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七夜的亡灵》 第 1 章 ------------------------------------------------------- 本书由www.biqugedu.com【为爱等一人】整理上传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如不慎该资源侵犯了您的权利,请麻烦通知我及时删除,谢谢! -------------------------------------------------------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iqugedu.com---【】【景殿】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头七夜的亡灵 作者:了了来了 简介 头七,中国民俗文化里,人在去世之后的第七天,它们会魂归故里,最后一次思念亲友,然后投胎转世。 但是这个头七之夜,亡灵回归之时,本该是和亲人最后分别,却变成了一出又一出无解的凶案,到底是亡灵的复仇,还是有人故意借机为之,一切看起来都扑朔迷离,无头无绪……初出茅庐的刑侦科学生余子涵将带您解开其中的玄机。 一 更新时间2013-4-10 21:12:12 字数:1952 前叙 头七,中国民俗文化里,人在去世之后的第七天,它们会魂归故里,最后一次思念亲友,然后投胎转世。 但是这个头七之夜,亡灵回归之时,本该是和亲人最后分别,却变成了一出又一出无解的凶案,到底是亡灵的复仇,还是有人故意借机为之,一切看起来都扑朔迷离,无头无绪……初出茅庐的刑侦科学生余子涵将带您解开其中的玄机。 一 “秋天的雨是yīn冷的,有人说它们是漂泊在人世间无法超度的亡灵们的泪,所以寒人心意。”小叨看着窗外的梅雨飘过,口中喃喃的念道。 我不信鬼神,所以我对小叨的话语是没有兴趣的,不过用来做这篇文章的开头还是比较合适。 我叫余子涵,警官学院刑侦科的学生。不过现在正处于“休学”的非常放假时期。 这是有一点原因的,因为学校出了事,我的室友神秘死亡,作为嫌疑人之一的我自然暂时在家等候警察的随时传召。不过它和这次的事件没有什么关系。 前面说到的叫小叨的女人,是我哥余磊带来在我家暂住的。他对小叨没有太多的介绍,只是要我随便招待下就行,所以我一直纳闷他们之间的关系。 而我哥余磊,以前也算是我们学校的刑侦尖子。但是后来突然就莫名的主动退学了,说是要当作家,却从来未见写过一本书,成天所谓的到处取材,也不知他那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yào,这次他又出去了,但是给我留下了这么个女孩小叨。 我总觉得小叨身上有哪个外国混血的血统,不然看起来也不会漂亮得如此顺眼——小巧的脸蛋加双炯炯大眼,还披着淡棕色的长发,尾端稍微有些卷,浑天独厚的一副男人心中梦寐情人的模样。而且她喜欢晚上活动,看看电视或者玩玩游戏,像是生物钟还没有调整过来一样。这让我更加确信了这判断。 夜里电话响了,只可能是瑞景打来的,因为除了监督审查我的警官以外没有哪个闲人还有心在这个时候造访一个嫌疑犯。 “是我。”接开电话,那头果然传来瑞景的声音。 “这个时候也没别人了。”我打着哈欠一边看小叨玩游戏。 “知道你听到是我就不乐意。”瑞景说道。 “您现在是人民好公仆,而我是犯罪嫌疑人,深更半夜一个电话打来,我能乐意吗?”我笑着说。 瑞景和我也算是青梅竹马了,我们从小趣味就相投,她高中靠关系提早去读了警察学校,现在进了警队重案组,而我还在学校里摸爬滚打。小叨到我这里住她比谁都在意,因为和一个美女同居难免我这样的热血男儿也会有所心动,所以她总是一边说我不检点一边说小叨太过开放,不过当她初次见到小叨的时候又好得跟什么似的了。我想这个世界上最难揭开的谜题就是女人了吧。 “说吧,什么事,是想看我有没有畏罪潜逃,还是你睡不着想找人聊天?”我说道。 “收拾行李,一会我来接你。”自从我成了嫌疑人,这瑞景和我说话就高了一个音,让我觉得她是不是特享受现在咱们的这种关系。 “哦……难道是警察局终于调查无果,准备抓我去顶罪结案呢,还是你良心发现要带我跑路呢?”我继续开着玩笑说,电话那头的瑞景一言不发,倒是一边的小叨听笑了。 “有件事要你帮忙,跟我去一个地方。”瑞景可是从来不含糊,说话永远直达目的。 “不会是想秘密处决我?”我说道。 “别耍嘴皮子了,没时间和你开玩笑,这边有个案子。”瑞景说 “喂,我是嫌疑犯,而且我家还有客呢。”我有气无力的抱怨着,瑞景这样说我猜得到是有案子出来了,也就是那些警局里面不好chā手调查的非常规案件。因为一般警局里做不出来的案子都比较麻烦,要不就是涉黑侦破,要不是就是无厘头案件,很少有像样的。因为我好歹和警队有些关系,所以这种出来的烂帐案子有不少要通过“好心”的瑞景落到我头上。 “你不是预备的人民警察大人吗,怎么能怠慢了为人民服务这件事呢!必须给我出来,我已经在你楼下了。小叨也跟着一起来吧。因为可能是要去好几天。”瑞景不达目的不会罢休的,我伸出头往窗外一看,她果然站在下面,手里提着包裹,穿着一身犀利的制服,我很自然的伸手打了个招呼,她丢给我一个极其不友善的凶狠眼神,是在命令我赶快下去。 “没有选择的余地了?”我在电话这头说,表示最后的微弱反抗。 “没有,我爸那里都已经请示好了。”瑞景说,很坚决的展示了人民警察们的正义力量。随便一提,她家令尊就是副局长。 “你说一好好的美女怎么这么晚了还这么勤勤恳恳的为人民服务呢?随便找个男朋友约约会什么的,享受下生活多好啊。而且你自己去服务就好了,干嘛非要找上我。”我叹着了口气。 “你觉得普通的案子我会请您老人家吗?何况你现在还是个待qiāng毙的主儿。”瑞景说道。 “原来不普通啊,难不成你翻出了哪个压箱底儿的无头尸案?”我好奇的问,一听到奇案,我脑子就要充血。 “有死人的吗?”小叨听力格外好,听到我们谈话就从我手里抢走了电话问道。 “是小叨啊?死人嘛,应该算是有的。”瑞景犹豫了好一会才说,于是我估计可能还真是大案子。 “走!”小叨听到这里,兴奋的蹦了起来,拉起我就往外窜。于是这个故事就这样开始了,一个让我始料不及的诡异案件缓慢的打开了门将我们都拖了进去。 二 更新时间2013-4-10 22:44:34 字数:7273 二 我很了解瑞景,就像她同样很了解我一样,我们从小就喜欢推理,在一起的时间大多数时候都和探案小说有关,以至于后来无论思考什么类型的案子她都喜欢有我在身边,凡是遇见大事瑞景总是先要问我,或者硬拉我一起去解决。很自然的在她成功破了几个案子之后,她就成了市警察局的十佳青年警员。 每个成功的女人背后总是要有一个伟大、聪明、英俊的男人在默默的出力——我觉得这句话应该成为至理名言。 背景jiāo代了那么多,也就该回归正题了。瑞景告诉我说要去的地方是一个偏远的乡镇,所以一钻进车里我就开始闷头大睡,反正外面一片漆黑也看不清楚个啥。 不过“偏远”这个形容词还真用到了点上,汽车一路行驶,从出了城,下了高速之后就开始颠簸不断,不偏远到一定水平,可是见不到这种连绵不断的老山路的。 足足在车上抖了一个晚上,我们才从市区到了很遥远的大山里面,到的时候已经是早上11点左右了。据优秀的向导瑞景同志的介绍,这里有一个叫清车镇的地方,而所谓的大案子就发生在这个地方。 车绕过很多座连绵大山才找到了进镇的路。在山上看来,这个小镇如同深陷在牙缝里的一缕蔬菜残渣般微不足道却又扎眼,进了镇后我才发现这缕“蔬菜渣滓”至少也是在牙缝里嵌了不少时日一般,不仅小而且又脏又破还散发着原始的有机肥料的臭味,让我感叹世外桃源也不过如此。 警队张叔好不容易把车开到离镇口老远的地方后就把我们撂下,说队里还有事就先自个儿回去了,看来剩下的烂路得咱们自己走去。 “你带我们来搞希望工程的?”我无奈的问。 “别想那么多,只管跟我走就是了。”瑞景自顾自往前走的说着,此时她已经把警服换成了一身挺耐看的轻便装束,我猜到有一段长路得走了。 “这种地方除了刑场就只有监狱了。”我继续挖苦的说。 “我估计警方已经认定你是凶手,所以把你带过来秘密行刑的。”小叨一边到处拍照一边开着玩笑,我们学校的凶杀事件,她也是知道的。 “别不相信我,真的是有案子。”瑞景说完就不再说话,只顾得埋头在满是泥泞的小路上踱步小心前行。我还是很难想象这么个破落地方,就算死了人能闹个有多大的事,还要劳苦她把我这么个杀人嫌疑人给带过来侦破。 进入镇子的时候一副很奇特的景象吸引了我们,那就是镇口那成片的墓碑。它们如同落难到荒岛上的难民,独守在镇口的一个小山坡上,渴望的看着我们一步步走进镇里。 一个穿着凌乱的老女人坐在远处坟堆旁的大石头上,用当地方言歌唱着一首歌谣,声音带着撕裂般的干涸沙哑。歌词有点慎人,是这样唱的—— “娃呀娃,你在唱什么歌,是唱给娘听吗? 娃呀娃,原来你不是在唱歌,是它用手在挠你心窝; 娃呀娃,你睡了吗,为何你的小手冰冷了; 它呀它,你走了吗,别来扰我娃请别带走他,他是我的呀是我的。” 丧歌般的歌谣伴随着悠长的秋风在墓地上空徘徊,似乎有说不完的痛,道不完的怨一样,打乱了灰尘般的yīn霾天空,搅落下来的却尽是涩人的雨水,让我觉得更凉了,于是我们加快了进镇子的脚步。 我们进了镇,看得出来与其说这是镇,不如说这是村。房屋都是很典型的农家房屋,多数是石浆和草木混合筑成,只有少数房子是用石头堆砌的,地上的石板也是稀稀拉拉,好多都已经沉入泥土之中,流出石角残菱。这镇上大多数门庭都已经荒废,满是疮痍的矮墙里面只有空洞残破的土屋,他们歪歪曲曲的相互搀扶和支撑着,共同构成了一条参差不齐的街道,如果被人遗失的废脚,别扭和畸形的伸展到远方。我不敢想象镇皆是如此,周围的村又是何等的景象。 镇上有个奇异的现象——人口十分稀少,正午时分竟然没有见到什么人走动,不仅如此,四下里除了鸟兽的喧鸣外,基本上听不到一丝人类的声音。于是和我们相伴的也只有到处乱飞的鸦雀,他们藏在每个转角的地方等待我们的到来然后喧哗而去,几次吓到了我们。 好不容易在一处破落的杂货店门前看到一个老太婆,却也发现她一脸的木讷,对于我们这些外人的到来显得漠然,任凭瑞景怎样客气的jiāo流也并不理睬。要不是她轻微的呼吸节奏,我都会认为她是一尊精致的蜡像了。 “这是个什么地方?活脱脱一荒镇嘛。”我们告别了那小店后,继续前进,出于对这个地方的好奇,我于是问道瑞景 “你要问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毕竟我和你一样第一次来。我唯一知道的是资料里说案件就在这里。”瑞景摇摇头说 “这案子不会是藏尸案吧。”我叹气的说 “倒不会是那种无头案,反正你到了也就知道了。”瑞景露出了调皮的笑容,我觉得有种被玩弄的错觉。 “之所以叫清车镇,是因为这里数百年来都看不到车吧。”走得我无聊极了,于是调侃着说。 不过刚把这话一说完,瑞景带着我们转过了一堵石墙,眼前突然豁然开朗了起来,我顿时知道了自己在那句话上犯的莫大错误。 先入眼帘的是一座古宅子,或者说“宅子”这词都无法形容这地儿,它看起来和这里所有的建筑都明显不同,虽然看上去同样的老旧,但又有明显的人为精心翻修过的迹象,看起来就像是一栋庄园。 宅子的外墙边停放的车排成了长龙,什么样式的都有,从普遍到高档的,跟开车展似的,可奇怪的是都没人,于是乎这些车都如同死了一样的沉默在这个破碎的山谷里。让我们一致认为这幅景色不该属于这个地方。 “这里有度假村吗?竟然还这么气派。谁这么好的精力在这里修的啊。”小叨发出了感叹。 “暴发户赚的钱和脑子进的水是成正比例的。”我说。 进了宅子我才发现这里白布高高挂着,而瑞景所谓的事故现场居然就是丧礼,说的有死人,估计就是指的丧礼上该躺着的那位,我大呼这种忽悠还真是高明。 瑞景告诉我们,这次的案子主要就是调查丧礼的死者陈晓曦的死因。死者的父亲陈天傲是有钱有势的房地产开发商,他怀疑自己女儿的死亡原因,于是才暗中要求警方调查,但是为了不声张出去,所以只要求警方派出比较得力的侦破警员,这个重任自然就落到了瑞景头上,并殃及到了本来站得老远的我。 听完她的说明之后,我拉着小叨转身就想走,可惜即刻就被某人以武力制止了。 对于这种纯粹出于报案人不甘心接受事实的案子最尴尬,调查不出来吧,会被为富不仁的有钱人骂办事不利,得罪人不说还有失名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 章 要调查吧又不可能有什么结果,因为不管从哪个角度上来看确实是死于自然意外,干嘛非要整个事故出来?所以说做我们这行的也就怕这么个事儿。 “既然来了就跟我进去,因为这个案子似乎不这么简单。”瑞景很不高兴我的态度,可以说从小到大她都不喜欢我这种处事态度,按照她的话来说就是太随xìng了,社会不会包容我的,最好的证据就是所以我现在成了“犯罪嫌疑人”之一。 好吧我认栽,谁叫我天真的认为了世界上真有那么多大案子排着队等着我们。 刚进门就有一老人等着接待我们。这位老人头发花白,尤其两鬓银丝见底,皱皮和斑点深刻的雕琢在他的脸上出卖了他那年过花甲的岁数,老人穿着一身端正的衣衫手臂上别着白布,全身散发的温和谦卑,尽管从他第一眼看到我们就深吸一口气的动作来看,他已经等我们很久,但是当看到我们的时候脸上始终淡出了一缕亲切的微笑。在老人介绍自己前,我就猜到他是这豪门的老管家,只有这样的人才有资格管理和服侍一家老小的起居生活。 迎接我们的老人是陈家的老管家老吴,他在这里恭候我们有一上午了,在简单的介绍和说明了下情况后,老吴便把我们直接引向了灵堂,这个老宅子确实有看上去那么大,或者说还要大,以至于我们又是绕弯又是过堂的也始终到了不目的地,让我就快认为这里是个关于丧礼的主题公园了。 在一个拐角处,一口水井吸引住了小叨。这口井说起来确实普通,就是一般老房子里都能看到的那种矮井,或许小叨真的是国外回来的,所以她理应对这个东西好奇。不过这井又不太一样,井口被用大木板给锁了起来,口上木架打水的绳子和桶也被撤去了,照理来说应该是一口荒井,但却在井口四周长满了深绿的青苔,说明这里水汽弥漫,十分潮湿,下面的水源一定也还很充足,另外井壁上隐约的一些刻纹也使它看起来不那么自然。在古代来说井是生活不可取代的东西,但是现在社会来看,一口古井总有那么些有的没的故事,所以被封起来我想也是合乎情理的。 参观完古井,我们终于来到了灵堂,也就是这老宅子的祠堂。这里才叫大气,有生第一次看到有钱人的灵堂,虽不至于目瞪口呆但是足以留恋忘返,此时我不尽想到了一首古人的诗句,觉得足以形容此时此刻的排场了: 白璧三千丈, 金银散满天。 云霄四壁起, 语香漫无边。 谁者为何思, 只意苦归天。 凡世万千层, 静等一缕仙。 这灵堂的大气自然不言而喻,可以想象这陈家的地位和富裕是何等的了得。 我们进了灵堂,里面坐了几十号人,看起来都是些身份地位不等的各路“豪杰”,他们神色均不相同,但对于我们的到来他们都露出了相同的表情“欢迎”我们这些陌生人。 一个中年男人看到我们便径直走了过来,我仔细的打量了这个人,或者说他那强势的气场让我不得不注意到他。此人显然也已等候多时,因为见到我们的时候并没有犹豫,他走路的步伐稳健而且张弛有度,步伐中也看得出他身体的端直以及气息的平稳。同样是端正的衣服手臂别着白布,但和老吴比起来显得就气派得多。男人带着一副银边的眼镜,不过眉头稍微紧锁见到我们时也并未有任何的表情,可能是在意我们的迟到,也可能是心情本来的凝重。他应该是死者的亲属,虽然从表面看不出来那种对逝者的痛彻心扉,我却能感觉得到他散发出来的一种忧伤。 向我们走来的除了这男人,还有在他身后紧随的一个魁梧汉子,铁针般的一寸短发,干净裹身的黑西装,紧贴眼前的墨镜,不苟言笑的表情,这些和我印象中保镖的形象太符合了,但最让我注意的是他嘴角边上一块浅淡的疤痕,那可不是刀疤,而是那种子弹zhà开皮ròu所残留下的伤痕。这伤痕能烙在人嘴边,说明他经历过的事可不是我们能想象的。 老吴介绍那位中年男人就是陈天傲,祥天地产公司的董事长,也是死者的父亲。这人在商界的名头应该很响,至少我们家隔壁的花园小区就是这集团旗下的。而身边的那个人是他的贴身保镖,江湖人送外号乌鸦。 我和瑞景简单的和对方问候了几句后,扭头看小叨,她一副憋不住笑的样子抽搐着脸部神经,估计她觉得“乌鸦”这个名字够土的。 陈天傲将我们带到另外一件屋子,这次老吴并没有跟进来。然后乌鸦给我们详细的诉说了情况。陈天傲本来有三个女儿,陈晓月、陈晓惠、陈晓曦,而死的这个就是最小的女儿陈晓曦。 “我看报告上说,死亡地点是在浴室里?死亡时间还不到半小时,也就是说死者在死亡后很快就被发现了。”大家都找地方坐下后,瑞景先开口问道。 “是我们家佣人最先发现的,发现的时候晓曦已经……”陈天傲摇着头轻声说,“对了,麻烦你们不要用死者来称呼我的女儿,虽然我理解是你们的职业用词,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们叫她陈晓曦,或者陈小姐也可以。” “对不起,陈先生,我们会注意称呼的。”瑞景翻出资料边看边说,“另外我看报告上说死因法医也做出了相关的调查结果,他们提到是属于心脏痉挛引发的突然xìng休克死亡,里面还指出死亡地点因为是浴室,很可能是空气不顺气血升高而休克,休克后又无法及时救治所以导致的死亡。” “你们愿意相信一个人本来好好的,突然就这么去了吗?”陈天傲直视着瑞景说。 “从陈先生的描述来看,陈晓曦小姐在死前的状况是正常的?我看到死亡鉴定书上也说明了她死亡时并没有任何外伤和中dú现象。”瑞景说。 “是的,她没有什么重大病史,所以我对于这种心脏痉挛导致休克的说法不接受,不然我也不会劳驾你们出马了。”陈天傲摆手说道。 的确,所谓的心脏痉挛导致休克这种死因其实就是不知道怎么死的一种委婉的推托解释。 “陈总,那些密语。”一边的乌鸦提醒说。 “什么密语?”瑞景和小叨同时问道。 “要说晓曦去世前最奇怪的地方话,就是这件事,”陈天傲思索了一下后往前挪了一步说道,“我们查过晓曦的电脑,曾经发现她删除过一些邮件,经过硬盘还原后,我们发现晓曦发送的邮件里都是凯撒密码加密后的文字。” “凯撒密码?就是那种对所有字母进行N次位移来加密的密码。我还以为现在没人在用了呢。”小叨在一边嘀咕道。 “这道密码不是很复杂,很容易被破译,”陈天傲打量了一下小叨后,继续说下去,“内容大致是‘你过来’‘ 我找到了’‘怎么办’之类的零碎语句。” “有点儿意思,这加密后的文字看起来更像是另外一种暗语,”我开口说道,“那请问她是发给了谁的?” “怪就怪在,我们跟踪了晓曦的邮件,竟然发现她一直在对一个不存在的邮箱发送的这些信息。”陈天傲说道。 “那就确实怪了,也就是说陈晓曦小姐死前的举动和突然死亡之间或许有什么联系了。”我说道。 “所以我特别的怀疑晓曦的死因。”陈天傲握紧拳头对着我说。 “但是还有另外一种解释,不知道陈总可否想听一下,”我说道,陈天傲点头示意后我继续的往下说,“确实,这样的对话加上死者的突然死亡,一般人是容易觉得难以理解。但是从心理学上来解释也是有答案的,一般人要死的时候自己会有一种冥冥之中的预感,在死亡心理学里这被称之为死亡征兆反shè,当然这种感官会影响人的基础判断力以及思维方式,并引发一些幻想症,并会根据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反应。所以陈晓曦小姐这种死前预兆干涉了她的正常认知,从而做一些奇怪的事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不,起初我也是这么想,而且也请专门的人给我分析过,但是我排除了这种可能,因为有件事因在这里。”陈天傲说道,我感觉到了他音调开始变低。 “陈总,在说这件事之前,我想有必要确认一下在场诸位的身份,以防万一。”乌鸦站前一步说道。 我知道这事可能比较重要,毕竟陈家有身份和地位,这种情况下需要谨慎jiāo代的内容应该是件大事,想到这里我开始兴奋,但同时又苦恼,这里可没有三个警察,除了瑞景剩下的两个一个是犯罪嫌疑人,一个是身份未定的神秘偷渡客。 “这里是我的警官证,”瑞景掏出自己的证件,“这边这两位也是自己人,但是他们不是警察。” 陈天傲和乌鸦露出一副迟疑的态度,不过瑞景马上就给我们找好了台阶。 “这边这位先生叫余子涵,是我们市里警官学校刑侦科的高才生,也是这里最出色的私家侦探,破过不少大案子。而这位小姐叫井川叨,来自日本,在那里也是出名的侦探。为了调查陈晓曦小姐的案子,我们局里特别请到了两位侦探前来协助。” 听到瑞景这么胡乱给了一通身份,我有点汗颜。我的身份也算打得着点水漂,顶多算是隐瞒了我是嫌疑犯的事,而小叨这个身份就有点悬乎了。 “哦?我还以为这位小姐是中国人呢,国语说得真好。”陈天傲扶着眼镜仔细打量了一下小叨 小叨随即一语蹦出一连串日语出来,虽然我不懂但却感觉字字犀利,就跟正版的没差,难道她真是日本人? 我以虚心求解的目光看向瑞景,只见她那闪亮的大眼睛里亮出了肯定、可靠的光芒,我才有所安定,原来这两个女人的熟悉程度早已大大超越了我的估计。 “不好意思,”小叨说完日语后又马上说道,“我在日本横滨长大的,但是早年跟随父亲来到中国,所以对国语已是相当熟悉,如同自己的母语一般。” 陈天傲思索了一下后,点了点头说道:“我和你们王局长熟,既然他把你们派过来,我应该相信你们的,我就盼着你们还给晓曦一个公道了。” 虽然陈天傲这么说,但是我觉得站在旁边的乌鸦先生不太乐意,他一直在提防着我们,从他的表情里我感觉到不信任,或许这就是他职业应尽的责任。 “那么陈总,你所谓的那件让你感到这不是一场意外的事究竟是什么呢?”瑞景收起警官证后说道。 “我父亲留下的财产中有一颗价值不菲的黑宝石,叫做玛雅之夜,而晓曦生前非常的喜欢,由于安全原因我都把它锁在保险柜中,也许正是因为可观而不可及,所以我女儿在之前的一次生日聚会上悄悄和我定下了一个约定,那就是她死的时候一定要这颗宝石陪伴身边。”陈天傲缓缓的说道。 “那次生日是什么时候的事?”瑞景即刻问道 “大概1个多月前。”陈天傲说 “你确定这个约定只有你和她知道?”瑞景继续问 “当然。”陈天傲点头. 也许是注意到我们都把目光聚集到他的保安身上,所以陈天傲补充说,“哦,乌鸦除外,他和我是知根知底的老朋友。” “确实蹊跷,照理说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女怎么会提出自己死后的要求呢,而且她竟然在提出之后的一个月就真的死了。加上她的要求关系到一颗价值不菲的宝石,这其中难免有什么关系。”我推理道 “对的,余先生说的和我想的一样!所以我才认为晓曦的死不是处于意外,那些奇怪的暗语以及这种不明不白的死亡方式,我就觉得里面一定有问题!”陈天傲听了我的话后表示认同。 “不过我刚说的也可能只是一种假象或者说巧合,毕竟这些都是没有证据的单方面的推测而已。”我连忙补充道。 “这也是为什么我一定要请你们来的原因了,既然你们都这么认为,那么就是说不是没有可能xìng。”陈天傲扶了扶眼镜说道 “我能问问为什么陈晓曦小姐一定要选这颗宝石吗?除了单单的喜欢应该还有别的什么吧?”我问道 “的确如此,这颗玛雅之夜身上有一些传说,是关于引导灵魂的,它的故事在很多地方都有记载,我想晓曦相信这些,所以才和我定下了那个约定。”陈天傲说道。 “那么,那颗宝石应该是在这个地方了?比如陈晓曦的灵堂里的某个地方。”小叨凑热闹一般把我们谈话中一直隐含的那层纸给捅破了。 “是的。”陈天傲斩钉截铁的说。 “放在这里不是很危险?如果说……”瑞景说道,却马上被陈天傲打断了。 “我要赌一赌,如果说凶手是因为宝石而害死晓曦,那么肯定是看重了宝石会出现在葬礼上而进行偷窃。那么就需要你们将其逮捕;如果说晓曦真是死于自然,那么宝石放在这里也相当于完成了她最后的一个心愿。” “既然这样,我想关于这件事问清楚一点,”瑞景谨慎的说,“现在知道这颗宝石在这里的有多少人?” “只有你们三个,我以及陈总。”乌鸦站出来替陈天傲说道。 “那知道陈晓曦和你的这个约定的人又有谁?”瑞景接着问。 “还是只有我们五个人。”乌鸦接着说。 “好的,大致的我想差不多已经了解了,剩下的我会再找你确认的,那么现在劳驾你能否找人带我们去看一看葬礼周围的环境以及确认一下宝石的所在吧。”瑞景做好笔录后大家都站了起来,陈天傲示意乌鸦带我们先去转转。 “对了,方便问下吗?”小叨突然转头问道陈天傲,“不知道你打算把那宝石放在这里多久?” 三天,是陈天傲给的时间,丧礼的第三天也就是陈晓曦的头七之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 章 闻中人死的第七天,灵魂在世间漂流告别后会回来,然后上天。陈家的习俗是头七这天一定是丧礼的最后一天,头七入夜的晚上所有人不得靠近灵堂,不然死者会因为留念尘世而无法升天,而变为游魂纠缠生前的故人。 三 更新时间2013-4-11 11:53:47 字数:6637 三 走出来后,乌鸦陆续jiāo代了一些事给瑞景,并且带我们在灵堂附近转悠了一下,了解了各种环境。 灵堂设在陈家宅子的祠堂里,这是有讲究的,凡是大户人家的宅子都设置祠堂,主要用于祭拜祖上以及办理各种丧喜大事。而陈家的祠堂在整个宅子里是单独的一个别院,这件房四周都是高墙,祠堂正面接着其他的院房,祠堂背面却是一个大荒坡,上面漫铺开的都是碎石和矮草。 为了监视祠堂内所有人的举动,在祠堂的几个角落都安置了摄像头,不过可能是因为忌讳的关系,唯独放置灵柩的里屋没有安装。另外祠堂高墙的四周也有人不间断进行着巡逻,以防有人翻墙入内。虽然这些设备和人员用来保护一颗名贵的宝石实在是太简陋,但这已经是在穷乡僻壤里能做到的最好准备了。 祠堂里的结构比较讲究,用的是吕字型的构造,里面一个小屋,外面则是大屋,中间隔着一个门。里面放的都是陈家陈家列祖列宗牌位用于祭祀,外面的大屋则用于承办各种事务,这种吕字型的结构正好把两边分开,避免陈家祖上受到打扰。看得出来,这陈家以前就是这里的名门望族。 死者陈晓曦的灵柩就放在里面的屋子里,被陈家的列祖保佑着。乌鸦jiāo代了各种事宜后,我们才有得歇息,于是暂时的我们先到祠堂的外屋找了个地方坐下,只有等下午吃过午饭我们才能真正的开始各种工作的布置和调查。 找了个接近里屋的位置坐下后,我才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灵柩,乍看一眼我都感叹它的精美,这仔细一看更加觉得不得了。漆黑油亮的楠木做的棺身,周围金银镶丝在每条边框上,呈现出龙凤安详的图案。除了漫身的镶纹,棺材还在各个地方用了多层的镂空和浮雕,刻的尽是鲜活的百灵鸟和彼岸花,所以咋看灵柩几乎已不可能是一具陈放亲人悲痛的载体,而已霍然成了一辆乘人入美梦境的仙床。 灵柩是倾斜着面对外屋放着的,将它的精美和里面躺着的少女最后的容貌尽情呈现给了每一位前来悼念的人,让所有人惊叹死者和灵柩的完美融合。 我顺便也观察了一下死者的脸,是一位20多岁的清秀少女,琉璃般的长发顺着身体流淌而下修饰了逝者小巧精致的脸颊。眉毛在额头下勾勒出一缕轻挑,托起了一双微闭的双目,我猜想在那修长的眼缝下定藏着一双曾经袭人心碎的美瞳。我不得不感叹,如果此刻这不是一个逝者,那么应当是何等的美色惊人。 死者两只纤细的手平展在小腹前,中间捧着一个朴素质感的黑色盒子,据乌鸦的介绍那个里面放置就是玛雅之夜,传说中引导灵魂的黑宝石。 “你们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灵魂吗,”小叨在一旁说,并且露出了极其难以琢磨的神秘表情,“玛雅之夜第一次被发掘出土是在1977年危地马拉共和国,同时出土的石碑上记载玛雅人信仰着死后的真正归属,并且在归途的路上会有一盏灵魂之灯指引,而这灯就是玛雅之夜。不过离奇的是当时一出土玛雅之夜就神秘消失,后来有人曾出价7500万美元在全世界寻找并求购这颗黑色宝石,但是无果。没想到居然出现在这里,我倒是非常震惊,我估计现在这宝石怎么的也得至少5亿美元了。” “你居然知道这些?”我惊讶小叨居然知道这些。 “探索频道。”小叨笑了笑说,我不得不承认电视对于教育事业的无量贡献。 “这颗玛雅之夜如果是真的,那么可想而知它的价值,这样去解释陈晓曦突然死亡以及死前的奇异举动,或许真的有什么联系。”瑞景说。 “当然也可能是我们凭空的猜测,陈天傲既然这个时候才拜托你们警察,可以推测之前他就已经通过其他途径来调查过这件事,比如请私家侦探。”我嘴上虽然说得这样,但是心里却希望着事情不要这么简单,最好有点大案子。所以有时候我也为自己这种变态的yīn暗心理自责,但是做我们这行的,说实话就是有这种心魔。 “最后才想到你们警察吗,”小叨努着嘴说,“不过瑞景刚才不是介绍说余子涵和我是出名的侦探不是有可能穿帮吗?如果陈天傲找过私家侦探来做调查,那么凭借他的财力物力就应该了解这市面上有哪些出名的业内人士在活动啊,你这样说不是让他去怀疑我们是假的吗?” “陈天傲是个非常聪明的人,”我笑着给小叨解释,“他当然会怀疑我们,但是他又不得不相信,因为这个时候能假装侦探混到这里来的人只有两种。” “哪两种?”小叨赶紧问道。 “第一种,真正有能力办案的人。在中国不像其他一些国家的司法体制,我们这里民间是不允许私人侦探存在的,除了司法机关其他任何人都无权利进行侦查行为,所以能进行侦破的人一般都是不轻易露面的,他们只能通过被警察邀请的方式参与案件,所以说瑞景给我们这种身份,一点都不奇怪。” “那陈天傲找的那些侦探是?”小叨又问。 “三教九流在哪个行业都是有的,市面上活跃的私家侦探名声再好,除了吹牛皮就是只能搞点‘水下业务’,也就是偷拍、跟踪之类的。要知道真正能破案的侦探,警方是不会公布其姓名的,一是为了维护司法机关的权威,二是保护这些侦探的安全。”我解释说。 “你说有两种人,那第二种是什么呢?”小叨又问。 “呵呵,第二种人嘛,”我挠挠头笑了笑又严肃起来,“只能是凶手。因为既然害死陈晓曦套出宝石是他的目的,那么盗窃行动的最佳时机就是葬礼。在这个时候就算有谁假冒侦探、警察什么的混进来调查也不奇怪,陈天傲正愁这事儿就这么什么都不发生的完了呢。” “那我们不成了瓮中之假鳖了吗?”小叨露出惊讶的表情。 “那到不会,毕竟瑞景的身份是真的,他不会就把我们这么给冤枉了,毕竟他还是有一半应该相信我们是真的,只是这几天的工作可能会在各种监视之下进行而已。”我说道,然后看向瑞景,她只是无奈的点头,我想到的应该她也已经想到而且做好了这种觉悟。 “越来越有意思了,我真期待凶手到底是谁!竟然这样安排这场局,把我们变成他的替死活靶子。”小叨一副摩拳擦掌的架势。 “以上都是建立在陈晓曦之死不是自然死亡的推论之上的,你可不要太当真了。”我提醒小叨。 “我完全不觉得这事就这么简单,难道你们不觉得巧合吗?一个少女离奇的死亡,死前和空白邮箱发出神秘密码邮件,而死后作为引导亡灵走向异世界大门的玛雅之夜又出现在这个灵堂之上。怎么看都觉得是一场精心策划的yīn谋。”小叨说着。 小叨的话确实和我的假设相同,我以无数种的猜想构思着死者和玛雅之夜这颗极其名贵的宝石之间的关系。 我一直认为,世间最顶级的艺术便是犯罪,它继承了人类最高的智慧,以自己xìng命为筹码来维系其最终的胜负,所以越是超高的犯罪越是最精致的艺术。而这种艺术唯一的鉴赏者就是我们,只有赋予同样智慧的对待才能看得清楚其最神秘的精华,破坏它的同时它的价值才能得到真正的发挥。所以我总是尽其一切能力去应对,为的就是能让这些“天才”们真正的棋逢对手,败而无憾。 由于丧葬礼向来就是最无聊的,于是我索xìng接过了瑞景手中的资料翻看起来。之前瑞景怕我不来帮她,所以把这资料藏得极其隐蔽,现在我是骑虎难下了,她自然也无所谓的把它给了我。 资料有详细描述出陈晓曦死亡的时间和事发地点:死者猝死与浴缸中,现场没有搏斗痕迹,死者身上也没有凶杀痕迹,医检报告中提到死者没有任何的yào物反映,所以从这些看起来心脏麻痹的可能xìng较大。死者死亡时间在半小时左右后被发现,没有出现太多尸变反映,属于尸体保存较完好。 然后资料里也提到了陈晓曦身边其他人的一些信息:包括死者父亲陈天傲、两个姐姐陈晓月、陈晓惠、以及未婚夫沈文、还有老管家吴贵、以及发现死者的佣人李晓。 死者的父亲陈天傲我们已经大致了解,死者的大姐陈晓月和死者陈晓曦都是在父亲的集团公司担当不同部门的经理,死者的二姐陈晓惠则并没有参与家族企业,而是在一家知名的大医院做外科医生。 资料对死者的未婚夫沈文的介绍比较少,当前的职业竟然是模特。 因为管家老吴在陈家已经快6年,所以也被当做调查对象对记录在资料里,里面说他以前是做木工的,为人老实勤奋才被人介绍去了陈家管理家政,深得陈天傲的赏识,后来做了管家。 而最先发现死者的佣人李晓,资料里对其的介绍虽然颇多,还提到此人现在正处于被“特殊看护”中,但是此人的背景十分普通,我直觉的认为她和案件没有什么关系,只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路人罢了。 在我思索各种可能xìng的时候,办理丧礼的道士邀请了死者的家属到里屋上香,于是我看到死者陈晓曦的两个姐姐,从她们外表年纪来看,年纪尽有一定的相差。这大姐陈晓月身材娇小,头发盘起稳裹在脑后显得精神干练,有大企业做经理的范儿,从相貌上看她眉毛往眉骨下靠,眼神敏锐,颧骨后延,嘴角下弯,从相貌学的角度来说,这女人不属于贤妻良母的范畴,从动作上来看也是女强人的气势,昂首挺腰不可怠慢的样子。而二姐陈晓惠却身材高挑,怎么也得个一米七几,可惜五官平凡扎着马尾,实在没有可圈可点的地方,她也并不像大姐那样气势凌人,而是双手钻入裤袋,安静的尾随着上香的人缓缓走向香台。 除了两人还有一些其他的亲属,但是唯独没有看到死者的母亲,加上资料里也没提到,所以我猜测可能已经过世了。 然后我又着重观察了陈晓月和陈晓惠姐妹以及死者陈晓曦之间相貌,她们的长相并不是太像,而且各自有着自己的特色,和父亲陈天傲也有着许多差异。 “陈天傲的三个女儿并非一个母亲生的。”我对瑞景说。 “为什么?”瑞景惊讶的问道。 “还记得我以前有让你看过一些关于相貌的书吗?”我说。 “记到是记得,不过太久了具体什么内容给忘记了。你有什么发现吗?”瑞景思考了后说。 “陈天傲的三个女儿相貌都具有各自的特征xìng,不知你们发现没有。”我提醒道。 “的确如此,这大姐陈晓月身材矮小,五官突出,而二姐陈晓惠身材高挑但长相平平,死者陈晓曦面相秀气,五官标致,看起来确实差别挺大的,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吗?”瑞景说道。 “科学有过证明:有说过一般子女继承父母方面,母亲的特征很容易被遗传,如果没有被遗传那么至少有50%像父亲。但是三个人看来却都没有明显的父亲特征,足以说明他们对于母亲的特征继承相当大,但是又各不相同,如果没猜错的话,她们的母亲分别是三个不同的女人。”我把分析说给了瑞景和小叨。 “这么八卦,这种事情不劳费您老人家cāo心吧?”瑞景说。 “亏你还是重案组的,这些线索都应该是时刻把握的,要知道任何东西都可能是破案的关键。”我情不自禁的对瑞景又说起教来,此刻的她可不比以前那个无时无刻不对我膜拜的小孩子了,所以她眼里露出了不服气。 “事实上的确如此。”我们说到这里的时候,一个路过我们身边的人停了下来说话。 这是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子,梳着一头精致的头发,眼睑微微下垂,嘴角上扬得厉害,穿着深棕榈色的西服,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古龙香,我预感到这个人应该会比较轻浮。 “别说这三个姐妹不仅外貌差别很大,而且个xìng也大不相同。”男子站在我们身边就没有走的意思,从兜里拿出了烟抽起来,还问递给了我一根。说实话这个场所应该不是一个适合抽烟的地方,所以我自然推辞了。 “说说看。”小叨让这个人接着往下说。 “说之前我能问问你们是谁吗?我之前可没见过你们,是新来的吗?”这个男人一边抽烟一边眼角斜视了一下我们。 “我们是警察,这是我们的警官证。”瑞景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证件。 “这样说不是暗中提醒了敌人这里有警察吗?那怎么进行工作啊?”小叨小声的问我。 “事实上不会估计对手存在的犯人这个世界上是没有的,如果这场死亡真的是被谁刻意安排的话,那么我想他早就计算好了我们的到来。再说后面几天我们还在这里担负监督工作,细心的人肯定会发现我们的身份的。”我解释道。 “好了,别拿什么证件了,我一眼就知道你们是警察,”这个男人对瑞景说道,“我了解老陈这人,反正他对晓曦的死就耿耿于怀的,叫警察来也是迟早的事。只是我没想到来的会是你们这样的美女。” 这男人口中的“美女”自然不会是指我,一想到他正无视我的存在的勾搭我的青梅竹马时,我觉得自己若再不说点什么就太不是滋味了,至少我也要岔开话题吧。 但这男人没等我接嘴,指了指我随即开口说:“对了,这位可爱的男士不会是你们其中一位的男友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 章 这油骨头,我都听到他下一句似乎在说“真不配”的意思了。本想好好反击几句,却被瑞景扯了几下衣服,叫停了。或许是瑞景不喜欢在工作时被这种方式搭讪,也或许是她觉得男朋友这个词套在我身上很不好意思,所以她主动开口巧妙的转移了话题。 “瑞景姐脸红了哟。”小叨在我耳边笑说,分明是想瞎掺和。 男人又随意的和瑞景聊了几句,话语中显出几分jiāo际的老练。瑞景显然不喜欢和此人闲聊,她想法设法的把话题转回到刚才那里,不过我们从此人的话语中得知了他叫徐哲,陈氏集团公司的某个经理。 “徐先生对陈家的事情应该比较了解,那么方便我询问一下她们家的来龙去脉吗?比如你刚才所说的三个姐妹之间的关系。”瑞景对徐哲询问道。 “警察是不是都少点人情味,问问题都那么冷漠。也罢,告诉你们也无妨,就当我这好市民为警察服务好了,”徐哲说着坐到了一边,又点了一根烟,“说到陈家三个姐妹,每个人xìng格都十分的鲜明,咋眼一看并不像一家的。好比这大姐陈晓月,xìng格那确实能让人退避三尺,甚至还得罪过几次集团大股东;相比这二姐陈晓惠却是另外一个极端,她为人小心翼翼凡事都很退让,总让人觉得没什么存在感,如果说陈晓月是团烈火,那这陈晓惠就是团温泥。” 徐哲说道这里不慌不忙的吸了一大口烟,然后不慢不紧的吐着大烟雾,好像故事说完了似得悠哉,小叨就急了连忙问:“那死者陈晓曦呢?” “别急,我正在惋惜,”徐哲叹了口气后继续说,“我对这陈家的大小姐和二小姐是没办法,但唯独最小的陈晓曦,不仅人长得漂亮,温和可爱,而且在公司里也帮得上不少忙,大家都很喜欢她,可惜啊,就这么香陨人世了。” “那么她们的母亲是怎么回事?”我紧接着问道。 徐哲正要开口,另外一个年轻男子走了过来,他有罕见的忧郁公子的气质和一张精雕细琢的脸蛋,但是脸上拥堵的尽是悲伤,他就是陈晓曦的未婚夫沈文,因为在瑞景的资料里看到过他,所以我远远就注意到了他往这边过来,不过此刻的他比资料里的照片消瘦得可不是一点点,整个人就跟变了似的,或许他是真的为死者陈晓曦而悲痛。 “晓曦那里,你还没去上香吧。”沈文过来的第一句话是对着徐哲说的,气息尽然十分的微弱。 “不急还有会儿,”徐哲看了沈文一眼后不太搭理,继续和我们说,“陈天傲先后一共娶过三个太太,但是每个都在生下孩子后不久就去世了,陈晓月、陈晓惠、陈晓曦就是每位太太生的。” “都在生下孩子后死掉了?会不会太巧了。”小叨打量着刚才过来的沈文,他就这样站在我们面前,不作声息,干巴巴的盯着徐哲。 “都说这是诅咒,传闻她们爷爷得到了一颗很神奇的黑宝石,而正是这颗宝石诅咒了陈家的血脉。”徐哲说。 我们都知道所说的这颗宝石指的就是玛雅之夜。 “干脆把那宝石卖了不就得了。”小叨说。 “呵呵,真这么容易就好了,这关键的就在于陈老太爷对这颗宝石是情有独钟,据说正是因为这颗宝石他才发的家,所以老太爷在遗嘱里明确说明了那宝石是作为遗产之一往下传的家宝。我可不希望陈晓曦也是因为这诅咒搭上了命。”徐哲说。 我自然明白诅咒只是谣言,但是沈文似乎对谈到陈晓曦的事情不乐意了,开始散发出一种微怒的气场,震慑得瑞景跟小叨连忙让开。 “徐总,这些有的没的事儿,别随便往晓曦身上套好么。”沈文的音调突然高了一截说。 “沈文,我不过是说些可能是线索的事情?搞不好陈晓曦真是被害的。”徐哲一边说一边递给沈文人一根烟。 “够了徐哲,我不想再听到人说晓曦是被什么东西给咒死的或者是被人害之类的言论了!她的死只是意外,我只希望我的爱人安静的离开,懂吗。”沈文却一把推开了烟,这个反应超出我们的意料,所以我们都目若呆鸡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还会说什么。 “对了,我还没给你们介绍一下,眼前这位是死者的未婚夫沈文,也是我哥们。”徐哲突然很懂事的介绍起来沈文,把僵硬气氛缓和了下去,然后转头对瑞景说,“我可能说太多冲着他了,如果你们真要了解情况就亲自找他问吧,对于陈家的事他比我清楚得多,毕竟是陈晓曦的青梅竹马长大的。” 沈文被徐哲这么一说之后,那种愤怒随即就没了,剩下个yīn沉和悲伤的外皮。他对我们挥了挥手,表示是不想说什么后就往香台走了去。 “爱人就这么走了,情绪难免失控,失礼了各位。”徐哲起身也往香台走去。 “这叫徐哲的也算个富二代了吧?总不喜欢他说话那种态度。”瑞景说道。 “是超不喜欢。”我自言自语的补充说,然后拿出笔记本,将这里所有见到的人的关系都记录了上去。 “资料说这个沈文是模特出身,我倒是在哪里见过。”瑞景看着远处的沈文突然说道 “瑞景姐,上次给你看的那本杂志封面上不就有他的照片吗?他可是那杂志的御用男模。”小叨笑着对瑞景说,特别强调了“御用”二字。 “什么杂志的封面是男模?”我不禁好奇的问。 “没什么……”瑞景说,我发现她的脸都红了起来。 “难道我被排除到小集体外了?”我故作悲伤状,她们两人只是笑。 四 更新时间2013-4-11 11:54:08 字数:2589 四 从下午开始,我和瑞景在“专人”乌鸦的陪同下,对整个祠堂的环境进行了各种调查,以便确认关于玛雅之夜这颗价值连城的宝石的安全。 陈家的祭拜仪式一共7天,每天的上午6点、中午12点、晚上0点前来参加葬礼的都要出席上香,而且上香的顺序也是严格按照陈家的等级制度,从同宗到旁宗再到友人,辈分从长到幼,从男到女等等,最后还要由主持的道士做法等,整个步骤甚是严谨。 前面提到祠堂里只有摄像头维持监控,其中还不乏存在的监控盲区,所以这祠堂的监视主要还是得靠人力,于是瑞景要求了陈天傲加派人手到人群中间进行安保工作。 这葬礼的前几天都还好,最麻烦的要数最后一天,也就是陈晓曦的头七之夜。因为陈家的习俗是头七夜里所有人都要退出灵堂,以便死者归天。这个时候整个陈放宝石的地方都成为了较特殊的盲点,摄像头是不能再指望了。所以瑞景还提醒陈天傲当天晚上一定要安排人手在祠堂周围加强巡逻力度,以便随时可能发生的情况。 “你将一切都布置好了,敌人如何下手盗窃宝石呢?那我们又怎么抓到他呢?”小叨对瑞景安排感到疑惑。 “不是这样的,其实从犯罪心理来分析,越是布置严密的现场,罪犯越容易着急和犯错,到时候我们才有机会抓捕他;就算退一步想,如果这一切没有这么复杂,陈晓曦的死确实是意外,那么我们做好保护宝石的准备也不是多余的。”瑞景这样的解释说。 闲下来的时间里,我和小叨以调查周边环境为由跑到镇里到处转悠了一下,顺便了解这个坐落在大山怀抱里的残破地儿的历史人文。 这镇周围荒凉,树木颇少,整个小镇像是堆筑在岩石堆上的一样,树木崎岖的生长在每个岩石的缝隙里。所以这里的人农作都要去镇外,在我们看到的那个坟地下边开垦农田。我不是学地质的,也不晓得这个山沟里面怎么尽是石头,但我知道在重庆的丰都鬼城有一个叫溜沙坡的地方,据说有罪的人死后要不断的背负着象征前生罪孽的岩石上山,但是这些石头又会不断的被风沙吹落坡底,于是他们只有永远轮回在被自己的罪孽折磨的山坡上。 出于好奇的小叨和我四处打听了一些关于这个小镇的故事,历史上这里是一个将犯人流放到南蛮之地的必经之处,之前名为断辙关,意为满车的犯人在这里放走后,车变轻了,车辙也不见了。但是后来北宋时期,朝廷抗辽费用逐渐加大,地方政府也承受不了因为运送犯人消耗的钱粮,于是押送犯人的官差们行成了一个规矩:凡是要流放的犯人,就先暗中将要其杀死,然后只将他们的尸体运到这里来掩埋,渐渐的这里成了怨气之地。后来为了化解怨气,才将这里改名成了清车镇,yù以“清”镇浊气。 村民说这里以前也有过片刻的繁荣,抗日时期中国的前线防御瓦解,补给困难,于是开通了大后线补给路线,也就是从南亚的国家开通运输线前往中国西南部,然后运送到陪都重庆。而当时清车镇就是这条运输线上的重要战略枢纽之一,我们进来时的那条比革命道路还崎岖的公路就是当时建设的。 据说那个时候陈家就已经是有名的大地主了,后来因为特殊时期被赶了出去。事隔多年以后,死者陈晓曦的爷爷陈金福在香港发了财又回乡买回了这个祖屋。现在陈家的老宅子已成了陈家避暑和祭祀祖宗才回来的地方。 接近傍晚的时候,我和小叨没地方去逛了,于是溜达到了镇外的那个小山坡上的坟场里,当然我不信鬼神,所以到这里来显然不是我的意愿。 “这两天在镇子里逛,你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小叨突然问我。 “不对劲的?还好呀,这个村子有山有水的,还有不少石头和坟堆。”我开着玩笑的说。 “是没人。”小叨说,我觉得一阵风吹了过来,就着秋天的这股寒意让人打了个寒颤,然后不禁四下看了看,荒凉的小镇就在我们面前,如同被黄昏泼了一身蜡黄的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流着,流下来的血变成黑色的萧条的夜,那是清车镇的真面目,浑然一个吞噬着生命的鬼镇。 “也许是外出打工了。”我说道。 “你没有注意到吗?”小叨靠近了我说,“如果是外出打工那么在这里的人应该都是fù女、小孩和老人。” “确实,我好像从来就没看到过有老人和小孩出现过,或许他们都在家睡觉呢。”我理了理记忆说。 “我们可是整整逛了一天,而且你看这么晚了,对面那么多房子却照不出多少灯火来。”小叨往前指。 “难道这里真的是鬼镇?”我觉得有点冷,裹紧了衣裳往更高处走去,想看更远点。 “这里发生了什么,人都会去哪里了呢?”小叨思考着。 这时我正好走到了坟场的山坡的最上头,顿时我才知道这里的人都去了哪里。凭借朦胧的夕阳光芒,我才看清楚,在我们的身后那是何等巨大的一片坟场。可以说进镇的时候看到的只是坟场的一个小角落,直到现在迈上了山坡才知道,在这山坡的背面,坟墓正如同瘟疫一样扩散,占领了连绵的几座小山坡。 “难不成他们都在这里?”我说。 突然又响起了那首歌谣,还是那个老女人坐在坟场的大石头上唱的: “娃呀娃,你在唱什么歌,是唱给娘听吗? 娃呀娃,原来你不是在唱歌,是它用手在扣你心窝; 娃呀娃,你睡了吗,为何你的小手冰冷了; 它呀它,你走了吗,别来扰我娃请别带走他,他是我的。” 我们听着夹带哭腔的歌谣走下了山坡往回走,遇到了一个才农耕回来的汉子,小叨成功的发挥了她美女该有的社会作用,问出了一些事,据那人说这个镇子六年前闹了场病,死了很多人,那漫山的坟头都是给那些人立的。 “怨气果然很重呀。”小叨用手托着下巴沉思的说 “你还知道怨气?说说看。”我倒是很想听听小叨关于中国传统文化的见解。 “从风水上来说,水往东流,气往西走,西方代表了人的极乐之地,这镇上的坟地本来是好好的面朝西,但是后来下葬的人多了,朝西的山坡装不下这么坟,所以开始往东面延伸了坟场,于是乱了风水,气不通水不流,加上这里本来就是怨气之地,所以现在怨念更重了。”小叨一副认真的样子,我还真有把她当风水先生的意思了。 “你知道的还真多。”我不禁感叹。 “也是探索频道里播的。”小叨回答。 “探索什么时候也播风水了?”我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好节目。 “据我观察,怨气最重的地方就是陈家的老宅子,那里正处于镇里的最东面,怨气最终必定都到那里。我看这场丧礼不会这么简单,肯定引来不祥之祸。”小叨说,虽然没有太大的科学价值,不过她最后那句话我倒是冥冥之中有预感。 “你似乎不怎么相信?”小叨似乎觉察到我一笑而过的表情了,于是追问道。 “这个还得问问陈家那里的几个道士,我可真不懂这个。”我笑着敷衍说。 “我打赌明天会出事,搞不好会见血。”小叨诡异的笑着,就好像她预知了会发生什么一样,这个被我哥带回家的女人该不会有什么奇怪的能力吧,于是我有所期待了起来。 五 更新时间2013-4-11 11:54:30 字数:4792 五 丧礼的第七天,也是死者陈晓曦的头七之夜,死者在世间徘徊六天后的今晚会回到家人的身边,然后去往极乐的世界,而引导她的将是那颗黑宝石——玛雅之夜。 我们自然在这个重要的时刻聚集到了祠堂里,虽然之前宝石一直没有被盗,但是并不代表这最后的时间就不会出事,反而现在才是最关键的时候,如果真的存在凶手,那么他必然在此时动手。 今天我也第一次看到了玛雅之夜的全貌,目的是为了确认宝石是否安好。 黑宝石在圣经中的有一段话来形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 章 爱如死之坚强,沉默里有超越一切的持守”。表明了黑宝石独有的气质,而这颗玛雅之夜无非是将这种含蓄与内敛的特质展现到了完美。这颗玛雅之夜如同婴儿清澈明亮的黑瞳,没有丝毫的瑕疵与杂念,平滑而且圆润的肌肤下藏着的是宇宙般浩瀚神秘的黑。虽然在宝石的周围有雕刻精美的金饰镶边,但是一切在那最源于原始的黑色看来,原来华丽的金色也有暗淡的时候。在宝石的内部,我们很清楚的看到了从周围金饰上反shè出的多重光芒在这里融汇然后消失,它们因为染上了黑的韵律,从而变得沉稳、安静,像是芸芸众生在黑色的怀抱中安详的轮回着它们的一生。 赏阅完了玛雅之夜的美后,它又被小心的放回了陈晓曦的手中,关在了那个木盒子里。我不得不叹息,这颗宝石如果此刻属于博物馆,它的美将属于全人类,而不是我们几个看管死者的人,那么大自然的魅力也将被人类重新审视。 整整一天我、瑞景、小叨都一直在灵堂里,直到来访的客人渐渐走完,直到放置在灵堂一侧的古老大钟的时针缓缓的靠近了12点。 12点的凌晨歌声,以古钟的沉闷的声音来演奏,旋律虽然只有12下,但是声声都扣人心弦,似乎用力的敲打着人心中最深处的灵魂之门,并且宣布着一种难以抗拒的归宿。以至于让每个在场的人都心里紧张。 这个时候死者的亲朋好友都来到灵堂,并在道士们的主持下完成了这最后一轮的上香以及做法仪式。然后一些人便开始陆续离开了灵堂。 “听一个老道说了,这里怨气重,头七之夜不能有法度,不然驱走了周围的亡灵会为死者引来冥界的报复。”小叨在一边念到,连道士都撤了看来今晚这里确实不会有一个人守夜。 看着人都渐渐走光,最后只剩了陈晓月、沈文、徐哲以及几个陈氏集团公司的人,他们似乎在谈一些生意上的事,另外老吴一边念叨着小姐保重什么的,一边烧着纸。瑞景说我们这晚肯定是要熬通宵的,一会等人都走差不多了我们就要跟陈家的保安们到灵堂外面的监控室去守着。 乘着这会时间,我倒想看看死者,平时人多根本没什么机会,或许乘着现在能发现什么线索也说不定。想着想着我就马上采取了行动,连瑞景都没有来得及阻止我,我就直接窜进了里屋。 里屋很凉快,或者该用寒冷来形容,总的来说就是死亡边缘的触感,那感觉直让我同情起了冷冻食品来。这里的冷是因为陈晓曦睡的棺材不同于普通人睡的冰棺,这种棺材是土葬用的,本身没有什么冷冻设备,所以冷冻条件自然只有靠周围的的3台冷冻机来制造。 我打着哆嗦靠近陈晓曦的尸体,不远处的管家老吴一蹦而起的跑了过来,几乎把老命都提了出来,但估计他也习惯了卑微,始终没敢对我大声叫唤,只是快速走到我的面前用力一把抓住我想往外拖,还别说着:“我的好老爷,今天是小姐头七的日子,求你别打扰她,出去吧,我求你出去吧。” 别说这吴老爷子力气还真的挺大,我一个大小伙子尽然一把就被他拉出好远。要不是瑞景过来拦着,我铁定就已经被丢到祠堂外去了。 “老吴,请等等,他进去里面可能是发现了什么线索,请你理解一下吧。”瑞景和老吴说着。 “我知道是老爷请你们来的,可是今天是小姐的最后一天,难道不能等过了这天吗?”老吴说着一边还用眼神寻求站在一旁和人谈话的陈晓月过来解决问题,可我发现那陈晓月似乎对这边发生的事情却毫无兴趣,自顾自己聊事。 瑞景只好继续拖延着老吴,然后对我使了个眼色,命令我赶快去看我想看的。 不敢怠慢人民警察颇有杀伤力的“眉目传情”,于是我假装有模有样的在死者周围走了起来,说实话我也就兴趣来了上来瞧瞧,要是真像瑞景说的那样是发现了线索,那么也不用等到今天再来上了。所以我也就想走走形式赶快结束算了,免得一边的老吴急得吐血就不好了。 我随意的用笔碰了碰死者的手部肌肤,因为尸体死亡时间已经超过6天,理应感觉不到任何生理弹xìng,不过我注意到笔碰到尸体后笔尖留下了一层粉末状的东西。 “那是死者身上脱落的粉底。”小叨轻盈的绕过了苦战中的瑞景和老吴跳到了我身边,并给我介绍了一下那笔头上的东西。 “粉底?”毕竟我对化妆确实不在行。 “对呀大侦探,”小叨看着我说,“粉底是化妆前基本工序的必用品,可以用来调整肤色、改变肤质等。” “这么说,死人身上的尸斑和肌肤色泽变质等问题都得靠这个来解决了,也难怪这陈晓曦看起来跟没死时差不了多少。”我听小叨这么说后更是贴近了陈晓曦看了看。 “呵呵,也可以这么说,化妆反正是比较复杂的事,给死人化妆就更复杂了,”小叨说,“为了让死者和生前的面容尽量相同,看起来和睡着了没两样,所以除了用各种化妆品以外还要运用各种复杂的工具以及化学用品,而不同死亡的尸体都有不同的处理方式。” “好了,听起来好像你做过这工作一样,说说看这粉底吧。”我可不想听一本教科书,于是直接问小叨重点。 “人死之后肤质变化比较大,为了保持皮肤色泽就会用到很多东西,最常见且效果最好的是铅粉膏,不过陈晓曦家是有钱人,用更好的名牌粉底效果也是一样的,只是这粉底的稠度和厚度就要高得多了,而且时间一久自然粉底也就开始褪落。”小叨好好解释了一番。 小叨说完后,我准备出去。本就不觉得自己能侥幸查出个什么,如果谁真的有心犯案,那么这么多天他也早该除掉了所有线索。但小叨却不肯走了,她死死的看着陈晓曦的尸体,似乎有什么吸引住了她,并且在我们都没有意料到的情况下,她突然伸出了手在死者的脸蛋上用力捏了两下,这让老吴激动得冲了进来。 我和瑞景急忙把小叨给拉了开,瑞景连忙给小叨解释这种行为很不好,而我只有不好意思的给老吴说对不起,心中还默念这个老头不要在我们面前气死就很谢天谢地了。 正在这个时候,陈晓惠走了进来,她手上端着茶具和一些糕点,意思是给这里的人准备的一点宵夜,不过当她看到我们几个都在里屋的灵柩旁站着的时候,着急紧张的表情丝毫不比老吴少多少。 “老吴你怎么回事,居然让这些人进去打扰晓曦,今天是特殊的一个晚上难道你不知道!”陈晓惠生气的放下了手中的托盘,大步走到了我们这边,还一个劲的责骂老吴,并把我们从里面赶了出来。 “多大个事呀,犯得着这么晚了还大声嚷嚷吧,不就是警察进去随便看看吗。”一边的陈晓月听不下去陈晓惠在这边嚷嚷的声音,冷言冷语的说了这番话。 “你当然不在意了,你从来就没有对晓曦好过。”陈晓惠听到后,矛头峰回路转直接对向了一边的陈晓月。 “我没有为她想过?这丧礼是谁在负责筹办的?要不是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有几个人会过来?”陈晓月毫不客气的说。 “你的功劳?晓曦生前那么多人喜欢她,她需要你假兮兮的张罗这些?你要是真有那么在意她,那你平时对她的态度就不至于那么差了!”陈晓惠说道。 “你对她好?我看是好个屁,你平时有和她说过几句话?我看是你才不把她当妹妹。”陈晓月冷笑着说。 “我不至于像你这样背地里害晓曦!你做过多少对不起她的事,你自己清楚。”陈晓惠回敬道。 “给鼻子你还上脸了,什么叫我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你给我说清楚。”陈晓月瞪着眼说。 “谁不知道你为了多得一些遗产,明里暗里是怎么对晓曦的,你就嫉妒大家都喜欢她而已,难怪你现在都没有嫁出去。晓曦一定就是被你给逼死的!”陈晓惠甩着头说道 “别说了!”势头越来越紧张之时,一直在一旁闷闷不语的沈文站到了两人中间咆哮道,“今天是晓曦特别的日子,我不想她看到我们一家人这样子。” “滚开!这里没你的事儿!”陈晓惠甩着声音说。 “不可能是谁害死了晓曦,她是安乐天命而去的,你们不要再让她难过了好吗。”沈文咬着牙说。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我就说晓曦一定是被这女的害死的!”陈晓惠此刻死死的咬着陈晓月不放,似乎还想发生肢体冲突。 沈文隔在两人中间,自然用尽全力的阻挡下了陈晓惠,不过越是阻止她就越激动。其他人想说点啥却又chā不进去这个嘴,只有陈晓月在一旁冷笑,时不时的补上几句。 就在大家觉得这个事态要失控的时候,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闪过安静的祠堂,打断了所有的喧嚣。 这耳光是沈文打的,落就落在陈晓惠脸蛋上,呼啦的一下全红了,她人也愣呆的在原地。我看得到沈文的手在颤抖,不是因为陈晓惠脸有多硬,而是他的心跟着震碎了。毕竟这个夜晚不是个该吵闹的夜,他这样做只是希望自己的爱人能多一片刻的宁静。 “你……”陈晓惠捂着脸无力的指着沈文,泪水包了满满一眼眶。 “沈文早就是我的人了,不仅如此,这家里的一切都会是我的,你们是斗不过我的,陈晓惠。”陈晓月这个时候走到了沈文的身旁,双手扶着他耷拉着的胳膊,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笑着说。 那个“你们”意味深长,看来陈晓惠骂的那些也不是全无道理,陈晓月本就把陈晓惠和陈晓曦当成了争夺家族财产的敌人。 沈文是个无辜的人,我从他那吃惊的眼神里看得出来,这都是陈晓月的狡猾而已,但是没有容得沈文解释什么,就在这个瞬间灯全部都灭了…… 顿时间我感觉天旋地转、天昏地暗,灵堂上刚才喧嚣的一切都转瞬变为了回声,只在我耳边dàng漾并散去。不单单是因为突如其来的黑暗让人不适应,更多的是我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这一刹那,凛冽的寒风呼啸而来,让灵堂沉重的大门发出了吱嘎吱嘎的动向,就好像有人刻意的在门上用尖锐的指甲划过,然后一步一步从外面走进了灵堂,于是所有人都停了下来,一起望向了那扇黑漆漆的门洞。风不断的往里面灌,灌进来的却是恐惧的潮水,淹没了整个祠堂,刮灭了支撑着最后光明的每根蜡烛,刮灭了我们每个人心中的所有生气。于是本来闹开了锅的灵堂僵硬了。我能猜到陈晓月和陈晓惠两人眼中所有的恐惧、茫然和不安,她们应该都僵硬的看着门外,就好像在目睹着世界的末日一般,等待着审判,这本该不属于期盼着亲人的眼神。 等那阵疾风停了下来,所有的蜡烛以及电灯的光都已被夺走,只有屋子里角落那些应急的小灯泡还苦苦坚持。这时我回神过来意识到了什么,猛的回头,借助着仅存不多的光明看向了里屋——那死者安静沉睡的灵柩。我承认我确实是惊呆了。 陈晓曦依旧躺在灵柩里,但是她的眼睛睁开了,鼓胀得似乎快将眼球挤出一般,就算昏暗我也能感觉得到那是一双多么可怕的眼神,她在怒视面前的一切。 除此以外,更让我震惊的是她手里的盒子已经被打开了,那颗玛雅之夜,美丽神秘的黑色宝石、亡灵的引导者、带领死去的人们去往天堂的灵灯,现在已浑然消失于这片黑暗之中。 在我之后,第二个看到此一幕的是陈晓月,她捂着嘴极力的控制住了自己的尖叫,但是还是难免的发出了恐惧的呼声,并且用手指向了灵台,于是所有人看了过去并且都傻了,沈文甚至跪倒在了地上。 陈晓惠马上跑到了灵柩旁,想用手将陈晓曦的眼皮闭下去,可是她第一次、第二次都没有成功,陈晓曦依然大睁着眼睛,而且每次陈晓惠尝试给她闭眼,她的眼睛就感觉越狰狞。看着这一幕,所有人都以他们各自不同的方式表现出了自己的恐惧。 陈晓惠尝试了第三次才将死者的双目闭上,然后她马上跪倒灵柩前上起了香,其他人不约而同的也赶快前来跪着上香。 我看到小叨和瑞景两人也被吓得够呛,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此情此景。 “太邪门了。”小叨缓缓的念到。 “大家先别动!”瑞景马上叫到,她知道里屋就是犯罪现场,为了避免被破坏她马上阻止了别人继续去里屋上香。 可是她一句话哪里挡着住被恐惧迷惑的其他人,况且他们还不知道里屋陈晓曦手上那个盒子里有什么,所以所有人都管不了这么多,继续上香。 “余子涵,你主持一下秩序,我去找陈天傲过来。”瑞景对我说道,然后想往外走,却被我拉住了。 “你疯了,这里谁先出去谁就可能是嫌疑犯。”我严肃的对着瑞景说。 “让我当嫌疑犯,总比其他人当来得好,因为我知道自己是清白的。”瑞景对我露出了宽慰的笑,我只好松手了。 该死的农村,既然没有手机信号。 六 更新时间2013-4-11 11:55:29 字数:6167 六 瑞景走后,我试图让大家安静了下来,但这哪里是个能消停得了的地方,所有人都躲得老远并且jiāo头接耳的谈论着并恐惧的时不时望着灵柩祈祷,相信是死者显灵了。 我在犹豫是不是应该把玛雅之夜的失窃的事情说出来,因为此刻这东西已经不能成为秘密,越多人知道反而能提供越多的线索。只是我也担心未经陈天傲的允许擅作主张会不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众人闹得我心烦,特别是陈晓月和陈晓惠,她们继续她们的世纪之战,而我也懒得做幼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 章 园园长,只想再次走到了放灵柩的里屋里看起来,为了以防自己变为嫌疑人,我让老吴和其他几个人跟着一起。此刻其他人都对我抱以了异样的目光,真是比看到奥特曼打怪兽还稀奇。 重新观察了一下里屋,这里三面都是密封的墙,唯一开门的地方正对的就是灵堂的外屋,而屋顶虽然有房梁,但是绝不能藏人,屋顶也没有任何的天窗或者暗格。也就是说盗窃几乎是在一个半封闭式的环境里完成的。 我想了一下,大致有几种可能: 一,虽然里屋有唯一的出口,但是当时离门最近的就是我、小叨、瑞景和老吴,里屋没有人。我们中没有任何一个人进去或者或者看到人出来,所以这种推测自然被排除。 二,有人藏在房梁上,乘陈家姐妹吵架的时候进行了盗窃,然后又躲回了房梁。但在宝石失窃后没有任何人进出过这里而且也说过房梁是无法藏匿人的,所以那人也是无法逃离的,而且整个灵堂比较开阔没有其他可以躲避的地方,所以这种可能xìng也被排除。 三,宝石在之前就已经失窃,盒子在那个时间打开只是盗窃者的一个障眼法,他利用假象让我们认为宝石是在那个时候被盗,从而将注意力放到了陈晓曦头七返魂上。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作案的时间可能是我们晚上检查了宝石之后,而唯一接近过灵柩的只有4个人,我、瑞景、小叨、陈晓惠。我自然是不可能的,小叨在尸体旁的时候也从没有离开我的视线,要作案似乎不太可能,剩的还有瑞景和陈晓惠了。 观察完里屋,从里面退出来的时候,徐哲拉住了我。 “我一开始就知道那东西要丢。”徐哲低沉的说 “什么?”我先是楞了一下,决定先装下傻,试探试探。 “你侦探本能的嗅觉是不是开始怀疑我了,因为我知道里面放的东西是什么。”徐哲淡淡一笑,意味深长。 “不,与其说怀疑,不如说是好奇,你是猜的呢还是本就知道。”我回应道。 “都有,”徐哲说,“因为我爸跟陈天傲是世jiāo的关系,我曾亲眼见过那颗传闻中的黑宝石——玛雅之夜,所以我才会猜测就在不久前它还在那个盒子里。” “里面也可能是香粉、干燥剂之类的东西。”我故意说。 “香粉?干燥剂?那个盒子可是个小古董呢,不说价值连城也至少可用不菲来形容,用来装腐蚀xìng强的化学原料不是糟蹋了?”徐哲耸耸肩说,“如果说便衣警察加上刻意安装的摄像头,以及不翼而飞的盒中之物,这些凑到一块的话,我就更愿意相信那个里面放的是某种贵重的东西。而我在陈家那么多宝物里面为什么猜的是玛雅之夜,因为它是有关死亡的,出现在丧礼上不是很合乎逻辑吗。” “你的推测倒是挺犀利的。”我回答道,但脑子里却尽是在思考这个叫徐哲的男人究竟有没有嫌疑。 “你实话告诉我好了,里面是不是陈家的那颗宝石。”徐哲说 “是的。”我觉得也没啥再可避讳的,索xìng回答道 “那就不难解释了……”徐哲语出半句后,笑而转身。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想说的?”我问。 “没,”徐哲的背影对我挥了挥手,“这么名贵的石头,和陈晓曦一样可惜了。” 说完后,徐哲就走到角落吸烟去了,但就在他与陈晓月chā肩而过时,眼神刻意的往陈晓月身上瞧了一眼,这个瞬间同样被陈晓月本人察觉到,她露出一种隐约的紧张,至少我是这样理解她细微的表情变化的。 就在我和徐哲说完话后不久,瑞景就带着陈天傲过来了。 瑞景先让几个外面来的人守在门口,然后带着陈天傲直接走向里屋。 陈天傲进来的第一句就是“晓曦睁眼了?” 老吴不安的点了点头,陈天傲二话没有摸到香台上了三柱香。 “你们做了什么?”陈天傲一边上香一边气氛的问道。 “当时我和二妹在吵架。”陈晓月回答道,语气上理直气壮的。 陈天傲肩头明显震了一下,但是他并没有立马作出什么举动,而是上完了香之后走到陈晓月身边,出人意料的将一个巴掌打到了她的脸上。 “都什么时候了,添什么乱!你小妹会安息吗?”陈天傲厉声大喝道。 “对不起,这不能怪晓月,都是我的不好。”沈文低头给陈天傲道歉。 “你就没什么时候好过。”陈天傲厉声说,甚至都不看沈文一眼。 “老爷,您看今天这日子,小姐恐怕不喜欢我们继续打扰,要不咱们外面去?”老吴过来对陈天傲说道,但陈天傲本人却没急着答应,我知道他在等有人出来说明关于玛雅之夜的事情,而这人必须得是我们。 “我也建议先离场,不过我们必须保证这里的人都排除嫌疑。”瑞景站了出来说,然后详细的解释了关于那颗宝石的来龙去脉,这应该是陈天傲在来的时候允许了的。 听完宝石的事情后,这些人本来就不安的脸上多了一丝猜忌,每个人都在怀疑身边的其他人是否就是窃贼。 “全部搜身。”陈天傲突然冒出一句,打断了所有人jiāo头接耳的功夫。随即,几个粗壮的汉子就钻了出来,开始对每个人进行详细的检查。看得出来,陈天傲是早有所准备。 所有人都被搜查了一遍,并检查了这个房间的每个角落,自然也没发现什么,这是我所预料到的,窃贼显然是精心准备过,不会冒冒失失的把宝石随便藏起来。 搜身之后,陈天傲让所有人都集中到陈家的大堂里“软禁”了起来,祠堂则由一些保安保护不再让谁进出。 另外在大家转移的时候,乌鸦也去寻找停电的原因,据他说明,停电的原因是墙角的一截电线被破坏,从迹象上看起来是被烧断的,而且地面上残留了大量的蜡渍,绝对是人为的。 等大家都全部进了大堂并且安定了下来之后,陈天傲对我们问道:“侦探们,你们有什么线索了吗?” 既然陈天傲问道,那我就只有说出我暂时的一些推论了: “首先,当我们看到宝石不见的时候,盒子已经是被打开的,也就是说宝石消失的具体时间并不确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宝石是在今天检查后到12点停电这段时间之间不见的。我查过了棺材的周围,宝石不可能掉落或者藏到任何地方,以及人为的捣毁电力设备,我可以确定它是失窃了。而那个盒子之所以在特定的时候打开以及死者睁眼,很大可能xìng是作案者为了误导我们而做的秀。” “停电是人为的吗……”陈天傲若有所思。 “嗯,我刚才调查过,之所以停电是因为给祠堂供应电力的线路被烧毁,并且在烧毁的地方留下了蜡渍。罪犯用蜡烛定时的方式预计了停电的时间,方法很简单,就是把蜡烛紧靠着电线放着,然后计算好蜡烛从头烧到尾的时间,就可以在大致的时候内让蜡烛烧断电线,而这个时候正好就是罪犯安排的进行偷窃宝石的时间,这样罪犯就可以在众人失去视线以及摄像头失灵的情况下犯案了。”我说道 “那谁都可能乘黑偷走宝石了,为什么要刻意的安排陈晓曦睁开眼睛呢?”有人在旁边问道。 “整个祠堂的电力由两条线路构成,一个是室内电池供应的应急线路,一个是罪犯烧毁的正常线路,如果罪犯真要乘黑动手,那么他不可能同时遥控两条线路,更何况应急线路是在室内,众目睽睽的地方。除此以外,整个祠堂还有很多蜡烛,如果不是侥幸有大风吹过,就算破坏了两条线路他也不可能做到完全的黑暗。所以安排停电只可能是罪犯的障眼法。”我继续解释。 “那从烧毁的电线着手,能知道是谁偷的宝石吗?”有人问道。 “不能,”我摇头说,“首先这种定时办案就很难估计罪犯的作案时间,第二由于定时的是蜡烛,在这那儿都能取到,烧掉之后也无法留下什么线索,所以要从这个入手去调查更加无果。” “那你给我分析一下凶手怎么偷走玛雅之夜的?哪怕是你的假设也行。不然,你至少也得推测个犯罪人出来吧!”陈天傲对我说,话语里隐含着咄咄逼人的味道。 “我相信作案的人还在这个屋子里,”我整理了一下思路后说,“因为这段时间接触到灵柩的只有四个人,不过其中的我和小叨是在房里其他人的监督下接触的灵柩,犯案的可能xìng比较低。而其他的两个人一个是陈晓惠,她是在发现盒子打开的时候跑过来的。” “另外一个是我。”瑞景主动站出来说道。 “肯定不能是我女儿,没人会偷自家的东西。”陈天傲摆了摆手说,完全不相信,然后所有人都直接看向瑞景。 “对,瑞景负责看管宝石,所以每过一小时左右都会去里屋的灵柩旁巡视一下,她接触灵柩的时间相当的充裕。”我把瑞景假设成罪犯,心里着实有些哽住了。 “从一般情况下来看,确实陈晓惠偷取自家的财物是没有动机的,”我继续说,“加上陈晓惠唯一一次接触到灵柩的时候,也就是上去给陈晓曦合眼的时候,宝石已经不在了,换句话说她是在事发后才靠近的现场,因此没有作案的时间。” “所以最大嫌疑应该是我,”瑞景自己补充说,“因为我随时有作案的可能xìng,而且我知道宝石的存在,加上我在案发后离开过现场,所以宝石很可能被我中途带走藏在了哪里。” “不,我觉得你不像是罪犯,”陈天傲扶了扶眼镜后说,“我也听了当时案发的情况,在宝石被盗前,余先生和井川小姐曾经去过里屋,那个时候你并没有阻止反而给他们争取时间调查,如果说你已经拿走了宝石,那么那个时候你应该是阻止他们。除此以外你再无解除过灵柩。另外你在自己嫌疑最大的情况下将消息告诉我,我觉得普通的罪犯不敢冒这么无意义的险。” 陈天傲确实是老谋深算的家伙,他居然看得到这层关系,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表现了自己另外的一个观念: “当然,我也觉得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你们三个是一路的,相互之间包庇且故意做出为对方提供不可能犯案的证据,比如余先生你进入里屋的时候不是只有井川小姐在身边吗,老吴也只是被瑞小姐挡在了外面,就算你们做一些小动作都是不容易发现的。” “当然,这也是有可能的。”我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于是按下了准备发言的小叨,镇定的看着陈天傲说。 “那些都是我的假设,我仅是希望不冤枉好人,不放过坏人而已。”陈天傲说。 “无论如何,还是请你们先委屈一下了,等警察来了后再说吧。”乌鸦站出来说,我知道委屈是什么意思,就是在人监督之下住这么一晚。 “那好吧,为了证实我们的清白仅有如此,等明天警察来了再好好调查我们呗。”小叨和乌鸦对视着。 陈天傲点了点头,然后吩咐其他人可以回房休息了。 在刚才的的整个过程中,我特别注意了徐哲。他在角落里待着,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话,虽点着一根烟但是却又没怎么抽过,时不时往人群里张望下,时不时的游神会儿。所以在离开的时候我特意的凑了过去。 “徐先生,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瞒?”我不饶什么弯子,这时陈天傲也靠了过来。 “没什么。”徐哲没有正视我来回答,不是心虚,而是那种不想和我jiāo谈的意思。 “徐哲,如果你知道什么就别隐瞒。”陈天傲饶到我前面对他说。 “老陈,别看到我坐到角落发呆你就以为有什么,我只是在想晓曦那事,觉得有点起疙瘩而已。你也别着了侦探的道儿,见到什么都怀疑。”徐哲冲着陈天傲摇了摇手,露出笑来。 陈天傲也没再问下去,长呼了口气后就走了出去。而我们则被人带到了一个小屋子里,并且有专人看管,直到明天警察到来再说。 在小屋子刚坐稳了我们三个就各自开始说出了自己的推论和想法。 “那只老狐狸,表面上说相信我们,实际上还不是把我们关起来了。”小叨不服气的说。 “我一开始就说过,我们从一进来起就是被陈天傲怀疑着的。现在宝石在我们眼皮底下不见,谁最有可能偷走宝石?所以陈天傲当时的第二个推测才是他真正的想法。”我说道。 “不过陈天傲不敢拿我们定罪,没有任何的证据,所以他给了我们一个退路,继续观察我们的行为。”瑞景也分析说 “那如果不是呢?真正的窃贼不是可以乘我们被关押的时候逍遥法外了吗?”小叨问说。 “陈天傲应该是有准备的,一开始他就推测自己的女儿不是平白死亡,所以他既然敢把宝石展示出来,那么他也做好了可能会丢的准备。我们的作用在他看来并不高,只是为了增加窃贼犯案时的难度,好限制窃贼的活动增加他暴露的机会而已,剩下的我猜他已经安排自己的人去调查了。”我解释说。 “没错,我当时通知陈天傲的时候,他很直接的就叫上了手下过来搜身,说明他有准备,另外把我们关了起来,还叫其他人可以回房休息,我觉得他是故意制造放松警惕的假象,给了隐匿其中的窃贼行动的机会,好让他自己钻入陷阱里,所以现在陈天傲的手下肯定已把所有人监视了起来。”瑞景也认同我的观点说。 “唉,反正不用咱们cāo心了,不过就像我之前说的,确实是出事了吧。”小叨闹着不再去想这麻烦的事情,开始炫耀起了自己的预言。 “不得不说罪犯很高明,本来我们都以为他会在人离开之后想办法下手,结果他偏偏选了这个时候,给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反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 章 给我们将了一军。”瑞景和小叨不同,她的思维始终还是脱离不开案子,活脱脱一个工作狂。 “我一开始就觉得你的安排有误,罪犯怎么可能会按照你的套子摸鱼。”我叹气说。 “马后pào!那你怎么不早说,再说了警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不然让你这个侦探来帮什么闲忙?”瑞景气呼呼的说。 “好吧,那听我这马后pào再分析一下吧,首先是那盒子,我的确检查过,怪就怪在没有任何机关和手脚,纯粹的普通盒子。”我说。 “市面上那么多魔术盒子都看不出什么机关却一样可以千变万化的。”瑞景说。 “也有可能,但是我觉得不可能是盒子上的机关,因为这个盒子是陈天傲亲手准备的,除非被人掉包过。但是如此的话,罪犯能掉包盒子为什么不能掉包里面的宝石?还煞费苦心的来偷取?所以不成立。”我说。 “那么说还是有人用什么方法触碰到了盒子?”瑞景说。 “里屋是没人的,停电的时候我们四个在门口都没有看到人进去,后来里面也没人藏着。陈晓惠进去的时候宝石也已经被盗,她做的唯一动作也只是给陈晓曦闭上眼。那么排除这些后,又是怎么犯案的呢?”小叨说,并一头雾水的看着我。 “我无法想清楚的是,罪犯在什么时候接触到灵柩并拿走了宝石,又用什么方法制造了死者睁眼和盒子被打开的假象。制造停电的间隙是为了掩盖什么。”我边想边说。 事实上,这案子从表面上看确实就是一道无解题,所以我肯定也不知其果,只能继续回忆我记忆中是否有遗漏的部分,甚至想到这罪犯难不成真是瑞景或者小叨。 “唉,没想到我和你一样成了嫌疑犯了。”瑞景见我苦思不得其解的样子很纠结,尽然也开起了玩笑说 “同喜同乐嘛。”我一边思考一边露出笑。 “哪能高攀您老人家,我是盗窃嫌疑犯,您可是杀人嫌疑犯,这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瑞景难得的笑了一下说。 “从法律的角度,从社会的危害xìng上来说,你的命运更坎坷。”小叨也搀和进来,拍着我的肩膀。 “得,两位后辈,那让我照顾你们一下行吧。”我故作色迷迷的样子看着两个美女。 “滚,小心姐姐再给你加个流氓罪。”瑞景握紧了拳头。 我们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开着玩笑,其实背后都是心事重重,想的也都无非是这案子上的事,转眼就过1个多小时了。 小叨突然从似睡半醒的状态下清醒过来,嚷道:“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这句把陷入沉思的我和瑞景吓了一跳。 “谁?”瑞景小心的问 “陈晓曦的鬼魂!”小叨肯定的点了点头。 我们俩顿时觉得一个哆嗦,倒不是被吓的,而是觉得这答案太有非现实主义的味道了,不禁汗颜,不得不承认我们都忽略了她对中国民俗文化的痴迷水平。 “你们不信?我真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我觉得还会出事!”小叨若有所思的说。 “哟,你玩了风水,又开始掐指算命了?”我笑道。 这时外面传来了人jiāo谈的声音,大致是管家老吴和看守我们的人说了什么,听得出来,老吴的声音明显比较着急。 小叨站起来理了理妆容,咳嗽了一声,宣布似得的说:“走吧,出去放风了。” 果然,老吴进来后对我们的第一句就是“沈文死了”。 我和瑞景相视一愣后同时感叹道,真神了。 七 更新时间2013-4-11 22:54:15 字数:4141 七 死了人,这就成了大事,因为我们一直在屋子里,自然没有了嫌疑,而这里唯一能站出来调查现场的又只有我们,所以我们在某种意义上重获了自由。 跟着老吴来到死亡现场后,发现这儿是陈家宅子后院的一处地儿,漆黑的夜幕底下孤独的耸立着一座大房子,沈文就死在房子前。虽然已是大半夜的,但还有不少人“参观”,多数是一些在陈家打杂的本地人。想必这些人里面很多是第一次看到尸体,所以他们都躲得老远不敢近前,一边jiāo头接耳,他们除了害怕死人外,更多的在害怕着另外的什么。 此时已是凌晨3点多,月亮正好被乌云吞噬了,所以天黑得浑浊,还散发着山间特有的寒意,让我们明显的感觉得到做为一个凡人与大自然对抗是多么的无力。我裹了裹衣服,靠着手电的光拨开了夜的朦胧,映现在眼前的果然是沈文,只是此刻已是一具没了生气的尸体。 在死者尸体身后的这栋房子为了避开地面的湿气所以建得比地势高出不少,进到门里还需要上几步台阶,我推测它应该是一栋仓库。 死者是面朝下趴在台阶下面的,他的脸贴着地,眼睛直勾勾的侧看向一边,嘴角大张,似乎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冷冻扩散的瞳孔里尽是恐惧和茫然。 死者的头破裂得厉害,硕大的黑洞在他的后脑勺敞开着,血浆泛滥,集中的溅向脑后的方向,流得遍地都是。这些血还没有完全的凝固,所以沈文应该是不久前才死的。 瑞景用工具拨开死者的头发看了下,虽然她不是法医,但是由于伤口太过于明显,所以她也能肯定死者头部至少有两次以上的重度撞击,这应该就是导致了沈文死亡的关键原因。 另外在台阶上还有大大小小的数点血滴,初步断定沈文从台阶上滚落而下的,摔死的可能xìng相当高。他可能就是在滚动中头部被多次撞击而导致的直接死亡。因为人的头部第一次撞击不会马上大量流血,所以台阶上只是出现了血滴,而主要的血流现象出现在死者完全倒地并受到倒地的最后一次撞击时。 我注意到沈文手上带的表已经停止,猜想是他摔倒时弄坏了,手表的时间上正好指出的时间是2点36,很有可能这是死者死亡的确切时间。 “看起来像是意外。不过谁发现的尸体,能在事情发生时就立刻通知到其他人?”我看完现场后问老吴。 “是仓房隔壁住的张姐。”老吴说,“她在睡觉的时候听到仓房里传来了男人的惊恐的叫声,于是出来看,便发现了沈文已经倒在这里了,等她把人叫过来帮忙时,沈文就已经断气了。” 我们继续了解了一下,老吴所说的张姐是陈家雇的看管老宅子的一个大婶,平时就睡在这个仓房几十米开外的一所屋子里,因为晚上听到了沈文的尖叫以为是小偷所以过来查看,于是发现了死者。除此以外据其他附近的人描述说也有听到男人叫声,看来这张姐是没有撒谎,加上他和其他一些陈家雇工共住一起,有了不在场的证明,基本也就排除了她的嫌疑。看来这沈文死前确实有发出叫喊,而且声音还挺大的。 “有什么事情可能让一个大男人发出惊恐的叫声?”我边想边说道 “我刚过去偷听了一下那些人的谈话,他们好像觉得这个仓库很邪门,平时都没有多少人敢进去,”小叨窜到我面前说,“我也很好奇这沈文为什么一个人去到里面。” “沈文是在尖叫之后摔死的,这点是肯定的,而从他的摔死方法以及别人听到的尖叫来看,我估计他肯定进去过这房子。只是究竟他看到过什么?”我托着下巴说 “那我们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不过得你走前面哦。”小叨跑到我身后推着我往仓房走去。 说实话,我也知道应该进去调查,不过我有种脊梁悚然的感觉,这栋大房子在yīn冷的黑雾里毫无声息的立着,它那扇半开着的大门里只有黑暗和一股发霉味道,我无法想象沈文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勇气进去,又是以什么样的恐惧逃出来的,但是我知道此刻我的心里是多么的不情愿就这样被小叨推进去。 我来到仓房的大门,先是伸个头进去瞧了一眼,用“伸手不见五指”都无法形容这等的黑暗,然后我小心的迈进了里面,瞬间我仿佛被置身到了另外一个世界,死寂是这里唯一的气味,黑色是这里唯一的色调,我甚至能听到自己加速的心跳,每一下都让我呼吸更凝重,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将这里所有的活物都给掐死抛入深渊。 我用手电拼命的往里照着,竟然也照不出什么光亮来,一切都被黑暗吞噬得干净。还好跟在后面的小叨找到了灯的开关,随着几下疲惫的闪烁,头顶上的吊灯露出了他幽怨的昏沉光芒,让我看清楚了仓房里模糊的环境。 这里基本上没有任何的特别,如同一个地主家族博物馆,两旁都规矩的堆满了陈家历来淘汰了的杂货,以至于只有很窄的过道让人在仓房中穿行。 我们随着通道往里走,看到两边几处堆放的东西被推翻,掉得凌乱一地。我感觉得到不久前沈文拼命朝着生路的方向逃窜时的喘息,不过此刻我们却正朝着他逃亡时的反方向前行,那是让他发出凄厉叫喊的方向。 遗憾的是,我们走到了仓房的尽头也并没有发现任何的线索,通道底端只有一扇铁门,从房屋的结构上看应该是仓房的后门,不过却早已被锁死,而且从上面的铁锈痕迹来看也已经有好几年未开启过了。 最后我和小叨退出了仓房,这时瑞景已经将白布盖在了沈文的尸体上,她告诉我尸体已经开始出现尸斑,按照这个季节的温度,出现尸斑显然需要2个小时以上,但是它却在不到1个小时就出现,显然说明死者在死前做过极度的运动,加上仓房里那些被撞得歪斜倒地的东西,看来死者确实是从那里面疯狂的跑了出来,才以至于摔死。 我把这种推测告诉了其他在场的人,他们纷纷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丝毫不亚于站得老远的那些当地人。 “那究竟他为什么要跑呢?”其中一个人按耐不住的问道。 “他肯定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另一个人回到。 “听说这仓房本来就很邪门,好像说是闹过鬼。”人们jiāo头接耳的说着。 “是呀,听说这镇子里以前群鬼yóu xing过,死了不少人,而这个房子就是当时的鬼门关。”人们说得越来越玄乎了。 “难道陈晓曦来把沈文带走了?这地方就不正好是那鬼门关吗?”一些人开始出现恐惧的表情。 我没精力像小叨那样去搀和别人的谣言,所以我离所有人老远,托着下巴正处于沉思状态。就在我全然不知的这下一秒,一支干枯的手从黑暗中伸了出来,如同锁命的鬼爪有力的深嵌在了我的手腕上。由于大脑的高负荷思考,多余的空间并不够来得及应付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于是我着实的吓了一跳,甚至发出了哇的喊叫。 抓着我的是一个全身衣着破烂的老女人,她满身支离破碎的皱纹被同样破烂的衣服包裹着,像是一个带来死讯的巫女。 她嘴里呜呜着东西,好像念着某种蛊咒,同时将我往仓房旁黑暗的林子里拖,即便我使劲拽也无法挣脱她的魔掌,也许我确实是被吓得岔了力。 还好,其他的人立马过来将女人和我分了开。被推倒在地的老女人似乎依然没有死心的死盯着我,无论我如何挣扎都不肯放过我一般。 几个农民终于过来把女人轰走后,听他们当地人说这个女人是个疯子,又不说话又不和人jiāo往,一个人经常神出鬼没的到处溜达。我突然想起来她就是在镇外坟头上看到的那个老女人,我似乎还记得我和小叨离开坟坡时,她对我露出的意味深长的笑。 没多久陈天傲带着乌鸦和老吴也来了,此刻他已经换了一身宽松的大衣,我估计他是从睡梦中被人叫醒赶来的。 跟他一起赶来的还有几个道士,法器也都带了不少,是要做一场大法事的架势,看来这个时候的死人显然是非常忌讳。 “现在是什么情况?”陈天傲来的第一句就直接问道。 “死者是沈文,我们初步推测他死前是从仓房里疾跑出来,然后摔到了台阶下,重伤了头部导致直接死亡。”瑞景给陈天傲说道 “就这么几步台阶也会摔死人?这也太荒唐了。”陈天傲似乎不满意这个答案。 “至少现在还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这是谋杀。”我看着沈文的尸体回答说。 陈天傲沉思了会,然后问道:“但沈文为何从仓房里跑出来?” “我们也不清楚他去里面做什么,但他应该是被什么东西吓到,所以才会逃出来摔死的。”我说。 “黄大师,麻烦您们先过去看看。”陈天傲听我们也没什么结果后,转身对着身边的道士说道。 于是道士几个就围到沈文尸体旁,先看了看白布下的尸体,摇了摇头后开始做起了法式,口中还念叨着“邪”什么的,瑞景怕现场被破坏于是也过去叮嘱那几个道士。 “余先生,我虽然不是什么专业的,但是我也觉得沈文的死和玛雅之夜被盗有很大的关系。”陈天傲对我说道。 “还不好下结论,毕竟现在条件有限,找不到什么线索,只有等其他警察带设备来了之后再说了。”我表示无奈。 “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真的要调查,可以往那个方向去。”陈天傲扶了扶眼镜,然后过去了道士那边。 我知道陈天傲的意思,那种推论我何尝没有做过。然而做侦探的最关键是找到线索,所有的推论在没有线索的支持下,盲目的去追逐脑中的推论并非什么好事,因为钻入牛角往往会导致失去了寻找线索和证据的黄金时间。 另外我也观察得到陈天傲对沈文的死没有表现出过多的难过,好歹这沈文也是陈天傲的准女婿吧。 “安息吧,也算是陪晓曦一起上路了。”突然间徐哲出现并跪在了沈文的尸体旁,口中喃喃念道。 “别纳闷,”徐哲起身后对我说。“听说好友走了,特地过来悼念一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 章 “你知道沈文为什么会来仓库吗?”我问徐哲。 “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徐哲依旧摇摇头不做任何回答。 “难道你不想为你的好友报仇?”我试探的继续问。 “一场意外而已,何来报仇?”徐哲笑了笑,我心中不禁一阵发凉,这根本不想是得知好友身亡后的表情。 我知道在这人身上也实在问不出什么,于是干脆转身离开了。 “侦探,等等,”徐哲突然叫住了我,“有个线索我可以提供。” 我很疑惑的看着他,这人真是捉摸不透。 “陈天傲是沈文还小的时候就不喜欢他,甚至达到厌恶的地步,他觉得沈文就是个一无是处的花瓶,”徐哲说道,“而且我还知道,陈天傲是不会让陈晓曦嫁给沈文的。” “那以陈天傲的地位,逼迫沈文离开陈晓曦是很容易的事情,为什么还一直让他待在陈晓曦身边呢?”我不解。 “这个从来就没人知道,不过一次酒醉之后,沈文曾告诉过我一句话,‘陈家必须让着他才行’,我从来就不知其中原委,”徐哲说道,“我能说的就这些,剩下的只能靠你们了。” 徐哲刚说完,老吴就过来告诉我们,瑞景叫到大堂集合。 我们正要动身时,老吴突然指着我那刚被疯女人抓伤的手问道:“这道痕迹是怎么来的?” 我自然把刚才的事情说给了他听,没想到他这样告诉了我说:“在我老家那里管这东西叫鬼挠心,是要给你述冤的,如果你办不了事洗不了冤,那么下个死的就是你。” 我知道这是毫无根据的迷信的说法,但我却莫名的觉得倒在地上的沈文正用他空洞的眼睛看着我,述说着他的冤情,只是我们都听不到罢了。 八 更新时间2013-4-12 9:21:05 字数:3856 八 差不多3点40的时候,人散得差不多了。沈文的尸体被白布盖上放置在原地,死亡现场也jiāo给了几个杂工看守,等待第二天警察的到来。 我们把其他的人都叫到了陈家的大堂里集合,我和瑞景都觉得沈文之死里面还有其他人参与进去,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就必须调查清楚谁有时间和可能xìng去仓房。 因为这头七的特殊关系,大多数人已经走了,剩下的人也就不多了。其中很多人本身就经历过了之前宝石被盗时的事件,这次再坐在这里时他们脸上已经显得很恐惧了。我们注意到所有人里面唯独没有陈晓月的踪影。 “把大家叫来是为了询问大家在离开灵堂之后都做了什么,在什么地方,相信大家也知道沈文死了,所以必须了解大家的不在场证明。”瑞景宣布说。 “你们不是说了沈文是摔死的吗,是事故。怎么又来查我们。”一些人开始不满起来。 “我是说可能。”我回答道,“也有可能是某人杀死了沈文后,伪装成了这样;也有可能是什么人在仓房里要杀他而促使了沈文被摔死。” “证据呢?”一些人继续说 “还没有,所以才要调查。”瑞景接着我的话说 “你们自己的嫌疑都没有洗掉,现在却来调查我们?”越来越多人附和着开始不满起来。 “虽然不知道两个案子有没有关联,但是现在死人了,不然你们觉得除了我们,还有谁能站出来调查?还是说你们希望凶手逍遥法外?”小叨提高嗓门的说。 “这件事就jiāo给警察来办理,你们就别多话了。”陈天傲低沉的一语而出,其他人都不敢说话了。 “陈天傲不是怀疑我们吗?”小叨小声的问我。 “正因为只是怀疑,所以他还有一半的相信,而且我感觉他对沈文的死有顾虑,所以他应该是想委托于有不在场证明的我们。”我推测到,这时瑞景走到了陈天傲那边,准备开始着手调查。 “陈先生,在提供每个人的不在场证明之前,我想先问个问题。”瑞景对陈天傲说道,陈天傲点了点。 “是不是所有的人你都有派人监视?”瑞景毫不绕弯子的问道。 “是的,在我不知道谁是盗走玛雅之夜的窃贼之前,我有理由监视所有的人。”陈天傲说道,看来我之前的推测是对的,陈天傲肯定是留有一手的。 “那沈文你也应该有派人监视了?”瑞景继续问。 “那是肯定的,”陈天傲说,“虽然我派人监视他,但是不代表他就能乖乖就范,据我的手下告诉我,他离开房间后故意摆脱了跟踪他的人。” “也就是说,沈文去往仓房是有意为之的了。”瑞景说。 “所以我怀疑他去那里的原因,你觉不觉他就是盗走了玛雅之夜的贼呢?”陈天傲说道。 “这个我们会调查,”瑞景不想被陈天傲牵着鼻子走,于是转移了话题,“既然很多人已经被你监视,那么相应的他们应该都有不在场的证明,但是我觉得这个里面不是所有人都是,比如你自己。” “怀疑我吗,呵呵,”陈天傲一声冷笑,“那好吧,我当时哪里都没去,一直都在书房里呆着。” “有人可以证明吗?”瑞景一边记录一边说。 “我可以,”老吴出来说,“当时老爷在书房看小姐生前的照片,而我在给他洗脚和按摩。” “几个小时都是?”瑞景不放过任何的细节。 “也不全是的,我中途出去给老爷换过一次洗脚水。”老吴想了一会后说。 “大概去了多久?”瑞景继续问。 “没多久的,我一会就回来了,在门口给老爷打了声招呼,见里边没声,我猜是老爷睡着了,于是没敢打扰他。”老吴解释说。 “我没有睡着,只是不想答话而已。当时是2点35左右,老吴是2点20出去的。”陈天傲说。 “时间我不太清楚,但是老爷说的肯定不会有错。”老吴点着头说。 从沈文摔坏手表上的时间以及从他死前叫喊的时间来看,他是死亡在2点35左右,如果说陈天傲和老吴两人所言是事实,那么他们是没有时间犯案的。 “那么除了你和老吴,两位小姐也应该不会安排人监视吧。”瑞景把话题引到陈晓惠和陈晓月上。 陈天傲并没有回答,因为他也发现此刻陈晓月并不在人群里。 “我不知道我女儿去了哪里,但是我正派人找她,找到了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的。”陈天傲说。 “那陈晓惠你当时是待在房间里的吗。”瑞景点头同意后,接下来又问陈晓惠。 陈晓惠只听不语,并且刻意避开了瑞景的眼神,从她的脸上泛滥出一种极为的不安。 “陈小姐,你这段时间你有做什么吗?”瑞景也注意到了陈晓惠的神情,于是贴近了一步问道。 陈晓惠没有回答,只是楞站着。瑞景又问了几句,而她依旧没有作答,我猜她肯定是有事儿。 “小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老吴赶紧过来扶住陈晓惠问道。 可是陈晓惠只是咬着牙依然一词不吐,于是老吴见她也没什么反应,于是转过头来对我们说道:“当时我和老爷在书房的时候,曾经看到两个小姐出去……” “老吴你多嘴!”陈天傲突然大声厉喝打断了老吴的话。 “可是老爷,小姐现在这样,我们是不是该问清楚她到底怎么了?”老吴着急的说道。 “陈先生,知情不报是很严重的,如果陈小姐真的知道什么,我们也希望能问清楚,不然反而为此被冤枉了,那你岂不是害了她。”瑞景站出来说。 陈天傲也不再说什么,找了个地方坐下,我知道他不想自己的女儿变成嫌疑人。 “是,是的,我和晓月一起出去过。”陈晓惠低头瞄了瞄自己的父亲,然后说。看来陈天傲是知道这个事的,所以为了不让自己女儿有嫌疑他本打算瞒着,结果老吴揭了盖儿,他才气愤的。 “去哪里?”瑞景问。 “去,去灵堂……”陈晓惠低声说,声音中夹着了颤抖。 “今天不是陈晓曦的头七吗,你们怎么会去哪个地方?”关于陈晓惠的回答,我们都有太多问题想问,以至于小叨比瑞景先提出了问题。 “之前我们在灵堂上,在晓曦的面前抄得那么凶,然后晓曦就显灵了,这让我和晓月心头一直平静不下来,怕今晚之后晓曦缠着我们不走,于是约定晚上去给晓曦上香,请求原谅。”陈晓惠说道。 “有人能证明你们是去的灵堂?”瑞景问。 “我可以证明。”一个男人从人群里站出来,他是灵堂的保安之一,姓王,“两位小姐确实是去了灵堂,因为当时陈总有令我们不得让任何人出入那里,所以我特地拦下了她们,结果反而被陈晓月小姐骂了,还让我不要再碍着她。” “这件事你也告诉了你们陈先生吧。”我问道。 “是的。”王保安在一旁说道。 “也难怪陈先生你责备老吴把这事先说出来,它显然会让两位小姐成为嫌疑人。”我分析说。 “关键不在于她们去了那里,而在于现在晓月不见了。”陈天傲沉思了一会后说道。 “你不是正派人去找他吗?为什么断言就说她不见了。”我意识到这里面不单单这样简单,于是紧接着问。 “我已经派人找她很久了。”陈天傲低沉的说。 “什么意思?”我问。 “是这样的,”王保安说道,“当时陈晓月和陈晓惠两位小姐进去灵堂后没一会儿就出来了,可是在我犹豫是不是该上报给陈总的时候,两位小姐又再去了一次灵堂里。我根本没敢再去阻拦,加上也不可能跟着进去里面,所以只能在外面守着。” 王保安说到这里咽了咽口水,声音放低沉了许多:“可是等再出来的时候,只有陈晓惠小姐一个人,她着急的问我有没有看到陈晓月小姐,可我从没看到过有人离开这里,于是只能如实告诉了小姐,我看得出来她吓着了,于是只能把这事直接告诉了陈总。” “第一次和第二次分别是什么时间去的?”瑞景问王保安。 “第一次的时间我没太注意,但是第二次由于急着给陈总报告这事,所以时间记得清楚,是2点41分。”王保安回忆说。 虽然第一次的时间没有准确的记录,但从第二次的时间来看,两次应该就是沈文死亡前后。 “那陈晓惠你们第二次去祠堂那里做什么?陈晓月是怎么失踪的?”瑞景转身问一旁呆站着的陈晓惠。 “我们本来都要回到房间了,突然晓月告诉我,一件东西留到了那里,于是我们一起折回去拿东西。再次回去我只顾着上香,一不注意,晓月尽然就已经不见了……”陈晓惠声音不稳定,感觉得到她是真正的在害怕。 “晓月确实没有离开过祠堂,”陈天傲过来搀扶着陈晓惠说,“所有的保安都确认过没看到谁离开那里,乌鸦也去祠堂里面找过,但都不见她踪影。” “祠堂里有什么密道或者暗门吗?”我问道。 “有的话玛雅之夜失窃时,我就会说了。而且我相信晓惠说的话,她这样不像在撒谎。”陈天傲说。 “陈先生,如果陈晓月真的这样凭空消失,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她遇到了什么麻烦,二是她可能就是嫌疑犯。”瑞景说道。 “嫌疑犯?你是说晓月偷走了玛雅之夜,还是她杀死了沈文?”陈天傲显然不接受。 我见再问陈天傲也不能从他身上问出什么陈晓惠的事情,于是把瑞景拉到一边分析。 “现在嫌疑最大的是陈晓月,当然是在陈晓惠说的是实话的情况之下。”我对瑞景说。 “陈晓惠那样子如果是假装的,那她该去演戏的,比当罪犯有前途多了。”小叨在一旁嘀咕。 “这不好说,毕竟可是她和陈晓月有共同的嫌疑,”瑞景说,“你想,从陈晓惠的描述来看,沈文出事的前后她们始终是在一起的,如果真有可能犯案,那么就是她们两人一起做的。” “这只是推测,现在关键的就是找到陈晓月,不然也无法证明陈晓惠说的就一定是真话。我还是想保守一点推理。”我说。 “那你的意思是?”瑞景问。 “你先别急着推测,先问问其他人的情况,稳定一下局面,给我点时间去找点线索。”我对瑞景说。 “什么线索,你有头绪了?”瑞景还是不放心的问我。 “感觉罢了,陈晓惠的样子不像是一个擅于犯案的凶手,如果她们真的和沈文的死有关系才导致了陈晓月失踪的话,我想现场必然会留下线索。”我说道。 “你这也叫保守?分别就是大胆推测。”小叨笑着说。 “呵呵,是小叨你不了解他罢了,他这个想法已经很保守了。”瑞景表示无奈的摇头说。 “那就这么办了,你先过去缓和一下,给我时间。”我对瑞景吩咐道,她也表示同意这样做。 “我跟你一起去,以防你又被疯子攻击。”小叨活泼的眨动她的双眼,给我一种不能拒绝的暗示。 也好,多一个人多双眼睛,搞不好凭借她最近夜里活动锻炼的双眼真能发现什么线索。于是瑞景继续开始她的询问工作,而我和小叨则离开了大堂,再次去往沈文死亡的现场。 九 更新时间2013-4-12 9:23:19 字数:2447 九 现在的死亡现场已经冷清不少,之前看热闹的人早就散去,只有几个守夜的在远处盹着,我深刻体会到夜深人静这词准确的意思。 地上被白布遮掩的沈文已化为一座冰凉的坟墓,被漆黑的夜色压着,埋没了。就一刹那,我仿佛还能看到沈文的脸,他用挣扎的眼神看着我,嘴里无声的念叨着“痛苦”二字。当然这都是幻觉,一夜的忙碌终于在此时将疲惫泼洒到了我的身上。 呼吸着与死亡邻近的味道,思绪已经在我的脑海中开始飞快的转悠。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 章 乘热打铁,我走到仓房台阶处,寻找大脑中一直若隐若现的某个线索。而小叨没动,她站在沈文尸体旁,傻看着那块地方,似乎在想什么。 我没顾及着小叨的行为,只是随着大脑的迷雾渐渐散开而去往我寻找线索的地方,那一刻我真的找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它清清楚楚的证明了沈文是被他杀的。 我把小叨叫过来,顺便用她的山寨国产手机给我拍下了线索以防被破坏。 “这是什么?”小叨问。 仓房因为高出地面一截,所以仓房两旁也高出了一块台子,上面长满了淡淡的一层青苔,加上最近小雨频繁,这些青苔显得格外的饱满湿润。而我给小叨看的,正是在这右侧台子上的一处被翻起来的青苔,还露出了它根部的泥层。 “关键的线索,不然还能是什么。”我兴奋的笑着说。 “看你兴奋的样子,能给我解释一下你的思绪吗?”小叨撅着嘴说。 “有人在上面站过。”我指给小叨看。 “是这样的,你看这青苔为什么会被翻起来呢,” 我继续说,“因为有人在上面踩过,而且不仅是踩,而且是用力的踩过,力气之大,导致这人整个身体都倾斜,于是这青苔留下了这道被划过,甚至翻起了根部的痕迹。” “哦!也就是说,有人站在这上面,并且朝一个方向的用力……难道说,是攻击过沈文?”小叨顺着我的思路也想到了那个结果。 “是的,沈文因为在仓库里逃跑出来,根本没时间顾及门口旁边出现的人,于是这人猛的给他来上这么一下,导致了他掉落到台阶下,造成了摔死的假象。” 我推测道。 “我之前认为如果沈文被他杀可能是在仓库逃跑的时候被后面的追他的人在后脑勺上这么来了一下,而摔落致死,但是现在看来凶手的位置不是追逐,而是守株待兔呀!”小叨恍然大悟的说。 “恩,我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不过现在看来是凶手以某种方法约来了沈文,并让他进去了仓房,然后在里面中以某种方法吓到了沈文,在他逃跑没有防备的时候乘机下杀手了。”我继续说。 “等等,不对,这样有问题。”我刚说完后又想到了一些问题,于是急忙否认了这种推测,小叨露出了疑问的表情,期待我说下去。 “这种方法显然不符合逻辑。凶手既然要杀沈文,就没必要先吓他一次。你想想,我们去看过仓房里面,很多地方都适合藏人,真要杀他的话,只需藏起来攻击他,如果犯案地点是在仓房,任何人也都有机会在暗中杀死沈文,这样作案安全xìng比在外面杀死他更高。回头想想这种吓人再杀人的手法,不仅容易败露,而且可能留下诸多疑点,就比如沈文的那声惨叫。” “要是凶手想制造一个意外死亡呢?”小叨问道。 “在一个不确定的环境去制造意外死亡,对罪犯的手法要求很高,但是这个犯人却留下了如此多疑点的凶案现场,可以看得出来凶手并不擅长布局,或者说这一切的发生都属于凶手临时的计划。”我思路越来越清晰。 “那么说,凶手是在不确定的情况下杀死了沈文?”小叨有点怀疑我的推论。 “大胆的推测话,我认为是的,而且凶手和吓到沈文的是两个人,”我确信的笑着说,“一个人在仓房里面,一个人守在门口。” “你怎么会想到是两个人呢?”小叨好奇的问。 “从犯案的手法来看,凶手肯定是守在门外的,那么吓到沈文的要么是一种道具,要么就是一个人。”我分析给小叨听,“道具的可能xìng不大,因为沈文死后很快就来人了,仓房又那么大,从里面碰倒的东西来看,沈文是从里面最深的地方往外跑的,相对而言凶手要进去拿走机关道具就需要相当长的时间。如果是人的话,沈文逃走他就跟着出来,沈文一死也就马上离开,根本不需要多少时间。” “这样判断是两个人所为,而且说是不确定情况下杀死沈文,是不是有点太牵强?”小叨说。 “那么什么东西能让沈文有好奇心一个人进去这么大一个仓房呢?”我反问道。 “难道和玛雅之夜的失窃有关系?”小叨说。 “虽然不见得其中的联系,但是陈晓月和陈晓惠为什么会去祠堂,去哪里做什么?所以我的推测是,盗走宝石的是这两姐妹,先不说她们怎么做到的,但是后来她们一起去祠堂估计就是为了转移走宝石,而这个时候被沈文发现了两姐妹的行迹,于是他跟随着其中一人去了仓库,结果反而被发现,里面的人想杀人灭口,而他只能被吓着逃走,然后被外面的另一个人攻击致死。”我推测了一种结果。 “看来你很肯定她们两个的作案嫌疑呀。”小叨说。 “可能xìng很大嘛,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陈晓曦头七这么神圣的时候,两人还大肆的吵架了。”我笑着说。 “听你这么说,这推测的的确是那么回事,但凶器和陈晓月找不到就无法证明谁是凶手呀,毕竟光凭这么一道痕迹去怀疑陈晓惠是不可能的。”小叨提醒我说。 “凶器自然是被凶手带走了,至于陈晓月的失踪,我暂时没什么头绪。不过我相信另外一个重要的线索显然应该在祠堂。”我说道。 “那你说我们应该是光明正大的走进去,还是悄悄的溜进去呢。”小叨提醒我那个地方可不是说进就能进的。 “别忘了你我现在的嫌疑还没洗干净了,我们也是宝石盗窃的嫌疑犯之一。”我笑着说。 “说起来,我们不是应该被监视吗,怎么没看到人呢?”小叨突然说。 “为什么要再监视我们呢,现在他的女儿正好也成了嫌疑犯,而且估计他也有几分认为自己女儿可能犯罪,既然是这样,此刻监督我们反而给了清白的证明,所以他暂时撇开了咱们,最坏的打算就是和我们来个和局,保全自己的家人。”我说。 “老狐狸啊,这么一说,放我们这样在外面到处跑,如果我们调查不出什么的话,我们的嫌疑就最大了?”小叨惊讶的说。 “对呀,要么我们不调查,要么就调查不出来什么还把我们自己给套进去,可不管如何她女儿都可以全身而退。除非我们最好能快点找到什么答案和证据。”我说道。 “那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赶快去祠堂那里吧。”小叨说着推着我就走。而我还没有想到什么好的方法可以瞒天过海的躲过那么都的保安进去里面。 十 更新时间2013-4-12 20:26:07 字数:5551 十 陈天傲很聪明,撤掉了监视我们的人,他知道藏着最关键线索的地方是在祠堂,而那里又是宝石失窃的地方,如果我们在没人证实的情况下进去,就等于把自己的嫌疑加得更高,所以我们只得偷偷的进去。 祠堂的正门处依旧有着保安的看守,也就是说唯一能进去的地方也就只有从祠堂后面的高墙翻过去。 我们绕行到后面的那片荒坡上,本应在这里巡逻的人,却一个影子也看不到,我估计要么是因为什么事情临时调走,要么就是因为害怕这祠堂而躲到正门去了。 为了以防万一小叨故意喊了几声,确实是没人答应我们,于是我们开始商量怎么溜到祠堂里面去。 不过这儿根本就只有无垠的乱石杂草和星空惺惺相惜,除此以外我们看不到什么能用来攀爬的东西,甚至连稍微能垫脚的东西都没有,看来想要进去不练就一身绝世的轻功是不可能轻易办到的。 就在我已经开始思考该找个怎么理由才能让陈天傲同意我们进去时,小叨在不远处对我兴高采烈的叫喊起来,过去一看原来在一段院墙的底下的矮草堆里深藏着一个小洞,通道墙里头。 “不会要钻这个吧?”我咽了口水 “你想钻也钻不过去啊。”小叨指了指,确实这洞口就只有两个巴掌那么大点儿,小孩子都难爬过去,更何况是我们两个成年人。 “那你这么高兴,做什么?”我纳闷儿的说 “呵呵,因为我有办法,保证能进去。”小叨说完就在她那小背包里摸来摸去。 “难不成你要挖个洞出来?”我笑说,显然我是不相信她能轻易做到的。这个狗洞若真要挖至少也得半天功夫。 没多会小叨就摸出了一根登山绳索,我惊讶她竟然藏着这种东西在身上到处跑,正想问她干嘛带着这东西,她便抡起绳子熟练的一抛,直接将一端绳头扔到了墙的那边,边扔还边说:“人类最伟大的发明就是这东西了,没有它估计我们现在还活在原始时代的。” 我估计这歪理也是从探索频道那里学来的,所以没敢反驳,只是安静的看这孩子接下来要做个什么名堂。 小叨把绳子的一头丢过去后,这头的她牵着绳子左拉右扯的,竟然那头的绳子就被移到了洞的那头。我恍然大悟一般,明白了她的手法,很自觉的便伸手过洞,帮她接住了那边的绳子,顺手这么一拉,就把绳子跟穿针一样从洞那边拉到了我们这边来。 小叨接过那头的绳子和这边的打了一个结,这头再固定到一个大石头上,这样绳子就相当于在院墙上绕了一个圈后,变成了可以攀爬的“绳梯”。 “孺子可教也!那么大侦探,请吧。”小叨笑指着那绳子说,示意我先爬上去。 “我怎么一开始就没想到原来这么简单呢?”我对小叨的佩服此刻还意犹未尽。 “往往越简单的越会被人忽视,只能说呀你欠缺点生活的阅历。”小叨说,我却越来越感觉像是在被长辈教育一样,可是还没回过味来,就被她推到了绳梯上。 我用手使劲拉了拉那绳子,还挺结实,于是就开始往上爬去,没几下就窜上了墙头。这时,小叨又突然激动的对我叫道。 “先别下去,”小叨说,“你先看看墙头上是不是有道摩擦痕迹。” 我在墙头上看了看,这高墙的顶上有一层墙檐,材料是用土窑烧的片瓦砌成,上面刷了青色的涂料膏,经过常年的风吹日晒后变得容易脱落,一摩擦就容易出现瓦片本来赤luǒluǒ的红色。而我看到在我们的这条绳子旁边,就有这么一道清晰而且深嵌的擦痕。 我将所看到的告诉给了小叨,可她并没急着回答什么,只是爬了上来,与我一起翻到了墙的那头。 祠堂的后院yīn森的一片,截腰高度的草木把我们紧紧包围着,加上yīn雨不断的天气让这里极其的潮湿,一股子泥腥浮游在我们四周,我觉得有点窒息。祠堂就在我们的眼前,当所有的灯都熄灭的时候,它就是一个冰冷的棺材,装载着陈家世世代代不朽的亡魂。 “你刚才问那个问题是想干嘛?”我打破了四周的死寂悄声问道。 “这洞上也有这么一道痕迹,”小叨指了指身后的洞说,“加上墙头也有,我猜肯定有人用同样的方法出去或者进来过,所以绳子会在这两个地方留下摩擦的痕迹。” 陈晓月,我首先想到的是这个名字。 没敢停下多想,我们悄悄匿进了祠堂里面。不知道是之前的电路没有修复,还是刻意的关闭了照明,现在的祠堂里只有一些蜡烛在发散着微弱的光芒,欢迎着我们这两个不速之客的到来。 外屋这里除了宾客的座位和各种祭祀道具外,没什么特别的,于是我决定再去里屋看看。如果说陈晓月通过绳子逃出了祠堂,制造了失踪的假象,那么她的逃走肯定和宝石失窃有着密切的联系,而要证明这一切的,相信还是在陈晓曦的尸体上,因为宝石确实是在我们眼皮底下消失,唯一可能出现的线索也只可能在那里。 走近了陈晓曦的灵柩,寒气依旧袭人,几柱燃烧殆尽的高香chā在香坛里,突然一下香头上掉落的香灰,也因为安静竟能听到那“呲”的一声声响。不知道是久不散开的香气还是午夜的寒气,它们环绕在灵柩的四周,看似冻结却又摇摇yù坠。 陈晓曦躺在厚重的棺材里,任凭烛光如何抚摸她的脸颊,竟也看不出她的表情,让我觉得心里总有挥之不去的悚然。我在想,如果她能看到我们闯入了这片只属于她的净土,她会作何反应呢?难道正睁大了眼睛凝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如果真是这样那该是多么的可怕的一个故事。 还好这些都是我的幻想,当我更近一步靠近了陈晓曦的尸体,看到她依旧安静的躺着,无声无息。 “有什么线索了吗?”小叨在后面推着我,着急的问道。 “你以为线索是快餐,一点就来?”我说。 “看你一个劲的往里面走,我以为你发现了什么。”小叨有点失望。 的确,要说发现了什么是不可能的,只是我觉得陈晓月和陈晓惠两次来灵堂应该和宝石的被盗有关系,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关于偷走宝石的作案手法上,我肯定是遗漏了什么。 我没多和小叨jiāo流,自顾自的调查周围,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到了一个令我完全扭转之前观点的线索。它细小得如此甚微,几乎要让我与它擦肩而过,要不是小叨无聊的跑到尸体旁边对陈晓曦指指点点的摆弄,我还真的没法注意到它。 “小叨,还记得死者之前的手是以什么样子呈放的吗?”我指着陈晓曦的尸体说道。 “当时陈晓曦手捧着装玛雅之夜的盒子,很平静的躺在这儿。”小叨拖着下巴想着,突然她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仔细的打量起了陈晓曦的尸体。 我所发现的线索正是陈晓曦托起宝石盒子的手,之前为了让尸体拿着盒子有所美观,化妆师应该是刻意的将陈晓曦的手掌展平,然后将盒子放于双掌之间。而现在陈晓曦的两只手掌尽然都呈弯曲状,盒子被紧握在手中间。 “她的手发生了改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 章 ?”小叨拿出手机里的相片对比后说道。 “不止如此,她的掌心粉底脱落得厉害,里面的皮肤已经开始微微呈现出红色,所以我已经大概知道玛雅之夜是怎么被盗的了。”我兴奋的笑着,独自享受着揭破真相后的快感。 “怎么被盗的?”小叨显然很着急于知道答案。 “我甚至知道陈晓曦是怎么死的,但是现在暂时还不能告诉你,”我说道,“我需要确定最后的一个线索。” “你知道吗,你这笑得这样得意的样子就跟邪恶的怪博士复活死人的试验成功了一般。”小叨吐着舌头说。 为了找到我所说的最后一个线索,我们不得不再次翻墙离开祠堂回到大堂去,因为我相信那个盗取宝石的人以及杀害陈晓曦的凶手依然在人群之中。 回来的时候,这里和我们离开时的样子没多大点变化,陈晓惠依然表现得紧张和害怕的,陈天傲和老吴在一旁安慰着她,其他人或围在他们周围,或在一边闭目小憩,或三五成群的小声议论。 瑞景见到我们回来马上过来询问进展得如何,我注意到陈天傲很刻意的回避了我们的目光,看来我关于他想加深我们的嫌疑以保护自己女儿的推测应该是对的。 “大致的真相我已经知晓了,唯一的就是证据。”我告诉瑞景。 “我从来都相信你的推论,但没有证据,我也帮不了你呀。”瑞景有点小气馁的说道。 “不,这个证据应该就在附近,我只需要看看那个人身上是否有道勒痕就行了。”说罢,我将需要调查的事宜小声告之了小叨,然后她快速的扎入了人堆又窜了出来。 “和你想的一样,确实有。”小叨将她过去看到的告诉我和瑞景,既然事实如此,看来是到了破案的时候了。 我站出来走到了所有人的前面,我感觉到所有的眼睛都正以不解的目光聚焦在我的身上,我享受这个过程。 “余先生,你是想说什么吗?”陈天傲第一个开了口问道,语气中有着一种压迫感。 “是的,接下来我要说的是先生你最想知道的,也是你请我们前来的目的所在,”我清了清嗓子大声的说,“我已经知道了真相,包括宝石被盗,陈晓曦的死,以及沈文的死。” “那当然最好。”陈天傲没有我当初想象的那么激动,反而很平静的接受了我准备给他的这个大惊喜。 “好吧,让我们从沈文死的事件开始,”我开始了今晚第一个正式的推理过程,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将焦点聚集到了我的身上,“我们一直在思考沈文到底是怎么死的。从沈文的血滴分布来看,单纯的说是意外,很是牵强。首先沈文如果真的是失足,那么我们试想下他是如何摔死在台阶下的。如果说他是用走的方式出的仓房,那肯定不可能轻易摔倒,就算摔倒,凭借人的第一保护意识也不会摔到头部而且受到那么严重的致命伤,让他在极短的时间内死亡,所以他应该是在某种无法控制的情况下摔倒的,另外仓房通道里被撞倒的杂物以及他死前的叫喊,我肯定的推测沈文用疾跑的方式逃出仓房的可能xìng最大。” “然后我们再看看台阶上血滴的分部,它是从台阶的第一阶开始往下依稀散落,如果沈文用跑的方式冲出而失足,那么他的首次撞击至少是在后面几层上,血滴也不会出现在台阶的第一层。于是我们大胆的试想一下,如果真实的情况是这样:沈文冲出仓房,在跨出门的那一刹那,被伏击在门旁的人顺势攻击,导致头部被击失去平衡而摔落到台阶下死亡,也就在那刻血才会溅落到最上面的台阶上。”我推理说。 “以此就说沈文是被杀的未必有点儿戏了。”陈天傲持保守的态度说。 “当然,如果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这样说,只能算是一种推测,但是我们确实有证据表明他是被人攻击而致死的,”我说道,“导致沈文直接死亡的伤都在头部,最开始我们都认为是摔倒时多次撞击导致,但后来我们在仓房门旁的平台上发现了有明显的痕迹,这个痕迹是因为强烈的摩擦而产生的,应该是有人踩在上面并且发力挥舞过东西,所以我才能联想到沈文是被人攻击而跌落台阶,他头上的致命伤中隐藏着被人攻击头部的伤痕。” 我说完后小叨把手机中的照片展示给了其他人看。 “这个青苔的迹象未必是最近形成的,像这种东西在这山区到处都有,以此说沈文就是被他杀的不太合理吧。”陈天傲接过小叨的手机看完里面的照片后说道。 “这两天天气潮湿而且一直在下雨,青苔生长速度很快,我们看到的这块被摩擦的痕迹上并没有重新开始长出新的青苔,说明它才形成不久。我想等警局的鉴定出来,得出的时间也一定能精确到它的产生的具体时间,比如说2点到3点左右。”我说。 “就算警察化验结果是和你说的一样,沈文是真的被杀的,那么凶手是谁,你们有结论吗?”陈天傲抚了抚眼镜后说。 “凶手是谁我已有分晓了,但是在此之前,我再谈回到关于玛雅之夜失窃的案件上。”我说道。一谈及这个问题,jiāo头接耳的声音明显大了很多。 “宝石被盗,关键在于时间。我们都回忆一下当时发生过什么情况。”我继续说。 “最深刻的不就是两位大小姐的世纪决战吗?”徐哲说道。 陈天傲可能是不想再提到这些“家丑”,所以咳嗽了一声,徐哲笑了笑不再说话。 “当时灯灭了。”老吴在一边小声的说。 “恩,先是陈晓月与陈晓惠在争执,后来突然断了电,然后等我们回过神来陈晓曦手中的宝石已经失窃,而且陈晓曦张开了眼睛。”我帮大家总结道说。 “你说这些是为了想证明什么?不是我刻意刁难你们,关于这件事你们的推论可能不会有人相信吧。”陈天傲说道,他隐晦我们也是嫌疑犯之一。 “我知道我们是有嫌疑,但是在此之前,你大可听一听另外一种可能,”我说,陈天傲没说话,意思是让我继续说下去,“宝石失窃和断电有着密切的关系,电线被毁坏就是被人为定时cāo控的。” 然后我把关于蜡烛定时烧毁电线的方式详细的介绍给了在场的人。 “这个方法的好处就在于,烧毁的蜡烛基本不会留下任何的线索,包括指纹或者DNA,而且还可以给犯罪留下足够的准备时间,既然这样那么罪犯的可能xìng会是任何人。”我说道 “你说了不等于没说吗?谁都有可能,那你怎么缩小范围指出罪犯呢?”周围有人说道。 “但犯案的却不是现在在场的任何一位。”我yù将推理引入高潮。 “什么意思?”陈天傲伸直了腰板问道。 “大家想想,宝石被盗没有任何人接触过祠堂的里屋,那么它是在什么情况下被拿出了盒子,甚至让陈晓曦睁开眼睛,制造了头七返魂的假象?”我含笑说着。 “最先过去的陈晓惠?”徐哲疑惑的说。 “不可能,那个时候盒子已经打开,陈晓惠为了给陈晓曦闭上眼睛,是在所有人注视下过去的,虽然没有主灯光,但是凭借应急的灯光以及我们几个靠里屋较近的人都可以注意得到她的行为,她也没机会拿走宝石。”我否定说。 “那是谁?”有人着急的问。 “陈晓曦本人。”我缓缓的吐出这几个字。 和我想的一样,所有人都以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我,认为这是一个天大的玩笑,特别是陈天傲,除了惊讶之外,他脸上还有愤怒。 “我还不如相信是陈晓惠呢。”徐哲笑了笑的说道。 “有什么比陈晓曦自己盗走宝石更加说服力的?”我说,“陈晓曦为什么突然猝死?为什么死前要和陈先生你约定宝石的事?其实并不是因为有人知道了你们的约定,杀死了陈晓曦盗走宝石,而是这本就是她的计划,因为她知道这颗宝石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有机会能得到。” “是很有说服力,不过前提是陈晓曦得活着!”徐哲笑着说。 “确实太荒唐了,”陈天傲摇了摇头,“先不说晓曦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你不觉得这其中有太多的东西你解释不通了吗?” “对,你一定很好奇陈晓曦如果没死,她怎样能睡这么久而且没人发现,她又怎样能让祠堂断电,甚至她究竟会以什么方法盗走宝石,而且她和沈文的死到底有什么关系。”我说道,陈天傲挤着眉头点了点头。 “在此之前,先让我们去确认一下好了。”我走到了门口,所有人都跟了过来,显然对于真相的好奇驱使他们没有理由不去知道这推理的后半段,即便在我们要去的是一个“闹鬼”的屋子,其中包括陈天傲,他一声不吭,但是我知道他心中确是比谁都想知道这后面的答案。 十一 更新时间2013-4-12 20:26:34 字数:8561 十一 再次来到祠堂的门口,每个人都有所犹豫,我感觉得到他们放慢了脚步,或者说他们都在等陈天傲的一句话,进或不进。 “如果你的推理是错误的,那你一定会很后悔现在正在犯下一个极其严重的错误。”陈天傲对我说。 “但是你依然允许我继续揭开谜题,不是吗?”我答复道,同时推开了祠堂的大门。 一声凉风袭来,所有人都往后退了几步。只有陈天傲往前小心的挪步前进,一边小声的叫着陈晓曦的名字,试图唤醒他睡梦中的小公主。 我没有顾得上去理会其他人对于这间房子的恐惧心情,自顾自的往里屋走去,陈天傲紧随在我的身后。 到了陈晓曦的灵柩旁时,陈天傲弯到了陈晓曦的前面,轻声叫着她的名字,用手摸着她的脸,就好像平常的父亲想唤醒久睡的孩子一样。但是事实却是残酷的,陈晓曦并没有醒来,陈天傲最后的希望也破碎了,在他脸上没有愤怒,只有再一次绝望冲击后的沮丧与悲伤。 “老爷,晓曦小姐确实已经死了。”老吴连忙过来扶起陈天傲说。 “这就是你说的真相?”陈天傲走到我面前和我四目以对,以愤怒的方式说出了这句话。 “我说过陈晓曦没死,但是从来就没有说过她此刻还活着,因为她是在几个小时前才刚刚死去。”我说道。这后面一句我现在才说,之前的话只是为了让大家都聚集到祠堂来,以便给他们展示最后的推理。 “那你就得好好解释了。”陈天傲厉声说道。 “大家可以看看陈晓曦的手,”我指着陈晓曦的手掌说道,所有人都谨慎的围了过来,“还记得之前葬礼上陈晓曦的手部姿势吧。那时,她是伸直手掌的轻抚着盒子,而现在却变成了弯曲紧握的姿势。从科学的角度来说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尸体在死亡之后很快的时间内就会发生僵硬现象,一旦僵硬达到最大程度要轻易改变人体外形是不可能的,加上这房间的冷气强烈,更加加剧了尸僵的完成时间和最大尸僵的保留时间,让其很快并且最大程度的一直保持着僵硬最大程度,那么以陈晓曦尸体的状况来看是不可能做到局部的改变。” “除非尸体在死亡时就已经是这个姿势!”瑞景补充道。 “对于此,我想也不用再多拿更多的证据证明,等专业的法医来检验了尸体,马上就能得出陈晓曦的死亡准确时间。”我说。 “我不能接受,”陈天傲表示根本无法相信,“就算晓曦是装死,那么也不能证明就是她偷走玛雅之夜?何况一直躺着这里的她也无法在我们眼皮底下做那么多不可能完成的事。” “因为这些并不是她一个人做的,”我说,“想只凭借一人的力量瞒天过海,装死混过葬礼,并且安排蜡烛计时烧毁电线,甚至害死沈文,都是不可能做到的,所以从一开始就是由两个人来完成这一系列的事情。” 当我说完这番话,我偷看到案件的另外一个主角脸上流出出了紧张、不安,我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推理。 “陈晓曦一开始在‘死’前曾经对一个空白邮箱发送加密邮件,而且其文字全部都是难以琢磨的词句,其实那是对另外一个作案者发送的暗号。因为他们共用过一台电脑,每次只在发件箱里找到对固定的标记邮箱发送的邮件,查看后便进行删除,以此来秘密安排计划。陈晓曦死后,这个作案者负责打点各个医生以及入殓师,排除被发现的可能。而且还刻意的烧毁电线,为陈晓曦制造头七夜还魂宝石失踪的时机。” 瑞景顺着我的推理想到说:“能做到这些,必定是陈晓曦很亲密的人,不止如此,他应该和整个陈家的关系都很密切,不然无法chā足到陈晓曦葬礼的安排工作。” “没错,有机会进入陈晓曦的房间并且用到她的电脑而不被人怀疑,并且在陈晓曦死后能有席位主动打点一切的人,只可能是——陈晓惠。”我抬起手指,焦点穿过人群,直指向凶手,“瑞景的资料上有提到陈晓曦身边每个人的基础信息,其中我特别关注你的职业——医生,所以自然陈晓曦死后打点一切并且隐藏真相最有可能的就是你。” 陈晓惠被我一指后,立刻往后退,并且大声喊着“不是我”。 我逼近一步陈晓惠后继续说:“我一直就觉得可疑的是,头七之夜本来大家都打算要从祠堂离去,你却带着茶点过来,这多余的行为显然有点不符合常理。加上你看到我们在陈晓曦灵柩旁时的极度紧张以及和陈晓月之间愈演愈烈的争执,都让我觉得意外,因为从其他人口中得知,你在生活中是一个凡事避让的人,而这些行为却又明显过激,这和你的xìng格极其不符。唯一可能让我想到的就是,你在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因为你也不清楚什么时候蜡烛会烧毁电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 章 唯一的方法就是用争吵的方式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好让灯灭的那一刹那陈晓曦能顺利拿走宝石。” “确实是这样,晓惠那个时候的态度让我也觉得诧异,我就纳闷平时你不是这样的人。”徐哲也悟了过来。 “不过陈晓曦睁开眼这件事是你们计划之外的,”我又继续推理道,“因为沈文和陈晓月并不知道你们的计划,所以陈晓月假借沈文的劝架而说他们之间有关系,本来是一时的气话,却使得假死的陈晓曦受到了打击,她不得不睁开眼睛怒斥着外面,所以那个时候你是第一个敢跑过去给陈晓曦闭眼的。” “那正好是制造了头七夜陈晓曦还魂的假象!”徐哲说,“不过陈晓曦把宝石藏到哪里的呢?她的身上应该也检查过了吧。” “放在嘴里,玛雅之夜并不大,放到嘴里的话,首先别人不会去张开她的嘴巴检查,其次所需要的时间也是很短的。”我解释说。 “那你之前说的沈文的死和这个有什么关系?”有人问道。 “沈文不知道陈晓曦还活着,而陈晓曦却打算假死之后和沈文远走高飞,但是祠堂上陈晓月那么一闹,让陈晓曦觉得有必要找沈文弄清楚他和陈晓月之间的事情,所以决定和他当面谈谈,于是陈晓惠安排了他们在仓房见面,但是唯一的问题就是陈晓曦怎么离开祠堂——这个时候她们想到了陈晓月。” 所有人把目光聚集到了陈晓惠的身上,想看她到底如何应付我的说辞,可是她却退到了陈天傲的身边,一言不发。 “陈晓惠显然是告诉了陈晓月一些事情,引诱她去往祠堂,然后用某种方法让她晕了过去,这个就是保安看到的她们两人第一次进去。后来陈晓曦换上陈晓月的衣服和陈晓惠离开祠堂,因为天黑,不仔细看无法分别陈晓曦和陈晓月,加上保安才被骂过只能在远处看着两人离去,所以造成了以为是陈晓月离开的假象。”我说。 “那沈文的死也是和陈晓惠、陈晓曦有关?如果你要说陈晓曦要杀了沈文的话,我是不会信服的。”徐哲说。 “沈文之死虽然是他杀,但是不完全是蓄意杀人,”我先分析道,“我们都知道沈文死前曾经发出叫喊,声音极其大,加上他是以逃跑的方式离开仓房的,那么我们设想一下,什么情况下他可能逃跑?必然是一个他认为不可能看到的人吓到了他——陈晓曦。为了怕走漏风声,陈晓惠一定没有在之前告诉沈文他会见到谁,所以当沈文在漆黑的屋子里看到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时,他必然吓得逃跑。而这个时候陈晓惠怕计划败露而想打晕沈文,但可能是下手时过于慌乱而让沈文摔下台阶致死。这一幕就是我之前推理沈文之死的由来。” “我,我不是杀人凶手!”陈晓惠小声的说,我感觉得到她内心深处在颤抖着。 “余先生,你要清楚如果这些都是你毫无根据的猜测的话,对我女儿造成的伤害你是要负全责的。”陈天傲终于发话了,看来他想保护自己的女儿。 “难道陈先生不打算知道陈晓曦究竟是怎么死的吗?”我有理由让陈天傲继续再听下去。 “难道是?”陈天傲被我这么一说后直接愣住,他扭头看着陈晓惠一言不发了。 “没错,杀死陈晓曦的同样是陈晓惠,”我说道,“她没有预料到整个计划会失控,沈文的意外死亡导致陈晓曦已经心灰意冷,两人再次回到祠堂后,陈晓曦应该不想再继续假扮下去,但这个时候的陈晓惠却已经无法回头,索xìng她只好真的杀死了自己的妹妹,拿走玛雅之夜,将一场假的葬礼变成真的葬礼。” “你用什么证明杀死晓曦的是晓惠!”陈天傲楞着,嘴里一字一句的吐出词来。 “两个证据。第一是死者身上残留的yào物,那是一种少量注shè可以让人进入假死状态的麻醉yào剂,光我所知道的种类就有用来调制麻沸散的曼陀罗汁液。而陈晓曦之前就靠借这个轻松的蒙混过关,即使在祠堂躺上一天也不会有人察觉。但是这种麻醉剂的剂量掌握相当重要,一旦用量过大就会导致死亡。我相信在陈晓曦的身上做一个yào物检验就可以找到大量它们的痕迹。另外我猜弄晕陈晓月的,也应是用的同种麻醉剂。虽然不能证明就一定是被陈晓惠注shè的,但是却可以说明陈晓曦的确是死在不久之前,而且是他杀。” “至于第二个证据,也就是能确切证明凶手的东西,就是这里,”我边说边走到了陈晓曦尸体的旁边,用笔指了指陈晓曦的手心,展示给大家看,“陈晓曦的手掌心呈现红色,这个被称之为尸斑,是人死亡时,身体血液停止循环流动而沉积下来后形成的色块,一般死亡时身体和其他接触越紧密,尸斑出现得就会更快。我们之前看过报道,陈晓曦死亡的时候描述的是自然躺倒在浴室里,那么双手必然是自然垂掉着,必然不可能导致掌心用力,也就不可能在掌心最先出现尸斑。而后用于这里温度极其寒冷,尸斑也不可能自然出现,所以我们的推测是,说明陈晓曦死前曾经死死拽着一个东西,以至于她死后手的形状是握着的,加上紧握的压力导致手掌血液快速的沉积,死后即便周围寒冷也因为力气过大血液无法分散而快速乘积到在掌心,从而在这种情况下出现了尸斑。而且我们也相信,她的全身只有这里有。” 见有的人没听得太明白,我只能将案件的现场还原称述出来:“因为沈文的死,陈晓曦不再想继续假装下去,但是陈晓惠却不敢让她把事情说出去,不然自己就会变成杀人凶手,于是她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故意安慰陈晓曦等熬过了今晚之后再说。在陈晓曦再次躺在灵柩里面后,陈晓惠为她注shè了麻醉剂,只是这次的剂量比平时大了很多,以至于陈晓曦很快就休克死亡。当时,这种yào剂生效时间过快,陈晓曦很快就察觉到自己将死,但是由于yào效的原因已经无法动弹,只能用手紧紧抓住了陈晓惠的手臂,直到死去。所以说,陈晓惠的手腕上此刻应该留着一到勒痕。” “陈晓惠,请亮出你的手腕。”瑞景走到陈晓惠的面前说。 陈晓惠显然不愿意,但是陈天傲却亲自给自己的女儿卷起了袖子,一道微弱的红色痕迹展现在了我们的前面,那就是我让小叨帮忙查看的最关键线索。陈天傲楞了,周围人发出了小声的惊呼。 “如果用陈晓曦的手心的尸斑和你的勒痕做科学对比,相信结果是能配对的。不过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了,因为从你的状态来看,你已经支持不下去了。”我最后补充道。 如我所说一样,此刻她捂着脸蹲到了地上,我感觉不到她是愤恨还是悲伤,唯一看到的就是背影的颤抖。其实陈晓惠早已经受不了了,她一开始就不怎么辩解我的推理因为她本来就不是蓄意去谋杀,只是在失控情况下做了自己都无法预计结果的傻事,所以当事实真相越发清晰的时候,她就越发的害怕和崩溃。 “是我杀了晓曦和沈文。”她终于说话,声音听起来很低沉。 “为什么?”陈天傲哽咽了很久,然后瞪着眼说。 “爸,每次看到晓曦那么受你宠爱,我就想她要是不在就好了。后来当她突然找到我讨论这次的事时,我才觉得机会来了,于是才帮了她,但我真不是有心要害她。”陈晓惠含着泪说。 “晓曦呢,她又是为了什么要装死,为什么这么傻啊?”陈天傲捶着大腿说。 “晓曦知道你不让她嫁给沈文,所以想和沈文私奔,同时也是因为她恨你逼死了她的亲生母亲。”陈晓惠低着头说。 “这里面好像有很多故事,信息量一下好大啊。”小叨小声的问我。 “豪门深似海,其中的苦痛他们自己才能明白,但是真正看透这些的陈晓曦却最终什么也没能带走。”我无奈的叹气说。 “说什么都没用,你,你……晓惠,你竟然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妹妹。”陈天傲在一旁以手扶着头摇着头,他的心情可能正经历着煎熬,本来想保护的女儿竟然杀死了自己的另外一个女儿。 “那陈晓月呢?你不是应该把她藏在祠堂吗,但是为什么没找到,还有杀死陈晓曦后,你把玛雅之夜也藏起来了?”瑞景走到陈晓惠面前问道,这些问题显然也是在场所有人都急着知道的。 “我不知道……”陈晓惠抬起头来,但是充满泪水的眼神里竟是恐惧和无助。 “不知道?”突然一下徐哲似乎眼前亮了,立马问道,“还是说最后陈晓月拿着宝石跑了?” “不是的!”陈晓惠开始有点激动,“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陈晓惠开始试图描述当时发生的真实情况: “晓曦本来是想偷走宝石后和沈文双宿双飞,但是晓月在祠堂上这么一闹,晓曦就觉得不安了,尽管我不断的安抚她,她也固执的必须和沈文当面谈清楚,不然这场计划就得终止。她可以豁然,为了爱的人放弃一切也在所不辞,但是我不是,我怕计划败露,那只会让其他人更加看不起我,所以我只能满足她。” “其他的和你推理的差不多,为了让她能和沈文在仓房见面,我只好把陈晓月骗到祠堂去,因为只有她身材和晓曦相似,可以晃过其他人的眼睛。在祠堂里我们演了一出戏,让晓曦假扮鬼魂吓她,然后我乘机麻醉,这样即使她醒来我也可以故弄玄虚的解释。我清楚的记得当时我是把宝石放在陈晓月身上,然后把他们一起藏在那边的花圈下的。” 陈晓惠说完指了指祠堂一侧的层层花圈里,几个人立刻过去查看一番,什么也没有找到。 “陈晓月根本不在那里,我早看过了。”陈晓惠说道,眼睛里尽是迷茫。 “后来呢?”我继续问道。 “把陈晓月藏好后,我们就来到了仓房那里,这些都和你推理的一样了,只是……沈文根本就不是被晓曦吓到的,虽然开始我也以为沈文是因为晓曦而逃走,而打了他,但结果我却发现晓曦是和他一起逃出来。” 说到这里陈晓惠脸上露出极其明显的害怕,并且久久说不出话来,瑞景很迫切想知道后面的,于是问道:“他们被什么吓得逃走的?” “曾静,晓曦告诉我说沈文看到曾静了!”陈晓惠呼吸显得急促起来。 “胡说!都死了几年的人了!”陈天傲一蹦而起。 “曾静是谁?”小叨问我和瑞景,她可能认为瑞景的资料中有提到过这么一个人,可惜那个名字对于我们来说同样陌生。 “我本来也没想那么多,因为沈文之前的叫声很快会引来其他人,一害怕我就拉着晓曦逃回祠堂。然后安抚晓曦躺下并且给她注shè了yào剂,后面的事情也和余先生所说的差不多,只是……”陈晓惠说着,突然脸上平白的多添了许多恐惧,“当我准备去叫醒陈晓月时,却发现她不见了,本来也放在她身边的宝石也跟着消失了,在她原来躺着的地方发现了一张照片,把我吓坏了,于是我什么也不顾的跑出了灵堂。” 陈晓惠说完,用颤抖的手递出了一张照片,陈天傲第一个上前把它接了过来。可是在他目光触及到照片的一刹那,他往后连忙退了一小步,照片也被掉落到了地上。 我过来拾起了照片,上面印着一个朴实少女的半身像,穿着老实却格外干净的格子衬衣,一头乌亮的短发上别着一个花卡子,脸上有着青涩的雀斑并且带着害羞的眼神和一弯浅浅的微笑。她应该就是曾静,从外貌上看应该是本地孩子。但我不明白如此干净清澈的少女,为什么吓着了陈天傲和陈晓惠,甚至连沈文和陈晓曦也被吓得逃出仓房。 “这女孩很邪的。”徐哲也瞄到一眼照片,然后一本正经的对我说。 “你认识她?”我赶紧问。 “看你怎么来定义‘认识’这个词,”徐哲点上了烟,“我从来没见过这女孩儿,但是听过不少她的事。知道为什么这个镇子的人都死光了吗?因为这里以前发生过一场大瘟疫,说不清是禽流感还是非典,但是这里的人都叫它怨尸病,发病的时候因为这里医疗简陋加上jiāo通不发达,所以病情很快就蔓延了整个镇子,老人和小孩子死得最快,等市里的医疗线通到这里的时候,剩下的人不是逃了出去就是半死不活的了。” “这和曾静之间有什么关系吗?”我觉得听得慎人。 “那个病是这女孩儿自杀后开始流行的,所以人人都说这女孩死了后变成了厉鬼,就是要吃人血ròu,”徐哲顿了顿后接着说道,“她死的地方正好是这陈家宅子祠堂前面的那口古井,据说尸体都没有找到。” 我顿时想起来之前看到的那口被封起来的古井,我想曾静就是在那里自杀的,而上面的那些奇怪的纹路也应该是用来镇邪压鬼的道文。 “那女孩是为了什么自杀的?”我问道。 “听说是偷东西被人发现了,这乡下地方太保守,看不起做这些下三滥事儿的人,于是这女孩觉得没脸面就寻了短。也难怪死了都要报复这里的人。”徐哲说。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瑞景问道。 “这地方还有几个活人,多问问不就都知道了,毕竟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徐哲笑着说,我明显看到徐哲偷瞄了一眼陈天傲。 听了徐哲的话,人群里几个当地的人也纷纷表示肯定,而且还扯了不少更加离奇的故事出来,我们自然不关心当地人的风言风语,但是至少有一点是对的,那就是谜一样的女孩曾静可能和陈晓月的失踪有关系。 “对了,因为那女孩死在陈家,所以据说这里也常常发生点不干净的事情。”徐哲继续说。 这些陈天傲在一边都听得,加上今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心情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 章 然糟糕。徐哲说了这些有的没的之后,陈天傲的脸上随即就跟毕加索的画像一样了。只见他直接走到了徐哲面前,用手一挥,将徐哲手上的烟打到了地上,所有人顿时都安静了下来,对于一个文化且有体面的人而言,陈天傲的行为已算是一种表示不满的强烈方式了。 “徐哲你说这些什么意思?是咒我女儿被鬼抓走了,还是想说我陈家哪里有问题?”陈天傲大声说道,“我现在不关心其他的,我就想知道,我女儿——陈晓月,现在究竟到哪里去了!你们都给我出去找!” 说完陈天傲坐到了附近的椅子上,扶头无语。老吴则小声的安排大家赶快出去找陈晓月。 “要是晓月有个什么意外……你怎么对得起陈家列祖列宗,竟然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做出这种事来。”陈天傲斥责着在一旁发呆的陈晓惠。 “老爷别伤了身体。”老吴过来安慰着陈天傲并把他扶到了一边坐下,而我则乘机过去接着问陈晓惠几个问题。 “你还记得把凶器丢哪里了吗?就是你随手捡起来攻击沈文的那根棍子。”我对陈晓惠问道,声音不敢放得很大。 “当时我打了沈文而且听晓曦说看到曾静,所以脑袋乱乱的,把那棍子丢哪里也不太清楚,可能就在仓房外面吧。”陈晓惠恍惚的回答着我的问题。 “如果说真是这样,那就麻烦了,”小叨说,“我们至始至终可都没看到什么凶器哦。” “是曾静拿走了!是她!她一定又回来了!”陈晓惠听到小叨的话后又显得激动起来。 为了防止陈晓惠情绪失控,我、瑞景、小叨只好到一边再谈。 “那你说谁拿走了凶器?不会是当时过来围观的群众吧?”小叨说道。 “不是,我当时调查过所有接触过现场的人,别说拿走,他们甚至连看都没看到过凶器。”瑞景说。 “那么说,要么凶器是是被丢到了其他地方,要么就是在沈文尸体被发现前被人拿走了。”我总结道。 “我支持后者,”小叨说,“还记得当时出现的那个疯女人吗?我觉得被她拿走的可能xìng较大!” “但是不知道那个女人在哪里,而且现在和凶器的下落比起来,我更想知道陈晓月到底被藏到什么地方去了。”我说。 “听你们说祠堂后面的围墙上有被绳子攀爬过的痕迹?”瑞景接话道。 “是的,当时我和小叨翻进祠堂的时候,发现有人可能用同样的方法进来过,但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也可能就是最近,也可能是很久以前。”我说。 “那你的意思是陈晓月也还是有可能用这个方法出去咯!”瑞景说。 “未必,才开始的时候我也认为有这种可能,可是后来仔细想了一下,觉得不大合逻辑,”我说道,“第一陈晓月为什么要这样煞费苦心的离开,从陈晓惠与陈晓月的吵架中,我们可以看到陈晓月的目的很明确——继承陈天傲的公司,所以她才排挤比自己更受人喜欢的陈晓曦。如果说陈晓月醒来看到宝石在自己身边,她没理由携带宝石逃走并藏起来,以她的xìng格完全可以站出来揭露真相,没有什么比这样做更容易达到她的目的吧。毕竟一颗宝石再怎么有价值,也不能和天翔集团比。” “第二,我们进来灵堂的方法基本只可能用于进来,而不适用于离开。为什么这么说呢,是因为,院墙有一道房檐往外衍伸出去,如果让绳子从院墙这边搭到那边,绳子所在的位置到洞这边的距离,正好就是房檐的宽加上洞的长度,人手是够不到的。不仅如此,在院子这边不像在墙外边有很多石头可以固定绳子,所以如果不找固定的东西的话,绳子即便是两头都连上了,也还是会打滑。” “那么这绳梯是一开始就从外面做好的呢?”瑞景想了想说 “也不大可能,陈晓月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去到祠堂,所以无法提前准备自己离开的方法。”我推翻了这种可能xìng “那陈晓惠自己准备的,可能吗?”瑞景接着问。 “那就更不可能了,”我摇头说,“如果陈晓惠知道这个方法可以出去,那又何必再把陈晓月叫去灵堂呢?” 聊到这里时,我突然觉察到徐哲在旁边有意的偷听我们的jiāo谈,当他发现我已经注意到他时,他便故作无事的往屋子外走去了。而我追寻出去的时候,他人竟然早已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我回到大堂,周围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倒不是他们急着去休息,而是因为陈天傲的吩咐,多数的人都被安排出去找陈晓月以及玛雅之夜。 瑞景认为必须先把陈晓惠给看护起来,于是对陈天傲提出了这个要求。 “你想把她带到什么地方去?”陈天傲坐在一旁低头思索,并没有抬头看我们。 “一间能独处并且有人看护的房间就行。”瑞景说道。 “那带晓惠到她自己房间去。”陈天傲干脆的对老吴说。 “不行,房间里还是越简单越好,最好不要有多余的物品堆积在里面。环境越复杂,不可预料的情况就会越多。”瑞景立刻拒绝道,我注意到陈天傲眉头微皱。 “就算她对晓曦做了那样的事,可她毕竟是我的女儿。”陈天傲说。 “在她自己的房间里有太多不可控的因素,光是可以逃脱的地方就有很多,绝对不行。”瑞景很坚决的说。 “如果只是想把晓惠关起来的话,你请直说,”陈天傲说道,“但是,瑞景小姐,你觉得以晓惠现在的状态还会逃走吗?” “这不仅仅是提防她逃跑,也为了保护她本人,陈晓月的失踪没有查清楚是怎么回事之前,我觉得最好是不要让她待在人多的地方。”瑞景解释道。 陈天傲想了想,觉得确实如此,于是吩咐老吴去安排。 老吴表示有这么一间合适的房子,就在陈家大宅的东院。于是我们即刻带上陈晓惠就往那里出发了。 十二 更新时间2013-4-12 20:26:53 字数:4390 十二 这东院也就是陈家主人居住的地方,离祠堂也就几分钟的路程。进了院门是豁然开朗的一片大的院坝,种着些各色的花草,一边还修建了一湾鱼池,假山和凉亭伴在池子左右,别有一番江南水秀的味道。 东院里的房间都是围绕在院坝的四周的。和院门正中相对的是陈天傲居住的正房,旁边就是书房,沈文死时陈天傲说自己和老吴当时在书房,也就是指这个地方。在正房的左右两边各有两间厢房,是给陈家其他人休息的,陈晓惠和陈晓月住在那里。 老吴说的那件房子在东院的东南角处,也就是在厨房的旁边,本来是用来存放酿酒以及腌菜的地方。 为了以防万一,我和瑞景先去那间储酒房查看了一下,房间有个五十多平米,成一个方形结构,里面空dàngdàng的,大概只有几缸自酿的黄酒,以及晾满架子上的几排腌菜和一些打酒和腌菜的木制工具,但总的来说大部分地方是空出来的。房间里唯一的出口就是储酒房的门,当然还有一个用来透气的风眼,大概一个手掌大小。因为这已经是陈家宅子最外侧的房子,所以透过这个风眼我可以看到镇上的一些房屋。 “大致没什么问题。”我看完了储酒房后对老吴说道。 “可是能先等一等吗?小姐说想先去洗漱整理一下。”老吴看了看陈晓惠后说。 我们看向一旁的陈晓惠,她表示肯定的点了下头。 “小姐的房间就在旁边,只需要一会就好。你们先在那边坐一下吧。”老吴说完,指了指院坝一侧的几个石凳子。 我们可以理解这个时候人需要冷静和调整一下,所以便同意了陈晓惠的要求,老吴也需要陪在一起服侍,于是他们两人一起进了房间。 老吴给推荐的石凳满是雨水,所以我们自然没敢真的坐下去,只是站着等他们,顺便继续jiāo流分析整个案情。 “你之前说陈晓月不是用绳梯的方法离开的祠堂,那她怎么消失不见的呢?”瑞景问我。 “虽然她无法用绳梯自己离开,但并不代表没有人从外面进来带走她,院墙上那道明显的擦痕的确表示有人进去过。”我说 “那以你的观点,你相信是有人带走的陈晓月咯?”瑞景忙问道。 “这个还不好说,”我笑了笑,“不过那道擦痕确实比我们留下的要深很多。” “那陈晓月的失踪和曾静有什么关系,我总觉得陈天傲很忌讳曾静的事情。”瑞景说道。 “这些事情可能还得你再去调查一下了,看看这镇子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曾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我对瑞景说道。 突然,小叨轻声尖叫了一下指向院门的地方,我和瑞景连忙看过去,却什么都没有,为此我张大了胆子跑到院门处张望了几下,也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刚才我好像看到有人在门口盯着我们。”小叨摸着胸大口吸气的说。 “这么黑的天你确定看到的是人,而不是别的什么东西。”瑞景有点疑惑。 “幻觉是不会吓到小叨的。”我相信小叨看到了什么。 “对,肯定是个人,而且好像是乌鸦,尽管就只有一瞬间,但我也比较确信。”小叨说。 “乌鸦?陈天傲的保镖为什么会鬼鬼祟祟偷窥我们?”瑞景还是不相信。 “不论如何,咱们小心一点。”我叮嘱她们两个说 不久陈晓惠就出来了。她身上披着一条长毯,出门就往储酒房走,也不搭理我们,走得稍微有点快,老吴虽然肩并肩的扶着她但是依然有点跟不上她的脚步。 “小姐您慢点。”老吴一边说,一边小心的扶着陈晓惠,生怕她走太快摔倒。 “陈小姐,今晚就委屈你了。”我们跟在后面,瑞景试探的说了一句。 但老吴急忙扭过头,对后面跟着的我们用眼神暗示不要提到这些事,以免陈晓惠越发情绪激动。 我们自然也不说什么,只是安静的走在后面。 储酒房的门刚才就没有关上,所以老吴扶着陈晓惠稍微侧身就可以进去,不过就在此刻陈晓惠突然歪着脑袋扭头看向我们,虽然天色黑暗,但是这突如其来的一下,让我们明显隐约感觉到了她满是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怨念和杀气,是在诅咒我们这些揭露真相的不速之客不得善终。 陈晓惠的眼神并没有在我们身上停留多久,人就被老吴搀扶了进去,但是我们却都心有余悸的停下了脚步。 没有一会儿,老吴就带着连声的抱歉,从里面退了出来,并且把门反锁上,这是瑞景吩咐的,就是怕有人会悄悄带走陈晓惠。 “这锁有点老旧了,你们是不是再确认一下?”老吴一边锁门一边问我们。 “不用了,刚才我都检查过了。”瑞景摇摇手说,“这锁的钥匙只有你那里一把吗?” “是的,这储酒房里的酒就怕被人偷喝,所以钥匙也没敢多配,每次我们到这边避暑,钥匙都只有我一人拿着。”老吴回答道。 “老吴,请尽快找人过来守着。”瑞景说。 “刚才走得急,没顾得上叫,我现在立刻就去。”老吴连忙往外走。 “请多叫几个人,以防万一。”我一想到小叨说看到乌鸦,我就觉得还是谨慎点好。 “行,那你们等我会儿,我这就去叫人来。”说罢,老吴就转身出来院子。 “看不出来,陈晓惠脾气还挺大的。”等老吴走远了,小叨轻声的抱怨。 “换做是谁也都会这样。”瑞景说,顺便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陈晓惠在里面干嘛。 “别听了,你好歹也注意一下你人民警察的形象吧。这陈晓惠大不了也只能在里面喝酒吃腌菜。”我咳嗽一声说道。 “不,她好像在哭。”瑞景说。 于是我也跟着瑞景把耳朵贴了上去。只听到呜呜的哽咽声时断时续,看来是真哭着。 没一会儿功夫,老吴就回来这里,带了三个人,里面当头的就是之前守在灵堂外的王保安。 “小王,这儿就托给你们三个了,二小姐这里看紧点,千万别让什么人进去了。”老吴叮嘱道说。 “老吴你就放心,小姐就jiāo给我们吧。”王保安说。 老吴笑着点了点,说了声谢谢后,就带着我们离开了。 “只有三个人吗。”瑞景有点担心的说。 “瑞小姐,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咱们都回去守着。”老吴答复说。 “不,没这个意思,”瑞景不好意思的说,“只是我们的职业本能,凡事都得警惕点。” 瑞景说完后,我们就一直沉默了下去,我觉得老吴肯定也挺烦我们的,对一个服务多年的老管家而言,和睦就是一生所求,但本来好好的一家人却因为我们的到来给破坏了,能开心吗? “三位,如果没什么别的事,我先过去老爷那里了。”我们转过了一道弯后,老吴对我们说,意思是我们该去哪儿去哪儿。 我们和老吴简单的告别后,却并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尽管每个人都是满身的疲惫,但谁都表示不想回房睡觉。 “都很年轻嘛。”我笑着调侃道。 “这是个好案子,说不定会被载入史册,到时候我就在警史里名垂千古了。”瑞景说。 “是呀,前提是先找到陈晓月再说。”我说。 “我总觉得陈晓月会突然自己蹦出来,满身血的吓大家一跳。”小叨故意压低声音说。 “那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要出来,还为什么会满身血呢?”我说。 “本来就开玩笑的,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不过我的预感一向很准,就好像之前我说要出事,于是沈文就死了一样。”小叨笑着说,我猜小叨这句话里的隐晦和我的想法是一样的,我们冥冥中都有预感,陈晓月凶多吉少。 “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 章 是巧合啦。”瑞景笑了笑,然后问道,“那你们现在有什么打算,是帮着去找陈晓月,还是找个地方我们对一下彼此的笔记整理一下思路?” “先去打探一下这个女孩的故事,如何?”我拿出了那神秘女孩曾静的照片,在瑞景和小刀面前晃悠,在她们眼里我看到了赞同。 要了解曾静,我们必须找一个至少在清车镇居住过,了解以前事儿的人。不过这样的人并不好找到,听说当年活下来的人大多数搬离了这儿。于是我们顺理成章的想到了才来时,在镇上看到的那个小杂货店里的老太婆。 虽然不知道那老人是不是本来就生活在清车镇,并且经历过之前的灾难,但是我们还是抱着侥幸的心态来到镇上的那小店外。 来到小店的时候已经是4点40左右,却发现店里闪烁着冉冉灯光。我们小心的敲了敲门,却发现根本没有关,索xìng不客气的钻了进去。 店里燃着蜡烛,是用来供奉几尊佛像的,木质的储物柜在柔光的烘烤之下,散发着沉香的古木气息,柜子的玻璃窗下零散的随意摆放着一些零食和画册书本,看起来却已经是好久以前的故事。一些有着当地特色的饰品被安静的挂在墙上,不知是久久未出售的商品还是主人过往的回忆载体,如今它们都在昏暗中用朦胧的眼瞅着我们的到来。我冥冥中觉得,这整个店如同是一个被时光封存的碎片,还苦苦挣扎在当年清车镇繁荣的回忆里,那儿有店主人亲切的微笑和孩童欢快的喧嚣,如今却只剩得残烛老人独守着光辉岁月的尘埃罢了。 铺子里并没有人,于是我们绕到店后面的小屋,发现这里同样点着灯,这一切都似乎是在暗示,它等我们的到来已经很久很久了。 小叨不客气的轻推开了房门,探进去了一个脑袋,然后又着急的收了回来。 “有人……”小叨不好意思的转头看着我。 “当然有人了。”我说,然后绕过了小叨,敲门后推门走进了屋里。 进了里面,我们看到了店主人——那个老太太,一声不发的坐在床头。她并没有睡着,而是分外安详的看着我们这些“不速之客”的到来。 “老人家,这么晚还打搅您老人家真是不好意思,我们看到您的店还亮着,所以就自作主张的进来了。”我抱歉的说道。 “不早,快5点了吧,”老太太说话了,不过带着几分咳嗽,“我呀,每天早上都这个时候起来开店的。” “有人这么早起来买东西?再说这镇不是没什么人了吗。”小叨怀疑的说。 “别瞎说,隔壁的王老汉呀,每天都这么早过来买烟抽的,肯定是怕媳fù发现。”说完后,老太太咯吱的笑了,骨架跟随着笑的节奏轻微的抖动了起来。 我们没有跟着笑,因为隔壁并没有人,这里除了这小店以外,周围都早已是荒屋了。我猜这老太太神智可能不大清醒,于是提醒小叨和瑞景别问些奇怪的问题。 “老人家,你是一直都住在这里的吗?”瑞景问老太太说。 “对对,以前嫁过来后就没离开过了,都几十年咯。”老太太想了想说。 “那你还记得曾静吗?”瑞景小心的问道。 “记得……”老太太想了很久后才说话,“多么可爱一女孩,小时候经常来我这里买作业本,她还考上了市里的重点中学呢。” “那后来呢?”瑞景接着问,是想看看这老太太对于曾静的死有没有什么线索。 “后来不就放暑假了嘛,那孩子每年暑假都要去陈老爷的宅子里打工赚点学费,你们是要找她话,就去那里看看吧。”老太太说。 “曾静有没有什么亲人?”瑞景继续问道。 “那孩子打小就可怜,父母都死了。”老太太摇摇头说。 “看来曾静死前是在陈家宅子打过散工的,那陈天傲一家认识曾静也就在情理之中了。”瑞景对我们说到。 “对了,你们是谁呀,这么早就来问我这些奇怪的问题,”老太太突然有点紧张起来,“看你们,都耽误了我去叫我儿子和老伴起床开门。” 看来这老人应该是当年瘟疫横行时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剧烈的伤痛让她的记忆一直停留在了那场灾难之前。 我们一边道着歉,一边退出了小店。我们往陈家宅子返回的时候,老太太已经拖着一副单薄的身体在瑟瑟寒风中打点着店面,准备开张了。 “真是可怜,不仅失去了亲人,还得一大清早起来收拾一个不再会有人光顾的小店。”瑞景埋头说。 “那老人家不是一清早就起来,而是一夜未睡,”我说,“那床头上的蜡烛周围都是湿的蜡油,说明蜡烛并不是才点的,而是已经燃了好久。而且老人家的发髻是完好的,但在她旁边的梳子却早已被灰尘盖满了,说明老人根本没有睡下去过,而且也没动过梳子。” “你的意思是她已经好久没睡过了吧?”小叨紧张的问道。 “恩,或许她根本算不得老太太,只是一个身体极度虚弱后,老化加剧的中年fù女。”我叹了口气。 十三 更新时间2013-4-12 20:27:17 字数:6703 十三 再回到陈家宅子时,曾静大致的情况我们已经摸清楚了,陈天傲之所以这么紧张曾静这个名字,就在于曾静死前应该是在陈家打工,而且她是选的陈家古井自杀的。但是曾静为什么自杀,和这陈晓月的失踪,以及沈文与陈晓曦被吓得逃出仓房,其中肯定有着偌大的联系,而且我们都觉得陈天傲在很刻意的回避着这个问题。 就在我们还未想清楚这之间关系的时候,一件我们始料不及的事情发生了——有人来告诉我们,找到了玛雅之夜。 发现宝石的地方在一个别院外的拐角处,我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人围在这里,我意识到这事情不单单是突然发现了宝石那么简单。 走近些后,看到老吴被人搀扶着坐在地上,头上留下的一道乌黑的血渍,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他被谁攻击了。他一直吆喝着头晕,久久站不起来。 “怎么回事?”我连忙问旁边的人。 “老吴被徐哲攻击了。”一人回答我,“攻击”这个词尤为突出。 “玛雅之夜呢,是不是找到了?”瑞景上前来问。 “是找到了,老吴发现的。”老吴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倒是旁边的人替他回答了。 “宝石现在在我这儿,不过老吴是从徐哲那儿抢到的。”陈天傲从走廊一头的黑暗中遁出了身形,吓了我们一跳,原来他就在旁边。 “你们的意思是说徐哲偷的宝石?”我说。 “我起初也很吃惊,不过回想起来也不是完全没有动机,”陈天傲对我们说,“当年我爸和他的爷爷是一起创业的,但后来有段时间里他们家道突然中落,越来越不如以前,经我爸出手相助才日渐恢复。但是徐哲他爸可并不感恩,而是认为一切都因那颗玛雅之夜吸走了他们家的运势,并转移到了我们的家业上。我猜徐哲就是受他爸的影响,也窥视起这宝石。” “如果要是徐哲,他什么时候用什么方法得到的这宝石呢?”瑞景表示不解。 “这是你们的问题,大侦探。”陈天傲说。 “老吴,你是怎么发现徐哲在这里的?”我觉得还是先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比较好。 据老吴的回忆,他和我们分别之后,经过这附近的时,竟突然听到徐哲的声音,仔细听却是那种想发声却尽量控制音调的喊声,而且喊的就是陈晓月的名字。于是老吴立马就寻过去看,但当他发现徐哲的时候,他就蹲在此刻老吴坐着的地方。老吴上前试图搀扶其徐哲,却在他的外衣口袋里摸出了玛雅之夜,他刚想问结果突然徐哲就跃起,一下砸到老吴的头上。老吴这身板哪里受得了这么一下,自然他就晕倒了过去,直到路过的其他人发现他为止。不过此刻徐哲早已不知去向,陈天傲派人搜索也无果。 听完老吴的说明经过之后,我有一些疑问:“这里有几个问题?第一徐哲当时为什么蹲在地上,为什么会叫喊陈晓月的名字?第二如果说是他拿走的玛雅之夜,为什么把你打晕了却没有拿走宝石。” “叫陈晓月的名字可能是看到她了吧?至于没有拿走宝石,会不会因为是看到老吴就慌张了,所以自己跑了。”有人接话说 “怎么会,胆子这么小就不会去偷玛雅之夜了。”小叨否认这种可能xìng。 “老吴你当时除了看到徐哲外,还有注意到周围有其他人没,比如陈晓月?”瑞景问道老吴。 “没呀,我过去的时候就他一个人蹲在这里的。”老吴仔细想想后回答道。 “徐哲先是叫陈晓月的名字,然后又蹲在这里不走?”我无法想象这其中的关系是什么,线索太少了。 “看来不找到这徐哲是说不清楚的了。”陈天傲也知道这样苦思没有任何结果,于是说罢便吩咐几个手下出去找。 “老吴有嫌疑吗?你该不会就这么全信了他所述的事吧。”瑞景靠近我小声说道。 “你怎么想的?”我想看看瑞景的想法。 “这一切始终都是老吴在自说自道,而且其中那么多疑点。”瑞景分析说。 “但是老吴如果真有什么,为什么不干脆编个好点的借口。”小叨饶到我们前面说。 我分析道:“虽然说有那种故意制造嫌疑然后利用别人的反推法隐藏自己作案的手法,但是我觉得老吴现在的样子可不太像是自己作秀。因为老吴没有理由编造这样一个事实,他不是把宝石从灵堂弄走的人,也肯定对宝石没有什么念想,不然就不会上缴这东西。所以我觉得老吴应该是看到了徐哲。再说如果老吴瞎说,要是徐哲出来对质的话,那么一切都穿帮,除非徐哲是真的不在,但是老吴不敢肯定也就不敢乱编。所以老吴理应是看到了他最后的一眼,现在徐哲确实和陈晓月一样失踪了。” “但是如果真的是徐哲,他又是什么理由要这么做呢?”瑞景自然和我所想是一样的,只是她不知道徐哲的目的,所以说道。 “理论上来说,徐哲没有时间去拿到宝石,除非有人亲手给了他或者他暗中发现。但是这样却又解释不了他为何把宝石丢掉,并且还攻击老吴,”我说,“如果徐哲要真不想要宝石,完全可以直接丢掉或者给陈天傲,为什么要跑。” 我刚说完还并未开始更多的思考,却发现这里竟然就是我们第一次看到那口古井的地方。突然间我意识到了什么,四下里拼命找寻应该就躺在这附近的井。而当我的目光和与它jiāo汇的一刹那,我有点窒息——古井依旧在那里蜷缩着,但是原本锁着它的盖子却已被挪开,露出的是漆黑的井口,仔细还听得到井下淡出的呜呜细声,那该是风流进井里的回声。 “你们谁动过那口井吗?”我指着古井问道周围的人。 “怪了,在之前还是封着的,现在怎么开了?”老吴揉揉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古井说。 听老吴这么一说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我确信有人在刻意的打开了井盖,但是为什么? 我往井边缓慢的移了过去,离井口越来越近回声就越大,呜呜的纠缠在耳边。一想到那曾是曾静自杀的地方,而现在又莫名的被打开了,我的身体就本能的往后倾斜。 当我走到更近的地方时,一截绳子融进了我的视线,它搭在井边,一头延伸到井底,直觉告诉我,那头应该是绑着井底的什么东西。 我伸头到里面去看,发现这古井并不浅,没有灯光的照shè根本看不到里面有任何东西,整个井洞里只有黑暗填充的未知气息,还有传来的嗡嗡回声。我拉着绳子掂了掂,竟然非常的沉重,以至于不能提动半点儿。 接过其他人递来的手电筒,用微弱的光柱打通这坚硬的黑暗之墙,才隐约看到了井下水面泛起的一丁点莹亮波鳞。好家伙,这样看起来这井到水面都至少得有好几米的深度了。 “里面有什么?”小叨在我身边着急的问。 可我并不比她知道得多多少,只能继续用手电的光芒去探索下面未知的领域。首先我最想知道的是这绳子为什么搭在这儿,于是灯光顺着绳子的角度照下去,我隐约看到绳子绑着一个黑色的物体,它好像往四周散发出了不少枝枝蔓蔓的触手,并且都在水面上漂浮着。因为太远而且太暗以至于根本无法识别,所以我大概推测是某种黑色的塑料袋。 “把它给我拉起来。”陈天傲也看到了那个东西,于是吩咐其他人。 “在没弄清楚前,最好不要。”瑞景试图制止陈天傲,而陈天傲显然不想参考这个意见,执意要将那个东西拖出来看看。 一会儿两个年轻体壮的男子就过来开始把绳子往外拉,但是并不见得轻松,井下的东西比我估计的更加沉重。 “是徐哲躲在下面吗?”小叨抓紧我的胳膊说。 徐哲干嘛要躲在下面?一定不会是他。难道是他故意放到下面去的什么东西,会是什么?煞费苦心攻击老吴,丢下宝石后,再揭开井盖,难道是故意让我们发现? “等下,别拉!”突然间我快速运作的大脑告诉了我井底下的最可能出现的,于是我连忙大声对其他人喊道,但是已经晚了。他们几个人已经把那个东西硬生生的拉了出来。 不是别的什么,而是陈晓月。我们在上面看到的那些漂浮物正是她漂浮在水上的头发。 在把陈晓月拉出井口的一瞬间,我看到她湿漉的头发搭在脸上,半遮住了已经在水里泡得发白的脸,在头发的缝隙里露出的眼睛还睁着,但是里面只有充血的眼白。绳子就绑在她的脖子上,因为在水里浸泡太久以及扯拉的关系,脖子已经被拉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 章 形扭曲,而我确信,她已经死了一段时间了。 看到这样的陈晓月,连已有预料的我都被震惊了一下,更何况是拉着她毫不知情的两个人。他们看到陈晓月那脸的刹那间手就软了,一松绳子,陈晓月又重新掉了下去。 随着井底咕咚的巨大落水声,陈天傲瘫软到了地上,嘴里只有呜呜的细微声响,我猜他是彻底的吓倒了。 也许镇定之后,瑞景还是吩咐其他胆大的人把陈晓月的尸体弄了出来,并且移到了大堂里,这是一个我不太想回忆起来的过程。 陈晓月的尸体陈放在大堂的一个案桌上,用白布盖着,有人小心的保护着。这次我仔细的观察了一下,陈晓月的确切死因就是被脖子上的绳子给勒死的,死亡时间至少应该在她从灵堂失踪后。另外陈晓月的手和身体也被绑着,勒痕已经相当的深,很可能当时陈晓月在灵堂失踪就是被人以这样捆绑的方式带走的。 “谁给我解释一下,晓月怎么会……”陈天傲哽咽着发话了,他一个人坐在角落,之前都没有人敢去打扰他,此刻看到我们在陈晓月尸体上做了一番检查后还是问了出来。但是谁都不敢应承一句话。 “导致陈晓月死亡的主要是这条绳子,他应该是被人勒死后再放到井底的。”瑞景主动说道,“嫌疑最大的应该是徐哲,他可能是在抛尸的时候被老吴发现,所以攻击了老吴,我们得尽快找到他。” “等等,那他为什么要故意揭开井盖,让我们发现?”陈天傲抬起了头,他的眼里全是血丝。 “陈先生,虽然不敢肯定,但从这次的作案来看,我推测是有计划的谋杀,作案的动机很可能是报复。”瑞景解释道,“如果说凶手是徐哲,那么他理应有足够的时间来掩埋尸体,甚至可以连老吴一起谋害。但是他并没有这样做,因为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让人发现陈晓月的尸体。” “徐哲……”陈天傲牙齿都要咬碎般恶狠狠的说,“你们愣着干嘛!全部出去找那混蛋,我要……” 陈天傲盛怒之下一声厉喝,但是发声太急,咳嗽了起来。在咳嗽未余时,所有人已经行动了起来,丝毫不敢怠慢,这次不是找陈晓月了,而是找徐哲。 “陈先生,徐哲如果按照你所说,他想要宝石是有动机的,但是杀陈晓月又是为了什么?为什么又丢掉了宝石?”瑞景毫不忌讳向陈天傲问。 “都为了财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了,难道还需要为这种禽兽想一个什么理由?”陈天傲对于瑞景的问题显然非常不满。 的确,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徐哲,而且偏偏他自己也跑了,没有什么比这些更有说服力来证明徐哲杀害了陈晓月。但是作为侦探的我来说,很多细节没有搞清楚之前都不敢妄下结论,这时我想到了陈晓惠。 “如果陈晓惠一开始就在说谎呢?”我陷入沉思,然后说道。 “说清楚。”陈天傲盯着我。 “我想做一种假设:陈晓月和陈晓惠是一起的,陈晓惠给了陈晓月逃走的一个机会,制造了她和宝石失踪的假象,并套出一个曾静来瞒天过海。其实他们是想独吞宝石,不过计划被徐哲发现了,他找到陈晓月也试图想分一份,结果却闹僵了,并杀了陈晓月。”我简单的推了一下,虽然也无法解释徐哲的其他奇怪举动,但是至少我明白了现在该去问问陈晓惠了,如果她真隐瞒了什么,那就是我们下个线索的关键。 陈天傲表示同意我再问问他的女儿,于是我们再次来到了东院。此时那三个看门的保安见到我们一行人进来,连忙向这边跑来汇报情况。 “晓惠在这里面?”陈天傲问道,老吴连忙点头。 “打开!”陈天傲焦急的命令三人,不过钥匙只有老吴有,但因他还未完全恢复,所以只有掏出钥匙让王保安帮自己开门。 在王保安开门的时候,我顺便问他:“陈晓惠在里面还好吧。” “也不怎么好,好像就一直在哭,就刚才还听到她摔东西的声音。”他回答道。 当门打开,陈天傲推开王保安第一个走了进去,但是却只听到里面传出了凄厉的哀嚎,那声音撕心裂肺的盘旋在空dàngdàng的清车镇顶上,如同噩梦撕扯,一块块黑压压的梦魇压到了我们的头上。 瑞景立刻冲似的跑了进去,我们也跟随一起跑到屋里。那哀嚎不是别人,正是陈天傲发出的,因为此刻最大嫌疑的陈晓惠也跟着她的姐妹们一起归去了,就在我们眼皮底下,尸体瘫倒在墙角边,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房顶,我的头脑顿时嗡的一声全麻了。 陈天傲坐在地上双手用力的捶打着地,从最开始的哀嚎变为时而哭泣时而咆哮,此刻的他已经被悲痛完全霸占,任何人都不敢靠近过去扶他,如同在他那里有个无尽的黑洞,随时会吞噬周围的人。 “你们谁进来过?”瑞景看完现场后转身问道那三个看门的。 “怎么可能进得来,钥匙只有老吴那里才有的。”三人生怕自己被嫌疑,立马说道。 “那么有谁接近过这里没?”瑞景又问。 “没,我们三个一直在这里呆着,周围都没什么动静呀,”王保安拼命解释,“再说,这也没多一会的,之前我们都还听到了她在哭,怎么这就……” 三人的神情特别着急,不是那种杀人后的心虚,而是典型的想推开责任的表情。另外杀人也分常规和非常规凶杀,常规凶杀需要凶手和被害人之间充分的联系xìng,从三人的角度来看他们不具备这种杀人动机;而非常规凶杀一般是无端的作案,作案人处于某种偏激的心理状况而作案,三人的精神状况正常,在当前环境下也处于相互牵制的关系,所以也不具备非常规作案的条件和动机。所以我初步认定这三人说的是实话。 门锁没有任何被撬过的痕迹,加上钥匙只有老吴一人有,刚才也问过老吴,他这段时间一直和陈天傲在一起,从未返回过,钥匙也一直在他身上,所以老吴是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的。 然后我着重观察关押陈晓惠的房间环境,三十几平米的房间内除了一扇门以外,只有一个用来透气的风洞,大小只能一只手通过,更不可能谁能钻进来。加上房间周围都是砖砌的墙,没有暗门和密道,所以这是一个典型的密室现场。 再看陈晓惠,死因瑞景已经有了结论,在陈晓惠的脖子上有一圈乌黑的勒痕,说明她是被人用绳子勒死的,和陈晓月的死法相同。为什么说是“被人”,因为她肯定不是自杀,如果说要勒死自己,光凭自己是不可能做到的,所以就必须用类似上吊的方式来完成,但首先这房间内没有任何的绳子,然后陈晓惠的尸体也不是倒在房梁下,整个环境来看就不可能是自杀。所以我们更相信是有人潜入杀死了她。 “这也是报复xìng的作案?”小叨对我和瑞景说。 “何解?”我想听听小叨的见解。 “因为凶杀现场没有伪装,”小叨说,“按照常理,如果杀人情理之中凶手会隐藏自己作案的,像是陈晓惠这种案例,她首先就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自杀应该是常理之中,如果凶手杀了她并将现场伪装成自杀的话,相信很多人都不会怀疑。但是奇怪的是凶手就偏偏没有这么做,说明他不在意别人发现这是一场他杀,加上陈晓月的死已经是一场赤luǒluǒ的秀,所以我敢断定,这次陈晓惠的死也应该是他算计在其中的。” “凶手没有盗走宝石,反而用宝石将两个人的死都刻意的展现了出来,目的已经很明确了。”我接着说,“另外你们有发现这个地方没有打斗的痕迹吗。” 听完,小叨和瑞景马上环视了一下四周,说:“确实没有,难道是?” “没错,如果凶手潜入到房间,陈晓惠却没有反抗,说明这个人陈晓惠一定认识,而且还可能认为是来救她。”我推测道。 “关键的问题就是,如果看门的人没有说谎的话,那么凶手用什么办法进到这里面来的呢。”瑞景沉思的说。 除了门以外当然还有一个地方是和外面连通的,就是那个风洞。所以我靠近观察,风洞洞口确实太小,任何人用任何方式能不可能进得来。而且从洞口的状态来看,应该是很久没被触碰过的,上面的灰尘分布得很匀称。 看来陈晓惠的死亡现场几乎是一个完美的密室,不过之所以是几乎而不是绝对完美,是因为我从来不相信一个杀人现场可以做到滴水不漏,总有那么些许的线索是死者留给我们通往真相的最后钥匙。而陈晓惠留给我,让我值得去怀疑的是一个酒提勺,那种从大酒缸里打酒出来的普通勺子,它就掉在了风洞的一米开外的一个地方。 在这样一个yīn暗的房间里几乎是很难发现地上还有这么一个小东西的存在。我注意它的原因是因为放这种器具的地方在房间的另一边,连酿酒的缸也离这个酒提勺掉落的地方相隔甚远,它是不可能平白无故的飞到这边来的。但是看门的人说过有听到陈晓惠摔过什么东西,我想这酒提也可能是在那个时候被丢弃的。 “你在想什么?”瑞景看着我一直盯着陈晓惠的尸体发呆,问道。 “我还能在想什么,凶手如何做到不被看门的人发现就进来和出去,如何做到让陈晓惠不反抗就被勒死。”我没有转头,目不转睛的盯着陈晓惠的尸体想发现什么。 “显然你也是没结果的?”瑞景也是毫无头绪,叹气说道。 “还记得小叨说当时看到了乌鸦吗?”我对瑞景说道 “你不是不信我么。”小叨窜出来撅着嘴说 “我没有不信,只是当时我不知道他出现的目的何在,而现在我觉得他的出现非常可疑了。瑞景,乌鸦的资料你有吗?”我说。 瑞景随即掏出资料本翻起来,边查找边说:“乌鸦这人的介绍不是很多,好像里面只提到过是专业的保镖。” 瑞景翻到他的那页后就递给了我,上面介绍说乌鸦以前是部队服役的,后来退伍后做了专业保镖,他是四年前到陈天傲手下开始工作的,而且常伴陈天傲左右。 “你觉得是他杀了陈晓惠吗?”小叨问我。 “线索太少了,我没头绪,不过现在比这个更重要的是,我想知道凶手的动机是什么。”我回答说。 “这还不简单,到一切开始的地方去。”小叨笑着摸出了一个电筒挥来挥去的。 我知道她的意思,让我们去那个仓房。陈晓曦和沈文在那里被曾静的“鬼魂”吓到,陈晓惠之前也一直念到这个名字,陈天傲更是对这个人避之不及,只字不提。事情绝对没有他们口头上描述的那么简单。 十四 更新时间2013-4-12 20:27:42 字数:6129 十四 在我们准备出发的时候,陈晓惠的死惹得事情开始不可控制,陈天傲连死三个女儿,导致他从悲伤到绝望再到愤怒的过程中不断的转变,并将这一切都怪罪到了看门的人身上去,整个闹得不可开jiāo,瑞景作为唯一的执法人员铁定是走不开了,所以去仓房调查只有我和小叨两人。 再次踏足仓房的时候已经快接近天亮了,虽然依旧是黑夜主宰着这片土地,这种四面环山的谷底在秋季是非常容易起雾的,薄纱般的水雾从四面涌出,在我们的身边纠缠,想让我们迷失在夜幕之中。 由于雾的关系,可见度一下降低到了十几米以内,虽然仓房就在我们的面前,但也模糊不清。此刻世界就仿佛缩小了,将我们紧紧的裹在了这里,不许得我们动弹,所以我停了下来。 “你怎么不走了?”小叨问道我。 “沈文拉住了我的脚……”我盯着地上沈文死时溅到地面的血滴说。 “你也开这种玩笑?”小叨笑着说。 “没。”我思维开始飞速转动,简单的回了一句话后,仔细的看起了沈文的血迹。 突然间我意识到了关于沈文的死另外的一种可能xìng,这种可能将我引入了更深的迷局之中,如果事情真如同我此刻所猜想的那样,那事情可能不单单只是我们看到的,在这个局的后面还隐藏着另外的东西。但是我没有证据只有推测,在时间有限的情况下只好暂时打住。 我们来到仓房前,门并没有关,薄薄的雾气正通过半掩着的门缝里悄然涌入漆黑的房间。 我们警觉的侧身进去,这里在没开灯的时候依旧漆黑一片。小叨本想按下灯的开关,我立刻制止了她,因为隐约的我听到一丝轻微的,东西被翻动的声音,一停一顿的直接扣住了我的呼吸。 “好像有人?”小叨屏着气息在我耳边说。 “跟紧我,咱们进去看看。”我从小叨手里拿过电筒,然后熄灭了它的光。 我们踱步融入这黑暗里,世界瞬间在我们背后yín灭,五官感受也快被剥夺殆尽。但是很奇怪,在这样一个才发生过离奇事件并且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前进,本该心有所虑,但我却竟然忘却了恐惧。 待眼睛在黑暗中渐渐的适应,听力也跟着更加灵敏,前面捣腾的声音就越清楚。 “会是徐哲吗?他可是杀人凶手呀,会不会也攻击我们?或者是那个疯女人,这里可能是她的家吧?还有会不会真有鬼呀,这地方不是挺邪门的吗?”小叨在我后面轻声的喋喋不休,但是我可不想被她的话分心,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这黑暗中摸索。 继续前行到一处地方,仓房高墙之上开着一个窗,银色的夜光从外面如瀑布灌入仓房,照出一片皎洁明亮,我们的眼睛仿佛受到洗礼,一下看清了许多的地方,包括那声响源——一个男人的身影,依靠着翻到的椅子,双目紧闭牙根紧咬。 “果然是徐哲!”小叨先捂着嘴喊道,但是徐哲只是微微睁眼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 章 着我们,虽然表情上流露出一丝惊喜,但是他的身体却无法挪动半毫。 “你这是怎么了?”我立马上前扶起他,问道。 “头……”徐哲仰头给我说,我拨开他的后脑,一股腥味冒起,那是大片血液在他的后脑渗出并且凝固的味道,整个已经和他的头发融成了一片。 “他被人打伤了。”我对小叨说。 “是不是老吴?”小叨也半蹲到徐哲面前说。 “陈晓月,有危险。”徐哲吃力的看着我们说。 我和小叨相互对视一下,然后告诉徐哲,陈晓月已经死了,并把发现她以及老吴的事情经过告诉了他。 “幸好我跑了……”徐哲听完我们的话后第一句是这样说的,“但是凶手肯定不是我,余先生要相信我。” “那你当时都做了些什么?为什么攻击老吴,还有宝石为什么在你身上?”我问道。 “说来话长,其实我一直有事情没告诉你,”徐哲缓缓的说道,“我和陈晓月有一笔jiāo易,是关于玛雅之夜那颗宝石的……” 我和小叨把他扶得更起来些,继续听他道出他所知道的事情。 “我是想要那玛雅之夜,不为钱,只是为了还父亲最后一个愿望”,徐哲说,这里和陈天傲所说徐哲的动机是吻合的,“所以陈晓月知道了这点,并想和我做jiāo易。她帮我搞定宝石,我就要帮她打败陈晓曦,不再让她再有任何机会chā手公司的事务。后来就发生了陈晓曦死的事情,于是我们的jiāo易自然不了了之。” “直到宝石失踪后,你就开始怀疑是不是陈晓月所为?”我想起了徐哲在宝石失窃后的一些举动,所以问道。 “开始我不敢确信,跟她几次眼神的jiāo流来看,她似乎都不知情。直到她自己也失踪,并且偷听到你们说有人从后墙翻走过,那时我以为肯定是陈晓月干的,因为我知道她的动机。”徐哲说。 “这么说宝石是陈晓月给你的?”我追问。 “不,不是,”徐哲呼吸开始急促,“事情并没这么简单……我们离开大堂,也就是你们和老吴、陈晓惠离开之后没多久,我也准备回房去了……但在路上,无意间看到了乌鸦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出去。” “乌鸦?我们带陈晓惠去储酒房的时候也看到过他。难道是乌鸦把你打伤的?”小叨迫不及待的说。 “听我说完,”徐哲不想解释,只想快点把原委说出来,“我并没有跟踪他多久,他就发现了我,没几下就把我给甩掉了……然后我打算返回去,但是这时候我却看到了另外一个人——陈晓月。” “但是她那个时候已经死了,你确定你看到的是她?”我问道。 “起初,我只是看到了她的身影从墙边快速穿过,也没觉得一定是她,但是出于好奇,我就追了上去,清楚的看到是一个穿着和陈晓月相似的女人背影,只是她一直往前走并不停下,所以我尝试着喊陈晓月的名字,但她并不理会。”徐哲说。 “所以老吴听到这个的喊声才赶过来的。”我对小叨说。 “当时我越喊她的名字,她就走得越快,直到一个拐角处停了下来,”徐哲咽了口口水说,“当我赶上去的时候,发现原来我一直追着的并不是陈晓月,只是一个黑衣蒙面的人背着陈晓月的尸体在走动,那一下我吓惨了,拔腿就跑……” “但是被那人打中了晕倒了?”我指了指徐哲的头,他微微点头表示的确如此,“那你为什么要攻击老吴?” “醒来的时候只看到老吴,他手上还拿着玛雅之夜还问我为什么宝石在我这里,我一时就蒙了,而且又害怕,于是失去理智的攻击了他。”徐哲叹着气说。 “那你干嘛要跑啊?”小叨不理解的问道。 “我想是因为徐哲认为自己铁定被栽赃了,加上打了老吴怎么都解释不清楚,所以就跑了。”我看徐哲那有气没力的样子,于是帮他解释道。 “你逃跑还真会选地方。”小叨看了看这仓房四周后说。 “这里闹过鬼,又死过人,一般人不会找来的。”徐哲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 “一会儿你跟我们回去,把事情经过告诉陈天傲。”我说。 “陈晓月都死了,我回去更说不清楚了……大侦探,帮我查清楚是怎么回事……”徐哲说到这里就昏睡了过去,他可能是脑震dàng,从他之前还能跑的状态来看,应该不是很严重。 我把徐哲扶靠到一个凳子边上,然后和小叨走到一边说话。 “你相信他说的?”小叨立马问道。 “不好说,我现在思维有点乱,不过有一点就是至少徐哲和老吴说所的事情是完整而且不相互冲突的,如果是真的,那么这个凭空多出来的蒙面人又是谁。”我边想边说。 “我觉得那个蒙面人肯定不是乌鸦,”小叨说道,“乌鸦如果是,不用等背尸的时候,在发现徐哲跟踪的时候就该把他干掉了。” “好了,这些回头在议,别忘了咱们来这里的目的。”我见时间已经不早了提醒说。 “那徐哲怎么办?”小叨看着那边有气无力的徐哲说。 “虽然我刚才检查过他的伤口,血已经自己止住了,最多只是中度脑震dàng,但还是得把他弄到安全的地方去。”我说道。 “在此之前,我们得先把关键的事做了来。”小叨说,我表示同意。 小叨这次把仓房的灯给打开了,借着那些昏昏yù睡的灯光我们再次在这里搜索起来。 之前我以为是沈文一个人逃出来,所以注意力都放到了对这里整个环境的调查上,而这次是在听了陈晓惠的说法之后,沈文和陈晓曦是在仓房里见过面的,之所以被吓到是因为曾静的出现,所以我把注意力放到了更加细微的地方,寻找线索以证明是什么东西吓到了他们两人,如果世间真无鬼魂一说,那么所谓的“曾静”肯定是另外的什么。 “知道这里为什么被当地人称为鬼门关吗?”小叨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徐哲后突然问道。 “你对这些事挺有兴趣的嘛,这应该是当地人随便传传的说法,哪儿都有各种传闻,只是这里比较多罢了。”我一边忙着到处查看,一边随便的回答。 “大侦探呢,这肯定是有联系的,你都没试图去串联起来?”小叨说着就跳到了我身后,确实吓了我一跳。 “姐姐,我求你别吓我了,跑了一晚上我血糖现在正处于边缘状态,真羡慕此刻的徐哲啊。”我叹着气说,真是佩服这姑娘的精力,这应该就是夜行动物的本领吧。 “那你倒是回答我呀。”小叨死拽着我不放。 “曾静死是在瘟疫发生之前,”我给她解释说,“所以曾静的死必然让这里的人把她和后来发生的那怪病联系到了一起,徐哲所说的传闻不也是这样吗,这里所有的人都称她为厉鬼也就是这原因了。” 小叨点着头,索xìng翻到一个烂桌子上坐着听我继续说下去。 “陈天傲为什么回避曾静这个女孩,原因我猜有两个:一是曾静自杀的地方是陈家宅子的老井,二是曾静死时还在给陈家打工,当时陈家应该也就在这里避暑。”我说道。 “以此类推,这里人称这个仓房闹鬼,我想也是因为曾静在陈家打工的时候里就经常在这里出现。”我继续说道。 “那你有没有想到为什么曾静会经常到这里来?”小叨眨着眼说。 “当然知道,这里是仓房,主要是堆积一些杂物,虽说曾静是在这里打工,但是也只可能是一些打扫,帮忙的活儿。如果是整理仓房这种事一般不会长期雇人做,要做也不会找一个弱小的女子。所以说曾静经常出入这里一定有别的原因。不然我们为什么这么仔细的寻找更细微的东西呢。”我解释说。 不过我挺惊讶的,小叨这个被我哥带回来的女孩果真不简单,在这几天的行程中竟然注意到了所有我所想到的东西,或者知道得比我还多,只是不肯随便的jiāo代而已。就好比我之前第一次进陈晓曦身边查看,她突然去捏陈晓曦的脸,这说明她已经注意到了什么;还有在沈文的死亡现场,她刻意的观察了很久血的分布,说明她也留意到了死亡的案发过程。看来这小叨是我哥留给我的一个附加谜题。 想到这些,我试探的问了下她,想看看她到底藏了多少老本儿:“小叨你也想到了?”。 “曾静是一个爱学习的人,那杂货店的老婆婆不是说她还考上了市的重点中学吗?”小叨说道,“她来这里可能是为了学习,毕竟这里安静。我们所要找的其实就是曾静可能留下来的什么遗物,那东西也许就是吓到沈文和陈晓曦的关键……比如那个!” 小叨突然指了指我们身后被一堆杂物包围的桌子。 这张桌子并没有像其他杂物那样把东西都堆砌在上面,而且尽管周围都是各种废弃的东西,但是桌子正面却是敞开向外面的,似乎专门留给人坐在前面。看来她是找到了最关键的东西了,如果不出我所料,那里就应该是曾经曾静用来学习的书桌。 我仔细检查桌子每个地方,在桌子的底下我看到被刻出来的几句话“我要努力!”“让大家过上好日子!”等等。这些字应该出自曾静之手。 “这么多年了,这桌子居然还能这么完好?”小叨也看了一下那些字后说,“如果说曾静变成了厉鬼,那么这儿的人不是早该把这桌子烧了或者丢掉吗?” “显然是有人不想让这桌子被毁掉,而且还特意的在这个时候把它搬了出来。”我兴奋的笑了。 桌子的表面相对其他杂物来说很干净,显然是有人在不久前挪动或者擦拭过上面,而且我们发现在桌子表面的缝隙之间里嵌着特别的白色灰尘,比一般的尘埃颗粒更大更粗。一般人可能留意不到,或者以为那是普通的灰尘,其实那却是至关重要的线索,让我知道了沈文和陈晓曦是为什么被吓到的,他们的确是看到了曾静! 我收集了点那些白尘,然后和小叨扶起徐哲后就往外走,如果不出所料凶手的动机我应该知道了一大半,为了防止凶手在现在混乱的状况下可能销毁证据或者逃跑,我必须尽快赶去陈晓惠的死亡现场。 就在我们跨出仓房的时候,突然有人抓到了我的肩膀,那是一支让我记忆深刻的手臂,当我扭过头时,一张女人的脸已经贴到了我的面前,顿时一种晕厥的窒息感在脑子里zhà开了花,抓住我的正是之前就在仓房外面疯狂拉扯过我的那个疯女人。 我此刻期待一边的小叨能做点什么,但是她却只是捂着嘴傻站在一边。 这次这个疯子并没有像上次那样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只是拉着并很认真安静的看着我。 见我们都没什么反应,疯女人松开了拉住我的手,然后转身往外边的树林跑去,还不时转身过来看我们。我和小叨意识到她可能要我们跟上去。 我和小叨叫唤来几个周围守夜的人,并把徐哲赶紧jiāo给他们后,便紧随那疯子往林子跑去。 天已久渐露微光,但是雾有些散开了,我们尾随着前面的疯女人模糊的背影,钻进了陈家老宅子后面的树林,在树荫光怪陆离的变化中,女人的身影时隐时,总觉得她就好似一个鬼魂,在引领我们踏向不归路。 好不容易过了林子,就是陈家后院的旁门,我们看到那女人单薄的身体快速的从门里窜了出去,于是也跟着过去。 侧身出了院门,突然感觉外面豁然开朗,尽管依旧看不太清楚东西,但是一阵蜇骨的凉意撕扯着我的皮ròu。我们继续紧随着那女人的背影前进,发现这里应该是一片开阔的梯田,那种一层层的田坎结构,对于南方人来说再熟悉不过。此时那女人不再跑了,而是减缓了步子在田坎间穿行,并在前面不时的回头看我们,害怕我们跟丢了。 “你说那人到底是要带我们去哪儿?”因为这里的田地几乎都是荒芜的,走起来很困难,小叨带着喘气的说。 “她应该知道什么,我猜测她能轻易进去陈家宅子而不被人发现,那么她肯定熟悉那里的环境,加上这儿的人似乎都认识她,那么她肯定以前就住在这里,自然她要带我们去的地方,我觉得很有必要去看一下。”我说。 “也许只是随便的疯闹。”小叨说。 “如果你没注意到她看我的眼神,那么你一定不会这么说。”我说,因为我刚才在她的眼睛中看到一种期望,那不是一个疯子的眼神。 在绕过一片小树林的时候,突然那女人就失去了踪影,与此同时一股烧焦的味道转移了我们的紧张,我猜可能目的地已经到了。 顺着那味儿加快脚步绕到了树林的另外一边,竟在雾中看到了一个人影。他一手叉腰一手抽着烟,也许是听到这边有人过来,便警觉的转身向我们这边看过来。于是我也看清楚了他的面容——是消失已久的乌鸦。 夜里没谁会戴墨镜的,所以难得的我看到了他平时掩藏着的眼神——犀利且极具攻击xìng。我们的到来并没有为他带来过多的惊讶,他有着早已预料到一切的淡定。 他显然是做过什么活儿,西装被他晾到了一边的树丫上,贴身的衬衣也卷起了袖子露出粗壮的胳膊。在他附近,也就是那烧焦味道的地方,是一堆烧尽的灰烬,从味道和形状上看,应该是某种纤维或者毛料之类的东西,同时上面掩盖着不少的土,应该是用来扑灭火的。 “你在这里做什么?”小叨上前问道。 “我看到一个疯子在宅子里到处跑就追了出来,结果看到这里着火了。”乌鸦指了指那些烧掉的东西说,“放心,火已经被我扑灭了,我估计是那疯子放的火。” “你还赶到得挺及时的。”小叨说,但是乌鸦并没有接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 章 “那疯子到哪里去了?”我看了下四周并没有看到那女人。 “被我赶跑了。”乌鸦说完后就去提他的西装准备离开,“你们那警官朋友不是正忙得焦头烂额的吗,你们还有闲心在这里瞎逛,侦探们?” 乌鸦低沉的一笑后,跳下了田坎走了。他走后,我蹲下试图在焦土中找到什么东西,但是却一无所获,这些东西已经完全的被烧成了灰烬,根据无法提取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这里到底烧过什么,如果真如乌鸦所说是那个女人做的,那么她又为什么要领我们过来?或者说根本就是乌鸦自己做的。”我托着下巴思考着。 “或许精神病患者的行为根本就不可预计。”小叨边说边拍了拍我的肩,并指向树林深处。 我们隐约看到那个疯女人躲在那里悄悄的看着我们,当她发现我们都看向她时,她转身消失在了黑暗的林中,这次我们没有再追上去。 十五 更新时间2013-4-12 20:28:03 字数:7241 十五 回到陈晓惠的死亡现场,院子里已经安静了下来,多数人都聚集到了书房,而徐哲则被送到一间空房里躺着,依旧处于昏迷状态,一个医生模样的人正在给他做检查,陈天傲就坐在旁边一脸冷酷。乌鸦在我们之前就回到了这里,混在人群中并在一边和几个人说话。瑞景则正给每个人做笔录,她脸上满是疲惫。我看了下表,现在6点36分。 瑞景看到我们进屋连忙靠近了过来,此刻不光是她,所有人都迫切的想知道我们是怎么发现徐哲的。 我把徐哲所述的经历复述给了大家,包括看到乌鸦、陈晓月、攻击老吴的所有经过。 “我只知道,晓月的死和他脱不了关系,等他醒了我要亲口让他承认自己做过的事情。”听完我的述说之后,陈天傲如是说道。他肯定是不相信的,眼前他只认为一切都是徐哲在说谎,捏造了什么蒙面人的事实。 我懒得和陈天傲计较细节,退出房间后独自走到陈晓月的死亡现场查看,如果凶手的动机是如我所猜测,那么陈晓惠的死将是解开所有谜题的关键,我得查清楚凶手到底用了什么样的方法在密室中置陈晓惠于死地,又可以让她毫无反抗。 yīn冷的储酒房内,在这接近清晨的时刻是最为寒冷的。陈晓惠的尸体还在原来的地方,靠着墙放着,但是一块白布已经盖住了她的身体。目的是为了保持现场,以免可能的线索被销毁。 虽然看不到她的面容,但是我却对那个时候她被老吴送进小屋时最后的一个眼神记忆犹新,那种怨恨和诅咒至今缠绕在我的脑海。或许是因为我的自责,如果不将她送进这里,她也就不会这样离奇的死去。 就在这个时候,盖在陈晓惠头上的布整个儿滑落了下来,虽然她的眼睛早被人闭上,但我依然感觉她死不瞑目的盯着我。 我稍微的默哀了几下之后,将布重新盖住了她的脸,但与此同时却发现陈晓惠的鞋尖上有不少的泥巴,在储酒房外面的那片地因为下雨的关系,又没有贴上地砖,所以尽是泥地,那这些泥巴应该是她过来的时候在地上粘上的,不过让我奇怪的是她的鞋底却没泥。 时光瞬间开始倒退,几天内发生的事情和景象一幕一幕的滚入我的脑海,如同波涛汹涌的记录幻灯片,那些细小的毫无章节概念的线索在此刻渐渐的串联了起来,让我清晰了凶手是谁。 “瑞景,把人都叫过来!”我从房子里探出一个头对外面的瑞景叫道。 瑞景先是楞了楞,然后话都没说就往陈天傲那里去了,她清楚我已经知道了真相。告别她的背景,我转回屋里,此刻我仿佛看到了陈晓惠脸上僵硬狰狞的微笑,印着报仇两个字。 清晨7点4分,几乎所有的人都围到了储酒室的外面,他们是这次推理的观众,同时也是嫌疑人,所以我在他们的眼里看到的是兴奋和紧张,而我注意到凶手的脸上尽然多了一丝笑,是这场艺术秀已经达到高潮和谢幕的欣慰,还是对于他的使命的达成感到自豪和泰然? “瑞小姐说你有结果了,请别让我失望了,好吗。”陈天傲被老吴扶着,脾气已经好了很多,因为精力枯竭,他的白发也竟在一夜之间突增了不少,语气没有丝毫的力气。 “我现在知道了杀害陈晓月和陈晓惠的人到底是谁,而且动机是什么了。”我清了清嗓子后说,“现在我想重新的整理下整个案子。” “首先开始是宝石被盗,我们知道是陈晓惠和陈晓曦两人共同完成的,之后陈晓惠为了平复陈晓曦的情绪,让她见到未婚夫沈文,而骗陈晓月晚上去往灵堂,然后将其麻醉,并让陈晓曦假借陈晓月的衣服出行,但是在和沈文会面的时候却发生了意外,陈晓曦和沈文被曾静的鬼魂吓走,陈晓惠错杀了沈文。” “回到灵堂的陈晓曦情绪激动,为了掩盖真相,陈晓惠只好对陈晓曦痛下杀手。之后却发现被藏于一旁的陈晓月以及玛雅之夜不翼而飞,并同时多了一张曾静的照片,慌张的陈晓曦独自离开了灵堂,之后陈晓曦的死被揭穿,我们将陈晓惠关进了这里,但却突然发现了徐哲带着玛雅之夜晕倒在古井旁边,而古井也藏着陈晓月的尸体。本来想找陈晓惠再问清楚来龙去脉时,她也离奇死于这密室之中。” “以上发生的事情中,我们所知道了所有嫌疑人都纷纷死亡,现在只剩有徐哲和乌鸦两人。”我说。 “乌鸦?”老吴好奇的问道,其他的人也流露出不解的眼神。 于是我把徐哲所遇的事情,以及我和小叨在田坎上遇到乌鸦的事情都陈述了出来。 “可这些事情并不能说明乌鸦和今晚发生的事情有直接关系呀?”一些人发表自己的观点。 “可是也不能说是全无关系,具体的请听我一步一步的道来。”我继续说道“首选我认为徐哲并不是凶手,至少不是杀害陈晓月的凶手。首先徐哲在陈晓月陈尸的地方是逃走的,这和老吴发现他时,他一直蹲在地上的举动是矛盾的。一个害怕在现场被抓到的人怎么可能故意在原地等着别人来发现自己再逃走呢?” “也可能是徐哲故意伪装成害怕逃走的。”有人反驳。 “为何要伪装呢?”我反问道,“首先陈晓月和陈晓惠的死显然是带着挑衅xìng质的,为什么这么说,是因为陈晓月的死亡地点是有人故意引诱我们去的,而陈晓惠的死显然不是自杀,如果是他杀却没有将其掩盖成自杀,说明凶手反倒想让我们知道这是场谋杀。这两次谋杀的xìng质是相同的,而且连贯xìng强,我们姑且以为是同一人所为。” “那么说道徐哲,首先从他受伤的地方来看,要自己完成一次攻击自己背后的伤害是很难完成的,因为力度随机xìng强,稍微不慎可能导致致命伤害,过轻又可能不会出什么效果,所以在很多其他方法可选的情况下,去选择这种手法显然很拙劣,除非是有人根本不管他的死活。另外如果徐哲是要通过伤害自己让人发现的方法来做,那么就必须有人会过去那个地方,然后发现他,但是这样做随机xìng很高,完成的时间很难估计,而且被怀疑xìng反而更高。” “光凭这些就说不是徐哲做的未必太随意了。”陈天傲说道。 “那么我们来假设好了,如果说是徐哲做的,那么有一点他还必须做到,就是把灵堂上藏着的陈晓月和宝石带走,”我说道,“陈晓惠虽然杀害了陈晓曦,但却也是这场凶案的受害者,根据之前的假设,凶手是蓄意杀死陈晓月和陈晓惠的话,所以带走陈晓月的也只可能是凶手。” “那很奇怪,凶手如果是一个人,他怎么可能把陈晓月那么大的活人凭空从灵堂消失?”乌鸦问道。 “我知道,”小叨出来发言,“为了调查陈晓曦死亡真相,我们曾从灵台的后面翻墙进去过。” “翻墙怕是进不去吧,那墙这么高,周围又没有什么垫脚的。”老吴说道。 “方法当然有。”小叨将我们进去的方法说了一遍,并且把我们在墙头上发现的那道勒痕也说了出来,大家开始jiāo头接耳。 “如果说凶手真的是按照这个方法进去,然后把陈晓月绑到绳子上,然后重新翻出墙去,再从那边把早已用绳子绑好的陈晓月拖出来,这样就可以将陈晓月带走。”我继续说,“另外陈晓月的尸体是被捆缚着放到井里的,从她手脚的勒痕上来看,被勒的程度很深,这至可以说明要么是被捆绑了很久,要么就是被捆绑着拖动过之类。” “那这说明了什么?”乌鸦问道。 “说明了凶手得有很大的力气,”我解释到,“一个活人至少也得是九十斤左右,能光靠绳子拖动这么一个重物恐怕也不容易,加上那种条件也不可能做出什么省力的杠杆之类的东西,所以这得全凭手力。” 说毕,我把徐哲的手掌翻了出来,和我想的一样,他的手可是典型的细皮嫩ròu,哪里是经受得起劳苦的。 “徐哲自然是不可能,这种事情必须是擅长力气活的人。”我说。 “那到底是谁?”陈天傲嘶哑着问道。 “这就得我们从曾静的照片说起了。”我说道,曾静这名字一出口,所有人都愣了,“为什么陈晓月失踪的地方会留下曾静的照片,为什么陈晓月尸体在哪里都可以却偏偏在曾静死去的井底,为什么陈晓惠谈到曾静就色变,甚至大过她杀了两个人的畏惧感?”我以提问的方式来提醒在场的观众们。 “因为凶手想转移目标,好让我们以为是鬼怪作祟。”有人回答道。 “如果是这样他又何必冒险以徐哲为诱饵,引我们所有人去找到陈晓月呢?如果目的只是杀人,那么已经达到目的就没有必要做多余的事情。毕竟发现陈晓月在什么时候都可以。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推测这案件是报复形式的谋杀。”瑞景替我回答道。 “对,凶手没有拿走价值连城的玛雅之夜,攻击目的相当明确,而且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做法,这可不是什么过失杀人,劫财杀人的做法。”我也分析道,“所以我们有必要去相信,留下曾静的照片是凶手给我们的一个线索,也正是这个线索才引出了关于这个女孩的故事,不是吗,陈先生。” 陈天傲发现我把矛头指向了他,愣的一下把头抬了起来,却没有说什么。 “那有没有可能凶手只是假借曾静来实施杀人呢,或许这和曾静一点关系都没有。”有人问道 “起初我们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后来我发现的线索打消了我的念头,而且让我更加坚信了这事儿和曾静有直接的关系。”我说完,亮出了在仓房桌子上找到的那些白灰,并在人前展示了它们,但是所有人眼里尽是疑惑。 “这啥玩意儿?”有人不尽问道 “这是香燃烧后的香灰,就是在沈文死的那个仓房里的桌上找到的。很意外的,我们发现那张桌子竟然是曾静用过的,因为背面刻着一些很像她说过的话。” “曾静这孩子的遗物不是都被老爷吩咐全部烧掉了吗?”老吴说道。 “那肯定是有人不想它们全部被销毁,而刻意留了下来的。”我回到,“目的很简单,就是用来悼念曾静,桌上的香灰就是悼念而留下的。” 我这么一说,瑞景就懂了,接着分析道:“这么说来,凶手以曾静为幌子而复仇杀人的可能xìng比较低了,因为的的确确有人是和曾静存在关系的,而且这人还不愿意让别人知道。” “曾静这孩子在这一带都被传成厉鬼了,有谁悄悄悼念而不想说和她认识也是很正常的事啊?”有人也说道。 “不,如果只是这个原因解释不了问题,”瑞景开始分析了,我知道她和我所想的应该是一样的,所以我把发言表现的机会留给了她一些,“沈文和陈晓曦为什么被吓跑?如果仓房里确实放着给曾静上的香烛的话,那么肯定也放着曾静的遗照,沈文可能就是看到了遗照而被吓跑的。但是余子涵和小叨后来进去调查却并没有那些东西,要知道从沈文逃跑到有人赶到现场,在这么短的时候里,要收拾掉里面的东西所需的时间是有限的,而这人并没有因为沈文的死而有所犹豫和耽搁,很干脆的就全部清理干净,此人目的xìng很明确。” “说这么多,我只想知道,这人是谁!”陈天傲突然丢开了老吴的搀扶走到了我的跟前,对于迷局的最后结果他肯定比谁都着急知晓。 “那我们进入最后的正题吧,”我说,“陈晓惠的死是关键,其实知道了她是被谁所杀,那么自然就推得出陈晓月死亡的来龙去脉。” “我们都知道陈晓惠死在一个不可思议的密室之中,没有任何人可以进出,死亡现场也没有任何的打斗,甚至凶手都没有试图去伪造一个自杀现场。另外从看门的人描述来看,就在我们赶到前不久都可以确信陈晓惠还是活着的。从时间以及空间上来说,这个密室杀人几乎是完美的,但其实凶手却把我们都玩弄了。”我说道 “也许凶手是得到了陈晓曦假死偷宝石的障眼法的启发,他出于一个没有什么准备的情况下执行了这套方法。为什么这么说呢,如果不是运气,一般来说很难将这等手法衔接得如此巧妙的。因为凶案现场根本不在那个密室里面!” “什么?”观众里面开始不太相信了。 “不对啊,余子涵,我们可是亲自跟着老吴一起把陈晓惠送进去的啊,并且也看到老吴锁好了门,叫来人看守的。”瑞景盯着我问。 “所以我说是运气,我们都过于相信了自己的眼睛,而凶手正是用这种巧妙的障眼法骗过了我们!”我提高了声音说道,“小叨、瑞景,你们回忆一下我们共同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 章 着陈晓惠进去的时候的情景。” “陈晓惠被老吴扶着,靠着老吴的肩膀,披着件毯子一言不发,进去的时候不还瞪了我们一眼吗?”小叨若有所思的说着。 “当时小姐确实还活着呀?”老吴也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那么当时你们有亲自看到陈晓惠有做过什么动作,或者有亲耳听到陈晓惠说过什么话吗?”推理进入高潮,我索xìng走到了人群的正前面。 “没有……陈晓惠被一块大毛毯披着,加上很黑,我们也没去注意她的动作,更加没有听到她说什么……”瑞景说。 “对,所谓的陈晓惠在房间里哭闹,很生气什么的,不都是你一个人在自说自答吗?老吴。”我指着老吴说道,所有人几乎同一时间看向了老吴。 “不对啊?余子涵先生,你们自己当时也说看到小姐扭头看了一眼你们吗?”老吴解释。 “是的,所以这就是运气,如果没有陈晓惠那么一下,我早就开始怀疑了,”我自信笑着说,“陈晓惠真实的死亡地点应该只是在她的房间,而且就是被勒死的。然后你用毛毯披在她身上,挡住了她的动作,并让她的头靠着你的肩膀,用双手的力气夹着她走了出来,我们跟在后面看到这一幕便以为你只是扶着她,她自己仍然在走路,你速度加快故意把我们甩在后面,并且示意我们不要说话,怕惹陈晓惠生气,其实只是因为陈晓惠已经无法再回答。最后当你试图进入到那房间时,身体因为测斜,陈晓惠的头自然的耷拉了下来,脸正好对向了我们,认为她活着的我们自然的以为她那被勒而倍显狰狞的眼神是在怨恨我们。” “那你怎么解释小王他们听到的小姐的哭声和摔东西的声音?这不是和你所说的矛盾了吗?”老吴小声的说着。 “这个手法对于以前做木工的你来说应该很简单的,这屋子里有个风洞,因为朝风而凿的关系,所以晚上风大的时候,风口进风也很足。只要在那里塞上一个漏状的物品,从风洞吹进来的风就会根据这个结构产生回声,就听上去跟哭差不多。而且巧妙的是屋子门关上的时候,因为风不流通,进风相对少不会导致塞在里面的物品被吹落,而一旦门打开,风流通后风洞里吹出的风就正好可以刮落塞在洞口的那个物体,而不留下什么,运气好的话如果刮场大风也可以把那个东西给吹落。所以我们和看门的保安一直以为陈晓惠在屋子里哭,另外他们听到摔东西的声音就是风吹落那小机关的时候。而支持我这个推论的就是,正好在风洞边就发现的一个掉落地上的酒勺。” “这只是推测吧,虽然看起来是这么回事。”陈天傲说道,我也猜得到他不会相信老吴这样一个谦卑的管家会是穷凶恶极的凶手。 “不光是如此,我还有另外一个更有说服力的东西,不过得先请大家看看自己的鞋底。”我说道,此时所有人站的地方正好是腌菜房前的那片泥地上。 在我这么一说后,所有人都伸头观察了下自己的鞋子。 “麻烦请鞋底没有粘上泥巴的人举个手。”我说道,但是在我意料之中,没有一个人举起手来,因为他们的鞋底全都是或多或少的泥巴。 “但是据我所知,这里唯一一个来过这里而没有粘上泥巴的就是陈晓惠。”我继续说,“陈先生你不觉得奇怪吗?还是说你的女儿有踮着脚走路的习惯吗?” 陈天傲不明白我的意思,只是摇头表示不会有谁有这种习惯。 “所以老吴,那你能解释下,为什么陈晓惠的脚底没有泥巴,而只有脚尖粘着泥巴呢?”我说道,老吴自然没了答应。 我接着推理:“鞋底没泥而只在脚尖上有说明了什么?只有可能是因为这人是被拖着走的,自然是脚尖触地,沾上了地上的泥。” 我说完后,多数人都是不愿意相信,他们心中的老吴一个卑微的仆人尽然做了这样的事情。 “完成这样的事,老吴你的力气可比想象的大很多,所以应该也是你把陈晓月从灵堂里带走的吧。”我走进老吴后说,老吴却不回答 “可是有一点不明白,如果是老吴带走的陈晓月,那么徐哲的遭遇是怎么解释?”瑞景问我。 我推测说:“这点我大致是这么认为的:老吴背着陈晓月去古井,本来想用玛雅之夜将大家引到古井那里,在被徐哲发现后,就打晕了徐哲,并且决定用他来做诱饵。在老吴将陈晓月放置好后,正准备往徐哲兜里放玛雅之夜时,没料到徐哲正好醒了过来,老吴只好将计就计,装成从他兜里拿出来宝石并问他情况,这却反而被受到惊吓的徐哲攻击。” 当我说到这里的时候,老吴低头点了点头,一边笑一边泪水黯然的流了下来。 “老吴啊,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待你不薄啊,我……”陈天傲此刻已经哑口无言。 “难道说老吴是为曾静报仇?”瑞景问道,其他人也依附着好奇的问。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但是我猜十之八九是这样,而且这件事和沈文也应该有直接的关系,”看老吴并没有说话的意思,于是我说道,“曾静在陈家打过工,假设沈文也见过曾静,但是六年前自杀死的人,就算看到了她的鬼魂也不会是吓成那个样子。另外沈文是在知道了陈晓曦计划的情况被吓到的,这明显不合逻辑,因为这等于是在暴露陈晓曦,除非曾静的出现比陈晓曦计划的暴露更加的让人不安。最后我觉得奇怪的是,为什么惨叫的是沈文而不是陈晓曦,一般来说陈晓曦和曾静应该更加熟悉,女生的胆子也该更小,但是被吓到失魂落魄的竟然是沈文这个大男人。这些怀疑都一度的让我想到了曾静并不是自杀,而是他杀。虽不敢断言沈文是凶手,但是他一定知道某些真相。” “凶手是陈晓月、陈晓惠和沈文三个人。”老吴咬牙切齿的吐着字,“我隐名埋姓的到陈家来就是想查出我孙女到底为何寻死,直到今天晚上,我出去弄洗脚水,发现陈晓月和陈晓惠悄悄去了灵堂,于是我也跟了过去,发现灵堂里她们发生了口角,还说出了以前害死我家闺女的事情。一怒之下才弄走了陈晓月并杀死了她。” “你再说一遍?我女儿绝对不是凶手!”陈天傲暴跳如雷,要不是瑞景拦着,他肯定冲到老吴那里去了。 “呸,你比谁都清楚!你这个混蛋!”老吴朝着陈天傲用力的吐着沫子,骂道。然后老吴就不再说话了,只是对着天大喊着,“静子啊,爷爷这是给你报仇了啊!” 老吴很快就被周围的人拿下了,并且由瑞景押到一边屋子关了起来。虽然这段以前的故事我并没有机会从老吴口中听到,但也可以猜到大部分了: 曾静只是陈家请来做杂工挣学费的丫头,而每年陈家一家子都会来这里避暑,自然的和曾静年纪相仿的陈家三个姐妹就和她有了jiāo流。可是这一切都因为一些事情改变了,陈晓月因为某些原因偷了她爸陈天傲的东西。盛怒之下的陈天傲试图找出谁是小偷,虚荣心极强的陈晓月于是自然把曾静推了出去。曾静这种农家朴实的女孩即便受了打骂和冤枉也会忍着而不敢张扬,但是一个读过书的女孩子毕竟受不得这种气,她和陈晓月开始有了争执和冲突,其中也或许牵扯到了沈文和陈晓惠。最终陈晓月、陈晓惠和沈文以他们年少无知的极端方式化解了这段冲突。这可怜的女孩,迎接她的终不是梦寐的学堂,而是冰冷的水井。 这件事陈天傲最终还是知道了,虽然气愤但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所以利用自己的手段把谋杀变成了自杀。所以就算陈天傲厌恶沈文,却还是忍让他这么多年,因为出卖沈文就等于葬送了陈晓月和陈晓惠。 六年前发生的血案,在今日早已没了证据,我的推论也只能当做故事,但是冤债始终是有头的,陈家为此付出的却比什么都惨痛。 十六 更新时间2013-4-12 20:28:19 字数:2598 十六 瑞景带着老吴走后,剩下的人均四散到一边去了,经过一晚上的折腾,虽然紧绷的神经在此刻终于松弛了下来,但是这结果却让人更加的疲惫不堪。 清晨的阳光穿过薄雾干净的照在陈天傲身上,却也变得灰暗暗沉。这个一夜之间连丧三女的男人,和几天前我们才看到时候的他相比,此刻只是一个花甲老人风助残年的呆坐在凉亭里,什么身价过亿、地位显赫的形容词都已经在他身上灰飞烟灭了。 我踏着淡黄的光幕走上凉亭,来到了陈天傲身边,此举在其他人看来是难以理解的,此刻已经被悲伤风暴席卷的陈天傲,对于我这个揭露一切真相的人而言,是怒还是怨,没人想知道。 “余先生,请不要再打搅陈总了。现在一切都弄清楚了,你们就不要再纠缠了。”乌鸦很是时宜的出现,用他有力的胳膊一下子把我往后揽,简直快把我推到亭子外边。 我很疲惫却依然坚持着用几乎竭尽的体力绕过了乌鸦靠近了陈天傲,当然我知道他并没有刻意的阻止我。 “关于沈文的死……”我说道,陈天傲抬起了头,眼神是灰色的。 乌鸦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一用力我感觉剧烈的疼痛,但是我没有退缩的理由,咬咬牙,依旧死盯着陈天傲。 “沈文是你杀的吧?”我手疼,却笑了出来,因为这是今天最后的一个谜题了。 我知道我答对了,因为乌鸦松了手,不然我的胳膊应该是会脱臼的。 陈天傲没有说话,于是我就继续说道:“让我怀疑的是,是沈文的血迹。从死亡现场来看,台阶上分布着一些血点,是他被陈晓惠攻击时溅落出来的,然后他倒地的地方,脑后喷出大量的血迹,是颅破损后大量涌出血液造成的。我之前分析认为,第二次的血迹是因为从台阶上摔下撞击而导致,其实我忽略了两点。” “哪两点?”乌鸦问道。 “第一,沈文倒地的时候是趴着的,头很难受到最强烈的碰撞,即使因为第一次的攻击已经产生伤害,就算倒地受到第二次震dàng,也应该是以渗透流出的方式,而以喷shè的方式溅血很不合理;第二,沈文是以高速跑动的方式离开仓房,藏在门后的陈晓惠攻击的又是沈文的后脑,以物理的角度来看,两个相向运动的力量,即使碰撞在一起,也很难产生较大的伤害,何况是以一个女人的力气。” “我最开始以为是沈文受到攻击后,滚下台阶受到撞击导致脑部受到伤害,或者是他跑到门口停了下来,然后再被攻击滚下台阶的。但我回想到沈文尸体的摆放位置,他离台阶有一定的距离,而且方向是直接朝外,说明是飞扑的方式摔倒。如果是滚的方式,那么他的尸体绝对不会那样倒在地上,而应该是呈瘫软的样子依附在台阶附近。” “所以说,沈文是被人第二次攻击后死亡的?”瑞景忙完后回来正好赶上了这场最后的推理秀。 “是的,有人在沈文摔倒在台阶下后,给还没死的他补上了最后致命的一击,因为之前的攻击已经大致颅内大量出血,第二次的攻击彻底敲破了他的头,血溅出来,在地上形成了喷shè状的痕迹。而那个人就是你,陈先生。”我说道。 “荒唐的推论,”乌鸦讥笑着说,“即便沈文真的是这样死的,也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这种事会是谁做的。要知道陈总可是有不在场证明……” 说道这里,乌鸦一下哽咽了,讥笑的脸上突然哽住了一样,因为他发现了问题所在。 “看来你也注意到了,”我笑说道,“陈先生,你的不在场证明是老吴给的,对吧。而且在沈文死的时间里,你和老吴的不在场证明是相互给的,老吴当时是跟踪陈晓月和陈晓惠去了,他根本不可能在,而你却说听到他在喊你?我猜唯一的可能就是,其实你也不在。你们双方都以为对方会在,于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为对方都做出了不在场证明。” 陈天傲的眼神中顿时显出了一种难以言语的情感,是痛苦、悲伤、绝望、悔恨共同jiāo织的情感。他可能在这一刻才意识到,其实包容了老吴后面继续作案的,正是自己给予对方的不在场证明。如果自己不去杀死沈文,是不是就不会出现后面的那么多事情呢?陈晓月和陈晓惠是不是能幸免于难呢? 我想这就是沈文的报复,用自己的死,用每个人的心结,jiāo织构成的报复。陈天傲懂了,所以他的眼里直接掉出了泪来。 我的推理还在继续,我接着说:“我想当时老吴出去换水后,有人给你报告了陈晓月和陈晓惠的行踪,你便跟随前往了仓房那里。在一旁的你目睹了陈晓惠袭击沈文的一幕,看到沈文未死的你,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就索xìng捡起陈晓惠丢掉的凶器打死沈文,让现场看起来和事故一样。” “至于凶器,我想已经是被乌鸦你给销毁了,”我对乌鸦说道,“在田坎里看到的,你说是疯子放的火,其实应该是你自己烧掉了什么才对。不仅仅是烧掉了行凶的棍子,你还烧掉了当时陈天傲穿过的衣服。因为陈天傲攻击沈文时,身上沾上了他的血。” “难怪陈天傲后来换了一身衣服。”瑞景说道。 “说这么多也没用,就算事情真是这样,但是证据不都给烧掉了吗,你还能编些什么出来?”乌鸦说道。 陈天傲并不打算再听下去,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听,一直沉寂在悲痛中的他缓缓站了起来,往外走去。但却在经过我身边时,用手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不知道这是对于自己脱罪的一种释怀,还是对于我这个侦探的一种尊重。 “那个疯子,”我说,亮出了最后的王牌,陈天傲停住了脚步,“那个女人,她其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 章 并不疯,她是你作案的目击证人。第一次她出现拼命拉扯我,是想告诉我谁是凶手,第二次她出现带着我去田坎,是想告诉我,有人在销毁证据。这些她可都看在眼里,如果找到她的话……” “随便。”陈天傲轻声说道,打断了我后面还要说的话。然后他独自走出了凉亭。 我傻站在那里。此刻我解开了所有的谜题,但是心情也并不好受。回想今天晚上经历的一切,杀人和被杀,害人和被害,这一切就像一个轮回,挥之不去回dàng在这被悲伤笼罩的清车镇头顶上。 “你的推理虽然没错,但是结果未必如你所想。”乌鸦望着陈天傲离去的身影说,他的嘴角浮出的是一种莫名而无法看透的笑容。 “也许吧。”我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以陈天傲的地位和身家,总会有无数的方法来减缓甚至抵消他的罪名,但那毕竟不是我的职责,我只是一个竭尽所能而已的侦探。 “我很佩服你的敏锐。一个晚上竟然能查出那么多,破了这错综复杂的案子。”乌鸦说。 “呵呵,其实比我厉害的人还有很多,比如……”我正想举例说,却发现我所钦佩的那家伙已经去世了,就是我那被人谋杀的同寝室室友,虽然我们一直都是竞争对手,但此刻竟然产生了一种惋惜。 “希望我们不要再见了,余侦探。”乌鸦见我突然沉默不语,便随便告辞了一下,离开了。 “一场做戏竟然变成了真正的葬礼,埋葬的却是陈家一家四口的命运,真是弄人啊。”我想对小叨说,却发现难得她不在我身边,而且从刚才开始就不见踪影。可惜小叨错过了这最后的谢幕推理秀。 十七 更新时间2013-4-12 20:28:35 字数:1029 十七 之后我便到房间想来个飞龙入云钻入被窝呼呼大睡了一番,但很合适宜的警察们终于来了,不仅打断了我的美梦,还让我和瑞景去录了一份相当完整的口供。等这一切全部忙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5点多。 我不知道瑞景现在状态如何,但是我的身体已经如同一块海绵,疲劳就跟水一样融入我的全身,又沉又紧,甩也甩不掉的纠缠在我身体每个毛孔里。我们收拾了行礼便踏上出镇回家的路,老远就看到了镇外公路上停着接送我们的警车,即便那是一口棺材我也愿意赶快躺进入了。 天已经蜡黄,这渐入冬天的时节,黄昏就是来得快。镇上依旧没有人,只是听着几声鸦雀嘲戏,即便如此比起我们进来的时候,这里此刻已经变得安详了许多。 一路上我都试图在问瑞景,小叨究竟去哪里了。但是瑞景似乎刻意回避,不是表示不知道,就说可能她去调查什么民风民俗,再不然就是在车那里等我们之类的搪塞语句。 再次路过镇外的漫坡坟头时,我突然惊愕住了,连忙对瑞景说:“对了!那女人不是哑巴吗?那我们进镇的时候听到她在坟头上唱的歌谣是怎么回事?” “别开玩笑了,我可从来就没听到过什么歌谣哦。”瑞景一脸茫然的看着我说。 “我还记得那歌词是……”我本来准备要说什么,却还是收了口,“算了,或许这世上真有某种无法解释的东西存在。” “你怎么突然神叨叨的呀!”瑞景更是一脸的茫然了,而我只是笑而不语。 走到我的身体累得就快坍塌之时,穿过一片树丛,镇外的那条公路边终于离我们只有几米开外了。我四处打量了一下,除了送我们回去的警车和几个便衣外,并没有看到小叨的身影。 “这小姑娘不知道又哪里贪玩去了,我可奈不住等她的xìng子了。”我打着哈欠对瑞景说。 “余子涵,”瑞景突然正经看着我,严肃和焦虑是她脸上唯一的表情,这情景直接打断了我打哈欠的动作。 “忘了小叨吧。”她一字一句清晰的吐出这几个字。 “什么?”我有点楞,完全不懂他的意思。 “小叨只是你想象出来的人而已,她根本不存在!”瑞景走近到我的面前,拉起我的手说道,我看得到她眼里的那种无奈。 “别开玩笑了瑞景,这肯定是你和小叨想出来的恶作剧。”我肯定无法接受,但瑞景的表情那么坚定,而凭我和她青梅竹马的了解程度,她显不是一个会开这种玩笑的人。 小叨如此真实的存在于整个案件的发生过程之中,要我相信小叨是我想象出来的人物这本来就匪夷所思。 所以我笑着正想反驳瑞景,就在这时头一阵疼痛,我觉得我被人从后面猛的这么来上了一下,眼前一黑后耳边就只剩下了瑞景慌张的叫喊声。 余子涵,余子涵的一遍一遍的伴随着巨大的耳鸣声回dàng在我的脑海中。 我昏到过去。 尾声 更新时间2013-4-12 20:28:53 字数:602 后 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煞白,那是阳光打到白墙上印出的颜色,同时鼻子周围还全是消dú剂的味道,我想这儿除了医院不会是其他地方了。 我庆幸自己没有被抛尸荒野,顶着嗡嗡作响的头准备起来。但是却觉得手特别的沉,用力扯动却发现手竟被拷在了病床之上。 正当我忍着头胀脑昏的眩晕感试图去回忆我昏倒了多久,究竟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才注意到张涛站在我床边,他是我警校同寝室另外的一个室友,关系谈不上多好,但至少是每天都要照面的家伙。 “是你呀,张涛兄,除了看守所的医院,很难有机会会让一个嫌疑犯去看望另外一个嫌疑犯了。”我吃力的说着。 “余子涵你都这样了还开玩笑,真服了你,”张涛笑了一下,突然正经的说,“但是现在只有一个嫌疑犯了。” “陆彬的案子有线索了?”我连忙半撑起来想问什么,但是随即便想到了拷着自己的那副手铐,于是无力的倒了下去,顿时醒悟,“看来是找到了。” 窗户外几栋楼房在明媚的阳光下很是刺眼,而楼房的上面立着几个清晰的大字——“西山区看守所”,它们死死的映入了我忘记眨动的眼帘里,我的玩笑真是灵验了。 “陆彬死前留下的证据,指证了杀害他的人就是你。”张涛对呆若木鸡的我叹了口气说。 我忘记了以往警校里教给我关于辩驳的所有知识,嘴唇上也失去了原来那些傲气的动力,脑子里却突然莫名的就有了一种好莱坞式大片的感觉,尽是各种越狱、各种qiāng战逃命,最后千里缉凶,洗刷冤情的画面。 我知道我被人黑了,但是我却笑了。 (未完待续)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iqugedu.com---【】【景殿】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访问小说分享者(为爱等一人)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25404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