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江湖录》 正文 前文 三尺青峰剑,快意恩仇情。 只身踏江湖,总也离不开爱恨情仇。 余观大明史,章章泣血泪。大明王朝乃我汉人统治的一个封建王朝,也是最后一个。 从太祖洪武乱世山领众兄弟揭竿而起,奋起抗争,而荣登大宝,虽有饿殍遍野,生灵涂炭,亦有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之乱政。哪怕是冀鲁地千里无人烟,然之中不乏我堂堂中华男儿之铮铮傲骨,拒外族,抗倭奴,宁可站着死,不做辱下生。也强似满人入关,对内则分三六九等,汉人身份卑微,对外则闭关锁国,固步自封。乃招致他国列强瓜分屠戮,忍受百年屈辱。 本文不叙朝内如何设内阁,宠宦臣,只述说一流浪乞丐之精彩人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章 双树巧奇遇 时值孟冬,寒风凛冽 小乞丐抬眼望天,空中黄沙漫漫漠漠黄土地,一片荒芜景象。 此地处祁连北麓,名曰双树镇,以此向北少有山地,乃战时大明卫所军营出中原平外族必经官道。 双树镇依北坡缓降之地而建,比邻官道,傍依小溪,小溪自祁连山脉流出,有水流淌时宛若大漠银蛇弯弯曲曲伸向西北官道隘口。但到双树基本已无水,此地经年荒无人烟,更少草木,唯独这两棵胡杨经年累月长成参天大树,故名双树,途经此地之军队因双树乃已绝好的地理参照物,才得以保留至今。 出此祁连山脉,过隘口便是茫茫大漠,直至百里外边关戍城。 寒风吹落双树残存的仅有的几片树叶,好似也带走了小乞丐全部希望。 再观小乞丐抬望眼时,双目炯炯有神,似有夺神摄魄之魅,闭目时暗月无光。面如冠玉,两腮微红,如不是荒漠风沙肆虐,总难掩盖其绝世风标。发如乱草,身着百衲衣,仅有的一丝棉絮也白花绽外,条条褴褛,好一行乞模样。 双树镇依坡而建,都是土屋,乃明军出中原休憩补给之所,后有老弱病残之军士留守看管,亦有随军家眷经年滞留,或是男儿战死沙场再回故里也是生死两难,形成今日之双树小镇。所盖土屋,亦无定制,三三两两,唯一一所像样建筑乃一会所。前后两厅,两边各有一执事房,却无围墙,两大厅是战时存放贵重物资之用。 几月前,有一游方郎中留宿此执事房,此地甲长姓张,见其谈吐文雅,问其亦无归处,便好意挽留此地,因此镇无有识文断字之人,镇中有十几个大小孩童,祖辈目不识丁,怎可误了小辈。有孩子愿意攻读的每家出些米面而已。先生姓王,名宣,字允平。年约六旬,老态龙钟,面含慈祥,干干瘦瘦,颌下一绺花白须髯。身穿灰色儒袍,头束发髻,道貌岸然,颇有一番仙风道骨之态。 先生便留居此地,用闲置会所北厅置些土石块用作板凳,地面放些沙土用于写画。 此时已是长河落日,边塞之地尤其阴冷,王先生踱步屋外,抬首望天,观天象今夜必有雪至,不觉心中忐忑不安,略有心事,便踱至官道旁边,见小乞丐猥琐会所檐底墙角,瘦体瑟瑟,眼望长空。不免心中凄然,便招手唤来,手抚小乞丐蓬松乱发,我见犹怜 王先生领乞丐入其所居住的执事房内,屋里一土炕,炕上有一破旧棉被一个包裹,几个煮饭瓦罐,两个石凳,再者别无旁物。先生拉乞丐炕沿坐下,从瓦罐中掏出一团玉米饼给小乞丐食用,小乞丐抬眼望着先生,已是眼含泪花,狼吞虎咽顷刻间便吃完。伸舌舔掉嘴角的残渣,一脸感激的望着先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老小话往事1 王学究问道:“孩子,你可有名姓,”小乞丐满面凄凉摇了摇头“先生,小子无名无姓,更是无父无母” “总是见你在学堂庭外听我讲文说字,能跟我说说你学了什么吗?” “先生所讲,基本小子都已记在心间,就是先生几日前所讲的四书中庸子路问强篇c南方之强与,北方之强与,抑而强与?c先生何解” 王允平不觉一惊,心道:我本一游方郎中,被师门所不容而游历在外,张甲长刻意挽留,免为其难而教授这一帮小儿,更无教习经验,心中如何想便如何教,前几日自己所言南北方孰强孰劣所说纯属自言自语。乃自己内心有感而发,呢喃罢了。此子仅听授一遍便牢记心间,实属奇才。况呢喃之语料想那帮孩子也是如同天书般难懂。 想我王宣虽外表看似游方郎中,然也是堂堂奇门医石门门主,因我所研身体经脉有悖常理,被看做开天辟地之怪谈,说我有违祖训,被本门掌门驱逐,不然怎会到这边陲之地,本想从战乱尸身上一探究竟,虽未尝所愿却老天待我不薄而偶遇此子,而小乞丐观其年龄也仅六七岁而已,又怎能有如此领悟。不觉对此子万分好奇。 “我观今日天象,今夜必有大雪飘落,孩子今晚就不要回你哪破旧房屋去了。你不要远去,我去捡点取火之物。”说罢王允平便起身行离去,外面天色已见昏暗,更无他人走动,狂风携风沙肆虐。小镇本来人丁就少,也少有兵马经过,偶有补给车马在此柱脚,也有商旅马队来往,捎来带走些许日常杂物,以供此地老少生活。 王先生便隐身形,施展轻身功夫向远处山里奔去 约有一个时辰,王允平两手各夹携一捆柴火回到执事小房,问询小子可在,小子回声,定睛观瞧见小乞丐萎缩在炕边一角。老少便引火围坐。小乞丐见先生这么点时辰便从山里而回,便知必是高人,他听老人常说,去山里少说百里才见得树木丛林,况且先生学识渊博,和蔼可亲,便长谈起来。 王允平这才得知小子是被老羊倌放羊时捡拾而来,老羊倌本姓杨,年约七旬,六年前到山里放羊时拾得此子,捡拾时此子好像刚生下不久,身上胎血未干,被一锦袍包裹。一年前老羊倌离世。张甲长便给分了羊群,谁家牵羊,便谁供给这个孩子吃食,因此子年幼,无法放羊,这也算最好的办法,山边居民本来杂居,一天半日尚可,天长日久谁还管此子死活,况且本来就缺衣少食,此子便饥一顿饱一顿直至今日。自从王允平来此,此子便天天在临时学堂外聆听,王先生哪能没有注意,然时值当今社会,朝中设内阁,宠信宦臣,老百姓已是名不聊生,怨声载道。像此子般模样之人比比皆是,司空见惯常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老小话往事2 果然夜里降下大雪,实属罕见,老少便围在炭火旁和衣而眠。小乞丐睡的最为香甜。 王允平睁眼醒来,天色还稍有灰蒙,料想今日孩子们也不会来学堂,本来这帮孩子们就三天打鱼二日晒网,也无明确定制。再想到此子天资聪慧,禀赋异于常人,是可造之才,便有想收归此子与门下,就算是没有大的成就,将来能治病救人也能聊以糊口。 心虽此想,不觉的又是一声叹息。 “先生醒了” “孩子,你说包裹你的那个锦袍上面一角绣有一个‘干’字是吗”“是的先生” “好好好,我就给你取个名字吧!就依干字为姓,名云,字嘛就叫双树如何?” 没曾想小乞丐挺身而起,眼角湿润,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咚咚作响。“多谢先生大恩,赐我名姓。”小干云高兴之情溢于言表,随即跑出屋外,先生一脸懵懂,不一时小干云便回来,两手捧有一个破旧包袱,先生打开看来是那件锦袍。仔细端详,果然是上好的江南丝锦,下裙摆还绣有浮雕图案,不似寻常人家所有之物。 小干云伸出瘦小的黑手指向绣有干字的裙角,王允平更是惊奇不断,并非惊奇所绣之字,而是小干云左手手腕里处有一褐色胎记,状若蝴蝶。而手腕之上有根黑旧筋绳系有一物。“孩子把你手腕上所带之物给我观看” 王允平细细看来,见筋绳穿系一物,形如豌豆连体,在此乞丐身上灰垢掩盖其底蕴,细看应是小叶紫檀木所浮雕而成,有镂有浮,雕刻技法娴熟高超,绝非人间凡品。所雕刻之物似江南一种水果,酷似连体琵琶果,就连所用筋绳也是上好的江南水牛皮筋筏剥而就,坚韧有如能紧能松。 端详许久王允平便说道:“孩子,单凭这些或许就能找到你的身世缘由,你看锦袍所绣干字,或许是你的姓氏,就算不是姓氏或许是你部落所用的标识,可惜先生我不曾耳闻,实在惭愧。而你手腕上所带之物我想可是你生来就随身,此物是江南连体琵琶,是一种水果,因此地地处荒漠边缘,况且人员杂居,大都目不识丁不会有此江南物件,雕工饰件非凡品,你可知道?” 小干云点头称道:“先生所言非虚,此物羊倌爷爷也曾跟我说过,他捡我时就戴在我的手腕之上。至于是何物,爷爷也不识得。”跟随先生墙下听书解字两月余,小乞丐倒也能随大人说话。先生暗道奇才也。 “羊倌爷爷还曾跟我说,他老人家捡我时我没有气息,可能是我娘亲以为我死了才把我扔掉了吧!要不就是娘亲她或许有什么事而不能带我走,也可能是遇到了土匪什么的吧,爷爷还说他就曾经碰到过土匪。” 王允平看此子说完,眼角已有泪水流出,可叹小子良心可鞠,不但不恨娘亲抛却,却还在处处为娘亲开脱,实属难能可贵。收至麾下之意更甚。 两人草草吃点充饥粗饼后,王允平便教授其《四书》之c大学中庸c全篇。反正也闲来无事,“ 古之欲明明德於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 闻听小干云朗声读来,王允平心下大惊,“小子,以前可曾听别人读过”“没有啊先生,就是你刚才教我的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学究授奇艺1 王允平惊叹小乞丐过目不忘之能,更瞠目结舌其快速的理解能力。 王学究在以后的日子里便让小干云进学堂后面听课读学,小学伴们本来就认识这个小乞丐,再说地处荒芜边漠,习性倒也朴实,磕磕绊绊,玩玩耍耍,相处倒也安宁。 王允平知道干云异于旁人,便把肚内所学经史子集悉数教给干云,孩子们下学回家后,便让小干云在屋内,手握半截约半尺木棍作握毛笔状,挺身抬头蹲马步的样子,从蹲半个时辰到一个时辰慢慢增加,再到后来就在其手腕用破衣条吊块小石头,更教其在沙地上写字书法。以锻炼其握笔写字功力。因那个年代毛笔纸张不是寻常人家所用,再说此地更是难寻。 小干云倒也能够吃苦耐劳,所学懂得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先生也知小子虽是紧咬牙关,怎奈身体羸弱,也时不时的入夜时分离此而去,天亮方回。时常去寻些野味,小干云也是犒劳一番。也曾用以前的旧羊皮毛用细线捆扎成毛笔,让干云蘸门前溪水加碳灰书写练字。 并且先生经常提醒干云,对任何人都不得提及自己会武功之事,更对自己所教授内容缄口不言。小干云自然省的,于是在镇中人等眼前还是那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乞丐而已。 不知不觉中,时光犹如白驹过隙一年过去 来往客商和来往送军营给养的军卒大都知悉双树镇住有一个不修边幅,邋遢的教书郎中还代养着一个乞丐。由于先生懂得医术,也经常有人来寻医问药,虽然蛮荒之地奇缺药材,先生倒也尽其所能尽力医治。 一年多来,小干云把王允平肚内所学学问学了个底掉,虽能背诵如流,但其中深意却也是懵懂不解,对干云有时提出天马行空之想法,先生只是尽量用白话以喻解,说其以后可以慢慢理会。 一日,别无旁人,王允平唤来干云说道:“云儿,我传你医术你可愿学?”这是王允平思量再三才有此决定,也曾想到如果教授此子是否是误人子弟,因自己所研习医术被师门所不容。但可也能救人性命,说不定以此子所悟性真能另有一番成就也未可知。 小干云自然是百喜交集,高兴的连蹦带跳,一个劲的点头答应。 “孩子,世间万物皆有阴阳,天为阳地为阴,日为阳月为阴,男为阳,女为阴,然身体也是如此,体内阴阳调和则康健,失调则为病。人食五谷总有失调,故阴盛则阳衰,反之亦如此。我先从基本讲起你要认真牢记。否则会误伤人命。人有头躯干支,外观耳眼口鼻手趾骨,内有心肝脾肺肾肠肚” 王允平便从今日开始教授其医理之道,从最基本的伤寒杂病开始,再教其救治之法,配制汤药,百草形状,颜色药性,初中末药量加减,一一传授。期间偶有来看病村民,干云便默不作声一旁观看,因王允平一再叮嘱万不可泄露我传授你医理之道,一则怕师门不容,二来怕小子好高骛远,人前卖弄而误伤人命,而败坏医石门名声,故没出师之前万不可被外人所知。 一晃而过,又是一年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学究授奇艺2 小干云已八岁,也长高了不少,自从跟随王允平读书识字,后又研习医术,变得沉默寡言,在人前从不多言。而此时学堂里断断续续已有些孩童不来学字读书,一来本就没书可读,二来也不为求取功名,再者这帮孩子有大有小,参差不齐,学堂也基本作罢。 王允平便有想寻得甲长意见携干云离去之意,张甲长倒也知晓情理,看这边陲荒凉之地缺吃少穿,孩子们斗大的字也能认识几个,谁家还愿意再出米面供养。小乞丐本就是弃子,留在此地能否活命还犹未可知。上天有好生之德,也希企此子能够远离此地,说不定以后飞黄腾达。 “王先生乐善好施,我辈感激之至,我带孩子们和小乞丐谢先生,愿先生一路好走。”一句话算是送别,也算是王学究善始善终于双树镇。 次日天还没亮,王允平便携干云草草收拾一番,干云也别无他物唯有一件视若珍宝的锦袍罢了,临走前,干云不忘记再到老羊倌土坟前去拜祭一番。老少两人便向南方大山深处而去。 两人晓行夜宿,不紧不慢,山里也偶有野味,渴了找山泉而饮。累了便磊石块而卧,一挡山风,二拒野兽。一路也相安无事,长话短说。这一日,老少来至秦岭山脉,由于两人都是避开管道,爬山涉水专挑无人处而行,怕招惹是非,再来王允平又有武艺在身,倒也不怕深山大泽,遇有难渡之处王允平便施展轻功携干云登渡而过。王允平带着小干云翻山越岭又走了数日,干云虽有时也吓得心惊胆战,一路唏嘘倒也算平安。倒是王先生这一身功夫令干云惊叹羡慕不已。 终一日,两人到达一大山背阴处,山路陡峭难行,树木遮天蔽日,王允平抓藤跃树,飞举攀爬到至半山腰处停住,干云望去,见是一天然洞穴,外表看似内凹塌陷,然而塌陷处却被几颗大树遮蔽的严严实实。树下有方寸立足之地。怪不得来时很难发觉。这或许就是师傅所说“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吧。 王允平带干云入内,见里面有一段狭长甬道,像是人工开凿,再进去里面是一宽阔自然形成的洞厅,大厅对面有两束阳光射入,也是通气所用,厅内石桌,石凳,石床,旁边还有锅碗瓢盆等灶具,干云那曾见过这福地洞天,一脸惊讶,满目好奇的呆立不语。 “云儿勿惊,这是我多年前发现的一天然洞府,我便略加改造以做我修身养性之所。外人曾未得知。云儿你过来跪下。”干云更加的吃惊不语片刻,乖乖的来至王允平端坐的石凳跟前跪了下来。 “云儿,这两年来,你只知我姓王,会武功,其它的你一概不知,且听我道来。 我姓王名宣,字允平,岁是六十有三,我所在的门派叫奇门派,掌门叫东方玉奇,奇门派内设九门,分别是士,商,隐,工,偷,赌,毒,医,相。我乃九门中的医石门原先的门主。”王允平沉默良久,又道:“因我研究的经脉学说和师门的原有典籍有悖所以被师门所摒弃,孩子,我打算收你做关门弟子,你还愿意吗?” 干云听罢,二话不说,纳头便拜,“师傅在上,不屑弟子干云拜见师傅。”“两年以来,承蒙师傅收留我绝命之时。弟子愿一辈子跟随师傅,请师傅收留。”“云儿,入我门派切记门规,且必须遵守,否则上天所不容,你可愿意?” “师傅,弟子愿意。” “我医石门门规一,临危救困,救死扶伤;二不得见利忘义,贪慕虚荣,三,不可招摇撞骗,捞取不义之财。四,不可奸淫掳掠,伤人害命,否则人神共愤。五十大门规你可挺好?”“弟子谨记,” “好孩子,起来吧” 王允平潸然一笑,倍感宽慰之至。其实在王允平的心中自己何曾离开过奇门医石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奇经八脉论1 初进洞穴,拜师完毕,由于明暗交替,干云未及细看,观厅角石床处还有一仅容一人而过的狭小缝隙。穿过缝隙里面更是别有洞天,大大小小还有三个山洞,里面更是琳琅满目,书籍,药材,单药材就不下几百种之多,是否能用干云不得而知。还有些蜡封腊肉,也够他们师徒二人用些时日。山洞尽头处常年有水滴滴落,用石臼接用饮水不愁。 山中无日月,转眼又到了冬季。 小干云每天必做之事就是熟读师傅藏匿山洞里的医学典籍,不仅如此山洞里的书籍所涉猎的种类繁多,天文地理,花鸟虫兽,兵书战策等等斑驳庞杂,可见师傅已是暗自经营多年。而王允平则是答疑解惑,再就是出山去远处集镇采买日常用品,好在山洞内还存有些许金银。 原来此地地处秦岭腹地,经年不见人烟,偶有猎人经过山下也是少有注意,就算是隆冬之季,因洞口大树树干粗大遮挡的也难以发现,况且洞口背阴更是绝佳掩饰。此山名曰峡山,远去四十里山路有一镇店叫场集。深山大泽,少有战事,故民风淳朴,偶有歹人也因山里人家多以狩猎为生,更是少有金银。人们也齐心抵御倒也不敢再来造次。 干云白日耕读,再加上自己本身就博学强记,过目不忘之能,脑中所学虽然只是九岁孩童,然已是博学多才,胸罗万象,只是对武功一事很感兴趣,可是藏书中唯独没有武功秘籍一类。师傅不传授干云也不敢做非分之想。夜晚便聆听师门教义,历代先辈丰功伟绩。 这才得知奇门是个什么样的门派,原本所想天下奇门并不是什么光宗耀祖的门类,医者治病救人还算是堂堂正正,聆听师傅教诲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 士门者,乃士锦门也,有文武之分,文者勤奋攻读,做饱学之士。武者,练就一身非凡武艺,以学会文武艺,报效帝王家为要旨,其实主要是为天下苍生,黎民百姓,就算是为官者,只要是我士锦门人,也是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如有违背,我方门主回予以惩处,重者取其性命,所在世间从事有官者,有著书立说者,更有教书者。士门弟子有专门的天下藏书,文武皆有。 商门者,商贾门,主要是从事商旅贩卖,也是奇门弟子维系的最为主要的经济来源。 隐门乃隐踪门,分作易容和追踪,门人弟子必须精通这两项绝技。此门易容之术天下无双,巧夺天工,更称绝者乃其追踪术,河海山川,陆地平原,难匿其踪。前朝时期有一李姓我辈门人被锦衣卫无端抓捕,严刑拷打,受尽人间炼狱,生不成死不就,透露出我门隐秘,但此人是否交代我其它门派不得而知,致使我门这两项绝技被锦衣卫所掌握,不过据我几代掌门细查,并没有交代我奇门暗语手势,也没有说出各个门派的人员名单,驻地,否则我辈中人早就受以牵连。可能是锦衣卫只是对这两大绝技感兴趣罢了,据门人观察,锦衣卫所学技能也只是皮毛,并没得真髓,还算这个李姓弟子有点良心。 工门乃是巧工门,消息机掣,埋伏陷阱,无所不尽其能,此门隐秘,少有人知,更是守诺重信,为官宦江湖人物建筑密室机关。不过价钱却也是不菲。再就是研制兵器,火器,暗器,我大明神机营所用火器与川中唐门暗器相互结合而用,比任何一器都强几倍有余。火爆药弹能摧万物,不过此技能只有少数门主知晓,怕朝廷知道而招致灭门之罪。 偷天门专头不义之财,千赌门虽然精通天下赌技却不得进出赌场,偶有所得赌资尽都接济贫困。此门门人弟子不多。 毒石门与我医石门相辅相成,相得益彰,毒门乃遍寻天下毒物与我们相互研究以求解毒之法,而造福苍生。百草药材也是一样,俗言道,是药三分毒,不过药性大小之分罢了。唐门素以施毒而闻名武林,然我门之毒他们却难望其背。我门研毒乃为救人,不像江湖宵小做意气之争伤人害命。 相术门,并非只是单单替人相面看相,须知哪可是一门学问,博大精深。观人言谈举止,行卧走立,察言观色,待人接物,观一管而窥全貌。譬如见其人,首不动而眼微斜,眼珠摇摆不定,则此人生性鼠相,非奸即偷。再如闻其生辰八字,间或问其家中人口,用之分辨其谈吐之词,而知其人或痴或呆,或学识渊博,或见利忘义,或精明强干,或反应机敏等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奇经八脉论2 干云洞悉九门之秘,才知自己所见短浅,也恨自己多疑己门似是奸佞。 “云儿,我九门每一门派都有专门的手势暗语,也有统一的服饰标识。我再一一跟你讲明。” 干云觉得新颖好奇,不觉更加用心牢记,各门手势没想到如此简单,原来只是咱们平常人的,捋须,摸耳,捏鼻而已,看似简单的动作却是平常人常做,越是不被人发觉才是最好的联络手语。而服饰则是在左手袖口处标识不同颜色的细小线头,常人观察就像是衣服开一缝线而已。 而令干云陶醉的则是一套通用的九门相互传递消息的手势,就象今天的哑语手势。虽然没有完整的语系结构,可也能传递简单基本信息。干云则一一学会,时不时的就两手比划的练习。 “云儿我门人少在江湖露面,却在江湖上经常相见。是因祖训戒律,我奇门中人不得参入门派争雄,杀伐纷争,但皆怀有拳拳扶危救困之心。更不得在江湖民间宣扬有此门派,故江湖也罢,民间也罢根本不知道还有我们这么一个庞大的派类。徒儿你要谨记。但我门人要相互提携,亲如姊妹兄弟,实则是被乱世所逼迫而为之。只为偏安于一隅,少受人间疾苦,多世上天伦之乐而想。” “自古至今,江湖人物大多是义气之争,无非争个孰强孰劣,或为名,或为利,为权势,或为爱恨情仇。你看大元朝雄霸中原几百年又能怎样,到头来还不是被逼至漠北荒凉之地,看我堂堂中华,泱泱大国,今朝廷又设立西厂卫,对朝中忠良贤臣大肆杀戮。漠北番邦瓦刺,鞑靼等元朝旧部环厮已久,云儿,你可要多学多知,将来或许有用武之地。”干云连连点头。 “云儿,为师明天就打算下山,需些时日,一是治病救人,得些薪资,以供你我吃穿用度。二是探访老友。洞内书籍大多是我借阅其他门类而我手抄版本,也有几本简牍是我医石门仅存孤本,世间绝无仅有,乃是至宝之物,切勿损坏,小心研读。切记切记。”“师傅,徒儿记下了,师傅早去早回,一路小心。” 翌日,王允平便飘然下山而去,年关将至,洞内所用之物维系不了多久,王允平并非只为生活,而是记挂师门弟子,奇门掌门东方玉奇是否还在怪罪于我。也顺便下山打探一番。 小干云这几日一直熟读杂书,今日突然想到师傅说的传世孤本,便跑去内洞仔细翻找,最终在石壁掏空下格处发现还有一暗格,暗格内有一精致的木盒,里面果然找到用黄绸包裹的几劵简书。看其年代久远,字迹倒也还看的清楚,小心翼翼双手捧出,放置石桌之上仔细看来,尺牍开卷写有《黄帝内经》c素问九卷c读来干云惊奇不已,单一卷第一论便了足足两个时辰,不仅晦涩难懂,更有身体很多经络腧穴之论,读来佶屈聱牙,便停止将书简放下,心想等师傅回来再让他给解说一番。一缕冬日阳光此时刚好透过山体仅有的一点缝隙投射洞内,正好照射在石桌书简之上。 干云正自黯然,眼望书简愣愣发呆,突然间发觉卷简上方其中一片书简有一极细极细微的孔洞,若非阳光照射极难发觉,好似蛀虫咬过一般。干云料想可能是此洞阴暗潮湿,而招致细虫钻咬才致如此,再重新翻开简书,发现简片并没有蛀虫咬穿的痕迹。便两手环抱书简,细孔朝下使劲甩动,寻思甩出细虫,免得本门至宝受损,一番狂甩过后,细观好似有虫头已被甩至细孔边缘。东翻西找,好不容易找来一细细针装物件,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的挑动‘虫头’,‘虫头’好似跟竹简一般颜色,好歹挑出了一点干云便用小指甲掐住拽将出来。宁心屏息,心中却仍然怦怦直跳。 干云细细观瞧,夹出一条长长的如细娟东西,好似弹指既破,轻轻展开,薄如蝉翼,宽约一寸,长约一尺。阳光下隐约有小小字迹。从头观看,其字如下:余为医侠,医医天下,侠侠江湖。吾自真人故里处得意领悟,练就此阴阳互济之神功,故名:太乙真诀。天下武功分类庞杂,或阴或阳,武者知十二经脉及任脉,督脉。练阴者则阳抑,而练阳者则阴抑。实则真气属性不同罢了,任督相通,承为大成,却难移其阴阳本性。 医者大士博览古今会知,人体腧穴由表及里,除十四经脉,还有奇经八脉,更是少人知阿是脉也应与其它诸脉皆有关联。 干云看罢心惊不已,俊逸的小脸上冷汗直流。更是无心再读,小心放回书简,再把蝉翼丝娟精心细致的收好。静等师傅归来,好一解心中多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奇经八脉论3 干云走出洞口,来到洞外这方寸之地,此季节树叶落尽,眺望远方,北方山峦叠嶂,峭壁耸峙。山尖偶有积雪,山间多有树木,来此近一年却很少的领略这秦岭风光。想来干云恍如梦境,想起三年前与恩师偶遇,食不果腹,看看今日棉衫裹身,食则温饱,有馍有肉,此地野味颇多,野兔山鸡遍地。再想想羊倌爷爷,张甲长及村里的乡亲们在双树镇可否安好。不觉清泪横流。 三年来,小乞丐已经长高了不少,也慢慢显露出俊美男儿的身姿,白皙的皮肤如玉色凝脂。天庭略显饱满,容尺长发绾籫盘于脑后,几缕发丝落下,落落大方好一个俊俏孩童。 不几日后傍晚时分,王允平归来,肩背手提很多日用杂物,还有几根蜡烛。 晚饭很丰盛,干云第一次吃到了冰糖葫芦,高兴的手舞足蹈,也迫不及待的跟师傅提及《素问九卷》中发现的太乙真诀。王宣听后大惊,让干云赶紧取出观看,王宣看后更是吃惊非常。阅完才知太乙真诀乃三百年前宋时不世医武双绝管城子所创,据传管城子名字不详,乃战国时管仲后人,学究天人,艺冠天下。只是隐忍于深山大泽,外界武林少有知晓。 第二日,王宣便逐一考究干云所学的基本医术知识,包括百草。干云不但对答如流,而且还往往有很多新颖的治病理论,引经据典,说的王宣亦是频频点头。王宣看时机成熟便开始教授干云人体经脉学说,先从基本的十二正经,任脉督脉认穴开始,便于尽快认识,让干云把全身脱光,用毛笔在其身上点穴认穴,再画线讲授脉络走向。干云本就天资聪慧,记忆强于常人,不几日便把周身上下三百多穴位,脉络走势牢记心间。 最后王宣讲道奇经八脉和阿是脉。 “云儿,先祖把没法链接的单脉归为奇脉共分八条,故叫做奇经八脉,另外一特殊脉络叫阿是脉,我发现此脉络与太乙真诀所说大致相同,看来我的研究是对的,相通就能救人性命,只是不知如何才能让其开合相通,或许哪太乙真诀能有所办法。” 干云本来对武功就向往已久,近来有熟通经络学问,跃跃欲试之心更甚。好在有王宣在旁边引导,想来不会有碍。最终王宣拗不过干云,便答应让其一试。 自此后干云便开始修炼太乙真诀,此真诀分为太乙心法,太乙步,太乙指法,太乙剑,而太乙心法是一切之根本。所以干云必须先从心法练起。 王宣看此心法修炼之法与奇门藏书的武功心法大不相同,前七日练习阳脉,手足太阳经,手足少阳经,阳维经最后归任脉入丹田。而后七日则恰恰相反,则修炼阴脉,王宣则大大不解。问询干云感觉如何,干云直觉的前七日练完好像小腹部有一股细细的气息在动,而后七日练完后又不复存在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奇经八脉论4 冬去春来,转眼便是四个寒暑。 干云已是渐渐褪去了孩童模样,绝美的一个小伙子。 洞内藏书已是翻了又翻,所修炼的太乙真诀也是小有成就,只是距离大成还相差太远,太乙步虽然口诀倒背如流,但是练起来经常把自己摔得鼻青脸肿,但是上下此峡山却是游刃有余。师傅也曾劝说欲速则不达。而王宣最拿手的绝艺金针刺穴的治病手法干云也是运用的非常娴熟。 师傅时不时的游方在外,徒弟则日夜苦练。 突又一日,王宣游历归来,唤干云至跟前,威巾正坐,表情严肃,甚有几分威严。朗声说道:“允儿,为师过几日便要离去,近几日接到踪门弟子传讯,掌门让我尽快赶回总舵,孩子,我有些事情跟你交代,一是要保守本门秘密,二是要恪守门规,你知道吗” “师傅,您怎么要走了啊,什么时候回来啊,您的教导弟子谨记,请师傅放心。” 接着王宣便跟干云讲述了很多江湖门派的事情。 奇门总舵在杭州南方二百里仙人居落英山庄,庄主便是掌门东方玉奇,座下八大死侍内部叫江南八燕。个个武功高绝,内力更是深不可测,尤其轻功。一般是儒士打扮,年纪大都四旬左右。左袖口都是绣有不同颜色的燕子。下监九门,惩处门内奸佞,欺压良善之辈。分别是穿云燕董刚,穿山燕薛凌,穿江燕郭子奇,穿海燕凌云,穿雨燕张佩玲,穿雪燕张新玲,穿宫燕杜鹏飞,穿堂燕赵俊。其他八门门主分别是王相成(士),赵士羽(商),上官鹤(隐),鲁子才(工),司徒明(偷),李天明(赌),何百红(毒),吴道真(相)。奇门筛选门下弟子甚是严格,量人而用,所选中者均是天下奇才。 “云儿,为师再跟你说一件意外之事,就是那工门虽然打造天下有名的兵器,暗器,可是极品甚少,我曾听说天下有一神工门,铸造兵器那才是天下无双。行事更是隐秘,听传闻是战国时期冶炼祖师欧冶子所铸神兵干将,莫邪,此后人便以干,或莫为姓而隐居在浙南山区一带,可能与包裹你的那件锦袍有些联系,说不定或许能知道你的身世。”干云听罢已是激动不已,一则师傅远离,再则身世之苦,不由得泪眼婆娑,晶珠涟涟。 余下几日,王宣则是事无巨细,谆谆教导,循循善诱,跟干云讲述,江湖险恶,就算是坐卧行走都要眼观六路,识人相面,恶人勿交勿近。又把其他门所习的神技再次温习考核一遍。再讲述了天下各门各派武功特点,谁正谁邪,那个门派武道式微,江河日下,又有那个门派英杰辈出,诚信可交。一一道来,一一讲述,一一叮嘱。 王宣自从被师门不容,流落江湖,本就是心意凄然,七年前偶遇此奇子,早就在双树镇时就已经认做了自己的儿子一样。此番回总舵,吉凶未卜,也不敢带着云儿。怕枉送性命。干云虽年龄不大,可是理解能力非凡,自然省的个中厉害,师傅收留我做他门下第九个,也是最后一个关门弟子。也早把这个白发鬓鬓的王先生当做了父亲。想来师傅无妻无子,本来和毒门何百红相恋已久,怎奈半路毒门主移情别恋,另嫁他人,自此便心灰意冷,黯然神伤。虽然没几年毒门主又是孑然一身,怎奈两人却总是磕磕绊绊,争争吵吵,直至今日。干云不觉又为师傅担心,此番回去是吉是凶。 “师傅,您还会回来吗” “孩子师傅也不知道,记得纵然我没有命在,也不要到总舵或者是杭州城西祁家庄去找我,祁家庄今有你大师兄贺名章代理门主。更不要与他们相认,如果为师相安无事,再相认也不迟。如果三个月后没有为师的消息,你便下山去吧。以你现在的所学医术,混口饭吃应该没有问题。洞中还有些金银,足够你生活一年。洞中那些药材为师都经过烘焙处理,可以用时你就拿去用,不过很多是这山中稀有的名贵药材,那几本孤本医典我带回师门,太乙真诀残娟,你都倒背如流。我已经毁去。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千万别招致杀身之祸。” “孩子我再次叮嘱你一遍,跟任何人都不要展示你会武功。你所学学问虽然对答如流,然要到人世间去真正的去历练。去亲身感受,别人问你医术跟谁人所学,你就说是祖传。不要带我门标记,尽量的用你所学易容术,隐去你现有相貌。你风韵华发,怕你招惹情债孽缘。” 王宣嘱咐了一遍又一遍。吩咐了一回又一回。 总有分开的那一个时刻。师徒两人都默默无语,人老多情,怕一开口而老泪横流。最终还是一咬牙轻功施展至极致飞身而去。飞至山下老泪再也控制不住流淌了下来。而身后是干云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的声音 响彻山谷许久许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行医西安府1 一连数日,干云都无精打采,更无心专注看书练功。想这七年来,师徒相依为命,所经往事都历历在目,犹在眼前。今番分别,吉凶祸福未卜,相见之日更是遥遥无期,怎不难过暗自垂泪。大有一番‘晓风不散愁千点,宿雨还添泪一痕’之意。六七日后,稳住心神,才从哪惨然心绪里回归现实,这才继续练习太乙真诀。 修炼太乙真诀四年冗余,初练时体内因一练阳一练阴,体内残余真气消磨殆尽,少有余留,阴阳互继相互抵消,而又相互并存,四年来,其体内也有余留,此才是真正纯净太乙真气。一般武人练功,若非有惊人毅力,谁还修炼这种没有进速的功法,再说能否练成还犹未可知,早就摒弃转练其它功法了,况其它功法进步速度虽因人而异,但却是有影有形,哪像干云般开始修炼初年没有几丝感觉,而这四年来,体内余留的真气干云虽然能够感觉得到,却没有师傅所说那样的充容舒泰,练习太乙步法时下沉散于下肢百骸时虽然能够健步如飞,然很多基础步法都没法做到,如由坎对离,中转兑震常常把自己摔得浑身肿痛。况且单单这一句基本口诀就有四种变化,虽然懂得就是做不到。 沉心静气,心无旁骛,摒除杂念继续修炼太乙心法,干云感觉这几日来,丹田内真气有所增加,每按心法口诀脉络走势,循环往复十二周天,气归丹田便为一节,吐浊气而放松,稍事休息,每天练习六十周天,便为一日,练功完毕后就温习九门其它功法,倒是最为喜爱隐踪门的易容术,没事便从洞内取出所用之药自己配兑,拿自己半侧脸颊实验,照那洞中仅有的半拉铜镜比对观看,自己也为自己的杰作而称心不已。有时把自己化妆成一乡野村夫,有时化作中年书生,有时化作一耄耋老翁。此神技不单单是单纯的易容,还相关联其所装扮人物的声音,步伐,谈吐,身姿。皆都一一对应,否则是路唇不对马嘴。追踪术更是神奇,其中山海湖泊,陆地平原,荒漠冰山,瘴气沼泽等等皆有涉猎,地又分南北东西,天又分春秋冬夏。即不同的地点,不同的季节,早晚甚至都不同,对所追踪的人或者是兽形,色,貌等都一一注解。内容博大精深,难怪锦衣卫曾经为获得此神技而大费周章。干云也是暗自惊叹此技神奇,比喻要寻的一江洋大盗的踪迹,先要从最熟悉的人或曾经到过的地点入手,详细打探其音容相貌,身材长短,嗜好,穿衣打扮,人际交往,经常出没,所习武功,擅长之技等等。追踪时所经过的地方,什么季节,什么地方,地理环境,山峦变化,吃穿住行,如何的隐匿自身,如何的与本门联络等等,所涉及的斑驳庞杂。 而干云却是另辟蹊径,因其统揽九门之技(虽然其它门所学不能说是青出于蓝),加上其脑中天真之所想,便把相术门,医石门,等九门所学能用的都加以利用。就是想把追踪术尽量的发挥的淋漓尽致。俗言道学无止境,其每一门类都神乎其能,博大精深,就如相术一门而言,虽然都是精通《易经》,阴阳天干,八卦五行之理。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天分相貌,不一而足。哪要看所学之人,天资如何,更是要阅人无数,善于随机应变,反应机敏,更有菜根谭之谈吐应对之智,中庸平和处世之法,也要有鬼谷之机智诡傑之才。 对于自己本门医术更是创新而为,或许就是因为年少,少不更事,没有见,没有闻,是故才是真正的心无旁骛。再加自己心中所学,想事情更是天马行空。干云知悉人体手掌乃三阴三阳六经汇集。便提丹田真气,从丹田行经胸肺灌注于手阳明经,度于眼点,商阳二穴,用拇食二指捏银针刺木人穴位,果然深深刺入了木人之中, 干云想到师傅曾教道,用真气金针刺穴更是事半功倍,要根据人体寒热而定,师傅所习武功内力真气属阴,故对病人阳气虚热有解,否则适得其反。干云见银针入木,便知是真气所为,不觉脑中灵光一现,再由手经太阴经渡出至拇食指,力透商阳穴,灌注银针,再度施为,银针照样土木三分。干云知道银针刺穴,深浅有度,治病救人实施望问闻切判诊病症,施救要做到深浅恰到好处,多一分则不行,少一分则不怠。 干云亦知人体所说尺寸,乃以病人本身拇指最宽处为一寸,根据人的高矮胖瘦,年龄大小不一而同。而师傅所教乃是以人中指中关节之长度为一寸,男左女右,以此为度,施针则是认穴奇准。古人施针,不是真心传授,没有哪位郎中会说此秘辛。施救时眼观手掌,心中便已成竹在胸。 自此起始,干云在练功之余便勤加练习灌注真气刺穴之法,因为所刺只是木人,他小小年纪哪里知道,自己所刺的银针已是有阴有阳,两者皆可兼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行医西安府2 时光荏苒,转瞬即逝,三个月悄然过去。 干云所习练的太乙真诀也是大有进步,丹田处感觉真气凝聚比以前也有增多。更喜自己所练习的金针刺穴手法娴熟,认穴奇准,只是苦于没有真人实体做一验证。师傅所说三月之期也已过去多日,还是杳无音信,心中不详之感更甚,不免噙泪难过至极。 又再等数日,还是音信皆无,洞中食粮也已告罄。痛定思痛后,便萌生下山之意。一则,完成师傅未完成之心愿,继续找寻人体表穴至孙穴关联治病之理。二则。以目前自己所学也能治病救人,也算积德行善不枉师傅传授之德。三则,粮食告罄,总得生存。 洞里洞外,干云恋恋不舍这个生活了四年有余的峡山山洞,看了又看,擦了又擦,最终还是收拾一番,一大包裹随身应用之物,银针刀剪,是师傅留给自己的,都是巧工门打造,棉衣单衫,内巾鞋帽,易容药膏等等,最重要的是带了二十多两纹银,还有几吊铜钱以作川资。洞口用些杂草树枝掩盖,便依依不舍的离此下山而去, 仲秋之季,秦岭山脉,林木栨邻彼接,树叶绿中泛黄,山上山下犹如锦被叠铺。林间小路旁边偶有一片黄叶飘落,却又如此的依恋不舍。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林间小道之上有一中年儒生,一路吟诗,一路观山望景。 观此人年月三旬,个头不高,面容微黑,任堂发亮,相貌平平,隐隐中带有一丝平和良善之态。头戴庶士帽,身着直身灰色襕衫,脚纳方鞋。细看此书生怎的如此落魄,破帽破衫,方鞋吐趾,背背一大包裹,斜挎一百宝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易容而来的小干云。一路走来,晓行夜宿,节衣缩食,尽量不打尖住店,暗按踪门《水经注解》所载方位,一路向西安府而来。一路倒也相安无事,偶尔见得江湖中人,背刀佩剑,干云尽量远远躲避。 这一日,终于到达西安府长安县境。进的城来见得人来人往,车马穿梭,好一处繁华之地。干云哪里见过这样的人声鼎沸的场景,不觉的深叹自己目光短浅,坐井观天。便游街串巷,四处游荡,最后落脚在城东石人巷昌隆客店,店主姓王,叫王老实,老夫妻二人,年约五旬,王老实人如其名,老实忠厚,干云虽年龄不大,通晓识人相面之学。值此秋季,快进入冬季,游人渐少,因长安城内有闻名天下的大雁塔,芙蓉园。商旅贩卖也进入淡季,故客店冷冷清清,干云在此留住倒是捞个清净,再者价钱便宜,临街客店上下两层,后有跨院,是住宿之所,前厅有酒有肉,干云开房住店,进小屋收拾一番,客房不是很大,倒是很干净,有桌有凳有床,放好包裹,针刀剪包好放置袖中,揣好银两,问得王店主哪里有人多玩耍聚集之地,当然是大雁塔和芙蓉园,于是便向大雁塔方向而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行医西安府3 一连数日,干云并不急于行医,而是每天走街串巷。一来毕竟是十多年来第一次到这么大的城区,第一次见到如此众多的人。再来是熟悉长安城里的风土人情,地容地貌。三是,能够用九门相术观看人间百态,城里药铺几家,哪家口碑不错,哪家惨淡经营。半月下来,基本也了解了大概。 一日黄昏时刻,见王老实满面愁容,心下不忍便问道:“王店主,如此愁容满面,可有何事,如没难言之隐能否见告在下” “先生费心,并无大事,是这么回事,在楼上甲字号客房前天丑时住进一位客官。好似病的厉害,两日来未见其出门来。我是担心恐怕其凶多吉少,小老儿或许是杞人忧天而已,先生莫要见笑,哎” 干云沉思片刻道:“岂敢岂敢,王店主,此人所患何疾,肯否相告”王老实摇了摇头。接着跟干云说道:“小老儿开门接客,见人万千,也知道出门在外,进退皆两难,你说万一那位客官有个三长两短,他家里人却不知晓。还以为我小老儿图财害命,如有人报官岂不要受牢狱之灾。所以心中烦恼,先生勿怪。” 干云道:“王店主不要烦忧,能否带我一观,小生略懂些医道。”王店主紧接着愁容尽散,连连称好,随即带着干云到了甲子号房,房门虚掩,王老实伸手敲门,没有回声,回看一眼干云,随即便推门而入。只见卧榻之上躺有一位壮汉,三十左右,膀阔腰圆,甚是结实,脸色铁青,似是痛苦异常,人已是昏迷不醒,干云端详一番便打手切脉,脉象极细且紊乱,毫不应指。观面象呼吸微弱,脸青且紫尤其唇舌更甚,定是中毒之兆。干云略一思忖,此人中毒已深,眼看要危及心脉,慌忙从袖中取出银针包,干云让王店主帮忙解开其中衣,施针首先护其心脉。观此人,摸其骨,是江湖人物,中川中唐门奇毒‘七巧夺命藤’而没有浸及心脉且两日不死,可见其功力深厚,其毒是天下十大奇毒,专伤筋脉,干云想道,亏得兴遇我干云,否则焉有命在。 干云寻的文房四宝,提笔一挥而就写罢药方,王老实一看药方字迹顿时一惊,其字力透纸背,隽永遒劲,好一副行书墨宝。店主拿药煎药不提,干云掌探此人内力乃属阴,扶其坐正,褪去小衣使其坦胸露背。见其左臂有一黑紫伤口,想必是被刀刃所伤,于是便提丹田内力,运于手掌阳三经发力银针,极速刺穴,或深或浅,初次给人施以针法,不免也是紧张之极,心无旁骛不敢有半点差池,就连王老实端药汤进来都不曾察觉,全力使为,始于百会,止于关元把躯内之毒驱入双臂,用小刀挑开其手腕血脉流淌出来。见其血黑紫颜色,然后拔针灌饮汤药,扶其躺好,干云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方觉周身上下已被汗水浸透。 “先生如何”王老实早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待明日我再施针一次,逼除体内残余,就无大碍矣!”王老实一脸虔诚,双手合十口念阿弥陀佛,老天保佑,总算把心放下。 第二天,两人再次探望,此人已经醒来,只是口不能言,脸色大有好转,干云再次施针,这次却是银针遍插全身,再割开脚腕处放除残毒。汤药继续服用几日,以补身体虚弱。干云更是沾沾自喜,自己初次施为,便解去‘七巧夺命藤’唐门奇毒。喜悦过后不觉的也是凶险异常,好在上天佑我,对自己的医术倒也自信了几分。 几日后,干云再次进屋探望,壮汉已经能够下地行走,见干云进屋,还不等干云说话,此人却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恩人活命大恩,没齿难忘,请受我一拜。”说毕便磕头不起。干云连忙闪身搀扶。干云细观此人,国字脸,浓眉大眼,鼻阔口方一副豪爽模样,脸色也以基本趋于正常。“恩人,小人一介草莽,还不知恩人高姓。” “我叫干云,乃一郎中,救你乃我郎中分内当为,是我辈本分,英雄莫要介怀。”“恩人怎可如此说,恩人活我性命,小人不敢隐瞒,想那唐门‘七巧夺命藤’之毒天下谁人能解,寥寥无几,想来恩人非是凡人。”干云觉此人非城府之人,说话豪爽,便与其闲谈起来。 其人叫韩同春,师从少林,乃少林俗家弟子,练就一身横练硬功,前几日保护主子去往大雁塔祈福,被仇家拦路追杀,打斗中被唐门暗器所伤,强压残余真气迫毒逃亡至昌隆客店,本打算寻良医救治,谁曾想倒下便昏迷不醒。亏得干云巧遇救治活命,如今已是生死两重天,对干云怎不感恩戴德,无以复加。干云本不是多事之人,本来不想理会,从师学医也从未拿鲜活的人体做过实实在在的救治,好奇心作怪其为一也,二来虽然误打误撞,小试牛刀解了唐门奇毒‘七巧夺命藤’,但也同时验证了太乙真气阴阳互济,可以治病救人,干云觉得收获颇丰。韩同春虽然心无城府,但毕竟交浅不可言深,寒暄一会儿后告辞而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行医西安府4 几日后,韩同春基本已无大碍,内力也恢复了七七八八,便让店家准备了一桌上等酒席送至屋内,邀请王老实和干云,一来是感谢,二是为辞行。席间韩同春拿出纹银十两给了王老实,拿出二十两给了干云,两人都竭力推辞,韩死活不依,两人才勉强笑纳,三人小酌后,临行时韩同春凑到干云耳边小声说道:“恩公,如有难处可去京城找小人,到京城北镇抚司找我韩同春便可。”言罢抱拳辞别而去。 干云苦笑一声,韩大哥瞒的紧,原来是朝廷官人,我又何尝不是,看我是个中年郎中,谁知这儒袍里面却是个不过十四岁的半大孩童。想那锦衣卫北镇抚司那是皇宫亲卫,更是人间炼狱,躲之还唯恐不及,哪敢去找。只是苦笑摇头叹息罢了。 如此一来,干云倒也算是弄拙成巧,再加上王老实随口宣扬,此地住有一个妙手回春的郎中。街坊四邻一传十十传百,一开始几天一个,后来便是三三二二。很快干云便被多人传颂,昌隆客店也跟着沾光不少。 干云诊病有个规矩,行针盖不收费,诊病从不给人开具药方,抓药大多是自己都提前配好,平常百姓也无大病,大都是头痛脑热,伤寒咳嗽而已,遇真有疑难杂症者干云都是亲力亲为,自己带领病人家属去城里大药铺一边说药名斤两,药铺伙计一边抓取。此举意思有二,一是,针灸治病不收费用是为了练手,二是药方乃师门秘密,故不能流传民间。师傅早就叮嘱交代。 两个月后,干云在长安一带已是小有名气。 诊病之余,太乙真诀也是从未间断。日日习练,银子铜钱也是渐有积余,诊金因人而异,贫困者还接济一二。故口碑甚好。经干云诊治之人皆能药到病除,刺穴手法更是游刃有余。 初春,渭水河畔,华山之旁华阴县。 大街之上有一乞丐,年纪约十四五岁,蓬头垢面,发如乱草,衣衫褴褛,破袖口撕裂到肘部,随风瑟瑟而抖,裸露的半截胳膊也是黑乎乎的沾满油垢。要饭棍环抱怀中,一手持破瓷碗正在东游西逛,不时的在这家店面前驻足观望,就是到那家墙角椅墙而坐,惹得店家小二赶撵不休。 此子并非旁人,就是干云也,来此何为哉,一是仰慕华山之名,二是因厌倦了迎来送往的医诊俗事。再者想探寻师傅踪迹,也无心行医。就把随身所带的锦袍交给王老实悉心看管,自己便化作乞丐本分,一路乞讨行向华阴。 进的华阴县城,一路也是走走停停,悠悠荡荡,也无心乞讨,因腰间小包裹里就有不少银两,怀里还有几串铜钱,吃喝不愁,心想如此多好,不用涂抹易容,也不用担心别人觊觎黄白之物,一天一地一天下,一棍一碗一口家,乐得其所,悠哉悠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华阴遇师徒1 干云信步游街在华阴县城,挤进人群中观瞧杂耍卖艺人,场中夫妻两人,男人耍了一套通背刀,倒是练得虎虎生风,招来一阵阵喝彩之声,偶有几文铜钱落入场中,干云觉得无趣,便继续闲逛,总觉得身后有双眼睛不离自己的周身左右,立时警觉起来,迈开杂乱的步子,连跑带蹦便向人稀的小巷奔去。 行至一小巷尽头拐角之处,便站在拐角背处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打我的主意。一会儿,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向自己而来,快到眼前时干云猛然站出,吓得来人扑通一声坐到地上。干云见是和自己一样的一个小乞丐,年龄比自己小了几岁。干云哈哈大笑,问道:“你跟着我作甚”“谁跟你了,路又不是你家的,你走的,怎么我就走不得”干云哑然失笑,说道:“好好,姑且不与你计较,来来来,我扶你起来。” “是我不与你计较好不好,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好好,我不讲道理好了吧”干云见此子一个劲的蛮横无理用来否认跟踪事实,也就懒得与其狡辩。再说天下乞丐是一家,释怀一笑做罢了事。便伸手相搀碰其肘臂,虽隔衣衫但觉得此子柔若无骨,侧看眉眺目澈,稍有妩媚之态,奥原来是一个小姑娘。 “让人家发现了吧,说你学艺不精还故意狡辩。”一眉须皆白的老者步入巷子,边走边说。小乞丐见状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娇嗔一声爷爷便向其跑去。来至跟前干云观详老者,白眉白须,慈眉善目,仙风道骨,面带微笑,只是也是一身破衣烂衫,乞丐模样。干云知晓从之前话语,观其相貌老者不是歹人。 干云拱手道:“老前辈,小子给您见礼。”“小哥无需多礼,有事可到城南土地庙找我。”说完携小乞丐飘然而去。 几日来干云就转遍了华阴县城,也曾到过城南十里土地庙,倒是没有见到那一老一少,倒是有三三二二的乞丐在此聚集。 一日午后,天气暖和了不少,毕竟春意渐浓,干云打算到城南土地庙去看望一番哪位老者,虽然只是一面之缘,心中总觉得和蔼可亲,也是算作辞别,打算去别的地方看看是否有师傅影踪。而在华阴县城未见得有医石门弟子,毕竟接触本门弟子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非常之地行非常之事,毕竟师傅是世上自己唯一的亲人。 行至土地庙,此地本来荒凉,冷冷清清,不见一人,接近庙门闻有血腥之味,干云提气戒备,庙里土地神龛旁边有两具尸体,业已凉透看来已死去多时,仔细查找庙后也有几具,干云害怕之极,赶紧隐身庙后荒草丛中观望,没有动静这才起身,刚一探身随即发现有一弱小身影迅速离去,干云一眼便识是哪个小乞丐,脚踩太乙步提气紧追,不一会儿便追至身后两丈,小乞丐好似未发觉有人跟踪。 “喂小丫头是我!”干云小声叫道,小乞丐倒也机敏,迅速回头观望,见是干云心才放下。停身形环看四周,见无异状矮身蹲坐地上,干云到她身边也自蹲下,此地荒草过腰,新绿未吐,也能淹没两小身影。小乞丐一脸凄然惊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女孩子。” “先不说这个,庙里是怎么回事。老前辈呢” “死的都是我丐帮弟子,是为了掩护我们而被坏人杀害的,爷爷也受了重伤,也是危在旦夕。”看其好似孤独无助戚戚然的样子,眼圈中似有晶莹的东西在闪烁。 干云大惊,有点惊慌失措,良久才道:“怎会如此,什么人这么厉害,那天我观察老前辈乃是内功深厚之人。” “双拳难敌四手,爷爷说是大内鹰犬西厂走狗所为。”小丫头人小不知天高地厚,干云想如果让官府中人听到你焉有命在。 “你在此何为,”“爷爷吩咐我过来看看有没有活着的弟子,都死了。” “可以带我去看看老前辈吗我懂点医术。”“切~就你也能给人治病,瞎蒙的吧!” “我蒙也罢,骗也罢,总之我没有恶意,快带我前去。”干云灰脸一沉。 小乞丐略一思忖,随后起身带领干云向前奔去。绕过土地庙向东南方向,天色有点灰暗,已近黄昏,两人在一杂草丛中歇息一会儿,待到天色完全黑了以后,才慢慢起身继续前行,一注香的时辰后到达一处小村落,零零散散十几户人家,黑暗中一处院落,确定无人跟踪后小乞丐一声狸猫叫声大门打开,两人相继进入。有一个农户模样的老头引两人进入屋内,没有灯光,进屋右手处有一大水缸,吃力的挪开,小乞丐伸手掀开一块石板,下面是一个洞口有微光透出,两人快速进入地洞之中。 地洞之内倒是宽敞,并不觉得有气闷之感看来有专门的通风处,最里面有一床榻,床上躺着哪位老者,嘴角沁有血迹。旁边有一大汉,憨态可鞠。看来是院内老者的儿子。因不是乞丐装束。 干云走到床榻前借灯光观看,老人气若游丝,人已经失去知觉,小丫头看见爷爷如此早就眼含热泪忍而不发。干云赶紧伸手搭脉,按脉轻重缓急,测脉沉,迟,虚,滑,从位数形势四位分析选判,再翻眼看舌,随即从腰间解下一个小小的包裹,从里面拿出针包。一旁的小乞丐看见包裹中银两颇多,再看其娴熟的切脉技法早就惊讶的目瞪口呆。干云用灯火走火去毒。褪去上身衣物,察觉是被金刚掌力伤中后背所致,掌印犹在。让老者盘膝而坐,干云背后提气走诸穴运于手三阴,银针旋刺,注太乙真气疏通闭塞经脉,片刻老者扬头一口暗黑色浓血喷出。随即醒来,“老前辈,我已用银针替你疏通带脉,你可自行聚气,慢慢疏导,不日即可好转。”老者微微点头以示知晓,接着便不多言,左右手掌互联,诸脉互通,略一轻提丹田之气,感觉已有少许真气凝聚,除杂念,导气血,一点一点的缓慢疏通被阻脉络。干云收拾好小包裹重新系于腰间,小丫头一个劲不怀好意的冷笑,干云让其笑的心里发毛。半个时辰后,老者脸色逐渐转为红润,睁眼呼出一口浑浊之气。 “恭喜前辈,已脱离险境,不用几日功力即可恢复。”干云拱手道,老者郑正的端看了一会儿干云,点了点头随即开口问道:“敢问小兄弟,西安府长安城内有一神医姓干名云的与你可有渊源。” “老前辈怎会有此一问,您认识此人否”“老朽无缘得见,听我帮内弟子传言,此人施针能够解了唐门奇毒‘七巧夺命藤’今有小哥替老朽金针渡穴,疏通老朽带脉之手法,普天之下恐怕没有几人能为。老朽行走江湖几十年,阅历颇丰,只是听传闻天下有一奇门派,派中有人有此能力,只是此门派神龙见首不见尾,从不参入江湖纷争,故无缘得见。” 干云心中大惊,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救了韩同春,江湖传言果然厉害,更是惊叹丐帮消息灵通。干云表面仍旧是风平浪静,波澜不惊,一笑说道:“小可是无意间跟干先生巧遇,跟随先生学了一点皮毛,前辈见笑了” “皮毛,皮毛,好一个皮毛啊!” 老者哈哈大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华阴遇师徒2 天下第一大帮丐帮硕果仅存两大元老之一‘飞天神丐’徐琛,字道元,携唯一女弟子项冰兰游历江湖,落脚在华阴县城南土地庙。 这一日,丐帮华阴堂堂主李坤带领门下弟子到土地庙觐见拜谒,聆听教诲。徐老功力高深,尤其轻功天下难寻,拿手绝技‘浮水登萍’。又是当今现任帮主聂风,聂子元的师叔,难得老爷子在此地现身,午后,徐老和李坤等十几人谈论门派事务,徐老也谈及当今朝野混乱,我帮众弟子尽量不要多生是非。 突然听庙外道上人喊马嘶,众人出庙门见有十几个骑马的随从,各拿刀剑,簇拥一辆呢顶飞檐华丽马车停在庙前。马车上有两个丫鬟模样的漂亮女子已是吓得花容失色,惊叫不一。后面尘土飞扬有几十匹快马很快便追到跟前,马上一随从拱手冲徐老道;“丐帮诸位老少英雄,请帮我们主仆,后面强贼要谋害我们主仆性命。”就在此时,他们已被几十人团团围住。都是黑衣蒙面。手拿钢刀。 “你们还想跑吗明年今日便是你们忌日,纳命来吧!”黑衣人二话不说齐刷刷抽刀砍向他们主仆。黑衣人见马车在土地庙停住,料想这帮臭乞丐肯定是接应他们一伙的,便举刀向徐老他们杀来,为首的好似头人,抽刀便首先砍向徐老哽嗓咽喉,徐老抽身躲避,徐老不觉得一惊,此人出刀稳准快狠,观其刀法遍寻不到出自何门何派。‘海底捞月’快刀一闪即到,虽是简单一招却完全不似武林路子,直切中线,徐老侧身出掌,刀锋向上随即旋转下压,砍向徐老手掌,此时“唉吆,唉吆”两声,已有两个丐帮弟子被刀砍中,当即殒命。 此时已是战做一团,兵刃相互撞击声不绝于耳。几个回合后徐老趁黑衣头人抽刀换势之际,一记回龙掌‘啪’的一声拍到其后背中俞穴上,黑衣人噗一声一口鲜血喷出,顺蒙面黑巾流淌而下,倒地不起。其他几个黑衣人一看,随即便向徐老杀来,徐老闪展腾挪,游刃有余,偷眼观看,场内黑衣人个个伸手不凡,都是刚猛路子,李坤是堂主身份,自然功夫也不在话下。勉强与两个黑衣人打成平手。己方其他弟子则抵挡不住,相继已有死伤。再看那些青衣随从,却个个也是非凡,甚至比黑衣人更胜一筹。随从拼死抵挡,黑衣人倒也靠近不得马车。徐老一看如此下去不是办法,便长啸一声,喝道“快护送马车速速离开,留人断后。” 果然有四五个随从飞身上马护送马车向外缘拼杀,徐老毕竟面慈心善,不忍心大开杀戒,可是人无伤虎心,虎有伤人意眼看着丐帮弟子一个个倒下,心肺俱焚。不得以痛下杀手提体内八成功力,施展‘浮水登萍’绝技轻功,回龙掌法挥洒自如。但见满是掌影,黑衣人一骇之际便有两个重伤倒地,魂归地府。此时马车也被随从杀开一条通道,奔跑远去,两个护送马车,其余人等一边撤退,一边抵杀,随从也有多人相继受伤,满身鲜血直流,都是皮肉之伤。还能咬牙关继续拼斗,李坤也已受伤,手臂被划开了半尺长的口子,血咕咕直流,打狗棍法已见凌乱,威力大减。 再看场上黑衣人已有十几人倒地,还有七八人正在和徐老李坤继续打斗,其余的约有十几人如跗骨之蛆与青衣随从边走边打。徐老早就注意在外围有一人,锦袍蒙面,好似带头人,手中无刀,也一直没有伸手,此刻却向自己而来,看步伐沉稳,挥双掌喝道:“接掌!”双掌携风而至,徐老赶紧转身举双掌向迎,四掌一触即分,怦然一声罡风四溢,两人俱都咚咚后退两步,再展身形战在一处,徐老转身之际,余光发现李坤已是强弩之末,眼看要任人宰割,已无还手之力,徐老抽身形攻向举刀待砍李坤之黑衣人,回身躲避已晚黑衣人背部中掌,而就在此时,徐老觉背后掌风已至,想要转身躲避已是不及,提护身罡气欲硬接下此掌,但听‘啪’的一声,徐老翻滚在地,和李坤一左一右滚卧地上,徐老惊道:“少林大力金刚掌。” 随即徐老一口鲜血喷出。 李坤见此情形,起身扶徐老,沉声道:“徐老快走!”两人便施展轻功向庙后荒草深处飞奔而去 锦袍蒙面人双手背于身后,对正欲追赶的黑衣人喝道:“穷寇莫追,办正事要紧。”便随他们奔远处马车而去。 少林大力金刚掌专破人体护身罡气,专伤经脉,本来徐老也无大碍,猝然间提气护体,尚未提及掌风便到以致经脉受损严重,再说锦袍人全力为之,徐老受伤非轻,经脉紊乱,气血乱行,与李坤相互搀扶逃至华山脚下小村庄,此地乃徐老多年前救助的父子两人,在此地隐姓埋名。此父子也怕仇家追杀,家中挖有地道藏身,徐老常来此地,与父子两人闲聊,有时也传授些武功于老者之子。 小叫花子项冰兰此时正在此父子处,因听爷爷说今日有帮中弟子相聚议事,便没有跟随,逃过一劫。 项冰兰原是朝中忠良之后,年方十二,全家罹难之时碰巧徐老偶遇,救得次子,因年龄相差太远,故冰兰唤徐老爷爷,实则是师徒。传授浮水登萍绝技,此丫头人小鬼大,处事机智灵敏,深得徐老赏识。 项冰兰见爷爷受伤而回,含泪询问缘由,才知经过,李坤虽也受伤只是伤在皮肉,简单包扎已无大碍,徐老却受伤严重,脸色灰白,与李坤勉强分析个中细节,黑衣人不是江湖人物,乃是朝廷大内锦衣卫,斗杀章法有序,武功简单直接,徐老此时已是有气无力,李坤随即进城遍寻名医,小乞丐项冰兰则去土地庙查看丐帮弟子有无生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华阴遇师徒3 干云听闻徐老受伤经过,心下已是骇然。好在徐老逢凶化吉,业已能够下地行走。 “小哥小小年纪便有此神技,救得老朽性命,敢问如何称呼”“老前辈,小哥实不敢当,小子我叫邗双树,今年十五岁”徐琛这才细细观看干云,虽然灰垢遮掩本来面目,眼睛却如寒泉甘冽清澈,看人如洞彻心遂,如中秋皓月,深信此人绝非常人。 干云心道:徐老前辈千万勿怪,并非小子故意隐瞒,实因前有中年干云神医,现有十几岁的弱小乞丐,纵然承认我就是干云,试想天下谁人会相信,反而觉得小子我沽名钓誉。 一夜过去干云觉得留在此地已没必要,干云便起身告辞,小乞丐也出洞相送,直送至村外,干云若有所思,见四下无人,便解下包裹,拿出纹银二十两递给项冰兰道:“昨日来此本是辞行,又巧遇此事,这些银两你拿去给徐老前辈买点固本强元之药吧,过几天我要去远地找寻亲人踪迹,但愿有缘再见。”“树哥哥要去何方,你爹娘在什么地方” 干云便简单的述说一遍,只是隐去随师学艺一段,只是说根据锦袍线索想去探寻自己身世根源。言罢便转身离去,项冰兰怅然若失,心中别有一番滋味。 干云依旧是破袍,破棍,破碗,向华阴城而去,本就居无定所,身无旁物,进城已是晌午时分,两文大钱买了两个包子边走边吃,偶有丐帮弟子异样眼光看来,干云不理,早已司空见惯。找一空闲之地吃完,坐地休息片刻,再做打算。 “小哥,能否帮个忙,打听一件事。”听罢便见眼前破碗中多了一块碎银,看来是来人把自己当成了丐帮弟子,干云抬眼观看,心里吃了一惊,来人是韩同春。“大哥,什么事情”“小哥可知此城内哪里有名医,我家主人病重,再说又是初来贵宝地。” 干云心内波澜,面目却无表情,沉声问道:“小乞丐我就略懂医术,大哥可否告知我病人症状。” 韩同春诧异一会儿,沉思片刻说道:“倒没有什么,就是胡言乱语,有时昏迷不醒。” “这个方子我曾经学过,倘若信得过我呢,我就去给看上一看,如若信不过,大哥请便。” 韩同春见小乞丐摇头晃脑胸有成竹的样子,倒是也信了几分,点头称好,便带领干云七拐八拐,转了几个来回,走到一处宅院前,看四下没人,伸手敲门,二下一停顿,干云暗笑韩大哥是朝廷命官怎么跟做贼一样神神秘秘。进得门来,见门后有两个壮汉把守,正对正屋,左右分东西两厢,厢房内皆有目光闪烁,看来是戒备森严。干云暗想韩大哥的主子到底是何人,会不会与昨天截杀的事情有关,看他们都是青衣随从打扮。 不一会儿,正门打开,一丫鬟模样的貌美女子伸手召唤干云,屋内端坐两人,韩同春也在其中,一人问道:“小兄弟,可是丐帮中人”干云沉思片刻,抬头仔细观察那人,眉清目秀,一副庄严肃穆之态,只见那人双手环抱胸前,左手搭右臂肱骨上,右手拇食两指摸动下颚,拇指不动,食指不停,双目盯着干云问道,干云见状心内大喜,没想到竟在此地见到我士锦门人,放下碗棍,并不答话也学做那人样子,而不是摸下颌,双手是交叉抱于胸前,左手搭右臂肱骨,左手除拇指外,其它四指轻拍打肱肌,三缓二急。那人眼神中微微略过一丝惊喜,随即说道:“既然你懂得医术,赶紧给我们主子医治可好。” 干云赶紧跟随丫鬟挑暖帘,进侧房见一云榻之上躺着一位貌美贵妇,螓首蛾眉,美若西子。干云拿锦被一脚做垫腕,叫丫鬟姐姐轻舒贵妇右臂,隔衣衫诊脉。因古时候男女授受不亲,许久干云出屋,正堂上只有那人还在端坐,韩同春已然离去,干云激动异常走到跟前轻声说道:“师兄,小弟有礼了。”“兄弟勿要多礼,情况如何,” “贵主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惊吓过渡,伤及心脉,郁物阻塞压迫所致,”“兄弟乃我医门高足,可有救治之法” “救治是好救治,就是要用银针刺穴,就算小弟能够隔着衣衫刺穴,可是贵主乃为女眷,师兄你看如何是好” “兄弟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那人进去一会儿,便出来。 “兄弟非常之时,一切不必理会大胆诊治就是。”干云随即进内屋施针救治,果然手到病除,又用纯阳内力略微的疏通一番,金针启出,贵妇吐出两口浓痰,神智脸色俱都好转开来。 已无大碍,两人出侧房,干云道:“师兄,小弟有一不情之请,不知可否”“兄弟但说无妨。”干云望了望四周,那人理会,便带干云入另一侧房,干云这才重新施礼,相互通报名姓,才知此人姓腾名子林,士锦门人武士,今是朝廷大内锦衣卫,官拜百户,坐定后干云便启齿问道:“敢问腾师兄可有我师父王宣,王允平的音讯”“干师弟莫急,听我道来,月余前我在西安府闻踪门弟子言传,王门主已经重回归我奇门,被掌门派去湖广之地,哪里盗匪横行,我门中人常有屠戮,故带弟子几人前去救治,同时扶危救困天下苍生。” 闻言师父音讯,干云欣喜若狂,悬心总算放下,同时也恨自己为何不早些联系本门中人,据踪门记述每一隐踪门弟子都豢养一只属于自己的鹰隼,传递消息奇快,比丐帮信鸽传递不知快了几倍,因鹰隼耐力持久,而且独来独往,不会因兽性而随群而去。 随后交谈中,干云也谈到韩同春被救一事,腾子林更是大惊,刚才还在纳闷懵懂,名噪一时的干云不是传闻是个三十几岁的书生嘛,怎会是个孩子乞丐,想到是我奇门中人也就见怪不怪了,怪就纳闷此子如此年龄怎的习的这一身医术。俩人谈到昨天被人追杀之事,果真就是他们,滕子林因同门也不隐瞒,此次保护当今圣上的贵妃娘娘,就是刚才救治的那位,一则回山东青州府诸城县回乡祭祖,二则到西安府大雁塔祈福,神灵保佑再送皇子,因先前皇子不幸夭折,朝中吴皇后与贵妃娘娘争宠不过,便怀恨在心,便命令原掌印太监汪直,让西厂缇骑假扮劫匪半路截杀。于是才发生昨日被围之役。亏得离城门不远,才逃过一劫。 干云听罢摇手说道:“师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昨日帮你们的乃是丐帮名宿‘飞天神丐’徐琛,徐道元。”腾子林惊愕问道:“难怪此老武功卓绝,死伤不少丐帮弟子,愚兄真是愧对徐老前辈可好”“老前辈身受重伤,命悬一线,好在让小弟碰巧偶遇,不日即可痊愈。” “哎呀,师弟,真有你的,真是我奇门幸甚。谁有如此功力能伤了徐老前辈”“师兄莫急,据老前辈所言此人着锦袍蒙黑面,使得是少林大力金刚掌,而且功力深厚,和徐老不相伯仲,我想不是你们锦衣卫,而是江湖人物。”“少林是名门正派,方丈智尘大师德高望重,受人敬仰,功力该和徐老相当。” “师兄,这可不能妄加揣测,先说眼下,师兄身为护驾百户长作何打算”“哎为兄我实在没有好的办法。”滕子林苦笑一声,摇头连连。突然灵光一现,问道:“莫非师弟有良策” ”师兄,怪我多言,你遣韩大哥去找丐帮弟子求医,足见师兄行事谨慎,可依愚弟看来,你们行止已然暴露在人家眼皮底下。只是城里面人多眼杂,不便动手而已。”滕子林连忙点头称是。 “师兄很简单,你们奉旨省亲,你们在明,他们想除你们而后快,他们在暗。在暗必不敢明目张胆,你们在明又何必遮遮掩掩。拿你们锦衣卫御赐腰牌上报沿途州府,让他们提调兵马沿途护送则可矣!” 滕子林啪的一拍大腿恍然大悟,“我怎么就没想到,皇上让我们一路护驾,也没说让我们一路上不报州府啊!愚兄糊涂啊,多谢师弟多谢师弟。” 两人又闲谈一会儿,干云起身告辞,刚走到门口却突然转身说道:“师兄还有一事,我化身乞丐,对外叫邗双树,你可要为我保密,仅限你我两人自知可好连徐老前辈我都隐瞒了身份,因我奇门都不知王宣还收有我这么一个劣徒。更怕给师傅招来说辞授人以柄,等我见到师傅禀明之后再做决定如何更不要说行医的干云是我们门人。望请师兄为我保守秘密”滕子林阴着脸道:“你答应我有时间到京城陪我喝顿酒,为兄就答应你。”两人哈哈一笑,虽相聚片刻,两人已是一见如故。 随后滕子林又带领干云到东西两厢去看了看受伤的护卫,都无什么大碍,皆是伤及皮肉,干云又提笔,笔走游龙,写下一笺处方,让其照单抓药,是给娘娘的,主要是固本安神而已。干云便起身告辞而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风雨大漠行1 干云知悉师傅无恙,重回师门,行医湖广而深感欣慰。拿定主意前去湖广找寻师傅,天下唯有师傅才是唯一亲人。便去买了身平常百姓布衣,一顶破旧毡帽,出华阴奔潼关而去。 走了一天,一路春意盎然,习习微风扑面,干云倒是神清气爽。官道之上行人三三二二,突然前面传来一阵阵马蹄声响,一队轻骑迎面而来,并不断吆喝:行人速速回避,行人速速回避。近前看来是队轻骑官军,手举回避官旗,干云赶紧躲避道边,过了好大一会儿,一队队官兵并排走来,干云便和行人一起,离官道远处坐下歇息。干云心想莫非边关又有战事,因这些官军装束和以前小时候双树镇所经过的官军基本一样。戴红笠忠静冠,着红胖窄袖袄。 突然官军停止不前,听令让他们原地休息。干云好奇,便长身观看,见前面官军一阵骚动,干云沿边侧走过去观看,一将军模样的被人从马上扶下,扶至官道旁边,一阵阵的呕吐不止,随军医官紧跑过来,给其脱甲脱靴。取出银针在其乳下,三里二穴上连轧两针,那将官稍停了一会儿,却继续呕吐,大声喊痛,手握腹部,吐出之物已见绿色。医官有点无可奈何之装。 “赶紧刺其中枢,气海二穴,”干云喊道。 医官回头看了看干云,见是个毛头小子不屑的冷笑摇头。“於腻堵塞下行,胃气上行,如若不止,必伤其心肺,必吐血。”干云接着说道。 果然,片刻之际就有鲜血吐出。医官大惊失色。不敢再自大耽误,回身拱手道“老朽无能,请小先生赶紧行针。” 干云二话不说,命人赶紧脱掉裤袜,手掌探其小腹,随即拿银针急刺,须夷片刻,下体便出一些污物,也不再呕吐。好大一会儿,那位将官好转起来,还是有些虚弱而已。将官连忙道谢,医官和众军卒也连连拱手相谢,说话间才知道是边关战事又起,此大队人马乃是开赴边关。言罢干云便退到一旁。 可就在转身之际,不经意间干云发觉在马队后边有几个乞丐夹杂其军队之中,都五花大绑,干云跑将过去更是心惊,小叫花子项冰兰也在其列。近前拉其破衫追问其究竟为何。项冰兰讲道:“潼关丐帮传讯他们那里有颗千年人参,是让爷爷快点恢复功力。爷爷让我带领华阴几个弟子前去接应取回,半途碰见这些官军,也不问缘由就把我们绑了说是押去华阴。因是官军大队,我们没做抵抗,怕被他们射杀。”说完,委屈的眼中带有泪花。 “你们稍等我去问个究竟。” 来到那位将官面前,干云拱手问道:“敢问将军,那几个乞丐所犯何罪” 那将军见是刚才救助自己之人,说话倒也和蔼道:“小兄弟,这个嘛!是这么回事,他们倒也没触犯什么律令,只是沿途关隘传令说,近日将有娘娘千岁途径潼关,洛阳,让我们沿途注意盗匪,乞丐,以免骚扰到娘娘千岁和锦衣卫。到达华阴后我就把他们放了。” 干云暗骂,什么骚扰,当地官员是怕乞丐众多,有伤风化,怕锦衣卫和娘娘回京禀报天子,怕受珠链。 “将军,他们是小可的朋友,是华阴丐帮的,敢请将军卖个人情,我敢担保他们不会惊扰到娘娘千岁,不知将军允否” “这个嘛!你真的愿意作保”“小可愿意!” “那好,来人,把那帮乞丐给我带过来。”一会儿项冰兰他们几人被带了过来,给松了绑。 “你们几个叫花子听着,娘娘千岁近几日要途经此地,你们不要生事骚扰,离得远一些,既然这位小兄弟愿意作保,今天就放了你们,去吧!”干云便与几人转身打算离开。 “哎哎,小兄弟你不能走,既然你作保,那就得留在我们军营,你一走,我可无地可寻啊!”干云一听大惊,心中滋味无以言表,左右为难,本想出关去寻找师傅,谁曾想会遇上此事,谁想到地方官员如此的讨厌谄媚娘娘,我若一走项冰兰必受牵连,哎,反正事已至此,横竖就是一死。不如成全他们吧! 干云冲将军无奈的点了点头,回头看项冰兰轻声说道:“你们速速离去,免得横生枝节,我四海为家,无父无母,哪里也是一样,倘若我不死,沙场归来,我们还有相见之日,快快离去。” 项冰兰双目含泪,一步三回头跟随他们而去,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那位将军哈哈大笑,干云却无奈的摇了摇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风雨大漠行2 干云被强留行军营哨,更换戎装号坎,编入随军医官伍队,既然阴差阳错随军行医也只好自我宽慰,师傅携徒儿救困湖广,我于军营扶危,想来也不会辱没师门宗旨。枉我熟读诗书,该我大明男儿精忠报国。事后才听将军言明真意,并非故意刁难干云,主要是看中其医术高超,留用军中医我将士,让我大明男儿少些流血殒命。 此乃先头军队,人数约五千有余,那位将军是主帅,姓陆,名光远,官拜总兵,是位猛将,手中银枪勇猛非常,干云见其是位豁达之人,且治军严明,所经之地秋毫无犯,倒是泰然许多,先前那位医官叫李善堂,是军中医官长,因干云先前救治陆将军,对干云倒是客气佩服之至。 蒙古鞑靼部因抢夺我水源地,沿亦不剌山脉,偷袭我大明凉州卫。大军路上无话,一路急骋,这天便到达凉州卫城外,队伍在城外扎营。 鞑靼部乃元朝余孽,被我大明汉人赶至漠北,贼心不死,一直觊觎我大明疆土。且鞑靼胡人主吃肉食,生性强悍又是马上民族,擅骑射。今陈兵古城,杀我官军,城内百姓屠戮殆尽,将石崖湖占据。凉州城军民所用水源都是经羊河引自石崖湖。居探子回报,胡人正在堵截河道,绝我水源。城内军民已是人心大乱,好在陆光远部援军赶到。 二日后,军马穿过凉州城,昂首挺胸,步伐统一,以安民心耳。沿羊河北上于城北五十里扎营,距古城胡人也是相距五十余里。此地地势平坦,左依羊河。日后,陆总兵便点兵北上,排兵布阵与胡人交战,互有伤亡,暂且不提。 且说干云,自投入军营已逐渐习惯,行军宿营太乙真诀更是不敢间断,再说自小就在卫所驻留之地,更是司空见惯。每日便是追随李医官探看帐中病卒。干云通报其名讳依然是邗双树,因医者自然留守营中,行军布阵非他等分内之事。一日,干云戴红笠,着医坎,在军营之中随处观看后,对陆总兵大为赞叹,赞其深谙用兵之道,坎震兑离处处互济,进退有序,此时一对巡营轻骑徐徐而来,为首衣着为总旗官者带队经过干云身侧。过去后,干云一撇间觉察为首总旗脸色大有诧异。回首叫道:“总旗大人请留虎步,容我一言。”为首总旗勒马停住回首见是一医卒,随未有交往,但却认识乃是为总兵大人治病医卒邗郎中。问道:“奥,是邗郎中,叫住在下,所为何事”“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总旗下马,与干云到一僻静处,“邗先生何事请讲”“大人,休怪小可多言,余观大人脸色,是否腹部绞痛,尤其用力时更甚,不用力则如常人。”总旗闻听此言,大吃一惊,赶忙拱手道:“先生小小年纪,却法眼如炬,怎会得知”接着又道:“原本我以为长途行军水土不符所致,也没在意,直至前日待出战时上马痛疼难忍而摔落马下,总兵大人才让我留守巡寨,怕大人疑我消极怯战,正惶恐不安。敢问先生可有良策”“大人勿惊,小恙而已,待会儿,大人休憩时可差人唤我,到你帐下,替你医治,大人勿怪,此举毕竟要顾及李医官长颜面。”总旗恍然一顿,随即连忙点头称赞,还是先生想的周全。 回营后果然一小校来请,跟李医官请示后便起身而去,李诧异而已,入总旗帐中,寒暄一番后干云便垫腕把脉,略输太乙真气探其因由,探后干云大惊,其脉象杂乱无章,隐隐有一股阴邪之气伤其阳刚主脉,不知如何发问,但用九门相术观其人约三旬许,眉清目秀,摸其骨并非大奸大恶之辈,不然定然不会拦马提醒。怎练如此邪门功法。思后委婉问道:“敢问大人,近几年可有奇遇”总旗一脸愕然,眨眼沉思,猛然间抬头问道:“邗郎中莫非是指我所修炼的功法有关”干云微笑不语,轻轻点了点头。 “不敢欺瞒先生,多年前,有一道长慕名到我府上,持有朝廷度牒,言其乃张真人之门下,叫张梓清,道号清泉,言我祖辈阴德,志虑忠纯,遂传我一套道家心法,勤练必能驰骋疆场,所向披靡。怎么先生感觉有异乎” 干云惊道:“敢问大人祖上名讳是”“先祖乃汤国公,我是其八世玄孙,叫汤文举。”干云更是大惊,汤国公乃大明开国名将,足智多谋,不觉肃然起敬再无隐瞒必要,便和盘托出道:“大人乃名门之后,我亦不复隐瞒,大人所修习功法,千万不要再练,否则会有性命之忧。我查其功法并非出自道家,亦非出自佛门,乃属邪派,此功法每修习更进一步伤害亦多一分,今已伤汝带脉,维脉,如继续狠猛用力丹田有崩裂殒命必然。” 汤文举听罢大惊,因干云所言非虚,赶忙请教可有方法医治,干云沉思,其并非没有医治之法,只是干云心里没有十分把握,是因担心自己所练习的太乙真诀功力到了几何,怕无法压制邪恶真气,却遭反噬,到时候会连伤他我两人。 看干云深思不语,汤文举脸色已有绝望之色,不自然长叹一声。 “大人,既然你我相识一场,邗某敬重万分,你我交浅言深,我救治你一事万万不能让第三者知晓,大人能应允否” “邗先生尽管放心,我可对天起誓”“大人且慢,不可如此,小可相信。” 如此,两人便一一约言,干云离去。 夜里无事,干云暗暗重新行功了一遍太乙真诀,感觉体内真气充盈感还算满意,其实干云所练习的太乙真气与别的武功不同,能够凭意念而随即阴阳转换,只是所经脉络不同,而此时干云的功力已是高手之列,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再说虽然日日修练却在军营中也没有地方展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风雨大漠行3 第二日,没有战事,干云便和汤文举一起面见陆总兵,并未多言,只说身体有恙需要医治些时日,一来消除陆总兵的误会,再来干云出入汤文举帐中也不必遮遮掩掩。 一连七日,干云用太乙纯阳真力,一日强于一日,循序渐进祛除了汤文举体内那股邪毒真气,身体经脉也是畅通无阻,汤文举立时感觉神清气爽,提气练了一趟刀法,感觉不但无恙,好似还更有力了一些,这也拜干云所赐。干云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回想起来还有些心有余悸,毕竟是第一次用尽全力来祛除异种真气。好在汤文举修炼此功只是几年时间。 疆场杀敌之武将,不是江湖各派,很少练习什么内功心法,所习的是军队所有的技法,主要是力量筋骨,所练刀法也是军中刀技,简单但却实用,讲究稳准狠快,没有虚势。试想战场之上,要求一刀毙命,哪似江湖人物般与人打斗先以虚招试探虚实。我大明军中统一配备的就是柳叶快刀。 汤文举所练刀法就是军中统一刀技,干云不觉看的出神。暗忖,天下怎会有如此刀法,以前在西安府假扮乞丐时也曾见过江湖人物挣狠打斗,皆有套路可寻,可是今观这刀法简单快捷,令人防不胜防。 回帐途中,干云亦步亦趋,脑中不觉得另有一问,那就是清泉道人乃是今朝国师的门人,为何要传授一套如此狠毒的心法给名门之后呢干云大惑不解。 一连数日,敌我双方没有交兵,干云心知,前些日子双方交战,只是小试牛刀,试探虚实。干云早有预感敌方胡人定在厉马秣兵,不日定有大战。心中烦闷,正在帐前踱步徘徊,此时汤文举差小校请去小酌,以示感谢。 几杯之后,汤文举见干云似有心事,亦未多问,宴罢,汤文举说带干云去个地方,两人出军营来至羊河河畔,畔边有约两丈的河滩,河水边水草虽然枯萎也有人高,两人来至河滩,见河宽约有几十丈,河水却还在流淌,干云抬头仰望长天,默不作声。汤文举道:“邗兄弟,此地无人,常言道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你我一见如故,但却不知明天会如何。我有心想与你结为异性兄弟,不知兄弟意下如何” “大哥,小弟我身份卑微,能有你这名门之后的大哥,小弟求之不得。” 于是,两人便在这羊河河畔,插草为香结为异性兄弟。汤文举三十有二为兄,干云十五岁为弟。干云给大哥跪地行礼道:“大哥请先原谅小弟,小弟并不姓邗,小弟姓干,单名云,字是双树。”汤文举哈哈大笑,并未在意,两人又互报身世,汤文举听完干云叙说,眼含泪花可叹其身世之苦。但师门之秘干云不敢多言,只是说跟一方外之人学得医术和普通的一套内功心法。 “贤弟,为兄为长,没有什么可赠你之物,这样吧,那日我见你对军中刀法很感兴趣,那我就将我汤家一套家传的刀法传授与你可好”干云本来就很羡慕武功,只是师傅藏书中就单单没有武功类,这个师傅曾经跟干云讲过缘由,武功秘籍因牵扯到各门各派,故被掌门藏书在总舵。绝不示人,免得招来横祸。听汤大哥一说,自然是愿意之极。 “但在传授你汤家刀之前,你必须先学会军中刀法,我先演练一遍,你可看好。” 汤文举从跨间摘下一柄钢刀,此刀乃家传宝刀,名曰‘映月’,就在河滩之上演练一遍军中刀法,练的很慢,军中刀法姿势不多,就几十势,之所以说是势,而不是招,那是因为根本就没法分清哪是一招,这就是军中刀法特别之处。练完后汤文举把刀交给干云说道:“贤弟,你试着练练,不明之处我跟你讲解。干云接过‘映月’刀,在手中掂了掂,拉开架势,把军中刀法从头到尾,一势不差练就一遍。 “原来贤弟早就会军中刀法,那就好办了。”汤文举笑道。 “不是刚才大哥教我的吗”汤闻听大是惊奇,半信半疑,心道:“小子不说实话,肯定是跟军中兵卒学过。” “好小子,看好我教你汤家刀法,你可要仔细看清,我尽量的练的慢一些。”说必,便一势一势的演练开来。干云看此刀法暗道惊奇,暗喜连连,这套刀法比军中刀法出手角度,姿势更是刁钻,看似扑面直刺,而无法察觉其刀势,只见刀刃在来势中翻转,从左到右,或从右到左,让人难以琢磨,更是无从防范,再看其步伐,直切中线都是在最短线瞬间杀至,威力无比。干云完全沉浸在其刀意之中,直至汤文举演练完毕,干云还在回味其中。 汤文举刀递至眼前,干云才回过神来,接钢刀在手,看其呆呆站立若有所思,并不演练,汤文举心道:难为此子了,这套刀法,乃我先祖在万马军中经验所悟得,每一刀都是杀招,每一个姿势都是千锤百炼,屡试不爽,很少有失手之时,此刀法先祖曾特别叮嘱,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出手,怕有违天和。 突然间就看刀光一闪,汤家刀法如水般从四面八方泼来,汤文举呆若木鸡,双脚像钉在河滩之上,看干云所练刀法正是汤家刀法,所不同之处就是汤文举不能做到的变换姿势,而干云却能做到,而且在刀势翻转中能够连续变换几种之多。这是因为干云沉浸在刀海中,突发奇想稍用太乙真气灌注刀身,姿势变换时用上了几步太乙步法。干云一套汤家刀练完气定神闲,而汤文举正张着大大的嘴巴,自己都不会自然合拢。 许久汤文举才让干云给唤回神来,嘴巴都不会说话。“贤贤兄弟,你你你” 噗通一声坐到河滩之上,才真正的清醒。才真的相信干云说言非虚,更是被干云的卓资非凡佩服的五体投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风雨大漠行4 汤文举被干云的过目不忘之能惊的心魂不定,干云拉其到河沿上坐下。许久之后,干云开口跟汤文举说道:“大哥,感觉到近日将有大战吗” 汤文举点头道:“贤弟你看,羊河水并未断流,可见其鞑子在历练兵马,看来最近几日即将与我军决一死战。再说鞑子沿亦不剌山脉远道而来,必是粮草没有那么充足,所以才杀尽我古城百姓,是抢粮也!” 干云抬眼远望天边,轻轻言道:“大哥,我敢断定,今夜鞑子必会来攻。” 随后,干云又不紧不慢的说道:“就算是有所防范,我军也是大败。” “不会吧,今天乃是满月,月朗风清,鞑子怎敢偷袭。”“大哥,小弟不会看错,烦劳你马上禀报总兵大人。” “贤弟,用兵岂可儿戏。你总的说出个理由啊!” 干云沉默许久方才搭话道:“既然大哥问其缘由,大哥恕小弟直言,大哥你看。”说罢用手一指西北方向。汤文举看了看一脸懵懂。 “大哥可知鞑子为何不堵塞河道,断我水源。大哥说其厉兵秣马其为一也。如果断我水源,河水水流渐减必不会偷袭。因军中传言鞑子只有区区五千兵马,从此地至石崖湖最窄处也要一百余丈宽,要堵塞必要上千人日夜不停,必也得两班轮换,要两千余人。还要留队守卫古城,又要抽调兵马防范,如此一来兵力必有不怠,所以必不会偷袭。”此言一出,汤文举佩服的连连点头。 “大哥我所指方向,乃是西北,我从小就在沙漠之地长大,我那故去的羊倌爷爷对大漠天气了如指掌,今西北方向分上下两层颜色,上为白,下为黄,而此时并未夕阳西落,更是无风,我料定最早今夜子时,最晚明早辰时,必有沙尘暴,大哥你再看我营寨,全是木闸帐篷,怎能抵御风暴,大漠风暴有一特点,就是少则几百丈多则十几里的风暴带,风沙吹过便风平浪静,到时人与营帐被吹得随处翻滚,鞑子马术优于我大明,鞑子骑兵随风暴而后动,到时候谁还有能力抵抗,与切瓜剁菜何异。” 汤文举闻听此言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吓得冷汗直冒,谁曾想干云接着言道:“就算我军没有被屠戮殆尽,部分兵马败回凉州卫固守城池,等待援兵则正中此计。我败军入城,人心必涣散,鞑子尽收我寨之粮草,再在此地河道最窄处堵塞河道,则凉州卫不攻自破。”吓得满脸是汗得汤文举拉起干云衣袖就走,“贤弟,快快随我去见总兵大人,快做防范。” “大哥,我的好大哥,先不要着急,先听我说完。”干云拉住汤文举道。 “不要再说了,再说大哥的胆都要被你吓破了,快快随我来。” 干云没有办法只得跟随汤文举到点兵中军帐见陆总兵。汤文举战战兢兢述说经过,陆总兵也是深信不疑,吓得也是脸色有变。随即命令传令兵卒快速招来各位千户,总旗,商议退敌之策。陆光远近几日也是心神不宁,也在预测敌兵动向,心中更是惊讶干云真乃神人,多亏的我留用军中,真是老天助我。 帐内诸位将官闻听后更是大骇,胆惊之余也是束手无策,大帐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干云默不作声,毕竟自己只是个医卒,人微言轻,没有说话权利,莫言看向诸位将官,见有一二个将官脸色阴晴变换,有怯战之意。汤文举偶然间扫了一眼干云,猛然间拍头大悟,看干云面部微有笑意,随即知道,小子既然洞悉先机,必是成竹在胸。汤文举便拿眼直视陆总兵,终于,四目相对,汤文举用嘴朝干云处轻轻撇了两下,陆总兵会意,便开口道:“奥,邗郎中”“总兵大人,您先忙军务要紧,你的病还是容后再看吧,小可先回。” 陆总兵见干云抢先搭话,切词不达意,先是一怔,随后吩咐道:“各位将军先回吧,思得良策速来报我,邗郎中你留一下可好”众人退去,唯有干云和陆总兵两人,干云施礼道:“大人睿智,多亏刚才跟各位将官通报时没有说出是我预测,否则大人危矣。大人乃三军统帅,而言听计从一无名小卒,倘若营中哪位将官手眼通神,朝中有人再参将军一本,大人您安有命在” 陆光远一听此言,吓得后背都冒凉气,和颜道:“多谢小兄弟替哥哥着想,本将在此多谢了。”说罢一恭到地,干云忙搀,“小兄弟,哥哥鲁莽,好在上天佑我,让你来帮哥哥我破敌,快快教教老哥哥吧!”陆光远面有可怜之色,干云不敢再次托大,道:“大人你看来是被急糊涂了,鞑子能来偷袭我,我军为何不去偷袭他。” 陆光远闻听,恍然大悟,哈哈大笑直拍脑袋,“妙载,妙哉!”两人便商量如何具体破敌,干云道:“大人,没事时我在帐外观看,营地东北方应该是贺兰山南脉,我们何不藏兵山峦躲避风沙,留空营地,而去夺回古城。” 寥寥数语,陆总兵欣喜若狂 刚要命人准备调兵,被干云拦住,“大人怎得如此心急,您想敌我营寨相距不足六十里,我军动向必被敌方探子发觉,待晚间起风时调兵也不迟。”陆总兵练练自责大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风雨大漠行5 陆光远因干云给解除危机,心下大悦,正惊喜不已,谁曾料想干云话锋一转便泼其一盆冷水。干云言道:“陆大人,攻克古城已是在大人掌控之中,可大人觉得古城能否守住敌方从大人率军首次探虚实之战,一连数日而按兵不动,原因有二,一是待天时,二则是等援兵。”干云续言“就算我军占据古城,其城内所剩粮草定然不多,倘若鞑子知所偷袭只是空营必定快马回古城,若援兵再到,南北夹击,岂不是困我等于死地大人想过否” 闻听此言,陆光远犹如数九寒天,一盆凉水浇的浑身通透。 “依兄弟之言,莫非我等只有连夜拔营,回归凉州卫一条路可走。” “听大人之言,莫非其中另有隐情,大人可否实言相告。”“兄弟却是如此,据探马早报,敌军占据古城兵力就是五千有余,石崖湖西侧和北侧皆有兵马两千和三千。总兵力多我两倍。为稳军心,所以我只说五千而已。” 干云听罢心道:难怪陆总兵惶恐之至,事已至此,就直言问道:“大人,小可只是个无名小卒,人微言轻,时至今日,小可只得斗胆敢问大人,一是,大人能否实言相告,目前我军能战兵丁有几许,二是后续大军何日赶到。”“小兄弟,实不相瞒,目前我军能战者,骑兵一千,步兵三千,另火枪营三百,其余者具是杂役。我部乃先锋,援军由朝中掌印总管汪大人亲信戴贤做督司率人马一万,粮草军饷,按说应该早到了,可是迟迟不见音讯。” 干云于大帐中踱步思量,审时度势,权衡利弊。“大人目前我军粮草可用几日”“最多日,” “大人,先前小可并不知晓鞑子还有其它两地伏兵,形势紧迫,我长话短说,仅供大人参详,入夜利用黑幕做掩,留空营,引我部兵马速到东北方山间躲避风沙,步兵一千,皆挑选身轻擅跑者,多带衣巾御寒,因大漠暴风同时气温亦是骤降,每伍相互协助,但必须携带一物就是火枪营所用火药,及硫磺焰硝。每伍两包,同时尽量的多带弓箭,掩身形,匿影踪,继续北上,在敌军北营十里处隐藏埋伏,因最北处敌营往北是其后方,防范最为松懈,待风暴一过,紧随风暴待敌军抵御风暴心神未定之时迅速射杀,同时左右两翼各派一小队,待敌军被袭向左右派出轻骑求救,所必经之路处设伏,务必全部射杀,如有漏网之鱼,则我军危矣!” “兄弟带那么多火药何用,”“大人有所不知,胡人世居大漠荒草之地,抵御风沙之法甚是高明,皆把毡帐多半埋藏于地下,正上方留有通气孔,地下潮湿且风沙来过气温骤降,地下帐内必生有炭火,我军每伍一组,一一而对各帐撒下火药,再者鞑子多穿毛皮,故用火攻之,必定全歼之。” “不过大人此战最为关键之处就是左右两翼,大人必要派勇猛者为之。” 陆光远摇头感叹此子什么脑袋,片刻间就能萌生此等神奇妙计,可是却也危险至极。随即又想紧随风沙掩杀,也是奇招。自己统帅兵马以来,从未敢行此险招。 陆总兵突然想到一事大惊道:“兄弟,此计不妥,待天明后左右敌军必有察觉,如果左右夹击,岂不腹背受敌。”“哎呀大人啊,看在我军将士用命,将军英明的份上,我就送大人一份大大的功劳吧!” “大人,待我军占领敌军北营,可能古城正是风沙肆虐之时,风沙是自北向南,待风沙过后鞑子还要去我空营去看风景。待发觉上当必挥师北上,担心我军偷袭古城。大人就此时派我军一小队人马穿着鞑子服饰挑选会鞑子语者,到古城告急,如果敌军出城救援北营,让我山中那剩余三千多兵马跟在其后,我们前后夹击,大人你想一夜间跑了一百多里,而我军是以逸待劳,鞑子安能不败,那羊河东侧则无忧矣,假如鞑子精明,就会固守古城,我这一千兵马打扫战场吃饱喝足后大摇大摆的回我方营寨,敌军定不敢出城迎战,一百余里路途人困马乏。再让我山中人马向古城靠拢,合兵一处。谁还敢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风雨大漠行6 鞑靼敌军依托石崖湖为中心,为品字型三地扎营,为首将领叫召额日汗。 干云与陆光远商量计定,我军依计行事,果然入夜后子丑交辰时刻,风暴肆虐,明军顺利攻下北营,驻守古城之敌趁风沙掩去之势果然偷袭我原有营寨,扑空后快马回古城,见古城一切如故,正暗自庆幸之时闻报北营被围,便火速领兵来援。使得鞑子疲于奔命。其实敌军也怕有诈本不想出兵救援,怎奈北营三军将领召额日汗就在北营,也怕军法牵连,结果北营之敌无一生还,召额日汗也被活活烧死,所得军马二千有余。我军前后夹击,古城敌军大败,死伤近二千,明军伤亡也近百众,残敌逃向亦不剌山口而去,明军大胜,古城亦是失而复得。 于是陆光远带领二千兵丁驻守古城,再令二位千户领其余兵马在东北方山边扎营,以做疑兵,于是羊河东畔平定。 干云无事便在古城内闲逛,见民房倒塌,满目疮痍,暗暗悲伤战争残酷,你死我活,敌军也是鲜活生命,一夜间便殒命三千余条,自责自己多事,更伤天和。突然间听兵卒大喊大叫,不少官兵围观,干云亦是好奇,便也挤进去观看究竟。只见几个兵卒像是火头军,用勾叉拖拽一铁笼,见笼内有一条体型巨大的狼,想是要被杀掉,士兵也好打打牙祭。干云见这只狼目光中虽有凶残但隐隐中也带有一丝惧怕,而其通体呈灰白颜色,正在牢笼中低声狼吼,龇牙咧嘴,在铁笼中团团急转,好似知晓末日临近,低吼变的有些哀鸣之音。干云小时候听羊倌爷爷说过,也在藏书中有记载,此乃雪狼,敏捷凶残,便上前询问,才知晓此狼并非是我军抓获,攻入古城时便在驻守将官的居住之处,陆总兵吩咐杀掉吃肉。 干云因此时正在悲天悯人,看此畜牲本来就身陷牢笼,何其可怜之至。便生救下此畜牲之意,便让其稍等,自己去请示大人,一会儿干云归来,‘大人有令此畜牲由邗医士自行处理。’干云便找来一辆马车,装上铁笼,在众官兵异样的眼光中出古城而去,刚走出城门口,便见大哥汤文举正带兵巡查外城,近前招呼一番,干云向大哥借映月刀一用,汤文举从腰间摘下递给干云,干云便赶车向东北方山间走去。 干云借刀,其意只是防身怕雪狼生性凶残,干云赶马车到达山口处停下,抽出映月刀,刀光一闪便斩断铁锁,打开牢笼,雪狼目光闪闪,并不出笼,干云收刀还鞘说道:“逃命去吧,留在此地会成为刀下鱼肉。去吧去吧”再看雪狼,凝目观看一会儿,慢慢走出牢笼,见干云没有敌意,便疾步奔驰向远处而去,干云便牵马回转,刚走不远,突然,看见马车右侧有一个灰白小点在迅速靠近,干云有些惊奇,畜牲去而复返所为何意,干云停车注目,雪狼并不靠近干云,而是围马车旋转奔跑,奔跑一会儿便腾空跳跃一下,如此奔跑两圈,驻步望着干云,低声吼叫,似是在倾诉什么,也好似在感谢干云救命之恩,吼罢便奔跑而去。 干云驱车回城,路上思量,此畜牲定是通人性,奔跑跳跃似是狼舞向我表示谢意,具有此智慧的生灵,可能是狼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风雨大漠行7 释放雪狼,心有稍安,干云信马由缰,抬头望天已近午时,阳光正盛,正行至一土岭之上,环顾一望,四野无人,下岭见一平整之地,便突发奇想映月刀在身何不练习一番,摘下映月刀仔细观看,干云对兵器没有多少涉猎,但见其银光闪闪中带有青色,是把宝刀,刚才砍铁锁时轻砍即断,沉思心想:那日汤大哥传我刀法的时候,我练习时一时高兴稍微的带出一些太乙内力,此地空旷无人,我何不尽情施展一番,随即干云便施展开来,但见团团刀影乍现,扑所迷离根本见不得人影,只见刀光,粼粼刀光中带有青色氤氲之气散向四面八方。一套汤家刀法施完,干云神清气闲,气喘均匀,又忖想,假如我全力施展太乙真诀,脚踩太乙步法会有如何威力,只见一团刀光突然腾空而起,约有一丈余,随即落地,刀也嘡啷一声掉在地上。干云大惊,更是大喜,因为自从练习太乙步以来,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畅汗淋漓的全力施为,身体腾空竟然弹跳如此之高,欣喜若狂,拾起宝刀再次施展,天空中一团刀影崩射着青色氤氲在瞬间跳跃,意想不到之方位寒光霍霍,刀风刮起,尘土飞扬,待尘埃落定,干云一脸喜悦之色。慢慢走到车边收刀入鞘,心想此刀法灌注内力果然所向披靡,难怪大哥说此刀法如入万马军中施展开来犹如入无人之境,难躲其锋。 干云心想,大战初定,这几日反正没事,刚才施展太乙步吓我一跳,今日何不痛快的练习一下太乙步法,再说难得的有此空旷之地。太乙步法有‘乘风破浪’‘一去千里’‘如影随形’‘登高望远’等等总共十三式步法。左手提刀,想了一下心法口诀,便全力而为,但见其突至其左,又突至其右,有时如一缕轻烟一晃即没。捉摸不定,一晃出去了几十里地。干云落定身形,大吃一惊,这是什么地方,只顾练习步法了却忘记了何时何地了,大叫惭愧。 干云仔细观望地形,见远处是山口形状,莫非我这是到了亦不剌山山口处,记得前些日子攻打北营时就是这个山形。正在思忖间突然看见一个黄白色的影子一闪而没。不是仔细看还以为是眼花而已,又和土地颜色相近。‘敌营探子’四字在干云脑中突现,干云低下身形便施展步法追去。约半炷香的时辰方才追上,看其腰刀是鞑子配备,果是探子,干云便紧跟其后约二三十丈外,好在有丘陵地貌可以遮掩,行了约有二十几里,山口在望,刚刚登上一处高坡处,吓得干云赶紧爬下,此处稍有点居高之势,见不远处好一座连营在此驻扎,那探子已进营地,干云不敢靠近,看此情形,此营约有万余之众,而且远眺好像山口向里还有军队驻扎,干云大吃一惊,心想我军危矣。 干云不敢耽搁,再看天空太阳西下,赶紧把太乙一泻千里步法施展至极限,往回急赶,总算找到马车,马儿正在偶有杂草处吃草。便跳上马车,刀鞘拍打马臀,马儿四蹄飞扬,奔回古城。还没到城门就见汤文举正骑马在城门口处观望。而此时天色已经见黑,见干云回来才算松了一口气。“贤弟,你可算回来了。” “大哥勿担心,小弟无恙。两人均下马,到一空闲处干云急道:“大哥,大事不好。请速报总兵大人,今夜敌军必会;来攻古城,如若不早做防范,我军必会全军覆没。” 汤文举听言也是一惊,问道:“贤弟怎会知晓”干云便把自己去敌营一事跟汤文举述说经过。 “贤弟,跟随我一起去见总兵大人。” “大哥且慢,我不能去,去了总兵大人也未必能信我,你想从此地到亦不剌山口有多远,小弟只是赶马车,快马奔驰来回也要几个时辰,所以总兵必然不信,此为一也,其二,近来大捷,总兵大人定然写塘报上奏朝廷,静等赏赐,因为今早我去请命,让其把狼赏赐我处置时,见其态度言语,骄傲至极。其三,那日大哥努嘴向其示意,大人定然知晓此计还有你知。今日如果你我再去献计,心中必然不爽。” “大哥,小弟之所以心急如焚,就是因为考虑到这些,所以才跟大哥商议,就是大哥不在此等我,我也会去找寻大哥,实在不愿看到大哥及我大明这么多将士殒命疆场。” “贤弟,陆总兵我有所了解,沙场之上还是一员虎将,有时功利之心重些,如果今夜鞑子来袭,敌军如果中间穿插,分割包围,我军必被围歼,为今之计就是快速撤兵,只是大哥一事不明,贤弟你是如何揣测今夜敌会来袭,为何不是明天” “大哥古来兵法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总兵必然得知敌军已至,觉得会修整一夜,以后开战,敌军也会料到我军会如此想象,再者鞑子是为复仇而来,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所以小弟料定会来袭,不然只派探子探寻十里则可,却为何窥探如此之远,所以意在我军动向。” “贤弟我即刻前去觐见大人,贤弟所见所闻隐去,就献计说如果今夜敌军来犯作何应对。只有尽人事,而知天命了。” “大哥今夜可请命巡防外城。” 说罢,两兄弟进城,干云归还宝刃,汤文举便去见总兵,干云便在隐蔽处静等大哥。 一息香时间,汤文举出来见到干云连连摇头,无奈的道:“果真如贤弟所说,骄兵必败啊!贤弟这可如何是好” “大哥莫急,大哥给我找身兵卒衣服,今晚我随你巡视外城。”汤文举一听,满意的笑了笑,深深地点了点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风雨大漠行8 入夜之后,兄弟二人在古城东门依约而聚,汤文举牵过一匹快马,递给干云一个包裹,收拾利落后干云翻身上马,再看干云,英姿飒爽,戎装红帽,腰挎快刀,坐下枣红骏马。汤文举看的发呆,心想我义弟真乃英俊非凡,如此不知要迷倒多少女子。干云看此行随同有七八十骑,知肯定是大哥亲信部下。不需多言,队伍便催马巡城。干云首次骑马,不免开始时前仰后合,军马毕竟训练有素,不一会儿干云便掌握诀窍。 兄弟二人巡视一周后到达北门外,有一处荒草之地,众人便下马休息,众人和衣而眠,派人轮值守夜。 约丑时时分,风吹草动,众人飞身上马,汤文举派两骑快马向北奔去查看军情。良久两骑回马禀报古城东十几里外敌军正向南疾驰。汤文举赶紧回城报警。 顷刻间城内乱做一团,而城外人喊马嘶之声也是由远及近。干云赶紧跟随汤文举沿城墙外围直奔南门,陆光远登城墙观看见城外敌军黑压压一片,一个劲的跺脚怪自己大意轻敌,悔不该不听汤总旗之言。大呼,驻扎在城东二十里的几千兵马危矣。 半个时辰不到,敌军就把古城围了个铁桶一般,敌军随即便架梯攻城。城内只是区区二千人马,观敌军约有万余,顷刻城东门就被攻破,敌军长驱直入,干云与汤文举,也与敌军在南城门外正面交锋,区区七八十人的队伍,竭命拼杀,正在此时,城门大开,陆光远领残兵败将也逃出城来,两下合并一处,拼杀突围。干云毕竟是首次经历战场厮杀,只是尽力格挡而不杀伤人命。怎奈敌军本意是为复仇,出手既不留情,干云被逼无奈施展军中刀法与鞑子打斗,第一次见到自己手中的钢刀砍下敌军的手臂,心中不觉的有些惧意。紧接着回过神来敌人刀枪即到眼前。 众明军以命相搏,待到冲出重重包围之时所剩人马只有几百人,汤文举不愧是名门之后,一马当先冲杀在前。追兵尾随,突然间万箭齐飞,断后之人纷纷落马,陆光远也没幸免,后心中了四箭,敌军怕深入腹地,并未远追,待到众人到达安全之地,陆光远再也坚持不住一头栽落马下。众人齐下马,干云亦是赶紧解腰间小包,取刀剪为陆总兵拔箭疗伤,怎奈箭头入肉太深,生机已无,抬手指了指谭云,一字未说出,便一命呜呼,就此殒命。 众将士亦是全身上下伤痕累累,汤文举还好,只有一处刀伤伤在左臂,入肉不深。汤文举举目查看,也就剩余三百多人马,此时天色大亮,见东边有一对人马正豕突狼奔而来,众人只得抽刀迎战,准备赴死。近前来才看见是城东明军逃出的几十人马,带队的是一名小旗,狼狈不堪,两下合兵一处,便向凉州卫而去。 望着众人沮丧奔走,干云心中悲意渐浓,原来还是几千人的队伍,一路走来浩浩荡荡,谈笑风生,一夜间便所剩区区几百,叹愚人夜郎自大,骄纵误国,鞑子凶残,越想越气,提丹田内力扬空一声长啸,犹如夜鸟哀鸣,震得人马乱颤。啸声过后,众人都鸦雀无声,唯有风吹战裙发出的咗咗声响,明军正在心悸之时,闻听北面传来阵阵马蹄声,一对轻骑腾起阵阵尘土快速追来,众人犹如惊弓之鸟,策马扬鞭,疾驰向凉州卫。可是唯有一人,却驻马回头,昂首凛然,瞪眼怒目好似要啖其肉饮其血。待敌军马队抵近,见此人从枣红色骏马之上腾空而起,一团刀影迅速扑向敌军骑兵,随即便被淹没在滚滚飞扬的尘土之中。只见霍霍刀光泛着血红之色,鞑子骑兵纷纷落马,此人忽左忽右,所到之处如秋风扫落叶人马皆都倒地,或殒命,或重伤,鞑子兵马虽久经沙场,也从未见过如此的杀人手法,预举弯刀抵挡,刀未举起,寒光骤至,便就此了命。 明军竭命奔跑逃窜,眼看凉州在望,回头望去,没有追兵众人俱都舒了一口长气。汤文举找寻义弟,哪有影子,大声叫唤义弟义弟,亦未回声,心忖刚才只顾策马逃命,义弟可是走散。可是后面没有了追兵,难道是义弟只身赴死,以挡敌军,护我等逃命,真若如此,我这个当大哥的还有何面目见天下诸人。想罢命人带队先行,自己便策马回身,又向回驰骋,其部下所剩三十几人见汤总旗回转,随即也都跟随而来。 到达刚才之地,只见血染黄沙,死尸遍地,更无一人,哪里还有干云的影子。汤文举看罢泪如雨下,可叹我这个相处时日不多的义弟,看来是凶过极少,就算是被虏也会被鞑子凌迟。抽映月刀横于颈下就要自刎,众部下皆滚鞍下马,齐齐跪下请命“大人万万不可,您可细看,此地遍是鞑子尸体,没见大人之弟和枣红马,可能小英雄已经回凉州也说不定,大人何不回凉州卫查看实情再说。” 汤文举一想也是,宝刀还鞘便领人回城而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迷路遇奇缘1 汤文举带伤兵回归凉州卫,查实义弟依旧没有音讯,心悲干云定然战死沙场,痛定思痛后决心待援军赶到,再伺机为干云报仇。 几日后,所剩几百人马还在养伤之时,后续援军在大将军陈浩,宦官戴贤为督察使的带领下到达凉州,而此时敌军也已陈兵凉州城北十里扎营,从羊河东西两岸而来,兵马各有一万余。汤文举带卫队前去觐见陈报军情,大将军陈浩见汤等几人俱都有伤在身,则好言安慰,汤文举当然隐去陆光远不听其言一段,因陆总兵毕竟战死沙场,怎可让其家族蒙羞,陆总兵祖籍湖广襄阳陆家庄,乃是当地望族。 况此时正是用人之际,鞑子陈兵城北,大有攻打凉州之意。 大军怎会姗姗来迟,皆因宦官戴贤领皇命督军,一路如游山玩水,所经之地大肆搜刮一番,大将军陈浩亦是惧怕其背后主事汪植敢怒而不敢言,陆光远乃其保举爱将,今殒命疆场怎不心痛。临危受命汤文举为先锋官,提调兵马四千,火枪营兵丁三百归其所用,太监戴贤只顾吃喝玩乐倒也不顾军情如何,反正只要杀退敌军自己回京必定大功一件。 陈浩领兵如何应对鞑子咱暂且不表。 单说干云,那日见我明人几乎全军覆没,火冒三丈,大开杀戒,一口钢刀真气四溢,汤家刀法神出鬼没,追兵三四百骑让干云斩杀少半,其实追杀而来的鞑子那是原来将领召额日汗的族人,不惜为报仇而涉险,孤军深入,自以为败逃明军区区几百皆是乌合之众,谁曾料想这个煞星在此,杀得鞑子心惊胆战,魂飞魄散策马躲闪,不敢靠前,便用弓箭齐射干云,干云挥舞钢刀拨打箭矢。可是枣红马顾及不及,射中后胯,前蹄腾空而起,干云一晃身跳上马背,左后肩和左腿各中一箭。而此时枣红马痛疼难忍,如飞般驼着干云冲出重围向远方跑去。 受惊之马,干云感觉一阵眩晕,痛的难以忍受,眼前发黑,眼冒金星。紧紧抱住马脖任其驰骋。 干云醒来时,只见四周漆黑一片,枣红马已是瘫倒在地,钢刀扔在一边,挣扎坐起身来,看四周寂静,鸦雀无声,呆呆愣神微一动身,肩部大腿巨疼难忍,知是箭伤所致,没有办法只得强忍剧痛,伸手使劲拔出箭头,犬齿倒钩带下一块肉来,痛的干云大吼一声,眼泪都疼了出来。接着便再次痛晕过去。 不知何时,干云再次醒来,见月挂中天,也辨别不出方向,突然间觉察四周有异,而且四周隐隐都是绿光,正在向自身靠来,干云激灵灵浑身打冷战,是狼群,心想自己不曾死于胡虏之手,今日却要葬身狼口,提真气想要站起,怎奈连连征战,滴水未进,哪来力气,身体已是虚脱,昂头看了看,约有百只,只是狼群引而不发,围而不攻,突然狼群中走出一只灰白色的个头很大的狼来,月光下,颜色明显,干云认得是哪只自己亲手放掉的狼王。回想起前日围马车跳狼舞的情景,心中稍安,此刻正在自己眼前五步处观望着干云,发出微微的低吼之声,干云想到,前日放它之时,这只狼王好像能听懂人言,便说道:“狼王啊狼王,你是要吃掉我吗” 狼王目光敏锐,来到干云跟前,用硕大的头颅蹭了蹭干云的手,用牙齿叼其袖口,好似是让干云坐起身来,那只狼王又到瘫死的枣红马前嗅来嗅去,叼来一物,干云见是马鞍上悬挂的牛皮水袋,昨夜跟大哥巡城时所带,里面还有半袋水,干云随手拿过来便一饮而尽。片刻后有了些力气,挣扎着撕下内襟先把腿上伤口包扎好,脱下上衣勒紧后背之伤再穿戴好,伤口不再出血。 歇息一会儿,干云有了些精神,才看了看四周狼群围坐一圈,不敢靠前,也像是在给其守卫一般。 干云挣扎站起身来,拾起钢刀当做拐棍,拄地看着狼王,伸手轻轻的抚摸它一下,狼王叼其衣袖示意干云跟它走。干云理会便跟着狼王深一脚浅一脚的随后而行。狼王低吼一声,其余狼群好似接受命令,迅速的向前方奔去。 狼王走走停停,边走边停回头张望,等着步履蹒跚的干云,也不知走了几个时辰,经过的全是崎岖山路,一路走干云一路暗提残存的太乙真气慢慢游走全身,果然奏效,身体好像恢复了一些。大约天明时分,干云跟随狼王到达了一处山洞。山洞不大,地上只见铺有一些干草,干云已是强弩之末,倒在干草之上便沉沉睡去 干云醒来时也不知是何时,起身看见身边放有大大小小的十几块,状若鹅卵石之物,呈黄白色,也有的如青白色,干云便拿在手中把玩,突然干云大惊仔细端详手中之物,这不是医术记载的马宝吗此物人间罕见,功能清热解毒,是疗伤圣药。再看头顶处放置一些黄红色的果子,状若鸭梨,不过没有那么大,干云赶紧找来两块石块,把马宝碾碎,涂撒在伤口之上,再嘴含些同红果一起咽下,不一会儿就觉得,伤口处传来阵阵凉意,舒服了许多。 从此以后,干云便在山洞中栖身,狼王经常的陪伴在干云身旁,食物也是狼群四处寻觅。就这样一狼一人便成了朋友一般。打闹嬉戏,夜晚便一同而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迷路遇奇缘2 干云在山洞中养伤,由狼王陪伴,食红果,服马宝,数日后伤口便结痂脱落,每日也无事可干,就习练太乙真诀,感觉近日来体内真气有所增加,神清气爽,浑身舒泰,感到不可思议,暗想莫非是我吃的红果不是人间凡品。其果甘甜爽脆,自言自语问道狼王,狼王好似懂得干云之意,摇尾摆头,附身搂住其脖颈,一人一兽甚是亲密,心中惊奇这狼王竟能识得马宝,更知此物是疗伤圣品。看来兽类也有生存之道。 次日一早,干云出洞口,观看四周景色,此地好似大山腹地,少有林木,偶有杂草,但却山峦叠障,人迹罕至,干云便拿刀练习刀法,突然一声吼叫,狼王来到,一头钻进洞内,叼出来干云的包裹,还有一块块的马宝,水袋刀鞘,红果吃食,叼到干云跟前,干云懂得狼王要带自己去往它地,收拾一番,周身利落便跟在狼王后面离此而去。 一开始,狼王走的不是很快,回头见干云离得不远,随即便奔跑起来,干云也不甘示弱,施展太乙步法紧跟其后,狼王在丛山峻岭间奔跑如飞,干云太乙步闪跳腾挪紧跟。心想好个畜生,由慢及快试探我是否跟得上。上山越岭碰到一山泉之地,狼王示意干云饮水再走,同时用头蹭水袋,示意干云装满水,干云理会,肯定是要带我远行,前方看来有无水之地,就是沙漠地带。果然,越过几座山岭之后一马平川,果是沙漠,就这样,一人一兽疾步奔驰在黄沙之上, 一日后,狼王带领干云,到达又一山岭深处,干云察觉山岭地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偶尔穿越山林,树木刚抽新绿,春意盎然,山石怪异嶙峋,大山被一条小溪分开,沿溪畔继续深入,终于狼王到达一地后不再行进,干云抬眼观望,只见两侧山峰挺拔直冲云霄,宛如一线天,悬崖峭壁,立陡直下,就是猿猴亦是望而却步,无法攀登。山涧小溪从中穿过,前行再无去路,除非淌水而过,而小溪从山间流出,流经此地时在此形成一汪碧潭靠近对面山根处颜色更是深蓝了,狼王久久的注视着干云,底底鸣叫一样叫了几声,干云不知何意,便静静不语,干云便和狼王蹲坐在杂石上休息,看天时已近中午,约有半个时辰后,此时太阳光正好照射在山根碧潭处,见狼王冲干云低吼一声,就向山根碧潭处淌水而去,干云不解何意,背背钢刀也跟着狼王后面,下水后才知自己不会水,只得默运太乙真气,闭息凝气,进潭不远便深不见底,学着狼王的样子伸头在外,四肢乱舞,总算游到山根深蓝之处,狼王目视干云一会儿,便轻轻的下沉下去,干云也是深吸一口气跟着下沉,潭中能看清狼王,干云才懂得为何要等到阳光照射到此地才下水的意思,只觉得越沉越深,狼王也逐渐模糊,潭中也越来越黑暗,隐隐约约干云瞅见水下山壁之上有一个黑黝黝的黑洞,狼王在水中摇了摇长长的尾巴,随即钻进黑洞,干云感觉潭水压迫的胸口发痛,体内这口气力快已用尽,赶紧跟随狼王爬进洞内,洞内刚好容身,漆黑一片只有用手触碰山壁,快速跟随,感觉此洞平直一段后便向斜上方延伸而去。快速游进干云好似感觉时间停滞般,终于看见前面有一丝亮光,干云再也坚持不住,咕咕喝了两口潭水。 紧咬牙关坚持爬出水面,干云连连咳出了几口水来,大口喘气,而狼王正在抖动全身水珠,干云再定睛细看,是个山洞,洞顶正中有一颗烁烁放光的珠子,山洞不大,冲水潭处有一条甬道,不知通向何处。 干云歇息了好大一会儿才恢复平静,脱下身上衣服拧干穿好,起身跟狼王向甬道走去,不一会儿就到尽头,见有一束光亮透进甬道,近前看去一块巨石堵住甬道,最下一脚巨石好似有些风化残碎,刚好容狼王匍匐爬过,干云提真气想推开巨石,怎奈巨石纹丝未动,连试两次均无结果,只好学做狼王模样试着爬行,先把身上包裹钢刀递过小洞口,费了好大力气好歹爬将而过,身上被蹭破了几道血槽,起身看个究竟,突然间让眼前的景象惊呆的忘乎所以,目光迷离,只见眼前树木郁郁葱葱,奇花异草,不计其数放眼望去,方圆约有几里正中有一汪绿潭,四周花木围绕,几株树木之上还结有累累果实,自己吃的红果也在其中,心下感激狼王竟然到如此艰险之地给我弄来红果。抬眼望,此地好似一个巨大的石臼,四周全是峭壁,滑不可攀,好似人间仙境,偶有莺歌鸟鸣之声不绝于耳。就是秦岭山景与此地相比也是天壤之别,四周绝壁,壁下四季如春,风雪不至。 干云低头看自己所站之地乃是一平台,拾级而下,和狼王一起畅游在红花碧海之中,好不惬意,来到潭边,看潭水映着阳光,波光粼粼,潭中群群红色的雨儿阵阵跳跃。干云兴起,抽刀砍了几块树枝,削尖扠鱼,找来一些枯枝,摩擦生火烤起鱼来,吃罢便和狼王一同,探寻究竟此谷底还有什么新鲜玩意。 围绕四周转到一半有余,狼王在前方连连发出低吼之声,干云赶紧过去观看,见狼王抬头吼叫,干云心惊,如此绝地难道还有人不成,可是要是没人谷内的奇花异草从何得来,细观各花草树木有些竟然是江南之地才有,却为何在此地能够存活。可是至今也不见人影,刚才进谷时见甬道,巨石皆是人力而为,怎会没人。干云疑惑不已,也随狼王抬头观看,看后大惊,见在崖壁离地四五丈处有一洞口,干云想到洞内查看是否有人居住,可是自己功力不怠,尽全力勉强能够飞跃两丈而已,狼王也是无奈,干云便冲洞口叫喊:“有人吗有人吗”只有山谷回音,无声音应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迷路遇奇缘3 干云在崖上洞口之下喊叫数声,只有余音袅袅,看来此地无人居住,想去洞内查看,怎奈自己功力有限,无法飞跃攀岩,与狼王四处找寻,也未找到藤蔓,只得作罢,再看天色已晚,便与狼王栖身在距离潭边不远一颗大树之下,吃了几个红果裹腹,懒洋洋有些睡意,再加上与狼王一路奔波劳累,便和衣而眠,狼王也俯首爬在自己身边。 突然一阵风从干云耳边抚过,干云一个激灵翻身坐起,天空中一轮圆月,照在湖面,狼王不知去了何处,干云看到如此美轮美奂的月色,睡意全无。干云正欣赏潭中明月倒影,突然间水中明月随着一圈圈涟漪在向四周扩散,潭中慢慢突出一物,干云吓得心提嗓口,抽刀躲到大树之后悄悄观望。但见潭中一个庞然大物向干云这边潭边沙地游来,到得潭边注目一会儿,干云吓得大气都不敢喘,见此怪物眼大如牛,闪闪放光,大眼之下,有一张大嘴,吞下干云绰绰有余。然后慢腾腾爬到岸边,在皎洁月光之下的沙滩上,对着上天明月,张开血盆大嘴,一阵烟雾散去,见其下颚唇口处有一红色圆珠在月光下滚来滚去,煞是神奇,大树后的干云惊的差点叫出声来,赶紧用手捂住嘴巴。脑海中灵光一现崩出一物,此乃‘天蟾’自己曾在师傅洞中遍览群书,书中有记载,此物人间罕见,百年以上‘天蟾’也就大如圆盘,再看此‘天蟾’如牛犊般大小,想必已有千年。古书中记载一事,昆仑山有人曾经得到过一只约三百年天蟾,得丹如豆大小,此物百年以上开始炼有内丹,练武人食的炼化后能凭空增添半甲子内力,此物眼睛后面有凸起,内各有一颗圆珠名曰‘蟾珠’,能解天下百毒,包裹‘蟾珠’有一囊,囊内有黄白色液体,如加入天下灵药,制作成丹,可使心跳停止约半息香之人起死回生。干云越想越不敢想,天下如此罕见之物怎会让我遇见,见此物内丹有龙眼般大小,天下更是绝无仅有。 干云也深知此物更是剧毒,尤其是口内能喷射毒汁,是化骨蚀心奇毒,此刻千年‘天蟾’正张嘴闭目,干云毕竟年轻气盛,初生牛犊,便想趁其不备偷其内丹,而此刻正是绝佳之机,忙提体内太乙真气至十成,踩太乙步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也就是快速眨眼的一瞬,干云以一去千里之势从天蟾巨嘴之中就把内丹牢牢的握在手中,随即回身急转,到达大树之后,此时‘天蟾’感觉内丹已失,睁眼间巨嘴之内毒雾喷射而出,随后极速弹跳到干云所躲避的大树前,干云更是心惊胆战,一手拿刀,一手持有内丹,怕施展不开,再被此物夺回,赶紧伸手填到嘴中,只觉此物入嘴光圆润滑,滋溜滑入肚腹之中。‘天蟾’与其内丹皆有感应,咕咕咆哮,四趾左右交替奔跑如飞,干云围树游走,此物体型巨大,可是疯狂起来也是迅速之极,干云一个不妨与其对面,张嘴又是一阵毒雾,干云身形腾空躲过,侧方下落,见天蟾下颚部发出咕咕之声,切一张一合,大眼怒目而视。干云持刀做戒备之势,就在天蟾刚要张嘴之际干云手中钢刀灌注内力,就见刀光一闪,快速的向其口中飞射而去,而毒雾夹杂着毒液也向干云喷射而至,干云赶紧移形换位,险险躲过,而此时钢刀却正中天蟾大嘴,想那千年天蟾周身坚硬如铁,刀剑不能伤其分毫,唯独内脏才是其致命之处,再说干云怕伤它不得,灌注了五成内力,三尺钢刀一射入内,只剩刀柄,再看天蟾咕叫连连,随即蹦越起二丈多高,连续弹跳了有四五下之多,终于还没跳到潭水边缘,便再也不动,干云也吓得瘫坐地上,静静等待是否真的死去,心还在怦怦作响,心想多亏了曾经用命疆场,有了些杀敌经验,不然会被吓的半死。许久见其看来真的死去,才起身过去斜侧身猛一用力抽出刀来,刀身之上好似沾有一些毒液,泛起团团泡沫,暗道此毒物果然厉害,拿刀在其眼后凸起处用内力使劲抽拉,终于拉开一个口子,用刀尖轻轻拨找果然发现一个囊状物,干云小心翼翼,最终取得两个囊胆,用手一捏里面果有珠子在其中滚动,挤捏出两个晶莹圆润的两个珠子来,也如龙眼般大小,干云高兴的连蹦带跳到大树旁,扎紧两个囊,连两个蟾珠一同放在随身所带的那个小包裹中,收藏妥当。 而就在此时,干云只觉得体内如烈火焚身,难受异常,才想起刚才所食的天蟾内丹来,这时感觉丹田内力犹如洪水猛兽滔滔而来冲向全身经脉,任督两脉突然暴涨,全身奇热难耐,大有崩裂而出的感觉,吓得干云四下张望,不敢多想,难受的内力四溢腾空飞跃起有几丈有余便向潭水中落去。 干云落下之时已有晕厥的感觉,头重脚轻,啪的一声,后背重重的拍打在水面之上,身体随即向潭水深处沉去。干云就在晕厥之际正是腰身拍打水面之时,突感身体犹如重锤‘嘭’的一声击打。任督二脉豁然通畅,内力如滔滔江海之势游走在全身诸条脉络,干云赶紧宁心息气气沉丹田,此时周身上下冰冷之意传来,与体内燥热之气相互冲撞而又相互依偎,渐渐犹如被驯服的野马汇入万马奔腾的洪流之中。全身感觉毛孔俱开,遍体舒泰之极。 只见干云一个浪里翻滚,腾空跃出水面,御风而行到大树边盘膝而坐,默念太乙心法,行十二周天,太乙心法讲究循序渐进,此时正好修习全身诸脉贯通后的心法要诀,太乙心法与其它心法大有不同,任督二脉未通时,全身经脉犹如涓涓溪水,一丝一丝慢慢汇集,而又一丝一丝抵消,也在一丝一丝融合,而当修炼到任督互通后,融合能力更是一日千里,内力收发自如,全身诸穴开合有度,由心而发,随心所欲,太乙心法特别之处还另辟蹊径就是还能专著修炼阿是脉络,据心法记载,此心法练到极致能感知天下万物于百里之内。就好似人们传言的‘天眼通’,‘天耳通’之类。到底何人曾经练成却不得而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迷路遇奇缘4 干云行功完毕,睁眼看来此时天光大亮,感觉体内舒泰之感散于百骸,运目力感觉和以前大不相同,及目之物纤毫尽现。鸟叫虫鸣,靡靡之音耳听皆是清清楚楚。再看向被自己杀死的天蟾,总有些于心不忍,用刀在大树旁挖坑将其埋葬,毕竟是千年灵物干云躬身拜了三拜。恐怕普天之下再也难寻如此古老之物。 此时干云心想,看来我太乙心法已是小成,何不到那个崖上山洞一探究竟。便收拾随身东西,来到洞口之下,运内力腾空飞举,所用的正是太乙步法登高望远,可是却远远的高过那个洞口而去,飞跃起有丈高,吓得干云赶紧收身泄气,轻踩崖壁,几个空中翻滚,轻轻飘落地面,再次施展,顺利的落入洞口之内,洞内黑暗,而干云自从食天蟾内丹,已是法眼如炬,黑夜中能看清万物,只是自己不在意罢了。 干云在洞口观望,见洞口向里延伸逐渐变宽,脚下尘土灰砂厚厚一层,看来此地没有人畜出入,进的洞来里面甚是宽大,里面还有一洞,干云看外面山洞虽遍布灰尘,依稀看清是石质或者是木制的日常应用之物,里面洞穴最里面是一手工制作的石床,床上好似被灰尘覆盖一些杂物,正中央有一偌大的石棺,盖的严严实实,心忖此地曾经有人在此居住,出洞寻来一些树枝枝条捆成扫把,先打扫干净看看再做打算,完毕之后,干云来到石棺前,伸手推动上面棺盖,缓缓移开,干云心惊不已,见棺内有一干尸,面部似骷髅附着一层干皮,花白的须发,体型更是瘦小,身穿衣物用手一动便成齑粉,干尸旁边放有一大一小两柄古剑。干云赶紧盖棺合上,恭恭敬敬在棺前跪下,陈道:“晚辈干云,无意冒犯前辈仙颜,实属偶遇,罪该万死,望前辈在天有灵饶恕则个。”随后两手伏地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干云想来如此便有了栖身之所,虽然谷中枝繁叶茂,暖意融融,可是洞内却有些阴冷,干云便抱些干柴,钻木取火便在里面山洞生起了一堆篝火,依靠坐在石床旁边稍事休息,火光中干云猛然抬头见洞内石壁之上有一光滑之处,隐隐有字迹,一跃而起近前观看,是用利器所刻,干云仔细观瞧大意是,于与山涧之间偶遇天蟾踪迹,随天蟾觅至此意外桃园仙境,本预击杀,然己已至暮年,人生天地间,万物皆有一死,得天下瑰宝已是无用,此后便在此地悟道参禅,修心养性,不问人间世故,远离尘世纷嚣,潭内有红鱼甚多,曰‘朱麟’食之功能治百瘀,强筋骨,谷内有朱果,曰‘地莲’食之功能泄肝火,明心目。天蟾更是世间仅有,炼有内丹,食之炼化添甲子功力,耳目通玄。巨目后有珠,曰‘蟾珠’解百毒,一阴一阳,养珠乳液,能生心肌,行心血。望有缘得此之人慎之用之,造福天下。天玄老叟。 干云观后大为感叹天玄老人学究天人,其悲天悯人之心干云佩服之至。自己则是机缘巧合,偶遇奇缘,又得此瑰宝,怎能心安,又重新跪倒在天玄老人灵棺之前,再行拜谒。抬头时但见一束亮光从石床之下,在篝火映照下烁烁闪动。干云好奇心大增,跪步爬行到石床前细细寻找,见石床是用硕大的一整块石板铺盖而就,干云运内力掀动,石板下果然别有天机。里面金光闪闪,珠光宝气,干云惊诧不已,石板下全是金银珠宝,换成银子怕有百万两之多。珠宝之上盖有一块皮质的绢帕,干云顺手拿出,随即一张薄纸飘落地下。 干云拾起观看,见是几行字迹,写道“诸多异宝,留赠有缘。于本出昆仑,观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多习练拳掌刀枪,腿法之技少有修习,吾寻天下名山大川,较遍天下武技,穷毕生功力,今终究在此谷潭边,创研得腿法一十三路,亦推敲出天玄剑法一十三式。本意出谷教授我昆仑门人,奈何天下大势趋变,我门人良莠不分,我大限将至,料进得此谷中人,武功必是大成,亦是悲悯万物之人。望修习后择天资聪慧,心怀天下之我门人教之授之。天玄剑,天玄匕乃我门信物,如我门徒有奸佞卖国之徒,皆可代为诛除。 干云再随手伸开皮卷,轻轻一拽边角,却见随即便腐朽脱落,吓得干云赶紧轻轻平放到石棺之上,不敢造次。心想此物看来年代久远,天玄老人是昆仑先人,更是对其知之甚少。 干云感叹自己所遇奇缘,便出的洞来,凌空飞跃,舒展一下心情,施展轻功,寻遍谷底也未见到狼王踪影,想来肯定是离谷而去。虽说是兽类,为报我释放之恩,赠与我太多太多。不觉感激之情更是浓重。 自此以后,干云便潜心修习太乙真诀,而对天玄老人所创的腿法及十三式剑法未有觊觎。 从头在心头默念太乙真诀,太乙心法自己已是略有小成,太乙步是轻功之列,分为十三式步法,练习娴熟后灵活运用,躲闪跳跃行,飞举登空,越脊渡水,则同如履平地。 而干云对于太乙指法却是从来不敢练习,只因体内真气内力不足,强硬施为会真力枯竭,经脉尽毁。此指法又分太阴指和太阳指。却与弹指神功大不相同,是弹与截的不同。 太乙真诀乃前朝古人管城子所创,论述人体武功有高低之分,每一招式出招便有其破绽,只是如何转瞬间快速补救,以弥补缺憾而已。如武人挥刀剑,不论锋芒所指向何处,总以肩为轴,故肩动速度远远没有刀剑尖部快速。太乙步法快速跟进,独特角度寻其空门破绽抬指以阴阳内力截其经脉,以阳对阳,以阴对阴,故称雄江湖。 而太乙剑法更是天下无双,总共也分一十三式,同样是依太乙步法,探空门,吐剑气,迅速绝伦,料敌先机防不胜防。一击即中,而每一式根据步法不同各又有十几种变换姿势,荡挑刺沾,方法不一,甚是难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迷路遇奇缘5 在贺兰山腹地,有一绝谷,谷内景色如画,四季常青,有一俊美男子,风神冠玉,美目传神,器宇轩昂,英姿飒爽,年龄约有十六七岁,正在谷中练功。此子并非旁人,乃干云也。 干云于谷底之中,食地莲果,烤朱麟鱼,饮潭中水,勤练天下奇功,不知不觉中已有二年有余。此时功力到达何种境界自己浑然不知,太乙步,太乙指,太乙剑已练至纯熟。武功大成,连天玄老人所创的腿法,剑法也是信手拈来,可惜的是老人留下的皮质绢帕朽为齑粉,未能保存,本想择其门人收藏。 此时干云正在练习太乙剑法,只见罡风四溢,剑势忽缓忽急,角度怪异,与江湖中用剑高手灵动飘逸大相径庭。偶吐内力从剑尖而激射而出,二丈外木人身上所标穴位立刻有一股青烟冒出,而且认穴不差毫厘。而随后只见食中二指并拢也是遥指木人穴位,木人穴位则出现斑斑黑点。黑点由外及里,入木三分,这是干云所独创绝学。剑指并用,是干云回想起军中厮杀时刀手难以两顾之灵感。舞动时剑气刀光护其身,出其不意出指伤敌,干云天下奇人,应用所学不是死记硬背,而是触类旁通,旁征博引,运用灵活。而师傅留给他的银针在干云手中却有了新的使用方法,就是一丈外飞针刺穴,更绝之处则是左右手同时施针,而且不是一根,而是三支同时分别刺中不同穴位,不同深浅,堪称天下一绝。 干云收功,再看其风度翩翩,神仪内敛,眼中神态与旁人无异,而其一旦急提内力则随即精光四溢,烁烁然则有摄人心魄之魅。耳力更是敏锐异常,谷中方圆几里任何风吹草动之音难逃其耳。 突然一阵狼嚎之声敲打着干云耳鼓,干云欣喜不已,知道是狼王前来探望自己,狼王自从那夜离去之后,二年来断断续续常来谷中做客,干云对这个灵兽视为兄弟一般。更是烤鱼摘果犒劳狼王。不大一会儿狼王奔到眼前,两只巨爪搭在干云肩膀甚是亲热。 其实近些日子,干云就在期盼狼王到来,左等右等今日总算到来,因干云感觉到自己神功练成,想离开此谷,毕竟还有诸多未了之事。师傅现在何方,能否融入师门,还要寻自己身世之谜,又得带天玄老人传功,让天玄剑匕重归师门。正好狼王到来,干云便于狼王诉说了离去之意,狼王望着干云似有依依不舍之意。可是天下哪有不散之宴席。最终决定明日一早干云就山路。 翌日,天色未亮,干云便早早起身,狼王早就蹲坐在干云石床旁,干云早就收拾好包裹,其实也没有什么可以收拾,军刀留在洞中,带好一剑一匕,随手拿了几把金叶子连同以前小包裹中的几块银子,更是没有忘记那两颗蟾珠,那俩囊胆被干云晾晒成了药粉,蟾珠放在怀中贴身收藏,其它包好,扎到腰间,那身破旧戎装已是面目全非,成了丝丝条条,勉强遮体。 干云携狼王出洞,运内力搬运来几块石头草草掩盖了洞口。便和狼王向来时的那块巨石而来。干云推开巨石不费吹灰之力,进去后恢复原貌。便和狼王出得潭来,提内力,不一会儿就见雾气蒸腾,破衣干爽如旧。搂着狼王亲了又亲,抱了再抱。终究还是到了分别时分,才与狼王依依而别,临别时不忘嘱托狼王没事时常来此地查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章 师门起波澜1 干云出山,与狼王道别见狼王眼角已有泪水流淌,怕自己难以承受,一狠心施展轻功犹如离弦之箭腾空而去。趁天色未亮,使全力踏太乙步一路飞奔,翻山越岭奔行了约有一个时辰,天刚微亮。只顾奔飞,心中狼王模样挥之不去,却忘记了自己已经出来了多远距离。运目力瞧见远处一个山坳中好似有三四户人家在此居住。此时方才发觉山坳中林木已有黄叶片片落下。 二年来未曾出谷,已是忘记了人间岁月,出山来看见人家格外亲切,却是秋意正浓时,山间更是凉风嗖嗖,干云因功力在身浑然不觉。干云走到一山里人家柴扉前,正巧茅屋内走出一位三四十岁的妇人,便上前扣扉门请问:“大嫂,打听个道可好”那妇人一看干云模样吓得掉头要往回跑,干云叫住她道:“大嫂勿怕,我因山间迷路,又遇豺狼,所以才如此模样。”妇人赶紧叫喊其男人,随即走出一位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脸上胡子渣煞样子倒是憨厚老实,问询干云所为何事,干云述说一遍,那汉子才打开柴门,那对夫妇见干云眉清目秀,落落大方,便也放下心来。干云掏得一身粗布短衣,有些宽大倒也合适,吃了一碗粥和几块咸菜,干云二年来第一次食人间烟火,犹如美味吃的香甜。干云拿出一块银子约有五两,吓得妇人连连推辞,那曾见过这么多的银子。好说歹说总算收下,干云向大嫂要了一块旧包裹,把一长一短两把古剑包好背在背后便告辞而去。 初冬之季,自北向南通往中原洛阳的一条小道之上,驶来一人一骑,而坐下不是高头骏马,却是一头毛驴,驴上坐有一儒生,好似怀才不第,满脸沮丧,身着长袍儒衫,穿麻鞋背背一长细包裹,观相貌不敢恭维,颌下三缕须冉,心想看来今晚又要错过宿头,穿过前方树林不知是否有村落。便急急催促毛驴。 爬上山间坡地,树林分作两边,驴子有点无精打采,儒生也是无奈,便跳下驴来牵其通过,刚要下坡之际,儒生听到林间似有打斗之声,兵器相交之声阵阵传来。儒生拴驴,便飞身行过去查看。只见一闪便隐身在一棵大树之上。俯首观看,见林中有七八个黑衣人正在围住一名女子,那女子武艺非凡,约三十多岁,容貌俊美,而黑衣人皆都黑衣蒙面,唯独一位锦袍者在外围观望,其他七人缠斗那名女子,女子手拿分水峨眉刺,招招专刺要害穴位,再看那些黑衣人都是手使钢刀,且武艺都不一般,脚踏北斗方位,进退皆有章法,好似都受过严格的训练。刀影霍霍从不同方位刺向那名女子,女子倒踩莲花瞅其一个黑衣者空位,夺其先机,一下刺中胸前大穴,随即倒地不起。 黑衣人紧接着变七星为四象,二人补位,女子又被笼罩在刀光之中。顷刻间又有两黑衣人倒地,锦袍人按捺不住清啸一声,四人退下,锦袍人抽钢刀单斗女子。只见其刀法简单直接,刀光中带有阵阵罡风,刀气逼人,女人惊慌一瞬,刀锋碰到左手刺上,峨眉刺随即被震飞,左手依然不能活动,电光石火间锦袍人已到其身后,举手就是重重的一掌拍将过来,女子已是无法躲闪,只得身体侧身,啪的一掌拍在肩头之上,女子一口鲜血喷出倒地不醒人事。锦袍人举刀便向女子头颈砍去。就听哎呀一声,钢刀落地,锦袍人看手背之上正鲜血直流,细看是一块树枝穿透手背,锦袍人大惊失色,命人抬起伤者迅速遁去。 用飞花摘叶手法伤锦袍者不是别人,正是树上隐匿的儒生。飞身下树,来至那名女子跟前,见其昏迷不醒,显然受伤很重。儒生搀其坐正查看伤势,突然发现此女子左手黑色袖口处绣有一只蓝色燕子,儒生大惊,搀扶其在一僻静处,盘膝而坐,双掌抵其背后,输内力为其疗伤。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从贺兰山处而来的干云,干云不敢确定此人是否是我奇门八燕之一,蓝色燕子应该是张新玲师姑。 干云替她打通堵塞瘀穴,可是肩井受伤太重,只得拔出银针,施以内力贯通,不一会儿,女子又吐了几口淤血。人也醒来,回头看见干云正在收拾银针。此女子拭去嘴角血迹,赶忙问道:“多谢先生救我,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定结草衔环以报大恩。” “举手之劳,切勿挂怀。”干云哈哈一笑不知如何作答,心想还是不说的好,等见到师傅禀明缘由,师傅带我入门才是正途。 谁知女子却吃惊的问道干云:“敢问先生可是姓干,名云。”“女侠怎会如此发问,” “实不相瞒,我此行便是到西安府遍访先生的,因我的一位朋友中了剧毒,无药可解,听江湖人物传闻,长安县有一位神针干郎中。能解此毒,刚才见先生施针所以才有此一问。先生莫怪小妇人唐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师门起波澜2 干云思来想去,毕竟是自己师门,继续隐瞒也无济于事,就问道:“敢问女侠尊姓,又是什么人中毒,所中何毒”此时女侠已经能够站起。 “先生奴家姓赵,是我的一位江湖朋友受伤,家住武昌府,也姓赵。奴家请高人验看所中的好似唐门‘七巧夺命藤’之毒。”那妇人刚一说完,就听干云道:“不错,我就是干云。” “干郎中真是踏破铁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老天有眼,只是听闻丐帮的朋友所说,先生您只是在长安短短几月,就再也没了影踪。”赵女侠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身体已无大碍,只是功力却不是一时半会儿所能恢复。便寻得兵器,一同来到大路之上。 “赵女侠,是和何人打斗而受伤”“先生救我大恩,小妇人不敢隐瞒,是这么回事,小妇人到西安府找寻先生不果,路过潼关,见一丐帮弟子在出关不远的树林中,奄奄一息,让小妇人帮忙到洛阳北郊古柳堡,有一柳家祠堂把一封书信放置在香龛底下。谁曾想在此地便遇到一帮黑衣人,说我给人卖命就得死,于是就动起手来” 两人边说边走,此时天色已经入幕。隐隐约约看见前面有灯光,好似一座村落,行了一阵,果然是,而且就是古柳堡,寻得一处农家,两人说明来意,农家倒还客气,见女人手中握有兵器,也不敢多问,随便吃了点东西,干云说道:“赵女侠身体不适,如果相信在下,送信一事小可愿意代劳。一来别人不会注意,二来女侠有伤在身,还是赶紧运功疗伤的好。” 女侠观干郎中一脸虔诚,况且还救过自己,哪能不信,就从内衣中拿出一封书信叠做方形模样递给干云,干云转身而去。 如何送信咱且不表,不大一会儿干云归来,来到赵女侠所住厢房窗前,农家破旧的窗纸透出灯光,干云一撇,见女侠正在运功疗伤,粉面额头之上汗水涟涟,似是痛苦万分,并且上身开始痉挛抽搐不停,干云惊恐万分,这是经脉错乱的先兆。 屋外的干云手足无措,因是女人房间,自己进去多有不便,不容干云多想,只见其抬手一指隔空点其昏睡穴。干云进屋把她轻轻放倒在卧榻之上。运内力探其经脉,是因奋力冲穴以致阴维脉和督脉皆受创,可是干云细细探脉,却又发现其阴交穴与十二经脉中三脉不通。干云已是心知,赵师姑肯定是女性月事之时,妄用内力,也可能是师姑陈年旧疾所致。 干云心想,既然如此我就救人救到底吧,取出银针,灌注于手阳三经,徐徐融合疏导,使其经脉贯通,接着修复其受损之阴维脉和督脉,扶其做起,手抵命门引其体内仅有的一点内力替其运行,逐渐加大内力替其行功完毕,女侠躺下后,干云悄悄隐身而去。 第二日,赵女侠早早便过来唤干云早行,江湖儿女少些忌讳,干云亦不多言,重金酬谢农家,起身上路而去。来至洛阳街衢,购得两匹快马,打马扬鞭出洛阳直奔武昌。 一路上赵女侠并不多言,只是感觉神清气爽,功力不但恢复,好似还增加不少,自己多年的月事陈疾想来心酸,以致婚后多年未曾给夫君赵俊留下一儿半女,今感大有好转,不知是何故。难道是干郎中偷眼观看干云,见干云一脸常态,心内狐疑不已。 两人一路扬鞭策马,少些逗留,不日便出南阳境界,道路一分为二,一奔襄阳,一奔武昌,道路旁边有一酒厮茶棚,往来人等留步歇息者络绎不绝,两人便拴马歇息,老酒保见是一位儒生,和一位半老徐娘也是不敢怠慢,赶紧抹桌上茶。干云正在品茶,突然耳边传来低声耳语般的谈话声。“师兄,江湖传闻几日前,丐帮总舵被人捣毁,帮主聂风下落不明,所幸神丐徐老前辈带领几个弟子逃走。”“师弟小心人多嘴杂,招惹是非,我看江湖乱象已生,我们本门不也是鱼龙混杂吗要不然我怎会带师弟你潜逃出本门,隐身江湖中啊!”虽是窃窃私语,在干云听来却是真切。 干云听罢万分惊讶,随即观望,见说话者是边角一桌,桌边坐有一僧一俗,年纪都不大,小和尚穿僧衣僧鞋,面目清秀,年约十五六岁,目不斜视,面带慈悲,而那一青衣后生年纪也是相仿,浓眉大眼,炯炯有神,相貌不俗,含有一股秀气可爱之态。 干云听言后不免得为徐老前辈担忧,心中依稀出现那个活泼可爱,任性刁蛮的项冰兰丫头来,怎奈鞭长莫及,可能那个小丫头以为我在大漠军中已然命丧黄泉,哪还记得我这个小乞丐,还是先武昌府一行再做打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师门起波澜3 干云与赵女侠一路快马加鞭驶至傍晚时分,天空中黑云压境,乌云密布,眼看就要大雨将至。赵女侠一身紫色衣裙,黑色披风,面如凝脂,英姿飒爽,抬眼远看前方不远处有一古庙,破垣断壁,好似久无香火,两人还未到破庙,大雨便倾盆而下,等到得残檐之下,两人浑身依然湿透。 进的庙门正堂之上泥佛垂目,满布灰尘蛛网。如若大雨不停歇,看来今晚就要露宿破庙之中。随寻些旧木干柴引火而坐,取出随身所带干粮吃罢充饥,两人便一人一个角落和衣而眠。 火光时明时暗,庙外雨打草木之声不绝于耳。干云萎坐角落回想近几日赵女侠言谈举止,觉得心中很是宽慰,赵女侠不愧为女中豪杰,说话处事落落大方,谦和有礼。心中思忖该不该道明自己身份,一味隐瞒总觉心不落忍。突然干云耳廓一动,听声辩位,远处好似有十几人正向此处赶来。 不多时,就听破庙外人声传来。“大哥,本想出来捞点干货,谁曾想大雨倾盆,坏我等好事,哎大哥快看这里有两匹快马”话声刚落,就见庙外走进十几人来,为首两人手提阔背牛耳尖刀,面目狰狞,贼眼鼠目,正打量着赵女侠和干云。“吆吆吆~~大哥还有娘们,看来老天开眼,是让你我兄弟开开荤腥。” 污言秽语间就向赵女侠跟前走去,干云冷眼观看,这些人好似刀口挣食的绿林人物。默默不语,静观其变,此时赵女侠已经站起身来,喝道:“是什么人,对本夫人污言秽语。” 只见那位带头大哥满脸横肉,笑眯眯说道:“小娘子勿惊,我们兄弟乃‘桐柏双雄’,看来小娘子无家可归,不如跟随我回归山寨享享清福如何”赵女侠气得杏眼圆睁,伸手就要拽身后的峨眉刺,恰在此时,就听一声大喝:”哪来的的毛贼,竟在此欺压良善,况且欺凌的还是位妇人。” 就见众人分列开来,从风雨中走进一僧一俗两位年青人,步态轻盈,一脸雨水,干云一看原来是茶馆中见过的那两位。心想果然两位是侠义中人,正气凛然,面对十几人而敢挺身而出,好胆气,好气魄。 “哪里蹦出来的毛孩子,赶紧滚,免得老子气急宰了你们喂狗。”“莫非两位小哥想先尝尝鲜” “无耻!”俊俏后生骂了一声。 头人恼怒,就听‘呼’的一声,突见牛耳尖刀带着风声便砍向后生的脖颈而来,后生撤身躲过。众贼人同时也退至庙门外,堵住门口,带头大哥便与后生打在一处,此时后生手中多了一把长剑,剑法浑厚有力,刀剑相交之声渐密,十几回合后带头大哥眼看不敌,慌忙抽身后撤,可是哪曾想到长剑破空而至,只听咔嗤一声,只见半条手臂随声落下。 带头大哥痛的哎呀一声差点昏厥过去,咬牙切齿吼道:“小子有种,可敢通名” “小爷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昆仑于良是也。” 带头大哥贼眼赤红,恨声道:“老子早晚跟你算账!”知道占不到便宜,再看那女子双刺在手,也是难与之辈,便招呼众人捡起半截手臂狼狈而去。 赵女侠见此小侠玉树临风,赶忙答谢道:“多谢小侠援手之德,小妇人这厢有礼了。”说罢便随身福了下去。 小侠赶忙说道:“夫人多礼了,些许小事而已,我辈中人谁见了也会援手,不必介怀。”说罢抱拳还礼。 寒暄一番过后,四人便围坐火堆旁烘衣取暖,赵女侠与二人相互通名,便闲聊起来。而干云却在一旁默默无语。 干云才得知这一僧一俗皆是出身昆仑派,小和尚法名亦苦,乃昆仑二老之一的梵尘大师高徒,年青后生叫于良,师从二老另外一位梵静大师。昆仑派开派于龙潭寺,授徒僧俗皆有,师兄弟两人不知何故偷身于江湖,凑巧今日适逢干云与赵女侠,且仗义援手,干云大为感激,毕竟少去了很多麻烦琐事。观师兄弟两人志虑单纯,乐善好施是性情中人,便有心与两人结交。心想何不观察此二人一番,若果真是良善之辈,何不将天玄老人的绝学传授于二人。也算自己不辱使命,对天玄老人有所交代。亦苦,于良二人得知女侠是千里寻医也互道幸会,得知干云之名,见其其貌不扬,毕竟人不可貌相,但也彬彬有礼,江湖之上相见亦是缘分。 天亮后晴空万里,四人道相互珍重,便分道扬镳。一路无话,且说今日便到达武昌府,进的城来,且看大街之上人流涌动,车水马龙,街边店铺林立,街上熙熙攘攘,人声鼎沸,干云大为感慨武昌府竟然真的是富庶繁华之地。 干云跟随赵女侠到得一阔气的宅院大门前,却不进入,而是绕过正门从边角门进去。且赵女侠四下观望,小心翼翼。干云到此宅院内更是吃惊连连,暗想这是谁家庭院,建设的如此豪华气派,院分几进,有假山花园,回廊精舍,难道也是奇门中人,如果是的话也只有商贾门门主赵士羽有此财力。 干云跟随,一边走动,一边思索,看来自己所料不错,赵师姑说此主姓赵,还是曾经找高人验看病情,难道是我医石门中人也在此地,心下大喜,这样也算阴差阳错,师傅下落有望,思考间便来至正厅门前。从门外抬头一望,干云惊呼“师~~~”傅字还未出口,干云突觉唐突,赶紧闭口不言,赵女侠见后忙问:“先生,可有话说” “女侠,我是想问,是这里吗” “先生勿急,一会就见到病人了!” 正堂之上,干云见屋内四人,而一眼便看到师傅他老人家就在其中,且着急的在踱步来回游走。再看其他三人,二男一女,一男锦衣锦袍,绾巾缵,面目清朗,颌下无须,年约四十许,另一男身穿儒衫,头带缎子庶士帽,眉清目秀,手拿纸扇,举手间带有一丝英气,而那位女妇人穿青花衫,青花裙,面赛桃花,风韵犹存,都是四十多岁,干云看罢,心内感觉无以言表。 干云亦步亦趋,不知哪只脚先迈为好,是跪地相认还是装作不识,正心内打鼓,四人见赵女侠来到,且带来一人,俱都惊喜不已。慌忙起身迎接入内,待寒暄过后,赵女侠介绍干云,都是客气连连,干云才知锦袍者是穿宫燕杜逄飞,儒衫者是赵新玲师姑的夫君穿堂燕赵俊,那位女妇人是毒石门门主何百红,而唯有王宣木然不语,愣愣的看着干云,围其转了二圈,狐疑的问道:“你便是干云” “不才小可正是。” “江湖传闻,你曾用金针解去鸳鸯毒,故有‘神针’之雅号”“江湖传闻而已,不可采信。”干云此时心绪已似波涛翻滚,众人面前师傅如此发问所是为何,难道师傅未曾跟师门透露我是其徒弟之言。还是另有隐情,不便言明。干云只得静观其变,容后再跟师傅说明白的好。 再说王宣,见此人三十几岁,相貌平平,留有三绺须髯,心想难道此人真的是我那天才徒儿易容,可是观其所露在外表的脖颈,手掌皆与面部肤色一致,观身材七尺有余,难道是同名而已,心内也是猜疑不定。 干云观师傅脸色变化,已知师傅是在怀疑,便岔开话题问询病人情况,王宣只得说明所中之毒症状,四肢僵硬,且有四肢向身躯渐渐由紫变黑,果然是七巧夺命藤之毒。便问道:“可否容我一观病人。” 众人商量一番,便带干云到后院内宅,屋内有一三旬左右妇人和几个女仆,那妇人正在啼哭,王宣进屋跟那妇人说明情况,那妇人一听自己夫君还有一线生机,也是面有喜色,忙请入内,干云细看病人,见此人四十多岁,体态肥胖,圆脸浓眉,鼻阔口方,看来此人就是赵士羽。再看其手掌,臂腕直至肚腹,唯独心肺周边没有变化,其余皆都黑紫模样,心跳时有时无,有时怦然几下,甚是惊人,干云低头沉思,搜肠刮肚,突然记得这是七巧夺命藤之毒。 只见王宣沉思道:“观其外边确实是七巧夺命藤之毒,可是我曾按古书解法为其解毒,可是却收效甚微,亏得我这几位朋友内力深厚,护其心脉,才维系至今。”说完叹气一声,摇头连连。 “先生观来能否医治”众人七嘴八舌急切的问道。 “诸位,能否回避一下,我和王先生一同医治可好”众人听干云如此说道,皆都喜色连连,退出屋去。 屋内只有王宣和干云两人,干云提内力静听外面片刻,随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水已顺流而下,口声连喊:“师傅,师傅,徒儿干云拜见师傅。”吓得王宣倒退几步,惊恐的眼望干云不语。 “师傅,我是干云啊,这个名字还是您老人家在双树镇给我取得呀!” 王宣惊呼一声,眼中也是噙着泪花,连忙过来搀起干云,“好好好,云儿都四年没见了,长高了,长高了,”说着话,嘴角连同花白的胡须却是瑟瑟发抖,老人已是鬓角全白,干云在前厅时便早就看见,眼泪差点流出,一直压抑到现在,便再也控制不住。 哭罢,师徒两人又是无比喜悦,王宣便说道:“云儿,离别之情咱容后再叙,病榻之上的乃是商门赵士羽门主,你先跟为师分析分析这是何毒。”“师傅,您怎么忘了,这就是七巧夺命藤之毒啊!七巧夺命藤,又名鸳鸯毒,原产自云贵高山深林处。” “这,为师知道,可是为何我用书载之法却无法解得。” “师傅,您所藏书中有这么一段记载,鸳鸯毒,乃藤科雌雄同体,入心肺经,结果,其果药性猛烈,百年以上鸳鸯藤,所结的果实中只有一对是毒中之毒,且每三年才结两个,一阴一阳,故名为鸳鸯,中阴果毒,则阳果可解,中阳果毒,则阴果可解,如人中阴阳果之毒,则由心肺经遍布四肢,肢体僵硬,而唯独不侵害心肺。却能百日不死,但此毒极难提炼,看来毒害赵门主之人不想让他快速的死去,是要挟于赵门主。” 王宣听罢,不由得点了点头,“云儿,这些为师还真的不知,我毒门你何师姑也是束手无策,可你那几位师叔皆都内力深厚,却为何此毒始终不能逼出体外,或者是逼至一处。” “师傅啊,七巧夺命藤之所能成为奇毒,除非阴阳内力同时使为,原本赵门主只是中毒而已,而师叔们给其输入内力迫毒,体内分阴阳,师叔们内力也是有阴有阳,故适得其反,一般鸳鸯毒中者是从外表及内里,而这阴阳果之毒却是由里到外,故不能逼毒。” “那云儿可有解毒之法”“师傅莫急,您还记得医侠前辈留下的太乙真诀吗此功法再加师傅传授我的金针渡穴法,外用药力养其心肺,可以解此毒。师傅您就放心吧!” 王宣听后高兴不已,看来此子太乙真诀已然练成,不由得信心倍增。 干云要来烈酒一碗,点燃为金针去毒,让王宣扶其坐正,脸朝外,干云默提真气,只见银光一闪,六支银针遍插胸前大穴,却入肉深浅有度,王宣看后惊讶的嘴巴不能合拢,楞在哪儿痴痴不动。干云突然灵光一现,赶紧走向前去,从怀中掏出一物,随即塞在赵士羽嘴巴之中。王宣见是一颗圆珠,忙问干云是何物,干云轻描淡写的说道是一颗天蟾珠,王门主更是不知说如何是好,心想看来此子奇遇非常,干云提阴阳内力分于左右两手,分别疏通阴阳两脉,逐渐加大内力,以气御血,最终逼毒至两手掌之上,再拿刀一点一点的放出毒血,血呈黑色,并无杂味,随后启针扶其躺好,王宣见赵门主脸色大有好转,且胸部有呼吸症状,干云从其口中取出天蟾珠,见珠子也有些黑红颜色,放入烈酒之中,烈酒慢慢变成黑色墨汁。 干云收功,略作休息,伏案提笔写就一签药方,交给师傅看是否得当,王宣见是补气益血之方,药性由淡而入,渐入猛攻,很是赞赏,干云随后问王宣道:“师傅,待明日徒儿再继续驱毒,如此要三日才能祛除干净。师傅徒儿想问您,我是以真面目前去见众位师叔,还是以现在这样相见” 王宣在屋内踱步思索后才决定道:“云儿你有所不知,自从为师重回师门,就再也没见掌门一面,还是等以后见到掌门禀明后再认也不迟,现下还是以现在面目相见的好,也不要道明你我师徒名分,你看可好” “一切遵从师傅安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师门起波澜4 干云驱毒,初见成效,众人闻听俱都皆大欢喜,尤其赵夫人更是喜上眉梢。 夜晚王宣便与干云一同居住,王宣声称还有医治要事同干郎中一同商议,弄得何百红瞪眼紧瞅。 屋内,干云倒进铜盆水中一些药粉,洗去脸上易容药膏,再换上一身白色儒衫,再看此子已是判若两人,但见得鬓若刀裁,面如冠玉,一双美目夺魂摄魄,秋波流转,好一天然风韵,独有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之意。 四年未见,王宣被此子这潘安之貌惊的目瞪口呆,见此子神仪内敛,稚气尽除,举手投足,落落大方,欣慰不已。心有千言万语,而此时却化作寂寂无声,唯有四目泪水涟涟。 夜里师徒两人彻夜长谈,当干云讲到大漠大开杀戒,驱除鞑虏,中箭遇群狼时,王宣听的胆战心惊,冷汗直冒,再讲到斗天蟾,食内丹,取双珠,王宣暗叹云儿得老天眷顾,遇此奇缘。 不知不觉中天光大亮,而此时两人还意犹未尽。 翌日,干云继续化作中年儒生模样,继续同师傅一起为赵门主驱除残毒,赵士羽不但苏醒过来,还能少有进食,只是不能说话而已。 三日后,赵士羽基本恢复,但是身体却是极其虚弱,众人从赵门主口中得知,是数十个黑衣蒙面人半路拦截赵门主,目的当然是觊觎其万贯家私,赵门主寡不敌众被其暗器梅花针所伤,黑衣人以毒药要挟,留其性命逼其就范,此事果然被干云说中,说不定何时,黑衣人还会来此,众人不敢怠慢,随后由赵俊夫妇赶紧回总舵禀报掌门,调派人手,早作防范,王宣和杜逄飞留在赵府照应一二。 夜里,干云跟师傅讲道,曾经救治过飞天神丐徐琛,也是被黑衣蒙面人所伤,居徐老前辈观察,黑衣人好像一个庞大的组织,且训练有素,再有赵新玲师姑,也是被黑衣蒙面人所伤,还有丐帮总舵,赵府。 干云跟师傅说道:“师傅,听徐老前辈讲,袭击他的是朝廷锦衣卫,但却不知到底是东厂还是西厂所为。我想徐老此言不虚,老前辈侠迹遍天下,阅历颇丰,再就是那次截杀赵师姑的那些黑衣人,我从他们的刀势中隐约能够看到军中刀技的影子。如果此事是朝廷所为,恐怕以目前我们的力量无疑是以卵击石。师傅您说如何是好” 此事扑朔迷离,王宣亦是望洋兴叹,无从下手,“云儿,赵府居于繁华闹市之中,我想那些黑衣人既然蒙面必是不敢明目张胆,暂时我看不会有事,等到掌门传信再做定夺吧!” 几日来倒是真的平安无事,干云便同师傅商量,随身所带金银颇多,打算购买名贵药材,包裹之内毕竟还有千年瑰宝天蟾粉,打算把它炼制成丹药,王宣便让赵府帮忙给购买所需之物,再让干云到得二进西厢房,房间下面有一特殊密室,可以让干云秘炼丹药。 几日后干云便进入密室,潜心研制,足不出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师门起波澜5 奇门商贾门主赵士羽病体初愈,面堂已泛红光,见此人长的肥头大耳,鼻阔口方,着员外锦服,名下产业颇多,小到酒楼当铺,绸缎布匹,大到漕运商队,生意遍布大江南北,可谓富可敌国,家资殷实。 夜晚二更时分,丫鬟仆人皆都沉睡,赵府上下静谧无声,偶有几声虫鸣之音轻轻荡向无边黑幕。 赵府后宅屋脊之上,纵下十几条黑影,前后皆有,围住赵员外寝室,个个背插快刀,黑衣黑靴,黑巾蒙面。 “赵员外,我等夤夜前来,等待员外答复。”一锦袍蒙面人首先说话。 屋内赵员外近几日本就惶惶不可终日,怎能没有察觉,点灯开门提长剑踱出寝室。该来的总归要来,心下倒是坦然了些许。 “各位好汉,使毒逼迫在下,霸我家产,与强盗何异。” “本来今日是来看看赵员外是否魂归地府,看来员外果然神通广大,竟然能够解了我们的天下奇毒。看来员外是不打算与我们合作,而打算顽抗到底了” “我就是老命归西,把万贯家私沉于滚滚长江也不会与你们这帮贼人媾和。” 双方看来多说无益,四黑衣人抽刀扑向赵士羽,四绝刀阵顷刻间便把赵士羽围在其中。一黑衣人刀一反腕斜劈赵士羽肩颈,赵侧身躲闪,后背快刀又至,提剑封挡,双方便战在一起。 突然间从房顶之上,一道寒光破空而至,直奔锦袍黑衣蒙面人,随着一声“招打”一人飞至眼前,锦袍人正在聚精会神观看赵士羽困兽犹斗,突听侧方风至,急忙想侧身抽刀,怎奈来势太快,寒光擦左臂而过,一阵血雾从左臂散开,低头一看左臂被割开了二寸左右的口子,血咕咕直流。右手赶紧急点肩井穴封脉止血,抬眼看来人,见其人相貌堂堂,手使鸳鸯双钩。锦袍黑衣人大惊失色,能够使用双钩者绝非泛泛之辈,江湖中能够以双钩作为兵器者寥寥无几,此兵刃不但难练,更是难以把握,钩镰铛刺,挑拨断抡,样样皆能,非功力大成者不敢用此兵刃。 来人并非别人,正是穿宫燕杜逄飞,锦袍黑衣人也不怠慢,抽刀迎战,知道厉害,不敢捋其锋芒,一味快速游走,寻找破绽,怎奈越打越心惊,此人双钩舞的密不透风,无缝可寻,快刀更是不敢递至中堂,否则被双钩锁住断刀命亡不是没有其可能。恰在此时,屋后又转出十几人来,杜逄飞大惊,见是他们同伙,另有一锦袍蒙面人带领。好在己方神医王宣带领众家人也已赶到。 两锦袍蒙面人一起拼斗杜逄飞,王宣则和赵门主背靠背杀入四绝阵,众家人也和黑衣人打斗在一起。赵府上下顿时笼罩在一片刀光剑影之中,兵器相交之声不绝于耳。 杜逄飞一记‘燕落平沙’双钩左右两分,分扫两锦袍人,一人躲闪稍慢,胸前锦袍洞开,肉皮绽开,鲜血随即顺胸而下,锦袍不时便黑了一大片,另一臂伤锦袍人见两人双双受伤,怕今夜难成其事,更怕夜长梦多,从背后腰间偷偷拽出一筒状暗器,趁夜色掩饰,猛然间快速向杜逄飞胸前诸穴打去,杜逄飞抽招换式间就见精光一闪而至,双钩不自觉一式‘飞雪落花’只见漫天一团光影,阵阵金针撞铁之声清脆可闻,虽然如此杜逄飞左手手背之上仍被射中一针,杜逄飞单手提双钩,用右手迅速拔下,赶紧用嘴吸允,吸取一小口鲜血随即吐掉。此时再看王宣与赵士羽,两人已是强弩之末,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险象环生,且身上还有几处刀伤,正在此时,赵士羽本来就中毒初愈,转瞬间被一黑衣人用刀背重重拍在后背之上,手中长剑当啷一声落地,又一黑衣人上前一掌将其拍昏,拖至一旁。 杜逄飞一看大急,摆双钩挺身向前,锦袍人随即横刀斜劈,被紧紧缠住,眼睁睁间王宣也被击昏再地,杜逄飞眼看两人就被装进了麻袋之内,急火攻心,紧提内力,双钩泛起淡淡白光,突觉眼前一黑,身躯晃了两晃,锦袍人见正主就擒,也不恋战,招呼快速撤离,杜逄飞眼看着他们携两门主翻墙而去,单膝跪地,双钩驻地,再也支持不住,普通一声昏厥在地。 干云于密室之内,摒除杂念,运用所学,煮烘磨碾,雪莲,石斛,人参鹿茸等名贵药材,精心炼制救命丹药,今晚终于大功告成,共炼制成二十颗药丹,悉心用蜡封好,开启密室,来至二进院中,见天光已是大亮。 二进院内,空空无人,干云一心喜悦,疾步进的三进院中,也是无人,干云正在纳闷,此时微微有呻吟之声传来,干云提神戒备,仔细听来声音好似来自后宅,后宅虽是女眷之地,干云已是顾不得许多,风一样奔腾而去,眼前景象干云吓得脸色异常,见满地是护院家丁死尸,有一二个重伤者也是出气多,进气少,眼看就要魂游太虚,干云疾步查找师傅等人,哪有踪影,只见杜逄飞昏厥在地,干云搭脉查看,见其手背处一黑色斑点,双手已是紫黑颜色,知是中毒,干云赶紧背至前厅,起身再去查看是否还有活口,更是担心师傅影踪,可满园之中只找到一位幸存者,且被齐根断去右臂。 干云施展太乙步,旋风般转遍整个赵府,空无一人,干云看大门虚掩,想是赵府仆人丫鬟见得死尸遍地,吓得早已逃走。干云关紧大门,进屋先救治杜师叔和那位幸存家丁,从他们口中再探个究竟。先运气点了那位家丁的胸前诸穴,护住心脉,止住流血,再次来到杜师叔跟前,褪去衣衫,毒气蔓延只到上半身,看来中毒不深,银针探脉,随即施救,单手抵其背后,命门,灵台输阴柔内力,先疏通胸前淤塞,掌力吐劲,杜逄飞急喷一口淤血,渐渐醒来,干云施展绝技金针通力逼迫,再拿天蟾珠吸附伤口,排除其毒,杜逄飞总算转危为安。 断断续续杜逄飞只是跟干云说其大概,就只是说王神医和赵员外被黑衣人掳走,是为家财而已,干云装作无动于衷,可是内心却是心急如焚,更是自责自己只顾丹药,而置师傅安危于不顾,妄为弟子。 一夜之间,赵府巨变,人去楼空,干云怅然若失,信步来至檐下台阶坐下,心想下一步如何打算,现下悲伤自责于事无补,还是调整思绪,思量对策。突然‘啊~~”一声女人尖叫,干云电闪飞身而去。声音来自后宅寝室,见寝室屋门大开,赵夫人和一男一女瘫坐地上,正眼中含泪,瑟瑟发抖,干云向前搀扶,问其缘由。 原来赵员外寝室内也是设有密室,这些日子来,一到夜晚夫人和一双儿女就一直住在密室,干云暗叹赵门主心思缜密,早有防范,否则今日恐怕也难幸免。 杜逄飞不愧为八燕之一,功力深厚,次日便恢复个分,干云只是个郎中,身份只有师傅王宣知晓,杜逄飞自然不敢对干云道明一切,干云心想杜师叔恢复如常,料想有他照顾赵家老小,定无差错,说不定近日奇门中人也会陆续到来,自己留此多余。还是快些离去,明察暗访师傅踪迹为要。 随即便跟杜逄飞和赵夫人辞行,当然不免客套酬谢一番,干云不便多言,推辞转身而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千里追师踪1 武昌城内,万人攒动,干云扎入人海之中,犹如沧海一粟。 破衣烂衫,蓬头垢面,腰弓背驼,脖颈挂一破旧包裹,双手抄于胸前,插入袖管之中,额前几缕乱发遮挡住其黯淡无光的眼睛,茫茫人海谁会在意这位小小乞丐。 两日前,黑衣人夜袭赵府,意在金银,干云便化作乞丐,隐身赵府周围,府墙西侧临近一土丘高岭,岭上有几棵参天古树,夜晚干云便隐身于树冠之上,其夜间视物如同白昼,赵府上下便一览无余。二日后夜晚三更时分,赵府东侧墙上跳入七八夜行人,携带各式兵刃,干云见其并未蒙面,看来是奇门援手之人赶到。果然见杜逄飞厅外施礼寒暄,一炷香后,有四人分别飞身隐藏于赵府黑暗角落,干云识得其中有赵俊夫妇,另外是两个年轻后生,生的面目清秀,料定是其门人或者是弟子,只是干云不识。 一夜无事,待到日上三竿,干云围转到赵府角门,见从门内走出一干瘦老者,一捋山羊胡,背部微驼,腰间斜插一长长铜锅烟袋,细绳拴一黑色烟包,在屁股后随着步伐一摇一晃。昨夜不曾见得此人,干云随后领会定是踪门中人,不必理会,白天便在大门口台阶之下朝阳处萎缩躺地睡觉,夜晚再去树冠监视赵府一举一动。 居高临下,干云斜躺在高树之上,偶见两只大鸟飞落入赵府之中,看天色已入更时,突然之间干云察觉临近自己的另一大树之上隐入一人,来人轻功颇高,虽然落入树冠之上悄无声息,可是也难逃干云耳目。屏气凝神,干云隐树干之后偷眼观看来人动向,见其人身材瘦小,眼下蒙有黑巾,正在四处张望,目光不离赵府左右,观察片刻后,悄然飘落树下,隐身形便向赵府西墙跟而去,侧耳倾听,接着矮身形沿西墙跟向北而去,干云知道此人目的是赵府,目光不离院墙周围,突见从东墙抛进院内一物,片刻后此人却再次奔向西侧,原来是声东击西,甚是狡猾。 来到干云所呆的高树之下,纵身上树,正好落在干云下方不足一丈处,见其拨树枝观望赵府大院,只见赵府有人正向东边追去,此人在树丫上偷偷一笑,飞身下树便向西边疾驰而去,干云功力提至七成,施展太乙步随后跟去。 一路飞房越脊,追行约有二里地,此人不时的回头观望,见没人追来,便折道向北而去,干云暗道此人狡猾多端。此人好似全力施为,干云不紧不慢紧跟,却也不敢跟的太近,忽至左侧,又忽至右侧,如此追来追去,大概追至城北一处院落前,此人不再前行,而是左右观望,转了一圈后确定无人,便越墙而入。 干云不敢贸贸然而入,只得飞身藏于远处的一高宅屋脊之上,远望此院内情形,好在今夜是下玄,弯月未生,干云一看此院落,暗自庆幸自己未贸然进入,只见此院内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而且还有不少暗桩,思忖良久,干云便悄悄然隐身而去。 次日清晨时分,城北某地,一肩挑担旦的后生货郎,慢腾腾手摇拨浪鼓正走街串巷,口中不断吆喝着针头线脑,顶针红绳,一副江南口音,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干云。前几日化作乞丐,干云早把大街之上常见行当摸个清楚,口音亦是模仿的惟妙惟肖。今日便穿走在离此大院不远之地,此时此院门前大街之上已是人流穿梭,干云走过此大门口处,正巧几位大嫂要买女红之物,干云与其讨价还价,确确实实是一地道的货郎,而干云却不时的偷瞥大门进出人等,倒是没有什么人进出此门,干云却瞥见大街不远墙角处有一老一少两个乞丐,正在摆碗行乞。卖完货物,干云便行至俩乞丐旁边靠边坐于旦上休息片刻,便从怀中掏出几个包子,拿出一个吃将起来,俩乞丐侧眼观瞧。干云默不作声,随手给俩乞丐碗中一人一个,年老乞丐一脸老气横秋,脸上折折皱皱,颇经风霜,年轻者脸上有伤,贴有一贴狗皮膏药,黑灰扑面。 干云观察二人,看年老乞丐,在丐帮中辈分不低,手掌虽然沾满污垢,却难掩腕处光润,破衣反穿然内里口袋六个微有凸显。而小乞丐年约二十上下,袖口深处却有白皙内衣隐现,而又在距大门不远之处,定是对此有所发现。 干云从怀中掏出两块碎银,趁四周无人注意,手指轻弹,便滚至两人脚下。 “敢问两位前辈,在下是丐帮朋友,可否告知此处是何人的府邸” 两人捡起银子,纳入怀中,白了干云一眼,并不答话。 干云心想看来二人拿我当做平常货郎,要么就是对我怀有敌意,不妨说说徐老名字可否管用。 “在下几年前在华阴县,偶遇贵帮飞天神丐徐琛,徐道元老前辈,当时徐老受了伤。在下曾经援手医治。”干云压低声音说道。 老乞丐微微一颤,低语问道:“阁下莫非姓邗”“在下邗双树” “邗小英雄请恕老朽无状,神丐早就通告天下丐帮,以后如邗英雄有求,我帮上下拿命相帮。”老丐头不抬眼不看,声音低低从喉咙发出几不可闻。 “小子我何德何能,怎敢劳烦前辈如此这般抬爱。” “小英雄无需客气,我长话短说,此处府邸乃现下长江帮,帮主孙啸天之秘密居住府邸。上个月前,我丐帮总舵古柳堡遭袭,堡内弟子几乎全军覆没,仅有神丐几人逃脱,我帮帮主为其断后也受重伤,我帮四下打探,一路跟随,从洛阳到武昌,才最终发现由几个黑衣人进的此府内。怎么邗英雄对此也感兴趣” 干云一听此言,大惊失色,随即跟两人低声说道:“老前辈,此地不宜久留,能否到僻静处详谈” 俩乞丐并不答话起身便走,慢慢悠悠,一路还跟人伸手乞食。干云挑担远处跟随,七拐八拐,到的一荒废的破院落,到了一间塌了半边的内里之处,四下无人,老乞丐躬身施礼道:“邗英雄对我帮有大恩,神丐手下大弟子唐乾,唐少阳给你见礼了。”干云赶紧搀扶,连道不敢当,不敢当。唐乾介绍那位是其徒弟王慕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千里追师踪2 干云与神丐首徒唐乾师徒破屋内密语相谈,干云闻听此地与袭击丐帮总舵古柳堡也大有关联,更是吃惊。 唐乾初次见到救治师傅恩人邗小侠也是激动不已,随说道:“邗小侠,师傅曾经言明我等,小侠乃为奇人,还曾仗义搭救我丐帮门人,更是救得我那位小师妹,而不惜作为人质,只身远赴漠北军中,受罪事小,而生死却是两难。小侠大义,师傅让我等谨记。难得小侠安然归来,小侠如有吩咐,我等在所不辞。” 干云突听讲道项冰兰,心内一急问道:“唐前辈,那项冰兰小丫头可好” “我那小师妹冰雪聪明,哪日我总舵被袭时还多亏她去祠堂玩耍,取得告急书信,否则我总舵可能真的无人生还。现在和师傅一同在洛阳古柳堡,师傅估算,贼人曾经袭击过古柳堡,一定想不到还会重回古柳堡,掌门师兄也在堡中秘密养伤。” “前辈古柳堡可是在洛阳以北” “正是,怎么小侠知道此地” “那晚我适逢其会,救得一位女侠,她曾经代贵帮弟子带一封书信,到古柳堡柳家祠堂,要其放至佛龛之下,那位女侠就是因为代传书信才招致杀身之祸,差点丧命。” “真的,还有此等之事,可知那位女侠现在何处”“眼下她也在武昌城中,我之所以探查此地,就是因为她的一位朋友前几日被黑衣人掳走,昨夜我跟随一黑衣人到得此地。” “奥~~~原来如此。”“不知哪位女侠姓字名谁” “我也不曾得知,只知她姓赵,她那位被掳的朋友就是武昌城内富甲一方的赵士羽员外。”干云不敢透露本门秘辛,故用赵府做一掩饰。干云默默思索,就听唐乾继续道:“小侠,我等秘密追查长江帮,还发现一蹊跷之事。”说着用手一指其弟子王慕阳。 “哪日我徒儿去其门中乞讨,打算一探究竟,谁曾想被一门人打伤,此门人武功高强,绝非一个门人那么简单,我徒儿在与其周旋时曾发现其人腰间有一腰牌,是东厂锦衣卫所有之物。” 干云一听心下一紧,如果真的是锦衣卫,看来师傅和赵门主凶多吉少,不由得忧心忡忡,踱步思索前因后果,抬头突然道:“前辈今后万万不能再到那府邸之处,看来此事关系重大,非你我所能掌控,前辈您看,你的臂弯与纳衣反穿之处已漏破绽,您徒弟王少侠也是,你看其袖口里面内衣洁白如洗。锦衣卫定是和长江帮勾结,残害我武林同道,你们丐帮乃天下第一大帮,人才济济,弟子千万,他们都敢直接袭击总舵,看来是有恃无恐,说不定朝廷也牵扯在内,要是如此,我看还是让你们门下弟子尽量远离此处为好。” 此言一出,唐乾面面相觑,更是感叹干云阅人目光锐利。 之后,两下商量好便以此地为联络之处,各自分头而去。 长江帮,地处长江南岸,江上所有水道航运此帮必得雁过拔毛,除官船以外,扛脚纤夫皆听其调派,一手遮天,横行长江之上,上至川地,下至江苏通州,实力不凡,帮主孙啸天手中纹丝金背刀叱咤两岸,手下更是有四大护法为其搭理日常事务,皆是心狠手辣之徒,动辄伤人害命,喜怒无常,尤其‘催命鬼’鲍雄,杀人越货,如同儿戏,其人是四护法老二,生的面黑狰狞,宛如人间罗刹,地狱鬼判,南北两岸陆上苦力纤夫,赌场歪门都是由其搭理,另一位老四‘赛西施’路瑶霜,掌管青楼妓院和帮中财物。长得面美如花,却心如蛇蝎,多少良家被逼良为娼,如若不从,便沉尸长江,伤天害理之事长江帮做过不知凡几,罄竹难书。 干云在此秘密府邸游转几日,少有外人出入,整日大门紧闭,从家人杂役采买吃物来看,院内定有多人吃住,夜晚干云却不敢贸然入内查看,知道里面戒备森严,怕打草惊蛇。 又是一夜过去,天色还是灰暗,东方一丝泛白,干云隐身远处,突然看到西北角边门洞开,有三人走出,干云隐秘远处,打算跟随此三人看其去往何处,刚抬脚,就见又有三人也是鱼贯而出。难道是想鱼目混珠,混淆视听,干云不敢盲目,只得静观其变,谁曾想到,前前后后总共走出五帮人来,角门关闭。刚跟随最后一拨人行了一箭之地,突听一阵马车之声,赶紧侧旁隐身回头观看,见此宅大门打开,两辆马车停在门前,干云随即放弃跟人,决定跟随马车一探端倪。就见有人正在搬运货物装到马车之上,干云一眼瞧见里面有几个大木箱,几人抬来好似并不沉重。暗想难道是师傅他们二人就在其中。 天已经大亮,马车装货完毕,接着见得十几匹快马载人而出,押送马车趁行人较少,一路向北而去,直奔江边码头,干云一路跟随,见到得江边码头一艘大船停靠岸边,有人早就准备停当,大船之上装载两辆马车外加十几匹快马绰绰有余,干云不敢耽搁,赶紧四下观望,见远处江边停的一艘小渔船,赶紧在江边草丛中易成一教书先生模样,直奔小船而去。 小船之上有一老翁正在收拾渔网,狭小舱内一半大孩子正在喝粥,干云向前搭话“老人家,我因急事需过江一趟,不知老伯能否摆渡。银两一定多加您看如何” “小老儿正打算到江上打鱼,那就带你一程吧,小哥请上船吧!”冲船舱喊道“宝儿,腾点地方让这位小哥坐好。我们这就开船” 小舟在茫茫长江之上,飘飘荡荡向江北岸驶去,还不到江心除却见得一艘快船向干云小船驶来,快船船头之上站立一人,身后拥立四名壮汉,此人乳白色锦衣锦袍,面目还算清秀,离小船不远便开口叫喊:“薛老儿,这月的例钱怎么还不交,是不是不想在此江面上混了。” “三爷您容小的打完这网鱼,上岸就去付例银,您高抬贵手,可怜可怜小老儿可好!”老人说话声带哭腔,且颤颤巍巍。 “好吧,记得上岸交齐,要不看在你们爷孙还算守规矩,早把你们扔江里喂鱼了。” “多谢三爷,多谢三爷,小的一定,一定奉上。”那人招呼一声,快船奔往他处。 干云问询老者才得知,此人是长江帮三护法‘海里龙’余信,负责巡查长江沿线,平日里倒还算正派,为非作歹之事亦未听说。 到得北岸,干云掏出纹银二十两,交给老者,老人哪曾见得如此多的银两,一次渡船也就几钱银子而已,干云笑道:“老人家请勿推辞,您还要去缴纳例钱,还要养家糊口,记得到岸后去钱庄换成碎银,免得招致麻烦,剩余的给这位小兄弟买糖果吃吧!”说罢会心一笑,老人家连连称谢,打一年鱼也不曾攒的二十两雪花白银。 干云寻得一隐秘之处,重新易容一番,毕竟在南岸实是匆忙,颌下又粘贴了一颗黑痣,还长有几根黑须,打开包裹,找出一顶破儒士帽,着布衣旧儒衫。看其文文弱弱,风吹即倒,略显风尘仆仆,实是一落榜儒生。 无人处干云施展轻功步法,赶紧找寻那队人马,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两三个时辰后总算找到了那两辆马车,可是护送的人马却让干云大吃一惊,只见护送之人皆是官衣官帽,戴八瓣帽盔,着紫衣长甲,分布两辆马车周围,正一路疾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千里追师踪3 锦衣卫人马一行十几人,护送两辆马车于官道之上疾驰,入晚时分,便出得湖广进入河南境内,来到名曰灵山一地。这队人马便在馆驿之内留宿,干云一路紧随,认定这两辆马车,也随至灵山。 驿站之内,人马吃喝喧哗,此地毕竟是朝廷馆驿,一行众人倒是肆无忌惮,干云跃上对面山坡树林茂密之处,细细观望,见马车之上好似少了两个大木箱,其它物品皆在。打算半夜后夜探馆驿,正在思忖间,却见到有十几夜行人正在向馆驿靠近,干云心中吃紧,难道是我奇门八燕率人马赶到,干云正想随时准备出手,就见这十几人大摇大摆从正门而入,而此时馆驿正房内走出两人好似头领模样,却向这些黑衣人招手示意,随即见他们一同进入馆驿内屋。除了传来阵阵喝酒行令之声,再也不见得出来。 干云大惊,看来是他们还有后援之人,暗运神功于耳目,仔细查寻周围可有可疑之人,环扫四周觉得万无一失,飘然下山,向馆驿后房而去。快似流星一般,一晃即到,不敢靠近房屋,跃身飞落最近的一颗树冠之内藏住身形,运功倾听, “廖兄今早我们一同启程,怎么才到,莫非路上有什么麻烦不成” “李兄真会说风凉话,你们是坐船骑马,我们皆是步行,怎会比得上你们快捷。” “巴督公传讯让我等快速回京,不敢耽搁啊!这样廖兄先去用饭,完后你我再商量下一步行止如何” 干云暗惊,亏得自己没有贸然行事,今早出角门那五拨人,原来是暗线,锦衣卫做事真的缜密,不得不防。暗处干云更加不敢大意,玄功提至极限,细查四围确无可疑,趁夜色赶紧栖身到房跟处,良久才传来窃窃私语声。 “廖兄不必如此谨慎,此地是官驿,那个江湖鼠辈胆敢来此捋虎须” “李兄还是小心为妙,你我湖广一行,虽然蒙面行事,如若不是主上派来两位江湖好手,我等还不知结果如何,那孙啸天只是江湖草莽,眼里只有金银,今索取金银不果,让我等替其擦屁股不说,还把这两个偌大的包袱丢给你我,否则哪儿会如此劳心费神。” “廖兄所言极是,督公和主上就是看中孙啸天他这一点,才借刀杀人,江湖中人口口声声道义为先,必定会和长江帮拼个鱼死网破,到时督公再出面调停,还武林一公道,杀孙啸天以平民愤,连长江帮之资产也一同收入囊中,岂不是一石四鸟,想那赵士羽富可敌国,本来就遭人觊觎,不过那赵士羽却真的不是普通商贾那么简单,廖兄是否还记得,那晚使双钩之人吗端的非常厉害,我等恐怕在其手下过不去三个照面,再看其手眼通天,能够解得了奇异鸳鸯毒,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那晚候三去投石问路不就是最好的答案吗!” “是啊,想那奇异鸳鸯毒就连当今朝廷大内御医都束手无策,据一‘血手’酒后失言传闻,此毒是主上远赴川中唐门,不知用什么方法得来,据说唐门也是刚刚研制成功。” “廖兄,我看你们暗路也不必紧张,你我已出湖广地界,主上只说要我们押解赵士羽进京,那个什么神医半路我看还是做掉算了,带着也是累赘,到京后那两个雇来的车夫也最好消失的好,毕竟这趟差事你我捞的不少,万一被巴督公知晓,你我必定人头不保,你看如何” “就依李兄。” 干云越听越惊,越想越气,这些官场中人做事如此狠辣,只是不明白这个‘主上’是何许人也,还有提及的‘血手’又是什么人,干云灵光突然一闪,倒吸一口凉气,难道莫非是当今皇上老儿,干云心悬师傅安危,想罢赶紧飞身快速隐退。 官驿坐落官道一侧,两盏‘驿’字风灯在夜晚风中摇摇曳曳,墙角就见一脚房,碰巧一车夫正出门入厕,后厅里众多人还在继续吃喝,趁其不备,干云如同轻烟一缕一闪而没,进入车夫所呆的脚房之内,屋内无灯光,破踏之上一车夫正在呼呼大睡,干云向前点其昏穴,待那如厕之人回房,不曾叫喊出声就被干云飞指点其哑不能言,提到一脚处干云轻声说道:“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你性命,但我要提醒你们二位,他们雇你们马车进京,车上所载之物乃是赃官搜刮来的大量金银,你们也必定会遭杀人灭口。我解开穴道,你可不要叫喊,否则我先要你性命,如何” 那位车夫毕竟是平常百姓,赶马车聊以为生,吓得早就七魂出窍,赶忙连连点头,干云解其穴,此人果然听话,颤声低低的问道:“大侠可是真的”“实不相瞒,你们车上木箱之中有我的两位江湖朋友,我是救他们而来,刚才我偷听那两位百户长所言,到京城就把你们杀掉,无半点隐瞒。” 实则干云心中已早有盘算,一惊一乍,车夫早就吓得六神无主。 “大侠救救我们兄弟俩,小的给您磕头。” “这样吧,如果你们听我所言,保准平安无事,如此这般” 第二日,众车马沿官道直奔郑州,暗路人马天未亮时就早已启程。从灵山始,越是前行,山路越是崎岖难行,而且两边山势越显陡峭,官道也变得蜿蜒曲折,盘山而上,马车更是吃力,好在车夫连拉带拽,甩鞭棍喝,勉强前行,却是行驶缓慢,好歹眼看就到坡顶,见官道叉出另一条蜿蜒小路,好似通往另外一座山顶,却在此时,就听‘咔嚓’一声,后面马车的车轴断为两截,后车车夫赶紧从旁边吃力的搬来几块石头掩住车轮,怕车后退,众人也下马过来观看,那位李姓百户分开众人抬手冲车夫就是一马鞭,喝道:“没用的东西,误了时辰我要你的脑袋。”马鞭正打在车夫背部之上,顿时泛出一道血印。 车夫吓得两腿打晃,连忙跪地“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小的这就更换车轴,这就更换。” “快快更换!”说完转身而去。 那车夫赶紧从车上卸下杠木,出门时带的车轴,再卸下马匹,车尾着地,撬动车身,怎奈车身太重,纹丝未动,车夫忙的不亦乐乎,就是没能换好,而在此时,前车那位车夫却前来请道:“大人息怒,此地不能停车,未到坡顶,车马一泄劲,有溜下旁边山涧的危险。”那位百户无奈,打死车夫却无人会驾驭马车,只得安排两名锦衣卫留下帮忙照看,先带领前车下山,在山下等候。 那车夫连撬带顶,总算把车轴换好,卯好榫柱,再重新套好马车,那车夫四下观看,突然间就见车夫抬手急吐劲力点向那两位锦衣卫,那两人正一脸无奈愤恨之色怀抱钢刀环视周围,来不及半点反应便一声未吭,双双倒地,车夫迅速奔到跟前,迅速脱掉两锦衣卫官服,一手一个提到马车之上,打马驶至坡顶,顺另一条小道顺坡疾驰而下。动作在转瞬间一气呵成,没有半丝停顿。 山下十数人正在焦急等待,突然间就听到一阵马匹嘶鸣之声,紧接着‘轰隆隆~~’一阵巨响。 那李百户一听此声音,大叫一声:“大事不好,速速随我来。”扬鞭催马奔山顶而来。 到达山顶刚才误住车处,哪里还有半个人影,随车迹找寻到另一叉路,越走越窄,沿车辙向下山谷望去,隐约有几处黑点,尘土飞扬尚未散去。 急速派人下山谷找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千里追师踪4 顺绳索下得山谷几人,怀揣兜抱上来大量的金银,众锦衣卫皆目光惊讶贪婪,回报说山谷中有两具尸体,血肉模糊,难以辨认,其中一人从衣服看是车夫无疑。李百户继续派人下去搜拾散落银两,知道此事纸包不住火,只得好言安慰众兄弟,回京本来就是分给众位兄弟的辛苦费,是孙帮主孝敬督公及我等的等等之言。 李百户心里却是暗暗心痛不已,更是担心自己项上人头,因此车上木箱中装乘的正是督公和主上要求押解回京的赵士羽。李百户心内七上八下,如何思量对策咱且不表。 单表干云去往了何处。 昨晚干云夜闯官驿,跟一位车夫道明实情,那车夫哀求另一人是其表哥,干云拍醒那人,与其一一说明,两人答应诸事皆听从干云安排,两车夫只是为得活命,唯唯诺诺,言听计从,官驿本来就守卫松懈,趁半夜换岗时干云携此车夫跃出驿馆,给其些银两,吩咐其在灵山镇中有一刘家客栈等候其表哥。两人又对换了衣服,干云重新易容,好在此人身形高矮与自己差距不大,脸面干云易容的甚至可以以假乱真,随即便返回官驿。 今日后面车夫实是干云,爬坡断掉轮轴也是干云用太乙指力,趁其不备所做手脚。 干云用太乙指点晕那两名锦衣卫,扒下官服再把两人放到车上,迅速下岔道小路,看四下无人,跳到车上翻找各个木箱,终于在其中一箱内找到一人,已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干云一阵心酸,仔细辨认却是赵门主,已是昏迷不醒,此时此刻容不得干云多想,给一锦衣卫穿上自身所穿车夫衣服,把另外一人塞入箱内,吐内力一掌打在马屁股之上,那马痛疼难忍,疯狂一窜,就这样一车一马,随着一阵嘶鸣声,接着轰隆隆马车掉入谷底摔得木屑纷飞,山谷底部也是尘土飞扬。 干云提全身内力夹起肥胖的赵士羽风驰电掣般飞身而去。 在此不得不表那些暗路人马,其实一切皆在干云算计之内。干云与另一车夫早就商定,让其在前慢行,自己赶车尾随其后,干云熟读《水经注解》知晓出灵山镇就真正的进入大山之中,马车肯定行驶不快,那些暗路人马本来就早早启程,干云再弄坏马车耽误一段,故没人发觉。 干云全力逃命般连续翻过两座山头,见此山山顶之上怪石嶙峋,并无树木遮挡,极易找寻,便跃至一块巨石旁,双掌用内力一推,那巨石挪开底部有一深空,把赵门主点了睡穴放入其中,再把那块巨石平直放倒,赵门主就这样被盖了个严严实实。干云随即施展太乙步无上轻功向东北方而去。 入夜后,一中年儒生来至山间一巨石旁,推开巨石,见赵士羽并未醒来,此儒生正是干云,因一直暗中观察李百户等人动向,更是为另外一车夫着想,因哪两名锦衣卫下落不明,必会引起怀疑,定会全力缉查,那车夫也必受到牵连。 果然不出干云所料,李百户一时疏忽大意,突然发现怎么没见那两名手下踪影,搜查谷底也有发现,有两件锦衣卫所穿官服。李百户满脑都是金银了连声大叫上当,知道山下那两具尸体就是他们二人,慌忙派人下山查看另一马车,怕是贼人调虎离山,手下回来禀报,马车完好无恙,就是没有了车夫的影子。顾不得散落的剩余金银,赶紧召集众人手,一路几人快速通报暗路人马,剩余人等围马车戒备,等待暗路救援。 果然约两个时辰后暗路人马陆续赶到,此处山地,怀疑充其量是两个车夫,再说还有一重伤肥胖的赵士羽肯定走不远去,便派轻功好手快速追踪。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在他们还在山谷捞银子的时候,干云早就把那位车夫救走藏至隐秘之处,其一举一动早被干云在暗处看的清清楚楚。干云发觉那晚曾经跟踪的候三正施展轻功向西南方而去。远看此人长得尖嘴猴腮,身材瘦小,灵若猿猴。 直至傍晚时候,派出人手陆续返回皆都一无所获,众人不敢耽搁,赶紧押解那辆马车快速离去, 干云身背赵士羽,很快找到那位车夫,入更时分,才到的刘记客栈,表兄弟两个总算捡的性命,又喜又忧,干云另开一房,赶紧替赵士羽把脉,查其身体被点了力被封,为其解开穴道,推宫活血,并未再次中毒,肥胖的身躯被打的皮开肉绽,好在都是外伤,没有伤及内里,故无生命之忧。干云又多给银两要了些酒菜三人好好饱餐一顿。 干云冲二位道:“二位,是否是为将来何去何从而烦忧” 兄弟俩听干云一语中的,连忙称是,面露沮丧之情。 “二位放心,我自会安排妥当。明天一早,你二人赶紧去购得马车一辆,等我归来,我自有打算,但有一事,就是暂时替我照看我房内朋友。” 夜晚干云稍作休息,约三更时分,干云便从窗口无声无息飞身而去。半个更次,干云便到达马车坠崖之处,察觉无人,自己又能夜间视物,便飘身形向谷底犹如落叶一般,稍借崖边突出尖石之力,几个起落,便下到底部。干云知道此地散落金银无数,这些不义之财不取白不取,施展轻功,起起落落,不大一会便捡拾的如小山丘一般,单银子就约有六七千两之多,抬头见崖上离谷底丈处有一容人的裂缝,干云灵机一动,施展飞针手法,把银子悉数弹到裂缝之内,再取大小合适石块飞身塞封,把个裂缝塞得严严实实,剩余的大多是金子,用包裹包好斜背身后,怕有几百两之多,飘身出谷,奔灵山镇飞驰而去。 回到镇中,天光大亮,因干云不敢施展轻功,怕惊世骇俗,举步走进刘家客栈,刘掌柜见干云正诧异时,干云已回到房内,见赵士羽还没醒来,探其脉搏平稳,此时传来敲门声,接着就听是车夫声音,干云开门,说话间,赵士羽醒来,懵懂抬头,恍如梦中,问是身居何处,朦朦胧胧依稀记得眼前之人好似替自己解毒的干郎中,就是没了三捋胡须。 干云轻声道:“赵员外,此地不是说话之地,您且稍等。”回头问车夫道:“马车可曾备好” 车夫点头,干云让其招呼另一位即刻上路。 见车夫离去,干云急切道:“赵员外,一切长话短说,您即刻跟随他们二人回归武昌府,路上易容隐踪而行,少与熟人搭话,你被掳乃朝廷唆使长江帮孙啸天所为,东厂巴督公和一幕后人所主使意在你万贯家私,引你与长江帮两败俱伤,坐收你他两家资产,火速回府,我想你府上杜大侠一行众人俱在。赶紧隐匿行藏,化整为零,避灾躲祸。切记不可正面交锋,我随东厂人马随后跟进,王神医还在另外一辆马车上,再过一日恐怕就要到达许昌,赵员外一路保重。”说罢抱拳告辞。赵士羽听罢早就吓得面如黄土,口不能言。 此时两车夫也正好进屋,干云又拉两人坐下后道:“二位记下我说的话,否则会丢掉性命,你二人驾车由此向东,绕道麻城,华容再进武昌府,从此地到武昌府官道之上必有东厂缇骑,故你们绕道必然无恙,回到武昌府你们不要贸然入家门,先化作他人模样观察一二,如没异样,赶紧携其家眷远走他乡,隐姓埋名。”说着干云拿出约有二百两黄金递给两人道:“这二百两金子,足够你们全家老小,节衣缩食过完后半辈子。” 二车夫哪曾见过金子,况且还是每人一百两,“大侠,您给的银子还有几十两呢,哪还敢要如此重金呀,大侠救得我等性命已是无以为报。这,这” 干云强塞给两人手中,催促三人赶紧离开此地,说不定东厂缇骑午时便到。 看着三人扬长而去,干云总算一件心事放下,可是我哪授业恩师还在忍受煎熬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千里追师踪5 干云目送赵士羽一行三人驾车离去,心下却是突增悲伤,原本以为能够首先救得师傅,谁曾想阴差阳错,昨日也曾想到把师傅救出再说,可是耳听‘主上’之人心中甚是狐疑,背后到底有何阴谋,不得而知。 昨日之所以留得山下那辆马车,而不毁去,是干云故意牵制那一明一暗之锦衣卫,如果两辆马车尽数毁去,人质被救走,锦衣卫毕竟孤注一掷,变本加厉,只得一狠心,留得师傅做诱饵,一路跟踪探明幕后之人,有何目的,也料想锦衣卫发现赵士羽被救,江湖人物也必定倾全力营救王神医,正好用王神医残命设套,再将其一网打尽,所以估算师傅性命应该无忧。 干云易容藏影,一路躲避暗探,紧紧跟随,也是怕锦衣卫半途变卦杀害师傅,路上要么扮作赶车商旅,要么乞丐行乞,要么翩翩公子,化身随心所欲,变换无常,这一日便跟至河北保定府,此地少有山岭,一马平川,地方府衙见得锦衣卫例行公干,哪敢怠慢,小心伺候,离京城越是接近,锦衣卫也是越发心安,便在保定府盘横几日,再做打算。 夜晚三更时分,保定府上下一片宁静,偶有几声犬吠响彻城内,城内中心之处是一高处,高地之上建有一雁塔钟楼,居塔上可窥视全城。干云俯身塔脊倾斜阴暗处,双手枕于脑后,嘴刁一枯草,悠哉悠哉俯视城内锦衣卫下榻馆驿。居高临下,城内一侧尽收眼底。 突然远处一小黑点,快速向此塔顶而来,干云发觉不时黑点就到塔边,一倒挂金钩顺势飘入塔楼钟房之内。塔尖正下悬吊一口大钟,塔壁四面有窗,轻纵身形便隐身在大钟内膛之内,动作干净利落,悄无声息。凝神辩位,察觉乃是一夜行人,轻功了得,飘落塔尖之上,似是在查找什么,不一会儿便听其向南边而去,动作虽是迅捷快速,干云却听得清晰。悄然下落,扶窗探望,夜行人刚跃出几十丈之地,干云好奇,从钟塔背处飘落,展轻功,紧追不舍。 此夜行人倒也机敏,不时的四下观望,见四下无人继续隐身前行,看其动作快似狸猫,腾跃飞举,奔行如风,可干云只有了半数之力,如鬼魅般不离二十丈左右。 直至一深宅大院墙外,纵身跃上一颗大树,查无动静后便飞身落入院内,干云亦是隐身在大树树冠之上,长身躯探头观望,见此院落甚是气派,层层叠叠几进房舍,雕龙画凤,亭榭悬台,再看那人好似在四处找寻什么,再观此人身形瘦小,黑巾蒙面,只露双眼,全身一副夜行人紧身打扮,猜想此人必是梁上君子之流,干云只得墙外观望,正准备返回塔楼,刚要收身,却见得那贼已经背背一个偌大包袱出门来。 此时那夜行人已行至院墙处,环顾无人,飞身上墙,动作略显有些拙笨,看来偷的财物不少,身形刚刚在墙头尚未立稳,就见从不远处一房中窗棂‘嘭’的一声脆响,射出一蓬银针,就见那黑衣人一个趔趄滚落墙下,随即从屋内闪电般飞出两人,人影一晃飘落在墙头之上,向下一看,哪里还有那个贼人的影子。 那两个人狐疑不已,轻声言道:“中了我等‘见血封喉’飞针,活不过片刻,赶紧找寻四周,看看死在何处。”那两人随即分头四下找寻,搜寻许久无果,便跃墙回宅而去。 干云见贼人中暗器伤落墙下,翻滚一下就随即不省人事,电闪之间飞身下树,哈腰提起此人,飞离此处,就在一眨眼间已出去四五十丈,干云一边飞奔一边低头一看,就见夜行人裸露脖颈,双手正在慢慢变紫黑,天下毒物有如此快速蔓延者就只有‘见血封喉’也。干云随后反手点其胸前大穴,手掌贴其胸前倾注内力,以截脉之法阻其血脉涌入内脏,飞奔跃脊间见一处荒芜小院,里面荒草萋萋,一闪隐入其内。 取除此人背后包袱,扯掉蒙面巾,干云大是惊奇,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晚投石问路的候三者。干云心想难道此人是鸡鸣狗盗之徒,锦衣卫中侦缉,怎会做如此苟且之事。救还是不救,干云心中忐忑不安,最终干云还是取金针为其逼毒,连吐血带放血,一炷香后毒祛除了个七八分,尖嘴猴腮候三醒来,见眼前之人并不曾认识,以为是被逮住,怒目斜视,鼠眼乱翻,一提气感觉浑身无力,只得任人宰割,听之认之。 “你中见血封喉毒,现下已除去十之七八,生命已无大碍,我再助你内力,一同运行,逼至手少商一穴,我替你挑指放出。”干云慢声说道。 侯三一听,深感迷惑,观四周好似在一破旧院落,回想刚才经过,自己是在墙外不省人事的,怎会到的此地。听此儒生话语是他救得我,他是何人,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解了见血封喉之毒,真的神乎其能。 见血封喉乃天下十大奇毒之一,不是不能解,而是因为从中毒到死亡,两息间就能发作死去。根本没有救治的时间。 干云双掌抵其背后督脉,侯三接引提残存内力勉强逼毒。 除去残毒,侯三已是全身虚脱,再也提不起半点内力。气喘吁吁,吃力道谢:“谢谢前辈救命之恩,在下定涌泉相报。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干云不语反问道:“你是何人,怎会中此夺命之毒” “在下侯三,专做白手生意,近日手头有些紧,便想出来活动活动,没想到碰到硬茬,差点回不了家门。” 干云见侯三遮遮掩掩,便谎称自己是个游方郎中叫王平,无处栖身昨夜便露宿树下巧遇而已,侯三恢复了一些,眼看天色已近黎明,便把所偷包袱交给干云,算作报答,以后必将重谢等等之言,干云推辞一番,见推辞不过,再者见侯三虚弱,背重包袱也是不能,干云便提起包袱,与侯三分道扬镳而去。 干云手提包袱,快速轻身而动,不时便回到雁塔钟楼之下,楼上撞钟人刚刚撞完辰时离去,干云便飞身而上,打开包袱查看所偷何物,干云见得多是黄白之物,几幅古董字画,唯独耀眼之物是块乳白色玉牌,细细观察好似块腰牌,里面天然而成有两条蛟龙做腾飞之状,手掌般大小,右下角刻有一‘血’字,干云不知此为何物,随手纳入怀中,重新包好包裹,飘身下塔,在塔下一颗古松旁挖空埋藏,掩盖的无有破绽,以后再来取回,说不定还大有用处。 几日后大队继续北上,路上无话,且说这一日终于到达京城,人马便分成了几拨,一拨进京而去,一拨不知去往何处,干云紧紧跟随马车一路,进入京城西边山区,到达一地,风景优美,虽是隆冬季节,景色却别有一番韵味,此地名曰小西天。马车沿一长长红色高墙到一大门处,开门而入便再也没了动静,门前有兵丁把守,红墙约有三丈有余,干云无奈,心想此地可能是锦衣卫临时诏狱,也可能是什么训练行营,打算夜晚一探,随后干云便退却而去,先去周围探明情形,再找一栖身之地,慢慢从长计议。 干云突然想到,还有本门士锦门下腾子林就在北镇抚司当差,先去请明缘由再做打算。便到京城之内投宿住店,仍然是儒生打扮,长身棉袍,头戴庶冠,一看乃平常布衣,打听到北镇抚司所在地,就一路悠悠荡荡而来,来至皇宫北侧北镇抚司衙门前,好一副庄严气派,门前兵丁精神抖擞,分列两旁,左右各一威严宝象金狮。 来至大门口前,干云便向前询问当值兵丁,问道:“请问这位军爷,此处可有一百户大人叫腾子林者” 当值兵丁抬眼望了望干云不屑问:“你是何人,找腾大人何事” “奥,回禀军爷,我乃一郎中,是腾大人的表亲兄弟。” “原来如此,腾大人不在北镇抚司了,已调往皇宫内院被任命为禁军统领一职,已是两年有余了,想要见他恐怕比登天还难啊!” 干云听完,赶紧道谢离去,心内却在盘算如何是好,今夜如果硬闯城西小西天,万一打草惊蛇岂不功亏一篑。事已至此,今夜便夜探皇宫,说不定能见得腾大哥一面,顺便看看那皇帝老儿是何许人也。是否就是东厂锦衣卫所言的主上,想罢回客栈吃饭休息,就等夜晚行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千里追师踪6 掌灯时分,干云醒来,见天色尚早,便盘膝打坐练习太乙真诀,体内真气如滔滔江河,奔腾不息,分经错道回归丹田。全身笼罩在白色气雾之中,收功纳气,白雾随之消散,感觉灵台清明,功力精进不少。 闲来无事,理千丝万缕,想个中头绪,从西安行医,到大漠杀敌,贺兰奇遇,条条件件在干云脑中一一呈现。黑衣人在干云脑海中挥之不去,徐琛受伤,古柳堡遇袭,赵新玲,武昌赵府,到师傅被掳,是东厂锦衣卫,还是另有其人。 不知不觉,头更已过,干云早就紧身打扮,儒生相貌,黑色绢帕罩束长发,飞身形跃窗而出,如离弦之箭,快似流星,直奔皇宫大内而去,偶有个别行人注意还以为是眼前一花,少顷便到宫闱西侧,京城毕竟不同于别地,大街之上不时便有兵丁小队巡视,干云是何人,功力通玄,恐怕放眼江湖几乎未有敌手。 提气轻纵便跃至四丈高的宫墙之上,趴在墙脊之上静静观瞧宫内,吃惊唏嘘不已,见此宫殿一眼难望其边际,端的宏伟华丽,琉璃鸳鸯瓦,朱漆大红门,雕梁画栋,大小宫殿数不胜数,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干云趁其两队一错之机,轻烟飘过,一闪而没,专沿黑暗隐蔽处飞跃,提玄功辨方位,向最高处宫殿而去,越过一条河道,隐身一颗大柳树之上,抬头看见还有一座城墙,更是高大,七八丈余,城墙之上兵丁林立,闪挪腾跃,到的城墙一拐角处,借黑暗夜色,纵身上墙,只是用单手搬住垛口,不敢擅自翻越。趁两兵丁后背相错时,飞身从其头顶如飞鸟般跃过。 干云在皇宫内院,隐身寻觅,漫无目的,见得一大殿灯光通明,干云便奔此处而来,大殿之后好似有人走动,近前窥视,是一不大花园,奇花异草,寻的一隐秘之处,藏身查看,见花园中一人而已,此人年约三十许,着锦缎白暖衣,披黄色鸭绒袍,清眉朗目,端庄威严,气势非凡,正在甬道之上踱步思忖,一手弯曲背后,一手环于胸前,有时望天长叹,有时低头停步不前。 ”应是夜寒凝。 恼得梅花睡不成。 我念梅花花念我, 关情。 起看清冰满玉瓶。” 干云侧耳倾听此人吟念诗句,即景喻情,观殿后平台之上垂首站立两太监和两宫女,干云心忖此人应是皇帝老儿,吟唱前人诗句,字里行间含喻儿女情长,既是性情中人,又怎会是那诡拮阴险之主上,干云心下推敲不定之时,一太监近前施大礼道:“陛下,请陛下保重龙体,还是早些歇息了吧!” “朕心中烦闷,无心安寝,你们都退下歇息吧,有事朕会传你们。” 众人退下,花园内只此一人,干云见皇上有时自言自语,有时含笑不语,恐怕一时难以发现端倪。心想出入皇宫大内飞来纵去甚是麻烦,一直也未见到腾子林大哥,如此偌大的宫苑方圆十几里,何不寻地藏匿,寻机查明所以。想定便专挑黑暗之处寻觅,终于找到一地楼阁,黑暗无光更是少有人看守,抬眼看有三个大字牌匾‘文渊阁’,运功倾听,阁内无人,便潜形进入。干云进的里面大喜不已,见里面皆是排排书架,全是藏书,心想此处正合我意,临窗处还有下榻之处,御寒被褥一应俱全,此时干云才发觉饥饿难耐,便寻的御膳房,拿些酒肉吃食是手到擒来。 天还未亮,宫内晨钟惊醒干云,已无睡意,便翻阅书简,俨然把此文渊阁当作客栈一般。一头便扎入书海之中,此阁藏书之多,天下绝无仅有,涉猎广泛,经史子集无一不全,更是有天下难得的集大成者之永乐大典,干云逐类翻看,一一翻阅,所看所闻,所思所想,俱都存入脑海之中,师傅秦岭山洞中藏书与之相比,犹如萤火比之皓月。尤其医类,从古至今,名医著作注解集数最全,百草药方优劣利弊各有陈述,更难得的是天下各门各派武功类,虽然各门武功秘籍收集不多,例如少林一派,没有易筋经洗髓经等秘籍,但是如少林长拳,少林棍法等却有记录。 干云正在研读一卷疑难杂方医书,此时阁外传来阵阵脚步之声,似是一小队巡逻兵丁,干云赶紧把书简恢复如常,屏气凝神,跃至阁楼之上,俯身观看,不觉大喜,正是滕子林带队巡查到此地,一行八人,步伐一致,甚是威武。 刚想叫喊出声,转念不妥,心想我观武林札记中记载,可以把喉内声音用内力聚成一线,可单独向一处传递,我何不一试是否能成,便凝线传去道:“腾师兄,腾师兄,我是医石门干云,大哥邀小弟我京城喝酒,可曾记得” 宫内锦衣卫统领滕子林正带小队巡查文渊阁,突听耳边有人说话,心如重锤一击,止步不前,四下观望,周围确实无人,难道是失心疯了不成,正在诧异。“统领大人,可有异状”后面一锦衣卫问道。 “腾大哥不要胆惊,莫让旁人发现,别人听不得我说话,我就在文渊阁之上。” 滕子林又是一惊,随即恢复如初,吩咐众人道:“我突然内急,你们先到前面宫门处等候。”见众人微微一笑遵命而去。 厕室距阁楼不远,腾子林进入见无人,便在门口处向外观望,此地是皇上阅览群书之地,平时无人。滕子林突觉一阵微风飘过,肩头被人拍了一下,滕子林大惊,自觉自己武功不在话下,来人怎的如此快速。 回头一看见是一儒生模样,并不认得,正在懵懂时,干云开口道:“腾大哥勿惊,我是干云易容而已,大哥请我京城做客,不知还算数否” 滕子林才确信是干云无疑,向前拽住手臂道:“师弟怎的如此莽撞,这里怎么能随便出入,这可是皇宫大内,如被发觉是要杀头的呀!” “师兄勿怕,此地还难不倒愚弟我,你我长话短说,今夜能否来此地一叙,本门有要事需你帮忙。” 滕子林沉思片刻,抬头道:“今夜子时,我按例查夜,在此相会,不见不散。” 说罢两人不敢多叙,赶紧分头而去。 话说子时,滕子林只带两人巡查,支走两人,两人再次相见,干云便把事情经过跟滕子林述说一遍,滕子林大惊不语,滕子林随后分析道,此主上之人确定不是当今圣上,因自己是圣上身边贴身侍卫,近一年来东厂督公巴栋,皇上虽有召见,但是自己一般都在皇上身旁,再说近几年来东厂人等与皇后娘娘沆瀣一气,皇上本来就与吴皇后有隙,当年万贵妃探亲西安府祈福,吴皇后就暗中派遣东厂死士一路追杀,皇上心知肚明,苦于没有直接证据,故迁延至今。圣上贴身掌印太监汪植深得圣上宠信,命其节制西厂,南北镇抚司,六部九卿十四衙门,当朝首辅都礼让三分,东厂现在更是每况愈下,更是不敢捋其锋芒。 至于王宣门主之事好办,滕子林因护送万贵妃有功,晋升为大内锦衣卫禁军统领,与汪植私交甚笃,奏请圣上,提调王门主从东厂到北镇抚司诏狱关押即可。现下韩同春已是北镇抚司百户,再烦请他帮忙关照一二,以后再伺机搭救。 两人商定分手,干云未曾表明自己行止,师傅一事暂有着落,并无性命之忧,心有稍安,除此以外,最为留恋的就是文渊阁那些藏书。 便从即日起,干云便隐身大内文渊阁之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京师纵情怀1 皇宫大内文渊阁,藏尽天下书籍。干云纵情饱阅,恰似久旱逢甘霖。 今日阅至江湖武林一类,纵观天下武林,功夫孰优孰劣,秉性孰正孰邪,前世古人皆有评判。现下正看到后世文人誊抄摘录之c汉书武志c篇,阅之津津有味,思之意犹未尽,手擎卷书,斜躺于小榻之上,因沉浸其中,留恋辞海,姿势方觉累极,便翻身面对窗口,此时阁外阳光明亮,穿透窗纸映入榻上,此时干云也快要阅完此卷,已至末后c蒲苴兵戈四卷c篇,因此戈法世人早已弃之不用,读来也是乏味可陈,无聊翻页之际,干云只是感觉此页书纸好似厚些,翻动单页,此时正有阳光穿透纸页,干云突觉此页书纸中间好似还有字迹,迎日看果真有字,干云放置榻桌之上,细细观察,才发现端倪,此页纸张手感触之与别页比微微有些厚实,前篇与后页词意衔接如常,仔仔细细观瞧之下,才发现乃是两页纸张粘合在一起,用湿润之物慢慢滋润,此页便一分为二,密密麻麻一些字迹跃然纸上,干云惊奇前人心智,裱糊的天衣无缝,中间暗藏字迹好似不是墨汁所写,似事淡淡朱砂写就。 干云从头到尾默默读念,读罢惊恐万分,一下瘫坐床榻之上,额头冷汗直冒,呆然不知所以。 到底记载何事何物,且听慢慢表来。 此乃一特殊功法,此文洋洋洒洒纵论天下武学兵器,各优劣破绽。说是特殊就特殊在一套神眼功法,名曰‘蒲苴天目功法’。练法怪异,人体十二经脉与眼部晴明,眉弓,四白等及躯干四肢之后溪,金门,太冲等穴位修炼之特殊行气法门,此‘天目功法’练就大成,能聚精光,窥探万物于一瞬,世间杀伐兵器,从长戈至短匕,各种拳掌功夫,从外家到内家,所有破绽皆都一一暴露眼前,无从遁形,一览无余,前世古人用心良苦,恐此功法失传,留书夹页之中,已不知传经几世,直至今日方被干云无意间发现。干云怎能不惊,更是惊为天人的是,此间记载的人体诸穴近七百之多,更是闻所未闻,见无所见,有走阳刚督脉,也走阴柔任脉,与带,冲脉皆有关联,修炼之法更是凶险,故记载人间少有练成。 干云在阅经读卷之余,便试着修炼天目功法,好在干云任督二脉已通,内力能遍布周身诸穴,前几日十二脉中已有两脉练就相通,而越是往后,越是难练,其他诸脉与之难以贯通,越是催动内力越有头痛欲裂之状,干云不明所以赶紧收功纳入丹田。不敢再做尝试。 毋庸赘言,在此期间,干云也曾私下约过滕子林问起师傅近况如何,一则王宣非是正主,只是个郎中而已,二则汪植开口,东厂巴栋不敢招惹,自然顺水推舟,卖个人情,滕子林说道,王门主现在北镇抚司做客,不日就能放其归去。 干云倒是放心不少,继续学读,底部书卷基本读遍,正想跃上高处楼阁书架,正在此时但听阁外传来一阵噪杂之声,不敢大意,赶紧一切恢复原貌,飞身跃上阁楼顶棚夹层之内,屏气息俯身向下看去。 不多时,前呼后拥一大队人到至文渊阁外,行辇萝帐,焚香执事,宫娥太监,分列两厢,伞盖之下一人黄袍加身,器宇轩昂,英气不凡,如坐云端,迈步进的阁门,正是当今圣上,今日一时兴起临时摆驾文渊阁,太监宫女赶紧收拾停当,屏退左右,皇帝一人便爬上书架翻阅起书籍来。 成化帝正偎依龙榻之上聚精读书,偶尔呀口香茗,太监禀报万贵妃前来请安献图。皇上惊喜速传,不时朱漆门外进得一人,,霞帔凤冠,生的国色天香,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莲步轻挪,向陛下行君臣之礼,成化弃书搀扶免礼,万贵妃从宫女手中拿取一卷轴,屏退其他人等殿外伺候,盈盈一福,轻启朱唇道:“臣妾闻得龙颜大悦,移驾文渊阁,臣妾临摹陛下的和气图,以献陛下,愿我大明天下太平,一团和气,永保我皇千秋基业。”话语轻飘,柔情似水,听来如同莺歌燕语。 “爱妃,快快过来坐,让我看看贞姐画的传神与否” 朱见深腾出榻案,随手展开,左右观看,称赞连连,赞其可以以假乱真,干云在棚顶之上看的真切,见是一幅人物画卷,一宽袍笑面弥勒,做环保之状,为求看的仔细干云聚内力于眼,不觉间便运用上天目功法行经过穴,再看画卷之上哪是一人,却是三人,穿戴服饰是僧,儒,道。又听是临摹皇上之作。其寓意干云旋即便了然于胸,看来是皇帝老儿意启自庐山三笑,憧憬天下和平共处,观其容貌此朱见深不是惑乱天下之君,走若龙行虎步,势若凌云之端。 远观一人,近则成三,真是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突然回想方才自己观画一远一近,一分为三,天目功法不是与此大同小异吗不过与此反之而已,想罢心境豁然开朗,犹如醍醐灌顶,情不自禁道:“原来如此!” 干云情不自禁扬声说话,皇上朱见深惊的差点跌坐地上,试想皇宫大内,谁敢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韪,刚想开口唤叫侍卫,就觉自己口不能言,身不能动,斜观万贵妃也是如此。 干云一言道出,才觉得大意失误,赶忙隔空吐指点其两人穴道。好在阁内除此无人,知道再无隐藏必要,便从棚顶夹层飘然落下,宛若蝴蝶飞舞,姿态潇洒美极,那朱见深看的也是赞叹心惊,甚至忘却身边危险。见此人飘飘然,面带微笑,看来并无恶意,毕竟是一朝之主,也是临危不惧,面色泰然。 干云观其面部阴晴变化,也是暗叹其帝王气魄,随即一想,我只是一江湖草莽,一介布衣,你皇帝老儿能奈我何,想罢,只是简单的一拱手抱拳道:“陛下勿惊,恕在下无礼冒犯龙威,在下只是留恋此阁内辞海藏书,并无恶意,再说你这皇宫大内,对我来说如同儿戏般来去自如。” “适才闻听陛下和娘娘谈及和气图,想必皇上也是忧国忧民,企藉天下和平安泰,也算一代明君,在下又怎会谋害陛下和娘娘呢,所以尽管放心就是,我替陛下和娘娘解开穴道,望陛下切勿高声如何” 朱见深当然理会,见得此人定是江湖豪杰,再说如若他想害我等,刚才自己早就没了性命,再看此人说话恩威并用,不卑不亢,定也是侠义中人,再观此人,一身黑衣,相貌平平,眉宇之间带有一丝英气,双目如秋波涌动,善良和气不似奸人,随即就连连眨了眨眼睛。 干云为其二人解开穴道,就见万贵妃嘤嘤一声轻语,赶忙锦袖遮其半边玉容。 “敢问壮士是什么人,何方人士”朱见深堂堂一国之君,在文武百官面前金口玉言,可是在干云这等江湖人物面前却是束手无策,况且一旦言语有失,会有性命之忧,也不得不降低身阶,好言发问。 “在下,一江湖游医姓邗,名双树,还望陛下宽宥。” “邗双树邗双树”此时朱见深没有答话,倒是万贵妃在一旁自言呓语,皇上倒是懵懂吃惊,暗忖其中可有蹊跷。目光紧盯万贵妃芳容。 “天下不会有如此巧遇之事,难道是同名而已”万贵妃言语道,朱见深连问所谓何事。 万贵妃便把两年前西安府祈福病卧华阴县,一乞丐郎中救治自己一事禀明皇上,朱见深知晓此事,连责自己不该忘却。干云在旁听得真切,拱手道:“娘娘千岁,那正是在下,当时好似有一锦衣卫大人叫滕子林的,还有一位叫韩同春的一起护卫娘娘,是在下用金针为娘娘疏通内里,好在是在下隔衣为娘娘施针,望娘娘千岁恕在下冒犯天颜之罪。” 此时就听‘砰’的一声,朱见深一拳拍打在榻案之上,气道:“这帮贼子,真该凌迟处死,雇佣江湖人物,差点害我贞姐性命。”说罢,‘贞姐’一词又觉失言,尴尬的连连摇头掩饰。 就在此时殿外太监连连跪问何事,朱见深让其退下,没有传唤不得觐见,慌说不小心凳子倒地而已。万贵妃又跟皇上述说,回京之计亦是邗郎中献计滕子林等等之言,朱见深连连称谢,更是眼光迷离直视万贵妃,心底深处暗暗自责对不起这位从下伴我长大的贵妃姐姐。此时三人落座,朱见深倒是真的抛开帝王尊严威仪,与万贵妃姐长弟短的直呼惬意,难得的在此朱墙宫内放开心情,潇潇洒洒的做一回自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京师纵情怀2 干云与朱见深交谈,见其谈吐风雅,见地颇深,诸多天下大事皆都了然于胸。也放开矜持,畅所欲言,万贵妃见其二人相谈投机,知趣出门命人准备茶点。一直的在一旁伺候,不得离去。 二人越谈越投机,所谈话题也是越谈越深刻,两人谈到边关戍制,干云意见颇多,分说轻重缓急,厉害关联,引经据典,合纵连横,开阖之度,朱见深不由得连连点头,真没想到,此人肚内所学犹如江海,滔滔不竭,奇思妙想,花样百出,端的又无一不是解决良策,治国良方。 干云讲道自己曾经凉州卫御敌时,更是悲情激昂,如何风暴击敌,收复羊河东岸,如何全军覆没,陆光远战死沙场,干云事后跟皇上说明,述说此事并非是自己故弄玄虚,人前卖弄,而是戍国边塞,需皇上慧眼,选能征善战,足智多谋之将帅,才使得我大明将士少受屠戮,误国误民。干云更是恳请皇上不要过多责怪已经马革裹尸的陆将军,更不要株连家人,此言一出,朱见深才是真正的佩服干云乃真丈夫也,如此性情中人,还具有悲天悯人之德,再观他淡泊名利,无意功名,我朱见深怎肯放过,便暗下主意决定与其倾心一交。 不知不觉以至黄昏,朱见深期盼与干云彻夜长谈,干云只是潸然一笑,朱见深便吩咐万贵妃摆宴养心殿,万贵妃一同用膳,谁料干云道:“陛下切不可声张,我本布衣草莽,私入大内已是死罪,再宴请草民,宦官外臣得知,天下会责皇上扰乱定制,不合祖规,但又不敢扫圣上兴致,烦请皇上屏退所有,我入夜戌时准时赴约。” 朱见深不由得连连称赞,点了点头。 皇上起驾而去,干云却陷入沉思,见得皇上豁达贤明,心中怅然若失,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何以当为是高官厚禄,还是快意恩仇,到头来不还是一抔黄土,罢了,罢了,还是为当为之事罢了。 入夜戌时未到,养心殿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朱见深与万贵妃翘首以待,朱见深今日难得的龙颜大悦,想这红墙之内,犹若巨大牢笼,锁住人情冷暖,锁住畅所欲言,锁住了世间万物,锁住了春秋夏寒。这深宫大内难得的有一人陪自己秉烛夜谈,多想携爱子纵情山水,遨游五湖四海,想来皆是一声嗟叹。 正在想象之时,忽觉烛光一闪,眼前站立一人,七尺有余,白色绢帕罩头,白衣白衫,白色快靴,腰束锦绣纂花带,观相貌燕额如润,削眉入鬓,目若朗星摄魂魄,面如中秋月皓然,双唇若涂脂,颌如巧工琢,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好一谦谦真君子,翩翩美少年。朱见深与万贵妃瞠目结舌,目瞪口呆,天下怎的会有如此美男,潘安难比其貌,宋玉羞见其颜。 “草民邗双树,参见皇上,参见娘娘。” 皇上与贵妃久久没有回音,仍在梦境之中,干云接着又再次参见了一遍,二人才魂归躯体。 “你真的是邗郎中,真的是你”万贵妃嘤嘤燕语,若含颤颤靡靡之音。 朱见深与万贵妃平静许久才回神就坐,知悉这才是干云本来面目,干云怕惊世骇俗这才说明自己身世,无父无母,无名无姓,万贵妃想到自己身世,感同身受,不由得朱泪涟涟,遂请奏陛下恩准收得干云为义弟,不曾想朱见深嫌贵妃抢先一步,本意打算与干云结拜为兄弟,一想也好干云成为国舅,也是一家,笑逐颜开,喜不自禁。 干云自幼孤苦伶仃,再听得万贵妃讲述自己坎坷一世,同病相怜,更是泪水如断线珍珠,簌簌而下。闻得贵妃已近五十,从心底里渴望有个疼爱自己的姐姐,更确切的说是母亲,这样就算有了一个家,有了一个窝,有了一个可以躲避风雨的地方。随即便以皇上作证,以月为鉴与万贞儿磕头认亲。 宴罢,万贵妃回寝宫,干云便与朱见深同榻畅谈,谈话间干云自然知晓自己身份,讲的深浅有度,不愿参入朝政,旁敲侧引,朱见深整年深锁宫闱,自以为遍览天下群书,可是与此子一交谈,才知自己是坐井观天,列举一事,干云则在瞬间便有几种解法,自叹不如,此人之睿智天下难寻,亏得是我舅弟,否则还真的难以对付。观其言行,此人无意官场,对金钱更是淡薄,更重要的是干云一句妄言朝政的话都不曾说起,这才是其最为放心之处。试想干云乃何许人,怎会不明白帝王之术。 干云观天色快到辰时,便起身告辞,朱见深谈意正浓,怎奈还得上朝,国事为重,临行前干云请奏皇上,以后不管何事何时,都会以儒生打扮相招相见,还是邗双树一名见于天下之人。 皇上懂得其中深意,其实在朱见深的心中早就有了一个难以启齿的想法,主要是今晚干云一则以两副面孔觐见,二则是发觉干云的武功高深莫测,皇宫大内来去自如,万军之中取人头颅如探囊取物般轻轻松松,想尽力收归己用,突然萌生一主意,不过干云是否答应还不得而知,既是我贵妃义弟,看来还是万贵妃出面比较稳妥。天长日久,容后再做商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京师纵情怀3 京城直门外,望月楼客栈被宫廷近卫军围了个水泄不通,街衢宵禁。两位大内太监掌事汪植,梁芳肃然矗立在客栈门前,干云正在此客栈天字客房闭目养神,突听客房外人声噪杂,紧接着敲门声急促不停,干云开门见是客栈掌柜,战战兢兢词不达意,说是敬请邗公子楼下接旨。干云略一思忖,随即便明白其中缘由,肯定是朱见深赠我虚衔,其意拉拢,果然用心良苦,今只是开始,恐怕还有未知之事随后会接踵而至。 干云出门外观看,见得大街之上,皆是御林禁卫,个个英气不凡,昂首挺立,两位太监怀抱拂尘,其中一人双手高举圣旨。见得干云乃一普通儒生,其貌不扬,能成为万贵妃义弟,当今国舅爷,必有非凡之处,察言观色觉得此人正义凛然,不卑不亢,表情波澜不惊,尤其一双眼睛,被其扫过如沐春风,汪植,梁芳乃当今圣上身边红人,如日中天,更是阅人无数,察言观色之功冠绝天下。 再说干云略扫视一眼两太监,为首之人面白耳赤,四十许,中等身材,略显臃肿,着宦官宫廷服饰,满脸堆笑,后边一人也是宦官打扮手捧圣旨,脸型消瘦,似怒还笑,两人皆有一共同之处就是眼珠泛黄,其意贪婪,目光深邃,乃能言机变之翘楚。 干云近前施一礼而道:“二位公公有礼,小可邗双树见过两位公公。” “岂敢岂敢,国舅爷折煞奴才了。”两人赶紧回礼道。 “恭喜国舅爷贺喜国舅爷,皇上遣奴才二人前来传诏,国舅爷请接旨吧!” 汪植站立台阶之上,一街众人皆跪倒在地,便听颂道:“奉天运,皇帝诏,邗双树凉州卫沙场御敌,厥功甚伟,救治娘娘千岁于华阴,功不可没,又乃当今万娘娘之义弟,吾皇皇恩浩荡,今敕封邗双树为太保,正一品之衔,赐府邸前门外金霖太保府。钦此。” 干云三呼万岁接旨,通名讳才知两位是皇帝身边红人,自然深谙官场之道,首见两人一句恭喜贺喜,必是讨赏之词,干云自然先给其高帽戴之,道:”二位公公乃圣上身边大红大紫之人,以后还劳烦公公多多指点一二,喜钱随后差人奉上。” “岂敢岂敢,国舅爷上视天听,又有万贵妃朝中撑腰,前途必定不可限量,以后还多有仰仗国舅爷之处,望国舅爷提携一二。”听汪植之言话中有话,一针见血,直指靠万贵妃而博取其虚职,视自己为一俗人耳。既然身处俗世,哪能免俗,就且看我干云如何与之俗之到底。 干云与其客套一番,二人便回宫复旨,留一小队车辇迎送干云前往金霖太保府,并同时交割御赐官阶印信,身份驾贴等物。 金霖太保府坐落天坛之后,观外甚是气派,青砖碧瓦,府门前一对镇宅人高石狮,左雄右雌,朱漆大门,庄严肃穆,二婢二仆门前迎候,干云下车来至府前四人赶紧施礼问候迎接。众口道:“奴婢春兰,秋菊,马明,马亮恭迎国舅爷回府。” 三进大院,气派豪华,前中后三层院落,后是内宅,居住之所,且有假山花园,鱼塘居中,奇花异草遍布院内,星罗棋布,错落有致,暖阁回廊,雕梁画栋,书房武场皆有修葺。干云查看一周,暗想有此府邸,京城之内也算有一安乐之处,欣慰不已,回到书房之内四人才逐一道明,春兰秋菊乃是宫内万贵妃贴身侍女,马明马亮乃是皇宫侍卫,干云明了其意,皆是皇上和贵妃娘娘派遣,一则照顾自己饮食起居,二则不乏监视之意。据马明讲,府邸还在修葺之中,丫鬟仆人请国舅爷酌情买选,如国舅爷有厌烦之处,皆可遣返。干云不多言语,安排一番,四人各司其职罢了。 一日,府邸几处还在修葺之时,书房外春兰来报,万贵妃驾临金霖府,众人面前干云当然以君臣之礼相迎,万贵妃不入正厅而是随干云到得书房偏厅内叙话。让其他人等皆退出院外,万贵妃问道:“弟弟,此府可是满意”干云潸然一笑。 “姐姐,怎的把我也看做俗套之辈。” “既入俗流,怎的幸免,你我姐弟二人感同身受,同病相怜,便做俗外姐弟可否”万贵妃虽是年近五十,其实早就看透世间俗事。从西安府祈福归来,听的滕子林讲述干云救治一事,对此子便印象颇深,再见此子更是惊为天人,此人聪慧倜傥,字里行间无意功名,想来自己年岁已高,俗言道‘人老多情’。纵然是俗世间处处逢场作戏,内心怎的不渴望一次真性情。 干云几日来对朝中诸事,诸人皆有所耳闻,是非功过自己无法评判,内心只做为己,为人之想。今见万贵妃如此一问,心下多少有些狐疑不定。 “姐姐虽贵为贵妃,却权倾朝野,小弟无论如何,总是一山野村夫而已。”干云之意是,万贵妃只是贵妃,并非皇后,却能主宰后宫,如此骄横跋扈之女流怎配和我干云做得一对有情有义的姐弟。 万贵妃一听此言,怎会不懂其中之意,心中又悲有喜。顷刻间泪水已是顺粉面而下,宛若梨花带雨,初始哽咽抽泣,随即便嚎啕大哭,干云见后,一开始还以为是女人伎俩,逢场作戏,而后才发现万贵妃是真的伤心哭泣。心中倒是还有些轻喜之意。 两人已是几次见面,那晚在养心殿姐弟结拜,干云从万贵妃眼神中隐约发现是真情流露,今日见得从进府来,一改常态,众人面前牵干云手一路行来,干云想再进一步,也算验证九门中奇门相术是否应验。便刺激其道:“姐姐权倾朝野,据民间传言,连汪梁二人都仰其鼻息。皇上都言听计从,汪梁二人私设诏狱,害良敛财,姐姐也获得颇丰吧。”干云言辞犀利,心想我给你们一锅烩,接着言道:“皇上更是睿智,设立东西两厂,相互牵制,制衡天下,” 干云早就拿定主意,以此言一探其意虚实,再加上皇上封爵赐府,自己住来如坐针毡,自己原本乞丐,今一步登天。何不学学那关云长挂印封金,今我干云辞爵去府,能奈我何。 可是谁曾想到,万贵妃绢帕擦去泪痕,站起身来见得娇躯瑟瑟,颤颤声道:“弟弟责怪,姐姐欣喜不已,且听姐姐一言。外人皆是传言,弟知否姐姐真正心意,姐姐本为一流放之奴,偶入宫门为婢,当年浚弟出生,姐乃第一怀抱之人,后颠沛流离,遭遇坎坷皆是姐姐一人陪其左右,直至荣登大宝,浚弟曾经发下誓言,姐抱我儿时,我抱姐一世。 愚姐一介女流,何管死后骂名,何管流芳后世,后人自管说之。 当年浚弟为我废后,姐曾苦劝,姐不求母仪天下,只愿伴其一生。皇上执意而为,此后才知深意,几位皇妃皆是先皇定制,家族树大根深,先皇恐前车之鉴为其主婚,如若再主宰后宫,恐其乱政,到时天下会再次大乱,民不聊生,更是罪过。暗中授意让姐姐我代为主宰,姐姐怎会不知汪梁之辈是为何人,皆尽阿谀奉承之能事。宫闱之内怎知道宫外之事,弟弟可想,姐姐已是垂暮之年,行将就木,要得金银何用,当年家族皆受株连都已故去,姐姐是孑然一身。金银身外物,死后荒草凄,姐姐所得金银倒是真的颇多,皆都划归陛下调拨。大都用于戍边营哨,水师用度之上,这个去吏部一查便知。 近几日,皇上对弟弟加官赐府,想来引得弟弟反感,皇上本意是让我以姐弟之情,博得弟弟以冠绝寰宇之能而鼎力相助。一味拉拢,可是弟弟可知姐姐心意。姐姐不想弟弟你成为众矢之的。 弟弟莫怪姐姐贪心,姐姐享遍人间富贵,宫闱之内,有得姐弟之情,有得夫妻之爱,可是宫闱之外呢姐姐一无所有。” 长长一番话语,随叙随泣,泪水涌流不绝。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弟弟乃是奇人,姐姐无儿无女,真的想得一人间至亲,免得孤坟野草无人问津。弟弟若是厌烦,大可不必理会此间一切,可纵情山水,快意人间,怪只得怪我奢望无度。”说罢轻试泪眼,颤颤薇薇踱向门口而去。 “姐姐且慢”干云快步踱至万贵妃跟前,扑腾一声跪倒在地道。 “姐姐休怪弟弟一番妄言,弟弟无父无母,更是无意事权贵,怎会不想天下有一至亲。姐姐我错了,方才是我试探姐姐。” “啪”的一记粉拳打在干云肩头之上,但见万贵妃随即也跪在地上抱住干云放声大哭。 “你这个小东西,吓死姐姐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京师纵情怀4 王贵妃与干云姐弟两人抱头痛哭,毕竟两人皆是身世可怜。 哭罢,干云才算真正的认得这个姐姐,且不管别人说长道短,自己认定即可。 “弟弟,我今日前来探望,却是皇上授意,是想让我说服你为其效命,你先不要作答,先听姐姐之意。姐姐只想你敬我爱做得亲姐弟,却真的不想你卷入宫廷内斗,宫外党争。姐姐家人就是一最好例证,更是痛恨尔虞我诈,怎奈姐姐我身陷宫闱,身不由己。” “弟弟你可知,有些事我若不为,必有人为之,皇上也是尽知汪梁二人只手遮天,残害忠良,怎奈其羽翼渐丰,动他不得怕危及皇权。我了解皇上,观其施政还算贤明。宫内自从吴后被废,暗地窜通太后联袂东厂尚铭巴栋二人,也在蠢蠢欲动。所以弟弟,姐姐希望你远离这些风口浪尖,从今往后,世间恐怕再无他人让我如此牵挂”说罢,伸手轻轻的为干云拢了一拢散垂的一缕青丝。 “姐姐心意弟弟理会,可是我已经踏入其中了,拔腿也难了。姐姐可知我为何隐身文渊阁” 万贵妃一听,深知其中必有缘由,一脸惊态。 “弟弟我千里追踪东厂锦衣卫,只为救得我师傅一命,可是在我无意之中却听得一事,东厂好似与一神秘组织勾结,他们称其为‘主上’,当时小弟以为是皇上幕后主使,便夜探皇宫大内,但据我查明皇上好似与此事无关。” “弟弟,你确信有此事”干云点了点头。 “姐姐还曾记得,韩同春为你护驾,中毒一事,再就是华阴县土地庙遇袭。据一江湖名宿谈及,此事虽有锦衣卫参入,可更是有神秘江湖人物带领,我就是为此事才进京查探。” 万贵妃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猛然间抬头道:“我还差点忘记,弟弟不但才华横溢,机敏超人,还是一神医妙手。” “姐姐又取笑弟弟我。”两人呵呵大笑。 姐弟两人敞开心扉,无所不谈,干云不便泄露本门秘史,故未谈及。万贵妃又说到春兰秋菊二婢,二人皆是心腹,办事机灵,也是如同自身俱是苦命出身,如有要事就命两人入宫传信,随身都有进宫腰牌,也可临幸,见干云不语,知道弟弟看不上这些庸脂俗粉,掩面一笑,弄得干云面红耳赤,好在易容,不然更是尴尬。 此时门外人报,宫内太监汪植有请娘娘回宫,皇上召见,万贵妃携干云手一直到得大门口处,看的汪植目瞪口呆,懵懂诧异。 临别时万贵妃附耳窃问,如果皇上召见如何行止,干云笑答,定会进宫。 两日无事,干云牵挂师傅,一早便独自一人奔北镇抚司而来,这些日子以来干云之所以没有理会师傅安危,并非干云无心,乃另有所谋,一来师傅被提至西厂有人照顾上下,不会遭受炼狱之苦,二来诏狱之内最为安全,干云猜测东厂人等毕竟不会善罢甘休,师傅如果再次被掳更难寻觅。 距北镇抚司衙门还有几个路口即到,快到午时,见不远处有一醉仙酒楼,干云到楼上雅座临窗一桌,要酒菜饮食,偶尔向下俯视大街之上人头攒动,突然一熟悉身影在楼下一闪而过,干云紧忙俯身找寻,见到此人进了酒楼底层,才放下心来。干云从楼梯口处下望,又惊又喜,见到一桌四人就坐已叫好酒菜,四人干云皆都认得,正是赵俊夫妇,何百红,杜逄飞四人。 干云心中笼罩几丝凶兆,难道踪门弟子已知王宣被俘北镇抚司,想劫狱不成,不知北镇抚司周边情形如何,如若东厂设伏岂不投鼠忌器,毕竟自己曾经害死两个锦衣卫。干云不敢再想,速速结账,掩面而去,怕被四人认出,自己救治赵士羽时就易容此模样,干云便向北镇府司再来,仔细小心查看之下,才觉察果然四处皆有神色可疑之人,看来北镇抚司边缘危机四伏。 干云快速回转,希望四人还在醉仙楼,好在四人还在继续用饭未曾离去。干云迅速借的纸笔写就几句,塞二两银子到醉仙楼门口正在招揽生意跑堂小二之手,交于四人手中。四人展开纸团一看,上写“危机四伏,速离此地,金霖府北街东升客栈,夜晚相见。” 四人看罢,虽不知何人预警,吃罢结账离去,隐入人群之中。 干云跟随几人一段路程,见其并未轻举妄动,随放心回转,直奔北镇抚司,递过驾贴,门人早就知晓国舅爷大名,最近京城内传送的沸沸扬扬,没想到今日会莅临府衙,不敢怠慢,赶紧通报迎接,凑巧韩同春也在衙内执事,韩同春早就知晓曾经救驾娘娘于华阴县的那位乞丐郎中乃是当今万贵妃义弟。更是战功卓著之悍将,只听得滕子林传言,牢内一王姓郎中是其师,更是暗中照顾不少,今日再次与之相见也是倍感亲切,可是见面后却是大失所望,此人不认得,干云与之见面见得韩同春如此表情便知其想,只是说光阴变迁,加大漠风沙再说当时韩同春求医也未细看,又过去两年有余,韩同春听其讲述事情经过,皆历历在目,也就不再怀疑。 再说官阶有别,也不敢多问,随带领干云入得诏狱之内。 干云进内牢见到阔别已久的师傅,见其并未异样,心下稍安,干云凝音成线跟师傅说道:“师傅,莫怪徒儿无情,让师傅受的如此之苦,实则是徒儿想顺藤摸瓜,探明背后主使,现下诏狱之外危机四伏,赵俊四位已进京城,怕其自投罗网安排其客栈等我音讯,徒儿先入内观看师傅是否安然。” 王宣在牢中身体所受伤害基本恢复,正如坐针毡,心急如焚,见一儒生进入天牢,细看儒生乃是徒儿干云易容,是又喜又怕,小孩儿不知天高地厚,朝廷诏狱容进不容出,岂不是白白送掉性命,他哪里知道他的徒儿今日已是当朝一品大员,又耳边听见蝇蚊说话之音,观旁边狱卒皆若枉闻,旋即一想此子练就聚音成线功夫,喜忖自己眼光果然不错,耳边又听传来,“师傅莫惊,徒儿一路跟随,进的京城,赵门主徒儿早就救出,想是安然回府,乃朝廷东厂锦衣卫唆使长江帮孙啸天所为,徒儿查其背后另有主使,故暗中保护跟随,以师傅为饵,查明真凶,请师傅事后责罚。”王宣听罢,不便言语,微微点了点头,略带笑意。 随后听旁边一人说话,乃韩同春也。 “王先生真乃有福之人,您的徒儿乃当今国舅爷,位居一品,离开此牢定不远矣。” 王宣一听更是蒙顿,懵懂看向干云。干云一怔顿道:“师傅不要惊慌,徒儿曾经跟您说过,当年我在华阴救治的就是当今万贵妃千岁,容娘娘不弃认徒儿为义弟。” 王宣听罢,虽是点头表示知晓,可是表情却似有些不悦。干云理会知道此地非是谈话之所,多说不便,还是容后再与师傅解释其中缘由。 刚随韩同春出的牢狱,就见掌印太监汪植迈着碎步向此走来,干云近前寒暄一番,便知下朝后今日汪植来此公干,二人一同进入办公之所,旁无别人,干云冲汪植深施一礼道:“近日多谢汪公公照顾在下师傅,多谢多谢。”说话间从盈袖之内掏出黄金一百两送至汪植眼前,汪植自从那日见得万贵妃与其携手并进,知道其中厉害,赶忙推辞:“国舅爷说的哪里话来,奴才这些年来还不是亏得万娘娘庇护,才有的今日。以后多有仰仗国舅爷之处,怎敢收受国舅爷恩赐。” 干云紧接着又拿出一百两黄金,道:“这一百两送于梁公公,烦劳汪公公代劳。” 汪植推辞不过,笑脸纳入囊中,心叹,国舅爷真乃大手笔,出手不凡,观其出手如此重金眉头没皱一下,果非常人。干云再次说到师傅一事,烦请汪植代为照顾,等到禀明圣上和娘娘,请得恩准,再重礼相谢公公。 汪植自然满口答应,顺水人情岂会不做,况汪梁二人皆是万贵妃提携而有今日,心下依然把干云当做自己人看待。 寒暄一番,干云便告辞而去,放心回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京师纵情怀5 金霖府外东升客栈,儒生干云亥时夜会赵俊,张新玲,杜逄飞,何百红四位奇门中人。 赵士羽安然回府,与四人及弟子述说经过,商议后安排赵门主及家人乔装迁往杭州,双燕赵俊夫妇回总舵请示掌门,谁曾想到掌门东方玉奇云游天下,至今已有三年未归,总舵内仍旧还是只有穿江燕郭子奇代为主事,穿山燕薛凌协助。 郭子奇只得传奇门玉令再令隐踪门主上官鹤全力协助,同时传令士锦门主王相成,疏通京城内官场供职的门人弟子,尽快营救王宣门主,命三燕携弟子尽快赴京,相机营救。毒石门主何百红听的王宣被捋,生死犹未可知,虽平时两人见面就吵得不可开交,可是此时却再也难以掩饰,想起来便泪如雨下,死活也得跟随进京。 干云跟四人不便显山露水,只说是偶遇东厂暗探侦缉侯三,因救其性命而得知,王宣不日即回,安心在东升客栈等候,何百红听后喜笑颜开,唯独穿雪燕赵新玲双眼始终不离干云左右,眼光怪异,干云怎能没有察觉,心想可能是自己初出茅庐,不知深浅,那晚夜宿古柳堡,施展太乙真气,为其通脉增功,顺便治好其多年女病,眼下察觉是我所为,故有所怀疑。干云不敢与其目光相对,赶紧告辞而去。 两日后,宫内锦衣卫内宫统领滕子林来金霖府传旨,让干云明日退朝后养心殿召见。两人密语后送滕统领至府门之外,正站在府门台阶上远眺远处天坛顶端愣愣发呆,却突听耳边一语。 “原来阁下是近日京城传颂已久的国舅爷,真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啊!” 干云一惊看去,见得石狮后转出一女人,面若桃花带水,肤若凝脂雪白,光彩照人,紫色衫裙,外披外黑内红暖袍,干云一看又惊又喜,正是赵新玲师姑,看四下无人注意,赶紧让其到书房内叙话。 赵新玲一路走一路看,好大好气派的一品大员府邸,干云也是一路走一路盘算,知道再也难以掩饰自己身份,师傅王宣归来一切皆都大白于眼前,干脆我就以真面目去见师姑,免得以后定会穷追不舍,谁让自己面慈心软自作主张替她医治女人之病呢,早晚得有个交代,不然人家怎的面目见自己夫君。 赵新玲书房内安坐,干云说是去去就来,不大一会儿,赵新玲正在狐疑间,见得掩进一人,年龄不大约十六七岁,七尺有余,白色锦绣长衣,腰束金丝带,白色儒帕罩裹青丝,面如冠玉,玉树临风,貌比潘安美三分,形比宋玉强几筹。赵新玲从小历练江湖,也从未见过如此貌美之处子。惊的赵新玲手足无措,不知所以,假如自己年轻二十年,还不被其人迷恋的神魂颠倒。 突然此美男子在赵新玲跟前扑腾一声跪倒道:“师姑在上,奇门医石门王宣门下第九徒,干云,干双树拜见赵新玲师姑。”说罢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吓得赵新玲慌忙站起身来躲到一边惊恐的看着干云,许久才回过神来,一脸惶恐的问道:“你就是国舅爷,也就是邗双树,” “师姑,正是晚辈,干云就是邗双树。” 赵新玲过来一把就拽住干云,仔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还是不信,干云只得跟赵师姑言道:“师姑若是不信,那古柳堡夜宿农家,我替您去送信,您疗伤岔气,乱了经脉,您还记得” 赵新玲这才相信,惊曰:“好你个小子,瞒的我好苦,我问你,那晚你可对我做过手脚。” “师姑勿怪,那晚我见您行经岔气,就贸然替您疏通经脉,觉察您好似长年患有带下淤积,月事血崩之疾,就为您施针外施内力,不知师姑近来感觉可好” “好小子,原来真的是你,王宣师兄也瞒的我好苦,师姑真的谢谢你,师姑之病好似痊愈,功力也是大增,近来近来月事”赵新玲说到此已是满面绯红,羞的已是不能再言,好在是晚辈,干云小自己太多,否则早就羞死。 干云倒没觉得异常,毕竟是医者,一听赵师姑月事好似有异赶紧道:“晚辈再为师姑把脉,一探究竟。” 把脉后干云一蹦而起,大笑道:“恭喜师姑,大喜大喜!” “何喜”赵新玲也不顾羞却,连忙问道。 “师姑已身怀有孕,已有月余。等师姑生下孩儿,定让他做我干云义弟。”此时再看那赵新玲,羞的已经无地自容,只恨此地无缝。 “当啷”一声,惊的两人如梦方醒。赵新玲眼疾手快,旋风般从门口处提进一人,随手点其穴道,干云一看慌忙喊道:“师姑不可伤其性命。” 原来是秋菊送茶进的书房,突然间抬头看到书房内宛若天人下凡一貌美男子,和一貌美夫人在谈笑,早就惊的魂飞魄散,茶碗惊落地上。见得干云轻轻一笑如沐春风,解开穴道说道:“师姑,她乃云儿婢女,名叫秋菊。” 干云刚才只顾高兴,再说是在自己府内,难免大意,自己真容早晚也得相见,索性就直言也罢。跟秋菊说道:“秋菊勿惊,我就是国舅爷,这才是我的本来面目。万姐姐和皇上都知晓。快快起来,地上凉。” 再说这秋菊,自从万贵妃安排伺候国舅爷,见到国舅爷虽然面貌平平,可是却平易近人,和蔼可亲,更无主子那般威严,相处这些时日,每日一同就餐,根本没有主子身价,说说笑笑,今日见到国舅爷真颜,惊若天人,犹如天上神童下凡,哪曾见过如此的人间美男,再看被其眼光扫过,如沐春风之境,身处神仙飞升之所,惊的芳心七上八下窜个不停,呆坐地上,嘴角似有香涎流出。 怎么出的书房门外,还不自觉,三魂七魄还未归位。 赵新玲惊喜甫定,便问干云如何做的国舅爷一事,干云便讲述一遍前因后果,干云反问赵新玲道:“师姑,今日在我府外查看,可是滕子林引荐。”赵新玲喜道:“果然瞒不过你这个小鬼精,今日闲来无事出门查看,见到一锦衣卫骑马大街之上,偶然察觉左手官袍衣袖之上绣有士门暗记,便与其手语联络,才知是王相成门下,说起王宣师兄之事,他只说金霖府主人能办成此事,让我见你便是,我说皇族贵胄,怎会见我,他说肯定会见。当时我还诧异,府前见你原来是你干郎中。” 俩人皆会心一笑,干云又跟赵新玲说起与王宣师徒一事,毕竟没得到掌门授意,此事还需师姑暂时守密,以后还是儒生身份相见,待明日奏明皇上,接师傅回府再做打算,主要是背后之人才是关键,赵新玲理会,随后而去。 送走师姑,干云书房内踱步思忖,秋菊收拾茶碗见得主子又恢复原貌,也不敢多问,只是直直的看着干云。干云笑道:“丫头又不认识本国舅爷了。”“国舅爷真乃天人,奴婢只是感觉一会儿在云里,一会儿又在梦中。” 干云沉寂一会儿,思索一下道:“秋菊不要惊慌,此事先不要跟马明马亮两人知晓,你与春兰知晓便罢了,姐姐把你们姐妹二人赏赐与我,我们以后便是兄妹,不必拘束。”一惊后干云又道:“以后后宅内如果有何风吹草动,你们两人都不要担惊害怕,小心呆在自己房间内即可,切记切记。”秋菊应诺后而去。 午后无事干云便出的府来,便想览观一下京城面貌,顺门前大街一路西去。快到永定河处,干云口渴难耐,见到不远路边有一茶厮,时值冬季,茶厮也是门庭冷落,挑帘进的堂内,寥寥几人。 干云与一老者同桌而坐,要来茶水饮用,干云一边饮茶,一边观望,一看这老者就是诚实可靠之人,年约五旬,正在唉声叹气,毕竟干云年轻,好奇之心大盛,随就问道:“老人家何故唉声叹气,可是有何难言之处。” 老者抬头看是位儒生,倒也不很见外,毕竟是位读圣贤书之人,便叹气道:“先生有所不知,小老儿居住此地三十余载,今我家员外要举家迁往南境,这不正愁将来如何糊口该作何打算吗”干云问询为何不一同前往,原来是人家儿子在南方经商,家中不缺奴仆。 干云听其言语,突然灵机一动,问道:“老人家,那你家员外的宅院作何打算”“这不,这几日正想出售,这么大一笔银两,几人能够拿得出手啊,再说此地距闹市街区不是很远,但也不是很近啊!” “老人家可否带在下过去一观如何”“那敢情好,小老儿定会让我家员外便宜些。”说罢便赶紧付茶资带领干云而去。 不一会儿,老少两人便来至一院门前,西侧便是永定河边大道,干云看到此院落收拾的规规整整,前后两排院子,干云倒还满意,老人带领干云见到这家院主,干云自称王平,来京城打算做米粮买卖,随后便与院主商讨价钱,院主人要得纹银三百两,最后由老人说情,以三百两被干云买下,可是除却金银细软之外,里外家具皆都一并留下。 老者是此院管家,今为他人做的嫁衣,却失去自身饭碗,怎不伤悲,正准备离去,被干云叫住,老人一脸诧异的看着干云,此时干云掏出一锭黄金整五十两,此院主人见后忙道一时半会找不开,干云笑道,不急不急,等你找开之后,连带房契如数交给这位老人家即可,老者姓高,干云早就觉察此老忠厚可靠,不缺精明,便有意继续留高管家在此院管理宅院,院中原有的四个家人和两名女仆也一并留用,高管家高兴不已,奔走相告而去。 干云购的此宅定然有自己打算,赵新玲师姑来访之时干云就已在盘算,今自己是国舅爷身份,金霖府必定成为众矢之的,说不定皇上,东厂,西厂,甚至朝廷中人皆会有所关注,师傅如果归来居住金霖府必然不是妥善之举,故购得此宅可堪大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京师纵情怀6 皇宫大内养心殿内,干云与朱见深品茗叙话,屏退闲杂人等,没有召见一律不得进得殿内,圣上带干云入一侧榻密室之内,让干云坐定,却突然冲干云一揖到地,吓得干云惶恐站起,看朱见深满脸颓废之色,泣声道:“贤弟乃江湖异人,有夺天地之能,匡扶社稷之才,求贤弟救我于危难可好” 干云不觉大惊忙问道:“皇上这是何意”皇上拉干云龙榻之上坐下低声道:“朕虽为堂堂一国之君,怎奈却恰似居于牢笼之内,身为君王,治民,治国,平天下,一言九鼎,金口玉言,可是近几年来我却有些不祥之兆,总感觉皇权难以维系。”说罢便眨眼呆望长空。 干云知道这是前言,皇上肯定有事要说,问道:“皇上怎的如此杞人忧天,如今皇上大权独揽,设东西两厂监视天下,谁敢藐视皇权” “贤弟有所不知,朕从小命运多舛,自记事起便是阶下之囚,唯独一人陪伴我左右,不离不弃,便是贞姐,姐之弟,便是我之弟,故今将危机之事托付于贤弟,请贤弟务必帮我。” “皇上请讲。” “先祖设置东厂,意在监视内阁和天下官员,如有违法及早惩处,免百姓遭殃,可是东厂持权骄纵,残害天下,故朕设立西厂以权衡利弊,相互制约,可是近几年来,东厂尚铭,西厂汪植朕皆调之不动,先说东厂,尚铭为人谨慎,胆小怕事,曾经密奏西厂发展迅速,诏狱内冤假错案众多,且都是朝廷机构,不愿与其正面树敌,便把巴栋推至前台,巴栋招至东厂人马众多,且皆都听其调遣,据说江湖人物颇多。再说西厂,汪梁二人是你义姐万贵妃推荐,谁曾想引狼入室,短短几年发展至人马过万之众,消耗国库巨资,一手遮拦军械,马匹,赈灾,水利等督监之职,据内阁密查,用去国库所拨银两只是半数,其余皆都中饱私囊,虽然一部分贿赂你义姐,让朕皆用于其它。 朕之危难在于,一是西厂私吞的大量金银有何用途,如若勾结外藩,图谋不轨,乃大患也,二是东西两厂是否是明斗暗和,迷惑于朕,三是天下还有一大患就是道教,原本敕封张真人为国师,意在以道家无为之论,教化天下,道,儒,释三教和一,造福天下苍生。谁曾想国师之旁族为争夺这一虚位而相互残杀,这三者间是否有何关联之处,朕不得而知,故请贤弟帮我明察之如何” “两年前,你义姐万贵妃觉察有异,孤身犯险,明则省亲祈福,暗则是窥察这股势力如何风吹草动,时值今日也未查明所以,故朕想依贤弟之能,缔约江湖好手,暗中查明,扼杀于摇篮之中,免得酿成惨祸,不知贤弟意下如何” 朱见深沉默片刻又言道:“朕知贤弟聪慧,疑朕假你之手,清除异己巩固皇权,贤弟不必今日便答复于朕,更是可直言推辞,朕不会怪你,朕与万贵妃已做好最坏打算,无非再一次成为阶下之囚,但愿天下黎民百姓不再生灵涂炭。” 干云见朱见深声情并茂,言语恳切,略一思索,心道,天下大势非我所能左右,为庶民者只求无有战事,饱餐一生,此次进京本为‘主上’与‘血手’踪迹,何故伤我奇门中人,更是为我师傅讨一公道,今观其中暧昧或许与朝廷中人有关,先答应了朱见深再说,一是为至亲姐姐,二也不枉与朱见深相识一场。 干云随问道:“皇上太也高看我,在下只是一庶民,好吧!既然皇上与在下交浅言深,却不知皇上想让在下如何行事,可有打算”“贤弟高义,天下有个‘正一教’,朕想再成立个‘正一门’由贤弟你全权处置,人员,装备全有贤弟自行决断,结交天下急公好义,拳拳报国之义士,清除掉这群害群之马,以正天下。” 随后朱见深又道:“今天下初定,子民安居乐业,百废待兴,然这群蛀虫贪空国库,这些人树大根深,朝中虽有敢鉴忠贞,然终究是蚍蜉撼树,而最终也难逃其诏狱之中受尽凌辱。朕想肃正朝纲,军民同心戮力固我边塞,守我海疆。不知贤弟意决否” 干云点头应允,随后皇上传万贵妃三人一同用膳,万贵妃一脸歉意,真不该把此子推到风口浪尖,刀光血影之中,最后三人计定,此事只有皇上,万贵妃,和干云三人知晓,密不外传,教干云行事皆要小心,莫被其捉住把柄,皇上与万贵妃只得在养心殿内焚香一注,祈求多福。朱见深赏赐干云御制金牌一面,享有至上特权,皇宫大内随时随地皆可入内,无需通报。 几日来,干云预感山雨欲来,皇上密召,朝中诸臣肯定议论纷纷,左右猜测,果然,朝中诸多臣工闻风而动,贺礼金银不绝,干云皆一一笑纳,而唯独不见东西两厂前来。 这一晚,饭后无事,干云于二马客厅品茶闲聊,前门传来叩打门环之声,二马开门见是宫内掌印汪植来访,干云出外迎接,汪植命人抬进一顶小轿,也是客套一番,说是送国舅爷一礼,敬请笑纳,随即推说宫内琐事繁忙,留下小轿含笑离去。 干云挑开轿帘一看惊喜不已,见得师傅安然端坐轿内,独自带师傅进的书房内,王宣稍有不悦,干云只得隐去朱见深和万贵妃所谋之事,其余皆都如实禀明师傅知晓,王宣才释然微笑。干云跟师傅同时说明,金霖府乃是众矢之的,不敢多留师傅,赶紧到府后与奇门四人聚合。并请明师傅赶紧带领四人趁大街之上人流不绝,即刻赶往城西永定河畔所购院落。明日再行见面细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波澜风云起1 京城金霖太保府书房之内,干云息掉灯光,在小塌之上修炼‘蒲苴天目功法’,自从那日文渊阁内悟得其中奥妙,进展神速,渐至大成,本身食的天蟾内丹夜能视物,引体内太乙真气灌注十二经脉再与眼部脉络穴位相通,睁眼间见到精光四射,似有烁烁光芒氤氲之气,那日曾经观看二马两人对练,运天目功法窥其破绽百出,且动作缓慢至极,从一起手便能查其下招走势,不觉心中大喜。 干云收功把书房门开启些许,近些日子干云总觉得心绪不宁,夜晚更是不敢大意,便环视这偌大后宅,一砖一瓦,一草一木皆都尽收眼底,一览无余。突然发现院外街道旁边的一棵大树树干之上附着一物,运功观看干云看到一黑衣蒙面之人,正注视这金霖府内一举一动。 干云不动声色,静等这黑衣人自投罗网,榻上闭目养神,运太乙内力于双耳,探听周围几十丈内一声一息。约有半个更次听的其黑衣人飘身进入后宅花园之内,来人轻功不凡,落地几乎无声,悄身隐在花草之后,虽是隆冬之季花草虽是枯萎,但可隐身,来人直奔书房,看来此人注视干云已久。干云放出微弱鼾声,黑衣人悄然隐于窗下,侧耳倾听书房内动静,又见得房门虚掩,伸手推动半扇房门刚出现一缝隙,干云早就凝神戒备,抬手疾吐内力于双指,点向其胸前乳下大穴,就见来人一声闷哼随即倒地不起,干云飞身向前把此人伸手提到案桌之前,随手摘下此人蒙面布巾。 干云一看此人大吃一惊,并非旁人正是候三,侯三虽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眼睛却是鼠眼乱翻,观看黑暗中制住自己之人。干云坐在椅子上问道:“侯三,半夜闯我府邸,是何人指使” 侯三更是被惊的七魂出窍,人家竟然知道自己名讳,干云知道黑暗之中侯三无法看清,点灯后侯三更是惊的瞠目结舌,干云解其穴道,就见侯三一看是曾经救治过自己的那位郎中名叫王平者,又怎会在国舅爷太保府内,吃惊的半晌没有言语。稍后见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沉声道:”王先生救命之恩小的侯三先行谢过,今日冒犯府上小的任凭先生发落。”说罢跪地不起。 干云向前拉起侯三,让其坐下,就算此人通天之能恐怕也难逃干云如今的手掌。刚才干云一言,侯三随后便大悟,真的没有想到,曾经救治自己性命的王平会是当今国舅爷邗双树,一品大员。 “侯三,你本是东厂之人,为何夜探金霖府,可否告知我一二” “国舅爷活命之恩,小的侯三不敢隐瞒,回去纵然是万劫不复,小的也得合盘告知恩人。国舅爷容禀,小人侯三真的是锦衣卫东厂之人,今夜受督公尚铭所派,夜探金霖府,是想探听出国舅爷是何身份,为何一夜之间便风靡京城大街小巷,再次探听恩人与西厂汪梁二位掌印有何关联,是否与西厂同流合污。恩人我就是为此而来,请恩人责罚便是,小的一定不做反抗,再者小的自明以我之功想要逃出国舅爷的手掌简直就是妄想。” 干云心想此贼虽然长相猥琐,尖嘴猴腮,但也有自知之明。细观其人身材羸弱瘦小,筋骨外露却真的是习练轻功的绝佳体骨,干云念其修的一身轻功不易,便有了一丝惜才之意。便直言道:“候三,你我今日相遇,想来已有三次之多,如若据实相告邗某,邗某洗耳恭听,如若不愿说其原因,邗某也绝不为难你,即刻放你离去,如何” 此言一出,侯三听后更是惊的慌忙从凳子上站起身来,诧异的道:“恩人说你我相遇已有三次,小的真的记不得还曾在哪儿见过,恩人可否明告” “第一次是你夜探武昌城赵府。”侯三一听,惊恐之态无以言表,冷汗直冒,试想自己这身轻功放眼天下武林,几乎无人能敌,就算自己的恩师也是难以望其项背,而这位邗先生却如形随形在自己身侧,自己竟然浑然不知,此人真的可怕至极,再者加上当朝一品身份,又是皇上恩宠万贵妃之义弟。更是吓得浑身瑟瑟发抖,不知所以。 干云察言观色,便想欲擒故纵,沉默后道:“侯三,既然你有难言之隐,我不会勉强,你去吧!”说罢,随手取一书籍,翻阅起来。 侯三重获自由,不敢多想,疾步到的院内,飞身离去。 花分两朵,各表一枝,再说永定河畔大院之内,王宣与奇门中四人皆都在此居住,吃喝自由下人打理,众人皆都皆大欢喜,毕竟王门主安然归来,就等的一会干云,便想离开京城是非之地,尽速返回本门复命。 这几日一直未见干云人影,只有赵新玲和王宣知道此中缘由,赵新玲私下找王宣问道:“王门主,真的修的好福,怎会收得如此徒弟”王宣一听后大惊,知道赵新玲已经知道干云之事,便把收得此子经过讲述一遍,赵新玲不觉从心底里也是暗暗替干云伤心不已。其他人等也相继通报本门京城内其他门人,此事总算告一段落。 次日,干云来到大院,高管家高兴不已,众人皆都寒暄一番感激之情,杜逄飞便提及告辞之意,干云自然不敢多言,再说他们只有速速离开京城是非之地,自己才能大胆追凶,否则再被歹人可剩,必然分心。唯独王宣和赵新玲知晓,不免又为干云担心,毕竟此子年幼,少不更事,只身居于狼虎之地,干云淡然一笑,私下解释给王宣道:“师傅不用担心,徒儿武功已有小成,普通人手徒儿皆都不放在眼内,自保不成问题,况且徒儿还有要事请求师傅速回武昌去办。那就是武昌城赵府,我曾密炼丹药的密室地下石砖之下,徒儿藏有两把宝剑,乃是奇人所托付徒儿,让其回归本门,此事非同小可,师傅速回武昌寻的宝剑,秘密带回杭州本门总坛城西祁家庄,日后徒儿定会让其物归原主。” 王宣一听,知道自己留在京城也是累赘,还是离去的好,干云听的师傅决定,欣然决定护送师傅一行到保定,必定保定雁塔之下还有一批金银也要取回,好维持京城内日常用度。 回到金霖府,干云便吩咐丫鬟春兰,你立刻进宫告知万贵妃,就说我离开京城一段时间,不日即回,不用挂念。 干云出京,一路化身万千,暗中护送一行五人,平安到达保定。 眼看分离在即,干云不免心内悲伤不已,默默无语,两眼沁泪,努力抑制不让其夺眶而出,赵新玲早就觉察,深叹此子多情高义,难得的人间大丈夫,便与其单独谈道:“云儿勿悲,天下宴席总有散时,况且我们只是暂时别离,师姑我唯独担心你身处险境,诸事小心,查明缘由,速回杭州,我们在杭州等你,再做下步行止。” 干云突然想到一事便问赵新玲道:“师姑,云儿一事相求,不知可否”“云儿讲来。” “师姑,云儿只身在外,身边无有可以信任之人,求师姑为云儿觅的几位得力之人,如若不能兼得哪怕一位也好,只求其急公好义,爱憎分明,且心思缜密之人与我携手查明真相,不知师姑可否应允” 赵新玲默然点头应允,说道定会全力相助,让干云放心即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波澜风云起2 翌日,与师傅等四人洒泪分别,干云心内思绪已乱,外人看来就是一落魄书生,百试不第之人,精神恍惚间来至保定府城中雁塔钟楼附近,见到天色尚早,便在一客栈内吃饭休息,待到夜晚再行雁塔下一行,取回所藏金银即刻返京。 直至交更时分,干云醒来,思绪稍定,脑中突然想起一事,就是那日跟随侯三到得的那一深宅大院,细想那晚只顾救治侯三,可是那大院却甚是神秘,府内怎会隐有高手,且使出见血封喉之暗器,想来疑点重重,反正今夜无事,探看一二。 想罢干云便更换装束,全身夜行人打扮,黑巾蒙面,开窗运功看四周无恙,便施展太乙步法,宛如黑夜中巨鸟一只,一闪而过般便向城南而去。 时值年关将近,寒冬之季,北方之地本就天寒地冻,夜晚连打更巡夜之人都懒得走动,保定城沉寂一片,少有灯光,干云来至那高宅大院之外,并不入内,而是围此一周查看来去之路,来至围墙最高处,暗算此地最高,防守最是松懈,脚尖点地,飞身而起,悄然落在墙头之上,轻探身向院内观瞧,此地好似一偏厅跨院,前后有几十间房舍,凝神施功,干云察觉此院内居住八人之多,且皆都鼾声阵阵,墙角厢房中似有人坐着入睡,看来是守夜之人,干云飘身落入院内阴暗之处,掩在暗中,凝功戒备,长耳倾听,突觉那守夜之人醒来,从厢房内出来到了院中,干云偷眼看去,见到此人倒提一柄宝剑向院北侧角门而去,干云隐身行跟随此人而去。 角门穿过,干云大惊,见到一偌大的花园,园内亭台假山,轩榭回廊,干云不敢跟进,跟随那人不知去往了何处,只得隐秘处运功查探,察觉园中假山小亭之内梁椽之上隐有一人,不时的向外查看,看来是暗桩,除此园内再无他人,干云心中惊奇,这是什么院落,怎得如此神秘,难道是江湖门派秘密落脚之地。 干云不敢大意,心想要想查看究竟,必须首先制住亭内之人,否则必定打草惊蛇,功亏一篑,想定便错身形绕其身后,飘然如轻鸿落到小亭之上,随后脚挂亭脚,身形落下伸手指吐内力极速点向亭内隐藏之人的天突,哑门二穴,亭内之人刚一警觉,可是已然全身僵硬,不得动弹,干云也随即飞身隐入亭内,干云观此人中等身材,身背宝剑,两撇胡须,正在此时,干云察觉亭下假山一脚似有响动,探身看去,就见到假山一块巨石向一旁掩去,从中走出一人,正是刚才厢房内之人,抬头看了一下,搬动假山上一块石头,巨石再次恢复原状,接着提剑而去,干云看到此景,更是惊诧连连,真想不到此地怎会有如此隐秘之所,却不知里面到底藏何玄机。 既来之,则安之,干云打算非探个所以然不可,便隐身飘落到巨石之前,仔细查看刚才之人搬动之处,果然见到一脚石块似是经常人手处触摸显得光滑异常,按之巨石再次移向一侧,干云赶紧隐入其中,再找到关闭之处,重新掩上。 干云入得假山之内,见到一长长甬道,两面墙壁之上插有松油火把,入里挺深,突然深处传来阵阵皮鞭抽打之声,同时夹杂有阵阵怒骂之声,干云寻声而去,两边似有几间石室,皆用铁门锁住,其中是何干云不得而知,往里快到声音传来之处,干云隐于石室脚边观看,见到最里面那是一室,铁制栅门,门口站立两人,腰悬利刃。 一阵鞭笞斥责声后,听的一人话语传来,“两位师弟,念你我师出同门,主上和师傅临行前令我等今夜做最后询问,一是加入我‘血影门’,一同进退,为朝廷效力,光耀门楣。二是送你二人上路,师弟别怪师兄我手段残忍,谁让你等不遵循师傅教诲,二位师弟可有话讲” 顷刻后便听言道,“师兄,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师傅与你等投靠血影门,残害武林同道,为祸江湖,迟早会人神共愤,遭受万劫不复之境,我与师弟逃离本门,偷身江湖,本就心灰意冷,今日落入师兄之手,再知道你们秘密之事,想要活命已是枉然,但求师兄念及同门之谊,为我等做两件事可否” “讲~” ”一是求师兄先废去我俩武功,算我等归还师门,自此再与本门毫无瓜葛。二是求师兄,待我二人死后,将骸骨代还家门,将之躯还与父母,也不枉我俩世上走一遭。” “好吧,师弟既然如此选择,师兄我定不负所托。” 干云听到此时,心内骇然,‘血影门’,‘主上’,‘师傅’之词崩入干云耳内,怎不心惊,没想到今日误打误撞,让我今日总算探出一丝端倪。同时暗道此二人真的是心怀坦荡,慨然赴死之举天下几人做的,早就义愤填胸,今日就算是刀山火海也要看看这二人到底是何方义士。便挺身走向铁栅门,门前悬刀守卫二人突见一蒙面人挺身快速近前,知道来者不善,大喝一声,“何人如此大胆,敢闯我地牢”,两人挥刀便砍向干云,一人走中线直刺前胸,一人挥刀砍至干云下盘。干云趁其两人刀锋未到之时,早就窥见其中转瞬即逝的一丝缝隙,电光一闪间从其两人相交缝隙内穿过,同时两手双指并举,迅速点其两人胸前大穴,两个人闷哼一声就此了账。 就在眨眼间干云已至铁栅门前,身形刚一落定,嗖的一声,一条皮鞭裹挟风声便到干云面门,只见干云以肉眼难观之速皮鞭尖稍被其二指夹住,顺手向前一带,再看此人脸面之上尚未露出表情,就被干云一指戳中胸前死穴,干云观看此人好似打手,再露光芒,见得牢房内有两根木桩,桩上捆绑两人,全身血肉模糊,几无人样,其中一人好似和尚,桩前站立一锦袍中年壮汉,双目有神,红脸堂,颌下留有须冉,正抽出腰间宝剑,严阵以待。 干云本不想害人性命,当听到他们残杀武林同道,怒火中烧,出手便不留情,正在一愣神间,那锦袍中年人脚点地,身形悬起,剑尖直刺干云脖颈而来,干云不敢大意,踏太乙步闪身躲过,此人剑上似乎带有丝丝剑气,干云自从出道以来,今日算是第一次与高手对决,早就运功查明此地牢之内再无他人,便有心拿此人与己喂招,两人便在此地牢之内打斗起来,此人剑法刚猛有力,不乏灵动,丝丝剑气闪烁其中,干云运内力及全身,并指待其空门,此人剑招凌厉,空门一闪而没,掩饰迅速,脚下步法沉稳,此时一式‘寻草拨蛇’向干云剑尖笼罩干云胸前诸穴,干云不想再与此人继续游斗,更是怕夜长梦多,伸指内力激射剑花中心空门,听到当啷一声宝剑落地,一怔刚想挥掌拍向干云,谁曾想干云左手指点向腰间大穴,惨叫一声到地不起,干云刚想伸指点其死穴,却突听道:“大侠切勿伤他性命!” 干云不解的看向说话之人,此时干云才看清那光头之人的面目,感觉此人面善,突然间记起此和尚正是那日援手赵新玲师姑的亦苦和尚,不用说那位垂死之人便是于良是也。方才还在为伤人性命自觉懊悔,现下才觉自己所做没有过错,伸指点向此人的气海穴,和尚正连连摇头,声道阿弥陀佛,干云不敢耽搁,赶紧为两人解去绑绳,见到两人皆是穴道受制,伸手探脉,为两人推功过血,解去禁治。两人已是全身虚弱至极,几不能行,干云只得一手一个夹携起来,迅速出的此地牢之内,巨石再次恢复原貌,干云运功查视周围,携两人分身隐入假山后枯草丛内,此时见于良一直未醒,便暗示亦苦不要声张,我去去就来,便飞身而去。 干云心内盘算,今夜如果带二人离开此大院,待这帮人一旦察觉地牢被劫,必定会广撒人手,遍布保定城内搜查,俗言道,大隐隐于国,今夜我就在此深宅大院中过夜,先救治两人伤势要紧,最终找到一处,就是马厩草料房,房内四面通风,草料众多,干云用一芦席加木棍在墙角搭一容人之所,上面小心翼翼盖满草料,干云便在草料房内为两人疗伤,好在二人皆是皮外之伤,而干云探查其二人体内功力不弱,试想江湖中二人也非庸手。 次日,天还未亮之时,干云正在行功打坐,就听外面人声噪杂,隐约听到快快全城之内秘密搜查,一有消息速速禀报,还言道二贼已有三天滴水未进,外加伤势严重,必定远去不得,着重查找药店,郎中会诊之所等等之言,亦苦见于良至今未醒,又身处黑暗之中,不免心内着急万分,便小声问道:“大侠,我等如何是好您看我这师弟至今未醒。” 黑暗中干云潸然一笑,道:“小师傅不用担心,他已无大碍,只是身体虚弱而已,再说此地最为安全,待到这位醒来,再助其疗伤痊愈,我三人才能逃离此地,到时城内必定也会松懈查找我等。” 一连两日,三人皆都在草料房内,夜里干云出去寻些吃食,好在马夫喂马时也未觉察有异,二人体力恢复的已有四五分,皮肉之伤虽然严重,但行走无碍,趁夜色掩饰,干云携二人悄然出的此院,一直护送其出的城外到一密林之处。 干云才摘取蒙面巾露出书生模样。亦苦,于良夜色中才看到救命恩人面目,总是觉得好生面善,一时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干云笑道:“亦苦,于良两位兄弟,怎得不记得我了吗” 亦苦,于良一听后大惊,此人怎会知道我二人名讳,怎么就是不曾记得此人。 “南阳城外,大雨之夜,援手赵女侠和我等,记得否”两人听后恍然大悟,亦苦启手道:“原来是郎中大哥,恕我二人有眼无珠,原来郎中前辈乃是绝世高人,怪我二人那晚自不量力,班门弄斧。今日又得前辈救得我二人残命,先行谢过,大恩不言谢,前辈真的不该救我等。” 干云更是不解,便问其这是何意就见于良痛苦的一咧嘴,苦笑一声道:“不敢期满前辈,我等二人皆是出身昆仑,我们那两位授业恩师不知是被何事蛊惑,一心要去投靠朝廷鹰犬锦衣卫,助其残害忠良,屠戮江湖同道中人,我二人不想与其为伍,便逃命江湖,故那日雨夜我们才说是偷身江湖。 前几日,我二人游荡到保定府,谁曾想那家大院乃是其秘密集结之所,便再次拉拢我二人,被我们严词拒绝,怪我话多,一开始便套其所作所为,他们便念及同门道出血影门一事,我二人才知招来大祸,今知道我二人逃脱,必定会通报朝廷和血影门人,全力缉拿我二人,我二人自知功力不歹,更是难与其抗衡,早晚都会一死。” 干云听后甚是不悦,看来两人已抱赴死之心,轻言道:“看来是我鲁莽,不该救你们二人,既然如此,你们就回保定城内吧!”说罢,干云就想转身离去。 亦苦看出干云不悦,赶紧向前,扑通一声跪到地上言道:“前辈息怒,并非我二人没有抗争之心,怎奈我二人势单力薄,怎奈” 干云回身怒道:“枉你二人一身武艺,就算的不思除恶扬善,匡扶正义,也该想你养你之父母,你们赴死,何必牵连家人,真乃不孝子孙,那日见你等仗剑扶危救困,还以为是真英雄,谁曾想皆是欺软怕硬之辈,你们滚吧!” 干云一番怒言刚一言罢,就见那俊俏的于良也是沧然跪于地上,泣声道:“前辈教训的是,您请暂息雷霆之怒,我等即可回家安顿好家中诸事,便与其走狗一决雌雄,就算殒命也是无憾。师兄,你意如何”边说边看向亦苦,亦苦亦是点头不止。 干云见二人皆有一颗拳拳侠义之心,心中才算平静,向前伸手扶起二人,缓声道:“你二人真是糊涂,为何不联合天下侠义之士,共同抵抗残暴。”两人皆都言道:“前辈之言,若醍醐灌顶,茅塞顿开,请前辈教我等该如何行事。” 干云有意想收留二人,便与两人商议三人携手,共同抗敌,如今实力弱小,不便与其正面交锋,何不暗中行事,攻其弱处,二人见得干云伸手,携二人翻墙跃脊,如履平地,三四丈高的城墙携两人一跃而下,问世间谁人由此功力,就算是两位的师傅恐怕在此人面前也是不堪一击,两人行走江湖日久,怎得没有听说江湖上还有干云这一世外高人,亦苦亲眼所见,那晚干云所斗之人乃是昆仑二老梵尘二弟子静逸,一手昆仑十三剑神出鬼没,怎奈在干云手下不出五六个回合,便被点其气海废去武功,早就视干云为神人,如跟随此人,怎能不快意江湖,更为重要的是观此人侠肝义胆,嫉恶如仇,便欣然与干云言辞凿凿,今后依干云马首是瞻,三人大慰。 干云便让两人速速回家中安排,让家人尽快隐姓埋名以躲避灾祸,亦苦是孤儿,便随于良一同前往,也算有个照应,临行前干云把随身银两尽数给予二人,并一再叮嘱务必易容隐身,两人行走江湖日久,自然理会,干云让其处理完家事后,就秘密前往京城城西永定河畔王宅内居住,到时自会与两人见面后再议。 几日后,干云回到京城,悄悄来到永定河畔庄园之内,在自己卧室之内,打开包裹,重新仔细查看所带回的金银物品,几幅古董字画皆是价值连城,干云不敢让其在京城露面,只得藏在卧榻之下,留一小包金子,其余皆都交给高管家,让其好生收入宝库之中,用作日常消耗之用。 高管家只是以为是主子在京外也有生意,亦是不敢过问,虽然自己主人相貌平平,却心地和善,平易近人,便小心翼翼问道:“主人,您看咱们府上也无名讳,大门匾额之上至今空无一字,您看”干云略一思索,心道也是,此地少有人来,地处河畔,确实是以后行事的好场所,随命人取下匾额,拿来笔砚,写就两字隶书‘王宅’力透匾额,遒劲有力,管家佩服的赞叹不绝。 随后私下跟干云商议,“王员外,在下有一不情之请,不知当讲否”“高伯请尽管讲来就是,以后都是一家人,我初来乍到,以后京城内诸事还得仰仗高伯。” “员外,眼下咱家府内剩余银两颇多,我有一亲戚在京城内开的一家钱庄,正需现有金银周转,钱庄给咱开具凭证,如需现银随时可以支取,主要是给咱所存入的金银每日都有恰当的利息,这样一来咱府上可一是增加一笔不菲的收入,二来咱府上少金银,免得贼人惦记,不知主人意下如何” 干云一听此想法甚为新颖,便点头应允,一切皆按高管家主意办理即可,无需请示,随后干云问道高管家:“高伯,咱家府内其他人等您老心内可有底细”“此事主人尽管放心,自从原先院主时起,他们五人便由老奴我四下找寻,皆是忠厚传家之人,皆有迹可寻,干活勤快卖力,不招惹是非,更是沉默寡言者,员外放心就是,否则怎会在此一干就是二十几年。” 干云放心点头,难得与高伯私下谈话,不免心内释然,便又嘱咐道:“高伯,以后在下常常不在王宅,就由您多加照看,以后您老每月支取例钱五两银子,其他人皆都三两吧!” 高管家一听,惊的恍如梦境,惊喜连连,以前院主只是每月例银九钱,管吃住,谁曾想到王平员外如此看待我等下人,可知自己每月五两银子可在乡下购买的一处不错的民宅,怎不惊喜。干云又问及高管家家中可有其他人,才知道高管家,原本就是京城人氏,家中有老伴,还有儿子,儿媳孙女一家五口居住在离此地不远的一老巷内,儿子在城内一家酒楼内跑堂,名叫高仁。 临行时干云私下跟高管家言道,以后王宅内可能时常会有江湖人物往来,毋庸大惊小怪,好生招呼即可,此地乃我临时别院,大多时候不在此居住,你们好生打理,遇事自行决断,不用为金银烦忧就是。 干云出的王宅,一路东行,察觉无人注意,悄然回归金霖府内,二马及春兰秋菊四人见得主子归来,自然欣喜若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波澜风云起3 万贵妃闻讯干云归来,亦摆驾金霖府前来探视,干云恢复本来面目,一身白衣,旁边只有春兰秋菊两人侍奉,春兰只是听闻秋菊说起,并未见过干云本来面目,今日乃是破天荒头一次,直看的心中怦然心动,激动不已,犹如花痴一般,忘记了自己该做之事。 万贵妃轻声跟干云道:“弟弟,你看,让你把这两个小蹄子迷得,不知东西南北,五迷三道。看我吓她们两人一下。”随后清咳一声,沉声道:“春兰,秋菊,你二人明日便回宫中如何”二婢女一听犹如五雷轰顶,吓得赶紧跪倒地上哀求连连,跪求娘娘饶恕死罪,还不知何处得罪了国舅爷,也不知哪儿做错了事情,才招来横祸。 干云笑如昙花绽放,春风抚面,一看姐姐早就笑的前仰后合,才笑道:“二位妹妹起来回话,是我姐姐故意逗你们二人,怎么还当真了呢” 二女一听,方破涕为笑,小嘴撅的能挂住衣物。 万贵妃与干云两人单独谈到近来状况,干云只是就东厂派人夜探之事说明一二,并问道姐姐,尚铭此人为人如何,万贵妃才跟干云讲道,尚铭此人,为人谨慎,未有野心,让干云小心从事,毕竟人心隔肚皮,干云轻笑一声,才跟姐姐言明自己为何答应皇上所托之事。 干云道:“姐姐,弟弟我既是大明人,便为大明事,一来是报姐姐知遇之恩,二来也算为天下平民百姓除去祸害,并非为自身之荣华富贵,高官得坐,更是不为什么皇权,任凭天下何人做的皇上,只要是勤政为民,少施暴政,必被天下人所拥戴,待我查明此事,除去祸端,弟弟我便隐居山林,再不过问皇族之事,免得招来非议,除非姐姐有急事招用。姐姐可能有所不知,我以把姐姐比作娘亲一般,天下间除姐姐和我师父之外,干云再无牵挂,如今师父安然归去,弟弟我放心一半,另外一半便是姐姐你,如若何人胆敢威胁姐姐身家性命,弟弟我一定让其生不如死。” 此言听的万贵妃朱泪滂沱,伸手揽过干云,轻抚其背,哭声连连,天下谁人曾想,威仪天下的万娘娘也会真情流露,也有如此软弱的一面。毕竟是女人心态,在所难免矣。 夜晚,干云于书房之内练习太乙真诀,收功后便一边品茶,一边思索下一步如何打算,突然触摸到怀着一物,干云取出看来是那块白玉牌,再想到亦苦和尚所说的血影门,听其言好似与锦衣卫有所关联,然而门主是何人,又听从何人指派,意欲何为,此玉牌是侯三偷自保定府大院,必是与血影门有关,难道此物是他们传递命令的信物,思前想后,找寻事情的症结所在。 便踱出书房,向演武厅而来,心中想起那日见到昆仑派梵尘之徒静逸所用剑法,刚猛有力,但也灵动异常,怎么与天玄老人所创的天玄十三剑有些相似之处,来至厅内,见兵器架上有一柄古纹宝剑,伸手拽出见是精钢打造,也是一把利刃,走到大厅中央,略一思忖,信手拈来,天玄十三剑便顺势而出,干云一边施展一边找寻其破绽之处,心中暗想此套剑法假若是我施展倒是可以做到天衣无缝,因自己可以用太乙指护其空门,而一般平常人施来,除非意念之间快速补缺空门处才能不被攻破,而那静逸所用剑法,怎的破绽百出,刚猛与灵动不能互挤,以致空门大开,怎会与天玄老人的天玄十三剑大相径庭,而天玄十三剑确实是一套好剑法,刚柔互挤,阴阳并存,破绽极少,可是却与自己所习练的太乙剑法不能相提并论。 太乙剑法博大精深,兼得天下诸家剑法精要,时快时慢,阴阳互补,看似空门洞开,实则是陷阱,变化万千,防不及防。 干云试探着把天玄剑法之破绽之处,让其速度加快,加以掩饰,而在其进攻之势时快时慢,变换莫测,再观此式剑招却是面目全非,威力大增。 正在此时,来人禀报,有人来访,说是国舅爷旧识,干云让其客厅待茶,干云来至客厅见得一人身材矮小,骨瘦如柴,就算是棉衣包裹亦是难裹其弱小身躯,棉帽下翻遮其面目,几缕乱发散落,干云围其一周,心中已是有数,此人好生面善,似曾相识,便招手示意其跟随书房内叙话。 书房内两人坐定,干云面无表情,缓声细语道:“候兄夤夜来访,所为何事” 此人正是候三,见到干云观其外形便知所以,深叹干云果然是深藏不露,高深莫测之人。心下一横长舒一口气道:“国舅爷真乃神人,我侯三虽是鸡鸣狗盗之徒,然也深知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之理,国舅爷救得小的性命在先,义释侯三在后,今夜小的拼却性命不要,跟国舅爷陈情一些秘辛之事。国舅爷容禀。” 干云莫言不语,笑着点了点头。 “国舅爷,小的叫候之平,排行老三,家中父母双亡,因家中贫苦便投师武当门下,以求饱餐一顿,怎奈小的身材矮小,相貌丑陋,面相猥琐,故被同门所不齿,嘲讽排挤更是家常便饭,师傅规劝我下山谋生,说我不是练武之材。在我含泪下山之际,巧遇武当九子之末周少陵道长,见我哭泣可怜,问明缘由后,偷偷收我为徒,查我体型,因材施教秘密传授我一门‘凌云渡’轻功身法,和一套‘夜行刀’刀法。我日夜苦练,多年后才下山,怎奈我这猥琐之躯常被世人凌辱,只得干些鸡鸣狗盗之勾当,聊以生存。 多年前,被提督武当一切要务的尚铭发现,见我轻功身法可堪一用,便免去我一切罪责,留其身边听用。 在我做东厂暗探缇骑期间,见得朝中诸多贤良之臣因受牵连相继冤死狱中,更是见过太多的阴谋诡计,蓄意谋害之举,曾想到辞去锦衣卫暗探之职,怎奈天下之大,哪有我容身之所。今尚铭督公被皇上委以虚职,东厂大权全由巴栋掌控,尚铭视我为心腹,命我秘密监视巴栋一言一行,巴栋为人外表粗狂,但却绵里藏针,做事谨慎,但仍被我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巴栋与一神秘组织相交甚密,小的探听到此组织叫什么‘血影门’,门主之下设一总教习,三十六名‘血手’就是血影杀手,秘密暗杀朝中或者是江湖上一些异己。 前时我夜探您国舅爷府邸,被您所擒,您又大义放我,才知小的微末之技在国舅爷面前不值一提,您一语惊醒梦中人,小的才知道您从武昌城赵士羽府便一路跟随,与长江帮苟且之事也尽收您老眼底,小的猜想哪灵山救赵员外的也定是您国舅爷,后来尚铭宫中传讯,才知哪被掳的王神医是国舅爷的师傅。尚铭和巴栋皆惶惶不可终日,便命小的夜探太保金霖府。” 侯三洋洋洒洒一番言语,干云听的心似波涛起伏,沉思一会儿道:“多谢候兄实言相告,你可知那主上是何人,那三十六名血手是些什么人物” “回国舅爷,小的只是听闻其中有昆仑派人物,至于,门主,总教习一概不知,此组织做事严密,向来都是黑巾蒙面,故小的知之不详。” 听罢侯三之言,干云再次想到保定府救亦苦,于良二人所听到的昆仑梵尘,梵静两位高僧也是此门中人,这才真的相信,看来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免得打草惊蛇。 听侯三所言,干云同时却为这侯三担心,外观此人虽然形象猥琐,不似好人,可是内心还是一江湖好汉,良心未泯,便问道:“候兄今日对我直言,难道不怕东厂中人对你不利。” “国舅爷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小的本来就是已死之人,亏得国舅爷才活至今日,死有何怕” “候兄,我想与这血影门斗上一斗,不知候兄可有兴趣” 此言一出,就见那侯三吓得一蹦从凳子上跳下。 “国舅爷此事万万不可,还有一事您可能不知,小的曾经私下偶遇巴栋与梁芳秘密私会,此事恐怕会牵连到万贵妃。” 干云听后大惊失色,暗忖:看来皇上与万姐姐所言非虚,东西两厂,外表看似相互争斗,实则是暗结鬼胎。侯三此人消息灵通,可堪大用,我就豪言壮语说明一二,就算走漏风声,也算暗地给东西两厂透个口风。还是以我为师傅讨公道为由,绝不可透露姐姐和皇上之意,静观其变,看其众人如何粉墨登场。 “候兄勿惊,我主意已定,凡是牵扯掳我师傅之人,本爷一个也不会放过,不管是东厂尚铭,巴栋,还是西厂汪植,梁芳,我那义姐万娘娘哪儿我自会处理妥当,就是不知候兄是否愿意与我携手否” 那侯三是精明之人,暗想这位国舅爷一夜间传遍天下,东西两厂在其眼中皆如粪土,再者别人不知,自己却知道此人神乎其能,隔空取人性命如同儿戏,问天下间何人能够做到,我之轻功师傅曾夸我天下无双,而此人跟随我左右自己却浑然不知,取我性命只在其抬手之间。再说那万娘娘乃后宫翘楚,能认此人为弟,肯定有其过人之处,说不定其中或者是皇上之意,到时候天下间谁人敢与其争锋。想到此,侯三赶紧撩衣跪倒磕头道。 “国舅爷救命之恩,小的今后之命便是国舅爷的,如有二心,人神共戮。”说罢磕头不止。 干云向前搀扶,两人相视一眼,皆哈哈大笑,笑罢侯三突漏难言之色。 “国舅爷,我若留在太保府,那东厂那边如何交代” “候兄放心,明日我便暗中启奏皇上,说是东厂派你夜探我金霖府,以下犯上,被我擒住,革除侯三锦衣卫之职,留金霖府内做杂役,以抵其罪不就是了。这样一来是警告一下东西两厂人等,二来你不就名正言顺的做我府中人了吗三来这也如你所愿,离开东厂了不是” 侯三一听此言,本来人命关天大事,结果在人家国舅爷眼中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语化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波澜风云起4 次日,春兰传讯宫内,果然东厂尚铭亲自押解侯三到金霖府赔罪。 干云首次见到尚铭其人,观其人也算相貌堂堂,脸型不肥不瘦,棱角分明,中等身材,持拂尘,着宦衣,走路兢兢战战,说话连恭带唯,不敢有半点闪失,客厅内干云让其他人等皆都退下,独自跟尚铭叙话,尚铭第一次见到这位家喻户晓的国舅爷,只是见其貌不扬,可是官家威仪十足,战战兢兢道:“国舅爷息怒,奴才派这猴崽子夜探贵府,并非想是对国舅爷不敬,只是让他打探国舅爷怎会受皇上如此器重,奴才也好投其所好,孝敬一番国舅爷,今皇上念我伺候已久,罚奴才半年俸禄,今奴才登门谢罪,请国舅爷责罚就是。” “尚公公是皇上身边之人,责罚不敢,以前我曾经问过万娘娘,你做事如何,娘娘说你办事谨慎,故本国舅爷不想深究,这猴崽子我见面讨厌之极,爷要让其在我府上端屎倒尿,以儆效尤。” “国舅爷息怒,侯三虽然令人讨厌,可是并非大恶之人,当初奴才收他之时,见得此人可怜,而且一身轻功不凡,责不在他,全是奴才之过,还请国舅爷高抬贵手,放过此人,一切罪责奴才代其受过。” 干云一听,心道还算你尚铭知趣,知道侯三为你出力不少,便不多言,也不责罚,本意只是用侯三一人投石问路。 尚铭回宫咱且不提,单表干云,同侯三两人一同用饭后,拿那小包金子给予侯三,让其置买衣物和日常所用,侯三见后感激涕零,两人一同叙话于书房,侯三见干云和善近人,干云与其又称兄道弟,倍感亲切,心中自然是感慨万千,从小至今除却师傅之外哪有人会如此待自己,暗自庆幸老天开眼,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 干云试探着问道:“候兄可知,你那日夜偷保定府大院之内是何人居住其中”侯三小眼睛光芒闪烁不解。干云便与其说述一遍。听的侯三心惊胆战,便征求干云下步如何打算。 干云与其说说笑笑,意在探视侯三是否是可信之人,取笑其道:“候兄那日夜探武昌赵府,甚是精明,先是声东击西,再回树上窥视,一路西去,再折道北去,端的聪明之极。” 侯三听后大惊,真没想到自己一举一动皆没逃脱国舅爷眼睛,心内更是佩服之至,自我嘲笑道:“国舅爷又在取笑小人,还不是被国舅爷尽收眼底,想来真是惭愧。” “候兄以后,你我单独相处,不可国舅爷,国舅爷的称呼,直接邗兄弟称呼即可。” “那怎么能行,长幼有序,尊卑有别,怎可乱了常理,不可不可。” 干云略一思忖道:“那就称呼我为主子如何,国舅爷,国舅爷的我听来别扭。”侯三听后应允。 几日来干云与其相处,察言观色,便看出此人真的心地不坏,且常有自卑之心,干云问其年龄,侯三已是近三十,且无家室,祖居武当山下,两个哥哥在家务农,勉强度日,干云笑道日后定会寻的世间端庄女子配于侯三,侯三听后,猴脸通红,稍有扭捏之色。 今日无事,便与侯三修饰一番,扮作一主一仆,开角门出的府来,干云脸面不变,却换成员外装束,侯三扮成仆人,脸型干云给其腮部贴其软皮,涂抹肤色药膏,完全成另外一人,两人隐入人流之中,一路东游西逛,中午时分到了永定河畔王宅大门之前,干云一路走,一路察觉无人注意,让侯三叫门,开门者正是高管家,细细端详见是自家员外换装来到,慌忙让进厅内,端水净面奉茶,弄得侯三一脸懵懂,好似云里雾里。 高管家近前搭话,“员外今日是否在此用饭”干云点头,高管家高兴之极,下去吩咐女仆赶紧张罗酒菜,干云见侯三一直呆立不语,知道其心内狐疑,小声说道:“候兄勿惊,此处是我秘密之所,打算召集如你这般江湖好汉,秘密行事与奸人明争暗斗一番,你看可好” 侯三惊的早就不知所措,闻言后更是施礼道:“主子真是神鬼莫测,我算服了,今后主子有何吩咐,侯三定会拿命一搏。”干云点头不语,抬头见高管家在门外招手示意,干云忙让高管家厅内叙话,跟管家道:“高伯,此人不是外人,以后我若有事,会让此人来此传讯,你们照办就是,有何话尽管讲来。” 高管家望了一眼侯三,正言道:“员外,前日咱府内来的两流浪之人,说是您让其前来,老朽不敢怠慢,便让其在后院住下,您看” “速速带我前去。” 三人来至后院一卧房之中,干云一眼便看出不是别人,正是亦苦,于良,二人正在房间内喝茶,见到高管家一行三人入内,仔细辨认才认出是干云,赶紧起身见礼,干云吩咐把饭菜摆在此处,外人不得进来。 四人便在此用饭,干云见亦苦只食素食,酒肉不沾,笑道:“亦苦兄弟,你昆仑要你等性命,何必还拘泥于清规戒律,那日地牢内闻听你意欲脱离昆仑,我兄弟几人何不快意恩仇,笑傲江湖。” “前辈所言极是,我昆仑本就是僧俗同门,亦苦本是孤儿,师傅也没说非得让我遁入空门,那我就听从前辈之言,蓄发还俗也罢。”干云大笑,便与两人介绍侯三,二人皆是大惊,而于良疑惑不解问干云道:“前辈,我等视您为主,可否告知我等您到底是何人,您的名讳到现在皆都不知,我想王平此名必定不是您的真实名讳。” “兄弟所言不错,王平是我化名,本意是掩人耳目,我姓邗,名双树。” 亦苦,于良闻言腾的一声站起身来,冷言道:“原来是近来名闻天下的国舅爷,真的算我等瞎眼,投靠朝廷权贵,既然我等先前诺言在先,现下只求国舅爷赐死。”两人皆都双双脸面朝向屋外,跪倒地上,一脸慨然赴死之正气。 干云闻后大喜,脸色波澜不惊,悠悠慢言道:“三位且听我言,我邗双树无父无母,孤苦无依,师傅王宣乃江湖名医,六岁起便将我抚养长大,教我医术,教我济世天下,扶危救困,师傅挚友武昌首富赵士羽遭锦衣卫暗中挑唆长江帮暗里施毒不成,掳我师傅王宣至京城,意欲一网打尽我江湖豪杰,阴差阳错与万贵妃结为姐弟,我邗某眼中无意金钱富贵,但害我师傅之人邗某定不放过,管他东西两厂,管他皇帝老儿,原本打算除去奸人便就此离去,可是却察觉近来一神秘组织突现江湖与朝廷走狗共同迫害我武林中人,才有意携手你等江湖豪杰,探明所以,除之而后快,三位如有异议,可就此而去,邗某绝不强留。” 干云言罢,端桌上酒杯一饮而尽。 亦苦,于良二人听后,忙跪地转身,连同侯三,三人皆跪地而拜。亦苦言道:“邗前辈高义,恕我等不知之罪,前辈除贼,我等责无旁贷,愿意真心跟随,肝脑涂地,在所不辞,请前辈收留。” 干云近前相搀,笑道:“以后以兄弟相称便是,不可如此见外,等我们携手除却奸贼,便共同纵情江湖如何” 三人皆都笑逐颜开,嬉笑间喝酒进餐,笑语声声不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波澜风云起5 干云于王宅安排两人一番,便与侯三回府而去。 一晃年关过去,干云安排查探东西两厂皆无动静,这日傍晚时分,侯三来报说是门外有一村姑模样之人说是要求见国舅爷,干云不免心中诧异,带来人书房内接见。 书房外走进一村姑,干云并不认得,见是花色绢帕裹住千缕青丝,棉裤,棉袄,手垮一花布包裹,满面风尘仆仆,难掩其俊美容貌,外看似是民妇,细看年龄不大,莲步轻挪,来至干云跟前,盈盈下拜,朱唇轻启,脆语轻声道:”民女杜瑶,见过国舅爷,国舅爷金安。”听来悦耳动听。 干云一脸未知,疑惑连连忙问道:“敢问姑娘是何人,找我何事”那位民妇并不答话,而是从花色包裹中拿出一封信来递给干云,干云展开看来,乃是隽永墨迹,透有女眷之气,写道: 云儿师侄: 自从保定府分别,时日良多,回门中你师傅便据实相告其他诸位同仁,俱是懊悔惶恐,实不该置你于风口浪尖,我等枉为长辈,实在汗颜,师姑谢你医我陈年难言之疾,今子胎略微显怀,不便走动,我等商议,先首派我唯一爱徒杜瑶前去,一来倾全力助你,二来传其它讯息,不便言明之事,皆由杜瑶代传。 我与你师皆为你堪忧,故我三人所知秘密并未告知其它人等,皆是为你考虑,云儿天资聪慧,必解其义。 杜瑶乃我唯一爱徒,年方十六,温柔贤惠,机灵聪明,亦是孤苦伶仃苦命之人,诸事皆可托之。望师侄小心行事,我等翘首以盼。 师姑新玲亲书 干云看罢,大喜,一是喜师傅已将自己之名通报本门人知晓,自己便是真正的奇门中人,二是喜师姑果然信用派自己爱徒杜瑶师妹相助于我,三是喜师姑年近四十而喜得贵子。见四下无人,喜得情不自禁走向前去,一把就把杜瑶抓住,摇晃不停,口中喊道:“谢谢师姑,谢谢你杜瑶师妹前来助我。”摇的杜瑶满面绯红,羞愧难言。干云观其羞怯,才知自己鲁莽,赶紧给师妹杜瑶赔礼。 干云慌忙唤来春兰秋菊,让其赶紧烧水先让杜瑶洗去一路风尘,再安排饭菜。 后宅小厅之内,灯光亮如白昼,干云摆好饭菜静候师妹杜瑶前来用饭,不时,便见厅外挑帘进入一绝色美女,鹅黄色暖衣暖裙,满头青丝倒垂,几缕散落胸前,瓜子脸形,美眉如画,圆目如秋波涌动,流离顾盼,翘嘴瑶鼻,肤色洁白如玉,弹指既破,出尘脱俗般迈盈盈莲步,来至干云面前再次一褔道:“杜瑶见过干师兄。”干云连忙站起,还礼道:“师妹无需多礼,一路劳累,还是快快用饭吧!” 饭后,两人来至书房内叙话,二婢女送来茶水,自然知趣,回避而去,干云双眼一直未离开杜瑶,也是干云头一次这么注视一位女子,直看的杜瑶心内碰碰直跳,干云问道:“师妹,师姑可是还有要事交代” “师兄,临来时师傅一再交代,因牵连本门秘辛,信中不便言明,故让我带话于你,王师伯收您为徒,也是师傅,师伯他们回到杭州才由王宣师伯告知其他诸位师叔,师伯得知,干云师兄乃我奇门中人,赵俊,杜逄飞,凌云,赵士羽,何百红等诸位师叔师伯们闻听师兄您一人,独自京城寻凶,他们俱都自责不已,暗骂自己枉为长辈,舍小辈于大江大浪中而自己却安然偷生。 师傅和王宣师伯才跟众人讲述,师兄你一路救师京城,委曲求全做宫门中人,杜逄飞师伯因你曾经救其性命,便大骂自己枉为人,气的举勾意图自尽,被他人拦阻,后来众位师叔,师伯商议决定,由我先行抵京,他们各自回门中唤其门人弟子精锐,不日即可到达京城,一同助师兄您铲除元凶。” 干云听完杜瑶讲述经过,眼中似有什么流动,感动不已,思索后问道:“师妹,你们皆都到京帮我,可有我掌门令谕” “师兄您有所不知,我派掌门和师伯董刚早就在三年前不知去往何处云游,至今杳无消息,事已禀明郭子奇师伯尽知。” 最后干云才问及师姑赵新玲近来可好,见杜瑶用几不可闻的柔声慢慢道:“师傅让我谢你,她她因腹内胎儿即将出怀,又怕同门笑她老来出于羞怯,与赵俊师叔一同回乡下将养身体,直至临盆,临行前一直叮嘱于我,让我让我”余下的话杜瑶羞于出口,故不再多言,可是已是面红耳赤,忙用盈袖遮其羞面。 杜瑶临行前,赵新玲一味嘱托,一定要替师傅照顾好干云这位师兄,还喃喃自语道,如若你二人缔结连理岂不更好,今杜瑶来至金霖府内,首次见到干云,虽是感觉相貌平平,然师傅曾言道此人大义之举早就耳渲目染,再看其刚才眼中含泪,知道此人必是重情重义之人,相貌只是外表,身为女子只求得一痛爱自己之人,杜瑶年方二八,情窦初开,心下依然有些心动不已。 书信中赵新玲谈及与王宣三人谈及之事,干云当然知晓,看来是赵新玲和师傅顾及干云安危,未跟其他人等讲述干云只是位十八岁的俊美小伙,怕其招致杀身之祸后而难于脱身。言外之意就是授意干云以后便依当前书生面目以见天下诸人,如此一来干云以后就是书生邗双树,师门中人只是知道王宣新得徒弟乃叫干云,赵新玲先行安排徒儿只身前来就是告知干云,随后来人即将到来,免得干云手忙脚乱,以致对除奸不利。 次日,杜瑶前来问询师兄,如若其他人前来如何安排,是居住在城外,还是城内客栈,干云笑道,我早就有所安排,便让侯三带领杜瑶到城西王宅安排一二。 几日来,侯三会同亦苦,于良易容查探监视东西两厂动静,皆无收获。 一日夜晚,干云在府内散步,信步来至演武厅前,见到师妹杜瑶正在此练功,杜瑶练至兴起,未曾注意干云在厅外观看,干云看到杜瑶正在练习一套剑法,观其所用之剑较其他剑要短一些,剑法灵活,轻灵乖巧,出其不意,门户严谨,干云看的入神,暗自心惊,此剑法出招如灵猿展臂,腾空跳跃,剑光挥舞四射,灵动飘逸至极,好似藏书中记载的越女剑法,此剑法相传是春秋战国时越女战胜白猿所创。再观杜瑶毕竟年轻,虽是灵巧,但却功力不足,而且步伐不稳,如遇刚猛一路的军中快刀,则败绩已定,不免的担心重重,便思索解决之策,突然间脑中灵光一现,走进厅内,杜瑶见是师兄前来,不觉得俊面一红,却见干云并不说话,直接冲自己而来,近前一把便把杜瑶的玉腕抓住,修的杜瑶扭头不敢直视。 但见干云运功探其脉络,良久后才道:“师妹练得可是阴脉内功心法” 杜瑶这才知道,师兄并非有意轻薄,而是查其脉络,不解的点了点头。干云已是心中有数,不自然间主意已定,从兵器架上拿起一把钢刀,对杜瑶说道:“师妹,师兄我陪你练习一番可好,你用你刚才所用剑法,尽全力攻我不要留情,看我如何破你剑法。” 此言一出,杜瑶不免心中有些不悦,心道:王宣师伯专注医术,就算传你武功,想必也高明不到哪儿去,我师傅可是奇门八燕的穿雪燕,功夫高深莫测,还让我尽全力,还破我剑法,吹牛。再说师傅临来时只是告诉我说,你医她之病,医术精湛,可并未有说你武功高强啊!今天我就试你干云一试。 想罢,杜瑶不再犹豫,起手式一记越女穿梭,直奔干云前胸便刺,干云太乙步施来,杜瑶就见一晃不见干云踪影,扭头一看在自己身侧,轻视之心皆无,提气一式浮水横渡,侧身形剑光骤盛,不离干云胸前大穴,只见干云一记军中刀法直刺,快速绝伦,杜瑶想要挥剑磕挡之机,可是低头一看刀尖依然停顿在其腋下不动,吓得杜瑶冷汗直冒。暗忖干师兄武功怎的如此高明,未见其出刀,怎会突然间就此落败。 干云已收刀笑殷殷看着杜瑶,道:“师妹所施的可是越女剑法,是不是心中不服”顿了一顿干云又道:“师妹你把短剑给我,看我施展一遍你刚才所施的剑法如何” “怎么师兄也会此剑法,难道是我师傅传授”“师兄我未曾练过啊,就是见刚才师妹练习,一时兴起,玩耍一番罢了。” 杜瑶把手中短剑递给干云,干云手掂量一下此短剑,细看确实一般好剑,略一思忖后随即施展开来,就见其剑光四射,只见光芒,未见其人,完全的笼罩在一片剑气之中。杜瑶早就目瞪口呆,忘乎所以,正是自己刚才所习练的招式,而且顺序都是丝毫不差,可是师兄所练的同样是越女剑法,可是威力却不是一般人可比,就算是师傅全力施为也未曾有此威力,我这位其貌不扬的师兄果非常人,更有过目不忘之能,干云一套剑法练完,杜瑶还在遐想连连,魂魄未归。 许久杜瑶才如梦初醒般,美目顾盼不离干云周身,如仰望仙人般哀求师兄可否教我。干云思索一会儿才回复道:”师妹,为兄说话你别生气,我观你刚才练剑,灵动有余,而功力不足,探你脉象也是如此,故此剑法由你施来,好看之极,却不能临阵杀敌,刚才我破你的那式刀法乃是军中最为普通的一式而已。” 干云说完,谁知杜瑶并不生气,而是敬若天神般的看着干云,吃惊的问道:“师兄怎么还懂的军中刀法”说话间睫毛眨现,甚是迷人。 干云冲其招手道:“走,歇息一会儿,我们书房内跟你详谈。”两人步入书房,干云便把自己如何的被强留军营,如何的结拜杀敌,狼王如何衔马宝为己疗伤经过如讲故事一般讲与杜瑶知晓,干云隐去深谷奇遇一段,听的小姑娘泪水涟涟,也被其大义凛然之举而感动,想到其为救丐帮人等被挟做人质入得军营本来就是赴死之举,世间人情冷暖,又有几人做得到哉,内心深处更是深深地依恋这位命运多舛的师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波澜风云起6 杭州城西祁家庄,庄前一偌大院落,院落东边一趟几间不错厢房,里面飘来阵阵药香,厢房临街而建,临街匾额之上书有‘西城医馆’四字。 里面内宅之内,王宣正躺在榻上,旁边站立五六人正在小声议论,面容焦虑,不时传出几声哀叹。 王宣保定府与爱徒洒泪分别,碍与众人颜面,强忍老泪,偷看干云抬眼望长天,心知此子强压情感,不使泪水落下,再说自己已是古稀之年,就此分别不知能否还能再见,路上五人一同就餐,饭间一壶老酒,激起老人思绪万千,不免老泪横流,情不自禁痛声喊道,我那苦命的徒儿啊,为师今生不知还能否再次相见。 杜逄飞,赵俊,何百红皆都面面相觑,王宣已是七十几岁老人,也不管什么师门之规,跟众人一一讲述,漠北收此子,老少相依近十年。西安府行医解奇毒,救治丐帮名宿华阴县,义救丐帮弟子只身做人质远赴凉州卫,巧使计,驱鞑虏,受重伤,狼王救,古柳堡暗救赵新玲,两番救得赵士羽,以我为饵,千里寻师至京城。安然护送我等出保定,只身赴京寻元凶。老人越讲越难过,越讲越伤心,两行浊泪洒衣襟。 其余众人皆是听来落泪,更难过此子时至今日还不被我奇门中人承认。枉我等自命侠义,还有何面目苟活于世,气得杜逄飞,举起双勾就要自刎,好在众人一并阻拦。 众人商议各自回门,找来弟子门人赴京帮衬干云。 王宣老人回到城西祁家庄,庄内正好聚集五六位弟子门人,打算进京打探,救师傅回门,见师傅安然归来,众人都皆大欢喜,而唯独王宣不言不语,默然回房,不见任何人。 试想多年前老人被师门所不容,落难之时适逢其子,两人相依为命,不是父子却已是胜过父子。更是知道干云心意,说是求我回转武昌,代为取剑,实是思我年迈,让我早日离开是非之地,自己单吊吊,孤零零一人犯险。为我乎,为人乎,还是为天下乎。思前想后,便一病不起,卧床已是有些时日。偶有站起便让人搀扶出的大门来,望北眺望,良久后摇头苦叹一声,夹杂两行清泪。 门下弟子皆知师傅是心病难医,只是不知为何,今日,除去云游在外的几位师兄弟没有回来,其他人等皆都聚齐。他们分别是大弟子贺名章,二弟子李金勇,四弟子钱忠义,六弟子王舒友,七弟子冯良才,唯独三弟子张荃,五弟子李博文游医在外,八弟子乃是女流名曰奚娟,因刚做婆婆未能出门。 王宣今日心情还算不错,吩咐贺名章叫其他弟子近前来,师傅有话要说,床前五位弟子站定,王宣才咳嗽一声道:“我们医石门,扶危救困,治病救人,你们这些弟子皆都名誉满天下,我若死后,禀明掌门,由你们大师兄贺名章为门主。”众人皆都齐声宽慰师傅,王宣沉寂片刻又道:“你们可曾听闻,天下间有一人号称妙手神针,以银针解去七巧夺命藤奇毒”四弟子钱忠义道:“师傅,此人名声很大,世人皆知是西安府的干云,师傅不是认识他吗江湖传言师傅与其人联手解去赵门主的鸳鸯奇毒。师傅问道此人何意” “此人博学多才,过目不忘,学究天人从小无父无母,干云之名也是为师给取,他就是你们的小师弟。” 众人闻言,皆都大惊,同时亦是大喜,连忙问询师傅始末缘由,王宣便断断续续讲述了个大概。 当众人听到此正在京城孤身犯险之时,皆都义愤填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皆要入京协助师弟,被王宣阻拦道:“想我医门,皆是悬壶济世之辈,武功不是所长,唯独你大师兄和老三武艺最高,你们去的京城犹如以卵击石,于事无补,你们兄弟速传老三归来,再协同几人秘密进京,暗地帮衬一二,眼下你们师姑赵新玲已经派遣弟子杜瑶前往,不日其余的几个好手也会进京,你们是同门中的同门,以后要竭力帮助你们这位小师弟,此子为人和善,医术通玄,兼得我九门之长,你们要切记切记,此乃为师今生唯一牵挂之人,也是唯一憾事。” 众人商量传信师兄弟张荃,夜晚一起聚齐,正在喝茶闲聊之时,忽听后院之中传来凄惨的几句叫声,众人闻风而动,迅速奔向后院,但见一行黑衣蒙面之人正在大开杀戒,钢刀之下妇孺杂役顷刻便被屠戮殆尽,众师兄弟皆怒火中烧,眼睛血红,抄随手器械挥舞而上,黑衣人人数不多,只有六人,然皆是出手狠辣,绝不留情,贺名章一马当先,捡起一柄钢刀旋即杀向黑衣人,一黑衣人体型魁梧,手中握有一把宝剑,寒光硕硕,提剑挡住贺名章,一交手贺名章才知此人功力不凡,剑法凌厉,快似闪电,所用剑法更是斑驳庞杂,无迹可寻,一式崆峒的苍龙摆尾,下一式便成了武当的天生两仪,贺名章一个疏忽,被其一脚踢至肋骨之上,翻滚几圈,就地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好在自己内力深厚,没有伤及内脏,可是肋间却是隐隐作痛,再看其他几位兄弟皆与其厮杀再一处。就在此时一声惨叫惊的贺名章如惊天霹雳,随声看去,见到老四钱忠义头颅被人砍下,滚到一边,老二李金勇与老六王舒友痛叫一声想抽身向前,却突然身后径直飞来两束刀影,二人未及反应,皆应声倒地,双双殒命,此时的贺名章已是疯狂之态,手中的钢刀怎奈也就是只能自卫,暗道一声,今日看来我命休矣。 贺名章心下一横,打算拼命一搏,此时就在此时,两名黑衣人两柄钢刀横架一人脖颈之上,押到园中,此时贺名章四下观望,场中只有自己和老七冯良才两人,再看押解之人正是卧病床榻的师傅王宣,被人要挟被人侮辱之无奈,贺名章今日才算真正体会,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两眼通红,浑身依然气得抖动不停,其中一黑衣人慢声说道:“今你师被擒,还做困兽犹斗吗” 贺名章和冯良才齐声喊声师傅,谁曾想到王宣淡淡一笑,跟俩个人说道:“徒弟,记住为师嘱托,更要记得为医者要医天下。”说罢就见王宣猛然间猝然出手,一掌拍向正在恍惚观看四周的其中一位持刀之人,那人本就在四下观望,没曾注意到王宣会突然出手,就听啪的一声,一掌拍打在此人的面门之上,连声惨叫都未曾来得及喊出就此丧命西去。 此时王宣大喝一声道:“还不快走,更待何时”两人见师傅突然出手杀死一人,以为是师傅要和自己一行三人共同退去,便携手飞身跃起,两人刚刚跃到墙头之上,回首观望就见师傅背对自己,正仰面向后倒去,胸前两把利刃深没其中。贺名章一掌推向冯良才,喊道:“速去报信!”回身飘回院中,杀向正欲飞身追赶的两名黑衣持刀人。身形刚一落地,五个黑衣人五行阵法随即结成,不出三个回合,可悲贺名章周身上下遍插五柄利刃,用尽全力大喊一声师傅,扑通一声硕大身躯砰然倒地,随师傅和众位兄弟携手驾鹤西去。 几日后,杭州城到处传言,城西祁家庄城西医馆一夜之间,居家三十七口被人灭门。 又过数日,江湖传闻四川唐门一家八十一口被人屠戮殆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波澜风云起7 京城金霖府内。 干云见杜瑶生性温和贤淑,脾气不温不火,说话慢条斯理,悦耳动听,再得知此女与己一般,皆是无父无母,世间孤苦无依,同病相怜,越发喜爱之极。 这日晚间,闲来无事,见杜瑶独自一人坐在冷月之下,愣愣发呆,干云心想莫非瑶妹客居京城,想念师傅,而自己却不能以真面目相见,心中难免愧疚几分,便踱步到杜瑶身旁,杜瑶还未觉察,干云我见犹怜,轻声唤师妹道:“瑶妹可是想家啦!” “师兄,你说待到明年今日,我们还能否在此赏月独坐。 金炉香烬漏声残, 剪剪轻风阵阵寒。 春色恼人眠不得, 月移花影上栏杆。” “瑶妹怎的如此伤感,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师妹不要想太多,随我书房中来。” 两人书房内,干云安排春兰秋菊二人,今晚概不见客,外人一律不得靠近书房,听的杜瑶心中羞愧不已,师兄怎的如此轻薄。若是让师傅知道哪还了得,正在心猿意马之际,干云让杜瑶到临时休憩的小榻之上,杜瑶更是不知所措。心道师傅虽然让我一生追随师兄,虽然视他为夫,可是师兄竟然是如此之人,让我怎能一生托付。 干云见其不动,一把拉过,让其坐于床榻之上,杜瑶生性温柔,已是急的泪水顺腮而下,干云一惊,恍然大悟,连连轻抽自己耳光,赔礼道:“瑶妹别哭,师兄忘记告诉你了,都怪师兄鲁莽,我哪敢存有非礼瑶妹之心,只是想为瑶妹金针渡穴,输功为你疏通经脉。” 杜瑶轻嗔一声,面若梨花带雨,随即便破涕为笑。“师兄你吓死小妹了”说罢又是两行朱泪落下,干云伸手轻轻的为其拭去泪水,柔声道:“瑶妹是我干云世间相信之人,怎的会伤害于你,就是为兄不要性命也不会让人伤害于你,好了别哭了。” 干云怕再次的引起误会,不再多言,让杜瑶盘膝坐好,随手从小包裹中取出六枝银针,见精光一闪便隔衣刺入杜瑶面前任脉诸穴,随后盘膝端坐其后,双掌抵其背后督脉,慢慢输功,内力由轻变重,一丝丝,一条条慢慢梳理未通血脉,杜瑶初始感觉一阵火热之气穿经督脉,直抵气海丹田,不敢再次大意,屏气凝神,意会导引,感觉快至烈火焚身之际,干云却慢慢收功。随后干云转至前面,毕竟男女有别,干云不敢抵触冒犯,左右两手捏住银针之上,慢慢以阴柔内力灌输过去,杜瑶感觉内力有变,不是刚才火热真气,反而是阴柔冰凉之气。 干云再次收功之时,额头已有汗水流下,因是易容,其实已是疲惫不堪,而杜瑶引导丹田之气运转周身经脉,感觉精纯之极,运行两周天收功睁眼,感觉神清气爽,内力提升不知凡几。 干云取去银针,让其练行十二周天,自己则回房间休息而去,杜瑶哪里知道,世间谁会把一生修炼的内力真气轻易的传于他人,如此一来干云要不断修炼七天才能恢复如常。好在干云所修炼的太乙功法异于常规,不会缺失,其实干云不知,如此一来干云体内的太乙真气会更加精纯。 余后几日,府内无事,来京人员还未有消息,那日无意间看到杜瑶在演武厅中习练,还是那套越女剑法,可是威力却大于以前,步伐沉稳,干云运天目功法见其破绽明显少了很多。 这日,侯三进的书房内,与干云闲聊一会儿,便自去了,不过又过一会儿,又回来与干云扯东扯西,又是独自出去,干云心中狐疑,知道是侯三有事,还疑是手头又紧,便来到前厅,见侯三如热锅蚂蚁,在厅内转来转去。干云近前来,侯三一脸惶恐之色,干云便笑语问道:“候兄,有事尽管说来,你我之间何必遮遮掩掩。” 侯三见四下无人,一脸严肃道:“主子,我,我”“是不是手头又紧了,那好办,一会儿我让春兰给候兄送来便是。” 侯三连摇头带摇手沉色道:“主子,此事您早晚得知,还是禀报您吧,今日我出去查访,城内江湖人物传言,杭州城西祁家庄内,有一闻名已久的城西医馆,一夜间庄中连老带少三十七条人命被人斩杀。神医王宣携手下徒弟众人皆都殒命,我想这位王宣与主子的师傅同名,故犹豫不决,不知如何禀报是好。” 干云闻听此言,宛如晴天霹雳,五雷轰顶,晃晃悠悠不知怎么到的书房,一屁股坐在书桌椅子上就放声痛哭,直哭至不省人事。 干云醒来,见自己躺在自己卧房之内,身边杜瑶坐在旁边守候,正在默默流泪,见到干云醒来,一边拭去泪水,一边过来搀扶干云坐起,轻启朱唇,柔声说道:“师兄怎的如此惊吓小妹,到底是何事让师兄你如此伤悲,如若你再病倒,让小妹我作何依靠。” 干云一把揽过杜瑶,哭笑一下低声道:“我刚得知,我医石门总坛杭州城西祁家庄,师傅王宣和庄中弟子门人,一行三十七人被人一同杀戮,无一生还。” 杜瑶闻听,一头扑倒干云怀中痛哭流涕,流泪不止。干云好生安慰,替杜瑶拭去行行泪水,哑然一笑。 干云是痛定思痛,暗运神功强压心中怒火,压了再压,不经意间仰天大笑,心中却在呐喊:师傅,众位师兄,你们的血不会白流,我干云让他们一个个生不如死。 夜晚,干云私下会见侯三,问其探听经过,也是一并得知了川中唐门八十一口殒命之事。便问侯三,你们东厂侦缉遍布天下,何帮何派由此能力,一夜之间便屠杀满门。侯三也是不得而知,天下间大门大派林立纵横,论实力不在少数,少林,武当,崆峒,峨眉,昆仑,天山剑派,华山剑派,天南括苍剑派等名门正派皆有实力,便让侯三继续打探,干云便转身而去。 夜里干云躺在床榻之上辗转反侧,彻夜难眠,他哪曾注意,门外一直有一人亦是彻夜关注,开窗观看干云房内动静。不是被人,正是那蕙质兰心的杜瑶。 不知不觉又过了几日,干云跟侯三吩咐了几句,手提一包裹便抬腿来至杜瑶闺房之内,一把按住杜瑶,让其别动,与其装扮一番,一会儿,连描带画,杜瑶对铜镜观看,自己竟然成了一真正村姑模样。两人再更换衣服,拉起杜瑶便走。 几日后保定城内,雁塔钟楼附近一客栈之内,一落魄书生携其姿色平庸之妻居住其内,休息一晚,第二日,两人便游街串巷,不时的在大街集市之上购买些杂耍玩意儿,一直游逛到城南一深宅大院墙外的一棵大树之下,正在把刚买来的烤红薯掰开一人一半正在食用。此二人不是别人正是干云和杜瑶易容而来。 干云那几日,冥思苦想其中因由厉害,先是血影门为谋夺赵士羽万贯家私,劫掠师傅与其返京,明面为何交由东厂锦衣卫押送,暗地却不知踪影,既然亦苦曾言道保定府大院乃是其集结场所,何不大闹保定府,打草以惊蛇,引蛇出洞。干云心中明了,因是师门之仇不便假手他人,故安排侯三和亦苦,于良继续京城内探查,便与杜瑶携手而来。 夜晚二更时分,干云一身儒生打扮,脸色似是涂抹的更是丑陋了几分,让杜瑶在客栈内等候,只是说是夜探大院,安心睡觉就是。不再刻意掩饰,飞身形电闪而去,直接奔向城南,来到深宅大院正门前,并不敲门,而是直接运玄功于手掌,双掌齐推,就听碰的一声,两扇大门应声倒地,扑起阵阵灰尘,四散飞扬,干云不紧不慢,踱步入的门来,就在此时,大院中明暗两处巡夜之人有五六人飞身赶到。 顷刻间院中火把明亮,涌出二三十人,为首一人身穿银色锦袍,身材近八尺,年约五旬,红脸方形,双目炯炯有神,尤其是双耳宛若佛祖一般,几可垂肩,喝声道:“你是何人,怎的如此大胆,有门不敲,却直接打坏我院大门,阁下莫非是来生事不成” 干云双手倒背,踱步慢悠悠,似是书生夜吟一般,看向为首之人,悠悠慢语道:“血影门,血影门,血影门。”连道三声血影门,为首那银袍之人也被此人之气势所震撼。 “你们之中可有人告诉在下,做过多少残害武林之事,灭过几回忠良之家。”突然一人似是一头目,举刀指着干云骂道:“哪里蹦出来的书呆子,再在此胡言乱语,老子先宰了你。” 那为首银袍之人抱拳道:“阁下夤夜造访,到底所为何事,这是我血影门临时别院不假,我门怎么会做哪些为祸武林的龌龊之事。”干云心道好好好,既然你们承认是血影门人,那我今夜就没来错。 脸色不再是刚才模样,一脸煞气笼罩,不觉蔓延向四方,银袍人亦是大惊暗道此人好大的杀气。干云强忍怒火厉声道:“那武昌城赵士羽府上,一夜间差点令其灭门,就是你们做的了。”银袍人更是大惊,满脸怒色,回头冲一人问道:“寅三,说,到底是怎么一会儿事,还不速速道来。” 那位叫寅三之人,轻轻抱拳冲银袍人施礼道:“总教总爷,此事与您无关,别听这臭泼皮胡说八道,待我等宰了那小子,您回去问主上便知。”说完,冲身后诸人手一挥,便把干云围在其中,干云听声辩位,只听背后一阵刀风眨眼即至,直刺背心,干云早就提功戒备,太乙步不退反进略一低身,钢刀从耳边刺过,干云伸指快速绝伦,点其手臂孔最穴,此人钢刀撒手,正好落在干云手中,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漂亮之极,看的那银袍人俱是一惊,众人四面围攻,再者人手众多,难免碍手碍脚,干云皆能从四面刀影中找到一刁钻角度闪影躲过,可是再看干云刀法,根本不成招式,只见其挥刀抽砍,怎奈刚进半式却突然刀柄回转,一刀把点到前人胸前大穴,手臂一个反花后面之人刀尖已从脖颈穿过,转眼间十几人相继倒地不起,围攻之人皆惊魂出窍,都举刀而不敢近前,干云把钢刀倒背身后,举步向那头目寅三而来,一步,二步,三步,寅三看到,犹如死神在步步逼近。 就在此时就见那银袍人挺身挡在干云面前,正言道:“阁下,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为何却要赶尽杀绝,太有些欺人太甚了吧:” 干云潸然一笑道:“既然阁下与此事全然不知,又何必趟这浑水,免得殃及池鱼,还是做得壁上观为好。” “既然如此,那就得罪了。”话音刚落,此人抽出手中宝剑,一记仙人指路,算作客气。干云见银袍人手中宝剑略带丝丝剑气,知道此人功力深厚,不敢大意,随即便是狂风般刀影向对方杀去,不经意间便施展开了刁钻泼辣,稳准快狠的汤家刀法,其中夹杂着天玄十三剑演变而来的刀法,干云偷观此人剑法,刚柔并挤,少有破绽,干云意在速战速决,不想纠缠,此人一式天女散花,散出漫天剑影,怎奈干云早就等待已久,瞅其落地之势,刀光一闪直刺中央空门,此人却巧妙的用剑柄护腕处挡其刀锋,怎奈干云左手指力却直透腰间大穴,银袍人扑通一下倒地,再不能动,干云知其并不知情,故没下杀心,否则此人早就没命,还哪能跟干云游斗三十多合。 那寅三早就看的亡魂皆冒,四肢发凉,干云还未待寅三出招,单拇指捏刀柄握于掌心,双手指力并出,皆是携全力使为,直指寅三双腿双穴,听的咔嗤两声,双腿尽是被指力洞穿折断,干云突觉背后一人趁干云双手吐力之机,猝然偷袭,谁料干云右手下番手腕,手中钢刀如离弦之箭。听的噗的一声,偷袭之人被穿透前胸,后背冒出半截刀锋。 其余众人哪敢再近前来,平时虽然杀人不眨眼,可是今日怎的会遇上这个煞星,干云慢腾腾走向寅三,此时寅三面目狰狞,痛的已无人样,双腿折去,用双手拐驻背后台阶,有气无力,龇牙咧嘴问道:“阁下到底是何人,我血影门怎的得罪了阁下,让我也死个明白可否” 此时干云一腚坐在台阶之上,不慌不忙道:“就叫我夺命书生吧!” 干云今日前来,是故意寻衅,要的是先声夺势,扭头看了一眼倒地不动的那位银袍人,再回首看向寅三道:“是不是该跟我说说,为何劫掠赵员外,还做过哪些不轨之事” 寅三并不答话,强忍痛疼,扭头不语。 “既然敢与东厂合作,定然知道东厂刑罚中的梳理之刑,你是想尝尝滋味,还是想尝尝我的搜魂手法,你自己选来。” “阁下好狠毒,既然知道我们和朝廷合作,就知其中厉害,早晚朝廷和我们主上不会放过你。” 干云不再多语,屈指点其胸前几个穴道,然后静观其变。不一会儿但见此人面目由白变红,再逐渐变紫,众人皆知此人正血脉倒流,灌注心机,看其脸面扭曲变形之态,其余十几人早就魂飞魄散。干云再点其一指,此人痛疼稍微缓和,痛声道:“阁下不必枉费心机,我们血影门做事一向是主上安排,不问缘由,想我堂堂昆仑静泰,今日落得如此下场,也算罪有应得。阁下还是让我西去吧!” 干云一听此言,更是火冒三丈,厉声道:“好你个昆仑弟子,威逼利诱,残害同门,堂堂一名门正派甘心做朝廷走狗,被哪些阉人利用,暗杀敢鉴忠良,还有何颜面自称昆仑中人。”干云越说越气,用手一指哪些战战兢兢之人,包括那位银袍人,豪气万千。大声喊道:“今日我夺命书生先替武昌府赵士羽员外收点利息。待我查明杭州城西祁家庄城西医馆,一众三十七条人命如若真是你们血影门所为,跟你等主上说明,我夺命书生会让他亲眼看着其手下一个个在其眼前死去。” 随后干云俯身下去,凑近静泰耳边说道:“今日我暂且饶你一命,回去告诉梵尘,梵静那两个秃驴,那一天我定会要其狗命。”说完随手一指点其气海,废去武功,干云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扬长而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波澜风云起8 干云慢条斯理,走出城南大院,走在街道之上,运功觉察无人跟踪,便趁夜色一闪而没,血影门人做梦也不会想到干云会杀个回马枪,而干云却是并不进院,围绕大院查探一番后,飞身隐入一棵大树之上,见院内乱做一团,那银袍人穴道已解,正招呼众人把大门按好,该救治的救治,该掩埋的掩埋。 大院内一偏厅之内,那银袍人在厅内正在六神无主,那名头目叫寅三者被人抬着进入偏厅,双腿已是齐根砍去,点穴封血包扎,脸色异常难看,躺在担架之上有气无力说道:“总教习初次莅临我保定别院,就遭此横祸,现下请教总教习,余后该作何打算” “寅三,当初主上请我做你们武术教习,说是匡扶正义,暗中对付那些为祸之人,我来问你,那位书生所说可是真的。” “总教习,这是门规,寅三不敢多言,我看那书生不查个水落石出定不罢休,还是请总教习飞鸽传书,及早禀报主上为要。” “这是你们的事,我只是教习,既然处处瞒我何必向我请教,多此一举。”银袍人说罢,拂袖而去。 暗处干云早就将此一切尽收眼底,不多时,就见从此大院中扑棱棱飞出一只鸽子,向北边飞去,干云早就看到,飞身快似闪电,脚尖一点一高处屋脊,身形再度凌空飞举,手中一细小之物,迅速射向飞鸽,再看那信鸽扑棱几下,落在地上,还在扑棱乱动,干云落地捡起信鸽,见其腿上套有一管状之物,干云取下,展开观看,上有细小字迹,见上写:主上,夺命书生丑时夜袭保定别院,总教习受伤,属下折双腿,死伤十四人,其意为武昌赵府之事寻仇,此人功力通玄,难挡其峰,似与杭州城西医馆大有渊源,定会寻根溯源,我京城别院应早做准备,敬请主上尽快示下,我处人等是否继续留守,还是尽速销声匿迹隐入长江别院,属下静等主上令谕。 干云看完,暗中一笑,查看信鸽只是昏去,小心将信鸽捧起,收入怀中,便沿大道一路向雁塔客栈而去。 刚行走不到片刻,干云觉察似是身后有人跟踪,便装作不知,到的一空旷之处,干云转身说话道:”何必藏头露尾,出来说话。” 夜色中闪出一人,干云并不吃惊,此人干云认得,正是那位不知内情的银袍人,此人来至干云近前,举手抱腕道:“阁下真乃高人,武功深不可测,老朽实在佩服,老朽四处寻找阁下踪迹,总算不负所望,感谢阁下手下留情,老朽前来正是想向阁下打听求证一事,不知阁下可否告知在下” “何事,讲来。” “阁下说武昌赵府,可是那富可敌国的赵士羽”干云微微的点了点头。 “你是血影门武术总教习,怎会不知其中所做伤天害理之事”银袍人一听大惊。 干云见此人正在诧异之时,踱步围住此人上下打量一番,心中似是明白一些什么,而眼中却突然的含有一丝杀机显现。随后便一隐而去。 那银袍人颤微微的又问道:“敢问阁下与那赵府可有渊源还是与杭州城西医馆有何交情” 干云强压心中那满腔怒火,厉声道:“你总教习与其渊源颇深才是,我一落魄书生,适逢赵士羽府上遭黑衣人夜袭,斩杀府内多条人命,暗中跟随察觉乃血影门与锦衣卫合谋,多年前与城西医馆王老郎中一见如故,成为知己,今闻听此老携手下多名弟子共三十七人被人屠戮殆尽。如若是血影门所为,你这个总教习替他们训练杀手,教练杀人伎俩,却是难辞其咎,到时我定会先废你武功,再到王宣一众坟前取你性命。你就慢慢等着吧!” 干云说完,不再理会,拂袖而去。 雁塔客栈之内,干云喝茶凝思,心中怅然若失,而杜瑶却不知所措,焦急苦盼一夜,见到干云安然回来,怎见其好似心事重重,魂不守舍,已有半个时辰。 又过良久,干云才回过神来,拉杜瑶坐在自己身边,轻声问道:“瑶妹,你奇门长大,可曾见过掌门”杜瑶见到干云恢复如常,心下稍安,回答道:“云哥,我虽是在奇门长大,可是掌门之面我只是在小的时候见过一两次而已,要是再次见到真的不定认得,云哥询问此事何意” “没什么,瑶妹,怪师兄我不好,害你苦盼多时,好好的休息吧,我在床脚打坐练功恢复一会儿就好。” 在通往京城的官道之上,一带蓬马车正在疾驰,赶车老丈挥鞭驱使,车内卧坐两人,正是干云和杜瑶,干云手捧一只鸽子正在给其喂食,不时的顺其羽毛轻轻抚摸,杜瑶则是满脸笑意,心中娇嗔,云哥什么时候捉来这只鸽子,真是孩子一般,这么大了还玩鸟,不会是玩物丧志吧!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倒是惬意至极。 两人回归府邸,已是傍晚时分,洗刷一番。 侯三早就候在门外,暗报干云,近来东厂巴栋曾私下会过梁芳手下一贴身太监,王宅一切如旧,别无它事。 干云让侯三前往王宅传信,让其三人今夜子时,黑衣蒙面于永定河畔等候。 已近子时,干云仍旧是夺命书生打扮,府内已是寂静无声,皆已入睡,飞身掠出府邸,大街之上人影已无,探视周围一切无恙,干云便施展太乙步法急速向西而去。来至永定河畔刚好子时钟声敲过,干云远远便见到三人皆是黑衣蒙面藏在河畔枯草角落,径直而去,细声跟三人说道,今夜便跟随我怀中信鸽行事,看其飞落哪处宅院,不要打草惊蛇,相互联络后相机而动。 说罢,从怀中取出信鸽,信笺早就恢复如旧,向空中抛去,就见信鸽扑棱一下飞向天去,先在空中盘旋一圈之后,随即飞过河去直奔西南方向而去,干云不敢怠慢,吩咐侯三与亦苦,于良相互照应,随后跟进,身形犹如离弦之箭,如此宽阔的永定河空中一个折旋就此而过,惊的三人瞠目结舌,随后才反应过来,沿河畔南去。 单说干云,本来就夜能视物,好在信鸽边飞边要辨别方位,速度不是太快,干云却已是使尽全力追赶,风驰电掣般便进入西南山里,干云心下一急,知道进入山里很难跟上,翻山越脊速度肯定减慢,只得全力使为,翻越两坐山顶,身形稍定,运天目查看,见到信鸽好似飞跃前面山顶落入前面山坳之中,因此山好似最高,可以看清前面几座山顶,信鸽并没有再次出没,干云回头观望,哪有侯三他们三人身影,干云心想,此地可能是血影门京城别院,防守较别处严密,带领三人一是有所照应,二来其中是何人掌舵,侯三说不定可能相识。 干云既然探到地点所在,不急于一时,站在高处等待三人带来,约有一炷香之久,才隐约在山脚处看到三人踪影,干云便飞身向其而去,侯三还好一些,而其余二人则是气喘吁吁,汗流满面,四人歇息片刻,于良擦拭一把俊脸,笑道:“今日才算开眼,天下间竟得有如此轻功,邗大哥你到底是人是鬼” 干云黑幽脸面一笑道:“贤弟休要取笑,你们勤加练习也会如此,等到我们空闲之时,我们一同习练如何。”侯三鼠眼一翻,喜不自禁道:“哪主子咱可说好了哈,不许反悔,想当年我艺成下山,自视我轻功天下无双,连我师父都说,论轻功武当派再无第二人,可是自从今日见到主子轻功才知,自己犹如井底之蛙。” 几人说笑一番,休息已毕,干云让侯三好生带领二人,翻过前面高山,下面山坳中可能危机四伏,处处皆要小心,如查到别院地点,千万不可轻举妄动,你们只在暗中,到时为我接应就是。说罢飞身形向山上飞去。 山上林木茂盛,只是初春无有绿叶阻挡视线,干云在山顶上向下远望,用天目功法仔细查看,脚下半山之处好似几间茅草屋,蹊跷之处就是时近二更,茅屋内怎会有灯光透出,不一会儿三人皆到达山顶,干云招手示意,让其静观,自己下去查探,如有不测,再行接应。 干云轻身抵近茅屋,环视茅屋周围,运功视察,无有暗桩,便越过栅墙,透过窗纸,见一老者,年约六旬正在品茶,屋内纯粹是山里人家,老者一身农人打扮,头呆毡帽,身披棉衣,干云察觉无恙,正想转身离去,突闻异香扑鼻,心中暗忖,这山野人家,怎会有如此好茶,香气浓郁,不免心中狐疑。 干云推门而入,那老者猛然抬头,吓了一跳,惊恐不定,恍惚问:“你是何人,为何深夜私入我家门”干云并不答话,而是四处仔细观察,没有异样,干云把目光移至老者身上,见老者面容清瘦,老气横秋,而双目却是烁然放光,颌下花白胡须,再看其所使用之饮茶器具,乃是一上好江南紫砂,此地处山野怎会有如此东西,干云默然看着老者,那老者同时也是站起身来,突然间两人似是心有灵犀间同时出手,老者一掌携刚猛内力直奔干云前胸,干云身形前移,突然侧倾,两手双指并进,老者不容出第二招,便被干云一指点中乳中穴,僵立不动。 干云不再理会而是四处寻找可疑之处,最后在一破旧衣柜后面发现一条通道,直入山腹,设计巧妙,干云出门到院中向山上招手,不时三人皆都来到,令三人看管此处洞口,看住老者,自己则进洞而去。 甬道狭长,行进几十丈后,依然是未见一人,到达尽头,似是一宽阔大厅,里面有灯光透出,近前看来干云更是惊讶,此听好像是议事厅,上下观看,好似有七八层之多,皆有门户通道,不知通往何处,此时大厅之内有几十人正聚集在此,皆都黑衣黑袍,蒙面巾系在脖颈之上,为首一面目阴鹫老者,年约五十上下,鹰勾鼻,黄眼睛,正在训话道:“刚收到保定别院飞鸽传书,一名为夺命书生者,袭我别院,杀死打伤多人,连我们的总教习都不是其人对手,故召集你等,速去查明,早做防范,曾经跟随我袭击武昌赵府的人站我右手边,待会我有话要说,现下宫内睿公公正好在我院处来传主上令谕,就请睿公公训示。” 说罢,下面众人皆都窃窃私语,杂声一片,似有惶恐嗟叹之音,而就在此时,阴鹫老者身后闪出一人,好似一普通农人打扮,面目白净,年纪不大,约有三十左右,干云细观此人,略带女人之气,穿农衣而扭莲步,难看别扭之极,随听一娘娘腔调,更是令人作呕。 “诸位英雄,请禁声听洒家一言。”众人皆都相继不语。 “各位不必胆惊,区区一书生兴不起什么大风浪,只有大家勠力同心为朝廷效力,主上不会亏待大家,你们所犯案底主上会如约毁去,还会给大家一笔不菲的安家费用,望大家小心办事,严守秘密,否则主上手段诸位定会知晓。” 众人应诺后散去,阴鹫老者和睿公公带领那一干人等进去甬道后不见,干云心急如焚,心中怒火中烧,今日总算窥起巢穴,那七八人等皆是害赵门主和师傅之人,干云怎肯放过,今日就算血染深山,也定会让其血债血偿。 干云正在思忖之时,一黑衣人正向干云隐身甬道而来,干云待其刚闪入甬道口一瞬,迅速点其奇门大穴,此人一声未吭,倒地不起,干云片刻就换其黑衣套在身上,抄起此人单刀迅速跟随那一干人而去。甬道狭长,干云只得提功仔细聆听,终于在一石门处听到有声音传出,听似那阴鹫老者正在言语道:“你们几位近日不要外出,信中言明,此人是冲我们夜袭武昌赵府而来,万事有长江帮孙啸天担当,万一牵连主上会坏其大事,长江帮暗约江湖好手,袭杀杭州城西医馆,乃是主上欲擒故纵,江湖人物寻仇自有长江帮顶包,今主上如神龙见首不见尾,正在江南巡视,我会尽快通知主上和各地分院,你们都留守在此,切不可擅离。” 此言刚一落定,就听嘭的一声,石门粉碎,门外进的一人,正在随手脱去黑衣,漏出书生打扮,倒背双手,单刀提在身后,晃晃悠悠走了进来,屋内众人一见石门震碎,亡魂皆冒,迅速抄兵刃戒备。 干云进入此屋,才见此室宽阔,装饰甚是气派,宛如富豪客室,阴鹫老者和那太监也在其中,旁边站立八人,干云环视四周,别无出路,边倒背双手提单刀在门口处慢慢来回踱步,轻声说道:“诸位可否告知我夺命书生,赵员外不过是一商人而已,为何要大开杀戮,那城西医馆王郎中灭门,长江帮何人参入” 一步,二步,三步,鸦雀无声。 “你们中谁说出其中缘由,我夺命书生留他一具全尸。” 突然,刀光霍起,众人皆挥刀剑攻向干云,寒光一闪,干云军中刀技携内力迸发而出,宛如风起云涌,罡风四溢,进攻众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臂,腿脚脱离自己的身躯,七八人中有两颗头颅咕噜噜滚到一边,阴鹫老者自从出世就未曾见过如此的杀人手法,早惊的心胆俱裂,呆立当场,那太监更是胆惊,裤管之上有些黄水流到地上,筛抖不停。而此时干云不慌不忙,举刀砍向一断臂之人,一颗头颅扑腾随刀势抛砸洞壁,似是一声催命鼓声。 干云一甩钢刀血迹,再次问道:“有人可愿说” 此时甬道上已是人声噪杂,喊杀声不断传来,原来是洞穴中其他人等发现有人杀入,且不断有痛苦声喊叫,举刀剑围住石门口,见到里面多人倒地,鲜血一地流淌,都已是吓得呆立当场,却就在他们愣神一刻,干云手中的钢刀一记连环刀技杀出,倒地的五人的头颅顷刻间人头落地,门口众人有两人吓得手中兵刃嘡啷落地,那阴鹫老者此时已是如梦方醒,再者毕竟是此京城秘密别院的院主,阴声道:“夺命书生,赵员外之事乃是长江帮为求财所为,今你与我门为敌,朝廷和主上不会放过你,还不束手就擒。” 干云冷笑一声,慢慢道:“求财就可以杀戮,那王郎中与此事何干,为何要灭其满门” “那赵士羽为何能富可敌国,还不是贩卖朝廷禁止火枪,火药,朝廷命我们缉拿有何过错,那王郎中亦是帮凶。再说灭其满门的不是我们所为,今你杀我门人,留下性命吧!”说罢,手中长剑舞起团团寒光,直此干云,干云侧身躲过,谁曾想长剑回转突然从阴鹫老者的腰际夺命而出,干云怕夜长梦多,不想纠缠,四五个回合后干云脚下太乙步错其空位,伸手一指点其肋下期门穴,老者呆立,不能动弹,横刀在此脖颈之上,怒目看着门口处惊恐众人,问道:“你等众人枉有一身武艺,皆是朝廷走狗,被人利用,什么贩卖禁品,皆是厂卫伎俩,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下辈子但愿做一好人。” ‘噗呲’一刀,阴鹫老者人头落地。干云随后一把掠起瘫坐在地的那一太监,探起命门,此人不会武功,拎其脖领,一手拎刀,慢步向门口走来,其余众人皆吓得闪立两旁,不敢伸手。 干云拎太监到达大厅之内,见坐中一椅,便于椅上,一脚踩在太监身上,问道胆战心惊的其他人等道:“谁跟我说说,此地谁人做主” 众人皆都无声,而那吓得屎尿皆冒的太监却颤声道:“大侠饶命,刚才您杀得哪位老者是此地头人。”干云痛恨贪生怕死之辈,厉声道:“闭嘴,再吵一句,我割你口舌。”吓得那睿公公不敢再言。 此时就听人群中一人道:“大侠,请饶恕我等,我们几人只是最近才加入此门,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是啊,是啊,大侠,我等真的没做伤天害理之事啊!”众人皆都齐声哀求道。 干云用刀一指哪位刚才首先说话之人道:“你,过来。”此人躬身向前,抱拳施礼道:“大侠,请饶恕则个,小的无意冒犯。” “你,随我来。”干云说完,见大厅边上有一石室,便拎起太监,带领其人入石室之内,见室内无人,一刀背把太监打昏,低声问道:“此处可是血影门京城秘密别院”“正是,大侠。” “我杀死的那人果真是这里的院主” “是的,大侠,此人据说是天南括苍剑派的掌门师弟叫张天一,小的就知这些,毕竟才来此不多时日。” “你是何人,哪里人氏” “禀大侠,小的离此不远大山之西二十里,褐阳沟人氏,叫李二狗,自幼学些拳脚,因贪人命官司,走投无路,隐匿山中,被他们捉来此地,逼迫加入,否则送命。” “李二狗,今日我大开杀戒,他们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你作何打算” “我只有再次逃亡,别无它法。” 干云沉思一会儿道:“李二狗,好在你并无大恶,如果真的无路可去,就去永定河畔,自会有人找你。” 干云不愿多造杀孽,不管他人如何惊恐,拎着太监睿公公出甬道,洞外三人早就等的心急如焚,见得干云安然而回,大喜,正准备离去,谁想到亦苦却哀求道:“主子大哥,可否将此老者带上” 干云一看,乃是看守洞口的哪位品茶老者,干云不解问其缘由,亦苦哀叹,于良默然,才知,哪位看守之人乃是昆仑派龙潭寺的看守人,乃是故识,干云点头应允,三人便携其二人,星夜回转而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波澜风云起9 干云同侯三,亦苦,于良三人携京城秘密别院看门人和睿公公回至王宅,天色刚亮,吩咐亦苦于良二人秘密分别关押二贼,便随侯三二人回归金霖府而去。 侯三首次见干云施展绝技,佩服的早就五体投地。 杜瑶见到师兄返回,一颗悬心总算放下,黎明时分才知道他们昨夜离府,让个小姑娘怎能安心。 二日后,干云独自一人在书房内静坐,细思下步打算,打草惊蛇之举已然奏效,下步是否远去江南武昌,还是静等本门内来人后再作打算,可是按说本门众人早就该到达京城,为何却又迟迟不见踪影,难道是我奇门大乱,还是郭子奇师叔正在调集人手江南寻凶,干云不解。 正在此时,门外春兰来报,府外有人求见,说是一老一少二人,与干云曾是旧识,干云来至客厅之内,脚步刚刚迈过门槛,就见到一矍铄老人威襟正座,惊的干云无以言表,欢喜不跌,此老白发,白须,慈眉善目,老态龙钟,一身布衣,旁边站立一浑身缟素,体态玲珑,头戴一花边斗笠,四周白纱落下,遮挡面目之女子,干云一看此老不是别人正是丐帮名宿‘飞天神丐’徐琛,徐道元。 干云赶紧向前施礼道:“徐老前辈您老大驾光临,小子邗双树给您见礼。”说罢一揖到地。 徐老听门外有人进入,见是一相貌平平,脸堂黝黑一七尺书生模样之人进来,正在诧异,再听是当今国舅爷邗双树,站起身来,踱步来至干云跟前,上下打量,此子我记得是个弱小乞丐,面貌清秀,几年未见怎变得如此平庸,再观其步伐轻浮,走路摇晃之态似是武功平平,心下狐疑不断。 “阁下便是当今国舅爷邗双树是老朽几年前在西安府认识的邗双树” “正是小子我,怎么老前辈几年未见把我忘记了不成,想必旁边这位姑娘就是您的爱徒项冰兰唠!” 飞天神丐轻轻点了点头,仍旧是一脸狐疑之色,疑惑道:“你说你是医术高明,从军的邗双树,可有何凭证” 干云心想,想当初我们初次见面时,我乃是一流浪乞丐打扮,满面灰垢,也是掩盖本来面目,再说当下我师门之仇未报,我真面目只是少数几人知道,还是外人少知道的好,想到此,干云命人上茶,请二人坐下,屏退外人,干云才道:“老前辈明察秋毫,经历万千,且听在下一言,老前辈疑我身份,理所应当。当年我救治老前辈于华山脚下一无名小村地窖之内,还是您旁边这位项姑娘带领而至,为老前辈治好大力金刚掌之伤后,与项姑娘赠银分别。 几日后本打算出关找寻亲人踪迹,又巧遇项姑娘潼关寻老参被路过大军以肃清为名押解回华阴,因我救治领军总兵陆光远,被其协迫从军就医,凉州卫北古城抗敌,与鞑子乱军厮杀中人马皆都中箭,马匹受惊逃至贺兰山中,巧遇一狼王,狼王衔良药救治,与其厮守两年有余,因山中缺衣少粮,风沙肆虐,便成为今日模样,如若老前辈还不相信我就是邗双树,那在下无话可说矣!” “哪敢问国舅爷,那日我是从何地带领您到华山脚下小村的”话语声如翠鸟啼鸣,悦耳动听,正是那白纱遮面的项冰兰启语追问。 “从华阴城南十里土地庙后荒草之中。” 此后便是一片沉寂,双方似是都在沉思,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几年前的那个夜晚。 “看来果真是你,我那徒儿唐乾告诉说是一书生模样,我还以为是别人假冒。今日相见果真不错。” “老前辈记得我这无名之辈,在下感激不尽,那日在武昌城北我假扮货郎偶遇令高足,和其弟子王慕阳,一同查找贼人下落,不知唐前辈可好” 直至此时神丐才真正相信眼前此人确实是那位曾经救治过自己的邗双树,或许是此人遇有非凡奇遇,才变成今天模样,可真是造化弄人,老天无眼,更是替身旁的冰丫头鸣冤不已,想那项冰兰自从与干云相识至今,无时无刻不在牵挂那位树哥哥,就算练武,吃饭也时不时的提及,神丐心中怎能不觉,早就心知肚明,今日突然造访金霖府也是小丫头一味强求而来。 因年前民间盛传,当今皇上宠妃万贵妃收的一干弟弟,此人曾经救驾西安府,又从军勇猛杀敌,名字叫邗双树,项冰兰听闻后更是欣喜异常,软磨硬泡非得进京看个究竟,再说这几年来小丫头勤练武功,发愤图强,一是为邗双树为救己生死未卜,二是为自己父母被奸人杀害,为其报仇。武艺尽得神丐真传,尤其一手轻功身法‘飞天步’练得如火纯青,一套‘游龙剑法’也是难逢敌手,出落的更是亭亭玉立,宛有西子之姿。 今日入得金霖府内,见到干云乃是一相貌平平之辈,步伐轻浮,举手投足间官态十足,本来燃起几年的相思之火被浇灭八分,心中更是有些忿忿不平之气,故一直默不作声。 中午,干云设酒宴款待徐琛师徒,干云与杜瑶作陪。 席间项冰兰除去白纱,干云被其绝美风姿惊的呆若木鸡,一袭白衣,宛如天女降临,玲珑身躯环肥燕瘦,多一分则嫌肥,少一分则嫌瘦,满头青丝绾花盘于脑后,好一窈窕淑女,宛若出水芙蓉,美面淡妆轻抹,如夭桃秾李,美眉如远山黛丽,目若盈盈秋水,清澈逼人,杏脸桃腮,朱唇皓齿,尽态极妍。而面目却冷若冰霜,不言不语。 干云举杯冲神丐试探道:“老前辈莅临本府,蓬荜生辉,一杯水酒聊表寸心,一则谢老前辈还记得在下无名藉藉之辈,二来谢老前辈侠义之举,那日土地庙前仗义出手帮我那义姐万贵妃,在下定会禀明天子,以谢前辈。” “好说,好说!”徐琛不温不火言道,随即一饮而尽。 项冰兰则碗筷未动,白皙俊面寒霜冷道:“我等皆是乞丐,怎敢劳国舅爷抬爱,小女子该谢国舅爷才是。”干云听项冰兰说话,犹如西北风刮蒺藜,连风带刺,随即冲项冰兰微微一笑,言道:“岂敢岂敢,在下应该谢谢项姑娘才是,如若不是军前巧遇项姑娘,哪会有我军中战功,也不会有今日此官,此府。” 边说干云边用双手做环抱状抬头仰望四周,徐琛只是摇头苦笑一声,个中滋味老人心中怎会不知。转身冲项冰兰道:“丫头不可无礼,邗兄弟不是贪慕虚荣之辈,我相信邗兄弟定有难言之隐。” 一会儿后,徐琛正言道:“邗兄弟勿怪,冰儿自小被老朽纵腻,小兄弟,老朽有一事请问,不知可否” “老前辈但讲无妨。” “居我徒儿唐乾所讲,小兄弟是一路进京,是为那赵员外和王神医而来,不知你与那王神医可有什么渊源,你这位杜师妹可是也曾是位妙手神医” “老前辈有所不知,那王神医曾经教授在下金针渡穴之能,故在下视为师辈,那日为救治武昌赵员外与王神医再次不期而遇,又恰逢二人被掳,才一路跟随至京,上下打点,碰巧遇到万贵妃侍卫,因在下曾经救治过娘娘千岁于华阴县,娘娘念及在下孤苦无依,就赐天恩收为义弟,才救得王神医出的牢狱。至于这位杜姑娘乃是王神医的师侄,杜姑娘尊重在下故以师兄相称。” 神丐一边手捋须冉,一边点头倾听,再次狐疑道:“你可是奇门中人” 干云闻听此言,不觉大惊,心想,我奇门中人皆是行事隐秘,少被外人知晓,此老不愧是丐帮名宿,见多识广,竟然知道我奇门一派。 “老前辈果然见多识广,涉猎广泛,跟您说句实话,在下真得不是奇门中人,而这位杜姑娘才是。”干云不敢故作矫情,知道此老纵横江湖几十年,我奇门在其眼中没有什么秘密可言。我九门门主,奇门八燕,甚至东方掌门可能都与其相识。 “奥,敢问杜女侠师傅是八燕中的哪位”神丐和颜悦色的问道杜瑶。 “回前辈,小女子师傅是穿雪燕赵新玲。”“果然是后起之秀,感谢赵女侠示警古柳堡,丐帮谢再造之恩。” “前辈言重了。” “邗兄弟,可知王神医师徒罹难之事”“在下有所耳闻,这不京城内有些琐事,正打算不日内江南一行。” “琐事,恐怕是在这福地洞天,还没逍遥快活够吧!”项冰兰冷冷的道。 杜瑶蕙质兰心,闻听此言不觉的怒火中烧,但毕竟是温柔之辈,嘴角含笑,淡淡轻语道:“项姐姐言辞犀利,可见其侠骨丹心,我与邗师兄难抵万一。”一句话气的项冰兰无语以对。 干云自从进门一眼见到徐琛,便知那天真活泼的项冰兰必定跟随,本来是心怀憧憬,几年前偶遇,那一句树哥哥,犹如贫瘠土地迎来和风细雨,暗生丝丝恋意。而今日相见,本想是老朋友久别重逢,怎奈其冷若冰霜,高傲异常,眼高于顶,肯定是见我相貌平平,今又是国舅爷之万金之躯,心中鄙视之故。又见我与杜瑶师妹,兄妹相称,暗骂我俩苟且逍遥,忘却师门之仇,实骂我等畜生不如。而师妹杜瑶言词之意则是针锋相对,我奇门中人对你们丐帮恩重如山,也未曾见到你项女侠出手相帮,也是暗骂其道貌岸然。 干云与神丐只好做壁上观,看二女冷言相项。 “杜姐姐既然是穿雪燕高足,必定轻功天下无双,可否与小妹比试一番,小妹也好见识见识。” “项女侠乃是神丐高足,小妹自愧不如,我奇门本来是一隐秘门派,派规严令,禁止参入江湖争斗,杀伐纷争,小妹万万不敢与江湖第一大门派好勇斗狠。” 项冰兰气的杏眼圆睁,干云暗道不好,看来今日二女之恨已然暗结,只得与神丐岔开话题,谈论其它,二女才就此作罢。 宴毕,神丐二人告辞而去,临去前项冰兰朝干云投来一愤恨眼色,戴上白纱斗笠拂袖而去。 干云送二人出府,回房见师妹杜瑶低头不语,眼含滴滴朱泪,便近前宽慰道:“瑶妹勿悲,都怪师兄我不好,惹得师妹伤悲。” 杜瑶试泪轻语:“此事怎怪师兄,师兄仗义援手,救治徐老性命在先,脱困军中在后,却怎么惹得此女如此奚落,小妹是替师兄你难过罢了。”复又言道:“师兄我观那项冰兰是对师兄你有意在先,今见你一步登天,由爱生恨罢了,师兄,小妹说的可是真的。” “师妹不必多虑,师兄我不管天下人如何看我,我只做不违背良心之事,我那义姐万贵妃确实是把持后宫,口碑甚劣,连侠义神丐今日所谈言辞中亦是把我与义姐看做一丘之貉,更何况是哪个涉世未深的项冰兰呢!不过如此甚好,你我师门之仇,我不想假手他人,免得让天下人耻笑我奇门施恩图报。” 一番话语,听的杜瑶暗自佩服师兄心细,豪气干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风雨江南行1 干云自从那日见到项冰兰横眉冷对,那冷霜美脸在其心中挥之不去,不觉对长天一声叹息,暗道世事无常,造化弄人,窈窕淑女可遇而不可求,心中那仅存的一丝情愫化作云淡风轻去了。 几日后,干云与侯三结伴去往王宅,后院内亦苦与于良二人正在和一老者品茶谈笑,见到干云到来,亦苦赶紧抱拳施礼让坐,干云细观老者不是别人正是那位京城秘密别院看门人。 亦苦娓娓道来其中缘由,干云才尽知其人真相。原来此人是江湖中一有名剑客,号称‘中州剑侠’姓蓝,名沧海,年轻时因一心醉于武功剑法,疏于其妻感情,其妻便红杏出墙,与村中一小混混私奔,被其寻到杀死二人,便流落江湖偶遇昆仑八宿之梵尘,梵静二人,成为莫逆之交,从此后便隐匿昆仑龙潭寺后院打扫庭院,看管门户,以避其祸。 几年前,梵尘,梵静二人携手下弟子多人加入血影门,梵静便劝说蓝沧海,说服其一并加入,说是朝廷会免去其多年前所犯罪行,此老一手快剑端的厉害,与那梵尘,梵静二人比试百招不败,亦苦从小便被梵尘收养,修炼之余便与蓝沧海一同居住,故感情颇深,后来于良到来,蓝沧海对待二子视如己出,闲暇时也指点二子武功。 干云知晓此老是亦苦,于良故交,便以礼相待,抱拳作揖道:“蓝前辈请宽宥在下不知之罪,况且还有恩于我这二位兄弟,在下给您前辈赔罪。”说罢一揖到地。 那蓝沧海见到夺命书生如此谦逊,更是不知所措,赶紧相搀道:“大侠折煞小老儿了,实在是愧不敢当。” 众人皆都落座,蓝沧海抱拳道:“小老儿先行谢过大侠不杀之恩,更是替这两个孩子高兴,能够跟随大侠鞍前马后,免去江湖奔波之苦,大侠真乃神人,几日间便单枪匹马挑了保定,京城两大别院,小老儿佩服之至。” 此言一出,侯三,亦苦,于良三人皆都惊魂不定,茫然大惊,真没想到,主子几日前离府一人便挑了保定别院。皆埋怨道:“主子不该孤身犯险,好歹也叫上我们兄弟,如此视我们兄弟为何人,让主子犯险,而自己却京城内偷安,岂不让江湖人耻笑我等。” 干云笑道:“三位莫怪,我只是打草惊蛇之举,况且只是探听一二,人多嘴杂反而坏事,故没有通知几位,勿怪,勿怪。”说罢,哈哈一笑。 干云与其他众人谈笑一番,便私下审问那位朝中睿公公者,此太监人前飞扬跋扈,自从见到干云杀人伎俩后吓得神智失常,胡言论语,干云知道无法从其口中探听出有价值之言,入夜后,干云携此人奔出十里外将其一掌毙命,一手将其头颅生生下,随即施展绝世轻功来至锦衣卫东厂府址东华门外将头颅挂至门前旗杆之上,逍遥回府而去,当然此事皆是与侯三二人而为,直看的侯三冷汗直冒,浑身发凉,暗惊国舅爷看来是煞星下凡,连宫中太监皆视为蝼蚁,看来江湖上谁招惹了此人便是招来腥风血雨。 又过一段时日之后,一辆华丽马车扬起滚滚尘埃,南行而去,赶车老者瘦骨嶙峋,扬鞭策马,不用说是那侯三装扮,车内干云还是书生打扮,面堂黝黑,平平无奇,而杜瑶则是书童打扮,隐去粉黛,三人不急不缓,一路晓行夜宿,行进间干云撩起车帘与侯三攀谈江湖中轶事,侯三侃侃而谈,知无不言,又说及那位中州大侠蓝沧海来,侯三则是知晓此人,此人是侠义本色,仗义傲骨,怎会被血影门所利用,干云道今留守三人在王宅内静观其变,查探东西厂举动,一则是为其安全着想,二是也算在京城有所接应,如若此番江南之行,与其师傅师兄弟们重逢,免去尴尬,少了同门相残,干云此行目的地就是江南武昌府,心中早就主意拿定,先将长江帮曾经关押过师傅和赵门主的那处秘密府邸搅个天翻地覆不可。 想自己孤苦于天地之间,唯一亲人便是师傅王宣,今满门罹难,而曾经萌发的对项冰兰那一丝情愫也化作清风而去,更是愤恨那些江湖杀斗,强取豪夺,而身旁师妹杜瑶,温柔贤淑,小鸟依人,干云怎会不觉此时正投来火热目光,此女看来对我这个黝黑书生已然是芳心暗许,也或许是师姑赵新玲暗中安排,让此女追随我一生,可是转念一想如此一来是福还是祸,此去前途凶险,怎的让如此贤惠女子跟我颠沛流离,心中不觉的又酸楚几分。 三人驾车驱马,一路出河北,进河南,经徐州奔南京,直至杭州而来,这日行至湖州境内,此地民风淳朴,是江南富庶之地,北方刚抽新绿,而此地已是鲜花似锦,暖意融融,三人夜宿白鹤岭,次日凌晨,干云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交给杜瑶道:”师妹,师兄我有一事相托,不知师妹可否答应” “师兄,有事尽管吩咐,小妹义不容辞。” “师妹,你持此信速速前去见你师傅,我有要事请她帮忙,师姑一看便知,此地离师姑隐居之所不远,一则待我问安,二来我想她可能怀胎大月,你们毕竟是女人,也好照顾一二。由于时辰紧迫,我先去杭州城西医馆拜祭师傅,待我返回时再接你一同回转南京,我们从水路一路西行,直奔武昌,你看可好” 此话一出,杜瑶却是两眼含泪,轻蹙蛾眉,楚楚可怜,细声道:“莫非是我何处照顾师兄不周,你要赶我走不成。” 干云心内一沉,暗道此女果然冰雪聪明,兰外慧中,我之心思一猜便中,只得强辩道:“瑶妹说的哪里话,愚兄何德何能,有天下如此美女陪伴左右,如果瑶妹愿意,我定会带你畅游江湖,潇洒人间,好不好” 如此一说,杜瑶才破涕为笑,哀怨道:“我还以为是师兄你嫌我碍事,或者是心有所属,小妹我本来就是孤儿,身份卑微,难入师兄慧眼呢!”“胡说,瑶妹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愚兄怎会不知,你我皆是孤儿,高官厚禄,金银钱财在我眼中皆如粪土,唯有瑶妹在我心中才是至宝。” “真的”“真的” “那师兄可要说话算数,我在师傅草庐等你归来,一同快意江湖,也与你一同去浙南之地找寻你的家族亲人可否” “一言为定!” 小姑娘这才总算释怀,一同来至岔路分手之处,干云伸手摸了摸杜瑶身背的花布包裹,探视所带金银是否遗漏,伸手为瑶妹拢了拢散落的一丝秀发,杜瑶早就把持不住,一头扑入干云怀中放声大哭,好生安慰良久,两人才依依不舍而别。 干云回归车上,亦是心中酸楚,相处半年之久,二人整日形影不离,低头不见抬头见,乍一分离,心中苦辣酸甜之味皆有,侯三在一旁看的清楚,劝言道:“主子与师妹情深意切,却又为何让她归去,带在身边不就是了。” 干云抬头望天,长叹一声道:“候兄有所不知,我这师妹自小孤苦无依,再说你我前行之路吉凶未卜,豺狼虎豹当道,我不忍心她跟随我一同受苦,等到云开雾散之后再说也不迟。” 侯三听后连连点头,暗道国舅爷乃真丈夫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风雨江南行2 杭州城西祁家村西南山岗之上,大大小小十几座新立坟墓,傍晚时分,一全身重孝,面目黝黑之人跪行在各个坟头之间,双手捧土一个个为其增添,最后在一石碑之前跪倒,只见石碑之上刻有「一代神医王宣之墓」,用火镰燃起纸马纸钱,顿时整个山岗被红光映照,岗下祁家村人抬头可见。 正是干云夜祭师傅和各位众师兄,披麻戴孝,跪倒王宣墓前,提内力一声长啸,几里之外可闻,观纸马纸钱片片化为灰烬,泪水夺眶而出,用内力聚音成线飘向各个墓碑之前,跟师傅及师兄倾诉道:师傅,各位师兄,饶恕我干云来晚一步,各位之仇我干云定会亲手来报,师傅各位师兄泉下有知,保佑我干云手刃仇人。 单独跟师傅王宣诉道,师傅啊,我干云孤苦无依,蒙您好心收留,视若己出,六岁起您教我做人之道,医术之理,您老人家夜晚为我掖被,白天传艺供我吃食,八岁起您我老少二人离开双数镇,隐居秦岭峡山, 干云一桩桩,一件件,洒泪倾述。 而就在此时,干云身后已是站满了人,其中有三男一女,眼含热泪,另外还是十几名捕快,手中皆抽刀在手,虎视眈眈,严阵以待,干云运玄功早就察觉,仍旧是不闻不问,继续吐内力跟师傅王宣倾诉,约一炷香之久,干云倾诉完毕,又在师傅和几位师兄墓前重新行跪扣之礼,转过身来,环视周围人等,一捕快班头近前横刀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夜晚拜祭王神医等人,请跟我回衙门问话。”说罢持刀便向干云走来,干云本来就悲情在胸,哪见得如此跋扈之人,长啸一声,孝袍衣袖快速一挥,就见一阵罡风卷地而起,那持刀班头身子被罡风腾空卷起,飞落山岗半山之处,其余捕快一看班头被打,俱都大惊,随即便抽刀把干云围在当中。 干云不慌不忙从衣袖中拿出一物,腾空抛至众人眼前地面之上,一捕快捡起一看,见是金牌一面,上写:大明一等子爵正一品太保邗双数,背部是朝廷印信暗记,众捕快一看此物,吓得早就七魂皆冒,赶紧跪倒在地,齐声高呼:“属下等人参见国舅爷,不知国舅爷金身莅临,请国舅爷恕罪。”恭恭敬敬双手捧金牌递给干云,干云一言不发收入袖中。厉声喝道:“滚!”十几名捕快赶紧夹尾仓皇而去。 而那三男一女则踱步到干云跟前,皆抱拳问道:“你,你可是干云师弟” 干云闻听此言,知道是师门幸存的师兄和师姐,由于刚才运内力聚音成线跟师傅诉说,此刻已是强弩之末,一声:“师兄!”随即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人事不省。 干云醒来,看到自己在一床榻之上,周围那三男一女皆围坐一旁,干云挣扎坐起身来,四人见干云醒来,高兴不已,为首之人约五十左右,须发有些花白,微笑道:“师弟勿动,还是躺下歇息片刻。” 此时干云恢复不少,知道自己是悲伤过度,再加上用内力过甚所致,还是站起身来,来至四人眼前,道:“请恕干云孟浪之罪,直至今日还不知各位师兄名讳,干云见过各位师兄和师姐。” 说罢跪倒在地,行见过之礼,众人皆用手相搀,细观干云相貌虽然平淡无奇,然眼神却神采奕奕,身高七尺有余,玲珑别致,略显羸弱,约有二十五六岁年纪,但却谦卑有礼,落落大方,那花白须发之人道:“师弟无需多礼,来我给你介绍一二,这是你五师兄李博文。”干云看五师兄李博文,素衣素帽,颌下无须,面目白皙,约四十上下,一副文人模样,干云赶紧跪倒认过五师兄。李博文赶紧搀扶,随后一一见过冯良才,和师姐奚娟,干云才知道这位花白须冉的老者是自己的三师兄张荃。 众人知道干云未曾用饭,随即上来饭菜,边吃边聊,干云才知道事情大致经过。 原来奇门中人皆调集人手打算赴京寻凶,却遇到医石门三十七人罹难,只得聚集太湖西岸湖州城隐踪门总舵,等待踪门弟子查探消息,而张荃,李博文,冯良才,奚娟则为师门守孝,故不曾远去,而那些捕快则是杭州府衙闻听辖区内发生灭门惨案,便在祁家村内守候查探,一则是职责所在,走过场而已,二来杭州府知道朝中万贵妃之义弟邗国舅爷与这王神医,渊源颇深,不敢怠慢,虚与委蛇也得查验一番。 干云跟几位师兄师姐道:“各位师兄师姐,我干云之名是师傅给我所取,师弟我无父无母,无名无姓,师傅在世时和师姑赵新玲之意是,对外大家只知道我是国舅爷邗双树,而在我本门内我就是干云。故请各位师兄师姐不要被外人得知。”张荃一听道:“原来师姑和师傅早就有所安排,大概是我奇门原本就是江湖隐匿门派,是为你安全考虑吧!” “三师兄所言极是,师傅和师姑就是为我安全着想,怕给我门带来不幸。故对外我是邗双树,对我门人则是干云,唯一不周之处就是,师傅他老人家还未来得及禀明掌门知晓。” 冯良才却道:“师弟莫管那些,师傅认你,我们认你就足够了,何必管他人如何看你,我们那位掌门三四年不见踪影,眼中只有女人,还管我们死活。” 张荃闻听斥责道:“老七不可胡言,纵然是掌门听信女人之言,曾经把师傅逐出奇门,不是郭师叔又把师傅请回了吗时过境迁,不要背后议论他人是非。” “三师兄,您别老是老好人,七师兄说的在理,我虽是女流,说话不中听您别介意,我医门与世无争,治病救人,今我门人遭此横祸,也未见掌门替我等撑腰,查找元凶,还是得靠我们自己,可是我们医门武功不是专长,小妹我胸中之气又不吐不快。师兄您看如何是好”干云侧脸看去,说话者正是门中唯一女弟子奚娟,见这位师姐年约四十上下,虽是半老徐娘,风韵犹存,说话心直口快,胸无城府,干云不觉甚是投缘。 张荃沉默一会儿,郑正问道干云:“师弟在京城之内可有什么耳闻否” 干云默不作声,沉默许久才言道:“各位师兄师姐,刚才奚师姐所言正合我意,我医石门的事应有我医门人解决,还是不要假手他人的好,师兄您意如何” 一直默言不语的李博文潸然一笑轻声道:“干小师弟,今晚见你一衣袖罡风震退班头之举,定是身怀绝技,你可是已做好打算,成竹在胸了是吗”干云冲李博文会心一笑道:“五师兄谬赞,小弟愧不敢当,师傅待我恩重如山,请听小弟一言,我先给师门陪罪一二,在京城闻听师门罹难,小弟我该星夜兼程,千里奔丧,然小弟我被气昏头脑,一气之下南下保定府,捣毁血影门保定别院,顺藤摸瓜找到京城秘密别院,也一同捣毁,才暗中查探出,谋害师傅和几位师兄者乃是长江帮孙啸天和血影门人勾结而为。故我来迟,今我出京南下,一来拜祭师傅和几位师兄,二来就是打算让长江帮血债血还。” 四人闻听此言皆都大惊,张荃诧异道:“据江湖传言,说是一夺命书生,单枪匹马挑了保定一家江湖大院,原来一切全是师弟你所为,那我本门血仇有望了。” “那是小弟一时气愤所为,让各位师兄师姐见笑了。”“师弟,那血影门到底是何门派,怎么江湖中人少有人知悉。” “师兄师姐,听我慢慢道来,那血影门本是朝廷内奸佞之人打着锄奸卫道之名成立的一个秘密门派,据我所查明的当今朝廷东厂督公巴栋与此有所牵连,而血影门门主是何人小弟不曾得知,其手下有一总教习,三十六名血手,专门刺杀朝廷上下异己之人,年前我从漠北回到中原,巧遇我奇门八燕之穿雪燕赵新玲师姑远去西安府找寻小弟,原因是商贾门主赵士羽被唐门奇毒七巧夺命藤所伤,实是朝廷东厂唆使长江帮孙啸天暗中所为,目的是吞并赵门主万贯家私,引我门与长江帮相互争斗,血影门和东厂以坐收渔翁之利,本意是押解赵门主进京,谁曾料想,师傅他老人家也被擒,贼人原本想半途杀掉师傅,被我中途灵山施计,救得赵门主安然回归杭州,因我暗中偷听到血影门一事,只得委屈师傅暂做人质,秘密跟随进京,查找幕后元凶。 至京城后师傅被押至东厂秘密诏狱,我便夜探皇宫大内,阴差阳错与当今皇上朱见深相谈甚欢,那万贵妃便收我为义弟,因朝中东西两厂相互巴结小弟,师傅便当做礼物送至我金霖府内,我便安排师傅和几位师姑师叔相见,让其尽快离京,远离是非之地,谁曾料想,血影门找寻赵门主不到,便想打草惊蛇安排长江帮和血手灭我门人,再次挑起我门与长江帮之争,如若我奇门中人与其争斗后两败俱伤,正中圈套,东厂再以朝廷力量镇压,我奇门与长江帮皆会在江湖上消失。如果我门人被其捉去,朝廷会以大量金银要挟。 再有一事我至今懵懂不解,好似我奇门中人也参入血影门中,故我刚才赞同师姐之言,以我本门之力为师傅和几位师兄报仇。” 众人听完干云讲述,惊的皆都失色无语,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干云观察那五师兄李博文,惊恐后脸色不时便回转正常,心下想到五师兄看来是见多识广,阅历颇丰,博学多才,听其言道:“师弟真乃神人,难得有如此胆识,师弟所言我等皆都不知,这可如何是好奥,师弟你可探明我奇门是何人参入其中” “这,这”干云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是好。 直至深夜,众人皆都商议无果。 次日早饭之后,干云找到曾经经历生死搏斗的七师兄冯良才,询问师傅回归本门是可曾带回两把宝剑,冯良才细思后才道:“师傅回到祁家庄时,随身携带一个长长包裹,并未见过什么宝剑。” 干云道:“师傅年迈我怕他留在京城危机重重,便假意托师傅他老人家,到武昌赵门主府上,我曾经提炼丹药的那个密室之内,找寻我收藏在内的两把宝剑,一大一小,让其带回本门,我归来后取回,让其归还师门。” “奥,原来如此,那我们叫上三师兄一同去师傅先前卧室去看看可好” 三人一同踏进师傅卧室,仔细找寻一番,终于在师傅床榻之下暗格处找到了那天玄剑和天玄匕。干云随身戴好,午饭后干云便同几位师兄师姐道别而去,临行前,嘱托几位师兄和师姐,尽量不要离开祁家庄,算是代为守孝,我去湖州踪门规劝各位同门先暂避锋芒,静观其变,以静制动。 众人眼看这位相貌平平,和善可亲的小师弟消失在众人视线之内,方才恋恋不舍回身。干云去客栈之内找到侯三,二人一同便向湖州而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风雨江南行3 浙地湖州城西,妙峰山北青双坞,一座别致庭院坐落在青山绿水之中,门前一簇青竹,竹前小溪潺潺流淌。 夜晚时分,一条青色人影,一把古剑握在手中,在竹稍树尖之上腾空飞跃,快似闪电,一晃而没,来至别致院落不远之处一颗大树之上,展目观瞧院中动静,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干云,此院落正是赵新玲和夫君赵俊居住之所。 院中有一妇人正围坐在一石桌旁静心品茶,干云暗道,师姑好惬意,看其大腹便便,不出二月定会临盆,运天目神功查看其它房内,并无其它人等。唯独正房内好似有一女子正在收拾什么东西。 “芸儿”一声喊叫,吓得干云差点从大树之上掉下。暗道师姑好功力,我如此隐蔽都被其发现,正欲飞身而下,却见从屋内奔出一窈窕女子,一边答应着一边来至赵新玲跟前。 “来,快坐下休息一会儿,你师叔和杜瑶今夜不知能否赶回,咱娘俩说说话。”赵新玲冲那女子说道。 “师叔,今日我看杜瑶妹子怎的心不在焉,好似有什么心事,师叔可知”“你那杜瑶妹子啊,心让干云那小子给勾走了,心思当然不在我们这儿啦!” 干云在大树之上听的已是面红耳赤。听此女子叫赵新玲为师叔,不知是哪位门下。 “师叔您说哪位干云真的有如此本事,瑶妹冰雪聪明,温柔可爱,一直眼高于顶,我们一同练武时我问她将来打算找个什么样子的夫君,她一直讳莫如深,隐隐不言,只是说人之相貌皆是皮囊,不足为取。真不知瑶妹子如何做想。” “芸儿,你可有所发现,瑶儿自从回来,好似武功大有长进,步法沉稳,举手投足间似有真气凝聚。” “师叔,晚辈毕竟功力低微,不曾发觉。” “难道是邗双树这个小子对其做过手脚不成,等我见了那小子定问个明白,不过我观那小子武功平平,难道瑶儿又偷学什么武功不成。”赵新玲自然自语,胡乱猜测。 突然一丝细细语声传入赵新玲耳内,“师姑背后论我,似有兴师问罪之意,那晚辈我怎敢入内拜见。”赵新玲听到此言,惊的噌的一声站起身来,由于其怀胎出怀,抻的不免哎呦一声尖叫,干云知道自己鲁莽,不该惊吓师姑,慌忙一个纵跃,飞身落入院中。 那名美貌女子亦是吓得花容失色,连忙站起身来,搀住赵新玲严阵以待,见得院中飘落一人,书生模样,二十五六岁年纪,面目黝黑,正含笑不语。干云来至赵新玲跟前,跪地参拜道:“师姑都怪晚辈鲁莽,惊吓到了您,请您责罚。” 赵新玲细细观看,依稀认得正是那干云易容而来,一颗悬心才放下,嗔声道:“好你个小子,不走大门,怎么突然闯入,不是去拜祭你师傅去了吗怎么会又光临我这寒舍,不会是让瑶丫头吸引来了吧!” “师姑真会说笑,我是牵挂您老人家,才夤夜拜见的。” “油腔滑调,吃饭了没有,快点坐下说话。”赵新玲一脸欢笑,假意怒斥,实是心内早就想念已久。旁边那位女子看的懵懂不解,一脸惊诧之态,见到赵新玲师叔假意斥责,知道此人就是那位国舅爷邗双树,也是医门干云是也。也是面露笑意,细细打量此人,见此人相貌平平,心中暗叹,瑶妹真是捉摸不定,怎会喜欢如此平庸之人,且年龄又如此之大,真的是人的命,天注定不假啊! 赵新玲安排那女子去准备饭菜咱且不提,却说干云落座后与赵新玲说道:“师姑,你我京城一别,已半年有余,看来二三月后师姑即将临盆,恭喜师姑。” “还不是拜你小子所赐,你师叔赵俊知道此事后,整天急的抓耳挠腮,非得上京城帮你查找贼人不可,被我腹内胎儿羁绊,才不知如何决断。这不今日一早就迫不及待的与杜瑶赶到湖州城内踪门总舵,去探听一下我门如何为王师兄一门报仇一事去了。” “师姑言重了,举手之劳而已。”“云儿,你此番前来可有何打算你先回答师姑一个疑问,你是不是对杜瑶那个小丫头动过什么手脚。” “师姑明鉴,云儿不敢对师妹有何非分之想,只是为其输送内力,盼其能够自保而已。”赵新玲微笑着点了点头,眼中似乎有晶莹之物流动,激动道:“云儿,我师徒何德何能,让你如此对待我等,先前你救我性命不说,又为我医好陈年之疾,今又为瑶儿输功,提升功力,你可知道江湖中人,视内力如同生命,珍宝难换,你如此这般,让师姑说什么是好啊!” “师姑看你说的哪里话来,瑶妹温柔善良,我给她输些内力是不想她受到任何伤害,我们不是一家人嘛!” 此言说完,赵新玲已是泪水夺眶而出,眼含热泪满意的点头道:“对,对,我们是一家人。” “云儿,你去拜祭你师傅,你其它几位师兄可曾探知是江湖中那些天杀的所为” “师姑,您且听我慢慢道来。” 干云便长话短说,把已查明之事一并告知赵新玲知晓。听的赵新玲大惊失色,那位美貌女子不是别人,是赵新玲双胞胎姐姐赵佩玲之徒,叫毛慧芸,那毛慧芸听罢早就惊的呆若木鸡,心中暗道,此人相貌平平,难怪瑶妹如此喜欢,原来是深藏不露,其中所思,更是独出心裁,别具一格,更是胆识过人,我怎么没有瑶妹如此好命,至今大杜瑶二岁也未曾遇到如此神奇男子。想的此女不免心内恍惚不定,暗叹自己命中无福。 赵新玲冲干云莞尔诡笑道:“云儿,你用空白书信骗瑶儿回师门所为何意,速速坦白说明,免得一会儿瑶儿回来,定不饶你。” “师姑,师姐,您有所不知,我盘算日期您已至怀胎大月,让瑶妹跟前伺候你老为其一也,二来我想独自一人寻凶,免得中贼人圈套,也不会累及师门。就算朝廷派锦衣卫出面,我以国舅身份他们也不敢对我怎样。我门唯一可做之事就是藏头匿尾,确保我门无虞,则是对我最好的帮衬。师姑您看可好” 毛慧芸闻听干云唤其师姐,不解问道:“你比我大,为何唤我师姐”说的干云尴尬的看着赵新玲。 赵新玲旋即明白干云眼光中之意,解释道:“慧芸勿怪,他入我门比你在后,就这么叫吧!这样你不是可以使唤他了吗”听的毛慧芸释然一笑道:“也对,以后得听我的,真好!”说罢,蹦跳着收拾碗筷去了。 干云悄声问道师姑道:“师姑,我本来面目您也没跟杜瑶妹子说吧!” 赵新玲笑语:“你的本来面目眼下只有我和你故去的师傅知道,我两人商量就让你现在这副书生面目以对天下众人,一来是为你安全考虑,二来也试探瑶儿是否是只看其表,而不观内里,也是为她好。” “谢谢师姑,还望师姑继续为云儿保守这个秘密可好”“师姑知道,现在我门中人只有我知道你的本来面目了。”说罢,脸面略显悲伤之色。 而正在此时,大门吱呀一声做响,进来一男一女二人,干云身具夜视之能,早就探听有人前来,早就凝神戒备,见到来人不免心中大喜,正是师叔赵俊和杜瑶从湖州城返回,站起身来正想近前拜见,谁曾想到,那赵俊疾步向前,并不答话,抽出手中宝剑,一式平分秋色,便向干云刺来,口中叫道:“好个大胆狂徒,竟然敢夜闯我府,纳命来。”说罢剑光骤然而至,干云刚想解释一二,谁料赵俊手中宝剑携内力电光刺向干云前胸大穴,干云脚下太乙步错走兑位,翩然闪过。 赵新玲,毛慧芸,杜瑶三人皆都大惊失色,赵新玲正想解释与夫君知晓,就在此刻间,干云与赵俊却在移形换位间打斗了五六个回合,而干云却未曾还手,突然干云太乙步一式扶摇直上,快似闪电,就在众人眨眼之间,干云便飞身飘落院中正屋房顶之上。 赵俊在抽剑换式间,突然间没了干云踪影,正在四下观望,却听屋顶之上干云话语传来:“师叔,还要试探晚辈到什么时候呀!晚辈快要支持不住了,只得逃跑了。” 而赵俊一改严肃脸色,哈哈大笑道:“云儿你果然是深藏不露,骗的我们好苦啊,快下来说话。” 干云飞身落下,三位女侠才悬心放下,明白其中缘由,干云来至赵俊眼前重新行礼,赵俊一把拽住干云假意沉脸问道:“快说,你小子怎知是我故意试探的” “师叔明知故问,实不相瞒,我与师姑院中叙话时就知有江湖人物施展轻功身法奔此而来,进院见是师叔和师妹二人,师叔摆剑便刺,起手一式平分秋色初始内力四溢,然至半途,师叔内力突然有所松懈,晚辈便知是师叔故意试探,肯定是您与师妹远去湖州途中与瑶妹施展轻功,查探瑶妹功力进展迅速,瑶妹定时实言相告,是我所为,您才假意试探晚辈,师叔晚辈所说您可承认” 赵俊点头大笑,道:“云儿果然深藏不露,才思敏捷,心思缜密,句句被你说中。观你刚才所用身法,我们皆都不如也。” “师叔折煞晚辈了。” 赵俊随后跟赵新玲言道:“夫人赶紧准备酒菜,我与干云痛饮一番。” “夫君向来不饮酒,今日怎么日月倒悬啦!”“夫人啊,今日之酒,为夫一定要喝,一是答谢干云救我夫人性命,二来是谢干云妙手让我赵家有后,你说这酒该喝否” “该喝,该喝!”赵新玲未曾答话,二个丫头早就雀跃不止,拍手言道。赵新玲虽是过来人,也是羞的无地自容。 干云初见赵俊时见其一副书生模样,少言寡语,向来从不言语,今日相见才知是豁达之人,快言快语,干云高兴异常,听到赵俊言辞,二女才知干云还曾古柳堡外山岗之上曾经救过赵新玲性命,皆都向干云投来异样目光。尤其杜瑶虽是二日不见,如隔三秋,只是听闻师傅之陈年女病是干云治愈,今日又得知干云还曾救过师傅性命,对其施恩不图报之举更是佩服万分,心中丝丝暖意沁人心脾。 干云饮罢一大碗酒后,面目更显黑紫之色,抱拳问道:“师叔,师姑,师侄我有一事相问,不知当讲否” “云儿刚才还说我们都是一家人,怎么现在就又如此生分,快快讲来。”赵新玲言道。 “师姑,师侄想问您,我奇门掌门长相如何,是何等模样之人” 赵俊沉默一会儿道:“我派掌门,方形脸,红脸堂,唯独特别之处就是一双大耳,几可垂肩。师侄怎会突然问及掌门” “奥,只是好奇而已。师叔,我曾听先师言道,掌门一般是银衣银袍打扮,左手黑色护腕上绣有我门银线标记。” 赵俊夫妇皆都点头,干云会意,不再多言。 酒毕,赵俊已是微醉,便言道:“云儿,刚才我俩动手未曾尽兴,可否再与我演练一番如何” “师叔,晚辈哪是您的对手啊!” “你小子少藏拙,你以为我不知,我与瑶儿返回时见天色已晚,怕你师姑担心,与瑶儿全力施展轻功,那瑶儿竟然与我不相上下,我追问再三,瑶儿才说是你传授,还敢瞒我不成” “师叔勿怪,哪晚辈就陪师叔对练一下,点到即止可好”“好,好好!” 二人来至院中空闲之地,此地毕竟深处大山之中,零散村落皆是农人住户,少有江湖人物走动,折竹枝为剑,两人摆开门户,相互对视。 干云毕竟是晚辈身份,起先出手,一式仙人指路,算是恭敬,干云观看赵俊竹剑,看似招式拙笨,然则暗含两仪之相,随生四象,深藏玄机,便施展军中刀技和汤家刀法演变而来的剑法与其打斗,攻其必救弱处,刺其空门破绽,弄得赵俊手忙脚乱,险象环生,看的那赵新玲胆战心惊,暗忖此子哪里学的如此凌厉的剑法,专挑破绽,而且脚下步法神出鬼没,变幻莫测,竹剑一刺空门,半途即止,夫君赵俊剑势走向处处被其洞悉先机,倘若此子竹剑快进一分,那我夫君哪有命在。 两人打斗二三十个回合之后,赵俊随手扔掉手中竹枝道:“罢了,罢了,你小子未尽全力,我便早就处处受制,师叔我甘拜下风。” 而二女还是意犹未尽,深深沉浸在刚才的剑法招式之中。 今夜干云留宿青双坞,赵俊夫妇和二女皆都入睡,干云躺在侧房床榻之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披衣来至院中举头观看天空中一弯新月,心中思绪万千,暗忖,我保定府大开杀戒,那银袍人难道真的是我奇门掌门东方玉奇不成,前日七师兄冯良才说话言辞中言及掌门眼中只有女人到底又是何意。三师兄言道师傅被逐出师门乃是掌门听信女人之言,又会是哪个女人,如果那东方玉奇真的是血影门总教习,岂不是为虎作伥,残害同门,虽然他不知那位主上所为,然也是间接帮凶。如若以后相遇,我该如何是好,真的把他擒住至师傅灵前谢罪吗那我干云岂不是与整个奇门作对,成为众矢之的。 干云正在冥思苦想之际,感觉背后有人来到,回首观看,见是师姑赵新玲悄然来至身后,赵新玲轻声道:“云儿是不是有何心事,可否告知师姑知道” “师姑,云儿想请教您一些事情,望您据实相告。”“云儿你讲来就是。” “师姑,我曾听闻我派掌门东方玉奇,眼中只有女人到底是何意” “云儿可是听你师兄们所说吧,此事并非本门秘密,掌门东方玉奇其妻叫张秀凤,此人貌美如花,掌门早年丧妻,膝下无子,张秀凤小掌门多岁,十几年前嫁入我奇门总坛仙人居,为掌门诞下一子名曰东方林,此女泼辣异常,视宠骄纵,掌门对其言听计从。” “师姑,那我师傅多年前被逐出奇门又是所为何事” “云儿,此事关系到你师傅名声,也是本门一件丑事,早年你师傅与毒石门主何百红相恋,不知所为何故,何百红移情别恋,嫁给了掌门东方玉奇,但好景不长,掌门便与何百红一刀两断,虽是隶属同门,两人却再无来往,这事之后那张秀凤才嫁给掌门,那张秀凤知晓你师傅和何百红曾经是恋人关系,才吹枕边之风,才逐你师傅出我奇门。” 干云听后默认点头,抬头再次问道:“师姑可知何故我派掌门三四年不见影踪” “这个倒是不曾知晓,我奇门八燕因不时的巡查九门琐事,故很少呆在总坛之内,总坛内现在是三师兄郭子奇主持派务,二师兄薛凌从中协助,我那姐姐赵佩玲和凌云是夫妻,现隐居苏州,我那外甥凌子峰和毛慧芸皆都到达湖州,本来打算进京帮衬于你,谁料我派遭此横祸。只是听闻三师兄说是掌门和大师兄董刚出门会师访友,查探人间民情,游历名山大川去了。” 干云听完,脑中突然崩现川中唐门灭门惨案一事,必是血影门杀人灭口,因曾经谋害过万贵妃贴身侍卫,也曾谋害过我奇门赵士羽,心中不免又想到,那晚银袍人深夜追我,询问我奇门中事,可能此事掌门并不知晓,如果掌门知道我派罹难,可能会毅然回归本门,那血影门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我医门之事还会再次发生,干云预感此事不妙,不免忧心忡忡。 一个大胆决定在干云心中酝酿,干云踱步在院中来回行走,思量再三后痛下决心道:“师姑,我预感此事不妙,晚辈有一想法,不知您是否愿意听我之言” “云儿,师姑信你,但讲无妨。” “师姑,如若信我,请您尽快让赵俊师叔传信湖州我派聚集门人,和苏州凌云师叔夫妇,速速乔装改扮,星夜兼程赶奔西安府潼关驻防营,找驻防总兵叫汤文举,我修书一封,他见信后定会安排你等,如若不能前去,就地隐姓埋名,秘密隐居以藏影踪,我派离大难不远矣!” 赵新玲听罢,脸色突变,大惊失色,忙问道:“云儿到底发生何事,今晚师姑见你似有心事,便感觉异常,可否跟师姑讲个明白” “师姑,我医门被毁,唐门灭门,皆是开始,此事一言难尽,我即刻前往杭州通知我医门几位师兄师姐,我只能告知您我奇门中人也曾参入血影门组织,师姑信我,师姑万万信我之言。说不定我奇门在血影门眼中已是无有秘密可言。此事可能背后有更大阴谋。师姑速速通知我奇门中侠义之士尽快隐匿。切记切记。” 干云从怀中掏出一块金牌道:“师姑,让毛师姐和瑶妹沿途护送,尽量走管道,如有兵丁查验拿此金牌出示,定会一路畅通,我留在杭州,湖州两地断后,完事后会去潼关与你们回合,再做余后打算。” 随即干云奔至屋内,手提天玄剑,一记一去千里太乙步法,一闪而没,空中却飘来一句回音:“师姑信我,干云去也。”而就在此时,屋内赵俊也已奔出屋外,二女也是随即来到赵新玲跟前,三人皆是听到赵新玲安排赵俊星夜赶到湖州踪门,通知众人火速隐匿,乔装秘密赶至潼关。 二女不解其意,赶紧收拾金银细软,赵俊已是收拾妥当,正欲打算出门,突然间见一人影飞速跃到院中,一看是干云去而复返,来至夫妇二人跟前,说道:“师叔,师姑,真是忙中添乱,忘却最为要紧之事,此事的最为关键之处,便是赵士羽门主,血影门和东厂的目标是赵门主,东厂缇骑化身万千,一定要暗中护送他一家老小安全抵达潼关。切记切记,”干云随即望了一眼杜瑶,不再多言,便飞身而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风雨江南行4 干云沿妙峰山一路南去,翻山越岭,太乙玄功提至极限,快似闪电,飞举腾挪,眼看天色见亮,好在祁家庄已是眼前在望。 飞身落入城西医馆之中,已是筋疲力尽,两腿酸痛,一屁股瘫坐地上,此时,那三师兄张荃正好起身在院中练习拳脚,见一人飞身落入院中,向前刚要举掌,细看是干云去而复返,赶紧向前搀扶起来,急切的问道:“小师弟不是赶往湖州了吗,怎会去而复返,可有要事,快快屋内歇息片刻。” 干云被张荃扶至屋内,已然上气不接下气,喝了碗水沉定片刻才缓缓道:“三师兄,速速通知我医门其它人等,快快撤离此地,如果我所料不错,血影门定会去而复返,还会屠戮我派门人。” 此言一出,吓得张荃亡魂皆冒,两眼发直,呆若木鸡,此时李博文一脚踏进屋内,边走边问:“小师弟,到底有何事发生” “师兄,我奇门好似卷进一巨大阴谋之中,我医门三十七人性命,和川中唐门八十一口皆是阴谋的开端之举,快快通知我医门弟子,速速隐匿行踪,事不宜迟,越快越好。” 张荃,李博文二人面面相觑片刻,知道小师弟之言定然非虚,随即转身而去。 果然不出干云所料,二日后夜晚,黑衣蒙面血影门人再次光临城西医馆,见馆内人去楼空,便一把大火把个城西医馆烧了个干干净净。 干云毕竟身单力薄,分身乏术,纵然干云有通天彻地之能,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此时干云与侯三会合之后,来至湖州城西北仁皇山脚下踪门总舵上官府内,见府内空空如也,干云心中暗喜,我派聚集之人看来皆都离去,府内吃食应有尽有,两人酒足饭饱,静等贼人来袭。 不觉夜幕垂下,干云点亮所有屋内灯光,让侯三离开此地,让其客栈内等候,干云深知血影门人皆非庸手,侯三逃跑可以,但临阵对敌却是不能,再说让其参入本门争斗于心不忍。 晚饭后,干云练习了一番太乙真诀,感觉真气充盈,神仪内敛便倒头大睡,子时干云醒来,一手提天玄宝剑,一手拿一紫砂茶壶,来至院中石桌旁,坐在石凳之上悠闲饮茶,心中却在盘算,师姑师叔们是否已是安然离开此地,那可爱温柔的杜瑶妹子是否还在埋怨我不让其跟随身旁。 正在遐想之际,突然察觉院外有夜行人衣袂破空之声,运玄功查探似有二三十人之多。干云纹丝不动,心无旁骛,吧嗒一声干云把紫砂壶放置石桌之上道:“既然来了,何必藏头露尾,现身吧!” 顷刻间从院外飞身形跃进二三十人。个个黑衣蒙面,手擎刀剑,为首者是四名锦袍蒙面者,环抱双手向干云看来。 干云呷一口香茗,轻声说道:“诸位夤夜来访,不知所为何事” “阁下是奇门何人,可否报上名来”一锦袍人道。 “奇门中人向来少被江湖人所知,从不参入江湖杀伐纷争,更不敢招惹江湖中各位好汉,不知奇门到底得罪了何人,而烦劳诸位如此大动干戈” “听说奇门在此聚集众多江湖好手,个个武艺不凡,我主上想请各位到我门中做客。如若不从,就只好手底下见真章了。” “好吧,那就先问问我夺命书生手中长剑吧!”此言一出,四个锦袍人皆都吓得后退几步,双目流露惊恐之色。 “夺命书生”“夺命书生”众人窃窃私语,语气带有颤抖之音。 干云慢条斯理站起身来,拿起石桌上天玄宝剑。 四周空气好似凝滞,落针可闻,一片宁寂。 随即便见一片光影从四面八方涌向干云而来,但见干云手中天玄剑出鞘,泛起片片红光,天玄十三剑旋即飞出,宛如万蝶飞舞迎向四周刀剑,只在眨眼之间就有四五条手臂脚掌腾空飞向空中,旋即落下,同时夹杂着刀剑从中一折而断落地之声,干云一式天玄十三剑第八式剑荡八荒,便杀伤五六人倒地不起,为首四人正在愣神间就被干云斩杀五六人知道今日凶多吉少,便一齐抽出腰间宝剑,咬牙关齐向干云杀来。 干云深知多说无益,再次想到血影门人手段残忍,不留活口,手下亦是不曾多让,就见其脚下太乙步施展开来,与四个为首之人剑未曾碰及,太乙步便滑向侧位,踏震位,走九宫,一式东成西就,只见剑影,不见人身,片刻间再看地上,四人手下所带的三十人无一站立之人,已有十四五人就此丧命。 而四个为首之人亡魂皆冒,从出生之日至今也未曾见过如此伸手,四人相互交换一下眼色,便想飞身逃跑,四人身形刚要跃离地面,哪曾想到干云太乙指力紧随而至,皆点向四人下盘大穴,四人接连倒地,不能动弹。惊恐目光看向干云,而干云却不急于杀死四人,而是手提宝剑四周查看那些倒地没有死去的喽啰。 此时不得不说,远处院外大树之上隐有一人,见到干云单打独斗场中黑衣蒙面之人,见其半息之间就毁去多半人性命,吓得在树上张开的大嘴不能合上。此人正是那侯三,干云本来让其客栈内等候,因放心不下,便隐入大树之上为干云望风,此时见干云手提天玄剑,四周游走,走至未死之人跟前,手起剑落,将头颅砍下,犹如切瓜剁菜一般,让人看在毛骨悚然,不忍直视。 那为首四人虽然杀人如麻,也未曾见过如此人间炼狱,吓得体如筛糠,今日才知曾经传言的夺命书生是如何的杀人手法,来时还跃跃欲试,一百个不服,直到见过才知自己学艺不精,在人家眼前不值一提。 约有一炷香的时间,干云查看四人带来的人手无一生还,整整三十人,干云来至四人眼前,蹲下身来,轻声再次问道:”那位愿意跟在下说说,你们血影门主上是何许人,在下便饶其性命。”剑尖首先指向一人,干云见其目光中流露怨恨之色,知道此人定然不会吐露真相,问道:“你先说说” 此人眼露凶光,毅然不语,干云宝剑剑光闪过,此人便人头落地,鲜血喷出三尺有余。 干云回转身来,来至石桌旁,端起紫砂壶,茶水尚温,对嘴饮了一口,又来到另一锦袍人面前,问的同是刚才一语。此人亦是不语,同样人头落地。 第三人同样如此 或许人间最大的煎熬就是眼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自己却无能为力。 而第四个锦袍蒙面人,却是再也把持不住心理的最后防线,终于愿意说出一切。 干云伸手撕去此人蒙面黑巾,见是一个清瘦老者,约有五旬上下,瘦面老者盘坐地上,长叹一声道:“阁下真乃人间煞星,杀人手法如此残忍,恐怕有伤天和。我崆峒玄真子今日真是大开眼界。” 而干云却并不理会,冲侯三隐藏的大树招了招手,侯三更是心惊,主子真乃神人,原来早就发现我在此隐匿,自己暗自庆幸不已,飞身落下,跃入院中,干云问道:“可有漏网之鱼”侯三摇了摇头。 干云手提瘦面老者进入屋内,眼色示意侯三处理一下院中尸体。干云便问道瘦面老者道:“前辈师出崆峒,可有话要跟我讲” “阁下想问何事” “说说你们血影门来此地意欲何为” “看来我玄真子早晚都是一个死字,还是一并跟你讲了吧!” “愿闻其详!”干云微笑道。 “我乃南京金陵别院院主,也是近来才听闻,奇门掌门东方玉奇乃是我派武功总教习,此人胸罗万象,熟知各门各派武功,教习我门人习练武功阵法,一补救功力不足,而门主不知从何处得知,奇门下辖九门中有一商贾门,门主叫赵士羽,此人家私万贯,富可敌国,主上便会同东厂督公巴栋商量,由东厂派人秘密押运一批朝廷禁令贩卖的火药藏于从南京到武昌的商贾门商船之上,让长江帮孙啸天查扣,再暗中羁押赵士羽,查没赵士羽所有财产,可是谁曾料想,长江帮没有发现火药,只得用毒逼迫其就范,秘密押解进京,再以莫须有罪名逼其就范,可是中途出现差错,赵士羽被人救走,而一无关之人,一个王姓郎中被押解进京,此人与当今国舅爷邗双树颇有渊源,只得放其归去,做一顺水人情。 后来东厂缇骑暗中查明,此人也是奇门中人,主上便暗中派孙帮主协同你刚才杀死其中二人灭其满门,以打草惊蛇,惊出赵士羽,也是嫁祸长江帮,同时灭掉长江帮,主上和东厂坐收渔翁之利,以解我门财力之急,朝廷也好大捞一笔。 而此事东方玉奇并不知晓,你捣毁我门保定别院时被其知晓,便与主上大打出手,不敌被主上暗中关押,东厂巴栋便上报朝廷说是奇门密谋造反,东厂便邀请我等一并剪除奇门,才有今日之举,没想到主上神机妙算,没有算到你夺命书生在此。” 干云闻听此言,吃惊非常,也是气的咬碎钢牙,厉声问道:“刚才我斩杀那三个锦袍人是什么人” “阁下所杀第一,二个分别叫管竹,张元清,是华山掌门谭清明的师弟,不知做错何事,被其掌门关押华山后山之中,两人逃出华山便委身血影门中,是杭州别院的正副院主,还有一人叫廖中洲,乃是一江洋大盗,杀人如麻,与我同是南京别院的头儿。” 干云沉住万丈怒火,再问道:“崆峒乃名门大派,你又怎会屈身为奴” 瘦面老者一声感叹,眼中含泪道:“几年前,老朽下山访友,偶遇几名歹人强抢民女,气愤不过便怒杀之,谁知是朝廷锦衣卫暗查缇骑,被锦衣卫四处追铺,终被其捉住押入大牢,东厂巴栋暗中软禁我老母兄弟以作要挟,被逼无奈才至今日。” 干云近前屈指解开此人穴道,说道:“你走吧,我夺命书生说道做到,今夜无人知晓你还幸存,以后隐姓埋名,伺机救出你家人吧!” 干云说罢踱步来至院中,侯三已是基本打扫完毕,唯独地上鲜血尚未冲洗,瘦面老者跟随干云其后,突然停住脚步说道:“谢大侠不杀之恩,老朽还忘记一事,就是血影门主上,我在血影门几年来,从未见过主上真正面目,不过我总感觉主上并非是一个人,有时来我别院内居住,发现有时是男人,有时好似又是女人。不过都带有‘血玉双龙令’。” 干云猛然转身,从怀中逃出一物,递给瘦面老者问道:“可是此物”老者一看便识,连连点头称是。 “此物作何用”“这个倒是不知,以前来人还出示此令,不过近来很少见过此令了,皆是飞鸽传令了。” 瘦面老者再次抱拳致谢,随后便飞奔而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风雨江南行5 几日内,江湖中刮起腥风血雨,掀起轩然大波,不利消息接踵而至。 奇门总坛,仙人居落英山庄举庄上下被人屠戮殆尽,郭子奇,薛凌下落不明,九门中偷天门主司徒明,千赌门主李天明二人殒命,毒石门主不知何故自戕于王宣墓碑之前。派中门人死伤无数,奇门侥幸存活门人皆都流落民间,隐姓埋名,此后大明朝再无奇门一派。 干云心中悲切,听闻消息依然麻木,犹如浑然不觉,暗自祈祷我门幸存之人能够安然渡过此劫,心中怨恨之气犹如九天猛兽,疯狂肆虐,所以江湖之上皆都传言多了一个杀人魔头,就是夺命书生。 武昌府,地处长江南岸,自古人才辈出,人杰地灵,客商云集,城内大街之上行来一主一仆,老少二人,主子书生打扮,黝黑脸,七尺身,悠闲逛至武昌城南一豪宅院落名曰赵府门前,此府门前冷落,杂草横生,门楼,高墙之上偶有杂草抽绿,正在微风中左右摆动,显得如此荒芜凄凉。 此主仆正是干云,侯三二人,两人再次迈进赵府,干,候二人不觉思绪万千,各不相同,二人曾经在此地相遇,今日却又在此地主仆相随。真乃人生如戏,变幻无常。 二人转至无人之处,飞身越墙进入院中,院内景象如旧,只是久无人住,杂草遍地,屋内蛛网纵横,俩人在二进偏房打扫一间房宿居住,此房地下便是干云炼制丹药的密室。 夜晚两人闲来无事,便买来酒肉食用,干云一边饮酒,一边斜眼看向候三,便调侃道:“之平兄再次造访赵府,做何感想” “国舅爷又在调侃小的,我啊真是一失足终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呀!”侯三复言道:“难得国舅爷今日脸色放晴,小的便与主子倾心畅谈一番,小的自从被司礼监掌印尚铭收归麾下,暗中察觉此人敛财之能不输西厂梁芳,西厂成立,万贵妃宠信汪植,被汪植暗中参奏才落得今日有其名而无其实,小的唯独不解之处便是,一,尚铭早在西厂未立之时便权倾朝野,不可一世,所搜刮来的万斛金银却踪迹不见,甚是可疑,二是现下督公巴栋乃是尚铭一手提拔,又怎会暗中与梁芳同流,陷尚铭于不义,岂不违背常理哉。” 干云呷一口酒,摇头一笑,道:“候兄果然不愧是东厂暗中缇骑,前些时日我才恍然,我遗漏一重要人物便是这个尚铭,多谢候兄提醒在下。” 干云才思敏捷怎会没有察觉此中蹊跷,近日来干云神智恢复如常,早就想到,朝中唯一没有显山漏水之处便是西厂,在京城时干云曾经明察暗访,民间皆有传言,汪植爱权,梁芳尚铭爱财,东厂虽是巴栋出面然则是梁芳尚铭暗中联手,以手中权力大肆敛财,而暗中那股势力是否与汪植联手还不得而知,干云料想,血影门主如果是正一教张氏正系或许是利用汪植手中权力,以达统领天下道教,独享朝廷敕封特权之目的。 如此一来,干云心中乌云散去,豁然开朗,梁芳,尚铭,巴栋皆为敛财,血影门是为统一天下道教,那汪植是为排除异己,打压甚至剪除东厂,不然所有矛头不会皆都指向东厂,正是此地无银之举。 干云与侯三二人同居一室,干云问及长江帮武昌城北那处秘密居所情形,侯三深知干云必定会大开杀戒,长江帮看来是要人人自危。 而观察干云却并不急于行动,而是每日里扮作乞丐游街串巷,发如蓬松乱草,络腮胡须长短不一,黝黑脸庞涂抹的面目全非,打狗竹棍上下两端龇牙咧嘴,粗瓷破碗残全不全,偶尔去城北那座大院街前乞讨,偶尔猥琐在赵府门洞之内酣然大睡。 这日傍晚,干云在赵府门洞内乞讨,门前站立一游方道士,干云只是瞭眼一撇,便不再理会,心下却暗自心惊,此人头戴道冠,身穿青色道袍,年约四十上下,鹤发童颜,仙风道骨,面目清朗,双目有神,手甩拂尘,干云觉察此人功力不凡,似有神仪内敛之态,见其来至干云乞讨之处,起手问道:“敢问这位小哥,此地是何人之府邸,怎么如此清凉 “奥,道爷你有所不知,此地乃是武昌城大户赵员外府上,不知何故,此地闹鬼一夜间死去了好多人,赵员外人们传言也被鬼掳去,其他的丫鬟仆人都吓得跑了,便成了今天这个样子啦!”干云回话略带江南口音,外人真的难辨真假。 “那再请问小哥,此地就没什么人在此居住了吗” “谁还敢住吆,道爷没有发现此地就我一个人在此要饭吗他们都害怕闹鬼,都吓得不敢来此,故我小叫花子白天便在此要饭,没人和我争抢一天也算饱食,晚上小叫花子我可不敢在此吆。” “奥,如此多谢小哥。”道士说罢向干云破碗中放入几个铜钱,便一甩拂尘扬长而去。 干云连忙起身道谢,一个劲鞠躬不已。 见此道士远去,干云购买了几日食物,便翻墙入内。 入夜后干云吩咐侯三赶紧把此房间门窗卸下,再拿些柴草杂物把二人居住的屋子弄得破旧不堪,杂物遍地,门窗横倒竖歪,而在茶桌之下地面上伸手掀起一块铺地石板,二人猫腰进入,弄得侯三疑惑不解,暗叹干云怎会对此地如此熟悉,地下密室之内,药香未散,一应俱全。 半夜时分,干云察觉有异,顺梯起开石板一缝隙观察屋外情形,见到院中七八个黑衣人正在仔细找寻什么,过一会儿听一黑衣人道:“禀报院主,此地果然无人。” 沉默一会儿后听一人道:“各位赶紧打扫一下后宅,此地以后便是我血影门武昌府临时别院。主上真是料事如神,那赵士羽决想不到我们会在他的府上,设立临时别院。” 干云轻轻放下石板,安然睡去。其实干云那是假寐,约摸时辰贼人基本都已入睡,便悄然出密室,运功查探四周,见得正房屋顶之上有一暗哨,大概是一路劳累,怀抱钢刀正打瞌睡。干云趁此时机,快似狸猫,几个起落便奔到后宅阴暗之处,此处也是只有一人守夜,后宅内漆黑一片,干云猜想贼人大概是用黑布帷幔遮住门窗,小心隐至一卧房窗下,运功聆听,隐隐有话语声传出。 “师弟,你我一路舟车劳顿,还是早些歇息了吧!” “师兄,我倒没有睡意,本来你我在福州别院舒舒服服,主上怎么突然调我们到此” “哎,师弟你我同门,相处多年还是跟你说明吧!主上命我等假扮赵士羽,来灭长江帮而来。”突听床板咯吱一声,似是那人惊的突然坐起。 “师兄到底是为何” “师弟,你我加入血影门多年,怎会不知主上意思,我血影门三十六名血影正副院主,每院手下弟子几十甚至上百人,如此庞大的开支,现在我想已是捉襟见肘,先前想是从奇门赵士羽身上捞点油水,谁料想功亏一篑,长江帮本来就是江湖败类,搜刮长江两岸多年,主上看来是和巴督公商量好了,借赵士羽和奇门余孽现身武昌一说,诱骗长江帮孙啸天一众好手前来赵府,锦衣卫暗查缇骑再暗中出力,将其一举拿下,逼其说出秘密金库所在,这样主上和东厂皆都大捞一笔,还能嫁祸奇门余孽,或者是哪个杀人魔头夺命书生。” “师兄,总感觉此举有欠光明,此移花接木之计真的天衣无缝。” “哎!师弟你我自从受张秀凤姊妹二人蛊惑,加入这血影门一来,所做的这样的事还少吗谁让你我酒后失德,做下此等丑事,本来我佛门就受道教打压,如若传扬开来,你我也是万劫不复啊!” “师兄所言极是,我们是自作自受啊,师兄,主上为何不让武昌别院的人除去长江帮,却千里迢迢的调我等秘密前来。” “师弟你有所不知,那武昌别院的院主是武当派九子中的莫天聪和其大弟子高少冲,武当是朱门家庙,武昌别院的一切用度皆是长江帮暗中供给,如再灭了人家长江帮不是有恩将仇报之嫌吗” “奥,原来如此!” 干云窗下聆听的也是大惊不已,暗骂血影门毒计害人,突然里面又说道。 “师弟,我们早些安歇吧,明日还要采买所需之物,听闻赵士羽体型肥胖,我就扮作他,你就扮作那夺命书生暗中出手。” 二贼哪曾想到,两人密谋被干云听了个清清楚楚。随后一片沉寂,干云便隐身而去。 干云返回密室,侯三便迫不及待的问道干云外面情形如何,干云默然不语,突然一语问道:“候兄,你们武当九子中的莫天聪为人如何” 侯三一怔,思索一会儿道:“主子,我那莫师伯可是个厉害人物,武当两仪剑法练得炉火纯青,江湖上能与此比肩的为数不多。主子怎会如此发问” “没事,随便一问而已,我是问你他为人如何。” “奥,主子是这样,我离开武当多年,再说我师父周少陵为人孤僻,不善交往,故莫师伯的事知之甚少。” 二日来干云与侯三酒足饭饱后便是蒙头大睡,干云却暗中察觉又有二三十人相继进入赵府,心中暗忖,看来血影门此举是势在必得。 三日后午夜时分,侯三被外面刀剑相碰,喊杀之声惊醒,赶紧摇晃干云醒来,却听干云轻声说道:“候兄莫急,我正在做梦娶媳妇,你净搅我好梦别急,我再睡会儿。” 侯三急的抓耳挠腮,坐卧不安,急道:“主子,你真沉得住气,外面都已乱作一团了,您还高枕无忧。” 直至外面杀声渐退,干云才伸了伸懒腰道:“好梦,好梦啊!” “候兄该我们上场了,我们去坐收渔翁之利如何”干云此言一出,那侯三才明白干云用意,傻笑一声,跟随干云出的密室,只见这偌大二进院落地上死尸遍地,血流成河,干云手提天玄剑依门口观看院中状况,见得院中央站立一人,右手持纹丝金背大刀正驻地喘息,一肥胖之人员外装束,手中一把重剑正虎视眈眈,身旁一书生模样之人也是手拿宝剑,周围十几人装束不一,各拿刀剑将持大刀之人围做一团。 干云一猜便知,场中之人便是长江帮帮主孙啸天,看看地上死尸,看来是孙啸天所带人马皆都殒命当场。 “孙啸天,只要你告诉我等宝库地点,和如何开启,我等便饶你不死,如何” “我孙啸天纵横长江十几年,没想到今日虎落平阳被犬欺,我上了朝廷的当了,怪我老眼昏花,识人不明,你这假赵士羽到底是何人,也算让我死个明白。” “只要你交代一切,我会告诉你。”随即就见一道寒光,夹杂戾气自下而上奔孙啸天腰际砍来,孙啸天慌忙用金背刀反手磕挡,谁知那胖‘赵士羽’顺势侧转,身形滴流一转,转至孙啸天背后,腾出一掌,就听’啪’的一声,一记重掌拍中孙啸天的后背。 就见孙啸天金背刀当啷落地,身子腾空而起之际,一口鲜血喷射而出,一丈外扑腾一声落地,倒地不起,口中艰难的喊了一声:“大力金刚掌,”便昏厥过去。 那书生模样之人正欲向前打算点其穴道,就见一阵红光突现,一青衣书生背背双手站立自己眼前,背后殷红剑身正有滴滴鲜血落下。吓得那假书生倒退几步方才站定,就听人体倒地之声相继传来,围攻孙啸天的十几个人皆都身首异处,就此了账。 “你是人是鬼” “怎么假扮我夺命书生,见了真人倒不识得了” 闻听此言,持重剑之人和那假书生吓得七窍冒凉气,倒退数步,脸面无有一丝血色,呆立当场,口不能言。 干云宝剑归鞘,那胖员外更是亡魂皆冒,连忙迟语道:“你,你,你是夺命,,书生,怎,怎会有我,掌门,掌门剑。”干云一听此言心内一怔,旋即明白二人是亦苦,于良之师,梵尘,梵静两个秃驴。 干云更是怒火中烧,怒斥道:“梵尘,梵静,见我手中掌门剑,还不就地伏法。” “师兄,我俩早就该死,何不舍命一博。”说罢挥剑就刺,梵尘略一迟疑,随即也挥重剑而上。两人所施展的正是昆仑剑法,干云便施展天玄十三剑与其厮杀,心中却在盘算,我到底是取两人性命,还是就此放过。不知那亦苦,于良二人如何取舍。 梵尘,梵静二人全力施为,最为凌厉的‘万剑归宗’,‘天下归一’使出皆被干云轻描淡写般化去,再看此人手中的天玄剑法,虽是有些相似之处,可是威力却比自己厉害不知凡几。两人正在思忖间,见干云突然左手手指一股劲力点出,干云抽身撤剑之时另外一股剑气分别吐向另外一人,两人皆都撒剑呆立,岿然不动。 干云还剑入鞘,来至孙啸天身旁,伸手探其命门,已然气若游丝,五脏移位,经脉尽断。料想孙啸天连续催动内力与两人全力施为,本已是强弩之末,梵尘察觉不明,本不想要其性命,怎奈一掌正中后心,断其心脉。 干云近前扶其坐起,手掌抵其后背灵台,输送内力,孙啸天才悠悠醒来,已然是出气多进气少之态,睁眼看向干云并不认识,干云道:“孙帮主,今日是你自取其辱,他们假扮赵员外和我夺命书生是因为要挟赵员外不成,才想谋夺你长江帮家产。” 孙啸天脸面露有一丝苦笑,喃喃轻语,声音几不可闻,干云贴近才听其说道:“白¨¨云¨¨洞”右手突然的抓住干云的右手,拇指向上,在其手掌落下之时,一物从其拇指滑落到干云手心中。干云低头一看是一枚黑玉扳指,再看孙啸天已然魂归西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风雨江南行6 干云提剑转身,目光犀利看向梵尘,梵静二人,似是杀人利光,两人汗流浃背。 干云眼望梵静,见其已是近五十年纪,清白脸庞,便轻声问道:“认识此剑否”梵静本就抱有赴死之心,目光一现毅然之色,叹声道:“认识,虽然此剑已遗失百余年,我派中仿剑却在剑堂陈列。” 那肥胖的梵尘,见生机已无,便也毅然道:“今日我兄弟二人死在师门圣剑之下,也不算冤枉,大侠我俩自知罪孽深重,难逃一死,请大侠速速动手吧!” 干云双手背后,踱步在此院中思索良久,突然举手点向两人气海,两人一阵抽搐,散去了侵淫了几十年的功力,犹如泄气鼓囊,瘫作一团。 “不是看在亦苦,于良二人的情分,定取你二人性命,你们隐姓埋名逃生去吧!”二人闻听亦苦,于良的名字,一脸懊悔之色,两人站起身来,相互搀扶,口中喃喃的叨念着亦苦,于良消失在黑暗之中。 第二日,武昌城北,长江南岸。 干云与侯三来至那深宅大院前,手打门环,片刻,一管家模样之人开开大门,问其找寻何人,有何要事。干云与侯三皆不作答,侯三抬腿一脚将其踹出好远,不一会儿,院中聚集几十人将干云二人围在其中,干云手提宝剑,微笑道:“让武当莫天聪和其大弟子高少冲前来搭话,就说夺命书生来访。” 此言一出,最为惊讶的当数侯三,其做梦也不曾想到,这血影门武昌别院的院主是其师伯莫天聪。 众人闻听是夺命书生到来,吓得早就心惊胆战,近来江湖传言,此人杀人如同儿戏,而且尤其是对血影门人绝不留有活口,还曾传言,此人杀人最为特别之处就是,让人自己看着自己死去。 就在此时,只见从后院廊檐之下快步走来二人,为首之人年约五旬,头戴庶士冠,儒衫长袍手提宝剑,旁边一人一身劲装也是手拿宝剑,来至近前,缓声问道:“阁下何人,怎敢擅闯本府”旁边一人对其耳语几句,那老者脸色阴晴变换不跌,语气已是厉声戾气道:“原来阁下便是夺命书生,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为何你处处与我门作对” “为奇门而来。”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们中人如有愿意离开者,我夺命书生愿意饶其一命。” 干云知道多说无益,缓缓的抽出天玄剑,天玄十三剑起手式‘天工开物’斜指苍天,而众人中有五六人丢弃兵刃奔跑而去,干云也不阻拦,冲侯三使一眼色,一瞅对面正房之上,侯三理会,殷红剑光刚一突现,侯三双脚用力,凌云渡身法一鹤冲天,便飘然落向对面屋顶之上,而就在此时,干云手中的天玄剑法,天工开物,东成西就,剑荡八荒,万剑归宗相继施展开来,老者和那劲装男子抽剑攻向干云之时,再看四周众人皆都相继倒地。 等那劲装男子看到眨眼间发生一切,已然冷汗直冒,手中长剑略一迟疑,干云天玄剑已冰凉的搭在自己脖颈之上,正是那老者抽剑换式之机。 “想死还是想活”干云冷冷的道。 “你识相就放了我徒儿,不然老朽把你挫骨扬灰。”老者狠狠地道。 干云已然燃起了心中怒火,那会和老者逞口舌之争,天玄剑轻轻划过,劲装男子人头落地。老者一看痛的哀嚎一声,长剑携凌厉剑气,雨泼而至。武当两仪剑果然刚柔并济,阴阳互补,防守严丝合缝,干云施展天玄剑法与其斗杀五六个回合已然没有寻到一丝缝隙,突然灵光一现,手中天玄剑随即一式太乙剑法‘龙骧万斛’但见红光突然暴涨,仿佛巨大火球快速绝伦压向老者,老者门户洞开,干云剑尖吐力迅速的点了其胸前几处大穴,老者随即呆立不动,口不能言。 此番争斗只是在顷刻之间,老者先前戾气已被吓得踪迹皆无,就见干云慢腾腾围绕院中游走,走到未死之人眼前,手起剑落,尸首分家,看的老者心惊胆战,自己闯荡江湖几十年,那曾见过干云这般功夫,自己枉称武当九子,自命不凡,在人家手中没有走过十个回合。此人刚才所用的那式剑法到底是如何练就,怎么内力无孔不入,无从防范。正在痴想间干云已经站立在自己眼前,而在场中人却无一生还,自己爱徒也已殒命,不觉的老泪横流。 干云将剑尖指向莫天聪咽喉,恨声说道:“我夺命书生要将你们血影门人杀的一个不留。”说罢就要挺剑刺入。而就在此时,却听人言道:“主子且慢动手,听小的一言。”干云抬头见是侯三在房上说道。 侯三飞身落在干云跟前,有些吞吐的说道:“主子,还是还是饶恕,饶恕他吧!” 干云眼望侯三,严肃的说道:“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饶其性命,但活罪难饶。”话音刚落,抬手一指内力激射便点向老者气海。再看莫天聪面目扭曲,痛苦非常。 干云走到莫天聪跟前,厉声说道:“今日看在你这师侄之面,饶你性命,愿你好好做人。” 干云与侯三不再理会,转身正欲离去,却听背后莫天聪言道:“少侠留步。” 二人回头,观望莫天聪,见其痛苦的道:“敢问少侠,你说谁是我师侄”干云用手一指侯三。 “他是周少陵门下弟子,我告诉你,你为何该杀,还记得洛阳西北古柳堡吗如果你不记得,那应该记得你右手手背的伤疤吧。” 莫天聪闻听此言先是一惊,随即便愣在当场,不发一言,干云便强压怒火,不再理会,转身向外走去。弄得侯三懵懂不知何事,随后便也跟随干云一同而去。 原来干云刚才与莫天聪打斗之时,无意间发现其右手手背之上有一黑色圆点,似是旧伤所致,与自己树林中救师姑赵新玲用树枝打伤一般无二,干云再想到自己曾跟随侯三至此府邸,而巧遇丐帮徐琛之徒唐乾,古柳堡遭袭丐帮跟踪至此。故断定莫天聪就是打伤师姑,捣毁丐帮总舵其中人物,干云才要其性命。 自此开始,江湖上血影门组织便销声匿迹,因血影门主穷几年之力组织起来的江湖好手被夺命书生一人之力便剪除大半精锐,保定院,京城院,南京院,福州院,杭州院,洛阳院(武昌赵府袭杀长江帮多数人物),武昌院,江湖之上闻听夺命书生之名,莫不谈之色变,鸡鸣狗盗之徒更是害怕此人不定何时出现,故夺命书生被人越传越神。 单说干云那日挑了武昌别院之后,同侯三二人便一路游逛到了长江南岸,干云问道侯三长江帮总舵在何地,侯三言道在长江南岸福正大街有个叫狮子楼的便是,二人便向狮子楼而来。 二人来到狮子楼前,见此楼建筑宏伟,气势不凡,占地颇大,是一座酒楼,上下三层,站在楼顶可北眺长江,南望武昌北城。而此时狮子楼却闭门谢客,好似正在举办丧事,干云心知看来孙啸天死讯长江帮已尽知晓,楼前男男女女有百人之多,皆都披麻戴孝,哭天喊地,而周围看热闹的百姓却在暗中叫好,干云听其小声说道死的好,真是老天开眼,这些天杀的总算得了报应,干云让侯三暗中打探昨晚都死了些帮中具体什么人物,自己独自一人打算硬闯狮子楼。 干云手提宝剑,来至狮子楼前抬步就进,被两个头戴孝布之人拦住道:“客官今日我楼不做生意,您没看见正在举办丧事吗!还是另请别家吧!” “小爷我今日前来不是吃饭,而是专程拜访,叫你们管事的前来搭话。” 那二人一看干云手提宝剑,再听其言语刺耳,怕生事端,不敢得罪,进内禀报去了,不一会儿,楼上下来一人,身穿白袍,头戴孝帽,浓眉大眼,鼻阔口方,面目还算清秀,干云感觉好生面熟,突然间记得那日乘老叟渔船渡江时见过此人,好似叫海里龙余信。那余信近前抱拳道:“在下是此地管事,不知阁下来此何干” 干云环视四周,看人多熙熙攘攘,不便行事便说道:“此地人多,可否借一步说话”那余信毕竟江里来,水里去见多识广,见干云手中宝剑非是凡品,暗想可能是江湖异人,得罪不起,平常倒是好说,可是今日掌门丧命,帮中多名好手皆都魂归地府,便不再言语,转身带领干云上楼而去。 来至二楼,此地更是人满为患,只得到的三楼,而三楼之上聚集了七八个人见余信到来,皆都围做一团,众人皆都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干云不知何意,便找寻一把椅子临窗坐下,静观其变,余信冲干云歉意的摇了摇头,干云单手一抬,意思是示意余信先处理完琐事再说。 干云一旁听闻,皆是冲余信要人而来,虽说是要人,实则是要些赔偿银子罢了,最后急的余信摆脱开众人围攻,一甩手道:“诸位听我一言,今掌门新丧,我帮中兄弟殒命者多人,我只是一个管事而已,哪有回天之能,我的哥哥也是命丧当场,又找何人去要,诸位皆知既入我帮,便将生死置之度外,本来就是干的刀头舔血的营生,怎会没有死伤,各位先回去操办丧事要紧,后事慢慢再叙,会给各位一个满意答复。” “不可,不可,我等今日必讨一说法不可。” “大家要讨说法去找奇门余孽讨去,去找夺命书生讨去。”余信已是气急,随口说道,而众人闻听夺命书生几字,犹如重锤击胸,不敢再言,顿时禁声不语。 “放屁,”干云听后气急喝道。 那余信听到干云怒喝,脸色阴晴转换,疾步近前问道:“阁下,今日我帮罹难,莫非阁下曾经亲眼见过此事经过” “不错” “那是阁下也曾参入杀害我帮中人一事唠!” 干云站起身来,用手中带鞘宝剑一指众人,蔑视道:“长江帮搜刮长江两岸,万人唾弃,我问你们,你们欺压过多少良善,谋害过多少性命,还有脸跟小爷我耀武扬威。”众人一看干云气势,手提宝剑,目露凶光,皆都吓得不敢言语,余信更是如此,今帮内无主,已是乱作一团,更是不敢招惹是非。 “余信,你可曾听说过血影门一事,你们帮主误信朝廷锦衣卫之言,举帮中精锐欲擒赵士羽,误中血影门圈套,所去之人全军覆没,不日朝廷锦衣卫和血影门会大举进攻你长江帮,你长江帮作恶多端,朝廷正好借机除去你等,你们在场之人不去逃命,还在这里要人讨钱,真是可笑之极,一帮蠢材。” 众人闻听此言,皆都面面相觑,随机顷刻间便一哄而散,不到一炷香之间,整个狮子楼便空空荡荡,唯有楼下后院之内,有一老妇和一半老徐娘携两个可怜孩子犹在哭哭啼啼。 干云冷漠不语,脸面向外眺望浩瀚长江之水浩浩荡荡东流而去。余信早就吓做一团,就见其突然间跪倒在地,诚惶诚恐道:“大侠既知缘由,望大侠救救我等。” 沉默片刻,余信深叹一声道:“在下深知,大侠不会理睬我帮中事,也难怪他人,我长江帮这些年来确实做过很多伤天害理之事,想哪赛西施路瑶霜美色蛊惑帮主,逼良为娼,杀人害命无恶不作,她所统辖的妓院中良家颇多。哪催命鬼鲍雄更他妈的不是个人,随性杀人,如同儿戏,杀完还不准人家收尸,说是要先喂饱长江之鱼。我与哥哥余威长江之上也是做过许多不齿之事,今他们皆都魂归西去,我帮亦是树倒猢狲散,鸟尽良弓藏,朝廷如若要剿灭我长江帮,哪是天意,也是报应,谢谢大侠实言相告,但却不知事情到底是真是假,望请大侠明言告之,不知可否” 干云闻听余信一番言语,心想余信此人曾听那位打鱼老翁言道,此人还算良善,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比他哥哥强之百倍,今长江帮闻听我刚才之言,必定瓦解不复存在,上天有好生之德,我还是留其性命吧,免得有伤天和。 “余信,你不用疑我,我来问你,孙啸天聚集人手昨夜赵府擒人,你可知晓” “不瞒大侠,在下尽知此事,几日前锦衣卫暗查缇骑秘密送信孙帮主,说是奇门余孽伙同赵士羽秘密隐藏赵府,好似要取宝远遁,命我帮聚集全部精锐务必擒拿,锦衣卫和血影门会派人暗中帮助捉拿漏网之鱼。帮主昨夜子时带队前往,留守我在总舵看家。直至辰时我见一直未归,怕生枝节带人前往才察觉帮主一行皆都罹难。” “你们长江帮一介草莽,年前你们伙同血影门,锦衣卫袭击赵府,便是朝廷阴谋,其意是挑起你帮与奇门争斗,好查没你们两家财产,孙啸天还天真以为可大捞一笔,更能坐收赵府名下产业,真是无知之极。” “我再告诉你,昨夜袭杀你们的是血影门福州别院的院主,昆仑派的梵尘,梵静两个秃驴,另外调集的是洛阳别院的人手,武昌别院的莫天聪是你们供给方便,锦衣卫带领武昌府兵丁会马上就到,你速速带领家眷先躲避去吧。否则落入东厂之手,我想你们九族定会牵连。” “多谢大侠好意提醒,我余信定会厚报,但求大侠名讳。” “你先不要管我姓字名谁,余信,你看这是何物”说罢,干云从怀中拿出那个黑玉扳指。 余信一见此物,慌忙不知所措,扑腾一声跪倒在地,连声道:“属下余信,长江帮江面总领事拜见帮主,帮主金安。” 干云懵懂不解,想到昨晚孙啸天将此物给我之时,只是说道白云洞,还以为是长江帮藏宝之所,此物定时开启门户的必须之物,谁想到原来是帮主信物。 “我不是你们帮主,这是你们帮主临终前交给我的东西,不知何意,故今日前来一问,此物还是归还你等吧!”说罢伸手递于余信,那余信哪里敢接,慌忙说道:“大侠您有所不知,此物是掌门信物,孙帮主在世时曾经严令,此物将来在何人手中便是未来帮中之主。所以,大侠您现在才是我们的长江帮帮主。” 长江帮臭名昭著,祸害两岸,干云那会看得上如此被人唾骂的虚名。执意不肯,推辞间就听余信说道:“大侠,您先听完在下一言,然后您在决断。 大侠,长江帮成立之初,乃是长江沿岸码头苦力,扛脚拉纤之人,皆是苦命出身,因两岸帮派林立,为求自保才成立长江帮,帮主凭借手中纹丝金背刀驰骋两岸,然今日丧命,长江两岸必定人心惶惶,为争夺地盘定然会刀剑相向,大侠,他们为利益而争死伤您可以不顾,可是您该为那些客商以及两岸的穷苦百姓想想啊,今我长江帮群龙无首,一盘散沙,急待有一人力挽狂澜,主持大局啊! 先前孙帮主被人蒙惑鱼肉百姓,大侠何不暂代帮主之位,重立帮规,扶危济困,行侠仗义造福两岸百姓啊” 干云闻听余信之言,一时语塞,无言以对,余信所言不无道理,随即暗想,本来打算先朝廷一步除去长江帮剩余祸害,便远赴西北潼关与奇门幸存之人会合,可是昨晚见孙啸天临终托付宝库,何不搜刮于民,而还之于民呢!再整顿长江帮派,让其回归正道,造福两岸,也是我干云分内之事。 干云踱步思索良久道:“余兄所言不无道理,我来问你后院女眷是何许人” “是先帮主老母和妻儿老小。” “这样也好,我叫王平,就先暂代帮主之位,你即可传令,安排心腹之人秘密护送孙帮主一家老小至隐秘之处,如我所料不错,锦衣卫和武昌府卫戍营官兵很快便会前来缉拿长江帮众,你们就此隐去,我在此断后应付,如果两日后风平浪静,你便召集帮中大小头目狮子楼相见。” 余信,一听此言欣喜不已,总算我长江帮不该毁灭,可是随即便担心现隐任这位帮主王平的安全,独自一人抵挡朝廷兵马岂不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随后道:“帮主,还是您带领她们先行一步,我留在此地断后吧,反正我也是罪孽深重,本就是早该死之人,今日我兄先我而去,活着已无意义。” “余管事不可胡言乱语,将来帮中事务还得你来打理,我自有主意,必有脱困之法,去吧。”“哎,余管事,你可知江上打鱼的一位薛老爹住在何处”干云随后又问道。 “奥,原来王帮主在此地还有旧识,哪位薛老爹就在此不远,沿江边西行五里一茅草屋便是。” 干云点头,吩咐余信赶紧速去。不大一会儿就见后院一辆马车驶出,绝尘而去,干云转身见侯三正在楼下大街之上四下观望,干云招手示意。 侯三刚上楼,却听楼下人喊马嘶,干云探身观看,见是捕快兵丁将狮子楼围了个水泄不通,咚咚咚从楼下跑上数人皆手拿钢刀,冲干云刀尖一指道:“你等是何人,速速报上名来,否则按通匪论处。” 干云不慌不忙,说道:“我乃长江帮现任帮主,各位官爷有事尽管道来。” “那正好,长江帮鱼肉乡里,祸害百姓,那就跟我们走一趟吧!” 长话短说,干云与侯三武昌府衙见到武昌知府,知府姓王名亿,干云早有耳闻,此人为官清廉,干云要求知府屏退闲杂人等,才拿出朝廷驾贴,王知府一看大惊,见是国舅爷朝廷一品大员莅临武昌府,诚惶诚恐连称恕罪,干云大笑道,王知府清正廉明怎也学得这些官场虚伪之词,那王知府一看国舅爷如此平易近人,便也放开官价问询国舅爷此事个中缘由,干云只说是江湖秘密组织血影门为谋夺武昌富商赵士羽,唆使长江帮相互争斗所致,至于王知府如何上奏天听,我邗双树会从中作证,干云又劝阻王知府不要插手长江帮之事,由我国舅爷接手,整顿帮规,造福百姓,那王知府见有人给自己作保,又是当今圣上恩宠的国舅爷,自然信心十足,据传此人东西两厂中人也都惧怕三分,再说最为重要的乃是整治长江帮,那是为民之举,王知府本就勤政爱民,当然乐意之至。 干云与侯三二人出的府衙,便沿江边南岸西行而去,途中侯三一直不解,也不敢过问,干云看侯三犹如闷葫芦不言不语,便与其讲述之前经过,那侯三看干云惊若天人,奉承主子真是宅心仁厚,干云调侃侯三想不想弄个长江帮副帮主过过瘾,吓得侯三摇手连连,连蹦带跳逃向远处。 两人来至一岸边茅草屋旁,见一篱笆小院,院中菜地,旁边两处茅屋,一老一少两位妇人正在院中忙碌,干云一眼望到那个叫宝儿的孩子正在院中蹲地玩耍,干云知道此地便是薛老爹居住之所,便推柴门而去。 两妇人见进来主仆二人,虽是儒生公子打扮,可是手中却拿有兵刃,吓得倒退几步,那年轻妇人赶紧的抱起宝儿跑到屋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风雨江南行7 上回说到干云侯三二人江边探望薛老爹,见两妇人惊恐,此时从屋内走出一老翁,花白须发,六旬左右,干云深施一礼道:“薛老爹,久违了,还记得在下否” 那薛老头上下打量干云,突然眼光一闪,慌忙道:“原来是公子你呀,快快屋内叙话。”说罢一脸惊喜之色回头跟老妇人说道:“老婆子,快点让宝儿爹去集市买好酒好肉,咱家贵客来访。” 干云边走边笑道:“薛老爹真乃有福之人呐!老少三代同堂,其乐融融,真是羡煞我等啊!”“公子说笑了,要不是公子赠银相救,那有小老儿今天啊,全是公子所赐呀!” 一家人屋内就坐,薛老头才跟家人介绍此人便是那渡江赠银的公子,薛老之妻也是感激万分,干云见薛老一家皆是老实本分人家,自然也不见外,见薛老儿子生的膀阔腰圆,浑身力气,其妻也是贤惠之人,宝儿更是可爱,心情大畅,便安排侯三与薛老之子去集市采买酒肉,今日我们一醉方休。 干云见他们去了,两妇人带宝儿在外忙活,干云从袖管之中,掏出两锭金子递给薛老头,那薛老枉活六十多岁,那曾见过黄金,吓得推辞不断,干云笑道,老人家尽管拿去用就是,这些黄白之物我取之不竭,老人才勉强收下,两人饮茶闲聊,干云问道:“薛老爹,据我刚才观察,宝儿之父可是曾经习练过武功” “哎呀,公子真是身俱慧眼,一眼便识,犬子确实是会些功夫,那是多年前有一江湖人物在寒舍留宿,见犬子有些力气,就传授了一些拳脚功夫与犬子。小老儿怕其不知天高地厚,惹是生非,便每日让其跟我打鱼晒网,不敢让其人前卖弄,没想到被公子您一眼识破,公子真乃神人。” 傍晚时分,酒菜上齐,老少众人觥筹交错,一番痛饮,酒足饭后后干云便问侯三道:“候兄,你曾说过,你曾经习练过一套夜行刀法,可敢与这位薛兄弟比试一番,我敢打赌,你从薛兄弟哪儿决讨不到便宜,信否” “主子真会开玩笑,薛兄弟天生神力,这个我不敢比,要是说轻功刀法我看未必吧” 那薛老头之子名叫薛江,闻听要比武,两眼放光,跃跃欲试,早就按捺不住,憨态可鞠笑道:“我看两位哥哥身带兵刃,早就想与您比试一番了,怕我爹爹责骂,一直不敢开口,如此更好,我练习了十几年了还从未与人动过手,今日可算找着人啦!”说罢咧嘴一笑,目光却看想薛老头。薛老头脸色一沉,吓得不敢再言。 干云会意,潸然一笑道:“老爹无妨,就是随便耍耍而已。”薛老头点头一笑。 两人迫不及待,来至院中空地,两人各持竹片当做兵刃,摆开架势,严阵以待。 干云自从与侯三相识,还真未曾见过侯三手上功夫,就见侯三双臂一摆,一招力劈华山,中途一停算作礼让,随后抽‘刀’换式与薛江便战在一处。干云细观侯三这套夜行刀法,与凌云渡身法施展开来,快似猿猴,灵动非常,角度刁钻,确实是适合侯三使用,暗赞其师周少陵真乃量才而用。 再看那薛江,手中竹刀大开大合,勇猛异常,虽是竹刀却挂带破空之声,走的是刚猛一路,眼看门户洞开,侯三借机挺进,谁料想薛江竹刀携风突至,侯三不得不抽刀躲避其锋,弄得侯三也是一时无策,直至一套夜行刀法使完,也没有找到一丝破绽,俩个人只得就此收手。 干云看后哈哈大笑,弄得侯三眨巴着小眼睛吃惊不小。简直有些匪夷所思,暗想此子不过是个乡野村夫,怎会的如此武功,我好歹跟随师傅习练了十几年,怎么与其交手丝毫不占便宜。 干云思索一会儿,来至两人跟前,拿过侯三手中竹刀,说道:“今日高兴,我今天便教授你二人一套刀法,此套刀法没有招式,全然任性而为,简单实用,二位看好。” 说罢,就见竹影霍霍,一套经干云自己整合的军中刀技便施展开来,看得二人目瞪口呆,此刀法看似简单直接,没有繁琐招式,全是攻之必防,砍之必救,走中线一路,竹尖痕迹短快,正是应了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之理,干云使完,二人还在思索。 侯三好大一会儿回过神来问道:“主子,小的怎么从未见你使用过此套刀法,此刀法怎么大异江湖中所有招式,不是小巧凌厉,也非大开大合,到底是什么刀法如此厉害,我在想您任何一式突然携内力疾刺,我的这套夜行刀都得让其攻破。” “候兄勿妄自菲薄,天下武功因人而异,因习练内力各不相同,故所施展出来的刀法剑法也就不同,此套刀法就是军中刀技,不过是让我略微给改动了一些罢了,如果候兄熟练此套刀技,再加上侯兄天下无双的轻功身法,如临阵对敌,纵然不能杀死对手,但伤其对手那是必然。” 两人早就跃跃欲试,干云便不厌其烦,一遍一遍的悉心传授,直至深夜,才回房休息。 第二日,二人才算勉强掌握,虽缺乏变化之势,但也练得有模有样。 第三日凌晨,干云便起身告辞,临行前干云跟薛老头道:“如果有朝一日,我想让江兄弟出山帮我,不知您老可舍得否” “王公子严重了,小老儿知道公子乃江湖异人,志向高远,如有用到小儿之处,尽管开口便是,就是现在让他跟随你去,小老儿也绝无怨言。” “谢老爹高义,其实我是想让江兄弟出来帮我管理长江帮。”此言一出,吓得薛老头连退几步,惊魂不定。 “公子,那可万万不敢,长江帮小老儿可得罪不起。” “老爹您老误会了,您可能还不知,长江帮主及手下三大管事皆都命丧黄泉,以前为非作歹,人神共愤,今我打算接手长江帮,让其回归正道,整肃帮规,让长江帮造福两岸百姓,你看如何” 薛老头长舒一口气才道:“哎呀,我就说嘛,公子善良温和,绝不是欺压良善之人,如此小老儿就放心啦!那好,我现在就让江儿跟你前去。”说罢回屋而去,不一会儿,薛江收拾利落便出屋来。 三人说说笑笑,便奔狮子楼而来,来至楼前,见大门紧闭,外贴封条,干云撕去封条,大步直奔三楼,三人弄来茶水,饮茶静等。 约正午时分,干云早就觉察外面有人张望,不时楼下咚咚上来一人,干云一看正是余信,余信疾步近前参见帮主,随后余信冲楼外吹一记口哨,干云笑道:“余兄不必紧张,以后官府不会再来过问我帮中之事,大可放心就是。” 余信懵懂不解,知道孙帮主既然传位此人,必有异能,便不再疑虑。 不多时,楼下陆续上来二三十人,男女皆有,大多江湖打扮,手持兵刃,耀武扬威,大有不忿之色。 众人叽叽喳喳议论不停,余信一声高喝,才算安静,余信道:“诸位,我来给各位引荐,此人姓王名平,乃是我帮孙帮主临终前,授以新任帮主,大家快近前参拜。” 偌大厅内顿时鸦雀无声,但却无一人近前,突然人群中有人说道:“既是帮主,那就先拿出我帮信物一观。” 干云不言,运用九门相术仔细查看众人一遍,早就了然于胸,不慌不忙从怀中拿出那枚黑玉扳指放置桌上。干云看了一眼余信,用聚音成线功法向余信说道:余信,你先仔细查看清楚,此扳指我用内功在其内里之侧刻有一王字,免得别人使诈。 那余信见众人皆都不忿,也不参拜,知道对新任帮主不服,可正在此时耳边好似如蚊语一般,一个细小声音传入耳内,四下观望,只见干云嘴唇轻动,心中大骇,暗忖,难道这就是江湖中传言的聚音成线功夫,据说此种功法非内力达甲子之上才能习练,而眼前其人观其年龄也就不过三十,怎会的如此功法,这位王平帮主真乃神人也,便不再多想,拿起扳指放在掌心观瞧,此物果真是孙啸天所戴之物,因此物只有帮中少数几人知道此物奥妙之处,此物两端,一端圆口平滑无奇,而另外一端有几处略微凸起,但到底有何妙用不得而知,余信偷眼观看内里,果然划有一淡淡的王字。 余信观完重新放置桌上,说道:“各位,此物正是孙帮主遗留之物,如有不信,大家可近前查看。”此言说完,众人便一哄而上,争相观看,干云默言不语,细观场中各人,突然停一人说道:“此物不是帮主之物,是假的。” “我说嘛,此人来路不明,原来是诓骗我等而来。” “什么人敢如此大胆,定要将其碎尸万段。” “说不定,帮主遇害与他有关,大家务必小心啊!” 一时间,熙熙攘攘,淫词秽语接连不断传入干云耳中,干云依旧不语,冷眼观瞧众人。 正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突然间就见一条青影在众人间如若游水梭鱼,快速绝伦,众人未及眨眼便疾风吹过,接着就听扑腾扑腾几声,见得有四人在干云所坐的桌椅旁倒地不起,厅内突然间便鸦雀无声,却见干云一身青衣儒衫正端坐椅子之上,右手握剑轻声问道:“你们四人,来自哪里,姓字名谁” 余信见干云如旋风般,只在眨眼之际便从众人中擒回四人,早吓得七窍离位,赶紧颤颤巍巍的道:“回帮主,此四人乃是九江段巡查之主冯千里,和其手下三档头” “奥,冯千里,我问你何人指使你更换掌门扳指的”此言一罢,犹如晴天霹雳,如炸锅一般众人哄然。 干云回头看了一眼侯三,使一眼色,侯三轻轻点头,干云随即看向众人,干云伸手从冯千里衣袖中掏出一物,正是那枚黑玉扳指,和桌上的那枚一模一样,干云把手中的真扳指交给余信说道:“余信,查验一下。” 余信伸手接过,查验后道:“这枚才是真正的掌门扳指。”众人更是哗然。 突然间红光一闪,冯千里身边那人也是刚才起哄者,人头落地,咕噜噜滚向远处,眼嘴还在动个不停,鲜血随即喷洒而出,溅的冯千里一身皆是,同时冯千里吓得哆嗦一下,脸色煞白。 众人更是吓得连忙后退不已,女人更是尖叫不止。 干云却面带微笑,继续问道:“冯千里,说,受何人指使”冯千里身不能动,怒目而视。 突然间又是红光一现,冯千里人头落地。而周围众人此时却不再尖叫,而是吓得好多都瘫坐地上,瑟瑟发抖。 干云不想继续多问,慢慢抽出天玄剑,剩余的二人其中之一已然裤裆湿透,颤声道:“帮主”可就在此时,就见人群中靠窗一人凌空飞出窗外,那侯三早就注意已久,几乎是同时飞身而出,众人还在惊恐之间,侯三便手提那人脖领又从窗外飞入,一甩手那人便飞落干云眼前。 众人皆在惊恐之余,唯独那余信却变得脸色铁青,近前一把揪起那人,厉声道:”严华,原来是你在暗中捣鬼,怪我瞎眼,怎么会把你视为心腹,莫非你想做帮主不成。”那严华吓得亡魂皆冒,颤做一团,惊恐道:“都怪我迷失心窍,都,都怪那冯千里暗中挑唆,他原来做排帮帮主归顺我帮,本来就不服,暗中劫掠商船,都怪他,怪他。”惊恐的手指冯千里尸体,随后打一寒颤。 干云笑语道:“严华,你以为死无对证就可以逃过一死”严华见干云笑语殷殷,好似催命鬼笑,见其狂吐一口绿水,昏死过去。 众人中毕竟有明白事理之人,回过神时,赶紧跪倒地上连声呼道:“属下等参见帮主,帮主金安。”随后众人接二连三亦是高呼不停,干云环视四周,站起身来,笑道:“好,好,好。” 虽然干云口中说好,可是手却没有停住,天玄剑随即而出,地上再添两具尸体。随着那两声人头落地之音,宛如两声催命鼓音,‘咚’‘咚’两声巨响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头。 于是,长江帮这些虾兵蟹将皆都在干云面前俯首称臣,不敢造次。 此后几日,干云会同余信熟知帮中一切事务,狮子楼收拾一番重新开张,余信,侯三,薛江三人一同商议帮内新规,干云建议帮中之人去留自便,不予追究过往,码头苦力每日按时分发劳苦钱,如有克扣杀无赦,两岸娼妓归还自有之身,如果因为生计,愿意继续卖身者继续留用,不准老鸨从中抽取,长江之上过往船只酌情收取费用,但必须商船自愿缴纳,本帮为其缴纳者提供庇护,严防沿途匪类抢夺等等。 不出月余,长江帮便焕然一新,两岸百姓商客皆都拍手称快,暗竖拇指。 闲暇之余,干云便也化身乞丐,沿长江两岸暗中查探,也有不遵帮规者,皆被干云当场处决,以儆效尤。长江帮王平帮主之名传遍大江南北,一时间成为美谈。 唯独单提薛江,自从那日见干云谈笑间杀死五命,吓得一直呆立当场,一连几日魂魄未归,干云知道吓坏此子,便嬉笑解释道,是自己故意而为,如果不杀一儆百,长江帮必定会生灵涂炭,两岸百姓更是水深火热,薛江才算释然,然后观察干云作为,不免暗自感叹,佩服不已。 长江帮干云坐镇,余信做总管统领帮内大小事务,侯三,薛江从旁协助,帮中原有人马基本换掉大半,皆是民心所向,亲力亲为之人身居要位,干云暗中吩咐三人从帮中严格挑选侠义能为之人,让侯三,薛江二人暗中传授刀技,以维护本帮教义,让江湖宵小不敢造次。 干云知道,长江帮暂时不会发生什么意外,而最为重要之事便是潼关奇门幸存之人。便嘱托三人一番,让其三人勠力同心,自己孤身一人,化身乞丐奔潼关而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聚首西安府1 干云辞别长江帮,扮作一中年乞丐,依旧黝黑面目,把那日用小包裹藏系腰间,背背一长条麻布破旧包,竹棍破碗,先奔西北襄阳。 时值盛夏,白日酷热难耐,干云白天一路乞讨,笑看世态炎凉,有时憩息道路旁边大树之下,有时趁深夜无人施展绝顶轻功赶路。这天傍晚行至一青山环抱中的一个村落,一条小溪从村中经过将小村一分为二,几处炊烟袅袅升起,让人心旷神怡。村前小道之旁竖有一块石碑刻有‘陆家庄’三字。 干云漫步前行,见村前有几个小儿在玩耍,干云看得出神,孩子们正在活泥巴,用小手捏做各式模样,就见一小儿捏制了大大小小好多泥人,口中还念念有词。 “这是我爹,领着千军万马,杀鞑子,这个是给我爹牵马的。”小儿一句戏言,干云驻棍眼望远方,想起了随义兄汤文举跃马军中情形,想到死尸遍野,心中凄凉,还想到了刚愎自用的陆总兵,陆总兵,陆家庄,陆总兵,陆家庄。 干云突然间想到那战死沙场的陆总兵不就是襄阳陆家庄吗,难道此小儿便是陆总兵之子不成。天下之事怎会如此巧合,莫非皆是天意使然。干云默不作声寻一块石头坐定,远远看着那个小儿,见其七八岁,脸上稚气未退,小脑袋上扎两个丫髻,活泼可爱,满脸泥土,小屁股一撅一撅卖力活泥。 天色渐渐变黑,一中年美妇出门寻子,叫喊胜儿回家吃饭,干云便远远跟随,见母子二人走进一处民宅,干云盘横许久才近前敲门,开门者正是那中年美妇,干云轻声祈求道:“大嫂,我乞讨到此,腹内饥饿难耐,可否赏口饭吃”那妇人美目观看一会儿,便说道:“你稍等片刻,我去给你拿些食物。”说罢虚掩大门进内而去。 干云便在大门外墙角蹲坐等候,一会儿那个叫胜儿的小孩探出那可爱的小脑袋,眨眼观望,见是一乞丐蹲坐在门旁,便稚声问道:“你是要饭的吗你为什么要饭呢” 小儿童稚之言,干云却不知如何作答。尴尬的咧嘴笑了笑,笑的是那样苦涩。 “胜儿,还不去吃饭,快去。”那美妇边说边给干云端来多半碗米饭和两块咸菜,干云连声道谢用破碗接过,也不管美妇观看,狼吞虎咽不一会儿便填入肚中,看得那美妇一脸可怜之色。那小儿胜儿偎依在娘亲腿旁看得入神,小眼不时的眨动几下,干云回首看着小儿,心中却如针扎一般,心中苦道,我那娘亲可否还在人世,过的可好,是否还有兄弟姊妹环绕膝下,想着想着,一行清泪夺眶而下,滴滴泪水滴入破碗之中,那中年美妇见干云突然间便泪流满面,心中暗自可伶天下这些行乞之人,看来此人身世可伶,不然不会如此触景生情,而潸然泪下。 美妇便动了恻隐之心,柔声说道:“我看天色已晚,虽是夏季,但山里夜晚还是有些湿凉,我家还有一间闲置柴房,如若你不嫌弃,就在此地安身可好” 干云迟疑一会儿,道:“多谢大嫂好意,您是妇人携带小儿,我是落魄男子,诸多不便,多谢,多谢,我就在此墙角即可。” 美妇闻听此言,知道干云虽是乞丐,也知避男女之嫌,也算磊落丈夫,便再说道:“不妨事,我家公婆皆都在堂,你进来吧!” 干云不语,跟随美妇入内,进门绕过影壁,眼前一处正屋,东西两厢,院落还算规整,干云便进柴房休息,正屋内一老者驻拐棍出屋问道何事,美妇实言相告公公,老者不语,一家人进内吃饭而去。 干云没有睡意,开开柴门,蹲坐在门槛之上举头遥望天上明月,老者和老妇人,胜儿母子也在院中纳凉,胜儿顽皮便跑到干云跟前一指竖立在门口的那根竹棍道:“叔叔,这是打狗棍吗” 干云微笑冲其点了点头,胜儿拿起竹棍便在院中嗨哈的一通乱舞,玩的甚是专心,不时的小手掌还横着拍出,那老者冲干云摆手道:“小哥,过来喝口茶水吧!”干云口中道谢,便坐在一矮凳之上,不时的与老者攀谈几句。 “老人家,怎没见孩子之父”老人一声长叹道:“不瞒小哥,我那犬子战死沙场已有些年头了” 干云连忙赔礼赎罪,旁边那美妇却是满脸悲伤之色。 干云与老者闲谈,才确认此处正是陆总兵家舍,胜儿正是陆总兵之子。 干云思忖许久,抬手叫过胜儿问道:“胜儿,你可愿意习武。”小儿狂喜不已,晃着小脑袋点头不止。那老者更是吃惊,没想到此乞丐深藏不露,也是愿意胜儿学些武艺防身。 干云一拍手,道:“好胜儿,你父是为国捐躯,今天我就教你一套军中刀法,你可要仔细看好。”说罢,干云入柴房内找来一根质地坚硬的木棍,从怀中取出天玄匕,只见木屑纷飞,顷刻间便雕刻出一把别致的木刀,小胜儿握在手中正合适不过,此番动作早看得胜儿一家老少目瞪口呆,没想到自家一碗米饭而却换了如此恩惠。 干云拿一木棍演练,结果练到三遍之时,那胜儿便已经基本掌握,干云大惊不已,暗道此子是可塑之才,胜儿一直练到深夜才去睡觉。 次日天还未亮,胜儿全家老少便起来准备早饭,算是答谢干云,知道干云还要远行,早饭后,干云便打算起身告辞,思来想去,最后还是扑腾一声单膝跪地,跟两位老人正言道:“陆老伯,请原谅小侄隐瞒之责,实不相瞒,陆光远,陆总兵与我曾经一同驱逐鞑子,陆总兵殒命之时,小侄便在其眼前。”老夫妇闻听此言,老泪横流,颤抖着搀起干云,那美妇更是哭的花容失色。 干云不敢过多停留,怕老人悲切,拿出两锭黄金塞入老者手中,转头看向美妇道:“大嫂,胜儿是可造之才,切记以后如果确有难处,就到武昌府打听长江帮狮子楼,找叫王平者,一切便会迎刃而解,切记,切记。” 干云与陆老一家洒泪分别,趁无行人,施展太乙轻功绝尘而去。 单说干云,路上走走停停,一路行侠仗义,捉过几个打家劫舍之徒,皆做惩处,这日便到达潼关地界。 潼关地处陕地,隶属西安府,是中原入川必经之地,北依渭水,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自古是兵家必争之地。干云在京城便已知晓,义兄汤文举,驱退鞑虏之后,便官拜总兵,统领潼关防务,手中兵权在握,故干云才让奇门中人寻其避祸。 干云来至渭水河畔巡防营驻地,见城廓之上兵丁林立,防卫森严,原本想持官阶驾贴进内见义兄,可是却不想泄露行踪,干云便打算夜探总兵府,入夜后干云趁城上兵丁换防之际,提内力施展太乙轻功,飞身跃上城墙,几个起落便越过城廓,到达城内,借住所掩护,藏踪匿影,偶有人等抬头看见,还以为是眼前一花,早在城墙之上干云便已发现营哨中军府,中军府衙后面便是其家属住所,因无战事,城内与别地一样,只是巡防兵丁多谢而已。 干云来至府衙后宅院墙外,隐匿一颗大树之上向里观瞧,院中冷冷清清,中央有一凉亭,亭中石桌石凳,凳上坐有一女子,生的面若桃花,美若西子,正在暗自垂泪,干云看后不觉心内一凉,此女不是别人正是那朝思暮想的杜瑶,突然回廊中走出一女,向杜瑶而来,干云认得正是那师姐毛惠芸,干云见到二女在此,一颗悬心总算落下,知道众人都安然无恙。一路行来,总是担心他们是否安然到达潼关,到达潼关后我那义兄是否见信后,会出手相帮,皆是忐忑未知。 那毛惠芸来至杜瑶身旁,杜瑶赶紧擦拭眼泪,那毛惠芸还一味调侃杜瑶道:“又在想你那树哥哥了吧瑶妹”杜瑶俏嘴一呶娇嗔不已,悄声道:“芸姐又在取笑我。” “你个傻妹子,想就是想,何必遮遮掩掩,藏在心里小心憋出病来。” “芸姐,小妹实在担心,都快四个月了,怎么还没有他的消息,如若不是师傅儿子明天满月,我定然会出城打探一二。” 干云在树上闻听此言,喜得差点从树上掉下。师姑平安产子,当然是大喜,且自己真有口福,正好赶上满月酒席。干云随即便想戏弄一番杜瑶,便用聚音成线对杜瑶传道:“瑶妹,瑶妹!” 就见那杜瑶扑棱一下站起,“树哥哥,树哥哥。”翘首四处观望。 那毛惠芸被吓了一跳,随后哈哈大笑道:“坏了,坏了,瑶妹又犯了花痴啦!”气的杜瑶小嘴一撅,不予理睬。 “瑶妹,瑶妹。”“师姐,你听,你听是不是干云师兄叫我,你快听啊!” “哪有啊,瑶妹,真的没有啊” “你骗我,刚才明明就是干师兄喊我,你骗我,我去让师傅来听,师傅不会骗我。”说罢一溜烟小跑而去。 干云趁四下无人,一鹤冲天便飞向前面屋顶而去,悄然落下,无声无息。却听房内有人正在叙话。 “汤大人,都过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是没有那小子的音讯。” “杜大侠不要心急,我那义弟天赋异禀,定然会逢凶化吉,他信中明确交代,千万不能暴露你们一行众人的行藏,否则会有性命之忧,再说东西厂暗查缇骑可非同小可,稍有不慎便会被其查到。到时候如果东西厂锦衣卫前来,我可无能为力,请杜大侠体谅在下。” “汤大人,在下理会,不是心急嘛!” 干云察觉是师叔杜逄飞和义兄在此屋内叙话,便轻飘飘落入院内,运功聚音成线向汤文举道:“义兄你们在此饮茶,义弟我却口干舌燥,你怎的忍心啊!” “义弟,你在哪里”说罢便跑至屋外,吓得杜逄飞刚刚端起的茶碗掉落地上。 见院中站立一人,蓬头垢面,身后斜背包裹,要饭棍,破泥碗,正龇牙咧嘴傻笑不止。 “你,你,你是何人”“大哥,治好了病就要打郎中我吗”那汤文举疾步近前一把便把干云抱在怀中,喊道:“义弟你可总算来了,想煞为兄了,你个混小子。”说着泪洒干云肩头。 干云也是双目垂泪,良久两人才分开,看得那杜逄飞也是感动不已,可是他永远不会体会他们二人军中杀敌,劫后重逢的这种感情。 干云近前参见师叔,那杜逄飞本就生性豪爽,近前一拳打在干云肩头,道:“你小子,先前就骗的我们好苦,现在又是你救我们脱困,你小子三头六臂不成。” “师叔莫怪,怪就怪血影门人多势众,组织严密,我们防不胜防啊!”三人屋内叙话,杜逄飞却执意要去先行通知其他人等,被干云一把拽住道:“师叔莫急,师侄我千里寻来,人困马乏,您再看我这身骚臭打扮,让我如何见他们,再说他们一旦知晓我夤夜到来,那今夜还能睡个安稳觉吗,那明日的满月酒还让师侄我喝不喝啦” 那杜逄飞一拍脑袋道:“怪师叔我高兴昏了头,正好就我们三人你知我知他知,明天给赵俊那对老夫妻再添一喜,岂不美哉。” 杜逄飞随后便问道,如今我奇门现下情形如何,干云一笑道:“师叔皆都平安无事。都怪师侄我疑神疑鬼,多虑而已。” “哎,平安无事就好,此番潼关一游也不虚此行,至少让我认识了汤大人。” 三人皆哈哈大笑,杜逄飞休息而去,干云洗涮干净,换回书生打扮,倒比原来俊俏了几分,还是黝黑面目,人们看了倒不讨厌,弄的汤文举上下打量,问询干云这是何意,干云说明其中含义,汤文举连连点头称是,这样天下都知你黝黑书生邗双树,就算将来有难,谁知是个十八岁的俊面公子哥。 汤文举暗中观察干云神态表情,便知其中定有蹊跷,便问道:“兄弟,你们奇门是不是有事啊” 干云一脸沮丧,道:“还是大哥知我,我奇门依然不复存在,门中上上下下数百人几天之间被血影门屠戮殆尽。”干云便简单述说一遍,听的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将亦是胆寒。兄弟二人从军中分别一直说到奇门被屠,叙话许久两个才同室安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聚首西安府2 干云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潼关驻防营中军府邸后院大厅之内,排满两大桌酒席,其一端坐的分别是奇门八燕中薛陵之徒吴子牛,郭子奇之徒潘纾,凌云之子凌子峰,张佩玲之徒毛惠芸,张新玲之徒杜瑶,杜逄飞之徒杨峻,赵俊之徒萧水寒,还有踪门弟子二人。 其二,是凌云夫妇,赵俊夫妇,杜逄飞,上官鹤,巧工门主鲁子才,汤文举和一副总兵。 赵新玲怀抱婴儿,这时菜已上齐,杜逄飞起身言道:“今日乃我奇门有后满月之酒,是我奇门一大盛举。大家尽兴,哎!汤大人,不是说朝廷中有人今日前来,要为我弟妹贺喜吗” 而汤文举装作恍然大悟道:“哎呀,可不是怎的,怪我,怪我,忘记了,我这就去传。”众人闻听此言,皆都面面相觑,不知何意,朝廷中怎会有人得知此事,岂不是我等大祸临头。 此是汤文举则走到门口处高声喊道:“有请当朝一品太保,国舅爷邗双树。”此言刚落,众人皆都哗然雀跃,拍手叫绝。那赵新玲闻听此言,怀抱婴儿站立起身,已然是泪眼婆娑。那杜瑶一听泪水顺流而下。 正在此时,从外走进一人,青衣儒衫,黝黑面庞,双目有神,虽是平平相貌,却一脸和善,不是干云是谁。面目含笑看着众人,其中一人再也按捺不住,便是杜瑶,飞奔到干云面前,抱住干云脖颈便嚎啕大哭。干云咧嘴哭笑,尴尬的无地自容,惹得众人哄堂大笑。羞的杜瑶双手遮面,再加绢帕蒙脸,跑向师傅跟前。 干云冲师兄弟那桌抱拳拱手,微微一笑,便率先来到长辈桌旁,正欲准备见礼,谁料那副总兵早就离座,抢先一步慌忙双膝跪地见礼道:“属下潼关巡防营副总兵邹正见过邗太保,国舅爷金安。”干云双手相搀回道:“邹副总兵无须多礼,此乃家宴,再者您是我义兄旧部,皆是兄弟,快快请坐。” 那邹副总兵堂堂七尺男儿,却突然双眼噙泪又道:“国舅爷记得我否我们曾经一起杀敌军中,那日古城突围后,您独自一人一马,慨然横眉冷对鞑子铁骑,杀得鞑子人仰马翻,我们随汤总兵回马找寻,汤总兵疑痛失义弟,差点横刀自刎,国舅爷慨然之举,我等汗颜。” 干云一怔后道:“邹大哥言重了,记得那匹枣红马还是您亲自牵给我的,我邗双树何德何福,有一位如此重义的大哥还有你们这般如此沙场用命的好兄弟。”汤文举此时也近前来,三人握手言欢,哈哈大笑。 干云随后相继见过各位长辈,尤其那女侠赵新玲惊喜的是眼泪汪汪,干云近前端详婴儿,小巧可爱,正在酣睡。 干云环视四周,发现唯独缺一重要人物便是赵士羽,便问杜逄飞道:“师叔,昨夜我们相见匆忙,忘记问赵门主怎么没见踪影”此言刚落,突觉腰际传来阵阵刺痛,一撇看见是哪杜瑶妹子,双唇紧闭,一脸娇嗔,玉指正旋拧干云腰间肌肉,干云晃觉昨夜戏弄杜瑶而在此失言,暗忖麻烦,只得微一咧嘴忍受。 杜逄飞哑然一笑道:“奥,是这么回事,赵门主担心西安府内生意,在进入潼关地界便与我等分手,投奔其大弟子贾赫而去。”干云不觉的脑中嗡鸣失意良久,才一笑点头,不再言语。 礼毕后,干云才来见过众位师兄弟,见一人形象甚是特别,活似一矮冬瓜,在地面行走宛如企鹅一般,两腿总是弯曲之状,且是只有脚尖着地行走,冬瓜脸,头顶之上光秃秃没有毛发,招呼干云到其座前,就见此人‘呸’的一下蹦到其座位之上,蹲在凳上一脸严肃,小圆眼睛环视众人,沉声道:“我乃此桌老大,来来来先来拜见我老人家。” 干云从抬步走向此桌,就早就注意,见此人长相怪异,缩身微驼,腿弯踮脚,秃头白脸,小眼圆睁之人,心中暗自惊奇,此人看似古怪,好似在练习什么特殊功法,而此时杜瑶娇声在耳旁轻语,“云哥,此人乃是二师伯薛凌之徒吴子牛,古灵精怪,你可要小心。” 干云赶忙近前撩衣下拜,“吴师兄在上,小弟邗双树给您见礼,望师兄原宥见礼来迟。” “呔!你小子好不懂礼数,你初来乍到,就这么拜拜就算了,我等的见面礼金可否带来献上”吴子牛摇晃着冬瓜脑袋一脸威仪,恰在此时,就见其背后一人抬起一脚,踢到吴子牛蹲坐的屁股之上,那吴子牛正春风得意,未曾注意有人背后来袭,扑腾一声便被踢落在凳子之下,摔了一个屁蹲,猛然回头一看,脸面由怒转喜,咧嘴道:“师叔,我们小辈开玩笑罢了,让我称当一会儿老大过过瘾还不行吗” 此言一出众人哈哈大笑,背后之人正是杜逄飞,笑道:“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怀好意,肯定会刁难你这师弟,果不其然吧!”说罢杜逄飞伸手指,指了指吴子牛笑着离去,弄得吴子牛一脸尴尬,站起身来,一边掸掉灰尘,一边咕囔道:“哎,我老人家流年不利啊!”众人又是哄堂大笑。 老少聚会,开怀畅饮,把酒言欢。 次日天光见亮,就见渭水河畔,干云静立倒背双手,注目远眺,旁边站立着矮冬瓜吴子牛,两人端望东边云霞初露,霞光万道,干云笑道:“吴师兄,你我兄弟初次见面,我奇门皆是天下奇人,唯独最为奇特者那是吴兄也。” 而此时那吴子牛却是一脸严肃,没有半丝苟笑,启语道:“师弟话中有话,今日约我来此僻静之处,定是有话要说,但讲无妨。” “师兄乃我辈老大,小弟想征求兄长意见,我想不日离开此地,不知师兄作何打算” “师弟,我观你今日脸色可是我奇门有变,再者你今日约我一叙定有深意,师弟尽管讲来就是。” “不瞒师兄,昨日我奇门聚会之人,是当今我奇门仅有幸存之人,小弟一路打探,我奇门已不复存在了。”此言一出,就见那吴子牛弯曲双腿‘唄唄唄’连续蹦跶了几下,方才落定,一脸惊恐之色,却又突然近前几步,一把捉住干云衣袖紧切的问道:“你说什么,兄弟你再说一遍。” “师兄,千真万确,我奇门已经在江湖中不复存在,掌门东方玉奇,大师伯董刚,还有薛凌,郭子奇,王相成下落不明,赌门门主李天明,偷门门主司徒明殒命,毒门门主何百红横刀自刎于我师父王宣墓碑之前,其余我派门人六百多人相继送命,隐姓埋名于世间者寥寥无几。” “老天爷啊,怎么会灭我奇门啊,师父,师伯众家兄弟啊!”吴子牛一屁股瘫坐沙地之上,啕嚎大哭。干云见吴师兄近三十的堂堂汉子悲声流泪,压抑已久的伤悲终于迸发开来,双手斜指苍天,一声高亢长啸,宛如寂寞苍空千鹰哀鸣,撕裂长空,响彻天地,突然见其凌空飞跃而起,跃起十几丈有余,手中的天玄剑突然间夺鞘而出,迸发丝丝红晕,引霞光漫漫激射天际,若九龙出海直指苍穹。 一浑厚声音遍漫渭水河畔,苍老凄凉,如老僧超度,又如晨钟暮鼓,余音袅袅,扣人心扉。 “三尺剑,六钧弓,岭北对江东。~~~黄牛侠,金马山,结草对衔环。~~~马首不容孤竹扣,车轮终就洛阳埋。~~~汉致太平三尺剑,周臻大定一戎衣。” 干云御空而舞,迎朝霞红光万道,汤家刀,天玄剑,太乙剑相继而出,真气漫布四周十几丈许,只见腥红真气包裹,剑气四溢,飞沙走石,剑幕丛丛叠叠,如惊涛骇浪,真气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突然间天玄剑脱手而出,直射脚下沙滩,沙土被激起丈高沙幕,地上显露方圆丈许深空,干云飘然落下,满脸戾气,敞开胸怀,怀抱蓝天大地,哈哈大笑,随即声泪俱下,冲高空携内力呐喊道: “东厂尚铭,巴栋,西厂汪植,梁芳,血影门,我夺命书生会让你们血债血偿,我要让尔等鼠辈一个个看着在你们面前死去。”随后只见一口鲜血喷洒向天空,飘起一阵血幕,七尺身躯在晨风中凛然而立。 那矮冬瓜吴子牛,被干云刚才接二连三的举动惊吓的目瞪口呆,远远见干云那荡气回肠的凌空舞剑,从娘胎至今也未曾见过如此的凌厉剑法和如此这般的威猛真气,再见干云一口鲜血喷洒而出,吓得不知所措,而就在此时一道鹅黄身影犹如离弦之箭快速奔至干云身旁,双手紧抱干云身躯,宛如驯服麋鹿温顺绵柔,颤声道:“云哥哥,你这是怎么啦,你别惊吓小妹好不好啊,好不好啊”正是那小丫头杜瑶,早起没见干云影踪,问询兵丁才追寻而来。 杜瑶一番连摇带晃,干云旋即清醒,轻声道:“瑶妹,我没事,只是心中烦闷而已。”此时那吴子牛也已近前,脸色惊恐未定道:“小师弟,真乃天人,我从小到大还从未见过如此剑法,师弟勿悲,我门之仇我定会和你一同来报,从今往后你休想把我甩开。”吴子牛目光坚毅,杜瑶则一脸懵懂。 “好的师兄,我们兄弟同心戮力,铲除元凶。” 小丫头杜瑶美目注视,睫毛飞舞,不知何事,干云便与其诉说一遍,小丫头也是银牙紧咬,刚毅愤恨,美目却难以形容,几分愤恨,几分幸运,几分担心,几分惊恐,几分悲哀,干云紧搂其香肩,以示安慰。 三人目视渭水,相顾无言。 许久干云才道:“吴师兄,能否跟小弟显露您原本身姿”问的那杜瑶更是不解。 那吴子牛一听此言,惊讶不已,啧啧咋舌道:“师弟真乃天人,我这点小秘密只有我恩师知晓,没想到被你看穿,但是你们小两口可得替我保密,否则我不与显示,可否” 干云微微一笑,杜瑶一听小两口之词,羞的红霞飞舞,眼观干云,相继点头。 就见那吴子牛,双手提气,抬于胸前,慢慢气沉丹田,就听嘎嘣嘎嘣一阵骨骼乱响,再看吴子牛已是判若两人,突然间身材长至干云眉梢,脸型变长,腰不弯,背不驼,两腿直立,足弓下塌,潸然一笑道:“师弟,看我老牛可有潘安之貌”干云笑而不语,那杜瑶被其神奇变身先是惊的双手紧捂樱口,随后听其言语接着便隐俊不已。 “师弟,你是如何发现我身怀变身之术的” “不敢隐瞒师兄,昨日我初见您时,您背驼曲膝,足弓弯曲异于常人,身似弓状,内力皆是影射丹田,我便知晓定是吴师兄在习练’鸭步功法’,此‘鸭步功’书中早有记载,每日早起便身似悬弓,脚尖探地行走便事半功倍,形同练功,夜晚睡觉时便伸展如常人,内力便聚合丹田,此鸭步功还有一大妙处就是弹跳力大于一般武者,师兄可是这样” “你小子到底是何人,怎么连这些俱都知晓,我师父穿山燕薛凌偶尔在一山洞中发现此功法,便从小让我习练,外人皆都不知,连我派掌门都不知天下间还有此一套功法,据说少林派有一鸭拳便是从此功法中演变而来。” 此时那杜瑶娇声道:“吴师兄真真骗的我们好苦,本来是一个堂堂男儿,五官相貌皆属一流怎么练这样的一套折磨人的武功,天下间的女子一见你就吓跑了,看来顶天立地一根棍就是吴师兄你莫属了。”说罢杜瑶隐隐作笑。 “小丫头片子,咒我打光棍,不坏好意。师弟,这个丫头趁早离得远远的好,师兄我美女一大把,等我给你介绍几个认识哈!” 杜瑶一脸怪笑道:“吴师兄就会挑拨离间,还美女一大把,吓都吓跑了。” 干云笑看两人斗嘴,便岔开话题道“师兄我观您神仪内敛,功力定是具有一定火候,可否练习一番让我们开开眼如何,小弟我也学习一二。” “你小子就会取笑我,刚才我观你凌空舞剑,可是让我大开眼界,我都怀疑你是人是鬼,一口真气能御空舞出十几招剑法,且神机百变,丛出不穷,我先练习一番,你可要给我指点指点,否则我可不放过你,看着。”说罢便伸手向干云要天玄剑一用,干云递将过去。 吴子牛此时与常人无异,接近七尺身材,除去头顶微秃之外,如果儒衫着身真是一文雅书生,面目白皙脸型微圆,来至沙地之上,起手舞起一套凌云剑法,干云观吴子牛舞剑,暗暗喝彩,见其章法严谨,开阖有度,破绽掩饰迅速,内力四溢,剑气灵动,如果与曾经跟自己交手的东方玉奇相比不相伯仲,暗喜我门后继有人,还隐藏有一如此怪才,外表观其嘻哈玩笑,实则也是性情中人。 干云观其步法偶有鸭步弹跳,空中剑势凌厉异常,然其一落地则略显收尾不能衔接,空门大开,直至吴子牛练完,干云笑道:“师兄真是珍藏不露,好剑法。” “少恭维,快说说我的不足之处。” “师兄您看我脚下。”说罢,干云便在沙滩之上踩下七步脚印,再次说道:“师兄,瑶妹,你二人不妨按此步法走位练剑,试试效果如何。” 二人大喜,便随此步法走来,完后感觉别扭至极,干云深知此乃太乙七星步,单单这七步走法就有十几种变化,初练时别扭压抑,然其如果熟练掌握,临阵对敌则受用无穷。干云便小心跟二人讲解步法走动何时收气,何时凝神,教其法门,最后二人总算勉强能够走动,然变化之法却不是一时半会儿所能理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聚首西安府3 潼关巡防营兵马司中军后院之内,奇门一行众人闻听师门不复存在,皆都惊恐失色,那杜逄飞悲哀过后气得暴跳如雷,一喜一悲,宛如冰火两重天,几位师兄弟也是双眼含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几位女眷泪水不断,花容失色。 干云看罢,事已至此悲伤无用,抱拳请示各位长辈作何打算,众人皆都无计可施,摇手叹气,那影踪门主上官鹤,此人便是武昌赵府干云所见的那位干瘦老者,腰插烟袋,踱步思索,便抬头看向干云,一脸老气横秋带有几分期盼问道干云:“小师侄心中可有良策” 干云本不想火上浇油,然事实如此,不得不为道:“师叔,各位前辈,众位兄弟,再有一事尚未言明,如我料不错,我门赵士羽门主已然被擒,吉凶未卜。”众人闻听皆都哗然,赵俊和杜逄飞走近干云急切的道:“师侄我门罹难,大祸临头,我们二人代表众位,先行谢过师侄你料事如神,如若不是你提前早有预感,哪有我等性命,赵门主毕竟是商人,在商言商,觉得西安府远离中原,必定平安无事,谁会想到此地也是是非之地,都怪我等大意。” “师叔,众位,赵门主如果被擒,沦为阶下之囚,此军中也是是非之地,不得在此多留,朝廷厂卫缇骑,无孔不入,现下我最为担心一事就是,如果此事是血影门所为,小侄倒不担心,如果朝廷厂卫插手此事,哪才是真的大难临头,诸位可能有所不知,朝廷厂卫所配备的弓箭火器才是真的杀人利器,非血肉之躯所能抵挡,那神机营的连弩箭和火枪多少江湖豪杰殒命其下,朝廷厂卫插手潼关兵马司,我和义兄皆是望洋兴叹,无能为力。还会给汤总兵带来灭顶之灾。” 干云沉默许久,心忖朝中之事还是少说为妙,免得走漏风声,我以国舅爷身份莅临西安府,厂卫不能不查,化身夺命书生早晚鹰犬也会得知是我邗双树所为,明面顾及万姐姐颜面,暗地里也会除我之而后快,再嫁祸江湖争斗,京城王宅的亦苦,于良早晚必会受此牵连,还是早做打算为妙。 再观众人急的犹如热锅上蚂蚁,团团直转,束手无策。 干云见众人皆无主意,见凌云一家三口默然不语,脸面上坚定毅然,便来至近前,起手问道:“师叔,师姑您二人可有何良策”凌云黑干条瘦,一副斯文模样,手捋颌下须冉道:“师侄,我看我们还是秘密离开此地的好,最好是益聚不益散,免得被其各个击破,你看可好” 干云微笑道:“师叔所言极是,小侄也是如此之想,今夜我想同吴师兄出城打探,看看可否有好的去处,您看如何”凌云夫妇皆是点头,那凌子峰早就按捺不住,近前捉住干云衣袖道:“邗师兄,我随你一同前去可好” 干云笑看这位小师弟,年纪约有十五六岁,乳臭未干,满脸稚气,英气逼人,干云拍拍子峰肩膀道:“小师弟勿争,此事只是打探而已,你的主要任务就是好好的保护这里的一行众人,我们去去就回。”凌子峰知道是搪塞之言,小嘴撅得老高,不再言语,凌云夫妇见状莞尔笑看。 入夜后干云同吴子牛前去见过汤文举,干云说明去意,掏来一块进出腰牌,二人便出戍城而去。 两人商议先奔西安府查探赵士羽行踪,施展轻功先奔华阴,干云再次来到城南土地庙,心中思绪万千,往事历历在目,不堪回首,与那项冰兰虽是懵懂初开,想来也是一种缘分,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事事休,土地庙旁边那颗枯死柏松还是一如既往干枝指天,二人便向南门而去,好在城门未关。 华阴县内刚好华灯初上,虽是初秋,大街之上人流如梭,干云看着吴子牛恢复本来面目,跟自己一样一身书生打扮,却比自己英俊不少,甚是羡慕,二人停步在一座酒楼旁注目观瞧,此楼名曰望京楼,人声鼎沸喝酒行令之声远远可闻。二人来至楼上一空闲桌旁坐定,要来几个小菜两壶烧酒对饮起来。 二人正喝酒谈笑,却见楼上六七人谈笑着下楼而来,干云不经意间瞥见其中一名女子娇艳欲滴,正是那项冰兰,几位华服青年男子众星捧月般簇拥而下,那项冰兰满面春风,因喝酒缘故双面若桃花绽放,大放异彩,引来无数羡慕目光,不少饮客夹菜酒杯都找不到嘴在何处,还有不少人嘴角似有晶莹液体流出,真是香压四座,容惊群芳。 那项冰兰正与那为首的华服公子谈笑,恍然间看到干云在座,脸面一紧,摆莲步若出水芙蓉翩然而至干云跟前,微微不屑一笑,吐气如兰略带微微酒香,轻蔑的嘲笑道:“我道是谁,这不是鼎鼎大名的国舅爷邗太保嘛!您老万金之躯怎会沦落在此小小酒楼怎么没见您哪瑶妹妹,还有春兰秋菊陪伴左右啊!” 干云站起身来向几位一抱拳道:“冰兰妹子,幸会幸会,我兄弟二人途径此地而已,妹子说笑了,一向可好” “托国舅爷您老的福,本小姐我吃得好,穿的暖,出入前呼后拥还过得去。” 而就在此时,为首的那一华服男子横眉竖目,一身酒气喝道:“你小子是哪里蹦出来的,冰兰妹子可是你叫的,是不是想找不痛快啊!”说罢撸袖近前靠来。 干云上下打量此人,见此人二十许,浓眉凤眼,脸若刀削,棱角分明,一脸玩世不恭,满含戾气。干云抱拳道:“这位兄台,小弟无意冒犯姑娘,敬请原宥。” 此时那项冰兰却悠悠道:“正文兄可不要小看此人,此乃当今国舅爷,万贵妃的义弟,名扬天下的邗双树太保。”此言一出,周围饮客皆都离坐躲避开来。 那人阴面一笑道:“奥,原来是国舅爷,来我华山地界,是虎你的卧着,是龙你得盘着,以后离我妹子远点,否则老子扒了你得皮。”说话间咬牙切齿,身后几人亦是怒目而视。 那吴子牛正要发作,被干云一把按其肩头,手指尖轻点几下,回首干云赔笑道:“在下敢问公子贵姓” 不等那华服男子说话,项冰兰启语道:“此乃华山掌门之子,谭正文少掌门。” 干云闻听抱拳施礼道:“少掌门,失礼失礼了。” 谭正文几人不屑理会,一摆手招呼众人离去,那项冰兰回眸轻扬嘴角,送来轻蔑的一记冷笑,随众人离去。 干云哑然一笑,回归座位,冲周围食客一抱拳,微笑点头,便看向吴子牛,见吴子牛正气的大喘粗气,干云笑道:“怎么师兄看不惯这些飞扬跋扈之人那女子可来头不小,再者咱们有大事要办,岂可被此琐事分心。” 那吴子牛长舒一口气道:“师弟你真能忍受,堂堂一品大员,却落得被这些地痞奚落,真真气煞我也。”“哎,师弟那女子是何人,你们好似很熟。” “师兄可不要小看此女,她是丐帮元老徐琛,徐道元的唯一女弟子,惹了她等于惹了丐帮。”干云小声道。 “师弟,我观此女虽是美若天仙,然却刁钻无理,丐帮有此一女,不知是福是祸。” 干云听此言不再言语,心中却如打翻五味,刚才用九门相术观察项冰兰,虽有稚气少许,眼角流波不定,细小银牙说话间略带狠咬之意,再观其举止,被谭正文奉承颇为享受,干云不敢再想。冲吴子牛使一眼色,二人迅速结账离去。 吴子牛虽不知何意,紧跟其后,二人刚到南门,见谭正文正在和城楼之上兵丁叙话,想那谭正文是少掌门身份,往来华阴已久,兵丁怎会不识,谭正文冲城楼之上扔一锭银子,城门大开,一行七人潇洒出城而去。 干云二人悄然飞身跃上城墙,干云一把拽住吴子牛手臂,趁四下无人飞身而下,紧随七人隐身形追去。那吴子牛见过干云剑法了得,看到此飞举轻功才知自己目光短浅,干云原来是深藏不露。 一会儿二人便追至七人身后几十丈处,七人谈笑声听的真切,皆是意气风发之语,说什么狗屁国舅爷,还不是拍马屁拍来的虚名而已,到我华山还不是得老实的夹着尾巴做人等等之言,气的那吴子牛拔一颗青草狠狠咀嚼发泄。 干云心中奇怪,那项冰兰本是丐帮红人,怎会和华山派少掌门为伍同行,干云观那谭正文虽是纨绔子弟,也非大奸大恶之辈,毕竟华山乃名门正派,门下弟子多是侠义之士,其华山十三剑以奇,险闻名武林,干云好奇而已,暗中跟随却是无意之举,好似心底里的那一丝牵挂似乎略有萌芽之态。 眼看即到华山脚下,二人颇感无趣,正打算返身折回,突然间山坳中映现十几人,俱是黑衣蒙面,手中刀剑在握,一字排开拦住去路,干云拽吴子牛绕至边侧定睛观看。干云夜能视物,看的真切,见那谭正文一脸英气,又加美女在侧,更是酒色壮胆,倒背双手沉声道:“你等何人,在我华山脚下拦住去路,拦错人了吧” “谭正文,我等等的就是你,我们主子请你去做客,乖乖跟我们走还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为首一黑衣人道。 “大言不惭!”谭正文说罢,从身后一人手中接过三尺青锋,嘡啷出鞘,目视黑衣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聚首西安府4 一阵阵兵器相交之声不绝于耳,火星四溅,那谭正文本就目空一切,况且又在华山脚下,底气十足,挥剑而上,华山剑法奇招尽出,剑光霍霍,一幕幕剑影迎向为首之人,十几黑衣人迅速结成战圈将七人围在中心,谭正文手下师弟五人见少掌门已然交手,也不甘示弱,项冰兰冷若冰霜也是挥剑而上。 顿时华山脚下展开一场厮杀,那谭正文手中长剑险招层出,仅仅五六个回合便将一黑衣人刺中三处,倒地不起,为首之人大惊,手中长剑裹挟丝丝剑气直取谭正文胸前诸穴,谭正文侧身封挡,黑衣人剑走偏锋急奔谭正文侧脸面颊,谭正文矮身躲过,二人战在一处,而那手下五位师弟毕竟跟随少掌门游手好闲手上功夫皆是一般,不几个回合便被其余黑衣人相继生擒,场中只有谭正文与项冰兰一并拼斗,项冰兰脚踩飞天步手中游龙剑法颇不一般,果然尽得徐琛真传,长剑犹如出海蛟龙,游走八方,舞动四海,神出鬼没,几名黑衣人已在其剑下挂彩,好在没有伤其要害,远处干云看的也是暗暗点头,就在此时,那为首之人突然间剑法突变,一记神龙摆尾手中长剑在空中卷起阵阵罡风,中途突然变势野马分鬃分别刺向项冰兰和谭正文二人,二人正在与黑衣人战的正酣,突见寒光骤至,分剑抵挡,而那些黑衣人皆非庸手,趁机点了项冰兰背后神堂,天宗二穴,项冰兰撒剑不动,那谭正文一见女神被擒,心中急虑,手中剑法渐显紊乱,那为首之人趁其不备,飞起一脚正中胸前玉堂穴,相继被擒,黑衣人迅速将其七人装入麻袋之中,又有人从远处山脚下密林中牵过马匹将七人俯于马鞍之上打马扬鞭,沿山脚小路扬长而去。 远处的干云和吴子牛二人看的心惊不已,两人使一眼色,展开身形,紧随其后,追将下去。 干云太乙步宛如轻风抚柳,飘逸迅捷,那吴子牛脚下鸭步功法亦非等闲之辈,那十几匹快马毕竟其中多人受伤,亦未发现有人跟踪,直至临潼地界才放缓坐骑,那吴子牛凌空弹跳,面颊之上略见汗水,回望一眼干云见其神情自若,如没事人一般,心中大奇,自从得知干云乃是夺命书生以来一直心存疑虑,看干云不过二十七八怎会有如此武功,还道是江湖传言,以讹传讹罢了,今日一见才知绝非虚名,视干云为天人般,见其凌空飞跃,去势奇疾,如风驰电逝,好似未用全力,而自己已是全力使为,尽力坚持,二人跟随十几匹快马沿山边行进,约二个时辰便进入大山之中,山路崎岖难行,两边树多林密,马匹行进缓慢下来,二人不敢贸然跟进,远远跟随,翻过两座山后,眼前一座大山甚是雄伟,干云远观山中半山之处好似有一座庙宇,半个时辰后见十几人相继进入庙宇后院,二人尾随其后,在离庙宇不远处落定身形,观察打量。 吴子牛前胸后背已然湿透,两人躲在密林中歇息片刻,干云让吴子牛在庙宇外围接应一二,便隐身形向庙宇而去。行至近前才发现此乃一道观,非僧人之所,观外牌楼之上刻有道家偈语,往里那是正殿匾额之上书有‘紫霞观’三字,干云夜能视物,围道观查探一周,见其明暗几处皆有人把守,干云心中暗忖,难怪从武昌一路行来血影门销声匿迹,看来是隐匿深山大泽之中,另有图谋也说不定,今夜观其黑衣人装束斗法皆如血影门如出一辙,看来我奇门秘密藏匿军中之事他们也是尽知,不觉心中忧虑。 干云巧妙避开暗桩,飞身越过三丈围墙,藏匿于大殿二层椽辕之下,运天目功法查找为首之人,见观后占地颇大,大大小小十几间房舍,正中似是一座后殿,殿中灯光明亮,一侧房舍依山而建,似是挖有山洞,直入深山之中,干云见十几匹快马皆都牵入山洞之中藏匿,那为首之人正招呼人赶紧救治受伤之人,随后便入那后殿之内,干云见墙角处花草树木遮掩严密,便隐身向后殿处潜入而去,角跟处正好避开暗桩,轻身隐入后殿廊檐之下,侧耳倾听殿内动静,此时后院之内少有人走动,顿时显得宁静许多。 听那殿内人声说道:“大人,此番总算不辱使命,一箭双雕。”随后听一苍老声音讲道,“贾院主如此甚好,六人皆属华山派,无一漏网,那黄毛丫头是丐帮中人,你等小心看管,等你们门主引徐琛落入彀中,想那聂风必定会俯首称臣,天下丐帮也定会被你门所用,何愁天下武林不平。” “还是大人您神机妙算,才有今日之功,眼下那赵士羽已被押解至龙虎山总坛,我想主上用其儿女要挟定会吐露藏宝之所,倒是您定然会富可敌国,恭喜大人。” “什么大人不大人的,你我皆属同门,贾兄弟乃商门大弟子,到时你不是也可以执掌商门上下所有的生意吗你我皆取所需罢了,那赵士羽夺我爱妻,皆是咎由自取。” “是是,董师伯说的是,可惜我们掌门冥顽不灵,食古不化,否则由他统领我奇门,一并加入血影门也不会今日落得阶下囚之境啊!” “此是后事容后再说,眼下你要速速回西安府继续执掌城内生意,派专人严加看管人犯,下月华山武林大会前一日派人送信华山掌门谭清明,让其拥护你们龙虎派开宗立派,我想不日你们门主定会亲临,再加上我们东厂替你们朝中撑腰,定然会一统江湖武林。” 隐于檐下的干云听后惊恐之意无以言表,更是气的咬碎钢牙,奇门罹难死者无数定与此二贼有关,想必屋内谈话的是奇门八燕之首穿云燕董刚,和商门弟子贾赫,可怜赵士羽还挂念西安生意,毕竟是在商言商,到死都舍不得金钱利益,今全家身陷囹圄,可怜至极,干云更是疑惑不解,想我奇门中人怎会有如此歹人,遗祸四方,那董刚好似是东厂中人,那贾赫是血影门中西安别院院主,干云细作思量,尽量先不打草惊蛇,悄然隐身而去。 来至吴子牛隐身之地,见吴子牛隐身大树之上,招手示意,二人会面,干云不便多言,心中却是恨意难平,寻的一隐秘之所打坐休息,等待天亮。 次日长安城内一高一矮,一俊一黑二书生模样之人游走在大街之上,正是干,吴二人有说有笑,谈笑风生,秋日的长安城人头攒动,络绎不绝,二人投宿住店,干云不声不响心中早有打算,准备夜探贾宅,身边吴子牛到底是敌是友,不得而知,趁今夜也好试探一二。 二人晚饭后便蒙头大睡,直到子时过后干云起身叫醒吴子牛道:“师兄醒来,师兄醒来。”那吴子牛本来就很警觉非常,一叫便醒,揉双眼轻声问道何事,干云笑道:“师兄今夜我等有大事要办,来时杜师叔不是跟我们交代清楚了吗,赵门主投靠大弟子贾赫,贾宅就在福正大街贾记粮行,今夜由你夜探贾宅,我去城南另有要事,据我昨夜打探,赵门主弟子贾赫乃是我奇门败类,就是他出卖的赵门主,也就是昨夜那位领头之人,我观其手下功夫不弱,你要小心,我去城南去去就回,再去与你汇合,尽量生擒一僻静之处,今日你我游街观察,离此不远西面有一小山,林木隐秘,你我便在林中汇合,也好从其口中探知个中秘密。千万不要打草惊蛇,否则被捋之人生命堪忧,切记切记。” 此言一出,那吴子牛早就被惊的睡意全无,冷汗直冒,本来就义愤填膺,气的瑟瑟发抖,好在自己恢复本来面目,更是无人认得,便于行事,随后更换夜行衣紧身而去,各奔南北。 其实是干云有意试探吴子牛是何许人也,向南奔行一段后便折道北返,暗中跟随吴子牛而去,门中连番突变,干云心中已然七上八下,可信任之人干云更是知之不详,远观那吴子牛飞房跃脊,黑夜奔行更是驾轻就熟,迅捷异常,不时便到贾记粮行,正对面是贾记布庄,皆是临街而立,吴子牛围绕店铺转了一圈,见四下无人,飞身跃上店铺阁楼之上,悄无声息,干净利落,远处干云看的也是暗自点头,店铺后宅乃是一院落,前后两排房舍,后排房屋分上下两层,建设的规整华丽,看来是贾家一家居住之所,干云俯身于远处一座高宅屋脊之上,见吴子牛动如脱兔,快似狸猫,悄然隐身于二楼窗角之处,屏息聆听房内动静,此时也是深夜,不时从前排房屋中传出阵阵鼾声,吴子牛从随身携带的包囊中拿出一管状之物,捅破窗纸,轻轻吹入,看来是迷香蒙药之物,片刻后便拨开房门轻身隐入,不时便出又走向临间一屋,同样使为,从屋内用被褥包裹一人夹在腋下,暗暗提内力奋力跃脊而去。 干云看的真切,知道定然是吴子牛得手,怕拖泥带水,施展太乙步御空飞跃,犹如一缕清风,来至刚才吴子牛所进入之屋,见一美貌夫人,着内衣正酣睡如旧,卧室一角似有一帘,里面还有一内间,干云轻轻挑帘进入,环视一周,见是一书房密室,里面琳琅满目,古董字画陈列四周阁壁之上,皆是价值连城,干云暗笑贾赫附庸风雅,欲盖弥彰,见书案有几个抽屉,轻轻抽拉,皆是平常日用之物,偌大的太师椅背后是一幅山水画作,不知是何人手笔,倒是栩栩如生,干云见无异常便打算离去,刚走至珠帘之处,再次回首观望,突然心中起疑,见书案之后墙壁之上皆是名家真迹,王欧颜柳,唯独那幅山水画作不伦不类,极不协调,便再次来至画卷之前,细细观瞧,用手轻抚画卷纸面,突觉墙壁之上似有文章,掀开画卷果然墙壁之上有一暗格,轻轻抽拉,似是一抽屉状,干云拉出观看,暗匣之内有一精致小匣,一把金锁锁住小匣,干云不多想象,迅速抄在手中,感觉异常沉重,恢复原状,来至卧房内寻一黑色包袱,与天玄剑一并包裹斜背背后,施展太乙步法,冲天而起,快似闪电,眨眼间消失在夜色之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聚首西安府5 西安府城西小山密林中,吴子牛擒商门叛逆贾赫已等候多时,迟迟不见干云踪影,正焦急之际,干云闪身进入树林之中,低头一看贾赫,此人中等身材,面目方正,白白净净,此时正还在昏迷不醒,看来吴子牛药量不小,干云冲吴子牛耳语几句,便蒙面站立一旁。 吴子牛从怀中掏出一玉瓶,递至贾赫鼻息之下轻轻摇摆几下,顷刻间贾赫醒来,猛然间见两黑衣人站立眼前,低头一看自己内衣着身,旋即明白自己已然被擒,默运内力伺机反抗,怎奈不管如何运力,腹内真气空空如也,顿时气馁不已,抬头恍然问道:“阁下何方高人,擒贾某来此意欲何为,可否明示” 那吴子牛近前几步,摇晃着脑袋笑道:“贾兄,出卖自己的恩师赵士羽,此行径不知被天下武林得知会作何感想,昨夜又生擒华山六子,还用说是为何吗” 贾赫闻听此言,脊梁沟冷汗直冒,声音依然发抖,颤声道:“阁下如何得知” “当然是董刚告诉我等而知。”一旁的干云突然插嘴道。 此一语,连那吴子牛俱是一惊,好在月黑风高,无人发现,干云早就目视一切。 “奥,原来是朝廷厂卫,都是一家人,千万不要误会,两位吓死贾某了。”那贾赫语气长舒,大有虚惊一场之意。 “贾赫,你错了,我等并非朝廷中人,是奇门的人。” 闻听此言,那贾赫挺起的身子顿时瘫软在地,脸上汗水顺流而下,颤颤巍巍道:“即时同门兄弟,贾某只求速死,看在同门之谊饶恕我家人可好” “贾赫,死没有那么容易。”吴子牛道。 “两位还想怎样” “贾赫,我奇门幸存之人不在少数,我们会带你面见他们,让他们处决你,是凌迟,还是活剐就看他们决定了。” “什么不在少数,奇门依然不复存在,唯独仅有的八燕中四人和门下弟子十几人据查龟缩在潼关军营中,其余者都送了性命,还能兴起什么大风大浪。二位还是放了我好,我会在大师伯董刚面前求情,看在同门之谊,定会放过你等,让你等偷生江湖之上,否则朝廷东西两厂必定会亡命追杀,你等早晚皆会殒命,二位如果放过我,我还会给二位足够的金银,保证余生衣食无忧,可好”此时的贾赫底气十足,已没有了刚才的惧怕之意,似是想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二人放其归去。 干云潸然一笑,慢步踱至贾赫眼前,从怀中掏出一物递与贾赫观看,同时道:“贾赫,你看这是何物”那贾赫看后,白皙脸面之上更加无有血色,两眼圆睁,惊恐道:“你是国舅爷邗双树” “贾赫,我不但是国舅爷,还有一个雅号叫夺命书生。”贾赫吓得啊得一声尖叫。 “也是医石门王宣门下第九徒。” 再看贾赫,已吓得屁滚尿流,裤裆湿透,干云转身凌空一指点其气海,顷刻间贾赫一身武功尽皆被废。贾赫在地上扭做一团,痛苦万分。脸面已成扭曲之状,紧咬牙关恨声道:“看在同门薄面,速速杀了我吧!” 那吴子牛行走江湖已久,自认阅人无数,今日见干云凌空飞指,脑袋嗡鸣不已,暗忖,江湖传言夺命书生杀人如同儿戏,谈笑间取人性命如探囊取物,还在暗自埋怨昨夜夜探紫霞观小瞧自己不让自己跟随,此时才知,自己是萤火点光犹比日月,凌空飞指吐内力废人武功,试问天下间几人做到。惊的呆立一旁,不知所措。 “贾赫,你如果据实相告事情始末缘由,我夺命书生或许会给你个痛快,否则今夜我二人就让你先尝尝搜魂手的滋味,再带你到紫霞观中,在董刚得面前让你知道知道,西厂的梳篦之刑,如何” 那贾赫功力被废,已然气馁,今日看来生机已无,那搜魂手早有耳闻,是江湖上闻之丧胆的酷刑,自己此时连咬舌自尽的气力也无,犹如俎上之肉,任人宰割,还是交代一切的好,临死也不想尝试,便如实向干吴二人交代一切经过。 咽一口唾沫说道:“我贾赫自幼被恩师赵士羽养大,教我武功,经商之道,我愧对恩师养育栽培之恩哪!自我掌管西北道商路一来,我奇门中财务是首要派务,掌门便派其心腹大弟子董刚监管奇门财务之职,由于我贪赌成性,西北道财务空缺其大,最终被董刚发觉,董刚便唆使我背叛师门,搬倒我恩师赵士羽,因我师娘王若兰是其年轻时青梅竹马,委托赵门主照料一二,谁曾想被赵士羽占为己有,董刚便为情怀恨在心,发誓让赵士羽身败名裂。 起始我誓死不从,谁料到那董刚早年便暗中加入朝廷锦衣卫,是东厂商铭心腹,官拜东厂副指挥使,我恩师被劫押解进京一事,全是董刚暗中操纵,他还暗中与血影门主张梓清兄妹三人勾结。” “等等,你说血影门主张梓清兄妹三人是何意” “二位有所不知,血影门主叫张梓清,乃是现任国师同族兄弟,道号清泉真人,因不满国师是旁系,暗中笼络江湖上各门各派劣迹之徒,再加上朝廷中东厂尚铭,巴栋,暗中威逼利诱而成立江湖闻之色变的杀手组织血影门,如若不从,满门九族皆受牵连,其同胞姊妹乃是双胞胎,叫张玉凤,张秀凤,其中那张秀凤便是我派掌门东方玉奇之妻,不瞒二位,此二荡成性,据我所知兄妹三人便就有苟且之实,张秀凤嫁给掌门本意是拉拢掌门携众加入血影门,怎奈东方玉奇只是答应做教习,不想与其为虎作伥,董刚见其不从,便暗中遣锦衣卫潜入奇门总舵落英山庄,董刚趁薛凌,郭子奇不备将其生擒,其余家眷老小尽都斩草除根,三人已被押解至赣南龙虎山总坛秘密关押。” 此言刚落,那吴子牛早就按捺不住,猛然间从腰间抽出一把软鞭,通体黝黑,遍布逆鳞直指贾赫脖颈,干云一把按其手臂道:“让其说完。”吴子牛悻悻然闪退一旁。 “二位可能猜疑,那董刚怎会如此心狠手辣,那董刚本想掌门应该早些传掌门之位于他,却迟迟不见音讯,否则也不会加入锦衣卫供那阉人尚铭驱使,仰人鼻息,便恨透东方玉奇,那东方玉奇愚人一个,自命不凡,却被那张秀凤玩弄于股掌之间。你我皆属同门怪我一事不查,上了那董刚得当,那董刚野心颇大,想独占赵士羽万贯家私,富甲一方而隐退江湖,授意我执掌商贾门所有生意,其实他是想暗中操纵我等为其卖命。” “那董刚老谋深算,利用东厂尚铭爱财之实,与血影门暗中勾结,怎奈那血影门本来就财力有限,已然捉襟见肘,便一拍即合,密谋了毁灭奇门赵士羽之举,哪曾想到你夺命书生突然出世,接连挑了血影门大半秘密别院,死伤大半,元气大伤,张梓清经营多年的暗杀组织被你吓得心胆俱裂。只得传令我等幸存诸人,销声匿迹秘密行事,谁料天公作美,我那糊涂恩师自投罗网,到我西安别院,举家不费吹灰之力全被生擒,我那师母王若兰被董刚秘密不知带往何处,其余人等皆被押解到了龙虎山关押,因我没有到过龙虎山,故不知详情。” “贾赫我来问你,你们生擒华山少掌门和丐帮项冰兰,有何用意”干云问道。 “再过几日,仲秋之日,江湖上各大门派齐聚华山参加武林大会,届时张梓清将携其手下人等由暗转明成立江湖上一个新的门派,叫龙虎派,华山是今年主办方,其意是胁迫华山掌门谭清明振臂一呼,拥立龙虎派,对那丐帮正愁无法之际,那小丫头也落入彀中。” “我今日落入二位手中,自知欺师灭祖,罪孽深重难逃一死,俗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我提醒二位一句,那董刚看似和善,实则阴险狡诈,与那张梓清皆是心怀叵则之辈,一个身居朝野,一个是江湖翘楚,必是想独霸一方,成就大事,还是避其锋芒的好。念在我曾是奇门中人,我恳求二位一事,不知二位可否应允” “说来听听。” “我自知今日我欺师灭祖,董刚日后必不容我,必会除我之而后快,西安道商贾一脉不能落入其囊中,待我死后,求二位拿我胸前所佩戴玉佩,此物乃西安道商旅信物,远通西域,北至漠北皆有通商之道,算作我临死赎罪吧!”贾赫说罢,不在言语,闭目等死。 干云沉思,那吴子牛早就义愤填膺,挺身一步道:“贾赫,我吴子牛今日便清理门户,留你全尸。”说罢,手中逆鳞软鞭内力激射,直挺如利刃,噗呲一声便透过脖颈,再看那贾赫手捂脖颈,狂吐一口鲜血仰面倒地,就此了命。干云本来有话要问,没想到吴子牛出手如此之快,也只得叹息一声作罢。 二人挖空掩埋贾赫尸首,趁夜色返回客栈之中,那吴子牛心中恨意未平,脸色铁青,干云轻轻一笑,劝师兄勿要气大伤身,还是回房歇息为好。 干云回至自己房间之内,倒一杯茶水,自斟自饮,呆然思量事情的前因后果,怅然若失,暗叹贾赫一步错步步错,正是一失足终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突然间眼瞭见茶桌之上那个包裹,那小匣之内到底是何物如此沉重,出于好奇运玄功扭开金锁,见得里面满满全是金条,干云心中暗忖,区区金银贾赫不会隐藏的如此妥当,莫非这个小匣暗藏玄机,便细细观瞧,果然在小匣的顶盖之内藏有暗格,干云用天玄匕轻轻挑开,发现里面藏有一块折叠锦帕还有一叠信笺,展开锦帕干云大吃一惊,见锦帕上面密密麻麻些写有字迹还有一些弯弯曲曲的线条,原来是西安府映射西域漠北草原的通商途径,联络暗号和集结地所,那些信笺皆是血影门张梓清授意命令一类。 干云把此物贴身收好,躺下思索如何下步打算,想到今日贾赫已死,不日那紫霞观中人必会得知,干云便打算明晚夜斗紫霞观,想着便酣然睡去。 次日傍晚,干吴二人来至紫霞观前,二人依旧是夜行人打扮,黑巾蒙面,免惹是非,牌楼之前早就有人近前盘问,干云知道多说无益,自己报上名号,仍然是夺命书生是也,盘问之人刚想转身,只见红光一现,两人人头落地,二人迈步向大殿走去,此时早就惊动了殿内之人,顷刻间奔出二三十人之多,那前日受伤之人也在其内,皆是一身道袍,头束道冠,手中各持刀剑。 干云自从天玄剑出鞘饮血,心中恨意犹如脱缰野马,低声冲吴子牛道:“师兄,切勿放掉一个漏网之鱼。”那吴子牛首次见干云一脸骇人之色,会意点头,闪退一旁,脚步刚刚落地,突然间就见红光大炙,天玄十三剑‘剑荡八荒’随即使出,那二三十人战圈还未围定,没曾想夺命书生猝然出手,毫不留情,惊恐中已有七八人断手断脚,二人被腰斩,干云脚下太乙步快似陀螺,旋风一般,只见红光未见人影,偶有几声兵器相交之声,随即便被哀痛之声淹没,待旋风落定,场地之上再无一站立之人,那大殿门口还未曾走出的持刀二人,已是吓得体如筛糠,面无血色,脚步已然不能挪动。 那吴子牛自从踏身江湖,也未曾见过如此的人间炼狱,屠宰之场,手中的逆鳞软鞭不知在左手还是在右手之中。只见干云笑语殷殷,来至一断臂之人跟前,会意一笑,剑光骤闪,此人便人头滚落一旁,就听‘噗噗噗’不绝于耳,片刻之间,场中之人无一生还,看的那吴子牛宛如深陷修罗地狱,从未见过如此的杀人手法,宛如切瓜剁菜干净利落。场中血流成河,在灯光映照之下更显猩红。 “师兄,师兄。”两声唤叫,吴子牛才惊魂归窍。二人一左一右穿过大殿,直奔后宅,见人就杀,不留活口,一炷香之际,偌大的紫霞观已是悄无声息,干云正在四处查看之际,就见从后殿屋顶之上两道寒光直奔面门而来,干云轻笑一声,手中天玄剑阴阳互挤,使斗转星移之法搅悬起阵阵罡气,快速回转而去,就听‘哎呀哎呀’两声惨叫,从屋顶之上滚落两人,一人被自己暗器穿透脖颈,一人被射中眼睛,滚地不起,痛叫连连。 干云近前一脚踩至此人胸前,问道:“被抓之人现被关押在何处”那人痛的已是口不能言,伸血手指了指左侧房舍,干云手中天玄剑轻轻划过,送其归西而去。 二人来至房舍门前,一脚踢开房门,突然间刀光骤至,二人慌忙侧身躲闪,屋内杀出二人,抽刀便砍,一个照面便魂归西去。干云抬步进入,见里面别有洞天,一长长甬道直至山里,两边火把林立,灯火明亮,两人一前一后进入甬道之内,入内不远见左右各有几间石室,儿臂铁栅栏锁就,里面关押有人,干云运玄功真气灌入天玄剑上,一挥而就,砍开铁锁,华山六子果然被其关押在内,其中一间关押着项冰兰,皆是穴道受制,吴子牛为其一一解开穴道,不一会儿几人相继恢复如初,但因几日未曾进食,也是疲惫不堪,一脸病态。而其它石室内还关押着五六个道士模样的人,干云近前一问才知几人才是紫霞观的真正道士。 一行众人出的洞来,见到外面死尸遍地,那几个道士早就吓得亡魂皆冒,干云不便多言,今日此举意在董刚,可是遍寻观中角落亦未发现董刚踪迹,不觉大失所望,摇头不已,那吴子牛依然如此。 那谭正文此时总算恢复不少,近前抱拳施礼道:“多谢二位侠士救命之恩,在下华山谭正文请教恩人名讳”来时干云与吴子牛早就商量一定,由吴子牛近前搭话道:“几位华山英雄,区区小事,不必挂怀,少掌门可否借一步说话” 谭正文与吴子牛退至一僻静之处,吴子牛道:“少掌门,此地乃江湖上一秘密杀手组织血影门的西安秘密别院,我等查探已久,今日救你等纯属适逢其会,不必介怀,据我等秘密查探得知,他们掳你等前来是为了要挟你父华山掌门,不日武林大会之际,此门派打算开宗立派成立龙虎派,让你父听其调用,望少掌门速速回山禀明你父,早做防范为要。” “多谢大侠提点,还请恩公留下名讳,我华山派日后必定肝脑涂地,以死相报。” “少掌门言重了,我夺命书生本来就与血影门仇深似海,无需介意。“ “原来阁下便是闻名江湖的夺命书生,失敬失敬,我等这就离去,回山禀明我父亲,还敬请大侠武林大会之际莅临华山,已尽我华山地主之谊可好” “少掌门,我等有时间一定前往叨扰。” “如此,一言为定。”说罢,谭正文便携手下之人慌忙下山而去,那项冰兰犹如摧残娇兰,仍是娇艳出众,干云只得注目观望,不敢多言,再说此地毕竟是是非之地,董刚不定何时返回,到时定然又是一场厮杀,还是让他等速速离去为妙,故不再言语。望其下山而去,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摇头苦笑一声,真是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啊。 二人收拾一番,打算静等董刚归来,观内那原有道士见此地死尸遍地,早就逃往他处,一避其祸去了。 二日后仍然毫无动静,二人只得奔西安城而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聚首西安府6 干云与吴子牛二人返回西安府,安排吴子牛持玉佩商门信物处理完诸事杂务已是午后,干云心中忐忑不安,其实是在独自思忖哪董刚影踪,突然间想到贾赫临死之前所言,不觉大惊不已,难道是哪董刚已经奔赴潼关军营,依东厂特权暗中对我奇门幸存之人使以毒手。 二人赶紧购买马匹,快马加鞭奔赴潼关而去。好在傍晚时分赶至戍城要塞,摔鞍下马直奔后宅,厅堂内众人正在着急万分,干云一场虚惊悬心落地,施礼后坐定,冷汗还在直冒,饮口茶水,在杜瑶的期盼眼神中如旋风般而去,杜瑶抬玉手欲言又止,美目顾盼,晶莹涌动,哪干云早已经没了影踪。 干云行至中军府衙,禀报后兄弟二人相见,干云直言便问兄长近日可有朝中东厂锦衣卫莅临潼关营哨,汤文举茫然不解何意,干云释然道:“大哥勿惊,我只是担心朝中锦衣卫已然得知奇门幸存之人藏身潼关军营,怕给你带来麻烦,故愚弟快马加鞭从西安府赶回,为不使兄长为难,我等今晚便连夜离开军营,以免夜长梦多。” “贤弟怎的如此心急,我汤家世代为大明精忠报国,怎会怕他们,放心居住就是。” “大哥切勿大意,据我所知,朝中东西两厂,明里争斗,实则暗合,汪植,梁芳,尚铭,巴栋,现今连皇上都调之不动,不是虚与委蛇就是言辞推卸,不瞒大哥,皇上暗中授意愚弟,让我暗中剪其羽翼,查找所贪巨额银两,故万贵妃认我为弟,皇上亲自召见,在京城时便暗中安排人等明查暗探我金霖府,早晚一日便知是我邗国舅所为,明面上不敢招惹我,暗中必定会对你,甚是是我身边之人下手,实则不可不防啊大哥。” 汤文举闻言手捻须冉倒吸一口凉气,吃惊不小,连忙问询干云对策,干云便微微一笑道:“大哥,我等后半夜启程,我已寻的一秘密之所,藏身无碍,几天后便是仲秋,愚弟我不能陪大哥赏月品酒了,不过,我感觉江湖上将是大乱定不久矣。” “贤弟,此话怎讲”干云便把龙虎派即将立派之事禀报大哥知晓,汤文举闻听更是不知所措,干云笑道,只要大哥在军中谨小慎微,定然无事,皇上知道你我关系,除非东厂众人先斩后奏,但也不能不防,我那师叔杜逄飞生性直爽,让其留在军中,委一副将之职,随你身后寸步不离,是可托命之人。 汤文举紧握干云双手,老泪横流,感激万分,干云也是情绪激昂,两人四目以对。干云随后便把从贾赫处所得的那匣金子交给汤文举,汤文举两手摇摇,干云道:“大哥,我带此物在身无用,留给你日后或许有用,大哥无须推辞。”汤文举只得收下。 夜晚丑时,戍城外一对人马扬鞭而去,城头之上汤文举杜逄飞二人眼含热泪,举目远眺,看着干云一行离去,心中感慨万千,不知何时兄弟二人才能再次聚首,想来心下一片凄凉。 一行人马一路行进,领头之人乃是一圆脸白皙书生,与干云同行而来,众人自从昨晚见干云风风火火而来,半夜时分便又叫他们离去,也未敢问,此人到底是何人,那同去的吴子牛怎的不见踪影,众人狐疑不已,唯独哪杜瑶心知肚明,故作不知,众位小兄弟摇头晃脑,面面相觑,哪赵新玲姊妹夫妇也是一脸茫然,干云见状便偷偷问询吴子牛如何与他们讲明,吴子牛摇头不语,干云只得作罢。 快到天明时分,一行人马到达紫霞观山脚之下,干云示意吴子牛留守队伍,以防不测,便催马直奔紫霞观,干云打马刚奔出一箭之地,队伍中两匹快马也随即而出,正是那凌云之子凌子峰和那小丫头杜瑶,干云策马前行,觉得身后有人跟随,回首观望见是二人追来,知道凌子峰年少好奇,杜瑶心系自己,便放慢马匹,三人对视一笑,直奔山顶而去。 眼看观顶在望,三人下马拴好马匹,干云伸手一指那紫霞观与二人悄声说道:“师弟,师妹,此地便是紫霞观,是血影门西安秘密别院,你等小心查探,前日此地被我毁去,仔细查看是否留有余孽,小心行事,如有余孽逗留,格杀勿论。” 二小点头会意,身形早就迫不及待,电射而去,干云摇头一笑,随后跟进,心中却想,事事自己亲力亲为,忘记了身边的这些同门兄弟姐妹,还是人多好办事,看来此地是我等的修身之所,那些逃走的道士定会传言此地曾出人命,短时间不会有人光顾。 正在思忖间,三人已来至观外围墙之外,二小依然腾空而起,跃上三丈围墙,直奔后宅而去,干云绕至观前牌楼之处,脚步刚刚迈过牌楼,突然发觉观前空场之上站定三人,一人背手两人手扶腰间钢刀站立其后,干云把天玄剑扛在肩头之上,慢慢踱步进去,场中三人猛然间发觉有一人扛剑而入,俱是一惊,猝然回头看向干云,见来人是一黝黑的书生,双手分左右搭在肩头宝剑之上,信步悠闲而入,自然提起戒备。 干云抬步到三人跟前,宝剑驻地,一手掐腰,微笑不语,见那为首一人年约五十左右,面白无须,一双鹰眼深陷眼窝之中,看人却犀利异常,精光四射,仿佛洞人骨髓,脸型消瘦,显得精明强干,倒背双手看向干云,身后二人年约二十五六,一身劲装,手握钢刀戒备。 精瘦老者启语问道:“阁下来此何为”语气威严,略带戾气。 “你们又来此何为” “与你无关,速速离去。”老者道。 “传闻此地闹鬼,不才捉鬼而来。”干云话音刚落,就在此时大殿之内走出二人,干云早就警觉,知道是凌子峰和杜瑶从后院转出,却突然闻听凌,杜二人异口同声道:“大师伯”“大师伯您怎会在此” “峰儿,瑶儿,你二人来此做甚”二人刚想作答,干云抬手制止,微笑着围绕三人踱步不止。 “我该叫你大师伯呢,还是叫你董副指挥使”此言一出,场中几人皆都大惊,那董刚更是惊讶不已,咬牙厉声道:“你是何人,怎会”欲言又止,干云见董刚眼神凶光毕露,突然余光发觉董刚倒背的双手伸出一指,此手指并非一般手指,而是套有一层精钢手套,此指指向身后二人,轻轻的向凌子峰和杜瑶轻挑两下,干云暗忖知道董刚杀意已起,又怕凌杜二人不知底细,董刚猝然出手危及二人性命,只得出言分其心神,伺机而动。 “董刚,你一区区副指挥使,见了本国舅爷为何不跪”董刚闻言,心中一惊,刚想突然出手制住凌杜二人,三人再联手擒住干云之想,被干云一言吓得荡然无存。 颤声问道:“你是国舅爷邗双树与他们二人可有何关联” 此时干云趁其心神不宁之际,已然踱步到凌杜二人之前,身形正好挡住,手中的天玄剑垂下,静等利刃出鞘。 “你董刚是东厂尚铭心腹,怎会不知我是医门王宣之徒,怎么你谋划灭商门赵士羽为报多妻之恨,灭奇门为报掌门不传位于你,你收下的虾兵蟹将就没有禀报你我邗双树也是奇门中人”干云轻视言道。 此时的董刚进退两难,天下尽知这国舅爷深得当今皇上和宠妃万贞儿宠信,连尚铭,汪植之辈都惧怕三分,今日我灭门之计被其看穿,今日只得拼却老命也得让其永远不见天日。 突然间背后双手精光一闪,手爪一击神龙出海直取干云面门,身后凌杜二人俱都吓得胆破魂飞,哪会想到大师伯会突然出手攻向干云,二人更是深知大师伯董刚之武功,不在掌门东方玉奇之下,毕生修习龙爪手,内力手法俱是天下一流,难逢敌手,那凌子峰自小便视大师伯乃心中战神,刚才闻听大师伯乃是我奇门内奸,害我满门,心中已是心灰意冷,知道今日三人必定会遭此毒手,再者必究是年纪轻轻,怯意已生,而杜瑶虽然知晓情郎功力深厚,剑法通玄,被其风采爱意占据身心,不曾理会干云武功,今日又见大师伯乃是害群之马,一咬银牙抱定随郎君同死之心。 干云见董刚被揭其短处,必定会孤注一掷,奋力一击,早就做好防范,见董刚习练的是龙爪手,知道厉害,此功法凌厉异常,破人气血罡气,招招不离人体周身死穴,且神出鬼没变化多端,干云不敢大意,运太乙功,踏太乙步,罡气遍布全身,提真气于双目,运天目功法查探董刚招式破绽,见其步法严谨,招式狠辣紧凑,手中的精钢手指裹挟霍霍寒光直逼自己周身要害。 干云自从出道与人交手,深知董刚才是第一高手,自始至终未发现一丝破绽,心中略微有些着急,脚下的太乙步越来越快,在人意想不到之处堪堪飞过,那董刚越打越是心惊,老脸鼻子之上已经沁出汗水,暗想,老子闯荡江湖以来从未如今天如此卖力,次子是纨绔皇亲,跟那个废物王宣能学的什么狗屁武功。本想不出几招便手到擒来,谁曾想到今日全力施为竟然未能碰到其一点衣角,再看此子脚下步法眼看要伤在自己手下,却突然踪影皆无,吓得赶紧转身换势,怕干云身后突袭。 干云始终未曾出剑,就在此时就见董刚招式突变,手掌之上真气大泄,龙爪手舞出一记天女散花,漫天爪影笼罩干云全身上下,且爪影层层叠叠,难辨虚实,就见干云天目功法双目寒光四溢,突见董刚爪影中左右双爪直奔自己的肩井和腰间带脉诸穴,右手未曾出鞘天玄剑一式太乙十三剑‘岧绕九天’起手式,手中宝剑挽起层层剑花,突然间宝剑斜立不动,‘珰’的一声,双爪被剑身挡住,双方僵立不动,内力相接,干云左手背后,两指依然并拢等待时机突出,破其内力,可就在此时那董刚毕竟是姜还是老的辣,并不与干云比拼内力,刚才试探知道此人内力深厚,自己功力不敌,鹰眼滴流一转,计上心来,哪曾想,董刚每一细微变化干云早就了然于胸,就见董刚精钢手套的手背之处,突然间平直对向干云面门,里面几乎用肉眼难观的细如毛发的两根钢针激射而出,直奔干云双眼射去。 干云见其手背平直,知道老贼要花样百出,但却没想到此贼如此的阴险毒辣,天目功法双目射看两枚暗器银针,见上面泛有阵阵蓝光,知道是淬有剧毒,暗道老贼毒辣,心中愤恨之意大盛,急侧脸颊,飞针眼睁睁从干云的睫毛处飞过,干云正想太乙指点其胸前大穴,却突然就听‘哎呀’一声惨叫,慌忙激吐内力于天玄剑上,震开董刚双爪,回首观看,就见凌子峰手握肩头瘫倒在地。 干云知道是飞针击中凌子峰肩胛,火从心起,‘凔啷’一声天玄剑红光四射,太乙剑‘莲舟一渡’卷起层层红浪扑奔董刚而去,那董刚从未见过如此剑法,只见干云突然间宝剑出鞘,见红光大盛,突然间脑海中崩现一人‘夺命书生’,吓得魂飞魄散,龙爪手慌忙飞舞封挡凌厉剑势。 就听‘呀’的一声怪异长叫,再看那董刚双手齐肘而没,那带有精钢手套的双手犹在空中飞舞,胸前衣襟洞开,道道血槽被剑气划裂,鲜血正汩汩流淌,湿透胸前衣襟。 且说凌子峰与杜瑶心怀各异,突见董刚大师伯猝然出手,虽传言干云武功高深莫测,却从未亲眼得见,可是那大师伯龙爪手神出鬼没,罡风四溢,把干云笼罩在其爪手之下,吓得魂飞魄散,惊醒间见干云脚下步法宛若游龙,游刃有余,如电光过隙,任凭那董刚全力施展龙爪手也无可奈何,心下稍宽,杜瑶一颗芳心总算落下。却突然间见凌子峰中暗器倒地不起,自己乃是师姐,况凌子峰毕竟是师姨的掌上明珠,视若珍宝,小丫头也是怒火中烧,抽出手中的宝剑,便杀向跟随董刚而来的身后两人,那二人本来就跃跃欲试本来就想取其二人性命,适才是被干云和副指挥使突然出手而惊立当场,方才回过神来,俱都抽刀与杜瑶战在一起,二人手中快刀迅猛异常,直取杜瑶要害,那杜瑶手中越女剑法自从被干云点拨已是一日千里,有从干云处学的那七步怪异步法,自然而然便施展开来,任那二人刀光霍霍也奈何不了杜瑶如何,双方战至平分秋色。 二人战至正酣,突听一声怪叫,见主子被斩去双手,在一分心之际,杜瑶越女剑一剑便穿胸而过,另外一人一看大事不好,拔腿就跑,干云早就分心注意,凌空一指点其背后大穴,此人便撒刀倒地不动。 再说那董刚本来自以为武功天下无双,龙爪手横行天下,更是心惊王宣之徒便是夺命书生,亦是权倾朝野的国舅爷,心智已是丧失殆尽,更为胆寒之处是此人武功,手中长剑吐露红光犹如厉鬼索命,一招便使自己失去双手,纵横江湖之昔日豪情已是荡然无存,而就在此时,再见干云一指便点向自己下腹气海,随即便感觉万蛇浊心,全身经脉顷刻间内力四溢,身形便扭做一团,痛苦倒地不起。 干云迅速来至凌子峰跟前,探手查看经脉伤口,褪去肩头衣衫,见两个黑点入肉极深,周遭亦是漆黑之色,再探真气属性,急速点其胸前诸穴护住心脉,单掌抵其背后,暗运玄功,激吐内力,嗤嗤两声细微尖叫,两枚飞针相继被逼飞出体内。起身来至董刚身边,见其全身被狗血染红,两断臂血如泉涌,干云探手搜索其胸前衣襟,在其腰际束带之内搜出一白色瓷瓶,打开瓶塞,抵鼻一闻,飘有阵阵清香,干云倒出一粒弹丸给凌子峰服下,一粒碾碎为凌子峰敷在伤口之上。 此时的那小丫头杜瑶,因为刚才一剑刺杀那名随从,乃是生平第一次杀人,吓得撒剑呆立当场,双手捂脸泪水顺香腮而下。待干云处理停当,方才回过神来看杜瑶惊吓流泪,便走过来一把揽其在怀中,低语安慰,良久才定过神来,赶紧来至凌子峰身边,抱起子峰摇晃细语:“峰弟,峰弟。”叫个不停。 那凌子峰依然醒来,眯眼裂嘴看了看周围旋即明白一切,咧嘴苦笑道:“小师姐,我快被你给摇晕了。”杜瑶一看,小子故意吓自己,一个劲的娇嗔不已,一记粉拳打在凌子峰肩头之上,嘴中嘟囔道:“你个坏小子,人小鬼大。”痛的凌子峰咧嘴痛叫不已。 干云此时已经为董刚点穴止血,董刚一脸沮丧,知道今日落入这夺命书生手中已是九死一生,希望渺茫,再者功力被废,已如丧家之犬。干云拾起越女剑交与杜瑶要其好生看管凌子峰和董刚,便飞身下山招呼山下众人一并进入紫霞观。 山下众人皆都翘首以盼,总算等的干云下山而来,随即便跟随干云上山而来。 众人来至紫霞观前,尤其是凌云夫妇见爱子受伤,再听杜瑶讲述事情经过,皆都火冒三丈,抽刀剑欲将董刚碎尸万段,被干云阻拦,众人只得含恨作罢,将董刚二人关押在昔日关押华山六子的山洞之中,众人便打扫庭院,收拾一切,打算将此地暂作栖身之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