰,我儿子叫李田” 声音越来越小,只听到老人家儿子的名字,后面他想和辛祎说的什么也听到了。辛祎也被那股神奇的力量一直拖向未知处。 醒来消失了的另一个自己,突然出来的老人灵魂,神奇的玉佩这些似乎都要等到自己被迫将李柏兰老人家的儿子绑架事件解决了才能有个答案 飘了一段路程,感觉跨越了大半个杭城来到了郊外,只有零星屋子建立在这里,亦唯有一间平房亮起灯,另一块玉佩的召唤似乎也是从那间屋子里传来。跟随着那道越来越响的叮当清脆声,辛祎偷偷地贴在门外,静静地听着里面的声音。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时作为灵魂的方便,还只是在屋外偷听着屋里的对话: “你将李田怎么样了,还有那块玉佩找到了吗?”一道年轻的女声响起,颇带走些急切的情绪。 “还能怎么样,李田那小子还吊着一口气呗,一直打他他都不肯讲那对玉佩的下落,先前他那死老头也是倔得要死,死了都不肯讲出来,原本猜着一对都在他儿子那,但是他却一直不肯讲”屋里传来另外一把低沉喑哑的男声。 “嗬,原来杀死李爷爷的人是他们俩,不行,我得想办法救出他儿子。”辛祎动了一下身子想透过窗户看清楚屋内两人的样子,却不小心碰到了门外倚着的雨伞。 “嘭”地一声,原本倚着的伞摔在了地上,“谁!”男人霍地打开了门,眼里的凶光与辛祎恰好对视着,直逼入站在门外惊慌不已的她的眼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玉佩引路 从屋内冲出来的男人眼里的凶光仿佛锁紧了辛祎的全身,让辛祎不禁害怕得抖起来,甚至余光瞥见他手里一把斧头 辛祎吓得往后退了几步,然而那凶光锁住了几秒后,很快移到其他的地方,男人甚至走出屋外的草地用手里的电筒照了照那些黑暗的地方。过了三分钟左右才回来,站在辛祎的旁边,对屋内的女人嘟囔了几句。 “奇怪了。没人。应该是被风吹倒的” 辛祎劫后余生地呼出一啖气,男人的左耳边忽然觉得阴凉凉的,身子抖了一下,很快就回到屋内,锁紧了门。 这样的举动才让辛祎意识到自己现在是灵魂,他们根本看不见,那自己也能穿过门吧。这么一想,辛祎尝试直接穿过门,意料之中没有感受到疼痛,轻轻松松就进入屋里。 只是发现屋里只有那个男人和女人,一张床,两把凳子和一张桌子,已经很少见的白炽灯发散着幽黄的灯光照亮屋子内部。 显然,李田并不在这里。辛祎顿时觉得苦恼了,就在此时,那个高高壮壮的男人对女人讲起话来:“张春燕,你是不是把那个老鬼的玉佩偷偷眛下了,当时看他的人就只有你一个” “我说陈伟,你也太污蔑人了吧,我如果真敢偷偷藏着,就不怕你打死我呀,前几天你不是也砍死了李力了吗,我可没那个胆骗你。”那个颇有点姿色的张春燕有点怨恨有点后怕地对站在她眼前像座小山的陈伟说道。 身体也在瑟瑟发抖。 “说的也是,谅你也不敢骗我,更何况你我不止一夜情呀”说完色迷迷地扑向张春燕那里,不由分说地脱了她的外套辛祎觉得这十分无耻又尴尬,迅速飞走离开那间小屋子。 在一个距离屋子比较远的的屋子里呆了一会,辛祎觉得这样不是个办法,现在肯定不能去撞上人家的好事,可是这样就不能将李田的藏匿的地方赶紧找出来。辛祎生气地踢了一下破屋里的地板,顿时灰尘扬起来,嫌弃地在地面找个少灰尘的地方走远了几步,却忽然间发现地上的血迹。 “李田或者李老先生应该有在这里待过”,辛祎这么一想就觉得可能性很大,沿着地上零星散落的血迹走着,甚至越走得远,越发现血迹多了起来,而周围的环境也不知不觉间来到一座小山里面。 杭城郊外多山,而浙江的自然环境极易养育出珍惜的花草树木里面,诸如天目山,大明山里面的林林种种。想到这里,辛祎猜测李田父子十有八九关闭在这附近。 与此同时,郊外唯一亮着的小平屋。 “啊,呃”的声音从屋内传出,只觉得生命大和谐的伴乐声令人十分脸红。 “春燕,你真的没有拿走那块玉佩吗,我们找了很久都找不到,但接触那个死老鬼的时间最长的又是你”说完甚是嚣张地往前丁页了丁页。 又是一把娇——喘声传出,“我要是能自己拿的干嘛还要麻烦你来拿,这明显就不是我呀。阿伟,你想一想,是不是当时李力送他去厕所的时候拿到了,但是被他藏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我们慢慢找,肯定可以找到的,现在李家的人没有怀疑到我这里。” 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躲命的压力过大,陈伟的精力发泄后,很快就睡着了,听到身边人呼噜声,张春燕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斧头,狠狠地往陈伟的脑袋砸下! 血溅得一脸,张春燕面无表情地擦开血迹,拖着斧头快步往远处的山里走去 辛祎想如果可以在不惊动坏人的前提下救出李田,这是最好的结果,这样的念头一出,瞬间有动力沿着血迹走去。丝毫没有注意到后面躺在地上的细树枝被踩踏断裂的声音。 过了约莫十分钟,辛祎找到了一个隐蔽的洞口,甚至闻到一丝丝的血腥味从里面飘出稳了一下心神,走进洞里面。发现一个人躺在干草堆里,小腿那里明显被折了,甚至里面的白骨肉渣都露了一茬出来。 谨慎地走到那人身边,皎洁的月光投射到洞里,让辛祎清楚地看见那个人的面孔,跟李老先生有七分相似,甚至有点熟悉,一时间想不起起究竟像哪个人,只不过倒没有自己想象中三十多岁的大叔那么老,出乎意料地只有十来岁吧,暗叹一声比自己还要年轻呀,挺俊俏的孩子竟然就被绑架,给人害到骨折了。 尝试下自己能不能扶得起他,害怕自己的灵魂也会穿过他的身体,假如发生这种情况自己也帮不了他。试着将自己惨白的手伸了过去, “咦,竟然能摸得着。” 敢情好,那种倒霉的情况没有发生,想来也是奇怪自己能摸到他。辛祎使了使劲将昏迷的李田驼了起来,往洞外走去。沿着来时的路走了约三分钟,突然一道身影从不远处的大树里走出。 竟然是张春燕! “你要把李田带到哪里?小姑娘!”略带阴沉的声音传来。 “我去,她竟然能看到我!”辛祎猛地一惊。 “你不如自首吧,我看到你不想和那个陈伟一起做这种事,而且你要知道你现在想拦住的人可是一只鬼魂”辛祎急中生智地回复,将“鬼魂”二字咬了个重音。然后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瘦小的女人。 “早在陈伟走出去打开门的时候我就看到你了,只是好奇陈伟为何站在你面前还是看不到你,后来更是看到你直接穿过门走了进来。”想到当时自己惊恐地身子都抖了抖,张春燕顿了顿,语气恢复不屑,继续说道,“那又怎样,你们这些人做人的时候我都不怕,做了鬼我又会怕到哪儿去!”说完阴测测地弯起嘴角。 “那你为何要伤害李田,你不是他姐姐吗!”辛祎将刚才发现的秘密说了出来。当张春燕走出来,辛祎就发现自己对李田的熟悉感来自哪里了,那三分的相似来自张春燕。 听到这句话,张春燕仿佛听到了十分好笑的事,一直在笑,直到后来还笑出眼泪,流着泪说,“姐姐,他哪能有这么大的姐姐,我是他妈!李田,是我被强迫生下来的孩子!”强烈的恨意仿佛从女人抖动的身体四面八方地投射过来。 怨毒的声音继续传来,“我后悔呀,后悔跟了李柏兰,后悔生了李田,恨不得一刀捅死他!陈伟折了他的腿好呀” 辛祎身边的扶着的身体抖了一下,面有不忍地将李田放在一旁,考虑自己的状态能不能拦一下她。 辛祎随手拿了块石头就往张春燕那里砸,张春燕闪避了几下,也拿起石头往辛祎那里砸去。原以为自己是灵魂状态不会被伤到。但砸来的石头实实在在地砸在身上,惹得一身痛。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呀,怎么她也能碰到我!”辛祎暗暗想。就在此时,张春燕似乎想到了什么,往她刚躲的大树后面拿了一把斧头出来! 是刚才陈伟拿着的那把!而且斧头上面还带着血迹! 张春燕换了个目标,拿着血斧头,往李田躺着的方向走去。想到陈伟极有可能被她杀了,再看到她走的方向,辛祎把心一横用背护着李田,要死就死吧,反正自己也死过一次了,或许这是梦境,死了就能醒来。辛祎很阿q精神地想。 可是为什么落在背上的斧头这么疼,感觉背都被砍烂了,汗珠一下下砸在被好好保护在地上躺着的李田脸上。 意识渐渐迷糊了,看到身下的小男生抽噎起来,想到他这么惨,挺想对他说不用害怕的,这都是梦,很快就能醒,正想把已经来到嘴里安慰的话说出来,眼前一片黑,失去了意识 等醒来的时候,原以为自己死了,梦境就会破灭,回到自家温暖的床上,但辛祎发现自己再次躺在了李老先生纸扎屋里的床上。而且纸扎床又躺了一次,辛祎想想觉得十分恶寒。 李老先生很快走进屋里来,拿着一碗不知道是什么黑乎乎的汤药走了过来。 “辛小姐,辛苦你了,我家李田也被上山做植物标本考察的学生找到送医院了,只不过他还没醒,我已经报了梦给他了让他好好报答你。这是一碗汤药,补魂魄的,你喝一下吧。”说完将那碗散发着一股奇怪的味道的药递了过来。 想到这碗药说不定是哪个符纸烧的,还有山上张春燕说的过往,心里有点恶心,辛祎摆了摆手,客气地说不用了。 李老先生悻悻地将碗放在一旁,说道:“你想喝的时候喝吧,这件事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找到李田,恐怕他要被害死了,只是我也不知道谁是害死我的人,你方便能告知我一下吗?” 辛祎沉默了一会,“应该是你的情人张春燕,还有陈伟,应该还有一个叫做李力的人,只不过他好像在你被杀之后就被陈伟杀了” “嗬,竟然是春燕可是她明明是一同和我被抓起来的,被困的时候,还是她在我身边照顾我,原本以为她是真心待我的,还想留着玉佩一个给她,一个就已经给了李田,恐怕她怨我以前这么对她呀” 辛祎感觉有点尴尬,却有不好意思插嘴,只好找另外一个话题来说,这么一开口,还真是自己一直想问的。 “李老先生,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吗?为什么我能穿墙过壁,但是还是会被人伤到,或者说我能摸到你儿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前事回忆 李柏兰觉得辛祎这个小女孩有点奇怪,这跟她平常表现出来的样子有点不像,便说道:“辛小姐,不是你主动来找我的吗,我死了之后,也是你找到我,和我说我儿子也被绑架了,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灵魂只能呆在这里不能出去找我儿子,你还和我说灵魂除非在死前有强烈的怨气或者想要做的事,才能离开坟墓,到达自己想去的地方。” 李柏兰顿了顿,继续说道,“当时是你主动来帮我找儿子的,现在怎的就忘记的,而且你这性子转变得有点奇怪,现在有人气一点,先前你可是比较冷淡的人。说起你能碰到小田这件事,我猜是我那玉佩起的作用” “我那玉佩是我家老祖宗那代就传了下来,听说十九世纪末,也就是一八八几年的时候,那时候清朝已经有明显的颓势,一些聪明的宫人为求自补,就偷偷地从宫里顺出一些金银珠宝,还有玉器等等到京城里的当铺里面当着,存着些钱拿来保命,他们不敢卖给当地大户,毕竟大户们也怕宫里怪罪,所以只能放在当铺里。那时候当铺的伙计是我爷爷的兄弟,觉得有一对玉佩特别吸引他的目光,也说不清是怎样的感受,反正就吸引着他,感觉总是在他盯着它看的时候对他说,快来快来。” 听到这里,辛祎顿时觉得被李老先生包在手心里的玉佩邪气得很,这时他继续说道。 “也许不止一个人有这样的想法,当时的掌柜都对伙计们说这块玉佩很邪气,这么多年练就识货的本事,感觉它之少有千年的历史了,染过不少人的血,尤其在宫里这种诡计险恶的吃人地方呆过这么久,早就有灵性了说完也向伙计们摆摆手,打算将它放在铺里放置最珍密的地方。奇了怪了,那天被放的晚上铺里就起了火灾,掌柜一家全全活活烧死,很多被当的东西都烧个七七八八,伙计们也只剩下我叔公活着,这么一场天灾人祸,让我叔公也后怕,赶紧给他们收好尸,磕了几个响头,将铺里剩下的东西拿走,已经走了半天的路,还是回去京城将一并埋在掌柜土里的玉佩拿走。于是就有我叔公和我爷爷来到江浙这里,将典物变卖,拿了本钱去做起生意,慢慢发展到现在的首富地位。神奇的是,我一直戴着它生意越来越好” 因此那块玉佩也就一直放在这里。辛祎也将这句话默默在心里替李柏兰说了。 “所以就是说,这块玉佩本来比较神奇,谁也说不清它的来源,只是有可能我碰到了就能够知道另外一只在哪里,而假设你的玉佩只是一个灵体,张春燕她身上带着你的玉佩,所以她能看到我,你儿子李田身上带着另外一只,也就是呼唤我的那一只,所以他也能看到我,凡是拿着玉佩的人除了看到我,还能被我摸到或者被他们摸到。那,李老先生,你现在手里的玉佩是实物吗?” 辛祎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应该是正确的,就是自己接触过玉佩并不能分辨哪个是实物哪个是灵体,只能靠李柏兰解答了。 “我那个玉佩的确在我死之后就不见了,这个玉佩只是它残留的气息,并不能存留很久。”说完,那块玉佩就像灰烬一样一捏就碎灭。 果然,只是自己在昏迷了意识之后竟然就回到了这里,但是张春燕也并没有杀死李田,究竟在我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呢 妈,今年寒假我晚点回去,还要留在医院里实习呢,昨天送来个骨折的病人,医院也比较重视,所以我们压力也大,要日夜照顾查看病情真是有点后悔当个医学生呀,不说了,我去忙了,晚点回你的电话哈。” 刚接完电话的女生是一名大二的医学生何晓雯,为了社会实践的分数好看点,还没放寒假就来到这家三甲医院实习,天气又冷,任务又较多,真是苦恼得想揍人。将手机放回口袋里,转身一看竟然看到不远处的同学张一一。 “一一,你咋又来医院啦?”张一一是何晓雯的同校同学,两人不同院系的,她学生物,专业成绩又好,所以经常被学院里的教授带到野外采标本,昨天被送来医院的骨折的患者就是他们一群人在山上发现的。 张一一听完这句问话后,有点低着头,脸朝地上看着。有点害羞呀。 “哎哟喂,我说你怎么来得这么勤快,原来这个被送来的人是你喜欢的人呀,那我得和和另外一个同学换换班,看看这个人长得多好看,才能让纯——情学霸开窍。”何晓雯揶揄一笑,用肩膀轻轻碰了碰张一一的肩头。 说来也是奇怪,张一一长得好看,学习和人品都很好,要不是和她在同一个校社团认识知道她的感情生活,何晓雯要不也会和其他人认为她有男朋友了。但是就是出人意料的没有,可能是她太过害羞吧 何晓雯不由分说地拉着张一一的手就往病房走去,想看看她有好感的人究竟有多好。张一一在后面一直说不,可是还是半拖半就地打开了房门。 屋里的少年靠着枕头坐在床上看书,听到门被打开还有女生们的嚷嚷声,目光移到门那里。 “好帅的男生,说不出来的气质。我家一一的眼光果然不一样。也怪不得周围的护士经常来这间高级病房转。”这样的话在心里转了好几转,她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个男生的何晓雯再次撞了撞身边感觉头快贴到锁骨的张一一。 “你们,有什么事吗?”少年礼貌地问道。 “没,没事,教授说让我来探望一下你,看看你有什么大碍。”张一一温柔的声音细细地传来。 “哦,那个呀,真的挺谢谢你们的,要不是你们,我猜我肯定活不了了。”少年眼神似乎想到了一些事,眼神有点阴沉却很快明媚起来,语气是充满感激的答谢。 家教很好的人呀。在场的两个女生这么想到。 但很快地,何晓雯就以工作繁忙的理由离开了病房,只留下张一一和少年独处一间房,“那个,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张一一有点害羞地问道。 “我叫李田,木子田地。” 李柏兰并没有将自己私生子的身份告诉大众,打算将他护得好好的直到他18岁才将他曝光。可惜在他18岁的那天,李柏兰就死去,杭城首富的身份也就是除了家里面的人没几个人知道。 张一一当他是普通的男生看待。正想继续和他聊天的时候,病房突然传来敲门声。 “我去给你开一下门。”张一一温柔地说道,李田礼貌地说了声谢谢,就看到门外站着另外一位女生,也是昨天救了自己的人。 “咦,欧娜你怎么来了?”张一一疑问地问到。 “没事,我也来看看我救的人现在怎么样了。”陈欧娜不在意地摆摆手,径直坐在李田病床的旁边。 张一一有点窘迫,昨天救人的事是一群人发现的,欧娜却说是自己,脑子转了一下,她的来意也明白是什么了。 二女相争的场面让李田似乎有点烦恼,聊了几句答谢的话,问了他当时昏迷的时候,身边的情况就没有心思和他们聊天了,很快说自己有点累,想休息了。 再次惹得两个女生嘘寒问暖一番,倒也让她们离开得快一些。 到了晚上,李田吃完晚饭后就安静地坐在床上,没有做什么事,纯粹地出神: 前天晚上那个救自己的女生,死了吗?为什么她和妈妈说话的时候说她是鬼,明明我能碰到她,妈妈也能碰到她妈妈,那个女人恨不得想将我杀掉吧,嫌弃我拖了她这么多年,还是她人生的污点,要不是那个女生来救我,我妈的心愿该是达成了。 想自生自灭的念头像火苗一样窜起,盯着插在手背的针头,李田出气地拔了出来,一下子血珠成了小河流涌了出来,但他仿佛没有感觉。 脑海中突然转换到那个女生护着她的场面,当时感觉她当时背部都被砍烂了吧,鬼都能流下汗,那该有多疼。 汗?此时也砸出李田的内疚。连一个不认识的人也护着自己,为什么至亲却恨不得自己死去。随手抽起身边的纸巾捂住伤口。是自己欠了别人的恩情,起码先活着给她烧几把香火再放弃自己 奇怪的是,为什么她明明快死去,转眼间就在妈妈的身后出现,而当时趴在自己身上的她却又消失了。明明看起来这么弱鸡,一下子就这么厉害,还能瞬移呀当时看到了那一幕,自己的心神也撑不下去昏过去,由得自己生死不知。 谁叫这个时候的她看起来那么厉害,应该不会死吧,就放心地昏迷了。当时的想法现在让李田哭笑不得 思绪拉回,李田也不知道自己的妈妈现在如何了,那个救自己性命的女生也不知道怎么了死去的爸爸昨晚在梦里有叫我好好报答她呀突然倦意来袭。 李田很快入睡,一道身影悄然立在病房外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半夜相逢 凌晨2点,浙江大学附属医院,白日尚有患者,医护人员走动的走廊静悄悄的。偶尔除了个别护士值班,很多人都陷入了深睡。 “丽丽,你去休息一下吧,看你头点得一下一下的。”护士长莫红楼友善地说道。 “可是,护士长,还有15分钟才能等王春来顶班,这样子”赵雪丽有点纠结又有点期待地望向莫红楼。 “行了,别假可怜兮兮的,我帮你看着会,等她来了就行了。小丫头片子,翘起来尾巴就知道你想做什么。”莫红楼熟稔地拍了拍弹赵雪丽的头。雪丽开心地走向换衣室,莫红楼笑着摇了摇头。 拿了平时喝的水杯,发现没有热水了,有点奇怪自己一个小时前不是盛满了吗,很快就释然了,自己冬天里喝热水的频率是蛮高的,没有多想,转身走到远处的饮水机里装水。 走廊的另外一头闪出一道身影,背过身的莫红楼没有注意到,等她坐回值班室里,一切看起来风平浪静,很快就等来前来换班的王春。 人影畅通无阻地来到来到位于三楼的病房。看见里面一片漆黑,稳了一下心神,伸手准备推开房门。 突然,走廊转角处传来人声,显然是看守护士准备给睡着的李田换药。人影有点慌,连忙躲到不远处的厕所里。 礼貌地敲了敲门,病房里的人醒了,回了回神,“进来吧。” 房里的灯一下子打开了,两个护士有条不紊地给李田消毒打针,查看了他的身体状况,并没有什么大碍很快就离开了。 “灯不用关了,我不怎么习惯黑暗的环境。”李田对正想关灯的王春说道,王春愣了一下,点了下头轻声关门离开了。 李田转移了目光看向坐在椅子上的“人”。眼神沉了沉。 “嘿嘿,我可是救了你的人,不要用这样的眼光看着我,我会不好意思的。”辛祎有点自来熟,所以对她接触过的人,或者说是长得好看的人,无论男女都愿意花心思和他们聊天。李田是他救的人,长得又不差,虽然自己年长他几岁,到处勾搭小鲜肉,说出去可能没脸皮见人,但事实上,辛祎发现自己一直都是灵魂的状态,而且这个世界和真实世界相比,很多事都是不同的。所以也不怕有人认识我。 比如说,杭城的首富在那个世界是马爸爸,自己每逢双十一,学校超市还有周围的饭店都有打折优惠,马爸爸不可谓是功不可没呀,人家甚至短暂地当过世界首富,虽然很快就被小目标之父重新夺回来了 但这个世界的首富是寻求帮忙的李柏兰,以前听都没有听说过。这个世界有不同也有很多相同呀,说不清怎样的熟悉感,反正那个自己也再也没有出现过,没有办法,只能趁着晚上,来探望她救的小伙子。 在辛祎眼里是小伙子的李田显然不知道自己被安上这么接地气的昵称。 在灯光下,他看清楚救他一命的人,是一个长得好看的姐姐,五官都是大大的,很喜欢笑,来这里和他讲的第一句话都是笑着说的,哪怕在当时救他的紧急情况也是笑着的。也许一个陌生人和她聊天,看到她笑也不会觉得唐突吧。 毕竟笑得那么友善。挺开心有趣的一个人。 “你救了我,等我好了就给你烧别墅,烧金银珠宝,烧很多很多好东西” 辛祎原本笑着的脸,吓得瞪大了眼睛,“别别别,不要把我当鬼来看,我可用不上这些东西。救了你我当认识个朋友,反正别人也害不死我,我无敌了,所以什么都不缺好嘛~” “这样啊,那我就没有生活的盼头了爹不管娘要害我,唯一救了我的鬼也不稀罕我的元宝蜡烛,我活着都没意思呀”李田颇有点认真说。 辛祎被噎住了,不过他说的是事实,从小到大的确是没人管他,心理扭曲病娇中二成这样也是合乎情理,“烧多点钱给我吧,其他的就不要了,记得多一点,还有别动不动就说不想活下去,你的命是我救的,多艰难也要活下去,又不是非要别人疼你才觉得活着,有趣的事这么多活着就能看到,体验到” 辛祎嘟囔了几句,似乎想到了什么,笑着说,“而且你死去的爸爸给你留下很多钱,还怕什么没有好玩的事情不可以做吗?”说完挤眉弄眼地对他笑了笑。 李田笑出了声,真的很少见这么有趣的小姐姐。 插科打诨聊了这么久,辛祎正了正脸色,对李田说道,“你爸担心你,才会将我寻来找你,我身上发生了很多事,我也说不清,反正就是糊里糊涂地救下你,你别说你没爸管,你爸打算等你18岁就正式向外界宣布你的存在,以前都是保护你不让人过分关注你,免得发生意外,结果你妈妈却” 辛祎没有说下来的话显然李田知道是个怎样的意思。妈妈呀,从小到大想一直亲近的妈妈原来这么讨厌自己,恨不得自己死。 李田有些难过地红了红眼睛,毕竟是好穿好养地长大,被李柏兰保护得好好的,心思单纯也容易会走向偏激,不过开导了一下应该不会再想死不死的问题。 好好活着吧,“我来是想问你知道我昏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吗?我醒来之后就发现在你爸那里了。”辛祎将话说下去。 “你昏倒之后,我也体力不支很快也昏迷过去了,醒来只发现自己被上山采标本的学生救起,不过我昏迷前一眼看见躺在我身上的你转眼来到妈妈的身后” “来到张春燕的身后?怎么自己没有这个记忆,难道是她?”辛祎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 “可能我昏倒之后发生什么事都忘记了吧,对了,你妈妈知道在哪儿吗?”辛祎不想细说自己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顺便岔开了问题。 “她呀,我也不知道,因为我昏倒之后就没发现过她,可能是被你杀了吧,要不然我早就被杀了,怎么能呆在这里。”李田苦涩地说。 这么一听,辛祎就有点羞赧了,那个她可能真的杀死人家他妈,呆在这里多尴尬呀,连忙说道,“我叫辛祎,虽然大你几岁,但差不多年纪,你还是叫我辛祎吧,那个,李田,我就先走了,我按你爸的请求救了你,这件事就告一段落了哈,咱们有缘再见!” 说着从自家东北室友学来的东北口音说了一通,辛祎就消失了。病房里只剩下李田一个人笑了几下,有点复杂地想死昨晚的事,这样一个人要是杀了自己的妈妈可是她也想杀了自己 有缘再见吧。李田只能也这么想。 辛祎在这个城市游游荡荡,发现很多风景建筑是一样的,也不知道自己的学校是不是都是一样的同学,想了想便飞回学校里去,偷偷地穿入办公室里查看名单,熟悉的名字一个都找不到,神奇的是看到了李田的名字。 原来小伙子是自己的“校友”呀,轻轻地笑出了声。 城市还是那座城市,人却不一样了,想来也不抱希望自己能在这里找到另外一个自己。将文件收拾好,辛祎有点茫然地四处飘。 听到半夜有两把声音传来,停了下来,看见周围的场景,发现自己来到了钱塘江边,而传来声音的二人就站在不远处的护栏旁边。 “陈欧娜,你这个不要脸的,抢了我男朋友的贱人!”一个短发女生愤怒地指着一个漂亮的女生骂到。 “方瑶瑶,你给我说话好听点!我才不稀罕你那个男朋友,他自己嫌弃你土才来追我的,可不是我追他,别什么屎的粪的都往我身上泼,自己没魅力也别怪别人!真是拉屎不出怪地硬!” 听完这粗俗的骂话配上陈欧娜漂亮的脸蛋,实在是冲击力十分强大,不一样的剽悍呀 而那个被叫做方瑶瑶的短发妹子也显然被这话噎住了,但很快更加愤怒地反骂过去,不过都是离不开贱人,女表子这两个词眼,词汇和陈欧娜的十八句不带重样的没得比,方瑶瑶羞怒,出力推了陈欧娜至护栏。 也不知道怎样的,陈欧娜一个失衡从护栏翻了出去,从大坝滚落到江水里,不见中影,陈欧娜应该是头撞伤了,昏倒,跌落水里才不能自救。 “陈欧娜,欧娜,你别吓我呀?”方瑶瑶害怕极了,但看见眼前一大片江水,想到对自己说分手的男朋友,有点疯狂地连说几句活该,很快离开这里。 辛祎大骂起来,怎么有这么歹毒的女生,想都不想就飞进水里,企图救下那个被害的女生。找了一会,才发现在水中浮着的陈欧娜,但她身上没有玉佩,自己根本不能接触她的身体。 一股怪力突如其来,将靠近女生的辛祎吸到陈欧娜那里,一片漆黑,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的身体变成了陈欧娜,鼻腔里涌进江水,吓得辛祎憋住呼吸,使劲游回岸边。 幸好不是漂了多远,要不然又死多一次。辛祎感慨了一下。 然而踏踏实实踩在地上的感觉真好,辛祎,重新做人了! 医院的另外一头,躲在厕所的人影有点害怕刚才看到的情景,那个拿着斧头砍了她几刀的女鬼又出现了,跟着护士走进了病房。 张春燕摸了摸脸上的疤痕,愤恨中夹杂着害怕离开了医院。 我会杀死你们两个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重新做人 辛祎根据身体的记忆,很快回到学校,有点诧异的是陈欧娜原来和李田是旁边学校的,挺近的嘛,以后又有机会可以看到李田那小伙子了。 只不过不知道陈欧娜的灵魂是不是真的消失了,消失了是真死了呀,也要为她讨回公道才行,毕竟接管了她的身体 陈欧娜,应该说是辛祎,一身湿漉漉地赶在清晨宿舍阿姨打开大门回去,宿舍阿姨奇怪地看了她几眼,她也懒得解释,这种解释得越多越乱。假装看不见阿姨的神色,匆匆回到住在四楼的寝室。 掏出放在裤袋里没有被水冲出来的钥匙,咔嚓打开门,室友们都在睡着,辛祎轻手轻脚地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用干毛巾擦干头发上的水,就躺在记忆里的小床。 尽管轻声,还是有轻眠的室友醒来,醒来的是张一一,那个一同发现李田的学霸女生。回忆起这幅身体和张一一在医院看望李田的场景,张一一春心萌动的样子,陈欧娜胡扯的本事 轻叹一声,李家小伙子长得好看就是不一样呀,惹得陈欧娜和张一一俩人都看上了。 “你醒啦,吵到你不好意思。”辛祎模仿陈欧娜冷淡的语气对张一一说到。在陈欧娜眼里看来,张一一虽然是自己的室友兼同班同导师的同学,但是莫名就讨厌她的性格,觉得她就是装作小白花惹人疼。同居一室两年,并没有很友好。 张一一知道陈欧娜回来了,只是觉得她周身的气势没有平时那么强烈,有点平易近人,听到熟悉的语气,也不多疑,小声地回应没事。 一早上相安无事。今天是周六,辛祎躺在床上仔细回看陈欧娜的记忆,原来那个方瑶瑶也是救下李田的其中一人,住在她寝室对面的寝室,不知道她看到自己会怎样的惊讶呢不过话说回来,三个女生如此不和,她们的导师金峰也是心大的。 “欧娜,我去探望李田,你要去吗?”张一一抿了抿嘴小声对躺在床上背对众人的辛祎说道。问她是出于礼貌,免得自己去看没有叫上她会被她说心机,先前就是这样被说 “去呀。”转过身,辛祎微微一笑。 张一一嗯了一声,对看到陈欧娜这样的爽快有点心塞,她明明知道我喜欢李田,还 不过倒是十分快收拾好东西等着陈欧娜起来。 赶着吃午饭的点来到病房,张一一带来了自己买来的汤水给李田,出乎意料,陈欧娜像是陪自己来的人,没有出声和李田说话就是了。 张一一觉得奇怪但是又觉得很开心,没了个强劲的对手,自己能追上李田的机会就大很多。 辛祎看了看李田,发现他没什么大碍,就给他削了个苹果。第二天就有缘再见,也是真迅速,辛祎无声笑了笑。 李田看见平时对他殷勤的陈欧娜今天都没有多说话,好奇地看了看她,发现她的笑容很像辛祎,有点疑问。 在张一一收拾餐具去洗的时候,对辛祎问了句,“辛祎?” 听到自己的名字,辛祎抬起了头,笑着说了句,“小田田厉害了,就这么知道是我。我们真是有缘呀,这么快又见面。” 李田有点开心,“看到你的笑容就知道是你了。”显然,他并不打算问辛祎怎么变成了陈欧娜,不过真心为她感到高兴,可以重新做人。 辛祎和李田聊了几句话,张一一就回来了,没过多久就回去学校。 一路无话。 回到宿舍后,导师金峰的电话打来,说是实验资料出了些意外,想负责资料采集的陈欧娜来实验室一趟。辛祎收拾了一下东西很快沿着记忆里的路线走到实验楼。 “扣扣扣”敲响了办公室门,“进来吧。”熟悉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 “金老师,我来了。”辛祎打了声招呼进入屋里,坐在平时工作的地方。专心查看资料不久,屋外传来敲门声。 一位熟悉的人走了进来,是方瑶瑶。 “欧娜!”方瑶瑶吓到差点想尖叫,要不是金老师在,肯定要叫出声了。江水那么深,陈欧娜怎么能游回来,太诡异了。尤其当方瑶瑶看到对面的辛祎恶劣地对她一笑时,方瑶瑶更加觉得可怕。 “瑶瑶,你没事吧,干嘛这么大反应地盯着欧娜看。”金老师安慰方瑶瑶说,在他眼里,张一一,方瑶瑶,陈欧娜都是学习好的学生,虽然不和睦,但都是些小打小闹,没有什么大矛盾。看到方瑶瑶这么大反应,不禁皱了眉头。 “老师,别担心,我猜是瑶瑶太久没见我,想我了呗。”辛祎状似体贴地说道。 “老师,资料我就拿回去整理,整理好再给你,我看到瑶瑶不舒服,我就先陪她回寝室一趟吧。”说完,辛祎收拾好桌上的物品就走到方瑶瑶的旁边,笑着看她。 “这样也好,瑶瑶的工作我让一一顶替吧,瑶瑶回去好好休息才是呀”金峰挥了挥手让她俩离开。 方瑶瑶惨白着脸庞被辛祎挽着离开,十分害怕辛祎会对她做些不好的事。 “瑶瑶,你看,我可没被你害死,不过呢,你要做好被我打击的准备吧。”说完,啧的一声辛祎笑了起来,吓得方瑶瑶不敢跟着她走。 在方瑶瑶眼里看来,陈欧娜比以前更加恐怖了,哪怕处在阳光地下,她仍然觉得寒冷,而令她觉得阴冷的人就是眼前这个陈欧娜。 “欧娜,我不是有心害你的,要不是你抢了我男朋友,要不是你没有扶住护栏,根本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你不要怪我,我有想过救你的”方瑶瑶面对重新出现的“陈欧娜”也一直推卸责任,惹得看见所有来龙去脉的辛祎更加讨厌她。 轻轻地点了下口袋里的手机,辛祎温柔地说,“瑶瑶,我怎么会害你呢,更可况我也找不出证据来说你害我,我刚才吓唬你而已,不要当真呐,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轻轻地挽起她的手,慢悠悠并肩走回寝室,只不过方瑶瑶吓到一路上都不敢乱说就是了。 回到寝室,辛祎掏出手机看到自己最新的录音文件,考虑怎样将这份证据揭露出来,害了这具身体的人要做好遭报复的准备。 他们这一届有一个所有人都在的群,辅导员也在,手指滑了滑“分享”的功能键,将这段音频分享到那个群,等看到分享成功后,不管不顾,将手机扔在桌子上,好好地睡了一觉。 而等所有舍友都回来的时候,她们急切地问辛祎和方瑶瑶发生了什么事,辅导员那里也打来了数个电话。辛祎慢悠悠地整理床铺,友善地笑了笑,说:“没事,我先去一趟辅导员那里,呆会回来再和你们详细说。” 室友都被这不像陈欧娜画风的笑容吓到了,愣着点了点头,感觉陈欧娜轻飘飘地离开了寝室。 辛祎将昨晚发生在钱塘江边的争执还有推搡详细说了出来,而自己也摆出一副柔弱的样子说自己多么艰难又幸运地从水里游回岸边,惹得辅导员们一顿安慰。而方瑶瑶这方面明显有大过错,害了人不止还不叫人救,不是陈欧娜命好没死,害死了人命学校就解释不了。 很快就让方瑶瑶和她的家长来办理退学手续。 其实陈欧娜命是不好的,要不然怎么会让辛祎占了身体,其他人不知道而已。而这件谋杀未遂的八卦也被好事者匿名放上网,引起网友的疯狂讨伐。在医院休养的李田也知道了,脑子转了几个弯,也知道辛祎为什么变成了陈欧娜。 回到寝室的辛祎也将这件事详细给室友们说了,张一一听了,有点同情陈欧娜,这也有可能说明为什么陈欧娜突然不敢肆意妄为了,平日颇为嚣张的性子也变得有点柔弱了。很多人想到她的求生经历,也深表同情,拎个水壶也不敢让辛祎拎。 辛祎开心地让别人帮忙,少出力就少出力,乐得清闲。 作为导师的金峰也打来了电话安慰,有时候想想自己作为导师没有教育好学生的品行也是有过错的,道了歉就挂了电话。 辛祎心想着导师只是负责学生的成绩和论文,金老师就是人太好了,学生犯了什么事都觉得是自己教不好。但还是礼貌地感谢老师的安慰,当听到话筒里面传来有点熟悉的声音时,辛祎也没有很在意,很快挂了电话,专心整理老师需要的资料。 不知做到什么时候,辛祎似乎想到些什么,转身问起坐在她身后的张一一,“一一,金老师有老婆吗?” “老师这么年轻,哪里有老婆,单着呢,不过作为我们学校最年轻的教授,虽然是相比其他老教授比是年轻,但30多岁还这么有魅力的老师已经很少的性格又好,学术方面也很厉害,没人老婆也是奇怪呀,可能老师他眼光高吧” 张一一就是那种性子好但也爱想些情情爱爱的小女生,辛祎只留意到前面的话,深思了起来。 “没老婆也没女朋友呀,那出现在电话里头的女声是谁?” 支在食指和拇指的笔转了转,“啪嗒”一声跌落桌上,吵闹的寝室没有留意到那声清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似梦非梦? 辛祎整理完资料后,怀着说不清的心思躺在床上,盯着头顶上的白花花的天花板,似乎在确认自己所想的是不是真的,想着想着便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迷迷糊糊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熟悉的地方,摸了摸身旁的物件,发现是触感柔软的珊瑚绒,猛地睁开双眼,辛祎惊喜地坐起来。 这,这不是自己的房间吗? 终于回到家了!果然自己就是没有死去。发生的都是梦境吧,一个较为真实的梦境。 辛祎开心地大叫,看到屋外是亮晃晃的太阳,爸妈应该是还在上班没回来吧,收拾好被子,就打开房门。屋子里一片寂静,辛祎自己一个人在家也不害怕,此时此刻就为自己能解脱梦境而感到高兴。 打开冰箱,拿出做菜需要的材料,辛祎打算好好做一顿给爸妈吃,也免得自己一个人在家无聊。 过了大概2个小时,屋外传来钥匙扭动的咔嚓声,辛祎心想他们一定回来了。开心地叫了一声,“爸,妈,你们回来啦!” 可是并没有传来辛祎父母的的应答,辛祎觉得奇怪,正打算走出去看看,门口就传来李芳的声音。“阿祎,你和你爸快点进来,一直在外面瞎闹腾什么,多大的孩子还闹你爸。”语气里却包含是宠溺的意味。 “妈,我在这呀,没在外面呀,你这是说什么?”辛祎有点慌神,忙对着站在客厅处的李芳喊话。 奇怪的是李芳眼睛没有看向站在她跟前的辛祎,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而这时,屋里又走进两个人,一个是辛祎她爸辛勇杰,一个是 另一个“辛祎”。 辛祎吓得一跳,怎么这假的自己会出现在自己的家里,一下子觉得生气又心惊。 “爸,妈,这不是我呀,我在这里呢!那不是辛祎,我才是你们女儿!”辛祎冲上去,使劲扯了扯李芳的手,但她就是没有感觉,继续和自己的丈夫女儿说话,根本没注意到真正的辛祎在着急着。 “咦,阿祎什么时候煮好菜了,你跟着我们出去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做的?”李芳惊喜地看着桌上的菜。 “在外面中途回来过,快速做了一顿想孝敬你们呀。嘿嘿。”“辛祎”撒娇地说,眼睛却瞟向跟前的辛祎,带着不屑的目光,胜利者的姿态站在她父母的旁边。 辛祎这么一听,急得哭出来,跑到“辛祎”那里对她撕扯,嘴里大喊着,“你这个假货,你凭什么来我家,凭什么夺走我的身份!凭什么抢走我的爸妈,你给我滚呀,你这个假货!” 但“辛祎”就是无动于衷,对身上的踢打毫无感觉,还笑嘻嘻地拉着辛勇杰和李芳的手来到饭桌,准备享受辛祎做的饭菜。 辛祎无助地蹲下来,眼泪扑簌扑簌地流下,这还是梦吧,怎么自己就像是假的人。辛祎悲伤地想。 过了一会,辛祎走出了家门,她要找她的朋友们,她要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看不见她! “叮咚叮咚” “来啦。”何思彤从客厅快步出来,一边应着,一边疑惑着谁会在这个饭点来这里。 打开了门,何思彤一个人影都没见到,可能是楼下的小孩恶作剧吧,她这么想着,还是探出身子看了看四周,过了大概半分钟,才嘟囔几句关门。 留下辛祎一个人在门外捉急,自己在好友面前怎么叫怎么吼都没能引起她的注意。何思彤就像她的爸妈一样不知道她的存在。 这已经是她来的第五个好友的家了。结果都是一样,没有一人看得见。 辛祎沮丧地回到自己的家里,看到家里只剩下假辛祎一人,“怎么,还想去看看这个世界有谁能看到你呀?别做梦了!你的身份被我拿走了,你现在只是个孤魂野鬼!”假辛祎颇有点嚣张地说。 辛祎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一模一样的自己,从自己放假回来,被害到跳楼,陷入绑架谋杀案,救了人后好不容易回来了,自己却变成游魂野鬼,都是眼前的自己害的,心里的怒火越来越盛,一点都不像平时好脾气的自己。 但想到自己近来经历的一切,辛祎一个冲动跑到厨房里拿出一把菜刀,只想杀死眼前替代品!刀架在了“辛祎”的脖子,白皙的脖子被划出一丝血痕。 “快说!你究竟是谁,要这么害我!”辛祎疯狂地问。 “嗤,这就忍不住了,你太差了,根本不是我对手,人就是优胜劣汰,你呀,能力不足自然是我顶上啦。哈,你说是吧?”假辛祎脸带微笑地看着明显有点癫狂的辛祎。 “我t——d要杀了你!”原本架在脖子上的刀离开了几厘米,借着惯性又迅速地瞄准目标挥过去 “欧娜,你醒醒,欧娜,你怎么了?”张一一担忧地叫了叫在大喊梦话的陈欧娜,整个寝室都被陈欧娜大叫的梦话惊醒了,她一直来回在喊着“去死吧,贱人,去死吧!”。实在是太可怕了。 脾气好一点的室友都起了床,一脸担忧地看着辛祎,脾气差一点的都嘟囔起来,直说还让不让人睡觉,但还是将目光投去那声音响处。 当辛祎被人叫醒了,有一瞬间怔忪,眼里的凶光还没来得及收起来,思绪从那杀人的场景中回来,待看清还是陈欧娜的宿舍,还是这个一直想逃离的世界,辛祎眼眶一热,大哭起来。 我的身份被躲走了,我走不出这个世界了 辛祎绝望地想。 舍友们看到这般情形,都有点不知所措,原本可能存着的被吵醒的脾气也没有了,手忙脚乱地安慰辛祎,却不知从何安慰起 辛祎呆呆地坐在宿舍,没有去上课,也没有和身旁的舍友说关于自己大说梦话的原因,他们也偷偷帮她报了到。坐在没有坐垫的椅子,深冬季节里,杭城传递过来的寒冷让屁股底下的椅子也变得寒冷刺骨。一直刺激着迷茫的辛祎。 突然,安静的宿舍里传来悦耳的手机铃声,看见放在床上的手机在闪烁着来电时的灯光,辛祎拉回跑远的思绪,走到床边拿起手机,“导师金峰”四个字样出现在手机屏幕里。 “金老师” “欧娜,我让你做的资料整理好了吗?我现在不在杭州,今晚才回来,但那份资料我有点急用,打算今天晚上参考好做个实验报告,你方便现在来我家吗?我家里有人可以帮我拿。” 辛祎应了声好,在记忆里搜索金老师家的位置,收拾好资料准备出发。现在只能见步行步了,辛祎收拾时如是想。 和小区里的门卫大爷说了来意,大爷看见辛祎手里的资料本,也很快地让她进入小区。进入金老师居住的楼幢,按了12楼的按钮,电梯上升的失重感让辛祎有点难受,总感觉会有些不好的事发生。 电梯很快到了目的楼层,门开,走出,一脚一步地来到金老师的家,难以名状的奇怪总是萦绕辛祎心间。等到屋里的人听到门铃声快步走来开门,张春燕看到一个陌生的少女站在屋外一脸错愕地看着自己。 眼神似乎带着些恐惧。素来谨慎的性子让张春燕留了个心眼,这个时候任何不妥都是致命的,但脸上没有显现疑惑和谨慎的神色。 当门打开,辛祎来时一直加速跳动的心瞬间落得低低的,发现自己之前在电话里听到的熟悉声音来自眼前这个女人,自己的猜测得到证实,但一看到这张略带妩媚的脸就想起背脊被疯狂砍烂的场景,身体下意识地晃动一下,眼神恐惧浅露。 张春燕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将门敞开,微笑说道,“进来吧,你应该是阿峰他的学生吧,他有向我提过有个女学生会来家里。进来喝杯茶吧” 辛祎的手微微抓紧手上的资料,脸上恢复冷静,应了声是,跟着张春燕走进屋里。 资料已经放进老师的书房里,坐在宽大的客厅里,辛祎并没有喝早已放凉的茶,假装一脸天真地问着张春燕,“你长得真好看,我以前来老师家没有看见你耶,你是老师新交的女朋友吗?” 张春燕掩着嘴角笑了笑,颇有风情地说不是,只是和他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别的也不多说,饶是辛祎东问西问都没有探得更多信息。不过她也假装随意问了很多次关于辛祎自己本身的事,也让辛祎发现这个女人比想象中的可怕 回想自己有没有说错什么泄露了身份,即使张春燕不知道自己借尸还魂的事,也保证不了她会推测些什么。借天色已晚的借口离开老师家,盯着不断变化的数字提示,辛祎站在电梯里后知后觉发现身后是一片冷汗。 和这个女人交手太可怕了。 另外一边,张春燕走进金峰的书房里,看见桌上的资料的一角被人用力抓过的痕迹,轻轻抚平,这个女生有问题呀现在外面的警察有可能都在找自己,一个可能都不能放过。 女人的目光看向高楼下面的小区道路,见到女生快步离去的渺小身影,手上的纸张再次皱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前因后果 金峰回到家里,发现张春燕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没有像平时一样在他回来时就已经在房里休息了。桌上有像往常一样留下的饭菜,只不过张春燕没有先吃,像是专门等自己回来一起吃饭。 金峰有点开心,自己已经很多年不见春燕了,两个都是农村出来的大学生,大学年少时曾经在一起过,二人一起的时光单纯又快乐,但后来张春燕认识了外面的人,尝到了金钱给她带来的欲望,便舍弃当时还是一个贫穷的他。 想到过往,金峰眼神有点暗淡,但不管怎么样,起码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现在找到了,无论发生什么都会保护她。 思绪走远了,金峰的神情慢慢变得柔和起来,这时候张春燕出声打断了金峰的想法,柔声听了一句,“阿峰,你回来了,我等着你吃饭呢。”说完便走到饭桌边。 两人的氛围顿时变得温馨起来。饭桌上传来碗筷碰撞的声音,两人没有说一句话。食完饭后,张春燕收拾饭桌,金峰走去书房整理一下今晚要用的资料,见到书桌上摆放着学生陈欧娜带来的资料报告,金峰拿着这叠资料走出书房,出声问道,“今天我学生欧娜来过啦?谢谢你帮我放在书房里。” “反正我在家没事做,开一下门还是可以的。欧娜,这个名字挺好的,今天你的学生长得挺好看的,性格看起来也不错”,张春燕停了手上的工作,转身回了金峰一个温柔的笑容。 金峰整理一下就去洗澡了,张春燕看着男人行走的背影,略有质疑地细声说,“欧娜?我有认识过她吗?” “春燕今天晚上对我真好呀。”金峰看着张春燕一直在呵问他需不需要加咖啡,要不要帮忙整理乱掉的纸张,令今晚的金峰做事都十分有干劲,很快就写好需要用来实验参照的报告。两个人一直忙到了午夜1点。 做完事情,金峰并不是很困,挺有精神地感叹自己的学生的整理能力还是不错的,令自己能够快速找到需要用到的文献,当然也感激了今晚忙前忙后的张春燕。 张春燕随口问了句,“这个女学生家里条件怎样的,看起来挺富养的一个女生。” “哦,你说欧娜呀,据我了解,家境不错,但也不是大贵,平常也有些小脾气的,身边朋友不多,但做事能力挺强的。不过,最近几天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我手下另外一个学生想害了她,差点将她淹死,这件事也让欧娜性情大变,最近真的整个人都和善了很多,以前她可是很少和人交流的,挺骄傲的一个女生。” “这样子呀,她也是挺可怜的,发生这样的事怪不得性情大变”一句感叹蕴含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不久便结束的对话,屋子恢复安静。 辛祎知道李田的妈妈张春燕躲在金老师的家,一时间不知道用怎样的办法去解决。万一金老师也是同伙,报了警有可能只抓住张春燕一人,惊动了金老师也是得不偿失,这样子唯有现在静观其变,找到证据再说 只不过,那么好的老师也会是为了一对玉做出丧心病狂的事的人吗 辛祎走在冬天大风肆意吹的街上,身旁的银杏树被风刮得枝叶全落,也扬起了风尘,一层风沙过后,心中已经将调查的想法定下来。 回到宿舍后,辛祎打开电脑,进入学校的官方网站,慢慢查找起关于金老师的资料。网页上显示的仅是金峰成了教授后带领学生做了哪些科研项目,拿了哪些优秀成绩,别的都没有了。 辛祎皱了皱眉,很快松开了眉头,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尚未输入备注的电话。 “是我。我待会过去找你。” 辛祎提着一些水果来到李田的病房,敲了敲门,里面的人应了声进来,扭动门把,出了少少力气推开了房门。 “你来啦,有什么事这么急着找我吗?” “给你带些水果,顺便告诉你一个消息。”辛祎停顿了一下,看着脸色被养得挺不错的李田,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来。 “我昨天看到你妈妈了,变成了我老师的朋友了。” 错愕的神色一闪而过,李田不知道怎样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那,你报了警了吗?” “没,因为我不确定我老师是不是有参与过绑架你的事情里面。今天来是想问一下你有没有知道些关于你妈妈年轻时候的事。” 李田内心划过一丝庆幸,她还没有报警呀说到底还是惦记着自己的母亲。 “具体事情我也不是知道很多,听家里那些佣人有说过,我妈当时是主动跟我爸的,读书的时候就被我爸包养” 照顾我的保姆兰姐有说过,我妈是当地的一个大学生,但是因为家境贫穷早早就一边上学一边兼职。兼职的时候遇到我爸出差,聊着聊着我爸就知道这个女生挺想用钱的,下了心思,就开始追求她,不久就包养了她,那时候我爸有一个老婆也就是我大妈,但早几年就过世了。 我妈当时候以后就是被包几年就没事了,拿到钱就能开始自己新的生活,没想到跟了我爸半年就有了孩子,而且还威胁她生下孩子。生下孩子尤其男孩固然好,甚至可以取代正房的地位,拿到很多很多钱,很多人都这么认为的,包括我爸 但实际上,我妈是一个虚荣的人,实打实那种,她不想被别人知道自己曾经被包,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给一个老头生了孩子,不想自己当了正房后背后被人指指点点 我知道她就是这么一种人,说是虚荣,实际上她就是自私自利,只爱自己一个人。 听到这里,辛祎也不知道怎么接话。空气突然有点安静。 “那你能知道你妈读书前的事吗?” “我不知道,但我可以问问我保姆,你等一下。”李田随手拿起床前柜上的手机,拨打了电话。 坐在沙发上,辛祎有点出神地看着明媚的天空,耳边偶尔传来李田的问话声,只不过传不到脑子深处。 辛祎想理一下这些天发生的事,一切都像是假的又真实无比,当时被张春燕砍在背上疼痛的感觉尚在,就连身旁的声音也很真实 啊,真想这是假的,我怎样才能回去呀! 辛祎无力地将背靠在背后柔软的沙发。“我刚问了我家保姆了,她曾经听我爸说过,我妈好像跟他之前有一个对象的,但分手不久就跟我爸在一起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大概知道些什么了。我怀疑我这具身体的导师金峰是你妈妈年轻时候的对象。因为我在老师家看到了她。不过也不排除老师只是她的一个普通朋友” “但,要是我猜测没有错的话,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因为我不知道老师是不是也是杀害你爸这件事的帮凶万一惊动了他们,可能我们报警了他们也逃了。”辛祎有点凝重地说出这句话。 “只能先去探一探了。” 辛祎抬起头,目光看向同样看向自己的李田。 在李田的病房里呆了一整个下午,辛祎回寝收拾了一下自己东西,准备拿点东西再次去一趟金老师家。 这次她想直接摊开牌来跟张春燕讲。去之前她还想打一个电话 “叮咚,叮咚”屋内传来拖鞋与地板稍微摩擦的声音,屋外走廊已经熄灭的声控灯刷地一下亮起,辛祎皱了皱眉,有点不耐烦地盯着暗红色的大门。 “你来啦。”成熟美丽的女人似乎预料到她会来,甚至嘴角勾了勾一个弧度。 “进来吧,今天晚上你老师不在家,我想你也早就知道这件事,才来的吧。” 张春燕打开了门,目光扫了下辛祎身后的背包,加深了笑容。 辛祎看着茶几前的凉水,和昨天一样似曾相识的场面,只不过今天的两个主角都认清了对方的身份。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了,你也不用管我为什么会变了一个人,但是,今天我只是想问你拿回李老先生的玉佩。” 辛祎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我猜测到你是因为那个玉佩才能攻击我的灵魂,虽然拿回玉佩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呢” “我有你的把柄。” “哈哈,小女孩这么小个就想阴别人,我还正疑惑淹个人怎会令她性情大变,只不过我奇怪你为什么知道我在这里。” 辛祎也不隐瞒,“我只能说世界太小了,没会想到你认识陈欧娜的老师,不,应该说你是他的” “旧,情,人”辛祎有点讽刺地勾起了嘴角,等着张春燕的失态。 但是,事情并没有像她想那样。对面的女人依然笑得得体,没有为刚才的信息而慌张。 “哦,就只有这些吗?难道就拿不出其他东西来威胁我呀?小女生呀,还是不要跟我斗,还是那句话,只不过反过来了,我在你是鬼的时候就能伤害你,你以为你成了人还能斗得了我吗?哈哈哈哈哈哈。” 张春燕从桌底下拿出一根烟,慢悠悠地点燃,由得烟雾半遮半掩,更添几分妖冶。食指与中指夹着烟,穿着睡裙的少妇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女孩的面前,转头看了看放在桌上变凉的白开水,嗤笑了一声,朝女孩吐出了几口烟气,眯着双眼似乎想看清楚辛祎,透过眼睛,透过瞳孔,透过灵魂。 很快,张春燕就转身走进房里,而被那摄人的目光吓到的辛祎有点紧张地抓紧身旁的背包,当然在她吸入几口那些烟气的时候,辛祎是没有发现张春燕诡异的笑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又死一个 辛祎有点摸不透张春燕的套路,但很快张春燕就从房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块周身翠色,玉质晶莹剔透的古玉出来,看不出厚重的历史感,但是玉身里面的几丝血色在吊灯的投射下,散发出诡异的血色,淡淡的,令人眩目。 辛祎一下子迷了心神,听到张春燕的笑声才从眩晕中抽出来,“不怪你,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也是这样,要不然我也不会为了这一对玉杀了李柏兰和和儿子。”面前的女人笑得有点癫狂,辛祎将背包提到自己的身前,打开了链子,从中拿出一叠资料出来。 正了正神色,张口说,“或许你的过往不能让你把玉给我,但是我却想让你看看这个,不知道你看完之后有怎样的想法” 两具赤果果的身体交缠在一起的彩印图片放在那一叠纸的最上面,张春燕淡定的表情瞬间奔溃,猛地冲向茶几,快手拿起那些纸张。 沙沙沙的纸张翻页声响起,辛祎终于舒出一口气,不禁为来之前有打电话给李家的保姆而拿到重要消息而感到庆幸。 “喂,你好,我是李田的朋友,辛祎。他托我来问你一些东西,今天李田有向你提过我吧?”辛祎面带微笑地看向坐在对面的阿姨。 兰心有点奇怪少爷刚才突然急忙忙地打电话过来,叫她来餐厅与这个女孩见面。 “嗯,嗯,你好,少爷叫你过来是什么事吗?是有什么急事吗?但他为什么不直接来问我?”兰心提到李田的时候不免带着急切的担心。 “阿姨,不要担心,只不过是我托他去叫你过来,是我想问一下你。那个兰姨,你有没有收到李老先生让你儿子去查张春燕的消息。” 李老先生不笨,应该会在李田成人礼之前,也就是他已经将另外一块玉佩拿给李田的时候就应该派人查了查张春燕的,跟了自己一个糟老头这么久,总得有个目的吧。 将李老先生叫了出来,知道果然派了兰姨的儿子薛大卫去查,就在薛大卫想拿查到的事情给李老先生的时候,李先生就在回家的路上被绑架了,之后的事也就了了。 “有是有的,好像是我儿子查到的,他有跟我提过张春燕那个女人的事,不过具体他也没告诉我,只是让我小心看住少爷。我先打打电话叫他拿那些资料过来吧。” 很快辛祎就从薛大卫手里拿到这些资料。 “我真没想到你会为了那两块玉佩就杀死自己的枕边人,自己的儿子,甚至一次又一次出卖自己的肉体去实行你的计划。不止司机陈伟被你利用,还有很多很多人都被你利用过。用尊严来换来的贪婪真的好吗?”辛祎想到死去的李柏兰,受伤的李田,不禁大声质问。 “你这种人这么爱自己,要是我将这些照片发给你以前的好朋友,好同学,他们会怎样看你像你这样虚荣的人,怕是一点都受不了吧,毕竟,当年成为别人的小三不是一个人都不知道吗,那么美好的一个人竟然堕落到要去做小三还一次又一次陪——睡,换谁都理想破灭吧,尤其是我的老师——金峰。” 将恶毒的话说出来,辛祎的大脑瞬间有种麻痹后的快感,只不过有阵阵眩晕感。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别说了都别说了!你快把所有照片还给我,要不然我杀了你!”张春燕凶狠地盯着女孩,眼神想要吃了她一样。 “可以呀,但是你要把玉佩还给我,还有告诉我金峰老师有没有参与过这件事!”辛祎捂着头痛的脑袋,强打精神去说出这些话。 本来已经疯狂的张春燕忽然冷静下来,颇有得意地说,“阿峰呀,他这么美好怎么会跟我做这些事呢,可是,你想跟我斗,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吧!是不是现在觉得越来越头晕呢?吸了我的烟还能强撑到现在已经算你厉害了,但是,玉佩我要,我的照片也要!” 张春燕迅速夺走所有的照片,辛祎的眼中的人影重叠得越来越厉害,瞳孔有点涣散,剩下最后的意识去支撑她, “哈,咳咳,你觉得我会,傻到,所有的照片都会带过来咳,咳,我还有,底片,如果我不能回去,李家会,将,这些照片,发给你,身边的人。哈,哈,哈。”辛祎断断续续的声音不断传入张春燕的耳中,而手中紧握的玉佩更是散发一道道热量刺激着张春燕的血液。 张春燕难以置信地看着地盯着已经慢慢瘫倒在沙发上的女孩,“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这把声音一直在张春燕的脑海中回荡着,放下手中的资料,径直走向厨房,拿起菜刀,重新走回已经昏迷了的女孩身前,举起时的刀光映出放在一边的玉佩诡异的血色 “v嗡v嗡”的警车声从远及近传来,金峰的心头一跳,有点害怕独自在家的张春燕发生了什么事,加大了油门驶车朝地下车库,锁好车赶紧往家里跑。但看见楼下围着一群人,警察在不停地疏散闲杂人。 “发生了什么事吗?”金峰随手抓起人就问了句。 “住在14楼有个人跳楼了,是个女来着的”还没说完,路人就被金峰使劲推向一边,只见他拼命往警戒线那里跑去。和警察争执了几句,很快就被允许进入现场。 看到地上脑浆已经到处喷射的尸体,熟悉的睡裙还是自己特意为她所挑,面目全非的脸庞今天早上出门前还是笑意满满的,怎么,怎么,自己就出差了一会,就发生这种事 金峰奔溃地大哭,搂着张春燕的尸体一直不肯放手 处理后张春燕的身后事,金峰失落地走出殡仪馆,突然三个穿着警服的人来到面前,“你好,我是杭城江干区派出所的,我怀疑曾在你家居住过的死者张春燕女士生前涉嫌绑架罪和谋杀罪,现在想请你回去配合我们的调查。” 去到所里,金峰表示自己一直不知道这些事,也没有从两人的日常交往中了解到什么,但是他从警方提供的监控器那里看到了自己的学生陈欧娜在晚上有来过自己的家。 “警察先生,那个女孩是我的学生,她,怎么就出现在我家呢?”金峰紧张地问警察,忽然不知道怎样理清他们两人的关系。 “先生,你先不要激动,我们也正想和你说这件事,是这样的,我们进入你的屋子里就发现陈欧娜女士倒在血泊里,受伤昏迷不醒,现在在急症室那里,等她醒了之后才能问她,而今天,我们让你过来是想让你协助死者张春燕生前犯下的罪案。” 医院的另一头,重症监护室的心电监护仪有规律地一阵阵响起,旁边病床上的女孩身穿蓝白条纹病服安详地躺着,手指弹跳了几下很快又回归安静。 晚上的医院十分安静,但辛祎昏迷的脑子里却上演着惊心动魄的一幕。 张春燕的菜刀已经挥下,砍到自己的手臂上,剧烈的疼痛唤不醒辛祎,但是自己的灵魂仿佛从身体里跑了出来,再次飘荡起来。 眼看菜刀再次落下,甚至对准的是脸庞,辛祎惊恐地想要阻止,但动弹不得,千钧一发的时候,空中凌空出现了另一个“辛祎”,她略带邪恶地笑着看过来,张开嘴巴无声地用嘴型说了句, “求我呀”,说完嘚瑟地抱手飘在一边,似乎等辛祎的决定。 可那把将要落在陈欧娜身体的菜刀急速地扭转了角度,劈向翘首以待的“辛祎”。 “嗬嗬嗬嗬,你终于肯跑出来了吗,你忘记古玉还在我这里,别以为我砍不死你这个恶鬼!”,女鬼皱眉看向疯狂了的张春燕,慢慢吐出一句, “不自量力。” 一个挥掌,将挥刀人的手腕拦下,看似轻轻一脚伸向那人肚子,瞬间踢到十米外处,只见张春燕捂着肚子痛苦地打滚,但很快挣扎起来,一个俯冲继续往“辛祎”扑去。 不耐烦地扇了几巴掌,将脸蛋被扇红的张春燕拖到窗边,使劲在窗沿摁着她的头,脸庞被摁出了几道血痕。 “说你不自量力,你还不相信,先前我伤你,这一次也敢杀你,我可不是像那个白痴一样无用。”说完意有所指地看向辛祎那里。手底下不断挣扎的拍打声,呜呜呜的听不清楚的咒骂声令女鬼更加心烦。微微用力提起人,往楼下扔了下去。 “不要!”辛祎破声而出但身躯莫名被禁制,无法动弹! “垃圾。”女鬼扔完人后像是看垃圾一样厌恶地看着辛祎,耳边伴随着实物落地的巨大撞击声,一时间数幢楼的声控灯全部亮起,被惊醒的人的疑惑,惊恐,咒骂的声音像海啸一样从远至近到来。不久便是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眼睛突然张开,只能看见病房里雪白的天花板,刚才梦里的事似真非真,但身体传来的疼痛提醒着辛祎这件事是真的。 痛苦地流出了泪水,又死了一个人,tf,这是个怎样的世界呀!那个,那个另外一个自己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发生这种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相互安慰 辛祎很快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了普通病房,医生说幸好刀落下的时候没有伤到小肠和其他内脏,要不然肠漏气必死无疑。 警方那里很快就来了人问,“你能够说一下死者张春燕先前和你发生怎样的争执,而你为什么会受伤,她又是为什么而死,是不是你害的。” 漫长的沉默后,辛祎张开了嘴巴缓缓吐出自己知道的事情。 “我的导师是金峰,有一次我和导师上山取标本的时候看到了昏迷在地的李田,就将他送去医院,我家里挺有钱的,有一次在派对上见过李田一眼,所以知道他是怎样的身份,后来无意间听爸妈说起他被人绑架了,联想起他在山里受伤的事就知道是真的发生绑架的事。我也在事后探望李田的时候了解到绑架他的是他妈妈,但还没有公之于众。” “后来,有一次,我打电话到导师家里,发现接电话的声音有点像我听过的声音,后来想起那次派对你也有见过张春燕,听她说了几句话所以记起来是她,之后就想去谈一谈她的底,结果她认出我来,想杀我灭口,将我迷晕后就开始拿刀砍我,可是等醒来后就发现自己在医院里了。” 做笔录的警察张杰利听到这里皱起眉头,心想要是她昏迷的,那么死者又是怎样死的,总不会无缘无故就跳下楼吧。正想发问,同事林业跑过来,说,“刚才医生那里给了一份报告,说是嫌疑人陈欧娜无法做到杀人,因为她的体内查出迷药的量是致晕3小时,而从她进屋到死者死亡的期间不够3小时,也就是说嫌疑人晕倒后无法杀人。” “而侦查组也没有在嫌疑人身上找到与死者衣物相似的物质,二人没有直接接触。” 张杰利原本皱着的眉头加深了皱痕,虽感疑惑还是说了句,“既然这样,你就好好休息,要是发生什么事还希望和我们警方联系,虽然你现在嫌弃解除,但是我们还是会继续追查这件案子。” “嗯,谢谢警官了。”辛祎虚弱地说了声谢谢就躺下了。 病房很快恢复安静,翻了一个身看向窗外,发呆的时光意识慢慢迷糊,“扣扣扣”外面传来敲门声,惊了半睡半醒的辛祎,“进来。” 金峰走进病房,看着躺在床上的学生,不知道如何说出口,“老师,你来了呀,有什么事吗?”,其实辛祎可以猜出他来是想问什么的。 “欧娜呀,你当时为什么要来我家呀,春燕是不是你害死的呀!”说到后面甚至语气激动起来。 “老师,你知道我是怎样的人,你觉得我会莫名其妙会对一个陌生人做这种事吗?而且这次是她伤成我这样”辛祎深吸了几口气,恢复平静拿出对警察说的解释再次对金峰说起。 不管怎样说,起码能解释通事情的来龙去脉。因为不会有人相信自己的借尸还魂,不会有人相信张春燕是被鬼害死的。不会有人相信一切的事情都来源于一只鬼。 金峰再三问了几次,但还是这样的回复,也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语气僵硬地说了声好好休息就离开了。 刚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总算送走一座大山了,还没缓过气来,一个熟悉的人来到了自己的屋里。 “你怎么来了呀?腿折了还瘸着瘸着过来呀?”辛祎语气有点不爽地看着眼前的李田。 “警察今天来通知我了,说是”李田停顿了一下,“我妈死了,跳楼死了,说你当时在场,所以来找你。” “哼,是找我报仇吗?!对,没错,是我害死的又怎样!警察来问,金峰老师也来问,你现在也来问,你们一个又一个究竟烦不烦呀!如果你们想听到我的承认的话,那没问题呀,就是我,所有事情都是我搞出来的,满意了吗?!” 辛祎气得身子发抖,说到最后甚至眼泪都落下来。 喃喃自语:“对呀,就是我害的啊,一个又一个,碰到我都没好事。就是我害的呀,那都是命呀,就这么死了呀,我呀,都是我呀,我为什么要来到这个地方啊!” 泪水失去控制不断涌出。脑袋被轻柔地摸了摸,靠在了温暖的肚皮上,辛祎抬头往那人看去。 泪眼朦胧,模模糊糊看到他勾了勾嘴角。 “我没说你害的呀,你还病着,不要生气要不然伤口又裂开了。我问你,只不过想你能和我说说那晚发生了什么事,我相信你,所以不是来质问你的。” 李田想起刚才女孩眼泪鼻涕都流出来的伤心样子,那个抬头瞬间委屈都快要满天扑过来的感觉,还是让人心疼的,和记忆里那个阴森的山林里,奋不顾身护着自己的女生不同。 这次的她一点都不坚强,一点都不勇敢,但更加真实。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嗯?”哭得抽噎人儿停了下来,原本埋在肚皮上的脑袋也慢慢离开,湿了的病服当少了一个人的靠近和捂热很快就凉了起来,转而变冷,尤其在这个寒冷冬天。 辛祎抹了抹泪水鼻涕,嗡声说道,“你怎么就觉得我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床边的软垫被人压下一块,“你当我真傻呀,你那神出鬼没的能力,你那与社会格格不入的气息这么强烈真的很难猜出吗?” 说完李田拿着辛祎的头出气的揉了揉,“小子,你够了!我还比你大两岁!是你姐姐好吗?!”辛祎将再次流出来的鼻涕抹在李田的衣服上。打了一下哭嗝,回答了他的问题,“你猜得没错,我来自其他的世界,而这个世界和我那里的世界很像,而我读书的城市也是叫杭城,只不过这里的信息全部变了,和我那里的完全不一样。” 辛祎对视了李田一眼,“你知道吗,我来这里的第一天就看到你死去的爸爸了,他让我来救你,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张春燕是绑架他杀死他的人,所以才有了我去救你的事,另外说一下,你妈妈能伤害我似乎是因为她手里有那块玉佩。说起那个玉佩对了,你有看到玉佩吗?你妈妈死前有拿着的,但我昏迷后,不知道去了哪里了。” “那个玉佩吗?没有看到,警方那方面也没有给我。可能跟着她跳下去的时候一并碎了吧。” “李田,你不会怪我吗?我一次又一次将你妈妈推向了危险的边缘,这次也被我害死了。我呀,就是个害人精。”说着说着,眼泪又重新流下来。 “我会怪你呀,她毕竟是我妈,但是那时候你不救我,我就会被她用斧头砍死,而这一次,你都说了不是你杀的,只是一直在跟我说是你害死的,那现在你能冷静下来告诉我怎样害的吗?”李田伸出双手扶着辛祎的双肩,带着些鼓励的意思。 “我被另外一个'我'带来这个世界的,你妈妈死的那晚,实际上是在你妈妈伤了我的时候,我的灵魂跑了出来,我看到另外一个我轻而易举地将你妈妈抛下楼,然而我什么做不了,那时候我的身体动弹不得而且我想,你差点被杀的那天,最终救你的不是我,而是另外一个我。” “你相信我说的话吗?”辛祎带着期望的眼神看向男孩。 头被轻轻地拍了下,李田点了点头。辛祎破涕为笑,继续跟李田讲起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时候我不是刚帮完你吗,之后我无聊逛了逛,发现这具身体的主人陈欧娜和她同学方瑶瑶起了争执,被推到了钱塘江里,我去救人的时候睁开眼竟然就发现自己用了这具身体了,接下来我的老师金峰还有你妈妈的事你大概就知道了吧。说到底,我当时就不应该自己一个人去找她的,这样子她也就不会死了。” 李田没有说什么,将她拉了过来,轻轻地拥她入怀抱,安慰性地拍了拍。“我妈妈呀,从来没有理过我,唯一理我的那一次就是前不久我18岁生日她给我送了个生日蛋糕,可是当我吃完却发现自己晕倒被绑架了。从小到大,都是兰姨在照顾我,我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坚强地不奢求妈妈的关心,但当她稍微对我好点,我又巴拉巴拉跑过去。” “我觉得我是下贱的,在她最后对我起了杀心,想杀我的时候我就应该知道的,她不把我当她儿子,我只是她人生的污点,她重新开始的生活的拦脚石。她现在死了,我是很伤心,但当我知道不是你杀的时候,我为什么要怪责你呢?说到底,你还是被她伤到,差点就死掉了。” “是我对不起你才是,害你差点没有了性命,她的罪我应该来补的。所以不要内疚,好好休养。”说完这番话,李田也觉得自己松了一口气,这些话其实也是对自己所说,该放弃那些虚无缥缈的执念了。 李田看了看钟表的时间,已经下午6点了,打算出去叫护工去食堂拿个晚饭给他俩二人吃。病房里很快只剩下辛祎一人。 看着窗外快要漆黑一片的夜色,就算得到李田的安慰,可是随着屋外暗色的加深,内心总是突突突跳,不禁觉得十分烦忧。 厕所门嘭地一声打开,又嘭地一声关紧,里面的灯光不停地闪烁,而闪烁的状态越来越急促,像骤密的鼓点,又像越来越紧绷的弦,突然停下来。 惊恐的目光刚想收回来,一张烂掉的血脸猛地出现在面前,距离只有数厘米。 “我,回来,报仇了。”嘻嘻的笑声伴随骨头扭动的咔嚓咔嚓声,阴森而恐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身同感受 辛祎被吓得尖叫,拼命往背后的床头退,可惜辛祎被逼到尽头还是没能躲开那恶毒的视线。 “小妞,你不是很厉害的吗,一次又一次都可以阻碍我做事情,那现在呢,我也成了鬼了,但你呢,嘻嘻,却成了人,你来地狱陪我吧!”伸出骷髅手,径直往被吓坏的女孩伸去。辛祎拼命按身旁的紧急铃,尖锐的铃声使气氛更加紧张,可这是辛祎唯一求救的希望。 背后的冷汗早已冒出,辛祎一下子拔开插在手背的生理盐水,顾不上瞬间的刺疼感,从床头立刻往张春燕不在的一端跑,拼着短短数秒的时间辛祎能不能跑到门边,否则只能被女鬼抓住了。 身体传来的阴凉感越来越重,分不清是几秒还是几分的时间,距离数米的门口远得那么可怕,而且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医护人员过来艰难地跑到了目的地,同时身上附着的阴凉感消失了,辛祎扭动了门把,心里的声音告诉她跑出去就是希望! “累了吗?现在是我的时间了。”阴森的声音从阻挡住的肉墙身上传来。辛祎呆滞地抬头往上看,瞳孔再次放大,头发早已黏附在面上,从凌乱的发间看见红衣厉鬼。从张春燕溃烂的头颅里滴下黄白红交杂的液体刚好滴落到辛祎的嘴角。而女鬼的笑容猛地放大,露出猩红的舌头,伸长了脖子俯在辛祎的耳边舔了舔。 说了句,“好玩吗?” 当李田拿着两份护工递过来的晚饭,支着拐杖往辛祎的病房里走去,远远地就看到门被打开了,心生奇怪,快步撑着支架走过去。进门看见几个护士在房里,而房里一片狼藉,原本床上躺着的女孩不见踪影。 “发生了什么事了?”李田有点紧张地随手抓起一个人来问。 “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到了病房紧急铃声,就跑过来看,结果一进来发现这里乱成这样,病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护士小姐也很担心,因为病人不见了发生了什么意外很可能就怪罪到他们身上。 “我们先派人去找找看,再调出监控录像来看看。” 李田的神色有点难看,总是觉得辛祎消失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但是总得找出她的下落。 医院都找遍了,调了监控来看,只是看到辛祎打开房门站在门外一脸惊恐地看着前面的空气。光是这段录像,越看越觉得诡异,几个护士看过一次就心里发毛,联想到医院肮脏东西多,现在四周又是安安静静的,恨不得马上回家拿被子盖上,有男朋友的就找他寻找安全感。 看样子真的很像撞鬼呀。也只有李田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想到她说的另一个她,害怕她就是被女鬼带走的。但是怎样才能找到她的下落呀。李田担忧地拨通了110,警察看在他家的地位也会派出大量警力去查,更何况,辛祎现在还没有完全脱离嫌疑 辛祎意识聚拢起来的时候还没发现自己究竟在哪里,周围一片黑暗,寂静得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还有 那说不出的逼仄感。 还有那越来越稀薄的空气 “救命呀,救命呀”辛祎一边拍打着身体上方的类似水泥板的东西,一边大声呼喊求救,不知道喊了多久,辛祎对时间的流逝这方面的感知逐渐变弱,有十分钟吗?还是才过去30秒甚至她现在没有了力气去推动或者拍打上面的阻碍物。 身体越来越冰凉,感觉一股冷气包裹着自己,消失很久的女鬼的声音又响起了,这次她好像趴在自己的身上,完完全全紧贴着自己,她好像在说,“怎么样,死的感觉不好受吧,嘻嘻,这才只是开始,这个世界对我的残忍我全部都付之于你!” 辛祎说不出话来,头发因大量流汗而紧贴面部,一缕缕的,而手无意识的向上拍打也逐渐慢了下来,啪嗒一声垂了下来 “妈妈呀,快来救我,啊啊啊,你给我走开你给我走开!”辛祎附着到一个小女孩的身上,当她睁开双眼时,她看见一个猥琐的老男人在她身上蠕动,一下又一下,她立刻明白了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想阻止但体内存在着另外一个灵魂让她动弹不得,她就像一个路过的人,被泼水的人不小心溅到,被迫着去接受这身体带来的实感。 不知道是灵魂的撕扯还是身体的痛苦,让这具小女孩的身体流下了眼泪。 怎么求救都无用,声音喊到都嘶哑了。过了不知道多久,脸被狠狠甩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痛,而那个恶心的男人只说了一句,“臭女表—子,跟你妈一样贱。要不是我娶你妈,谁会娶个克夫命硬的,吃我的,住我的,不听我话就抽死你!嘿嘿。” 男人提起常年在田地干活粘满泥垢的松松垮垮的裤子,哼着小曲就走了。 双眼无神地看着头上的瓦片,外面是阴暗的天气吗?还是这间屋子过分阴暗?我竟看不到光明。 小女孩像死了一样躺在炕上,辛祎的灵魂也流泪了,耻辱的感觉弥漫在一大一小的灵魂身上,辛祎尝试喊醒小女孩涣散的意识,但无法张口,这一次是全身上下都被禁制。直到一个中年农村妇女回来。 打开了门,小女孩听到声响缓缓扭过头看向去,眼睛有着星星点点的亮光,总盼望着女人能冲过来帮自己 但她说了什么? “得手了呀,不枉我出去供销社那里唠嗑了一下午”妇女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粗暴地拖起女孩,帮她穿上衣服,做完这些动作头也不转去小厨房煮饭了。 女孩的眼神跟着妇女的背影走到了厨房那一刻才开始变了,呆滞了那么久,才意识到这发生了什么,压抑了很久很久的痛苦与绝望这一下全爆发,哇地一声大哭。 妇女听到了,随手拿起厨房里的烧柴用的木头就跑了过去,二话不说就将棍砸落到女孩身上,“哭,哭,哭,就知道哭,再哭就打死你,你叔说你没错,活该用来被男人用的,害人精!生下你,你爸就死了,克死周围的人,我就要背你锅!害人精!你不好好讨好你叔你就死在山里去吧!” 一棒又一棒的打击让小女孩无处可逃,只能横冲直撞往屋外跑,身体带来的疼痛让自己只想快点找个可躲避的地方躲着。身后的脚步声没有停止,妇女骂骂咧咧的粗鄙话响彻宁静的村子里。 “张春燕,你小崽子还敢跑,不停下我就打死你!” 听到这个名字,辛祎的脑海一片空白,想不到自己经历的是张春燕小时候发生的事情。但小身体体会不了辛祎的震惊,越跑越快,最后拐了一个角跑进了大山,熟练地找了一个洞躲了起来。 双手抱着膝盖,脸庞埋进去,蜷缩着一动不动,像死了一样。就这样沉默过了一晚上,小女孩面无表情地走出了山洞,走到深山里去,看见一间破旧的房子,大概是村民为平常上山砍柴时休息建的。 走进去看到被闲置立在一旁的柴刀,拿了出来,一步一步稳稳地走出深山。 吱呀一声打开了屋门,仍然是阴暗的房子,黎明的微光无法投射进屋内,两个熟睡的人,一把生锈的柴刀。 听不到尖叫声,一刀一个人头,身首分离的尸体仍被握刀的女孩一下一下地砍,就像那时候她妈妈一下又一下的棍棒,又像是那个称为继父的恶心男人一下又一下的蠕动。 女孩面无表情完成这个事,挥落的刀身映出女孩已经清纯又带点成熟的脸庞。辛祎也麻木着看着这一系列的动作。 记不清这些年被女干污了几次,记不清每次想逃都被妈妈抓回来的一顿顿恶打,记不清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偷听到继父说有个高中的学历可以买给隔壁村傻子的价钱 辛祎这些年也感同身受,忘记了自己是辛祎还是张春燕了。就在昨晚,偷听到这些话后再次跑去那小时候躲避的山洞,再次沉默了一个晚上,心里只剩下“杀了他们,杀了他们”的欲望支撑着自己。 砍尸,肢解,剁碎,喂狗,栓紧狗绳,收拾好衣物,找出录取通知书还有继父的存钱,清理好血迹,点燃了火把扔到被自己堆积起来的稻草堆里。 转身离去,不管身后的火势越来越大,火舌短短瞬间高升吞噬了张春燕的衣角,想要留她一起坠落地狱。 “你知道世界对我的罪恶了吗?” 辛祎听到了自己这样说,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对这具身体本人说。 张春燕拿着继父先前从傻子家拿来的几万块的“彩礼钱”踏上去杭城的路途,未来是什么,是什么?似是无处可逃的人被逼着向前走 张春燕第一次来到省城,土气和乡音令自己受到舍友们的排斥,同样受排斥的还有另一个同样来自农村的男生金峰,只不过金峰长得好看,男生们倒不会嫌弃他太久,而张春燕,长得清纯,女生们的视角,自然更加讨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很对不起 辛祎现在无法像旁观者那样看待校园暴力发生在张春燕的身上,尤其是两个灵魂共同经历了这么多年的非人折磨,她感觉自己就是张春燕了,所有的反抗似乎都来自自己,伤的人杀的人都有自己的手笔。 “你不是仗着自己的脸蛋到处勾引男人的吗,别装无辜,贱人就是会做些下贱的事。” “据说她偷了旁边寝室苏苏的钱,要不然这么穷的人哪里有钱交伙食费,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以为读几年书厉害了考到这里就以为出人头地,这个社会呀,可不会容纳穷人。” “啧啧啧啧,你们看见了吗,金峰对她特别好嘛,虽说都是村里出来的,但怎么她就比金峰差那么多,人家人好又高大帅气,但帅哥总瞎了眼对一些女表子好” 说够了吗?! 张春燕或者说是辛祎阴着脸在洗手间里将洗着的衣服狠狠砸到洗衣盆,拿起旁边架着肥皂的塑料架往墙壁一敲,断了两半,拿着尖锐的那一角就走出热闹的寝室间。 原本几个嬉笑的女生立马不出声,齐刷刷地看过去,看到张春燕阴郁地盯着她们,原本想继续嘲讽的话哽在喉咙里,不敢说出来了。 “说呀,你们不是说得很开心的吗,说来看看,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嗯?”张春燕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最靠近自己的一张桌子边,手里绿色的塑料断片有规律地敲打着。 寝室长看到了赶紧打哈哈,“春燕,你别介意,他们说来玩着,你不要想太多,你们说是吧” 其他女生见寝室长给台阶下赶紧点头称是。 张春燕嗤笑了一声,将断片使劲扔在她们面前,拿了饭卡和钥匙就走出门,不管后面像炸了的热闹。 很快,关于她暴力其他人的消息出来了,辅导员找她聊天,希望她去看一下心理医生或者单独一人搬到其他寝室,说是她威胁到其他室友的生命安全。 张春燕无声地被压迫去做这些事,收拾行李,搬到只有一个人的寝室,世界除了上课,打工兼职,就只剩下自己一人。 就在这时候,金峰出现了,感觉他似乎很理解自己,以同学之名来安慰自己,陪自己上课,吃饭,打工张春燕不说话的时候,他不会讲什么,只是在旁边看着,守着。 张春燕觉得自己的心柔软起来了,从以前到现在的侮辱感觉像是发生在上辈子的事情。 “你为什么这么帮我?”她问。 张春燕说了帮字,说到底她很感激金峰的出现成为生活的亮色。 “我觉得我和你是同一类人,只不过这个世界对女生更刻薄些,发生什么事,流言蜚语都是先往女生那里聚拢,你其实不是那种人,是吧?” 张春燕沉默了很久,说了一句,“我是那种人,他们说的没错,我很坏的,伤天害理。” 金峰听完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眼眶有点酸胀。 伤天害理的重担究竟有多大 金峰希望能保护她一辈子。 那天之后他们就在一起了,尽管是日复一日的平淡生活,尽管流言蜚语都往两个人靠,他俩就像是黑暗世界里同行的两只蚂蚁,未来很迷茫,周遭一片阴沉,二人的温暖成火带着他们走下去。 一切变得似乎越来越好,但张春燕越来越焦虑,她感觉到金峰这么美好的男生怎么能糟蹋在自己身上,她每时每刻都记得身上背着两条人命,自己的身子也不干净了,怎么就能拖累另外一个男生呢。 张春燕在打工的时候认识了出差的李柏兰,成了他的情人,她挑了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和金峰说了分手,她说嫌弃她穷,周围人说的没错,她就是一个嫌贫爱富的人。金峰说他不介意,但还是挽留不了一个女生的执着。 后来又有了李田这个孩子,但是小时候经历给自己的创伤太大,内心总是煎熬着要不要对这个孩子好,但是又恨不得毁了他的一切,自己童年那么惨,为什么他就能活得这么富裕美好。 张春燕一方面嫌弃自己的遭遇,自甘堕落成为他人情妇,一方面又害怕自己被包养的事被人知道,更加印证别人口里所说自己就是个贱人。 辛祎在体内都看得清清楚楚,带着一丝外来者的清醒,她知道张春燕自己很早以前就有了心理疾病。 她一直都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我们也不知道。 张春燕从李柏兰那里看到了一对玉佩,总是觉得在它们在吸引着自己,靠近身边的话,会有很清凉很舒服的感觉,可是不见了它们,就心心念念,急急切切,整个人变得越来越狂躁。 还是该说这两块玉佩勾出了接近十年前自己杀了仇人时的快感,一遍又一遍为罪孽镀上一层模糊的膜,一遍又一遍让自己体会到当时血液倒流的刺激与麻木。 张春燕像吸了毒一样,她无法将视线从玉佩移开。 后来又疯了一样杀人。 辛祎睁开双眼,还是那个逼仄的空间,但是呼吸再也不难受了,不用像被人用手紧紧捏住喉咙的难受,但身体的寒冷还有从张春燕的人生无法抽离的寒冷,让她失声痛哭。 她也才20岁的女孩,分不清是梦还是过去的回忆,她也一样承受那些仇恨,罪孽,痛苦和挣扎,这次来自成了鬼的张春燕的攻击比以往背部被砍伤,差点被杀死的伤害更加大。 她也如同她身处深渊过,感同身受。 “你现在知道我的痛苦了吗?”听不出情绪的声音从石墙外传来。 辛祎回应的只有绝望的痛哭。她伸出手,用不知道什么时候划破的手指在石墙上扣,沙砾灰尘又纷纷跑进伤口里,辣辣的疼痛,眼睛的酸胀都让辛祎羞愧难当。 “那你们为什么要杀了我?为什么要将我的过去公之于众?啊!”一只散发着腐臭的手直接穿破石墙,捏着辛祎的脖子就往上提。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泪水一滴又一滴砸落在那只腐烂的手。 辛祎泪眼模糊地看着眼前不复年轻,甚至因怨恨和死亡而格外丑陋的脸庞,提起最后一口气,抽噎着说了句, “我们回去那个山洞好不好,就我们两个,啊?” 张春燕哇地一声大哭,握紧脖子的手跟随着主人无助地下垂,从空中掉落下来的辛祎顾不上前一秒喉咙呼吸难受带来的痒痛感,就那样一样哭着,爬着,十指扣着湿润的泥土,往悲恸欲绝的张春燕那里去。 紧紧抱着一样伤心的她。 “我们回去山洞里,没有人会找到我们,我们待一晚上,不不不,待永远永远好不好,躲避这个世界好不好呀” 辛祎感觉自己抱着的女人身体变小了,变成了那时候她刚变成她的时候,她还是很小却承受磨难的年纪。 她和她一起待在那个山洞里躲避妈妈的毒打。 周遭的环境也变成了那个熟悉的山洞,原本一体二魂变成了两个相依偎的人,埋在辛祎胸口几乎哭得昏厥的女人抬头看着她,“我不应该抱怨你的,死了可能是我最好的解脱,谢谢你陪了我又走了一遭人生,谢谢你陪我那些年的时光,谢谢你起码让我觉得我起码不孤单过。” “你是个很温暖的女孩,我不该让你经历这样的人生,这么糟糕的人生要让你帮我承担,真的很对不起呀” “对不起呀,辛祎,谢谢你呀,辛祎。” 小女生抬起瘦小的手帮辛祎擦开眼泪,发觉擦了一遍又一遍都擦不干净,眼泪也流下来。似是想起了什么,她急忙对辛祎说,“我死之前也拿起放在桌上的玉佩,所以它跟我一起从高空中跌落,碎了。但我也因此有力量来害你,你也不用找那玉佩了。” 说完另外一只手的手心里就凌空变出一块玉佩。还是那样翠绿剔透的颜色,要不是主动看清,不会发现里面的几丝血色又多了几条。诡异至极。 当辛祎长伸手拿过来细看时,玉佩瞬间大放猩红色光芒,将整个山洞映出浓稠的血色,手应激性地举起阻挡刺眼的亮光,等眼睛舒缓过来,周遭已经没有张春燕这个鬼了,那块玉佩也不知所终。 四周的场景再次一边,变成了自己病房的样子,而辛祎尚未从这种突发事件中回过神来,残留在脸上的泪水来不及擦,就跑到厕所里,床底下,看看有没有张春燕,她急切地打开了房门,只见几个脸色忧虑的护士正打算进来。 当她们注意到门前是一直寻找的病人,立刻转忧为喜。 “你终于回来啦?天呐。我们超级怕你发生什么意外的。” “我要跟警方那里说一下,让他们可以撤销人手了。” “天呐,你脖子上的伤怎么来的,这才过了两小时,怎么又有新伤了,得要去找主治医生过来。” 才过去两小时从被女鬼绑架到经历了三十年的人生才过去短短两个小时,辛祎嘴角扬起一个嘲讽的角度。 余光看见走廊远处的病人护士来来往往,将近晚上9点,今天晚上的医院有点热闹,有些病人挂着希冀的眼神跟着医生去做治疗,有些病人麻木地坐在椅子看着来往的人,有些病人打着哈欠似乎是正在康复的身体 那些活着的人似乎在提醒着像张春燕死去的人早就消失了,她生前的名和利,美貌和心计,委屈和苟延残喘跟着那位死去的人一并消失在这个世上。 辛祎这才知道现在她找不到她了。 医院都有光明的吗?盼着生命的延续,尽管人生遭受了巨大的磨难,但他们起码活着 不知何时,辛祎呆滞的双眼再次模糊湿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风平浪静 李田收到医院通知的信息后,很快从楼下监控处上来,看见辛祎站在门边,像失了神一样,眼睛聚不了焦地看着走廊来往匆匆的人。哪怕自己也是从这些人中一瘸一瘸地快步走来,她都像没看到自己,待到自己走近一看。 泪水不要钱地掉落,脸蛋都哭出两道弯弯曲曲的泪痕,认真一看还有些红敏起皮。吓得李田一跳,不知道她又发生什么事。 旁边也被这哭的阵势吓得愣住护士看到李田来了,像抓住主心骨那样,温柔地询问和安慰,好歹好劝把女孩扶回病房。 “你刚才哪里去了?” 辛祎原本垂下的头抬起来看向发声处,抿嘴沉默,手指无意识扣了扣手下干净的床单。 气氛顿时尴尬,李田转身温和地对几位站在旁边的护士小姐姐说,“我自己来问吧,等一下她情绪稳定下来了,我再叫你们过来处理伤口吧,辛苦姐姐们了,你们先去休息吧。”说完颇为抱歉地羞赧一笑。 “发生什么事了吗?”这次询问的语气更加温柔。 当辛祎看见李田,无助的眼神直直投射到他身上,感觉衣服都快要被这直白专注的眼神射穿,露出一个不知道怎样形容的笑容,似是痛苦,似是开心,她说,“我刚才被你妈妈抓走了” 刚说完,眼泪刷地一下就掉了下来,辛祎原本扬起的嘴角慢慢下落,强压着哽咽在喉咙里的浊音,“她原本想杀死我来报仇,后来后来放弃了,之后她也消失不见了。” 头上的灯光打下来,辛祎的大腿上出现一块阴影,不知不觉间,她又垂下了头。在旁人看来是说不出的卑微感。 “那,你身上的伤都是她带给你的吗?”小心翼翼的语气。 “嗯”,辛祎一边应答一点轻轻点头,再也没说什么,她似乎很不想在这件事上说下去,缓缓闭上眼睛,与世隔绝的样子。 李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他眼里,短短几天内,辛祎她经历的东西让她有这样的反应是正常的。李田张了张嘴,将想问的话吞下去,化为一口气舒出,“我叫医生过来看看你的伤口吧。” “嗯。”几不可闻的声音随着空气的流动传过来。 李田支起脚架,瘸着走到门口,搭在门把的手正向右扭动,突然来了句,“我这几天会托人找一些靠谱的大师来看看你。” “你”少年的眼睛看向听到说话抬起头的辛祎,视力甚好地看见她眼角处的红色。 “你好好休息,是我们家对不起你。”说完有点狼狈地快速打开门,离开了病房。 “不用了,大概,你妈妈以后都不会来找我了。”辛祎呐呐地对着空空的病房说了句。但离去得飞快的少年没有听到。 很快医生来到病房给辛祎做了检查,颇为严厉地骂了几下她到处乱跑,旧伤未好,新伤又添,又急急忙忙地到下一个病房里检查。这次李田没有跟来,据说也是被这个严厉的医生押回自己的病房,伤筋动骨一百天,李田这一天跑上跑下都抵了先前好了的99天。 感觉热闹了一整天的病房最终伴随着外面的寒冬带来的寒冷而降低温度。辛祎拢了拢铺在身上的被子,双眼放空地看着黑黝黝的窗外,心里却一直想着她经历张春燕一生的记忆。 痛苦的前段一下一下略过,少数美好的记忆成为午夜睡不着时舔几口的蜜糖。如风刮过一下子记忆前行到今天她抱着年幼的张春燕的情景,将那句对她说的话再次轻轻说出来。 “我们回去那个山洞好不好,就我们两个,啊?” 可惜这次没有人会为这句话出现在辛祎的面前。阖上已经有点肿胀的眼皮,辛祎沉沉睡了过去。 辛祎受伤后在医院里呆了半个月,这具身体的爸爸妈妈来看过自己几次,但很快因为工作的原因每次坐下没多久,凳子都没被屁股烘暖,接了几通电话就匆匆离去。辛祎只能感叹原主人性格跋扈不是没有道理的。 期间警察来问了几次,找不到证据去证明是辛祎是害死张春燕的人,李田那里也没有表示继续让警方处理这件事的意思,摆出消极的态度应对他妈妈死了这件事情。警方只能将这件案件暂时处理为自杀案。 这半个月来,除了两个伤患身上的伤好得七七八八,天气变得越来越冷之外,没什么可以惊扰平静生活的事发生。 辛祎没有再见到死去的李柏兰和张春燕,就连那个带自己来这个世界的“辛祎”也再没有出现在她身边。不过,来探望她的张一一对她说金峰老师辞职了,跟在他手底下的本科生和研究生只能被迫分在其他老师底下。 辛祎听完不知道怎么跟一个毫无知情的少女讲这件复杂的事,她随便应了几句就打发张一一走了。自己待在躺到快要发霉的病床上不知道想些什么。 就当霉菌大军快要攻陷面前这个沉默安静的人形生化武器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投射在坐在床上的辛祎脑海,悄无声息,怪吓人的。 感觉空气有股神奇的气流,微弱的气息从头颅上那里传来,恢复神智,抬看,发现每天必来一次的李田正一脸便秘地看着自己。 “咋啦,怪吓人的,来了也不和我说声。”辛祎稍微用了点力戳向她不知道戳了多少次的手臂,少年的手臂带点肉感和富有质感的肌肉弹复力,令辛祎下意识眯了眯眼,什么时候又戳了戳自己也不知道。手动口也动,耍流氓似的。 李田有点无奈地看着自己被戳的手臂,“我进来前敲了门,可是你自己发呆没有理我,就会张着嘴怪人。我刚问医生了,你明天可以出院了,不要做些剧烈的运动牵扯到肚子上的伤口。” “嘻嘻,那你呢,你也可以出了吗?”辛祎笑嘻嘻地看着站在她床边的李田,不知道是习惯了还是先前没有留意到怎样的,辛祎这才发现他原来那么高,大概1米83左右,在南方人中算是高佬界翘楚。 “我也可以出了,只不过医生也一样嘱咐我不要做剧烈运动。今天顺便来问问你,要不要出院来我家里住,学校那里也差不多放寒假了” “寒假呀,陈欧娜的爸妈和我说了这个月工作忙到除夕,反正我也不知道可以和哪些人相处,那我考完试去你那里吧。”辛祎应得爽快,两个人在短短大半个月中的相处中发现对方都是那种聊得来的朋友,自然而然两个人在外人看来,十分熟稔。的确,有些人可以短短三天的时间认识一个新的朋友,感情深厚比得上认识三个月的人,只能感叹合眼缘的确是一个未知的科学课题。 “还有,我请来的大师们你为什么都赶走了” 原本舒适地眯着眼睛的辛祎张开了双眼,张开的那一刻射出的几分慌张,几分悲伤清晰落在李田眼里。 “你不用再找那些人来了,那些东西不会再找我了,你你妈妈不会再害我了。”说完飞快地看了李田一眼又眯起了双眼。仿佛排斥对李田坦白为什么她就坚信他妈妈不会再来找她,无论这期间李田怎么直说明说,侧击旁敲,辛祎硬是守住嘴巴,表现出一副她不想谈及此事的样子。 李田无奈,叹了一口气就离开了病房。 出院后,辛祎靠着这具学霸身体存在的记忆毫无压力地考完所有考试,在一个只有普通智商的普通学生看来,这种爱玩学习又好的人是小说中的存在。辛祎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在刚考了一个小时就起身第一个交卷出考场,感叹一下难得成为一次学霸的机遇。 收拾好衣物就坐上停在楼下的小车,看见李田早就坐在后座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 “这么快就来了呀,还以为你会晚一点再过来,想着实在不行我就打车去你家。”辛祎弯腰伸出手往车内,像是李田亲姐一样使劲揉了揉他梳得整齐的头发。 司机将行李什么的都放到后尾箱里去,辛祎颇为轻松地拍了拍手,侧身进入车内,听见一首轻柔的歌从音响里传出,轻轻柔柔的,像暖风刮在脸上。 “挺好听的一首歌,叫什么名字呀?” “y一u bel一ng t一 ” 原本倾着身体往前,单手撑着大腿支着自己脑袋,当听到这句话时,身体顿了一下,辛祎慢慢坐直换成低头玩手机,不知道想起哪些事。 一瞬间的落寞很快恢复嘻嘻笑笑的原样。与李田一直瞎聊,只有偶尔转头望向窗外的时候车窗倒映出那熟悉的落寞 李田不知道的是,自从那天辛祎从张春燕手里活着回到病房后,她每天每晚都梦到自己经历过的人生,每次都为自己不知情的针对和最后导致张春燕死亡而感到愧疚。 那些敲骨吸髓的记忆如影相随,每天起来总要摆出一副以前天真的样子,是是非非就是一条标准线划分的样子,可是那些记忆不但对张春燕有影响,对辛祎同样也是。大概是创伤后遗症吧,每天醒来这样的话都在辛祎的脑海里过一遍。 不知道自己有多少的行为习惯受到改变,不知道自己的理智可以压制自己的抑郁和对社会的仇恨还要多久。辛祎觉得自己需要找一下心理医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创伤后遗症 李田觉得自己近来深陷苦难,为当时的决定追悔莫及,原因来源于自己当时叫了辛祎那位奇女子回家住,不相处不知道,一到二人相处同一屋檐下才发现辛祎是那么的啰嗦烦人 “小田,过来厨房给我打下手咧,别光顾着玩手机!” “小田呀,怎么洗个碗你都那么磨磨蹭蹭,那个碗割你手还是痒你肉啦?啊?快快快收拾好厨房出来学习。” “没有寒假作业吗,社会实践也没有吗?奇了怪了,我都还有社会实践,怎么你就没有呢,期末有没有挂科呀” “小田呀,年轻人多出去走走,整体窝在家里像什么样,公司那里你是最大的股东,没有毕业也要多去公司那里熟悉一下,虽然说有专业的职业规划人给你办事,也不能这么懈怠呀” “小田呀,告诉姐姐,你现在谈女朋友了吗?嘻嘻,我觉得那几个整体打电话给你的女同学蛮不错的呀,她们不说,单论我室友张一一也够好的吧,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妥妥的直男杀手。” 李田觉得自己快要逼疯了,这特么招了个老妈子回来,“我说,你怎么像我妈一样,哪有当姐姐当成这样,虽说我从小娘不爱,爹少理,但也没缺爱成让你变成少女老妈子吧?” 辛祎原本想往楼梯处站得格外人模人样的李田像招乡下的老狗二腿子的架势一下子蔫了下来,没好气地说了句,“我想替你妈照顾你一下。” “也许她现在看到我这样对你,应该会开心点。”这句话辛祎摆在心里说。 李田没好气地看着她,“我现在去公司了,免得你又说我懒,我啃我爸的老本” “‘母上大人’,小的先走了。”李田风骚地向听到“母上大人”一词而神色飞扬的辛祎飞了个吻。 “小田子,退下吧。” “喳。” 屋门关上,门外的爽朗笑声还是能传到屋内,引得辛祎不由自主地弯了弯嘴角。 在厨房收拾东西的老保姆兰姨一边双手往腰间的围裙来回擦拭,将残留在手上的水擦干,一点开心地说,“辛祎小姐你在就是好呀,少爷不知道多开心,以前这间屋子冷冷清清的,一点都没有热闹的感觉,现在的少爷才像是正常的大男生。” 辛祎笑了笑,往后一仰靠在柔软舒适的沙发上,情不自禁喟叹一声。 “兰姨,还是你懂我,体贴我呀。” 兰姨听到这耍流氓的语气,失声笑了出来,“小皮猴。赶紧回你花果山躲着,别打扰你兰姨我搞卫生。” 辛祎嘻嘻笑笑回到自己的房间,神色恢复平静。掏出放在背带裤前口袋里的手机,摁了一下主键,一片黑暗的手机屏幕亮起,显示时间是早上9点。神色一黯,辛祎走到床前配置的精美的书桌,坐了下来,拉开抽屉,拿起一瓶碳酸锂药片。 主要治疗狂躁症,对抑郁和狂躁交替发作的双相情感性精神障碍有很好的治疗和预防复发的作用。 辛祎拿起刚才放在桌上的白开水含着,倒出一片碳酸锂药片放进嘴里,咽了下去。在椅子上坐了不知道多久,五指开始颤抖,辛祎举起双手一看,那是止不住的颤抖。 脸埋进颤抖的双手里,泪水从指缝间流出,慢慢沿着手臂沾湿了手腕处的衣袖。 “陈小姐,我刚给你做了一个检查,可以诊断出你现在有轻微的抑郁症和狂躁症,也就是大家常说的躁郁症。建议你跟你家里人说一下这件事,有家人朋友的陪伴这个病会很快痊愈。现在开些药给你,准时吃对你的病情有帮助。” “啊?哦哦,谢谢医生。”辛祎拿着诊所开来的药,失魂落魄地应有在热闹的街上。 “服药期间,有可能出现嗜睡和四肢颤抖的不良反应。” “陈小姐不用太担忧,这病还是初期,只要治理得当,心态恢复正常是很大概率的。” “陈小姐建议你以后每隔一周来我诊所复查一次。” 哭了几分钟,那包着自己脸庞的手终于安静下来,辛祎从中缓缓抬起头,尚未从刚才的浩劫恢复过来,她有点茫然地盯着自己的湿润又被压红的手心,盯到手心发热,仿佛灼热得穿了个洞。 她明明想哭一小下,怎么,怎么,哭成这样,怎么会在哭着的过程中有自杀的念头 医生在她离开前嘱咐了一句, “陈小姐,虽然知道提醒你每周来一次诊所是每一次提醒着自己有病,但是讳 疾忌医的做法只会让你的病情加深,你要知道” “你的病,处理不好很容易会影响生活。” 女医生推一推有点掉落的眼镜,让它稳稳当当架在鼻梁上,镜光折射的光亮一下子令人刺眼,看不清眼镜背后的情绪。是悲悯?抑或是对这类病的麻木? “喔,喔,好的。”辛祎关上门,稳了稳身体才走出去。 会影响生活呀也对,发生了那种事,哪个人会正常看待这么恶心的女生。 辛祎拿起只喝了一口已经冷掉的开水,呼噜一下全喝掉,冷水流通过的路径,从口腔到肠胃是冷感受器受到刺激的颤栗。拉回了辛祎的神智。辛祎打开手机,点开了“日历”app,看见还有5天就到除夕了,她想在除夕那天去一趟金峰老师家。 起身走到窗前,哗啦一下将窗帘拉向一边,露出屋外阴沉的天空,无论事情发生成怎样,都要有个了解,桥归桥,路归路,活着的人为死去的人履行好义务后,也该往前看,哪怕伤痕累累,一口气喘息得接不上来。 李田是李柏兰儿子的消息从他康复出院,请了公司里几位忠心耿耿的老股东开了个记者招待会,对外承认他是李柏兰的继承人,将会在毕业后继承李柏兰财产。知道了这件消息的很多人都打电话或者通过各种聊天软件与这位未来杭城首富联系,为自己认识这样的大人物而深感自豪。尤其是李田的皮囊长得不错,气质教养摆在那里,惹得一群女同学更加疯狂追求。 李田这些天来其实大部分时间都去公司学习,并没有自己所说闲得要死,自己可以唠叨他的机会也只有晚上。 硕大的饭桌上只有辛祎和李田二人吃着晚饭,气氛有点不同以往热闹的安静,辛祎没有像往常那样吱吱喳喳地讲个不停,从她那里传来的是偶尔碰到饭碗筷子的清脆声。 “我除夕那天就回家了,毕竟团圆饭还是和自己的‘家人’吃的” “啊?嗯,你也是时候回去了,过年嘛”李田听到辛祎这样说,她的原因是无可厚非的,过年,新的一年也只有自己一个过了。 辛祎抬眼看见李田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落寞,微微抓紧了筷子,抿着唇终究没有说些什么。 5天的日子很快就过去,辛祎在除夕这天早上早早起来收拾行李,打开抽屉,拿出药片,就着白开水就吃下去,没多久五指又开始发抖,辛祎深吸了几口气,此时李田的声音从楼下传来,越来越近,“你好了吗?” 李田昨天就闲置在家,自己想要学习管理,也要顾及老子家的员工也需要放假,今天也跟着早起想送辛祎回去。 “好了,好了,刚刚收拾完,现在下来了。”将有点发抖的手紧紧交叉握在一起,用力往下压了压,咬紧牙关就拿起行李往屋外走去。遗下那小小的药瓶孤零零地立在桌子上,与恢复冷清的房间相益成彰。 车内。 “你没事吧,手怎么一直抖。” “没事呀,可能是因为太冷了吧。”辛祎状似毫不在意地说,但李田突然伸出手握住了自己的手,“怎么凉成这样,要不要多穿些衣服。” 少年的手很快离去,残留的温度炙热得不像这个季节能存在,冰与火冲突着,刺激得辛祎不禁打了个颤栗,不由往旁边的人看去。未待看清,一团黑影迎面而来。一件羊毛大衣盖在自己身上,摸了摸,手感上乘,鼻子以下漂浮着若隐若现的淡淡的香味。 有点清新。舒服得辛祎忍住富带满足感的长叹。但也惬意地眯了眯双眼,身子恢复温暖,抖着的手也安静下来。 “小田呀,你怎么这么好呀,关爱孤寒老人,舍己为人,不错不错,有这思想领悟。” 李田笑了笑,“过年的那段时间能来我家找我玩吗?”一句话听不出情绪。 难得快要热闹的气氛缓慢降温下来,“可以呀,要是我有空的话就往你家跑,你不嫌弃就好。”辛祎转头向李田扯了扯嘴。 “嗯。”男孩的尾音像一只欢悦的猫咪高高升起的尾巴,就差没晃了晃。 车很快将辛祎送到家。推开车门,左脚正往外伸,才想起别人的衣服正理直气壮地挂在自己身上,脱下衣服,递给坐在车内的李田,“来,还你。” “你先穿着,现在外面冷,到时候你来我家再还我。”说完眨巴着明亮的眼睛。 “好吧。”前脚已经落在外面,车外的冷风瞬间如同附骨之蛆包裹裸露的皮肤。右手突然被人拉着。 “你,还会回去你那个世界吗?”听不清楚情绪的话飘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说出真相 听到这句话,辛祎愣住了,此时风忽然一大,吹起了她长长的头发,几根飘到眼前,缝隙之间她觉得这是活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看到这么复杂的目光。 孤独,希望,偏执,落寞甚至夹带着很难察觉到的几丝憎恨。那瞬间,她也疑惑自己为何能看出那么多情绪,可能是恰恰那个场景吧。“嗯”的音节哽在喉咙里,嘣嗒一声掉落到腹腔中,心脏酸麻,血液倒流,花光全身力气再次将那个音节提起,发了出来。 此过程像一上一下的过山车,辛祎冒着死亡的威胁而坐上那车,而狠心发出那个音节。 李田看到这番纠结的表情,早早闭上眼,当听到那个肯定答复,眼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我猜也是这样,你赶紧上去吧,外面冷。” 辛祎一走,而车子静静地停在那路边,暖烘烘的排气成为此时此刻世界的唯一声息。直到辛祎进入大楼,那辆车仍没开走。 “少爷,走了吗?” 过了许久,李田平静的声音传来,“我怕是又孤独一人了。” “走吧。” 辛祎知道自己的话会让他多难受,要是自己没有对他关心过,已经陷于深渊的人会自己爬上来,而自己的出现像一架直升机一下子拉了他上来,在他心怀活着的希望的时候又狠狠抛下他到深渊。 自己的这个做法真他妈卑鄙呀。 辛祎面无表情地放下衣物,拿起钱包,再次出门,急促的脚步透露出她几分不安。 去小区里的超市买了一些新鲜的苹果和橘子,走出超市,掏出手机叫了一部私家车。 地址是金峰所在的小区。 司机李想看见难得一见的小美女,心情大好地聊天,“小姐除夕还出去呀。”瞄到辛祎手里的水果,像是认证了自己的猜测,又问了句,“是探望熟人吧?这个节日街上没什么车拉客的了,要是等下你需要叫车的话,可以打我这个电话。” 一边说着,一边在方向盘旁边放着的一堆名片中抽出一张往后递。 “谢谢你了师傅。”感到手上一轻,李想透过车镜看见辛祎把玩着名片,仔细地看着自己的资料。心情甚是开心。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终于来到目的地。李想友善地对辛祎说了声再见,并说自己会再周围转转,有需要就打他电话。 辛祎道谢,对于这种像自己亲爸爸那样年纪的人并没有什么戒备,更可况是那种爱聊天聊地的热心大叔,更是放下戒心。 辛祎已经是第三次来这里了,对这附近的环境熟门熟路,从那次金峰来医院质问自己到现在,辛祎再也没有看到金峰,只是从张一一那里知道些许消息。 深吸了一口气,辛祎不轻不重地摁了摁门铃,过了大概半分钟,屋内传来声音,门被打开,露出一个沧桑的中年大叔样,还散发着某些不可描述的味道,像是好多天没有洗澡的味道,当辛祎看到金峰头上油腻腻的头发,她证实自己的猜测没错。 不由放轻呼吸,轻声说,“金老师,我来探望你了。” 金峰看见来人,半眯的眼皮抬起了一些,应了声哦,转身走进屋里。辛祎窘迫地跟着他,发现屋内的窗帘全部拉上,屋内一片灰黑,生活垃圾到处都是,酒瓶歪歪斜斜地随处可见。别人家都在热热闹闹地等待过一个好年,而这里,完全相反。 辛祎叹了口气,走到一个可以勉强坐下的地方,放下水果到茶几上,也没有理已经瘫倒在对面沙发,不知道是真睡还是假睡的金峰。 “老师,我来这里是想劝你放下张春燕的。” 听到熟悉的名字,金峰眼里的凶光迸射出来,直勾勾地盯着辛祎,“你他妈的有什么资格提起她!要不是你的多事,她根本不会死!要不是你是我学生,我恨不得让你一命赔一命!” 辛祎闭上双眼听着这仇恨的语言,缓缓说了句,“在你来医院质问我那天晚上,我看到张春燕的鬼魂了。” 横躺着的男人猛地坐起来,“你说什么?” 辛祎没有理会这问题,继续说,“她也想来害我,差点也成功了,就差那么点,她就像捏小鸡一样将我捏死。”说完将立着的毛衣领子折下,露出脖子上青青紫紫,触目惊心的瘀痕。 “她快杀死我了,只不过后来她放弃了,而且消失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她在杀死我之前,也惩罚了我!让我体会她的人生。体会到从小到大被继父侮辱,被亲妈毒打,离开家前将他们杀死的罪恶!还有她对你的爱意,但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你的自卑!精神崩溃下的绝望!” 一声高过一声的话传到震惊的金峰耳边,而辛祎早就在口一张开时,泪水拼命流。 “我早就为自己曾经伤害过张春燕的事接受了惩罚,今天来这里只不过想向你说出来,我想对你表达我的歉意,但是她生前犯下的命案却是真真实实,她的命虽说不是我直接害死的,但也是我间接连累。” 辛祎顿了顿,“我希望所有事情都应该有个了结,不管是你,我或是张春燕,我比任何人都了解她对你的情感,也知道她多么希望你放下她。” 辛祎抹开了残留在脸上的泪水,站起身,走到窗边,一下子拉开窗帘,灰尘飞扬,但日光争先恐后地穿射进来。刺眼得金峰和辛祎应激性地眯眼。 “活下去,这件事来源于我终结也应该是我。” “金老师,你是一个好老师,这件事我对不起你,最后我想说一句,其实我根本不是陈欧娜,我是一个,鬼魂。” “不管你信不信,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都是真的,要不是这样,也无法解释我能看到张春燕并且被她伤害。而害死她的是另外一个鬼魂。”辛祎转头看着已经受这大量信息冲击而呆滞的金峰,“金老师,要是我走了,陈欧娜的灵魂假如可以回来的话,请不要告诉她事情的真相。” 金峰想到了警察无法解释的的打斗痕迹,张春燕的离奇死亡,更有开初他在山里发现满身是血晕倒的她,更甚者,眼前少女白皙的脖子上触目惊心的伤痕。 这一切大概是真实的。 辛祎轻轻点了点头,拿起包包离开。 活着的人可能在接受真相的一刻痛苦得生不如死,但不管怎样埋怨,怎样后悔和憎恨,都无法改变这是个客观事实。活着,成为撑下去的意念坚持,尽管很难熬,时间会帮助你减轻痛楚。不要,不要辜负那些离去的人的心意。努力,活下去。 离开的身后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嚎啕大哭,尽管他光鲜时得人尊敬,在失去重要的人也卸下一块块金砖银砖,仍然是那年轻时一无所有的贫穷少年。 “我不介意你的过去呀,我只要你呀,你回来呀,好不好呀” 辛祎轻手关上大门,将男人的哭诉与外界彻底隔绝。 从包里拿出那张崭新的卡片,拨打了电话,“叔叔,你现在方便吗,我想去一个地方。” 李想没想到小美女这么快就探望完别人了,奇怪她没有回中午出发的起始地,而是报了一个地名。 郊外的墓园。 李想十分好奇,开车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见除夕跑墓园的人,估计是家里人吧,哪怕很好奇,还是尊重地选择不打扰。况且,后座那位客人看起来十分疲惫,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 辛祎觉得眼皮想打架,尤其颠颠簸簸的坐车环境,一个撑不住就睡了过去。 心理诊所里的医生在开药前有跟辛祎提醒过碳酸锂这个药的副作用,其中一个是容易导致人疲劳,精神不集中。 不知睡了多久,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下,“小姐,到了目的地,快醒醒。”敦厚的声音从远至近传至脑海。 缓缓睁开眼皮,日光刺眼得辛祎举起右手往眼前一遮,好一会才察觉到自己已经到了墓园。“到了呀,谢谢你了,师傅,我可能会呆在这里一阵子,你不用等我了。” “可是,你怎么回家呀?”李想有点担忧地说。 “没关系,我做完这件事就能回家了,很快了,会有人来接我的。” 李想听不出来辛祎声线的颤抖,开动引擎前还是有点担心,从车内伸出笨重的脑袋,说了一句,“要是没车来接你,尽管打大叔的电话,除夕夜,你爸妈会担心的。” “嗯!”辛祎眼里闪过泪花,重重地点了点头,挥了手说再见转身走上墓碑一矗矗立着的陵园。 静音的手机一直在闪烁着,但被放置在口袋里无法被察觉,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李田都是看着车窗外飞快后退的建筑物,等到手机掏出,看见23个未接来电,都是兰姨打过来的,很快回拨过去。 嘟嘟没两下,就传来兰姨急切的声音,“少爷,你终于接电话啦!我今天打扫小祎的房间,发现她桌上有一瓶药,我有点担心她身体有什么毛病,找了儿子查了查是什么药,他说是,抑郁症和狂躁症吃的药,专门开给精神分裂前期患者” 李田听到这番话,手机从手上滑下,啪嗒一声掉落在车内铺着的柔软的地毯,话筒里传来兰姨急切的询问和担忧。 但脑海里闪过的是一幕幕关于辛祎越发反复无常,经常发抖发冷的手 他,早应该就要察觉到辛祎的不同 “赶紧转车头去陈欧娜她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怪物 时间过去才短短一刻钟,但急切的李田却觉得过了一个小时甚至两个小时,李田一直拨打着辛祎的电话,但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急得李田寒冬里背脊都流下了冷汗,他回忆起今天送她回家时问她的话。 “你,还会回去你那个世界吗?” 她应了嗯。 他那时就应该知道,辛祎一直在瞒他一些事,而现在她的精神状态很容易发生一些不好的事! 车来到辛祎居住的小区,李田急匆匆地跑进了电梯,看着电梯逐渐上升的数字,内心希望着她现在就在家里,没有出去。 摁了摁电铃,陈欧娜的母亲打开门就看到神色狼狈的李田,“是李田少爷呀,怎么没和我们说声就来到这里了,家里有点乱,不要介意,快快快进来。” “阿姨,欧娜在家吗?”李田急切地打断她的说话。 “欧娜?她回来了之后拿起包包就出门了,我说她怎么除夕也到处乱跑,咦,她不是去找你吗?” “还以为她又找你来着”陈欧娜的母亲嘀嘀咕咕传到手心紧张到发冷的李田耳边,心脏吧嗒一下被紧紧提起。 李田急声说了谢谢就快步离去。留下妇女一脸情况不明的懵状。 李田继续拨打辛祎的电话,但还是无法接通,脑海一直在想着她可以去哪里,忽然想到一个人名,要是按她性格的话,她现在应该会去他家跟他解释清楚。 弯身坐进车内,“王大哥,驾车去这个地址。”李田将手机递到驾驶座,那是他下楼时找张一一拿到的金峰家的地址。 车快速地行驶在高速公路上,现在的时间是下午3点,车况是顺畅的,李田心里希望自己能赶得上,能来得及。 时间为下午3点30分,黑色小车刚刚好到达目的地,引擎发热得夸张,司机小王心想这次飙车后能不能向少爷建议一下换一辆性能更加好的车。李田当然不知道前面的司机的想法,内心担心的全是辛祎现在情况如何,打开车门就是一顿小跑。 早上梳好的头发现在凌乱得几缕随便搭在额头前,少年感没有了,徒增几分颓废的感觉。鼻尖挂着一滴汗水,李田气喘吁吁地摁门铃,摁完耐不住性子就使劲敲。 “有人在吗?有人在吗?” 敲到第三下还没有敲到大门的实物感,取而代之是门被打开,用力敲打的手无处安放带着身体猛一下向前倾。 双肩被一双大手扶住,“我是这屋子的主人,怎么回事吗?” 李田晃了晃肩膀扭了出去,自顾自地走进屋内,闻见难闻的气味,紧皱着眉头,大喊,“辛祎,辛祎,你在吗?” 金峰无法理解现在的状况,这男孩是谁,辛祎又是谁? “不好意思,我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你说的辛祎不在我这里。”金峰客气地说,这才让李田想起他或许还不知道辛祎就是陈欧娜,立马改口,“那陈欧娜有没有来过你这儿?” 听到意料不及的名字,金峰呐呐道,“她一个小时前有来过我这里,跟我说清楚春燕死去的真相就走了” “那你知道她去了哪里吗!”李田慌张地问,眼神充满害怕的情绪。 “她,她没说就走了。” “她说事情由她而起,也应当由她结束。慢着!她会不会做傻事!”金峰这才尝出辛祎那句话的意思。 李田顾不上别的,他一直以为自己比较好使的脑袋此刻变得一团糟,“鬼魂,我爸,玉佩对了!那应该只剩下那里了!” “我爸李柏兰葬的墓园里!是的了,她是我爸找来救我的”李田像是找到主心骨,没有搭理站在对面的金峰就往外跑。 金峰担心事情会往不好的方向发展,急声道,“等等我,我也去看看发生什么事!” 二人同坐一车驶向郊外的墓园。 可惜去的路上碰上下班高峰期,虽说往郊外去的车不多,但还是耽误了十来分钟,李田紧张到全身都在发抖,他想起了辛祎今天早上在车外看着自己的神情,他心里就后悔呀,怎么当时就不拦着她呢,要是死活不让她回去,或者就能知道她的身体状况,要是她做傻事怎么办! “我已经没了爸爸妈妈了,我不能连对我好的姐姐也没了” “我什么都不懂,我还需要你回来帮我支持我,阿祎” 李田掩脸埋在手心,泪水湿润了手掌,溢出几滴。手边被碰了一下,身旁陌生的男人递来了一张纸巾。 “谢谢。” 金峰从少年在家里提到的李柏兰,就知道了他是春燕的儿子,带着长者的关怀,他理解李田现在担忧的状态 去到墓园已经是傍晚了,天幕拉起黑帘,而除夕夜的热闹只存在市区万家灯火处,这里冷冷清清,甚是突出墓园的阴森。 李田让司机留在车内等待自己,带着金峰就往自家父亲骨灰埋葬的地方快步走去,看见熟悉的半山腰有一处亮光,在半灰半黑的环境下特别显眼。李田的脸上划过一丝喜色,加快步速。 可当他走到与那个熟悉的女孩距离30米处,他看见辛祎的女手举着打开了手电筒功能的手机,左手垂下,手腕处一滴滴血滑落,而落下被灰尘包裹的位置早就有了块凝固了的暗红色血块。脚边是扔置的管制刀。 触目惊心的可怕。 辛祎在超市买水果的时候顺便买上了一把刀,在杭城刀具是不能过安检,她宁愿打车去也不坐地铁方便点 都是有原因的,她早就做好伤害自己的决定。 “辛祎。” 站着那里不动的人慢慢转过身来,露出一个微笑,只不过因失血过多脸色发白,嘴唇发黑的样子实在显示不了这个笑容有多美。 “你们都来了呀” 李田和金峰跑到辛祎身边,抱着刚刚快因体力不支而跌落的辛祎,看见她起了皮的双唇一开一合地翕动着。 “你们来了呀,真好,事情这下真的可以解决了。” 寒风忽然刮得凶猛,吹起三人身上的大衣往两边拂,一声比一声阴寒的风吹声令三人的毛孔紧缩,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下天是完全暗下来,远处的树林处总觉得蛰伏着凶猛的妖兽。 “她来了,另一个我。”辛祎虚弱地对李田笑着。 “这么久不见,怎么就伤成这样呢。还是用这种自残的方式逼我出来,辛祎,你可真行呀。”半空中现出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很快清晰起来,是与辛祎一模一样的东西! 这么多来坚信科学,反对迷信主义的金峰看到这一幕吓得后退一步,他也终于理解白天的时候辛祎说的话该是全部都是真的。 金峰的举动似乎取悦了“辛祎”,她嘻嘻地笑,双脚慢慢飘下,脚底碰地,开心地在地上走了走,表情十分享受,似乎是踩在地上的感觉让她很喜悦? 她像性感的猫儿眯起了眼睛,眼角扬起,与辛祎平时的气质完全相反,她是魅惑的,带了毒的样子,“现在张春燕也死了,可惜玉佩没想到跟她一死,掉地上弄碎了,不过也是个没用的主,自己的灵魂反而被那玉魂反吸收。” “一群没用的垃圾。”说完双手向前划了划,将两个男人一下子拂到数米远外。一个瞬移来到辛祎的身边,无缝对接辛祎无人支撑的身体。 “说你没用还真没用给我看呀。”握起辛祎的左手,看见被李田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衣服扯下的一条布带包扎的伤口处,血有慢慢被抑制住的趋势,眸色一黯,用力一扯,将布带扔向一旁,听见辛祎因疼痛而发出嘶的一声,有点兴奋,有点说不出的紧张。 抬起了辛祎的手,就对准自己的嘴巴用力一吸,铁腥味的血一下子充斥在“辛祎”的口腔中,特殊的滋味像□□一样刺激着她,继续吸 辛祎的身体开始抽搐,失血带来的失重眩晕感,伤口带来的刺疼感二者交集,让她处于一种十分痛苦的状态,远处捂着身体疼痛的地方,挣扎站起来的李田看见辛祎的危险处境,深吸一口气忍着疼痛快速走去辛祎处。 就在他快走到辛祎的身后,面前凌空出现一道身影,李田双眼睁大,幽深的瞳孔映出他面前的怪物。 满身是血的张春燕! 另一边的金峰看见心爱的女人回来了,话脱口而出,“春燕,你回来啦。”思念和爱意带动他忍着受伤带来的剧痛站起来,起初慢慢走,越走越快,短短数秒来到李田的旁边。 “妈。” “春燕。” 两把声音同时响起,但眼前的怪物只是嘻嘻地笑,像野兽般贪婪的目光来回扫荡着站立的二人,还有,那几乎丧失意识被抱在怀里的辛祎。 张春燕样子的怪物口水嘀嗒嘀嗒地滴落,传来地表被腐蚀的滋滋声。 “虽然结果不怎么好,但起码把你引出来了。”鬼魂“辛祎”看着这个怪物不屑地挑眉,嘴巴伸出,从嘴角的一边划到另一边,充满挑衅的味道,从嘴里拿出一块泛着翠绿色幽光的碎片。 那是破碎的玉佩的其中一块,在张春燕抱住辛祎痛哭的时候,玉碎自主窜入那时辛祎因被张春燕伤害而流血的伤口处,进入她体内,埋藏着,等候这个时机与它的主人会合! 怪物看见“辛祎”手上的碎片,更加兴奋,发出声声低吼,微弯着腰肢,做好攻击她的准备。 而这个陌生又令人恐惧的样子是金峰和李田从没见过的,他俩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紧皱着的眉头意识到这不是真的张春燕,而是彻彻底底的怪物 “在我的世界,你觉得你会赢得过我么?”阴深深的声音从二人身旁传来,一下子狂风四起,杀戮的气氛即将点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对战 “辛祎”往前走两步,恰巧让李田和金峰二人站在她身后,两手一舒展,带力将二人推到后面,二人感受到一股洪厚的推力使自身不由自主往后退,妄想刹住也比不上那力度。于此同时,那面前的怪物似乎感觉到这鬼魂的力量出乎意料的强,立刻转移目标,往前一跳便来到两个男人与“辛祎”中间。 “辛祎”一直留意这怪物的动向,发现它转移目标,也跟着转身,飞身一扑,那神情像是紧张二人被怪物所伤。此时辛祎已经丧失意识倒下,要是有人能留意她,会发现奇怪的是,这时她手上的伤口没有继续流血。 “辛祎”凭空变出两把斧头,一手一把,恶作剧地对怪物张春燕笑。斧头出现的瞬间,怪物全身明显地抖了抖,低吼一声,对这个向她挑衅的女生跑去,同时,如同施展□□术,在“辛祎”的四面八方都出现了自己,一共八只怪物! 七个□□连同一个怪物齐齐往中间的目标人物扑去。左手的斧头横对着扑得最快的怪物,右手竖直举起,轻咤一声,顿时一个类似八卦阴阳鱼的走向透过手上的斧头游走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隐含力量的念咒沉稳发出,阴阳鱼的画势越来越快,模糊得出现了重影。 无数的斧头往前飞去,八只怪物被割伤得到处都是伤口,原本满身是血的身体现在将衣衫染成了绛红色,滴落在地上的血流围成一个圆圈,血腥味滔天得令意识清醒着的两个男人作呕。 哪怕伤口越来越多,被血腥味刺激得更加疯狂的怪物们并没有被斧头锋利的刀尖阻挡,很快就近了“辛祎”的身,张开大嘴,露出口腔里锋利的牙齿,咬到女生的四肢和腰肢就是用力一扯,硬生生扯掉身上的肉,短短数秒,“辛祎”的身上也是破破损损的,参次不齐的伤口,粒粒突出的肉粒,带着鲜血溢出,格外诱人。 “辛祎”吃疼地皱了皱眉,加快了斧头的转速,但还是未能阻止因吃到她的肉而力量大增的怪物们。它们,比想象中还要更难缠。 双手齐举,斧头往中间一拍,一个使劲转身砍在威力最强的张春燕,斧头一下进入怪物左肩的三寸深,被迫得它歪了头。脑子高速运转,别无他法了只能自损八百。砍进对方身体的斧头再次拔起,刀尖在月光下反射了一下,而怪物竟然神经反射地眯了下眼,右手拿起就是一砍。 “辛祎”的左臂掉落,血争先恐后地流出,浓重的味道无疑是一剂加大剂量的毒品,怪物们都围着那掉落在地上的手臂,无暇顾及迅速往后退的“辛祎”。痒痛的感觉如同千万只蚂蚁噬咬自己的伤口,一下一下,白茬茬的骨头从断臂处长出,粘带着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最终恢复成原样,一只完好无损的左臂。 但这样的举动似乎比那些怪物噬咬自己更加伤害大,“辛祎”原本只是属于鬼魂的惨白转成灰青色,身上的衣服破烂,伤口带出的血水染得一块块。乍眼一看,她外表带来的恐怖感并不比成了怪物的满身是血的张春燕少。 她冷眼看着那群在啃着她断臂的怪物们,稍微用力咬自己的舌尖,顿时疼得发麻,好歹弄出一些血,舌尖舔了一下斧头的刀尖,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样,斧头的周身围绕着一圈比这黑夜更加黝黑的薄雾,飘飘悠悠缠绕着黑气,“辛祎”飞身往前冲,握起斧柄直接插入一只最外围的怪物后背。 怪物痛得仰天大叫,斧头再往身内压,怪物震惊地扭头往看,丑陋的双手使劲往后背抻,似乎想抻掉那导致它痛不欲生的利器。然而,还没碰到斧身就灰飞烟灭,化成虚无消失于天地。“辛祎”一下握住因一只怪物消失而完成临时任务掉落的斧头,有点愉悦地对斧头自言自语说, “别急,你的任务还没做完呢。” 一个猛举,插到另一个怪物身上,用力一按,又一只怪物没反应过来就消失,“一群愚昧的怪物,以为吃到我的血肉就能得我的力量?” 哗哗哗,只见数道刀影划过,这次没有砍在它们的背上,而是砍它们的头颅,一下子就掉了五只,瞬间消失。只剩下最后一只怪物,而那只怪物似乎已经有了智慧,张春燕下意识就往后退,不敢将背后和后颈露给“辛祎”。 “辛祎”的嘴角上勾的弧度加大,两把斧头中的其中一把往上空轻抛一下,吹了一声口哨,上升的斧头立马转换角度,自主往前面的目标人物飞去,张春燕对这个突然的攻击始料不及,下意识地举起双手交叉挡住自己的眼睛。 这一举动更加验证了“辛祎”的猜测,她用力从胸腔处吸起一样东西,铁腥味从喉咙处传来,她将她的心头血逼了出来!脸色从铁青彻底变成灰黑,嘴中念念有词,“心头血,力无穷,风雷雨,化我用!” 逼出来的血分成数股,短暂的分离,然后变成铁钉状的东西,以破风的速度往张春燕那里飞起,就在她挡住自己的眼睛发现斧头没有飞过来伤害自己,在睁开双眼的一刻,两颗来势汹汹的血钉来到眼前,似是代表它主人的作弄,故意在瞳孔前停顿,再直接插入张春燕睁大惊恐的眼睛! “啊!”沙哑的尖叫声惊动了在树林里栖息的乌鸦们,它们振翅飞起划过天空,翅膀的拍打声特别突兀,金峰和李田被这叫声刺到耳朵一痛,立刻捂起双耳,顾不上擦开有些许血流出的耳朵。 只有“辛祎”一人没有收到这凄厉的叫声影响。 另外的数根血钉分别刺入张春燕的心脏,手筋处,脚筋处,令她站不稳,倒在地上。明明是受伤都不会流太多血的部位现在流出一条血河,蜿蜿蜒蜒的,不似正常人的所有血量。张春燕一直在叫着,凄厉的声音一下高过一下,过不了半分钟,只见她瞪大了双眼看着上空,身体一动不动。一团黑影以十分尖细的声音尖叫着从她微张的嘴巴飞出。 “辛祎”一下抓住企图逃跑的黑影,紧握在手心,过了好一阵才打开手心,一块翠绿得晶莹剔透的玉佩静静地躺在手心,先前里面存在的血丝消失了,只剩下通透的绿色。“辛祎”另一只手往前凌空抓了抓,李田感觉脖子带的玉佩抖动,穿过玉佩的绳子咔嚓断了,玉佩转眼飞到她手中。 慢慢地将两块一模一样的玉佩对称叠在一起,温和的绿色光芒四射,被照耀到的李田和金峰感到身上的伤口在暖洋洋地愈合,昏迷倒在地上的辛祎的手腕割伤也愈合起来,神智慢慢恢复,眼皮动了几下,醒了过来。 不知什么时候,另外一边躺着的张春燕血红色的衣服变成素白色,原本狰狞的五官慢慢恢复到原来的温和,被血钉所伤的地方也痊愈。见到此幕的金峰跑着跪在她身边,将她慢慢扶起来。 “春燕” 话刚出泪就流下来,泪眼模糊地伸手抚摸眼前也正看着自己的张春燕。“你回来了真好,我我知道了真相了,但是我不介意,真的不介意我只希望你陪伴我呀”金峰的话哽得不成样,往日温和稳重的教授现在哭得眼泪鼻水齐流。 “谢谢你呀,金峰,谢谢你对我好了这么多年。要是可以,要是,我拜托你以后的人生活得好好的,好不好啊?” “还有,能不能帮我照顾一下小田,我愧对他太多年了” 张春燕虚弱地向远处站着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李田微笑。 “小田,你过来一下,让妈妈离开前认真看你一眼。”李田沉默了好一会才慢慢走过去,一只凉得不像样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来来回回抚摸,一笔一划地勾画自己的轮廓。“你都这么大了,我都没看你长得怎样,长得真好看,真好” 张春燕的眼皮快要重新闭起来,又像打了个瞌睡的人醒了一下,笑着对身边的金峰说,“真好看,你说对吧?”换来的答复是金峰哭得奔溃的点头。 李田感觉到自己的脸凉凉的,用手胡乱一摸,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水无声无息地流下,他惊愕地抬头四周张望,当看见熟悉的女孩站了起来,笑着看着自己,用鼓励性的目光 李田被那目光刺得一顿,重新低头看着这些年又爱又恨的母亲。 “我原谅你了。” 张春燕用力抬起沉重的眼皮,当看清楚那个人,她开心地笑了,似乎想起以前二人依偎独处的时光。 “辛祎,谢谢你,我现在终于回到山洞了。” 眼皮一阖,方是身躯模糊,后变为透明,投入到轮回道。 李田抹开眼泪站起来,走到辛祎的面前,“姐,你要走了吗?” 臭小子还不忘给她拭开眼泪,辛祎哭着笑道,“嗯!是时候回去了,我在这个世界呆太久了。谢谢你的陪伴呀。” “回去了好好看病,有病了告诉自己的家人,不要像现在那样瞒着自己的病情,会好起来的” 嗯, 嗯!辛祎泪水来得更加凶猛,听着李田的嘱咐胡乱地点头,她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快从陈欧娜的身躯里拉出。 她走了出来,看见李田搂着没有意识的陈欧娜的身体,还在交代着她回去后要注意的事。 “李田,我走了呀。”李田没有了玉佩,看不见辛祎正在哭着站在他面前,但似乎心有感应,下意识就抬头对着辛祎站立的地方轻轻点了头。 “走吧,回去你的世界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回归现实 “走吧,回去你的世界里。” 另一个辛祎在旁边一直等着自己,等她完成所有的告别,以翠绿色光芒为引路灯,带着辛祎往前行,越过黑暗的树林,越过寂静的山头,越过波光粼粼的江水,往高空走往高空走,跨过高空,如同孤独但又坚强的行者,走了不知道多久,直至疲倦倒下。 张开双眼,映入眼帘是家里熟悉的装饰和家具。“终于回来了呀。”辛祎呐呐道。双手全身乱摸一通,富有弹性的少女质感提醒着现在的状况是真实的。被带走的那晚,自己灵魂飘了出来,看见身体血肉模糊地躺在地上,辛祎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看来一切是梦境。 只不过那个梦有点长,有点过于真实,过于深刻。辛祎呆呆地坐在床上,滤过属于那个世界的记忆好一会,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 “妈,我想喝皮蛋瘦肉粥” 今天是1月15号,辛祎记得自己是1月12号晚上回来的,那天晚上睡着后就有了之后的事,她现在还是搞不清自己是做梦还是真实经历着一切。但是,13号早上到15号这两天的记忆,为什么她没有了呢? 总不能睡了这么久吧她也想,可她爸妈保证逮着她使劲抽。 “妈呀,我这两天有什么不同吗?” “没什么不同呀,该吃的的吃,该睡的睡,就是爱黏我了一下,顺便陪我喝了顿早茶。” “怎么啦?睡傻了你,莫名其妙问我这些?” “没有啦,只不过想测测你是不是明恋我,关注我的一切嘛。” “就你油腔滑舌。喝完粥收拾房子去,你哥没过几天就回来了,看到屋子乱又要说你好吃懒做,回来了什么都不干” “好好好,不过妈,再给我来一碗” “”李芳无奈地看着端端正正坐在她眼前喝了好几碗粥的辛祎,暗暗嫌弃,轻打了辛祎搁桌上的手臂,起身走进厨房盛粥,看见旁边炉子上烧着的锅里的东西已经沸腾冒烟,想了一下,掀起锅盖,用筷子夹起来几个刚蒸好的流沙包,一并拿到辛祎面前。 李芳妈妈,你的出息呢 辛祎在家里舒服地躺了三天,这几天广东都在下雨,辛祎也免了出去找小伙伴玩的念头了,尤其是现在还是有点冷的,而几天也没有梦到,或者遇到什么奇怪的人,她越发觉得自己当时是做了一个比较真实的梦。 今天外面没下雨,只不过天空一直阴沉,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也不能说只有今天才有这样的感觉,从那天早上起来后,辛祎觉得自己全身都不得劲,看见下雨心里总有很多不该有的可怕的想法。 放在面前桌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一亮,震动起来,辛祎赶在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接起来了电话,一气呵成的动作让她忘记留意打电话来的人是谁。 “喂。” “辛祎,你今天有空吗?我想约你出去玩,回来这么久因为下雨都没约你出去逛来着。”熟悉的女声从电话那头传来,是她的闺蜜何思彤。 “行呀,几点呐,那我要我化个妆,嘿嘿” 下午二人约在了商场东门等,何思彤看到辛祎开心地牵起手来逛街,两个女生一路上有说有笑,找了间冷饮店坐了下来。 “辛祎,你今天终于正常回来了呀,前些天你来我家的时候吓死我,脸色阴暗阴暗的噢,对了,你那时候落在我家的东西我拿了出来。” “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去过你家,我怎么不记得呀”辛祎听了好友的话一下子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就前些天呀,好像是13还是14?噢噢,对了是14号那天!那天下着大雨来着,13号那天是晴天,没错了那天你半边身子都淋湿了,来我家还给你毛巾擦了擦” 辛祎瞬间懵了,14号,不就是她没有那记忆的其中一天吗。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从对面推了过来,辛祎看到那熟悉的物件,眼睛噌地一下睁大。 “怎么,怎么它出现在这里。”辛祎惊想,就在此时,好友的声音拉了她走远的思绪,“呐,就是这块玉佩了,怎么你爱上玩这种东西了呀,来了我家坐了没多久就走,不过也是,下雨我们也不能出来玩” 落在她家? “思彤呀,你可不可以告诉我那天去找你有哪些奇怪的地方吗?我这几天记忆力有点不好忘记了点” “那天呀,你就敲了我家门,也没在微信里告诉我你要来,进来了也不爱说话,拿了盒点心给了我就走了。当时还问你为什么莫名其妙送吃的给我,你说‘回来了,还没找你,知道这个好吃就给你送来了。’我当时就觉得可怕,这根本不像你呀,你哪里会那么好心,不过,你那天拿吃的的架势感觉像拿把猪肉刀砍人多一点” 猪肉刀辛祎的眉头抖了几下,心想就那么鬼畜吗!原本被吓到的都被好友这么一岔开消失了大半。 “轰隆”一声,玻璃窗外闪过雷电,随之乌云密布的天空在仿似压下整个小镇的时候下起了倾盆大雨。吸引店里的众人纷纷扭头往外看,原本聊着事的辛祎和何思彤也皱眉看着,大冬天下这样的大雨很少见,思索着滞留在店里的可能性很大。 慢着!眼前的玻璃窗突然映出一个身影,站在辛祎的后方,另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 辛祎头皮发麻地盯着玻璃映出的那人,只见那人向她眨了眨眼。 “辛祎,我们点个东西吃吧,好饿,不知道要在这里坐多久。”何思彤的声音令紧张又专注的辛祎分神了一下,待她定睛再次一看,那道身影如同镜花水月般一闪而过。辛祎转头看自己的身后是没有人的,玻璃窗里也不再映出那恐怖的一幕。 辛祎转过头问坐在对面的人,“你刚才有看到我身后站了谁吗?” “没有呀,我们周边没人走动过呀” “那你在玻璃窗中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没吧,看到我俩还有泼了水似的大雨” “奇怪了?难道自己看错?可是那眨眼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那个带我走的‘她’。”好友何思彤有点担心地看着坐在对面沉默不语的人,看见她面上的血色慢慢褪去,活像见鬼似的,又想到当时湿着身子来到她家有着奇怪举动的辛祎。 “莫非辛祎她撞邪了?”一阵恶寒 “辛祎,你没事吧?” “没,没什么事。思彤,我问你一件事呀,在14号前一天内,也就是13号,你身边有没有发生些什么奇怪的事” 何思彤搜了一下记忆,想到了的确有点令人奇怪的事发生,开口就说,“13号那天我在家看电视,听到有人使劲敲门,但是我当我出去,一个人都没有,当时以为是对面屋子的熊孩子来敲门玩辛祎,怎么了吗?” 何思彤担心地走到好友身边坐下,搂着她的肩膀担忧地看着她。因为此时辛祎血色完完全全褪去,和墙上的白灰有得比,一副随时要倒下的样子。何思彤抬眼看出窗外依然下得凶猛的雨,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只能一直询问怎么了。 辛祎想魇了魔一样,她想起了她好像在那个“梦”里也曾经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回来了现实世界,但是爸爸妈妈看不到自己,她疯一样去敲打朋友家的门,想看看是否她们也看得到自己吗 桌上的玉佩里没有几条猩红的血丝,周身通透,暗沉的环境也没有掩盖它的气息,耀眼得很。辛祎一手拿了起来,紧紧压在手心处,是熟悉的触觉。 原来她,真的去过另一个世界。 辛祎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她想到自己经历的一切都是真的,李田,张春燕,金峰老师,李柏兰他们都存在过。 当梦境不再是梦境,而是变成了现实,那么再无所谓的态度都会消失,会开始忧虑,害怕,深受其害。究竟是害怕这段经历,还是归根到底,害怕变成现实的梦境呢。 辛祎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一身狼狈地回到家里,手里的玉佩早就被自己捂出温意。走进卧室,关紧了门,掀开被子,爬了进去,辛祎在黑暗的空间中蜷缩着身体。她咬紧了下唇,努力不让哭声泄露出来,可惜震动的床还是流淌着辛祎此时此刻的悲伤。 “姐,你要走了吗?” “回去了好好看病,有病了告诉自己的家人,不要像现在那样瞒着自己的病情,会好起来的” “你现在体会到我的痛哭了吗?” “辛祎,谢谢你呀,我现在终于回到山洞了。” 手上传来一阵令人颤栗的凉意,身后感觉一具带着冰冷的身体贴近自己,缓慢地抱着自己,那熟悉的气息令辛祎觉得无比想亲近,仿佛后面的东西是自己的一部分,她抽了抽哭出来的鼻水,转身回抱了过去。 脑袋埋在了那人的胸前,双手紧紧拽着对方的衣服,哭得更加凶猛。 “为什么呀为什么呀,为什么偏偏是我” 辛祎的头被来回抚摸了几次,带着安慰的味道。枕着的胸腔震动,声音更加清晰地传入辛祎耳边,她说,“辛祎,我选了是你,你无处可逃。唉,准备好了吗?” 辛祎抬头,视线尚未适应黑暗环境,但仍想要努力看清楚抱着自己的那人就究竟以怎样的表情看着一切,或者是说,看着狼狈的自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新的世界 可是无论辛祎怎么睁大眼睛,还是看不清那个一模一样的自己,脑带越发晕厥沉重,辛祎意识到自己快要睡过去了,而且有可能要再次离开这个世界,她用尽最后一丝意志去问她,“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一句叹息声带上一句话,“我是你,我是辛祎,我也是辛晴晴。” 辛晴晴? 辛祎听到了这个陌生的名字,来不及深思,便晕去了 眼睛勉强睁开了一丝,半阖着眼皮与明亮的光线构成了一副奇幻的景象,那是光与暗的来回交替,慢慢重叠慢慢又分开,逐渐是光暗色的交界地带,空气中的尘埃混乱无序地缓慢流动着,流动到这个交界地带。 漂浮的尘埃,慢慢改变了零散的状态,聚拢起来,一个,两个,三个越来越多小人状的东西勾勒出来,甚至有些稀稀疏疏的声音传来,忽大忽小,传到耳边就成了一首古老的歌谣 “阿拉西,古力拉西,康朗德锡拉斯纳吉,阿拉西,古力拉西,德布尔德鲁伊苏古力” 尘埃小人们凌空慢慢向自己走来,那首听不懂的歌仿佛也越来越大声,直到他们来到了眼前,那些音律和不知名的文字充斥了整个大脑。 那一瞬间,大脑轰地一下,一片空白。辛祎再次失去意识。 等辛祎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处于一片森林中,衣服是自己不熟悉的奇怪的服饰,有点像是平常中 央台播少数民族文化片中被采访的人他们所穿。 周围无人,辛祎使劲按了按发疼的脑门,莫名烦躁,她大概知道自己被那个叫辛晴晴的自己带到了这个世界。 “辛晴晴,辛晴晴”叫了几声没人答应。辛祎无奈拍了拍屁股带上的杂草土灰,尝试走出这个任林。可惜在没有手机在身,没有g一一gle ap,辛祎来回走了很多遍,还是走回原地,天色慢慢暗下来,看来只能呆在这里一晚了。 辛祎拿了些自己学植物学的时候知道能吃的小果子,和干了的树枝,回到原地设法使树枝着了火。天色终于暗下来,微风拂过,斑驳的树影打落在地上,窸窸窣窣的树叶摩擦声,显得十分安静,堆砌起的火堆偶尔弹起几颗火星,树皮的爆裂声,辛祎有点出神:辛晴晴究竟是谁,怎么会说她就是我?为什么玉佩的血丝会褪去,而且跟着我来到我的世界?为什么我能穿越到不同的世界?为什么行踪飘忽不定的辛晴晴和刚开始看到她直至现在,她的性格变得有点奇怪? 辛祎将问题一个个记在心上,直觉告诉她,当她说清楚这些思路,或许她就能找到解决的办法。随手拿起一颗果子扔进嘴里嚼了几下,警惕地看着黑暗的环境,毕竟晚上大型肉食动物也会出动。辛祎内心祈愿今晚平安无事。 许是上天听到了这个可怜鬼的祈祷声,直至后半夜辛祎抵抗不住睡意睡着了,等打了顿醒来也没有发现自己的身边有动物的脚印。火堆已经熄灭,一堆灰烬安静地躺在脚前。辛祎嘟囔着这次怎么没有这具身体的记忆,上次灵魂进入陈欧娜的身体还是可以融合她的记忆,现在自己像个睁眼瞎,穿着个奇装异服,熬夜的疲惫,完全懵懂的神情,恨不得快点找条小河清洗一下混乱的自己。 一边拨开岔出来的树枝,一边抬头眯眼看太阳的方向,走走停停,忽然听到一些流水声,辛祎的脸上划过一丝惊喜,快步往流水声处走去,看见一条泛着粼粼光芒的小河不紧不慢地流动着,河水清澈,脸上的喜色再怎么也藏不住,蹲在边上捧起一瓢水就大口喝,和清洗自己的脏脸。 洗干净的脸映在辛祎的眼底下的河水中,一张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脸蛋。 也许是舀水的声音太大,也许是喜悦冲走了些警惕心,也许是发现这具身体的主人和自己长得相同的呆愣。 辛祎听不到后面人行走时脚步踩在石子上的压紧的声音。一把似矛的利器戳在辛祎的背脊,传来皮肉的针刺感,反射一下子传导到大脑中枢,辛祎僵硬着身体缓缓转身,只见一个长得白净的男人一脸警惕地看着自己。 清晨的阳光温温柔柔,带着些初秋的温意,辛祎慢慢抬起手拨开影响她视线的湿了的刘海,终于看清楚对面的男人。有一瞬间的怔忪,视力甚好的辛祎发现对方的气质在这个偏僻混乱又寂静的森林尤其突出,温润的,纯净的,如水;潇洒的,痞气的,如风。男人给辛祎的留下的第一印象如同青乔,在往后的日子慢慢发芽生长,越来越高大,他的根抓紧了辛祎的心脏,慢慢刺入,吸收养分 “你为什么在这里?”是一把温润的声音,用的是汉语。 辛祎缓过神来,抿了抿唇,“我失忆了,醒来就发现自己在这森林里。” 男人疑惑地盯着辛祎的眼睛,后在她奇特的衣着上下扫了不止三遍,在辛祎都已经紧张到背脊都贴近了湿透了的里衣,他才再次开口。 “哦。”指在胸前的利器收下回到男人身边,“我带你出去。”说完深深地看着面前一脸迷茫的辛祎,“跟着我,别丢了。” 说完自顾自往前走。辛祎这才反应过来,扯了扯有点上提的衣服,快步跟着那位沉默的男人。“白走白不走,终于可以走出这个鬼地方。”辛祎心中窃喜。 走了半小时,还是一小时,大概是这样的一种时间流逝的感觉,当辛祎走出森林时,她没想到能这么快出来,要是自己一个人说不定会困死在这里。 “谢谢你。”辛祎对一路上沉默的男人说了这句话。 “你还记得怎么回村里吗?”那男人没有转身,定在辛祎的前面,听不出情绪说了这句话。 “哈?” “我什么记忆都没了,慢着,你是认识我吗?”是的了,要不然野外看到一个女的,她只说了一句失忆了就愿意带她走出来,要是这女的是穷途末路的恶人,害了性命的事多了去。不认识她,哪会这么心无防备,除非他是傻。 在辛祎暂未确定是熟人还是傻子的男人突然扭过头来,“跟上,我带你回去。” 又说了一句,“你如今失去记忆,我先带你去我家,要是村长知道你这种情况,说不准会有些不好的事发生。待会回去我会试一下能不能帮你恢复记忆,记住要稳住自己的情绪,不要做些冲动的事” 辛祎一脸懵逼。她看起来像是那么容易受刺激的人吗?想是这么想,虽觉得此人虽好看但行为做事透着股怪气,还有他的衣着与辛祎完全不同,与他相比,她一身奇异服饰耀眼得很,原因无他,他穿得一身和正常社会接轨的装束,只不过更加偏向运动风。 辛祎从他背后一边打量,一边往另一片山谷里走去。很快就看到一棵巨大的树木长在一条村庄的前面,枝桠甚多,初秋的季节里,树叶还是翠绿稠密,高达30米,奇特板根露在地表上,浓荫覆地。宽约2,3米的树干立了数条,组成栅栏状的结构,可能要4,5个成人环抱才能勉强抱住。 辛祎眯眼抬头那树,树冠庞大,呈广卵状,这不就是家乡常见的榕树吗?往脑海中抽取学过的知识,榕树多生长于高温多雨,气候潮湿的热带雨林地区。更加确定这里属于热带或者亚热带地区,低头看了看自身穿着的衣服,还有些凉意的季节。排除了广东,海南,福建,湖南等省份,心想这里是云南少数民族地区的可能性较大。 伸出舌头舔了舔有点干燥得起皮的嘴唇,心想着再怎样一个奇怪的世界,最起码的自然规律都大致一样。 辛祎的大学室友中有一个来自云南,曾听说云南有几十多个少数民族,有些甚至还没被国家统计,也就是说,56个民族以外还有我们不知道的神秘民族。但是辛祎身上的衣服是长袖,宽腰,大襟,明显带有藏族特色的衣服,只不过这衣服外面包裹着一层说不清楚复杂的披肩,和色彩鲜艳但排列组合简单的传统藏服相比,身上这套花纹众多,颜色艳得发沉,说不出的诡异。 辛祎因此不敢确定是哪一个民族,如果是未开化的神秘民族,那她现在走向的是深渊呀。她想叫住前面那个男人,希望他能停下带自己离开这里,但又想到自己来到这个世界肯定是有原因的,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冒险是唯一可行的途径。 男人没有察觉到身后的辛祎脚步慢慢停下,穿过村子的时候明显脚步加快了很多,显然他的屋子在村尾处。辛祎挣扎了几秒,发现男人拉开的距离已经有百米,急匆匆小跑至那人身后。 走进村子里,辛祎才没有发现有人走动,这条村子安静得好像只有辛祎和前面那个男人二人的生人气息。辛祎想到很多电影电视剧中凶杀案都是好看的人诱骗无知的受害人,骗到偏僻的地方,伸出他们的魔掌 辛祎紧张地抓紧胸 前的衣服,越发警惕,眼睛往周围瞟,寻思要是真的逃出狼坑又入虎地的话,她好能挑好逃跑的线路。 一路走神着,没留意到他停下了,站在一家石砖屋前,转身看着自己,当看到辛祎紧张的神情,不禁笑了一声,“得了吧,你这样,我还会害你不成。收起你那担忧,坏人看到一下子就捅死你,还让你有时间发呆?” 辛祎这才第一次看到这傻子,不不不,是疑似熟人的男人的笑,虽说是讽刺,但怎么人比人就气死人,人家一个带恶意的嘲笑都比别人的好看许多。 暗暗唾弃自己的德性。慢慢走到男人的左手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9.恢复记忆 辛祎跟着男人走进屋里,那男的迅速关上门,点亮了一根蜡烛,将灯蜡滴在破旧的方桌上,蜡烛底部揉开后,轻轻按了按,投射在灰墙上的灯影静了下来,偶尔人走动带动微风,惹得灯花抖向一边。 “没有电灯吗?” “没,这里落后,蜡烛都是我自己带进来的。你先坐下,我去弄一些东西。” 男人离开灯光最耀眼的地方,走到一处勉勉强强只能投射出暗光的地方,疑似是这间屋子的厨房了。石砖屋中方桌放在中间,左手边是男人现在做事的地方,右手边是一张木床,不大,床上铺满稻草,有一张薄薄的被子。光投射不到的地方只能看出一些大件物品的大概轮廓,应该是行李什么的,辛祎心想。 没过多久,厨房那边传来研磨的声音,一股青草被碾压成汁的草腥味传来,男人拿起手边上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倒了进去,屋里瞬间味道淡了下来,他又加了些东西进去,动作从背后看是大张大合,那架势给辛祎一种虎虎生风的感觉。 特别野蛮。 辛祎为自己的脑洞不厚道地笑出声,“有什么好笑的,快喝下这东西。”男人听到辛祎的笑也不恼怒,从暗中走来,手里端着一碗不明药汁,放在辛祎面前。 “什么鬼东西呀?”辛祎有点恶心,皱着眉头看着在幽黄灯光下显得特别好看男人,那是任何一款滤镜都比不上的柔光效果。 美色误人。 “赶紧喝,喝完你记忆大概就恢复过来。”男人不多解释,往辛祎那里推了推碗。 无法,憋着鼻子的气一鼓作气喝了下去,最后还被呛到了一下。喝完大概过了3,4分钟,脑袋剧痛,辛祎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脑袋,跌跌撞撞地站起来,一手往男人那边伸,希望他能帮帮自己。 男人在辛祎快跌倒的时候拉住了她的手,在意识消失时听到了他的叹息声,眼皮阖上,一片黑暗,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等到辛祎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人家的木床上,盖着人家的被子,那人坐在床边,背对着自己。辛祎一睁眼就感受到他宽厚的背脊带来的阴影充满压迫感。 感受到身后的动静,男人转过身来,无名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根点燃了的用烟草包的烟,眼睛明亮,似是含有众多心事。辛祎对视了那眼睛,霎时脑海记忆纷乱,许多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涌进脑海中,脑门唰地就流出豆大的冷汗,眼球突出,血丝挣扎地缠绕着凸眼。十分可怖。 男人没有要帮忙的意思,但手里夹着的烟快要烧到手指,热烘烘的烫意也没让他将烟扔在地上,踩熄灭它。他似乎在等,等辛祎赶紧恢复过来。 烟屁股烧到手指了,应激性地扔掉,指间留下浅浅的黑色烧痕。 与此同时,辛祎捂着脑袋,喘着粗气看向男人。 “钟文?” 男人几不可闻地呼出一口气,一直张大紧绷的眼角也松了,“嗯,是我。你记起来了吗?” 辛祎点了点头,吸收着这段记忆: 和自己猜得无差,这里是云南一个与世隔绝的村子,住的都是少数民族的人,只不过这个民族没有被国家纳入五十六个民族中,一个封闭落后的民族,就算有人知道,也是为附近的一些其他少数民族的人所知。 这条村最落后的地方不是水电的供不上,不是思想的愚昧,而是乱伦。 村民们是哥哥和妹妹或者姐弟之间的结合,生下的后代大部分都是带遗传病的人,学过生物的人都知道,近亲结婚会增加隐性遗传病的发病率,甚至有遗传性状的人的后代有极大的概率都是患病者。 文明的社会与野蛮原始的社会最根本的区别是后代的繁衍。 因此,这里的村民一半都是智力低下的,健康的人为了繁衍后代,经常掳掠单独外出的路人。辛祎的妈妈是被其中掳掠的一个,她是迪庆藏族自治州的藏民,外出时被拐到这个地方,被逼和一个患白化病的男人结婚,生下了辛祎和小她10岁的弟弟。没过几年,那男人就死去了。拉姆会说汉语,所以她和弟弟都会说汉语,而整条村子里除了他们家三个会说,还有村长。可是这条村落每一个健康的人都是监控者,他们很难逃走,没有任何一个男性愿意放弃一个健康的女性作为繁衍工具的机会。 这个和辛祎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叫乃美,弟弟叫才仁。才仁乃美在藏语的意思是健康,那个可怜的藏族女人只希望自己的孩子都健健康康,不要被这封闭的世界伤害。 虽然说弟弟小她10岁,但是到了适婚年龄的她还是被村长,一个村里为数不多的人安排嫁给他的儿子,一个痴呆的男人。她的妈妈拉姆拼死帮她逃跑,自己和她的弟弟被村长控制着。 眼前的男人,亦即是钟文,他是一位外来的学者,专门研究少数民族文化,打听到有这样一条村落,心存好奇和研究精神来到这里,没想到这里的落后出乎他的意料。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村长对这个外来者的态度还是挺不错的。钟文是村里剩下对他们娘仨好的人了,只不过帮乃美出逃的那天,钟文刚好离开村子,去了另外一条村落研究。回来发现乃美逃跑了,而拉姆和才仁被村长发现了拖到神庙惩罚。 钟文想着哪怕乃美跑了,也一定要抓她回来,拉姆被打得快不行了,她妈妈这么为她,哪怕不能光明正大地看她最后一面,她都要回来!要躲在暗处蛰伏着,死死记住她母亲死去的屈辱,事后,他一定要带着乃美和才仁离开这个地方。 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钟文没想到在森林里遇到失忆了的辛祎,怀疑是拉姆用一种药物封闭了她的记忆,钟文唯有先带她回家试试将药给解了。幸好自己猜对了。现在一切要从长计议。 “钟文,阿姆拉和才仁现在怎样了。”辛祎紧张地握住钟文的手。 “你的妈妈,情况应该比较危险,村长将他们安置在神庙那里。我昨晚回来村里发现你们都不在,才知道你逃跑了,他俩被村长带走了。我进去森林也是想找你回来带他们两人一起走。” 钟文知道这些消息对乃美来说,无非是噩耗,她的阿姆拉封闭了她的记忆,用尽一切办法希望她逃出这里,忘掉这里的一切,但最终还是再次回到这里。 他补充一句,“相信我,这一次我一定能将你们带出去的。” 脑海中痛苦的记忆想扎了根似的,辛祎感知出现混乱,再次涌出那种她和张春燕相处同一具身体,经历她的人生那种感受。感同身受,切肤之痛。落后的世界,行尸走肉的人,像一块放在砧板上的肉被一群恐怖的人觊觎着的恐慌。 辛祎害怕地扯了扯钟文的衣袖,“钟文,你能现在带我去看阿姆拉吗?” 钟文的手背痕痒得发烫,一滴又一滴的泪水砸落在他的手背。 “好,我们今晚就去。” 乘着夜色,二人小心翼翼地走往神庙,奇怪的是无论白天还是晚上,村子都出乎意料的安静,平日到处游荡的怪物们都不见了。钟文皱起眉头看见数百米远处灯火通明的神庙,当他们越走越近,神庙内纷杂的声音越来越大。嘈杂声,嬉笑声,呻吟声交杂重合又分开,每一把声音都充斥二人的耳道,都在昭示着里面的人究竟遭受怎样的非人遭遇。 钟文停了下来,飞快地扭头看向身旁的辛祎,只见她整张脸愤怒得变成赤红色,身体是气到极点的抖动,眼球凸出,像是地狱来的恶鬼恨不得生撕了那群怪物。 钟文握住她攥紧的拳头,厚实的手掌拉回辛祎失控的情绪。“我们走吧。”辛祎点头。 他们躲在树木的后面,观察着神庙外面的一切。只见一群人围成一个圈,最里面是受辱的拉姆和蜷缩在一旁哭泣的小男孩才仁。麻木的,兴奋的,冷漠的神情皆有,就是没有一个人是同情的神情。 辛祎想到了当时同样受辱的年幼的张春燕,泪水不经意间就蓄满在眼眶,那种不能逃脱的绝望感挥之不去,这次她同样没能救出任何人。她已经踏出右脚,准备不顾一切去救下那个可怜的女人,就在此时,一把尖锐短促的声音划过夜空,很快消逝。 辛祎抬起的左脚呆住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前方的人群,转头看了一眼同样愣住了的钟文,他没有给出她答案,她再次看向前方,可是泪水不停地流,模糊了视野,这一连串的动作用了不过三秒钟的时间,但后来辛祎回想此时的经历: 她想,原来像电影里慢动作回放的片段的确有,三秒钟漫长得像一生,恐慌和无助四面八方涌来,快要淹死她自己,呼吸不过来。当辛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发泄的啊声快要冲破天际,但被堵在喉咙里,她的嘴巴被身后的男人捂的紧紧的。 辛祎拼命挣扎,踢打他,最后瘫软在身后的怀抱里。闻到血腥味的人群更加欢悦,欢呼声掩盖辛祎的挣扎声。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辛祎抽搐着身体,口齿不清地说着,失去焦点的眼睛看见散开的人群露出圆圈的一角:一具果露的身体失去生命气息以侮辱的姿势摆在地上,她的头刚好被掰了过来,直直地看向辛祎这边。 一只眼眶黑乎乎的,空空荡荡,她的眼睛被他们摘下了! 生前温柔看着自己的美丽眼睛没了,只剩下一个框架,透过空间和时间,将那不甘和痛苦投射到辛祎的脑海深处,毛骨悚然,兔死狐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逃跑 一位站在尸体不远处的中年男人蹲下,认真查看躺在地上的女人是不是真死了,捏着她的下巴,左右拨弄,有点嫌弃地站起身来,对着众人说,“好了,真神的指令我们已经完成了,违背真神的都会受到应有的惩罚,死后也要收到折磨!把她放在这里,让风雨侵蚀她的尸体,蛆虫咬烂她的腐肉” 转头看向被两个成年男人压在一侧的小男孩,“至于罪人的孩子,就让他多活一天,明天中午火烧了” 摆了摆手,让人群离去,收起肃穆的面孔,让那俩男人用绳子扎紧小男孩的双手双脚,再用多一条绳子将他和神庙外的木柱绑在一起。很快跟着中年男人离去。 偌大的神庙前的草地躺着一具尸体,身边是哭泣不已的小男孩,秋天的晚上已经带有凉意,风一吹,周围树影斑驳,摩擦拂动的声音似鬼哭泣。辛祎盯着村长的背影渐渐消失成一个看不清的黑点,右手擦开了眼泪,微微用力掰开紧捂自己嘴巴的手,那手才松开,耳边传来一声略低厚的声音,“对不起。” 辛祎摇了摇头,恢复理智说,“你也听到村长他说什么了,我们今天晚上一定要将才仁救出来,还有将阿姆拉带走。找个,地方,将她埋了” “好。我们今晚就离开这里。” 二人从暗处走出,辛祎快步走向拉姆,脱下外层的大袍,包裹她的尸体,钟文则走到才仁边上给他解绳索。哭泣的男孩见到是自己离去的姐姐还有一直对自己很好的大哥哥,撅了下嘴,哭得更加委屈,“姐姐,阿姆拉死了。阿姆拉死了” 辛祎让钟文驼起拉姆的尸体,她小跑到弟弟的身边,看见他无助地流着泪看着自己,和李田相似的面容,只不过更加幼齿。辛祎的心里揪了一下,红着眼角温柔擦开弟弟的泪水,搂他进怀里,轻轻拍他的背脊,轻声说,“不要哭了,姐姐回来了” 辛祎牵着才仁的小手,钟文背起拉姆的尸体,三人一尸争分夺秒地往白天那个森林里走。不知不觉间已到深夜,头顶上的星空璀璨,可惜无人会有闲情欣赏,危机感始终悬在心上。村长他们会很快发现他们,要是真被那群野蛮的怪物追到,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说句实话,辛祎从接受这段似是自己经历的记忆,到现在匆忙逃跑,她的思绪是一团糟的。她神色复杂地看了看身旁已经跑出汗的男人,“要是他真的是好人,为何会拖到现在才帮助我们,村长为什么会那么热心招待他,明明村里有这样的陋习,他为什么能忍受,不怕会伤到自己吗?” 她不敢百分百信任他,这个世界同样让辛祎难以接受,刚才哭得那么悲绝除了这具身体记忆作祟,还有的是死去的阿姆拉和李芳相似的面容,弟弟才仁和以前遇到的李田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两个都和自己有深深的羁绊,要是真的是这两人,辛祎觉得她会疯掉,恨不得拿刀屠了那群禽兽 需要发掘的真相太多太多,辛祎此刻的目标只希望找个合适的地方将阿姆拉埋葬掉。一路上都是走在偏前方的钟文带路,“乃美,这里,我们把拉姆埋在这里吧。” 辛祎和才仁被钟文带到了一个靠近森林中部的地方,周围的树木排布和辛祎早上被困的地方差不多,辛祎有点分不清是不是这里,脑门一抽一抽的疼,路痴的属性发作,不由自主抬起手摁了摁太阳穴。 “我们现在在你迷路的地方还要深一点,这里树木花草比较多,遮蔽能力比较好,他们一时间找不过来。” 辛祎愣了一下,没想到钟文会注意到自己的细节,嗯了一声,蹲下身对一旁的才仁说道,“才仁,姐姐去将阿姆拉埋在这里,你站在旁边等姐姐,这里蛇虫多,不要乱跑。” 才仁打了个深深的哈欠,嗯的一声,哭了太久加上一路上的奔波早就让一个10岁的小孩受不住。突然旁边递来了一个工具铲,辛祎惊讶地看着钟文,“怎么会这些东西在这里。” “我先前经常来这里做研究,这座森林有我想找的东西,所以有把一些工具留在这里,先不说这些,赶紧埋了拉姆才是正事。”钟文不耐烦地打断了对话,走到一个稍微宽广的泥土地就是一个铲下去。 “摸不清他的路数呀,他来这里究竟想找些什么?”辛祎疑惑,但还是正事要紧,走到泥土地挖坑,很快挖出一个可以装纳一个成年女人的空间,扶起瘦弱的尸体,尸身僵硬的感觉有点硌着钟文,他神色不变地将她放置坑内,感觉这样的事做过很多次,习以为常的感觉。 辛祎没有留意到这细微的举动,她此时深深看着那空洞洞的单眼眶,尸体的样子和生前还没有太大的变化,阿姆拉之所以叫拉姆是因为她的阿姆拉长得很好看,可能阿姆拉的家人希望她能像仙女一样一直那么美好,可是这个姿容美好的女人差点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现在也只能葬在荒野,回不到生前想回去的家乡。 辛祎抚摸了一遍又一遍拉姆的面孔,抓起没有温度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来回拂拭,浓浓的不舍,“才仁,你过来,好好看清楚阿姆拉的样子,这一生都不允许忘记这个这个爱我们的拉姆。” 有点愣愣的才仁走了过去,不知道怎么面对没有声息的母亲,“阿姆拉,你睡吧。”小小的手握住拉姆的另一只手,钟文没有打扰他们两个,背对着观察周围的情况,有点心烦意乱,手自然伸入衣兜,发现没有烟,有点烦躁地摩擦无名指和中指。 “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钟文背着睡着了的小男孩,眼睛看着前方,“走出这个森林,我们先去一个地方,那是我平常作临时休憩点。”顿了顿,“没人知道的。”怕是辛祎不相信,追加了这么一句。 “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来我们这里吗?” 听到这句话,男人的脚步停了下来,背上的小男孩有点被打扰醒来的迹象,咕囔了一下将头扭向另外一边睡去了。 “等我们去到那里再说吧。我想村长他们已经发现我们不在的事了。” 辛祎在背后看他背着才仁稳稳的身影,不知道心里想些什么,但脚步还是跟随过去。 早上7点左右,天空已经亮起了,空气是带着水润的干净,只不过那是对于室内的人来说,经历一宿的劳累和步行,两个成年人的头上早就遍满露水,湿嗒嗒的刘海压扁了头发。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声,要是心情愉快的人听见这些自然精灵带来的礼物会感谢造物主,可惜两人一脸疲倦,钟文帅气的脸蛋甚至生出浅薄的一层青色胡茬。 辛祎无意间看到他这个样子,有点愣住,很快面不改色转头前行,暗暗唾弃一下自己:出息!美色误人! 在才仁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干净的床上,比家里那张稻草床好太多了。“姐姐” 辛祎拿着条湿毛巾踏入屋子,看见才仁安安静静地坐在床边等着自己,“醒了呀,来,擦擦脸。”拿起毛巾轻轻擦拭。 “姐姐,钟文哥哥呢?” “他去给我们煮吃的。”辛祎垂眸,将擦拭的地方改成脖子和手臂。 “姐姐,我觉得钟文哥哥有点怪。” “为什么这么说?”擦拭的力度有点变大,才仁脖子处被擦得有点发红。 “昨天我看到他搬阿姆拉的尸体,像村里其他的叔叔搬野猪尸体那样熟练”辛祎擦拭的动作停了下来,她觉得此时找不到自己的声音,过了很久,才回答弟弟的话,“别瞎说,钟文哥哥很正常,人家对我们那么好” 辛祎拿着有点脏的毛巾起身,当走出门外的时候,看见钟文一言不发地拿着一大碗粥站在门边,心里被吓了一下,假装冷静地走到不远处的水缸边,舀水洗毛巾。 “你们误会了。” “误会什么?我有点听不懂。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来我们这里?究竟想做什么!”听到这句话,积累的脾气一下子爆发。辛祎将带水的毛巾扔到地上,吧嗒一声有点突兀。 “你先进屋,我给你们详细说清楚。” 辛祎抱着自己的弟弟坐在小板凳上,冷冷地看着对面的男人。她明白即使目前这个男人没有对他们姐弟二人做了些不好的事,但不他的目的是什么,就无法确保二人的安全,尤其是现在的情况对于辛祎而言,草木皆兵。 “我是一个少数民族风俗研究学者,先前从一些老版的风俗记录书中知道有这个地方,生活着一群称为摩西族的异族人。出于好奇和浓烈的研究心理,我决定来这里一趟。没想到来这里不久后,有一次看到村长指挥两个大汉抬着一个人形物品走出村子。在他们走后,我偷偷来到他们抛掉物品的地方,发现是一个成年的果露的女人。” 听到这里,辛祎连忙捂紧弟弟的耳朵,皱着眉头看着钟文。 “那个女人我来村子里的第一天还见过她,神情痴呆地在我旁边走过,她还有一个智障的儿子来这里的头一个月,这样抛尸的事情我遇到了三次,每次都是这里的女性村民。我开始慢慢察觉这条村子的不对劲,你昨天见到的工具铲是我挖坑将死去的村民埋葬进去,拉姆睡着的地方周围也睡了她的同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1.危险… 辛祎倒吸一口气,然而钟文并没有停下来让她缓一缓的意思。 “相信你也知道每年你们村里总会消失那么些人,村长也许会说他们逃跑了。但是这些女人怎么可以孤身一人跑出去这个山谷!你的阿姆拉要不是有留意到这种事,她就不会鼓起勇气协助你出逃。你妈也不会死!” 钟文的情绪出乎意料地激动,感觉强忍在平静面孔下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你以为我很想看见有人死去吗?我亲手挖掉三个坑去埋掉三个无辜的女人,噢,不,昨天是第四个。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比我杀了人还难受。对呀,为了你,你妈妈死了,你弟弟也差点死了,就你一人活着逃出这里。你有想过这里还有一群不知道何时生何时死的人吗?” 讲到最后,钟文的声音是平静的,但那比愤怒更可怕的质问。 “啪”的一巴掌甩到钟文的左脸。 “说够了吗?对,我活该是罪人,你就是圣人,你呆在这个神神怪怪的村子里整天想着怎么救一大群人。那你最后救出了多少个?啊?一个,两个?屁!你就只能救出我和我弟!别用你圣人的视角去说我们,说到底还不是自己懦弱!” 辛祎顾不上捂住才仁的耳朵,冷冷地说一句,“我和我弟不需要你这个圣人来救,你自己爱怎么用你的英雄主义去救人就回去救个够吧!” “虚伪。” 辛祎抓起才仁的手往外走,丝毫不想搭理屋里那个愣住的男人。 其实辛祎没想到原本好好的聊天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爆发了争吵,但也好,认清楚某些人是真的不想帮助自己,甚至埋怨,自己也没必要厚着脸皮去求帮忙。 她望向远方已经明显少了很多树木的山谷边缘,有点庆幸终于能逃出这个鬼地方。她低头问才仁,“才仁,你饿不饿,姐姐摘些果子给你吃。” 小男孩乖巧地点点头,但大眼睛闪烁着畏惧,辛祎以为才仁是害怕接下来未知的境况,但小男孩心里畏惧的是这个看似熟悉的亲姐姐。 他的姐姐不会这么愤怒,恶毒地骂一个人,姐姐和自己都是那种诺诺弱弱的人,先前姐姐不见了都是她和阿姆拉考虑了很久才鼓起所有勇气去做的 现在这个姐姐,她,是充满戾气的 小男孩凭着直觉单纯判断哪个是好人哪个是坏人,他等着辛祎去一旁寻找食物的时候急忙逃跑,比起未知的未来,一个披着姐姐样子的恶人更像是童话故事里大反派。等到辛祎回到原地,发现才仁不见了,她不断喊着才仁的名字,但回应的是空荡山谷里的回音。 辛祎急得汗水流下来,每每想到自己唯一的弟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她就四肢酸麻,一波波恐惧袭来。她茫然地看着周围的树木,心里犹豫回不回去找钟文帮忙,想到弟弟,咬了咬牙关,转身准备回去。 “咔嚓”一个树枝被踩断的声音,“谁!”辛祎警惕地看向声源处。 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拿着柴刀走了出来,另外一只手拿着一捆干柴。当看到女孩的面容,他友好地笑了笑,“发生了什么事了吗?小姑娘。” 辛祎留意到这是一个穿着不同村里服饰的衣服,猜想是应该是附近村子的村民,老人温和慈祥的样子让一般人很容易放下防备,辛祎有点希冀地问,“老爷爷,你有没有看到一个一米二高的,大概十岁左右大的小男孩呀?” “我没看到呀,这一遍我刚才都有走过,没看见有人,要不要我带你去我家附近那里找一下?” 辛祎感激地点了点头。 那捆绑着的木柴中里面有一根沾着少许血迹的木柴藏在中间,不深究没有人会留意,老人嘴角的笑意加深,带着女孩往山谷外走去 才仁一直跑一直跑,终于跑到山谷外,见到有一间小屋子建在不远处,同时门被打开,一位带着温和笑容的老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当他看到小男孩,愣了一下很快又挂起笑容。他主动走到小男孩那里去,“小弟弟,发生什么事了吗?” “老伯伯,你能不能帮帮我呀,我现在被坏人追”慈祥的老爷爷是才仁从小到大在村里都没有见到过的,他信赖地看着这个看似温和的老人。 “那要不这样吧,你先在我家躲一躲,等坏人走了,你再出来。” 才仁开心地笑,走进那小屋里。可是明明外面是晴朗的天空,里面却是压抑的黑暗,才仁有点害怕地转身找那个老人,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举着蜡烛,直直地站在自己身后,灯火跳了几下,令那个看起来温和的笑容此时添了几分诡异。 才仁越来越害怕,想往门外冲时,脑袋一下钝痛,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老人家手里握着一根柴木,阴深的笑意加深 他哼着不知道什么语言的歌,提着一捆柴,走了另外一条捷径到山谷里去,期待能遇到自己的猎物。 果不其然,猎物上钩了,还是女孩呀。 老人风趣地和女孩聊天,辛祎从他们的对话了解到,这个老人是从小被人遗弃在山谷外,靠着去附近村落讨吃的,自己自力更生才活了这么久,所以干脆建了个小屋子自己住在山谷边上。奇怪的是他似乎不知道穿过这个山谷,还有一个不知名的村长。 辛祎跟着他走出了山谷,一路上大声喊,也没有听到才仁的回应,辛祎越来越着急,此时老人说了句,“喊了这么久,嗓子都累了,要不在我家喝口水再找你弟弟?” 辛祎这才发现自己的喉咙有点干痒,她咽了咽口水,应了声好。 走进屋子,眼睛有点不适应地眯了眯,五官被调动起来,鼻子配合微微地上提,一下子吸入大量气体。 似乎夹杂着小小的血腥味? 眼睛终于适应黑暗,辛祎再次深吸一下,发现的确有些腥味,不禁戒备心立了起来。烛光亮起,老人的声音由远至近,“来。小姑娘,喝口水润润嗓子吧。” 辛祎假装喝了,掐个大概时间晕了过去,眯着眼睛看见老人的笑容带着陷阱得逞后的自满。 辛祎被困在其中一间房子里,老人刚离去不久,走之前嘟囔了几句,“又跑出来两个,不过也好,可以问老头拿多点钱,就是麻烦了点” 难道他有同伙?趁着老人短时间不会回来,辛祎找了一个带角的箱子,使劲将绑在手腕上的绳结往角戳,一边磨一边观察四周是否才仁被困在这里。当看见一个人形物体的东西被一块毯子盖住。辛祎加快了磨的速度,直到后来磨到手被勒出血丝,才终于磨开,急忙忙底解掉脚上的绳。 掀开毯子,发现才仁脑门处淌着干涸的血迹,昏迷不醒躺着。辛祎使劲掐了他的人中,小男孩没过多久就幽幽醒来,看见是姐姐,也不管是不是妖魔鬼怪,总比那害人的老爷爷好多了。 小孩子的心思最单纯,前一刻认为是坏人的人当做了一件对自己好的事立马放下先前的偏见。 他委屈地叫了声姐姐,辛祎轻轻地捂着他的嘴巴,摇了摇头,将垂在耳边的长发撩到耳后,倾向才仁的耳朵低声说道,“待会姐姐带你逃跑,要是姐姐出什么意外,你去找一下钟文哥哥帮忙,你还知道回去今天早上的屋子怎么走吗?” 辛祎伸回脑袋,看见弟弟轻轻点头,她笑了笑,双手捧着弟弟的小脸,用嘴型说了一句话, “小田,真乖。” 才仁看懂了后面两个字,咧开了嘴。辛祎考虑到对方是个老人,哪怕硬闯,带着弟弟大概也能逃出去,只要跑得快一点 她试了一下,轻轻撞一下禁闭的门,果然如自己所想,门是被关着的,辛祎示意才仁躲在门后,不容易被老人察觉。她走到屋内最深处,一个助跑,冲向门边用身体猛地一撞,嘭嘭嘭的声音顿时响起,辛祎赶紧跑回去,再来一次冲撞,心里希望老人此时还没赶过来,争分夺秒地撞向这道门,此时撞击声夹杂着急促的小跑声。 辛祎加快撞击的频率,肾上腺素剧烈上升,就在脚步声传到数米外时,门倒下了,辛祎一个惯性倒在地上,她看见那个错认为慈祥的脸变得尤其凶狠,狰狞的皱纹昭示着主人的愤怒,她大喝一声,“跑!” 只见才仁利用自己矮小身材的优势迅速绕过还没反应过来的老人往外面跑去。与此同时,辛祎爬起来跑到老人那里,一个肘击击向老人的中庭。 对老人慈悲的道德心此时都算个屁,鼻血立马流了出来,激起老人的凶狠,他抓住了女孩正想往自己腹部一拳的手腕,从口袋里抓起一把东西,就往辛祎眼睛一洒。 酸胀,疼痛,火辣辣的痛感从眼睛处传到大脑皮层。辛祎失控地捂着自己的眼睛,痛到冷汗直冒,生理性泪水流下反而加剧了疼痛感。过了几秒,痛感减缓,她使劲睁开双眼,想看清楚老人究竟在哪里,但是眼前总有一层白白的东西盖着。 辛祎伸着双手到处抓摸,摸到一只粗糙的手,还没反应过来,一巴掌呼了过来,将辛祎再次打倒在地上,嘴角出了血。 “贱人!你去死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2.捕猎… 辛祎的长发被老人扯着,直接借头发拖了她一路,头皮被拉扯,背部被凹凸不平的石路磨出血,眼睛如今是被一层白色翳状蒙上。辛祎从刚开始的挣扎到如今疼到麻木,就像一块待宰的猪肉任凭老人拖着她。疼到快要昏厥的时候,辛祎心想这大概是她经历两个世界来,最惨最狼狈的一次吧 才仁沿着记忆里的路线一直往山谷里跑,边跑边希望着姐姐就在后面会很快追上来,但是离开了小屋这么久,姐姐还没有找到自己,才仁心里越发着急,踢到一块横在路上的木头,重心不稳扑倒了。 膝盖顿时擦伤,有个小窟窿,血水一下子从慢到快涌出来,才仁看到这伤口,心里不知道是绝望还是无力,哗地大哭。“姐,姐,你在哪呀?才仁好怕”可惜回应的只有风声,并无熟悉的那把女声。 就在才仁快要失望到顶点,一把声音从后面传来。 “才仁,快走,那老人快追来了。” 才仁惊喜地往后面看,自己的姐姐乃美像是下来救人的真神一样,在自己心存祈祷的时候出现了。乃美蹲下身子让受伤的才仁爬上自己的后背,往上颠了颠,深吸一口气,似乎准备蓄力,说,“那人就要追上我们了,我带你去找钟文哥哥那里。” 才仁打着哭嗝应了声好,安心地躺在姐姐的背部,但一个人跑了这么久总不可能不出汗,甚至一点热量都没有排散出来吧。 才仁没有感受到自己姐姐身上的热量,相反,隔着衣服也凉得要反吸收自己的热。 “姐姐,你病了吗?怎么身子这么凉。” “可能是吧。你不用害怕姐姐辛苦,我们赶紧逃。等带你到了钟文哥哥那里再休息。” 眼皮一下又一下上下阖上,才仁在被自家姐姐背了没一会就打盹了,照理来说,被人追杀了,紧张刺激感会令情绪一直亢奋,但莫名其妙才仁没过多久就睡着了。辛祎,不应该说是辛晴晴似乎早就预料这种情况会发生。她加快了跑的步频,在树林间以高速穿梭,与背后追来的老人扯开了大段距离。 很快,二人回到钟文那个临时居住的屋子。辛晴晴敲了敲门,将才仁从背上放下置门前草地上,当听到走向门口的脚步声,凭空消失。 钟文打开门时,只看到才仁昏睡在门前,而他姐姐不知道哪里去了,他蹙起眉头,轻轻地摇晃才仁的肩膀,叫了几声才仁的名字。 “才仁,才仁,醒醒,才仁” “嗯钟文哥哥,终于找到你了呀。咦,我姐姐呢?” “你姐姐不在这里,就你一个回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这句话,才仁着急地喊着“姐姐,姐姐”,他四周张望,不顾脚伤站了起来,瘸着腿往屋子的周边查找。钟文这才留意到才仁被血染红的衣服,他脸色一凛,压着他的肩膀不让他走动。 “你姐姐不在这里,你赶紧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会受伤的。” 才仁被钟文拉回了理智,他急哭了,“钟文哥哥,我姐姐被坏人抓走了她还病着来的,肯定是在送来这里了之后被他抓走了。都怪我,要是我偷偷跑了,姐姐不会为了找我被坏人抓了。” “慢着,你说的坏人究竟是谁?” “一个老大爷,我单独偷偷走的时候碰到他,以为他是帮我的,想不到他一棍子敲过来,我就晕倒了。我醒来之后就看到姐姐在我身边,她让我先跑,她等下就会来找我。后来” 才仁说到这里,心里更加难受,哭得更委屈,他说,“后来她追上我了,背着我来找你,她还病着呢,身体很凉很凉,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睡着了,醒来就只看到你,姐姐是不是又被坏人抓走了?” 钟文看着这双红肿的眼睛不知道怎么说,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在他准备工具打算再回一次村里的时候发生这种事。他蹲下高大的身子,平静地看着小男孩,“你脚上的伤能忍一会吗?你现在带我去你们刚才被困的地方,我们去救你姐姐” 方有志拿着柴刀不停地砍开拦路的草木,他绕小径打算赶紧将那逃跑的小鬼抓回来,给他姐姐到黄泉路作伴。年龄越大,行动越缓慢的自然定律在这老人的身上没有体现,相反,他的力气和青中年男人的相当,脸上偶尔闪过的凶狠与慈眉善目的五官相比,十分突兀可怖。 突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长袍的一角没有被树干遮盖,吓得方有志瞳孔放大,赶紧擦了擦眼睛,猜想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可怕的是,那道身影一动不动地站在那树后面。 四周变得安静,凉风偶尔刮过,带走身上的温度,方有志的身体直发凉,破声尖叫,“啊,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惊惧地后退,那道人影动了动,一个人头霎地伸出,直勾勾地盯着方有志。 “我 艹你x!”对面那人的举动无疑吓得方有志大吼一声中国国粹。骂完一句,他扭过身体就想往回跑,可是那身影比他还要快,直接出现在他身后,恶劣地笑了笑。 “你刚才打我不是打得很开心的吗?”辛晴晴咧开嘴心情愉悦地看着眼前的猎物。她猛地伸出左手,用力地捏住他的脖子,将他提起来。 无论方有志怎么踢打挣扎,脖子上的力度从来不减,反而越来越大,随时要捏断他的脖子。辛晴晴提着他将他压到树干上,树皮的粗粝感,大脑窒息的眩晕感和脖子上的疼痛感,令方有志害怕得要命。他看见快要杀掉自己的人,恶狠狠地说道,“你刚才不是拖我拖得很开心的吗?怎么,有本事再扯着我的头发再打我一次呀!” 方有志“嗯,啊”了两声,右手偷偷地伸进衣兜里。用力抓起药粉往对面安然无恙的人的眼里洒去。原以为自己能重新呼吸,没想到自己想象她会痛苦捂眼的一幕没有发生。 他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看着辛晴晴,“同样的招式用两次,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斤两,以为能伤到我,切” 咔嚓一声,清脆的骨头捏断声响起,一个扭向一边的头颅睁大着双眼看过来,昭示着死者生前的不甘。辛晴晴火速扔掉这具尸体,拿起早已掉地上的柴刀,摆好架势,当尸体出来一团透明的魂体时,柴刀割了一下自己的手心,鲜红的血液流走在刀尖上,往前一挥,将灵体砍成两半。 辛晴晴左手一伸一抓就往嘴里塞了半个灵体,她快速地嚼动着再咽下很快将另外茫然的一半灵体塞口里。 没过多久打了个饱嗝。瞬间觉得自己荣光焕发。 她身体逐渐透明,很快消失。眨眼间,来到山谷外的小屋子,她面无表情地走进屋内,试图感受辛祎的气息。可是无论自己怎么感应,甚至每间房间都找了个彻底,辛祎的一根毛都没找到。 屋内昏暗,辛晴晴在自身极好的夜视能力下发现地上一道道被拖曳的血痕,她沿着血痕走,走出小屋后门,血痕指向的不知道是哪个方向的路。辛晴晴停下想了一下,选择往有血痕的路里走。 辛祎听到一把声音一直在自己的耳边响,她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更加小小的才仁还有自己,死去的阿姆拉温柔地抱着自己和弟弟,唱了一首听不明白的歌谣:“阿拉西,古力拉西,康朗德锡拉斯纳吉,阿拉西,古力拉西,德布尔德鲁伊苏古力” 眼皮开始发沉,阿姆拉倾着身子轻轻地亲了亲自己和才仁,离开脸颊的时候,她的眼睛莫名少了一个,黑洞洞的眼眶什么都没有,直直地看着辛祎。“我好痛苦呀,乃美啊!” 温柔的女人转眼狰狞可怕,辛祎瞬间尖叫,她感受到自己的双肩被眼前瘦弱的女人紧紧抓着,身边的才仁早就消失不见了。“乃美,帮我,帮我杀了他们!” 肩头的肉被捏出瘀痕,辛祎吃疼地看着这个陌生的女人,冷冷地说,“你不是我的阿姆拉,你究竟是谁!” 场景立马转换,辛祎梦到自己回到上一个世界,身边李田,张春燕,兰姨他们都在,所有自己惦念着的人都活得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幸福到辛祎都不想回到自己的世界去。 “我差不多是时候回去了。” “你不能回去!”面容温和的他们瞬间变了脸色,周身散发着黑气往辛祎扑,嘶吼着拉扯辛祎的四肢,感觉快要将自己拉扯到深渊里去。 身体传来痛感,“快醒快醒,你会被他们困死在里面的。” 耳边不断重复的声音被放大,辛祎一下子清醒了过来,。那把声音在自己睁开眼的瞬间消失了。她不断张望,可惜白蒙蒙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辛祎捂着腰伤,睁大看不清东西的双眼,最终放弃寻找,丧气地倚着身后硬硬的墙壁。过了许久,才平静地说了句: “是你,对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3.再次失踪 “是你,对吧。”辛祎的脸对准了深处那边方向。 感受到身边的空气流动方向发生了变化,那种人影压制在空气网织的流场里的变化令现在除却眼睛不能用,其他的五官全被调动起来十分敏感的辛祎来说,无疑是对她刚说的话的一种肯定的答复。 “乃美” “阿姆拉,你回来啦。”辛祎找准那种存在的感觉,张开双手往前一揽,后落进一个很轻很轻的怀抱里。 “阿姆拉,你回来了是想让我给你报仇吗?”辛祎从怀抱里抬起了头,眼睛看不清情绪望向拉姆。拉姆轻轻摇头,半透明的身体几乎与黑暗相融。 “我想你能不管我的事带着才仁赶紧逃出去,村子里太危险了,除了像我那样被拐进来的现象之外,我死之前还了解到一些事情,村长和一些村民会杀掉某些不听话的人,或者说是没有用处的人” 听到这里,辛祎紧张地抓了抓自己的衣角,“他们想做什么?凭什么无端端杀那么多人?” “我也不知道,所以我希望你和才仁两个能够赶紧逃就逃跑吧,不要再牵扯进来。” “那钟文呢?他是一个好人吗?” “钟文他没有跟那些人干这种事。”拉姆还想告诉辛祎一些什么事,但察觉到附近的异常,匆匆说了句, “辛祎,你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千万不能让负面情绪影响你的思考!”,一下子就消失在这个地方。 辛祎?!阿姆拉怎么会知道自己不是乃美而是辛祎!还有他最后说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控制好情绪,和我做的恶梦有关? 辛祎惊得身子一寒,想着刚才的话没意识到有人大步进来了,听到脚步声刚下意识转头看向出口处,手臂在毫无预警情况下被人粗鲁拽起来,还没反应过来,脸蛋就被人“啪”一声甩了一巴掌。 “叫你逃!跟你阿姆拉一个贱样!跟我回村子里去。安安心心嫁我儿子吧。”熟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辛祎才反应过来来者是村长,她立马挣扎,手脚动用企图逃开村长的桎梏,但早先被老人的毒打至身体多出损伤,大动作挣扎中拉扯到伤口,痛得辛祎分神。 一个不注意,脑后勺被人用棒子用力一敲,辛祎吃疼地摸了摸流出血的脑袋,意识迷糊,快要晕了过去。意识涣散之际,听到身边那人又骂骂咧咧来一句,“妈的要不是郎达死活要娶你回去,我早就一刀劈了你,死还能会赚点钱来花” 听完这句话辛祎彻底昏迷。 辛晴晴自从走进这条带血的路上,她就发现自己无法用自己特殊的能力去感应辛祎的存在,心里顿时为这种未知的失控的情况感到恐慌,明明带她进入这个世界,是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无解,辛晴晴只能沿着血迹寻找辛祎被藏在哪里。 另一头,钟文跟着才仁来到谷外的小屋,当二人看见屋门敞开,都皱起了眉头,钟文从背包里拿出一把□□,在云南边境,这种□□虽说私藏犯法,但还是很多人偷偷藏着这种枪偶尔去森林里猎杀动物,这种事向来受边境公安和护林员的管制。但这么多年来,老鼠抓耗子,各有各一套应对。钟文托了几层关系还是拿到几把。 他示意才仁先不要跟着自己走进去,离个大概4,50米远,让自己先探探路。 枪头谨慎地顶开半掩着的门,屋外的光线争先恐后跑进屋内,屋内寂静得要命,血腥味不淡不重,那是刚刚令鼻子察觉到程度。 钟文皱起眉头,从屋前走进去幽黑昏暗的过道,这间屋子从里面看比外面看起来更加大,说明这间房子的主人充分利用了空间结构原理,正常人这么做是为了让室内看起来美观一点,一个老人这么设计,再符合一个独居老人的身份,总是让人怀疑。 过道两侧有很多小房间,他慢慢地逐一打开,发现无一人在里面,钟文小跑出屋外,叫才仁进来。 “你还记得你们是被关在哪间房子里的?是这间吗?”钟文指了指最后一间,门已经倒落在地上,旁边的地上滴了几滴血液,倒是有些粉末散了一地。 可怕的是不远处延伸到屋后的门有一道逐渐加深的血痕,明显是被人拖动的痕迹,身边放的用来烧火的木柴洒落一地,钟文可以难以想象这里发生怎样的发斗。 才仁认出被关的地方,赶紧点头。他害怕地看着钟文,“钟文哥哥,姐姐是不是被坏人抓走了” 钟文单膝跪地,手指捏起一些粉末凑到鼻子前闻,闻到那股熟悉的味道,双眼唰地睁大,赶紧趴下观察那几滴血液,早就凝固变成深红色,推测一下是两个小时前发生的情况。 他急声开口问才仁,“你说你姐姐背着你的时候,体温很凉,那你有没有发现她身上有被划伤的痕迹,或者说眼睛还看得清吗?” “没呀,姐姐背我的时候除了身体很凉,其他一点伤痕或者衣服破损的痕迹都没有。怎么了吗?钟文哥哥你是不是知道姐姐现在在哪里?” 听到这个信息,钟文全身毛孔都收缩起来,惊了一身冷汗。心想,“这有点奇怪呀,这么激烈的发斗,如果那老人撒了这种灰,眼睛会短时间内出现白翳情况,而且照木柴被碰撞成这样,十有八九是有人中了招的,地上的血痕” “要不就是背着才仁的女的不是乃美,要不就是乃美将那老人反伤了,自己一点事都没有,要是这样,乃美也未免太可怕了。”钟文拉起才仁的手,“走,我们跟着血迹去看看。” 钟文和才仁打开了后门,才发现后面有两条小路,而有血迹的明显是左边那条,他从背后里掏出一把瑞士军刀,递给了才仁,“会用吗?等下我们有可能撞见那个坏人,如果发生什么事情能用这把刀保护好自己吗?” 才仁抬头看着高他许多的男人,用力点了点自己的头。 辛晴晴很快就来到,一个隐蔽的洞口,看见众多树丛遮蔽的地方前面的血迹戛然而止,地上有几道踩踏的痕迹,辛晴晴眉间划过一丝担忧,拨开那些肆意伸出来的枝桠,走进幽暗的洞里去。 一个人都没有。 地上泥土湿润,倒是有两道不一样的脚印,右手边一道墙边有一滩小血迹。辛晴晴心里一惊,暗叹一句糟糕。 辛祎不知道被谁带走了。正当辛晴晴手足无措时,山洞深处传来“嘶嘶”响声,一条通身黝黑,头颅是烙铁头状的蛇“游”了出来,弓起身子,开叉形的蛇信子一下又一下吐出来。一条随时准备攻击的毒蛇。 当这条蛇整条出现在辛晴晴的视野里,反而一下子趴了下来,摆动后尾打算往后退。辛晴晴张开手凌空一抓,就将这条蛇紧紧抓在手中,沉沉地说。 “快说你刚才看到了些什么,被放在这里的我被谁带走了” “被一个长得很凶的男人带走了,他还说了‘要不是郎达要娶你,要就杀了你卖了’,真神,你不能杀了我,我刚才是无意的呀”一条蛇竟然口吐人言! 而被它称为“真神”的辛晴晴挑了下左眉,捏着蛇头左右摇晃几下,轻笑一声,那条蛇似乎意料到什么,立马用尾巴缠紧辛晴晴的手,同时张开大嘴,借助方骨的力量挣脱捏着自己脑袋的手指,企图跑走。 可以辛晴晴比它反应更快,右手搭在它的七寸,用力一捏,蛇胆爆了,汁液流了一手。嫌弃地将死蛇扔到一旁,生气地说,“看到一模一样的我也不救,也只是在做事后诸葛亮,没用的垃圾,死了也要弄脏我的手,晦气。” 辛晴晴一个挥手,沾了胆液的右手瞬间变得干净。 “郎达?村长昆德明的儿子?这人可以呀,竟然连我的感应都屏蔽了,要赶紧回村里一趟” 钟文和才仁一路集中注意力留意小路上是否有人突击,还要仔细看地上的血迹情况,精神已经有点不济,傍晚的风刮过,二人都有点身体发软,幸运的是,他们很快来到血迹断了的地方,也就是刚才辛晴晴来过的山洞。 盯着地上的脚印,钟文竖起食指压了下嘴唇,示意才仁站在自己的身后不要出声。等到钟文靠近洞口仔细听了一会,发现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才用枪头拨开枝桠,带头走了进去。 从光线尚可的外面走进昏暗的洞内,钟文很快适应光线变化引起的不适,但还是谨慎从背包里拿出手电筒:只见一条被挖出蛇胆的毒蛇被人随意扔在一边,还有两道不同的脚印,钟文往洞内四处走了走,只有在一洞壁处发现一小摊血迹。 这个洞内,一个人都没有。 钟文快步走出山洞,往小路深处走了几步,发现血迹消失,回头走,看见才仁不知道发生什么情况的懵懂样子,开口说,“你姐可能在这个山洞里呆了一会,之后又不知道去哪里了。” “天快黑了,你姐不知道去了哪里,而抓你姐的坏人也不知道在不在附近,如果我往深处继续走,你害不害怕?” 才仁犹豫了几秒,说,“不害怕,我只想找到我姐姐。” 钟文弯下身,示意才仁爬上自己的背部,现在很快就天全黑了,小孩子看不清路上情况,跌跌撞撞倒也罢,害怕有毒蛇毒虫出没,加之走得慢,危险程度更大了。 他从包里拿出一瓶剂液,往才仁和自己的全身喷,背起才仁往深处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4.两条小路 钟文背着才仁平稳又快速地往深处走,偶尔加喷了防虫的喷雾,当天空的暗色加深,彻底入夜后,二人到达了一条路,往旁边看去,竟然有另外一条路同样与自己的小径交汇在一起。钟文掂了掂高后背的孩子,站在路口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另外一条路。 他的心里莫名有一把声音告诉他,去那条小路看看,也许能发现些什么。钟文声音有点发沉,他说,“才仁,我打算去那条小路看一看,放心,我只是走一段看一看,要是没什么发现,我会很快转头找你姐姐。” 才仁糯糯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好的,钟文哥。” 钟文调整了一下状态,背着才仁转身往旁边那条小路走去。一路上集中注意力,观察周围的树木排布情况,暗暗记在心中,步伐也快速起来。走了大概一刻钟,一个约五,六十宽敞的草地显露在二人眼前,此时是晚上7点,天色已经暗下来,钟文手里拿着手电筒,灯光先是晃了晃两旁,快速略过草地中间。 钟文的目光跟不上手中的灯光,迟钝了约两,三秒,才反应过来,手电筒直直射向中间躺着的尸体,瞳孔瞬间放大。他小跑至那具死了有几小时的尸体那里,放下也是惊惧的才仁,“才仁,你帮我拿着手电筒照着他,我让你照哪里你就把灯光移到那里。” “钟文哥,他他就是关住我和姐姐的人。”才仁声音颤抖。 “嗯,我知道了。”钟文手上的动作没有因为听到这句话停下来,因为从死者的面容分析明显是老人,还有他手上沾着的一些粉末,还有很多洒落在他附近,钟文翻找他的衣兜裤兜,结果果然摸出一个塑料袋,袋子没扎紧,看来是方便自己掏出粉末,在人家不注意的时候撒过去 捏起来,闻一闻,是那个熟悉的味道,天佑草磨成的粉末,两年前自己在云南另外一个小村落有见过这种草,问了当地人才知道这种草被他们认为是毒草,因为天佑草一旦磨成粉末,撒进眼里,十有八九看东西都带了一层白翳,瞎了一大半的状态,几乎无药可救。最重要是自己当时刚去到那条村,恰逢有村民不小心被天佑草的叶子划到眼睛,心里因此对这种草特别深刻,还特意研究它的气味和长相。 钟文示意才仁往上身照去,顿时吓得二人一惊,一双饱含惊惧的眼睛直瞪瞪地看向他们这边,仿佛是死者生前最后一幕经历了比地狱还恐怖的惊惧,那种感受想拼命挣脱出来告诉看见他的尸体的人。 才仁吓得手一直发抖,灯晃得钟文眼花,“才仁,把手电筒给我,过来,躲在我旁边闭上眼睛,你不要看了。”才仁松了口气,听话递了过去,静静地在一边等待。 脖子那里的骨头活生生被拧断,脑袋松松垮垮地搭落在一边,以诡异的姿势看向他们这边。钟文捂热了双手,轻轻盖上方有志的眼睛,过了10秒,向下轻轻一划,松手,眼睛已经阖上了。 钟文吁了一口气,让才仁睁开眼。 手没有停下,继续在方有志的身上摸索,当摸到他发冷的躯干,惊得钟文双瞳睁开,他用力再重复摸,捏死者腹部的位置,再摸一摸衣服包裹下的手臂和大腿,传来的触感都是一致的。为证实自己的猜测,钟文干脆解开死者的衣服。 方有志的身上的肌肉全是发达粗壮的,不像他面容表现出来的苍老感。按这种肉质,皮肤紧致程度,肌肉发达程度,他更像是四十多岁的成年壮丁。 钟文深感疑惑,现在所有状况都出乎自己的想象,成年男人怎么会脸部苍老得像是七,八十岁的老头,头发也跟着发白;杀死他的力度不像是乃美能做出来的事,这种力度,钟文也不敢保证他能使出一半劲。那又会是谁杀死他呢? 钟文心事重重地拉着身旁的才仁站起来,他用手电筒往还没走下去的小路照了照,忽然有个猜想:“这,会不会是刚从他家后门出来,我们没走的另外一条分岔路,设想这条专门是捕猎逃跑者的捷径,下午我们走的是将逃跑者押向不知道去哪里的地方,甚至可以猜想那个山洞是个中转点,他负责将出逃的人抓回来放在那里就好了,会有人来接应带走” “有可能是他的搭档杀死了他?”心里想着这个疑问跟着细细说了出来。 “钟文哥,你说什么?” “没,我们再往前走一下。” 过了没多久,钟文发现这次很快就走回了那个小屋的后面,用时是下午那条路的六分之一,明显是条捷径,下午那条路是故意绕的远路,要是有人走过,这么长的路哪怕经过了关住人的山洞,无人认真察觉的话,久而久之就很少人在那里走动,自然而然就没人发现有受害者。 “走,我们回头走。”钟文相信要是有人带走乃美的话,只能是不断往前走。 往回走,很快回到两条路交汇的地方,钟文带着才仁一路前行,他害怕的是那死去的男人和村落死掉的女人有关。 谷外的屋子,捷径,山洞,恐怕是为了抓走已经逃出来的人,重新押回来,甚至是 为了村子的发展,注入新的血液 钟文不敢想象,他背着才仁一直走,背脊出了汗,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吓的。走了一段很长很长的路,周围的树林茂密,尤其在晚上,整座山谷都与夜色融合在一起,鬼影憧憧。一般人根本分不清方向。饶是钟文也精通地形研究,一时间也是晃了眼。 这里他从没走过,这座山谷比他了解得还要大,极有可能他自己休息的房子与现在站立的地方处在相反的两端。 过了不知多久,钟文发现两边的树木的慢慢稀疏起来,前面明显宽敞很多的平地出现,没过多久,二人走出来了。 钟文回头看了看身后依然寂静得令人恐惧的茂密森林,那条小路不知不觉间已经被某些高大的草丛遮盖住,不去拨开,其实根本发现不了会有这样一条小径。 而当二人继续往前走,发现竟走到神庙的背后,才仁对前一晚的事深有恐惧,紧紧抓住钟文的手,身体下意识往外边走,就是一点点都不想靠近那个罪恶的地方。 回来这个地方,钟文如今反而不知道怎么去解决事情,他来回踱步,决定先回去村里一趟,他平日行踪无常,村子里的人都习惯了,村长发现是他带走乃美和才仁的可能性不大,虽然冒险,但是为了救人,现在也没有其他好方法了。 不过先要把才仁藏起来,先让他呆自己的屋里吧。 钟文看了看手表,发现现在是晚上10点,村子里的人这时候都睡了,他蹲下对身旁的才仁说,“我们现在去我房子里,你先休息,我去找你姐姐。”,两人很快就回到了钟文在村子里的房子,一路上果然无人,四周静悄悄的。 打开门,感觉像是经历了数年再次回来,其实明明才离开这屋子一天,钟文摇摇头驱走这些莫名的念头。将才仁安顿在这里,钟文并没有点燃蜡烛,在黑暗中对小男孩说,“才仁,你在这里好好呆着,睡在床上休息一下,我等下会锁好门,要是有人敲门谁也不要理,我回来会自己开门的。” “我会,尽量找到你姐姐的。”钟文补充这么一句后,将瑞士军刀给了才仁,以防不备之需。 乘着夜色,钟文背着背包先是往回走,回去神庙那处,他打算在神庙周围四处找一找,再进去看一看。从背包里拿出压折版的登山棍,拉出关节,掰直后拿着它拨开身边半身高的草,尝试踩了踩地,感觉有没有地洞之类的东西。 搜索了很久,都没有发现什么,钟文将目标移向神庙内。 打开手电筒,走进大门一直开着的神庙,两边各立着两根粗壮的柱子,最外面的两根不知道被风雨侵蚀得多久了,柱子身上的雕纹都大部分都磨蚀平了,不过还有一些图案呈现出来。 钟文轻轻抠了一下上面的图案,细意端祥图案的形状,大致是一些远古凶兽,奇怪的是它们没有像其他地方雕刻在石壁上,而是刻在柱子上。 说不出的诡异。 可是那些图案也是异常真实骇人,四根石柱子给人罪恶混乱的感觉,一点都不神圣。钟文是第一次来神庙,之前村长曾告诫他除了神庙什么地方都可以去。因此,自己对这里也是十分陌生。 看久了,有种被怪物盯紧的感觉,令人头皮发麻,钟文不想再看这些柱子,将注意力投放在更里面的石台和一个雕像。两者与黑暗融为一体,不是将灯光投射过去真的没有发现它们。 当光移到那里,甚至能看见灰尘飘扬在空气中,四周的暗色争先恐后地吞噬着唯一的亮光,只剩下一小柱淡黄色光束。 石台上放着些贡品,不过大部分都失水干瘪了,石台的边边也刻着和和石柱的雕纹相似的形状。没什么可以观察的,钟文抬头,将灯光投在了那具五,六米高的人像。 灯光恰好照到人像的眼睛,那熟悉的轮廓和眼神,吓得钟文将手电筒扔在地上。过了数秒反应过来,将滚在一旁的手电筒拾起,再次照射那双眼睛。 钟文怎样也想不到,这具人像的眼睛和乃美的一模一样!那眼神冷漠凶狠,就像是 早上她愤怒地扇了一巴掌过来时,那种冷漠的眼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5.即将婚嫁 原本在男人堆里算白皙的肌肤此时被吓得比纸更要白,钟文认认真真看着这双眼睛,真的一模一样,虽说其他五官不像,但有了这双会说话的眼睛,石像比凶兽雕刻品更加来得邪气,差点令自己误认为乃美就在这里盯着自己。 “难道这就是真神?怎么和乃美眉眼这么像”钟文不禁喃喃自语。 强迫自己不再盯着那双眼睛,在石像周围到处找了找是否有暗道这样的东西,可惜庙内横向面的空间不大,纵向面的空间倒是挺大的,看来里面是找不到乃美的了。钟文心想,疲惫地按揉自己的太阳穴,他从下午一直找寻乃美,期间大部分时间背着才仁,直到现在还在找失踪的少女,哪怕钟文体力过人,此刻,无力感和疲惫感还是令自己的太阳穴绷紧发疼。 钟文决定此时干脆去村长家探一探虚实。转身往庙外走,里面很快恢复如墨般的暗色,然而男人没有留意到他身后有一双发红的双眼跟着他的身影而移动 矫健的身躯已经从石台上爬出一半,上身变得巨大,下身仍然是镶嵌在台上的小小一块。贪婪的目光紧紧缠绕唯一行走的人类,挂在嘴边的口涎缓慢滴落,嘀嗒一下很快落在地上,被厚厚的灰尘包裹,微微的沉重。这一下,钟文没有听到,唾液腺分泌得更加快,越来越多的口涎落下来,而猛兽三分之二的身躯已经爬了出来,还差一点 但是此时钟文察觉到后背不寻常的气息,第二次一大团唾液落在地上的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中十分突兀。他握紧挂在背包边边的狩猎枪,抬起枪身,转身,两个动作同时进行,目标瞄准正身后,扣在扳机的手指快要按下。 然而,后面什么都没有。钟文十分理智地选择 小跑离开。 没必要为了自己的好奇心再走进去一次,都已经搜索干净了。不过,要是他选择回来细看,会发现,那张石台下有一团唾液与灰尘混合的粘稠物,石台上的凶兽从大嘴张开,獠牙露出变成低头垂耳,喏喏不敢言,好比藏獒变身中华田园犬。 镜头回放:在钟文转身的同时,一只手狠狠将快要跑出的凶兽塞回去,力度之大,连它头顶被按之处都凹陷了下去。再凶猛的恶兽在创造自己的主人面前都不敢造肆。这一系列动作快狠准,一点声音也没有弄出,只有周边的空气和石柱石台上的野兽目睹这场无声的动作大片。 辛晴晴回到了雕像里面,眼珠子动了几下,看着已经离开的男人,心想,“算是抵了你带‘我’离开山谷的恩德。” 钟文熟悉地走回村子,两天内走这条路已经好几次了,想不熟悉都难。他收起所有东西,猎枪放在路边一个隐蔽的地方,做了个标记,方便等下回来拿走。衣兜里也放了一把小刀,另一个衣兜是从今天死去的男人那里拿过来的天佑草粉末。 调整了表情,钟文来到了村长家,村长家在村子的东侧,自己的在北侧,周围没几家房子,只有他一家比较大,还有个小前院,这种规格自然显得有点突兀,尤其是现在在村子里属于深夜的时间点,他家还是亮着的。 他们还没睡。钟文有点紧张,他的脚步声先是减轻,观察周围是否有扣关他人的屋子,检查了一番,毫无发现。脚步声恢复正常,显示有人在外面走动,不急不缓地似是从远到近走过来,差不多到达门口,钟文轻声唤了句,“村长,在家吗?” 屋内有人声传来,听不清他们说了些什么,倒是有些碰碰撞撞的声音。很快昆得明的声音从屋内飘出来,“是钟文吗?” “是的,我刚回来村里,见你家亮着,就过来看看。我有点口渴,方便我进来讨杯水喝吗?” “这样呀,那你快进来吧。”门被打开,声音唰地放大,钟文抬眼逆光看着这个看不清眼里情绪的老男人。 “没想到你去了这么久呀,我还以为你失踪在山沟沟里去了。”走在院子前头的昆得明转身盯着钟文,上下来回扫视了几番,见到他一身狼狈,眉宇间的疲惫之色都在诉说着这些天他经历了什么,应该跟往常一样去探秘了。 没有很怀疑,昆得明憨厚地对钟文笑了笑,“没事就好,平安回来,我还想找你给我做个见证,你知道你可是我们村里的文化人,有文化好呀,可以给我家郎达主持婚礼。”村长又笑了笑,这次夹带着一些自豪。 不过听到这个消息的钟文是愕然的,村长家的儿子不是得了唐氏综合征吗?25岁却是7,8岁的智商,是村长死去的妻子很大年纪生出来的,独子一个。怎么就结起婚来?该不是 乃美吧! “没问题呀,可是和郎达结婚的人是谁吗?我怎么走之前没听说过。” “哦,是拉姆的孩子乃美,长得挺好看的那个,你不是和他们家挺好的吗?她妈妈死了,弟弟也不知道去哪里了,见她可怜,而且郎达这个孩子又一直嚷嚷要乃美姐姐当新娘,所以我们家收留她了。” “她在哪吗?”钟文声音有点紧张。 “现在在我家,打算明天就让他俩结婚。不说了,你进来屋子喝口水吧。”打开门,钟文紧随着昆得明的脸部来到屋内,只有厅里亮着灯,一男一女背对着二人,幽黄的烛光,不吭声的两个人,诡异得瘆人。 看见了熟悉的背影,钟文轻轻发声,“乃美?” 听到声音的女孩转过身,一脸呆滞地看着前方,她的脸被某些草药敷着,不过一些瘀痕还是大咧咧袒露在来者的面前,眼睛不带一丝神采,无神地看过来,眼睛聚不了焦,看起来只是单纯对这个名字的叫唤的条件反射。但她的目光根本没有定准钟文! 钟文心暗叫了一句,“糟了,乃美眼睛果然出问题,还有她的神智” 旁边的男人对着钟文傻笑,“钟文大哥,嘿嘿,她是我的我的新娘子,嘿嘿。”钟文只听懂他的名字,后面的土话听不懂,这时村长在旁边插话,“郎达,说乃美是他新娘子,这小子,现在美得很。”说完宠溺地看着独子。 而郎达对他父亲的话回应是嘿嘿傻笑,搂住了旁边的女孩。辛祎此时没有任何反应,任由傻男人搂着,她自己都丧失了神智,什么事都很难给个回应,事情似乎还要回到她被村长打昏背回村里。 在辛祎昏迷时,她被人灌了不知道是什么药,清醒过来如同两三岁稚儿,除了有人叫了自己的名字,什么都引不起她的回应。 “钟文,你明天中午直接来神庙吧,算是让真神见证一下他们二人的结合。来,喝杯水。”水已经装在一个竹杯里递到钟文的眼前,才反应过来,匆匆拿起杯一饮而尽。说了句“夜了,我先回去休息。”离开了村长家。 回去自己的屋子的路上,钟文一直想明天该怎么解救乃美出来,如今虽说她生命受到威胁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如今她的神智迷失和眼睛半瞎,只怕能解救出来行动也十分麻烦 钟文心事重重地回到屋子,打开锁,进屋,见到炕上小男孩已经被自己开门的声音惊醒,坐了起来,“钟文哥,我姐姐呢,找到了吗?” “找到了,不过被村长关着,明天她会和郎达结婚,我到时候会想办法救她出来,你呆在一旁的林子里不要出来,到时候我带你姐姐走的时候你偷偷在林子里跟着我们走,千万不能让他们发现你。” 想了一下,补充一句,“如今没有什么好的方法,我到时候只能带着你姐姐硬闯出去。”说到这里,钟文才想起自己的那把猎枪还在外面,让才仁先睡,自己重新走了出去。 路夜无人,他很快走进藏着猎枪的草堆里,猎枪仍然安静地放置着,正当钟文想站立起身,突然听到不远处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连忙屏住呼吸,蹲在草丛里。 “村长,我们要不要留钟文,他是个人才,留他可以帮我们很多事,不过不知道他会不会帮我们?”从没有听过的一把男声,说的也是汉语。 “刚才钟文来我家了,我看了一下他,目测他现在还是不知情的,可以用,不过要试探一下他愿不愿意,不愿意,那就让他走不出这里。”昆得明的声音此时响起,充满阴鸷的味道。 “外边急着要货了,这几天要不要宰一批新货,这次年轻点的,老的都不好使了,价格也低。上次也不知道是不是野兽叼走了,第二天去就不见了,妈的,害老子被人狠狠骂了,差点剁了手指”男人说到后面,情绪激动,但被昆得明按下去了。 “生什么气,你不还好好的,完完整整的吗,对吧。这几天你也先不要做,郎达明天就成亲了,还是不要见血腥。外面的人毕竟还是看我们行事,晚几天也没事,不过要得这么急,我们村里失智的人不多了,明天办完事,我去找方有志商量商量,让他带些新人进来。” 传来火柴点燃的声音,一些烟味飘了过来,二人叼着那种自己卷成的烟草,在路一边解决小号,身体抖几下,拉起裤头,似是舒适地感叹,昆得明对男人说,“明天又解决郎达的一件大事了,记得明天过来神庙这里凑凑热闹,添添喜气。” 将烟吸完,二人如同来时静静地离去。 钟文听见这段对话,虽然有部分字眼用土话说,但大体是汉语,能懂,他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看向二人离去的方向,发现自己了解这里的生活只不过冰山一角。 “新货究竟是什么?器官买卖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