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墓之失落的宝藏》 正文 第一章 开启之梦 凌晨三点,皓月当空,素心正一步一步走向那口供全村人饮用的古井。 此刻古井口正冒着缈缈白烟,让人看不清。 井边有供人顺梯而下的凹口,素心手脚并用,小心翼翼的走到井底,平时有两米水深的井此刻只有脚眼处深的水,那两条小鱼轻轻的吻着她的脚,让她不禁弯腰伸手去驱赶。 弯腰时借着皎洁的月光,她发现井底薄薄的一层沙子下面一个凹口,隐隐约约反射出不一样的光芒。 她伸手往里面掏一掏竟掏出一个大概四十公分长的匣子,匣子通身乌黑。却在月光下闪着不一样的光芒,拿在手上感觉很沉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成。 她想仔细的看清楚,无奈井底狭窄。于是决定拿出去再细细查看,而且这时候不知道哪里涌出阵阵热气,让人热不可耐。 她把匣子收进大衣里层,手脚并用攀爬着走出去。眼看马上就出井口了,耳边却传来一个声音说道:把东西给我放回去,不然你今天出不了这个井。 井口就差两步了,她艰难的伸出手打算出井,井口却好像有一张网紧紧的包住无法得出。而井底涌上来的滚滚热浪也似乎要把她融化。 可她并不害怕,咬紧牙关拼命的向井口爬去。突然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吸力把她向井底吸去,一个抓握不稳她向后仰面倒去。 她不禁心道:我命休矣!那个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把东西放回去,我把你送出去。 这时她明白想出得井去只能舍弃此匣,于是心有不甘地掏出匣子向井底扔去,身后的吸力忽然消失变成一股推力把她推出井口。 随着一声惊叫,素心猛地坐起来,双手紧紧的捂住那个因为惊吓而狂跳的心脏。 稍过片刻,情绪平静了一些。她下地倒了一杯水一口喝完,脑子里却还在刚才那惊险的一幕里。 虽然明知道这是个梦,但是一切又那么真实,那把神秘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响起,在她把匣子往后一扔的时候。 明明看到一道光芒把匣子打开里面竟然是一把烧火用的火钳。难道解开一切的谜底就在井里? 想到这里她再也耐不住,决定马上去一探究竟。说走就走她简单的换了衣服鞋子,抄起桌面上的车钥匙夺门而出。 此后一个小时素心已经开着她的小绵羊女装摩托车,行驶在弯弯曲曲的山间路上。 两边虽然都是密密麻麻的树林,偶尔还传来若有若无的怪鸟叫声,可她顾不上害怕。她心里除了刚刚梦里那一幕,也有激动,还有些困惑。 想到迷底可能会被解开,她不知不觉间扭大油门,时速达到120码奔驰着向那口古井的村落的方向。 开了两个多小时终于近了,远远望去。村口那间像是瞭望塔一样的标志性建筑,眼看就到目的地,素心心里却有些怯意,不由放慢了速度,发动机头的声音也小了些。 此时已经是凌晨五点多,村里的人还都在甜甜的梦乡,到处都静悄悄的。 她把车停在了大厅门口,搓了搓因为紧张而有点发硬的双手,一步一步地向井边走去。 此时她无法思考,只努力回忆着梦里的所有细节,面前的古井的确飘着袅袅白烟,和梦里一毛一样。 那接下来的事就如梦里一样,如果那声音再让我把东西放下来。这次我一定往井外抛去,再不能让这困扰我三年多的谜解不开了。 脑里想着,脚却没停下,走到了井边,刚想探头向井下观察怎么下井。 突然左边一阵风起一条腿横扫过来,眼看脸上免不了受伤。 说时迟那时快,身后又一条腿伸出,把前面那脚挡了回去。素心一吓,跌坐在井边,而刚刚那两条腿的主人这时候正你一拳我一脚地打了起来。 素心还没回过神来,肩膀伸来一双有力的手。把她扶起来坐在祠堂门口的石墩上,还问道:“你没事吧?” 话音未落,身后“啪”的一声,灯亮了。 “住手”一声断喝,刚刚还打得难分难解的两人停了一下,又打在了一起。 这时又走出一个中年女人,声音不大却很有威严的说道:“还没打够吗?终于两人都愤愤不平地停了手。” 东方已发白,天色已微亮,而且有灯光的照射下,素心终于辨认出这些突然冒出来的人都是谁了。 刚刚打在一起的是黑仔和二房的杰明,扶起素心的是对面村的耍酷女孩小四。 第一声断喝是大房二叔水清,而那中年女人正是二叔老婆,菜花婶。 菜花婶的二小子承德这时也循声而起来到古井,菜花婶示意他去请大伯过来。 承德应声而去。就在这档儿二叔把太公太婆的画像放了下来,然后净手上香,上罢香后端坐在下首,而上首香案两旁左边的太师椅坐的是菜花婶。 闻迅而来的大伯水润也来到了祠堂门前,看见了坐在祠堂门口石墩上的素心问道:“心儿,你自己个半夜回来的?” 素心点了点头,大伯欲言又止,脚却走进去净手上香。 上罢香,也在坐在了石边的太师椅。 素心环首看了看各人,杰明站在稍远的大厅门口,对面村的小四姑娘坐在其身边耍玩着火机。 黑仔立在我身后,眼里有意无意地瞄一眼杰明,承德就坐在他父亲身边点上烟在吞云吐雾。 水润和菜花婶交了一下眼神,他不问自己儿媳妇素心,为什么二儿子承志没回来她却半夜自己回来了。 反问黑仔说:“黑仔,杰明你俩怎么回事?为什么打起来了?” 黑仔抢着说道:“我在矿场下班回来看到一个黑影走向水井,而且不像是村里人。我还以为有人要下毒,所以想着先抓住人再说。那人我就不知道为什么天不亮就上我们水井来干嘛,大家又不吃同一井水。” 说着,就用眼光示意着他口中那人就是杰明。 杰明也回了一个狠眼神给黑仔,然后回水润说道:“我早起想着练练挙脚,却看到二嫂进了村。还想着要不要打招呼的,却见她有点失魂落魄的。而那个不知死活的竟然想对二嫂动手,我也只好出手阻止了。” 菜花婶看道大伯的问话有点不着道,不禁急了。抢着说道:“素心,你自己回来的?承志呢?你半夜自己回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而素心却着魔一样盯着水井,口中回道:“没什么事,我就是想回来走走。承志在上班,没空回。” 但明显在场各位都对这回答不满意,菜花婶更是不甘心地追问道:“今天大家都齐聚一起,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呗,我们可以给你分担呀!” 素心终于从井里收回眼光看着菜花婶说:“不如你来告诉我,到底村里这几年发生的事为什么都围着这口井?到底为什么每个新媳妇嫁进来的时候,报的年生八字。并不是为了算两人八字合不合,而是为了建一个灶台?为什么你听到太姑婆的坟里住着一只小白兔,脸色大变却装着什么事都没有。还天天叫几个族中老辈来议事?为什么知道我喜欢到公公的书房看书后,让你家承德引我到水库那边的疯婆那赐个字?” 素心有些竭斯底里地叫着,小四却一个箭步跑过来捂着她的嘴,拉着她走到井边,然后再一勺井水泼她脸上。 素心立刻平静了,良久低声说:“我累了,需要睡一觉,各位请便。”然后脚深脚浅地走向她的家。 虽然闹出了这些动静,但现代的农村大部分的年轻劳动力都出去工作了。 这个全村都不足200人的小村落更是没多少人,剩下的老人似乎都在回避着这一切,竟然一个观众都没有。 在场的人看到素心走了,不声不响散了。只剩下在素心的质问下,还没回过神来的菜花婶一家。 水润像往常一样进了他的书房看起了书,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心里却千丝万缕,他心中想道难道一切都要揭开面纱,明明白白地摆出来了? 难道一切的关键都让我这有点小聪明的二媳妇解开了?最好是这样吧,毕竟我是大房长房由我们家来揭开也名正言顺。 那个二婶一直想当正印来着,可谁都看出她的司马昭之心。先让心儿静静吧,今晚我一定给她说清楚,这孩子受苦了。 素心回到和祠堂隔两条巷的家中后脱了大衣一扔,扑在床上,脑子里一片空白又像塞满浆糊,闭上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水润说的故事(一) 一觉醒来,天色已黑,窗外透进来昏黄的灯光,伴着晚风送进来阵阵菜香。 应该是公公水润已经做好晚饭了,但素心还是不想起来,她头痛欲裂又心乱如麻。 如果这一切只是自己胡思乱想,跟本没什么值得追究的!何况就算有什么,现阶段都是捕风捉影而已。 也许是水润久不见素心起来,又或许是怕饭菜凉了。 素心忽然听到房门传来家公的声音道:“有些事压在心里久了,总以为自己能忘记,可其实像是一颗种子,发芽只是差点阳光和雨水。现在想说出来不知道有人愿意听不?” 听到这里,素心马上头不痛脑不乱了,一跃而起套上外套扒拉几下头发,到洗手间赶紧梳洗了一下,就急急忙地往饭厅走去。 这是两层小洋楼,素心的房间房门开在外面类似于主人套房,厨房在楼梯的下面,饭厅是两房一厅的格局。 此时水润正给自己倒上一小杯白酒(此酒是一大瓶高度米酒泡眼镜蛇酒),大有一副促膝长谈的架势。 桌面上有一碗米饭加二个炒菜一盘汤,素心坐在那碗米饭前,有点不好意思地拿起筷子,在那碗米饭里抜来抜去。 她的心思一点都不在吃上面,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似乎水润感觉到了她的心思,也似是兑现他要倾诉的的,终于娓娓道来。 以下是水润的故事。 祖上的事我也是从我书房里那些残缺的旧书中略知一二,大概在明未清初我们祖上从湖南迁徙至此。 根据族中大事记载,祖上带了一批宝物来的,祖上决定在此定居的时候就把宝物藏了起来。 埋藏的地点,怎么开取,只有长房的媳妇儿知道。所以每个媳妇刚进门都要报八字算方位修灶台,火钳可能也只作为一种厨房用具吧。 直到清未年间族中发生了变故,当时的大房长房媳妇,也就是祠堂挂的画像太婆其人。 忽然把关于宝藏的所有关联都毁灭了,而且在不久就去世。当时我爷还没成家,自然也没传下宝藏的秘密在处。 之后国家历经时代变迁,动荡不安年代。我们又年幼,于是关于那些过去都没有传下来。 唯一剩下就是我们翻来复去那本族中大事残缺的几页纸。而这几页纸也是得来不易,为了这些页纸更是赔上两条人命。 “唉。。。”一声低沉叹息中,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又倒上一杯。 面带惨色的水润面上似有泪痕,但口中的故事并没结束。 他接着说道:我们巷口的水木叔(与水润同辈,年龄比水润少)有两小子,大小子承欢原来很有出息在检察院上班。 但是在90年代,看别人经商下海赚得风山水起就心痒眼热。 也学起别人倒腾下海,可惜因为不懂行又心急赚大钱,被人又哄又骗,钱没赚到就算了,还差点赔上工作。 后来,谁也不知道他怎么在祠堂后小四合院。太姑婆闺房里的贵妃床塌边,发现有一行小字,娟秀非常。 上书:笑梳新妆却泪饰盒空。平时过年大节也会由菜花婶负责打扫的旧居,她却没没发现。 承欢却悟出了玄机,在贵妃塌边空无一物的梳妆台里发现机关,找到了族中大事藏本。 他也没告诉别人从书中得知宝藏一事,却动了歪心思。伪造了许多似是而非的事物,拿出去骗其经商时认识的一个省城老板,承诺找出宝藏后五五分。 但省城老板也不是傻子,不断投资之下,承欢在县城买地建房,买汽车却从不手软。而且在老板多次提出要看宝藏所在地被拒后,决定约承欢谈判撤资。 承欢知道可能骗局败露,已起杀心。 谁知老板出发前交代其家人如若当晚不归,恐已遭遇不测。勿犹豫,马上报警,到我夹萬中取地址抓人。 谁知一语成谶,当夜不归。 老板老婆取地址报警,公安按地址找来却找不到承欢,水木叔更是不清楚发生什么事,也不相信引以为傲的大小子做出如此混账之事。 族中年轻听说了,纷纷出动寻找承欢,这时却从屋后岭山(也是族中墓地)传来锤砸之声,众人循声而至。 看到承欢此时已处于疯狂状态,一边锤打太公婆的墓碑,一边叫着:我让你藏,让你不把财产留给后代,死后还让宝物陪着你躺地里,你们这些腐臭骨头。 这可不得了啦,气急败坏的水木,随手找了根棍子就上去给承欢脚上来一下。边打边叫:你这忤逆子,你这是挖自己祖坟阿。 疯狂的承欢只回头看了下水木,又继续锤。 水木见打脚没用,手上更用劲地拿棍子向承欢身上招呼。 似乎是打痛了,也更像是嫌水木碍事,承欢回手一锤打在水木的手上,随着一声脆响,水木的手断了。 大家都看呆了,承欢却没管依然在锤着,大概过了有几分钟众人回过神来,公安也赶到了。 公安向天鸣了一枪,让承欢放下铁锤束手就擒。枪声终于让急红眼的承欢回到现实。 看清了形势后承欢,像个死狗一样瘫坐在地,任人摆布了。 这时候大家连忙把水木往卫生院送,手是接回来了,但伤却一直没好。 半年后,公安考虑到案件的特殊性和承欢曾经是检察院的人,亲自上门送达判决书,承欢被判死刑,也给我们说述了案件经过。 当晚承欢和省城老板约在天堂村那边水库尾见面谈判,承欢知道再也骗不下去,早起杀心。 他一再交代省城老板,别告诉别人包括最亲近的人当晚去处,因为挖宝藏违法,多个人知道就多一份风险。 当然他也不知道省城老板留了后着,交代了家人当夜不归会被害的预测。 当晚碰面后承欢拿出工具随便一指就挖了起来,老板见他那么认真刨坑,也半信半疑地挖了起来。 承欢趁其不备一铁揪打在他后脑上,可怜省城老板只是挺了几下脚就魂归天国了。 承欢拿出后备箱里的麻袋把尸体连着几块大石头装进去,沉入水库。然后驾车扬长而去,留下一个大坑诉说着这件惨案。 谁也没想到的是,承欢以为这一切做得天衣无缝,黑暗中却有一双洞察一切的眼睛。 当晚在水库尾有一个天堂村人去偷鱼,此人家中穷苦,想着偷鱼卖钱赚点油盐钱。 谁知运气不济,折腾了半夜却没什么所获正打算打道回府的时候听到动静。他 以为水库管理员来巡查,于是赶紧藏起来,虽然没看到整个过程,却记下了车牌。 承欢到水库沉尸也被此人收入眼帘,此人心想:“沉的是什么呢?看起来好沉,会不会是鱼苗?承包水库养鱼的老板都喜欢半夜放鱼苗防人偷?不会吧?” 他忍不住好奇心,于是决定打捞出来看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承欢心慌意乱,袋口竟然没扎紧。 石头掉了出来两块,尸体这会正半浮半沉地飘着,此人没费什么力气就捞起来了。 他看到是尸体后,腿都吓软了,爬着去派出所报警。 承欢次日上班路上,碰见以往的同学。正是出警现场的派出所警员大白。 承欢一问就知道自己案发,他很明白自己要面对什么后果,于是在极度绝望下发狂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水润说的故事(二) 原文再续,书接上一回: 族中长辈了解到这里均是唏嘘不已,但公安似乎还有话说。 于是水木主动说:“公安同志,还有什么你一道说了吧。都已经这样了,我承受得住。” 公安回道:“那我就直说了,因为案件是涉及到所谓的宝藏,经过局里和文物部门研究决定我们要驻守在你们村里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如涉及到国家文物必须交由国家保护处理。再也不能像这件事一样,贪财害命!但是也要你们积极配合,理解同意。你们看看怎么样呢?” 水木看了看在座各位,这些人包括我,水清,水雄(水润亲堂弟),水光,水波(黑仔父亲),菜花。 然后说道:“公安同志,这些我就不参与决定,你让在座各位决定吧。在几十年前我父亲只是他家(示意了一下水润)的一个帐房记事,是下人。” 言毕起身蹒跚而去,腰身似乎都弯成一只虾了。 公安只好面向着我,等我回话。 水雄这时说话了:“公安同志,请问承欢发现的族中大事可以还给我们吗?” “这个必须要等调查清楚才能决定,”公安马上表态道:“当然了,如果最后发现只是像族谱一样的记录本儿,那归还你们保管那是必须的。” 水雄还想再说什么,我挥手打断了他说:“公安同志,你今天就先回去吧。你们要进驻村里的事我们没意见,也会积极配合。因为对于宝藏一事我们竟都闻所未闻,但也希望查个明白。” 公安人员马上松了一口气,似乎放下心中大石般说:“好,好,好。那我们过两天就来,感谢你们理解支持!” 公安走后,大家都没散场,也没作声。 良久,我叫菜花把太公婆画像放了下来,然后净手上香。 (注:太公婆画像一直都是吊在祠堂香案上面,卷轴的右边有一条绳,拉右边转可以把画像卷起来,拉左边可以放下画像) 我说:“族中现在虽然我最年长,但我家小婶子(水雄母亲)也是刚仙游这不久,却也没听她提过宝藏一事。今天我作主让公安上门调查也是为了大家,如若真有宝藏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如若没有也好让大家安心,可不能让承欢之事重演了。” 各位也是点头同意,只有菜花脸色有异,当时大家却都没发现。 水光却提出不同意见:“我看来公安来调查宝藏一事答应也好,但只可作权宜之计。毕竟如有宝藏那也是我们祖上积留下的,全归国家也不妥。所以我觉得知道点什么的应该现在提出来,找出东西后商议着交点出去交差便罢!” 水清不紧不慢地道:“三弟,有没有都不清楚呢?或许只是承欢作出来的,你就想着分宝物了。这美梦也做得太早了吧!” 水光回驳:“我只是为了保护祖上那些苦心经营的财产,交国家当然是好,但是也不能不给我们后人做个念想的物件吧!再者我家两小子,一个在国土局,一个开着瓷泥场子,我需要盼着分那没影的财物?” 眼看要发展成一场内讧的闹剧,我正想出声阻止。 “我家倒有一张羊皮纸记载着,先祖几辈都一直是族中的护院,还负责着重要物品的安全。还有一枚似铁非铁的戒指,我一直不说是因为我爷去世时交代,如若族中有人能说出这戒指的用处才可交出。” 水波望着我继续道:“大哥,你说说我该怎么处理,等公安来时我交不交出来?” 这一番话却将大家注意力引开了,大家目光都转向我,而我正沉吟着怎么回答时。 一直没说话的水雄出声了:“母亲去世时也说了点事情,一再交代二房的继科不能过来和我们吃同一井水,也不能让他过来祠堂参拜,更不能让他进旧居。这些其实大家从小都知道,继科也从不过来。所以我也没当回事,可母亲迷迷糊糊的时候还提到,二房是不死心阿,一千多年来祖上用生命换回的稀罕物非要扒拉光才行,好在太姑婆先见,可恨啊!我还以为她又在做梦看粤剧呢?看来也是有点玄机。”水雄一向木头木脑闷声闷气,此时也道出一句惊人之句。 众人似乎都被震住了,一时竟又静了下来。见无人出声,抽烟的纷纷拿出烟来吞云吐雾。 时钟也指向了午饭时间,看来今天大家都是不想散会了。菜花从她井边的厨房拿出些干粮,泡上一壶茶当午饭。 因都各怀心事,平时大家都喜欢吃的米饼,番薯干,竟味同嚼腊。 就连芳香扑鼻的枫叶茶都没了往日的味道,我知道各人都在等我发话。 我也只好说:“这样吧,看来宝藏一事也非空穴来风,大家先把知道的说出来再作打算吧!” 水雄和水波均表示已经交出老底,水清这时看着菜花不作声,他们家一直由菜花当家。 菜花终于出声,说:“大哥,因你家大嫂不在。由我进门,祖居便由我打扫。我可一直没听过什么宝藏。” 水润又问:“那你可有发现?承欢不是也发现有小字?” 菜花婶想了一下说:“太姑婆的塌似乎有些不一样,我无意中发现一处机关,但不敢私自查看。” “哦?那你会开启这机关吗?”水润惊问。 菜花婶说:“我也不知道,但是可以试试看。” 菜花自打进门什么事都做得滴水不漏,落落大方。 你婆婆又早逝,所以她进门后由她打理祖上旧居。大家也没什么意见,但是这时我却感到不妥,承欢怎么进的旧居?锁匙可一直由菜花保管。 承欢都能发现一点蛛丝马迹,菜花打扫了十多年什么都没发现? 但我没提出来,我要看看她打底打什么算盘。既然她提出大家去查看,我同意便是了。 于是让她取来锁匙,携上众人一起去看个究竟。 旧居其实就在祠堂后面,进入旧居前庭之门就在菜花所坐的太师椅旁边。 我先行,众人随后鱼贯而入。踏入前庭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小四院一样格局的。 三间居室,正中那间是太公婆的,右边为太姑婆闺房,太姑婆其实是太公的姑姑,不知为啥终身未嫁,但是地位尊贵,得以一直住在旧居。 左边为太公的二姨太住房,就是二房太太。 我们最终目的地是太姑婆闺房,我直接打开了右边居室房门。 虽然菜花一直有打扫,但是毕竟久未住人,一阵灰尘以及霉味扑面而来,大家不禁一边扇着风,一边咳起几声。 屋里光线有点暗,咋一看什么也看不清。菜花点着了圆台上那盏油灯,这才让大家适应了视线。 我示意菜花去把暗格打开,其他人就围着圆台坐下等着。 我也在梳妆台前坐下等着顺便观察暗格是怎样的。屋里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想知道菜花婶取出来什么?欲知后事,敬请关注下回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水润说的故事(三) 原文再续,书接上一回 我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菜花脱鞋轻轻地上了贵妃塌。 她用手掌磨擦着床板,而那一整块的床板看起来连一丝裂缝都没有。 忽然她的手在最里面右上角对下三十公分处停下,停了一分钟左右像是在等着什么过来,忽又用力按下。 随着她的力道加重“咯格”的一声床板缓缓降下,而里面有一木匣子也在缓缓伸出。 一刻钟后木匣子起升出床面,而那块床板又恢复原样,像是突然出现了一个木匣。 菜花取了木匣下床,转身递给我,我下意识接过,而脑子里却正急速运转着,不是说她从没打开过? 怎么菜花像是取自家物件一样的流暢?如果她是有心隐瞒今天怎么又肯交出来?而后者已经坐到圆台前和大家一起。 大家见我出神,水波叫我:“大哥,大哥,大哥快打开匣子看看呀,看看里面有什么?” 我点了下点头算是回应了水波的叫唤,然后端详起手中的木匣。 同样的匣子像是一整块木头做成,而且完全看不出有接口或裂缝。以分辨从与打开,更没锁没孔。 这下我懵了,更感觉到这是菜花给我的难题。 但我又马上反应过来或许是像打开暗格一样呢!下意识的我用力把木匣翻来复去地按压,木匣却像嘲笑一个傻瓜一样纹丝不动。 我又想或许是按压的力度和时间不够呢?可是木匣只有四面我每面都按了有二三分钟以上还是一样的没反应。 众人看着也急了,这个拿过来那个抢过去地研究倒腾,更有甚者说要砸开匣子一探究竟! 我此时暗暗观察菜花,只见她不知何时,竟然出去拿了一壶茶几个茶杯进来,正悠闲地品着茶看戏一样地看着手足无措的众人。 我抢过在水雄手上的木匣宣布:“今天看来这木匣是无法打开了,东西先放在我这,等我有头绪再议。菜花,在这旧居还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了,不过也许是我没发现吧,你也可以各间细细查看。”菜花不动声色回道。 我沉吟了一下,说:“好,趁着人齐大家分头查看吧!” 菜花似是早有准备指了一下桌面说:“锁匙都在这,你来分派吧。” 大家听到这里已经自动站成三队,水雄站在我身边。 水清自然也站到菜花身后,水光和水波不约而同地去圆台拿了杯茶饮。看这意思这两人也自成一队了。 “就这样吧,我和水雄到正间,水光和水波去二太太房,菜花你俩口子就在这再细细查看吧,正好温故而知新,或许是对这姑婆屋太熟悉而忽略了什么呢!” 菜花正饮着茶听我如此一说,急得吞错了喉,呛咳着说不出话。。。。。 我假装没看见,拿上锁匙出门向正间走去。水波也不甘人后,拿起另一把锁匙向对门走去。 见众人分散而去,水清却与菜花并排坐下品茶,一点动手查探的意思也没有。 我没有直接打正间门,而是出去祠堂右边门房也就是书房先把木匣收起来,并拿上一把电筒再进去查看。 回到正间开门后同样的灰尘霉味让我们好一阵咳。 映入眼中的是一张圆台下面收着几张圆凳,右边有一扇窗,窗下摆着一张躺椅贵妃塌。 在边应该有一扇屏风,地上还留着印记。 可屏风已不知去向,再里面是一张罗汉床,床上还留着配套的一张小桌子,除此以外枕头被铺一概没有。 床头旁边也是一张和姑婆闺房一样式的梳妆台。我让水雄检查圆台和贵妃塌,我就检查罗汉床,毕了再把墙面也检查一遍。 水雄没多言语,直接就奔贵妃塌而去,我又让他把窗打开这样房间就能亮堂些,然后就各自忙起来。 我把床上的小桌子端起来里里外外地查看一遍,四条台脚雕着一枝月季。 桌面就是一张平整光洁的楠木板,但微微倾斜之下观察桌面却若隐若现的有一座山的影像,用手摩擦却什么也没有。 我再斜一点想看清楚又什么都看不到,我又反过一边再看依然是同一角度能看到些影像,想再细看却什么也没有。 见再无发现,我就把眼光转到去床上,同样我先在外围把床外表查看一遍,罗汉床的三屏是一孔孔的格子,中央镶着一面大理石,木材是老榆木稳重而深沉。 四只床脚弯弯像是人在扎马步,并无雕有花纹。 我用手把床脚内外,三屏孔孔各处都细细探究一番,就差钻床底了。 见没有什么发现,我脱鞋上床先是坐了一刻钟,算是歇上一歇也是看看水雄那边的进展。 只见他已经把圆台搜查完毕,此时也上了贵妃塌摸索着。 他半跪着身子弯着腰,观察着靠墙那面,镶着一块圆圆的大理石上面的图案,看了一会似乎没看出什么,又转向靠背的弯角敲摸着。 我收回眼光抬头看窗时间不早了,我也赶紧吧。 受菜花的启发我也是用手一分一寸地摸着床板,间隔用力按压一下,但什么反应都没有,而且傢具经过漫长岁月连吱呀声都没有,就像刚刚打造成一样紧密有致。 正想问问水雄有什么发现没有,外面二太太房处忽然传来“砰砰砰”的敲打声,像是打鼓一样。 我和水雄对望一眼速度下床穿鞋过去看看发生什么事。 出门时我无意回头一看,光滑的圆台面上也若隐若现有些许影像,顾不上细看,那边的“砰砰砰”声更大了,只能加紧脚步过去。 一进入房间只见水光此时拿着一把小铁锤在敲着那张架子床,因怕他敲坏我赶紧让他住手,然后问正呆立一边的水波发生了什么事? 水波:“噢,三哥也像菜花嫂一样进来就向床上按,可无论怎样按都没发现,他又转为用手锤,可还是没动静。他就有点急了,回他屋拿了一把铁锤锤起床来了,他说反正就是把床打烂也要挖点东西出来。” 水波说着水清俩口子也闻声而来。 菜花听完水波说嘴边不易察觉地轻蔑一笑。 水光见众人都过来了,拿着铁锤下了床说:“二嫂,你就老实告诉我们吧,到底还有没有机关机密处?也省得我们折腾了,我可没那耐心捉迷藏了,过两天就要由得别人来了。” 如是眼光集中到菜花身上,菜花不紧不慢地说:“真的没有了,太姑婆那机关还是我抹床角灰尘时刚好跪到机关处才无意得知,过年过节我还让大哥家秀娟来帮忙过,不信可以问她呀!” 大家又将目光投向我,我说:“娃儿们都在外打工,要问也只能今晚打个电话,但以前也真从没听秀娟提起过什么来。” 说罢我又再看着水光:“你怎么能用铁锤打祖上留下的傢具呢?你还敲了什么?” 水光回:“怎么不能?既然我们不知道机关在那就只能把东西砸开看阿,不然要查到什么时候。你要明白我们没什么时间了,你不砸或许公安那些人到时也会砸呢?再说了,你在正间有什么发现?” “公安也是有分寸的人,还有文物局的人也来,再说了这些都是我们族的私人物品是能让人随意打砸的吗?你这样打砸和土匪有什么分别?别到时什么宝藏信息没找到,却把祖上留下仅有的几样傢具让你给毁了。”我不依不饶地骂着。 水光:“那不砸你有什么办法吧!” 我说:“我在正间发现圆台面和小桌子面有些看不真切的图案,也不急于一时,天也不早了,我们就一起把这屋检查一遍再说吧。” 水光自觉有些理亏说:“那我去给你们取火光吧!”然后匆匆而去。 我可是又累又饿又渴了,又去左间拿水饮,水雄也过来饮水。 菜花,水清,水波在原地等着。 我饮着茶也借着门外光线斜斜观察着这张圆台面,期待着有图案,但上面光滑如新什么也没有。 暗暗失望中我饮完手中茶水,又偕水雄回到二太太的左间。 左间会有什么发现呢?欲知后事,下回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水润说的故事(四) 原文再续,书接上一回: 水光拿了几把电筒分给各人,自己带了张小木凳坐在门口。 我问他:“你这是干嘛?”他说:“我还是不动手了,我一着急真会把东西都砸了的。” 菜花也走到门口说道:“我也已经每样傢具都摸过几百遍,实在不知道那里还有机关,也就不参与了。” 水清也退了出去说:“我就更不知道了,大哥还是你亲自出马吧。” 水雄又跟着说:“大哥,我这人不细心,房间也不大,东西也就几件,还是你和水波来吧。”言罢也退到门口。 我也不想废什么唇舌,其实也是实话,二太太房比里面两间房小。 房内就一张格子床,床边竟然是一张杂物台而不是梳妆台。 上面有一面已没镜面的镜架,镜架旁边有一个铁盒,上面有些牡丹花纹。 入门处依然是一张圆台数张圆凳,但此时圆台侧翻,凳子四散。 格子床板被水光用铁锤敲出几个印,唯一没动过的是立在右边的衣柜。 我让水波把台椅扶正,我又斜斜观察了一下台面,并没看见那若隐若现的影像。 又过去杂物台打开铁盒,里面空无一物,镜架也拿起来看看,又脱鞋上床摸索一番,关无发现。 后来我干脆坐在圆台前,说:“水波,你去把柜子打开。” 水波点头,走到柜子前把柜子打开,里面也是空无一物。 我叫水波用手把柜摸一遍,还是什么都没发现,我又叫他搬开一点看看后面。 柜子不是很大,水波把门关上环抱着柜子用力搬,但柜子却纹丝不动。 他换一个姿势继续搬,还是不动,他恼了,吐了一口吐沫在手上发狠一样搬,但是还是绞丝不动。 门口各人本来不抱任何希望了,见柜子有蹊跷。此时纷纷走进来帮忙搬,但是合几人之力还是搬不动。 各人搬累了,又把目光转向我,我问菜花“以前你动过这衣柜吗?” 菜花说:“没有,我打扫也只是打开通风拭擦,哪会搬动它?” 我决定亲自试试,于是学着水波环抱着搬,可任我拿出吃奶的劲柜子依然坚定。 我屈起两指扣打着听声音是木无疑,怎么就搬不动呢? 我让水波拿凳子过来,站上去看看柜子上面是不是有什么? 当我站上一看迷底解开了,上面有两个入墙的扣子,把柜子紧紧扣住: 可能是为防止柜子,承重不稳倾斜会倒下伤人而设置的,但能解开。 于是我着手解开,再让水波搬开。 柜子虽然动了可柜底依然没移位,原来柜底后面还有扣也能解。解开后把柜子搬离原地,地还是地啥也没发现。 夜幕降临,三间房只有左间我们手上的电筒微弱灯光,显得阴森恐怖。 各人都有些发怵,于是纷纷提出锁门各自回家,明日再作打算。 家里只有我一人晚饭随意打发,饭后我回到书房,把从太姑婆旧居所得的木匣拿出来探究开启方法。 只见乌黑的木匣,在日光灯照射下反射出金属一样的光芒。 不知道是什么木竟然有如此光芒?而手上匣子无论怎样看都是一个整体,开启从何谈起? 无奈中我想或许就只是一个实心木头为什么就认定一定能打开呢? 我扣起双指敲了敲木匣,有中空回声可以证实是空心的。 但是清脆的声音“铮铮铮”却提示着这是一个金属匣子而非木头,这下更加惊奇了。 苦思无果只能在有限的空间里踱步,以求能跟上急速运转的大脑找出些头绪。 可我来回踱了有一小时,书桌上的小匣子依然静静在那,急速运转的大脑也变成一片空白了,只剩下一脑浆糊。 我不抽烟,但此时却想来支烟。 于是想起平时有人孝敬我的烟,都收着放抽屉里,方便有时候用以招呼上门的客人。 无巧不成书不是没道理的,就在翻烟草的时候让我翻出了一个大惊喜。 这书桌本来是我爹去单位住的时候在家里搬去的,退休了又搬回来,直到他去世再到我用。 那次族中有一后生说孝顺我一盒外国烟。我就顺手放在这个抽屉此后就一直当烟草仓库,没怎么翻动过。 我既然想抽支烟肯定想找盒好烟,比如中华什么的。 我把一堆烟翻出来堆在桌面上,才发现最里面有一个皱巴巴的羊皮信封: 内里有几张羊皮图纸,画着各种图案,上面画的物件我从没有见过,都是些机关活塞。 但看到第三张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不就是那小匣子的图样吗? 羊皮图纸上有隶书几行,大概意思就是先祖曾经帮过,一个明代地位显赫的贵人一点小忙。 得他回报一礼,就是此小匣子。见无独特之处,感到贵人轻蔑于乡人。 不禁嗤之以鼻,反被贵人讥笑见识浅薄。贵人拿起匣子摆弄几下,祖上才发现此物精巧无比,而且乃天外飞石铸成珍贵无比。 隶书旁边就是开启图解,简单的几幅图案。 第一步首先要把方匣变成圆的,方法就是用双手按着两头的四角往里推,外带两头拉。 我按着图解操作,神奇的事发生了,只见突出的棱角收了回去而匣身变长成了一个圆筒。 接着下一步,就是分清楚那头有错致相扣凸出的纹路。 找出这头就是向上的一面,然后捏住有花纹的一头大概指甲那么薄的一片顺时针扭半圆,直至扭不动了。 就再接着捏下一片反方向扭半圆,扭不动了,再接着下一片反过来再扭半圆,一共扭三次。 三次之后三片薄片自然凸起,第四层自动分开。 四片两公分那么厚的菱形块状物体弹开,中间就是一个可以放置一个两岁小孩拳头那么大的空间。 我按照上面的方法打开了铁匣子,正待看看里面到底放了什么的时候,书房外一阵慌乱的声响,我不禁喝到:“谁在外面?” 外面回应我的只有虫鸣,俯耳聆听外面静得像全村所有生物都屏着呼吸等我揭秘匣中之物。 在这古怪的夜晚我不想再深究匣中之物,想到羊皮纸的安全。 我把图纸放回羊皮信封叠上几叠一股脑儿塞进铁匣,没什么比这里面安全了吧,只要我不说谁也开不了这东西。 我想菜花也不会打开,不然我想她也不会轻易把它交出来。 然后按着我刚刚看到的回复之法,在凸起的三片薄片上拍三下,只见圆筒像弹簧一样,弹跳一下又成了方匣了。 我把方匣放在我枕边,脱衣就寝。今晚我要守着它,不然我也不用睡了。 随着我“啪”的一声关灯,片刻后门外果然有轻微的脚步声远去,是谁已经无关紧要了,反正族中随着承欢的案发,族中风云暗涌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水润说的故事(五) 一夜无话,我转醒天已大亮,昨天太累今天竟不知时间起来。 祠堂门口外的平地左边是古井,右边是一张石台,几张石櫈。 平时也是村里的聚乐之地,女的在古井边洗衣话家常,男的这边下棋,饮酒花生米。 此刻却没了这番景象,石櫈上坐着昨天的原班人马。 发红的双眼,连发的哈欠,都在宣告着昨天晚上没睡好的信息。 我也坐了过去,给自己倒了杯茶,拿上只包子打发着不知早还是晚的早午饭。 水光问:“大哥,昨晚那个木匣可倒腾出名堂来?” 我摇了摇头,水清问话直接点:“大哥,木匣里到底是啥?” “我那知道?我连怎么打开都不知道,里面是啥从何谈起?”我没好气地说道。 众人又没言语,水波说:“那今天还翻旧居吗?” 没人回话。而我昨晚一晚都是梦,而且木匣里到底是啥我也没看清,正在理思路呢,那有心听他说什么? 菜花说道:“公安那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我们是不是先把东西都复位,然后再作打算?大哥,你说呢?”边说边面向我。 我扔下那不知什么味道的包子说:“对,还是你心水清,我昨晚合计了一下,我现在宣布水光和水雄,水清两口子去把旧居复原,水波去把戒指拿来,然后都到我书房来,我们今天一定商量出个决策来,我估计着公安那边今夜或许就会到了。” 说干就干,各人领命而去,菜花熟悉旧居在她的指挥下各样傢具原位摆放一点移动的痕迹都没留下。 水波也回家取了东西来到我书房。 各人依次分坐,我也把铁匣放在书桌上。水波家的戒指,羊皮纸也在。 “目前虽然是发现了点蛛丝马迹,但是迷幕重重无从分解,这些都归我保存。(我指了指桌面上的东西)公安来了必须统一口径,什么都不知道,这也不算欺骗,到了我们这一代的确什么都遗失了,等以后有机会再破解吧!”我向他们说了我的想法。 众人虽不言语但并不反对,还是水光耐不住:“大哥,你是名正言顺的长房嫡子,你就什么都不知道?我们都交底了,按理即使有财物归你也无可厚非,现在毕竟年代不一样了,总要让我们有个知情权吧!” “水光,我家老爷子不对付我,你也不是不知道。他是到死也和我没几句话,最重要的是前几年我婆娘患病,娃儿又正是注重学业的时候,借钱借得亲戚都不待见的地步,我但凡知道有一点财物的信息,何至于如此?” 水光听完又接上一支烟抽着。 “大哥,你莫见怪,老实说我有私心,我不愿把先祖的物件交出来给公安,并不是贪图那些东西,只是想找出来好好保管,留着传世。”水光软声说道。 我回道:“我明白,族人现在一盘散沙,你是想凝聚起族人的团结意识,但对于宝藏现在是信息量太小,无法破解!” “嗯”水光无力地应了一声。 水清一直想说话却被菜花一个眼神就压下去。 我也只当看不见,水波,水雄只等听令。既然大家都没意见,说了些闲话就都散了。 当夜,果然公安一干人等都来了。我让水清把他们安顿在水波家,他有几间闲置的杂物房,主要是近祠堂旧居。 次日,那十来人在我的陪同下对祖上旧居进行地毯式搜索。 他们也发现了圆台若隐若现的图案,据说是山水风景画,没什么特别。 二太太房的衣柜属于民间的称为之笼的制法,也不稀奇。 因为我们早就统一口径,什么都不知道。他们把太公婆画像都拿下来研究了一番,并无所获。 于是从开始十多人,三月后就只剩五人了。半年后就两人,一年后变为村长按时向公安报告,村长就是水雄。 以上这些发生在90年代,现在是2005年10月25日了,过去十来年了,文物局虽不死心,可保括我们在内也再无所发现。 水润再次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结束了他的故事。 素心心中的疑虑更多了,虽说她知道了些原委但新的疑问又在产生。 于是问道:“爸,我们这样在这讨论可以吗?”順便示意了一下隔墙有耳。 水润说:“没事,也是时候看看谁是人是鬼了。” 见公公这样说素心问道:“菜花婶在这里面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水润:“她是个隐藏很深的人,据我估计她手上有不少关于宝藏的重要关联,占据着整件事的主导。但又有些东西不得要领,不然也不会主动交出那个铁匣。我也看不透她,这些年我都装聋扮哑就是因为这些原因。” “噢,那村里我们这一辈人都知道这事吗?”素心要问个明白。 水润说:“知道一些,但是在旧居发现的东西不知道。到了承字辈这一代,你水光叔家的两小子承轩,承泽都是有志气,有出息的孩子。承轩有国家的铁饭碗,承泽有个瓷泥矿场专供省城的瓷器厂收入也可观,水光年轻时也做点木材生意,大家都戏称他为本村首富。他两小子开始都是持一种观望的态度,也没太多参与,因为一直没太多的关于宝藏下落的关联突破,水光也是空有一腔热情。” 素心点了点头又问:“那其他人呢?承志知道吗?为什么我没听他提起过?” “知道。承泽,(水润大儿子,在县城当医生,已婚,老婆是护士,育有一子)承志,秀娟都知道,他们也是当一个故事听罢了。所以也不会向你提起。” “承超(黑仔官名,黑仔因为肤色偏黑得名)因为知道先祖是守护族中重要物品的保镖,对宝藏倒有着一般人没有的执着,也自觉对村里一切保持着高度警觉,平时就在承泽的矿场当监工。” 水润不等素心发问,自觉说着:“菜花家的承辉和承德最热心,但承辉性格像他爸水清没什么主见,见守在家里没什么用处就出去打工去了,而承德在家里去了地下赌场做庄头,出老千,兼职打手。有点歪歪的样子,性格像极了菜花。却没有菜花的沉着。” 水润饮了一口凉了的汤,正想接着说。 素心打断了他说:“爸,这些饭菜都凉了。我去热热来吃了再说吧。” 水润抬头看了一下素心,后者边收拾饭菜,边向门口看了一下。 水润也随着看向门口似乎看到一个人影,像极了承德。 水润打开了电视,开着不大不小的音量,正好可以听见又听不真切。 等着素心热了饭回来再开始真正的晚餐。 不一会素心捧着热饭菜回来,她把公公的酒杯换下,泡上一壶浓茶。 时钟已经走到了晚上十点,早过了饭点。两人终于感觉到了饥肠辘辘,一时只有饮食声和电视声。 两碗饭下肚,素心随便收拾了碗筷,给自己倒上一杯浓茶。 也是一副促膝长谈的架势,也不关客厅门,似乎在等着访客。 水润继续介绍各家状态说道:“水雄家的承浩最不上心了,他是乐天派。只顾玩乐那管这些没影的事。” 说完嘴边不由一笑,似乎被那个没心没肺小子正在眼前一样。 水润又道:“心儿,我知道这些并不能解开你心里的疑惑,我要说的也已经说了,你也告诉我你知道了些什么了吧。” 素心也觉得是时候和家公坦诚相待地来一次详谈了。 欲知素心说了什么?敬请继续关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 和盘托出 原文再续,书接上一回: 素心说:“我和承志刚结婚那会倒腾了一台“孖担”去矿场运瓷泥,承志白天上矿场我无聊得紧。您又去了给大哥看孩子,承志给我拿了你书房锁匙,说让我去找些书看看。而我在你书房那门后的双抽屉桌子里发现一本手记。”说到这里素心停了一下。 素心饮了一口茶,想了一下又说:“而我昨晚半夜回来和手记有着莫大的关联。昨夜我做了一个梦,。。。。。” 素心把那个梦如此这般地向水润和盘托出。 “可是还不等我下井去一探究竟,就被黑仔,杰明搅乱了。但我记忆中,匣子还回井去的时候清楚看到上面有字写着1936云云的。”素心有些懊悔的说。 水润说:“那你现在还想下井去看看?” 素心回问:“可以吗?” 水润说:“等过年吧,还有两个多月,到那时候我可以提出让承志清洗水井为由下井去查探。” 素心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水润又问:“手记现在在那?” 素心说:“我放回去了,就在你书房门后那张双抽屉桌子里面。原来抽屉有机关,我无意中发现的。” 水润惊奇地说道:“那桌子自有书房就在那了,那来什么机关?” 素心狡黠地笑笑说:“机关就在抽屉底,你没发现有一个抽屉总是拉不开?总是只能拉开到四指宽?”水润做了个手势让她接着说。 话说原来那个拉不开的抽屉底下有个小按扭,上次我把你没上锁的书我都看完了。 就去搜索抽屉,谁知道怎么也打不开。这激起了我的好奇心,于是我试着把整个抽屉拿出来,想不到真的能拿出来。 在不断探索之下,我发现抽屉底有一个按扭,就像是日光管的开关按扭。 我按了几下又没见什么古怪,我想这怎么那么奇怪?抽屉底装按扭,过去的傢具师毛病不轻。 于是又把抽屉装回去,就像把东西修好要检验成果一样,很顺手的又拉出来但又拉不出来。 我强迫症发作,双手捧起抽屉小心按着按扭,另一只手拉出来,终于成功拉出来了。 这时“啪”的一声,从抽屉与桌面之间掉出了一本巴掌大小的一本小书,书面写着“扎记”二字。 素心一口气说完她的发现之旅。“我估计设计这机关的人是想让人认为打不开就是坏了的错觉,以为抽屉坏了就没人用了。” 水润问:“手记是谁写的?里面记录了什么?为什么会让你做了一个这样的梦?” 素心说:“里面写了什么先卖个关子,反正你可以自己去看。手记是太姑婆写的,梦与内容有关,也就先不提了。” 见素心这样说,水润认为她累了。或许是时候结束谈话,自己也想亲自去看看那本手记。 于是说道:“行,我这就去看,你好好休息。”说着就站了起来打算回书房,素心却制止了他。 素心说:“爸,您先不急着去看,我还有话没说完。” 水润说:“那好吧,你说说还有什么发现?” “如果找到宝藏会怎么样?”素心问道:“是交到公安手上吗?” 水润说:“其实当初公安也给我们说了国家的政策,我想着视情况吧,有些物件如果太贵重还是交给国家保管比较好,放在我们手上难免会让某些财迷争夺不休,族中只怕永无安宁之日了。我反而希望是能让我们追根逐源的文字物件,毕竟世局变迁,时世动荡把我们的氏族都遗失了。” 素心明白公公说这翻话的意思,他是想弄清楚族中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关于过去的一切都没有记录了。 中国人讲究落叶归根,可快落叶了才发现参天大树没有根,这可讲不过去呀! 素心又问:“那些叔叔,婶婶的意思呢?” 水润回道:“个别人有私心可以理解,但绝不允许私藏宝藏的。” 素心点了点头。 良久,她说:“还记得我说过太姑婆的墓吗?每次我们去扫墓都有一个小白兔端坐在坟头等,无论我们除草还是放鞭炮,它都端坐在那。而且它的眼神就像看着一群后辈来拜见,但却苦于有话语不能言。又似是一个守墓者,等着每次来人把信物交出那么它的使命就完成了。我的直觉告诉我太姑婆闺房或许有关于这只白兔的记载,也可能找到宝藏所在之处也要靠它。” 水润不置可否地说:“暂时没什么支持这个说法,而且墓中住有动物也不少见,或许只是巧合。” 素心说:“坟墓中住有蛇虫鼠蚁就常见,但是住着一个白兔还不怕人,多新鲜阿?” 水润摇了摇头,似乎觉得这只是一个小女孩的美好幻想,并不实际。 素心见水润不采纳她的观点,她知道她需要更多的证据支持,又说:“爸,菜花婶一直负责打扫先祖旧居,她一定知道更多的信息。在她得知白兔一事后的表现就更明显了,您向她询问过吗?” “没有,她城府极深,要想她交出所知谈何容易,而且当时这事公安那边盯太紧,我也有意淡化。为了能够掌握主动权,这些年我们表面也一直维持着平静,所以谁也不曾去深究谁。”水润如是说。 素心又说:“承德带我去天堂新村那边的疯婆那赐了一个字,我没告诉过任何人,因为当时只允许我一人进去见她,她赐了一个坝字,你可知什么玄机?” 坝,是什么玄机?水润陷入了沉思,和坝字有关联的。 水坝?不对,我们也不近大江大河呀,村前那条直径不到两米宽,水深不及腰身处的清水河只能叫水沟,那来的坝? 即使有坝能藏起那些个宝藏?水润又摇了摇头,脑中不停想着什么坝,坝什么,可惜什么也想不出来。。。。 素心见水润没回她就知道什么也没解开,反而增添了新的疑惑。 于是她说道:“爸,不早了,您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我相信一切很快就会真相大白了,我有信心。” 水润还在想,不过他也听明白素心说什么。口中回着:“你也早点休息,我回书房了。”脚也没闲着,边走边挥手示意。 看着公公走远,素心把东西收拾了一下。把门关好,躺在床上发呆,她以为今晚会有访客,比如菜花婶,但一晚上也没人露面,还真沉得住气。 梳妆台上的手机“嗡嗡”地震了两下,把素心吓了一跳,原来手机电池警报响了。 素心拿起手机一看21个未接电话,15条短信。糟了!!!自己回来只顾着这些迷阿墓阿的,忘记请假了。 打开未接电话,全部都是部门经理,公司人事,还有要好的同事。 短信也是询问为什么没上班,出了什么事了之类的。只有一条是承志发来的,也是问问忙不忙,记得吃饭别熬夜的例牌关心问候之语。 素心刚把手机充上电,正准备给经理回个电话,手机却先响了起来,屏幕显示是承志打来的。 “喂”素心马上接上通话,“嗯我回家了,回来的时候调了静音没看到手机有电话来。” 那边承志心急如焚说:“你怎么还是那么任性?有什么事不会先请假?你知不知道能急死个人?” “我知道了,这不正准备打电话吗?你就来电话了,再说我也不知道他们会找你。”素心辨驳道。 “那你整天联系不上人家不找我找谁?那么大个人说不见就不见谁不急?再说了,你到底回去干嘛?”承志更急了。 “我知道了,我现在给回电话,你挂了吧。”素心不想让承志知道她回来的意图,因为承志总是笑她幼稚,感情用事,冲动鲁莽不想后果。 “你倒说说你回去干嘛?还不请假你能让人省心不?。。。。。”不等承志说完,素心就挂断了,终于耳根清静了。 素心给经理回了个电话,编了个不得不连夜回家而且没时间看手机的理由搪塞过去了。顺便又请多了一天的假,答应后天一定回去上班。 又给同事回了短信,表示自己只是老家有急事要处理请放心,后天归队再并肩作战。 刚挂电话,承志的短信又到了,内容又是一番指责。 素心和承志在g市的东西两边工作,城东c西来回能在公交上折腾一天,于是他们成了周末夫妻。 承志自然就不知道素心当天的去向了,难怪承志要发火。 漫漫长夜,无心睡眠,素心决定把小四叫过来陪她,今晚听的故事也要找个人一起分析分析阿。 关于小四这个人必须要介绍一下,小四是乳名,家中排名第四之意。但实际上只有两个姐,有一个弟,这有一个说法。 话说小四妈当年一连生了三个女儿,而小四家重男轻女到极点,奶奶更是犹为突出。 当第三个女儿出生的时候正值凌晨一点,小四妈知道是个女儿不禁哭出了声,这何时是个头? 小四奶奶骂她妈,你还有脸哭,你这个不会下崽的母鸡。骂完出去熬了一碗水给刚出生的婴儿灌了下去,一会儿就没气了。 连夜埋了,当没事人一样,村里有人问起就说送人了。 小四妈月子都没得坐,恨自己糯弱又恨夫家冷血。 到了生小四的时候,带上两个大女儿回嫁家,受尽白眼养到小四三个月才无奈中回到夫家。 而且坚持把她乳名叫小四以怀念那个可怜的小三儿。 在小四弟弟出生之后,小四和两个姐姐更被忽视了。 小四是个有个性的女孩,在这样环境下成长,她的性格很倔强,立志要让父亲奶奶刮目相看,女孩子并不比男孩差。 比如上学拿最好的成绩,但她知道她爸不会供她上大学。于是考了一个好大学却转身就出去打工了,以证明自己的能力。 小四和素心是好闺蜜好姐妹,素心刚入门第一个认识的就是她。而且相当投缘,或许是因为大家都有个重男轻女的爸。 素心给小四发了信息后就去了洗漱了,小四过来得二十分钟吧,如果在黑仔家也要十分钟路程,冲个凉还可以的,素心心中想道。 正所谓话分两头,水润带着对坝的不解回到书房,拿出文房四宝在宣纸上写了个坝字,念念有词却不得要领。 墙上的老式座钟敲了两下,终于把水润的思绪从坝字中扯回了现实。 他想既然想不通就先放着,心儿不是说还有本手记吗?我怎么忘了这茬,我先看看手记再说。 于是水润按素心所说的方法取得手记,把台灯打开,戴上老花眼镜手开始暢游在文字里的历史长河中。。。。。 欲知手记内容,敬请关注收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 扎记 原文再续: 水润神情严肃,毕恭毕敬地取出扎记,端坐着戴上眼镜开始看手记。 这是一本巴掌大小的线装本,用隶书字体记录着往事点滴,字迹工整,娟秀,似是日记,或许更像是自传。里面的内容把我们带回了历史长河,一幅幅画面跳跃在眼前。让人向往,让人激动,3忧愁,喜乐。。。。。 翻开首页纵向写着:小女:陈姓,名梓棋,字梵。生于同治五年,(1866)八月二十五日,酉时。 再一页就是正文如下: 同治五年距中秋佳节不足半月,彼时即将临盘的娘于堂屋帐房正在查阅帐本。因肚大如囖,胎儿又喜闹腾,娘坐卧难安。又逢金秋节气,时年雨调风順大获丰收,并偕佳节将至,收仓入库,庆贺月圆,各种事宜繁重不堪。 八月二十三日,月圆之夜前两天,东方破晓娘觉胎作动,急唤厨娘备热水,剪刀以迎新生,然如厕得解,不禁失笑人前。 (作者下面用白话文讲述) 当夜晚饭前已经外出经商半月有余的父亲回了家,得知当天虚惊一场,不禁哑然。又笑道:“吾儿是否想出来感受第一个中秋佳节也末知。”娘道:“我倒十分愿意,这两天不闹腾清净得很,怕是快了。” 正谈着话厨娘前来传话晚餐得吃,人末到声先至:“掌业的(吾父,家中下人称他为掌业,就是男主外,掌管家中事业之意),你别嫌老身直言,从我准备糥米酒(地方风俗,月子必须吃,糯米饭加酒种制成)开始,掌家的(吾母,掌管家中事务,主内之意)这胎是个小妹。” “胡说,肯定是个小子,想我族中迁徙到至以来历经三代,可生的都是小子。”家父假装怒道。 厨娘不以为然说:“天地间都要讲究个阴阳平衡,何况人呢。正因为都是阳刚小子,才要来个阴柔小妹呀!” “好了,掌业的巴不得是个姑娘,他是在偷偷乐却逗你玩呢。”母亲打断两人的斗嘴之乐,父却笑逐颜开。 丰收的粮草随着父亲归来得以在中秋前入库完毕,吃过佳节盛宴后母亲还没临盘迹像,父亲在二十五日早上再次出门经商。当日晚饭前我出生了。厨娘总是笑称我是闻着饭香给引出来的。 一周后父亲即归,他说:“那天出门后心中总念着这女娃儿要见天了,想不到前脚出门她后脚就到。”母亲便笑他就是一个傻样儿。 转眼我满月,设了欢宴,在族谱上加了我名字,给宗族术士给算了八字,命中微欠缺木,故取名陈梓棋。 这是后来厨娘给我说的,眼里满满是幸福,感动。 (下页) 光阴似箭,一箭穿到同治八年(1869)。我已三岁人儿了,父亲自我出生就没再出去经商,换了至城伯出去。常常都是听至城伯回来禀报处理。母亲觉得我要学些字数了,父却认为还小过两年再作打算。母亲不肯,说:“女孩更加要早识文墨,懂道理。将来嫁了要做个贤良淑妇。” 别人家都是父严慈母,我家是严母父慈。母亲对我学业犹为严谨,每天要背要默,父说好在我有些小聪明又有些可爱的小顽皮,每次背书有遗忘,都能略施小计逢考必过。否则恐怕手掌每天要熬打。 我有两个哥哥,大哥文祥,16岁。二哥文乐,13岁。都视我为珍宝,只要我喜欢,天上的星星也会想办法给我弄来。 我的童年如在蜜糖罐,父亲不肯离我半步,只爱带我穿过晾晒场,再过清水河去农田看庄稼,带我上山认树木。闯祸有哥哥顶着。 母亲嫌我太顽皮不像女孩,在我九岁这年让教书先生只给我教一个早上,从卯时到巳时,午时要跟厨娘下厨学习做饭。未时午休,酉时母亲教与我持家之道。戌时就寢,不得延误。 除了下厨,其他都好。幸得父亲心痛我向母求情,厨娘也说:“掌家的,虽然我们不及从前,但大小她是个小姐,下厨自有下人去做,小姐能有一两个拿手菜应付就行了。”母亲无奈,只得答应。 父亲也在这年恢复出去经商,每隔三月即回,而且每次回来都在子时左右,脸色也不太好。 在我十岁生辰前两天回家,故意不睡等着父亲回来,我要等他回来讨要礼物,他答应这次给我带外洋的音乐盒。 戌时我上床前偷偷吃了两口酸山楂,为了提神。刚躺下却听到门房有动静,父亲回来了,我鞋都没穿跑出去却见父母亲急急进了帐房掩门低语着议事。 我觉着奇怪,轻轻贴耳近前听到“族人还是没下落?物件没丢吧?”母亲心急问道。父亲声音低沉哀伤回道:“唉,有时候我想就这样吧,什么传家宝,稀世玉的就让它一切随风吧。已经折太多人进去了,不值得。” 听动静父亲说完掩面而哭,母亲走过去抱紧他肩膀陪着哭了一会。待父亲稳定了点抬起头来,母亲掏出手帕替他细细擦去泪水,再拧了热毛巾擦一把脸。 父亲说:“这些话我说了不下十遍了,但先祖传下的东西实不能丢,我要给宗族叔伯交代,也要给后辈传承。是时候让文祥出去了,他已成人。你待梓棋生辰后给物色一家姑娘先成亲了再出去。” 母亲点了点头,有点悲壮说道:“这事我早就着眼了,镇上黄家二姑娘是个娴淑温婉的女子,年纪和文祥也相配。我试探过文祥,他对二姑娘也有意。” 父亲又低叹了一声,良久道:“是时候给文祥,文乐说说我们的根源了。就明天吧。但也不要马上就让他出去,刚成亲就走难为别人家姑娘,等过了年吧。”母亲轻轻点了下头,又极不情愿地说了一句:“总要给他一支留后,出去的有几个。。。。。” “住口,求你住口。”父亲又再低低泣声。听到这里我不明所以,但明白了为什么我总觉得父亲的笑容后面总隐隐藏着忧郁,愁闷,那怕是对着我笑。 房里许久都没声音我怕被发现,赶紧轻手轻脚回房。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人生第一次夜不能眠让我难受得很。父母亲说的是什么?到底有什么东西要人命也不能丢?为什么要大哥出去?明天我一定再去偷听,要把真相探得。苦思无果的我毕竟才九岁,什么时候睡着都不知道了,但想不到我的无眠之夜在以后的岁月里还有无数多,这是后话。。。。。 次日晨早我被一张温暖有力的手温叫醒,张开眼睛看到父亲正坐在塌边怜爱地看着我说:“我的开心果儿呀,你是怎么了?怎么睡梦中都哭鼻子呢?” 我一把抱紧父亲脖子,梦中我的父亲,大哥也像至城伯,村口前门房的至强叔一样再没回来,我怕恶梦成真。边哭边说:“爹爹,你再也别出去了,我们家的粮食,钱财够了。我也不要大哥出去,我会听话,我能帮忙春耕秋收的。” 爹爹是何等聪明,也懂得女儿家的敏感。他让我坐好替我拭去泪水,望着我眼睛问道:“梓棋,你好好给爹说,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我点了点头说:“昨晚我听到你回来,心急想看你答应给我买的音乐盒。无意却听了你和娘说的话。” 父亲没有责怪我,只说:“你别多想,男儿志在四方,我让你大哥出去是想让他闯荡闹腾个男儿样,老在家呆着那有出息?你想阿爹爹老了,以后只能靠你大哥支撑这个家了。他必须有振兴家业的气魄。爹爹当年16就出去闯了,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我看着父亲说:“真的吗?”父亲笑着说:“当然了,爹爹从不骗人。快起来吧,我给你带了比音乐盒更好玩的。” 见我还是有点不相信,起来洗漱慢吞吞的,父亲笑了笑先出去了。 秋高气爽,空气清凉,早点设在帐房窗外的大理石台上。等我出来,母亲已经去了镇上,两位哥哥也好脾气地等着我。 等我坐下,父亲不知从那拿出一只小白兔说:“开心果儿呀,你看看这是什么?是不是比音乐盒更让人欢喜呀?” 看着父亲手上那只比我挙头大点的小白兔,有神的眼睛像两颗红宝石一样亮晶晶,我高兴得跳起来马上抱过来亲了亲。 可刚刚还端坐在父亲手上,安安静静的小白兔到了我手上,烦燥不安看准当儿一跳就又回父亲手上。 我可不高兴了,父亲笑笑说道:“梓棋,你想知道为什么小白兔不跟你吗?那你就要好好记住我接下来所说的话,好吗?” 我说:“不要了,也不想知道。”什么时候我被人嫌弃过?一个兔子把我气着了。 大哥说:“你不要了?太好了,那爹告诉我其中巧妙,刚好送给我那未过门的娘子。”看来母亲把黄家二姑娘的事说与大哥知了。 毕竟孩儿心性,一激之下我马上急道:“不行,这是爹爹给我的,凭什么给你新娘子。你有新娘子就不疼爱我了,嘤嘤嘤。。。。。” 两位哥哥和父亲大笑起来,“烂哭包,羞不羞,眼泪鼻涕流进嘴。”大哥念起顺口溜取笑我道:“好了,我的乖小妹,无论怎么样,在哥哥心里永远是最疼爱的是你。” 父亲也说道:“梓棋过来。”我顺从地走过去,爹爹柔声道:“这只兔子不是普通兔子,比狗都忠诚的兔子,它饮食不挑,但会认味儿。”说着父亲把一块褐色的物品拿出来,继续道:“你现在试试把这个揣着再去抱它。” 我将信将疑地把东西揣进袖口,再把地上的白兔抱起来,这次它乖乖坐我手上任我抚摸亲吻。它还会回应着嗅嗅我脸上,鼻子上。 父亲又说:“记住了,这叫海龙肝,是深海鱼肚中取出来的肝,经过特制香味持久独特,但不浓烈。兔子嗅觉灵敏,只有它才能远远就闻香而至,十分稀有存世也不多,你一定好好保管。这白兔不能湿了肚子,不能揪耳朵。除此外,每到五年期它会叼一个小兔回来,然后一年后就会出走再也不回来,你一定要好好抚养这些兔子,知道吗?” 我抱着兔子似听非听地点了点头,父亲从我手上抢过兔子放在地上,抓住我双手手臂,严肃看着我说:“这个兔子以后有大用处,你一定要认真听讲,字字刻心上。这块海龙肝一定要天天带在身上,东西会随气味消散,等变小块甚至没有了,我会再给你一块,记住了吗?” 父亲把我手臂都抓痛了,但我从来没见过他如此慎重。于是我含着泪向他保证,我一定会把兔子养好,也会把东西保存好。 用罢早点,父亲让我多带兔子到对面山上树林里走走,因为兔子要咬木头才长牙,还说让我见识兔子不一样的本领。 于是大哥,二哥陪着我,我抱着兔子一蹦一跳地走进对面山上去。 欲知兔子有什么本领,敬请关注收藏,谢谢你喜欢这本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 兔子 原文再续: 我和两位哥哥出了村,绕田梗到了坝尾山,父亲经常带我来这看他种的茶树和各种珍贵树木。 到了山上我把兔子放在地上,然后我先跑起来,身边气流快起来,我终于闻到了海龙肝发出淡淡的异香。这是一股清雅,淡然的香味,让人心灵有一种与世无争,但又坚定信守承诺的境界。 兔子跟着我跑起来,我速度慢了,它会两个纵跃就上我肩稍坐片刻。速度快起来就会跳到前面,一直在冲在前锋,犹如一个奋勇在前的战士。 两位哥哥见兔子有点意思,也加入了我们的游戏中。两人向我左右夹击玩抓猫游戏,兔子总能弹无虚发地抵挡住进攻,每次马上就抓到我的时候,兔子也能阻止他们的脚步。 兔子的灵活应变让我叹为观止,更加惊奇的是体力爆棚。玩了一会,我们都已气喘吁吁,瘫坐在地上累得不行了。兔子却依然平静如初,在我身旁嗅来嗅去的。 大哥去山脚拔了些青草,摘了野芋叶盛点溪水上来。青草自然是兔子的,溪水三兄妹分了。 兔子乖乖地吃着青草,我忽然有一个想法。于是如此之般的给哥哥们说了,他们纷纷点头称好,说做就做大家就分头行事。 我把海龙肝掏出来,我先用指甲狠狠刮了些下来涂在手掌,二哥也扣了一块用野芋叶包好,揣在怀里。大哥则带着整块海龙肝走进树林深处。 为了防止兔子发现海龙肝不在我身上,我轻轻在它周围挥动着我的手让气味更浓。 二哥手上那么一点不能走太快,气味散完就完成不了实验了,他找了一棵比较高大的树,小心翼翼的爬到接近树顶的节桠,拿出一小块海龙肝涂抹下去。 大哥把整块的海龙肝包了三层,快步走进密林深处,直至我问在树上的二哥也看不到他身影。 一切准备就绪,我手上的海龙肝已经没什么味道了,刚刚还在静静进食的兔子醒觉了,它紧张地观察着四周,鼻翼不停地耸动着,动作越来越大。 在树上的二哥拼命地扇风让气味加速散发,吸引兔子寻来。但并不如愿,兔子疑惑地向他的方向纵跳两步,突然紧张地猛吸一口气,然后坚定地向密林处快速风驰电掣地跑去。 它竟然直接去找大哥了,却对二哥那边的气味不为所动?不可思议,这是为什么? 不及细想,越紧呼二哥下来一起去追兔子,平常的兔子人也难追上,何况是这个不平常的兔子呢?我们凭着记忆向密林找着,可转了几圈大哥和兔子都没踪影。抬头望天,密林里树叶遮天蔽日,骄阳高挂究阴冷非常。 我心急如焚,一边向更深处走去,边呼叫大哥。“大哥,你在那呀?大哥,我们不玩了,回家吧!”我带着哭腔叫道。二哥紧紧抓着我的手,安慰着我:“别怕,有二哥在。我好像看到那边有人影。”二哥指了指一个方向,却不知是东西南北,在这里连方向也难以分辨了。 我想循着海龙肝的味道寻找,学着兔子一样用力耸动着鼻翼,可什么也闻不出来,终于哭出声来。二哥顾着前方寻人,竟没发觉。 跟着二哥跌跌撞撞找着,哭着叫:“大哥,你出来吧,别吓我呀。”突然一双大手从后面把我和二哥的嘴捂上,顾不上挣扎,大哥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嘘。。。,别出声,看右边,挤进来一点,快。” 大哥突然出现,我又惊又喜一头埋进他怀里哽咽着哭了一会,大哥用他的手轻轻拍着我背安慰着我。 二哥惊呼起来:“小妹,你快看,这兔子果然不简单。” 我从大哥怀里抬起头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观察了一下我们所处的位置。这是一棵大树的两条粗壮的根部长出了地面,而且似是两手环抱的形状。虽然空间有点挤,但却是一个很好的隐藏之处,此时我和二哥在前面趴着,只露出眼睛,大哥在后面趴在二哥背上偷偷地观看着一场一触即发的战斗。 只见离我们藏身的大树斜对面,兔子正与一条巨形眼镜蛇对峙着,眼镜蛇的尾巴圈成一圈,中间正是那块海龙肝。 兔子此时正非常警觉地看着那蛇,后者也戒备着兔子,昂起的头扩张的颈部形成扁平状,随时准备着出击。 我不禁暗暗为兔子担心,都怪我任性,想出让两位哥哥先后迷惑兔子测试它是否真的那么嗅觉灵敏,现在这样怎么收场呀。 不容我多想,眼镜蛇已经出击,只见它伸出舌头探测好对手的方位,头一偏发了个虚招,口中毒牙中射出一线毒液直指白兔眼睛,说时迟那时快,白兔头一低,避过毒液一击,前脚一伸带动后脚蹦起,越过蛇头伸一只前脚一脚拍在蛇的七寸上。 “漂亮!”大哥低呼一声,蛇七寸被打有点晕乎,急速伸舌尖探听敌方在何处,兔子正处于眼镜蛇盲区,又是弱处蛇转身回头可不容易。 白兔这一跃还没落地趁势前脚碰到树根再起跃回头,前脚中已抓起一块树皮从后面朝眼镜蛇七寸再狠命一击,眼镜蛇还没反应过已经被打得够呛,这致命一击虽然没把它致于死地但也伤得不轻,知道今天碰上硬茬了,平时不可一世的眼镜蛇也只好只顾逃命去了。 白兔由它去,只静静坐在地上那块海龙肝旁边,还可爱的耸着鼻子嗅那些落叶,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观察了一会没再发现眼镜蛇再返,传说眼镜蛇很记仇的,说不定战败会呼朋唤友来复仇。这边惊呆的我们三人组走过去,我把海龙肝收入怀内,再把白兔抱起说:“大哥二哥,我们回去吧,时间不早了,再不回去爹爹该急了。” 大哥二哥都应声说好,脚没动,原来进来的时候大家心里都只顾走路没辨明方向,此时都不知道怎么出去了。 还是大哥有主意,他说:“眼镜蛇是向那边去,动物逃命都是往更深处走,我们与它相反方向就是了。”说完领头而去,我与二哥尾随而行。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依然是一片密林。大哥也有点泄气了,挠挠头说:“你们在这等我,我先去探探路。”我不肯,二哥也说:“这不行,等下大家走散了就更麻烦了。” 大家都没了主意,坐在一棵树下寻思着出路,我抱着白兔轻声对它说:“你打架能行,寻海龙肝也行,认路行吗?我们出不去了,怎么办呀?” 白兔似乎听懂了我的话,从我手上一跌而下,竖起耳朵耸动鼻翼像是那里飘来了食物的香气。终于鼻翼不再耸动,向我们左边蹦蹦跳跳走了一丈开外停下了,我怕它走远不见赶紧跑过去抓它,可当我走过去,它又再蹦跳到一丈外停下。 我明白了它的意思,它是要带我们走出去。 我叫上大哥二哥跟上白兔一路向西而去,看样子我们出去无忧了。一路走着终于想起问大哥怎么会有眼镜蛇与白兔对峙一事。 大哥说道:“我带着海龙肝向里走的时候,不敢走快怕催风动气味会更大程度散发,见走得有十丈外了就想狂跑着更远些,跑累了在某棵树下歇息的时候发现树脚正是个藏东西的好地方。两条粗大树根缠绕环抱一起,中间有一缝隙,还长了几棵欣欣小树苗,我想就藏这吧!谁知道正待藏物,缝隙闪出一条黑线,惊得我手中一松海龙肝滚落开去,正好落在那游走着准备御敌的眼镜蛇身旁,正不知所措时,白兔赶到。于是我得以脱身,白兔和蛇对峙上了。” 听大哥说完,我和二哥惊出一身冷汗。 我想真险阿,好在白兔能及时赶到,但为什么白兔当时不是间着气味向那近在眼前的二哥处,却跑向更远又面临危险的大哥这边呢?难道它有千里眼? 不知不觉前面出现了熟悉的景象,一片茶树,几棵黄梨木,陡道直下,一条小溪旁一从野芋,几亩水田对开几座房屋正飘着袅袅炊烟。 终于走出来了,我深深吸一口气,空气夹杂着稻花香,看到不远处的家,步伐也轻快起来。 吃午饭的时候,娘回来了。黄家二姑娘定下来了,和厨娘出去置办聘礼去了。 我们在帐房吃午饭,饭中给父亲说了在密林里的事,父亲说:“所以告诉你要好好养着白兔,你要把它当成你的家人,近身知道吗?” 有白兔的陪伴光阴似箭,我到15岁了,母亲提议我该许亲了,找了个教书先生取了一字:梵。取意:清净。 我告诉母亲有喜欢的人了,非他不嫁。母亲也应允,等父亲和大哥回来就定亲。 古语有云,人算不如天算,我的亲事最终没成,但我还是当自己是唐家人。 欲知后事,下回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 亲事 书接上一回: 时光无声消逝,今夕是光绪八年(1881)。我已满15岁,按族例找了教书先生选一个字,这个字是给以后婆家对我的称呼。 斗转星移就连白兔都已经不是原来那只了,一年前它叨回这些兔子,上个月中旬月圆之夜就出走没再见它回来了。 早饭过后教书先生来了,问了八字,再看了看我的行为长相,取了个:梵,取意为洁净,灵气。 掌灯时分,母亲让厨娘陪餐,席间对我说:“梵儿,你已成年了,你爹爹和大哥经常外出,就由娘作主。明天就叫媒婆来给你说人家。” 虽心里有准备,也已羞红了脸。我小声道:“娘,我已有心上人了,他就是天堂村唐捷,我们两心相悦,已许下盟愿,非君不嫁,非卿不娶。” 母亲与厨娘对视一眼,彼此会心一笑。 厨娘说:“我的大小姐阿,唐捷是个做短工的下人,那配得你起呀!” 我急道:“谁说的,短工只是暂时的。他有远大的抱负,还有山一样宽厚的肩膀,值得托负终身。” 母亲又是一笑道:“我的儿呀,你的主意我们都了解了,但是还得等我把他家世调查了再说。” 我只得点头称是,厨娘又说:“傻孩子,我是试探你的,只要你们意志坚定那么肯定能结为百年之好的。” 晚饭就在一种乐也融融而又羞羞答答的气氛中结束了。 连续一个月,母亲叫了几个媒婆来问话,又派了人去天堂村打听唐家的人和事。 天堂村又叫唐家村,那里的人都姓唐,据称自宋朝就在。之所以叫天堂村。全因得天独厚的环境,如世外桃源般宁静。 唐家村位于十里外的一处盆地,一条自深山流出的泉水到盘地低洼处戛然而止,形成一个活水湖。 早晨,轻纱笼罩的湖水温柔,碧蓝,白雾在湖上方飘动。好象一个美丽的大姑娘蒙着面纱,不让别人看清自己。 湖水像一块无暇的翡翠一般,闪烁着美丽的光泽,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点鳞光,故之取名碧玉湖。 湖里出产丰富的渔获,但村里人约定每年六月开始到秋收前都不可以打鱼,捷哥每年这段时间来我家做短工。 正因如此我得以与捷哥相识,相知,感谢上天让我遇到他。 捷哥家中六口人三代同堂,爷爷,父母,还有一弟一妹。因村中位于盘地不适合耕种,平时主要打鱼为生。 捷哥有一个远大的志向,保家为国,光耀门楣。朝中也正需要水师以抵抗外敌,碧玉湖虽不及大江大海总也陪养了捷哥一身水里的本事,只等我们成亲后再去报效朝庭。 唐家人温厚老实,三代同堂并无人患恶疾而去(注:族中规定婚配需查三代人有无患恶疾,相当于现在说的防遗传性疾病),母亲更是亲自到田地上见唐捷问过话。 一切都相当满意,母亲作主让媒人传话,让唐家准备好文定,等父亲回来即定亲。 俗话说:好事多磨,人算不如天算,一切或许都是早已注定的。 没多久父亲回来了,而且受了伤。大哥也不见回来,父亲说大哥还货要押运所以要迟些回。 好在父亲的伤不重,休养一下就能好。我也没了成亲的心思,只想父亲快些养好身子。 这天晚饭席间,父亲说:“梵儿,我听你娘说了你要定亲的事,你是认定了唐捷了?” 我说:“爹爹,你身体还没好,等你身子好了,大哥回来了再打算。” 母亲和父亲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暗淡,母亲更是假装吃饭,捧起碗遮住了眼中滴下的泪。 父亲又说:“大哥有段日子不能回来了,他要送一批货去南洋。你的事就先定下来吧。” 听父亲这样说,我心里有点不快,但很快被父亲应允亲事所冲淡,娇羞回了句:“爹爹作主就是了。” 我永远记得一个日子,就是光绪八年的五月初五端午节,父亲作主让捷哥哥来下文定。 唯一的不足就是大哥去了南洋,二哥在这几年考取了贡生,升入京师的国子监读书,看不到我成亲了。 听说大哥不能回家,大嫂很不高兴,她就是黄家二姑娘,已经入门六年了,可惜还没生养。 下文定的时候捷哥和媒婆一起过来了,定了明年的正月里成亲,大家都开心得很。 之后我每天带着白兔到处逛,成亲后就要到天堂村去住了,我不舍得这里一树一木,一砖一瓦,还有这些亲人。 母亲,厨娘忙前忙后的给我准备嫁妆,嫁衣,父亲终日在房间不出门,每天服药也不见好,我有不祥预感。 果然又是距我生辰还有两天的时候,家里的气氛一反常态,由喜气洋洋变成了死气沉沉,让人无适从。 这天刚从甜梦中醒来的我抱着兔子还在回味着梦中的景象,厨娘在门口叫我:“小姐,快起来。掌家的让你去她房间,去看看掌业的。”隐隐带着哭腔。 我心中一沉,应了声:“哎,告诉娘,我马上来。”马上更衣梳洗就去娘的房。 进门看见娘和大嫂又是热水,又是药汤的进进出出,罗汉床前的屏风都收了起来,不祥的感觉更浓了。 母亲给父亲抹了一把脸,让他半坐起,父亲招手让我过去。 坐在床边,父亲拉着我的手,我怯怯叫了声:“爹爹”。父亲点了点头:“哎,我的开心果儿大了,爹爹也给你找了个好男儿走也走得心安了,但今天家里只能靠你了。你愿意为爹爹,为你的宗族出一分力吗?”说着口中涌出一线黑血。 大嫂马上拿手帕去接,父亲挥了挥手阻止了。又说:“兰儿阿,陈家难为你了,文祥再也回不来了,以后你的苦日子还长阿。” “爹,你别说了,我不苦,陈家从没有亏待我。你宽宽心,安心养病,你来年要当爷爷了。”大嫂一席话让父亲的精神一振,母亲也站起来扶大嫂坐下,问道:“兰儿,你有了?什么时候的事?” 大嫂回道:“娘,从文祥出去后一月我就知道了,一直不说我想等文祥回来第一个知道,让他高兴,现在算来有三个多月了。” “至尊(父亲大名),你要挺住阿,马上要当爷爷了。”母亲如是道。听到这里脑子里一塌糊涂的我,忍不住大叫着说:“你们在说什么?大哥怎么了?爹爹又是怎么回事?” 父亲想坐直一点,可无奈一点力气没有,只好对母亲说:“雅娴(母亲大名),你带兰儿出去休息吧!让我们两父女好好说话。” 母亲知道她没办法,只好拉着大嫂的手出去。 窗外的阳光正好照在床上,秋日带来燥热,偶有习习凉风,带来一丝凉意。父亲的脸在阳光下更显惨白,他双眼无神地望向不知何处,给我说了一件惊天大秘密。 他说我们的先祖有两件宝物,一件是鼎,一件是玉。都是千年前的宝物,历经数主,好在先祖们聪明利用战乱时期把宝物藏起不在现世,至此再没人能得知是否还存于世。 但抵不住树大有枯枝,族中出了叛徒,他虽不知确实的藏宝之处,却道出了玄机,自此族人走上了逃亡之路。 后来元朝的时候,逃到了湘西终于能够安定下来繁衍生息,先祖决定把宝物再次藏起以免引起世间纷争,为防再有人泄机密,先祖三兄弟各自负责一段秘密。 大哥负责选地,二弟负责制造容器,三弟负责锁具。 一直相安无事,直到前朝将亡,东厂不知道怎么知悉消息,两件保物在先祖手上,害得先祖又起逃亡之祸,最后只得大哥幸存,二,三弟逝前告知大哥寻得宝物之机。 幸存下来的大哥就是你曾祖爷,他带着仅剩的族人东躲西藏,人多目标就大,所以决定各自逃生,以后凭各自本事相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十一章 父亲托付 书接上一回: 各自凭本事相认就是约定分散逃命的时候约定,族人无论去到任何一处地方都要把自己精通的手艺做出名堂,那么无论在那里一打听便知了。 各人的本事这几天我已经记录在本,以后你就参照其中去找吧。 当务之急是你尽快带着白兔找到玉和鼎的藏身之处,这两件乃是惊世之宝,如果世人得间它们的下落必定会引起腥风血雨。 两件宝物的来源你也是必须要了解的,我们的先祖乃是春秋战国时期的姒姓诸侯曾国(位于现今湖北省襄阳市),别看只是一个小小诸候国,先祖被赐封地于楚国边陲为是为防被吞并,曾国拥有着强大的军事力量,而且还掌控着宝贵的铜资源。 在那个时期有着众多的独立政朝,而铜矿是当时铸造钱币的主要材料,自然就是众国的主要抢夺之地。 某日,楚人卡来到国内游历,无意窥见凤凰涅槃,认定此山有宝,寻遍此山得一山石,卡认定内里是一块上好的玉石。 卡将山石拿回楚地献与楚王,可惜因未经雕琢,楚王不识货,并认定他想假借献宝而谋利,下令斩去卡双脚。 可怜卡失去双脚,日夜啼哭。此事被先祖知悉,先祖派族人去问。卡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和盘托出,族人问卡拿了山石回宫复命。先祖让家臣枫查看,他是玉石痴,一见山石就拿起细细勘察起来,少顷,泪流满面说:这是千年不遇之美玉,得见之此生无憾。 先祖让族人把卡带来,问他:你的山石可否让与我。卡说:不可,此美玉我要献给我王。先祖又说:宫中宝物你随意挑,我与你换可行?卡看了看早已摆出的宝物,仍然摇头。 枫说话了,他说:我有一璞石,与你交换可行?然后拿出他发现的第一块玉石,外表也是山石一样,不规则形状,有一个角已剖开,显露出白玉质地。 枫又说了:你楚人不识宝,如果你非要原玉献宝必定性命难保,如肯与此玉相换,楚王必定重重有赏。何况,我此玉并不输于彼玉。 卡说:也罢,此玉只差在边角已剖,对凡人来说玉不剖不赏识,对我与你来说原石不雕方为上玉,当赠于知音人了。 此山石被后人称为和氏璧,但楚人发现的原玉在先祖手上,并在先祖要求下让枫细细雕琢下一面为原石样貌,一面为曾国版图。 另一个鼎,如何得来无从考究了。但此鼎在远古是传国之用,相传谁得到此鼎即可得天下。 以上两物必不可失,谨记! 还有些零散宝物都是陶c铜c瓷c玉石之类制品,主要还是青铜制品多,从上几代逃亡至此到我这里已经运来差不多了,放在何处只有你母亲和我知道。只剩下最重要的两样,藏身之处只有白兔能知,你要做的就是带上白兔寻回来。 说到这里父亲剧烈地咳了起来,母亲赶紧进来锤背奉茶,可无济于事,父亲一口黑血吐出来晕了过去,而我只会呆坐着不知所措。 母亲赶紧让人请大夫,厨娘把我带回房间,外面乱成一团,我感觉到像天塌了下来,这时我想到了捷哥。 我知道这个时候捷哥肯定在田地上,抱着白兔疯了一样跑出去找到他,叫了一声捷哥就伏在他肩哭成一团。 他紧张问道:“这是怎么了?”我只顾哭,无奈捷哥扶我坐在田梗上,哭了一会平静了我说:“爹爹快不行了,我的天要塌了,怎么办?” 捷哥说:“怎么会?下文定那天不是还好好的?也没听说过掌业的得病阿?”我又哭了起来,捷哥说:“梵,别哭了,你还有我呢,走,我和你回去看看怎么回事。” 捷哥到了我家,大夫已经走了,母亲和大嫂坐在帐房垂泪,厨娘煎药去了。我看此情形心痛得不行,也陪着母亲垂泪。 捷哥问:“掌家的,小。。。不对,梵说掌业的病了?”母亲抬了抬头看捷哥,有气无力道:“你来了?也好,刚好想找你不用去请了。”母亲擦了擦眼泪又说:“他不是病了,是中毒了,无药可解时日不多了,为求心安决定让你和梵提前成亲。” 捷哥望了我一眼,说道:“掌家的,这怎么得了?”母亲摆了摆手表示别说了,就这样定了,又只顾伤心起来。 捷哥示意我出去,然后先走出了帐房。我安慰了一会母亲,也跟着出了帐房,捷哥见我就说:“梵,你家是出了什么事吗?为什么掌业的会中毒?” 我正想告诉他怎么回事,厨娘把药端了进来,我马上接了过来,说:“捷哥,我先给爹爹喂药,你在这吃午饭我们再细谈。”捷哥只得点头称好。 我给爹爹喂药他已经不会吞咽,只得又叫上母亲,几个人给灌进去一点。这样一忙,竟忙到了掌灯时分。 厨娘给随便弄了点饭菜,我们也没胃口吃。但想不到的是,父亲这时候醒了,而且精神好了许多,我觉得一切又有希望了。 父亲知道捷哥来了,就让母亲叫我与捷哥进去。 捷哥先给父亲弯腰作礼,说道:“掌业的,我来看你了,不知道你身体抱恙,实在不敬。” 父亲挥了挥手说:“都是一家人了就不要这样客气了,你来了正好,我要问你一事,你愿意和梵马上成亲吗?” 捷哥看了一圈在场的人,摇了摇头说:“掌业的,我虽不知发生什么事,但感觉现在实在不是成亲的时候,但请你放心,无论怎么样,这辈子梵是我唯一的妻子。” 父亲笑了笑说道:“好,好,好,那我就不当你外人了,还真有用得上你的地方,你愿意陪梵走一趟吗?” 捷哥挺起胸脯说道:“只要我能做到的,我愿意粉身碎骨。” 父亲正色道说:“不需要粉身碎骨,只要你那一身的水下功夫。” 捷哥问:“那到底要我做什么呢?” 父亲依然靠坐在床上,示意我和捷哥上前认真听他说话,父亲接着今早的话说下去。 我带回的白兔和海龙肝就是找到玉和鼎藏身的关键。 族人弩是最先发现无论在陆地和水路兔子的对海龙肝味道都是最灵敏的。 我前几年已经寻得弩的后人,于是带回了白兔和海龙肝,根据弩留下的线索两件宝物应该在水下。 接着父亲示意母亲从她的首饰拿出一张地图,手指着一处地方。 你们来看看这个地方就是湘西的龙凰山,有一池泉水自山顶而下,沿途经过许多自然洞穴,你们需要带着白兔沿水流逆上寻宝物。 又拿出两条亮晶晶的铁片,母亲从头上盘发抽出一条弯弯曲曲的黑铁条。这几样东西在父亲拼合着成了一把锁匙。 拿着这把锁匙你就能打开宝库,取得宝物。 如宝物寻得,拿回来后交由你母亲存放。 听到这里,捷哥和我都明白了为什么要水下功夫。 欲知后事,下回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十二章 宝物找到了 书接上一回: 听了父亲的托付,捷哥就回家去了。而我一夜无眠,虽然很想再问清楚大哥是怎么回事,但母亲坚持以后再说要让父亲多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捷哥就给父亲回话,他已经给家里说了需要和我出去一趟,也安排家中事务,可以随时出发了。 父亲让捷哥住下,表示出发还需准备些物什,等我生辰过后就出发。 后天就是我生辰,家里因为父亲的身体日渐贏弱而了无生气,在捷哥的陪伴下很快就到了。 生辰当天,母亲亲自下厨做了长寿面,醉鹅等一大桌菜,席间大家都强颜欢笑地互相敬酒,相对而饮。 当晚父亲再次把我和捷哥叫去,他说:“我知道你想问你大哥的事,也该告诉你了,不然我怕等不到你回来了。” 母亲哭道:“你胡说什么?无论你和梵儿俩都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父亲劝止了母亲又说道:“梵儿,你大哥为我而死的,我真是悔阿。” 原来大哥和父亲再次去到弩的后人那里劝他们认祖归宗,可惜因为已经几代人生活在海边,他们都不愿意过来。 大哥劝父亲应遵从他们的意愿,父亲想想也是,此事不应强求,他们能信守承诺过百年已经不易。 正准备告辞时,弩的后人说前些日子有另一支族人寻来刚好约定也是当天过来。 谁知道当天来的是族人中的叛徒,他们带上武器,准备抓了众人逼问出所有线索寻得宝藏据为所有。 屋内的人都没有防备,死伤惨重。大哥奋不顾身护着父亲和弩的后人,最终命丧当场。 可惜如此境况下弩的后人和父亲都依然受伤被擒,而且为达目的不惜喂毒药给父亲两人吃逼供。 弩的后人知道父亲是曾候王唯一血脉,他把所有剩下的海龙肝给了父亲,趁那叛徒再来逼供时不备胁持住他,救了父亲出来。 父亲走了出来后,不敢走官道,水道,靠着翻山越岭逃回来。 父亲又说道:“你们放心,这里还是安全的,我们出去时都是称自己北方人,而且行为举止也是北方人,他们绝想不到在这南方的小乡村是我们的安身之所。”说完又剧烈咳了起来,而且面色越来越苍白,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大家乱成一团,哭的,煎药的,呆滞着的,各自都失了主意。而且这一次怎么都灌不一滴药水。 大家都明白回天无力,只得守在那里。半年父亲又说了句:“梵儿,我急着让你去是因为弩已经后继无人,我怕没人再培养兔子找不回宝物,我下落黄泉没法向先祖交待阿。” 我哭着叫道:“爹爹,你别说了我明白,你看看我吧,你睁眼看看我吧!” 无论怎样叫父亲依然昏昏沉沉,而且发起高热。直至东方发白,父亲红光满面,自己坐了起来对着我说:“梵儿,曾有相士给我说过,这家以后要靠你了,没想到一语成谶。苦了你啦,我苦命的开心果儿”口中哝哝细语声音渐小,最后似乎听见一声长长的叹息,父亲走完了他沉重的一生。 按父亲的安排,丧事办得十分低调,墓地早已安排好在村外一里的祖坟地,修坟时留了半边,那是母亲的百年归属地。 这几天母亲像老了十几年,看着家中的变故我知道我必须要坚强,要肩负起这个家族。有捷哥的支持,我知道我一定能做到。 既然父亲已经下葬,母亲提出让我和捷哥速去速回了却心事,以慰尸首都无法回来安葬的大哥在天之灵。 说走就走,为了不引人注目,我侨装成中年妇女,脸上涂灰。捷哥就是一个中年商人,顺带着带妻子出来游玩。下人就只带一个,至强在族中一直负责看家护院,就带他了。 一路晓行夜宿,而且不能行色匆匆,偶尔还要假装办货,从出门到湘西竟行了百日之久。 此时已是隆冬时节,龙凰山乃是本地最高的山,人称神仙山。终年云雾缭绕,一问便知。 到了山脚却不见有水,不禁挠头。见一大叔自山上走下,决定上前问个究竟。 捷哥上前问道:“大叔你好,我们是慕名而来的远方游客,听说龙凰山有池泉水自山顶流下,怎不见?莫非我们来错地方?” 大叔听了哈哈大笑:“你们没错,这山就是龙凰山,但现时隆冬时节,山顶却是细雪纷飞,泉水结冰自然没水流出。山脚温暖如春,绿草如茵更是看不出水源何处。” 听大叔如是说,我们三人面面相觑,这可怎么办? 大叔又说:“你们要看瀑布只得等开春,但山顶之景也值得一去,泉水面现结冰寸余,可以站在水口直望而下,也是难得一见。” 谢过大叔后我们决定还是上山顶一探,山间一条小路很好走,没费什么劲就上到了半山,果然烟雾缭绕,如如临仙境。 这时在我怀里的小白兔,烦躁不安。我把它掏出来,它跳到地上跑在前面给我们带路了。 不一会儿我们就到了山顶,山体中间凹了下去,一泓泉水跃然于眼前,冰下依然能看到流动的水。 白兔却无视这美景,向着泉水后面而去。我们只得跟上也无暇顾及观赏,白兔到了一棵巨大的苍松下静静地端坐着再无动静。 看着眼前一棵苍松兀立于高高的峭壁上,迎风雨c斗霜雪,经千年沧桑,览无限风光。 白兔再没其它提示,捷哥在松树周围摸索着有没有什么非常之处,树下只有几块岩石峭壁,缝隙中手掌都无法伸入似乎并无蹊跷。 我示意至强上树,苍松并非直干而上,横枝节丫很容易就上到树顶,却没什么发现。 我把白兔抱起对着它说:“白兔,你把我们带到这里来却不再提示,可怎么好呀。” 白兔耸耸鼻翼,似在回答我只能靠自己。大家都有点泄气,只得坐在树下,吃点干粮再说。 我们吃着从家里带出来的炒米饼,饼碎掉到地上,白兔一点点地捡来吃,忽然它像被什么触动一样,几个纵跳上了松树,在伸出峭壁的一节树枝上跳了下去,我一声惊呼:“完了,兔子没了。” 话音刚落,树下一块岩石却“格格格”地移开了,露出了一条往下的石梯入口,里面冒出袅袅白烟。 白兔不知道去了那里,我们依次而入,拾级而下。石门又“格格格”关上,忽然墙上一排豆大的油灯自己着了,把我们吓了一跳。 白兔不知从何处出来跳上我的肩膀,我拍拍它,把它抱怀里。 走了大概有几百级梯,前面一片光亮,我们到了一块平地,在泉水冰面下面,泉水却没平地高。真真让人惊讶不已,等不及我们感叹这一切神奇,白兔跳下泉水,沿着水边游了起来,边游边急速嗅探,最后在平地对开一丈外的池边一棵洁白无睱的奇花处停下。 这时大家都明白要捷哥出场了,捷哥脱下外衣,试探水温,伸腿弯腰跳了几下做了准备,一猛子下了池中。 捷哥游到白兔处,摸索着山体像发现了什么,又一头潜到水下。我和至强只得在平地上焦急等着,不一会却见他拉起一条小船上来。 捷哥拉小船游过来对我说:“梵,原来水下有小船,船身装上石头拴在岩石缝,岩石旁边有铁门,你上来吧,我带你过去,待我取了物品就交给你。” 我让至强留下以防不测,因为没船桨由捷哥拉着小船把我带到花旁。白兔乖巧地爬上小船,捷哥问我拿了父亲交给我的锁匙又一猛子扎下水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过久,泉水突然翻滚了一下,小船差点翻了。那朵奇花也好像变灰色了,捷哥却还没回来。 我慌乱得不禁小声哭了起来,现处的环境又是密封的,上面是冰层,下面是泉水,一点点响声都被放大而且会引起阵阵回声。 好在水面一会就平静下来了,底下传来一阵气泡,捷哥上来了手中多了一个红木箱子,大概有三尺长。 捷哥把箱子交给我说了一句:“快走,水下有东西,出去了再说。”然后拉着小船就向平地游去。 刚刚在等的时候一直在看奇花,这时要走就想拔下来带回去培植,以后就可以天天都观赏。但却怎么都拔不下来,最后连抠带扯终于拔下来了,却也带出一块血红的泥土跌落泉水中,突然泉水像被泥土染红了一样,清清澈的泉水变成了一盆鲜血。 捷哥大惊把船缆咬在口中用尽力气游向平地,一丈外的距离像是天边那么远,水也像变粘稠,捷哥像是陷入烂泥艰难地前行。 至强在平地上急得真跳,他胡乱拔了一条草藤抛向捷哥,可惜还是差几寸,他又拔了一条接上再抛,可又抛歪了,只得再抛。 好在大家共同努力下终于上了平地,我高兴地亲了亲手上的白兔,又抱了下着捷哥,脸羞得像苹果。 捷哥面无表情地说:“至强把箱子抱上,我护着小姐快走,无论发生什么事别回头,出去什么都好说。”我心里有不祥预感。 至强二话不说抱上箱子示意他垫后,让我们先走。捷哥点了点头,抱起衣服拉着我手上了石梯。 不幸就发生在这个时候,捷哥拉着草藤回来,草藤的一头卷住了他的脚踝,大家都没发现草藤的一头还在水里,他刚起脚踏上石梯,水那头的草藤像有人拉,一切那么突然,捷哥在我们眼皮底下被拉回水里,甚至连呼喊一声都来不及。 水中一片血红,什么也看不见,水位却越来越高,不得已我们退到了石梯几级以上。 水面溅起朵朵水花,捷哥竟然翻出了水面向我们游过来,边游边说:“走,快走,别回头。我尾后即来,至强带着小姐快走。” 我跪在石梯尽量伸长手臂去拉捷哥,看得出捷哥体力已有不济,说什么我也不肯先走。 至强不敢再拔草藤,脱下大衣迅速就撕成几条接驳好又抛向捷哥,捷哥奋力拉着布条又得已上了石梯。 终于沿着石梯而上,我们出到苍松树下,看到行李都在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欲知后事,下回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十三章 捷哥之死 出来后我示意至强给筋疲力尽的捷哥检查一下身体,然后给他找身衣服穿上,免得着凉。我到树后回避一下,手中的奇花离开了那血红的泥土竟然枯萎了,甚是可惜。 “小姐,你快来,唐小哥吐血了。”树那边传来一声呼叫,我脚一软,扶着树干魏魏巍巍地走过去。 捷哥胸前一大片血渍,地上又一滩黑血。他伸出手拉着我说:“梵,能遇见你是我一生最大的幸福,我一辈子都记得第一次在夕阳下见你,你的笑容如此纯洁,你的话音如夜莺动听,你别伤心,毕竟这泉水不似碧玉湖,是我大意了。” 我知道自己没哭但心里在滴血,脸色苍白吓人,手不停地颤抖,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捷哥又说:“水中原来并没什么东西,只是池中古怪,池底像一个锅底,而且能够不停制造小漩涡,到一定程度就会产生大股吸力,让人不易挣脱。但只是间歇性的,只要找准机会还是可以出得来的。” 我伸出颤抖的手捂在他嘴上,拼命摇着头,对至强说:“快背上捷哥,我们去找大夫。” 处于悲恸的至强蹲下身想背上捷哥,却被后者阻止了。“别忙活了,我是被吸力吸下水中,漩涡把我甩打到铁门上受了内伤,不说下山找大夫要两三个时辰,在至强身后颠簸也承受不住。梵,水下的铁门只有一个箱子,以后不要再来了,也别觉得你害了我,能为你做点什么是我回报你对我的情意最大的幸福。”捷哥艰难的说完,七孔中竟都流出血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得拿上一块布拼命擦却越擦越多,我不再擦了,把他抱在怀中,仰天长哭。 捷哥又说话了:“梵,别冒险带我回去安葬,把我葬在树下就行。忘了我,以后好好生活。我要辜负你父亲的托付了。” 我情绪终于崩溃,嘶吼着:“唐捷,你别想抛下我,无论你去到那我都追着去,你说过和我一起是你最幸福快乐的时候。” 捷哥支撑着站起来,让我靠在他肩上,望着山下的景色,远处一轮夕阳,他说:“你以后记住,我就夕阳下山处每天都看着你,我依然陪着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我永远支持你。” 我拼命点着头,就这样我们站到山把最后一缕阳光都吞没,在呼呼山风中捷哥永远地睡着了,夜色中至强在树下埋了捷哥,像征性地做了个记号,带上所有东西下山了。 下山的时候我们又碰见了那大叔,他向我们打了个招呼,问道:“夫人,怎么你身上有血迹?怎么只见你和家丁?你家老爷呢?” 我依然深陷悲痛中对问话顾若罔闻,至强一个箭步挡在我前面说:“大叔,我家夫人只是不小心摔了一下没什么事。老爷因为要办货先下山了。你怎么这个时辰还上山?” 大叔有点讪讪地退了一步说:“那我就不耽搁两位了,请慢行。”说完就让开一边身子。 至强大件小件地提着东西,还要兼顾着我这个如行尸走肉般的空壳躯体,自是走得极慢。 不一会儿后面传来声音:“你俩给我站住,说,你们是什么人?这花是你们拔了的吗?” 至强轻轻放下手中东西,袖中滑下一把短刀,回头说:“大叔,我劝你少管闲事,正所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大叔手上拿着那朵枯萎的奇花,听着至强这话,不恼不怒地说:“这位兄弟,我虽不会挙脚,但我也不怕你。如果这花是你们所拔,只要你们能对上我的话,自然是没事。如若对不上,今晚这里就是我们的葬身之地。” 这一番话掷地有声,至强一时也苦无对策,只得小心护着我警备着大叔。 我呆呆站着,手中习惯性抱着白兔,夜色朦胧,雾气四起,前面似乎站着一个人影,摸不着看不清。我抹了抹脸,忽然看清了前面那个影子是捷哥,我伸出两手欢喜地跑过去叫:“捷哥,我就知道你不可能舍得我。” 白兔从我手上跳下连带着把我袖中的海龙肝也掉落在地,我向前跑前,但前面的捷哥依然只是一个影子,近在眼前,远在天边。 我这一跑让至强乱了阵脚,他不知道是守着箱子,还是去追我,还有一个满怀敌意的大叔。 眼见我越跑越远,至强够不上许多,挽起包着箱子的花布包,大步流星追向我。 至强追上我,一把抓住我的手臂,说:“小姐,唐小哥已经走了,你醒醒。” 我喃喃自语:“捷哥,你为什么不等我,我是你的梓棋。” 至强摇了摇头,心急又说:“小姐,现在真不是悲伤的时候,前有狼后有虎阿。” 至强正焦头烂额的,后面的大叔追到,一出手就一条短棍打向至强,而且如急风骤雨般,连棍打来。 至强左手拿着箱子,右手抓着我,一时不察竟中了一棍,他气急败坏把箱子向我怀里一塞,反手提起短刀应战而去。 明显大叔是不懂挙脚,只知道乱打,没多久就处于下风,己经退到我身旁,乱挥中我背上中了一棍。 背上的吃痛让我倒吸一口冷气,头脑清醒了些了。 我茫然望了望四周,见大叔手上受了伤,至强正准备结果了他。 “住手,至强你在做什么?”我着急地喝退了至强。 至强知道大叔不是他的手脚,见我清醒,收了短刀过来对我说:“小姐,你醒了,太好了。这人拿了那朵花来阻拦我们下山,而且威胁同归于尽。” 我放下箱子,过去问大叔:“你为何阻拦我们下山?你是什么人?” 大叔说:“我正想问你们什么人呢?那花果真是你们所拔?” 我说:“是,但这事你知道了,我就不能留你了,希望你别怪我们。” 大叔说:“我死不足惜,但此花有毒,你们也走不远。” 至强大惊失色,护在我前面:“小姐,让我杀了他,免得他胡言乱语,吓坏你心神。” 大叔又说:“此时已入黑,我估计你们最多拿了这花不到两个时辰,再过一个时辰,你们就知道我有没有胡言乱语了。” 我推开至强,走上前去问道:“大叔,你是何人?是如何得知这花?这个时辰还上山是为何?” 大叔说:“后鸟重生石,知音相赠知,君子言必鼎,载载仙境藏。” 我听了心下为之一惊,这是族人钧的相认暗语。 心中暗暗按下激动,回道:“凡人不识宝,世人不言鼎,山高难登顶,何处觅仙境。” 大叔呆呆望着我,激动地站了起来拉着我的手,忽又一跪下去说:“百载信守约,代代不敢忘。候王,我终等到你了。” 我问:“你是钧?” 欲知后事,下回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十四章 鲁班师梁木 书接上一回: 我拉起跪在地上的大叔问:“你是族人钧?”话刚出口我就知道不可能,年龄对不上。 大叔说:“这里说话不便,你跟我来,坐下再详谈。”说完上前去帮忙拿箱子,至强一把把箱子抱在怀里。 大叔有些尴尬地僵了一下,又笑了笑说:“我在前面先带路,夫人请吧!” 于是我和至强各人拿上东西,跟着大叔而去。走了一段路,看见白兔和海龙肝还在路边,我快点抱上兔子海龙肝。 大叔走的不是今天我们上山的路,但也不难走,而且路上有很多有趣的东西,比如前面是一棵黄梨树,根本没有去路,可大叔拉一下旁边一棵草就会有个入口或者树会让路,千奇百怪无所不有。 这一路上走得我只张开嘴就没合上过,竟然也将对捷哥悲伤冲淡了些。 大叔在一团奇花异草前停下,为什么说是一团呢?因为这半山腰的花草就是一环扣一环地长,而且还分花色,有红的,白的,粉红的,像一团团的花球。 只见大叔直接走到大红色那团花里丈量三步再跺一下脚,那几团花像个八卦步转了起来,一会儿露出了一个地下洞口。 大叔跳了下去,我们正想跟着跳。大叔又在不远处一棵银杏树下招呼我们过去。 真让抓不着头脑,我和至强只好又过去了,只见树后地下一条陡坡,大叔先滑了下去,我也学精了先不动,下面大叔可能急了,叫道:“夫人,小哥,下来吧,我在下面等着。” 至强先滑了下去,然后我把东西都放下去,最后是我。 陡坡下面是方圆两里的平地,中间有台凳床铺,一此简单的炊具。除了下来那条陡道,还有别外两条,分别在西南角。 大叔让我们坐下,沏上茶。掏出两棵草儿对我说:“夫人,你和小哥先把这草嚼碎吞下,把那花毒性先压下。” 我和至强分别拿了草儿嚼了,味道苦涩难咽,可一到咽喉却清凉无比。 这时候我问大叔:“大叔,你怎么称呼?你又是为何住在这山中?” 大叔回答说:“我叫梁木,至于住在这山中说来话长,敢问夫人怎么称呼呀?” 至强抢着道:“这是我们家小姐,并不是什么夫人,这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良木说道:“原来如此,那请问你是谁家小姐,又为何知道山上的宝物。” 至强看了看我,“我家先祖乃曾候,请问大叔你又如何得知山顶的宝物。”我问到。 大叔又跪了下来说道:“公主,请受老奴一拜,如果你再不来,我就要毁了那入顶之门了。”(指的是苍松树岩石门) 我慌忙把大叔扶了起来,请他坐下后说:“大叔,你不要那么客气,你到底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呢。” 大叔长长叹了一声气,又给我说了一个故事。 话说曾国族人钧的女儿周姫容貌倾国倾城,在国内外都是相传甚广,吴王阖闾伐楚,攻破占领楚都城郢后,楚昭王逃到曾国,吴军追来,楚昭王被曾国收留。 一曰,他无意得见周姫,欲求之而不得。借合国之名想强夺,可恨阿。曾曾祖母为保全其父亲钧及家人性命,委身与他。 彼时曾曾祖母和另一族人寻相恋,寻已被杀,我乃寻的遗腹仔后人,好在楚王不知,方保全性命。 后来曾曾祖母找了个机会带上我爷爷逃到此山中苟活,从小就给我们说这段屈辱之事,让永记于心,如能寻回族人必报此仇。 我已是第四代人了,但此仇此约不敢忘。 山中多机关,那些奇花异草都为我种,树木都是有巧妙的,全是我设的。 你们俩中的毒也是我设的,是马蹄莲与西域奇毒种出,泥土遇水即化,腥红可怕,花心也有毒,闻之即中毒。 此毒无药能解,只能嚼果草儿制之。我制此毒只因二百年来一直不太平,我的叔伯兄弟只剩我了。为防歹人盗宝,看来我是作孽了。 大叔说完暗自垂泪,我和至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也低头叹息。 大叔过了一会儿又抬头说:“公主,你也别伤心,好在我等来了你,既然今天我们还能再聚,我愿跟你回去。” 我心中想到:或许这就是有得必有失吧,捷哥死了换得一个族人归。口中却说:“这是自然的,就算你不说我也希望你能和我回去。” 大叔又说:“但就这样走是不可能的,从曾爷那代开始我们就迷上了鲁班术,所以我的身份白天是接活的木匠,晚上回来伐木,镇子上一直有此不明来历的人打听宝物的事。” 梁木边说边站起身,走到简单的炊具处拿一把木制的火钳。火钳是木头所制,由手柄,钳肩,钳臂组成。 钳臂在钳肩处相互交叉嵌套活动连接,梁木在此处退下一个圆环,两条钳臂一分为二,顶端薄薄的地方按出了牙齿合在一起,穿进圆环里就成了一条锁匙。 这个操作又让我们惊得不敢说话,只能看着他变法术一样了。 梁木的床头雕有一只凤凰,眼睛看蒙有雾一样看不清,只见他敲一下就变成了闪闪发亮的明珠,然后再转了三下,眼睛下去了。 平地的东南方出现了一条秘道,梁木对我说:“公主,这里能真通洞朗湖,我们可以直接从水路走,又安全又快。” 我说:“现在就走吗?那捷哥的身子是不是也可以带回去?”眼下有了秘道我怎么也不肯让捷哥在此处孤零零的。 梁木说:“公主,这有难处,我们这一路都不知道能不能来安回去呢,带上个死人,哦,不对,先人才对,更加难走了,如若有什么差池,如何对得起世世代代为此死去的人?” 我知道这是事实也知道现在由不得我的性子,刚刚淡下去的悲情又涌了上来,只能说:“那让我在这陪多他几天吧,此去可能再无相见之日了。” 至强说:“小姐,你别想那么多了,唐小哥知道了会难过的,你想多呆两天就两天吧。”说着望向梁木。 梁木只好说:“也行,但这里住不了人,公主更加不可住在这。” 梁木打开床尾的柜子门,柜子内有一套茶壶,杯子摆放的错落有致。他把杯子重新动了位置,在其中一只杯子倒满水,柜子下又出现一条秘道。又说了声:“公主请吧。” 真是千奇百怪得很,我和至强哑然一笑,提上东西走了进去。 梁木带上那把由火钳变作的锁匙,走在了最前面。 梁木会把我们带到那里?欲知后事,下回再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十五章 奇遇 书接上一回: 随着梁木走进秘道,一路上都是些日常家具类的木制品,按他所说都是有机关的。 走了大概有一柱香时间出现了几级石梯,梁木说:“公主,到了,这两天你就住在这吧!” 石梯上来眼前开阔了许多,这看起来像是一个封闭的洞穴,暖融融的很舒服,有一张石床,上面铺着一张虎皮。 梁木说:“公主,这是我曾曾祖母以前的居所,这是一棵银杏干的中空。床边还有两个孔可以观察外面的环境,你就住这吧。” 我点了点头说:“辛苦你了,大叔。” 梁木说:“你以后叫我班徒,山下的人都这么叫,我是木匠,而且喜欢钻研鲁班术。” 我点了点头说道:“你也别叫我公主了,我叫陈梓棋,你可以叫我梓棋。他叫陈至强,是族中的护园,我们也改姓陈了,你的姓也是后来改的吧。” 梁木点了点头说:“我们喜欢木头,所以改姓梁,也好掩人耳目。以后我跟你回去就叫陈班徒吧!可以吗?” 我还没来得及回话,他又说道:“我可以不叫你公主,但也不能直呼你大名,我也是家奴,也叫你小姐吧。可好?” 我只好点了点头说:“随你欢喜吧,一切都依你。” “那小姐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带你出去。”梁木望向至强说:“小哥,走吧,你也累一天了,跟我去歇息吧。” 至强看了看我说:“不行,今晚我要守着小姐,她单纯善良,我可不是。”然后一面严肃地站直身子警备着。 梁木脸色也黑了起来,我看着他俩个之间的气氛不对。一掌拍在床上的虎皮上,可惜柔软的虎皮击不起一点声响,只得又跺跺脚,脚下传来“轰隆”声,我掉进了一条滑道,一点声音没有,滑了下去了。 滑道里黑暗无比,我心里慌得忘了喊叫,过了一会儿,头上掉下来一个东西,原来是白兔。 上面隐隐约约传来声音,可能是志强和梁木叫喊的声音,我听得不大,真切。 不知道滑了多久,终于到底了。脚下有水声,我的绣花鞋也湿了。我不知所措的抱着白兔,白兔的鼻子不停的耸动,似乎想把这无尽黑暗嗅走了。 良久,我的眼睛适应了这黑暗的环境,心里也平静了下来,隐隐约约看到了一点光亮。 黑暗中我摸索着朝光亮点走去,忽然脚下一踩空,身子摇了摇才站稳,白兔也紧张地跳上我的肩上。 我才发现原来这有条地下河,河很小,欢快奔跑着的河水泛着点点水光,无奈就那么一点点,我想再看清都不行。 “唉”我叹了一口气,白兔却跳离我肩,伴随着急速的喷气声和“咕咕”叫声,是什么让白兔感到威胁又气愤? 突然我的肩头一痛,惊看之下原来是被一块掉落的石头砸中,气愤的捡起来打算扔了,石头却幽幽地发亮了,而且越来越亮。 这是一颗圆圆的珠子,表面光滑潮湿,头顶上传来一声低沉的吼声,白兔从天而降跳入我怀中。 我抱紧怀中的白兔,举起那明珠照亮头顶,只见一条貌似是蛇的动物盘在那。心下一惊,明珠差点脱手而去。 白兔舔舔我的手,鼻子向一个方向耸了耸,我明白它是叫我走过去,我当然是听它的。 走过去后发现是一块平地,就在河边凹进去半圆的地方,里面还有两颗明珠,加我手上一颗,把这一小块地照得亮如白昼。 刚刚那像蛇一样的动物并无动静,心中也没那么慌了。黑暗中又难以辨别方向,都找不到那滑道了,我只得在这先歇一会。 无聊中我发现墙上似乎有字,于是细心留意了起来,但却不是现在的汉字,却像爹爹一直教我的楚国金文。 我把墙上两颗明珠扣了出来,三颗一并举起终于看清楚了。墙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不知那是开头,结尾。只好从容易辨认的读起。 祖龙为青龙,龙是神异动物,为鳞虫之长,又有辅翼,则为真龙。春分而登天,秋分而潜渊。” 龙是皇权的象征,秦人能一统天下乃得一真龙相助。 可惜秦人眼中野性难驯,革屠生灵,不得龙心,赵政(秦始皇)那厮更是妄想以石笼禁龙身以保龙气永在。 那厮为求稳当,更是从术士口中探知龙怕雷神,人神相通能缚龙,可恨龙被暗算,拼死一愽方逃出生天,奔走于此潜龙修身。 我乃此山中樵夫,常来此避暑。忽一日得见明珠一颗,吾认定此河生之,决意寻宝富家,却见一龙盘顶化石。 因忘路迷返,当夜于此地成眠。梦中见一青衣老者,他说:“我乃明珠之主,即青龙也。秦王天命归合,我等龙族助力于他得天下,可惜人心不古,陷迷权势。竟生出人龙合体之念,妄想拥天下永生。” 顿了一下,他又说:“青龙我误中其伤,伤我根基,每到春分登天之时必化石。今你得见明珠缘之所至,你可愿留在此地助我修身?” 我懵然道:“我愿助你,然如何助之?” 青衣老者说道:“你只需把明珠藏入此地下正中三尺之处,每日外出采摘最顶那把银杏果置于地上即可。” (注:银杏树非常长寿,需二十年才结果,四十年果子才茂盛。) 我点头应是,青衣老者又说道:“我去也,吾谨记之。”说完化烟而去。 似假还真之时惊醒,手中忽明忽暗,我顾不上真假,徒手挖地三尺,地很柔软,置明珠其中,只待明日出外采摘银杏。 春去秋来,三载己过,梦中青衣老者又至,对我说:“后日即秋分,我将潜至山顶那口间歇泉中修炼,为答助力之恩,你家必出状元,来年春分你再来。”未了又化烟而去。 秋分时节,果然青龙化出,沿河而上。我已归家待来年春分再来,春分又至,青龙又化石吐出明珠。 往返复来,勿勿数十载,我家状元都出了两位,青龙还是无法飞天,反招来两条小龙同化为石刻及遗落两珠,我只得借以照明,只留下银杏树下一滑道为证。 今我心有余力不足,即将归天之时刻下此文,若后人得见,望能续力助青龙飞天。 看完刻文,心中又一惊叹,原来刚刚那条是龙?既然刻文之人能出去,我也能吧,他去没留下如何出去之法,甚是可惜。 劳累了一天,心力交瘁下,明白自己没什么危险,想着龙的故事。我靠在刻文旁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迷迷糊糊中一青衣老者出现了,他对我说:“我感应到了你家先祖有龙之精气,你能助我飞天。但一千多年来我龙身仙气渐失,人类又贪婪成性,得天下而不善之,明珠你留着,以后就让明珠伴你终老。”又是化烟而去。 一觉醒来,我望了望四周,意识还很散乱,真到地上三颗明珠才让我记起一切。 白兔在我脚中睡得安稳,我抱上它,决定去看看那条龙。 举起明珠找到位置后,抬头望去,洞顶上一条盘龙栩栩如生,就像有人故意刻在那的。 想起昨晚那南柯一梦,我轻轻叹了一声,心中默念一声:“你也当南柯一梦也罢了。” 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声,我凝神细听似乎在我身后传来,不禁举高明珠希望能把那无尽黑暗看透。 欲知来人是谁?下回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十六章 奇遇2 书接上一回: 耳中传来隐隐约约的呼喊声,空旷的洞中又无法辨别方向。只得奋力举起手中明珠,希望照亮更多的空间。 一阵奔跑着的脚踏水声,由远而近。只见梁木手捂左边下腹,边跑边回头。 他似乎没看见我,在我身边过去的时候,只顾回头张望,我赶紧上前拦住他:“大叔,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受伤了?” 梁木如梦初醒般说:“公主,至强疯了,他要杀了我。”说完竟晕了过去,跌在河水中。 没办法只好让白兔举着明珠,我用尽全力拉梁木上了那块凹进去的平地。 他的身上还在流血,虽然男女有别,不过他毕竟是我父辈的人也顾不上许多,撕开他的衣服查看伤口。 好在伤口不大,刺的也不深,看来是被至强的短刀扎伤了。伤口沾水了,而且刚刚一直在奔跑,鲜血流个不停。 这可怎么办呀?必须先把血止住。慌乱中,我挖了一把泥土捂了上去。过了一会儿,血似乎止住了,在没有血流出来。 至强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梁木还没有醒过来,我只好席地而坐在一边发呆。 就在此时,梁木悠悠醒来。我轻轻的把他扶起来,问道:“大叔,你没事吧?你的伤口还痛不痛?” 梁木摸了摸身上回答我:“我的伤口不痛了,好像根本没有伤口。这是怎么回事?” 我说:“这不可能啊!我刚刚还看到你流血了。你不会是失忆了吧?你的伤口上还捂着泥巴呢。” 梁木把泥巴拨开,摸了摸肚子。认真的说:“真的没有,我想起来了,至强的确把我扎伤了,为什么我没有伤口呢?” 我想了一想,既然他没事就先不管伤口的事,先问问他至强怎么了? “大叔,你和至强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一个人跑到这下面来?至强去哪里了?” 梁木回忆了一下说:“公主你突然掉进地道,至强认为我是我设的机关,认定我要谋夺宝物,一言不发就提刀向我扎过来,一时不慎肚子中了一刀。他口中喊到,把我小姐交出来,不然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我灵机一动只好也跳进地道下来了,至强紧追不舍也跳了下来,但黑暗中迷失了方向,不知道他跑那去了。” 我着急地站起来问他:“阿???什么???你和至强打起来了?还走失了?这可怎么办呀。” 梁木把衣服拉好遮住身子回答:“是的,但他一见你掉下来,不问情由就发难,情况太紧急,我也没办法呀!” 我望了望平地外的地方,一片乌黑,让人不寒而栗,心中的绝望也一点点升起。 我想了想对梁木说:“大叔,你好好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出去找找至强。他对你还有误解,你不宜前去。”说着举起明珠,就向外走去。 梁木挡在我前面说:“公主,不可妄动这三洞连洞,水穿水的,你也走失了的话,老奴的过失就更大了。” 我急得团团转的说:“那你说怎么办?我不能扔下至强,而且在这下面也不知道能不能出去。” 栋梁木头说:“别着急,公主,我会把你带出去,也会找到至强的。你要相信我,我从小就在这山中长大。” “也只能这样了,你你来过这里吗?你知道这个洞里的龙吗?” 梁木问:“什么龙?没见过。但这座山叫龙凰山,山上倒有个传说一千多年前,山顶没有泉口,终年云雾缭绕看不清,有一天,山中飞出一条青龙才有了那间歇泉的口和泉水。” 看来他并不知道龙的事,于是我告诉了他我的发现,并让他看了那三颗明珠。 梁木说:“自我曾曾祖母来到这里开始,历经了200余年,竟然从不知道有这一回事,也不清楚石床底下有滑道。公主,你真乃有福之人,竟有此番奇遇。” 正谈着话,外面一片“哗哗哗”水声,还有人声。我俩探头望出去,还是一片黑暗,梁木双手举起两颗明珠,隐约看见两个人影。 不禁困惑这地下还有其他人?声音渐近,竟然是至强的声音。那另外一个人是谁? 我让梁木呆在平地,自己涧水前去看个明白。好在河水也不深,不到膝盖。 待我走近,至强背对着我,肩上挎着花布包,双手托拉着一人。我上前拍了拍他肩膀,至强吓了一跳,反手就刺出短刀,我手上马上鲜血直涌。 “哎呦,好痛。”我不禁惊呼。微弱的灯光下,至强终于认出我来了。 至强慌忙扔下短刀,双手捂紧我的伤口说:“小姐,怎么是你?你没事吧?” 我说:“我不要紧的,手心割伤一点点而已,你拉着谁?” 至强说:“我也不知道,下来追那狗贼的时候一,在河中踢到一个人,叫也没反应,就想先带出去再说。” “那你跟我来,我们先过去再说,那边岸边有一块平地。”对至强说完,我举高明珠,先行一步了。 至强也挽起花布包,单手拉着那人,亦步亦趋跟了上来。 梁木焦急地张望着,看见我手上受了伤正流血,二话不说拉我上了平地挡在身前,对至强说:“好你个逆贼,公主你也敢伤害,今天我誓要杀了你。” 说着使出一挙打中在至强脸上,身子一仰,至强一脚踢翻梁木,用力一甩拉着那人在地上,上前就要揍那梁木。 “住手”我大喊一声,然后扑倒在那地上的人身上哭叫着:“捷哥,是你吗?你是来找我来了吗?” 那两人听我这样叫,马上凑过来看。至强认得捷哥,拿衣服擦了接捷哥的脸说:“真的是唐家小哥?他不是已经。。。,怎么会来到这里?” 梁木也凑近看了看说:“是有些像那小哥。” 梁木发现我的手还在流血,而且伤口是斜着向上的,几乎是一个横切。马上撕了一条布条要给我包扎,后来顿了顿又抓了一把泥巴捂我手上再包上。 看到捷哥,我的精神又有点恍惚,但见梁木给我捂泥巴,我忽然明白了泥巴有疗伤的功效。 明白了这个道理,我不顾手上的伤势,徒手挖了起来,边挖边叫:“至强,快帮忙挖,这泥中可以起死回生,你看什么呢?快阿。” 或许是因为至强从没有看过我这疯狂的状态,他只呆呆看着我。梁木反而自觉帮我挖了起来。 为了让至强相信我说的,慌忙拉下手上的布条,拍打干净泥巴,让他看我的手。或者是时间不够,手心中留了淡淡的疤痕,但是明显的伤口愈合了。 至强见此二话不说也挖了起来,松软的泥土很快挖开了一个坑,至强帮着我把捷哥放下去,空间有限只能把捷哥曲起脚坐着的姿势埋了下去。 想到等一会捷哥就能活过来了,我兴奋地向至强介绍着墙上的记录着的往事。告诉他我亲眼见过那条龙。 至强拼命地点着头,梁木却在一边轻轻叹息着:“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欲知捷哥有没有复活,请关注下一章,求收藏,求分享出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十七章 回家 书接上一回: 把捷哥埋好后,我兴奋地说着这地下河的传奇。 大概过了一辈子那么久,我抖着声问:“大叔,你去看看捷哥醒了没?怎么没动静?” 至强和我都望着梁木,后者天命所归般点了点头,摩擦了一下手掌,打算刨开泥土。 不等梁木下手,白兔却先过去嗅了起来,泥土也在一点一点地涌起。 我紧张地抓着至强的手,梁木也退到一边,泥土也越涌越快,毕竟不知道会出来什么,至强站在了我前面。 白兔却一点也不怕,依然在那涌出的土堆旁嗅着。终于有一点东西涌出了地面,但谁也想不到的原来是一棵相思树幼苗。 相思树一直长,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甚至是到岩石洞顶也不能阻止它的长势。 洞顶的岩石像是会让路一样,纷纷裂开给相思树让出地方伸展空间。 最后相思树长成了盘根错节的大树,一道灿烂的阳光直射下来,竟长出生天了。 “天雨风絮漫天飞,意气迷离相思时!”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忽然道出了这样两句诗。 突然最大那颗明珠,也就是砸到我肩那条龙吐的珠。大放光亮飘浮起来,慢慢幻化出一圈青光,里面一老者说:“相思树上相思叶,相思叶落相思生。相思叶已随风去,相思树却空飘零。 相思无奈已成空,却见相思叶又生。” 低头叹了口气又说道:“女娃儿,你与那死去的小子本是一对佳人,可惜缘分不继,阴阳相隔。此地我修炼千年吸收了点我的龙气,对于平常伤患不足为惧。但要起死回生谈何容易?” “也罢,我念你们情重,耗尽了我仅剩的龙气让这小子成了一棵相思树,以纪念你们这段相思情。”说完明珠暗淡起来,随后钻入相思树干中不见了。 我爬上一节树丫,低声说道:“为谁栽此相思树,远似愁眉近似腰。”脑中蹦出了这两句诗,觉着很符合我的心情。 现在捷哥用另一种方法活着,我心里倍感安慰,心中默念:“有一天我会回来一直陪着你的。” 白兔几个跳跃上来坐在我膝盖上,暖融融的阳光洒在身上,相思树开了花,花絮随风飘扬。 我闭上眼睛仿佛感觉自己就是靠在捷哥身上,真希望时间停住,让我们就这样一辈子。 至强和梁木也爬了上来,梁木叹了口气,拍下我手说:“公主,我们顺着树爬上去就能出去了,无论怎么样,先把正事办完。” 我从美好的想象中醒悟过来,低头黯然苦笑一下,抬头微笑对他两个说:“你们收拾一下,今晚就出发吧。如果顺风顺水的话,一个月后应该能到家了。” 两人点头应声而去,至强带上花布包护着我爬上了地面,梁木已经率先出去打包行李,至强和我只要花布包就行。 闲等着的时候,问至强:“你为什么那么不相信梁大叔?” 至强拿会着一根干树枝划着落叶说:“小姐,或许你不知道,但我从小就听伯父和爹回来说跟掌业的出去找人,江湖险恶人心不古,不然我们曾国也不会落到如此田地。” 望着比我大不了几岁的至强,我深深的感到或许我以后要面对的未知数很凶险。 “至强,我明白你。但你想想看,梁大叔如果不是我们族人,那他可以早就拿走宝物了。”我试着让至强放下疑心。 至强用力扔掉树枝又说:“小姐,我听你的,不过我会一直细细观察他。” 我见一时间无法让他放下戒心,只好点了点头允许他的决定。 不一会儿,梁木拿着一个箱子就上来了。我不禁哑然,问他:“大叔,你就只拿这个箱子?你的那些家当呢?” 梁木微微笑看着我,提高箱子说:“公主,你别小看这箱子,关键时刻会让你大开眼界的。” 我抿嘴笑笑说:“你地下所有一切我已经大吃一惊了,这个箱子会变出馒头我都不奇怪。” 梁木正色说道:“公主,我们起程吧,此地不宜久留。我已经设下炸药,再过两个时辰,这里会地动山摇。” 说走就走,这次我们没再下去那可以真通洞朗湖的秘道,而是绕过龙凰山,到达渝州,依然走水路回。 虽然一路无碍,可天公偶尔作怪,走走停停硬是在路上耽搁了三个月。 路上至强对梁木依然重重防备,有一次两人差点要拼个你死我活,把我弄得焦头烂额。 我各自找他们谈了一次之后,终于让他们的局面稍微扭转。 我和梁木谈了之后,他埋头帮船家做了一晚上的渔具。最后还对我说了句:“公主,无论如何没什么比我能回归家族更重要,我会听你的。” 我知道让他接受至强的监视是对他的不遵重,毕竟多年来在那龙凰山只靠着周姫的祖训苦苦坚持已经不易。 但是我有什么办法呢?至强一家是忠心联联的家臣,不管是过去的候王时代,还是现在名不经传的富户家臣。 当然我也适当提醒了至强,合理的质疑允许他调查稽考,但不许再冲动鲁莽。 当熟悉的环境映入眼帘,游子的心情无以言表。这一去我竟从冬初到夏末才回到这里,大嫂肚子的娃娃可能快临盆了吧。 想起捷哥的离去,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我又该怎么给唐老爷子交代?他又是否经得起这个打击? 母亲身体是否安康?出门在外书信又不能通,这段日子天各一方,即将到家门口却让我筹措起来。 船终于靠岸在丝绸之路的,家虽不远了。但还是要坐马车走几十里的山路,找马车时竟然看到文治。 文治是劳务田地上营生好手至机的小儿子,与我平辈。 让至强过去把他叫过来,还没等我开口问,他哽咽就着说:“小姐,我可把你等到了。半年来我天天守在这里,就盼着你回来。” 见他这样至强把他拉过去,拍了拍他的背说:“有话好好说,别吓着小姐。” 文治马上收住了眼泪说:“小姐,马车在那边,我们路上说。” 我点了点头,让他带路行在前头。梁木面生,早在快到的时候我让他换了服装,打扮成挑夫。 一行人上了马车,文治让赶车的快马加鞭向着北面而去。 刚坐定在颠簸的马车上,依然是不等我问,文治就哭着说:“小姐,大嫂子死了,一尸两命,呜呜呜~” “什么?”我惊呼一声,身子一歪就要晕倒,旁边的至强赶紧扶着我,“什么时候的事?快说是怎么回事?我娘没怎么了吧?”我有气无力地问他。 文治只顾着哭,伤心得不能自己。 梁木也急问:“小伙子,男儿有泪不轻弹,先把事说清楚,别让人慎得慌。” 文治抽抽答答的停了,拿手袖擦着鼻涕说开了。 欲知后事,下回分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十八章 变故 书接上一回: 文治给梁木一提醒,暂时止住了哭势。肩头不停抽动着,娓娓道来。 话说从我出门以后,原本热执闹闹的家里一下子冷清了不少。又一下子失去爹爹和大哥两个顶梁柱,娘一下子就倒了,身子虚弱了不小。 好在大嫂肚子里的娃娃让娘的心里有了牵挂,更让娘放心不下的是我,支持着娘活着信念就剩这两事了。 大嫂每天给娘端茶送水,给娘说趣事解闷,可自己心里的苦只字不提。 娘很清楚大嫂心里的苦,但是也知道只能维持着表面的强颜欢笑。 厨娘偷偷告诉娘,大嫂每晚不睡,抱着大哥心爱的古剑哭泣。白天又强打精神,去伺候娘。 娘实在无力安慰,让厨娘请来亲家母,劝大嫂回娘家住些日子宽宽心。还让厨娘把大哥的东西都藏起来,一件也让大嫂带着。 娘拉大嫂的手说:“兰儿,娘的身子不好,你身上有孕不可操劳,回娘家好好歇养着段日子吧。” 大嫂心里明白娘的意思,懂事地点了点头说:“娘,你要好好保重身子,等梵儿回来了,我们又齐整了。你也要放宽心,可好?” 娘点了点头,依依不舍地送出村口,就这样娘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家盼我归。 大嫂回到娘家,每天也只是闷闷地呆在以往的闺房给腹中胎儿绣花做鞋。好在她有一对侄儿,侄女活泼可爱,时常逗她笑解闷,终于不时地露欢颜。 她住得日子久了,邻里开始闲言醉语四起。说什么被人家退回来了,大户人家的门口那有好进?还有的说,进门几年没所出,如今挺着肚子回来,怕不是野种。 大嫂每天逗侄儿侄女,又有嫂妹相陪,开始也不曾察觉。 亲家母听了闲言便斥诉了那些个长舌妇,心里更是心痛大嫂。可这样就得罪了长舌妇,怀恨在心的毒妇便开始在这小镇散播起谣言。 终于流言传到了嫂子耳中,她可以忍受旁人看她的眼光,却不能让长舌妇抵毁腹中大哥的骨肉。 可她又无从辨驳,总不能和那些个三姑六婆一样骂大街,又怕娘担心。无人可诉,刚刚释怀的脸上又多了一层忧郁。 又是一个无眠的长夜,“月倚窗寒空望天,烛下思郎对愁眠。”大嫂心中道,“文祥,你在那边可好?我们有了娃儿了,你一直盼望的娃儿来了,你却走了。让我们母子怎么办?你走的好苦阿。” 大嫂越想越伤心,往日最爱的闺房似乎变成了牢房,紧紧把她困住。她越想挣脱,越是困顿。 她心神仿佛的走出娘家门,飘飘浮浮地行到大哥的衣冠冢前说:“文祥,我来陪你了,你尸首都找不回,可苦可苦了。” 墓前点上一柱香,又燃上一对白烛。断断续续的细诉声,肝肠寸断的哭泣声。在这座坟前晃晃悠悠,烛光也在风中摇曳,映出一片惨淡。 打更的刚好过去,正奇怪山上半夜那里来的火光,但听得这悲悲戚戚的哭声,吓了一跳。心中道:莫不是闹鬼。匆匆而去,竟不细问查看。 可怜我那心里苦出胆汁的大嫂,硬是在墓前哭诉了一晚。眼泪都哭成了血,哭得心力交瘁而死了,带上她和大哥的骨肉团聚去了。 说完文治又趴在马车哭起来,至强和梁木也不禁动容起来。而我口中一甜,嘴角流出一线血腥。 至强手忙脚乱的单手扶住我身子,随手拿了块布给我擦嘴。口中训斥道:“文治,男子汉大丈夫,天塌下来都要顶着。你哭什么呢?快住口,哭烦燥死了。” 梁木脸上肃穆着,伸手轻轻拍了拍文治的背,以示安慰。 至强又对文治说:“小姐都吐血了,你让车夫快点。” 我缓了缓神,轻轻推开了至强,神经质地抓紧文治肩膀摇晃着问:“说,接着说,我娘现在怎么了?她可怎么受得了这打击?” 文治只是个半大孩子,见我这样竟吓傻了,愣了一会说道:“哦,哦,哦,掌家的,她急病了,所以爹才派我出去守着码头等你回来。” 接连的失去亲人,一连串的打击让我的心像掉进无底洞,一直沉,一直沉。。。。 我眼中已经没有泪,所有的痛化作万支箭矢,插在我心。这一刻我审视了目前的状况,娘已经垮了,大哥,大嫂,爹爹都已作古人。朝中现正内忧外患,二哥官职内阁学士,国大于家也不能回来。 那么这个家现在只能我来主事了,想到这里,我挺直了腰身说道:“文治别哭了,一切还有我担着。” 梁木眼中带有赞许看着我,文治也不再伤心。至强依然一副唯我命独尊的样子。 岁月如故,人事几翻新。马车在山路上奔跑了将近两个时辰,终于村口那棵橘树跃然于目,当初爹爹说这棵树象征着吉祥如意。 在晾晒场前下了马车,我急急地进去看娘。后面想了想又回头叫上至强带上花布包,让梁木也随我进去。 或许娘得知我有收获,平安归来心里会有些许安慰。 文治已经通报过,娘和我在帐房外大理石台处相逢。 眼前的娘才四十出头的年纪,但是已经白花苍苍,面带病容,行走也要靠拐杖。厨娘也老了许多,那把洪亮的嗓音也变得沙哑。 娘声未出,泪先流说:“梵,我终于盼到你回来了。呜呜呜。。。”然后跌坐在大理石凳上。 我拼命稳定着情绪,双膝一软,跪下说:“娘,我回来了。” 厨娘赶紧扶我起来,说:“小姐,你回来就好,这下我们有主心骨了。” 坐在大理石台的我们俩母女只是点着头,相看无言。 过了一会,娘注意到站在一旁的梁木,忙招呼着:“这位先生,失礼了。去领工钱就回去,别耽误了你的营生。” 我回头看着梁木,他还是一身挑夫的打扮。 一路上文治只顾伤心也没注意到梁木,这下也愕然怎么多了个人。 厨娘听了娘的话,正想去帐房支工钱给梁木,我制止了她。 “娘,他叫梁木,是族人均女儿周姫的后人,这次出去我也收获满满的。”我脸带笑意对娘说。 娘听到梁木是族人之后,忙起身作礼:“原来是梁兄弟,奴家失礼了。”然后吩咐厨娘去沏茶招待。 梁木说道:“主母,你不要这样,这是折煞老奴了。” 娘自打嫁过来就没听过别人叫她主母,就望着我一面不解。 我说:“娘,大叔为了当初的信约一直深居龙凰山,秉承着先祖的教化,所以还是按过去的称呼叫你,他还叫我公主呢。” 娘有点失笑点了点头,说:“梁兄弟,以后你也和他们一样叫我掌家的吧。至于梵儿,你叫小姐也行,叫梵儿也可。” 梁木忙摆手说:“不行,不能直呼公主大名,那我以后就称呼你掌家的,公主也叫小姐吧。” 娘也不作争论,点了点头应允了。 我对娘说:“时间也不早了,这一路上多亏了至强和梁大叔,让他们去歇歇。晚膳再话家常,我也要去梳洗更衣了。” 娘看了看一身尘土的我们,忙说道:“对,我怎么这般不顾礼节了,去吧去吧,今晚再说。” 欲知后事,下回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十九章 箱子也是一件宝物 书接上一回: 各人分散回去休息,娘把梁木安排在晾晒场边上的小屋。 掌灯时分,厨娘做了一桌好菜招呼大家。晚膳,桌上有我,娘,梁木,至强,家奴们都是各吃各的。 厨娘说她吃过了,在旁边伺候就行。 席间娘开口问我:“梵儿,怎么不见捷儿呢?” “娘,他挂念家里,先回去了。”我说谎了,但这是善意的谎言。或许成长就是学会说谎,但我并不觉得可耻。 在马车上我已经吩咐好各人,暂时不可把捷哥的死说出去。 娘点了点头,又问:“东西取回来了吗?” 我给了一个眼神给至强,让他把花布包拿出来。 至强打开花布包露出了箱子的本来面目,黑红色的箱体,箱面四个角雕刻着小龙头。 “此箱乃千年乌木所制,长度大概约三尺,宽约两尺。两边打制有青铜手环,箱内分两层,每层高约一尺。先祖曾经留下话,代代口传。”梁木喃喃自语道。 娘点了点头问梁木道:“大兄弟,那如何开启你可知道?箱子也不见锁口阿。” 梁木说道:“先祖说过,飞龙在天是常景,梁上绕缠亦可见。世人只知施雨露,万丈光芒失传颂。”说完,自他衣服口袋拿出八颗小珠子。 珠子金黄圆润,颗颗比豌豆还小些。在烛光辉映下,闪着金色的光芒,煞是好看。 梁木又说道:“你们看看箱子上的龙刻,虽然栩栩如生。但双眼无神,细看之下原来竟是没了眼珠。” 这下大家都明白了,箱子的锁就是四条龙的眼珠,巧妙之处令人折服,叹为观止。 “这眼珠子乃是与木箱是原块木料,雕刻好龙像后,在眼珠位置取出。打开此箱必须是原配的眼珠,少一颗珠子也打不开。仿造的珠子会触动机关,毁灭箱中之物。”梁木侃侃而谈,就像这些都是出自于他的手艺。 众人正沉醉在他的演讲中,梁木很受用。对阿,想想看手艺人不是最骄傲是自己做出来的艺术品吗? 梁木又说:“箱内还有一机关,如若有不识此箱开启之法的人,想破箱而为。那是绝不可能的,机关不伤人但是会毁灭箱中之物。” 他把珠子递给娘,说:“主母,呃。。。掌家的,你来开箱吧。” 娘如梦方醒般说:“哦,不,不,不,还是你来吧,我还真没听说过这样新奇之事,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阿。” 梁木脸上笑容灿烂,转向我说:“小姐,还是你来吧。” 我听到他这样说:“让我来吗?可以吗?” 大家都用期待的眼光望着我,就像我就是那个天命所归的人。 我从梁木手心中拿起那八颗金光闪闪的珠子,怀着莫名的激动。手微微颤抖着,一颗一颗地给那四条栩栩如生龙安上眼珠。 当我把最后一颗龙眼按下,整个箱子都像被珠子的金色光芒笼罩。每个人都聚精会神地看着箱子,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四条龙刻慢慢升出箱面,接着箱面弹起,一道裂缝由正中裂开箱内物件一览无遗。 箱子里上面那层有一把缩小版的越王勾践剑。剑身比成年人巴掌长点,两指宽。 没有剑鞘,青铜金属制成,长条形,前端尖,后端安有短柄,两边有刃。 旁边放着两筒竹简,也是缩小版的,每筒卷了两卷,长短大约一指长。 并没有看见父亲所说的玉和鼎,我从箱子里收回眼光投向梁木。 梁木说:“箱子还有一层呢,别着急。” 于是我伸手想把东西都掏出来,一睹为快。 梁木忽然惊呼:“小姐,慢住手,不是这样的。。。” 话口未完,我的手被那支剑割了一下,鲜血真流。 “呀”我惊叫了一声,赶紧把手塞进嘴里。 娘和厨娘一脸担忧望着我,梁木说:“让我看看,不要紧的,伤口不太深。” 厨娘赶紧找来布条,药粉给我包扎好。 梁木接着为我们介绍,说:“这个二层也是有巧妙的,我来给你们变法术。”说着他按了一下其中一筒长些的竹简,箱子下面那层像抽屉一样弹了出来。 终于看到那两样宝物的真面目了,大家都探头过来,以求一睹为快。 抽屉里静静躺着两样物件,外面包着羊皮纸,能看出一个圆形,一个长方形物体。 梁木又说:“小姐,这应该就是候王看得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两样传世之宝了。你手受伤了,有血腥之气不可沾之。如若要查看,让掌家的来吧。” 我拼命地点着头,把抽屉转向娘的面前。 娘紧张得脸都涨红了,忽然像想起什么事一样,让厨娘给她拿热毛巾擦了擦手,隆重其事地拿起了长方形那个物体。 娘小心翼翼地一层,一层又一层地打开那些羊皮纸。 只见一个折沿宽缘,直壁深腹平底,腹部呈长方形,下承四中空柱足的物件。 青铜金属铸造而成,器身刻了密密麻麻的景象。铸造工艺略显粗糙,也没有什么特别光芒,普通得让人有些失望。 娘端详了一下,又把鼎包好。然后去拿那个圆形物件,又是一层层打开了羊皮纸。 一块精光内蕴,体如凝脂,坚洁细腻,厚重温润的璞玉,出现在眼前。 娘说:“触之温润,观之无瑕,果然上玉。” 娘在手上反复端详,昔日的曾国版图跃然于眼,另一面似是被灰土蒙在上面没擦干净一样,怪不得当初楚王不识宝。 “终于把宝物都归齐了,对于九泉之下人也有了交代了。”激动过后,娘颇为伤感地说。 众人闻言,纷纷低头。 梁木却抬头说:“主母,话虽如此。但这些东西像征着一种信念,一份责任,正因为有这些宝物我们才能跨越千年,依然能聚首。” 他一时还没习惯,偶尔还是称呼主母,公主的。 大家都没再言语,我伸手拿起一卷竹简来看。 打开竹简上面用小篆金文写着:玉,石之美者,有五德。润泽之温,仁之方也。不与腐肉为伍,随葬之,血腥浸入,只作术士治邪魅,下玉。 鼎者,家之神器也。禹锡洛书以铸之,阳法为上,阴数于下。家无,邪必至,国无,当自灭。 剑,兵器也。双刃身直头尖,横竖可伤人,击刺可透甲。凶险异常,生而为杀。 大家静静听着我轻声念竹简所书,正听得入神,却再无声。娘问:“怎么不念下去?” 我双手一摊说:“没了,就这些了。” 众人面面相觑,哑然失笑,这不就是一句说明罢了? 娘说:“梵儿,把东西收了吧。今晚你到我屋睡,娘俩好好诉诉话。” 梁木却“扑通”地一声跪下,说:“掌家的,我有一事相求。” 欲知梁木所说何事,下回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二十章 藏宝,宝藏 书接上一回: 夜已深,娘让把所有东西归置好。今晚我到她房去睡,娘俩好好叙叙话。 梁木却跪下来拦住娘,说:“掌家的,我有一事相求。” 娘吓了一跳,上前扶起他说:“梁兄弟,你这动不动就跪的习惯可不好阿。到了我们这可要改了,有什么你就直说吧。” 梁木坐下仰头饮了杯酒,手放在那千年乌木箱上说:“掌家的,我要这个箱子。” 娘还没说话,至强首先就不答应。他站上前去,一把推开梁木的手说:“身为家臣,岂可谋算主家之物。我就知道,你早就对宝物有觊觎之心。” 梁木慌了,忙站起来摆着手解释说:“不,不,不,我不是把箱子里面的东西一并要了。我只是想要这箱子。” 娘和我对望了一眼,娘制止了至强再进一步的行动。 娘问:“梁兄弟,你要箱子何用?” 梁木看了看我,面带悲壮之相。两行清泪自眼中流下,一时竟失语。 娘见他如此,忙宽慰道:“你如若有难言之隐,我也不强求你阵情。可箱子给了你,这些个物件又该如何保存呢?” 梁木说:“这个我早有准备,你来看看这箱子怎么样?” 只见他从脚下拿出一个箱子,就是从龙凰山上拿出来的那个。 箱子通体乌黑,布满裂缝,大小与装宝物那个无异。 箱子这样的外表无疑让大家大失所望了,比起那箱子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至强脸上满是鄙夷之色,又欲张嘴讽刺一番。被我一个眼神制止了,但依然心有不甘的嘟囔着。 娘面有难色的说:“大兄弟,不是我小气,但你这箱子看起来不牢固,让我如何能放心把宝物布放于此内?” 梁木说:“但凡惊世之物都有貌不惊人的外表,璞玉如是,良木也如是。千年乌木乃是机缘巧合之下木材埋于地下,隔纯尘世千年才成。有不同木材,刚刚那个是金丝楠林,上等之材没错。此箱也不简单,选了椆木所变的上乘乌木。经我精心打造,机关更独特。” 他手上也没闲着给我们做演示,原来箱子只有向上一面有裂缝。而那并不是裂缝,只是木材的纹路。 这些纹路可以拔动,梁木的手快速地拔动着纹路,大家都不清楚这是什么章法。 最后纹路成了一幅人像,依稀看出是一个美人像,箱盖这时也慢慢的自然打开。一阵清香扑鼻而来,让人心旷神怡。 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轻声说:“这是沉香,沉香久郁悉清豁,无复沴气东西斜。” 梁木微笑着接过话道:“对,掌家的真识货。里面的木材是沉香,古人只知用沉香入药或熏蒸。其实要来存放物品也是不错的,可以驱虫,防水,防腐。” 娘点了点头,颇以为是说:“沉香实在难得,我虽不出门,也知世上不多。果然名贵非常,但这箱子的机关怎么回事?” 梁木坐下又饮了杯酒,厨娘赶紧又帮他倒满一杯。 “箱子上的纹路其实是迷惑人的视觉的,人像是我母亲之容颜。如你肯把箱子交换过来,我可以重设机关。”梁木用垦求的目光望着娘说。 娘沉吟一下问:“如要重设机关需时多久?” “需时三天,不一天一夜就行。只要给我一间密屋,无论多复杂的机关我都能制。” 娘咬了咬牙说:“好,我就依你所求,明晚此时交箱。”然后吩咐厨娘带他到内室等着。 此后无话,又遣走至强。娘示意我把宝物收入箱子,扣出龙眼。自己却先走入内室,独自去见梁木。 等我入得内室,只听得梁木说:“掌家的请放心,就算我这老命舍去,也不会透露半句。” 娘言词严厉地说:“这是当然的,你必须以你前世后代来起愿,那怕下地狱受火刑也不能说。” 梁木突然拿起桌面香烟爐子,一仰头就把正燃得欢的火灰吞下,顿时痛得满地打滚。 我慌忙跑过去扶起他,母亲也喊厨娘取来凉水给他漱口。 娘见梁木好些了,便说“大兄弟,别怪我,族人可再也经不起一丁点的动荡了。” 梁木“呜呜呜”了几声,拼命点着头。而我却不争气地哭了起来,为他的深明大义也为他的悲苦际遇。 梁木忽然翻转我手,用手指在我手心中写起了字。原来他要我告诉娘要改名字的事,并要求在族谱上加上寻和周姫的名字。 我告诉娘梁木的要求,娘对涨木说:“人已经回来为你正名是理所当然的,但周姫与寻的名字只能打马虎眼。我们在此时隐姓埋名就怕有人找上门,可不能为此事让全族人冒生命危险。这样吧,就写陈寻与梁氏如何?” 梁木想了想也只得应允,脸上全是大事得成之色。 娘叫厨娘进来带梁木回晾晒场小屋休息,为给梁木欢心说道:“换箱之事明天再说,刚才让你受委屈了,今晚先好好歇息一晚,去吧。” 梁木点头示意,跟着厨娘出去歇息。 娘和我一人抱起一个箱子,慢慢地往里走回房间。 走进娘的房间我鼻子一酸又要掉下泪来,眼前似乎又看见爹爹坐在床上微笑着叫我,开心果儿。 自爹走后罗汉床前的屏风已经收了起来,原来满屋桂花清香也变成了各种药味。 娘坐在梳妆台上让我帮忙拆下头饰。罢了,又换我坐下她帮我拆。 娘帮我梳着头,说:“梵儿,此去你们可顺利?” 我拉娘坐在罗汉床上,紧紧抓着她的手说:“娘,我此去顺利,没什么事。但是却有一番奇遇,你看看我手上这两颗是什么?” 我把从地下河得到的两颗小龙珠掏出来,然后吹灭了烛火。突然的黑暗,娘惊呼一声“你这是干什么?” 小龙珠幽幽的亮了起来,莹莹的光带点绿色,煞时好看。照在娘的脸上,却反映出惨绿。 我吓了一跳,手中不稳两颗明珠滚落地上,娘马上找来火种,点上烛火。 她捡起地上的明珠吹了吹,放回我手上微笑着问:“梵儿,你是怎么了?这珠子看着可珍贵,可别摔坏了。” “娘,我看着你的脸色不对劲,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她脸色一暗,默默流泪。良久说:“梵儿,娘时日无多了,以后这个家就要靠你了。文祥一家又这样,不提也罢。文乐来过书信,他在朝廷助新帝政法,以后就你管事了。” “不,娘,你到底怎么了?怎就会时日无多了呢?”我不敢相信质问着她。 “大夫说我心津已干,神气将尽。连药都不敢开,厨娘坚持之下才开了些宁神镇气之药。咳咳咳。。。” 我手忙脚乱给娘倒了杯茶,她喝下去歇了一会好了些又说:“梵儿,如果不是为了等你,我也随你大哥,大嫂去就罢了。呜呜呜。。。”忍了一天的娘终于爆发了。 我不敢哭也不能哭,只得抱紧着娘,轻轻安慰着:“娘,我不是回来了吗?你看看我平安回来了,别太伤心了,对身体不好。” 娘在我安慰下,好不容易止住了伤心。打起精神对我说:“梵儿,时间不等人,今晚我要告诉你所有的事。你必须谨记,而且只能铭刻于心,不能宣之于口。” 欲知何事,下回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二十一章 宝藏 藏宝 书接上一回: 缓过神来的娘对我说:“今天我要把最后的事都给你交代了,不然时间不等人。” 我伸手轻轻捂着娘的嘴,不许她再说下去。 泪流满面的我沙声说道:“娘,明天再说吧。放心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还有我,好好养好身子才是重要的。” 娘像没听见我说什么一样,自顾站起来,把挂在罗汉床上纱幔拉下来。 床尾的墙上竟然有一面铁门,娘用力地往东边推开铁门。伴随着“格格格”声,门打开了。 门后面是一条只容一人通过的秘道,娘过来拿上两颗明珠说:“刚好派上用场了,跟我来吧!” 娘让我拿着一颗明珠,抱着装有宝物的箱子跟着。我进去后在她铁门边扭一下一块突出的石头,铁门缓慢地关上。 一路前行,娘告诉我无论在那个朝代,个人家族的财物都有个藏处。即使没有工匠,自己也会想个办法藏起,正所谓财不能露眼。 这条秘道是她和爹所凿,一共凿了三年。两人又没做过重工,所以只凿够一人过的道就算。 走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娘说:“到了,把箱子放在地上吧,我去把灯点上。” 小龙珠并不太光亮,但明显感到这里开闊了些,放下箱子等着娘点灯。 娘拿出火折子吹着,在东南方墙上碰了碰,两盏豆苗灯着了。 眼前又是一扇铁门,但这扇是双合门,中间有把锁。 娘从耳朵上取下两只耳环,这是一对黄金耳环,名叫赤焰。 上半部分是耳勾和金线绕成尾指一样大的圆。下半部分,垂吊着三小束长短不一的小金条。精巧漂亮,像一团火焰。 娘把耳勾拧直,小金条拆下排整齐,用那条绕成圆的金线扎好。 “这是铁门的锁匙,再没什么比女人身上的首饰更能隐藏秘密了。” 娘边说边把那把由耳环变成的锁匙插进锁孔。扭动了三圈后,厚重的铁门很慢很慢地打开了。 等铁门开到一人可过,娘先进去,我抱起箱子跟着。 这间密屋门向东开,长方形,有一间客厅那么大。四周都是物件,正中摆放着一套圆台凳。台上还有茶具,想来爹和娘有时候会来品茶鉴宝。 娘拿起火折子又吹旺些火,碰了碰墙面,“呼”一声响,围着墙一圈都着了。 突然通屋光亮很刺眼,伸手捂了会眼才慢慢适应。 等我适应了光亮后,拿开手一看。眼前让我大吃一惊,一地都是东西,地上摆满了,还有桌子上也堆着。 也不能用堆来形容,毕竟物品都是分了类的。 娘给我一一讲解,表示有一些是先祖带出,一些是近几代带回,还有的是近几年爹在外面淘回来的心头好。 南墙上层彩漆木雕,下层是小型青铜礼器。西墙下层是陶器,上层是玉和黄金,摆放整齐。 北墙地下摆着瓷器,上层最壮观,一共三层扁圆钟,一排排悬挂在满饰彩绘花纹的铜木结构的架子上,每层的立柱是一个青铜佩剑武士。 细数之下竟有六十多个之众,上层扁圆钟最小,只有三岁小孩两指大。中层略大,有四指大。最下面一层有三岁小孩挙头大。 最后娘拿起架子旁的丁字棒,又递给我一条长形棒说:“梵儿,你知道这是什么?”我摇了摇头。 她又说:“我在里边敲打,你在门这边敲过来,你就明白了。” 我顺从地接过棒子,轻轻地敲了一下最大的扁钟。“咚”的一声清脆响声,“叮咚叮咚”娘熟练敲着向我走了过来,原来是一个乐器。 娘的脸上带着幸福甜蜜的笑容,脚步轻快,配合悠扬的声乐翩翩起舞。这一刻我觉得娘又回到了二八年华,青春少艾的岁月。 一曲终了,娘停下了舞步。静默了一会,轻轻放下棒子,已经泪流满面。 站在一旁的我过去扶娘坐在圆凳上,给她倒了杯茶。拿出手帕为她拭擦泪水,问道:“娘,你怎么又伤心起来了?” “我刚嫁过来的时候,你爹最喜欢用笛吹奏此曲,并教会了我舞步。还没有你的时候,就会来这密屋用这扁钟敲乐作乐。” 娘脸上又再涌起刚刚那幸福的笑容,两腮粉红显得青春焕发。 “梵儿,一大家子事儿也不少,你要记住管家就要明白水满即溢,凡事要留点余地。人生都是苦中作乐,又如下厨一样咸了就放糖而不是加水。对症下药才是关键。” 娘拔了拔了头发又说。 “我从没有告诉过你我的娘家,也没带你去过外公家,你奇怪吗?那我今晚给你说说,连你大哥,二哥都不知道。” 娘的眼神散涣,火光似乎无风自动。回忆就像过去的日子在眼前飘过,那么近而又那么远。。。。。 话说在战国的时候,我的先祖乃封疆临海的姜姓齐国。拥盐田万顷,商船无数,通货外番,是一个民强国富的海王大国。 疆国虽然富庶,而我先祖姜堰却生出沿海上商线(今丝绸之路)游历之念,一共历时十年之久。 最终发现在商线的是他最喜欢的地方,决意定居于此,就是现在我们走水路必要的码头那。 先祖回到疆国后把决定说与家人,然后带上金银细软,商船一条定居于此地。 他先是买田买地买屋,商船也租与原居民运货,日子过得相当滋润。 某日,商船上来了一位外番女子,原来也是随父经商,游经此地。 女子自己瞎逛的时候碰见先祖,向他问路。 刚巧先祖早年游历的时候学过外语,女子他乡遇故知一样,两人相谈甚欢。 终了,两人相知相惜。外番不同于我们族例,女子向其父表明心意,就留下做了先祖妻子。 从此两人恩恩爱爱,甜甜蜜蜜。繁衍生息,壮大家族。 我父乃是十三代长房次子,从小备受长辈关怀备至,期望极高。好在他也争气,考上功名效力于朝庭。 因家中一向富庶,我父视钱财如粪土,一心为民为国。但当时的朝政贪官横行,无疑是阻了别人财路。 父亲一时不慎被奸人所害,定了条杀头大罪。 奸人为怕报复,竟打算将我家上下三十多人全灭口。当时我已经十四岁,但并未婚配。 你爹当年十六岁,第一次出门寻族人。见我孤身一人衣衫褴褛,神情慌张于冷巷徬徨,于是上前来打听。 我把所有的事都倾告于你爹,他想了一个办法,让我装扮成他妻子蒙混出城才说。 后来我得逃回祖家,为怕奸人追杀,只好真的把许配给你爹。 而我的祖家亦受到牵连,散尽家财才保住性命,心灰意冷决定回过去的疆国定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二十二章 掌家 在山体中间的密屋中,娘在轻声诉说着那遥远的过去,仿佛带我亲历其境。 刚刚嫁过来的时候,你爹经常外出,一走就是一年半载。我自京城长大,那里繁华昌盛,怎似得这里般清净。 最重要的是一日三餐都不能习惯,真是苦闷。幸得厨娘疼我,每天给我做好吃的,陪我聊天解闷。 厨娘是个苦命人,她的娘家是挖矿造金之人。后来嫁入陈家后,两个儿子和丈夫都因先后外出寻宝而死。她又性格乐天,无论多坏的事,总是闷头做菜就过去了。 厨娘还有一绝技,她爹挖矿总会私藏些金沙回去。而她娘就学着打首饰卖帮补家用。厨娘从小就耳染目濡更能精通此道。 后来她当了厨娘,经常要帮忙入库,仓库的锁匙又多,咋办?她就想到了把锁匙做成首饰,真是精巧绝妙,卓越非凡。 以后你不懂要多问问厨娘,要把厨娘视为亲娘,那段时间厨娘就如我的再生父母,她对你也有哺育之恩。 好了,我估计再有一个时辰天就要大亮,我们出去吧。 说完娘先站起来,把茶杯擦干净放好。在北墙上一拉,一圈的火全灭了只剩门口那两盏豆火光。 拿出明珠把门一锁,灭灯出闸。娘在那一人通道里曾经晃了晃,我知道这是因为她觉得是最后一次来这了。 当我们和衣躺在床上的时候,娘轻轻拍着我手,说:“睡吧,顽儿(儿时的戏称,顽皮之意)乖乖睡,顽儿睡乖乖,娘给你做糖果,爹给你做马儿。” 这是我幼年时娘哄我睡的摇蓝曲,黑暗中我静静流着泪,不想让母亲发现。泪水顺着脸颊流进了耳朵,又滴在枕头,心却在滴血。 我明白今晚的一切娘就当交代后事,一切发生在短短一年的时间。忽然从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现在却要接手一个家族的兴衰,让我觉得比我前面十五年都难过。 娘以为我睡着,低低叹了口气说:“我睡觉是浪费时间,你睡觉是养精蓄锐。睡吧,宝贝,以为你要费心神的事多着呢。” 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娘。只得默默流泪,默默承受着一切,如果可以我愿意付出所有一切换取这一切从没发生过。 这一年的经历让我迅速成长,明白了许多道理。比如一个人心中只要有信念,有坚持,他就会排除万难,无所畏惧,一路向前。。。。,梁木的名字在我脑海显现。 虽然心中不用感概万千,思绪难平,我依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沉沉睡去。。。。 次日,日照当空。我方睡醒,听得门口传来哝哝细语。 厨娘说:“让我叫顽儿起来吧,饭都热两次了。” 娘说:“再等等吧,她累坏了。” 厨娘又说:“吃了再睡也行阿,这会饿坏的。” 娘说:“她应该差不多醒了,还是我去叫吧,你去准备开饭。” 听着厨娘走远,我坐了起来。娘进来见我醒了,微笑看着我说:“梵儿,你起来了?厨娘都急得过来催了两遍了。” 我有些羞愧地说:“娘,我昨晚有点累了,真是让人见笑了。” 娘说:“你还是孩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快起来吃饭吧,已经午时啦。” 午饭过后,娘又让我去巡了一遍田地,山林,矿场。矿场里出的是瓷土,一块块的瓷土先用骡子拉到码头,然后运往景德镇。 回家的时候已经过了晚饭时间,娘在门口翘首以盼,孤单瘦小的身影让我鼻子又是一酸。 娘让我把帐本交给帐房的至贤,心疼地说:“饿坏了吧,快吃饭。厨娘今晚去镇上走亲,来试试娘的手艺。” 当夜娘又让我与她睡一床,等我门的时候她有点着了点凉,竟咳了起来。 “咳咳咳,梵儿,给我说说你这次出门的事吧,我心里清楚得很。捷儿怕是也折在那了吧。咳咳咳。。。。。”剧烈的咳嗽声,把娘的话打断了。 我给娘倒水揉背,说:“娘,你想什么呢?捷哥回家了,或者久不在家,家里事多才没有过来拜见你罢了。” 娘摇了摇手,缓过气来又说:“你就别骗我了,或者这几天我就要去见你爹了。如若他问起这事,我该怎么说呀。” “娘,你这是说什么胡话,不早了,我们早些休息吧。” “行,那就休息吧。” 后来我还是经不住娘的磨人劲,给她说了全部的事,说着说着,娘就睡着了。 谁也没想到,娘就这样走了。睡在我身边,直到早起叫不应才发现。 勿勿办完丧事,我觉得一辈子的泪都流干了。外人也把我家看成中了诅咒的地方,一年里面没了一半人。 初六的早上,厨娘把所有族人召集起来。简单搞了个仪式宣布正式由我掌家,从此这家就由我当了。 其实从小娘就让我到帐房去帮忙,家里的下人也很尽心忠诚,没什么费心的。 生活总是充满变数,安稳也不可能是常态。当家半年后,终于迎来了难题。 从昨晚开始我的右眼眉就不停地跳,厨娘说了句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我脸色一变,她自知失言又说,呸呸呸百无禁忌。 她没说错,灾真的来了。 早上收到一封京城来的加急书信,看样子是二哥写来的。这几年家里如此大的变故,也没回家,只知一心扑在朝庭上。也不怪他,有国才有家。 信上只有寥寥数字:官位告急,为求保后,保送瀚儿,不日既归。 这一年西太后与新帝治国起分岐,二哥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以为他父母离世也不回家地劳心劳力,一定能支持新帝独立治国。 可惜他站错了队,此刻已被打下牢狱,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还能怎么办?无论如何,也要保住曾候王最后的血脉。我只得叫至强带上人去码头打听船期接回瀚儿,然后我再上京城一趟,希望能够力挽狂澜。 二哥上京后一路由伺读到进了翰林院,只当文官是不会惹下大祸的。 本来族中也没娶二房的习俗,他却娶了两房太太,日夜争吵家无宁日。或许就因为如此才让他失去分寸,以致闯下弥天大祸。 想来这瀚儿我也没见过,只因二哥总说忙,这些年娶妻生子只以书信通知,家里也按他所说记上族谱便是了。 此刻我的内心真是犹如热窝上的蚂蚁,一团乱。这时梁木走了进来,直接拿起纸笔写了两字,舍财。 我明白他是说就算散尽家财也要保二哥一家平安,想到在那龙凰山他独自守了四十多年的毅力,心中不禁定了定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二十三章 心结 关键的时候梁木给了我莫大的支持,这更坚定了我上京救人的信心。 而去码头打听的至强也带回好消息,原来瀚儿早上刚到,正到处打听瓷土陈家在那。 至强高兴地把瀚儿带到我面前,说:“掌家的,这就是二爷公子。快叫姑姑。”还带着教瀚儿叫我。 眼前的瀚儿只是个七,八岁的孩子,身上穿着锦衣华服,脸上带着稚气。 我向他招手说:“瀚儿,过来。”他乖巧又有些害羞地说:“是,姑姑。”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声姑姑把我心都溶化了,只觉得就是我自己生养的孩子叫了声妈妈一样。 正抱着瀚儿在问话,外面突然一片吵杂。传来的几声喝问,竟然是唐老爷子的声音。 至强望着我脸色一变,我也心中一沉。忙唤来厨娘带瀚儿去内堂,对至强说:“走吧,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出得来外堂,刚好迎面碰上拄着拐杖的唐老爷子也进门。我先欠了下身子,对唐老爷子说声:“唐爷爷,给你请安了。” 刚刚还恬噪着的唐老爷子木了木,说声:“陈掌家,我老爷子不敢当。” “唐爷爷,进屋坐吧。先饮点茶水,暖暖身。外面风大,这天怕是要刮大风了。” “好,那就进去说。茶水就不用了,我今天是要来问个明白的。” 我低头欠了欠身子,让出一边道说:“唐爷爷,那就请吧,晚辈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唐老爷子脸色终于好了点,然后“嗯”了一声,进内堂来坐下了。 等厨娘奉上茶后,我把所有人都差遣走,只剩下我和唐老爷子。 “咚”不等唐老爷子开口,我自觉跪在他面前,对他说:“唐爷爷,我们陈家欠你的一辈子也还不清,捷哥已经。。。。” 唐老爷子挥着拐杖说:“我就知道出事了,你们一去就是差不多一年。我是左等右等,等得我命都又长了一年还是没见人回来。今天怎得听别人说,姜掌家已经归老了,可我捷儿还没见回。难为我还翘首以盼他成家那天阿,我的捷儿你在那阿。。。。呜呜呜。。。” “唐爷爷,你听我说。你别太伤心,对你身体不好。捷哥知道了,会不安心的。” “你说,你给我好好说清楚,我捷儿是怎么没有了的,他尸首在那?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你说什么都可以了。” “好,我给你说清楚。但你要坚强,如果你有个万一,捷哥会怪我的。” 其实在回来的一路上,我已经想好了怎么给唐家人说,但是始终没勇气加上娘的去世就拖到了现在。 唐老爷子掏出一小瓶药丸,倒出几颗放进嘴里,一仰头吞了下去,闷声说:“你说吧,我能支持住。” “我们此去是为了兑现我爹的承诺,他生前与湘西一家丝绸庄定好合同,约好半年内送一船金丝线过去。但他当时已病重,不能成行。” “为不失信于人。捷哥提出愿意陪我走一趟,谁知道回来的时候一场风浪,捷哥的身子也找不回来了。我实在有愧于唐家,又逢家母归天,以致一直没上门请安,唐爷爷,我会如捷哥一样好好考顺你们的,我会把自己当成捷哥的妻子的。” 唐老爷子听完沉默了一会说:“捷儿可有留下什么?” 我掏出捷哥送给我的一个鱼形玉佩,那是一条用翡翠雕成的小鱼,大概有一小节拇指那么大。 唐老爷子拿起来看了一会,老泪纵横地说:“这玉佩是我婆娘的嫁妆,捷儿出生的时候,婆娘给他的礼物。既然他送了给你,你就拿着吧。天灾无情,是捷儿福薄,不怨你。”说完起身大踏步走了。 我依然跪着没起来,因为心中有愧,也因为懂得了无奈。我又说慌了,而且脸不红,心不跳。 想到捷哥为了我把性命都丢在那,最后成了一棵大树却不能如实相告于他的家人,一个凭吊的机会都不给他们,我感到心如刀割。 可生活还需继续,为了窗下偷听的厨娘,外面探头探脑的族人。还有附近那些闲了来打短工帮补家用的村民,我只能选择坚强。 厨娘进来扶了我起来说:“小姐,起来吧,二爷还要你费心,你可不能倒下呀。” 我苦笑一声说:“对呀,我还有那个常年在外的二哥呢。我怎么能把他忘了?” 我没哭,只是有点大脑闭塞。捷哥是我永远的心结,唯一的安慰就是他还活着,只是成为了一棵树。 见我发呆,厨娘不禁垂泪。我忙拉她坐下,抱紧她说:“娘,以后你就是我娘了。别哭,你的顽儿长大了,以后一切都有我。” 厨娘哭得更厉害了,我知道她心里苦。以前把我们三兄妹当自己孩子养,此刻却只剩我在身边,大哥又走了,二哥又这样。 “娘,乖,别哭了。再哭就像个小孩儿一样了。羞不羞,烂哭包,。。。。”后面那句我没说,想起以前大哥也是这样逗我的。 厨娘果然不哭了,还笑笑说:“人老了就是小孩儿一样的,你还别说,以后厨娘就指着你了。” 我把厨娘哄好了,让她好好带着瀚儿。告诉她上京是必须的,而且一定要快,不然二哥就危险了。 这次还是带上至强和梁木两人,至强会挙脚,适合出远门。梁木年长,处事稳重老辣。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俩不对付,我不在家谁知道会不会闹乱子。 找了一艘上京的商船,当天下午就在路上。希望一路顺风,能在二哥判刑前赶到吧。 一路无话,终于到了京城。天子脚下果然繁华,天入黑了依然热闹非凡。 二哥的府弟已被查封,家眷租住在胡同四合院。好在刚下船就有人接上了,没什么耽搁就到了地儿。 终于见着了两位嫂嫂,正房太太是一个武官千金,妆容端庄,礼貌周到。去码头接我们的人就她安排的 二房太太是一个宦官义女,浓妆艳抹,娇娆作状,说话尖酸刻薄不留余地。 我刚一进门,正房太太在大门处迎接,笑容满面地说:“你想必就是三小姐,快进来吧。这一路上累了吧,我这就让人给你打水梳洗。” 进了内堂,二房太太正翘着二郎腿,磕着瓜子。见我进门鄙夷看了我三人一眼说:“哎呀,我早就叫老爷回去当家了。不听我的。现在家产落在一小女娃娃手上,这下老爷呀,怕是落个。。。。” “住嘴,三姑娘大小是你小姑。你在说什么胡话?”正房太太厉声呵斥着。 “切,不爱听,我就不说呗。我呀,还是出去听个曲子好了。”二房太太自腋下取出手帕,叫上丫环出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二十四章 大开眼界 话说刚进门就领教了二房太太的嘴脸,我不当回事。至强可不忍,正想回嘴,被我一个眼神制止了。 梳洗过后,二嫂已叫下人摆好宴席等我们入座。席间我问了她二哥的事,她却表示等散席再说。 我虽奇怪也只好忍着,没声没气地吃完了饭。二嫂吩咐下人在偏厅备好茶水,点心,一再说明不许有人进来打搅。 等下人都退了,二嫂忽然在我座前欠下身子说:“掌家的,若菲(二嫂闺名古若菲)给你请安了。” 这一下来得那么措手不及,我呆了一下,慌忙起身回礼说:“不敢不敢,该是我这个小姑给嫂嫂请安才对,怎么能乱了辈份呢?” 二嫂拉起我手,再次各自落座,笑笑说:“三姑娘,那就大家都别客气了。老爷平时会对我们说祖上的规矩,食不言寝不语也是他订下的规矩,刚刚还请别见怪。” 我只好对她说:“二嫂,家里现在也没那么注重这些虚礼。闲话也不多说,先说说二哥这事吧!” 二嫂正色道:“也对,你此行也是为这而来的。老爷这是受人嗦摆的,新帝四岁登基至今才多久?那能独立监国?这是别有用心的人怂恿老爷。” 我点了点头,再等她说下去。 “老爷又是个死古板,凡事说规矩,又说俗例。竟听信旁人,引经据典地说什么从来君主是男儿,没能力独立还有辅政大臣,不一而足。私下说说也就罢了,还在外人面前说。这不就被人传到太后耳中,被一旨降下打入大牢。” 听完她说,我陷入了沉思。按说二哥不可能犯这低级错误呀,毕竟是混了多年官场之人。但听二嫂说他要求家里的规矩,怎么他性情大变又成了个老古板? 既然说是受人怂恿的,那这个人又是谁?为什么要选择二哥?这些问题不搞清楚,救二哥从何谈起? 这些问题希望二嫂能为我解答了,于是问道:“二嫂,二哥是受什么人怂恿的?” “老爷被下牢前几天分别和户部黄大人,刑部原大人来往繁密些。其中的黄大人是个奸狡之人,听其他官太太说,许多人都对他敬而远之。” “那原大人呢?” “原大人是个老古板,专爱说世故俗例,但人很正直。也不知道抽起什么筋,老爷能与两个性格极端之人走一起。” “呃,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据说香草(二房太太的闺名,李香草)的义父是黄大人的至交。” 二嫂脸上有点不好意思,而又些兴奋。我不解地看了她一会,忽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莫非这里面的名堂就在于二房的义父? 这边谈话还没到实质阶段,外面传来二太太的声音:“春梅,秋菊,都死去那了?出来给老娘打洗脚水,锤肩头。都不知道那些人那来那么大的劲,看个戏还要抢。如果老爷在那会,那一次不是在贵宾厅里看?” 二嫂有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沉吟了一下说:“三姑娘,明天再谈吧。你今天刚到,舟车劳顿也累了,今晚先歇歇。” 我还没回话,偏厅门口就传来打成一片的声音。 两个女子的声音,一个说:“停,停,停。大太太正和三小姐说话,你们不可以进去。” 另一个说:“凭什么呀,滚开。我家小姐也是太太,议事怎么要背着小姐?” “就凭我家大太太,大红花轿,明媒正娶。三小姐又是老家的掌家,说正事呢!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去打搅的。” “啪”的一声耳括,说话的婢女挨了一巴掌,“哇”的一声,哭着和二太太的婢女打在了一起。 二嫂憋红了脸,羞愧地看着我,又看了看门口。 这是想我出手?心里说了一句,我才不出手,就看你俩到底卖什么葫芦什么药?二哥的事你们一点不急,闹得还挺欢。 听声音外面又有两个下人加入打仗,闹得是更离谱了。二太太在叫着:“好阿,老爷不在,下人都不把我放在眼内了。你们是想造反了吧,古若菲,你这臭婆娘,你给我出来。” 梁木,至强两人听得直是摇头,我依然不动声色。 二嫂再也忍不住,一个箭步走出去厉声说:“李香草,你还要脸吗?里面大小还坐着个主事人呢?你能消停点吗?” 正抓着拦她路不让进的婢女头发的二太太,见二嫂出来了,还说了一句这样话。马上放开了那婢女,指着二嫂鼻子说:“古若菲,你算什么东西。不就比我早进门两年,仗着正室今天又在外人面前说我坏话。还是那句,想老爷回来,你就让位,以后我才是正室。” 听到这里我的心“咯答”了一下,梁木也扯了扯我衣袖一下,示意我该出去了。我告诉他再等下,没到时候。 “外人?谁是外人?我说你什么坏话了?李香草,你就一妓女出身,以为自己什么大小姐?就你这样配当正室吗?” 又是“啪”的一声,听情形这会挨打的可能是二嫂。 战争一触即发,我快步走了出去。二嫂正伸手欲打回去,谁知被二太太挡住了,又回了一巴掌。 二太太还欲再打,我使了一个眼神给至强。他上前抓住了二太太的手,喝了声说:“掌家的在此,你们少放肆。” 二太太用力摔脱了至强的手,“哼”了一声,上前对着二嫂不依不饶,还欲再打。至强不客气了,挡在二嫂身前,脸上中了一巴掌。 ““啪,啪””两声响,大家都呆住了。 这是我趁着至强又再抓二太太手上前给了她两巴掌,她不敢相信地看着我。 我看了在场的人一圈,然后说:“你们都给我听着,无论你们承不承认我,只要进了这陈家门,就得听我这掌家的。今天到此为止,各自回房休息,再有犯者,赶出陈家,卖给大烟馆。” 每个人脸上一慌,下人,婢女们望了望两个太太。然后对我说:“是的,掌家。奴婢告退,您也早点休息吧。” 二太太依然不服,可看着山一样的至强,被婢女硬拉着进了西厢房。 二嫂讪讪地话:“三姑娘,让你见笑,那我也先回房了。你也早点歇着吧!”说完也回了东厢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二十五章 女人的战争 话说一场闹剧之后,各自回房。而我们三人被安排在一个近下人房的小院。 我知道二嫂表面上尊重我,但是心里还是想给我点下马威的。反正我来的目的是救二哥,也不在意她什么想法。 回到小院子的时候,至强先开了口,说:“小姐,我今晚真的大开眼界。想不到两个女人也能闹成这样?” 梁木猛点头称是,眼中也是不可思议,生人勿近的恐惧感。 我苦笑了一下,淡淡地说:“以前只知道爹娘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今天这阵势,好在来之前,厨娘先给我垫了底,不然我也吓傻了。” 至强说:“厨娘还有这见识?难得难得。” 梁木却眉头紧锁,找来纸笔写了一句话:还是要先弄清楚二爷在那,这事怕真是两位太太争出来的,小心弄假成真。 我点点头对他说:“你说得对,但正室怕是也不愿意二哥回来呢,看今晚这阵势二太太可厉害着。” 梁木又写:只要让她们受点苦就好说了,你今晚做得对,一定要给点威信治治她们。 “明天再说吧,现在总算有点头绪,只要清楚原由一切就好办,你们也去睡吧。” 至强一言不发拉上梁木出去了,他俩住在前面那下人房。 一夜无话,早上起来,竟然是至强帮我打来洗脸水。我问他:“怎么是你?这府里的婢女呢?” “不知道,昨晚到现在没见过一个。” “嘿,这是要给我下马威呢。那敢情好,不然我还找不到借口治她们。” 至强给我递了毛巾,望着外面说:“对,你就该让她们吃吃苦头,免得以后二爷又吃苦。” 梳洗过后我叫上梁木,偕着至强来到了前厅。 男仆女婢们有的在打扫,有的在摆早饭,但就是当没看见到我们一样。 我直接坐在早饭桌主位上,招呼至强他俩也坐,也不说等谁先吃了起来。 见这样的架势,一个婢女悄无声息地进去禀报,我吃着喝着一点不慌。 不一会,二太太从里面走了出来,见了我冷笑一声说:“三姑娘,过门都是客,你既然饿了这顿早饭我就请你了。吃完就带着两个看门狗走吧,老爷的事不劳你费心。” 冷眼看着前面这个粉黛未妆,还打着哈欠的嚣张女人,口中的话狂妄自大,我依然当没听见。 二太太急了,一拍餐桌说:“春梅,既然有人吃了别人东西也不懂感恩,把这给我收了,送客吧。” 那女奴应了声“是”,就想动手收台面的食物。 至强凶神恶煞喝道:“你敢?” 女奴吓了一跳,躲在二太太身后。二太太瞪着她说:“废物,你还能做点什么事?”后又指着至强说:“你给我等着,就会欺负女人算什么好汉?” 然后又大声叫:“大福,华安,出来送客。”应声而出的是两个高头大耳的男仆,看起来是早有准备。 喝了一口粥,我吩咐着说:“至强,今早让你练练手脚,可不能丢了祖上的面子。等下还要劳烦你读家规,手脚快点。” 二太太“哼。”了一声,说:“谁收拾谁还不知道呢!你俩还不动手等什么?” 两个男仆应声扑向至强,一个起脚,一个伸挙,上下夹攻。至强早有准备,侧身跳起一个横扫腿,先踢开一个。再翻身提肘,又打下一个。 梁木配合周到,已经从杂物房里找来一条绳子递给至强,自己又拿了一条捆住那两个男仆。 “果然又快又好,至强你去叫齐全府上下,就说今天要读家规。”我放下筷子又说:“京城果然名不虚传,早点很美味。” 二太太恨得牙咬得“格格”响,但又摄于至强的威力,只得忍着。 当上上下下二十多人都站在前厅门口,黑压压的一片,我心不禁有点怯。 梁木轻轻拍拍我肩,指指我手上带着的鱼形玉佩,他在告诉我不要怕,捷哥会一直支持我的。 我站定在门口清清嗓子,朗声说:“这是陈府,现二哥不在就由我主事。无规矩不成方圆,你们也该学学规矩了。谁是管家?” “我是。”一个应声而出的男人,看起来长得憨厚老实,偏黑肤色,中等身高的青年。 这不就是在码头接我们那个人?我心里想到。不管了,今天先把这些下人治治再说。 “管家,人都到齐了吗?大太太呢?怎么不见人?” “禀告掌家的,昨晚大太太已连夜带上小姐回了娘家。”然后眼中满是怯意地看看二太太,又低着头等我吩咐。 我嘴角牵起冷笑一下,再问他:“大太太为什么连夜回娘家?啥时候回的?为什么不给我禀报?” “回掌家的,大太太什么原因回娘家我也不是很清楚,昨晚子时回的,不敢打扰你清梦,所以没禀。” “嗯,你身为管家,对家中之事一无所知,又自把自为遇事不报。现决定罚你半年工钱,你可服?” “回掌家的,奴才服,是奴才没做好本分,谢掌家轻罚。” 我心里不禁对这管家赞叹一番,他这些话既不得罪谁,也给足了我面子。以后谁想算秋后帐也怕难找理由。 我又吩咐管家说:“你现在去大太太娘家请她回来,就说我三小姐请她,一定要请到。”他应声:“是,奴才马上去办。”转身就走了。 我让至强开始读家规,至强运足中气,朗声道:“陈家家规分两部分,第一部分为新进门媳妇训示,由掌家的宣讲。第二部分为家臣,奴仆的训示,现由我宣讲。家臣既卖断入陈家之身,当视自己为。。。。。” 至强不管谁听不听,反正把家规说了一遍,无非就是家臣必须忠于本家,婚嫁娶迎都要报请掌家之类的事。 还有就是长工,签契约来做多少年工的,要安守本分。如若发现有什么不妥之处送官查办,永不在用之余家中亲人也要担责。 最后至强加了一句说:“二爷因在京城中,这府中的处罚方法加一条。即系对掌家不敬者,卖入大烟馆。你等可明白?” 一众人等开始还没什么,一听到卖入大烟馆全都精神一振,身子俱软同回声道:“奴才们,奴婢们明白。不敢不从,如有不从,悉随尊罚。” 二太太一直忍着,这时见大家都服软了,即时不忍尖声叫道:“什么东西就服了?你们这群狗奴才,人家随便说一句你们就哈巴狗一样的点头。平时你们都领着谁的工钱?就她会卖你们入大烟馆?我不会?” 大家这下慌乱起来了。纷纷求着饶,大烟馆为什么如此让人害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二十六章 女人的战争2 大烟即鸦片,吸食鸦片的人,先是会获得精神兴奋,体力过人。继而是皮黄骨瘦,免疫力低下,吸食上瘾后会迷失神智,甚至中毒身亡。 大烟馆里面每天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贩夫走卒吸食鸦片后都会发狂。轻则打人辱骂,重则杀人发泄,更有甚者糟蹋烟馆的婢女,打杀男仆。 既使不被这些烟鬼所害,年长日久吸闻了这些烟雾,也会上瘾成性。到时候就成了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自道光十八年鸦片被林大人打击过后,外来鸦片逐渐销声匿迹。但本土种殖的鸦片依然偷偷贩卖,而且还开着地下烟馆,所以在地下烟馆被杀被害死的人,冤都没处喊就成了孤魂野鬼。 毕竟出过一次远门,也清楚自己这次来要面对什么,上次出门的经验告诉我必须做一点功课。 经商的确能让人大开眼界,坐商船上京的一路上,船家给我说了各种各样新奇之事。 闲话休叙,回归正题。 二太太一番话让一众下人又沸腾了起来,纷纷求饶。 二太太又得意地说:“这下怕了吧,知道谁才是你们的主子了吧!春梅,去把这三个不知来路的人轰出去,那点寒酸行李也扔到后巷垃圾堆里。” 春梅应了声:“是,二太太,知道了。”然后又走出一个手中早就提着我们行李的婢女,把东西放下站在二太太后面。 我冷冷地看着她,吩咐着至强:“至强,我们来的时候是不是听码头工人们说,前街上排着三间大烟馆?” 至强应道:“是的,掌家的。工人们还说要卖婢女只要找他,价钱能高些。” “嗯,刚好来的时候花了不少路费,那就先卖两个帮补一点用度罢。” “回掌家的,这卖的就是春梅和秋菊吗?” “对,让码头工人来接就行,别脏了自己的手。” “好勒,掌家的,你就等着看好戏。” 至强小跑着出去了,我让梁木给我搬了张椅子坐着等。 二太太恨恨地说:“你敢,这两个是我的陪嫁婢女,你既便是掌家的也不能动她们分毫。” 我淡淡地对着她说:“哼,我把你赶出去连封休书都省了,你信不信?少啰嗦,等着大太太回来一起受训吧!” 她正想回话,至强带着两个码头工人回来了,一进门就指着春梅,秋菊说:“师傅,麻烦你看看这两个价钱怎样?” 两工人猥琐带点淫笑看着春梅两人,说:“小哥,这两货色上乘,价钱一定不低。” 刚刚还在主子手下趾高气扬的两婢女,此时已瘫成烂泥。只顾着哭,嘴里拼命求饶。 春梅醒悟过来爬到我脚下哭叫着:“掌家的,掌家的,求你了,别卖我。以后奴婢再也不敢,无论叫我做什么绝不敢违。” 我伸脚一甩,别过头去说:“至强呀,你是怎么做事的,拖拖拉拉干嘛?快拉出去卖了,吵得心烦。” 至强手一挥,两个工人一人拉着一个婢女,呼呼喝喝地往外面走。 二太太见此光景,知道是来真的。犹豫着筹措着,望望春梅,又望望我。 她的心里想着:自己的近身如果被卖,即使再从新买个回来的也没那么忠心,以后要和正室斗就少了两个得力助手了。如若在一众下人前为她们求情,那就是对我这个黄毛丫头服软,这可咋办? “小姐,救我呀,春梅走了后,谁半夜给你锤背?”春梅的一声哭喊,让二太太分了神。 二太太走到我前面,一改常态。微笑着欠了下身子,轻声说:“三。。。,不对。掌家的,你就放过她俩吧,是我管教不严,以后我会严加管教的。” 我故意不看她,侧着身子问梁木:“大叔,我耳朵不好,你听到什么了吗?怎么像有个蚊子在嗡嗡嗡响。” 二太太脸色如猪肝一样,那边春梅,秋菊却更惨叫得一声比一声高。 二太太一咬牙,跪下大声说:“掌家的,一切都是我的主意,要罚就罚我罢。饶了她俩可以吗?求求您啦。” 我差点从心里笑出来,厨娘说得对,恶人就要恶人磨。 见效果差不多,我给了一个眼神至强,然后说道:“罢了,说到底贩卖婢女这事也是有捐阴德,算了不卖了,以后让她们去厨下做事。” 至强点点头,拦住两工人说:“住手,我们不卖了。” “这不是寻我们来开心吗?还耽误了我们半天的功夫,不卖叫我们来干嘛?”两工人骂骂咧咧的。 至强掏出一个十两银锭,在两人面前扬了扬,说:“今天辛苦两位,这锭银就当给两位的跑腿费。”两工人接过银锭,欢天喜地地走了。 打发了两工人走后,让下人们散了,该干嘛就干嘛去。 二太太愤愤不平地回了房,连早饭都不吃。 一场闹剧后我让至强传了些人前来问话,不经不觉到了午饭时间。 大太太和管家赶在午饭时间回得来,刚一入座就听下人回报大太太和小姐回来。 二嫂带着十岁的敏惜来客厅拜见我,敏惜乖巧懂事,听着二嫂指示向欠欠身子说:“小姑好,敏惜拜见小姑。”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满眼泪雾,竟流下两行泪水。忙说:“哎,乖。敏惜来小姑这坐。” 敏惜听话地坐在我身边,二嫂也依次坐下。被传来的二太太也出来坐下,厌恶地瞪了两眼二嫂两母女。 我假装看不见,淡淡地说:“都坐下吃饭罢,不许再多事端,饭后我有话说。” 各怀心事地吃完了饭后,让奶娘带着敏惜去学字,我让二嫂,二太太俩随我进了内堂。 内堂上梁木早已按我吩咐做好一块灵牌,上面还刚漆上“陈门列代宗祠之位”数字。灵台上摆上供品,香案,地上有两个浦团。 我净手上香后,在旁边的太师椅上坐下,然后说:“陈家祖训,入门新媳必须报八字修灶台,由族中记事夫妻领着新人,男左女右站齐参拜过祖上才方可算正式入门。” 灵位前并排站着的两位太太脸色一沉,脚一软跪在浦团上。 我继续说道:“这台面有两封休书,按清律法所写,两位可愿领否?” 台前跪着的两人对望一眼后,纷纷摇头,脸上全是恐惧之色。 我点点头说:“既然不愿,那谁先说二哥到底是怎么进的大牢?又是如何能出这大牢?” 两人大眼望小眼就是不开口,互相较着劲谁耗得过谁一样。 见此光景我一拍台,站起来说:“族中也从没有娶二房的旧例,看来这封休书也是白写。清律例明确规定:不合书礼者,不以妻房论之。”(书礼为三书六礼,有的也可按祖先订下规例,需在当地县伢中登记入册。) 二太太面色大变,口中不停说着:“我说,我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女人的战争3 软硬兼施下二太太终于服软,先开了口,把前因后果倒豆子一样都说了。 事情要由二太太怎么进门的讲起。 话说二太太李香草是江淮一带的人士,早年间家乡闹洪水随难民入京。 来京后一家人做点苦累下贱工种勉强糊口,谁知天有不测之风云,她爹在搬重物的时候失手被压死。 家中支柱倒下,娘亲哭瞎了双眼,弟弟日日饿得哇哇叫,这样的光景让李香草做了一个惊人的决定。 她决定卖身去妓院换取钱财让娘弟渡过时艰,当她把钱交到娘的手上。弟弟摸着吃饱的肚子甜甜入睡,她觉得一切都值了。 这年李香草十六岁,刚到妓院的时候只是一个婢女。因为一直食饮不继,营养不良,皮黄骨瘦的她就像一棵长得歪歪扭扭的草儿,毫不惊艳。 然而两年后,李香草串了个个,出落得亭亭玉立。再加上成长在龙蛇混杂的环境中,练就了一番巴辣劲,别有一股野花儿的风味。 这样的李香草对于流连忘返于妓院的公子哥儿,很是自有吸引力。鸨母看准时机,决定把李香草的初夜拍卖,得知消息的公子哥儿又是一番起哄。 李香草对于这样的结局是早有心理准备,她不吵不闹反而精心打扮,期望能有个好主儿看中。 她心里明白,既然无法挣脱命运,倒不如迎合命运,并努力做个能享受命运的人。 而敢于接受命运的人,通常都是迎来转折。就在拍卖当夜,来了一个面色苍白,略显贵气之人。 当场以十万两银子包下李香草一月,要求带她院外陪伺。鸨母从没想过一朵野花儿也能卖出如此高价,欢天喜地地答应着。 拍卖当天公子哥们尝不到野花味儿,都在期盼一月后再占头筹。鸨母更是盘算着这棵摇钱树能不停下元宝。 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一月后,鸨母连李香草的脸都见不着。 只收到十块大烟膏和一句话,以后再也不许提李香草是此院之人,不然院子就别开了。 李香草自被拍下后满心欢喜,以为被什么老爷看中要娶回去当妻妾,万万想不到的拍下她竟然是一个太监。 太监当晚问了些话后就没再理过她,只叫让一个老婢女伺候着起居,还吩咐不许外出。 某一个晚上,太监来了。他说:“你叫我张大人就好,以后你就是我义女,可否?” 李香草不敢贸然答应,又不知如何回答,只得不停挠手上的丝巾。 太监又说:“我已买了房子安置好你的娘弟,以后你只要听教听话,包你一生富贵。而且我会找个好人家,让你当上富家少奶。” 面前的人素不相识,却对她许下如此大的宏愿。李香草依然不敢答应,但心中知道上天开始关顾她。 太监又说:“我乃宫中之人,在太后跟前当差,不会骗你的。如此重大之事,你也应当回去与你娘商量。今天你就偕海燕回去吧,多买些东西。”说完放下两个五两的金元宝走了。 李香草还没从那番话回过神来,台面上的两个金元宝让她眼神更迷离。良久,在海燕(老婢女)的催促下清醒过来,拿上金元宝置办物件找娘去了。 结果就是李香草两天后简单行了跪拜之礼,成了宦官义女。出身也被改写,说是宦官远亲之女,过继给他养老的。 这个张公公是太后跟前红人李公公的手下,因太后对李公公的宠信与日俱增,朝中上下是一片讨伐之声。 无奈太后对李公公的信任实在根基深厚,有胆大参奏之人反被革职查办。李公公行事又谨慎细微,谁也动不了他分毫。 转机就来自于我那傻二哥,家中的富足也给予了他无限支持。在京中待人豪爽,同僚中也结交甚广。 尤其是与户部黄大人特别投缘,一次酒后失言竟提到了传家宝玉。酒醒后,后悔不已。那黄大人却听进去心里,时不时地旁敲侧击,二哥只得不停打哈哈应付着。 里面的关系千丝万缕,黄大人又是这张公公提拔上去的。 张公公一直在李公公手下总觉得憋屈,再加上朝中的讨伐之声。他觉得是扳倒李公公的好时机,正苦于无近太后之事的时机。 黄大人给他献了一计,就是二哥手中有传家宝玉。只要献上之千年古玉,太后必定对张公公改观。 张公公也是个能人,行事瞻前顾后计划周详。他先是派人探查清楚老家的情况,当他知道祖先规矩媳妇掌家后,心中已有全盘计划。 张公公让人训练李香草学了些琴棋书画,但保留着巴辣之气。 黄大人就负责给二哥灌输李香草是个适合持家守道的乡间之女,古若菲则适合留在京中充当大家闺秀名门之后的官太太形象。 就这样我的二哥在二嫂进门两年后以同妻之名娶了李香草入门,当时敏惜还在二嫂腹中。 二嫂在京中长大,见惯了家中纳妾之事,开始并不以为然。当二哥告诉她是以同妻之名,要阻止也是来不及了。只得提了一个要求,不许她穿大红嫁衣。 自此两人结下梁子,各种明争暗斗让二哥头疼不已。他想在两人之间调停,谁知插手其中更加不可收拾。 这下二哥想明白了,又得知我已接手掌家,他就对二太太接任之事不再提起。 张公公以为二哥不提是因为李香草未有所出之因,访寻名医求仙问药。李香草一索得男,可回老家之事依然遥遥无期。 几年过去了,张公公耐心耗尽,设计让二哥口出妄言,惹下大祸。还想再以瀚儿的性命安全威胁二哥说出宝玉下落,二太太良心发现,早早托人把瀚儿送回老家。 二太太这时候明白了自己只是一个棋子,但为救二哥,也为保住自己儿子。依然甘心为张公公所用,想先逼位大太太,再回老家逼我交出掌家之位。 听到这里,我气愤地举起了手。但眼前这个女人只是个任人摆布的棋子,无奈中我只得摔了一个茶杯在她面前。 李香草被这响声一吓,本就瑟瑟发抖的身子瘫坐在地。 一直沉默不语的二嫂,这时以一种冰冷的语调发声了,说:“李香草,你似乎还有一样没说,我来问你。自你入门,我再无生育,是你做了手脚对吗?” “今天我既然都说了,也不怕再多承认两样。对,我偷偷回去问鸨母拿了一副药。这副药就是每个妓女都要喝的绝生汤,你这辈子也不可能有子息。” “呀~~”二嫂撕心裂肺叫一声,扑向李香草撕打在一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八章 反击 话说古若菲得到李香草的亲口承认下药,气得大打出手。 我让至强和梁木分开她俩,然后再一人给了一巴掌,说:“你俩闹够了没有?古若菲,你是不是明明已经知道她对二哥不利。不提醒二哥不止,还暗中帮她成事?”指着李香草质问着古若菲。 刚刚还在叫若的古若菲低下了头,算是默认了。 我恨恨地说:“你俩要么现在给我滚,要么就在这跪到想出办法救出二哥为止,两位好自为知罢!” “管家,管家过来听命。”我边走出内堂,边扬声喊着:“叫人给我看好两位太太,没我令下,不得送饭送水,不得起来。” 管家如小米啄米一样地点着头,口中应着:“是的,我知道了,一定办好。” “至强,大叔,你们说这下怎么办?原委是明白了,可有点无从下手。”我望着身边两位说。 梁木打个手势说:这不是个说话的地方。管家会意说:“掌家的,我已经命人收拾好一间亮堂的客房,不如去歇歇在说吧。” 于是我让管家带路,走进东厢院内一间客房。进去后发觉管家已经备好点心茶水,笔墨纸张。不禁又让人高看一眼,管家正想出去被我叫住了。 “想必这家里的事你心里都有底,你可有什么办法让老爷回来?或者你对此事有何见解?”我问管家道。 “小的不敢妄言,但既然掌家的问到,那我也不妨说说。小的认为先麻痹敌人,然后来个反擒。”管家严肃地说:“把敌人的棋子反为已用,再来一个借上打下。” 梁木颇以为意,一个劲地点头。拿起纸笔快递在纸张上写着:我要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写完就急急地走了出去,一会又回来从行李中拿出一条木条,就真的出去了。 看不懂梁木要干嘛,但是管家的话我是听明白了,也觉得这管家是可用之材。便问他:“那你觉得该如何做?” “先让二太太稳住张公公,就说掌家的来了,她会想办法取来宝玉。另一面派人去打听李公公的喜好,只要投其所好,便能出奇制胜。”管家满有把握地说。 我和至强对了一下眼神,又再问:“我来了两天,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我看你年纪也不大?又是如何进府当管家的?” 管家知道我是查他底细,慌忙介绍起自己来说:“小的叫陈管福,是老爷赐的名,西安人士。今年三十有五,十多年前家乡闹蝗灾,流落在京城街头被老爷带入府。一直跟着老爷办事,自二太太进门当管家到今。” 沉吟了一下,我对他说:“嗯,好吧!你的方法很好,但我还是要细细思量,你先出去吧!有事我再传你。” 管家马上应道:“好的,小的先出去。” 管家出去后,至强问我:“小姐,你觉得这管家如何?” “这人处事严密,谨慎周到,心思细腻只要够忠心,是个可造之材。” “那怎么知道他是否忠心?” “只需要派他出去打探李公公之事,你跟随他尾后,如他回来所把属实。即可进一步信任唯用,否的话打发他走就罢了。” 至强说:“小姐,你真的变了许多,掌业的决定没错。把家交给你,他们也算是放心了。” 至强这样一说,我想起爹娘心中又是一痛。但是世上每个人就如尘土,谁又会关心谁心里的痛呢?即便知道捷哥在那,我还不是身不由己不能去与他厮守一生? 至强见我面色不对,马上警觉失言,安慰我道:“小姐,是我失言了,别这样,不然掌业的和掌家的在那边也会难过的。” 我苦笑一下,也宽慰着他:“至强,我没事。只是在担心二哥而已,大叔又不知道去那了?怎么半天没回来?” 正说着,梁木回来了。而且满脸微笑,似乎一切都已经迎刃而解。 他一进门就给自己倒了一大杯茶水饮了,后又笑着望望我,又望望至强,就像一个等着别人夸奖的小孩子。 他的神情惹得我们有点失笑,我拉他坐下说:“大叔,你去那了?我们在议论营救之法,你倒好一去就半天。” 梁木的嘴有些忘形地一张一合,似乎忘了自己不能言语。片刻后见我们依然一副迷茫的表情,才记起只能写出来。 他在纸上写着:以前我还在龙凰山下做木工的时候,认识了一个隐世高人。他对我颇为赏识,并高价邀我做了几件机关,最后还说过有什么事都可以找他帮忙。 刚刚我去找他,想不到他一口答应帮忙。我的主意是让他帮忙找来一块古玉,用以冒充传家玉。然后献给李公公,并顺便让他知悉张公公的图谋,接下来的一切就不用我们操心了。 这一计让至强也竖起大拇指,看梁木的眼光也变柔和了。我看着这两人微妙的变化,心头大石终于可以放下。 梁木又写道:小姐,如何让二太太稳住张公公,接下来就是看你的啦! “行,那就到我出场,看我的。”我也信心十足地说。 我们一行三人再次来到内堂,地上跪着两个一脸懊悔之人。看来今早的敲山震虎使得好,我坐下冷冷地看着她们。 同样冷冷的声音对她们说:“你俩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人心寒至极,只顾争权夺宠,妄顾自己夫家及丈夫性命安全。你俩可有知错?” 古若菲,李香草互望了一眼,同时低声应道:“知道。” “那好,现在我需要你们继续打闹,而且闹得越大越好。特别是李香草,我这有一件东西,你等下拿去交给张公公。就说你很快就能把整个陈家握在手上,你可明白?” 李香草恨恨地说:“我明白,你放心,我会让张公公以为一切都稳如泰山,尽在掌握。” 李香草能有如此醒悟,我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而向古若菲说道:“而你要做的就是收拾点行李,还要把动静闹大。哭哭啼啼带敏惜回娘家,没我传话不得回来。” 古若菲似乎一时间没明白,脸如死灰说:“我宁愿三尺白绫绕梁,也不愿被弃下堂。” 李香草淡淡地说:“大太太,我都没被弃下堂,你就少忧心吧。这只是缓兵之计,掌家的只是让你做场戏。” 古若菲明白过来后,含泪说:“既然这样,这场戏我就当真的演,如若老爷回来要弃我,自是白绫一条便休。” 这古若菲有点偏激,怪不得会被李香草钳制。我摇了摇头表示不解,但时间紧急,顾不上开解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九章 李香草 当我把两位太太的任务分派下去后,两位太太的反应十分速度,或许两人早有想改变现状的想法,又却不知如何解起。 首先大太太指挥着近身婢女翠花,把几件上好的丝绸衫撕了,故意胡乱一塞包成个布包。 刚刚哭红肿的双眼,脸上隐约残留的五指印。大太太把发髻打散,妆容抹去,镜子里就是一个落魄的弃妇无异。 古若菲让厨娘先护着敏惜出去,然后走到我面前说:“三小姐,我走了,无论如何一定要把老爷救回来。” 眼前的古若菲着实让我吓了一跳,连我都感觉造孽,就像真的把一个可怜的人赶了出去。 “二嫂,你言重了。放心吧!不用多久大家都会回来重聚。”我不禁柔声劝道。 古若菲道了谢,毅然地把布包往大门口一扔,惨哭着出门。后面的李香草把另一布包也扔出去,嘴里叫着:“滚吧!你个臭婆娘,就你这样子还想和我争?” 外门边上围起了看热闹的街坊们,有的掩嘴偷笑,有的指指点点,还有的摇头叹息。 站在最前面的两个男子,面无须根,皮肤白暂。两人耳语了几句,其中推开人群而去。 古若菲走远后,李香草把门掩上。我对她说:“下一步就是我们也搬出去了,这个鼻烟壶你拿去给那张公公吧,该怎么说想必也不用我教你了。” 李香草接过鼻烟壶,有气无力地说:“我知道该怎么做,但是真的能把老爷救回来吗?以后我们又该怎么办?” “只要你把这事办好,二哥一定能回来。以后的事以后再算,那来那么多的废话?”我没好气地应她。 李香草惨笑着说:“对呀,我就是一枚棋子罢了,那不敢多言?” 我心头火起,气愤地说:“你进了陈家门就是陈家的人,谁也没当你是棋子。可惜你自己一直甘心当棋子,从没向你的家人坦诚相待造成今天局面怪谁?” 她竟无言以对,静了一会。我说:“罢了,现在也不是追究的时候。我们这就走,这院子的身家性命都交给你,掂量着办吧!” 说完也不管她怎么想,我们一行三人径直走出院门,朝西而去。就在这时,身后有一个人跟了我们两个街口,一架马车驶过,他再也不见着我们身影。 跟踪的人把我们跟丢了,并不死心。分别在几个路口查看了一会,见着实没有发现,挠挠头走了。 话分两头,李香草让下人们把院子,各房都收拾一遍。把整个家的面貌做了一番改动,最后给自己化了一个风情万种的妆容,意气风发地出门去了。 京城的彩和坊是李公公的外院,邻近的胡同也住着那位张公公。 张公公的府邸门口挂着一块小小木牌,写着:张公寓。府门并没特别之处,里面的却豪华别致,难得一见。 李香草得到传唤后,坐在内堂等。婢女春梅手上捧着锦盒,里面就是那个准备献宝的鼻烟壶。 不一会,张公公出现了。像没看见李香草一样,径自坐在塌上,背靠软垫手中不停摩擦着一个松石鼻烟壶。 张公公眼睛半闭着,并不言语,时不时地吸几下鼻烟壶,然后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李香草试探着叫声:“义父,近来可好?你看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张公公依然那样,过了好一会儿,终于说话了。他慢条斯理地说:“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这些年我花在你身上的钱财心思可不少,但你可以回报我的却是少之又少阿!” 李香草陪着笑说:“义父,我知道你的心思,可你先看看这物件,然后我再给你说说有好消息啦。”说着就打开锦盒,把那只翡翠鼻烟壶送到张公公面前。 张公公只睁开一只眼瞄了一下,两眼马上大放光亮。 伸手去拿了那鼻烟壶放在眼前端详着,边自言自语说:“这是穗作的翡翠鼻烟壶?还是用最贵重绿色鲜艳的翠制作,地张色柔和。造型新颖为主,以旧工精品为佳。水头足,透明,呈现出亮丽和匀润。” 张公公有点不舍地放到鼻中轻轻一吸,闭上眼贪婪地享受这一刻,久久不愿清醒。 良久,“好,好,好。”张公公连着叫了三个好,又问李香草说:“这宝贝你那来的?难得阿,你终于懂事了,会给义父带来物有所值的回报了。” 李香草高兴地说:“义父,这些年你对我的培育之恩永不敢忘,这宝贝就是那陈家财物其中之一。那些个阻脚石我已除去一半,你要的东西指日可待,快了。” 张公公无比受用地说:“好,想我屈居人下几十年,终于是熬出头了。看来我没看错你,不枉我花了重金买你回来。” 李香草巴结着应道:“承蒙义父厚爱,不然今天的香草只能是个被人耻笑的婊子。您就放一万个心,等我回老陈家接任后,一切都是你的。” 张公公似乎只顾着观赏眼前的翡翠鼻烟壶,并没回话。李香草揣摩着又说道:“义父可是担心我能否接任?您呀,大可不必担心,那个三小姐已让我派人废了,您以后再也见不到她。” 张公公放下鼻烟壶,满意地笑着说:“好,那我就安心等你好消息。这样吧,我给你五天时间,五天后你一家就可以又再团圆。” 李香草说着感谢的话,心里恨得牙痒痒,想道:如若真能如你所愿,我们一家团聚怕是黄泉路上罢。 又再叙了些闲话,李香草告辞而出。坐在马车上回四合院的路上,她想了很多。 从小时候逃难到此,然后是如何卖身到妓院。又做了张公公义女,再进了陈家做了太太。 一幅幅画面就像影画戏一样在眼前飘过,以前她从不知道什么是爱情,开始的时候的确觉得一切都是张公公给予的,所以真的有要和古若菲斗得你死我活不可的念头。 直到老爷真的被张公公所害,快半年都不能见,他还想抓去自己唯一的瀚儿,才明白到自己的可悲。 张公公真正关心的不是我李香草的人生幸福,他要的是陈家的财宝。 想自我从进门老爷就对我不薄,不嫌弃我出身,不计较我的粗辣脾气。反起护爱有加,不然以古若菲的家世绝对可以让我弃妇下堂。 想到这里,泪珠就像断线的珠子,不受控制地滴落在衣衫上。春梅心疼地为自己小姐擦泪,可越擦越多。终于两主仆抱在一团,痛哭起来。 而这时候另一边,我们正在在一间京城长胡同里的三进四合院喝茶。 一位中年瘦高个男子正陪着我们三人喝茶,据梁木介绍,这人叫斯提芬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章 贵人斯提芬'莫的帮助 摆脱了跟踪的小太监后,梁木带着我和至强左穿右插进了一条胡同。来到一间普通的四合院门前,敲了一下门。 门人回应:“来者何人?” 梁木拿出早已写好的纸条递给我,示意照着读。我说:“归隐田间人。” 门人再问:“田间人何如?” 我说:“菩提树下座,一草一木板。” 门人笑笑说:“原来是班徒来了,稍等。” 门人把一扇小门打开,对梁木说:“班徒先生,我家主人已经回来了,正等着你呢。请吧!” 门后已经候着两个人,一个帮至强挽行李,一个在前面带路引我们去见这家主人。 主人在正房接见了我们,依次坐下后,因梁木不能言。他介绍起自己来说:“我叫莫毅,人称莫先生或斯提芬莫。” 他见我和至强有点鄂然,微笑着又解释道:“斯提芬莫是我的外洋名,少年时我在外洋留过学。” 他介绍完自己后,我起身对他道了个万福,也介绍起来说:“小女子梓棋,这厢有礼。这是我的家人,至强。大叔就不用我介绍罢。” 莫先生说:“小姐别拘礼,来到我这都是江湖儿女,坐下好好说话就行。” 梁木也打手势示意我不用拘谨,莫先生是个世外人,不喜欢繁文缛节。 莫先生对梁木说:“班徒,你托我办的事,已经办好。” 话音刚落,一个仆人拿出一个锦盒走过来,打开后放在桌面上。 莫先生说:“这是一块上好的新疆和田羊脂白玉,出土已有些年头,用以献宝绰绰有余。也已经按你要求找工匠雕刻画图,保证万无一失。” 梁木拿在手上把玩一会,在纸张写着:此玉怕是宫内也难得一见,莫兄如此相助,我等何以为报? 莫先生笑笑说:“班徒,你与我还如此客气,不见多时见外了?” 梁木又写道:莫兄见笑,当日得你点化,我方能安心等来公主。今日又再得你倾力相助,心中实在有愧。如若能尽绵力相报,定当宽慰。 莫先生说:“客气客气,报恩一事休提,这事完了,再给我打造几个玩意就行。” 彼此又再说了些闲话,莫先生又带我们参观了他的庭院。 西厢房住着他的红颜知已,春如姑娘。莫先生好客,而且爱结交朋友,东厢房用以待客。 廊院上的都是雕花的石阶,回廊上种着名贵花草。各个厢房的支柱和条梁上描着彩画,无一不透着贵气。 当夜我们就宿在东厢房,本想向梁木打听莫先生为何许人也。但二哥的事还没解决,暂且不提。 在东厢房我问梁木,说:“大叔,宝玉有了,谁去献玉施计?” 梁木写道:由莫先生献玉,这几天我们只需在这安心等候消息就行。 至强又说:“大叔,那这几天就在这住?” 梁木写道:为求稳妥,我们实在不宜露面。你是否有要事?没有的话只能在这等。 至强望着我,我沉吟一下说:“大叔,既使二哥这次能安全回来,我恐以后又再生事。有意把那管福栽培,以后就是我的线眼,你看可好?” 梁木写道:你有何打算? 至强抢着说:“小姐的意思是故意给一块假玉管福,让他去打探,然后献玉于李公公。我就负责跟踪,观察他的一言一行。如若他如实汇报,忠心办事则可用之材,否则。。。”然后做了一个抹颈的动作。 梁木思考一会写道:我看可行,只需要让他打探一事则可。传闻李公公欺上瞒下敲诈官员,让他去打探此事并要抓住实证交给你。如若他如实办到则忠心,否则。。。 我不解地问梁木说:“为什么让他打探李公公这些事?我们又不打算打倒李公公,反而要依仗李公公阿。” 梁木写道:李公公为人谨小慎微,家中珍宝无数,却装潢普通。位高权重却人前失威,要打探他贪污谈何容易,而且凶险非常。如若那管福这样都肯犯险,忠心可鉴啊! 我恍然大悟,梁木的试探也比我想的稳重许多,果然带上他出来没错。 次日,我和至强依计行事,约那管福出来如此这般地交待于他。 管福满口答应还说,誓要找出证据保二哥安全。 管福前脚刚走,至强亦步亦趋跟了上去,片刻后不见了身影。 当我只身回到莫先生的四合院,梁木和莫先生出去了。无聊闲逛的时候碰见了春如姑娘,她正在庭院喂金鱼。 想要回避已来不及,只好对她行个礼说:“春如姑娘,小女子有礼了。惊扰到你,实在抱歉。” 春如姑娘看着我没回应,只顾捂着嘴笑,笑了好一会儿才说:“陈家小姐,你别这样,要把我笑死啦。” 我把自己全身好好看了一遍,又到水边看看倒影,发觉并无可笑之处。不禁有些恼怒,说:“小女子无礼打扰到你雅兴,见笑。” 转身正要离开,她却叫住了我说:“梓棋,莫走。这样叫你不介意吧,刚刚是我失仪,我给你赔礼。” 听她这样说,我只好回道:“姑娘言重,我只是不解你刚才为何发笑?” 春如姑娘拉我到凉亭坐下,给我倒上一杯茶,说:“我发笑是因为在这屋子里,无论是主仆c朋友c父子都以名字相称。霎时间听到你文邹邹的语调,就觉得好笑。” 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她,只好笑笑以掩饰心里的尴尬。 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气氛,我问她说:“春如,这大叔和莫先生你可知他们去那了?什么时候回来?” 她有些黯然说:“我也不知道,莫毅也不是什么都告诉我的。不瞒你说,其实我只是凤仪楼的姑娘,承蒙先生错爱,为我赎身并一直居住于此。” “哦,原来如此。那想必姑娘不久就是这居所的女主人,为何还是如此失落?” 她脸色更难看地说:“我住在这三年有余,莫毅始终以礼相待。闲时喜欢与我吟诗作画,对坐暢饮,却不曾提过婚嫁之事。” 我与春如姑娘于昨日才一面之交,不知为何今天却对我倾诉心事,实在费解,我也无心再谈。 我起身告辞说:“时候不早,我今天出去实在倦怠,恕不奉陪。” 她说:“好吧,你慢行。” 走出凉亭,隐隐约约听到她在身后说了句:什么一朝新人胜旧人云云的。 我一路回东厢房,心中想道:这春如姑娘着实费解,莫先生是留洋归来性情也是古怪,正好配一对。 掌灯时分,莫毅和梁木终于回来。梁木高兴地对着我比划着什么,莫毅接过话说:“事儿办成啦,明日早上你二哥必定回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一章 再见二哥 梁木和莫毅出去了一天,傍晚终于带回来好消息。 晚饭的时候我很高兴,便与莫毅多饮了几杯。梁木也尽兴暢饮,只有那春如满脸失意。 欢乐的时光过得特别快,又是一夜过去。翌日,我与梁木一起告辞,准备回去迎接二哥回家。 再次来到小四合院,一众下人态度大变。刚进门,婢女就弯身曲腰作礼,男仆也接物行礼上茶。 我已传话让古若菲带敏惜回来,李香草也一改以往的蛮横,俯首听命。 时近午时,仍不见二哥的身影。原本欢喜的心情渐渐蒙上阴影,古若菲急得去外街上看了三次。 正焦急得要崩溃的时候,却等来一个小太监传话,二哥的官邸已解封。一大早太后格外恩赐白马一匹,让二哥风光回府。 原来李公公得知了张公公的图谋后,马上拿上宝玉去找太后。并说服太后相信张公公与朝官勾结,意图推翻太后。 更献上宝玉力证二哥因识破张公公的奸计,被蒙冤入狱。太后连夜下旨,把张公公拉去菜市口斩首示众,还要在城墙上爆尸三天。 二哥被官复原职,解封府邸。得知消息的同僚一大早便来道贺,所以并没有过来小四合院处。 既知这样的情况,大家只好坐马车自行回府邸。 官场之人甚是势利,昔日落难,门可罗雀。此时荣归,满屋生辉。 就连我们这些家眷回府也只得走侧门,正门水泄不通。直到日落西山,才渐渐消停。 这段时间内,至强也回来了。向我汇报了管福的情况。他不惜钱财,自掏腰包买通李公公身边的人。打听到很多内幕,只等他回来就可验证。 晚膳过后,在书房终于可以见到阔别多年的二哥。看前眼前这个略显老态,眉眼中透出疲惫的中年男子,简直不敢相信就是我印象中的二哥。 谁知道二哥一进书房,就眼含泪水,跪下说:“宗族子弟陈文乐拜见掌家的,恕文乐不敬。” 我上前拉起二哥,口中嗔怒道:“二哥,你这是干嘛?是怪我越位?还是怪爹娘让我越位?” 二哥脸带苦情,哑着声音道:“小妹,二哥如此糊涂,如此不考,如此愚钝怎能掌业?你两位嫂嫂又是心胸狭隘,不误大体之人又如何能掌家?爹娘做得对,怪责更是从何说起?” “二哥,你不要想那么多。只要我们一家还能聚首,一切都是值得的。” “小妹,二哥这辈子都感激你,老家有你座阵,一切都可安稳了。” “二哥,以后你有何打算?古语有云:伴君如伴虎。如今的朝中又是多事之秋,局势不稳水深火热,你还是辞官回老家罢。” “小妹,我回不去。正因为是多事之秋,水深火热,更是要用人之际。身为昂藏七尺,怎能为求安逸就退隐归田?” 看着这个倔驴一样的二哥,着实与我心中那个二哥无法合体,都已经让我怀疑这是不是同一个人。 二哥看出我眼中的不满,又说:“小妹,想必这几天你也见识了我那两位娘子的厉害。二哥无能,怎敢回去再让她们起风云,你要理解二哥。” “你不回去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你答应了,我便由你。” “你说吧,除了回老家这条,什么条件我都应允。” “瀚儿已经回去,敏惜也必须跟我回去。她还小,整天看着两位嫂嫂斗法,对她的影响可不好,再说你也要让他们认祖归宗吧。” 二哥紧皱眉头,十分为难地说:“你让我考虑两天可好?若菲和香草毕竟是他们的生母,我也要与她俩商量商量。” 我坚决地说:“不用商量,今天只要你点头就行。而且我主意已决,你看着办吧。”说完我扭过头去,不再理他。 二哥抹了抹头上的虚汗,在书房踱起圆圈来,看他可怜的样子,我心中有些不忍。 “二哥,你先坐下听我说。现在我们家这一脉只有瀚儿和敏惜两个,祖上传下来的也要有人传承下去,这事你必须听我的。” 二哥一咬牙,说:“行,这事就这么定下来罢。两位夫人我会好好说的,你放心。” 我对他说:“这事我来说,你放心罢。她们绝不敢说半个不字,你呀,就是太惧内了。”说完我掩嘴一笑。 二哥脸上有点挂不住,尴尬着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嘴里还不停嘟囔着什么,却又没有声音。 子时将近,不知不觉与二哥已经聊了两个时辰。二哥说“小妹,你难得来一趟,就再住两天罢。也好让敏惜多陪若菲两天,你也可以看看京城的繁华。” 我点头应允,门外却传来至强的声音,说:“掌家的,管福回来了。” 我连忙对二哥说:“二哥,我还有事?你也累了,早些歇息。”也不等他回话,就走出书房。 至强在我耳边轻轻说:“据管福说,他真的抓到了实证。” 我快步走着,也轻声说:“到厢房再说,你在门口把风,我和大叔问他就行。” 到后院厢房的时候,屋内管福正与梁木在等。见我进屋,管福连忙躬身行礼说:“掌家的,管理回来复命。” 我说:“坐下吧,以后这些虚礼罢了。这都是做给外人看的,这里没外人。” 管神高兴地说:“是,多谢掌家的抬举。” “听说你抓到李公公贪污受贿的实证?” “是的,我用大烟膏买通了一个送信的小太监。刚好昨天要给一个洋人送信,我便拓本保存下来。那封原信我让小太监依样送了去,一点破绽都没有。” 本来只是想试探管福的忠心,没想他真有所获,我也好奇是什么信件,于是问他:“信呢?给我看看,上面写了什么?” 管福从怀里掏出一纸拓本,递给我后,又说:“我粗略看了一下,大概是向一个洋人索要东西。” 展开拓本,第一眼看到抬头竟然是:斯提芬莫台鉴。简直不敢相信,为什么李公公会给莫毅写信?这里面有什么蹊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二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手上的拓本竟然是写给莫先生的,忍住脑中的疑问,往下看完再说。 内容大概就是说,江宁织造又再来宫索图制衣,往日都是进贡白银数百两。得知斯提芬莫有意把成衣卖进宫,只要肯进贡黄金百两,必会助你成事。 原来这是那李公公搜刮钱财之路,想不到他位高权重竟如此贪财。我把拓本递给梁木,对管福说:“你做得很好,此事不宜声张,你当没看过这书信就行了。” “是的,小的明白。” “我现在要给你说另一件事,你坐好听我说。” 管福正襟坐下,说:“悉随吩咐,小的自当尽力而为。” 我看着他,严肃地说:“我说的这件事就是,你以后就是我的线眼。负责向我报告二哥身边所有的人事,还有两位太太的言行。你可愿意?” 管福木了一下,陷入沉思。气氛一时间有点紧张,各自秉气静待。 良久,管神神情一松,说:“掌家的,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愿意在这当你线眼,只求能保二爷周全。” 我欣慰地笑一笑,点着头说:“我果然没看错你,二哥这次能平安回来,也有你一份功劳。但这样的事只可一,不能有二,你要谨记。” “掌家的放心,我自当把这家看得比我命紧。” 既然谈话已经结束,管福也已表明心迹,就各自回房休息。 次日,午饭过后。我让管福把两位太太叫到书房内,要把我的决定告诉她们。 分主次坐好后,我淡淡地说:“二哥这次能逃脱大难,全靠朋友仗义帮忙。以后该怎么相处,相信你俩人已有心得了罢。” 面前的两人目光一碰,又各自避开,默默地点了一下头算是给我答案。 我又继续说道:“冰封三尺非一日之寒,你俩走到今天,和解又谈何容易?我也不强求,只是有一事就由不得你们了。” 两人俱是身子一震,眼中透露出既恐惧又迷惑的眼神。 古若菲先开了口抢着说:“三小姐,我的确有做得失分寸的地方。但此前我也表明过心迹,情愿三尺白绫绕梁,也不。。。” 李香草不等她说完,接过话头大声说:“三小姐,我知道我不配再做争论,但如若今天你要将我扫地出门。那我也只好横着出去,只是可怜了瀚儿,从此没了娘。” 两人在我面前哭哭啼啼,抽抽答答的,哭得一个比一个伤心。 “好啦,我又没说要二哥休弃你俩,哭什么呢?”我轻轻拍几下桌子,喝止了她们的哭声,再说:“好好听我说事,这事虽说由不得你们,但是还是要让你们有个心理准备的。” 我暗暗观察着两人的反应,听到不是被休弃,两人又是一副无所谓的脸面。 于是我提高了声音,说:“我说的这事就是,敏惜和瀚儿以后只能跟随我在老家长大。你们要见也要向我请示,直到两孩子成人为止。” “什么?”两人异口同声问道,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我面无表情,直直地说:“最多三天后我就起程回去,二嫂这两天你就多陪陪敏惜吧。二太太把瀚儿送回去,是你这辈子做得最对的选择,我要感谢你。这事就定下来了,我还要出去一趟,你俩自便吧。” 这顿抢白,让两个蓄了一肚子话的人生生噎住,气鼓鼓地大眼瞪小眼。 片刻后,明白到已经无法改变这事实。古若菲匆匆出去找敏惜,李香草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着道:“自作孽,不可活。” 昨晚看了李公公给莫毅的信后,我和梁木商量着今天再去找莫毅一趟。 这次我坐了府邸的轿子过去的,门房通报后,莫毅亲自出来迎接。 在东厢房坐下后,梁木掏出那封书信给莫毅,示意他看看。 莫毅看完后,微微一笑说:“这只是帮一个做丝绸成衣朋友的忙,并不是我的生意。” 梁木点点头,又在纸上写着:不是你的就好,李公公虽然当红。但卷入宫内水太深,小心把自己也淹没。 莫毅说:“班徒,你多虑了。我从不喜欢涉足朝野,只爱做个闲云野鹤。” 忽又转头局促地对我说:“陈家小姐,有些话,第一次见面怕唐突了你,一直不敢说。你二哥的事一了,我不说怕是再无机会。” 这话听来一点也不像是他豪爽之人说的话,梁木和我有点云里雾里的感觉。 我连忙给他回话说:“先生客气,你叫我梵罢。得你鼎力相助我二哥才能安然回家,此等恩情还不知道怎么回报。一句话,先生但说无妨。” 莫毅叫了一个下人进来耳语了两句,然后再对我说:“三小姐,你鼻梁直高,眼珠略显浅蓝。想必你祖上有外洋血统,但你身上散发的却是中国古典气息,实在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我命人做了几身旗袍,想送与给你,还请笑纳。” 话声刚落,刚刚那个下人拿了一个很大的彩色礼盒,放在我面前。 我不知所措望着梁木,后者在纸上写道:你就收着吧! 我只好对莫毅说:“那我先谢谢先生啦,这礼物我就收下罢。” 莫毅眉开眼笑地点点头,又说:“三小姐打算什么时候起程回去?” 我说:“今天是初三,后天初六一早起程。” “还有两天时间,三小姐,这两天我带你在京城好好走走看看。” 梁木写道:小姐,你就去看看走走吧,我这两天在这给莫兄做些小玩意。 这时候春如姑娘走了进来,也不用莫毅招呼,直接坐下微微一笑说:“三小姐来啦,在聊什么呢?” 对于我来说,这会进来的春如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正觉得就我和莫毅两人出去游玩似有不妥。如果把春如姑娘叫上,那不就刚好吗? 想到这里,我回应春如说:“春如姑娘,别后可好?我们正在说这两天出去游玩一番,你来了正好,一起去吧!” 春如听我这样说,欢快地说:“好呀,你们走后可把我闷坏啦。正好出去散散心,只是不知莫毅心思如何。” 说着我俩一起望向莫毅,只见他脸上闪过一丝阴霾,随即笑着说:“欢迎春如一起去,有两个美人相伴游玩,是多少人都恨不来的美事?” 莫毅当即吩咐下人叫上三辆黄包车,然后说:“想了解京城的景致,没什么比黄包车好,无遮无挡能把所有好与不好都尽收眼底。” 说着我们一行三人走出院外门,门外停着三辆黄包车,莫毅向我伸出手。 在他的相帮下我坐上黄包车,只等着车夫起行。莫毅自己也坐上了最前面的黄包车。 春如姑娘似乎还等着什么,见莫毅已经坐上黄包车,有些无奈地在车夫的帮助下也坐上黄包车。 三架车在车夫脚下欢快地奔跑起来,出了大街后,在莫毅的示意下,我和他的黄包车并排而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三章 莫毅的表白 车夫似乎被提前吩咐过一样,我和莫毅的车始终保持着平行,春如的车夫就像没吃饭一样,慢慢的就不见了人影。 黄包车在大街上跑了一圈,先是经过集市,熙熙攘攘的人群显得很是热闹。 集市两边理发摊,算命摊,卖凉茶,修脚摊应有尽有,还有几个宫女慢慢地走过。 最新奇的是有人在马车上摆了一个箱子,箱子上有一个孔。 每人交一块铜钱就可以在孔上看一会儿,莫毅说:这是万花筒,里面有画片儿,用手摇晃转动起来,画里的人儿像是会动一样的。 过了集市,看见一个很大的牌楼,我说:“呀,快看,这个牌楼好有意思。” 莫毅说:“这是五牌楼,因其造型形式为五间六柱五楼式而得名。再过去点就是正阳门箭楼,那楼上有远望,射箭窗孔的城楼。” 这个城楼让我心里有了点想法,车夫也很会来事,故意慢慢地走过去,让我看得更清楚。 等我看够了,车夫转了个身又往前跑去。 莫毅继续说:“前面是天桥南大街,更热闹。卖艺的,耍猴的,唱大鼓变戏法,只要你想看的都有。” 果然一陈鼓乐之声传来,一段扬琴伴奏,敲鼓之人唱一段,群众都拍掌叫好。 我被这里欢乐热闹的气氛感染着,好奇地看着新奇的一切。 走到大街中间,忽然出现格格不合的一幕。地上用一块白布盖着一条尸体,边上跪着一个楚楚可怜的女子。 女子看起来有二九之年,“嘤嘤嘤”地哭着,手中扶着一个牌子,上书:卖身葬父。 街上的行人看到这一幕,多数都是厌恶地扭过头去,远远地走开。 拥挤之地大家自觉地让开一处空地,显得有点突兀。 看到这里,我让车夫停下。走上前去看那女子,见有人走近她擦下眼泪,期待地看着我。 我问她:“你是何许人士?为何在此卖身葬父?” 女子不再哭,拼命擦着眼泪说:“俺是河南人士,家乡闹旱灾。爹只好带着俺一路乞讨来到京城,谁知道刚到地儿爹就病死。嘤嘤嘤~” 她又哭了起来,我耐着性子,递给她一条丝帕。 女子哭了一会,定了定神又说:“俺在这举目无亲,回河南又远。只好在这卖身葬父,只求有口饭吃,草席一张安葬俺老爹。” “你还有家人吗?” “没了,旱灾持续了一年有余,俺娘和弟妹都饿死了。俺爹说要活就得走,拿上个破碗就出门。”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都会干点啥?” 女子意识到有门,语无伦次地说:“俺叫林洁丽,今年十八。俺什么粗活都能干,俺还会做各种面食,包您满意。小姐,你就行行好,买了俺吧!” “行,那你今天就跟我回去罢。” 莫毅对我这就买了个女子的行为,有点不解。但他也不说什么,对一直跟着黄包车后面的下人说了几句。 下人马上找来几个人,买来一口棺材把人抬走了。女子也跟着去,下人说等下会带上她回府等我们。 就这样停了一下,春如姑娘终于赶了上来,她有些嗔怪地骂着车夫:“我说伙计小哥,你这是没吃饭吗?我下地自己走都比你拉得快。” 那伙计好脾气地说:“这位小姐,实在对不住。今早拉了两车货,腿脚就有些慢,你多担待。” 莫毅也在打圆场,说:“好了,这小哥也不容易,前面是戏院。我们去听戏,让小哥们也歇歇吧。” 我也接过话头说:“春如姑娘消消气,反正戏院又不远,我们走着去听戏吧。” 春如也不好再说什么,嘟着嘴心有不甘地走向戏院。 在戏院的包厢坐下,小二奉上三盅碧螺春,若干碟精美点心,戏剧就开唱了。 生长在南方的我从没有听过京剧,虽然听不懂,但有莫毅的讲解但也看得有滋有味。 繁华的天子脚下,没有将息之时。一场京剧终了,又来一场。但我心中还想着洁丽,看完一场我就提出我先回府。 春如姑娘意犹未尽,但莫毅也坚持要走,一行三人又坐黄包车原路返家。 东厢房里洁丽已梳洗换装等着我,如她名字一样洁净美丽。见我不转睁地打量她,她脸红红地说:“小姐,是不是俺脸上脏了?” 我忙说:“没有,我只是想不到你如此美丽动人,竟看出了神。” 她羞羞地低下头,不知如何回话,我只好打发了她去睡。 梁木只要做上木工,就会闭门谢客,专心一致地倒腾。 正房那边隐隐传来好像争执的声音,我心里只想着今天的箭楼也无心搭理。 又是一夜过去,清晨,莫毅又再提议出去游玩。我去叫上春如,她却兴趣不高谢绝了。 我只好叫洁丽相陪,刚出门就碰见一仗迎亲仪队,吹吹打打的,热闹喜庆。 莫毅脸泛红光地说:“好意头,喜事临门,意必从阿。” 我和洁丽只顾看热闹,没听清他说什么,洁丽猜新娘子肯定福气满满。 还是那三架车,还是那三个车夫,还是坐同一架车,不同的是换了一个游客。 今天车夫把我们拉到了一座寺院,途中经过一处杂草从生的大院户,我说:“真是可惜了一块好地儿,怎么荒废了?” 莫毅黯然地说:“这是紫荆太和门,因各种原因,被荒废了,确实可惜。” 既然他如是说,我也就没再接话。 车在寺院外停下,莫毅的到来竟有寺院的师傅出来迎接。 师傅把我们直引进大殿,一路走来我只看见有一条白玉栏杆。 来到大殿,师傅说给我们准备上香的物什就进了内堂。 莫毅就充当起院士介绍起来,说:“寺院叫广济寺,这殿是圆通殿。坊间传言以求姻缘最为灵验。”边说边偷偷观察我的的神色。 我听着他说,放眼观察起这圆通殿来。 殿中正着一尊高大的观音娘娘,两侧分别又有一尊。寺院应该每天香火鼎盛为主,不知今日为何如此清净。 于是我奇怪地问道:“莫先生,这寺院往日也这般清净吗?为何不见香客?” 莫毅不置可否地一笑,说:“三小姐,你可信观音娘娘能赐世人好姻缘?” “先生,在这菩萨面前休要胡言,小女子当然相信。” 这时刚刚进了内堂的师傅拿了供品,纸烛香火出来。也就停了叙话,依师傅指示参拜起来。 参拜完毕,莫毅说:“三小姐,今天在这菩萨面前,我许下一个愿望,希望你能成全。” “先生莫是开玩笑?你的愿望既是向菩萨许下,为什么又需要我来成全?”我不禁哑然失笑,回问道。 莫毅还没说话,洁丽却抢先说:“小姐,莫少爷来求姻缘,俺都看出来啦,你怎么还不明白?少爷正是想和小姐成就一段好姻缘。” 莫毅笑着对洁丽说:“你果然聪明伶俐,怪不得梓棋一眼就看中你。” 我还被洁丽一番话惊得呆在那里,莫毅收起笑意,认真对着我说:“梓棋,自从那天第一眼见你,我就对你魂牵梦绕。只是你身边一直有人相跟着,我不知道怎么向你表明心迹。” 见我没反应,他又继续说:“我飘泊半生,从没有想过娶妻成家。可自从班徒把你带进府内,你的一颦一笑让我无法自拔。。。” “啊~~”我大叫一把,跑了出去。 “梓棋,你怎么了?” “小姐,你去那?等等俺。” 身后传来叫声,而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那里,只想快点逃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四章 主事婚配 莫毅突然的表白让我不知所措,为了打破困境,我只好跑了出大殿。 洁丽也不管不顾地追上来,一溜烟不见我人影,她慌得快哭的时候看见我就在凉亭坐着。 洁丽走了进来,发现我看着荷花池在哭,怯怯地叫我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我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她充耳不闻,只默默掉泪。 洁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彷徨无助地站在我身边。 不一会儿,莫毅也找来凉亭。但只在外面站着,不敢上前。 洁丽再次怯怯上前,轻轻给我擦泪,我才惊觉他们两人的存在。心里不禁有些愧疚,于是吩咐洁丽去问师傅拿些茶点过来。 洁丽领命而去,我招手叫莫毅进来坐下叙话。 “莫先生,小女子失礼了,但你的恩情我愧不能受。” “梓。。,不,三小姐,是我吓着你了吗?还是那里做得不对?” “不是的,只是我已心有所属。” “不可能,我已打听过。你未曾婚配,身边相伴的也只是仆人。” “我已婚配,而且是个未亡人。” 莫毅不再言语,只静静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于心不忍,只好又说:“春如姑娘一直对倾心,为什么不抓住眼前的好姻缘呢?” “春如是个可怜人,爹娘死后被哥嫂卖进妓院。只因不甘于卖身青楼,性情高傲被鸨母多番侮辱虐待。我见犹怜,才帮她赎了身让其长居府中的。” 停顿了一下,莫毅似乎想通了什么,兴奋地接着说:“你是因为春如才拒绝的我?你为我吃醋了?”然后紧紧地抓着我的手,再说:“傻姑娘,我心里只有你,对春如只是一个妹妹一样而已。再说她在府上已多年,要有什么的话不早就有啦。” 看着他满眼的希冀,我心里有些不忍。只好任他抓着我的手,脸却扭向一边不看他。 就这样僵持着,他终于松开了手。粗气说:“你心里那个人是谁?值得你为他坚守一生?” “我不想再提,你别再问了。那怕只是这样与你独处也让我觉得对不起他。” 莫毅气愤地扭过头去,喘着粗气。我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有些慌乱地低下了头。 少顷,莫毅不再喘粗气,转过头说:“罢了,只是想不到我败给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小卒。” 我抬头望他,惊觉他已泪流满面。眼中布满血丝。有些狰狞,又伤痕累累的模样。 我刚想帮他擦泪,他却站起,拂袖而去。 刚出凉亭就与捧着茶点而来的洁丽撞了个满怀。茶水与点心沾了一身,他却当没事一样走了。 洁丽叫他:“莫少爷,你衣衫都湿了,小心着凉。” 看着莫毅走远,我心很难受。心中默默地说:今生是我负你,如有来生愿粉身相报。 洁丽不明由理,惶恐地问我:“小姐,发生了什么事?那莫少爷好凶的样子哦。” 我整了整衣服,说:“没什么,莫毅只是有点累,想早点回去休息。我们也回去吧,回陈府。” 坐黄包车回到二哥府邸,我让管家去燕盏帮我取回细软,顺便通报梁木我已回陈府。 (注,燕盏是莫毅的府邸,外门上一对联,上联:冬去春来是归燕。下联:夏末秋初茶一盏。横批:无题。前面忘写了。) 至强这几天一直在陈府,张公公虽然已经解决掉。但怕他的爪牙报复,他只好留守看护。 洁丽的到来引起众人的安奇,至强也好奇问我说:“掌家,你是打算把她带回老家?” 我摇摇头,取笑着至强说:“不,我有我的打算。洁丽人如其名,你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至强听到我这样说,不知道为什么生气了,脸都涨成猪肝色。 还粗声粗气对我说:“掌家的,我心里已有人,不可能看上她,你别乱点鸳鸯谱。” 我只是戏弄他一下,竟如此大反应,于是赶忙笑着说:“哟,想不到你不声不响已有心上人,怎从没听你说过?” “你别管,反正三千弱水,我只取一瓢。我非她不可。”说着脸红红地走了出去,在我窗下踢石子。 我正色对至强说:“我开玩笑呢,你干嘛这么认真?洁丽我是想许配给管福的,你想要我还不给呢。” 至强高兴地走进来说:“给那管福的?你怎么知道那洁丽愿意吗?” “我今晚再问问她,刚回来的时候,那管福看她的眼神有戏。” 正商议着,管福回来了。还带回来了梁木和莫毅送我的礼物,一进门梁木就表示要和我单独聊聊。 众人也知趣地退了出去,留下梁木与我在厢房。 梁木在纸上写着:小姐,你和莫毅之事我都知道了,他很痛苦。 “我知道,但你知道的。捷哥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实在勉强不来。” 梁木又写:春如在今早已经搬回凤仪楼,只字片言也没留下。莫毅把自己关在书房,只顾狂喝题字。 “那大叔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劝回春如?还是让我去安慰莫毅?” 梁木一时也无语,提笔又放下,作左右为难状。 我只好宽慰他说:“大叔,就由他去罢,现在肯定难过点,但总会过去的。” 梁木写道:你说得对,自古感情事斩不断,理还乱。让他去罢,那些小玩意也已经完工,我就不再过去了。 “大叔,我这还有一事,我想给管福配一门亲。这样他就更能安心在这为二哥尽心。这女孩我想先让你过过眼。” 梁木欣喜地看着我,有些微抖地写着:小姐,不是我马后炮,从我第一次见你,我就相信你是我要等的主公。你虽为女子,却有大丈夫的谋略,巾帼不让须眉啊! “大叔,你要把我夸坏了。那有你说得那么神?还是先看看那女子再说吧!” 梁木点头示意,我扬声叫了洁丽进来。洁丽正在收拾院子,她是个勤快的姑娘,刚回来就已经自己找事做。 洁丽进屋来应道:“小姐,你叫我?是饿了吗?俺这就去给你做。” “你别忙,我不饿。快来见过大叔,他是我最尊敬的长辈。” 洁丽懂事地欠欠身子,给梁木作礼说道:“奴家有礼,见过大叔。” 梁木摆摆手示意不必多礼,仔细打量洁丽。少顷,给了我一个眼神表示可以了。 “洁丽,你先出去吧,我与大叔有事商议,今晚就给我们做点面食罢,让我们见识下你的手艺。” 洁丽高兴应着:“哎,俺一定用心做,一定让你们吃上正宗的烩面。” 洁丽出去后,梁木写道:这姑娘眉清目秀,眉毛不画自俏。唇红齿白,心肠踏实。配给管福是他修来的福气,他更应该感谢你。 看了梁木的意见,我很是高兴,京城这一行让我办成许多事,也让清楚自己要承担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回程之路好事多磨 梁木看过洁丽后,对她大加赞赏。这让我的心稳定不少,看来这婚事有戏。 晚上洁丽给一大家子做了河南的烩面,果然香喷可口。 让我这个吃惯了米饭的南方人也爱上了面食,众人也赞口不绝。 晚饭后,我让至强叫洁丽c管福来到厢房,梁木也位列其中。 我先问洁丽说:“洁丽,你可婚配?” 洁丽看前满屋的人,羞羞答答地说:“不曾,俺家贫弟妹又小,一直在家务田帮补着。” “明天我就要起程回老家,我想把你留在这二爷府里,又怕你孤身一人难过,现给你许一门亲事可好?” 洁丽忽地跪下说:“小姐,是不是俺做错什么事?你不要俺了吗?” “你快起来,想到那去啦?你也不小啦,别人在你这年纪都当上娘了,是时候给你找个婆家。” “不,小姐,俺要跟着你。不是得你心慈,俺怕是早就跟爹一样下场。” “傻姑娘,我需要你在二爷府里给我当差事,在这也可以报答我恩情。再者,这还有一个好男儿。”说着,我示意一直在心里笑出来的管福。 洁丽随着我的眼光向管福望去,一个长得憨厚老实,眉眼中又透着明智。伟岸的身躯,古铜色的肤色无一不表明着这是一个强健精壮的男子。 管福迎着她的目光,双目交投火花四溅,这事就这样定下来了。 在二哥的主持下,洁丽和管福简单拜过天地,两人从此就成了一对恩爱夫妻。 二哥这里定下来后,回程也提上日程。二嫂也算通情达理,这几天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敏惜跟我走。 依依惜别总是让人伤感,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为免此景,我决意不让他们送我们到码头。 马车停在码头的时候,没想到李香草早就在此等着我现身。见我走下马车,她上前来说:“三小姐,我在这等候已久,可否请你移步茶馆一聚?” 码头上我们要乘坐的船还没来,虽然不知道她要说什么。但带着敏惜找个地方等,总好过在码头里面站着,于是我点头应允。 在茶馆一个包厢里,李香草“扑通”跪在我面前,说:“三小姐,我知道在你心里我算不上你真正的嫂子,但请看在瀚儿分上,今天听我说两句吧。” 我淡淡地说:“起来罢,你有话直说就是,这样是做什么呢?” “三小姐,无论我做过什么,瀚儿都是无辜的。请你一定要好好栽培他,告诉他我这个当娘的对不起他。” “你脑子到底在想什么?瀚儿始终还是你儿子,我只是不想他在你和二嫂中夹缝生存。这会你想到儿子了,可二嫂呢?她被你生生夺了生育权,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三小姐,我已经知道错了。但恨错难返,你说得对,瀚儿有你教育我很放心。” 我挥手打断了她的话,对她说:“好了,我已经明白你的意思。天色不早,我们还要赶路,就此别过吧!” 李香草也不想自讨没趣,站起来要送我们出码头,包厢门一开又一惊喜等着我。 门外站着一个胡子拉碴,面容憔悴,判若两人的莫毅。 我心里不禁叫苦:老天,你这是要让我回不了家吗? 不知道为什么,众人见了莫毅竟自觉地出去,李香草也带着敏惜买冰糖葫芦去了。至强被梁木硬扯着上了街。 莫毅把包厢门关上,对我说:“别怕,我不是来强迫你的。我只是想再见你一面,和你道别。” “你把他们都买通了?不然怎会如此配合?” “你就这样看我吗?没有,我只是找班徒聊过,他说愿意帮我见你一面。” “好吧,你要说什么,就说吧!” “班徒已经把那件事告诉我,只怪我们相逢恨晚。如若那时候是换我在,一样的死已无憾。” “别说了,已经过去的事别提。人不能只为自己而活,这道理你应该明白。”我眼含泪水打断他的话,心中的伤口又在流血。 莫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无奈地说:“你知道吗?我已经一天一夜没睡,脑子里都是你。我很嫉妒他,最起码他在你心里留下永不磨灭的铬印。” “你别这样,春如姑娘现在又何尝不是痛不欲生。为什么你就不能成全她?” 莫毅说:“我明白你的意思,感情之事需要两情双悦。我不勉强你,也不能勉强自己。” 莫毅又深深地叹气,沉着声说:“我把燕盏留给春如,决意到外洋定居。这里对我来说是伤心地,不宜久留。” 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好让他自言自语。我清楚一个人心灰意冷的时候,所有的劝说都显得苍白无力。 忽然他又捶胸揪头,痛苦地悲鸿着说:“为什么你一点机会都不肯给我?连正眼都不肯瞧我?” 他疯狂地发泄着自己的情绪,自怨自艾着低沉哭叫。 心中不忍,我走过去轻轻抓紧他双手,为他拭去泪水。试着去安慰他说:“”今生有缘无分,你也别太伤心。是我负了你,此情只等来生再报罢。” 莫毅突然爆发,猛地把我抱在怀里,说:“不要等什么来生,那都是骗人的。我只要你今生,那怕就现在我已无悔。”说完就吻了下来,我挣扎着。但他力气太大,无法挣脱。 我情急下狠狠咬了他一口,一股咸腥之味,他嘴唇鲜血直流。但他依然没放开我,只把我抱得更紧。 就在这个紧急关头,包厢门“咣当”地开了。至强走了进来,把莫毅拉开,一挙就打在他脸上。 莫毅被打倒在地,至强又再打了几挙,莫毅鼻子鲜血直流,却不还手。 至强不依不饶,举挙欲再打。“住手。”我大声喊到,至强像没听见一样。 我让梁木去拦,至强一甩手,大叔被甩开几丈远,我只好扑过去拉住他的手。 至强嘴里叫着:“他敢冒犯小姐你,我要取他狗命。” “住手,还嫌闹得不够大吗?”我哭着说。至强回头看,门外围了一圈的人在指指点点。 至强愤愤不平地放开莫毅,后者惨笑着说:“这下我真的我们一丁点的机会都折腾没了,也罢,这样我就安心走了。”说完站起来,鼻血也不擦。摇摇晃晃向东面走去。 梁木满脸的疼惜看着我,眼中全是自责之意,自打着嘴巴表示愧疚。 我摇头制止了他,开解他说:“大叔,这与你无关。莫毅宿醉未醒,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以后可不能再乱做好人。” 梁木猛点头,而因为此事,和至强的关系又紧张了起来。 至强咬着牙对梁木说:“原来这是你做的好事,如果小姐有什么损失,我要你好看。” “还有完没完,你怎么总是如此鲁莽?我不是说了无大叔无关,你能不能成熟稳重些,你这样什么时候能成长?”我生气地喝止至强。 刚刚发生的事已经令我心乱如麻,至强这会又向梁木发难,让我心力交瘁。拉上门口的敏惜,我自顾自地上了刚泊在码头的商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六章 改造 在茶馆包厢莫毅的出现让梁木与至强的关系又再一次紧张起来。而至强的任性鲁莽,又让我心累。 在我的喝止下,至强终于有些变化,虽还是对梁木有间隙,但终于懂得世故。 回程的路上一直很平静,有敏惜的陪伴,心里的阴霾也尽数释怀。 我们乘坐的商船货物是直到目的地,所在中途只停了两次买补给,十多天后我已坐帐房里,看着窗外两个小孩玩游戏。 敏惜的到来让瀚儿很高兴,瀚儿刚到我就走,每天跟着厨娘他很是郁闷。 京城此行给我增长了见闻,也让我倍感烦恼。但有窗外两个小人儿相伴,日子过得飞快。 两个小儿在窗下玩抓石子游戏,听着他们天真烂漫的笑声,心中一个念头更加强烈。 在京城大街上看到的箭楼让我萌发一个念头,现在村口只有一棵橘树。是爹爹小时候种下的,寓意,吉祥如意。 树下一条直道通入晾晒场,大院门在直道左边。如果有外人要进来村子,只能到这才被发现。 这让我感觉村子就像一大块肥肉,还不设防。 村子虽然不大,但都是本家族人。爹主动外出寻人的经验告诉我,预防胜于主攻。 让厨娘叫来梁木,至强,门房大伯至乾,在帐房给他们说了我的想法。 我把箭楼画在纸上,并告诉他们用意与建造之法。 “大概就是这样,你们看这一个个的窗口。排列有序,视野远阔,最适合在村口观察抵御之用。” 各人边点头,边理解观察图画。我继续说道:“至乾大伯,你有三小子。我打算让阿大,阿二俩个同住箭楼。轮流守望着村口,刚好这里还是瓷土运送主道。” 我喝了一口水,又说:“以往运送瓷土每每翻车,只能让人跑回来通报。时间上消耗太多,往往救助不及时,人货俱损。” 至乾大伯接过话头说:“对呀,无论是外雇的矿工,还是本家人这块的确损失惨重。” 梁木拍拍至乾大伯肩膀,以示安慰。然后在纸上写道:我觉得这个可行,最主要这次京城之行,让我了解到时局不太稳定。现我们所居之地又属两县交界,真的需要防守。 至强问道:“那这个箭楼就建在橘子树旁边?” “不,是树的建在对面。橘子树旁再建两排房屋,至乾大伯和阿三住在这。以后但凡有人要来访或做什么,先安排在这招待。”我又拿出一张图纸给他们说下一步的计划。 “大院门两旁再建住房,排成个回字形。门口向里开,分别住上本家的青壮年。中心只住妇儿,还要挖一条暗道,以备不时之需。”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会有大事发生,所以在京城的时候心里已有打算,但真正怎么建设是回来这几天规划的。 大家终于明白我的意图,纷纷表示赞同。就连厨娘都激动起来,说:“以后就不用再提心吊胆的,特别是敏惜和瀚儿回来了,更不能有闪失。” 大家又讨论了一些细节,至强认为把入村的直道再修一下,变成一个回弯。 此用意在直道一眼就能看到村里人在干嘛,而有个小回弯就只能看到那棵高大茂密的橘子树。 于是我决定晚上再改改图纸,梁木又提出大院门房他把守。虽然口不能言,但能装个响锣,只要他拉响大家就往暗道里跑。 商议中,不经不觉已日落西山。掌灯时分,终于确定下来。 晚膳的时候,两个小人儿打打闹闹。看着他们的笑颜,心中有点感慨,曾几何时,我也有着这纯洁无瑕的时候。 至乾大伯翌日请来本家堪舆者,为建箭楼点位置福。 堪舆者看了图纸,说:“舆术有话,造屋建房先观山川阴阳向背。选择在居外营建不能开门见山,意为阳挡。又为有形之物影响气运。无形之物影响神精气。” “者士,你说的我不太懂。但是总的来说到底这箭楼可以建吗?” 堪舆者没有直接回答我,自顾自地又向下说着:“开窗之说有东北窗为凶,因背阳,又带湿气,之象。又名表鬼门,要破凶象,必选位于寅。” 说完,他望着我,似乎等着什么。而我正在看着图纸,细思有无不妥之处并无察觉。 堪舆者只好又再说:“东,东南,南位之窗为吉。西南,西,西北与北窗为平。这无妨,可以阳性木质制窗框补助。” 细思下心已胸有成竹,于是回应他道:“那就行,主要是这窗,因作用于观察。古诗有云: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箭楼还需要有数十丈之高,这可有说究?” 堪舆者说:“这倒没有,只要横梁不压梯位就行。” 沉吟了一下又说:“生活中离不开水,师傅曾留有话:未看山,先看水,有山无水休寻地。这箭楼位置建在清水河边山为好。” “这个好,生活中离不开水。水井又打在这大院内,箭楼用水要担挑实在不便。这近着清水河,灌溉,饮用都可以,两全其美。”至乾接过话头,高兴着说。 堪舆者见众人不语,又说:“吉地不五无水,清水河边必须是宝地。但建屋又有前宽阔,后有靠之说,前开阔可耕种,后有靠可建双楼。” “那就这么定了,别再说你的堪舆术语罢,我是一句没听懂。接下来我们还需做些什么?”见选地和建造都有了说法,我和众人打趣着说。 堪舆者也不怪我说他,回应我说:“现在要做的是开挖探井验土,如若这关都能过,选个吉日既可动工。” 我高兴地说:“好,这事就你和梁木c至乾去完成。我只管在家等好消息,可不能让我失望哦。” 听了我的指派,众人告辞而去。 我又细细想了一遍堪舆者的话,他所说的前开阔可耕种,那干脆让人把箭楼周围都开荒造田。 想到以后在箭楼上,可以看着周围的稻田丰收在望,不禁傻笑。 刚好进来找我的敏惜柔声问我:“姑姑,你傻笑什么呀?是不是厨娘偷偷给你做糖果了?” 我心中高兴,敏惜这话更把我逗乐。大笑着对她说:“小馋猫呀,小姑没糖果吃,有你就够甜。”说着亲亲她的脸孔。 “你进来找小姑有什么事吗?一说到吃,你就什么都忘记。”我刮刮她的小鼻子问她。 她还真的要想想才说:“嗯,瀚儿捣蛋,把厨娘都气哭了,你快去看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七章 瀚儿遇险 敏惜和瀚儿经我吩咐,从不敢擅自进帐房,除非有事相报。 刚和堪舆者他们议完选址建箭楼之事,敏惜就进去告诉我瀚儿闯祸,把厨娘气得直哭。 我牵起敏惜的手,与她一起去看看怎么回事。来到厨房门前,瀚儿还在那叫嚷着:“你只是下人,什么时候轮到你管我?” 厨娘正坐着一把小马扎,背靠火灶默默流泪。屋顶上的玻璃瓦,投射出太阳的光线打在她身上,显得很是落莫。 “住口。瀚儿,厨娘是你的长辈,怎么可以这样说话?”我喝止着横蛮的瀚儿。 瀚儿并不惧怕我,反驳着说:“就要这样说,你也不是我娘,凭什么教育我?” 想不到小小人儿会这样反驳,我呆了一下。马上说:“对的,我不是生你的娘。但以后我就是养你的娘,这是你的祖家。你在这里就必须听我的,明白了吗?” “我不明白,我要爹娘家。”瀚儿依然强硬着,嘟着嘴说。 “你不明白是吧,那我可以给你说明白。但现在你必须去给厨娘赔礼道歉,还得说清楚你做错了什么?” “我没错,不道歉。也不要听你说,你们都是老巫婆。”说完,瀚儿就跑出大院门,还连带推倒门边上的柴垛。 听到柴垛的倒堪声,厨娘惊起看见瀚儿跑了出去,慌忙说:“掌家的,快追。他上次就跑过一回,快快快。” 听着厨娘这样说,我也慌了起来,让敏惜自己回帐房里等,就追了出去。 出了大院门,看见瀚儿已向坝尾山跑去,他跑得飞快只看到一点小人影。我心中道:槽了,坝尾山有蛇。 来不及细想,进坝尾山必须要白兔。回头进正房带上白兔,马上勿勿追上坝尾山。 白兔自从帮着把传家宝寻回,为求出行方便,我就让梁木做了个笼子把海龙肝和白兔放一起。 自爹娘归天后,我自然也睡在他们过去住的正房,白兔平时就放在这。 等我上了坝尾山,瀚儿已经不见踪影,我把白兔放地上,然后给它嗅嗅瀚儿的一件衣物。 “白兔,我记得你会听我说话。瀚儿走丢了,你帮我找找他吧。”我轻轻对白兔说,它端坐着狂耸鼻子,似乎真听懂我的话。 白兔猛嗅一会后,谨慎着向东南方向跳去。每跳一步大概一丈远,我只得慢慢跟着。 就这样走了半柱香的时间,前面出现了惊人的一幕,一条成人手臂粗的眼镜蛇围成一个圈。圈中间是瀚儿,那蛇扁平的头高高抬起,时不时吐着蛇舌。 蛇圈中间的瀚儿一动不动,这让我心急如焚。但想到这蛇是白兔的手下败将,心下只想让白兔快点出手解决眼镜蛇。 就在这时,圈内又抬起一个扁平的头。我一看,心都凉了,原来圈中间还有一条小孩手臂粗的眼镜蛇。 不知道瀚儿是不是已经被咬,我吓得腿都软了,颤抖着努力望过去观察地上的瀚儿。 白兔依然一副高冷的样子,端坐着鼻子不停地动,腹中发出咕咕之声。大眼镜蛇不敢妄动,小蛇却燥动不安。 忽然,白兔向后面回身就跑。几个纵跳不见了影子。我见它跑了,心里一凉,白兔都吓走这下没救了。 但瀚儿不能不救,那怕牺牲我自己也要救。我试着两边走动一下,眼镜蛇不为所动,于是我胆大地拿起一枝四指宽的枯枝。 小眼镜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游出蛇圈。等我捡起枯枝抬起头,它已经向我游来,我一慌就跌坐在地。 小眼镜蛇更是加快了速度游过来,这也是一瞬间的事。突然一团黑影在我眼前跳过,定睛一看之下。 小眼镜蛇已经和黑影打成一团,白兔也已回来与大蛇在对峙着。大蛇似乎对那团黑影颇为恐惧,尾巴不停游动着。 小蛇和黑影打斗了一会,明显处于下风。大蛇再也耐不住,也准备着发动进攻。大蛇终于打开蛇圈,向黑影游去。 白兔却不给它机会,一跃而起从它头上跳过,以示警戒。大蛇只得又退回去点。 就这样僵持着,小蛇眼看就要战败。大蛇终于耐不住性子,头鼓起呲起嘴唇露出毒牙,一线毒液喷出。 眼看毒液就要击中白兔,它矮下身子躲了过去。就在这一下大蛇趁机游到黑影旁边,一口咬了下去。 场面太惊吓,我“阿~”了一声把眼睛捂起来不敢看。黑影被咬却没反应,只顾着和小蛇打斗。 白兔发现被骗,气得一跳起来正对着大蛇的头就踩下去。大蛇被按着头,身子不停打滚,在不断尝试下终于用蛇身把的兔卷了起来。 这时候黑影终于咬住小蛇的七斗,小蛇的头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再也不是那高昂着威风凛凛的模样,黑影放下小蛇也加入到另一场战斗中。 白兔被大蛇卷在蛇身,大蛇不停地收缩着身子。很快白兔就被卷得死死的,连一丝白毛也见不到。 黑影一点也不惧怕大蛇,它走过去,对着大蛇的蛇身就是一口。大蛇吃痛,松开了一点身子。蛇头却一再鼓起,向黑影脚上咬去。 黑影反应敏捷,不等它咬下一个小回腿踢开蛇头,嘴里更用劲咬蛇身。终于大蛇支持不住,松开了白兔。 白兔得以脱身,气得不行。抖抖身子肚子发出很大的“咕咕”声,跳上蛇身伸出爪子生生扯下一块蛇肉。 剧痛让大蛇爆飞而起,白兔随势跳出几丈远。黑影却随形而到,跳起一口咬在大蛇七寸,狠劲一甩大蛇就分成了两段。 一场大战就这样终结,黑影却没什么一样。在一边吃起小蛇的尸骸,白兔却往一棵大树的突出树根的洞中跳去。 战局已定,呆在一边的我终于清醒过来。过去抱起还躺在地下的瀚儿,细细查看一番并无外伤,只是怎么叫也叫不醒。 不知道瀚儿到底怎么回事,心中很慌。但只能告诉自己要镇定,回身看看四周,希望能找到有助瀚儿清醒之物。 彷徨无助之际,白兔口叨一株青紫植物放在我身旁,也没什么表示,就跳过去黑影那边。 过了一会,又用树叶装着一枚蛇胆过来。然后静静端坐着,鼻子一会嗅嗅植物,一会嗅嗅蛇胆。 我也不管许多,拿起植物摘了些叶子揉碎,把蛇胆弄开一个小洞取出胆汁,然后混合在一起喂给瀚儿饮下。 当我做完这一切,黑影已经吃完小蛇,拖着大蛇走了。白兔似乎用感谢的目光送它离开,然后陪着我等瀚儿醒来。 片刻后,瀚儿悠悠醒来。一醒来就大哭,边哭边说:“小姑,我害怕。我再也不乱跑,你不要丢下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八章 养儿育女 瀚儿醒来后大哭,还会说出害怕。我心中大石落下,但想到他如此任性,决定好好教育他一番。 我故意抱上白兔,然后说:“白兔,我们走吧。这有个不乖的小孩,就不要啦。” 瀚儿看着这个被大树遮天蔽日的环境,黑暗阴冷马上抱紧我说:“小姑,你要出去带上我好吗?我答应你给厨娘赔礼,听你的话。” 见效果达到,我抱上小人儿对他说:“瀚儿,我们回去再说,以后可不能再这么任性啦。” 瀚儿还挂着泪珠的脸上,此刻还是惊魂不定地说:“好,小姑我都听你的。” 当我抱着瀚儿回到村里,天色也不早了。至乾大伯正到处找我,我问至乾大伯找我有何事?他说堪舆者已经打好探井验土,让我前去一同前去查看。 我只好放下瀚儿,并吩咐他把白兔放好,然后自己去给厨娘赔礼道歉。 小人儿接过白兔,乖巧地应声是,就自己进了大院。 我与至乾大伯走到村口,堪舆者正用脚量步。横七步,纵七步,再观罗盘口中念念有词。忽然说:“行了,就这吧!开井。” 至强用铁铲竖着下铲,几铲后出现了一个圆孔。再用中空的长竹打下去,大概有三丈深再拉出验土。 堪舆者用手搓擦泥土后,又闻了闻说:“土没腥味,细而不松。有些湿润,鲜明不暗淡。好,这里就定了。” 至强也抓了一把土给我,让我也检验,我也不懂就拿着搓搓,再闻闻。因为想要建成箭楼,假装懂行地点点头说:“好,非常好。” 见得到我的认同,堪舆者和众人脸上也是一松,都欢声笑语地说:“那建楼的地就定在此罢,掌家的可还有什么吩咐?” 我也高兴地说:“那这些日子就辛苦各位了。还真有一事,就是这楼周围都要开荒种田。在清水河上建一座小桥,以后出入箭楼就从桥上过。” 堪舆者皱皱眉头说:“这样不妥,不如在农田处出入好。” 我沉吟了一下,指着地上说:“行,那就开在西南面,再开挖一下把水引出作为农田灌溉用。” 心里记挂着孩子,我又说:“接下来你们看着办,我就不管了。”脚不停地往家里走,留下众人在原地盘算。 当我走进大院,瀚儿在帮忙地柴垛捡起。敏惜也懂事地烧着火帮忙准备着晚饭,厨娘见我回来笑着说:“小姐,你今晚好好尝尝敏惜的手艺,她学得可比你快呢!” 这样的情景让我倍感安慰,于是说:“那我来给敏惜打下手吧,想不到厨娘你终于找到传人啦。” 厨娘却往外赶我,推着我往外走说:“去,去,去,矿上马上下工,务田的也快回来,你快去帐房忙你的吧。” 敏惜也说:“小姑,你快去忙你的,今晚给你做好吃的。” 我只好退了出来,摸摸瀚儿的头,他对我报以一笑,然后进了帐房等着工人进来报帐。 晚饭后,我觉得有必要和两小人儿谈一谈。毕竟让他们突然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心里肯定有很多疑问。 帐房里,我坐着大师椅上,两个孩子站在我面前。 我先问敏惜说:“敏惜,你对于跟小姑回来这里,有什么想法吗?” 敏惜低着头说:“娘说这里才是我们真正的家,让敏惜跟小姑回来住些日子,以后他们也要回来的。” “嗯,那如果我告诉你,是小姑要让你回来的,你恨小姑吗?” “不恨,娘和爹都说,小姑自己在老家很辛苦,让敏惜回来给小姑做个伴。” 听着敏惜如此懂事,我眼中有股热泪想涌出来,真是贴心小棉袄。 我伸手把敏惜抱在怀里亲了亲,让她坐在圆凳上。然后又对瀚儿说:“陈海瀚,我来问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瀚儿见我叫出他的官名,明白到事情的严肃性。就嘟着小嘴对我说:“今早我不想吃早饭,只想出去玩。厨娘说如果不吃早饭,只能出去罚着站一个时辰不能动。我不服,对着她喊她是下人,自己没孩子管,却来管我。” 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低着头不敢看我。我说:“你抬起头来,大声告诉我知道自己错在那了吗?” 他抬起头大声说道:“知道,不该顶撞长辈,更加不应该任性妄为,私自跑出去。” 我笑着拍拍他头问:“这是谁教你说的,怎么突然变得如此懂事了?”对着这么个小人儿,真的很难一直保持着严肃。 瀚儿咧嘴一笑,调皮地说:“这是做晚饭的时候,姐姐教我的。” 我也抱起瀚儿亲了亲,对他说:“瀚儿,厨娘就如小姑的娘一样。她把你爹,小姑养育长大,你一定要把她当长辈一样知道吗?” 瀚儿点点头,表示知道。我又继续说道:“她不是下人,这不是京城。这院里的都是家人,只是各自负责不同职责,你也有你的职责。” “小姑,那我的职责是什么?” “你的职责就是健健康康快高长大,学习家中所有事务。要懂道理,明是非,做个有用的人。健康的体魄能保家卫国,以后小姑老了就要靠你照顾啦。” 瀚儿似懂非懂地点头,又问:“那我该怎么做?” 我耐心地对他说:“你要和敏惜姐姐一样学断文识字,早上学习两个时辰。下午要去田里帮忙,只有自己动手才能懂得劳动之秘,明白吗?” 瀚儿说:“小姑,我明白了。但是我有时候会想爹娘,所以会惹你生气。” “瀚儿乖,爹娘有空就会回来。你先在这学会本事,等爹娘来了,他们一定会夸你,好吗?” 瀚儿仿佛觉得自己长大了,也学会本事一样。眼睛亮晶晶的说:“好呀,我一定好好学,让爹娘刮目相看。” 其实让他那么小就离开爹娘真是难为他了,我让敏惜也过来。 两小人儿坐在我腿上,我轻轻地哼着歌谣。这一刻心里无比的幸福满足,没什么比把下一代教育好更重要的事了。 孩子就是我们延续的未来,生命或许会结束,但是血脉却能一直能传承下去。 这时候我心里又冒出一个念头,自己都吓了一跳。虽然还不成熟,但是我知道终有一天我要去实现。 不知不觉夜已深,我把两孩子打发去睡。敏惜住在我昔日闺房,瀚儿就住在敏惜对面的东厢房,查看两孩子无异后我也回到正房。 正房比我昔日的闺房大一半,我一人住的确有些空落落的。 今晚不知道为什么思绪难平,于是又打开铁门,走进那个藏宝洞。 凭着记忆,我拿起长条棍轻轻敲着扁钟,迈着舞步任由自己的思绪飘得很远很远。 在声乐中我仿佛回到那棵相思树下,紧紧依偎着他的怀里。任由时间飞逝,只求相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九章 又起情事 箭楼已经选址成功,接下来就是要选个良辰吉日动工。反正这些事我已交给至乾大伯负责,也就不再过问。 因运瓷土需要动用商船,又邻近海上商线,接触的洋人也就越来越多。 深深感到学外语也是必须的,于是我为敏惜和瀚儿请了一个洋人牧师教他们学外语。 日子有功,洋人说书又幽默生动。两小人儿已经能和洋人作简单对话。我心甚慰,更觉得这两小人儿是观音赐予的宝贝。 某一天晚上,我陪着两个小人儿在油灯下写字。厨娘在门口处纳凉,她忽然说:“梵儿,你已双十年华。如若那时成了家,怕是娃娃也有几岁大了。” 我把手放嘴上,作势告诉厨娘小点声。然后走到门口对她说:“娘,你又开始说胡话,怎么又再提起过去的事?” “我是怕你像我一样,将来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阿。梵儿,听我的,再找一个知心人罢。” “娘,如果你晚上觉得郁闷,就上正房来和我住,我们娘俩天天说不完的话。只要你别再提这事就行,好吗?” 厨娘似答非答地说:“只怕不是你不嫁,反而花香自会引蜂至。梵儿,女儿家终需有个归宿,要不别找外面人,找个本家的也行呀。” 我见无法劝服厨娘,只好施援兵之计说:“娘,你说啥就是啥罢,只要你开心就行。”心中只想着,只要我坚持不嫁谁又能勉强? 厨娘高兴地说:“那行,我留着本家人,谁与你脾气合适。” 刚好至强过来,于是谈话被打断。厨娘也带两小孩去歇息。 我问至强说:“这么晚找我何事?” 至强说:“箭楼已订下日子动工,但是这需要的木材较多。附近的山多开采瓷土已致砍伐过多,也没可采用之材。” 我沉吟着问道:“那你们怎么打算的?” “可能需要从外地买,用运河输送。刚好让自家商船,拉货之时托运也行。” “也得,但这样人力物力所需俱大。费时也多,我再考虑有定守再议。”我眉头打结地说。 至强见我愁在眉心,只好应道:“好,那就等着你的决定。那我先回去,你也早些歇息。” 我点点头让他自便,而后再拔亮油灯,又拿出图纸思量。至强走出帐房,又回头看了看我忽然闪身去厨娘的寝室。 厨娘寝室就在厨房对开,帐房的窗能看到寝室门口。厨娘正在落妆梳头,听见敲门声问道:“谁?那么晚了有事吗?” 至强低沉着声音,回应道:“厨娘,是我。” 厨娘只好开门迎客,同时惊问:“至强,这么晚找我,发生了什么事?” 至强扶厨娘坐下,忽地跪下说:“厨娘,强子求你做主。” 厨娘受惊,忙要扶他起来,口中说道:“你这是怎么了?我也做不了谁的主。灶上的主我倒可做,可你家早就分灶而食呀。” “厨娘,我这是说正事,正而八经的人生大事。”至强急得脸红耳赤地。 厨娘收起笑脸,正色看着至强。左右打量着这个着急的年轻人,依稀觉得此景似曾相识。 在自己还是闺中小女时,那死鬼。。。,想到这里厨娘恍然大悟。强子这是看中谁家女子,让我帮着提亲。 厨娘拍了一下脑袋,自嘲地说:“看我这榆木脑袋。强子,你是对谁家姑娘动了心思?藏得可深,没见你透露过。” 至强脸上更红了,眼中充满柔情道:“厨娘,这事只能你做主。你就答应我罢,我向你保证一定对她好。” 厨娘失笑道:“说半天,我没明白你说的是谁?你倒是那家的姑娘,我才好为你做主呀。” 至强支支唔唔着,声音细得像蚊子说:“我心上人是掌家的,是梵,是仙女一般的三小姐。” 厨娘听不太真切,但也清楚至强说的是谁。她惊得一时没反应过来,只呆在那。 至强低着头等回音,心中满是期待。对厨娘的惊讶毫不察觉,直到脚有些麻才想起厨娘没回话。 至强抬起头,抓着厨娘双手。有些失望地问:“厨娘,怎么了?你是不是觉得我不配小姐?” 厨娘手被至强抓痛,才回过神来。 “至强,你别激动。放开手,弄痛我了。”厨娘吹吹被抓痛的手,再问他:“强子,不是说你不配小姐,你且告诉我什么时候开始对梵儿动心的?” 至强说:“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只知道从小我就很喜欢小姐。我一直以为这只是因为她是掌家之女,直到上次上龙凰山。日夜相伴,她的一言一行都会牵动我的心。” 至强停顿了下,忽又眼中有愤怒之光,恨恨地说:“上次上京,有一个可恶的假洋鬼子想轻薄梵。我已有向她表明心迹,但那时候她心中有伤不肯言婚。刚我在帐房外无意听得你们对话,故特意来请你做主。厨娘,你就应承我罢。” “强子,你容我先想想。毕竟梵儿到底怎么想的,我还不能确定。你就先回去吧,容我思量思量。”厨娘惊讶过后,下了逐客令。 至强只好站起来,却不愿走。只在原地筹措着,犹豫着说:“厨娘,那你一定得帮我作主,我今生非小姐不娶。” 厨娘把至强打发走后,又再坐在镜子前发呆。她从没有想过本家人真有对我动心的人,一直以来,本家也有联婚的,但与主家联婚还是头一次。 说来这强子也是可以考虑,主要是这人必须对本家忠诚,对梵儿一心一意。看刚刚这架势,强子对梵儿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心思。 至强的请求把厨娘的困觉搅没,厨娘的心思只在这场婚事可否中搅动着,让厨娘纠结了一夜。 看累了图纸的我,刚好抬头看见至强从厨娘的寝室出来。赶紧叫他过来,我已对木材有定夺。 至强不知为何失魂落魄般,我叫了几声他才听到,进来帐房后更是一反常态,有点不敢面对我。 对此我毫无察觉,只顾兴奋地说:“至强,我想好了。与其从远处运来木材,不如就地取材。坝尾山有的是树林,虽说都是我爹的精心培育,但能用到实处才是有用之材,你说对吗?” 至强还是一副失神的样子,见我高兴地看着他,才惊问:“什么,你说什么我没注意听。” 我有些担忧地问他:“至强,你是不不舒服?”接着用手给他额头量了下体温,再说:“没有发烧,是不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我刚刚看见你是从厨娘的寝室出来的。” 至强像下了很大决心一样,抓住了我的手,说:“小姐,不。梵,有件事我想告诉你很久了,从很小开始我就对你倾慕。但你对于我来说就像天上的仙女一样高高在上。直至这些年陪着你走南闯北,我才明白只有一直陪着你,一起经风霜,历沧桑才是最快乐的。” 至强越说靠得越近,喷着粗气说:“梵,我爱你。你和厨娘在门口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刚刚我就是去求厨娘给我做主。梵,你答应我吧,我会一心一意地对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章 启示 在帐房里,至强喘着粗气向我诉说着衷情。不知道为什么,我并不害怕也没生气,脑中只是不停闪过捷哥c莫毅的脸孔。 我觉得应该让至强先冷静下来,但不知道该怎么做。情急之下看见台面的两杯茶水,赶紧拿起一杯全数泼在他脸上。 至强在茶水的刺激下,一个激宁下忙放开我的手,退开了几步。 至强满脸惊慌,诚惶诚恐地看着我说:“掌家的,对不起。是我冒犯了你,我真该死。但我说的是真心话,希望你能考虑。” 说完不等我反应,他竟大踏步走了出去。留下我一个人发木,夏夜的虫鸣如我心一样烦燥不已。 但至强没有逼我当时表态,我还是很感激他的。因为这样我还是可以不当一回事,毕竟这事只有我俩知道。 此后一连几天,我都没能见到至强。或许是他有意无意避开我,反而是厨娘时不时用怪怪的眼神看我。 但我想迎着她眼看个清楚,她又假装看别处。 见不着至强,我只好和梁木c至乾商量从坝尾山取木材。梁木是赞成的,只有至乾大伯迟迟没表态。 “大伯,你是怎么想的?就地取材不用劳民伤材,再说太费周章怕会惊动官府。”我只好再询大伯的意见。 至乾大伯满脸担忧地说:“掌家,你可能不知道,坝尾山上有许多动物。全是先祖从湘西带来的,原来是打算作保护宝藏所用的,但为保险掌业的。阿,就是你爹为求保险宝藏暂时没放在那边。” 我问:“你的意思是怕树林都砍掉,那些动物就都跑了?” “这是一方面,因为有些动物有一定的攻击性,主要是怕伤人。” “那到底是些什么动物?怎么我从没见过?” 至乾大伯想了一下,说:“全部的动物我也不大清楚,但是有一条眼镜王蛇,我可是亲眼见过的。” 本来以为是有猛兽的我,一下子大笑起来,甚至笑得有点停不下来。 至乾和梁木一脸惊讶看着我,梁木甚至有点怀疑我疯掉,不停打手势问我。 “大伯,你说的蛇已经被白兔杀死,再无担忧。刚开始我还以为是有珍禽异兽呢。” 大伯表示不相信,我只好把瀚儿那天遇险的事如此之般说出来。 梁木在纸上写道:这真是奇事,树林竟然有动物是这毒蛇的天敌? 至乾大伯说:“这是蛇獴。据你爷爷说过,先祖把毒蛇带来的时候,毒蛇曾经因繁衍太快伤人无数。后来有一个云南人来此地经商,告知有蛇獴可牵制毒蛇,还帮忙带来几只蛇獴。” 既然搞清楚这些事,我问至乾说:“原来如此,那大伯你看坝尾山的树可以砍吗?” 至乾大伯脸露难色说:“既然那毒蛇已除,砍是可以砍。可都是些珍贵木材,用来造屋似乎浪费了。” 不等我接话,梁木先在纸上写道:那些树木能为人造屋建楼,遮风挡雨才是真不浪费。而且堪舆者不是说箭楼窗框要阳性木质吗?我们就只取阳性木就行,可好? 我也说道:“对,坝尾山树林太大,遮天蔽日弄得阴阴森森的,倒不如伐了些去更好。” 至乾大伯只得应允,这事商定后我再提醒一定要抓紧动工,不能再延时。 他们走后,厨娘走了进来问:“箭楼的事还没有议定吗?” “大致上都定下来了,只差些细节。娘,你最近怎么了?老是盯着我看,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厨娘坐下对我说:“梵,我的确有事想与你商量,还记得我让你再找一个知心人那晚吗?强子无意听了对话,他来找我向你提亲。我思前想后,觉得他真的挺合适。” 我静静听着厨娘说话,不知道为什么脑中又一次闪过捷哥与莫毅的模样。 厨娘又说:“强子是本家人,经我观察他对你的心意也是真的。最重要你不是嫁出去,依然能掌着这家,两全其美。你觉得呢?” 听着厨娘的询问,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脑中除了莫毅c捷哥和至强的脸孔轮流转之外,一点思考能力都没有。 厨娘静静等了一会儿,又说:“我知道你有放不下的心结,这也只能怪那唐家小哥福薄。可你也不能把一生的幸福赔进去呀,你就听娘一回罢。” 厨娘的好言相劝,我不能视若无睹。还以为见不到至强,就可以不面对这些事,可想不到厨娘放上心上啦。 我只好说:“娘,我会考虑的,你让我再想想好吗?” 厨娘说:“行,这毕竟是终身大事。再说既使你俩有意,还是要经过族中的同意,你肯考虑我就高兴得很。” 厨娘说完很高兴地出去做午饭了,口中念念有词说:“这下好了,不用多久又会多几个娃儿,开枝散叶繁衍生息,哈哈哈。” 我听着她自言自语,苦笑着摇摇头。既然答应厨娘认真考虑,眼前就真的好像看见至强的背影,高大威猛的身躯像极了一个人。 整整一天,脑中都不停地闪出三个人的脸孔。 想着厨娘说,只要和至强成亲就不用出嫁在外,依然可以掌家扶业。心中又觉得反正要嫁的话,至强真的是最合适的人选。 可心念一到此,捷哥的脸孔就会闪出。心中不禁一痛,好不容易把捷哥压下,莫毅又会跑出来似在问我,为什么不能选择他。 脑袋里像搅成浆糊一样,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晚饭也是草草拔了几口,就回正房歇息。 当晚我迷迷糊糊的做了一个梦,梦中我与至强在拜堂成亲。正在行礼的时候,捷哥来了。 他口中流着黑血,哭着对我说:“梵,你怎么忍心嫁给别人?难道你忘了以前,每一个夕阳下的相伴?”说着眼耳口鼻一同涌出许多黑血。 至强凶狠地赶着捷哥出去,我害怕地扭过头去。 忽然另一边又走出莫毅,他扯头锤胸哭喊着:“我为依人消得人憔悴,依人却迫不及待穿嫁衣。三小姐,你就那么看不上我吗?” “啊~~”一声惊叫,被恶梦惊醒的我,缩在床的一角无声啜泣。 当眼泪不再流,到处只剩下黑暗和外面那不知名的虫鸣。我下床去点上灯,洗了一把脸。 清醒之后再无睡意,又不想惊动他人。于是随手在书柜上拿起一本书,也好打发这漫漫长夜。 书是我让负责商船押运的族人文学帮带的,不论什么内容,多看些书了解外面的世界,总比双眼一抹黑好。 封面上是印刷的《各地见闻》四个字,查看了一下目录发现有一条自梳女的条目。 好奇之下,我翻到此页,仔细看起来。 文中记载:岭南地区,有一些女子。不顾世俗眼光,也有为育弟扶家,自行盘发明志不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一章 为了打发时间,我翻书看到了自梳女的记载。 原来自梳女的意思就是,举起一个仪式自梳自发,把象征闺中之女的发式,梳成前刘海和后发全部盘成挽髻。 仪式必须自己独立完成,表示自梳之意。以后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自己的苦甜自己尝。 看到这里,我心中一动。刚刚那个梦又一一闪现,但这次我一点都不怕。 捷哥的死对我来说,打击太大。莫毅的执着,也让我感动不已。但我心始终有坎,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跨越过去的。 曾几何时,我也憧憬过和捷哥恩恩爱爱,生儿育女男耕女织。可接连的变故,让一切成为泡影。 敏惜和瀚儿的到来,填补了我的空虚。对于婚姻,我全无顾念。这至强的一个表白,让我好不容易忘却的儿女私情,又泛起波澜。 依在窗柈月光撒下白银,远望星空。天上竟有一幅幅画像,是至强和我小时候的生活片断。 忽然发现自己对至强,原来只是大哥小妹一样的情怀。心中愁绪顿消,一个念头也悄然成熟。 想明白后,东方已发白。只好梳洗换装,顺便给两个小人儿做早饭。 在厨房我对厨娘说:“娘,我昨晚思考了一夜,心中已有决定。等我和至强谈话后,自会宣布于众。” 厨娘问:“那你是怎么个决定?” “等我和至强谈话后再说,你就别操心啦。我已经掌家,不会任性妄为的。” “那好吧,只要你高兴,娘就高兴。” 几天不见至强,找了个下人查问,却说他跟瓷土运船出去了,我只得作罢。 本想等至强回来详谈后,再把心中的念头实施。可无奈的是,总有人无意推进事件的前行。 就在这天中午,镇上的大痣媒婆竟然登门造访。 厨娘在大院内接待她,大痣媒婆抖动着大痣,吃着菊花糕品着枫叶茶开了口。 “珍玉,你命道可真好。嫁进大户门,又给主家养出一个俊掌家,把你当亲娘一样伺奉着。” (曾珍玉,厨娘大名) 厨娘笑着说:“那里的话,都是普通人家一样的过活,还没你自由轻松呢。” “哎呀,你就别谦虚了。我今天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给你带喜迅来啦。” “可是我镇上那三舅舅要娶儿媳妇,让你送喜帖来?”厨娘眉开眼笑地问 “不对,是有人看中你家掌家,让我来提亲啦。” 厨娘收了笑脸,有点不快说:“谁家的公子眼力劲那么高?梵儿已是掌家,她的事只能她做主。” 大痣媒婆情知不妙,贴着笑脸说:“珍玉,那个掌家不是当你亲娘嘛,这个还得请你帮着。你想呀,事成之后你也多半个儿孝顺着呢。” 厨娘摇摇头说:“你还是请回吧,梵儿的事我真做不了主,一般人可更是提都不能提。” 媒婆心有不甘,不依不饶说:“你就当帮帮忙,让我见着掌家。之后的事,我自己来说。” 厨娘还想回绝,而我寻不见至强。刚好走进大院,准备回房再看看书。 媒婆见我进来,忙叫住我说:“陈家三小姐,哎,不对。掌家,我是镇上大痣媒婆,找你报喜来了。” 厨娘忙起来拉媒婆,反正没事。我出于礼貌回媒婆道:“有啥喜事呢?厨娘娘家又娶亲?” 媒婆推开厨娘,拉我坐下。极其殷勤反客为主,给我倒上一杯枫叶茶。 “掌家的,几年没见出落得亭亭玉立,美艳动人。我是给你报喜来的,镇上刘员外大公子让我来给你提亲来啦。” 我没回话,心中只觉得果然是夜长梦多。看来世事无常,既然已有决定就当断即断。 厨娘和媒婆见我不说话,心中忐忑不定,厨娘说:“媒婆,要不你先回去罢。以后可别再来,掌家自有打算。” “不,媒婆你让刘大公子初六来,必须早上来,我自会给他答复。” 媒婆心中惊慌,已经打好退堂鼓,听我这样回话,高兴地告辞而去。 厨娘不解问我,说:“梵儿,你是不是糊涂了?至强这边事还没完,你怎么又让什么刘大公子上门?” “娘,我自有打算,你别太担心。我有一劳永逸之法,既能两全其美,又能断六根凡尘。” “梵儿,我可不能让你做傻事,再说你出家了,让这一大家子人怎么办?” “哎,娘你想到那去了?我不会出家的,你就定下心等初六吧,后天就是啦。”我只好让厨娘先安下心来,安慰着她说。 厨娘听见我并没出家的打算,在我安抚下终于放下心来,说:“那就行,只要不是出家,我都依你。” “娘,我有些困乏,就先行回房歇息了。” “好,你去吧,我去看看两小孩。让他俩也睡会,不然到晚饭又该没精神。” 我回到房内,又再拿起那本《见闻》认真看了起来。 里面有仔细的梳起仪式:先以香汤沐浴,再寻一自梳女子,传授梳起之法。 比如如何在家庭,社会中坚持独身,不受口舌之伤。独立谋生相互扶持,立志终身不嫁。 还要在神庙观音前立誓,供品需要多少,诸如此类云云。。。 看到这里,我知道首先要去岭南首府请一个自梳女回来。 好在岭南也不远,我给厨娘打了招呼,告诉她我要出趟门,明天必回。 在码头租上一条渔船,在掌灯之前就到了岭南,经打听找到自梳女的姑婆屋。 姑婆屋里的自梳女,听了我的的来意,都能理解我的处境。 有一年龄稍大的自梳女,名叫带娣。她表示愿意跟我回去,她是这些女子的带头人。 事不宜迟,翌日一早,我和带娣就坐渔船回去我家。 到家后,我请带娣帮忙准备一切,只等明天初六就行梳起仪式。 光绪十二年(1886),六月初六早上。 带娣帮我在大院中堂,先祖牌位前摆上三牲祭品,一套全新素色旗袍。 厨娘和族中大叔c大伯们,也被我邀请坐在中堂两旁。 而我在正房内用香汤沐浴全身,是由柏叶,黄皮叶煮出的香汤。 外面被邀观礼的人,还没全部到齐。带娣帮着我穿上原来的女子装,头发也依然梳成女子发式。 带娣问我:“梓棋,你想清楚了吗?梳起仪式一成,你就不能再谈婚论嫁。许多梳起姐妹,一生孤独终老,晚景坎坷。” 坐在梳妆台前,看前镜子里那个人。 我眼中透着坚定,面容沉着回道:“带娣姐,我心意已决,只有这样我才对得起为我牺牲的捷哥,求得心安。” 带娣说:“只要你想清楚,永不反悔。那我们欢迎你加入,等起誓后再反悔是要被浸猪笼的。” 我拍拍带娣放在我肩的手,告诉她放心,这个决定并不是一时冲动。 带娣看看天色,催促着说:“吉时已到,我们出去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二章 中堂上正举行着一场特别的仪式,被邀观礼之人,对仪式懵然不知。 我在带娣姐的指示下,在先祖牌位前净手上香,跪下起誓立志。 带娣拿起木梳沾上发蜡,帮着我自己把全站头发梳起。最后在后脑勺处盘成团,用发网扎紧插上发簪。 我拿起那套新的素色旗袍,进房换上。 带娣再拿上些许祭品糖果,分发给门口看热闹的人群。 扬声向外宣布说:“陈家女子梓棋,自梳礼成,今晚将设宴广告大众,请准时入席。” 这时看很迷迷糊糊的厨娘,醒悟过来。赶紧进房问我说:“梵儿,这自梳是怎么回事?” 隔着屏风,我让厨娘坐好。边换衣服说:“娘,梳起是岭南首府的风俗,就是一些不想出嫁的女子,组团自发的行为。” 厨娘颤抖着问:“那你今天就算完成梳起的仪式啦?以后不嫁,孤独一生?” 我换好衣服走了出来,抱紧厨娘说:“娘,我不是有你和敏惜他们嘛?怎么会孤独一生?” 厨娘忽然扯我发髻,哭着说:“我不要你梳起,给我拆掉。把头发打散,你就不是自梳女。” 我默默承受着,让厨娘发泄着。 厨娘就这样扯着我的头发,一盏茶的功夫,终于发泄完了。 见我不动,她抱着我哭道:“梵儿,你本是个富家女,但为何这般命苦,走上一条不归路。” 披头散发的我也反抱着厨娘,娘俩只顾抱头痛哭,站在门外的带娣只静静看着。 过了一会,厨娘和我心情都平伏下来。 我对厨娘说:“娘,我并不是一时冲动,一切已成定局,你就随我决定罢。” 厨娘一声不响,出去打了一盘热水进来。 她把洗好的热毛巾递给我,然后叫上带娣,相帮着把我的发髻再梳好。 厨娘这一次端详着我模样,苦笑着说:“别说,挽起发髻才像一个掌家的女子,起码沉着稳重了许多。” 我抓着厨娘和带娣的手,认真地说:“自古以来,女子就被视为附属品,今天起我要抓紧自己命运。” 厨娘和带娣都给予了我支持的眼神,而中堂外面的人久久不见我出去,就自行散了。 当晚的宴会上,带娣姐帮我解释了何为自梳,自此陈家三小姐终身不嫁的消息,传遍十里八乡。 两天后,至强终于回来。 他兴致匆匆地回到家要找我,被厨娘叫住。在帐房厨娘给他说了自梳的事,至强疯了一样狂奔出去。 坝尾山已经开伐木,由堪舆者指挥着砍阳性树,这天我也在场查看。 至强跑来二话不说,就拉着我回到大院。 他看着穿着素色旗袍,挽起发髻素面朝天的我,哑着声问:“你就这样作贱自己吗?如若你不愿意下嫁于我,大可拒绝便罢。” “我本想等你回来详谈后,再行自梳之礼。但情非得已,只好匆忙行事。” 至强紧握挙头,眼爆红丝压抑着说:“梵,我求你,那怕你选择莫毅那个假洋鬼子,也比自梳强。” 我淡淡地说:“不,至强。这并不是任性而为,我已想得很清楚,这是我唯一的路。” “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你知道的,我心中只有捷哥。但只要我一天未出阁,总有狂蜂浪蝶。唯有自梳,才能断凡尘之忧。” “你才自梳几天?现在反悔也不晚,只要我在看谁敢多言半句。” “至强你可别任性,再说怎么能出尔反尔?我已在先祖面前立下重誓,你也别劝我了。” “呯”的一声巨响,至强一挙打在门口石柱上。手上当即鲜血直流,他却又一挙打出。 “至强,你这又是何苦呢?我一直把你当大哥,以后你也是我的好大哥。” 至强一言不发,从大理石台上拿起一束鲜花,扔到地上拼命地踩着。 踩罢,又拿台面上一个小锦盒,用力一扔,“铮”的一声细响。 小锦盒飞撞在墙上,反弹着掉在我脚边,旁边还滚落一个小环圈。 我好奇地捡了起来,只见环圈闪闪发亮,上面还镶着一粒细细的红宝石。 至强一把抢了过去,恨恨地说:“这几天我出去,就是找师傅帮忙打造这个戒指。洋人提亲心备鲜花与戒指,我也想给你惊喜。” “对不起,至强。我不值得你这么付出,以后你一定能遇上一个值得的女子。” “你住口,你这样作贱自己,比拒绝我更残忍。我恨你,恨你。。” 说完至强跑了出去,我也没去追,心想让他发泄发泄冷静下来,就会想通了。 此后数月,至强每天白天都上矿场监工,晚上住在镇上妓院从不回来。 我当作不知道,也从不过问他的行踪。 箭楼在堪舆者的主持下终于动工,大院也开始规划建回字形房屋。 瀚儿自那次谈话后,勤备向上努力积极,很快就能在帐房帮忙入帐。 敏惜也长高许多,出落成一个文静的小姑娘。是一个喜欢女红,又爱吟诗的小女子。 就这样过了半年有余,重阳将至。我决定带上敏惜c瀚儿去拜祭爹娘。他们自出生就没见过面,能去祭祀也是一点安慰。 从先祖迁来至今,附近的村民都清明祭祖,只有本族才重阳祭祀。为求不太突兀,偶尔也会一年拜祭两次。 但是两个小儿首次祭祖,我决定还是按族例重阳去拜祭,厨娘打点好祭品后,我们一行四人出发了。 爹娘的墓地就在屋背山,村口出来转弯有个斜坡,沿坡直上就到并不远。 爹娘的墓修在山的半腰,下一点是大哥,大嫂的墓。厨娘指挥着两小人在墓前排上供品。 九月重阳已深秋,树叶已落草也黄。一片肃条没象,正符合上坟之心景。我让敏惜和瀚儿跪在墓前,给他们说了这是爷爷奶奶的墓。 让他们时刻谨记这山上都是我们先祖的安息之地,更要谨守家规族望,切不可叛经离道。 祭祀过后,我终于了却一件心事。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光绪二十一年(1895),刚过新年的第一天收到了二哥的书信。 信中二哥说:小妹梵儿台鉴,自匆匆一别,距今已有十余年。从爱女敏惜来信得知,得你悉心教育下,两姐弟已学业有成。 近些年越来越多洋人踏入我国,小妹远见,让敏惜两姐弟习洋文,断字墨我心甚慰。 相信最近国势不稳你已有所闻,新帝明君远见,意在改革内政,抵御外侮。但又被太后守旧派系人物阻拦,新帝正是需要人手支持之时。 我已入驻工部康大人门下,决意助新帝立政法。 现向你请求,同意瀚儿来京助我。 瀚儿乃昂藏七尺的铮铮汉子,国家正危危可及之时,男儿应保家卫国,抛头颅洒热血。 二哥洋洋洒洒写了几百余字,不外乎是男子汉精忠报国的大道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三章 看着二哥发来的家书,我想起管福这几年的报告。 别后三年,两位太太终于能和平相处,可惜的是两人再无所出。 唯一令人不安的是二哥,他生性热血,一直对天下苍生劳心劳力。 无奈朝中太后霸权,只贪享安逸,而不懂强国。 二哥信中所说也不无道理,男儿应志在四方。既然有父命召子,我也应询问瀚儿自己的意思。 于是让厨娘叫瀚儿前来问话,我先把家书让瀚儿过目。 见瀚儿在沉思中,我问他说:“瀚儿,你爹想你进京助他,你意下如何?” 瀚儿说:“小姑,你的意见呢?” “我什么意见,你不必考虑。只要你认为是对的,我都支持你。” “小姑,我自幼承你教养已十余载,你就如我亲娘一样。但给了我生命的亲娘,瀚儿却无法承欢膝下,既然爹要我进京相助,我愿一去尝试。” “好吧,我就依你。但有一条件,此去只可三年,三年后你必须回来掌业。” 瀚儿见我应允,跪下向我拜谢道:“小姑放心,侄儿三年必回。” 三天后,敏惜和瀚儿坐上了上京的商船。敏惜也多年未见爹娘,决定和瀚儿一同回京。 家里只剩下我和厨娘,甚是冷清。 本以后就这样等三年,敏惜c瀚儿就会回来再聚天伦。 可世事无常,谁也没想到一场大浩劫即将降临。 瀚儿一到京就发了书信,告诉我一切都好,已经随二哥进了工部。 而管福却频频传来坏消息,自去年甲午战争失败,太后又专政无能,只得被逼签下多份不平等条约。 我感到了从所未有的危机感,所以决定加快防事建议。 箭楼由至乾大伯家的阿大,老二看守。村口修了一个回弯,由阿三和至乾大伯把守。 连接大院两旁已建好两排房屋,一式样的门口向里,窗户向外。 回字形的房屋以正房为中心,背靠岭山,现在只需要把暗道挖好,即可形成一个易守难攻的村落。 战火四起的年代,瓷土也难以经营。矿场上隔三差五地开一回,商船也只得终日停靠在码头。 这天,我叫来梁木商量开挖暗道之事,他觉得暗道设在大院大理台下为好。 暗道的开挖,如何设计还需要多方从长计议,这事就耽搁了下来。 这样又过了大半年,中秋过后我去信问瀚儿,重阳是否回来祭祖。 没等来瀚儿的回信,管福的信却到了。 管福信中提到现时的朝廷,官场中各派系,明争暗斗尔虞我诈。 政治十分,甚至卖官贪财,人民生活水深火热。 国防军事外强中干,法律松驰。 让我识清时势,加强防卫,天下大乱之时别枉送生命。 果然在九月九日重阳之日,上山拜祭回来,听码头工人回报。 有岭南首府义士揭竿起义,可惜起义失败。 码头彻底瘫痪,附近村民纷纷逃难,只剩下本族守在原地。 正因为如此,附近又有不少矿洞荒废,就有歹人藏匿于此落草为寇。 光绪二十一年,农历十月二十日。箭楼发挥了它的作用,阿二在三楼巡查时,发现矿洞有贼寇偷偷靠近村子。 第二天晚上,又发现匪贼伏在清水河边,近距离观望。 阿二的报告引起众人重视,经过梁木和至乾的安排,抵抗匪贼之战于二十三日打响。 白天匪贼不敢来犯,晚上箭楼上六个年轻壮年把守,发现匪贼靠近即射箭。 梁木后来制作了许多弓弩,准确度高,换箭又快匪贼一时不敢来犯。 匪贼并不退散,十一月中旬,天气渐冷。 匪贼转而以偷农作物,幸好平时粮仓常入库,不收一造也没事。 就这样僵持着,转眼到了光绪二十二年(1896),正月刚过匪贼竟又来犯。 匪贼想到了声东击西之法,派了几人迷惑拖困箭楼之人,另一队人偷偷潜过清水河来到晾晒场。 回形屋的优势也尽显,梁木关紧大院门,从连排房屋窗户向外发弓弩,成功击退匪贼。 因族人一直安稳生活,缺乏作战经验,一直只能自保而未能让匪贼溃散。 这样的局面保持了一年有余,匪贼再也耐不住,不要命地不停进攻,就在箭楼差点被攻破之时。 至强竟然和莫毅一起,由外围杀进来,成功让匪贼大败溃散。 至强自从矿场停产后,就说想到外面走走,此后一直未归。 这次竟然和莫毅回来,让人实在奇怪,也幸得他们及时赶到,不然后果堪忧。 这次的事件让大家都惊魂未定,至强和莫毅决定要免除后患,花了大价钱买回炸药,把矿洞全部炸毁。 又带领族中青年,练习武艺。田地又重新耕种,生活终于回愎原样。 光绪二十三年(1897),端午节刚过,就收到了管福的书信。 信中他说,太后和新帝政见不合,已到白热化阶段,情况非常不乐观。 我心中非常焦急,赶忙写信让瀚儿回来。 五月初八,梁木私下找我。 梁木在纸上写道:掌家,时势不稳,传家宝怕也要注意点才是。 我说:“那你说怎么个注意?” 梁木写:上次我给主母提议换箱子的事,因主母归天,二爷被害入狱诸事甚多而搁浅,现在是时候换啦。 “好,但是开启之法要变,你母亲之像我可没见过。”我苦着道。 梁木又写:那依你看开启改成什么样的机关为好? “我想改双锁,一层明锁,一层暗锁。明锁就用你在龙凰山的火钳为锁匙之法,暗锁就以龙眼扣出之妙。” 梁木写:这怕要费时甚久,但也是可行的,我需在密室内制。 “我给两天时间准备一下,过两天我把你带进藏宝洞内制作,等换好箱子才可出来。” 梁木点头表示,知道。 这时莫毅进来了,梁木告辞而出。 我让莫毅坐下,问他:“找我有事吗?这些天辛苦你了。” 莫毅刚好坐在梁木的位置上,他拿起梁木写的纸,放在豆灯上烧了,再淋上一杯水。 我不解,他说道:“你不知道,现在有一种方法。即使把纸烧完,只要纸灰不散也能复完出所写的字,这是为了保险。” “原来如此,还有这高深的技巧。我久不出门,孤陋寡闻了。” 莫毅说:“我是来告诉你,至强兄弟的身子最近不好,老是咳血,还不让我告诉你。” “什么时候开始的事?他怎么只字不提?” “我问过至强,他说是因为陪你去湘西之时,中了稀奇之毒无药能解。” “不可能,梁木用草果儿加沉香煮水,我与他一直服用,十余年来一点事都没有。” 莫毅惊道:“你也中毒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我把去龙凰山之行,除了如何取得宝物之外,全数告诉莫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四章 在帐房里,我给莫毅说着那尘封的往事。 莫毅听完故事,不解地问我:“那至强这是怎么了?他每到月圆就咳血。” 我也不解,决定和莫毅亲自问个清楚。 至强回来后也不肯进大院,一直在箭楼居住着。 我与莫毅来至箭楼,至强站在窗前看月色。 “至强,我来看你了。”我叫了一声至强。 至强不知道看什么如此出神,听我叫他才惊觉有人上来。 至强说:“掌家,这么晚,你还出来做什么?早点休息吧。” “至强,你就真的那么恨我吗?都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你还放在心上吗?” “掌家,你别多想,我没恨你。我恨的是我自己,如果不是我向你提亲,你就不会自梳。” “至强,到今天你还是不能明白我,自梳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他人无关。” “至强,我让掌家的来看看你,我把你咳血的事告诉她了。”莫毅打断我们的对话道。 至强指着莫毅说:“枉我带你回来,你不是答应不说吗?” 莫毅并不理会至强的质问,说:“你们好好谈谈,我和阿大c阿二出去巡查。” 至强收起凶狠的眼光,对我说:“地方简陋,你将就着坐吧。” 他搬来一张竹椅,擦了擦,让我坐下。 我苦笑着坐下,说“你对我如此客气,我真是很难受。” 至强沉默不语,依然站在窗边看远方天空。 为了打破沉默,我又说:“至强,大叔给你配的药,你没吃吗?” 至强摇摇头,说:“我心已成,又何惧这所谓的不解之毒呢?” “至强,你就不能让这事过去吗?我不自梳,也不会出嫁的。” “掌家,这不是惩罚你,是我在惩罚我自己。” “别说了,我让大叔来看看你。” 至强伸手拦住我,说:“掌家,不用了。大叔已经来看过我,他说我只要每天服药,还能支持几年。” 听至强这样说,我走到另一边窗,也看着远处的星空。 光绪二十四年(1898),六月十八日。 这天又收管福的书信,信中他说以自己的预测,新帝与太后的较力始终会以失败告终。 二哥已经急得生病,瀚儿虽然精通外语,能周旋于洋人之间,但对新帝来说相当于毫无助力。 他最后提出,必须让二哥一家速回老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看完信,我马上找来莫毅和梁木,问他们的意见。 两人都觉得天下必会大乱,在京城肯定比回家危险。 我当即修书一封,规劝二哥当即举家迁回,但一直没有回音。 光绪二十四年,十月下旬,管福又再来信。 这是一封噩耗信,新帝改革失败,已被软禁。 二哥一时气急,暴病而亡。瀚儿被打入大牢,李香草也急得随二哥归天。 府邸又一次被查封,全府上下如今暂住古家,急求掌家上京求助。 看完管福的信,我气急攻心,口中一甜喷出黑血。 十一月初,由莫毅和梁木上京活动,只要能带回瀚儿不惜一切代价。 为了救回瀚儿,家中除了玉和鼎,还有那套乐器,全部变卖出去。 光绪二十六年(1900),三月初六。 按梁木的设计,大理石台下挖了暗道,直通藏宝洞。 藏宝洞也经过改良,能储粮挖水井。正房通道已封,铁门已毁。 同年八月初,莫毅终于带回瀚儿,浩浩荡荡一大家子终于回来。 瀚儿带回的还有他的妻子,大户之女黄诗雨,已育有一儿。 此后三年诗雨又为瀚儿添了一儿一女,终于往日的欢声笑语又再回来。 光绪二十八年,我总觉得八这个字与我相冲,瀚儿坚持要再娶一房,说要为陈家开枝散叶。 诗雨竟也帮着瀚儿,央求我同意他娶二房,无奈中我应允了。 1912年,清政府终于倒了。换来一个新的时代,陈家瓷土又再开矿。 开矿后商贸再次发展,莫毅帮忙从各地买回之前为求瀚儿卖出的珍宝。 1918年,八这个字依然和我相冲,瀚儿的二房太太李欣儿,提出要与瀚儿和离。 1920年,缠绕了一年多的和离官司,终于以分给李欣儿一份家产而告终。 1923年,我感到大限已到,以后这家就靠诗雨了,终于能去找捷哥。 1925年,又熬多了两年,真是老不死的。 后面两页空白后,有一种字迹写道:1933年,秋。 姑婆梓棋卒于1928年,春。 夫君海瀚卒于1935年,夏。 坝尾山的宝洞有渗水现象,为求安全,率两儿前往补救。 1936年,秋。 梵姑婆说得对,一山焉能容二虎。女人不能确实不能成为别人附属品。 扎记到这就曳然而止,水润合上扎记。除下眼镜,揉揉看累的眼睛。 看完扎记已经是两天后的事,儿媳素心也已经回去上班,水润又成了留守老人。 水润点上香烟,学着狠狠抽了一口,不会抽烟的他呛咳了起来。 他只得把香烟熄灭,不停在书房有限的空间里不停走来走去。 走了几圈,又拿出纸笔,写上线索两字。 在线索两字下面纵向写着,姑婆墓c白兔c坝尾山c宝洞c箱子c明暗锁c秘道c火钳。 水润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腿脚,想了想,又在上面加上一句,素心的八字与姑婆重合。 他的脑中有些纷乱,即使已经知道了大多的原委,但是藏宝之处还是扑朔迷离。 水润看完了扎记,更加肯定菜花手上应该有不少线索,但是又如何能让她交出来呢? 苦思无果之下,水润又拿出那铁匣子,水波家的戒指放在书桌上看着发呆。 但是一时间知道那么多的线索,让水润坐卧不安,于是他去了镇上表弟家饮酒。 水润刚出门,大院出现了一个身影,左闪右避的来到书房门口,看看门上的铜锁又失望而归。 晚上十点,水润从表弟家回来,他有点步履不稳。 水润因为高兴,与表弟饮多了点,有点醉醺醺的。 回到书房,水润往书桌前一坐,长脚无意中碰到某处,只听“啪”的一声。 书桌的暗格掉出一本书,长方形的书面有几个金漆大字,陈家族谱。 当水润看清楚书面的字,马上清楚了起来,酒气全无。 水润先是观察一下书桌,暗格就在书桌的侧面,用手一推即开。 原来书桌因为年长日久,水润父亲又曾搬去办公,多次搬动下机关已坏。 他再次以毕恭毕敬的神情,怀着激动的心情,打开了族谱。 揭开看了几页后,不禁大失所望,原来上面的记载全是假名字,与姑婆扎记上的不符。 水润把假族谱一推,就和衣上床睡了,但忽然一个想法冒出来,兴奋得他又起来点上一支香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五章 话说水润发现了一本族谱,但是似乎是假的。 水润想到一个办法,用假族谱引菜花交出更多线索。 但要实施也不易,只有素心才能做到。 农历九月初六,离重阳还有三天,水润的三个儿女都回来了。 村里的年轻人大多也回来了,一年一度的祭祖节日,给了年轻人一个欢聚的理由。 夜幕降临,水润家热闹非凡,村里的年轻后生都喜欢来他家玩。 偌大的客厅,这边一桌聊天,那边一桌打麻将,里面一桌斗地主。 就在众人玩得忘乎所以的时候,水润叫素心随他来到书房。 素心到了书房,问:“爸,你叫我过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水润说:“你先坐下,我有话和你说。” 水润说完,陆续拿出昨晚的东西,摆放好在桌面。 “心儿,这些都是宝藏的所有线索,我决定全部交给你。” “爸,这是为什么?我不敢拿,你好好收着,宝藏得靠你找出来。” “心儿,你已经看过扎记对吗?你应该清楚,姑婆的八字和你的是一样的。” 素心低下头,两只手指左右绕着圈说:“知道,所以当我看完那本扎记才做那个梦。” 水润拍拍桌面的东西,说:“既然这样,你就别推迟了。诺,这是书房的锁匙,从今天起我回新房那边住。” 素心抬起头,刚好可以看见那张大理石台。 于是问水润说:“爸,按道理大理石台下,应该有秘道,你可曾进去过?” 水润转过身也看着大理石台,说:“那么多年来,每天都有人在此下棋聊天,没人发现过有秘道。” 素心看着大理石台出神,一时没给水润回话。 水润轻轻拍了下台面,叫着:“心儿,心儿,听我说这锁匙你拿着,以后你就可以随意进来,这里适合思考线索。” 素心回过神来,说:“爸,如果我要查宝藏下落,只能把工作辞了,那锁匙我先收着吧。” 水润知道素心掂记着新屋那边的玩乐,说:“那你去吧,好好去玩吧。” 素心收起锁匙,欢快地跑回新屋,坐在承志旁边斗地主。 素心走后,水润想想反正自己融入不了年轻人的世界,就开车出去了。 新屋这边的牌局,一直玩到十二点,只剩下小四,黑仔,杰明和素心两口子。 小四说:“我饿了,不如去镇上吃宵夜再战吧。” 素心马上附和,说:“好呀,今晚我手气不错,我请吧。” 说走就走,素心和承志开着她的小绵羊,黑仔开着哈雷带上小四,杰明开的是本田125。 五个人你追我赶,有说有笑的到了镇上。在一条河边的夜宵店坐下,杰明又不知道从那里拿出一副纸牌。 黑仔让店家炒几菜后,又加入了战斗。素心和承志老是抢着玩,大家都笑他俩孩子一样。 吃完夜宵,各自回家。睡觉的时候,素心决定就宝藏的事征求承志意见。 黑暗中素心推了推承志,说:“唉,你说宝藏的事,你信吗?” “一半一半吧,即使有,上那找去?” “那如果我说,我能找到呢?” “我的好老婆,还没睡呢,你就做上梦来了。早点睡吧,你不累,我累。” 素心用力踢了一脚承志,说:“你就是这样,一点都不愿意听我说话。早晚气死我,你就该高兴了。” 承志马上转过身去,抱紧素心说:“好老婆,别气。我是真累了,有事明天说也行,你说什么我都爱听。” 素心还想做做样子推开承志,但却没他力气大,只得作罢。 不久承志就响起了鼻齁声,素心却怎么也睡不着,床头柜抽屉的书房锁匙像在叫唤着她。 她轻轻起了床,拉亮床头灯。拿上书房锁匙,正准备过去书房。 忽然门外传来车声,然后一连串的开门声。素心快步出去,果然是公公水润回来了。 “爸,这么晚才回来?你去那里啦,我睡不着,一起去书房坐坐吧。”素心叫住了正在开客厅门的水润。 水润便应了素心的请求,说:“你先过去,我等下来。” “嗯,好的。”素心应了一句,回房穿上大衣就先过去书房。 素心坐在书桌前,东看看西瞧瞧,等着水润。 不一会,水润过来坐下后,说:“心儿,说来你可能不知道,其实书房旁边进去是我们的老屋。” 素心说:“我知道,承志曾经带我进去过。” “可有一点,你一定不知道。老屋厨房的墙上有个凹口,里面我也有所发现。” “噢?你发现了什么?为什么总来不提?” 水润让素心起来,从书桌放脚的地方,拉出一个保险箱。 只见他左拧又转,打开了保险箱。然后说:“我的发现就是这个。” 水润把一支银制的发簪,放在桌面。 发簪前面部分是一个小盘,托着两颗红色的小珠子。后面部分,是两支细细的银签。 就是古代人插在挽髻上的簪子,款式也普通,并无特别之处。 素心有点不解,问道:“这是发簪,有什么巧妙吗?” “你忘了过去的厨娘,有一手绝技?” 素心自上次看完扎记,距今一年多,一时没想起。 水润这么一说,素心终于醒悟说:“对,这是厨娘的绝技,但这是作什么用处?” “开始我也是不知道的,有次过年到老屋去贴对联,没东西抹浆糊,才无意中找出来的。” 素心心急打断他的话,又问:“什么时候的事?你已经摸清楚能变成什么了吗?” 水润笑笑说:“你别心急,听我慢慢说。后来我把它送给你婆婆,但她老说扎不紧头发,不要。” 水润边说,边把保险箱的东西都拿出来。 “她说不要,我就随手放在一边。后来有一次忘带外院门锁匙,我只好拿它来试试,就这样发现能拆能装。” 水润把发簪拿在手上,先抓住两条银签,左右摇动试试活动位。 “铮”忽然小小的一声,发簪一分为二。上面的小盘了分为两半,小珠子也能拿下来。 水润拿起两支银签插进两半小盘,一头一个。然后把珠子放在中间,再在中间用力一按。 “啪”的一声响,珠子竟然能镶进银签一半,成了一把锁匙样。 水润拿着发簪变成的锁匙,说:“这是我演练了无数次,才搞明白的锁匙。现在问题是,对应这锁匙的锁在那?” 素心有点口瞪口呆的,太姑婆的扎记千奇百怪,但始终是文字,但现在就在眼前发生让她有点转不过弯来。 水润见素心没回应,接着又拿起那个菜花婶拿出来的铁匣子。如此之般的一番推拉,又打开来。 他拿出几张羊皮终,说:“这上面还记录着好些东西,但我遍寻不获。今晚你已经看了许多,以后这些全部归你,你慢慢琢磨吧。” 素心终于回过神来,说:“爸,我有点转不过弯,今晚就到这吧。” “好,那就回去休息吧。以后你有的是时间看,反正已经等了那么多年,也不争这一时三刻。” 水润又把东西收好,再教给素心保险箱的密码,就和素心先后走回新屋。 走在后面的素心,在月光底下看了一眼大理石台。仿佛看见一个古装女子,正托腮看着大院门。 可她并没有害怕,反而觉得有一股亲切感,直觉告诉她这是太姑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六章 丁素心 “您好,我叫丁素心。这是我们酒店的新品,擂沙汤圆。请您试试。”素心笑容满面地为客户做介绍道。 “我们酒店有商务合作会议中心,还有商务招待套餐,环境优美宁静。欢迎来洽,这是我卡片。” 双手奉上名片后,再放下点心,素心又说:“请慢用,不扰各位了。” 这是素心每天都要说几遍的话,她在一间五星酒店的营业部上班,负责发掘潜在客户,比如有可能要摆喜酒,搞公司年会,商务会议客户的接洽。 这个部门才两个女孩,一个是素心,一个是美琳。 美琳是一个北方女孩,比素心大几岁,喜欢化浓妆,说话甜糯香甜。 素心是g市人,刚刚满二十岁。化妆只靠一盒眼影,一支唇膏。 但就是这样简单,还是经常被老总娥姐在例会上,夸她的妆容可爱美丽。 美琳经常对素心阴阳怪气,可素心不多理睬她,两人的业务也是不分上下。 素心刚刚给一台客人送上点心后,看到美琳刚好给另一张台客户介绍,还故意地用屁股碰碰客户的手。 素心摇摇头,走开了。她并没有看不起美琳,每个人活着都不容易。 就比如她自己,父母在她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就离异,各自又成了家,她就是多余的一个。 从小自生自灭,曾经饿晕在学校,难得的是就这样也无惊无险地长大。 唯一的遗憾就是,她没能上大学,父母谁也不愿意理她。 这是素心的第一份工作,她本来是应聘服务员。 但老总却说她皮肤雪白,眼睫毛又长又弯,像个可爱的布娃娃,就这样她被安排去了营业部。 素心抬手看下时间,还差一刻钟就到晚上八点,马上就可以下班。 于是她走到员工楼梯偷偷发短信,告诉男朋友陈承志差不多可以过来接她。 认识承志是因为一个同事的生日,在生日会上,承志有意无意为素心挡酒,还开着别克汽车送她回家。 这还不止,三天两头的就来找同事玩。每次都邀请素心一起,还对她殷勤备至。 久而久之,大家都觉出门道。在素心生日聚会上,大家起哄喊在一起,在一起。 之后,顺理成章地素心成了承志的女朋友。 现在是热恋阶段,难分难舍的。恨不得像连体婴儿一样,整天粘在一起。 他们已经说好年底就结婚,而且都是新时代的儿女,决定不搞繁文缛节,扯证后请双方父母吃个饭就行。 素心偷偷发了条信息,装模作样地巡了下楼面,就从员工楼梯下到员工更衣屋。 她洗完澡,把工衣一套双刺绣旗袍换下。然后穿上自己的牛仔短裤t恤,再把工衣交给布草房阿姨浆洗。 酒店后门是员工的出入通道,前门是顾客走的,素心刚走出来就看见承志在对面路灯下探头探脑。 素心决定抓弄一下他,借着树荫偷偷走到承志后面,“哇”地叫了一声。 承志其实在素心刚出来的时候,已经看到人,见她蹑手蹑脚就假装不知道,等她到了身后就快递一转身抱住她。 大街上,一对互相捉弄的情侣。正在抱住大笑,过一会又双双深情吻在一起,恋爱总是甜蜜的。 这样腻腻歪歪的甜蜜日子过了两个月,忽然酒店的生意急转直下,人影都难见一个。 没顾客的时候,大家依然欢乐。都是一群二十左右的小女孩,没人招呼的时候都躲起来偷懒。 这天开市了两个小时还没顾客来,素心和六个服务员躲在杂物室偷懒,无聊中素心提议走猫步比赛。 走猫步就是双脚交叉走直线,看谁走得稳,走得直,像模特儿一样。 输了的人,晚上请吃夜宵。 于是一群女孩,就这样嘻嘻哈哈开始了游戏。 素心做裁判,其他六个女孩排成一行。大概三米长的杂物室,就走三米的猫步。 这家酒店中餐部是一家外资饮食企业的分店,对于员工的要求本来就蛮高。一个个不低于一米六,身材不胖不瘦的女孩走起猫步来不比模特儿差。 素心故意捣乱,六个女孩走完。她又说那谁谁谁,要重走一遍不然就输了。 那些女孩只好又走一遍,素心就只顾捂嘴大笑,然后又让最高个女孩走了两遍。 后来大家都识破她的诡计,就不再走了。让素心一个人走,六个人不说过关就不让停。 素心拗不过她们,只好说:“我真不会走猫步,要不我给你们唱一首歌罢。” 大家只好同意,素心曾经在公司的中秋晚会中,夺过歌唱冠军。 关秀文的《执迷不悔》一曲终了,六个女孩欢呼鼓掌,杂物房门也打开了,门口站着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香港区派来的经理助理,吴国栋。 国栋闷声说:“怪不得外面不见人,都躲在这玩呢。” 几个女孩缩头吐舌不敢出声,素心说:“我们只是休息一下,现在就出去吧。” 国栋笑笑说:“不怪你,反正外面也没人,收拾一下准备下班吧。” 大家听他这样说,偷笑着走出去。素心走过国栋身边的时候,听到他小声说:“你唱歌很好听。” “谢谢夸奖。”素心也细声应道,然后随着女孩后面都出去了。 又过了半月,酒店生意还是没改善。在包厢里的电视上,大家终于知道原因。 电视新闻主持人说:2003年2月首例型肺炎被证实距今已一月有余,各地谣言四起。各行各业受此影响,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失。请各位市民保持理智,世卫组织与国家卫生组织一直关注,并有效控制疫情。。。 包厢门没关,越来越多人进来看。国栋又是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说:“把电视关了吧,大家都回去自岗位上,等下有事要宣布。” 素心起来把电视关上,招呼着大家一起出去。自从顾客不上门后,最闲的就是营业部。 过了一会,老总娥姐让大家去了商务会议室。就座后,娥姐说道:“大家对这段时间的营业情况也清楚对吧,今天开这个会议就是想说明一下的。” 娥姐停住打量着大家的神情,然后又说:“另一间分店已经关门,我们这间也是刚开,我压力也很大呀。” 分散坐在会议室的众人,这时心里都在打小九九,这到底是咋了? 娥姐示意国栋拿出一叠信封,然后说:“同事们,这是上级的决定,是去是留听天命吧。” 等她说完,国栋说:“读到名字的人上来领自己的信封,里面的内容自己看,不可私下议论。” 等到所有人都领到了信封,最后一封才是素心的。偌大的会议室就只剩下国栋和她,素心正准备打开信封。 国栋却伸手制止了她,说:“素心,不用看了,我只想问你愿意跟我到香港吗?” 素心一脸茫然,说:“你说什么?我不太明白。” 国栋说:“这次裁员没有你,但是我却要调回香港,我私自给你一个申请去香港总店的名额,你愿意去吗?” 素心不知道怎么回应,只是机械地拆着信封,打开看内容。 国栋拍拍素心拿着信封的手,说:“这是我唯一能再见你的办法,也是你唯一有更好发展的机会,你回去好好想清楚吧。” 素心拉住了国栋的手,说:“我辞职,这是我最后的决定。”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会议室。 素心不是对能去香港不动心,只是她的自卑心在作怪,这是童年悲惨生活带给她的后遗症。 当然另一个原因就是,她有了陈承志,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未婚夫。 素心在当晚就和承志说明了一切,承志也说她做得对。 还说既然已经辞职,那就带她回老家玩一段时间,就当提前度蜜月。 顺理成章地,三天后。素心跟着承志来到他位于,离g市一百多公里名外的老家青龙镇彩瓷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七章 陈承志 1976年,农历九月初八。 “哇~~”三声的婴儿哭声,一个男孩降生在普通农户家中。 这男孩上有哥哥,后面又添了一个妹妹,正是传说中容易被爹娘忽略的老二。 但这样并不妨碍他无忧无虑地长大,虽然大人总是警告不许与二房那边小孩一起玩,但谁在乎呢? 大人的警告也没能阻止他和二房杰明,还有黑仔一起成了最好的本族兄弟。 他本以为自己就像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样,上大学工作再娶妻生子。可命运从来都不是按套路出牌,他上初中的时候母亲因为喉癌去世了。 母亲的病花光了家里的积蓄,还欠了不少外债,而且母亲去世前只留下一句话,把正在上医学院的大哥支持着读完。 于是这个男孩毅然做出辍学的决定,那怕被父亲拿着铁条追着整个晾晒场跑,也没能动摇他的决定。 可他才15岁,辍学又能做什么呢? 刚好以前一个落队在这的知青回来探乡亲,就把他带到了g市。 在g市知青带着他学修轿车,在那个时候轿车还是高级玩意,学修车还是挺有前途的。 男孩肯学能吃苦,很快得到老板和知青的赏识,不久就把维修店让他管理。 匆匆十多年过去,家里也因为他的勤奋,得到改善。 大哥已经医学院毕业,小妹正在读高中,也建起了新屋。 家里的危机熬过去后,等有时间关心自己的时候,发现唯一缺的是女朋友,这个男孩的名字就叫陈承志。 上天有时候会特别关顾一些人,承志正想恋爱的时候,那个女孩就出现了。 这天,一个同事妹妹生日聚会邀请他去参加,就在这里承志遇到了他的挚爱。 聚会上一个女孩阳光活泼,又爱搞笑,唱歌还好听又可爱漂亮。 承志以前除了工作赚钱,从没有什么可以吸引他的目光,但这晚女孩让他转不开眼。 于是承志拿出勇气,上前搭讪说:“美女你好,我叫陈承志,你叫什么名字,交个朋友可以吗?” 女孩看着他,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头,古铜色的脸上有点忐忑,但身上有着自信沉稳的气质。 “你好,我叫丁素心。”女孩嫣然一笑说道。 一笑回眸百媚生,承志心里暗暗说,我一定要让她成为我妻子。 就这样两个人认识了,聚会上也有想认识素心的人,都被承志挡了回去。 当晚,承志偷偷开了客户放在维修店的车送素心回家,装了一回逼。 承志从同事妹妹处不停邀请素心出来玩,在他猛烈攻势下,素心终于被俘虏。 谈恋爱后的承志花销更大,但他有另一条生财之路。 g市有一座仙云山,山路崎岖多弯,一直是一些地下赛车胜地,规则就是谁先上到山顶谁赢。 以往家里需要急用钱的时候,承志就被别人介绍来这赛车。 别的赛车手都有精心改装过的爱车,承志只有客户的维修车。 正因这样的悬殊条件下,承志还是能频频赢钱,让他在地下赛车名声大噪。 谈恋爱缺钱的承志,刚好家里刚毕业参加工作的大哥又说要结婚要钱,于是他签应了两场赛车。 让承志郁闷的是最近只有一辆夏利在维修,而两场比赛刚好在同一晚,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上吧。 晚上十二点,承志开着夏利来到仙云山,一个叫昆哥的手下败将已经等在那。 昆哥一见夏利,捂着嘴直笑,还讽笑道:“哎,志仔,你没车就言语声,我借你一辆。哈哈。。。” 那昆哥身边的跟屁虫也笑起来,还不时指着夏利车议论纷纷。 承志拿出一根烟叨上,再递给昆哥一支,说:“昆哥,你知道的。我就那样,能和你比吗?” 昆哥并没接他的烟,反而拿出一盒万宝路抛给承志,说:“这烟你拿着抽,等下输了买烟都没有了。哈哈哈” 承志接住那包香烟,做了一个敬礼的动作致谢。 那群人又是一阵大笑,承志也笑笑说:“昆哥,听说今晚有两场,我们抓紧时间吧。” “好,今晚我要让你输得心服口服。”昆哥得意地说,吐掉口中的香烟,跟屁虫给他打开车门。 昆哥坐进他的跑车,开到山脚下那条白线,故意重重踩了两下油门,发动机传来“呜呜”的低鸣声。 承志也弹开手中的香烟,进着夏利来到白线前,隔着车窗对昆哥做了个请的手势。 昆哥摇摇头,也做了个请的手势,面上的意思你的车太差,我让你先。 承志见这样也不客气,按下手刹,一脚踩下油门,车子就飞奔了出去。 昆哥不甘示弱,也赶紧追了上去。很快就追上了夏利,承志小心地驾驶着不让他超车。 承志很清楚自己的车子性能,想贏不太容易。但赛车除了速度,更重要的是技术。 昆哥的是跑车,速度上占优势,绝不能让他超车。承志总是能在适当时候让他不能超车,让昆哥咬得牙响响。 昆哥也不是不敢强硬超车,但是山路的另一边是悬崖,一不小心小命不保。 毫无悬念地承志先到了山顶,昆哥紧贴其后也到了。山顶上早有人在等着,见车子到了吹口哨开香槟庆祝。 承志高兴地下了车,过去给昆哥开门,陪着笑说:“承让,承让。昆哥见我这段时间缺钱花,竟然故意输了给钱我花,万分感激。” 那群人起哄得更厉害,扬着香槟像下雨。 这时走出一个中年瘦高男子,手中拿着两杯香槟过来说:“杨昆,愿赌服输。拿出点风度下来吧,规矩谁也不能破。” 昆哥脸上十分不快地走下来,接过香槟饮下,甩下一叠百元大钞在车前盖上,说:“我给脸你雄叔,算你动气好。” 昆哥指着承志的鼻子,狠狠瞪着他走进那群人里。 中年瘦高男子就是雄叔,地下赛车发起人,年轻的时候赛遍g市无敌手。 雄叔抱着承志的肩膀,笑着说:“承志,别和他计较,就是一个二世祖而已。” 承志笑笑说:“没事,雄叔。有你在这,我什么都不怕。” 雄叔走到山顶的栏杆边,点了一支烟说:“今晚还有一场,你可有把握?” 承志接过雄叔的烟,也点上说:“知道是什么人吗?出的价很高哦。” “不知道,但是他直说要找你。” “树大招风,看来我不能再玩赛车了。” 雄叔拍拍承志肩,爽朗地笑说:“小伙子,你才多大?就说出这话,路还长阿。” 承志没说话,手上拿着那叠一百块的钱,不停在手上拍着。 他看着山脚下的城市,虽然已经深夜,但依然万家灯火。 想到心中那个女孩,承志心里暗暗下决心,终有一天有一盏灯光属于我们的。 忽然,那群人一阵欢呼声,把承志和雄叔的目光吸引过去。 原来另一场赛车的主角到了,也是开了一辆夏利来,一个酷帅的小伙子从车上走了下来。 雄叔突然大踏步走上前去,和车上走下的小伙子拥抱着拍拍肩,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告诉我?” 雄叔又回头招呼承志说:“承志来,过来。这是俊刚,我好朋友的儿子。” 不知道为什么,承志感到一股威胁感。他迟疑地迈出步子,向两人走去。 俊刚伸出手去,对承志说:“幸会,幸会。我早就听过你的大名,但一直在国外,今天终于能有幸见到你。” 承志也伸出手去,点点头,就当是给他回话。 雄叔高兴地拉着俊刚,走到那群人里,引见这个,介绍那个,聊得不亦乐乎。 承志被冷落一边,但他一点也不失落,心里有一点想打退堂鼓。 俊刚似乎对雄叔的交际不感兴趣,离开了人群走过来,对承志说:“你叫承志?” “对,陈承志。一个车房维修工,很高兴认识你。” “怪不得你能老是赢钱,原来你是汽车专家,终于让我碰见真正的高手了。” 承志心里一惊,果然是人怕出名,猪怕壮。这次真的碰上硬荐了,今晚怕要输彻底吧。 俊刚也不等他回话,说:“时间也不早啦,我们开始吧,不然等下上山晨练的人多起来,就不好啦。” 想知道承志是输是赢?求收藏,推荐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八章 陈承志2 话说俊刚提议早点进行赛事,免得被晨练的人打乱。 承志只好说:“好吧,你想怎么比?” “这次我们比下山,谁先到谁赢。但有一个条件,要并排着开,而且要在规定时间内到。” 承志拿出万宝路,点上一支,狠狠吸了一口,说:“行,但是赌注要加码,我要这个数。”说着就伸展开一个巴掌。 俊刚推开承志递过来的烟,说:“谢谢,我不会。这个数不是不行,但是我怕你拿不出,这样吧。我输就付你这个数,你输了就以后也不能再赛车,怎么样?” 承志感到从所没有的屈辱,再狠狠吸了两口香烟。咬着牙说:“行,来吧。” 俊刚向人群中打了一个响指,吹口哨挥手,雄叔走了过来。 “雄叔,开始吧。我已经和这位兄弟谈好了。”俊刚说着,拿出手套戴上。 承志也紧张地搓着手,顺带着跳起几下,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雄叔点点头,对人群一挥手。然后对他们两个说:“还是老规则,愿赌服输。赌注你们谈好,不可反悔。” 那边已经有两人把车停好,两台夏利整齐地排在下山主道上,车门也开着只等着上车就走。 仙云山的主道两车并排绰绰有余,但是如果非要并排走着,也是非常危险的,而且斗车的话肯定有互相挤兑的行为。 俊刚先走了过去车门边上,那群人起哄着,欢呼着。 承志也走到自己那台车门旁,却看到昆哥那群人在一边喝倒彩。 他不想再看到昆哥那群人,于是假装没听到,迅速坐进驾驶室。 俊刚听够了欢呼,向着人群中的美女抛了一个飞吻,也坐进了驾驶室。 大家准备就绪后,雄叔在车前举起双手,在场的人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 现场两辆车的大灯照在雄叔身上,他举起一个三字的数字牌,停一下,又换上二字,等一字缓缓举起的时候,两辆车的发动机声响了起来。 雄叔双手掷出一瓶香槟,两辆车就如箭一样在他两边飞出,站在中间的雄叔眉头都没动一下。 过了一会,雄叔走到凉亭里坐着,人群中有人骑上摩托车追看比赛而去。 承志和俊刚这时候已经开出了几公里外,刚开始的时候还是保持着整排,可俊刚频频挤道,承志只得放慢速度避让。 就在承志想办法要反击俊刚的时候,后面来看热闹的人到了,其中就有昆哥的人。 承志看准俊刚又一次挤道的机会,硬冲了一下,俊刚的车道在贴着山体内排,闪避的时候磨擦了山体,被阻碍着速度也慢下来。 承志再踩一下油门,超过俊刚开在他前面。 这下俊刚提出的并排走,他只能开在悬崖边的外车道。 俊刚口中骂了一句粗话,心中暗道:果然不简单,一不小心中就了你道。 承志占了内车道,心中也暗道:侥幸让他中计,接下来要打醒十二分精神了。 后面昆哥的人,互相打了下眼色,一台摩托车就紧紧跟着承志的车尾。 俊刚不服气,故意不并排,还时不时地碰承志车尾,然后趁机又加速超承志车。 承志小心控制着车速,努力保持着车的稳定,不禁有些紧张得手心出汗。 昆哥的人见俊刚发难,决定上前助他一把,打算抄近道超前面吓承志。 还在赛车的两人,毫不知情。只顾专业让对方退让,等到山脚的时候能快人一步就行。 俊刚试了几次战术,承志都一一化解。他再也耐不住,贴着承志的车就冲上去。 突然“嘭嘭嘭”几声撞击,后面追看热闹的纷纷急刹停下,坐在摩托车后面的人一个不稳,摔倒在地。 现场“唉哎,唉哎”的疼痛声,金属撞击声,地上一片狼藉。 承志醒来已经是一天一夜后,病床旁边坐着的是他师傅,就是那个落乡知青。 “师傅,我睡了多久了?”承志揉揉眼睛问道。 师傅在椅子上正打旽,听承志问话。头也没抬说:“没多久,才一夜。睡吧,没事。” “师傅,对不起,我连累你了。” 师傅抬起头,看着窗没说话。 良久,才说:“承志,不怪你。看着你成长起来,就像我自己的儿子一样。我常常在想当初把你带出来,是不是我害了你。” 承志坐起来,问:“师傅,你为什么这样说?当初不是你,我家早就熬不下去了。” 师傅把门关上,走近窗边,点上一支烟说:“以后我和你都不能回车房了,现在轿车越来越普遍,以后就找车房承包吧。” 听了师傅的话,承志枕着双手,看着天花板说:“对不起,师傅,我连累你了。” “你好好休息,我走啦。”说完,师傅把烟头扔进厕所,头也不回地走了。 病房一共三张床,但只有承志一个病人,于是那场赛车在他脑中回忆了一遍。 话说当时落后的俊刚想超车占道,承志努力保持着车道优势。 昆哥的跟屁虫抄近道,到了一个急转弯的暗处,但他们分不清那台是谁的车。 快到急转弯的时候,俊刚碰了一下承志车尾,趁承志避让之时,冲了上前。 承志的车子失控撞上山体,他的头被方向盘撞到,晕了过去。 但前面那些个跟屁虫,看见车灯来了,就在暗处冲出来。 俊刚吓了一跳,急打方向盘,车子就往悬崖那边冲出去。 幸运的是,仙云山是g市风景区,两边都是参天大树。 车子飞出去后,被几棵茂密的树枝挡住,人只是受了轻伤。 等后面看热闹的人,上山给雄叔报告后,山下已经有人报警。 最后的结果就是,雄叔让昆哥发了大钱,请人把俊刚救上来。 交警和派出所也让他们去配合调查,因没有造成过大的伤亡,被判罚款教育。 雄叔作为发起人,被抓了起来,至于他最后怎么下场,谁也不知道。 仙云山也被监管起来,以后再没有地下赛车这回事了。 事情过去后,承志没有告诉素心,还像以前一样,每天对她呵护备至。 2003年3月28日这天,素心忽然拿个封来告诉承志,她拒绝了一个到香港发展的机会。 承志从没有试过如此怕失去,以前总觉得没什么不能靠自己双手争取过来,也能靠自己双手抓紧。 于是他对素心说:“跟我回家乡吧,我带你到处散散心。反正我们已经说好年底结婚,也是时候带你见见我家人。” 素心想了想说:“也好,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要加入一个怎么样的家庭,那我们两天后出发吧。” 接下来的两天里,承志陪着素心回酒店办好离职手续,再购买了一些用品。 在第四天的早上,承志抱着素心在新房的套房里醒来,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男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九章 陈杰明 杰明比承志小三岁,小时候最喜欢跟着他后面跑。 杰明在13岁的时候想不明白一件事,为什么那个大房二哥承志不上学了。 从小他就有一个困惑在心中,大房的人不待见二房的人,自己父母也不让他上大房家。 正因为如此,哥哥被送去外婆家长大,可以说是从不回来。 但时间一直在前行,不为谁停步。杰明的困惑也渐渐淡了,毕竟这些到底是为什么,谁也没能道出个所以然来。 杰明在18周岁那年应征入伍,自此也退出了村民的视线。 再出现在村里的时候,已经是2001年的年底,听说是退伍回来。 本以后他的退伍能有一份体面的工作,但每天就见他在晾晒场练练挙脚,村里到处逛逛闲云野鹤般的。 过完年后,陈杰明终于在他父亲的啰嗦攻势下,也去了g市。 刚到g市的杰明被高中同学邀请,去了当时最时兴的夜场迪厅玩乐。 在部队待了几年的他,不习惯迪厅的吵闹,也不喜欢这里的颓废之气。 陪着同学喝了两瓶啤酒后,杰明就想着告辞而出。 就在这时,大厅舞池边上一桌旁,一个女孩被几个男子围着。 那几个混混口中说着粗话,还不时地伸手去逗女孩的下巴。 闪烁的灯光不时照在女孩面上,她并不惊慌,只是一脸倔强地,手中还拿着一把冰插。 杰明看见女孩的脸,心下一惊。快步走过去,但人太多走得很慢。 忽然,有一个似乎是混混的头头,说了一句话,混混开始靠近女孩抓她手脚。 杰明急了,大手一拔,把人群推开,一个飞腿踢开其中一个混混,站在了女孩前面。 头头愣了一下,然后怒道:“你算老几?敢管大爷我的事?全部给我上!给点颜色他看看。” 不知死活的混混跟本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谁,全部鬼叫着冲上去。 杰明本想使出擒拿手,但想想都是些小混混。怕他们受不住,就只动了几下脚。 现场很多人围观,灯光又昏暗,却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 地下躺着三个混混,口中叫道:“唉呀,唉呦。”之声 那个头头也呆住在那,过一会,手上拿出一把弹簧刀向杰明冲过去。 千均一发之时,头头被人伸了一脚拌倒,摔了个狗吃屎。 他摔倒的时候,弹簧刀也飞了出去。 然后又出来两个人,把头头扶起说:“这位小哥,怎么这么不小心?” 还有一个人捡起了那把弹簧刀,站在杰明和头头的中间,说:“本店有专人切水果,不用劳烦客人自己动手,这刀就收起来吧。” 听他这样说,大家都明白他就是这迪厅老板了。 “两位是有什么误会吗?鄙人这场子小本经营,还希望给点脸子不要乱来。”老板一脸假笑着,客气地说。 头头甩开扶他的两人,指着杰明说:“这小妞我看中了,只是想约她上个街,那小子上来就打人。” 杰明一言不发,冷冷看着两伙人,不知道什么葫芦卖什么药。 老板冷笑一声,看看杰明身后的女孩,说:“这女孩是小店的员工,跟不跟你上街要看她的意愿,你等她下班再说吧。” 头头又说:“那他打伤我的朋友怎么办?” 老板冷冷地说:“就当小店招呼不周,这些我请你了。但以后你不能再来,送客。” 刚刚扶头头两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头头灰溜溜地走了。 老板又对女孩说:“你也是去结了工资,明天别来了。你这朋友以后也不能来,恕我不送。” 说完,老板就走到上dj的麦前说:“打扰各位雅兴,不好意思。大家继续嗨,别让他停。” 重金属的音乐再起,那些男男女女又疯狂起来,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杰明对那女孩说:“你去收拾一下,我在前门处等你。” 女孩应了声“嗯”,然后就走到员工休息室换衣服,收拾自己私人物品。 在此期间,女孩想了许多,真有些问个路,就把孩子的名字都想好的幻觉。 每个女孩都有英雄情结,刚刚被英雄救美的她,也难怪会春心荡漾。 杰明的高中同学,并没有发现这事的主角是他,还以为他走了。 在迪厅前门,女孩低着头走到杰明面前。脸红红地说:“谢谢你帮了我,我叫黄洁梅,很高兴认识你。” 女孩在说自己名字的时候,有一点口吃,因为她觉得自己的名字太土。 “搞什么呀,小四,你不认识我啦?我是杰哥。”杰明一脸夸张地说。 叫小四的女孩抬头一看,心里苦叫着:老天爷,你这是玩弄我呢。为什么是对面村那个杰明哥?而不是那个期盼已久踩着七彩云彩来打救我的英雄? 小四脸上更红了,幸好闪烁的霓虹灯下,杰明没看出来。 小四说:“原来是杰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听谁说过你回来了?” “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难道还要敲锣打鼓地通知,广告大家我回来啦。” 小四反讽他说:“那你今晚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是为了追着我跑吧。” 杰明取笑她说:“你想得美,要不是今晚我刚好在,你怕是被人分尸溶解了,还不知道感谢我。” 小四有点怒道:“谁要你帮?”然后转身,怒冲冲地走着。 杰明有点摸不着头脑,只得急急追了上去,说:“你怎么了?我们小时候不是一直这么玩吗?生气了?” “没有,谁生你气了。我只是不想再站在那门口说话,夜深人静的我要回租住的房子。”小四嘟着嘴说道。 杰明说:“那你知道承志哥在那吗?我是出来找他的。” “不知道,你找他做什么?” “我刚复员回来,想找份工作,所以想找他帮帮忙。” 小四停下脚步,看着杰明问:“你这次是复员回来的?不是探亲假期?” 杰明认真回道:“对呀,没错。” 小四又说:“那你今晚有地方落脚吗?” “本来有的,但刚刚一闹,没有了。” “那你今晚去我处吧,我和另一个女孩挤挤。” 杰明推辞着说:“可以吗?会不会太麻烦你?” 小四又走在前头说:“还说当兵回来呢,婆婆妈妈的,一点干脆果断都没有。” 看着渐行渐远的小四,杰明挠挠头,无奈地跟了上去。 小四和另一个女孩,合租着一间两室一厅的房子。 当晚杰明就睡小四的房间,女孩闺房的胭脂水粉味让他有点无所适从,一晚没睡好。 小四和女孩在另一个房间,却说起女儿家悄悄话。 女孩狡黠地笑着说:“那个帅哥是你什么人?难道今晚你不应该在他身边?” 小四说:“去你的,那是我小时候的玩伴,那像你说得这么猥琐。” “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上了,高大威猛又不娘的帅哥,我的菜。” 小四推了一下女孩说:“就你,省省吧。人家说不定早有主,我都好久没见他。” “我看你呀,是对人家春心动了,不过就怕是单相思吧,哈哈哈” “你再胡说,看我撕了你那张臭嘴。。。” 杰明听着那边房间的打闹声,想不明白为什么女孩子一点也不文静,怎么这么能闹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章 黑仔陈承超 黑仔的大名叫陈承超,自打出生就皮肤偏黑,总被戏称非洲来的。 他对众人的戏称也不在意,总是对人报以一笑了之。 黑仔父亲是个酒鬼,导致家境贫寒,他又是长子,便成就了一股威严之气。 童年的时候,黑仔有两个本族哥哥带着,可长大总是要面对分别。 两个本族哥哥,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各奔前程。 黑仔读完中专,也面临着走出社会,参加工作的时候。 就在这时,族中首富的大儿子,发现瓷土矿山,然后邀黑仔帮忙监工。 黑仔就这样一直留在村里,在矿上负责着出矿称重,监护矿山安全之事。 九十年代的农村,年轻人们一茬茬地往城里进发,黑仔留在家里有些落寞。 平静而又淡莫的生活,让黑仔也萌发了往外跑的心思,而这时却发生了一件让他留下来的事情。 忽然有一天,派出所民警找到了水木伯,说他家大小子出事了。 黑仔叫上几个矿工,帮忙到处找人,却看到了祖坟那疯狂的一幕。 接下来的事,也从父亲口中得知一二,黑仔没想到自己先祖还有这么辉煌的过去。 这些过去,让他心里生出保护全族的责任感,油然而生。 但这个也不能完全释怀他的落寞,黑仔很清楚,他还需要一个女孩的陪伴。 可每天在瓷土矿上,都是些中年粗鲁大汉,那来的活泼可爱的女孩? 在本族杰哥的复员回来的时候,转机出现了。 杰哥回来几个月后,说要去g市碰碰运气,却在一个礼拜后就回来了。 而和他一起回来的,是清水河对面那个女孩,小时候的梦中情人小四。 黑仔说不出的高兴,自从彼此长大,各奔前程后,小四就没联系过他。 杰哥和小四回来后,有一段时间内三人总是一起玩乐。 这让黑仔有些忘乎所以,但渐渐的他发现了一个不对劲的现象。 小四看杰哥的眼神,充满着崇拜和爱慕之意。 黑仔的快乐又被打断,接踵而来的是更加的郁闷和烦躁。 这天,三人又一次聚在一起,商议着去那玩。 小四说:“听说南湖山开发旅游区,修了一条漂流水道,惊险刺激。我们去体验一下,做第一个顾客。” 杰明附和着说:“行阿,我没回来几年,家乡变化太大了。正好到处走走,看看大好河山。” 黑仔枕着手,半躺在哈雷上。半天才说:“你俩去吧,我不想去,免得当电灯泡。” 小四偷偷看了一眼杰明,脸红红地望向别处。 杰明疑惑地看着黑仔,不明白他何出此言?而黑仔正心痛地看着小四。 杰明终于看出点门道来了,沉吟着说:“小四,今天我有点累,漂流的事过两天再说。” 小四惊奇着,为什么刚刚还兴高彩烈的杰哥,突然不去了。 她只好讪讪应道:“反正现在天气还不是很热,去漂流似乎不是那么合适,那就以后再说吧。” 说完,小四嘟囔着什么,郁闷地过了清水河回家睡大觉。 黑仔知道杰明有话要说,却故意不看他,闭上眼假装睡觉。 杰明不管他真睡假睡,说:“黑仔,你是不是对我和小四有什么误会?” “啊?什么?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既然这样,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啦,我去找小四出去玩吧。”杰明见他装傻,便使出一招激将法。 “那我问你,是不是对小四有意思?一辈子两兄弟,如果是我让给你好了。”黑仔果然中计,急得坐了起来。 杰明见他中计,决定再激一激他说:“那我要谢谢你啦,我开始还怕你会和我争小四,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黑仔当真,生气地跳下车说:“好吧,既然如此兄弟情尽,祝你们幸福快乐就好。” 黑仔正想开着哈雷,离开这场让他悲愤的对话。 杰明一个箭步上前,拔下车锁匙,挡在他车前。 “黑仔,我是故意激你的。我对小四没那份心思,有的是邻家小妹一样的心意。” “真的?你没骗我?那刚刚为什么这样说?” 杰明抛着车锁匙说:“我拒绝小四的邀请,本来想和你说个清楚,谁知道你却装傻,于是就将计就计激你一激咯。” 黑仔不好意思地笑笑,拿出烟来点上,顺手抛给杰明一根。 烟雾缭绕中,黑仔说:“杰明,那你说说为什么你和小四一起回来的?她看你的眼神也是有点意思呢。” 大家都不再是小时候,称呼中也以名字直呼,不再哥也妹也的。 “你别多想,我和小四也只是恰巧碰上的,她对我有什么也没用,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这就麻烦了,我感觉她对我是眼尾都不扫一下,你说你对她没有那层意思,这不是把我晾一边看着难受?”黑仔苦恼地说。 杰明说:“这事我无能为力,但我会找个机会和小四说清楚的。” 黑仔狠狠吸一口烟,作沉思状望着清水河那边发呆。 正当黑仔无从下手,焦头烂额之时,机会来了。 小四奶奶忽然找了个媒婆,说要给小四找婆家,什么都不论,能给十万彩礼就行。 小四不甘受人摆布,本打算半夜出走,让奶奶来个措手不及。 想不到还是棋差一着,半夜开门才发现,奶奶把房门在外面锁死。 幸好,奶奶不懂现代科技,小四还有手机。 但她不知道向谁求救,杰明已经是不可能,思前想后只有黑仔一个人了。 于是小四给黑仔发短信,说明整件事来龙去脉,黑仔只回了一个字哦。 小四气得差点就咽了气,但她知道平时黑仔就是一个寡言淡语之人,只好耐心等着他的救援行动。 心急如焚的小四,等了一天一夜还是没动静,绝望的她心都死了。 可黑仔并没放弃她,此时正带着报纸包着的两捆百元大钞,在晚饭时间登门造访。 “松叔,吃饭啦?我来蹭饭,有我份吗?”黑仔在门口扬声问道。 松叔即小四父亲,听到声音向门口一看,也应着:“噢,原来是黑仔,稀客。来来来,只要不嫌粗茶淡饭,也就加双筷子的事。” 黑仔在松叔的寒暄下,进屋坐在饭桌前说:“开个玩笑而已,晚饭我已经吃过了。我有事要找小四,怎么不见她?” 松叔笑笑说:“小四说困了,在房间睡觉,没出来吃饭,你找她有什么事?” 在房间偷听的小四,这时赶紧拼命摇着房门,喊着:“黑仔,我在这,放我出去。” 松叔脸色为之一变,难堪着说:“看这死丫头,睡个觉都能把门反锁。妈,你去帮她开门吧。” 小四奶奶不情愿地起身,走到里间,给小四开了门。 小四见黑仔来了,壮了胆。正想指责奶奶和父亲狼狈为奸,却被黑仔拉着身边坐下。 黑仔说:“松叔,我今天来是向你们说一件事的。我和小四已经在一起一段日子了,这些是彩礼。正好是十万元,希望你们同意。” 松叔隔着报纸摸摸两捆钱,眉开眼笑地说:“女孩子嫁谁不是嫁,黑仔你还是知根知底的,有什么不同意的呢。” “那多谢松叔了,我带小四回去见见我父母,告诉他们一声,先走了。”黑仔欢喜地拉着小四,跳上哈雷一溜烟就不见人影。 小四奶奶和松叔开心地拆开报纸,准备点算这两捆崭新的百元大钞时,发现只有面上的几张是真钱,松叔气得把饭桌都掀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一章 小四黄洁梅 小四的小名来由,前面已经说过,这就不再复述。 她出生在外婆家里,但在八十年代的农村里,在娘家生孩子会被耻笑。 小四外婆家在瓷土矿山里面,真正的开门见山,所以这里的女孩都希望能嫁出这大山。 小四妈连珍当初是自由恋爱,嫁给松叔的。 小四妈比松叔还大着一岁,当年松叔也是挺住他妈太上皇的压力,娶回小四妈也算得上可歌可泣。 可是就如肥皂连续剧一样,免不了狗血剧情,在小四妈一连生下三个丫头后,当初脑子进的水终于化成断线的泪珠。 怀着小四的时候,小四妈回到娘家。一把眼泪鼻涕地诉着苦,小四外婆只得长吁短叹。 幸好,外婆已经和舅舅分家另过。不然小四都不知道在那出生。 但无论连珍多么坚忍,在当时的环境下,娘家还是待不住的。 在小四半岁前,还是拖着三丫头回到夫家。 松叔见又是一个丫头,连名字都不想给她起,连珍只好自己去派出所让人帮忙想一个。 小四皮肤白晢,但却带着点苍白。别人听了连珍的遭遇,就给小四取了洁梅两字。 洁,洁白无瑕之意。梅,立于寒风不惧之坚韧。 连珍谢过派出所的人,看着孩子的名字在户口本上,感动得一踏糊涂。 自此,小四有了大名。一年后,弟弟出生,让她看清楚了父亲和奶奶的嘴脸。 小四三岁的时候,有一次过春节。一大早,又蒸糕又杀鸡的,热闹非凡。 本地的风俗,年夜饭之前,小孩子必须要先冲澡,后穿上新衣。 可在这天,弟弟穿上新衣新鞋。而小四和两个姐姐只有补了又补,大的穿旧小的穿的衣鞋。 小四不解地问连珍:“妈,为什么弟弟有新鞋新衣服,我和姐姐却没有?” 连珍含泪说:“小四乖,等以后妈妈赚多点钱就给你买。” 小四并没哭闹,只是懂事地说:“嗯,好。记得我和姐姐都要新衣,新鞋。” 连珍哄走小四后,含泪做着家务,心头却如黄莲般苦。 而真正让小四懂事的是当晚的年夜饭上,当大家坐在饭桌前,一年难得吃一餐肉的小四,伸手就想拿起那个诱人的鸡腿。 谁知道突然一双筷子打在她的小手上,鸡腿跌落在餐盘上,溅起菜汁飞到小四的脸上。 小四惊魂未定,紧接紧奶奶凶狠地说:“你也配吃鸡腿,你就一赔钱货。以后这个家,就指你弟弟呢。要吃也他吃,你就吃这个吧。” 说着,奶奶夹了一块欢屁股摔在小四碗里,顺带着把一盘青菜推过去,把鸡肉放在自己和弟弟面前。 委屈的泪水在小四眼中打转,但小小年纪的她硬是忍着没哭。 小四妈赶紧夹了些鸡下水,青菜给小四。哄着三个丫头吃饭,自己也委屈得不行。 好在小四在成长路上,不停为小四妈长脸争气。 从不主动要钱要物,上学后放学第一件事就是把家里的活做完。 学习成绩一直保持前三内,而且寒暑假去矿上帮忙洗机械,还能自己养活自己之余给点小钱给连珍。 但这样的生活,只维持到了高中,小四就面临着外出打工的命运。 小四在这样的环境下,锻炼出她坚强不屈无畏无惧,又爱耍酷的女汉子性格。 高中毕业后,小四烧了那份大学入学通知书,只身来到g市工作。 她刚来g市为求生存,无证水果小贩c医疗器械业务,还有加工厂流水线女工,保险业务员。 最后她发现自己最喜欢的是,在夜场迪厅里当水吧服务员。 在这里她可以随着轰鸣的音乐摇摆,可以跟着水吧师傅调酒,还可以耍酷耍舞技。 小四在这里一扫过去的阴霾,每晚都能成为瞩目焦点,在这里她每天都是自信的小姑娘。 欢乐的小四没有发现,每晚在舞池东南角,有一双色淫淫的眼睛看着她。 五个小混混围着一个小头头,其中一人说:“军哥,那小妞能入你眼,是她福气。竟然一次又一次地拒绝你,该给点颜色她看看啦。” 被称呼为军哥的小头头,捻着下巴的胡须说:“嗯,等下叫几杯饮料,她送来后看我眼色行事。” 另一个混混拿起军哥,扔在台面的几张钞票,向吧台走去。 片刻后,混混走了回来,说:“可以了,等下她就送过来。” 水吧师傅收了混混的小费,调好几杯饮料,让小四给他们送去。 吧台的小费是合起来,然后几个人平分的,所以小四想拒绝也没办法。 小四见又是那几个混蛋,偷偷拿了把冰插,放在托盘下防身。 当小四放下饮料,准备回到吧台的时候,军哥伸手拦住了她。 笑眯眯地对她说:“小妞,大爷的耐心已经磨没了。只要你跟了我,包你吃香饮辣。” “对不起,这位大爷。小女子卖艺不卖身,也不喜欢吃香饮辣。”小四回讥道。 一个混混接过话说:“军哥,这小妞满身刺,让我们给她去去刺就好了。” 军哥又对小四说:“你听见了吧,只要你从了我,他们一个都不敢动的。” 小四轻蔑一笑,说:“谁给谁去刺还不知道呢,光说不练假把式。今天谁敢动我,谁死。” 说着握紧手中的冰插,收在身后,准备趁其不备伤了两个再说。 军哥也不再废话,打了个眼色,几个混混就把小四围在中间。 小四退了两步,紧握冰插的指节,因为紧张微微发白。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飞脚在面前闪过,应声而下的是一个混混飞了出去。 一个185左右高的男子,站在小四面前,把她保护在身后。 小四看着这个帅气的飞脚,高大的身影,心中小鹿呯呯跳个不停。 春心荡漾的她,跟本没注意发生什么事。 只感觉到一个温暖的大手,抓住她的小手。左一脚,右一腿的,混混全部不堪一击。 一切过去后,老板让小四滚蛋。小四心想:滚就滚,你这破店迟早倒闭。 那个帅哥哥竟然还说在前门等她,如果不是对她有意思,那就是脑子进水来惹下这麻烦了。 小四的幻想力从没有试过这么飘逸,就差把孩子的名字改好了,没想好是因为不知道帅哥姓什么。 当她来到前门,扭扭捏捏地介绍完自己后,帅哥的一番话让她悔青了肠子。 帅哥竟然是杰明,那个几年前入伍后,从来没见过的陈杰明。 当晚,小四把杰明请到自己的宿舍去住。 睡觉的时候小四眼前,一直是杰明一脚踢飞混混的画画,一颗小小的种子,静静地在她心上发了芽。 后来的几天,杰明陪着小四回夜店办好离职手续。 小四又陪着杰明边找工作,边想办法联络承志哥。 一个星期后,见事情毫无进展,杰明提议先回家再说,小四欣然应允。 到家后,小四每都是粘着杰明c黑仔,这里逛那里玩的。 无忧无虑的日子过得飞快,但有一天,杰明约了小四晚上去清水河的桥上见面。 小四满心欢喜,谁知道却是告诉她,希望一直能当她的大哥哥。 伤心的小四还没缓过神来,奶奶又说她整天和男孩疯玩。为免她做出伤风败俗之事,找个媒婆给她说门亲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二章 大集合 承志在新房的套间里,抱着素心甜甜入睡,那么年来第一次被幸福的笑醒。 素心还在睡梦中,承志轻手轻脚地起了床,煮了一锅粥做早餐。 承志看时间还早,只好在客厅看电视,等着素心起来。 直到快中午,素心还是不起来,承志只得去叫她。 谁知道推开房门,素心正在被窝里看言情小说,又因为里面的女主的虐恋剧情,正哭得叽里呱啦! 承志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说:“我的大小姐,起床啦。我等你,都快饿死了,你还在看小说饱。” 素心有点羞愧地抹着眼泪,嗔怪道:“饿了你不会先吃?我还以为你去那了,叫你也没应我。” “好啦,好啦,是我错了,起来吧。” 承志掀开被子,递给素心外套。去洗手间给她挤好牙膏,倒好水只等她洗漱。 两人正在甜蜜蜜地吃早餐,突然门口出现了一个人,把光线都挡住了。 因为背光的原因,承志辨认了好久,才认出这是对面村的松叔家的小四。 “小四,原来你在家?不年不节的,我还以为只有我回来了呢。”承志高兴地招呼着。 小四里面穿着一件小背心,外面随意披着风衣。 不客气自顾自坐在沙发上,笑着说:“承志哥,我知道昨晚你偷偷带了个美女回来,你这是打算走私吗?” 素心见这女孩,可爱有趣,不拘小节。 对她好感大增,接过话头说:“咳咳,还不是因为我长得太丑,他不敢让我见人。” 小四又欢乐地说:“呃,这就尴尬了,我们小时候都很怀疑,承志哥能不能娶到老婆呢。” 承志无奈地摊摊手,说:“你们都说完了,我还能说什么。” 小四说:“承志哥,杰哥也回来了,我去叫他来好吗?” 说完,不等承志回话,小四已经跑了出去叫杰明。 承志笑笑摇摇头,心中暗道:这丫头和小时候一样,疯疯癫癫的。 “杰明是谁?”素心问承志。 承志说:“是二房家的小子,就是堂弟。” 素心有点不解地皱皱眉,又问:“你爷爷娶了两老婆?” 承志失笑道:“不是,是太公有两老婆。哎呀,说你也不明白,快吃早餐,我来喂你。” 两人又开始了,我喂你一口,你喂我一口的甜腻腻进餐程序。 而那个说去叫人的小四,直到他们吃完早餐也没回来。 但就在素心回房换了衣服出来的时候,撞上了一座山,之所以说山是因为这个人很健硕。 被撞的那个人,转过身来看着素心,不知道为什么像触电一样麻了一下。 素心只顾扎着马尾没看到人,一头撞了上去,抬头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我没看到你。” “没事,你这小身板,我还怕你受伤呢。”那座山还会开玩笑。 “杰明,你来了?进来坐呀。”承志在客厅门口招呼着。 素心想:原来他就是杰明。 杰明没说什么,直接走入客厅,素心也跟着进去了。 就在素心去换衣服这么一会儿,客厅已经来了几个人,她只认识那个女孩是小四。 承志拉她坐在身边,向大家介绍道:“这是我女人,丁素心。” 大家听他这样介绍,哄堂大笑。素心推了一下承志,说:“你这开场白也太粗鲁了吧!” 承志抱着素心肩膀,又说:“刚刚和你一起进来的是杰明,沙发最里面的是黑仔。” “为什么叫黑仔?他的运气很差吗?”素心笑问。 黑仔应道:“你不觉得我长得很黑吗?” 黑仔的话又引起大家的哄笑,小四更是笑得趴在黑仔身上。 大家又说了一会分别后的事情,然后小四提议不如去南湖山游玩。 由此去南湖山有53公里的路程,大家算了一下时间,大概下午两点多能到。 承志告诉素心,南湖山是一座百年从没人踏迹过的森林,而且山顶有一口大温泉。 最好玩的是那条漂流线,自然形成的各种急流,自山顶而下。惊险刺激富挑战,很适合去练胆。 素心听到这里,眼睛发光,说:“那还说什么,马上出发阿。” 于是一行五人,开着各自的摩托车出发了。 在当时农村的主要交通工具是摩托车,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一台。 一路上,大家欢声笑语。 黑仔开着他的哈雷在前面,耍个s形车势,停在前面酷酷地翘起头等后面的杰明赶上来。 小四看他开的好玩,又要换过来开。 她更是喜欢秀车技,在路上不停围着承志和杰明的摩托车转圈,然后忽然从中间快速开过。 素心看得既心惊胆跳,又十分开心。 杰明就不停指责黑仔两人危险驾驶,后来有点要翻脸的重责,才让两人消停下来。 大概到了一半路程,路过一小镇,他们停下来吃了一顿饭又再赶路。 终于在两点半前到了南湖山,漂流河道上排了长龙,看来很受欢迎。 大家站在栏杆旁看别人玩了一会,素心和小四跃跃欲试,杰明去帮大家买好票。 漂流中有可能会落水,所以要求穿泳衣。 素心和小四换了泳衣出来后,让在场的男士又惊艳了一翻。 两个女孩身高都在一米六二左右,小四属于纤瘦型,穿起泳衣性感时尚。 素心属于有点肉的身材,在紧身泳衣的衬托下,纤腰细细玲珑浮凸。 杰明在部队几年练就出惊人的自律,此刻却在素心身上挪不开眼。 一刻钟后,终于到承志他们上漂流船,工作人员把他们分开两队。 素心和承志一队,小四三人一队。 工作人员为了加强体验效果,下水后故意用力推漂流船,随着水流力度船体撞向山石,惊得那些女孩惊叫连连。 素心和小四的两条漂流船,一前一后地山下漂去。两人一路上只惊得抱紧男友,而他们就忙着拿棍推开船体,尽量避开山石。 就在一个转弯处,承志不慎没看到一块大石翻了船。 两人一同掉下河里,承志水性不佳自顾不睱,素心更是一点不会水,正在河水中浮浮沉沉。 杰明见此,二话不说就跳下水。但水流又急,救援一时没进展。 呛了水的素心随着水流,冲到了河边。她在水中看到一棵小树,冷静了一下心神,趁着下沉的时候蹬一脚。浮力一下把她飘起,素心趁机抓住了那棵小树。 河边泥土松软,小树也支撑不了多久,素心只得尽量拉着小树稳住身子,耐心等着救援。 杰明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不禁夸道:好聪明的女子,撑住我来救你。 心里想着话,手中却不停地划过去,靠近了素心后。他一手抓着一块大石,一手拦腰把素心抱了过来,那棵小树刚好掉下水。 素心得救马上抱紧杰明,虽然她看起来很镇定,但其实心中慌得不行。 杰明看着抱紧自己的素心,脸上是惊魂未定的心怯。心里不知为何痛起来,竟然想亲她一口,心中似乎有根弦被拔动了。 还不等杰明想清楚自己的感觉,承志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又划着船过来,素心被承志拉上了船。 杰明看着船上的两人,承志对素心又亲又抱的安慰,心上竟生出酸酸的醋意。 杰明狠狠地甩了一下头,似乎要把这不明的情绪甩走。 因为生此意外,漂流之旅只好不欢而散。但小四坚持玩下去,素心只好和承志在半山走回山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三章 素心的小小发现 话说素心回到山顶,和承志换好衣服后,坐在太阳伞下等着小四她们回来。 承志说:“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让你来,就不会出这意外。” 素心说:“你自责什么呢?我现在不是没事吗?再说漂流肯定有风险,不关你的事。” 承志抱紧素心,让她靠在怀里说:“你真好,通情达理又不爱乱发脾气。” 素心也抱紧承志的腰身,闭上眼说:“知道我好就行,要好好珍惜我哦。” 杰明随着小四的船漂到山脚,他心里对素心却放心不下,不等小四就快步跑上山顶。 刚好这缠绵的一幕被他尽收眼底,杰明心里的酸意更重。这让他对自己很气愤,二十多年从没有像今天一样,这到底是为什么? 结束这次的漂流之旅后,五人每天不是打牌为乐,就是野餐烧烤。 就这样过了三月有余,生活终要回归正途。承志买了一台车,在瓷土矿上运送瓷土。 黑仔邀杰明也上矿上帮忙,闲下来的素心每天与小四为伴。 这天,素心和小四躺沙发上闲聊。 素心问小四:“我听承志说,你和黑仔青梅竹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小四突然压低声说:“其实我开始并不喜欢黑仔,我喜欢的是杰明。” “呃,那为什么你却和黑仔在一起?” “这个说起来,有一段故事,我告诉你,别告诉别人哦。”小四神秘地说。 素心好奇地坐了起来,抱紧方枕竖起耳朵,一副八卦到底的模样。 话说黑仔那晚用假钱骗出小四后,开着哈雷飞奔到县城,给小四在旅店开了一间房。 在房里,小四问:“黑仔,你不会真的给了十万他们吧?” “是的,我已经给了十万,以后你就是我的人啦。”黑仔半认真地说,然后观察着小四的反应。 “算了,给了就给了吧。钱我会慢慢还你,我自己还是我自己的,不属于谁。” 黑仔有些失落地说:“算了,那些钱只有上面几张是真的。不用你还,这几天你先在这避避风头吧。” 小四突然高兴地说:“原来如此,那些个财迷不是要气死?哈哈哈。。。” 黑仔无奈地看着笑出眼泪的小四,坐在另一边抽闷烟。 过了一会,小四终于停住不笑。黑仔想起杰明说过,感情的事只能靠自己。 “小四,我有件事想告诉你。请你认真听我说完,好吗?” 小四见黑仔一脸严肃,感到这件事非同小可,只得也认真地点点头。 “这个。。,那个。。。”黑仔关键时刻却支吾起来。 小四不耐烦地说:“你怎么婆妈起来了,有事就说呗。” “小四,我喜欢你很久了。大概是从小就开始,我知道我不帅也没钱,但你可以考虑一下我吗?”黑仔鼓起勇气,快速地说完。 小四还没完全听清楚,但已经了解到他的意思,一时呆在那里没什么反应。 良久,无人都没再言语。黑仔一支接一支地抽烟,小四坐在床边踢脚指头玩。 终于,黑仔受不了这沉默。站起来准备开门出去,说:“你在这好好休息吧,我还回去收拾烂摊子。” 说完,就要推门出去。 “你先别走,我又没说不给你机会。”就在黑仔要走出去,小四用蚊子那么小的声音说。 声音虽然不大,但字字都击打着黑仔的心。他关上门,兴奋地搓着手不知道说什么好。 素心听到这里,后面怎么在一起的就不言而喻了。但还是有一个疑问:“小四,那你家里人怎么摆平的。” 小四说:“这个要感谢我妈,在县城躲了三天后,我妈来电话了。她让我和黑仔回家,还说以后谁也别想动我一根头发。” 原来松叔当晚掀翻饭桌后,吵嚷着要上黑仔家找他算帐。 一向卑屈的小四妈终于忍不住,厉声喝道:“都给我消停点,我现在宣布。以后小四嫁谁跟谁,你们都不能干涉,谁再干涉。我就把儿子带走,这辈子你们也别想找到我们。” 小四弟弟一向娇纵,但这次竟然也站小四。他接话说:“对,再为这事闹腾。我就和妈离家出走,让你们自个玩儿去。” 小四妈终于把话事权夺了过来,小四也就能欢快地过上大解放的好日子,小四妈还把那装门面的几百块还给了黑仔。 素心了解到事情全部原委后,和小四笑成一团,也替小四和黑仔高兴。 没多久两个姑娘一起也呆腻了,又各自找自己男友去腻歪。 黑仔反正是监工而已,每天开车带着小四各个矿场逛,苦了落单的素心每天闷得真叹气。 素心爱看书,青龙镇只是小城镇。没有图书馆也没书摊,后来承志给了她一串钥匙让上书房去找书看。 承志有时候需要白天黑夜轮着运瓷土,素心只好自己上书房玩。 书房里古色古香,承志爸有时候睡在这里,所以有一张塌在这。 门后有一张类似学校的书桌,正中摆着一张考究宽敞的大书桌,一张太师椅。 靠窗的旁边有一个书架,上面摆满书。有古代线装书c新版中药书,还有一些流行杂志。 素心和承志爸素未谋面,心想:没想到承志个大老粗,竟然有个舞文弄墨的老爹。 素心打算先拿点杂志回去看,毕竟不是纯书房,在这呆有些心慌。 就在她翻杂志的时候,或许是因为书架的摆放上重下轻的原因,上面的药书c古书全部掉了下来。 素心被书砸倒在地,书架上的书一古脑儿地掉下来,差点就把她埋了。 等书都掉完,她揉揉头上的包,自言自语地说:“不是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为什么掉出来的不是黄金?” 素心自嘲完,就坐在地上把书归类。 忽然一本线装书,吸引了她的注意。线装书已散开,发黄的纸片上字体是行楷书。 字体已有些模糊,依稀辨认出宝藏二字。素心精神为之一振,小心地归拢着线装书捧起来。 她顾不上拍拍齐膝短裙上的灰尘,捧着书就坐在大书桌前的太师椅认真看起来。 素心先把散开的几页纸,放在一边,然后打开封面。 正页写着:王族传纪。 下一页开头纵行写着:周王予封地候王,姫姓姜氏喜武善兵,逐得楚地疆边着封。 只上过两年高中的素心,对着如此干涩难懂的古文,看得十分吃力。 但她在还是学生时候,对历史十分感兴趣。后来又听很多老人说过,古时候不像现在,有银行保险柜之类的地方。即使有,也因为战乱和信用问题不存放。 贵重物品要么埋在地下,要么找个隐秘之地藏起来。但很多都随着物品主人死亡和种种原因下,再也无人知道东西的下落。 最出名的是听说有一个地方,传下口诀:石龙对石鼓,黄金万万五。谁人识得破,买下cd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四章 越来越多的发现 素心看着古文,想着老人曾经给她说的宝藏故事,心里激动得不行。 心里想:如果让我在书里发现到几句口决,破解后那我不是发了? 正捂嘴偷笑之时,书房门一个人影闪过,素心惊问:“谁?” 门外的人迟疑了一下,又回头走进门口,说:“是我。” “原来是你,杰明。”素心笑笑说,顺手合上那本书。 “嗯,是我。承志在家吗?我看你们家新屋大门锁了。” “哦,刚刚吃完午饭他说车要修修,又坏了。可能今晚才回来,你有什么事吗?” 杰明脸上一松说:“没事,我今天没随黑仔上矿,最近小四和他粘得紧,不好意思当电灯泡。” “原来是这样,那真不凑巧。承志不在家,你也快点找个伴吧,这样就不怕当电灯泡了。”素心调皮地取笑着他。 “我这样的。谁看得上?”杰明有点失意地说。 素心见被他打乱,决定把线装书带回房间,等晚上再看。 也没认真听杰明说什么,也就没回话。杰明看着忙碌的素心,今天穿了条蓝色的包臀齐膝牛仔裙,上身白色窄腰淑女款荷叶衫。 头上随意扎着过肩马尾,脸上不施粉黛,显得清纯雅静。刚刚看书那份投入,正是杰明喜欢的文静女孩。 杰明看得入神,大家都没有说话。素心觉得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只好说:“我要回新屋那边,你去坐坐吗?” 杰明心中正想:对,二十多年来我找的就是她。 忽然听素心下逐客令,惊醒过来,语无论次地说:“我就不过去了,等承志回来我再去,就这样吧。” 说完,杰明匆匆而去。素心还在书房收拾,为免下次再掉书,她干脆重新分类摆放。 这一顿收拾,竟忘了时间,直到夜幕降临光线暗淡也不发觉,这时门口又进来一个人。 “大哥,是你回来了吗?怎么灯都不开?”人未见声先至,一把悦耳的女声传来。 素心抬起头望窗外,发现外面院灯已开,昏黄的灯光影射进来显得有些阴深。 “你是谁?怎么这里这么乱?”女声又问。 素心没看清女声什么样子,口中应道:“我不知道灯在那开,你又是谁?” 那女的在小书桌墙面上按了一下,“啪”地一声日光灯亮着,整个书房亮堂起来。 素心终于看清楚来人,一个普通农村中年妇女,但目光中透着精明。 “呦,还是一个漂亮的女娃,你到底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来人又问。 “菜花婶,你在家呀。”外面又传来承志的声音。 “是呀,我看见你家书房门开着,里面有声音就过来看看,还以为你爸回来了,谁知道是个不认识的女娃娃。”中年妇女说。 承志迈进书房,抱着素心肩笑笑说:“我来为你介绍,这是我女朋友,丁素心。” “噢,原来是你女朋友,怪不得面生。我这段时间跟你叔外出去做木工,给他打下手,这不才刚回来。” 承志又对着素心说:“这是菜花婶,就住在书房对面。” “菜花婶,你好。”素心有些羞涩叫了一声。 “哎,好,都好。那没事就好,我先去做饭。承志找了个这么俊的女娃,你爸肯定很高兴。”菜花婶不等说完,人已经走远。 承志和素心对望着,空气都是甜蜜亿。承志说:“你又看书看得忘了时间吧,那么晚不回去做饭吃。” “没有,不小心把书架的书都弄乱了。正收拾着,不时没察觉已天黑。” “走,别收拾了,我们上镇上吃饭去罢。” 承志不由分说,把书房门锁上。拉上素心,就开车到镇上。 晚上,承志又去出车。 漫漫长夜,素心拿出那本线装书,又再看了起来。 因线装书已散开,素心一张张地铺满床上,不知头尾看了起来。 (以下书中内容以白话文代替古文) 有一页纸上写着:封地紧邻楚界,刚开始第一代候王是个军事家,武艺高强精通兵法。 楚地从不敢来犯,反而尊敬有加。不久发现候王封地有大量铜矿,楚王得知,提出贡献一位练铜技师。 素心看到这里,不想看,又换了一张。 第三代候王喜欢音律和珍宝,这时候封地已被赐号曾国。 曾国地少但国富,安逸平和。候王想方设法享尽荣华。每每喜欢欢宴来客,宴席必有歌舞音律,赏奇珍异宝的环节。 某一天,异国来客在宴席中轻蔑候王,说:“你的珍宝不值一提,我手上有一鼎,便可抵你全国。” 众人听见,都帮着候王斥骂来客。候王制止说:“大家稍安勿躁,让这位客人说下去。” 异国来客拿出一个鼎,摆在台面说:“这个鼎是我辗转从一个落魄剑客身上得来,据说是上古神器。自盘古开天,此鼎就为传国所用,得天下者必持此鼎。” 候王问:“可否与我一观?” 异国来客大方地表示说:“候王既然想看,那我就让你看个清楚。” 侍人马上去拿鼎,小心呈上去给候王观赏。(侍人就是太监) 这是一个三足立鼎,底部有字 候王细看之下,鼎底上书禹九州鼎数个古字。 候王沉吟了一下,想起去年也有人上贡了一块甲骨。 上面清楚记载着:禹在治水的时候,行遍九州熟悉各地风俗c作物c地形。后来大水得治,国泰民安禹下令铸造九鼎,将九州所见所闻刻于鼎身。 候王估计着这就是那九鼎,心下大喜,让侍人把来客留下再住几日。 几日后,候王把几个歌姫和金银无数给了异客,换得这个九州鼎。 素心看到这里,激动得不行。因为对于九州鼎只听传闻,不见真身。 如果能找到此鼎的真身,这绝对是轰动全国的大事。 激动过后素心又回归现实,心想:即使真有鼎的真身,但在那? 素心觉得或许答案只能这书上找,于是又再翻看起来。 她拿起一页,书的内容却是候王练兵治国之事。 又拿起一页,内容又是一些治国税赋的法则。 这样看了几页,素心的兴致被磨灭不少,干脆叠好纸片准备睡觉。 谁知道她掀开被子,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子底下压着一张纸片。 她顺手拿起来看了几眼,准备和那叠纸片放在一起,但有一段文字让她又起兴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五章 无题 素心无意在被子下发现一张遗漏的纸张,本该休息的她再次打起精神看起来。 发黄的纸片上,字迹有些斑驳。但是认真辨认下,还是可以看清内容。 楚王贪恋周姫美色,候王又爱把财帛外展。楚王歹心已起,曾国面临内忧外患的境况。 匆忙之下曾国老将军决定重新勤操练兵,无奈安逸已久的候王受惊得急病,于不日就暴毙在床。 曾国重臣和公子商量过后,决定先不发丧,等堪舆者选好阴宅再说。 国鉴也提出无论什么朝代,都有盗墓贼,为防盗墓贼打扰先王安宁,必定要选出一个隐秘之地。 这时公子门下有一剑客,曾历游海外孤岛处。见过水下建墓,防盗墓贼极佳。 公子细问之下,方知不易。但剑客熟知建造之法,他的意见被堪舆者及朝臣的接纳。 堪舆者提到曾国内有一条穿山大川,底下有暗洞穿连。剑客提出去实地考察一番,合适就于此建墓。 实地考察后,大川底下暗洞里连着小洞。水只从小洞过,大洞如蓝球场大正是一个天然的墓室。 战事越紧,眼看曾国就要被灭。公子决定给候王一个体面的葬礼,于是在老将军战死沙场之时,公子宣布候王归天。 根据候王生前的喜好,随葬的宝物运送多达上百马车。包括一套大规格的编钟,各种玉器。 最珍贵的要数那个喝酒用的尊盘,还有一套行酒令所用的青铜签条。 公子召集国内所有工匠,在用内建好墓室。墓门的机关只有剑客和均知,最后是引水入内,让一般盗墓贼望而却步。 纸片上千奇百怪,唯一没再提的是九州鼎。素心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次日接到承志电话,他要在外面几天。 素心每天就到书房里看古书,寻找那关于宝藏的一点一滴线索,可惜并无所获。 就这样到了中秋节前夕,承志终于闲了下来。素心没有告诉他知古书里的发现,却提出让他带着参观一下旧居。 承志带着素心看了书房里面的小四合院,然后又看了旧祖屋。 祖屋就在大院水井那大理石台进去,外面有个小院门。进院门后是厨房,天井,正间大屋。两旁又有两间小房。 承志说:“我们小时候就住在这,正间大厅还有几样傢具,其他房间就没有东西。” 祖屋久不住人,又没人气。大中午的阳光正毒,可这里却阴风阵阵。素心不禁打个冷颤,但还是壮起胆子打开了正间大厅的大门。 “依呀”大门发出像是不堪重负的声音开了,素心走进去。地下倒着一把太师椅,西墙角立着五橱柜,还有一套台椅。 素心正准备扶起太师椅,并说:“为什么这椅子倒了都不扶呢?” “慢着。”承志喝停了素心,“我们走吧,这里的东西不能乱动,没事也不要来这里。” 素心看着承志的脸色似有所瞒,还想再问清楚,可还未开口已经被拉出祖屋。 在她不依不饶之下,承志终于告诉她原因。原来祖屋一直被传有鬼,所以在他还小的时候就下定决心要建新屋搬出去。 前几年他终于存够钱建新楼,在搬进新屋的时候,打算搬些旧傢具过来。谁知道搬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事。 素心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承志说:“我说出来,你别害怕。据我妹所说,搬家那天只要动傢具就有声音说话。静耳细听又没有,再搬又有。” 素心却并不害怕,还反问:“你试过去搬傢具吗?你听到那声音了吗?还是只听你妹说过?” 承志说:“哎呀,你怎么还来劲呢?人家女孩子听了都害怕,你为什么还创根问底的。” 素心说:“切,不就一些捕风捉影的事,谁敢说是真的。” 承志说:“算了,我不和争论了。明天我要给我妈捡骨,我们这风俗下葬九年后要捡起骨头装瓮里。” “那我可以去吗?”素心好奇地问。 “我知道你很想马上当我名正言顺的老婆,但是我问过菜花婶,她说你没过门不可以去。”承志打着哈欠说,素心没回话。 等素心不要为自己争取一下的时候,承志已经响起了鼻嗥声。她只得无奈地拉灭灯,双眼在黑暗中不停地转动。 转眼就到了年底,素心和承志回到g市领了结婚证,请了一桌酒就把婚事办好。 再回到彩瓷村,承志爸水润终于回来。素心第一次见到承志的家人,心情有些激动。 水润听承志说已经领证结完婚,当素心面没说什么,但晚饭后把承志叫到书房去嘀咕。 到晚上睡觉时,素心问:“哎,你爸叫你过书房说什么啦?是不是嫌弃我?” 承志靠着软枕说:“不是,我爸说要按照族中规矩,把你八字报给他。然后算好方位,拜过先祖才能完成入门之礼。” 素心说:“算方位干嘛?结婚还要去拜墓?” 承志说:“不是去墓地拜,进书房那院不是有香案台?上面吊着先祖画像的,放下来参拜就行。” “哦,这样的吗?那你怎么说?” “我倒没所谓,就是我们当初说好一切从简,这会又麻烦多事起来。” “我反倒觉得这些事好玩,你知道吗?虽然我不喜欢太过隆重,但是如果有一个简易的形式,我反而很高兴。你还没告诉我,到底算方位做什么?”素心开心不停地说。 “算方位说是要打灶台,还要买一把新火钳。我也不太明白,既然你喜欢我就没所谓啦。” “那你跟你爸说说,就买新火钳和拜先祖就好,行不?” 承志想了许久,才说:“好吧,反正现在都是煤气灶,谁还烧火热灶?” 就这样,在承志的要求下。水润买了一把新火钳贴上红纸,上矿山那边找人算八字。 素心在水润给的红纸上,用签字笔一笔一画端正地写上自己的生辰八字。水润拿上红纸也没细看就出门而去,回来的时候却说没那么快算出方位。 次日,不等素心起来。水润就和承志又出去,直到中午不见人回来。 而这时菜花婶却登门造访,她进门就说:“素心,你一个人在家吗?” “是的,菜花婶进来坐吧。我去给你泡壶茶,你等会。” “你别忙,你都来快一年啦,做婶子的还没来看过你,今天就想来找你聊天而已。” 素心坚持着说:“那不行,你是长辈,茶还是要奉上一杯的。” 菜花婶笑笑说:“那就劳烦你啦,就清茶一杯就好。” 素心应声“好”,就出去泡茶去了。再回客厅时,菜花婶拿着一张红纸在看。 这张红纸是素心昨天给水润写八字时不小心弄湿的那张,后又给重写一张拿去。菜花婶正出神,并没注意到素心进来。 素心说:“菜花婶,你看什么如此出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六章 八字 素心发现菜花婶看着自己八字出神,放下茶后她故意大声叫着菜花婶。 菜花婶回过神来说:“哦,没什么。我是来告诉你,先祖画像平时是我保管打理的,还有你的参拜之礼也是由我主持。” 菜花婶说完,但手中的红纸依然紧握在手,并没有放下的意思。素心只得小心地提醒道:“菜花婶,那是我的生辰八字,可以还给我吗?” “哦,这个阿,我只是一时好奇,拿来看看,当然可以还给你。”菜花婶一脸不自然地说。 素心接过红纸,笑着说:“没事,你看了就看了。你是来告诉我参拜之礼要注意什么吗?” 菜花婶却又有些心不在焉,含糊的说:“也没什么要注意的,到时我会带着你们,没什么好担心的。我想起还有些事,等有空再来看你。” 说完,菜花婶匆匆而去,留下素心呆在原地,手上的红纸飘落在地。 下午承志回来后,对素心说:“等下你也要跑一趟,神算子要问问你话。” 素心说:“怎么还这么麻烦?是不是出什么问题啦,你不要吓我。” “没什么大问题,好像是说你的八字有玄机。” 素心嫌弃地说:“不是说好不建新灶台吗,又不算方位,又生出这事端。” 承志一时不敢说话,后面又软声说:“求你啦,我的好老婆,最多以后我都听你的。” 素心对他无法抗拒,只好答应下午过去,谁知道还没出门,水润爸就回来说不用过去。 原来就在承志回来后,菜花婶到那去了一趟,对术士说:“不用算啦,八字是对的,三天内要出详解。” 菜花婶说完就走,那些术士只好对水润说:“请回吧,这八字没问题,到吉日自行跪拜就成礼。” 水润还想再问清楚,但术士并不是都住在一个地方,说完就各自散走,没人再理他。 被冷落的水润想:好吧,既然想不理我,没我什么事,那回去给儿子准备喜事去吧。 术士选定的吉日是农历的十二月二十六日,还有段日子没到。水润又去县城带孙子,乐聚天伦。承志也忙着自己的工作,素心又成孤家寡人。 有一天,小四嘟着嘴来找素心。到了素心家这里踢一脚,拿起桌上的杂志看两眼,又不耐烦地扔开。 素心逗她:“我说小四,你怎么了?今天不跟着黑仔上矿做压寨夫人,跑来我这里撒什么气?” “我们吵架了,都过去两天啦,还是不来哄我。”小四郁闷地说。 “那你们为什么吵的架?他不哄你,你给他点颜色瞧瞧不就行啦?” “不说啦,都是些婆妈的事。我就知道恋爱总没好事,讨厌自己成了个患得患失的林黛玉。” 素心见小四真的不高兴,于是想到了一件事。然后故作神秘地说:“那就不说这些扫兴的事,我有个刺激的主意,你敢和我去冒险吗?” 小四半撑着躺沙发上,轻蔑地扯起嘴角说:“有什么刺激的?这里我比你熟悉,除了后背山这陈家祖坟地,我那都敢去。” “那你敢去承志家旧祖屋吗?你听说过搬屋时的奇怪声音这事吗?” “什么奇怪声音?”终于小四从吵架的事中抽离出来,兴致勃勃地问。 素心故意卖个关子说:“算了,你那么胆小,还是别去把你吓出病来的话,我没法给黑仔交待。” “去你的,勾起我的兴头,又故意吊我胃口,小心承志哥休了你。” “休了更好,我去找个有钱又帅的。是你怕被黑仔休了吧,哈哈哈。。”素心故意气她,还一个劲大笑。 小四气不过,从沙发上爬过去另一头,不停地挠着素心痒痒,说:“让你笑话我,让你笑话我。就让你笑个够。” 素心不是小四对手,只好不停求饶。小四不肯罢休,两人不停地互挠。直到大家都玩累,小四才认真地问:“哎,素素你家旧祖屋到底有什么古怪?说来听听,我陪你冒险。” “我听承志说,前几年搬过来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他家人说,只要搬动傢具,就会有声音制止。” 小四挨在素心身上,眼睛都懒得抬一下说:“切,又是这些陈腔烂调。不就是以前那些老人骗小孩子,不让进他们玩吗?” 素心说:“那你敢去不?现在才刚过中午十二点,太阳正猛阳气盛,不怕阴路鬼。” 小四坐直身子,昂起头说:“什么阴司鬼神,且看我小四大师来治你。” 说着,然后拉上素心的手,说:“走,今天就是火海刀山我也带着你闯闯。” 素心也抓紧她的手,说:“那就听壮士的,今天定要把那鬼神引现形。” 说走就走,素心翻出祖屋门匙。蹑手蹑脚地走过两条巷口,来到水井大院处。 小四看素心这样小心翼翼,笑着说:“你怕什么,大中午的谁不在睡觉?再说你是进自己家的祖屋,怎么像贼一样?” 素心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声说:“承志不让我来,你别作声,跟我来就行。” 小四嫌弃地看她一眼,抢过祖屋门匙。快步走过大理石台,哗啦的一声外门开了。 “走吧,小娘子。”说完,小四自己先进去,直入到正间大厅。 厚重的大门依然发出熟悉的“依呀”声,耀眼的太阳光洒了一地。大中午的忽然平地起风,两个女孩不禁打个冷颤。 小四抓紧素心的手,四目对望。彼此都看出眼中的一丝怯意,但又互相鼓励着。确认过眼神后,一同伸手去拿那倒下的太师椅。 两人一人抓一边把那大师椅扶起来摆正,然后靠紧对方,静静听着。 两人感觉过了一辈子那么久,其实也就一分钟而已,什么动静都没有。小四笑着说:“看吧,以前我们老捣蛋,老人怕我们去他家捣乱,故意说的吓人。” 素心说:“不对,别说话,你听。” 小四收起笑脸,谨慎地看着周围,竖起耳朵捕抓着微声细语。 大厅外的开井忽然刮起一阵阴风,两人耳边似乎听到一声女人的叹息,“唉~~”悠长而久远。 但只是这一声,再无动静。素心问:“你听到了吗?” 小四没说话,点点头表示听到。素心不甘心,双手捧起大师椅搬出天井阳光下,后又想想又进去搬两张凳子出来。 小四呆在那,不明白她要干什么。素心说:“来,小四。你敢搬吗?帮我把饭桌也搬出去。” 小四似乎明白她的用意,麻利地抬着饭桌的另一边,也搬到天井去。 然后素心掏出纸巾擦擦凳子,拉着小四坐下,说:“我们再听听有没有声音,我就不信这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七章 祖屋 素心拉小四坐下,双眼观察着周围,并嘱咐着要细心听听有什么声音。 就在这时,刚刚进来后素心顺手带上的外院门开了,然后看到一只脚伸进来。 精神处在极度紧张的两人,异口同声地大叫:“啊。。。”,然后一人抓着一张凳子,向院门方向砸去。 “哎呀,哎呦。”两声惨叫,院门那人毫发无损,院内两女子却惨叫起来。方才砸过去的凳子,被进院门的打反弹过来两人头上。 “怎么是你们?我还以为进贼了呢,你俩来这玩什么玩意?”院门那人说。 小四上前就给他来一脚,说:“大块头,你想干嘛?想吓死我们,还是想打死我们。” 原来是杰明听到声响,过来查看。而且他有军人底子,见到砸来的凳子,自然反应伸挙头挡回去。 等杰明看清楚屋里的人,回道:“我怎么知道是你们,天井里的台椅又是怎么回事?” 素心反问说:“杰明,你最近没跟黑仔去矿场?怎么好像每天都在家?” “没,矿场不适合我。暂时也不知道想做什么,所以就闲在家。”杰明一本正经地道。 说完,他走过去看看台椅,问:“这是打算打扫搬到新屋去?” 素心和小四对望一眼,说:“不是的,我们在做一个实验。我可以告诉你什么实验,但是你不能告诉承志。” 杰明紧皱眉头,疑惑地看着两人。心想:就几张台椅还能有实验? 小四说:“大块头,你到底答不答应?今天你不答应,我是不会让你出这门的。” 杰明望向素心,后者正满心期待地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杰明心中一软说:“行,我都答应你,说吧。” 见他答应,小四压低声音,装神弄鬼地把我们来做实验的事一五一十说出来,未了还说:“我们真的听到叹息声,就好像在耳朵边一样的。” 杰明不屑地说:“我看是你心里有鬼吧,搬傢具还能整出那么邪乎。这实验有趣,我也来参与。” 也不等素心和小四怎么回应,杰明径直走到正厅里面,伸手就想搬那五斗橱柜。 “你们在这干什么呢?怎么这般热闹?”外院门又来一个不速之客,正是那菜花婶。 素心见是菜花婶,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压迫感,忙打眼色给小四。 小四也反应速度地跑进大厅截住了杰明,并向他示意来人啦。杰明只得停下手,僵在那。 素心说:“菜花婶,不好意思,是不是我们吵你午休啦。没什么,我们就是想把东西都搬出来晒晒。” 菜花婶笑容可掬地说:“这样呀,是该晒晒啦,只是不知道这事承志知道吗?” 小四抢道:“哎,奇了怪了。素心现在也是志哥老婆,难道她想来祖屋打扫还要向谁申请?” 菜花婶被抢白一顿,不恼不怒依然笑着说:“我没这意思,只是怕素心刚进门什么都不知道。承志也可能没告诉她有什么禁忌,只是提醒她别冲撞到什么也不知。” 听着菜花婶的言外之意,屋内三人心神俱是一震,看来这屋里的事并非空穴来风。 菜花婶见场面控制住,又再说道:“我还要出去呢,没什么就这样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出去,屋内三人面面相觑,素心说:“今天就这样吧,不停地一再来人,既使真有邪魅也不敢出现。” 小四也觉得扫兴,附和着说:“那走吧,东西还搬进去吗?” 素心指着杰明说:“搬,那么大一个苦工不使唤,难道还要我俩弱女子搬吗?” 小四说:“真没趣,那留着他搬吧,我先回家去,不然又被我奶奶叨叨整天不着家。” 小四走后,杰明默默地搬着台椅。素心倚在门边想着事情出神。杰明三两下就把东西都搬进大厅放好。 他搬好后见素心不动,就叫道:“素,素心,我要出去了,你走吗?” 见她没回应,杰明又在她面前摆摆手,说:“素心,你怎么回事?” 素心这才回过神来,说:“阿,噢。什么事?你要回去?我也走,一起走吧?” 杰明见她还是不在状态,从她手上拿过门匙,让她走在前面。素心一面走出去,一面两边看看房间和厨房。 不知道是不是太阳耀花了眼,素心仿佛看到厨房有个人而且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阿婆。正在用心准备饭菜,脸上洋溢着幸福快乐。 素心揉揉眼睛,站在厨房门不想走,准备进去再看个究竟。后面的杰明不明所以,只顾往前走,一下子撞在她身上。 素心晃动一下,差点摔倒。杰明伸手去扶她,结果却把她抱个结实在怀。素心惊觉一个回头,无意碰上杰明的脸就像亲了一下,慌得她赶忙推开杰明。 杰明一时也觉得很尴尬,语无伦次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你停下来。不对,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素心从杰明手上拿回门匙,低着头说:“没什么,你先走吧,我等下自己回去。” “好,那我先走,再见。”杰明也故意不看她,闪身出去。素心看着他走出去,又再回头看看祖屋,心想:今天真不是个合适的日子,等我找一天时间自己再来一遍。 她本以为今天被撞破在祖屋搞实验这事,菜花婶会告诉承志。过一连过了几天,承志还是只字没提过。素心旁敲侧击地打听着,承志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就这样相安无事地过了一月有余,这期间素心又是在书房里看书,而且还倦倦不休地翻找着关于宝藏的记录。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书柜的和床边的夹缝里,她又发现一点线索。这是一张画着地形的图纸,上面画着似曾相识的地形景物。 图纸旁边写着几行字:北窗观林中,一木顶为高,七七四十九,圈中有吉卦。 素心一时之间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知道是这是关键事物。她把图纸举高又放下,研究来又研究去。 百思不得奇解,脑中就是觉得这上面画的很像自己见过的地方。可是这近一年都是在彩瓷村,究竟自己在那里见过呢? 素心想既然想不出来,就先收起来吧。出去走走或者能找到一点头绪,但就在抬头那一刹那,她却感到暗处有一双眼睛在监视她。 有时候甚至她就在外面闲逛,都能感受到这种感觉。这让她很难受,于是产生了不再找宝藏下落的念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八章 再探祖屋 素心总感觉被人监视,而这种感觉应该是从她知道宝藏之事开始的,于是心中暗暗下决心要揪出背心那双眼睛。 背后的眼睛还没揪出,自从上次祖屋实验失败。她老是心神不宁,梦里一会儿是女人叹息声,一会儿是厨房那个老婆婆。 就在拜先祖画像吉日前的一个礼拜,素心更加的烦燥不安。百无聊赖的一天早上,她终于下定决心,再探祖屋。 这次她自己一个人,来到祖屋外院门外,先是深深吸了一口气。微微颤抖着的手,缓慢地打开院门。 上次走得匆忙,大厅门忘记关上。骤眼望去那些台椅像是静静等着主人回来,厨房也像升起袅袅炊烟。 素心摇摇头,努力甩走脑中的幻觉,迈进天井反手轻轻关紧院门,想了想又反锁上院门。 她直走到大厅太师椅前,拿出纸巾擦擦,搬到天井外面坐上去。就这样她坐着静静观察着,仿佛看见几个人进进出出,忽然一个穿旗袍的女人要坐在她身上,素心吓得马上站起来。 这时一阵阴风四起,她打了个冷颤眼前又恢复原样。虽然经历了这些,心里却一点也不害怕。 素心决定再把全部傢具搬出来,但又觉得无意义,这时她看到一直静静立在墙角的橱柜。 脚随心动,她直走到橱柜前先看看有什么地方下手好搬动。而这时耳边又传来那声叹息,但比起上次还带着些悲凉之意。 素心从不信鬼神之说,但人的本能反应还是让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声叹息又让她明白了一些事,这跟本与傢具无关。这橱柜还没动,为什么就能听到声音? 这让她心里嘀咕起来:或许这都是故弄玄虚?蹊跷到底在那?大厅两边还有内间,剩下的就只有四面墙,声音如此清晰,最近的地方是墙。 素心想到这里,决定对墙进行一番搜索。她走出天井去,拿起一把扫把先由东墙扫起。 祖屋到处布满灰尘蜘蛛网,素心一顿探舞之下,尘土飞场呛的自已直咳。 老话说得好: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就在东墙约一米多高处有一尾指大小孔。 素心附眼上前一挥究竟,刚看过去乌黑一片,等适应光线后却看到一个红点在闪烁。 毕竟空间有限,想再看清楚点那边的情况,可再也看不到什么。 素心只好收回眼光,心下又在寻思:墙的那边是什么地方?那个红点又是什么东西? 日上中天,不知不觉时间又过了半天,阳光照射下正厅更加亮堂起来。 东墙的发现让素心改变了策略,她干脆把每面墙都扫干净,再一寸一寸认真查看一遍。 说来也神奇,在南墙她又发现一条缝,似是在上面有一扇门,但无论怎么看都只是一面青砖墙。 她又用手扣扣那条缝,只觉得坚硬无比。又扣起两指变作敲打,传来两声沉闷的声响“嘭嘭”,和一般墙声无异却又比一般声音大点。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但问题到底在那?素心心里真是犹如百蚁在咬,恨不得抓住一个人来问个清楚。 墙面看完后再无发现,素心也累了,只好又坐在太师椅上发呆。阳光暖融融的,让人有点慵懒困顿。 斜靠着椅背的素心刚好对着厨房门,冬天日短夜长,她决定今天要看完祖屋,所以又强打精神行动起来。 厨房位置背光,屋里光线有点暗黑。灶台边放着一张小扎马,墙上有个放火种的凹口。 灶上什么都没有,整个厨房暖融融的,似乎刚刚还在生火做饭。素心看了一圈,然后坐在小马扎上伸手摸了一下灶台。 让人惊奇的是,灶台居然有此许暖和。可这房子明明已经空了几年,素心想再看清楚点,不小心却带倒了马扎。 也许是巧合,马扎倒下的时候似乎触发了什么机关,向上平面的一面这会打开着。 随着马扎倒下,还顺带着倒出几个物件。素心一一拾起,走到门口光亮处查看。 这几个物件原来是些小头饰,外表乌黑却又闪着亮晶晶的光芒,每样头饰款式都别出新裁的精致。 乌黑的外表看着有点脏,素心用力擦擦发现竟然可以擦掉,谁知道这一擦又有新发现。 每样小头饰相连站位都能打开,而且看着打开的位置还能组装起来,可一时又找不着头绪,她只得放弃拼接先收起来。 素心再次站在天井,认真审视一遍全屋,才发现每一次想看橱柜都会出现意外插曲。 她再次走到西墙橱柜面前,暗下决心,这次无论发生什么都要把这橱柜好好搜查一遍。 橱柜上两层都是三角形的敞开式层面,没门没板一目了然,当然上面也什么没有。 第三层是个抽屉,她拉开抽屉查看,里面除了些铁钉和一些废纸再无其他。 最下面一层是双门式储柜,素心双手去拉开门,突然从里面跑出两个小老鼠,把她吓得坐在地下。 等看清只是两个小老鼠,惊魂未定的素心拍拍胸口,再看那储柜空空如也,正准备关上门。 就在这时她发现不对劲的地方,橱柜外面看起来有50公分宽,但储柜内空间明显才三十公分大。 这就奇怪了,难道空间还会因为制作不同的空间会缩小?素心在储柜里里外外又摸又敲,还是没发现有什么巧妙。 她坐在地上曲起双脚,托着腮帮子皱眉头。突然耳边听到“吱吱吱”的叫声,正是那小老鼠的叫声,却不见在那里。 素心附耳上去,终于发现在储柜的左边声音最近。为听清楚叫声,这时素心的头都已经伸进去柜子里,当她抬头一看,谜底终于解开。 柜子里面顶板也就是抽屉隔层底有一个手印,素心把手放在手印上一推。“格咯”的一声响,储柜左边的隔板忽地打开,露出储柜的本来面目。 储柜暗格里放着几筒竹简,在里面那两卷已经被老鼠咬坏,破碎的竹简中还躺着一窝刚出生没睁眼的婴儿鼠。 素心知道竹简是战国时期作为书写所用,可以说是很珍贵的东西。 “可惜坏了两卷,高兴的是还有三卷完好。”素心自言自语着把那三卷完好的竹简抱了出来。 竹简看着不大的一捆,但重量却不轻,素心双手抱着才能拿出。展开手中的竹简,全是蝇头小字,而且上面的字都是古老文字,她一个也不认识。 今天收获不少,看来这寻宝之事都只适合一个人做。心里想着她把大衣脱下,包起三卷竹简。 这时已经日已西斜,素心抬手看了下手表,已经下午三点多,阳光减少祖屋更显冰冷。 是时候回新屋那边,今晚再把收获好好检查一次吧。心里盘算着,于是素心抱着大衣准备回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九章 吉日拜礼 时间转眼到了农历的十二月二十六日,这天一大早承志就起来去菜花婶二小子的房里。 原来承志需要到未婚年轻小伙的房间里,让他帮着换上一套新的西装。而素心就要让菜花婶帮着盘起垂挂髻,梳了一个只有在电视才能看到的发式。 看着镜中的自己,素心捂嘴偷笑。问菜花婶:“婶子,为什么你会梳这么古老的发型?” 菜花婶也看着镜中那个可人儿,笑盈盈地说:“当初我进门的时候,承志已经十岁,他妈身体又不好。族里只好叫我跟老辈人学梳,学的时间也不长。我的手艺还没学到一半,样式差多了。” “不是呀,婶子梳得很好看,我都不认识自己了。”素心今天大喜日子,嘴像灌了蜜一样。 “是你长得好看,和我梳的发式没有关系。承志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好了,我先过去大院准备,你等下和小四过来吧。” 菜花婶说完就走了,素心也在镜子前给自己化个淡妆。而那个一个月前就吵着要观礼的小四,到现在还没有现身。 化完妆后,素心看着镜子,里面却是那天拿着在祖屋战利品准备回来的一幕,当她打开外院门见到的是一个人正倚门。。。 她正想得入神,房门忽地打开。 “哎呀,新娘子好美呀。我不知醒来迟,莫怪莫怪。”小四大呼小叫地闯了进来。 素心皱皱眉头,笑着对小四说:“黄家三小姐,你这大驾降临,小女子有失远迎啊。” 小四坐在素心旁边,挠着她手臂讨好地说:“陈夫人,今天大喜日子,可不许生气哦,不然会不漂亮的哦。” “好吧,如果你有礼物送我,那我就不生气了。”素心故事鼓起腮帮子说。 小四说:“你放心吧,礼物是少不了你的,等吉时到了,自会出现。” “看来你的礼物还要等时机呀,那我只好静候吉时吧。”素心笑笑说。 小四也不说话,只是神秘一笑。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菜花婶的声音:“素心,出来吧。可以去行礼了,你随我来吧。” 小四高兴地拉着素心,打开门:“菜花婶,你看看素心今天是不是很美?” 菜花婶笑意盈盈地说:“嗯,是的。等你和黑仔结婚那天,你也一样的美。” “哎呀,今天的主角是素心,怎么扯到我这来啦。”小四脸红红地说。 素心心情有些激动又羞涩,只是傻笑着看两人打趣,她心里只想着承志今天会是什么样子? 菜花婶说:“吉时快到了,快过去吧,别误了时辰。” 说完菜花婶走在前头,小四挽着素心屁颠屁颠的,走过两条巷子就到大院祠堂。 承志穿着一套修身英伦风的蓝色西装,此刻正站在祠堂门边,时不时地整一下西装,又紧张地向外张望着。 素心今天穿了一件香槟色一字肩短裙,脚踩五公分高的尖头淑女鞋,正轻迈小步走进祠堂。 她走进祠堂站在承志对面,略带羞涩地看着他。承志也用爱意满满的眼光回应着,在大家的注视下两人都脸红红的。 水润坐在香案右边太师椅上,笑逐颜开地看着这对新人。 菜花婶和水清叔男左女右地分站两边,站在他们后面的素心c承志也面向先祖画像站好。 菜花婶念念有词说道:“陈家长房有子陈承志,行年二十七。今与丁家女子素心结姻缘,立家室。现上告祖上太公婆,愿两人和和气气,相守白头。” 说完把手上那柱香交给素心,同时示意水清叔也把香给承志。 素心和承志从他们手上接过香火后,在菜花婶的引领下,互相举香躬身行礼一拜。 拜罢,又向着先祖画像拜三拜。菜花婶说:“好了,现在你俩把香插到香坛上去吧。” 素心两人上前上罢香,承志拉着她亲上一口,现场看的人都捂嘴偷笑,但心里都在默默祝福这一对新人。 菜花婶说:“你们俩人还不能站在一起,还要给新老爷跪拜。” 刚刚粘在一起的两人,又被分开站好。菜花婶拿着两串油光发亮的紫红色珠子分给两人,说:“长的一串是男掌业,短的是女掌家。你们戴上,然后上前给老爷跪拜吧。” 承志接过长珠盘在手上,双手交叉跪在水润面前。素心也接过短珠学着承志样子跪下。 菜花婶在旁念道:“长房次子成家业,一拜谢父恩,二拜谢母恩,三拜谢亲恩,礼成。” 随着一声礼成,承志再次拉起素心,细心地为她整理好裙子,手轻轻揽着她腰。 水润笑着站起来说:“好,承志你也成家后,我就总算对你母亲有交代了。” 说着,坐从裤袋拿出一个锦盒,递到素心面前,说:“素心,这是我给你的入门礼,是我的小小心意,希望你喜欢。” 素心看着承志,后者笑着点头,她接过后说:“谢谢伯伯。” 承志用力抱抱素心的腰说:“怎么还叫伯伯,应该叫爸。” “没事,没事。素心不是刚过门吗?叫什么都随意就好。”水润摇摇手,大度地说着。 素心只好不好意思地,小小声说:“谢谢爸。” 既然礼成,水润和菜花婶两口子就出去准备晚上招呼族人的晚宴。 站在外面的小四马上跑进来,对着素心说:“吉时已到,等着我们的礼物吧。” 黑仔这时候也跑进来拉着承志出去,小四神秘地笑着用手蒙着素心眼睛,让素心跟着她走。 过了一会,小四放开手,说:“登登,登,谜底要揭开了,看吧。” 只见祠堂外面地上铺一条红地毯,大理石台上放着一个两层蛋糕。承志手上正拿着一束香槟百合,身边是穿着伴郎服的杰明。 小四像变魔术一样,不知从那里拿出一盘玫瑰花瓣,一边洒一边让素心跟着红地毯走到大理石台旁。 黑仔穿了一件黑色长袍,暂时充当着神父一职。承志伸手拉着素心,面向黑仔。 其实在场的每个人都在忍着不笑,毕竟这个山寨的西式婚礼,除了两个新人外,心里都发着虚。 黑仔清清嗓子说:“陈承志你是否愿意娶丁素心为妻?并不离不弃,白头到老?” “愿意”承志说完,把花束交给素心,又将手轻轻放其腰上。 “丁素心,你是否愿意嫁陈承志为妻,并不离不弃,白头。。。” “哈哈哈。。”不等黑仔说完,小四的一段笑声,把他的话打段。 黑仔无奈地看着小四,又不敢责备她。承志只好拍下小四的头说:“你干嘛呢?让不让你承志哥结婚了?” 小四捂着肚子说:“不好意思,黑仔这神态实在让我忍俊不禁,你们继续,我保证不再笑,噗,哈哈哈。” 承志无奈地看着黑仔,杰明似是局外人一样,静静看着一切,一言不发。 黑仔无奈地重复问了一遍素心,在她说出“愿意”两字后,说:“现在请新郎给新娘带上戒指。” 在承志一再催促下,杰明拿出一小盒子。承志打开拿出一枚戒指说:“丁素心,今天开始你就是我陈承志的正牌老婆。来吧,让我给你带上一个记号。” 这是一枚小小的铂金钻石戒指,素心微微抖着伸出她的纤纤玉手。承志给她轻轻地带在中指上,然后当着众人面深深地吻着素心绯红的脸。 无意中素心好看见,旁边的杰明这时候故意扭开脸,而且脸上的肌肉一跳一跳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章 又是你 窗外旭日东升,窗边花瓶里的香槟百合散发着陈陈花香。 素心这时刚刚从梦中笑醒,昨天那场中西合璧的婚礼让她就像在梦中一样。 其实每个女孩子都期望一场盛大的白色梦幻婚礼,但实际上只要有一个肯花心思,有意义的婚礼也是不错的。 素心就是这么一个容易满足的女孩,而这场别出新裁的小小婚礼更让她感觉幸福满满,也让她暂时忘却那宝藏的旋涡。 但日子终归是平淡的,当拜礼那兴奋劲儿淡了后,素心又琢磨起那宝藏来。 这天又是一个人在家的素心把在祖屋发现的头饰和竹简拿出来,虽然她还没有搞明白怎么拼接几个饰品,但有时间她就会拿出来看看试试。 几样头饰在手上左拼右接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拼不上。素心气馁地把东西推开,翻开了几卷竹简。 竹简上的蝇头小字像是象形字,又像是繁体字,实际上她并不认识,也就只能翻翻。 百无聊赖中,素心只得坐在窗前思绪又飘回,孤身闯祖屋的那天发生过的事里去。 当她用大衣包着竹简,捧着打开外院门,迎面碰上一个倚门而靠的人。 那人被素心撞破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但很快又镇静下来,对她说:“我能问问你,在里面是发现了什么吗?” 素心疑惑地看着那人,说:“你为什么这样问?我应该在里面发现什么吗?” 那人左顾右盼后,说:“我们可以进去再说吗?” 说完不等素心反应过来,就推着她又再回到祖屋,还小心地观察一下四周,又把外院门反锁上。 素心脸色通红,略带怒气地说:“你想干嘛?为什么你总在暗处转悠?” 那人见素心神情有异,急忙说:“你别误会,听我给你好好说原因,我是有充分的理由。” “那一直在监视我的是你?” “我没有监视你,但我和你的想法是一样的,找出宝藏的下落。” 素心见他说出宝藏一事,似乎被识破做什么亏心事一样,不太硬气地说:“你说什么我不明白,还有什么宝藏的,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来打扫一下祖屋。” 那人迟疑地说:“那你可以把大衣里的东西给我看看吗?还有那书房里有什么书籍可以告诉我吗?” 听他这样说,素心用不明所以的眼光与那人对望,后者却回以渴望实情的眼光。 良久,天色开始入黑。脱掉大衣的素心被寒风冷醒过来,“哈次”她大大声地打了个哈次。 “你是冷吗?你的手好冰,来披上我的大衣吧。”那人竟着急地走过来,抓紧素心的手,眼中写满心疼。 素心被那件特大码的外套裹着,身子温暖了不少。可接触到眼前这人关爱的目光,心中受惊不少。 “我不冷,不需要你的大衣。请你出去,我要锁门回家。”素心受惊推开那人,跄踉后退几步与他保持距离。 那人还想去扶素心,可看见她那受惊的神态。僵着一下,只是拾起掉落在地的大衣,自嘲地笑笑就出门而去。 素心见他走远,才又重新捧着大衣,走出外院准备锁门回新屋。 当她小心地捧着竹简,轻手轻往新屋去经过祠堂门前的时候,发现菜花婶正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素心又是一惊,呆了一下,低头匆忙而走。 回忆到这素心被手上一阵刺痛带回现实,原来她想到紧张的时候,手上狠狠抓紧一个头饰,手指被尖角刺出血来。 她“呀”的一声,把头饰放下。拿上纸巾把手指包上,过客厅那边找止血帖帖上。 就在她走出房门的时候,承志却早早回来,这在过去是从没有过的事。素心奇怪地问:“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车又坏了?” 承志没回答她话,只是闷声扎进洗手间洗漱去。素心按着手指,耐心地在洗手间门口等着他。 承志猛用水擦洗了一把脸,对着镜子中素心的倒影说:“我想把车子卖了,再也不运瓷土,过完年后再回g市去工作算了。”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突然有这个决定?” “你手怎么了?我刚才没注意到,是怎么回事?”承志似乎有意岔开话题。 “没事,不小心被刺破,贴张止血帖就没事了。”素心不以为然地说:“你还没告诉我怎么回事呢。” “那去饭厅坐下再说吧。”承志扶着她肩头,轻轻推着她走进饭厅。 承志从电视柜下面取出医疗盒,把消毒水,棉签,止血帖摆出茶几上,一边给素心消毒,一边给她解释。 “我说出来你不要生气,我不想再运瓷土,是因为难要钱。这大半年以来,除了油费,修车费,大概赚了十多万。但是这些钱等于没有,我去要钱还被各种提要求。” 说完他也正好给素心消完毒,正细心贴上一张卡通止血帖。 素心问:“他们给你提什么要求?那些钱就真的要不回来了吗?” “他们要求我陪着打通宵麻将,还要求请他们去特殊场所消费。”承志犹豫着说。 素心听到这里,一时有点语塞。一刻钟后才说道:“为什么呢?这里面是什么道理?” “哎呀,你这傻姑娘,现在想赚点别人什么钱,那有那么容易?反正就是不想给钱,耍无赖呗。”承志打断她的话,又安慰着说:“你别想了,反正事情我会解决好,年后我们就再回g市。” 素心迟疑地点着头,似乎还有一件事转不过弯来,又想不起是什么事。 承志又说:“我先出去问问车子转手的事,中午就不回来了。你自己好好在家歇着吧,今晚再回来和你吃晚饭。” 素心说:“好,那你出去小心点。”不等她说完,承志就开着摩托车又出去了。 坐在沙发上的素心发了一会儿呆,看看墙上的时钟才10点多,又想起房间床上还放着竹简,马上回房把东西收拾起来。 想到年后可能要回g市,素心对宝藏下落的渴望更强烈,于是不知不觉她又来到书房里。 其实这段时间里,她已经对书房很熟悉,也把所有的书都看了一遍。此时的她站在书房中间,眼睛向四周转一遍,希望能看出什么来。 就在这时,门后的一张小书桌引起她的关注。小书桌有两个抽屉,可能是门遮挡的原因,竟一直没有发现。 素心满心期待地打开抽屉,希望能有什么新发现,但却发现有一个抽屉是坏的,打不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上架感言 迟来的上架感言,本来想不写,后来想想还是要写。 首先感谢责编绿萝和签编炉石的耐心指导,能够上架真的很感谢他们。 再有就是很感谢爱我小说,收藏我书的读者朋友们。第一次写,文笔不太好,有时候卡文很厉害。 这是一个家族宝藏的故事,想把这故事写出来的念头已经三年,今年终于动笔,希望有人喜欢。 最后就是求订阅和推荐票,非常感谢。 上架后每天下1800更新两章,望周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