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志新传》 第一章 八瞎子醉酒话初元 朋友们、兄弟姐妹、老少爷们们,很高兴大家有兴致听我八瞎子讲故事。这故事本来不想讲的,只因前几日跟几个“网友”们相聚……那位问了:什么网友?打鱼的“网友”!那位又问了:你瞎子也能捞鱼?我说:不能捞就搅合呗!反正后来他们领我到了一个好大的饭店,请我喝鱼汤。这帮猴小子们欺负我眼瞎,酒桌上一溜喊喝喝喝,我喝酒,他们喝鱼汤。最后他们把我老瞎子灌醉逼我讲故事,我不讲他们就给我灌酒,没办法我就问:你们想听什么?他们说魔鬼狐妖的都不想听,就想听大的故事。我说:想听大的你们可坐稳了,听我慢慢道来。 当你闭上眼睛,你能看见什么?虚无是吗?再试着活动活动眼球,会看见一些若有若无的东西对吧!恒宇是最初始的宇宙,一些寂寥的暗尘是恒宇能量及物质高度汇聚的点。它们彼此排斥,互不往来。只有一些还没有积聚成点的“黑旋”像龙卷风一样飞旋着把恒宇间流散的能量和物质慢慢吸入,然后被压缩、被控制。恒宇间除暗尘和黑旋外是真空般的死寂和空无。可是死是相对的,寂是暂时的,就在这漫漫恒宇之中,有一个暗尘,能量孕育了智慧,他开始博弈和反抗这种压抑和死寂,幻想着缔造一个充满活力及秩序的新型宇宙空间并在这里点亮光明,播洒智慧、孕育生命…… 暗尘中,不甘寂寞的是宇宙中的“万灵之首”,他运用自己超凡的能量终于将暗尘蹦开。瞬间,宇宙爆发,散发着灵慧光芒的“宇宙大帝”终于舒展了自己的身形,化作一缕银色的云霞游走在新生的宇宙间。用自身的能量,去点亮一颗颗恒星,一片片、一团团,有的形成星系、有的形成星链,星际间彼此联络,彼此环绕,相互依存,相互辉映。 宇宙大帝排布并扩张自己的宇宙,他必须面对恒宇中的暗尘和黑旋,他要防止暗尘将自己的宇宙压缩,还要阻止黑旋的侵入,因为它会吞噬和吸食宇宙的物质,破坏宇宙星系的秩序。 宇宙大帝勤奋得不知疲倦,忙碌在茫茫星海,不时地伸展着自己的身躯,去抚慰宇宙万物…… 宇宙大帝奔忙于宇宙之间,用他的上帝之手造化天宇,银海茫茫、星汉灿烂,乾坤逶迤,井然有序。终于,宇宙大帝感觉劳累了,他在一片领地上停了下来,并留下了一缕游丝说:“我的宇宙呈品字形,这里地处关要,就叫‘天蝎’吧!我赐予你智慧和力量,你要管理好自己的领地,把智慧和力量播洒在星系间,造就生命,抵御外侵。” “是,我尊敬的天帝。”天蝎叩道。 “我是你膝下的天蝎之神,在下必然谨尊教诲,不辱使命!” 宇宙大帝轻轻抚摸了天蝎一下,飘然离去。 他来到下方的一片领地,又留下一缕游丝说:“这里是宇宙中最为宁静安详的地方,叫做‘银河’,我赐予你智慧和力量,你要在银河系播洒生命,创造智慧,让生命驾驭智慧去超越现在、创造未来。” “是,我神圣的万灵之主。”银河说道。 “从现在起,我就是‘银河’的护卫之神。银河必将灵慧施布于天下,让生命卓然超著,繁荣昌盛!” 天帝威灵首肯,返身欣然离去…… 他来到自己的最后一片领地,再次留下一缕游丝说道:“这里领域广阔,万象纷复,我将这里取名叫做‘磐耕’。我赐予你智慧和力量,这里将是你的领地,从此你就是这里的造物之神。” “是,我神圣的上帝!我将传承您的智慧和力量,不遗余力地将这片领地造化为宇宙仙境,生灵天堂,光大圣灵,开疆拓土。” 天帝开怀畅笑,将身形一抖,如长烟浩渺,消失在宇宙边际。 时光荏苒,一转眼就是几千万年…… 话说银河正在修造天宫,猛然间来一人把银河吓一跳。 “哇塞!瞧——我的‘摩蝎’够不够气派!”天蝎扭动着身躯乐颠似的奔了过来。 “哦——是天蝎兄呀!”银河鞠礼道。 “瞧你弄的像个什麻东西?盘子?我看茅坑差不多!” “仁兄见笑!我见你的星系辉煌绚丽,正要前去讨教,仁兄光临正是恰好!” “看——我的星系是不是像个漂亮的花团?我是花了大功夫!”天蝎连说带比划。 “我的星系里三层、外三层,外可攻、内可守!天帝不是说过吗?咱哥仨的领地数我这最重要。这当口,天帝老爷子正忙着扩张宇宙,咱可不能让他老人家操心呐!” “正是!”银河回道。 “我把银河系排布成盘状,其间星体或互为轮转或自成体系。一来便于扩展,二来便于巡查,一目了然!”银河说完又接着问:“天帝让我们创造智慧生命的事做得怎样了?” “那可是费劲的事儿!这不?我正忙着在星系里造天宫,给我未来的生命先安个家。”然后天蝎挤着眼睛,神秘兮兮地说道:“别提——老漂亮了!”说完又转身道:“时间不早了,以后再来切磋,我得回去赶工喽!” 说着天蝎扭转身形,烟云般钻回了摩天系,身后还留下了一串朗朗的口语:“哆啡——哆啡,哆哆啡啡——哆哆啡啡……” 凝望着天蝎的身影银河感慨万千:“天蝎如此忙碌又这么快乐,真是难得!” 银河转念又想起了磐耕:“不知他那里怎样了?” 银河这样想着,不觉身形飘动,不一会儿就来到了磐耕星系。 乍见磐耕系,银河不禁惊叹!只见这里星罗棋布,秩序井然,天际浩渺,星宇璀璨。一簇簇如山花,一串串似珠帘…… 银河正驻足观望,扭头见磐耕正在一旁施礼,便道:“老弟果然身手不凡,真叫愚兄好是羡慕!” 磐耕笑道:“兄台过奖了!想当初上帝曾经教诲,说我这里地域广阔,星象繁多,我只不过依据星系的物质结构进行了分类组合,这样便于以后成就生灵,物尽其用。” “真个聪明!愚兄更是自愧不如啦!” 说着银河抱拳高举过顶做欲施大礼状。 磐耕进身赶快抱住,道:“兄台若真有盛情,不如随小弟一起进去走走。” 于是,两人携手漫步‘磐耕’,一起探讨创造宇宙智慧生灵的规划…… 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章 二神仙巧现人之初 要说这时间过得真快,这一晃又是几千万年。 “楼台仙宫,金堆玉砌……”此话用来形容银河天宫之华美却稍嫌乏味。银河天宫真个是雄浑壮阔、金碧辉煌,亭台楼阁、雕梁画栋,飞檐斗拱、勾心斗角,聴栏交错、气宇轩昂…… 银河端坐在楼亭之中,双手抚琴,却没有弹奏,只是口中轻轻吟颂:“云烟兮兮,星海茫茫——” “银河袅袅,新宇苍苍——” 随着一声响朗的吟唱,磐耕出现在了银河面前。两人相互对望了一下,都先是一怔,接着又双双大笑起来。 原因何在?只因此前两人曾经商量,要每人制造出一个形体,好让身形有一个固定的归宿。因看到上帝常常将身形聚成一团,眼、鼻、口等五官俱全,甚是和蔼,下方两缕游丝,形如燕尾,整体看像个“人”字。于是两人商量以此为据,各造出个“人”形来,不想两“人”相见竟如出一辙,除头、身外也都有四肢手足,难怪两人会相觑而笑。 “见磐耕弟身形金光闪闪,煞是威武,相貌英俊、壮气凌人,真乃举世无双啊!”银河起身鼓掌道。 “仁兄银白似玉、身形袅娜,眉目清秀、十指纤纤,尤其脑后多了许多银色的游丝,甚是柔美!”磐耕赞道。 银河转了转身,让长发飘动起来,然后定住身形说道:“我想,你我曾身形飘渺,形无定处,而如今有了‘人’形模样,还是留一点东西作纪念吧!” 银河把“长发”垂在胸前,轻轻抚摸着。 “仁兄就是比小弟想得周到!现在摸摸我这光头,倒觉得难看哩……”磐耕拍着自己的头,有点难为情。 “你我都是要为宇宙创造生灵,不必拘泥身形。快跟我说说,你那边进展得怎样了?”银河盯着磐耕,转了话题。 “秘——密,不说!”磐耕挺了挺胸,一脸认真的样子。 “愚兄求你!”银河面露乞色。 “那也不说——”磐耕装出一副傲慢的样子。 “为何不说?”银河有些急切。 “你想呀!你都快求我了,还不赶快搬把椅子让小弟坐坐,我刚穿上这‘人’体还真有些不适应,总觉得累得慌。”磐耕戏笑着,有点狡黠的样子。 “贫嘴!”银河瞟了磐耕一眼,然后挽住磐耕走向琴台,双双并膝而坐。 “是这样,我在磐耕系寻遍所有星座,发现这里果然物象丰富,可是唯独缺少生命必须的氧和水。看来繁衍生灵怕不太容易,所以我想如法炮制,在我的星系里制造‘金刚’。它们是金属结构体,钢韧无比。将能原充入机体,它们力大无穷,再将我的灵犀植入它们的‘大脑’,它们就成了有‘智慧’的生命。” “可是——这些‘生命’如何繁衍?”银河关切地问。 “是呀!我也正在考虑这个问题。所以我想给它们加装基因信息码,让它们不仅可以进行自我复制,还能够自我改造,并且还能够再创造,制造智能机器甚至智能生命……” “妙极!”银河举手拍案,不想玉手正落在琴弦上,顿时迸发出一串美妙的音符。 “哆啡——哆哆啡啡——”一阵熟悉的老调从远处飘来。 银河笑向磐耕说道:“奴(注:方言,发语词无意义)——大哥来了,准是又有了什么喜事!” “呼(喔)——呼(喔)——我说你们俩咋这个样子?”天蝎身形还没站稳,话语就连珠炮似的铿锵作响。 “歪歪(喂喂)——我说你们俩谁是谁呀?都快愁死我啦!在我这装神可以,弄鬼可不好使,当心老子一脚踢碎了你们的金身,到时候叫娘可都晚啦!” 银河欠身道:“老弟才是这里的地主!” “哇——哇!你们两位老弟放着神仙不好好作,偏偏弄出这么个鬼东西出来困住自己,嘛意思?看我,还是老样子,自由自在,想咋的就咋的,岂不快活?真搞不懂,不过……” 天蝎顿了顿身形又接着说道:“不过——乖乖!我看你们俩还真有点天生一对的架势,将来若是联姻可别忘了我老兄!” 说完,天蝎一阵讪笑。 磐耕起身道:“今日兄长虽然话语风凉,但仍是满面红光、喜形于色,不是你那里又有什么‘新生命’了吧!” 天蝎止住了笑,一脸严肃地说道:“不是——倒也差不离儿!我在天蝎座里发现了一个星球,那里光照充足、气候温润,有七成陆地、三成海洋,且大气含氧充分。我布施了灵犀,不想海洋中就出现了生命,并且在不断地生息、繁衍、壮大。呵——这叫进化!有一种身形巨大的软体动物,噢——宝贝!它们身体强悍、进化迅速、无以匹敌。我正准备重点扶持这种动物,让它们变得更聪明,将来它们会脱离海洋,来到陆地上生活。不过……” 天蝎说到这里又停了一下。 “不过现在我还得陆地上发展些小动物,叫我的宝贝上岸后好有的吃。哈——” 天蝎说到这里有些得意,身形懒散得像是要堆下来。他赶紧提了提精神,让身形集中起来。 银河深施一礼道:“兄长真是才智过人!小弟虽然整日忙碌,到现在却仍然是形影皆无,比起两位来,真是惭愧!” “左!”天蝎立了立眼睛。 说到这儿,马上就有人拍桌子。问我“左”是啥意思?我说“左”是东北方言,就是指做事欠考虑、行为偏执的意思。说完再没人言语,我就接着往下讲。 天蝎说:“你不如也像你磐老弟那样,捏个小人儿吹上一口仙气,它不就活啦?你跟我没法比,我这儿——人杰地灵,呼风有风、唤雨得雨。况且,天帝老爷子对咱也有着特殊的安排,要不搞出点正经的东西出来,那还充什么老大?再说,天帝老爷子要是知道了肯定不能乐意!” 银河正欲说些什么,天蝎止住接着说道:“其实我早知道你俩搞了这么个鬼东西,你俩小子鼓捣什么还能瞒得住我老大?我只不过是想见识一下,今日如愿了,开眼——开眼呐!” 天蝎说完一转身,飘飘摇摇、缓缓离去。身后留下的还是那句老调:“哆——啡——哆啡,哆哆啡啡……” 银河、磐耕两人相对而笑。 银河拉着磐耕的手,重新坐定。少顷,银河低头柔柔地说:“其实——老弟今日前来不止是向我展示你的‘新衣’吧?” 磐耕握了握银河的手说道:“当然不止,前不久我去摩天界看过了,他所说的那些‘宝贝’果然身形巨大、勇猛无比。它们相互蚕食、优胜劣汰,现在已经进化得凶残狡诈、贪得无厌。我担心它们再这样‘进化’下去不加遏制,如果将来真能够‘上天入地’恐怕会对星际不利……” “它们的样子好凶么?”银河露出不安的神色。 “那倒不是!” 磐耕做了个满不在乎的表情,站起身又继续说道:“它们都是些软体动物,有头和肢体两部分,头上有八只眼睛,身上有四只长臂,下面还有四条腿。特点是身体可以任意变色和变形,口器大得惊人,残暴异常。唉——” 说完,磐耕叹了一口气。 “你有什么打算?”银河翘着首关切地凝望着磐耕。 “我想……”磐耕沉思了一下说道:“我的‘金刚’可以对付它们。况且,这些怪兽要想‘修炼’出上天入地的本事还有待时日,所以我希望我的‘金刚’能够尽快发展,创造出星际航天器,守卫宇宙,这样才可以防止天蝎怪兽做出什么祸端来。” “真个周全!”银河忍不住夸赞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章 彩虹下龙凤呈祥 上回说到……说到这里我八瞎子给他们卖关子,说我老瞎子现在是口干舌燥,让他们给我倒杯水喝,不一会儿“水”端过来,我一喝,他妈了个八字的是酒。他们说:喝吧!您了不喝酒就不会编故事。我一想:反正这酒比水贵,还是猴小子你们埋单,我不喝白不喝。喝完,我继续说:上一回说到…… 银河跟磐耕在一起谈话,磐耕半开玩笑地问银河:“你的‘银河’故事——不会瞒着小弟吧?” “嗯——当然不会!”银河甩了甩头,重新振作了一下。 “我在银河系寻了个僻静的地方,点亮了一颗恒星,周围排布了九大行星层层环绕,最外层又安排了许多‘天石’作为防护。有一颗叫做‘地球’的行星,光照适度,我推动一颗慧星,将灵犀布于其上,让它撞向地球。于是,地球上就布满了灵犀和水,形成了陆地和海洋。因为地球上到处都是烟雾,缺少氧气,我想搬动一颗‘氧子团’到地球上,又担心‘氧子团’太危险,如果发生爆炸将会毁灭地球。于是我只好向地球上播洒绿色的藻类和植物,让它们与光发生作用,吸收碳营养自己,释放氧气改善环境,滋养生灵……” “有新的生命产生么?”磐耕显得有些急不可耐。 “现在陆地和海洋都充满了生机,陆地植物有的高大参天、有的短小精湛,形成植被。海洋中除了生长出海洋植物外,还繁衍出了多种形体迥异的海洋生物。只是……” 银河说到这里长吟了一声。 “只是它们进化缓慢,你又不想过多干预,对吧!”磐耕兴致勃勃地猜测着。 “是这样!”银河肯定地点了点头。 “我已经将灵犀遍布了地球的每一个角落,它们渗透在了陆地和海洋的每一个生命机体里。只是它们需要积累,每当一种植物或生物体内积累了足够的灵犀,它的基因就会重组,衍生、进化……” “可这是一个相当缓慢的过程,只有优势物种才会优先进化。不过——这也不失为一种理想的进化方式!”磐耕插话道。 “嗯——”银河微低着头,语调变得有些深沉。 “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只管说!”磐耕双手抚住银河的肩膀,轻轻地安慰着她。 “嗯——”银河抬起头,深情地凝望着磐耕。 “我发觉地球上无论是生物还是植物,它们都是母本的,也就是说它们的繁衍方式都是依靠母体的自我复制。虽然数量和规模在不断地壮大,可是它们缺少变异,也就是说子体只是在继承母体中的传统基因,在智慧和优势基因上永远无法超越母体,这就是我在进化当中遇到的最大难题。” “仁兄需要我做什么?”磐耕有些迷惑地问。 “我想现在就请贤弟到地球走一趟,把你的灵犀施舍一些,相信一定会有奇迹出现!”银河语句恳切坚定。 “小弟愿意效劳!”磐耕起身,爽快地回答。 …… 这一日,在地球的大地上,朝阳东升,雾霭初散。云霞刚刚脱去了她粉红的长裙,又换上了一身雪白的玉衣。风儿像个顽皮的精灵,在山间、树丛轻快地穿行,高大的云杉树张着满是绿叶的双臂,仿佛欲扑捉这林间戏耍的精灵。湖水有如饱经风霜的老者,一会儿板板脸,把岸边的垂柳照映得亭亭玉立,一会儿挤挤眼,又把垂柳的身形弄得支离破碎…… 忽然,一阵丝丝的细雨夹带着淡淡的幽香飘然而下,树叶儿顷刻间变得玲珑剔透、鲜嫩如新,就连小草也像是梦醒般纷纷伸展着腰身,四处观望…… 不知何时,在一望无际的海天之间悄然浮出了一道彩虹,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更显得娇艳亮丽。突然,一道灵光在彩虹的隐约处渐渐明晰起来,瞬间化作金龙和玉凤,他们盘旋飞舞、时分时合……只见金龙在翻飞间不断地泼洒甘霖,玉凤在一旁翩翩相随。 大地幸甚!生灵幸甚! 正是: 玉凰伴金龙 九霄万千重 生来知天命 绵绵别样情 灵犀化丝雨 天涯出彩虹 流芳润万物 千古传英名 话说自从磐耕在地球上播洒灵犀以后,地球上果然发生了变化。由于阴阳相合,使得万物生灵繁荣昌盛、欣欣向荣。生物以雌雄方式繁衍后代,植物则春华秋实、开花结果……进化——让生命变得千姿百态。有些海洋动物进化成陆路动物或两栖动物,有些陆地动物则生化出了双翼、飞上了蓝天…… 话说又是几千万年以后。银河在广宁宫如同天帝点化自己一般点化了几位仙子,分别是嫦娥、织女和诗琴。银河命嫦娥在广灵宫移花接木、种桑养蚕;命织女在广慧宫抽丝纺线、织罗绣锦;命诗琴在广韵宫研修音律、吟诗作画。 这一日,银河在广宁宫和嫦娥、织女一起听诗琴抚琴演曲。只见诗琴十指拨动,犹如行云流水,顿时一串串美妙的音律在宫宇间婉转回荡、有如天籁…… 一曲演罢,银河面露悦色。赞道:“好一曲《百鸟朝凤》,真的是娓娓动听、畅快淋漓!如此娴熟的琴艺,绝非三两日可以练得,也足见诗琴是下了大功夫的。” 说完银河又转向嫦娥、织女问道:“二位觉得如何?” 嫦娥、织女齐声和道:“诗妹天资聪慧、精通音律,此曲甚妙!” 银河皱了皱眉头说道:“虽然此曲委婉动听,可在我听来总觉得有些单调,如能加入笙、管、笛、箫再伴和金罄之声岂不更好?” 诗琴一旁叩首道:“是!在下回去一定修研笙管鼓乐之器,不负玉凰所望。” 银河进身将诗琴扶起道:“你我虽有神、仙之别,但情系母女,以后不必如此多礼。” “是——凰娘!”诗琴起身谢过。 银河牵着诗琴的手来到凤案前,又招呼嫦娥、织女同一坐下,然后对织女说道:“方才我与诗琴牵手之时,发现诗琴的衣袖有些破旧,想必是终日练琴之故。如你手中有织好的布匹,不妨拿出来分享一下!” 织女回道:“我那儿正好有匹刚刚织好的丝缎,还没来得及染色,给诗妹做袍袖恰是正好!稍后我会给诗妹送去。” 诗琴赶紧谢道:“有劳姐姐啦!” 银河摆了摆手,意思是让大家不要客气。然后又向织女问道:“近日来见你终日忙碌,是不是又有什么佳作?” 织女回道:“不瞒玉凰娘娘,还真是!近日我绣了一幅《龙凤呈祥》,因为有些寓意,怕娘娘怪罪,所以没敢拿出来让娘娘看。” 银河双颊顿时春色微现,却毫不掩饰地说:“有寓意又如何?过几天我要去探望磐耕,正愁手头没有好的礼物,这回正好带去。” 本文来自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章 伤离别磐耕吐真言 话说这一日银河带领嫦娥、织女来到磐龙宫前,磐耕施礼相迎接引入内。 银河指引嫦娥、织女与磐耕相见。说道:“这是我造化的两位仙子嫦娥、织女。” 嫦娥、织女双双跪倒齐呼:“叩见龙爷!” 磐耕笑道:“正巧我也造化了两位仙家。”于是用手指着身后的两位壮汉道:“瞧!这两位,一个叫牛郎,力大无比,常常劈山采石,冶炼珠宝。另一个叫吴刚,擅能采天地之甘露,酿成美酒。” 说完磐耕带领银河来到龙案前相对而座。 磐耕先是对银河仔细端详了一番,然后突然“噗”地大笑起来。 银河上下打量着自己,疑惑不解地问:“龙弟为何长笑不止?” 磐耕边笑边道:“哈——哈——想当初,天帝造化我们的时候怎么也想不到仁兄竟是女儿身,如今你我当姐弟相称啦!哈——哈——” 银河亦笑道:“更想不到贤弟你如今已是雄姿勃发、龙袍加身了!呵——呵……” 磐耕止住笑道:“还真别说,想当初你我去地球上播洒灵犀的时候,当时我俩正欲穿过那道彩虹。忽然觉得浑身轻灵,舒爽得很,再一看——你我身形化作了金龙和玉凤,真是始料未及呀!” 银河接道:“天帝造化初始,你我本无区别,可在日后的修炼之时,就有所不同了。我心怀柔弱、常思善念,故而化作女儿身也是不足为怪了!” 磐耕和道:“对,是进化!如今看来,从始至今,生命进化的同时我们也在进化,只是不知不觉而已。现在你我不仅身形饱满,且都能以自身点化仙子,可见进化无所不在呀!” 银河拍案道:“是呀!当初你我只身孤影,各自为天,甚是寂寞。现如今也都是生灵遍野,一派繁荣,而且身边不也多了许多‘陪伴’吗?” 磐耕点头道:“凤姐说的尽是!今儿个你我对饮几杯怎样?” 见银河毫无反应,磐耕一拍大腿急道:“嗳!我说的就是吴刚酿的‘琼浆’呀!” 说完磐耕向吴刚招手说道:“上酒!” 只见吴刚端着托盘上来,盘中一把金壶,两只玉盏。吴刚提壶将酒倒入杯中,送到银河、磐耕面前,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返身离去。 银河在吴刚上来时就闻到了一股异香,而现在端起酒杯更觉得香气扑鼻,沁人肺腑。银河一时间忘了礼节,连磐耕也没看一眼,一饮而尽。顿时觉得奇香满怀,暖流四溢。 磐耕端着酒杯,见银河一饮而尽,忙举杯问道:“凤姐,此酒如何?” 银河将酒杯置于案上道:“果然是难得的‘琼浆玉液’,饮过感觉神清气爽、馥香满腹!” “正是!”磐耕将杯中酒也是一饮而尽,然后亲手提壶,双双斟满。说:“凤姐,请!” 银河抬手止住道:“且慢,今日喝了贤弟的‘琼浆玉液’怕亏了贤弟,无以回报,特带来织女织就的锦缎几匹,为贤弟和几位仙家裁衣遮体。另有一幅彩缎,是为感谢贤弟为姐姐造化生灵的礼物,贤弟请先收下,待姐姐离去后再打开看。” 银河说完让织女奉上锦缎,磐耕接过,交予牛郎。 牛郎急行几步,将礼物送至后堂,然后返身回到磐耕身边,抱拳施礼道:“龙爷,今日受人恩惠,理当还报!” 磐耕正欲请银河饮酒,见牛郎如此是说便道:“我知你忠慧耿直,有什么话只管讲!” 牛郎从袖中取出一颗璀璨的红宝石捧在手上说道:“这是我近日来炼就的最纯熟的宝石,希望龙爷能将此物赠予玉凰娘娘!” 磐耕笑着耸了耸肩,对银河说道:“没我的事儿啊!” 银河赶紧起身接过宝石,对牛郎说道:“有劳仙家!” 牛郎低头忙说:“不敢!不敢——” 磐耕看了宝石一眼说道:“这块宝石的确不错!要是姐姐有个凤冠将它置于其上,岂不更美!” 牛郎在一旁连忙说道:“好主意,好主意!在下马上就去打造凤冠。失陪——失陪——” 牛郎话还没说完,脚底下像抹了油似的一路开溜。 银河与磐耕又对饮几杯后,不知不觉已经身形摇荡,灵气飘飘起来。嫦娥见凰娘身形不支,便与织女一起将银河扶入后堂,在龙床上歇息。 银河在龙床上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 当她懵懂地睁开眼睛时,见磐耕正坐在床前,赶紧挺身坐起,向磐耕问道:“贤弟,我这是怎么了?” 磐耕笑道:“你与小弟喝了几杯酒,想必是醉了。” “哦——”银河晃了晃头接着又问:“我睡了多久?” 磐耕笑了笑说:“整整七天七夜啦!” “噢——这么久!?”银河有些将信将疑。 “你看,凤冠都造好啦!看看那颗红宝石是不是在上边?”磐耕从身后取过凤冠,指着红宝石让银河看了看,又亲手戴在她头上。 “那——嫦娥和织女她们呢?”银河若有所思地问。 磐耕答道:“你睡着了,当然不晓得。这俩丫头前几天连夜赶工,早把锦缎裁制成衣服了。牛郎和吴刚穿着新衣,带着这俩丫头到处跑。高兴得这俩丫头天天回来像发现新大陆似的争着给我讲看到的新闻。什么——今天看见‘大力金刚’啦,什么——又看见‘开山神俑’了,什么今天坐了‘流星飞车’了,看见什么‘星际飞船’呀,就差‘宇宙神箭’没让她们看啦!” “呃——你们这里发展得如此迅猛啊!”银河惊叹道。 “那还用说?”磐耕有些得意。 “我们在各星际建立了高速通道,让物资在星际间快速流通。而且我们的金刚已经制造出多种功能强大的机器人啦!除‘大力金刚’、‘宇宙战士’外还有专门采矿的‘神俑’机器人,还有拉矿石用于装载的汽车机器人,还有能够运送星际物资的‘流星飞船’,再就是那个秘密——‘宇宙神箭’和‘太空梭’。” “哦——真的很神秘吗?”银河有些好奇地问。 “其实那是用来太空防御用的武装飞船,内部装有功能强大的核离子加速推进器,可以让飞船实现超光速飞行,能携带各种威力强大的核子武器,足以摧毁一个星系……” “这样不是太危险了吗?”银河有些担心。 “嗯——”磐耕沉思了一下又接着说道:“我们发展星际武装正是为了保卫星际,我保证不到危难时刻决不使用。”磐耕攥着拳头,信誓旦旦地说。 “可是星际飞船一旦远行将会失去联络,你将如何控制?”银河还有些不放心。 “哈——你还不知道吧!我们这里已经实现信息互通了。我们发明并使用了电波,实现近、中、远距离通信。一般情况我们使用中、短波或脉冲波实现语言互通,星际间我们采用向子流脉冲以超越光速几倍,几十倍的速度传递信息,实现星际联络。我们把这种联络方式叫做‘心灵互感’。” 磐耕说道这里来了兴致,从怀里取出个晶莹剔透、形如钻石的东西说:“这就是‘心灵互感’用的电磁超导晶体,你要是把它吞下去就具备了心灵感应的能力。怎么样,不想试试吗?” “试试就试试!”银河接过“晶体”放入口中。不想这“东西”人口即化,只觉口中有一种微苦的感觉。 “怎么样?有一点苦是吧!待我拿杯水给你喝。” 如果说磐耕刚才是在炫耀,这会儿则是在献殷勤。 银河看了磐耕一眼,见磐耕并没有说话,心想:“大概是我自己心里这样想的吧!” 一个声音又从银河的脑海中传来:“喝水吗?我在和你心灵互感!” 银河这才明白过来,心里想着自己要说的话:“是的,我好渴!” 只见磐耕跟自己直摇头,最后终于忍不住说话了:“你发送的频段不对,是远程的,我这听着都是杂音,你应该用近程的频段。” 说着他把手平放在额前,做了个向下压的手势:“往下,往下想知道吗?” 银河心想:“偏不,否则我想什么他都会知道,多难堪!” 银河这样想着一抬头看见磐耕在笑,心说:“完了,这家伙肯定知道了!” 忽然脑海中传来一阵笑声。银河、磐耕相互对望一下,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磐耕少顷端过一个金碗递给银河说道:“喝吧!尝尝吴刚的‘蜜露’。” 银河接过碗,捧在手里闻了闻,有一种淡淡的香气。心想:“不会是那种**的酒吧?我得小心点!” 这样想着,一抬头看见磐耕在笑,心想:“这家伙准是又知道我在想什么了!唉——知道就知道罢,谁叫我这么傻,上了他的当,到现在一点秘密都藏不得。唉——” 银河虽然有些后悔,一阵阵地叹着气,可还是禁不起诱惑。她把碗端到嘴边,轻轻呷了一口,感觉跟上次喝的截然不同,是一种香、甜的味道。忙问:“这又是何种‘琼浆玉液’?” 磐耕回答道:“吴刚不仅会造酒,还会酿蜜。这是吴刚采集日出前的‘朝露’加工酿成的蜜露。怎样?可口吧!” 银河赞道:“真是天造的极品,难得的美味佳酿!只可惜嫦娥和织女没有福气品尝!” 磐耕笑着说道:“你呀,还惦记她们俩呢!实话告诉你吧,这几天我看见织女的怀中鼓鼓的,一定是从牛郎那里得到了许多细碎宝石,其中肯定还不乏精品呢!还有那个嫦娥,天天跟着吴刚不离身,我看呐——她的心早就叫吴刚的蜜露给迷住啦!” 说完磐耕又是一阵长笑…… 说到这里,我八瞎子起身说了句:下回分解,就往外走。网友们拦住说:你老小子干什么去?我说:我出去方便方便。这帮家伙左搀右扶说怕我老瞎子倒了,我知道其实他们是怕我跑了。路上,有个小子问我:你说这几天银河跟磐耕他俩人儿在一起睡觉没?我一怒差点儿拿棍儿抽他,我说:这是神灵之事,休得多语!你回去多问问别人,这几天跟谁的老婆睡觉了这才是正事。 回来,我坐定之后又接着说:相聚十日,终有一别。 正是:“相见时难,别亦难……” 话说银河带着嫦娥、织女在磐龙天宫的东天门外正与磐耕和牛郎、吴刚告别。见牛郎、织女,吴刚、嫦娥双双对对正挤着眼睛,只好装作没看见。忽然脑海中传来磐耕的声音:“你们两个笨蛋还有什么话没说完?偏偏在这时挤眼睛,要是让银河娘娘看见了多难看!再挤眼小心我回去收拾你们……” 银河知道磐耕在用‘心灵互感’教训他俩,只好微微一笑。 这一笑,磐耕反而慌张起来,开口说道:“见笑——见笑!要不是刚才这一出连我都忘了。要是不想传送心灵信号可以先想一下‘西里巴哄’知道吗?是‘西里巴哄’我们俩的,想一下就会关掉。我刚才就忘记关了,如果想发送就倒过来念‘哄巴里西’就打开了,记住:‘哄巴里西’就是打开传送!” 银河笑笑,点了点头,在心里想了一下“西里巴哄”,转身离去。 行不多远,脑海中又传来磐耕的声音:“哎呀——说走就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再见面。见不着面?见不着面就会想呗!” 银河心中暗笑:“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家伙还真能胡思乱想。准是刚才教我口诀的时候把‘心灵互感’又打开了。”于是心中默念“西里巴哄”,生怕开了心窗,走了消息… 本书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章 广宁宫香囊释心意 话说银河带着嫦娥、织女离开磐龙宫直奔银河系。一路上见银河璀璨、星宇浩渺,宛如一条丝带飘扬在天际。银河见此情此景心中慨然,于是又有了转念,她并没有直接回银河天宫,而是带着嫦娥、织女先到太阳系看了看,见日星轮转安然无恙,于是就来到了地球之上。此时已临近正午,只见蓝天碧水、风和日丽,脚下草木环生、花开似锦,远处重峦叠嶂、郁郁青青。林间偶尔传来一阵鸟鸣,似轻歌漫转,若即若离,远山间或响起一声长吼,如虎啸龙吟,此起彼伏…… 银河见景生情,不禁叹道:“此凡间美景,胜于天宫也!”然后召过嫦娥、织女叮嘱道:“你二人须多到凡间体察,凡有灵慧之物,多加润养,使其得而出盛,繁荣壮大。” “是!”二人点头听命。 各位:银河这些话意义深远,不想此二人却错拨了灵珠,搅乱了天机,才引出地球上的生灵大消亡,生态大毁灭,真可谓翻天覆地、白骨遍野……只是这是后话,咱暂且不表。 再说时隔多日的一天清晨,银河在望风亭采朝露净面梳妆,忽见嫦娥、织女并肩嬉笑而来。 银河见道:“是‘情潮暗涌泛春色’,还是‘朝霞映染别样红’呀!” 嫦娥收了嬉笑,回道:“是今晨我二人各有礼物呈见。” 说着二人从怀中各取出一个锦囊交予银河。 银河接过分别闻了闻,说道:“此二物各有雅香却又芳香各异,说来,都是何物?” 织女抢嘴道:“此二物一是娥姐采百花制成的茶,将晨间玉露烧开冲泡,饮之香气宜人,甚是抒怀!另一袋内有三个香包,是取凡间香草风干而成,戴在身上,时常闻上一闻,就觉神清气爽、困倦全无……” 织女正说得眉飞色舞,只见嫦娥奋力将织女推开,拦在后面说道:“茶,自然是献给凰娘娘的,只是这香包……” 嫦娥说道这里犹豫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只是这香包是三个,凰娘可挑选一个留下,另外两个还请凰娘再赐予孩儿!” 银河从锦囊中取出一个香包纳入怀中,将锦囊递给嫦娥道:“既然如此,你姐妹二人各自分取罢了。” 二人从囊中各取了香包,揣入怀中,屈身谢过。 忽然,银河若有所悟道:“时才,你二人说是什么‘礼物’,此话可不似你我母女间当讲的,必是另有缘故,从实招来!” 嫦娥、织女只笑不语。 银河正色道:“鬼色丫头,看我不说穿了你俩的心事!” 嫦娥赶忙上前施礼道:“女儿知道凰娘聪敏,善体察人意,此话还是不说为好!” 银河故意板起了脸说道:“不是不说为好,而是小心为妙!” 银河正说着,突然脑海中传来一阵熟悉的笑声。一抬头,猛然见楼宇间金光一闪,如流星划过,便知道是磐耕来了,赶忙携嫦娥、织女出门迎接。 银河将磐耕接入广宁宫,双方落座,相互寒暄了几句后归入正题。 银河问道:“贤弟今日为何有此雅兴,来我‘银河’凰宫一坐呀?” 磐耕含笑不语。 此时嫦娥、织女有些按捺不住,面露焦态。 银河看在眼里,自然心知肚明,她故意放慢语气说道:“丫头——今日有贵客光临,还不快礼茶侍候!” 银河有意搭了个“礼”字,意思是提醒这俩丫头留意自己的身份,不要失去礼节。 嫦娥、织女自然知会银河的语意,只见嫦娥飞快地转身离去,少顷就端了茶上来,敬在银河、磐耕面前。 银河道:“此乃用凡间百花制成的茶,又加仙宫玉露冲沏而成,故曰‘百花玉露茶’。请贤弟品尝!” 磐耕端起茶,先是闻了闻,然后又轻吻了一口说道:“此茶香气浓郁厚重,且口感绵延饱满、沁人肺腑,若非亲口品尝绝不敢相信凡间竟有如此尤物,更胜仙界一筹啊!哈——哈——哈……” 说完,磐耕一阵畅笑。 银河说道:“上次在贵处喝了贤弟的‘玉液琼浆’,不想昏睡了七天七夜,今日请贤弟饮我‘百花玉露’定叫你流连忘返,这叫做来而不往非礼也!” 磐耕摇头道:“那还不是吴刚、牛郎他们俩立的‘奇功’,与我何干?” 磐耕见银河追究起往事,只好推诿。 嫦娥、织女听磐耕提及了吴刚、牛郎,就见隙问道:“牛郎、吴刚两位哥哥怎么没有同来?” 磐耕答道:“他们两个最近很忙,我派他们去督造‘大力金刚’去了。” 银河不解地问:“金刚不是自我复制、自我创造的吗?” “正是,最近它们研发了一款新型的‘大力金刚’,可这些金刚神都争着想进去一试身手,于是就发生了争执。”磐耕道。 “哦——金刚神之间也会有纷争?”银河有些担心。 磐耕道:“是啊,是坏事、也是好事!” “何以见得?”银河仍是不解。 磐耕又道:“金刚神身处‘金刚’之中,最了解‘金刚’内部结构的优与劣,所以在制造新‘金刚’的时候它们会取长补短,优化结构,从而使‘金刚’越做越强。” “所以置身于更强大、更优越的‘金刚’之中是金刚神致力于研发、改造‘金刚’的动力对吗?”银河补充道。 “对!所以我派吴刚、牛郎去督造‘金刚’,让金刚神人人有份,不够数量不许下线。瞧——这样,矛盾不就化解了?”磐耕说道这里露出了洋洋的神色。 “诚然!只是吴刚、牛郎两位多日不见,确有些想念。”银河微笑道。 “噢——哈哈——”磐耕笑了一下说道:“他们两位也是如此说法,这不?还托我捎来了礼物。” 说着话,磐耕将袍袖一抖,顿时从袖里飞出一道亮光来,落地无声无息,瞬间变化成一个圆滚滚的小人,身高不足三尺,形如不倒翁。只见他肩挑一担,前边一个布袋,后边一只玉罐,虽然面相有点老气横秋却精神抖擞,尤其是那双眼睛,一只红、一只蓝,闪烁着一种凌人的锐气。 按说银河跟嫦娥、织女也都是有见识的神仙,却从来都没见过如此模样之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磐耕见此情景就解释道:“这是我前不久刚刚点化之人,只因吴刚、牛郎去督造‘大力金刚’,我身边无人可用,于是匆忙间就点化了他。因真气不足,灵犀不稳,才点化成这般模样。我见他身材矮小,恐无大用,就派他到龙宫后房去看管百宝仓。哪成想这小子监守自盗,天天偷喝我的御酒,我只好把他收在身边,日日管教,取名‘糊涂仙’。” “哦——原来如此!”银河自叹道。 糊涂仙身材矮小,头顶还不及桌子高,虽然银河与磐耕对话时都是坐着,可糊涂仙还是不得不仰着头,向上观看。 各位:您别看糊涂仙其貌不扬、五短三粗,可就是此人在日后竟做出许多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只是这是后话,咱暂且不说。 话说磐耕摆手让糊涂仙过来,他取下担子,将布袋和玉罐放在桌上说道:“这就是吴刚和牛郎托我带来的礼物。” 说着,磐耕将布袋打开向桌上一倒,呵!满桌子的金银、翡翠,钻石、玛瑙,一颗颗瑰丽无比,光彩耀眼。 磐耕又指着桌上的玉罐说道:“这是吴刚酿造的蜜露,可绝非是酒。吴刚也知道这酒不是女儿家喜爱之物,于是只托我带了这罐蜜露。” 银河道了谢,教嫦娥、织女收了去,接着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说道:“此囊中之物正是贤弟刚才喝的‘百花玉露茶’,回去将少许放入壶中,用晨间露水烧开冲泡即可。” 磐耕接过锦囊捧在怀中,眯着眼睛问道:“是送给我的?” 银河肯首道:“正是!” 磐耕笑道:“那我可是占大便宜啦!我的礼物可是别人托送的,原本只想赚个人情,不想却赠我‘百花玉露茶’,真乃万幸也!” 此时,嫦娥、织女已然返回。听磐耕此语,就一齐上前说道:“小女子也有礼物托龙爷捎回。”说着两人各从怀中取出一个香包鞠躬说道:“烦请龙爷回去后将此物交给吴刚、牛郎两位大哥。” 磐耕接过香包,他提在手上看了看说道:“这是什么稀罕之物呀?” 银河一旁解释道:“此物乃凡间香草干制而成,戴在身上百利无害。” 磐耕将香包提在面前,闻了一闻称道:“嗯——此物不仅香气可人,而且玲珑秀丽,吴刚、牛郎这俩小子真是有福咧!” 银河追问道:“贤弟此话又是何意?” 磐耕眨了眨眼睛说道:“我这人生来就占得了便宜吃不了亏,而且看人家占了便宜就犯嫉妒,一嫉妒就……” 银河还没等磐耕把话说完就抢过话说笑道:“你一嫉妒就坐在地上泼皮、耍赖皮是不是?” 磐耕索性闭上眼睛,不再吭声。 银河从怀中取出香包说道:“你乃是堂堂真龙天子、万乘之尊,天下好事岂能没有您的份儿?瞧——这是你的!” 其实磐耕的眼睛是虚闭着的,银河取出香包他早看在眼里,没等银河把话说完,早就一把夺过来,攥在手里了,同时嘴里还直嘟囔:“嗳——嗳——过奖啦!过奖了!” 磐耕这举动,不由得把银河、嫦娥她们逗得掩面而笑。唯独糊涂仙笑不出来,站在那儿傻呆呆地发怔。这也难怪,他哪里知道这里边的前因后果呀? 正在此时,天蝎匆匆忙忙跑了进来,见磐耕也在,他这才放松了一点神情大声呼道:“呜呀——呜呀——不好了,天帝有难!” 欲知天帝有何灾难,且听下回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章 黑旋里三神救始祖 上回说到:天蝎在广宁宫高喊:“天帝有难”。这是咋回事?听我慢慢道来。 前夜天蝎在摩天宫望星楼上观看天象,在巡视到天界的时候忽然看见远方黑旋处有道灵光奕奕闪动。天蝎内运灵气、外放玄功,使出“千里眼”的本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不觉天蝎倒吸了一口冷气。天蝎看得清楚,天帝正与黑旋缠斗在一起。这黑旋也是威力不同寻常,竟将天帝的身形死死缠住,使天帝进退不得,难以脱身。天蝎暗叫“不好!”本欲前去相助,转念一想:自己毕竟人单势孤,即使自己前去相助也难有必胜的把握,不如我召集银河、磐耕他们两个一起前去助阵岂不更好。想到这,他赶紧下了望星楼,出天门直奔银河天宫。 天蝎到了广宁宫,见磐耕也在,他一五一十地把看到事情一说,银河、磐耕也非常着急,都要立刻起身前往天界。天蝎毕竟是大哥,沉着冷静,他稳住银河、磐耕说道:“我看此时天帝绝无大碍,大家先不要忙着起身,此去并非一时半会能够回得来,大家先各自把自己天宫里的事情安排妥当,明天一早咱们摩天宫会齐!”说完天蝎独自一人先行离去。 磐耕一看事不宜迟,也赶紧收了糊涂仙转回磐龙天宫。 此时,银河召集嫦娥、织女、诗琴嘱咐道:“我这一走,不知几日方能回来,‘银河’之大小事就交由你们料理……”说着她把目光投向诗琴说道:“诗琴——” 诗琴赶紧上前施礼。 银河接着说道:“宫内日常之事交给你来打理。” 说着又转向嫦娥、织女说道:“生灵之事尤为重要,你二人要常去凡间体察万物,若发现有聪慧之生灵,可加以点化。” “是!”二人齐声应诺。 “还有”银河又接着说道:“如果遇上危难,切要记住:在银河与磐耕交界处有个天狼座,只要点亮天狼,磐耕那边必有人前来相助。千万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可点亮天狼。” “是,孩儿谨记凰娘教诲!”嫦娥、织女语气坚定。 银河见“家里”的事情已经安排停当,于是自己简单收拾一下出了北天门,够奔摩天宫…… 再说磐耕回到磐龙宫,将吴刚、牛郎宣上金殿说道:“此番天帝有难,我这一去怕三两日不能回来,你二人督造好‘大力金刚’之后要严加看管,免生祸端,除照顾好磐龙天宫以外,如果银河系天狼星点亮,必有大事,要火速驰援,不得怠慢!” “在下听令!”吴刚、牛郎二人叩首应道。 磐耕安排完吴刚、牛郎之后,将糊涂仙放出说道:“朕走之后,你要悉心看管龙宫,不得有误!” “小神明白!”糊涂仙仰着头却不知行礼。 磐耕见自己已无后顾之忧,于是匆忙转身奔摩天宫而去…… 磐耕到了摩天宫,银河已经等在那里。天蝎见人已到齐,也不说话,只顾头前带路奔向天界。 再说天帝与黑旋缠斗了几日,已感觉疲惫。忽见三道灵光从身旁划过,天帝定睛一看,正是三神,也来不及多问,高叫道:“来得正好!这妖怪已跟我缠斗了多日,料已元气大伤,你们快给我收拾了它。” “是,请天帝吩咐。”三神齐道。 天帝指挥道:“银河、磐耕,你二人前去两翼以灵火攻击这个畜生。天蝎,你来助我脱身!” 银河、磐耕不敢怠慢,分头各取两翼位置以“心灵互感”相互联络,同时发起攻击。只见一道道灵光似流星赶月冲向黑旋,隆隆之声如炸雷般彻响。黑旋扭动身形,抛出了一缕云状的黑丝,银河顿时感到有一股刺骨的寒气袭上身来,同时感觉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一样动弹不得。银河心中暗道:这东西果然厉害!赶紧运动内功,将黑丝化解。此时天蝎这边运足功力,发出了一团团连珠似的灵火,在黑旋的中心处连连炸响,直打得黑旋不见了身形,化作了一团黑雾。这时天帝已经脱身,他纵起身形,伸出双臂排出一团巨大的火球飞向黑雾并将其团团围住,同时发出一阵阵“噼噼、啪啪”的声响。最后,只见天帝双臂一振,那团火球轰然蹦开,将黑雾炸得灰飞烟灭,炽烈的火焰腾空而起,耀眼的灵光仿佛照亮了整个宇宙…… 银河也被这突来的冲击震得倒退了好几步,不由心中暗暗佩服天帝的强大威力。 突然,火光中窜出一条黑影,斜刺里向外逃出。银河正在近前,看得清楚,赶紧发出一串灵火将其拦住。 这黑影一转身又窜了回来,正被天帝赶上,就见天帝身形摆动,刹那间脚下出现了三十六团灵犀,天帝用手一划,顿时这一团团灵犀都化成了人形。天帝指着那道黑影道:“追!”只见这些刚刚点化的人形争先恐后,向黑影追去…… 天蝎和银河、磐耕也正要前去追赶,天帝止住道:“时才我已点化了三十六天罡,乃天之正神,对付这点余孽已绰绰有余。咱们已有几月不见,甚是思念,快跟我回天宫好好叙谈叙谈!” 这时就听有人插话:你八瞎子编得有点太离谱了吧,你这几千万年,几千万年的都讲了好几回了,怎么天帝跟天蝎他们就几个月没见面呢?赶紧解释解释吧!再不解释就磕碜啦!我说:你们听说过那句话没?叫做“天上方七日,世上几千年”呐!银河天宫的七天就是凡间的几千年,天帝在天界外的七天又是银河天宫的几千年,你们算一算天界的几个月又是凡间的几千年呢?这时又有人说话了:算你老瞎子聪明,我们也算糊涂了,你就接着往下讲吧! 我继续道:再说天帝领着天蝎、银河他们来到天宫,银河一见忍不住潸然泪下。这哪里是什么“天宫”,就是用三块巨石搭建起来的“品”字形结构,天帝就坐在其中。 银河跪倒哭诉道:“天帝,恕孩儿不孝,自从天帝造化以来都未曾回来探望,不想天帝身居竟如此简陋……” 银河此时已经泣不成声。 天帝大笑了一阵说道:“银河,起来说话!” 天帝见银河缓缓站起身形后说道:“傻孩子,我与你们不同,你们是宇宙的守业者,营造天宫乃必然之举。我就不同啦!你看我游走天界,身无定所,这三块巨石我走到哪里就带到哪里。你看……”天帝指着这三块巨石说道:“我的‘三石宫’呈‘品’字形,就像是我的宇宙。”说着天帝指着最上面的一块又说道:“这块就是‘天蝎’,是我从天蝎系里搬来的。”接着他又指着下面的两块说道:“左边这块是‘银河’,右边这块是‘磐耕’,都是从各自的星系里搬来的。当我想你们的时候,我就拍拍这些石头,跟他们说说话。” 银河泪流满面地说道:“孩儿们以后一定会常常回来看您!” 天帝摆了摆手,语气凝重地说道:“不可,你们在星系布洒生灵之事也是宇宙的头等大事,不能因为亲情而误了正事。你们各自的星系各有千秋,物理不同,因此造化的生灵也就必然不同。你们要悉心照料,相互扶助,邻里亲善,多相往来,互通有无,这才是我天帝最快慰的事情。” “是!”三神鞠躬,齐声称诺。 天帝走到银河面前,替银河拭去眼泪说道:“你看,你们一个个都出息得跟我当初差不多啦!”接着又拉住银河的手继续说道:“看看,这天帝造化的也会有所迥异,不想银河竟会是个女儿身的模样!” 银河接道:“银河生性懦弱,唯恐操持不当,误了天帝大业!” 天帝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非也——非也!我平时也会下星系各处走走,三神之中唯独你那里的万物最有灵性,乃生灵之佼佼,因此我还是最看好太阳系的。” 此时天蝎在一旁插话道:“天帝,我的天蝎生灵也不错嘛!现在进化得相当迅猛,非银河生灵可比也!” 天帝点了点头,道:“诚然!正是因为它们发展得太快,缺少竞争,而没有竞争的生灵是难以出类拔萃的。” “我看未必!”天蝎有点不服气地说道。 这时磐耕在一旁忍不住了,大声说道:“天帝,磐耕冤枉啊!” 天帝看了看磐耕,见他一脸苦情,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 磐耕接着说道:“我磐耕系至今草木不生,绝非磐耕懒惰。当初也曾几番播洒灵犀,可就是分毫未生,后来才明白,原来我所播洒的灵犀都是雄性的,根本扎不了根,所以到现在我的星系里仍然是生气全无!” 磐耕说到这里有些委屈,差点掉下泪来。 天帝说道:“这——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不过你帮银河播洒灵犀,进化生命,这也是大功一件呐!所以说,银河生灵是最有希望的,因为它凝聚了两位天神的心血。生物以雌雄相配的方式繁衍,正暗合宇宙阴阳交互的道理,所以银河生灵才最有生机,最有活力!” 说着,天帝又看了一眼天蝎说道:“天蝎就不同了,他的生灵是雌雄共生的,也就是雌雄在同一体内,靠自身进化繁衍,其结果就会较为单一,缺乏物种的多样性。” 各位:再往下都是天帝与三神之间的闲谈,有的涉及到一些个人**,咱先打住,因为还有件大事要讲。什么大事?只因是事有因果,就是因此才引起了地球历史上的一次恐龙大毁灭,生命大重组。 欲知后事,且听下回。 本文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章 银河外嫦娥点天狼 书接上回:话说嫦娥、织女奉银河之命到凡间视察,寻了几次都没有看到灵慧动物,于是二人心中纳闷:凰娘所说的灵慧动物是个什么样子?二人合计了半天也没主意。 这一日,二人又到凡间巡查,忽见一群动物正因为争夺食物而相互厮杀。这些动物虽然体态各异,却各有本领,直杀得是血肉横飞、尘土飞扬,从日出一直厮杀到黄昏,这才有一只动物脱颖而出,成为王者。 织女看了甚是欢喜,对嫦娥说道:“我看此种动物行动敏捷、聪慧过人,如猛龙一般,不如点化了它吧,也省了你我的一桩心事。” 嫦娥看了看说道:“我看此物并非聪慧,只是强壮勇猛而已,且相貌丑陋,无可造化之处。” 织女反驳道:“常言说:‘人不可貌相’,就算是丑了点,也比天蝎的怪兽好上许多。” 见嫦娥不再说话,织女又继续说道:“我看这种动物就叫‘恐龙’吧,点化了之后肯定强大无比!” 嫦娥还想在说什么,只见织女已经凌空翻转,指间灵光一闪飞向恐龙。 各位:您说前古时期为何恐龙遍地,独霸天下?这就是“因”;到后来恐龙为何又灭亡了呢?这,还有个“果”,只是这是后话咱先不提。 再说二人回到银河天宫,如释重负,一天天也变得闲暇起来。 一日,嫦娥捧着几件衣服来到广慧宫,二人见面落座,织女见问:“姐姐手中衣物颜色灰暗,且宽大厚实,可是你我二人穿的?” 嫦娥笑而不语。 织女恍然大悟道:“原来姐姐心中对吴刚依然念念不忘!既然如此,我这就拿了衣服到磐龙天宫找吴刚替你表白了心意,你看如何?” 织女说着就从嫦娥手中争抢衣服,于是二人就此嬉笑厮打起来。 就在二人戏笑之时,忽然宫外传来一阵悲转凄凉的琴声。 嫦娥心中不悦,骂道:“不识相的东西,偏在这个时候扫我姐妹的兴致!” 织女闻听说道:“诗琴演曲与你我何干?不要错怪了人家。但闻听此曲旋律的确不同以往,有些心声,怕是一个人孤独难耐,不如你我过去坐坐。” 二人来到广韵宫,见诗琴正在专心弹曲,嫦娥上前轻轻拍案道:“诗妹此曲如此悲凉,是否心中有何隐约之事?” 诗琴起身施礼道:“妹妹的心事自然不在话下,只因我在广韵宫悉心钻研,倒悟出了一些星象的道理。” 织女忙问道:“妹妹有何心得,快说出来听听!” 诗琴说道:“说起来这里也是有喜有悲。喜的是我夜观星象,见天界处霞光隐隐,又见星象灿然瑰丽,准是天帝和凰娘他们大获全胜,不日即将凯旋。” 说到这诗琴停了下来,不再继续往下说。 嫦娥追问道:“还有一悲呢?你我姐妹不是外人,但说无妨!” 诗琴低头轻声说道:“只是事关二位姐姐,诗琴怕有得罪。” 织女抢前说道:“若是诗妹用心,也是为姐姐们好,岂有怪罪的道理?” 诗琴只好说道:“妹推演天象,见凶相皆应在二位姐姐身上,此为一悲。” 织女说道:“既然如此,还烦诗妹再为推演一番,看看有无破解的办法?” 诗琴回道:“娥姐的凶事尚可挽回,只是织姐已铸成大错,无可救药。” 织女闻听怒道:“定是你闲来无事,故作玄虚作弄于我,我才不信!”说完甩袖离去。 嫦娥见织女愤然离去,也顾不上再多问,急忙跟了出去。 二人回到广慧宫,嫦娥见织女怒气未消,便调笑道:“时才妹妹说要去磐龙宫去找吴刚,我看还没等妹妹找到吴刚就会教牛郎大哥捉了去偷偷幽会了吧!” 织女见说,改了笑容说道:“好歹妹妹也算是有此胆量,怕是姐姐连去一趟的胆量都没有。啊——哈——哈——”织女说完俯仰长笑。 嫦娥却认真地说道:“他磐龙宫也不是地狱,有何不敢?我想你我姐妹二人在一起甚是寂寞,不如把两位请来一块作个伴,岂不更好?” 织女喜道:“真是不错,只望姐姐快去快回!” 各位:刚才诗琴说过,嫦娥的凶事尚可挽回,这关键的解扣就在这里。如果刚才嫦娥要是细听了诗琴的话,也就不会去磐龙宫了,要说这事有因果,这一去才犯下了大错。 单说嫦娥离了天宫来到“银河”、“磐耕”的交界处,一眼看见了天狼座。心想:我何不点了它,叫他俩速速前来,也省了我半天的路程,等两位回去后再熄了它岂不更好?想到这,嫦娥毫不犹豫,伸出食指指向天狼,只见灵光一闪,天狼星豁然闪亮起来。嫦娥见天狼星已经点亮,这才转身放心回去。 再说吴刚、牛郎督造了八尊“大力金刚”正在命金刚神进入“金刚”之内仔细调试,忽闻“宇宙战神”来报:“银河交界天狼座起火!” 吴刚、牛郎以为银河系必有危难,忙命令八大金刚原地待命,两人带了几个“宇宙战神”乘“星际飞船”直奔银河天宫。 回头再说嫦娥点了天狼之后匆匆回到广灵宫,此时正坐在镜前梳妆打扮,就盼着吴刚、牛郎两人早点到来。 刚刚梳毕,织女摇摇摆摆走了进来。她见嫦娥身上的新衣笑问:“娥姐今日为何这般模样?” 嫦娥道:“这是我近日才缝制好的新衣,我多加了几条飘带,你看,好看吗?” 说着嫦娥将腰身扭动起来。 两人正在说话,忽听宫外传来一阵刺耳的呼啸声,二人赶紧出宫观看。两人刚到天宫门口只见吴刚、牛郎匆忙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几个“钢铁巨人”。 二人曾经去过磐耕系,认得“宇宙战神”,便道:“二位哥哥前来也就是了,为何还带着‘宇宙战神’?” 吴刚、牛郎也不答话,径直问道:“二位妹妹,银河系可是发生了什么凶险之事?” 嫦娥说道:“没有什么凶险之事,只是因为我们姊妹二人想念两位哥哥,故点了天狼请二位哥哥前来聚聚。” 吴刚、牛郎两位听了这话,这才放了心。回头对“宇宙战神”说道:“我二人要在这里停留几日,你们先乘‘星际飞船’返回吧!” 吴刚、牛郎打发了“宇宙战神”之后,与嫦娥、织女一起笑谈,殊不知祸起萧墙,两人差点惹出了杀身之祸。 这正是: 一遭错念点天狼 福祸依稀起萧蔷 谁言恩爱传千古 却把痴情牵断肠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章 登磐龙武灵盗宝 书接上回:话说天蝎座内有一对怪兽,一个叫威灵,一个叫武灵。这哥俩平时相处的不错,称兄道弟,经常在一起称王称霸,无恶不作。别看两位这样还特别受天蝎的赏识,认为它们超群出众,武力过人。天蝎就喜欢这种能打能斗的,他认为这是天蝎座生灵强盛的标志。可就是这两位,在星际里东奔西窜,才惹出了一场杀生之祸。 要说这事,还得从这俩怪兽身上说起。只因天蝎座上的怪兽它们研制了一种新型的飞船,能在水下,空中任意穿梭,无所不能。最近,他们又发现了一种新能源,能让飞船以超光速驰骋宇宙。因为这种飞船形似两个扣在一起的盘子,所以又叫做飞碟。 这一日,威灵和武灵驾驶飞碟巡游“摩天”,一路上看见银河系和磐耕系气势磅礴、宏伟壮观,哥俩就谈论起来。威灵说地球上生灵遍野,到处都是美味,武灵说磐龙宫金碧辉煌,满地都是财宝。哥俩说着说着就把飞碟开到了地球之上,它们从空中向下瞭望,见地面上动物成群,威灵说道:“果然不假吧!随处都是美味。”说着话,飞碟已经落在了山顶的一块空地上。 威灵下了飞碟四下观望,一阵微风习过,威灵长吸了一口气说:“好爽!已经闻到美味的气息啦——” 武灵从飞碟里探出半个身子说道:“哥哥,你多打些美味在这里等我,我去磐龙宫再弄些财宝回来分分,也不枉你我出来巡游一趟。”说完,开着飞碟奔向磐耕系。 各位:“武灵盗宝”的故事咱先放在一边,且说威灵独自下山去寻找美味。当它来在半山腰上,远远瞧见山下的草地上有只驯鹿在埋头吃草。威灵施展手段,不断地变化身形和颜色悄悄地接近驯鹿,就在距离驯鹿还有几十丈远的地方,威灵迅速弹出它那犹如长鞭一样的巨爪将驯鹿拦腰缠住,然后将巨爪一卷,就将猎物送入口中。可怜这只驯鹿还没来得及叫一声,就被威灵一口吞掉。 威灵这举动惊动了一只猛兽,谁?三角龙。此时它就在对面的草丛中埋伏着,准备伏击这只驯鹿。猛然就听“啪”的一声,驯鹿在空中飞了一下就不见了,三角龙知道自己遇上了对手,哪里肯让,它“嗷”一声奔着威灵的方向就冲了过来。 威灵正专心品尝它的美味,三角龙的出现把它吓了一跳,威灵毕竟是沙场老将,一看三角龙的个头就知道并非是什么劲敌,它立起身形等待三角龙来袭。三角龙亦非泛泛之物,也称得上是猛兽,只见它怒吼一声,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哪知威灵手疾眼快,迅速伸出两只长爪,将三角龙的头和尾缠住,举在空中,中间又伸出一条如长鞭一样的巨爪凌空自上而下劈了下来,猛听“啪”一响,竟将三角龙劈为两段。 此时,一只翼龙恰巧从此飞过,见此情景发出了一阵又一阵的尖叫。它在空中盘旋了一番之后,猛的收起翅膀向威灵俯冲下来,同时嘴里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嘶叫。威灵挥动长臂,迎空一扫,翼龙展翅侧身躲了过去。哪知道威灵又举起三只巨爪,在空中编织了一张天网,翼龙无处可逃,又是“啪”的一声,正中翼龙的长颈上,这只翼龙立刻身首分离,落在地上。 威灵正在得意,忽听一声长吼,震耳欲聋,同时一阵狂风夹杂着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惊得威灵赶紧将身体缩成一团。不用看,威灵就知道自己遇到了强大的对手。来者何物?正是一只霸王龙。原来,翼龙的尖叫声惊动这只大型猛兽,刚才发生的一幕它正看在眼里。 霸王龙张着血盆大口扑向威灵,威灵又是故伎重演,甩出一只长臂向霸王龙的头部劈了下来。霸王龙一侧身闪过,顺势转动身形,挥起它那又粗又壮的长尾,向威灵横扫过来。威灵纵身向上跃起躲了过去,同时趁着霸王龙的头部还没有扭转过来,发动背后袭击,挥动两只长臂准备劈向霸王龙的颈部。不想霸王龙虽然身形巨大,可行动敏捷,只见它转动身形的同时后肢站立,前肢举起,向着威灵挥来的长臂猛抓过来,威灵的长臂毕竟不如霸王龙的前肢粗壮,且霸王龙的巨爪上有像钢刀般锋利的挠钩,瞬间就把威灵的长臂截断。威灵疼得一阵怪叫,缩了身子跳到一块巨石上。霸王龙乘胜追击,挥动巨爪向下猛抓,威灵连跳带逃总算躲过,只听“轰”的一声,巨石被霸王龙踏得粉碎。威灵暗叫“不好”,心知自己不敌霸王龙,只有逃的分了。它八爪并用,向山坡上猛跑,此时霸王龙岂能放过,纵身飞将过来,一脚踩在威灵的头上,可惜威灵在天蝎界名震四方,而如今却命丧霸王龙脚下。 真是无巧不成书,此时正赶上嫦娥、织女领着吴刚、牛郎在凡间游山玩水,此过程正被他们看见。嫦娥喜道:“凡间有此威猛之物,今后不怕天蝎怪兽来袭!”织女接道:“凡间从此无忧,亦不负我点化之望。”于是,织女将点化恐龙的前后经过向吴刚、牛郎叙述了一遍。四人继续观赏夕阳美景,一路谈笑闲聊咱自不必说。 单说武灵乘飞碟来到磐龙宫,见宫内无人,便到处寻找有无稀奇的宝物。 这时候有人问了:你瞎怎的磐龙宫的人也都瞎呀?怎么武灵这么大个人进了磐龙宫就没人看见?是不是想闭眼睛说瞎话啊!我说了:实在对不起各位,我八瞎子想不说瞎话都难!反正我睁眼闭眼都是在说瞎话。对不起了各位,我看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咱明儿个见! 网友们不干了,拦着不让走,有人直跟我说小话:八爷别生气,不讲完咱不能让你走,你看我这有张帖子,里边可都是钱,您先收了,算赔个不是吧! 我也没客气,收了帖子,坐下来接着讲故事。 刚才说到武灵进宫盗宝,有人问了:武灵进宫就没人看见吗?别说,还真没人看见。上一回不是说过吗?吴刚跟牛郎去银河天宫前命八大金刚原地待命,就是说在“加工车间”里呆着呢!还有几位“宇宙战神”也叫吴刚、牛郎带走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就在这裆上,武灵进来了。 再说武灵从前宫一直溜达到后宫,也没找到可心的宝贝。正找着,忽然闻到一股扑鼻的异香,武灵顺着香气就来到了百宝仓,见仓门开着,就溜了进去。 有人问了:糊涂仙哪去了?他不是看管天宫的么? 这会儿,咱还得先聊聊糊涂仙。自从磐耕走后,糊涂仙挺精神的,一会儿看看前庭,一会儿瞅瞅后院,非常地负责任。忽然他想起了百宝仓,心想:那里可都是宝贝,千万不能出了差,我得去看看。糊涂仙想着想着就来到了仓门外,他打开了仓门进去看了看,见没有什么异常,可是进来容易呀,想出去可就难啦!怎么呢?酒勾着呢!糊涂仙看见了这一坛坛的酒,可就走不动道了,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还是决定喝一点点,只喝一点点。他打开了一坛酒,是一口接一口,也不知道是喝了多少个一口,直到喝得打嗝,这才放手。糊涂仙迷瞪的向外走,在后殿看见了磐耕的酒壶,于是他提着酒壶又回去灌了一壶酒,这才摇摇荡荡来到磐耕的寝宫,把酒壶放在桌上,一头倒在龙床上不一会就鼾声如雷。 回头再说武灵进了百宝仓,见仓内金银翡翠、钻石玛瑙琳琅满目,真是开了眼啦!又见地上放着许多坛子,有一个是开着口的,散发着一阵阵诱人的香气。武灵捧起坛子喝了一口:“嗯,好香!带回去给老兄尝尝。”武灵想到这也是毫不客气,将仓内的宝物连同酒洗劫一空。这小子驾上飞碟腾空而起,迎面正碰上“宇宙战神”乘星际飞船返回,“战神”看见飞碟,怕是出了什么事,赶紧掉头去追,哪里还追得上啊!眼见着飞碟逃出了磐耕界外,“战神”只好再返回来,到磐龙宫查看情况咱先不表。 再说武灵见“战神”不再追赶,心中暗自庆幸。剪段截说武灵回到凡间去找威灵,武灵下了飞碟到处寻找也不见威灵的身影,最后在那片空地上发现了威灵的尸体,知道事情不妙,赶紧跑回去跳上飞碟溜回了天蝎系。 正是:尝美味威灵仙难逃生死劫;吃醉酒糊涂仙失窃百宝仓 欲知后事,且听下回。 本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章 糊涂仙火烧天门 书接上回:话说天帝留“三神”在天界住了一日,除有一番闲谈外,又传授给他们经纬之术和补天之法,三神仔细聆听,悉心体会,这里不再多说。 第二天“三神”辞别天帝各回天宫咱也不讲,单说天蝎。 话说回到宫中还没坐稳,就见武灵前来哭哭啼啼禀报:说自己和威灵去银河凡间游玩,遭到猛兽袭击,威灵不幸遇害。 各位:武灵只讲了一半,自己去磐龙宫盗宝的事他没敢说。 天蝎闻听勃然大怒,气冲冲去找银河算账。 再说银河回到广宁宫,刚到宫外就听到一阵悲婉凄凉的琴声从广韵宫传来。银河仔细一听,悟出了曲中似乎是在传达一种不祥的信息,暗示着银河天宫可能出了大事。银河不再多想,她疾步来到广韵宫,刚一进宫门,琴声戛然而止。 见诗琴正欲屈身鞠躬,银河忙说道:“先且免礼,刚才我在宫外闻你琴声似乎有些弦外之音,是不是宫中发生了什么大事?” 诗琴低声私语道:“凰娘刚刚回来当然不知道,凰娘可先到宫外看看‘天狼’是否点亮,再去找嫦娥、织女两位姐姐问问便知端的。” 银河出了广韵宫抬头见天狼星果然点亮,便又急忙奔了广慧宫。 银河进了前厅见宫内无人,便到后宫寻找,当她走进寝室,眼前的一幕令他怒不可遏。只见织女和牛郎躺在床上双宿双栖,银河怒火中烧,她撕下裙带化为长鞭,扬手就是一鞭,这一鞭正抽在被子上,将被子高高卷起。这俩人正赤身缠睡在一起,被银河一惊,纷纷滚落在地,俯身磕头。 银河看也不看,转身斥道:“若知羞耻,从速着衣,稍后到广宁宫听候发落!” 银河返身来到广灵宫,直奔寝室,见嫦娥跟吴刚坐在床上,也是一副丑态。银河用手一指喝道:“我银河仙界,岂容你们胡作非为!速跟我到广宁宫听命。” 银河愤怒满怀回到广宁宫,见织女牛郎已跪立等候。银河也不言语,坐在凤椅上调吸养气。少时,嫦娥、吴刚进来,双双跪倒在地。 银河正要发话,忽见天蝎风卷一般直撞进来,边走边叫:“哇呀——杀我生灵,如何是说,如何是说呀!” 银河一见天蝎就知道出了事,忙起身问道:“兄长有何事?不妨慢说!” 天蝎气得顿足捶胸,疾呼道:“我天蝎界威灵到地球游览,被凡间妖兽所杀,快与我偿命!” 银河上前几步道:“我与兄长皆是从天界刚刚回来,凡间发生之事并不知晓,不如我二人前去看看如何?” 天蝎喘着粗气,没有说话。 银河转头说道:“吴刚、牛郎,你二位来我银河天宫,其中必有曲折,本宫暂不怪罪,后宫之事,待回到‘磐耕’之后交由磐龙天子发落,你二位请回吧!” 银河打发了吴刚、牛郎两位,又对嫦娥、织女说道:“天蝎所诉之事,你二位可曾知晓?” 织女伏地答道:“此乃我二人亲眼所见。” 银河缓和了语气说道:“既然如此,带我们前去一看究竟。” 织女、嫦娥带领银河、天蝎赶往凡间,自然轻车熟路,不多时就来到了事发地点。 天蝎见威灵尸体,头部被已被踩得烂泥一般,乌黑的鲜血贱染了一大片草地。天蝎抚着威灵的尸体说道:“此我天蝎轿子,不料在此死于非命!”说完嚎啕大哭。 此时,嫦娥、织女已悄悄地你一言我一语把事情前后经过告诉了银河。 银河上前拉起天蝎说道:“兄长,以银河看来,此事确有原由。”说着将旁边地上翼龙、三角龙的尸体指给他看。见天蝎低头不语,银河又说道:“兄长请看,威灵虽身首粉碎,但可见腹中尚有我凡间驯鹿的尸体。” 天蝎看了看,自知理亏,只顾低头落泪。 各位:天蝎此番凡间之行可不得了!他泪洒凡间,留下了灵种,到后来魂化七十二地煞,才引出一段三十六天罡下凡,降妖除怪的故事。至此,正邪相争,古来几多沧桑;黑白两道,人间多少恩仇。此是后话,咱不再多说。 刚才说到天蝎泪洒凡间,留下了灵种。此时天蝎正憋了一肚子气无处发泄,哪知道祸不单行,天蝎正感无奈,仰天长叹之际,他忽然凝住了神,驻足观望,然后高叫:“不好,天门起火!” 因为天蝎有“千里眼”神功,他运动内气,看见天门起火,只好别了银河飞奔摩天座。 各位:摩天宫天门因何起火?说这话就离不了糊涂仙。 话说“宇宙战神”回到磐龙宫后仔细查找,发现百宝仓被盗,赶紧找糊涂仙,最后才在磐耕的龙床上找到糊涂仙。 糊涂仙一听,酒醒了一大半,顿时火冒三丈,立刻召集八大金刚驾乘“星际飞船”找天蝎怪兽算账。 糊涂仙带领八大金刚来到摩天宫,命令八大金刚四处搜查。此时武灵早驾着飞碟藏在水底,哪里找得到啊!糊涂仙见到处不见武灵踪影顿时火起,命令八大金刚:“杀!见怪兽就杀。” 怎么呢?他生气呀!他倒不再乎那些财宝,他是心疼那些酒,这才是他的心爱之物,这回教武灵连窝端了,他能不气吗?这八大金刚听到命令也是个个神勇异常。可不?这些“金刚”可都是新产品呐!拿现在的话来讲就是试用期。金刚神也都想一试身手,看看自己的家伙事儿好不好使,所以争先恐后追杀天蝎怪兽。这些怪兽哪能敌得上八大金刚的钢铁巨臂,被打得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是抱头鼠窜,纷纷钻进水里逃生。这些“金刚”虽然都是钢铁巨无霸,可就是下不得水,眼见怪兽一个个逃入水中,急得直跺脚,却又无计可施。糊涂仙一看也没办法,只好下令收兵。 糊涂仙带着八大金刚走到天门之外,他怒气未消,回头望着天门,酒兴发作,对着天门口吐神火,顿时,天门上火光冲天。糊涂仙这才罢手,带领八大金刚返回磐龙宫。 再说天蝎回到摩天宫,此时大火已被扑灭。天蝎见着武灵,武灵把过程一说,就是不说自己干的那些事儿。天蝎一听更是火冒三丈,他暴跳如雷,急匆匆又去找磐耕算账。 回头再说磐耕回到磐龙宫,见“宇宙战神”矗立在宫门外,戒备森严,如临大敌一般。 怎么回事?百宝仓被盗一空,谁都知道,龙爷要是怪罪下来谁也吃罪不起,所以都在严加看守,拿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保护现场。 “战神”见磐耕回来,赶紧把糊涂仙带领八大金刚去天蝎座追宝的事情前后这么一说,磐耕一听就知道不好,担心此番糊涂仙会闯下大祸。 正在着急之时,磐耕见吴刚、牛郎二人从外面回来,也没追问,急急命令道:“你二人速到天蝎系,找到糊涂仙立即给我拿住,捉回来见我。” “是!”二人领命疾奔摩天宫。他们还没走出多远,就见“星际飞船”正在返回,于是二人赶快回到基地,等“飞船”一着陆,二人上船把糊涂仙一把抓住,两人拎着糊涂仙来到磐耕面前复命。 磐耕见了糊涂仙怒道:“把这个该天杀的糊涂仙给我押在后宫,严加看管!” 说完磐耕回到宫中召来八大金刚细问经过,磐耕边听边合计对策。正在此时,就听宫外高喊:“天蝎爷驾到——” 这正是: 酒醉只嫌千杯少 哪知后仓失百宝 寻贼未果烧天门 惹得三界添烦恼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文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章 布经纬炼石成龙丹 书接上回:话说磐耕一听天蝎到了,便知道天蝎因何事而来,磐耕先回后宫捉了糊涂仙来在寝宫,见桌上壶中有酒,便提壶给糊涂仙灌了一壶酒,然后收了糊涂仙直奔前厅。 此时天蝎正在前厅破口大骂,见磐耕从后宫出来就上前一把将磐耕揪住,嚷嚷着要去找天帝评理。磐耕一时间也没办法,只好跟着天蝎一同前往天界。 天蝎拉着磐耕来到三石宫中,见天帝端坐在石台之上,身后华光万道,甚是威严。三十六天罡两旁矗立,威武雄壮,金盔银甲熠熠生辉。虽然天宫没有金砖碧瓦砌筑,却是空凌广阔,更显得庄严肃穆。 天蝎走上殿前双膝跪倒,哭诉道:“天帝呀——磐耕纵容妖灵,持强凌弱,杀我天蝎生命,毁我天门,目无天规,请天帝做主!” 天帝闻听,面露疑色问道:“磐耕,你有何解释?” 磐耕俯首答道:“确有此事,只是尚有些原委请天帝容禀。” 然后磐耕将武灵盗宝,糊涂仙前去追剿,寻武灵未果,怒杀生灵,火烧天门之事前前后后细说了一遍。 天帝听了点点头,又问道:“是何等仙灵有如此胆量,妄为至此?” 磐耕答道:“乃在下不屑仙灵——糊涂仙所为。” 说着话,磐耕袍袖一抖,将糊涂仙抛落在地。 糊涂仙被磐耕灌了酒,仍是满怀酒意,落在地上晕头转向,站立不稳,一会儿左右摇摆,一会儿前仰后合。 磐耕一旁低声叱道:“天帝在此,还不快叩拜!” 糊涂仙一听本想跪地磕头,不想跪立不稳扑倒在地,伏地磕头。 天帝一见糊涂仙如此滑稽可笑,怒气全无,反生见爱。问磐耕道:“此仙点化多久啦?” 磐耕道:“刚点化不久,因生性顽皮不羁,故常收在身边管教,怎奈前几日在天界助阵,有失看管,才由这小子干出了此等妄为之事。今日特将其捉来,请天帝处治!” 天帝笑道:“此仙虽身材粗短,但眉宇间一团正气,双眸蕴含红蓝神色,乃大凶大吉之相!今日触犯天规,理当重罚,但念他出世未久也是初犯,况且算来还是我的玄孙,孤不忍责罚于他,让他即刻返回磐龙天宫思过。” 糊涂仙闻听慌忙起身施礼,俯仰之间脚下无根,仰面倒地,他一骨碌翻身起来四肢并用就往天宫门外爬。这时只见他身下纵出一道金光,糊涂仙又是一个趔趄,就见他先是兜了半个圈子,然后又调头逃离了天宫。 天帝忍不住笑了两声,之后对磐耕说道:“此乃福仙也,日后必有大用,刚才我已暗自点化了他,从现在起他已不再是仙,而是我天界之神,回去后你要悉心调教,知道吗?” 磐耕点头应道:“是,磐耕知道!” 天帝收了笑容,然后正色道:“磐耕,你可知错?” 磐耕叩道:“小神知错,磐耕无能……” 天帝打断道:“孤命你带四大天罡去天涯修造天堑,以经纬之术排布,你可听真?” 磐耕赶快回道:“磐耕听命!” 天帝又说道:“此番责罚并无期限,待完工即可前来复命。” “在下明白!”磐耕回答。 天帝又对天蝎说道:“天蝎,此事皆因武灵盗宝引起,虽然糊涂仙乱杀无辜,火烧天门,当以此论罪,但孤命磐耕前往天涯排布经纬已是责罚他教诲无方之过。事以至此我决意以武灵所盗之宝补偿你天宫损失,你可愿意?” 天蝎赶紧应道:“是,小神无话可说。” 天帝缓和了语气对磐耕说道:“孤曾经说过,天宇、星际之间理当和平共处,互通有无。此次武灵盗宝孤也看出了一些端倪,依孤所见,天蝎系虽然生灵强盛,但物产匮乏,而磐耕系内物产丰饶,资源广阔,不妨开通一条星际航道,将矿产赠予天蝎一些如何?” 天蝎、磐耕一同回答,一个说:“谢谢天帝!”。一个说:“小神愿意!”。 天帝笑道:“你二人实属兄弟,今后礼尚往来,不可因此而结怨。” “谨尊天帝教诲!”二人齐声答道。 天帝长出了一口气道:“好啦,孤累了,需要休息,你二人各自去吧!”说完闪身消失得无影无踪。 再说磐耕带领四大天罡来到天涯,见天堑如同一道深谷,寒气袭人,阴森可怖,天堑之上有多处破损不堪。此时,四大天罡已将巨鼎安放停当,正在向鼎内投放天石。磐耕鼓足内力,口吐灵火熔化天石,以熔液浇筑破损之处。 不几日,天堑修补完毕,磐耕又命四大天罡在天堑之上以经纬排布之法,用熔岩浇铸加固。纵横曲直排布停当,磐耕熄了灵火准备收工,忽见鼎内金花四溅,同时鼎内传出一阵急促之声,如紧锣密鼓回旋在耳。少顷,金花消息,音响全无,只剩下一道五彩的霞光罩在巨鼎之上。磐耕正在纳闷,四大天罡在一旁道喜:“恭喜龙爷炼成‘正果’!”磐耕正想细问,见四大天罡已围在鼎旁,自己也赶忙进身观看,见鼎内有十粒金豆相仿的东西在熠熠发光。 磐耕忙问:“这是何物?” 天罡回道:“天帝在此修造天堑之时也曾得过此物,具体叫做什么还是带回去,天帝一看便知。” 磐耕正在踌躇之际,天罡已经取出一个金钟,将金珠盛了交予磐耕。 磐耕带四大天罡见天帝复命,并将金钟呈给天帝说道:“磐耕在天堑排布经纬偶得此物,天罡称其为‘正果’,不知此究为何物?” 天帝接过打开盖子,细细地看了看,畅然大笑了一阵说道:“嗯,果真是‘正果’,我在天涯修建天堑之时也曾得过此物,不过只有两粒,当时正遇黑旋来袭,被它卷走了一颗,不想这金珠进入黑旋之后立即将黑旋化为乌有,当时我也不晓得是此物的威力,只把剩下的一颗揣在怀中,后来有一次我与黑旋缠斗,无意间将此物抛打出去,只见黑旋中了此物立刻‘灰飞烟灭’,我才知此物厉害。” 天帝说到这,又捧起金钟看了看说道:“想当初,我在天堑只不过得了两颗,而你一次竟得十颗之多,可见‘功果’非常啊!”说完又是一阵畅笑。 磐耕喜道:“如此说来,我天界有此物对付黑旋,从此无忧也!” 天帝接道:“黑旋是何等强大之物,中此金珠即化为乌有,据此我推断,在我宇宙之内无论神、仙或是灵异之物,中此金珠皆可毙命。” 说完,天帝命天罡将金钟交予磐耕。又说道:“此物可谓我镇天之宝,你回去要小心收藏,日后必有大用。” 磐耕捧着金钟,喜形于色,将盖子打开看了又看,数了又数。忽然磐耕脸上又泛起一道疑云问道:“磐耕已知道此物威力,却不知道此物如何称呼?” 天帝笑了一下说道:“你可把我难住了,此物究为何名孤还真没想过!” 天帝说到这沉思了一下说道:“此物是你在天涯苦心修炼所得,就叫做‘龙丹’吧!” 磐耕将金钟揣人怀中,拜别天帝返回磐龙宫。 正是: 莫道天涯彻骨寒 神火化石铸天渊 经纬纵横合天数 金鼎华罩出龙丹 人若不经苦中苦 何谈得道修成仙 若非智者有千虑 安能泰然化万端 茶余不言千秋史 古来往事成云烟 煮酒惹得痴人醉 天上人间表一番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首发于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一章 糊涂仙仗义解危难 书接上回:话说磐耕回到磐龙宫,召集众仙上殿。吴刚、牛郎,糊涂仙以及八大金刚、宇宙战神等依次端立在殿前等候天子发话。 磐耕向下看了看说道:“糊涂仙——” 糊涂仙吓得魂不附体,慌忙跪倒,口气混沌地说道:“小神——在!” 磐耕微微一笑说道:“糊涂仙,你乃福仙也!就连天帝都不肯怪罪于你,我又能奈你何?且平身退在一旁。” 糊涂仙起身后退两步,本来就身材矮小,这一退到后边连人影也找不着了。 磐耕继续说道:“在天界,朕托糊涂仙‘洪福’代他受过,在天涯偶得‘龙丹’。此为镇天之宝,无论神仙妖魔,中此者立刻魂飞魄散、化为乌有。” 说着,磐耕从怀中取出金钟,放在桌案上,然后厉声喝道:“吴刚——牛郎!” 吴刚、牛郎立刻跪伏在地,他们也知道自己在银河天宫犯下的事天子必会降罪,只是迟早的事。其实银河早将此事用“心灵互感”告诉了磐耕,因磐耕这段时间在天界不能脱身才拖到了现在。 磐耕以掌击案骂道:“妄徒!竟敢借银河告急令误传之机在那边厮混,今天我若不试试‘龙丹’的威力,教我磐龙天宇之内怎知何谓天规?” 吴刚、牛郎知道天子动怒,今日是在劫难逃,反而从容了许多。 只见牛郎说道:“牛郎自知罪该万死,可惜龙爷对在下有缔造之恩,尚未报答,今欲赐死也不费龙爷动用‘龙丹’,在下自有了断之法。” 吴刚也说道:“在下感恩龙爷点化,而今犯下不赦之罪,愿自行了断!” 此时,糊涂仙率领八大金刚,宇宙战神等众仙齐齐跪倒。 糊涂仙跪爬上前说道:“龙爷,小神亦曾触犯天规,论罪当诛,然天帝并未责罚小神,足见天帝宽宏大量,乃仁德之主!小神感恩涕零之余时常痛悔前非乃至扼腕顿足,是故不罚较罚之更为彻痛也!因此,小神恳请龙爷开恩,给吴刚、牛郎悔过思非的机会,念其在磐龙天界之功绩,饶其不死!” 说完糊涂仙不住地磕头。 八大金刚和战神们也都跟糊涂仙一样,将头磕得震天响。 磐耕一见先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说道:“都平身吧!” 见众仙们仍然跪地不起,只好说道:“好啦——朕本不忍心杀他们两位,见众位求情,就饶他们不死,平身吧!” 众人这才起身谢恩。 磐耕继续说道:“糊涂仙近前听命!” 糊涂仙紧挪几步,在案前跪倒。 磐耕说道:“从今日起,朕命你管理宫内外一切事物,统管金刚、战神。” 糊涂仙赶紧推辞:“小神谢龙爷栽培,委以重任,只是糊涂仙糊涂,恐难以胜任。” 磐耕俯身说道:“你虽为仙,但受天帝亲手点化,业已成神。福足如此,委以重任有何不可?” 糊涂仙一时语塞。 磐耕接着说道:“朕还有一事交付予你,你可在金刚、战神之中挑选几个得力的,将矿石用流星飞船运往摩天宫,每月一次,不可耽搁。” 糊涂仙拜道:“小神听命!” “另外……”磐耕将金钟擎在手中对糊涂仙说道:“此金钟内盛我镇天之宝,你拿去收在仓内仔细看管。” 糊涂仙诺了两声接过金钟仍原地不动。 磐耕见状摆手说道:“朕已答应不杀吴刚、牛郎两位,你尽管放心去吧!” 糊涂仙这才转身,捧着金钟奔后宫而去。 磐耕见糊涂仙离去,他望着众人说道:“吴刚、牛郎留下,其余各归原位。” 磐耕见厅内只剩下吴刚、牛郎两位,正色道:“若非糊涂仙等众人求情,朕也不忍心杀你们,可若是如此放过你们,我磐耕在银河面前亦无法交代。朕今天先收了你们的筋骨,教你们从此无法再肆意妄为!” 说着话,只见磐耕指间灵光一闪,射向吴刚、牛郎,然后五指张开举在空中,又见吴刚、牛郎头上各冒出一道灵光,奔磐耕掌心而去。 吴刚、牛郎此时已经瘫软下来,瞬间化作两团灵气,飘飘悠悠起在空中。 磐耕说道:“你二人可先找两尊金刚托身,各自去做该做的事情去吧!” 吴刚、牛郎二位齐声说道:“谢龙爷不杀之恩!”说完,二位摇摇荡荡飘出宫去。 磐耕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不觉悄然泪下。毕竟吴刚、牛郎两位都属忠厚之人,在磐耕手下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不说有功劳,也有苦劳,况且二位也都深受磐耕喜爱,因此磐耕落泪也在情理之中。 剪段截说。这一日,磐耕与糊涂仙在宫中议事,闲谈中磐耕有些不解地问:“自从朕将吴刚、牛郎二位收了筋骨之后,朕以为今后不再会有美酒佳酿、金玉宝石之品,不知为何近日来朕品尝吴刚所酿之酒反觉更加醇厚,观牛郎所炼宝石也是更加纯正,精品倍出,却为何故?” 糊涂仙说道:“龙爷有所不知,自从吴刚、牛郎被收了筋骨之后,二位以金刚之躯酿酒、炼宝,都觉得力不从心。吴刚没有了味觉,也就尝不出酒的浓淡,牛郎失去了慧眼更找不到好的矿石,因此二人求我帮忙。龙爷知道,小神喝过的酒比龙爷您还要多,因此小神对于酒也是颇有心得,只需闻上一闻便知道酒的浓淡,品位如何,所以小神只要稍加指点吴刚必然能酿出好酒。至于牛郎那就更简单啦!小神天生慧眼,纵地百丈之内小神都能一目了然,凭此慧眼,助牛郎找矿可事半功倍,所炼宝石自然更加纯粹!” “噢!原来如此。看来此间也有你的功劳哦!”磐耕笑着点了点头说道。 糊涂仙使劲摇着头说道:“非也——非也,应当说是吴刚、牛郎两位尽心尽力,忠义可嘉!” 磐耕叹了一口气说道:“正因为如此,这次责罚他们二位朕心中一直感觉不畅。” 糊涂仙说道:“龙爷不必放在心上,万事皆有因果相循的道理,说不定他们会因此获益,成就一番事业。”见磐耕没有搭话,糊涂仙又说道:“自打龙爷在天界得了龙丹回来,小神观龙爷不觉疲惫,反而精力倍增,最近小神整日在外边闲忙,不能时刻陪伴龙爷,龙爷若觉得寂寞不如……”糊涂仙说到这止住不说,只顾上下打量着磐耕。 磐耕看了自己脚下一眼问道:“怎么,你觉得朕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么?” 糊涂仙笑道:“非也,小神近观龙爷身亭饱满,一派富足之相,所以小神想说希望龙爷再点化两位仙家出世,一来可解龙爷身旁无人之苦,二来可解小神无人可用之急,不知……” “哈……”磐耕大笑一声打断糊涂仙的话说道:“我早知你话中之意,竟在这跟我绕弯子,我若不再点化两个仙家出来,看你这大内总管如何消受!” 糊涂仙赶忙说道:“是,吴刚、牛郎都成了金刚,连小神也快成了‘孤家寡人’了。” 磐耕道:“此事容朕再考虑几日,早晚会给你一个开山劈石的得力干将。只是朕还有些疑虑,就在前些日子朕一怒之下还想动用龙丹杀自己的爱子,朕恐万一……” 糊涂仙接过话说道:“此事龙爷不必忧心,小神已在宝仓之内掘地十尺将金钟埋了,免得万一被他人乱用。” 磐耕一听急了,他一把揪起糊涂仙道:“糊涂……明明是想管束朕!试想如若天庭有难,我拿什么救急?” 糊涂仙不急不慢地说道:“金钟虽深藏,难以寻找,可小神天具慧眼,却能看得见,若有急需,小神取来自然不费功夫。” 磐耕仍不放手,他用指尖点着糊涂仙的脑门道:“你这糊涂仙,自己的糊涂屁股还没擦干净,还想管束朕?” 糊涂仙连连摆手说道:“非也——非也!” 磐耕这才放手,见糊涂仙摔了个屁墩赖在地上不起来,笑道:“还有何事,尽管讲!” 糊涂仙坐在地上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今日我外出巡查,见银河太阳系阴云笼罩,怕是出了什么事,又不敢确定,因此说出来请龙爷定夺。” 各位:糊涂仙这话不要紧,才引出了一段惊天动地的故事。 欲知后事,且听下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二章 银河痛失千秋业 各位:这一回的故事咱们从银河天宫说起。 话说银河跟嫦娥、织女自打在凡间与天蝎一起看过威灵尸体之后,三人一起回到广宁宫。银河对嫦娥、织女直言道:“你二人速回广慧宫织造‘天罗地网’以备不时之需,这就先回去做准备,稍后我会传授给你们心法,快去!” 一连几天银河不是到广慧宫看嫦娥、织女织造“天网”进度,就是去凡间察看,每次回来都是眉头紧锁,忧心忡忡。 这一日,银河又从凡间回来,到广慧宫见“天网”已经织就,便返身够奔广韵宫。 银河走进广韵宫见诗琴正伏在案前专心作画,到近前一看画的是一位长着五绺须髯的老者。诗琴见银河到来,微微施了一礼,然后急速挥笔,将画作点染完毕。 银河戏语道:“莫非诗琴春心浮动,对此老者情有独钟?” 诗琴笑眯了眼说道:“看凰娘说的,诗琴怀春与否怎的竟与画上的老者扯上牵连?怕是凰娘有意戏谑小女吧!” 银河见诗琴如是说也就收了笑容问道:“虽然如此,我想诗琴此画并非空穴来风!” 诗琴沉了沉语气说道:“近日我推演天象,见三千万年以后的天象中闪过一张人脸,我想此人与天数必有关联,于是就将他画了出来。” 银河赞道:“想不到诗琴还真是一位才女!不仅琴艺非常,能诗会画,而且还通晓星相之术,就连三千万年以后的事情都能够洞察分明,奇才也!” 诗琴见银河夸奖,不敢抬头,只垂着眼帘说道:“诗琴以为此人三千万年后必是扭转乾坤的关键人物,凰娘可收了,日后必有应验。”说完将画卷起,交予银河。 银河接过画收在袖中,仍有些疑虑地问:“你在宫中并无人传授,如何通晓演天之术?” 诗琴答道:“女儿平日吟诗、谱曲常在晚上对着满天星光苦思冥想,日子久了就看出了星相与宇宙万物之间的联系,所谓‘日星流转,世态万千’正是此意。女儿将吉、凶、祸、福与阴阳相配,以五行机变相佐,推演星象变化,判断吉凶。” 银河听了更是欣喜过望,急道:“既如此,缘何深藏不露?快给我推演一下凡间的后事,如何?” 诗琴沉思了片刻说道:“此为天机,可谓天机不可泄露,一旦泄露了天机会造成灾难,无可补救,望凰娘见谅!”说完取过琴来放在桌案上,低头弹奏起来。 起初,琴音袅娜,波澜不惊,仿佛回旋在山谷间一般。银河正欲细细品味这萦绕在耳边的诗情画意,不料诗琴突然十指飞舞,琴音大恸,有如风嚣雨作,怒涛汹涌,不时还夹杂着一声声刺耳的嘶叫。银河正听得有些烦躁和不安,渐渐地,琴声变得舒缓起来,在一串串流畅的音符中清晰可辨的是一声声鸟儿的啼鸣和一阵阵足蹄的踏地声……随着音符的增加,音色逐渐丰满起来,一幅幅高山流水、小桥人家的秀美场面浮现在眼前。此时的诗琴专心致志,她仿佛不是在弹琴,而是在展开一幅壮丽的山水长卷。 一曲终了,银河并无半句赞美之辞,她眼中噙满泪水,一转身匆匆离去。 银河来到凡间仔细地巡查了一番,然后有些恋恋不舍地缓缓离去。待身后的景色越来越模糊,地球的轮廓越来越清晰的时候,她猛翻身俯冲下去,边冲边鼓足内力,伸出双掌,顿时,两掌间出现一个火球如闪电般击向地球,刹时地球上先是一亮,紧接着是一片暗红。最终,一团紫黑色的云团扩散开来,渐渐笼罩了一切…… 银河停下身形,先发出两声长长尖叫,然后放声大哭起来。 银河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感觉自己哭得实在没了气力,这才转身慢慢地回到了广宁宫。 银河进了广宁宫,见诗琴,嫦娥、织女已矗立在宫内等候。银河知道此事瞒不过诗琴,便对三人径直说道:“我刚才已将凡间生灵尽毁,这也是天数所定,我并不后悔!”又对嫦娥、织女说道:“你二人点天狼,将吴刚、牛郎引进宫中私会的事为娘并不责怪你们,可你们在凡间点化恐龙才是大错特错。试想,凡间若成了恐龙的天下,它们只会凭威武用事,智慧何用?那些聪慧生灵反被扼杀,得不到生息,如此下去岂不灵慧尽失,也毁尽了我的千秋功业,倒不如趁早毁掉重来,希望聪慧生灵能重获天机,得以兴旺……” 银河见嫦娥、织女已经跪地痛哭,便以手将二人扶起,又继续说道:“我这就起身向天帝复命,也不知天帝将作何反应。我若是三五日不回来,你俩待凡间云消雾散、尘埃落定之后,带‘天罗地网’前去凡间,发现大型猛兽,张网捕杀,不要留情,然后到太阳系边缘选颗天石在地球上空造个月亮,让地球之上有日月相照,有助生灵繁衍。 嫦娥、织女齐道:“是——请凰娘放心!” 银河又对诗琴说道:“你推演星相,虽不能泄露天机,但见机行事应当会做。” 诗琴答道:“诗琴明白!” 银河见事情已经安排明白,便独自奔天界而去。 银河见了天帝,天帝果然震怒,命天罡将银河用穿心锁锁了,押在天涯不得脱身。 再说嫦娥、织女见银河去了多日不见回来,两人便带了“天网”前去凡间。 二人到了凡间一看,也被眼前的景象感到震惊。只见地球之上到处山崩地裂,尸骨遍野,天昏地暗,浊气袭人,苍山草木化为灰烬,河湖干枯成了沟壑。有的地方余火未尽,岩石还在冒着青烟,甚至还有一片沙漠热火蒸腾,流沙像是沸腾了一样一股一股地冒着气泡…… 嫦娥、织女走了一大圈也没见着大型猛兽,于是二人便收了“天网”返回天宫。 途中嫦娥忽然想起搬星造月的事,便说道:“我俩不如把搬星造月的事一块做了,免得再跑一趟。” 织女也觉得主意不错,就顺便找了块巨石准备搬到地球上空,谁知不晓得星月轮转之理,巨石竟被地球吸引了过去,轰然落在地面上。等二人来到地面上一看傻眼了,这才知道这块石头太过巨大,隐天蔽日,仿佛天塌下来了一般。 二人没了办法,只好回到天宫另做打算。 正是: 搬星造月落尘埃 天地相接反成灾 若非盘古从天降 哪有今朝话兴衰 各位:本书的《上部》说到这里就全部结束了,我看此时已经是夜深人静,我也该回去了。 我这刚起身要走,服务员把我拦住了,说:老爷子您不能走,请把帖子拿出来。我说:帖子是网友送的!她说:我不管,我就知道那个是账单,请您老人家埋单!我急了,就说:我买单?他们请吃饭应该他们买单,你找他们吧!服务员说:您说得也是,可他们早走光了,就您一个人啦!您要是不埋单我回去跟经理没法交代。我没辙了,只好假装摸摸兜然后说:我今天兜里没带钱,赶明儿个我给你送来怎样?服务员一听,说:不行,必须立马结账,要是结不了帐的话我们经理说了,您就得天天晚上七点钟准时到这里来讲故事。我一听,也没办法,只好答应人家。人家还挺讲究,拿了纸笔写了字据让我在上边签字。我八瞎子拿过笔在上面比划了半天说:我不会写字。服务员说话了:您就直接在上边画个圈吧!画个圈也算数。于是我就在上边慢腾腾画了好几个圈,就听服务员说:画了半天才看明白,是个王八! 各位:欲知后事如何,咱们下部再说。 本文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三章 诗琴出语话阴阳 各位:自打昨天在酒店被“网友”暗算以后,我八瞎子心里一直憋着火,晚上一宿都没睡着觉。早上起来没事去市场溜达,老远听着有个吆喝声特别耳熟,往近前一凑合,那人跟我打招呼,我一听果然是昨晚欺负我的那个“网友”。于是我走过去我问:你在这干嘛呐?他说:卖鱼!我说:卖鱼还不快整两条给我老瞎子尝尝?他说:这鱼不能吃,您瞧!金鱼、燕鱼、热带鱼,还有各种鱼缸。是嘛!我边说边拿棍往前捅,边捅边说:我看看!正说着就听“哗——啦啦——”我一琢磨这鱼缸至少能打了六个,心疼得那小子直哎哟。我赶紧跟人家告别,我跟他说:你忙吧!我再到前边溜达溜达,呆会儿再回来看你。那小子直说:您可别回来啦!您来看我我就倒霉,这话说的,你八爷没事上早市溜达个嘛?这不没事找事么…… 我老瞎子今天心情不错,到了晚上估摸时间差不多了,就来到酒店。那女服务员见了我就拉着我走进一个房间,扶我坐下,还告诉我说老板都安排好了,听书的有坐席,讲书的有讲台、讲桌。我伸手一摸,果然有张桌子,顺手碰到一样东西,我问:这是什么?女服务员回答说:这是一把折扇,您老人家要是感觉热,就打开扇一扇。我又一摸,这回四四方方还挺沉的,就问:这啥玩意?她说:这是惊堂木,您老开讲之前拿这个往桌子上一拍,叫大家安静。我说:你们老板还真挺讲究!讲故事讲到半道,要是有人乱说话,我就拿这个往下扔!服务员说:别介,要是砸脑袋上谁受得了啊!本来桌上还有只茶杯,是给您倒茶用的,我先给您收了,您要是渴了的话就咳嗽两声,我就给您送水。我问:我咋知道人到齐了没有,啥时候开讲?服务员说:您听我的,我击掌三声您就拍惊堂木开讲,其它您就甭管了。 呆一会就听下边乱翁翁,闹哄哄,我正想猜猜下边来多少人,就听“啪、啪、啪”三声脆响,紧接着是一片掌声,得——我这惊堂木算是白拍! 我说:书接上部。这故事可能有听过的,也有没听过的,不过没听过的不要紧,从这里开听正好,因为这头一回讲的是盘古开天辟地的故事,您说是不正好是个开头啊! 话说银河在天涯被穿心锁整整锁了七七四十九天,这一日为期已满。天罡带银河去见天帝,天帝笑道:“银河,这次在天涯用穿心锁锁你七七四十九天,并非孤欲责罚于你,只因上次磐耕在天涯排布经纬得了‘龙丹’,朕想让你在天涯与穿心锁一同修炼,做到人锁合一,方能随心所欲。今后穿心锁就是你的法宝,日后必有用途!” 银河赶紧跪地道:“谢天帝教化之恩,今又赐我法宝,银河感激不尽!” 天帝道:“此锁乃我天界法宝,谓之有法无法,望善而用之。” 银河喜道:“真乃神化之物,我有此法宝如胸怀日月!” 银河说完,收了穿心锁拜别天帝而去…… 话说银河回到天宫四处转了转,见一切井然,心中暗喜。当他经过广慧宫的时候,听到里边有响动,便进去一看究竟。 此时织女和嫦娥正一个忙着织布,一个忙着炒茶。只见这边是“唰、唰、唰”银梭飞舞,那里是“沙、沙、沙”玉手攒动。 两人见银河回来,又是一阵紧忙,忙什么?一个忙着收线、一个忙着熄火,然后两人匆匆跪伏在地痛哭流涕。 银河查问了半天才明白是搬星造月出了天大的错,也知道事以至此无法挽回,非但不责怪,反而安慰二人道:“此事并非你二人的错,是我临行前一时匆忙,考虑不周。搬星造月如此浩大之事,交由你们两位确实勉为其难。这样吧!我们先去凡间看看,我想一切都会有补救的办法。” 银河同嫦娥、织女到凡间一看,不禁心中一凛,如此巨大的天石落在地球之上,远远望去地球竟像个葫芦。银河也皱了眉头,一时间也想不出好的办法,只好先回宫然后再做商量。 三人回到天宫,银河让嫦娥、织女先各自回宫休息,自己独自前往广韵宫。 银河来到广韵宫,见诗琴已在宫门前迎候。诗琴将银河引进广韵宫内请银河落座,只是笑眼看着银河,并不说话。银河见诗琴笑而不语,心中宽慰了许多,银河知道诗琴料事如神,从诗琴的表情上就知道搬星造月之事并不是像自己想象的那样糟糕,诗琴必有挽救的办法。 于是银河开口说道:“凰娘知道你精通天数,此次凡间之灾已成大患。但见你面无忧色,想必是还有回天之术,不妨指点一二!” 诗琴仍笑而不语。 银河急道:“即便是‘天机不可泄露’,我想你也不会是幸灾乐祸吧!” 诗琴这才收了笑容,挺身说道:“搬星造月与阴阳同理,地球属阳、月球属阴,据此可说搬星造月乃大阴之事,而嫦娥、织女二位姐姐都为女性,按阴阳论之当是属阴。以阴阳相生、相克之理,二位姐姐搬星造月功败垂成乃预料之事。” 银河仍是疑狐未解,继续问道:“如此说来,搬星造月原本就非我银河所能力及之事,因为在我银河界包括你我皆当属阴,对吗?” 诗琴点头道:“凰娘聪明,且领悟极快!” 银河面露不悦,说道:“今儿个凰娘有正事找你破解,你怎的就贫嘴嘲戏起为娘了呢?是不是知道为娘有一把穿心神锁想教为娘拿出来见识见识呀?” 诗琴赶紧摆手说道:“不敢、不敢,小女不敢!依诗琴之见:只有阳能克阴,亦能养阴,所以此事非阳刚不能成凰娘所愿。” 银河急得直跺脚,她牵住诗琴衣襟说道:“阴阳之论繁杂,以后再说不迟。今儿个找你务必要寻出个破解之法,你若是再不直切正题,为娘可要恼了!” 诗琴见银河真急了,立刻认真起来,正襟说道:“小女见磐龙天界阳气旺盛,凰娘欲求破解之道,何不找龙爷求助?” 银河一听这才如梦方醒,她轻推了诗琴肩头一把说道:“被你绕了半天,以为能向你讨个什么回天之术,原来竟如此简单!事不宜迟,我这就去磐龙天界走一遭。” 说完,银河转身离去…… 话说银河到了磐龙宫,早有战神金刚向内通报,磐耕出门相接,两人好久不见,难免寒暄一番。 在宫殿两人落座,磐耕提起银河在天涯被责之事,银河便将自己在天涯修炼穿心锁的事这么一说,磐耕倍感不解,搔首说道:“我知你在天涯受责,曾前去求情,谁知天帝还没等我说话就叫天罡先打了我五十大板,之后才问我是否有话要讲。我说有!怎知道他又叫天罡打了我五十大板。之后,还问我有甚话讲,我一想:我这还没开口呢,就挨了一百大板,呆会儿一说话指不定得挨多少板子呢?于是我只好说:没甚话讲。他问:那你干什么来了?我说:来领受一百大板来了。天帝问我:受够没?我说:领受够了!他说:磐耕,你给我马上回去,要是觉得没受够就再来!我说:不敢,不敢再来了。这事之后我就一直纳闷:这一百大板挨得是哪跟哪儿啊?今天才算弄明白,这一百大板是我自作多情,自讨苦吃,我是活该呀!” 磐耕一席话说得银河掩笑不止,见磐耕虽是一脸委屈的样子,但也无需做任何解释,只伸出食指在磐耕脑门上使劲戳了一把道:“活该至极!” 磐耕趁势双手捂住前额苦诉道:“我自当是天帝狠心,打我一百大板,不想你这女人更是狠心得可以,你时才这一戳比那一百大板还要重上十倍,疼得我钻心直到脚跟。哎呀——我不行了!” 说着磐耕向后一仰,耍起赖来。 银河对磐耕此举心知肚明,但又不得不哄上一哄。于是银河上前将磐耕双手分开,在他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这时磐耕立刻来了精神,腾地坐立起来说道:“此法甚灵,顿时觉得好多了!只是刚才吸得太轻了,还有些隐痛没有吸出来,劳烦再吸几下!” 银河戏谑道:“既然如此灵验,我陪你一同去天界,你再向天帝讨要一百个脑门,然后我给你吸,如何?” 磐耕双手摆得像风扇一样,连声说:“这主意不好,太麻烦、太麻烦!” 银河收了笑容说道:“你当我今天是来与你打趣开心的是吧!其实,今日是有要事相求。” 磐耕一听银河此话,一挺胸说道:“凤姐有甚事,只管讲!” 各位:此话这才引出了两位重量级的人物出场,爆出了一段惊天动地的故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四章 展雄威夸父造月 上一回说到:磐耕问银河有什么重大之事,让银河只管讲。银河将嫦娥、织女搬星造月怎么怎么回事细细这么一说,磐耕果然不含糊,笑道:“我当是什么难能之事,原来竟是小事一桩!稍后,我带你去见两个人,你一看就放心了。” 磐耕领着银河来到一座大山前,边走边说道:“前不久因感觉郁闷,也是手下除糊涂仙之外再没有什么得力的助手,于是我就又点化了两位仙人,一个叫盘古、一个叫夸父,各个都高大威猛,力大无穷。其中那个叫盘古的善使两把利斧,开山劈石不在话下。还有那个叫夸父的,也是实在了得,呆会儿你一看就知道了。” 两人边说边走,远处就听斤斧之声呯然作响,烟尘之处乱石横飞。 磐耕夸耀道:“看看,见识到盘古神斧的威力了吧!” 两人又走了百十步。果然,不远处一个青衣大汉,身高十八尺开外,腰粗得两个人合抱都拉不上手,一双脚大得像小船。 大概是磐耕跟盘古用心灵互感通了话,这大汉停下手来扔了板斧,一转身双膝跪倒,口中念道:“拜见玉凰娘娘!” 这声音如同闷雷似的,震得银河耳边嗡嗡直响,虽说是跪在地上,却还比磐耕高出三尺有余。 银河细一端详,见此人果非寻常,铁青脸,鼻孔外翻,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珠子铜铃相仿,两道棕色的眉毛从鼻跟到额角向上翘起,酷似两把大刀……总之,这盘古在银河眼里看来的的确确是一个少有的悍将。 银河抬手请盘古起身,正要夸赞几句,忽见不远处有座小山在移动,银河有些好奇,翘起脚跟注目观看。 磐耕顺着银河的目光看了一眼,笑道:“怎么样?凤姐又开了眼界了吧!那是夸父在负山而行。” 磐耕说着又咂了咂嘴,自诩道:“我点化的这两个可都是力可拔山的能人,自从有了他们两个,牛郎可忙坏了,好矿石层出不穷,牛郎的炼炉也是烈火熊熊、日夜不停,各种宝石堆得我的仓库都要装不下啦!” 说完磐耕仰面大笑。 银河等磐耕笑过之后说道:“不知能否将这两位英雄借我一用?” 磐耕爽快地答道:“当然可以!不然小弟也不会领你到这里来见他们。” 磐耕正说着话,就听“轰!”地一声,小山落地。但见烟尘起处闪出一人,个头比盘古还要猛一些,一路走来踏地如砸夯,震天动地。 银河见这人皂衣长褂,坦胸露乳,腰扎一条绿色丝带,面容与盘古相仿,只是面色和眉毛不同。这夸父是面如蓼蓝,横眉,且是深黄色的。 夸父见了银河同样也是跪倒叩头,银河想拦都拦不住。 待礼毕,磐耕命令两位道:“你二人从即日起跟玉凰娘娘去银河凡间,一切听从玉凰娘娘安排。” “得令!”两人向银河抱拳示意。 银河说道:“那就请二位随我一起去凡间走一趟。” 盘古、夸父也不收拾,只见盘古从地上拾了板斧插在后腰上随同银河一同前往凡间。 单说盘古、夸父同银河一起来到凡间一看,也有些犯难,怎么呢?这巨石太过巨大,真如天塌下来一般。一眼望去,上不见天日,下不知边际,于是这俩人就开始合计。 银河见状便对二人说道:“今日请二位到此地只不过是想商量个办法,不必为难。” 盘古说道:“在下只听说是搬星造月的事,却不晓得这搬星造月到底是怎样的情形?” 银河答道:“就是让这巨石在天上绕地球轮转,以合阴阳之理。” 夸父道:“若是将此巨石举到天上倒也容易,只是不知道安放在什么位置才是恰当,还望玉凰娘娘指点。” 银河道:“我宫中有位才女,通晓星相之术,你二位可先动手,我就去安排。” 银河说罢腾身而起。 见银河飞天而去,盘古指着巨石对夸父说道:“既是造个月亮,也是浑圆一些的才好,不如我先削上一削,去了棱角岂不更好!” 说完,盘古轮动巨斧劈削起来。这声音震彻天地,被砍下的石块落在地上,就如同小山一般。 盘古一气就干了几个时辰,见修整得差不多了,这才收了板斧,坐在一块空地上休息。 这时夸父走上前去,用肩膀用力一撑就将巨石翻了个身,然后回头指着刚从地面露出的地方对盘古说道:“老兄,这里尚需要再费些力气,将神斧借老弟一用怎样?” 盘古起身瞪着眼睛说道:“既是该老兄干的活何用你来操劳?呆会自有你出力的地方,且在一旁歇着。” 盘古说着话上前几步,抄起板斧左右开弓,不一会功夫就圆滑平整。然后盘古转身说道:“这般才看着顺了眼,下一步就看老弟你的本事了。” 夸父紧了紧腰带,上前先运足了气力用力一顶,只见巨石只翻了个个儿,并未离地。 盘古在一旁哈哈大笑,夸父急红了眼,将脚下石块一通乱踢。骂道:“你这不识相的家伙,只顾将这东西弄得浑圆,教我如何着力?还敢在一旁傻笑,也不知道什么叫做猪脑!” 说完夸父拍了拍手,走到一旁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盘古见状走到近前将双斧扣得当当响,就见他撇着嘴说道:“吃屁长大的咋的?这么大的气!别忘了这里可是凡间净土,有气也得憋着,千万别把你那臭气漏了一地!” 盘古说完就在转身之际,夸父起身照着盘古的后腚就是一脚。 盘古头也不回,随手抡板斧在身后一扫,竟将夸父的鞋底削去了一层。 盘古边走边说道:“人呐,如果鞋底一只厚、一只薄,那走起路来就瘸,不过还不是真瘸。如若再臭烘烘的不识相,那可能就真瘸了!” 盘古一席话气得夸父脱了鞋子死命摔在地上,又坐回到原处。 就见盘古又回到巨石旁将双斧抡得是虎虎生风,不大会儿功夫就在巨石下面开出了个圆形大坑。这时盘古转回身说道:“老弟,你看这猪圈够大吧!你钻进去,用背山之法足可成事。” 夸父虽说有气,但也是宽厚之人,并不计较,他上前几步弓身进去,用肩背用力一顶,果真将巨石背了起来,再运动神功飞将起来,越升越高,终于来到天宇之上。 此时银河与诗琴已在天宇等候,诗琴命夸父将巨石放下,她测算了一番之后指了个方向,让夸父推动巨石开始轮转,每转一周,诗琴都要测算时间让夸父调整速度和方向……长话短说,经过几天几夜的周折,终于圆满成功。 诗琴向银河报喜:“恭喜凰娘,此番造月成功!阴阳相合正是吉数,可谓功德圆满、吉星高照!” 银河一听也喜得不得了,正要对盘古和夸父言谢几句,却不见了两人的影子。 银河带诗琴到凡间一找,见两人仍在原来的地方忙活着。盘古在削切石块,夸父在忙着摆石头。 银河上前问夸父道:“二位在此作何营造?” 夸父答道:“我二人初到凡间,也算做了件大事,就想在这里建造几座石塔留作纪念。” 诗琴接道:“好主意!只是二位先不要急于动工,待我测算了方位,将日月阴阳的理数暗合其中,即能记载周天理数又可纪念二位功勋岂不更好!” 于是,二人依照诗琴的指点,修造了三座石塔。完工之时已是午夜,只见皓月当空,皎洁明亮。四人举头望月,无不欢呼雀跃…… 银河望了良久,忽然皱了眉头说道:“诗丫头,推算轮转数理之时也没相看一下,竟将有凹坑的一面朝向了凡间,是可谓百密一疏!” 诗琴答道:“非也!此正是诗琴有意所为。凰娘请看,如果在凹坑处修建月宫,即可弥补缺处,又可在月宫之中观赏凡间美景,岂不两全?” 银河赞道:“如此,倒是诗琴想得周到,真不愧我银河天宫一大才女!” 诗琴赶紧接道:“不堪夸奖!诗琴也不图才女名分,只求不再挨骂就万福啦!” 银河正欲和诗琴戏笑几句,却见远处盘古跟夸父两人争吵着好像快要动起手来,这是为何? 各位:欲知后事,且听下回。 本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五章 天际间女娲补天 上一回书说到:盘古跟夸父在一旁争吵。俩人为啥争吵?只因两人谈论起此次凡间之行,谁都说自己的功劳大,谁都不服谁,以至于两人要在此动手比武,较量一番。 这时银河正好赶到,她问明情况后说道:“二位勇士不必攀功,若论功劳大小:盘古开天辟地是如救凡间于水火,解我生灵危难之急所,功当首肯;夸父搬星造月也是造福凡间的大事,功在千秋!二位都是我银河的功臣,我已将此事用心灵感应告知了磐龙天子,二位均是首功,不分伯仲!稍后请二位到我银河天宫,大家庆祝一番如何?” 夸父答道:“如是玉凰娘娘之命,小的敢不遵从?” 银河笑道:“我银河天宫不比你们磐龙天界,规矩甚少,望二位随心所愿,不必拘礼!” 说完银河带领众人回奔银河天宫。 在广宁宫,银河设宴款待盘古、夸父二位英雄。席上自然是山珍野味、玉液香茶轮番上阵,席间银河又命嫦娥、织女在盘古、夸父两旁侍候,把盘古、夸父两人欢喜得不得了。 银河命嫦娥、织女斟酒,自己用的是银盏,给盘古、夸父用的是海碗。盘古、夸父见酒已倒满,也不谦让,一饮而尽。 喝完头一碗酒,盘古咂了咂嘴说道:“你银河天宫的酒与我们磐龙天界的酒倒是有些相似!” 银河笑道:“二位今日所饮之酒正是磐龙天子所赠,只是我银河天宫之人都不善饮酒,所以今日才拿来酬谢二位。” 盘古、夸父两人只顾笨手笨脚的夹菜,谁瞧着都别扭。 银河又命嫦娥、织女给两位倒酒,借故问道:“磐龙曾赐予二位酒喝吗?” 夸父摇头道:“不曾,在下承蒙糊涂仙赏赐过一些酒,说是吴刚这次所酿的酒品味欠佳,无法敬献龙爷,倒掉了又可惜,教我们凑合着饮了。” 银河一听此话有了些兴致,便继续问道:“两位觉得糊涂仙所赐之酒与我银河今日之酒有何差异?” 盘古接话道:“在下觉得糊涂仙所赐之酒比今日所饮之酒还要醇厚许多!” 夸父捅了盘古一下,抢过话说道:“在下认为现今吴刚酿酒的手段已是今非昔比,加之有糊涂仙相助,更是如虎添翼,酒的品味堪说是登峰造极。所以吴刚现今所酿之酒即便是次品,也要比从前好上许多!” 说完,夸父又白了盘古一眼,盘古一旁早已领会,闷坐一边不再吭声。 银河见言及糊涂仙,便顺茬接问道:“糊涂仙现今还饮酒吗?” 盘古见问不敢答话,只顾低头吃菜。 夸父说道:“糊涂仙现今早已不饮酒,但受吴刚之托,只是日日品尝一些酒。” 此时盘古昂了昂头,应和道:“对!是品尝,只品尝一些酒。” 盘古此话说得银河有些忍俊不禁,只好从袖中取出手帕装作拭口,掩饰一下。 稍顿了一会,银河缓了缓语气说道:“本宫曾说过,我银河天宫与你们磐龙天界不同,无甚戒律,二位可宽心说话。如今二位已是我银河的功臣,以后在磐龙天界即便是有些小错,若龙爷降罪,本宫也会鼎力为二位求情。” 盘古点头应道:“既是玉凰娘娘如是说法,俺哥俩也就不客气了,免得玉凰娘娘多心!” 说着话,盘古端起酒碗一口喝下,顺手又抄起一盘菜也不推让,一张嘴倒入口中,边吃边说道:“这酒菜这样吃法才觉得过瘾!” 这时夸父在一旁说道:“玉凰娘娘不要见怪,我俩都是使力气的粗人,像你们那样细嚼慢咽的吃东西俺哥俩确实不习惯!” 说着,夸父也端了一盘菜倒入口中。 盘古、夸父这举动把站在两旁的嫦娥、织女看得直咋舌,怎么呢?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按说吴刚、牛郎也是粗人,但跟这两位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 银河一见两人这阵势,估计也不用再让他们两位了,都吃成这样了那还让什么?还是让他们俩随便吃吧!为了营造些气氛,银河特地让诗琴弹奏一曲。 诗琴早有准备,坐在琴案前轻撩丝弦、舒展歌喉吟唱起来: 拼的是铁打的臂膀 凭的是不屈的脊梁 神话已不是神话 幻想也不是幻想 说一说想一想 谁把天地开创—— 人间天上 一个劈开了光芒 一个身背着月亮 故事已不是故事 回望也不堪回望 唱一唱讲一讲 谁能顶天立地—— 万古流芳 唱毕,诗琴又弹奏了一曲《百鸟朝凤》。 盘古、夸父这哥俩开始还听得摇头晃脑,似乎乐在其中,不一会两人就哈欠连天,昏昏欲睡。银河见状心中暗笑,思忖道:这两位真是粗人,但粗得豪爽、直率,天真得如孩童般可爱。又一想:得——诗琴这半天算是白忙活,对牛弹琴差不多! 一曲终了,银河招呼嫦娥、织女及诗琴各自回宫将准备好的礼物奉上。 三人出去不一会回来,各个怀中丰满。诗琴献上了一幅彩画《龙飞凤舞》,还有一幅水墨丹青,画的正是盘古、夸父两位。盘古、夸父见了《龙飞凤舞》图只是诺诺了几声,根本不懂画中寓意,当见了那幅水墨丹青,二位可是真的喜欢,也顾不上礼节,把屁股抬得老高,在那里注目观看。就数织女的礼物多,怀中抱了一抱,嫦娥还帮她抱了一抱。织女展开怀中之物,原来是特为盘古、夸父两位缝制的两件衣服,织女拿在手里怎么也展不开,怎么说呢?盘古跟夸父的两件衣服对织女来讲就如同帐篷一般,那哪展得开呀!织女干脆叠将起来,双手捧着交给他们两位。二位也不客气,一把抓过,各自掖在腰间,算是收了。 织女从嫦娥怀中又取过一抱布匹说道:“这里有七匹粗布,留给二位英雄日后之用,本来还应再多些,缝制衣物用去了五匹,所以只剩这些了。” 夸父一旁说道:“甚好,甚好!多些、少些都是心意,领了——领了!” 夸父说完上前伸出大手,将五匹布一把就抓了过来,夹在腋下。 这时盘古突然站起身来,摊开两手说道:“夸父老弟倒是不亏,得了许多礼物,只是我老盘这两手空空,教我怎得回去?” 嫦娥上前捧出一只陶罐说道:“这里是一罐香茶,给你们二位带回去日后慢慢享用。” 盘古伸手接过,顶在头顶之上,仍张着双手说道:“努,还是两手空空!” 银河见盘古还在顽童般索要礼物,且毫不掩饰,直来直去,差点没笑出声来。她赶紧招呼诗琴去后宫将尚未加工的山珍野味悉数用布包了,统统拿来。诗琴少顷回来将布包交予盘古,盘古接过布包提在手上,这才坐回到原处。 银河见时候不早,起身说道:“此番凡间之行,辛苦了二位英雄,回去替我向磐龙多多问候!” 说完银河带领天宫诸人送别盘古、夸父二人,按下不表。 再说银河将盘古、夸父二人送走之后,一连几天银河常去凡间查看。 这一日,银河从凡间回来,她来到广韵宫见诗琴说道:“这几日我到凡间查看,见日月轮照,阴阳相合,甚是可观,可是凡间景象不知为何不见起色?” 诗琴屈指盘算了一番,恍然大悟道:“凰娘是否还记得当初毁灭生灵时的光景?” 银河道:“此乃为娘最为心碎之日,如何不记得?” 诗琴说道:“此乃凡间之灾,劫数未尽,此后搬星造月之灾皆因此而起。” 银河疑惑不解,急切地问:“能否说得更详尽些?” 诗琴道:“凰娘是个聪明人,太多的话我也无需细说,只因为当初凰娘的灵火冲破了凡间天际,给凡间天际造成了若大一个天洞,搬星造月不成也是因此而坠落。” 银河点头道:“这般说为娘就明白了许多,但还望诗琴求个补救之法。” 诗琴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此事系在凰娘一人身上,别人是做不来的。” 银河更加急切地说道:“我银河乃宇宙一方之主,上下大小之事即便劳心费力,只要是我银河当做的自然不辞!” 诗琴道:“凰娘学过补天之术对吧!” 银河点点头说道:“从前承蒙天帝传授,至今尚无可用。” 诗琴道:“凰娘可速到天界借天帝熔炉炼七彩石,以备补天之用。” 银河一听,喜出望外,拍手说道:“亏你丫头提醒,不然差点忘了此事!” 说罢,银河离开广韵宫直奔天界。 银河在天界炼七彩石一连又是几天,这一日银河率领四大天罡运送七彩石来到凡间天际。见诗琴与嫦娥、织女已等在那里,银河也不休息,运动神功、施展异术开始补天。诗琴与嫦娥、织女也在一旁相助,仅几个时辰的光景,七彩石告罄。银河此时有些后悔,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天洞这么巨大,自己一连几天几夜炼就的七彩石竟还差一个缺口不能完工。此时如果再回到天界去炼七彩石为时已晚,情急之下她想起了磐龙天界。心想:对呀!磐耕不是有满仓的七彩宝石吗?我何不借来一用!银河想到这不再犹豫,忙用心灵互感与磐耕通话,将自己的事情一五一十交代清楚,请磐耕借七彩宝石帮忙,听磐耕满口答应这才放下心来。见四大天罡再留在这里已是无用,便请四大天罡回天界复命,自己带诗琴,嫦娥、织女在原地等候。 不多时辰,有一艘流星飞船赶到,押运宝石的正是牛郎。 飞船一停稳,牛郎便开始忙着将宝石从船舱内卸下。 此时正好嫦娥、织女也过来帮忙,牛郎见了织女,心里一慌,竟将手中的两块宝石失落…… 这当口,我老瞎子插言一句:这两块宝石在后来皆有出处,一块陈列在女娲宫,供世人瞻仰,还有一块到后来才被发现,这才有了《红楼梦》中所言,关于“石头记”的故事。记得“石头记”后面还有几句诗,说是“无才可去补苍天,枉入红尘若许年。此系身前身后事,倩谁记去做奇传。”至于《红楼梦》咱老瞎子不敢多说,因为那是中华文学的瑰宝,国学之绝唱,希望大家有时间可以看看。 接回前言。话说织女见牛郎遗落了两块天石,只把牛郎误当作是个手脚粗笨的金刚,也没想太多,只顾搬运天石。 不多时,银河补天完工,七彩宝石不多不少刚好够用。银河回来见了牛郎也没认出是谁,同样也只把牛郎当做了一尊金刚。 银河上前说道:“有劳这位金刚,今日我银河补天全赖磐龙天界相助,回去见磐龙代我传达谢意!” 牛郎施礼道:“在下回去一定转告龙爷!” 银河听声音有些耳熟,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还有,回去见了吴刚、牛郎两位替我转达我银河众仙的思念之情。过去之事皆属儿女私情,银河并不怪罪他们,而今我补天所用宝石皆是牛郎之功,我银河所饮之酒也皆是吴刚所酿,二位有功于我银河天宫,我银河永不相忘!” 说到这儿,银河有些动容。 牛郎更是感慨万千,多亏有金刚护身,看不出什么表情来,其实此刻的他早已泪水如泉,涌流不止。 正是: 凡尘世事莫尽欢 春风得意更自谦 谁言往昔难回首 心无杂念天地宽 人道女娲能补天 千年故事化云烟 莫因淫雨生幽怨 却看虹霞在蓝天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六章 凡尘中夸父逐日 书接上回:话说自从银河补天以后,凡间的景象确实大有改观,各种花草树木已经初见生机。 这一日,银河与诗琴一起在凡间巡查,见初生的草木有不少枯死。银河命诗琴细查原因,诗琴反复推算也是一筹莫展,只好请银河宽限几日,待调查明白再说。 又过了几日,诗琴到广宁宫见银河说道:“小女已查明原因,只是尚未找到解决的办法,所以先报予凰娘知晓,再做打算。” 银河问道:“究竟为何原因?” 诗琴道:“此事亦因搬星造月引起,只因当时月球落在凡尘,不知不觉改变了地球的自转理数,本应是十二时辰一个周天,而今却成了十六时辰一个周天。这样,凡间的白天日照时间变长,生成酷热,草木枯死十之有三。夜间时间亦长,寒气增多,草木冻死者十之有二。所以欲改变地球自转理数,非有蛮力之人不可。” 银河问道:“据你所见,盘古、夸父二人可否胜任?” 诗琴答道:“小女不敢肯定,但可以试试!” “那么,你认为盘古和夸父哪一个更合试?”银河接着问道。 诗琴思索了一下答道:“小女认为:盘古和夸父都是力大之人,但此事仅凭蛮力是使不得的,尚需有一些智慧方能成事。” 诗琴说到这里似乎已是成竹在胸,她加快了语气继续说道:“据小女看来,盘古、夸父虽都是粗人,但盘古粗爽至极,易莽撞从事。而夸父虽亦是粗人,但有些智理,且粗中有细。凰娘若用,不妨请夸父过来试试。” 银河闻听此言,已是心中有数,对诗琴说道:“我明日便去磐龙天界,你在宫中亦多做些准备,到时候推算周期理数少不了你在一旁监看。” “是!小女这就回宫准备。”诗琴说完转身离去。 第二天一早,银河就来到了磐龙宫,她见了磐耕便把自己要借用夸父帮忙的事一说,没曾想磐耕并没有爽快答应,而是找了些缘故推脱。 就听磐耕说道:“上次凤姐借了盘古和夸父,一去就是三日有余,且不说误了我多少开山移石的工程,不多日又将我仓内宝石悉数借光,虽未曾指望还,但也当图个报答。虽然当初你赠了盘古、夸父许多礼物,但都是他们的,并没有我磐耕半点尺寸。所以此次欲借我磐龙天界之人,须当先缴了礼物,然后再借人才是智理!” 银河一听磐耕此言,肺都要气炸了,因为来时只想着如何拯救凡间之难,还真没带什么礼物,因此听磐耕这么一说还真给银河难住了。 银河虽然生气,但表面上却不露声色,她言语谦逊了一点说道:“银河知道磐龙天子是大容大量之人,且义字当先,与我银河过交甚厚,银河有今日全赖磐龙天子相助,银河自是感激不尽!磐龙若索要礼物当然不在话下,只是我银河今日不便随身携带,待日后请你到我银河天宫,喜欢什么随便由你!” 磐耕摇了摇头道:“在宇宙三界,我磐龙天界是富甲一方,金玉宝石、甘露美酒唯我磐龙宫独尊。你银河天界虽有山珍野味、玉液香茶,但我皆不喜欢。” 银河闻听将杏眼瞪得溜圆,满面通红说道:“看来我银河若拿不出磐龙喜欢的礼物来,我银河此次就得枉来一趟喽?” 银河说完转身意欲离去。 这时磐耕快步上前从背后将银河抱住,他怕银河抬手挣脱,有以双手抓住银河的两手,然后附在银河耳边轻轻说道:“凤姐莫急,容我进言几句:银河、磐龙阴阳乃是一家,银河凡间生灵有我龙种,磐龙知道银河凡间之事与我磐龙天界息息相关,此乃阴阳造化、理所当然。磐耕仰慕凤姐久矣!你我若能联姻乃是顺应天理之事,如今凤姐若是应了,那凡间之事就是我磐龙天界的事,谈不上借人与帮忙,是乃责无旁贷,凤姐若是不应……” 磐耕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一下,又接着说道:“若是不应,凡间之事也是我磐龙天界的事,我磐耕立即派人如何?” 银河见自己被磐耕连抓带抱已是脱不了身,只好顺着磐耕的语气说道:“联姻之事非你我做得了主,当请天帝旨意,若天帝降旨,我银河必然从命!” 磐耕放开银河,双手扶住银河肩膀,轻轻将银河搬转过来,然后伸手从怀中取出一枚钻戒说道:“如今是我先问了你应是不应,若是应了就把这枚钻戒收了。” 见银河低头不语,磐耕伸出右手抓住银河左手,迅速将戒指戴在无名指上,怕银河不依,就将银河左手紧紧攥住放在胸前说道:“这可就算是应了,就是应了!” 银河抬头看了磐耕一眼,又将头低下。 磐耕放了银河,手舞足蹈,口中畅道:“点头了,点头就是应了,哈哈——” 银河的左手刚才被磐耕攥得有点痛,她用右手轻轻按抚着左手说道:“联姻的事以后再议,今日所求之事才是急所。” 磐耕拍着大腿转了个圈说道:“哎——呀!还求什么呀?不都是自家的事嘛!” 说完,磐耕传令宫外战神金刚召盘古、夸父进宫见驾。 过了不多时辰,盘古、夸父进宫双膝跪倒,山呼万岁。 磐耕说道:“朕今日派你们二位再去凡间一趟,此次前去不得收受礼物,若有差池,一律问罪!” 银河一旁对磐耕说道:“磐龙差矣!此番凡间之行只需一人即可,我欲请夸父前去,不必劳动盘古。” 盘古在下边闻听银河此言,瞪着眼说道:“礼物不礼物的咱不稀罕,只是不知为何这凡间之事夸父去得,俺却去不得?俺老盘要讨个说法!” 银河一听也没法解释,便面向磐耕暗使眼色,请磐耕解围。 磐耕一拍桌案大声喝道:“大胆!如今银河已是我磐龙天宫正印玉凰娘娘,连我都得听她七分,今后谁要是敢在玉凰娘娘面前造次,严惩不贷!” 盘古一听,将头埋在地上不敢吭声。 磐耕见状说道:“盘古,今日非是朕待你不公,只因近日宝仓空虚,开山的活有些吃紧,而搬运矿石的事可由金刚代替,日后凡间若有要事,先派你去,如何?” 盘古抬头露出一脸喜悦说道:“玉凰娘娘日后若是有开山的活,可别忘了我老盘!” 说完盘古叩头行礼…… 剪断截说。银河带着夸父回到天宫,诗琴见了拍手说道:“恭喜凰娘,此番一去确是双喜临门!” 诗琴此话一出自觉失语,忙以手掩口。 银河嗔道:“诗丫头,我银河天界内外之事怎的就瞒不了你?” 诗琴笑道:“时才在宫中跟嫦姐和织姐闲谈之时,嫦姐和织姐言说我是凰娘的心腹,我想既是‘心腹’,凰娘的心腹之事岂能不知?” 银河亦笑道:“既是如此,我索性将我银河上下之事悉数交由你去打理,岂不落得清闲?” 诗琴辩道:“这可使不得,诗琴势单力薄,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哩!” 银河拉住诗琴的手儿说道:“今日之事则是非你不可,有何推脱?” 诗琴回道:“小女不敢推脱,当是竭尽全力!” 说着,诗琴从袖中取出两个银器,道:“这不?小女已准备停当。” 银河向诗琴手中看了一眼问道:“这又是什么‘神奇’之物?” 诗琴神秘地眨了眨眼说道:“并非什么神奇之物,只是有些用途,到时候凰娘自然会知道。” 银河突然转向夸父说道:“我二人在此闲谈,不意间竟冷落了你,请英雄包涵!” 说着银河又对诗琴说道:“先请夸父进宫内休息,凡间之事稍后再谈。” 夸父一旁接道:“咱是使力之人,旅途劳顿自然不在乎,只望玉凰娘娘快些带俺去凡间,先将那地球‘修理’一番再说。” 其实银河心里也是着急,见夸父如此说也就不再坚持,她带领诗琴、夸父前往凡间。 三人到了凡间,诗琴将所需要做的事向夸父交代明白。夸父想都没想,满口应诺,教银河、诗琴到天际观察动向,自己也好使力。 待银河与诗琴离去,夸父这才傻眼了,后悔自己欠动脑筋。刚才听诗琴言说之时,夸父听着只觉容易,就如同负石移月一般,可现在看来竟是大不相同。 夸父傻呆呆的矗立凡尘之中,心中急切却无处用力,窘得夸父在原地直打磨磨。 夸父思来想去比划了半天也没想出主意,只好干脆就地一躺,闭目冥想。眼见从日出东升到夕阳西下,已是傍晚,夸父突然有了个闪念,只见他腾地站起身形,向着夕阳狂奔起来。夸父越跑越快,眼见夕阳一点点临近,已是下午光景。 银河与诗琴在天际看见,诗琴拍手称道:“夸父此法已显灵验,凰娘快告诉他不能歇息,要不停奔跑方能成事。” 银河在天际发动内功,将此话传给夸父。夸父闻听已见成效,更是不敢停歇,拼命狂奔。 这时诗琴取出银器,以凡间石塔做参照,开始测算时间。银河一看这才明白:原来诗琴将容器置于下方,上边是个沙漏,流沙正一点点地通过漏斗流入下方的容器。 诗琴不等银河发问,先声说道:“小女在宫中已经测算准确,一斗流沙刚好是一个时辰,如此往复十二次正好十二时辰。” 银河赞道:“我银河天宫有你这样通晓天术的才女,便觉万事不难!” 诗琴双眼注视着沙漏说道:“诗琴只是知晓一些推演之术,如今夸父才是最大功臣!” 长话短说,夸父在凡间一连气就跑了十几日。 这一天诗琴突然起身将手中沙漏向空中一抛,扑在银河怀中泣声说道:“恭贺凰娘!此时地球自转一周正好十二时辰,快通知夸父立即歇息。”说完诗琴紧拥着银河抽搐起来。 银河用内力通知夸父歇息。此时银河也是百感交集,热泪盈眶,与诗琴相拥而泣。 这时的夸父早已拼尽全力,一连十几个日夜的光景,夸父一直在顶着烈日奔跑,汗水在身后已流成了一条小河。 夸父停下脚步,只觉口干舌燥、气喘如牛,两眼生花、头如火炙。他定了定神,见旁边不远处有一潭碧水,夸父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一头扎进水中,“咕咚咕咚”一会功夫竟将湖水饮干。 夸父这才觉得清爽了许多,一回身见银河带领诗琴正奔自己而来,赶紧上前迎接。诗琴按捺不住,飞奔几步抱住夸父又是一通痛哭。 有人说话了:夸父逐日的故事我们已然知道,可不是你说的那样的,是不是你老瞎子胡编的啊?我说:故事,故事,有故方能有事,你从前知道的是“故”,我今天讲的才是“事”。 听着下边没人再言语,我又接着说道:现在吹大牛说瞎话都不稀奇,前几天我在市场上溜达,听说有人举了个牌子,上书“一统天下”,我以为是哪个朝代的皇帝显灵了呢!细一打听才知道是“一捅天下”,是个疏通下水的! 台下一片哄堂大笑,我八瞎子赶紧收杆,趁势说道:欲知后事,且听下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七章 天帝笑点鸳鸯普 各位:上一回咱说的是“夸父逐日”的故事,说到最后被台下一个“败家子儿”一搅合没有说完,这回咱再接着唠叨几句。 上一回最后诗琴哭了两次,这两次哭的可是不一样:第一次是喜极而泣,流的是成功后喜悦的泪;后一次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感动。见夸父一口气奔跑了十几日,结果到最后把夸父累得那样,把一潭湖水都给喝干了,所以最后一次的眼泪全是为夸父流的。由此可见,诗琴是个内心情感十分丰富的人,且心怀善念,要不后来她怎么成了观世音菩萨了呢?这是后话,咱以后再说。 单说凡间自从有了“夸父逐日”一说以后,地球自转轮回恢复了正常,仅数月光景,一切都变得有模有样,各种花草树木如雨后春笋,生机勃勃…… 真是: 曾经浴火重又生 点染垂髫现葱茏 青山白云喜相伴 惹得溪流笑盈声 一晃又过了数月。这一日,银河与诗琴正在宫中闲谈,提及凡间之事,诗琴异常激动,兴致勃勃地给银河讲述凡间的巨大变化。说到动物,诗琴更是由衷慨叹:“有些动物并没有在烈火中毁灭,而是奇迹般地生存、繁衍下来,可见生命之顽强。还有一种动物十分的有趣,简直不可思议:原本是海洋中的动物,后来不知怎的变成了鸟儿,飞翔在了蓝天,而如今却成了陆生动物,靠在海中捕鱼为生。您说怪不怪?”诗琴话语终了加了个问号,想听听银河的想法。 银河听了笑道:“自然进化,万变莫测,适者生存乃是最基本的道理。海洋就如同一个巨大的生命宝库,凡间生命有海洋做依托,必然生生不息、万世不竭……” 两人正说得起劲,忽见织女进宫禀报,说有两位天罡奉天帝圣旨求见。 银河赶紧出宫迎接,天罡见了银河高声颂道:“圣天有旨,命银河速到天界面圣,钦此!” 银河一想:天帝亲拟圣旨召见必有重大之事,也顾不上多问,立刻随两位天罡前去天界。 银河到了天界,见天帝端坐在石阶之上,磐耕在下面拱手站立。银河也顾不上看一眼磐耕,来在石阶下跪倒叩头。 天帝等银河行过大礼之后说道:“银河,孤欲降一道旨意予你,你可要听真!” 银河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大气都不敢喘,静静地跪在那里俯首恭听。 就听天帝说道:“今日磐耕请求要与你结为连理,共享万年好合,现在孤先问你意下如何?” 银河一听窘得面红似火,更是不敢抬头,只是低低的声音答道:“银河谨从天帝圣意!” 天帝似乎早有预料,应声说道:“磐耕所求,诚意可嘉,孤恩准!” 磐耕慌忙上前,紧挨着银河跪倒磕头,俯仰之间趁机偷窥银河表情。 银河虽然低着头,但在余光中早看见磐耕一脸讪笑。银河抬起眼帘,默不作声,狠狠瞪了磐耕一眼。 天帝畅然大笑道:“两位平身吧!回去商量,择日完婚,我天帝到时候还要座高堂、饮美酒,享受一下天伦之乐!” 磐耕携着银河的手,两人双双谢恩。 天帝挥了挥手,幌动身形飘然隐去…… 银河、磐耕二人离开天界,走了不多时,银河突然蹲下身子,捂住胸口说道:“刚才被你一气,现自觉心口堵得慌,想休息一下。” 磐耕闻听转回,俯身问道:“刚才确实不知怎的就气了你,还望凤姐海涵!” 银河道:“从前至今我一直都是你的凤姐,你凡事也都得听我三分,将来我成了你的妻子,你时时处处都管着我,岂不受气?况且我银河嫁了你,就连我银河天宫也都随了你,你岂不占了大便宜?” 磐耕赶紧分辨道:“凤姐,不是这等说法!你我若成了夫妻,我磐耕自然都听你的,到时候不仅银河天宫你说了算,就连我磐龙天界也都归你管,绝对亏不了你!” 说到这,我八瞎子插一句:各位,您看见没?有什么样儿的天上事,就有什么样儿的人间话。现今就有不少说过这类话的丈夫,这些都是磐耕的直系后代! 刚才开了句玩笑,各位别往心里去,现在咱们言归正传,接着往下讲: 银河笑道:“今儿个你磐耕肚子里不知灌了多少蜜,哄得天帝下了圣旨,现在又来算计于我,对否?” 磐耕把头摇得像中风后遗症似的,连说带比划:“不会,不会!我刚才说的尽是实情,乃肺腑之言,肺腑之言!” 银河瞥了磐耕一眼说道:“是不是‘肺腑之言’我三句话包教你这伪君子露出本相!” 磐耕一听,挺起胸膛说道:“真金不怕火炼!” 银河说道:“怕不怕‘火炼’我确不知,但你先扶我起来再说。” 磐耕以双手搀扶银河,银河顺势将磐耕的衣襟攥住,有点生怕磐耕这小子跑了的架势,然后银河一脸严肃地说道:“我先说个条件给你听,你若应了,择日完婚之事全听你的。你若是不应,我就当你的凤姐一直当到你百八十岁之后再与你完婚。” 磐耕一听心说:别价!就算坑人也没这么坑的呀?磐耕心中不悦,脸上仍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慢说一个条件,就是千儿八百个条件只要你一一说出来,我都一一应了。” 银河放开磐耕,将头一歪说道:“没有这许多,只一条足矣!” 磐耕笑道:“就一条?那我应了!” 银河亦笑道:“我还没说,你怎的就应了?” 磐耕道:“我先应了放在这儿,反正说完也是应!” 银河以手掩住口鼻,只露出一双笑眼。过了一会银河说道:“我与你成婚,你须得搬进我广宁宫来住,且婚礼必须在我广宁宫举行。” 磐耕一听心里暗暗叫苦,心说:本欲娶了她,了结自己的一大心愿,哪曾想竟把自己给嫁了出去,不仅成了倒插门,弄不好还得把我磐龙天宫给赔了进去。没办法!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总算是成就一桩婚事吧! 想到这,磐耕仍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就这等小事,根本犯不着商议,你若不说,我也是这等做法,不信你先将话收回,看我如何说法,怎样?” 银河一听差点没笑出声来,心说:就这等小儿科的把戏也来糊弄于我! 银河心中暗笑,脸色仍是一幅严肃的样子说道:“既是‘一言既出’,也是‘驷马难追’!” 磐耕只好点头说道:“说是应了,那就是应了!” 磐耕虽然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子,说不出是啥滋味。 银河听磐耕这么一说,心里头高兴,脸上却不露分毫悦色,仍是皱着眉头说道:“既是成了你的妻子,有些事情也不好相瞒,现在我是腰酸腿痛实在走不动了,你须得背我一程,方显你为人丈夫的本分!” 磐耕明知道银河是在耍赖,一时间哭笑不得,他只好转过身子,背着银河一直来到天狼座前,此乃两星系的交界之处,两人就此分手不提。 单说银河回到天宫,心里最怕见到的就是诗琴。银河知道自己的什么事都瞒不了这个鬼丫头,就想悄悄回宫,一个人先静一静,等过几天再和大家商议。可偏偏又不巧,远远就看见诗琴笑盈盈地站在宫门口迎在那里。 银河见诗琴笑而不语,便走到近前说道:“诗丫头,真个就瞒不了你!不过你知道也罢,就是先不要告诉嫦娥跟织女两个。” 诗琴眨了眨眼睛说道:“不知凰娘说的是哪一桩,要是不明示了,指不定何时小女不小心跟嫦姐和织姐说了岂不要受怪罪?” 银河想也没想说道:“不就是天帝圣旨召我去天界,命我和磐龙择日完婚的事嘛!” 诗琴惊喜道:“恭喜凰娘!小女可是刚刚才知道哦——多谢凰娘第一个告知小女啊!” 银河一听才知道自己又上了这个鬼丫头的当,不打自招!霎时羞愧难当,赶紧拨开诗琴跑进宫内,不再复出…… 第二天中午,银河在宫内正与诗琴商议婚姻之事,银河请诗琴算一算,择个良辰吉日。 诗琴屈指一算说道:“三日后便是大吉之日!” 银河在自己身上打量了一下说道:“吉日便是吉日,只是太紧迫了些,许多事情还都来不及做。你再推算推算,看看另择一个吉日如何?” 诗琴锁着眉头说道:“近期的吉日只有一个,下一个吉日要等三百年以后才会有。” 银河微瞋道:“诗丫头,是不是想以己所欲强加为娘啊?若大天宇,泱泱三百年间怎的就会仅此一个吉日?恐有哄骗为娘的嫌疑吧!” 诗琴双手合十说道:“如此庄重之事,诗琴怎敢打诳语?只因凰娘与龙爷的婚事非同小可,乃宇宙间天大的喜事,一般的吉日怕是匹配不得,非得大吉大利之日不可!所以小女说三百年后才能轮回一次。” 银河低缓了语气说道:“如此说来,婚事必在三日后举行,已是拖延不得,只是……” 诗琴不等银河把话说完,她接过话茬说道:“请凰娘放心,我已安排嫦姐和织姐为凰娘连夜赶制凤衣,就连龙爷的龙袍也在其内。至于我们姐妹的新衣织姐那里早有几件,我们一块穿了就是。” 诗琴正说着,就见嫦娥跟织女慌忙跑进来说道:“龙爷带着金刚来下聘礼,现已在天宫门外。” 银河一听吃了一惊,心想:莫非磐耕改了主意,非要娶我到磐龙天宫不成?想到这银河心中一凛,暗道:磐耕,你若是不君子,也休怪我无礼! …… 各位: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文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八章 新婚宴银河泪洒杯中酒 上一回说到:银河听说磐耕带人下聘礼,气得是双眉倒竖、杏眼圆睁,她怒冲冲奔出宫门外,见磐耕正指挥金刚们搬运东西,一箱箱、一罐罐摆得宫门前满地都是。 银河走近磐耕问道:“磐耕,如此举动却是何意?” 磐耕乐呵呵地搓着两只大手说道:“天帝命我们择日完婚,若在我磐龙宫就不这么费事,可你偏偏要我搬到银河天宫里来,这不……”磐耕翘了翘下巴,示意了一下满地的物品继续说道:“这些都是随身的物品,若不多带些来,怎显我磐龙天宫的气派?” 银河一听,这才放下心来说道:“既是随身物品,也无需带这许多,恐怕还有别的意图吧?” 磐耕点头微笑了一下说道:“知我者莫过凤姐!实不相瞒,我是想尽快择个吉日把婚事办了,免得牵肠挂肚的教人不安!” 银河问道:“你可曾择过吉日?” 磐耕摇头道:“不曾,咱恨不得今日就把婚结了,免得你多生变故!” 磐耕说着话向四周望了望,见旁边无人,他牵过银河的手小声说道:“今日物品大都是为婚礼准备的,我想早些准备,省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不成体统,就算是我磐耕嫁了你银河不也得弄得风光点是不?” 银河顺势拉着磐耕回到宫内,然后悄声说道:“诗琴已经推算了吉日,就在三日之后。时间紧了些,你可要加紧准备!” 磐耕一拍大腿笑道:“诗琴真乃神人也!我若做了你银河天宫的乘龙快婿,首先就要拜她一拜!” 银河推了磐耕一把笑道:“要谢也得有个说辞,若照你的做法岂不被人耻笑?” 磐耕戏笑得眯了眼反复说道:“全听凤姐教诲,全听凤姐教诲!” 这时诗琴领着嫦娥、织女各捧着龙袍、凤裙走了进来。诗琴请二位准新人试穿新衣,自己又忙着指挥金刚将物品抬入后宫偏殿储藏备用。 待磐耕、银河试完了新衣,诗琴回来对磐耕说道:“龙爷请即刻返回磐龙天宫,三日内若无紧要之事不可踏入银河天宫半步,此为银河天宫婚嫁之礼节,不可违背。还有,龙爷回磐龙宫请速派人给天帝、天蝎拜送喜帖,表明婚期,再将贤能之人派些过来,助我布置殿堂、筹办婚宴。” 磐耕听诗琴一席话说得有理有据,且还给自己派了任务,亦觉得自己不便久留,赶紧与银河等人告别,返回磐龙天界。 长话短说,转眼间吉日已到。这一日银河天宫到处张灯结彩,一片喜庆景象。礼堂就设在广宁宫内,一切在诗琴的安排之下有条不紊。 各位:您猜猜谁是婚礼司仪?诗琴?错!今日的司仪连我都没想到:谁呀?糊涂仙!那位问了:就糊涂仙那模样怎么能当司仪?其实诗琴也是有所考虑,在银河、磐耕两界除银河、磐耕之外级别最高的那就得数糊涂仙,别人都是仙,唯独糊涂仙是神,所以这么大的角色也只能由糊涂仙来但当。又有人问了:诗琴干嘛去了?今日诗琴是新娘银河的伴娘! 吉时定在正阳午时,诗琴早已设置停当,在厅堂之中设一高台,台上以沙漏作为销系,当流沙注满下方的银器,翻板翻转,带动开关,一时间宫内是钟鼓齐鸣,且韵含五音之色,十分的悦耳动听。 糊涂仙见吉时已到,赶紧跳在一张椅子上。怎么呢?因为糊涂仙身材矮小,不站椅子上怕别人看不见,这是糊涂仙给自己出的主意。 只见糊涂仙身穿金丝坎站在椅子上高声喊道:“吉时已到,新郎、新娘步入殿堂!” 就见磐耕、银河各持一根红色绸带的一端,绸带的中间结了一朵硕大的红花,两人肩并肩缓步从后宫移入殿堂。 此时银河居右,头上盖了一方红色的盖头,旁边有伴娘诗琴搀扶,后边是嫦娥、织女两人各持银河长裙凤尾的一端,在后边缓缓相随。 磐耕此时就显得孤单了点,怎的呢?身边没有伴郎。本来诗琴以为磐耕会安排吴刚或者牛郎来当伴郎,哪知道磐耕早把他俩给变成金刚了!银河也觉得不对劲,只是在这节骨眼上没功夫多问。 待磐耕、银河在殿堂中央站稳,糊涂仙继续喊道:“一拜天地!” 这些话都是诗琴教的,糊涂仙只是依葫芦画瓢,照章办事,并不管那么许多。 磐耕、银河一听教“拜天地”,两人就开始瞎转悠,怎么呢?俩人谁也没弄明白是拜哪个“天地”。见天帝端坐在高堂之上,磐耕拉着银河纳头便拜。 接着糊涂仙又喊:“二拜高堂!” 磐耕、银河一想:高堂在哪呢?这不在这呢么!也不管那么多,冲着天帝又拜了一回。 糊涂仙最后喊道:“夫妻对拜!” 这下两人整明白了,也不用再转悠了,对着就拜吧!两人对拜了一番。 这时糊涂仙喊道:“礼成——夫妻共入洞房!” 诗琴引着银河与磐耕一起来到洞房,诗琴让磐耕拿着秤杆,将银河的盖头挑了,表示称心如意,紧接着二位也不能闲着,还要回到礼堂给各位嘉宾拜席。 这时宴席已经摆放整齐,磐耕、银河携手请天帝入席。礼堂内人数不多,分上下两席,磐耕、银河请天帝在上席落座,让嫦娥、织女在两旁侍候。同桌的还有天蝎,身后站着的是武灵。还有一位,那就是糊涂仙,刚才咱不是说过,糊涂仙是天帝亲点的正神,论级别差不多与天蝎平起平坐。再说回来,其实这也是磐耕有意安排的,一来糊涂仙虽然其貌不扬,但深受天帝喜爱,万一有什么差池,天帝不会怪罪;二来是糊涂仙对于酒是深得其道,天帝能饮多少酒谁心里也没底,所以这酒除了糊涂仙谁也陪不了。 再说下边这一席,可就都是仙了,盘古、夸父,外加吴刚、牛郎,其余众金刚一律立列两旁。 这时候下边乱嚷嚷的有人说话,我一问才明白是在问我:下边这一桌是娘家亲还是婆家亲?搞的我八瞎子憋一脑袋汗也没想出来,我只好说:此话咱们下回分解,一心想妥过去。谁知道这帮猴小子们不干,依旧是不依不饶,非教我给整明白不可。没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说道:他们算是婆娘家的亲,这才算是蒙混过关。 各位:今天讲的是一个盛大的婚礼场面,本来想多多美言几句,可被这帮猴小子们一嚷嚷,弄得我是昏头胀脑,哪跟哪都说不清楚,只好灵机一动,借故口渴,向服务员要了一杯水,喝了一口,这才继续说道: 话说磐耕、银河给天帝这一座一一敬过了酒,就来到下边这个“麻烦”桌上了。盘古、夸父银河当然认得,一一敬过了酒,之后就来到了吴刚和牛郎的面前。银河先是一怔,心说:怎么多了两尊金刚?磐耕一旁解释道:“此二位不是别人,正是吴刚、牛郎两位!” 银河闻听吃惊不小,诧异间磐耕忙附在银河耳边解释了一番,银河不听则罢,听磐耕这么一说气得差点没蹦起来,但在众人面前银河又不好发作,只能亲自上前给二位各斟满了一杯酒,然后端起酒杯说道:“今日我银河所饮之酒乃吴刚所酿,我头上凤冠乃牛郎所赠,今日见二位这般模样真叫人痛心不已,说着泪洒杯中。 吴刚、牛郎赶紧解释道:“皇后娘娘莫怪龙爷,此事皆因我二人引起,有此结局我二人已是感激不尽,现在我二人已经长出了一些筋骨,只是不同于从前的样子,如今我二人已经习惯了金刚之躯,采石、酿酒皆无妨碍!” 银河将杯中酒高举过顶说道:“今日此时此刻我只好以这种方式向二位敬酒!” 说着,银河深鞠一躬顺势将酒泼洒在地上。 吴刚、牛郎赶紧起身跪在地上,将酒杯举在头上说道:“在下不敢领受皇后娘娘如此大礼!” 说完,二人也将酒泼洒在地。 各位:有谁见过新娘子酒席宴上掉眼泪的?银河此举也是天意,这就注定未来凡间是一个恩怨情仇,悲喜交加的世界,只是不言明,大家不知道。 刚才说下边这桌麻烦,上边那桌也有添乱的,谁呀?还能是谁?糊涂仙是也! 怎么回事?话说糊涂仙陪天帝吃了几碗酒,糊涂仙有了这几碗酒垫底,那老毛病就要犯。他看着一个人来气,谁呀?武灵呗!过去因武灵盗宝,糊涂仙曾怒杀生灵,火烧天门,其实当时糊涂仙要找的就是武灵,只因武灵逃进了海里,躲过了一劫,才引得糊涂仙干出了一桩糊涂事。而如今武灵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糊涂仙开始还装作看不见,因为毕竟是磐耕跟银河大喜的日子,糊涂仙就是再糊涂也都能忍了,可糊涂仙这三杯就下肚那就有些由不得自己了,怎么瞧武灵怎么别扭。 此时的武灵可能已经忘了当初自己盗宝的事,在那里尽显溜须拍马的本事,一会儿身上不停地变幻着各种颜色,一会儿飞舞长爪在一旁侍候着天蝎。只见武灵的肢爪间不断地变化出各种工具,一会是刀、一会是叉,反正是千奇百怪,什么东西都有。 说到这里,我八瞎子不得不添补几句:如今武灵这帮异类已是不同以往,自从磐耕将大量矿石运往摩天宫以后,天蝎怪兽的飞碟不仅装上了坚固盔甲,同时也发展出了威力强大的武器,更不可思议的是天蝎怪兽,简直是武装到了牙齿,它们发明了液晶金属,移植在肢爪末端,可以随意变形,也就是说它们可以随时变化出各种锐利的武器,且强大无比。刚才武灵演示的只是冰山一角,难怪武灵根本不把糊涂仙放在眼里。 再说糊涂仙越瞅武灵这家伙越来气,心里就来了主意。他借故离席,去后宫偏殿取了一坛酒,这坛酒可是非同一般,是极为烈性的酒。你想:糊涂仙是干嘛的?既是大内总管,又是品酒师,这坛酒本不是婚宴上用的,是糊涂仙暗自收藏的极品酒,哪知金刚们搬运酒的时候不识货,错把这坛酒给搬来了。 这坛烈酒别人不知道,糊涂仙可认得,他偷偷地在厨房找了两个大海碗,满满的倒两碗然后端着回到酒桌上煞有介事地对武灵说道:“小的今日有些高攀,若论级别,你我当对调才是。想你武灵在天蝎宫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重臣,小的我可比不了!小的在磐龙宫充其量也只是一个小小的管家,与你武灵简直是不可同日而语。今天我沾了天帝的光,却委屈了武灵你,为表敬意,小的愿舍命与你干上一碗,一来为我磐龙与银河天界共结连理,二来因敬重武灵的勇气和胆量,愿与你结为兄弟,往事恩怨一笔勾销!”说着话糊涂仙将手中酒递给武灵一碗,自己端了一碗接着说道:“为表诚意,小的先干为敬!”说完将一碗酒一饮而尽。 武灵被糊涂仙这么一忽悠还挺受感动的,更不知是计,随后如糊涂仙一般将一碗酒饮干。 然后,糊涂仙借敬酒之机,在下边一席周旋了一番之后,悄悄找个地方猫腻起来,暂且不表。 再说武灵吃了糊涂仙这碗酒那里还站得住,不一会功夫就瘫得像一堆烂泥,待到散席之后,天蝎手抓脚踹怎么都弄不醒,最后只好拽着武灵的一只长爪,拖回了摩天宫。 诗琴见宾客已一一散去,便招呼磐耕、银河两位回洞房休息。磐耕一听要入洞房心里美得不得了,紧跟着银河、诗琴直奔后宫。 刚走到后宫门口,就见银河停住脚步说道:“今日洞房花烛,有诗琴陪伴侍候,你且在宫外静自思过。”说完,带着诗琴径直步入洞房。 磐耕起初还以为银河是在开玩笑,只是戏弄自己一番罢了,可是磐耕在那里左等右等还是不见诗琴出来,心里就有些沉不住气了,可又一想:不行,今儿个是我磐耕跟银河大喜的日子,我如若莽撞行事,整不好再教银河天宫这帮娘子军赶回老家去我可磕碜不起!一转念想起今日银河在吴刚、牛郎面前之举,暗道:看来银河为此事真的迁怒于我,我若不想法认个错,讨她些欢心,看来今晚这洞房算是别打算进去了! 想到这磐耕就开始琢磨如何讲道歉的话,一遍不行就来第二遍,磐耕是真下了功夫,一遍一遍反复地练。说句玩笑话:当今学子若都像磐耕这么下功夫,那清华、北大就都得人满为患! 磐耕正练得专心,忽听堂上钟鼓齐鸣。磐耕头上就有口大钟,钟声突如其来把磐耕一跳,顿觉后脊梁直冒凉气。待闻听五音响起这才醒过神来,正在诧异间忽见一团亮光从后宫出来,磐耕定睛一看,是银河跟诗琴。只见诗琴双手捧着个托盘,托盘上一盏明烛,两杯美酒。 诗琴带着银河来到磐耕面前说道:“良辰已到,请二位新人饮交杯酒!” 就在磐耕、银河饮交杯酒之际,诗琴祝道:“此刻正值子时,交杯交在子时预祝二位新人早交贵子!” 说完,诗琴从磐耕、银河手中接过酒杯,向后抛在地上说道:“祝二位新人岁岁平安,后事无忧!” 然后诗琴将烛灯交予磐耕说道:“诗琴今日伴娘之责已经圆满,现将新娘交付予你,你带她共入洞房去吧!” 我八瞎子说到这里伸手去摸惊堂木,准备收关。就听下面有个蛤蟆嗓高叫道:欲知后事如何,下面马上分解—— 这时我正好摸到惊堂木,奋力一摔说道:放你丫个狗屁! 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九章 银河点化土地神 各位:上一回说到最后,有个蛤蟆嗓从中搅闹,搞得我八瞎子心中好不郁闷。晚上回家吃顿夜宵,其实就几块蛋糕,还把我噎够呛,因为憋了口气,所以今天老瞎子说书特意早来了点,就为打听明白那小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一问才知道,原来,那个蛤蟆嗓姓张,外号叫“蛤蟆”。说书前与大伙儿闲聊,听着有蛤蟆嗓在里头,我有意气他,言语间故意多说东北方言,“那什么”不说‘那什么’,就说“那蛤么”!问谁谁谁住哪儿?偏不这么说,我就说:你从何(河)里来的呀?气得“蛤蟆”一言不发。 说书开始,我一拍惊堂木,先不说正题,因为我觉乎着那“蛤蟆”可能又坐在前排了,我就想把他挤兑到后边儿去,所以说书前我先讲了个小故事。 我说:今天大家算是来着了,我先给大家讲一个无关的故事,这叫说书的白送,看场子的白搭,听书的有掏钱的你也算是不白花!因为上一回咱讲了不少关于酒的事儿,这一回再给大家讲一个与酒有关的故事。讲什么呢?给大家讲一个“武松打虎”的故事。在座的有知道这个故事的,您可千万别搭茬,这故事保证能给您一个意外的惊喜! 听大家有了点掌声,我才开口说道:话说武松连吃了十八碗酒,来在了景阳冈上,此时武松有了些醉意,正想在一块石头上休息片刻。忽见从林间窜出一只斑斓猛虎,这老虎好生了得!一身黄绿色条纹,张着大口直向武松扑来,武松闪身躲过,惊出一身冷汗!只见这只虎左抓右扑,上蹿下跳,武松瞧准机会一把摁住老虎的脖子,对着老虎的头就是一通重拳……武松打死了老虎坐在石头上休息了一会,这时候武松的酒算是全醒了,再回头定睛一看:哪有什么老虎,原来是一只张着大嘴的蛤蟆! 下面哄堂大笑,我估摸着那“张蛤蟆”就算不跑,在前边也是坐不住了,于是我一拍惊堂木直切正题。 上一回说的是《龙凤呈祥》的事儿,磐耕与银河的新婚蜜月并无大事可表。单说这仨月后的某一天,磐耕与银河一起到凡间巡游,见一些猿人有的在钻木取火,有的在使用弓箭围捕狩猎。 磐耕见了惊诧道:“不想凡间果有此聪慧的动物,前途不可限量!” 银河道:“我亦见他们有些人形,不如我们点化了他们,让他们成为凡世之主,如何?” 磐耕笑道:“贤妻此言,正如我所欲也!” 于是,二人凌在空中,翻云化雨,见猿人便一一点化。不意间,二人已遍游五洲,山川、林间之猿并无遗漏。 二人回到原处,停在一片空地上。银河说道:“我二人都许个心愿,以助凡间猿人进化!” 磐耕以掌合十说道:“我愿凡间猿人都能开口说话!” 银河也是如此这般说道:“我愿凡间猿人都能行有衣穿,住有屋舍!” 说完,两人面对面,松了口气,相视而笑。 正是: 恩爱夫妻相对笑 笑得人间山花俏 平覆青云曾为雨 唤来凡尘变新貌 再说磐耕见草地上七色花朵艳丽可爱,芳香宜人,便来了灵感。他走出几步摘了一把野花打算献给银河,表达一下对妻子的敬爱之心。 磐耕捧着鲜花转身还没走出几步,突然身后腾起一道烟雾,无声无息,瞬间从烟雾中走出一个男童指着磐耕背影喝道:“何人如此大胆,敢折我花木?” 磐耕哪成想身后冒出个小童,被他一喝,惊得浑身上下四处冒凉风。 各位:小童这一嗓子确实底气十足,要不我把他请来,在咱们这屋里喊一嗓子,大伙就不用摇扇子了,保证比开空调还凉快! 磐耕回身见是个一小童,便问道:“你是谁家小孩?在此何干?” 童子立了立眼睛,满口稚气地说道:“休要管我身家何处!我先问你,究竟何人?为何折我花木?” 磐耕见小童浓眉大眼,齿白唇红,一派儒雅之气,便笑道:“我乃上界磐龙天子。”说着又指了指银河说道:“这位乃银河玉凰娘娘!” 童子闻听立刻跪地叩拜,说道:“我乃玉凰娘娘灵火所化,灵化之时正巧被巨石压住,不得复出,于是便与地灵结缘,造化成人形,专门侍弄凡间花草。” 银河惊喜道:“我道是为何如今凡间草木如此旺盛?原来也有你的一份功劳!” 童子回道:“小的不敢居功,但守护和润养花草乃是我生来所好。” 银河欣喜道:“既如此,我传你造地神功,点化你为凡间土地之神,将来为你在天庭留个功名,你看如何?” 童子再次叩首道:“谢玉凰娘娘恩典!” 银河不等童子说完,指现灵光,直奔童子而去,这童子立刻灵光闪耀,精神倍增。 银河说道:“你已是凡间的土地之神,天宇之下,凡尘之上,草木灵犀尽在你一人身上,可谓任重道远!” 土地神昂首答道:“小神一定不负玉凰娘娘厚望!” 磐耕在一旁自觉无趣,心想:自己乃堂堂磐龙天子,总该做点什么,于是开口说道:“土地神,你可平身!” 见土地神站稳身形,磐耕说道:“我传你飞天之术,今后‘磐耕’、‘银河’两界任你出入。” 说着磐耕手指一点,土地神脚下顿时出现一道光环。 土地神正要叩头拜谢,磐耕止住道:“不必多礼,我和玉凰娘娘意欲返回天宫,你可先退去。” “是,小神从命!”说着话,土地神将身形一扭,纵入地下,悄然不见。 磐耕、银河笑颜相对,磐耕说道:“今日点化了土地神,真不枉此一游!” 这时银河却皱着眉头说道:“今日有些劳累,点化土地神又动了些灵气,现在感觉四肢乏力、手脚冰冷,回天宫怕是走不动了!” 磐耕又是一番老样子说道:“这有何难,我照样背着你回去便是!” 只见银河摇了摇头说道:“从前我是你的凤姐,当然疏密有间。现如今我是你的妻子,须得抱着方显恩爱!” 磐耕也没思量,他伸手抱起银河说道:“我看无甚不同,背着、抱着是一般的沉。” 各位:您听着没?现今的俗话“背着、抱着一搬儿沉”就是打那时候出来的! 咱再接着说磐耕抱着银河回到广宁宫,他将银河放在凤椅之上,教银河稍事休息一下,自己又跑到广韵宫去找诗琴。 过不一会磐耕带着诗琴进来,诗琴先查看了一下银河的气色,然后又给银河把脉,最后又掐指算了算高兴地说道:“可喜可贺,凰娘有喜啦!” 银河点头说道:“是的,刚才在凡间巧遇一童子,我和龙爷点化他做了土地之神。” 诗琴跺着脚笑道:“我说的不是这等喜事,我说的喜事就在凰娘身上!” 银河不解地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磐耕说道:“难道我和龙爷还要再结一次婚不成?” 诗琴笑翻了天,待平息了一会说道:“凰娘聪明一世,怎么这会儿却糊涂起来了?我说的是凰娘已经怀上身孕啦!” 银河惊喜万状,此时的她只得用双手将脸紧紧捂住。 诗琴一扭头见磐耕正咧着嘴、背着手在堂中踱着大步一个劲地转圈,诗琴摆手说道:“龙爷不必如此疾步奔走,仿佛随时准备逃跑似的,反正此事你是脱不了干系的,不如停下来听小女嘱咐几句!” 磐耕闻听这才停下脚步,一双手背着不是,放在前边也不是,最后只好一掐腰站在了诗琴面前。 磐耕这举动早被银河、诗琴看见,银河已经是笑得是气泪全无。 此时诗琴已经是笑不动了,只能板着面孔,认真地说道:“如今凰娘已经怀了身孕,宜多静养,以后‘磐耕’、‘银河’两界大小之事还得烦劳龙爷多操心。” 这时磐耕也觉得自己掐着腰不太对劲,索性将手垂在两旁说道:“那是,那是理所当然!” 银河坐在凤椅上插话说道:“诗琴,你看龙爷乐得心花怒放的样子,你道是为何?他巴不得有朝一日把‘磐耕’、‘银河’两界的大小事都揽了过去,他好大权在握、为所欲为!” 磐耕一旁正要说话,银河也不等他分辨,继续说道:“今后两界无论有何奖罚之事,须先告知于我,不得擅作主张。” 磐耕这才找到说话的地方,不断地重复道:“那是,那是理所当然!理所当然!” 正在这时,忽见宫外一道电光闪过,之后却悄无声息。就见诗琴拍手说道:“又有喜事临门啦!” 磐耕、银河正在将信将疑之际,只见织女匆忙跑进宫来说道:“启禀龙爷、娘娘,天蝎怪兽来下喜帖,现在宫门外等候。” 银河一听,心说:怪了!难道…… 各位:天蝎怪兽不来不要紧,这一来这才引出一段家喻户晓的故事——后羿射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章 盘古怒劈癸灵怪 上一回书说到:天蝎派怪兽来下喜帖,银河招进宫来一看,此怪兽不是武灵,却也和武灵长相差不多,这个怪兽叫做幻灵。幻灵将喜帖呈上,银河接过打开一看,上书:“今日喜得九灵仙,特邀磐耕、银河两界诸神仙明日莅临摩天宫。”下方又缀了:“同喜、同贺”几个大字。 银河收了喜帖,打发幻灵回去,转头与磐耕商量。 磐耕说道:“这事好办,我即刻传令命糊涂仙带盘古、夸父担几坛好酒明天一早在银河天宫会齐,命吴刚、牛郎及众金刚原地留守,你看如何?” 银河笑道:“不愧是磐龙天子,连发号施令都干脆利落!现如今你我两界已是一家,你偏只顾打发了磐龙神仙,为何却不管我银河天界如何安排?” 磐耕推辞道:“天宫之事全凭贤妻做主!” 银河指点磐耕额头瞋道:“刚才诗琴有何叮嘱,怎么这会儿就忘啦?” 磐耕拱手说道:“忘了倒不曾,只是一切都来得突然,还需贤妻多多指教!” 银河这才缓了口气说道:“为妻身体不便远行,你可将诗琴留在宫中陪我,命嫦娥、织女带些锦缎与你一同前去。” 磐耕点头称道:“贤妻所言尽是,磐耕依法办理!” 各位:在座的如果有罹患妻管严前期综合症的,大可不必哀心自怜!您看着没?就连堂堂磐龙皇上都尚且如此,何况人乎? 刚才给大家开了句玩笑,目的就为是简明扼要、长话短说。 话说第二天一早,糊涂仙一行人如期而至,且盘古跟夸父各担了两坛酒。糊涂仙进宫拜见磐耕,此时嫦娥、织女都已经收拾打扮停当,各捧着一匹锦缎在宫内等候。磐耕见人已到齐,也不耽搁,带领两界众仙够奔摩天宫。 磐耕一行人来到摩天宫,见摩天宫已是大变了模样。这也是天蝎不惜血本,几番扩建才有了今天这般光景。 有人问了:摩天宫什么样?我只能大概形容一下:就整个摩天宫的外形来说,就像是一个阴阳八卦,纵横数百里,一眼望不到头。若从空中俯瞰,就像是一张大大的蜘蛛网,而天蝎的皇宫就处在这张蜘蛛网的中心。 磐耕见了天蝎命下人呈上了礼物,然后与天蝎分宾主落座,首席是天蝎、磐耕。磐耕旁边有糊涂仙相陪,天蝎旁边有武灵作伴。次席上坐的是盘古、夸父还有嫦娥、织女,同席坐陪的是天蝎的两位大臣,一个是幻灵,还有一个叫做癸灵。再往下就甭说了,一眼看过去是黑压压一片,全是天蝎的文武百官,咋看上去全一个模样。 宴席十分丰盛,尽是生猛海鲜,因为天蝎怪兽都是从海底进化来的,对海鲜有着特别的钟爱,所以鱼、鳖、虾、蟹一应俱全,应有尽有。 贺宴开始前,天蝎起身说了几句客套话,大意就是欢迎磐耕、银河两界诸神仙光临之类。最后天蝎道出了今日贺宴的中心内容:近日本王灵光发现,喜得九子,号称九灵仙。说着话袍袖一抖,划出一道灵光,顿时大堂中央出现了九个神灵,一个个圆墩墩、光灵灵的可爱。 天蝎与大家一起夸耀了一番说道:“此九灵仙刚刚生化不久,禁不起厅堂之中的喧闹。” 说完,天蝎展开袍袖将九灵仙收了。 酒宴开席,大家争着向天蝎道贺,除了各有几句祝词之外,嫦娥、织女两人还表演了一段歌舞。试想:嫦娥、织女都是天仙,美貌绝伦那是自不必说,歌舞起来则是更加婀娜多姿、美妙动听,把天蝎界上下大小重臣看得是如痴如狂。 天蝎吃了几杯酒,有了些醉意,他见此光景对磐耕说道:“宇宙三界我天蝎一向以为惟我天蝎生灵生得如花似锦,不想银河亦有此貌美之仙,今日开眼,倍感欣慰!”说完天蝎自饮了一杯,又晃了晃脑袋说道:“你磐龙众仙为何生得大大小小、参差不齐?尤其那个糊涂仙,不仅身材矮小、相貌丑陋,而且为人阴险,实在难以称道啊!” 有人问了:就糊涂仙那个臭脾气,听了这话不得蹦起来呀!他怎么那么老实? 我说:他不老实不行,磐耕听天蝎说了这话,表面上没什么动静,其实另一只手早把糊涂仙死死的摁住。 这时候的糊涂仙被磐耕摁住不敢说话,哪成想摁到葫芦起来瓢,谁呀?盘古呗!盘古在下边听了这话坐不住了,他起身说道:“今日天王贺喜,小的愿为大家表演一段功夫,此功夫承蒙糊涂仙指点,只是在下学艺不精,献丑!” 说完,盘古来到堂中央,从身后抽出一双板斧,表演了一段“鬼斧神功”。 这段功夫,把大家看得是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天蝎怪兽们一个个都屏住呼吸,看傻眼了。这时只见盘古做了个收势,将双斧插在背后,双拳一抱,回到坐席。 各位:盘古虽是粗人,今天却做了件聪明事。盘古心说:你天蝎不是瞧不起糊涂仙吗?我今天表演的这段武功,都是跟糊涂仙学的,看你怎么说吧! 盘古这举动,可以说是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果然,摩天宫有人不干了,谁呀?就是刚才提到过的癸灵。癸灵在天蝎手下是兵部总督,执掌三军,当然武艺高强,况且现今天蝎怪兽们各个都已是全副武装,变化万端,想什么兵器,就有什么兵器,毫不费力。 话说癸灵看了盘古的“鬼斧神功”,根本就没把盘古这两下子放在眼里,他哪知道其实盘古表演的只是一点皮毛的功夫,并未把平日的本事发挥出来。可癸灵不知道深浅,他就认为:自己是三军统帅,盘古此举就是跟他耀武扬威。 只见癸灵站起身形说道:“今日见盘古一番神功,真是一饱眼福!属下愿与盘古比试一番武功,为天王庆贺。” 这时夸闻听暗暗担心起来,他不是担心别的,因为夸父最了解盘古,他知道盘古的脾气比较暴躁,属于沾火就着的那种,这万一比武起来盘古的火按耐不住,那十有**准出人命不可。想到这父赶紧起身对癸灵说道:“盘古平日善使兵器,不便比武,在下与你赤手对空拳,较量一番如何?” 癸灵伸出巨爪,变出一对双斧说道:“今日属下就是想与盘古比试一下双斧对双斧!” 盘古一旁早就心急如火,见癸灵如是说已是急不可耐,他快步走到中央,抽出板斧,也不说话,在那里怒目圆睁、严阵以待。 癸灵心里打的啥主意?他想:自己有八只巨爪,就算是四足站立,也比你盘古双脚站得稳。双斧对双斧,我还闲着两只爪子呢!这叫做双拳难敌四手,量你的神功再强,在我这也占不了便宜! 只转眼间双方就拉开了架势,很快就缠斗起来。盘古双脚稳重,步步为营,一双神斧虎虎生风,势大力沉。癸灵也是灵活多变,辗转腾挪、进退有余,一双巨斧仗着臂长的优势不停地猛攻。 两人战了百八十个回合,磐耕都看出来了,盘古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还真为盘古捏了一把汗。 几乎在场所有的人都认为,再过百十个回合,盘古必败在癸灵手下。只有夸父不这么认为,夸父对盘古的功夫太有底了,他看出盘古只使出了三分的力,他是在试探癸灵的招数,一旦盘古使出杀手锏,非要这小子的命不可! 果然不出夸父所料,只见盘古瞧准机会使出了一招“车轮斧”,一对神斧盘旋起来,跟那车毂辘似的。此时正赶上癸灵以双斧奔盘古头面双双劈下,盘古以“车轮斧”向上一迎,竟将癸灵一双长臂截断,疼得癸灵“嗷”地一声怪叫,收回断肢,同时另一双长爪又现出一对双锤,奔盘古面门轮番砸了下来。此时盘古已是怒不可遏,只见他用斧背迎击双锤,猛听两声炸雷般的巨响,竟将癸灵的双锤蹦得老高,差点没飞了出去。盘古见癸灵身前已是空当,他大吼一声,箭步上前,一招“力劈华山”,就将癸灵劈为两半。 这时候的夸父一拍大腿,他倒不是在给盘古道好,而是在替盘古担心,他心说:这下完了,这回盘古非闯下大祸不可! 全场都被盘古这干净利落的几招给惊呆了,许多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天蝎将酒杯一摔,跳将起来骂道:“大胆狂徒,竟敢杀我天蝎重臣!” 天蝎这一摔杯可不得了,只听下席响起了一阵“乒乓”之声,转眼就见十几个天蝎怪兽推翻了桌子向盘古扑来。 磐耕见势不妙赶紧对天蝎说道:“天王兄息怒,此乃下人无理,待我收拾于他,向天蝎兄赔罪!” 说着,磐耕将袍袖一展,一道灵光直指盘古后背,就听盘古“啊”地一声惨叫,顿时化作一团白雾,无声无息,飞入磐耕袖中…… 欲知盘古生死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书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一章 蓬莱岛磐耕化神灵 上一回说到:磐耕施展神功,将盘古收了。天蝎见状也就不好再发作,赶快命手下将癸灵的尸体收拾了,这酒宴也就不欢而散。 磐耕带领一行人回到广宁宫,磐耕一抖袍袖,将盘古放了出来。盘古坐在地上,大梦初醒一般揉揉眼睛,竟然是毫发无损。 各位:你道是磐耕当初为何收了盘古?只因盘古盛怒之下劈死癸灵,磐耕见天蝎动怒,怕盘古再有什么不测。磐耕知道天蝎的威力,人家毕竟是天字第一号正神,在天帝那里多有真传,别说是盘古,就算是自己跟银河联手也未必是天蝎的对手。所以磐耕才抢先出手收了盘古,这也是一种息事宁人的做法。 磐耕命糊涂仙和夸父、盘古在宫内等候,自己独自去后宫找银河商议。 此时银河与诗琴正在内宫一起切磋书法,磐耕见了银河,将在摩天宫发生的事情一说,诗琴在一旁边听边屈指掐算。 银河知道诗琴正在推演此事的前因后果,并没有立即向诗琴发问,而是以一种期待的目光注视着诗琴。 诗琴推演了半天只是皱着眉头一言不发,银河实在忍不住,便问道:“你认为此事吉凶如何?” 诗琴叹了口气说道:“小女推演了几遍,天数显示主凶,但事态并不明朗,要待三日后方可查出结果。” 磐耕插话道:“既然天数主凶,此后必有不测,我命糊涂仙召集众金刚严加防范就是。” 诗琴问道:“依龙爷在摩天宫所见,磐龙天界与天蝎怪兽相比胜算几何?” 磐耕沉思了一下,慢慢地说道:“盘古、夸父自不必说,若与天蝎怪兽对打皆有十成的胜算,八大金刚能占七成,至于其它金刚则明显实力不敌,况且天蝎怪兽数目众多,各个凶猛无比,若以人海战术与我们缠斗,我看磐龙天界将所剩无几。” 银河忧心忡忡地说道:“如若有朝一日天蝎怪兽犯我天界,生灵岂不遭殃?” 磐耕摆了摆手说道:“皇后不必担心,天蝎若发兵来犯,天路迢迢,必然要乘飞碟而来,而飞碟只不过是运载工具,即便是有些武器也难与我‘宇宙神箭’和‘太空梭’抗衡,我只稍用武力,保管教它有来无回!” 磐耕几句话说得铿锵有力,信心十足。 诗琴说道:“明枪不怕,暗箭难防!龙爷务必命众金刚加强巡逻、严加防范。另,为防不测,磐龙天界应尽快提升实力,多造金刚,防止天蝎怪兽依仗势众,占居优势。” 磐耕应诺道:“诗琴所虑与我不谋而合,我即去找糊涂仙,命他立刻回去,如此办理。”说完转身急欲离去。 诗琴拦阻道:“龙爷不必如此急切,时才小女曾说过,此事要待三日后方见分晓,况且,我料想天蝎不会为一个癸灵而大动干戈。” 银河向诗琴问道:“你说的‘三日之后见分晓’似乎有些玄机,能否明示一二?” 诗琴答道:“小女的意思是说:三日之内,天蝎若如从前一样,状诉天帝,那样天帝自有公论,天蝎就不敢再另起祸端。他若是不动声色,以天蝎的秉性绝不会忍气吞声,必然会怀恨在心,寻机报复。所以小女认为此事应从长计议,防患未然。” 银河这才松了口气说道:“我道是天蝎也不会为这点小事兴师动众。” 三人商议已定,磐耕出了后宫来到前殿,将商议结果告知糊涂仙,糊涂仙受命带领盘古、夸父回奔磐龙宫不提。 话说时光荏苒,一转眼数月过去,宇宙三界平静如常,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这一日,银河、磐耕与诗琴在宫中聚谈,银河说道:“近几月天宫内外平静得很,看来真是苍天有眼,助我安安静静妊养胎儿。”话音刚落,见银河急以手抚住小腹说道:“刚说完天宫内外平静得很,可这腹中的胎儿反倒躁动不已,少有平静。” 诗琴笑道:“怕是凰娘要临盆了吧!” 银河说道:“近日感觉身子愈加沉重,昨夜梦里见一女孩从宫门前跑过,我去寻她,她却不见了,我想腹中胎儿八成是个女孩吧!” 磐耕急忙插话道:“仅从宫门前跑过,怎的就断定是个女孩?我看未见得,或许是个男孩!” 诗琴笑了一下说道:“生男生女都是天宫的大喜事,我看凰娘临盆已近在旦夕,生产之事自有我和嫦姐、织姐照料,龙爷尽可放心等着抱娃子吧!” 诗琴一席话说得磐耕乐得嘴都合不上了,搓着两只大手说道:“临盆之时,朕只能在宫外等侯,却无甚事可做,岂不教人心急?” 诗琴说道:“既然龙爷如是说,倒有一事要烦请龙爷去凡间走一趟!” 磐耕向前凑了两步说道:“有何甚事只管说,凡间之事,没有我磐耕办不到的!” 诗琴笑道:“此事倒不是什么难事,只求龙爷去凡间摘些春兰花回来,待胎儿降生之后可将春兰花泡在温水中为新生儿洗浴,有除病驱灾之效,望龙爷快去快回!” 磐耕一听,也没多问,立即起身前往凡间。 磐耕来到凡间,见林间、原野上花开遍地,自己却不认得哪一株是春兰。正在踌躇间,忽见土地神从地下钻了出来,正向磐耕施礼。 磐耕喜道:“你来得正好!我天宫有大喜之事,欲采得春兰花回去一用。” 土地欠身说道:“凡间春兰花倒是比比皆是,但若是天宫用之,需得采上上之品方能配得上天庭之用。依小神之见,凡间蓬莱仙岛之上奇花甚多,那里的春兰不仅瑰丽无比,且芳香宜人。天皇欲用春兰花,小神愿献犬马之劳,做一个领路之人。” 说完,土地神使出了腾云驾雾的神功,带领磐耕前往蓬莱仙岛。 土地神带着磐耕在海上飘游了多时,果然见海面上祥云缭绕,一座孤岛呈现在眼前。 土地领着磐耕登上仙岛,土地说道:“天皇请在此稍候片刻,小神去采摘春兰去去就回。” 说完,土地在山路上转了几个弯,钻入丛林不见了踪影。 磐耕矗立在岛上,环顾四周,见蓬莱岛真是别有一番景致,宛如人间仙境。磐耕正在赞叹之时,忽见海面有两个壮汉,正划着独木舟在海上捕鱼。 磐耕心生好奇,在那里注目观看。这时,海上掀起一个巨浪,将独木舟打翻在空中,眼见两位壮汉被高高抛起,将要落入水中,磐耕见情况危急,立刻化作一道灵光,将两位壮汉卷起,救回到岸上。 两位壮汉被巨浪打得晕头转向,忽觉自己被一道白光罩住,似乎被风吹了起来,等回过神来一看,见磐耕站在自己身前,知道自己被仙人所救,赶忙跪倒磕头。 磐耕正欲上前阻止,忽听身后“轰”的一声巨响,磐耕回头一看,只见海面上出现了一道水墙,瞬间冲起百十丈高来。磐耕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惊得倒退了两步,他正想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见从水墙后面腾起白、黄、青、紫四条巨龙。 就见白龙张牙舞爪向磐耕喝道:“你是何方仙圣?敢在这里多管闲事!” 磐耕倒背着双手,从容不迫地说道:“且不说我是何人,只告诉你凡间人类乃是我的子民,我岂能见死不救?” 白龙怒道:“海中鱼虾亦我的子民,捕我鱼虾就是当死!” 磐耕不急不恼,笑呵呵地说道:“既然都是为了各自的子民,你我较量一番再说话,如何?” 白龙并不答话,大口一张喷出一道水柱,直奔磐耕打了过来。磐耕疾速以手划了道灵光,将两位壮汉护住,自己腾身跃起,飞在空中。四海龙见磐耕起在空中,纷纷举着巨爪,向磐耕扑来。磐耕一转身化作一条金龙,待回身准备应战时,四海龙突然一个个坠落在地,化为四位少年,向着磐耕俯首叩头。 磐耕变回原身,落在地上,就见白龙说道:“在下不识金龙天子大驾,多有冒犯,望祈恕罪!” 磐耕疑道:“你们乃四位海龙,如何认得于我?” 白龙答道:“我四位原是您在彩虹门下雨化的灵仙,我们四位分别落在了江、河、湖、泊之中,经千年运化来到海中,从此与鱼虾为武,成为四海龙王。” 磐耕见四海龙王各个生得眉目清秀,精灵可爱,忽然来了灵感,用手指点四位说道:“既是四海龙王,如今我点化你们成为凡间正神,掌管四海,你们可报名上来。” 四海龙王一听立即就地叩头各报名姓。 磐耕接着说道:“命:白龙敖广为东海龙王,黄龙敖润为西海龙王,青龙、紫龙分别为南海、北海龙王。你们可在各自辖区修建龙宫,成为下界一品正神。” 四海龙王各自叩头谢恩。 磐耕看了看四位又说道:“四位既然已经是凡间一品正神,就应该为我凡间子民造福。现今凡间人类将成为主宰,我传你们翻云化雨的本事,你们可多到凡间巡游,如遇凡间久旱,可翻云化雨相助。” 四海龙王俯身受命。 磐耕又转身看了看两位壮汉,见二位也是不同寻常:一个红脸,一个蓝脸。磐耕对两位说道:“今日你俩跟我天界有缘,我意欲点化你们二位成神,你们是否愿意?” 两位壮汉自然是求之不得,赶紧叩头谢恩。 磐耕指了指红脸壮汉说道:“我封你为凡间雷公。”又指了指蓝脸壮汉说道:“你为电神。”磐耕接着又对二位说道:“你二人负责凡间阴晴之事,如遇四海龙王翻云化雨,可以雷电相示,告知人间大雨将至。” 雷、电二神俯身受命。 磐耕趁热打铁,大手一挥,一道七彩灵霞在这六个人身上划过,六人顿时神采奕奕、足下生辉。 磐耕见六人都已成神,遂命他们各就各位不提。 再说土地神捧着一抱春兰花回到磐耕面前说道:“此春兰乃凡间极品,相信天皇带回去必然会使天宫喜气倍增!” 土地的话倒是提醒了磐耕,磐耕一想:对呀!临行前诗琴嘱咐我快去快回,必是有急用,如若耽搁了银河一定怪罪,不如赶快回去。想到这磐耕赶紧从土地手中接过春兰花,与土地简单告了个别,急忙返回银河天宫。 在半路,磐耕遇上了匆匆赶来的嫦娥,嫦娥见了磐耕急急地说道:“龙爷怎么去了这么久?诗琴急得直教我来寻你回去!” 磐耕一听诗琴催得急,心里就有了谱,向嫦娥探问道:“你家凰娘是不是顺利生产了?” 嫦娥赶忙接道:“正是,不然诗琴也不会催得这样急。” 磐耕一听加快了脚步问道:“诗琴有没有说你家凰娘生的是太子还是公主?” 嫦娥边追边气喘吁吁地说道:“诗——诗琴不让说,说——说你,一进宫,自然就会,知——知道。” 磐耕一听心里更加着急,也不管嫦娥能不能追得上,使出了凌光之术,瞬间来到天宫门前。 正是:怀抱春兰到宫前,不知所为女和男?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二章 十二属相大败年 上一回说到:磐耕捧着春兰花匆匆赶回广宁宫,来到后宫门前,见门楣上挂着一块红布,磐耕知道银河已经顺利生产。 磐耕一激动冲进宫内,抱着春兰花高叫道:“来了,来了!春兰来了!” 此时房中很静,就听诗琴怀中的婴儿清清楚楚地应了一声。大家都感到奇怪,尤其是磐耕,瞪着眼睛,张着大嘴愕然地注视着这个刚刚出世的婴儿,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这时,银河躺在床上说道:“为何只顾傻怔怔地站着,还不快给女儿取个名字!” 诗琴接过话说道:“我看名字是不用取了,时才龙爷说了句‘春兰来了’,眼见小妹应了一声,我想大概小妹的名字就叫春兰吧!” 银河也正为刚才的事感到奇怪,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见诗琴这么一说心想:可能是巧合吧!于是让诗琴将女儿抱到身前,试着叫了声“春兰!”见女儿真的开口应了一声。银河还有些不相信,又叫了两声,春兰又是应了两声。满屋人这才相信,这个女孩确实就叫做春兰。 常言说:唱戏的腿快,说书的嘴快。是啊!因为凡事的前因后果说书的都要有个交代。今天我八瞎子在这里给大家说几句后话:在此后的岁月中,银河一共生了七个女儿,长女就是春兰,其次是秋兰、金兰、银兰、玉兰、紫兰,最小的叫做美兰。大家知道有一出戏叫做《天仙配》,讲的就是七仙女美兰跟董永之间的爱情故事,因为这些都是后话,说书人不便在这里一一言表。 刚才跟大家说了几句题外话,为的就是调整一下情绪,让大家伙放松放松! 话说一个月过去,春兰已经满月,因为银河自从怀上春兰一连已有七八个月没有去过凡间,因此银河一直牵挂着凡间的事情。这一天一大早,银河见春兰正熟睡在梦中,于是就安排嫦娥、织女照看春兰,自己与磐耕还有诗琴一同去凡间察看。 一行三人在空中看见两个游神,磐耕指给银河说道:“这是我点化的两位天神,一个是雷公,另一个是电神,专门负责凡间阴晴之事,如遇四海龙王前来化雨,还可以鸣雷闪电告知人类。” 银河半开玩笑地说:“想不到我才几个月不问凡间之事,你就在我凡间安插了这多亲信,岂非想夺我银河大好河山?” 磐耕满怀委屈地说道:“皇后此言有些妄断,竟不思量我如此辛苦却都是在为人类造福?” 银河对于磐耕的话只当是没听见,继续说道:“磐耕,你刚才说还有什么四海龙王,是怎么回事?快召来与我相见!” 磐耕在空中击掌三声,然后说道:“这还是上次在蓬莱仙岛采摘春兰花时候的事,我点化四海龙王专为凡间翻云覆雨,为人间消灾解难。” 磐耕正说话的功夫,四海龙王已经聚齐,见了磐耕、银河俯身叩拜。 磐耕说道:“上次命你们各自修造龙宫的事办得怎么样啦?” 四海龙王言语纷纷,有的说已经完工、有的说正在修建,唯独东海龙王沉默不语。 磐耕看见,指着东海龙王问道:“敖广,你的东海龙宫修建得怎样啦?” 东海龙王向前跪爬几步说道:“我东海龙宫已然是几经修建,可我东海位于黄河河口,水流湍急,海中常有巨浪发生,因此我几次修建都被海浪冲毁。” 这时银河从胸前取了根绣花针说道:“东海龙王,我这里有根天界神针,可以定海,你拿去插在石缝之中,管保你的龙宫安稳如山!” 东海龙王谢过玉凰娘娘,接了神针。磐耕命四海龙王各归原位不提。 再说三人降落在一片空地上,忽见不远处地底下腾起一团黑烟,向远处疾奔,紧接着又从地下冒出一个童子,这童子身披一块红布,手持一面铜锣,一边追赶黑烟,一边敲打铜锣。 银河、磐耕认得童子是凡间土地神,却不知道黑烟是怎么回事,而诗琴虽不认识土地神,却一眼看出那道黑烟不是什么吉祥之物。 土地神追了一阵子黑烟,见已逃得无影无踪,这才返回来迎接天神驾临。 银河见土地神返身回来,小声对磐耕说道:“亏我在凡间点了个土地神,不然凡间海、陆、空都成了你的天下!” 银河一席话说得磐耕哭笑不得。 土地向众神仙施礼,诗琴发问道:“土地,时才见你行为怪异,似乎在驱赶着什么?” 土地赶紧接道:“刚才小神追撵的是地府中的妖孽,此妖孽不知从哪里来的,在地府之中不守规矩,经常捣乱生事。小神知道它恐惧红色的东西,害怕剧烈的响动,于是小神就用此法驱赶于它,不曾想它竟跑到了凡间,寻找不到了。” 磐耕一旁说道:“为何不早些拿住了它,也省得它到处生事?” 土地神摇了摇头说道:“在地府小神曾与它交过手,这个妖孽力大无穷,若不是天性胆小,小神还真斗不过它。况且,这妖孽行踪诡秘,出没无常,居无定所,小神若想寻它,十天半月都很难见着一次。” 磐耕说道:“此等胆小的妖孽,量它也惹不出什么大的祸端来!”然后对土地说道:“你要严加监视这个妖孽,待我们返回天宫再商议如何捉拿于它。” 各位:说到这,就有了一个家喻户晓的传说,叫做《十二属相大败年》。如果大家有兴趣,我就慢慢地给大家多说几句。 传说中有一个古怪的动物,叫做年,其实这个年就是土地神追撵的那个妖孽。妖孽的“孽”字,土地神叫做“孽”,老百姓叫做“年”,所以“孽”和“年”其实是一种动物。 话说这个“年”经常在岁末,新旧交替的时候出来偷吃百姓的家畜,有时候还偷吃百姓家的婴儿,所以百姓们对这个“年”是又怕、又恨。 土地神听说这件事之后,就召集凡间的十一种动物,在一户农家设下圈套,埋伏在屋舍及周围。这十一种动物分别是:虎、牛、马、猪、狗、羊、猴、蛇、兔、鸡和鼠,土地神在地下设伏,为防止“年”从天路逃跑,特意请来了东海龙王在天上堵截。土地神将一切都安排妥当,就等着在岁末这一天“年”前来上钩。 果然,这一天午夜时分,“年”禁不起凡间动物的诱惑,如一团黑色的幽灵,窜到了这户农家的院中。这时,土地神一声令下,动物们纷纷跳出来,它们身披红布,在院落当中燃烧爆竹,吓得“年”见无处可逃,使出了纵地术,想钻入地府逃跑,哪知道土地神在地府将铜锣敲得震天响,吓得“年”又从地府跳了出来。“年”见自己已陷入重重包围,向上腾起,想从空中逃命。这时候东海龙王口吐神火,刚巧雷公、电神以为龙王是在翻云覆雨,一时间雷电交加,吓得“年”魂飞魄散,如同爆炸了一般,化作了七十三条黑影,向四外散去。 各位:这就是传说中七十二地煞的由来。“年”被凡间十二种动物斗败,于是这才有了《十二属相大败年》的传说。人们听说“年”害怕红色的东西,畏惧燃烧爆竹的声响,尤其惧怕空中的焰火。于是在农历三十这一天家家户户贴对联、挂红灯,午夜子时还要点燃爆竹、施放烟花焰火,传承着驱赶“年”怪的传统。 第二天一早,动物们争相传诵:败年喽——败年啦!沿传至今,败年变成了拜年,这就是民间传统春节拜年的由来。 话说“年”魂飞魄散之后,化作了七十三道幽灵,纷纷四处逃窜,其中有一个幽灵躲在了百姓家的灶坑中。 有人问:什么是灶坑?我说:如果是住过平房或农舍的,大家都知道。从小就住楼房没烧过火炕、火炉的,可能就不知道灶坑是什么东西。这么说吧!灶坑就是老百姓在烧火做饭的炉灶下面挖一坑,用来收集柴火燃烧剩下的灰烬,同时灶坑还有通风换气的功能,所以有灶坑的炉灶才好烧。 现在咱们接着说灶坑的故事。 那位说话了:你八瞎子怎么掉灶坑里了?说来说去怎么还出不来了呢!我说:这个故事就发生在灶坑里面,离开了灶坑我没法说话! 话说灶坑虽小,却是一个凝聚灵气的地方。日积月累,就出现了一个神灵,谁呀?就是老百姓常说的灶王神。灶王神是人间最有福的一个神,一天天在灶坑之中除了吃就是睡,从来就不挪地方,动都懒得动。三十晚上发生的事情他并不知道,当时他在灶坑之中睡得正香,有一个幽灵钻进了灶坑中被他一翻身压在了身子底下,好家伙!这一压就是一年。在这一年当中灶王神从人们口中也听说了《十二属相大败年》的故事,等到腊月二十三,这一天灶王神吃过早饭,想活动一下身子,忽然觉得身子底下有个什么东西。灶王神抓起来一看是个黑不溜丢,怪模怪样的东西,灶王神一问才知道是“年”分化出来的一个灵犀,他也没听明白,只道它是一个“夕”,于是就抓着这个“夕”登上天宫,见了磐耕、银河,言说自己捉到了一个“夕”。 磐耕、银河相互对望了一下,谁也没弄明白这个“夕”是个啥东西。 于是,灶王神又把土地神带领十二属相大败“年”的故事讲了一遍,磐耕、银河这才明白,原来这个“夕”是“年”分化出来的一个幽灵。 磐耕一伸手将灶王神所说的“夕”收在袖中,为表彰灶王神捉“夕”有功,特封灶王神为人间正神,享受人间烟火,允许他每年农历腊月二十三上天庭表功。 各位:这就是民间传说“腊月二十三,灶王爷升天”的故事。 磐耕、银河打发了灶王神下界,两人一商议为了在腊月三十这天让百姓过得更安宁,决定届时由磐耕下凡,亲自当众宰杀这个“夕”,为民除害。 从那时起,农历腊月三十晚上又多了个称谓,叫做“除夕夜”。 各位:这一回给大家讲了一些跟年有关的故事,下一回是关于生肖的传说,希望大家多多捧场! 本文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三章 十二生肖各争先 上一回讲的是《十二属相大败年》的故事。当我说下一回是关于生肖的故事,说完之后这帮人不让走,非让我接着讲完不可,我说:可以,不过我得休息一会,随便溜达溜达。我独自走了走,突然觉得内急,去洗手间大解了一番,感觉不错!之后发现坏了,怎么呢?没带手纸。急得我到处摸也没摸着,没办法!只好就在那蹲着。好容易等到旁边那间门响,我赶紧喊:外边那位帮帮忙,我没带手纸,麻烦您递点手纸给我!外边那位说话了,一听就知道是那个女服务员,她说:我是女的,给您送手纸不方便。我急了,就说:没关系,我眼瞎看不见!她说:是,您看不见,可您光屁股蹲那块儿我看得见哪!要不您先提上裤子,我给您递进去?我说:废话!我要是提上裤子还在这蹲着干嘛呀?她说:要不这样,您老再坚持一会,我去找个男的,让他给您送手纸来,您看好不好? 我一听心说:我看?我要是能看见找这麻烦?嘴里还得说:麻烦您快点,我这快蹲不住了。这服务员还不错,过不一会就有人敲门,帮我解决了问题。我心说:常言道一分钱憋倒英雄汉,我是一张纸累垮穷要饭! 回到讲台,我刚刚坐稳,就听“啪、啪、啪”击掌三声,我一拍惊堂木,故事开讲。 话说过了年,很快就来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磐耕、银河为表彰十二属相的功绩,决定以生肖纪年,一年一个生肖,十二年为一个轮回。但如何排序二人又犯难了,十二属相按功劳应该是不分先后,可是要纪年总得有个先后顺序。为公平起见,二人决定在村外的一棵大榆树下安放十二把椅子,以卯时为限,卯时之前到者排在最后;卯时之后,先到者居前,依次排列,作为纪年的次序。 消息由土地神负责传达,土地神还没通知几个呢,大家伙就都知道了,怎么呢?消息是闻风而走!各属相的动物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在三日之后一决高下。 要说猴尖、猴尖可真是不假!猴子知道公鸡每日卯时准时打鸣,公鸡一打鸣全体生肖们都会往村外大榆树下跑,这样虽说自己不能落在最后,但前几名肯定没有自己的位置,于是猴子就打起了公鸡的主意。 猴子白天在山里采摘了一些植物的嫩叶,有一种植物的叶子猴子觉得味道不错,就打算给公鸡做礼物。 到了晚上,猴子找到公鸡,将嫩叶交给公鸡说道:“哥哥在山上弄了点美味送给老弟,实不相瞒,哥哥还有件事想求贤弟帮忙。” 公鸡低头吃了几口嫩叶,也觉得味道不错,便问道:“猴哥有何事只管说,只要小弟能办得到的,在所不辞!” 猴子笑嘻嘻地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哥哥只想今晚陪老弟你睡上一宿,等明天早上你醒来的时候先不要打鸣,你先把哥哥我叫醒,哥哥我就是想到时候能争个好位置,我走之后你打不打鸣我就不管啦!” 公鸡一听,边吃边点头说道:“这个容易,哥哥您放心,明天一早我一定先叫醒猴哥哥您!” 公鸡说完不一会就靠在猴子身上睡着了,猴子却高兴得半宿没睡着,脑子里就盘算着第二天一早如何做头把交椅的事情了。可猴子毕竟是猴子,想来想去就做开了美梦…… 各位,这时侯我八瞎子不得不插上两句:其实猴子不知道他给公鸡送的嫩叶是大麻的叶子,这种叶子吃少了容易兴奋,吃多了则正好相反,有麻痹神经的作用,容易沉睡不醒。 第二天一早,猴子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惊醒,睁眼一看,见马跟羊在路上拼命狂奔。猴子一骨碌跳起来,心说:坏了,马和羊都跑到前边去了,自己头名的位置肯定是没了! 猴子这一跳把公鸡也给惊醒了,公鸡用力摇了摇脑袋问道:“猴哥,现在什么时候了?” 猴子一蹦老高急道:“你自己看是什么时候了!刚才马和羊都跑过去了,再不跑就来不及啦!” 说完拔腿就跑,公鸡在后边扑棱着膀子玩命地追。 各位都知道十二生肖鼠、牛排在头两位,今天我也不跟大家打这个哑谜,只把这一二名的来历说上一说。 按说鼠是夜行动物,晚上根本就不睡觉,而是整宿的在外面觅食。等到天快亮的时候,老鼠就估摸着公鸡该打鸣了,可是老鼠等了一会还听不见公鸡打鸣,老鼠就觉得不对劲。老鼠心想:平时公鸡打鸣挺准时的,今天怎么到现在还不打鸣?老鼠就预感到公鸡可能是出了什么事,不然不能到这个时候还不打鸣。老鼠想到这赶紧就往村头跑,半路上正碰上老牛趴在地上正在睡觉,老鼠赶紧拍着牛鼻子叫道:“牛大哥,牛大哥,快醒醒!” 老牛睁开眼睛懒懒地说道:“干嘛,鼠老弟?鸡还没叫呢!” 老鼠跳到牛头上拽着牛头上的长毛说道:“牛大哥,快起来看看天,时候不早了!” 老牛立起身子,抬头看了看天说道:“可不,看光景现在卯时已过,公鸡怎么还不打鸣?” 老鼠站在牛头上急急地说道:“快别管那么多啦!赶快往村头跑,我来给你指路。” 就这样,老牛掀开四蹄,一溜狂奔来到大榆树下。磐耕、银河、土地神都等在大榆树下,磐耕见老牛第一个来到树下,便说道:“今日十二生肖,老牛当排第一!” 鼠站在牛头上说话了:“天皇此话有些不够公允,若说先后,我的头跟牛的头先后差不多,若是按尾巴算,我的尾巴已经过了大榆树,可老牛的半截身子还在大树后边呢!” 磐耕听老鼠说话,这才发现还有只老鼠站在牛头上呢,磐耕看了看老鼠,又看了看老牛,终于改口说道:“今日生肖排序,鼠当第一,牛在第二。” 各位:这就是十二生肖鼠牛争先的故事,鼠排在了头名虽然有些投机取巧的成分,但牛的性情憨厚,况且牛还要感谢鼠的唤醒、指路之功。所以从生肖上讲,属鼠的跟属牛的是相辅相成,互惠互利的最佳拍档! 现在咱们再说一说兔,其实兔子跟老鼠差不多,都是夜行动物。时值卯时的时候,雄鸡不叫,兔子也觉得不对劲,兔子心说:我先别管那么多,赶紧先跑到村头看看再说。兔子一路奔跑惊动了老虎,老虎睁眼一看,见兔子跑了过去,知道时辰已到,也是不敢怠慢,急忙去追兔子。等到了村口,老虎终于撵上兔子,在大榆树下,老虎、兔子是一先一后,分别排在了第三、第四的位置。 在十二生肖中最冤的当数东海龙王,东海龙王自以为自己是神,其它都是名不见经传的动物,若论排座次自己理所当然排在第一位。所以东海龙王在天上并不着急,而是在那里看热闹。当他听见磐耕说十二生肖鼠当第一、牛在第二的时候,他这才着急了,赶紧从空中落下身形,可是已经晚了,眼看着虎和兔一前一后跑过了大榆树。东海龙王落在地上,喘着粗气,怎么呢?他憋气,心里头窝囊。心说:若知如此,我早一些下来怎么也不会弄个第五的位置!东海龙王正在自己跟自己较劲,只见一条蛇爬了过来,东海龙王心说:我若是再不抢先,恐怕连第五的位置都没了!于是,一纵身越过了大榆树。 就听磐耕说道:“龙排第五,蛇在第六。” 再往下是马和羊都过了大榆树,之后是猴和鸡。鸡跟猴到了终点,相互埋怨。算命的常说属鸡的跟属猴的命相不和,其实就《十二生肖排座次》的故事来说,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最后咱再说说狗和猪。大家都知道猪是最懒的,贪吃贪睡,它排在十二生肖的最后一位一点都不奇怪。要奇怪应当说是排在倒数第二的狗,若论本事狗怎么也比羊跑得快,在十二生肖中起码排前五位是没问题的。可是偏偏这个狗天性自己没主意,喜欢看别人的眼色行事,不爱出风头。 其实那天狗起得挺早,它看见一头驴在不远的地方吃草,狗还以为那头驴是匹黑马,它看见马在那不着急、不着慌地悠闲地吃草,自己也没着急,心说:十二生肖排座次自己还是不要太出风头,排在马后头不显山、不露水的就挺好!于是狗就拿定了主意,看着这匹“黑马”,它什么时候出发,我就什么时候走。 等到日头照屁股的时候,狗也觉得不对劲了,心说:这匹黑马怎么还不走?正在纳闷之际,见一头猪跑了过来,边跑还边嘟囔:“晚啦!哼哼——晚啦!” 狗拦住猪问道:“猪老弟,你说什么晚了?” 猪哼哼唧唧地说道:“哼哼,十二生肖排座次晚啦!哼哼——” 狗笑道:“猪老弟,急什么?你看,马还在那吃草呢,咱急个啥!” 猪朝狗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先是哼哼了两声,这两声狗也没听出来是在笑还是在哼哼。 就听猪说道:“那要是马的话早跑到村头去争座次去了,哪还会在这里吃草?你可瞧准了,那可是头黑驴!” 狗气得嗷嗷高叫了两声,撒腿就往村头跑,结果还是不出意外,排在了倒数第二位。 各位:这一回讲的是《十二生肖排座次》的故事,明天讲《后羿射日》,欢迎大家明天再来! 本文来自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四章 十坨山英雄逞豪强 各位:今天讲《后羿射日》的故事,这个故事可以说是家喻户晓,许多人都会说上这么一段。可我今天讲的跟您知道的可是不太一样,如果大家议论,就以史书文献上的为准,千万别因为这事儿再打起来,我八瞎子可实在担当不起!好,咱们言归正传。 说有一天糊涂仙正在天狼座附近巡游,忽觉银河凡间格外的明亮,糊涂仙凭慧眼看得出来,凡间肯定发生了不同寻常的事。 糊涂仙想去凡间一看究竟,半路上遇见一童子从凡间匆匆赶来。糊涂仙拦住问道:“你是哪方人士,到天际有何贵干?” 童子答道:“小的乃下界土地神,凡间十日中天,草木干枯、溪谷断流,我正欲上天庭禀报,请天庭速派神灵相助。” 糊涂仙本来就好事,一听凡间发生了如此怪事便说道:“我乃天庭主管糊涂仙是也,请土地神带我去凡间一看端详。” 土地神说道:“凡间十日中天一望便知,天神只管前去即可,小神因还有件事要向天庭禀报,故而还需去天宫走走。” 土地神说罢拜别了土地神继续前往天庭不提。 再说糊涂仙来到凡间一看,果然是十日中天。糊涂仙啥眼力?乃是天生慧眼,他一眼就看出来这十日只有一个是真正的太阳,另九个是九灵仙。糊涂仙纳闷,心说:九灵仙怎么到这来了? 原来,天蝎自从有了九灵仙,对他们是疼爱有加,平时不肯放他们出来,偶尔放他们出来也是派武灵不离左右的照管,生怕出了什么事。 这一日,天蝎奉召前往天界,临行前他放出九灵仙交代武灵说道:“本王登天之后,你要好好照看九灵仙,没事带他们出去溜溜,让他们见见世面。” 天蝎走后,武灵带着九灵仙到外面转了转,也没什么好玩的地方。武灵突然想起了银河凡间景致不错,足以让九灵仙大开眼界,于是就带着九灵仙来到地球,从空中俯瞰凡间美景。九灵仙一个个可真是开了眼了,兴奋起来灵光闪耀,如日中天。武灵明知道九灵仙灵光厉害,万丈光芒如火炉般炽热,照得人间树干草枯,只装作没看见,躲到月亮之上独自休息。 再说糊涂仙见九灵仙在凡间作恶,本想去广宁宫向磐耕、银河禀报,回首之间见一座山梁上有一个青年身背弓箭正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山顶攀登。 这个人是谁?正是后羿。他正在攀登的这座山叫做十坨山,此山高达万仞,直入云霄,在凡间也算是少有的几座高峰之一。 话说十坨山下有一个村庄,村中住着三十几户人家,村子背靠高山,前面是一片开阔的平原,且有一条小溪顺山而下,真是一片富饶的人间乐土。 村中有一户人家,在溪水河边垦了几亩地,虽说算不上富裕,但日子过得还算惬意。两夫妻生有一个男孩,取名叫做后羿,这个后羿天生好动,喜欢习武,等到了十七岁这年已经是刀马纯熟,武艺过人,尤其善使一张硬弓,真是箭无虚发,百发百中,素有“神箭”的美誉。由于村庄背靠十坨山,山中常有野兽出没,村中的成人们就经常结伙去山中捕猎。别看后羿从小习武不爱务农,却非常喜欢跟成人们一块进山打猎,往往也能分得一些兽肉带回家中。就这样年复一年,后羿刚刚十七岁就凭着自己的一张硬弓,百步穿杨的神箭,成为猎户们的首领,深受拥戴。 这一天,后羿带领猎户们从山中打猎归来,见十日中天、炎热似火,草木枯死、溪水断流,心中惦念父母双亲,于是匆匆割了两只鹿腿赶回家中。 后羿到了家中见父母不在,遂将鹿腿挂在屋梁上,转身又去田园寻找父母。后羿来到田园,看见父母已经双双死在园中,身旁还有两只提水用的木桶。 这时,邻居们纷纷过来说道:“你父母见园中禾苗枯萎,土地开裂,不忍见秧苗枯死,就不停地从河中打水浇地,不料汲水河干,你父母竟累死在田中。” 后羿听了大哭一场,之后,用锄头挖了个大坑,就地将父母掩埋,最后跟邻居们说了句誓为父母报仇,为民除害之类的话之后就独自背着弓箭,奔向十坨山。 谁知后羿走得匆忙,未带粮食和饮水,连累带饿,昏倒在半山腰的山梁上。 此时糊涂仙正好看见,他赶紧返身来到山梁上,将后羿抱进一个山洞,唤醒后羿一问,后羿将事情经过以及自己的想法这么一说,糊涂仙心中暗赞:真是英雄出于少年,初生牛犊不怕虎!但糊涂仙心里也明白,后羿虽然神勇,但毕竟是个凡人,想到山顶上射杀九灵仙!这哪是凡人能做得了的事?虽然九灵仙出世未久,但人家毕竟也是神啊!普通的弓箭根本就伤不了人家,整不好还要被九灵仙所害。 糊涂仙想到这心里就又有了主意,他对后羿说道:“小英雄莫急,我乃上界糊涂仙,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等我,我去天庭取法宝助你射日成功。” 说完,糊涂仙出了山洞,够奔磐龙天界。干嘛去了?取龙丹去了!糊涂仙毕竟是糊涂仙,换别人谁有这个胆量? 放下糊涂仙取其龙丹咱先不表。再说后羿在洞中又迷糊了一阵醒来,恍惚记得糊涂仙说过的话,还以为是刚才做了个梦。后羿爬起身来,走出山洞,继续向山顶攀登。等到了山顶,后羿已经体力不支,连饿带渴,扑倒在地,气绝身亡。 再说糊涂仙捧着金钟回到洞中,不见了后羿。糊涂仙来到山顶上一看,后羿已经灵魂出窍,只剩下一个躯壳,糊涂仙一摸后羿尸体余温尚在,自己仙灵一纵,进入了后羿的躯体之中。 糊涂仙来到一块石头后面,从箭壶中精心挑选了十只好箭,再把金杯打开,取出龙丹,将龙丹一一固定在箭头上,然后将箭整整齐齐摆放在石头上。 那位问了:不就九个灵仙吗,干嘛准备十只箭?糊涂仙心里有个主意:既然要射杀九灵仙就不能留活口,必须彻底消灭,万一一发不中,再补上一箭方能万全。 此时已是日上五杆,什么时候?正午时分。烈日晃得人睁不开眼睛,也就得是糊涂仙,天生慧眼,红蓝两色,一只眼穿天、一只眼洞地,乃阴阳眼。九灵仙的灵光在糊涂仙的眼里根本不算什么!只见他利用石头作掩护,借助后羿的强壮之躯加上自己的神力,拉弓搭箭,一连气射了三箭,就见十日中就有三个应声而灭。糊涂仙再接再厉一口气又连发四箭,这九灵仙可就剩俩了,这两个灵仙在空中正看得高兴,忽闻几声呼啸之声,旁边的几位兄弟无声无息,不知了去向。这俩灵仙感觉不好,扭身就想跑,哪里来得及!糊涂仙已经搭箭在手,“嗖”的一声,又有一团灵光应声而灭。剩下最后一个灵仙飞身而逃,糊涂仙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他纵起身形,凌空一箭,真准呐!如果不是糊涂仙与后羿天人合一,这一箭还真不敢说能不能射得准。 再说说武灵。武灵在月亮之上悠哉游哉地赏风观景,看得也是津津有味,忽觉凡间空中突然暗了许多。武灵凝神正想一看究竟,眼见最后一个灵仙被一箭命中,顿时灵光消散,化为无踪。武灵顺着箭的方向仔细观瞧,见山顶上有一个少年正举着一张弓,武灵知道九灵仙都命丧在这个人的手下。武灵本想下凡找这个人算账,可又一想:不行,九灵仙一个个都无声无息的命丧在了这个人的手里,自己去找他岂不等于找死?想到这,他赶紧起身返回摩天宫,向天蝎报丧。 咱先不说武灵回摩天宫的事,再接着说糊涂仙。糊涂仙射杀九灵仙之后心中畅快,将剩下的一只箭收入箭壶,背着弓箭返回村中。 村中邻居见天日已恢复正常,知道是后羿所为,争相传告,引得邻村的许多百姓也都前来一睹英雄真容。村中长老带领猎户们杀猪宰羊,为后羿庆功,并纷纷推举后羿为邻村各部落的首领。 糊涂仙饮了一碗鸡血,跳到一张椅子上说道…… 说到这里我老瞎子先给大家卡一下麦,因为有些事情我不说大家不明白。此时的糊涂仙知道自己身为后羿,但老习惯还是改不了,总觉得自己身材矮小,不站在高处怕别人看不见,所以才跳到椅子上。 糊涂仙说道:“各位长老,各位父老乡亲:我后羿没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我只是在为父母报仇,为民除害。我后羿感谢各位父老对我的信赖,拥立我为各部首领,可我后羿现在父母双亡,只身一人无牵无挂,立志要独闯天下,打抱人间不平,三年后一定回来当大家的首领!” 糊涂仙说完跳下椅子,直奔十坨山。 等会儿!有人问了:这糊涂仙怎么跟山干上啦!为什么偏偏往山里头去呢? 这样,您听我往下说您就明白了。 话说糊涂仙来到一片密林深处,心里就琢磨开了:自己射杀九灵仙,盗用天子龙丹,若论罪,哪一条都够我糊涂仙死俩来回的。我这样回去,龙爷还不把我拍扁啦!与其被处死还不如自己求死。想到这糊涂仙将弓固定在一棵大树上,拉开弓做了个销系,搭上一只箭,拨动销息,这只箭正射在百米开外的一棵树上。糊涂仙来到树前,拔下箭做了个记号,又回到原处,拉开弓,上好了销系,这一回搭上的可不是普通箭。糊涂仙从箭壶当中取出了那只带龙丹的箭,搭在了弓弦上,然后他来到那棵做了记号树前,背靠着刚才的箭洞,食指一动,一道灵光飞出,触动销系,就见这只箭应声飞出。 此时的糊涂仙一点都不恐惧,他睁大了慧眼,眼见得箭头从自己的胸膛插入,紧接着是箭尾也已经没入怀中…… 这时的糊涂仙并没有感觉到一丝的痛苦,反而觉得有一些快慰,回想九灵仙一个个命丧在自己的弓箭之下,一合计:值! 正是: 十日中天九灵仙 天荒地芜河湖干 后羿驱身欲射日 糊涂神仙盗龙丹 弯弓引得魂飞散 英雄名扬十坨山 凡人不知神仙在 万古流传在人间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五章 糊涂仙丛林戏猛虎 上一回说到:糊涂仙眼见龙丹箭穿身而过,心想自己必死无疑,但糊涂仙觉得自己虽死,但死得没有一丝的遗憾。 话说糊涂仙觉得自己死了,是该上天堂还是下地狱呢?若说自己是仙,应该上天堂,若论自己闯的祸,则应该下地狱。糊涂仙正犹豫不知自己该往哪么走,忽听一声虎啸,从林中窜出一只斑斓猛虎让糊涂仙吃了一惊。 糊涂仙定神一看:呵——好漂亮的一只大猫! 原来,糊涂仙在这里折腾了半天,后羿身上的气味吸引了这只老虎。老虎见了糊涂仙只当是一个普通的凡人,毫不客气,飞身就扑,哪知道后羿有灵仙附体。糊涂仙见猛虎冲自己扑来,马上来了个就地十八滚,竟从老虎的身子地下“逃”了过去。老虎扑了个空,回身一看,见糊涂仙正抱着夹,笑嘻嘻地看着自己。这下老虎急了,用两只巨大而有力的前爪在地上刨了两个坑,俯身运足了气力,再次向糊涂仙扑来。糊涂仙就地纵起三丈多高,老虎一扑见糊涂仙起在空中,双爪奋力向上一抓,哪里抓得到!老虎落地,在地上打了个滚,它蹲着身子,仰头望着糊涂仙。糊涂仙将身形向下落了落,老虎瞧准时机向上一跃,糊涂仙在空中左躲右闪,老虎张开爪子东抓西抓,被糊涂仙溜得团团转,不一会就张着大嘴直喘粗气。老虎也纳闷,心说:这个人怎么还会飞呢?老虎被糊涂仙戏弄了半天才回过味来,心说:这是个飞人,不吃也罢!然后低着头,摇着脑袋悻悻离去。 糊涂仙见老虎离去,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猛回头看见不远处的树上扎着一只箭,糊涂仙走过去取下箭看了看,认出是自己刚才用过的龙丹箭,只是箭头上不见了龙丹。糊涂仙回头望了望,他看明白了:原来这只箭不仅穿过了自己的身体,同时也穿过了身后的大树,这才钉在了身旁的这棵树上。 糊涂仙回到自己做记号的那棵树下,他先看了看树洞,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觉得自己跟平常没什么两样,一股热血涌上心头。糊涂仙明白了:自己根本就没有死!但又一琢磨:不对呀!自己中了龙丹箭怎么会神魂不散?糊涂仙边琢磨边围着大树转悠,他忽然感觉怀中像是有什么东西,伸手隔着衣服一摸,糊涂仙一阵惊喜。什么呀?正是龙丹!糊涂仙心里头纳闷:这龙丹怎么跑到怀里来了? 各位:这话还得我老瞎子替他说。此事还得从磐耕、银河喜结姻缘的前三天说起。 话说当初诗琴替磐耕、银河择了吉日,就在三日之后。当时银河就有些着急,毕竟三天的时间太短促了,许多事情都来不及做。其实诗琴心里也着急,她急什么?她急的是三日之后婚礼上司仪的人选还没有敲定,她选来选去最后还是觉得只有糊涂仙最合适。这也是诗琴的过人之处,虽然糊涂仙身材矮小,相貌丑陋,但诗琴并不以貌取人,为了在形象上给糊涂仙增加一些亮点,她特意用金丝线为糊涂仙织了一件坎肩。也不知道是一种巧合还是诗琴神机妙算有意而为之,但可以确认的是:龙丹虽然威力强大,可有一样:金能克之。这就是为什么当初磐耕得了龙丹之后却用金钟盛装的原因。如今糊涂仙中了龙丹箭,箭身穿过了金丝坎肩,又穿过了糊涂仙的身体,紧接着又穿透了身后的大树,钉在了后面的一棵树上。可是龙丹却被金丝坎肩挡住,龙丹离开了箭头,留在了糊涂仙的怀里,这才救了糊涂仙一命。 咱再接着说糊涂仙一摸龙丹竟在怀中,惊喜过望,伸手向怀中去掏,不想这龙丹从怀中落入裆下,糊涂仙慌忙用另一只手去捂,谁知这颗龙丹又从裆下滚入裤管,从裤管径直掉在地上。糊涂仙正欲弯腰去拣,哪成想地上突然腾起一道黑烟,惊得糊涂仙立即纵身跃起,只见这黑烟迅速向四周扩散,顷刻间方圆百十里之内的草木瞬间化为灰烬。 这景象着实让糊涂仙惊出了一身冷汗,糊涂仙心中暗赞:好厉害的龙丹! 说到这里,我八瞎子还得给大家掰几句瞎话,还是那句话:事有因果。就在当初糊涂仙遗落龙丹的地方,至今方圆百里,草木怪异,为人间禁地。人或动物一旦误入,就没有再出来的,成为当今一大谜团之一。 言归正传。话说糊涂仙起在空中不敢再落地,于是他干脆使出飞天之术,奔月球而去。 这时候偏巧就有眼尖的,看见了糊涂仙飞天的身影,于是乎就有了“后羿飞天成神”的传说。 糊涂仙到了月亮上,在环形山下将仙灵出窍,把后羿的尸体埋在了山口之中。说来也怪,就在埋葬后羿的地方,突然长出一棵桂树,高大而挺拔,糊涂仙看了也不免暗暗称奇。糊涂仙知道这棵桂树乃后羿肉身所化,他向桂树抱拳深施一礼说道:“后羿,月亮之上虽然凄凉,但却是观赏人间美景的好地方,你先在这里安歇,我回去定然恳请玉凰娘娘在这里为你修建月宫。” 说完,糊涂仙起身返回磐龙宫。 有人说话了:这糊涂仙也太没担当了吧!怎么杀了九灵仙又捡了条命这样就没事了?他应该去银河天宫向磐耕请罪才对呀! 其实糊涂仙也是怎么想的,只是其中还有一些周折。他庆幸自己穿着金丝坎肩逃过了一劫,这是天不亡我!可是到了龙爷那里可就没那么幸运啦!想当初吴刚、牛郎就是为了一点儿女私情,差点没丢了性命,最后被龙爷抽了筋骨,至今还委身于金刚之中。糊涂仙也知道吴刚、牛郎乃是龙爷的重臣,龙爷对他们可以说是十分的信赖,可龙爷是个好面子的人,如果不加重罚,怕无法向银河交代。如今自己杀了九灵仙,这九灵仙可是天蝎的掌上明珠,视如珍宝,这件事天蝎若是知道了,必然会找龙爷算账。想那天蝎在宇宙三界好歹也是老大,地位显赫,龙爷若不杀我,他也没法向天蝎交代。所以糊涂仙够奔磐龙宫并不是苟且偷生,想到自己自出世以来深受龙爷宠爱,委以重任,自己更不能对不起龙爷。糊涂仙此番去磐龙宫有两件心事,第一,为防止天蝎出兵报复,他必须将自己的防御计划安排妥当。第二,他希望这次回去好好看看磐龙天界,还有吴刚、牛郎,盘古、夸父等诸位众仙。待把这一切事物办完,自己再去银河天宫找龙爷请罪,任其发落,绝无怨言。 糊涂仙在磐龙天界转了一圈,见到了吴刚、牛郎以及众金刚,嘱咐大家要严加戒备,以防不测。最后又来到磐龙宫,见盘古正与八大金刚在宫中议事,却没见着夸父。糊涂仙一问才知道夸父刚刚被龙爷派往凡间,听说凡间有愚公移山,夸父前去搬山去了。 糊涂仙将自己的防御计划向盘古一一交代,然后匆匆告别,直奔银河天宫。 话说糊涂仙来到广宁宫,见磐耕与银河正在宫中谈论愚公移山的事,糊涂仙慌忙跪倒叩头。 磐耕见了糊涂仙赶忙说道:“糊涂仙,你来得正好,朕正有事要问你!” 糊涂仙一听磐耕口气,以为磐耕已经知道了自己射杀九灵仙的事,于是俯身说道:“糊涂仙——糊涂……” 糊涂仙正想说出自己射杀九灵仙的事,磐耕打断糊涂仙的话说道:“你若是糊涂,我还问你什么?你且平身,朕先问你:可曾见过凡间土地?” 糊涂仙站起身形答道:“见过,小神正是受土地神指引,才到的凡间。” 磐耕一听糊涂仙曾到过凡间,便追问道:“那么,你可曾见过夸父?” 糊涂仙心里头正琢磨如何跟磐耕讲自己射杀九灵仙的经过,听磐耕问及夸父,自己心里毫无准备,犹豫了一下才答道:“哦——小神未曾见过夸父。” 磐耕听了一拍大腿,把个正在心虚的糊涂仙吓一跳。就听磐耕愤然说道:“这个夸父!不久前土地上天庭来报,说凡间有个叫愚公的,带领子孙们欲将太行、王屋两座大山夷平。朕感念其移山之志,遂命夸父下凡移山,谁知夸父这一去,到现在还不回来复命……” 磐耕正说着,只见诗琴急忙走进来施礼说道:“启禀龙爷、娘娘!小女日观天象,见天帆昏暗,太斗闪烁,恐凡间会有不吉之事,小女不敢隐瞒,特来禀报。” 糊涂仙闻听急忙跪倒呼道:“龙爷,小神罪该万死!” 糊涂仙忽冷整出这么一出把在场人都下一跳,一个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糊涂仙于是将自己怎么遇上的土地神,怎么到的凡间,又怎么看见十日中天,怎么怎么回事,最后把自己怎么盗用龙丹,化身后羿射杀九灵仙的事原原本本这么一说。 磐耕一听“啪”的一拍桌子,正欲开骂。银河起身拦住说道:“糊涂仙,你且请起!连磐龙天子都为你拍案叫好,你还跪着干什么?” 磐耕一听,张着大嘴看了银河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糊涂仙跪地不起,壮声说道:“小神请求龙爷降罪,九灵仙乃天王至爱,若天王知道必移祸凡间生灵,且龙丹乃龙爷镇天之宝,被小的盗用,因此才映现于天象,亏诗琴观演天相,洞察枢要,现凡间生灵生死攸关,望龙爷速将小的处死,再商议拯救凡间之策。” 还没等磐耕开口,诗琴一旁疾声笑道:“小女料定近日凡间有火炽之灾,现已被化解,小女正欲查访解救凡间危难之人,不想今日全不费功夫!” 说完,诗琴上前双膝跪地说道:“龙爷,九灵仙祸害人间,死有余辜!糊涂仙救百姓于水火,乃英雄壮举!小女子虽非圣贤,愿与糊涂仙同生共死!龙爷欲降罪糊涂仙,小女子请求一同受罪!”说完大恸。 磐耕在这半天没说话了,心想:现在总算是轮到自己了。他正了正身子,正要开口,又被银河拦住。 只见银河端望着磐耕说道:“为妻曾说过:‘磐耕’、‘银河’两界赏罚之事,不劳天子费心,暂由为妻做主。” 磐耕直着眼,点了点头。心说:还天子呢?在天上当儿子还差不多!连说话的份都没有,还不如银河手下的一个仙子! 磐耕虽然心里头不高兴,但也没说什么。毕竟自己在赏罚之事上犯过错误,为慎重起见,还是先听听银河怎么办再说。 银河上前将诗琴、糊涂仙扶起,深情地说道:“糊涂仙拯救苍生,论功当赏!至于九灵仙之死,稍后我会上天界面见天帝,请天帝定夺。” 说完银河又拉住诗琴的手问道:“你刚才说凡间将有不吉之事,看来另有缘由,说来听听?” 各位:诗琴一席话道出了一件惊天的大事,这才引出了一段“封神榜”的传说。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六章 愚公移山天狼转世 上一回说到:银河欲问诗琴凡间有何不吉之事,诗琴低声答道:“此事皆应在夸父身上!” 诗琴正欲细说原委,忽见夸父大步流星走进宫来,身后还跟着两位如同吴刚、牛郎一般体魄的壮汉。 夸父引两位壮汉走近殿前叩见天子及娘娘,然后介绍道:“这是我在黄河遇上的两位河神,一个叫匋天,另一个叫良番,说来还是我当初逐日之时洒下的灵犀所化,个个力大无穷,此番下界移山,皆此二位的功劳。今日小的特将他们带来面见龙爷、娘娘,希望在天庭给他们谋个职位,有朝一日能为天庭效力!” 于是,夸父又将自己去凡间移山的经过表述了一番。 原来,此前夸父奉命到凡间移山,夸父急急下界一看,果然见一老者带领儿孙们挖山不止。夸父先察看了一番地形,发现此处并非只有太行、王屋两座大山,还有一座高山与太行、王屋二山呈三角之势对立。夸父是个较有心机的人,他想:若大两座高山,移是移得,可是移到哪里还要仔细勘察一番,切不可移了自家的山却挡了别人的路。于是,夸父离开了太行、王屋两座大山,满世界周游了一遍,他想找一个合适的地方给太行、王屋二山重新安个家。为此,夸父还真费了一番心思和周折,终于在朔东和雍南选了两片空地。回返之时,途经黄河壶口,见瀑布飞流直下,一泻千里,蔚为壮观。此时夸父感觉天空热浪袭人,口渴的厉害,他也没注意到此刻正是十日中天。夸父飞身落地,想在瀑布下冲个凉,谁知刚到河边,猛听“轰”地一声巨响,河水掀起两条水柱,高达百尺。夸父正觉诧异,忽见水头处现出两个人形,这两人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飘然落在自己身前不远处,对着夸父口称“仙父”叩首礼拜。 夸父见是两个身形矫健的壮汉,知道两位绝非世间凡人,非神既仙,但闻听称自己是“仙父”,夸父倍感疑惑。 就听稍前的一位说道:“小的叫匋天,另一个是我兄弟,名叫良番。我二人皆是仙父逐日之时汗水灵犀所化,现今已成了黄河的河神。因时常超度河水归入沧海,使河水不犯良田,因此与土地神结交甚厚,今日闻听土地神说仙父奉天庭之命下界移山,故在此恭候。” 夸父见说是自己的两位灵子,内心十分高兴。对匋天、良番说道:“你二位既然做了河神,理当效仿我逐日之时的气概,竭力为世间生灵造福!” 匋天、良番叩首道:“我二人终日与黄河为武,奔波逐浪,疏导河流,成就了一身的神力。恳请仙父为我二人在天庭谋个职位,讨些功名,也枉仙父造化之功。” 夸父闻听说道:“凡世间或神或仙,皆有使命,你二位既然造化成了河神就当悉心疏导河流,使河水不泛,这也是造福世间生灵之事。” 匋天昂首道:“我二人既是仙父灵子,理应效仿仙父擎天逐日之志,做些名扬天下的壮举,岂肯埋没于浊浪之中枉此一生?” 夸父一听心中犯难,如若答应,这黄河没了河神能否畅流无阻?自己心里没底;如若不答应,匋天这番话也不知如何应对。 夸父犹豫了一下,心生一计说道:“为父正欲去移太行、王屋两座大山,你二人若是移得,我即带你们上天庭面见磐龙天子,给你们谋个职位;若是移不得,只怪自己无能,你们在这里安心做你们的河神,如何?” 夸父此话只是想吓他们一吓,让他们知难而退也就算罢。谁知二位毫不示弱,要求各搬一座大山露露本事。 匋天、良番不愧是夸父的灵子,一夜之间就各将两座大山背负到位。夸父见了也就没了托辞,只好带着两位登上银河天宫面见龙爷。 磐耕见了匋天、良番不禁心生喜爱,心说:我磐耕如今也算是有了自己的龙孙!于是封两位做了内、外侍使,随时听命。 匋天、良番赶紧叩头谢恩。夸父,匋、良皆大欢喜,磐耕也是面露悦色。糊涂仙见自己又多了两个贤侄,更是乐得前仰后合,宫内洋溢着一片欢腾之气。 银河在一旁察言观色,独见诗琴咬着嘴唇,双眉紧锁,一声不吭。银河心想一问究竟,但见此时满堂喜气,怕诗琴将不吉之言托出,坏了大家的心情,只好将嘴边的话按在心头。 此时,磐耕将匋天、良番留在左右,命糊涂仙、夸父各回磐龙天宫,诗琴也就此告退。 银河回到后宫简单收拾了一下,然后来到前殿对磐耕说道:“为妻将去天界拜见天帝,糊涂仙射杀九灵仙之事全在我一人身上。” 磐耕阻止道:“糊涂仙乃磐龙正神,即便触犯天条也当是由我磐耕承担,岂有贤妻受过之理?此番当是由我面见天帝,听候发落。” 银河笑道:“天子此言差矣!九灵仙祸害凡间生灵在先,被糊涂仙射杀乃咎由自取,为妻面见天帝自当据理力争,岂是‘听候发落’?” 见磐耕不再言语,银河道别出宫,来到门外,突然想起诗琴刚才的表情,心中更是放心不下,于是又转身来到广韵宫。 银河走进广韵宫,见诗琴正坐在琴案前沉思。银河缓步坐在诗琴身边说道:“此番夸父移山,定生异端,你只言说‘不吉’,是否另有隐情?” 诗琴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小女回宫前,见‘太斗’已灭,知道此乃天数注定,无可挽回了。” 银河心有不甘地说道:“我乃‘银河’天主,凡我‘银河’宇内,事无大小皆牵挂于怀;凡尘兴衰乃我银河荣辱,人间祸福我银河岂能坐视?” 诗琴埋头抚琴,轻轻拨弄出几声低沉的音调,然后猛然将双手摁在琴弦上,仿佛下了一番决心似的说道:“小女已经推演明白:凡间三山,天魔、太行、王屋是也,它们恰好对应着天蝎座和‘磐耕’、‘银河’两界,三山相互对峙,呈鼎足之势。天魔山下藏着一个灵妖,这灵妖与‘年’乃天生一对,皆是天蝎泪洒凡间之时的灵犀所化,一个是阳灵、一个是阴灵。阴灵被凡间十二属相吓得魂飞魄散,化作七十三灵犀,而阳灵则藏在天魔山下,被太行、王屋二山镇住,不得运化。” 诗琴说到此处,她沉思了一会继续说道:“我想那个愚公,年且九十,竟有移山之志,绝非等闲之辈。我细细推算,方知此人乃威灵魂魄所化,借愚公之口,言移山之志,大动干戈,意在使世人皆知。威灵此举阴险至极,他料定此举必感动上天,使天庭派神灵下凡移山,成就其独霸一方,使灵妖得以运化之阴谋。” 银河急道:“既知此灵妖运化,何不趁早收服了他?” 诗琴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此灵妖神通广大,集七十三天灵于一身,有七十三般变化,且生性暴烈,诡计多端,因此宇宙三界少有神圣能降。” 银河无不担心地说道:“若此灵妖出世,岂不祸害人间?” 诗琴瞑目屈指推演了半天,一滴滴汗珠从额头上滚落,可见诗琴此次推演是下了深功,细之又细,慎之又慎。只见她突然用力甩了甩头,睁大了眼睛说道:“小女有一计,可使灵妖推迟一千年出世,到时候自然有神圣收服于他。” 银河喜出望外,拉住诗琴的手说道:“既有良方妙计,只管说出来听,为娘照办就是!” 诗琴将另一只手覆在银河的手上,认真地说道:“刚才小女算出此灵妖出世后有一生死大劫,一千年后方能化解,可不知何时才能应验。小女欲写下一道灵符,应了灵妖此劫,将灵符压在天魔山上,使其一千年不能脱身。” 说罢,诗琴取出文房四宝,在一块白缎上写下了一个大大的“劫”字,下方又缀了一行小字,上书:“天帆应昭在劫难逃”。写罢,交予银河。 银河接过,纳于袖中说道:“我即将此符交予良番,命他火速下界,将灵符压在天魔山上。” 银河说完,转身急急离去。诗琴紧随其后,出宫相送。两人来在宫门以外,忽见天边一片闪亮,一道道流星飞雨一般拖着长尾奔地球方向而去。诗琴赶紧遥望天帆,屈指掐算,突然惊喜道:“启禀凰娘,大吉大利!” 银河正为刚才的一番景象疑惑不解,听诗琴言说“大吉大利”便转头欲问。 诗琴不等银河开口,先声说道:“时才天狼七十三星齐奔凡间而去,又见天帆稳固,想必是天狼下凡,转世成神啦!” 银河仍是满怀疑狐地问道:“天狼转世,与天帆何干?” 诗琴答道:“天狼七十三星归为一体,受‘磐耕’、‘银河’两界灵气,转世成神,正与灵妖相克,所以天帆平息。” 银河惊诧道:“天狼七十三星想来还是嫦娥灵火之功,幸亏当初没有责罚于她!” 诗琴双手以掌合十说道:“如果不是凰娘宽广仁厚,就不会有‘夸父逐日’、‘女娲补天’的人间美谈,更不会有今日的‘吉人天相’!” 各位:咱们闲话少叙。话说银河回到广宁宫将灵符交予良番,命其从速下界,镇压灵妖。然后银河也不敢耽搁,立刻转身前往天界。 再说那边良番手捧灵符,刚刚走出天宫,这边诗琴转回广韵宫还没走几步就突然扑到在地,灵魂出窍,一道灵光冲向天空…… 若问诗琴生死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七章 诗琴魂失三界外 上一回书说到:诗琴转回广韵宫没走几步突然扑倒在地,灵魂出窍,一道灵光冲天而起,直奔天界。 此时,嫦娥、织女带着春兰正在后宫花园内玩耍,忽见天边流星划过,大家甚是好奇,便跑出后花园从偏殿出来想一看究竟,等到了前面已然是不见了流星。 嫦娥、织女带着春兰返回后宫,经过广韵宫门前时,春兰眼尖,见诗琴伏卧在宫内不远的地方,便张开双手跑过去高喊:“诗姐姐——诗姐姐——” 嫦娥、织女见状,赶紧一个将春兰抱住,一个跑上前去把诗琴翻转过来。织女将诗琴的头抱起,连声呼唤,此时的诗琴已是双眸紧闭,百呼不应。 嫦娥怕春兰受到惊吓,忙抱起春兰到广宁宫向磐耕禀报,然后又将春兰送入后宫独自看管。 这时,磐耕正在宫中为银河此番天界之行担心,闻听诗琴晕倒在宫中不省人事,他匆忙疾步来到广韵宫。见织女正抱着诗琴失声痛哭,磐耕伸手抚住诗琴腕口,见诗琴已是面灰肢冷,气脉全无,磐耕赶紧把诗琴抱入后宫香韵阁内,将诗琴放在闺榻之上,命织女悉心看守…… 再说诗琴一道灵光飞奔天界,正被巡游天罡看见,天罡飞身拦住,诗琴魂魄正冲入天罡怀中。天罡知道这是下界的仙魂,忙施法将诗琴魂魄镇住。顿时,魂魄中隐隐约约现出一位端庄秀女模样。天罡没见过诗琴,不知道是何方仙灵,赶忙抱住前往天堂向天帝禀报。 天帝见过诗琴,一眼就认出是诗琴魂魄,忙用手向地上一指,顿时出现一座莲花宝台,天帝命天罡将诗琴置于莲花宝台之上,诗琴立刻原身毕现,楚楚如生。 天帝抬头望了一眼天帆,又看了看诗琴,先是摇了摇头,之后又点了点头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奇女子也!” 天帝话音刚落,又有天罡来报:“银河娘娘上界求见,现在宫外侯旨。” 天帝一听,忙命天罡召银河上殿。 银河上殿一眼看见莲花台上的诗琴,惊道:“诗琴缘何在此?” 天帝捋了捋胡须笑道:“银河——你可要看真切,此人不是诗琴!” 银河瞪大了眼睛说道:“真真切切,怎会不是?” 其实银河说这话时心里也在纳闷:诗琴怎么好端端地跑到这里来了? 就听天帝说道:“此乃诗琴魂魄,借莲花灵气现了原身。”接着天帝又缓了口气说道:“若非被巡游天罡拦住,否则让魂魄冲出了天界,就不可挽回啦!” 然后,天帝又点了点头赞道:“奇也!此女竟敢触动天帆,企图偷梁换柱,扭转乾坤。此番流落于此,也是命不该绝!” 银河闻听,便将诗琴如何推演天数,又如何画符降妖的事讲了一遍。 天帝听了凝住目光,他向天帆方向默念了几句之后,突然面色阴沉,猛转身向宫外大呼一声:“速召四大天罡来见!” 银河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天帝如此神情。想当初,天帝被困黑风旋之时,天帝也是沉着应对,面不改色。此时银河见天帝脸上阴沉得变了颜色,知道天帝必是遇到了危急之事。 少顷,四大天罡上殿叩见。 天帝急道:“你四人速去天台,将乾坤帆翻转,务必在一时三刻之内复命!” 四大天罡领命飞身前往天台不表。 咱们回头再说良番。话说奉银河之命,接了灵符刚出天宫,哪知道灵符触动天帆,天帆响应,将诗琴魂魄摄走。良番全然不知,只顾下界前往天魔山镇妖,也是诗琴命不该绝,良番乃是凡神,不如天神身法敏捷,况且良番初次下界,天路不熟,自然多走了许多弯路,不然,诗琴命已休矣! 待良番远远望见天魔山时,乾坤帆已被翻转。此时灵妖在天魔山下忽觉没了限制,感到浑身轻松。他猛然纵身跳将出来,欣喜若狂,心说:自己在天魔山下压了几千年,今日终于得见天日,真是造化! 这灵妖生性好动,好奇心强,他飞身来到天魔山顶,四处观望,想看看有没有好玩的去处。 灵妖正在观望之际,见良番手捧灵符从天而降,灵妖突然感觉到这个灵符对自己有一种无形的压力。灵妖天性机灵,预感到这个灵符可能是冲着自己来的,于是变化身形。说实话灵妖在地府之中没见过别人,只见过土地神。灵妖变化成土地神的模样,站在山顶上迎候灵符下界。 良番看见了站在山顶上的“土地神”,良番跟土地神乃是至交深厚的朋友,自然对这个假土地神毫不戒备。 良番见了“土地神”劈口说道:“土地大哥,在此看守妖孽辛苦了你,今日我带了灵符下界,可将妖孽镇住,也就不劳你在此费神啦!” 灵妖闻听果然是冲着自己来的,心生一计说道:“此等小事何劳天神大驾,交予小神便是!” 良番对土地心怀感激,此次能够升天成神还多亏土地神通风报信,当然听土地神这话也没多想,他将灵符交给土地说道:“小弟奉玉凰娘娘之命,欲将此灵符压在天魔山上,把灵妖镇住,使之一千年不得复出。” 灵妖接过灵符藏于袖中说道:“此等重大之事,应将灵符藏匿于山顶的洞府之中方才稳妥,你且回天庭复命,小神依法照办就是。” 暂且不说良番回天庭复命,也不提这灵妖得了灵符逃匿于凡尘。单说天堂之上,天帝与银河守着诗琴魂魄等待四大天罡复命。银河趁机将糊涂仙射杀九灵仙之事向天帝言讲一遍,天帝听了如同在意料之中,他拍了拍银河肩膀说道:“此乃天帆劫应,九灵仙当有此难!” 说完,天帝大笑了一阵说道:“糊涂仙,福仙也!在宇宙三界,惟独糊涂仙善能顺应天理行事,面似糊涂,行事鲁莽,却常常因祸得福,逢凶化吉,甚至大难不死,皆因世间聪明总被聪明误,糊涂反能成大事啊!” 说完,天帝又是一阵开心地畅笑。 银河仍是放心不下,忧心地问道:“九灵仙乃天蝎至爱,糊涂仙此举天蝎岂不反目?” 天帝向下摆了摆手,示意银河放心,然后他语气和缓地说道:“我岂不知天蝎秉性?此人喜怒无常,妄自尊大,目空一切!天蝎虽城府深厚,但行事谨慎,且足智多谋,非你和磐耕所能敌也!” 天帝说到这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不过你放心,我已然知道糊涂仙会有此举,所以特将天蝎召上天界,传浑天之法,修炼八部阴阳、五行七十二式。现他正在阴阳界带领二十四天罡演习阵法,为期九九八十一日,已有四十九日,到时候时过境迁,不必多虑!” 银河还有些疑虑正待要说,忽见莲台华光乍现,明丽耀眼,紧接着一道道七彩的光环从莲台内不断涌现,将诗琴罩住。 天帝向天台望了一眼说道:“乾坤扭转,诗琴还生矣!” 银河闻听赶紧跪地叩头。 天帝扶起银河说道:“少时莲台自会送诗琴魂魄还巢,你随行护送,以防万一。至于天蝎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规劝于他。” 天帝话音未落,见四大天罡齐齐回宫复命。天帝以手一指,一点灵光冲进莲台,莲台应声而动,缓缓移出宫去。银河一见,赶紧拜别天帝,护送莲台回宫…… 正是: 七彩莲台显神功 端阳灵火送千程 神机道破乾坤转 怎奈天帆摄神灵 各位:我看今天还有点时间,趁这个机会老瞎子再给大家叨咕几句。 有人问我灵妖是谁?在这里我只能这么告诉大家:灵妖在本书中也是个重量级的人物,此人前世多难,后世荣华,是个全书中仅有的几个能说到最后几章的人物,具体他叫什么名字?又有什么惊天之举?大家以后就会知道。 还有,有人说天帝不是居无定所吗?趁这个机会我告诉大家:自打那回“三神救祖”,天帝斗败了黑旋之后,天帝也已经意识到了黑旋的厉害,所以他才在这里修建了天堑,后来又让磐耕浇筑了经纬,因此上天帝的三石宫就在这里定居了下来。至于有人问我“天帆到底是个啥东西?”这话,我老瞎子还真不能说,因为天帆是全书中最大的一个卖点,不到最后一回这个谜底是不可以揭晓的,希望大家原谅。 好了,今天的故事就说到这里,欲知后事如何,咱们下回再说。 本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八章 出宝莲灯芯现身 各位:今天说书前还得给大家嘞嘞几句,因为前些天书场的秩序不太好,下边总有些吧嗒、吧嗒的动静教人好不心烦。我一打听这才明白,还真不怪大家,要怪只怪这几天天气闷热,坐在下边听书的自然有些受不了,因此上就有人在底下扇扇子。这事酒店的李老板知道之后也挺慷慨,特意又给咱们这屋加装了空调,这样空气舒适了,大家也就安静了,我老瞎子说书也就更顺畅了。 其实对于冷热大家也是因人而异,所以这空调开得合不合适希望大家伙多将就,反正我老瞎子就不怕热,热了有汗咱也不出,我养着…… 现在给大家接着讲故事。 上一回书说到:银河护送莲花宝台回宫,这莲花宝台闪着神光,如风驰电掣般飞奔银河天宫。银河怕生差池,一路紧紧相随,不几时便来到广韵宫。 此时的诗琴已经气绝两天,宫内所有人都以为诗琴生还无望,正在忙着准备给诗琴发丧。 广韵宫内已经搭好了灵棚,诗琴的“遗体”就停放在灵棚中央,周围鲜花簇拥,焚香环绕。嫦娥和织女伫立在灵棚前在为诗琴守灵,只盼银河早日回宫一同给诗琴送葬。 这时,莲花宝台突然腾空而起,悬停在诗琴的灵体上方,顿时金花飞溅,形如焰火,将灵棚照得通透明亮。 嫦娥、织女都被这突来的景象大吃了一惊,两人不觉都倒退了十几步方才站稳。在场的磐耕以为是灵棚起火,急欲运动神功,此时银河正好赶到,将磐耕拦住。 这时候灵火渐熄,大家急忙上前观看,只见诗琴已经挺身坐起,怀中还抱着一个莲花灯。 银河一眼认出这个莲花灯正是莲花宝台所化,只是没有原来那般大,这个莲花灯只与普通的宫灯一般大小,不过形似莲花。 大家都没工夫对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一追究竟,齐齐上前问候诗琴,嫦娥、织女更是忍不住抱着诗琴痛苦了一场。等气氛稍稍平息,大家一问才知道诗琴对此间发生的一切也是一无所知,这时候谁也顾不上考虑事情的来龙去脉…… 嫦娥、织女与诗琴乃是同生共处的姐妹,见诗琴死而复生只顾搂着诗琴亲热,不意间竟将宝莲灯挤落在地。就听“哎哟”一声,大家都觉好奇,注目观看,只见宝莲灯内跳出一个童子,胖墩墩的,也就五六岁大的样子。 这童子站起身形伸了个懒腰说道:“各位神仙为何这般无理?我费了好大力气送这位仙姑还魂,不谢我也就罢了,为何还摔打于我,不让人睡觉?” 银河一听赶紧道歉:“神童,真是对不起!我乃……” 不等银河说完,童子打断道:“我在天界已经认识于你,只是不认识这几个。” 说着,童子用手一指磐耕和嫦娥、织女。 磐耕上前一步说道:“我乃磐龙天子是也!”接着磐耕又指了指嫦娥、织女说道:“这两位是银河天宫的仙子嫦娥、织女。” 童子点了点头说道:“听说过!”之后又自我介绍道:“我叫灯芯,专侍莲花宝灯内的灵火,闲暇时喜欢与人结伴玩耍!” 银河见灯芯与春兰差不多大,便叫织女将灯芯带往广宁后宫与春兰相伴。 银河见织女带着灯芯离去,自己亲自将宝莲灯挂在广韵宫大门外,然后返身请磐耕回宫休息,自己留在诗琴身边帮助诗琴调养生息。 再说磐耕回到广宁宫刚要回后宫休息,忽然战神金刚进殿来报:“天蝎怪兽驾乘两架飞碟在凡间到处捉人,残害生灵。现吴刚、牛郎已经带领八大金刚前往凡间,特来禀报!” 磐耕一听立即说道:“传令吴刚、牛郎活捉天蝎怪兽前来见我!” 战神金刚受命出宫。 各位:磐耕怎想的呢?他知道此次天蝎怪兽到凡间生事,肯定是在伺机报复。磐耕当然不希望事态扩大,所以让吴刚、牛郎捉个活口,好问个明白。 那位问了:要是报复的话怎么这么长时间没动静,怎么现在才想起来,是不是有点后返劲的味道啊? 其实当初武灵慌慌张张跑回摩天宫,本想向天蝎禀报,一打听才知道天蝎应招上天界拜见天帝去了。武灵知道此事事关重大,没有天蝎谁也做不了主,只好先把此事压下,等天蝎回来再做定夺。可是武灵一连等了几天也不见天蝎回来,于是又等了几天,还是不见天蝎的踪影。这回武灵可真有些坐不住了,心说:这样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万一天王回来怎么向主子交代?于是他去找幻灵商量,两人一合计:这事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必须得有个交代,商量来商量去俩人决定偷偷去凡间抓几个人做垫背,天王回来就说是已经抓到了凶手,其它的交由天王处理,这样武灵也能脱掉许多干系。二人拿定主意,各带了几个爪牙驾乘两架飞碟悄悄够奔银河凡间。 这俩怪兽到了凡间见猎户就抓,见着青壮年也抓,还觉得不过瘾,又跑到山间树丛去捕捉“野味”。 各位,说到这里我八瞎子还得随便多说几句:您说这帮小子是不是不长记性?想当初威灵就是因为嘴馋才命丧在了霸王龙的脚下,怎么贪吃不要命了?其实不然,现在的武灵可是今非昔比,简直就是武装到了牙齿,就现在来讲,武灵要是跟霸王龙交手,就算十只霸王龙也不是武灵的对手。 话说武灵和幻灵的这番暴行早被凡间的土地神看见,土地知道自己不是这些怪兽的对手,于是赶紧上天庭禀报,碰巧途中遇上了正在巡逻“宇宙神箭”。土地将凡间所发生的事情如实向战神金刚禀报,自己返回凡间继续监视怪兽的一举一动。 战神金刚得知凡间有难,马上用“心灵互感”向磐龙天宫告急。此时糊涂仙和夸父都已经回到了磐龙天宫,俩人正和盘古一起在宫中议事。糊涂仙闻听此事,立刻命令正在磐龙星际演习战队的吴刚、牛郎带领八大金刚驾乘“宇宙神箭”立即赶往凡间与战神金刚汇合。 吴刚、牛郎见了战神金刚仔细一问,知道是天蝎怪兽在凡间胡作非为。这俩人自从被磐耕抽了筋骨之后,凡事都多加小心,两人一商量:不知道对天蝎怪兽是统统消灭呢?还是全部抓起来?或者是把它们赶跑了事?这俩人都怕出了差错龙爷会怪罪,所以谁也不敢拿主意,最后只好派战神金刚前往银河天宫向磐耕请示。 等战神金刚向磐耕请示归来,已经是耽搁了很长时间了,此时的武灵和幻灵已经是顺利得手,满载而归。哪知道正碰上刚好赶来的吴刚、牛郎和战神金刚的两艘“宇宙神箭”。武灵和幻灵一看不好,忙左右分开,向两边逃遁。吴刚、牛郎和战神金刚的两艘“神箭”立即分头拦截。 幻灵驾驶着飞碟不识好歹,横着向战神金刚的“神箭”猛冲过来。也该着这小子命大:要在平时,战神金刚使用“神箭”上的重武器,早把幻灵的飞碟炸得粉碎。今日磐龙天子明令活捉,所以不到危急关头谁也不敢轻易开火。 “战神”见幻灵的飞碟奔自己冲过来,只好转向躲过,这可给幻灵放出了一条生路。幻灵一看机不可失,赶紧加速逃奔摩天宫。 战神金刚的“神箭”虽然比天蝎的飞碟快,但不如人家的飞碟机动灵活,等战神金刚再转舵去追的时候,幻灵的飞碟早已逃之夭夭。 战神金刚见此时再追已没有意义,只好再返身回来帮助吴刚、牛郎一起追捕武灵的飞碟。 再说武灵见宇宙神箭奔自己“扑来”,他就没有幻灵那么大的胆量了,幻灵毕竟见识少,初生牛犊不怕虎,敢闯敢冲。武灵见识多反倒胆小,他见此情况赶紧转身奔向凡间。吴刚、牛郎哪里肯放过,在后面紧紧追赶。武灵见自己被“神箭”猛追,左躲右闪企图逃脱,忽见战神金刚的“神箭”也奔自己追来,只好一加速,飞向低空。不一会,武灵看见了茫茫大海,他心中大喜,就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嗖”地钻入水中,藏匿起来。 宇宙神箭虽然也是钢铁打造,但下不得水。吴刚、牛郎一心想立功,便将“神箭”着陆,两人下了“神箭”,命八大金刚和战神金刚继续在空中堵截,两人在陆地一心想找个机会捉个活的好向磐耕复命。 各位:书说到这,看似平静,其实却是一条导火索,一场惊心动魄的宇宙大战已经悄悄拉开了帷幕,“战神”、怪兽星际鏖战,一时间血雨腥风、尸魂横空,悲歌怅惋、旷宇皆哀……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九章 糊涂仙挥师贯“长河” 上一回说到:吴刚、牛郎立功心切,守在凡间一心想活捉怪兽向磐耕表功。两人下定了决心,放长线钓大鱼,躲在林中,从暗处观察海面上的动静。 放下吴刚、牛郎咱先不表。再说幻灵逃回摩天宫,见武灵半天还没回来,心想:这回武灵凶多吉少,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自己担当不起。幻灵一咬牙召集两百怪兽分乘近百架飞碟组成三个梯队,浩浩荡荡前往凡间救援。 幻灵的第一梯队整整三十架飞碟仰仗势众,长驱直入,穿过“银河”直奔太阳系。 “流星探马”(巡游金刚)看见,忙用“星际传书”向磐龙天宫禀报。糊涂仙一听来了大批飞碟,心中高兴。怎么呢?糊涂仙这人就是喜欢热闹,越乱越好!说这话我八瞎子是在开玩笑。其实糊涂仙是早有准备:自打自己射杀九灵仙之后,虽然自己因玉凰娘娘袒护,龙爷未曾怪罪,但他知道天蝎怪兽会寻机报复,这也是迟早的事。所以糊涂仙对各种可能发生的事都做了一番准备,并且还时常进行实战演练。因此,糊涂仙应对这种情况可以说是成竹在胸。 可是话又说回来:毕竟是一次较大规模的空中对垒,糊涂仙也没有十成的把握,于是糊涂仙命夸父、盘古留守,准备后续支援。自己亲自带队,率领一百八十战神金刚分乘二十八艘宇宙神箭前往太阳系。 再说八大金刚和战神金刚闻听怪兽已经进了太阳系,奋不顾身前往堵截。在土星附近,两军相逢,天蝎怪兽们见只有两艘“神箭”前来堵截,更是肆无忌惮,分成三列纵队包抄过来。八大金刚见情况危急,一面分别拦截怪兽两翼纵队的“龙头”,一面向糊涂仙请示。 糊涂仙率领二十八艘“神箭”此时已经进入了太阳系,远远看见了怪兽的三路纵队。糊涂仙闻听八大金刚请示,急道:“还等什么?给我立即开火!”说罢,将战队分成两路,一路突前绕过土星增援八大金刚,另一路自己带队排成一字横列,从后面形成合围之势。 八大金刚和战神金刚们一听糊涂仙命令“开火”,各个精神抖擞,启动“流星火炮”瞄准怪兽纵队猛烈轰击,顷刻间就将怪兽的两条“长龙”打得四分五裂。因见中路纵队无人阻拦,眼看就要冲过防线,八大金刚和战神金刚齐齐调转船头,以交叉火力连续进攻。怪兽中路这一纵队可就惨啦!虽然飞碟有盔甲防护,可怎么也架不住两翼齐攻的猛烈炮火,顿时损伤过半,等两翼再度冲击的时候,糊涂仙的增援战队已经赶到,怪兽的十几架飞碟见又有“神箭”前来堵截,纷纷掉头逃窜。 哪里来得及!糊涂仙率领的战队早已将它们团团包围,糊涂仙可不是“灌包子”的主!他天生胆大,敢作敢为,加之对天蝎怪兽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仇恨,所以糊涂仙下定决心:誓不放过! 此时糊涂仙的“旗舰”冲在最前面,糊涂仙也不给战队下达命令,首先向飞碟开火。其他“战神”一看也毫不手软,纷纷各自追踪目标,过一把实战射击的瘾。 就在糊涂仙的战队激战正酣的时候,天蝎怪兽的第二梯队已经悄悄蜂拥而至。这帮怪兽的飞碟虽然没有火力,却都是盔甲坚厚,且飞碟的边缘上装有锋利的“鳞片”,旋转起来如同绞刀一般。处在外围的“神箭”猝不及防,遭怪兽暗算,被飞碟连冲带撞,有的被一劈两半;有的被割穿一个大洞;还有一艘“神箭”燃料箱被撞,发生了一连串猛烈的爆炸。可怜三艘“神箭”上的金刚英魂飞散,留尸旷宇…… 糊涂仙带领战队收拾残余,正兴高采烈,忽见身后火光闪耀,此时有金刚急报:“又有大批飞碟前来参战。” 糊涂仙一听高叫一声:“好——有精神!”也不知道此时糊涂仙说的是啥“有精神”? 糊涂仙命令第一战队继续围剿残余飞碟,自己带第二战队返身迎击后续飞碟。这帮怪兽们亡命徒一般,驾驶飞碟仗着自身机动灵活,向“神箭”战队猛力冲撞,“神箭”没有护甲,顿时又有两艘“神箭”被击中起火…… 糊涂仙见怪兽“玩命”,赶忙命令战队编成几艘“神箭”为一组的小队,相互掩护,集中火力消灭来犯飞碟。糊涂仙这一招还真见效,怪兽们没有了偷袭的机会,就只剩下挨打的份啦! 糊涂仙座阵指挥,眼观六路。他凝神慧眼,望穿“银河”,远远看见天蝎怪兽的第三梯队已经进入银河天界。糊涂仙当机立断,传令磐龙天宫,命盘古留守,准备后援,又命夸父出动“磐龙军团”,动用“太空梭”。 说这话的时候下边就有人问了:“磐龙军团”和“太空梭”是啥意思?是不是整几个破词儿糊弄我们呢? 我说:不管是什么,叫什么名字都不重要,关键是看它的作用。 那位又说话了:你说叫什么名字都不重要,那我叫你王八! 我八瞎子一听怒火中烧,一拍桌子站起来就想走。女服务员过来拦住劝道:八爷,别生气!听书的三教九流啥人都有,消消气,别跟这样人一般见识。我一听也没好意思走,毕竟台下听众这么些人,自己撂挑子怕对不住大伙。 我这刚坐稳,想平心静气再接着给大家讲故事,就听下边乱哄哄、闹嚷嚷,听说有几个听众不满刚才那位说的话,已经跟人家打起来了。 我听了赶紧喊:别价,别价——我这正在讲第一次宇宙大战,这就够乱的啦!你们再打起来这不就更乱了嘛?大家伙快停停手,算是给我老瞎子一点面子,帮我圆圆场吧! 我这么一说,大家还真是静了下来。我一琢磨还是抓紧机会赶紧讲吧,可这刚要开口就听“啪”地一声,把我吓得差点没跳起来,紧接着又是“啪、啪”两声,我这才明白:这是人家服务员击掌为号,请我八瞎子继续讲故事。 我说:咱们接刚才的话说,“磐龙军团”是什么?拿现在的话说就是“主力部队”,也可以说是“王牌军”。那“太空梭”又是什么呢?打个比方:如果说宇宙神箭就是海军的战舰,那么“太空梭”就是海上霸王——航空母舰。太空梭上不仅可以搭载各种功能的战略飞船,还配备多种武器,可同时攻击几十个目标。 话说夸父登上太空梭,出动六十架“神箭”护航,分别在前、后、左、右、上、下各有十艘“神箭”前呼后拥,协同护卫。可以说是声势浩大、威风八面! 夸父一出磐龙天界心里就琢磨:怪兽既然有援军增援,后方必有强大的基地。我何不捣毁了它的基地,教它们失去后援,这样也好一举全歼。夸父想到这立即下令:命四十艘“神箭”前去增援,自己带二十艘“神箭”做前后护卫,也不请示,直接够奔天蝎基地。 夸父进入天蝎座,首先占领制高点,获取制空权。然后命令前队十艘“神箭”冲向飞碟基地,一通狂轰滥炸,把个天蝎基地连同尚在待命的飞碟炸得天翻地覆、面目全非。真是烟云升腾,如火海一般…… “神箭”炸毁了陆空基地,又到海上寻找目标。偏有十几架飞碟不识好歹,从海上如一条长蛇飞窜而出,遭“神箭”迎头痛击,被打得如天女散花般纷纷坠落水中。“战神”们不依不饶,冲海面又是一通狂轰滥炸,打得海面浪花飞溅,就如同开了锅一般。 “神箭”一波攻击过后,见四处都没了动静,只好与太空梭汇合返航。 再说幻灵指挥第三梯队,见前方炮火连天,流光电闪,赶紧命令所部加速驰援,投入战斗。 此时,糊涂仙正指挥本部战队与天蝎怪兽的第二梯队交战,见怪兽的援军匆匆赶来,且编成了上、中、下三条一字长龙,呈立体之势,包抄过来。糊涂仙见状立即命令后方战队放弃追击零散飞碟,组成上、下两路阻击怪兽后援。 糊涂仙指挥的中路正与幻灵的编队狭路相逢,糊涂仙马上命令全体战队不惜火力,组成一道防火墙,阻止中路怪兽前进。幻灵的编队被这突如其来的火力网阻在了银河边界,无法纵深,在那里团团转。这时,夸父的一路战队四十艘“神箭”赶到,斜刺里冲向敌阵,两军交织在一起,都没了阵型。糊涂仙见状怕伤了自家兄弟,忙下令停火。这下被幻灵的飞碟捡了个便宜,它们到处横冲直撞,转瞬间又有机架“神箭”遭受损失…… 糊涂仙一见形势对自己不利,马上命令全体战队撤出战斗,集中火力与幻灵的编队对垒。幻灵见形势不妙,赶紧下令返航。糊涂仙不急不躁,命令战队稳住队形,缓缓驱赶幻灵逃兵。 幻灵见后面追得不紧,这才渐渐组成了个像样的队形,慌忙赶回摩天宫。哪成想又与夸父的太空梭偏偏遇个正着,幻灵知道后有追兵,不敢恋战,纷纷使出了看家本事——“浑天炮”。这“浑天炮”的威力并不大,却能产生强大的浓烟,障住对方眼目,自己趁机逃脱。 糊涂仙传令战队:任其逃窜,不得追赶。为什么?糊涂仙也懂得一个道理,叫做“穷寇莫追”!你把人家逼急了,人家反过来与你拼命,这犯不上!战队只要将天蝎怪兽们赶回老巢就算是完成了任务,所以它下令全体战队:收兵回营。然后糊涂仙自己乘指挥“神箭”前往银河天宫为众金刚请功。 各位;糊涂仙指挥了这场旷世空前的宇宙大战银河天宫能不知道吗?况且战线之长从太阳系一直延伸到天蝎基地,虽然是大获全胜,但未经请示就擅自启用太空梭集团参战,共损失七艘“神箭”,三十几名金刚战死沙场,磐龙、银河能答应吗? 所以,糊涂仙此番请功是福是祸还无法分说。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章 后花园兄弟吐真情 上一回说到:糊涂仙前往银河天宫为众金刚请功。其实就在糊涂仙与天蝎怪兽鏖战之时,银河天宫也不清闲,磐耕派出匋天和良番不断地前往战区打探,因此磐耕和银河对于战况结局也了解甚多。闻听糊涂仙求见,磐耕传令:“糊涂仙上殿进见!” 只见糊涂仙摇摇摆摆,款步而入,在大殿中央双膝跪倒高唱:“糊涂仙叩见龙爷、娘娘!” 磐耕冷笑一声问道:“糊涂仙,此番混战为何不传捷报?” 其实磐耕在暗指糊涂仙不经请示,擅动重兵之事。 糊涂仙心里明白:如此大规模的战役不向龙爷请示,龙爷必然会怪罪。可糊涂仙装糊涂,他眨了眨鸳鸯眼说道:“哦——小神见情况危急,且兵如潮涌,战况瞬息万变,不到大获全胜之时,小神不敢妄传捷报。” 磐耕把脸一沉说道:“这么说你是到银河天宫向我请功来了,对吧!” 糊涂仙赶紧说道:“小神不敢居功,但愿为磐龙天界全体金刚请功!” 磐耕一拍桌案怒道:“此番鏖战,干戈毕现,劳师动众,尸横旷宇!我不摘了你糊涂仙这颗糊涂头就算便宜了你,还敢上殿为他人请功?” 糊涂仙挺身昂头道:“即便是龙爷摘了小神这颗糊涂头,小神也要为疆场阵亡的英灵请功,为天蝎怪兽们英勇无畏、视死如归之气概请功;为金刚们大义凛然、同仇敌忾之壮举请功;为每一位贞操气节、效忠国主的斗士请功!” 糊涂仙说到这里显得有些激动,只见他鼻头泛红,头发都快要竖起来了。 银河见状起身说道:“糊涂仙,今后在我银河天界可不必拘礼,你可平身看座说话。” 银河说这话的时候一边说一边示意匋天搬椅子让糊涂仙坐下。 糊涂仙激战了一天到现在还没顾上休息,确实感觉乏力,也不等“看座”,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诗琴在一旁掩口而笑,银河见了也只好装作没看见。其实银河也想笑,平日在银河天宫与诗琴,嫦娥、织女在一起的时候经常不分尊卑,不拘言笑。可这得分在什么场合,今天是在升殿议事,作为堂堂尊主,言行不羁,有辱天庭神威。因此,银河板了板脸说道:“糊涂仙——时才听你这一套‘糊涂’理论反倒觉得明白了许多!你为所有参战英灵请功,惟独将自己的功过置于度外,可你是三军统帅,岂能脱得了干系?就算我和磐耕对你的所为视而不见,可到了天帝那里是何说法尚且未知,我与磐耕即刻前往天界向天帝禀明,在没有结果之前,你先在宫内留守。” 说完,银河又对诗琴说道:“诗琴,给我看住这个糊涂仙。在我和龙爷回来之前不得离宫半步,否则惟你是问!” 诗琴一旁施礼答道:“是,谨尊凰娘口谕!” 银河说完牵着磐耕的手,两人一起出宫前往天界。 诗琴等众仙出宫相送,糊涂仙在后面紧紧相随。 这时,诗琴拦住糊涂仙低声说道:“你若敢出宫就是触犯天条,看我不告你的冤状,治你放肆之罪?” 糊涂仙一听赶紧退回宫去。 诗琴送别磐耕、银河回来,见糊涂仙端坐在龙凤椅上,不禁斥道:“如今凰娘跟龙爷上天界面见天帝,料你也只剩下半条命,还敢坐在龙凤椅上,岂不怕我面呈了凰娘与龙爷,将你剩下的半条命也收了去?” 糊涂仙听了诗琴的话纹丝不动,只晃了晃脑袋说道:“诗仙,不是这等说法!我糊涂仙岂是怕死之人?如今这个位置我是有命没命都当坐得。” 诗琴歪着头说道:“你若是说出些因由,教人信服,小女也就只当作没看见作罢!” 糊涂仙笑道:“说这话那可了得!我乃磐龙门下大内总管,统领三军。如今龙爷不在,这个位置只得由我来座!” 诗琴闻听气急,上前拉住糊涂仙说道:“扒开你这鸳鸯眼仔细瞧瞧!这里非磐龙天界,乃银河天宫。我才是大内总管,你且站立一旁,我坐了这个位置才是正理!” 糊涂仙笑着眨巴眨巴眼睛,他向旁边挪了挪身子说道:“这么说另一半是你的啰?” 诗琴一气,猛然坐下,后来又觉得不对劲,本想站起来,扭头见糊涂仙坐在那里洋洋自得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诗琴笑过之后开口说道:“糊——糊……” 此时诗琴反倒不知怎么称呼糊涂仙,叫“糊涂仙”?有点不够尊重,叫“糊仙”吧?有点不太好听,叫糊哥呢?怎么听着都有点像土匪。 诗琴“糊”了半天,糊涂仙这才听明白了,说道:“小神平生最喜欢有人称我老糊涂!” 诗琴一听拍手笑道:“好啊,老糊涂——老糊涂!” 糊涂仙也乐不得地连应了两声。 然后,诗琴眨了眨眼睛,认真地说道:“近一段时间小女不曾出宫,外面一定发生了不少事情,不妨说上一说,听来解闷。” 糊涂仙略想了一下说道:“哦——这个,最近外面确实发生了不少事,不知道诗仙要听哪一桩?” 诗琴仰头想了想说道:“对!就讲一讲凡间有一个叫做后羿的大英雄射杀九灵仙的故事吧!” 糊涂仙有些口迟:“啊!这个——哦——小神这个……” 诗琴急了,她一拍糊涂仙肩膀说道:“什么这个那个的!别忘了当初是我在龙爷和凰娘面前为你求的情!你贵人多忘事就算把小女的恩情忘了,总不会把自己的所作所为都忘了吧?” 糊涂仙一听也没法推辞,于是就将自己射杀九灵仙的前后经过细细的说了一遍。 诗琴听得入了迷,伏在案上拄着香腮慨叹道:“糊涂仙就是糊涂仙!果然是福仙,竟然大难不死——唉!” 诗琴说着话又叹了口气说道:“小女子就没那么幸运啦!前几日因误漏天机,妄书灵符触动天帆,险些丢了性命……” 糊涂仙一听忙追问道:“端的有此事?” 诗琴道:“怎的没有!” 于是将自己镇灵妖、写灵符,直至莲台托魂还生,喜得宝莲灯的事讲了一遍。 糊涂仙听了有些将信将疑,遂问道:“诗仙所说的宝莲灯现在何处?” 诗琴答道:“现挂在我广韵宫的宫门上。” “哦——小神可要见识见识!”说着话糊涂仙起身就想走。 诗琴一拍桌案喝道:“老糊涂,你敢!” 糊涂仙一听赶紧坐了下来,他这才想起来银河娘娘出宫前说过的话。糊涂仙镇定了一会,露出一脸讪笑说道:“哦——诗仙!不,诗姐!啊不,诗主呀!” 诗琴听了忍不住大笑说道:“老糊涂,是不是有事求助于我,于是就这般轮番的叫,想叫诗娘又磨不开口是不是?” 糊涂仙拍着脑门说道:“哦——小神现今只有半条命了,如若一会儿龙爷回来将我剩下这半条命索去,小神死而何惧,只是平生无缘一睹宝莲灯神采,未免有些遗憾!” 诗琴起身指着糊涂仙戏谑道:“老糊涂,你若能死,别人都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你有九头龙托身,有九条命,你当我不知?难怪人人都话糊不过你,你长着九个脑袋,像我诗琴这样公认的才女也是甘拜下风!” 说着话,诗琴移步出宫,出宫门前没忘嘱咐道:“在此静候,我去去便回。” 不大工夫,诗琴提着宝莲灯回来。糊涂仙看了咂口道:“好灯,好灯,果然是神灯!”然后糊涂仙又眯缝着眼睛对诗琴说道:“此宝莲灯能否借小神一用?” 诗琴疑道:“宝莲灯乃神圣之物,岂能随便借人?” 糊涂仙起身施礼道:“小神有个想法,倘若少时龙爷回来偏要索了小神的命去,小神也想借宝莲灯神力还魂。” 诗琴闻听一时间哭笑不得,正色道:“老糊涂,刚才还口口声声说‘死而何惧’,这会儿又怕丢了性命,一门心思的想借宝莲灯还魂。小女实言相告:就算你得了神灯也救不了你,因为如今宝莲灯已然没有了灯芯,这样就失去了神力,如同普通的宫灯一般无二。” 糊涂仙听了疑狐地眨着眼睛问道:“哦,那么——灯芯缘何失去?” 诗琴接话道:“不是失去,而是离开了神灯,化作童子,现在后宫花园与春兰在一起结伴玩耍。” 糊涂仙一听起身就往后宫走,诗琴拦也拦不住,急道:“凰娘口谕:若离宫半步,惟我是问。小女子担当不起!” 糊涂仙转身问道:“后宫算不算是广宁宫?” 诗琴不知就里,点点头道:“是!” 糊涂仙又接着说道:“后宫花园算不算是广宁宫?” 诗琴一听拍手称道:“好聪明个老糊涂!” 于是诗琴上前拉着糊涂仙,一同前往后花园。 二人来到后花园,见嫦娥、织女正领着春兰和灯芯做游戏。诗琴上前找了个借口,将嫦娥、织女及春兰引走,这样也好给糊涂仙认识灯芯制造机会。 灯芯正和几位姐姐正玩得高兴,见诗琴过来将几位姐姐带走,独留下自己和一个素未谋面的小老头在一起,心中不悦道:“你这老头儿!早不来,晚不来,偏在这个时候坏我兴致。” 糊涂仙赶紧自荐道:“哦——小神乃大内总管糊涂仙是也!闻听灯芯神法无边,特来拜会!” 灯芯看了糊涂仙一眼说道:“若非你这厮生得相貌有几分可爱,我才懒得理你,今日须得与我玩个有兴致的耍子,小童才愿意与你甚交!” 糊涂仙见机说道:“你我若能玩得开心,今后拜个把兄弟,也好时常相伴。” 灯芯乐道:“只要玩得开心,结拜兄弟随便于你!” 糊涂仙向四周观望了一番说道:“这里花园景致不错,若想玩个耍子,悉听神童尊便!” 灯芯围着糊涂仙跑了两圈,来到糊涂仙身后趁糊涂仙不备,猛然一脚将糊涂仙踹倒在地,之后他骑在糊涂仙背上说道:“就陪我玩个骑马的游戏,如若让我开心,即刻结拜兄弟,也好终日陪伴!” 糊涂仙一听点头道:“哦——这个使得!” 说完,糊涂仙运动神功,在后花园内飞跑了两圈,然后回到原处。此时糊涂仙忽觉后背又湿又热,心想:刚才也没耗费多大气力,怎么后背流了这多湿汗?待灯芯从身上下来,见灯芯穿着开裆裤,这才明白自己是被这小子给尿了!糊涂仙虽然心知,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自认倒霉! 这时灯芯拍拍屁股说道:“方才不小心漏了湿水,不过你若与我结拜兄弟,将来危难之时救你一命,自然亏不了你!” 糊涂仙闻听不敢耽搁,赶紧集土为炉,插草为香,拉着灯芯三跪九拜结为兄弟。灯芯拜罢,起身在土堆上洒了一泡尿。糊涂仙见了忙问道:“贤弟,你这又是何意?” 灯芯回头说道:“并无何意,只是觉得内急,方便出来方觉舒服!” 糊涂仙又问道:“贤弟缘何这多尿水?” 灯芯跑过来凑到糊涂仙耳边轻声说道:“如今你是我的兄长,这个秘密也不隐瞒于你。其实我命中属火,平生最怕近水,这几日在花园嬉戏,这里潮气甚重,积在体内,若不排出,恐伤了灵火,宝莲灯就不灵啦!” 糊涂仙听了点了点头说道:“既是如此,刚才的事也怨不得你,不过答应救我性命的事可不能反悔!” 灯芯应道:“兄长何出此言?你我既是兄弟,救死还生乃分内之事,何须多虑!” 糊涂仙得寸进尺,继续说道:“哥哥我可是个多灾多难之人,倘若死个十回八回的你可都须救得!” 灯芯瞪了眼睛说道:“你这老糊涂怎么木头脑袋?不知我送人还魂一次就会矮一截,等到我不足一尺的时候就变成了灯台,也就没有神力了!况且你只知我会送人还魂,却不晓得我还能摄人魂魄,我在宝莲灯内如果发威,无论天神地鬼皆会丧魂落魄。所以只要有宝莲灯在,就只有取他人性命的道理,何人能取兄长性命?” 糊涂仙一听心花怒放,暗自又在打宝莲灯的主意。心说:如果我有宝莲灯在手,何愁天上人间的妖孽不除? 糊涂仙正打着如意算盘,这时就见良番跑过来呼道:“龙爷和娘娘已从天界返回,不时即将回宫,请糊涂仙和诗仙回宫候驾!” 糊涂仙一听心里又开始打鼓,心说这次龙爷跟娘娘怎么这么快就返程了?莫非天帝盛怒,命他们回来拘拿我治罪也未可说…… 各位:糊涂仙是福、是祸?咱们下回再说。 本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一章 双雄痛失金刚身 书接上回:话说银河跟磐耕返回天宫,一进宫门,见糊涂仙和诗琴一个门里、一个门外,正在拱手相迎。 磐耕、银河进宫后也不升殿,银河对良番说道:“速到后花园召嫦娥、织女来见。” 不大工夫,良番带着嫦娥、织女以及春兰、灯芯一行人进宫施礼。 银河扫视一眼宫内所有人,然后说道:“本宫命诗琴、糊涂仙速到广香宫东西偏殿焚香沐浴三日,嫦娥、良番各自随从侍候!” 各位:广香宫是哪里?其实广香宫是磐耕特为春兰新建的内宫,因为春兰年纪尚小,所以宫内一直无人居住。银河命诗琴、糊涂仙在广香宫焚香沐浴三日这也是奉了天帝的圣旨,此话咱还得从头再说。 原来,磐耕跟银河两人匆匆赶到天界面见天帝,此时天帝正与四大天罡在宫殿内议事,见磐耕、银河进宫,赶紧摆手招呼两位上殿近前说话。 磐耕、银河上前施礼,天帝笑了笑说道:“两位匆匆赶来,是否有急要之事呈报?” 磐耕上前一步说道:“正是,儿臣正为属下糊涂仙与幻灵在银河天界混战之事而来,请天帝明辨是非!” 天帝闻听皱了眉头说道:“你二位若想在天界辨明是非,却是找错了地方。天界乃三界之外,既无阴阳之分,又无五行之辨。阴阳乃是非之源,五行乃纷争之所。阴阳相悖,乃是非之所从生;五行生克,是纷争之所故也!时才我与四大天罡巡视天台,见天帆所指并无异处,此番纷争无以为盾,在劫难免!” 磐耕、银河闻天帝此言,俯首称是。 天帝笑道:“其实你们二位此番天界之行也是受天帆指引,尽在其数。我今日有三件事交办你们,两位可否听真?” 磐耕、银河双双点头,垂手恭听。 天帝说道:“此三件事两急一缓,二位听后不可在此久留,应立即回宫办理。” 磐耕、银河齐齐说道:“是!” 天帝看了磐耕、银河一眼接着说道:“第一,回宫后速派人张‘天罗地网’将战死的灵尸、游魂竭尽网罗其中,然后抛撒于凡间,此事必在三日内完成,不得有误!” 天帝说着停顿了一下,露出一丝微笑说道:“糊涂仙真乃五灵之鸿浩,三界之内惟糊涂仙有此胆魄,敢在宇宙之内兴此壮举!” 天帝说到这里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还有诗琴,奇女子也!聪慧超绝,无师自通,不仅能推演天数,且能识破天帆。此二位若能稍加指点,必能成为三界之神圣。因此,你们此番回去速命二位焚香沐浴三日,三日之后令他们荣登天界,我自当传授法术,以光神灵!” 天帝说完,他望了一眼天帆压低了语调说道:“天蝎在阴阳界修炼浑天之术已有六十八日,还有十三日即将功满回宫,我欲命他到凡间点化原始天尊出世,留他在凡间传道三年,你二位可传令下界众神,此乃天意,不得阻拦。此三件事因果相环,缺一不可,二位即刻回宫,从速办理!” 磐耕、银河不敢停留,立即拜别天帝,返回天宫。沿途遇上“流星探马”,磐耕降旨道:“传令各路巡游金刚,今后若遇天蝎神灵往返凡间可任其通行,不得阻拦!” “流星探马”奉命传旨,晓谕各路金刚不表。 再说磐耕、银河回到天宫之后,照章办理。银河先是命糊涂仙和诗琴在广香宫沐浴三日,然后又对织女吩咐道:“今日有急务交付于你,你先速回广慧宫去取‘天罗地网’交予龙爷,然后回宫为诗琴、糊涂仙各缝制一件新衣,待三日后面见天帝时穿用,你须如期完成。” 织女俯身受命,然后出宫去取“天罗地网”。 银河转身又对磐耕说道:“以下的事交由夫君办理,为妻自觉身体不爽,先行回宫休息!” 说完,银河拉着春兰、灯芯转回后宫。 各位:银河缘何身体不爽?只因银河又怀身孕,故需修养。此话并非急务,咱先不表。 不多时,织女怀抱“天罗地网”进宫,磐耕看了一眼对匋天、良番说道:“你二位持‘天罗地网’速去疆场将战死游魂陈尸竭尽收于网内,然后分撒凡间,三日之内回宫复命!” “在下遵命!”匋天、良番从织女手中接过“天罗地网”出宫咱先不表,再说说凡间的事: 话说自打武灵驾飞碟逃进大海之后,就躲在了海里,外边一场昏天黑地的混战他根本无从知道。武灵它们原本就是水中的章鱼,几经演化,才成了今天的模样。可它们毕竟曾经是水中的动物,如今在大海之中悠然自得,他索性带着几个怪兽游出飞碟,在海里干起了捕鱼捉蟹的勾当。一连几日,吃得它们腹满肠盈,如进了天堂一般自在。 这一日,武灵吃腻了生猛海鲜,就想起了自己已在凡间停留多日,到了该返回摩天宫的时候了。他命令飞碟浮出水面,在海上观察了一会,见陆地旷野山林葱茏壮阔、秀美如织,于是就又想起凡间的野味来了。武灵知道天蝎也喜欢吃凡间的野味,心想这次来凡间一趟不容易,不如多带些野味回去,天蝎一高兴或许能对自己网开一面。 武灵想到这出了飞碟,来到岸上悄悄地游荡,一门心思地想捉些野味回去。哪知道吴刚、牛郎在林中已守候了好几天,这下总算盼到武灵现身,二人怕武灵逃回水中,所以没敢轻举妄动,待武灵离岸边越来越远的时候,二人突然从林中跳出来,大吼一声:“武灵怪兽,哪里逃!” 武灵被吴刚、牛郎两位这突来的一喝,着实下一跳,等武灵回过神来一看,原来是两尊金刚。武灵这才定下心来。武灵是天蝎界天字一号重臣,威震天蝎界,岂能将两尊金刚放在眼里。 武灵将身体直立起来,伸出四爪耀武扬威,引诱吴刚、牛郎来袭。吴刚、牛郎早已怒不可遏,纷纷冲上前来举拳便打。 武灵将巨爪化作长鞭,照吴刚、牛郎的身上就是一鞭。吴刚、牛郎的身躯乃钢铁铸就,武灵一鞭下去感觉巨爪生疼,它赶紧缩回巨爪,将另外两只巨爪的前端化作铁锤,弹向吴刚、牛郎。吴刚、牛郎依仗金刚之躯,不曾躲闪,铁锤正中吴刚、牛郎胸口,震得吴刚、牛郎双双倒退了两步。 此举武灵也被震得退了三五步。武灵心说:好大的神力!武灵感觉到这不是两尊普通的金刚,必有神灵附体。武灵不敢大意,鼓动神气,变化身形,转瞬间已经变化成了一个满身金甲,全副武装的机器怪兽。 吴刚没见过这阵势,不晓得厉害,依旧挥臂上前,要与武灵近战。 武灵挥动钢鞭,拦腰横扫,吴刚纵身起在空中躲过武灵的钢鞭,挥动双拳向武灵的头顶砸去。武灵铁锤向上一迎,就听“嘡”一声响亮,竟将吴刚震翻在地,牛郎怕吴刚吃亏,飞起双腿,向武灵踹了过来。武灵一条长鞭化作钢锯,正抽在牛郎的腿上,牛郎飞身过去被武灵躲过,牛郎一个跃子翻身站起,自己也纳闷:心说怎么矮了一截?低头一看才知道自己的双腿被锯去一半。 牛郎义愤填膺捧起身旁的一块石头向武灵抛打过去,武灵伸出长爪,缠在石头上稳稳接住,然后轻轻放在地上,哈哈大笑。 武灵这一笑更加激怒了两位勇士,牛郎不顾一切地飞身上前,被武灵神出巨爪缠住,猛力甩在不远处的一棵树干上,竟将井口粗的大树拦腰截断。 牛郎滚动身躯想爬起来,可这时发现自己的钢铁之躯已经严重变形,动弹不得。他只好脱去了金刚,跳了出来,见远处有一群野牛正在吃草,牛郎纵身飞了过去冲向一头公牛。怎知道公牛体内有灵犀在身,牛郎钻不进去,竟将公牛惊得猛然一跃,奋蹄狂奔。 牛郎见有灵犀的动物无法居身,只好返身回来,正瞧见吴刚与武灵缠斗中吴刚的金刚之躯被截为两半,吴刚神魂一跃,起在空中。 牛郎情急之下冲进断树,以树木为躯,挥动树干向武灵冲去。武灵的巨爪都生出锯齿,不一会,一棵大树就变成了树桩,被武灵抛来抛去,最后被劈为三段。 牛郎从树干中跳将出来,坐在地上晕头转向。 此时吴刚也受牛郎此举的启发,他纵入一块巨石之中,飞向武灵。武灵挥动双锤砸向巨石,猛听“轰”的一声,竟将巨石砸得粉碎。 吴刚飞将出来,眼冒金星,两耳争鸣,犹如千百只鸟儿在叫。 武灵狂啸一声回到岸边,怪兽看见,赶忙驱动飞碟迎接。武灵登上飞碟,返回了摩天宫。 吴刚、牛郎眼见武灵逃去,毫无办法,只好最后商量了一下,前往银河天宫请罪。 正是: 人生百事莫贪功 富贵名利皆为空 凡人不知圣贤事 只缘身在五行中 登高只望见苍龙 浮云飞过却成风 吉凶祸福谁能料 只怪机缘各不同 欲知后事,且听下回。 本文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二章 八卦天王超度八卦 书接上回:话说吴刚、牛郎来到银河天宫,见了磐耕跪地请罪。 磐耕细问经过之后叹道:“你二位真乃忠勇之士!武灵是天蝎重臣,声名显赫,你们俩能够魂归天庭已经算是万幸,何罪之有?请起平身!” 说完,磐耕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吴刚、牛郎,他摇了摇头说道:“你二位都属能工巧匠,本不善为伍,如今落得这般田地均是我处事不当,致使二位才智不得施展,难以建功!” 牛郎愧道:“非是龙爷用人不当,实乃属下无能!” 磐耕离座,上前拉住吴刚牛郎的手说道:“时至今日,我看也只有派两位下界,或隐居修炼、或投胎做人,将来必有二位建功立业之时。” 吴刚、牛郎欣喜不已,立刻拜别磐耕下界各谋前程,此话暂且不提。 再说诗琴、糊涂仙在广香宫焚香沐浴三日期满,各自由嫦娥、匋天服侍更了新衣回到广宁宫拜见磐耕、银河。 银河闻报诗琴、糊涂仙期满出浴,携后宫织女、春兰、灯芯等人到前殿相送。灯芯闻听诗琴、糊涂仙要上天界,偏要跟着一块去。众人相劝,灯芯反而坐地嚎哭,耍起泼皮来。春兰因见灯芯要走,怕自己失去了伙伴,也在一旁跟着啼哭,一时间宫内大乱。多亏诗琴拉起灯芯劝解道:“我和你兄长奉旨应招前往天界,只几日便回,你应知天命难违,若擅闯天宫,惹恼天帝,将你囹圄在宝莲灯内不得复出,岂不自找没趣?” 灯芯闻听赶紧擦干眼泪,起身跑到春兰旁边不再取闹。春兰见灯芯不再离去,自然破涕为笑。 银河见时候不早,命织女为诗琴、糊涂仙披红戴花,举宫内众人出宫相送…… 诗琴、糊涂仙登上天界,面见天帝。天帝见两位金履华衣,英姿勃发更是打心眼里喜爱,忙命值日天罡给两位神圣看座。 各位:“神圣”二字从天帝口中一出,则是在不知不觉中被天帝点化。诗琴原本是仙,如今一跃成了神圣,也算是修成了正果。糊涂仙已经早被天帝脱成神体,而今也是升迁了一大截。 话说天帝收留诗琴、糊涂仙两位神圣在天界一晃就是十日。在这十日之中,天帝每天都用金盆收集天露以食指沾露水在石板上教两位天书诋语文字。天帝的露水天书转眼即逝,若不凝神注目则如昙花一现。诗琴天资聪敏且能诗善画,对于天帝所传天书诋语自然心领神会,一一铭记在心。可糊涂仙就不同了,他瞪大了鸳鸯眼看清了文字记不住诋语,记住了诋语没看清文字。总之,糊涂仙所学以“糊涂”二字盖之,正是恰如其分! 眼看来到了第十天,天帝收了金盆对二位说道:“今日你二位学得了天书诋语,日后必有大用,你们虽然修成了正果但千万不可以神圣自居。圣人多自谦,谦人方圣贤!回去之后应多到凡间体察民情,抚佑众生,除暴安良,保凡间盛世太平。” 诗琴、糊涂仙顶礼称是。 天帝用慈祥的目光打量了两位一番继续说道:“不久凡间将面临一场劫难,二位若能顺应天意,趋吉避凶则可保无恙!”然后天帝将目光落在诗琴身上说道:“诗琴,你有宝莲灯护佑可保你神游天下,百劫不侵。只是当须谨记:日后若书写灵符或破解天帆,应以天书诋语书写,这样才不致招来杀身之祸。” 诗琴应道:“谨尊天帝教诲,谢天帝亲赠宝莲灯还魂之恩!” 天帝摆了摆手接话说道:“说起宝莲灯,倒叫我想起了灯芯。这个娃儿天性顽皮,喜欢热闹,此娃虽有神灵相护,但涉世甚少,若到了凡间应细心看管,免生意外,方能使宝莲灯人灯合一,神力不失。” 天帝说完,又转向糊涂仙说道:“你虽有福仙美誉,但并不能替你化解灾难。我传你一套摄魂咒,其威力虽不如宝莲灯那样能立毙神魂,却也能使对方魂不守舍,游离失所。到时候降魔除妖,取他人首级易如反掌。” 说着,天帝用诋语教糊涂仙一套六十四字真言,并逐字逐句地叫糊涂仙说了两遍。糊涂仙天书没怎么学会,诋语也是一知半解,但总算是能够有模有样地唱出来。诗琴却对天书诋语领会得特别快,她听懂了摄魂咒的六十四字真言,翻译出来大意如下: 天当诛绝/魂当失所/地当诛绝/魂当离所/天地离合/生灵福祸/阴阳乃大/五行其中/阳者归天锁其神灵/阴归地府牢其还生/怏怏众生/不出五行/立毙其气/魂化无形 糊涂仙只谐其音,不解其意。吟诵了几遍忽觉头疼欲裂,神魂游荡。天帝见糊涂仙站立不稳,忙说出四字诋语。其实诗琴在一旁也和糊涂仙一样,只是神智还算清楚,她听出天帝四字诋语乃“无我忘我”之意,诗琴明白这是还魂诀,暗念此诀可避其害,于是心中暗自牢记。 糊涂仙迷糊了一会才回过神来,天帝四字心诀他根本没听清。 就听天帝说道:“二位神圣在天界功德圆满,可各归原位,待天帆飘摇之时,必能平乱救世,转危为安。” 诗琴、糊涂仙就此拜别天帝,返回银河天宫。一路上诗琴见糊涂仙春风得意,喜形于色便戏道:“老糊涂,见你此刻笑容满面、洋洋自得的样子,一定是胸怀了满腹的天书诋语,加之天帝恩赐的摄魂咒,自然面相就变得灿然生色,神采奕奕起来!” 糊涂仙闻夸,这才察觉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于是正了正气色说道:“此番天界之行,天书诋语诚然没得学会,倒是学会了一套‘糊涂咒’,好端的厉害,咏诵起来连我都迷糊!” 诗琴闻听糊涂仙如此说法,俊笑难忍,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响彻了宇宙…… 放下诗琴、糊涂仙一路说笑不提,再说说天帝那边。 话说天帝送走了两位神圣,他看了一眼天帆,知道天蝎在阴阳界修炼浑天**日期已满,不时即将回宫,于是忙召集众天罡列队升殿,准备迎接天蝎凯旋。 果然不出半个时辰,天蝎带领二十四天罡回宫复命。天帝命天罡擂响二十四声天鼓以示庆贺,然后将天蝎迎上殿来,赐玉瓶内天露为天蝎接风。 天蝎饮了玉瓶净水拜谢天帝,天帝挥手命众天罡退下,各归原位,然后命天蝎近身,对弈一盘。 天蝎见天帝命自己陪他下棋,也只好从命。弈至中盘,眼见天蝎黑棋一条“大龙”将被天帝白棋吃掉,边上有一个“劫”就成了黑棋唯一的希望。天蝎正欲放手一搏,却见天帝故意缓了一手,放黑棋一条“大龙”逃出。 天蝎不解,问道:“天父为何不将‘大龙’困住,反而纵其逃脱?” 天帝笑道:“此棋黑白之势譬如阴阳,白棋若吃掉黑棋,则阴不复存,阳亦自灭!此阴阳共生之法,乃浑天之要。” 天蝎一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天帝是在以对弈为名,向自己传授阴阳浑天的道理。 天蝎对于刚才这盘棋仍抱侥幸心理,自然有些不服气,他指着边上的“劫”说道:“对弈只有搏杀方显浑天之妙!天父刚才若不出缓手,儿臣凭此一‘劫’也未必没有生还的希望!” 天帝将手中余子撒于棋盘,严肃地说道:“此为‘劫’也!凡‘劫’当审时度势,当免者宜免,无可免者则必有其害!” 天蝎亦将手中余子抛于棋盘说道:“据阴阳对立之说,理所当然!” 天帝笑道:“这就是浑天**之精要,你要仔细领会。” 天蝎连连称是。 这时天帝将话题一转说道:“你在天界七七四十九天,三界之内发生了不少事,此间就有两劫。此两劫的因果皆起于凡间,我今派你下界三年,就是处理此劫。其一,九灵仙因触犯天条命陨凡间,现神魂仍在凡间游荡。其二,宇宙一场混战有无数仙灵丧生‘银河’,现已都魂归凡尘。你下界之后,要妥善安置这些游魂,或教化成仙、或点化成神,任凭于你,此三年功果,皆看你的造化。” 天蝎闻听天帝这话就有些坐立不安,脸上露出急迫的神情。 天帝安慰道:“你先勿急,尚有一件更重要的事交由你去办理。” 说着话,天帝从袖中取出一张八卦图对天蝎说道:“此番去凡间,务必先找到一个人,此人背上天生一块胎记,十岁之后就会变成与这张八卦图一模一样的图形,此人在凡间今年正好十岁,背上图形已经显现,你可凭此图去凡间寻访此人,找到后可收他为徒,传授阴阳浑天之法,号封‘原始天尊’。” 天蝎领命,接过八卦图,匆匆拜别天帝,前往凡间…… 正是:急匆匆阴阳归一统 , 暗沉沉魂灵得天召。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三章 天尊降世 伏虎衔羊 书接上回:话说天蝎到了凡间,云游四方,虽到处寻访,却始终找不到灵童的影子。此时正值夏季,骄阳似火,天蝎按下云头,来在一片林中纳凉。忽然,他发现一桩怪事:有一个童子,骑在一只白虎之上正在放羊。天蝎心生怪异,感觉这个童子绝非寻常,或许就是自己苦苦寻访的灵童。 天蝎走过去见童子问道:“小小年纪,竟敢与猛虎为伴,难道不怕丧生虎口?” 童子跳下虎背,拍着白虎的额头说道:“此‘家虎’也!我能有今日,全赖‘家虎’抚养。” 天蝎细问,这才明白:原来童子生在山下的一户猎户之家,父母都身形矫健,善于捕猎。后来因母亲怀孕在身不便上山,父亲便捉了只虎仔让母亲在家中饲养。后来母亲临产,父亲在家中照料,忽闻屋外虎啸连天,父亲赶紧出门察看,见一队老虎口衔山羊,整整齐齐来到院中,又将山羊置于地上不声不响转身离去。父亲正觉奇怪,听见屋内传来婴儿啼哭声,他赶紧跑进屋一看,一个圆墩墩可爱的男婴已经降生。父亲取来件衣服正欲将婴儿包裹起来,无意见却发现婴儿的背上有一块圆圆的胎记…… 说来也怪,自从婴儿降生以后,每天都有一只老虎衔着一只羊送到院中。夫妇俩从此不再上山打猎,专心在家抚养婴儿。因为孩子每天都是吃着老虎送来的山羊长大,仿佛就是老虎喂养的一般,于是给孩子取名“虎娃”。 这样,一晃十年过去。虎娃生得天真活泼,整日与家虎一起玩耍,可有一样:虎娃从生来至今一直不会说话,甚至连父母都不会叫。 这一日,虎娃正在院中与家虎嬉戏,父母从山中打柴回来,父亲见虎娃只顾与家虎嬉闹,便对母亲道:“虎娃今日已年整十岁,却连爹娘都不会叫,真觉无趣!” 正在与家虎嬉闹的虎娃听见,回头突然喊了声:“爹——”。只见父亲听了还没来得及应便一头栽倒在地,气绝身亡。虎娃受到惊吓,哭喊道:“娘——”。只见母亲也立即扑倒在地,应声而亡。虎娃哭欲扑将过去,却被家虎拦住,只见家虎将父母一个一个地叼起来,投入房后的水井中,然后驮着虎娃来在山中,圈了一群母山羊在林中,让虎娃以吸吮羊奶为生。 天蝎一听,原来如此!天蝎一想:此人生来即能伏虎,可见必是异人!遂将虎娃衣服撩起一看,果然有个八卦印记。天蝎取出八卦图一看,见与虎娃背上的图案一模一样,天蝎怕出差错,将八卦图放在虎娃背上仔细比对。就在此时,八卦图忽然化作一缕青烟钻入虎娃体内,无影无踪。天蝎愕然!此时更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虎娃顶现三光,闻风而长,只瞬间就长成了一位道貌岸然的尊者。 各位:说到这儿我八瞎子在此插一杠子,只因有些话不说清楚怕大家伙误会,以为元始天尊是天蝎点化之神。其实天帝派天蝎持八卦图点化元始天尊只是个借口,真正的奥妙都在这张八卦图上。天帝借天蝎之手点化元始天尊成为凡间第一神圣,乃阐教祖始,因此这一点我八瞎子先给大家交代明白。 天蝎见眼前情形知道此人正是元始天尊,急忙自我介绍道:“我乃上界真神,天蝎是也!奉天帝之命特下界点化你成神,授你天道,传阴阳浑天之法,号封‘元始天尊’。” “天尊”赶紧跪地叩头参拜,天蝎扶起说道:“如今你已成为正神,切不可在此虚度时光,请速与我找个僻静之所,传道授业,承启道家一派。” “天尊”转身对家虎说道:“‘大猫’,我奉天命即将离开此地,你在此好好牧羊,有朝一日接你上天成神!” 家虎伏在“天尊”身边双目流泪,不肯离去。天蝎见了说道:“此家虎曾抚佑于你,不仅通晓人性且颇具神韵,疑是天虎临凡!你且运动神功,打它的脑窍,若肋生双翅,坐骑也!不可遗弃,可一同随往。” “天尊”茫然道:“在下愚昧,虽脱了凡胎却不知如何运动神功?” 天蝎笑道:“待我传你密功心法,指点万物可随心而欲。” 说完,天蝎传授了“天尊”一套口诀,“天尊”心领神会,他马上转身,以食指、中指双指合并,指向家虎窍门,口中念念有词,瞬间一道灵光冲向虎头,只见家虎倒退了两步,一声长吼,顿时肋生双翅起在空中。 “天尊”惊喜道:“恩师果然神法无边,独具慧眼,好一只天虎!” 天蝎道:“此坐骑乃天赐予你,可助你成其大业,还不快骑乘天虎与我一起离开此地!” 说着话,天蝎踏上云头,驾云而起。“天尊”骑上天虎紧紧追赶。 天蝎在云端之上向下观看,见昆仑山大气雄伟、优雅恬静,是个好去处,于是按下云头来到昆仑山,找个僻静之所,依山开了个山洞,取名“玉虚宫”。 天蝎命天虎把守洞口,自己专心在洞府之中传授“天尊”阴阳浑天**。就这样一晃一年过去,天蝎授业期满,来到洞府之外,仰望长天缓缓出了一口气。想想自己到了该在凡间寻找游魂的时候了,尤其惦念九灵仙,不知他们身处哪里。 天蝎回到洞府对“天尊”说道:“如今我已传道期满,日后造化全赖你修炼之功。为师我即日下山,为你搜罗门徒,今后若有人登门求教,可观其身上是否有八卦印记,若有可留在门下,从中选出十二位品德兼优者收为本门弟子,兴一家阐教以合天数。切记,十二弟子不可或多或少!” 天蝎安排妥当,移步出宫,踏上云头四处寻访流散游魂不提。 再说天魔山下逃脱的灵妖,自从骗过了良番,怀揣灵符化作人形,在凡间四处游荡。 这一日,灵妖来到花果山,见山上猴子众多,有的在树下嬉戏、有的在树上摘果。灵妖挺羡慕猴子这种无忧无虑的生活,于是化身为猴杂入其间,整日与猴子一起寻欢作乐,好不快活。 话说在一个月黑云密的夜晚,灵妖正倚在树上睡觉,忽听树下有草动之声。灵妖醒了醒神,向树下观看,见树下悄然冒出一团灵火,灵妖跳下树喝道:“你是何方妖灵,敢打搅老子睡觉?” 此灵火不是别人,正是威灵。威灵自打设计放出灵妖之后一直就在寻找此人,因为灵妖动作敏捷、身无定所,所以一直都没找到。不久前他发现灵妖化作猴子终日在山中作耍,这才找到机会与灵妖见面。 威灵见灵妖不认识自己,赶紧说道:“神灵息怒!你不认得我,我却认得你。你乃是天魔山下的灵妖,不久前得以逃脱,栖身至此。对否?” 灵妖见“怪物”了解自己底细,知道不是寻常之物。便问道:“你如何晓得我根基?” 威灵笑道:“你能从天魔山下得以脱身,还亏我化身愚公骗得天神下凡,将太行、王屋二山移走,你才得以运化,最终逃离埋没之苦!” 灵妖闻听施礼道:“感情是恩公到此,休怪在下无理!既是恩人,日后必当相报!” 威灵说道:“今日找你,并非图得回报。因为有一件事与你厉害相关,特来晓明于你,也好商量个办法。” 灵妖说道:“恩公既然知晓,只管说出个道理来,小的照办就是!” 威灵贴身密语道:“前不久因见天狼星下凡,想必是已经投了凡胎化作了人形,此人有七十三变数,正是你的克星,所以与你利害攸关。前几日我已探明这个婴儿的住处,我看不如趁他尚在襁褓之中,将他除掉,也免得他将来与你作对。” 灵妖一听喜道:“既如此,待明天一早领俺前去,俺一掌拍扁了这个婴儿,毫不费功夫。” 威灵连连摇身说道:“不可,不可!我现在魂无可依,见不得天日,除非在夜晚,我只能在地府行走。不如趁现在月黑人静,你我速去了结了这条小命,尽早免除忧患才是上上之策!” 两人商量已定,趁着夜黑,威灵带着灵妖各施法术,策风而行,不足一个时辰便来到一家农户的院中。 原来,此处叫做两狼山,山下住着一户人家,两夫妻男的姓扬名叫杨拓,乃是一个壮实的农家汉子。前些年娶了邻村的女子秀可为妻,两夫妻结婚几年绣可未怀身孕,一直无子。去年秀可喜怀身孕,两口子乐得不得了。可就在前不久,秀可临产,生下一女婴,三日即亡。两夫妻抱头痛哭,杨拓哀怨道:“我杨拓竟如此命苦,连个婴儿都不得抚养!” 杨拓正说着,忽见院中一片通明,似有天物坠地之声。杨拓正觉奇怪,隐约听见似乎有婴儿的啼哭声。杨拓赶紧出门来到院中查看,果然见草垛上有一个婴儿正在啼哭。杨拓仔细一看,是个出生不久的男婴,他赶快抱回家中,两口子欢天喜地,将婴儿起名“杨拣儿”。 说来更奇,自打绣可将杨拣儿抱入怀中,但闻山中野狼哀鸣,传遍山谷,三日不绝,从此之后山中无狼。 回头再说威灵带灵妖来到院中,他先向四周观察了一下动静,然后对灵妖说道:“你我可潜入室内,我以灵光助你辨明目标,你以神掌劈死婴儿,就算大功告成!” 两人主意已定,威灵潜入室内将房门打开放灵妖进入。威灵鼓动灵火将室内照亮,灵妖看准这个襁褓中尚在熟睡的拣儿,运动神掌,攒足力气照准拣儿一掌下去…… 各位: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能否在灵妖的大力神掌之下免遭一劫?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文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四章 秀可囹圄天魔山 上一回说到:灵妖使出大力神掌照准拣儿一掌下去,却见拣儿身上泛起一道红光,现出无数双手将灵妖的神掌托住。灵妖知道婴儿有神灵护体,加害不得,于是就想了个馊主意:他想把婴儿的母亲掠走,做个人质,这样将来婴儿长大若与自己作对也好用其生母相要挟。 灵妖想到这一把将秀可抓起,夹在腋下掉头就跑。秀可睡梦中被惊醒,只“啊——”了一声,便被灵妖掠走。 杨拓被秀可的一声尖叫惊醒,睁眼一看,只见一团黑乎乎的影子冲出了门外。杨拓伸手一摸,不见了秀可,只当是遇上盗贼劫匪,起身就追。 谁知道杨拓刚刚奔出门外却被一位年轻壮汉拦住,他以为是盗匪同伙,挥手便是一拳。 壮汉闪身躲过,急道:“英雄息怒!我乃土地神是也,且听小神细说原委,以免杀身之祸。” 见杨拓渐渐平息下来,“土地”说道:“贵子乃上界神灵降世,凡间灵妖惧其神威,欲将你儿加害于襁褓之中,亏你儿有神灵护体,灵妖未能得逞,于是便掠走了儿娘当做人质。我乃土地之神,尚且阻止不了灵妖行径,你乃凡人,若与灵妖对抗,岂不送死?” 杨拓闻听,将牙咬得咯咯直响,愤然道:“大丈夫岂能贪生?即便是拼了性命也要将我妻秀可抢回来!” “土地”连连摆手说道:“莽夫也,此举正合灵妖心意。你若是拼了性命不要紧,你儿何人抚养?你儿若夭折,那灵妖纵横天下没了对手,岂不祸害人间?当下之策,理应悉心抚养婴儿,使其长大成神,切不可草率行事,误了大体。小神即去四处查访,寻找妖孽所在,只要你儿不死,那妖孽必不敢加害你妻。” 杨拓闻听“土地”之言确有道理,连忙跪地叩拜,请求土地神务必找到绣可,保佑其生命无危。 土地神扶起杨拓说道:“英雄可放宽心,我一旦找到你妻下落立即登天庭禀报天子,请求发神兵天将下界降妖,救你妻秀可还家。你在家好好抚养婴儿,不可旁生杂念,误了仙家天数。” 再说灵妖夹着秀可回到花果山,威灵现出身形怒道:“你这蠢材!没本事加害婴儿,却捉个娘子回来何用?” 灵妖笑道:“我突然有了个主意,欲将其母压在天魔山下,使其不得脱身,将来这天狼星若与我作对,也好以此要挟于他。” 威灵一听喜出望外,称道:“主意甚好!只是事不宜迟。” 灵妖跟威灵两人趁天未放明,携秀可来到天魔山下。 灵妖指着一个石洞说道:“此我曾囹圄之地也!我现将她抛入其中,将洞口堵了,使其不得复出。” 威灵闻听远处雄鸡啼明,对灵妖说道:“我此身见不得天日,且回地府躲藏。你将此事办妥之后速回花果山隐匿起来,不可轻易现身。” 说完,威灵拧身钻入地下,不见了踪影。 灵妖见此时已经东方破晓,赶紧将洞口堵好。正欲离去,忽想起怀中灵符,于是飞身来到山顶,找了个山洞,将灵符藏在石缝之中,这才离了天魔山,溜回花果山寻欢作乐。 其实土地神自从别了杨拓之后,就一直在暗地跟踪灵妖和威灵。此时见灵妖将秀可压在天魔山下,忙腾云驾雾来到银河天宫,向磐耕禀报。 此刻银河已产下了次女秋兰尚未满月,正在后宫休养。前殿只有磐耕带领着诗琴、糊涂仙,以及匋天、良番在宫内坐堂。 磐耕见土地神慌张上殿,不等土地神开口便问道:“土地神,你匆匆来到天庭,有何急事?” 土地神擦了一把汗,将灵妖与威灵狼狈为奸,加害天狼星不成,反将其母秀可压在天魔山下的事一一呈禀。 磐耕闻听大怒,对众神仙说道:“此等妖魔着实可恨!你几位统统下界,知会夸父也一同前往。你们可先去天魔山救出秀可,再查访妖孽,务将其捉回天庭问罪。” 宫内众人齐齐领命出宫,糊涂仙以心灵传书,命夸父火速下界,前往天魔山会齐…… 话说诗琴、糊涂仙一行到了天魔山立足未稳,忽见一团黑云从天而降,云端走出来盘古、夸父两个,只见盘古擎着一对神斧,正与夸父一路嚷嚷来到近前。 糊涂仙见了盘古劈头说道:“此番降妖移山只诏命夸父下界,并未传旨于你,你下界作甚?” 盘古闻听一蹦老高,他挥动神斧指着夸父叫道:“我道是龙爷偏宠于他,若多好事都被他占了去,不曾想你也是这等说法,实在不公!” 糊涂仙笑道:“此番夸父下界,只是奉命移山,别无它事。” 盘古急头白脸说道:“你道俺不知?此番下界有两件事,一来是移山,还有一件是伏魔降妖。怎的夸父移山移得,俺老盘除妖就除不得?” 糊涂仙一见盘古是下定了决心要在凡间除妖,便说道:“此次降妖实乃盘古主动请缨,神勇可嘉!且与我随同即可。” 盘古闻听,这才收了神斧,站在糊涂仙身后紧紧相随。 各位:大家可能都看得出,盘古和夸父这两个仿佛是命相不合,在一起就争风吃醋,总有一股火药的味道,这原因何在?其实在神话传说里头,盘古和夸父本不挨着,甚至可以说互不相干的两码事,只有在《神志新传》里头我老瞎子把他们两位扯在了一起,自然是谁瞅谁都别扭!至于为什么我老瞎子今天要把他们两个放在一起?这也是在神话当中这俩人都有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都属于大力神级别的,并且都有着惊天动地之举。因为这两个英雄在这部书里头说到最后就没了音讯,着实是一大遗憾,所以我老瞎子趁这个机会就给大家所以说盘古这对神斧的来由,从中大家也可以知道这俩人为啥老“对火”的原因。 在磐耕造化这两个大力神之初,为了采矿,磐耕命夸父移山背石,而盘古的任务则是劈山碎石。这一日,盘古在用风雷掌击碎一块巨石之后,突然发现里边藏着两把熠熠生辉的巨斧,于是盘古跟夸父就为了这一对巨斧争执起来,带后来两人因为要比武争胜眼看就要动起手来,多亏磐耕赶到这才化解了这场争斗。可是神斧的归宿总是要定的,于是磐耕就给这俩人出了一课:他让盘古和夸父都从半山腰下来,如果谁走得慢,那么谁就是神斧的得主。 磐耕给这俩人出的这一课还真把这两个壮汉给弄懵了,这俩人都互相瞅着站在原地谁都不动地方。这时候就看得出这俩人在性格上的区别来了:盘古和夸父虽然都属于是粗人,可盘古粗得豪放,比较执着,属于是雷打不动的那种;而夸父则相比较有心计,算是粗中有细。 夸父见盘古站着不动,他心想:我这样跟他耗下去肯定是分不出胜负的,既然龙爷教我们比快慢其实就是谁在前谁在后的问题。夸父想到这他撒腿就往山上跑,他认为自己只要是站在了盘古的身后就算胜利。 其实磐耕也是这么想的,他见夸父跑到了盘古的身后就想把神斧交给夸父,可没想到盘古却执着地说道:“在下只知道龙爷是命我们两个比快慢,俺是站着原地未动,可夸父却是跑上去的,自然是比咱快,因此上龙爷把神斧断给夸父,在下实在不服!” 磐耕一想:还是盘古的话说的在理,于是就把神斧断给了盘古。 这段故事其实是夸父聪明反被聪明误,可是夸父也是输得心中不服,于是总想找机会跟盘古较量一番,而盘古则更是得理不饶人,与夸父乃是针锋相对,因为有龙爷的龙威在,这俩人谁也不敢真正动手,于是平日里勾心斗角的事也就在所难免。 好了,刚才跟大家说了这么多题外的话,现在咱回过头接着给大家讲故事。 话说土地神带领众位神仙来到山下,他指着一处石缝说道:“此乃天狼星母亲秀可困身之所,若欲救人,当从此处着手。” 匋天、良番自告奋勇,两人上前用手扒住石缝,齐心合力一声长吼,但见石块纹丝未动。夸父见此情形,大步上前,以单肩抵住巨石,使出撼山神力,只听山石“咔”、“咔”作响。诗琴抬头忽见山顶腾起一道狼烟,直招天帆,只见天帆摇摆,现出不吉之兆。 诗琴赶紧命大家住手,她招过良番问道:“此前你捧得灵符下界镇压灵妖,其实灵妖已经逃脱。你不知也不足为怪,只是要好好想想当初你将灵符藏于何处,取来交我毁了方能移得此山。” 良番拱手说道:“在下临凡之时见土地神在山顶迎候,我将灵符交予土地神余下不知。” 土地神一旁顿足说道:“岂是交付了于我?必是那灵妖施展法术,化作了我的模样,骗走了灵符。” 诗琴点头说道:“‘土地’所断不假,只是不知道这灵妖将灵符藏匿于何处?若不取出灵符,绣可难以脱身!” 糊涂仙对诗琴说道:“你可带领几位先回天宫复命,我与盘古由‘土地’指引前去捉拿灵妖,待收服了灵妖命它交出灵符,此事即可迎刃而解!” 诗琴听了点头道:“只好如此!” 诗琴带领夸父及匋天、良番返回银河天宫复命暂且不说。单说糊涂仙跟盘古在土地神的带领下很快就来到了花果山。盘古站在山前,见有块巨石挡住去路,盘古二话没说抽出神斧,照巨石就是一斧。 好端的厉害!只见盘古神斧落处“轰”的一声巨响,现出一片银光,紧接着一道水柱冲天而起…… 若问发生了何等异事?咱们下回再说。 本文来自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五章 盘古造化水帘洞 上一回说到:盘古站在山前抡起神斧照巨石就是一斧,只见巨石崩开,掀起一道水柱,待水头缓缓下落,眼前出现一个山洞,水流溅落下来正好形成一个水帘,将洞口遮住,这就是后来人们常说的“水帘洞”。 再说灵妖此时正在山上休息,忽听山下一声巨响,赶紧带领一帮壮年猴子下山察看。见山下站着一高两矮三个人,那个高大的壮汉手里还擎着两把巨斧。 灵妖认识土地神,一看就知道是带人山上来找茬的,他跳出来冲盘古喝道:“你是何方野汉如此无理,竟敢劈我山门?” 这时土地神一旁小声说道:“这就是那灵妖,变化成了猴子的模样,现已在山中做了猴王。” 盘古听见举着神斧直奔灵妖而去,他边走边说道:“你就是那个做恶屎(事)的灵妖?如今化作了猴头的模样在此逍遥自在,先吃我一斧!” 盘古说着话照灵妖头上就是一斧。这盘古的神斧还没等落下来,灵妖就已经感觉到了斧锋上有一股逼人的寒气。灵妖知道这把板斧可不是普通的板斧,来人也绝不是一般的樵夫石匠,而是大有来头。 灵妖见神斧奔自己面门劈来,向旁边一跳闪身躲开。盘古左手落空挥右斧拦腰一扫,灵妖一见向后一纵就地在地上打了个滚,爬起来头也不回顺势就跑。 盘古大喝一声:“哪里逃!”高举双斧大步就追。 糊涂仙怕跑了灵妖,情急之下赶紧暗念“糊涂咒”。糊涂仙的糊涂咒刚一出口,就见在场所有人一个个纷纷栽倒在地,就连糊涂仙也迷迷糊糊神志不清。等糊涂仙回过神来,只见灵妖踉踉跄跄爬将起来,一扭身钻入地下不见了踪影。 盘古从地上翻了个身,他向四周看了看,拎起双斧回来对糊涂仙说道:“刚才不知为何有些神昏,猝倒在地不知所措,不然我老盘一板斧准要了这灵妖的小命!” 糊涂仙心里明白,只好装糊涂。 这时土地神从地下钻出来说道:“刚才好险!来了一阵狂风将猴崽们的魂儿都卷走了,若不是小神钻入地下躲藏,差点就要了小神的性命。” 糊涂仙转了话题对土地神说道:“时才我见那灵妖纵身入地,你可曾看见?” 土地神一拍大腿念道:“完了——完了!这灵妖怕是钻进了地府。这地府四通八达、暗无天日,若想再寻它可比登天还难!” 土地神摇了半天头,又叹了一口气说道:“此灵妖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在地府之中更是独霸一方。不知上天何时能派一位神灵下凡,在地府之中主持公道?” 糊涂仙听了也吁了口气对土地神说道:“今日下凡皆尽无功而终,只因那灵妖太过狡猾。你先在地府之中继续打探灵妖下落,我与盘古即刻返回天宫向龙爷禀报。” 此时诗琴一行人已经回到了银河天宫,她把下界的经过向磐耕详述一遍,就等着糊涂仙与盘古回来,看看能否带回好消息。 大家在一块儿等了大半天,就见糊涂仙带领盘古匆匆上殿,磐耕一问得知灵妖在花果山逃进了地府,他皱了眉头说道:“不想我磐龙天界两位重臣下界,也奈何不了一个灵妖!” 诗琴一旁接道:“龙爷不必多虑,刚才在天魔山见天帆摇动,可见此灵妖气数未尽,命不当绝。为今之计我看须得派人下凡照顾好秀可,使其不致困死其中,然后再慢慢想办法。” 磐耕点头道:“哦,只好如此!今日秋儿正好满月,后宫无需照料,可派嫦娥、织女下界照管秀可。” 诗琴喜道:“妙极!正好成全了一段姻缘。” 诗琴说完自知失口,赶紧闭了嘴不再说话。 磐耕早听出了诗琴话语中的含义,他坚定了语气对匋天说道:“速去后宫召嫦娥、织女来见。” 不多时,匋天带着嫦娥、织女来到前殿,后边还跟着个灯芯。 因为近日来嫦娥、织女都在后宫忙着照顾银河跟秋儿,无暇顾及灯芯。春兰见小妹妹秋儿生得娇小可爱,也是围在床边不住地看。这样灯芯就被冷落在了一旁,只好常常一个人独自在后花园玩耍,总觉得无趣。今日闻听磐耕召嫦娥、织女上殿,本来只是想跟着出来看看热闹,当听见磐耕要派嫦娥、织女两位姐姐下界,他一时间怕落得孤独,坐在地上啼哭,偏要跟两位姐姐一同下凡。 磐耕正要好言相劝几句,一旁诗琴施礼说道:“禀龙爷,此次下凡还真是缺少灯芯不可。灯芯乃天界之神,三界之外,五行不拘,到凡间穿山入地皆本能之事。若欲救秀可不死,非得灯芯往来其间端水送饭,别人皆无能为之。” 磐耕一听拍案说道:“甚好!那就着灯芯与嫦娥、织女一同下界照顾秀可。” 灯芯听见马上破涕为笑,他蹦蹦跳跳来到嫦娥、织女中间,一手拉一个,拽着就想往外走。 磐耕见了阻止道:“莫急,此番秀可有难,少则数月、多则几年,乃劫数使然。你二人可回宫收拾一下,将珠宝细软织锦及随身之物打入行囊,待秀可获救之后可留在凡间或为仙或转世做人,将桑蚕抽丝、织工绣锦之艺传与凡间百姓,使凡尘之众生能与天宫共享荣华!” 嫦娥、织女领命各自回宫收拾东西,灯芯也借机跑回后宫与春兰、银河娘娘告别。 不多时辰,嫦娥、织女各自整装完毕,带着灯芯与宫内众人道别。磐耕带领众神仙相送至天宫门外,临行前磐耕反复叮嘱:“在凡间若遇急难之事,勿忘向天宫求援!” 嫦娥、织女带着灯芯下界前往天魔山此话暂且不提,咱回头再说天蝎。 话说天蝎自打离开玉虚宫,便在凡间四处寻访。这一日,天蝎看见几个游魂,一问来路大多都是磐龙天界的金刚。天蝎抬手正欲点化成人,又一想不行:若我亲手点化之神都一个模样岂不麻烦?于是天蝎想了个主意,他先在几位身上画了个八卦符,然后传授给他们一套咒语,让他们前往昆仑山玉虚宫,路上如果遇见自己中意的人形,可暗念咒语,就可化作这个人的模样。天蝎觉得这个办法不错,又省力又省事,所以天蝎此后遇上游魂都如法炮制,让他们自己前往昆仑山拜元始天尊为师。 一晃几天过去,天蝎找到了不少游魂,唯独不见九灵仙。天蝎觉得自己四处游走,身无定所也不是长久之计,便寻了一个风雅僻静之所,开了一座洞府,取名“碧游宫”。 天蝎打算在碧游宫内休息几日,然后再去寻找九灵仙。这一日,天蝎正在洞中养神,忽听洞外吵吵嚷嚷,似乎聚集了很多人。天蝎走出洞府一看,果然是黑压压一片,其中有个首领见天蝎出洞跪地说道:“我等是七十二地煞,听说上天派神灵下界点化凡间游魂成神,我等今日特知汇整齐,求神灵点化我等成神。” 天蝎听了摇了摇头说道:“我此番奉天帝之命下界,只点化凡间阳魂成神。你等皆是阴魂,不在此行之列。” 首领哭诉道:“我等皆是天蝎灵犀所化,在地府已有几千万年,望神灵返回天庭转告天蝎,救我等生灵出世!” 天蝎听了先是一喜,然后他镇定了一下说道:“众位若访天蝎,眼前便是。你等都是我的灵子,我岂能坐视不管?只是我天蝎现在有重任在身,无暇顾及你们,待我在凡间布道三年期满之后,必上天界向天帝讨一道灵符,超度你们转世成人。” 众地煞纷纷跪地叩谢。 天蝎又说道:“你等既是我的灵子,当听我号令!你等即可散去,如若遇见阳间游魂尽可让他们来此地找我。” 众地煞领命散去…… 单说这一日,有几个地煞在地府之中正在议论此次天蝎下凡点化游魂的事,其中有人抱怨天蝎过于呆板,此等天大的好事竟不给自己灵子网开一面。 地煞这番议论正被从此经过的威灵听见,威灵赶紧上前打听天蝎住处,地煞看了威灵一眼说道:“你亦是阴魂,没听说天王此番下界只点化阳魂成神,阴魂不在其列,你去也白去。” 威灵笑道:“你等枉入凡尘几千万年,如此见识浅薄!只认得我是个阴魂,却不晓得我来路。速速告知于我,将来我若是转世成神,必有你们好处!” 地煞一听:这家伙口气不小!只得如实相告。 威灵闻之,急不可耐,运动神功连夜赶到了碧游宫。 威灵在地府之中向上看见天蝎正在洞中打坐,他悄悄升上地面,来在天蝎身前跪地痛哭。 天蝎虽然是在闭目养神,但耳听八方。他静观威灵动向,见一团灵光从地下冒出来,天蝎不惊不怪,但闻听痛哭之声天蝎感觉纳闷,便问道:“你是何方阴灵,因何在此痛哭?” 威灵哭道:“不想我威灵落难几千万年,连天王竟然也都不认得我了!” 天蝎一听此话有来头,便追问道:“快说,你道是为谁?” 威灵叩首道:“我就是威灵,自从下界被恐龙所害,至今尚无处转生。” 天蝎听见,站起身形来到近前抓起威灵厉声问道:“你果是威灵?” 威灵战战兢兢答道:“正是在下!” 此时天蝎突然冒出个想法,他放下威灵,仰天大笑了一阵,然后说道:“真乃天助我也!” 欲知天蝎何出此言?且听下回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六章 明阳城燃灯散金 上一回说到:天蝎放下威灵仰天大笑,心里突然冒出个想法。天蝎心说:我何不借此机会将威灵点化成神,也不枉我来凡间布道三年之功。 想到这,天蝎主意已定,伸出双指将威灵点化成神。这也是天蝎有生以来最为满意的“杰作”!天蝎见威灵已然变成一位高大挺拔,且颇具道家风范的模样,心中高兴,遂给威灵取了个道号“通天教主”,命威灵悉心修道,广传弟子。从此,天蝎在碧游宫日夜传授威灵“阴阳浑天**”。 威灵更是珍惜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凭借自己在天蝎宫第一重臣的功底,仅十个月就将“浑天**”学得如火纯青。天蝎对自己爱徒的才智也是赞赏有嘉,欣喜过望。 这一日,天蝎对威灵说道:“你昔日曾是我天蝎的重臣,今天又成了我的徒儿,真乃三生有缘!如今你已修成了‘阴阳浑天**’,功德无量!为师尚有重任在身,须在凡间走动。你可在此广收门徒,兴一家截教,使我天蝎界在凡间亦有一席之地,将来立国兴邦皆在此一举。有朝一日,凡间将成为我天蝎的天下!” 威灵鞠躬说道:“自从徒儿修炼了‘浑天**’之后,有如脱胎换骨,肺腑之中浑然顿开,天井之上豁然明亮……” 此时威灵不知哪来灵感,说出话来竟然文辞锦绣,滔滔不绝。 天蝎打断威灵的话说道:“此心得也!对于‘浑天**’,为师也感触颇深!我走之后希望你用心修炼,待中气充足之后,可云游凡间,广收弟子。” 威灵稽首道:“徒儿谨尊恩师教诲!” 天蝎不再说话,他走出洞口,将袍袖一挥,现出一片祥云,天蝎踏云飘然而去…… 天蝎站在云端之上,俯望凡间,希望能够找到九灵仙的下落。当他经过一片沼泽地,发现下面有灵光闪动,天蝎没太在意,以为是水面上偶尔反射的光。天蝎又走了一程再回头一看,只见那道灵光还在。天蝎这才觉得有此诧异,忙转回身按下云头来到灵光闪烁之处,天蝎不看则已,这一看眼泪差点没掉下来:天蝎在沼泽地里发现的正是九灵仙! 原来,九灵仙自从被糊涂仙用“龙丹”打破了魂魄之后,纷纷坠落凡间,不偏不倚恰巧掉进了沼泽地。此时的九灵仙各个魂体残缺,跳不出来,只好聚拢在一起相互为伴。天长日久,九灵仙不知不觉长在一起,成了个不折不扣的九头怪。 天蝎见九灵仙这般模样心如刀绞,他赶紧展开袍袖将九灵仙收在袖中,又急匆匆赶回碧游宫。 天蝎回到洞内,见威灵施礼也不理睬,只顾将九灵仙置于地上。天蝎端详了半天,见九灵仙现在已是一团灵光,九个脑袋,天蝎也直挠头,心说:这算是一个还是九个?又将如何把他们分开呢? 这时威灵在一旁问道:“此就是恩师苦苦寻觅的九灵仙?” 天蝎点头道:“正是!” 威灵又问道:“此九位灵仙还是一位九头灵仙?” 天蝎摇了摇头叹道:“此原本是九位灵仙,却不知落难之后竟如何变成了这般模样?我正思虑如何将他们分开。” 威灵打了个稽首说道:“依为徒所见不可!浑天之法言道:九乃道家之数,拆则散、和则立。这九对道家说来,分合,吉凶也!” 天蝎被威灵一番话说得没了主意,转而问道:“依你,当如何?” 威灵说道:“九灵仙元神归一体,九归一乃吉!若将九灵仙点化成一个元神,必然神法无边,无人能及!” 天蝎一听,哈哈大笑道:“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呐!徒儿一番高论连为师我都觉得茅塞顿开,受益匪浅啊!” 威灵亦笑道:“为徒我也只是依照恩师所传‘浑天**’九章三段之所言,依理陈述而已!” 天蝎收了笑容,正色道:“我现在就将九灵仙点化成一个正神,你可收在门下为徒,悉心调教,将来必有大用。” 话音刚落,只见天蝎以手一指,灵光飞处,但见九灵仙转瞬间就变化成了一个大腹便便的道长模样。 天蝎打量了一番对九灵仙说道:“从今日起,你名为‘九灵仙人’可在通天教主门下为徒,以后你要安心修炼,以图正果。” 九灵仙叩拜通天教主,成为威灵收下的第一位门徒…… 话说天蝎自打点化了九灵仙之后,这才安下心来。这一日天蝎外出云游,赏风望景,惬意之至。 天蝎在云端之上随风飘游,忽见一座城池,城门上书“明阳城”三个斗大的端字,但见井市之内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天蝎来了兴致,心说:自己自从来到凡间还无暇观赏凡间的风情民意,如今我当化成个百姓模样,到凡间走一走,看看热闹。 想到这天蝎将云头落在城外的一个僻静之处,变化成一个农家老叟模样混进城中,他踱着方步,边走边看。 当他来到一家灯笼铺时,天蝎发现一件怪事:只见一家灯笼铺上挂一牌匾,上书“吉祥灯笼”四个漆金大字。柜台前站一老者,慈眉善目,头顶一帕方巾在不停地吆喝:“吉祥之门,惠及四邻,散财送灯,其乐融融!”这时便有一些百姓来到柜台前接过灯笼,并在柜台上自取一锭银子,也不言谢扭身就走。不多时,灯笼铺内的灯笼及银两被分送一空。 老者歌道:“无灯亦有灯,明阳在心中。脚踏千层雾,两袖挟清风。足下通四海,往来不费功。闲来无妄语,悠然化苍生……” 歌罢,老者用竹竿挑下牌匾,收进屋内。 天蝎见疑,上前问道:“请问店主名讳,缘何散银送灯?” 老者打量天蝎一眼说道:“老朽在此世代以卖灯为生,也不知有个什么名讳,只闻得街坊四邻皆称我为燃灯。” 燃灯说着话将天蝎引入店内,他搬了把椅子请天蝎落座,又接着说道:“今儿个是正月十五,正是掌灯的日子。我曾在城中查看了一番,见有许多贫户买不起灯,便约了他们今日此时前来取灯,并附送银两使他们能够安度节日。” 天蝎在燃灯搬椅子时俯首之间发现燃灯的头巾有些特别,隐约间似乎有个八卦图形。便说道:“老叟我乃过路之人,经过此地见店家有此善举故前来讨扰。老叟还有一事不明,若店家不嫌冒昧可否明示一二?” 燃灯笑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也!有何冒昧?但说无妨!” 天蝎指着燃灯头上的方巾说道:“老叟欲求店家头上方巾一观,不知……” “噢,原来如此!”燃灯笑着接过天蝎的话,瞬间已从头上取下方巾交给天蝎。 天蝎接过展在手里一看,不禁称奇。原来,天蝎手上的方巾与自己下凡前天帝交给自己的八卦图一模一样! 天蝎惊问道:“店家,请问此方巾从何而得?” 燃灯拉过把椅子坐在天蝎对面说道:“路人若问,此话长矣!” 天蝎挺了挺身子,坚定了语气说道:“老叟云游四方,今日有缘得见这帕方巾,正欲问个来历!” 燃灯吁了一口气说道:“四十年前的今天,也是农历的正月十五,仍是在这个灯笼铺,我妻突然去世,扔下一个四岁男娃名叫灯芯。当时灯芯尚不懂事,哭闹着要找妈妈,我百般哄劝也不济事。这时,从外边来了一位天神,要收我儿灯芯做个灯神,临行前留下这块方巾,叫我好好经营这家灯笼铺,说四十年后的今日自然成为神仙。” 天蝎一听忙问道:“四十年前天神授你方巾是在什么时辰?” “掌灯时分!”燃灯想了一下答道。 天蝎心想:这块方巾无疑就是天帝留下的灵符,掌灯时分此人必然成神。从方巾的图案来看,此人与道家一定有缘。道家讲逢三见九为道家吉数,我若收燃灯为徒,兴一家民教,岂不正应了一教三支之吉数? 天蝎想到这环顾了一下四周,又看了一眼燃灯说道:“实不相瞒,我也是上界下凡的天神,今日与你在此有缘,你可愿舍下这个灯笼铺与我一起云游四海?” 燃灯笑了笑说道:“家徒四壁,两袖清风,无牵无挂,有何舍不得?” 天蝎拉起燃灯说道:“现在离掌灯时分已近,快速速与我一起出城再做打算。” 天蝎将方巾交还燃灯,燃灯接过照旧顶在头上,两人一前一后急忙来到城外。 天蝎将燃灯带到一片小树林中回头一看,只见燃灯头上突然冲起一道霞光,而此时燃灯头上的方巾已然不见。天蝎从林中间隙看见城门楼上灯火点点,知道时辰已到,燃灯已经被灵符点化成神。 天蝎对燃灯说道:“善哉!贺喜,贺喜!现在你已经成了神仙,御风驾云乃仙家本事,我也无需多劳。从现在起我收你为徒,号称‘燃灯天师’,你可与我一起云游天下,四海为家,我传你阴阳浑天之术,你可自成一家仙道,广收门徒,以兴道教。” 燃灯跪地叩拜,口称师尊。 天蝎将燃灯扶起,脚下现出一朵祥云,师徒二人踏云而去……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文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七章 得灵芝黄龙出世 各位:上一回咱说了天蝎在凡间布道的故事,今天咱放下天蝎和燃灯天师一起云游天下不提,再说说吴刚和牛郎。 话说吴刚、牛郎两位自打奉磐耕之命下界以后,商量来合计去谁也不舍得离开谁。这也难怪:吴刚、牛郎不仅是同生共处的兄弟,而且也是一对患难知己。两人最终决定还是在凡间找个僻壤之处在一起采石炼宝,为人间创造些财富。 两人拿定主意便双双回到磐龙天界取了天炉下界,寻找炼宝之所。两人提着天炉四处察看不意间就来到了东海,忽见茫茫海上现出一片紫霞,二人凌风疾驰,很快在紫霞蒸腾之处看见了一座岛屿。二人在空中盘横了一阵,感觉这座岛屿的确是个好去处,只见南面花开似锦,生机盎然;东面绿树相衔,状如波澜;西面苍松翠柏间悬流飞瀑,一落千尺,雾霭重重,雷声滚滚;北面断崖突兀,绝壁寒天,乱石横空,气如斗牛,真乃仙家宝地! 吴刚、牛郎两人在北面山崖下找了一块空地,安放好天炉,正准备休息一会。忽见石岗下走出一位长老,这长老身形矫健,面色红润,五绺须髯亮如银丝。只见他快步来到近前劈面问道:“二位是何处仙家,到此意欲何为?” 吴刚、牛郎施礼答道:“我两位乃是上界的天仙,特来此地采石炼宝,造福人间。” 长老笑道:“哦——原来真是两位仙家!老朽不知天仙驾临,有失迎迓望祈海涵!” 长老说着话拱了拱手,又接着说道:“此地乃蓬莱仙岛,四面环海,乃人间仙境,凡夫俗子或是不知,或是知道也很难登临此地!” 牛郎近前一步笑道:“如此说来,这么说长老也是一位仙家!” 长老摇头道:“算不得,算不得!不过老朽在此地算来也有三百年之久,虽然够不上长生不老,倒也修得一些仙术!” 吴刚接问道:“可否请问长老名讳?” 长老又摇着头笑道:“只因我有个义子如今做了皇帝,人称‘炎帝’,他托东海龙王给我送了个封号,叫做‘太上老君’,不足为居!” 说完,太上老君发出了一阵畅笑。 吴刚听得一知半解,便追问道:“既然蓬莱仙岛与大陆隔海相望,难以往来,又如何收了义子,往来此地?” 太上老君抬头望了望远处的沧海,目光中像是在回望往昔的流影。他停顿了一会说道:“此话还真的有些渊源!” 随后,太上老君将自己如何来到蓬莱仙岛的过程详述了一遍。 原来,太上老君原本是个药师,经常在丛山峻岭之中采草制药,为百姓治病。这一日,他正在一处险峻的山崖下采撷草药,忽见一条巨蟒从山崖上摔落下来,太上老君赶紧来到近前一看,见这条巨蟒已经奄奄一息。“老君”忙放下背篓,从中取了几味草药放在嘴里嚼成药丸,给巨蟒喂了下去。不多时,巨蟒扭动了一下身子,开口说道:“我是山中的一条千年蟒蛇,前不久偶得一梦,梦见一位红衣仙姑言说我已经修成正果,只需再吃三颗千年灵芝便可化成龙身。今日我在山崖上寻找灵芝,不慎从悬崖上摔落下来。” 太上老君心疼地抚摸着巨蟒的身体说道:“我在山中采药已有几十年,几乎寻遍了山中的每一个角落,却不曾见过仙草灵芝。” 巨蟒叹了口气说道:“若找不到千年灵芝,我只能终生为蟒,可惜我千年苦心修炼的功果眼看前功尽弃。” 说着话,巨蟒流出了一串眼泪。 太上老君安慰道:“莫急,常言说‘有志者,事竟成’!我听祖上传说有个叫蓬莱仙岛的去处,那里有上好的千年灵芝,只是沧海茫茫、风云莫测,凡人难以去得。” 巨蟒听了,努力将头抬起说道:“今日有幸,亏得药师相救,恩同再造!从现在起,我拜你为义父,视如生身,我若不死,必当终身相报!” “老君”说道:“我此身终日忙于采药问病,却误了娶妻生子,所以至今膝下无儿。我今愿收你为义子,也不枉今日之缘!你先在此休息调养几日,我即去打听蓬莱仙岛去处,就算是拼了命我也要登上蓬莱仙岛采回千年灵芝助你成龙!” 巨蟒喘着粗气说道:“义父万万不可!我虽是蟒身,不能腾云驾雾,但穿江过海却并非难事。待我修养几天之后,自会去蓬莱仙岛寻找灵芝。” 太上老君摆手说道:“你虽在山中修炼千年,却不如我药师学艺百日。你即便去得蓬莱仙岛,也未必认得千年灵芝;就算是寻到了千年灵芝,也不会识得上品。不如先在山中修养几日,待身体有所恢复,你可背驮我过海,只要义父能登上蓬莱仙岛,必能采得上品的千年灵芝。” 一晃半月过去,巨蟒在“老君”的精心照顾之下已经恢复如常。这日巨蟒果然将太上老君送上蓬莱仙岛,“老君”让巨蟒在岸边等候,自己背着药筐前往山中寻找灵芝。 “老君”依山而行,来到西面山腰,见山腰上有几处泉眼,泉水顺势而流,汇成了激流飞瀑。“老君”又向上攀登了一段,忽见乱石杂草丛中现出一个山洞,“老君”以手拨开枯藤野草,只见洞口之上刻着三个巴掌大的篆字“灵芝洞”。 “老君”大喜,侧身钻进洞内,猛抬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洞内如同一个大大的葫芦,口小肚大,洞内有石台、石桌、石凳高低有致,洞壁上石钟、石笋狼牙交错,如虎口一般。“老君”绕过石桌,又走了十几步,眼前出现一座莲花台,洁白如玉!左边不远处还有一个天然的石鼓,上方不时有水滴落在鼓面上,叮咚作响。 “老君”无心观赏洞内美景,他继续向前走了一段,忽见脚下出现了一条小溪,溪水弯弯转转流进了另一个洞内。“老君”从洞口看见似乎有依稀的亮光,便俯身钻了过去,再抬头一看,见洞顶上方有一个天井,阳光从天井照射进来,形成了一道七彩的光柱。“老君”细心观瞧,见洞壁四周星星点点闪射出许多灵光,“老君”走近一看,惊喜异常,但见洞壁上一簇簇、一团团结满了灵芝。这灵芝真是大得出奇!小的赛过拳头,大的胜过了海碗。 “老君”精心挑选了三颗大如碗口的灵芝,正欲转身返回,忽觉有些不放心。心说:还是自己先尝尝药性为妙!于是他摘了一颗不大不小的灵芝尝了一口,感觉绵甜可口,便急急将剩余的吃下,不一会顿觉浑身热血奔涌,异香满腹。“老君”不觉又摘了一颗吃下,渐觉神清气爽,耳聪目明。“老君”忍不住再吃一颗,这一颗吃下去不要紧,“老君”竟然身轻似燕,可以御风而行。 “老君”抱着三颗灵芝,一纵身径从天井飞了出去。他来到南面向阳坡地,落下身形,移步来到巨蟒身前。 巨蟒见“老君”采得千年灵芝回来,张开大口哈哈大笑。“老君”也不犹豫,趁机将三颗灵芝一股脑儿塞进巨蟒口中。巨蟒吞得灵芝,一时说不出话,只得用头在沙地上点了三点,算是叩头谢恩。 哪知道巨蟒这第三个头还没落地,只见巨蟒的尾巴上冲起一道灵光,这灵光掀起一阵旋风直上云霄,竟将巨蟒卷入空中。只见巨蟒在空中将身体扭曲挣扎了一阵突然化作了一条黄龙,这黄龙在空中盘旋飞舞一阵之后落回到原处对“老君”说道:“如今我已化身龙体,不久将在凡间做个皇帝,义父请骑在我背上,我带你一起去凡间享受荣华富贵!” “老君”听了后退了几步说道:“义父我如今登得蓬莱仙岛,已被岛上的仙境所痴迷,怎舍得离开此地?为父我已经决意与你从此一别,你当你的人间皇帝,我做我的快乐神仙。” 黄龙一听义父心意坚决,只好拜别“老君”,腾云而去…… 吴刚、牛郎两位被“老君”的故事引得入神,半晌没说出话来。 这时“老君”走到天炉前,用手拍了拍天炉赞道:“好一座天炉!只是用来炼宝,却是可惜!” 牛郎追上前问道:“仙家何出此言?” “老君”说道:“我在家乡采药之时,家父曾传我炼丹之术,据说丹药可救得凡人起死回生,亦可令有道之士长生不老。” 吴刚过来追问道:“仙家可曾炼得仙丹?” “老君”摇头道:“老朽现在方才悟出,凡间柴火没有仙道灵气,怎能炼得出仙丹?” 牛郎用力一拍天炉说道:“此天炉用的乃是三味真火,以此化丹,必然功到垂成!” “老君”喜道:“炼丹乃造福生灵之事,岂不胜过珠宝美玉?” 吴刚、牛郎双双跪地说道:“我两位枉为天仙,竟然不谐圣贤之道,今日愿拜老君为师,甘愿终日采石熬药,助老君炼丹。” “老君”退身说道:“不可——不可!二位是上界的天神,我乃是地就的凡仙,这天大地小,不可乱了规矩!” 牛郎说道:“天下之事,仁德乃大!老君炼丹正是德厚仁广之举,如此大义,惠过莫如。因此我二位拜老君为师拜的是‘仁德’二字,望老君收我二位为徒!” “老君”一听,笑颜顿开…… 这正是: 仙炉下界落云台 紫霞生处似天开 从此金石化灵丹 几多神话又重来 欲知后事,且听下回分解。 本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八章 天蝎智收哮天犬 各位:上一回给大家讲了太上老君在蓬莱仙岛炼丹的来由,再加上前几回书中出现了几个大家耳熟能详的人物,有些人议论纷纷,有的问我:那个“杨拣儿”是不是二郎神杨戬?我说:你且不要着急,老瞎子在下一回必然表述明白。又有人说我讲的“元始天尊”以及“燃灯道长”的故事跟过去知道的不一样,说我老瞎子又在胡编瞎掰。我只能这么跟大家说:大家听书就是听个乐趣,丰富一下业余生活,打发打发时间而已,不必与史书名卷一一对照。过几天我要讲“封神榜”的故事,大家要是拿着书过来对照,还不把我骂得鼻青脸肿的呀?所以,大家听书若能从故事中悟出一些人生哲理,领会出一点天下之大义,就算是您没白来! 刚才给大家聊了几句闲话,说书的嘴,跑堂的腿,都喜欢到处溜达!大家伙见怪不怪,我八瞎子在此谢大家捧场! 不过咱们还得言归正传,这一回再说天蝎。 话说天蝎领着燃灯道长云游天下,一路上闲暇之时给“燃灯”传授浑天**。 这一日,天蝎屈指一算,自己在凡间布道已然三年已满,便对“燃灯”说道:“你跟随为师已经一年有余,浑天之道在于修炼,为师凡间布道已经多年,当回天界复命。为师走后,你可自寻一处安静之所开凿洞府,在洞府内闭观三月,待三月之后便可下山寻找贤能之士纳为弟子。” “燃灯”跪地哭道:“弟子跟随恩师云游四海,承蒙师尊传道授业,情同父子!不知师徒从此一别何时才能相见?” 天蝎拉起“燃灯”说道:“得道之士,不可循人间常情。修道者当有天地胸怀,我虽为天神,但已将凡间生灵视为己出。况且我有神法在身,天地往来只在一念之间,你切不可为私情所困,误了仙家道行。” “燃灯”深施三礼,拜别天蝎不提。 单说天蝎见“燃灯”渐渐远去,这才转身返回天界。行不多远,忽见云端之下霞彩辉映,天蝎低头一看,只见脚下的山顶上有一物在熠熠生辉。天蝎落下云头来到近前一看,原来是拳头大的一个玉佛。天蝎虽不认识玉佛究为何物,但觉得此物非比平常,于是用双手捧起,放入怀中。 天蝎正欲起身赶路,就听得山下传来一阵野狼的哀鸣。天蝎好奇,驾云往山下巡视,在一片稀疏的矮树林中,见一只黑犬正守在一只刚刚死去的白犬身边,不忍离去。 这时,有两只花豹闻声赶来,见黑犬影单势孤,欲将白犬抢占为食。黑犬哪里肯让,起身与两豹对峙。花豹恃强凌弱,其中一只纵起身形,猛扑上去,黑犬呲起獠牙,目露凶光,见花豹扑来,横身一蹭躲过花豹,然后飞身跃起一丈来高,扑在花豹背上,照准花豹后颈就是一口。花豹嘶叫一声,侧身一滚甩下黑犬,趴在地上喘着粗气。 黑犬退身回到白犬身边,仰天长啸,山谷悚然! 俩花豹仍不甘心,相互对望了一下,一前一后,向黑犬步步逼近…… 天蝎眼看黑犬面临险境,怕黑犬吃亏,忙从空中俯冲下来。他化掌为鞭,“啪、啪”几下打在两豹的后身,直打得花豹一阵踉跄。 花豹抬头看见空中一朵祥云如龙似虎,自知不敌,仓惶逃去。 天蝎落下云头,来到地面,见黑犬仍守着白犬尸体一动不动,便喝道:“天神下界,还不快快叩头!” 黑犬闻听不但不跪,反而怒目相对。 天蝎见状,缓和了语气说道:“我见你神勇可嘉,心生怜爱,欲收你上天为神,你还不快跪?” 黑犬听得,它抖动了一下身躯,反而蹲坐在地,不理不睬。 天蝎皱了下眉头,他从树上折了根树枝,弯成一个大大的圆圈举在空中说道:“我因见你有些本事,方肯收你上天为神。这样,你若能从我手里的圈中穿越过去,算你本事了得,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路。你若是钻不过去,那就只怪你自己没本事,我收你上天,为我的坐骑,你看如何?” 黑犬一看,天蝎手中圈圈最高不过两丈,自己纵身穿过并不在话下。于是它退了几步,向前一跃……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黑犬的头刚刚钻进圆圈的时候,只见天蝎手中的树枝突然化作一条钢索,将黑犬紧紧套住。黑犬纵身下来,见自己被钢索拴住,返身咬住钢索,欲将钢索咬断脱身。天蝎将手中钢索仅轻轻一抖,竟震得黑犬的獠牙被打断一颗,黑犬疼得在地上打了个滚,它爬将起来怒奔天蝎猛扑过去。天蝎不急不慌,站稳身形,待黑犬扑到近前,用手在黑犬脑门上一指,只见黑犬额前顿时现出一道白斑,俯身跪地。 天蝎叱道:“狗眼看人低!竟如此不谐事体,不知进退。今日我点你为神,乃是你的造化,将来修成仙道,化身做人,岂不胜过为犬?如今我给你取个法号,叫做‘哮天犬’为我坐骑,不可造次。” 见哮天犬连连叩头,天蝎笑道:“只因见爱于你,才如此这般收伏于你,你只要遵从于我,自然纵横天下!坐骑?我还舍不得咧!” 说着,天蝎一展袍袖,将哮天犬收在袖中,奔天界而去。 各位:说到这大家可能都有个疑问:哮天犬不是一直都跟随杨戬的吗?怎么跑到了天蝎的手里?这话,应当说什么人都有个前身后世,等故事说到后来大家自然就会明白。如果还有人喜欢刨根问底儿,那我老瞎子给大家提一个问题:谁知道哮天犬最终是死在了何人之手?我赏银五百两。猜不出来吧!告诉你,就算猜对了也是白猜,想拿五百两银子?门都没有!我老瞎子要是有五百两银子还跟你们在这扯蛋? 刚才跟大家开了句玩笑,现在咱们言归正传。 话说天蝎一路上施展神功,快似闪电,一日间天界三石宫已遥遥可及。 天蝎加紧脚步直奔宫门而去,只见宫门外旗幡招展,三十二天罡鹤立两旁,天帝带领四大天罡出门相迎。 天帝此举真令天蝎始料未及。天蝎有些受宠若惊,见了天帝不知如何举措。 天帝上前牵过天蝎的手,一路上谈笑风生,将天蝎引上大殿,又在石几前相对而座,四大天罡两端站立。 天帝命天罡取玉瓶圣水赏赐天蝎。 天蝎饮过圣水,天帝高声说道:“此番凡间之行功劳卓著,可喜、可贺!” 天蝎欠身说道:“儿臣在凡间布道三年,的确受益匪浅!” 天帝笑道:“当说功在其冲!你下界三年,道行四方,化得三清教主,使清虚门下浑圆顿开,天宇之内道法得彰。此先有功德之耀耀,后有溢于身心,是乃惠光普照,岂你一人受益可举?” 天蝎答道:“多蒙天帝托举!儿臣神游凡尘三年,已将凡间生灵视如己出,须当全神安照!” 天帝道:“功德无量!” 天蝎胸怀惴惴,忽然想起怀中尚有一物,便取出奉予天帝说道:“儿臣在凡间偶得一物,只识得有些神圣之气,却不知终为何物?” 天帝接过玉佛沉思了片刻问道:“此物从何处而得?” 天蝎答道:“若以四方划界,此物当出于东土。” 天帝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此乃如来佛祖之灵身,应在五百年后生化。” 天帝说着又叹了口气接道:“看来东方地气不洁,当有五百年动乱之灾。” 然后,天帝伸出左手,现出一个巴掌大的莲台,他将玉佛置于其上,交给四大天罡说道:“你四人速速护送如来佛祖前往西方净土,寻一处洁净洞府将灵佛置于其中,之后无论发生任何事皆不可回头,更不可妄言,速去速回!” 四大天罡领命捧了莲花玉佛来到西方世界,依天帝之命将莲花玉佛放在洞府深处。只见莲台刚一落地,莲花忽然收拢,将玉佛层层包裹其中,形成一个花苞,然后瞬间钻入地下,生息皆无。 四大天罡愕然,不敢言语,急急转身走出洞府,也不敢回头,只匆匆回奔天界复命。 再说四大天罡离宫之后,天蝎见天帝有些急迫之情。心说:情急之处,必然事关重大。但又不敢多问,便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说道:“儿臣此次凡间之行,冥冥之中似乎有神明暗助,一切都畅顺如流,仿佛早有安排。” 天帝笑道:“天意也!是乃顺天意则天帆招使,促事能恰如巧遇偶合。是故成事在天,谋事在人,德也!” 天蝎说道:“儿臣拾得玉佛,想来也未必是偶然之举!” 天帝哈哈大笑说道:“我亦知你会有此一问!” 欲知如来佛祖何去何从?且听下回分解…… 本文来自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九章 女娃丧生沧海 上一回说到天蝎有此一问。天帝笑言之后说道:“如来佛祖乃我天界之灵宝,盘古开天之时,我将其藏于山中,本欲佛道同生,谁知被你拾得,纯属偶然。这也预示着五百年内,东土必有一番动乱,五百年后,如来乃救世之主。” 天蝎疑道:“东土乃我道家三清之地,凭我清虚门下法力,平暴治乱首当其冲,何用如来救世?” 天帝释道:“佛道乃同门共生,阴阳互济。佛祖不生,道之安存?是故阴阳八纵之外尚有阴阳,阴阳总分之说无穷尽也!反顾其说,阴阳之上总有阴阳。” 天蝎听了,只得点头称是。 这时,天帝从袖中取出一个八卦阴阳幡说道:“此物乃阴阳幡,从今日起,阴阳两界暂由你来掌管,统揽五行生杀大权,五行中人皆受制于此。” 天蝎闻得心花怒放,忙行跪拜之礼,捧过阴阳幡。 天帝又说道:“你自从修得阴阳浑天**之后,鞍马劳顿尚未休息。‘天蝎’众臣企盼你荣归故里,量你也思念嫡亲,急欲回宫安抚生灵,此情理所然!你可回宫操持柄杖,安心修养,静候天诏!” 天蝎闻听,匆匆拜别天帝回奔摩天宫不提。 再说两狼山下的杨拓,自从秀可被灵妖掳走之后,听从了土地神的劝告,全心全意抚养拣儿。因担心贼人夜间袭扰,杨拓特地养了黑白一对家犬,专为看门护院。 单说这两只家犬,自从来到杨拓家之后,对主人当说是忠心耿耿,看门护院也是尽心尽意,可就是有一样:这两只家犬都十分的惧怕拣儿,当拣儿从蹒跚学步到独立行走,一晃拣儿已有两岁多大。拣儿每当看见这两只家犬都显得异常兴奋,常常想要接近两只家犬,可家犬总是四处躲避,敬而远之。 这一日,拣儿在院中寂寞无聊,又想找家犬为伴,因见家犬远遁,拣儿不得近身,便坐在院中哭闹起来。杨拓闻声出来,见家犬不与拣儿亲近,便怒斥了家犬几句,然后抱起拣儿回屋内照看。 各位,在此我八瞎子给大家明言几句:杨拣儿乃是天狼星下界,虽然拣儿尚在幼年,可已经是神威初现,家犬岂能不怕? 再说两只家犬被拣儿的神威震慑,惶惶不可终日,这日又挨了主人的痛斥,便趁主人回到屋内索性逃出了村庄,来到深山之中四处流浪,成了两只无家可归的“野犬”。 这两只家犬本是黑白雄雌的一对,在山中相依为命,一晃两年过去。 有一日夜间,白犬被一只花狐诱惑,迷住了心窍,竟然乘黑犬在睡梦中跟花狐偷偷私奔。哪知那花狐居心险恶,在矮树林借与白犬亲近之机,趁白犬不备,一口将白犬的喉咙咬断,吸干了鲜血,悄然隐去。 黑犬一觉醒来见身边不见了“爱妻”的身影,便循着气味苦苦寻找,最后终于在矮树林中发现了“爱妻”的尸体,忍不住一阵阵地哀号。 黑犬的叫声招来了两只花豹,这才引出上一回所说的“一犬斗双豹”的故事,同时也就有了“天蝎智收哮天犬”的段子。 各位:我八瞎子说这段就是为了让故事有个接续,使大家伙都能够听得清楚明白,也算是给大家一个完整的交待。 现在咱们回头再说杨拓家中的拣儿,这日拣儿整满六岁生日。是夜,杨拓在睡梦中觉得屋内格外的明亮,睁眼一瞧:只见拣儿的眉心额头上生出了一只竖眼。这只竖眼灵光直射,将整屋照得通明。 话说玉泉山金霞洞有位玉鼎真人,乃是元始天尊的十二门徒之一。这一日玉鼎真人奉元始天尊之命外出巡游,顺便寻找得意门生,刚巧途经两狼山见天色已晚,便在山中寻了个山洞在里边打坐。午夜时分,玉鼎真人夜观星斗,忽见山下纵起一道灵光,扶摇直上,冲破了天宇。玉鼎真人知道山下必有神灵在世,便寻着灵光来到了杨拓家的院中。 玉鼎真人知道神灵就在屋内,不能随便打扰,便在院中盘坐,冥神暗诵神经三遍,屈指一算,杨拣儿的来龙去脉已知端详。 不觉日出东山,云辉霞映。杨拓开门正欲打扫院落,见院中端坐一老者,不觉诧异。 玉鼎真人见了杨拓,忙起身施礼,言曰:“贫道乃玉泉山金霞洞玉鼎真人,因得知你儿乃神灵下界,故欲收你儿为徒,以修成正果。” 杨拓见说忙回礼道:“天师是道德中人,今日收我儿为徒乃三生有幸!” “真人”说道:“你儿乃天降神灵,必有大任于身。贫道回去当悉心调教,欲救你妻秀可出山,非他莫属!” 杨拓闻听,赶紧跪地叩头。 “真人”止住道:“切不可惊扰了拣儿,待拣儿醒来后,你要好好哄劝,说服他随我上山。” “真人”话音刚落,只见拣儿从屋内蹦蹦跳跳跑了出来,他见了“真人”如同相识一般,喊了声“师父!”扑在“真人”怀中。 “真人”须眉顿开,笑将拣儿抱起,对拣儿说道:“拣儿——拣儿!如今为师给你改个名字,叫做‘杨戬’如何?” 拣儿并未说话,只是深深地点了点头。 “真人”长笑三声,对杨拓说道:“你可在家中安心守业,与秀可团聚之时指日可待!” 说罢,怀抱杨戬驾起祥云,奔东方而去…… 再说那个在蓬莱仙岛吃了太上老君三颗千年灵芝化作了黄龙的巨蟒,自从拜别了太上老君之后,还真的在人间做了皇上,人称“炎帝”。 炎帝立国号“天朝”,在位三年平定部落,定都“永济城”,大兴土木,建造“固国宫”,十年工成。 天朝十三年,炎帝开国举庆,分封部落,娶民女“文柔”为妻。 次年,炎帝喜得千金,后封为“女娃公主”。 女娃宫主不仅生得美貌如花,而且聪明伶俐,擅弹琵琶,一把白玉琵琶常不离手。 天朝三十年,女娃公主年整二八一十六岁。因幼年时常听父皇讲述蓬莱仙岛与千年灵芝的故事,女娃已经从起初的好奇渐渐演变成了神往。 这一日,女娃请求要去东海岸边观赏风景,炎帝本来不允,但见女娃再三恳求,执拗不过,只好派了个督卫带领一队兵丁,车马相护。 女娃求奇心切,一路上日夜兼程,不及三天就已经来到了东海岸边。 女娃来得不巧,这一日正赶上天降大雾,云雾遮天蔽海,从日出东升直到临近正午时分方才散去。 女娃连日来人马劳顿,回到车内睡了一觉。忽闻兵丁来报:“雾已散去!”女娃闻听赶紧起身来到岸边,站在一块礁石上向远处眺望。只见沧海碧空、一望无际,云消浪隐、一片空凌……女娃站在礁石上只能从阵阵习来的海风当中感受到大海的呼吸,或许也能从退却的海水与礁石间倾听到一丝莫名的俚语…… 女娃感觉有些失望,俯身正要从礁石上下来,忽见旁边的护卫指着远处高声道:“公主,前方有座小岛!” 女娃挺身顺着护卫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的海面上升起了一层薄雾,薄雾中隐约现出了一座小岛,由远及近,越来越大,也逐渐清晰起来。只见岛上鲜花簇簇,层林交互,凌崖飞瀑,似乎近在举手之间…… 女娃看得出神,不知何时薄雾散去,眼前的美丽景色也凌空不见了。 此时在场所有人都被这突来的奇景惊呆了,半晌没人说话。 这时,不知什么人说了句:“那就是传说中的蓬莱仙岛!” 女娃闻听她矗立在礁石上长叹一声说道:“奇哉!果有如此仙境。” 女娃下得礁石,对督卫命道:“快去临近村中寻找工匠,我要造一艘渡船前往蓬莱仙岛。” 督卫一听跪地祈道:“公主不可,小人奉命守护公主安全,海上风高浪险,若有差池,小人舍命难保!” 女娃从身旁的护卫身上抽出腰刀举在空中怒道:“有抗命者,立斩马前!” 督卫无奈,只好挑选了十几个护卫,前往村中寻找工匠。 不出仨月,渡船完工。女娃命督卫带队看守车马,自己带一干船工、向导及三五个护卫登船前往蓬莱仙岛。 女娃站在船头,眼见东海海岸渐渐远去,船工们摇桨时的号子也愈加响亮。渡船在茫茫海上就如同摇篮一般,将女娃摇进了恬静的梦想之中…… 忽然,船前响起了一阵清脆的击水声,就在女娃站在船头向下观望之际,眼前“轰”地掀起一片银光,将渡船高高抛起,女娃更是被抛起几十丈高,被一道白光拖住,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渡船被一个巨大的浪头打得粉碎,顷刻间淹没在一片白沫之中。 可怜女娃面临突然袭来的灾难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叫,便被一团白光裹住,拖入海底…… 若问祸端因何而起?且听下回分解。 本文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章 老君神丹化烈女 上一回说到:女娃被一团白光裹住,拖入海底。此事因何而起?只因海底有一个龙虾洞,洞中住着一条乌龙。这乌龙因游船经过,搅混了海水,便探出头来向上观望,猛然看见了站在船头上的女娃。乌龙见女娃生得天资秀丽,娇容可爱,便萌生了劫色的歹意,它先推动海水将渡船掀起,然后又纵出水面将女娃托住,同时甩动巨尾将渡船击碎,之后用灵气将女娃护住,拖进了龙虾洞。 乌龙在龙虾洞化作一位英俊的白衣少年,对女娃施礼说道:“小生灵龙,因见公主美貌端庄,心生爱意,不得已才化作龙身,请公主来到我龙虾洞府,欲求与公主结为伉俪。” 女娃受到惊吓,半天这才缓过神来,听了乌龙的一席话,才知道自己已经是身处海底。 女娃原本是半卧在地上,听了乌龙的最后一句话她愤然起身,以左手食指指着乌龙的脑门骂道:“你算是何方灵龙,竟用如此卑鄙手段强行掳掠。慢说我是堂堂天朝公主,就算是百姓民女也绝不会嫁你这歹毒的畜生!” 乌龙闻骂也不生气,陪笑道:“我乃是海中的灵龙,不久就会到人间去做皇上,你若应我,绝不会亏待于你。” 乌龙见女娃没说话,以为女娃已被自己的话打动了芳心,于是又继续说道:“小生亦是乐善之人,将来做了皇上,荣华富贵与你分享。” 女娃趁乌龙得意之时,不曾防备,伸出右手一把抓在乌龙脸上,之后她退身斥道:“伪善的强贼,还我船上二十几位船工、随从的性命!” 乌龙冷不防被女娃一抓,脸上被挠得乌血直流,他以手掩住面孔怒道:“好你这个贱丫头,竟然不识好歹!” 说着,他向身边的虾丁命令道:“来呀,教他吃点苦头!” 虾丁得令,挺起头上的尖刺刺向女娃,女娃不躲不闪,反而从头上拔出发簪。就在此时,虾丁的尖刺正刺在女娃肩上,女娃一咬牙攥紧发簪向前一挥,虾丁以为是冲自己来的,赶忙向后一撤,谁知女娃的发簪竟指向了自己的哽嗓咽喉。乌龙见情形不妙,正欲上前阻拦,哪知女娃手快,且是拼尽了全力,发簪竟然穿后颈而出,顿时扑倒在地,血流如注。 乌龙抢身上前将女娃抱起,拔出发簪,怎奈何事与愿违!女娃更是鲜血喷涌,不多时,热血流尽,气绝而亡。 乌龙放下女娃,叹惋一声嗟道:“可惜了——可惜了!好一个天骄美色!” 乌龙命令龟兵将女娃尸体驮往蓬莱仙岛,也算是帮女娃了却一桩心愿。 …… 这一日,太上老君又练成了一炉仙丹。“老君”高兴,带着吴刚、牛郎两个徒儿在岸边漫步,边走边欣赏海上的夕阳美景。 正走着,吴刚无意间发现了海滩上女娃的尸体,他快步来到近前一看,见是一位妙龄少女,虽然已经气绝身亡,但犹如出水芙蓉般美丽。吴刚看得清楚,忙向“老君”禀报。 其实“老君”已然看见,说话时已到近前。 老君蹲下身子仔细看了看,轻叹了一声说道:“此女子非是溺水而亡,必是遇上了什么凶事。” 吴刚一旁问道:“师尊的仙丹可否能救得少女生还?” “老君”起身摇了摇头说道:“仙丹乃人间灵物,凡事有可救,有不可救。像此人血已流尽,且体内已被海水侵蚀,大凡救也是无用。除非……” “老君”说到这里似乎若有所思。 吴刚急急说道:“救得、救不得悉听师尊主张!只是刚才闻听师尊所言‘除非’,不知又是何意?” “老君”仰面望着西方的一抹残阳说道:“除非此人是与仙道有缘之人。” 牛郎一旁接道:“为徒曾听师尊说过,凡是登上蓬莱仙岛的人都是与仙道有缘之人。此人身在蓬莱仙岛,必是与仙道有缘!” 牛郎说完一动不动,注视着太上老君。 吴刚也望着太上老君,眼中流露出祈求的神色。 太上老君早已领会,只见他挽起袍袖,从背上取下葫芦,打开盖口,倒出三粒仙丹。又命吴刚将女娃的头托起,老君用单手分别按住女娃颈部前后的伤口,再从腰中摘下一个杯口大的白玉环,塞进女娃口中,顺势将仙丹经玉环投在咽喉深处,起手亮出单掌,发出一股内力,将仙丹推入女娃腹中。 此时已近黄昏,只有天边的一缕红霞映照着大地,沙滩上只留下海水涨潮时发出的澎湃之声…… 师徒三人此刻也是心如潮涌,不安地期待着奇迹的出现。 忽然,女娃的身体先是搐动了一下,紧接着像是刮起旋风般驿动起来,将海沙扬起一丈多高,迷得人睁不开眼睛。待平静下来,师徒三人再定睛一看,只见从女娃裙中钻出一只大鹏。这大鹏,乌亮的喙上有一圈白色的印记,像是含着一只玉环。头上有绿、黄、蓝三色彩翎,颈前一绺鲜红的坠毛,恰似挂着一颗红色的天椒。 大鹏只略微停息了一下,便展开翅膀飞在空中,她对着“老君”师徒三人发出了一声长长的鸣叫,然后又绕着蓬莱仙岛盘旋了一周之后向着西方海岸逐渐消失在夜幕中。 师徒三人眼见大鹏飞走,牛郎一拍大腿说道:“可惜了,刚才见她走得匆忙,忘了问及名讳。” 吴刚说道:“在海滩之时,我见她浑身是水,娇颜秀丽,恰如出水芙蓉,就叫他芙蓉女吧!” 牛郎一撇嘴说道:“哼!刚才是芙蓉女,这会儿变成了大鹏,又是如何叫法?” 吴刚张着大嘴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两人四目相对,哈哈大笑起来…… 再说督卫带领一班护卫,眼见着女娃的渡船渐行渐远,督卫正要命令士兵们各自回营寨休息。正在这时,眼见渡船被巨浪掀起,就在渡船将被浪涛吞没之时,一条巨龙的身影出而复返。片刻,海面恢复平静,仿佛一个梦魇中的婴儿翻了个身,重新沉睡在了蓝天的臂弯,只是不见了那艘渡船…… 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又是转瞬即逝。督卫转回身,看见所有的士兵都愕然地望着自己,便命令所有人护送车马回宫,自己挑了匹快马独自先行。 督卫一路上马不停蹄,风餐露宿,仅一个昼夜便赶回了永济城。此时的炎帝正身披战甲,手持一根龙头铁杵准备出城,去迎战黄帝的部落大军。督卫见了炎帝将公主出游直至造船渡海的前后经过详述了一遍。炎帝听了如同五雷轰顶一般,差点没晕倒,恍惚只记得是被东海龙王所害。炎帝赶忙下了道圣旨,命所有军队全部退回城内,守住城池,以逸待劳,与黄帝军队做最后决战。 炎帝安排已定,自己持龙头铁杵急急出城,他来到城外化作龙身,腾云驾雾直奔东海。 炎帝来到东海龙宫,见宫门紧闭,炎帝用龙头铁杵砸开宫门,闯进龙宫。虾丁蟹将们见有天龙闯进龙宫,忙上前阻拦,炎帝挥铁杵一路将虾丁蟹将打得腰断腿折,冲进龙宫大殿。 东海龙王闻报有天龙打破宫门,杀死无数丁将,正欲起身看问究竟。见炎帝一路杀了过来,正想上前责问,谁知炎帝先声夺人,劈面骂道:“敖广,你这龟龙!还我女儿性命……” 东海龙王与炎帝应算是旧友,就在炎帝尚未在人间称帝之时,炎帝经常在云端晾晒鳞甲,东海龙王正好前去覆雨从此经过,两人结为了好友。炎帝称王之时,东海龙王还亲自捧了一盒东海珍珠前去道贺,并将炎帝封义父为“太上老君”的圣旨转到了蓬莱仙岛。这是一段插话,暂不多说。 再说东海龙王被炎帝骂得晕头转向,在云山雾罩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竟不知如何应对。 炎帝见东海龙王不吭声,又继续高叫道:“别以为你过去曾恩惠于我,如今瘪了肚子不吭气就能蒙混过去。你我海天各自一方井水不犯河水,就算不是旧友,也无干戈,我女儿乘渡船前去蓬莱仙岛,并未犯你东海龙规,你缘何打翻了渡船,害我女儿性命?” 东海龙王听了炎帝这番话这才回过味来,赶忙解释道:“我最近除到凡间翻云化雨之外从来未离开龙宫半步,更不知道有渡船在我领海被打翻之事。” 炎帝怒火中烧,举龙头杵怒道:“本以为你是个有担当的海霸,原来是个没有龙骨的瘪虾,徒有其名的龟孙!” 炎帝话音未落,龙头铁杵已奔东海龙王横扫过来。虾兵蟹将们蜂拥而上,将东海龙王护住,炎帝虽是天龙,但在龙宫之中使不出本事,加之虾兵蟹将依仗势众,将炎帝团团围住,炎帝只得且战且退,回到海面之上。 炎帝腾在空中,再回头一看,见海水如沸腾了一般,到处都是虾兵蟹将们的尖刺和鳌钳。 炎帝无奈,只得驾起云雾,返回永济城。 炎帝回到永济城上空向下俯瞰,不觉心中一凛。炎帝见四方城门之上已经更旗易帜,心说:“不好!”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书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一章 炎帝悲怨化苍石 上一回书说到:炎帝站在云端之上向下一看,见永济城已经更旗易帜,心说:不好!永济城必陷黄帝之手。 炎帝下了云端变回原身,持龙头铁杵从南门进城。守门的门卫还是原来自家的兵丁,他见了炎帝即不下跪,也不阻拦,只是微微欠了欠身。炎帝也不理睬,进城之后直奔固国宫。 炎帝来到宫门前,这回守卫的官兵却都是陌生的面孔,见炎帝来到近前横枪拦住喝道:“此乃帝王国宫,闲人不得擅入!” 炎帝和颜说道:“烦请通禀一声,就说天朝炎帝求见!” 门官闻听赶忙向宫内传话,不多时,一位文官打扮的人跑了过来,他见炎帝躬身施礼说道:“小的姓夏,单字名千,是黄帝部下的礼官。现奉黄王之命特前来为大人引路,黄王已带领文武出艳阳殿相迎。” 炎帝听了也不答话,径直移步入宫。 夏千忙用身体将炎帝挡住,他满脸堆笑再次施礼说道:“小人冒犯,宫内乃皇家圣地,祥和之所,岂容兵刃相见?还望大人将兵器留在宫外,以免误会!” 炎帝闻听将龙头铁杵交给门官,这才跟随夏千前往内宫。行不多远,只见前方现出两面黄龙旗,旗下两位旗官从中间向两旁一分,露出一班队伍,黄帝在前躬身施礼,后面文官武将齐齐跪倒叩头。 炎帝正在迟疑,只见黄帝快步上前一把牵住炎帝之手,拉着炎帝奔向艳阳殿,待上了大殿来到龙椅前两人双双坐定,黄帝这才放手。 炎帝坐在龙椅上向下观望,见黄帝手下的文武有许多都是自己原来的官员,正感觉疑惑,一旁黄帝笑脸说道:“不知炎帝还朝,有失迎迓,还望海涵!” 炎帝听说,也是心平气和,正色道:“如今已是黄朝天下,天国不在,何须礼遇?” 黄帝说道:“久闻炎帝神功盖世,威夷天下,若不是离宫出城,不在阵中,小弟恐怕已成了阶下囚了!” 炎帝笑了一声说道:“如今我已兵败,无甚话讲,只望黄王能够恩威并举,善待我的部下从属!” 黄帝亦笑道:“今小弟进城,只是用了攻心之策,并未伤一兵一将,原城内宫中大小官员尽在原职,后宫妻儿,秋毫未犯。如今天下归一,再无战乱,乃百姓之洪福,小弟愿与炎兄义结兄弟,从此江山并坐,共掌朝纲。” 炎帝辞道:“传闻黄帝乃是个圣明的君主,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只因我有家仇在身,无意再理朝政,待我出去了结了心中积怨,必然重整旗鼓,与你一决高下!” 说罢,炎帝起身离位,独步出宫。黄帝一见,赶紧命令部下以金顶华盖,旗鼓乐队相送出城。 炎帝出城,心中郁闷,化作龙身来到黄河朔流而上。他在黄河寻一隘口处,猛的一头栽了下来,瞬间化作苍石,堵住河道,使黄河与东海不相往来。 因苍石巨大如山,且状似猛龙,因此民间将此山取名“龙门山”。 再说女娃自从得了太上老君的仙丹化作大鹏之后,日日衔石填往东海,年复一年,风雨无阻。 这一日,女娃回山中衔石,天色突变,乌云密布,且刮起一阵狂风,将女娃翅膀折断。女娃从空中摔落下来,见不远处有个山洞,便钻进山洞,暂且栖身。 这时雷鸣电闪,暴雨将至,偏巧山中有个柴郎名叫安介,安介在山中打柴,见暴雨来临,便也跑进洞中躲避。在洞中,安介发现了这只受伤的大鹏,他上前仔细一看,认出了这只大鹏就是传说中的精卫。 各位:精卫填海的故事在民间流传甚广,只在现实中有所不同。民间传说女娃乃炎帝之女,这一点不假!但传说女娃乘渡船前往蓬莱仙岛途中被东海龙王看中,强行掳掠为妻,女娃宁死不从,这才葬身东海,后来化作精卫之鸟,日日填海,意欲埋葬东海龙宫,实则不然。如今女娃已被太上老君的仙丹化为神鸟,心中已无怨恨,女娃日日衔石填海是想要铺就一条通往蓬莱仙岛的宽光大道,乃是善念之举。因此,我老瞎子在此为民间传说正言几句,望在座的名家、学者雅正! 咱再接着说这个安介。他因见精卫翅膀流血,便撕下衣袖,将翅膀固定,吊在女娃的颈项上以减少疼痛,便于恢复,又从怀中取出干粮,一点一点地向大鹏口中填喂。从此之后,安介每天都借打柴之机给女娃送些食物。 一晃半月过去,安介还是同往常一样来山洞送食物,这次当他走进洞中一看吓了一跳:只见精卫原来栖身的地方躺着一只死去的山猪。这山猪大得像头壮牛,安介用柴绳拴住猪头,连拖带拉使出了吃奶的劲,才把这头山猪拖回家中。最终累得落炕仨月,大病一场,这是我老瞎子说句笑话! 其实故事的原委就是安介被精卫填海的故事所打动,感念其红颜命运之悲怆;赞叹其填海之志洪浩!这才精心照顾这个精卫之鸟。女娃伤愈,斗败了一头山猪拖进洞中作为回报,也在情理之中。 各位:大家伙不要嫌我老瞎子嚼舌,在此我老瞎子还要再表白几句。我问:当真见过比牛还大的猪么?下边有人搭茬:那是你老瞎子胡吹,见过有吹牛的,还没见过有吹猪的!这天下的头一盆浑水都叫你老瞎子搅得乌七八糟,还有什么不能吹的?我说:我八瞎子别的本事没有,拉话圆场那可是说书的家当。只因这只猪不是普通的猪,乃是只成了仙的神猪。这头猪能跟我老瞎子搭腔接话,当着大家伙跟我臭白话,岂不自找挨骂? 言笑——言笑!现在咱们言归正传。 再说精卫填海的故事传到了天庭,银河、磐耕招来诗琴、糊涂仙一块商议。 糊涂仙抢先说道:“据小神所见,精卫填海乃确凿之事,只是不知东海龙王为何做出了如此恶劣的行径,我看当速派匋天、良番下凡,拿了东海龙王到天庭治罪!” 糊涂仙说这话时,不觉已经愤恨在心,竟将手中把玩的一对玉珠捏得粉碎。 诗琴赶紧接话道:“闻糊涂仙所言,小女甚觉不妥。民间传闻不可为据,既然精卫填海之事确凿,天庭应当感念其填海之志,收为天仙,既可明状其果,又能免其填海之苦。” 银河、磐耕相互对望了一下,磐耕高声说道:“朕有旨,我看此事由神圣诗琴下界最为合适,糊涂仙留在宫中陪朕下棋!” 银河一旁小声对磐耕说道:“我看你是没事闲的,找人下棋还要放一道屁旨!” 磐耕听得真切,只装作没听见,把目光投向诗琴、糊涂仙两人。见诗琴、糊涂仙都俯身掩面站立,只是诗琴的双肩在不住地抖动…… 话说诗琴奉命下界,直奔东海。见精卫仍往来奔忙于东海之间衔石填海,诗琴亦化作大鹏,与之周旋,渐渐将精卫引入云端。女娃看出这只大鹏意在阻挠自己填海,她长鸣一声,收拢翅膀,意欲俯冲下去,摆脱干扰。这时诗琴推出一朵祥云挡住精卫,自己现出原身。女娃见大鹏化作了一位仙姑,知道是仙家驾临,忙落在云头,如小鸡啄米一般三点头,算是叩礼。 这时诗琴开口说道:“我乃是天庭的神圣,因念你凡身不幸,后又化作精卫之鸟有填海劳作之苦,故欲收你为天仙,你可将前因后果禀明天庭,一切自有天庭为你做主。” 女娃听了抖动一下翅膀,又收拢起来,低头不语。 诗琴注目观望,已知精卫之意。只见她暗念咒语,然后以手一指女娃说道:“精卫,天庭收你为仙,还不现出原身等待何时?” 诗琴话音刚落,只见女娃先是就地打了个滚,紧接着羽毛翻飞,顷刻间变成了一位浑身披满羽毛,亭亭玉立的少女。诗琴见了不禁惊喜,暗赞道:好俊俏的模样!难怪有红颜之劫。 女娃恢复了原身,她先是惊奇地打量了一下自己,然后扑跪在地连连叩头,口称:“谢仙姑救小女转为原身!” 诗琴说道:“你且免声言谢,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今且有一事先要问明于你,你须仔细回答。” 女娃起身施礼道:“是!” 诗琴问道:“你因何事要衔石填海,是否与东海龙王有冤怨未解?” 女娃先是摇了摇头,然后说道:“小女子因为生前向往蓬莱仙岛,所以化作精卫,誓要铺就一条人间通往仙岛的道路,使凡间之人都能登上蓬莱仙岛!” 诗琴又问:“你曾葬身大海,是不是遭人毒手?” 女娃听了这话,猛然抬头,双眸沁满泪水…… 欲问女娃如何作答?咱们下回再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二章 兄弟两厢成陌路 上一回书说到:诗琴问女娃“是否遭人毒手”之时,女娃抬头含泪欲说又止,最后她低头轻声说道:“当时小女子在船上,只觉是被突来的巨浪掀入海中,后来不知为何来到蓬莱仙岛,蒙仙人搭救,化作了精卫。” 说完,女娃抬头露出了一丝笑意。 诗琴见精卫眼角挂着泪珠,脸上却在微笑,心说:好端秀的佳丽!真是:哭笑皆女子,阴晴自由人。看她眉弯如钩,明眸似月,齿白唇红,面润如玉,两颊红晕隐隐,恰似朝霞初照,隆起的鼻梁,嵌在脸上,更有画龙点睛之妙! 诗琴见精卫这般一笑,面露关切之情说道:“如今你已成仙,日后不可再留恋凡间之事,因见你生前向往蓬莱仙岛,故此要带你前去了结心愿,如何?” 诗琴一番话正中女娃下怀,女娃毕竟是个少女,高兴起来蹦蹦跳跳跑到诗琴身边,紧紧依在诗琴身上。 诗琴策风驾云,不多时便来到蓬莱仙岛。诗琴见北面有人影攒动,便按下云头来到近前。 此时太上老君带着吴刚、牛郎两位徒儿正准备开炉炼丹,见祥云落处现出两位仙女。吴刚、牛郎没认出女娃就是化成了大鹏的芙蓉女,却一眼认出了诗琴,两人赶紧上前见礼。诗琴见了吴刚、牛郎也倍感惊奇,万没料到会在此处遇见这两位老友。 吴刚礼过之后赶忙拉着太上老君说道:“这位仙姑乃是天界的神圣诗琴。”又对诗琴说道:“这位是岛上的神仙,恩师太上老君!” 诗琴、太上老君各自施礼,太上老君说道:“今日神圣驾临,乃我蓬莱仙岛之荣耀!” 这时,女娃跪在了太上老君的脚下说道:“孙女拜见祖父!” 女娃这一举动大家伙都吃惊不小,“老君”更是如在雾中,他忙搀起女娃说道:“娃儿,你我可曾相识?” 女娃摇了摇头说道:“小女名叫女娃,乃天朝炎帝之女,听父皇曾说有一个义父在此成仙。” 太上老君闻听一把抱过女娃哈哈大笑道:“不错,果然是我孙女!” 这时,诗琴在一边补充道:“她现在已经是天庭的仙人,原身就是在岛上化作大鹏的精卫!” 吴刚、牛郎闻听都抢到近前来看。吴刚细细打量了精卫一遍咂咂嘴说道:“我说这般眼熟,原来就是那个出水的‘芙蓉’,只是又漂亮了十分,所以不敢相认。” “老君”双手捧住女娃的脸颊冲吴刚嗔道:“吁——这可是我的宝贝孙女,不许你们这些大男人如此相看!” 说完,太上老君拉着女娃转到一边回头又道:“你们三位都是上界的神仙,必有许多话要叙谈。我先带我宝贝孙女各处转转,饱饱眼福,也省得我这两位徒儿被我这貌若天仙的孙女给迷花了眼。” 说罢,“老君”大笑一阵,拉着女娃踏云而去。 吴刚、牛郎引着诗琴来到山脚下,他们走进一座“仙人洞”,然后在洞内石凳上各自落座。 诗琴先打量了一下洞府,然后眯着眼说道:“难怪二位一朝下界便杳无音信,原来在此乐哉悠哉做了太上老君的炉匠!” 吴刚、牛郎相互对了一下眼神,吴刚笑道:“不是我二位不想念大家,只因一心想在凡间做些善事,所以才在此助恩师炼丹。” 诗琴认真地说道:“太上老君的仙丹果然是神效非常,在精卫身上便可见一斑。” 牛郎接道:“我二人也是个见证,自从吃了恩师的仙丹,我二人已经是筋骨俱全,胜过以往!” 诗琴仰头若有所悟地说道:“我说二位为何愿意甘当炉匠,且一口一个恩师的叫得亲切,原来是另有所图!” 吴刚赶紧接道:“哦——这倒不是,只是因为‘老君’炼出了头一炉丹不知效果如何,我二位只是做了回尝试,不然怎知仙丹之神效?” 诗琴点了点头,她转了话题说道:“天庭此番派二位下凡还有一桩要事,二位可曾想过?” 吴刚、牛郎面面相觑,都一脸茫然。 诗琴笑了一下说道:“此番下凡,二位尚有一段姻缘不可错过,现在嫦娥、织女业已在凡间天魔山下照护秀可,二位何不抽时间前去会晤,接续前缘?” 这时吴刚挺了挺身正色道:“大家彼此都是上界的天仙,在凡间当以造福生灵为己任,岂能顾及儿女私情?” 诗琴怒目圆睁,以手指向吴刚说道:“此话你若是敢说在嫦娥姐姐的当面,看不抓烂了你的脸?” 吴刚一惊,缩了身子不再吭声。 牛郎轻轻咳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道:“其实我两兄弟如此商议,也是为申明大义!” 诗琴转身将目光盯住牛郎说道:“你若是也像吴刚刚才一般言语,看我不现在就撕开你的脸!” 各位:您道是一向性情温柔的诗琴为何如此是说?只因当初这两对在天宫东窗事发之时,诗琴也是个知情之人。况且诗琴与嫦娥、织女是嫡亲的三姐妹,无话不谈,她最了解嫦娥、织女两位姐姐的心事,所以才下了断言,意在力劝吴刚、牛郎两位能够顺应天意。 三人正在尴尬之时,只见女娃带着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跑了进来,怀中还抱着一把鲜红的春兰花,后面太上老君紧随而入。 诗琴起身迎向女娃说道:“好艳的春兰!” 太上老君止步问道:“神圣初登蓬莱仙岛,如何认得春兰?” 诗琴答道:“此花乃天庭圣花,龙爷就是因见春兰花娇美,才给长女取的同样的名字。” 然后,诗琴又对女娃说道:“你若抱得此花登临天庭,龙爷和凰娘见了一定高兴,说不定会赏个功名,这可是千载难逢之事。” 女娃听了拉住诗琴急急要走,太上老君上前说道:“上天庭可是百年都修不来的福分,我也不会挽留,只望以后常回来看看老朽,也算是不枉祖孙一场。” 说罢,“老君”黯然神伤。 话说诗琴带着女娃走出洞外,她对着吴刚、牛郎说了句:“好自为之!”便拉着女娃凌空而去。 吴刚、牛郎两人见诗琴与女娃已消失在蓝天碧空,牛郎转身对吴刚说道:“吴兄,自打小弟见了‘出水芙蓉’之后,还真的想念起织女来了,不如同我一起去天魔山成就了这段姻缘也是善事。” 吴刚闻听怒道:“如今你我已跟随太上老君入了仙道,反而思念起此等不体之事。你若去则去,休在此烦扰于我,我随老君炼丹,矢志不移!” 牛郎反唇相讥道:“惟恐将来你见了嫦娥嫂嫂真的如诗琴所说的一般,教你又无情又无义,又没脸又没皮,看你如何修得体面?” 吴刚气得一跺脚,正一肚子怒火没地方发,只见他来到天炉前,吐出一口灵伙,点燃了天炉。 牛郎见状,只好进洞与太上老君告别。 再说诗琴带着女娃来到银河天宫,女娃见天宫浩瀚,巍峨壮丽,乐得欢蹦起来。诗琴低声训道:“你已是天仙,应守天规,喜怒哀乐理当自持。” 女娃忙收拢笑容,点头称是。 诗琴与女娃一起走进广宁宫,匋天、良番本来是在把守宫门,因见女娃天资卓绝,且怀抱鲜花更是秀丽可人,便不知不觉尾随其后,一同进宫。 此时磐耕跟糊涂仙正在宫内对弈,银河在一旁观战,见诗琴领着一位花容少女入宫,磐耕一见,真是:美貌如花花如貌,貌如花美美若花! 磐耕推开棋盘,高呼升殿。糊涂仙赶忙退下台阶,站在诗琴身后。 诗琴接过女娃手中鲜花对女娃说道:“快拜见龙爷、玉凰娘娘。” 女娃照搬原话,跪地叩拜。 诗琴一旁说道:“这位就是传说中的精卫,现已被我化回原身。” 银河见了诗琴手中的春兰,忙对匋天说道:“速将春兰花送往后宫,插在银瓶中供养。” 匋天从诗琴手中接过春兰,疾步离去。 磐耕见了女娃喜不自禁,探身说道:“朕感念你在凡间填海之志,特收你为仙,赐名精卫,做内宫近侍之职!” 银河一见精卫芳容,心说:诗琴怎么领回个这么漂亮的美人回来?难怪磐耕封她为内宫近侍! 银河在磐耕后侧用心灵感应之语说道:“磐耕,你若是敢动精卫的歪脑筋看我不抽你的龙筋!” 磐耕只作不知,当空喊道:“无事散朝!”便独自一人溜回后宫。 银河见精卫仍跪在地上,便柔声说道:“精卫,请起平身。” 精卫谢过起身,退到诗琴身边。 银河看了精卫一眼说道:“你虽为内宫近侍,但内宫事物不多,且多由我打理。现在广灵宫和广慧宫皆闲置无用,你可任选其一居身,闲暇时修习些丝织绣锦,也是女儿家当做之事。” 精卫一听自然高兴,赶紧谢过,退到一旁。 银河又对诗琴说道:“精卫初到天宫,人地生疏,你要对她多加指引,时时照顾。” 诗琴应声施礼,带精卫出去。 这时殿下只剩下糊涂仙一人,糊涂仙四下张望了一下,上前一步说道:“启禀娘娘,小神自觉在宫中无甚作为,特请求下界体察民情,顺便查访灵妖下落。” 银河起身说道:“也好,你若能有机会到天魔山,看见嫦娥、织女两位,请替本宫转达问候之意!” 糊涂仙拱手说道:“是,小神正有此意。因小神与灯芯如今是结义兄弟,也理当去天魔山看望,到时候还要多停留几日。” 说完,糊涂仙抬头看了看银河,见银河在不住地点头,便又继续说道:“那么——小神就此告辞!” 糊涂仙说着话行了个大礼,退身出宫前往凡间而去…… 各位:这次糊涂仙下界,这才引出一桩惊天动地的故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书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三章 孤仙洞灯芯化悲声 各位:放下上一回糊涂仙下界咱先不提,接着再说说银河天宫的故事。 话说磐耕连日来因糊涂仙下界,宫内冷清,倍感无聊。这一夜,磐耕在床上左右翻身,难以入睡。 银河伸手摸了一下磐耕的额头关切地问道:“夫君,近几日见你少言寡语,身不离宫,是不是龙体欠安?” 磐耕哀了一声说道:“我正思量着在后宫花园增建几个内院,从凡间多招几个仙人,也省得天宫寂寞。” 银河推了磐耕一把说道:“后宫花园外就是蟠桃园,已种植了几千年,眼看就要开花结果,因扩建内宫而毁之岂不可惜?” 磐耕停了一会,嘟囔了一句:“这也多怪你当初兴建之时考虑不周!” 其实银河早知道磐耕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听了磐耕这话有些按捺不住,便说道:“我银河天宫不需要奢侈,你若想想建三宫六院尽可回你磐龙天界去建,到时候招妃纳妾任你所为。只是我银河天界之人你且休念,要招只在你磐龙天界去找,如若天蝎那边有中意的美人,你可备些聘礼,我去为媒,倒愿意成全!” 磐耕闻听不再吭声,只得翻身假寐。 第二天一早,银河醒来,就听一阵阵悠扬的琴声在耳畔回旋。银河起身见磐耕半坐着身子在细耳聆听,磐耕见银河醒来,便自言自语道:“诗琴这两天好像特别高兴,好久没听见这么悦耳的琴声了。” 银河细细听了一会说道:“这不像是诗琴的琴音,应该是另有其人!” 磐耕来了兴致,转头说道:“贤妻是说精卫在弹琴?” 银河摇了摇头说道:“若是说诗琴在弹琴总觉得有些生疏,若是说精卫在弹琴则更是不可思议。” 磐耕接道:“有何不可思议?精卫原本是凡间天朝的公主,通晓音律,也未可说!” 银河昂了昂头,轻轻吟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磐耕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我二人在此争论有何兴致?不如过去看看究竟才是正理!” 说着话,两人起身洗漱,各着龙袍凤衣出宫。但见晨风兮兮、朝雾茫茫,二人寻着琴声来到望风厅,见精卫端坐在琴案前埋头抚琴,诗琴站在身后,在凝神聆听。 银河、磐耕站在亭外,待精卫一曲终了,这才现身走上石阶。 银河鼓掌赞道:“看来我银河天界又多了个才女,仅三两日的功夫,竟将一曲《百鸟朝凤》弹得有模有样!” 精卫见银河、磐耕进来,赶紧离座,大礼参拜。 银河扶起说道:“这里不是朝廷,无需大礼,大家就在一起闲坐,随便聊聊。” 待大家都纷纷落座,磐耕说道:“诗琴真是不愧为天界的神圣,一朝下界,收得天仙竟也是才貌双全!” 诗琴辩道:“听龙爷此话,仿佛是小女精挑细选了一番!其实诗琴只是奉了龙爷的圣旨,下界收精卫为仙,其它一概不知!” 磐耕听了,他看了看大伙笑道:“如此说来,倒是朕的功劳喽!” 说完,大家皆笑。 静了一下,诗琴对银河说道:“诗琴奉凰娘之命带精卫到天宫各处参观,言谈中得知精卫从小不喜欢针线,却通晓音律,善弹琵琶。诗琴窃以为琴棋书画也是女儿当为之事,就将她留在广韵宫,传授文房丝竹之器,见精卫果然聪伶,抚琴书画,如有神助,一日竟习得《高山流水》,两日间便演得《百鸟朝凤》。” 精卫接过话道:“凰娘休听诗姑夸奖,小女子天生笨拙,针工绣织习而不得。至于抚琴之艺,全凭诗姑日夜操劳,心手相传。” 银河轻轻跺跺脚说道:“你师徒二位是不是想找个判官,看看孰贤孰能?依我看来,诗琴点化精卫,必是动了情感,将灵功传给了精卫,所以精卫与诗琴乃息息相通,授之所传,一点即会!” 诗琴、精卫皆笑而引首。 磐耕冲诗琴接道:“朕近日甚是寂寞,总觉天宫冷清。今日与大家畅谈,真是舒旷了许多!朕曾意欲扩建天宫,多收些贤能之士上界,可你凰娘不允。” 银河听了磐耕此话正要争辩,就见诗琴合手笑道:“龙爷说的极是!小女见天帆所指,推演出凡间有五百年战乱之灾,到时候神兵天降齐聚天宫,若不兴建宫宇,如何处置这些兵将?所以增补楼台,乃顺应天意之举,是时文武百官济济一堂,银河天宫恐无安宁之所也!” 磐耕喜道:“到时候朕日日升殿,文武鹤立,岂不威风!” 银河疑道:“凡间战乱,乃因势而动,无可避免,何须天兵压阵?” 诗琴回道:“大凡战乱,皆有妖魔从中作祟,平生祸端!若无天兵,何以降妖除魔?” 大家听了,皆信然无语。 这时磐耕起身说道:“就依诗圣所言,承顺天意。朕择日招盘古、夸父到朝,命其率金刚众神兴建宫宇,广设楼台,悉纳天兵。” 银河闻听,只得默许。 各位:放下磐耕扩建天宫之事咱先不表,再说说天魔山下的事情。因为最近几回,老瞎子说得紧切,几乎把这桩事给忘记了,这一回给大家做个补充。 话说嫦娥、织女带着灯芯下界来到天魔山下的孤仙洞前,嫦娥派灯芯带些饮水进洞,先行探望。 灯芯提着水袋,破壁而入来到洞中,见秀可仍在昏迷之中。灯芯连声呼唤婶婶,秀可醒来全然不知发生何事,见了灯芯,便问道:“你是谁家的娃儿,为何在此叫我婶婶?” 灯芯打开水袋,交给秀可说道:“婶婶先饮些水,提提精神,呆会儿自然让您明白。” 灯芯等秀可喝过了水,又将水袋收在身上。因见洞底潮湿,灯芯觉得此处不宜久留,便扶起秀可说道:“婶婶,这里阴冷潮湿,不便久坐,请与我一起移往洞口说话。” 说完,两人相互搀扶来到洞口。灯芯见洞口有一块平坦开阔之处,且有光线从石缝中穿过,便扶着秀可在一处干爽的地方坐下。灯芯这才将自己姓字名谁,因何到此以及前后所发生的事尽自己所知,全盘托出。秀可一听,悲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 灯芯见状拥在秀可怀中劝道:“洞外还有两位仙姐,乃是受天庭所派专门为你而来,你虽在洞中无法脱身,但衣食无忧。你先在这里安息几日,相信不久就会有天神前来救你出洞。” 秀可泣而不止,惴啜道:“我并不为自己而悲,只因家中有一男娃,名叫拣儿,尚在襁褓之中,故而挂念。” 灯芯见秀可因此而悲戚不止,灵机一动说道:“我临来之前见过拣儿,他现在有天神护佑,安而无忧。我因见他讨人喜欢,私自认他做了义弟,今日见了婶婶当以娘亲相称,婶婶若不嫌弃,请认我为义子!” 秀可将灯芯抱在怀中,化悲而喜,口称“芯儿”! 灯芯见秀可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便对秀可说道:“娘亲,你先在此休息,我出去见两位仙姐,给您报个平安,免得两位仙姐在洞外担心。” 说完,灯芯径直穿石而出。 秀可一见,果然是神灵下界,这才安定了许多。 灯芯从洞中出来,见了嫦娥、织女把洞内的情形一说,两人这才放下心来。 嫦娥对织女说道:“织妹,你我二人在此不是三五月的功果,应做个长远打算,你带些金珠绿玉前去镇中,寻个大户人家雇几个劳力,在此建一座房屋,顺便再置办些炊饮之器,以便安身。” 织女从包裹中取了些宝玉,不及半日,便带回十几个壮汉。只见他们手持锛凿斧锯,采石伐木,仅两天光景,便将一座房屋造成。 嫦娥安放好炊具炉灶,见织女正在指挥木工制作织机。嫦娥问道:“这里没有天蚕,你造织机何用?” 织女答道:“我因见镇中有人用棉纱纺线,故而也想用棉纱织布。” 嫦娥笑道:“甚好,待我们安顿下来之后,我养些家蚕抽丝供你织锦。” 就这样,一晃十几年过去。因为嫦娥、织女舍不得拿天庭的宝物来换东西,于是两人一个养蚕,一个抽丝,然后织成锦缎到镇上换取粮食。 这一日,灯芯给秀可送晚饭多耽搁了一会,回来时已是明月初上。一进屋嫦娥见了灯芯问道:“你干娘今日怎样?” 灯芯答道:“娘亲她还是老样子,见了我就说她儿子拣儿就要来救她了。每天都是如此,教我不知如何作答。” 织女说道:“秀可就是靠着这个信念才熬过了这么多年,想必这一天真的不远了。” 就这样,三人你一句我一句在一起闲聊,忽听屋外似乎有“唦拉、唦拉——”的脚步声。嫦娥、织女正要出去察看,只见突然灯芯抓起一只机梭,纵身冲出墙外,就听“啊”的一声…… 若问发生了什么事?咱们下回再说。 本文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四章 糊涂仙暮至朝辞 上一回说到:灯芯手持机梭纵身冲出墙外,就听“啊——”的一声,嫦娥、织女赶紧出门,只见离窗口不远的地方躺着一个大汉,胸前插着一只机梭,灯芯正骑在这个人的身上,口中一派训斥之词。 嫦娥疾步上前,她借着月光仔细一看,感觉好生眼熟,便招呼织女说道:“织妹,快过来看,我看这人像是牛郎!” 织女急忙跪地,她贴近脸庞细细一看,不禁泪如雨下,忙扑在牛郎身上又摇又喊,可牛郎此时已经气息微微,毫无反应。 大家伙手忙脚乱,连搬带扛总算将牛郎弄到床上。 灯芯点亮油灯,取了把剪刀,从发髻上剪下一截头发,在灯火上化为灰烬,然后取发灰在右手,来到牛郎身边,他左手用力拔出机梭,右手迅速按在伤口处,口中念念有词,将还魂咒念了六六三十六遍,然后说道:“这位大哥,只怪小弟不认得你,把你错当了强人,才出此毒手加害于你。常言道:不知者不怪罪!希望大哥你不要记恨于我。” 灯芯说完将右手从牛郎身上移开,闪身跳到灯影中躲了起来。 这时,只见牛郎突然咳嗽了两声,口中吐出一股烟气。他睁开双眼,见嫦娥、织女皆在近前,忙坐起身子说道:“两位果然在此!” 织女关切地问道:“牛郎,你现在身体感觉如何?” 牛郎拍了拍脑门说道:“刚才好像发生了件怪事,我在屋前转了转,正要到窗口看看是不是你们两位居住于此,忽然眼前闪过一道黑影,便全然没了知觉。再睁眼时,不知为何躺在床上?” 织女说道:“你大概因为赶路过度劳累,因此才晕倒在了门外,是我姐妹二人将你台了进来。” 牛郎闻听笑道:“原来如此!倒叫二位仙家妹妹劳神了。” 嫦娥问道:“为何只你一人前来,吴刚现在哪里?” 牛郎长叹了一声说道:“我和吴刚下凡之后,在蓬莱仙岛拜太上老君为师,日日炼丹。早年前在岛上见了诗琴,诗琴提醒我们两个说:让我们在凡间了结一段姻缘才是正果。于是我便和吴刚商议,谁知吴刚认为儿女私情乃不体之事,修炼仙丹才是正果。为此我二人吵了一架,我这才独自一人离开蓬莱仙岛。” 嫦娥闻听不再说话,点亮一盏油灯独自去厨房烧水。 织女见嫦娥出去,便小声问道:“牛郎哥,你是否真有此心?” 牛郎眨了眨眼睛,诡秘地说道:“当然,天地为证!”说完,轻轻牵住织女的手。 织女甩开说道:“所谓日久见人心!你若是真有此心,就留下多住几日,也好商量个长远之计。” 放下牛郎、织女两人的悄悄话暂且不提。单说第二天一早,织女抱了两匹锦缎与牛郎一起去镇上赶集,两人一早出去,过了晌午方才回来。只见织女背着半袋米粮,牛郎肩扛犁锄,兴致冲冲。 织女一见嫦娥就抱怨道:“现在的粮食真是越来越吃紧,从前一匹锦缎能换回两石谷米,现今只换得半袋,还要费许多口舌!” 牛郎接道:“我和织女妹妹商议,恐如此下去会坐吃山空,便用一匹锦缎换了犁锄斧具,准备在桑园后侧再垦一块荒地,种些粮食,一来可以自给自足,二来若有剩余,还可以接济百姓。” 嫦娥听完看了看牛郎、织女两位戏道:“你二人休在此给我演双簧,你们打得什么主意我只不说而已!如今东西都在眼前摆着,何需啰嗦?只是如若有一天你二人双宿双飞不要忘了姐姐才好!” 牛郎、织女都被嫦娥一番半真半假的戏言弄得不敢搭茬,沉默了一会,牛郎从腰中抽出一把利斧,独自山上,只半天时间,就在房后搭了一间柴房。牛郎用干草铺了个地铺,就栖身于此。 一连几天牛郎都在山坡下垦荒,织女也每天都烧些开水送到地头。 这一日,牛郎终于垦出了两亩多山地,他坐在地头边休息边与织女商议如何种粮的事。织女说道:“此事不必你我费心,回去说与娥姐她自有主张。只是你我在此亦不是长久之计,我思量着秀可出山已指日可待,不如你先寻个地方托生成凡人,也好成就一段姻缘。” 牛郎笑道:“我也正有此打算,因此临来之前留心了一番。从此往西五百里有一处村庄,名叫牛家庄,那里有钱财的大户居多,我意欲找一户人家托生,只怕你不认识我,反倒错过这段美好姻缘。” 织女亦担心地说道:“你我若托生成凡人,如何彼此相认?” 牛郎想了想说道:“我名字中有个牛字,想必命运当中离不开牛,在凡间可能姓牛,或许日日与牛为伴,据此便能找得到我。” 织女点头说道:“小妹我名为织女,在凡间必是个织绣的好手,只是到了凡间不知变化成什么模样,到时候哥可不许嫌弃于我。” 两人商量主意已定,见天色不早,便双双返回。 牛郎到柴房放下犁锄刚返身出来,忽见空中降下一朵祥云。牛郎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糊涂仙。 牛郎快步上前拉住糊涂仙正要说话,这时灯芯从屋中跑出来纵身一跃趴在糊涂仙背上,他把头贴在糊涂仙耳边说道:“老糊涂,是不是把我这小弟忘在了脑后,不然为什么这么多年不来看我?” 糊涂仙扭头跟灯芯脸对脸说道:“这——只因天宫事物繁忙,不得脱身,这次下界还是避开了龙爷,偷偷向银河娘娘请旨方得恩准。” 灯芯伸手揪住糊涂仙的耳朵撅着嘴说道:“你这老糊涂,还把我当作三岁的娃儿,竟唬着脸哄骗于我,全不知我在凡间无聊寂寞,想寻我开心?我才不信你在天宫放着自在潇洒,会主动请旨下界!” 糊涂仙扬着眉毛说道:“这天上人间,老兄我与小弟感觉身受却恰好相反!” 这时,嫦娥闻声从屋中出来,见灯芯在糊涂仙背上泼皮,也顾不上见礼,冲灯芯喊道:“芯儿,不得对你糊涂大哥无礼!” 糊涂仙一听嫦娥称义弟芯儿,心说:这是什么辈儿呀? 灯芯从糊涂仙背上下来,牛郎这才有机会说话,他伸手一拉糊涂仙说道:“快进屋叙谈!” 大家进了屋,糊涂仙开口说道:“今日奉玉凰娘娘之命,特来探望嫦娥、织女两位仙姐,顺便转达天庭的问候之意。” 嫦娥略欠了欠身说道:“我姐妹在凡间照顾秀可与在天宫没甚两样,无需挂念。只是秀可受困孤仙洞已有多年,甚是可怜,望天庭早想办法救秀可出山,我姐妹二人也好功德圆满!” 还没等糊涂仙再说话,灯芯抢话说道:“老糊涂,你言说天庭问候两位姐姐,却没有我灯芯的半点口辞?此话我若拿去天庭对质,凰娘必治你办事不利之罪!” 糊涂仙赶紧接道:“啊——这个——老糊涂——糊涂!我这正待要说还没来得及出口。要说在天庭,龙爷和玉凰娘娘还有诗琴倒是经常挂念于你,尤其是春兰,有一次还闹着要下凡与你在一起。” 灯芯听到这点点头说道:“这才是实情!你言说天庭从上至下都牵挂于我,唯独没有你老糊涂?” 糊涂仙顿时哑口。 牛郎见状忙起身说道:“现在已经是月照西窗,我看大家都当早点休息。我与糊涂仙亦是多年不见,正有许多话要说,今夜就请糊涂仙与我一起到柴房小住一晚如何?” 糊涂仙正被灯芯搅得心烦,听了牛郎的话如同抓住了根救命稻草,赶紧起身说道:“我也正有许多话要跟郎兄叙谈。” 说完话,糊涂仙和牛郎两人携手出门。 灯芯跟出门外嚷道:“今夜我也要与糊涂大哥同睡!” 牛郎转回身劝道:“今晚我与你糊涂大哥确有要事相商,待明日一定将他交还于你,我与他形同陌路,怎样?” 灯芯不言不语,返身进屋将房门一摔,再没动静。 牛郎指引着糊涂仙来到柴房,牛郎搬了两捆干柴,两人对面而坐。借着依稀的月光,两人从古往说到今朝,从磐龙天界唠到银河天宫,从蓬莱仙岛提起了太上老君,又从出水芙蓉谈起了精卫填海。最后,糊涂仙谈及这次下界,对牛郎说道:“我在来时的路上,看见许多逃难的百姓,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牛郎说道:“我也刚到此处十几日,不过在途经黄河之时,见黄河泛滥,农田被淹,许多百姓因无家可归而四处逃难。我查访了一番,遇上一个叫大禹的人,擅能治水。听说其父是一个夏朝的州官,奉命治水,因河堤决口而溺死。大禹承继父业,励精图治,三次过家门而不入,甚有非凡气质。我助他治水数月,边筑堤防汛,边开渠引流,现在上游一带已初见成效。我与他分手之时,闻听他要去下游的一个隘口,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糊涂仙闻听恍然大悟说道:“我道是为何难民拉家带口,远奔他乡,原来是黄河起的祸端!” 糊涂仙想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我此番下界,以体察民情为任,黄河之灾,生灵受苦,我岂能置身事外!待明日我前去黄河,寻找大禹,不治得水患誓不回天庭!” 牛郎笑道:“何需明日!你看东方破晓,旭日将升,你我已经谈了整整一宿。” 糊涂仙眨了眨眼睛,向外看了看,哈哈大笑。 牛郎摆手止住道:“我看还是不要吵醒了灯芯,从昨天看来,这个灯芯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他若是与你纠缠,怕你三五日脱不了身。治水乃民生大事,我看事不宜迟,要走则尽快起身,回头我与嫦娥、织女两位解释。至于灯芯,更不必担心,他只是个孩子性格,过几天就会没事。” 糊涂仙点头说道:“老兄说得没错,那么我这就动身。” 各位:糊涂仙这一动身不要紧,这才引出一段“大禹治水”的故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文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五章 广宁宫真天子派将 书接上回:话说糊涂仙沿黄河来到隘口,见此处有一块巨大的山石将黄河截为两段,汹涌的河水咆哮着冲击岩石,掀起万丈巨浪,搏出的巨响如雷鸣彻谷,撼人心肺。 在山石的另一侧,有十几个壮年民工正攀岩而上,以锛凿之器,开山劈石。这时,一个巨浪越过了山梁,从山顶直泻而下,把正在劳作的民工卷入浪口,瞬间淹没在河水之中。 糊涂仙见状按下云头,化作一个老叟,在岸边的民工中寻找大禹。因见堤岸民工众多,挑石担土的来来往往,就是没见着有穿官服的。糊涂仙一急,冲人群大喊:“哪位是大禹?” 此时,从堤下上来一个红脸大汉,只见他头顶一块方巾,方面大耳,高挽着裤管,上身穿短襟马坎儿。这人来到糊涂仙面前,抱拳说道:“敢问老伯,找大禹何事?” 糊涂仙看了大禹一眼问道:“你就是大禹?” 大禹肯首答道:“正是不才!” 糊涂仙说道:“我乃南山智叟,特地到此助你治水。” 大禹将手指向河堤说道:“我有八百民夫,且各个都是体壮的汉子,时至今日,尚不能根除水患。你乃古昔之人,有何异能,敢言治水?” 糊涂仙笑道:“巧工能善事,智者利远谋。老朽虽已年迈,但见识甚广,或许能为你出些主意。” 大禹喜道:“治水乃千秋大业,利在远谋。老伯若有高见,愿闻其详!” 糊涂仙四下望了望说道:“这里人声嘈杂,能否借一步说话?” 大禹点头,他带着糊涂仙来到一个僻静处,先找了个树墩请糊涂仙坐下,然后深鞠一躬说道:“晚辈承继父业,治水三年,矢志不移。怎奈龙门山横亘要冲,截住水道,成为治水大患,我遣民工壮者,以斤斧交凿,却未动得苍石秋毫,反损许多民工性命,正一筹莫展,不知如何是好?” 糊涂仙起身说道:“实不相瞒,我乃上界神圣糊涂仙,此番下凡特为体察民情,闻你为铲除水患,励精图治,奋勇可嘉,感怀不已,特迢迢而来,助你治水。” 大禹闻听叩首道:“晚辈愚昧,不识天神大驾,恕罪,恕罪!” 糊涂仙抬手扶起大禹说道:“英雄不必拘礼,我欲请夸父之神下界,将此山移走,如何?” 大禹出泪泣道:“我祖辈治水,五年有余,我已发下毒誓,必欲亲手降伏黄龙,为百姓除害。若天神移山,水患虽除,则我治水大业,不为圆满,心有不甘!” 糊涂仙点头赞道:“英雄为事,善始善终。但凭你凡夫之身,如何能截断苍石,引流入海?” 大禹坚定地说道:“神圣若能应我三件事,治水之事定能圆满成功!” 糊涂仙说道:“为神者虽不敢言万能,但愿倾全力而为之。” 大禹说道:“第一,我欲求开山神斧一用,凭借神斧锋芒,我必能劈开苍石,引流入海。” 糊涂仙点头道:“这个使得!我磐龙天界有一对神斧,盘古曾用它开天辟地,创下旷世奇功。我只在天地之间往返一遭,必能将神斧取来。” 大禹又说道:“第二,我需要河神相助,帮我镇住水头,一来在我劈山之时压住巨浪,二来在我劈山之后防止水流直泻而下,给下游再生灾难。” 糊涂仙提起精神说道:“英雄请放心!神龙服水,本性也。天界虽无江海,但称得上龙的却并不难求,况且英雄所为,感召天下,定能唤得真龙降世,助你劈山无忧。” 大禹又继续说道:“第三,黄河延绵八万余里,纵横九州,统领百川,险要之处数不胜数,因此我需要一张河图,以求长治久安。” 糊涂仙赞道:“图大业者,功在千秋!智勇双兼者,事竟成!” 说罢,糊涂仙跳上树桩,他拍了拍大禹的肩膀叮嘱道:“今日起你带领民工严加守护河堤,两日之内,三件事必办整齐,你且耐心等待,我回返之日,就是你功成名就之时。” 糊涂仙告别大禹,现出原身,倍感治水之事责任重大,暗庆自己此番下界,不虚此行。糊涂仙归心似箭,恨不得一步登天。只见他施展法力,穿云破雾,直奔天庭。 此时的银河天宫,正是热闹非凡。自从糊涂仙下界之后不久,磐耕便召集盘古、夸父带领金刚众神齐聚银河天宫。磐耕早将扩建宫宇的蓝图描画整齐,今日正好破土动工。但见眼前金刚往来如梭、忙而不乱,极目远方更是烟雾袅袅、如入云端,跌宕起伏、浩气庞然…… 糊涂仙回到天宫,也被眼前的景象吃了一惊。糊涂仙本来就是个好事的人,喜欢热闹,如今天宫发生这么大的事,要是在平常,糊涂仙非跑过去问个究竟。可现在不同,糊涂仙心怀要事,所以顾不上眼前发生的一切,只见他步履匆匆,直奔广宁宫。 此时银河跟诗琴正在宫内听精卫弹一首新曲,两人正听得津津有味,糊涂仙突然急急上殿,他对精卫演曲置若闻,高声呼道:“小神糊涂仙有要事请求升殿议事!” 银河见糊涂仙行色匆匆,知道糊涂仙是个急脾气,纸里包不住火,此刻一定是有急要之事,于是边招呼糊涂仙落座边说道:“糊涂仙,今日天宫扩建伊始,磐耕在外督工,你可先事休息,我即派人去请。” 银河言罢又对精卫说道:“精卫,你速去万景台请龙爷回宫,就说广宁宫有要事商议。” 精卫起身离开琴案出宫。 银河见隙说道:“糊涂仙,这番下界又匆忙返回,是不是凡间事出紧急?” 糊涂仙拱手说道:“小神今日是为了大禹治水之事。” 接着,糊涂仙便把自己对大禹治水的所见所闻详细讲述了一遍,最后又将自己在隘口答应大禹的三件事和盘托出。 银河听了叹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况大禹治水乃兴善广益之举,天庭理当鼎力相助。” 银河与糊涂仙正在言谈之际,磐耕满面红光,大步流星直入殿堂。精卫,匋天、良番紧随其后。 磐耕见了糊涂仙在其背上拍了一掌说道:“糊涂仙,朕在天宫寂寞之时,你偏要讨巧下凡,如今天宫扩建,磐龙天界各路金刚齐会于此,好不热闹,不久这里文神武将两厢侍候,到时候可没有你糊涂仙的位置。” 糊涂仙接道:“小神只愿做个大内总管之职,别无它念。” 磐耕冷笑了一声说道:“到时候恐怕你这个大内总管只是个内宫参事,使外将兵之事却由不得你。” “这个——”糊涂仙急欲争辩,银河截住话说道:“磐耕,今日糊涂仙有急务请求升殿议事,你先升了殿再说话。” 磐耕四下看了看笑道:“糊涂仙乃天界神圣,无需升殿,大家只坐在一起商议既可。” 糊涂仙又将大禹治水的事简要说了一遍,谈及第一件事,磐耕说道:“这有何难?开山神斧乃盘古随身利器,自是现成。”说罢,对良番说道:“良番,朕命你到瞻马亭告知盘古速回广宁宫见朕。” 良番得令转身出宫。 不多时,良番回宫复命,身后盘古、夸父一前一后鱼贯而入。 磐耕见了夸父不悦道:“朕只传令召见盘古上殿,你为何相随而至?” 夸父跪地叩道:“小的与盘古终日相伴,若论实力,不分高下。记得上次小的奉命去天魔山救秀可之时,盘古这厮便偏要与我争功,这次无论有何要务,小的也要分得一杯羹。” 磐耕笑道:“今日朕召盘古上殿只因凡间有大禹治水,欲借开山神斧一用,别无它事,你且退下。” 盘古非但不退,反而顺势坐在地上说道:“俺夸父今日搬山劳累,且在此稍息一会儿,顺便听听大禹治水的故事,望龙爷恩准!” 说罢,夸父半扭着身子,背向盘古而坐。 盘古上前一步,从腰间抽出一把神斧放在地上,借后退之故,狠踢夸父一脚。夸父顺手一撩,将盘古绊住,又猛地一推,就见盘古扑通跪在地上。 盘古来得也快,他双手撑地,做叩头状说道:“盘古愿为龙爷效力!” 夸父头也不回接道:“向龙爷呈现神斧,当跪地叩拜才是正礼。” 磐耕见盘古、夸父勾心斗角,只装作没看见。他转向糊涂仙说道:“糊涂仙,这第一件开山神斧已在殿堂,第二件……” 糊涂仙赶忙接道:“第二件,小神要找能够驾驭黄河的河神。” 夸父一听“腾”地跳起来说道:“要找河神不难,小的两位灵子匋天、良番原本就是黄河的河神,不信问问他们!” 磐耕看了一眼匋天、良番说道:“匋天、良番,你们两位近前说话。” 匋天、良番上前说道:“启禀龙爷,我两位在凡间皆是黄河的河神,驾驭黄河乃本分之事,不在话下。” 磐耕喜道:“甚好!看来此番是你两位大显身手的机会。那么就着你俩一同随糊涂仙下界,助大禹治水。” 夸父一旁接话道:“匋天、良番乃我夸父的灵子,若论功劳当算在我夸父的身上,盘古献斧论功若算一件,我当算两件,方显公平。” 磐耕怒目厉色道:“此番下界,皆因为助大禹治水之事,天庭不可居功自论,你二位即刻退下,若再生事以藐视天庭论处!” 盘古、夸父闻听不敢言语,纷纷告退出宫。 糊涂仙起身来到匋天、良番近前问道:“你二位能否绘出黄河的河图?” 匋天答道:“我与良番在黄河水生水长,对黄河不敢说是了如指掌也可说是知之甚详,只是若绘河图得需十尺长卷方能尽揽无余。” 银河接道:“长卷并不难求!”言罢,她转身对精卫说道:“你去广慧宫取一匹素锦为绘河图之用。” 精卫诺了一声取了琴出宫。银河亦起身从身后拿出笔墨砚台,亲自研墨,交与匋天。此时精卫抱着一匹素锦回到宫中,她将素锦放在琴案上,悄然退到一旁。 匋天将素锦展开,持笔蘸墨开始绘图,良番一边提醒,一边勘误,两人时而在素锦上比划一阵,时而又商量一会,不出一个时辰,一张黄河的河域图已经绘完。 匋天、良番两个一人扯住一端,请磐耕等人过目。 磐耕看了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着头说道:“依朕看来,这只能算是一幅山水长卷,并非河图。若说是河图当将各地处的山脉、支流及村落标出个名目,如此才能称其为河图。” 匋天说道:“小的自是粗人,不会断字,实在惭愧!” 诗琴上前取了笔墨,令匋天、良番指点口述,诗琴据此一一标注出山水及各要处的名称,然后与精卫一起各执长卷一端,给大家观看。 糊涂仙瞪大双眼,从头至尾仔细看了半天,之后他晃着脑袋说道:“此图有误!”说着,取过笔在隘口处添画了一座大山,并注上“龙门山”三个字。 匋天、良番上前看了看都直摇脑袋。 良番与匋天相互对视了一下,良番回身说道:“据小的所知,隘口处并无神圣糊涂仙所绘的大山。” 糊涂仙抢话接道:“龙爷!小神确信,龙门山正在隘口,就是此山横亘其中,阻断了河流,才使得河水暴涨,两岸水患频出。龙门山是治水之冲要,大禹治水的关键在此一举,也正是为此,大禹才向小神索求三件事,望龙爷明察!” 磐耕笑道:“糊涂仙,何必如此认真!此番大禹治水尽在一挥之间,朕将此事全权交由你去办,你可带领匋天、良番持神斧下界。”说到这,磐耕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看了诗琴一眼对糊涂仙接着说道:“朕差点忘记,诗琴可是个智多星,朕今日派诗琴与你一同下界,酌情处理治水之事,不必上奏天廷。” 糊涂仙、诗琴受命,带领匋天、良番下界…… 正是: 天庭宿将下苍穹 云蒸霞蔚别样红 若使沿河无忧患 神斧趋将斩苍龙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文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六章 踏龙脊大禹斩苍龙 上一回说到:糊涂仙、诗琴奉磐耕之命带领匋天、良番急急下界。一行四人各展神功,如流星赶月,穿行在星宇之间。待到了凡间,正是旭日东升,紫霞初照之时。 四神仙穿云破雾,直奔黄河隘口,而此时的黄河两岸更是人声鼎沸,大堤上一座行营大帐鹤立在旗幡之间,一行身着官服的人正矗立在人前,望空朝拜。 糊涂仙、诗琴等人按下云头,踏上大堤,但见大禹引领几个官人上前迎接。 前面一个头戴乌纱,腰缠玉带之人紧走几步来到近前深施一礼说道:“下官雷州府衙郑乙辛在此迎候各位神仙!” 大禹见过糊涂仙一行人之后说道:“知府大人闻得天界神圣下界相助,带官府衙役及众乡邻特来叩见。” 说罢,大禹将一干人等引入行营,重新见礼。 糊涂仙面向大禹说道:“小神回天庭承蒙天子恩准,已将三件要事办妥,今日不仅请来了黄河的两位河神,更有神圣智多星诗琴下界相助,此番神斧、河图俱全,只待大禹劈山引水,一举成功。” 大禹上前从匋天手中接过河图,在桌案上展开细心查看,边看边不住地点头。待大禹将河图仔细地看过三遍之后,将河图交予雷州知府说道:“此河图乃治水之宝,沿河要处,事关百姓兴亡,望府台大人细心收藏,世代相传,则治水大业后顾无忧!” 郑乙辛亲手接过河图,转交给手下,然后回身面色凝重地说道:“此番治水若能截断苍石,引流入海,下官必然上奏夏王,为大禹表功。” 大禹说道:“草民今日有天神相助,又有府台大人亲领众乡亲前来助威,何敢居功?大禹今日若能斩断苍龙,了结夙愿,望大家将大禹忘记!” 说着话,大禹又到良番身前,接过神斧,反复端详了一遍高叫道:“好一把神斧!尚未挥动,寒锋竟在三尺开外,斧柄把握之间,似有灵犀相通。大禹今日一得神斧威芒,三生荣幸!” 说罢,大禹怀抱神斧大步出账,来到大堤上,他目光炯炯,注视着眼前的滔滔巨浪…… 帐中所有人都尾随大禹来到堤上。糊涂仙对匋天、良番说道:“大禹治水三年,旨在今朝。今朝此刻,还得辛苦两位河神施展法力,镇住河头,务使水流和缓,才能必保下游百姓平安。” 匋天、良番两人抱了抱拳,相互也不招呼,齐齐走到河边,将身形一纵,腾身化作两条巨龙扎入滔滔河水。只在瞬间,河头出现了一个长长的回头浪,拉着一条笔直的白线逆流而上,将沸腾的河水覆盖起来。顿时,河面静得如一弯平湖,消息无声。两岸百姓欢声鹊起,人头跃动,与平静的河水形成反衬,真是“水沸人如堤,水静人如沸!” 大禹提神斧正欲动身,忽见水头处“轰”地腾起一个滔天巨浪,高达百尺,紧接着又是一个,如通天水柱,同时水底传来一阵阵“呯、呯”的炸响,拌合着澎湃之声,又传出一阵寒人彻骨的龙吟。 水面又重新沸腾起来,浪头汹涌,水花飞溅,似乎有人在水下激烈地打斗。大约个把时辰的功夫,匋天、良番先后越出水面,这两人现出人身,回到岸上,满脸沮丧。 见了糊涂仙、诗琴,匋天说道:“我二人初入水中抚平水头十分顺利,正欲回身查看苍石,忽见水底钻出一条黄龙,与我二人打斗起来,这黄龙似乎心怀怨恨,与我二人死命相搏,反将水头搅得异常翻涌,我二人见难以取胜,只好回来寻求良策。” 糊涂仙闻听急得跺着脚转了个圈,愤愤说道:“这龙门山果然是苍龙所化,如若降伏不得,这治水之计岂不前功尽弃?” 诗琴皱着眉头想了一想,心生一计说道:“看来这龙门山有苍龙护佑,若不将苍龙治住,则沿河百姓危在旦夕。若想制服苍龙,我倒是想起一物……” 不等诗琴说完,糊涂仙急道:“只要是能降得苍龙,我糊涂仙上天入地自是去取!” 诗琴笑道:“此事也不必劳你糊涂仙大驾。”说着,又对匋天、良番说道:“此事还得劳动两位河神,你二位即去前往东海,到东海找东海龙王敖广借取定海神针,就说天界神圣诗琴奉玉凰娘娘之命在龙门山有要事求取。” 匋天、良番得令抄近路,化作龙身,从黄河下游水路直奔东海龙宫。 他们见了龙王表明来意,东海龙王说道:“此定海神针确是小神修造东海龙宫之时承蒙玉凰娘娘所赠,两位若将定海神针取走,我一人凭神力亦能保龙宫安稳,但若是龙门山隘口顿开,即便是水流和缓,也恐将我东海龙宫倾覆。小神欲请两位在此稍等一时,我即派虾丁前往西、南、北海请我三位兄弟前来相助。” 匋天、良番听东海龙王说得恳切,又见东海龙宫的确富丽华贵,于心不忍,便答应下来。 东海龙王一阵大喜,一边派各路虾丁出宫,一边讨好道:“有劳二位河神在此等候,我龙宫珠宝奇石颇多,二位若不嫌弃,可随意挑选。” 说着,东海龙王将匋天、良番领入珠宝仓。 匋天、良番见仓内珠光宝气琳琅满目,一时间花了眼。良番拾起一颗明珠托在手上仔细看了看,东海龙王一旁赞道:“河神真是好眼力,此东海神珠日夜通明,乃东海极品,五千年才成熟一颗,且极难寻找,河神若喜欢尽可纳入囊中。” 良番将神珠放回原处道:“东海的确是雍雅富实之所!想我在黄河做河神之时,亦存有许多珠宝,今日见此神珠真是大开眼界!” 东海龙王笑道:“河蚌岂能孕育出夜明珠?更不用说是极品神珠。我这里还有海蓝宝石,相信河神更是未曾一见!” 说着,敖广伸手取过一个夜光宝盒,打开盖子,请良番观看。 良番只看了一眼便将盖子扣上说道:“我二人身份卑微,无福享用这些瑰宝,待日后有了功名,必来索取。” 东海龙王见两位河神对珠宝不感兴趣,便凑近良番耳边说道:“我后宫尚有许多美人鱼,各个天资秀丽,二位若有怜爱之意,可在此消遣!” 良番欠身说道:“多谢龙王美意!只是我二人有要务在身,不可旁生枝节,龙王盛意暂且寄下,待日后有缘再来此受用。” 这时,一只龙虾飞奔前来呼道:“禀龙王,探报传信:各路龙王已起身前往东海,现正在途中。” 东海龙王一振,对匋天、良番说道:“我三位兄弟已经动身,不久将在此会齐,你二位先回前殿稍候,我即去取定海神针交予两位复命。” 匋天、良番回到前厅大殿刚刚站稳,就见东海龙王从侧门疾步进宫来到近前,他张开手掌,现出一枚绣花针。匋天、良番见了都满脸疑惑,不敢去接。 东海龙王抓过匋天的手,将神针放在匋天手心说道:“此神针是当初娘娘所赠,小神若有异心,骗得了两位河神,岂能瞒得过神圣的慧眼?小神愚昧,但也绝不会在天神面前自讨苦吃,还望两位河神速速拿去复命,企望早日交还本宫镇海!” 匋天、良番拜谢东海龙王,出龙宫原路返回,在帐中见了诗琴,匋天伸手亮出绣花针。诗琴看也不看,取针在手,来到堤上,甩手抛出绣花针投入河中,口中念念有词。只听诗琴当空喝道:“长!”只见河头升起一根井口粗的铁柱,这铁柱闻风而长,直插云霄。但见河头的巨浪纷纷涌向铁柱,又沿铁柱盘旋而上,在云端翻化成雾,围绕在铁柱周围。 这时,浪头渐渐平息下来,河面一平如镜,两岸众人都屏住呼吸,生怕发出声响打破了水面的宁静…… 大禹紧握神斧,几个健步冲上山梁,沿着山脊来到苍石之上。他来回踱了几次,选准了切断苍石的要处,双足站定,昂首挺胸。只见他一手擎斧,一手在空中摇摆,仿佛是在挥手告别。糊涂仙、诗琴等人还没弄清大禹的寓意,又见大禹双手共握斧柄,猛然俯身下去,只见神斧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弧光,紧接着在大禹脚下腾起一团黑烟,刹时间“轰”的一声巨响,山石迸裂,烟尘四起,河中的一段苍石顿时土崩瓦解,湮没在河水之中。但见河水波澜不惊,舒缓而下,在近百尺的落差下宛如悬垂的纱幔,悠然而下。眼见上游的水位在逐渐下降,悬垂的“纱幔”也越来越短,两岸百姓开始齐声欢呼起来。 就在百姓们纵情欢呼之时,从下游不远处的水面上突然闪出一道银光,直奔龙门山的山腰。糊涂仙眼尖,一眼认出从水底飞出的正是盘古的开山神斧。 糊涂仙正欲放眼寻找大禹,忽听人群中有人高喊:“大禹,大禹!” 糊涂仙瞪大了阴阳眼,使出神功,哪里还有大禹的身影?糊涂仙用力一跺脚,高声呼道:“大禹——” 若问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七章 大禹舍身化鱼龙 上一回说到:大禹斩断苍龙,引流如海。两岸百姓欢呼之余忽然想起了大禹,都在注目寻找大禹的身影。糊涂仙更是心急如焚、望眼欲穿,期待大禹的出现…… 这时,匋天、良番两人不等糊涂仙和诗琴下命令,纷纷化作龙身跳入水中,寻找大禹。 诗琴见匋天、良番奔下游而去,单手举在空中疾道:“收!”只见那根通天铁柱瞬间缩入水中,化作绣花针弹出水面,落入诗琴手中。 再说匋天、良番在水中顺流而下,四处寻找大禹,两人在黄河的近海处终于发现了一条鱼龙。这鱼龙,龙头、龙身、龙尾,只是没有脚爪,替代脚爪的是四只鱼鳍。 匋天追上去问道:“请问,大禹安在?” 鱼龙停住答道:“在下就是大禹,我如今夙愿已了,情愿化作鱼龙长居水中,不再复出。” 良番上前说道:“疏导河流乃我河神本分之事,我二人愿奏明天庭,化作龙身重为河神,护佑两岸百姓,请大禹出水为盼!” 大禹昂了昂头说道:“你二位从河神升为天仙,千年修行得之不易,岂有回归之理?况且我心意已决,誓不出水,请二位河神见谅!” 说罢,鱼龙从口中吐出一件上衣说道:“今日大禹化作此身,还望两位于我相瞒,并将这件衣物带去,见了两位神圣及府台大人就说我大禹已葬身水底。” 说完,鱼龙摆了摆胸鳍,算是挥手告别,然后一头扎入水底,搅起一团泥沙,踪影不见。 匋天抓起衣服,与良番一同回到岸上,见了众人,只得如是一说。旁边围观的民众闻听有人开始跪地向河中磕头,两岸百姓瞬间明白了发生何事,纷纷跪在堤岸上面向河水磕头。顿时,堤岸上哭声雷动,喊声震天…… 糊涂仙早忘了神圣的身份,他坐在地上抱着双脚失声痛哭,口中不时传出一阵阵颤抖的声音:“大禹呀——大禹!” 糊涂仙哭了一阵,似乎有些回过味来,心说:我哭大禹抱着俩脚丫子干什么?于是擦着眼泪站了起来。 就见雷州知府郑乙辛捧着大禹的衣服激动地说道:“大禹为治水献身乃壮烈之举,下官必承继大禹之志,保两岸百姓平安!” 这时,一位兵丁跑过来单足跪地说道:“启禀知府大人,百姓报称神斧落在半山腰,将山腰削成一片平地,望知府大人前去查看!” 众人闻听皆急欲动身,诗琴叫过匋天、良番将定海神针交给两位说道:“你二位将神针送还东海龙王,并代为言谢,之后可径回天庭,不可久留。” 匋天、良番领命腾云驾雾,从天路前往东海龙宫。 各位:你道是匋天、良番因何不走水路?这也是匋天、良番两位河神的心计。两人担心走水路怕碰上大禹产生误会,因此两人才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天路。 放下匋天、良番从天路前往东海龙宫送还定海神针不提。单说糊涂仙、诗琴以及雷州知府郑乙辛一行人连同几十个百姓来到半山腰,果然看见好大一片空地,盘古的开山神斧就静静地躺在空地中央。 糊涂仙走上前拾起神斧抱在怀中仔细地看了看,见神斧神采依旧,秋毫无损,心中甚喜。 雷州知府郑乙辛也来到空地中央,他驻足向黄河隘口观望,又回头四下看了看惊呼:“天助我也!”然后对糊涂仙说道:“下官巡望了一番,此处正对着隘口,可俯瞰黄河,且地处开阔,下官欲在此修建一座禹王庙,祭奠大禹英灵,不知神圣意下如何?” 还没等糊涂仙说话,旁边几个民工跪地说道:“知府大人,我等皆是大禹生前手下的民工,闻听大人欲修建禹王庙,我等愿联络工匠,在此为大人出工出力!” 糊涂仙笑道:“民意难违!府台若修禹王庙,我可派天神相助!” 郑乙辛摆手道:“时才神圣说过,此乃民心所向,若天神下界,则工匠便无用武之处,百姓亦失献策献力之机会,则民意不达,天神反使民心不得声张!在下官看来:凡事,有大小之比;神动,则天摇,大举也!今修建禹王庙,小举也!依今日之势,下官无需号令,能工巧匠必奋勇而至,众志所向,趋而无忧!” 糊涂仙肯首道:“府台所言甚是!” 郑乙辛又道:“下官还需启一道奏折,禀明夏王,请朝廷发派些银两,免得因财所困,伤及百姓热情。” 诗琴上前接过话说道:“修建禹王庙乃是民心所向之善举!听说大禹家中尚有妻儿,望府台光大洪恩,惠及母子,则大禹九泉瞑目矣!” 郑乙辛连连点头道:“神圣所言极是!下官自会将修建禹王庙与安抚妇幼同等办理,务使生者安,逝者壮!” 诗琴赞道:“雷州百姓有此贤官,洪福也!我虽为神圣,此番下界所见所闻受益匪浅!凡人能为德、义、仁、善者,可与天齐!” 言罢,糊涂仙、诗琴告别雷州知府及众乡亲,踏上祥云,返回天庭。 再说银河天宫,自打扩建宫宇之后,磐耕整日发号施令,忙得不亦乐乎。而这两日诗琴与糊涂仙带领匋天、良番下界助大禹治水,银河没有了诗琴陪伴,偏偏这两日精卫在广韵宫闭门不出,银河除日常照管几个女儿之外,反倒闲暇起来。见磐耕终日早出晚归,亲自督工,自己忽觉寂寞难耐。 这日,银河见磐耕正欲整装出宫,便阻止道:“这几日见夫君整日劳累,今日且在宫中休息一日如何?” 磐耕笑道:“扩建宫宇乃银河天宫旷世之大计,工程浩大,马虎不得,若非亲自督工,恐出差错!” 银河疑道:“若大天宫,夫君竟没有一个得力的干将替龙爷督工?” 磐耕皱着眉头说道:“我磐龙天界包括糊涂仙在内,不是惹是生非之能士,便是些粗莽之人,像盘古跟夸父,整日有使不完蛮力,只嫌有力气无处可使,时常不务正业,天天在一块勾心斗角!” 磐耕说着又苦笑了一下继续说道:“你银河天宫倒尽是些儒雅之士,但皆为女流,督工修造之事又难以为持!” 说罢,磐耕一个劲地直摇头。 银河叹了口气说道:“自从诗琴随糊涂仙下界之后,精卫也是闭门不出,教为妻倍感孤独。” 磐耕搀起银河哄道:“既然精卫不肯出宫,贤妻亦不可自闭在宫中平生烦恼,不妨亲往广韵宫走走。如此即可体现你银河娘娘母仪天下,爱仙如子,还可顺便聊上几句,岂不两全?” 银河闻听将双眼一瞪,怒道:“为妻近日烦闷,今日欲留你在宫中暂陪一时,你不应也就罢了,还拿出这么许多话来搪塞为妻!” 说着,银河从床边操起一把折扇,奔磐耕劈面打来。磐耕左躲右闪,银河不依不饶,穷追不舍,磐耕且躲且逃,不一会便从后宫跑到了前宫大殿。磐耕跑到前殿,见了宫门,如倦笼之鸟,飞向宫门,银河追撵不上,只得停下脚步。 磐耕跑到宫门,正与下界回宫的诗琴、糊涂仙迎个正着。 银河见诗琴、糊涂仙入宫,打开折扇摇了摇说道:“今日宫中闷热,亏得折扇煽几把方觉凉爽!” 诗琴停住脚步,她看了看磐耕笑道:“时才小女闻凰娘言说宫中闷热,又见龙爷在宫中疾步奔跑,不知龙爷感觉是凉还是热呢?” 磐耕不暇思索答道:“不巧宫中只有一把折扇,被你家凰娘占了去,朕只好在宫中疾奔,感觉两耳呼呼生风,方觉凉快!” 诗琴以手掩住口鼻,扭过脸不敢抬头。糊涂仙反应慢了些,他开始边听还不住地点头,待磐耕把话说完,糊涂仙张开大嘴,又不敢笑,只在那里哈吃、哈吃地大喘气。银河早趴在桌案上埋头窃笑…… 磐耕见大家这般光景,一挥袍袖说道:“大家笑吧,笑吧!别憋着,只管放声大笑!” 这时,大家才一个个纵情笑出声来。 大家笑过一阵之后,各自落座。糊涂仙、诗琴这才将在凡间的所见所闻你一言我一语地详述了一遍。 当说到大禹葬身河底,万民恸哭之时,磐耕起身踱着大步说道:“好个义勇之士,可惜,可惜了!朕正思忖着大禹若能安然返回,必将此人收在天庭,可惜,可憾!” 诗琴上前劝解道:“银河凡间有此壮举,皆因龙爷跟凰娘当初造化之功!” 磐耕听诗琴夸赞,便不再说话。 这时银河对诗琴说道:“近两日精卫不知为何闭门不出,稍候你回宫代为娘问候一声,若有何为难之事,可直接与我和龙爷商量。” 诗琴答道:“女儿下凡回来,正觉疲惫,意欲回宫休息。如此,小女先向凰娘、龙爷告别。” 说罢,诗琴起身回宫。 这时,糊涂仙捧着神斧说道:“龙爷,小神请求出宫将神斧送还盘古。” 磐耕倒也痛快,挥手说道:“准!” 糊涂仙捧神斧出宫不提。 单说诗琴回到广韵宫,见精卫独坐在琴案边不住地啜泣,她急步走到近前坐在精卫身边抱过精卫问道:“因何在此悲泣,是否有何伤心之事?” 精卫见了诗琴更是满面流泪,待平息了一会说道:“小女前日感觉胸中憋闷,只当是身体不爽,并未在意。昨夜偶得一梦,梦中眼见生父被一个红脸大汉斩首,小女因梦中情形真切,故而放心不下,时刻想念父亲。” 诗琴劝道:“你初到天庭,成仙未久,故而凡心未泯。你若是亲情难以割舍,不妨向凰娘禀明,请求下界一趟,也胜过在宫中独自悲戚。” 精卫闻听露出一丝笑容,她拉住诗琴的手祈求道:“此事还烦请诗姑相助!” 说着,精卫与诗琴两人手拉手直奔广宁宫。 再说磐耕、银河见诗琴、糊涂仙两位神圣先后出宫,又在一起聊了一会大禹的事。没过多久,糊涂仙抱着神斧跑回来说道:“禀龙爷,小神时才去后山找盘古送还神斧,见盘古、夸父两人在上坡上厮打起来,双双从山坡滚下来,压倒了几棵千年仙桃树。小神不敢做主,请龙爷定夺!” 磐耕一听急道:“你速去用神斧在压倒的桃树上截一段木棍,然后将盘古、夸父这两个混蛋拘来见朕!” 各位:这蟠桃园的千年桃树可是非同小可!欲知磐耕将如何处置盘古、夸父两位,咱们下回再说。 本文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八章 糊涂仙巧做糊涂案 上一回说到:盘古、夸父因在一起厮打滚下山坡,压倒了几棵千年蟠桃树,磐耕闻听火冒三丈,命糊涂仙将两人“拘来见朕”。 不大会功夫,糊涂仙扛着一根桃木大棍押着盘古、夸父走上大殿。 盘古、夸父两人来到殿上,双膝一跪,一言不发。 磐耕看了看盘古、夸父两人一眼,也不发问,命糊涂仙将桃木棍放在两人眼前说道:“你两位持大棍轮流各打十棍,然后听朕问话。” 夸父闻听扭头对盘古说道:“哥哥,有这等好事还是让老弟先动手,老弟这时正手痒得厉害!” 盘古从背后抽出神斧就势趴在地上说道:“你当哥哥我是个熊包?要打,得使出真本事,千万别手下留情!” 夸父起身拾起木棍,他先看了看盘古的屁股,然后将木棍夹在腋下,望虎口唾了两口。 盘古急不可耐,面朝下嚷道:“懦夫,要打便打,干嘛冲我老盘的屁股吹气?” 夸父笑道:“老弟只怕呆会一棒子打出个屁来,在你老兄的脸上不光彩。” 盘古道:“啰嗦!老弟只管使出力来打,这会儿老兄还憋得住,呆会儿就不好说了。” 夸父毫不客气,抡圆了大棍照盘古后腚“啪、啪、啪、啪”,一口气打了十棍。 盘古不哼不咳,待夸父打完半天没动,静了一会盘古扭头问道:“就这几下就打完了?我老盘数着好像可不够数,能否再加两棍?” 夸父将木棍戳在地上认真地说道:“龙爷只准这十棍,多一棍没赏给咱哥俩。” 说罢,夸父将木棍横在地上,自己如盘古一般,趴在地上。 盘古起身抓过木棒,对夸父说道:“兄弟,这回可轮到我老盘解手痒的时候了!老弟有什么话只管说,可别等呆会儿被哥哥我打断了条,说话都没得机会!” 夸父接道:“刚才见老哥哥吭都没吭一声,兄弟我要是放半个屁,那都算是输给了你。” 盘古举起木棍说道:“老弟你可得忍着点,哥哥我可要下手了。” 说着,盘古照夸父后腚也是十棍。打完后,盘古又蹲下身子听了听说道:“嗯,的确不是孬种!果然连个大气都没喘。” 夸父一骨碌爬起来叫道:“你老小子吃饱了撑的?哪有趴在屁股上听喘气的!” 盘古笑道:“我是说老弟你连个响屁都没有!” 夸父一蹦老高,指着盘古鼻子骂道:“种!你小子以后先将臭嘴丫子擦干净再说话。” 磐耕在堂上实在忍不住了,他一拍桌案喝道:“大胆!竟敢在天堂之上胡言乱语,若非有吴刚、牛郎的前车之鉴,看我不抽你两个的筋?” 盘古、夸父相互对视了一下,都不敢再说话。 这时,诗琴、精卫双双走了进来。 诗琴在前,施礼说道:“启禀龙爷、玉凰娘娘,小女回宫已经问明,精卫这几日因思念凡间亲人,故而心中烦闷,欲意请旨下界祭祖,望龙爷、凰娘恩准!” 磐耕看了看精卫说道:“你独自一人下凡朕有些放心不下,着诗琴陪你一同下界如何?” 精卫深施一礼说道:“小女子业已成仙,即使独自下凡也绝无生死之忧。小女请求只身下凡,望龙爷恩准!” 磐耕颌首道:“精卫所言有理!天仙盖过地神,即便你未曾修得仙术,凡间神妖亦伤不了你。若此,朕准予下凡!” 还没等精卫、诗琴施礼谢恩,盘古在下边用手掂量着神斧说道:“宝贝儿,眼见天庭或神或仙都有机会请旨下界,就连宝贝你都有下凡的份儿,可怜我老盘何时能下界显显威风?” 旁边夸父赶紧接道:“可不是!就连我两个灵子也沾了河神两个字的光,在凡间逍遥,至今未归!” 磐耕一怒,起身对糊涂仙命道:“把这两个贫嘴、鲁夫、莽汉给我轰出去,不然我天宫威严何在?” 糊涂仙诺了一声,从地上捡起木棒高高举起。 这时诗琴突然喊了一声:“且慢!” 糊涂仙闻听停了下来,转身注视着诗琴。 磐耕扭过脸,面露不悦问道:“莫非朕时才所言有何不妥,抑或是诗圣想为这俩家伙讲情?” 诗琴摇了摇头笑道:“小女岂敢对圣谕妄加评断?刚才只因看见糊涂仙手中的桃木大棒觉得弃之可惜!” 磐耕语气缓和了许多问道:“诗圣有何主意?不妨说来听听!” 诗琴说道:“依小女看,盘古、夸父也并非是目无朝纲之人,只是闲来无事,感觉憋闷相互取笑而已。小女欲求龙爷命盘古将桃木大棒削成一把桃木剑,留在宫中备用。” 磐耕听了摇头道:“朕宫中有上等的青龙宝剑,削铜如泥,备桃木剑何用?” 诗琴上前一步解释道:“此桃木剑并非兵器,乃天庭权柄执杖。想你龙爷乃三界两主,神威天下,若取人性命,百步之外,亦只是举手之劳,宝剑何用?” 磐耕听了略点了点头说道:“诗圣所言似有些道理,不过朕还是不明白这桃木剑究为何用?” 诗琴继续说道:“权柄执杖乃天庭信物,若将来天宫神兵满营,便难免有兵武远征之时,到那时龙爷何需亲自督阵,只需将桃木剑发派下去,桃木剑乃龙威化身,诏令天下,谁敢不听?” 磐耕闻听甚喜,赞道:“智多星就是智多星!凡事不仅深虑,且有远谋。那么就着盘古将桃木棒修成木剑!” 说着,磐耕抬头向盘古呼道:“盘古,朕所言你可听真?” 其实盘古跟夸父根本就没走,都挤在门口向内观看。 盘古听磐耕向自己发话,他笑模笑样向前挪了一步正在鞠躬施礼,还没等说出话来,夸父从后面一个劲地往前挤,挤得盘古一溜趔趄,把头冲向了精卫。 银河见了说道:“夸父,你且别急!本宫也有一件大事要交由你去办。” 夸父闻听更加有理,用手将盘古往旁边一拨,小声说道:“哥哥你先靠边站会儿,这般的难堪!不说你冲着一个美貌的小仙女施礼究为何意,只说这撅着屁股冲人脸就不礼貌。” 盘古站在一边,心里有话也不敢说。 这时银河说道:“夸父,本宫命你将后山坡夷为平地,修造瑶池。” 夸父鞠躬道:“谢娘娘恩典!只是这瑶池乃后宫一大景观,若论功劳当在盘古之上。” 盘古闻听连忙接道:“那也不见得,没听见刚才诗圣言说桃木剑乃‘权柄执杖’?” 磐耕听见怒不可遏,移步来到殿中央说道:“并非朕姑息你们,只是不希望你们两个在精卫面前丢人现眼,还不退下!” 盘古、夸父两个先是对了对脸,然后夸父快步上前从糊涂仙手中夺过桃木棒递给盘古说道:“哥哥,咱俩各自都讨了活计,还多亏糊涂仙、诗圣帮忙,我看再等下去估计也没了好果子吃,咱俩还是收场吧!” 说罢,夸父跟盘古俩人勾肩搭背相拥而去。 堂上所有人都开心地笑了一阵。 磐耕笑过之后将双手一摊,做了个无奈的表情说道:“若非你家凰娘管束于我,不许我降罪于仙,否则早把这两个泼皮打成肉酱!” 银河说道:“我看盘古、夸父两个并无甚过错,只是闲着无奈,才勾心斗角。” 诗琴接话说道:“凰娘说的极是,这两个表面上争风吃醋,其实骨子里好得跟一个人一般。” 大家在一起又笑了一阵。 稍候,精卫见隙说道:“小女子谢过龙爷、玉凰娘娘!现意欲回宫收拾东西,也好尽早下界。” 磐耕摆手说道:“莫急,看今日已近中午,待明日一早下界不迟。” 诗琴一旁疾速掐了一会手指对精卫说道:“我已推演算定,你此番下界尚有一段善缘,此间有些玄机不便透露,只能告诉你三日之后下界才是正时。” 银河插话说道:“精卫,就依诗琴之见,三日后下界如何?” 精卫闻说当然也是高高兴兴,与诗琴手牵手双双拜别出宫。 这时,糊涂仙凑到磐耕面前说道:“龙爷,小神有何差遣?” 磐耕顺便一把揪过糊涂仙将脸贴近糊涂仙咬牙说道:“刚才你搭台让盘古和夸父演的一出好戏你当我看不出来?” 糊涂仙卡巴卡巴眼睛支吾道:“哦,这个——” 磐耕又说道:“还有上次你陪朕下棋,使障眼法偷走了朕的一颗棋子,把朕杀得大败你以为我不知道?” 糊涂仙无言以对,只得说:“这个——小神……” 磐耕放开糊涂仙继续说道:“朕明日就命你扛着朕的桃木剑替朕督工修造,若有差池唯你是问!” 糊涂仙鞠了一躬,无奈道:“是——” 磐耕两眼盯着糊涂仙又道:“今日宫中无事,着你陪朕下棋,由银河娘娘督战,看你还耍什么把戏?” ………… 话说一晃就到了第三天。一大早,精卫正在宫中收拾行囊,诗琴回房中取出一套素装让精卫换上。精卫穿上素装则更显得纯清秀丽、娇美迷人。 诗琴上下打量了一下精卫戏道:“小仙女这般装束真好似风中百合,但愿你此番下界结个善缘,找个好婆家!” 精卫双颊泛红,面露羞怯地说道:“诗姑也不体谅小女此刻的心情,径拿此话取笑于人!” 两人正说着话,忽见门外有人影晃动,精卫探身一看,竟是盘古、夸父两个。 精卫赶紧迎上去说道:“原来是两位叔叔,为何在宫外止步?快进宫说话!” 盘古、夸父两人对望了一下,夸父压低了声音说道:“俺老哥俩闻听小仙女今日要下凡结什么善缘,正有些东西要麻烦小仙女带下凡。” 说着,两人各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打开一看:夸父手里的是十几根金条;盘古手里的是一大把翡翠宝石。 精卫看了看说道:“二位叔叔这是何意?” 盘古一脸憨笑说道:“这些东西都是吴刚、牛郎早年送给咱哥俩的礼物。可这东西在天庭简直就是累赘!小仙女下凡若结善缘,还烦请小仙女将这些东西施舍给平民百姓。” 精卫正在犹豫之际,诗琴上前接过说道:“诗琴替小仙女谢过两位的美意!” 说着,诗琴从袖中取出一块方巾,将两个布包包在一起交给精卫说道:“我看时辰不早,不如就此向龙爷、凰娘辞别下界如何?” 诗琴也不管精卫作何反应,拉住精卫一直来到广宁宫。 磐耕、银河,还有昨天下界归来的匋天、良番一齐出宫相送,盘古、夸父也紧随其后。精卫向大家深施一礼,出泪挥手,黯然告别。 各位:这次精卫下界,才引出一段杨戬《劈山救母》的故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九章 精卫林荫识异人 上一回说到:精卫挥泪告别众人独自下界,直奔龙门山。来到龙门山,精卫在山上找了个山洞,将包裹藏在洞内,然后化作大鹏起在空中。 精卫先回到永济城,从空中俯瞰,见城上旌旗迥异,已是夏朝天下。精卫知道此处已无可留恋,便返身回到龙门山,见断崖处是一道笔直的峭壁,岩石褐如赤铁,像血染的一般。又见隘口处不时翻卷出滔滔巨浪,拌合着哗然的击水声,仿佛在诉说这里曾发生过一段不寻常的故事…… 精卫在空中盘旋了一阵,不禁心中产生一股切肤之痛。她回到山洞,现出原身,从衣袖上撕下一条白布系在头上,然后提着包裹,悄悄来到山下。 精卫见山下有几个壮汉结伴而行,从言谈中得知,这几个人是要到山上修禹王庙的。精卫跟随其后,把心一横,暗道:我精卫当年葬海之怨可以不报,但今日的杀父之仇我岂能坐视?我若到了禹王庙,非一把神火将其化为灰烬,教他死后不得安身! 精卫边走边想,忽见前面有个小女孩,也就是七八岁的样子,双手捧着一把泥土,一步一步在山路上走得十分艰难。 精卫几步赶上问道:“小妹妹,捧一把泥土上山作何用?” 女孩仍不停下脚步,伴着急促的喘息,断断续续地说道:“这,这是——我家里的——泥土,我把它放在——禹王庙的——下——下面,代表我——全家——为修禹王庙——出了一分力。” 精卫疑道:“为何不与父母同来?” 女孩答道:“母亲在家中照顾久病的祖母,父亲跟随大禹治水,在龙门山被巨浪打下山崖再没回来。” 精卫拍拍女孩的头问道:“你父亲帮大禹治水死在河中,你不恨大禹吗?” 女孩忽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不恨,是大禹叔叔帮我们治水!” 精卫听女孩这么说,便不再问。待到了半山腰,精卫见在这里的民工各个精神抖擞,热情高涨。囤土垒石者,伐木雕梁者,皆神情炯然,细致精到。 精卫叹了一声,转身看见一座营帐,门旁站立俩兵卫,门楣上挂着一个临时制作的牌匾,上书“雷州府”三个字。 精卫挺身直奔府门,她见了兵卫说道:“小女子是雷州的百姓,有事求见知府大人。” 兵卫说道:“府台大人有话,凡平民百姓,来者不拒。” 精卫闻听“来者不拒”便欠身径直走进大帐,见帐中只有两人,两桌,一桌居中,一桌在旁,正桌端坐一人,头戴乌纱,一脸正气。旁边桌前有一人双手垂立,看装束只是个小吏。 精卫见了知府,跪地泣道:“小女子丈夫因跟随大禹治水死于河中,小女孤身一人无以为继,望知府大人抚恤!” 郑乙辛在桌案旁边打开一个箱子说道:“这里皆是皇家的官银,你可尽自己所需随意拿取。” 精卫谢过知府大人,起身上前,张开双臂,做欲搬箱状。 郑乙辛见状说道:“这些官银乃本府呈报夏王修建禹王庙拨下的资费,也是此事恰不逢时,正赶上夏王举兵征西,国库空虚,只准了不足千两纹银,以这些纹银修建禹王庙已是捉襟见肘,希望民女能够体谅官府难处,按需所取!” 精卫抬头问道:“何谓‘按需所取’?” 郑乙辛笑道:“民女若想安于生计,则一锭纹银足矣!若尚需供养老幼,则两锭纹银既可。” 精卫说道:“修建禹王庙乃劳民伤财之举,大人何不罢工?” 郑乙辛怔了一下,起身离座边走边说道:“为官则当上承天命,下安民心。你乃女流,不解此事因由尚可理解!” 说着,郑乙辛来到精卫身边,以手向外一指说道:“本官若欲罢工,得先问问门外这些民工百姓是否答应?这些民工并非本官征召,皆自愿而来,他们在此劳作,除吃些米粮外分文不取。本官已命总管将他们登记造册,累计工费,待工程完竣,定将银两发放下去。” 郑乙辛一席话说得精卫暗自惭愧,猛抬头看见桌案后方有一个用蓝布蒙着的高大东西。 精卫正在观看之际,郑乙辛走过去掀起蒙布说道:“这就是已经铸好的大禹神像!只是因国库无黄金可派,只能以铜身示人。本官正在民间征集善捐,为大禹神像镏一层金。” 精卫上前仔细看了看,见塑的是一个红脸大汉,他脚踏黄龙,剑眉倒竖,左手紧握龙角,右手高举神斧,一派豪壮之气!精卫见塑像上大禹的面容果然与自己梦中所见一般无二,只是在塑像中更显出大禹的刚毅和神威。精卫看了塑像,心中不由从对大禹的暗恨转为敬佩。 精卫转身来到桌案前,将包裹放在桌上对郑乙辛说道:“知府大人,其实小女今日并非为求抚恤而来,今日到此是想与大人结些善缘。” 说罢,精卫将包裹内的布包打开。 郑乙辛定睛一看,喜不自禁。他看了看左右两个布包,然后指着翡翠宝玉说道:“这个请民女收回,本官不收!” 精卫不解道:“大人因何不收?” 郑乙辛道:“此次善捐,只为建禹王庙所需,凡与修建禹王庙无关之财物本官一律不收。”接着,郑乙辛又指着金条说道:“这个,本官也只收一半。” 精卫更加不解,问道:“大人又是何意?” 郑乙辛说道:“本官收受民间善捐,凡有耳环成双者,只收一只。若是戒指头簪之类,一只一概不收,若有两只,只收一只。” 精卫眨着眼睛,望着郑乙辛,脸上仍是写满了疑惑。 郑乙辛微笑了一下说道:“黄河连年水患,百姓流离失所,贫者居多,所谓富者,也只不过存留了一些金银细软。因此,本官在收受善捐之时,更当谨慎处之,使百姓不可因善捐而致困。” 精卫听了郑乙辛的话,更被这个慈眉善目的知府所折服。心说:品德如此高尚之人,言行必正!他如此推崇大禹,那么大禹的品行必在此人之上。 于是,精卫坚持地说道:“小女家中尚有金条,因小女体力有限,故此只带了一半,望大人全部收下!” 郑乙辛注视着精卫,有些犹豫地说道:“这等说法本官倒是初次遇见,可本官亦不能坏了规矩!” 精卫迅速拿起一根金条收在袖中说道:“大人不必为难,小女子留下一根在身上,相信有这根金条在手,足够小女子一生所需。” 郑乙辛笑着点点头道:“如此说来,本官只好破例收下!不过,本官还有一个规矩,凡来本府出捐,必须登记在册,否者——” 精卫接过话道:“实不相瞒,小女本是大禹的表妹,因洪水之故,亲眷分离已多年不见。今日欲求大人指明表兄家室下落,小女也好前去团聚。” 郑乙辛惊道:“如此说来你与大禹乃是亲眷,那么善捐之事只当是家人内赠,无需在册!” 精卫道:“正是如此!还望大人为小女指明路径。” 郑乙辛带着精卫来到帐外,将大禹家的住所、路径详细讲明。精卫谢过知府,提了包裹上路。 此时正是刚刚过午,日光如炙。精卫走上一条山路,沿林荫小路正欲翻过一道山梁,迎面过来一个武生打扮的青年。只见他束带缠头,英发高耸,肩宽背扩,身着青衣,膝下扎着绑腿,脚登云靴,肩扛一杆三尖两刃刀,煞是威武。 两人在小路上擦肩而过,相去不过十步,两人不约而同都回头观望。 精卫见青年武生亦回头,便有些不好意思,因见此人额头上生有一只竖眼,就问道:“请问这位小哥,你可是异人?” 武生答道:“在下正是一人!” 各位:这两人说话阴错阳差,因精卫见此人多生一只眼睛,又见此人神态气质不同寻常,非神既仙,于是才问武生是否是异人。这武生将此话理解成是问自己是不是独自一人,所以才回答自己是一人。也就是这句阴错阳差的对话,才成就了一段姻缘。只是这是后话,咱暂且不说。 话说这武生见精卫如此发问,便也回问一句:“请问小姐一人否?” 精卫点头道:“我亦是异人!” 两人虽然两问各不相搭,可彼此都有好感。 这武生又问道:“小姐意欲何往?” 精卫答道:“小女欲去后田庄探访亲戚。” 武生说道:“此处去后田庄尚有许多山路,且地僻人稀,常有野兽出没。小姐若不介意,在下愿送小姐一程。” 精卫一想:反正自己独自一人也是寂寞,有个异人相伴岂不更好?于是便答应下来。 精卫与武生并肩而行,精卫边走边问道:“敢问小哥是何来路,意欲何为?” 武生答道:“在下乃玉泉山金霞洞玉鼎真人门下弟子杨戬,奉师命前往天魔山救母亲出山。” 精卫笑道:“我道小哥气度不凡,原来是清虚门下的高徒!” 杨戬亦笑道:“不敢当!请问小姐如何称呼?” 精卫一想:既然人家已经报出了门第,自己也无需隐瞒。便说道:“我乃是不死鸟精卫,现在银河天宫为仙。” 杨戬闻听止步,瞪大眼睛说道:“就是那个曾经衔石填海的精卫?” 精卫点头笑道:“正是!” 杨戬赶忙施礼说道:“原来是天仙下凡,小生失礼!” 精卫道:“你我俱是异人,何需多礼?我此去后田庄是欲了结一段善缘,之后亦欲前往天魔山看望两位仙姑。” 说话间两人已走出了山林,眼前现出一座村庄。杨戬以手指道:“前面就是后田庄,小生因救母心切,在此告辞。仙姐若结得善缘,你我天魔山再会!” 精卫道:“多谢小哥不辞劳苦,山路相送!” 杨戬辞道:“今日能与仙姐相识乃三生有幸,有何劳苦?在下只盼与仙姐能再次相会!” 杨戬说罢,与精卫告别上路。 正是:姻缘哪得曾相许,全赖神机巧安排!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文来自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章 精卫修心收义子 上一回说过:精卫与杨戬出了林荫道,相互告别各奔一方,现在咱单说精卫。 话说精卫从头上摘下布带,弃于路旁,直奔村中。几番打听,一问大禹家门无人不晓,精卫很快就来到了一处民宅前。这是一正两厢三间茅屋,精卫走进院落,见东厢房是一处住所,西厢房是一间柴房。正房的大门敞着,眼见堂屋迎门处放着一张供桌,桌上香炉紫烟缭绕,散发着一股香草的味道。精卫走进堂中见供桌上供着一大一小两个牌位,大的上书“先父苏后田之位”,小的牌位上写着“亡夫苏达雨之位”。精卫看了心中纳闷,暗说:难道自己走错了门户? 精卫从堂屋中退了出来,回到院落中央轻轻喊道:“请问房中可有人在?” 精卫话音刚落,从东厢房走出一位少妇,只见她也就是二十岁出头的样子,怀中抱着一个三岁多大的幼儿。虽然这少妇衣着朴素,发髻未理,但精卫从面容上仍可以看出这也是一位眉目清秀的女子。 这少妇见了精卫,将双膝略曲了一下问道:“请问这位妹妹在呼唤何人?” 精卫施了个礼问道:“这里可是大禹的家?” 少妇道:“正是!不知妹妹是找大禹还是拜访门庭?” 精卫答道:“小女得知大禹乃一代豪杰,为治水舍生忘死,令人佩服!闻听大禹家中尚有妻儿,小女特来拜望。” 少妇听得赶忙将幼儿放下,她拉住精卫说道:“鄙人就是大禹的遗孀,贱名纤竹,若不嫌弃,请到茅舍一坐!” 精卫伸手反牵住纤竹问道:“嫂子,小妹见堂中香案上有两个牌位,可有大禹的?” 纤竹说道:“供桌上前面的那个叫苏达雨的就是大禹灵位。” 精卫走上前拜了三拜,点了三炷香插入香炉,然后又退回身磕了三个头。 纤竹上前扶起说道:“妹妹登门拜望已是感激不尽,何需如此大礼!” 精卫起身说道:“原来大禹的名讳叫做苏达雨!” 纤竹接话说道:“正是,听长辈说大禹降生那年连遭天荒,村民只靠在黄河汲水灌田。父亲企盼天降甘霖,才取名达雨。后来因跟随家父治水,得了个大禹的称号。” 精卫点了点头,眼睛盯着灵牌又问道:“这个苏后田想必与后田庄一定是有渊源!” 纤竹答道:“我亦是本村生人,对大禹的家世早就略知一二。听家父说大禹祖上曾经在炎帝朝中为官,后来黄帝智取了炎帝基业,祖上就退出了朝廷,隐居于此,并生下一子,名讳苏后田,也就是大禹之父。公公因壮年时曾为夏王护国立功,夏王封官不受,在此地建立一片庄园,取名后田庄,成为后田庄庄主。谁知这些年连连水患,公公因治水在坝下罹难,大禹承继父志,治水三年有余,多次穿庄望门而不归,乃至到现在娃儿年已三岁,尚未曾与父亲见上一面。” 精卫回身见大禹之子就站在母亲身边,于是过去伸手将娃儿抱起问道:“娃娃,告诉姑姑叫什么名字?” 娃儿一脸纯真,稚声稚气地说道:“我叫苏河!” 纤竹笑道:“这是嫂嫂胡乱起的名字,因当时生苏河之时特别想念大禹,期盼他尽快疏通河道,早日归来,才取了与‘疏河’相通的这个名字。” 精卫抱着苏河,见娃儿生来命苦,至今竟连亲生父亲都未得一见,不觉泪如泉涌。 纤竹见状说道:“娃儿,姑姑路途劳累,教姑姑歇会儿!” 说罢,纤竹抱过苏河,边走边说道:“请妹妹到屋里歇息一会!” 精卫跟随纤竹走进屋中,见房中仅有两床,一桌,一椅而已,与平民百姓无甚区别。 精卫将包裹放在桌上打开说道:“小妹今日前来只带了些细碎之物,嫂子若不嫌弃就请收下。” 纤竹到近前看了一眼说道:“瞧妹妹说的,竟把如此贵重的翡翠宝玉道得如此一般!这份心意嫂嫂领了,只是财物还望妹妹收回,嫂嫂断然不收!” 精卫疑道:“嫂子因何不收?难道怀疑妹妹的礼物来路不明?” 纤竹赶紧解释道:“这倒不是!怎奈夫家祖上从不收受他人馈赠,嫂嫂身嫁苏门,亦不可破了家门的规矩。” 精卫一听“规矩”两个字,心中暗道:“我此番下界,本欲结下善缘,施舍些财物,怎知道竟如此周折!先是那个知府因规矩差点拒收了我的金条,现在又眼见宝玉又要被人家推辞,这该如何是好?” 精卫还不死心,辩道:“嫂子,俗话说此一时,彼一时!从前苏家不受馈赠只因衣足粮丰,而今嫂子孤身一人内无依靠,外无劳力,还需哺育幼儿,何以为济?” 纤竹道:“这也是嫂嫂缘何不收妹妹财物的原因之一,因大禹悲逝之后,知府大人呈请夏王,为大禹表功,夏王恩准我苏家世代为无冕之官,受七品俸禄。因此,我苏家虽家门不幸,孤儿寡母,但蒙朝廷关照,倒也衣食无忧。” 精卫一听只好将包裹重新包起来,眼见这从天宫下界的宝物送不出去,精卫心中一急,只能实话实说。 精卫将包裹收在怀中说道:“嫂子,实不相瞒,我本是天庭下凡的仙女,被大禹治水之浩然壮气所动,特来此欲结下善缘,见嫂子拒而不受,小仙亦敬佩嫂子之贤良,所谓‘好汉家中无丑妻!’嫂子品德令人敬仰!只是这个娃儿苏河,年纪尚幼,且聪灵可爱,小仙意欲收为义子,送上天庭为仙,不知嫂子可否愿意?” 纤竹立刻拉过苏河叩头说道:“果然是大禹的英灵感动了上天,今日仙人欲收苏河为义子,民女由衷感激!苏河能拜得仙缘,也算是大禹三年治水献身洪图有了正果!” 说罢,纤竹拉住苏河又叩了三个头,然后对苏河言道:“快去认过义母!” 苏河抬着头,呼扇着眼睛,就是一动不动。 纤竹轻轻拍着苏河后背说道:“傻孩子,那是你干娘!” 苏河跳起来,跑过去附在精卫腿上,脆生生地叫了声:“干娘!” 精卫以手抚着苏河的头,暗自神功内动,将苏河点化成仙。 精卫从袖中取出一根金条交给纤竹说道:“这根金条乃天庭信物,你且收下,也算是留个纪念。” 这次纤竹不再推辞,双手捧过,细细看了一番,喜不自禁。 精卫见时候不早,便欲告辞,携苏河出门。 纤竹婉言阻道:“民女请求仙女留住一宿,一来看天色已晚,你带着娃儿星夜赶路令人担心,二来民女亦想与娃儿再亲近一夜。” 精卫听纤竹话语不仅委婉地流露出一丝的担心,且又表现出对苏河的母子感情,精卫欣然应诺…… 凡间一夜,令精卫想起了许多陈年记忆。见纤竹与苏河相拥而眠,一片温馨恬静,精卫想起了自己的童年也曾是父母怀中宠儿,固国宫中人见人爱公主,精卫想到这些忍不住潸然泪下。精卫在床上辗转反侧了良久,冥冥之中仿佛看见了父亲悲然化作苍石,截断黄河。又仿佛看见大禹脚踏黄龙,高举利斧疾挥直下的瞬间。精卫又想起了苏河,人云:“认贼作父,小人也!”我怎就认仇人之子为亲了呢?精卫翻了个身,耳畔传来自己下界之前诗琴说过的话:“修仙有修身和修心之别,只有身心兼修方为正果!”此时精卫又想起知府郑乙辛及纤竹与自己的对话,心中不禁惭愧,暗说:若就修心而论,郑乙辛、纤竹皆在我之上,我只能算是半个仙人。想到此,精卫心胸豁然开朗,她悄悄起身取了包裹,将宝玉藏匿在桌下的一个竹篓中,这才安然睡去。 第二天一早,精卫抱着苏河与纤竹欢天喜地告别,只见精卫食指望空一点,现出一朵祥云,精卫挥挥手,踏云而去…… 再说杨戬告别精卫,匆匆赶到天魔山已是日见黄昏。 杨戬见了嫦娥、织女自报家门,说明来意,嫦娥惊喜道:“果然是秀可常常提起的拣儿前来救母亲出山来了!秀可已是仨月不吃不喝,业已成仙,只盼拣儿早日到来。今日见了拣儿,秀可出山只在旦夕之间!” 这时,灯芯穿山而出,见了杨戬劈面问道:“你是何人?竟如此怪相!” 织女上前说道:“这就是你干娘时常提起的杨拣儿,你的兄长。” 灯芯怔了怔,口中自言自语道:“兄长?” 突然,灯芯若有所悟地说道:“只怪咱生个小孩模样,若教拣儿称呼我大哥,反生怪异。如此咱就白搭了这多年的岁月,称呼你一声兄长吧!” 此时杨戬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织女一旁解释道:“拣儿,十八年来一直都是灯芯洞里洞外送水送饭照顾你母亲,还时常与你母亲相伴。现在他已被你母亲认作义子,你两个岂不是兄弟?” 杨戬这才明白过来,上前一大步跪在地上叩道:“杨戬谢贤弟照顾母亲之恩!” 灯芯叫道:“时才织姐不是说过,我乃你母之义子,照顾义母乃应分之事。既然兄长如此大礼,干脆我们一块磕个头算是拜了兄弟罢了!” 说着,灯芯也跪在地上,与杨戬相互磕了个头,然后起身说道:“我即回洞中告诉义母,让老人家高兴!” 灯芯正欲动身,杨戬止住道:“有愚兄在此,何劳贤弟再次进洞,我现在就劈了这天魔山,救出母亲,岂不更好?” 灯芯拍手道:“这么多年,灯芯也只盼这一天!” 说罢,灯芯又蹦又跳,跑到杨戬身后。 杨戬挥了挥手,示意大家都闪开。只见他蹲了个马步,左手提三尖两刃刀,右手为掌,掌心向上,横在胸前,他运了运内力,突然发力,使出了师门绝学“大力乾坤掌”,猛听“轰”的一声,但见地动山摇,烟尘四起…… 若问杨戬的这一招苦练了十年的“霹雳乾坤掌”能否劈开天魔山救秀可出洞,且听下回分解。 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一章 杨戬浴火展神功 上一回说到:杨戬使出绝学“霹雳乾坤掌”,端的厉害!但见山摇地动,烟尘四起。大家都翘首以待,期望奇迹的发生…… 突然,山顶迸起一团火光,现出一道七彩的光环。这光环无声无息,顺山而下,缠在半山腰,渐渐隐去。 当尘埃落定,烟消雾散,一切又都恢复了原样,只是在杨戬对面的岩石上,留下了一个七尺高的血掌印。 杨戬驻足呆立,一脸茫然,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苦练了十几年的绝学竟如同一个小小的把戏,只在岩石上留下了一个掌印。 杨戬哪里肯罢手,只见他又迈了个前弓步,运动内力准备再试一次。 这时嫦娥上前说道:“拣儿,你且稍安!我看你的掌功即便劈不开此山,也足以令前面的石壁碎为万段。依现在的情形看,若要劈开此山,仍需一个关节。十八年前,夸父的移山神功尚且未能奈何此山,此间的关节可能还在那张灵符上。” 杨戬满面疑云,口中重复道:“灵符?” 嫦娥解释道:“当年你母亲被灵妖压在山下,又将一张灵符藏匿于山顶。这灵符本来是用来镇妖的,谁知被灵妖耍了伎俩,骗到手中,反将你母亲镇住。现如今如果灵符不破,我看皆是徒劳。” 杨戬急道:“如何能得破解灵符之法?” 嫦娥沉思了一下,慢慢地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明天一早我即回天宫一趟,请诗琴下界,必有办法。” 杨戬抱拳道:“如此说来,只好劳驾姑姑了!” 织女过来插话道:“大家都是自己人,说话无需绉宗(方言:客套话之意)!我想:劈山救母并非轻而易举,否者我们也不会在此苦等十八年之久!今日拣儿身怀绝技下山特为救母而来,秀可出山,指日可待!只是时机尚未成熟。我看大家还是先回房中休息一夜,待明日诗琴下界再商议劈山之事不迟!” 灯芯上前拉着杨戬说道:“兄长一路跋涉,刚刚到此,想必有些劳累,休息一下,攒足精力,明日定能救义母出山!” 说罢,灯芯拽着杨戬走进屋内,嫦娥、织女相随而入。 灯芯拽着杨戬仍不放手,一直拉着杨戬走到自己床前说道:“扬大哥,今晚小弟欲与你同榻而眠,只求兄长不要拒绝!” 杨戬笑道:“今日与恩人结为兄弟,正有许多话要叙谈!” 说罢,杨戬与灯芯一起相对而坐。 灯芯问道:“扬大哥,你是否还记得你母亲模样?” 杨戬道:“我尚未满月,母亲就被灵妖掳走,所以不记得母亲的样子。” 灯芯叹了一声说道:“我比你还算幸运,我四岁时,母亲撒手人寰,所以至今还记得母亲模样。” 杨戬疑道:“这么说贤弟你曾经也是凡尘中人,凡间可有亲人?” 灯芯缓缓道:“我在母亲离世之后便被收上天界为神,当时家中尚有父亲。不过如今想必已经年迈,或许已不在人世了。” 灯芯一席话说得杨戬也有些许感悟,便问道:“贤弟是否想念父亲?” 灯芯点头道:“虽说如今我早已成神,脱胎换骨便与生父不再有血缘关系,但心中的确时常想念!” 杨戬安慰道:“贤弟你如今已是灵神圣体,长生不死之身,当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杨戬一句话说得灯芯有些兴奋起来,双眸闪着炯炯的神光。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扬大哥,想不想知道你母亲现在的模样?” 杨戬笑着摇摇头,并不回答。 灯芯急道:“你千里迢迢而来,想必是孝心一片!小弟我提了精神,正欲给大哥描述你母亲的模样,怎知你并不领情,真叫人扫兴!” 杨戬仍然笑着说道:“我在劈山之前就已经见过母亲模样,并非愚兄不领贤弟的情。” 灯芯摸着后脑勺瞪大了眼睛问道:“你初来乍到,并未救得母亲出山,如何说见过母亲模样?” 杨戬睁开额头眉间的竖眼,用手指了指说道:“愚兄这里生有一只异眼,能穿墙越壁,纵地三尺皆一目了然。” 灯芯好奇地伸手摸了摸说道:“我道是一见面便觉得哥哥长相有些怪异,原来是这里多生出一只眼睛!” 灯芯说着又兴奋起来,拍手说道:“妙,真是缘分!” 杨戬有些不解地问道:“贤弟此话怎讲?” 灯芯扬着眉,兴致勃勃地说道:“我在银河天宫有一个结义的糊涂大哥,也是个生着异眼之人,能入地百丈,明察秋毫。既然你们两个都是我的结义大哥,待日后引见你们相识,咱们再拜一次兄弟,岂不是缘分?” 杨戬笑道:“愚兄若能再与你糊涂大哥结为兄弟,愚兄当然求之不得。怎奈我只是个清虚门下的弟子,虽有些异能,但目光短浅,怕是高攀不上!” 灯芯急急说道:“我糊涂大哥可不是那种清傲之神,有时倒像个老顽童。待以后你们见了面,便会知晓。” 各位:杨戬与灯芯两人谈得投机,也不知叙了多少闲话,在这里咱不一一赘述。 单说第二天一早,嫦娥收拾行装准备返回银河天宫。在临行之际,嫦娥先与织女两人悄悄商议了一番,然后又来到杨戬、灯芯身边叮嘱道:“芯儿,你在此陪你扬大哥,在我回来之前不得进洞将此事告诉秀可,免得她得知此事反生急躁。” 说罢,嫦娥又对杨戬说道:“拣儿,你既来之则安之!在我回来之前不可擅自劈山,免生差池。总之,一切都得等我回来再说。” 杨戬、灯芯两人点头应诺。 嫦娥走到屋外,与大家道了个小别,之后飘然而起,迎风而行,不多时便离了天魔山。嫦娥正欲加快脚步,够奔银河天宫,忽见远处疾速飘来一朵祥云,直奔天魔山而来。嫦娥看得清楚,见云头之上站着一位端庄秀女,怀中抱着一个幼儿。嫦娥不用细看便知道,此人必是天仙。 嫦娥返身赶在祥云前面问道:“来者可是银河天宫的仙人?” 祥云这端答道:“正是,我乃银河天宫的小仙女精卫!” 说罢,精卫回问道:“请问这位仙姑,前面可是天魔山?” 嫦娥并不回答,反问道:“你可是奉了龙爷、玉凰娘娘之命来天魔山为救杨戬母亲出山而来?” 精卫答道:“差不多!只是小仙并未受龙爷、玉凰娘娘之命,而是受圣神诗琴之托而来!” 嫦娥一听“诗琴”二字,高兴道:“前面正是天魔山,小仙女可随我来!” 说罢,她踏上祥云,与精卫并肩而行。 精卫站在嫦娥身边问道:“请问仙姑可知道嫦娥、织女两位姑姑身在何处?” 嫦娥眼睛注视着下方的路径,边策动祥云边不动声色地说道:“我就是嫦娥,织女你很快就能见到。” 说话间,祥云已到山根,落在门前的空地上。 织女、杨戬、灯芯皆出门相迎,见嫦娥仅一会儿工夫竟带回一个抱小孩的翩翩秀女,都有些愕然。 嫦娥微笑着对大家说道:“这位是银河天宫的小仙女精卫,受诗琴之托来此助拣儿救母出山!” 织女、灯芯虽然没见过精卫,但精卫填海的故事不知听过多少遍。如今见了精卫,大家如同熟人一般,笑而相迎。 这时,杨戬上前说道:“原来仙姐还是助我救母的贵人,小生先行拜谢!” 精卫道:“小哥苦练了十几年的神功,只为今日救母亲出山,孝心可嘉!常言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相信小哥今日必能如愿!” 杨戬先是抱了抱拳,然后问道:“想昨日我与仙姐在后田庄前一别,仙姐只是孤身一人,为何今日身边多出个娃儿?” 精卫将苏河放在地上说道:“记得临别前我与小哥说过,我去后田庄是为了结一桩善缘。这个娃儿乃大禹后代,我已将他收为义子,点化成仙。” 嫦娥插话道:“原来拣儿与精卫已是老相识!” 杨戬道:“这倒不能这么说,我只是在来天魔山的路上与精卫姐姐有过一面之缘。” 正在大家谈话之际,苏河见灯芯也是个小孩儿模样,便跑过去与灯芯站在一起。灯芯见了苏河,更是打心眼里喜欢,早俯身将苏河揽在怀中。 精卫冷眼见了石壁上的血掌印,便向杨戬问道:“小哥可曾试过劈山神功?” 杨戬面露愧色,只得低头默许。 精卫点头道:“果然不出诗琴姑姑所料!” 说罢,精卫化作大鹏,展开双翅,起在空中,沿山势疾冲而上,不多时便来到了山顶。 精卫在空中盘旋了一圈,见山顶有一处坍塌的山洞,石缝间露出白色丝绢的一角,还不时地闪着灵光,煞是耀眼。 精卫收拢翅膀,落在石缝上,用她那尖利的长喙叼住丝绢一角,用力抽出,见上面果然有字,知道必是灵符无疑,便衔着灵符,从山顶俯冲而下,至距地面十尺盈余,化为人形,端然矗立。 精卫从口中取出灵符,在手中揉成一团,对织女说道:“姑姑房中可有器物?拿来一用!” 织女回房片刻工夫,取出一只陶碗出来。精卫接过陶碗,将灵符置于碗中,口吐神火,将灵符化为灰烬,然后捧着陶碗说道:“此灵烬当有天露之水方有效用,今日已来不及采集天露,欲以无根之水代之。现有人当中若谁有伤心事,可回房中捧陶碗哭泣一番,务将泪水留在碗中既可!” 织女接过陶碗,进入房中,之后是嫦娥,最后一个是灯芯。 织女哭牛郎前往牛家庄投胎做人,至今杳无音信,织女恐生差池,怕错过了这段姻缘而哭泣。嫦娥哭吴刚无情无义,至今不肯与自己相见。灯芯因见杨戬与母亲即将团圆,憾恨自己无缘与母亲再见一面,故而也是痛哭了一场。 待三人都已经出来,精卫进入房中看了一眼,见无根之水已盛了满满一碗。精卫本欲端出来交予杨戬,因碗中无根水已与碗口平齐,精卫担心端出来难免将会使碗中之水溢流出来,反会伤及他人心意,于是又返身出来对杨戬说道:“现在万事俱备,你可进入房中将陶碗之水连同灵烬一口饮下,必然助你劈山成功!” 杨戬闻听迈大步冲入房中,少顷从房中返身出来。大家伙一看,此时的杨戬果然是气色不凡,精神大增。只见他来到山前,运足掌力,正在挥掌之际,突然头顶怒火三丈,瞬间如浴火一般,周身通红,竟将石壁照的如同晚霞浸染。 各位:此话我老瞎子无需再说大家也知道是何结果,因时间关系不在这里详述。 欲知秀可如何出山,且听下回分解。 本文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二章 出凡仙山门顿开 上一回咱说过:杨戬劈山之时怒火三丈,身如火浴……随着一阵滚雷般的轰响,整个山体先是向后退了百十丈远,紧接着一道电光自上而下将天魔山劈开一条裂缝,然后就如同推开了两扇门一样山体向后翻转,一座山峰瞬间被分成两半逐渐远离,山腰处坍塌的岩石堆积起来,又将两座山连接起来,形似驼背……后来,百姓将此山称为“笔架山”,沿传至今。 单说就在整座山向后退却之时,只见空地上现出一团灵光,秀可端坐于灵光之中,双膝盘坐,眼帘低垂,两手如抱月一般,托在丹田。 杨戬见母亲出山,急扑上去跪伏在秀可膝下,口中唤了一声“娘亲!”便呜呜地哭了起来。 秀可微微睁开双眼,她不动声色地问道:“你是何人,缘何在此伏地哭泣?” 杨戬抱着秀可膝盖,仰面叫道:“娘亲——您好好看看,我是你儿杨戬!” 秀可低头凝眉道:“杨戬?不会是拣儿吧!” 杨戬向前跪爬半步,扑在秀可怀中哭道:“娘亲啊——娘亲,我正是拣儿!” 秀可双手捧着杨戬的头,仔细端详了一番,眼泪像脱线的珍珠一般,直落在杨戬脸上,她声音颤抖着说道:“拣儿,为娘与你离别之时,你还是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想不到如今已长成这般模样!” 杨戬道:“孩儿六岁便被恩师玉鼎真人收为门徒,十几年来孩儿刻苦练功,无时无刻不在期盼着早日练成神功,救母亲出山!” 秀可追问道:“你师父是何模样?” 杨戬道:“我恩师生得面色微红,身材瘦挑,手中常持一把马尾拂尘,最特别的是我恩师额头有一个八卦图印。” 说到这里,杨戬又低下头继续说道:“只怪孩儿笨拙,始终不能将内力凝聚于掌,直至前日师父见孩儿用一阳指洞穿十块石碑方准许孩儿下山救母。” 秀可想了想,点点头说道:“这就是了!三年前为娘曾在梦中见过你师父,是他告诉我你正在他的门下修练霹雳神掌,还说不久将会救我出山,并传授我一套心法,教我在洞中修练成仙。” 杨戬喜道:“难怪孩儿见娘亲出山之时有神光护体,原来娘亲已经修成正果,真是可喜可贺!” 秀可爱惜地抚摸着杨戬的脸颊说道:“如今我儿练成霹雳神掌,也不枉你师父苦心授艺之功!” 杨戬伏在秀可身上连连点头,鼻翼上挂着泪珠,早已化悲为喜。 这时,秀可轻推了杨戬一把,猛抬头道:“芯儿——嫦娥、织女两位仙姑哪里?” 嫦娥、织女闻听赶紧抹去泪水,拉着灯芯疾步向前。 杨戬亦搀着秀可向前迎去。 待到近前,秀可突然双膝跪地说道:“感谢两位仙姑十八年来对秀可的关照之恩!” 织女上前将秀可扶起说道:“你我虽然初次见面,但十八年来我们早已情同姊妹,何必多礼!” 秀可拉着杨戬说道:“拣儿,还不快拜谢两位仙姑?” 织女止住道:“拣儿昨日早已行过拜谢之礼,现在已成相识,不必再多礼遇!” 秀可又将目光落在灯芯身上,她又拉了一把杨戬说道:“拣儿,这娃儿乃是你的异姓兄弟,还不快过去见过!” 灯芯上前说道:“我与扬大哥昨日便已结拜成兄弟,现在再拜岂不多此一举?” 秀可望着灯芯嗔怪道:“芯儿,你兄长昨日就已到此,为何不进洞告知干娘?也好让干娘心里有些准备!” 灯芯叫道:“是嫦娥、织女两位姐姐不允我进洞,说是今日给干娘一个惊喜。” 这时,杨戬从一旁拉过精卫对秀可说道:“娘亲,孩儿今日得以劈山救母,全赖小仙女精卫姐姐相助!” 秀可放眼打量了一番精卫笑道:“我儿哪里修来的仙缘,惹得一个仙家姐姐竟生得如此灵秀!” 说着,秀可又转向杨戬说道:“我儿受人大恩,理当终身相报!” 杨戬向精卫深施一礼,他看了看大伙,欲言又止。 嫦娥一旁戏道:“拣儿若是女儿身,理当以身相许!” 嫦娥一句话说得精卫羞红了脸,转身牵着灯芯欲回房内。 嫦娥阻止道:“大家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若是现实,你避也避不得!” 精卫放开灯芯,低头沉静了一会,突然抬头正色道:“小女子受诗姑之托,邀请诸位在秀可出山之后务必前往银河天宫,有更喜极之事,希望大家不要错过!” 织女闻听犹豫了一下说道:“小仙女回天宫若见了龙爷、凰娘并诗琴等人,请代我转达问候之意!就说我已前往牛家庄追随牛郎去了,待织女成就了这段姻缘之后必返回天宫侍候龙爷、凰娘!” 还没等精卫开口,嫦娥亦说道:“小仙女回去也代我言说一声,我嫦娥在此十八年,已对此地难以割舍,嫦娥愿守在这两亩三分地耕田养桑,将织造之术传予民间。” 精卫闻听只好携众人欲与嫦娥、织女告别。 这时嫦娥突然想起什么对杨戬说道:“拣儿,你母亲如今已成凡仙,踏云登天并不费事,只是你在跟随师父习武之时可否学得腾云驾雾之术?” 杨戬道:“晚生终日只知习武,并未学得此术!” 嫦娥道:“这也不难!” 说罢,嫦娥用手在杨戬身上一指,只见灵光一闪,嫦娥立刻“啊!”了一声。 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皆将目光转向嫦娥。 嫦娥也是面露惊异之色,向杨戬问道:“拣儿,你可是天狼七十三星下界?” 杨戬茫然道:“晚生只知自己多生一只异眼,又闻恩师常说我与仙道有缘,其他一概不知。” 嫦娥笑道:“刚才我欲出手点化于你,谁知你与我灵犀相通。想当初天狼七十三星乃我亲手所点,以此推断,你应当是我的灵子。” 织女亦道:“我见他劈山之时,身如浴火。因此我断定:拣儿即便是凡身,也定在此刻化为仙灵。” 这时,秀可插话道:“事到如今我也只得实言相告:拣儿并非我亲生之子,我曾孕育一女,不料生下三日即亡。我与丈夫正在悲泣之时,忽见门外划过一道亮光,我夫君出门片刻间便抱回一个婴儿。我两夫妻喜出望外,便将婴儿取名‘拣儿’。” 织女拍手道:“妙!正是上苍巧安排。如今拣儿突然有了两个娘亲,真是福喜双至!” 杨戬赶紧跪地说道:“灵娘,灵子刚刚得知身前之事,谁知眼看又要与灵娘分手,于心难舍!” 嫦娥上前扶起杨戬说道:“拣儿,如今你已转世成人,遁入凡尘,你我已无瓜葛,还是全心孝敬秀可才对!” 说罢,嫦娥挥手现出一片祥云,催大家上路。 精卫回房中抱出苏河,待诸人都已身在云中,这才踏上云头,策风而起。 大家都挥手与嫦娥、织女连连道别,直至渐行渐远,相互听不清语音,这才安静下来…… 各位:花开两朵,只表一枝。那边是织女急欲前往牛家庄投胎做人,承付前约;这边是精卫带领秀可、杨戬等人够奔银河天宫,到时候必有一番热闹,不知各位想听哪边? 这时下边有人喊道:我们想听热闹的! 我八瞎子伸手摸到惊堂木,在桌上一拍说道:好!大家要听热闹的,且听下回分解! 本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三章 精卫执意辞姻缘 上一回闻说大家喜欢听热闹的:这一回咱们从精卫带领秀可、杨戬等人回到银河天宫说起。 话说精卫带领一行人刚到天宫门外,见诗琴和良番正在宫门前迎候。精卫指引秀可、杨戬与诗琴见过礼,诗琴盈笑着与良番在前引路,不多时便来到广宁宫。 其实在此之前诗琴已经告知磐耕、银河:精卫不久即将回宫。此时磐耕、银河已升殿在堂,见诗琴、良番引领着精卫一行人入宫。磐耕起初以为只精卫,嫦娥、灯芯等人回宫,不料精卫带着两个新人不说,怀中还抱着一个娃儿。 见众人齐齐跪倒叩头,磐耕分外高兴,连呼“免礼平身!”。 精卫将此番下界之事及杨戬劈山救母的过程一说,磐耕赞道:“精卫此番下界,处事甚是得体。不仅将大禹之子收上天庭,且化身大鹏助杨戬救母,为天庭解忧,朕甚感欣慰!今加封为‘德义仙’,以表其功!” 精卫赶紧叩头谢恩。 磐耕又看了看杨戬说道:“杨戬,你乃天狼星下界,将来必有一番作为。今日得知你为救母出山苦练神功,一片孝心,诚意可嘉!朕先封你为‘元武圣神’,将来可掌天兵旗印,待日后立下大功,另行封赏!” 杨戬叩谢不提。 再说银河坐在磐耕身边心中不悦。心说:自打天宫扩建以来,磐耕整日发号施令忙得不亦乐乎,天宫大小之事没了自己说话的余地,心里暗暗不服。今日又见磐耕无视自己的存在,封号加冕,口若悬河,银河暗道:我若是再不说话,大家岂不忘了银河天宫还有个玉凰娘娘? 银河想到这不等磐耕再开口,抢先说道:“秀可,你在天魔山饱受十八年囹圄之苦,今日得以成仙,亦可说是苦尽甘来,修成正果。今封你为‘离山圣母’,居广慧宫为神,颐养天年!” 秀可叩道:“小女秀可谢过龙爷、娘娘!只因秀可夫君杨拓尚在凡间,如今已分别十八年之久。秀可请求回到凡间与杨拓共度百年之后,再到天宫受命。” 银河道:“你若不说,我倒差点忘了,你夫君杨戬之父尚在凡间,稍候你可带着杨戬下界,一家团圆!” 秀可喜泪不禁,连连叩头。 这时磐耕见银河封秀可为“离山圣母”,明知道银河不肯将银河天宫大权放手于己。磐耕暗想:银河,如今你又怀有四个月身孕,即便是天界正神,也已是力不从心,分封之事,还是自己多做主为好! 于是,磐耕扭头看了一眼银河,又向下望了望,见堂下只剩下精卫身边的娃儿苏河在木然呆立,仿佛此时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与己无关的样子。磐耕盯住苏河呼道:“大禹之子苏河听封!” 磐耕说此话时只是有意跟银河争锋,话一出口又有些后悔。心说:这么大点小孩我封他什么?一时间磐耕也没了主张,茫然间将头转向银河,见银河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眯了眼睛淡看着自己。磐耕一急脱口说道:“苏河,朕封你为义子!” 此话一出口,精卫闻听忙将苏河拉人怀中惊道:“龙爷不可!” 说这话也是精卫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但也是发自肺腑。因此,精卫也只能低着头,紧紧地抱着苏河。 磐耕在堂上听得精卫口中吐出“不可”二字,他向下探着身子问道:“精卫,朕欲封苏河为义子,有何不可?” 精卫只顾低头说道:“龙爷容禀!只怪小女子上殿匆忙,尚未来得及说清楚:小女在点化苏河之前,已将其收为义子。小女以为:若龙爷再将其封为义子,怕小女与诗姑、凰娘不好称呼。” 磐耕板着脸说道:“依德义仙之意,难道朕要收回圣命不成?” 这时,诗琴赶忙上前说道:“圣命岂有收回之理!” 磐耕见诗琴站出来说话,面色和悦了许多说道:“银河天宫由始至今,但凡遇上疑难之事,总离不了你这智多星!朕今日倒要看看诗圣如何做解?” 诗琴微微一笑道:“这有何难?据小女看来:以精卫的年貌而论,收苏河为义子确实不妥。况且龙爷封苏河为义子乃是对大禹的厚德所载,爱屋及屋,彰显圣明!至于精卫之所虑,小女自有说法:不如今后我与精卫以姐妹相称,这样不仅在宫内便于称呼,我与精卫也更加便于相处。” 磐耕顿时喜上眉梢,转而对精卫道:“德义仙,你道如何?” 精卫施礼道:“此话也只有诗圣言道,才顺情顺理。小女子亦有此意,只怕诗琴姐姐为难!” 磐耕笑道:“不愧是诗圣调教出来的德义仙!下界一遭,竟带回几个仙人回来。依朕看来:我银河天宫不久将会再多出一个智多星,不仅有诗琴的几分直率,而且还多出几分伶俐!” 精卫低头道:“小女子今日承龙爷厚封,已是极喜之事。又与诗圣成了姐妹,又是占了大便宜,这会儿蒙龙爷夸奖,小女子无地自容!” 磐耕闻听哈哈大笑。 磐耕刚刚笑过,银河白了磐耕一眼说道:“龙爷说话也当看看地界,这里乃是银河天宫,不是磐龙天界。诗琴是智多星不假,不过还在我银河天宫之列,你若夸奖当挑选个你磐龙天界的人来说话,比如糊涂仙就很堪夸!” 磐耕听了摇头道:“糊涂仙可算不上是智多星,惹事精还差不多!” 见大家皆笑,银河见隙说道:“灯芯,今日回宫之人皆有分封,只因你是天界之神,受命于天帝,银河天宫无权为你封号。本宫已将你的功劳记下,待日后面见天帝为你表功。” 灯芯道:“自我下界银河天宫,深受龙爷、凰娘宠爱。灯芯不求功名,只愿做个快乐小童!” 银河道:“时才听精卫言说,你十八年来照顾秀可,洞里洞外最为辛苦!” 灯芯摆手道:“不辛苦,我还认杨戬母亲做了干娘!” 银河看了看灯芯,又看了看杨戬笑道:“如此说来,你与杨戬已是异姓兄弟?” 灯芯、杨戬皆点头称是。 银河打量了一下杨戬,又对精卫说道:“据本宫所知,你此番下界并非为助杨戬救母而行,何故化作大鹏衔符下山,又度杨戬为神?” 精卫只笑了一下说道:“其实小女在下界之前,诗琴姐姐早已有嘱托,只是事关天玄机要,怕触动天帆,反误其事,所以没敢当面道出。至于我与扬大哥相识,确属偶然!” 杨戬亦说道:“我与仙女姐姐相遇之时,亦未曾想到精卫姐姐竟是助我劈山救母的贵人!” 一旁磐耕实在忍不住,问道:“朕闻听精卫与杨戬一个呼哥哥,一个唤姐姐,好生糊涂!即便是同年同日生,也当分出大小来,免得彼此称呼听得别扭。” 银河道:“秀可在天魔山整整被压了十八年,杨戬今年整十八岁已是无疑,只是不知精卫现今芳龄几何?” 精卫诡笑了一下说道:“小女只记得当年落海遇难之时,年方……” 说到这,精卫将话止住,先做了个鬼脸,然后迅速地用双手食指在眉间比划了一下,便不再说话。 大家伙见精卫举止怪异,都没弄明白是什么意思。 这时,诗琴一旁解释道:“精卫是说她年方二八一十六岁!” 说着,诗琴模仿精卫做了个很夸张的动作。 磐耕看着精卫,摇头说道:“朕见精卫柳叶弯眉,怎么比划出个八字来?甚是离谱!” 说着,磐耕左右捋着胡须说道:“这样还差不多!” 银河对磐耕笑道:“今后若有人问及精卫芳龄,只管教精卫扯你的龙须。我看用不了几天就得把你的龙须拔秃毛!” 磐耕赶紧捂嘴说道:“这可使不得,朕若失了龙须,龙威何在?” 说着,磐耕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即便如此,那个胆大妄为的糊涂仙竟敢与盘古、夸父两个鲁夫在此当庭演戏,戏弄于朕!” 灯芯闻听提及了糊涂仙,他四下望了望,迫不及待地问道:“龙爷,今日为何不见我糊涂大哥?我在天魔山之时,曾与他见过一面,谁知他不辞而别,灯芯正想找他问个究竟!” 磐耕道:“这个老糊涂现正在万景台督工修造,你若欲见他可到那里去找。” 灯芯闻听跟大家挥了挥手,连蹦带跳跑出宫去。 见灯芯出宫,大家稍安静了一会。 这时,诗琴开口说道:“龙爷,凰娘!小女见刚才问及精卫与杨戬如何相识,两人都说是偶遇,在我看来却是缘分!” “缘分?”磐耕不自觉地重复了一遍。他先看了看精卫,又看了看杨戬,恍然大悟道:“依朕看来,精卫与杨戬论年貌、人品皆是天生一对!今朕欲给两位做个媒,如何?” 银河捅了一下磐耕说道:“我看你今日又是分封,又是做媒,是不是想把我银河天宫的大小事皆揽去不成?” 磐耕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说道:“朕只是欲做个小小的媒人,婚姻之事,全凭你跟秀可做主。” 银河对杨戬说道:“本宫先问问,你意下如何?” 杨戬上前一步,挺胸抬头道:“在下万死不辞!” 说罢,杨戬回头看了精卫一眼,又将头低下。 只见精卫跪地述道:“并非小女子违抗圣意,只因小女有重孝在身,婚姻之事待小女守孝三年期满,全凭凰娘做主!” 银河闻听转对杨戬说道:“在本宫看来,精卫守孝,中情中理,本宫亦不好强牵。既如此,你就等上一等,三年之后,本宫予你做主,如何?” 杨戬依旧是挺胸抬头道:“在下愿等一百年!” 秀可一旁训道:“我儿这是何话?如今你已成神,一两百年只等同一两日而已!你今生若不娶精卫为妻,为娘怪你不孝!” 诗琴上前解围道:“杨戬此话也不为过!他若说等你一万年,虽然听着信誓旦旦,但未免有些虚夸,反有推却之意,易生误解!” 秀可向堂上拜道:“龙爷、凰娘!只因秀可思乡心切,祈望带着拣儿早日下凡与其父团聚,今急欲下凡返乡,望龙爷、凰娘恩准!” 银河起身扶案说道:“若杨拓百年之后,勿忘回来与本宫相伴!” 说罢,银河下殿亲自率众人送别秀可、杨戬母子出宫。 正是: 历经磨难修成仙 难却真情度百年 姻缘离散终有时 天路遥遥下尘烟 欲知后事,下回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四章 灯芯笑举望龙剑 各位:上一回说到秀可带着杨戬下界一家团圆,这一回咱们就近先说说灯芯。 话说灯芯独自出了广宁宫直奔万景台,远远瞧见糊涂仙站在台上肩扛木剑,正在矗立观望。 灯芯来到台下,望上呼道:“老糊涂,义弟在此,还不下来迎接?” 糊涂仙一见灯芯,兴高采烈疾步跑下楼台。 灯芯见糊涂仙下来,迎前向上一纵,双手勾住糊涂仙的脖子,攀在糊涂仙身上。 糊涂仙见灯芯如此亲热,只好腾出一只手将灯芯抱住。 灯芯伸手指着糊涂仙脑门说道:“老糊涂,我在凡间想你想得寒心彻骨,谁知你竟在这里采风望景,好不自在!” 糊涂仙摇着脑袋说道:“这可不是这么说,老兄也是奉了龙爷旨意,在此督工修造。” 灯芯顺手揪着糊涂仙的长眉毛说道:“上次在凡间你不辞而别,也是奉了龙爷旨意?” 糊涂仙被灯芯揪着眉毛,又听灯芯提及以往,自知理亏,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哄道:“上次是你糊涂兄长的不是,只怪我急于助大禹治水,才未来得及与贤弟打招呼。” 灯芯放开揪糊涂仙眉毛的手,又一把从糊涂仙肩上夺过木剑从糊涂仙身上下来,他用手掂了掂木剑说道:“你这老糊涂,真是糊涂得可以!放着金钢宝剑不用,竟扛着一把破木剑。” 糊涂仙赶忙摆手道:“贤弟可不许如是说,这桃木剑可是非同小可!” 灯芯不耐烦地说道:“不管你如何狡辩,现在有急事赶快与我回宫一趟。” 糊涂仙疑道:“是不是凡间又发生了什么急要之事?” 灯芯用剑驱赶糊涂仙说道:“少废话!本想给你一个惊喜,现在就告诉你倒也无妨。只因我从凡间带回一个异姓兄弟,名叫杨戬。与你一样,也有穿岩破壁的眼力,我想我们一起拜一回兄弟,岂不更好?” 糊涂仙抖擞精神说道:“你说的是不是那个秀可的孩儿?他果真劈了天魔山,救得秀可出来?” 灯芯生气地说道:“这么啰嗦!现在秀可和我扬大哥皆在宫中,回去看了便知。” 糊涂仙闻听赶紧转身走向广宁宫,两人一前一后。灯芯在后面嫌糊涂仙走得慢,边走边用木剑戳糊涂仙的屁股,还给自己找辙道:“我道是这木剑不中用,若是把金钢剑,早就扎出股血来了!” 糊涂仙捂着屁股向前紧走几步转身说道:“贤弟与老兄我百般戏耍皆可,只是这桃木剑可是千万儿戏不得!” 灯芯停下脚步,他抱着木剑仔细看了看问道:“只是一把普通的木剑,又无异处!戏耍几下,有何不可?” 糊涂仙一本正经地说道:“这桃木剑名曰‘望龙剑’,为天宫法宝,龙爷化身。龙爷以此剑号令天下,是为‘权柄执杖’!” 灯芯闻得,将望龙剑向空中一指喝道:“糊涂仙,望龙剑在此,还不跪下叩头?” 糊涂仙只好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起身对灯芯说道:“这桃木剑确为天庭信物,乃龙爷亲授,眼下已离宫门不远,若让龙爷看见我将此剑交予他人掌管,非要了愚兄的命不可!我看还是将望龙剑交还愚兄,免得呆会入宫龙爷怪罪。” 灯芯将望龙剑交给糊涂仙说道:“这有何难?小弟岂能让大哥受罪!” 糊涂仙从灯芯手中接过望龙剑,望空一举哈哈大笑道:“灯芯,你亦知望龙剑在此,还不磕头!” 灯芯不以为然地说道:“你这老糊涂,竟然编这么一堆瞎话来骗我!我怎知道你刚才所言是真是假?让我跪得入宫之后眼见龙爷收了此剑方才相信!” 糊涂仙心说:望龙剑若让龙爷收了去,我拿什么比划?没办法,只好扛着望龙剑匆匆奔向广宁宫,边走边嘴里直叨念:“亏也——亏也!” 两人先后进了广宁宫,此时磐耕、银河及诗琴、精卫等人正好送别秀可、杨戬母子刚刚回来,正在闲谈。只见糊涂仙肩扛望龙剑,步履匆匆,后面灯芯却恰似闲庭信步,不紧不慢,悠然而入。 磐耕知道糊涂仙喜欢热闹,心说:糊涂仙肯定是从灯芯嘴里得知天宫有凡仙上界,才特意赶来看热闹。磐耕心里明白,故作不知,向糊涂仙喝道:“糊涂仙,朕未曾诏令旨使,你回来作甚?” 糊涂仙只顾放眼四下观望,满心以为能找到秀可、杨戬母子,也好搭个话,解解围。见宫中只是多了个小小的娃儿,心知不妙,大呼上当!听得磐耕发问,却不知如何作答,只得暗暗叫苦,回头望着灯芯。 灯芯上得堂来,没事人一样,只一眼瞧见苏河,便走了过去。苏河初来乍到,满眼都是生人,怯怯地紧紧偎依着精卫。见灯芯过来,也急跑过去与灯芯牵手站在一起。 糊涂仙见大家都盯着自己,知道无法脱身,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小神得知秀可与杨戬母子在宫中,特来看望。” 磐耕用鼻子嗤了一声说道:“糊涂仙,凭你这千里眼还没看出来,秀可与杨戬母子已下界一家团圆去了。” 糊涂仙慢声道:“哦,这个——小神只来晚了一步!” 说完,糊涂仙又卡巴着眼睛指着苏河问道:“不过——这个娃儿又是何方仙人?” 磐耕上前从糊涂仙手中收了望龙剑说道:“此乃精卫从凡间为朕收来的义子,朕已经分封完毕,以后不久就是太子,将来还要继承朕的宝座,还不快过去见礼!” 糊涂仙赶紧过去跪在苏河与灯芯身前又磕了仨响头。 糊涂仙心里正不是滋味,灯芯皮笑着脸小声说道:“今天是个好日子!” 糊涂仙退回身心说:苦也——苦也!今天是个好倒霉的日子,没别的,大晴天给俩小孩磕六个响头! 这时,磐耕又说道:“此事还得感谢精卫……” 磐耕这半截话还没说完,糊涂仙转向精卫又要磕头。一琢磨:不对!这回不用磕头。于是顺势接过磐耕的话问道:“不知小仙女领回的是何方仙圣?” 其实精卫早被糊涂仙刚才的举止逗得心花怒放,见糊涂仙冲着自己而来,只好忍住。闻糊涂仙发问,精卫只得一字一板地说道:“这个娃儿不是别人,乃是大禹之子苏河。” 这时,糊涂仙由混头胀脑逐渐变得清醒许多,他得意地说道:“大禹治水,三宝降世也有小神的功劳!” 精卫好奇地问道:“何谓三宝?” 糊涂仙掰着手指,如数家珍地说道:“此三宝乃盘古的开天神斧,河图,还有就是定海神针。” 精卫似乎没听懂,追问道:“小女子听得开天神斧是盘古的,那么河图与定海神针又是出自谁人之手?” 糊涂仙不暇思索地答道:“这定海神针当算是诗琴的功劳,至于河图乃是匋天、良番亲手所绘。” 精卫点点头道:“原来三宝皆有归属,却都与糊涂圣神无干!” 糊涂仙有一肚子的话憋在心里说不出来,心说:今天怎么这么倒霉!糊涂仙本来对三宝降世挺骄傲,认为自己从中立了大功,谁知被精卫这么一问,竟然成了与自己无干之事。糊涂仙要想说清楚,那得讲一大堆故事,他只好咽了口吐沫,不再说话。 这时银河问道:“糊涂仙,最近有没有去看看本宫的瑶池修建得怎样了?” 糊涂仙毕恭毕敬地答道:“启禀娘娘!小神昨日见瑶池已经修建整齐,盘古、夸父两人又移来了山石花木,将瑶池点缀得如诗如画!” 银河含笑赞道:“还多亏盘古、夸父两个用心用力,今日瑶池功当尽归盘古、夸父两人!” 糊涂仙心里暗气,心说:今天这是怎么了?急三火四地跑过来先是给小娃儿磕头,然后就是挨审,问来问去问得我前功尽弃,如若旁观! 糊涂仙心里正暗倒苦水,又听磐耕问道:“糊涂仙,天宫扩建,进程如何啊?” 糊涂仙一听心里暗暗高兴,心说这回可到了我糊涂仙露脸的时候了!自己督工多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起码不会弄得自己脸上难堪。于是他挺胸说道:“天宫各部主体多已完工,现在金刚们正在砌石铺路。” 磐耕转头对银河说道:“看!正如糊涂仙所言,朕的金刚忠诚无比,即便无人督工也不会出半点差错。” 糊涂仙闻听恨不得把心肝肺全倒出来,他琢磨来琢磨去终于弄明白了:刚才在万景台下被灯芯揪了眉毛,所以才倒霉!关键就是灯芯,灯芯不在之时,自己曾在堂上教盘古跟夸父给龙爷演戏,是何等得意!一旦见了灯芯,等都不用等,立马倒霉,而且在一起时间越长就越倒霉! 糊涂仙刚琢磨明白,又听磐耕问道:“糊涂仙,这么说天宫扩建之事不久即将竣工了?” 糊涂仙赶紧答道:“这倒不是,只因金刚及盘古、夸父皆在这里赶工,磐龙金刚所剩无几。现在还差屋蓬宫顶的金罗玉瓦及龙凤图腾,飞檐百兽尚无人雕琢。” 磐耕听得一拍桌案怒道:“朕命你督工,今有差池你竟敢隐瞒不报!” 糊涂仙一听:得——果然刚才我的推断不假!倒霉事如同王二小牵牛——一头接一头。 “这个——”糊涂仙支吾道:“小神有失……” 磐耕哪里还容糊涂仙说话,当头喝道:“朕命你带领匋天、良番速到瑶池知会盘古、夸父两个携八大金刚前往磐龙天界雕造金罗玉瓦,若误了工期,拿头来见!” 糊涂仙也顾不上跟大家道别,急急忙忙出了广宁宫,他这时才感觉后背冰凉。怎么呢?一身的冷汗早已湿透衣背。 正是: 人在江湖义当头 恩来无义反为愁 一遭错念生风雨 却将春水付东流 各位:我老瞎子今天把话先撂在这,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书源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五章 嫦娥引笑出良方 各位:上一回我八瞎子讲完这段休息一会,没事跟我的一个“网友”闲聊。我问“网友”:最近没听你动静,忙啥呢?“网友”道:八爷还记得“东北三宝”不?我说:那哪能忘!人参、貂皮、乌拉草,那是咱东北人的骄傲。“网友”道:我最近在忙一笔买卖,倒腾的就是咱东北三宝之一的吉林人参。我笑道:你倒腾人参千万别把自己卖了!“网友”道:八爷这话啥意思?我说道:你也算一宝,听说你是丹参(单身)!“网友”笑道:八爷真会开玩笑!那我头一个先把您卖了。我说:怎么?你不卖药,又折腾虾(瞎)啦!“网友”道:那倒不是,因是个老丹参(单身)!我也笑道:那可得多要俩钱儿,千万别赔了!“网友”道:这么说八爷是想要个好价钱?我说:咱可是稀世之宝,今年八十多岁,号称“百年老人参(身)”!“网友”哈哈大笑。我又问:说真格,最近生意咋样?“网友”咳了一声说道:别提了!这不,前不久从大连葫芦岛来了几个客户,我找了个饭店请他们喝酒,被他们一溜气给我灌桌子底下了。后来朋友知道了笑我,说我被人家葫芦岛的给胡虏倒了!我八瞎子也觉得这话挺招笑,又问道:那后来你怎么回家的?“网友”道:我趁着明白打车回家的。八爷,您猜我到了家门口司机一拉车门我哪先着地?我说:你喝得离了歪斜当然是手先扶地!“网友”说:不对!司机一拉车门我脑袋先着地,把司机都下了一跳! 我跟这位“网友”正聊得有趣,服务员过来拍肩膀跟我说:八爷,时间到了,请您老人家上台接着讲故事。 我跟着服务员上台落座,摸出惊堂木向桌子一拍,还没等说话。就听服务员嚷道:肃静!再说话的就全当放屁! 我八瞎子坐在那里一时半会挺不好开口,就听服务员说道:八爷,没你屁事,您讲您的。 我清了清嗓,开口道:这一回咱们放下糊涂仙一帮人前往磐龙天界不讲,咱再说说嫦娥、织女。 前一回咱说到嫦娥、织女送别了精卫一行人回到屋内,织女与嫦娥行将告别,两人抱在一起痛苦了一场。 织女道:“我走之后姐姐一人在这里千万多保重!” 嫦娥道:“姐姐我倒没什么,只是妹妹此行投胎凡尘路远,人生漫长,可要记得回来看望姐姐!” 说罢,两人又哭了一回。 常言道:离别话长!话说织女来到牛家庄,化为灵身,飘飘渺渺四处察看。见一户人家屋里传来婴儿的哭泣声,织女化作一缕青烟从门缝悄然而入,见婴儿正躺在母亲怀中不住地啼哭。这时,婴儿好像察觉了什么似的,止住了哭泣,瞪着一双眼睛在四处观望。 织女悄然而下,用灵犀在婴儿身上轻轻抚摸了一下,婴儿立刻发出一阵咯咯的笑声。织女明白:这婴儿必是牛郎无疑。 织女飘出门外,心里有了底,又在这户人家的周围转悠了几天,查访明白:原来这户人家姓牛,论地位在本庄虽算不上出人头地,也称得上是个大户。家里有十几亩良田,一头耕牛,日子过得还算富足。两夫妻生有两男,小的刚刚满月,大的已有四岁。 织女一看这户人家的确跟牛郎临行前对自己描述的差不多,于是心里盘算如何找一户人家投胎。织女满村查找,不幸的是:整个村子竟没有一户新婚的。织女见村中有一户姓田的大户,祖上曾在朝中为官,在此地算是首屈一指的大户。更令织女关心的是:这户人家有一个公子,年逾十八,尚未娶妻。织女见公子文质彬彬,整天在家中习文弄墨,乃是一个书生。织女心说:这户人家倒是不错,可这书生不娶妻教我如何投胎?织女心中又有了主意,她开始在村里、村外乃至十里八村到处给书生物色新娘,说白了就是给自己找妈! 功夫不负有心人。织女终于在相距不远的一个村落中找到了一户人家,这户人家也是个大户,家中有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儿,名叫巧莲。登门求亲、说媒的踏破了门槛,可这户人家的大老爷就是没有一个中意的。 原来,这位大老爷也曾在朝中做过大官,与田家祖上曾经同朝共事,相处得不错。后来因为一些小事,两人闹了别扭,因此在回乡归隐之后,两家虽然鸡犬相闻,但互不往来。 织女见这是个好机会,于是化作一个媒婆,登门提亲。 这户人家的大老爷这些日子正为宝贝孙女的婚事心烦,保媒拉线、登门提亲的倒是不少,可就是没有一户令自己感觉门当户对的。闻听织女是为牛家庄的田家提亲,大老爷捋了捋胡须说道:“田家欲娶我的孙女,须将‘绿玉金鸡’做为聘礼,方才应允!” 原来,田家老爷辞官之时,夏王曾赐予田家老爷一个宝物,也就是刚才大老爷提起的“绿玉金鸡”。这宝物实际上就是在一块绿玉上镶嵌着一只引颈报晓的金鸡,有高官厚禄的寓意,乃吉祥之征。当时这位大老爷就非常的羡慕,可是到了自己归隐之时,正赶上连年战乱,国库空虚,只带回了一些银两返乡。因此,大老爷提出要“绿玉金鸡”做聘礼,也是想试试田家的诚意。 织女闻听大老爷要“绿玉金鸡”做聘礼,当然满口答应,又将田家书生美言一番,并提出要见小姐一面。大老爷吩咐家人去后院闺中请小姐出来一见,不大工夫,家人引着小姐进来。织女一见巧莲进得堂来羞羞答答、红粉妆面,生得体态婀娜,一副俊俏的模样。织女见了小姐满心欢喜,也就是说:这个妈,她自己先相中了!临别前织女留下话:三日后必有好消息。 织女相中了这家小姐,心急似火,急忙又跑到田家提亲。田家老爷已然不在人世,两夫妻对于这个“绿玉金鸡”的来历虽然略略知晓,但也没把它看得有多珍贵。闻听织女上门说亲提的是邻村的大户,而且并不陌生,若论实力,自家还稍逊于人家,门当户对自不必说,再经织女将女方的家境及小姐的模样甜言蜜语夸耀一番,田家夫妇自然爽快答应:三日后亲自上门求亲。 织女撮合了这两家的亲事,这才放下心来,就等着三天后求亲的日子。果然,三日后小姐家大老爷见了“绿玉金鸡”立刻应下了这门亲事,不仅再不索要聘礼,而且还有厚礼陪嫁,两家当时商定下月选个吉日,迎娶小姐过门。 田家夫妇对这门亲事满意的不得了,取了三两银子给织女作为赏金,织女却分文不取。 田夫人道:“天下媒婆保媒拉线,讨的就是这份喜钱,没见过事成之后还不接赏的!” 织女道:“几两银子只能解一时之困,我今日就是想与贵府攀个旧亲,若日后破落,讨饭途经贵府,能赏些凉粥冷饭便心满意足。” 田夫人道:“你今日为我家保了个好媒,今后就是我家的贵客,如若日后有缘光临寒舍,自当宾礼相待!” 话说到了良辰吉日,花轿将新娘抬进门,小两口拜罢天地,这叫“礼成”!织女眼见新郎、新娘共入洞房,这才欣然离去…… 一晃三个月过去,织女见新娘毫无怀孕的迹象,于是又等了几个月。一眨眼又是半年过去,见新娘子仍是体态苗条,并无怀孕征兆。织女开始有些着急,忙回到天魔山旧居找嫦娥商量。 嫦娥闻听笑道:“妹妹为投胎先是给爹娘保媒用尽了心机,如今婚事已成,却不得身孕。在无计可施之时找姐姐帮忙,不知妹妹教姐姐如何作为?” 织女道:“姐姐先不要取笑,我正是为此事发愁,希望与姐姐商议个良策,期盼着新娘早日怀孕,我好尽快投胎做人。” 嫦娥皱着眉头说道:“你我姐妹之间并无**可言,说实话你我都算是半个过来人,皆因曾偷尝禁果才有今日。如今龙爷命你我下界与吴刚、牛郎成就一段姻缘,谁曾想竟有这么多曲折。你与牛郎还算看到一丝希望,只恨我那个没心肝的吴刚至今还只顾在蓬莱仙岛跟随老君炼丹,竟不愿与我相见。看来,妹妹的命运比姐姐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说完,嫦娥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织女拧了嫦娥一把说道:“妹妹今日特地来找姐姐求个办法,怎料姐姐竟与我诉起苦来,姐姐若无主意,妹妹另求它法也罢!” 说着织女装作气生生的样子,转身欲离去。 嫦娥拦住说道:“你我都是各有苦衷之人,在一起随便闲叙,且不要伤了姐妹的情谊。姐姐想了个法子,不知对路不对路?” 织女一脸焦急,拉着嫦娥求道:“好姐姐!别管对路不对路,只要是个法子,试试也无妨!” 嫦娥认真地说道:“闻妹妹所言,新郎乃是个文弱书生,加之婚期不适时,新郎徒劳多日,伤了元气,乃至精力不足,新娘不得身孕。长此下去,徒劳无功!为今之计,只有讨个妙方,给新郎补足元气,方能奏效。” 织女道:“我亦思量原因可能如此,只是人家房事,我们也不好干预。” 嫦娥戏道:“没听说过当儿女的敢言及父母的房事!” 织女急红着脸,低语道:“妹妹为投胎之事心急火燎,才言及此事,姐姐不要只顾取笑,有何妙方且说出来听听。” 嫦娥面向窗外,望着远处的丛山,笑而不语…… 若问嫦娥有何妙方,且听下回分解。 本文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六章 喜临人间笑三声 上一回说到织女问嫦娥有何妙方,嫦娥眼望窗外,并不回答,转而向织女问道:“对面山坡上有许多山野草药,妹妹可识得?” 织女道:“你我姐妹在此十八年有余,山野草药倒是认得不少,不知姐姐要妹妹寻哪些山草?” 嫦娥淡淡一笑说道:“妹妹若认得地黄、山药、茯苓可到山上采一些回来。” 说到这,嫦娥眼睛一亮,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接道:“对了,回来后再到后面园子里摘些许韭菜,我出门一趟,可能晚一些回来。妹妹若将姐姐所言几样备齐,可将炊炉灶具取出来等我。” 说罢,嫦娥挎了个提篮,匆匆出门而去。 织女依嫦娥所言,来到山上,很快便将所需几样山草连根带茎采集回来,又到后面园子里摘了些韭菜,一并洗净晾干,收拾好炊具炉灶,就等着嫦娥回来,也好明白究竟。 约莫已近午时,嫦娥风尘仆仆,满面春风回来。嫦娥一进门二话没说,就在灶台前忽左忽右地忙活了好大一阵子,直到灶台上的陶罐中冒出了蒸汽,满屋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香气,她这才直起腰来,用衣角拭了拭额头上的汗珠,转脸笑向着织女。 织女见嫦娥忙了大半天,满脑子疑团却没机会发问。这会儿见嫦娥闲息下来,便说道:“娥姐,妹妹见你忙活了大半晌,知道你为妹妹辛苦多时,连人都快成了哑巴……” 织女正要说下去,嫦娥嘘了一声止住,然后闭上眼睛用力嗅了一下自诩道:“好香呀!” 织女接道:“此为裹腹之需,受之口鼻,五谷皆香!你我不食人间烟火,世上百味,皆无福受用。” 嫦娥对织女的话置若闻,只顾熄了炉火,掀开盖子,将罐中之物一个个拣到提篮中,交给织女。 织女接过一看,但见提篮内整整齐齐摆放了十二个玲珑剔透的包子,热气腾腾,散发着一股诱人的香气。 “好香的包子!”织女脱口而出。 嫦娥坐在织女身边说道:“包子,包子也!也就是包得贵子之意。” 织女道:“名字上倒是有几分讨巧,不知是否果有效用?” 嫦娥神秘兮兮地说道:“所以关键还在包子的内涵上!” 织女见嫦娥说得神乎其神,不忍打断嫦娥的话,只是眨着眼睛,静静地聆听。 嫦娥又道:“我去市井买了些鹿肉并取了栗子,压成面做皮。栗子,也有利子之意!又让你采了地黄、山药、茯苓及韭菜做馅料,这些皆属滋阴壮阳之物,你带回去给书生教他每日吃一个,日后必有好消息。” 织女放下提篮,抱着嫦娥笑道:“好妙的奇方!我怎么就没有想到?” 嫦娥用手指在织女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说道:“这叫做‘当局者迷’!” 织女突然想起了什么,收了笑容问道:“我本是世外之人,如何教书生吃下这些包子?” 嫦娥瞟了织女一眼笑道:“织妹有化身之术,难道媒婆做得,这上好的包子就送不出去?” 织女恍然大悟道:“亏姐姐提醒,不然还真忘了仙家的手段!” 说完,织女挎了提篮,与嫦娥道别几句,直奔牛家庄。 织女步履匆忙,边走边想办法,走着走着远远望见村头,忽然有了主意。她化作一个道姑,身着素袍,头戴道冠,来到田家门前叩打门环。 家人开门见是一位道姑,正欲发问,织女打了个稽首道:“贫道织仙洞行远道姑,有事求见贵府老爷,望通禀一声。” 家人请织女在门内等候,奔内宅去不多时,返回来道:“我家老爷传话:前厅有请!” 家人引领着织女来到厅前,织女见田家老爷正在门首迎候,装作不认识打着稽首道:“贫道登门打扰贵府,望祈海涵!” 田老爷笑道:“得闻行远道长光临寒舍,有失远迎,还望道长见谅!” 双方寒暄着进入厅内,分宾主各自落座,田老爷问道:“行远道长大驾光临,使寒舍蓬荜生辉,不知道长来此有何指教?” 织女欠了欠身说道:“不敢当!贫道云游至此,路过贵府,见府上后宅有些瑞气,乃福门征兆,所以特登门一看究竟。” 田老爷拱手道:“谢道长慧眼,且登门指点!但不知瑞气出于何处?” 织女故作玄虚道:“贫道眼见祥瑞之气出于后宅深院。” 田老爷点了点头道:“后宅乃我家公子与儿媳居身之所,莫非……” 织女学着诗琴的样子掐了掐手指说道:“恭喜施主!贫道料定,你家儿媳乃福门闺秀,日后必给贵府带来吉祥。” 田老爷道:“提起这门亲事,我家还算是攀了高枝。儿媳貌美如花,贤孝双兼,可就是……” 田老爷说到这欲言又止。 织女双眼微闭,用低沉的语调接道:“可就是入门已近一年,尚未得身孕。” 田老爷惊道:“不愧是仙道之人,一语道破我内心之事!” 织女笑道:“贫道因见贵府儿媳身现祥瑞,乃富贵之相。但毕竟是女流,阴气旺盛,反使阳气受克,乃至你家公子阳气不得伸张,因而你家儿媳不得身孕,皆属阴阳失和使然。” 田老爷祈道:“果如道长所言,我田家岂不断后?” 织女见时机成熟,这才稳了稳身子说道:“贫道在织仙洞临行前准备了几个包子,乃是贫道云游的禅资,今日赠予贵府,权当是结个善缘。包子,包得贵子也!乃阳明之火蒸制,可令贵府公子每日吃一个,一年之内,儿媳必有贵子临盆。善哉,善哉!” 织女学着道家的样子,说了几句口头禅。言罢,将提篮交给田家老爷。 田老爷如获至宝,双手接过提篮,口中千恩万谢,又忙命丫环回房中取银两相赠。 织女止住道:“贫道云游天下,只为善缘,不求钱财。望施主心怀善念,修身养性,以后必得道家仙境,将来修道升天,洪福无量!” 织女只是顺口诌了几句道家的本经,目的是不使田家老爷生疑。谁知却是无心插柳,后来田家老爷真的离家求道,成了文殊广法天尊的弟子。这是后话,咱在此表过,以后不提。 单说织女离开田家,如释重负,化为灵身在本庄周围四处闲游,一晃三个月过去。这天一早,织女如往常一样,先到后宅察看巧莲有没有怀孕的消息。忽闻巧莲吃过早饭之后呕吐不止,书生以为媳妇生病,忙叫家人去请乡医。田太太得知唤住家人,亲自前往儿媳房中看望,然后出来对书生说道:“为娘见儿媳面色红润,气息揣促,不像是生病的样子,我看八成是有喜啦!” 书生闻听急欲回奔房中,太太拉住轻声嘱咐道:“我儿先不要声张,让媳妇多多休息,不可劳累,等再过一两月自有分晓。” 织女听得忙冲入房中,见巧莲正仰卧在床上,便以灵身钻入巧莲体内,见腹中果有胎核,这才纵身出来,飘在院中,一时间喜不自禁,将灵身旋转起来,上下跳跃。 家人见院中忽然刮起了一阵旋风,在院子里四处跳跃,皆愕然不知何故。 织女兴冲冲回到故居找嫦娥报喜,见嫦娥正在收拾行装好像要出门的样子。嫦娥见织女进门,不用细问早已猜出**分。 嫦娥快步迎上前笑道:“哎呦!今日见妹妹神采奕奕,春风满怀,想必是有喜啦!” 织女伸手抓住嫦娥说道:“不是我有喜,而是田家儿媳有喜了!” 嫦娥用力甩开织女道:“干嘛那么绕弯子?就说你娘有喜不就得了!” 织女努着嘴说道:“姐姐净拿话取笑人,这话教妹妹如何说得出口?” 嫦娥上前板住织女的双肩哄道:“好妹妹!都怪姐姐乱说话。”说着,嫦娥又抛了个媚眼接道:“不过——用不了多久,你便投胎做了娃儿,到时候想听姐姐的怪话都难啦!” 织女侧头看了看嫦娥身后道:“妹妹见娥姐收拾行囊,是否意欲出门?” 嫦娥道:“姐姐正要说给你听,不想你问起,其实姐姐早有打算,只是迟早而已。今姐准备化作一个婆娘,到民间将桑蚕之术传与百姓,,也不枉姐姐到凡间走一回。” 织女和道:“姐姐说得正是!妹妹也有此意。趁现在离投胎尚需时日,我亦陪姐姐到民间,将丝织绣锦的技艺传到民间岂不更好!” 各位:嫦娥、织女化身到民间授艺之事咱放过不说。单说这一日织女屈指一算知道自己投胎之日为期不远,便匆匆告别嫦娥回到牛家庄。 说来正好,织女刚刚来到后宅,就听巧莲在屋中高呼腹痛。织女以灵犀进入房中,见巧莲下身已被羊水湿透,织女知道巧莲临盆之时已近,便停在空中等候。 此时田太太正忙着招呼家人烧水,又急着派人去村中请稳婆。不多时家人拥着稳婆来到后宅,只见稳婆取了木盆,搂袍挽袖,准备为巧莲接生。 织女心中暗喜道:赶得早不如赶得巧! 稳婆先对巧莲嘱咐几句,又俯身忙活一阵。 织女眼见婴儿的头颅已在稳婆手中,飞身下来冲入婴儿体内,只觉浑身被暖暖的热流环抱。织女一喜,大笑三声…… 不久,稳婆一脸喜色出来,将怀抱婴儿交给田太太贺道:“恭喜太太,田家新添了个千金,且生来便有富贵之象,先是闪了一道金光,后又哭了三声,好像在笑!” 正是: 恰似悲欢入人生 只愿修得一世情 茫茫银河两相望 千年故事后人评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文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七章 守贤孝杨戬踪师隐深山 上一回说到织女投身田家,成了田家书生与巧莲的女儿。 田家老爷、太太因田家添了新口,尽管是个千金,也是十分的欢喜。可就是有一样:这个婴儿自打出世直至满月,常常日夜哭啼。 这一日,田太太吃过晚饭照例到后宅看望孙女,见孙女吃过母乳仍啼哭不止,便将孙女抱出后宅打算找乡医看看。 田太太从后宅走向前院,正好碰上牧童牵着十几头耕牛回来,牛铃叮咚作响。不料婴儿听见牛铃声竟然止住了啼哭,静静地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发出了一串笑声。 田家太太并没有把牛铃与婴儿的笑声联系在一起,径直抱着孙女来到前宅,见了田老爷便与之商量请乡医的事。 田老爷见婴儿仍在哭闹,看了看说道:“婴儿啼哭是常有的事,今日天色将晚,请乡医不大方便,待明天一早派家人去请无妨。” 田太太听老爷如是说,只好抱着哭哭啼啼孙女又从前院回奔后宅。可巧的是:牛棚就在前院与后宅之间的西面,此刻耕牛正在牛棚吃草,牛头晃动,牛铃叮咚响起。 田太太抱着孙女经过牛棚,见婴儿听见牛铃声又止住了哭啼。田太太好生奇怪,喊过牧童将牛铃从牛头上摘下一个,拿在手中轻轻晃动,见婴儿果然不再啼哭,反而在笑。 田太太来到后宅,将婴儿交给儿媳说道:“这个牛铃有个妙用,且将它挂在床边,如婴儿哭啼,可摇动牛铃,婴儿便会笑。” 田家书生与媳妇将信将疑,将牛铃挂在床边,待婴儿哭啼,摇响牛铃,见婴儿果然破涕为笑,这才深信不疑,从此婴儿不再哭闹。 田老爷得知孙女喜闻牛铃之声,便给婴儿取名“铃儿” 话说光阴似箭,一晃铃儿已年满六岁,出落得清秀明丽,活泼可爱,可就是依然喜欢听牛铃声。每当耕牛早出晚归,铃儿时常尾随其后,恋恋不舍。 田老爷知道孙女喜欢牛铃,便让人依牛铃的样子打造了一个银铃,挂在铃儿胸前。 铃儿扎着牛角辫,挂着银铃蹦蹦跳跳,银铃叮当相伴,着实惹人喜爱。 讲到这,我八瞎子清了清嗓说道:各位,今天大家来着,我自编了一首歌,叫做《牛铃》,专为表达牛郎织女的这段情缘。算是说书的连送带搭,在座有不愿听的,或是听半道实在受不了的,可以出去如厕,大家各自方便。 说罢,我开口唱道: 牛铃,牛铃—— 铃儿挂前胸, 牛铃,牛铃—— 声声响不停。 暮送着余晖,朝迎着霞光, 蹄儿踏一声,铃儿响一程。 牛铃,牛铃—— 叮当敲心钟, 牛铃,牛铃—— 声声唤此生。 系在胸前,牵挂我一生, 牛儿摇铃只为路人听。 牛铃,牛铃—— 叮当响一声, 牛儿,牛儿—— 走过这一程。 相伴同行,人间路不平, 只为前世相约这段情。 我刚唱罢,下边有人鼓掌、有人起哄,我一听起哄的就是我那几个捣蛋网友。这时就听有人说话:八爷这歌唱得不错,这嗓门老牛似的,牟儿牟儿地!我刚要开口,就有人抢话:咱八爷可是打旧社会过来的人,这破锣嗓子打到现在还能整出这动静就算不错啦!旁边又有人说:八爷这歌词挺好,就是这曲调咱听着耳熟。又有人在说:知足吧您内,你以为八爷是作曲的?有人出来帮腔道:就是!咱见过卖货有搭有送的,没听过说书的还白搭首歌的。这要是在练歌房遇上个小姐,非要你五十八十的!这时有人问道:老兄,你去过练歌房?那人答道:我从前经常上那去练。有人取笑道:老弟,你以为你是干嘛的?瞅你这油乎乎的样儿,杀猪卖肉的!炼大油还有人信,练歌房练歌?你可轻着点吹,小心吹满屋都是灰! 我一看这样下去要乱,赶紧收拾局面。我抢过话道:我八瞎子虽然眼瞎,可做人敞亮,从不出暗器,就算是放屁也敢跟你们这帮猴嗓子叫板! 我听见大家一乐,趁机拍响惊堂木说道:各位,大家聚到一块,不外乎都是为丰富一下生活,结交些朋友,总之都是为图个乐呵。可是大家进得堂来也都没空手,有的花钱、有的埋单。所以我老瞎子眼瞎心不能瞎,不能在此耽搁大家太多时间,在座有愿意议论的,咱们另找个地儿,天南海北随便唠扯,可现在大家还得坐稳,听我老瞎子接着讲故事。 因为现在的话头太多,一时不知从哪说起才好。那么就这样:趁着还有一些时间,我就近把秀可跟杨戬母子回家团圆的事再给大家掰扯掰扯。 话说秀可、杨戬母子二人回到家中,杨拓见秀可回来,得知秀可身边的英年武生竟是当年的拣儿,一时间惊喜过望,气血上涌,竟昏倒在地。 杨戬见父亲晕倒,赶紧将父亲抱起放在床上。秀可、杨戬母子在杨拓身上拍打了半天,杨拓这才缓过气来,他睁开双眼望着秀可与杨戬说道:“我这是在阴曹还是在梦中?” 秀可握住杨拓的手哭道:“夫君,这是真真切切的你妻秀可和你的拣儿回家与你团聚来啦!” 杨拓闻听睁大双眼“啊!”了一声,将秀可和杨戬紧紧搂在怀中,放声痛哭。 各位:要说这杨拓自打秀可被掠走,拣儿跟随师父玉鼎真人山上学艺,孤独多年,心情压抑,终日只靠种地打发时间。日子一久,积劳成疾,如今已是重病缠身。 秀可见杨拓卧病不起,便整日围在杨拓身边,悉心照顾。杨戬也从此放下了三尖两刃刀,扛起锄耙代父务农。 一晃三年过去,杨拓最终病入膏肓,离世而去。秀可、杨戬母子在山上寻了个向阳的空地,为杨拓修了一座坟墓,又在旁边建起个木屋,母子俩在木屋为杨拓守孝三年。 话说这一日,秀可、杨戬守孝三年期满。秀可在坟前放了香案,摆上供果,准备最后拜别。 正当母子俩点燃了香烛,三行叩拜之际,忽见远处飘来一朵祥云,凌空而至。 杨戬见从云端下来的正是自己的师父玉鼎真人,掉头又拜。 玉鼎真人来到杨拓坟前,深施一礼说道:“山人在玉泉山金霞洞闭关修炼浑天**三年有余,不想此间凡尘竟有许多变故。” 说罢,玉鼎真人又转向秀可说道:“恭喜你在天魔山修炼成仙,又被天庭封为离山圣母,如今你母子二人守孝三年已满,今日我要带杨戬回山,助他修炼百变神功。” 秀可俯首道:“师尊休怪婆娘多语,只因我儿杨戬在天庭与精卫有三年婚约,如今因拣儿在此守孝已耽误了三年,望祈师尊准我儿回天庭成就这桩婚事,再下界拜师尊修炼如何?” 玉鼎真人微微摇了摇头道:“非是我玉鼎真人不通情理,只因这百变神功非童子之身修炼不得。况且男儿有‘三大’,国仇、家恨为先,婚姻大事可稍等几年再说。” 秀可哪能辩得过玉鼎真人,只好沉默不语。 玉鼎真人不管杨戬愿意不愿意,伸手拉过杨戬,向上一提,师徒二人便起在空中,飘然而去。 秀可仰望着玉鼎真人与杨戬消失在云海,自叹了一口气,也是无可奈何,只好回到家中,简单收拾了几样东西,打了个包裹,然后出门放了把神火,将房屋烧掉,最后这才驾起祥云,缓缓离去…… 话说秀可回到银河天宫,银河、诗琴、精卫得知齐齐到宫外迎接。 秀可入得宫门已是目不暇接。想当初离宫之时,银河天宫正在扩建,如今早已修建整齐。但见楼宇巍峨,延绵相簇;百兽雕檐,廊岈四起;天台楼阁,远近成趣…… 秀可惊赞道:“不想银河天宫一来一往,如今已变得更加宏浩!” 精卫上前挽住秀可道:“圣母娘娘不必在此望景,以后在天宫的时间多得是,还是先行进宫休息才是!” 一旁诗琴笑道:“圣母尚未入宫,这人就分得出远近亲疏来。若非精卫是圣母的准儿媳,怎见得会这般体贴?” 诗琴一番话说得精卫脸红心跳。 秀可索性搂住精卫说道:“我杨家的门槛可不是谁都入得,若非精卫,我这个婆娘还不允呢!” 一句话说得大家又笑了一阵。 说话间大家来到广慧宫,银河安排秀可在广慧宫入住,又命诗琴、精卫在此陪伴,自己先行回宫。 过不多时,灯芯、苏河领着春兰、秋兰、金兰、银兰、玉兰、紫兰一帮姐妹入宫相见。灯芯自不必说,只是苏河如今已长成一个英俊少年模样。 诗琴将春兰、秋兰直至紫兰六位公主一一言明,最后告诉秀可:还有一位公主名叫美兰,年纪尚幼,仍在后宫。 秀可闻听是龙爷跟玉凰娘娘的六位公主,欲行叩拜。 诗琴止住道:“六位公主应给您行礼才对!” 正在诗琴说话之际,灯芯已率领苏河及六位公主齐齐叩拜。 秀可喜笑着将这些金童玉女一个个扶起,最后抱着灯芯说道:“我儿几年不见,教为娘甚是想念!” 灯芯扫了身边的兄弟姐妹一眼说道:“孩儿在天宫有这么多玩伴相戏,自是快乐!从今日起,孩儿愿日夜陪伴干娘!” 秀可拍着灯芯后背笑道:“好,好!为娘有乖儿陪伴,已别无它念。” 灯芯眨了眨眼睛,四下望了望问道:“干娘,为何不见我扬大哥?” 秀可闻灯芯提起杨戬,只好看了精卫一眼,略带惭愧地说道:“本打算与拣儿为其父守孝三年之后回天庭成亲的,谁知正在圆满之日,拣儿师父玉鼎真人赶来,又收拣儿回山修炼神功。” 说罢,秀可叹了一口气。 精卫接过话道:“杨公子乃神灵下界,身肩大任,婚姻之事当以大小为论。如今我已是天仙之体,再等若干年又何妨?” 说完,精卫见秀可仍低头默默不语,便又说道:“即便精卫此生不嫁郎君,也愿拜圣母做个干娘,如若杨公子再想娶我,我也只认这里是我娘家!” 精卫一席话终于逗得秀可开心地笑出声来。 各位:从此银河天宫可就日渐热闹起来。什么?越热闹越好!大家别急,还真有更热闹的在后边。下一回就说起银河天宫的蟠桃盛会,到时候天上人间各路神仙齐聚瑶池赶赴蟠桃盛会,少不了一番热闹! 想听热闹!下回分解。 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八章 苏河登临三石宫 上一回说到银河天宫将有一场热闹的蟠桃盛会。 此话从何说起?话说这一日银河与磐耕闲聊时提起磐耕当初封苏河做义子的事,银河说道:“夫君当初封苏河为义子,并言及将来要立苏河为太子承继帝业,可是当真?” 磐耕满不在乎地说道:“天子之口,岂有戏言?况且殿堂之上人人皆知,朕金口已开,言必诺!” 银河道:“为妻因见苏河今年已年满十岁,正好册立太子。” 磐耕摇头道:“年方十岁册立太子,为时尚早。” 银河辩道:“为妻还有个缘由:年初伊始,为妻见桃园中桃花开得旺盛,便断想今年桃园必结硕果。前日为妻到桃园细心察看,果然见桃枝上缀满青果,便意欲在桃果成熟之际在瑶池开个蟠桃盛会,届时请天上人间各路神仙齐聚于此,品仙桃、饮甘露、尝美酒,以壮我银河天宫声势,不亦乐乎?” 磐耕点头道:“好主意,好主意!” 银河趁机补充道:“如若在蟠桃盛会之时册立苏河为太子,便可召闻天下,岂不两全?” 磐耕辞道:“朕此番蟠桃盛会不欲册立太子,下次如何?” 银河追述道:“这桃园的桃树乃凡间移来的圣树,五百年才开花结果一次。苏河乃凡仙之躯,五百年之后**老朽,奈何?” 磐耕扭头缄口不语。 银河又道:“你我皆天界正神,在银河天宫共掌朝政难免口角,日久恐伤及你我夫妻感情。若将来苏河临政,为妻愿跟你到磐龙天界夫唱妇随,落得清闲自在,岂不更好?” 磐耕展颜笑道:“贤妻所言极是!朕当初言欲立苏河为太子,只是为戏弄糊涂仙,图个一时快活,并未真有此念。今日听贤妻一语,朕才真的有了退位的打算。” 银河亦笑道:“只怪夫君贵为天子,当堂所言,无可反悔,所以才有今日!” 磐耕想了想,又缓语道:“不过——依朕看来,太子继位之事亦由不得你我做主,当禀明天帝,求得天诏才是。” 银河沉默了一会说道:“我看蟠桃盛会之事先放一放再说,明日你我携苏河面见天帝,将苏河继位之事言明,请天帝决断才是当务之急。” 两人商议已定,以下不表。 再说第二天一早,磐耕、银河带着苏河登临天界前往三石宫面见天帝。 此时天帝正在三石宫外指挥三十六天罡操演天罡混元阵法。只见三十六天罡各持旗幡因势而动,有如风拨浪卷,瞬息万变…… 天帝见磐耕、银河带着个童子来到,引笑道:“两位皇儿登临天界,可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想必是又有什么疑难之事欲孤家出策啊?” 磐耕、银河引着苏河拜过天帝。磐耕道:“天父说得正是,儿臣欲昭告天下请各路神仙赴银河天宫参加蟠桃盛会。届时欲册封义子苏河为太子,以期承继帝业,请天帝定夺!” 天帝上前拉过苏河,又在苏河肩臂上捏了捏摇头道:“此人乃凡胎之体,若成为银河大帝,须得脱胎换骨,不知他能否承受我天界的五雷化骨之苦!” 银河道:“我与磐耕在银河天宫共掌朝纲多有不便,若能使苏河承继帝业,乃银河万灵洪福!” 天帝抬头望了望天帆说道:“若苏河承继帝业,则宇宙三界必有一场浩劫。孤长久以来,一直见天帆不稳,便知道此劫在所难免,苦于寻不出根由,原来竟应在这个小灵仙身上!” 接着,天帝问道:“蟠桃盛会定于何时?” 银河答道:“今日是凡间的六月初六,因九月才是仙果香熟的佳期,因而暂定凡间九月初九。” 天帝点头道:“尚有三月零三天,时间倒来得及。这样,你两位下界操办蟠桃盛会,不可言及册立太子之事。若九月初九这天孤将苏河送返银河天宫,则苏河已成天界神圣之身,可昭告册立太子;若九月初九这天不能送苏河下界,则苏河已被天界五雷震碎仙灵,不可复活,此念休矣!” 言罢,天帝又对磐耕、银河说道:“天庭不可一日无君,你二人从速下界,执掌朝纲,无事不可登临天界。” 磐耕、银河拜别天帝,返回银河天宫,两人边走边商议蟠桃盛会的事。 银河说道:“如今广宁宫后瑶池之中已积满甘露,广灵宫中的百花年年盛开,已积攒很多,以百花玉露茶供蟠桃盛会之需绰绰有余。只是你磐龙天界如今吴刚、牛郎不在,美酒佳酿不知能否应得蟠桃盛会之需?” 磐耕轻松一笑说道:“这个贤妻不用担心,如今匋天、良番在磐龙天界跟随糊涂仙,盘古、夸父已将吴刚、牛郎的酿酒、炼宝之术修习得有模有样。前不久良番送来一坛佳酿,朕尝得感觉毫不逊色,可称为‘天界一品佳酿’!” 银河笑道:“你磐龙天界自从有了匋天、良番,可谓人马齐全,况且有糊涂仙坐阵,夫君大可无忧!” 磐耕道:“这个糊涂仙做个日常监管尚可,就怕有事!这家伙又偏偏喜欢多事。每事,必闯大祸,我在这边替他提心吊胆,他却稳坐楼台,化险为夷,真乃福仙也!” 银河见提起糊涂仙,又问道:“为妻很久不见糊涂仙回广宁宫述职,这可不是从前的糊涂仙之性格。” 磐耕笑道:“贤妻有所不知:只因灯芯长居广宁宫,这个糊涂仙对灯芯是又爱又怕!听说上次糊涂仙被灯芯狠狠地戏弄了一番,因此糊涂仙在磐龙天界一直不敢回来,就怕碰见灯芯,说一见着灯芯就倒霉。” 银河亦笑道:“正所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二人一番说笑,不知不觉已回到银河天宫。 磐耕坐上大殿四下张望,叹道:“冷清,冷清!” 银河不解道:“夫君此话何意?” 磐耕一脸无奈的样子道:“从前殿上还有匋天、良番两个内外侍使前后由朕呼唤,现如今殿中空无一人,朕欲召诗琴上殿议事,难道还要朕亲自去请不成?” 银河追问道:“为妻闻听夫君话中有话,有何指使只管说出来,为妻照办就是!” 磐耕看了看银河,缓和了语气说道:“朕记得曾封精卫为内宫近侍,现朕身边无人可使,贤妻能否代朕召来,也好有个使唤。” 银河不动声色地说道:“为妻还知道夫君又封精卫为德义仙,知道夫君对精卫甚是得意!” 磐耕张开嘴扇乎了几下,没说出话来。 银河走近磐耕小声说道:“精卫和杨戬的婚约可是由我这个玉凰娘娘做主,你再怎么‘得意’也得先过我这关!” 磐耕一脸苦涩道:“想朕在磐龙天界谁人敢与朕嚼舌?就是那个胆大妄为的糊涂仙放开胆子也不敢!不知为何来到你银河天宫,一帮女辈都敢与朕争锋。今日贤妻又将朕的‘德义仙’曲解得体无完肤,真叫朕无言以对!” 银河“噗”地笑了一声道:“这也叫做‘一物降一物’!” 银河笑过之后说道:“为妻正要到广慧宫找离山圣母闲话,顺便将诗琴、精卫召来见驾。蟠桃盛会之事,全凭夫君做主,为妻不再插言。” 银河出宫没多久,诗琴、精卫齐齐上殿来见。 磐耕见了诗琴说道:“你家凰娘欲于凡间九月初九在瑶池举办蟠桃盛会,朕命你下界昭告各路神仙届时到瑶池赴会。时间紧迫,可立即动身!” 诗琴施礼道:“启禀龙爷,下界昭告各路神仙乃十分繁琐之事,小女一人前往恐有差池,特请求与德义仙精卫一同下界。况且四海龙王居身深海,小女实难周全,精卫乃大鹏之身,善能入海,可以当面传谕四海龙王。” 磐耕皱着眉头心想:朕在银河天宫发号施令总费一番周折,今本欲将德义仙留在身边,却被这个诗圣三言两语欲将精卫带下界。这若是在我磐龙天界,非治她个抗旨之罪! 磐耕想着想着灵机一闪,转而对精卫说道:“德义仙,你与诗圣一同下界甚合朕意!朕命你在凡间招选七十二宫娥上界。蟠桃盛会,各路神仙集聚于此,少不得宫娥应侍。” 诗琴、精卫领命下界。 欲知蟠桃会盛况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九章 各路神仙瑶池品佳酿 各位:这一回咱们细说蟠桃盛会。 话说诗琴、精卫下界月余,果然带回七十二宫娥。磐耕见宫娥各个花容月貌、身姿窈窕,心中高兴,忙命诗琴、精卫安排七十二宫娥入住万华宫,并且由诗琴、精卫在宫中演琴起舞,传授宫娥们舞蹈、琴艺。 很快一个月过去。这一日,诗琴、精卫正在广宁宫指挥宫娥在殿上为磐耕表演歌舞,磐耕正看得兴致勃勃,突然嫦娥上殿,跪在殿角叩拜。 诗琴见嫦娥回来,忙命宫娥散去,她上前拉住嫦娥的手说道:“妹妹下界昭告各路神仙,上至三清教,下至四海龙王、凡间土地,惟独不见我两位姐姐。妹妹正为此事着急,不想姐姐不期而至,真叫人惊喜不已!” 磐耕因嫦娥突然上殿搅了自己的雅兴,于是淡淡地说道:“嫦娥,朕成全你和吴刚在凡间了结一段姻缘,因何不见吴刚同来?” 嫦娥答道:“小女听说吴刚在蓬莱仙岛跟随太上老君炼丹,至今未得相见。” 诗琴一旁说道:“此番下界,小女在蓬莱仙岛见了吴刚,吴刚言说九月初九必随太上老君登银河天宫赴蟠桃会。” 磐耕闻听又对诗琴说道:“你此番下界可曾探得牛郎、织女的消息?” 诗琴摇头道:“小女未寻得一点消息。” 这时嫦娥上前说道:“牛郎在秀可出山前就已在牛家庄投胎,织女现今亦在牛家庄跟随牛郎托生,成为一户田姓人家的女娃,蟠桃盛会他们二人因此无法登临天庭。” 磐耕点点头对嫦娥说道:“你回来得正好!现今天宫已在凡间招选七十二宫娥入宫,朕因见宫娥歌舞起来虽然身姿婀娜,但没有彩衣总是显不出华丽。朕欲命你在一个月之内织七十二件彩衣供蟠桃盛会之用,你可胜任?” 嫦娥俯首道:“请龙爷放心!小女必在一月之内将七十二件彩衣织造整齐。” 磐耕一笑说道:“闻嫦娥之言,朕甚感欣慰!”然后磐耕一展袍袖接道:“朕今事已毕,散朝!” 说罢,磐耕起身转回后宫。 嫦娥、诗琴、精卫三姐妹拥在一起亲热一番,之后携手来到广慧宫看望离山圣母。 秀可见了嫦娥,两人相拥而泣…… 话说秀可也是个心灵手巧的人,见嫦娥在宫中日夜抽丝纺线,枢机织锦,不用几日便将技艺学得精熟。只见她穿梭引线,俨然成了机织妙手,加之精卫闲暇时也常过来帮忙。这样,不足一月,嫦娥已将七十二件彩衣悉数织造完毕,送交万华宫。 眼见离蟠桃盛会也就还有三两天的光景,这一日银河天宫外突然热闹起来。原来,糊涂仙和匋天、良番带领金刚众神驾流星飞船已将蟠桃会所需用品齐齐运到。 只见金刚们先是将一坛坛的佳酿美酒搬往后宫东殿,又将一箱箱的金银酒器包括金盅玉碗、银壶银盘之类齐齐送到后宫西殿。 糊涂仙站在天宫门外督工搬运,与诗琴交接物品清单。待清交完毕,诗琴请糊涂仙到宫中叙话,糊涂仙辞道:“小神回磐龙天界尚有要务,蟠桃盛会事关重大,小神差池不得!” 说罢,糊涂仙将匋天、良番留下,自己带金刚众神登上流星飞船匆匆离去。 诗琴望着流星飞船在空中拖曳的尾迹,心中暗笑。 其实诗琴了解糊涂仙的心迹:此时离蟠桃盛会日已临近,在这个关口,还是离灯芯越远越好! 这时候的蟠桃园已是硕果累累,整个银河天宫都沉醉在仙果成熟的幽香之中。一个个碗口大的仙桃纷纷绯红着半边脸、鼓胀着香腮,如初春的少女,时而羞答答地隐在绿叶之中;时而悄悄地露出脸儿,好奇地偷窥着桃园的世外景色…… 桃枝被沉甸甸仙果坠得如向日的弯弓,大有一触即发之势。桃儿们有的独自挂在枝丫,仿佛在自我陶醉;有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亲密得好似久别的姐妹,有着说不完的悄悄话。 这一日,磐耕特别兴奋,与银河携手升殿,召匋天、良番来到殿前将一张请柬交给二人说道:“朕命你二位前往摩天宫,务将请柬面呈天王,邀天王明日莅临蟠桃盛会。” 匋天、良番捧着请柬,双双出宫。 磐耕又对精卫说道:“朕命你率七十二宫娥前往桃园采摘仙果,以备蟠桃会之需。” 精卫颌首领命离去。 磐耕发派完毕,他看了看银河长出一口气说道:“朕已将蟠桃会事前各项事务发派完毕,以下没朕的事了。” 银河瞥了磐耕一眼说道:“你乃银河天宫堂堂龙爷,怎么这么快就没事了?” 磐耕笑了一下说道:“蟠桃盛会天下皆知乃银河娘娘召请各路神仙到瑶池赴会,我插手再多也是你银河娘娘的名分!” 银河笑道:“那就——有劳夫君费心了!” 磐耕笑道:“哪里,哪里!举手之劳而已。” 银河又道:“人贵有自知之明!夫君不要忘了在蟠桃会上还有件大事。” 银河言语间暗暗提醒磐耕册立太子之事。 …… 话说到了九月初九这天,银河天宫真是别有一番景象。但见天宫内外旗幡招展,彩绫锦带将天宫门楼装饰一新。 诗琴守在宫门,将各路嘉宾一一登记在册,然后由宫娥引至广仙宫齐聚,品饮百花玉露茶。 几个时辰光景,各路神仙纷纷到齐,诗琴按天地神仙排好次序。 首席是天界帝神:玉凰娘娘银河/金龙天子磐耕/浑天大王天蝎 以下沿瑶池两侧递次排列: 左:天界神圣智多星诗琴/天界神圣福星糊涂仙/天界真神宝莲仙灯芯 右:开天圣使盘古/擎天大力神夸父/天甘酒神吴刚/(天玺神牛郎)/地灵神嫦娥/(天织星织女)/天诏神离山圣母秀可/天狼七十三星宿主元武圣神杨戬 次左:天蝎浑文神武灵/天蝎浑武神幻灵/天蝎弼瘟神羟灵 次右:不死鸟德义仙精卫/左护使河神匋天/右护使河神良番 再次左:三清教阐教教主元始天尊/截教掌门通天教主/民教教主燃灯天师 再次右:儆海神东海龙王敖广/西海龙王敖润/南海龙王傲钦/北海龙王敖顺人间寿星太上老君/凡间土地神/凌雨神雷公/电神 以下不分第次,分别是: 阐教门下十二弟子 玉泉山金霞洞玉鼎真人 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 五龙山云霄洞文殊广法天尊 普陀山落伽洞慈航道人 金庭山玉屋洞道行天尊 二仙山麻姑洞黄龙真人 九宫山白鹤洞普贤真人 太华山凌霄洞赤精子 青峰山紫阳洞清虚道德真君 崆峒山元阳洞灵宝**师 峡巫山飞云洞惧留孙 截教弟子 九灵仙人/金灵圣母/灵牙仙 /金光仙 /虬首仙 民教弟子 草宣知士/玄数始祖/华佗药师/文成仙人 话说各路神仙正在广仙宫笑谈,忽闻钟声响起。 这时,诗琴携精卫入宫呼道:“时辰已到,银河娘娘请各路神仙前往瑶池赴会!” 精卫持花名册将各路神仙引至瑶池按次序入座。 首席位于瑶池北面三级石阶上的一块空地上,面南背北,居高临下。下席沿瑶池两侧分列整齐,如迁雁凌空,泛舟荡浆…… 此时,匋天、良番身着华服,引着一行队伍在前高呼:“银河天宫玉凰娘娘、龙爷驾到!” 只见磐耕、银河头顶华盖,身着龙袍凤裙缓步而至,后面诗琴身着彩服带着三十六宫娥彩女浩浩荡荡紧随其后。 磐耕、银河来在首席,与天蝎同台并座。诗琴端立在台前,待三十六宫娥分成两队,沿瑶池两侧行至各路嘉宾身后,驻足而立,诗琴昂首高呼道:“天宇昭昭、三界安泰!今桃园硕果琳琅,瑶池玉液如脂。玉凰娘娘召请天下各路神仙瑶池赴会,共赏美味,以彰盛世!” 正在诗琴唱诵之时,四季仙子手提花篮,将五彩鲜花望空抛撒得飞雪一般。待飞花散尽,又见三十二宫娥凌空而至,转瞬间银盘玉杯、仙桃美酒已摆满桌案。 这时银河起身说道:“请各路神仙品尝美酒佳酿!” 此时彩女们已提壶将桌上的酒杯各个斟满美酒,银河捧起酒杯一饮而尽。 各路嘉宾们也如银河的样子,各捧酒杯昂首畅饮,然后离席向上叩拜,齐呼:“谢玉凰娘娘!” 就在此刻,天际突然闪出一团亮光,如开了一只天眼。天眼越来越大,一片七彩华光从“天眼”喷射而出,瞬间化作一道光柱直落在磐耕、银河之间的空位上。一阵阵天鼓响过之后,但见三十六天罡银盔亮甲簇拥着一团灵光凛然而下,直至灵光落在磐耕、银河中间,三十六天罡又罗列成两队,冉冉升起,消失在“天眼”中。 灵光罩在七彩华光中,明亮耀眼,在场所有人都肃穆而立,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欲问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书源自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章 三十六天罡送太子 上一回说到:天眼之中灵光乍现,由三十六天罡护送到磐耕、银河中间,然后天眼又将七彩华光收去。只见灵光之中现出一人,磐耕、银河定睛一看,正是苏河。虽然依旧是面庞白皙,满脸稚气,但目光中却平添了几分神采。 这时,天眼中传出天帝的声音:“天工开物、地造五行,水火相驳、万物乃生!是故世间百态,阴阳相盾,因果相循。今苏河出于凡尘,灵化于天界,乃天帆召使,应运而然!万望吉凶疏合,天下太平!” 随着天眼越来越小,天帝的语音也越来越飘渺。最终,天眼隐去,一切又恢复了常态,只留下一颗颗呯动的心和一双双惊愕的眼神…… 磐耕定了定神,起身说道:“今日天帝赐苏河下界,朕借蟠桃盛会之机特昭告天下:册立苏河为太子!” 各路神仙这才如梦方醒,纷纷离席,望上叩拜。 银河说道:“今日蟠桃盛会,喜逢银河天宫册立太子。望大家畅怀痛饮,品尝仙果美味!” 各路神仙叩谢之后,回到席间,相互畴祝,杯盏相接。 这时天蝎举杯说道:“今日喜闻银河天宫册立太子,有缘一睹太子尊容,实乃三生有幸!愿祝贤侄一杯。” 磐耕举杯说道:“太子年纪尚幼,不胜饮酒,小弟愿与兄长共饮!” 银河、磐耕与天蝎寒暄几句,自有一番闲话,咱们暂且不提。 再说下面的天地神仙。糊涂仙与诗琴、灯芯同坐一席,这个糊涂仙今天可不糊涂!过去糊涂仙在这种场合曾惹过不少事,今天与灯芯在一起,他是格外小心。 诗琴举杯对糊涂仙说道:“老福星,今日见你有些郁闷,同饮一杯如何?” 糊涂仙也不推辞,与诗琴同饮一杯。 这时灯芯亦举杯说道:“老糊涂,为何只顾与诗姐姐对饮,竟将结义小弟冷落一旁?若往日小弟有不周之处,愿饮一杯谢罪!” 糊涂仙一把从灯芯手中夺过酒杯说道:“非是老哥哥不谐兄弟情义!只因兄长知道贤弟平生与水相克,而酒是甘之精,甘为水之华!故而兄长不与贤弟饮酒。” 灯芯笑道:“算你老糊涂有理!只因今日蟠桃盛会,天地神仙难得一聚,何不趁此机会与我扬大哥见了一起结拜一回兄弟,也省得小弟两厢牵挂。” 糊涂仙点头道:“哦——这个倒是甚好!” 诗琴接话道:“我与嫦娥多年不见,正欲去下席与娥姐畅谈几句,我看三人同去最好!” 诗琴、糊涂仙、灯芯三人来到下席,灯芯急不可耐,拉着糊涂仙、杨戬嚷着要结拜兄弟。三人大小自不必论,当然是糊涂仙为长,杨戬为次,灯芯仍然是充当小弟。 三人在一起拜了一回,灯芯又拉着糊涂仙来到秀可面前拜认干娘。其实糊涂仙自打见着灯芯心里就一直在嘀咕,心说:今天碰上灯芯该不会有什么倒霉事吧?果然,我跑到这里来认了个干妈! 再说诗琴见了嫦娥、吴刚,她将两人拉到一边小声叮嘱道:“你二人在凡间各行其事,虽然皆为造福民生,可也不要错过了这段姻缘。” 吴刚道:“男儿当以大义为先,如今老君的九转还魂丹已炼得成熟,现在以仙草灵芝、衡山赤石及东海长流水为伍,烧炼长生不老仙丹。我看不久即将功成,到时候捧得仙丹,再邀嫦娥妹妹共商姻缘之事不迟。” 诗琴担心地说道:“据我所知,长生不老仙丹乃是人间极品,恐非一时之间可以炼得,只怕你为炼丹之事误了天庭美意。” 吴刚坚定地说道:“太上老君乃神明之人,通晓生死之脉。况且长生不老仙丹乃天地神灵之圣物,恩师以神灵之火焠之,早已置仙家元神于不顾。我若背之,岂不置我于不义?” 诗琴辩道:“‘义’字当如何书写?是个差字头上加一点。万望兄长不要因一点固念,衍生差错!” 吴刚挺胸道:“仁德之事,自当不辞!我随老君炼丹,矢志不移。” 此时嫦娥在一旁已半天没说话,闻听诗琴对吴刚左右相劝,自己虽然与诗琴有相同的想法,只是不好意思开口。听得吴刚把话已经说到这份上,这才开口对诗琴说道:“诗妹对一个木头脑袋说再多也是无用,我看这个‘义’字就是个木头疙瘩下面错写了个人字!” 说完,嫦娥扭头甩下一串泪珠,独自跑回宫去。 就在诗琴与嫦娥、吴刚三人在一起私谈之际,精卫笑吟吟地从下席上来。 秀可看见,连忙一手拉着杨戬,一手拉过精卫说道:“你二人一晃多年不见,还不快在一起好好叙叙旧话!” 言罢,秀可强行将杨戬、精卫拉到一起。 秀可侧身瞥见嫦娥匆匆离去,她又来到诗琴、吴刚身边说道:“嫦娥因何这么早离去?”说着话秀可看着诗琴、吴刚两人脸上的表情,已猜出了**分。 秀可用手指点着吴刚说道:“一定是你们这帮做男人的不晓得女儿家的心事,如今得罪了人家。我可告诉你:嫦娥可是我的恩人,你要是欺负于她,我这个离山圣母可是不允你!” 这时盘古、夸父各提酒壶起身过来,盘古冲着吴刚说道:“今日是蟠桃盛会,喝酒才是最要紧的事,贤兄缘何在一旁闲叙起来没完没了?” 夸父和道:“就是!闲话天长地久,可这仙桃、美酒可不是天天都有。” 盘古、夸父几句话倒给了吴刚一个台阶,吴刚顺势与盘古、夸父回到席上一起喝酒。 再说精卫见了杨戬,满脸喜色地说道:“扬大哥,今天真是喜不胜收!当初本来只是收苏河做个义子,若不是龙爷见爱,岂有今日册封太子之时?我欲与你前去道贺,免不了还要大礼参拜。” 杨戬道:“你身在宫中,参拜之事不急。我与恩师难得上界一次,我带你先去见过恩师如何?” 精卫是个极其乖巧之人,听了杨戬的话仍是笑颜说道:“小妹当然依从扬大哥之意。” 不多时,两人来到玉鼎真人面前,杨戬引着精卫拜见了玉鼎真人。 玉鼎真人见了精卫点头道:“为师对精卫早有耳闻,只是没想到精卫果然生得如此端秀!”说着,玉鼎真人打了个稽首又道:“善哉,善哉!但愿为师命杨戬修炼百变神功不会误了你们这桩姻缘!” 杨戬道:“恩师不必多虑,如今我与精卫皆是仙家之身,岂能以凡俗之事论之?” 玉鼎真人肯首道:“如此——最好!”言罢,又对杨戬说道:“我与你十一位师叔、师姑亦难得一聚,快来与我见过!” 杨戬跟着玉鼎真人一一拜见了十一位师叔、师姑。按说论地位,杨戬要比师叔、师姑们高,可是师徒如父子,杨戬理应如此。 再说说三清教主元始天尊、通天教主、燃灯天师见天蝎在首席端坐,三人齐齐来到近前,从上至下一一拜见。 天蝎见了三清教主笑道:“我天蝎在银河天界亦有难解之缘呐!想当初我在凡尘布道三年,喜得三清教主,授之以浑天**,不想今日三清教已在凡间光大兴盛,看来我天蝎真不虚银河凡间此行啊!” 说完,天蝎一阵畅笑。 银河道:“兄长布天道于凡尘,我银河由是感激不尽!因此前尚有些得罪之处,就此一并礼过。” 说罢,银河端起酒,敬天蝎一杯。 天蝎饮过之后,心中无限畅快,语道:“我天蝎岂是心胸狭小之人?浑天之法,虚无乃大!虚则浑然天成,无则阴阳昭合。阴阳与五行之变,能以虚无化万物;浑天之法,乃视万物为虚无!” 这边天蝎正在高谈阔论,那边糊涂仙又惹出一番事端。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一章 糊涂仙错念得真言 上一回说到:就在天蝎高谈阔论之时,糊涂仙又惹出了祸端。 怎么回事?要怪只怪糊涂仙天生一双阴阳眼。本来糊涂仙今天没敢多饮酒,生怕自己酒后生事。他见盘古、夸父跟吴刚三人在一起推杯换盏饮得痛快,起初糊涂仙躲在一边视而不见,后来又闲不住,于是就到处转悠,不经意间来到了天蝎怪兽这边。糊涂仙本来瞧着这帮怪兽就别扭,不过还是忍了。当他来到截教弟子这一座时,糊涂仙见九灵道长身上有个影子在晃动,糊涂仙以为是自己的酒劲在作怪,向周围看了看又觉得没什么异样。当他把目光再落回到九灵道长身上时,总感觉这个九灵道长身形怪异。于是他动用神功定睛一看:这一看不要紧,糊涂仙透过这双阴阳眼,一眼认出,这个九灵道长正是当初被自己用龙丹射杀的九灵仙。 糊涂仙一见九灵仙怒火上撞,想起当初九灵仙残害生灵,触怒后羿,自己义勇之下盗龙丹射杀九灵仙,差点为此丢了性命。 糊涂仙越想越气,不知不觉暗念“糊涂咒”。糊涂仙这一念“糊涂咒”不要紧,蟠桃会上所有人,只磐耕、银河、天蝎还有诗琴除外,其余包括糊涂仙全都扑倒在地,一时间杯盘叮当乱响,一片狼藉。 好在糊涂仙只念了几句,所以大伙扑倒后片刻就清醒过来,纷纷起身回到原位。 首席上的几位帝神见此情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诗琴上来说道:“禀龙爷、娘娘!天地神仙已不胜酒力,多有醉倒,望龙爷、凰娘及早散席!” 其实诗琴心里明白:刚才是糊涂仙又不知道发哪门子神经,念起了“摄魂咒”。亏诗琴反应快,暗念心诀,这才免于其害。诗琴怕糊涂仙再惹出什么事来,在这种场合又不好明示,所以只好借醉酒之名,劝磐耕、银河早点散席,这样自己才好找糊涂仙一问究竟。 诗琴见磐耕、银河点头默许,便转身向下呼道:“银河娘娘有旨:因太子殿下年纪尚幼,不便在此久坐,即刻回宫休息,请各路神仙各自尊便!” 说罢,诗琴引领三十六宫娥拥着磐耕、银河及太子苏河起驾回宫。 话说糊涂仙见大家纷纷散去,便向宫娥要了一壶酒,独自一人边走边饮,茫然间竟走进了蟠桃园。 糊涂仙靠着棵桃树坐下,胸中烦闷,心想:九灵仙魂化九灵道长,成了凡间仙圣,这件事除非天蝎,无人有此神法。难怪天蝎有如此胸怀,银河大战,天蝎怪兽死伤无数,天蝎竟无动于衷。糊涂仙这才想明白:原来天蝎借布道之机,暗度陈仓,已将怪兽之灵或神或仙布于凡尘。看来,银河凡间无宁日矣! 再说诗琴带领三十六宫娥回宫之后,她草草安排了一番,便又回到瑶池去找糊涂仙。 诗琴在瑶池转了一圈也没看见糊涂仙,心说:这个老糊涂千万别再生出什么事来! 正巧诗琴碰见一个端着酒壶的宫娥,便问道:“可曾见过糊涂仙?” 宫娥答道:“回圣姑!刚才糊涂仙在我这里要了壶酒,眼见他进了桃园。” 诗琴这才稍稍放些心来,步入桃园去找糊涂仙。 诗琴见糊涂仙独自坐在桃树下喝闷酒,便上前说道:“老糊涂,这酒即便是再喝一壶也未必能喝得明白!” 糊涂仙一抬头见是诗琴,叹道:“若是糊涂倒好,明白了反生烦恼。” 诗琴知道糊涂仙怀有心事,便问道:“不知老糊涂因何事而烦恼?” 糊涂仙将自己认出九灵道长就是九灵仙的话这么一说。 诗琴接道:“于是糊涂之人燃起一身的糊涂怒火,就念起了‘糊涂咒’,弄得全场人都糊里糊涂扑倒在地。若不是我替你圆场,岂不又生出祸端来?” 糊涂仙摇了摇头苦笑道:“这‘糊涂咒’好生糊涂!迷倒了他人,竟连自己也不放过,真是一塌糊涂!” 诗琴忍不住笑了起来。笑过之后,诗琴对糊涂仙说道:“好在当时在天界天帝传你摄魂咒时我亦在场,并学得摄魂咒精髓所在。我今再教你一番,省得以后害人害己!” 糊涂仙一听喜上眉梢,他扔下酒壶起身施礼道:“老糊涂愚昧,悔当初未得摄魂咒要领,今日幸得诗圣赐教,恩重如山!” 诗琴正色道:“咒语心诀分三个部分,分别是避、摄、杀三令。避诀是令自己或他人免受其害,故不欲咎其者避;摄,指令其魂不守舍、神迷不觉,故欲擒之念此诀可立见其效,制人于一念之间;杀者,心诀出口,可立使其魂飞魄散、无可归身,血不染刃而立取其命。” 糊涂仙听了这才恍然大悟,从此不再糊涂。 话说诗琴、糊涂仙二人从桃园出来,远远看见吴刚与盘古、夸父仍未离席,坐在那里各把一壶,继续豪饮。 诗琴有些担心地说道:“这三人酒兴甚浓,恐多饮无益。” 糊涂仙放眼一瞥说道:“此三人皆是我磐龙天界的故家兄弟,以往常在一起暗暗酗酒,故而知道这三人酒量颇深,料不会有事。” 诗琴仍不放心,缓缓地说道:“此三人中只有吴刚尚有些文质,其余两位皆是鲁莽之人,万一生出事来,你我二人可都难以担当。” 说完,诗琴招过一个宫娥指使道:“你速到对面传凰娘口谕,就说蟠桃会酒席已散,各位不可再饮。” 宫娥得诗琴之命,来到三人近前说道:“玉凰娘娘传旨散席,各位不可再饮。” 说罢,宫女持托盘将三人的酒壶皆尽收去,不再回返。 吴刚,盘古、夸父三人面面相觑,见桌上尚有许多蟠桃,于是又各自捧了一个吃了起来。 吴刚吃了几口,细细品味起来。只见他捧着仙桃放在鼻子底下闻了一会,又咂了咂嘴赞道:“此蟠桃闻之异香扑鼻,嚼之甘鲜爽口,在腹中似有灵气蒸腾,可断言:此蟠桃必有益寿延年之效!” 夸父几口便吃下一个仙桃,然后说道:“此蟠桃乃仙界圣物,不然银河娘娘怎会以蟠桃为宴,请得各路神仙赴会?” 说着,夸父又想起了什么问道:“仁兄在凡间随老君炼丹,若得长生不老仙丹可别忘了你两位兄弟!” 吴刚从怀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葫芦说道:“今日我带了两颗仙丹上界,正欲在此一试功效。” 说着,吴刚从桌上取了个银盏,在手中抚弄了一番,随手抛入瑶池,然后将手一挥,只见银盏又从池水中飞出,回到吴刚手中。 吴刚端着银盏,品了一口甘露赞道:“此瑶池中甘露清醇得很,若用来酿酒必得佳品!” 饮罢,吴刚从葫芦中倒出两粒仙丹放入银盏说道:“老君吩咐仙丹要在瑶池圣水中一试,若仙丹溶于圣水,则长生不老仙丹已成功一半;若不溶,则毫无功效。” 说着,吴刚将银盏置于桌上。 盘古抓起银盏在手中晃了半天说道:“看来些许也是不溶。” 夸父抻着脖子看了两眼也道:“嗯,端的确是不溶!” 吴刚若有所思地说道:“看来果如诗圣所言,长生不老仙丹尚需时日。” 盘古宽慰道:“时才见你将银盏抛入池中,随手又回,功夫亦属非常!” 吴刚笑道:“这有何难?只因当初嫦娥为我缝制这件衣服的时候,在袖口留下一根很长的丝线,我一直未舍得扯断,今日派上了用场,我用丝线系在盏沿,如此便会应手而回。” 夸父仰了仰头道:“哦——原来只是个把戏!” 说着,夸父仿佛来了兴致,他从桌上取了个仙桃说道:“若说把戏,我亦有个耍子。” 说罢,夸父将仙桃放在腹脐位置,另一只手用力一拍,仙桃已然不见。夸父随即从口中吐出一颗桃核说道:“瞧!这也是吃仙桃的另一番功夫。” 盘古上前撕扯着夸父的衣服说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怎知道这世上还有这用肚脐眼吃东西的异能,还不快露出来让俺老盘开开眼?” 夸父赶紧用一只手捂住肚子,另一手从袖中取出蟠桃说道:“仙桃仍在这里,桃核是刚才吃下的尚未吐出。只是个把戏而已,不要为此翻坏了老弟的肚脐!” 盘古道:“老弟竟用这障眼法愚弄哥哥,这回我老盘非要露一手神功!” 说着,盘古从袖中取出一个银盏,放在掌心,出另一手双掌一合,瞬间将银盏压成银饼,然后他将银饼纳回袖中,揣摸一番,突然间从袖中现出一个银盏。盘古托在手上自诩道:“看,这才是破镜重圆的真功夫!” 吴刚取过银盏细细看了一回,赞道:“果然是盘古的神功了得,这银盏竟毫无痕迹!” 夸父讥道:“什么神功了得?当说是败家了得!我早先让他藏了两个银盏在袖中,以便回去享用。谁知这败家玩意竟压扁了一个,不信去袖中翻看,那银饼定在里面。” 盘古赤红着脸,从袖中退出一个银饼置于地上怒道:“干嘛偏撅我老盘的面子?这蟠桃会上金杯银盏多得是,再取两个不是就得!” 说罢,盘古又取了两个银盏收在袖中先行离去…… 话说第二天一早,各路神仙纷纷登朝向磐耕、银河拜辞。诗琴,精卫站在宫门外一一送别。 这里单说杨戬。杨戬随从师父玉鼎真人入宫拜别后出来,诗琴、精卫将师徒二人送至天宫门外。 这时杨戬忽然回头,欲言又止。 精卫还笑道:“望扬大哥随恩师专心修炼,不可惦念天庭之事!” 其实精卫的话诗琴听得很明白,怎奈杨戬修炼的是童子神功,来不得半点杂念。 果如精卫所言:杨戬在修炼神功之时旁生杂念,这才引出一段“杨戬魂归七十三星座”的故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二章 杨戬罹患金霞洞 上一回说到:本节有一段“杨戬魂归七十三星座”的故事,这里便给大家细说缘由。 话说杨戬跟随师父玉鼎真人下界回到玉泉山金霞洞,杨戬从此苦练百变神功,这一晃就是十年。功夫不负有心人!加之师父玉鼎真人的精心指点,杨戬果然是修得百变神功。 所谓百变神功其实就是七十三般变化,与杨戬七十三元神相合。不过这七十三般变化已经可以说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无所不能。飞禽走兽、沧海鱼龙,只在一念之间即可随心所欲,摇身既变。 玉鼎真人见杨戬修得百变神功,倍感欣慰。于是命杨戬面壁十日,以便修养元神。 就在面壁的第七天,杨戬正端坐洞内闭目养神,忽然冥冥之中见一团亮光奔自己面门袭来。杨戬知道这只是一种幻觉,便稳住心神,守住元气,将亮光崩开。但见金花一闪,飞扬散去…… 杨戬长吁了一口气,出了一身冷汗。这时,杨戬忽见有一盏彩灯在眼前晃来晃去,杨戬注目而视,觉得越看越像宝莲灯。杨戬正在疑惑之际,忽见宝莲灯停在半空中,放出一道华彩直罩在自己头上,杨戬顿觉眼前一片明亮。杨戬本想避而不视,又见宝莲灯中现出一张精卫的笑脸来。杨戬心知不好:自己修炼的乃是童子神功,最忌讳思念女人。他赶紧口诵心诀,将元神纳入丹田,拼着丹田一口元气,杨戬终于镇定下来。 这时,只见宝莲灯收了华彩,飘飘而去,杨戬这才松了一口气。就在杨戬庆幸之时,又见空中跳下一只黑犬,杨戬怎么看怎么像自己儿时喜爱的那只家犬。杨戬萌生一念,就想变作家犬模样。正在杨戬暗念心诀,摇身欲变之时,哪知道自己已被冲乱了经脉,仰面昏倒在地,全无知觉。 话说玉鼎真人自打杨戬面壁修身之后,只身前往昆仑山玉虚宫拜见元始天尊,正好十日方才返回。玉鼎真人进洞一见杨戬仰面在地,印堂青紫,气息全无,便知道杨戬必是在面壁之时被异念冲乱了元神,拿现在练功人的话讲就是走火入魔! 玉鼎真人见此情形不敢怠慢,赶紧抱起杨戬出了洞府,直奔银河天宫。 再说天宫之中,诗琴与精卫正在广韵宫对坐演琴,两人合奏一曲。但见四只玉手前呼后应,疏离有致,把一曲《高山流水》演绎得出神入化、美妙绝伦…… 就在乐曲流畅悠扬之时,精卫指尖一根琴弦忽然绷断,琴声戛然而止。 诗琴见精卫额角已渗出汗来,便递给精卫一条丝巾说道:“想必是妹妹演琴劳累,指端僵直,才致使琴弦绷断。且擦擦汗,早些回宫休息!” 诗琴话音刚落,忽见宫外刮起一阵狂风,打得窗棂啪啪做响。 诗琴赶紧起身说道:“好怪的风!待我到宫门外将宝莲灯收回,以免损了天界至宝。” 诗琴出宫取下宝莲灯,抬头见天风昏暗,一团晦气直指天狼七十三星座。诗琴看了一眼天帆,屈指一算,不觉心中一凛,暗道:不好,天狼七十三星有灾,杨戬临难! 诗琴忧心忡忡提着宝莲灯回到宫内,精卫见诗琴面色凝重,便问道:“诗姐时才出宫,是否看出了什么不详之兆?” 诗琴知道精卫聪明过人,自己想瞒也瞒不住,便拉过精卫沉沉地说道:“我刚才出宫见天色异常,便推演天相,得知天狼七十三星座被一颗彗星冲撞,现出灾相,故此我推断杨戬在凡间必然有难。” 精卫闻听眼泪立刻夺眶而出,她双手紧拉住诗琴泣道:“诗姐既知天狼有难,可否有办法救我扬大哥脱险?” 诗琴镇静地说道:“天命不可违!杨戬此难乃天兆垂象,故不可妄加插手。你我先静观其变,再伺机寻求解救杨戬的办法。” 精卫急道:“杨戬现仍在凡间,尚不知生死如何,若误了时机,恐扬大哥大难临头,无法自救!” 诗琴拍拍精卫肩头安慰道:“杨戬有师父玉鼎真人护佑,料无大碍。只是你今天须得留在宫内,不能出宫半步,更不能见离山圣母,以免被离山圣母知道,天宫必会大乱。眼下暂不必禀告龙爷、凰娘知道,免得兴师动众,反而于事无补。” 精卫紧咬着嘴唇,含泪点了点头。 诗琴紧握着精卫的手叮嘱道:“为今之计,你我只能静观其变!” 就这样,精卫紧紧依偎着诗琴,苦熬了整整三天。 其实诗琴也是心急如焚,连眼睛都不敢多眨一眨,生怕一时之间漏过了天机。 精卫此时已是疲惫不堪,呆呆的像个布娃娃,静在那里一动不动。 诗琴虽然表面上沉静,其实手中时刻不住地掐算,推演天狼七十三星座与杨戬之间的来龙去脉。 诗琴正在暗自推演之际,忽觉灵犀一动,慧光照亮心头。诗琴暗暗一算,已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 诗琴振作了一下精神,她推一把浑浑噩噩的精卫说道:“时机已到,玉鼎真人正抱着杨戬在前往天宫途中。你速回内宫梳洗整齐,然后到广宁宫将灯芯请过来,注意不要惊动了龙爷和凰娘。” 见精卫仍在迟疑,诗琴指着宝莲灯又道:“妹妹尽可放心,有宝莲灯和灯芯在,杨戬必然可活!” 精卫听了诗琴这番话,转忧为喜,疾步回到后宫去梳洗妆面。 诗琴打发走精卫之后,独自一人来到天宫门外,翘首以待。 约莫过了两三个时辰,诗琴见玉鼎真人抱着杨戬匆匆奔天宫而来,上前迎住道:“我已知杨戬有此劫难,请速随我到广韵宫再议良策。” 诗琴引着玉鼎真人进了广韵宫直奔后宫寝房,玉鼎真人将杨戬放在床上。诗琴见杨戬面如纸灰,浑身瘫软,且为时已有三天之久。情况危急!诗琴起身去前堂去取宝莲灯,迎门碰上精卫和灯芯正急匆匆跑过来。诗琴来不及与两人说话,只用一种旁人无法察觉的目光看了精卫一眼,便急急而去。 精卫已从诗琴的目光中读出了几许不详的预感,她撇下灯芯,快步来到床前,见杨戬此时的状态,顾不上细问,扑在杨戬身上放声大哭。 这时灯芯赶过来跳到床上,捧着杨戬的脸,一声声“扬二哥,扬二哥!”连连呼唤。 后面诗琴已提宝莲灯在手,她上前拉过灯芯道:“芯儿,你杨二哥生死全在你一人身上,快入灯救你二哥性命!” 灯芯回身盯着宝莲灯,半天不动,也不说话。 玉鼎真人上前打着稽首说道:“你既是杨戬的结义兄弟,若能救得我徒儿杨戬性命,请赶快施法!” 灯芯这才大梦初醒般眨着眼睛说道:“圣火,圣火——” 大家都没听明白灯芯在说什么。此时精卫已止住了哭泣,她跪地抱住灯芯说道:“你杨二哥乃元武神圣,英年有为,而今竟要长辞于天地之间,真叫人惜得心痛!”说着,一串串泪珠从脸颊坠下。 灯芯这才缓了缓神说道:“我只是个灯芯,若无天界圣火,我入灯也是无用!” 灯芯说到这,大家方才听明白。 诗琴望着玉鼎真人说道:“刻不容缓!现在我只能前往天界,面见天帝,请天帝赐圣火救杨戬性命。你们在此稍安勿躁,谁也不许出宫,以免走漏风声。” 说罢,诗琴疾步出宫,不敢声张,直奔北天门。 诗琴刚走出北天门,只见天灵、地癸两位天罡飘然而至。诗琴忙施礼道:“诗琴恭迎二位天罡大驾!” 天灵道:“我二人奉天帝之命将圣火天炉及信笺授予银河天宫。” 诗琴抬眼看见天灵手中捧着一盏天炉,喜得眼泪差点没掉下来。眼见自己急切盼望的天界圣火自己却不敢接,只好忍着内心喜悦引领着天灵、地癸两位天罡来到广宁宫。 诗琴请两位天罡在大堂等候,自己疾步如飞来到后宫,请龙爷、凰娘升殿。 磐耕、银河闻听两位天罡下界,不知就里,匆匆升殿。天灵将天炉奉上,诗琴不敢隐瞒,只得将杨戬临难的事一说,银河忙命诗琴接过天炉。 这时地癸举着折成纸鹤的信笺说道:“天帝命在下将信笺授予诗圣亲启!” 诗琴拜了三拜,将信笺接在手中。 诗琴何等聪明!一见信笺折成仙鹤形状,便知道信中必有喜事,不然不会暗示出一个“贺”字,是“先行道贺”的意思。 天灵、地癸两位天罡交办完差事,转回天界不提。 单说磐耕、银河知道杨戬出事,急忙跟着诗琴来到广韵宫。大家在一起已顾不上君臣礼节,都把目光集中在杨戬身上。 灯芯见了天炉,毫不犹豫,只见他来到天炉前吸了一口圣火,然后化作一团灵光纵入宝莲灯,宝莲灯立刻将花瓣绽开,变成一座莲台。此时灯芯端坐在莲台上,顶现七彩华光,照得屋内通明。 灯芯双手在胸前一合,莲台缓缓升起在半空中。又见灯芯双手前伸,移到杨戬上方,忽然掌心向下一翻,十指间撒下一片细碎的鳞片,直落在杨戬身上。只见随着鳞光闪动,杨戬的上身渐渐开始上下起伏。 待鳞光散尽,灯芯收了莲台,跳出宝莲灯,“跪”在地上。 这时杨戬突然开口含糊地呼道:“家犬——精卫,精卫!宝莲灯——” 精卫一听杨戬呼唤自己的名字,忙上前搂住杨戬双肩说道:“扬大哥,精卫在,精卫在这里!” 杨戬猛睁双眼,他见了精卫疑惑道:“我醒了?还是在梦中?” 精卫急促地说道:“这里有龙爷、凰娘,还有你师父等人在此,岂能是在梦中?” 诗琴见大家伙都上前围住杨戬,她借机抽身出来,取出纸鹤打开一看:果然是一件喜事! 若问天帝在信笺上写了什么?咱们明天再说。 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三章 灯芯舍身救元武 上一回说到:诗琴将纸鹤打开一看,见上面用天书诋语写着:“元武神三日后随诗圣登天界受命”。诗琴一想:天帝召杨戬上天界果然是喜事,说明杨戬已经功德圆满。 诗琴将天书收起,转回身去收宝莲灯,见灯芯仍“跪”在地上,便拉一把灯芯说道:“芯儿,为何跪地不起?还不过去与你杨二哥相见!” 见灯芯仍是跪地不动,诗琴用力一提,竟将灯芯提了起来。诗琴仔细一看,不禁“啊——”了一声。诗琴这一声惊叫引起了大家的注意,都齐齐将目光投在灯芯身上。这时,大家才注意到,灯芯哪里是在跪着,他的双腿短了半截,所以如同跪着一般。 精卫见灯芯变成如此模样,刚刚收起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她扑向灯芯一遍遍地追问:“芯儿,芯儿!你这是怎么了?你这是怎么啦呀!” 灯芯仍是一脸童真地笑道:“没怎么,只是觉得轻了许多!” 这时杨戬从床上坐起来问道:“师父,我因何到了这里,此前发生了什么事?” 诗琴上前按住杨戬说道:“你大病初愈,需要休息。至于今天的事情,你休息两天自然就会明白。” 银河见此情形说道:“精卫,你在此帮诗琴照顾元武神,其他人可各自散去,有什么事明天再议。” 说罢,银河与磐耕相携出宫。玉鼎真人信步在后,诗琴与真人并行,款款相送。只有灯芯落在末尾,因为迈不开双腿,只得一蹦一跳地跟在后面。 银河回头见灯芯走路一蹦一跳的样子,眼圈一红,她抱起灯芯心疼地问道:“芯儿,怎么你入灯一次出来竟损去了半截双腿?” 灯芯伏在银河身上轻松地说道:“天帝曾说过,我每送人还魂一次都会有些变化。这次仿佛是做了个梦,梦见我和娘亲在一起。我四岁就没了娘亲,今日与凰娘在一起,就好像见了娘亲一般!” 银河满眼泪水怕人看见,只得将脸紧贴在灯芯头上,用颤抖的声音低语道:“芯儿,不说啦!随凰娘回宫。” 说罢,银河抱着灯芯头也不回,疾步而去。 磐耕也是神情庄重,默默地相随回宫。 此时广韵宫门前只剩下诗琴和玉鼎真人,诗琴对玉鼎真人说道:“恭喜杨戬跟随真人修成正果,如今又因祸得福,不日即将登天界拜见天帝,恐一时之间不能随你继续修行。” 玉鼎真人笑道:“我有何德能收得天神为徒?这份仙缘全赖元始天尊奉天帝诰命所为!” 听了玉鼎真人这话,诗琴暗想:如今三清教在凡间独步天下,且壮大得如此之快。这里虽有天蝎三年布道之功,但归根结底还是受天帝召使,这就难怪天帝会对凡间之事了如指掌,想来这次天帝派两位天罡下界,此间皆有天帝运筹。看来天帝赐天炉下界,又召杨戬上界,这里仿佛暗示着银河天宫将面临一场大乱。 诗琴正想得出神,就听玉鼎真人又道:“如今我徒杨戬吉人天相,贫道已无所牵挂,今欲回昆仑山向元始天尊复命,就此告辞!” 诗琴将玉鼎真人送出天宫不提。 常言道:没有不透风的墙。银河天宫宫娥众多,有几个宫娥从磐耕、银河言谈之中得知了此事,又口口相传,很快便传到了广慧宫宫娥的耳朵里。这宫娥把自己听到的话对离山圣母一说,第二天一早秀可便来到广韵宫。 秀可进宫见了诗琴,以指点首道:“诗丫头,我儿杨戬出了这么大的事,你竟然瞒着于我,待我到后宫见了拣儿,回头再与你算账!” 诗琴见秀可动气,只好笑相陪伴,携秀可来到后宫看望杨戬。 此时杨戬正坐在床上聚精会神地听精卫讲在银河天宫发生的许多有趣的故事,见诗琴伴着秀可进来,喊了声“娘亲!”急欲下床叩见。 秀可快步上前将杨戬双肩摁住,并在杨戬脸上仔细打量一番说道:“我儿亏得为娘在蟠桃会上逼你吃了三个仙桃,不然不等来到天宫便已失魂在了路上!” 杨戬笑道:“娘亲,不是这等说法!孩儿大难之时能有今日,全赖大家极力相救,尤其是我那义弟灯芯,为了我,他——他……” 此时杨戬突然捂住脸,已说不出话来。 秀可转头向诗琴问道:“我的芯儿果真为了救杨戬失了半截双腿?” 诗琴点点头道:“灯芯乃是奉天帝之命送杨戬还魂,我亦不知道灯芯为救杨戬大耗灵神,只得缩身保命,故而如此。” 秀可拍着大腿长嘘道:“我儿,我儿啊——两个都是我儿,这叫我这个当娘的如何做人?” 说罢,秀可坐在地上大恸起来。 诗琴、精卫两人赶紧上前相搀。 诗琴劝道:“圣母不要如此,如今杨戬身上尚有件喜事!” 秀可闻听此言,她抹了一把眼泪起身说道:“你这诗丫头!不说我倒差点忘了。”接着,秀可拉过精卫来到杨戬床前说道:“如今我儿已修成正果,不必再回金霞洞随玉鼎真人练功。今儿个为娘就去找玉凰娘娘做主,选个吉日操办你们两个的婚事!” 精卫一听,满面桃红,挣脱了秀可的手跑了出去。 杨戬急着脸对秀可说道:“娘亲,诗圣说的不是这等喜事!我与精卫的婚事您再急也应当商量之后再说。” 秀可板着脸、努着嘴嘟囔道:“商量,商量!当初就是前等三年、后等三年,现如今精卫姑娘已经等了十六年。我急?我是在替你们俩着急!” 这时诗琴一旁劝道:“圣母娘娘,我刚才所言喜事果真不是言及杨戬跟精卫的婚事,而是另有缘由:因天帝降旨命我明日携杨戬登天界面见天帝,这岂不是一件喜事?” 秀可展颜道:“如此说来,我儿杨戬登了天界,就成了天界之神,倒的确是件喜事!” 诗琴接道:“我看杨戬和精卫的婚事待杨戬拜见天帝回来再定如何?” 秀可点头道:“好,好!喜事成双,喜事成双!” 诗琴又道:“这次杨戬遇难,事发突然,吉凶难测。故而未及时禀告圣母知道,望圣母娘娘见谅!” 秀可笑道:“若大银河天宫,竟找不出第二个像诗圣这般细心之人!我知你担心我得知拣儿危在旦夕,哭闹起来会搅得天庭不宁,所以才给我下了个报喜不报忧的封条在这里,对不?” 诗琴亦笑道:“我时才已派宫娥去广慧宫接引圣母,谁知……” 秀可道:“怎么!无人接引我就来不得?待明日将你我两宫的宫娥交换两个,留下个口风,看你如何瞒事!” 各位:故事说到这里咱们闲话少叙,单说第二天诗琴带领杨戬登天界拜见天帝的事。 话说杨戬初登天界,异常兴奋,看什么都新鲜!两只眼睛都不够用了,他睁开了天眼,四处察看。 天帝见杨戬天眼神光四射,便问道:“杨戬,你在天界用天眼看见了什么?” 杨戬眨着一双疑惑的眼睛说道:“在下用凡眼所见历历在目,天眼所见却踪影全无。” 天帝问道:“你可看见三石宫?” 杨戬抬头看了看只是摇头。 天帝又问道:“你可看见孤家?” 杨戬盯着天帝看了半天,同样摇头。 天帝笑道:“杨戬,你这只天眼若在凡间,可洞察凡物万化之本,皆因凡尘不离五行。五行之变,在凡眼看来是各具特色,而在天眼看来却只有一个本源。故此凡间灵怪千变,都逃不过你这只天眼。” 诗琴大有不解地问道:“那么,为何杨戬的天眼到了天界就失灵了呢?” 天帝道:“杨戬的天眼在这里并未失灵。我刚才有意询问他是否能看见三石宫,杨戬摇头。我再问他是否能看见孤家,他还是摇头,这就证明杨戬的确生着一只真正的天眼。” 诗琴追问道:“为何天眼在这里却什么都看不见了呢?” 天帝释道:“天界既无阴阳,又无五行。天界的景象正如杨戬天眼所见,乃一片空无!” 诗琴更加不解地问道:“小女眼见三石宫和天帝尽在眼前,怎么会是空无?” 天帝语气深长地说道:“事实上你在天界看到的一切都是能量汇集的点,天界只有能量,没有物质,因此看起来就是一片空无。” 诗琴似乎听懂了一些道理,她略有思索地说道:“原来原始的宇宙只有能量,没有物质。能量互化,才有了阴阳;阴阳交互,始出五行;五行机变,造化万物;万物有灵杰者,就是我们!” 天帝用赞许的目光看了看诗琴,然后又转向杨戬说道:“你乃元武神圣,今日到了天界就成了真正的神圣,与诗琴、糊涂仙齐名。” 杨戬赶紧叩头谢恩。 诗琴笑道:“这么说银河、磐耕两界就有三位圣神啦!” 天帝点头道:“孤创造宇宙,就喜欢‘三’这个数字。所以宇宙分三界;三界之内有三神;三神之下有三圣;凡间又有三清教。” 说罢,天帝伸手扶起杨戬又道:“杨戬,你生不逢时,乃是被嫦娥一念之差错点,后来诗琴又触动天帆,致使凡间灵妖出世。孤无奈之下只能放你下界,以应对天时之不利,现今那灵妖正在花果山水帘洞内修炼百变魔法,一时之间尚不能出洞,因此你正好借机会回天狼七十三星座修养元神。” 诗琴疑道:“既然天帝知道灵妖藏身之处,何不尽早将灵妖除掉,免得修成百变魔法祸害人间?” 天帝摇了摇头叹道:“此皆为天帆召使,应相所为。从阴阳而论:若无灵妖在世,亦不会有今天的杨戬。” 说罢天帝又对杨戬说道:“你因早出世五百年,致使你灵气不足,慧根不稳。孤虽在暗中万般相助,使你修成百变神功,可惜天狼七十三星遭彗星冲撞,盘根已乱,乃在劫难免。现孤命你回到天狼七十三星座修集真气,排布星宿,即时可往。” 天帝这道旨意来得突然,杨戬正不知所措。只见天帝取出一幅空白长卷,放在杨戬身后,单掌一挥,只见杨戬穿过画卷,化作七十三道流光,箭一般射向天狼座。 诗琴回眸再看画卷,但见画卷非但没有破,反而出现了一个栩栩如生的杨戬肖像。 天帝将画卷卷起,又写了一道灵符交给诗琴说道:“杨戬魂归七十三星座乃天帆召使,若非紧急不可前去打扰,如若得知灵妖出洞,可张挂画卷,点燃灵符,杨戬可立现!” 诗琴接过画卷,将灵符藏在怀中,这才拜别天帝,返回银河天宫。 正是: 云崖何时出虹桥 几番放眼却空辽 往来多少千古事 只怨风雨总飘摇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书源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四章 牛二垦荒入草房 书接上回:话说诗琴将画卷藏在袖中,回广宁宫见了磐耕、银河将实情详细讲明。 银河听了说道:“杨戬魂归天狼座,我银河天宫又多了一个神圣。只是这样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这个玉凰娘娘才能为杨戬、精卫这两个苦命鸳鸯主婚?” 诗琴道:“小女子正是为此事欲和龙爷、凰娘商量。” 磐耕道:“以朕看来,杨戬跟精卫乃是天造地就的一对,不知为何两人的婚事总是旁生枝节?” 诗琴抬眼说道:“我在天界方才弄明原委:杨戬乃天狼七十三星元神,应在五百年后出世。因当初嫦娥图一时之欢错点天狼,才使得天狼星过早下界。因此,杨戬与精卫乃阴错阳差,并无姻缘。” 银河道:“此事对于杨戬倒无大碍,只是精卫如今形影孤单,实在可怜!” 磐耕忽然精神一振说道:“朕欲在宫中给精卫再加一个封冕,省得她一人独自苦闷。” 银河白了磐耕一眼说道:“你在后宫已有三十六宫娥还嫌不够?” 磐耕一听低了头,不再说话。 银河又对诗琴说道:“这件事对离山圣母倒还好说,只是精卫……” 银河的话还没说完,只见离山圣母秀可拉着精卫登上殿来。 秀可见了诗琴,劈头便问:“诗圣,为何只你一人回来?我儿杨戬现在哪里?” 诗琴一听心里暗暗叫苦。其实诗琴的想法跟银河正好相反,诗琴认为:精卫虽小,但毕竟是个通情达理、能屈能伸的人,反倒是这个离山圣母若是发起泼来,无人能阻。 诗琴低头冥想,不知如何应对。 这时磐耕开口说道:“杨戬业已成了天界神圣,现在奉天帝之命魂归七十三星座戍守神位。” 秀可一听果然暴躁起来,她上前拉住诗琴说道:“烦你带我登天界面见天帝,我儿杨戬不稀罕这个神圣之位,只把我儿杨戬交还于我,待明日与精卫成亲就算了事!” 精卫挤在诗琴、秀可中间劝道:“圣母娘娘不可如是说法,现如今杨戬成了天界圣神乃是天大的好事,许多人都求之不得,怎可因儿女私情而误了大好前程?” 秀可听了精卫这番话,不好再发作,她将手一甩说道:“圣人,圣人!我看你这丫头眼看就要变成‘剩人’,自己尚且不知!” 说罢,秀可气哼哼转身下殿。 精卫见诗琴面露为难之色,便笑着对诗琴说道:“诗姐干嘛这么愁眉苦脸的?杨戬如今成了圣神我们大家应当庆祝一下才对!” 精卫说完跑出大殿。 不多时,精卫抱琴而归,席地而坐。 诗琴问道:“你的琴弦不是断了吗?” 精卫俯首低语道:“琴弦断了可以再接,情缘断了就很难再续……” 说话间,一曲《高山流水》已在指尖喷涌而出。琴声辗转流畅、舒缓自然,时而如平湖泛舟、楼兰对影;时而似蹊径出幽、鹿鸣翠谷…… 磐耕、银河还有诗琴都被精卫悠扬的琴声所打动,早已忘记了为精卫精湛琴艺喝彩。 这时,精卫猛然抬头,双眸闪着泪光,嘴角却挂在一丝微笑,指尖如凌波微步,飘忽不定。 突然,精卫双肩一振,琴声昂然高亢起来,如鸿浩翔击、穿云破雾,转而似高峡飞瀑、披挂如帘,进而如溪流盈隐,宕石回湍、蜿蜒起伏…… 诗琴早已听出精卫琴中的隐意,起舞和唱道: 春花羞露 何自惜春愁无度 空对户 几回光顾 几时常住 黄鹂入云音犹脆 寒花落地香如故 待春风遍染林间时 伤情处 …… 各位:有关杨戬和精卫的爱情故事就给大家说到这里。后边还有几个章节,我老瞎子实在不愿多说,因为说道最后,也是件伤情之事。 这里只给大家交待一句,望各位自己体会: 从此,每当星空夜朗之时,总会有人暗启窗棂,痴望天狼…… 此时,全场鸦雀无声。我八瞎子说了半辈子的书,也是初次感受到这种凝重的气氛。我摸出惊堂木,轻轻拍了两下说道:听三国莫为古人担忧!从现在起我再给大家接着讲《牛郎织女》的故事。这牛郎、织女可是家喻户晓,虽然最终两人被银河相隔,不过在本书里还算是个比较完满的结局。 话说牛家庄有一户姓牛的,两夫妇育有两男,长子牛大、次子牛二。 这一年牛二年整十八岁,哥哥牛大娶了一房嫂子生了个女娃娇儿已近两岁。“天有不测风云”!牛二父亲因罹患重疾不治而亡,母亲伤痛欲绝,日夜悲泣,不久也相继离去。牛二只好跟随哥哥牛大一块生活,一日三餐倒也无忧无虑。 这一天,牛大媳妇暗对牛大说道:“你家二叔整日好吃懒做,且饭量极大,我看这样下去迟早会坐吃山空。” 牛大道:“我亦正想为牛二说个媳妇,让他早日成家,也了了父母临终前的遗愿。” 牛大媳妇道:“你家就这点家业,若给牛二娶妻岂不花光咱们的家产,将来娇儿如何养活?” 牛大被媳妇的一番话说得没了主意。 牛大媳妇又道:“牛二娶妻为时尚早,不如现在就跟他分家,教他自己出去另过,将来娶妻传后皆是他自己的事,与你这个兄长无干。” 牛大虽然有些于心不忍,也不好当面反驳,只好推辞道:“这几天适逢天旱,地里的禾苗急需浇水,分家的事等过了这阵子再说。” 第二天牛大忙着下地干活,牛二嫂子急不可耐,便趁牛大不在家找到牛二说道:“家中父母双亡,你和牛大虽然是骨肉兄弟,但各自谋生也是人之本分。我看你俩当早日分家,也免得相互累赘!” 牛二听了嫂子这话,心中早已明白十分。于是便对嫂子说道:“如今我已成人,理当自立!若嫂子允我家中黄牛,二弟我只扛一犁一锄,便可出去另过。” 牛二嫂子道:“二叔欲牵家中黄牛,嫂子自可做主。只是牛家除山前一块荒坡地外已无地可耕。” 牛二道:“嫂子,小弟就要山前那块荒坡地!” 牛二嫂子一听心中欢喜,立刻就到牛棚牵了黄牛出来交给牛二。 这牛二二话没说,扛上犁锄,拽着黄牛就出了家门。 牛二来到山前那块荒坡地,见荒草齐腰,果然是闲置了不知多少年。牛二先在山脚下寻了个高处,在树旁的空地上用树枝搭了个骨架,然后用荒草扎成草帘,在树枝搭成的骨架里下铺上盖,仅半天功夫,便搭成一个草棚。牛二见黄牛吃足了草,便将黄牛拴在树上,自己钻进草棚,倒头便睡。 待牛二一觉醒来,已是黄昏将晚。牛二这才感觉饥肠辘辘,牛二后悔当初离家之时未向嫂子讨要干粮,现在挨饿的滋味也实在是不好受。 牛二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打算回家向嫂子讨些吃的,暂度几日。 牛二这样想着便从山根下来往家走,可他刚走两步,突然脚下一软,低头一看:原来自己踩塌了一个土洞。牛二捡了根树枝向洞内一捅,从洞里跳出一只野兔来,牛二一把抓住,心喜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牛二将野兔剥了皮,找了两块卵石点燃毛草,香香美美地吃了一顿野餐! 第二天一早,牛大发现牛棚里没有了黄牛,便问媳妇黄牛去向。牛二嫂子便将与牛二分家的情形叙述了一遍。 牛大闻听怒火万丈,举拳欲打,扭头看见床上的娇儿,手又软了下来。 牛大一声不吭,从家中搬出几袋谷米,又翻出了一些泥盆瓦罐、炊具炉灶装上牛车,自己拉着牛车就去找牛二。 牛大来到荒坡地,见牛二正在地里拔草,牛大唤住牛二道:“这里是片乱石地,锄犁难垦,更谈不上种田。我将家里的十几亩好地分你一些,秋后便有收成!” 牛二坚持道:“这块地不垦也是可惜,小弟若今年垦荒种作不成,明年再与兄长分家里的好地不迟!” 牛大见牛二执拗也没办法,只好放下牛车说道:“哥哥带来一些衣食用品,日后若有所需,尽管回家去取!” 说完,牛大匆匆离去。 可巧的是:自打牛二离家的第三天,老天爷开始连降暴雨,这雨一下就是整整七天。牛二靠着牛大送来的米粮,在草棚内尚能维持生活。 到了第八天,牛二吃过早饭,因外面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牛二有些心烦,便从草棚伸出头来向天空探望,想知道这雨何时才能停下来。 就在这时,牛二忽然听见山上隆隆作响,仿佛整座山像要塌下来一样。牛二顺着山坡向上观看,可不得了!牛二果然看见整个山坡像沸腾了一般,山水夹杂着泥沙从山上奔涌而下,眼见自己的这块荒坡地顿时被泥沙淹没,瞬间变成一片沼泽。牛二傻了眼,只得呆呆地在那里发愣……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文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五章 赠提篮痴心续前缘 上一回说到:牛二眼见自己的这片荒地变成了一片泥水沼泽,好在自己所处的位置在高处,泥沙并未威胁到自己。 过了一天,天气放晴。牛大听说牛二所处的荒坡地被泥沙掩盖,担心牛二的安全,便过来看望牛二。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趟过这片泥地,顺手抓了一把泥土,顿时兴奋起来,他望着草棚边走边高呼:“牛二,牛二——快出来看!这里变成了一片肥沃的良田啦——” 牛二从草棚出来,见哥哥展示着手里的泥土给自己看。牛二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牛大又说道:“这片乱石坡如今覆上了这层泥土,已经变成了十足的好地。等两天趁着泥土湿润,你赶紧套上黄牛把地耕了,我再给你送些粮种菜籽,或许还能赶上个小秋收!” 牛二听了哥哥的话,过了两天真的赶着黄牛耕出了两亩多地。牛大背来粮菜种子,帮牛二把地种上。不出一月,一颗颗嫩绿的小苗破土而出,把往日的荒坡装扮得生机勃勃,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到了秋天,牛二从地里打下的粮食比牛大的十几亩地里打下的粮食还多。怎么回事?拿牛大的话说:今年的年景不好,先旱后涝,因此地里只有不足五成的收获。而牛二就不同了:他的这块宝地打下的粮食比人家十成的收获还要多! 牛二喜出望外,将自己的粮食给牛大送去了一牛车,算是给哥哥一点回报。之后又拉了一车粮来到市井,由于今年闹粮荒,市井上缺粮,牛二这一车粮还特别卖了个好价钱。 牛二在市井上置办了些工具,回到家中上山伐木,给自己建了个木屋。从此,牛二才算有了一个像样的家。 牛二在木屋旁搭了个牛棚,整日与黄牛为伴,日子过得还算清闲自在。 转眼又到了一年春耕的季节。牛二到市井找了个铁匠铺,让铁匠师傅给自己打一把铁锄。 这铁锄什么样儿?因为牛二力大,木把的锄头太轻,也太小,用起来不合手。所以这把铁锄全部是用生铁打造,光说这锄头就大得出了号,有一尺多长! 铁匠铺掌柜见牛二是个老实的庄稼汉子,又让伙计打了个牛铃,算是附送。 牛二回到家中扶犁赶牛,忙着耕作。牛铃叮咚作响,引得路人不禁驻足观看。 原来,牛二的坡地下面是一条土路,这条路是村中通往市井的必经之路。 这一日,牛二正赶着牛在地里耕地,耳轮中听见一阵清脆的响铃声。牛二停下脚步回头一看,见一位翩翩少女正从田边路过,她胸前挂着一只闪亮的银铃,伴随着细碎的脚步,银铃声如跳跃的音符,悦耳动听。 这少女见牛二回头端看自己,脸儿一红,低头加快了脚步。 牛二也觉得挺不好意思,忙转身继续耕地。牛二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发现那位少女也正回头向这边观望…… 各位:我老瞎子不说大家也猜得出来,这位少女不是别人,正是本村田家的铃儿。 这铃儿今年芳龄十七岁,因家中只有她这么一个宝贝女儿,父母亲对她更是疼爱有加。铃儿也是聪明乖巧,十岁便将针线摆弄得得心应手,十几岁便织绣裁衣无所不能。 铃儿母亲见铃儿心灵手巧,便在市井开了一家织绣庄,铃儿母亲常将铃儿的织绣拿到店铺去卖,没想到生意是出奇的好。 铃儿过了十六岁便更加的懂事,常常主动到店中帮母亲照看生意,顺便了解生意状况,发现哪一种样式的绣品好卖,便回到家中彻夜赶工,以供店内之需。 一晃转过年,也就是今年,铃儿突发奇想,绣了一幅《龙凤呈祥图》挂在店内,这幅《龙凤呈祥图》很快便引起了一位老婆婆的注意。 这位老婆婆在市井也是个出了名的织绣好手,可她从来不将自己的绣品拿出来卖,而是收了不少慕名而来的绣女为徒。奇怪的是老婆婆收徒非但分文不取,还时常将自己的绣品拿出来相送。 今天这老婆婆对着这幅《龙凤呈祥图》端详了半天,这才眯了眼开口问道:“闺女,这幅《龙凤呈祥图》出多少银子可换?” 铃儿正坐在店内低头整理绣品,抬头见是位老婆婆,便说道:“不需几两银子,只三十纹钱便可!” 老婆婆看着铃儿摇头道:“怎么这么灵巧的手绣才要三十纹钱?” 铃儿笑道:“这只是自己闲来无事随手绣得,并不费太多功夫。” 老婆婆点点头说道:“老身也有一幅绣品,可是价值不菲,几百两银子我都不换!” 说罢,老婆婆抖擞着从怀中掏出一卷丝卷,交给铃儿。 铃儿打开一看,不禁惊得目瞪口呆。 原来,铃儿看到的是一幅和自己绣的一模一样的《龙凤呈祥图》,铃儿心中惊诧不已。 老婆婆笑道:“我老婆子这辈子没什么喜好,就是喜欢收藏绣品,我欲将你的《龙凤呈祥图》和我的配成一对,你可舍得?” 铃儿笑道:“既然婆婆喜欢,我便送你也罢!” 老婆婆摇头道:“咦——这可不行!我老婆子怎能随便拿人家东西?” 说着,老婆婆又从怀中摸出一个布包,在柜台上打开。 铃儿一见,喜道:“好漂亮的七彩石!” 老婆婆说道:“我欲将这些七彩石与你的《龙凤呈祥图》做个交换,彼此留个纪念,如何?” 铃儿盯着这些七彩石,总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看见过,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闻听老婆婆有意用此交换自己的绣品,高兴得不得了,笑逐颜开地将七彩石收了起来。 老婆婆得了铃儿的《龙凤呈祥图》,也是心满意足,乐呵呵地慢慢离去…… 这位婆婆不是别人,正是嫦娥的化身。嫦娥从铃儿的《龙凤呈祥图》上一眼认出:这个在柜台内的绣女就是从前的织女。 嫦娥见铃儿绣出了这幅《龙凤呈祥图》,以为这个铃儿对前身的事情尚有些记忆,于是就拿出了两人当年献给凰娘的《龙凤呈祥图》的绣稿,想试试这个铃儿是否还认得,见铃儿无甚反应,便又取出了当年吴刚、牛郎送给两人的七彩宝石,希望能够唤起铃儿对从前的记忆。 铃儿当天回到家中,将七彩石高兴地展示给母亲看。铃儿娘一瞧,也是一惊。原来这些都是价值连城翡翠玉钻!便问道:“铃儿,这些宝石从何而来?” 铃儿将白天发生的故事跟母亲一说。铃儿娘道:“这个婆婆我认得,在市井也是个出了名的巧工之人。整个市井之内,只有这个老婆婆的绣品可以与我女儿的绣品媲美!按说这个婆婆说来也怪,她收徒传艺即不收钱也不敛财,也算是个德行高尚之人。但从老婆婆手里的这些珍贵宝石来看:这个婆婆绝非一般的市井草民!” 铃儿娘教铃儿将这些宝石收藏,不可轻易拿出来给别人看。 铃儿也很听话,从此这些宝石对任何人都不再提起…… 各位:大家不要嫌我老瞎子啰嗦,前几回因为讲起杨戬和精卫的故事心中好不郁闷,今天说到牛郎织女,我老瞎子特别愿意多说两句,因为不管怎样,这一对还算是终成眷属! 现在咱再说牛二。 话说这一天傍晚牛二正在地里拔草,见铃儿夹着布卷从市井回来,在经过自己这片地的时候,突然从布卷中掉下一个红色的圆圆的东西。牛二从地里来到路边捡起一看:原来是一个大红绣球。牛二见铃儿此时已经走远,便将绣球揣在怀中,回地里继续拔草。 不多工夫,铃儿又返回来,见牛二问道:“这位大哥,可曾在田边看见一个绣球?” 牛二从怀中取出绣球交给铃儿说道:“俺是同庄的牛二。” 铃儿接过绣球谢了谢说道:“牛二哥,我是田家的铃儿。近日我父母正忙着为我招亲,以接到绣球者为婿,你若对小妹有意,可尽早向我家提亲!” 牛二听了第二天一早便骑着黄牛来到田家。 牛二敲门,开门出来的是个管家。牛二说明来意,这管家笑道:“这位公子先在门外稍等,我进去请我家小姐出来!” 牛二满心欢喜,牵着牛站在门外美滋滋地在那里等着。突然,大门一开,从院内蹿出一只大黄狗,咆哮着奔牛二扑来。 牛二见势不妙,赶紧跳上牛背,赶着黄牛一路狂奔。耳后传来管家的笑骂声:“一个骑着黄牛的穷光蛋也敢上门向我家小姐提亲,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穷德行,连我家母狗都没看上眼的东西,以后休再登门!” 牛二骑在牛背上,一口气跑回木屋,满脸羞愧……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牛二在地里远远看见铃儿挎着提篮向这边走来。牛二心慌意乱,赶紧蹲在地上假装拔草,背过身想躲过去。 谁知铃儿径奔牛二而来,她在田边停下脚步喊道:“牛二哥,牛二哥!” 牛二无奈,只好站起身形,硬着头皮一步一蹭地挪了过去。 铃儿见牛二垂头丧气的样子,便问道:“牛二哥,昨日可到我家提亲?” 牛二红着脸,将自己登门被羞辱的经过讲了一遍。 铃儿道:“二哥休怪管家无礼,因为我家是个有门第的大户,你这个样子去提亲,别说是管家,就算是我父母也未必会有好脸色!” 见牛二默不吭声,铃儿又叹道:“明天就是抛球选婿的日子,真教人不知如何才好?” 铃儿话音刚落,就听黄牛在牛棚长长地“呣儿”了一声。 铃儿看了一眼黄牛,又看了看牛二说道:“若要我父母应下你我的婚事,你须得求取一些功名才行!” 牛二唉了一口气说道:“俺自幼没读过书,只会耕田犁地,如何求取功名?” 铃儿道:“你有这样的好身体,就不怕求不来功名!” 见牛二仍是一筹莫展,铃儿又继续说道:“我父有一个在陈塘关李总兵手下做咨文的朋友,前些日子来我家做客,在与父亲言谈中提起在不久前他曾抄写过一个昭告,大概意思是:闻太师已在朝歌辅佐纣王登基,立国号为商。闻太师昭告天下,在朝歌城内北校军场比武招官,前一百名者可录在军中为官。” 牛二听了,仍是面色阴沉,他粗声粗气地说道:“小姐明日就要抛球招婿,俺就算讨了官职,又有何用?” 铃儿从袖中亮出一把剪刀坚定地说道:“小妹已横下一条心,若父母逼我成亲,我便以死相拼!我父母皆是知书达理之人,相信小妹一定能等到二哥荣归之时!” 牛二这才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表示明天即赶往朝歌参加会武。 铃儿将提篮交给牛二说道:“里面有小妹的一点心意,望二哥早去早回! 说罢,铃儿含着眼泪跑了回去…… 各位:今天的故事就讲到这,若问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六章 牛二卧薪渡前夜 上一回说到:铃儿给牛二留下一个提篮,匆匆而去。 牛二掀开提篮上面的一块绣花手帕一看:只见里边有一件马袍,一双布底登靴,还有两个布包。牛二打开布包,其中一个布包里面是一些散碎银两;另一个布包里面是一把光灿灿的七彩石。牛二望着这些七彩石顿觉眼前一亮,总觉得这些七彩石好像在哪见过,一时间也是想不起来。 牛二将两个布包藏在身上,回到木屋简单收拾了一下,之后他扛着铁锄,骑上黄牛,先到自家地里跟哥哥牛大打了声招呼,便不再停留,直奔朝歌方向而去。 牛二当天就出了陈塘关,在关门外果然看见一张昭告。牛二虽然不认识几个字,但从这张昭告的新旧程度便可推断:这张昭告贴出已经不止三四天了。 牛二心里着急,一路上鞭打快牛,日夜兼程,第三天傍晚终于赶在关城门之前挤进了朝歌城。 牛二进得城内便想找一家客栈住下,谁知打听了半天才知道:这城里的客栈已经是家家爆满。 牛二没办法,只好敲开一家客栈跟店伙计商量:只要店里有牛棚,让我的黄牛吃上草料,休息一夜就行! 店伙计是个年轻小生。他上下看了看牛二,见牛二牵着黄牛,扛着一把大锄便没好气地说道:“你这厮!不好好在家种地,牵着破牛往城里挤什么?实言相告:这里牛棚没有,拴马桩倒有一个!” 小伙计说着便将牛二使劲往门外边推。 牛二忙从怀中掏出布包,取出几块银子塞到伙计手中说道:“店家,牛棚、拴马桩都没关系,只要我的牛能吃上草料,我店钱照付!” 小伙计接过银子掂了掂,满面带笑道:“既然客官如此说法,我也不好把上了门的财神再推出去。那么,这位客官,里边请!” 小伙计说着话抢过缰绳,拉着黄牛来到马棚,选了个靠边的位置将牛栓上,又给牛上了草料,然后带着牛二来到不远处的一间小房说道:“这是一间储存草料的库房,里边尽是些干草,客官若不嫌弃就在里边将就一夜。” 牛二探身往里边看了看,见里边堆了多半下干草,不过铺摆一下睡上一觉还是可以,便说道:“无妨,无妨!” 小伙计见牛二并不挑拣,道了声“诺!”转身欲离去。 牛二拉住说道:“店家,店中可有吃的?俺赶了三天两夜的路,到现在米粮未进,腹中饥饿。” 小伙计挠了挠头说道:“对不起客官,因客栈早已关门,客人们已经吃过了晚饭,现在厨房都已经熄火。若客官不介意,我到厨房给您弄些剩饭剩菜,先填饱肚子,您看怎样?” 牛二点头道:“只要有吃的,只管拿来!” 小伙计转身一溜烟似的离去,不多工夫便捧着一个陶罐回来,罐口插着一只木勺,罐里连饭带菜都搅在一起。 小伙计将陶罐向前一送说道:“客官,这里条件有限,来不得那么铺张。这饭、菜都在一起了,您多包涵,凑合着用!” 牛二接过陶罐,狼吞虎咽,不大会工夫便将陶罐吃了个底朝天。 小伙计就站在旁边等着,见牛二吃完,他接过陶罐说道:“客官,这里是存放草料的地方,不能掌灯,您就早点歇着吧!” 说完,小伙计捧着陶罐匆匆离去…… 第二天一早,牛二被一阵阵的马铃声吵醒。牛二睁眼一看,见天已放亮,便起身出来,看见有许多手持各种兵器的武士,一个个牵着马,急匆匆地往外走。 牛二正在观望,迎门看见昨晚那个小伙计。小伙计见了牛二,陪笑道:“客官,您的牛早已吃足了草料,您若想去北校军场看热闹,您可没白来!今天是大比武的日子,路您也不用打听,只管跟着人潮走保证不会错!” 牛二冲小伙计笑了一下,回身取出铁锄,牵着牛便出了客栈。 牛二跟着人流往前走,见路边有卖包子的。牛二心说:嗯!我得先吃顿饱饭,不然呆会比武哪来力气? 牛二在路边买了十个包子,掐在手中边走边吃,那样子跟托塔天王差不多! 话说牛二来到校军场,但见眼前黑压压一片都是人,将整个校军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真是水泄不通,出入不得。 牛二在后边向一个骑马的武生打听,那武生看了一眼牛二,吹了一口气说道:“您若是参加比武招官的,那可是来晚了!前一百名武士已经是各得其位,今天是大比武,只在前十位当中决出金银铜三甲。所以今天校军场除了这十名武士之外,其他人等一概不得入内。” 牛二一听急了,跨上黄牛奔校军场大门方向就往前冲,一路上前边的人被黄牛顶倒一大片。 牛二来到门前,门口站俩守门的士兵,见牛二隔着人群冲了进来,各抽出一把大刀拦住道:“闻太师有令:今日校军场决出本场前三甲,其他人等不得入内,违令者斩!” 牛二哪里听得进去,两条腿在牛肚子上用力一夹。只见黄牛“呣儿——”了一声,蹬开四蹄向前就冲。这两个士兵哪里敢拦,一闪身躲了过去。 牛二骑着牛刚奔出十几步,就见一位骑马的将官驱马赶到前面,一横六耳卷龙刀喝道:“呆!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擅闯校军场?” 牛二心里着急,只回了句:“会武的!”便一拍牛背拖着铁锄冲了过去。 这位大刀将还没弄明白牛二这句“会武的”是啥意思。其实牛二的意思是说:自己是来参加比武的。这个大刀将没整明白,心说:废话!凡是到这来的都是会武的。他以为牛二这句话指的是会武艺的! 这大刀将还在纳闷,牛二已拖着铁锄来到近前。这位将官也算是久经沙场,什么兵器没见过?可就是愣没看出来牛二手里的是啥兵器! 这位将官见牛二冲过来,没敢轻易出招,只把大刀在马前一横说道:“闻太师有令:擅闯者死!” 牛二哪里还管那么多,将铁锄从下向上一兜。这将官打了十几年的仗还是头一回碰见这第一招是从下边上来的,心里没有防备,他怕伤了自己的马,只得向前探身,用刀杆向下封住。哪知道牛二在铁锄是带钩的,力气又大!就听“乓”的一声,就见这位将官的这口大刀已飞在空中。 这将官被震得双膀发麻,见兵器飞了出去,心说:这还打什么?只得一带马,闪到一旁。 这时又有三员马上将冲了过来,各挺一杆长抢,将牛二围在当中。牛二一把铁锄左突右挡,一锄战三枪,竟然毫不吃亏,直杀得校军场上烟尘四起。 正是: 远来近处泛尘烟 一团乌云遮住天 凡眼不识神魂在 只看生死在攸关 就在牛二跟三枪将激战正酣之时,看台之上闻太师已带着文武官员上台就座。闻太师抬眼看见校军场上有四个人在一起混战,皱着眉头问道:“本太师尚未下令,何人在校军场上比武?” 闻太师手下有一个文尉,名叫李三正。他向下看了一会儿说道:“禀太师,依属下看来不像是在比武,倒像是在打架!” 闻太师将眼睛一立,怒道:“速去查明!” 李三正诺了一声,赶紧跑下台,见了个旗牌官一问才知道是有人擅闯校军场,三枪将与之力战百十回合,尚未将其制服。 李三正回来将校军场上发生的事向闻太师一说,闻太师一拍桌子怒道:“速将此人押来见我!” 各位:这牛二犯下的可是杀头之罪!若问牛二能否在闻太师手下逃过一劫?咱们下回再说。 本书源自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七章 闻太师慧眼识英灵 上一回说到:闻太师闻听有人胆敢擅闯校军场,大发雷霆之怒,命手下将这个人“押来见我!” 不多时,四个士兵押着牛二来到台前。闻太师本欲命手下推出去斩首,但因见牛二不仅生得相貌堂堂,身材魁梧,且还有个不同寻常之处,那就是:闻太师越看越觉得这个人头顶之上似有一团灵光在动。 各位:闻太师是何许人也?他本名闻仲,乃是成汤基业的开国元勋、托孤大臣之一。曾在通天教主的第二大弟子金灵圣母门下拜师学艺,也是个生着三只眼睛的异人! 闻太师一眼看出牛二身上有一股非凡的灵气,心知眼前这个冒失的农家汉子绝非泛泛之辈。 闻太师一想:这次比武招官就是为了招选天下能人志士,若下斩杀令岂不有违招官的初衷? 闻太师想到这,他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火向牛二问道:“下跪之人,你是何方人士?为何不守禁令,擅闯校军场?” 牛二道:“草民牛二,乃陈塘地界牛家庄人士。因路途遥远,误了期限,故而来迟。情急之下,触犯禁令,望大人开恩!” 闻太师又道:“你来此何意?” 牛二道:“小的欲在此一展身手,求取功名,报效朝廷!” 闻太师听了展颜道:“小小年纪,即知报效朝廷,良实可教!本太师今天为你网开一面,稍后待前三甲名次已定,你可在前三甲中任选其一与之比武,若胜了哪一个,便可替代哪一个的位置,本太师依律封官加赏!” 闻太师说话之时一直用眼睛盯着牛二,见牛二一声不吭,便口气一转说道:“本太师惠顾于你,你如若不胜,只能怪你自己没本事,休怪本太师无情。本太师要将你这颗人头挂在旗杆之上,以戒后者!” 牛二叩头道:“谢太师大人恩典,小的必全力以赴,不负大人厚望!” 闻太师点头道:“你先平身在一旁观战,待三甲排名尘埃落定,本太师必给你一展身手的机会!” 话说三甲大战那可真是高手之间的较量!好比针尖对麦芒,一时间棋逢敌手,杀得是昏天黑地。从朝阳初照一直杀到日影夕斜,整整一天的时间,这才决出前三甲来。 场上的考官将夺得前三甲的武士带到台前,叩见闻太师。 闻太师并未急着给前三甲的武士封冕,而是将牛二叫过来问道:“牛二,现在前三甲的武士皆在这里,你愿意跟哪一个比武?” 牛二叩道:“小的愿与金甲头名比武!” 闻太师慢慢说道:“牛二,你可要仔细想清楚,这前三甲虽然各个都是出类拔萃的佼佼者,但也有强弱之分。你若是败下阵来,可是项上人头不保,当三思而后行!” 牛二面无惧色,坦然道:“小的来此一回,便欲出人头地。这二三甲,小的不稀罕!” 闻太师一听起身说道:“好,有胆识!大庇天下若是多了几个这样的勇士,成汤基业何愁不固!” 说完,闻太师对李三正命道:“带金甲武士和这位壮士先下去准备,今天本太师要一饱眼福,看一场好戏!” 牛二跟着几个士兵往回走,这时李三正过来拉住牛二边走边小声说道:“牛壮士,本官看得出来,你是个武功超绝之人!不过,这金甲武士是本官的一个内侄,名叫李云豹。你若是聪明人,就和李云豹打个平手,本官为你准备了一千两银子,保你名利双收!” 牛二道:“这主意倒是好,只是在下与他初次交手,不知深浅。在下若不小心败下阵来,这个脑袋可就没了,所以在下怎敢不全力以赴?” 李三正道:“本官叫下人传话给内侄李云豹,让他手下留情,包你性命无忧。” 牛二接道:“校军场上两厢比武,旁边可都是眼睛,若被闻太师看出破绽,岂不又犯下一条杀头之罪?” 李三正道:“本官身为闻太师手下的重臣,在闻太师面前说话高低还是有分量的。你若不知趣,即便入军中为官,在本官跟前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牛二怒道:“大丈夫视生死于泰山鸿毛之间,为人须当堂堂正正、光明磊落,怎能为一点私利而坏了名节?” 牛二正说着话,见两个士兵牵着自己的黄牛过来。牛二接过缰绳,摘下铁锄,跳上牛背扬长而去…… 话说牛二来到场地中央,忽见校军场西北角卷起一团黑烟,这黑烟打着滚,夹杂着沉闷的响蹄,瞬间便来到牛二面前。 牛二注目观瞧,见来者一身皂甲,手擎一杆竹节龟背大铲,胯下一头黑牛,这黑牛浑身黝黑锃亮,一根杂毛都没有,尤其是那双牛眼,瞪得溜圆,大有一种凌人的气势。 牛二跟李云豹俩人一照面,不仅双方都觉得稀奇,就连场上围观的士兵们也都欢呼起来。怎么呢?没见过这场面,今天敢情是黄牛对黑牛,两头牛赶在一块儿啦!这场面别说是士兵,就连闻太师也都觉得新鲜。 两人互相通报了姓名,各自驱牛向前。这头一个照面,两人都没出招,而是各自举了一下兵器,这叫做“先礼后兵”。待两头牛一转身,这情形可就不同了:两头牛都各自将头压得很低,脊背上挺,如同满弓的弦一样,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这时,只见李云豹将竹节铲望空一抖,这黑牛就如同离弦的箭一样冲了过来。牛二见状,一拍牛背,也迎了上去,两人你一锄、我一铲,就搅在了一起。但见金器往来交错,叮当之声不绝于耳,烟尘之中时而看见牛二一把铁锄上下翻飞,一招一式,有条不紊;时而见李云豹的龟背铲格架相还,见势拆招,毫无逊色。两人一口气就战了两百多回合,从傍晚一直杀到天黑。闻太师命军卒点燃松明火把,将整个校军场照得如同白昼一般。两人又战了一百多回合,仍是不分胜负。 那位问了:牛二不是有牛郎的神魂附体吗?干嘛还费这么大的劲! 其实牛二不是一时之间无法取胜,他是看上了李云豹的黑牛。牛二一搭眼就知道:这李云豹胯下的坐骑是头神牛。牛二与李云豹缠斗,其实就是想试试这头神牛的脚力。他跟李云豹战了三百多回合,终于明白:这李云豹的武艺其实很一般,他能够在群英会上独占鳌头靠的就是这头牛的神力。这黑牛行动敏捷,眼观六路,善能因势而动,冲、闪、腾、挪,脚下变幻莫测,这也让李云豹多次化险为夷,躲过许多杀招。 牛二看上了这头黑牛,也试出了李云豹的路数,他见李云豹渐渐地有些体力不支,便在两人相近的时候对李云豹说道:“今天该着你小子倒霉,你这地牛碰上我这天牛,要怪只怪你的神牛不济!” 说着话,牛二一锄向下打来。这一锄,牛二可是用了点神力!这李云豹哪里招架得住,双臂一软。这牛二的铁锄可有个一尺多长的锄头,一下子就刨在了李云豹的肩膀上。李云豹“啊!”了一声,就趴在了牛背上。两人一错身,牛二用锄把照准李云豹的左腿向上一挑,就将李云豹从牛背上掀了下来。 场上一片欢腾,皆为这场精彩的对决而赞叹不已! 这时过来两队士兵,将牛二和李云豹各自带到一边休息,等待考官宣布决战结果。 李三正担心侄儿受伤,便亲自过来询问。 李云豹见自己的叔父过来,口口声声连连喊冤。 李三正仔细一问,李云豹道:“侄儿今天不是输在武艺上,而是输在了坐骑上。对手的天牛镇住了我的神牛,我的武功不得施展,故而输的不公,实在是不服气!” 李三正闻听心想:这要是在沙场之上,不论是凭借什么样的坐骑,只要是胜者,便可为王。但今天是比武招官,应该另当别论! 于是他来到闻太师面前说道:“启禀太师,下官以为刚才这场比武有所不公。” 闻太师疑道:“有何不公?” 李三正道:“依下官所见,李云豹和牛二若论武功,李云豹当在牛二之上。那牛二是凭借胯下天牛的神力,才胜了李云豹,这样有违太师以武功论高下的宗旨。” 闻太师道:“你有何高见?” 李三正道:“依下官之见,让他们两个换骑坐骑再比试一次,若牛二仍是胜者,李云豹必然心服口服。” 闻太师道:“这个容易!”于是召来主考官说道:“传本太师之令,命牛二、李云豹两人换坐骑再比一次。” 牛二在场下闻得此令,暗暗高兴,心说:我须得如此这般方能将李云豹的神牛据为己有。 若问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八章 江淮英出计献城池 上一回说到:牛二得知闻太师命两人互换坐骑再次比武,牛二窃喜。心说:这一轮比武我须得想办法将黑牛据为己有,如若再次得胜,自己虽得了个金甲头名,但神牛亦当各归原主。 牛二想到这心里便有了主意,他牵着自己的黄牛进了校军场,装作依依不舍的样子紧抓着缰绳不放。一位兵丁上前来夺过牛二手里的缰绳,将黄牛牵到李云豹这边,又将李云豹的黑牛拉过来,将牛缰往地上一摔说道:“闻太师有令:命你两人速速比武,不得延误!” 牛二拾起牛缰上了牛背,两人拉开架势,又战在了一起。李云豹大概是精神作用,以为自己胯下骑的是天下独一无二的神牛,更加精神百倍,施展着浑身解数,誓要置牛二于死地。牛二知道自己胯下神牛的厉害,怕神牛施展出本事露出端倪,只得偷偷地夹住黑牛的肚子。这黑牛的肚子被牛二夹住,无法运动,只得在原地打转。 这样,两人刚战了三十几个回合,牛二见李云豹的竹节龟背铲奔自己面门打来,牛二横锄向上一架,同时双腿用力一夹,这黑牛就受不了啦!只听它“呣儿”地叫了一声,两只前腿跪在地上。牛二顺势一翻身,从牛背滚落在地上。 李云豹见自己得胜,将牛缰一带,走出了圈外。 此时场上鸦雀无声,谁也没想到牛二这么快而且又是如此突然的败下阵来,都觉得大失所望,不够过瘾。 不多时,闻太师召牛二、李云豹两位来到台前。主考官对闻太师说道:“启禀太师,两场比武,牛二、李云豹各胜一场,请闻太师定夺!” 这时李三正上前说道:“禀太师,头场比武,牛二与李云豹乃是战了三四百个回合方分出胜负。第二场比武,李云豹只用了三十几个回合便将牛二打翻在地,这武功高下,显而易见!” 闻太师看了看牛二,又看了看李云豹说道:“你二位若无异议,本太师就依李文尉之所见,将你们两位同封为金甲武士,李云豹为金甲头名状元,牛二为金甲彰武郎,各赏银五千两。” 牛二、李云豹各得其所,跪地受封。 闻太师又道:“今日比武已至此时,文武众将多有劳累,待明日升堂,本太师再为三甲武士加官进爵。” 闻太师说罢,带领文武官员偃旗退场。 话说第二天一早,闻太师升堂,文武众将两厢分立。闻太师召四位金、银、铜三甲武士上堂进见。 闻太师道:“今日喜得三甲武士,我殷商王朝如虎添翼!本欲将你们荐在朝中封上品之位,只因各位初来乍到,根基浅薄,恐朝中文武不服。前日得朝中奏表,三江一带诸侯仰仗天塞,屯兵抗政,竟不来朝拜。纣王下令兴兵征伐,怎奈朝中能担当此重任者,稀如凤毛。本太师今日欲将四位委以重任,讨伐三江,待挥师凯旋,功成名就之后,本太师保举各位在朝中做个一品正卿。” 四位金甲武士齐齐叩道:“属下决不负太师厚望!” 闻太师又道:“今派你们四位统兵十万,金甲状元李云豹为三军统帅,坐阵中军。金甲彰武郎牛二为三军副帅,率兵三万,作为前军。银甲武士左佑良、铜甲武士杨彪带兵两万作后队,负责粮草辎重,明日启程,不得有误!” 四位拜过官印,各领号旗,分头准备不提。 单说牛二退出大堂找李云豹说道:“闻太师令我为前军,兵刃相接、血染战甲之事在所难免。只求李统帅将属下坐骑换回,也省得统帅宝座黑牛受惊。” 李云豹冷笑道:“若将坐骑换回,你我岂有今日?现我为统帅,你为副职,这军中之令可是非同儿戏。今后若再提换骑之事,以抗命论处!” 牛二赶紧俯首道:“属下遵命!” 话说到了第二天,牛二点齐三万兵马师出南门,一路上逢山开路、遇水叠桥,山行一个多月,这才来到三江隘口的第一江——沱江。 沱江北岸有一座城池,名叫旅粮城。这里地势险要,危城高耸,居高临下,乃易守难攻之所,又是陆入三江的必经之路。 牛二来到城前,拉开阵势。见旅粮城大门紧闭,吊桥高耸,无人敢出城应战。 牛二派军校到城门前高呼:“三江诸侯乌合叛逆,拒不来朝。今天兵十万,讨伐三江,明智者速出城投降,牛副帅爱兵爱将,军纪严明,引兵过境,不犯秋毫。若不识时务,拥兵相抗,天兵破城之日,便是诸位末日到来之时!” 军校喊话回来,没过多时,只见城上号炮三声,城门大开,吊桥落下。从城内冲出一队人马,打的是“郁”字旗号。 牛二见出城的军队沿城池分列成一字横队,待旗幡立定,烟尘渐消,牛二驱神牛来到阵前,对方见牛二威风凛凛,单骑出列,便有人在阵中高呼:“来将通名!” 牛二寻声望去,见一匹白飚马后面露出了一个大脑袋瓜子。原来,这人是个五短身材,拿现在话说就是侏儒。 牛二以手向前一指说道:“你是何人?近前答话!” 这位催马上前十几步,边走边说道:“在下御城都督郁摩达是也!你是何人?” 牛二见来人身材短小,骑在高头大马上那模样实在有点滑稽可笑,便说道:“你先别管我是谁,你没资格跟我说话,换你家主帅出来,我欲与他大战三百回合!” 郁摩达一声怪笑:“哈哈——少来废话!我家御城总兵染病在床无法应战,城中只有我一个都督,三千兵马,你战也得战;不战也得战!” 牛二一听心中暗笑,心说:哪有这么蠢的将官?连军事机密都顺口往外秃噜,一看便是个庸庸之辈! 牛二将脸一沉道:“既如此,你打马近前来战!” 郁摩达这家伙倒挺听话,只见他一伸手,从座下抽出一对双枪。牛二一看:啊——原来是个使枪的!更不把郁摩达放在眼里。 郁摩达举着双枪催马上前,边走边呼道:“在下不杀无名之鬼,报名送死!” 牛二见郁摩达凑上前来,口中胡言乱语,刚听清这小子口中说出“送死”二字。牛二只一锄刨下去,郁摩达挺双枪奋力一架,哪里架得住!牛二这一锄正刨在郁摩达的大脑瓜子上,顿时脑浆迸溅! 门外的士兵一见都督上前一个照面还没到,脑瓜子就开瓢儿啦,纷纷逃回城去。 正是: 旅粮危城百丈高 斩得儒将小试刀 塞外青山高入云 引得三江出天骄 再说牛二回到军中,军校来报:“启禀副帅,军中将士长途疲惫,请求安营扎寨,进餐休整。” 牛二道:“传令军中,将旗幡队列整齐,人员整装,准备进城后再行休息。” 军校暗暗一吐舌头,心说:攻城尚未开始,这得等到啥时候才能进城休息? 军校心里不高兴,但军令如山,这军校只得依令行事。 过了没多久,但闻城上金鼓齐鸣,城门重启,从城中又摆出一行队伍。牛二一看:这一队跟前面的没啥区别,只是打头的换成了一面白旗。 牛二正在迟疑,只见队伍中闪出一匹枣红马,这马快步来到近前。马上之人见了牛二,翻身下马,跪地叩道:“在下护城校尉江淮英,奉总兵大人之命迎接牛副帅入城。” 牛二闻听心中暗喜,心说:此番首战告捷,竟不费一兵一将,安然入城,真乃天助也! 牛二跟随江淮英进城,来到总兵府,闻总兵家人哭报:“总兵大人已在府中悬梁自尽。” 牛二命总兵家人妥善处理后事,又对江淮英说道:“你献城有功,可接替总兵之位。你且去修一纸降书,将城上张挂殷商旗号,我大军可秋毫不犯。” 牛二将城内之事处理完毕,带领队伍出了旅粮城,在城外安营扎寨,休整旗鼓。 隔日,牛二整顿队伍,正准备起兵渡江南下。这时,闻听小校来报:“新任旅粮总兵江淮英求见。” 牛二请江淮英入帐。 江淮英道:“牛将军欲渡江须得备足一月粮草。” 牛二一细问,这才知道:原来旅粮城虽然是个军事要塞,但也是个僻壤之所,不便屯兵。军旅出入此城,必备足一个月米粮,否者将在途中饿死大半。故而,旅粮城才因此得名。 三江诸侯听得殷商发十万大军南下,皆屯兵各守自家门户,可惜旅粮城这样一个三江隘口的军事要塞只落得老兵残将戍城把守。郁摩达出城迎战之时,江淮英在城上观战,见郁摩达连一个照面都没过去,就死于阵前,便到总兵府劝总兵大人开城投降。这个总兵本是个胆小之人,他命江淮英出城迎接天兵入城,自己却自寻短见,遗为笑柄。 江淮英将旅粮城周边的情况表明之后,又说道:“现旅粮城内尚有足资粮草,若随军而行,可保三万大军渡江无忧。” 牛二见江淮英是个“本地通”,又忠心耿耿,自己军中正缺少向导,便暂命江淮英为前军先锋官,率兵一万突前。 话说牛二挥师南下,一路上摧城拔寨,势如破竹。月余,便来到两江交汇之关塞——泗水关。 牛二将三万大军依泗水沿江驻扎,与泗水关隔江相峙。这里通往泗水关的唯一一座木桥已被烧毁,沿江渡船也已被泗水的官兵收去,在城下用铁索锁住。 牛二见泗水关依泗水筑城,若率兵从正面攻城将多半溺死江中,余下即便攻到城下,若想攻破城门,也将损兵殆尽,于是便与江淮英商量对策。 江淮英道:“泗水关若想渡江而攻之,则是兵家之大忌,万万不可。为今之计,只能另辟蹊径,绕行至泗水关的南面,关南无城墙围护,可长驱直入,此关可得也!” 牛二问道:“若绕行需多少日?” 江淮英道:“若取道上游壶口险路,少则两月,多则三月。” 牛二又问道:“尚有无其它路径?” 江淮英道:“若旱路绕行,别无它路。” 牛二遂以江淮英为前导,点精兵五千,上循壶口绕行。 话说又过了一个月,李云豹率领五万中军浩浩荡荡来到泗水,见前军沿江扎营,并无攻城之意,怒道:“前军到此已有月余,竟不见兴兵攻城。如此怠兵,空费粮饷,误我讨伐三江之大计,速叫牛二前来见我!” 牛二手下的一位副将赶紧应道:“启禀李元帅,我家牛副帅并不在军中。” 李云豹闻听骂道:“这牛二,胆敢居功自傲,擅离职守。待我修书奏明闻太师,必治他个临阵脱逃之罪!” 李云豹正在怒骂不休,忽闻泗水城内号炮震天,但见城上旌旗摇动,一队战船从城下依次而行,直奔这边驶来。 李云豹一见,惊出一身冷汗,忙号令军中,准备迎战。 这时,军校过来禀报:“船队打的是牛副帅的旗号!” 李云豹一听:嗯——这是怎么回事? 欲知详情,且听下回分解。 本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九章 英雄挥师凯旋 上一回说到:李云豹见一队战船张旗袭鼓向这边驶来,忙下令准备迎战。忽闻军校来报:“船队打的是牛副帅的旗号!”李云豹一听,心说:嗯——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原来:牛二跟江淮英率五千精兵朔江而上,行至第十天,来到一个较为偏僻之处。这里两岸绿树重生,水流和缓,正是渡江的好去处。牛二命士兵砍伐树木,作成木排,又用山藤和竹皮拧成两根百十米长的绳索,将两根绳索系在木排的两端,派一个会泅水的士兵引着绳索泅水过河,将绳索拴在对岸的树上。这样,两边的士兵来回牵拉木排,仅三天的工夫,就将五千兵马安然渡江。 牛二带领五千精兵沿山路潜行,一路上偃旗息鼓,神不知鬼不觉,仅用了十多天的时间,便来到了泗水关的南面。牛二命士兵白天隐蔽在山中休息,到了晚上三更时分,突兵偷袭。守城的士兵哪能想到天兵会从背后杀来,死的死、降的降,天还没亮,泗水关已掌握在牛二的五千精兵手中。 天一放亮,牛二在城中安抚百姓,将五千精兵分成两队。一队由先锋官江淮英率兵马两千在关外山口驻扎,防止诸侯援兵来袭。另一队由牛二亲自带三千士兵把守城池,只待李云豹的中军大队人马一到,派战船接主帅兵马入城。 话说李云豹进了泗水关,在官府大门外竖起“帅”字大旗,此时他正招集手下众将商议如何分兵剿灭三江诸侯之事,忽听门外卫兵来报:“各路诸侯在府门外头顶降书前来请罪!” 李云豹当堂怒道:“将这些叛逆诸侯给我各个斩首,本帅要带回去请功!” 牛二忙上前阻止道:“三江之内,山水灵秀,非兵家用武之地,乃以安顺为上!若各诸侯愿臣服于朝廷,月月进贡,年年朝拜,大军可捷师凯旋!” 李云豹一听道:“牛副帅言之有理!怎奈本帅自入三江以来,因水土不服,时常腹痛。堂上之事,烦请牛副帅代为处理!” 说罢,李云豹带着几个侍卫回后堂休息。 牛二登上大堂宝座,立刻下令召各路诸侯上堂进见。 各路诸侯上得堂来各个顶礼膜拜,纷纷奉出降书顺表,附带礼单贡品目录,以表诚意。 牛二命手下将降书、礼单呈上,他捧在手里假装看了看说道:“自天兵出师以来,收旅粮、夺泗水,一路上攻无不取、战无不胜,可谓名噪三江,威震四方。各路诸侯慑于天兵神威,前来顺降,当属明智之举!如若各位诚心归顺,自当月月进贡、年年来朝,不可枉生异端。否则天兵复来,必斩草除根,祸事非小。望各位信守承诺,方能安乐其所,与成汤天下共享太平盛世!” 各路诸侯闻听皆俯首称诺。 牛二将各路诸侯暂时安置在府中,第二天大摆盛宴,请各路诸侯同席共祝,结义为友。 席间,牛二这才了解到各路诸侯齐齐前来服拜的真正原因。原来:牛二派江淮英带领两千精兵在关外山口驻扎,防止诸侯援兵来袭。其实江淮英对这件事一点都不用担心,前面咱们不是说过:这江淮英是个“本地通”,他比牛二更了解诸侯们此时的心态。他们闻听天兵取了泗水关,这三江最后一道屏障已经失守,各个想跑还来不及呢!哪里还敢出兵自讨苦吃?江淮英乃是个土生土长的三江人,对诸侯们之间的关系了如指掌,他们就如同一盘散沙,捏不到一块!江淮英担心诸侯们望风而逃,跑到山里躲起来,那时候再出兵围剿,可就不是三两年的事了。于是,江淮英赶紧修书,晓明利害,劝各路诸侯及早来降,方能保得万全。江淮英找土人带路,派士兵将书信送达各诸侯国,这才有了“诸侯齐会中军府”这一档子事。 第三天李云豹率大军师出泗水,渡江顺原路返程。诸侯们各出旗幡,随军送至旅粮城外。牛二把江淮英叫到近前,将旅粮城要塞之重,再三嘱咐,并将由江淮英带队的两千兵马留在旅粮城,听从江淮英号令。 话说李云豹率十万大军后队变前军、前军变后队,山行月余,这才回到朝歌城下。 闻太师得知十万大军班师凯旋,亲自带众将出城迎接。李云豹骑在牛背上,趾高气昂,好不威风!闻太师亲手给李云豹、牛二披红挂彩,两人打着得胜鼓,前呼后拥进入城内,城中百姓见了皆交口称赞。 晚上,闻太师正在书房整理降书、礼单,起草奏折准备为几位有功的战将表功。忽然府中家丁来报:“副帅牛二在府门外求见。” 闻太师一听,非常高兴,马上搭了个“请”字,让家丁将牛二引进书房。 牛二进了书房,弓腰驼背,跟闻太师见过礼之后,仍是一副弓腰驼背的样子。 闻太师见牛二身形拘谨,便说道:“牛将军,这里是官府私宅,不必拘礼。” 牛二锁着眉头说道:“太师大人,属下并非拘礼,而是陈疾复发,故而如此。” 闻太师仔细看了看牛二,请牛二落座,然后问道:“牛将军此病因何复发?” 牛二道:“属下出师三江,因三江地带多湿气,故而将幼年时的陈旧疾患勾起。” 闻太师道:“牛将军先在此暂忍一时,我就派家丁请太医过府为牛将军看病。” 牛二忙阻止道:“属下谢闻太师关怀!只因属下当初患病之时,曾请一位游医医治。游医仅用三副草药即将属下的病治好。临行前留下一副药,嘱咐属下:若有复发之日,必于五日内煎服此药,再静养一月,可保永不复发。属下因深信良方,故而急欲回家治病。” “何时启程?”闻太师问道。 “明天一早。”牛二答道。 闻太师惋惜地摇了摇头道:“本太师正在起草奏折,为三江大捷表功。此番出征,虽然由李云豹挂帅,但一路上过关斩将者,皆是牛将军首当其冲。故而本太师欲为牛将军表个头功,荐在朝中为官。你若告病还乡,则本太师的奏折就当重写。这样,牛将军可就错过了一个入朝为官的大好时机,本太师觉得实在可惜!” 牛二道:“属下以为:壮士当以报国为先,而后功名也!故而属下视功名为草芥。常言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属下报国之志并不图功名而逐之。” 闻太师赞道:“牛将军乃少壮有为,且忠勇可嘉,日后必有出头之时!本太师准你回乡养病半年。半年之后,须得回归军中,本太师必给你建功立业的机会。” 牛二谢过闻太师,告别离开太师府。 第二天一早,闻太师上朝回来,召集文武众将送牛二出城,又派两百护卫军打着闻太师的旗号随行护送。 牛二乘八抬大轿,前面有锣鼓开道,旌旗引路,后面有人牵着黑牛,接着就是五匹马驮着一万两官银紧随其后,两百护卫军刀枪高举,寒光凛凛,煞是威风! 话说牛二这队人马徒行七天,终于到了陈塘关。陈塘总兵李靖得知一队人马打着闻太师的旗号鸣锣而至,知道来头不小,赶紧率手下出城迎接。 李靖将牛二迎进官府大堂,又将两百护卫队安置在城内休息。 李靖与牛二两人见了面,李靖一细问才知道来人是当今闻太师手下的红人牛二。李靖虽然远在边关,不临朝参政,但十万大军征三江是何等大事!三江捷报一个又一个,整个朝歌城都开了锅一般。这个前军副帅牛二的名字早就将李靖的耳朵灌满了! 李靖对牛二深施一礼道:“牛将军乃是金甲武状元,这次出师三江,威名显赫,在下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之后,李靖摆宴为牛二接风。席间,李靖问道:“牛将军莅临陈塘,可有公干?” 牛二道:“在下只是回乡途经陈塘,并无公干。” 李靖不解道:“牛将军刚刚挥师凯旋,声名显赫,正是向朝上邀功的大好时机,为何急于返乡?” 牛二虽然在军中不久,但对陈塘总兵李靖的为人已是晓有耳闻,故而毫不隐晦地说道:“实不相瞒,这次在下是假借告病,实则欲回乡了结一桩婚事。” 李靖半忧半喜道:“牛将军回乡成亲倒是件喜事,只是若被闻太师知道,这可是个弥天大罪。” 牛二一拍脑袋道:“当时在下只急于回乡成亲,并未想那么多!” 李靖望着牛二,想了一会说道:“本官倒有一个主意,可保得牛将军既可喜结良缘,又无性命之忧,只是要委屈牛将军一下……” 若问李靖计将安出?咱们下回再说。 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章 天地人喜结良缘 上一回说到:李靖得知牛二此次乃是假病回乡成亲,吃惊不小。因为他知道:在军中擅自招亲可是杀头的罪,况且闻太师向来军纪严明,这事若被闻太师知道必然以军法论处,其祸不小。 李靖见牛二是个憨厚老实之人,且武功高强,萌生爱才之意。便对牛二说道:“本官倒有个主意,只是要委屈牛将军一下。” 牛二道:“在下一时糊涂,几乎犯下大罪。若李大人出手相助,在下自然感激不尽!” 李靖说道:“我即给闻太师修书一封,言说我李靖得知你牛将军乃陈塘所辖之人,我李靖已将你截留在陈塘为官。闻太师知道陈塘乃边关要地,只当我李靖惜才爱将,必不会生疑。只是本官要委屈牛将军在麾下做个励军都督。” 牛二一喜,跪地拜道:“属下久仰李大人威望,若能在李大人手下为官,属下正是求之不得。今后属下愿追随李大人,效犬马之劳!” 李靖将牛二搀起说道:“既如此,我即修书派人送往朝歌,料万无一失,牛将军可放心回乡娶亲。” 牛二道:“我即招集人马,立刻启程。” 李靖阻止道:“牛将军请看,现在已经过午,行亲多有不便。不如先在我陈塘关留宿一夜,明日再走不迟。” 牛二一想:也是!我带着这么些人黑灯瞎火来到田家门前,这哪里像是求亲?抢人还差不多! 于是,牛二便说道:“甚好,甚好!只是属下有兵马累赘,在此打扰,实在于心难安!” 李靖道:“牛将军哪里话来!今后牛将军在陈塘为官,就是我的左膀右臂,何需如此客气!” 说罢,李靖又看了看牛二问道:“牛将军在家乡可有房产?” 牛二摇了摇头叹道:“属下出身卑微,在家乡只有一间木屋。” 李靖道:“若牛将军不嫌弃,我在府中给你腾出一处宅院作为牛将军的安身之所。一来牛将军家眷在府中,方便照顾;二来牛将军亦省去了许多奔劳,可安心在关中为官。” 牛二喜道:“属下谢李大人关怀!既如此,属下恭敬不如从命。” 话说第二天一早,牛二弃轿改骑黑牛,带领一行护卫一路上旌旗飘荡,威风八面。日夕之前,已来到田家门前。田家的那位管家楞没认出来人就是牛二,只当是官兵驾临,吓得面如土灰,赶紧进府向田老爷禀报。田老爷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忙出门将牛二迎进宅堂。 牛二命随从将五只箱子,共计一万两官银抬进堂中说道:“晚辈牛二,现在陈塘李总兵手下做励军都督。今欲娶贵府小姐铃儿为妻,望老爷、太太恩准!” 田老爷一听面露忧色地说道:“牛都督欲娶小女铃儿,我家攀了官府的高亲自然是件好事。只是我家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从小惯养成执拗性格,就连我这个做父亲的都无法替她做主,还望牛都督见谅!” 牛二道:“哦——你家小姐哪里?晚辈只求见上一面,若你家小姐不应,我牛二决不强求!” 田老爷起身道:“我家小女现在闺房中,我即叫家人去请!” 家人出去不多时,牛二忽然听到一阵悦耳的银铃声由远及近,转眼间一位亭亭玉立的小姐已出现在眼前。 铃儿进得堂来,毫无羞涩之意,只顾将牛二上下仔细打量,半天竟没认出来眼前这个满身战甲的武士竟是牛二。 牛二忙从怀中掏出布包,将七彩宝石展示在手中说道:“小姐深情厚谊,我牛二永世难忘!” 铃儿一见七彩宝石,明眸中顷刻涌满泪水。只见她将长袖一甩,一只火红的绣球直奔牛二胸前而去。牛二忙用双手接住,再抬头一看,铃儿已掩面奔出了宅堂。 这时田老爷笑道:“恭喜牛将军,我家小女已经应许了,这个绣球便是见证!只望牛都督速选吉日,娶我家小女过门。” 牛二道:“岳父大人,小婿权将这一万两官银作为彩礼,三日后花轿前来迎娶!” 说罢,牛二告别岳父,带领一行护卫出了牛家庄,连夜赶回了陈塘关。 第二天牛二给两百护卫每人发了一两赏银,命他们回朝歌向闻太师复命。 李靖得知牛二成亲之日近在明日,忙携夫人及众家丁为牛二布置新房。仅一天的工夫,便将新房布置停当。床几桌案,披红挂彩,被褥香枕,皆是李夫人当年尚未舍得用嫁妆。 李靖命牛二早点休息,明日尽早动身,最好赶在中午前行拜堂之礼。 第三日天不亮,李靖即派十几名兵丁跟随牛二,抬着八抬大轿前后护卫,前往牛家庄迎娶新娘。 果然时值午前,八抬大轿抬着铃儿已进了都督府。李靖亲自为牛二和铃儿主婚,在府中大摆筵宴,犒赏官兵,把个牛二的婚礼办得热热闹闹,满城皆知。 牛二、铃儿两位新人入了洞房,这对天地鸳鸯终成眷属。 各位:说到这,我老瞎子终于松了一口气!我对台下的听众说道:我老瞎子今天说到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心中也是非常高兴!遗憾的是:我老瞎子这辈子没结过婚,至今光棍一根,所以这对新人以下的事就不讲啦! 就听下面传出一阵阵的嘘声。我又接着说道:不过,我八瞎子虽然没结过婚,但也谈过恋爱,甚至还曾经给别人介绍过对象。 这时下边有人说话:你瞎么糊眼的也能给别人介绍对象?切! 我说:你还别不信!还真有这么一回子事儿。这话还得从我的一位好邻居赵大妈说起:这位赵大妈今年也就七十多岁…… 这时下边又有人说话:这赵大妈肯定是个寡妇! 我笑了笑说道:这话还真不假!这赵大妈果真是个寡妇。前些年丈夫就已经去世,这赵大妈人特好,没事经常过来照顾我老瞎子。 我刚说完这话,下边就有人起刺儿:“你老瞎子没看出来?这赵大妈是想跟你搞对象! 我一听急了,“啪”地一拍桌子说道:放你妈个狗屁!我看出来?我要是能看得见你敢当这么多人的面叫我“老瞎子”?牙给你掰下来! 下面一阵哄笑之后,又渐渐平静下来。我继续说道:这赵大妈并不主要,关键是她有一个孙女叫做巧莲,今年二十多岁,听说是在一家商场当售货员,人长得挺漂亮!只是我老瞎子没那眼福,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个啥模样? 这时不知搁哪儿又蹦出个猴小子说道:啥模样?你摸摸不就知道了吗! 我怒不可遏,起身骂道:这是谁家的裤衩子这么大?掉下这么个东西出来!你愿意听老实呆这儿,不愿意听就出去上厕所蹲会儿,也算是你丫子办了件正事儿。你小子要是再敢跟我嚼牙,我老瞎子万一哪一天睁开眼睛,吓死你这乌龟王八蛋! 我听着下边没什么动静,便又接着说道:我觉得这赵大妈的孙女不错,是个好姑娘!便有心想给她介绍个对象。可巧的是:正好有一天市里有一家大商场开业,我老瞎子便进去凑热闹,可是在里边转着转着就转了向了,搞不清东南西北,这商场我是怎么也转不出来了!多亏有一个小伙子,是他一手把我领了出来。我一打听:这小伙子说他今年二十五岁,每月工资两三千块钱,好像说是在一家银行做职员。我老瞎子心里就留了意,特地向小伙子要了手机号码,回来之后交给刘大妈,希望能联系一下,让巧莲跟这个好心的小伙子认识一下。过了不久,赵大妈跟我说巧莲跟这个小伙子已经见了面,两人处上对象了。 我老瞎子一听当然高兴,心说:我老瞎子若能成就一桩美好姻缘,这辈子也算没白活! 又过了半个多月,姑娘巧莲找我跟我说道:八爷,您说那小伙子是银行职员吗?我怎么越瞅他越像是井下挖煤的,要不怎么裤裆里老掉煤渣子? 说到这里我老瞎子便不愿再多说,成与不成,大家伙自然知道。 各位:大家到这里来都是为了听我在这里讲故事,不是在这里听我说废话,所以咱这《天上人间》的故事还得接着往下讲。 这下一回的故事大家可是都熟悉,叫做“哪吒闹海”,想听的明个早点来!还有,刚才那几位臭牙花子明天把牙刷干净了再来,别臭气熏天的惹我老瞎子生气! 若问这哪吒因何闹海?咱们明天再说。 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一章 哪吒怒杀龙太子 上一回咱说过:这一回当讲《哪吒闹海》的故事。请大家安坐,听我老瞎子慢慢道来。 话说陈塘关总兵李靖膝下有三个太子,分别是金吒、木吒和哪吒。今天的话题就从这三太子哪吒说起。 这哪吒从怀胎至出世皆异于凡人。首先当说李夫人怀了哪吒三年零六个月方才分娩,再一说是哪吒一出世,本是个肉球,李靖以为是个妖孽,以剑斩之。谁知这肉球被劈开之后从中蹦出一个男婴,有三岁娃儿一般大小,出胎后便满地乱跑。李靖见状,更疑为异类,复欲挥剑斩之,多亏太乙真人赶到,说明原委,将娃儿收为门徒,取名哪吒。李靖这才明白:这个娃儿乃是凡仙现世,便与夫人殷氏安心抚养。 现如今哪吒年已七岁,前不久师父太乙真人曾送给哪吒两件宝物。什么宝物?乾坤圈和混天绫。这两件宝物可是大有来头:乃是天界之宝,几经辗转才落到哪吒手中。这里有些话不便多说,大家单从这两件宝物名字就可知道:天宝降世,预示着天地之间将发生一场空前的灾难。 有一天,哪吒听母亲讲《精卫填海》的故事,深为精卫的不幸感到不平。心说:这个精卫肯定是被东海龙王所害,将来有机会必为精卫讨个说法。 各位:因为《精卫填海》的故事在民间流传甚广,百姓们都认为:精卫填海的行为乃是复仇之举。 话说这一日,哪吒悄悄跑到东海河口,望着茫茫东海,哪吒眼前仿佛闪现出了精卫衔石填海时的情景。哪吒突然义愤起来,跳入河口,将混天绫抛入水中尽情搅动起来。 这混天绫确实厉害!直搅得海流倒涌,泛起的尘沙将水晶宫遮得昏天黑地,仿佛就像是到了末日一般。 东海龙王敖广正在龙宫欣赏龙女们的飞天漫舞,忽觉龙宫先是乌黑一片,紧接着就是海浆翻腾,尘沙四起,海面上似有滚雷作动,雳雳不绝……敖广忙派巡海夜叉出宫前去查看。 夜叉带着两个虾兵来到河口,见一个娃儿手持红绫幡搅得河口红霞一片。夜叉见状,赶紧返回龙宫向龙王禀报。 夜叉在水晶宫门前遇上了出海归来的龙王三太子敖丙,敖丙得知有人闹海,便带上夜叉前去问罪。 敖丙来到河口,见一个娃儿肩披红绫正转身准备离去。敖丙使出分水之术,将海水劈成两道水墙,瞬间来到哪吒身后,他探出半个身子喝道:“哪里来的娃儿,竟敢祸我东海圣水,搅我龙宫不安?” 哪吒回头见龙太子乃是一条白龙,用手一指说道:“我乃是陈塘关李总兵的三太子哪吒,你可是东海的妖龙?竟霸海为盗!女娃与你何仇?你居然强虏其命,引出了精卫填海的故事!” 敖丙哪里听得懂哪吒说的是什么,他将龙尾轻轻一抖,排出一道八丈高的巨浪,将哪吒掀到岸边之上。 哪吒猝不及防,险些失了混天绫。他忙从肩上取绫幡在手,见是龙太子在做法,骂道:“你这妖龙,只在海中兴风作浪算什么能耐?有本事出来与你家三太子比试一番!” 敖丙哪能将哪吒这样一个娃儿放在眼里,他一跃纵出水面,伸出龙爪,一把抓向哪吒。哪吒早取乾坤圈在手,奔龙太子的巨爪打了一下。直打得龙太子如触电了一般,赶紧缩了回来,心说:这娃儿手中的金圈好生厉害,我须小心应对。 敖丙将身形向后一撤,大口一张,喷出一道水柱奔哪吒打来。哪吒一闪身,将混天绫望空一抖,正将敖丙的龙颈缠住。敖丙哪里经得住混天绫的法力,顿时骨软筋酥,动弹不得,从空中直落下来。哪吒一脚踩住龙头,举乾坤圈照敖丙脑门就是一击,霎时间敖丙脑浆迸裂,一命呜呼。 哪吒起身暗念道:“还说是龙王,竟这般不经打!” 哪吒欲收混天绫,伸手一拉,这混天绫被敖丙压在身下,竟没拉动。哪吒一侧身,将混天绫用力一拉,不意竟将敖丙的龙头斩了下来,颈项出露出一根小指粗细的龙筋。哪吒一见,心说:这龙筋可是个圣物,正好给父亲作系袍之用。于是哪吒将龙筋抽出,藏在腰间,返身离去。 巡海夜叉在后面看得真切,见这个陈塘关李总兵的三太子打死了敖丙,赶忙回龙宫向龙王报信。 再说哪吒入得陈塘关,直奔府门。 府中的家人见了哪吒,一脸急切的样子,拉住哪吒边走边说道:“公子这是去了哪里?害的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到处去找!现在夫人在府中发起火来,若公子再不回来,我们这些下人都当受罚。” 说话间哪吒已跟着家人来到后堂。 李夫人见了哪吒,忙搂在怀中问道:“我儿这是哪里去了?家人在城中到处寻遍,皆不见踪影,此事若被你父知道,难免又要吃打!” 哪吒一脸天真地说道:“孩儿正有一件圣物要讨父亲喜欢!” 说着,哪吒从腰间解下龙筋捧给李夫人看。 李夫人看了半天,不认识是何种“圣物”,便问道:“这是何物,我儿从哪里得来?” 哪吒将自己在河口的所作所为向李夫人详说一遍。 李夫人一听急道:“我儿年幼无知,为何做出这等事来?如今你打死东海龙王,抽了龙筋,可是闯下了天大的祸。那龙王乃是天上的神龙,天庭怪罪下来,我们一家人性命难保!” 哪吒年方七岁,哪里懂得那么多,只将头一昂道:“天庭若降罪,也得问个前后因由。那东海龙王残害精卫性命,也是枉杀无辜之罪,我替天行道,理所应当!” 李夫人一听哪吒这话,气得眼泪差点没掉下来,她捧着哪吒的脸蛋说道:“傻孩子,那只是个传说而已,皆是无凭无据的茶余故事,我儿怎能当真?你无缘无故打死龙王才是真真切切的事,你即便有千万张嘴,又岂能辩得出理来?” 李夫人正说着,屋外的天空忽然昏暗下来,一阵阵狂风夹着海水的腥气,翻卷着飞沙,打得窗棂开阖往复,乒乓动响。 李夫人见此情形,对哪吒说道:“外边天色突变,必是不吉之兆。我儿速去后宅躲避,千万不可现身出来。我就去将此事晓谕你父亲知道,让他尽早想些对策。” 哪吒从后堂穿过庭院并没有进后宅,而是从花园的侧门奔了前堂,在前堂与后花园之间有一条通道,可直达城上。 哪吒熟悉这条路径,他快步来到城上,见乌云翻滚之处似有一物在动,便站在垛口,望空呼道:“若有天神降临,不必躲躲藏藏。三太子哪吒在此,有何甚事,只管现身出来!” 东海龙王正在翻云布雨,大显龙威。闻听城头上传出一个稚气的声音,敖广听得真切,乃是三太子哪吒,与夜叉所言正相吻合。敖广现出龙形,将龙头探在半空,龙尾盘在云里,他往城上看了一遍,见垛口处有金光闪动,仔细一看,才看见垛口处站着一个娃儿。 敖广道:“你就是李靖的三太子哪吒?” 哪吒一看空中现出一条巨龙,这巨龙大得惊人,一张血盆大口,仿佛一口就能吞下整个城池一般。 哪吒跳下垛口,站在甬道上望空问道:“你是哪里来的妖龙,竟敢在陈塘关前大摆威风?” 敖广向下探了探身说道:“我乃东海龙王敖广,你打死了我的三太子敖丙,我正欲找你讨债!” 哪吒一听:原来先前打死的不是东海龙王,而是太子敖丙。又一想:这敖丙死得也不冤,反正父债子还,亦不为过。哪吒想到这便对敖广怒道:“你这龙王,好生无礼!那女娃欲渡海前往蓬莱仙岛,与你何干?你身为东海圣灵,缘何干出这等卑鄙无耻的勾当?” 敖广一听,心头火起,怒道:“小小娃娃,满口胡言!打死我儿敖丙,拿命来换!” 说罢,敖广摆动龙尾,搅起一阵旋风。这旋风像一条黑色的巨蟒,张着幽深的巨口,向哪吒吞来。 哪吒站在城上,见天上下来一条黑蟒,带着刺耳的啸叫声奔自己扑来,哪吒急将混天绫抛出。这混天绫乃是天界的至宝,能随心所欲。但见哪吒手中现出一道红光,直冲云霄,奔敖广的龙尾而去,顿时化解了这条黑蟒。 敖广见哪吒手中冲起一道红光,见势不妙,忙将龙尾收起,这红光在云霄中“啪”地一声响亮,如同一个霹雳,震得敖广翻了数个身,险些从云端跌落下来。 敖广稳住身形,心说:难怪这个娃儿如此刁蛮,原来手中有仙家的宝物。待我回去会齐了四海龙王,再与这个泼皮计较。 想到这,敖广长啸了一声说道:“好你这娃儿,竟仰仗仙家的宝物欺我东海龙王无能,待我会齐了三位兄弟,再来找你算账!” 说罢,敖广席卷乌云,化风而去。 再说陈塘总兵李靖正欲从总兵府返回家中,忽见乌云密布,黄沙漫卷,心中纳闷,便登上城楼来看。 李靖走进城楼,见城楼中有两个士兵正躲在角落瑟瑟发抖,便问其故。守门楼的士兵见是李总兵,便说道:“公子哪吒不知因何打死了龙王太子,得罪了东海龙王,刚才两厢对骂了一阵,又相互斗法,这会儿东海龙王已经离去。” 李靖带着这两个士兵下了城楼来到城上,见哪吒正在甬道上昂首矗立。这时夫人殷氏从另一端赶上城来,见了哪吒叱道:“你这不知死活的娃儿,叫你回后宅藏身,为何偏偏跑上城来?” 李靖过来问道:“夫人,这不羁之子是否又闯下什么祸事?” 李夫人不敢隐瞒,只得将自己知道的事和盘托出。 李靖闻听怒向哪吒,他伸手夺过混天绫,又摘了哪吒项上的乾坤圈对士兵命道:“把这个忤逆的祸精给我绑了!” 两位士兵哪敢不听,赶紧取了绳子,将哪吒捆绑结实。 李靖仗剑说道:“你这逆子,竟敢仰仗手中宝物胡作非为,打死龙王太子!那龙王是何等圣物,岂能罢休?若倾海讨伐,岂不连累满城百姓遭殃?现如今我若不杀了你这逆子,怎能向龙王交待?” 说罢,李靖举剑欲砍。 李夫人忙扑在哪吒身上,护住道:“夫君息怒,不管怎么说这哪吒也是你我的亲生骨肉,即便是闯下天大的祸,做父母的亦当鼎力承担。那龙王与夫君乃是旧好,我看此事尚可周旋,若龙王不饶,再以命相抵不迟!” 说罢,李夫人一边命士兵将哪吒送回府中,一边对李靖好言相劝…… 晚上,李夫人特地命家人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宴,亲自请李靖入席。 李靖叹了口气道:“现在已被这个小冤家气得腹中胀满,哪里有闲心吃得下饭?” 李夫人道:“夫君动气也是于事无补,还是早点想些法子,救我儿哪吒要紧!” 李靖道:“我已经急修书信一封,派快马前往乾元山金光洞晓谕太乙真人知道,请他速来陈塘相助。” 李夫人道:“太乙真人乃元始天尊的门徒,又是哪吒的恩师,夫君请之,必然不辞!怎奈太乙真人乃是得道的真君,神功盖世,只怕逼退了龙王的锐气,难以令其心服。若日后再来滋事,如何抵挡?我看为今之计还是以文治为上策!” 李靖道:“何谓‘文治’?” 李夫人道:“明天一早,夫君可多备些贡品,前往龙王庙焚香唱念,为龙王歌功颂德。龙王感念,或许会放过哪吒。” 李靖喜道:“夫人高见!明日必依此办理。” 李夫人见李靖愁眉舒展,又侍候李靖吃了道晚茶,然后两人双双入榻而眠。 时值五更,李靖被一阵突来的雷声惊醒,忙起身探出窗外,见天空乌云翻滚,狂风又作。李靖赶紧穿戴整齐,挎上宝剑,登上城来。 李靖登城向外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城外白茫茫的一片,如汪洋一般。 这时,四海龙王从云中现出身形,耀武扬威。 东海龙王一见李靖登上城来,他大吼一声道:“李靖,我与你素有来往,即便是无义,也当是无怨无仇。你缘何纵子行凶,打死我太子敖丙,抽了他的龙筋?如今我已会齐了四海龙王,发十万水兵,讨伐陈塘,今天我要你子债父偿!” 李靖忙望空拜道:“此事皆因我儿引起,我李靖教子无方罪责难恕。只是此事皆在我李靖一人身上,何需如此大动干戈,水漫陈塘?” 敖广怒道:“速将凶手哪吒交上城来,可保你城中百姓无事。如若不然……” 敖广说着话将手中令旗一举,只见远处泛起一条白线,瞬间化作一道巨浪,奔城头铺天盖地直打下来。城上顿时旌旗尽断,瓦砾一片。 这时,城内官兵来报:“海水已漫过城墙,城门危在旦夕!” 李靖尚未来得及说话,又有士兵上城来报:“河口海水倒灌,大水已漫过河堤,向城内涌来!” 李靖赶紧命士兵用沙袋将城门堵死,又派轻骑马队火速赶往河堤筑防。 敖广笑道:“螳臂挡车!雕虫之技岂能阻我十万水兵入城?快快交出哪吒,不然的话,教你见识一下雷公电神的厉害!” 话音未落,从云中现出一个红脸,一个蓝脸的雷公、电神来。 敖广威胁道:“今日我已召来雷公、电神两位天圣,可将你的城池顷刻间化为乌有!” 李靖无奈,只得下令:“速到府中将那个孽种哪吒押上城来!” 李靖这一下令不要紧,这才引出一段哪吒刮骨还父,剖腹还母的故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书源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二章 哪吒殒命陈塘关 上一回说到:李靖无奈之下,只得下令:将哪吒押上城来。 不多时,兵丁押着哪吒五花大绑来到城上。 李靖怒道:“逆子!你闯下大祸,现在四海龙王联手发十万水兵讨伐陈塘,你还不跪下向龙王请罪!” 哪吒昂首挺胸,立而不跪。 敖广见哪吒傲气冲天,毫无惧色,便向雷公、电神命道:“给我将城池打开一个缺口!” 雷公、电神哪敢不听龙王的命令。只见雷公一张手抛出一个拳头大的雷球,电神举起一对电光锤,向雷球一击,顿时空中炸开一团流火,伴随着一声惊天的轰响,一道电光拖曳着一条耀眼的长尾,飞向城墙。瞬间陈塘关的东边被炸开一个豁口,随着一连串银花般的巨浪翻滚,海水如脱缰的野马,从豁口处奔涌而入。 李靖见此情形,跪地说道:“龙王,我李靖乃陈塘一关之主,一切罪责由我一人承担,请龙王放过城中百姓!” 说着话,李靖左手握住剑鞘,右手欲拔宝剑。 李靖本是个有武功的人,若在平时早已出剑在手,可当时李靖是跪在地上,剑鞘在前,剑柄在后,李靖若拔剑,须得侧身调转剑柄。 就在李靖将要侧身的时候,哪吒在李靖身后早挣断了绳索,他抢先一步拔出李靖腰间宝剑,然后纵身跳出十步开外,以剑望空一指,向敖广说道:“打死你家龙太子之事乃我哪吒一人所为,我哪吒敢作敢当。你不该以子债父偿为由,连累城中百姓。现在我即刮骨还父,剖腹还母,从此之后,我哪吒与李靖再无父子关系。我死之后,望龙王以仁德为先,不再牵连他人,就此罢兵!” 说着,哪吒挥剑斩去右臂,刮出白骨,又将腹皮剖开,刎颈而亡。 敖广见哪吒已死,又有几位兄弟在身旁为证,只得收兵,返回东海。 这时,李夫人呼喊着哪吒的名字冲上城来。李靖忙命士兵刀枪阻拦,夫人不得上城。李靖又命手下将哪吒的尸体用旗幡裹了,抬到总兵府暂存。 正当城上一片混乱之时,没有人主意到:在夜色中,有一条黑影从城墙的豁口出蹿了过去,消失在城外一片白茫茫的沼泽之中…… 这时牛二登上城来,见了李靖问道:“总兵大人,城外发生了什么事?城中大街小巷到处是水。属下放出黑牛,命它将城内低洼处的积水喝干,谁知它顺着水流的方向从豁口处冲到城外去了。” 李靖摆了摆手说道:“牛都督休要问起,捱明日自然知道。” 牛二见李靖面色阴沉,也就不好再问下去。 第二天早上,李靖见夫人殷氏仍悲泣不止,便劝道:“夫人莫要如此悲泣不休,现在事已至此,你即便是哭上三天,哪吒也无可复生。” 李夫人忍泣道:“此事亦有夫君的不是。若夫君不将哪吒的宝物收去,东海龙王怎能奈何得了哪吒?” 李靖辩道:“夫人差矣!我李靖乃陈塘统军之首,当时城内几千口人命系于一发。我若不交出哪吒,岂能救百姓之危?” 殷氏知道辩不过李靖,又转身呜呜地哭了起来。 李靖板住夫人的肩头又道:“夫人只顾哭泣,又有何用?当务之急是抓紧处理哪吒的后事。” 殷氏猛转身道:“这哪吒生来即异于常人,死后又多生异事。现在他已经刮骨还父,剖腹还母,叫我这个做娘的如何面对?” 李靖道:“夫人休要想那么多!稍后我即在城里选一个上好的棺材,将哪吒盛殓,然后再命手下在关外泰安山寻一个山明水秀之处将其安葬就是。” 李靖和夫人殷氏正在商量哪吒的后事,家丁匆匆进来禀报:“老爷、太太,太乙真人入府求见。” 李靖赶紧说道:“前堂有请!” 李靖这“请”字还没出口,太乙真人已经出现在家丁身后。 李靖正待施礼,太乙真人先声问道:“陈塘何来此等天圣之物?贫道来陈塘关之时,途径东海,见一黝黑之物将头浸在海里,欲将东海之水饮干。及至近前,才认出乃是下界的天牛。贫道略施法术,骑在牛背上,这神牛径直带我进了陈塘关,想这神牛必是关内之物!” 李靖道:“这黑牛乃是属下牛二的坐骑。” 太乙真人道:“能骑得此神牛之人必非等闲之辈!” 李靖点点头道:“我正是因此才将他收在旗下,做了励军都督。” 太乙真人扭头见李夫人双眼红肿,像是哭过的样子,便问道:“昨日城内可是犯了水患?贫道曾见城内外皆有水迹。” 李靖答道:“真人所见不错!昨晚陈塘关的确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水之劫。” 太乙真人道:“贫道见城内屋舍井然,想必并无大碍,不知夫人因何哭泣?” 李靖见太乙真人问起,低声说道:“真人有所不知,昨晚三太子哪吒命陨城上。” 太乙真人疑道:“我徒哪吒乃是天界的灵珠下界,又有乾坤圈、混天绫护身,何人能够加害于他?” 李靖道:“哪吒乃是自戕而死。” 太乙真人道:“哪吒年方七岁,何以自寻短见?” 李靖只得将昨晚前后发生的事详述了一遍,之后又从柜中取出乾坤圈、混天绫对太乙真人说道:“在下昨日在苦无对策之时曾派快马携书信前往金光洞求助!” 太乙真人顿足道:“贫道刚从昆仑山元始天尊那里回来,因今天是七月初七,是个旺水之日。贫道恐徒儿哪吒被水日所困,故而特来接哪吒山上暂避几日。” 李靖问道:“真人何以知道哪吒水日有灾?” 太乙真人道:“这还得从哪吒这个名字说起。哪吒上有两个兄长,分别是金吒、木吒,按五行之序,哪吒的名字中当有个‘水’字。记得元始天尊曾再三嘱咐贫道:哪吒乃天界灵珠下界,五行中忌水,惟风火可助之克水。贫道刚从元始天尊那里得来一件风火之物,正欲在山上之后传与哪吒,不想贫道来迟一步。” 李靖道:“回想起来,哪吒殒命之时当是今晨寅时。” 太乙真人叹道:“贫道一时疏忽,对天界圣物有失护佑,难逃其咎。我即前往昆仑山向恩师元始天尊请罪。” 太乙真人说罢,收了乾坤圈、混天绫,出门踏云而去。 各位:太乙真人腾云驾雾前往昆仑山向元始天尊请罪咱先不提,因为这话分两头,咱得紧眼前的事先说。 话说东海龙王会同三兄弟发十万龙兵水漫陈塘,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虽然东海与陈塘关仅相距十几里地,可是这场大水冲毁了多少良田,夺去了多少无辜的生灵那是无可计数。 这时,便激怒了一个地藏的神仙,他要上天庭告东海龙王的状。谁呀?土地神呗! 土地神见东海龙王兴东海之水,兵犯陆地,使大地生灵涂炭,良田、树木被毁殆尽。这土地神哪能视若枉闻,他悄悄地打听明白事情的原委,草草写了道状纸,便登上天庭,来到银河天宫要状告东海龙王。 土地神来到南天门外,见到匋天、良番两个,说明来意。匋天、良番引着土地神来到广宁宫。 匋天向内禀报:“有土地神前来告状!” 磐耕、银河闻听此事,忙召集诗琴、精卫升堂问案。 土地神将状纸呈上,磐耕接过看了看向土地问道:“你状纸上所言之事可是真切?” 土地神叩头道:“小神已经查明,绝无半点虚假!” 磐耕将状纸交给银河,又道:“东海龙王倾东海之水,兵犯陈塘,罪祸不小!可是陈塘总兵之子哪吒因何打死龙王三太子?” 土地神道:“这个小神也打听明白,此事与不死鸟精卫有关。” 银河看了一遍状纸,又抬头看了看精卫对土地神说道:“德义仙精卫在天宫已经二十余载,怎么会扯上精卫?” 土地神道:“此话还得从精卫填海说起,那哪吒因听说精卫的前身女娃曾死于东海,遂用红绫幡搅闹东海,要找东海龙王与精卫报仇,谁知竟打死三太子敖丙。” 磐耕看着精卫说道:“精卫,此事果然提到了你当初衔石填海的因由,虽然你初到天宫之时,朕亦有此疑问,但因诗琴说你不愿提起,朕也就没有再问。今日因与土地状告东海龙王又起瓜葛,且事关是非之辨,你当实言相告!” 精卫见此刻已不得不说,便答道:“回龙爷,当初小女所乘之船确实是被一条巨龙打翻,后来小女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在水宫,有一个白衣书生模样的人欲抢占小女为妻,小女不从,故用发簪自尽。” 磐耕一听怒道:“此淫贼必是东海龙王无疑!” 说罢,磐耕从身后取出青龙剑对匋天、良番命道:“你二人速用朕的青龙剑去东海将敖广的龙头给我摘回来复命!” 银河一见忙伸手夺过青龙剑说道:“龙爷不可以气用事!现今精卫在此,不怕他东海龙王赖账!” 说完,银河将青龙剑送回原处,又取下桃木剑对匋天、良番说道:“你二人捧望龙剑前往东海龙宫,只将敖广押来即可!” 匋天、良番捧着桃木剑匆匆下界前往东海龙宫……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三章 土地登天告敖广 上一回说到:匋天、良番捧着桃木剑前往东海龙宫。两人来到水晶宫,守门的虾丁拦阻道:“龙宫禁地,不得擅闯!” 匋天亮出桃木剑说道:“天庭信物在此,烦请通禀一声,就说匋天、良番两位河神求见。” 虾丁进宫传报,不多时东海龙王出宫相迎。 匋天道:“在下奉天庭之命,请龙王爷前往天宫问话。” 东海龙王哪敢不从,只得跟随匋天、良番前往银河天宫。 此时,诗琴、精卫正陪着土地神在后花园到处转悠。 土地神见一株昙花说道:“此昙花开放之时花色洁白,香气淡雅,随开随谢,故有‘昙花一现’之说。” 诗琴道:“此昙花乃是凰娘从凡间移来,时至今日尚无人见过花开模样。” 土地神道:“若想见得昙花一现倒也不难,小神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令昙花献放!” 说罢,土地以手一指,似有清风拂去。只见昙花的花树枝条摇动,顷刻间长出花苞,竞相开放。 诗琴、精卫皆俯身仔细观看,见花形果然洁而不骄,雅而不俗。 诗琴凝望昙花,顺口吟道: 别园移来花自羞 篱落枝头暗相酬 寻常不问千秋事 惜将春怀空自留 谁知诗琴随口吟咏几句,却勾起了精卫的一番心事,忍不住落下泪来。 土地神见两个惜花爱花的女子一个多愁、一个善感,悔道:“小神只顾在两位圣女面前班门弄斧,却不知引出了两位这般感怀,真是料想不及!” 精卫转而笑道:“土地何出此言?我和诗姐今日得见昙花一现,感激都还来不及,土地何以自咎?” 土地神道:“这昙花本性固然如此,即开即合,小神见了也是惜之不已!” 诗琴道:“人生过往,一如云烟!若以昙花而喻,惜之不舍,守株以盼,则枉费了土地的一番好意!” 土地神和道:“正是!世间长短,不可以绳衡之。若心高则天长,若志远则天地亦在咫尺!” 其实诗琴是有心插柳,话是说给精卫听的,不想却引出了土地的一番高论。自从杨戬魂归天狼之后,精卫虽然每天在离山圣母面前亦是有说有笑,但藏在心底酸楚,只有诗琴能品味得出。 这时,两位宫娥飘然而至,见了诗琴侧身屈膝道:“龙爷因东海龙王上界入宫,请各位速回!” 诗琴、精卫和土地神赶紧从后宫来到前殿,见东海龙王正在跪地诉冤,便悄悄侧立一旁。 就见磐耕横眉怒道:“敖广,天宫威严,岂是你胡乱喊冤之处?哪吒打死敖丙,事出有因,况且已在关前剖腹自尽,可说是与敖丙两命相抵。你身为东海之尊,错不该兴师犯界,嫁祸黎民,使生灵涂炭,良田被毁,朕若不正天朝纲纪,王法何在?” 敖广叩头道:“龙爷息怒!小神一时糊涂,痛子心切,才出此下策,望龙爷开恩!” 磐耕用鼻子哼了一声道:“一时糊涂?朕暂命你平身,让你见上一人,看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说罢,磐耕一指精卫向东海龙王问道:“敖广,这人你可认识?” 东海龙王拧身看了精卫一眼说道:“此乃德义仙精卫,小神在蟠桃会上幸得一见!” 磐耕又转向精卫问道:“德义仙,替朕好好看看这个妖龙,可是你从前的老冤家?” 精卫看也不看便回道:“这个东海龙王小女子从前并未见过。” 磐耕说道:“精卫,你可要看仔细,不要错过了报仇雪恨的机会!” 精卫道:“小女若说是,则须得看的真切方能出口;若说不是,则无须细辨。” 磐耕满脸疑狐道:“德义仙此话怎讲?” 精卫道:“小女当初在水晶宫所见之人与东海龙王大相径庭:东海龙王面相威严,身材魁梧,且头上生有一对龙角,而加害小女之人乃是个白衣书生模样,且头上没有龙角。” 磐耕道:“这么说海中的妖龙并非敖广,而是另有其人?” 敖广赶紧接道:“当初精卫填海,小神亦觉怪异,原来精卫的前身乃是死于那个乌龙之手!” 磐耕向敖广问道:“敖广,你乃东海之主,乌龙之事,你可查明?” 东海龙王说道:“东海之中确有一条乌龙,藏居龙虾洞,曾笼络一帮龙虾企图称霸一方。小神派二太子敖乙出兵围剿,不想这乌龙竟逃到了凡间,前不久二太子敖乙前往龙王庙探香途经朝歌,亲眼看见乌龙已经做了皇帝,号称纣王。” 磐耕道:“既然精卫填海之事与你无关,朕亦险些错怪于你。看来,哪吒闹海,打死龙太子,亦是因误传所致!” 东海龙王想了一下说道:“龙爷提起精卫填海之由被误传,小神倒想起一件事:当初炎帝曾到我龙宫怒骂小神,言及要小神为他女儿偿命,小神当初只当是一场误会,并未多想。谁料此误会竟会历经百年,深入人心!” 磐耕道:“今日将此事澄清也是好事,以免将来再生异端。今朕招你上界,就是欲为哪吒闹海之事做一了断:哪吒因听信误传,为精卫打抱不平,搅闹东海,打死太子敖丙,这笔帐与那条乌龙亦有干系。哪吒剖腹偿命与你已两不相欠,可是你身为东海之主,联合四海龙王兴兵犯界,使无数生灵无辜受累,此罪当由你一人承担。来呀!” 磐耕说着话一摆手招过匋天、良番命道:“替我剥去敖广的三片龙鳞,以示惩戒!” 匋天、良番得令二话不说,上前将敖广摁倒在地,掀起龙袍,将敖广腰间的鳞甲揭去了三片,疼得敖广嗷嗷直叫。 磐耕又道:“敖广,你乃是朕亲手点化的龙神,应为天庭尽心尽力。此后当思悔过,朕亦会既往不咎!” 东海龙王爬将起来,伏地叩头道:“小神自当尽职尽责,报效天庭,务使潮汐不乱,海界分明;吐雾化云,使凡间阴晴有度,风调雨顺!” 磐耕道:“敖广,你既如此是说,朕甚感欣慰!下界回龙宫养伤去吧。” 敖广叩谢,返回东海龙宫不提。 再说敖广走后,土地神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时才东海龙王提及凡间纣王乃乌龙所化,小神正有一事相禀。” 磐耕说道:“土地,凡间之事,惟你无所不知。以后凡间若有生杀大事,可一律向天庭禀报。” 土地神道:“小神所言之事并不是什么‘生杀大事’,只是小神在凡间因感念银河娘娘补天之功,特修建了一座女娲宫,并用金泥塑了神像,以便百姓供奉。可是前不久那个纣王来女娲宫进香,因见女娲娘娘神像栩栩如生,神形兼备,故而在墙壁上留下一篇有辱女娲娘娘的诗文。” 这时,银河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磐耕的身后,她听了土地神的一席话问道:“这个昏君,诗言何事?” 土地神道:“此诗文有侮辱女娲娘娘的言辞,小神不便出口,还是请娘娘亲往凡间,一看便知。” 磐耕道:“土地,你在凡间护佑生灵,状告东海龙王乃有功之举。朕即手书一道圣旨,命东海龙王在陈塘方向水退四十里,割让一片陆地予你,以彰今日之功!” 土地神谢过龙爷,领了圣旨下界直奔东海。 话说土地神来到东海河口,将圣旨向水中一抛,只见圣旨在水面上现出万道霞光,耀眼夺目。 过不多时,又见圣旨在水面上卷起一个漩涡,这漩涡越来越大,越旋越深,形成一个极深的空洞,竟将龙宫的宫门显露出来。只见那道圣旨如同收线的风筝,奔宫门而去。 少顷,漩涡渐渐缩小,海面又恢复了平静。 土地神站在海边守望了一阵,忽见水面不远处掀起一条水柱。随即,东海龙王现身来到土地神面前跪地求道:“土地爷,小神已见过天庭圣旨。只因当初兵犯陈塘是夜,不知从哪里来了一头神牛,埋头只顾饮东海之水,使海岸后退了四十里开外。不信土地爷回头观望,从前在河口远望,陈塘关城楼遥遥可及,而如今在此处望陈塘关已难觅踪影。小神请土地爷高抬贵手,若再退四十里,我东海龙宫便成了水上楼阁。” 其实土地神也纳闷:怎么如今河口距陈塘关好像远了许多?听东海龙王这么一说,才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土地神见东海龙王一副可怜的样子,又想起在天宫被龙爷剥去了三片龙鳞,早已怒气全消。 土地神见自己已过足了一把大爷瘾,便对东海龙王说道:“龙王,小神今日眼见海水已后退四十里是实,今后龙王若不再犯界,小神与龙王自然两厢安好,决不上天告状!” 东海龙王又是磕头,又是作揖,千恩万谢之后,这才放心返回龙宫。 土地神洋洋得意,纵入地下继续从事“地下工作”咱先不提,咱们回头再说说广宁宫里边的事: 话说诗琴见土地神乐颠儿似的领旨下界,此时殿上只剩下天宫仙神,便上前对磐耕、银河说道:“据小女所知:精卫的生父在与东海龙王反目之后,忿忿不平,一气之下这才在黄河隘口化作苍石,阻断了水流。后来大禹治水之时,因借了盘古的开天神斧,才斩得苍龙,却不知这苍龙乃精卫的生身之父。精卫下界祭奠父亲,在禹王庙前得知大禹治水因由,不记前仇,独往后田庄,收大禹之子苏河为义子,足见精卫申明大义,胸怀宽广,乃旷世奇有!” 磐耕引笑道:“所以朕封精卫为德义仙,亦是有感精卫之‘德、义’二字!” 这时银河问道:“怎么凡间发生的许多事都与当今的纣王有关?” 诗琴道:“正是,今日小女又闻听土地言及纣王在女娲宫内题写脏诗,足见此人乃是个祸根!” 银河挥了挥手说道:“今日先有精卫填海,又有哪吒闹海的前车之鉴,不可枉下结论。依本宫看来,还是亲自前往凡间探明虚实为好!” 精卫喜道:“凰娘若去凡间,小女愿一同前往!” 银河转头对磐耕说道:“精卫随本宫下界权当是散散心而已,只是此番下界查访纣王之事还少不得智多星诗琴从中做谋。” 磐耕一脸苦相道:“你三人皆尽下界,只把我这个龙爷变得孤家寡人于一身,如何是好?” 银河白了磐耕一眼道:“宫中有三十六宫娥够你相看一个月,况且此次下界仅几日便可回宫,你切记不要忘了龙爷的尊颜!” 各位:银河这一句乃是话中有话,不过这句话只有磐耕更能体会银河所言之意。 银河、诗琴、精卫三人各自回宫准备。第二天一早,三人一同下界,这才引出一段《武王伐纣》的故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四章 纣王无道命垂天 上一回说到:银河、诗琴、精卫三人一同下界,前往女娲宫。 这女娲宫乃是土地神所建,依山傍水,为“三殿一堂”布局。“三殿”即:前殿、正殿和后殿,“一堂”是指在前殿和后殿的中间靠西侧修建了一座“临安堂”,乃是供香客们休息的地方。 前殿其实并不大,里边竖着一块石碑,碑文漆金篆字。 上书: 上古有星石陨落/天地混然/有神幸生于此/覆于其下/竟不知天之何高/地之何厚也 盘古者操斧之神也/夸父者谁/大力神是也 盘古劈石以开天/零石飞落/三山五岳出于其间/有凌峰如鹤/峭崖绝壁者/盖神斧犀利使然也 夸父负陨石擎之为月/故日去则月朗/阴阳互济/土地乃出 然陨石洞天/天漏则风无定所/**不调/万物澔枯不生 女娲者天造之神也/炼七彩石以补天/万物由此而得其生也 凡事大盖莫如天/生灵溯其源/无不慧之于女娲也/土地灵感于斯/立碑纪之/以传万世 时/混元五千年六月 从前殿穿行百余步,便是正殿。正殿为八面之状,危而阔,门首有红、黄、绿三色石一块,传为女娲补天所遗。正殿中央树立一尊神像,为女娲飞身补天之势,神情炯炯,熠熠生辉。 后殿依傍在山腰之上,有一百单八级石阶。拾级而上,门庭上有一端书,亦是漆金大字,上书:“仰虹殿”三个字。矗立在殿前,仰观可见一瀑布百丈高悬,凌空而下,落地如雷。朗日之时,便有彩虹笼罩在正殿之上,蔚为壮观。 银河、诗琴、精卫三人化作香客,从前殿入,穿堂而出,直奔正殿。 精卫进了正殿,面对女娲娘娘神像也来不及细看。她在东侧的墙壁上果然发现了几行题字,上下工整,乃是一首诗。 诗云: 凌崖飞阁出妖娆 慢启朱唇现樱桃 洗却金泥换云裳 娶回长乐伴寂寥 精卫一见,怒上心头。她唾了一口暗骂道:“这等淫贼,杀他十回都难消心头之恨!” 精卫暗骂了一声,伸手欲将字迹抹去,冷不防被诗琴拉了一把说道:“妹妹不必动怒,姐姐自有办法!” 精卫扭头一看,银河也已经站在了身后。只见诗琴将手一挥,化出一团白雾,罩在诗文之上,转眼间白雾散去,精卫再细一看,惊喜道:“诗姐好身手!瞬间竟用一首新诗将原文改得面目全非,读来令人解气!” 各位:这原文被改成啥样?韵还是原来的韵,只是诗意恰好相反。 诗曰: 凌崖飞阁出天骄 翻云化雨落虹桥 洗却金泥冷眼看 昏君狗命有几条 精卫细读几遍,拍手叫道:“姐姐这诗,尤其是最后一句,读着教人痛快!” 银河由始至终一直不露声色,见精卫喜怒张扬,便说道:“精卫,为仙圣者,喜怒当自持!” 精卫听了银河的话,便觉耳熟,猛然想起当初诗琴也曾这样告诫过自己,便收了笑容,屈身小行一礼道:“是,凰娘!小女谨记就是。” 一旁诗琴又道:“此处乃是凡间,言行举止当一如凡人,不可露出破绽。” 精卫又看了看诗琴,垂下眼帘,不再吭声。 银河道:“今日此行并非为览胜而来,趁天色尚早,随本宫前往朝歌一遭,看看那个纣王是何嘴脸?” 三人一行出了正殿,登上“仰虹殿”,踏上祥云奔朝歌城而去。 路遥千里,风行只在弹指之间。 话说三人来到朝歌城上,放眼看见一座浩大的宫城。果然是皇家禁地,城楼高耸,宫苑如织;层层相环,吐纳有致。 三人按下云头,仔细查看,在经过一片花园之时,闻听一阵男女的嬉笑声。待将云头调转之时,大家都看得真切:原来是一男两女在花园的水边上打水嬉闹。 三人化作灵犀,藏在一块假山石洞孔内。 精卫一见这男子,一眼便认出这人正是当初在水晶宫见过的那个白衣书生。 精卫见了仇人,哪里还按耐得住!早把银河和诗琴的告诫抛在了脑后。只见她化作一道灵光,奔那个男子的胸口而去。多亏诗琴早有洞察,身法敏捷,也化作一道灵光追了上去。不待精卫冲到近前,诗琴飞身向上一拦,两人就撞到了一块。精卫毕竟是仙,功力比不过诗琴,她一时失控,擦着仇家的额头就飞了过去。 纣王忽见眼前金花一闪,额头便觉有些灼痛,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两步,坐在石椅上。 临近的一个女子见了,扭着身姿走上近前骑在纣王腿上娇滴滴地说道:“纣王,怎么跟臣妾只戏耍了一会儿就如此不支,竟扶额坐立不起?” 纣王道:“非也!朕刚才眼前闪过一道金光,竟擦到了额头,朕只觉两眼昏花,额头灼痛,故而想坐下来歇息片刻。” 这女子戏道:“依臣妾看来,一定是我们姐妹两个绝艳的美色令纣王看花了眼,一时心血来潮,气血上涌,才得以至此!” 纣王将手从额头上移开,用手指着说道:“爱妃端看一下,朕的额头有何异样?” 这妃子望着纣王额头细看了一眼,果然见纣王的额头上有一块杏核大小的印迹,便眯着眼睛笑嘻嘻地说道:“臣妾见纣王额头上的确新添了一块红迹,若回宫让宫人们见了不好相看。不如让臣妾在上面加上唇红,掩饰一下。” 说着话,这妃子起身努着樱桃小口,凑到纣王额前吻了一下。 因这妃子刚和纣王一起戏过水,胸前的衣裳打湿一片,已成半透明状。纣王眼见一对高耸的双峰奔自己面门而来,两点花苞微微颤动着,送来一缕诱人的体香。纣王顺手将妃子的前襟扯开,又把一双手伸了进去。 这时另一个妃子走了过来,她向纣王怀中边挤边说道:“哎呀——纣王说好了与我姐妹二人一同玩耍,为何只偏宠着一个桃花妹妹,却把我这个秋月姐姐冷落在一旁?” 纣王只好腾出双手,来了个怀抱双娇,他左右各挽着一个美人说道:“朕有个主意,要你们姐妹二人与朕同眠。” 秋月娇嗔道:“我们姐妹是两个人,而纣王只有一个,到时候难免会有远近亲疏之别。若因此伤了我姐妹的和气,反而不美!” 纣王淫笑道:“两位美人不必担心,朕自有办法让两位分不出薄厚彼此来!” 此时,银河、诗琴、精卫三人实在看不下去,便离开后花园,出了朝歌城,来到一个密林深处。 三人现出原身,精卫作呕道:“这纣王,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淫君!” 诗琴对精卫问道:“这个纣王必是你的杀身仇家无疑喽?” 精卫愤愤道:“我已看得真切,这纣王正是龙虾洞里的那条乌龙。我恨之切齿,正欲用灵火洞穿他的心肝,若非姐姐阻拦,这个淫贼早已成了黄泉路上的孤魂野鬼!” 诗琴抚着精卫的肩头说道:“姐姐见你冲出之时,天帆摇动,由此可断:这纣王命不该绝。时才我在路上观察了一番,见西方有紫气升腾,想必成汤迟早会被紫气所灭。” 诗琴正说话间,忽见不远处有一白衣女子匆匆而过。诗琴惊诧道:“此深山密林,怎么会有个柔弱女子孤单而行?” 银河、精卫也觉得奇怪,三人各个将身形隐去,悄悄跟了过去。 只见这女子手提着一只山鸡,走到一处山脚下竟不见了踪影。 三人来到这女子消失的地方找了半天,精卫眼尖,拨开一片灌木丛,发现了一个井口大的山洞。 精卫正要俯身进去察看,银河一把将精卫拉了回来。 银河让诗琴、精卫都后退几步,自己来到洞前,以手向洞中一指,只见一团黑烟如同一个泥球,滚入洞内。 大家正注目向洞内观看,忽见从洞中“噌”地蹿出一只白狐,口中还零散地挂着几根鸡毛,正欲夺路而逃。 银河用手一指道:“妖狐!有天界神灵在此,谅你插翅难逃。还不现身说话,等待何时?” 银河话音刚落,只见这白狐就地打了个滚,现出一个白衣女子模样,跪地祈道:“神仙饶命!小女本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白狐,刚刚修成人形。因腹中饥饿,故而出来捉了只山鸡裹腹。请看在小女修行浅薄的份上,恕我杀生之罪!” 诗琴看了看白狐精,心里突然有了主意。她上前对白狐说道:“你虽修成人形,但恶习不改,难以得道成仙。你若能做成一件事,可即令你功满成神!” 白狐连连磕头道:“只要是能够修成神体,小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诗琴道:“其实此事对你来说并非难事。因纣王无德,成汤气数将尽,你可想办法到纣王身边蛊惑于他,令他君臣不和,朝纲大乱,以后自有明君兴师伐纣,取代他的帝业。” 白狐道:“小女若如此,岂不同纣王一道留下骂名?” 诗琴释道:“此乃身前身后之事,你身前骂名愈多,身后的功果愈众。你只是要把握好分寸,不可伤害忠良之士!” 白狐道:“小女愿舍身一往,只望仙神顾念小女有身败名裂之苦,勿忘信守诺言!” 诗琴将白狐扶起,在其手心画了一道符说道:“你只要依计行事,将来必有功果。我料定这纣王将来必惹火上身,浴火而亡,我已在你手上留下一道避火符,可保你在火中安然无恙!” 白狐得了避火符,领了神旨告别三位仙神前往朝歌。 正是:狐女迷得万千宠,管教成汤无良臣。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五章 鹦鹉九宫传异术 上一回说过:诗琴命白狐到纣王身边蛊惑纣王,以应成汤气数。 话说白狐走后,银河叹道:“不想我银河凡间竟有此等昏君!” 诗琴仰望天空说道:“天相垂乱,有百兽相争之势,惟西方紫气霭霭,隐隐之中似有猛龙将出。凰娘可与精卫暂回天宫,我即去西方寻访圣主。” 各位:你道是西方为何紫气升腾、祥云笼罩?在这里我老瞎子先给大家掰扯掰扯:过去咱曾经说过,这西方乃是如来佛祖修炼金身之所,正所谓:静水荷出。这西方净土早已注定就是藏龙卧虎之地。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到一人,这人就是西伯侯姬昌。要说这西周的确是个好地方,地域辽阔、人杰地灵。姬昌亦是个仁德之主,手下将良兵精,百姓勤织善耕,正可谓“极乐”之所。 这一日,姬昌正在书房读书,读着读着心生感怀,遂铺纸研墨,举笔吟道:“朝霞一抹惊天鸡,日出东山百鸟霁。” 姬昌边吟边以笔蘸墨,打算书写下来。 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接道:“骄阳似火荼草芥,江山迟早日归西!” 姬昌这诗本是歌咏君王之辞,将君王比作旭日,有君威浩荡之意。闻听后两句,意思截然相反,不悦道:“何人胡乱作对,进来答话!” 姬昌抬头见门外无人,只见窗棂之上落着一只鹦鹉。姬昌笑道:“巧嘴鹦鹉,哪里学来的这两句?” 鹦鹉开口说道:“不是学的,是我自己作的。” 姬昌被鹦鹉勾起兴致,起身说道:“没见过鹦鹉也能赋诗!” 这鹦鹉一展翅膀,飞到桌案上,昂首对姬昌吟道: 长天空如洗 日高云渐低 百鸟不归巢 只待日落西 姬昌一听喜道:“好聪明的鹦鹉,竟能临场作诗!只是你的诗不知为何最后两句总是另有一番味道,这‘日落西’又该作何解?” 鹦鹉道:“这有何难解?纣王无道,天下必乱。如今西周将兴,不日天下将尽归西岐。” 姬昌立刻板起脸说道:“小小鹦鹉,不可出此妄言!此话若出于下人之口,必当牢狱之罪!” 鹦鹉咯咯笑了两声说道:“西伯侯乃圣主明君,天意使然。若天下归西,乃国运昌盛之象,万民洪福之气也!” 姬昌疑道:“汝以何推断西周与殷商之盈亏?” 鹦鹉道:“我乃是一只神鸟,能以九宫推断未来吉凶。” 说完,鹦鹉以喙蘸墨,在宣纸上画了个黑白相间的九宫格,然后又飞出窗外,往返数次,衔回九粒石子放在桌上说道:“此九宫为阴阳相间,主吉凶。上下左右实为地域四方,中间及四角的白格主阳,乃吉相之所在,各为生、迁、喜、即、合。阴格内为凶,主死、困、哀、惊,合九相。又以五行之金、木、水、火、土,配以阴阳四时,即:极阳午时,极阴子时;正阳卯时,正阴酉时成九景。景相互配,成九九八十一卦象,可推演吉凶祸福。” 见姬昌凝眉不语,鹦鹉又说道:“侯爷可取石子投之一试!” 姬昌摇头道:“投石观象,是求之于偶然之间,变幻莫测,不可信也!” 鹦鹉道:“若不信,侯爷可测一下成汤气数尚余几何?” 姬昌笑着抓起石子,投入九宫。鹦鹉在九宫中跳来跳去,来回给姬昌讲解卦象,推算出尚有二十八年运气。 鹦鹉跳出九宫又道:“侯爷再卜一卦,看看纣王死于何灾?” 姬昌将信将疑地再次抓起石子,投入九宫,鹦鹉依石子落处,在旁边讲解,结果卦象现出一个“火”字来,鹦鹉说道:“卦象显示,纣王乃是死于浴火之灾。” 姬昌闻听,沉默不语,再抓起石子,复投一次。虽然石子位置与上次大不相同,但依卦象之理,细细推演,仍是显示触犯火劫。 姬昌摇着头,又测一次,卦象又是应在火劫之上。 这一次,姬昌方才信服,微笑着对鹦鹉说道:“神鸟卜术果然奇妙!我三卜同卦,结果无二,可见确有些道理!” 鹦鹉点了点头说道:“侯爷再自卜一卦,看看将来命归何处?” 姬昌暗念一声,自测一卦。 鹦鹉一旁看了说道:“恭喜侯爷,此卦属吉!” 姬昌用手挡住鹦鹉说道:“小小鹦鹉,不可多嘴,待我自省之!” 姬昌推演了一番,哈哈大笑道:“不料我姬昌到头来还算有个善终!妙,妙!真乃世间奇术也!” 鹦鹉道:“侯爷谨记九宫内所包罗之意,今后占卜,不必画出九宫,只以心领会既可。” 姬昌拍案道:“妙!吾得此奇术,今后知进退矣!” 鹦鹉又道:“卦象所示皆为天机,所谓天机不可违,更不可泄露他人,否者将有灾害临头。” 说罢,鹦鹉吟唱道: 楼榭歌舞几时休 忠良离散覆难收 圣主伐纣应天相 四海同霁归西周 鹦鹉唱罢,一抖翅膀飞出窗外,不见了踪影。 姬昌自从得了异术,日日习练,不及几日便将九宫卦术演得精熟。 又过了几日,姬昌在威武堂议事,忽闻值日官来报:“纣王派差官下旨,已在大堂外等候。” 姬昌忙将差官迎进大堂,他拜过圣旨打开一看,不禁吃了一惊。 但见圣旨上书:冀州侯苏护/渎职忤逆/拥兵抗礼/图谋反商/今着西伯侯姬昌出兵十万/务剿灭冀州叛贼/钦此 姬昌看过圣旨心生疑惑:冀州侯苏护乃忠良之士,怎会拥兵造反?此间必有缘故。 姬昌从怀中取出石子,往桌案上一抛,此举曰“投石问路”。 姬昌端详一番,已知如何应对,便对官差说道:“回去禀复纣王,就说我姬昌三日内必威夷冀州,平定叛乱。” 差官得了口信,返回朝歌交差不提。 若问冀州侯苏护因何反商?此话还得从那个白狐精说起。 话说白狐来到朝歌,说来也巧,正赶上纣王下旨,命各地进献美女入宫应侍。白狐施展隐身之术,在宫内转了转,得知负责筛选美女的是纣王的两位宠臣,一个是费仲,一个是尤浑。这两位整日在罗红宫对各地进献来的美女横挑鼻子竖挑眼,竟没有一个满意的。 白狐在宫中转了两天,见候选的美女虽然都是妙龄佳丽,但没有一个能称得上是绝色的。白狐一想:我若以罗红宫的美女做替身,即便入宫,也难得深宠,怎能令纣王言听计从? 白狐正在踌躇之际,忽然想起了冀州还有个姐姐,此人比自己道行深厚,心说:我不如找她求个主意。 白狐拿定主意,急忙出了朝歌城前往冀州红狐洞找姐姐帮忙。 白狐走进红狐洞,见红狐姐姐正一脸苦相地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白狐进洞问候道:“姐姐一向可好?” 红狐抬头一见进来的是白狐,皱着眉头说道:“姐姐今遭不幸,被冀州侯苏护射了一箭。” 白狐低头一看,见红狐左臂上果有一处箭伤,伤口尚有血迹,便问道:“姐姐缘何招惹了这个苏护,以至于他用箭来射你?” 红狐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我也未曾招惹于他,今日外出回来,正赶上冀州侯苏护之女妲己上山踏青被我撞见,那冀州侯苏护见我是狐身,催马射我一箭,亏我施展法术,这才逃过一劫。” 说到这,红狐流下了两滴痛苦的眼泪。 白狐安慰道:“姐姐只需安心静养,将来不愁无报仇之日!” 红狐转而问道:“白妹妹今日光临,不止是因为修炼成了人形特地来报喜的吧?” 白狐道:“妹妹到此一来是为看望姐姐,二来还有件大事想找姐姐帮忙。” 红狐道:“你我姐妹有五百年交情,何用客气!” 白狐便将自己受上界神仙指派的事细说了一遍,最后说道:“妹妹只愁没有好的替身,难以成就使命,故而来找姐姐帮忙。” 红狐想了一下说道:“妹妹不必忧虑,我因见苏护之女妲己俊秀端庄,正好做替身。一来可以以此到纣王身边享受荣华富贵,二来也为姐姐报了一箭之仇,可谓一举两得!” 白狐还有些不放心地问道:“这个妲己可称得上是绝色?” 红狐信心十足地点头说道:“你我皆是狐媚,以姐姐的眼光看来,若称得上是绝色,纣王必然喜欢。” 白狐仍忧心忡忡地说道:“姐姐的眼光倒是不差,可这个苏护乃是冀州之主,怎肯将亲女儿献给纣王为妃?” 红狐道:“妹妹尽管放心,姐姐即前往朝歌一趟,找个纣王亲近的大臣,先蛊惑于他,令他上奏一本,言说冀州侯苏护之女贤淑美貌,那纣王必起色心,待圣旨一下,那苏护自然乖乖的将女儿送去。” 白狐喜道:“真是个好主意!我在朝歌已打探明白,姐姐若寻朝中宠臣,费仲、尤浑二人可选其一。只是姐姐有伤在身,又要劳神,实在过意不去。” 红狐道:“妹妹哪里话来!这是千载难逢的美差,只望妹妹进宫之后千万不要忘了姐姐才好!” 白狐道:“若妹妹能在纣王身边受宠,一定请姐姐入宫共享荣华富贵!” 红狐亦喜道:“既然妹妹有此诚意,姐姐更当尽心尽意。妹妹不必在此耽搁,可施展隐身之术,藏在妲己身边,先熟悉她的习性,待圣旨一下,再收她的魂魄方能万全。我今晚即赶往朝歌,助你进宫。” 两位妖狐商议已定,各自分手。 正是:妖狐出洞计连环,成汤社稷岂能全!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六章 苏护遗墨反殷商 书接上回:话说红狐来到朝歌,此时天已放亮。红狐正奔皇宫方向而行,忽闻一阵锣声由远及近。红狐注目一看,只见为首的旗牌上赫然写着“尤”字。红狐一见,心说:机不可失!便几步冲到轿前,跪地拦轿。 轿前护卫止步用右手握住刀柄,左手一指红狐喝道:“大胆刁民,竟敢拦尤大人的轿!” 红狐伏地道:“民女有冤情求尤大人做主!” 轿前护卫道:“有冤情可到官府衙门诉状,若再不速速离去,以刺客论处!” 此刻尤浑刚上早朝回来,正在轿中打盹。红狐拦轿突然,轿夫急忙止步,停轿不稳,大轿一震,把尤浑惊醒。闻听护卫厉声呵斥,尤浑一掀轿帘探出头来问道:“何人拦轿?” 红狐一听有人问话,抬头一看,正与尤浑四目相对。尤浑一看轿前女子心中一凛,暗说:好娇艳的女子!现今纣王正在招选美女,我若将此女荐给纣王,必是大功一件! 想到这,尤浑对护卫说道:“将此女带回府中再行审问。” 尤浑回到官府,立刻将拦轿女子召上堂来问道:“你拦轿喊冤,有何冤情从实道来。” 红狐跪地环顾四周道:“民女冤情重大,堂前衙役在侧,民女不敢直言。” 尤浑道:“既如此,本官便与你私问。” 说罢,尤浑命府中衙役退下。 尤浑道:“你是何方女子?有何冤情?但说无妨!” 这红狐乃是一只九尾狐狸精,善会装腔作势。她先泣了两声说道:“民女乃是冀州界内农家之女,我父母闻听冀州府苏护告令为纣王招选美女,我父亲便将民女送到冀州府应选,谁知那苏护因见民女貌美,遂起色心,不欲将民女送往朝歌,反将民女私藏。民女被他强辱身名,执拗不过,只好假意顺从于他,趁他不备,偷偷牵了匹战马,逃出城来。不想被苏护在城上看见,射了我一箭,幸亏民女命大,只伤到了肩胛,这才来到了朝歌城。” 红狐这一通瞎话说得有声有色,尤浑信以为真。怒道:“大胆苏护,竟然做出这等禽兽之事!本官愿为你做主,可你空口无凭,有何为证?” 红狐道:“民女身上有箭伤为证!” 尤浑皱眉道:“箭伤不足以为凭,你若是被强人所伤,反有嫁祸之嫌!” 红狐想了想说道:“民女在苏护家中见过苏护之女妲己,乃是个美貌绝色的女子,民女见了她也要黯然失色!” 尤浑将眉一扬道:“苏护果有个美艳绝伦的女儿?” 红狐道:“民女亲眼所见,大人若不信可将此事禀告纣王,若纣王将妲己招选入宫,便可鉴民女此言不假。” 尤浑道:“本大人正欲将你举荐给纣王,若妲己入宫,你可就失去了入宫应侍的好机会。” 红狐落泪道:“民女已被那苏护玷污了清白,无颜再入宫应侍。若大人不弃,民女愿留在大人身边侍候大人!” 尤浑一听,早已心花怒放。不过他还是假装深沉地说道:“本大人在朝中亦是个深受纣王宠信的大臣,你愿意留在府中本大人自然不会亏待于你。只是本大人妻房已满,只能纳你为妾,你可愿意?” 红狐道:“民女感恩大人容留,愿当牛做马,报答大人恩遇!” 尤浑笑道:“说了半天尚未问及姓字,教家人如何称呼?” 红狐道:“民女在家中只有个贱名,唤做‘千修’。” 其实红狐只是信口胡说,“千修”意指自己曾经修炼千年。 这汉话是差字不差音。尤浑一听点头道:“千羞?好美妙的名字!” 尤浑觉得“千羞”这个名字跟眼前这个女子的容貌很贴切,于是便问道:“千羞,既然你愿意委身于我,本大人欲看看你伤在何处,不算难为你吧!” 红狐道:“官人府上可有阳井?” 尤浑不解道:“何谓‘阳井’?” 红狐道:“井口朝阳的井即为阳井。” 尤浑悟道:“哦,原来如此!本大人花园之中即有阳井。此井乃是我府上一宝,饮之如甘,四季不枯。尤其以此水灌花,可百日不谢,故而得名曰‘养花井’。” 红狐道:“民女须以养花井之水净身,方可示身予官人相看。” 尤浑称了声“诺!”,便带着红狐来到养花井旁。 红狐宽衣,袒胸露肩。尤浑见红狐肩胛上果有一处箭伤,便亲自用吊桶替红狐提了一桶水,置于井旁。 红狐解开束带,对尤浑说道:“贱妾欲用此水洁身,请官人后退几步。” 尤浑不知有诈,撤至五步开外。哪知道红狐抱起水桶,扑通跳入井中,没了踪影。 尤浑疾步赶到井旁,他拍着井沿痛道:“可惜了!好妖艳的娇女;可惜了——好一口宝井!” 尤浑哪里知道,这是狐妖的脱身之计:其实红狐趁水桶落水之际,早已施展隐身之术逃之夭夭。 尤浑脏了口好井,又失了美人,空欢喜一场,便把仇恨都记在了冀州侯苏护的身上。 第二天早朝,尤浑本想狠奏苏户一本,转念一想:如今千羞已溺死于自家井中,若将此事张扬出去,纣王追问下来,自己非但说不清楚,反会弄巧成拙,惹事上身。 尤浑思量了一番,只得出班说道:“启奏纣王,臣奉命在罗红宫筛选美女,因见冀州送选的皆是相貌平平之辈,便派下人前往冀州打探,得知冀州侯苏护将貌美佳丽私留为己用,只将平庸之女送到朝歌应差,乃属犯下欺君之罪,望纣王明察。” 纣王闻听大怒,即欲降旨兵伐。 这时费仲上前奏道:“纣王息怒,若纣王兴兵伐之,那苏护得知必将美女藏匿起来,到时候查无实据,反被他抓住把柄,若究戈起来,将陷纣王于不义。” 纣王闻听问道:“爱卿有何良策?” 费仲道:“纣王只需降旨命苏护朝圣,那苏护必不敢不来。到时候当庭对质,看他如何辩解,再做打算。” 纣王对尤浑、费仲的话从来都是言听计从,听了费仲这番话,马上刷了道圣旨,命差官送往冀州。 话说苏护接了圣旨,哪里知道其中的诡计,便急忙带领一队护卫赶往朝歌。 苏护登朝伏拜。纣王道:“苏护,朕闻听你在冀州私藏应征美女,可有此事?” 苏护道:“禀纣王,臣对纣王忠心不二,岂能有私藏美女之妄举?” 尤浑出班说道:“我与费大人负责筛选美女,眼见你送选之人都是相貌平平之辈,你作何解释?” 苏护道:“纣王容禀,臣在冀州布告子民,只征选志愿者应征,故而未招得品貌双佳的女子。” 尤浑愤然道:“分明是私藏了佳丽美女,还敢出口狡辩。本官一句话便可教你的谎言大白于天下!” 苏护叩道:“臣肝胆忠心日月可鉴,望纣王勿信流言!” 尤浑哼了一声说道:“哼!本官问你,你可有个女儿名叫妲己?” 苏护道:“臣确有个爱女,乳名妲己。臣有此女,朝中有多位大臣都知道,臣从未隐瞒!” 尤浑向上鞠了个躬说道:“臣启奏纣王,若将苏护之女妲己召上金殿便可知苏护是否真心效忠皇上。” 纣王立即说道:“准!着苏护速将妲己送入罗红宫应选。” 苏护闻听忙说道:“臣闻:三宫六院乃是沿袭帝制,纣王不可趋之以求。臣又闻:君善治则四海安,若纣王沉迷美色,恐异生祸乱!” 费仲辩道:“苏护此言差矣!现今江山已定,诸侯臣服,正是太平盛世。纣王在后宫招妃,若宫闱之加瓦,景民之举也!苏护以危言惑君,似为不忠。” 这时丞相商容出班奏道:“冀州候苏护句句忠言,其心凿凿,费大人谤其不忠,乃属妄断!” 尤浑接道:“苏护若忠心殷商,即将其女妲己敬献入宫,此言休矣!” 纣王道:“众卿不必再论,即着苏护回冀州送妲己入宫不得有误!” 说罢,纣王拂袖退朝而去。 苏护领了纣王口谕,心中愤懑,气冲冲带领护卫直奔城门。 再说纣王回到后宫,刚刚用过早膳,正准备休息一会,忽闻宫外鼓声响起,急如爆豆。纣王赶忙临朝,见文武百官已经分列整齐,便问道:“何事击鼓?” 这时有把守城门的御卫督军上殿奏道:“冀州侯苏护在城门上留下墨迹,声言永不朝商。” 纣王闻听一拍龙案叫道:“反了!” 下边有武成王黄飞虎请旨道:“微臣愿领兵出城追拿叛逆!” 纣王道:“有黄将军出马,朕甚是欣慰!今日务将叛贼苏护缉拿问罪。” 黄飞虎点亲军两千,率队出城,赶了十几里,终于望见苏护的马队。 黄飞虎催马赶上呼道:“苏大人留步,在下黄飞虎讨得圣旨,命在下缉拿苏大人回朝歌问罪,我知道苏大人乃仁义之士,故而特来护送苏大人一程。” 苏护勒马说道:“纣王无道,我已决意反商,永不来朝。望黄将军速速返回,免受牵连。” 黄飞虎道:“苏大人在城门留下墨迹,纣王不日将兴兵征伐,还望苏大人回去后早作防范。” 言罢,黄飞虎挥马返回朝歌,见了纣王禀道:“臣率兵出城追赶叛贼,不想那苏护早有准备,一行队伍皆是快马。臣追赶二十余里竟不见踪影,故而回来复命。” 纣王立即刷了道圣旨说道:“今令北伯侯崇天钥统兵五万前往冀州征讨叛贼,另派信使携圣旨前去西岐命西伯侯姬昌出兵十万,务将叛贼满门抄斩。” 纣王旨意一下,这才引出一段“姬昌一纸文书胜过十万兵”的故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七章 苏护负罪送妲己 书接上回:话说北伯侯崇天钥率兵来到冀州城外,苏护闻听是崇天钥引兵前来,道:“若是别人,吾固不出城与之交战也就罢了。北伯侯这厮是个专会阿谀的势利小人,我若不出战,这小人必会更加猖獗!” 苏护虽然只是个冀州侯,但手下亦不乏良臣猛将、奇人术士。正所谓:麒麟遁处,必有猛虎相伴。 崇天钥与苏护交战三日,并未占得半点便宜,反被苏护的亲军挫了锐气。眼见冀州城剑戟森严,旌旗密布,崇天钥哪敢攻城,只得扎下营盘,将冀州城困住。 这日崇天钥正升帐议事,忽闻校官来报:有西伯侯信使在辕门外求见。 崇天钥怒道:“皇上命他出兵十万共剿叛逆,至今已过了三日仍不见姬昌出兵来战。今只派了个信差,不知打得什么主意?” 于是,崇天钥命信使入帐来见。 信使入帐,行礼道:“我家侯爷派属下前往冀州下书,特来通禀一声。” 崇天钥不悦道:“我与反贼苦战三日,兵困马乏。你家侯爷得了圣旨,为何怠不出兵?” 信使道:“侯爷命属下传话给崇大人,侯爷言说:小小冀州,弹丸之地也!何需劳师远征?只一纸文书便可胜过十万雄兵,管教苏护自缚出城,送女应招。” 崇天钥道:“你自去下书,若苏护明日不出城受缚,当以私通叛逆论罪!” 信使出了辕门,来在冀州城下报号入关。 苏护与西伯侯姬昌乃是旧好,素有往来,闻听有西岐信使入关,迎引至堂上。信使表明来意,苏护接书信在手展开一看,上书: 今接纣王急旨,命昌举兵十万肃逆。昌若按兵不动,亦不能解冀州之困,谅冀州一帜,安能与殷商旌旗争辉?若执意抗旨,祸之自取也! 昌曾闻:智者善审时度势,驾驭沉浮。若苏护侯明晰顺逆,则苏女达贵于后宫,锦罗加身,万世之福也!况苏护侯莅位国戚,升显如斯,何不乐而为之? 苏护看完书信,设宴款待信使。席后,又将信使接至驿馆暂行休息。 苏护回府中,见妲己正在镜前梳妆,苏护默在一旁,只是叹气。 妲己见父亲进来,便说道:“父亲不必忧虑,女儿愿入宫应侍就是!” 苏护疑道:“女儿在闺中何以竟知此事?” 各位:此时的妲己已不是苏护的女儿,妲己已被白狐吸去了魂魄,乃是妖狐上身,故而对于入宫之事早已心急似火。 妲己闻苏护见问,便说道:“现在城内人马嘈杂,四门紧闭,百姓皆觊觎揣惴,数城内盔甲鞍韂,便知城外兵马多少!” 苏护肯首道:“女儿聪明乖巧,凡事若乱了方寸,则眉间眼里皆掩饰不住。” 妲己笑道:“此事城里人人皆知,岂能只瞒女儿一人?” 苏护展颜道:“女儿深谐事理,令为父愧之!” 妲己道:“女儿痴享父母十六年养育之恩,正无以回报。若女儿能在纣王身边受宠,必令父亲享受皇亲之荣贵,显达于诸侯!” 苏护听妲己此言,这才放心出门,到驿馆对信使言道:“回去转谢你家主公,就说我苏护依信中所言而行,明日即自缚携妲己入宫。” 信使得了口信,急出冀州城,入辕门进帐见了崇天钥说道:“崇大人可安师息鼓矣,苏护见了信笺已经允诺明日携妲己自缚入宫请罪。” 崇天钥忿然道:“本大人正欲今晚趁月黑偷城,不想这叛贼得了风声,借机取巧。非是姬昌一纸文书之功,乃是被我大军威慑所致!” 信使一笑应之,原路返回西岐不提。 单说第二天一早,苏护背着双手抓着一段绳子带着妲己出城来到辕门请罪。 崇天钥一见叱道:“滑贼!竟敢试我崇天钥气度。言说自缚请罪,缘何只拿了绳子戏弄于我?我若不将你捆了,如何向纣王复命!” 这时其子崇黑虎正巧押粮刚刚赶到,他见此景劝道:“父亲切勿动怒!这苏护精于诡计,此乃激将之法。若妲己入宫,苏护则贵为国戚,父亲今若得罪于他,将来在朝廷如何立足?” 崇天钥闻听转而说道:“苏大人,在下此举乃是奉旨行事,若论私情本不欲至此。如有得罪之处,望苏大人海涵!” 闲言不表。话说崇天钥护送苏护父女回到朝歌,向纣王复旨。纣王闻听苏护携女儿妲己在宫外请罪,忙召上殿来。 苏护带着妲己登上金殿伏地叩道:“臣苏护携女儿妲己向纣王请罪!” 纣王在金銮殿上向下观望,见妲己一身缟素,显得清泠淡雅,娇小迷人,便说道:“妲己平身!” 妲己舒展身姿,如绽放的白莲,初升的皎月,更有一双碧湾般的明眸,送出的是百般的怜媚,千层的秋波,万种的风情…… 纣王一见,早已筋酥骨软,连忙道:“封苏护之女妲己为贵妃,着费仲、尤浑送至逍遥宫安置。苏护献女有功,升为国戚,加俸两千担,赏银一万两,另将青州三县六郡划归冀州管辖。” 这纣王因见了妲己,欣喜不禁,便口若悬河,一路封赏下来,听得满朝文武一个个瞠目结舌,羡慕不已。 各位:自从妲己入宫,纣王做出多少伤天害理之事?有多少忠良被残害致死?一时间又有多少豪杰揭竿而起?又有多少烈士弃暗投明?本人在这里就不一一言表。 各位:这故事说到这我老瞎子也觉得有点乱,不过即便乱成一团麻,我老瞎子也要一一理出头绪,给大家一个完整的交代。 现在咱放下人间的故事先不说,再说说天上的事。 话说诗琴化作鹦鹉在西岐向姬昌传授九宫推演之术之后返回银河天宫,行至途中,诗琴忽然觉得有一道华彩将自己罩住。诗琴忙回身下拜,只见华彩中传出一阵朗笑,转眼间天帝现出身形。 诗琴叩道:“天皇华彩出行,意欲何往?” 天帝道:“孤往凡间送定帆灵珠下界,正欲前去银河天宫会商大计。” 各位:这定帆灵珠乃是哪吒的灵魂,因何到了天帝手里?这话还得从哪吒在陈塘关剖腹自刎说起: 话说哪吒在陈塘关上被东海龙王所逼,刮骨还父,剖腹还母,最后刎颈自尽。一息灵魂无处寄身,飘飘摇摇直奔天帆而去。看守天帆的天罡见灵珠子复回,忙用金盅罩住,前往三石宫呈报天帝。 天帝接过金盅见灵珠子复还,也是吃了一惊。暗说:此定帆灵珠乃是天界圣物,前期送往昆仑山命元始天尊令其转世成人,以成就一番大事,不想竟遭了厄运。可见凡间这场灾祸已无可避免,只能以劫消灾,以顺应天势。 天帝取出生杀令牌揣入怀中,捧着金盅匆匆下界。 他来到凡间,直奔昆仑山,途经一片荷塘,天帝将金盅倒转,但见灵珠飘飘悠悠落入水中。 天帝入玉虚宫见了元始天尊命道:“速招三清教主在此会齐,孤有急要之事共议。” 元始天尊急急书写两封书信,忙出宫外望空一指,一只白鹤凌空而至。 元始天尊将书信举在手上说道:“速将书信送达通天教主和燃灯天师,请其驰来会晤!” 元始天尊派出白鹤衔书送信,然后返回宫中对天帝拜道:“贫道对天界灵珠照顾不周,今已命陨陈塘,望天帝降罪!” 天帝道:“孤正是为此事而来。灵珠子乃是天界至宝,又有法宝护身,缘何竟会陨命?” 元始天尊回道:“只因哪吒年纪尚幼,贫道尚未将风火二宝传赠予他,因而犯了水劫,贫道亦是痛悔不已。” 天帝道:“无妨,离此地三十里有一处荷塘,三月后哪吒将借莲花转世,到时候勿忘前去接引。” 天帝说罢,又从袖中取出一尊八宝灵龙塔交给元始天尊说道:“此乃天界之定风宝塔,有定天风、镇妖之功,哪吒转世之后若不听教诲,可用此塔降伏于他。” 元始天尊接过灵龙宝塔,收在怀中不提。 话说天帝与元始天尊又闲谈了一时,忽见宫外卷起一阵清风,风定之处,现出通天教主和燃灯天师。两人入宫,大礼参拜。 天帝道:“如今天帆所指,必有大难将生。天界定帆灵珠又遭夭折,是乃天数已定,无可挽回。孤欲将天罡星宿划分神位,以正宇宙景象,望各位将属下门徒罗列成册,以备封神之用。” 三清教主轮流执笔,将属下门徒汇成一榜。 通天教主暗藏私心,以为封神之事机会难得,便将属下门徒不分优劣,洋洋洒洒列出一百八十一位,意在以多取胜。 天帝将榜上的名字浏览一遍,遂将榜单收起,然后出了玉虚宫,直奔银河天宫。 天帝在前往银河天宫的路上遇上了诗琴,又命诗琴赶往摩天宫邀天蝎来银河天宫议事…… 各位:刚才咱说了三清教共签封神榜的事,眼下天帝又命诗琴召天蝎前往银河天宫,这才引出一段《三神同会封神榜》的故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八章 灯芯莲台复原身 书接上回:话说天帝来到银河天宫,此时良番正在把南天门。良番没见过天帝,但一看天帝气色,便知道此人来头不小。心说:我先别管他是谁,先跪了再说。 良番纳头跪拜,天帝看了一眼良番说道:“吾乃天帝是也!速向广宁宫通报一声,免得惊了银河、磐耕两位灵子。” 良番一听是天帝大驾,吓得魂不附体,差点没尿裤兜子。他忙向着广宁宫的方向边跑边喊:“天帝驾到——” 匋天听见广宁宫门前喊声,也是惊慌起来。这匋天跟良番不愧是亲兄弟,只见匋天奔入宫中见殿上无人,杵在殿中央扯嗓子高喊:“天帝驾到!” 这小子一口气连喊三遍。 后宫与前殿本是同一座建筑,仅隔着一间后堂,也就是三、五十步的距离。银河、磐耕在后宫早已听见,忙整装入殿相迎,哪里还来得及!银河、磐耕疾步上殿,见天帝已经坐在了龙凤椅上,两人赶至殿前,双双下拜。 匋天、良番两位更是不知所措,只远远地跪在宫殿门角,连大气都不敢喘。 天帝看了银河、磐耕一眼说道:“两位龙凤请起!孤还有话欲问。” 银河、磐耕各自起身,拱手而立。 天帝道:“今事有紧急!因凡间瘴气突起,聚成气候,达于天界则天帆危动,应之以劫,使三界之内皆受之于牵动也。孤曾在凡间兴道,以图匡正去邪。邪者,瘴气之所源也!然妖孽旁生,道家以浑天阴阳之术虽能阻其行,却不能绝其生。孤又以灵珠助道,岂料灵珠复还,足见天数至此,无可免矣!今孤欲出生杀令,清肃妖魂,使瘴气不足以为虐,天帆可定矣!” 银河听了说道:“天父在天界外阻强敌,内安天下,今又为银河凡间之事劳心,灵女实在惭愧!” 天帝道:“银河天界在宇宙三界之中属生灵最为繁盛之所,景象万千,无与伦比!况天帆皆为之招应,孤岂能旁眼相看?” 这时磐耕接道:“凡间景盛,怎奈何福兮祸兮皆归于此?” 天帝道:“若说起福祸,孤倒想起一个人来。今日殿上为何不见糊涂仙?这可是个大祸大福之人!” 磐耕答道:“现今糊涂仙正在磐龙宫做逍遥神,掌管磐龙天界。” 天帝笑道:“糊涂仙本是个福仙,你又给了他一个逍遥神的好差事,当心他福厚而生祸!” 磐耕笑接道:“这糊涂仙善能化祸为福,无可忧之!” 天帝突然板起脸说道:“你既知糊涂仙乃是个福星,何以不择其优而用之?” 磐耕悟道:“是,灵儿即将糊涂仙召回银河天宫听用。” 天帝摇头道:“事已至此,不必急而趋之。今孤有要事,须当三神共策,其他人不可聆听。” 天帝说到这又转了语气说道:“不过,这糊涂仙日后必有大用,望善为使之!” 天帝正说话之际,苏河跟灯芯两人一前一后从后宫奔上殿来。苏河来在殿前,俯身叩拜。而灯芯却不同行,他一蹦一跳径直来到天帝身旁,扑在天帝身上。 天帝摆手命苏河平身,顺手将灯芯抱在怀中仔细打量一番说道:“你乃是天界的灵童,自从随宝莲灯下界之后,孤也是思你不浅!” 灯芯伏在天帝身上说道:“芯儿自从到了银河天宫,反觉添了许多快乐。” 天帝有些动容地说道:“孤命你还魂救生,是个劳损筋骨的差事,你不觉心痛,反言快乐,无乃饰言以慰孤乎?” 灯芯歪着头,一脸认真地说道:“芯儿受命与宝莲灯魂化为一,若不借圣火与神灯法力,灯芯劳而何功?今圣火徒燃,神灯独挂,唯灯芯嘻乐自在,又有姊妹兄弟为伴,怎会诳言自乐?” 天帝道:“真无愧吾脱胎换骨之教化,天界正神,受之无悔!你为挽回天狼星阳魂,不惜舍去半条性命,如此忠义!孤岂能令你吃亏?” 说罢,天帝对银河说道:“速取宝莲灯受用!” 银河忙命匋天前去广韵宫取来宝莲灯。 天帝接灯在手,对灯芯说道:“还不入灯作法?” 灯芯闻听化作一缕青烟,飘进灯中。 天帝将宝莲灯抛在空中说道:“灯芯,孤还你三分内功,送你七分外力,你可现出身形!” 天帝话音刚落,只见宝莲灯将莲花瓣层层绽放,露出一座莲台,灯芯正端坐于莲台之上。 天帝道:“灯芯,移出莲台来见!” 灯芯应声跳下莲台,此刻双腿已如从前一样长短。灯芯喜不自禁,一时间无法适应。他蹦了两蹦,来到银河面前,竟向上一纵,跳入银河怀中。 银河抱着灯芯哄道:“芯儿如今已是个能满地跑的大男孩了,倚在凰娘怀中岂不自羞?” 灯芯听了,这才跳下地,一手拉着银河,一手牵着磐耕,站在了两人中间。 天帝笑道:“灯童就是灯童,永远像个娃儿!” 大家笑了一阵。天帝又看了看苏河说道:“苏河,你已是天界真神,未来的玉皇大帝。如今你龙鳞已生,龙角将出,可以担负重任,成就一番大事。” 苏河俯首道:“小神愿报效天帝!” 天帝并未说话,只一抬手,掌中现出一粒银珠。天帝食指一弹,这银珠直奔苏河胸口而去。 苏河中了银珠,向后退了两步,方才站稳。 天帝道:“苏河,孤授你定风神丹,你速前往天界,在天帆角下看守天帆。若遇天风威疾,可施展定风之术,以保三界太平。” 苏河得令拜别天帝及银河、磐耕前去天界护帆不提。 话说诗琴与天蝎施展神功,快如闪电,不多时便来到银河天宫。 诗琴引领天蝎进了广宁宫,登上大殿,两人参拜天帝之后,天帝对诗琴说道:“诗圣,孤还要辛苦你前往凡间一趟。” 天帝说着话从怀中取出生杀令牌说道:“孤今欲册立封神榜,因榜单上民教上榜人数甚少,不足以应显天数,故命你速去凡间,将生杀令牌举在空中,以三纵三横在凡间往返三次,则与天数相关之人必在生杀令牌上现出其名。事成之后可径登天界,前往三石宫缴令。” 诗琴受命,上前接过生杀令牌前往凡间暂且不说。 单说诗琴走后,天帝见三神会齐,便从袖中取出榜单展示开来说道:“此榜单上共有两百四十名位,若上得封神榜,则须经生杀之劫。” 天蝎聚目凝神在榜单上细细看了一遍,不禁心中暗暗叫苦。 各位:只因天蝎在榜单上看见通天教主名下的门徒聚集了一百八十一位之多,若这些人都上了封神榜,则截教门徒所剩无几。天蝎暗骂通天教主乃是个痴儿、蠢才,可又没办法,如今已是白纸黑字抹都抹不去,只好另想主意。 天帝见三神都已看过榜单,便说道:“封神榜上承天意,下平乱世,举足轻重事关宇宙安危,三位不可小觑。” 银河道:“这封神榜既是天下大事,且生杀在劫,劫劫相生,何人能秉公而断,执掌封神榜?” 天帝听了点了点头说道:“执掌封神榜之人当从三教之中挑选德能之士方可胜任。” 天帝说着话又看了看天蝎说道:“天蝎,你乃三清教鼻祖,三神之中唯你通晓浑天阴阳之术,任选接榜人之事交由你来斟酌。” 天蝎闻听心中暗喜,此刻他心生一计。这一计可是非同小可!这才引出一段申公豹下界,与姜子牙争夺封神榜的故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九章 登露台铁甲战金刚 上一回说到:天帝在银河天宫与三神共策封神榜。天帝见三神都已了解封神榜的来意,便不再多说,与天蝎一起离开银河天宫。 银河、磐耕送罢天帝、天蝎回来,两人一合计,思量起天帝谈起糊涂仙说过的话,也觉得将糊涂仙留在磐龙天界有些不妥,这时磐耕便欲急招糊涂仙到银河天宫随时听命。 银河想了一下说道:“为妻也已经很久没有去磐龙天界看望,不如趁此机会到磐龙天宫走走。” 磐耕亦说道:“朕也是好久没回磐龙天宫,贤妻既然欲往,朕也想回去看看。” 两人商量已定。磐耕叫过匋天、良番命两位仔细看守宫门,又传令命精卫暂时管理宫内日常事务。磐耕将银河天宫安排妥当,两夫妻回娘家一般,高高兴兴一同上路。 话说磐耕、银河两人施展神功,如迅雷电闪,很快便来到磐龙天界。 磐耕见到了自己熟悉的一山一景,忽然有了一个主意,他一脸神秘地对银河说道:“今日你我二人回磐龙天界,糊涂仙并不知晓,朕正想看看这个糊涂仙在磐龙天界究竟都在做些什么。” 银河笑了一下说道:“如今磐龙天宫没有了你这个龙爷坐镇,糊涂仙本是个喜欢多事的人,再加上盘古、夸父两个莽汉,依我看来:有他们三人在此,磐龙天界虽然不会有什么大乱,但酒窖里的美酒佳酿恐怕所剩无几!” 磐耕摇摇头说道:“自打蟠桃会之后,匋天、良番这两个会酿酒的河神便留在了银河天宫,谁人为他们酿酒?” 银河沉了沉说道:“此事你有所不知,为妻听匋天、良番闲聊时说起,他们两个为蟠桃会酿造了一千坛美酒,蟠桃会用去了七百坛,剩余三百坛尚储在窖中。” 磐耕一听急道:“贤妻为何不早透露于我?如今广宁后宫早已是坛罐空空,酒香全无。若早知有此事,我即命他们统统送来就是!” 银河笑了一声说道:“这为妻只是随便说说而已,谁知你竟认真起来,此刻磐龙宫已近在眼前,我看还是见了糊涂仙再说不迟。” 磐耕、银河两人说着话,转眼间磐龙天宫的宫宇楼阁已近在脚下。 银河正欲降下身形,这时磐耕突然伸手拦住说道:“你我且将身形隐遁起来,我倒要看看这个逍遥神糊涂仙究竟在宫中搞什么名堂?” 银河听了也不答话,只是随着磐耕隐去了身形。两人正要从空中落下,忽然从后宫方向传来一阵号炮之声,如滚雷作动。磐耕、银河两人闻听又将身形纵起,向后宫观望。 磐耕毕竟是磐龙天主,对磐龙天界的一山一景再熟悉不过。 果然,磐耕在空中一眼便看出了端倪。他对银河愤愤地说道:“这个糊涂仙真是胆大妄为,竟敢将后宫石林外边的两座山夷为了平地!不知他动的什么歪脑筋?” 说罢,磐耕拉着银河疾奔后山方向而去。 待来到后山之处,只见后山俨然已经成为一片平川。在靠近石林的位置,新建了一座露台,糊涂仙正端坐在中央,两旁八大金刚分红蓝两色分坐两侧。再看露台对面的广场上,更是一片森严:只见东西两侧各有一个铁甲金刚方队,它们排列整齐,相对而立,仿佛是在演练某种阵法。 磐耕、银河正在猜测,只听露台东北角又响起一声号炮,就见红蓝两个方队的金刚如同潮水般转眼间就交汇在了一起,紧接着就是一场混战。随着露台之上传来的一阵紧似一阵的金锣声,两队金刚越战越勇,但闻叮当之声不绝于耳,铁拳之间金花飞溅,不多时场上已是残肢遍地,铁泥成堆。 磐耕在空中已看得两眼发呆,不知所措。 银河拉了磐耕一把,她现出身形直奔露台而去。 磐耕这才回过神来,赶紧也现出身形,追随银河飞向露台。 此时糊涂仙在露台上正看得津津有味,银河、磐耕两人一先一后落在糊涂仙面前把糊涂仙下一跳。糊涂仙惊起离座,见是银河、磐耕,糊涂仙赶忙施礼。 磐耕以手一指糊涂仙喝道:“糊涂仙,你好大的胆子!” 糊涂仙迎上前来,满脸堆笑道:“龙爷息怒!请龙爷、凰娘入座稍候片刻自然就会明白。” 糊涂仙给磐耕、银河让出了两个中间的座位,待磐耕、银河两人双双坐定,糊涂仙从袖中取出一面黄旗,望空一举。只听号炮三声响起,金锣之声骤停,场上红蓝金刚立即停止了厮杀,纷纷向后退去,待到场边,排成一字长蛇阵,立在东西两侧。 这时,一个银甲金刚跑上台来向糊涂仙报道:“启禀逍遥王,交战结果:红方战神金刚损失二百四十六名,蓝方铁甲金刚损失三百一十九名,请逍遥王定夺!” 糊涂仙转身说道:“金刚威、金刚勇,你二位有何话说?” 金刚勇起身说道:“今日铁甲对战神一仗,因战神金刚在工艺和材料方面占尽先机,而铁甲金刚属正在升级和研发阶段,故而从双方损失来看,铁甲金刚并不算输。” 糊涂仙听了又对金刚威说道:“金刚威,你有何见解?” 金刚威红着脸说道:“此役战神金刚损失二百四十余名,若说赢,实在有些惭愧!我看算是打个平手似乎更为合理。” 糊涂仙听了点点头对金刚威和金刚勇说道:“今日铁甲对金刚第一战,本王断双方战平,你两位有无异议?” 金刚威和金刚勇齐声说道:“悉听逍遥王裁决!” 糊涂仙道:“好!既如此,传命第二战开始。” 金刚神传命下去,又听号炮一声响亮,从红队旗角走出一尊战神金刚。这金刚明显比一般的金刚要高大粗壮许多,就连磐耕也是头一次见到。只见这个金刚来到场地中央,将双臂一曲,做了个展示力量的动作,然后矗立不动。 其实就在糊涂仙与金刚威、金刚勇商议胜负之时,早有机器人将场上的碎铁残尸收拾干净。 这时金锣之声响起,只见蓝方阵中冲出一个通亮的大铁球,这铁球滚动着来到金刚面前,突然向上一弹,瞬间圆球分成两半,变成一只生着翅膀的怪兽,待怪兽煽动翅膀盘旋起来,大家才看清楚,这只“怪兽”很像是一只大黄蜂,只是比常见的黄蜂要大出几百倍。 “黄蜂”在空中盘旋了一阵,突然俯冲下来,及至金刚近前,伸出两只又细又长的前足,向金刚的头上抓去。金刚将身体一缩,挥铁拳向上一迎,“黄蜂”将前足迅速收起,从金刚的头顶掠过。当飞到金刚身后,“黄蜂”忽然向下一沉,又从尾部射出一根银针,直奔金刚的后心刺去。金刚虽然身体未动,但早已将头转到了后面,金刚对“黄蜂”的举动看得清楚,挥手一掌,向“黄蜂”的后背掴去。这“黄蜂”更是乖巧灵活,只将身体抱成一团,斜刺里从金刚的腋下逃了出去。 就这样,双方互斗了大约一个时辰,只见金刚的动作渐渐缓慢下来,从情形上来看,不是金刚的“体力”渐已不支,就是身上的那个零部件出了毛病。 “黄蜂”瞧准机会,用尾针刺中金刚的后脑。只见金刚头一歪,仰面倒在地上。 “黄蜂”乘胜追击,从口中吐出一股烈焰,直至将金刚的身体烧得通红冒着青烟方才罢手。 “黄蜂”得意地盘旋了一圈,发出一阵嗡嗡的叫声。最后,它亮出尾针,奔金刚胸口的要害——中央控制器刺去。 就在“黄蜂”的尾针即将刺进金刚前胸的一刹那,金刚突然抬起右腿,“黄蜂”不曾防备,被金刚一脚踢在后背上,一头栽进金刚怀中。金刚趁机双手抓住“黄蜂”,一个鹞子翻身站起身形,只三两下便将“黄蜂”揉成一团,然后举在空中做出了一个胜利者的姿势,这才将手中的“铁球”扔在地上。 场外欢呼声响成一片,就连糊涂仙,磐耕、银河都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局。 这时,台下有金刚呼道:“第二局,金刚对机器黄蜂,金刚胜——” 糊涂仙也不再向金刚威、金刚勇问话,立即喊道:“最后对决开始!” 只听场上金锣再次响起,蓝方阵容开始骚动起来。慢慢地,蓝方前面的队伍向两边分开,从中间驶出一辆重型“大卡车”。这“卡车”轰鸣着驶向金刚,在距离金刚七八个车位的地方突然一个急刹车,同时车身在地上翻滚半周,猛然变化成一尊机器战神。只见这战神满身盔甲,身材体魄与金刚相比毫不逊色。 金刚对铁甲汽车人显然是十分的熟悉,它拉开架势,小心戒备。 汽车人抢先出手,只见它左拳一个虚晃,出右拳向金刚的面门打来。金刚向右闪身的同时,抬左腿向汽车人的腰间狠狠踢了过去。汽车人将身形一扭,猛一个后转身起飞腿向金刚横扫过来。金刚来不及躲闪,只好用右腿膝盖横向拦截,两个钢筋铁骨撞在一起,发出一声震耳混响,只见两人都踉跄了两步方才站稳。 汽车人此举显然激怒了这个霸气十足的金刚,只见它大吼一声,扑向汽车人,两人顿时便双拳四手格斗起来。汽车人虽然力气不亏,但动作毕竟不如金刚迅猛灵活,金刚瞧准一个空当,一拳砸在汽车人的肩头,汽车人登时仰面倒地。就在汽车人倒地的一瞬间,它的四肢突然解体,变化成体态各异的小机器人,这些小机器人毫不示弱,纷纷向金刚冲了过去。金刚对这四个小机器人理都不理,径直上前直奔汽车人的躯干走了过去。这时躯干迅速翻转了一周,变成一辆怪模怪样的汽车卷着烟尘疾速逃去。金刚被烟尘障住了双眼,看不清目标动向,只得停下脚步,驻足观望。 这时,躯干汽车人突然掉头,从上方伸出一个喷嘴,将一股液体射向金刚。金刚猝不及防,被液体打在身上,顿时就冒起了白烟,随着白烟越来越浓,金刚的身体也开始融化。不多时,一尊庞然大物竟然被融化成一汪铁水…… 各位:今天的故事就说到这里,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章 削石像鬼斧见神功 上一回书说到:一尊如此庞大的金刚竟被汽车人喷出一股液体溶化成了铁水。 这时,五个不同的机器人欢蹦着聚拢在一起,又组成了一尊庞大的汽车战神,它高举着双臂,以示胜利。 这时糊涂仙转身对金刚勇问道:“刚才汽车人用的是何种神液,竟能将金刚瞬间化为铁水?” 金刚勇说道:“我和金刚威在采矿的岩洞中发现了这种能融化钢铁的液体,后来才知道这种液体只融化金属,非金属却是很好的容器,于是我们就利用它作为防御性的攻击武器。” 糊涂仙转而对金刚威问道:“你既然知道金刚勇有这种能够融化金刚的液体,为何不考虑对策?” 金刚威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本来我们所有的金刚都涂有防止这种液体侵蚀的涂层,可以说是早有准备。” 糊涂仙一脸严肃地接话道:“那么,刚才那尊金刚是怎么回事?” 金刚威拍着脑袋说道:“大概是因为这尊金刚被烈火烧掉了防护层,才出此意外。” 糊涂仙追问道:“你如何应对?” 金刚威答道:“在下一定在一月内研制出耐火的防护材料,必保在下次对决中大获全胜!” 糊涂仙这才露出笑容说道:“好,有精神!若果真如此,本王必为你记一大功。” 说罢,糊涂仙拽过一把椅子,然后站在上面大声说道:“今日金刚对铁甲一战,铁甲战神获胜!” 糊涂仙话音刚落,场外的蓝色阵容一片欢腾。 糊涂仙待欢呼声平息下来,又最后说道:“今日本王根据红蓝两对的表现,特封蓝方机器黄蜂为‘飞行神兽’,产量不受限制。” 糊涂仙宣告完毕,转身向磐耕、银河深施一礼说道:“小神今日在此演兵,正巧被龙爷、凰娘赶上,献丑,献丑!” 要说刚开始的时候磐耕跟银河都蒙在鼓里的话,那么现在两人就已经明白了**分。 只见银河笑了笑对糊涂仙说道:“本宫见你赞赏机器黄蜂,本宫亦有同感。这机器黄蜂的确表现出了高超的飞行技能,理当赞赏!可是本宫觉得在金刚身上也有一处值得赞赏的地方。” 糊涂仙眨了眨眼睛说道:“皇后慧眼,小神洗耳恭听!” 银河语气亲和地说道:“本宫见金刚与机器黄蜂打斗之时,因机器黄蜂飞在空中,且行动敏捷,于是金刚采用了诈术,在烈火之下纹丝不动,结果将机器黄蜂骗至近前,这才攻击得手,取得了胜利。我看此举纯属谋略,且大有苦肉计的味道。这行为发生在机器人身上,若非亲眼目睹,谁肯相信?” 糊涂仙马上说道:“金刚此举确实难能可贵,小神依皇后所言,为其立功就是!” 银河又说道:“若说难能可贵,得先数你糊涂仙!亏你想出这么残酷的方法来加速机器金刚的进化。” 糊涂仙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还没等糊涂仙再说话,磐耕接过话取笑道:“你这糊涂仙,如今朕派你在这里做了逍遥神,你不知喝了多少朕的美酒佳酿才敢有此作为!” 糊涂仙立即辩解道:“小神自从在蟠桃会上差点惹出祸事,时至今日,小神已是滴酒未沾。” 磐耕并不说话,只用鼻子哼了一声。 糊涂仙知道磐耕对自己有一种根深蒂固的看法,便进一步说道:“禀龙爷,后宫酒窖之中尚存三百坛美酒,原封未动。龙爷可亲自前去查看,若不信有盘古和夸父为小神作证。” 磐耕闻听糊涂仙提及盘古和夸父两位大仙,他向四周望了望问道:“今日红蓝两军对阵乃是个热闹之事,为何不见盘古和夸父两人?” 糊涂仙答道:“最近一个时期,夸父常拉着盘古帮他修练一种叫做‘铁布衫’的神功。两人日日在矿山之中演练,故而对其它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 磐耕将脸一沉说道:“速召盘古、夸父到这里来见朕!” 糊涂仙微微一鞠说道:“这个容易,小神只需连响五声号炮,盘古、夸父两位必然在一刻之内赶来。” 糊涂仙说罢,传令号炮五声。 果然不多功夫,盘古、夸父两个吵吵嚷嚷登上露台。 夸父见了糊涂仙,劈头说道:“逍遥神,你是不是又被酒虫子勾得肚子痒痒?这么急三火四地找我们兄弟两个讨酒吃!” 糊涂仙连连摆手小声说道:“非也,非也!如今是龙爷跟玉凰娘娘召见二位。” 盘古、夸父闻听,赶紧急走几步来到磐耕、银河面前跪地叩拜。 磐耕自打夸父上来眼睛就一直盯着他不住地看。只见夸父破衣烂衫,浑身上下出了口子就是洞,那打扮比叫花子还惨!现在夸父跪在磐耕面前,磐耕仍是满脸疑惑地盯着夸父不停地看。 夸父见磐耕不住地打量自己,一低头才意识到自己衣着不整,他赶忙将衣袍向前一拢,挡住下身。夸父这一手真可谓是顾前不顾后!他看见玉凰娘娘也在磐耕身旁,为了遮羞,把衣布都拢到了前面,不想后边竟露着屁股。 磐耕见夸父如此狼狈,便问道:“夸父,你因何如此打扮前来见朕?” 夸父头也不敢抬,只低头说道:“小的闻听五声号炮,只当是糊涂仙这个老怪有急事相邀,便匆忙赶来,竟不知是龙爷、凰娘召见,不然小的无论如何也会先回后宫换了衣服才敢相见。” 磐耕皱了皱眉头说道:“朕没问你这些,朕只是想知道你因何衣着如此褴褛?” 夸父这才抬起了头说道:“小的正在与盘古兄一起修练神功。” 磐耕仍是不解地问道:“你们修练什么神功?以至于如此破衣烂衫!” “铁布衫!”夸父不假思索地答道。 “铁布衫?”磐耕口中默念了一遍,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银河听了“铁布衫”三个字,也是忍不住掩面而笑。 夸父茫然地仰着头,嘴里不住地磨叨着:“怎么了?‘铁布衫’怎么了!” 磐耕以手指点着夸父笑着说道:“你这衣服都造稀破,还好意思提‘铁布衫’三个字?” 夸父一脸认真地说道:“衣服破?衣服破是‘铁布衫’神功的见证!别看我衣服千疮百孔,可里边毫发无损,这是神功——神功的见证!” 见夸父不停地磨叨,银河便问道:“听说你在与盘古一起修练神功,你练的是‘铁布衫’,盘古又在练什么?” 盘古一旁接道:“洒家练的是‘鬼斧神功’。” 银河追问道:“何谓‘鬼斧神功’?” 盘古答道“‘鬼斧神功’讲究的是操斧之法精准无误,斧锋之力恰到好处。” 银河又问道:“你的‘鬼斧神功’修练到了几成?” 盘古道:“洒家不敢说是几成,只是随便排遣些气力而已!” 银河又道:“能否展示一下身手,让大家开开眼界?” 盘古显得有些无奈地跳下露台,只见他大手一挥,从远处移来一块一人多高的巨石。盘古从腰中抽出一对神斧,对着巨石左右开弓,不多时,便在石头上劈出一尊夸父的石像。 银河一看,这石像除了眉眼没有精雕细琢外,其它譬如身形体态,就连衣服上的褶皱都惟妙惟肖。 银河看了不禁拍手赞道:“好一手‘鬼斧神功’,真是到了绝佳的境地!看来你在夸父身上下了不少功夫?” 夸父跪在地上抢话道:“这家伙只是陪在下修练‘铁布衫’之时随手偶得,与在下的‘铁布衫’不可同日而语!” 银河转向夸父问道:“你的‘铁布衫’修练到几成?” 夸父神气十足地说道:“小的也不敢说是几成,只命盘古用神掌击我便知!” 此时盘古已回到露台之上,银河便对盘古说道:“你以神功击夸父一掌,试试夸父的神功几何?” 盘古将双斧插在后背,运足功力照夸父后背就是一掌。只听“嘭”地一声,竟将夸父的衣背打出了一个大洞,而夸父没事人一样,毫无受伤的迹象。 银河想了一下,对磐耕耳语道:“以为妻看来,倒像是夸父充当了盘古靶子,为妻见盘古这一掌虽然力道十足,而最终力量竟只停留在了衣表,故而才使夸父的衣服被震碎,而肌肤不伤,这只在毫厘之间的功力非修成鬼斧神功之人不得要领。夫君你可试他一掌,便可印证为妻的推断。” 磐耕依银河之计站起身形说道:“朕观夸父的‘铁布衫’神功果然是非比寻常,朕亦想试试!” 磐耕说罢上前伸出右手在夸父背上轻轻一拍,只见夸父突然向前扑倒。 夸父跪爬几步站起身子口中不住地说道:“呦,呦——痛苦,痛苦!又痛又苦,痛的是后背,苦的是心窝子。好像是苦胆被震破了一般,呦——呦……” 银河笑道:“看来,你的‘铁布衫’是虚,盘古的‘鬼斧神功’才是实!” 夸父这才恍然大悟,他奔向盘古边走边怒道:“难怪你小子陪俺练‘铁布衫’练得上瘾,原来是拿俺老弟当活靶子练你他娘的‘鬼斧神功’!先吃俺一个窝心拳叫你尝尝啥滋味!” 说着话夸父照盘古的前胸就是一拳。没曾想盘古猛一转身,夸父这一拳正打在盘古神斧上,就听“当”一声,夸父立刻将手缩了回来,他用力甩着手说道:“呀——呀!好痛,看来俺老子还真是上了你他娘的当!你等着,俺去换了件衣服再与你计较。” 说罢,夸父飞一般跑下露台,然后迅速钻进后宫石林的门廊,不见了踪影。 糊涂仙见夸父离去,便凑到磐耕身边说道:“龙爷,此处非久留之所,请龙爷、娘娘入宫休息。” 磐耕将手一摆说道:“免!朕今日来此是为招你和盘古、夸父三位前往银河天宫候命。你赶快收拾东西,然后在此会齐。” 糊涂仙应了一声,他在原地打了个磨磨,又转了回来说道:“小神无需收拾东西,只此身前往即可。” 磐耕对着糊涂仙挤了挤眼说道:“朕命你收拾东西就是收拾东西,还不快去!” 糊涂仙迷惑地眨巴着眼睛仍不肯挪地方,只低声说道:“小神觉得并无东西可收拾,故而……” 磐耕扭头看了银河一眼,只得放慢语气对糊涂仙说道:“糊涂仙,朕不管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你赶快给我将窖中所藏的三百坛美酒统统装船运往银河天宫!” 磐耕说完转向银河,满脸堆笑。 银河转过身去,对磐耕的笑脸只作不见。 糊涂仙得了磐耕的命令,带着盘古奔向后宫而去…… 正是:磐龙三怪入银河,千古故事怎分说?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一章 三阳宫癸灵现身 各位:上一回咱们说了磐耕、银河到磐龙天界招三怪前往银河天宫的故事。这一回咱们将这些事按下不表,再说说天蝎。 话说天蝎在广宁宫得了天帝的口谕,命自己任选执掌封神榜之人。天蝎闻听暗自高兴,心说:我若安排个心腹之人执掌封神榜,则可将此番生杀大劫运于掌中。 天蝎离开广宁宫回到摩天宫,打算先休息几天,然后再到银河凡间找通天教主商讨接榜人选之事。 天蝎拿定主意,回三阳宫小憩了一会儿。就在似睡非睡之际,忽然哮天犬从门外窜进来,冲天蝎一阵狂吠。 天蝎受惊起身骂道:“不识好歹的东西!本王自打收留你至今,何曾亏待于你?你竟敢不知深浅,冲本王无礼!” 哮天犬被天蝎怒斥了几句,不敢再叫。它趴在地上,冲着床下用力地嗅着,好像床下有什么异样的东西。 天蝎起身来到哮天犬身边,他俯身顺着哮天犬的目光向床下望去。天蝎这一看也觉得奇怪,因为他在床下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团幽幽的灵光。 天蝎不愧是宇宙三界的第一天王,只见他面不改色,稳稳地说道:“你是哪里来的灵物?现身出来相见!” 那团灵光慢慢地从床下爬了出来,现出了一个半透明的怪兽影子,没坚持多久,便又聚成一团,颤颤巍巍地堆在那里。 天蝎见了略点了点头说道:“你的原身乃是一只灵兽,可我天摩界并无阴阳轮回之说,你如何竟留得灵犀在世?” 这幽灵努了努力,又将身体变化成一个彪形大汉模样,仅一瞬间,便又堆成一团。 天蝎是个见过世面的人,他一见灵光又现出了人的模样,便知道这团灵犀大有渊源。 天蝎见哮天犬呲牙瞪眼,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便拍了拍哮天犬的脑门说道:“你且出去看门护院,没有本王召唤不得擅入!” 哮天犬闻听急忙缩头缩尾跑了出去。 天蝎又看了看这团幽灵,他用手一指,只见指尖灵波微动,这幽灵立刻变得光彩明亮起来。 天蝎收手说道:“本王用神灵助你,你可现身答话。” 这幽灵很快变化成一个怪兽模样,可又不伦不类:上身是怪兽的身体,下身却长着一双人腿。幽灵又变了几回,最后还是化作了人的模样,这才稳住身形。 天蝎见幽灵变化成人形,满腹疑惑地问道:“你到底是我天摩界的幽灵还是银河凡间的野鬼?” 这人形跪地说道:“天王,我乃是天王麾下的臣子癸灵!” 天蝎一惊,追问道:“你是癸灵?” 癸灵泣道:“正是!” 天蝎伸手将癸灵扶起,又问道:“你当年不是死在了盘古的神斧之下么?” 癸灵道:“属下幸死于盘古的神斧之下!当时属下虽然魂魄飞散,但幸得神斧灵气,故而不死。若多年来,属下无处托身,只得躲在三阳宫休养生息,而今终于能够勉强支撑灵体,现出身形,才敢出来拜见天王。” 天蝎闻听仔细看了看癸灵,突然哈哈大笑说道:“真乃天助我也!本王受命任选执掌封神榜之人,正苦于缺少心腹,如今得来全不费功夫!” 癸灵不知就里,他先打量了一番自己,然后祈求道:“天王对属下恩同再造,属下求天王将属下化为原身,属下愿追随天王效犬马之劳!” 天蝎拍了拍癸灵的肩膀说道:“本王正是急需一位能化作人形的心腹,以助本王成就大计。” 癸灵不解地说道:“属下原是宫中大臣,若为人身,属下如何在宫中为天王效力?” 天蝎笑道:“从今日起,你名为申公豹。本王传你八部阴阳浑天之法,日后本王有重任交付予你。” 癸灵再次跪地泣道:“属下宁死也不愿为人身,求天王开恩,还属下本来面目!” 天蝎耐心地将癸灵扶到床上坐下说道:“癸灵,你还记得威灵否?” 癸灵点点头答道:“属下记得,不过据属下所知,威灵早在远古之时就已命丧银河凡间,天王缘何说起?” 天蝎此时显得有些兴奋,又继续说道:“还有九灵仙,你可否记得?” 癸灵有些迷惑,想了半天才说道:“属下记得九灵仙也因故皆在银河凡间殒命。” 天蝎突然仰面大笑起来。 天蝎这一笑笑得癸灵毛骨悚然,以为是天王的哪根神经出了毛病,便低声安慰道:“天王节哀!” 天蝎将脸一沉,咬牙切齿道:“想我摩天界有多少英魂命丧银河?本王岂不记得!所幸的是:本王的心爱之人威灵和九灵仙都在银河凡间转世成人,现已成为我道家一脉的佼佼者,本王甚感欣慰!” 癸灵一听惊喜道:“这么说,威灵和九灵仙他们都如属下一般,英魂未散?” 天蝎拉长语气说道:“正——是!他们一个是截教之首通天教主,一个是门下舵主九灵道长。” 癸灵疑道:“九灵仙乃是九位王子,怎么成了一个九灵道长?莫非……” 天蝎叹了口气接过话说道:“九灵仙被那个该天杀的糊涂仙用神箭射落于凡间,最终九灵仙灵体聚在一处,无法分开,因此,本王只有将他们魂归一体,化作九灵道长。” 癸灵闻听此言,这才听明白。他起身说道:“天王之意是欲派属下化为申公豹下界,与通天教主和九灵道长一起共事?” 天蝎对癸灵竖起大拇指赞道:“聪明,不愧曾为本王的得力助手!想我天蝎岂是那忍气吞声之人,本王正是欲让你们在银河凡间有一番作为,将来有一天,银河凡间必在我天蝎的执掌之下。即便不成,我天蝎也要在银河凡间搅他个天翻地覆,以雪千古之恨!” 癸灵果然听从了天蝎的旨意,安心化身为申公豹,日日在宫中修习八部阴阳之法。 话说转眼一月过去,天蝎见申公豹得道初成,便迫不及待地带着申公豹匆匆下界,前往银河凡间。 天蝎引着申公豹来到碧游宫,通天教主见了天蝎忙施礼道:“天王大驾光临,贫道有失迎迓……” 天蝎见了通天教主,满脸怒气,他一摆手打断通天教主的话说道:“本王今日有要务前来,没闲工夫在这里听你恭维!我来问你:九灵道长何在?” 通天教主闻听天王问起九灵道长下落,便答道:“如今九灵道长正在各地巡游,以广招截教门徒,光大截教声威!” 天蝎听了这才露出一丝笑意说道:“这才是你截教道门之急所!本王任用你为截教掌门,正是看中你曾是本王的左膀右臂。谁知你这蠢材竟将手下门徒皆尽列入榜单,殊不知这封神榜乃是生杀之大劫,若都归于封神榜,你截教门下安有人在?” 通天教主忙跪地拜道:“此事实属在下一时之错念,望天王恕罪!” 天蝎哼了一声说道:“喝!这封神榜乃是天帝运筹,我便是摘下你这颗猪头亦是回天无术。” 通天教主连连磕头道:“那是,那是!在下知罪。” 天蝎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你且平身,本王让你见过一人,便知道本王对此事有何应对。” 其实通天教主早就看见了站在天蝎身后的申公豹,只是天蝎未曾开口,自己不敢多问。 天蝎拉过申公豹对通天教主说道:“此人申公豹,他的来头本王自不必说。本王先将此人寄在你门下为徒,若将来封神榜下界,此人便是封神榜掌榜之人。” 通天教主忙奉承道:“天王高明!封神榜若落在我截教之手,此番生杀大劫可免矣!” 天蝎板起脸说道:“你切不可高兴得太早,虽然天帝命我任选掌榜之人,可是,这生杀劫数乃由天定,申公豹能否在封神榜之中偷梁换柱,尚不可说。所以,为今之计是在凡间广收门徒,扩充截教实力才是正道。” 通天教主连连点头称是。 天蝎看了看通天教主,又看了看申公豹嘱咐道:“此事乃机密要事,不可声张,本王亦不便在此久留,以防露出马脚。待九灵道长回来,千万令他严加看管门下弟子,不可擅自枉为,以免触犯生死之劫。” 天蝎说完隐去身形,化作一道灵光冲出洞外,不见了踪影…… 正是:摩蝎欲夺封神榜,人间天上两殃殃!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文来自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二章 姜子牙临诲出昆仑 各位:上一回咱们说的是申公豹下界的故事。大家伙都知道:要提起封神榜就少不了一个重量级的人物,谁呀?姜子牙! 话说这个姜子牙姓姜名尚,字子牙,乃通州人士。自幼习读兵法韬略,尤其擅长各种阵法。姜子牙满怀报国之志,曾多次前往朝歌求官,可朝中负责审官的是两个大奸臣费仲、尤浑。费仲、尤浑本是贪财好色之徒,姜子牙出身贫寒,哪里有资财做贡礼?因此,姜子牙多次求官都被费仲、尤浑拒之门外。 一晃姜子牙已经年逾四十,不觉心灰意冷。迫于生计,他只好在通州城摆了个地摊,做起了篾匠。 有人问了:这篾匠是干啥的?要说这篾匠拿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做竹编手艺的。像什么竹帘、竹屉、竹筐、竹篓还有竹席、竹椅,就连那草帽也有竹编的。 这时又有人说话:八爷,听说姜子牙有个哥哥叫姜大牙!是不是这么回事? 这人话音刚落,就有三五个人在那起哄。我一听这样下去场子要乱,赶紧压场。我说道:这话是谁说的?当年我跟师父学艺的时候师父再三嘱咐过我,这件事不许外传!看来,这位跟我师出一门,咱俩是同学。 场下一片大笑。 我见自己掌握了主动,便继续说道:各位,大家聚到一块都是为了消遣、为了娱乐,不过这里的娱乐方式就是听我老瞎子讲故事。大家在台下看我老瞎子在台上讲故事感觉挺轻松,其实我也挺累,很多时候都是在刻意在模仿单田芳先生的声音,表演他的风格。如果哪位不信,你拿录音机把我的声音录下去,然后回去再跟单先生的声音做比对。如果你觉得我哪地方学得不像——你把录音机砸喽! 这叫做“不说不笑不热闹”!现在咱们言归正传。 话说民教教主燃灯天师云游天下,他专喜欢收能工巧匠做门徒。这一日他路过通州城见姜子牙的手艺不错,便收他做了门徒。从此,姜子牙便抛家舍业跟随燃灯天师四处云游,燃灯边走边向姜子牙传授阴阳浑天**。 姜子牙跟随燃灯四处游荡了一年有余,燃灯天师逐渐发现自己的这个门徒不仅手艺精巧,而且还熟知兵法韬略。燃灯觉得像姜子牙这么个有才学的人日日跟随自己四处漂流凡尘未免有些可惜,便将姜子牙寄送到了昆仑山元始天尊门下,向元始天尊耳语了几句便匆匆离去。 姜子牙自从来到昆仑山,除了每日修行阴阳**之外,一有时间也不忘研读兵书阵法。天长日久,姜子牙养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每日清晨都抱着扫帚清扫玉虚宫的前后院落。 时逢上界玉凰娘娘邀请各路神仙赴瑶池参加蟠桃盛会,因姜子牙并不在玉虚宫十二弟子名册之列,因此元始天尊并未召请姜子牙登临银河天宫。而燃灯天师又喜欢四处漂游,待得知此事已经是日期紧迫,故而燃灯只带了四个刚刚招收的门徒匆匆赶往银河天宫赴会。 姜子牙错过了这个千载难逢的蟠桃盛宴,可他毫无怨言,依旧是专心修行,每日清晨仍不忘打扫院落。 元始天尊赴蟠桃会回来,对这个寄在自己门下的民教弟子很是过意不去,于是便时时留意姜子牙的一举一动。元始天尊见姜子牙举止沉稳,为人忠厚,且面相平和,眉宇间一团正气,乃是贵人之相,又想起燃灯当初在自己耳边说过的话。燃灯曾在元始天尊耳边悄悄说过:此人胸怀大略,乃是世间奇才!元始天尊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放姜子牙下山,相信姜子牙有阴阳**在身,更能够如鱼得水,在凡间创下一番伟业。 这一日,元始天尊将姜子牙召入宫中问道:“姜尚,你在我玉虚宫多少年啦?” 姜子牙屈指算了算说道:“姜尚不才,已在玉虚门下枉度十余载了!” 元始天尊点点头说道:“贫道曾与你师尊燃灯商议,欲将你放归凡尘,你可愿意?” 姜子牙连连稽首道:“姜尚愚昧,不堪雕琢,望天尊不弃,留姜尚在玉虚门下修行此生!” 元始天尊起身行至姜子牙近前说道:“贫道知你有雄才大略,若不在凡间建功立业,未免可惜!” 姜子牙坚持道:“姜尚自身归清虚,早将功名抛之脑后,人间富贵,与姜尚何干?” 元始天尊摇了摇头说道:“虽然道家讲‘虚’、‘无’二字,但阴阳之法,仁德为先;浑天之术,在于一个‘正’字。道家以仁德布施天下,岂忍见暴虐昌行,百姓受苦?若正气不张,宫桅将倾,国何以为治?故道家以清虚自律,终不能卸凡尘兴衰、百姓福祸之己任,望三思之!” 姜子牙听了元始天尊的话,心中如同打开了天窗,豁然开朗起来。 姜子牙谢过天尊教诲之恩,又拜了三拜,这才打点行囊,离开昆仑山,奔朝歌而去。 姜子牙路行三日,时值七月,骄阳似火。姜子牙不觉道袍已经湿透,见路旁有一棵老榆树,便来到树下纳凉,打算休息片刻再行赶路。 姜子牙坐在树下,扭头瞧见从林中走出一个村姑,臂弯挎着一只竹篮奔树下而来。 这村姑东张西望,行色匆匆,及至近前才看见坐在树下的姜子牙。村姑一惊,转身又向原路返回。 姜子牙感觉奇怪,心说这村姑若是路过此地被自己惊扰,只需绕道前行也就是了,为何偏要原路返回? 姜子牙正觉得纳闷,只见这村姑慌忙之中被树根绊了一跤,竹篮倾翻在地,从中露出一堆血淋淋的内脏。 姜子牙站起身形,注目一看,一眼认出这竹篮中所盛,乃是新鲜的人的心肝。 村姑撇下竹篮,向林中疾奔。姜子牙哪里肯放过,一个箭步追赶上去,一把将村姑后心衣服抓住。村姑左右挣扎,反复几回,竟将上半身裸露出来。就在此时,路上走来一大队兵马。这村姑见了,如同遇见救星,高呼非礼。 行军的队伍听见,立刻冲上来十几个士兵,手持长枪将两人团团围住。 这时,一位佩刀的铜甲士官来到姜子牙面前,他用手握住刀柄斥道:“你这妖人道士,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龌龊之事!” 说罢,就听“哧呤”一声,寒光一闪,刀已出鞘。 眼看姜子牙将遭兵刃之劫,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队大旗蜂拥而至,当中一面旗上绣着一个“黄”字。只见从旗下闪出一位金甲将官,在马上高喝一声:“什么事?” 这士官赶紧推刀入鞘,抱拳禀道:“黄将军,有个妖道在树林外欲对村姑非礼,正被属下看见。” 这位“黄将军”是谁?正是朝中的武成王黄飞虎。黄飞虎奉纣王之命率兵去南方征粮,共征得十万担粮草,今日正好路过此地。 黄飞虎下马来到近前,先看了看村姑,又看了看姜子牙,说道:“看你衣帽穿装乃是个道家人士,如何有此劣行?” 姜子牙放开村姑,用手向竹篮一指说道:“将军请看,竹篮中所盛何物?” 黄飞虎顺着姜子牙所指的方向走了过去,见竹篮旁有几颗新鲜的内脏。黄飞虎俯身仔细辨认,再用鼻子一嗅,已明白姜子牙所言之意,返身直奔村姑而去。 这村姑见势不妙,趁姜子牙放手之机,化作一道白烟直冲至老榆树下,不见了踪迹。 士兵们忙将老榆树围得水泄不通,黄飞虎赶至树下,命士兵后退,这才从树根处发现了一个碗口大的树洞。 黄飞虎见姜子牙走过来,禀手说道:“本王有眼无珠,错怪道长,不幸被这个妖孽逃回了洞中,奈何?” 姜子牙抖擞精神说道:“无妨,看我道家法术!” 姜子牙说着话从掌中现出一团黑烟,反手推入洞中。 不多时,只见村姑从洞中现身出来,指着姜子牙骂道:“妖道!我与你素无冤仇,井水不犯河水,你因何与我作对?” 姜子牙也不答话,他从头顶取下头巾,披头散发。然后他将头巾迎风一抖,就见从头巾上现出一张八卦图。姜子牙将八卦图托在掌中,顿时从八卦图上射出一道华光将村姑罩住,村姑立刻发出一声惨叫,瘫在地上。姜子牙并不罢手,只见他运动内功,口吐三味真火,这村姑当即被火光团团包围,待火中噼啪作响,姜子牙这才收了三味真火。大家定睛一看,一个个目瞪口呆。原来,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只冒着青烟的玉石琵琶! 姜子牙烧死的,正是一个玉石琵琶精。这个琵琶精与妖人妲己和红狐相识多年,情同姊妹。妲己入宫之后不久,果然是不负前言,将红狐召入长乐宫。两人嬉戏为伴,一唱一和蛊惑纣王更是得心应手。谁知那纣王荒淫无度,日久之后对妲己和红狐的百般花样亦感觉腻烦,便要求妲己再招选一位清纯玉女入宫享乐。 妲己和红狐两人暗中商量,想起玉石琵琶精相貌纯清,袅娜似水,又肤白如玉,明媚骄人,便由红狐暗地里出宫找到玉石琵琶精,相约趁八月十五纣王节庆之机召琵琶精入宫。 琵琶精闻听妲己招自己入宫共享荣华富贵,心怀感激。琵琶精知道妲己喜欢吃人的心肝,便思量着要备齐九十九副人心肝做见面礼。 这琵琶精白天藏在树洞中,晚上趁着夜色出来劫杀路人,然后拖入林中剖腹,挖取心肝,弃尸山林。 山中的尸体日渐增多,便招来了许多豺狼猛兽,引得猎户三五成群,进山围捕。 眼看七月中旬已过,离八月十五只有不到一月光景。琵琶精感到仅靠在晚间劫杀路人时间有些来不及,便大着胆子在白天进山捉了十几个猎人,取了满满一竹篮心肝高高兴兴返回洞中。琵琶精做贼心虚,出了林子怕人看见,左顾右盼,及至树下,见姜子牙乃是个道人,心中一惊,不想慌忙之中露出马脚,这才遭此一劫。 姜子牙从地上拣起玉琵琶,抱在怀中随手弹拨两下赞道:“好琴!” 这时黄飞虎上前问道:“敢问道长高名,意欲何往?” 姜子牙收起琵琶说道:“贫道姓姜名尚,字子牙。刚从昆仑山出道,正欲前往朝歌。” 黄飞虎喜道:“本人乃武成王黄飞虎,正从南方征粮返回朝歌。如姜道长不弃,可随军同行。” 黄飞虎为姜子牙牵了匹战马,两人并肩赶往朝歌。这才引出一段“姜子牙午门双受斩”的故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三章 姜子牙受斩午门 书接上回:话说姜子牙与黄飞虎并马而行。路上,姜子牙向前后看了看突然说道:“黄将军不愧为朝中的武成王,真乃治军有方!” 黄飞虎笑着看了姜子牙一眼说道:“姜道长何出此言?” 姜子牙亦笑道:“贫道观护粮队伍枪戟整齐,纵行延绵。此,看似平常,实乃是‘一字长蛇阵’!” 黄飞虎闻听,暗暗佩服这个姜道长的眼力,拱手说道:“姜道长不愧是道行中人,竟能看穿本王的阵法!实不相瞒,此‘一字长蛇阵’历经百战,尚无人能敌。不然的话,本王怎敢以区区两千兵马护送十万担粮草?” 姜子牙打了个稽首说道:“‘一字长蛇阵’的确是最实用阵法,进可攻、退可守,首尾相顾,气势庞然!不过……” 黄飞虎闻听姜子牙一语道破了一字长蛇阵法的精要,便知道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道士通晓阵法,于是说道:“本王乃是一介武夫,若道长精通此道,还望赐教!” 姜子牙捋了捋胡须慢悠悠地说道:“不过——这‘一字长蛇阵’若是遇上‘双头蜈蚣阵’,那——恐怕要凶多吉少!” 黄飞虎忙说道:“本王愚昧,愿闻其详!” 姜子牙继续说道:“这‘双头蜈蚣阵’与‘一字长蛇阵’相近,只是阵容粗短,气势浑厚,阵首两员骁将,其后四纵四列为一节,总计四四一十六节。如果‘长蛇’遇‘蜈蚣’,‘长蛇’一勇夫对‘蜈蚣’双骁将,明显处于劣势。若‘长蛇’摆尾相援,则‘蜈蚣’双头分击,亦是不弱。况且‘蜈蚣’暗含精杀妙法,即:将尾部脱去两节,化作两队四四一十六人的短蛇,从两侧攻击‘长蛇’的腰肋。若蛇腰被斩,则‘长蛇’无存矣!” 黄飞虎闻听喜道:“‘双头蜈蚣阵’变化莫测,阵法高深,待本王入了朝歌,请道长在府上小住一月,传我蜈蚣阵法!” 姜子牙略微摇了摇头说道:“这蜈蚣阵法也并非战无不胜。若是碰上‘阴阳火龙阵’,亦是束手无策!” 黄飞虎听出了兴致,追问道:“何谓‘阴阳火龙阵’?” 姜子牙眯着眼睛沉思片刻说道:“‘阴阳火龙阵’中衣分黑、白、红三色,为阵则聚成一团,黑、白各占半边,而红衣隐在其中。不论敌方以何种阵法来袭,‘火龙’均以外围轮转与之交战,黑、白衣轮流为垒,以耗敌方锐气。待敌方阵容渐疏,精力渐尽,则黑、白立裂成两队,以声势震慑敌方,红衣则顷刻如火龙一般倾出,皆持短刀,以快刀迅疾制胜。黑、白衣将敌军围入其中,如若虎口,吞而食之。若敌方援军至,阵复如前状,以此克敌!” 黄飞虎闻听赞道:“‘阴阳火龙阵’真乃百战必胜之法宝,望道长倾力相传!” 姜子牙笑了笑说道:“‘阴阳火龙阵’亦有其不利之处,那就是:宜守不宜攻!故‘阴阳火龙阵’以守见长,不能攻袭,动则易乱!” 黄飞虎抱拳道:“姜道长真乃奇人也!不仅道行高深,且精通兵书阵法,乃稀世之才!本王回朝歌必向纣王保荐道长入朝为相。” 话说姜子牙跟随武成王黄飞虎在路上又走了两日,这一日来到朝歌南门。黄飞虎将粮草屯在城外,由护卫军看守,自己带着姜子牙进城过了金水桥击鼓请纣王临朝。 纣王闻听武成王黄飞虎从南方征得十万担粮草回到朝歌,忙召集众文武升殿。 黄飞虎上殿行过君臣大礼之后,纣王称赞道:“武成王不愧为威震四方的大将军,仅以两千兵马便从南方征回十万担粮草凯旋,大功可贺!孤赏银五千两犒赏军士,武成王加俸三百两,今晚朕在宫中宴请满朝文武,为武成王庆功!” 黄飞虎叩谢之后说道:“禀纣王,微臣尚有一事之请!” 纣王和颜悦色道:“武成王有何事之请?” 黄飞虎道:“臣在押粮回来的路上遇见一位道长,姓姜名尚。此人雄才大略,精通兵书阵法,臣欲举荐姜尚入朝为相,望纣王恩准!” 纣王闻听立即说道:“武成王保举,朕大可宽心,速召上殿来见!” 不多时,姜子牙应招入朝拜见纣王。 纣王宣道:“朕应武成王之请,招姜尚入朝为宾相一职,待日后建功之后另行分封。” 这时候有人问:宾相是怎么回事?我说:其实宾相就是一个挂名的虚职,没有职权,俸禄也是微乎其微。拿现在的话来讲就是试用期,考察考察能力,若是胜任,以后还可以转正。 那边又有人说话:宾相在朝中都干些个啥?我答道:宾相在朝中只能算是个旁听,可能连发言权都没有。 那人语气有些得意地说道:那就不如我啦!起码我在这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随便! 我接道:那是!我老瞎子什么时候也不能去捂你的嘴,你当然自由自在。可咱讲书说的是古代的故事,假如你要是敢在那个时候做个宾相,你的嘴就得叫屁烀死! 下边有不少人在笑,我赶紧拉话道:各位,说书人讲故事压场子那是基本功。说书人若不是伶牙俐齿怎么压场子?不会压场子说书人怎么讲故事?所以,大家别怪我老瞎子嘴黑,其实这都是不得已的事。如果我老瞎子言语之中得罪了哪位,还望多多谅解,以后我老瞎子再给您赔不是。 我说到这里,底下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我摸起惊堂木轻轻拍了两下说道:现在请听我老瞎子接着讲故事。 话说转眼间便到了日落酉时,纣王在宫中大宴群臣,席间就少不了歌舞助兴。十几名宫娥美女歌舞起来,看得满朝文武不断地鼓掌喝彩,惟独姜子牙抱着琵琶低头瞑目,昏昏欲睡。 纣王见了,在群臣面前又不好说什么,只得借如厕之故退了出去。 纣王回后宫见了妲己和红狐,妲己乃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狐精,见纣王闷闷不乐,便问道:“纣王今日大宴群臣,乃是喜庆之事,臣妾见纣王眉头紧锁,是否身体不爽?” 纣王摆出了张笑脸说道:“非也!朕今日宴请群臣,特命宫娥歌舞助兴,谁知那个新来的宾相姜尚丝毫不领情,坐在那里独自昏睡,气杀孤家也!” 妲己和红狐暗中合计,妲己说道:“这世上男人就没有见了美女不动心的,这姜尚不是痴呆便是异人,我姐妹须得去看看此人究竟是个什么异类?” 两人悄悄从后宫来到前堂,掀起帷幔一角向内观看,果然见内中有一个道人怀抱琵琶,低头一动不动。 这时,红狐轻轻惊叫一声,妲己忙放下帷幔问道:“姐姐为何事受惊?” 红狐说道:“我因见那个姜尚怀中琵琶有些眼熟,忽然想起了玉石琵琶精。我认出姜尚怀中的正是琵琶精的原身,可见我那可怜的琵琶妹妹已经丧生在这个姜尚手中。” 妲己一听愤愤道:“你我姐妹若不为琵琶妹妹报仇,此恨难消!” 妲己和红狐回到后宫,妲己见了纣王说道:“臣妾和红媚儿时才已经见过了那个姜道人,红媚儿一眼认出此人是个妖道,乃是山猪变化而来。” 纣王道:“红媚儿有何仙术能识破妖道原形?” 红狐命宫女端来一盆清水,又在纸上写下“姜尚”两个字,然后投入水中。只见字迹渐渐被水侵润,开始变得模糊起来,慢慢的,纸上现出一头山猪的模样。 纣王见了赞道:“红媚儿果真仙术高明,仅凭一笔、一纸便能在水中辨出原身,此法甚妙!日后将朝着文武的名字都写在纸上,请红媚儿辨辨原身,免得妖人混入朝中!” 若说这纣王昏庸就在于此!其实红狐只是使了个障眼之法,纣王便信以为真。从此,妲己和红狐在后宫更加肆无忌惮,满朝文武哪个敢言?红狐仅凭一笔、一纸,说谁是妖谁便是妖! 话说第二天早朝,纣王升殿二话没说便命刀斧手将姜子牙推出午门斩首。 武成王黄飞虎上前拦阻道:“姜宾相初次登朝,何罪之有?” 纣王看了一眼黄飞虎,愤然道:“你错引妖人入朝,朕因你屡建奇功,忠实可嘉,谅你也是被妖人蒙蔽,暂不怪罪于你。朕命你速出午门,亲斩妖人首级,着费仲、尤浑两位爱卿一同监斩!” 纣王旨意已下,黄飞虎只得跟随费仲、尤浑一同过了金水桥,来到午朝门外。 此时的姜子牙已经上了断头台,被绑在绝命桩上。 黄飞虎此刻心如刀绞,正在迟疑之际,费仲、尤浑已立于监斩台上,就听尤浑催促道:“纣王有旨,命武成王将妖人姜尚立斩午门,请武成王速速动手!” 黄飞虎无奈地从刽子手手中接过鬼头大刀,他登上断头台,来到姜子牙面前双手高举鬼头刀…… 欲知姜子牙如何脱身,且听下回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四章 黄飞虎怒反奔西岐 书接上回:话说武成王黄飞虎双手将鬼头大刀高举过顶,这时他突然跪地说道:“我黄飞虎本欲为殷商举荐栋梁,不想反害姜道长无辜受死。可憾我黄飞虎不能救道长于危难,真乃天绝人愿!我黄飞虎宁可自戕,也绝不肯做有悖道义之事!” 说罢,黄飞虎将鬼头刀调转刀锋,欲行自尽。 姜子牙忙连连说道:“善哉,善哉!武成王切莫自寻短见。贫道尚有些根基,小小鬼头刀能奈我何?今眼见成汤气数将尽,西方圣主已出,贫道已决意投奔西岐,辅佐明主,望武成王能够审时度势,早日弃暗投明方是正道。” 姜子牙话音刚落便将身形隐去,化作一道青烟不见了踪影。 黄飞虎见一团乱绳落在地上,抬头又见绝命桩已不见了姜子牙,心中暗喜,随手将鬼头刀抛落在地,转身对着费仲、尤浑说道:“这妖道法术莫测,狡猾得很!未曾想趁本王祭刀之时竟被他逃了。” 尤浑起身说道:“武成王,分明是你有意姑且,暗中放了这个妖道。现有费大人当场为证,你与我面见纣王再作解释!” 此刻黄飞虎见姜子牙已经脱身,早将生死置于度外。只见他大义凛然,昂首阔步走在前面,费仲、尤浑紧随其后。 三人登朝上殿面见纣王。纣王见了黄飞虎说道:“武成王亲出午门,可斩得姜尚首级?” 黄飞虎大声说道:“回纣王,事有差池。有费仲、尤浑两位大人亲眼目睹,还是请费、尤两位大人向纣王细说详情!” 这时尤浑上前说道:“启禀纣王,黄飞虎在刑场行动迟疑,故意放纵妖道化作青烟逃遁而去。” 纣王一拍龙案厉声追问道:“果真如此?” 费仲俯身说道:“微臣亲眼得见!” 纣王闻听起身用手指着黄飞虎怒道:“黄飞虎,朕念你功勋卓著,不肯降罪于你,谁知你竟然居功自傲,藐视圣旨。来呀!将黄飞虎给我推出去斩首。” 这时,有丞相商容出班奏道:“纣王息怒,黄飞虎乃忠义之士,为社稷屡建奇功。老臣以为:黄飞虎必是被那妖道迷了心窍,方作出此等糊涂之举。请纣王看在老臣的份上,饶他不死!” 这商容是三朝元老,托孤大臣,又贵为丞相,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重臣,出言字字千钧。 纣王见商容出面求情,便坐回到龙椅上说道:“商丞相请之,孤只得网开一面。”于是宣道:“武成王黄飞虎抗旨不尊,胆大妄为,在午门借刑斩之机私放妖道姜尚,罪责难恕。今将黄飞虎革职为民,永不重用!” 纣王宣旨完毕,黄飞虎跪地叩道:“臣谢纣王不斩之恩!” 说罢,黄飞虎转身出宫,他过了金水桥,直奔城南而去。 黄飞虎出了南门,点齐两千护粮兵马,押着粮草车向西而行。 守城的御卫督军见黄飞虎胯青彪马押着粮车离朝歌而去,不知何故,便派人向朝中禀报。 纣王闻听黄飞虎押着十万担粮草向西而行,高叫:“反了,必是反了!”说罢立即对崇天钥和崇黑虎父子命道:“朕派你父子二位点一万兵马出城追缴粮草,务将黄飞虎的人头取回见朕!” 纣王宣完口谕,又刷写了一道圣旨说道:“速派快马前往潼霖关,命守关之将不得放黄飞虎兵马过关,务将十万担粮草截在关内。” 崇家父子奉命点一万精兵出城,向西一路追赶。 黄飞虎率两千兵马押着粮草走得并不快,出城仅走了三四十里路便被崇家父子的大军追上。 黄飞虎回头向旗上一望,便知道赶来的是崇家父子两个。黄飞虎一带青彪马停在队尾,待崇家父子赶到,黄飞虎一抱拳对崇天钥说道:“崇大人,你我在朝廷共事多年,彼此的底细谁都知道,你若不想与我单打独斗,可与我拉开阵势,领教一下本王的一字长蛇阵!” 崇天钥被黄飞虎一席话说得直出冷汗,崇天钥知道黄飞虎一把卷龙刀战法骁勇,自己岂是他的对手?又闻黄飞虎提及一字长蛇阵,崇天钥更是心惊肉跳,谁不知道黄飞虎的一字长蛇阵变化多端,奥妙无穷,黄飞虎凭此一阵威震四方,至今尚无人能敌。 崇天钥呆立马上半天没吭声,其实他心里一直在合计:打还是不打?若不打,自己奉旨而来,不举兵交战,回去如何交代?若是打,的确是没有制胜的信心。如果自己这一万兵马败在了黄飞虎的两千护卫军的手下,那岂不身败名裂!还有何颜面在朝中为官? 崇黑虎见父亲木鸡一般,半天不言不语,便催马来到黄飞虎近前说道:“黄将军威名,满朝文武人人皆知,在下不才,愿领教一二!” 黄飞虎一见崇黑虎便皱起了眉头,黄飞虎从来不把崇天钥放在眼里,可是对这个崇黑虎却得另眼相看。这崇黑虎虽然武艺不精,可他曾入教为道,在截教门下学得了些歪门邪道的法术,故此黄飞虎心中也不得不暗暗提防。 黄飞虎使了个激将法说道:“我黄飞虎向来光明磊落,从不在暗中伤人。你若是个正人君子,就与我在马上刀对枪,战上几个回合,亮亮各自的真功夫!” 崇黑虎一听心说:那哪行呀!我若是不使出道家的绝学,哪会有今天的地位?崇黑虎眼珠一转,转话道:“在下今日奉旨追缴粮草,武学之事改日再领教!闻听黄将军的一字长蛇阵百战不殆,在下倒想见识见识。我就不信,你这两千兵马能敌我一万精兵!” 说罢,崇黑虎从怀中掏出一面令旗,望空一举,这一万兵马可就立刻拉开了阵势,顿时空气变得紧张起来。 黄飞虎一见对方拉开了阵势,心中暗暗后悔起来。他后悔自己不该一怒之下做出此等鲁莽之举,自己生死倒没关系,可是要连累自己手下的亲兵受刀剑之苦,自己实在是于心不忍。一个同样的问题摆在了自己面前,战还是不战?黄飞虎左思右想,一时之间还真拿不定注意。 这时,在黄飞虎和崇黑虎之间突然刮起一阵旋风,尘沙泛起,迷人眼目。黄飞虎和崇黑虎两人不由得都带马后退了两步。待尘沙落定,在黄飞虎和崇黑虎两人之间出现了一位青衣道人,此人怀抱琵琶,歌曰: 是非路殊途 忠良难立足 四海刀戈起 旌旗过五湖 悲哉,悲哉! 黄飞虎一见心中大喜。原来,此人正是姜子牙! 崇黑虎一见姜子牙,用手一指说道:“妖道,你与黄飞虎串通一气,在午朝门外被你逃了,现在我要拿你回朝歌请功!” 崇黑虎说着话从背上摘下一个葫芦。别看崇黑虎武艺不怎么样,可他曾在截教门下入教为道,修得一些旁门异术。崇黑虎若将葫芦盖揭开,便会从葫芦中窜出一道黑烟将人罩住,凡中此邪术者皆神昏智迷,或张于马下,或昏厥在地,任人宰割。所以,崇黑虎这个葫芦乃是制胜的秘密法宝。 姜子牙见崇黑虎取出葫芦,慢悠悠地说道:“善哉——慢来,慢来!” 崇黑虎还真听话!本来想去揭葫芦盖的手就这么停了下来。其实崇黑虎也是不由自主想听听姜子牙到底要说些什么。 就见姜子牙将琵琶往怀中一掖,打了个稽首说道:“善哉!你我乃同道中人,贫道先请你领教一下贫道的乾坤挪移之术。” 姜子牙说着话根本不给崇黑虎揭葫芦盖的机会,只见他展开袍袖望空一抖,顿时黄沙飞舞,昏天黑地。崇黑虎只觉耳旁呼呼作响,身体也随之飘在了空中……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崇黑虎如同从梦中醒来一般睁开眼睛向四周看了看,只见自己周围一片狼藉,横七竖八到处都是躺在地上的士兵。 崇黑虎起身发现自己已经处在一个陌生的野地之中,崇黑虎心中暗道:这妖道,好生厉害! 这时崇天钥被几个士兵搀扶着走了过来,他唉了一声向崇黑虎说道:“这妖道施用了何种法术,一阵狂风竟将我们吹到了这里!” 崇黑虎拍了拍身上的灰土说道:“我们是中了这妖道的乾坤挪移之法,幸而兵马未受损伤。” 崇天钥忙派出探马四处打探,不多时便有探马回来禀道:“我们现在处于朝歌城东八十里外的一片荒郊之中。” 崇黑虎一听心中暗道:这妖道果然了得,顷刻之间竟将一万兵马用黄沙裹出了百里之遥,可见此人道行高深! 这时崇天钥下令道:“整齐兵马,回奔朝歌城。” 崇黑虎阻止道:“父王不可!你我父子就这么带兵回去没法向纣王交差。” 崇天钥问道:“你意下如何?” 崇黑虎道:“黄飞虎的兵马有粮草辎重,行进必缓,我们率兵马从山路悄悄尾随其后,待到了潼霖关,先静观潼霖关的守将能否将黄飞虎的粮队挡在关内。若关中屯有重兵,我们可出兵使黄飞虎腹背受敌,必能将粮草夺回。若黄飞虎破关而出,我们可将守城之将捉回朝歌问罪。这样一来,你我父子才好向纣王交差。” 崇天钥一听主意不错,便依计而行…… 再说姜子牙施展法术将崇家父子的追兵移至了百里开外,姜子牙回身催促黄飞虎押运粮草赶紧赶路,以防再有不测之事发生。 又过了两天,兵马来到潼霖关前。 守关的吕尧乃是个庸将,此刻他早已在关前摆开了阵势,仗着自己关中的五千兵马,誓要与黄飞虎的粮队决一死战。 姜子牙见此情形说道:“此处乃险要之地,若崇家父子带兵追来,我军必两面受敌。为今之计宜速战速决,不可与之对峙。” 黄飞虎淡然一笑道:“此事不必姜道长费心,本人出马不下一个回合便可将守关之将斩于马下。到时候姜道长即命护卫军以一字长蛇阵将关外的士兵团团困住,我一马冲入关内,夺取城门,则潼霖关可破矣!” 姜子牙依计行事。只见黄飞虎一马冲至阵前,挺刀邀战。吕尧不识好歹,举狼牙棒催马迎战,果然不出一个回合,黄飞虎手起刀落,将吕尧斩落马下。姜子牙见机命护卫军摆出一字长蛇阵,瞬间便将城外的士兵困住。 此时黄飞虎横刀立在城门高呼道:“我黄飞虎爱兵如子,若有愿降者,与亲军一视同仁!” 城外的士兵闻听齐刷刷扔下兵刃,跪地投降。城上的官兵一见城外的士兵皆跪地投降,也都纷纷打出白旗,表示愿降。 再说崇天钥带领一万兵马藏在山中,此刻正欲出兵下山偷袭。可是眼前的一切都来得太快,还没等崇天钥下令,黄飞虎的大部分粮草车已经入关。 黄飞虎入关之后不敢停留,他先点清守关的兵马,将其编为后队,人马浩浩荡荡继续前行。 崇家父子在山中隐至黄昏时分,见城关之内此时没有了动静,这才由崇黑虎带一哨人马下山,取了吕尧的首级,回朝歌复命不提。 单说姜子牙和黄飞虎押着粮草一路上晓行夜宿,这一日过了东海河口,眼看陈塘关已遥遥在即。 此刻黄飞虎在马上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姜子牙看了一眼黄飞虎说道:“贫道见黄将军忧心忡忡,可有心事?” 黄飞虎神情严肃地说道:“眼前就是陈塘关,李靖手下兵多将广,且此人足智多谋,若欲闯关,恐怕以区区七千兵马无异于以卵击石,反遭其挫。” 姜子牙笑道:“陈塘关与朝歌相距甚远,黄将军投奔西岐之事守军必不知情,你可以押运纣王赏赐陈塘关粮饷为名混入关中。之后,贫道自有办法送黄将军的粮草大军过关出城。” 黄飞虎喜道:“姜道长妙计!但不知姜道长何以在陈塘关万马军中送我粮草大军西行?” 姜子牙打稽首说道:“黄将军放心,贫道自有法术!” 若问姜子牙如何施法?且听下回分解。 王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五章 西门关草香施暗法 上一回说到:姜子牙出计趁陈塘关总兵李靖不知道黄飞虎的粮车兵马的真正意图,决定让黄飞虎以纣王赏赐粮饷的名义暂时先混入城中,然后再由姜子牙想办法送粮草兵马出城。 谈何容易!黄飞虎还是不放心。见姜子牙命士兵用军中之釜盛满清水,黄飞虎看了心中纳闷:难道姜道长要开灶伺炊?只见姜子牙挽起袍袖,在水面上舞弄了一气阴阳八卦掌,随着姜子牙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釜中的清水开始旋转起来。渐渐地,水中现出了一个阴阳景象,半边黑、半边白,如图画一般,定在水中。 姜子牙从路旁折了一根一尺来长的柳枝,让大军继续前行。姜子牙用柳枝沾阴阳水,往每一个从身边路过的人员、马匹身上一一点水。 姜子牙在黄飞虎身上也点了几滴水,然后命士兵收了军釜,与大军一起继续前行。 眼看粮草兵马来到陈塘关前,黄飞虎催马上前叫关道:“武成王黄飞虎奉皇王之命押粮饷犒赏陈塘三军,速开关纳粮!”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工夫,只见城关大门四开,从关内闪出一队大旗,这队旗出了城门,左右一字排开,紧接着陈塘总兵李靖率领手下众将披金挂甲,齐出城门迎接。 李靖见了黄飞虎拱手说道:“不知武成王大驾亲临,有失迎迓!” 黄飞虎在马上还礼道:“本王奉纣王之命押运粮饷,顺便与李总兵叙些旧情,真是机会难得!” 李靖将黄飞虎的粮草大军接引至城内,命手下清点粮草,准备开仓入库。 黄飞虎说道:“粮草在路途之上因风雨有失避护,须得晾晒之后方可屯入粮仓。” 李靖见天色已晚,便下令先将粮车停放在城中校军场内,待明日再卸车就地晒粮。 黄飞虎借机将亲军在校军场就地安扎,边休息,便守护粮草。 李靖在城中杀猪宰羊,为黄飞虎护粮大军接风,特在官府后宅设宴款待黄飞虎。 席上,黄飞虎见了牛二赞道:“本王南下征粮,所到之处提及牛将军威名,无人不晓。本王仅用半月时间便征得十万担粮草,此皆牛将军功劳!” 牛二俯首道:“王爷过奖!武成王英名盖世,治军有方,威武之师天下无双!武成王亲兵南下,四方臣服,区区牛二,怎敢夺王爷的神威?” 这时,李靖见姜子牙一身道装,便问道:“这位道长贵姓高名,缘何在军中随行?” 没等姜子牙答话,黄飞虎接道:“此人姓姜名尚,乃昆仑门下弟子,精通兵书阵法,被本王保举在朝中做了宾相,因尚无功名,便随本王在军中做个参事。” 李靖惊喜道:“噢!原来姜道长是昆仑山元始天尊门下的高徒,失敬,失敬!本人亦曾拜西昆仑度厄真人为师。” 姜子牙打稽首道:“原来李总兵与贫道乃同门中人,幸会,幸会!” 说罢,姜子牙冲黄飞虎暗使眼色,意思是:这李靖乃道行中人,与贫道同宗同源,不可不防。 其实这一回姜子牙可是看走了眼,为什么这么说?他忽略了牛二,这牛二才是姜子牙的真正克星!大家知道:牛二的原身是天仙牛郎,天仙大于地神的道理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正因为如此,姜子牙这才招致一场杀身之祸。只因这是后话,咱先不表。 话说姜子牙、黄飞虎和李靖、牛二谈得投机,一直唠到月上梢头这才各自回去休息。 姜子牙和黄飞虎回到帐中暗做准备,姜子牙让黄飞虎招来三十名快刀手,各带绳索,藏在帐中。待城中三更锣响,姜子牙与黄飞虎带着三十名士兵,直奔西门。 姜子牙和黄飞虎一行登上城门,守门的校官还以为是城内巡逻的队伍登上城来,便问道:“吕三,今日巡夜怎么人好像多了几个?” 说话间黄飞虎已经来到近前,就见黄飞虎说道:“本人乃武成王是也!奉纣王之命押送粮草犒赏三军。今夜本王行督察之责,凡夜岗森严者本王重重有赏!” 城上的官兵齐齐跪道:“拜见武成王!” 黄飞虎说道:“速将西门守城的官兵统统齐聚至此,本王各个有赏。” 不多时,西门守城的所有官兵已经整整齐齐排成一列,等待武成王赏赐。 黄飞虎向队首的校官问道:“西门守城的军士是否聚齐?” 校官答道:“禀王爷,今晚城上城下的官兵总共一十六人,均已到齐!” 黄飞虎点了点头,突然脸色一变,说了句:“上!” 只见三十名快刀手拔刀齐出,将守城的官兵治住,然后用绳索各个捆绑结实,送入城门楼内看押。 姜子牙立于城上,正欲施法,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看了看城头上的旗帜,又仰头望了望星空,长叹了一口气。 黄飞虎见姜子牙停下来叹息,便问道:“姜道长为何仰天长叹?” 姜子牙说道:“贫道亦不知为何今夜三更之后仍有东风习习,却不见西风?” 黄飞虎道:“此乃天景之事,人怨又能何为?” 姜子牙道:“天时不可失,速取香案侍候!贫道要祭天作法,求得三个时辰的西风。” 黄飞虎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这里既非朝歌王府,亦非西岐圣地,你叫本王到哪里去找香案?” 姜子牙一听心说:可也是!此刻这里如同龙潭虎穴,凡事还得因地制宜为妙。于是姜子牙命士兵回粮草车上取回三根稻草,他将稻草插在城垛的石缝中,以稻草为香,顶礼膜拜了一番之后,又从黄飞虎腰中抽出宝剑,望空一举,只见城上的旗帜呼啦啦迎风招动。黄飞虎一见,果然是西风骤起。 姜子牙扔下宝剑,取下头巾,托在掌中,口中念念有词。只见姜子牙掌中源源不断地冒出黑烟,被风吹着,很快便弥漫了整个城池,如雾霾一般,笼罩在街巷的每一个角落。 黄飞虎忙带着两个士兵回到校军场,召集亲军大队催赶粮车出城。 黄飞虎在路上看见十几个巡逻的士兵倒在路边昏昏大睡,心中暗暗惊叹姜子牙的道术高明,城中的士兵被雾霾迷得昏然不醒,而自己的士兵却毫无倦怠,反而一个个精神百倍。 黄飞虎见粮草车都已出城,便又登上城门请姜子牙同行。 姜子牙将头巾包好,走下城来上了战马,急急随军出城向西而行。 要说这陈塘关乃卧虎藏龙之地一点不假!牛二和铃儿便是其中的两个。自从牛二和铃儿喜结连理的第二年,铃儿便生下一对龙凤胎,如今已有三岁。 是夜,铃儿被两个孩子的哭闹声惊醒,铃儿忙起身抚慰幼儿。这时她感觉到空气中的味道有些不对劲,便将牛二推醒说道:“夫君,快起身查看一下,房中哪来的一股瘴气的味道。” 牛二闻听起身嗅了嗅,也觉得有一股不祥的气息在身边围绕。 牛二忙更衣出门,他在屋外将房门反锁,然后来到街上,见路边有十几个巡夜的士兵倒在地上,牛二过去呼唤了半天竟没有一个能够醒来。牛二一回头发现街道上有杂乱的车辙和马蹄印,还有几根零星的稻草。牛二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来到校军场,果然正如牛二所料,校军场已是空空如也。 这时牛二已经可以确定:武成王黄飞虎这队兵马押粮入城是另有企图,此刻必已出城西去。 牛二见此情形不敢怠慢,他急匆匆抄近路奔总兵府而行。牛二从后花园侧门而入,穿过花园便是马棚,牛二听见马棚中自己的黑牛叫了两声,便走过去一看,只见黑牛低着头,弓着身,摆出一副搏击的架势,而旁边的马匹则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牛二心说:不好!这马儿睡觉虽然也是闭着眼睛,但从来都是保持站立,而眼前的这些战马都躺在地上,牛二的第一反应就是有人在暗中做了手脚,目的十分明显,那就是防止骑兵追袭。 牛二发现了黄飞虎的企图,可他没想到还有更严重的事已经发生了。 牛二出了马棚直奔总兵府,途中见更夫抱着铜锣倒在地上呼呼大睡,牛二没工夫理会,急急忙忙向李府大门走去。 牛二来到府门,见两个守门的卫兵也是靠在大门上睡得正香。牛二心说:糟了!看来城中连人带马皆被瘴气所迷,李总兵虽然学过道术,但毕竟是个凡人,也不会例外。 各位:说到这里,大家已经明白,其实牛二已经悟出自己的前身就是天上的牛郎,铃儿就是织女,他只是故意瞒着,不肯表露出来而已。 牛二返身回到府中,他披挂重甲,提了铁锄,再到马棚牵出黑牛,奔西门而去。 牛二到了西门,见城门大开,却不见了守城的士兵。牛二登上城门,在城门楼中找到了被绑的士兵,牛二给他们解了绳索之后一问,士兵们异口同辞,说是武成王在三更之后带兵夺关。 牛二闻听心中火起,他怒冲冲奔下城门,上了牛背,径直向西追赶。 牛二的黑牛本是神牛,脚力极快,不多时便追上了黄飞虎的粮车马队。 牛二在牛背上高呼道:“黄飞虎,你这卑鄙小人!我家总兵敬重于你,你缘何做出这等不仁不义之事?” 此时姜子牙和黄飞虎在队尾断后,对于牛二的话两人都听得十分真切。姜子牙和黄飞虎同时带住了马,姜子牙将玉琵琶交给黄飞虎说道:“这个人中了贫道的阴阳**之法竟能追出城来,可见此人法力绝不在贫道之下。这十万担粮草乃是你投奔西岐的见面礼,不可失了!你速带领粮队兵马奔西岐而行,不论发生任何事都不可回头。贫道先将来人阻住,可保黄将军大队西行。” 姜子牙说完一拍马向牛二迎了上去。 牛二见了姜子牙这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一指姜子牙骂道:“你这牛鼻子老道!在下见你满脸正气,道貌岸然,为何做出此等龌龊之事?” 姜子牙打了个稽首说道:“善哉!纣王无道,在朝中纳狐为奸,炮烙忠良,坑尸阻谏,伤天害理。黄将军弃暗投明,前往西岐扶保明主。贫道知道总兵李大人是个忠义之士,必不肯放黄将军过关,于是贫道才出此下策。” 牛二道:“大丈夫言行光明磊落,若黄将军以刀兵真功夺关出城,在下牛二无话可说。但你等以小人伎俩,暗出阴招,我牛二以为不耻!” 姜子牙愧道:“贫道乃不得已而为之!请牛将军放心,贫道只是在城中施用了迷障之法,待天明雾散,城中之人必然无事。” 牛二将眼一瞪说道:“你说得轻巧!纣王得知黄将军从陈塘出关,必然降罪,这样岂不连累我家总兵?” 姜子牙道:“总兵李大人为人正直,善会举贤用能,且文武双全,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怎奈他明珠暗投在殷商旗下,实在可惜!不如劝他早日反商,投奔西岐,必为重用!” 牛二将铁锄望地一戳怒道:“你这妖道,满口胡言!我家总兵名节,岂由你说了算?我今天正好拿了你向我家总兵大人复命。” 说罢,牛二提铁锄驱神牛冲了过来。 姜子牙见牛二神牛威风,忙使出乾坤挪移之术,挥黄沙向牛二卷去。 哪知道这神牛见黄沙扑来,一张口,竟将黄沙吞入口中。牛二出单掌在牛角上一拍,这神牛“呣儿”一声怪叫,姜子牙胯下的战马立刻瘫软在地上。 眼看姜子牙将要张落于马下,这时牛二已驱牛赶上前来,只见他用铁锄一兜,将姜子牙勾住,然后双膀一用力,便将姜子牙挑上了牛背。姜子牙见势不妙,正欲使出遁形之术,哪知道牛二手快,一把掐住了姜子牙神窍锁骨。姜子牙神窍被锁,立刻便昏迷过去。牛二从铁甲上取下一根钢丝,把姜子牙两侧的锁骨穿了,这才返回城中。 牛二回到总兵府,此时天已放亮。牛二对守门的卫兵说道:“速通禀总兵大人,就说励军都督牛二求见。” 李靖在梦中被人唤起,心说:这牛二一大早便登门求见,必有要事!于是他忙更衣走出府门,见牛二端坐在牛背上,双手压着一个道人。 李靖仔细一看,惊问道:“牛都督为何捉了姜道长在此?” 牛二将昨晚三更之后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一说,李靖恍然大悟道:“难怪昨晚自觉睡得沉迷,原来是这个道人施了法术!看来,黄飞虎携粮反商,纣王必派兵追赶,你且押着姜尚东行,若遇追兵,可将此人交给统兵之人请功,以免贻祸陈塘。” 牛二押着姜子牙一路东行,路上并未见着追兵,于是牛二又驱牛花了两天时间来到了朝歌城。 牛二进城直奔王宫,过了金水桥击鼓求见。 纣王闻听宫外鼓声急切,忙升殿临朝。 牛二拎着姜子牙像提着个包裹一样登上大殿,见了纣王也不叩拜,只将姜子牙望地一摔说道:“此人姜尚,曾在陈塘关施法术助武成王黄飞虎粮草大军暗中过关,小的牛二追赶不及,只拿住了这个道人,请纣王发落!” 纣王见牛二捉回了姜尚,大喜道:“牛将军神勇!这妖道留他一日便是祸患,速到午门外斩首来见!” 牛二提着姜子牙来到午门外,刀斧手过来将姜子牙绑在绝命桩上,刽子手举鬼头大刀一连砍了十几刀,姜子牙人头竟然不落。 牛二见状夺过鬼头刀,猛然一挥,竟将姜子牙的人头连同绝命桩一起砍断。只见姜子牙肩头立刻喷起一道丈八高的血柱…… 若问姜子牙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书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六章 斩姜尚牛二犯天颜 上一回说到:牛二挥刀啸起,只见姜子牙顿时身首分离,血喷如柱。 牛二扯下一面旗帜,将姜子牙的人头包了,然后提着人头上殿向纣王复旨。 纣王命牛二将姜子牙人头呈上,牛二打开包裹举过头顶,呈给纣王看。 纣王低头看了哈哈大笑道:“后宫爱妃红媚儿所言果然不假,这妖道姜尚确是山猪化身!朕睹得猪头,实为快慰。” 牛二将人头呈上之时,只顾低头,并未抬眼,他闻听纣王此言,心中纳闷,复将“人头”捧至眼前仔细一看,吃惊不小。牛二见自己双手捧着的的的确确是颗猪头,这令牛二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又听纣王说道:“牛将军捉得妖道姜尚,又亲斩其首级,论功当赏。即着费爱卿从国库取金履一只,赏赐牛将军!” 牛二闻听纣王之言,心说:这纣王真乃昏庸到了极致!既不问自己手中猪头的由来,更是家猪山猪不分。自己手中的猪头分明是家猪之首,纣王却偏说姜子牙乃山猪化身,若说是纣王高高在上,一时间分辨不清倒尚可说,可这封赏之事真教人哭笑不得。履,鞋也!从来都是成双配对,谁曾见过送鞋子就送一只的?这做法非常人所能为,更何况是个皇上?这就足见纣王不是昏庸得痴呆,就是小气得可以! 不多时,费仲捧着一只金履来到牛二近前说道:“此乃纣王恩赐,还不叩谢?” 牛二无奈,只得叩道:“小的牛二拜谢纣王赏赐!” 之后,牛二从费仲手中接过金履,纳入怀中,辞别而出。 牛二出宫来到午门外,见半截子绝命桩上绑着一头黑猪。牛二暗暗称奇,心说:自己明明斩了姜子牙,怎么现在竟变成了家猪? 牛二久闻纣王昏庸无道,今日得见,更是心存戒虑。心说:我得赶快离开朝歌,此处是非之地也!还是走得越远越好。 牛二上了神牛,满腹疑团地回奔陈塘关。半路,牛二一摸怀着金履尚在,他暗骂了声“昏君”,于是掏出金履弃之路旁不提。 现在再说银河天宫的奇女子诗琴。 话说诗琴奉天帝之命举着生杀令牌在凡间往返招动,只听生杀令牌时而噼啪作响,时而宁静无声,不知不觉中生杀令牌已被“刻”满密密麻麻的名字。 诗琴手举生杀令牌,这一次已经是三横三纵往复巡回的最后一次。诗琴在空中忽然觉得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将生杀令牌翻转过来,顿时,一道灵光射向地面。诗琴沿着灵光所指的方向望去,映入眼帘的是宫宇巍峨的朝歌城。 诗琴疾速俯冲下来,在灵光的指引下,眼前已是王宫的午朝门外,只见绝命桩上绑着一个道人,刽子手正在挥刀斩首。 这位道人的身体被灵光护住,刽子手的鬼头大刀哪里砍得动!刽子手连砍几刀并无效果,于是他挥刀又砍。 诗琴见状心说:“此人引得生杀令牌护佑,必是与天界有缘之人,命不该死,我须得救他一救! 诗琴想到这一扭头,见远处的农庄院中有一头黑猪,诗琴施展移形幻影之术,用黑猪替换了道人的身体。见道人的身体直奔自己而来,诗琴忙用双手接住。 诗琴眼见一位身材粗壮的将官从刽子手的手中夺过鬼头刀,一刀将黑猪的猪头斩落。 诗琴抱着这个道人,无意间生杀令牌又翻转回来,就听“啪”地一声,诗琴望生杀令牌上一看,不觉大吃一惊:诗琴从生杀令牌上看见了牛郎的名字。诗琴心中嗟道:难道此人就是下界转世的牛郎?难道他挥刀欲斩道人触怒了天颜这才有此报应? 诗琴来不及多想,她抱着道人落在山中的林荫之处,之后她放下道人,连声呼唤,只见这道人呼吸均匀,就是昏然不醒。 诗琴拍了拍这道人的肩膀,口中说道:“醒醒,醒醒!” 话一出口,诗琴发现了道人昏厥的秘密。原来,诗琴在拍这道人肩膀时感觉到了道人肩膀上有什么东西,诗琴掀开衣领,发现了锁人魂窍的钢丝,诗琴忙伸手轻轻取下。 这时,道人猛然醒来,一睁眼看见诗琴不觉一怔。 诗琴赶紧说道:“道长不必担惊,我是上界的神圣诗琴。正要问你:你是何方道士,为何在朝歌犯下死罪?” 这道长揉了揉眼睛,向四周看了看反问道:“这是哪里?” 诗琴答道:“道长此刻处于离朝歌城不远的一座无名山中。” 道长疑惑地摇了摇头说道:“贫道姓姜名尚,字子牙。至于如何到了这里,贫道全然不知!” 诗琴笑道:“姜道长刚才差点被人在午门外斩了首级,幸得神灵护佑,方免于一死,被我救到了这里。” 姜子牙闻听忙打稽首说道:“原来贫道承蒙诗圣仙人相救,感恩涕零,万死难报!” 诗琴摆了摆手说道:“姜道长毋庸如此!我来问你:你拜何人入道为徒?” 姜子牙答道:“贫道曾在教主燃灯天师身边为徒,后来又在昆仑山元始天尊门下修道。不久前元始天尊亲授我入道救世之理,贫道这才下山欲意成就一番伟业。” 诗琴听了点了点头说道:“难怪你眉宇间一团正气,鼻翼旁一派福相,原来曾在民、阐两大教主身边临诲。三清教内,唯你有此疏遇,可谓厚福也!” 姜子牙愧道:“贫道愚昧,未能领受两大教主圣意,反险些丢了性命,有辱两位恩师圣名!” 诗琴道:“修行入道,勿忘扶正祛邪,济世救民!” 姜子牙点头道:“贫道下山之前,元始天尊亦曾如此教诲。所以贫道才决意下山,立志创下一番伟业。” 诗琴道:“姜道长宜前往西岐辅佐明主,方能伸张道义。” 姜子牙叹了一声说道:“贫道若不遭此一劫,现在恐怕已经与黄飞虎一起踏上了西方圣土。” 诗琴看了看姜子牙说道:“功莫急,利莫驱,此乃人生之本!行道者之为义正为先,为道者善将世间万物为己用,化无为有,视有若无,方能立世处尊,杰出凡尘。” 姜子牙叩首道:“贫道谨遵诗圣人教诲!” 诗琴又道:“你若前往西岐辅佐明主,我传你‘三观’之术,可保你成就大业。” 说着,诗琴以手向周围一指道:“其一,观四方起伏而知阴阳盛衰。此法可助你识得山势风水,若攻可利于行,若守可处于优,当审之!” 说罢,诗琴又用手指着天空说道:“其二,观云状而知运势。云有腾龙飞虎之状者,吉也!有游丝或如宝塔者,凶也!且三日之内必有暴雨将至,不利于行,当避之!” 诗琴见姜子牙不住地点头,她仰头展望了一眼天空,压低了声音有些迟疑地说道:“其三,观星象而知天机。天机星不外乎长庚、北斗、启明三星,所谓初夜观长庚,长夜观北斗,五更观启明。天机星若有明暗之骤变,则世间将有重大之沉浮、兴衰,当慎之!” 说完,诗琴拖过一片彩云,拉着姜子牙踏上云端巡游四方,边走边依据眼前景象,向姜子牙讲解风水之理,又漫游碧空,凌云踏风,向姜子牙传授风云幻化之相。 转眼间,西方圣地的山水风光已近在眼前。诗琴按下云头,直奔西岐皇城而去。 姜子牙阻止道:“贫道若径直入城自荐,恐圣主见疑,日后亦难服众。贫道欲意隐居山中,务使圣主三请顾我,方显圣主诚意,如此才能言信于众,计出乃从。” 诗琴闻听姜子牙此话亦有道理,只得调转云头,来到一处青山秀水之处落下,临行前叮嘱道:“文王姬昌通晓玄理,其谋者不足忧,但忧其善怀寡欲,若兴师伐纣,恐其志不坚矣!其子姬发,仁义德广,文能治、武能降,且结交四方、友朋天下,世间英豪愿为其用,是以天下归之,势之必然!” 姜子牙稽首道:“贫道暂隐山中,励精图志,誓拼全力扶助姬发伐纣,虽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诗琴听罢现出莲花指放在胸前,只微微一笑,然后踏云飞天而去…… 正是:圣手救得吉人归,沧海一澜至此回!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书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七章 西岐城姜子牙易字 上一回说到:诗琴告别姜子牙飞天而去。此时诗琴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和喜悦,她觉得,自己此行不仅圆满地完成了天帝赋予的使命,而且还收获了一份意外:这就是自己在午朝门外救了姜子牙。诗琴又一种预感,她觉得自己的这份“意外”并非完全是巧合,而是一种纯粹的天意。从姜子牙的气色之中,诗琴似乎悟出了一种“大任将降于斯人”的味道。看来,姜子牙的确身负着某种使命,只是一时之间还无法说清而已。 诗琴这一路上满脑子都是姜子牙,她想着想着自觉姜子牙的面容在脑海中逐渐清晰起来。她忽然觉得这张脸有些眼熟,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诗琴思来想去也没有思量出一个头绪,一抬头,自己已经登上天界,眼前就是三石宫。 诗琴入宫拜见天帝,天帝见了诗琴满脸笑容,命诗琴来到桌案前稍息。 诗琴从怀中取出生杀令牌交还天帝,天帝并没有接,而是返身取来一卷金榜和一份榜单铺在桌案上说道:“三界之内,惟你和糊涂仙能识破天书,而你又擅长博文。孤命你将榜单上的名字用天书抄写在金榜之上,此榜就是银河凡间的应劫之宝,孤称之为‘封神榜’。此榜姓名不分先后,总共三百六十个神位,榜单名位不足,依生杀令牌所现之名补足。” 诗琴以玉瓶圣水研墨,开始在金榜上依榜单上的名字,填写封神榜。 诗琴将榜单上的名字一一抄写完毕,又将生杀令牌置于掌上,将上面的名字仔细辨认清楚,然后书于榜上。 诗琴写着写着忽然眼前一亮,她从生杀令牌上看到了纣王和妲己的名字。诗琴心中一喜,暗说:人算不如天算,看来此二位早已注定身在此劫! 诗琴写到最后看见了牛郎的名字,此刻诗琴有些犹豫起来。诗琴知道:牛郎的名字一旦写进封神榜,这生杀之劫就在所难逃!自己若以恻隐之心将牛郎的名字更写,则在天界之上就如同偷天换日,其罪不小。诗琴突然灵机一动,她调转笔头,用笔杆在金榜上仔细点数一遍,不禁心中暗暗窃喜。原来,诗琴一番清点,榜上列入的名字不多不少,整整三百六十位!诗琴长出一口气,遂将牛郎的名字隐去。 最后,诗琴将笔搁下,举起即成之榜请天帝过目。 天帝接过封神榜认真地看了一遍,然后收起封神榜对诗琴说道:“此榜三界之内只你一人知晓内情,事关天机要密,不可泄露半字,否则天帆响应,无可挽回!” 诗琴忙跪道:“小女蒙天帝信赖,授书博文,必当谨记临诲,不忘恩遇!” 天帝将诗琴扶起归座之后,又召来广缘天罡。天帝取生杀令牌对广缘说道:“速前往天帆神台,将此生杀令牌交予苏河,命其将生杀令牌悬于天帆之下。若令牌作响,务必上奏!” 广缘天罡领命捧着生杀令牌出宫而去。 天帝又唤进广德天罡说道:“你赶快前往摩天宫,召天蝎来见!” 广德天罡奉命下界不提。 诗琴见天宫之内又只剩下自己和天帝两人,便问道:“天帝急召天蝎前往三石宫,可否是为招选掌榜人之事?” 天帝点头道:“正是!” 诗琴有些担心地道:“封神榜乃事关宇宙沉浮之大事,掌榜人之事当慎之又慎!” 天帝道:“孤知道你对天蝎其人心怀疑虑,其实天蝎只是在任选有缘之人,究竟何人能够胜任,亦不为孤家做主,此乃天意。孤已命天罡在天界铸造打神鞭,此鞭一出,掌榜人立见!” 诗琴犹豫了一下说道:“小女子在凡间偶遇一位道人,此人气宇不凡,道高志远!小女欲向天蝎举荐此人,不知天蝎能否会应?” 天帝将头一歪,伸出食指在眼前晃了晃嗔道:“此天机要事,不可妄言,当心天帆作动,将你的魂儿招去!” 诗琴吐了吐舌头,只得缄口。 天帝语重心长地对诗琴说道:“天神乃宇宙之灵主,当各守其道,不可因封神之劫而见短长。若稍有出轨,则天刚必乱,劫相环生,大难必至,天劫应诏,无可避之矣!” 说罢,天帝摆了摆手,诗琴会意,就此告别天帝返回银河天宫不提。 再说姜子牙自从别了诗琴,独自在山中寻了一处景致优雅之所。这里东面有一座黄石山,山的远端有一百丈高的瀑布飞流而下;南面是一处二三十丈深的悬崖,悬崖下一潭碧水清泠透澈,波漪涟涟…… 姜子牙见悬崖边上有一块巨石,便用金刚指的功力,在巨石上刻出了“望虹崖”三个字。之后,又咬破手指,将“望虹崖”三个字描成红色。 姜子牙在巨石上刻好字之后,便下山来到西岐城,在城中见一个店铺,上面高挂一牌匾,上书“文仰斋”三个字。 姜子牙来到柜台前,守柜台的是个小伙计。姜子牙打稽首说道:“善哉!贫道欲求文房四宝。” 这小伙计看模样也不像是个书生,黄黄的脸,说出话来干脆利落。他见台前来了一位道长,忙陪笑道“道长,文房三品索纹银三钱,附赠上好的宣纸四张。” 姜子牙故意慢慢放缓语气说道:“贫道身无分文,如何能求得文房四宝?” 小伙计先是怔了一下,然后嬉笑道:“这个不难,待晚辈告知我家掌柜一声,不付分文,道长尽可拿去!” 说罢,伙计从柜台下取出笔、墨、砚台放在柜台上,随后又将一卷宣纸交给姜子牙问道:“道长可是刚从异乡云游至此?” 姜子牙随口应道:“贫道今日方得入城。” 小伙计听了点点头道:“道长既是客乡至此,可能尚不知西岐国中的规矩。” 姜子牙惑然道:“贫道确实不知,店家提及,贫道愿闻其详!” 小伙计一副轻松的样子说道:“其实道长也无需知晓甚多,晚辈只告诉你:道长若欲求得文房四宝,且不付分为,道长须得坐牢三日,以抵三文钱之债。之后,这文房四宝方归道长所有,店家决不追讨。” 姜子牙惊道:“哦,有此等说法!这么说贫道还要去官府衙门牢狱三日,方可出来?” 小伙计笑了一声摇头道:“这倒不必,道长只需找个地方画地为牢,自省三日便可!此事并无官家监管,全凭自持。” 姜子牙听了点头道:“这个使得!” 姜子牙说着话将宣纸展开,取出一张铺在柜台上,又向小伙计要了清水研好了墨,他提笔蘸满墨汁,在宣纸上写了个大大的“道”字。 这时店家掌柜的正好从后屋出来,见姜子牙正在写字,他歪着头端看了一会,赞道:“好一个‘道’字!笔墨遒劲,间疏得当,真乃好字!” 姜子牙写完字,正欲收起。这时店掌柜探着身子说道:“真是难得的好字,不知道长是否愿意将此字售予鄙人收藏?” 姜子牙抬头看了看店掌柜伸出一个手指说道:“若店家愿出一文钱,贫道愿将此字舍予店家。” 店掌柜满脸是笑,忙取出一文钱放在柜台上,将“道”字收去。 姜子牙也不说话,他又铺开一张纸,在上面写了个“德”字。 这时便有过路的行人上前围观,见姜子牙写的这个“德”字大气舒展,浑厚有力,便有人出钱相求。 店掌柜上前拦阻道:“鄙店是近水楼台,求之在先。况且这‘道’和‘德’本是相并的两个字,岂能拆分?” 说罢,便将“德”字抢去,收在柜台下。旁边围观的过客自觉没趣,也就纷纷散去。 姜子牙头也不抬,他又继续铺纸,写了个“仁”字。 店掌柜不等姜子牙写完,便取出两纹钱放在柜台上说道:“道长的字,鄙店全收!” 姜子牙抬头看了看小伙计,又指了指柜台上的三文钱对小伙计说道:“贫道三文钱可否带走文房之具?” 小伙计怡然道:“道长若留下这三文钱与本店正好不赊不欠,这文房之具道长自然取得!” 姜子牙正欲将笔、墨、砚台收起,店掌柜一把拉住姜子牙说道:“道长留步!鄙店今日幸得道长墨宝,意欲裱装张挂,供人瞻仰,可鄙店只求得三个字,不甚工整,望道长劳神再书一字,以合体统。” 姜子牙想都没想,起手“唰、唰”几笔,写了个“义”字,凑成“道、德、仁、义”四个字,然后收了笔、墨、砚台匆匆而去。 店掌柜见姜子牙离去,在后面疾呼道:“道长莫走,尚有一文钱未取!” 姜子牙头也没回说道:“‘义’字之意掌柜思之便知!” 说话间,姜子牙已闪入人群,消失得无影无踪。 店掌柜忙将钱交给小伙计,命他追赶姜子牙。 小伙计追出去过了半晌回来说道:“这道长步履神速,小的沿路追到城西,终不见道长身影,只得复还。” 店掌柜将“道德仁义”四个字摆在柜台上,边看边不住地咂舌。 小伙计指着“义”字说道:“闻道长之意,这个‘义’字实为‘赠送’之意!” 店掌柜望着望着这个“义”字自言自语道:“我以一文钱求得此字,已是占了大便宜,不可妄贪!” 说罢,店掌柜走出店外,在地上画了一个圈对小伙计说道:“你好生看守店铺,我至多明天一早便可出来!” 放下文仰斋店掌柜画地为牢不说,咱再说姜子牙。 话说姜子牙在城中转了一圈,碰上一个打地摊卖渔具的壮汉。姜子牙上前问道:“此渔具多少钱可得?” 卖渔具的壮汉抬头看了看姜子牙,伸出两个手指头说道:“道长欲买此具,两文钱附送斗笠一顶!” 姜子牙将笔、墨、砚台放在地上说道:“此文仰斋之物,讨三文钱,因曾研墨试笔,故折成两文钱能否换得?” 壮汉点点头说道:“既是文仰斋之物,虽试过笔墨亦可值三文钱。” 说罢,壮汉取竹竿拴上鱼线鱼钩,与斗笠一并交给姜子牙说道:“此两文钱,尚需找回一文钱。” 说着,壮汉从怀中取出一文钱交给姜子牙。 姜子牙只接了渔具斗笠说道:“劳烦你将鱼钩取直,一文钱权当是劳务所酬!” 壮汉手里举着钱,愣了半天这才说道:“垂鱼无弯钩,岂是渔人之道?” 姜子牙笑着打了个稽首说道:“善哉!道者,乐乎于山水,又岂在鱼哉!” 壮汉听得一脸茫然,不过还是按照姜子牙的意思,将鱼钩取直,交还姜子牙。 姜子牙戴上斗笠,扛着鱼竿悠哉悠哉边作歌边返回山中。 歌曰: 垂杆向斜阳 丝线无短长 钓得虹霞出 我志任飞扬 …… 了不得!这才引出一段“周文王三顾拜太公”的故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文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八章 姬昌三顾见飞虹 书接上回:话说姜子牙垂钓望虹崖一晃六七天过去。这一日,姜子牙正坐在崖边手把鱼竿,双目注视着被骄阳映照得银鳞颇动的水面,忽听身后传来一阵乱马踢踏之声。姜子牙回头一看,只见一只麋鹿奔跑而至。它惊慌地四下张望,然后壮着胆子来到悬崖边向下望了望,之后哀鸣了几声,又转回身来,驻足而立。 姜子牙正在诧异之际,只听得马蹄声由远而近,转眼一队人马杀气腾腾冲上山来。但见这队人马各个明盔亮甲,剑拔弩张,为首一员金甲武士,他手中仗剑,望空一举,只见后队兵马一字排开,将下山之路封堵得严严实实。 姜子牙见状将鱼竿插在石缝中,起身迎向前去,边走边作歌道: 兵重重、甲重重 刀戈挥却现英雄 鹿鸣三声人马嘶 望虹崖边须留情 姜子牙歌罢,已来到中央,将麋鹿护住。 金甲武士见过来一位渔者,忙将手中宝剑归于鞘内,然后翻身下马向前几步施礼道:“请问渔公高姓,缘何在我御园内垂钓?” 姜子牙摘下斗笠在胸前扇了扇说道:“山人鄙姓姜,闲游至贵宝地在此垂钓多日矣!” 金甲武士笑了一声说道“晚辈,西伯侯之长子姬发是也!此处乃我西岐御用猎场,专为军中逐鹿之用。” 姜子牙忙打稽首道:“哦——原来是西岐国中的千岁,失敬——失敬!” 姬发还礼道:“姜太公从何方而来?为何不居于城中,而在此垂钓?” 姜子牙昂首笑道:“逐鹿者寻鹿而入林,渔者求鱼而凌波,各取其道也!” 姬发不解道:“你我各取其利,有何不同?” 姜子牙回头看一眼麋鹿说道:“鹿者,猎人逐之,而乐见其死;渔者,闲人垂丝,引鱼而至,乃乐见其生也!” 姬发微笑着摇摇头说道:“姜太公误会矣!晚辈逐鹿,亦非令鹿死,而是因军中长年无战事,兵马闲之而易生怠,故而常以逐鹿而演兵。常言云:马嘶则壮其行,人吼则壮其气。是乃修兵之道也!” 姜子牙闻姬发此言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如此大队兵马面对一只麋鹿也要剑戟森严,如临大敌一般,原来是在励磨锐气,排兵布阵! 姜子牙心中正在暗暗思忖,忽见从行列中冲出一匹青彪马,此人飞马来到近前,翻身下马呼道:“姜道长,果然是你!为何到了西岐不来会晤,反在此求闲?” 姜子牙早认出此人正是黄飞虎,便施礼道:“原来黄将军亦在此演兵,贫道稽首了!” 黄飞虎来不及理睬姜子牙,他上前对姬发说道:“长公子,此人就是我常常提起的得道高人,姜尚,姜道长!” 姬发闻听忙深施一礼道:“原来是西襄王之友人,姜太公!晚辈常闻西襄王夸赞太公有贤德之能,精于谋而善兵法,今日有缘,三生之幸也!” 姜子牙听了后退一步说道:“贫道何德何能,蒙长公子荣赞,惭愧——惭愧!” 黄飞虎几步上前一把拉住姜子牙低声说道:“自入西岐以来,我已被西伯侯封为西襄王,曾多次在西伯侯面前保荐于你,若能随我同入西岐,必拜为相,望姜道长莫失良机!” 姜子牙将斗笠戴在头上说道:“贫道已在此刻石立志,即便明君相邀,亦必见彩虹为证,若不见彩虹,贫道决不出山!” 姬发闻听姜子牙言语坚定,字字句句斩钉截铁,只好拜别姜子牙,率军下山。 话说第二天一早,晨曦的一抹红霞辉映着姜子牙略显瘦弱的身影,脊骨透过衣背突显出来,与身边随风摇曳小草形成鲜明的对比,更显得这个年逾花甲的渔者骨子里有一股坚毅的气质…… 姜子牙正独坐崖边垂钓,忽听身后传来一阵轻而细碎的脚步声。 姜子牙未及回头,身后已出现一人,此人身着礼服,满脸和气,向姜子牙鞠躬道:“不才姬昌拜见姜太公!” 姜子牙头也不回问道:“来者可是西伯侯?” 姬昌忙接道:“正是!” 姜子牙道:“红日当空,恕姜尚无礼!西伯侯可曾见天边彩虹?” 姬昌道:“不才正是携彩虹而来,请太公回头一观,必有惊喜!” 姜子牙慢慢转回头一看,果然心中一震。只见一大队士兵排成半圆形,身着赤、橙、黄、绿、青、蓝、紫七彩霞衣依次而立,状若虹霞。 姜子牙肯首赞道:“真可谓兵戎之绝唱,落地之虹霞!西伯侯校军有方,用心良苦,贫道受福非浅,幸甚,幸甚!” 姜子牙说罢,又转回身去,继续扶竿而坐。 姬昌在姜子牙身后轻轻说道:“既然姜太公见过落地虹霞,不才姬昌尚有一请……” 姜子牙不等姬昌说完,他大笑一声说道:“贫道时才所见之‘虹’非虹也!虹乃天地之间最为珍贵之象,生于雾,雾,水之灵气也;授之于日,日,火也。虹乃水火之物,五行之中堪称绮丽之杰。若言其有,却寻之难觅;若云其无,却浩立中天,华光炫然。奇哉,虹也!壮哉,虹也!” 姬昌俯首道:“不才姬昌献丑了!” 说罢,姬昌率队悄然离去。 又过了三天。这一日天色阴沉,浓云翻滚,乃是雷雨之兆。姬昌一大早便带着几个随从赶上山来,姬昌来到望虹崖没过多久,豆大的雨点便噼噼啪啪撒落下来。随从赶忙上前为姬昌撑伞,姬昌悄悄将随从推至姜子牙身后,为姜子牙遮风挡雨,而自己却站在雨中。 姜子牙垂钓打坐,不多时便鼾声起伏,已然睡去。 姬昌在雨中终于挨到了中午时分,此时已是雨过天晴,艳阳高照。姬昌忙命随从四处寻找彩虹,随从们如走马灯一般在空地上转了半天竟不见彩虹的影子,只得如实回报。 姬昌一听顿足道:“雨后出虹,十之**。而今竟不见彩虹,岂非天欲绝我求贤之念乎?” 说罢,姬昌洒泪下山而去。 姬昌回到玄华宫,西襄王黄飞虎见姬昌一脸沮丧的样子,便问道:“今日王爷登临望虹崖,难道雨后虹霞未出,故而空往乎?” 姬昌垂首叹了一声道:“本王每行前皆占卜一卦,卦中屡屡现吉,乃诸事可成之相,不知为何枉顾两次皆不能盛意,莫非本王神传之卜相有失灵验?” 黄飞虎谏道:“王爷若有兴周灭商之志,姜子牙乃将兵东征之不二人选。臣以为:姜道长自思非出身行伍,且无功名基奠,到时候操持旗牌令箭恐众将有不尽信其言者,此乃兵家之大患,锋芒自损矣!故姜道长以彩虹之说为托,实乃试王爷诚意耳!” 姬昌闻听悟道:“西襄王所言字字真金,吾得其要也!” 姬昌立即召集手下众文武官员齐齐出动,徒步奔望虹崖而行。 姬昌命众文武俯首立于其后,自己只身来到崖边,猛飞身跪在姜子牙面前…… 此刻,姜子牙距崖边只有半尺远,姬昌只两个膝盖触地,双脚已悬在崖外,稍有不慎,便会跌落悬崖。 姬昌不顾安危,跪在姜子牙身前,他抱着姜子牙的双膝泣道:“姬昌不才,空怀兴周灭商之志。若无贤士相助,姬昌壮志难成!求太公随我下山,登朝拜相,彰我立国之志,明昭天下,则成汤必亡矣!若太公不允,姬昌即仰身投于悬崖,生死由命!” 姜子牙伸手抱住姬昌说道:“王爷随贫道目光来看,便知贫道将以何言应之!” 姬昌顺着姜子牙的目光向瀑布望去,只见一条彩虹正凌在山峦之上。 姬昌因喜道:“彩虹飞天,本王今日得见矣!” 姜子牙笑道:“此虹华朗日之时日日得见,只是不在此地,难得其景罢了。” 姬昌拍着姜子牙肩头亦笑道:“姜太公果然试我姬昌诚意耳!本王若无西襄王提典,尚在瓮中全然不知此间之精彩!” 姜子牙、姬昌两人哈哈大笑,相互搀拥而起。 这时,姬昌夺过姜子牙手中鱼竿说道:“姬昌日日求贤若渴,见太公在此闲垂,正是心急似焚,火烧火燎!” 姜子牙打了个稽首道:“渴,求水之故也!心急者,若火在即。是可谓水火相交,虹之必出也!” 姬昌笑看姜子牙一眼,对姜子牙此番言论早已心领神会。他无意之中收起鱼线,看见了线端的直钩,惊道:“姜太公以直钩悬垂,岂有上钩之日?” 姜子牙昂首一笑道:“贫道为渔,此谓‘愿者上钩’!” 此时的姬昌早被姜子牙的聪明智慧所折服,他揽住姜子牙二话不说便向山下走去,迎面文武众将齐齐跪倒叩拜。有诗为证: 独钓为渔望苍穹 瀑布悬垂映彩虹 三顾求贤方彻悟 跬步之差天地横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首发于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九章 纣王兵伐西岐 书接上回:话说姜子牙跟随姬昌进了西岐城,来到玄华宫,姬昌当即请姜子牙拜相,共商立国之策。 三天之后,姬昌竖起白虎大旗,立国号为西周。姬昌自立为文王,册立长子姬发为太子,众文武各有分封。 庆宴三日之后,文王派信使骑奔四方,传书天下,招请各路英雄会聚西岐。 姬昌在西岐称王之事很快便传到了朝歌,纣王闻听勃然怒道:“老儿姬昌,不守君臣之道,竟然在西岐自立为王,与殷商分庭抗礼,着实可恨!” 纣王说罢问道:“众爱卿谁人愿领兵讨伐西岐?” 满朝文武各个默不作声,谁也不敢应旨。 纣王向下扫了一眼骂道:“你们这些庸儒之辈,平日只会与朕享受富贵荣华!而今姬昌在西岐做出此等有辱殷商国威之事,竟无人敢领兵征讨。” 说着话,纣王拍案叫道:“崇天钥,崇黑虎!” 崇氏父子赶忙出班俯首道:“臣在!” 纣王道:“你二位可知罪?” 崇天钥跪道:“臣迷,不知犯下何罪!” 纣王道:“姬昌敢在西岐自立为王,必是受了叛臣黄飞虎的唆使。姬昌得了黄飞虎的十万担粮草,国力昌亨,因此方敢与我成汤王朝抗衡,此说无疑!” 崇天钥道:“这个——微臣以为:姬昌与黄飞虎乃一丘之貉,黄飞虎反出朝歌投奔西岐,可知姬昌早有谋反之心在先,非微臣之过也!” 纣王闻听怒道:“当初黄飞虎仅几千兵马携粮叛逃,你崇氏父子率一万精兵竟被他逃出了潼霖关,实属将兵不利,朕念你父子二人在朝多年,忠实可嘉,才未深究而已!” 崇黑虎叩道:“禀纣王,那潼霖关守将吕尧与黄飞虎狼狈为奸,是他将黄飞虎放出关外又闭关拒守,臣率军攻城整整一日方攻破城池,削了吕尧的首级。此时天色将晚,再追赶黄飞虎已经来不及,故而只好带回吕尧的人头复命。” 纣王皱着眉头说道:“此事朕已尽知!只因闻太师北伐至今未归,朝野之中唯你父子有将帅之才,故朕欲起兵伐岐,请你父崇天钥挂帅,你为先锋,统兵二十万,剿灭叛贼。朕即降旨命冀州侯苏护发兵十万为后队,助你父子声威。况且陈塘关乃军事要塞,李靖手下兵多将广,可助你后援,务使你战无不胜,一举功成!” 纣王旨意已下,崇氏父子无奈,只好领旨出征。 再说姜子牙和文王正在宫中商议国事,忽闻探马来报:“崇天钥、崇黑虎父子率二十万大军已经出了陈塘关,奔西岐而来。” 文王一听立即升殿召集众文武商议对策。 这时,有大将蒋彪出班说道:“文王不必多虑,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末将愿率军包打前敌!” 黄飞虎上前奏道:“殷商二十万大军虽不为惧,北伯侯崇天钥亦属平常,臣若与之交兵,有九成胜算。只是其子崇黑虎曾在截教门下为徒,有邪术在身,需万分小心。” 放下文王在西岐城内调兵遣将,严守城门咱且不说,单说第二天下午,守城的卫兵入宫来报:“冀州侯苏护派信使送来战书一封。” 文王接过战书打开一看,吃惊不小!只见白纸黑字赫赫在目,上书: 西伯侯姬昌忤逆天庭,不守臣规,踞西岐而称周,为忠良所不齿!故天下诸侯得而伐之。 护与姬昌素为友邦,今书达尽义,言战在先,盖承纣王圣旨,亲率十万之众为崇家军后队,明日即师出陈塘,又有李靖坐镇陈塘为后援,此战必胜。 言闻:识时务者为俊杰。姬昌若能早早出关受降,护可念及旧情,在后宫为汝周旋,必使尸全。 冀州侯苏护上启 文王看罢,将书信交给姜子牙,又迅速从袖中取出金豆就地一撒,向姜子牙问道:“姜丞相以为苏护信中所言何意?” 姜子牙将信仔细看了一遍说道:“善哉!贫道见苏护信中虽出言汹汹,但细观若有隐意,似若通报殷商军情。” 姬昌拍案道:“本王投石卜相,卦中属吉,故明日一战,本王不足虑矣!” 姜子牙将战书交还文王说道:“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朝歌大军负命而来,明日必有一战,望文王早做准备!” 话说第二天一早,周文王姬昌正在朝中与众将商议军情,忽闻守城军校来报:“崇黑虎率五万大军在城外叫阵。” 众将闻听齐齐上前请旨出战。西襄王黄飞虎拦阻道:“崇黑虎有异术在身,不可小觑。臣纵观朝中众人,唯姜丞相道术可胜崇黑虎一筹!” 这时,太子姬发上前说道:“姜丞相乃我西周一品国相,岂有率兵出战之理?儿臣愿带领三万亲军出城一战,不将崇黑虎斩于马前誓不回城。” 姬发话音刚落,忽听身后有人高喝一声:“杀鸡焉用宰牛刀,自有末将负其劳!” 这嗓门叫大!如响起一阵闷雷一般。 文王定睛一看,见是朝中四猛将之一的金锤将阎夺。这阎夺生得五大三粗,面如锅底,身高丈五,掌中一杆长柄金锤,骁勇无比。 只见阎夺来到太子姬发面前说道:“属下愿带亲军出战,不将那崇黑虎打成黑虎虫决不罢休!” 说完,阎夺也不请旨,只向上抱了抱拳,便大步出宫而去。 单说金锤将阎夺率三万亲军飞出吊桥,沿护城河一字排开,军容严整,与崇黑虎兵马大队旗鼓相望,对垒起来。 阎夺不等旌旗立稳,一马向前冲了过去。 崇黑虎见阎夺黑衣黑甲,胯下乌龙驹也是黑的,如同一团黑烟滚滚而来,便立马喝道:“来将通名!” 阎夺胯下乌龙驹快速如飞,说话间已赶至近前。阎夺也不答话,抡金锤照崇黑虎头顶就是一锤。 崇黑虎忙举方天戟格架相迎,耳轮中就听“当”的一声,震得崇黑虎眼冒金星,双膀发麻,耳旁似挂金钟,长鸣不绝…… 待两人调转马头再打照面,崇黑虎用手一指阎夺问道:“你姓甚名谁?快快通禀道来,本先锋不斩无名之鬼!” 阎夺一催马边走边说道:“你家黑头黑脸黑手黑心,你老爹拉屎都是黑的!” 说话间乌龙驹又赶至近前,阎夺举手又是一锤。 崇黑虎心说:这人怎么疯子一般?连打仗的规矩都不懂!慢来,这人力大,我须得用以巧破千斤之法,不能跟他死磕硬拼! 崇黑虎想到这阎夺的金锤已近在眼前。崇黑虎忙侧身使方天戟斜着向外一崩,使的是巧劲,总算把阎夺的这一锤化解了过去。谁知两人二马一错镫,阎夺顺势来了个横扫千钧,抡锤奔崇黑虎拦腰打来。崇黑虎忙双腿将马肚子用力一夹,这马猛地向前一窜,总算是躲了过去。 崇黑虎带马盘旋,心里直犯嘀咕,心说:刚才这个黑大个说些什么自己也没听清楚,只觉得好像是在说我老爹拉屎是黑的。一想:不对呀!我家老爹拉屎是黑的我都不知道,他打哪儿看见的? 崇黑虎调转马头向阎夺怒道:“你是何人?快快通报上来!” 阎夺在马上笑了一声说道:“你老爹阎夺是也!” 崇黑虎顿时火冒三丈,只见他强压怒火,从后背取下葫芦,之后掀开葫芦盖呼道:“阎夺还不下马等待何时?” 这时,只见一团黑烟将阎夺罩住,阎夺立刻四肢瘫软,张于马下。 崇黑虎阵中冲出一班挠钩手,上前将阎夺用挠钩搭去,回到阵中削了首级,挂在旗杆之上,摇旗示众。 噩耗传至玄华宫,众将义愤填膺,纷纷请求出战。 黄飞虎高声道:“崇黑虎若论刀马功夫,众将之中任何一人出战皆有胜算。只因崇黑虎身怀异术,非君子可与之为伍,故望大家冷观现实,不可鲁莽之中反害了性命!” 黄飞虎一席话说得大家都无言以对,朝廷上下一片寂静,静得有点令人窒息…… 这时,宫外传来一个声音打破了沉寂,显得格外响亮:“报——” 说话间,一军校奔上殿来,只见他手中举着一根竹简呼道:“城南门来了一个踩着火轮的童子,欲将此竹简交呈姜丞相。” 姜子牙接过竹简看了一遍说道:“传令南门戍卫,请此人入城,就说周文王将出宫迎接!” “此人”是谁?我老瞎子不说大家也会知道:“此人”正是哪吒! 若问哪吒为何事而来?且听下回分解。 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章 姬发铁骑破敌阵 书接上回:话说姜子牙命军校放哪吒入城,然后又对文王说道:“此人名叫哪吒,乃上界灵珠转世,在太乙真人门下为徒。今日奉了原始天君之命,特来此助我西岐征战,是陛下之洪福也!陛下当厚礼相待,才不负上天所望。” 文王闻听忙率众文武出宫,将哪吒接引上殿。 哪吒一入宫,便开口问道:“足下见西岐城内上下旌旗飘摆,刀枪森严,是否有危兵临城?” 文王道:“正是!城东门外正有殷商大军叫阵。那个为首的先锋官崇黑虎依仗邪术,杀了我一员猛将,挂在旗杆上袅首示众。我西岐城中虽不乏悍将,可能破此人邪术者竟无一人,故本王只好暂且免战。” 哪吒道:“妖人邪术有何为惧?足下不带一兵一将既可取回妖人项上首级。” 说罢,哪吒不等文王降旨,急急出宫而去。 姜子牙并未阻拦,他转向太子姬发悄悄问道:“城中有多少兵马?” 姬发答道:“城中现有精兵马队五千余众,亲军十万,另有散兵近十万人在各处待命。” 姜子牙颌首道:“善!速为我备一辆战车,本道长要亲自督战。你带领众战将携精兵马队追随哪吒,冲进崇黑虎的方阵,竭力厮杀。我于战车之上指挥亲军清剿残敌,你在前边冲锋陷阵,贫道的金锣不响不得收兵。” 话说哪吒只身出城踏上风火轮来到阵前高喝道:“何人会使妖术伤人?出来一战!” 崇黑虎见哪吒虽是个少年童子,但仪表迥于常人。只见他腰缠红丝带,手持一杆银枪,脖子上挂着一对金项圈,尤其是脚下的一对轮子,时不时还喷出一股烈焰。崇黑虎心说:这个娃儿非同寻常,我须得万分小心! 崇黑虎想到这拍马上前说道:“你是谁家的娃儿,竟敢来阵前戏耍?去叫你父出来说话。” 崇黑虎已看出哪吒绝非善良之辈,便出语套哪吒的口径,想试探哪吒的来路。 谁知哪吒根本不理会,反驳道:“你休管我这许多!我只问你会不会使妖术?若会,只管使出来让小爷我见识见识。” 崇黑虎笑道:“侯爷我的道术可是见不得的,你若见了,小命可就没了!” 哪吒将火尖枪望地一戳怒道:“你休在此与我搪塞!我再问你一遍,到底会与不会?若不会,我先在你胸前捅一个洞,教你滚一边歇着,凉快凉快,省得在此碍事!” 崇黑虎大笑道:“小小娃儿,口气不小!不过——要想打仗得先报上名来,不然到了阴曹地府不知你姓字名谁,可要挨三百皮鞭的。” 哪吒单手掐腰,挺胸道:“我无姓无字,只叫哪吒,你能奈我何?” 崇黑虎心说:我得先下手为强!此时崇黑虎早把葫芦按在手中,闻听哪吒此言,忙掀去葫芦盖高呼道:“哪吒还不下马等待何时?” 崇黑虎大概从师父那学来的就这么一句,所以不管碰上谁都是这句话。 就见一团黑烟将哪吒罩住,哪吒站在风火轮上骂道:“你这厮!手里拿的是个甚么玩意?放出这等恶人的臭气,真叫人难以消受!” 说着话哪吒从腰中解下混天绫望空一抖,只见一道红光冲出烟雾,奔崇黑虎而去。只听得“啪”的一声,竟将崇黑虎手中的葫芦打得粉碎。 崇黑虎一惊,骂道:“混账娃儿,竟敢坏我宝物!” 哪吒哪管崇黑虎说些什么,取乾坤圈奔崇黑虎头顶抛打过去,直打得崇黑虎脑浆迸裂,栽于马下。 这时,姬发见哪吒得胜,率众将及五千马队倾巢而出,向崇黑虎大军冲杀过来。 崇黑虎手下军士见主将被杀,早已心慌意乱,又见城中骑兵马队奔涌而出,来势汹汹,只得奔散各自逃命。 哪吒平日里常被太乙真人训诫,不得与人交手。因为太乙真人知道哪吒神力非常,恐其一时冲动惹出祸事,故而不得不严加管束。今日哪吒总算是有了平生第一次施展身手的机会,更是兴奋异常,只见他挥舞着混天绫冲在最前面,可怜崇黑虎手下这些士兵算是倒了霉,混天绫所到之处那是红光闪烁,鲜血四溅。 姬发率马队紧随哪吒其后,一路上斩杀无数,又有姜子牙在战车上指挥步兵围剿残余,凡愿降的,皆尽集中起来,押往西岐城。 不知不觉姜子牙大军已师出四五里开外,崇黑虎手下五万军队只剩下几员马上将在疾奔逃命。一抬眼见崇天钥大队兵马滚滚而来,一个个拼命拍马望帅旗狂奔。 崇天钥见远处烟尘四起,兵马匆匆,便知道前方战事紧急,忙命部下摆开阵势,准备迎战。 崇天钥传令传得再快,也不如姬发的骑兵马队跑得快!转眼间姬发的五千骑兵如排山倒海一般压了过来,直冲得崇天钥大军阵脚大乱,四处溃散。崇天钥此刻哪敢交战,逃命还来不及呢!这蠢货被手下十几员战将围护着,急匆匆如丧家之犬,向陈塘关方向奔逃。 姜子牙一见崇天钥的大军溃败,命部下将战鼓擂得震天响。正所谓“一鼓作气”!士兵们各个奋勇争先,直杀得崇天钥大队兵马溃不成军,毫无还手之力,纷纷使出看家本事、吃奶的劲顺来路奔散逃命。 崇天钥正在奔逃之际,远远瞧见前方有一大队兵马横在旷野,好似平地而起的神兵,但见军旗森严,阵容整齐,当中一杆帅旗上明晃晃乃是个“冀”字。 崇天钥喜出望外,如见了救星一般急惶惶奔了过去。 崇天钥没看错,此时在帅旗下立马端坐的正是冀州侯苏护。苏护也没看错,他早就认出前面十几员马上将官之中,居于中间的就是崇天钥。 苏护一马迎上前去,还没等崇天钥开口,一枪便把崇天钥挑于马下。苏护抽宝剑斩了崇天钥首级,挂在马鞍之侧。 苏护手下战将见状,各个都不怠慢,纷纷上前围住崇天钥身边的十几员残将,不多工夫便将他们个个斩了首级。 苏护立于马上,将血淋淋的宝剑望空一举,军中如得号令,潮水般向前涌去。 崇天钥手下的逃兵见了苏护的大军本以为是见到了救星,哪成想是撞响了丧钟!被苏护十万大军冲杀下来,腹背受敌,想活命?只剩下投降的份!可惜纣王发下二十万大军此刻死的死、降的降,可说是一兵未剩,片甲未归,就这样全军覆没…… 话说周文王姬昌携太子姬发及众文武站在城门前迎接苏护的十万大军入城,文王见苏护提着崇天钥的人头款步而来,便上前深施一礼道:“有劳贤弟御驾亲征,解我西岐之围,姬昌倍感万分,何以为报?” 苏护将手中人头向上一提道:“小弟顺手捎来个混账人头,不知可否作与仁兄的见面之礼?” 文王一眼认出这是北伯侯崇天钥的首级,拍手道:“世间之离合悲欢唯此物反其道也!若合,则一文不值;若离,则我西岐万民之福也!谓之价值连城,毫不为过。” 说罢,文王命把守城门的士兵将崇天钥的人头和崇黑虎的人头一起悬于门楼之上,以振军威。 文王在宫中大宴群臣,犒赏三军。同时,也是为苏护大军的到来接风。 文王、姜子牙、苏护、黄飞虎同坐一席。席间,苏护开口说道:“兄长可还记得:当年也是崇氏父子这两个奸人曾兵困冀州城,纣王下旨命兄长出兵共伐?” 文王点头笑道:“愚兄怎会忘记!记得我曾修书一封,戏言:‘一纸文书抵过十万兵’!” 苏护却认真地说道:“此非戏言!文书如今尚在府中留存,字句凿凿。而今小弟亦修一纸文书还你十万兵,当属两不亏欠,尚有余功!” 苏护一句话说得满席人都开怀大笑起来。 文王笑过之后转而面带忧色地说道:“贤弟今日之举可谓兄弟情义,肝胆之昭也!可此事若传入宫中,恐会牵连令千金妲己。” 苏护闻听只低头闷坐,连连叹息。 黄飞虎一旁说道:“苏大人为妲己之生父,自思妲己生于豪门,出于闺阁,如何会干出这许多祸乱宫闱,助纣为虐之事?” 姜子牙接道:“贫道曾在长乐宫见后宫瘴气凝重,似有妖狐作祟。看来,苏护之女妲己已被妖狐做了替身的躯壳,真魂早不在矣!” 苏护闻听拍案起身怒道:“可恶的妖狐,杀我爱女,坏我名节!挨明日必起兵夺了陈塘关,直捣朝歌,先杀了这个无道昏君,再找那个妖狐算账!” 姜子牙拉过苏护,劝其归座。又对文王说道:“贫道连日来几欲劝文王兴兵伐纣,只因见陈塘总兵李靖校军有术,且手下有一员神牛骑士,高深莫测,贫道亦险些命丧其手,故而迟迟未出此言。而今有上界灵仙入城相助,乃天现之吉也!又有苏护大军来援,人气之和也!此天地良机,不可坐视!文王宜当机立断,与苏护合兵一处,趁三军士气正旺,明日即起兵东征,贫道愿随军为谋,若能一举攻破陈塘关,功成其半矣!” 姜子牙话音未落,西襄王黄飞虎跪地叩道:“属下不才,愿追随姜丞相效犬马之劳!” 文王略微摇了摇头说道:“据闻哪吒乃陈塘总兵李靖之子,如今虽幻化成仙,但毕竟有父子名分在此,不知哪吒能否愿冒天下之大不韪,弑父为敌?” 姜子牙笑道:“此天意也!文王可求卜一课,探问吉凶。若卦象不吉,贫道愿归隐山中为渔,永不问世事。” 文王将信将疑,取出金豆抛撒一遍,顿时惊起离席…… 若问姬昌求卜吉凶如何?咱们下回再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一章 李靖父子泯恩仇 上一回说到:周文王姬昌占卜一课,见卦中景象惊起离席,疾奔出宫,他下了石阶,望空叩拜。 原来,姬昌这一卦真是了得,不仅是吉,而且是上上的大吉!姬昌感知上苍有灵,乃天现大吉之兆,故而姬昌急急出宫,叩谢苍天。 第二天,文王登朝派将,封太子姬发为东讨大元帅,姜子牙为掌政军师,苏护为中军副帅,黄飞虎为后队督军,兼管押粮运草,哪吒为突前正印先锋官,四猛将之高令先、袁坨、汤嫌为副职。 文王将旌旗大印分发完毕,在宫门外用崇氏父子的人头祭天,点号炮三十响,分兵出城。 哪吒领前军五万先行,姬发、姜子牙、苏护中路二十万众,随行其后,最后是黄飞虎率五万兵马粮草辎重师出城门。三十万大军浩然之势威武似蛟龙出水,延绵如睡蛇出洞。壮哉!旌旗猎猎遮天蔽日,刀光隐隐冰寒彻骨。 正是:携烟尘山谷悚然,鸟仓惶啼转恫天! 话说哪吒带领先锋军师行三日,这一日来到陈塘关前。哪吒见陈塘关城门紧闭,不见一个人影,便站在城下高呼道:“陈塘总兵李靖出来受死!” 哪吒连喊三遍竟不见回音,便急躁起来。他沿着护城河来回走了一遍,见城墙高耸,壁垒森严,并无缺漏之处,便又返回城门前叫骂:“陈塘李靖胆小如鼠,见西岐大军兵临城下,竟不敢来战,苟且安生,有失将军体面!” 哪吒话音刚落,只见城门大开,吊桥放下,从城内闪出十几员马上战将,为首的是一位道长,身后正是李靖。 道长见了哪吒和颜道:“哪吒,你可认识贫道?” 哪吒见来者乃是个道门中人,勉强打了个稽首道:“晚辈在乾元山金光洞只认得师父太乙真人和师祖元始天尊。” 道长颌首道:“且不说你师父太乙真人,你知道你师祖元始天尊就好!贫道号燃灯,与你师祖乃同教异门的兄弟。” 哪吒闻听忙跳下风火轮,跪地拜道:“原来是燃灯天师!师公在上,受晚辈一拜!” 燃灯捋了捋胡须笑道:“哪吒请起!贫道今日闲游至此,见西岐大军浩如烟海、滚滚而至。因你父李靖也是道行中人,贫道便劝他顺应天意,弃暗投明,共伐殷商。今你若认李靖为父,大军便可安然入城,绝无半点阻碍。” 哪吒拱手道:“师公有所不知,当初我哪吒已刮骨还父、剖腹还母,从此便与李靖再无骨肉之亲。” 燃灯脸色一沉道:“你既名为哪吒,便是与李靖有父子名分,缘何在此狡辩?” 哪吒将眉一扬,道:“想当初我哪吒死得好是凄惨,那时候他李靖何曾顾及父子名分?今日我若不杀了李靖,如何能出得这口怨气?” 燃灯一皱眉,道:“李靖乃你父,你若弑父行凶,可是天理难容之事!” 哪吒不屑道:“此乃我与李靖的家事,求师公休要多管闲事。” 燃灯笑了一声说道:“你既说是家事,就是承认了你与李靖的父子关系,贫道言休矣!” 说罢,燃灯来到李靖身后,照李靖后背拍了一把说道:“你子哪吒欲与你动武,你若不好生教训于他,则家教蒙羞,以后如何在世上立足?” 李靖被燃灯一席话说得精神大振,拍马亮出金锏奔哪吒而来。 哪吒一见李靖,怒火中烧,挺抢便与李靖战在一处。哪吒毕竟是天神降世,功力非常,只战了十几个回合,李靖便有些不支,额角渗出汗来。 待李靖马打盘旋回到本部之时,燃灯上前又拍了拍李靖后背叱道:“大丈夫上阵,全无英雄气概!枉你多年道行,竟不见起色,快去力战!” 李靖被燃灯连拍带数落,就像是上足了弦一样,抖擞精神又与哪吒来战。两人来来往往又是三十几个回合,只见李靖越战越勇,毫无半点疲惫。 哪吒心急似焚,便想速战速决,可一时之间又难以取胜。见李靖举金锏一个力压千钧打了下来,哪吒忙挺抢架住,双方便较开了功力。哪吒双膀用力向上一挺,李靖的金锏竟纹丝未动。 哪吒暗暗纳闷,心说:这李靖哪来的这么大的力气?竟能抵住我这一招“气贯长虹”!哪吒感觉李靖的神力来得蹊跷,想起燃灯刚才的举动,暗忖:必是那个燃灯道人在暗地作祟,我若不先结果了他,看来难以复仇! 想到这,哪吒抽枪闪在一旁,取下乾坤圈奔燃灯抛去。 燃灯闪身接乾坤圈在手,怒道:“孽障!你与你父亲交战与贫道何干?缘何出宝物暗算于我?” 哪吒亦怒道:“今看在你与师祖元始天尊乃异门兄弟的份上高看你一眼,你本应作壁上观闲休无事,谁料你名为一派宗师,竟不守公道,暗助李靖,你以为我不知?” 说罢,哪吒舞抢奔燃灯而来。 燃灯也不招架,拍马沿护城河而去。哪吒不知是计,踏风火轮急疾追来,眼看还有十几个马身就要赶上,只见燃灯猛转回身,从袖中现出一个一尺来高的八面玲珑宝塔。燃灯将宝塔祭起在空中,口中念念有词。哪吒只闻听一声“着!”但见那玲珑宝塔迎风化作八角凉亭一般大小,向哪吒头顶罩来。哪吒急着闪身欲逃,哪里逃得脱!哪吒只觉眼前一黑,耳轮中就听嗡的一声,顿时昏天黑地,不知所以…… 燃灯下马来到近前,将宝塔铃环拍了两拍,塔中立刻烈火熊熊,疼得哪吒在塔中连连求饶。 燃灯打开风窗向内叱道:“你这逆徒,张狂至极!贫道先替你师父太乙真人清理门户,量你师父也不敢与贫道作对。” 哪吒急急道:“天师饶命,晚辈知错!” 燃灯息了神火,问道:“你可愿认李靖为父?” 哪吒此时只顾求命,连连应诺。 燃灯收了八宝玲珑塔,托在掌上。哪吒大梦初醒般上下打量自己,竟毫无损伤,心中窃喜。 燃灯一旁说道:“哪吒,还不去拜见你父!” 哪吒迫于宝塔神威,只得走到李靖面前跪地叩道:“不孝子哪吒拜见父亲大人!” 哪吒虽然嘴里这样说着,可一双炽烈的眼神却直射向李靖。 李靖哪敢接拜,只勒马后退了三步。 一旁燃灯早看在眼里,心知肚明,暗说:这哪吒对李靖暗恨未消,将来必有反复。 想到这,燃灯打了个稽首上前向李靖贺道:“善哉!恭喜李总兵今日父子相认,贫道未备贺礼,只得将这宝塔充作礼物。李总兵得此宝塔乃天降洪福,日后降妖除魔,必神威天下!” 李靖闻听忙翻身下马,拜了三拜之后,双手接过玲珑宝塔,喜不自禁。 一旁可急坏了哪吒。哪吒心说:糟了,这李靖得了宝塔,我哪吒在李靖面前只能俯首为人之子,再不可生有悖孝义之心。罢,罢!作李靖之子有何不可? 哪吒不再多想,他向燃灯和李靖一抱拳,踏上风火轮,回归本部。 这时,只听号炮三声,城上旌旗飘摆,转眼间城门楼上竖起一面“周”字号大旗。紧接着一匹快马飞奔出城,马上人来到哪吒面前高声道:“归周之将李靖在城前迎接李先锋大军入城!” 哪吒满脸喜色,前呼后拥着被接入城池。 李靖率众将行过见面礼之后,他借机上前拉过哪吒小声道:“你娘亲思念你痛心成疾,现已卧病在床,快回府中一见!” 哪吒忙跟随李靖回到家中,一眼瞧见床上瘦弱不堪的母亲,忙扑跪在床前,口称娘亲,泪如雨下。 殷氏闻听哪吒呼唤“娘亲”,忙起身半坐,她抓过哪吒的手,反复抚摸着问道:“娃儿,你口称娘亲,可娘亲不知道你是娘的哪一个娃儿?” 哪吒哭道:“我就是那个不孝的三太子哪吒呀!” “你真是我那可怜的三太子哪吒?”殷氏追问了一句,哽咽了半天才呜呜哭出声来。 殷氏边哭边顺着哪吒的手向哪吒身上乱摸。 哪吒见母亲只哭却不见流泪,转向李靖问道:“娘亲她……???” 李靖叹了一声低语道:“自打你仙逝之后,你娘亲日日责怪于我,每责怪一回,便哭上一场。三年前你娘亲便已哭瞎了双眼,卧病至今。” 哪吒把扶着母亲殷氏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说道:“孩儿幸得元始天尊搭救,借莲台幻化成原身,如今仍和从前一般模样!” 殷夫人道:“真是苍天有眼!娘亲我为你失去了双眼,值,值呀!” 殷夫人说罢又转向李靖说道:“夫君,我儿灵寝尚有遗骨墓碑,明日快去带我儿前去祭拜一番,将墓碑捣毁。我儿哪吒尚在,墓碑不可存留!” 话说第二天一早,李靖和哪吒父子俩出城迎接太子姬发的中路二十万大军入城。那场面,真是:号炮连天,旗鼓一片! 姜子牙一进城便看见燃灯天师,忙下马跪地伏拜道:“恩师在上,受徒儿姜尚一拜!” 一旁哪吒见了这才弄明白:敢情燃灯天师和姜子牙乃是宗门师徒!难怪师祖元始天尊如此器重这个姜道长,命我下山助其成就大业,原来这个姜道长乃是两大宗师之门徒,集阐、民两教宗派于一身,真乃贵人也! 话说哪吒此番奉元始天尊之命下山助周灭商,其实他心里头并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一门心思的是想借这个机会找李靖报仇。而到了此时,哪吒才开了心窍,是“正、义”二字促使哪吒铁下一条心,跟随师伯姜子牙共成大业。 到了下午,哪吒跟随李靖前往坟前祭拜遗骨。李靖来到坟前先是一怔:坟茔还是原来的样子,没有太多变化,可是坟前的墓碑不知何时早已不翼而飞。 哪吒在坟前拜罢了自己的遗骨,然后又随李靖匆匆返回陈塘关…… 转天一早,姬发登帅府升堂议事,急欲出师陈塘,兵发朝歌。 李靖劝阻道:“今虽然崇氏父子的二十万大军被剿,但殷商的锐气未伤,尚有守城的亲军四十余万,加之闻太师北疆大军犹存,我军不可妄动。属下已派出十六路探马前往朝歌一路打探,正所谓不打无准备之仗!待我军将前敌打探清楚再出兵东征不迟。” 姬发闻听向姜子牙问道:“姜丞相意下如何?” 姜子牙说道:“李靖身经百战,一片忠言也!况且,陈塘关乃我军出师东征之关隘,我大军踞于陈塘,随时可发兵东进。依贫道之见:我大军可先在陈塘关休兵三日,待有了前敌的消息再发兵也未尝不可。” 姬发于是传令,命大军在陈塘关整兵,又派信使回西岐向文王报捷。 话说一晃又过了三天。这日姬发正在帅府大堂商议军情,忽闻信使上堂禀道:“文王传旨:命太子姬发和姜丞相火速回西岐见驾!” 姬发和姜子牙闻听都是一愣:难道文王对兴周灭商之事心旌动摇?还是发生了什么不测之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书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二章 姬昌舍命遗奇书 书接上回:话说姜子牙和姬发带领一队护卫赶回西岐城,来到玄华宫,拜见文王。 文王姬昌将两人带到书房,命两人各自落座,然后说道:“前几日本王自觉头昏,占卜一课,卦现凶象,我自知命不久矣,故召二位回来善理后事。” 姬发疑道:“父王身体向来安好,且行事臻善,怎会引得如此祸凶?必是父王对孩儿此番出师心怀挂念,故而召孩儿回来见上一面才是实情!” 文王摆了摆手,从书架上取下一卷书交给姜子牙说道:“此书是本王修习九宫八卦之心得,姜丞相得此书可审时度势,知进退矣!望姜丞相不负本王所望,辅佐太子为王,成就大周天下。” 姜子牙伏拜道:“姜尚入道数十载,承蒙民、阐两教宗师错爱。今文王临危托孤,亲传毕生之绝学,姜尚敢不拼尽全力,伏枥在侧?” 姬发将姜子牙扶起,顺手从姜子牙手中取过书卷,打开一看:只见篇首上书《周易算术》四个大字。姬发急急向后翻看了一番,然后向文王问道:“父王,此书可是您亲手所篆?” 文王摇了摇头道:“为父我老眼昏花,只起了个草底,全文为文侍郎张通抄本所篆。” 姜子牙闻听忙打稽首道:“文王谬矣!此奇门异术事关天机要诀,当扪心恪守,方能保全此生。文王将天机召于书简,且传人篆抄,乃自取其祸也!” 文王凛然一笑道:“此理本王非是不知,昌若谨守此道,可福寿百年。可昌百年之后,谁又能洞察世间沉浮,趋利避害,使天下万民泽福?若此书能传世万代,昌死而何憾?” 姬发急道:“世间长短,利己为先。父王兴周大业未半,怎忍见国中无君,群龙无首?” 文王对姬发道:“我儿不必固存多虑!今日召两位回宫,正是有后事之托。” 说罢,文王命姬发、姜子牙坐稳,私语道:“自西岐西行八十里,有处百荷淀,乃山水灵秀之所。吾已在此修造地宫灵寝一座,此事私密未宣,惟工部侍使窦焕全程督造,知晓此事,灵葬之事,可与之商议。” 文王将后事嘱托完毕,然后升殿,召集众臣宣布退位,由太子姬发登基,号称“武王”,随即昭告天下,不表。 各位:说到这里,我老瞎子插言几句:后世所传《周易算术》是姜子牙在原作的基础上又添加了风水运势一章,后来姜子牙将此书传给了门徒龙四海,这才沿传至今。姜子牙也因此犯下生杀之劫,三日后于清虚观坐化,享年八十四岁。因周文王姬昌仙逝这年正好七十三岁,故而后来流传:人生七十三、八十四是一大坎儿,这里便是出处。 话说次日凌晨,宫中忽然传出噩耗:“文王驾崩!” 姬发和姜子牙闻听忙急急奔入后宫,见文王仰卧在龙塌,面容安详,睡梦般长辞于世。 姬发、姜子牙哀呼三声,皆痛哭不已。 这时,工部侍使窦焕近前劝道:“文王仙逝,此前曾有遗嘱,命下官主持丧葬之礼。望武王和姜丞相以国殇大礼为重,速布置灵堂,更换缟素再为文王涕灵,方显礼祀有度。” 姬发忙命人布置灵堂,又与姜子牙一起率众臣穿白带素在灵堂行祭拜之礼。忽闻宫中御卫至灵堂前禀报:“城内百姓得闻文王归天,皆聚在宫外请求祭拜亡灵。” 窦焕命众臣退下,然后对武王说道:“文王遗骨不可在此久留,当趁此刻日出未高之时速送文王灵柩前往西方大道,武王依下官之计行事即可。” 窦焕说罢向守灵的护卫耳语几句,这护卫立即转出后堂。不多时,护卫带领着十几名卫兵推着两樽棺椁进入灵堂。窦焕命卫兵将文王遗体盛入其中的一个棺椁,而将另一个空棺椁摆放在灵堂中央,然后对武王暗授计议,最后与姜子牙一起携棺椁而出。 武王姬发出前厅向众臣传旨:“文武官员一律轮流分班立于棺椁两侧,开宫门放百姓入宫自由吊丧。” 武王宣旨已毕,便悄悄穿过后花园从后宫侧门而出。这时,姜子牙和窦焕都已经更换了便服,四个护卫也是樵夫打扮,守护着一辆装满薪柴的马车。 武王一看便知道了怎么回事,还没等武王发话,窦焕递过一套民服对武王说道:“武王须更换便装方好行事。” 姬发接过便装穿戴整齐,窦焕上了马车,持鞭前行。四护卫左右侧行,姬发、姜子牙骑马缀后。 话说窦焕赶着马车来到两山之间的一片开阔地,姜子牙一眼看出:此处正是绝佳的风水宝地,乃龙脉生息之所。姜子牙心中不禁暗赞文王洞察风水地脉的眼力。 窦焕跳下马车,来到一块兀突于地面的石头跟前,他跪地在石头上猛磕三个响头。这响头磕的才叫实在!窦焕面额顿时鲜血直流,滴落在石头上,不多时便将石头染成红色。 姬发一时之间不知道窦焕此举所为何事,急忙翻身下马欲行劝阻。就在此时,忽听前方传来一阵隆隆之声,眼见地面绽开一条裂缝,一道巨大的石门缓缓升起。待姬发定了定惊愕的眼神再仔细一看时,那道石门已无声无息,悄然敞开,现出了一条通向地宫的甬道。 窦焕从腰中解下一条白缎带,扎在头上,然后命护卫撤下柴草,将棺椁置于地上。窦焕点燃一捆柴草做火把,在前面引路,后面四个护卫都已经各自更换一身白礼服,推着棺椁在后。姜子牙、姬发亦紧紧随行。此刻姜子牙这才发现:原来棺椁下边有四个轮子,因而可以推行。 这地宫口小肚大!内设三殿式布局,分前、中、后三殿,而中殿最为宽敞,正是安放棺椁之所。 四护卫将棺椁摆放端正,又护送姬发、姜子牙、窦焕一行人出地宫。窦焕在最后边走边向姬发和姜子牙不停地嘱咐:“阴曹地宫出门前不得回望!” 姬发、姜子牙只得从命,待一行三人走出地宫大门,转身见四护卫一言不发,只在宫门里向外轻轻拜了三拜,然后转身进入地宫,消失在黑暗之中。 姬发正要说话,窦焕摆了摆手,示意武王不要出声,然后他拉着姬发、姜子牙两位来到先前磕头的地方,在被鲜血染红的石头上猛然一踏,只见地宫石门徐徐关闭,渐渐沉了下去。 窦焕从柴车上解下马匹,三人各自上了马,沿原路而行。待走出两三箭地之后,窦焕在一棵枯树前勒住马,用力将枯树推倒。只听“吱”的一声响动,但见灵宫之处的两山上突然“雷”声一片,乱石崩飞,尘沙骤起,瞬间便把地宫之处埋没。 姬发拍马上前一把抓过窦焕怒道:“父王灵寝乃后人寄托哀思之所,须年年祭拜,你如此所为教本王如何找寻原址?” 窦焕面无惧色,坦然道:“下官乃是依文王遗嘱行事,并无半点差错。武王若怪罪,可立斩下官于此!” 姬发放开窦焕,泪出两行,只见他低头一带马,独自先行。 三人在路上皆缄默不语,就这样走了一里多地。 这时,窦焕突然停下马说道:“武王、姜丞相二位大人一路多保重,恕下官不再远送!” 窦焕说罢跳下马,向一片树林走去。 姬发、姜子牙没弄清是怎么回事,调转马头正在迟疑,只见窦焕在林前停下脚步说道:“武王若不肯原谅下官,可就此前行;若念及下官忠义,三日后可派人将下官就地掩埋!” 说罢,窦焕猛冲几步,一头撞在一棵大树上,顿时头裂而亡。 姬发呼喊一声,早已来不及。见窦焕猝倒在地,满脸是血,姬发一翻身摔落马下,长呼一声,昏厥过去。 这下可急坏了姜子牙,他顾不上死去的窦焕,忙跑过去抱起姬发,又是拍又是掐,忙活了好一阵子,姬发这才“嗨”了一声,哭出声来。 姜子牙也不敢多劝,待姬发哭了一阵子,气息渐渐平和过来这才说道:“武王节哀,尚有千秋大业集武王一身,当保重身体才是最要紧之事!” 姬发捂着胸口说道:“窦焕此举真令本王心痛不已!如此忠良之士,为何本王竟容不得,以至于令他果绝于此?” 姜子牙劝解道:“此皆文王为君知人善任,宽厚仁德,才引得忠良之士皆尽愿舍命报效其知遇之恩。武王当效仿文王为君之道,恪守以仁德治世,则天下心归矣!” 这时姬发突然挣脱了姜子牙,跪伏在地说道:“姬发才疏学浅,不谐治世为人之理,望姜丞相倾力扶助,以成兴周大业!” 姜子牙扶起姬发说道:“贫道受先王故命,又有武王今日子请,虽肝脑涂地,无以为报!” 姬发听罢起身来到树林旁,用宝剑挖了个墓穴,将窦焕埋葬,又在窦焕撞死的那棵树上用宝剑刻下:“忠义良臣,赤心可鉴”四个字。 后来,武王姬发追封窦焕为“效忠王”,本书在此点到为止。 据民间传说:若干年后,这片林中的树剥皮后可见树浆殷红似血,为天下奇。 言归正传。话说姬发回到玄华宫,令棺椁在灵堂陈列三日已毕。到了第三天头上,姬发带领群臣,身着重孝,抬着棺椁送至望虹崖焚化,祈祷文王灵魂升天。之后,又请工匠在姜子牙曾经垂钓的地方塑文王石像一尊,一来用于纪念文王生平,二来以此策励国志。此为后话,咱不再赘述。 再说姬发发送文王亡灵礼毕,见群臣都劳累了三天,皆已疲惫,便下旨休假三天,各自养息。 单说姜子牙回到府中,正打算小憩一会儿,忽闻府中家丁禀报:“门外有两个村姑欲求见姜丞相!” 姜子牙此刻虽然有些疲惫,但有人来访岂有不接之理?姜子牙抖擞精神命家丁将村姑引至前堂会晤。 姜子牙来到前堂刚刚坐定,只见家丁带着两个“村姑”踏入堂门。姜子牙一见来人大吃一惊,慌忙跪伏在地。 来者何人?大家先猜着,后边的故事咱们明天再说。 本文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三章 先锋军出师南征 上一回说到:姜子牙一见来人,纳头便拜。来者何人?正是诗琴和精卫两个。若问诗琴和精卫因何事找姜子牙?此话还得从银河天宫说起。 话说诗琴自打在三石宫书写完封神榜拜别天帝回到广韵宫,多日来一直有一个念头萦绕在脑海,她总觉得姜子牙这个人好生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一日,她忽然想起自己很久以前曾画过一幅肖像,便到广宁宫找银河娘娘索回画卷。诗琴再回到广韵宫打开画卷仔细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原来,画中之人与姜子牙一般无二,就像是临摹的一样。 诗琴正在反复端看这幅画,这时精卫已走进来站在了身后,诗琴丝毫没有察觉。 精卫在诗琴身后忽然叫道:“呀!诗姐好痴心,对着画上的人都看呆眼啦!” 诗琴回头看了一眼精卫,将画卷挂在墙上说道:“此画是姐姐三千万年前所画,现今画上之人正在凡间。” 精卫惊道:“诗姐妙笔,怎会有如此离奇之事?若有机会妹妹一定要见上一见画上之人,也好为姐姐做个见证!” 精卫的话还没说完,只见画卷突然一抖,落在地上。精卫忙上前拾起,重新挂在原处。 一旁诗琴暗中屈指一算,不禁脸色大变,她疾步走出宫外,仰天观望。 精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跟随着诗琴出宫,好奇地学着诗琴的样子,仰面观天。可她怎么也看不出,天上有任何的异样。 这时,只听诗琴低声急促地说道:“不好,天知星陨落,此间必有缘故!” 精卫闻听追问道:“天知星是谁?是否就是那个画中人?” 诗琴轻轻摇了摇头,带领精卫回到宫内。诗琴看了看画上之人,又看了看精卫,突然大笑起来。 诗琴这一笑笑得精卫两颊绯红,急问道:“诗姐为何笑我?” 诗琴脸上仍是笑着对精卫说道:“刚才画像坠落之时,我已算出你与这个画中人还有些渊源。” 精卫双手捧着脸颊说道:“姐姐休要取笑于我!我与这个画中人非亲非故,又素不相识,妹妹如何与他扯上干系?” 诗琴一本正经道:“信与不信,全凭你而论!现在天知星遇难,而凶相又应在了画中人身上,我须得找凰娘请旨下界,以应对天机之变。” 诗琴说罢,转身出宫。 精卫追随在诗琴身后急急道:“姐姐须带妹妹一同下界,一则妹妹好给姐姐的画中人做个见证,二则妹妹在天宫多年,亦想再看看凡间景色。” 诗琴回头笑道:“这画中人与你暗生干系,我料你见了画中人必有所得。” 二人说话间已进了广宁宫。 诗琴见了银河说道:“凡间周文王姬昌仙逝,讨伐纣王之事恐无以为托,故小女欲请旨下界,察看原委。” 银河对诗琴的话不置可否,她转向站在诗琴身后的精卫问道:“德义仙可是意欲与诗琴同往?” 不等精卫答话,诗琴代言道:“精卫在天宫思念故土,故而欲往凡间一看春色。” 银河不再细问,命匋天送诗琴、精卫出银河天宫,不提。 单说诗琴带着精卫来到凡间,两人先是四处察看了一番。见凡间山明水秀,屋舍俨然,知道没有什么灾难发生,这才双双赶往西岐。 二人到了西岐,化作村姑模样,混入城中。一打听才知道周文王遗骨已在望虹崖浴火升天,现在由太子姬发继位,称“武王”,国号仍为“周”。 诗琴得知那个当初的姜道长姜子牙已在周做了丞相,便带领精卫来到相府求见。 姜子牙见了诗琴,跪伏礼拜之后,请两位仙姑落座。 诗琴将姜子牙的目光引向精卫,然后说道:“这位就是传说中的不死鸟精卫!” 姜子牙忙稽首道:“原来小仙女就是曾经衔石填海的大鹏鸟精卫,今日得见真容,幸甚,幸甚!” 精卫也不搭话,只用两眼直勾勾盯着姜子牙,突然说道:“妙,真是惟妙惟肖!” 姜子牙对精卫的话有些丈二和尚,不知说的哪里话。 诗琴用手指着墙上的玉琵琶说道:“精卫对姜道长的玉琵琶有些见爱,故而出言赞美。” 姜子牙回身从墙上摘下玉琵琶,捧在手里边走边说道:“此物为贫道云游时偶得,正闲置无用。若小仙女见爱,贫道做个顺水人情,也是使得!” 说罢,姜子牙将手中玉琵琶交给精卫。 精卫接过琵琶,调了调弦,开始试着弹曲。只见她越弹越疾,声音逐渐变得纯熟和响亮起来,如激流作动,浪屿飞歌,一时间云石惊天,谷撼山摇…… 精卫弹着弹着泪如泉涌,几乎要抽泣起来。只见她挥手划了个全弦,然后用掌抚在弦上,琴音戛然而止。 姜子牙拍掌道:“小仙女一曲天籁,声情并茂,令贫道耳目一新,雅致,雅致至极也!” 精卫飞到诗琴身边捧起琵琶惊喜道:“此为‘临月白玉琵琶’,乃我儿时怀中之珍爱。诗姐请看,后面有一处班公篆刻的方印,而今仍清晰可鉴。” 精卫说着将琵琶翻转过来,指着方印示给诗琴看。 姜子牙哈哈大笑道:“贫道本欲做个顺水人情,谁知此物乃精卫从前之所爱,今儿个是原物归原主。看来,贫道这个人情是做不成啦!” 精卫忙接道:“姜道长哪里话来!即便是物归原主,想必姜道长也是费了不少周折,小女理当谢过!” 说罢,精卫急欲上前施礼。 姜子牙笑而相阻道:“贫道可是承受不起小仙女的大礼,只要小仙女见爱,贫道便是三生之幸矣!” 诗琴待姜子牙和精卫笑毕,她对姜子牙开口说道:“如今文王仙逝,兴周灭商之事看似有武王为继,实则此重任全落在姜道长一人身上。望姜道长不负天择,志成大业!” 姜子牙俯首道:“姜尚德能浅薄,身单力孤,恐难以胜任!” 诗琴微微一笑说道:“姜道长不必担心,天受之于大任,紧要关头必有天神相助。望姜道长谨守当初之约,不可泄露天机半字,况日后还有一桩轰轰烈烈的大事要姜道长主持,到时候四海归一,天下太平,乃是你姜道长的功德,这可是名传千古的美谈,姜道长可要悉心理会。” 姜子牙茫然道:“贫道不知诗圣所言何意,望明示!” 诗琴蔑了姜子牙一眼道:“天机之事怎能明示?你只需恪守誓言,日后自然就会明白!” 最后,诗琴留下一句:“望道长珍重!”便带着精卫离开前堂,向府门走去。姜子牙一路送至府门外,这才返回房中。 精卫得了“临月白玉琵琶”,喜出望外,跟随诗琴返回银河天宫,不提。 再说三日之后,武王姬发升殿,封张国英为国师,代理宫中事务,其他人等各在原职。 姬发处理完宫中事务,和姜子牙一起带着卫队匆匆奔向陈塘关。 姬发回到陈塘关,升帅府大堂,封李靖为东讨大元帅,武王坐帐中军,御驾亲征。 这时,姜子牙出班奏道:“贫道举荐一人,此人近在武将之列,贫道欲请求武王御口亲封。” 姬发笑道:“姜丞相欲意保举何人?但说无妨!” 姜子牙道:“此人乃李靖麾下宿将,名叫牛二。” 姬发道:“既是李元帅手下的爱将,官职之事全由李元帅做主,本王不再管军中事务。” 姜子牙上前一步坚持说道:“正因为牛二是李元帅手下之爱将,才须得武王御口亲封。否者,任用之事,难免有亲疏之嫌,若李元帅因此而不敢重用,牛将军受些委屈事小,若耽误了灭纣兴周之计事大。望武王应臣之请,御口亲封。” 这时牛二出班跪倒说道:“罪臣牛二拜禀武王,我牛二既弃商归周,必追随李元帅尽忠效力,并不为功名。牛二即便只做个马前卒,亦能驰骋沙场,斩关夺城。” 姬发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本王似乎想起黄飞虎曾经言及,说陈塘总兵李靖手下有一员骁将,勇不可挡,且曾在陈塘关外将姜丞相拿去前往朝歌斩了首级,是不是你?” 牛二伏跪道:“正是罪臣所为!” 姬发歪了歪头道:“这就怪了,你与姜丞相有杀身之仇,而你又是归周之商将,姜丞相鼎立保举于你,想必你必有异人之处!” 这时李靖出班跪道:“姜丞相大仁大义,不计前嫌,全以兴周大业为重,臣折服!” 姬发驱身道:“各位爱卿不必再论,本王封牛二为前敌大将军,各位可服命?” 众将异口同辞道:“武王英明!” 这时李靖又说道:“启禀武王,文王立国之时,曾派信使昭告天下,因陈塘关地处四通八达之要地,故而各地文武之士纷纷投奔陈塘关一展报国之志,而今惟不见三江的志士前来。臣派探马得知:沱江江畔有旅粮守将江淮英踞关自守,阻塞了贤能之士归周之路。望武王早作决断,以疏通南北通关的道路。” 姬发起身以手撑案道:“本王以为:今后此事只需李元帅与姜丞相商议既可,本王不必过问,众将以为如何?” 众将齐道:“全凭李元帅调遣!” 李靖一抱拳,转身说道:“哪吒、牛二听令!” 哪吒、牛二上前一步应道:“末将在!” 李靖道:“本元帅命你二位率先锋军五千前往旅粮关,打通关口,若守将不降,可立斩关前!” 哪吒、牛二齐道:“末将得令!”遂出帅府点齐五千先锋军师出陈塘关。这又引出一段悲壮的故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文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四章 杰士血贱旅粮关 书接上回:话说哪吒、牛二率先锋军出了陈塘关。哪吒脚踏风火轮威风凛凛走在最前面,大约走出了四五里路,哪吒突然发现不见了牛二。哪吒从队前一直找到队尾,这才看见牛二骑在黑牛上慢吞吞跟在最后面。 哪吒看牛二扛着大锄骑着黑牛的样子就觉得不顺眼,心说:这哪里是行军打仗的?简直就是个耕地除草的农家汉子!真搞不懂,师伯姜子牙为何会如此的器重于他? 哪吒见了牛二没好气地说道:“牛将军,武王御口亲封你为前敌大将军,你应当身先士卒才是!为何竟成了后队的督军?” 牛二苦笑了一下说道:“属下也是颇有无奈!只因我这神牛嫌行军队伍走得太慢,竟是边走边睡,故而落在了最后边。” 哪吒仔细一看,见黑牛果然是在闭着眼睛走路,便戏虐道:“牛将军可要留神,前面就是五里河,当心这睡牛不小心把你驺下去!” 牛二伸了伸懒腰说道:“这不,我不精神呢吗?要不是李先锋过来照看,属下也快要睡着了。” 哪吒瞥了牛二一眼说道:“牛将军困卧在牛背,这睡牛要是走错了路,岂不误事?” 牛二轻轻拍了拍牛背笑道:“不打紧,此神牛也!只要是神牛走过的路,它闭着眼睛也不会走错。” 哪吒被牛二几句漫不经心的话说得好不郁闷,待大军过了五里河,哪吒又道:“牛将军口口声声称赞胯下神牛,不知你的神牛脚力如何?” 牛二昂首提了提精神说道:“自打我得了此神牛,历经沙场,亦见过不少麒麟神兽,均不是俺这神牛的对手。” 哪吒被牛二一席话激起兴致,便说道:“牛将军可愿意跟本先锋的风火轮比试比试?” 牛二看了一眼哪吒的风火轮说道:“李先锋的风火轮乃是上界的圣物,我牛二不虽敢言必胜,但也不会输你许多!” 哪吒哪肯甘休,便说道:“牛将军,前方大路宽阔,你我二人就此比试一番如何?” 牛二抬眼看了看天空说道:“此时已近四月,眼看骄阳在即,你我早些到一处凉快的地方等待兵马前来宿营也是正理!” 说罢,牛二伸手望黑牛的脑门上拍了两拍,这黑牛立刻睁开双眼。哪吒一见这神牛目光炯炯,真有一股难以名状的神威。 哪吒和牛二拉开了架势,两人便较开了脚力。哪吒施展神威,鼓动神火,只觉两耳生风,树倒山倾,只片刻的工夫,便来到一片树林前,哪吒见前面已是山路,便收了神火,慢慢停了下来。 哪吒下了风火轮,回头仍不见牛二的身影,便坐在地上,打算休息一会儿。 哪吒这屁股刚坐稳,就听身后传来一阵蹄踏之声。哪吒回头一看,只见牛二骑在牛背上,不紧不慢地沿山路而下。 牛二边走边呼道:“李先锋莫怪!只因我这黑牛腿脚不听使唤,我喊它停下,竟被他多赶出几十里山路。我又命它往回赶了一程,谁知它见是下山的路,死也不肯使出神力,就这么拖拖踏踏地颠了回来,教李将军久等了!” 牛二说罢一抱拳,翻身跳下牛背,已至近前。 哪吒心中暗气,见牛二扛着铁锄过来,半讥半讽道:“兵器乃行伍之神魂,牛将军肩扛铁锄临于阵前,有失武士之风范。” 牛二不以为然道:“行阵之列,利器固不可少,然两军交锋,勇者胜!兵器与武学相得益彰,未曾见有懦夫仗利器而能胜者。” 哪吒反驳道:“武功者寓于内,兵器者现于外,器之利者未战先夺人之胆气,是取利在先,胜乃从也!” 牛二将大锄望地一扔道:“不敢苟同!武者,修功于内,兵器乃神功所载,功发于内而现之于器也!故属下视内功为武魂,而兵器则次之。” 哪吒辩不过牛二,反惹一肚子气。他突然心生一计,伸手向牛二说道:“本先锋欲起身,牛将军助力一把如何?” 牛二毫不犹豫,他一把抓过哪吒的手,用力一提,竟没提动。牛二知道哪吒在暗使内力,用的是铁坨功,没有千钧的神力,是拉不起来的。 牛二暗展内功,两人一上一下,就较开了内力。牛二在上,哪吒在下,牛二借力于地,哪吒无力为天,这哪吒本是吃亏,被牛二一发力提在空中,高举过顶。 哪吒不悦道:“本先锋乃前军一统,牛将军休得无礼!” 牛二像抱个娃娃一样,将哪吒放在地上。 哪吒羞得满面通红,他拎起火尖枪,踏上风火轮怒道:“牛将军何以欺我童子之身,莲台化体?速跨神牛来战!” 牛二也不含糊,二话不说提大锄跨上神牛便迎了过来。两人你一锄我一枪便战在了一处。眼看斗了三四百个回合竟不分高下,哪吒一急,现出三头六臂,又与牛二来战。牛二见哪吒三宝齐下,暗说: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六只手?我不可与他近战! 牛二想到这一收缰,把神牛带住。哪吒的乾坤圈、火尖枪乃是短兵器,只能近战。哪吒见牛二不肯上前来战,只得把混天绫抛打过去。牛二见一道红光奔面门而来,挥铁锄一拦,哪知道这混天绫是软兵器,瞬间便把牛二的大铁锄缠住,两人就此又较开了力气。 可这次不同,哪吒使的是真力,恨不得一下子冲到牛二身前给牛二一乾坤圈;而牛二即不想使自己的铁锄脱手,又不想把哪吒拉至近前,所以只使了一半的力气,就这么拖着哪吒。哪吒一急,鼓动风火轮,向前就冲。牛二胯下神牛见哪吒脚下的风火轮烈焰熊熊,猛低头口中吐出一股黑烟,竟将哪吒的神火熄了。 哪吒的风火轮失去了神火,向旁边一歪,哪吒两脚蹬空,一屁股坐在地上。此时的牛二在牛背上前低后高,被哪吒突然坠地的一股力量不及防备,坐立不稳,也随之从牛背张落下来。 说来也巧,哪吒旁边有一摊牛粪,新鲜得很,被牛二不偏不倚,一屁股坐在上面,来了个大包圆! 哪吒乘机将乾坤圈架在牛二肩头说道:“器利者善能置敌于屎(死)地!” 此刻牛二早抽出腰刀指着哪吒的胸口对道:“神勇者善能于屎(死)地而后生!” 说完,两人四目相对,都哈哈大笑起来。 这俩人笑得非常开心。哪吒觉得:自己让牛二屎(始)料不及地出了大丑,给自己出了气,因此笑得十分得意。而牛二觉得:自己自从弃耕从戎以来,还是第一次遇上真正的对手,因而觉得十分过瘾,笑得更加开怀。 要说这哪吒自打奉元始天尊之命出山,那简直就是目空一切,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经历,迄今为止,哪吒只对三个人心生敬意。第一个就是师伯姜子牙,当说是姜子牙以德而服之;再一个就是父帅李靖,李靖有玲珑宝塔在手,又是骨肉生父,可说是因威而服之;最后一个就是眼前的牛二,这牛二的神力不错!其实哪吒不知道这牛二乃是磐龙天界的天仙牛郎转世,更不知道牛二胯下的神牛正是下界的天牛星。所以说能够让哪吒打心眼里佩服的,只有牛二,牛二属于是以武服人! 话不多说!单说牛二跑到山沟找一潭清水洗过衣服回来,已是日上黄昏。哪吒、牛二两人很投缘,又坐在一块闲聊了一气。 这时,哪吒见自己的先锋军匆匆而来。领队的军官见了哪吒,气喘吁吁道:“李先锋,我大军今日急行军赶了一天的路,连午饭都没顾及吃,现在是人困马乏,请求在此安营扎寨,立灶炊饮。” 哪吒道:“准!命士兵早些休息,并传本先锋的话,就说先锋军吃苦在前,打仗立功也同样在前。你们跟随我哪吒和牛将军算是你们的福气,将来必各个立功受赏!” 剪段截说。话说哪吒率五千先锋军又走了七天,这才来到旅粮城关外。 哪吒一见旅粮城上旌旗飘扬,盔甲严明,便知道这里守军训练有素,经验老到,便以先声夺人之计站在城下呼道:“我西岐先锋军来此探关,后面还有精兵十万镇后,望守城的主将能顺应局势,早早开关投降。否者,不日大军将至,推倒城墙,刀刀见血,一个不留!” 哪吒喊了半天,仍不见回应。 这时牛二上前对哪吒说道:“旅粮城守将乃是属下的一个宿将,待属下叫关试试!” 哪吒点点头踏风火轮回归本部。 牛二骑在牛背向城上喊道:“城上的亲军听真,我牛二率兵临城,请你们总兵江淮英上城一见!” 果然不大工夫,江淮英一身盔甲出现在垛口。只见江淮英向下一抱拳说道:“在下江淮英盔甲在身,不能全礼,望牛将军恕罪!” 牛二道:“纣王无道,我现已弃商归周,因旅粮城乃南北通关之要冲,故武王命我率军前来通关。看在你我有昔日之情的份上,我牛二不忍兵戎相见,望江总兵能审时度势,随我共讨殷商,建功立业!” 江淮英双手扶住垛口,高呼道:“牛将军所言容在下三思,请牛将军先稍事休息,一炷香之内必有答复。” 说罢,江淮英从垛口隐去,不见了踪影。 牛二催神牛回到本部,哪吒见了牛二问道:“这个江淮英是何许人也?牛将军竟如此好言相劝!依本先锋之意,不如早些打入城去,免得费这些口舌!” 牛二笑道:“攻城之策,攻心为上,力取次之!” 哪吒接道:“我亦知此理!但攻心当以刚示之,使其心生内惧,方可奏效!” 牛二拒道:“我之攻心当以情示之,所谓‘柔能克刚’,可以事半功倍!” 哪吒和牛二两人对视了一会儿,突然都笑了出来。 又过了一会儿,哪吒见城内仍不见动静,便对牛二说道:“牛将军以为,若少时城门一开,江淮英是开关献城呢?还是出城一战呢?” 牛二向城上望了望说道:“江淮英若开关则必是献城,若不开关,则闭而踞守。此刻出城交战乃兵家之大忌,江淮英断然不会出此下策!” 哪吒闻言一笑道:“看来牛将军对江淮英惠顾颇深,能否预测一下稍后江淮英如何回复?” 牛二摇了摇头说道:“江淮英乃忠义之士,此刻属下也不能断定,这江淮英是取‘忠’还是取‘义’!” 哪吒和牛二正在猜测,这时只见城门大开,吊桥放下,从城内冲出一匹快马,一眨眼来到近前。 这人来到牛二身前一带马说道:“我家总兵念牛将军往日提携,知道牛将军爱兵爱将,不忍兵刃相加,故我家总兵愿开关放牛将军大军入城。但有一件:我家总兵不愿受叛国之辱,只求匹马与牛将军拼死一战,以示忠诚!” 这信使说罢,打马赶回。刚过吊桥,城中又冲出一匹马,只见马上之人一身白袍,肋挎宝剑,虽未戴头盔,却更显得英姿勃发,飒爽骄人! 牛二定睛一看,来人正是江淮英。只见江淮英在马上一抱拳说道:“恕在下无礼了!” 说罢,江淮英亮出宝剑,奔牛二劈来。牛二见宝剑袭来,他坐在牛背上,纹丝不动。江淮英用宝剑在牛二身上比划了两下,见牛二不肯还手,一带马,抽身而回。 牛二将大锄挂在牛肋,催动神牛想要活捉江淮英。可是江淮英手中挥舞着宝剑,牛二一时之间无法近身。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过了吊桥,江淮英到了城门翻身下马,挥宝剑在颈上划出了一道弧光。牛二心知不好,伸手欲夺江淮英手中的宝剑,谁知一伸手提起的竟是江淮英的人头。 此时江淮英的尸体慢慢向前栽倒在地,喷溅的鲜血将城门染红一片…… 牛二提着江淮英的人头疾呼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江总兵何以至此?” 只见江淮英睁开眼睛说道:“大丈夫一身不侍二主,望牛将军见谅!” 说罢,口鼻出血而死。 牛二抱着江淮英的人头痛哭不止。 英雄之泪,恸则山河遥泣!英雄之悲,壮则天地呜咽! 正是: 气壮河山死如归 旅粮门关英魂飞 忠义面前莫言勇 胜败之间两伤悲 欲知后事如何,咱们下回再说。 本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五章 闻太师金鞭谏纣王 各位:上一回咱们说了“江淮英血贱关门”的故事,这一回咱们再说朝歌的事儿。 话说纣王闻听崇氏父子率二十万大军全军覆没,惊出一身冷汗,忙传旨派信差前往黑河召闻太师还朝。 闻太师得旨匆匆回到朝歌,不等兵马安营,便直奔金銮殿,见朝廷之上一片凄凉,文官武将已寥寥无几。 闻太师拜过了纣王,问道:“陛下急召老臣回宫,有何紧要之事?” 纣王便从西伯侯姬昌自立为王,一直到现在所发生的事详述了一遍。 闻太师一听变色道:“西岐地广人多,西伯侯拥兵自立,倒也有的一说。可臣不明白苏护和李靖为何会拥周反商?按说苏护乃皇亲国戚,理当效忠为国才是!还有李靖,李靖是廷外重臣,一向忠心耿耿,别无二志,缘何会倒戈归周,策兵而反?实在难以置信!” 纣王道:“朕派崇氏父子率军清剿,不想竟遭此三人暗算,片甲未归!望闻太师赶快出兵将叛贼皆尽捉回朝歌问罪。” 闻太师质问道:“西伯侯敢于自称为周,对于朝廷兴兵讨伐必然早有准备,况且崇氏父子乃有勇无谋之辈,非将帅之才,纣王用人不当,兵败西岐本是预料之中的事!当初朝中为何无人阻止?商丞相何在?武成王黄飞虎何在?” 纣王愤愤道:“那老匹夫商容以三朝元老自居,两月前在金殿扰乱朝纲,咆哮中堂,最后撞死在香炉上,乃咎由自取!更可恨那武成王黄飞虎,半年前携十万担粮草投奔了西岐。依朕之见:西伯侯姬昌胆敢拥兵自立,皆是受了黄飞虎的唆使!” 闻太师上前三步,挺身说道:“黄飞虎乃老臣之同僚,当年北伐之时,拥兵六十万,纵横北疆,若有异心,岂不早夺了成汤的半壁江山,何以会在这个时候罢官而逃,寄人篱下?臣闻:上梁不正,宫闱将倾。为君不仁,则众叛亲离,陛下当自省自思,以国政为要,方能使百姓归心,忠良效节!” 纣王摇头道:“闻太师此言差矣!朕可谓纲纪严明,酷刑百端。有炮烙、虿盆,其惨状朕皆不忍目睹,是以朕巍然在上,何人敢为逆?” 闻太师听了脸气得通红,他紧步上前抽出金鞭将香炉砸得粉碎怒道:“纣王不提炮烙、虿盆臣倒忘了,老臣久闻纣王以酷刑残害大臣,殊不知为君者当以仁德治世,未曾闻能以严刑而治乱!今纣王若不毁炮烙,填虿盆,臣当以先王遗旨治君!” 闻太师说罢,将金鞭举在空中说道:“此金鞭为先王托孤所赠,刻有‘上打昏君,下打奸臣’的铭文,纣王可曾一见?” 闻太师说着,将金鞭示给纣王看。 纣王侧着身,以手护着头急道:“这都是后宫两位爱妃出的主意!” 闻太师放下金鞭提在手上向纣王问道:“陛下言说两位爱妃所指何人?” 纣王道:“后宫之妲己和红媚儿!” 闻太师听了想了一想说道:“苏妲己乃苏护之女,出身名门,即便是不甚贤淑,也不至祸乱后宫。” 闻太师说到这停了一下又问道:“这个红媚儿是何许人也?陛下从何处召来?” 纣王面如白纸,哆哆嗦嗦道:“这个红媚儿朕亦不知是谁家之女,只听说是妲己曾经的一个姐妹,因姿色俱佳,朕便召入宫来。” 闻太师道:“速将这个红媚儿召上殿来,老臣欲亲眼一见!” 纣王无奈,只得传旨后宫,命红媚儿上殿。 过不大工夫,红媚儿从后宫偏殿上得堂来,她见了纣王娇滴滴说道:“纣王思念臣妾,也不至在金殿之上匆匆相见,不如散了朝回后宫方才自在!” 这红媚儿哪知道闻太师是个生着三只眼的异人,被闻太师一眼便认出了原形。 闻太师向纣王奏道:“陛下,这个红媚儿乃是个千年的狐妖,速拿到午门斩首!” 红媚儿闻听向闻太师怒道:“你是哪里来的混人?看样子不过是个武夫而已!有本事去疆场建功立业,休要在金殿耀武扬威,靠污蔑后宫佳人,哗众取宠!” 纣王亦道:“后宫之事,本王自有分寸。望闻太师早日出兵,平叛安国!” 闻太师怒发冲冠,昂首道:“后宫妖孽不除,我闻仲决不出兵!” 说话间,闻太师见红狐一步一摆,款款向纣王走去。闻太师乘红狐不备,飞身举金鞭照红狐头上一鞭打下去,直打得红狐怪叫一声,栽倒在地。 闻太师上前向红媚儿头上看了一眼,见红媚儿被金鞭击顶,竟不流血,便伸手掀起裙子,看了一眼。 一旁纣王哀声道:“闻太师打死朕之爱妃,朕不怪也罢!为何又出手下流,有伤君子之雅?” 闻太师“嗤”了一声说道:“既然陛下言老臣举止不雅,那么老臣便非礼了!” 说罢,闻太师干脆用金鞭将红媚儿的裙子撩起,堂内顿时嘘声一片。 纣王掩面道:“闻太师年逾七十,何以对朕之爱妃如此无礼?” 闻太师长笑一声,喊着纣王的乳名说道:“小龙儿,你睁开眼睛仔细看看,何人身上会生着尾巴?” 纣王闻听一惊,他双手扶着龙案起身看了一眼疑道:“朕与他同塌之时曾经摸到过这东西,当时闻红媚儿言说是她怕冷畏寒而带在肩上的兽皮围肩,因时有时无,朕也没太在意。” 闻太师用手指点着纣王笑道:“你这昏君,竟昏庸至此!谁曾见围肩之物竟出于两腿之侧?” 纣王满脸惊恐道:“亏闻太师慧眼,替朕除了后宫之妖孽!” 闻太师进言道:“后宫乃皇王栖身之所,若祸乱内生,我闻仲出师何用?” 说罢,闻太师转身捧金鞭向众臣说道:“各位同僚,我闻仲受先王之托,辅佐纣王承继殷商大业。今老臣以金鞭代传圣旨,必在三日内毁炮烙,填虿盆,以治妄刑之乱!各位同僚若看在我闻仲的面上,愿在朝中辅佐纣王者,我闻仲刮目相看!若有人认为成汤江山无望者,或辞官、或归隐,我闻仲决不追究!今日闻仲在此以金鞭为证,誓与成汤共存亡。请各位各行其便!” 闻太师说完扔下金鞭,转身向纣王叩拜。 朝中众臣一见,各个跪地伏拜,山呼万岁。 纣王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连连道:“众位爱卿请起平身!” 闻太师又向纣王说道:“陛下,眼前都是愿效忠成汤的良臣,望陛下善而用之,不可妄加刑罚!” 纣王心悦道:“闻太师之请朕准奏!众爱卿何人还有本奏可当面呈上。” 闻太师见纣王说了半天无人回应,便俯身说道:“老臣闻仲请求率兵征讨西岐,不获全胜,臣决不收兵!” 纣王欣喜过望,驱身道:“有闻太师代朕操劳,朕无忧矣!望闻太师早传捷报,扫平叛乱,以振国威!” 闻太师在金殿上叮咛、下嘱托一番之后,这才放心离宫,他跨上墨麒麟,率四十万大军向西岐进发,以下不提。 单说纣王回到后宫,妲己见了纣王问道:“臣妾闻传旨宣红媚儿上殿,为何到现在不见回来?” 纣王道:“那红媚儿本是个狐妖,被闻太师识破,用金鞭打死在金殿之上。” 妲己闻听扑在纣王怀里娇泣道:“臣妾只知道红媚儿是个美人儿,竟不知她是个狐妖,此刻臣妾思想起来,真是后怕不已!” 纣王拍了拍妲己后背安慰道:“朕亦是不识其真容,曾被她蛊惑,如今妖孽已除,后宫安宁矣!” 其实此刻妲己恨闻太师恨得咬牙切齿,却又不敢露出半点声色。妲己是个必须经常吃活人心的妖狐,自从红狐入宫以后,常常是红狐趁夜黑之时外出捉人取心,后来纣王听从红狐的主意在宫内建了虿盆,红狐取心自然方便了许多。可红狐一死,纣王又命人填了虿盆,妲己一连几日没有人心入口,便日渐憔悴起来。 纣王见妲己姿色大减,整日愁眉苦脸,便问道:“苏美人近日来颜色槁枯,愁容满面,是否有何不意之事?” 妲己道:“臣妾想是被那个红媚儿妖气所困,不得舒展,故而常常觉得神迷头昏,打不起精神来。” 纣王道:“朕命宫中太医速来为爱妃诊治如何?” 妲己阻止道:“臣妾之病非寒热之疾,乃是受了惊吓所致。妾听得闻太师善能降妖,可请闻太师前来为臣妾医病。” 纣王无奈道:“闻太师已率军西征,出行五日矣!” 妲己道:“这不妨事,纣王只需命后宫巧工扎一个闻太师的偶像,把他放在臣妾的床前,必有降魔驱鬼之功。” 仅过了半天时间,纣王便带着宫娥手捧闻太师偶像送至逍遥宫。 妲己得了闻太师的偶像叮嘱纣王道:“臣妾疗疾其间,纣王不能与臣妾同房,待臣妾身体稍安,再与纣王行鱼水之欢。” 其实纣王宫中的偏妃数不胜数,自打妲己和红媚儿入宫之后,纣王只得日日与这两个妖狐同戏,妲己更是不许纣王临幸其他的的妃子。今日纣王闻听妲己此言,也是心中暗喜,心说:正好乘此机会在宫中选几个偏妃享乐一番! 话说妲己有了闻太师的偶像之后,又从宫娥手里要了一把绣花针,每日深夜对着闻太师的偶像诅咒一番,再将一根绣花针插在胸口,然后再悄悄出去捉人取心。 各位:妲己在宫中暗射闻太师之魂,这才引出一段“闻太师失魂命归西”的故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六章 通天教主计出碧游宫 各位:上一回咱们说了“闻太师请旨伐西岐”的故事,这一回咱先放下不表,单说通天教主。 话说天蝎送申公豹下界,临行前一再叮嘱截教门下弟子谨慎行事,不可胡作非为,以免招致杀身之祸。自打天蝎走后,通天教主每日除了向申公豹传授心法之外,最令他担心的就是九灵道长。这九灵道长外出招收门徒至今未归,他担心有朝一日封神榜昭天,自己的门徒便会遭遇不测。通天教主一连等了将近一个月,仍不见九灵道长回来,这一日他嘱咐申公豹看守洞府,自己前去寻找九灵道长。 通天教主四处寻找,可人海茫茫,哪里有九灵道长的影子! 这一天,通天教主路过一条繁华的街市,见街市十分的热闹,当算是个三教九流、五工六艺之士聚集之所。 通天教主在街市走着走着,他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禁心中一喜。这人是谁?正是当年天魔山下的灵妖!自从两人在二狼山设计将杨戬之母秀可压在了天魔山下之后,两人就再没见过面。 这次通天教主见了灵妖,便悄悄地跟在后面,待走到一个人流渐稀之处,通天教主喊了一声:“吾老友请留步!” 灵妖闻听有人呼唤,停下脚步回头一看,见口称“老友”之人是个道长模样。灵妖眨了眨眼睛,见眼前之人自己并不认得,便问道:“道长与在下可曾相识?” 通天教主上前几步小声说道:“此处非长谈之地,请随我来!” 通天教主带着灵妖来到一个僻静处,寒暄道:“吾老友多年不见,一向可好?” 灵妖抓耳挠腮,怎么也想不起眼前这个人是谁,便问道:“在下与道长素未谋面,缘何称俺为‘老友’?” 通天教主一笑说道:“你不认识我,我可知道你就是当年天魔山下逃出的灵仙!” 灵妖一听,忙问道:“你是何人?怎知我底细?” 通天教主打个稽首说道:“善哉,我就是当年地下的那个幽灵!如今我已托生做了通天教主。” 灵妖学着通天教主的样子也打了个稽首说道:“造化,造化!果然是老友!我在花果山水帘洞修练神功,在里边一呆就不知过了多少年,寂寞得很。今日圆满功成,出来走走,看看热闹,幸好遇上老友,请随在下到我花果山闲聚几日!” 通天教主摇摇头说道:“贫道今日不同于往昔,如今我已是截教掌门,身不由己,还是请灵仙前往碧游宫一遭,贫道正有要事相商。” 灵妖因喜道:“好的,好的!我在花果山只知有个水帘洞,气派得很!今日到你的碧游宫走走,顺便开开眼!” 通天教主正色道:“道家洞府乃清虚之地,修身养性之所,讲究的是清雅静僻,幽然脱俗。请灵仙不要嫌弃,随我而往!” 通天教主带着灵妖回到碧游宫。灵妖见碧游宫只是个深邃曲折的山洞,边走边叹息道:“在下以为你们仙人洞府不说是金碧辉煌,也得是个别有洞天之所。原来真的只是个光秃秃的山洞,跟蝼蚁之穴无甚两样!” 此时申公豹正在洞中打坐,见通天教主带人回来,便起身迎接。 通天教主对申公豹说道:“此人是为师的一个老友,今日有要事在此相商,你先在洞外把守府门,没有为师召唤不得入洞。” 待申公豹走出洞府,通天教主对灵妖问道:“你在花果山水帘洞修练什么神功这般辛苦,竟然在里边一呆就不知过了多少年?” 灵妖有些兴奋地说道:“我在水帘洞练成了一种神功,能随欲而变,因此在下称之为‘摇身术’!” 通天教主惊问道:“何谓‘摇身术’?能否让贫道一开眼界?” 灵妖痛快地应了一声:“这有何难!” 说着话灵妖摇身一变,化作了通天教主的模样问道:“老友道长,看看你现在能不能分清那个是你,那个是我?” 通天教主笑道:“灵仙取笑了!这何需用辨,你当然是你,贫道自然就是贫道。你再变化一回,让贫道来辨!” 灵妖将身形猛然一转,又化作了申公豹的模样。 通天教主一看合掌赞道:“妙!简直就是出神入化,如出一辙!以贫道的眼力,尚看不出半点破绽,真可谓乱真矣!” 灵妖现出原身说道:“在下飞禽走兽、花鸟鱼虫皆可说变即变,绝无破绽。” 通天教主摆摆手说道:“贫道见你化作申公豹的模样,我倒有个主意:你就化作申公豹,随贫道前往昆仑山玉虚宫,我带你去见元始天尊。” 通天教主带着灵妖去见元始天尊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咱暂且不说。因为咱讲的这段故事叫做“天上人间”,这人间的事必然与上天的安排密不可分;这天上的故事自然也事关人间的吉凶祸福。望大家稍安勿躁,听我老瞎子将天上人间的故事上上下下表述一番,才显得咱这故事更加的纷扰。 话说诗琴正在广韵宫聆听精卫演奏一曲刚刚谱写的《天地神韵》,诗琴听完拍手道:“妹妹的琵琶曲《天地神韵》真个是匠心独运!揽天下之悠悠,罄宇宙之浩浩。疾则如飞雨纷惶,舒则似荡风回婉;隐恻之时,若即若离;弹指之间,恍然若悟;梦亦如斯,醉亦如斯,神魂荡然不知所以,飘坠于焉,而忘其所归!” 精卫笑道:“诗姐一番言语,若碎雨听风,幽然莫测,弄得妹妹我才真是‘忘其所归’!” 诗琴走到精卫身前说道:“此曲好便是好,不过尚有一些‘玄机’待姐姐传授于你。此‘玄机’只能在心中默念,不可晓谕他人知道。封神榜昭天在即,到时候必有生死之劫需你我*操持,‘玄机’之语若在弹奏此曲之时暗念于心中,可摄杀对手于无形。” 于是,诗琴将摄魂咒之精要传授给精卫,命精卫铭记于心。 诗琴将“玄机”之语向精卫传授三遍,话音刚落,忽见挂在墙上的杨戬神像灵光闪闪,画上的杨戬也变得神采奕奕、栩栩如生,简直就是呼之欲出。 诗琴见了向神像紧走几步,高唱道:“天时已至,神韵乃生。天狼七十三英魂尽现,杨戬快快出画!” 诗琴这一句话分量不轻!只见墙上如狂风骤至,画像猛然一抖,瞬间杨戬已单膝跪地,向诗琴祈道:“杨戬拜见诗圣姐姐!” 诗琴抬头见墙上的画卷已空如一张白纸,便伸手拉起杨戬说道:“星圣降临,必是吉日良时,快来见过德义仙精卫妹妹!” 精卫眼见杨戬圣体出画,早已喜得失魂落魄,木然呆坐。听诗琴一席话,精卫这才猛醒过来,瞪大了眼睛,盯着杨戬。 杨戬顺着诗琴的目光看见了精卫,双眸一片茫然地对诗琴说道:“这位仙女妹妹在下并不认识!” 此时精卫正满怀深情地望着杨戬,只盼着杨戬能呼唤一声自己的名字,自己便会扑上去,痛哭一场。 是呀!这么些年来,多少个难熬的日日夜夜,有多少回魂牵梦绕?又有多少回暗启窗棂,将天狼七十三星窥望了多少遍?正是:心疾暗隐巧口却难言,望眼石穿又见别样天。 精卫痴盼了多年的时刻,她怎么也没想到杨戬看见自己的第一眼竟说出这样的话来。精卫顿觉五雷轰顶,炸碎了心肝,她忍含着眼泪,踉踉跄跄跑了出去。 诗琴见精卫仓惶而去,她拉了一把满脸迷茫的杨戬问道:“怎么,德义仙精卫你真的不认识了?” 杨戬目光诚恳地说道:“在下真的不记得……” 诗琴不等杨戬把话说完,道:“星圣请随我来!” 诗琴带着杨戬来到广宁宫,见银河、磐耕正和糊涂仙,盘古、夸父在一起闲谈,诗琴上殿高呼道:“星圣杨戬降世来见!” 杨戬抢在诗琴前面跪地叩道:“杨戬拜见龙爷,玉凰娘娘!” 拜罢,杨戬又起身向糊涂仙,盘古、夸父施礼道:“在下拜见几位兄长!” 糊涂仙见了杨戬,亲亲热热拉到身边问寒问暖,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场面立刻变得热闹起来。 不知不觉之中,精卫搀扶着离山圣母秀可上了大殿。秀可手拄桃木杖,见了磐耕、银河也不打招呼,抬手举桃木杖照杨戬后背就是一杖。 杨戬挨了一杖,忙起身向秀可施礼道:“在下并未得罪这位娘娘,不知娘娘为何杖鞭在下?” 秀可闻听杨戬此言气得浑身发抖,举杖照杨戬肩头又是一杖,怒道:“老身打死你这不仁不孝的拣儿!精卫对你一片痴情,她在银河天宫苦盼了你这么多年,你不该无情无义,见了精卫只装作不识,更不该不顾廉耻,连娘亲也不敢相认!” 杨戬骇然道:“在下乃是天狼星降世,怎么会有个娘亲?又何尝与精卫相干?” 诗琴见精卫已哭得两眼通红,杵在那里一声不吭,便拉过精卫出了广宁宫,低声说道:“精卫,依姐姐看来,杨戬并非有意辜负于你,你们两个命中本不该相识,乃是当初姐姐妄书灵符,触动了天帆,才引得天狼星提早下界,促成了你们的偶遇,之后又在天魔山劈山救母,这都是不该发生的故事。如今他已不记得离山圣母是他娘亲,自然他对在凡尘发生的一切都已全然不知,他大概是在天界回归七十三星座之前已被天帝脱去了凡骨,故而如此!” 诗琴见精卫低头啜泣,便又说道:“你先回广慧宫,待离山圣母回来,将姐姐的话向她言明,圣母自然明白。” 精卫用手抚弄着衣襟,幽幽地说道:“这么说我和杨戬本不是同一世上的人,更无姻缘可言,是吗?” 说完,精卫抬眼注视着诗琴。 诗琴只得点点头道:“天命非人所愿,错只怪姐姐当初一时糊涂……” 精卫打断诗琴的话说道:“诗姐不必再说,妹妹心已明了!” 说罢,精卫低头奔广慧宫而去。 诗琴望着精卫的背影轻叹了一声,一扭头见天蝎匆匆而至。诗琴一见心中暗道:天蝎急急奔广宁宫,必是为封神榜之事而来! 果然正被诗琴言中,此番天蝎来到银河天宫正是奉了天帝之命来找诗琴,这才引出一段“姜子牙与申公豹争夺封神榜”的故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文来自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七章 广宁宫比武举贤能 书接上回:话说诗琴见天蝎急匆匆奔广宁宫而来,忙上前施礼道:“小女子诗琴拜见摩天王!” 天蝎见了诗琴急急道:“本王奉天帝之命到广宁宫有要事召宣,望速去通禀你家银河娘娘知道。” 诗琴在前引着天蝎进宫,向殿上高呼道:“天蝎王爷驾到——” 殿中所有人见天蝎紧随诗琴而入,皆各自行礼。 天蝎挥了挥手,大步向前来到龙凤椅上坐定,然后说道:“本王今日有急事召宣,因事关天机之要,神圣以下人等不得旁听。” 盘古和夸父闻听相互对视了一眼,盘古上前一步对天蝎恳求道:“俺老哥俩在银河天宫待命多日,若凡间有何不平或者三长两短,我老盘提一把板斧下界,万事太平!” 磐耕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道:“天王爷有要事急宣,休要在此啰嗦,还不退下!” 这时夸父一拉盘古的袍袖,牵着盘古边向外走边说道:“你老兄有把破板斧在这臭显摆个啥?到现在连个神圣都没混上,不如陪老弟练上几手铁布衫!” 盘古和夸父两人唠唠叨叨走了出去。随后,杨戬搀着离山圣母也离宫而去。 有人问了:杨戬不也是神圣之列吗?他干嘛也要出去?是这样,刚才诗琴拉着精卫出宫之后,银河跟磐耕也都训斥了杨戬几句。杨戬虽然不记得过去曾经发生过的事,但思量起刚才离山圣母怒气冲冲的样子,便知道自己可能是真的遗忘了过去的很多往事,也包括眼前的这个娘亲。 杨戬听了银河、磐耕的训斥,向秀可伏跪道:“娘亲,恕孩儿不孝,孩儿魂归天狼之后,实在记不起凡尘的诸多往事,望娘亲日后多加训教!” 秀可悲喜万状,抱过杨戬痛哭了一场,直到天蝎的突然出现,这才打断了这对母子的一番长谈。 所以呀!与其说是杨戬搀扶着秀可出了广宁宫,倒不如说是离山圣母秀可拽着杨戬返回了广慧宫。 天蝎见殿上除了自己和银河、磐耕两位真神之外,就剩下诗琴和糊涂仙两个,天蝎稳了稳身子说道:“天帝有旨,封神榜乃宇宙之恢弘,现应于凡尘,其劫数已定,祸福当各安天命,务使神归星宿,辉华明耀,景胜于前!银河天宫乃凡灵之主,责无旁贷,望列神列仙悉以封神为务,承助天帆召使,若天宇不乱,则三界安泰,生灵泽福!” 天蝎说到这,他振作了一下又继续说道:“神乃宇宙之圣主,寿与天齐。凡尘之劫,因果相袭,皆应天帆之象,故神圣不得以己之好利而断封神之道,否者劫劫相环,触机生危,难负其咎矣,望慎之!” 天蝎神气十足,朗朗宣明天帝圣意,见下面众神皆俯首不语,便又说道:“此番封神之事,银河天宫受任非浅!本王身为三神之首,当倾力而为之。今急欲率诗琴前往凡间任选掌榜之人,此乃天机要事,待封神之事尘埃落定,再与大家同祝!” 说罢,天蝎离了龙凤宝座,带领诗琴出宫。 银河率众神将天蝎送至南天门外说道:“封神之事,有劳仁兄辛苦,在下寝食难安!” 天蝎怡笑道:“只往来之间,行圣使之天责,不足言道,不足言道!” 说完天蝎化作一缕长烟,奔凡间而去。诗琴一见,忙向银河、磐耕深施一礼,纵灵光疾疾追去…… 正是: 长烟一逝流光追 浩瀚星河曾几回 封神一榜乾坤定 旌旗猎猎话沧悲 各位:这封神榜的故事说到这才现出了一些端倪,天蝎带领诗琴下界任选掌榜人的事咱先按下不说,因为这故事的来龙去脉总离不开因果相承,所以此话还得从陈塘关这边说起。 话说这一日周武王姬发得闻探马传书,书中言明:闻太师率四十万大军已出了潼霖关,向陈塘而来,打的是护国灭周的旗号。 周武王看过了书信忙登帅府召集众文武商议对策。 姜子牙出班奏道:“闻太师乃殷商重臣,文略武威兼于一身,且手下多奇人异士,能战善谋,这次卷兵来袭,旗鼓招摇,必是劲敌。现今哪吒和牛二出师未归,不宜与之力战,武王当固守城池,贫道急欲往昆仑山拜恩师寻求一件法宝,以应不测。” 武王阻止道:“姜丞相急出陈塘,不知几日方能赶回,若闻太师兵临城下,何人出策?” 姜子牙对道:“武王尽可放心,贫道已派信差持加急令箭命哪吒和牛将军火速赶回,此为其一。其二,元帅李靖乃陈塘宿将,文武双兼,且陈塘关固若金汤,顽守绝无差池,即使出城一战,凭李元帅的八宝玲珑塔亦不会有大的闪失。贫道只是觉得闻太师乃截教中人,贫道又集民、阐两教名分于一身,若贫道与闻太师斗法,恐引起三教纷争,罪祸不小!贫道如何担当?故贫道此行尚须在元始天尊面前讨个口谕,方能万全。” 武王姬发这才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姜丞相如是说法,本王亦不好阻拦,只望姜丞相前往昆仑山早去早回!” 姜子牙得了武王圣旨,不敢耽搁,驾土遁疾奔昆仑山而去。 长话短说。话说姜子牙来到玉虚宫,有门人向内通报。不多时,元始天尊亲自出宫相迎,姜子牙见了师尊,赶忙见礼。 元始天尊欣喜道:“子牙今日回归洞府,来得正是时候,不然为师正欲派仙鹤传书召你上山。看来,你真是与封神榜有缘之人,快随我来!” 姜子牙跟随元始天尊进了玉虚宫,见八仙桌前端坐着五个人。上首一人,威颜肃目,宽肩大袖,乃是一派圣仙风范。左侧两人,姜子牙都认得,上席是诗圣,下席是自己的恩师燃灯天师。右侧的两个人都是道家装束,姜子牙从未见过。 姜子牙见了诗琴和燃灯天师,忙伏拜叩礼。 元始天尊一旁说道:“子牙,上座之人乃三教宗师天蝎灵王,理当重拜!” 姜子牙闻听忙向天蝎行了三叩之礼。 元始天尊又展手向右边的两位对姜子牙说道:“此二位居上的乃是你师叔截教掌门通天教主,另一位是其得意门徒申公豹。若以入道先后为顺,当算是你的同宗异门师弟。” 姜子牙拜过通天教主,又与申公豹各自行过见面之礼,元始天尊引着姜子牙在下首落座。 天蝎打量了姜子牙一番,开口向姜子牙问道:“你就是阐、民两教竭力推崇的接榜之人姜子牙?” 姜子牙忙点头道:“正是不才!” 天蝎语气亲和,缓缓向众人说道:“既然三清教推举了两位接榜之人,我天蝎亦不敢妄加决断……” 天蝎说着话转向诗琴又说道:“银河天宫乃是凡尘之主,本王欲将此二人带往银河天宫,我与银河、磐耕三神共议,再做决定如何?” 诗琴满脸喜色,对道:“天王此言甚善,小女子依计而行就是!” 说罢,诗琴离席,招呼姜子牙和申公豹出宫,三清教主拥着天蝎躬身相送。天蝎在前,御风独行,诗琴驾起祥云,引领姜子牙和申公豹紧紧相随。 咱们闲话少叙。话说天蝎、诗琴及姜子牙、申公豹一行四人冥冥之中就来到了银河天宫。 天蝎进了广宁宫,他登上大殿看了银河、磐耕一眼,从袖中取出封神榜置于案上又向四周看了看说道:“本王奉天帝之命携封神榜下界,欲在银河天宫任选掌榜之人。因三清教主推举了两位得道门徒,本王亦不能擅自决断,故今日在银河天宫与银河、磐耕两位会商,共策封神榜归属之事。” 诗琴在姜子牙和申公豹身后低语道:“站在天王左右的便是银河娘娘和磐龙天子!” 姜子牙、申公豹闻听忙跪倒叩拜。 银河向天蝎问道;“既然此二人皆师出一宗,如何断其高下?” 天蝎一笑道:“阴阳浑天之术有三言九章七十二轮化之变,究其宗,理当从一。但修道有虚实之辨,悟道有先后之别,道虽从一,若以三言九章推之,则幻化莫测,不终一是矣!” 银河又道:“我与磐耕随贵为三界正神,可对于浑天之术知之甚少,任选掌榜人之事,还望仁兄做主!” 天蝎正了正身子说道:“封神榜之事虽应在银河凡间,但此事却关乎宇宙之盛衰。我天蝎乃三界之首,理当如此!” 说罢,天蝎对姜子牙和申公豹说道:“从现在起,本王若有发问,你二位须仔细作答。此谓文试,若能得到三神共赏,可占得掌榜之先机。” 然后,天蝎顿了顿,向姜子牙和申公豹问道:“依二位之见,道将何以治世乱?” 申公豹抢先答道:“道家以浑天之术断阴阳,阴阳相搏,祸乱从生。道家当驱邪以匡正,凌威以治世,则天下必安。” 姜子牙跪前一步挺身道:“申公豹治世之说贫道不敢苟同!贫道从师悟道多年,深知道家以仁德处事,扶正安良乃济世之本,未曾闻以威武为先。仁者,善念为怀,可化敌为友,息事广安;德,则施恩以修远,众心乃从,何愁天下不治?” 天蝎听后向银河、磐耕问道:“申公豹和姜子牙所言,二位以为孰是孰非?” 银河欠了欠身说道:“闻他们二人所论,似乎皆有道理。依我之见,则更倾向于姜子牙之言,但此事事关封神榜归属,还是以兄长决断为善!” 天蝎挺了挺胸脯说道:“银河所言不错!依浑天**而论,道家以仁德治世,乃钦正之理也!但封神榜乃天帆召使,非劫杀不足以应天景。申公豹凌威治世之说,正是封神榜昭天之精要,故本王以申公豹所论为优,乃封神之务所从也!” 天蝎环顾四周,见无人应声,便又向前探了探身子继续说道:“既是以武为治,本王还要看看你二位的功底如何?” 说着话,天蝎向姜子牙和申公豹摊开右手,然后说道:“你二位在此对上一掌,切磋一下功力,只点到即可。” 姜子牙和申公豹得令各自盘膝而坐。 姜子牙运动内力,提丹田之真气,经任、督二脉,聚于掌心。展胸阔腹,使精气内敛,蓄势待发。 申公豹早已急不可耐,只听他大吼一声,拔地而起,升在了半空之上。姜子牙也不示弱,口中念念有词,使出纵地神功,凌空而起,两人在空中一照面,各出双掌,奋力一击,耳轮中就听“啪”的一声,如同炸开了一个霹雳。 各位: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姜子牙怎能跟申公豹相敌?申公豹在摩天界再不济,大小也算是个神。而姜子牙乃是凡胎,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个地仙,这天神和地仙相差几何?大家听我老瞎子往下说,自然就会掂量出分量! 话说姜子牙和申公豹对了一掌,这申公豹的身子只是略微的向后倾了倾,可姜子牙就不同了,姜子牙当时就被震得身体在空中翻转了起来,就跟那车毂辘似的,每分钟能转好几千转! 这时,申公豹心中暗想:我何不就此结果了他,也省得这个老家伙跟我捣乱!申公豹想到这,瞅准机会照姜子牙后背就是一掌。可怜姜尚姜子牙被申公豹就像是拍苍蝇似的,一巴掌就给拍了下来,他面朝下“叭”地摔在地上,一动不动。 诗琴一见,赶紧上前抱起姜子牙,急急唤了两声,见姜子牙毫无反应,伸手在姜子牙腕上轻轻一把,又用神功在姜子牙体内扫视了一遍,方知七魂六魄已出了体窍,忙说:“不好……” 若问姜子牙如何还魂,且听下回分解。 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八章 姜子牙一命归天帆 书接上回:话说姜子牙被申公豹打了一掌,从空中跌落下来,诗琴上前抱起姜子牙看查了一番忙说:“不好!” 这时旁边可气坏一人,谁呀?糊涂仙!糊涂仙凭借一双天生的阴阳眼,早认出了申公豹的原形,只是因为有三神在场,糊涂仙不好插言,只得站在一旁坐眼旁观。 糊涂仙见姜子牙和申公豹比试身手,心里就有些担心。他明知道姜子牙不是申公豹的对手,可他万也没想到申公豹会出此恶手,使出了神家仙术“劈空掌”。多亏这姜子牙是个得道的仙人,不然难得尸全! 糊涂仙一时义愤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向前进身照申公豹使出一招“化魂指”。 各位:这糊涂仙的化魂指可是端的厉害!这是糊涂仙从“糊涂咒”当中悟出的神功,可在三尺开外仅凭食指一点便可使人魂魄飞散,当场毙命。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糊涂仙正欲使出神功之时,忽觉一股气浪席卷而来,糊涂仙一门心思全在申公豹身上,未及防备,被气浪冲出了三丈开外,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时磐耕出现在糊涂仙眼前,他用手一指糊涂仙骂道:“混账!今日是申公豹和姜子牙比试身手之际,即便有些差池,也由不得你这个糊涂神胡来。看在封神榜昭天的份上,你家龙爷先不跟你计较,你速速给我消失,滚得越远越好!” 糊涂仙见磐耕怒翻了天颜,一时之间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只见他一骨碌爬将起来,从头上抽出发簪,望地狠狠一摔,披头散发奔了出去。 要说这糊涂仙是个福仙还真是不假!糊涂仙这一闹还真有扭转乾坤之功,仿佛冥冥之中有天意指引,真是福中有祸,祸中有福! 就在糊涂仙闹这一出的空当,那边银河闻听诗琴口中言说“不好”,忙起身前去观看,见姜子牙此刻已经气脉全无,便和诗琴一起将姜子牙抬往后宫。 天蝎见申公豹获胜,本欲当场将天榜颁给申公豹,因为当时场面一乱,天蝎只留意了糊涂仙和磐耕的一举一动,没留神银河已和诗琴一起抬着姜子牙回了后宫。天蝎眼见三神之中的银河娘娘已经离去,只好按下心中的念头,复将封神榜纳入怀中,待稍后再说。 各位:这就是糊涂仙横出生事的妙处。若非糊涂仙闹这一出吸引了天蝎的注意力,恐怕天榜已经落入了申公豹的手中,那时候天下将是另一番景象,也就轮不到今天我老瞎子在此给大家掰扯“天上人间”的故事。 再说银河和诗琴来到寝宫,将姜子牙置于床上。诗琴放下姜子牙急匆匆从后宫穿过后花园直奔广韵宫,不意在石林旁边看见了正在和七位公主一同戏耍的灯芯。诗琴将灯芯招至近前说道:“凰娘寝宫中有一位仙人道长急需搭救,你速去那里等候,我去取圣火神灯旋即便回。” 灯芯奔入寝宫,见龙凤床上果然躺着一个陌生人。灯芯上前试了试姜子牙的鼻息,然后张口在姜子牙胸前轻吹了一口气,不觉面色一惊。只见他抬头向空中望了望,又疾疾出了后宫,化作一道红光,望空追去…… 银河见灯芯急匆匆跑进来,举止怪异,正待要发问,又见灯芯飞奔而去,只得茫然叹息。 这时诗琴左手托着圣火,右手提着宝莲灯返了回来。她见了银河便问道:“灯芯何在?” 银河向诗琴手上看了一眼答道:“这娃儿,急急而来,又匆匆而去,好像丢了魂儿似的,这会儿又不知去了哪里。” 银河见诗琴双眉紧蹙,便又说道:“这个姜子牙有何异处,值得诗圣情急至此?依本宫所见,姜子牙技不如人,乃自讨苦果。今日申公豹夺得封神榜,入情入理!你我现在除了尽力挽救姜子牙性命外,又能何为?” 诗琴将神灯圣火放在桌案上,猛然跪地呼道:“凰娘此言差矣!” 言罢,诗琴从怀中取出画卷,高举过顶交给银河说道:“凰娘可否记得此画卷?” 银河伸手接过画卷只略看了一眼说道:“此物由来已久,不过好像前不久你曾向本宫讨取过,对否?” 诗琴对道:“此画为小女三千万年前所画,如今画上之人已近在眼前,凰娘当谨慎思之!” 银河将信将疑地慢慢展开画卷,仔细审视一遍,又看了看姜子牙,不禁一惊。 银河向诗琴问道:“为何画上之人此刻现身银河天宫,难道内藏玄机?” 诗琴答道:“三千万年前天垂圣相,今朝现身凡间,此人必是天界神灵下界,且正应天帆召使。因小女此前曾不识深浅,触动天帆,险些丧命,故小女不敢多言,只望凰娘顺应天势,助姜子牙摘得封神榜,余下之事,小女自不费凰娘劳心。” 银河扶起诗琴,拉到身边坐定,之后她稍加思索片刻说道:“以本宫所见,天蝎曾言任选掌榜人之事乃三神共议。如此说来,若我和磐耕二人力挺姜子牙,尚有周旋之余地,当务之急是力保姜子牙性命不陨,则一切皆有放矢之的。” 银河正说话间,灯芯满面通红,携风而至。 诗琴一见,赶忙拉过灯芯说道:“现在圣火神灯齐备,望速速入灯,救姜子牙还魂。” 灯芯用力一跺脚说道:“诗姐姐,非是小弟怠慢!若救人还魂,须得招魂魄入灯,小弟方可施法。时才小弟入宫,见此人魂魄已不附身,急切间四处寻找。依凡仙、人神、天圣之理,凡仙之魂三刻之内不出七尺;人神之魂游于天际,神眼望之可寻;天圣之魂则或归于星宿或闪烁于星际之间。此人非神非圣,不知为何七魂六魄皆奔天界而去,小弟纵灵火追赶也是不及,故只得空手而还。” 银河问道:“照此说来,姜子牙已是还魂无望喽?” 灯芯一脸惭愧地点了点头,默不作声。 诗琴一听只把头埋在床边,黯然神伤…… 放下银河天宫咱先不讲,再说太子苏河正在天台之下守护天帆,忽听“啪”地一声,天帆一角卷起,内中落入一物。苏河登上天台,从天帆中取出一物仔细一看,乃是一个一尺盈余,类似象牙的这么一件东西。苏河忙下了天台将手中之物交给两位守护天台的天罡坤、天罡宇观看。 两位天罡看了相互对视了一眼,天罡坤说道:“此物乃天帆桅杆上的风标,又称为‘风宣灵枒’。很久以前遭风旋失落,今日复返天台,必是出了大事。” 天罡坤说罢,从天台下取出灵柩宝盒,将“灵枒”盛了,送往三石宫,面呈天帝。 话说天帝接过灵柩宝盒打开一看,不禁长叹一声说道:“前者灵珠子遭难,今日灵枒复返,劫数不小!” 说罢,天帝将灵柩宝盒交还天罡坤,又转身取出打神鞭交给天罡坤说道:“你速送灵枒和打神鞭下界,望见银河天宫先送灵枒还魂,然后入宫传孤旨意,接得打神鞭者,方可执掌封神榜。速去!” 天罡坤领旨下界,依天帝旨意,在银河天宫之外打开灵柩宝盒,只见灵枒瞬间化作流星,划着长长的尾迹,落入广宁宫。天罡坤收了宝盒,这才从天门而入…… 再说寝宫之中,银河、诗琴、灯芯都守在姜子牙身边束手无策,只待三刻之后为姜子牙收尸。三人各自都低头默默不语,室内寂静得如同窒息了一般,时间也仿佛凝固在了此时此刻。 忽然,室内有人轻轻咳了一声,银河、诗琴、灯芯三人各自抬头相互看了一眼,自觉无趣,又都慢慢低下了头。 这时,又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三人都听得真切,齐齐将头转向姜子牙。 诗琴守在床边,离姜子牙最近。她伸手向姜子牙胸口一摸,唤了一声:“姜道长!” 只见姜子牙双眼微睁,见了诗琴,猛地坐了起来,高呼道:“痛杀我也!” 诗琴用手在姜子牙后背上一抹,暗出神功,姜子牙顿时疾痛全无,忙欲下床向几位灵神施礼。 诗琴伸手拦住道:“道长伤病初愈,还是静养为善!” 这时,匋天入内高声道:“天罡驾临,天王爷请银河娘娘上殿议事!” 银河闻听,忙整衣端带随匋天登殿。 姜子牙见状捶胸道:“贫道蒙恩师和元始天尊重托,不幸今日败在申公豹手下,心有不甘!贫道即便是拼了老命,也要与天王爷理论一番,这封神榜决不能落入小人之手!” 诗琴闻听姜子牙这话心中暗喜,忙搀扶着姜子牙来到前殿。 再说天蝎见银河登殿入堂,便对天罡坤说道:“现在三神皆在,天神若有天帝圣谕,可以照宣!” 天罡坤将打神鞭擎在额前说道:“天帝有旨,打神鞭乃天界圣物,何人能接得此鞭,便是掌榜之人。” 这时,诗琴扶着姜子牙来到殿中,携姜子牙席地而坐。天罡坤祭起打神鞭,一道金光耀眼夺目! 申公豹不识好歹,急欲夺取打神鞭。他起在空中,伸手去接。他哪知道打神鞭是何等尤物,灵怪得很!只见打神鞭从申公豹的两手之间掠过,正打在申公豹的脑顶穹门之上,直打得申公豹眼冒金星,灵魂出窍,纵起七八尺高,这才魂归躯壳。 申公豹被打神鞭打落在地,疼得他抱着头在地上接连打了几个滚,这才安定下来,坐在地上直喘粗气。 天罡坤收回打神鞭,再次祭起,只见金光一闪,直奔姜子牙而去。姜子牙正闭目凝神,盘膝端坐,双掌相扣,状如抱月。打神鞭划了一道弧线,无声无息、不偏不倚,正落在姜子牙怀中。 天罡坤见了朗声道:“打神鞭归属已定,望天王速颁天榜,小神也好回去复命!” 天蝎无可奈何地从怀中取出封神榜,用手向姜子牙一指,这封神榜就如同生了翅膀一般,“飞”入姜子牙怀中。 申公豹这才如梦醒相仿,他张着大嘴,瞪着双眼,直勾勾盯着姜子牙,哑口无言。 天蝎一甩袍袖说道:“申公豹,要怪只怪你天时不利,运势不佳,无福消受天界圣物,故而也得不到封神榜。你先回碧游宫,安心修炼去罢!” 其实天蝎说这话还有一层意思,他在暗暗告诫申公豹:如今封神榜已落入民、阐二教之手,截教门下弟子当趋利避害,各自闭门修道,不可招摇生事。 各位:申公豹哪能理会到这些?只见他怒冲冲奔出大殿,这才引出一桩连环大劫。 正是: 兵刃如雪照寒霜 生杀百劫断阴阳 三教共参封神榜 引得神灵招祸殃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文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九章 弥陀山金榜献瑞 书接上回:话说申公豹怒冲冲奔出大殿之后,天罡坤告辞回天界复命。众天神一起送天罡坤出了北天门,天蝎与天罡坤乃是同路,于是亦别了银河、盘耕等人,与天罡坤结伴而去。 大家送走了天蝎和天罡坤回到广宁宫,姜子牙亦欲辞行下界。 诗琴叮嘱道:“封神榜乃是天机要事,当妥善保管,不可有失。” 盘耕插话道:“姜道长有天界圣物打神鞭在手,可万无一失,诗圣何需多虑?” 姜子牙道:“贫道何德何能,承此重任,还望上天仙圣多多佐助!” 银河说道:“封神之事乃我银河天界的大事,我银河诸神岂能坐视?” 说罢,银河召来匋天、良番说道:“本宫有旨,命你二位随姜道长一同下界守护封神榜,若有差池,贬为地神,永不在天宫留用。” 匋天、良番得旨,正欲随子牙同行,这时诗琴从怀中取出一面镜子交给良番说道:“此照妖镜不可离封神榜左右,若愚凶险,明镜可鉴!” 良番将宝镜在怀中揣定,遂与淘天一起随姜子牙一起辞别出宫,够奔凡间而行。 单说姜子牙,匋天、良番一行三人过了阳明界,御风缓行。忽见迎面飘来一朵祥云,姜子牙定睛一看,站立云端之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元始天尊。 姜子牙忙迎上前稽首道:“师尊驾临,不才姜尚施礼了!” 元始天尊打量了一下姜子牙说道:“子牙登天而归,踌躇满志,想必是已摘得封神榜在手?” 姜子牙躬身道:“正是!” 说罢,姜子牙从怀中取出封神榜交给元始天尊。 元始天尊接过封神榜,忽然一声怪笑,瞬间化作一道灵光不见了踪影。 姜子牙,匋天、良番都被这突然袭来的一幕惊呆了。姜子牙更是如坠云雾之中,迷惑得找不出半点头绪。 这时,良番突然想起怀中的照妖镜,忙取出拿在手中四处一照,只见远处一团乌云悄然绽开,现出申公豹和一个怪模怪样之人,这两人哈哈大笑一声,向凡尘疾去。 各位:那个怪模怪样的人是谁?正是灵妖!这灵妖受了通天教主之计,化作了元始天尊的模样,特地在途中等候姜子牙,以骗取封神榜。这也是通天教主为挽救截教之灾,在申公豹夺取封神榜失利的情况下而采取的另一个计谋,也可说是通天教主为获取封神榜真是煞费了苦心! 话说姜子牙和匋天、良番一见申公豹和灵妖,忙各展神通拼命追赶。哪知道申公豹和灵妖皆非等闲之辈,一个是摩天界的正神;一个是地灵界的原神,姜子牙和匋天、良番皆不堪可比,追来追去便不知了去向。 匋天追在最前面,见已不见了申公豹和灵妖的身影,便定下身形拦住姜子牙和良番说道:“凭我三人的本事,即便是追上了那两个贼人,也未必夺回天榜。我看还是赶快回银河天宫禀报玉凰娘娘,请娘娘发旨派糊涂仙,盘古、夸父等神仙下界,必能夺回天榜。” 姜子牙摆摆手说道:“此事不必劳动天神大驾,我等只要回玉虚宫向元始天尊禀明,相信师尊和恩师民、阐二教合力,夺回封神榜亦不在话下。” 话说姜子牙带着匋天、良番直奔昆仑山,他们来到玉虚宫,迎门正碰上元始天尊。姜子牙见了元始天尊,如梦魇一般,竟不知如何开口。 元始天尊和淘天、良番相互见礼之后,天尊打量了一下姜子牙说道:“子牙登天而归,踌躇满志,想必是已摘得封神榜在手?” 姜子牙闻元始天尊此话惊得愕然发抖,因为元始天尊刚才一席话与灵妖说的一般无二。 此时姜子牙张着嘴,呆立在那里,已不敢说眼前这个元始天尊是真还是假? 元始天尊哈哈一笑,之后他拉着姜子牙入宫,又从怀中取出一卷金灿灿的书卷说道:“子牙不必多言,师尊只告诉你:这才是真正的天榜!刚才天帝已派天罡送天榜下界,你在银河天宫所得天榜为虚,取得打神鞭才是实。此间周折,皆乃天数所定,非人为可以左右!” 姜子牙听了元始天尊这话眼泪差点没掉下来,他慌忙跪倒说道:“姜尚惭愧!若非天帝英明,洞晓秋毫之变,方致金榜周全,不然封神榜已落入截教之手,贫道又何颜面对师尊?” 元始天尊扶起姜子牙长叹了一声说道:“封神榜昭天,其间劫数乃天势使然,绝非偶尔可蔽之。你只需顺势而为,仗天道而行,关要之时,银河天宫和师尊自然会派人助你。此天下大任,名就一生,峥嵘蹉跎之间,岂有坦途?” 说罢,元始天尊将金榜交给姜子牙,又对匋天、良番说道:“你二人护送金榜及子牙前往西方乐土,在弥陀山搭设封神台,张挂封神榜。你二人为天榜守护使,不可离守半寸,待封神事毕,亦有你二位功名。此乃天帝之诏,本天尊只是代宣而已,望两位竭力护榜,不辱使命!” 匋天、良番听命,护送姜子牙前往弥陀山,设封神台,张挂天榜不提。 单说姜子牙从西方回到陈塘关,他见了李靖说道:“贫道见陈塘城上偃旗息鼓,是否闻太师大军已退?” 李靖道:“姜丞相刚刚回来有所不知,五天前哪吒和牛二已奉军令赶回,得知城外闻太师倾兵来犯,急欲出战,本帅率亲军助阵,闻太师被哪吒和牛二两位前锋打得大败,现已兵退四十里安营。本帅谨记姜丞相教导,以守城为重,故未派兵追袭,可惜此前高令先、袁坨和汤嫌三位前军重将因立功心切,未经请令,擅自出战,结果都命丧闻太师金鞭之下,诚实心痛!” 姜子牙安慰道:“胜败乃兵家之常事,况高令先等人擅自出战,违犯军规,乃自取其祸。今李元帅已将闻太师逼退四十里,功在其首,无可厚非!现在贫道已承天运,摘得封神榜,占天势之利,稍后你我升帅府大堂,召齐文武,再议歼敌之计。” 姜子牙话音刚落,忽闻守城戍卫来报:“有一队商军在城外叫战!” 姜子牙、李靖得知登上城楼向下观望,只见一个文官模样的人催马来到城门前高呼道:“在下乃闻太师麾下文尉李三正是也!闻太师说:我与姜尚、李靖皆为道家门徒,若论道术,可疆场相见。陈塘李靖,乃殷商故将,纣王青睐有加,你不顾君臣名节,叛变为逆,助周策反,已是不道,万不该纵子行恶。闻太师知道三太子哪吒乃太乙门下弟子,身怀异术,妄自逞强,仗天宝残杀无度。今日闻太师以其之道,还彼之道,特从南海诸岛请来十位道友,在四十里外摆下十绝阵。姜尚、李靖若身明道义,可择日前来破阵,到时候休怪闻太师以左道欺人,是李靖纵异门玄术在先,望姜尚、李靖速做商议,早来破阵。” 姜子牙站在垛口说道:“李文尉听真,回去告诉你家太师闻仲,休要依仗旁门左术肆意张狂!我姜尚明日一早前去探阵,望闻太师恪守兵武之规,不在暗处伤人。” 李三正答道:“姜丞相之言在下已经明了,闻太师乃堂堂朝廷重臣,一向光明磊落,绝不会出此小人伎俩,姜丞相大可宽心!” 李三正说罢,带兵马原路而去。 姜子牙、李靖下了城楼,当即升帅府大堂,召文武众将议策。 这时哪吒出列说道:“姜师叔不必多虑,小小十绝阵何足挂齿?挨明日我与牛将军率队出征,必教十绝阵荡然无存。” 姜子牙摇头道:“哪吒不可掉以轻心,旁门左术岂可小觑?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明日哪吒可与李元帅一起随我一同探阵,待明晓虚实之后再议破敌之策。” 牛二闻听抢上前一步说道:“姜丞相明日探阵,属下愿一同随往!” 姜子牙又摇摇头道:“十绝阵乃左道异术,你非道行中人,难得其中玄妙。待破阵之时,必有你用武之地!” 姜子牙说罢散去文武众将,再到武王宫中禀报详情不提。 单说第二天,姜子牙率李靖父子探阵归来,他满面愁容回到府中,闭门谢客,在书房思演兵法韬略。 这时,门丁敲房门三声说道“府门外有位道人求见!” 姜子牙不暇思索说道:“本丞相正在苦思竭虑破阵之法,无论何人,一律不见!” 门丁又道:“这位道人言说自己是三太子哪吒的师父太乙真人。” 姜子牙闻听忙走出房门说道:“太乙真人乃十二真君之一,我正求之无门,快快请入!” 姜子牙跟随门丁打开府门,见太乙真人风尘仆仆,右手持拂尘,左手牵白虎。姜子牙与太乙真人寒暄过后,将太乙真人引入庭院问道:“真人从何而至?” 太乙真人反问道:“姜道长可认识此虎?” 姜子牙对道:“此乃飞虎,师尊坐骑也!贫道岂会不认得?” 太乙真人笑道:“贫道今日到此,一来是看看我那徒儿哪吒,二来是奉天尊之命送飞虎给姜道长。天尊知你助武王伐纣,劳神而远行,征途坎坷,特以飞虎助你。” 姜子牙叹息一声说道:“贫道今并不以脚力为困,现当务之急是如何破闻太师的十绝阵。” 太乙真人道:“贫道临来之前对此事已略略知晓,不知姜道长可否约好破阵之期?” 姜子牙答道:“若未观阵,其期尚可延迟;若已观阵,则必以三日之内为期,此乃兵阵之规也!” 太乙真人道:“既如此,就以三日为期。姜道长可安心息兵,隔日贫道自会携同门弟子前来助你。” 太乙真人说罢,将拂尘一甩,御风而去。 有诗赞曰: 凌紫御霞出清平 烟雨徐徐画峥嵘 拂尘飘荡须何指 仗得一剑渡苍灵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书源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章 赵公明一怒化长河 各位:今天我老瞎子在说书前先给大家讲几句闲话,希望大家高低忍一会儿。 因昨天散了场子之后,天公不作美,忽然下起了大雨。多亏酒店的老板李先生开私家车送我回家,我老瞎子在这里深表谢意! 昨日同行的还有一位搭便车的网友,今天在这里我老瞎子不便提及人家的名字,只说一路上这个网友一直追问我姜子牙如何破解十绝阵的事情,我说:说书人讲故事卖的就是这个关子,如果听书的都预先知道了故事的结局,听起来便会觉得乏味。 这时开车的李老板说话了,他说:八爷,十绝阵是不就是天绝阵、地烈阵、风吼阵、寒冰阵、金光阵、化血阵、烈焰阵、落魂阵、赤水阵和红砂阵? 我说:不错! 李老板说道:八爷在讲《封神榜》的时候,我一直在网上查阅明清《封神演义》,八爷所讲的《封神榜》跟《封神演义》除了人名及一些小的细节雷同外,其实就是一部外传,道出了许多事情的原由,别有新意! 我说:我老瞎子七岁就瞎了眼睛,虽然此前念过几天私塾,可《封神演义》这部书却没读过。早些年在收音机里听过几回,断断续续的,十分的不完整,尤其是十绝阵一节,更是从未听过。 李老板说:八爷,您老能不能先把十绝阵的故事简要说上一说,我想验证一下您所讲的十绝阵与原著有多少异同? 于是,我只好将后面的故事简明扼要说了一遍。 李老板听了问道:八爷,您真的没看过也没听过《封神演义》? 我说:我老瞎子还能说瞎话? 我说完自觉失言,把车上这两位都给逗乐了。 李老板说道:“您刚才所讲这段跟原著大同小异,简直就是个翻版。说实话,大家背地里都说您老人家讲书是在瞎编,我就不这么认为。就从刚才这段来说,《封神演义》这部书您不是看过就是听过,不然不会有这么许多的细节都如出一辙! 我只得解释道:我双目失明之后,就一直跟随一个叫钱半仙的算命先生学艺,我的这个师父不仅算命算得好,而且还善会讲书,我的许多故事都是从那时候打下的老底。 李老板说道:这就对了!我就常说,八爷讲故事绝不是信口开河,不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就是有高人相传。 我只得应和道:这故事讲到了今天,的确是耗费了我老瞎子大半生的精力。老实说,说书人讲故事,你请他讲十遍,每一遍都各有千秋。这就是说,说书人讲故事靠的是功底,讲得是否流畅,那全是临场发挥。不过,故事的大纲总是一成不变的,不然就得漏兜子! 各位:给大家伙白话了半天,也耽搁了大家不少时间。总而言之,今天我老瞎子最终想和大家说的就是,说书人最不喜欢讲别人说过的故事,所以呢!我今天就将十绝阵的故事给大家一带而过。如果大家对这段故事感兴趣,想知道更多细节,希望大家在网上查查,或找原著翻看翻看,由此我老瞎子给大家带来的诸多不便,还望大家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闲话少叙,咱们书接上回:话说第二天姜子牙正在城内校军场操演阵法,以备破阵之需。忽然,一片彩云从天而降,但闻铃坠环佩叮当作响,须臾间一路神仙高歌而至。 姜子牙一见为首的正是自己的恩师民教教主燃灯,后面跟着昆仑十二门徒及膝下弟子。 姜子牙忙向燃灯大礼参拜。 燃灯扶起说道:“今应太乙真人之请,与昆仑众弟子一起共破十绝阵,以挫殷商锐气。” 姜子牙鞠躬道:“今有恩师提携,又有昆仑诸位真君相助,子牙无忧矣!” 姜子牙拜罢引着众神仙见过武王,武王大悦,赐宴接风不提。 话说次日姜子牙点齐兵马,仍以哪吒、牛二为前军,一路上长缨飘舞,旌旗猎猎,后队拥着前军,前军引着后队,浩浩荡荡直奔四十里外闻太师大营。 单说哪吒脚踏风火二轮来到辕门前高呼道:“闻太师听真,我家师叔姜子牙今日率兵前来破你的十绝阵,快快出来受死!” 不多时,一行大旗涌出辕门,当中闪出一人,顶盔挂甲,胯下墨麒麟,掌中一对金鞭,转眼便来到哪吒面前。 哪吒一看,正是闻太师。 闻太师见了哪吒,强压心中怒火说道:“娃娃休要在此张狂,速回去唤你家丞相姜尚出来说话。” 哪吒用火尖枪向前一指道:“老匹夫,我家丞相今日特来破阵,你赶快把那些坛坛罐罐都摆出来晒晒,也省得留在营中妨碍手脚!” 各位:哪吒说这话是有原由的。只因前日哪吒随师叔姜子牙和父亲李靖探阵之时,正赶上红砂阵阵主张天君正在命士兵用坛子搬运从南海带来的红砂,故而哪吒出言相讥。 闻太师怒不可遏,一催麒麟兽,举金鞭来战哪吒。 闻太师此举正中哪吒下怀,哪吒天性好斗,正想借此机会暗施法宝,用乾坤圈结果了闻太师的性命。 话说哪吒见闻太师举鞭来战,正欲踩风火轮挺抢相迎。这时忽闻耳旁风啸声疾,抬头一看,只见师叔姜子牙怀抱打神鞭端坐在飞虎背上,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姜子牙冲闻太师稽首道:“闻仲道兄,姜尚这厢有礼了!” 闻太师见姜子牙乘飞虎凌空而至,这飞虎霸气凛然,惊得墨麒麟一声怪叫,倒退了三四步。 闻太师忙坐稳鞍桥,收起金鞭还礼道:“姜道友今日果然威风!不知破阵之事可是成竹在胸?” 姜子牙轻蔑一笑道:“凭几个左道之徒,焉能阻我西周大军东进之路?只恐闻太师一世英名,六十年道行今日将毁于一旦,姜尚实难心忍!” 闻太师哼了一声说道:“姜丞相谬矣!闻仲今日摆下十绝阵,乃是一较道家法力。姜丞相若不谐就里,挥兵擅闯,岂不令这些凡夫子弟白白送死?想你修道多年,竟如此不敬道家体事!” 姜子牙毕竟是个忠厚之人,被闻太师一席话说得一时语塞。正在踌躇之际,忽闻身后铃环悦耳,有人朗声唱道: 浪屿礁头莫推舟 倾将玉碎瓦难求 得道只缘多歧路 引得紫气出凡幽 姜子牙回头一看,只见燃灯天师纵灵光徐出旗门,一曲歌罢,对姜子牙说道:“今日昆仑弟子专为破十绝阵而来,你且闪过一旁,由为师代掌令幡。” 姜子牙驱飞虎退回本阵,正行间,只见旗幡向两边一分,现出昆仑十二门徒及其属下弟子。 闻太师一见燃灯天师及昆仑十二门徒皆现身出来,忙稽首道:“不知天师驾临,闻仲盔甲在身不能全礼,望祈恕罪!” 这时,辕门中闪出一人,高叫道:“我乃天绝阵阵主秦完,未曾想我十位道友摆下小小十绝阵竟引来民教天师和昆仑十二门徒齐来上阵,若燃灯天师能破我天绝阵,我秦完虽败犹荣!” 燃灯落下灵光说道:“本天师今日只是代子牙执掌令幡,你且回阵中守候,看我如何破你的天绝阵。” 各位:以下便是《十绝阵》一节的内容。我老瞎子今日开篇就曾说过,《十绝阵》的故事,这里不再赘述,望大家海涵! 单说姜子牙见十绝阵已破,命哪吒和牛二入阵冲杀。闻太师手下这些官兵眼见十绝阵被破,早已心慌意乱,哪里压得住阵脚,山洪一般,倾泻而去。 哪吒、牛二这五万先锋军早憋足了劲,个个奋勇,直杀得闻太师四十万兵马溃不成军,死伤一片。 哪吒、牛二率先锋军正在奋力向前追杀,忽然眼前现出一条波涛汹涌的黄河,士兵们始料不及,纷纷落入水中溺死无数。 哪吒一见,忙传令鸣金收兵。 这时,牛二乘黑牛已奔至河中央。此前咱曾经说过:牛二胯下黑牛乃是神牛,天不怕,地不怕,更不怕水。只见牛二胯下这神牛四蹄生风,踏浪而行,这可惹恼一人,谁呀?此人姓赵名海字公明,乃是九灵道长的梅山四徒之一,大家若欲将此话究出个根由,这还得从闻太师寻访南海十君说起。 话说闻太师为报在陈塘关前兵败之仇,特地到南海诸岛寻访道友前去助阵。当闻太师来到火山岛进了烈焰洞拜见赵江赵天君之时,恰巧他的胞弟赵海也在。闻太师邀赵海同往,当时赵海以梅山清规为由婉言拒绝。闻太师见赵海搬出道规搪塞,只好作罢。 单说赵海回到梅山,几日后与三位师姐闲谈时议起此事,云霄娘娘说道:“此事不吉!数月前闻教主传报,命我等截教门下宗人归隐洞府,息心修道,不可妄入凡尘,以免生杀之祸。金光圣母乃我等多年道友,情同姐妹,我等当速去阻拦,免得金光姐姐遭此横祸。” 碧霄、琼霄齐声言诺。 赵海忙道:“道义姐妹尚如此,赵江乃吾手足兄弟,更当全力相阻。” 这样,梅山四圣一同先来到火山岛。有道童告知:“师父已离岛会道友此去三日余。” 梅山四圣又匆忙赶往金灵洞,闻听金光圣母也已经出行多日,云霄娘娘向赵公明嗔怪道:“吾弟真不识时机,若早说起此事,我等怎会空往一遭?” 赵海言道:“莫如我等赶往陈塘前去观阵,若十天君得胜,我等自不必现身;若十天君失利,我等也好前去相助。凭我等四圣法力,若想救回吾兄和金光圣母亦非难事。” 如此这般,梅山四圣从南海诸岛赶到之时,真的只迟了一步!只见十绝阵已破,十天君个个身首离异,尸横阵中。 这时赵海见闻太师兵败如潮,一怒之下施展神法,化出一道长河,名曰“黄河阵”。 各位:只因这梅山四圣乃是九灵道长的得意弟子,这才如同老鼠拖楔子牵出了大头,引出一段“九头龙大战九灵怪”的故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一章 闻太师失魂命归西 书接上回:话说赵海一怒之下摆下一道黄河阵,见牛二骑着黑牛、扛着大锄、闲情四溢入阵而来。 赵海现出身形怒道:“你是何人?敢踏我黄河阵!” 牛二将大锄压在牛背上说道:“你休管我是谁,我只问你:为何在此设下长河,阻我大军东进之路?” 赵海暴跳起来,他登上浪尖说道:“我兄长赵江命丧地烈阵之中,好不悲惨,我今日要为兄长报仇!” 牛二用铁锄向赵海一指说道:“你欲为兄长报仇,得有报仇的本事!今日你若能将我陷于阵中,也算你道行深厚,不妄出此举。” 赵海亮出宝剑说道:“你究竟是谁?报上名来,我梅山四圣不斩无名之鬼!” 牛二冷冷一笑道:“我乃李靖帐下前敌大将军牛二是也!” 赵海怪笑一声道:“喳——无名之辈也!你可知我根基?” 牛二将眉一横道:“左道之徒!我连你家教主都不放在眼里,何惧你山门狗道?” 赵海一听气得怒吼一声,将手中宝剑一挥,排出一个五六丈高的巨浪,像一堵城墙一样,向牛二直压过来。 牛二左手一拍牛背,这神牛四蹄一奋,纵上浪头。见赵海正在浪根之下推波助澜,牛二在牛背大喝一声劈波而下。赵海手中的宝剑虽然犀利,但毕竟是短兵器,与牛二的铁锄相比明显吃亏。赵海见牛二举着大锄劈面而下,不敢仗剑硬拼,只见他将宝剑往水中一插,暗念神诀,水面立刻沸腾起来,泛起一片白雾,赵海顿时不见了踪影。 牛二不慌不忙,他收起铁锄,把牛缰一带,回到岸上优哉悠哉望起景来。 赵海在水中施展了半天神功,几乎耗尽了元气,抬头一看,见牛二骑在牛背在岸上闲汉一般,自由自在,忙收了神功,跳出水面叫道:“牛二果然是鼠辈,不敢与我斗法!” 牛二驾神牛跃上水面说道:“我牛二纵然是个鼠辈,欲擒你也只当是在河里捞个王八一般容易!” 牛二说罢驱神牛奔赵海而来。 赵海一见牛二将至,忽然将身形一拧,没入水中。水面顿时出现了一个大大的漩涡,只见漩涡越旋越快,越旋越深,几乎要将牛二包裹在了水中。 牛二一见他伸手一板牛角,只见神牛大口一张,瞬间将河水统统吸入腹中。 牛二见赵海有如乌龟一般趴在地上运动神功,纵神牛向前一冲,神牛的前蹄正踩在赵海的后背上,赵海顿时两腿一蹬,一动不动。牛二借神牛向前的冲力,使出一招犀牛望月,一锄砸在赵海的后脑上,只见红光一闪,赵海的一息灵魂直奔封神台而去,只听灵牌一响,落入封神榜不提。 再说梅山三圣母见金光姐姐身首异处,便纵下身形前来抢尸。三圣母此举被正在坐阵中军观战的姜子牙和李靖看见,姜子牙伸手在虎背轻轻一拍,这神虎果然神通,只将肋翅一展,瞬间便拦住了三圣母的去路。 云霄娘娘一见姜子牙驱虎相拦,厉声道:“姜道长特矣无礼!金光圣母千错万错,如今已身死阵中,我三姐妹为其收尸,你因何不允?” 姜子牙打了个稽首说道:“三位娘娘休怪!听贫道语释:只因如今封神榜已经昭天,三教门下各有劫数,此刻金光圣母已魂归天榜,脱胎成神,此乃修身之幸也!我姜尚奉天应诏,执掌天榜,看在金光圣母千年修行的份上,可为她留个上等的神位,也不负前世之德!” 云霄娘娘愤而叱道:“喝——分明是你们民、阐两教欺我截教势孤,却编出这么个故事来哄骗于我。我与金光圣母姐妹一场,不过二十几年道行,何来千年修行?” 姜子牙以手抚胸,恳言道:“贫道一向忠厚,以仁德载物,何曾戏言相欺?” 说罢,姜子牙用手向金光圣母身上一指,只见金光圣母顿时化作一只无头的金蟾。 云霄娘娘立刻羞得满面通红,一指姜子牙怒道:“此分明是你仗道术惑人,障眼之法而!如此雕虫小技,也敢使出来试我等道行?” 云霄娘娘说着话从头上取下云幡望空一抛。碧霄、琼霄一见,也分别或从脑后拔下梅花簪,或从耳际摘下冰钻耳钉,抛在空中。顿时天色一黯,一阵寒风卷着鹅毛般的雪花飞舞而下,转瞬又见飞雪中现出千万树梅花竞相绽放。 姜子牙此刻只觉衣冷似铁,不住地打起寒战来。 这时,只听“啪”的一声,如金瓦相叩,在当空脆响,霎时飞雪梅花骤然不见。 梅山三圣母凝神一看,只见燃灯手托混元金斗纵金光飘然而至。 云霄娘娘见燃灯用混元金斗收去了三姐妹的宝物,拔剑怒向燃灯而去。 姜子牙岂能容忍云霄娘娘对自己的恩师无礼,他立刻祭起打神鞭,高喝一声:“疾!”这打神鞭如有神差,径奔云霄娘娘的颈项飞去,竟将云霄娘娘整个人头削了下来。 碧霄、琼霄见势不妙忙夺路而逃,姜子牙和李靖看见,疾起追赶。 就在堪堪赶上之时,前面现出哪吒,只听哪吒高呼道:“师叔无需费力,有哪吒代劳!” 说罢,哪吒举乾坤圈抛打出去。琼霄慌忙中只留意后头,不曾想被哪吒的乾坤圈迎面打来,正中前额,顿时头颅开裂,血浆喷涌。 与此同时,李靖也祭起八宝玲珑塔将碧霄罩住,李靖将火诀只念了三两句,碧霄早已尸骨成灰,一点灵犀与云霄、琼霄一起同奔封神台而去…… 有言道:恍若是一失足走错了路径,实则是封神榜上早有姓名! 话说姜子牙见十绝阵已破,周兵大获全胜,忙下令鸣金,打扫战场,收兵回陈塘宴庆不提。 单说闻太师兵败,被西岐大军追出了七十里外,方才稳住阵脚。闻太师清点部下,连伤兵在内,一共不足三十万兵马。 闻太师黯然道:“我闻仲戎马半生,从未遭如此败绩,难道天亦欺我老迈,欲绝我报国之志乎?” 闻太师说完脸色苍白,手捂胸口半跪在地上呼道:“痛杀老朽!” 李三正忙上前搀扶说道:“闻太师不必心痛,此役虽损商兵十万余众,但精锐尚在,士气犹存,闻太师只需在此修兵砺马,自有复仇之日。” 闻太师长出一口气说道:“非也,我闻仲岂是那种心胸狭隘之人?自打出师以来,吾常觉胸心隐隐作痛,今日痛将起来实属难忍,故而如此。” 李三正闻听忙命手下将闻太师扶至帐中休息。 谁知闻太师入帐之后竟卧床一睡不醒,直至第二天中午方才从沉昏中醒来。他睁开双眼,呻吟一声,勉强半坐起身子传令道:“命李文尉和金甲将军李云豹入帐来见!” 司令官忙疾出帐外,不多时,李三正和李云豹入帐跪至床前。 闻太师赐座后对两人说道:“方才神昏之时,曾梦见魂飞西天,见一高塔,塔上有灵幡飘摆。我正欲一看究竟,忽然被灵幡吸入塔内,我挣扎欲出,忽闻有人呼唤我的名字,我这才看清,原来我那南海十道友尽在塔内。他们言说我不久亦将入塔,并说封神榜上已有我的名字。我顺其所指,果然看见了自己的名讳尽在其上,我心中一惊,方才醒来。我想:大概我那十位道友死得冤屈,故而欲召我入塔与其相伴。” 李三正驳道:“太师英明一世,怎可将梦魇之事挂怀于心?想必是太师连日操劳,染疾在身,待休养几日便可无恙。” 闻太师微微闭上眼睛轻轻摇了摇头,继而又努力睁开双眼说道:“其先自觉心痛,现在手足皆疼痛不已,大概我闻仲此命不久矣!我死之后,可就地掩之,不要声张,你叔侄接掌帅印,擎我旗号速回朝歌。朝歌乃御王帝城,坚不可摧,若西岐大军来犯,以固守为上,凭天势之利,战其劳师,相信其久攻不下,必然回师。若纣王能审时度势,划陈塘为界,与其议和,国可安矣!” 言罢,闻太师忽然双手抱头呼道:“痛杀老身!”随即翻落于床下,气绝身亡。 各位:你道是闻太师因何而死?先前咱曾说过:闻太师出师之后,妲己在逍遥宫用偶像暗射闻太师。起初只在暗中行事,午夜之前诵咏咒语,然后在偶像胸前扎入一根绣花针。后来日渐胆大了起来,竟在大白天亦施射闻太师。当偶像胸口刺满七七四十九根绣花针之后,妲己又在手足上各刺了一针,见偶像胸口血出,知道闻太师命已不久,又念了一番毒咒,最后在偶像头上连刺七针,置闻太师于死地。 其实闻太师神昏之时,七魂六魄之中六魂六魄已经被灵幡招去,只剩下一点英魂尚在。当闻太师对李氏叔侄嘱托已毕,正被妲己用七针刺了偶像头部,闻太师英魂无处栖身,只得归于天榜…… 一曲长歌,当祭旷世英魂!唱曰: 曾记何时雨 风云出其间 威然能蔽日 纵横天地宽 朝雾映红尘 夕霞照凡烟 从此无归处 飘袅落阴幡 英魂逝已远 烽火渐阑珊 莫言千秋事 泣泪何时干 话说李三正见闻太师已死,严令军中恪守机密,并悄悄将闻太师葬在山中,然后拔营启寨,搬师而返。 正当李三正带领的三十万商军刚刚走出十几里路的时候,前方忽然落下一片红云,从红云中走出一群道家打扮之人。 为首一位道长拦住官兵说道:“我等俱是截教门下之人,速请闻太师出来相见!” 李三正见红云中走出六七十位道士,不知是哪门哪派之徒,惊出一身冷汗。闻听前面的道长这么一说,这才放马现出身来说道:“在下是闻太师驾前文尉,诸位道长有何事欲请闻太师,在下可代为转达。” 这时,从前面的道长身后闪出一人厉声说道:“此乃本教门中第一长老九灵舵主是也!你一个小小的文尉何敢出来代言?快去叫闻太师出来叩拜!” 李三正闻听驻马而立,泪出双行。 那人一见李三正这般模样,便略缓和了一些语气说道:“吾乃申公豹!只急欲见你家主帅闻太师,时才出口直率了些,想你虽是个文官,但也随军为伍,大小也算是个丈夫。怎料你竟如此懦弱,三言两语便现出妇人情*色,实不成器!” 李三正掩面泣道:“非是小的懦弱,只因闻太师几个时辰前已长逝军中,小的内心悲伤,故而失态!” 申公豹一听急问道:“闻太师可是兵败十绝阵而死?” 李三正道:“南海十天君虽然死得惨烈,但闻太师幸而逃过一劫,可不知为何今日突然暴病而亡?” 申公豹追问道:“如你所说,南海十天君皆死于阵中?” 李三正答道:“不仅如此,后来又来了四位道人,传说是梅山四圣,也都遭此厄运。” 九灵道长一听面色青紫,脑筋直蹦。他高叫一声:“啧——不想我那梅山四徒也命丧姜子牙之手,本道长若再不出手,我截教门派将羞颜于世!” 这时,后面的众道人也都骚乱起来,纷纷拔剑要一雪前耻,为死去的道家同宗报仇…… 各位:这帮道人这一闹腾可了不得了!这才引出一段“银河天宫天钟空鸣,众神仙奉旨下界”的故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书源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二章 申公豹计诓九灵仙 书接上回:话说九灵道长闻听自己的爱徒梅山四圣皆命丧阵前,大发雷霆之怒,引得同来的众道士皆义愤起来,急欲找姜子牙报仇雪恨。 就听九灵道长对李三正说道:“我等俱是道高之士,欲擒姜子牙如同探囊取物一般,惟恐姜子牙见了我等不敢出城,故烦请李文尉率兵重蹈陈塘,派武将临城叫战,我等匿于军中,等姜子牙出战,我等也好乘机拿住姜子牙,为本教雪耻。” 李三正因喜道:“姜子牙乃西周丞相,若能斩得姜子牙,其功不小!” 九灵道长道:“我等本是世外之人,功名之利非我等修道之人所图,道家之人乃替天行道,救世济人为本。如若论功,全归你统兵有方,待捷师凯旋,你可名利双收,奉为人杰!” 各位:咱这部书说到现在还没交代九灵道长和申公豹以及这么多为道士因何如此之巧,偏偏碰上了兵败而归的商军?我老瞎子在此想给大家做一补充,此话还得从申公豹和灵妖在姜子牙手中骗取封神榜说起。 话说灵妖化作元始天尊的模样,演了一出真假难辨的好戏,骗得了封神榜。申公豹和灵妖洋洋得意,使出全身本事,甩掉了姜子牙和两位河神的追赶,匆匆回到碧游宫向通天教主报功。 通天教主大喜过望,忙展开封神榜一看,方知上当。 原来申公豹和灵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夺得的竟是一张空榜,这其中的缘故前书也曾有所交代。记得诗琴在三石宫书写榜文之时,诗琴和天帝有一段对话很耐人寻味,只是其中的玄机我老瞎子未曾言明而已。现在我老瞎子只用一句话概而论之,相信大家必能悟出此间的关节。 咱今天所讲的这部书叫做《神志新传》,有人就曾经这样问我:沈志新是谁?我老瞎子当时也是哭笑不得,只得告诉他:我所讲的这故事跟沈志新两不挨着。因为曾经闹过这样的笑话,我老瞎子今天顺便给大家作一个正名。 言归正传,咱接刚才的话题往下讲:天帝是何等人物?在《神志新传》这部书里边乃是宇宙的创始者,其地位之高无可企及!要说这天帝欲使封神榜下界,这其中的曲折天帝自有周章。 书接前言:话说通天教主一见手里所得的原来是一张空榜,忿然将申公豹臭骂了一顿。可对于灵妖,他不敢出口不逊,人家灵妖毕竟是自己请来的客人,就算是有何差池,看在老友的颜面,自己也得担待。 单说申公豹被通天教主骂了个狗血喷头,只得悻悻出了碧游宫。他没走几步,迎面碰上巡游而归的九灵道长,申公豹本不认得九灵道长,但申公豹亦非寻常之辈,一见九灵道长气质,便已猜出了**分。 申公豹上前拦住九灵道长问道:“来者可是九灵仙人?” 九灵道长见申公豹如此一问,先是一怔,然后转而反问道:“你是何人,怎会晓我道号?” 申公豹打稽首道:“在下申公豹,乃是教主门下列徒。师父已知你巡游将归,故令在下在此迎候于你。” 九灵道长一笑赞道:“师父真是神通了得!不必探听便知道贫道踪迹。贫道巡游久矣!今日得归,当入洞府拜谒才是!” 申公豹忙伸手拦阻道:“师父命在下在此侯你,正是有急务差使。因封神榜事关我截教盛衰,且封神榜已落在民、阐二教宗徒姜子牙手中,师父命你我速去找姜子牙夺回封神榜,以拯救截教门生。” 九灵道长闻听,爽然道:“既如此,我与你同去就是!” 申公豹暗为自己编的一通瞎话沾沾自喜,可面相上却装出一副谨慎的样子说道:“姜子牙现在陈塘关做了西周的丞相,手下能人杰士众多,恐单凭你我之力恐难以速成。小弟久闻兄长乃本教门中舵主,且布道深广,门徒济济,若能将这些人招至身边,事可径成,且就功劳而论,小弟亦只能次之!” 要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句话可谓一语道破了一些人趋功就利的弱点。就因为申公豹这句看似虚心的话,才使得九灵道长趋之若鹜,所以才有九灵道长和申公豹带着一大群门徒够奔陈塘关这一节。 现在咱们回言再叙:话说李三正带领着三十万兵马回到陈塘关前,派李云豹到城前叫战。 城上的士兵见状忙向城内传报。 姜子牙、李靖得知闻太师大军又卷土重来,忙召齐众将商议。 李靖说道:“闻太师大军驱而又至,正是闻太师将兵之特点。闻太师兵戎半生,攻无不取,战无不捷,从不言败!此番闻太师挥兵而返,必是十绝阵惨遭败北,心中愤懑不禁,故而兴兵复仇而来。” 姜子牙想了想说道:“闻太师入道多年,道门友人众多,恐他又从哪里邀来了左道之人,或是暗中藏了何种玄机尚不可说。” 这时哪吒高声道:“父帅在朝野从戎多年,深谐闻太师秉性,且从时间上推断,十绝阵被破只时隔一日,闻太师便挥师重来,以如此短的时间,闻太师不可能这么快就邀来左道之士前来助阵,即便是来了几个旁门之徒,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排演出什么精妙的阵法,故还是父帅之论中情中理!” 哪吒这一席话说得姜子牙也没了主见。 一旁牛二说道:“姜丞相不必迟疑,属下愿打头阵,一探虚实!” 哪吒上前进一步说道:“牛将军乃属下部将,前敌之事惟我哪吒执掌前军,理当拔得头筹!” 其实李靖在说完话之后,一直就在观察姜子牙的脸色,见姜子牙神情恍惚,犹豫不决,便拔出令箭说道:“哪吒、牛二听令!既然你二位同在先锋之列,本帅就派你两位出城一战。此战旨在一探闻太师军中虚实,不可贪功,更不可恋战,速去速回!” 哪吒、牛二得令点亲军五千出城,待人马刚刚站稳脚跟,牛二向哪吒一抱拳说道:“我乃前敌大将军,自当出战在先!” 说罢,牛二一催神牛来到阵前,一看对面,牛二乐了。原来牛二看见对方出阵一将胯下乃是黄牛,牛二不用细看便知道骑坐之人必是李云豹。 李云豹也早认出出战之将正是牛二,李云豹一拍座下黄牛来到牛二近前。 两人一照面,牛二以礼为先,拱手道:“李统帅别来无恙!” 李云豹一见牛二甲胄整齐,一派岸然,还是原来的样子,只不同的一点就是:此刻牛二眼中多出了一股凌人的杀气。 李云豹见牛二拱手寒暄,本来想好了几句要辱骂牛二叛臣、走狗之类的话全给噎了回去。怎么呢?因为李云豹毕竟曾与牛二并马南征,虽然够不上生死弟兄,但还应当算是老友。 李云豹见牛二举止有礼,也只得陪笑一抱拳说道:“牛将军一向可好?” 李云豹这句话说完,心里直嘀咕,心说:你好个狗屁!我家闻太师之死,就有一大笔帐当算在你的身上! 牛二也不答话,又问道:“闻太师最近慈祥否?” 李云豹心说:慈祥?慈祥个屁,早死啦!辞行了还差不多。可人家牛二客套,自己再怎么不乐意大面上总得过得去,况且闻太师之死自己还得兜着,否者一旦露了陷,痛失了闻太师这张虎皮,自己插翅也难逃回朝歌。 李云豹只得应对道:“哦——闻太师近日面红似火,昨晚一餐竟食米三升,我李云豹年壮且愧之不如啊!” 说完,李云豹干笑了两声。 牛二好像不是来打仗的,慢条斯理地跟李云豹唠起了家常。就听牛二说道:“小弟自打在朝歌与闻太师一别,甚是想念!只因小弟被陈塘李总兵收在旗下,不得不跟随李靖为伍,故而不能还当初闻太师惠顾之遇。敢望兄长请闻太师出阵,小弟也好当面施以重礼,以报当初赏识之德!” 此刻牛二心里打得什么主意?牛二一方面想从闻太师气色上一探军中虚实;另一方面,牛二暗藏杀机,就想与闻太师单打独斗,借机灭了这个商军魁首,则周军东征之路,便少了一个劲敌。 李云豹闻牛二如此一说,只得继续编着谎话说道:“闻太师日理万机,忙闲之间,无不为殷商社稷操劳。” 牛二赞道:“闻太师不愧当朝栋梁,良实可敬!” 李云豹接道:“你走之后,闻太师常记挂于你,曾多次言说牛将军乃是不可多得的将才,若调之以教,必成大器!故牛将军若能迷途知返,回归殷商,闻太师必捧若明珠,另眼相看。” 李云豹边话说边心中暗想:我在这里跟你穷对付个什么呀?不如一刀将这小子的人头剁下来方才解恨!叫你降商!你过来我往哪儿摆呀? 李云豹嘴里一劲秃噜着口不对心思的话,心里直别扭,恶心得简直要吐出来。 牛二心想:有道是“士隔三日就当刮目相看”!就凭李云豹今天这几句话,跟过去简直判若两人!看来,他的叔叔李三正为调教他还真是下了不少功夫。就现在的情形来看,我今天要想在他口中套出些子午卯酉来,还真是选错了对象! 牛二想到这向前欠了欠身说道:“两军阵前,各为其主。此由不得我,亦由不得你!” 说完牛二将大锄一提道:“你我今天若不一战,恐怕谁回去也没法交差。” 然后,牛二一扯牛缰,后退了两步,跟李云豹拉开了交战的架势。 李云豹一见心说:得!那我还跟你客气什么呀?那就打吧! 李云豹还以为眼前牛背上的还是当年跟自己打成平手的牛二,他一抖牛缰,冲了上来。 这第一个回合牛二并未出招,他只是横着大锄将李云豹上来的几招给挡了回去。其实牛二就想试试李云豹在招数上有什么变化。 牛二见李云豹这几招还是老一套,没有任何的长进,牛二心说:这么多年没见,你小子除了嘴皮子变硬了之外,这功夫还是丑八怪站排——越往后越磕碜! 待两人调转牛头再打照面,牛二心说:这一回我得给他来个干净利落的,教他一招毙命,也好借此杀一杀商军的士气,这叫做“杀一儆百!” 说时迟那时快!牛二用双腿在神牛两肋用力一夹,这神牛就如同箭一般窜了出去…… 若问牛二杀鸡宰猴用何手段?且听下回分解。 本书源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三章 双牛会李云豹阵亡 上一回说到:牛二和李云豹两人动手交战,牛二想来个快刀斩乱麻,使李云豹在一招之内毙命。 这一回,牛二不管李云豹出何招法,他拖着大锄直奔李云豹而去。 李云豹挥舞着竹节龟背铲杀气腾腾,还想逞一逞自己威风。哪知牛二的神牛蹄下生风,已经赶到,只见牛二双膀一较力,将大锄向上一兜,一锄打在黄牛的肚子上。这黄牛肚子挨了一锄,背猛一弓,李云豹在牛背上可就坐不住了,“腾”地起在了空中。牛二瞧准时机,顺势将大锄一带,用锄柄当棍使,照李云豹头上就是一锄把。李云豹的头盔虽然是铸金的,可牛二的锄把乃是镔铁,再加上牛二出手势大力沉,就听“嗙”一声,牛二这一锄把竟将李云豹连头盔带脑瓜壳一同打了个稀烂。可怜李云豹连吭都没吭一声,便死于非命! 牛二见李云豹已死,正欲收缰。就听后边有人高声道:“大胆狂徒,竟敢在阵前撒野,贫道前来会你!” 牛二调转牛头定睛一看,只见阵中窜出一头灰牛。牛二心说:今天真是绝了!跟牛干上啦?又出来一位骑牛的! 这头牛可有点怪!两只牛角横着向后弯曲,肚大腰圆,乃是一头水牛。就因为这头水牛腰宽背阔,这道人只好盘膝坐在牛背上。 牛二一放牛缰来到这道士面前欠身问道:“请问道长高姓,有何见教?” 这道士压了压心中怒火说道:“田园五豆士你可曾听说?” 牛二摇了摇头道:“鄙人虽出身农庄,却未曾闻此大名!” 道士笑了一声说道:“五行之间,食有五味,气分五色,赤黄绿青黑,黄豆道人乃我名号!” 牛二昂了昂头悟道:“原来田园五斗士乃豆士也!非斗士之说。” 黄豆道人略一点头说道:“我等因各献彩豆三十担方才入道,故有此雅号!” 牛二笑了一声说道:“既如此,黄道长有何指教?” 黄豆道人从怀中掏出一副铁箸恶狠狠地说道:“人以食为天,违天为人食!” 说罢,只见一双铁箸奔牛二面门戳来。 牛二猝不及防,侧身带神牛退了两步问道:“黄道长,怎么?你想吃人!” 黄豆道人面目狰狞,咬着牙说道:“你屠人性命,人人得而食之!” 说着话,黄豆道人就像是个无赖,一进身又将铁箸指向牛二面庞。 这一回牛二早有防备,出右手伸出两个手指像铁钳一样猛然将黄豆道人送上来的铁箸夹住,就听“铮”地一声,黄豆道人的铁箸可就抓不住了,就像是触了电一样,一阵酥麻从手臂一直传递到全身。 黄豆道人一看自己失去了兵器,用膝盖一拱牛背便想逃,牛二手疾眼快,一伸手便从后头把黄豆道人给逮了回来,然后单手稍一用力,便将黄豆道人摁在了身前。 黄豆道人连忙求饶,急呼:“牛将军高抬贵手!” 此时牛二已将大手高高举起,闻听黄豆道人高叫“高抬贵手”,牛二心说:高抬贵手?对呀!我是得高抬贵手,我一掌打死你得了! 牛二想到这毫不犹豫,一掌直打得黄豆道人七窍出血,当场毙命。 牛二顺手将黄豆道人望地一抛说道:“不识食物(时务)的牛皮子(鼻子)道人,死不足惜!” 说罢,牛二一扯牛缰正欲归队。就听后边又有人高喊:“牛将军留步,黑豆道人来也!” 牛二一看,这位的坐骑也是大腹翩翩、滚瓜溜圆,不过这回上来的既非黄牛,也非水牛,而是一头犀牛。 这人一身黑色道袍,那模样凶神恶煞一般,好是吓人!什么样?只见他面似青铁,大耳豪腮,一张大嘴,嘴丫子一直扯到耳根,没有胡须,而是生了一脸浓浓的毫毛。尤其值得一提的是:一双又细又长的眼睛下面长着一副宽阔的鼻梁,鼻梁的末端没有鼻翼,露出两个黑洞洞的鼻孔…… 有人说了:这么一副嘴脸,也至于你说得这么详细?这里,我老瞎子先给大家作一交代:这人死后的游魂幸被天网收在了银河天宫,成了一员天将,到后来又做了天蓬元帅。唐僧取经之时,他因犯天规被贬下界,与猪结缘,这才有了西天路上护佑唐僧的猪八戒。只因这些都是后话,咱只在这里点到为止。 言归正传。牛二一见上来的这位道长是个使耙的,根本就没放在眼里。他一**锄讥道:“牛头马面、驴脸呱哒的都死了不知多少!怎么就这么一副嘴脸也好意思活在世上?不如送你上西天!” 各位:说到这里我老瞎子还得插一杠子!牛二这句话是说者无心,可是上天有耳。只因这位黑豆道人是个新入道的俗辈,上不得封神榜,故而才有了后来跟随唐僧西天取经的故事。 今天我老瞎子胃有些不舒服,临来之前喝了两杯白干撑着才来给大家讲故事,没想到这酒还壮了英雄胆了!给大家泄露了几句天机,只为让大家听得更加清楚明白。 说到哪儿啦?噢,对了!话说牛二见黑豆道人赶了上来,二话不问,抡大锄奔黑豆道人头置呼啸而下。黑豆道人慌忙之中擎钉耙向上一架,哪里招架得住!牛二这一锄正刨在黑豆道人的后脖梗上,一下子便把黑豆道人的脑袋给刨了下来。 这时牛二只听身后“噼啪”作响,扭头一看:又上来一位骑鹿的红衣道人!只见这人左手托一方铁算盘,右手持一根类似尺牍的短剑。 只听红衣道人边上前边略带哭腔呼道:“你连杀我两位兄弟,本道长前来与你算账!” 说罢,红衣道人将铁算盘一摇,直摇得算盘上的铜珠发出“噼噼剥剥”的响声。 牛二一看来者衣着,甭问,必是红豆道人无疑!牛二开口道:“来者可是红豆道长?” 红豆道人点头称道:“算你眼光不浅,正是贫道!” 牛二问道:“道长手中是何兵器?可知尺(耻)乎?” 红豆道人不知牛二此话乃是一语双关,尺——耻也! 红豆道人摇晃着手里尺牍一板一眼,认真地说道:“此非尺,短剑是也!” 牛二冷笑道:“真个是糊涂道人!言(颜)不知尺(耻),自寻短剑(短见)!” 红豆道人未听出牛二话中隐意,将尺牍一挥说道:“你杀我两位兄弟,贫道令你偿命!” 说着话,红豆道人向前探身,一剑向牛二劈来。 牛二如今也算是个沙场老将,一听对方劈剑之声便知道对方的功底。若是风声沉闷,乃是袖管所夹之风,其剑必慢;若是尖而疾,类似风哨之声,则说明对方剑法高超,功底深厚。还有一种堪称极致的剑法,人称无影剑,会这种剑法的人一旦出手,只见寒光不见剑影。若你听到一种“嘘”的声音,你的头颅与躯体其实已经形合暗离,成了剑下之鬼。 话说牛二一听对方落剑乃是“呼”地一声,便知道对方只是个粗手,并无任何剑术可言,于是他片身躲过红豆道人这一剑,顺手将大锄挂在鞍韂之下,腾出右手从肋下拔出宝剑说道:“短剑既短见,何需一命偿(长)!” 说罢,牛二挥手一剑横扫过去。 红豆道人的的铁算盘原来还可以当盾牌使!只见他用铁算盘用力一搪,就听“嘡”地一声,将红豆道人连同坐骑震出了三四步远。红豆道人顺势一带胯下神鹿,向前跑了几步,与此同时,他将尺牍插在腰中,猛转身在算盘上发力一拍,一串铜珠奔牛二打来。牛二闪身躲过,红豆道人见牛二身法敏捷,又在算盘上连拍几拍,只见铜珠飞蝗一般皆奔牛二飞去。牛二左右躲闪,结果还是有一颗躲闪不及,直奔牛二面门而来。牛二情急之下一张口,将铜珠吞入口中。 红豆道人见算盘上的铜珠已经打空,两手在铁框上用力一撑,就如同射箭一样,一根根尺余长的铁钎挟着“嗖嗖”的风声,齐奔牛二飞去。 牛二将手中宝剑舞动起来,赛过了车轮,将红豆道人射过来的“箭”一一斩落。 红豆道人见状“呀——呀”一阵怪叫,从腰中抽出尺牍,意欲过来跟牛二拼命。 牛二见红豆道人红着眼睛奔自己冲了过来,微微一声冷笑。待红豆道人及至近前,他突然从口中吐出铜珠,不偏不倚,正打在红豆道人的脑门上,红豆道人“啊”了一声,仰面坠地。 这时青豆道人和绿豆道人一个骑驴,手举柴镰;一个骑矮脚马,手持钢钩,哭着就上来了。 牛二一见心说:这哪里是来打仗?分明是在奔丧!我把你们一块儿成全得了。 牛二挥动着宝剑奔两人迎了过去。此时牛二使了个障眼法,他右手挥舞着宝剑是假,那只是个幌子!其实他早已将大锄提在左手,待来到两人面前,他将大锄一横,猛地从两人中间穿了过去。这俩人哭得两眼昏花,只注意了牛二舞在空中的宝剑,没留神牛背上横着的大锄。牛二的神牛猛然向前一纵,一下子就把这一青、一绿两位道长给掀了下去,两人都面朝天仰卧在地。 牛二一带牛缰,这神牛前蹄高高一台便调转身形,顺原路又冲了回来。牛二在牛背施展灵功,一口宝剑有如蜻蜓点水,青、绿两位道人瞬间已经开膛破肚,一命呜呼。 正是:闹哄哄胡见几番分明,乱嚷嚷搅了一潭清宁。五豆士自不量三日道行,枉费了三十担彩豆竟成了空头人情,现如今神魂飘荡不知何往?只因为封神榜上未留姓名! 话说牛二连斩五豆士,这可激怒一人。谁呀?申公豹! 只见申公豹一催狮虎兽来到牛二近前问道:“请问牛将军师出何门?曾在哪洞哪府修道?” 牛二看了一眼申公豹说道:“在下出身垄亩,乃是个庄稼汉子,未曾拜师学艺。” 申公豹一皱眉头说道:“你既未修身为道,哪来这般神武?难道你有仙身托体?” 牛二笑了笑说道:“俺只知耕田犁地,天生有膀子力气,欠身驼体乃务农之常事,有何为奇?” 申公豹一听牛二将“仙身托体”听成了“欠身驼体”,摇头一笑说道:“我不管你是真憨还是假憨,总之你身手不凡,今天我申公豹就拿你开刀,活动一下筋骨!” 牛二一听申公豹如此蔑视自己,怒火上涌,挥手照申公豹当头就是一剑。申公豹侧身亮出宝剑向上一迎,就听“嘡啷”一声,震得牛二两耳嗡嗡作响。牛二一定神,心说:不好! ……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文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四章 逞英豪二先锋遭擒 上一回说到:牛二与申公豹两剑相碰,也怪牛二连斩五豆士之后心高气傲,对申公豹疏于防范,眼见两人兵刃相接之时,申公豹左手突然推出一掌。这一掌端的厉害!乃是一招追魂化骨掌。牛二见掌锋袭来,便知道威力强劲,牛二心中暗道:不好! 申公豹这一掌用的可是摩界的灵功,所谓追魂化骨掌,仅凭一股暗力,便可使对方魂魄飞散,完骨不存。所幸牛二有仙灵附体,申公豹的掌锋只是打散了牛二的魂魄,并未伤及筋骨。 牛二在牛背摇摇晃晃坠落在地,神牛一见主人落败,撒开四蹄逃回本阵。 申公豹注视着牛二,他笑了一声说道:“呵——果然是有仙灵附体!” 然后,申公豹转身对士兵命道:“来呀!这人只是散了魂魄,并没有死。快予我拿了,待贫道稍后处置!” 这时,哪吒见牛二阵亡,气得牙关紧锁。他一蹬风火轮,不声不响,挺火尖枪奔申公豹冲去。 九灵道长见哪吒脚踏风火二轮,怒火喷涌,疾奔申公豹而来。九灵道长怕申公豹吃亏,忙一催座下独角兽拦住哪吒说道:“小将军慢来,吾乃九灵道长是也!贫道知你是莲台化身,神勇无比,特来会你!” 哪吒眼见牛二被商兵拖进营去,早已急红了眼,他一摆火尖枪对九灵道长怒道:“小爷不管你是什么道长,反正拦路者咎由自取!” 说罢,哪吒挺枪便刺。 九灵道长嘿嘿一乐,从脑后抽出马尾拂尘迎空一抖。哪吒只觉有一股力道扑面而来,直逼得哪吒在原地打了个旋。 哪吒这才意识到这个九灵道长神功非常,不敢掉以轻心,只见他将身形一晃,现出三头六臂,各持法宝,来战九灵道长。 九灵道长见哪吒现出仙圣之体,也是不敢怠慢,一把拂尘左拦右挡,疲于应付。 此时哪吒的心思仍在申公豹身上,他恨申公豹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抢上前去把申公豹一枪戳死! 哪吒一边与九灵道长奋战,一边用眼睛偷偷瞄着申公豹。见申公豹正低头纳宝剑归鞘,哪吒瞧准时机暗出一手,从怀中掏出金砖向申公豹打去。 申公豹是何等灵物!怎能以凡眼视之?申公豹耳旁闻金锋所响,一抬头见金砖打来,一伸手接个正着。 申公豹将金砖托在手里掂了掂笑道:“不愧是名门太子,出手大方!竟赠吾金砖,笑纳了!” 说罢,申公豹将金砖揣入怀中。 此时的哪吒已将大部分精力都用在了申公豹身上,而对于九灵道长则明显有些手松,被九灵道长钻了个空子,使出一招“千魂荡”,哪吒只觉天摇地动,被九灵道长的神功掀翻在地。 九灵道长将拂尘插在脑后,用手一指哪吒愤然道:“两军交战,生死一如平常。大丈夫有可为、有不可为:若赤马明枪,即便战死阵前,亦英雄也!贫道知你乃清虚教徒,太乙门下的珍宠,缘何以小人气节,暗地里伤人,实有失道家体面!” 哪吒恼羞满怀,爬将起来,急头白脸抛乾坤圈奔九灵道长打去。 九灵道长一声冷笑,掌中现出五朵莲花,将哪吒的乾坤圈接去。 哪吒一见失了乾坤圈,忙一抖混天绫向九灵道长掴去。 九灵道长见混天绫携红霞而来,知道此宝乃是柔中生威之物,不敢去接,而是用双手推出一个碾盘大小的莲台,迎向混天绫。 哪吒恍惚间见莲台上端坐着师父太乙真人,就见太乙真人微嗔道:“哪吒,岂可对为师无礼!还不快放手?” 哪吒使劲摇了摇头,再定睛一看:哪里有师父太乙真人!只见九灵道长乐呵呵已将混天绫收去。 原来,这只不过是九灵道长借莲台使了个幻术,迷惑了哪吒的神志。待哪吒清醒过来,后悔不已。 哪吒见九灵道长转眼之间收去了自己的两件宝物,恶向胆边生,复举枪挺身欲战。 九灵道长甩手抛出九朵莲花,将哪吒围在当中。哪吒乃莲台托体,怎能惧怕莲花?只见他足踏莲花,如走梅花桩,身形游动,步步不空。可哪吒跳来跳去,只是在其中兜圈子,始终跳不出圈外。 不多时,九灵道长见哪吒已经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便收了莲花向哪吒说道:“哪吒,本道长乃截教第一门徒,就连你师父太乙真人也得畏我七分。今天你遇上本道长,算你命短,要怪只怪你自己德行太浅,不谐世故!” 说罢,九灵道长用手向哪吒一指,指尖现出一道灵光将哪吒的胸膛击穿。哪吒也如牛二一般晃了两晃,猝然倒地。 九灵道长从腰中抽出斩妖剑向士兵命道:“速用此剑将哪吒的人头给我斩了!” 这时,从后面闪出李三正对九灵道长说道:“舵主莫急!哪吒、牛二在军中只是两个先锋,九流之辈也!不如先交给在下看押,待拿了姜子牙一同解往朝歌请功,如是之后再斩不迟!” 九灵道长一听,便收了斩妖剑,又从怀中取出捆仙绳对李三正说道:“此人非是凡胎,善能幻化,非捆仙绳困不住他。速绑在营中,严加看管!” 各位:书说到这当口,李三正还真是做了件好事,无形之中救了哪吒一命。要说这李三正非仙非道,如何竟有此神差,令哪吒逃此一劫?这话还真有来头!书中暗表:李三正乃是七十二地煞转世!这部书说到现在,由地煞转世的英雄还真不少,咱在这里列举几位,加以佐证。记得在《大禹治水》一节当中,雷州知府郑乙辛是也,还有大禹之妻也就是苏河的母亲纤竹亦是,她也是在七十二地煞之中少有的几个女性之一。再就是西岐城文仰斋店主亦是,最值得一提的就是旅粮总兵江淮英,真个是忠肝义胆,少有的英魂!提起此人我老瞎子都不得不暗竖大拇指,在心中赞叹。 有人问了:在文王手下有一个叫窦焕的工部侍使死得也很壮烈,他是不是? 我说:窦焕,忠烈之士也!我也希望他是,可惜他不是,这话也不由我老瞎子说了算!可据说后来他在银河天宫做了天玺大臣,因为在这部书里边没有做具体交待,也不知是真是假!可有据可查的是:刚才提到的这几位在后来的《水浒英魂纲》里头可都各有出处,不过在本部书里头,关于天罡地煞的故事只说了点皮毛而已,记得我老瞎子前些年也曾讲过一个故事,叫做《天罡地煞全传》,在这部书里面,详细描述了上至秦始皇开疆统一六国直至北宋一百单八英魂大闹明阳界的故事,此间每一个天罡、地煞都有一段悲壮离奇的情节,希望大家有所期待! 对了!前些日子李老板跟我说:他已经把我现在所讲的《神志新传》都录了下去,准备将来整理成书。当时也提到要在我讲完这部书之后,请我再继续讲《天罡地煞全传》,并且还要给我拍个“CT”以供大家欣赏,我老瞎子在这里一并表示感谢! 这时,服务员小韶(前不久才知道这姑娘姓韶,名叫韶琪)小声说道:八爷,不是拍“CT”,而是拍“DV”,就是录像的意思! 我老瞎子一听只好自嘲道:不管是CT还是DV,反正都是拍照。我老瞎子无福消受这些,也就管不了那么许多喽! 听大家笑过了一阵,我又开口说道:接续前言—— 话说九灵道长见天色已晚,便命令李三正鸣金收队,各归大营休息,待明日再伺机捉拿姜子牙。 单说姜子牙闻听哪吒、牛二在阵前失利的消息之后,在床上辗转反侧,彻夜难眠。是啊!哪吒、牛二乃是姜子牙灭商兴周的两员重将,就如同左膀右臂一般不可或缺!如今哪吒和牛二被商军拖入营中,生死不明,姜子牙能不着急吗?而更令他担心的也是最出乎他预料的,就是商军不知从哪突然请来了七十余位道士,更可怕的就是申公豹和九灵道长,此刻这两位道长的出现,已对陈塘关构成了巨大的威胁。 姜子牙思量了一宿,恍恍惚惚总算是挨到了天亮。闻听鸡鸣三声,姜子牙赶紧起身来到帅府,命手下擂鼓召集众文武商议对策。 姜子牙见文官武将均已到齐,便对众人说道:“现今闻太师已邀来了一干同门道人,二先锋哪吒、牛二已不幸身陷敌营,到现在生死未卜。贫道本欲前往昆仑山向师尊求助,怎奈阐教十二门徒皆在十绝阵中遭劫,被削去了顶上三花,一如常人。现在师父燃灯和元始天尊正带领十二门徒闭观静养,贫道求助无门,奈何?” 一旁李靖说道:“姜丞相不必为哪吒和牛将军的失利而忧心忡忡,哪吒、牛二皆勇有余而谋不足之人,此番被俘,纯属一时之间喜功好战、妄自轻敌所致。二人之中若有一人学得姜丞相之半点谋略,亦绝不会遭此厄运!” 姜子牙驳道:“李元帅有所不知,贫道曾和申公豹在银河天宫交过一次手,申公豹功力远在贫道之上,为此贫道亦险些命丧申公豹之手。而九灵道长又是截教第一门人,道行之高更是深不可测!故而贫道以为:以哪吒、牛二两人的功力,失足于申公豹和九灵道长之手,绝非偶然!” 李靖不以为然,反驳道:“道家亦有斗宝之说,若手中据有法宝,任凭你有再高的道行,在法宝面前也是无能为力!” 姜子牙应道:“哪吒乃莲花附体,又有天界法宝在手,按说必无闪失。由此可见九灵道长道行之高深,胸中必有降伏宝物的手段。” 李靖毫不气馁,争辩道:“宝物虽是灵巧至极,但欲善其器,必当利其器。哪吒自出世以来,一向不羁管束,目空一切。人言:‘傲而易失’!故此番遭擒,实属教训。” 姜子牙问道:“依李元帅之见,你我当以何为策?” 李靖一抖袍袖,在掌中现出玲珑宝塔说道:“姜丞相有打神鞭,我有玲珑塔。不如你我率队出战,你用打神鞭打死那个狗日的九灵道长,我用玲珑塔把那个狗娘养的申公豹给罩了,岂不省事?” 李靖这一席粗话把在场一干众文武都给逗乐了。姜子牙亦憋忍不住,笑出声来。 姜子牙待帅府大堂渐渐安静下来之后说道:“如若你我二人宝物重蹈哪吒的覆辙,其后果可想而知。况且,打神鞭乃天授圣物,岂能轻易使得?” 姜子牙一句话说得李靖羞面哑口,堂上顿时鸦雀无声。 这时,守门的卫兵跑上堂来一声呼喊,显得格外响亮:“报——南面有祥云向城中飘来,疑是有神仙下界,特报请姜丞相知道!” 姜子牙将头一歪说道:“此刻正值寅卯之间,南天有彩霞飘游亦是常事,何以断得乃神仙下界之兆?” 过不多时,又有一名卫兵跑上堂来高呼道:“上天有神仙下界,现已降至帅府阶前,请姜丞相、李元帅定夺!” 姜子牙闻听喜得面色潮红,忙拉着李靖率众文武出门迎接。 姜子牙和李靖尚未走出大堂,只见府门外高霞巍巍,紫气寥寥。姜子牙仰头一看,更是喜不胜收,纳头便拜…… 但见华彩之中现出六位仙神,这里,我老瞎子给大家一一言明。依次是:智多星诗琴、德义仙精卫、福星糊涂仙、天狼神元武圣杨戬,还有两巨人,一个是开天圣使盘古,一个是擎天大力神夸父。 若问六仙神因何而至?且听下回分解。 本书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五章 现神灵天钟空鸣 书接上回:若问诗琴、糊涂仙等六位神仙因何而来?这话还得从银河天宫说起。 话说银河跟诗琴正在广宁宫对弈,两人下到紧要关头,每落一子都屏息凝神,不敢大意,生怕一招失算,满盘皆输。 这时,离山圣母秀可在精卫的搀扶下,缓缓而入。 诗琴看见,忙落下一子,起身迎接。 离山圣母坐在诗琴的位置上,从精卫手中取过一卷画卷说道:“老身前不久在后宫书斋拾到一幅画,虽然有些破旧,但老身觉得这画上之人慈祥之余又带些许威严,是个难得的手笔,于是老身就拿了回去,重新装裱了一番。如今此画已翻旧若新,故拿来还给银河娘娘!” 银河接过画卷展开看了一眼赞道:“难得离山圣母这般高龄竟有如此精巧的手艺,将一幅旧画修整得天衣无缝,宛若新作!” 离山圣母拉过精卫的手轻轻拍了拍说道:“娘娘若夸这手艺,老身也不推却。其实老身只不过动了点心思,这边边角角的活儿,都是我这宝贝女儿精卫亲手捣伺的。这可是花了她几天的工夫,教我这个做干娘的看了都心疼!” 银河见离山圣母又开始唠叨,顺便问道:“一连多日不见杨戬,他在宫中做些什么?” 离山圣母见问,拍着大腿笑道:“我这儿啊!如今就像个五六岁的娃子,整天缠着老身和精卫给她讲过去的故事,有时候追问起来,教我这个老婆子都难以招架!不过——他还是喜欢听精卫讲故事,总是拐弯抹角的打听过去两人之间的情缘。老身听得出来,精卫也是在跟他兜圈子,只字不提他们俩人以前的事儿,急得拣儿刺儿猴儿似的,抓耳挠腮。” 说罢,离山圣母叹了口气又道:“看来在先老身还真是错怪了他,这孩子对过去的事儿果然是一点都不记得啦!唉——这么好的一段姻缘就这么成了故事,可惜这么俊俏的小仙女精卫如今也只做得老身的干女儿,可真是……” 离山圣母的话匣子里仿佛是盛满了蹦豆,一旦打开就会不住地往外蹦。 这时,诗琴从银河手中接过画卷,一看正是自己所绘的子牙画像。诗琴拿在手里仔细端详,她恍然觉得画像上的姜子牙眉眼好像在动,瞬间变成双眉紧锁、满目愁云的样子。诗琴正在迟疑,宫外的天钟忽然长鸣三声。 银河凝神向离山圣母问道:“宫外可是起风?” 离山圣母想也不想答道:“老身临来之时,天色和婉,怎的竟会起风?” 诗琴将脸转向宫门说道:“凰娘请看,宫外端立的宫女裙带不飘,衣皱不展,鬓额帘垂,岂是有风的样子?” 银河一听皱眉道:“咦——这就怪了!既然未受天风,天钟因何自会空响?” 诗琴暗中早已屈指算定,接话道:“时才小女见姜子牙画像有灵光在动,想必是姜子牙神魂登天,撞响了天钟。” 银河向诗琴急道:“姜子牙魂叩天钟,定是有急难之事向天宫求助。你可快些下界,扶助于他!” 诗琴若有所思,缓缓答道:“凡尘之事,小女责无旁贷!只是如今姜子牙乃是安榜天使,在凡尘难免多有究戈。小女恐孤身下界,难以周全,故小女请求凰娘多派几个天使下界,以应对不测。” 银河展颜道:“诗琴此话正是应了本宫的心思,自打龙爷将磐龙天界的几位神妖召进银河天宫之后,我天宫内外日日难得消停,尤其是盘古和夸父两个,整天勾心斗角,戏打怒骂,真真假假,令本宫操碎了心。还有那个天杀的糊涂仙,更不是个省油的灯!三天两头便会究些事端出来,找我和龙爷评理,真是愁煞了本宫!” 银河说着话时,脸上露出了些许无奈的表情。 诗琴怡笑道:“亏凰娘说起!昨日小女见盘古匆忙从身边走过,小女以为出了什么事情,急急追问之下,盘古这才连跑带颠喘着粗气说道:‘洒家去桃园取根木杆,没听见小仙女精卫又夸俺会干活了’!” 诗琴模仿着盘古的样子,讲得绘声绘色,逗得在场的几位女士皆毫不掩饰,朗朗大笑起来。 精卫笑过之后解释道:“昨日小女子因裱画急需两根木棒作画轴,故而向盘古求助,顺便夸赞了他几句,未曾想他仅在个把时辰之内竟将画轴修得玲珑剔透,端正整齐。所以,刚才凰娘夸奖干娘裱工精巧,其实这里也有盘古的功劳!” 银河沉了沉说道:“盘古、夸父这两个诺大的汉子,在我银河天宫竟无事可做!常言道:闲汉日久必生事。我看盘古和夸父两个整日吵闹不休,其实并没有什么冤仇,多半是没事闲的!” 诗琴接话道:“小女见近日天宫倒是平静得很,好像是恢复了以往的常态,不知道这帮男人们都在忙些什么?” 银河摆摆手,做了个苦脸说道:“嗨,还提呢!前阵子龙爷跟糊涂仙两人在贻香园斗鸡斗上了瘾,这不?今儿个又把盘古和夸父两个给扯了进去。” 诗琴疑道:“贻香园自从建成以来一直闲置,怎么何时成了斗鸡场?又从哪里来的斗鸡?” 银河说道:“还不是人间的那个灶王神!他每年上界述职都会带几只雄鸡做礼物,灯芯是个娃儿性情,见了喜爱,便放在后花园假山内饲养,后来渐渐便成了群,亦成了天鸡。天宫扩建之后,灯芯便把它们放进了贻香园。天鸡生来好斗,龙爷时不时地也去贻香园看雄鸡们打斗,若搏得精彩,龙爷还会对灯芯大加赏赐。可自从糊涂仙来到银河天宫,这两人就开始打赌击掌,俨然成了斗鸡的行家。” 诗琴低垂着眼帘说道:“灯芯自打下界以来,我们一直都拿他当个孩子,宫里宫外无意之中都冷落了他。好在他喜欢玩耍,不经意之间又调养出了一群天鸡,给天宫凭添了许多情趣!” 银河忽然将话题一转,向离山圣母说道:“说起灯芯,本宫又想起了杨戬。杨戬如今也是天狼下界的神圣,可不要冷落了人家!” 秀可接话道:“不打紧(方言:不要紧)!拣儿现如今除了跟着精卫学些诗画之外,也时常帮老身侍弄些花草,有时也跟着老身修剪桑枝,纺纺丝线,倒是寂寞不来!” 银河叹了一声说道:“以杨戬这样的身份,如今令他在广慧宫修学女工,听起来简直就像天方夜谭!今日诗琴下界,务必请杨戬随同,千万不要令他在广慧宫磨削去了大丈夫的英雄本色!” 诗琴笑道:“杨戬若回到凡间,或许还能唤回一些从前的记忆!” 离山圣母立即接话道:“如此说若拣儿下界,须得让精卫也一同下界,兴许两人在凡间能擦出些火花出来也未可说!” 离山圣母说完,用眼睛一直看着精卫,精卫只是笑而不语。 银河用手在棋盘上一抹,把自己和诗琴辛辛苦苦创下的“天地”搅为一潭,然后对诗琴说道:“你速去贻香园把那个多事的糊涂仙连同盘古、夸父这两个黑冤家、死对头统统给我带下界,也省得龙爷天天从贻香园回来浑身一股鸡屎味儿!” 诗琴得了银河的凤旨,转身出宫。还没走几步,银河喊住说道:“后花园假山旁有条近路,只是不够宽坦,你可径去!” 诗琴闻听点了点头,又转身奔后宫而去…… 各位:现在咱们再将话题转回到陈塘关的帅府大堂。 话说诗琴率众神仙登上帅府大堂,见姜子牙、李靖携众文武齐齐叩拜,便下令命文臣武官统统退下,只留下姜子牙和李靖两个。 诗琴将姜子牙和李靖招至近前问道:“天界授榜已有时日,按说西周大军早该师出陈塘挥兵东进。不知为何至今尚束兵羁马,止而不前?” 姜子牙见问,只得将近日来如何破得十绝阵,闻太师又如何卷土重来,又将昨日哪吒和牛二不幸遭擒的整个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诗琴一听急问道:“牛郎和哪吒遭何人所擒?” 诗琴情急之中说出牛郎二字自觉失口,忙更正道:“我说的是牛二,牛将军!” 姜子牙答道:“这两人皆非等闲,一个就是申公豹;另一个是截教舵主九灵道长!” 诗琴屈指一算道:“牛将军和哪吒失足此二人之手毫不为怪,也是他俩当有此劫!” 李靖闻听舒了一口气说道:“照诗圣人这话说来,哪吒和牛将军并无性命之忧?” 诗琴点头说道:“今日是个满月的日子,我料定牛将军和哪吒必可脱身。” 李靖接道:“诗圣人恕在下愚昧,您刚才所说的话在下只听懂了一半。要说今日是个满月的日子,此话不假!因今个正是八月十五,是个月圆人圆的节日,城中百姓家家喜气洋洋,张灯结彩张罗着过节,可诗圣人又如何推断出牛将军和我儿哪吒竟因此而脱身呢?” 诗琴用眼睛盯着李靖说道:“李元帅,你亦是道门中人,五行玄术有天机之妙,岂可妄言?” 李靖闻听忙欠身道:“在下枉在道门修行,闻诗圣此言,方有所悟!” 诗琴正色道:“你且放心!今夜子时,必有人会救哪吒和牛将军脱身。” 诗琴说罢,招过杨戬耳语了一番。杨戬不住地点头,暗中受命。 诗琴又转向姜子牙问道:“今日是八月十五,乃是月圆人圆的节日,百姓们家家庆贺,你可知道?” 姜子牙点头笑道:“此乃民俗也,古来就有。” 诗琴说道:“姜丞相今日务必使全城张灯结彩,大宴三军,与民同乐!” 姜子牙一脸惭愧道:“城外商兵满营,如虎狼在侧,贫道何敢肆意妄行?若城外商军攻城,贫道又如何应对?” 诗琴坦然道:“你且只管在城门高挂免战牌,将城楼张灯结彩。若商军前来叫阵,自有人前去应付!” 姜子牙做梦也没想到,这件令他头痛了一夜的军中大事,被诗琴轻描淡写的几句话给说得忧患全无,好像是置身事外了一般。 各位:我老瞎子也觉得诗琴这事儿办得有点悬,可说书人讲故事那是自己的腿,别人的嘴,不能自己随便瞎秃噜。各位静心以待,听听明天我老瞎子怎么说…… 本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六章 杨戬受计救英雄 上一回说过:诗琴命姜子牙趁中秋佳节大宴三军,与民同乐。姜子牙虽然不甚理解,但诗圣的话,姜子牙怎敢不听? 姜子牙心怀忐忑,在城中与文武群臣祝歌宴贺,也算是搞得欢歌满城,好不热闹。 放下姜子牙率文武百官在城中欢宴咱先不提。再说商军大营之中,李三正刚刚吃过早饭,就听值日官入帐禀道:“九灵舵主和申公道长在帐外求见!” 李三正闻听急忙出帐迎接。 九灵道长见了李三正说道:“昨日西周两位先锋被擒,姜子牙必然恼怒万分。今日你尽早领兵到城前叫阵,我与申公豹率众道人为你观阵,若姜子牙胆敢现身,此生有来无回矣!是时,李文尉挥师奏捷,名扬天下,到时候高官厚禄恐拒之不及呀!” 说罢,九灵道长和申公豹相互对了对眼,都笑了起来。 李三正哪知道九灵道长和申公豹是肚脐眼放屁——那是咋响(想)的?这两位捉姜子牙是为封神榜而来,一旦他们从姜子牙手中夺得了封神榜,便会逃之夭夭,哪里还会管你李三正脱身脱不了身? 李三正被九灵道长一句话说得满怀畅意,精神抖擞。他点齐五千兵马来到城前,高声叫阵。 李三正派人喊了半天,嗓子都快喊哑了,就是不见城上有任何动静。 又喊了好半天,只见城上现出一人,此人打着赤膊囫囵道:“城下的丧(商)门军大清早瞎吵操个鸟粪(甚)!” 这人好像刚睡醒的样子,说出话来有点大舌头,含糊不清。只见他说着话,用竹竿挑着块免战牌挂在城楼上,转身而去。 李三正一见城上高悬免战牌,便回身找九灵道长商量。 九灵道长哼了一声说道:“姜子牙乃是个道门中人,不会不顾及颜面。你给我多派出几个人,在城下把姜子牙给我尽情地辱骂。我就不信,他竟会做一个缩头乌龟,不肯露面?” 李三正依计而行,派出十几个嗓门大的士兵,其中一人高声骂道:“城中姜尚,有屁不放!免战高挂,缩头王八!” 紧接着十几个士兵齐声哄道:“龟孙子,龟孙子,龟孙子!” 这时,城上又现出一人。这人披着衣服,袒胸呼道:“城下那些叫龟孙子的听真!我家丞相说啦:你们的屁放得够响!不过,今天是中秋佳节,我家丞相欲在城中犒赏三军,与民同乐,没工夫听你们放闲屁!若有本事,打进城来,我家丞相用猪羊款待!” 说罢,这人打了个哈欠,隐身而去。 城下的十几位士兵被羞得满面通红,转身正欲向李三正禀告。李三正怒道:“没用的东西!给我继续在城前叫骂,若姜子牙今日不出城,拿你们以抗令处置!” 这十几位士兵无奈,只得厚着脸皮回到城前叫骂。可是从早上一直骂到中午,城上再也无人回应。这十几个士兵骂来骂去自己都觉得无趣,所以这骂声也是越来越没底气,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直至只有自己人才能听到算拉倒! 这时,忽然城上烟火四起,过了一会,又见城上白雾弥漫,水汽蒸腾。城下的士兵们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事,只见城上现出几位大汉,其中一人高呼道:“今天是八月十五,是个月圆人圆的日子。我家丞相不忍见城下的商兵们背井离乡,徒行远征,使佳妻独守空房,父母无人孝守。我家丞相以德载物,念及城外官兵也是父母骨肉,不忍见月圆之夜骨肉难聚,特舍牙隙之疵,奉送三头生猪以示慰问!” 说罢,这人同几位壮汉一起,从城上抛下三只退了毛的大白猪。 李三正回头一见士兵们皆被勾起了思乡之情,一个个暗自掩泪,也不忍痛声责骂。于是他催马来到九灵道长面前,请求对策。 九灵道长冷笑一声说道:“此姜子牙攻心之策也!意在惑我军心。你我暂且收队,将辕门紧锁,不可中了他们的奸计,被他扰乱了人心,伤了我军的士气。” 李三正立刻下令:鸣金收兵!他立于辕门内侧,见士兵们一个个面色沮丧,精神萎靡,便又来到九灵道长跟前说道:“今天确是中秋佳节,大军劳师远征,理当犒赏三军!” 九灵道长道:“此你军中内务,李文尉在营中杀猪宰羊,本道长并不过问。” 李三正哭着脸说道:“大军出师月余,至今不见朝中补给。现今三军粮草皆已吃紧,哪有猪羊可杀?” 九灵道长想了想说道:“你可在附近村中找百姓想些办法,只要挨过了今天,明日必出师奏捷!” 李三正急道:“此处除了陈塘关,方圆百里皆无人家,教在下去哪里寻找百姓?” 九灵道长将眉一扬说道:“李文尉好没道理!你乃三军统领,军务之事,何以跟本道长喋喋不休?” 李三正欠了欠身,陪笑道:“在下因内务紧急,中秋夜无有荤腥为士兵开斋,故想欲宰杀几匹战马,以应燃眉之急!” 九灵道长闻听将眼睛一立怒道:“战马乃军中之要,将无马何以为战?你在行伍随军多年,岂不知‘三军在后,一马当先’之理?” 李三正被九灵道长怒斥得羞颜无地,只得悻悻而退。 九灵道长余怒未消,又喊住李三正命道:“你速派一队士兵去山中砍伐林木,在明日前修造六十架云梯。若姜子牙再不出城,我大军即可攻城。” 李三正诺了两声,回到中军大帐,一筹莫展。李三正心说:今天本当乘昨日之捷,一展威风,不想反被城上的守军羞辱,到现在弄得军心涣散,毫无斗志,奈何啊奈何? 李三正想到这哀叹了一声,又想起九灵道长命自己修造云梯之事。李三正暗念道:攻城,非我所欲也!现如今只能是找个因由,搪塞一日算一日。如今闻太师已死,侄儿李云豹亦战死阵中,我李三正若能全身而退,就已算是万幸了…… 李三正在帐中思来想去,忽觉神明顿悟,暗忖道:功名如尘烟,此话不虚也!若驾驭得当,可青云直上,傲视群雄;若过于强求,枉丢了性命不说,还会落得灰头土脸,身败名裂!现今我已顾不得体面之事,有道是:苟活一日算一日! 想到这李三正将牙关一咬,命值日官召来几员部将说道:“今日是中秋佳节,我李三正无能,讨不来猪羊为三军庆贺,只好劳烦各位将军辛苦一趟,趁夜幕之时,将陈塘城下的三头生猪驮回,权当犒赏三军。” 说罢,李三正将辕门钥匙交给几位将官,又继续说道:“我李三正本为文官,将兵之事非我本职,若明日姜子牙再不出战,我则以三军无粮为由,兵退朝歌,若纣王降罪,皆由我李三正一人承担。望各位能审观世局,早早卸甲归田,回家赡养父母,携妻抚幼,宁与垄亩为生,也绝不枉入风尘半步,切记——切记!” 说罢,李三正泪如雨下。 这几位将官本都是无名之辈,哪管那么许多!得了辕门钥匙,青天白日便各骑战马,拥出辕门,将生猪驮回大营,命炊事官生火启灶不提。 单说到了明月朗照之时,只见陈塘城上彩灯高挂,一阵悦耳的琴声伴和着一缕清甜的歌声从城上娓娓飘来。商军营中士兵吃罢晚餐,各个思乡心切,寂寞难耐。忽闻城上琴声曼妙,歌喉婉转,皆步出帐外,促足观望。 歌中唱道: 明月照东窗 清泠似寒霜 天涯共此时 无由黯神伤 红裳出西岭 归来草木黄 关山灰似铁 望眼何茫茫 衣甲寒彻骨 腹中无暖粮 高堂空对月 无人奉羹汤 情切思归途 弃甲络垄旁 携妻子在侧 合欢聚一堂 帐外的官兵听见,无不动容,有的竟忍不住大哭起来。 九灵道长出帐见士兵有的翘首观望,有的低头垂泪,唤过李三正斥责了一遍,命李三正传令军中回营休息,任何人不准出帐,违令者斩。 军令一出,将士们只得各归营帐,有的倚在帐门旁悄悄偷听,有的三两人凑在一起轻声私语…… 话说临近三更时分,李三正在床上恍惚间忽闻帐门一响,一个人影钻入帐内。李三正忙起身掌灯一看:原来来者乃是申公豹。 李三正揉着眼睛问道:“申公道长深夜至此,可有急事?” 申公豹轻声说道:“吾非申公豹,乃是上界的天神杨戬。” 杨戬说着话将身形一晃,现出了本来面目。 李三正忙叩拜道:“不知天神驾临,小的多有慢待!” 杨戬打断李三正的话说道:“姜丞相知道你是个聪明之人,此番举兵来犯皆是受了申公豹和九灵道长的胁迫。今夜子时,姜丞相将夜袭殷商大营,特派小神晓谕李大人知道。若李大人能深明大义,率队归降,则一世英名不辱,且可保全几十万士兵免受杀戮,乃德誉双兼之举也!” 李三正又拜了三拜说道:“小的愿弃商归周,辅佐武王成就千秋大业!” 杨戬道:“李大人请起,小神还有一事求李大人相帮。” 李三正起身说道:“上神有事尽管吩咐,小的照办就是!” 杨戬问道:“哪吒和牛将军身在何处?可有性命之忧?” 李三正马上陪笑道:“上神欲救哪吒和李将军脱身并不难,待在下引路便可!” 李三正说着话看了杨戬一眼又道:“今夜月光明媚,若你我如此前去,恐被人撞见引起骚乱,还望上神变化成申公豹的模样,免得被人察觉!” 杨戬道:“李大人头前带路!” 说话间杨戬已化作申公豹,随李三正而去。 李三正带着杨戬出了大帐,在营寨之间拐弯抹角来到后营,最后他来到一座铁皮营牢前对守门的两位士兵说道:“申公道长今夜有要事欲问牢中的两位囚犯,速开门侍候!” 守门的士兵不敢怠慢,忙取出钥匙将牢门打开。 李三正闪身步入营牢,杨戬紧随其后,他进了牢门,又将身体探出门外,向守门的两个士兵招了招手。这俩士兵以为申公道长有话吩咐,皆俯身来听,被杨戬劈出两掌,当场毙命。 此时,李三正乘着铁窗投来的月光将牛二的绑绳解开,伸手又去为哪吒松绑,可他费了半天劲,就是解不开。杨戬走近一看,见是捆仙绳,知道是仙家宝物,暗念咒语,捆仙绳立刻松开。哪吒一喜,将捆仙绳纳入囊中。 杨戬现出原形说道:“我乃上界杨戬,受姜丞相之托助二位英雄解危。李大人现已弃商归周,两位不可伤害于他。” 哪吒跳将起来冲到李三正面前说道:“亏你处事聪明,救得小爷不死!快将我那三件宝物归还于我!” 李三正忙摆手道:“三太子切莫高声,随我去取便是!” 说罢,李三正带着三人走出铁牢。 行不多远,李三正指着前面的一座仓库说道:“三太子请放心,你那三件宝物下官已妥善保管,万无一失!” 说着话,李三正将手伸向腰间去取钥匙。 哪吒乃是个急性子,哪里肯等待,他几步冲上前去,一脚踢开了仓门,径入仓中取回了自己的宝物。 哪吒得回了宝物,这才与牛二一起向李三正施礼道:“多谢李大人救助之恩!” 这边李三正和哪吒、牛二三人正在相互行礼,那厢杨戬已几个箭步奔粮草囤而去。只见杨戬口吐神火,一个草囤立刻烈火熊熊。 李三正忙上前阻止道:“上神切莫鲁莽!稍后姜丞相率兵来袭,此粮草尽归西周所有,烧之岂不可惜?” 杨戬回头一笑道:“李大人休怪!此为陈塘出兵之号也,小神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说罢,杨戬口一张,又引燃了一个粮囤。 哪吒一见,将风火轮望空一抛,暗念风火二诀。只见风火轮吐着烈焰,在粮囤间跳来跳去,顷刻间将这波涛般的粮营草寨化作一片火海! 商营之中一见火起,睡梦中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又见陈塘关大门四开,千军万马如决了堤的洪水,奔涌而出…… 正是:月圆之夜巧施计,浑将胜勇出城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七章 李靖挥锏踏敌营 上一回说到:杨戬救出哪吒、牛二两人之后,又火烧了商军后营的粮草。咱说过:这乃是陈塘出兵的信号。 有人说了:李三正已经归降西周了,干嘛还出兵袭营?教李三正来个“秋收起义”,窝里反不就得了?凭啥还费这份牛劲,这都谁的主意? 各位:我说大家稍安勿躁!听我老瞎子将这故事的前后经过慢慢铺张,给大家一个完整的交代。 其实诗琴率众神仙来到帅府大堂之后,一共只做了三件事。第一,她先向杨戬密授机宜,命杨戬化身深入敌营,争取劝商军首领归降西周,这样就能省去许多不应有的杀戮和伤亡。其次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就是诗琴要求杨戬在三更子时之前救出哪吒和牛二,然后点燃商营军中粮草,以引起商营军中混乱。这样,周兵正好趁乱出兵袭营。 有人问了:杨戬这么大个人在商营中转悠了一天,他躲哪儿啦?怎么没教商兵当作奸细给抓起来? 我说:那哪能啊!从前咱们不是说过,杨戬早就练成了百变神功,有七十三变化之手段!自打杨戬魂归天狼之后,等于说是修身再造,此时的杨戬已经是脱胎换骨,尽管已不记得自己在凡尘中的许多事,可这百变神功可是更加的如火纯情。他现在能够随心而欲,想变什么就变什么。 当时杨戬化作一只飞蛾,一直就落在李三正的肩膀头上。因为他一入营便了解到,这个李三正乃是三军的统领,正是自己欲劝降的主帅。可李三正从早到晚总是随从不离左右,杨戬也一直没有现身出来的机会,不过从李三正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杨戬早已看出,李三正对九灵道长的行为深怀不满,厌战退兵之意强烈,这使得杨戬对劝降李三正已有了**分的把握,于是他放下心来,在李三正熟睡之后,又飞出帐外,把个商军大营探得仔细明白。他瞅准了军中粮草的位置,这才化身申公豹,引出了上一回咱们说过的一段故事。 翻回头咱们再说诗琴做的第二件事情:其实从早上一直到中午,在城头上发生的一切都是诗琴导演做的戏。她利用中秋佳节人人思乡思亲这样一种心理,大做文章,旨在瓦解商军的斗志,使之军心涣散,从而也激化了李三正和九灵道长之间的矛盾,为杨戬劝降李三正做了第一手准备。 又有人问了:月高灯明之时,在城上赋曲的人是谁?不会是德义仙精卫吧? 我说:这您还真是猜对了!不过这可不是诗琴的主意。精卫出身凡尘,对当晚的月色佳景深有感触,同时精卫又是个多怀善感的女人,他面对孤月,触景生情,主动要求登城演一曲伤怀的诗赋,给商营军士的焦心再凭添一把火…… 这时有人开起了玩笑,高声道:八瞎子你先别动,再动我毙了你!我先审你两句,要说这中秋佳节,吟诗赋曲古往今来倒是屡见不鲜,可怎么就那么巧!有人唱歌有人伴奏? 我老瞎子笑了声说道:这位可能是半路出家的二五和尚,大概是新近才来的听客!今天我老瞎子再怎么给你面子也不能为你一个人翻老黄历。不过你问这话也对,我老瞎子有必要在此做一点补充。 要说这精卫自打得了白玉琵琶之后,那真是爱不释手!这次随诗琴下界,精卫顺便就将琵琶带在身上。这里还有个缘由:因为现如今精卫手中的琵琶已不仅是乐器,而且还是件神奇秘密武器。这一情节我老瞎子从前曾给过交待,今天就不再赘述。 话说精卫登上城楼,怀抱琵琶,安然端坐。一曲美妙的歌声伴着动人的琴声,这真是同声一曲,境遇不同,感受迥异呀!不说精卫在城上这袅袅一曲听得商营中的官兵潇然泪下,这可美坏了城上守城的士兵。仙女临凡,即弹即唱,这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哇!这要是搁现在,哪个著名歌星来开演唱会,还不要钱,那不得挤得人山人海呀!到时候您走着瞧:丢鞋子的、找袜子的就连那手机、钱包都丢!怎么呢?把贼都给招来了呗! 我老瞎子说这话的意思就是说人家精卫不仅琴弹得美、歌声美、而且人更美!尤其是在这皎洁的月光之下,在彩灯的映衬之下,城上的士兵真是大饱了眼福!这个说:嗯,这辈子没白活!那个说:我就不,我这辈子死仨来回都值呀!您听着没?一辈子死仨来回,想的倒挺美! 现在咱们言归正传,再说诗琴这第三件事:等到了晚上,诗琴找来姜子牙问道:“姜道长,今日在城中欢宴的景象如何?” 姜子牙答道:“今日适逢佳节,军士们各个欢歌舞蹈,群情高涨!” 诗琴闻听点头说道:“好!” 姜子牙心说:这还好呢啊!这样下去,士兵们各个吃得肥粗老胖,这仗还打不打了? 诗琴摆手让姜子牙坐下,这才吩咐道:“你速去与李靖一起挑选三千精兵,务必要骑术上佳的,今夜子时我要你出兵袭营。” 姜子牙抠了抠耳朵,心说:我没听错吧!三千兵马?城外可是三十万大军呐!这不是拿肉包子打狗嘛!光屁股打狼——胆儿挺大,也太不要脸了吧! 姜子牙这心里头糟话还真不少!可就是一句都没敢说出来。他呆坐在那里,对诗琴的话如若闻风。 诗琴早看出来,姜子牙是心里有一肚子的话没太敢说。 诗琴笑了笑,缓缓说道:“兵不在多,而在于精。现在商营军心涣散,即使面对三千兵马亦无还手之力。此番出袭,意在搅乱商军的阵营,使其溃散。这样,糊涂仙、盘古等人才好专心对付这帮妖道。” 姜子牙合掌道:“诗圣毋庸多言,贫道领悟了!今夜贫道必率兵亲出陈塘,将那妖道一个个打杀!” 诗琴晃了晃头说道:“今夜自有李元帅带兵出城,你我只在城上放眼静观既可。” 诗琴见姜子牙再不吭声,便又嘱咐道:“千万告诉李元帅,在出关之前将士兵各个脸上用锅底灰涂黑,以示区别,免得乱军之中误伤了自家兄弟!” 姜子牙听得明白,暂别了诗琴去找李靖交待军务大事…… 话说商军后营有个炊事官,自打随闻太师出征以来,也难得开一次荤灶,这次他利用掌勺的机会,偷偷摸摸藏了一块肉在炉灶下面。这小子趁半夜无人之时,悄悄出来取肉,他刚刚将大锅扣过去,把手伸进炉灶下面四处翻找,忽然粮囤起火,营中大乱,紧接着见西周的马队踏营而来,吓得这小子慌乱之中绊了一跤,脸正戗在锅底上。这小子爬起来一捂脸,当时就给自己涂了个黑脸! 这时,一个士兵飞马而至,见这个炊事官是个黑脸,便说道:“噢——原来是自家兄弟!” 说完,打马向回冲去。 这炊事官见自己狼狈之余,竟捡了条性命,于是但凡有人从自己身边经过,他都告诉:“快将脸用锅底涂黑,周兵见黑脸的不杀!” 不多功夫,后营这近百口大锅都被掀了个底朝上,有几千官兵都成了黑脸! 正巧李靖手提金锏穿营而过,见营中突然出现了许多涂黑脸的士兵,心说:今夜未带步兵出关呀!八成是姜丞相另有安排也未必可说。 李靖在乱营之中穿行而过,也没工夫多想。此刻,他急于想找的,就是哪吒和牛二。 当时李靖见有许多商兵从大营的东北角夺路而逃,便冲过去立马堵住逃兵的去路大声喝道:“陈塘李靖在此,还不快速速归降,留得尔等性命!” 这些商兵还真听话!纷纷弃了兵器,跪地投降。不多大工夫便黑压压跪倒一片,把后面商兵逃跑的出路给堵了个严严实实。 其实此刻哪吒、牛二和杨戬跟李三正正在大营的东南侧。这大营的东南侧也有个豁口,哪吒、牛二见有商兵由此逃出,便和杨戬、李三正四人一起拦住外逃的商兵。 李三正在前面将手一推呼道:“我李三正已归降西周,想保命的,请速速跪在本官身后。我李三正说话算话,必保得大家性命无忧!” 李三正这话还真好使!据说到了后来,跪在李三正后面的商军无可计数,只能用漫山遍野这句话来形容。 现在咱再说九灵道长和申公豹。 话说九灵道长在帐中闻听帐外一片嘈杂,忙起身出帐来看。他眼见陈塘骑兵踏营而来,所到之处势如破竹,如入无人之境。 九灵道长忙招过申公豹和众门徒说道:“西周马队夜袭我殷商大营,乃欺商营无将也!区区千骑兵马,竟敢在万众军中耀武,我等不可坐视,须得各展身手,将这些狂妄之徒一扫而尽,方显我等道法不虚!” 九灵道长话音未落,忽见从陈塘城上飘来一朵祥云,云中现出糊涂仙和盘古、夸父两个。糊涂仙按下云头,一眼瞧见申公豹,说了句:“有精神!”便拍着巴掌奔申公豹而去…… 各位:这回糊涂仙可真是来了精神!他目不斜视,直奔申公豹而去,这才引出一段“九头龙大战九灵怪”的故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文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八章 李靖怒打申公豹 书接上回。各位:您说糊涂仙为啥一见申公豹这么高兴?其实这缘由我不说大家也应该知道。只因申公豹和姜子牙在广宁宫比武之时,申公豹横出一掌,差点要了姜子牙的命。好在当时盘耕用灵功阻止了糊涂仙的一记化魂掌,不然申公豹也不至于活到今天。糊涂仙虽然当时没说什么,但他早已将这股暗恨记在了心头。另外,糊涂仙凭借自己的一双阴阳眼,也早就认出申公豹那是脑门子上的臭虫——不是个正经痦(物)! 放下糊涂仙来战申公豹咱先不说,再说说盘古和夸父两个。 夸父早在云端之上就看见了前边空地上的这帮道人,夸父用手一捅盘古小声嘀咕道:“老哥哥,您看见没?那边可有一堆道人,一个个白帕缠头,跟那包子似的!待会儿你老兄可得手下留情,给老弟留几个尝尝!” 盘古一拍夸父肩膀说道:“俺老哥俩那还用说?在银河天宫待命这阵子可把我老盘憋得够呛!昨天找机会拍死了两只不听话的天鸡才算是解了手痒。今日下界开荤,这些个‘包子’是你一半我一半,我老盘决不多吃多占!” 这盘古说得挺好,可是一旦动起手来,早把刚才说过的话忘在了脑后。只见他抡起一对开天神斧,神锋所到之处是血光飞溅,尸横一片。 夸父一看急了,忙拦住盘古说道:“老哥哥,你可杀过界了!这边的‘包子’可都是你老弟的。” 盘古用胳膊肘一顶夸父满不在乎地说道:“什么过界不过界的!咱兄弟俩谁跟谁呀?不过多吃你几个‘包子’嘛?俺老盘闲着也是闲着!” 说罢,盘古挥板斧又撂倒几个道人。 夸父情急之下施展神功,移来一块小山大小的巨石。只见他单手一震,巨石顿时化作一个个碾盘大的石块,将这些四处奔逃的道人一个个压在石块下面,动弹不得。 盘古正杀得起劲,见夸父用飞石将这帮道人一个个压住,知道自己的杀戒已经是开到了头,可一时之间又收不了手,于是就在石块上一顿猛削。 夸父走过来笑道:“老哥哥,你这是做的哪门子功课?” 盘古口中振振有词,道:“俺见这石头下面压个道人,怎么瞅怎么像个活王八!俺干脆替你动动手脚,把这王八盖子修得浑圆一些,再将这帮道人的名字一个个刻在上面,这好歹也算是留个纪念不是?” 夸父听盘古这么一说,也不再阻拦。只见盘古挨个将石块削得跟乌龟壳相仿,又逐一问明了姓氏道号,一一刻在上面。 待盘古停下手来,夸父笑呵呵近身说道:“老哥哥,你这王八工程可是完工?” 盘古将神斧在手上一掂说道:“怎么?老弟还有什么收尾巴的活要帮忙吗?” 夸父连忙说道:“不敢有劳你老兄大驾!老弟只想借哥哥的神斧一用。” 盘古闻听将双斧背在身后,他头向前一伸说道:“这个容易!麻烦你把老兄这颗人头先拧了去,然后再提着耳朵问一问,看俺能不能答应?” 夸父一翻白眼说道:“老哥你不借就说不借!干嘛跟老弟我兜圈子?下回要是再这么说,老弟我可要动真格的!” 盘古嘿嘿一笑道:“借,那是当借!不过这神斧可是一对。要不咱老哥俩各持一斧,你这头,我那头,咱两边同时开剁,比一比看谁剁得快,看谁剁得干净利落,你看咋样?” 夸父用手将盘古一推说道:“得得……得!别老拿自己不当外人!这‘包子’你吃的够多了,还想在这拿老弟这几个开荤?您一边儿歇着得了!” 说罢,夸父招过一个挎腰刀的士兵过来说道:“喂!把你那腰刀借俺使使,今天俺要杀几个王八给兔羔子看!” 盘古听了将头一拧,把双斧插在背后。 夸父从士兵手中接过腰刀,摆弄了半天皱起了眉头。怎么呢?夸父是个巨人,手太大!士兵的腰刀放在他手里,别说用,拿都不好拿! 夸父将腰刀望地一扔说道:“还是麻烦这位小兄弟替俺代劳!不过,你可得听俺的,俺叫你剁哪个就剁哪个,可不许擅自做主!” 这士兵从地上捡起腰刀连连答应。 夸父走到一个石龟前,他俯下身子详细问明了姓氏、道号,又向持刀的士兵说道:“给俺看看这王八壳子上写的对是不对?” 这士兵仔细看了看说道:“禀天神大人,都对!” 夸父这才下令道:“把这个王八脑袋给我砍喽!” 士兵手起刀落,将这位道人的人头斩下。 夸父又问明了第二位道人的姓氏、道号,然后还是让士兵核对。 士兵看了一遍说道:“启禀天神大人,这个不对!” 夸父低头问道:“差哪儿啦?” 士兵仰着头答道:“这道长说姓冯,可龟背上刻着姓马,差了俩点!” 夸父挠着脑袋说道:“哦——差的还不是一点半点的,差了两点儿!” 夸父忽然将眼一瞪说道:“先把这家伙的俩耳朵给我割下来,再问问他姓冯还是姓马?” 这士兵手还真利落,噌噌两下就把这冯道长的耳朵给削了下来。然后这士兵大声说道:“你死到临头还敢抵赖!说——到底姓冯还是姓马?” 这道长一听暗暗叫苦,心说:杀人不过头点地,可也没见过这么折腾的呀!如果我还说我姓冯,不得再把我眼珠子给抠瞎啦?得了,我姓马吧,省得在这活受罪! 这冯道长想了想赶紧说道:“我姓马,姓马——呀!” 夸父这才挺起身子说道:“人命关天,半点都马虎不得!”之后,他又低声嘀咕道:“今天还算俺走字儿!他要是说他姓驴,俺还得给他安条尾巴!” 夸父自言自语了几句,然后果断地一挥手道:“验明正身,给我砍!” 这士兵早等得不耐烦了,听了夸父这话,一刀下去,就把“马”道长给砍了。 这边夸父不紧不慢,一个个地仔细盘问,那边盘古可受不了了。他凑过来,围着夸父的屁股后头团团转,边看边咂嘴说道:“这‘包子’还是一个一个的慢慢嚼方觉得过瘾!可惜你老兄我口儿太急、手太快!也没仔细品一品到底是个啥滋味?” 夸父小鸡子护食似的用身体挡住盘古说道:“你老兄多吃了我多少‘包子’?还在这哭穷?你给我一边儿呆着去!啊——” 盘古一边退一边搓这俩大手,一冷眼瞧见身边不远有一个道人没心没肺,在那里偷笑。盘古脸一红,怒上心头,走过去抽出板斧一斧子就将这道人的脑袋给剁了。 夸父看见,忙跑过来急三火四说道:“你老兄也没问问姓甚名谁,待会儿那士兵过来问,要是差半个字儿,可别怪你老弟翻脸!” 盘古一脚将这道人的人头踢得老远,然后说道:“啊——你问吧,肯定没错!” 夸父招过拿腰刀的士兵说道:“你给俺好好看看,这龟背上写的啥名儿?” 士兵歪着头,刚念出两个字:“全——真——” 盘古急了,立着眼打断士兵吼道:“你他娘会不会念字儿!哪有你这么念的?应该从下往上念!” 盘古这一吼差点没把这士兵给吓趴下,他哆哆嗦嗦又看了一眼,念出仨字儿:“真——王——八!” 盘古哈哈大笑道:“你看,我说错不了吧!感情这还是个真王八!” 夸父将信将疑上前细看了一眼说道:“老兄,不对!我瞅着上面那个‘八’有点别扭。” 盘古一把拉过夸父边走边说道:“不别扭,俺老盘刚才这一板斧特他娘的顺手!”接着,他指着前面的一个道士说道:“你看那道人,都等急了,在那直点头!你还不赶快过去结果了他?” 其实这位道长是被石头压的,在那一个劲的倒气儿!一见盘古拽着夸父奔自己而来,心说:“得,算我倒霉!” 各位:说了这么半天差点没把正茬给忘了!咱们还得接着说“糊涂仙怒打申公豹”这一节。 话说糊涂仙一见申公豹,怒火上涌,上去就是一掌。申公豹也不含糊,使出全身解数,跟糊涂仙你一拳、我一脚的对打起来。申公豹哪是糊涂仙的对手?不出十几招便已经身形见拙。九灵道长一看申公豹要吃亏,一招饿虎扑食,奔糊涂仙而去。 糊涂仙见一道黑影奔自己而来,忙闪身躲过。他瞪圆了那双阴阳眼仔细一看,认出了这个九灵道长就是当年的九灵仙。 糊涂仙将袍袖一挽,道了声:“呦喝——这个可是真精神!” 说着话,糊涂仙将胸脯一挺,来取九灵道长。 申公豹一见,心说:我还在这等什么呀?赶紧逃命吧! 申公豹想到这一纵身向后逃去。 此时在城上观战的精卫看见,提着琵琶凌空追去。精卫眼看申公豹就在前边不远处,正欲拨动琴弦,暗念咒语。这时申公豹察觉身后有道白光向自己飞来,忙从怀中掏出金砖望后抛打。精卫手抚琴弦,见一道金光奔自己飞来,待看清来路,躲闪已经来不及,只得一咬牙,伸手接住,见是一块金砖,精卫暗暗一笑,纳入怀中。当她再举头一望,申公豹已不见了身影。 放下精卫回到城上咱且不说,再接着说申公豹。 话说申公豹在精卫手中逃过了一劫,心中暗自庆幸。他奔逃之际,怕后面有人追袭,只顾回头张望,没留神正撞见正在巍然鹤立的李靖。 李靖一见申公豹,高喝一声:“哪里逃!”飞马来战。 申公豹逃命还来不及呢!哪有心思打仗?他一侧身绕了个弯子,逃了出去。 李靖一抖手,掌中现出玲珑宝塔,他喊了一声“着!”只见玲珑塔飞奔申公豹而去…… 各位:若问申公豹能否在李靖的玲珑宝塔之下逃过一劫?且听下回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九章 九头龙大战九灵怪 书接上回:话说李靖见申公豹要逃,忙掷出八宝玲珑塔,可惜李靖情急之下来不及念咒语,玲珑塔发不出神威,只如同器物一般,正打在申公豹的后脑勺上,直打得申公豹“呀——”了一声,摔倒在地。他顺势在地上连打了几个滚,鼓足神力,扬起一片尘土,然后暗念神诀,借土遁而去。 李靖被申公豹搅起的尘土障住了眼,待尘埃落定,已不见了申公豹,只得拾回玲珑塔,纳回袖中。 再说糊涂仙和九灵道长。这俩人各展神功,直打得阴云沉沉、星月无光,从营里杀到了营外,又从林间杀到了山坡。糊涂仙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出当初十日中天之时,草枯河干的惨烈景象。此时他又想起自己因盗龙丹差点没丢了性命,不由得怒火翻浆,使出一招火龙掌,只见一条火龙推着一股撼人的威力,奔九灵道长而去。 九灵道长毫不示弱,只见他身形一晃,现出九头十八臂,一招降龙十八掌,把糊涂仙给震了个趔趄。 各位:您瞧着没?这才是真正的降龙十八掌!在座的若有喜欢看武侠的,里边总说降龙十八掌如何如何,其实那都是扯淡!告诉你:惟独九灵道长这一手才是正宗的一招十八掌。对了,我还听说江湖中有一招武林绝学叫做六峰掌,就是说你若是挨了他一掌,身上会出现六个手指印。今天我老瞎子告诉您:这个您也甭学,因为这小子肯定是个六指! 回接前述:糊涂仙一见九灵道长现出九头十八臂,起初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待他再定神一看这才明白,原来这九灵道长的身子上面除了挤出了一大堆脑袋之外,还枝枝丫丫伸出了十几只手臂。 糊涂仙仰头笑了笑说道:“好大棵椰子树!” 说罢,糊涂仙使出九九八十一式地蹚拳,专攻九灵道长的下盘。 糊涂仙本来个头就矮,这八十一式地蹚拳招招不离九灵道长的下三路,九灵道长头重脚轻,空长着十八只手臂派不上用场,只得落荒而逃。 糊涂仙冷冷一笑,暗念起“糊涂咒”。只见九灵道长一头栽倒在地,紧接着他一骨碌爬起来就逃。 糊涂仙又念“糊涂咒”,九灵道长又是栽倒了爬起来又逃。 糊涂仙再念一遍,九灵道长仍是如此。 糊涂仙拍着后脑勺暗问:今天这“糊涂咒”怎么不灵了? 各位:在这里,我老瞎子插言一句:不是糊涂仙的摄魂咒不灵,而是因为九灵道长是九灵仙的元神,是九魂归一体!拿通俗点的话来说就是他有九个脑袋,只要有一个脑袋还清醒,他就知道赶紧爬起来跑! 话说九灵道长趁糊涂仙迟疑之际,化作一道灵光,直奔山顶而去。 糊涂仙正欲起身追赶,忽听山顶传来一阵隆隆之声,紧接着就见有九根缸口粗的树木从山顶滚滚而下。 糊涂仙笑了声道:“呀咦——有本事!” 他口吐神火,将九根滚木瞬间化为灰烬。 还没等糊涂仙喘口气,只听“轰”地一声,从山顶现出一团白光,转眼变成一条飞瀑,卷着九个猛蛇般的浪头,奔糊涂仙扑来。 糊涂仙高叫一声:“有精神——”!化作一条九头飞龙,迎着奔涌的浪头,盘旋而上。只见他大口一张,竟将这奔涌的飞流吞入口中。九头龙异常兴奋,他腾入云霄之上,摇头摆尾,发出一阵长长的龙吟。之后,又一个猛龙翻身,落回地面。 糊涂仙现出原形,哈哈大笑。就在糊涂仙畅笑之际。他忽觉有一团凉气由肺腑夺口而出,糊涂仙凝神一看,见一团幽灵闪着忽明忽暗的光在糊涂仙头上飘来飘去,虽然幽光之中有许多魅影纠葛在一起,可糊涂仙仍然认出,这团魅影就是九灵仙。 只见九灵仙忽闪着幽光悬在空中说道:“我前世今生与你何怨何仇?你竟在天上人间与我作对!” 九灵仙说完,如流星一般,拖着一条长长的彗尾,直奔天帆而去…… 不知不觉,天已放亮。李靖整顿兵马,清点战俘。 李靖发现有一队黑脸的士兵亦在降兵之列,便上前问道:“你们是哪家的部下?” 前边的一个士兵赶紧答道:“我等俱是闻太师的原班部下,在后军专事护卫粮草及日常事务。” 李靖又问道:“既是商军后队的兵将,为何皆是黑脸?” 士兵答道:“我等闻传:在军中涂黑脸者不杀。为保全性命,故而才有此举。” 李靖笑了笑道:“哦——原来如此!现在两军大局已定,你等混迹于军中,当有个说法!” 前面的士兵纷纷跪地说道:“我等愿降!” 李靖点头道:“既如此,你等速为我收拾营帐,将军中物资用车马都给我送入城中。” 这些黑脸的士兵得令,匆匆收拾营寨,打扫战场不提。 话说姜子牙率众文武出城迎接夜袭兵马捷师凯旋。姜子牙见了李靖、杨戬还有哪吒、牛二,鼓掌为其庆贺。 大家相互问候了一番之后,李三正现身跪在姜子牙面前叩道:“下官李三正拜见姜丞相!” 姜子牙见是李三正,伸手扶起说道:“李文尉深明大义,率军归周,使昨夜一战几兵不血刃,其功不小!” 李三正愧道:“下官不才,乃庸人自用也!” 姜子牙笑了声说道:“李文尉何需自谦!闻太师叱咤风云,威名远扬,其中多亏李文尉谋略出常,妙算三先,贫道岂是不知?” 李三正闻听提起闻太师,黯然道:“闻太师早在十绝阵兵败之后便暴病而亡,故三军之责方落在下官一人身上。” 姜子牙面色凝重地说道:“此事贫道已经知晓,只可惜闻太师一世英名,持迷在了昏君之上,才有此横祸,正所谓天意不可违!” 李三正默然肯首,他正欲退在众人之后,姜子牙一把拉住道:“贫道尚有军务要李文尉相助,切不可离贫道左右。” 李三正一听,也不知道姜子牙要自己做些什么,只好紧随在姜子牙身后。 待大军都已入城,姜子牙早已安排停当。他下令将俘虏(注:不是腐乳,亦非臭豆腐。)集中在城中校军场内,当众宣布道:“如今纣王昏庸,成汤气数已尽,周武王替天行道,欲东师讨伐。古人云:无士不成师,无卒不为旅。尔等皆为士卒,现今虽降在李元帅麾下,但也是形势所迫。武王乃仁德之君,征兵从不强求,但凭尔等意愿。凡愿意追随武王建功立业者,可到李元帅那里领取兵器戎装,继续在军中为伍;有愿意回乡耕田的,可到李文尉那里去领取布衣及二两缠资,现在陈塘关四门广开,任由尔等出入!” 姜子牙宣告完毕,士兵们有的到李靖那里去领兵器;有的到李三正那边去取缠资。姜子牙粗略统计了一下:原先商军营中约有不足三十万人,俘入城中大约二十几万人,现在李靖和李三正两边约各占一半,说明尚有十几万人愿意留在军中。 待李靖和李三正将兵器银两发放完毕,李三正手捧清单来到姜子牙面前说道:“下官奉命发放的银两缠资均已在册,请姜丞相过目。” 姜子牙摆摆手笑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贫道深知李文尉善理内务,此等小事,何用贫道复审?” 李三正小心翼翼地说道:“因下官尚有个不情之请,故急欲将手中银两交割明白。” 姜子牙正色道:“李文尉之请有何不情之说?他日贫道必报请武王将李文尉封在原职,在朝中做个一品文相!” 李三正赤红着脸说道:“下官从戎多年,业已厌倦了世间纷争,故请求姜丞相赦下官回乡隐居,颐养天年。” 姜子牙听了慢声说道:“李文尉故居哪里?” 李三正欠身答道:“朝歌东出七十里有个李家坳便是下官祖籍!” 姜子牙闻听摇了摇头说道:“李家坳离朝歌仅半天之程,李文尉树大招风,若被朝歌知道,纣王怪罪下来,到时候宗亲亦受牵连,岂不自招灭门之灾?故贫道劝李文尉暂居在此,若不愿在朝为官,贫道可给你个空穴,食三品俸禄,待武王一统天下,你可领个郡尉之职。到时候衣锦还乡,既可光宗耀祖,又可安享百年,岂不更好?” 李三正忙叩谢道:“全赖姜丞相周全!” 放下这一档子事咱且不表,单说到了第二天,诗琴见三军事务已毕,便招来姜子牙问道:“现在城外兵患已除,士兵斗志正旺,不知姜道长可有出兵之意?” 姜子牙立刻答道:“贫道拟明天就派哪吒、牛将军率五万先锋军出城……” 说到这,姜子牙放慢了语气又道:“只是——只是中路大军何日出征贫道亦不好定夺!” 诗琴疑道:“这又是为何?” 姜子牙释道:“只因武王在十绝阵被妖道邪术迷惑,至今昏睡不觉,现在临安堂由苏护照料。” 诗琴闻听疾起身说道:“武王乃今世明主,遭此劫难,为何不早说?速去探望!” 诗琴跟随姜子牙来到临安堂,由苏护接引至武王床前。 诗琴见武王面色红润,鼻息均匀,便问道:“武王饮食如何?” 一旁苏护接道:“武王自十绝阵归来,百般呼唤皆是不醒,至今已有七日米粮未进。” 诗琴又仔细察看了一番问道:“与武王同在十绝阵的还有何人?” 姜子牙答道:“元始天尊门下十二弟子与武王同在阵中罹难!当时我那十二位道兄也如同武王一般沉迷不醒,后被燃灯恩师带回玉虚宫调养,亦不知近况如何。” 诗琴听了点点头说道:“武王必是被邪魔攻心,神灵被驱之在外,故而沉迷。为今之计,须得请宝莲灯和灯神下界,武王方能还魂。” 说罢,诗琴又转身对苏护叮嘱道:“武王须派人日夜照看,不可有任何闪失。我即派人回天宫请神灯下界,三日之内必有消息。” 诗琴说完出了临安堂,却到处寻遍,不见精卫的身影。 诗琴找到杨戬一问,杨戬只道昨日回城之后见过一面,今日尚未得见。 诗琴出门在院中碰见了盘古,盘古嘿嘿一乐道:“早上曾见小仙女在院中跟两个娃儿玩耍,现在却不知去了哪里?” 诗琴见了一位李府的家人,一打听才知道这两个娃儿乃是牛将军的一对龙凤子。诗琴忙请李府家人带自己来到牛府,一进堂中,就见精卫和牛夫人正谈得火热。 诗琴和牛夫人铃儿两人一照面,铃儿先是一怔,然后马上屈身道:“贱下拜见诗仙姑!” 诗琴看了看铃儿说道:“你我素未谋面,牛夫人如何认得于我?” 铃儿垂着眼帘说道:“陈塘百姓人人皆知城中来了几位神仙,贱下闻知其中有两位女仙,一位便是已经相识的精卫仙子,另一位何需再问,必是诗仙姑无疑!” 诗琴听了点点头笑道:“牛夫人果然聪明伶俐,只可惜现在武王有难,我们不能在此久留,待稍有闲暇,再来与牛夫人话常!” 说罢,诗琴带着精卫出了牛府,她一路走一路向精卫命道:“你速回天宫,向凰娘言明凡间武王有难,须速请灯芯和宝莲灯下界,往返之间,不可超过三日之期。” 精卫领命回到房中,简单收拾了一下,提着琵琶返回天宫不提。 单说到了第三天,精卫果然提着宝莲灯,带领着灯芯回到了陈塘关。灯芯原本就好奇,这次来的城中,见满城到处人头攒动,熙熙攘攘,他捧着圣火不住地东张西望。 诗琴一见精卫和灯芯,也不令二人坐息,径直把二人带到临安堂。灯芯得知来意,忙推圣火入灯,然后提宝莲灯在武王身上一照,就见灯芯两眼直盯着武王的身体一动不动。 诗琴轻轻拍了拍灯芯说道:“芯儿,为何还不入灯?” 灯芯此时仿佛成了个木偶,两眼只盯着武王不住地看…… 咦——怪了!灯芯为何不入灯助武王还魂?这话——只待明日再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章 武王圣火断金簪 书接上回:话说灯芯提着宝莲灯在武王身上全神贯注地看了半天,之后他干脆将圣火移出了神灯,长吁了一口气,一派如释重负的样子。 诗琴一拉灯芯急道:“芯儿,为何不助武王还魂?” 灯芯将宝莲灯和圣火交给精卫说道:“武王体内七魂六魄皆在,何用芯儿还魂?” 诗琴闻听虽是欣喜满怀,但还是有些不解地问道:“既然武王魂魄未失,又缘何沉迷不醒?” 灯芯神气十足,仿佛猜透了诗琴心思,他言语坚定地说道:“芯儿早知诗姑会有此一问,故详查了一番。芯儿见武王体内有十二色真气在轮番作动,现在五脏六腑已化为一汪清水,水中似有一条青龙,只是尚属幼体,龙角未生,鳞甲皆无。” 诗琴惊喜过望,忙屈身来到武王近前,她用手在武王身上轻轻一按,见武王胸腹果然是软软的,就如同水袋相仿。 诗琴这才点了点头,若有所悟地说道:“难怪武王十日不食谷粮仍能面泛霞晕,呼吸如常,原来是十二真气在往复作动之果。看来,武王得了清虚十二门徒的真气,已运化成龙矣!” 姜子牙喜不自禁,灿颜欢呼道:“善哉!武王将以真龙现世,乃承天运之造化也!” 诗琴以指在袖中暗掐了一番,然后将姜子牙带到堂外轻声说道:“大约凡尘之龙只需七七四十九天便可运化成形,其间天时地利不可忽视。武王体内之十二真气,暗合一年三四之机变,现正值秋季,燥气乃盛,骚动之征也。我时才暗问天机,武王龙体似有不顺,却又不知关节隐在何处,故姜道长当暂休东征之念,以免血光冲撞武王真气,待武王龙体运化得生,再议出兵之事。” 姜子牙顿足道:“失了,失了!昨日哪吒和牛将军已率五万先锋军师出城关,贫道即派信使持令箭将两位先锋召回!” 诗琴阻止道:“箭已离弦,岂有复回之理?况哪吒和牛将军此番出征,亦未有悖天势,但愿武王吉人天相,不会被杀气所弑!” 各位:现在咱们放下一切细碎琐事,专心讲述武王成龙出世这一节。因为这也是封神榜当中的一件大事!试想:纣王虽然无道,但他也是乌龙化身。乌龙也好,鸟龙也好,人家大小也算是条真龙。所以呀!如果武王不是真龙托体,这故事我老瞎子实在说不下去。拿一种俗成的观点来说:不是真龙,他坐不住这龙椅!即便是坐上了,过不了几天就得有人把他给驺下去。 据说是晚清末年,袁世凯也当过几天皇上,不过这家伙还算明智,知道自己是草莽出身,绝非什么腾云驾雾之物,没敢称王称帝,改了名儿,叫做大总统。那就更坐不住啦!你想啊,大总统,大家总往下“捅”,他能坐得住吗? 跟大家扯了几句咸淡,不过这《神志新传》里头还真有这么段故事。这里,我老瞎子先搁着,留着以后再说,到时候咱把这史前的故事从远古一直盘点到现在,让大家听一听就生活在你我身边的“神”的故事。到那时您还别说我老瞎子信口胡说,我这人还就喜欢推车打破锣,反正是不管走到哪儿,都会让大家听得乐呵! 说话间七七四十九天就只差一天了…… 这时有人插话:呦,八爷!您老可真会说闲话,几句话过去,这起码四十天的光景,就这么叫你老给蒙过去了! 我说:蒙人这话还真不好说!不知您听说过没?叫做说书的嘴,唱戏的腿。就是说:说书人的嘴快,唱戏人的腿快!您瞧过没?唱戏的一迈腿,再一回头,大概十万八千里就这么就过去了。 猴啊!(有人插话) 我也不理会,继续说道:我老瞎子说着说着一抹嘴儿,那可能再找我都找不着啦! 怎么?大变活人呐!(台下声音) 我说:不是,我的意思是说,说书人讲故事可能一句话之间,几千年、几万年就过去了,人这辈子能活几百年呐! 这时有人不乐意了,说道:八爷,你见过谁能活几百年呐?你咋不说你能活几千年呢? 我说:我要是能活几千年的话那我肯定是个王八!不过还有一样比王八的寿命更长…… 说到这我停了一会儿,让大家去猜。大约等了不到一分钟,我故意拖着长音说道:王——八——蛋!听说前阵子考古学家从地里头挖出个龟蛋化石,距今有几千万年的历史。对于某些人来讲,如果不愿意做王八的话,这个王八蛋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起码比现在老实! 好啦!我老瞎子刚才说了几句过头话,希望有的人最好不要干扰我老瞎子讲故事。大家凑到一块不容易,我老瞎子年纪一把,好歹也算是个老人参(身)就算不值钱,您把我当萝卜卖,也比别人多几根英子!常言说眼不见、心不烦。我老瞎子正相反,因为看不见,心里就爱烦。所以有时候说出话来嘴上失德,反正我老瞎子看不见,希望大家多多担待! 说哪儿啦?对!刚才说到眼看七七四十九天只差一天。就在这一天晚上,武王身体突然出了状况,只见他浑身青紫,忽冷忽热,身体也开始躁动起来。 苏护见武王情况不妙,忙找来姜子牙和一干众仙人。其中值得一提的是:精卫通过这段时间与牛夫人铃儿的朝夕相处,两人宛若一对情同手足的姐妹,整日形影不离。所以,这一回除了诗琴,灯芯和精卫之外,自然就多了一个铃儿。 铃儿是个极细心的女人,她来到武王近前,先伸手摸了摸武王的额头,又将手伸到武王的怀中说道:“武王龙体热得这般烫,还裹着这么厚的龙衣,恐怕会使心腹炽热无处消散。” 之后,她转身对苏护说道:“烦请苏大人招呼下人烧些热水来!” 不多时,两个下人用木盆盛着热水放在武王床前。 铃儿环顾了一下堂中所有人,然后对诗琴和精卫说道:“现在武王急需宽衣洁身,两位女神若不堪污秽,可暂行回避。” 诗琴笑道:“吾乃天之神圣,凡尘俗事岂能秽吾天眼!倒是精卫本是凡仙,又是玉清之女,须当回避。” 精卫脸一红,遂转身出了临安堂。 铃儿令两位下人剥去了武王的内衣,取来手巾为武王擦拭身体。她将武王前身擦遍之后,又令下人将武王身体翻转,准备为武王清洁后身。 灯芯眼尖,见武王后脊突起,便用手按了按说道:“瞧!武王龙脊已生,只是不知道何时才能够脱得凡胎,运化成龙?” 诗琴上前眼见武王被铃儿擦过的脊背渐渐现出一些隐约的虎皮斑纹,悟道:“原来武王本是白虎之身,强悍至极!看来武王体内正面临一场龙虎之斗,青龙急欲附身,而猛虎又竭力护体,呈龙弱虎猛之势。若青龙为猛虎所困,武王恐难以脱胎成龙!” 这时,铃儿说了一句话,教在场之人满堂皆惊。 就听铃儿说道:“素闻蓬莱仙岛有太上老君善于炼丹,若能取得一粒仙丹,何愁武王不救?” 铃儿此言一出,堂中叹声一片。 这时苏护给武王覆上被子说道:“下官亦知蓬莱仙岛有神丹之说,亏牛夫人提起!我看太上老君必有灵丹可助武王重生!” 诗琴宛而一笑道:“此去蓬莱仙岛,往返一日之间绰绰有余。大家先各自安了,只留牛夫人和精卫在此照料武王既可。” 诗琴吩咐已毕,独自一人出了临安堂,她凌空而起,披星疾奔蓬莱仙岛而去…… 剪段截说。次日一早,正在日出三竿之时,诗琴带着太上老君和一位壮汉果然回到了临安堂,这位壮汉大家甭问,正是那太上老君之徒(司炉工)吴刚! 就见吴刚手捧宝丹葫芦,见了精卫,连打招呼。 精卫小施一礼道:“吴大哥一向可好?” 吴刚笑道:“风火炉台,担柴投石,化得紫烟缭绕、红霞飞舞,此人间仙境,不胜言表!” 精卫从一旁拉过铃儿说道:“这位牛嫂,待人和善,与我虽是新相识,却如同旧友一般!吴大哥不如也随我唤一声牛嫂,若日后见了牛将军也好相待!” 吴刚正欲与铃儿见礼,却见铃儿用手一拨精卫,双手一祝笑道:“免了,免了!说来说去终归都是自家兄弟!” 之后,她端望了吴刚一眼,饱含深意地说道:“阿嫂只是个灶妇,没见过什么世面,说出话来,吴哥可不要介意……” 铃儿话到嘴边,欲言又止,她只用一双眼睛盯着吴刚,好像她要说的话都写在了吴刚身上一般。 吴刚痴笑了一下,将双手向外一摊说道:“嫂嫂若快人快语,正是我吴刚倾敬的性格,嫂嫂但说决不妨事!” 铃儿露出一丝怅然的神色,悠悠地说道:“蓬莱仙岛好是好,只是岛孤人稀,乃银燕喃昵之所。吴哥终日炼丹,竟不知香烟何去?” 铃儿一句话说得吴刚一脸茫然。 精卫中间解围道:“阿嫂休要将蓬莱仙岛说得这般凄楚,谁不知蓬莱仙岛乃是人人向往的圣地!” 铃儿向精卫皱了下眉头说道:“妹妹此话,嫂嫂岂不知其中本源?此间福兮祸兮,妹妹亦当自酌!” 精卫闻听铃儿此言,脸一红,便不再吭声。 这时,姜子牙、灯芯急匆匆步入堂中。 姜子牙和诗琴、太上老君一起商议了好半天,诗琴、灯芯已将武王体内的情形交待清楚,就听太上老君笑而应道:“若果真如此,老夫的九转回龙丹有回阳正气之效,可助武王龙威得振,只消一丹入口,武王龙颜立现!” 太上老君说罢,从吴刚手中取过葫芦,倒出一粒仙丹置于掌心。诗琴见状,忙出双指拨开武王的口唇,见武王牙关紧闭,又从头上取下金簪,插在天地牙隙之间,轻轻一撬。只见武王一张口,吐出一团烈焰,竟将金簪熔断。 太上老君惊道:“武王乃阳火极盛之人,若服了老夫的仙丹,恐阳火内炽而攻心,武王性命难保!” 诗琴疑道:“老君乃是用丹高手,难道就没有一丹能够阴阳双兼?” 太上老君摇头道:“凡丹皆是金火乃成,本性属阳。况长寿之道,是以壮阳为先,故老夫炼丹,无一炉非金火而凝之。” 诗琴忿然起身道:“这么说我是拜错了庙,请错了神!若武王仙丹皆不能为其用,何能脱成龙身?” 太上老君连连摆手说道:“诗圣息怒——诗圣息怒!非是老夫的仙丹不灵,只因圣王体内因龙虎相争,阳火过旺,只需有个极阴之人,衔丹直吹入口,可保武王圣体安泰!” 诗琴转颜悦色道:“老君这番话方见道理!我倒有个极阴之人,不知可否是上佳人选?” 太上老君释道:“凡女性皆属阴,若说极,清纯之意也!诗圣若有清纯玉女,可以一试!” 诗琴笑道:“此女不仅是极阴,且还是与水渊源颇深之女,亦承蒙老君的仙丹搭救,得以复生。” 太上老君拍案道:“若有此人,武王万世之福也!龙居于海,出则翻云覆雨,常人言其威,实乃喜阴之本性也!若武王有此女常伴左右,无异乎雨露之润也。” 诗琴抿着嘴,伸出食指示意老君休口,然后她将精卫拉到老君面前说道:“此不死鸟精卫!说来还是你的孙女,不知老君可还记得?” 太上老君仔细打量了精卫一番,捋了捋胡须说道:“事倒记得,只是觉得如今的小仙女比从前更加的灵秀了几分,若非诗圣姑提起,老愚我还真不敢相认呢!” 精卫绯红着脸,跳到了老君的面前将身略微一鞠说道:“祖父莫怪,孙女这厢有礼了!” 太上老君相戏道:“救命之说倒是休要再提了,只要我这宝贝孙女还认我作祖父,老夫就受领了!” 说完,太上老君笑眯了眼,他望着精卫又说道:“今儿老夫欲请小仙女还救他人一命,不知小仙女可否答应?” 精卫坚定地说道:“小女此生幸遇神仙救助,业已成了天宫的仙女,百愿已了,只愧无能助他人远危离死,祖父何用请之!” 太上老君依旧是笑眯着眼睛,将手中仙丹放在精卫掌心说道:“老夫今日可要羞你一羞!你须得将此仙丹吹入武王口中,可否做得?” 精卫微微一笑道:“如今小女已是天上的仙子,凡俗之事岂会耿耿于怀?” 说罢,精卫俯身将仙丹放在武王两唇之间,轻启朱口,深纳了一口气,缓缓将仙丹吹进武王腹中。 这时武王身体猛然一颤,忽然伸出双臂将精卫紧紧抱住,同时化作龙身,现出生着龙角的龙头。 精卫猝不及防,眼见武王瞬间现出一张龙的嘴脸,骇得尖叫一声,昏死过去…… 各位:大家无需再问,精卫只是受到了惊吓,一时昏了过去。不过我老瞎子还是要在这里给大家卖个关子,因为这才引出一段“武王成亲,龙鸟相配”的故事。 下回的事儿,咱们下回再说。 本书源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一章 灵妖再骗封神榜 上一回说到:武王真龙出世,一把将精卫抱住。精卫毫无防备,竟被这突来的一切吓得昏了过去。 姜子牙、苏护急至床前,齐声呼道:“臣恭贺武王吉人天相!” 武王睁开龙眼,起身向四周看了看,对姜子牙问道:“朕身在哪里?为何身边多了几个陌生之人?” 姜子牙答道:“此武王寝室临安堂,这几位有的是天宫下界的神仙,有的是蓬莱仙岛的圣人。武王自从在十绝阵遭劫,至今已整整过了四十九天,亏众位仙圣竭力相护,武王才得以化身成龙。” 武王伸手在头上一摸,又低头往身上一看,见自己空赤着身子,忙转身往床上跳。 此时,诗琴和铃儿正守在床前。因精卫昏厥在床上,铃儿将精卫的身体摆正,轻轻拉上被子。 诗琴伸手在精卫的腕上把了把说道:“只是惊了魂魄,稍事安歇便会没事。” 谁知诗琴话音刚落,武王已纵身跳在了床上,他掀开被子,“噌”地钻了进去。 精卫猛然醒来,见自己和武王同床共卧,羞得面红耳赤,忙起身奔了出去。 武王拉起被角,半遮着脸面叨念道:“羞煞孤家也!孤如今这副模样,如何以面示人?孤无地自容也!” 姜子牙俯身说道:“武王莫要急躁,如今圣君真龙现世,只要动动元神,便可幻化自如!” 武王捂着长长的口鼻说道:“孤恨不得现在就变回原身,只是现在觉得一切皆不由自主。” 诗琴将姜子牙拉过一旁轻声说道:“武王龙形初成,体内真气不足,故难以幻化。看来,还需我等助他一臂之力。” 姜子牙悦然道:“诗圣人若有仙术,快快使来!” 诗琴道:“此事说难不难,说易却非垂手可得。” 姜子牙道:“诗圣有何差遣,姜尚在所不辞!” 诗琴略微笑了一下说道:“此事并不繁琐,只需前往弥陀山取宝鉴一用。” 姜子牙接道:“诗圣若需宝剑,何需劳身以远?堂中既有武王上好宝剑一口,诗圣不妨取来一试!” 诗琴笑而摇头道:“吾需之鉴非姜道长所言之剑,鉴,镜也!” 姜子牙这才恍然大悟,连连愧道:“是乃贫道智昏了!” 诗琴问道:“现封神台设在何处?” 姜子牙答道:“依师尊吩咐,封神台现设在弥陀山,由匋天、良番两位仙人看守。” 诗琴对姜子牙叮嘱道:“此去弥陀山一个时辰之内必然可回,你和苏护且陪在武王身边,要一如既往,不可露出半点诧异之色,免得武王不安。” 诗琴向姜子牙叮嘱已毕,便出了临安堂,疾奔弥陀山而去。 单说诗琴来到弥陀山,落下云头。匋天、良番见是诗琴,忙躬身相迎。 诗琴向匋天、良番问道:“照妖镜现在何处?” 良番答道:“依诗圣之意,照妖镜现和封神榜一起同在封神台中。” 诗琴闻听便不再说话,径入封神台去取照妖镜。 诗琴在封神台中见照妖镜已蒙了一层灰尘,便取在手中以袖拂拭。诗琴的衣袖刚刚从照妖镜上轻轻拂过,猛然见照妖镜中现出一个身影,一闪即逝。 诗琴将照妖镜纳入袖中,出了封神台向匋天、良番问道:“封神台可有异人来过?” 匋天回道:“小神正欲向诗圣禀报,一个多月前……” 各位:这话还是由我老瞎子来说大家才能听得更加清楚明白。 此话还得从中秋夜申公豹从李靖的玲珑塔下逃过一劫说起。 话说申公豹驾土遁来到了山坡上,感觉后脑疼得厉害,他坐在一块石头上用手一摸,后脑勺鼓起了一个大包,就跟那土豆子差不多大!申公豹捂着后脑勺在山坡上歇了一会儿,忽然看见山下有两个身影在打斗。申公豹悄悄下了山,这才看清楚:这两个打斗之人正是糊涂仙和九灵道长。申公豹潜至糊涂仙身后,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准备在背后偷袭糊涂仙,以助九灵道长脱身。他刚刚从树后走出来,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见九灵道长先是化作了九根滚木,后来又化作飞流九头蛇,被糊涂仙吞入口中。申公豹见此情形赶紧缩了回去,又在大树后面躲了半天,直至糊涂仙腾云而去,他这才乘风驾云,回到碧游宫。 申公豹见了通天教主,将九灵仙和七十几位门徒丧生的过程添油加醋这么一说。通天教主闻听勃然大怒,道:“银河天宫主事不公!三清教乃混元同生,天宫诸神借封神榜有生杀之名,独欺我截教势孤。况九灵仙和门下诸多弟子皆不在天榜之上,银河诸神此举乃乱杀无辜,有失天道!我若不告禀摩天王知道,三教共立岂不形同虚话?我截教何有扎足之所?” 通天教主说罢转身急欲出宫,申公豹在身后紧随相送。 通天教主止步在地上画了道虎符对申公豹告诫道:“本教主念你是摩天王的亲宠,才不肯责罚于你。你亦知封神榜乃生杀大劫,我截教诸多门徒皆深陷其中,你对九灵仙和众门徒此行不相阻拦,反有操持纵恿之嫌!现责你在洞中面壁十日,不可越过洞门半步,否者看我虎符厉害!” 通天教主说完,见灵妖倒背着双手,一副悠闲的样子,便笑向灵妖说道:“申公道长与你秉性暗合,皆行事多有不羁。你且在此相陪于他,免得他寂寞起来,又会行鲁莽之事!” 灵妖听了也不说话,只是学着道家的样子拱了拱手。 通天教主又道:“我此行多则十日,少则三五日便可回来,你代我看守洞府,严把山门,不可放山中修行之人出山。” 通天教主嘱咐完毕,疾疾出了洞府,飞天而去。 放下通天教主前往天摩宫咱暂且不提,再回头说说碧游宫内的灵妖和申公豹。 话说申公豹被通天教主明令面壁思过,无奈之下只得盘膝在地,装出一副深沉的样子。 他冷眼瞧见灵妖在一旁偷偷地嗤笑,便转过脸苦求道:“灵仙不知我心中苦楚休要暗笑于我!贫道奉摩天王神旨下界为道,专是为封神榜而来。现如今我两手空空,反被那憨人姜尚得势,在下心有不甘,愧对摩天王的亲赖!” 灵妖踱了两步说道:“上次若非天宫之人暗助于他,使了个掉包的伎俩,申公道长岂不早成了掌榜的圣士?” 申公豹叹了一声说道:“那姜尚乃是个白发老朽,论智论勇,贫道皆远胜于他。怎奈我天时不利,操之过急,接打神鞭之时失手,反中了一鞭,才被那个蠢货捡了个便宜……” 申公豹说到这又叹了一声接道:“唉——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怎么此话竟应在了贫道和姜尚的身上?” 灵妖笑了一声讥道:“是不是智者何用长吁短叹来定论?早闻通天教主言说:姜子牙已在弥陀山设下了封神台,天榜就张挂在此中,只有两位河神看守。你若与九灵仙人同去弥陀山,夺封神榜有如探囊取物!可你偏偏不识天机,非要到陈塘关与姜子牙拼比道术,招致天宫神灵下界,这苦果子吃到现在你还不明不白?” 申公豹闻听捶胸说道:“若早知如此,何需在陈塘关苦熬多日,引得九灵仙及众门徒招致杀身之祸?贫道悔得肝肠寸断矣!” 说罢,申公豹痛哭失声。 申公豹哭了一阵,猛然起身向洞外就冲。 灵妖飞身拦住说道:“虎符就在眼前,难道申公道长想认证虎符之真伪?” 申公豹跪地述道:“九灵仙死得凄惨,本道长难脱其咎。若摩天王下界,贫道九生不如一死!” 灵妖一伸手揪住申公豹肩头,他向上一提,将申公豹拉起说道:“算了,算了!看你这死去活来的样子,哪像个圣使神差?罢了,不就是一张破榜吗?我真搞不懂你们干嘛拼死相争?弥陀山巴掌大块地,我去把天榜取来交给申公道长就是!” 申公豹闻听欣喜非常,连连拜谢…… 话说灵妖来到弥陀山,他摇身一变,化作了姜子牙的模样。他来到封神台前,匋天、良番见了忙上前相迎。 灵妖对匋天、良番说道:“封神榜已生变故,需送往天界更改。” 灵妖说着话走到封神台前,他一拉围帘,伸手去摘封神榜。哪知道这时候只见银光一闪,灵妖立刻现出了原形。匋天、良番都已认出这人正是上次化作元始天尊骗取封神榜之人,齐齐来拿灵妖。灵妖使出本事,只三五招,便打得匋天、良番近不了身。 良番急中生智,向封神台高呼:“榜中列神听真,妖人前来夺榜,欲使各位神名不保,速速出来护榜!” 良番话音刚落,只见封神台内蹿出几十道黑烟,把灵妖围在当中。灵妖空有一身本事,可面对这些“幽灵”却无可奈何。灵妖与“幽灵”斗了不多时,便混头胀脑地逃之夭夭。 灵妖离开了弥陀山,心说:这等乱事与我何干?不如栖身事外倒落得逍遥自在! 灵妖想到这自念一声:我回花果山去也! 说罢,灵妖纵身向花果山而去…… 故事又说回来:话说诗琴闻听灵妖曾来此图谋封神榜,并惹得众神灵出榜相护,诗琴隐隐感觉有一种不祥之兆。 诗琴面向天帆,屈指一算,将三十六天相参遍竟指指皆空。诗琴暗暗纳闷:从来推演天数,或吉或凶,终该有个结果,为何今日求卜指指皆空? 诗琴哪知道,此时天界已经出了件大事,乃至天帆再次翻转。这此后的吉凶,以后自有分晓!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文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二章 武王真龙化原身 上一回说到:诗琴暗中求卜,竟不知吉凶,不免心生疑惑。 她向匋天、良番嘱咐道:“照妖镜将离开神台一两个时辰,在此期间,你二人要协力护榜,若遇妖人来袭,须以死相拼!” 匋天、良番齐声道:“诗圣放心,我二人护榜皆在其责,必然尽心竭力!” 诗琴嘱咐已毕,匆匆飞身离去…… 话说诗琴回到陈塘关,一进临安堂,见姜子牙、苏护正在武王身边陪坐。 姜子牙见了诗琴,忙迎上前低声问道:“诗圣可得宝鉴在手?” 诗琴并未说话,只从袖中亮出照妖镜,示给姜子牙看。 姜子牙一见照妖镜,声音有些急促地说道:“此非是照妖镜乎?” 诗琴点头轻声道:“正是!” 姜子牙疑道:“照妖镜乃鉴妖之宝,武王乃人神之圣,何以鉴得?” 诗琴略微一笑,将照妖镜在手中一磕,镜片竟从镜壳脱落。诗琴将镜面翻转过来,原来这镜片乃是金银双面镜。 诗琴将金镜朝外,纳回镜壳,交给姜子牙说道:“此乃神家宝鉴,照上一照,便可幻化自如!” 姜子牙满面带笑,捧着金镜来到武王面前。 武王一见姜子牙双手托着一面明镜,忙缩在被中说道:“孤已知君颜面目丑陋,何用明镜令孤家魂舍不安?” 姜子牙劝道:“此为圣仙之宝镜,武王当面一照,便可随心所欲!” 武王将信将疑,取过宝鉴抬头一照,只见一道金光喷射而出,武王立刻恢复了本来面目。 武王望着金镜喜道:“孤若是这般面貌,方才称心!” 姜子牙接道:“武王已乘宝鉴金光化为原身!” 武王放下宝鉴,将被角掀起向内看了看惊喜道:“果然如姜丞相所言,孤喜得往日形态!” 姜子牙笑道:“恭喜武王已成神龙圣体,当焚香沐浴,祝宴庆贺!” 苏护闻听忙向内堂吩咐道:“武王焚香沐浴,速速出来侍候!” 苏护话音刚落,四位仆人抬出一个大木盆,后面紧跟着拥出几位侍女,提水的提水,焚香的焚香。 武王看了一眼四周,向姜子牙和苏护说道:“本王沐浴,请诗圣人和两位爱卿暂且回避,由下人侍候便可!” 姜子牙取了宝鉴,边走边交给诗琴说道:“诗圣果然手段高明,且行事雷厉风行,令贫道一览神圣风范!” 诗琴将镜面又重新翻转回来,纳回袖中说道:“时才见武王金光披身之时,隐隐若见红霞之色,乃大喜之兆。” 姜子牙和道:“武王真龙得出,圣体安泰,其洋洋之大喜也!” 诗琴笑着摇头说道:“吾言之喜色,乃泛如桃之色。桃,良缘之喜也。” 姜子牙惊悟道:“诗圣此言,意为武王将有龙盘凤配之合?” 诗琴神秘一笑道:“龙凤之配倒是谈不上,但依当今之势,却可说是龙鸟之佳偶!” 姜子牙唱念了一声:“龙——鸟?” 姜子牙忽然仰面笑了一声说道:“诗圣所指可是那不死鸟精卫?” 诗琴停下脚步,她笑眼看着姜子牙,嘴角略微动了动,并未说话。 姜子牙沉思了一会,忽然振作起来,朗声道:“妙——妙!” 诗琴现出一丝考问的目光,问道:“姜道长以为妙在何处?” 姜子牙掰着手指,如数家珍。只见他边说边颌首道:“自古云天圆地方,这四方之神正所谓前朱雀、后玄武,左青龙、右白虎。青龙居左,东方之神也;白虎居右,西方之圣也!武王以白虎之身化为青龙,正预示着武王将雄居于东方。然西岐至朝歌,实为东南之隅,而精卫形若朱雀,为正阳之神也,龙鸟相配,霸据东南。故武王若与精卫合婚,天方之成就也!” 诗琴向姜子牙投以赞许的目光说道:“姜道长此言,果有神之彻悟,若澄沙之见金!只是此姻缘尚需撮合,以尽人为之力。” 姜子牙乐道:“武王这边自不必说,贫道只需报个喜便可,只是精卫那边尚需诗圣费舌。” 诗琴捏了捏手指说道:“若武王肯首,三日之后便是吉日,可教武王速速安排婚典大礼。精卫这边待我送还照妖镜回来再请牛夫人从中为媒,我在一旁帮衬,精卫必然应允。” 两人话到此处,分道而行,诗琴飞奔封神台送还照妖镜不提。 单说姜子牙别了诗琴,忙赶往帅府发了一道令箭,派快马疾去西岐,命国师张国英在玄华宫筹备武王佳庆大典,以三日为限。 姜子牙派出信使出城之后,又匆匆回到临安堂。此时武王沐浴更衣已毕,正在用膳。 姜子牙紧走几步,跪在武王面前叩道:“臣有罪!” 武王正在饮汤,见姜子牙跪地告罪,便放下汤匙,取洁巾在嘴上擦拭了一下问道:“姜丞相何罪之有?” 姜子牙头也不抬,说道:“贫道不该擅自做主,派快马飞奔西岐,命张国师在皇宫筹备武王龙凤盛典。” 武王听了一摆手笑了一声说道:“姜丞相言戏了,今朕龙体倍感舒爽,食欲大振,姜丞相若能陪朕一同用膳,朕尚能食黄米一碗!” 姜子牙低着头,用手在地上拍了两拍说道:“贫道何曾戏言,武王成婚之喜近在三日之后,此乃千真万确!” 武王仰头大笑了一阵说道:“朕三日之后有合婚之喜,朕尚且不知,姜丞相若非戏言,岂非诟病在身?” 姜子牙无奈,只得起身附在武王身边说道:“臣罪不该擅自为武王做主。” 武王闻听,神色一正说道:“朕曾拜姜丞相为亚父,若说婚姻之事,姜丞相代为做主,实不为过!只是龙飞凤舞,欲成百年之好,凤在何处?” 此刻姜子牙反露出怡容道:“龙凤相配,无凤岂能合婚?” 武王听姜子牙这么一说,便认真起来,缓缓说道:“朕之初婚,当选正宫。正宫乃当朝国母,非贤德之女朕绝不肯娶!莫非姜道长早已为朕选定了正宫佳人?” 姜子牙附耳说道:“非是贫道选得,而是飞天而降。” 武王思忖了一下问道:“此女朕可曾见过?” 姜子牙仰头笑了一声说道:“岂止是见过,武王还曾同她同床而卧。” “精——卫——!” 武王轻唱一声,眼睛一亮,他突然拍案而起,把个姜子牙吓了一跳。 武王在堂中疾步踱了几个来回,忽然驻足向姜子牙命道:“朕有旨:派苏护速在城中悬赏招选织绣巧工,务必在三日内织成龙凤新衣。还有,姜丞相亦不必在此侍闲,可速往西岐操办婚典之事。” 姜子牙只是觉得武王对这桩婚事必应允无疑,所以才敢跟武王卖这么大一个关子,可他万也没想到武王对这事比自己还急。这倒教姜子牙始料未及,反而被动起来。 姜子牙见武王急出两道圣旨,连忙解释道:“此时小仙女精卫尚不知道,还需诗圣人从中周全。” 武王急道:“还不快找诗圣探听虚实?若精卫应允,朕三生之幸也!” 姜子牙听武王此话不敢停留,他疾出临安堂,前往帅府内院去找牛夫人。因为姜子牙知道,满城之中,若论织绣,谁也比不上牛夫人,所以姜子牙觉得,将龙袍凤衣交给牛夫人这才是最快捷的办法。 姜子牙进了牛府,在前厅见牛夫人正在向精卫传授绣工。 姜子牙径行入内,咳了一声说道:“武王急招牛夫人见驾,不巧令小仙女在此独自寂寞,实在不安!” 精卫抬眼说道:“小女在此修学绣工并不寂寞,况内宅还有两个娃儿需要照看,且武王召见,何能怠慢,姜道长可放心带姐姐前去。” 姜子牙带着铃儿出了前院,这才说道:“本道长诓语了,非是武王相召,是乃武王三日后有龙凤佳配,故欲请牛夫人织造龙凤新衣。” 铃儿面露难色道:“龙凤锦衣非是针绣而成,乃是用十色彩丝织就。若欲染得上好丝线,须得有上好的蚕丝方可,即便是有了上好的蚕丝,亦非一日可以染得。况且,龙凤锦衣织工繁琐,非得有几个得力帮手才能织得。还有,所谓量体裁衣,武王身材贱下倒是晓得,可这凤袍若非亲见新贵,如何把握分寸?” 铃儿连珠炮似的说出了一大堆难题,姜子牙犹豫了半天,只得说道:“着凤袍之人正是小仙女精卫,不过此时她暂且不知,诗圣有意请牛夫人从中做媒,此事贫道本不当说,只因龙凤锦衣之事紧急,贫道只得如实相告。” 铃儿一拍手说道:“好便是好,这个媒贱下也是做得,只是还望姜丞相陪贱下前往城中招几个巧手之女,方能在三日内赶织出龙凤锦衣。” 姜子牙释道:“贫道奉武王急差欲前往西岐督办盛典之事,请牛夫人随贫道去见苏大人传武王口谕,命他协助牛夫人办理此事。” 话无俱细。单说苏护陪铃儿来到市井,两人走着走着,铃儿猛抬头见一户人家的门楣上高挂一牌匾,上书“淑女坊”三个字。铃儿一拉门走了进去,见一位阿婆正在织机旁向几位少女传授织术。 铃儿进屋门枢一响,阿婆一抬头和铃儿打了个照面,两人同时都是一怔…… 若问这阿婆是谁?咱们下回再说。 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三章 黄道婆仙法传技艺 书接上回:话说铃儿和阿婆两人一照面,都是一怔。 阿婆见铃儿身后跟着个官人,便放下织梭说道:“我老婆子眼花,不知官人到此,这厢有礼啦!” 阿婆说着话,起身意欲行礼。 铃儿忙用双手掺住说道:“阿婆不必行礼,此人乃是奉武王之命招选织工的苏大人!请问阿婆如何称呼?” 阿婆笑眯着眼望着铃儿说道:“真是贵人多忘事!你不记得我老婆子,我可记得你。你若不是当年织绣庄的小绣女铃儿,便是另有个一母双胞的姐妹!” 铃儿喜笑道:“我说缘何看着阿婆这般面善,你我原是曾有过一面之缘。当初阿婆用七彩石换了小女的龙凤绣图,小女悔不及当初未曾与阿婆结交个旧好,免得今日多此一问。” 阿婆挺了挺身子说道:“唉!这么多年,我老婆子也从来未曾有过名讳,只记得本家姓黄,大家都称我黄道婆,我呢,也就自认了这个名儿。” 铃儿道:“既然大家都对阿婆如此称呼,铃儿也顺便称一声黄阿婆,不知阿婆是否顺意?” 黄道婆点了点头道:“这黄阿婆也是叫得,不过我老婆子可是喜欢称铃儿一声妹儿。若是唤作什么夫人之类的,我老婆子可是呼唤不来。” 铃儿笑道:“既然黄阿婆这么说,铃儿也不推辞。只是觉得在人前人后仿佛是捡了个便宜,倒是心怡的不得了!” 铃儿说完向旁边的几位布衣少女看了一眼又问道:“妹妹见这几位妙龄女子年岁相仿,不会是阿婆的本家亲女吧?” 黄道婆摇了摇头说道:“这都是城中百姓的闺女,在我这里学一点织造的手艺。我老婆子这么一把年纪,可不想把这些织机都带到坟墓里去!” 铃儿看了看织机,向身旁的几位少女问道:“你们可从黄阿婆这里学得了织术?不妨演示一下,让姐姐我瞧瞧!” 这时,一位少女开口说道:“谁不知牛夫人是城中出了名的巧手,小女子可不敢献丑!” 黄道婆嗔了一声说道:“润月儿,不要这么不识体面!你既知我这个铃妹儿是个织绣的好手,更应该在织机前织作一番,也好请你铃儿姐姐顺便指点指点。” 润月儿听罢,便不再羞怯,她端坐在织机前,只见她一机两梭,只一会工夫,便织出尺余丝绢。 铃儿叹道:“我在闲时,亦只用单梭,只在紧要之时才用双梭,有时候手忙脚乱的,难免也会出错。今见民女能使双梭,真是胜我一筹!” 润月住手说道:“哪里!黄阿婆四梭同飞的手艺才是天下一绝。一匹丝绢,仅一两个时辰便可织就,这才是真正的妙手,小女子至今只学得了三梭,还差得远呢!” 铃儿回头对苏护说道:“苏大人不必再找,贱下敢断言,天下第一织绣只在淑女坊,若出了此地,便不会再有!” 苏护忙将武王圣旨召宣一遍。 之后,铃儿向黄道婆问道:“黄阿婆手中可有上好的丝线?” 黄道婆转身入内间取出一轴丝线交给铃儿问道:“铃妹儿可认得这丝线?” 铃儿接过线轴抽出一段用力拉了拉,又举过头顶迎窗看了看,口中不觉念出三个字:“天蚕丝!” 她连忙扭头向黄道婆问道:“这等上好的丝线,黄阿婆从何而得?” 黄道婆眯着眼睛低声说道:“我老婆子耳背,可刚才明明听铃妹儿说出‘天蚕丝’三个字,不知铃妹儿如何认得此丝就是天蚕丝?” 铃儿垂了眼说道:“妹妹只是觉得未曾见过这等上好的丝线,故而才胡乱起了个名儿!” 铃儿说罢又追问了一句:“若真是天蚕丝,黄阿婆从何而得?” 黄道婆抬头放眼说道:“由此往东有座笔架山,这笔架山下有一片桑园,只有那里的蚕茧才能抽出真正的天蚕丝。” 铃儿再次追问道:“黄阿婆怎的知道这些?莫非……” 黄道婆打断铃儿的话,乜斜着眼睛说道:“我老婆子只是偶然途经笔架山,才发现了天蚕丝的奥秘。后来我老婆子只好忍痛割爱,用一幅龙凤绣图换了两头毛驴儿才驮到了此地。” 各位:说到这里,大家都听得出来,其实铃儿和黄道婆都在揣着明白装糊涂,极力地挤兑对方,就是不敢言明:你就是嫦娥,我就是织女。 长话短说。话说铃儿带着黄道婆和几位民女回到牛府,牛府顷刻就成了染坊和织间。一时间炉火熊熊、香雾腾腾,织机交作、劈啪作响。没多久,庭院之中就挂满了各色的丝线,给忙碌的牛府宅院平添了几分浪漫…… 铃儿和黄道婆一起商议完龙凤锦衣的花色和款式,又取了根红绳回到内宅。 精卫正在和妞妞跟牛牛两个娃儿一起拍手作歌,见铃儿行色匆忙的样子进来,便问道:“姐姐应武王召见,怎的这么久才见回来?是不是你家牛哥传回了捷报,武王又有封赏之喜?” 铃儿拿着红绳在手上绕了几绕笑道:“如今喜事倒是有一件,且是特大之喜。我们牛家因刮了点娘家亲,故而也沾染了一点喜气!” 铃儿说着话,将手放在精卫肩头,另一手一拉红绳牵至腕端,迅速打了个结,又站在精卫背后,用红绳比了下肩宽,同样也打了个结。 精卫转身满脸诧异,惊问道:“姐姐放下个特大的喜讯休下不说,却拿来红绳为妹妹量身,究为何意?” 铃儿将红绳在手上甩了甩说道:“这个特大的喜事说起来乃是西岐国天大的喜事!武王三日后将成龙凤姻缘,现在我牛府之中正在为武王和凤娘赶制新衣。若是迟了,这可不是我们这样的门户能担当得起的。” 精卫笑问道:“姐姐既是奉了武王圣旨织造龙凤新衣,为何不在武王身边,反在这里盘横?” 铃儿一伸手,用红绳又飞速地在精卫的腰间绕了一圈说道:“武王的龙袍宽大一些会显得威武,可凤娘的锦衣须得合体方能透出妩媚,所以这凤娘的新嫁衣却是马虎不得。” 精卫向后退了两步,一脸疑猜地说道:“姐姐为凤娘裁制嫁衣,为何在妹妹身上度量,难道这凤娘与妹妹身材一般?” 铃儿先将红绳纳入袖中,然后又拉过精卫,两人双双坐下。 铃儿向精卫私语道:“姐姐时才已在武王那里为妹妹保了媒,这凤娘除了小仙女妹妹还会是别人?” 精卫闻听惊起望门外急行,恰巧在门口正迎上刚刚返回的诗琴。 诗琴合掌向精卫正色道:“你铃儿姐姐为你和武王保媒,乃是姐妹情义所在,若说是诗姐我已为你做主,则是圣使神差,不知妹妹可否愿意?” 铃儿急急向前进了两步说道:“精卫如今虽说是个仙女,但也脱不去女孩家的羞涩,允与不允是万万说不出口的。诗圣人只察颜观色便知道姑娘家的心思,若是面色红紫,准是不情不愿;若是两颊飞霞,那就是应啦!” 铃儿说着话,从精卫身后探身往精卫脸上张望了一眼,之后她拍着大腿说道:“这红霞飞得满堂皆是,我说呢!像武王这般英俊的男子,又是一国明君,有谁会放着一朝国母不做?有多少美女都求之不得呢!” 精卫将诗琴推出门外悄声说道:“小妹如今业已成仙,凡间姻缘已无渴求,但愿诗姐体谅妹妹成仙之路坎坷悲凉,替武王另觅佳丽。” 诗琴一手将精卫揽住,一手抚着精卫的肩头说道:“你本为凡仙,生在皇宫,命中乃大富大贵之相,只因一时错念,才招致杀身之祸。现今你尘缘未了,尚有一场富贵姻缘,望你善从自爱,与武王成百年之好,则福泽天下百姓,江山共荣矣!” 精卫依在诗琴身上低声喃呢道:“诗姐此言小女自然明白,只是……” 精卫此时话到嘴边又犹豫起来。 诗琴拍了拍精卫肩头说道:“妹妹还有什么话只管放心说,即便是有什么天大的要求,我想诺大银河天宫不会做不来的!” 精卫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妹妹倒没什么天大之请,只是想在此之前见扬大哥说几句话。” 诗琴闻听先是一愣,心说:难道精卫对杨戬情怀未了? 若问以下诗琴将如何应对?武王与精卫能否共结天地连理?咱们下回再说。 本文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四章 精卫允身侍武王 书接上回:话说诗琴闻听精卫想见杨戬,心中不免一怔。诗琴心说:若是精卫对杨戬旧情难忘,那么我诗琴今日之举反有逼迫之嫌! 为了让精卫表明心迹,诗琴坦言道:“前几日我们大家的心思都在武王一个人身上,未留意三天前杨戬已和西襄王黄飞虎一起师出城关,押运粮草去了。不过杨戬乃三界神圣,星际往来亦只在瞬息之间,若妹妹想见杨戬,诗姐我一日之内必教你得见!” 精卫拦阻道:“既然扬大哥有军务在身,小妹也无需召之使回。因我与扬大哥情同兄妹,我只是想把自己的喜事早一些告诉扬大哥知道。” 诗琴闻听精卫此话这才略松了一口气说道:“如今杨戬已是非同以往,以前的许多事情大都已不记得。我想,待他师出凯旋,若知道你这个义妹已是当朝国母,一定会大喜过望!” 精卫抬头露出一丝羞涩的笑容说道:“武王与小妹的吉日近在三日之后,未免匆忙了些,诗姐可去武王那边寻些事情做,不必在此为妹妹忧心。我和铃儿姐姐在一起料不会寂寞,况且我的新嫁衣我也不会袖手旁观,一定要自己亲自动手,顺便也向铃儿姐姐学学手艺!” 诗琴笑道:“妹妹若真这么想,这还真是个好机会!你会看到天下数一数二的织绣妙手,相信一定会大开眼界!” 诗琴说罢和精卫简单告了个别,离开牛府不提。 单说到了第三天日照东窗之时,武王用过早膳,梳洗已毕。忽闻内侍传报:“苏大人求见!” 武王命道:“速请苏护登堂见驾!” 武王在桌案前正襟危坐。少时,内侍引着苏护、铃儿和黄道婆登堂拜见武王。 苏护命黄道婆将龙凤新衣呈给武王,并在一旁禀道:“此人乃城中淑女坊的织师黄道婆,武王今日之龙凤锦衣皆此人和牛夫人的功劳。” 武王展开龙袍,在身上试了试,龙心大悦,当即下旨:“井民黄氏和牛夫人为朕裁制龙凤锦衣有功,各赏银五百两!” 铃儿和黄道婆各自躬身谢过。 武王看了看黄道婆又道:“井民黄氏,朕今日为你改一字,封你为‘皇道婆’,任御衣缄!” 黄道婆闻听忙行礼谢恩。 这时,又有内侍入堂禀道:“诗圣人带领众仙人在门外候见!” 武王喜道:“快请入见!” 内侍刚刚出门,诗琴带领一干众仙人鱼贯而入。诗琴和精卫携手在前,其后依次是:糊涂仙、灯芯,太上老君、吴刚,最后是两位巨人——盘古和夸父。 武王见盘古和夸父身材高大,惊问道:“这两位健硕之人,朕从未见过,愿闻其仙号!” 诗琴放开精卫返身说道:“此二位仙号可是响当当的有名!居左者,开天盘古是也;居右者,乃逐日之夸父。” 武王盛喜道:“原来是两位天地圣使!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本王幸甚!” 夸父上前一步说道:“俺老哥俩到此已有月余,今日闻听武王和小仙女精卫要成什么——呃,什么金兰之好,特来一睹武王风采!” 夸父出口豪言壮气,震得屋顶棚瓦直响。 这时,黄道婆开口说道:“敢问那位是蓬莱仙岛的太上老君?” 太上老君忙向黄道婆答道:“老朽便是!不知阿婆有何见教?” 黄道婆拜了一拜说道:“久闻太上老君的仙丹乃是旷世奇珍,吃上一粒便可长生不老,我老婆子不敢祈求仙丹,只一见老君真容便已心满意足!” 这时,糊涂仙望着黄道婆,他卡巴卡巴眼睛,正欲开口说话。 一旁诗琴看在眼里,她一拉糊涂仙说道:“糊涂神当糊涂时且糊涂!这位阿婆乃是圣手妙织的黄道婆,糊涂仙若想领教黄道婆的织工,它日尚有机会。” 黄道婆对诗琴插上的几句话根本不加理睬,又转向吴刚问道:“这位可是天上下界的神仙?” 吴刚笑了声应道:“黄道婆真是眼力不凡!不过在下早已在蓬莱仙岛跟随师父太上老君修习炼丹之术,矢志为凡间谋得长生不死之法。” 黄道婆一脸嗔怪道:“喏——是我老婆子花了眼!不过——我老婆子眼花心可是不花。原以为你是个天上下来的圣人,却不想你只在蓬莱仙岛是个无名之辈,充其量亦不过是个炉匠。若说这仙丹的妙用,世人皆知,若说济世救人,却未曾闻哪个凡夫俗子得仙丹而长生不死!” 这时武王插话说道:“皇道婆休要晦言,本王正是得仙丹救济方得托身龙体。吴刚仙人就算是个炉匠,本王岂不知仙丹有百炼之说?无火安能成丹!吴刚仙人乃朕的恩人,皇道婆若再冷言相加,朕可就为难了。” 诗琴见状立刻挡在黄道婆身前说道:“武王新婚之喜近在明日,我即派糊涂仙、盘古和夸父护送武王回西岐早做准备。” 武王急道:“晚矣——晚矣!此去西岐,一日之间如何到得?望诗圣人另觅佳期!” 诗琴笑道:“如今武王已是真龙天子,云来雾去,如若等闲,由此去西岐往来之间,一个时辰足矣!” 武王惊喜道:“朕自托得仙身之后,尚未尝试乘风驭云的滋味,这回正好一展身法!” 诗琴接道:“况且武王还有神仙随同,必万无一失!” 这时精卫从人后现出身来说道:“诗姐如此安排尚有不妥之处,圣神糊涂仙和盘古、夸父两位大哥乃天上的神仙,当算是小妹银河天宫的娘亲,如今他们都与武王同行,教小妹何人来陪?” 诗琴上前拍了拍精卫的肩膀劝道:“小妹妹自然有诗姐和灯芯时刻相伴左右。” 精卫一拧身拉过铃儿和黄道婆说道:“小妹还有凡间的两位姐姐须得陪小妹同往!” 黄道婆闻听一甩手说道:“不中,不中啦——我老婆子眼花,脚跟离地三尺便觉眩晕,可千万别把我老婆子扯到天上去,这简直就是要我老婆子的命!我这把老骨头还是留在这里和铃儿妹妹一块儿切磋切磋织绣的技艺,免得误了武王的差使!” 黄道婆说罢从怀中取出一幅龙凤绣图呈给武王说道:“我老婆子和铃儿妹子不能往西岐为武王贺喜,这幅《龙凤呈祥图》就算作是我们两姐妹的心意,也应个吉祥景象!” 武王接过绣图仔细看了看赞道:“好一幅龙凤绣图!真乃巧夺天工之作,人间之奇有,本王笑纳了!” 武王说罢提着龙凤绣图的两个上角笑微微来到精卫面前打了一躬说道:“朕有幸与天宫的仙女成龙凤之姻,这幅绣图朕视作奇珍。今朕以此权作聘礼,待日后朕之江山与你并坐!” 精卫羞红着脸,垂着头也不敢看武王一眼,她默然接过武王手中的龙凤绣图,在手中叠得整整齐齐,然后纳入袖中,闪身躲在铃儿身后。 此时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精卫身上,精卫跑到铃儿身后,将铃儿向前一推,铃儿正好和武王打了个照面。 就见铃儿笑吟吟说道:“武王虽是一朝天子,但也得守这世俗的规矩。从现在起,我这妹儿精卫便是闺中的准新娘,武王不可再看一眼,待明日拜过天地大礼,武王入洞房掀了盖头,我这妹儿今生今世便是武王的人了,武王想怎么看,随武王喜欢,只怕日后武王喜极,会把我这个媒婆忘得一干二净!” 武王亦笑道:“日后精卫便是朕之正宫,若论牛夫人与精卫一场姐妹,当算是朕之皇亲,到时候朕惟恐避之不及呀!” 武王一句话引得满堂一片朗笑…… 各位:这里咱休下不说武王、精卫和一干众仙人御风腾云飞奔西岐,但要说起武王在玄华宫这场庆典,那当说是气派非凡! 怎见得?有诗为证: 宫宇玄华结金兰 龙凤端祥飞玉檐 旗鼓腾宣招云客 妙手姻缘天地牵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五章 灯芯神魂落九宫 书接上回:话说武王、精卫和一干众神仙来到西岐,姜子牙和国师张国英率文武群臣接驾相迎,姜子牙和张国英早已安排妥当,大家分宾主各自休息不提。 次日清晨,正是武王和精卫的大喜之日。武王依照民俗骑上高头大马,胸配红花,后面精卫乘着八人抬的大花轿紧随其后。这仪仗的队伍(注:不是姨丈的队伍,没有那么多的娘家亲!)前簇后拥,一路上吹吹打打,在西岐城内夸街一周,引得城内的百姓纷纷在路边庆祝。 武王在马上昂首挺胸,心中好不惬意。忽然,一阵寒风吹过,天色骤然变得暗沉下来。没过多久,天上零零碎碎飘下一些小雪,细碎晶莹,无声无息,仅下了半个多时辰便悄然而止。 西岐城内的百姓见天降瑞雪,皆认为是吉兆,因为雪与结霜互通,霜与双同音,便引申出“双结”的寓意。 姜子牙和诗琴在玄华宫等候武王的一行队伍游行归来,诗琴见天降瑞雪,便向姜子牙问道:“武王大喜之日,银花纷飞,飘洒零落,可是吉兆?” 姜子牙向天空望了望说道:“若是这十月飘雪虽说是罕见,亦不足为奇。贫道以为:今日之雪,乃天降吉兆,有昭雪之意。以此而断,武王伐纣大功必成,沉冤昭雪之日已为时不远!” 诗琴点了点头说道:“雪若是天之灵犀,但愿如姜道长所言!” 过了一会,武王夸街返回玄华宫,精卫走出花轿,诗琴、灯芯左右相伴。两旁文武百官夹道相迎,行礼参拜。 诗琴半搀着精卫边走边说道:“恭喜妹妹今日了结一桩尘缘!武王虽是真龙托体,但只余七七四十九年寿禄。你命中尚有五十年富贵,待你百年之后,仍可化作大鹏回天宫为仙,希望妹妹在凡间安度余年,不要思恋天宫之事,宜全力扶助武王抚夷天下,则盛世太平,万民泽福!” 诗琴说罢,暗中将精卫玉手一牵,不知不觉之中,精卫已转成凡体。 诗琴和灯芯陪同精卫步入殿堂,文武百官齐声唱贺。 姜子牙主司仪之职,待主持武王和精卫三拜之后,移行至洞房。姜子牙高歌开宴,在宫内召集文武百官摆宴同贺。 这时,一名信使匆匆来到姜子牙面前,呈上一纸文书禀道:“李元帅有加急文书命卑职拜呈姜丞相!” 姜子牙接过文书看了一眼不由眉头一皱,他赶紧去找诗琴。 此时诗琴、糊涂仙、灯芯、夸父、盘古还有太上老君和吴刚刚刚入席,姜子牙见了诗琴忙说道:“陈塘李靖发急帖有要事相告,言说哪吒和牛将军在天魔山遭遇天魔阵,亲兵损失过半,请求陈塘关发大军增援。” 诗琴步出大堂仰望天帆,屈指算了算,之后她满脸疑狐地说道:“近一月来,不知为何屡屡点指皆空,仿佛天帆似被什么东西罩着,令人难以分辨。” 诗琴急出大堂,引得众仙人都紧随其后。糊涂仙抬头向天帆方向看了半天说道:“依我老糊涂这双慧眼所见,天帆上罩着的好像是一张天网!” 诗琴疑道:“天网本该在银河天宫,又为何到了天界?” 这时灯芯开口说道:“此事小神倒是知道,不久前小神在广宁宫亲眼目睹天罡坤下界向玉凰娘娘讨要了天网返回了天界,当时玉凰娘娘也未向天罡坤问及天帝取天网有何用意。” 诗琴将双手一合凝眉说道:“不好!天帝用天网护帆,必是有难测之变。难怪我神算失灵,原来天帆被天网护住,故而令我亦迷失其中!” 诗琴言罢又看了看众神仙对姜子牙说道:“姜道长当速速将手中事务打点清楚,并替我等向武王辞行,我们几位立即回陈塘关向李靖一问究竟。” 姜子牙摆摆手说道:“诸位列神列仙请稍候片刻,此事事出紧急,贫道亦来不及向武王道辞,只随口向张国师交代几句便随诸位同返。” 姜子牙说罢匆匆跑回殿内,旋即便返身回来对诗琴说道:“贫道此刻已顾不了太多,只将我等辞行之事传与武王知道,事不宜迟,我等赶快上路!” 诗琴转身对太上老君和吴刚说道:“你二人暂时先不要走,最好在这里多留些日子,因为我担心我们这些人皆尽匆匆离去,武王知道后难免会有些失望。” 诗琴说罢带众人出玄华宫,急急飞天而去…… 单说诗琴、姜子牙一行人回到陈塘关,诗琴见了李靖仔细盘问了半天,李靖也只是见了信笺上的几个字,其它的,也都是蒙在鼓里一般。 诗琴不解地说道:“由此往朝歌并不途经天魔山,哪吒和牛将军因何不奔朝歌方向,反走了歧路,被困在了天魔山?” 李靖拍着头说道:“我亦是在思忖,哪吒和牛将军出师月余,竟然不传战报,音信杳无。无奈之下,只得派西襄王黄飞虎和杨戬携粮草前去寻找,未曾想这两个先锋会领兵到了天魔山。” 诗琴说道:“我等在此猜疑亦是无用!为今之计只得火速出兵。依我看上上之策是分兵两路,李元帅带领一路大军直奔朝歌。现今纣王昏庸,闻太师已命丧关外,料纣王朝中已无将可派,即便是朝歌有军队顽守,亦抵不过李元帅的神勇之师!另一路兵马无需太多,辎重从简,贵在神速,由姜道长亲自坐阵,前往天魔山驰援,我等众神仙乘风而行,先到天魔山一看究竟。” 姜子牙、李靖依计而行,迅速点齐五十万兵马,姜子牙领精兵十万,先行出关,李靖率四十万大军随后出征。 单说诗琴率众神仙腾云驾雾,来到天魔山。诗琴在云头远远瞧见天魔山下的一片空地上旌旗猎猎,隐隐约约好像是是个八卦的图形。 诗琴落下云头,哪吒、杨戬和黄飞虎各自拜见了众神仙之后,诗琴向哪吒问道:“眼前乃是一马平川的旷野,虽然旌旗错列,却未见有兵刃之光,李先锋缘何为其所困?” 哪吒挠着脑袋说道:“在下亦如此思之,但不知为何前期派两万士兵入阵,竟无一复出?昨日牛将军不听在下劝阻,带领一万士兵闯入阵中,仍是毫无动静,是生是死全然不知,真是急煞了在下!” 这时杨戬踮着脚往阵中看了一眼说道:“我本欲入阵中察看,李先锋死命相阻,今诗姐来得正好,我早已按耐不得,即欲请命入阵一探虚实!” 灯芯闻听跑到杨戬身边倚在杨戬身上说道:“我义兄要入阵,小神亦想随兄长一起看看热闹!” 诗琴想了想,向杨戬问道:“此阵方圆百里,你如何晓得此中玄妙?” 杨戬歪了歪头说道:“在下因兵马粮草辎重缓慢,故而今天才刚到此地。因李先锋不允在下探阵,在下只察得此阵是个阴阳阵,八面各有旗门,除后面的五行之门外,前面尚有异门、生门和死门。” 诗琴点了点头说道:“你与灯芯皆是三界之神,阴阳五行束缚不了你们。你两位前去探阵,当小心谨慎,若遇强敌,可避而不战,速去速回!” 灯芯和杨戬率五千亲军入阵查探,他们穿过几道旗门之后,眼前现出一条大路。灯芯和杨戬在前,引着五千兵马小心前行,约走出四五里路的样子,竟不见任何的风吹草动,灯芯和杨戬两人都放松了警惕,因灯芯和杨戬两人是结义的弟兄,又多年不见,于是两人开始闲谈起来。 灯芯走着走着看见路边一棵大树下坐着一位老者正在独自弈棋,灯芯好奇,同时他也想顺便打听一下路径,便跑过去蹲在老者身边。 这老者可能博弈得过于专心,对灯芯的到来毫无察觉,仍是在饶有兴趣地左右落子。 老者每放下一颗黑子,嘴里便不停地叨念道:“杀死你,杀死你!” 灯芯最近一段时间在银河天宫没少给磐耕和银河当棋童,所以也略晓得一些棋理。灯芯放眼在棋盘上看了看,马上就发现了白棋的一个大漏洞。 他向棋盘上指了指,对老者说道:“老公,黑若杀白,只在这里投子,白气数将尽矣!” 老者慢慢转头看了看灯芯,又望着棋盘颤声道:“呃——哪里?我怎么没看见!” 灯芯伸出食指又在棋盘上指了指说道:“这不?当在这里落子!” 老者俯身凑近棋盘,仍叨叨念念地说道:“哪里——哪里?我怎么就看不见?” 灯芯一急,将手指戳在棋盘上说道:“这里!” 灯芯话音刚落,只见灯芯手指尖忽然金光一闪,灯芯瞬间化作一团白雾被吸进纵横交错的格子里。紧接着老者将棋盘提起,在空中用力一抖,只见一道灵光飞奔天界而去。 杨戬站在路中央,对树下发生的一幕他看得清清楚楚,虽然他没听见灯芯和老者都说了些什么,但灯芯转瞬间便化得无影无踪,他看得一清二楚。 杨戬呐喊一声,提三尖两刃刀直奔老者杀了过去。只见老者收了棋盘,突然跳到了树上。杨戬一纵身起在空中,举三尖两刃刀向老者猛劈过去,只听一声风啸划过树梢,老者已不见了踪影。 杨戬一低头见老者仍是站在树下,他一个后空翻落在地上,一挺三尖两刃刀疾出便刺。老者打了个旋,卷起一阵怪风,这股怪风好有威力,竟将杨戬趔趔趄趄推出了五六丈远! 老者冷笑一声道:“啊哈——我知道你是个天神,修到今天这个份上实属不易!今日我绕你一命,回去告诉姜子牙,我这座天魔阵只容得天地神仙入阵,不需要千军万马。这些士兵都是父母骨肉,老夫我不忍再伤害他们的性命!识相点,快将这些凡夫俗子带出阵去,别忘了告诉姜子牙,叫他速速前来破阵!” 老者说罢一咧嘴,露出一脸凶笑。 杨戬闻听老者这话似乎也有几分道理,便强压着心中怒火,率队原路而返。说来也怪,杨戬领着这五千亲军仅走了不足一里多路,眼前就现出一片旗幡,杨戬率队穿过旗幡,又过了道旗门,再回头一看,杨戬更是惊诧不已:自己明明从生门而入,不知为何出来时竟是异门! 杨戬出阵将阵内所发生的事情向诗琴详细一说,诗琴也是惊得变了颜色。 她喃喃自语道:“老者?这个老者是谁?” 各位:若问这“老者”是谁?咱们下回再说。 本书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六章 泣铃儿入阵寻夫 上一回说到:诗琴闻听杨戬说出灯芯在阵中被一位老者用阴阳化魂幡夺去了性命,顿时也是大惊失色。她在心中不住地暗念:老者?这个老者是谁? 一旁糊涂仙闻得灯芯命陨阵中,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他边哭边说道:“芯儿——儿呀——我的义弟!” 糊涂仙这一哭引得周围的几个士兵暗中发笑,心说:芯儿呀——我的义弟!这都什么辈啊? 糊涂仙哭着哭着察觉有人在笑,一寻思自己高低也是个天地神仙,这个样子难免看着不雅。 糊涂仙想到这“腾”地跳起来,拔腿奔天魔阵的旗门就冲。 诗琴一见,忙飞身拦阻。糊涂仙左躲右闪,诗琴虽然扯住了糊涂仙的衣襟,但仍怕糊涂仙挣脱,所以干脆像抱小孩一样将糊涂仙抱在怀中。 此刻的糊涂仙还真像个孩子一样咧着嘴不住地说道:“我想入阵找那个老瘪下一盘棋!” 诗琴回到原处将糊涂仙放在地上对杨戬说道:“你赶快陪同糊涂仙前往银河天宫,把你看到的一切如实向龙爷和凰娘禀告清楚,龙爷和凰娘知道后自然就会下界!” 诗琴说完又用眼睛盯着糊涂仙说道:“还不快快动身?” 糊涂仙仰头望着诗琴,执拗之中又有些忐忑地说道:“我——我老糊涂——想——先下完一盘棋再走不迟!” 此刻的诗琴已是满面通红,杏眼圆睁。她一指糊涂仙怒道:“你这老糊涂别不识我诗圣的用意!谁不知你和杨戬与灯芯是结拜过的三兄弟?就凭这一点,我才指使你们两个回银河天宫报信!今天有我诗琴在此,你若不从龙爷那里求得尚方宝剑,就别想踏入阵中半步!” 糊涂仙卡巴卡巴眼睛,见诗琴搬出了龙爷和玉凰娘娘,心里也知道自己在银河天宫的地位比不过人家诗琴,尤其是自己在龙爷面前又不得宠,这要是真被诗琴告上一状,自己可是吃不了也兜不走! 想到这糊涂仙也不敢跟诗琴对峙,他转身边走边晃着头嘀咕道:“女人真是麻烦,打银河天宫来说亦是如此!” 诗琴隐隐听见,她追上两步逼问道:“你这老糊涂又在胡说些什么?” 糊涂仙忙纵身起在空中呼道:“小神去也!” 诗琴望着糊涂仙和杨戬在云中渐渐消失的身影,这才舒了一口气。他一溜眼看见盘古和夸父正在一起小声商量着什么,诗琴一声断喝把这两位顶天立地的汉子吓了一跳。 诗琴呼道:“嗨!你们两个嘀咕什么?从现在起你俩给我担当守护使,时刻不得离开我的视线。你们二位要是打什么歪主意,可休怪我诗圣不留情面!” 盘古和夸父相互对望了一眼,夸父拱了拱手,勉强摆出一副笑脸说道:“那是,那是!诗圣人的话谁敢不听?俺刚才还跟我的这位老哥哥说:这诗圣人可是银河娘娘眼中的红人,就连我家龙爷也都得礼让三分,俺老哥俩要是不给诗圣人一个红眼,那可就太没见识!” 夸父言罢又捅了捅盘古说道:“老哥哥,您说这话是不是这理儿?” 盘古忙应和道:“啊——是,是啊!银河娘娘眼中的红人儿,俺老哥俩要是不眼红,那岂不就没了尊卑?” 夸父见盘古说得中肯,摆出一脸庄重,还不住地直点头。 诗琴“噗”地笑了一声斥道:“你们这两个莽汉子若是真的不会说话就跟着你诗姐姐我多学学,免得一不小心被龙爷怪罪还不知错在哪里!” 盘古马上接道:“啊——是,啊是!谁不知诗圣人多才多艺,什么——呃!琴棋书画样样儿都划拉得来,真叫人啊——佩、佩……佩服!” 盘古结结巴巴这几句话说得哪吒都受不了了,他赶忙跑过去劝道:“二位天叔还是入我帐中休息一会为好,我怎么听着你们天神说话跟平日里咱们说的话不太一样!什么叫琴棋书画样样都划拉得来呀?” 此时哪吒也觉得盘古和夸父说出话来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都不太中听,所以想从中打个圆场,未曾想盘古把眼一瞪说道:“你这三寸的小毛神懂得些什嘛?也敢挑盘老爷我的不是!瞧你身上戴这些零零碎碎,呆会儿你盘老爷我闲得手痒,把你这些个东西挨个儿都捏扁喽,教你回家哭娘!” 哪吒一听赶紧退得老远,心说:这哪里像是天上下来的神仙?简直就是林子里冒出来的土匪! 闲言少叙。单说诗琴在天魔山苦等了两日,就希望龙爷和凰娘早些下界,因为诗琴从杨戬入阵的叙述中早已明白,这座天魔阵可能是暗藏了天大的机关,不然就凭灯芯和杨戬两个人的法力,五行道法是绝对伤不了他们一根毫毛的。因此,诗琴首先断定:这座天魔阵绝非旁门左道所为,且已经超出了自己所能掌控的范围,非得龙爷和凰娘下界才能一探究竟。 话说诗琴盼了两天,没等来龙爷和凰娘,反等来了姜子牙和他的十万大军。姜子牙将十万大军在阵外扎下营盘,便携牛夫人铃儿来到哪吒帐中找诗琴请令。 此时诗琴正和哪吒还有盘古、夸父围坐在桌案前,眼见一个个愁眉苦脸,大眼瞪小眼的都一言不发。说起来,这时间还真是难熬! 士兵的一声传报一下子打破了帐中的沉寂:“报——启禀诗圣人,姜丞相和牛夫人在帐外求见!” 诗琴一听又是吃了一惊。诗琴对姜子牙的到来并不感到意外,令她十分意外的是牛夫人铃儿。诗琴心说:铃儿!她怎么来了? 各位:若问这铃儿因何随姜子牙来到了天魔山,这话还得说回到陈塘关。 当时姜子牙正忙着点兵出关,铃儿提着个包袱突然来到姜子牙面前说道:“贱下因见早上刮起了寒风,忽然想起我家牛郎衣着正单,故而欲随军为夫君送件寒衣。” 姜子牙知道牛二和铃儿堪称是“模范夫妻”,感情甚笃,也知道铃儿的意思就是思念郎君,想见牛二一面。所以,姜子牙不管铃儿是真的送寒衣还是找借口,都不好出口阻拦,只得关切地问道:“牛夫人家中尚有两个娃儿可有人照看?” 铃儿笑了笑说道:“家中娃儿已交给黄姐和家人代为照看,况且此去天魔山三五日往返并不在话下,请姜丞相放心!” 姜子牙见铃儿的话说得轻松自然,便给铃儿牵了匹战马。这样,铃儿便随着姜子牙的大军来到了天魔山。 诗琴闻听铃儿千里迢迢专为牛郎送寒衣而来,不由得眼圈一湿,落下泪来。诗琴怕铃儿看见,赶紧转过身亲自去为铃儿倒水。 此时铃儿仿佛已经察觉出了什么,她将目光转向哪吒问道:“李先锋,我家牛将军人在哪里?” 哪吒无法隐瞒,只得说道:“牛将军带兵探阵已有四天,至今音信杳无,亦不知吉凶如何!” 铃儿听罢扔下包袱,掩面跑出帐外痛哭起来。没过多久,突然帐外传来一阵嘈杂声。 这时,有士兵入帐来报:“牛夫人不听拦阻,已闯入了阵中。” 诗琴忙带众人奔出帐外,哪里还有铃儿的影子! 诗琴向士兵问道:“可看见牛夫人从哪门而入?” 士兵答道:“牛夫人和牛将军一样,都是从生门进入的阵中。” 这时盘古忽然暴叫一声:“拉拉个谷子——我老盘管不了那么许多了,洒家一定要救牛将军和牛夫人回来!” 盘古说着话操起板斧,大步流星望阵中就冲。 诗琴一见,飞身死命抱住盘古厉声说道:“天神不得抗命妄行!若龙爷和凰娘降旨,我诗琴亦首当其冲!可现在龙爷和凰娘不在,此重责尽在小女子一人身上,我诗琴已是心力憔悴,苦于难当!” 诗琴说着话失声痛哭起来。 夸父走过来躬身拉开诗琴,他挽着盘古边走边说道:“人家诗圣人也是心焦难持,咱老哥俩就别没个好歹地让人家操心。再者说若是没有银河娘娘和龙爷的命令,那岂不是犯了天规?” 盘古大有所悟地连声道:“啊——是——是!犯规、犯规!” 盘古和夸父一改常态,殷勤地劝大家都回帐中休息,也不知这两位嘀嘀咕咕,骨子里都打些什么主意? 待众人回到帐中,姜子牙这才得空打听阵中情形。当得知三四万士兵没入阵中不见了踪影,牛将军生死不明,灯芯已命陨阵中的消息,姜子牙亦是吃惊不小。 姜子牙和诗琴正在商议对策,忽然又有士兵入帐来报:“死门外挂出一男一女两颗人头,看模样不像是牛将军和夫人两个人的,请诗圣人和姜丞相定夺!” 诗琴一听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疾呼道:“牛郎、织女两个绝配的天仙命陨了!” 诗琴一句话说得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各位:欲知详情,咱们下回再说。 本书首发于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七章 叹佳偶双双归天际 上一回说到:诗琴一听天魔阵外挂出一男一女两颗人头,她立刻疾呼道:“牛郎、织女两个绝配的天仙命陨了!” 诗琴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令帐中所有人都惊呆了。 以下的故事咱也来不及细说,还是先说说铃儿入阵时的情形。 话说铃儿闻听牛二陷入阵中已有四天尚不知生死,她悲痛欲绝,跑出帐外哭了一阵。她越哭越悲愤,忽然把心一横,擦干泪水向阵中冲去。 阵外的士兵看见,急忙阻拦。铃儿一狠心,冲破了士兵的拦阻,跌跌撞撞闯入阵中。 铃儿进了生门,穿过几道旗幡,刚刚步入阵中。这时,从旗幡后现出十几名手持日月刀的官兵将铃儿团团围住,其中一个手举令幡的士官高声道:“阵主有令:女流不得入阵擅闯!” 说罢,这士官将令旗向铃儿一指,十几名士兵齐举手中兵刃向铃儿杀来。 铃儿毫无惧色,只见她将长袖一挽,手中现出一把绣花针。铃儿便步灵腰,拧身打了个旋,同时顺势将手中的绣花针横扫出去。顿时,十几名官兵应声倒地…… 有人问了:像铃儿这样柔弱的女子,哪来这么大的本事? 您可别忘了,铃儿的前身可是银河天宫的天仙——织女。虽然她已经投胎入凡,但仙人的神魂尚在体内,只是从前自己全然不觉而已。 那又有人问了:铃儿怎么知道的自己就是从前天上的织女? 这话,我老瞎子还得给大家翻翻旧账! 要说真正能够唤起铃儿从前记忆的,就是那包七彩石。这话还得感谢当初跟铃儿交换龙凤绣图的那个老婆婆。那个老婆婆不是别人,正是化身入凡的嫦娥。当时嫦娥正在苦苦寻找织女的下落,不经意间在织绣庄见铃儿挂出一幅自绣的《龙凤呈祥图》。这也是铃儿一时的真灵发现,偶然间凭借从前的记忆,才绣出了这幅《龙凤呈祥图》。这时的铃儿自认为只是自己一时的灵感,并没有真正唤起她从前的记忆。可嫦娥就不同了,她一眼看见这幅绣图,就已经认定,这个生得眉目清秀的少女就是脱成凡胎的织女。她到织绣庄前先是试探了铃儿一番,想知道眼前的这个铃儿是否对自己的前身有所觉醒,当她探问了一番之后,发觉这个铃儿对自己的身前之事全然不知,为了唤起铃儿的记忆,嫦娥有意用自己珍藏的七彩宝石交换了铃儿的龙凤绣图,就是希望铃儿见了这些宝石,将来会有一天能够猛醒过来。 铃儿天资聪敏,虽然她听了娘亲的话,将七彩宝石小心珍藏了起来,可是她也时常忍不住偷偷拿出来捧在手里仔细的端看。终于有一天,她猛然想起了这些宝石的来历,同时,身前的许多事情也都开始在脑海中逐渐清晰起来,她已经完全明白了自己身前乃至此身转世的目的。 铃儿在从家中往返织绣庄的途中看见了时常在地里辛勤耕耘的牛二,铃儿从前身的约定中已经悟出,这个憨厚勤恳的农家小伙子正是自己的今世缘,前世投胎的牛郎。 铃儿见牛二跟自己过去一样,也是对身前之事毫不知晓,便借敦促牛二求取功名之机,暗将七彩宝石转赠给了牛二,她知道牛二虽然今天将远离自己而去,但她坚信,牛二见了七彩宝石一定会和自己一样,能够换回对前世的记忆,甚至她毫不担心这个手把犁锄的庄稼人上阵打仗会有生命危险,她简直就可以断定,牛二不会过很久便会荣归故里。 果然就如同铃儿所预料的一般,牛二得了七彩宝石,只在客栈的柴房中过了一夜,便知道了自己的身前之事。所以牛二才能有这个胆量敢独闯校军场,上演了一锄战三枪的好戏!此刻的牛二,已经能够将自己的神力发挥出来,不然,一个从未习武之人,怎能仅靠一身的蛮力而夺得金甲武士的美誉? 所以,牛二和铃儿的这场婚姻怎能不谓之美满?两人婚后的感情真是一如水乳交融,亲情甚密!虽然两人都对自己的身前之事佯装不知,也从不提及,其实这就如同隔着一层窗户纸,反而使两人更加的珍惜这场来之不易的前世姻缘。 咱们再把话说回到当前。话说铃儿使出神功,用绣花针杀死了十几名官兵,她稳了稳身子,继续向阵中走去。 铃儿走了不远,眼前现出一条土路,她沿着这条土路翻过一道山梁,远远看见前面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山坡下搭建木屋。 铃儿一眼认出,这个搭建木屋的人正是自己急切找寻的牛二。她喜出望外,疾步过去高叫一声:“郎君!”便扑抱在牛二身上。 牛二见了铃儿也是一阵惊喜,他急促地问道:“贤妻如何到了这里?” 铃儿并不答话,反而问道:“为妻闻听你带兵入阵,怎么只见你一个人在此?更不知夫君为何在阵中三五日还不出阵,反在此搭起了木屋?” 牛二露出一脸的茫然说道:“怎的才三五日?我在阵中已有月余!当初入阵之时,我眼见一万大军被黑烟吞噬,转眼只剩下我一个……” 牛二说到这,露出一脸的悲伤。 铃儿挣脱牛二的怀抱,他拉着牛二的手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突然问道:“你的黑牛哪里去了?” 牛二苦着脸说道:“入阵之时,因旗幡甚密,我只得牵着神牛步入阵中。谁知在旗幡之中,这神牛不知为何化作灵烟飞天而去,连那铁锄也不知遗落在了哪里。” 铃儿又问道:“你既已入阵,为何不去探查阵中详情,反在此建起了木屋?” 牛二叹了一声说道:“我入阵之后,沿着一条土路前行了半月之久,仍不见任何的异样,亦不见此阵的边际,我又顺原路行了半月余,本以为很快就能走出阵外,可我四处查探,皆不见阵门,只好在这里临时搭个木屋,暂且栖身,再慢慢寻找阵的出处。” 铃儿惊道:“此处离阵门只不过一顿饭的工夫,怎的竟寻不见出处?” 铃儿说罢拉着牛二顺着来时的路径,翻过一道山梁,眼前的景象也令铃儿万分的诧异。因为铃儿发现,自己来时的路径竟被一条十几丈宽的小河截断。 铃儿一脸疑狐地说道:“这里明明就是来时的路径,怎么会凭空多出一条小河?” 牛二见了小河,变得异常兴奋。他跑步来到河边说道:“我在阵中已有月余未曾净面,不知是怎样的灰头土脸,今日得见河水,正好洗却一番风尘!” 牛二言罢蹲下身子,又招呼铃儿说道:“贤妻脸上似有泪痕,快来与我一起清洁一番,免得稍后你我夫妻出阵,教人看着狼狈!” 铃儿款步来到河边,如牛二一般挽起袖管,掬起小河之清水洗面。 待两人洗完脸,再相互对望,都不由惊呼起来。牛二高呼:“织女!”铃儿惊叫:“牛郎!”两人同时奔向对方,再次拥抱在了一起。 原来,两人取河水净面之后,又都现出了原身。 牛郎笑了一声说道:“我早知道你便是前世的织女!” 织女亦温存地说道:“为妻我亦早知道你就是牛郎!” 两人四目相对,又笑了一回。 这时织女一拍牛郎肩头说道:“你我趟过这条小河,相信离阵的出口已是不远。” 牛郎跟随着织女,两人涉水来到对岸。 织女走了几步突然俯身说道:“牛郎快看,这里有许多树桩!” 牛郎停下脚步站在织女身边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树桩何足为奇?” 织女蹲在地上一动不动地说道:“你看这些树桩都是十几年的桑树,又排布得如此整齐,我看就是从前天魔山下的桑园!” 牛郎疑道:“这里既是从前的桑园,为何不见了木屋?” 织女仍是低着头说道:“既然桑林可以尽毁,木屋安能复存?” 织女说着话仿佛又有了新发现,她仔细辨析着树桩的年轮说道:“牛郎快看,这里有些不对劲!” 牛郎蹲下身子问道:“哪里有些不对劲?” 织女手抚着年轮,认真地说道:“郎君请看,年轮稀疏的地方本是生长最快的方向,也就是说这个方向应该就是南方,而如今太阳却在相反的位置,这岂不怪异?” 牛郎仰头看了看天空,又向四周望了望说道:“贤妻的意思是说阵中的太阳乃是在西侧,难道我们眼里看到一切除了脚下的树桩之外,其实都是幻觉?” 织女起身点了点头说道:“正是!难道夫君在阵中徘徊了这么长时间,就不觉得这座天魔阵藏有许多怪异之处?” 牛郎悟道:“难怪我四处找不到出路,原来早已被阵中的幻景迷失了方向!” 织女用手一指远处的一块巨石说道:“依树桩所示的方向来看,前面不远应当就是木屋所在的位置,而木屋就坐落在天魔山下,你我沿着这个方向走,必能走出阵外。” 牛郎却定立在原处,不解地说道:“天魔山高入云端,如此大的山为何你我竟看不见?” 织女拉着牛郎边走边说道:“唉——呆子!这就是天魔阵的怪异之处,大概你我都被什么妖法障住了双眼,故而只见幻景,竟无法识得天魔山真容!” 牛郎一拍手说道:“果然是贤妻聪明!其实这里我也似曾经来过,只是每到一次,这里的景象都略有些不同。就说刚才这条小河,为夫我也是初次见到。” 牛郎和织女说着话转眼来到巨石跟前。 忽然,申公豹带着两个士兵从巨石后现出身来。只见申公豹穿着一身八卦仙衣,举着一面阴阳旗面目狰狞地说道:“难怪你两位入阵过旗幡而不死,原来你们都是有两条命的天仙!” 牛郎一见申公豹,怒上心头,他从肋下抽出宝剑,直奔申公豹而去。 申公豹不慌不忙,口中暗念神诀。只见牛郎、织女立刻七窍生烟,猝倒在地,两道灵光飞奔天帆而去…… 申公豹命两位士兵将牛郎、织女各个斩首,然后挂在旗门之外不提。 正是: 绝配佳偶命已归 遥向天帆更双飞 恩爱情结整八载 古今往事多伤悲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八章 盘古异城难脱生 书接上回:话说诗琴闻得牛郎、织女命丧阵中的消息,忙率众人来到死门外。诗琴一见牛郎、织女两人的人头,思念起从前的旧情,忍不住泪如雨下。 盘古和夸父见诗琴悲情不禁,忙去阵闷前将牛郎、织女两人的人头摘下,捧到天魔山下埋葬。 诗琴回到帐中,仍然悲伤得啜泣不止。这时,姜子牙和哪吒才弄明白,原来牛二和夫人铃儿乃是天宫下界的牛郎和织女。 过了不久,夸父回到帐中,见诗琴已哭得两眼通红,他又是端水又是取洁巾侍候诗琴净面,格外地殷勤。 诗琴洗过脸,忽然想起了什么向夸父问道:“为何只你一人回到帐中,盘古人在哪里?” 夸父先是一愣,之后又若无其事地说道:“啊!您问我盘老兄?刚才我俩在一起将牛郎和织女的人头葬在了天魔山下。说实话,俺还是头一次看见盘老兄如此的悲伤……” 诗琴一拍桌案打断夸父的话说道:“说实话,说实话!我诗琴问你你要说实话!我再问你一遍,盘古人在哪里?” 夸父“啊!”了一声答道:“盘老兄葬过了牛郎、织女之后,憋闷得很,言说随便溜达溜达,稍——呃!一会儿就会回来。” 诗琴见夸父言语之间目光闪烁,也不再问,起身向帐外就走。 这时,一个士兵从帐外跑进来,差点和诗琴撞在一起。 这士兵一见诗琴,忙跪地说道:“启禀诗圣人,天魔阵中出现异常景象,望诗圣人明察!” 诗琴带着众人走出帐外,只见天魔阵中白雾蔼蔼,仿佛笼罩在了密云之中。 诗琴担心盘古,从夸父的神色之中,诗琴几乎可以百分之百的断定:此刻的盘古就在天魔阵中。 诗琴稳步向前,想走近阵门一察究竟。正当她踏上一片开阔地,离死门还有一箭地的时候,天魔阵突然云雾散尽,又现出原来的面目。 这时,一个白衣人举着长杆,上面挑着一颗人头走出阵外。只见他将长杆望死门外一插高呼道:“入异门,出死门,出了死门无完魂,天门八面无归路,入得阵中人不存!” 白衣人呼罢,转回旗门不见了踪影。 就在大家都仰头向杆头细望的时候,就见夸父突然暴叫一声:“麻了个丫子——”之后他纵起一道灵光奔死门冲去。 诗琴高喝一声:“给我回来!”疾起直追。 夸父见诗琴追赶,一抬手移来一块巨石,一掌击得粉碎。顿时,碎石如暴雨般从天而降,形成一道屏障,将诗琴阻隔在后面。待诗琴返身起在空中,再往死门方向一看,夸父已闪入阵中,形影皆无。 各位:火烧眉毛——顾眼前!眼见长杆之上挑着的正是盘古的人头,咱们还得先从盘古如何入阵说起。 话说盘古和夸父两人捧着牛郎、织女的人头向天魔山下走去,夸父边走边向盘古抱怨道:“你老兄今天跟我嘀咕了半天,好像是肚子里已有了什么好主意,可到现在也没见你整出个啥动静出来!” 盘古哼了一声说道:“要不是诗琴这丫头看得紧,不准我们入阵,不然的话我老盘早就入阵宰了阵中的那个魔头!” 夸父“哧”了一声道:“说得好听!没主意就说没主意。你老兄要是有主意,老弟我何苦在这陪你一起葬这两颗伤心的人头?” 盘古一听将织女的人头往夸父怀中一放说道:“这织女的人头老弟你先替哥哥我代劳,然后回到帐中见了那诗丫头给我兜着点儿,哥哥我神不知鬼不觉入阵先斩了那些魔个头,然后出来再分给你一份功劳!” 盘古说完也不管夸父答应不答应,急匆匆转身向天魔阵而去。 盘古使了个心眼,他没奔正门,而是走了个绕道,向异门而去,他本以为这样便可瞒天过海,潜入阵中。可他哪知道,姜子牙的十万大军已在天魔阵外扎下营盘,到处都有明岗暗哨。 盘古眼看已离异门不远,突然冒出一队士兵拦住盘古说道:“姜丞相有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入阵!” 盘古将眼一瞪,骂道:“你们都他娘找死!难道不认识俺是天上的盘老爷?就不会闭上眼睛装作没看见?告诉你们这帮狗丫子!姜丞相要是问起,就说没看见,谁要是说看见了,呆会我老盘出来挨个抠眼珠子!” 盘古说罢又向异门走去,他走了两步又回头说道:“洒家不放心,还是先问了你们一声,有谁看见我老盘从这里进去?” 士兵们早被盘古吓丢了魂,一个个忙说道:“没看见,没看见!” 盘古这才一步三晃,大摇大摆地从异门步入阵中。 盘古进了旗门,见眼前尽是旗幡,心中暗道:就这么些个破玩意也能挡俺老盘的路? 盘古心里念叨着,一伸手拔下几根旗幡扔在一边,继续前行。 当他拔下最后两根旗幡,发现旁边站着两个士兵,这俩士兵见了盘古,满脸堆笑地向盘古说道:“这位大仙可是要进异城?” 盘古一抬头,眼前果然是座高大的城楼,上面写着“异城”两个字。 盘古将眼一翻,一脚踹开城门说道:“怎么,洒家进不得?” 说罢,盘古头也不回,径入城中。 盘古进了异城,眼前是一条笔直的街道,道两旁店铺井然,人来人往,俨然就是个繁华的街市。 盘古沿街市走了一段路,渐渐就忘了自己身在异城之中,还以为自己走在了寻常的市井中,他开始左顾右盼,寻起了热闹。 这时,前面传来一阵叮当之声。盘古走近一看,原来是一间铁匠铺,一对师徒正在锻打一把铁斧。 盘古本身就对刀斧这类东西感兴趣,便凑到柜台前去看。盘古不看不要紧,这一看,盘古发现了一样心爱的东西。什么东西?盘古在柜台前对面的墙上发现了一对金斧。盘古心生爱意,口中忍不住叫出声来:“好一对金斧!” 店铺师傅见有客人上门,便放下手中的活计来到柜台前问道:“这位客官想买什么?” 盘古径直问道:“这对金斧如何得卖?” 掌柜师傅返身从墙上摘下金斧放在柜台上笑着说道:“客官,您可上眼喽!斧是纯金的,柄是纯银的,这真金白银,您给出个价吧!” 盘古操起金斧,在手上掂了掂,果然有十足的份量,一时又犯了难。这真金白银的东西,怎么给人家出价呀?再说自己怀中根本就身无分文。 盘古想了想,下意识的向怀中一摸,心中一阵窃喜。盘古忽然想起,自己身上还有一些翡翠宝玉。 盘古打开布包,在柜台上摊开问道:“这个可使得?” 掌柜师傅拿起一块仔细看了看说道:“客官真是好运气!也就是干我们这行的,经常跟石头打交道,认得这些上等的美玉,不信客官各处问问,您这东西到哪都一文不值!” 盘古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店家若是识得,不妨痛快些,到底换得换不得?” 店掌柜皱着眉头说道:“换,倒是换得,只是欠了点,客官若再添补些,这生意便做了!” 盘古在身上前后一摸,又摸到了身后的神斧,盘古也没多想,他此刻满脑子都是这对金斧。 盘古抽出一双神斧放在柜台上说道:“就这么多了!再讨,便没了。” 店掌柜嘿嘿一乐,立刻将神斧收去,然后对盘古说道:“客官好眼力!这对金斧舍予你,货卖个真行家!” 盘古一听忙将金斧掖在腰中,急急道辞。 盘古又走了不远,见前面围了好大一堆人,盘古好奇,便挤过去看。盘古一看这才明白,原来是两个人在比武。只见这两人一个使一对铜锤,一个使一双银斧,两人对打起来,好不精彩! 两人打着打着,只见使银斧的卖了个破绽,引诱使铜锤的近身出招,待使铜锤的双锤齐下之时,使银斧的猛一闪身绕到使锤的背后,横着就是一斧,竟将这使锤的截为两段。 围观的众人齐声喝彩,这边可激起了盘古的愤怒。盘古心说:比武之事,点到即可,无冤无仇的,干嘛下这般毒手? 盘古想到这拨开人群来到使银斧的面前怒道:“你这厮!如何这般心黑?平白无故就害人家性命!” 使银斧的怒目相向,回敬道:“哪来的野夫?不知这里的规矩就不要乱说话!” 这时,围观的有人说道:“这里的规矩从来都是生死见分晓,你这汉子若是不怕死,也跟他比比!” 使银斧的一听,挥舞着银斧说道:“若是条汉子,就别怕腰疼!” 此刻的盘古早已摁耐不住心中怒火,他从腰间抽出金斧说道:“咋的?洒家怕你不成!” 使银斧的一见盘古亮出金斧,口中念道:“人若有玉不换金,金若无玉人无魂!” 盘古根本没听懂对方在说些什么,他双膀一较力,欲抡金斧来战。可是,此刻的这对金斧仿佛是添了万钧的份量,盘古只觉得这对金斧越来越沉,最后竟抓不住,落在了地上。 这时,使银斧的尖叫一声道:“异城来了外鬼,速速拿下!” 这使银斧的一声令下,围观的众人纷纷亮出兵器,你一刀、我一枪的将盘古围在当中。 盘古空着双手,浑身像是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 这时,使银斧的举着银斧来到盘古面前说道:“斩你的人头!” 盘古目光直射着这对银斧,面无惧色。 谁知后面上来一位白衣人,手举鬼头大刀,一刀将盘古的人头斩落,然后提着盘古的人头走出阵外…… 各位:盘古命死阵中已是本回开篇言过之事,欲知夸父闯入死门吉凶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书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九章 老叟赠瓜 谁料阴阳隐乾坤 书接上回:话说夸父进了死门,抬头一看:阴暗的天色下,是一望无际荒郊,荒郊到处杂草丛生,偶尔可见三五座坟茔兀突于杂草之间,耳边不时传来一声凄惨的嘶叫声,更令人毛骨悚然…… 夸父在荒郊之中走了大约半个时辰,仍是不见一个人影。夸父未免心中有些懊丧,心想:俺怎么到了这么个鬼地方!除了坟茔,连个活人都找不到,这教俺找何人寻仇? 夸父边走边这样想着,一抬头,他看见远处的一颗歪脖树后好像是有间破庙,夸父心中暗说:这歪脖树虽然看着不顺眼,但旁边的小庙倒算是个活人呆的地方! 夸父想到这直奔破庙而去。破庙不大,仅一间,又破损得连庙门都没有。夸父径入庙中,果然见里边坐着一个道人,夸父心中合计:这荒郊之中,除了杂草、坟茔就是歪脖树,怎么会有个道人在此中?不用问,这老道必是个异类,待俺先捉了他仔细盘问再说。 夸父用手一指道人骂道:“你这妖道,竟敢在此装神弄鬼!看俺先拧下你的脑袋,再问问这里是个什么鬼地方?” 道人不慌不忙,阴沉着脸说道:“这里乃是灵界,大仙说得没错,这里除了杂草、坟茔就是歪脖树,哪里会有活人?大仙欲摘贫道的人头,这也无妨,反正贫道也不是个活人。不过,大仙若是得罪了贫道,你要想去寻仇可就入地无门了!” 道人说罢,双手托着两腮,竟将自己的头颅举在了空中。 夸父一见,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心说:这妖道果然是个活死人!俺心里想什么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夸父待道人将头颅放回到远位,便说道:“既然你是个不知死活的鬼道士,俺就不跟你计较那许多,还不快给俺指条明路,让俺寻着几个魔头,好为俺死去的兄弟报仇!” 道人奸笑一声说道:“要去阴阳界,之差一道门,就看大仙有没有这个胆量!” 道人说着话,将袍袖一展,从袖中现出一团灵光,落地之后,又弹了起来,瞬间化作一道圆圆的月亮门。 道人口中念道:“天乾坤、地乾坤,贫道袖中有乾坤,今为大仙指明径,阴阳门中有灵神!” 夸父定睛一看,这月亮门分左右两扇,一边黑,一边白,关得严严实实。 夸父报仇心切,二话没说,一脚踹开黑门就走了进去。 夸父过了阴阳门,四下看了看,发觉自己已来在了一条小巷之中。这小巷出奇的僻静,除了两侧的高墙,也是不见半个人影。 夸父沿着小巷走了一段路,耳轮中渐渐听得一阵阵街市的嘈杂声,夸父心说:天无绝人之路,人烟之处不远矣! 夸父紧走几步,来到一个十字路口,一扭头看见南面五六十丈远的地方就是一条街市,街市上人来人往,一看便知道这里当是个繁华之所。 夸父心说:别看这些人一个个貌似普通的百姓,其实说不定都是些天魔阵中的妖魔。我也别管这些人是男是女,先过去一巴掌拍死两个出出胸中这口恶气再说。 夸父想到这转了个身,急奔街市而去,可他走出十来步,发觉自己仍在原处。 夸父心中纳闷:怎么走了十多步仍是不动地方? 他迈开大步,又急行了百十来步,最终还是未能前进半步。 夸父正在诧异,忽见街市中走过一个白衣人,手里举着一把板斧,好像是在炫耀,有几个路人紧随着,都向白衣人手中的板斧不住地看。 夸父一眼认出这个白衣人和死门外用长杆挑着盘古人头的不仅是同一个人,而且,这白衣人手中的板斧也正是盘古的开天神斧。 夸父高喝一声:“哪里走!”急向白衣人追去。可是,不管夸父的两条腿如何的用力,可人总是不动地方。 夸父急了,抻开双腿,使出逐日神功,疾奔起来。 这时,身后来了一个穿黑衣的汉子担着柴见夸父奋力奔跑的样子,“嗤”了一声说道:“你这人怎么阴阳不分?自己明明是个阴界之人,却偏偏要往阳界而去,这个走法,恐怕这辈子也过不得去!” 夸父闻听有人说话,便停下脚步回头问道:“你刚才说些什么?” 柴夫上下打量了夸父一眼说道:“看你像是个刚入道的新人,这里是阴阳城,阴阳互不相干。看你的样子像是要去往阳界,怎么错入了阴门?” 夸父一听柴夫这话,这才想起来自己进来时乃是破黑门而入的。夸父急道:“怎么?照此说法,俺还得从那个阴阳门出去,再寻那个白门进来,方能入得阳界?” 柴夫笑了笑说道:“那倒不必!况且阴阳门那边乃是灵界,就没听说有谁进了灵界还能再出来的。” 夸父急了,一跺脚说道:“咋的!难道俺一时走错了路径,就不兴回去改改?” 柴夫摆摆手说道:“倒也不是!看你是个新来的,我便为你指条捷径。” 柴夫说着话用手指向小巷的尽头接着说道:“出了这条巷子便有一片瓜田,看瓜的老者号称阴阳大仙,善能阴阳之术,你不如求助于他,让他帮你想想办法。” 柴夫说完,顺着夸父来时的路担着柴一步一颤急急而去。 夸父听了柴夫的话,三步并作两步急忙出了小巷,果然如柴夫所言,夸父看见眼前有一片西瓜地,地头上搭着一个窝棚,棚中坐着一位老者,这老者手拿一蒲扇,在那里乘凉。窝棚外不远处的地方,还趴着一只黑犬。 夸父也没想那么多,走过去向老者抱了抱拳说道:“敢问老爷子,阳道如何走法?” 老者摇着蒲扇看也不看夸父一眼说道:“阴界之人想登阳界,天大个笑话,老夫未曾闻过!” 夸父忙陪着笑说道:“在下闻担柴的汉子言说这里有个阴阳大仙,能解阴阳之事,若老爷子有此仙法,望切莫推辞!” 老者放下蒲扇笑道:“你说的是柴七?这小子三年才担柴一次,怎么这么巧被你碰上?算啦!既然你和老夫的义子有此缘分,老夫我就破例一次,助你转为阳身。” 老者说罢向瓜田努了努嘴念道:“瓜田有甜瓜,阴阳出一家;人在阴阳界,阴阳两不搭;若想登阳城,地里去摘瓜;福祸自做主,阴阳且随它!” 夸父刚刚跑过了一阵,正觉得口干舌燥,闻听老者说让自己去摘瓜,早喜得忘形,哪里还听得下老者后面在说些什么。他进了瓜地,捡了个大的捧在手中,手指左右一分,便将一个西瓜分成两半,只见他左一口、右一口,顷刻之间手中就剩下了两个瓜瓢。 老者看着夸父吃完了瓜,突然脸色一变叱道:“你这鲁夫!怎的竟阴阳不分?瓜乃阴阳之物,内为阴,外为阳!你若欲登明阳之路,就当挖去内瓤,只取瓜皮而食之。谁料你竟反其道而行之,贪图一时之快,裹腹之举也!安能得阳明之路?更有甚者,你竟食瓜子而不吐,殊不知阴阳之中尚有阴阳!瓜子乃黑白阴阳之物,你竟食入腹中,看你如何消受?” 夸父对老者的话听得一知半解,正欲开口细问,可他一张口,竟吐出一口鲜红的西瓜汁。夸父用手抹了抹嘴,再把手放到眼前一看:这哪里是西瓜汁?分明是殷红的鲜血! 夸父“啊!”了一声,一腔热血夺口而出。夸父只觉眼前一黑,扑倒在地。 老者走到近前看了看夸父,又摇了摇头说道:“非是老夫欲加害于你!你本为阳身,却偏走阴门,入得阴门,又偏要取阳道。我本欲相助于你,谁知你阴阳不分,咎由自取也!” 这时,白衣人提着板斧来到老者面前,这老者将手一挥,转入瓜棚而去。 白衣人也不说话,用板斧削了夸父的首级,奔阵外而去…… 现在咱们再接上一回的话说:诗琴被夸父的飞石阵挡在了后面,待她起在空中向阵内观看,已不见了夸父的人影。 就在诗琴落下身形的瞬间,忽见阵内先是掀起一股瘴气,紧接着一团团的黑烟飘飘荡荡,很快便连成一片,将天魔阵笼罩在了一片阴森的雾霭之中。 诗琴回头看见姜子牙和哪吒都各出兵器,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诗琴忙挺身拦阻道:“像盘古、夸父这样神功卓越的天神尚且难避凶险,你们两位地仙如若入阵,又能胜算几何?” 诗琴一席话说得姜子牙、哪吒不由得暗自惭愧,只得各自收了兵器,静观阵中变化。 过了没多久,阵中烟云渐渐散尽,旗幡、旷野依然如故。 诗琴两眼紧盯着死门,就担心盘古的人头被长杆挑出阵外的一幕,会在夸父身上重演。 诗琴又立了良久,见死门外仍是一派死寂,诗琴一直紧绷着的心弦这才略微放松了些。她转身对姜子牙和哪吒说道:“已经过了这么久,仍不见夸父的音讯,我等还是回帐中静候去罢,但愿夸父吉人天相,不会重蹈盘古的覆辙!” 诗琴带领着姜子牙和哪吒刚刚走到帐前,忽见一匹快马疾奔至姜子牙近前,一员战将滚鞍下马。大家定睛一看,这才认出,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西襄王黄飞虎。 黄飞虎见了诗琴和姜子牙匆匆说道:“末将在阳明门外看见了夸父的人头,望诗圣人和姜丞相早出对策!” 诗琴一听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哪吒闻听一怒而起,他踏上风火轮,现出三头六臂,直向阵门冲去。 诗琴一见忙飞身拦阻,哪吒鼓动风火,绕过诗琴的阻拦说道:“与其在此苟且偷生,不如进入阵中冲杀一阵,即便是命丧阵中,也比现在这样活着痛快!” 诗琴手疾眼快,一把扯住哪吒的混天绫死命拖住说道:“哪吒休要莽撞!想当初我未来之前,你亦曾力阻牛将军不要入阵。现今灯芯、织女,还有盘古、夸父皆已命陨阵中,我诗琴万死亦难辞其责!既然我诗琴已无可担当,若论神功法力,我诗琴自认不亏,若欲入阵,我诗琴理当先行。望小英雄且退在后,容我诗琴入阵查探一番之后再说!” 此刻姜子牙和黄飞虎已赶至诗琴身前,姜子牙拦住诗琴劝阻道:“诗圣人乃天之神圣,受命于天,入阵之事当三思而后行!” 诗琴望着姜子牙笑了笑说道:“姜道长有所不知,我诗琴还有个神卜的美誉。虽然我法眼不慧,不能识得天魔阵真容,但身后之事,尚能卜知吉凶。此番入阵,料无凶险,请姜道长放心!” 这时,哪吒退回身来,他跳下风火轮跪在诗琴面前祈道:“都怪小的急中生事,不该肆意妄行,望诗圣人以大局为重,不要涉险而行!” 诗琴伸手将哪吒扶起,她爱惜地抚着哪吒的头说道:“果然是天界的灵珠,从善自如!我此番入阵,吉凶心已明了,只是此行能否破解阵中的玄机,尚不可知。” 诗琴说着顺手将哪吒推向姜子牙的身边,又看了看黄飞虎继续说道:“你们帮助姜丞相好好料理军务,我在日落之前必然回来。” 诗琴说罢转身向旗门走去,从她那从容的步态之中不难看出:此刻的诗琴早将生死视若清风,所以她的姿态才显得更加的超然…… 各位:今天的故事就说到这里,明天的故事,咱们明天再说。 本书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章 杨戬喜得哮天犬 书接上回:话说诗琴欲只身入阵查探,身后的姜子牙、哪吒还有黄飞虎皆担心不已,为诗琴捏着一把汗。 正当诗琴离旗门还有十几步远的时候,忽然空中传来一声呼唤:“诗琴且慢!怎么未经凰娘的许可,胆敢入阵送死?难道凰娘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你?” 诗琴抬头一看,忙扑跪在地,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大家不用猜也知道,此话必是出自银河娘娘之口。 姜子牙、哪吒和黄飞虎循声望去,但见天空飘落一盏云帆,云帆之中现出银河娘娘和磐龙天子,身后还有糊涂仙和杨戬。 姜子牙一见磐耕和银河下界,忙口称:“天皇、银河娘娘!”俯身下跪。 哪吒、黄飞虎闻知,也都跪地伏拜。 银河、磐耕出了云帆,来到诗琴面前。 银河将诗琴扶起说道:“我儿休要长跪,起来说话!” 诗琴顺势扑在银河怀中哭诉道:“凰娘、龙爷为这时何才降临凡间?真教女儿思苦难捱!” 银河托起诗琴的下巴,她用衣袖拭去诗琴脸上的泪水心疼地说道:“此阵端的凶险之极?竟令我儿委屈至此!” 诗琴闻听更加按耐不住心中的悲苦,泪如泉涌,她再次将头埋在银河怀中,痛哭起来。 银河轻轻拍了拍诗琴的后背,抚慰道:“为娘本欲令你下界扶助姜尚张榜封神,未料及竟令我儿难堪重负,此谓凰娘思虑不周所致也!” 诗琴伏在银河怀中啜泣道:“凰娘若提早两日下界,盘古、夸父也不至于命丧阵中!” 一旁磐耕听见疾呼道:“怎么?盘古和夸父他——他们……” 银河向磐耕一摆手,示意磐耕稍安勿躁。磐耕一看也是训练有素,马上就不再吭声。 这时糊涂仙上前对诗琴说道:“非是我和杨戬两兄弟传报滞怠,只因我俩上界之时,龙爷和玉凰娘娘并不在宫中。” 银河接话说道:“我和磐耕因被天帝调往天界平息天风,故而迟了两天。今日下界,必将这座天魔阵查个水落石出,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有如此大的本事,就连灯芯,盘古和夸父这样的神仙都难脱死劫?” 银河说罢,她轻轻推开诗琴说道:“我和磐耕马上入阵查看,你与众仙人留在阵外,万不可擅自入阵!” 磐耕一听马上急不可耐地说道:“我和银河一旦进去,这天魔阵便已荡然无存,何须如此叮嘱?” 磐耕说完转身径奔旗门而去。 银河一见,忙紧随其后。两人穿过旗幡,步入阵中,见所谓天魔阵只是用旗幡围起的一片空地,并无任何可怖之处。两人使出神功,纵灵光飞驰起来,他们从阴阳五行,生死异门各出入了一番,还是未见半点异样,便出阵与诗琴商议。 诗琴见银河、磐耕很快便从阵中出来,似乎早有预料。她微笑着对银河说道:“凰娘,以小女看来,此阵是座阴阳八卦阵,善能以五行之术障人眼目,凭阴阳幻化迷人心智,时才龙爷和凰娘在阵中的情形,小女在阵外亦看得清清楚楚。由此可见此阵玄机之高妙,竟能在龙爷、凰娘眼中不露声色,足见此阵非同一般!” 磐耕闻听怒道:“朕放一把火,将这些旗幡化为灰烬,看这些妖魔如何作怪?” 诗琴躬身说道:“龙爷息怒!依小女之见,这些旗幡其实就是个幌子,它只是给我们圈定了一个范围。龙爷毁之容易,可将来破阵就没了参照,反会带来许多麻烦。” 银河望着诗琴神情严肃地说道:“看来,这些天我女儿对这座天魔阵没少花心思!有什么想法只管说出来,有龙爷和凰娘为你做主!” 诗琴向天空看了看说道:“此刻已近黄昏,还是请龙爷和凰娘先入帐休息,待月上篱梢之时,小女自有妙策!” 诗琴带一干众神仙引着银河、磐耕来到大帐之中。诗琴这才将灯芯,牛郎、织女乃至盘古、夸父命丧阵中的前后经过详述了一遍。说到动情之处,诗琴不禁声泪俱下,银河听得诗琴说得悲惨凄漓,也忍不住恸哭起来。 磐耕见银河痛哭起来,全不顾颜面,便拉了拉银河的衣袖低声说道:“看你嚎啕的样子,简直就像是个婆娘,哪里还有天宫尊严?” 银河用胳膊肘将磐耕用力一拐说道:“天下只有男人有泪若金珠之说,女人遇上悲切之时,若不哭上两声,反会憋出病来。” 磐耕无奈地摆摆手说道:“好……好!哭罢,哭罢!哭是女人的伤心药,全不管男人的感受,殊不知女人泪流在脸上,男人泪淌在心里!” 这时,有两个士兵手持灯火入帐说道:“启禀丞相,已到了掌灯时分。” 姜子牙阻拦道:“今日有天神在帐中议事,不必掌灯,尔等去罢!” 就这样大家在帐中一直候到伸手不见五指,磐耕突然敲了敲桌案说道:“现在已到了夜静月高之时,诗琴有何良策不妨说出来听听!” 诗琴盘坐在角落里,柔声说道:“请龙爷、凰娘稍候片刻!我想今天是十月十五,当是个满月之夜。日月相比,月虽为阴,但月阴之中尚有阴阳之辨,月亏之时为阴之极阴;月圆之时为阴之甚阳……” 磐耕突然开口打断诗琴的话说道:“此阴阳之论,不听也罢!但愿闻诗圣今夜计将安出?” 诗琴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龙爷莫急,小女正要言及此事。小女亦知道龙爷、凰娘对阴阳之事并不关心,但天魔阵正是依阴阳法术构造起来的迷阵,若非深谐阴阳玄奥之人,绝对看不出破绽。好在今夜是个月圆之夜,夜属阴,满月正值阴中之阳,正可以相克。故今夜龙爷、凰娘趁月高之时前去探阵,必能识得阵中诡异,查出暗中隐藏的玄机。” 磐耕一听拍案叫道:“好!果然是智多星、神算子!就依诗圣所言,我和银河娘娘今夜屈尊一次,做一回诗圣人的从属。” 诗琴忙说道:“不敢!小女只是尽力出策而已,小女若不看龙爷和凰娘的神能,岂敢出黑夜探阵之策?” 诗琴说罢走出帐外,她向当空望了望忽然惊道:“怪了!” 大家闻听诗琴惊呼“怪了”,都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齐齐走出帐外察看。 诗琴仰着头,满脸疑狐地自言自语道:“没错呀!今日当是十月十五,是个满月的日子,不知为何当空却挂出了一钩残月?” 糊涂仙抬头看了看笑道:“原来是个孽障在捣鬼!” 糊涂仙说罢又转头向杨戬说道:“老弟,睁开你的三只眼,跟我老糊涂赛一赛眼力,辨一辨那是个什么东西?” 杨戬睁开神眼,一道电光射向空中。稍后,杨戬对糊涂仙说道:“当然识得,吾不言!” 糊涂仙一拍杨戬的肩膀说道:“好,有精神!敢不敢随兄长我把那个东西打下来?” 杨戬一耸肩,满不在乎地说道:“这有何难?” 糊涂仙和杨戬两人对了几句话,也不请旨,双双飞天而去。 糊涂仙身法敏捷,冲在了杨戬的前面,他拨开一片浮云,向一团黑黝黝的怪物一掌打了过去。 这怪物团坐在云中,似乎是睡着了,被糊涂仙这一掌打得惊醒过来,撒腿就逃。 这时,站在地上的观看的众神仙们这才看清楚:原来在云中藏在一只黑犬,就因为这只黑犬团坐在云中,遮去了大半边的月亮,才使得此刻的满月看似一弯亏月。 糊涂仙一见黑犬欲逃,骂了声:“孽畜!”他紧追几步,举掌欲劈。 这时杨戬赶在糊涂仙身前拦住说道:“兄长罢手!这只黑犬小弟看似眼熟,待我唤它一唤,如若不应,再打死它不迟!” 杨戬说罢向黑犬逃跑的方向唤了一声:“黑儿!”只见这只黑犬忽然返身回来,它跑到杨戬身边,先是在杨戬身上仔细地嗅了嗅,然后就蹲坐在杨戬身边,摇起了尾巴。 杨戬拍了拍黑犬的脑门,对糊涂仙笑道:“此吾幼年之家犬也!不知为何成了天犬?” 糊涂仙上前仔细辨认了一番,摇了摇头说道:“贤弟可看铁实喽!认亲也没这么认的,我老糊涂虽说是糊涂,但也认得它的主子是谁!” 杨戬又在黑犬背上拍了拍说道:“家犬岂会认错?你看它见了小弟我的样子有多高兴!” 这黑犬倒也会演戏!它将身子紧贴在杨戬的腿上,把尾巴翘得老高,用力地摇着。 糊涂仙一见,心说:人俩都好到一块啦!咱还说什么呀?于是说道:“好!既如此,随兄长我见了龙爷和玉凰娘娘再说。” 两人带着黑犬回到帐前,磐耕见了夸道:“果然好身手,竟将这天狗活捉了回来!” 糊涂仙一拱手对磐耕说道:“龙爷再仔细看看,这只天狗龙爷可认识?” 磐耕、银河一听糊涂仙这话,都上前仔细看了一眼,然后两人不约而同地出口说道:“哮天犬!” 银河凝眉自语道:“难道是天蝎?” 各位:天蝎可是本书的第一大魔头,三清之鼻祖,三神当中的尊者,即便是磐耕、银河两人联手,能对付得了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一章 通天教主上界诉冤 上一回说到:银河、磐耕仔细看了看这只黑犬,不约而同地吐出三个字:“哮天犬!” 银河凝眉心中暗忖道:“难道是天蝎?” 没错!今天我老瞎子也不跟大家卖这个关子,摆下这座天魔阵的人正是天蝎。 若问天蝎因何来在凡间,又在此摆下了天魔阵?这话还得从通天教主身上说起。 话说那一日,通天教主得知九灵仙命丧在陈塘关前,他将申公豹怒斥了一通,然后又在洞门前留下一道虎符,便独自前往摩天宫向天蝎诉冤。 通天教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来到了摩天宫,见了天蝎,通天教主跪哭在地,将九灵仙和七十几位门徒惨遭银河诸神毒手的话这么一说。天蝎闻听拍案而起,他来回踱着步,口中愤愤道:“银河天宫特矣无礼!前者我那九灵子魂落沼泽之中,我花了好大气力才将其化为九灵仙人,不料今日又命丧在银河神仙手中,简直就是以我摩天宫为仇!” 通天教主加塞说道:“银河天宫如此妄为,是在借封神榜昭天之机滥杀无辜,其目的是欲灭我截教满门……” “嘟——”天蝎停下脚步,他吹着胡子说道:“封神榜三教共立乃是天帝的旨意,银河天宫如此作为,简直就是无法无天!我天蝎若再不出手,天道将覆也!” 天蝎说罢,立即召来浑武神幻灵命道:“速在天宫外给我挑选八十名勇士,本王欲带往银河凡间用事。” 不多时,幻灵带着八十名怪兽进入宫中。通天教主一看这些怪兽的模样各个都奇形怪状、不堪入目,便起身对天蝎说道:“天王带这些勇士下界贫道以为不妥!这些勇士若到了凡间这不就摆明了摩天宫与银河天宫已成敌对之势?银河天宫千错万错,可那毕竟是人家的地盘,若传扬开去,恐怕对摩天王不利。” 天蝎大笑一声说道:“我天蝎行事岂会如此张扬?” 天蝎说着话将手向幻灵和众勇士一挥,幻灵立刻化作一位白衣壮汉,而其它的怪兽也都变成了市井百姓的模样。 天蝎对幻灵和众勇士说道:“你等即刻随我下界,本王要在凡间摆下一座天魔阵,令银河诸神尝尝浑天**的厉害!” 话说天蝎带着哮天犬以及通天教主、幻灵和八十位勇士来到凡间,天蝎见天魔山下有一片开阔的空地,便对通天教主说道:“你马上回碧游宫,命申公豹带八百壮丁和八百面旗幡来这里会齐。” 见通天教主仍立在原处,脸上露出一丝不解。天蝎又道:“天魔阵奥妙甚多,银河诸神必受挫其中。你乃截教之主,为我摩天界在凡间的一脉生息,本王不想令你卷入其中,以免失了我天蝎在凡间的千秋基业。截教一门,还需你发扬光大!” 多不繁述。话说通天教主回到碧游宫,他先收了虎符,然后将天蝎的旨意原原本本地转达给申公豹。 申公豹受命,急急出了洞府,他才走几步,又彷徨起来。申公豹心说:这一时之间教我哪里去找八百名壮丁?这要是误了天王的大事,自己可吃罪不起! 申公豹想到这灵机一动,他直奔朝歌而去。 申公豹进了朝歌,径至午门外求见纣王。 纣王得知忙升殿召集文武商议。这时,有大将南宫宇出班奏道:“臣闻闻太师在道门之中结交甚广,前几日臣在闻太师部下口中得知,闻太师曾从南海请来十几位道友摆下了十绝阵,后来闻太师兵败伤感过度,不意而亡。之后又有诸多道人前来为闻太师复仇,虽然惨遭败绩,但也足见道门之中尚有许多得道高士愿为成汤天朝效力。” 纣王一听展颜道:“依南宫将军之言,这道人若不怀善意,亦绝不敢只身入宫求见!” 纣王说罢搭了个“请”字,传旨召申公豹上殿。 申公豹登上八宝金殿,见了纣王,也不叩拜,只打了个稽首说道:“贫道申公豹是也,与闻太师乃是同门的道友,因姜子牙在西岐为虎作伥,杀了我众多道家兄弟,故而我申公豹已与姜子牙结下世仇。今贫道偶得一阵,可令西岐大军兵困其中,特来此请纣王发八百士兵及八百面旗幡前去助阵。若能将姜子牙等人斩首其中,西岐便少了个妖人谋士,周武大军便不可畏!” 纣王一听欣喜若狂,忙降旨道:“朕应申公道长之请,此事着南宫将军全权办理!” 南宫宇得了纣王圣旨,传令御织房抓紧织造八百面旗幡,又带着申公豹到军中挑选了八百名强壮的士兵,此话不提。 话说仅过了两天的光景,御织房已将八百面旗幡织就,呈在申公豹面前。申公豹见人马、旗幡已经齐备,便带着这八百士兵各举旗幡,急行了三天,这才来到了天魔山下。 天蝎命申公豹跑马圈了一大片空地,又令士兵们沿着马的足迹插上旗幡,之后又依阴阳八卦之相,设立了阴阳、五行及生、死、异八座旗门,这才将八百士兵招到阵中央说道:“本王在此摆下一座阴阳大阵,阴阳之兵理当齐备,因阳兵本王已经随身带来,故而阴兵只能委屈诸位来担任。” 天蝎说罢从怀中取出阴阳幡望空一举念道:“令尔等阴魂入幡!” 天蝎说着话只见灵光一闪,竟将这八百士兵的阴魂全都吸入了阴阳幡之中。再看这些士兵,一个个横七竖八全都倒在了地上。 天蝎向幻灵命道:“速派手下将这些遗尸拖到死门内分散掩埋,要留出坟头,做出标记。我天蝎一次杀了这么些人,非万不得已,实在于心不忍!” 待幻灵将这些士兵的尸体掩埋停当,天蝎又将阴阳幡一抖,这些阴魂立刻跪在地上,顿时鬼哭一片。 天蝎将一面阴阳旗交给申公豹说道:“你代本王执掌阴阳令旗,统领阴阳各部,待我传你阴阳阵法……” 天蝎将阴兵分派到八个旗门,又在阵中幻化出各种景象,在阵中反复操演阵法。不几日,便将一座天魔阵操演得精熟。 这一日,天蝎对申公豹说道:“天魔阵已施布完备,你速去西岐邀姜子牙带银河诸神仙前来破阵。” 申公豹得令,腾云驾雾赶奔陈塘关而行。申公豹在途中正巧遇见了哪吒、牛二率领的五万先锋军,申公豹按下云头,现身出来拦住哪吒和牛二说道:“贫道在天魔山下摆下了一座天魔阵,二人若有胆量,可前去破阵。” 哪吒、牛二都是好斗的勇士,一听以为是申公豹又邀了一伙左道之徒摆下了一座谜阵,哪里把申公豹这帮道人放在眼里?这也是哪吒、牛二居功心切,于是这一路先锋军便调转了方向,奔天魔山而来。 哪吒、牛二率兵来到天魔阵前,哪吒一见天魔阵中空空荡荡,便发两万亲军说道:“你们入阵之后给我仔细搜查,不要放过一草一木,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把这帮妖道给我抠出来!” 谁知道哪吒派出这两万亲军一入阵便没了动静。哪吒、牛二在阵外苦等了两日,这两万亲军如同石沉大海,一丁点消息也没有。哪吒知道不妙,忙派快马发急帖向陈塘关请兵。 又过了一日,牛二实在等不及了,便向哪吒说道:“这些士兵群龙无首,必是在阵中迷失了方向,出不得阵来,待我入阵,引他们出来。” 哪吒拦阻道:“此阵绝非牛将军所说的这样简单,想我两万之众,皆迷失阵中,一个都不得复出,这话也未免牵强。我看阵中必有妖术,还是等姜丞相到来之后,辨清虚实再说。” 牛二急道:“姜丞相兵至尚需时日,今我两万亲军入阵三日有余,若再不施救,恐亲家兄弟命已无归矣!” 哪吒苦苦相拦,可又拗不过牛二,只得眼睁睁看着牛二率领一万亲军入阵而去…… 各位:此后这阵外的情形大家多已知晓,可阵中又是怎样一番情形?咱们下回再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二章 天蝎不收凡夫魂 各位:刚才我老瞎子有些内急,所以不得不停下来处理一下紧急内务。现在一切都调理通畅,还得坐下来接着给大家讲故事。 要说这阵中的情形,还得先说林立在阵门的旗幡。这些旗幡都是被申公豹施了法术,凡人一旦进了旗门,一过旗幡便会连人带魂一同被旗幡收去,即便是牛二的神牛,也是一命无归。所以这座天魔阵只入得神,人不得入,否者便会化得无影无踪。 单说申公豹,他眼见前后已有三万余军士魂丧阵中,满怀喜悦地去向天蝎报捷。 天蝎一听非但没有半句赞美之辞,反将脸一沉说道:“本王为摆下这座天魔阵,已使八百壮士化为阴魂,此举实乃不得已而为之。你入教为道,岂不知道家以仁德处世,不能草菅人命,人皆父母骨肉,怎忍见三万余众生魂化旗幡之下?” 天蝎一席话说得申公豹一头雾水,心说:怎么,这是什么时候?怎么这时候还讲宽厚仁义?你摩天王要是厚道,何苦在此兴师动众? 天蝎像是看穿了申公豹的心思,接着说道:“我天蝎摆下这座天魔阵,只是为了招引姜子牙和银河诸神仙来此,本王欲给他们一点教训,顺便为九灵仙出口气而已!从此以后,凡再有凡夫入阵,你不可用旗幡收他们的灵魂,须得速速向本王禀报,待本王前去处置。” 申公豹本是满心欢喜地来向天蝎请功,未曾想却被天蝎教训了一通,不仅没捞着半句好话,反被天蝎收去了兵权,胸中好不郁闷。 申公豹回到生门,正看见灯芯、杨戬率五千士兵将要入阵。这一回申公豹不敢施展法术,只得眼看着灯芯、杨戬这队人马入阵。 申公豹施展阴阳之法,疾速跑到天蝎面前禀报。 天蝎闻听又有一队人马入阵,忙化作一个老者在路旁的树下守候,他用阴阳幡化作一盘棋局,独自博弈,以吸引这队人马的注意力。 果然是灯芯好奇,跑到了天蝎的身边。天蝎认得灯芯,心说:你来得正好!银河诸神敢如此嚣张,全仗着你这个灯芯替他们借尸还魂。今日我先把你这个宝莲灯灯芯送回到天界,看银河诸神还敢不敢肆意妄为? 天蝎想到这用计使灯芯的手指落在了阴阳幡上,这阴阳幡乃是天界的圣物,灯芯自然逃脱不得。 说到这里还算是杨戬命大,若不是杨戬还带着五千兵马,天蝎因不欲伤害这些凡俗之人,这才使杨戬躲过了一劫。 各位:在此之后的牛郎、织女,盘古、夸父如何命丧阵中的情形因为在前几回已有所表述,这里就不再去说。 现在咱翻回头再说诗琴……对了!这“翻回头”跟“翻跟头”可是两码事!我老瞎子可是八十多岁的人了,谁要是教我这把瞎骨头翻跟头,那简直就是要我老瞎子的命! 闲言少叙。话说诗琴闻听银河说出天蝎的名字,马上接道:“凰娘若不直呼其名,小女也不敢擅自出口。试想:三神之中,惟天蝎秉承天帝亲传浑天**,且曾在凡间布道三年,当说是三清教的宗师鼻祖。这座天魔阵看似左道所为,实则更加的玄奥莫测,故小女早已推测出此阵的阵主正是天蝎!” 银河点了点头说道:“若非是天蝎,何人有此本事能伤得灯芯和盘古、夸父这几个人的性命?” 这时磐耕插话说道:“既是天蝎,我看以我和你家凰娘的功力,若是联手,亦不至失手于他!” 诗琴忙摆手说道:“不可!现在是人家布下了谜阵,先居为主;龙爷和凰娘前去破阵,乃是为客,这客主之别,优劣之差乃是天壤之别。况且又是在晚上,不测之事更是难以察觉,龙爷和凰娘若决心破阵,待明日再动手也罢!” 银河、磐耕当然知道天蝎的厉害,人家毕竟是天界第一号的正神,因此,银河、磐耕也不敢黑夜冒然入阵。 话说一转眼就到了第二天一早…… 这时,有人说话:八爷,您老讲得也忒快了吧! 我说:是啊!我老瞎子又有急活儿了,咋的?告诉你,我老瞎子讲书想有多快,就有多快,放个屁都能顶一段故事,你了信不信? 我一听下面没人再搭茬,又接着讲道:话说到了第二天一早,银河诸神仙齐聚帐中,诗琴率众神将磐耕、银河送出帐外,她仍有些不安地向磐耕、银河问道:“龙爷和凰娘此番入阵可有必胜的把握?” 磐耕叹了一声,露出一丝的遗憾说道:“朕若是有龙丹在手,对付一个天蝎亦只在挥手之间!” 磐耕说着话,拿两眼去找糊涂仙。 糊涂仙一听龙爷提起旧事,吓得直往杨戬身后退。 这时银河将手一举,从腕上现出一只金镯。她向诗琴说道:“凰娘有天界金锁在此!” 诗琴向银河腕上看了一眼说道:“穿心锁确为天界宝物,其威力毋庸置疑!令小女担心的是:既然龙爷和凰娘都曾在天界得到过宝物,可想而知,天蝎手中亦必有宝物,龙爷、凰娘不可不防。” 银河点了点头,转而问道:“我和龙爷此番入阵,倘若还是昨日情形,又当如何?” 诗琴胸有成竹,她将左右两个食指并拢在一起说道:“可巧的是,龙爷和凰娘正是一对阴阳之身,只要两位携手相牵,则阴阳相济,神功大现,阴阳魔法必在龙爷和凰娘的眼中荡然无存!” 磐耕一听赶紧拉住银河的手,向阵中一望,惊呼道:“果然是另有一番景色!” 磐耕话音未落,猛然间天空现出一道金光,紧接着一团耀眼的火球如日中天,霎时间霞光闪烁,紫气腾腾…… 这一突来的奇观,就连磐耕、银河也都惊得目瞪口呆。 这时下边又有人说话:八爷,你老在这玄乎个啥?刚才磐耕不是说“另有一番景色”吗? 我接道:磐耕说过这话那是不假!可磐耕看到的是阵中的景象,而此刻出现的异景却发生在天上。若是打个比方,那就可说是树林子里放屁——赶(上)雀(音:巧儿)啦! 咱再接着说天上的景象:但见这团火球突然绽开,现出一只天眼,眼见天眼之中现出三十六天罡。这三十六天罡各个金甲耀眼,罗列整齐,只瞧这气势,便令人望而生畏! 磐耕、银河一见三十六天罡下界,便知道天帝驾临人世,双双望空下跪。其他众神仙一见,也忙跟着跪倒。 天眼之中,果然见天帝从天而降,这威风,何人可比! 若问天帝为何下界?大家还得稍忍一会儿,听我老瞎子再絮叨几句。 提起这话还不得不说九灵仙。话说九灵仙被糊涂仙吞去了灵身,魂无所依,一团灵光直奔天帆而去。九灵仙乃是九灵同体,力量巨大,竟将天帆撞得逆风倒转,直惊得守护天帆的苏河不知所措。 天罡坤一见,忙取灵柩宝盒将九灵仙魂灵收去,又上了天台,试图扭转天帆,使其回归原位。可是,天罡坤用尽神力,这天帆竟不动不摇,这时,苏河赶来上来,二人合力,才将天帆归回原位。 天罡坤知道此事必酿出大祸,忙前往三石宫向天帝禀报。 天帝得知此事也是心中一惊,他自念道:“天帆倒转,灾难将出也!” 天帝马上向天罡坤命道:“速前往银河天宫取天网上界,务用天网护住天帆。若再有神灵来投,只用灵柩宝盒统统收去便可!” 单说这一日,天罡坤又登临三石宫禀报:“时下天风强劲,属下和苏河虽能力保天网不失,但又难定天帆不摇,望天帝增派天罡来援!” 天帝闻听忙召齐四大天罡说道:“天罡宇、天罡霊,你二人速随天罡坤前往天台协力护帆!” 天罡宇、天罡霊领命,随天罡坤前往天台不提。 天帝又向天罡丁命道:“你前往银河天宫传孤的旨意,命磐耕、银河速来天界平定天风。” 各位:故事说到这里我老瞎子也该松了口气,因为在此之前的许多谜疑都在此得到了了结。以下的故事,才真正是天帝下界的因由。 话说磐耕、银河在天界平定天风之后,天帝得知磐耕、银河已返回银河天宫,这才略微放下心来。 哪知道没过多久,天罡坤捧着灵柩宝盒上殿呼道:“启禀天帝,大事不好……” 天帝见天罡坤手捧灵柩宝盒急匆匆奔上殿来,忙接过灵柩宝盒打开一看,此时天帝也是心中一凛。天帝一见灯芯、磐龙天界的牛郎、盘古、夸父还有银河天宫的织女的神魂尽在其中,天帝见了这些神灵未免有些动容,他轻轻关上宝盒,交还给天罡坤,又转身沉思了起来。 此时的天罡坤虽然只能看见天帝的背影,但身为天罡的他跟随天帝打拼至今,他能从天帝的举止中读出天帝此刻的心情,他知道:此刻的天帝正面临艰难的抉择。 这时,天帝忽然猛转身说道:“宇宙三界的劫难已经铸成,为今只能舍其一而保两全。来呀!” 天帝一声招呼,两名值日天罡齐至近前。 天帝降旨道:“传令三十六天罡着金甲齐聚三石宫,适时随孤下界!” 各位:话说到这里可就又转回到了天魔山下。话说天帝在三十六天罡的护拥下来到了银河、磐耕的近前,他左右手各扶起银河、磐耕,又在两人的脸上看了看,现出一丝慈祥的笑容说道:“幸我的两位灵子未被孤家阴阳幡所伤,孤得慰藉矣!” 银河眼中噙着泪水,正欲开口说话。天帝阻止道:“灵女休要再言,你二位在阵外听候旨意,孤入阵之后必给你们一个施展身手的机会!” 天帝说罢命三十六天罡将天魔阵团团围住,然后盘膝而坐,飘入阵中…… 若问天帝见了天蝎有何作为?且听下回分解。 本文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三章 众神仙同仇敌忾 书接上回:话说天帝进了天魔阵,径直来到瓜田,见窝棚内空无一人,便挺身立在地头向瓜田高喝一声:“天蝎,魔高尚需天地宽,滚将出来!” 天帝话音刚落,只见瓜田内瓜秧一阵骚动,一个浑圆的大瓜滚到了地头,这大瓜在天帝脚下弹了两弹,忽然现出天蝎,伏跪在地。 天帝看了一眼天蝎,将袍袖轻轻一抖,地上立刻现出一个石桌,两只石凳。 天帝坐在石凳上,招呼天蝎说道:“记得你我在三石宫曾有一盘棋尚未下完,孤在此与你重续前局如何?” 此时天蝎虽然伏跪在地上,可他的头脑中正在飞速地盘算着。说实话,自打哮天犬一夜未归,天蝎便知道事情不妙,早上又看见天眼顿开,天蝎对天帝的到来已猜出了**分。天蝎心说:事以至此,我天蝎若见了天帝,亦只能凭天由命!天蝎这样想着,反而从容起来,他索性进了瓜田,化作一个大瓜,在瓜田里睡起觉来。 天帝的一声高喝,其穿透力可想而知。天蝎闻得天帝在说:“魔高尚需天地宽”,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天蝎,你有真本事不假,可你也应该看看用在了什么地方! 我老瞎子没什么文化,要把天帝这“天文”翻译成现代汉语,大概也就是这意思。可人家天蝎的文化文化水平可是不低,人家起码也算是个教授,大师级别的。他还理会错了,这简直令我老瞎子不可思议!他把“天地宽”误解成了“天帝宽”,认为在情理上,天帝会对自己有所倾向,所以他连骨碌带爬,来在了天帝脚下。 天蝎一听天帝要和自己重续前局,天蝎这脑海中千万种设想全都化作了泡影。天帝这句话是天蝎万也没想到的,他慢慢起身坐在石凳上,低着头说道:“儿臣此番在凡间是欲了结一段是非,不欲与天父对弈!” 天帝点了点头说道:“孤重提旧事,只是欲问问你,若重续前局,你当在哪里落子?” 天蝎抬头与天帝对视了一眼,仍是低下头,不肯说话。 天帝笑了笑说道:“记得当初孤曾问及于你,你曾表示欲与孤劫杀争胜,孤亦曾明示于你,只是今日时过境迁,现在说起来,反倒没了回味……” 天帝说到这注视着天蝎,脸上露出一丝的遗憾。 天帝见天蝎不吭声,于是又道:“对弈中黑白相搏,势如阴阳,此消彼长乃阴阳之常态。阴盛之时,当思阴不能无阳而独存;阳旺之际,当知阴必反而克之。此阴阳之于棋局而论也!劫为何物?此生杀之要也!须知劫虽只在一手,幻化百端是也!险象乃应劫而生,棋终之时,或悲或喜,孤实不忍见也!” 天帝这话——说实话,我老瞎子没太听懂,可人家天蝎听明白了。 天蝎慢慢抬起头,语气坚定地说道:“儿臣棋子已落,是悲是喜,全凭天父发落!” 天帝起身抬手示意天蝎站起,然后指着石桌、石凳说道:“这三块石是孤从天界携来,今无可用,弃之也罢!” 天帝说着话随手望空中一摆,只见三块石飞天而去,不知落在了哪里。 对了!说到这里我老瞎子顺便插一句:听说咱抚顺有个三块石风景旅游区,那三块石没准儿就是当年天帝下界的遗物。建议有关专家前去考证一下,如果这三块石真的有这么一段神奇的传说,再加上这固有的满清文化,咱抚顺的名声不得蜚声海内外?到时候在央视打个广告,词我都捏鼓好啦,叫做“抚顺、抚顺,游福游顺!”等我老瞎子百年之后,大家若想起我老瞎子瞎么糊眼的还曾为咱抚顺的振兴作出过这么一丁点的贡献,说不定有人还会扼腕叹息呢! 题外话咱不多说。单说天帝挥去了三块石,他化作清风,不见了踪影。 此时银河、磐耕和诗琴等人见天帝进阵多时,连一点风声都没有,难免有些焦虑,都矗立在阵外,翘首以盼。 忽然,一阵清风一扫而过,天帝现身出来说道:“此事幸在三界之内,尚未殃及宇外!孤准你二位与天蝎斗法。不用担心,孤已在天蝎身上留下咒语,他若敢出阴阳幡收你们的神魂,阴阳幡必回归天界。若是天蝎难以制服,穿心锁乃是制胜法宝,切记,穿心锁乃天界之物,锁住天蝎之后,勿忘送还天界。” 天帝说完又召来天罡宇、天罡霊对银河说道:“时才孤出阵之时,闻凡间土地言说天魔山下曾有灵妖作祟,今留下二天罡助你降伏灵妖。” 银河、磐耕忙躬身谢过。 天帝将手一挥,召集众天罡返回天界不提。 银河见天帝离去,转身对诗琴和两位天罡说道:“我和磐耕入阵去会天蝎,你等在阵外见机行事。若天蝎被擒,阵中魔幻必除,你等众神皆入阵厮杀,千万不要放走一个妖魔!” 银河叮嘱已毕,与磐耕携手入阵而去。 此刻的银河、磐耕都已是阴阳法眼,对阵中的情形一目了然。磐耕一眼瞧见天蝎所在之处,忙拉着银河直奔天蝎而去。 天蝎见银河、磐耕两人携手而来,唾了一声说道:“不愧是一对龙凤夫妻,来破我天魔阵亦是携手相亲,真令我天蝎足长手短,不忍使一对天造的龙凤夫妻阴阳离散!” 银河躬身说道:“我与磐耕一直拜摩天王为兄长,三界之中高居为贵!若兄长肯应小妹之请,收了这座天魔阵,我和磐耕必择日前往摩天宫拜望!” “哇——塞!”天蝎吼了一声道:“花言巧语,女流之伎俩也!岂不知我天蝎为摆下这座天魔阵,已耗了我八分的心神,我若不教你们吃些苦头,怎见我天蝎的威风?” 磐耕一抱拳,怒目相向道:“既然兄长不肯轻易放手,那就领教了!” “哈——”天蝎怪笑一声,猛一跺脚,只见一座巨大的山峰轰然倒下,山体崩裂着,夹着尘雾黑压压直向银河、磐耕的头上压来。 银河一把牵住磐耕的手说道:“五行幻化而已,不足为怪!” 磐耕抬头一看,笑道:“我当是什么排山倒海的神功,原来只是个幻象罢了,实不见半点真功!” 天蝎脸色一沉,冷笑道:“若见真功,看你吃得消!” 天蝎说着话,横出一掌向磐耕推去。 磐耕与天蝎本有十丈开外的距离,对天蝎这一掌未及防备,被天蝎打得飞出五六十步远,就连银河也被带出了十几步开外,险些跌倒在地。 银河见盘耕挨了一掌,担心盘耕生死,疾步朝磐耕奔去。 天蝎一见,怒上心头,他从怀中取出阴阳幡,望空一抛恶狠狠说道:“叫你们龙凤夫妻也罢,阴阳夫妻也罢!同生共死也算是你们的福分!” 说罢,天蝎喊了声:“收!” 天蝎这“收”字刚一出口,只见阴阳幡内蹿出一团黑烟,直奔银河、磐耕裹去。 天蝎见了冷笑道:“先收了你们的阴魂,再把你们的阳灵送往天界,看你们阴阳两分,何时能够再生?” 天蝎话音刚落,只听“啪”地一声,黑烟突然散去,阴阳幡亦不见了踪迹。 天蝎抬着眼,望空问道:“哇塞!谁偷了本王的阴阳幡?” 银河闻听回身说道:“阴阳幡乃天界之宝,行不义则必归天也!” 天蝎口中念道:“归天,归天!我教你们两夫妻归天!” 天蝎说完抢上近前,欲施毒手。 银河情急之下从腕上取下金锁,说了声:“着!”向天蝎抛打过去。 天蝎见银河手中金光一闪,因为距离太近,来不及躲闪,这穿心锁一半从天蝎的胸膛穿过,一半夹在了腋下。 天蝎低头一看,认得是穿心锁,他一指银河怒道:“你竟敢用天界宝物伤害于我,我天蝎与你势不两立!” 天蝎说罢,伸手在腋下一把抓住穿心锁,用力一拉,只见天蝎立刻化为两段,一团阴魂飘飘悠悠飞奔天帆而去。 银河从地上拾起穿心锁,见穿心锁中锁着一团透澈的灵光,银河不敢怠慢,忙揣在怀中。 自从天蝎的阴阳幡被天帝收去,阵内的情形可就大不相同,整座阵内的阴兵、阳兵都现出了原形。诗琴在阵外一看,见天魔阵中魔法已破,急忙命诸神仙向阵内冲杀。 这些神仙在阵外早就等得耐不住性子,尤其是糊涂仙和杨戬,两人都憋足了劲,一听诗琴下令,两人争先恐后,望阵中就冲。姜子牙、哪吒还有两位天罡紧随其后,此刻他们也不管什么旗门不旗门,只将旗幡推倒一片,径入阵中。这些阴魂本是被旗幡摄住,无法脱身,旗幡一倒,这些阴魂魂无所依,纷纷散去。 再说众神仙这一进阵,见到处都是怪兽,更是毫不留情。糊涂仙一对神掌,那是掌掌不空;杨戬一杆三尖两刃刀,更是刀刀见血!还有姜子牙、哪吒两位天使,也是毫不手软,只见姜子牙挥舞着打神鞭,所到之处便是魂飞魄散!哪吒脚下的一对风火轮,更是烈焰熊熊,混天绫红霞飞处,又见血雨;再有两位天罡,使出天界雷霆神功,雷声电闪之后,怪兽瞬间化为焦土。 糊涂仙一通化魂掌,打得直呼过瘾,一抬眼见不远处有一块巨石,糊涂仙单臂一振,竟将巨石打得粉碎。这时,只见巨石下蹿出两个人影,一个身着八卦仙衣,一个一身缟素,两人一南一北,分散逃去。 这两人正是申公豹和幻灵,糊涂仙眼尖,一眼认出了幻灵,他高叫一声:“有精神!”便向幻灵追去。杨戬一见糊涂仙奔白衣人而去,也掉头跟了过去。 姜子牙和申公豹乃是一对冤家,别看申公豹穿着一身八卦仙衣,在姜子牙的眼中,那只不过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姜子牙见了申公豹,哪里肯放过,他将身形一纵,疾追而起。 此刻哪吒也认出了申公豹,他怕姜子牙和申公豹独斗起来吃亏,忙鼓足神功,踏风火轮拦住了申公豹的去路。 申公豹一见哪吒,他突然将阴阳令旗望空一举。 其实申公豹也知道,天魔阵一破,阴阳令旗便失去了灵验,可他还是下意识、习惯性的举起了令旗。 哪吒一看没看明白,心说:呀!这算是投降还是有话要讲? 申公豹这个愚蠢的举动,还真把哪吒给造愣了!他定下身形,拉着架子,两眼盯着申公豹不住地看。 申公豹果然是有话要说!他见姜子牙逼至近前,惨然一笑说道:“姜尚,你若放贫道一马,贫道即刻去朝歌取了纣王的首级赔罪!” 哪吒一听心说:我家爹爹已率大军直取朝歌,纣王已是笼中之鸟,用得着你献这份殷勤? 哪吒想到这说道:“师叔休要上这奸人的当!今天若被他逃了,它日必生大患!” 哪吒说着话照申公豹抬手就是一枪。 申公豹被哪吒扎得一个趔趄,他顺势将身形一扭,顿时一阵旋风扬起一片尘沙,申公豹立刻不见了踪影…… 若问申公豹能否逃脱?且听下回分解。 本书源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天狼神三番战灵妖 上一回说到:申公豹挨了哪吒一枪,他顺势卷起一片尘沙,欲借土遁而逃。 姜子牙口中念念有词,他祭起打神鞭,只见打神鞭飞入沙尘之中,就听得一声响亮,申公豹立刻脑浆迸裂,瘫在地上,一息灵魂直奔封神台而去。 姜子牙收起打神鞭,扭头看见银河搀着磐耕迎面而来,姜子牙忙紧走几步问道:“龙爷可是有恙?” 银河皱了下眉头说道:“龙爷中了天蝎一掌,也不知伤得深浅?” 磐耕振作了一下,摆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接道:“朕乃真龙之体,岂能被天蝎的御风掌所伤?” 说着话,磐耕一手撑着腰,他咧着嘴,用力挺了挺。 这时,糊涂仙、杨戬走了过来。糊涂仙见了磐耕、银河问道:“天蝎这个老魔头在哪里?小神正要找他比划两下!” 磐耕一瞪眼说道:“休得胡言!你能在阵中杀几个怪兽已是了得,还敢大言不惭?” 其实磐耕心里还有句话没好意思说出口,磐耕心说:我龙爷这腰差点没教人家天蝎给打断了,就你这小样儿,还敢跟人家天蝎比划!这不是蜣螂虫(蜣螂:俗成屎壳郎)出洞——找死(屎)呢么? 糊涂仙被磐耕扁了两句,开始心里还有些不服气,转念一想,刚才自己在追杀幻灵的时候,若非杨戬出手相助,这家伙还真是不好对付! 糊涂仙这样一想,自然也就老实了许多。 此时,天罡宇、天罡霊走过来抱拳说道:“启禀龙爷、玉凰娘娘,属下已将阵内妖兽斩尽杀绝!” 银河微笑点头说道:“有劳二位天罡!” 天罡宇道:“天帝昭命,岂敢不遵!” 话说一行众神回到阵外,诗琴带领黄飞虎忙上前迎接。诗琴见银河搀扶磐耕的样子,知道磐耕必然是受了伤,但又不敢细问,只得说道:“小女祝龙爷身体安康!” 磐耕现出一脸自豪的样子说道:“你家凰娘与朕恩爱,总是借故亲近于我,朕亦是无奈!” 银河先是白了磐耕一眼,又转向诗琴说道:“为娘带龙爷先回天宫养伤,余下的事,由你继续打理。” 银河说罢,一扯磐耕,两人双双飞天而去。 诗琴率众人拜别银河、磐耕之后,转向姜子牙说道:“你带领哪吒和黄将军先将阵中的残余清理干净,然后前往朝歌与李靖会合。我与糊涂仙、杨戬及两位天罡前去收服灵妖,待朝歌飞传捷报之时,亦是你功德圆满之日,祝姜道长神威所向,势如倒海!” 大家从此话别不提。 单说诗琴等一干众神来到花果山,在水帘洞前,土地突然从地下冒出来施礼说道:“各位天神欲降伏灵妖,待小神引他出来!” 土地说罢来到水帘洞前化作蓝烟,舞动起来。 不多时,只见灵妖从水帘洞内蹿出来叫道:“谁如此大胆,敢在我洞府前放火?” 土地神见灵妖上当,他收了蓝烟,隐在地下。 灵妖一抬头看见洞外站着五个人,其中的糊涂仙灵妖认得。他一指糊涂仙说道:“喂!那个小老头儿,俺还记得你曾带着个黑大个儿来此跟俺寻仇,俺不跟你计较也就罢了,今日又来作甚?” 糊涂仙一听肺都要气炸了,他一边往前走一边撸胳膊挽袖子骂道:“我老糊涂神在世上这么多年,还没人敢叫我一声小老头!你这猴小子吃了什么屁,把胆子撑这么大?敢喊我小老头!我看你是活得腻腻歪歪,想死得痛痛快快!” 这时,糊涂仙发觉自己越走离灵妖越远,正感觉万分纳闷,扭头一看,原来是杨戬正提着脖领子把自己给拎了回来。 待杨戬把糊涂仙放在地上,糊涂仙将眼睛向上一翻,一脸责怪地说道:“老弟你跟愚兄扯什么袄领子?愚兄我高低也是个神圣,降这个灵妖还不像收拾个小鸡子似的容易!” 杨戬笑道:“兄长多虑了!有小弟在此,何劳兄长亲自动手?小弟难得下界,望兄长给小弟一个复仇的机会!” 糊涂仙仰着头,卡巴卡巴眼睛,见杨戬话语中肯,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杨戬一提三尖两刃刀来到灵妖面前说道:“你祸乱人间,天道当诛!今奉天界法旨特来拿你。” 灵妖嘿嘿一笑道:“拿我?那我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杨戬将嘴一撇,挺三尖两刃刀怒向灵妖而去。 灵妖向后一撤身叫道:“不公,不公!你手里拿着家伙什儿,俺赤手空拳,你即便是胜了俺,也不见得有什么威风!待俺回去取个家伙,再与你打斗。” 灵妖说罢,回到水帘洞取了根齐眉高的木棒出来,两人不再搭话,各使招数,就战在了一处。 眼看双方战了约十几个回合,灵妖举棒向杨戬头上打来,杨戬一闪身回手就是一刀,正好将灵妖的木棒削去了半截。 灵妖咆哮一声跳出圈外又道:“不公,不公!你使的是利器,俺使的是木棒,待俺回去换个犀利的家什,再与你决斗!” 说着话,灵妖又返身回到洞中,他取出一口大环刀,又与杨戬来战。 这一回,灵妖可是不吃亏。杨戬的三尖两刃刀虽然势大力沉,可灵妖的大环刀轻便灵活,挥舞起来如同一条玉带在身边左右盘旋。杨戬利在于攻,而防守次之;灵妖的大环刀近可攻,远可守,再加上身法敏捷,灵妖逐渐可就占了上风。 诗琴在远处见灵妖一口大环刀气势夺人,还真为杨戬捏着一把汗。 这时,只见杨戬横刀一招“柴郎斩桩”,有如一条银蛇直向灵妖拦腰缠去,被灵妖俯身躲过。灵妖乘杨戬回身不及之时,跳到杨戬身后,一刀将杨戬辟为两半…… 这一突来的场面把诗琴惊得掩口不及,失声尖叫出来。 此刻的杨戬,左右半个身子忽然化成两个一模一样的杨戬,各举三尖两刃刀向灵妖扑去。 灵妖向后一纵,又挥手说道:“不公,不公!你两个打我一个,实属不公!” 这时,糊涂仙实在忍不住了,他向两位天罡说道:“这灵妖狡猾的很,杨戬若再仗义下去,恐难以取胜,不如咱们一起动手,将这灵妖捉了再说。” 糊涂仙说罢带着两位天罡齐奔灵妖而去。 灵妖见状将大环刀望地一扔说道:“非理,非理也!你们仗势欺人,以多打少,不玩了,俺去也!” 灵妖说罢化作一道流烟飞入树丛,不见了行踪。 杨戬双体合二为一,他腾空而起,脚踏祥云,睁开天眼向树丛观望了一阵,然后飞身化作一只啄木鸟,落在一棵树干上,用他那尖而利的喙,开始在树干上乒乒乓乓叨啄起来。不大工夫,杨戬从树洞啄出一只毛虫出来,他一仰头、一张嘴,正要吞下去,只见这只毛虫突然从杨戬口中弹了出来,顷刻间变成一只秃鹰,舞着巨爪,向杨戬抓去。杨戬翻身躲在树后,好险!树干上被秃鹰的利爪挖去了一大块树皮。 当杨戬再次现身出来,此刻他已化作一只白鹤,向秃鹰冲去。 秃鹰虽然生着尖爪利喙,且健硕威猛,可白鹤有腿长颈长的优势,又长着细长的尖嘴,与秃鹰搏斗起来又疾又狠,不多工夫,秃鹰的羽毛便被白鹤啄去了好几撮。这秃鹰尖叫一声,从空中跌落下来。 白鹤打了个优美的亮翅,疾速俯冲下来,哪知道这秃鹰未及落地,竟变成一只花豹,纵身向白鹤反扑过去。白鹤凌空做了个盘旋,躲过了花豹,落地之后,又化作一只斑头猛虎,怒吼一声向花豹直逼过去。 花豹后退了两步,突然一晃身又不见了踪影。杨戬四处观望,仍是找不到灵妖的影子。杨戬将手指放入口中,打了个响亮的呼哨,只见哮天犬撒欢似的,奔到杨戬身边,他抬着头,很快就明白了主人的意图。他用鼻子在杨戬身边嗅了嗅,忽然向不远处的一滩猴屎扑了上去,只瞬间便一口将猴屎吞在肚里。 这时,只见哮天犬的牙隙间灵光一闪,现出了灵妖抱着头在地上打了十几个滚,这才定住身形,他坐在地上叫道:“呀——呀——痛死我也!” 原来,这灵妖本来有七十三灵魂,竟被哮天犬吃去了一个,变成了七十二魂妖。后来灵妖再世,在大唐《西游记》里头就成了名噪千古的孙悟空。大家都知道孙悟空神通广大,有七十二般变化,这里便是个出处。 顺便咱再说说哮天犬。自打这哮天犬被天蝎收在天摩宫以后,哮天犬的确有过一段得意的时光。一来是天蝎对哮天犬宠爱有加,在天宫过得悠然自在,二来是哮天犬虽然职位卑微,可宫中的大臣见了哮天犬无不畏惧三分,哮天犬可以对任何一个天宫大臣狂吠,而这些大臣也只得敬而远之。哮天犬虽然得到了天蝎深宠,可天蝎亦是个喜怒无常的人,且脾气暴躁,一旦发怒起来,对哮天犬也是非打即骂,整得哮天犬也只好忍气吞声。 这次,哮天犬随天蝎下界之后,天蝎对哮天犬又是严加训斥,尤其不堪忍受的是:为不使自己的天魔阵暴漏瑕疵,天蝎命哮天犬在月圆之时去云端遮挡月亮。这可是个苦差事!哮天犬在云中不仅要饱受寒风的侵袭,还要团在那里一动不动。值得庆幸的是:哮天犬遇上了自己的旧主人!这一回,他用不着用鼻子来嗅,他只需要感受一下“天狼”的神威,便知道杨戬就是自己的主人。 哮天犬脱离了天蝎,自然如脱离了苦海一般的高兴。可还有一件更令他高兴的事:他吞了灵妖的一个灵魂,因此他也得以化成人形,这也是哮天犬因为吃屎而得的正果,要不怎么说天下的狗都喜欢吃屎呢?这里,我老瞎子给大家作一个佐证。 话再说回来:杨戬见灵妖困坐在地,一个健步伸手去拿灵妖,谁知这灵妖将身形一拧,竟钻入了地下。 杨戬带着哮天犬回到水帘洞外,见了诗琴,将灵妖如何逃脱的经过一说,诗琴和糊涂仙也都皱起了眉头。 这时,天罡宇说出一句话,这才令灵妖无处遁形,最终在烈火中化为顽石。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王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五章 灵妖天炉化顽石 各位:上一回咱有句话没有说完,这一回咱们接茬唠。 话说天罡宇闻听灵妖纵地而逃,对诗琴说道:“以在下之见,这个灵妖不仅善能幻化,而且水土不拘,天狼神即便是将他拿住,我等亦对他无可奈何。” 诗琴有些急切地说道:“难道我三圣并两位天罡在此,竟对一个灵妖无可奈何,这教我在银河天宫如何向龙爷和凰娘交待?” 天罡宇说道:“五行之中,水土乃极阴和至阴。灵妖居于水洞,纵地自如,必是由阴极乃生之物。” 诗琴说道:“这灵妖的根基,我倒是知道。他本生在天魔山下,受水土之灵气而生,与天狼神杨戬本是相生相克的阴阳冤家。太行、王屋二山与天魔山两阳挟一阴,灵妖被镇在天魔山下,本不得出,后因威灵亡魂不死,魂化愚公,才骗得夸父下界,指使两个灵子匋天、良番移走了两座大山,这才使得灵妖得以逃脱。” 天罡霊听了点点头说道:“能克水土之物,必为金火。天界之中,金火兼备者,惟天炉无它!” 天罡宇如有所悟,肯定地说道:“若有天炉在手,必能降伏灵妖!” 诗琴闻听彻悟道:“记得杨戬临难之时,天帝曾派圣火、天炉下界,我当时亦在自忖:若使杨戬阴魂附体,灯圣、神灯、圣火三阳足矣,竟想不出天炉究为何用?今日终于明白:原来天炉是天帝赠予杨戬的法宝!” 杨戬闻听忙问道:“天炉现在何处?” 诗琴说道:“自从天炉下界之日,就一直放在广宁宫龙爷、凰娘的龙凤桌上。” 糊涂仙一拍脑袋说道:“我这老糊涂,真是有眼无珠!在天宫与龙爷对弈之时,曾见龙爷拿在手中把玩,我只知道是个尤物,竟不知是宝,亦曾向龙爷讨要,当时龙爷问我讨之何用,我当时因喜欢上了一只天鸡,本欲为养鸡投食之用,可我当时留了个心眼,此话没敢说出口,只借口说想要培些泥土,盛几个蟋蟀博些开心。就因为这话,我老糊涂差点被龙爷一脚给踢出去……” 说到这,糊涂仙脸上满是懊悔。 诗琴笑道:“龙爷知你对天界圣物如此不敬,没责你五百大板就算是便宜了你!普天之下,惟你糊涂仙有这个福气,若是换了别人,早赐下界捧着瓦罐当讨饭的花子去了!” 糊涂仙仍有些不甘地说道:“当初我若说是带回磐龙天宫,给龙爷造个神像点香上供之用,那兴许龙爷便会施予!” 诗琴捂着嘴惊叫一声说道:“呀!你这老糊涂,看你糊涂成了什么样子?你敢放香供活人,看龙爷还不活剥了你的皮!” 糊涂仙打了自己一个嘴巴说道:“真是——果真是糊涂得可以!如此说来,我老糊涂为讨一个天炉,差点没把老命丢了,划不来,划不来!看来,这天炉我也甭惦记了,若是得了天炉,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得把我这条老命搭进去,休也,休也!” 糊涂仙边说边摆着手,而后他转脸对杨戬说道:“看来这天炉非你莫属!贤弟还不速去取来把那个该死的灵妖罩了,也替我这老糊涂出口气!” 杨戬一听便急欲与众神告别。 诗琴说道:“我等已经惊动了灵妖,若继续留在此地,恐灵妖会怯而生畏,若是逃之夭夭,再寻他可就难了。不如我等在此山的山后寻个地方暂时隐了,待杨戬取回天炉再来降妖。” 大家依计而行…… 话说第二天一早,杨戬捧着天炉下界,大家在后山见面之后,正欲一同前往水帘洞。突然,土地神现身出来说道:“众位天神,小神已经探知那灵妖就在水帘洞内,洞外有许多山猴把守,看来这灵妖已有了防备,若是冒然前去,那灵妖必不肯出来。” 这时杨戬插话道:“我有天炉在手,即便是打入洞中,也要将灵妖拿住!” 土地忙摆手说道:“不可啊天圣!天圣不可!那水帘洞乃灵妖居所,其间大小洞府宛若迷宫,天圣若是进去,恐反遭灵妖的暗算!” 土地说到这喘了口气,又看了看杨戬手中的天炉说道:“再者——再者说水帘洞内空间狭小,天炉也不得施展。” 诗琴上前一步对土地神说道:“土地之所见吾甚有同感,还望土地再想个法子,骗那灵妖出来!” 土地神摇了摇头说道:“那灵妖生性狡猾,诡计多端,小神根基浅薄,怕反会弄巧成拙!” 糊涂仙一旁急道:“土地,你到底有没有主意?速速讲来!” 土地神看了一眼糊涂仙,俯首说道:“小神知道这个灵妖与通天教主结交甚厚,天狼神若能化作通天教主的模样,必能骗得灵妖出来!” 诗琴看了看杨戬说道:“此主意甚妙!不知天狼可熟悉通天教主的模样?” 杨戬点点头说道:“在蟠桃会上,在下曾见过通天教主,至今尚有些印象!待我变上一变,若有马脚,还望土地明示!” 杨戬说罢,将身形一晃,立刻化作了通天教主的模样。 土地神上下看了看说道:“虽说只有七分品相,三分神似,不过这足以骗得灵妖出洞。待灵妖看出破绽之前,天狼神可快些出手将他拿住。以小神之见,此已万无一失!” 土地说罢,入地先行。 诗琴率众神腾云驾雾,少时便已来到山前。 诗琴对杨戬说道:“我等匿于云端窥视,你独自下去先将灵妖用天炉罩住,到时候我等再现身出来助你!” 杨戬受计从云端落下,他手托天炉向把守洞口的猴兵说道:“速通禀你们大王,就说通天教主前来会友!” 猴兵闻听赶紧进洞禀报,不多时,果然见灵妖从洞内出来,他见了杨戬,抱拳说道:“哦——果真是通天道兄,别来无恙!” 杨戬说道:“贫道在碧游宫得知贤弟有难,特来助你!” 灵妖两手叉在胸前摆着手说道:“嗨!别提了,昨日来了一帮恼人的天神,其中有个叫天狼神的与我斗法,未曾想他带着一只天犬,教俺吃了些苦头!” 杨戬将手中天炉向上一托说道:“贫道幸得一个宝物,特来赠予你用来护身!” 灵妖喜出望外,上前伸手来接。哪知道杨戬突然将手中宝物望空一抛,只见天炉顷刻间变得如同天钟般大小,炉口冲下,放射出七彩的华光,瞬间将灵妖吸入天炉之中,又重重地落下。 诗琴等众神见灵妖被天炉罩住,皆落下云头,围在天炉四周观看。 天罡宇用手拍了拍天炉说道:“此妖谅已无可脱身,我等以真火炼之,定能将灵妖化为乌有!” 天罡宇说罢,与天罡霊一起口吐神火,天炉立刻烈火熊熊,燃烧起来。 诗琴、糊涂仙、杨戬一见,也都运动神功,口吐神火,天炉不久就变得赤红起来,仿佛要被熔化了一般。 大约过了两柱香的工夫,大家各自收了神火。天罡宇趴在天炉旁仔细听了听,天罡霊一把拉过天罡宇说道:“纵然这灵妖再有本事,又怎能挨过这天界的五味真火?完魂不存矣!” 天罡霊说着话将天炉一掀,大家都注目向下观看:只见这灵妖早已被炼作一块顽石。 糊涂仙抬腿一脚,将顽石踢向东山说道:“铁石如也,万无一生矣!” 各位:我老瞎子在此给大家插言几句:这顽石五百年后采天地之灵气,受日月之精华,又获重生,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美猴王齐天大圣。大圣前世因此与银河天宫结怨,这才引出一段“张旗造反,大闹天宫”的故事。此为后话,这里暂且不表。 再说姜子牙、哪吒和黄飞虎打扫完战场,率队赶奔朝歌。在朝歌城外,姜子牙远远看见城上高挂西周的白虎大旗,知道李靖已经入城,便将军队安扎在城外,自己率哪吒、黄飞虎径入城中。 姜子牙来到紫禁城前,见兵甲重重将紫禁城团团围住,便找到李靖问道:“大军入城旷日,为何小小紫禁城围而不取?” 李靖叹息一声说道:“纣王昏淫至极,竟将三千宫女裸身置于城闱各处,我大军虽兵威将勇,但面对**之躯,何人忍得下手?” 黄飞虎闻听怒道:“这无道的昏君,必是听了妖狐妲己蛊惑,才不顾天朝体面,做出这等龌龊之事!” 黄飞虎说罢只身过了金水桥,他来到午朝门外高呼道:“城中禁卫听真,吾乃旧将黄飞虎是也,今有言上谏纣王,望开城放行!” 不多时,只见城门开了半边,南宫宇明盔亮甲站在阶前拱手说道:“黄将军一向可好!在下盔甲在身不能全礼,望祈恕罪!” 黄飞虎大步向前说道:“想我北伐之时,你只不过是我手下的一个走卒,亏我提拔于你,你才有今日!” 黄飞虎说着话已及至近前,南宫宇见黄飞虎对自己视而不见,望宫门径入,便拦住说道:“在下深感黄将军恩威,可今日是各为其主,望黄将军给在下一个方便!” 黄飞虎怒目道:“你跟随我多年,怎不知我心地?我若是不仁,岂有纣王今日之江山?” 南宫宇横身挡在门前正色道:“在下有王命在身,负责宫闱安危,望黄将军体恤在下难处!” 黄飞虎一怒之下,解下佩剑,脱去战甲、战袍,只着素衣入门而去…… 若问黄飞虎此番入宫能否安然复出?且听下回分解。 本书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六章 二奸臣伏拜梨花殿 书接上回:话说黄飞虎只身入宫之后,有禁卫军引着黄飞虎直奔金銮殿。 黄飞虎登上大殿,见殿内空空荡荡,只有费仲、尤浑在龙案前伏坐。黄飞虎再一细看,原来是费仲、尤浑两人正在对弈,苏妲己在一旁观战。 黄飞虎上前几步高声喝道:“纣王何在?” 费仲、尤浑见黄飞虎素衣而至,皆吃惊不小。这若是在过去,武成王黄飞虎一声断喝,朝中大臣无不俯首垂耳。可今天不同,黄飞虎即便是只猛虎,他只身来到金銮殿亦如同进了狼窝。 有人问了:诺大个金殿怎么只有这么几个人,朝中的大臣们和纣王哪里去了? 这话,要是说起来也只是眼前的事。话说李靖亲率四十万大军浩浩荡荡,一路上斩关夺城,白虎大旗所到之处,商军皆望风而逃。这么大的举动,朝中能不知道吗?早有快马飞至朝歌,告急文书如雪片一般,纷纷传至宫中。费仲、尤浑见军情紧急,两人商量了一下,急忙前往逍遥宫向纣王禀报。 二人来到宫外,命宫人向内传报。不多时,出来两个宫女接引费仲、尤浑来到梨花殿,待进了前堂,宫女请费、尤二位大人止步,二宫女缓缓进了内堂。只片刻工夫,只见妲己身着纱衣素面而出,费仲、尤浑一见,慌忙跪伏在地。 妲己蔑了费仲、尤浑两人一眼,漫声说道:“两位大人不必装什么正人君子!你们两个的把柄,还不是我苏美人手中翻弄之物?” 苏妲己缘何说出这样的话?这要是说起来,还稍远一些。 话说苏妲己入宫不久,一天午后,有后宫传旨:命费仲、尤浑二位大臣入逍遥宫见驾。费仲、尤浑闻旨,急忙随宫人奔入逍遥宫,待二人进了梨花殿,见了苏贵妃,才知道纣王并不在逍遥宫,而是苏妃娘娘召见。 费仲一见是苏妃娘娘假传圣旨,昂首道:“我二位乃皇宫大臣,宫妃无权朝令夕使!” 妲己盈笑着亲自为费仲、尤浑二位大人赐座,然后她辞去宫人侍女对坐在二人面前柔声说道:“费大人、尤大人!本宫召两位前来有一事暗相请教,若是二位大人以王宫大臣自居,那本宫也只好向纣王聆询,到时候纣王若是向二位大人追问起来,可别说本宫未曾关照过两位。” 费仲、尤浑听出这苏妲己的话中有话,也当说是做贼心虚,费仲立刻转口说道:“既是苏妃娘娘愿开圣听,我二人尽言便是,何需劳纣王费心!” 妲己冷笑一声说道:“本宫闻说宫院之中有两个从杭州选送来的佳丽,姿色不逊于本宫,为何本宫三番招选,竟不见一个姿色相当的?” 尤浑忙支吾道:“呃!这个——下官不知!” 妲己起身面向内堂,言语不急不缓地说道:“本宫知道二位大人负责任选佳丽之事,这两个绝色美女入宫之后便没了踪影,教本宫如何担当?必告知纣王详查!” 这时尤浑忽然扑跪在地叩道:“下官糊涂,请苏妃娘娘高抬贵手!” 费仲一见事情已掩盖不住,也只得跪在地上。 妲己定在原处,头也不回说道:“你们男人贪涎美色,乃是天造地合,无可厚非!正所谓:食色者,欲也!你二位乘职务之便,私藏了两个杭州美女,这要是被纣王知道……” 这时费仲打断妲己的话说道:“苏妃娘娘不可听信后宫妄言,这两个美女入宫之后,因不服水土而暴病身亡,下官恐纣王责怪,才未敢声张!” 妲己静静地点了点头说道:“我本女流,生如鸿毛,死若炭灰。我苏妲己愿以生死相博,即着后宫大内去贵府查抄,若查无实据,我苏妲己愿在此悬梁,还二位大人一个公道!” 费仲闻听立刻在地上连连磕头说道:“苏妃娘娘息怒!我二人确实暗中占有了两位杭州的美女,望苏妃娘娘恕罪!” 妲己转过身,她慢慢走到费仲、尤浑近前将两位扶起说道:“两位大人放聪明些,我苏妲己现在是纣王的宠妃,我只需在纣王枕边吹一吹风,无论什么事情,我说有便是有,我说无便是无,你二位信是不信?” 费仲壮着胆子说道:“吾皇圣明!岂能凭空穴来风而断是非?” 费仲说罢,转身即欲离去。 妲己突然解开衣襟,袒露出胸乳说道:“二位大人留去自由。稍后,自有宫人向纣王禀报,言说费仲、尤浑二位大人对本宫非礼!” 费仲、尤浑两人一听,一个是目瞪口呆;一个是惊慌失措。 尤浑伏跪在地说道:“苏妃娘娘饶命!下官愿听从娘娘差使。” 妲己见费仲两眼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前胸,便走到近前说道:“费大人,为何不学学尤大人?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将来若是江山得坐,美女得愿,岂不更令人人羡慕?” 费仲这才醒过神来,忙跪地说道:“下官愿听奉苏妃娘娘差遣!” 妲己一脸媚笑,再次将两人扶起落座,然后合上衣襟说道:“两位大人在朝中为官多年,你们的为人、秉性岂能不为人知?今日本宫高看两位一眼,两位可不要不识抬举!” 费仲、尤浑忙拱手道:“悉听娘娘教诲!” 妲己忽然面色一暗,出泪说道:“本宫本不欲许身纣王,无奈纣王出兵相逼,为保全父亲和冀州百姓免受刀兵之困,故舍身前来应招。本宫知道纣王只是个贪色的昏君,并非怜香惜玉,我几欲趁纣王熟睡之机弑杀纣王,但纵观朝中,有君王之相者,惟二位大人可数。今日本宫明示二位,若想坐得成汤江山,当对本宫的话言听计从,待本宫先蛊惑纣王,教他名败青史,再慢慢除掉朝中的那些忤逆之臣,到时候本宫必令二位在金殿之上呼风唤雨,共掌朝纲!” 费仲、尤浑齐齐谢道:“全仗苏妃娘娘周全!” 正是: 自古宫闱难自堪 王命一出势如山 烈士悲魂缘何去 无奈珠帘暗出千 话说妲己和费仲、尤浑内外勾结,与其说是助纣为虐,倒不如说是狼狈为奸!造炮烙、建虿盆,多少忠良惨死其中?这里,咱不一一言表。 再说费仲、尤浑闻得李靖大军奔朝歌杀来,两人一商量,知道纣王多日不临朝政,必是在逍遥宫与苏美人厮欢,便直奔逍遥宫而来。两人与妲己一打照面,便被苏妲己蔑了几句,因为这个大家都已经知道的原因,所以费仲、尤浑都不敢多言。 费仲只得将军情急报之事向苏妲己说明。妲己一听笑道:“二位大人的好时机近在眼前,何需如此慌张?” 尤浑不解地问道:“苏妃娘娘的意思是……” 妲己慢慢走过来坐在椅子上说道:“纣王沉睡不醒,想必是一连几日欢淫过度,已榨干精髓,谅他已无力再临朝掌政,你二位可借此机会假传圣旨,命朝中文武大臣皆去城上拼死护城,待这些忠臣都成了烈士,你二人在朝中便没了对手,可以共掌朝政!” 费仲闻听疾呼道:“若是朝中只余我兄弟二人,何人听我等召使,又如何理朝?” 妲己怒而拍案道:“若山中留得猛虎,何愁百兽不来朝拜?若坐得金銮殿,何患没有大臣?” 费仲一听,只得维诺在一旁。 这时尤浑接道:“苏妃娘娘所言甚是!不过下官观朝中这几个文臣武将,恐难以抵挡李靖的神勇之师,若李靖破城而入,你我又当如何?” 妲己淡然一笑道:“我后宫有佳丽三千,胜过百万雄师!有这些白皙的玉体为盾,那些热血男儿何人能下得了手?” …… 事情果然如三人商量的一般,朝中这些文武官员一个个都命丧在了城楼之上,不过也有个例外的,这就是南宫宇。南宫宇毕竟是黄飞虎手下的骁将,久经沙场,且武功非凡,他见李靖大军已攻破城池,知道大势已去,只得带着一千禁卫军且战且退,最后退至紫禁城,严防死守起来。 其实南宫宇对这种人肉盾牌的做法也是十分的不满,可闻听费仲、尤浑言说是纣王圣旨,也只好漠视若无。 南宫宇见武成王黄飞虎只身叩城,开始心中也有些为难。他知道黄飞虎此番入城是为人墙肉盾而来,可他担心黄飞虎的安危,因为黄飞虎对自己有知遇之恩,拿现在话可说是南宫宇崇拜的偶像! 南宫宇开出城门,明言暗语意在劝阻黄飞虎。哪知道黄飞虎根本不把南宫宇放在眼里,对南宫宇的话更是置若闻。黄飞虎以为:南宫宇不许自己入宫,是看着自己的肋下宝剑碍眼,一怒之下才有了上一回所说的解剑卸甲之举。 南宫宇见黄飞虎素衣径入,转念一想:“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但愿黄将军性命无忧! 南宫宇在心中为黄飞虎暗中祈祷…… 若问黄飞虎见了妲己,费仲、尤浑这三个大粪坑(因为对臭名昭著之甚者无语,请读者谅解)能否得以复出?咱明天再说。 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七章 黄飞虎喋血金銮殿 各位:今天开讲之前有人就问我,说黄飞虎只身入谏说了两回也没说出个啥结果,是不是跟俺们饶舌呀?我老瞎子现在就给大家一点解释:因为这段故事我老瞎子实在不忍心说出口,但这一回咱也是非说不可。 话说黄飞虎上殿之后一声断喝,吓得费仲、尤浑这两个大奸臣半天才镇定下来。 见黄飞虎怒目而至,费仲一指黄飞虎说道:“你这叛国之徒!前者你携十万担粮草被你逃了,今日又自投罗网,看你有何话讲?” 黄飞虎大笑一声说道:“我黄飞虎岂是贪生怕死之人?今日必要面见纣王,以尽君臣之节!” 尤浑起身说道:“你想见纣王,先给我二人行三跪九叩之礼,才允你见得纣王!” 黄飞虎一扭脸,他“哧”了一声说道:“就凭你两个猪屎不如的家伙,也敢坐圣王的龙椅?当心玷污了金殿!” 妲己听了黄飞虎这句话,忍不住笑出声来。 尤浑恼羞成怒,高声道:“黄飞虎,你死到临头还敢出言不逊!殿下武士,将叛臣黄飞虎给我拿了!” 尤浑这一声令下,从殿角下立刻冲出十几个武士,手拿棍棒枷锁,欲捉黄飞虎。 黄飞虎一侧身怒道:“我武成王纵兵天下,宰杀的野鬼数不胜数,看今日谁敢拿我?” 上来的十几个武士在黄飞虎凌威下,一个个都呆住了。 妲己见黄飞虎生得虎目剑眉,赤面大耳,浑身上下透出一股王者之气,不禁心生爱慕。她走下玉阶,斥退了武士,向黄飞虎说道:“武成王不愧为沙场老将!单凭阵前一声怒吼,足可喝退千万大军,真令小女子倾慕不已!” 黄飞虎见苏妲己摇身而来,转身怒而不视。 妲己走到近前,柔声说道:“武成王仪表不凡,大有君王之相。不如随小女在龙案前坐了,今日之成汤江山,便成黄王天下!” 妲己说着话,伸出纤纤玉手,向黄飞虎颈上缠来。 黄飞虎见苏妲己向自己移来,早嗅出一股恶人狐臊味。见妲己此言、此举,已是怒不可遏,他一把揪过妲己,反手摁在地上,举拳便打。 费仲一见,忙高呼道:“殿下武士,速救苏妃娘娘銮驾!” 这时,一拥上来二十几位手持刀枪的武士,将黄飞虎团团围住。 黄飞虎抓起妲己当作盾牌,一脚踢翻一个持刀的武士,乘机夺下钢刀,他抛下妲己,杀出重围,抢奔上殿而来。 费仲、尤浑一见,立刻吓得面如死灰,抱头鼠窜。 黄飞虎奔至龙案前,将钢刀猛插在龙案之上,然后跪拜在龙案前痛呼道:“先帝呀——先帝!老臣黄飞虎有辱先帝托孤之命,今令成汤江山尽败在昏君之手。臣眼见殷商基业岌岌可危,诚望纣王能够悔过思非,重振旗鼓!臣扶周伐纣,宁负骂名千载,用心良苦。若纣王能幡然悔悟,斩妖后、锄奸凶,亲良臣、正朝纲,西岐何能独竖异帜,自拥自立?臣拥兵远征西岐,若斩魁首,岂不易如反掌!” 黄飞虎说到这,出泪纵横,跪叩道:“天意呀——天意!天意欲绝我成汤江山,老臣亦当以死效忠!” 黄飞虎哭罢,一头向龙案上的钢刀撞去,顷刻间自削了首级。 费仲、尤浑躲在后殿的门廊外,窥见黄飞虎自戕而死,皆现身出来。见苏妲己仍趴在地上起不来身,急忙过去搀扶。 这妲己被黄飞虎重重地打了几拳,又这么一折腾,差点守不住原神,露出狐狸本相来。她趴在地上,使出千年修行的功力,才使得原神稍安,见费仲、尤浑来扶,便借势起身呼道:“黄飞虎这厮,打杀本宫也!” 费仲、尤浑见苏妲己并无大碍,忙下令武士收拾龙案,将黄飞虎尸首拖出殿外。 苏妲己一见黄飞虎的人头,余恨未消,又命令将黄飞虎的人头挂在午门外示众。 正是: 壮士一出反朝歌 亦真亦假两难说 托孤遗愿心未了 后嗣闻言叹嗟蹉 话说南宫宇在城门内正急切地盼望黄飞虎能够复出金殿,见一个武士提着个血淋淋的人头出来,南宫宇的心一下子就凉到了脚跟。他迎上前仔细一看,果然是黄飞虎的人头,南宫宇拦住问道:“两国交兵,不斩来使!纣王何以立斩黄将军?” 武士答道:“纣王并不在金殿,是苏妃娘娘和费、尤二位大人在主理朝政。” 南宫宇又问道:“你意欲何往?” 武士接道:“苏妃娘娘有旨,命属下将黄将军人头悬挂午门外示众!” 南宫宇强忍悲痛,不动声色地说道:“午门外刀兵莫测,还是交由本官处置,你上殿复命去罢!” 南宫宇从武士手中接过黄飞虎的人头,不觉一阵心酸,潸然泪下。他提着黄飞虎的人头,开出城门,见黄飞虎衣甲、宝剑尚在阶前,他用战袍将黄飞虎的人头打了个包裹,又将战甲、宝剑挂在臂弯,捧着包裹过了金水桥,来到阵前高声问道:“哪位是姜丞相?” 姜子牙早看见有人过金水桥而来,正欲派人上前盘问,见此人呼唤自己,便出阵走到近前说道:“贫道姜尚在此!请问来将姓甚何名?” 南宫宇深施一礼说道:“在下御前禁卫大将军南宫宇是也!曾蒙武成王栽培,故心怀感念。今武成王入宫上谏,在下有失护佑,令武成王身首离异。亡国之将不敢求姜丞相恕罪,但愿姜丞相暂忍雷霆之怒,待在下回宫了结一桩心愿,必给西岐大军入宫行些方便!” 南宫宇说罢将包裹,盔甲、宝剑置于地上,又向着包裹深深磕了三个头,然后转身回金水桥,过午门而入。 南宫宇过了午门,召集八十名禁卫军直奔金殿。 南宫宇上了金殿,见龙案前妲己居中,费仲、尤浑分坐两侧,妲己悲悲戚戚,费仲、尤浑各在两边相劝。 原来,妲己挨了黄飞虎两拳,虽然没什么大碍,但也是受到了不小的委屈和惊吓。而此时妲己感觉更多的是委屈,这也难怪,自打妲己入宫以来,可说是春风得意!一朝天子纣王都对她言听计从,畏惧三分。今天在金殿挨了黄飞虎几拳,哪受过这委屈?因此上她坐在龙案前哭泣不止。 南宫宇带兵直奔龙案而来。费仲、尤浑见南宫宇目露凶光、杀气腾腾,皆起身叱道:“南宫宇,你来此作甚?” 南宫宇二话没说,从肋下抽出宝剑,“咔、咔”两下,费仲、尤浑这两个大奸臣就当场毙命。妲己一见,惊得掩面尖叫一声,疾疾逃回了逍遥宫。 南宫宇对妲己理也不理,他挥剑斩去了费仲、尤浑的人头,然后将宝剑望龙案一扔,提着费仲、尤浑这两个奸人的人头,率队下殿而去。 南宫宇回到午门,命手下将各处的宫女收在罗红宫,然后他剥下战甲,推开午门,提着费仲、尤浑的人头又来到姜子牙的面前。 南宫宇见了姜子牙说道:“在下已卸甲为民,不再问世事,姜丞相若不以在下为敌,就请放一条生路!” 姜子牙笑道:“南宫将军何出此言?贫道见南宫将军撤肉盾、开午门,乃反商之义举,其功已彰!望南宫将军暂在贫道左右委屈几日,待武王临朝登殿,再回到朝中为官,你看如何?” 南宫宇叹了一声,他摇了摇头,喃喃自语了几句,然后穿过阵营,出朝歌城而去…… 各位:南宫宇出了朝歌城之后,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后来听说他走进了一片深山,把费仲、尤浑的两颗人头当作食饵,投喂了山禽野兽,从此与世隔绝,不闻亡国之音,仅靠草根树皮度日,最后在一场暴雪之中失去了踪迹,时年三十又一岁。 本书对南宫宇身世讲的不多,但还是留下了一段“宁死不闻亡国音”的佳话,为后世所传扬。 怎见得?有诗为证! 孤隐深山怀旧恩 至此兴衰始不闻 草革难经千里雪 留得英名万古存 今天的故事就说到这里,我老瞎子内急,借尿遁去也! 本书源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八章 纣王龙骨化焦尸 各位:上一回最后咱说了“南宫宇宁死不闻亡国音”的故事。其实南宫宇在本书里只占了篇章的一角,只能算是个小人物,可就是这样一个小人物,说起来也教我老瞎子心生感慨! 要说这说书人讲故事,不能流露出半点的个人情感,这是祖师爷传下的规矩。说到感伤之时,泪水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这时候有人接话:八爷,上一回临末了我听见你说要借尿遁跑了,还以为你是喝茶水喝得太饱了,原来是有泪水没地方撂了,都变成尿了! 我笑道:谢谢这位朋友开的这句玩笑!说书人也讲究抖包袱、爆料,不过事先总得给大家一个理由,这也是规矩。 如果大家喜欢南宫宇这类人物,在《天罡地煞全传》里头多得是!这里,我老瞎子顺便也做个广告:《天罡地煞全传》这部书我和李老板合作,已经录制过半,如果大家有兴趣的话,可以找李老板咨询一下。 好了!不耽误大家太多的时间,咱们言归正传,接着给大家讲故事。 话说姜子牙见南宫宇提着两颗人头离去,知道攻城的时机已经成熟,他抽出令旗,正欲命李靖父子带兵杀入城去。就在这时,空中出现一个火球,拖着一条赤色的尾迹,直落在紫禁城中,就见城中的一个偏殿顿时火光冲天。 此刻,所有人都被这突来的景象惊呆了,就连姜子牙也是举着令旗,成了一尊木偶…… 就在大家都惊愕不已之时,只见诗琴从空中翩翩而下。她来到姜子牙面前,笑声说道:“姜道长,还是将令旗收去了罢!此天火乃纣王罪有应得,城中士兵因见此火烧得离奇,必然四处奔逃,亡命不及矣!何需用兵?” 果然,只见城中的士兵一个个抛下兵器,纷纷涌出城来。不多时,从金水桥至午朝门,已跪满了降兵。 诗琴见状对哪吒说道:“你且将这些降兵收在营中,登记造册,凡愿在军中为伍的,可编入行列充军,若有愿回乡务农的,可施些缠资令其回家。” 哪吒得令,命手下将降兵带入营中一一盘问不提。 又过了一会,诗琴招过李靖命道:“你带一队人马入城,对前宫后殿仔细搜查,并将国库严加看管,若遇宫妃宫女,可从国库中取些银两将她们皆尽遣返民间。” 李靖率三千亲军入城之后,边搜查边派人在各宫殿严加看守。李靖得知罗红宫有大批裸衣的宫女,他忙命令将从各宫收集来的宫衣、银两分发出去,令她们各自谋生。 李靖刚将宫中的琐事安排停当。这时,又有部下来报:“逍遥宫火势迅猛,如此下去,恐会殃及其它宫殿,请元帅早作决断!” 李靖急忙派兵到御膳房抄水桶扁担、金盆瓦罐之类抓紧救火。待这些士兵忙活了一阵子,李靖来到逍遥宫一看,眼前只剩下一片冒着青烟的废墟。 这时,诗琴、姜子牙从天而降。只见诗琴来到废墟前站定说道:“妲己,你有避火符在手,天降神火烧不了你,还不现身出来?” 诗琴话音刚落,只见废墟中的瓦砾动了一下,猛然见妲己抱着一具焦尸挺身出来。 这焦尸毫无疑问,正是纣王的骨骸。若问妲己因何抱着纣王不肯放手,这话还得从金殿上说起。 话说妲己眼见南宫宇挥剑砍倒了费仲、尤浑,此刻的妲己虽说是已经吓破了胆,但她还没忘记逃命!她急匆匆逃回了逍遥宫,见纣王仍在床上沉迷不醒,她一拉被角,钻入纣王怀中。 纣王被妲己惊醒,伸手在妲己身上抚了抚说道:“苏美人,朕胸闷口渴,快叫下人奉茶上来!” 妲己招呼侍女奉茶侍候,不多时,侍女将温茶献上。 妲己接过茶盏呷了一口,对纣王说道:“纣王,此茶温甘适口,快快喝下!” 纣王将手伸向前方说道:“在哪里?朕怎么看不见?” 妲己张开五指在纣王眼前晃了晃,见纣王毫无反应,知道纣王已经失明,便说道:“臣妾饲纣王饮茶!” 妲己说着话将茶水倾在纣王脸上,问道:“纣王可是已经喝下?” 纣王连摇着头说道:“苏美人为何不掌灯?” 妲己放下玉盏伏在纣王身上说道:“此时正是深夜良宵,臣妾欲侍候纣王行**之欢,何用掌灯?” 纣王勉强动了动身子说道:“朕甚感腰骨沉痛,恐已行不得房事!” 纣王话音未落,猛听“轰”的一声,一团火球破瓦而入,将屋顶穿了个大洞。紧接着,一条火龙四处飞窜,将整座宫殿点燃起来。 纣王闻听急急问道:“刚才一声轰响,又闻瑟瑟之声,可是发生了什么异事?” 妲己将头浸在纣王耳边娇声说道:“刚才刮起了一阵狂风,大概吹开了宫门,掀落了纱幔,故而如此!” 此刻火势已经蔓延到了床边,燃起了被角。纣王被呛得咳了两声,急促地说道:“朕感觉好热,似乎有火!” 妲己紧紧伏在纣王身上说道:“臣妾看似纣王已经欲火中烧,按耐不住,故而才有此错觉!” 纣王将手伸向床边,此刻他的手已经触到了火,忙缩回手来说道:“不对,不对!的确有火!” 妲己趴在纣王身上,将纣王紧紧抱住道:“纣王乃真龙之体,水火不侵,何用惊慌?” 此时纣王的身下已经是烈火熊熊,纣王急欲起身,却被妲己死死抱住,动弹不得。 纣王惨叫着,扭动着身躯,如同一个刚刚剥去了茧的蚕蛹…… 随着一声闷闷的浑响,一代王朝的美梦彻底地破灭了,随着历史的推移,化为了废墟。 这是历朝历代的当权者们必须敲响的警钟!当皇权和私欲无限膨胀的时候,是什么充当了拷问善恶良知的敲门砖与试金石? 妲己其实无时无处不在,“她”深藏在灵魂的阴暗角落里。当你的欲@望被金钱美色胀满时,“她”俘获了你的灵魂,当灵魂变成了傀儡,这个时候,你就是纣王! 接续前言。妲己见了诗琴,她抛下纣王的尸体,伏跪道:“小女子拜见仙姑!” 姜子牙一见妲己,怒举打神鞭说道:“狐妖,你祸乱宫中,残害忠良,打神鞭岂能留你!” 诗琴抢上前护住妲己说道:“姜道长所言不假,不过这狐妖即使犯下千宗罪、万宗罪,也由不得你我处置!” 姜子牙举着打神鞭,愣愣地望着诗琴,眼中充满了疑惑…… 若问诗琴缘何说出这话?我老瞎子在此不得不补充几句。 话说诗琴和糊涂仙、杨戬及两位天罡收服了灵妖回到广宁宫向银河、磐耕复命。银河见了二天罡将穿心锁交给天罡宇说道:“辛苦二位天罡回天界到三石宫将此物呈交天帝,两位下界降妖有功,待日后面见天帝,再给二位请功!” 天罡宇收了穿心锁,与天罡霊辞别银河天宫返回天界不提。 这时,杨戬向磐耕、银河辞道:“此番小神下界已久,现灵妖已除,小神亦当就此告辞!” 银河起身说道:“神圣当在天宫多留几日,陪离山圣母叙些旧话再走不迟!” 杨戬俯身道:“小神即去拜别娘亲!非是小神不留恋银河天宫,只因小神见今日天狼座星光晦暗,恐有失天职,故急需回去照料!” 诗琴欣然道:“小女亦多日不见圣母娘娘,当同杨戬一起前去探望!” 诗琴跟随杨戬进了广慧宫,离山圣母秀可一把拉过诗琴、杨戬,就近坐在身边,一边与诗琴、杨戬闲话,一边不住地望宫门外看。 杨戬见离山圣母总是向门外顾盼,便忍不住说道:“娘亲,孩儿前来辞行,娘亲为何不与孩儿亲近,反将目光瞟向门外?” 离山圣母瞪了杨戬一眼说道:“拣儿,非是娘亲目中无儿,只是不知为何只来了你们两个,精卫为何不见?” 诗琴失口说道:“小女正有一件喜事欲告知圣母娘娘知道,精卫妹妹如今已经在凡间和武王姬发结成了龙凤美缘,现在已经是新娘子啦!” 离山圣母嘴唇先是动了一下,欲言又止。然后她转向杨戬说道:“如今我儿成了神圣,我这圣母娘娘也觉得光彩!可说实话,老身还是觉得不如抱个孙子来得实在!” 杨戬起身有些不自然地说道:“娘亲,您又在重提旧事!如今孩儿已是天界的神圣,七情六欲早抛在了脑后,现在精卫和武王成百年之好,孩儿理当祝福她才是!” 离山圣母想了想慨然道:“可也是!如今我儿是天上的星神,精卫若是跟了你难免会受凄凉之苦,倒不如随了武王,终身有托!” 杨戬笑了一下,向离山圣母拜别。离山圣母起身相送,诗琴拦住说道:“无需圣母送辞,小女代劳既可!” 说罢,诗琴随杨戬出了广慧宫。杨戬到广宁宫外领了哮天犬,诗琴一直送到东天门。 见杨戬正要辞行,诗琴仍有些不放心地问道:“杨戬,临别前诗姐想问你一句:你是否仍对从前的事一无所知?” 杨戬苦笑了一下,目光有些闪烁,但还是点了点头说道:“说实话,小弟起初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可过了几天就全然回忆起来。现在说起来,小弟对精卫妹妹还真是有些羞愧!” 诗琴又问道:“你对精卫真的已经毫无情感,一点都不留恋?” 杨戬目光闪亮,神色奕奕地说道:“诗姐,你我都是天之神圣,将心比心,诗姐对情@欲淡漠如水,小弟又何尝不是?” 杨戬说罢,带着哮天犬疾逝而去。 诗琴仰望着天狼座,此刻她不得不扪心自问:难道诗琴对情@欲真的淡漠如水吗?诗琴心潮澎湃…… 话说诗琴送别杨戬回到广宁宫,见银河、磐耕和糊涂仙正对坐闲聊。糊涂仙此番下界,了结了心中一大积愿,胸怀荡然开阔起来。他突然来了兴致,提出要和磐耕比试斗鸡。 磐耕摆了摆手说道:“你下界这几日,朕已将你我的斗鸡比试了多次!” 糊涂仙一听挺身问道:“哦——那请问龙爷,战况如何?” 磐耕一笑说道:“你的斗鸡果然是威武!现在从头到后背一根毛都没有,活像是只火鸡!” 糊涂仙闻听起身一跺脚说道:“小神得去看看,龙爷赖皮,必是龙爷赖皮呀!” 糊涂仙说罢急急出宫,奔贻香园而去。 见糊涂仙离去,诗琴止不住放声大笑起来。磐耕也是笑容满面,现出一副得意的神情。 银河见诗琴回来,突然问道:“凡间之事是否都已安排妥当?” 诗琴见问,忙收了笑容说道:“现在封神榜劫数已满,灵妖已除。姜子牙也已经与李靖在朝歌会合,还有那个纣王,他即将命丧火海,可谓是罪有应得!” 银河深深地点了点头,她略有些感慨地说道:“这么快!看来,武王伐纣不仅是顺应了天意,还当说是借了封神榜昭天之利!” 诗琴接道:“更当说是纣王无道,天当咎之!” 银河听了这话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记得你我和精卫下界查访纣王之时,你曾指使一只白狐精去蛊惑纣王,不知道这只白狐精现在怎样了?” 诗琴答道:“这白狐精已化身妲己,成了纣王身边的宠妃,被人恨作十恶不赦的罪人。” 银河说道:“记得你当初曾答应过她什么,切不可失信于天!此人功过尚不能定论,还是召她上界,待为娘盘问明白再行处置!” …… 各位:我老瞎子将这段插曲说到这里,大家自然也就明白了诗琴为什么要护住妲己的理由了。若问这狐妖能否登上银河天宫,咱们下回再说。 本书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二十九章 白狐出泪葬妲己 各位:上一回咱说过,姜子牙一见妲己,怒举打神鞭欲正天纲,不想诗琴护住妲己,说出一番话,为了这番话的来由,我老瞎子还给大家补充了一段不大不小的插曲,大家都已经明白了:诗琴的所为,乃是奉了玉凰娘娘的谕旨。 这时候大家听明白了,可姜子牙却蒙在鼓里,他双手托着打神鞭,望着诗琴直劲地发愣。 诗琴扶起妲己,将目光转向姜子牙说道:“我即带妲己返回天宫,交由玉凰娘娘处置!” 诗琴说罢拉着妲己腾云而起。 妲己到了天上,显得异常兴奋,她摇着诗琴的手问道:“玉凰娘娘是谁?是否和小女一样,是个天皇的贵妃?” 诗琴瞪了妲己一眼说道:“妲己不可胡说,稍后你便会知道。” 诗琴顺风行云,不多时,她指着下方的一座宫殿问道:“妲己,这里你可来过?” 妲己俯身叹道:“啊——好壮美的宫殿!不知这里住的是哪一位皇帝?” 诗琴笑道:“这里不是皇宫,乃是女娲娘娘的神殿!” 妲己惊喜道:“女娲娘娘?小女到了天宫,好想见到真正的女娲娘娘!” 诗琴耐心解释道:“民间传说的女娲娘娘,其实就是银河天宫的玉凰娘娘!” 妲己双手合实,瞑目仰天道:“小女今生何福,将拜望玉凰娘娘,此生此愿足矣!” 诗琴推了一把妲己说道:“何必一副祈云求雨的样子,其实玉凰娘娘你早已经见过。” 妲己睁开眼睛,又使劲眨了眨,忽然眼睛一亮说道:“小女似乎想起来了,当初在千年洞,和仙姑在一起的好像还有两位仙人,难道其中就有玉凰娘娘,对吗?” 诗琴拉起云头说道:“那个眉目清秀的,就是传说中的不死鸟精卫!” 妲己一听,一脸的愕然。她瞪大双眼,凝视着诗琴问道:“那么——仙姑是……” 诗琴背过身,随后,一阵铿锵有力的声音随风飘入妲己的耳际:“我本天之神圣,诗琴!” 妲己闻听忙施礼道:“拜见诗圣姑!” 诗琴头也不回说道:“看你今天这副样子,怎么和宫中的妲己判若两人?” 妲己屈跪说道:“小女受圣姑恩命,又得纣王宠信,一心只愿这纣王的江山早日颓败,故而生出许多非想,才做出这多恶事!” 诗琴叹了一声说道:“以你的所作所为,若是见了玉凰娘娘,当何以论功过?” 妲己垂头沉默了半天。这时天风骤起,将妲己身下的祥云吹去了半边,她俯瞰着苍茫大地、碧水青山突然开口说道:“小女在宫中享尽了荣华富贵,天下之奇,无足为怪!但今日俯望世间景色,便觉得宫宇楼阁亦只不过是只华丽的鸟笼,不知纣王为何只喜欢在笼中嬉戏,却忘记了这外面的大好河山?” 诗琴伫立在云头,任天风将衣裙拂起拂落。此刻的她,内心也是五味杂陈…… 这时,妲己忽然起身抱住诗琴的臂弯祈求道:“圣姑,小女请求在拜见玉凰娘娘之前,先回故居看上一看!” 诗琴转身问道:“你说的是千年洞?” 妲己使劲点着头道:“正是,正是!” 诗琴亦不置可否,只将玉手向下一指,只见云头骤然翻转过来,乘疾风呼啸而下,瞬间便来到一座山脚下。 妲己双足站稳,揉了揉眼睛惊道:“呀!正是这里!” 妲己来到洞前,见荒草早已埋没了洞口,她用力清理了半天,又将洞口休整了一番说道:“小女在此修行了千年,其间多少艰辛,现在回想起来,这里才是最值得留恋的地方!” 诗琴有些不解地问道:“你修行千年,不就是希翼有朝一日能够踏破红尘,求仙正道吗?” 妲己回头笑了笑说道:“小女曾经是这样想的,但入宫一遭,便觉得仙道之身,亦只不过是一场荣华美梦,反倒不如在此修行来得踏实!” 诗琴轻轻说道:“往昔若故,一如云烟,逝者如斯,无可挽回矣!” 妲己点了点头,黯然说道:“小女请求入洞再顾一回,今欲登天,反有些不舍!” 诗琴催促道:“既有此愿,可速入速出。登天大事,切不可在此延误!” 妲己俯身入洞,竟多时不见复出。 诗琴又等了片刻怒道:“妲己若再不出洞,看我神家法力!” 诗琴话音刚落,只见洞中蹿出一只白狐,它迅速伏在诗琴脚下说道:“圣姑息怒!” 诗琴低头看了一眼白狐说道:“妲己,为何不现身说话?” 白狐摇了摇尾巴说道:“我是白狐,不是妲己!我已将妲己的肉身脱在了洞中,请圣姑恕罪!” 诗琴正色道:“你已然脱去了替身,为何不现出原身?你这样子,如何登得天宫?” 白狐慢慢摇了摇头说道:“我时才在洞中已用尽了功力,竟不能现出原身。我想,必是恶行太多,已将千年修行的真气化为了乌有!” 诗琴冷言道:“你自思所为,亦当知面见玉凰娘娘是何结果!” 白狐点着头说道:“我现在只求将妲己之躯安葬于此,希望她千年之后若能托身成人,宁愿只做个贫家之妇,亦不要入宫为贵!” 白狐说罢,用足蹄搬取石块,将洞口堵住,又刨土将缝隙掩实,然后伏地做跪状哭道:“可怜妲己豆蔻年华竟惨遭狐妖杀害,今又背负千载骂名,实狐妖之罪!” 白狐哭罢又拜了三拜,之后它转身对诗琴说道:“白狐罪孽深重,有负圣姑厚望,更不敢攀功,愿速求一死!” 诗琴俯身轻柔着白狐的肩背楚楚地说道:“白狐为何将罪责都揽在一人身上?若说有过,诗圣唆使,又当何论?今必欲带你面见玉凰娘娘,功过之论,诗圣一力担当!” 诗琴说着话一手将白狐扶起,一手现出祥云。 白狐扑在诗琴身上泪语道:“圣姑不可,圣姑不可呀!圣姑为一只道行浅薄的白狐担负罪名,万也不值!想我白狐今生虽落得骂名千载,但足可为后世之千钟!若白狐能以一身之龌龊,换得万世之清明,则白狐胜过仙道之所为,此愿足矣!望圣姑将白狐此身送回朝歌,任凭武王发落。” 诗琴紧紧搂着白狐泣声道:“你今日之论,可谓反证之举也!是非衡之,大是不若大非也!功过思之,腐朽乃生也!或生或死,死之如归也。” 白狐一把推开诗琴打断道:“圣姑之所言,白狐愈加地听不懂了,若再说下去,岂不为琴之于牛而论耶?” 诗琴将白狐拉上云头说道:“白狐今日之举,千年之后必昭白于天下!” 诗琴说罢又用手向白狐一指说道:“妲己为狐,狐既妲己,此二者已不可拆分,你还是以妲己之身示人为好!” 诗琴说话间食指灵光一闪,白狐转眼又变作妲己模样。 诗琴带着妲己回到金銮殿,见姜子牙、李靖、哪吒正在殿中议事,诗琴先对哪吒说道:“你速将妲己押入囚牢,待武王登殿临朝在行处置。” 哪吒得令,将妲己带走不提。 诗琴又向李靖问道:“城中之事,可已安排妥当?” 李靖答道:“在下已派人在宫内各处把守,另有快马持捷报飞传西岐,请武王驾临朝政。” 诗琴点了点头补充道:“还要抓紧时间在城中安抚百姓,另请能工巧匠在逍遥宫原址重建宫殿,此事宜早不宜迟。” 李靖忙下去命手下书写安民状、招贤榜,四处张贴。 诗琴见姜子牙凝望着自己,好像是在等待自己发号施令的样子,便笑了声说道:“这里有李靖父子在此善后足矣!我今欲陪道长回西岐迎请武王。一来为传捷报,二来也想看望一眼精卫妹妹。” 两人商议已定,飞云直奔西岐…… 话说武王得闻捷报大喜,将诗琴、姜子牙留在宫中,赐宴三日,武王携精卫日日陪伴。 三日已过,诗琴见隙向武王问道:“武王打算何日起驾前往朝歌?” 武王听了一抹脸,略带羞涩地说道:“本来闻得喜讯,急欲驱驾即往,但闻国师张国英谏言云:‘武王伐纣,天下之大举也!若移驾出宫,亦当彩车华服,旗幡礼队前后簇拥方显新皇之威!’朕思之似觉有理,故而怠慢了几日。” 诗琴又说道:“武王新婚之时,因事出紧急未及辞行,记得当初曾留下太上老君和吴刚师徒二人在此为客,为何始终未见?” 武王答道:“朕因思想起十绝阵之时,元始天尊门下十二弟子皆与朕一同受难。虽闻得现在已回玉虚宫调养,但仍令朕惦念不已,故烦请太上老君师徒二人代朕前去慰问,若灵丹妙手能够使清虚十二弟子得以康复,朕心可宽矣!” 诗琴赞道:“难得武王如此细心!但国不可一日无君,望武王以国计为要,早做打算!” 武王笑道:“一应所需均已备齐,明日便可东出。” 诗琴又想起一件事,向武王说道:“如今逍遥宫已被天火焚毁,李靖正在督工重建,不知完工之后,武王将更为何名?” 精卫想了想接道:“就叫儆德宫!” 武王一听拍案道:“妙!精卫思才胜朕一筹。” 诗琴看了一眼精卫说道:“若到了朝歌,妹妹可就是一朝国母,‘大庇天下,万民泽福’!勿忘妲己之行,乃警世之钟也。” 精卫闻罢转向武王说道:“没听见诗圣有警世之说?” 武王马上点头道:“朕当自律为先,拆三宫、毁六院,决不招贵纳妃,以示治国清正!” 诗琴笑道:“当朝立政之事,与诗某何干?你们慢慢商议也罢。” 然后诗琴起身拉过姜子牙说道:“我即回天宫复命,在此之前还有件重要的事要道长去办。” 两人与武王、精卫辞行。 诗琴边走边说道:“武王登基,封神榜召宣之日不久矣!你今日即去弥陀山,在祭台拜香,以安天榜。” 单说姜子牙来到封神台,带领匋天、良番拜香礼毕。一回头见苏护飘飘悠悠大笑而来,姜子牙上前问道:“苏大人因何来此?” 只见苏护对姜子牙的问话理也不理,一路笑着径入封神台而去。 姜子牙急切道:“不好,苏护魂笑入榜,必不得出矣!” 这时,匋天、良番走过来说道:“此人应招魂幡而来,必是榜上有名,姜道长何足为怪?” 姜子牙这才恍然大悟…… 诗云: 曾在冀州霸为侯 遗墨反商险成囚 不肯骂名传千古 笑得英魂命难留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章 姜尚张榜昭告 书接上回:话说姜子牙从弥陀山回到西岐,次日,武王携精卫拥出城关,不几日,便来到陈塘关。 武王入帅府,见堂上素带高悬,方知苏护得快马捷报,长笑不止,已气绝身亡。 武王闻讯,不免扼腕叹惋,随即下令将苏护遗体入棺,送往冀州厚葬不提。 再说精卫乘武王打理苏护后事之隙,独自前往牛府去看望黄道婆和牛二、铃儿的一双遗子。 精卫来到牛府,牛府家人的一席话令精卫吃惊不小。家人说道:“黄道婆得知牛将军和夫人铃儿命丧天魔阵之后,大哭了一场,最后她抱着娇儿、娇女飞天而去,从此便没了音讯。” 精卫追问道:“此,何日之事?” 家人回道:“近在三日之前。” 精卫忙返回帅府找武王商量,在门廊内正碰上姜子牙。 姜子牙见精卫行色匆匆的样子,便问道:“娘娘,何事如此急促?” 精卫便将牛府家人所言之事向姜子牙一说,姜子牙闻听沉思了半晌,最后他手捻胡须说道:“牛将军和夫人铃儿命陨天魔阵,贫道亦悲之切痛!不过,闻听诗圣人所言,牛将军和夫人铃儿皆非凡人,乃是天宫的牛郎、织女。贫道据此可知,牛将军和铃儿的一对遗子亦非凡胎,登得天庭亦属意料之事,可贫道不清楚黄道婆是何仙人,想必亦如牛二和铃儿一般,前世是个天宫的仙女?” 精卫茫然道:“若是诗姐在此,一问便知,省却多少烦恼!” 姜子牙对道:“诗圣人已返回银河天宫,若再下界,必有消息。” …… 竖日,姜子牙率八千御林军,引着武王和精卫的花车彩轿一路赶往朝歌。姗行十日,武王入朝歌登殿安昭天下,朝中文武,一一封赏不提。 三日后,武王定都朝歌,举行开国大典,竖青龙绕雀旗,立国号为周,革旧制,更黄历为周历,将开国之日定为新年伊始,一月为正月,意为周制正统,始十日,一律以初字开头,令举国欢庆,直至正月十五方止。 周历正月二十五,武王分封列国,诸侯各安其境,年年来朝。 二月二日,儆德宫落成。武王携文武易礼服前往女娲宫祭天,感谢上天垂恩。是时,清虚十二弟子驾紫云而至,共仰天恩。 祭礼之前,武王命姜子牙以打神鞭将妲己处死,以彰天道。因银河天宫由玉凰娘娘和磐龙天子共掌,武王祭以猪首,以敬天龙。 各位:说到这里,我老瞎子再给大家掰几句瞎话。民俗说二月二是龙抬头,实则是抬龙头,因为当时是用猪首祭龙,所以便有个替龙头的说法。不过,这替龙头如何演化成剃龙头,变成了今天的削发剃头,这我老瞎子就不好说啦! 还有,姜子牙用打神鞭打死妲己,当说是打妲己。可现在人人都说是打牙祭,变成了个吃的习俗,这个我老瞎子也是万分的迷糊(迷惑)! 要说这二月二姜子牙打妲己怎么能和打牙祭扯在了一处,在座的若对咱中华民族的饮食文化感兴趣,不妨考证一下,我老瞎子在这里就不多说了。 二月二十九,姜子牙在弥陀山张揭封神榜,此间劫数,自不必说。这里只将大家所熟悉的主要人物,简诉一二。 现在咱像模像样,把姜子牙当时封神的场景给大家重现一下。 只见姜子牙右手提着打神鞭,左手持榜,高呼道:“天劫神使申公豹出列!” 匋天手持招魂幡将申公豹带至台前,申公豹慑于打神鞭凌威,忙跪地听封。 姜子牙唱道:“汝应天榜而召,下界为道,征引左道门徒,逆抗天榜,使生杀劫满,功在其首!故赦封尔掌东海潮汐,朝侍日出、夕引日归,为昭日之神!” 申公豹笑归神台,取鉴印不提。 姜子牙读到闻太师,提高了八度嗓门呼道:“忠勇神使太师闻仲听封——” 闻太师出了封神台,见姜子牙怒目不跪。 匋天见状高举招魂幡叱道:“今日你功德完满,封神榜召你上天任职,你因何不跪?” 闻太师见天榜熠熠生辉,紫光八面,只得跪地臣服。 姜子牙念道:“汝引兵征西,说南海十道布下十绝阵,生杀足可弥天,应劫功满。故赦尔弥沉之罪,封雷部正神,助雷公兴云伺雨,以托万物!” 闻太师怒气冲冲,回归神台而去。 “黄飞虎听封!”姜子牙语音微颤。 黄飞虎出跪于台下,垂头不语。 姜子牙说道:“义勇神使黄飞虎,汝奋志酬恩,征师西岐,虽自罹凶祸,忠义可嘉!赦尔为五岳之首,封东岳泰山仁圣大帝神职,主人间吉凶。” 黄飞虎受封,回归神台领印不提。 姜子牙读到纣王,义正词严,凛然道:“天诛使纣王,汝前世今生,恶孽非浅!上侮圣灵,下戮良臣,悖道淫逆,天理当诛!天榜昭昭,但念其劫杀在数,咎理当然,故赦尔为天簌霭星使,司人间阴阳之火。” 姜子牙读到妲己,念道:“顺天使妲己,承天运而惑君,虽言行危,出离人道,但仍可为警世之鉴!天之浩浩,夜宇苍苍,赦妲己为长庚神职,供人昼行夜思,缜照赢悔,勿妄行鄙端。” 妲己笑泪满面,疾入神台而去。 姜子牙唱宣完毕,命各神灵在封神榜上逐一签押,然后各赴神职不提。 各位:我老瞎子一口气把这封神榜的故事延延绵绵从去冬一直说到今春,目的就是要给大家一个完整的交代。 说书的讲故事分为直叙、倒叙和插叙,这都是当年恩师的亲传。我八瞎子秉承师传,并将其发扬光大,发明一套倒插叙的手法,希望大家伙乐呵地,凑合着听。 因为这里说的是天上人间的故事,有时候我老瞎子不得不上窜下跳…… 猴儿啊!(下边有人抢嘴) 我急了,拍桌子骂道:这是谁的猴屁股这么急?脸憋通红出来争嘴! 一阵哄笑声过去之后,我又继续说道:现在咱们翻回到银河天宫,再说说天上的事。 话说诗琴在广韵宫心中烦闷,坐在琴案前弹了几声悲怆的音符,一抬头看见宫外悬着的宝莲灯,不禁思绪万端。她首先想起了灯芯,那张稚气的面庞恍若就在眼前……她又想起了织女、牛郎,还有盘古和夸父。 诗琴盈着热泪取回了宝莲灯,在上面一一写下了他们的名字,然后悄行至西天门外,纵神火烧灯,以祭奠天宫神灵。 忽然,宝莲灯燃着神火,飞奔天帆而去。诗琴一见,惊出一身冷汗,忙匆匆返回广韵宫。 诗琴经过广宁宫,见嫦娥怀抱着两个娃儿从南天门而来,诗琴迎上前仔细一看,认出是牛郎织女的一双灵子,忙接引至广宁宫。 银河、磐耕见了嫦娥,得知这一对童男童女是牛郎、织女的遗子,磐耕满心欢喜起身说道:“嫦娥,快带上来见过祖父、祖母!” 银河急起身说道:“龙爷谬矣,此乃外孙、外孙女是也!” 银河、磐耕四目相对,皆虎视着对方。 诗琴忙上前说道:“是直孙还是外孙以后再议,眼下龙爷、凰娘当给些封赏,方不负嫦娥姐姐盛意!” 磐耕驱身向前,以手撑案,正要开口说话,被银河一把揪回来说道:“这里是银河天宫,要封赏也得我这个银河娘娘先开尊口!” 诗琴再进两步来到案前俯身说道:“龙爷、凰娘不用争辩,小女进言几句,望龙爷、凰娘恕罪!” 银河、磐耕见诗琴已近在眼前,只得双双归座。 诗琴说道:“龙爷是金龙之身,凰娘是玉凤之体。不如将这一对孪童封为金童和玉女,一来显贵,二来合称,不知龙爷、凰娘可否满意?” 磐耕闻听立刻站起身说道:“好!就依诗圣之言,朕封童男为金童。” 磐耕说到这止住,回过头来,笑看着银河。 银河会意,也起身说道:“本宫封童女为玉女!” 银河说完,满堂是笑,皆大欢喜。 银河又向嫦娥说道:“嫦娥,你可暂回广灵宫居住,将金童玉女送到广慧宫交由离山圣母照管。” 嫦娥追问道:“离山圣母可就是杨戬的母亲秀可?” 诗琴接道:“娥姐所言正是,现在她就住在广慧宫内!” 嫦娥欣喜道:“一别多年未见,正好看望圣母娘娘!” 嫦娥说罢,辞别磐耕、银河,拉着金童玉女奔广慧宫而去。 磐耕目送着嫦娥,稍后他拍了拍腰背说道:“朕今日久坐,略感不适,暂回后宫休息一时。” 磐耕说着话捂着后腰穿堂而去。 诗琴见状忙向银河问道:“龙爷的伤痛可有好转?” 银河有些不屑地说道:“大病全无,只余小疾,吾以手搵之,稍发内功既可痊愈。” 诗琴不解道:“凰娘为何不如法施治?” 银河回头看了看,又向诗琴挤了挤眼悄声说道:“男人偶有点腰疾,反有些许好处,你将来若嫁了如意郎君,便会知道!” 诗琴听得脸一红,转身急欲离去,正与匆匆入宫的糊涂仙走了个照面。见糊涂仙怀抱“火鸡”诗琴笑问道:“老糊涂的天鸡这几日可是生出了几根翎毛?” 糊涂仙苦着脸说道:“我这只天鸡留条小命就算是万幸,哪敢奢望它再生出羽毛来!” 银河走过来问道:“你的意思是……” 糊涂仙一撇嘴说道:“龙爷赖皮,龙爷赖皮呀!他捆住了这鸡的双腿,岂有不败之理?” 银河笑道:“你也如法炮制,教龙爷的斗鸡也变成火鸡,不就扯平了吗?” 糊涂仙忙低头说道:“不敢,不敢,小神不敢!”然后,他展示着“火鸡”的秃背继续说道:“小神若是将龙爷的斗鸡弄成这样,龙爷还不活剥了小神的皮?罢,罢!” 诗琴又问道:“我看你这老糊涂抱着‘火鸡’而来,似乎怀有心火!快说,来此作甚?” 糊涂仙仰头看了看银河,又看了看诗琴,放慢了语气说道:“呃——小神今日想找龙爷对弈一盘。” 银河说道:“你家龙爷今日稍有不适,现正在后堂休息,你若想复仇,明日有的是时间。” 糊涂仙一跺脚,咬牙说道:“若对上一局,小神非杀龙爷个秃头光背不可!” 糊涂仙满怀恼怒,可银河、诗琴却满心是笑…… 若问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一章 困黑龙糊涂仙袖里藏乾坤 书接上回:话说这一日,磐耕和糊涂仙两人正在广宁宫中下棋,银河和诗琴皆坐在两旁观战,双方弈至中盘,棋局的优劣已经现出端倪。 眼看磐耕已处于下风,举步维艰。 这时磐耕举着一颗棋子,犹豫了半天向糊涂仙说道:“朕这一颗子当下在哪里?” 此刻糊涂仙胜利在望,见磐耕询问出棋之策,便指着黑棋中腹的空处说道:“龙爷当在这里落子,在大龙之中做眼,若大龙无眼,恐局后腾挪起来,无杀威之力,反被白旗困死,此黑龙盘根之策也!” 磐耕夹着棋子在糊涂仙所说的位置比划了一下,并未落子,而是继续问道:“朕若是在这里落子,汝当如何应对?” 糊涂仙胸有成竹地在磐耕手边放上一颗白子说道:“小神在这里行棋,破杀龙爷的眼位,黑龙只余一只单眼,亦难成气候!” 磐耕将夹着棋子的手缩回来说道:“此败招也!朕当在龙头处行棋,使黑龙脱身于天外,则无忧矣!” 糊涂仙拾起刚才落下的白子说道:“若如此,小神当紧随龙爷着子,龙爷若这,小神则应在这,龙爷若再这,小神则可以凭借白子的厚势,在这里将黑龙镇住,黑再无出处矣!” 糊涂仙用手在棋盘上指指点点,仿佛一切尽在预料之中。 磐耕将手中黑子投回到金盂之中,然后说道:“如此说来,朕中腹之巨龙将无可生矣!” 这时,诗琴指着棋盘笑着说道:“龙爷若早在这里补上一子,使黑龙与角上的卧虎连成一气,则可绝此后患,征杀无忧矣!” 糊涂仙不以为然,他手捂着边上的一块棋说道:“若如此,小神将在这里顺势成空,照此行至局终,小神将以三子之优胜龙爷此局。” 磐耕用手托着下巴盘算了一番点点头说道:“嗯,果真如此!” 银河忽然皱着眉头不解地说道:“若以此推算回去,双方在天元,角上各放一子,两厢的黑白棋子应当一般多才对,为何白棋会多出三子?” 糊涂仙一听银河这话,立刻脸色突变,神色也开始慌张起来,他暗暗将手缩回到袖中。 这一切磐耕早看在眼里,他一伸手将糊涂仙的衣袖抓住,然后迅速在袖内衣褶里挤出了两颗白子。 磐耕将棋子托在掌上放在糊涂仙的鼻子底下问道:“糊涂仙,此为何用?” 糊涂仙抽了抽鼻子闻了两下说道:“呃——这个——此是小神藏在袖中的香珠,有醒神通窍之妙!” 磐耕一听张着的大手立刻变成了拳头,他驱身把脸贴在糊涂仙额头上狠狠地说道:“你这老滑头,到现在还敢说是什么香珠!此前你多次都胜不了朕,就该罢手认输。难怪你今日宽袍大袖的找朕与你博弈,原来是袖里暗藏乾坤,还声言欲胜朕三五子,看来是早有阴谋!” 糊涂仙闪着身子,双手在面前使劲地摇晃,好像是对八卦乾坤掌挺有研究,只是招数上欠缺了点儿,总是那么两下! 磐耕顺手将糊涂仙的另一只手攥住,从袖里又摸出了五颗黑子,他捻在手里冷笑一声说道:“我道是糊涂仙聪明,精于暗算,原来是做了两手准备!” 糊涂仙一见已无可抵赖,向下一滑,跪在地上说道:“小神糊涂,小神糊涂!错不该跟龙爷耍这样的鬼把戏!” 银河一见,生怕磐耕一怒之下出恶手打伤糊涂仙,便出面劝解道:“游戏而已,大家消遣一下也就罢了,切不要斤斤计较!” 磐耕余气未消,他指着糊涂仙怒道:“从现在起你给我消失,去贻香园给我看管天鸡,打扫鸡粪,不得有误!滚——” 糊涂仙爬将起来,好似一个皮球,一蹦一蹦地跳了出去…… 此刻,银河、诗琴皆掩面而笑。 磐耕哼笑了两声对诗琴说道:“这个天杀的糊涂仙,竟敢借行棋之机,在局中暗暗落子,亏你家凰娘明察秋毫,才使朕有所顿悟,不然险些被糊涂仙得了便宜!” 银河插话道:“只是一场输赢罢了,又不会失了你磐龙天子的龙宫财宝,何利而渔?” 磐耕一拍桌子说道:“贤妻有所非知,局前这老糊涂曾与朕打赌,说若胜朕三五子,便欲与朕交换天鸡。” 银河瞥了磐耕一眼边走边说道:“仅一只天鸡,交换一番,又会有多少得失?龙爷怎会竟如此肚量!” 磐耕几步追上去释道:“糊涂仙那只天鸡是朕几番辛苦的杰作,若与之交换,朕岂不自作自受,反被人取笑?” 这时,一阵歌声从宫外袅袅传来,愈辨愈近,转眼间离山圣母领着金童玉女踏歌而来。 离山圣母见了磐耕、银河施过一礼说道:“这一对金玉娇娃在凡间修习过歌舞,时才在广慧宫歌舞了一阵,看得老身眼花缭乱,喜不胜收,故而领来向龙爷、凰娘歌舞一回,讨些欢心。” 磐耕兴起,端坐在龙凤案前挥手呼道“若果是人间美韵,朕当赏之!” 银河拉着诗琴,随便找了张椅子,双双坐下。 只见金童玉女边歌边舞真的是闻之如鸟鸣婉转,观之若燕雀展翅,把个磐耕看得是目不转睛,蠢蠢欲动! 银河看着看着,忽然侧身向诗琴说道:“这歌舞果然有股子稚稚的美韵,只是这一对娈童的身姿,尤其是玉女的举止,总仿佛有一点精卫的影子。” 诗琴伸出拇指赞道:“凰娘端的好眼力!依小女之见,这歌舞必是精卫所传。” 银河说道:“看来,精卫在凡间与牛郎、织女夫妇过往甚密。” 诗琴对道:“牛郎将兵出征之时,精卫与织女便吃住在一处,甚是投缘!” 银河点点头说道:“精卫的凡缘甚广,如今她与武王缔结金兰,看来也是命中注定!” 诗琴正欲将当时的情形作一番解释,恰逢金童玉女歌舞已罢,正有模有样地向上行礼。 磐耕龙颜大悦,起身从袖中取出两个彩毽说道:“这是朕取金鸡彩翎而创制的得意之作,闲时踢上一踢,如花落花飞,甚是有趣,今赐予金童玉女!” 离山圣母笑吟吟上前接在手中,回殿下分给金童玉女,并引导两人叩跪谢恩。 就在此时,一阵铃佩之声从宫外由远及近,大家都注目向宫外观看。 只见守门的宫女上殿说道:“天宫的内外侍使匋、良两位河神已返回天宫,还带着一帮仙人欲拜见龙爷和玉凰娘娘!” 银河一听忙回到上殿,与磐耕并坐在一起说道:“速请众仙人上殿来见!” 宫女转身出宫片刻,只见匋天、良番左右伴着姜子牙,后面是清虚十二弟子罗列整齐,最后边还有太上老君和吴刚两位。 姜子牙跪在最前,他双手将封神榜和打神鞭高举过顶呼道:“贫道姜尚在凡尘封神已毕,特来向银河娘娘和磐龙天子复命!” 银河向匋天、良番说道:“你二位暂复原职,在殿前侍候!” 匋天、良番受命,各捧封神榜、打神鞭呈到案上。 银河对姜子牙说道:“你封神有功,怎奈封神榜乃天帝召使,本宫即使封赏于你,亦不能取代天意。待明日本宫将天界圣物上呈天帝,顺便为你请功!” 姜子牙辞道:“封神之事,非是贫道一人之力!此间全仗天宫神使和清虚门徒鼎力相助。故贫道未请诰命,擅自带清虚十二弟子上界,望娘娘恕罪!” 银河笑道:“封神之事,本宫所知甚少,既然姜道长已然昭明,本宫必然封赏!” 姜子牙又说道:“贫道还有一事!” 姜子牙说着话从怀中取出一封信笺,举在头上。 匋天过来,转呈给银河。 姜子牙说道:“此为人间土地之手迹,托贫道上呈天庭。” 银河打开看了一遍,然后置于案上说道:“此三物明日本宫亲往三石宫,面呈天帝!” 之后,银河又对姜子牙说道:“姜尚,有事可继续上奏,若无事可平身暂立一旁!” 姜子牙谢过银河娘娘,闪到一边侯立。 银河说道:“清虚十二弟子听封,本宫封汝等为天宫神使,以后往来天宫,无需昭命!” 清虚十二弟子齐齐叩头行礼。 银河继续说道:“赏,各位到荷花宫以瑶池圣水净身洗尘,脱去凡身。另,广仙宫为汝等居留之所,可随欲而居。” 清虚十二弟子拜谢之后,起身分立两旁。 这时,银河看见了太上老君和吴刚,便问道:“下跪可是太上老君和吴刚二人?” 太上老君和吴刚齐道:“正是!” 银河说道:“你二人请起平身!” 太上老君和吴刚相携而起。 银河问道:“你二人上界有何表奏?” 太上老君上前一步说道:“小神别无它事,今日上界欲意借瑶池圣水一试仙丹功效。” 银河道:“这个容易!” 说罢,银河从殿角下招来两位宫娥说道:“速用玉盏取瑶池圣水交予老君一用!” 二宫娥领命出宫不提。 这时,银河对吴刚说道:“你随老君上界,可在天宫多留几日,如今天宫多有闲置,你可任意居住!” 吴刚说道:“臣仙随老君炼丹,志心如铁,定要等仙丹入圣水试过之后,才做决定!” 少时,二宫娥取圣水而归。太上老君命吴刚接过玉盏,然后从身上摘下葫芦,取出一粒仙丹置于水中。太上老君和吴刚都瞪大眼睛,注目观看…… 若问老君的仙丹能否与圣水溶为灵汤,咱们下回自有分晓。 本文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二章 老君聆训收丹童 上一回说到:太上老君和牛郎师徒二人要借瑶池圣水一试仙丹。只见牛郎手捧玉盏,老君将仙丹置于圣水之中,两人都瞪大了双眼,注目观瞧。 只过了一会,太上老君便摇着头说道:“今日之丹较蟠桃盛会之时虽胜过了几分,但仍是成效甚微。看来,这丹药要想融入血脉,化血为气,使人不老长生,尚待改进炼丹之法。” 磐耕走下殿来,他到吴刚跟前看了一眼说道:“丹乃金火之物,与水有相生相克之妙,水克火、火克金、金生水,故三者相配,方能合化为气,运于灵窍。不老长生,理固当然!” 这时银河插话道:“若论炼丹之术,老君真是拜对了师门。磐龙天子可是个炼丹的高手,曾在天界练就过龙丹,乃天界至宝!” 磐耕一听银河这话,亦是容光焕发。他从玉盏中取出仙丹,放在口中品了一下,先是微微地点了点头,之后又慢慢地摇了摇头。 太上老君望着磐耕,小心翼翼地问道:“龙爷,小神此丹究竟有何异处?望龙爷明示!” 磐耕将仙丹吐在掌中,双手一合,瞬间便碾成了粉末。他将手掌放在鼻翼下嗅了嗅,然后说道:“此丹火功倒还娴熟,只是土气过重!不过在凡尘已算得上是灵丹宝物,仅凭丹内之阴阳两气,便足可救死扶生,超度魂灵!” 太上老君俯身说道:“小神在蓬莱仙岛,欲意凭仙境之灵气,炼得上品的仙丹,可时至今日,尚不能与瑶池圣水交融,故亦难为仙家之用!” 磐耕笑了笑说道:“朕品试老君的仙丹,察觉土气甚重。土虽能生金,但亦能克水,今日丹水不溶,五行生克之故也!” 太上老君恍然大悟道:“龙爷此言极是!小神在昆仑山玉虚宫,亦曾拜元始天尊赐教,阴阳浑天之理,不离五行,只怪小神智愚,竟未悟出此间道理。今幸得龙爷提典,顿开茅塞矣!” 磐耕摆了摆手说道:“通理不如善辨!想朕虽炼得龙丹,功只在其次,若非有天界之灵气,朕何以得旷世之圣丹?故一重天界,一重纯净。料老君之蓬莱仙岛,虽是一方净土,但毕竟未脱离凡尘。老君坚志于此,火不可谓不炽,然火携地气而升,必合之于丹,是故百炼难绝尘土,丹终不能承志之所愿!” 太上老君憾然道:“闻龙爷之金玉之言,胜过千年之修行矣!小神固以为壮心不已,终志始成,若早来天宫聆训,何有今日之嗟蹉?” 磐耕一挥手说道:“老君又差矣!非是来天宫聆训,而是临天宫炼丹。朕为你作保,若来天宫炼不成神丹,朕的龙袍予你做燃火之物!” 太上老君忙跪地叩道:“小神愚拙,宁愿魂化烟灰,亦不敢以龙爷的圣衣做赌,必倾尽全力,决不负龙爷厚望!” 磐耕大笑了一阵说道:“朕封你上界为神,入紫云阁炼丹!” 太上老君三叩道:“谢龙爷恩典!” 磐耕道了句:“平身!”一转眼正看见龙凤案上摆放着的天炉。磐耕疾步走过去,托在手上说道:“朕赐你天界神炉,助你化丹功到垂成!” 太上老君忙起身双手捧过天炉,再三行礼。 太上老君捧着天炉,转到一旁,正瞧见离山圣母身边的两个金童玉女。 太上老君见了这对娈童,喜欢的不得了,便向离山圣母问道:“这对娃儿是何仙圣?” 离山圣母对道:“算不得仙圣,乃是新近上界的灵子,又被龙爷和玉凰娘娘御封为金童玉女!” 太上老君闻听转身又向磐耕说道:“龙爷,小神还有一事之请,望龙爷恩准!” 此时的磐耕正打算回到龙凤案前就座,闻听太上老君此言,便又转回身来问道:“太上老君还有何事?” 太上老君放慢了语气说道:“小神承蒙元始天尊赐教,略通晓些阴阳乾坤之理。这一对金童玉女若随小神炼丹,正可谓阴阳合璧,有回转乾坤之妙!” 离山圣母闻听忙紧紧拉住金童玉女的手,没好气地说道:“你这不识深浅的道士!龙爷赏识于你,你竟得寸进尺,讨要这两个金玉娇娃去做你的炉童,何以不羞至此?” 太上老君忙回身解释道:“小神留金童玉女在侧,最多也只不过是看火把风而已,绝不会令这两个娃儿吃半点苦头。况且,炼丹乃是银河天宫的圣事,这对娈童侍在小神左右,将来必修得正果!” 离山圣母一听怒道:“正果?休要跟老身提什么正果!老身的拣儿现在已经是天界的神圣,若说正果,何人可比?却不知老身落得一身冷清,好容易有了这一对娇娃在身边陪伴,你竟在此横出夺爱,老身至死不应!” 这时诗琴走过来劝解道:“圣母娘娘息怒!非是这等说法。老君之请,亦有道理,神家仙丹乃是银河天宫的圣物,阴阳璧合,不可或缺!依侬看来,今日之事绝非偶然,必是上苍的天赐良缘。再者说紫云阁乃天宫之所,往来近在咫尺,圣母娘娘不忍,移居到紫云阁岂不方便?” 离山圣母努着嘴说道:“老身情愿孤身寂寞,也不愿跟那个臭炉匠同宫而居!” 诗琴笑道:“圣母娘娘若是寂寞,广韵宫的翠儿和娇娇可是调教纯熟的美戏子,不仅弹拨歌舞样样不俗,且会表演一段双簧,妙美绝伦!今儿赠了圣母娘娘为伴,日后自然会开心!” 离山圣母这才露出了笑容,她将金童和玉女推到诗琴身边说道:“诗圣人便是诗圣人!说出话来好歹都中听,教老身想不应,都觉得难为情呢!” 离山圣母说罢,向殿上道了声“老身告辞!”便转身缓缓而去。 诗琴形影不离地送出宫外,她回头看了一眼悄声对离山圣母说道:“这对宫娥精卫可是花了不少工夫,歌舞起来,就连指尖步梢都衬出许多精卫的情调儿来。龙爷曾多次召入宫中,亏凰娘眼观六路,察觉出了些苗头,唱罢了歌舞,便辞了回来,不然早由宫娥变成了宫妃。” 离山圣母拉着诗琴的手,略带愧意地说道:“这——可真是!反教诗圣失了两个得意的宫娥,老身心中倒觉得忐忑起来!” 各位:放下这段咱不再提起。单说第二天一早,诗琴奉命入广宁宫随银河、磐耕一同前往天界拜见天帝。 临行前诗琴环顾了一下宫中说道:“诺大的天宫怎能无人定坐?依小女之见还是暂将糊涂仙调回来打理宫内事务。” 磐耕闻听半笑着指点诗琴说道:“天宫上下,唯你诗琴最知体面!又有多少人明明暗暗地从中受益!朕只究一个‘善’字,就不弱于你家玉凰娘娘。” 银河上前抢过话茬说道:“你休在此打这破锣车,鸣里、响的(明里、想的)都教人心烦!糊涂仙若不是诗琴在这里讲情,待到上了天界,天帝若问及,你怎说糊涂仙正在贻香园与天之剩屎(圣使)为伍,粪(奋)志不已!” 磐耕挠了挠头笑道:“这糊涂仙还真是福分不浅啊!他下有你们两位说情,上有天帝袒护,看来若不把糊涂仙弄回来,朕也难在天帝面前交待!” 磐耕说罢召来匋天命道:“你速往贻香园一趟,传糊涂仙回来见朕!” 匋天正欲离去,银河唤住说道:“你在宫内的事务不多,贻香园内的天鸡你要时常照料!” 匋天领旨出宫。 没过多久,糊涂仙便匆匆跑进殿来,他只在殿角一跪,向上高呼道:“小神糊涂仙拜见龙爷、玉凰娘娘!” 磐耕见糊涂仙远远地跪在殿角,说了句:“糊涂仙,今日怎么像个斗败的天鸡,唯唯诺诺的不敢靠前?” 糊涂仙仍是跪在原处说道:“小神不敢!” 磐耕抬了抬手说道:“朕已赦你无罪,起来近前说话!” 糊涂仙也不起来,仍是说道:“小神——不敢!” 银河忍不住说道:“今日我和你家龙爷并诗琴欲登天界拜谒天帝,命你执掌天宫,还不起来?” 此刻糊涂仙仍低着头,像一个树桩一样,一声不吭。 磐耕正欲发怒,诗琴急急走过去,她一把揪住糊涂仙的肩头,用力向上一提说道:“龙爷和凰娘都已经给足了你面子,不要这么不知好歹,快随我上殿!” 糊涂仙随着诗琴的手挺身站起,诗琴仔细一看,不禁“呀!”了一声…… 欲知诗琴在糊涂仙身上看到了何种异样?且听下回分解。 本书源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三石殿兄弟见真情 书接上回:话说诗琴见糊涂仙跪在地上耍赖,她上前一把将糊涂仙用力向上一提。待糊涂仙挺身站起,诗琴再往糊涂仙身上一看,不禁“呀!”了一声,她赶紧捂着鼻子就往回跑。 银河不明就里,忙向诗琴问道:“诗琴,糊涂仙有何异样?” 诗琴放下手来,先是笑了一阵,然后说道:“凰娘再仔细看看!没见糊涂仙的青衣如今成了黄、白、绿、紫四色花袍,且身上还有股浓重的鸡屎味!” 银河忙向糊涂仙呼道:“糊涂仙,龙爷命你看管天鸡,怎的竟会弄成这样?” 糊涂仙这才上前几步说道:“小神无能,这天鸡实难管教!” 这时,磐耕看见糊涂仙这副惨状,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他用手指着糊涂仙说道:“你这糊涂虫!天鸡大不过也只能算是飞禽,何至于弄得满身屎臭?” 糊涂仙毕恭毕敬,他眨巴着眼睛说道:“小神奉龙爷之命在贻香园看管天鸡,清扫鸡舍,谁知这帮天鸡护窝,竟与小神争斗起来……” 磐耕哈哈大笑打断了糊涂仙的话说道:“所以你才落得这般狼狈!” 糊涂仙接道:“这帮天鸡被龙爷宠得各个脾气暴躁,小神入鸡舍已再三向它们解释,可它们哪个都不肯听,一个个飞将起来与小神缠斗,小神……怎奈……奈何……何况……况且……且也……也不想……” 糊涂仙最后这一番语无伦次的话说得糊涂仙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此刻,诗琴已经笑得蹲在了地上。 磐耕得意地向糊涂仙戏虐道:“你的天鸡可是个忠实的斗士,为何不站出来护驾?” 糊涂仙一脸沮丧地说道:“小神那只斗鸡因着装不甚得体,在鸡群中备受冷落,昨日因孤独郁闷,已躲在角落里愤懑而死。小神哀其亡灵无处可去,遂以火化之,谁知这天鸡火化之后竟然香气扑鼻,且肉质鲜嫩,小神恐埋葬在贻香园会污染了天境,便狠狠心将它葬在了肚子里……” 磐耕听得拍案而起,大声喝道:“你这天杀的糊涂仙!朕责你在贻香园看管天鸡,你竟然监守自盗!你偷吃天鸡,还自作聪明,编出这么个理由来嫁祸于朕,你别以为你满身鸡屎,朕就下不得手!” 磐耕说着话,迈步就要下殿。 银河奋力将磐耕拖回到原位,然后挡在磐耕身前说道:“糊涂仙吃的是自己的天鸡,你何故如此动气?看他浑身脏兮兮的样子,也怪可怜!” 银河劝罢了磐耕,又向糊涂仙说道:“本宫谅你在贻香园受了不少辛苦,正巧清虚十二弟子在广仙宫沐浴尚余有瑶池圣水,你可速速更衣前去沐浴!” 糊涂仙闻听深施一个大礼说道:“小神祝玉凰娘娘万寿无疆!” 银河笑道:“糊涂仙,你因祸得福,不单要谢本宫,还要感谢你家磐龙天子!” 糊涂仙向上看了一眼,嘴里混沌地说道:“小神祝龙爷!” 糊涂仙说罢,快步退出宫去。 磐耕见糊涂仙疾疾退去,起身欲追。 银河再次拦阻道:“龙爷,你今天哪来这么多火气?” 磐耕用手指着宫外,言语吃力地说道“他……他……他糊涂仙刚才糊里糊涂地说了些什么,贤妻你可曾听清?” 银河迟疑了一下说道:“是含糊了点,没得听真!大概无外乎也就是祝龙爷万寿无疆之类的话!” 磐耕一跺脚摇头说道:“这个该死的糊涂仙!他竟敢说祝朕万臭无香!” 银河扑哧一笑道:“哪里!哪里会是这样儿的话?” 磐耕将目光转向诗琴说道:“诗琴,诗琴在此,你去问她!” 此时诗琴半侧着身,已经笑得掩饰不住。听得磐耕这话,忙忍住笑说道:“以小女所见,怕是龙爷多心了!糊涂仙言语是含糊了些,不过此事不同于吃了只天鸡,追究起来有据可查,稍后龙爷若再问起,他死赖着不认账,龙爷又能将他怎样?” 磐耕拍着脑门,一脸惆怅地说道:“看来朕挨了骂,还倒是多心了?” 诗琴笑道:“糊涂仙的性格龙爷应该最清楚,这个人可是从来都不吃亏的!” 磐耕一甩手说道:“都是上宠下护,才把他惯成这样!” 银河立刻不悦道:“磐龙天子,你此话又是何意?糊涂仙可是你磐龙天宫的人,要打要杀与本宫何干?不过,这里是银河天宫,你若想伸张你的天规,就带上糊涂仙回你的磐龙天宫!” 银河一句话说得磐耕没了应对,他踌躇了半天,最后看了一眼诗琴,又在银河耳边小声说道:“朕错了还不行吗!” 此刻的诗琴与银河、磐耕近在咫尺,她万也没想到磐耕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想笑又不敢笑,忍又忍不住,只得背过身,轻轻地“咳”了起来。 磐耕有些难为情,他见银河板着脸,其实是半笑不笑,只得换了副口吻叹道:“福仙就是福仙!朕命他去打扫鸡舍,他不仅偷吃了天鸡,还借光洗了回瑶池圣水之浴,比朕还来得奢侈!” 诗琴转回身赞诩道:“糊涂仙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福分,福兮祸兮之间总是游刃有余,今后龙爷切莫怪凰娘偏袒于他!” 磐耕笑道:“这糊涂仙,朕弄他一身屎臭,他反来坐朕的金椅!” 银河接道:“若不令他洗圣水之浴,今后这金椅谁人敢坐?” 磐耕苦笑了一下,也是一脸的无奈…… 闲言休提。话说银河、磐耕及诗琴三人登上天界,踏入三石宫。天帝一见,显得异常兴奋,他急忙将三人招至近前。 银河将封神榜、打神鞭,还有土地神的信笺呈交给天帝。 天帝收起打神鞭,又张开天榜看了一遍,点点头说道:“泱泱天榜,了却了天宇的一桩大劫,天际上下,孤无忧矣!” 银河接道:“一张天榜,前后历时三年有余,今日终于功成圆满。此间姜子牙呕心沥血,功当在册!” 天帝收了天榜说道:“姜子牙本是天帆之上失落的灵枒,如今他封神已毕,本当回归天帆,怎奈他凡骨未脱,尘缘未了,你和磐耕回去先封他做个天地神使,待日后有机会再收他上界!” 银河、磐耕聆听仔细,记在心中。 天帝又打开土地神的信笺,笑了笑说道:“凡间土地真可谓尽职尽责!孤在凡尘见过他三两次,仅看他一人在地宫,亦是非常的辛苦!” 银河说道:“土地信笺,臣女已然看过,但他所言地宫之事,银河天神亦无能为力!” 天帝将信笺放在石桌上说道:“土地言地煞不守轮回,搅闹地宫,使凡间之人生死无常,祸乱横生,此亦是孤的纰漏。孤在天界,只顾念到两重天界的阳阳之事,却忽视了银河地宫中的阴阴之事。土地神在地宫人单势孤,怎能奈何得了七十二地煞?” 银河有些急切地说道:“地煞长此下去,凡间必人伦混乱,望天帝早早出策!” 天帝倒背着双手,踱了两步说道:“土地呈表在案,孤岂能置之不理?” 天帝言罢,召来值日天罡说道:“速招护帆使及三十六天罡齐齐到殿听命!” 值日天罡下殿出去,天帝叹了口气说道:“正所谓阴错则阳差!孤对甚阳之事顾念颇多,竟忽视了甚阴之事,以至于凡尘生灵将面临一场劫难。孤今日出策,可凡尘的千年战乱已无可避免,不过……” 天帝说到这将语气一转,他对着银河说道:“凡尘若想昌荣,未经草莽,则难以见英雄;不经战乱,则何以出强悍!” 此时,苏河已随三十六天罡在天殿两侧分列整齐。天帝一见,命苏河将灵柩宝盒和天网置于殿前,然后命苏河打开灵柩宝盒说道:“天蝎阴魂,且出来吧!” 天帝话一出口,只见灵柩宝盒之上隐隐约约站着个天蝎的人影。 天帝从袖中取出穿心锁迎风一抖,就见一道灵光直奔天蝎而去,天蝎立刻现出原身,跪叩在灵柩宝盒之上。 天帝将穿心锁交还给银河,然后向天蝎说道:“天蝎,你可知罪?” 天蝎跪在灵柩宝盒之上,俯身沉默不语。 天帝又说道:“孤知道你心中不服,可这天难临头,孤亦是迫于无奈。今还你阴阳之身,降为星神,你回摩天宫思过去罢!” 天蝎叩首,退下宝盒,头也不回,出宫下界而去。 天帝长叹了一声,又向灵柩宝盒说道:“盘古、夸父也请出来吧!” 天帝话音刚落,只见两团黑幽幽的灵气出现在灵柩宝盒之上。 天帝指端射出一道灵光,两团灵气立刻化作了盘古和夸父。 夸父扭头看了看盘古,见盘古正木讷地跪在自己身边,便捅了捅盘古说道:“喂,老哥哥!你在灵柩宝盒之中就把俺挤得够呛,这会儿总算是出了灵柩,就别再挨这么近,往那边挪挪!” 盘古瞪了夸父一眼说道:“往哪儿挪?再挪就掉下去了!你要是嫌俺老挤着你碍事,你自己挪挪!” 夸父毫不示弱,反唇相讥道:“废话!你老弟要是有地界,何苦费这口舌?” 天帝见盘古和夸父一现出身形便勾心斗角,他笑了一声说道:“看你们两个,仿佛是一对天生的冤家。这样吧!既然你二人已是天界之神,孤正巧在天界有两处新疆尚未命名,孤就封你们两位各在一方,做个星神。” 盘古、夸父闻听齐齐叩头,臂肘一曲都各自别到了对方,双双从灵柩宝盒上跌落下来。 这俩人重新拜谢过天帝,又对着磐耕、银河叩拜。 磐耕一摆手说道:“贺喜你们两位都成了星神,今后若看地位,似乎已与朕平起平坐,何用叩拜?” 盘古、夸父二人站起来,忽然扑抱在一起,出泪纵横。 就听夸父说道:“老哥哥,如今俺老哥俩可就要各奔东西,老弟从今若离开了哥哥,不知将怎样过活?” 盘古拍了拍夸父的后背说道:“你老哥我若是没了老弟,不也一样手脚无处受使?” 不说盘古、夸父这两位抱在一起依依不舍。单说这天帝见了盘古和夸父这两个硬汉都泪流如雨,不免有些后悔。天帝心中暗道:孤只当你两位是一对冤家,想不成竟是两个相依为命的患难兄弟。若早知如此,孤便将你两位留在天界随孤家开疆拓土,亦是大有用途! 各位:若问盘古和夸父这一对冤家兄弟是离是合?咱们下回再说。 本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四章 情鸳鸯银河相对望 书接上回:话说天帝正为自己拆散一对生死弟兄而暗暗后悔,可这金口一开,要想挽回,谈何容易! 再说盘古和夸父这两人亲热了一番之后,就见夸父放开盘古说道:“老哥,你若是到了盘古天界有什么疑难之事,尽管来找老弟俺帮忙。老弟知道老哥你如今没了开山神斧,也就没啥本事了,不像老弟我,还有一身的铁布衫神功!” 盘古用拳头在夸父的胸旁顶了一下说道:“别显摆你那两下挨揍的本事,有能耐在你的夸父天界播撒些灵犀,保不齐也跟咱龙爷一般,种嘛嘛不收!” 磐耕闻听略显不悦地说道:“你两个商议各自的的事情,干嘛要将朕瓜葛进去?” 夸父忙接道:“就是!就他那两下子,没准儿比龙爷还磕碜!” 磐耕一听立刻就翻了脸,他用手指点着盘古、夸父两个叱道:“你们两个赶紧闭上你们的臭嘴!朕自打有了你们两个闲屁精,这气就没少生。朕今天见你们两个就要去各闯一片天地,本来还想嘱咐你们两句,现在朕除了要骂人,就没有再好听的!” 夸父忙扯着盘古边向外走便说道:“老哥你不会说话以后少支声,教龙爷吃了咱俩的闲屁,还生一肚子的气!” 磐耕听得马上上前一步冲着盘古、夸父的背影吼道:“你们两个快走,走得越远越好!朕以后就不想再见你们两个!” 磐耕眼见盘古、夸父两人拉拉扯扯,直到三石宫外还相互间各踹了一脚,这才各自分手。 磐耕东瞅瞅、西瞧瞧,直至盘古和夸父两人都没了踪影,还站在那里不住地张望。 这时银河走过来推了磐耕一把说道:“人都被你骂走了,本该洋洋得意才对,怎么反倒成了个木头桩子?” 磐耕这才如梦方醒,他一拍脑袋,苦着脸说道:“盘古夸父这一走,朕本是不舍,谁知刚才又斥了他们两句,反觉得这心里头五味杂陈,不是个滋味。” 银河拉着磐耕回到原来的位置上悄声说道:“盘古夸父两个都是直率的汉子,且性情古怪,若说他们没心没肺,倒也不为过,谁见过哪对同生共死的患难兄弟临别前还各自踹了一脚!这哪是常人伤别恨离的举止?” 这时天帝沉默了良久,这才缓缓说道:“牛郎、织女,你们两夫妻也出来罢!” 天帝见牛郎、织女的仙灵出现在灵柩宝盒之上,仍以圣手将他们点化成神。 牛郎、织女跪在灵柩宝盒之上泣流满面,不住地磕头。 天帝长叹了一声,哀然说道:“孤最为难的就是你们两个,孤知道你们是一对难割难舍的恩爱夫妻!如今你们尘缘已了,情缘亦尽,孤意欲将你们封做银河星神,对你们来说当算是因果圆满,所以孤不得已,也只能拆散你们两个。” 织女抬头说道:“卑女和牛郎已在凡间成就了一段姻缘,前生之念,再无憾事,今又蒙天帝厚爱,封为星神,卑女已经是感激不尽!” 牛郎亦说道:“我牛郎前世今生得福非浅,必将挥尽全力,以报圣天之恩!” 天帝开心地大笑了一阵,然后说道:“苏河即将莅临银河天宫成为新任神主,孤恐银河磐耕若离开了银河天界会阴阳失和,故孤欲派你们两个在银河系外各掌阴阳星座,虽然这两个星座都是福宝之地,可毕竟是距银河天各一方,故而孤心中还是有些不忍。” 这时,银河上前说道:“天帝不必多虑,阴阳二星虽远隔银河,但银河天宫正好做二星神的桥梁。银河鹊桥宫有阴阳双景,可做为他们两位日后会面的行宫,只是要事先定好一个日期,今后才好相聚!” 天帝点了点头说道:“银河此言,孤甚感慰藉!如此说就以凡间的七月初七作为阴阳星神相会的日子。” 各位:我老瞎子说到这儿,这牛郎织女的故事也就算是有了一个结局…… 我这话还没说完,下面就有人挑刺儿,就听一个声音说道:“不对,是你老爷子在胡编!牛郎织女鹊桥会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 我忙解释道:这位听书的说的不差!牛郎织女天河配的故事是祖上传下来的四大民间传说之一,可谓是家喻户晓。当年我老恩师授艺之时,我也曾问过同样的问题,记得老恩师就告诉我说:说书人讲故事,一定要讲自己的故事,要是总讲那些人云亦云的世间传说,那就失去了自我。 这时下面这人还说:那也不对!你们说书人讲故事必须要有依据,不能信口开河。我听奶奶说,每到农历七月初七这天,天上的喜鹊都难见一只,哪儿去了?听说都到天上给牛郎织女搭鹊桥去了!还有,我奶奶说,每逢七夕这个日子,天上多少都会下一点雨,为什么?因为每次牛郎织女这两人一见面都会抱头痛哭,眼泪落到了凡间,就变成了雨。 我笑道:我老瞎子虽然眼瞎,可我知道今年的七月初七这天就没下雨。 这人还不服气,继续说道:这也可能,牛郎织女毕竟分别这么多年啦,感情也不像以前那么深厚了,反正我奶奶是这么说的! 这时又有一个声音说道:去你奶奶的吧!还是老实儿的听八爷讲故事。 紧接着有传来了几声:你奶奶的! 我一听怎么开骂了?这一会儿不得打起来呀!这是谁跟谁啊? 我听着下边开乱,就赶紧圆场。我说:大家都相互让一让,千万别为一点小事大动干戈。还有刚才那位是谁啊,给我老瞎子一点面子,他奶奶的没错! 我老瞎子这一句口误还真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把大家伙都给逗乐了。 待稍静一会,我又继续说道:大家伙能到这里听我老瞎子讲故事,都是为了消遣,如果大家听着开心,我老瞎子就心满意足了! 这时下面又有人开腔:八爷,您就别臭白话了,这话都听了上百遍了,赶紧接着讲故事! 我一听轻轻拍了拍桌子说道:好,那咱们就接茬往下讲。 话说牛郎、织女拜罢了天帝,又来到银河、磐耕面前双双行礼。 银河上前牵着两人的手说道:“每年的七月初七千万别忘了到银河天宫赴会!” 织女扑在银河身上泣道:“小女下界多年,一直都在思念着凰娘,不想今日得见,又要离去!” 银河抚着织女的脸,为织女拭着泪说道:“如今你已成为星神,为娘亦为你高兴,希望你以后能和为娘一样,成为织女座的生灵之主!” 织女拜过了银河、磐耕,又过去和诗琴亲热了一阵。诗琴悄声对织女说道:“七夕关节务必来弛!你俩的一对仙子现在银河天宫被龙爷和凰娘封为了金童和玉女,已随太上老君在紫云阁做了丹童。待到了七夕,就是个合家团圆的好日子!” 织女将诗琴的话谨记在心,然后又拉着牛郎向大家一一辞行,以下不表。 话说天帝目送着这一对曾经的鸳鸯夫妻,欣慰地点了点头。 这时,灯芯从灵柩宝盒中探出头来,高声喊道:“小神都快被这个盒子憋屈死了,天帝为何还不唤孩儿出来?” 天帝看着灯芯笑道:“你乃天界之神,五行遁术也羁不了你,既然你自己能够现身,那就站出来吧!” 灯芯闻听,腾地跳出宝盒,他很快便跑到天帝身边,向上一纵,跃入天帝怀中。 天帝抱着灯芯,用手抚了抚灯芯的额角说道:“芯儿啊!你本是灯神,可如今宝莲灯已回归天界,化作了千禧莲台,孤打算给你另派个长久之位,稍后孤再告诉你!” 天帝放下灯芯,灯芯片刻不停,又跑到银河的怀中。 这时天帝又向灵柩宝盒大声说道:“九灵仙、幻灵,你两个听真!你们虽出身摩天界,但都在凡尘犯下了孽行,孤谅你们神魂无依,且亦是犯在生杀劫数之中,故孤令你们以阴灵之身前往银河地府,做个阴曹之神。” 天帝说罢又转向银河说道:“凡间土地之请,孤今日要做个安排!” 然后,天帝向着灵柩宝盒说道:“九灵仙,你有九灵合化为一身,福分不浅!今孤派你到人间地府做个阎罗之王,主掌地宫十八层地狱,兼管阴灵之轮回。” 九灵仙化作流烟,出宝盒拜谒道:“九灵仙谢天帝信赖!” 天帝笑道:“这可是个上上之职,你可要尽心尽意!” 天帝说罢又呼唤着幻灵的名字说道:“幻灵,你与九灵仙乃同宗同源,孤命你跟随九灵仙把守鬼门关,游魂野鬼不得擅自出入!” 天帝封罢了九灵仙和幻灵,这才将目光转向灯芯说道:“孤欲在地宫给你封个职位,你可愿意?” 若问天帝将灯芯封为何职,咱们明天再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五章 灯芯临封受判官 上一回咱说到:天帝欲为灯芯在地宫封个职位,问灯芯是否愿意。 灯芯闻听从银河身上跳了下来跑到天帝身前说道:“小神入得地宫,也不怕黑,只是耐不住寂寞,望天帝给小神安排到热闹点的地方才是最好!” 天帝笑了笑说道:“地宫之中,不比凡间,更不可与天宫并论。不过,孤要派的这个职位可不清闲,只怕你忙都忙不过来哟!” 灯芯拍手道:“好,好!只要是不会寂寞,小神做什么都愿意!” 天帝俯身拉过灯芯说道:“你乃天界之神,阴阳不拘,孤欲派你到阴曹地府做个判官。” 灯芯一脸认真地说道:“判官?判官是何神职?” 天帝拍了拍灯芯的肩膀说道:“判官可是个要紧的职位,上可管人间生死寿禄,下可掌阴灵的来去轮回。你将人间地府之事集于一身,所以孤料你不会寂寞。” 灯芯一听乐得一蹦,高兴地说道:“若如天帝所言,小神在地宫行的是断人生死轮回之职,这与宝莲灯的神职倒有几分相似!” 天帝语重心长地说道:“孤正是看中你为灯神之时,宁可陨身自损,亦要救人还魂的品质,所以孤将你派在这个职位,才是最放心不过!” 灯芯立马跪叩道:“小神牢记天帝教诲,愿即刻下界前往凡间!” 天帝笑着拦阻道:“喂——莫急——莫急!孤尚有神职要派,稍后会有人陪你一同下界!” 灯芯起身说道:“有人相陪,方是最好!” 说罢,灯芯退到一旁侯立。 天帝安排完灯芯,又向下大声呼道:“三十六天罡听命!” 三十六天罡闻听齐齐聚至殿中,听候诰令。 天帝说道:“孤命你们前往人间地府,捉拿七十二地煞,务将其押在地牢,不得复出!” 三十六天罡齐呼:“得令!” 天帝又将苏河招至近前说道:“苏河,你捧灵柩宝盒随天罡一同下界,将宝盒交给土地神,余下土地神自会依孤的旨意办理。” 天帝说罢又目视着银河、磐耕说道:“你夫妻二人亦可护送苏河下界,到了凡间用天网将人间游魂网罗其中,收在天宫受用。” 磐耕取过天网,纳于袖中。 天帝看了看磐耕说道:“你在银河天宫的天子之位恐为时不久矣!待苏河将孤之圣差交办完毕,可要回银河天宫夺你的王位。” 银河进言道:“天父的意思是令我二人辅佐苏河登临皇位?” 天帝笑道:“孤正是此意,你二人可是托孤在先,不得反悔!” 天帝说罢收了笑容正色道:“你二人扶助苏河继位之后,还要回天界受命,孤在天界开疆守业,少不得你们两个。” 天帝说完,向下扫视了一番,然后说道:“孤旨意已定,你等下界去罢!” 银河、磐耕走在最前,苏河手捧灵柩宝盒,被三十六天罡围在其中,诗琴拉着灯芯尾随在最后。 天帝见诗琴离去,忙招呼道:“诗琴——诗琴——诗琴留下!孤另有要职委任于你,你须得留下。” 诗琴放开灯芯,回到天帝面前。 天帝打量了诗琴一番,满意的地点了点头,然后将袍袖一退,双手各现出一物。 诗琴定睛一看,其中的一个是天界的玉净瓶,另一个好像是一座莲台。 天帝将玉净瓶交给诗琴说道:“孤今派你去凡尘为职,改号为‘观世音菩萨’!” “观世音菩萨?”诗琴闻得,一脸疑云,她不由自主地重复道。 天帝深深地点了点头释道:“现今如来佛祖已在西域转世,俗称释迦牟尼。这如来佛祖可是孤雪藏了千年方得以出世,正是应天运而生!孤命你前去辅助如来,以拯救凡尘生灵。” 诗琴不解地问道:“天帝曾言,凡尘将有一场世乱,可如今清虚三教道门昌荣,且正气已足,凭三清教法力,难道还不足以治世乱?” 天帝笑着拉诗琴入座,然后耐心地说道:“孤曾言佛、道乃同源而生,阴阳之相委而!佛始于阴,道出于阳,道善能以暴制暴,是以凌势而治,皆刚阳之性也;而佛主修正,言修者是以传之纲义而驱邪念,扬善而拒恶,以修心而治世,乃阴柔之法也!” 诗琴若有所悟地说道:“所以佛、道有阴阳同功之妙!佛以修正而扬善,是治于内而安世之法;道则以惩恶而匡正,是以外治而安世乎?” 天帝赞许道:“吾固知汝善思,能明察其辩也!” 诗琴仍是有些不解地问道:“既是佛、道各修内外,熟优?” 天帝仰头道:“所谓阴阳,乃阳中涵阴、阴中存阳之理也!佛修于内,亦当刚其外;道强于外,亦当修其性。” 随后,天帝又低头叹了一声说道:“至于优劣,孤亦偿思之。若以当世而论,孤慨然切痛!孤之于天蝎,能瞬间置其于阴阳两分,神灵之不存矣!至今孤亦念天蝎当魂归神悟,思悔形惭,可孤观其顶上,尚有三分怒气,了无悔过之意,是故凌强而难修其心也!” 诗琴合掌说道:“以此而论,是故佛优于道也!” 天帝摆了摆手说道:“是当就事而论,切不可一言以蔽之。” 诗琴会悟,起身急欲告辞。 天帝将手中莲台望诗琴脚下一抛,莲台立刻迎风化作碾盘般大小,将诗琴托举在半空中。 天帝以手扶案说道:“此物名曰千禧莲台,为护身之用!此莲台可随欲收放,时时相护。你随如来安世传经,其间多少坎坷,亦是难料!” 诗琴暗动神念,将莲台收于心中,她立在地上说道:“此莲台收于胸中,顿觉芬芳满腹,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灵气!” 天帝笑了一声说道:“诗琴果然灵感非常!孤本欲相瞒,不想竟被你拆穿了灵气。孤亦只得实言相告:此莲台乃虽曰千禧莲台,但它的前身就是七彩宝莲!” “宝莲灯!”诗琴诧异地脱口而出。 天帝肯首道:“宝莲灯回归天界,此亦是你的功劳!” 诗琴脸一红,施礼说道:“小女不识宝莲灯神圣,望天帝恕罪!” 天帝非但不怪,反而满面和气地说道:“宝莲圣灯,无火不归。孤言你有功,绝无责怪之意!” 诗琴明眸一闪,这才安心地笑了出来。 天帝指着诗琴手中的玉净瓶说道:“此玉净瓶乃是天界灵物,能集阴阳之灵气,合化为脂。你身在凡尘,世间炎凉,悲苦哀怨皆阴阳失和所致,玉瓶圣水善和阴阳,有却凶化吉之效。佛讲慈悲为念,普度众生,积善广缘,救苦救难亦是你观世音菩萨的本职!” 诗琴截然道:“小女既身为观世音菩萨,必当扶保如来佛祖,安弛仁怀,普济凡灵!” 天帝昂了昂首,若有所思地说道:“如来佛祖是孤以九九八十一颗灵丹所化,乃金火之身,神法无与伦比。想当初磐耕在天界的十颗龙丹,堪称天界至宝,即是因其威力而言。若照此推断,便可知如来神法!” 诗琴惊叹道:“如此说来,如来佛法当说无边!” 天帝歪了歪头,默念道:“佛法无边?”然后大声说道:“佛法无边!此言大有深境。既道出了如来之神法无量,又喻出了佛教之高深渊博,佛祖之神明,呼之欲出矣!” 诗琴领悟,正欲辞行。天帝示意诗琴回归原位,然后说道:“孤还有经书百卷随行下界,要你交给如来佛祖。” 天帝说罢向诗琴身后说道:“乾坤两位游神,你们现身出来吧!” 诗琴猛一回头,只见身后突然现出两个鹰首人身的怪物。从长相看,都是猫头鹰的嘴脸,很难分出彼此,只能从一皂一白的衣着上才能分出是两个不同的怪人。 诗琴虽然是见识广博,但还是被这两个异样的面孔惊得毛骨悚然。 天帝舒眉展笑道:“这可是除孤家之外只有你一个人知道的秘密!这是孤家的两个游神,亦可说是孤家的耳目。此二人善于疾行,且具千里眼、顺风耳之神能,宇宙之间,一往一返,亦只在瞬间之事。” 诗琴愕然道:“如此神行,当说是无时无处不在矣!” 天帝笑了一下说道:“孤语曰:‘顶上三尺有神明’,此言不过也!” 诗琴一吐舌头说道:“难怪天帝对世事明辨秋毫,原来是千里眼、顺风耳为耳目也!今后小女出言行事当慎之又慎!” 天帝用手在桌案上轻轻敲了两下说道:“孤远在天界,整日忙于开疆拓土,若非两位游神为孤耳目,世间万象,幻化纷呈,孤何以查辨?” 诗琴想了一下说道:“宝莲灯因何回归天界,想必不用小女详禀,天帝已然知道!” 天帝神情庄重地说道:“亏你在宝莲灯上注明了盘古夸父等人的名字,不然孤还真不知道灵柩宝盒内藏有英魂。” 天帝说完,沉了片刻,又向两位游神命道:“速将圣经取来,置于案上!” 只见二游神立刻便销声匿迹,不见了踪影。转瞬间,桌案上便整整齐齐,摆满了经书。 天帝指着经书说道:“这里有《弥陀经》三十六卷、《萨满经》七十二卷、《金刚经》一百零八卷。” 天帝说着话拿起一卷经书交给诗琴说道:“这是大慈大悲三百言和沙弥十戒首卷,你先看看!” 诗琴接过经书开卷一看,皱起了眉头,她指着上面的文字说道:“小女见圣经文字,既像天书,又有些类似凡间的篆文,亦是似懂非懂。” 天帝释道:“此为梵文,正是用凡尘之篆与天书合化而成。你通晓天地文字,梵文并不难解,‘天经地义’四个字,足可令你豁然明朗!” 诗琴盯着圣经又看了一会,仍是摇着头说道:“小女仍是未得其要,望天帝明示!” 天帝用手点了点诗琴的脑门,浩然一笑道:“所谓天经地义,就是说梵文乃是用天经与地义拼合而成,取天书的字音合篆书的字义。” 诗琴用目光在圣经上飞快地扫了一眼,然后放下圣经起身说道:“小女领会啦!” 天帝嘱咐道:“这番下界,任重道远,孤派两位游神送你下界!” 天帝话音刚落,只见桌案上的圣经忽然凭空消失。 天帝望着诗琴一脸惊愕的表情笑道:“你见了如来佛祖,天书自然就会出现在身边。” 诗琴这才醒悟,遂拜别天帝,出三石宫而去…… 正是: 圣经降世佛门开 菩萨下界伴如来 莫道祥瑞出梵吟 只缘上苍巧安排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文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六章 糊涂仙求闲 摆谱终被捕 上一回说到:诗琴奉天帝旨意,化名为观世音菩萨,下界扶助如来佛祖。这一回咱将这个话题放在一边暂且不提,再说说银河、磐耕率众神下界的故事。 话说这一行天神出了三石宫,奔银河天界而行。灯芯远远望见银河天宫,他神行几步赶到银河面前祈求道:“娘娘,小神此番就要入地府为职,以后不知道何时才能登临天庭,故小神想顺便到银河天宫再看上一看。” 还没等银河答话,一旁磐耕戏语道:“在银河天宫人人都说你机灵,天帝派你到地宫做判官,真是最恰当不过!你也不用拐弯抹角,朕知道是想见你的糊涂大哥,所以才……” 磐耕的话还没说完,灯芯抢话道:“哦!龙爷不提他也罢,提起他小神的气就无处消受。这个老糊涂,我死了这么久,他连一炷香都不给我烧,还算什么结义大哥?待小神见了他,必要跟他讨个明白!” 说话间,银河天宫已堪堪在即。 磐耕突然有了一个主意,他转向银河说道:“这两日糊涂仙在银河天宫临时为王,朕亦不知道他在天宫里面都搞些什么名堂。朕欲入北天门,从后宫潜入大殿,看看这个糊涂仙都在做些什么?” 灯芯马上报好道:“好主意,好主意!这老糊涂鬼头鬼脑的,馊主意忒多。如今他在银河天宫做代王,指不定又在摆什么谱呢!” 银河接话道:“瞧你俩说的,糊涂仙现在是暂临皇位,即便是奢侈一点也不为过!” 磐耕命三十六天罡绕行至南天门外等候,自己一马当先,率银河、灯芯和苏河直奔北天门而入。 磐耕进了北天门,一眼瞧见匋天正倚在天门柱上观山望景。这也难怪!因为北天门正对着御花园,风景别致,在这里正是赏光的好去处。 匋天一见磐耕,也不行礼,拔腿就跑。被磐耕大声喝住道:“匋天,你好大的胆子!见了朕竟然不跪,反欲退逃,朕拿你到殿前是问!” 匋天扑通跪倒说道:“龙爷息怒!小的因糊涂代王命小神在这里看守天门,说是若见了龙爷和玉凰娘娘回来,务必向内禀报,小的因观赏后花园景致,疏于探望,故而才有此失礼之举。” 磐耕正色道:“你给朕留在这里,不许离开半步,若是走漏了风声,朕决不轻饶!” 匋天拜谢了一番,慌忙跑到天门柱旁,俯首站立。 磐耕一挥手,向银河、灯芯说道:“朕果然没猜错,糊涂仙在里边肯定有戏!” 银河瞪了磐耕一眼,也没说什么,只得跟随磐耕继续前行。 磐耕一行四人穿过后花园,刚刚步入后宫,就闻得金乐锣弦不绝于耳。 灯芯乐得一蹦高,兴奋地说道:“还是小神猜的没错,我说这老糊涂在里边摆谱,这器乐之声便是凭证!” 磐耕争辩道:“还是朕说得确切!朕听出这器乐之韵,正是朕亲自编排的一出戏,叫做《仙荷捧莲》,乃是朕的得意之作!” 磐耕说着话已经从后宫门廊进入前殿,只见糊涂仙的屁股四平八稳地坐在龙凤案上,正在摇头晃脑地看戏。 磐耕悄行几步,一把揪住糊涂仙的后脖领,然后大手一挥,高喝一声:“停!” 殿上的一帮宫娥戏女一见龙爷上殿,一个个大惊失色,慌忙退出殿去。 糊涂仙仰头向后回望,一见是磐耕,一着急说话都变了味,本来是在喊“龙爷!”他结结巴巴喊差了音,变成了“隆、隆,隆……” 磐耕不等糊涂仙把话说完,将手一抖说道:“你今被朕抓了现行,还敢在这跟朕扯哩哏隆?” 其实糊涂仙平时说话并不结巴,关键是磐耕的手太大,揪后脖领子的时候连肉都揪起来来了。糊涂仙疼也不敢吭声,他干脆把俩手举得老高,也不知道他的意思是表示抗议还是就这么就投降了? 磐耕这才放开了手,咬牙说道:“好你个大胆的糊涂仙!胆敢偷看朕排演的戏,还在这里摇头晃脑地逍遥自在?” 糊涂仙立刻从桌案上跳下来,返身说道:“小神摇头是觉得这戏……这戏实在是不咋地!” 磐耕俯身双手撑案,他将头凑近糊涂仙说道:“你偷看朕的戏,还敢对朕的戏颇有微词?” 灯芯一旁加纲道:“不是颇有微词,而是大为不满!” 糊涂仙一扭头看见了灯芯,心中暗道:不好!我说今天这么点儿背!原来是碰上了灯芯这个倒霉鬼! 银河一见糊涂仙腹背受敌,一副狼狈的样子,也觉得挺可怜,便上前解围道:“糊涂仙其实是个聪明人,又与才女诗琴交往甚密,说不定已受了诗琴的师传,通晓音律也不可说啊!” 糊涂仙使劲摇着头说道:“小神对音律倒是通晓一二,可是对龙爷这戏,小神干脆是一点看不懂!” 银河继续打着圆场说道:“常言道戏如人生,人生如戏!龙爷的戏,你如何看不懂?” 银河说着话还一个劲地给糊涂仙使眼色,意思是:你就顺情说点好话,龙爷一高兴不就没事了? 糊涂仙哪里理会这些,他也使劲挤着眼睛说道:“对!这戏子里有个梳着荷叶头、总是爱挤眼睛的大傻女,还担着一对空竹筐,净在那瞎折腾,该唱的时候叽里咕噜地说话,该说话的时候偏唱,惹得小神实在气不过,把那对破竹筐给揍扁了,一脚踢了出去,正打算改上一改!” 磐耕强压心中怒火问道:“糊涂仙,你打算如何更改啊?” 糊涂仙比比划划,绘声绘色地说道:“首先这傻女的发式当改成披肩发,然后将彩衣换成素衣,手里提一木桶,边走边敲,边敲边唱……” 糊涂仙还在滔滔不绝地展示着自己的设想。这时磐耕对银河悄声说道:“这一出叫做《担彩莲》,荷叶头和彩衣都是彩莲仙子的鲜明形象,还有担竹筐也是必不可少的道具。你看他设计出来那模样,简直连要饭的都不伦不类!” 这会儿糊涂仙边比划便讲,边演示着动作,时不时地还用手擦擦脸上的汗…… 磐耕撇着嘴对银河说道:“你看他走那两步,那动作、那样儿,就跟猴儿差不多!活脱脱就是个大猩猩!” 银河一听:得!心说:这糊涂仙今儿个这是怎么了?这倒霉不是自己背的吗?看来我这个玉凰娘娘也保不住你了! 银河眼见磐耕怒火熊熊,他已经绕过桌案来拿糊涂仙。银河一时之间想拦也找不出恰当的理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磐耕怒向糊涂仙而去。 这时只见苏河一个健步跪在磐耕面前说道:“父王息怒!皇后娘娘说得不错,糊涂仙代位为王,在宫中观演歌舞并不为过!” 银河忙借机给糊涂仙找台阶,她挡在磐耕面前对糊涂仙说道:“苏河不日即将继承皇位,还不拜谢新帝?” 糊涂仙这才俯身跪倒,向苏河拜了三拜说道:“小神祝银河大帝万寿无疆!” 磐耕一听从银河身后闪出半个身子说道:“你这糊涂仙,不说这话朕倒差点忘了,你还记得你曾祝朕过什么?” 糊涂仙翻着白眼,显出一脸的无辜。 这时灯芯上前说道:“你这老糊涂,小弟死了这么久,你连柱香都没有!要想龙爷饶了你,看你今天怎么说?” 糊涂仙忙起身陪着笑说道:“呃——这个——小神糊涂!” 灯芯盯着糊涂仙说道:“我看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刚才玉凰娘娘还夸你聪明,你如何分说?” 糊涂仙忙分辨道:“玉凰娘娘夸小神聪明,是对小神的褒奖,小神实在彷徨!” 银河见话说道:“芯儿,不要再和你糊涂大哥纠缠不清,若是你两个分别前不甚有话,不如早早下界赴任!” 糊涂仙闻听向银河问道:“灯神下界将为何神职?” 灯芯接话道:“小弟将去阴曹地府做个判官,特地到银河天宫看你这个老糊涂死没死,要是没死的话就跟你道个别;要是死了的话就把你带到阴曹地府,判个终身监禁,有小弟日日照应着你,也不枉兄弟一场。” 银河一听灯芯说话言语犀利,越说越不像话,忙阻止道:“芯儿,我等奉旨下界,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况且三十六天罡皆在天宫门外等候,还是尽早下界为好!” 说罢,银河催促磐耕、苏河启程。 糊涂仙见苏河手里捧着个玲珑宝盒,便问道:“新帝手持何物?” 苏河答道:“奉天帝之命,将灵柩宝盒转交凡间土地。” 糊涂仙又转向银河问道:“既是灯芯和新帝下界,又有三十六天罡随同,不知银河娘娘和龙爷下界有何贵干?” 磐耕从袖中现出天网说道:“朕和玉凰娘娘奉命下界用天网网罗凡间的游魂野鬼到天宫受用!” 糊涂仙眨了眨眼睛说道:“噻!就这等小事何需三皇劳神?只小神随灯芯下界便可一并办理。况且,新帝登基在即,龙爷和玉凰娘娘还是留在天宫筹备新帝开宫大典之事方为稳妥!” 灯芯接话说道:“这老糊涂这话说得倒不糊涂!既显示了对皇王主子的忠心,又尽了兄弟之谊。” 银河看了看磐耕说道:“我看此事交给糊涂仙你我大可放心!” 磐耕将手中天网扔给糊涂仙说道:“朕就将此事交给你去办,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若有半点差池,朕跟你一块算总账!” 糊涂仙忙将天网收在袖中说道:“小神必全神贯注,不负龙爷使命!” 灯芯上前一拉糊涂仙向磐耕说道:“龙爷,这老糊涂要是做错了差事,您千万将他打入地宫,小神正缺个帮手。” 糊涂仙忙向灯芯问道:“若如此,义弟能为愚兄讨个什么使神?” 灯芯想也不想便说道:“当然也是个负责轮回的屎神!” 糊涂仙没听得明白,又追问道:“是——什么轮回的使神?” 灯芯立刻绽开了笑容说道:“是五谷轮回的屎神!” 糊涂仙仍是听不懂,又不甘心,继续追问道:“何谓五谷轮回的使神?” 灯芯扑哧笑了一声说道:“就是看守粪池的屎神!” 糊涂仙这才豁然顿悟道:“哦——这个——愚兄我——难当此任!” 顿时,满堂笑声鼎沸。 磐耕笑过了一阵说道:“对!灯芯,糊涂仙若有差池,必如此处理。他说祝朕我万臭无疆,朕便治他个遗臭万年!” 银河一听磐耕和灯芯这话越说越难听,一板脸对灯芯正色道:“灯芯,你和糊涂仙速速下界,若还在此盘横,凰娘我可要上界告你个不敬圣职之罪!” 灯芯一听立刻收了嬉笑,他上前从苏河手中接过灵柩宝盒,与糊涂仙双双出宫而去…… 各位:若问这回糊涂仙下界是否又惹出了麻烦?咱们下回再说。 本书源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七章 糊涂仙张网化天兵 书接上回:话说糊涂仙和灯芯兄弟二人出了广宁宫,在南天门外会齐了三十六天罡,够奔银河凡间而去。 单说这一行众天神到了凡间,脚跟刚刚站稳。就见糊涂仙用手指着地下说道:“土地神前来迎迓,不久将至矣!” 灯芯向地下望了望说道:“你这老糊涂,是不是花了眼?小弟用纵地神功视之,毫不见半个人影!” 糊涂仙得意地一笑道:“义弟不如愚兄的眼力深厚,故而未曾得见!” 灯芯不服气地甩了甩头说道:“若是你这老糊涂说半句假话,可休怪小弟不见兄弟情义,必把你这老糊涂打入地狱治罪!” 糊涂仙讪笑着凑近灯芯说道:“义弟如今成了掌管轮回的判官,你愚兄我将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千万莫将愚兄扯进地宫。因愚兄我生来精气不足,畏寒怕湿,恐入了地宫经不起阴冷之气。” 灯芯瞪了糊涂仙一眼说道:“你这老滑头!原来又在此动歪脑筋。什么先天不足?明明是精气内敛,不显于外,才造就你这个外干中强的奸猾之神,连龙爷都识不破你的心计,小弟我不强摆于你也就罢了!” 糊涂仙狡辩道:“这个——愚兄有时明白,有时糊涂!” 灯芯笑着说道:“我看你现在就糊涂得可以!义弟我虽是个判官,但也只管得凡间的阴阳两界。你是个天神,小弟如何跟你扯上干系?” 糊涂仙长出了一口气,正待要说话,土地神突然出现在众神面前。只见他深施着大礼说道:“众天神大驾光临,小神在此有礼!” 灯芯上前问道:“你就是天帝所说的凡间土地?” 土地神鞠了个躬说道:“正是小神!” 灯芯将灵柩宝盒交给土地说道:“天帝有旨,令我等入地宫为职,你可知道?” 土地打开灵柩宝盒说道:“天帝早有安排,小神照命行事就是!” 灯芯质问道:“我在天界受封之时,你并不在场,如何知晓详情?” 土地神秘一笑道:“判官此问小神好生为难,反正小神已接到上天旨意,必然依命照办!” 这时,九灵仙和幻灵都已出了灵柩宝盒,站在了土地身后。 灯芯指着九灵仙和幻灵问道:“你来告诉本官,这两个是何神位?” 土地看也没看,随口说道:“小神左边这位是地宫的阎罗,右边这位是把守鬼门的门官。” 灯芯闻听这才缓和了语气说道:“我等奉命入地宫助你为政,有何差使尽管直说!” 土地向后退了半步说道:“小神只是个掌管人间花木的土地之神,并不问地宫朝政,一切皆由阎罗王主理!” 糊涂仙一听抢上前怒道:“就这两个鸟蛋也敢来地宫掌事?我先收了这两个的阴魂,再到天界向天帝请罪!” 土地神慌忙拦住,他从袖中取出几张令牌说道:“小神有天界令牌在此,官封名印样样俱全,小神依天圣旨意行事,岂敢擅做主张?” 灯芯一旁说道:“天帝分封之时,小弟亲眼得见,兄长若因违逆天帝圣旨,被天帝打入地宫,到时候小弟想拦你都拦不住啦!” 糊涂仙站定了冲九灵仙和幻灵说道:“若如此,就便宜了你们两个!不过,你们须得在地宫尽职尽责,不然看我入地宫拿你们治罪!” 九灵仙和幻灵这是碰上了糊涂仙这个老冤家,这两位都怕糊涂仙怕得要命,纷纷跪地求道:“糊涂神圣有纵地千里之神眼,小的怎敢不尽心奉职?” 这时,土地招呼众天罡说道:“众位天罡先入地宫修建十八层地狱,降魔之事,小神自会一一交办!” 土地神捧着灵柩宝盒带领着三十六天罡入地而去,九灵仙和幻灵也随之不见了踪影。 这时,灯芯突然张着双手向糊涂仙扑来,糊涂仙以为灯芯是来和自己拥别,也伸出了双臂。不料灯芯奔至近前,猛一用力将糊涂仙反抱起来,糊涂仙大头朝下,一头撞在地上,“咚”地一声,糊涂仙一个倒栽葱,脑袋没扎进地里去,反撞出了个大包。 糊涂仙一骨碌坐在地上,捂着头直学鸭子叫:“呀——呀——呀……” 灯芯过来俯身看了看糊涂仙头上的包说道:“小弟盛情请仁兄下地宫走一遭,不想你真的入不得地宫!” 糊涂仙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哀声道:“你兄长我入得入不得地宫你这娃儿明明知道,却故意作弄愚兄!” 灯芯忙摆手说道:“非也,非也!小弟时才闻听仁兄言说欲入地宫捉拿九灵仙和幻灵,是小弟信以为真而已!” 糊涂仙起身拍了拍屁股说道:“愚兄刚才只是吹了个牛,哪成想这吹牛还把脑门子吹出个包,这是咋说的这事儿?” 糊涂仙说罢又挥了挥手说道:“罢,罢!义弟入地宫为官,愚兄我算是磕了个头给义弟送行,反正愚兄我遇上你这个义弟就活该倒霉!” 灯芯笑嘻嘻地行了个礼说道:“是小弟一时莽撞,失礼了!” 灯芯说罢,纵地而去。 糊涂仙站在原处,他用手摸了摸头上的大包心中暗道:莽撞?莽撞也没这么莽撞的!瞧这脑门子撞的,这要是回去见了龙爷和玉凰娘娘作何解释?啊,就说小神去地宫撞了个门!不对呀?都说是串门,哪有撞门的? 糊涂仙自己还在这胡琢磨! 糊涂仙想起自己还身负着重要的使命,心说:这若是出了差错,龙爷怪罪下来,要是真把我打入地宫,我老糊涂这辈子可就真的是屎命一条啦! 糊涂仙想到这奋起腾在空中,他从袖中取出天网,按纵横经纬,一遍遍地撒开天网,不敢有半点的疏漏。 糊涂仙马不停蹄,整整忙活了两天两夜,眼见天网已经胀得满满登登,这才收下手来,他在网口打了个结,然后背着天网像背个大包袱似的返回银河天宫。 糊涂仙背着“大包袱”感觉越走越沉,一抬头见明月当头,晃得耀眼。糊涂仙一想:我还是到月亮之上暂休一时也罢! 糊涂仙不大功夫便登上了月球,一展眼看见了那颗桂树,他忽然想起这桂树乃是后羿的肉身所化。于是他放下“包袱”来到了桂树前抚摸着桂树说道:“想当初你我二人合力杀了九灵仙,如今这九灵仙已在地府做了阎罗王,好在是我老糊涂有先见之明,将你葬身此地,永远不用入地府受这份阎王气,这场冤仇也就算是做了个了断!” 糊涂仙说罢又靠着桂树坐了一会,他向四周望了望,又继续说道:“记得葬你的时候突然冒出了这棵桂树,我就知道你已经**有托,因不忍你在此孤居冷清,所以当时曾许下过誓愿,要为你修建月宫。一晃时逝如飞,你的神树已经高大参天,可我老糊涂还是空怀心愿,着实羞见于你!不过,这一回我老糊涂记下了,不日必请旨下界,为你建造月宫。” 糊涂仙在桂树下独自磨叨了一番,这才又背起天网,奔银河天宫而去…… 话说糊涂仙在凡间忙了两日,这两日对银河天宫来说可是不同以往。有银河、磐耕亲自张罗,这苏河的登基大典也就按部就班、井然有序地进入了日程。首先变化最大的,要数广宁宫,因为这里是苏河登基大典的重要场所,银河、磐耕怎能不精心布置?银河指挥这一帮宫女将前后二殿装饰得富丽堂皇,别有生气;磐耕也已经带领着金刚神将金殿的碧瓦红墙粉饰一新,可说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欠什么东风?我老瞎子在这里说的是人!要是少了人,再豪华的盛典,也显不出庞大的气势! 磐耕打发走了金刚,就开始左顾右盼起来。他盼啥呢?磐耕心想:太子苏河继位的日子近在明日,糊涂仙下界网罗天兵到现在还没回来,这要是误了开宫盛典的大事,你糊涂仙别说有九个脑袋,十个脑袋也吃罪不起呀! 磐耕坐在银河和太子苏河的身边,心不在焉地听着银河在与苏河商议着开宫大典的细节。磐耕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一门心思的都在糊涂仙身上。 咦——说糊涂仙、糊涂仙就到!这是我老瞎子从《三国》里翻新过来的。就见糊涂仙拖着天网移上殿来…… 有人问了:不是背着呢吗?怎么成拖着啦?唉!这糊涂仙实在是扛不住了,所以只能是拖着上殿! 磐耕一见糊涂仙回来,心里这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糊涂仙将天网搁在身边,向上叩道:“小神糊涂仙奉命网罗凡魂,今上殿缴旨!” 磐耕看见天网胀得满满的,顿时悦然道:“快打开凭朕一阅!” 糊涂仙望上说道:“这些都是凡间的阴灵,当以阳气点化成仙方能得见!” 糊涂仙说罢起身照天网使出一掌,只见一团灵光冲入天网。这天网里立刻热闹起来,人喝马嘶,喧如沸鼎。 糊涂仙打开天网,只见一队队天兵走出天网,不多时便将大殿挤得人满为患。糊涂仙忙引着这些天兵来到天宫门外的空地上,分列站立。 待糊涂仙再回到殿上,嚯——可了不得了!从天网里又走出一大拨天兵。糊涂仙赶忙再引着这些天兵到宫外排列整齐。糊涂仙返身想回宫,回不去了!怎么呢?这一回这拨天兵不用指引,自己走出了宫来。糊涂仙将天兵分列整齐,大至一数,九纵九列,分成九个方块,大约有上千天兵。 糊涂仙刚刚松了口气,又见从殿内冲出一大队天马出来。糊涂仙赶紧招呼良番过来,将天马带到万景台的广场上,糊涂仙细细数了一下,总共是三百六十匹天马。糊涂仙长嘘了一声暗道:我说这天网怎么这么沉呢?原来是还背着这么些天马上来! 糊涂仙这才回到殿上,见天网已经空空如也,便收了天网,交还给磐耕。 磐耕这回见了糊涂仙特别顺眼,对糊涂仙也是大加赞赏。 这时,姜子牙带着清虚十二弟子齐齐上殿来贺。这也难怪,广宁宫外突然出现了这么些天兵,熙熙攘攘的,难免有些嘈杂,姜子牙和清虚十二弟子想装不知道都难啊! 磐耕见了姜子牙,召到近前说道:“姜道长,朕知你有将兵之能,治军有方,又精通谋略,朕打算封你个参事天君,替朕调理天兵,你意下如何?” 姜子牙忙叩首道:“贫道自受任封神以来,犯下无数杀戮之罪,贫道观宫外这些天兵,多数都是殷商的兵将,贫道杀戮之恶,可见一斑!贫道自师出清虚以来,常以善念自省,封神榜劫数在天,贫道也是愧于无奈。今贫道封神圆满,当悔心修行,远离兵火,望圣君谅姜尚悟道心切,恕姜尚抗旨之罪!” 磐耕一听不悦道:“朕只是命你在天宫调理天兵,并非将兵之职,汝何而借故却之?” 姜子牙笑道:“贫道愿闻厚德而广益,度才而用能!圣君若用将兵之人,凡尘武王手下有李靖父子堪当任用!” 磐耕急切道:“明日即是太子登基之日,下界招官如何来得及?” 姜子牙忙起身说道:“李靖父子皆仙道之身,贫道即刻神行下界,明日之前必能令李靖父子登殿赴任!” 姜子牙说罢疾疾出宫而去…… 各位:姜子牙这次下界,这封神榜的故事也就到此结束了。从今往后,这个在封神榜中叱咤风云的人物也就随着故事的推移,淹没在了烟波浩瀚的神话传说之中。 正是: 孤坐穹崖不垂闲 虹霞飞处传美谈 道是灵枒留青史 不愧天榜照人寰 篱落知清冷 归隐暗自惭 丰碑万段由人刻 野史千万言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首发本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八章 凌霄殿苏河开宫称帝 各位:今天的故事应当算是一个新的开端,过去的故事,已经成为故事里的故事,包括许许多多生动鲜活的人物,像封神榜中的姜子牙、还有周武王,虽然他们依然尚在,但在此后便不再提起,他们都将成为神话,成为人们永久的记忆…… 这一回咱们从苏河登基大典开始,继续延绵这段神奇的传说。 话说苏河登基之日,银河天宫红雾弥漫、紫气腾腾,三十六宫娥各提彩蓝,将桃花抛撒得漫天飞舞。金殿之上,彩女伴和着器乐歌舞了一回,又齐齐唱祝了一番。 这时,磐耕、银河将苏河扶上宝座,宣布苏河为银河天宫新帝,宝号玉皇大帝。 苏河拜冠之后,先有糊涂仙、离山圣母、太上老君及嫦娥、吴刚、匋天、良番登殿叩拜,又有清虚十二弟子上殿朝贺。苏河亲封磐耕为太上皇,银河为王母娘娘,其他人各授原号。又将广宁宫更名为凌霄宝殿,将广韵宫、广灵宫、广慧宫作为镇殿三宫,分别取名为儆宇宫、乾灵宫和坤明宫。 玉皇大帝苏河拜礼将毕,忽闻殿外传呼声起:“凡神李靖携太子哪吒宫外侯见!” 苏河闻听忙宣旨:“召李靖父子上殿进见!” 传报之声将息,只见李靖手托宝塔,携三太子哪吒大步登上殿来。苏河一见李靖父子威风飒爽,眉宇间透出一股浩然正气,心悦不已。 李靖父子三叩三拜大礼一毕,苏河立即封李靖为托塔天王,统领天兵,封哪吒为护宫大元帅之职,为佐武之神将。 李靖父子再拜一遍,领旨赴任不提。 单说第二天,离山圣母移居长寿宫,嫦娥前来探望。离山圣母和嫦娥两姐妹相见,先是姐妹长、姐妹短的亲热了一番,然后又拉起了家常。 当离山圣母提起牛郎、织女这对鸳鸯夫妻如今远隔银河,难得相见,不禁慨然。 谁知嫦娥闻听离山圣母提及牛郎、织女竟然泪出双行。 离山圣母见嫦娥显露悲情,便劝道:“牛郎、织女两夫妻虽各守一方,但每年终有一次见面的日子,况且人家如今已是天界之神,亦没什么好悲怨的。” 嫦娥听得离山圣母此言,非但不禁泣泪,反而哭出声来。 离山圣母不解道:“瞅你这副悲切的样子,怎的还不如我这老婆子有几分坚忍?殊不知悲欢离合皆是天命注定,你我在此杞人忧天亦是无用!” 嫦娥忍住悲泣说道:“姐姐只道是牛郎织女的离情悲苦,却不知妹妹的苦衷。牛郎织女好歹也算是夫妻一场,如今纵然是天水一方,可人家毕竟修成了正果,各领了天界的神职,正可谓是双喜双收。妹妹我与之相较,自然万般的惭愧,休不说妹妹与吴刚的缘分几何,单说这吴刚较牛郎之于织女,便少了几多情义。故而在妹妹看来,缘分虽是天定,但婚姻之事,尚需人为!” 离山圣母听到这这才悟出嫦娥的哀怨非是悲他人炎凉,而是有所触动,由感而发。便拉过嫦娥的手轻轻拍了拍说道:“你与吴刚在老身看来,按说这天作地和,也是分毫不差,怎的同样在凡间修行一回,竟阴阳相差的如此悬殊?好端端的姻缘,着实可惜!不如老身去找吴刚撮合几句,你俩再商量个办法,寻个因由请旨下界,成就了这段姻缘,也不枉在凡间一遭。” 嫦娥拭去脸上的泪痕说道:“妹妹此次上界,并未经龙爷和凰娘的召使,如今玉皇大帝登基封号,对我和吴刚亦视若从前,毫不见半点褒奖之意。这也难怪!吴刚随太上老君炼丹功果未成,这也是他命该如此!妹妹我虽在凡间广传织绣之艺,但亦远不能同人家牛郎织女相比,人家夫妻二人助武王伐纣,毕竟在封神榜上留下了功名。妹妹我若想有出头之日,尚需在凡间广传织艺,相信必有积善成德之时!” 离山圣母点着头赞道:“妹妹的织艺可真是了得!前几日见你为新帝苏河织彩蚕金丝龙袍之时,七梭同飞,看得老身眼花缭乱,即便是有心想学上几手,亦是力不从心。妹妹若能将此织术带到凡间,功果亦当斐然!” 嫦娥起身说道:“妹妹即欲悄行下界,到凡间传授织术,不得功果,妹妹我决不回天庭!” 离山圣母拦阻说道:“你怎的如此不谐规矩,悄行是何道理?不如上殿向龙爷、凰娘和玉皇大帝禀报一声,趁龙爷和凰娘尚未离宫,也许会给你和吴刚派个差使,就此也就成全了你和吴刚的姻缘。” 嫦娥脸色一正说道:“吴刚辜负于我,我又岂能委身于他?如今他离开了太上老君,丹炉之术已无可用,看他到了凡间有何手段建功立业?妹妹我悄行下界,正是为规避于他。事到如今,妹妹我心意已决,若三皇怪罪,权当我在凡间多修行几年,自然无事。况且,妹妹我此番上界,只是暂住一时,龙爷和凰娘当初的旨意并未更改,故而妹妹不辞而别,只能算是失礼,并无大过!” 嫦娥说罢出宫而去。 离山圣母拦也拦不住,只得追出宫外,见嫦娥疾疾向南天门而去,便急匆匆奔上凌霄宝殿。 此时的磐耕、银河和玉皇大帝苏河正坐在殿上与李靖父子商议如何安置天兵之事。 磐耕说道:“后华宫本是朕的休闲之所,殿阁颇多,且地域开阔,别说是近千兵马,就是上万兵马亦容得下。只是后华宫宫殿太多,人马混杂,怕是不妥。” 银河接过话说道:“若是安扎天马,我看紫云阁的后山倒是个不错的地方。那里本是御景园的预留之地,山草丰茂,野泉成溪,区区三百天马,并不在话下!” 苏河闻听点了点头,他望着托塔天王李靖说道:“天兵安营枥马之所皆已齐备,李天王还有何事?” 李靖说道:“天兵三军九部一十八纵尚需封任官职,望玉帝斟酌!” 苏河笑道:“天兵三军各部官职皆由李天王任选,届时只须将花名册呈上,由本王御批即可。” 李靖领旨,与哪吒拜下殿去。 二人刚出宫殿大门,迎面正与匆匆而来的离山圣母碰上。离山圣母一见哪吒,先是一惊,然后笑道:“原来是另一个仙童,老身眼花,竟差点当作是灯芯!” 李靖父子知道离山圣母乃是杨戬的母亲,忙一一拜过。 离山圣母抖了抖精神说道:“你二人如今都是天官,不必过多礼遇。若有差使,各自忙碌去罢!” 离山圣母说罢步入宫门,一直拜上金殿。 苏河见了,忙起身说道:“离山圣母今有何要事,非劳动大驾亲临宝殿?” 离山圣母将拐杖立定,然后俯身说道:“老身确有急事向玉帝禀报,若是晚了,怕就来不及啦!” 苏河忙追问道:“圣母娘娘有何急事?但说无妨!” 离山圣母这才挺了挺身子说道:“天宫的嫦娥今日与老身闲谈了几句,突然要独行下界,老身拦阻不住,便由她出南天门而去,老身怕三皇怪罪,特来禀告一声。” 银河闻听急问道:“果然是她一个人下界?吴刚为何不与她同去?” 离山圣母仰着头说道:“老身欲说也是!时才亦曾劝我那嫦娥妹妹与吴刚一同结伴而行,可她反拗着性子疾疾而去。老身怕若是嫦娥隐在凡间,便不再好寻找,到时候吴刚和嫦娥便难得再见,这岂不惜了这桩姻缘?” 银河听了忙向下呼道:“速召吴刚上殿进见!” 银河呼罢又对离山圣母说道:“本宫亦是正为此事担心,嫦娥不辞而别,本宫并不怪罪,只是觉得她与吴刚尚需相处融合,若是自此嫦娥和吴刚二人不得相见,本宫登上天界,亦是个牵念!” 离山圣母见话说道:“既如此,老身也就不必在此啰嗦,告退!” 见离山圣母缓缓下殿而去,磐耕一旁说道:“朕今日见了吴刚,便给他出道圣旨,命他此番下界必挽得娇妻、抱得灵子方可返回天庭!” 银河瞪了磐耕一眼说道:“婚姻之事岂能强求?要怪只怪你们磐龙天界之人都过于木讷,不谐儿女之情!” 磐耕不以为然,反驳道:“以朕看来,倒是你们银河之女天生丽质,自持清高,才使得磐龙之子无计可奈,苦求无门!” 银河一听板起脸说道:“我银河之女天生丽质倒是不假!可若说是自持清高,谁不知织女对牛郎痴爱温存?倒是吴刚痴迷于炼丹之术,辜负了嫦娥的一片情怀。由是可见,你们磐龙天界之人个个都呆头呆脑,不谐女儿家的心思。” 磐耕连连摆手说道:“不敢苟同——不敢苟同!牛郎对织女情爱有加,怎见得有半点木讷?” 这时苏河忍不住插话说道:“子臣后宫有金瓮,瓮中藏玉,今父王和凰娘见之,有见玉而不言金者,亦有言金而不见玉者,何也?” 银河、磐耕面面相觑,然后皆大笑起来。 这时,吴刚匆匆奔上殿来,及至殿中,跪地向上叩拜。 银河忙令吴刚平身说道:“时才嫦娥已独自下界而去,你若是对嫦娥心意尚存,就速去追她,若是误了,怕你们今后不再好相见!” 吴刚向前蹭两步慢慢说道:“娘娘此言之意,是说在下与嫦娥的姻缘未了,尚需接续?” 磐耕急白了脸,他敲着龙案骂道:“你这是猪脑子生在了后腚上是怎的?你自己的姻缘还不快拍拍屁股问问你自己,反在此装什么青稞儒生?难道还要朕下旨,封你个清龟独子不成?” 吴刚闻听立刻红了脸,他边向后退边说道:“在下知罪!今日恳求下界,必找到嫦娥当面一述心怀!” 吴刚说罢,转身急欲出宫。 银河唤住说道:“嫦娥出天门已有多时,本宫恐你追赶不及,倒惜了一番诚意。这样,本宫赠凤羽助你神行,一炷香之内,必能赶上嫦娥。” 银河说着话从头上取下一根发丝,转眼间化作凤羽。她将凤羽交给身后的宫娥,宫娥双手捧过,转交给吴刚。 吴刚接过凤羽,也来不及叩谢,急忙向殿外奔去。他刚刚奔行两步,忽然脚下灵光一闪,吴刚顷刻不见了踪影。 磐耕哈哈大笑道:“贤妻的凤羽果有神力,朕安心矣!” 银河转向磐耕问道:“为妻助吴刚神行,其中的道理,你能猜出几分?” 磐耕将头一侧,神气十足地说道:“何用猜测?正如方才苏河所言,乃金玉之喻也!贤妻助吴刚神行,实则是为成全嫦娥的姻缘!” 银河冷笑一声说道:“这话是彼一时此一时,为妻正欲问你,时才你言说欲封吴刚个清龟独子,这是何意?” 磐耕一板一眼地解释道:“清龟,无伴之龟也;独子,单身之喻也,有何差异?” 银河笑道:“若是清龟独子放在一块,便易解为青龟犊子,这青龟反骂到你自己的头上来了!” 磐耕拍着脑门,亦笑道:“原来此话还可以如此曲解!” 银河用食指点了点磐耕说道:“为妻若不助吴刚神行,亦恐被误作青龟之妻!故而为妻实则是在为自己捍卫名誉!” 磐耕愧道:“甚是,还是贤妻聪明!” 银河不依不饶,继续说道:“磐龙天界,这呆脑的本源不治,又岂能有伶俐的后生?” 磐耕突然眼睛一亮,侃侃而道:“亦非尽然!糊涂仙聪明过人,贤妻亦曾有此赞誉。” 银河正欲强辩,忽闻殿外高声传报:“福神糊涂仙宫外求见!” 这真是应了我老瞎子所言:说糊涂仙,糊涂仙就到! 若问这糊涂仙因何事上殿?咱们下回再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三十九章 糊涂仙请旨还夙愿 上一回说到:因嫦娥匆匆下界不辞而别,天宫众神都担心吴刚和嫦娥的这段姻缘会从此难以接续,故银河急召吴刚上殿,以翎羽助吴刚神行,命吴刚赶快去追赶嫦娥,表明心迹。 这本是情理之中的故事,可出乎意料的是:银河、磐耕为此事竟然拌起嘴来,一来一往,生出许多妙趣! 话说银河、磐耕还在为因此生出的是非各执一词,偏巧就有糊涂仙在殿外求见,这才打破了这场僵局。 磐耕闻听糊涂仙求见,立刻大声说道:“召!” 磐耕这个“召”字话音刚落,只见糊涂仙猫着腰倒背着双手踱上殿来。 磐耕一见糊涂仙,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对银河悄声说道:“你看,你看!这糊涂仙迈着八字步,背着双手这幅德行,活像只刚刚从河沟里爬上来的鸭子!朕晓得他是无所事事,悠然自得,可在旁人看来,这简直就是居功自傲,是对圣王的不恭不敬,朕今日非将他打发回老家不可!” 待糊涂仙三拜之礼一过,不等糊涂仙开言,磐耕先声说道:“糊涂仙,你来得正好!朕和王母娘娘明日即欲动身前往天界助天帝开疆守业。现在银河天宫的神职已各安其位,无甚要事。朕登临天界,只担心磐龙天界尚无人照管,故朕令你回磐龙天宫做你的逍遥王,你可即刻辞行!” 只见糊涂仙迟疑了一下说道:“呃——这个……” 这时银河在磐耕耳旁低声回敬了一句:“你这是打发糊涂仙回老家?为妻看你明明是在赐帝封王。” 磐耕见银河戳穿了自己的意图,又见糊涂仙对自己的高封厚赏无动于衷,以为是糊涂仙没听清楚自己的话,便加重了语气说道:“朕派你回磐龙天宫去做逍遥王,你还犹豫什么?” 糊涂仙挪了挪身子,向上拜了拜慢慢说道:“这个——小神谢龙爷厚爱,可是……” 磐耕满怀不悦,没好气地追问道:“可是什么!难道让你做个逍遥王还不满足?” 糊涂仙晃着脑袋说道:“非也——非也!只是——只是小神今日尚有一事之请。” 磐耕不解道:“你还有什么事比做你的逍遥王还重要?说来听听!” 糊涂仙欠了欠腚说道:“此事说起来说长不短,说短不长……” 磐耕当即打断糊涂仙的话斥道:“朕要你说事,你少在这里说长道短!” 这时银河有些看不过去,插话说道:“糊涂仙,如今你已是磐龙天界的逍遥王,论神职可与银河玉皇大帝平起平坐,不必下跪,请起平身!” 磐耕苦着脸对银河小声说道:“今日朕为磐龙天界封个逍遥王,本是件大喜之事。你看糊涂仙那副胎歪相,连朕都郁闷得可以,如此的大封大赏,遇上这气氛,实属罕见!” 只见糊涂仙起身耸了耸肩说道:“此话从长说来还是小神托身后羿之时,曾将后羿的肉身带到了月星之上,后来这后羿的肉身化作了一棵桂树,如今已是壮观得可以……” 磐耕不耐烦抢话道:“别那么多废话!快往下讲。” 糊涂仙眨了眨眼睛继续说道:“从近处来说,几天前小神奉命用天网网罗凡尘野魂,顺便在月星上小憩了一会,小神看见桂树,想起了当初曾许下的诺言,欲为后羿神树修建灵宫,故而上殿请奏!” 磐耕“痴”了一声,正要说“痴人说梦”。 这时银河开口说道:“此主意甚妙!本宫在造月之初,因环形山正对着凡间,亦曾有此想法。” 糊涂仙忙接话道:“这桂树正是在环形山之内,月宫依山而建,环环相扣,正有团团圆圆之美喻!” 磐耕旁边一听心说:得!我磐耕想做个红脸怎么就这么难?你看糊涂仙刚一提修造月宫之事,人家王母娘娘就很早就有此想法,你说怎么就这么巧?看来此事已是大势所趋,我磐耕即便是想拦也拦不住,反会把脸越抹越黑,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想到这磐耕于是提高了嗓门说道:“糊涂仙,如今你是磐龙天界的一方之主,修造月宫一应所需随你调配,你监工督造,不可马虎大意,待朕在天界得暇,必亲去观瞻!” 糊涂仙精神一振,向上拜了三拜说道:“小神谢龙爷青睐,那么——既如此——小神告退!” 糊涂仙说罢,不紧不慢、一步三摇的下殿而去…… 再说吴刚借凤羽神力,风驰电掣,不多时便远远看见了嫦娥的身影。 吴刚收了收脚步,赶在嫦娥面前拦住说道:“嫦娥姐姐暂歇几步,吴刚有话要说!” 嫦娥正在专心赶路,冷不防前面窜出一人,还真把嫦娥吓了一跳。 嫦娥定了定神,见是吴刚,这才平静下来说道:“呦——是吴刚哥呀!看你神色慌张的样子,可是有什么急事?” 吴刚喘了口大气说道:“是这样,小弟奉了龙爷和王母娘娘的谕旨,特来与嫦娥姐姐同行。” 嫦娥上下打量了吴刚一眼冷冷地说道:“吴刚哥心急火燎地追赶妹妹,原来是奉了天庭的旨意,妹妹可不敢当!如今妹妹我可是私自下界,若有何差错,妹妹岂不连累了哥哥?” 吴刚忙解释道:“不是这等说法!龙爷和王母娘娘并未怪罪于你,还说……” 嫦娥打断吴刚的话说道:“还说!还说什么?反正都是圣天的御旨,妹妹我如今也没这个心思听。既然你奉旨与我同行,可路是妹妹我自己走的,你若是有本事,就寸步不离地跟着!” 嫦娥说着话,便欲纵身疾行。 吴刚再次拦住嫦娥抱拳说道:“姐姐休要肆意而行,吴刚我还有句话未说出口,待小弟把话说完,你再走不迟!” 嫦娥瞥了吴刚一眼,嘴唇动了动,并不置可否。 吴刚见机说道:“今小弟欲与姐姐一起到凡间投胎,正如牛郎织女一般,做一回尘世夫妻!” 嫦娥笑了一声说道:“仙身之体,都未见几分诚意,若是投胎成了凡人,怎见得有多少恩爱?” 吴刚顺势拜了一拜说道“小弟愧不该持迷丹术,辜负了姐姐的盛意!小弟此番必洗心革面,与姐姐重续旧好!” 嫦娥将眉毛一扬说道:“哥哥若是洗了心、革了面,教妹妹如何认得于你?凡间的黄花美女多得是,怎知你不会喜新厌旧,惜玉怜香,早把妹妹我忘在了脑后?” 吴刚被嫦娥的几句尖刻的话说得一时语塞,只得重复着先前的话题说道:“你我若是不投胎,便会错失了这段姻缘,将来悔之不及矣!” 嫦娥将脸一板,正色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哥哥若是觉得可惜,只管快去投胎,反正妹妹我心意已决,路由我主,何人也休想干涉!” 此刻,凡间的街巷已是渐渐的明晰起来。嫦娥乘吴刚不备,化作一道灵光,冲入凡尘,吴刚回头再看时,已不见了踪迹。 吴刚隐在云中,压低云头向下一看,不禁心中暗暗叫苦。怎么呢?原来,在云端之下,是一处集镇,人烟稠密,可更令吴刚感到头疼的是:此地是个交通的要塞,南北西东各有一条大路在这里交汇,且相距不远,还有几座小镇。吴刚懊恼不已,后悔当时没看清嫦娥落在了哪里。 吴刚心想:她若是幻化了身形,教我如何相认? 吴刚犹豫了半天没敢冒然落入凡尘,因为吴刚虽然是在蓬莱仙岛随太上老君炼丹,但他对凡尘并不陌生,他深知:别看市井从空中看起来不大,可真要是挨家挨户地去寻找,那还得从长计议。 吴刚想到这调转云头,来到一座山前,他向下一望,目光立刻被一团黄澄澄的色彩吸引住了。吴刚落下云端,再一抬头,眼前是一棵沧硕的枣树,此刻已是春末,山间的许多山野花都已脱去了花瓣,舒展着挺括的叶子,惟独这棵枣树上的花儿竞相盛开着,仿佛是一帮踏青的少女,挤挤攘攘的,生怕错过了赶春的时节…… 吴刚用手抚了抚枣树的树干,看得出,这是一棵千年的老树。在它那粗壮的“腰身”和纵横交错的枝丫间,已经留下了太多沧桑的印迹。 吴刚正兴致满怀地专注着这棵枣树,忽听身后不远处传来几声响动。吴刚猛一回头,正看见两只豺狼从一个山洞中蹿了出来,瞬间钻入一片低矮的灌木丛中,不见了踪影。 吴刚心生好奇,他小心翼翼地步入山洞,一眼瞧见洞内几步远的地方横躺着一具被挖空了脏腑尸体,尸体旁并没有多少血迹,看来这人是在豺狼入洞之前就已经死去。 吴刚将尸体拖出洞外,在远处找了块空地将尸体掩埋严实。他再次回到洞中,将尸体残留的血迹清理干净,又向洞的深处走去。 吴刚只走了十几步,便来到了山洞的尽头,见脚下有一片用干草铺成的地铺,吴刚意识到,这里必是死者生前的居所。吴刚蹲下身子用手摸了摸,感觉草铺还算干爽厚实,心说:我若将此处作为暂居之所,倒也不错! 吴刚顺势向前一探,他摸到了一个又硬又圆的东西。吴刚掀开干草再仔细一看,原来草铺下还藏着一个瓦罐,在瓦罐旁边又发现一个扣着的木碗。吴刚一琢磨:看来这人曾经是个讨饭的,这木碗和瓦罐都是白天用来乞讨的器具,到了晚上,这瓦罐却是用来当枕头用的! 吴刚看着这两件讨饭的用具,他忽然眼睛一亮,心说:我若是化作一个乞丐,借乞讨为名,便可逐门挨户地去查找嫦娥的下落。 吴刚想到这喜上心头,他忽然有了个主意,他要扮作一个落难的穷书生,以乞讨为命,在寻找一个失散了的妹妹。 若问吴刚能否寻见隐在凡尘的嫦娥?咱们自有分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章 吴刚讨米得琼浆 书接上回:话说吴刚拿定了主意,化名杜康,日日捧着木碗挨户乞讨。一晃几个月过去,吴刚已经几乎走遍了各镇各户,可就是不见嫦娥的一点消息。 这一日,吴刚捧着一碗讨来的剩饭回到枣树下,抬头见枣树上已结满了翠绿的果实,吴刚不禁感慨万千…… 一阵秋风拂面而过,枣树上柔柔的细枝轻轻随风摆动起来,吴刚突然闻到了一股特别的香气。吴刚心中纳闷,因为他知道:此刻的枣儿虽然浑圆饱满,可尚未到成熟的时候,怎么会散发出成果的香气?吴刚摘下几颗枣子放在鼻翼下闻了闻,果然不是枣子本身的气味,可自己明明闻到了一股特别的香气,而这种香气又有一种似曾相识的味道。 吴刚向上一探身,他看见了枣树上的一个大大的树洞。吴刚将手伸进树洞,手上立刻沾上了一种粘粘的,有些温湿的东西。吴刚将手抽回来,见手指上沾满了一种糊状的东西,正是这种糊状物,散发着一种奇异的香气,吴刚再仔细一看,心中已明白了**分。 原来,别看吴刚天天走街串户的要饭,可他乞讨只是个借口,正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讨回的剩饭并没有吃,因为他看见洞外的枣树上经常有鸟儿停落栖息,于是他起初是将木碗放在树杈上来伺喂这些经过这里的鸟儿。后来吴刚发现树的顶端有一个很大的树洞,便干脆将剩饭倒入树洞内,任凭鸟儿取食。天长日久,吴刚已经养成了习惯,总是顺手将讨回的剩饭倒进树洞。久而久之,这些剩饭在树洞内历经雨打风吹,如今竟蚀化出了一股特殊的香气。 吴刚突然意识到,这种香气与自己在磐龙天界所酿的玉液琼浆有一种相近之处。他立刻变得兴奋起来,急忙回到洞中,取出瓦罐,将树洞中的蚀米捧了两捧,放进瓦罐,他要用酿制玉液琼浆之法,求取浆汁。 吴刚立刻动手去寻找干柴枯枝,可巧的是,这几天刚刚下过几场雨,吴刚找寻了半天也没找到几根干爽的燃火之物。吴刚抬头看了看天,他忽然明白了:原来,自己所处位置是山的背面,日照不足,或许南面的山中会有干柴可寻。 吴刚想到这,他翻过了山梁,来到了山的南面。这里果然不负吴刚所望,他不大会儿工夫就拾得了一大抱干柴。 吴刚正兴高采烈地往回走,忽然见在四五十步远的地方有一只灰狐口中正衔着一只白兔。吴刚觉得这白兔好生可怜,便放下干柴,捡起一块石头打了过去。这石头不偏不倚,正中灰狐的脑门上,直打得灰狐脑浆迸裂,扑倒在地。吴刚走过去摸了摸白兔,感觉这白兔还有气息,便将白兔揣入怀中,又扛着干柴回到枣树下。 吴刚先挑选了几根粗壮的树枝做了个支架,然后将瓦罐吊在上面,在瓦罐下生火焙烧。不多时,罐口便弥漫了玉液的香气,吴刚兴奋异常,以为不久便会焙得甘爽的琼浆。 可事与愿违,待吴刚撤了火,再向瓦罐内查看。这一看不要紧,吴刚心里立刻就凉了半截:吴刚看到的是一块块又干又硬的东西。 吴刚感觉有些沮丧。忽然,他感觉怀里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他伸手一摸,这才想了起来,刚才自己只顾提炼玉液,竟将怀中的白兔忘在了脑后。 吴刚从怀中取出白兔,他捧在手里看了看,见这白兔双眼微睁,三瓣嘴一张一合的,仿佛是想吃东西。吴刚顺手从树上摘下一颗枣儿放进白兔的嘴里,这白兔可能真的是饿了,几口便吃了下去。吴刚又一连喂了十几颗枣子,这白兔都吃进了肚里,吴刚再取一颗枣儿放在白兔的嘴边,这一回白兔好像是睡着了一般,只呼吸,不再张嘴。吴刚两眼盯着手中的枣儿,他突然发现在枣儿的下面,有一颗晶莹的水珠。吴刚将枣儿举在空中,从下向上观看,可巧的是,这水珠突然掉落下来,正落在吴刚的两唇之间。吴刚用舌头一舔,立刻察觉出了一股甘洌的味道,这种味道与自己熟知的玉液有着极其相似之处。吴刚抬头向枣树上仔细一看,见一个个枣儿上都挂着琼浆的露珠,吴刚用掌心接了几滴,放在鼻子下一闻,果然是玉液琼浆的香气。吴刚惊喜万状,忙将白兔放在洞中的草铺上,他返身出洞,用木碗接了满满一碗玉液,他只尝了一口,没舍得喝,而是存放在了洞内,然后他将瓦罐重新清理干净,兴冲冲提着瓦罐又去镇子里乞讨。 镇中的百姓大都认识吴刚,知道这个可怜的书生名叫杜康,以讨饭为生,在四处寻找失散了的妹妹。 这一次,人们见吴刚提着瓦罐前来乞讨,因为吴刚面相忠厚,又着实可怜,只当是小伙子饭量大,也都纷纷舍予。 待吴刚提着满满一瓦罐各种米粮剩饭再次回到洞中,他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只见洞中的草铺上端坐着一位白衣少女,看模样也就是十六七岁的样子,这少女生得口若丹珠,齿白如玉,巧鼻通冠,双颊饱满,尤其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显得出奇的灵秀。 吴刚一见这少女忙向后退了两步问道:“这位村姑,你是哪里之人?为何来在了书生的藏居之所?” 这少女见了吴刚,毫不神慌。只见她大大方方地起身施礼说道:“恩人离去不过半日,如何竟不认得于我?” 吴刚不解,惊问道:“书生讨米出行,此前何曾见过于你?” 少女指了指身后的草铺说道:“小女亏恩公相救,是恩公将小女放置于此,恩公如何不知?” 吴刚这才醒悟道:“如此说来,小妹乃是先前的白兔所化!” 兔仙定了定神说道:“小女本是此地修行千年的白兔,因功果圆满,仙化成人身,谁料山中的狐精见小女貌美,强入仙洞将小女掳走,亏恩公出手打死狐妖,小女才幸免于难!” 吴刚点头道:“原来如此!既然兔仙已修成人身,你我孤男寡女在此不便,望兔仙早回仙洞。” 兔仙面露些许不悦说道:“恩公不要一口一个兔仙的称呼小女,小女婉名玉儿,不知恩公贵姓何名?” 吴刚抱了抱拳说道:“书生姓杜名康,乃是个落魄的穷人,望玉妹儿为书生行些方便!” 玉儿上下看了看吴刚说道:“此山乃是玉泉山,此洞名叫玉仙洞。小女在此山修行千年,这玉仙洞亦是小女所开,所以是去是留本由不得恩公说了算,小女才是此洞的主人!” 吴刚有些为难地说道:“果如此,还望玉妹儿看在书生无家可归的份上,莫要强行驱逐才好!” 玉儿笑了声说道:“妹妹感谢恩公的救命之恩无以回报,怎能强人所难?只是希望恩公休要以男女是非为由,令小女报恩无门!” 吴刚无奈,只得实话实说道:“其实我亦不是什么书生,乃是上界的仙人,下界在此欲求正果!” 玉儿闻听惊喜道:“原来恩公亦是仙身!但不知恩公下界修的是什么正果?” 吴刚端过木碗,他指着碗中的玉液说道:“这便是正果!” 玉儿上前一闻,立刻掩口说道:“此为何物?” 吴刚一脸认真地答道:“这若是在上界,乃是琼浆玉液!” 玉儿后退了半步,然后说道:“玉液好是好,只是饮之必令人沉迷,可说是多饮无益!” 吴刚疑道:“玉妹儿何以知之?” 玉儿抿了抿嘴说道:“小女吃了恩公的枣儿,知道这玉液乃是从枣儿中所取。小女只吃了十几颗枣儿便沉迷起来,还做过不少的美梦!” 吴刚笑了笑说道:“玉妹儿只说对了一半!” 吴刚说着话拉起玉儿来到枣树下又继续说道:“玉液并非生于枣,而是从五谷中所得!” 吴刚说罢,又将手中的瓦罐示给玉儿看。 玉儿看了看问道:“难道恩公讨米就是为了得此玉液?” 吴刚有些难为情地说道:“以今日话讲,当说然也!” 玉儿皱了皱眉头说道:“既然是此玉液需五谷为饵,靠乞讨安能以长?” 吴刚坚定地点了点头说道:“以此为技,传之于民,功果可善而广用!” 玉儿追问道:“恩公此技可纯熟于胸?” 吴刚愧道:“只小试偶得而已,尚未得其要。” 玉儿道:“功利乃久而久之,方可得也!不如暂将此玉液称之为‘久’。” 吴刚赞许道:“久,佳谓也!只是当以同音改一字,称之为‘酒’,更为妥切!” 玉儿双手一合喜道:“恩公不愧是才貌双兼,只‘酒’这一字,便可一窥恩公才气!” 玉儿说罢,感觉有些失语,忙又改口道:“恩公本来就是上界的仙人,自然文采非凡!” 吴刚一本正经说道:“玉妹儿莫要夸奖,这‘酒’字虽好,可酿酒之法,尚需经验!” 玉儿想了想说道:“小女在南山有座修仙洞,洞中藏有谷粮,只是不知是否可用?” 于是玉儿带着吴刚来到了南山的修仙洞。吴刚进洞一看,这洞府洞口虽小,可其间不仅宽阔,而且洞中含洞,共有三个内室。 吴刚见玉儿的修仙洞乃是别有洞天,便问道:“此洞中只你一人居住,为何要如此费工?” 玉儿看了吴刚一眼笑道:“恩公可曾听说过‘狡兔三窟’之论?” 吴刚亦笑道:“今日有幸,方见其实矣!” 玉儿将吴刚领到最里边的洞前,指着满满的谷米说道:“这都是小女千年修行所藏,若是合意,恩公尽管取用!” 吴刚捧了一把在手中说道:“酿酒之用,不甚挑剔,杂粮谷米,皆可为用。只是生米尚需熟蚀之后,方能成为煮酒之材,无大器不能为之。” 吴刚说罢带着玉儿走出修仙洞,回到枣树下,他先将瓦罐中的米饭腾出来,然后又从树洞中取了满满一罐米浆,顺手又将讨来的米饭填入树洞之中,最后这才将瓦罐挂在支架上,他边向瓦罐下放干柴边说道:“如此以火蒸之,其露必结于枣上,酒可得也!” 玉儿蹲下身子,她上下看了看说道:“此法甚易,小女亦能为之。只是我洞中谷粮苦无大器为用,望恩公速去镇中寻个大器回来!” 吴刚忽然想起了什么,他一拍手说道:“太上老君在蓬莱仙岛尚遗几座丹炉,我即去取来!” 吴刚说罢又嘱咐了玉儿几句,立刻动身前往蓬莱仙岛。待他肩扛背抱着炼石用的三足大鼎和丹炉回到枣树下,眼前的一幕令吴刚惊喜万分…… 若问吴刚如何取得酿酒之法,咱们下回再说。 本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一章 吴刚提葫馈美酒 书接上回:话说吴刚连背带扛,从蓬莱仙岛带回了一个三足大鼎和一座丹炉回到枣树下,见玉儿手举着一把竹伞,正在树下煮酒。令吴刚眼前一亮的正是玉儿手中的这把竹伞,这竹伞的伞面是用竹皮编结而成,既严实又轻巧,其中还有个特别之处就是:在竹伞的内缘有一圈用劈开的柔竹围成的内兜,接口出留有一个齿隙,在齿隙的下方挂着一个葫芦,从瓦罐中蒸出的雾气遇伞面逐渐凝成水滴,水滴沿着伞面落入下方的内缘,又在齿隙处形成水溜,正好从葫芦口流进葫芦中。 吴刚惊喜万分,忙从身上卸下大鼎和丹炉,他走到近前握住伞柄问道:“玉妹何来此奇想,令酒气蒸而复得?” 此刻的玉儿正专心煮酒,见是吴刚回来,只抬头笑望了吴刚一眼,并不说话,而是继续向瓦罐下添柴。 吴刚轻轻夺过玉儿手中的竹伞,又用手拭了拭玉儿的额角,关切地说道:“愚兄出行一日方回,令玉妹儿受苦了!” 玉儿大概是真的累了,她偎坐在吴刚身边,细声说道:“小女纵然辛苦,但深感劳有所值!” 吴刚双眼紧盯着瓦罐的罐口,他眼见从罐口升腾的酒气瞬间流入了葫芦之中,两眼闪烁着喜悦的灵光。 而此时的玉儿却在深情地望着吴刚,她的双颊不知是因烟火所炙还是心潮血涌,飞霞般泛着红晕,额头上亦不知是蒸凝的酒露还是渗出的汗水,整个一张脸儿变得如同雨后的玫瑰,有一种明媚的灵秀之气…… 涉世未深的玉兔仙子此刻春心萌动,而吴刚却全然不觉。 吴刚见罐口的蒸汽渐少,并且罐底已经开始发出细碎的噼噼啪啪之声,吴刚忙熄了火,转头见玉儿正仰望着自己,便拍了拍玉儿的柔肩说道:“此功非玉妹儿莫属!不知玉儿妹妹何来此奇想?” 玉儿正了正身子,她用手轻轻拍了拍伞柄,让剩余的酒露尽可能的都流入葫芦之中,然后她取下葫芦,挂在树杈上,回眸一笑道:“提起此法,却非小女苦思所得,而是有仙人相助!” 吴刚一听,忙追问道:“是何仙人出此神法?” 玉儿转回身继续说道:“此事说来也奇!今天一早小女在树下煮酒,想趁树上的枣儿正冷,可多获取些酒露,谁知老天不作美,竟无缘无故地下起雨来,虽然这雨只下了片刻光景,可这枣果上已缀满水珠,小女劳心伤痛,便坐在树下流起泪来。恍惚间空中飘下一位足踏莲荷的仙姑,正落在小女的对面。这仙姑自称是个菩萨,她详问了小女煮酒之用后,便赠给小女这把竹伞,说是小女若是能助无缸将煮酒之术传至民间,此竹伞可助小女得道升仙。小女已将菩萨的话谨记在心,只是不晓得无缸是人还是器物?” 吴刚笑了笑赞道:“玉妹儿贵福匪浅,竟与仙家有缘!既然竹伞乃菩萨所赐,还是仔细收留为好!” 玉儿执意道:“竹伞乃化酒之器,不可自以为贵而不舍!” 吴刚哈哈大笑了一阵,他指了指身后的大鼎和丹炉说道:“如今大器已得,竹伞之贵,妙在其理!待日后我编个与大鼎相配的巨伞,煮一鼎,便可获十坛之酒,故仙家赠物,可收为留念!” 玉儿蹦起来,一拍手说道:“恩公聪明了得,又有仙功在身,依小女看来,煮酒之技,十成九矣!” 吴刚被玉儿的一席话说得兴奋起来,他抱起玉儿悠了几圈又放在地上说道:“玉妹儿功不可没,愚兄得福矣!” 玉儿将身体紧紧依在吴刚身上,脸儿埋在吴刚的胸口柔声嗔道:“恩公得意忘形,令小女两眼昏花,难以立足矣!” 吴刚顺手将玉儿抱起,脚下一路生风地走进洞中,他将玉儿放在草铺上说道:“玉妹儿劳累过度,当在此多多休息!” 吴刚说罢,又奔出洞外,他从树上摘下葫芦,嘴对着嘴,一口气不知喝了多少酒,然后高声喝道:“嘿嘿!好酒哇——好酒!” 吴刚过了不多久便汗流浃背、摇摇晃晃起来,他迷瞪着眼睛,走进洞中,扔下葫芦,扑在草铺上,倒头便睡。 吴刚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当他渐渐苏醒过来,感觉身边有一种又温又滑的东西和自己紧紧偎在一起。吴刚睁开眼睛一看,可不得了!他看见自己和玉儿正赤着身子缠在一起。 吴刚腾地起来,跳到地上。 吴刚这突来的举动将正在熟睡的玉儿惊醒,她仰面望着吴刚问道:“恩公可是做了噩梦,受到了惊吓?” 吴刚在原地急急地转着圈,嘴里嘟念道:“衣服哪里,衣服哪里去了?” 玉儿慢慢坐起身,面上毫无羞涩之意。她目光直视着吴刚说道:“恩公昨日醉酒,今早小女见恩公满身酒气,便拿到溪边洗过,现正在枣树上晾晒。” 吴刚疾奔到洞口,又连忙返回来说道:“羞煞了,羞煞了!这若是被人看见,颜面全无,羞死人了,羞死人了呀!” 此时的吴刚正面对着玉儿,玉儿看了看吴刚,掩鼻而笑。 吴刚立刻慌张起来,他连忙冲到草铺边,抓起一把干草,夹在两股之间。 玉儿一见,更加笑出声来戏道:“小女若还是兔身,偏啃光了这片干草不可!” 吴刚急忙用双手将干草在前面紧紧捂住,然后转身将后腚冲着玉儿说道:“玉妹儿休要玩笑,羞煞我也!” 玉儿起身,用手撩了撩吴刚后面的干草说道:“恩公如今已生出了尾巴,这样出去便无人认得啦!” 吴刚夹紧双腿,蹦了几个兔蹦,靠在墙边说道:“玉儿妹妹前身乃是兔儿,当然不知人间羞耻!” 玉儿也不争辩,只抿嘴一乐,将身形轻轻一摇,便现出一身白衣。她袅袅走出洞外,不多时便挎着吴刚的衣服返回洞中。 吴刚一见衣服,伸手便抢。忽见干草又垂落下来,急忙又用双手兜住。 玉儿宛然一笑,从臂弯中先拣出内衣,交给吴刚。 吴刚忙登登急将内裤穿上,这才从玉儿手中夺过外套,穿戴整齐。他走了两步,又觉得不得劲,弯腰从裤裆中掏出一把干草,扔在地上。 此时的玉儿立刻现出地主本色,她指着地上的干草厉声说道:“此草乃栖身之物,恩人何故随意丢弃?” 吴刚听得就像个三岁的乖娃,他紧忙屈身将干草拾起,捋了捋整齐,又仔细地铺放在草铺上。 就在这时,吴刚的手突然停了下来,他起身撸起裤管,察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胳膊,转向玉儿问道:“你我之中何人曾受了伤?怎么草铺上会有几滴血迹?” 玉儿转过身,背对着吴刚说道:“恩公昨夜醉得狂妄,与小女行过什么事,怎么反问起小女来?” 吴刚立刻扑通跪在地上,狠狠打了自己一个耳光说道:“无耻之徒,畜生也!” 玉儿听见响声,急忙扑在吴刚身上说道:“恩公莫要自责,此乃男人天授之本能,无可怪罪!” 吴刚推开玉儿,又死命地在地上磕着头说道:“无节无制,伤天害德,死无葬身之所矣!” 玉儿再次扑进吴刚的怀中,出泪说道:“此事乃小女所情所愿,皆是小女主动迎合,方能成事,若恩公不谐小女心思,小女亦无颜立世为人!” 吴刚扶住玉儿的双肩,一字一板地说道:“此事对仙妹而言属一时之长短,可对于愚兄而言却是一错再错,我此番修行,德败于此也!” 玉儿眨了眨眼睛,安慰道:“恩公若将酿酒之技传于民间,其功德可彰,区区偶合之事,恩公何故难以释怀?况且小女感望恩公救命之恩,今以身相许,亦了却了小女的修身之誓言,成就了小女做一回女人的夙愿!” 吴刚闭着眼睛,他使劲摇着头说道:“谬论,谬论!非是这等说法!” 玉儿闻听起身后退了两步说道:“恩公若嫌小女前世乃是兔身,小女当牛做马,只为报得今世之恩。若恩公终不肯受,只怨小女身世卑微,可小女亦当遵从菩萨之言,誓将煮酒之技传到民间!” 吴刚一拍巴掌悟道:“菩萨之言,必有玄奥,此事是万也耽误不得!” 玉儿上前握住吴刚的手说道:“恩公当从此专事酿酒,小女亦倾力助恩公成就功果!” 长话短说,转眼又是一个春暖花开的季节。枣树上的鲜叶儿嫩嫩的,绿得仿佛被风儿一吹便会融掉似的。枣树的树干依然苍劲,春风抹不去它那岁月的印痕,只有那婆娑的新枝,柔柔的展露着无限的生机,令人联想到枣花盛开时那骄人的妩媚和秋枣结实时四溢的枣香…… 镇子里又热闹起来,一群好奇的孩子簇拥着一位青年,这青年衣着光鲜,手捧葫芦,正在叩开一户户的大门,逐一地给大家敬酒。 镇子里传扬着这样一个故事:一位曾经以乞讨为命的穷书生偶然发现了酿酒的秘诀,他用甘醇的美酒慷慨地回馈给每一户善良的百姓——人们只知道这个书生名叫杜康,正因为杜康的慷慨和无私,镇子里的门店中又多出了一个大大的“酒”字招牌…… 这一日,吴刚一如既往地提着葫芦,走在镇中人流熙攘的路上。此刻的他已赠干了最后一滴美酒,正无限畅快地从原路返回。 这时,迎面走来一位步履匆匆的阿婆吸引了吴刚的注意力,也正是吴刚的这次偶遇,这才引出一段“嫦娥奔月”的故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二章 王婆买匾出蛮言 上一回说到:吴刚提着空葫芦正踌躇满志地走在返回的路上,迎面走来一位阿婆,看样子也就五十左右岁上下,这阿婆立刻引起了吴刚的注意…… 有人问了:吴刚这小子疯啦!怎么对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婆子也有啥想法? 不是!吸引吴刚注意的不是这阿婆本人,而是阿婆手里的一块手帕。 这阿婆体态丰满,走起路来急三火四,大概是走得急促,头脸发热,她边走边用手帕当扇子,来回的摇晃。 吴刚一眼看见阿婆的手帕上绣着鲜艳的莲荷,吴刚感觉眼前一亮。因为他一眼就看得出,这秀工非是一般的绣女所能为。 吴刚盯上了这位阿婆手里的绣帕,他上前拦住阿婆抱拳说道:“这位阿婆,晚生这厢有礼了!” 这阿婆正走得匆忙,见迎面而来的这个青年身材伟岸,五官端正,又是一身文人书生的打扮,且举止优雅,便停下了脚步说道:“呦——这位公子可是认得于我?” 吴刚摇了摇头说道:“晚生与阿婆萍水相逢,今日有一事请之,还望阿婆莫怪晚生冒失!” 阿婆见吴刚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便说道:“这位公子既然有事,就不妨直说,你阿婆是个爽快人,若是不甚麻烦,俺还要急着赶路。” 吴刚笑了笑,指着阿婆的手帕说道:“这方绣帕能否借晚生一观?” 阿婆“噗!”地笑了一声说道:“呦——俺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事,原来竟只是看看手帕!这不费事,尽管拿去看罢!” 阿婆说着话,将手中的绣帕放在吴刚的手上。 吴刚接过绣帕展开仔细一看,原来上面是一幅《担荷采莲图》,绣的是一个硕大的莲花下面,有一个挑着莲蓬的少女。从这幅绣图上,吴刚更加确认的自己的想法,因为担莲少女的穿装打扮及神色举止,正与在天宫所见《仙荷采莲》里的戏子一般无二。 吴刚看罢,向阿婆问道:“请问阿婆,此绣帕是何人所赠?” 阿婆一听满脸的不高兴,她从吴刚手中夺过绣帕说道:“此乃是自家之物,并非他人赠予!” 吴刚急忙追问道:“既是自家之物,可是您亲手所绣?” 阿婆收起绣帕,抿了抿嘴说道:“这绣帕虽说是自家的,倒也不是出自鄙人之手,乃是俺女儿的绣艺。” 吴刚并不满足,还是在紧紧地追问:“您女儿芳龄几何?叫甚么名字?” 阿婆有些不耐烦,面带不悦地说道:“你这公子,俺与你素不相识,见你有几分礼貌,才把绣帕的来历告诉你,怎的竟刨根问底,打听到俺女儿的头上来了?” 吴刚赶紧又抱了抱拳,施礼说道:“阿婆恕晚生冒昧,您女儿是否叫做嫦娥?” 这阿婆本已侧了身准备离去,听吴刚叫出嫦娥的名字,便又转回身瞪大了眼睛反问道:“这位公子如何竟知道俺女儿的慧名?” 吴刚忙一把拉住阿婆的手,急切地问道:“这嫦娥可是您所生所养?” 阿婆拍了拍吴刚的手,“嗨”了一声说道:“俺看你不像是个油腔滑调的花花公子,相貌也和善,就与你实话实说了罢!这女儿本是俺一年前收养的义女,当时她敲开我家的房门,说是失散了亲人,求我收留她在此暂住几日。可巧俺是个孤老婆子,丈夫早年过世,留下一个女儿几年前也已经出嫁。俺看这闺女模样清秀,正是十六七的芳龄,担心她无处栖身,遭恶人所害,便收留了她,也正好给我这孤老婆子做个伴!” 吴刚用力摇着阿婆的手说道:“嫦娥她现在哪里?教我寻得好苦!” 阿婆仔细打量了吴刚一番,慢吞吞地问道:“你——这位公子——莫不——莫不是与嫦娥失散了的亲人?” 吴刚使劲点了点头说道:“正是,正是!嫦娥是我失散了一年多的妹妹!” 阿婆用眼睛盯着吴刚的脸,端详的半天,这才点了点头微笑道:“嗯!看你们两兄妹眉宇间的的神色,倒还真是有几分相像!只因现在我老婆子有件要紧事,不然这就带你回家见你妹子!” 吴刚忙接道:“阿婆,您既是俺妹儿的义母,俺索性也认你做个干娘,干娘有什么事,义子可全力相助!” 阿婆咂了咂嘴说道:“这,这感情是好!我们孤娘寡女身边也没个男人,有些事情做起来还真是力不从心!” 阿婆说罢,她带着吴刚继续朝前走,边走边说道:“是这样,我这干女儿不仅模样俊俏,而且擅长织绣,她绣的花儿活灵活现,人见人爱!还有,她织布善会飞梭,这布织得又快又好,拿到镇子里总能卖个好价钱。这样,俺娘俩便有了些许积蓄,这不!俺这是依照干女儿的意思,要在镇中开一家淑女坊,不为挣钱,只为传授织艺,俺已经置办好了门店,今日欲去挂个招牌,招些心灵手巧的街坊之女前来学艺。” 阿婆说着话已在街上转了弯,来到一处店铺门前。她用手挪开了两块门板,带着吴刚进了店内。 吴刚一见这门店倒是够宽够大,分为前店、内堂和后室三个部分。内堂宽敞明亮,其间安放着十几台织机,后室有两间寝室和一间柴房,柴房虽然相对狭小了许多,但还是被整理出来,停放着两架绕线用的纺车。 吴刚在里边前后看了一遍,正要与阿婆攀谈几句,就听得门外有人高喊道:“王婆何在?木艺店掌柜给您送牌匾来了!” 吴刚心中暗道:俺这心思全放在了嫦娥一人身上,竟忘记问起干娘的姓氏! 就见王婆迎出门连声道:“来啦,来啦!” 吴刚紧跟着王婆来到门外一看,只见迎门站着一位穿长褂的中年人,看样子必是木艺店掌柜的无疑。在他的身后还站着倆着短衣的小伙子,两人正端着一块用红绸包着的牌匾。 木艺掌柜冲王婆鞠了一躬说道:“恭喜王婆淑女坊挂匾大吉!本店跟您了沾光图个吉利,披绸挂匾都分文不取,您了先过过目,然后叫本店伙计给您了挂上。” 王婆上前掀开红绸看了一眼说道:“这都是吉祥的事儿,俺老婆子又不认得字,再说,这牌匾挂出去也是给大家伙儿看的,高低是错不了!” 木艺掌柜上前一步,调侃道:“王婆就是王婆!这镇子里谁不知道您老人家机灵,早些年在镇子里卖瓜,就有这自卖自夸的本事,可谓是家喻户晓啊!” 王婆用食指点了点木艺掌柜笑道:“还提呐!这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我王婆若不是自卖自夸,哪有今天的这个门店?” 木艺掌柜笑了一声,忙派伙计将牌匾挂起来,然后又凑到王婆耳边小声连说带比划道:“这个数儿,可是分毫都不能少!待您了开张利市,自然会来凑份子,您了决不会吃亏!” 王婆从袖中取出个布包,麻利地打开,然后倒在木艺掌柜的手中说道:“这里的银子可是一分都不少,沈老板眼明,这数不数都一个样儿!” 王婆不等这位沈老板收手,她疾速地从沈老板手里抢回两块碎银交给俩活计说道:“今儿个两位伙计辛苦,俺老婆子替你们老板发赏!” 沈老板忙将手中银两纳入袖中说道:“王婆好无道理!这赏钱的事应当由你这东家出钱才是!您了这个赏法儿不是割俺的肉卖人情嘛?这可是头一回见!” 王婆瞪了沈老板一眼说道:“还记得曾经卖瓜之时,俺就说了句不甜不要钱,你就赖着说俺的瓜不甜,白吃了不给钱,要是打那时候算起,连本带利,不知道你欠了我老婆子多少银两?” 沈老板连忙摆手说道:“老王婆子不知道您了的记性是好还是差?记得俺给您了造织机纺车,您了就为这点事儿少给了俺二两银子。订这块牌匾的时候,您了又提起这事儿,非要俺给您了打了个八折。这会子又硬从俺手里扣钱发赏,还都是一个理由!就算当初您了的瓜够甜、够大,俺明里是占了便宜,暗地里是吃了哑巴亏!今儿个这账就算是两不相欠,咱们一笔勾销,今后谁都休要提起!” 王婆上前一把抓住沈老板厉声说道:“怎的?你白吃了俺的瓜还想赖账!告诉你,你当初若是把瓜子给老娘吐回来,老娘我种了这瓜,方知道这瓜到底是甜还是不甜?今儿个你若是还了老娘的瓜子,这账才算是一笔勾销!” 沈老板苦笑了一声说道:“还没听说过卖瓜还讨要瓜子的?得嘞!您了看这些够不够瓜子钱的?” 沈老板说着话,从袖中退出一把碎银,交到了王婆手中。 王婆在手里掂了掂说道:“算你聪明,不然迟早教你赔老娘一块瓜地!” 就见王婆迟疑了一下,又低声说道:“只是还便宜了这两个小伙计!” 沈老板急忙拉起俩伙计向王婆鞠了个躬,边走边说道:“这可是您了亲手所赏,与本店无干,咱回见,回见吧您内!” 说着话,沈老板带着俩伙计悻悻离去。背影里又听着沈老板在叨念着:“好家伙!吃一个瓜差点没赔她一块瓜地!” 这时,王婆冲着沈老板的后背高呼道:“隔日便是开张之日,沈老板勿忘前来送份子!” 吴刚在旁边眼见刚才发生的一幕,不禁心中暗自好笑,也从中领教了王婆的伶牙俐齿,诡辩有道! 王婆见吴刚正愣愣地看着自己,便挥了挥手,将吴刚推进店内说道:“俺是个孤老婆子,若是不显些厉害,难免被人欺负。这些生意人,骨子里尽是些弯弯绕,你若是不跟他胡搅蛮缠,还真斗不过他们!” 见吴刚垂着双手,仍不言不语,王婆又大声说道:“还不快出去将门店关了,随老娘回家去见你妹子?” 吴刚这才如梦方醒……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文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三章 王婆再续兄妹缘 书接上回:话说吴刚跟随王婆出了小镇,又经过了一处偏僻的村落,向一座兀突的小山走去。 吴刚远远看见山脚下散落着几处房屋,他叹了一声暗道:嫦娥啊嫦娥!难怪我大街小巷的寻了你近一年竟杳无踪影,原来你躲在了这么偏僻的角落里! 王婆带着吴刚穿过一片荒地,边走边说道:“这里就是从前的瓜田,我老婆子早些年全靠这块地维持生计。” 吴刚向四外望了望,问道:“这里人烟稀少,干娘为何不住在村中?” 王婆“嗨!”了一声说道:“早先是住在村中,孩子他爹过世之后,我老婆子带着个孩子孤儿寡母的,嫌村子里边的闲话太多,便将地头上的窝棚改建成了房屋,一来呀,免得在村中遭人家的白眼,二来呢,在地头上住着,种地锄草的,守着方便。” 王婆一路上唠唠叨叨,转眼间已出了荒地,来在了自家门前。 王婆还没踏进门槛,就扯着嗓门喊道:“我说嫦娥呀,快出来看看干娘给你带谁回来啦!” 就听屋里边一个声音甜滋滋、脆生生地应道:“是干娘呀!今儿个听着干娘的声音里显出几分高兴劲儿,是不是给闺女我带猫儿回来啦?” 王婆看了一眼吴刚,嘟念道:“这丫头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总是嫌家里头空荡荡的寂寞,我就曾答应她到镇子里顺便给她带只猫回来,看我这记性,又忘啦!” 王婆这话音还没落,随着一声“干娘!”二字,只见门口现出了一位白白净净、模样俊俏的少女。这少女一见吴刚,两人四目相对,都愣住了。 王婆眯着眼,看了看嫦娥,又看了看吴刚,见这两兄妹一照面都愣愣地看着对方,谁都不说话,便从中说道:“怎么?你们两兄妹一年没见,这初一见面怎的就像是见了陌生人似的,这般相看!” 各位:这书说到这地儿,我老瞎子不得不插上三言两语。要说这嫦娥和吴刚,两人都幻化了身形,只是嫦娥的变化大,吴刚的变化小一些。因此上,从这个场面来看,吴刚见了嫦娥,那是心知肚明,知道眼前这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就是就是自己苦苦寻找的人,但也不敢直接出口相认。而嫦娥呢,她倒是一眼就认出了吴刚,但也是心理直犯嘀咕:怎么这么巧?吴刚竟从干娘口中打听到了自己的下落! 王婆见两人仍是直愣愣地相对而视,便忍不住又说道:“嫦娥呀!干娘今日偏巧在镇子里遇上了你失散近一年多的哥哥,今日你们兄妹相见,怎的就都这么杵着,跟个木头人似的?” 嫦娥将目光转向王婆,略带嗔怪地说道:“干娘怎的也不问问清楚,竟冒冒失失地领个陌生人回来?” 吴刚望着嫦娥,他也不敢肯定眼前的这个少女是凡是仙,又不能当着王婆的面道破天机,只得揣促地说道:“嫦娥,我是吴刚啊!你怎么竟认不出我来了?” 哪知道嫦娥对着王婆急头白脸地说道:“干娘,他不是我哥哥,女儿更不认识吴刚,快赶他走!” 嫦娥说罢一转身钻进屋内,将大门紧闭,不再复出。 还没等吴刚反应过来,就见王婆从墙边操起一把大锄,二话不说,抡起来照吴刚脑袋上就刨。 吴刚见王婆来势汹汹,一副翻脸不认人的架势,本来还想解释两句,见王婆咬牙切齿,高举着大锄奔自己头上就抡,赶忙躲闪。都说这寡妇手黑,这话还真是一点不假!吴刚以为自己躲过了一锄,王婆便会罢手,哪成想这王婆跟个癞蛤蟆似的,吴刚紧着躲,这王婆还是寸步不离,一个劲地往前上,她左一锄、右一锄,看来是动真格的!吴刚本不想走,但苦于王婆的大锄真的是毫不留情、步步紧逼,吴刚也只能是便躲边退。不知不觉,吴刚已被逼到地头上,一不留神,吴刚被地头的田埂绊倒,一头栽进地里。王婆猛然将大锄望田埂上一戳,吴刚怕王婆追进地里,自己不好脱身,便一骨碌爬起来就跑。 这王婆也不再追赶,她扔下大锄立在地头掐着腰高声道“你这无赖,准是看着我们孤儿寡母的势单,想来这里讨便宜。今天老娘先饶了你这畜牲,若敢再来,老娘照样一锄把你打进瓜地!” 吴刚本是满怀欢喜的以为这次见了嫦娥,两人能够破镜重圆,哪成想嫦娥非但不和自己相认,还弄得灰头土脸地被王婆赶了回来。吴刚这一路上这叫窝囊!他回到玉仙洞,心中闷闷不乐。 玉儿见吴刚今日回来神色有些反常,便走过来关切地问道:“恩公今日回来,神色有些疲惫,可是累了?” 吴刚有一肚子的话,可又没法跟玉儿说,只得顺口说道:“或许是连日往来奔波,不顾劳苦,今日神形略显不支。” 玉儿返身出去,不一会就捧着一把枣儿回来放在吴刚手中说道:“这些都是去年树上的落枣儿,现在吃起来更加的绵软适口,恩公吃上几颗,再睡上一觉便会没事。” 吴刚见玉儿一番好心,也没法拒绝,便顺从着玉儿的话,吃了几颗枣儿,倒在草铺上,佯装睡觉。 吴刚睡得着吗?他躺在那里,看似平静,其实在脑海中如同翻浆。吴刚思来想去,还是认定,这个栖身在王婆家中的嫦娥就是自己的意中人,只是因为过去的缘故,嫦娥还在生自己的气,故而不肯相认。吴刚越想越觉得,自己与嫦娥这场姻缘不容错过,但从嫦娥眼下对自己的态度来看,还不是三两天能够说清楚的事。看来,此事还得从长计议,要想使嫦娥回心转意,还得从王婆身上寻找突破口! 吴刚打定了主意,他第二天天不亮就早早起身,这一回他没带酒葫芦,而是赤着手,急急赶往镇中。 镇子里的商户见了吴刚,纷纷打招呼,这个说:“杜康,怎么今日不见了酒葫芦?”那个问:“杜康,啥时候再来赠酒呀?” 吴刚笑着应对道:“今日酒坛告罄,待日后酿得好酒再来奉送!” 吴刚来到淑女坊,见门板紧闭,吴刚又在门口等了许久,终于远远地看见王婆匆匆而至。 吴刚见王婆来到,便抢先摘下门板,王婆看也不看吴刚一眼,径直走进店内。 吴刚紧随王婆而入,他站在王婆身后施礼道:“干娘,晚生这厢有礼了!” 王婆转头看了吴刚一眼,笑眯眯地说道:“怎么,我老婆子昨日用大锄赶你,你还认我这个干娘?” 吴刚一见王婆露出了笑容,忙陪笑道:“干娘哪里话来,是晚生冒昧,寻亲心切,我那妹妹性格倔强,故而才不与相认!” 王婆点了点头慢慢说道:“这嫦娥性格是倔强了点儿!大概是你这个当哥哥的这么长时间不来找她,她或许还在生你的气。昨天夜里,我看见她在油灯下偷偷地抹眼泪,我就知道她心里头可能还有什么地方过意不去。我老婆子别的不敢说,但凡看人还是有眼力的,依我看呐!你们兄妹两个都不是小门小户里生养出来的人,女孩子家任性,这也显出几分娇气,你这当哥哥的只要哄上一哄,便会没事的!” 吴刚挠了挠头说道:“干娘,现在嫦娥连面都不肯见,真不知道如何哄她?” 王婆用手指点了点吴刚的脑门说道:“看你这书生气十足的样子,脑子也不会转弯弯!女孩子嘛,只要给她买些她平时喜爱的东西,她一高兴,或许就会认下你这个哥哥的!” 吴刚两手一摊,无奈地说道:“如今我落魄至此,身无分文,教我如何使钱去给她找礼物?” 王婆一听愣了愣神,停了半晌这才慢悠悠地说道:“你可不要骗我哦!这镇子里谁不认得你是个会酿酒的酒神?不知道你为啥换了个名字,叫做吴刚?反正我老婆子今儿个不管你是吴刚还是杜康,你近来日日给镇子里的商户送酒,且是分为不收,如此豪爽之人,怎的竟会身无分文?” 王婆说话时虽有些慢条斯理,可字字句句重如千钧。 吴刚忙解释道:“晚生这一年全靠镇中的百姓施舍度命,偶然间发现了酿酒的秘密,常言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吴刚如今只要是坛中有一滴酒,也要拿出来与百姓分享!” 王婆用赞许的目光望着吴刚说道:“嗯!看你也是个性情中人,这嫦娥与你兄妹俩的事情包在我王婆身上。待我这个当干娘的慢慢劝她,兴许过些日子她消了气,便会好的!” 吴刚抱拳说道:“有劳干娘费心了!” 王婆一板脸说道:“我老婆子费点心这倒无妨,谁叫你们兄妹俩都认我做干娘了!不过,干娘今天也要让你这个干儿子费一回事,因为明天就是淑女坊开业之日,你还得帮干娘把这屋子前后收拾收拾!” 吴刚一听毫不怠慢,他忙从后院的井中取了水,将整个淑女坊里外擦拭了一遍。 王婆见吴刚做事手脚麻利,心中也挺纳闷,暗道:别看这吴刚说出话来书生气十足,可干起活来倒是挺有眼见的! 此时,吴刚正在织机前,他面对着织机上下看了看说道:“干娘,这织机怎么看着有些与众不同?” 王婆走过来说道:“这都是嫦娥的主意,为了这十几台织机,我和木艺店的沈老板还真没少折腾!” 吴刚指着下面的踏板说道:“这个倒是挺有新意!不过,若是换成踏轮,兴许会更方便些。” 王婆颇有感触地说道:“这倒也是!我看嫦娥在家中织布,七梭同飞,手脚麻利得很,我就觉得呀!要是换了别人,准是做不来的。如果要是换成踏轮,做起来就会方便许多呢!” 吴刚拿定了主意说道:“晚生这就去找木艺店沈老板商议一下,看看是否可行?” 王婆将一包碎银交给吴刚说道:“木艺店出门往东百十步远就是,门店不大,做点生意也不容易。昨日我老婆子得罪了他,也不好意思再找他帮忙,这些银两,我又添加了些许,你见了他一并还给人家。” 吴刚出门果然没走多远便来到了木艺店。吴刚见了沈掌柜,把自己的想法这么一说,沈掌柜还挺热心,他回里间取出一张图样,指着上面画着的两台织机说道:“这台织机人称黄道婆织机,近年来流传甚广,淑女坊的织机就是由黄道婆织机改进而成的,穿梭速度又有提高,若如你刚才所说,再将踏板换成踏轮,那将是一个飞跃!” 吴刚一听一下子兴奋起来,他转身就要走。 沈掌柜忙拦住说道:“你我刚刚有了共识,为何急急离去?” 吴刚搓着手说道:“俺这就搬台织机过来,看看如何下手!” 沈掌柜笑道:“织机乃本店所造,方圆尺寸,尽已在图中标明,何需再取实物?” 吴刚闻听忙从怀中取出布包,将碎银倒在台面上说道:“王婆对昨日之事深怀歉意,托在下捎来匾额之资,还望沈掌柜切莫梗塞于心!” 沈掌柜将银两往吴刚身边一推说道:“王婆虽是个烈性的女人,可为人耿直,她寡妇侍业的,也不容易,时而耍耍刁蛮,岂能斤斤计较?” 吴刚捧起碎银塞到沈掌柜手中说道:“王婆已然悔悟,望沈掌柜速速收下!” 沈掌柜挺力拒绝道:“听说王婆开这家淑女坊只为传艺,不为赚钱,这匾额虽然是挂在了淑女坊,其实也是显示本店工艺的一块招牌,故这匾额之资是断然不能取的!” 吴刚见沈掌柜说得中肯,便又将碎银重新包好,纳入袖中。 沈掌柜说道:“公子大可放心,待明日淑女坊开业之前,本店必将新织机交给王婆。” 吴刚千恩万谢了一番,这才又打木艺店回到淑女坊。 王婆见吴刚手中托着布包,不解地说道:“这沈掌柜怎么还跟我老婆子怄气呀?不行,我得找他理论理论!” 王婆说着话横着身子就往外冲。 吴刚连忙拉住王婆,将刚才在木艺店的情形说了一遍。 王婆这才展颜道:“我说呢!还是你这酒神有面子,文绉绉的,又会说话,这点小事,不会办不来的。” 王婆收了银子,赞许了吴刚几句,又借机说道:“听说你讨饭的时候,吃了不少苦,不知你现在居住在哪里?” 吴刚见问,便实话实说道:“晚生自打与嫦娥失散,就一直住在山前的一座山洞中,幸亏山洞前的那棵枣树,才令晚生悟出了酿酒之法!” 王婆满怀好奇地说道:“哦——原来还有这么巧的事儿!现在俺娘俩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趁着还有大半天的时间,你带我老婆子去你的山洞看看!” 各位:王婆要去玉仙洞,可不得了!这才惹出一桩是非出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四章 玉儿一怒斥王婆 书接上回:话说吴刚带着王婆回到玉仙洞,正赶上玉儿从洞中出来,吴刚忙对王婆说道:“此人乃是晚生的一个红颜知己,玉妹儿!” 这王婆可是个大字不识乡下婆,根本听不懂吴刚所说的红颜知己是个啥意思,她只看清了在吴刚所居的山洞中原来还有个花容月貌的女子,便停下脚步向吴刚没好气地说道:“俺虽是个卖过瓜的乡下婆子,可俺眼里揉不得沙子!你口口声声说你与嫦娥是失散了的兄妹,可我老婆子早看出来,你们两个本是一对冤家情侣。尽管你和嫦娥都不直说,其实你们根本瞒不过我老婆子!现如今你这居处又多出个妹子出来,这就难怪嫦娥对你伤心痛楚,我这就回去告诉嫦娥,教她趁早死了这份心算了!” 王婆说罢,转身即欲离去。 吴刚忙拉住王婆说道:“干娘,您是误会了!” 王婆隔着吴刚用手指着玉儿骂道:“有这么个小妖精在这里,你还说什么误会?这可是我老婆子亲眼所见!” 王婆说着话挣脱了吴刚,转身看见了树下的三足大鼎,她走过去抬腿就是一脚。就听嘭地一声,王婆立刻单足打千,双手抱着脚,连蹦带叫:“哎——呦呦——” 此刻玉儿也奋愤起来,她边向前冲便指着王婆怒道:“哪里来的老刁婆子?竟也来这里撒野!本姑娘我今天非给你安上个尾巴,教你变成只活驴!” 吴刚见玉儿双眼通红,急奔王婆而来。吴刚也不知道这玉儿是否有什么仙术,这要是真的给王婆安上条尾巴,这王婆回去怎么见人啊? 吴刚情急之下赶忙拦住玉儿,半推半抱着总算是将玉儿送回了洞中。 吴刚进洞之后,再返身出来一看,见王婆一瘸一拐地已经匆匆离去。此刻的吴刚这才稍稍宽下心来,虽然他看见王婆的脚上是受了点伤,但也不会有什么大碍。在这个时候,吴刚更担心玉儿会使什么仙法,使王婆深受其害,所以他见王婆渐行已远,便回到洞中,打算教训玉儿几句。因为王婆毕竟是自己的干娘,论情论理,玉儿自然不该出口不逊。 吴刚回到洞内,将脸一板,正打算给玉儿上几句课,没想到玉儿见吴刚回来,腾地从草铺上跳起来,她冲着吴刚先声说道:“恩公好是无理,怎么带个老太婆回来?” 吴刚正色道:“玉儿,休要如此说法,她是俺的干娘!” 玉儿嗤了一声说道:“找干娘干嘛也不相看相看,就这种刁蛮的老女人,也配认作干娘?” 此刻吴刚也没工夫将自己和嫦娥的事说出来,只得说道:“此乃世俗人情之事,你身在山中,不谐其理,休要肆意妄断!” 玉儿笑了一声点头道:“哦,原来这老婆子与恩公乃是世俗的情人!” 吴刚一听赶忙摆手道:“缪也,缪也!人情之事,非情人之说!” 玉儿宛然一笑,她上前挽住吴刚,娇滴滴说道:“妙?人情也好,情人也好!看在恩公份上,小女便不再与她计较。” 玉儿说到这边用一双眼火辣辣地望着吴刚,边上前边细声说道:“小女始为人身,对男女欢爱之事虽说已是初尝,若恩公不嫌小女丑陋,小女愿将终身许给恩公!” 玉儿说着话已将身体扑抱在吴刚怀中。 吴刚正在退却,忽听洞外有人重重地痰漱了一声。 吴刚听得这声音耳熟,忙用力推开玉儿告诫道:“洞外好像有人来了,你乃仙化之人,不可冒然出洞,且在洞中暂避一时,愚兄去去就来!” 吴刚说罢出洞一看,在洞外站着的,正是糊涂仙。 见糊涂仙正眯着眼睛冲自己笑,吴刚忙顶礼说道:“圣神缘何知我在此?” 糊涂仙挤了挤眼儿,将吴刚拽到枣树下,小声说道:“小神我不仅能看见吴刚兄身在何处,还知道兄长在洞中藏着一个尤物!” 吴刚转头向洞口看了一眼,解释道:“此人乃是个兔仙,我在凡尘酿得美酒,亏此人相助!” 糊涂仙吸了吸鼻气,又咽了口吐沫,笑着说道:“小神已知你此番下界功果不凡,还有嫦娥在民间传织授艺功果已成,故而小神皆已禀报玉帝,如今玉帝已出旨封你们二位为月宫神使,望你速去告知嫦娥,择日登月赴任!” 吴刚满怀疑虑地说道:“如今嫦娥与在下城府颇深,我怕此时前去见她,反会适得其反!” 糊涂仙点了点头,慢条斯理地说道:“呃——这个——小神已然见过嫦娥,只因淑女坊中有杂人常在其左右,故而小神亦未与她相见。那么——如此——小神就幻化个身形,前去见她!” 糊涂仙说罢摇身一变,竟幻化出个玉儿的模样出来。 吴刚一见,心中暗暗佩服糊涂仙的本事,这眉眼神色,简直就跟玉儿一般无二。吴刚转念一想:不行!王婆和玉儿刚刚见过一面,正有许多误会,他怕糊涂仙这个模样去见嫦娥,若是被王婆认出,那王婆和嫦娥不把糊涂仙给挠出来呀! 吴刚想到这摇了摇头说道:“圣神若能再幻化个模样,才是最好!” 糊涂仙羞答答地原地转了一圈,待再转过脸来,竟然变成了一个满脸褶子的老太太。吴刚一看不觉舌头伸老长,在外边凉了半天才收回来。 吴刚一见糊涂仙这模样连忙说道:“圣神怎的又幻化出个老妪的模样出来?就这张老脸跟你那身段两不相搭,还望再使些神力,只要看着像个民女就好!” 糊涂仙用手将脸上的皱纹抹去,吴刚见糊涂仙虽然面色上瞅着光鲜了许多,可面相上那一对八字眉和一双大眼皮还是瞧着寒碜了些。吴刚一想:反正只要是能混入淑女坊与嫦娥见上一面,再找个机会向嫦娥转达玉帝圣旨,又不会惹人注意,这就够了! 于是吴刚点着头说道:“圣神手段高明!如此前去,方是最好不过。” 糊涂仙拧着腰身,冲吴刚拜了拜说道:“小神传旨一毕,便回磐龙天界,望你和嫦娥早登月宫,勿失玉帝圣意!” 糊涂仙说罢一转身,迈着小碎步,扭扭搭搭与王婆同路而去。 吴刚望着糊涂仙怪怪的背影,心中暗自纳闷:这月星之上何时建起了月宫?我吴刚怎么分毫不知! 各位:吴刚不知道,那是他没看见!谁看见了?我老瞎子看见了!所以这事还得我老瞎子给大家掰扯掰扯。 话说糊涂仙请旨还愿,他要修造月宫。糊涂仙在环形山内转悠了好几天,总算是对月宫的整体构想有了一个大致的轮廓,于是他飞奔回磐龙天界。 糊涂仙回到磐龙天宫,也没提逍遥王的事,因为糊涂仙论身份论地位,只要是磐耕不在,那糊涂仙就得算是一把!更何况现在整个磐龙天界除糊涂仙之外,都是铁甲之躯,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这月宫修造起来,才遇上不少麻烦。其实这事也无需我老瞎子过多解释,只要大家安心稳坐稍后自然就会明白。 话说糊涂仙在磐龙天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画出了一张草图,他立刻召集八大金刚,将草图传下去说道:“速命全体金刚神甬,依此图筹备金玉石料!” 八大金刚领了草图出去不一会就回来了,天宇金刚举着草图向糊涂仙奏道:“此图尚未标明天宫大小,无法备料!” 糊涂仙起身说道:“此月宫纵三百步,阔五百步,依此考量方圆,先备足材料,细节之事,待搬运至月星再做修理!” 天宇金刚向前迈了一步问道:“以此一步,可是为准?” 糊涂仙瞪眼一看,这天宇金刚身形巨大,这一步迈出去,自己十步也赶不上!他连忙离开宝座,下了台阶说道:“你们只管派工开石,其余本王亲自督做!” 各位:且不说这材料星际往来要费多少周折,单说一点,就够糊涂仙头疼的。因为从前有盘古和夸父在,这两位一个是鬼斧神工,一个是石金妙手,所以在扩建银河天宫之时,虽然糊涂仙奉命督工,可有了盘古和夸父在里头,糊涂仙从未操过一点心。这回不同了,糊涂仙手下没有了盘古和夸父这两个得力的干将,那事事处处都显得不尽如人意。糊涂仙也没办法,他一想:反正这帮金刚神甬们神力无边,但凡是不合规矩的,一律打磨整齐。糊涂仙对这座月宫当说是精益求精,可就是一点,那就是耗工费时!可不管怎么说糊涂仙总算是用了大半年的时间造好了月宫,糊涂仙反复观察了几回,觉得还算挺满意,这才打法走了金刚神甬,自己独自登上凌霄宝殿。 糊涂仙上殿见了玉皇大帝苏河,叩拜道:“小神奉命修造月宫已毕,今日前来复旨!” 苏河忙起身说道:“逍遥王建月宫辛苦之甚,你我皆是天宇之尊,何用如此之礼,快快平身上座,不然当使龙案蒙羞矣!” 糊涂仙起身立定说道:“这金殿之上,一人为尊,小神岂敢与玉帝并坐?但尚有一事,望玉帝容禀!” 苏河手扶龙案,俯身说道:“逍遥王有话请讲当面!” 糊涂仙上前一步,说了几句话,这才引出一段“嫦娥奔月”的故事…… 若问糊涂仙说了些什么?咱们下回再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五章 嫦娥捉奸反成空 上一回说到:糊涂仙登上凌霄宝殿,对玉帝说了几句话,这才引出了一段“嫦娥奔月”的故事。 糊涂仙说了些什么?这里,我老瞎子再一一给大家掰扯掰扯。 就见糊涂仙想了想说道:“小神修建月宫之时,时常能看见吴刚和嫦娥在凡尘之所为。依小神观之,正所谓是矢志为民、卧薪尝胆!现如今吴刚已悟出以谷米酿酒之术,并已在民间广为盛传,嫦娥亦苦心积虑,开办淑女坊以传织术。以小神看来,此二人在凡间已彰功显德,望玉帝给两位封个神位,才不负上苍之圣明!” 苏河点头说道:“逍遥王操持度事,乃凌霄宫之福也!天宫上下,安和举盛,是天神之本分也!朕初临凌霄宝座,恐德能正浅,还望逍遥王出个善策!” 糊涂仙向上望了望说道:“小神月宫修造已毕,至今尚无神使职守……” 玉帝苏河立即打断糊涂仙的话说道:“逍遥王无需再说朕已明了,今朕立刻下旨封吴刚嫦娥为月宫神使,逍遥王意下如何?” 糊涂仙眨了眨眼睛说道:“玉帝圣明!只是月宫虽然是清冷之所,但亦不失天宫宣华,还望玉帝将月宫封在天宫十八殿之列!” 苏河拍案道:“善!朕即视月宫为凌霄三宫之外一宫,与三宫齐名,随后朕即传旨晓谕三宫各部知道。” 糊涂仙欣喜不胜,马上说道:“小神已得御旨,传旨之事,因小神路熟驾轻,在返回磐龙天界之前,小神愿代为传旨!” 苏河喜道:“那么,就有劳逍遥王圣驾!” 糊涂仙拜别玉帝,这才有了一段“糊涂仙下界传旨”的故事。 放下糊涂仙前往淑女坊去找嫦娥咱先不表,单说吴刚。 话说吴刚看着糊涂仙的背影,半天这才回过神来,他忽然想起自己将成为月宫神使,今后不必再为功名而奔波,一时间狂妄起来。他打开丹炉,见其中所藏糟米已蚀化出酒的香气,便立刻搬过三足大鼎,用木碗一碗一碗地将糟米淘入鼎中,然后他又将大鼎挪到竹棚下,抱过干柴,就开始点火。 藏在洞中的玉儿听着洞外的声音有些不对头,她走出洞口一看,见吴刚正满面红光地忙着酿酒,便来到吴刚身后问道:“刚才洞外来者何人?恩公又为何忙着酿酒?” 吴刚将玉儿推出棚外,兴冲冲说道:“喜事,喜事!待俺酿足了这一炉清酒,便告诉你。” 玉儿见吴刚口口声声说是喜事,便放下心来,不再多问,她挽起袖子,就去添柴。 吴刚再次将玉儿拉出棚外说道:“今日之酒,由我愚兄一人足矣!玉妹儿不必帮忙。” 玉儿知道吴刚性格固执,再说酿酒之事只需看好柴火,并不繁琐。她扭头看了一眼柴垛,见干柴堆得像个小山,知道自己此时真的已无事可做,便索性靠在树上,盯着吴刚观望起来…… 玉儿自打修成人身,她遇到的第一个男人就是吴刚,玉儿早被吴刚那憨实的笑容和健硕的身材给深深地迷住了。此刻,玉儿的心中一如巨鼎下那熊熊的烈焰,宁愿随风消散,只要是能够酿出人生的美酒,她已经抛弃了一切。 吴刚围着三足大鼎从傍晚一直忙到天黑,又从天黑忙到天亮,直到第二天清晨,吴刚见竹棚的槽口处已经从滴水渐渐成流,便搬过清洗好的丹炉,调整了下位置,使这些涓涓的细流,皆尽流入丹炉之中。 就这样,吴刚又忙活了一个上午,眼见丹炉已满,清流渐稀,他给丹炉加上盖子,又取过葫芦,挂在槽口。待酒液盛满葫芦,吴刚这才熄了火,摘下葫芦,将葫芦中的酒倒了满满一葫芦盖,他一饮而尽,高呼道:“好酒啊——好酒!” 吴刚说罢将葫芦盖好盖子,背在身上。 此刻的玉儿自始至终一直在树下陪着吴刚,在玉儿的心中,只要是能这样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玉儿见吴刚酿酒已毕,顾不得身心的疲惫,她走过去轻轻说道:“恩公有什么喜事,现在可以让小女分享了吧!” 吴刚看了一眼玉儿,大声地说道:“昨日有神圣下界传旨,说玉皇大帝已封愚兄为月宫神使,我少时便可登月赴任去也!” 玉儿闻听急忙拉住吴刚的衣襟,急促地说道:“恩公入月宫为神,不可扔下玉儿妹妹!” 吴刚拍了拍玉儿的肩膀说道:“玉妹儿乃是兔仙,根基未稳,尚需在凡尘修身养性,为民谋福,待日后有了功果,方能升仙登天!” 玉儿扑在吴刚怀中,她紧紧抱住吴刚哭诉道:“小女喜得恩公功果成就,升天为神,可小女舍不得与恩公的款款深情,望恩公上天为小女求个情,让小女亦能入月宫为伴!” 此刻的吴刚已能强烈地感觉到玉儿那呯然心跳,面对着玉儿的痴情,吴刚只得实话实说道:“我本是上界之仙吴刚,原本下界就是为成就一段姻缘,可事与愿违!想当初我吴刚苦求功名不成,反毁了一桩姻缘。现如今我为姻缘而来,反倒令功果成就!今玉帝圣旨已出,愚兄当奉旨行事,不能再有闪失。” 玉儿突然推开吴刚,跳出了三步开外,如同是初见一般,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吴刚一番,然后惊喜道:“恩公刚才说你就是无——不,吴刚!原来恩公就是菩萨所说的吴刚?” 玉儿说着话身子向上一纵,差点蹦起来。 吴刚肯首道:“不错!杜康乃是我的凡名,我真正的名字叫做吴刚。” 玉儿双手一合说道:“小女还记得,那个叫观音菩萨的赠我竹伞之时曾经说过,小女若能助吴刚成就功果,便可得道升仙,有竹伞为证!” 玉儿说着话疾速返回洞中,当她再奔出山洞之时,已高擎竹伞在手。 吴刚望着玉儿这一脸天真的模样,摇了摇头笑道:“你若能随我上天,我便带你入月宫为仙!” 吴刚说罢一转身,抱起丹炉,腾空而起。 玉儿情急之下高呼道:“恩公莫走,带上玉儿,带上玉儿啊——” 玉儿说着话,情不自禁地身体向上一纵,忽觉身子一轻,已飘在了空中。玉儿抬头一看,见手中所持已不再是竹伞,而是一根竹简,只见上面赫然写着:“仙兔登月,南无嘛祢弘法无量”。 玉儿虽然对上面的字看不大明白,但此时她已是两耳生风,疾速飞驰起来。不多时,玉儿已经赶在了吴刚的身后…… 各位:这段故事咱先放下不说,因为还有个更重要的事情还没有讲,待我老瞎子把后面的故事说完,再给大家一块讲月宫中的故事, 这话咱们还是从糊涂仙身上说起。 话说糊涂仙化作民女来到淑女坊,因为大家都知道糊涂仙天生慧眼,能入地百丈。单凭糊涂仙这双慧眼,嫦娥即便是再怎么千变万化也逃不出糊涂仙的眼睛。 糊涂仙见了嫦娥,假意道:“姐姐乃是镇东的市女,不久即当出阁,故而想来此学学妇家本事。” 嫦娥果然是来者不拒!她将糊涂仙拉到自己的织机前,将经线纬线一一交代清楚,然后亲手演示了一番。 待织出了些头绪,嫦娥将织机让给糊涂仙说道:“姐姐可动手试做作,若有不谐之处,妹妹自会出手相助!” 糊涂仙坐到织机前,装模作样地织了起来。 这糊涂仙眼神倒是挺快,脑子也好使,可就是一双手不太听使唤。你想呀!这织布全凭的是一双手,那手要是不好使,还能织出布来吗? 这糊涂仙是一会穿错线,一会掉梭子。嫦娥一看就明白了,原来这位姐姐是个粗手,更是从来没在织机上做过事,像这样的生手,应当从纺线学起。 于是嫦娥拍了拍糊涂仙的后背说道:“织绣之技乃是熟能生巧之事,若姐姐真心学艺,可从纺线学起,如此再学织机可事半功倍!” 糊涂仙哪管那些,反正他也不是来学艺的,嫦娥叫他去哪他就去哪。 话说嫦娥将糊涂仙带到后房,她指着一台纺车对糊涂仙说道:“姐姐先在此练习纺线,稍后妹妹自然会过来指点。” 嫦娥说罢,撇下糊涂仙返身出去。 这糊涂仙就开始独自一个人纺开线喽!他忙活了半天,丝绒耗得还挺快,终于纺出了满满一大团的线。 这时刚好嫦娥返回来照看,见糊涂仙已纺出了一团丝线,忙取下来拿在手中端看。 嫦娥一见糊涂仙纺出的线立刻笑得合不拢嘴,她抻开一段示给糊涂仙说道:“姐姐这线纺得像个冰糖葫芦,疙疙瘩瘩的,粗的赛手指,细处若抽丝,这样的线岂能织作?” 糊涂仙望着自己纺出的线,也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嫦娥一听声音不对,忙定睛观看。只见糊涂仙一摇身现出了本来面目,嫦娥一看是糊涂仙,惊喜道:“原来是你这个老糊涂!干嘛变化仙身前来戏弄于我?” 糊涂仙笑了笑说道:“淑女坊人多眼杂,小神亦是不得已而为之!” 嫦娥忙问道:“圣神下界与小女会面,想必有何要事?” 糊涂仙点了点头说道:“小神正有要事相告!因玉帝得知你和吴刚在凡间功果已成,特封你和吴刚为月宫神使,希望你和吴刚勿失洪恩,速速登月前去赴任!” 嫦娥闻听顿了顿说道:“好是好!要是没有吴刚这个恶人,才是最好!” 糊涂仙摇了摇脑袋说道:“哦——这个,小神管不着!小神只是转达玉帝旨意。你二人之事,还是由你二人自行商量!” 糊涂仙说罢打了个告别的手势,这才晃悠悠走出了淑女坊,不一会,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糊涂仙走后,嫦娥回到织机前,此刻的她思绪澎湃,坐在织机前呆呆地发愣。 不大功夫王婆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嫦娥已经开始收徒传艺,正要上前说几句话。一看嫦娥此时的神色有些不对,本来还想把自己在吴刚住处看到的一切告诉嫦娥,再一想:明天就是淑女坊开业的日子,这话还得忍着点,省得她不开心。所以,王婆只好将嘴边的话咽回到了肚子里。 话说到了第二天淑女坊开业的吉日,嫦娥里外忙活了大半个上午。一边是招收新徒,一边是传织授艺,有心灵手快的不多工夫便能上手,稍慢点的,一个时辰之内也能领悟。再稍过一会,嫦娥采用以老带新的办法,就如同自己有了分身之术,渐渐的便闲暇了起来。 其实这个上午王婆也忙够呛,她忙着收礼又招呼前来道贺的客人。待街坊四邻渐渐散去,王婆偷眼一看嫦娥,见嫦娥虽然忙碌得满头是汗,但脸上还是时常挂满了笑容。于是王婆见机将嫦娥拽到里间,将昨天自己怎么和吴刚去的山洞,又看见了什么什么一五一十地这么一说。嫦娥这下可绷不住了,她马上拉着王婆说道:“这个没良心的现在哪里?快带女儿前去见他!” 王婆急匆匆带着嫦娥直奔玉仙洞,还没等走到近前,眼见得吴刚和玉儿一先一后,双双飞天而去…… 王婆咋着舌,她使劲揉了揉眼睛说道:“我老婆子这眼睛这是咋啦?是见了神还是见了鬼?怎么好端端的好像是看着吴刚和那个小妖精飞到天上去了?” …… 各位:由于时间的关系,我老瞎子今天的故事就说到这,想知道嫦娥是如何奔月的,明天正是阴历的十五,咱们趁着皓月明新,再详细给大家讲解后面的故事,欢迎大家继续前来捧场! 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六章 嫦娥月宫怀旧怨 书接上回:话说王婆眼见吴刚和玉儿飞天而去,也搞不清楚是自己明白中眼花还是暗地里见鬼。她口无遮拦地这么一叨咕,嫦娥心里头清楚明白,她怕王婆回去乱说,引得四邻不安,便说道:“怎么会有人飞到天上?干娘一定是眼花了!你我速到洞中察看,若是吴刚另有新欢,女儿绝不饶他!” 嫦娥带着王婆入洞找寻了一番,自然是连个人影都没有。 嫦娥拉起王婆说道:“这两人一定是跑到外面厮混去了,待改日再来与他算账!” 如此这般,嫦娥连哄带骗地将王婆送回到淑女坊,虽然嫦娥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心里头就像是开了锅,不断地澎湃翻滚着…… 嫦娥眼见吴刚和玉儿两人双双飞天而去,那还用问吗?准是一起到月宫上快活去了!嫦娥越想心里越别扭,暗说:月宫虽非我所欲,可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两个狗男女到月宫中逍遥自在。对!我何不奉旨登月,情愿甘受冷漠,也不能让这对狗男女风流快活。 嫦娥想到这主意已定,她向窗外一看,见此时正是满月初照、华辉将盛之时。嫦娥已顾不上那么许多,她几步便冲到了门外,飞身而起。 此刻的街坊四邻都刚刚吃过晚饭,还没有进屋休息,而是三三两两地凑到一块闲聊赏月。王婆正混在几个邻居当中,专心听一个大嘴在那胡白话。王婆忽然见嫦娥冲出了屋子,又起在了空中,吃惊不小!她忙昂着头,抻着脖子喊道:“嫦娥,你这是要去哪里?” 嫦娥急匆匆留下一句话:“女儿到月宫上去了!” 这话音还回荡在耳际,可是嫦娥已经穿过云层,在一轮皎月的映照下,渐渐地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 王婆吐着舌头,心中万般的纳闷。王婆心说:我老婆子可是真的见了鬼了!大白天的就眼见飞走了俩,这到了晚上又飞了一个,我老婆子可真是…… 各位:嫦娥奔月的故事在民间引起了许多猜想,因为善良的人们总是希望能够有一个完满的结局。现在咱们放下一切猜想,随我老瞎子一起到月宫中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话说吴刚带着玉儿来到了月宫门外,见月宫华光万段,珠彩辉煌,紫玲玲的玉瓦栩栩相印,金灿灿门柱熠熠照人。吴刚喜不自禁,急行至月宫之内,抬眼望去,视野间宛若冰玉相拼、雅然肃穆,前厅后殿、空凌宽阔,儒雅之气、比比皆是,这正是吴刚喜爱的风格。 吴刚抱着丹炉,一时之间不知放在哪里才合适。一侧身正看见不远处有一棵粗壮的桂树,吴刚忙走过去,将丹炉放在树下。 说来也怪!吴刚刚刚将丹炉放在地上,忽然桂树上的桂花齐齐绽放了起来。人们常说桂花好客,每当贵客将至,桂花便会竞相开放。而此时此刻绽开的桂花,其意义更是远胜了一筹! 吴刚看见桂花竟放,也顾不上去观赏月宫中的桂花美景,他更关心的是自己从凡间带来的这些美酒。他不放心地掀开丹炉盖,向丹炉的腹内观瞧,哪成想这桂树上的桂花见了酒气,纷纷醉落,可巧的是,竟有不少的花瓣落入了丹炉之中,轻轻地漂浮在酒液之上。 吴刚见桂花落入酒中,正欲伸手去取。忽听玉儿在身后惊叫道:“好怡人的香气!” 吴刚回退了两步,再仔细一闻,果然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特别的香气。这里既有来自桂花的芬芳,又有发自酒液的醇香,二者融汇在一起,真有如秋波万转、明暗相携,似断似续,如丝如缕,有说不尽、道不完的妙趣! 吴刚忙从树下拮起几片花瓣投入酒中,然后他盖上丹炉说道:“妙!今日吾在月宫得桂花美酒矣!” 此刻的玉儿更是欣喜若狂,她雀跃起来高叫道:“好美的月宫呀!水晶一般的明晰,碧玉一般的亮洁,小女身归此处,终生无憾矣!” 吴刚边笑边用手指点着玉儿说道:“瞧你,如今登上了月宫,就如同翻越了一重天,人也变得大不一样了!” 玉儿见夸,她倒背着双手边踱着方步边说道:“本来嘛!正所谓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如今玉儿到了月宫这个优雅之境,不出半月,准会修得冰玉如雕,皎然若仙!” 吴刚笑道:“你现在已经是月宫中的仙子了,若再升仙,恐怕诺大月宫就容不下你了!” 玉儿停下脚步,有些失落地说道:“常言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小妹只是希望自己再漂亮些,难道这也是奢望?” 吴刚摇了摇头说道:“这月宫中处处光洁如镜,玉妹儿可自己四处照照,不论你去了哪里,哪里就会多出个美人!” 玉儿双手捧着脸,使劲揉了揉说道:“哼,玉妹儿不信!起码在恩公眼中,玉儿就不漂亮,不然恩公怎么从来都不肯多看玉儿一眼呢?” 吴刚挥了挥手说道:“有些话,本来是当告诉玉妹儿的,只是你我初到月宫,还是先各处走走再说。” 吴刚带着玉儿在月宫中前后左右都转了转。原来,这月宫乃是一殿三宫的格局,正殿与东西二宫和后宫都是相通的,惟独后宫有个特别之处,那就是后宫门外有一处高高的望景台,站在望景台上,展望的不是月宫,而是凡间的美景。 难怪糊涂仙在月亮之上便可知道吴刚和嫦娥的一举一动?这里,除了糊涂仙独具慧眼之外,这个望景台也不得不说是一处绝佳的瞭望之所。 话说吴刚和玉儿正在望景台上眺望人间。这时,嫦娥突然出现在两人的身后,嫦娥一见玉儿便破口大骂:“你是那路的妖精?竟敢在此玷污我月宫的神圣!” 吴刚猛回头见是嫦娥,正待要问候几句。哪知道玉儿不识深浅,更不知嫦娥的来路,她怒目反问道:“你又是何人?既然月宫乃清雅之所,你又为何出言不逊?” 嫦娥定眼一看玉儿的模样,果然是秀气中颇带几分妖娆。嫦娥将眉一横,玉手一指,一道灵光飞向玉儿。 吴刚一见嫦娥怒目喷火,便知道嫦娥可能要动手。吴刚深知,此刻的嫦娥,无论你跟她解释什么,也都无济于事,所以只能是加着小心,暗中保护着玉儿。 说时迟那时快!吴刚见嫦娥指尖灵光一闪,便知道嫦娥的化魂指已经出手,连忙一个纵身,将玉儿挡在身后。 嫦娥的化魂指正打在吴刚的右肩上,吴刚踉踉跄跄倒退了两三步,这才稳住了身形。此刻也就是吴刚,这要是换了玉儿,早魂消魄散,三尸无存了。 嫦娥见吴刚护住了玉儿,更是火冒三丈!她用手指着吴刚和玉儿怒道:“你们这两个狗男女,也敢来月宫厮混,我嫦娥岂能由得你们两个!” 嫦娥说着话向前挺身,看那架势,嫦娥今天是非要和吴刚拼个你死我活。 就在这时,只见在嫦娥和吴刚之间忽然现出一朵七色彩莲,彩莲华光一放,突然又现出一人,这人双手合十,鹤然端立。 嫦娥和吴刚一见此人,皆惊出口道:“诗琴!” 只见诗琴垂着眼帘、神情庄重地说道:“如今我已皈依佛祖,名号观世音菩萨!” 玉儿一见观音菩萨,惊喜过望,她跪地祈求道:“观音娘娘大慈大悲,快救小女性命!” 诗琴转身望了望玉儿,又看了看嫦娥说道:“此女乃是凡世的一只兔仙,如今她得道升仙,来月宫并无过错!” 嫦娥不服,争辩道:“我昨日亲聆糊涂仙传玉帝旨意,月宫神职兔仙并不在其列,如今我为月宫宫主,岂能容得杂人擅入?” 诗琴一抬眼,瞠目道:“玉帝为天宫圣主,固封不虚!而今本菩萨供职如来佛祖,这如来佛祖乃是天帝缔造,佛法贯宇,五神三界尽在嘛咪升赦之列,我观音菩萨度玉兔为月宫之仙,有何不可?” 嫦娥后退了一步,但仍不死心,又继续说道:“月宫乃清净之地,怎能由得他人在此眉目暗接、朝暮私@处!” 诗琴一笑说道:“姻缘之事虽为天定,但事在人为。你与吴刚能善几何,本菩萨无需多问,但玉兔和吴刚你大可宽心,现如今我已在玉儿身上施下咒语,令玉兔日出为人,日暮为兔,绝不会与吴刚暗中有染!” 诗琴见嫦娥、吴刚和玉兔都不说话,便又说道:“本菩萨有天界宝莲托身,可随欲神行,正所谓佛光普照,无处不在!你们三人在宫内各自住定,护照人间,不可误了神职!” 诗琴说罢,又用华光隐去了身形。只见彩莲划过一道流光,一闪即逝。 嫦娥见诗琴离去,便指着后宫说道:“如今我嫦娥已占定后宫,还有东西二宫,你两个随欲而安罢!” 玉儿不等吴刚开口,先声说道:“常言东为上、西为下,小女愿以西宫为居身之所!” 吴刚耸了耸肩,笑向嫦娥。嫦娥理也不理,先行入宫而去…… 各位:这月宫之内,由始至终一直住着这二神一仙。兔仙玉儿深爱着吴刚,总是希望有朝一日能与吴刚风雨缠绵,形影相随。而吴刚却一直对嫦娥情有独钟,一往情深,时刻盼望着嫦娥有一天能够回心转意,共续前缘。可嫦娥总是对吴刚投来的橄榄枝漠然处之,别看她对吴刚总是不理不睬的,可她对玉儿那可是倍加地关注,嫦娥知道玉儿对吴刚忠贞不渝,所以她生怕玉儿有一天会惑乱了吴刚的心志,做出越轨之举。 关于嫦娥在月宫的传说在民间不胜枚举,这里,我老瞎子只是看出了一点的端倪。传说的故事,是悲也好喜也罢,这都是世人千百年来对现实社会的一种映射。 这正是: 离恋心清冷 苍然若月宫 感时怨杨柳 扶摇恨长风 佳人空对月 泣泪不成声 零落水中影 雁过又重生 情谊似瀚海 有缘心自通 相约度百年 阴晴两匆匆 欲知后事如何,咱们下回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六章 嫦娥月宫怀旧怨 书接上回:话说王婆眼见吴刚和玉儿飞天而去,也搞不清楚是自己明白中眼花还是暗地里见鬼。她口无遮拦地这么一叨咕,嫦娥心里头清楚明白,她怕王婆回去乱说,引得四邻不安,便说道:“怎么会有人飞到天上?干娘一定是眼花了!你我速到洞中察看,若是吴刚另有新欢,女儿绝不饶他!” 嫦娥带着王婆入洞找寻了一番,自然是连个人影都没有。 嫦娥拉起王婆说道:“这两人一定是跑到外面厮混去了,待改日再来与他算账!” 如此这般,嫦娥连哄带骗地将王婆送回到淑女坊,虽然嫦娥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心里头就像是开了锅,不断地澎湃翻滚着…… 嫦娥眼见吴刚和玉儿两人双双飞天而去,那还用问吗?准是一起到月宫上快活去了!嫦娥越想心里越别扭,暗说:月宫虽非我所欲,可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两个狗男女到月宫中逍遥自在。对!我何不奉旨登月,情愿甘受冷漠,也不能让这对狗男女风流快活。 嫦娥想到这主意已定,她向窗外一看,见此时正是满月初照、华辉将盛之时。嫦娥已顾不上那么许多,她几步便冲到了门外,飞身而起。 此刻的街坊四邻都刚刚吃过晚饭,还没有进屋休息,而是三三两两地凑到一块闲聊赏月。王婆正混在几个邻居当中,专心听一个大嘴在那胡白话。 王婆忽然见嫦娥冲出了屋子,又起在了空中,吃惊不小!她忙昂着头,抻着脖子喊道:“嫦娥,你这是要去哪里?” 嫦娥急匆匆留下一句话:“女儿到月宫上去了!” 这话音还回荡在耳际,可是嫦娥已经穿过云层,在一轮皎月的映照下,渐渐地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 王婆吐着舌头,心中万般的纳闷。王婆心说:我老婆子这回可是真的见了鬼了!大白天的就眼见飞走了俩,这到了晚上又飞了一个,我老婆子可真是…… 各位:嫦娥奔月的故事在民间引起了许多猜想,因为善良的人们总是希望能够有一个完满的结局。现在咱们放下一切猜想,随我老瞎子一起到月宫中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话说吴刚带着玉儿来到了月宫门外,见月宫华光万段,珠彩辉煌,紫玲玲的玉瓦栩栩相印,金灿灿门柱熠熠照人。吴刚喜不自禁,急行至月宫之内,抬眼望去,视野间宛若冰玉相拼、雅然肃穆,前厅后殿、空凌宽阔,儒雅之气、比比皆是,这正是吴刚喜爱的风格。 吴刚抱着丹炉,一时之间不知放在哪里才合适。一侧身正看见不远处有一棵粗壮的桂树,吴刚忙走过去,将丹炉放在树下。 说来也怪!吴刚刚刚将丹炉放在地上,忽然桂树上的桂花齐齐绽放了起来。人们常说桂花好客,每当贵客将至,桂花便会竞相开放。而此时此刻绽开的桂花,其意义更是远胜了一筹! 吴刚看见桂花竟放,也顾不上去观赏月宫中的桂花美景,他更关心的是自己从凡间带来的这些美酒。他不放心地掀开丹炉盖,向丹炉的腹内观瞧,哪成想这桂树上的桂花见了酒气,纷纷醉落,可巧的是,竟有不少的花瓣落入了丹炉之中,轻轻地漂浮在酒液之上。 吴刚见桂花落入酒中,正欲伸手去取。忽听玉儿在身后惊叫道:“好怡人的香气!” 吴刚回退了两步,再仔细一闻,果然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特别的香气。这里既有来自桂花的芬芳,又有发自酒液的醇香,二者融汇在一起,真有如秋波万转、明暗相携,似断似续,如丝如缕,有说不尽、道不完的妙趣! 吴刚忙从树下拮起几片花瓣投入酒中,然后他盖上丹炉说道:“妙!今日吾在月宫得桂花美酒矣!” 此刻的玉儿更是欣喜若狂,她雀跃起来高叫道:“好美的月宫呀!水晶一般的明晰,碧玉一般的亮洁,小女身归此处,终生无憾矣!” 吴刚边笑边用手指点着玉儿说道:“瞧你,如今登上了月宫,就如同翻越了一重天,人也变得大不一样了!” 玉儿见夸,她倒背着双手边踱着方步边说道:“本来嘛!正所谓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如今玉儿到了月宫这个优雅之境,不出半月,准会修得冰玉如雕,皎然若仙!” 吴刚笑道:“你现在已经是月宫中的仙子了,若再升仙,恐怕诺大月宫就容不下你了!” 玉儿停下脚步,有些失落地说道:“常言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小妹只是希望自己再漂亮些,难道这也是奢望?” 吴刚摇了摇头说道:“这月宫中处处光洁如镜,玉妹儿可自己四处照照,不论你去了哪里,哪里就会多出个美人!” 玉儿双手捧着脸,使劲揉了揉说道:“哼,玉妹儿不信!起码在恩公眼中,玉儿就不漂亮,不然恩公怎么从来都不肯多看玉儿一眼呢?” 吴刚挥了挥手说道:“有些话,本来是当告诉玉妹儿的,只是你我初到月宫,还是先各处走走再说。” 吴刚带着玉儿在月宫中前后左右都转了转。原来,这月宫乃是一殿三宫的格局,正殿与东西二宫和后宫都是相通的,惟独后宫有个特别之处,那就是后宫门外有一处高高的望景台,站在望景台上,展望的不是月宫,而是凡间的美景。 难怪糊涂仙在月亮之上便可知道吴刚和嫦娥的一举一动?这里,除了糊涂仙独具慧眼之外,这个望景台也不得不说是一处绝佳的瞭望之所。 话说吴刚和玉儿正在望景台上眺望人间。这时,嫦娥突然出现在两人的身后,嫦娥一见玉儿便破口大骂:“你是那路的妖精?竟敢在此玷污我月宫的神圣!” 吴刚猛回头见是嫦娥,正待要问候几句。哪知道玉儿不识深浅,更不知嫦娥的来路,她怒目反问道:“你又是何人?既然月宫乃清雅之所,你又为何出言不逊?” 嫦娥定眼一看玉儿的模样,果然是秀气中颇带几分妖娆。嫦娥将眉一横,玉手一指,一道灵光飞向玉儿。 吴刚一见嫦娥怒目喷火,便知道嫦娥可能要动手。吴刚深知,此刻的嫦娥,无论你跟她解释什么,也都无济于事,所以只能是加着小心,暗中保护着玉儿。 说时迟那时快!吴刚见嫦娥指尖灵光一闪,便知道嫦娥的化魂指已经出手,连忙一个纵身,将玉儿挡在身后。 嫦娥的化魂指正打在吴刚的右肩上,吴刚踉踉跄跄倒退了两三步,这才稳住了身形。此刻也就是吴刚,这要是换了玉儿,早魂消魄散,三尸无存了。 嫦娥见吴刚护住了玉儿,更是火冒三丈!她用手指着吴刚和玉儿怒道:“你们这两个狗男女,也敢来月宫厮混,我嫦娥岂能由得你们两个!” 嫦娥说着话向前挺身,看那架势,嫦娥今天是非要和吴刚拼个你死我活。 就在这时,只见在嫦娥和吴刚之间忽然现出一朵七色彩莲,彩莲华光一放,突然又现出一人,这人双手合十,鹤然端立。 嫦娥和吴刚一见此人,皆惊出口道:“诗琴!” 只见诗琴垂着眼帘、神情庄重地说道:“如今我已皈依佛祖,名号观世音菩萨!” 玉儿一见观音菩萨,惊喜过望,她跪地祈求道:“观音娘娘大慈大悲,快救小女性命!” 诗琴转身望了望玉儿,又看了看嫦娥说道:“此女乃是凡世的一只兔仙,如今她得道升仙,来月宫并无过错!” 嫦娥不服,争辩道:“我昨日亲聆糊涂仙传玉帝旨意,月宫神职兔仙并不在其列,如今我为月宫宫主,岂能容得杂人擅入?” 诗琴一抬眼,瞠目道:“玉帝为天宫圣主,固封不虚!而今本菩萨供职如来佛祖,这如来佛祖乃是天帝缔造,佛法贯宇,五神三界尽在嘛咪升赦之列,我观音菩萨度玉兔为月宫之仙,有何不可?” 嫦娥后退了一步,但仍不死心,又继续说道:“月宫乃清净之地,怎能由得他人在此眉目暗接、朝暮私@处!” 诗琴一笑说道:“姻缘之事虽为天定,但事在人为。你与吴刚能善几何,本菩萨无需多问,但玉兔和吴刚你大可宽心,现如今我已在玉儿身上施下咒语,令玉兔日出为人,日暮为兔,绝不会与吴刚暗中有染!” 诗琴见嫦娥、吴刚和玉兔都不说话,便又说道:“本菩萨有天界宝莲托身,可随欲神行,正所谓佛光普照,无处不在!你们三人在宫内各自住定,护照人间,不可误了神职!” 诗琴说罢,又用华光隐去了身形。只见彩莲划过一道流光,一闪即逝。 嫦娥见诗琴离去,便指着后宫说道:“如今我嫦娥已占定后宫,还有东西二宫,你两个随欲而安罢!” 玉儿不等吴刚开口,先声说道:“常言东为上、西为下,小女愿以西宫为居身之所!” 吴刚耸了耸肩,笑向嫦娥。嫦娥理也不理,先行入宫而去…… 各位:这月宫之内,由始至终一直住着这二神一仙。兔仙玉儿深爱着吴刚,总是希望有朝一日能与吴刚风雨缠绵,形影相随。而吴刚却一直对嫦娥情有独钟,一往情深,时刻盼望着嫦娥有一天能够回心转意,共续前缘。可嫦娥总是对吴刚投来的橄榄枝漠然处之,别看她对吴刚总是不理不睬的,可她对玉儿那可是倍加地关注,嫦娥知道玉儿对吴刚忠贞不渝,所以她生怕玉儿有一天会惑乱了吴刚的心志,做出越轨之举。 关于嫦娥在月宫的传说在民间不胜枚举,这里,我老瞎子只是看出了一点的端倪。传说的故事,是悲也好喜也罢,这都是世人千百年来对现实社会的一种映射。 这正是: 离恋心清冷 苍然若月宫 感时怨杨柳 扶摇恨长风 佳人空对月 泣泪不成声 零落水中影 雁过又重生 情谊似瀚海 有缘心自通 相约度百年 阴晴两匆匆 欲知后事如何,咱们下回分解。 本书首发于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七姐妹娇欢看人间 书接上回:在上一回咱说了嫦娥、吴刚和玉儿在月宫的事儿,这一回,咱还是从月宫说起。 话说玉帝传旨,将月宫封为三宫之外一宫,取名广寒宫,晓谕三宫各部知道。这消息传入七仙宫,众仙女们皆好奇地急迫想到月宫一观新景。 大姐春兰带着六位妹妹登上凌霄宝殿,玉帝闻得七位公主欲到月宫赏玩,因月宫属三宫之外一宫,去月宫自然不算下界,于是只嘱咐一声早去早回,便满口应诺。 七姐妹得了玉帝应允,个个急不可耐,匆匆结伴而行,一路上嘻嘻闹闹,风驰间已来到月宫门外。 嫦娥见七位公主驾临,忙出宫相迎。打过一番招呼之后,嫦娥问明来意,便引着七位公主来到后宫外的望景台上。 七姐妹初见凡间,一时间新奇不已,指这问那,从捕鱼撒网到耕播收作,嫦娥忙个不迭,一一讲解。 这里边惟独七妹美兰旁观不语,默不作声。 嫦娥走过来顺着七女的目光一看,说道:“这个苦命的郎儿名叫董永,早年丧母,只有父子两个相依为命。如今他父亲刚刚过世,这董永因无钱葬父,故而和一位姓丁的财主家签了卖身契,用三年苦工换取父亲的一口棺材。现在他正在父亲的坟前守孝……” 七女美兰听了噙着眼泪说道:“我看这个董永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倒是可怜得很!” 这时,三姐金兰和五姐玉兰嬉笑着跑过来拉过七女说道:“七妹快过来看,那边有人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嫦娥走过去向下看了一眼说道:“众位妹妹身在天宫,这人间的喜事倒是难得一见!” 嫦娥说着话指着前面一个骑马的说道:“妹妹们快看!那个骑在马上,胸配红花的男子就是新郎,后边花轿中的,就是他的新娘子。待他们拜过天地,入了洞房,便是比翼齐飞,相守百年的夫妻了!” 七女美兰看了,不禁赞叹道:“原来人间也有这恩爱之事!若是两情相许,长相厮守,也胜过在天宫为仙!” 二姐秋春兰戏语道:“七妹说的哪里话来?这人间凡尘,怎能与天宫做比!依姐姐看来,七妹准是看上了那顶花轿,想尝一尝坐花轿的滋味!” 其他姐妹们听了这话,都过来取笑七妹。 七妹美兰转脸正经地说道:“姐姐们不要只顾嬉闹!你们看那边的那个董永,卖身葬父、守孝坟前,孤苦无依,真是怪可怜的!” 三姐金兰仔细看了看说道:“我看那董永虽然衣着破旧,可面相倒有几分英俊,莫不是七妹因怜生爱,想下凡与董永做一对鸳鸯夫妻?” 众姐妹闻听,又齐齐过来取笑,羞得七女美兰捂着脸,跑回了月宫。 七女趁着几位姐姐在天台上嬉闹,她穿过后宫来到前殿。 在前殿,七女正巧碰上玉儿。玉儿见了七女,忙屈身施礼。 七女一见玉儿,便问道:“闻说你是升仙的玉兔,不知你为何不去凡间做人,反来月宫这清冷之地?” 玉儿见问,楚楚地说道:“小女入月宫为仙,只为一个情字!” 七女不解,便说道:“以你的姿色,在凡间何愁找不到一个如意郎君?” 不知是七女的话触动了玉儿内心的痛楚,还是玉儿对七女此话多有感悟,只见玉儿垂泪说道:“小女为了这个情字,哪管它风花雪月还是清冷只单,就算是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 七女见玉儿言及一个情字,竟然字字铿锵,义无反顾,正与玉儿那纤弱的身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时,春兰带着众姐妹们回到前殿。见了七女,大家七嘴八舌地说道:“七妹,刚才那一对新人拜花堂之时,好不热闹,七妹未曾眼见,真是可惜!” 七女嗔怪道:“都是众位姐姐闲来拿妹妹做耍,害的妹妹无颜再看。如今姐姐们都开足了眼福,可怜妹妹只能在此与人攀话。” 大姐春兰看了看众仙女们说道:“各位妹妹闲话起来总是喋喋不休,看天色不早,我们还是回天宫去罢。大家若有兴致,改日再来戏耍,你们说如何?” 众仙女们纷纷响应,唯独七女美兰缄口不语。 春兰带领着众仙女们出了前殿,嫦娥紧随而出,在月宫门外施礼相送。春兰临行前向嫦娥说道:“难怪娥姐在月宫能耐受寂寞,原来在天台观赏人间,亦是一件乐事!” 嫦娥接道:“观景不如乐在其中,妹妹们若能经常来此,娥姐才真的不会寂寞!” …… 闲言少叙。话说七女美兰回到七仙宫,夜里,她辗转反侧了半天就是难以合眼,当她一闭上眼睛,眼前就会浮现出董永在坟前边烧土纸边洒泪叩拜的情景。美兰不觉暗下决心,她一定要与这个可怜的董永相亲相守,共度百年。 七女想到这顾不上羞涩,她急急来到大姐春兰的寝房,将自己的想法合盘托出。 春兰闻听凝眉道:“七妹好生大胆!这可是触犯天条的事。若是被玉帝知道,何人能予你承担?” 七女坚定地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今晚妹妹便悄行下界,大姐只需告诉众位姐姐,不要在人前提起。七仙宫乃是禁宫,就连玉帝都不得擅入,妹妹只需众位姐姐暗中相瞒,妹妹在凡间得过一日便是一日!” 大姐春兰最了解七妹的秉性,知道此刻自己想劝也劝不住,只得叮嘱道:“七妹若去,最好先到月宫与嫦娥姐姐商议,嫦娥身处月宫,往来方便,且她在天台上便可静观事态,若有难处,可及时出手相助!” 七女美兰听从了大姐的话,下界之前,果然先到月宫去找嫦娥。 嫦娥得知七女来意,出口拦阻道:“七妹怎的竟与那董永一见如故,思想起一番姻缘来了?这天上人间乃天壤之别,妹妹何必放着仙宫的清福不享,偏要到凡间与那董永一起受罪呢?再者,妹妹私自下凡已是犯了天戒,若玉帝降罪,反会连累董永,望妹妹三思而行!” 七女见嫦娥劝阻,撒出公主的脾气出来,她转身将长袖一甩,硬生生说道:“想我贵为公主,即便是玉帝怪罪,也当看在王母娘娘的份上网开一面。况且,神兵天将谁不知我七女身份,董永只要有我七女相护,谁人敢伤害于他?” 嫦娥见七女亮出身价,便不敢再劝,只得顺从道:“既然七妹心意已决,你我姐妹一场,自然会小心关照,一旦妹妹有什么急难之事,娥姐必然会下界相助!” 七女一听嫦娥这话,这才面色变得和悦起来。她向嫦娥作了个揖说道:“七妹有劳娥姐费心啦!” 嫦娥上前挽住七女笑道:“你我虽然是姐妹相称,可姐姐怎能承受得起贵公主的礼遇?依我看还是趁天色将明,妹妹早行下界去罢!” 七女告别了嫦娥,来到凡尘,此刻天已大亮。七女在云端之上见董永走出破窑,身背包裹,正准备上路,便躲在云中,紧紧相随。七女见董永向一条荒僻的小路走去,这条路曲折人稀,正是机会难得,七女便选个幽深之处,从云中落下,化作村姑,站在路中央守候着董永。 七女双足刚刚站稳,就见前方不远处腾起一团白雾,从雾中现出一长眉老者,他冲着七女躬身施礼道:“仙姑驾临,小神这厢有礼!” 七女初临凡间,不认识土地神,便问道:“你是何人?又为何向本仙姑致礼?” 土地神向七女颌首说道:“小神乃是凡间土地,仙姑初入凡尘,小神理当前来问候!” 七女一听喜道:“你是土地?来得正巧!我乃天宫王母驾下七女,入临凡间,意欲与董永结为夫妻。稍后那董永便会由此经过,你须在明里暗中相助于我!” 土地神笑开了满脸的皱纹,他眯着眼说道:“仙姑要与凡尘之人为婚,这也是喜事!待那董永到来之时,小神自然会寻个机会,出来帮衬!” 七女点头道:“有你相助甚好!只是董永不久便会由此而过,还望土地先隐去身形,适时现身出来才是最好!” 土地神哈哈一笑,将身子一拧,便纵入地下…… 过不多久,七女见董永身背包裹匆匆而来,便有意横在路中,与董永相对而立。 董永匆忙之间一抬头,见草路之中立着个娇娥之女,本欲转身折回大路。但转念一想:我若是再走大路,便会误了许多行程,不如低头侧身过去也就罢了! 董永低头走了两步,又一想:家父生前曾再三教诲,“男女有别,授受不亲!”我若与她擦肩摩踵,生出是非,自己如何说得清楚? 董永想到这,他停下脚步,冲着七女深施一礼说道:“这位大姐,小生急着赶路,还望大姐侧立一旁,让小生过去!” 七女假装打量了董永一眼,冷冷地说道:“常言说大路朝天,各走半边!难道这路你走就走得,我连站都站不得么?” 七女一句话说得董永一时之间无言以对,只得哀求道:“大姐,这荒郊野外,人稀路窄,小生怕碰撞于你,失了良人的体面!” 董永这句话反倒给七女出了个主意,七女向旁边让出半个身子,侧立在路旁作了个揖说道:“这位大哥既是急着赶路,小女子这厢请了!” 董永见七女有所礼让,便低下头,急匆匆打算奔行过去,哪知道董永刚刚走到七女身边,七女横出身子,竟用肩头将董永撞了个仰面朝天。 董永冷不防被七女撞翻在地,他用手撑着上身,愕然地望着七女。 就在这时,忽然从董永的屁股下面传来一阵呵呵的笑声。董永一惊,吓得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书源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八章 二神仙巧做鸳鸯谱 书接上回:话说董永冷不防被七女撞翻在地,而更令他感到奇怪的是,就在自己的屁股下面,竟然发出了一阵呵呵的笑声。 其实这笑声我不说大家也知道是是怎么回事,对!是土地神忍不住在笑。土地神他也没想到这么大一个董永竟被一个柔弱的女子撞得人仰马翻。说实话,这在我老瞎子看来很正常,因为七女毕竟是仙,她没使出仙家的本身就算不错了! 董永不知就里,他猛然跳了起来,四下看了看,见身边除了眼前的这个村姑之外,别无他人,又见七女神情冷漠,丝毫不见笑过的样子。 董永只得将一肚子的疑狐压在心里,向七女探问道:“大姐,小生时才与你礼让过了,你又为何撞了我一膀?” 七女脸上现出些许无辜地说道:“是你埋头赶路,东摇西晃,急行间撞了我一膀,我都没有怪你,你还要反来怪我么?” 董永一听心说:我把她撞了?此时董永也无法辩解,只得再次深施一礼道:“如此说来,小生向大姐赔个不是,礼过去了!” 七女小还一礼说道:“这位大哥请了!” 董永见七女再次让开了路,便又继续前行。待行至七女近前,董永因刚才吃过一亏,这次是加着万分的小心。他用余光瞥见七女再次飞身撞来,猛地向后一撤身,躲了过去。 七女被董永一躲,身子扑了个空,差点失足跌倒,幸亏身旁有棵小树,七女扶着小树,方才站稳。 董永瞪着双眼,向七女说道:“你看,到底是我撞了你一膀,还是你撞了我一膀?” 七女掩住满面的羞愧,勉强说道:“我看你身背包裹,神色慌张,放着大路不走,偏走这荒僻小路,必是心怀不正,非是强人,便是个盗贼!” 董永一听暗暗叫苦,心说:我明明是遇上一个拦路的母老虎,却被她反诬成贼人强盗。这要是有人从此经过,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董永前后望了望,见人迹空空,便赔着笑说道:“这位大姐,你看小生这副落魄的模样,哪里像个强盗?” 七女打定了主意要缠住董永,怎能轻易放过他。因见董永话语诚恳,老实得可怜,便假装正经地说道:“看你这身装束,倒还像个良家之人。不过,你若是能将自己家住哪里,姓甚名谁,欲意何往,都说得清楚明白,我才肯放你过去。” 董永一听,心想:反正自己满怀悲苦,若是说出来,这位大姐起了恻隐之心,说不定能快些脱身。 于是董永叹了一声,将自己的身世和卖身为奴的事一说,果然见村姑听着听着竟落下泪来。 董永见村姑泪雨连连,便试探地问道:“这位大姐,小生见你泪流满面,是不是也有什么伤心之事?” 七女趁机诳语道:“小女的家本在蓬莱村,因天遭水害,父母双亡,小女独自一人来此投靠亲戚,谁料想寻亲无踪,反在此迷了路,眼看无处栖身,饥寒不支。如若大哥能行善意,带小女一同走,小女愿以身相许!” 董永闻听一惊,他倒退了两步叹道:“大姐呀!你看我卖身为奴,一个人受罪也就罢了,怎能再带上你一同受苦?” “不可——不可!”董永边说边用力摇着头。 七女假意哭诉道:“大哥,可怜小女孤苦伶仃,异境人生,求大哥还是带我一同走吧!” 董永见村姑坚持,自己该说的已经都说了,一时之间也不知说什么才好,只得一咬牙,打算硬生生从七女身边闯过去。七女眼疾手快, 背后一把将董永的包裹扯住。 董永转过身,用手挽着包裹,哀求道:“大姐,你还是放我过去吧!” 七女反声祈求道:“大哥,你还是带我走吧!” 七女说这话时是边说边跺脚,这看似焦急的小动作,其实暗藏玄机:七女这是在给土地神打暗号,叫他赶快出来帮忙。 土地神领会七女的意图,他忙跑到一个路弯处化作农夫,现身出来。见七女和董永两人共持一个包裹,若争抢状,便厉声喝道:“光天白日之下,何人胆敢拦路明抢!” 董永一见前边走来一位农家公公,忙松开包裹施礼道:“公公误会了,这村姑手中的包裹乃是小生的!” 土地来到董永面前,小声说道:“你是说这女子拦路行抢,或是你们两个原来就是同路之人?” 董永苦诉道:“我与这位大姐从不相识,乃是萍水相逢,谁知这位大姐要与我结为夫妻。” 土地看了一眼七女,又向董永说道:“老汉我看你与那村姑好生般配,乃是喜事一件呦!” 董永连忙解释道:“我也不是少情寡欲之人,怎奈我卖身长工,前去为奴,又怎能连累于她?” 土地一听,又跑到七女身边附耳说道:“他卖身苦工,恐会连累于你,仙姑可要三思啊!” 七女暗地里瞪了土地一眼,轻声说道:“我心意已决,你快去劝他!” 土地忙返身回来又向董永说道:“你看她无依无靠,欲投身于你,你还是答应了吧!” 董永摇了摇头说道:“想当初卖身之时,只我董永一人,如今又多出一个,怕东家不会应允。” 土地神笑了笑说道:“依老汉之见,你那东家多了个人手,应当高兴才对!” 董永无言以对,只得向四周看了看,借故推托道:“这荒郊之处,既无人主婚,又无证人,教我如何与她结为夫妻?” 土地神向前凑了凑说道:“我等三人狭路相逢,真乃是三生有缘!老汉我今日愿做个见证,你说证不证得?” 董永点头道:“若说是证婚,倒是证得!” 土地神笑着继续说道:“老汉我七旬有余,论资历辈分,为你们二人主婚,可是主得?” 董永只得再次点头说道:“公公欲为我二人主婚,也是主得!” 土地神不失时机,赶忙说道:“既如此,你二人还不快在此成亲?” 说着话,土地神伸手去拉董永。 董永急忙闪身说道:“这婚姻之事,草率不得。如今无人做媒,也是枉然!” 土地神笑着跟上前一步说道:“老汉我耕耘多年,饱经风霜,论见识,谁人能与我老汉可比?如今老汉我为你做媒……” 董永一听忙打断说道:“你这公公,顾事颇多了!哪有一桩婚事,主婚、为证、为媒皆由一人身担之理?” 土地神冲着七女挤了挤眼儿说道:“老汉我孤身一人,又无分身之术,看来这为媒之事,的确有点难为了啊!” 七女指着不远处的一棵老槐树接话道:“曾闻说月为媒,花为媒,不知这老槐树可否为媒?” 土地神忙帮衬道:“媒得,媒得!只要能够面面相对,或人或物,皆可为媒。不瞒你们二位,当年我老汉成婚之时,就是以驴为媒!” 各位:您听见没?这土地神帮忙多卖力气!撒谎都怪事憋的,你看,毛驴子都搬出来了! 董永还有些不甘心,继续说道:“这槐荫树为媒,倒也使得!可它不认得我,也不认识她,如何为媒?它若是能唤出我们两个人的名字,我便与这村姑拜罢天地,结为夫妻。” 七女一听,上前拉过董永说道:“这槐荫树乃是一棵神树,小女先前在树下休息之时,这槐荫树就曾对小女说过,它说小女未来的夫君就要从这条小路经过,教小女在此等候,与他结为夫妻!” 董永哪肯相信,他跟随着七女来到树下说道:“槐荫树,你若是能说出我俩的名字,我便与这位大姐结为夫妻!” 董永哪里知道,七女暗使仙术,槐荫树果然清清楚楚地叫了一声董永,又喊了一声美兰。 董永一听槐荫树叫出了两个人的名字,此刻的他不单单是知道了身旁这位村姑的名字,更令他惊奇的是:老槐树竟能开口说话,真是天下奇闻! 这时,土地神忙招呼两人说道:“你二人快来拜天地!” 董永和七女拜过天地,又拜证人,拜媒人…… 待小两口双双对拜之后,土地神哈哈大笑了阵说道:“从今日起,你们可就是真正的夫妻了,他日若是得了贵子,千万不要忘记来此拜谢媒人!” 董永忙上前说道:“公公家住哪里?我董永若是得了娃子,还要前去登门拜谢!” 土地神摇了摇手说道:“老汉我终日耕作,居无定所,还是免了吧!” 土地神说着话,已经转回到小路。只见他抹过了一段弯路,不见了踪影…… 剪段截说。话说董永带着七女来到了财主家,财主婆子一见七女十指纤纤,身材柔弱,不像是个能吃苦的人,便不欲收留,借故说道:“当初卖身契上只签了董永一人,如今凭空多出一个娘子,东家又要多添一双碗筷,早知道如此,这卖身三年,东家也是划不来的。” 七女一听,忙接话说道:“小女子虽非卖身之人,但能织善绣,绝不会白吃东家闲饭的。” 财主婆子上下看了看七女一眼说道:“你若能在一夜之间织出三匹素锦,我便应允你在此照顾丈夫。” 七女趁机说道:“小女若能在一夜之间织出十匹素锦,东家能否将夫君的三年长工改为百日?” 财主婆一听心里一惊,心说:我令你织三匹素锦已经是难上加难,若想在一夜之间织出十匹素锦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于是,财主婆子冷眼看着七女说道:“若果然如你所说,三年长工改为百日之事必然应诺!” …… 各位:今天的故事就说到这里,若问织女如何能在一夜之间织出十匹素锦…… 我这话还没说完,这时有人说话:我知道,还不是七仙女的六位姐姐下凡帮忙?这故事跟黄梅戏《天仙配》里头差不多,我早就知道! 我一拍惊堂木说道:明天的故事肯定跟黄梅戏《天仙配》不会一样!如果大家感兴趣,欢迎你们明天再来…… 本文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四十九章 淑女坊嫦娥显身手 书接上回:话说财主婆带着董永和七女来到织房,她指着织机和一堆丝线说道:“你二人先在这里委屈一宿,明天鸡叫前若能织出十匹素锦,东家自然会安排一个像样些的房间给二位居住。” 董永四下看了看说道:“这织房甚是宽敞,我夫妻二人就算居住在此,也胜过家中寒窑!” 财主婆从灯台上取过油灯,又注满了灯油交给董永说道:“你媳妇今晚在此夜织,切不要逞强,若能织出三匹素锦,东家便可收留于她!” 财主婆说完关门出去。 七女见财主婆子离去,她温柔地向董永说道:“懂郎,这织房满是灰尘,好像很久无人来过了。你我赶快收拾收拾,今夜洞房花烛,夫君还要陪为妻共度良宵!” 董永和七女将织房打扫了一番之后,此时已是暮色低垂。董永取了火石点亮了油灯放在织机旁边,顺手拿起一把丝线看了看皱起眉头说道:“美娘快来看看,这些都是陈丝乱线,如何能织出锦缎?” 七女接过来看也不看,扔在一旁,又拉过董永坐在身边说道:“懂郎,今夜洞房花烛,夫君休要去管那些陈丝乱线之事,还不快趁灯火正明,好好相看相看为妻!” 董永闻听反倒站起身来,他转过身,叹着气说道:“这东家明明是在难为于你,为夫我急得心焦,哪有心思与你温存?” 七女起身走到董永身后,她轻轻伏偎在董永后背上说道:“为妻今生与你患难与共,永不分离!” 董永猛转身抓住七女的手,急切地说道:“美娘呀!董永我娶了你这么个貌若天仙的妻子,已是受福匪浅。可惜明日鸡叫天明,东家便会将你撵出宅门,这又如何是好?” 七女仰望着董永,含笑不语。 董永一跺脚,急急地说道:“我看你是涉世未深,不晓得世故。这豪门之人,可是说得出,便会做得出的呀!” 七女柔柔地一笑说道:“说得出、做得出,这样最好!明日为妻必教东家将三年长工改为百日。” 董永张开手,他原地转了一圈说道:“那须得能织出十匹素锦才得罢了!可素锦如何织得?又到哪里去找呀?” 七女将董永推到织机前,又把董永摁在木椅上轻轻说道:“夫君在此稳坐,为妻我出去一遭,天亮前必然回来。你趁夜黑之时,将这些烂线用火烧了,不要留下蛛丝马迹,然后将房门拴好,若非三声叩门,夫君千万不要开门。待为妻回来,必带回十匹锦缎。” 董永不放心地问道:“美娘这是要去哪里?外边月黑人稀,娘子可要多加小心!” 七女挥了挥手说道:“懂郎不必担心,只要夫君听从为妻的话,天亮之前为妻一定返回!” 七女说罢打开房门,悄悄出去。 七女走了几步,见四下无人,便起在空中,飞奔月宫。 七女刚走出不远,迎面正碰上匆匆赶来的嫦娥。 嫦娥见了七女,忙问道:“七妹可是有急难之事?” 七女一把拉住嫦娥,将织造十匹素锦的事这么一说。 嫦娥闻听松了一口气说道:“这事不难,七妹随我走一趟便是!” 嫦娥带着七女不大工夫便来到淑女坊门前,嫦娥轻轻叩着门板,甜甜地喊了声:“干娘!” 不一会,只见王婆打开门板,她端着油灯闪出半个身子向外一探说道:“呦,果然是我的宝贝女儿回来了!” 嫦娥竖起食指,放在嘴前做了个“嘘”的动作。王婆会意,忙拉着嫦娥进到屋内。 待王婆重新上好了门板,再转身回来,这才看见嫦娥身旁还站着个婷婷玉女,便问道:“这是哪家的闺女?好俊的模样!” 嫦娥说道:“这是女儿早年的一个妹妹!” 王婆搬过两把椅子,又向嫦娥问道:“你说自己上月亮上去了,这镇子里可是疯传开了,可是真的?” 嫦娥也不回答,反而问道:“女儿这一走,干娘生活得怎样?” 王婆盈着笑说道:“这淑女坊虽说是不收费用,可是但凡来此学艺的,都是自带丝线,而且织出的丝缎也从不带走,我老婆子靠卖这些丝绸,日子过得还算滋润!” 嫦娥站起身在织机前转了转突然问道:“淑女坊中可有上好的丝线?” 王婆又点燃了一盏油灯说道:“这淑女坊别的不敢说,要说这丝线倒是多得是!你随我来,都在后屋里放在呢!” 王婆说着话端着油灯带着嫦娥来到后屋,果然见纺车旁堆满了一匝匝的丝线。嫦娥毫不含糊,她精心挑选了一番,这才抱了一抱回到前堂。 嫦娥二话不说,立刻开机装线。 王婆立在一旁问道:“咋啦?怎么这么晚还要传授织艺?” 嫦娥看了王婆一眼说道:“女儿要连夜赶织几匹素锦,干娘若是累了,可以先回房中休息!” 王婆打了个哈欠说道:“干娘还真是困了,这样吧!你们姐妹若是有事就只管去招呼;若没什么事,我老婆子就先去睡了。” 王婆说罢放下油灯,独自回房休息不提。 再说嫦娥打开织机,七梭同飞,不多时便织好了一匹素锦。 七女接过来一边卷起一边称赞道:“娥姐的手艺果然神奇,真是巧夺天工啊!” 嫦娥边做准备便说道:“七妹不要只顾夸奖姐姐,我看手头的织梭已是不多,你快在织机旁找些空梭帮姐姐上线!” 七女闻听一吐舌头,忙找来一把空织梭,又取了一团丝线,帮嫦娥缠梭。 过了不久,王婆起夜,顺便又来到织机前查看,见七女正在缠梭,便一拍大腿说道:“呦,这半夜三更的,还缠什么梭呀!那边的箩筐里多得是,都是那些新来的学艺人练手用的。我老婆子不说,你们自己也不去找,真是!” 王婆嘟囔着,很快便提了满满一箩筐织梭过来,然后又打了个哈欠,回房中休息去了。 这一会七女可是真的闲了下来,她眼望着嫦娥飞梭的双手,不一会就觉得眼花缭乱,不知不觉竟坐在旁边昏睡了过去。 七女不知睡了多久,忽听街上五更锣声响起,七女猛然睁开双眼一看,见嫦娥正在收拾织机,脚下已摆放好了一匹匹织好的锦缎。 七女蹲下身子仔细一数,竟然是十一匹素锦,惊道:“娥姐,十匹便已足够,为何要多织出一匹?” 嫦娥边清理织机边向七女飞了一眼说道:“我也不知是怎的,手忙脚乱起来,也没细数,反正时辰尚早,多出一匹,也不费事!” 七女正要伸手去抱,嫦娥拦住说道:“此事无需你来管,姐姐给你送去便是!” 嫦娥说罢指尖灵光一闪,锦缎便没了踪影。 嫦娥拉起七女边向外走边说道:“此时锦缎已在你房中,七妹只管回去!” 嫦娥带着七女出了淑女坊,嫦娥上好了门板,与七女起在空中。 七女告别道:“今日亏娥姐相助,他日必登月宫拜望!” 嫦娥挥了挥手辞道:“只要七女能与董永恩爱百年,这点小事算不得什么!” 嫦娥说罢疾奔月宫飞去…… 单说七女回到织房前,轻轻叩门三声。此时董永独坐在织机前,守着孤灯,正困倦不禁,上下眼皮子一个劲地直打架。闻听叩门三声,忙过去打开房门,见七女空手而归,董永重新闩上房门,不住地叹息。 七女来到织机旁,见地上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十一匹锦缎,便向董永招手道:“懂郎,你快来看!这是什么?” 董永走过来一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使劲揉了揉眼睛,之后又拿起一匹锦缎看了看,这才惊喜地说道:“为夫我有生以来,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锦缎,贤妻这是从何而得?” 见七女抿着嘴,一双水汪汪的媚眼正深情地望着自己,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挠着头说道:“不对呀!为夫我眼见贤妻你空手而回,怎么这些锦缎竟来在了房中,难道是从天而降?” 七女见董永生疑,便哄骗道:“为妻我在外边祈祷苍天,求苍天大发慈悲,想必是心诚所致,苍天感动,故而将锦缎相赠!” 董永上前紧紧握住七女的手,心疼地说道:“你看你衣着正单,两手冰冷,快随为夫我到灯前暖和暖和!” 七女突然扑在董永怀中,与董永紧紧拥在一起。董永抱住七女满眼热泪,心底说不出是酸还是甜…… 一声雄鸡的长鸣,在黎明的黑夜中显得格外的嘹亮,令人很快便会联想起那喷薄的红日和那袅袅的炊烟——谁知道呢!一个从漫漫长夜走来的黎明,对于这对夫妻却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 各位:今天的故事就说到这里,明天的故事,咱们明天再说。 本书源自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章 夫妻辞拜喜还巢 书接上回:话说七女闻听鸡鸣,忙推开董永坐到织机前,她很快便将织机摆弄得乒乓直响。董永不解,正待欲问,七女摆摆手,示意董永不要出声,继续只顾摆弄织机。 过不多久,忽听有人扣门,董永立刻起身前去开门,被七女一把拉住,只见七女口中连声道:“来啦,来啦!” 七女嘴里应着,可就是不去开门。又过了一会,闻听敲门声紧促了起来,七女这才过去打开房门,见果然是财主婆子,她边假装整理发髻边说道:“呦,是东家奶奶!时才小女正在收拾织机,因到处凌乱得很,怕东家看着笑话,故而迟了一会,还望东家奶奶见谅!” 财主婆也不搭话,她直奔织机而去。见地上整整齐齐码放着锦缎,她忙打开一匹仔细看了看,脸上立刻绽开了笑纹,她捧着锦缎自言自语道:“好巧的织工,像这么好的素锦,恐怕两口棺材都换不来呢!” 财主婆自觉失口,她掩了掩笑对董永说道:“既然你媳妇织出了素锦,我们做东家的也不能食言,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就去招呼下人。” 财主婆出去不一会就带着两个女仆进来。财主婆让这俩女仆先将锦缎抱走,顺便数了数,发现多出了一匹,便堆着满脸笑向七女说道:“我说董家媳妇,不是说好了十匹素锦的嘛!怎么还多织出了一匹?” 七女学着嫦娥的话说道:“小女手忙脚乱的,也没心思细数,反正时候尚早,这多出的一匹,就算是东家行善积德的兆应!” 财主婆闻听精神一振说道:“是这话!你多织出一匹素锦,东家也不能让你白费工夫,这以后啊——东家也不派你什么活计,你就只管侍候你丈夫就是了!” 财主婆说罢,又带着董永和七女出了织房。他们拐了个弯,来到一个套院,财主婆指着一间耳房说道:“从今日起,你们两夫妻就住在这里,虽然简陋了些,可跟府里的下人们相比,也都不相上下。” 董永和七女推开房门走进屋子一看,两人都有些发愣——这间耳房分为里外两间,里间有一张床,外间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拿现在的话来说那就是一室一厅。您说董永和七女为何都瞅着这房间发愣?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董永和七女的境遇不同,七女是从天上来到人间,这居所要是和天宫比起来,那简直就如同飞鸟入笼了一般;可董永跟七女正好截然相反,这居所要是和他那寒窑比起来,那就如同是上了天堂! 这时,财主婆站在门前说道:“今后你们就在这里随下人们一起吃饭,这一日三餐,绝少不了你们!” 董永忙来到门口拱手说道:“董永谢东家恩顾!” 财主婆看着董永,先是笑了一声说道:“我说董永啊!你可别怪东家心黑,只因这几天刚刚下过几场雨,地里又生出了许多杂草,这庄稼地里人手又不够,只得叫你上工喽!” 董永赶紧说道:“东家说的哪里话来!我董永卖身在此,自然当为东家出力!” 这时七女走过来抢话道:“东家奶奶切莫忘了,将我夫君的三年长工改为百日!” 财主婆呵呵笑了一阵,连声道:“那是当然,那是当然!这你们放心,我们做东家的不会不守信的,要遭雷劈的!” 财主婆说罢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向董永说道:“你先在这里等着,稍会上工的时候会有人来找你。” …… 各位:董永出工之时是五月的下旬,正是禾苗初盛的季节。一转眼百日期满,却已是到来收割的时候。由于董永勤劳肯干,这东家今年收粮竟没用再请短工。 到了百日这天,一大早财主婆就来到耳房敲门。董永打开房门,财主婆进了屋四下看了看便忙着说道:“今儿个是你们百日期满的日子,怎么还不早点收拾东西?” 董永笑了笑说道:“我董永入门之时,只有一个包裹,如今也没什么好收拾的!” 财主婆看了看董永,又瞅了瞅七女,咂了咂嘴说道:“你们夫妻两个一个勤劳,一个手巧,将来一定会过上好日子的!” 七女走过来正要说话,她刚一张嘴,忽然心口一酸,竟然吐出一口酸水出来。 财主婆上下打量了七女一遍,放慢了语气说道:“看你这神色体态,八成是有喜了吧!” 董永闻听顾不上财主婆在场,他上前拉住七女的手急道:“美娘,这可是真的?” 财主婆见七女羞羞答答含笑不语,便乐颠颠地走了出去。她边走边说道:“你们稍候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不一会,财主婆捧着一匹素锦回到房中对董永说道:“这匹素锦本是你媳妇的苦劳,如今你们不久就要添丁,这匹素锦你们带回去贴补家用,也算是东家的一点心意!”之后,她又从袖中取出几块碎银交给七女说道:“董永他卖身葬父,离家时准时身无分文的,这点碎银你拿去暂且度日。如今董永他不同以往,拉家带口的,针头线脑是不能缺的,没点银子怎么度日?” 话说董永和七女千恩万谢了一番,告别了东家,终于走上了回家之路。一路上董永异常兴奋,他边走边在路边采野草扎扫帚,一转眼已近正午时分。 董永和七女又来到了二人当初相识的地方,董永看见槐荫树,急忙拉着七女说道:“记得我俩成婚之时,那老汉曾经说过,若是我董永喜得贵子,千万要到槐荫树下拜上一拜!” 七女见董永一副天真的样子,便借怀有身孕之故让董永替自己前去拜谢。 董永兴高采烈地来到槐荫树下,一口气连拜了三拜。 就在这时,一块乌云从天而降,霎时间狂风大作。董永抬头一看,正赶上一个巨雷从头顶闪过,“轰”地一声巨响,董永顿时被震得昏倒在地…… 说到这里,可能有的听众已经猜出了是怎么一回事,对!正是有天兵天将奉了玉皇大帝的御旨,前来捉拿七女回宫。这天将是谁?七女下界之事又如何走漏了消息?因为从七女下界至今已整整过去了一百天,在这一百天里,银河天宫又发生了什么事,这里都有原委。所以咱们还是将七女和董永眼下的情形先按下不表,再说说银河天宫里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话说自从七女偷偷下界之后,有好一段时间因为天宫一切如常,再加上六位姐姐守口如瓶,从不对外人提起,所以玉皇大帝也根本就无从知道。要说这事出有因,这关节就在这里!有人问了:天宫里出了什么事?其实这事说起来还真是件好事。大家要想知道这事情的来龙去脉,还得暂且稳坐,听我来老瞎子慢慢道来: 大家都知道七月初七这天是两界天神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牛郎织女在这天都准时来到了鹊桥宫,两人见了面,自然是先有一番长谈,然后两人又双双登上凌霄宝殿,拜见玉皇大帝。 因为牛郎、织女两人都是星神,玉帝见了忙传旨免礼赐座,又分别问候了一番。当得知牛郎织女都已在各自的星座上修建了天宫,玉帝喜道:“善!两位星神若能以父皇和王母为楷模,不出多久,天宇之内便会多出个银河凡间!” 织女间隙说道:“这次登临凌霄殿,真令人耳目一新!天宫内外,不仅森严了许多,还多出了不少新面孔。” 牛郎叹了一声接话道:“可惜天宫之中许多原神皆已不在,若能有机会在此重逢,才是惬意!” 织女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时才本宫在鹊桥宫之上,见蟠桃园中的桃果缀满枝头,想必今年又是个蟠桃丰硕之年,若能在瑶池重开蟠桃会,必当盛景空前!” 玉帝悦然道:“织圣所言甚是!这蟠桃园枝果茂盛,亦是千年难得一见,正是大吉之兆!朕立刻传旨昭告天下,请各路诸神重阳之日共赴蟠桃盛会!” 织女忙说道:“今日是七月初七,离九月初九尚有时日,玉帝不必急发昭告,因为这蟠桃盛会乃是因习旧传,故而还是先禀明玉凰娘娘为妥!” 玉帝闻听站起来说道:“朕喜极忘故,险些失了礼仪!” 玉帝说罢又探身向下看了看,显出一丝遗憾地说道:“如今能登天界之人除朕之外,只余糊涂仙一人。可惜他现在已回磐龙天宫做逍遥王去了,看来只得待明日由朕亲往天界拜见王母,请王母娘娘玉口亲昭!” 织女忙阻止道:“本宫和牛郎来见玉帝,正是要拜辞银河天宫前往天界叩谢天帝恩典,正好顺便看望龙爷和玉凰娘娘。蟠桃盛会之事,凰娘自然应允。再过不久就是八月十五,玉帝可乘娘娘回宫团聚之机再细细商议。” 玉帝龙心大悦,依计而行,此后咱按下不表。 单说转眼来到八月十五,这一天银河果然下界回宫相聚。第二天临行前银河亲书玉旨,昭告各路神仙重阳之日前往瑶池赴会。 待银河走后,玉帝依王母旨意,书写了两份英雄帖,他召来匋天、良番,命两人天地两路各走一方,分别拜送请帖。 匋天走的是天路,自然磐龙天界、天狼座还有盘古、夸父二星是必不可少,还捎带着天宇新任八星八宿,惟独不去摩天宫。这是为何?其实银河早有考虑,关键的原因还是在自打封神榜昭天之后,天蝎又被天帝贬为星神,暂不说天蝎是否心怀旧恨,就算是天蝎应邀而来,这座次上也不好安排。从前天蝎是三界天字一号的老大,论座次应当排在首席,而如今若将天蝎跟众星神放到一块,这无疑是在给天蝎找难堪!所以银河思考了再三,还是决定在拜帖上将天蝎的名字抹去。 再说良番奉旨前往凡间。本来嫦娥吴刚并不在良番的请帖之列,因为你别看月宫虽小,但嫦娥吴刚还当算是星神,因此这两位的名字本是列在了匋天的拜帖里头。好在是良番下界到月宫乃是顺路,另一方面,良番也想乘此机会到月宫上开一开眼界,所以良番就跟匋天两人一商议,月宫的拜帖就由良番代为传达。 良番在月宫见了嫦娥吴刚,先将来意表明,又将自己将要下界送贴的事说了一遍。 嫦娥闻听从良番手中要过请帖,她前后看了一眼,见三清教主及各大门徒尽在其列,嫦娥看着看着忽然想起件事,便又急忙回宫写了一道奏折交给良番。良番打开一看,见上面提及了八仙的名字,正在挠首之际,就听嫦娥说道:“此八仙在民间小有盛誉,前不久他们又各展其能渡过了东海,来到了蓬莱仙岛。如今他们得了仙草灵芝业已成神,希望玉帝能够恩准他们前往瑶池赴会!” 良番捧着奏折不敢怠慢,忙返回凌霄宝殿将奏折呈给玉帝亲览。玉帝见奏表中尽言八仙之美德,赞誉之辞洋溢其间,便御笔亲添八张请帖,交予良番。良番二次下界前往凡间咱略去不表。 单说到了九月九重阳之日,银河天宫好不热闹!各路神仙齐聚瑶池,又是一番盛景。 要说来得最早的,那就当属糊涂仙!糊涂仙按照惯例,搭乘“飞船”带来了九九八十一坛美酒。蟠桃会少不得美酒相伴,这九九八十一坛,也正是应了九九重阳的吉数。 话说糊涂仙命金刚搬运完了美酒,又从舱内抱出一个圆滚滚、胖嘟嘟的娃儿,只见这娃儿生的跟糊涂仙很是相似,也是身高奇矮,面相老气,红鼻头、八字眉,唯独不同的是:糊涂仙生得一双一赤一蓝的鸳鸯眼,且目光夺人,而这个娃儿却看不见黑眼球,乃是一双白眼。 若问这娃儿是谁?又是从处何而来?咱们下回再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一章 糊涂仙醉酒化神灵 上一回说到:糊涂仙从“飞船”的舱中抱出一个娃儿。这娃儿是谁?这话还得说回到磐龙天宫。 话说糊涂仙回到磐龙天宫做了逍遥王,他每天最关心的一件事就是造酒。因为从前牛郎、吴刚也曾以金刚之身酿酒,所以这回糊涂仙也找了两尊金刚,只稍加指点,再加上糊涂仙在关键的环节上花了点工夫,竟然也酿出了醇香的美酒。糊涂仙心中高兴,整日沉迷在美酒之中。这也就是在磐龙天界,金刚神甬们都会按程序办事,不会出错,若是换个地方,非出乱子不可! 单说这一日,糊涂仙得了一坛好酒,他捧在怀里爱不释手,左一壶右一壶,不知道喝了多少壶!喝到最后,糊涂仙感觉实在是喝不动了,他这才提着酒壶,晃了晃荡回到后宫,倒在龙床上呼呼大睡。 糊涂仙这一觉睡了多久谁也说不清楚,他睡着睡着感觉怀里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在蠕动,此时的糊涂仙尚未清醒,他下意识地翻了个身,无意之中将那个蠕动的“东西”推掉到了地上。谁知那“东西”落到地上,竟如同婴儿一般,哇哇大哭。 糊涂仙被婴儿的哭声惊醒,他做起身形往地上一看,见竟是个全身**的婴儿,糊涂仙赶紧下地将婴儿抱在怀中。他仔细一端详,自己也感觉纳闷,心说:这孩子怎么这么眼熟? 糊涂仙抱着婴儿在原地转了个圈儿,他这才意识到,这个娃儿竟是自己的灵子!糊涂仙万万也没想到,自己醉卧龙榻,不知不觉之中竟造化出了自己的一个灵子。糊涂仙赶紧找了件旧衣服,将娃儿包好,并取了个自己认为不错的名子——小糊涂仙! 这小糊涂仙一问世就不是个省油的灯,经常在夜里大声地啼哭。这嗓门这叫大,且底气十足,搅得糊涂仙成宿隔夜地合不了眼。有人说了:孩子哭那一定是饿了,给他喂点奶不就得了?可糊涂仙哪来的奶呀!其实糊涂仙也不是没想办法,他打开了百宝仓,取了一罐上好的蜜露。这孩子也不是不喝,喝完了还哭,糊涂仙抱着娃儿困得眼皮子发粘,可再看看那孩子,瞪俩白眼珠子搁那一个劲地干嚎。糊涂仙急了,他看见了桌子上的酒壶,拿起来轻轻一晃,感觉里边还有一点酒,糊涂仙心说:我给你灌醉得了,省得你没白天没黑夜地闹腾!糊涂仙想到这,他一点也没犹豫,提着酒壶就把自己喝剩下的这点酒给孩子灌了进去。还别说!这孩子喝了几口酒,吧嗒吧嗒嘴儿,还真是不闹了。 从此以后,这孩子每逢哭闹是必要酒喝,没有酒,啥也不好使!一晃一百天过去,这孩子长得也是出奇地快,别看只有一百天,可看上去,跟人家七八岁的孩子差不多大小。 还有一点就是这孩子天资聪明,不足一月便会说话,尤其是喝完了酒,这嘴儿一会儿都不闲着。眼下,别看只有三个多月大,这嘴比人家十来岁的孩子还能说,整天缠着糊涂仙问这问那,糊涂仙一看这孩子挺聪明,求知欲又强,心说:我得教他识文断字,将来若是学得了天书,必会高人一筹!于是糊涂仙一天没事就铺纸研墨,教孩子认字。 这一日,匋天入宫求见,并送来了拜帖。糊涂仙打开一看,方知道九月初九这天王母娘娘要在瑶池重开蟠桃会。糊涂仙得知喜的不得了,他马上就开始张罗,张罗啥?酒呗!这蟠桃会上哪能离得开酒!糊涂仙心中暗自庆幸:亏自己有先见之明,这一时期,糊涂仙督造了不少美酒,不然这百宝仓内还真是要坐吃山空! 眼看离重阳日还差一天的光景,糊涂仙心说:这次蟠桃会我得带上我的宝贝乖乖好好地显示显示,一方面是让大家都知道我糊涂仙已是后继有人;另一方面,糊涂仙也想让大家看看,别瞧我糊涂仙糊涂,可我这小糊涂仙可是一点都不糊涂。 糊涂仙想到这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兴奋,他回到后宫,将自己的宝贝娃儿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哪都挺好,可就是这么大个孩子怎么还光着屁股?不雅,不雅!这蟠桃盛会是啥场面?哪能让自己的孩子光着屁股!常言说:“可怜天下父母心”,怎能苦了孩子?就算是自己不穿衣服,也不能……糊涂仙又一想:不对,我老糊涂要是不穿衣服,那哪还有脸见人呐! 大家伙还别误会,其实人家糊涂仙也不是那意思,他是想起了自己有一件多年都没舍得穿的新衣服,这还是早些年前诗琴偷偷摸摸送给他的。都说糊涂仙糊涂,那得分在什么时候,在这件事上,糊涂仙可是一点都不糊涂。他怕穿出来让大伙知道了再说三道四,自己倒没什么,可人家诗琴可是个冰清玉女,搞不好弄坏了人家的名声,反为不美,于是糊涂仙就把这件新衣给压了箱底儿了。今天糊涂仙翻箱倒柜,终于把这件新衣拿了出来,他在孩子身上一比划,嗯,稍大了些!要说这糊涂仙这手还是真够巧的,他上下撕巴撕巴,再给孩子一穿,正合适! 话说糊涂仙召集金刚们连夜装船,将新酿的美酒一坛坛整整装了九九八十一坛,这才抱上小糊涂仙搭乘飞船赶往银河天宫…… 各位:这蟠桃盛会自是有一番热闹咱按下不表,因为此次蟠桃会的盛况并不是我老瞎子本章要说的重点,所以咱只能一带而过。为了不扫大家的兴致,我老瞎子只挑几个主要的人物,给大家说上一说。 最先当说的,就是盘古和夸父两个。这俩人一见面,首先就是一通拳脚,然后又抱到一块亲亲热热地称兄道弟,把个初登瑶池的八仙看得直愣,开始还以为这俩人是真打,后来才看出是真好,也不知哪一出是真的! 再有一个要说的,就是离山圣母秀可。大概是因为当初在囹圄天魔山时坐下的病根,她就是喜欢孩子,反正是只要是见了孩子,不管是谁的,她都喜欢。 这不,她看见糊涂仙手里领着个娃儿,一打听才知道是小糊涂仙,连忙把娃儿揽在怀中,抱到一边去说闲话。 其实离山圣母此刻还有个想法,因为自己年岁大了,不能饮酒,再加上这么个娃子也不能饮酒,倒不如在一边吃点桃果,唠几句闲嗑。 糊涂仙也挺高兴,在这个时候有人帮他照看孩子,他也正好一展身手,找机会跟几个老友聚上一聚,干它几杯。 顺便再说说吴刚。因为吴刚此次蟠桃会带来了一坛在月宫新酿的美酒,取名“新月桂花酒”。磐耕、银河跟糊涂仙尝过之后,都赞不绝口,磐耕更是一锤定音:“此新月桂花酒已胜过了磐龙美酒!” 这时,盘古和夸父闻听都跑过来抢着要亲口尝尝。夸父心计颇多,先忙着跟吴刚去套近乎,他先夸耀了一番自己的夸父星座如何如何的遍地是金,然后又夸下海口,一定要给吴刚打造一套纯金的酿酒之器。 夸父和磐耕在这边说着话,那边盘古也没闲着,只见盘古一声不吭,端起酒坛子就给喝了个底儿朝上,然后不哼不哈地悄然离去。 待夸父跟吴刚套近乎套明白了,他转身捧起酒坛,心说:这回俺可不用客气了,这一口是能喝多少是多少,谁叫你盘古不会来事儿啦! 没料想夸父捧起坛子一仰脖只是闻了个味,他一滴酒也没喝着。他马上明白过来,怒火三丈地去找盘古这个老冤家去算账! 再说,就是离山圣母和小糊涂仙。离山圣母知道糊涂仙和杨戬乃是结义兄弟,所以对小糊涂仙开口闭口便称贤孙。这小糊涂仙也不含糊,对离山圣母一口一个祖母,叫得离山圣母心底都乐开了花。 离山圣母见小糊涂仙聪明伶俐,先是问了一番寒暖之后,又问起了小糊涂仙都会些什么。小糊涂仙毫不犹豫,马上说道:“祖母,我会认字!” 离山圣母高兴地说道:“好,认得字好!会认字的人都聪明,将来一定会有大出息!” 然后离山圣母又问道:“你还会些什么?” 小糊涂仙想了想说道:“我还会猜字!” 离山圣母不解,追问道:“怎么个猜字法呀?” 小糊涂仙一脸认真地说道:“就是猜字谜!” 离山圣母这才领悟道:“猜字谜?好!这可是聪明人才做得来的东西!你能不能出个字谜让祖母奶奶我猜猜?” 小糊涂仙马上说道:“三横、三竖、三撇、三捺,是个‘森’字你能猜得到么?你看,一横、一竖、一撇、一捺是‘木’字,三个‘木’字加一块就是三横、三竖、三撇、三捺,不就是个‘森’字么!” 离山圣母露出一丝遗憾地说道:“瞧我这孙子!你倒是让人家猜猜呀!这么快就揭了谜底该多没意思,你说呢?” 小糊涂仙点了点头说道:“我再给您出一个!” 离山圣母喜道:“好!不过这回你可得慢点说,让祖母奶奶我好好想想!” 小糊涂仙眨了眨眼睛,放慢了语气说道:“这一回,我给您出一个关于向日葵的谜语:说是——远看像朵花,近看满脸麻,打一植物!” 离山圣母想了半天,忽然一拍大腿说道:“呦!这可不就是向日葵嘛!瞧我这脑筋,还猜什么呀!” 这时,嫦娥和织女结伴过来给离山圣母敬酒,见了小糊涂仙,嫦娥忙问道:“这是哪家的孩子?” 离山圣母笑着说道:“你们不知道?这可是老糊涂仙的灵子,小糊涂仙!” 嫦娥和织女一听是糊涂仙的灵子,都好奇地抢着揽在怀中,问这问那。 离山圣母一旁说道:“这孩子倒是聪明,就是心眼儿有点不够用。” 织女笑道:“圣母娘娘不是在说这孩子缺心眼儿吧?” 离山圣母抿了抿嘴笑道:“倒不能这么说,不过呀——这孩子可得看着点,千万别叫他闯下什么大祸!” 各位:离山圣母这话还真是说着了,这个小糊涂仙到后来还真的没少闯祸,惹出了不少的麻烦,因为这是后话,咱暂且不说。 话说酒过了三旬,这蟠桃会就已经接近了尾声,各路神仙们也开始相互道别,以求它年再聚。 本来这蟠桃会由始至终挺祥和的,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打架,引得众神仙都过去观看。 蟠桃会可是非同一般,是谁吞了豹子胆,敢在这个场合打架?还能是谁,盘古和夸父呗!这俩人为何打架?起因还是那坛新月桂花酒。当时盘古喝光了一坛美酒跑到蟠桃园中睡了一觉,所以夸父溜达了好几圈也没见盘古的影子,这会儿,盘古一觉醒来,知道时候不早了,应当回去跟大家告个别,他刚一露面,就被夸父逮个正着,当然是夸父先动的手。这样一来,许多熟悉这俩人的都分辨不出真假来,所以谁都没有出面相劝。 磐耕、银河坐在高台之上,那边盘古和夸父俩人打架,他们自然看得清楚。银河见磐耕欠身注目观望,也认为盘古、夸父这俩人是在勾心斗角,并不是真正在打架,便说道:“这两人见面和分手时的礼节真让人看不懂,或许只有他们两个心里才最清楚!” 待到了最后,就见夸父从地上爬起来,衣服上前后都是口子,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就听夸父用手指着盘古气哼哼说道:“洒家今日不与你计较,待秋后再找你小子算账!” 夸父说完头也不回,迈开大步独自离去…… 各位,趁这个时候我老瞎子插一杠子,因为我不说大家伙也分辨不出真假来。这一回,这俩人可是真的动了手,不过相互之间还有所礼让,尤其是夸父,他还真是吃了亏。原因很简单:盘古可是喝了不少酒,他借着酒劲,使出了真力气。可夸父就不同了,他虽然心里有气,但毕竟是没喝多少酒,他脑子清醒,他表面上是怒火万丈,其实手下还都一直留着情面,就因为如此,夸父这才吃了不少亏。盘古借着酒劲,把个夸父翻过来、摁过去狠狠揍了一通。夸父一想:好汉不吃眼前亏!于是他寻了个空挡爬起来,整了句秋后算账,为的就是给自己找个台阶,这才匆匆离去。 这时候磐耕跟银河也都看明白了,就见磐耕“嗤!”了一声向银河说道:“你看夸父破衣烂衫的那个寒碜样儿,哪像个练过铁布衫的人?还说什么秋后算账!现在是啥时候?这都到了吃秋桃的时候了,你还等秋后算账呢!等下一个蟠桃会?那还不知哪个猴年马月呢!” 磐耕一边说着还一边直撇嘴,银河见了冲磐耕摆摆手说道:“这俩人打架,都跟小孩子一般,真真假假的,夫君休要管他!” 磐耕两手一摊笑道:“如今他们两个都成了星神,我可是省了大半个心,才懒得去管他们。” 各位:关于蟠桃会的故事就说到这儿,若问这七女下界的事儿到底如何走漏了风声?咱们下回自有分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二章 天地情缘两难说 各位:上一回咱们草述了一些蟠桃会的故事,这一段虽然不是本章的主要内容,不过还不得不说,因为七女下界这件事如何走漏了风声,这话还得从蟠桃会上的重量级人物——银河身上说起。 大家都知道,银河曾经是银河天宫的玉凰娘娘,七仙宫的七位公主都是银河的亲生女儿,这么大个蟠桃会七位公主其中惟独少了七女美兰,要说是别人没太注意这倒许说,要是说银河毫无察觉,那可能吗?记得八月十五那一天银河也曾下界省亲,可当时因为是忙着商议蟠桃会的大事,银河还真没留意。这一次在蟠桃会上银河没见着美兰,心里就直犯嘀咕,银河也想找个机会召大姐春兰过来问问,可由于银河在蟠桃会上的身份地位特殊,由始至终拜席敬酒的是骆驿不绝,银河一直忙于应酬,所以也无暇问及七女的事。待到酒宴散去,银河、磐耕又要忙着返回天界…… 别忙!这是为何?在这里,我老瞎子给大家作一个简单的交代。 自打银河、磐耕到了天界不久,天帝便突发奇想,他独自一人越过了天堑,从此再没回来。要是在过去,天界之中还有三十六天罡前后听命,如今不同了,大家都知道三十六天罡已经被天帝派往了人间地府,现在的三石宫只有银河跟磐耕两人,这两人又要坐守三石宫,又要看护天帆,虽然是并不算忙碌,但因为天界之上关乎着整个宇宙的安危,所以银河、磐耕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这就是银河、磐耕为何要匆匆返回天界的真正原因。 言归正传。话说银河临行前对玉帝说道:“如今银河天宫已不是从前的模样,玉帝日日升殿,琐事繁多,可也不要忘了七仙宫还有你七位姐妹。今日蟠桃会各路神仙逢邀毕至,惟独七仙宫不见了七妹,不知她是身染疾恙还是有何急务脱不了身?无论如何,待明日玉帝千万勿忘前往七仙宫代王母问候一番!” 玉帝得了王母娘娘的口谕,果然第二天一大早便驾临七仙宫。 玉帝进了七仙宫,早有宫女向内传报,不多时,公主各个出来拜见。 玉帝见七姐妹之中果然不见七女美兰的身影,顺便探问几句,也在情理之中。玉帝这一问不要紧,春兰语出惊人——大姐春兰见玉帝问起,知道此事已是纸里包不住火,只得将七女因何下界之事说了出来。 玉帝闻听威灵震怒,他回到凌霄宝殿立刻召来天蓬元帅,并下了一道圣旨,命天蓬元帅速降临凡间将七女捉回天宫。 不知大家留意了没?玉帝一怒之下降旨之时可是用了一个“捉”字。就是因为这个“捉”字再加上这个天蓬元帅的鲁莽之举,这才上演了一场泣恫山河的悲剧。关于这个故事,不管是大家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都把手绢准备好了,省得一会儿我老瞎子说到悲切之处,再把那鼻涕眼泪儿淌人家一后脖颈。怎么回事?我发现有些人听书的时候无论是坐在哪里,总喜欢欠着腚,把脖子抻老长,仿佛生怕是关键时刻哪句话听不清,所以老是脑门子紧挨着前边那位的后脑勺,这样一来,这流水事件便时有发生。您还别不信,过去我在葛布桥头说书的时候就遇上这么一位,据说当时那小子把人家后脊梁都给湿透了。我八瞎子还真不扒瞎!今天书场里头就坐着这位,不信我把他叫起来,你们大家伙问问。 这时候下边还真有人搭茬:八爷,您说这事倒是不假,不过那不是赶巧了吗?那天正好是我老妈子去世没几天…… “啪”!我一拍惊堂木抢过话说道:“哦——原来你小子果然在这里!今天我老瞎子正有一句话要问你:听说你老娘去世那天晚上,你找了几个朋友陪你为老娘守灵,据说到了后半夜你又跟你的这几个朋友支开了麻将,玩到天亮还赢了七百多块,把人家随份子的钱都给搂走了,有这事儿没有? 下边这人说话了:啊,那是!当时我不也是化悲痛为力量嘛! 我一听又一拍惊堂木,义正词严,道:我可告诉你小子,如果你老爹去世的时候你再敢借机打麻将,那可是有失孝道的事。我老瞎子跟你老爹那可是多年的老友,到时候你可别怪我老瞎子不客气!即便是“化悲痛为力量”,那也不行! 这人接话道:八爷,这您就不用操心了!我家老爷子去年就已经过世了。当时老爷子临终前还惦记您了,说就爱听八瞎子的故事,他希望您早一天过去,到那边好听您讲故事! 我一听:得!再这样唠下去,我老瞎子就快掉下去了! 我再一拍惊堂木说道:闲话少说,现在接着给大家讲故事。 话说这天蓬元帅得了玉帝旨意,带了两个天兵匆匆出宫而去。 天蓬元帅出了天宫边走边想:这凡间这么大,七公主落入凡尘,混迹于杂人之中,这岂不好比大海捞针,教我哪里去找? 天蓬元帅走着走着,一抬眼看见了月宫。他忽然有了主意,心说:闻言说月宫上有一座天台,我何不先到天台上看看,或许会有所收获。 天蓬元帅想到这他就带着天兵来到了月宫。 嫦娥本不认识天蓬元帅,但见天蓬元帅手里捧着玉帝的圣旨,知道是奉旨行事,只得将他带到了天台之上。 各位:说到这里我老瞎子不得不再给大家插上一句,因为这句话到后来会成为一个事由,所以在这里我老瞎子不能不说。就因为这个天蓬元帅一见月宫的嫦娥生得美艳多姿,这才起了非分之想,到后来才有人一段“月宫戏嫦娥”的故事。因为这是后话,我老瞎子在此点到为止。 话说天蓬元帅在天台之上向下一望,他正巧看见了七女和董永两人携手走在一条荒僻的小路上。天蓬元帅看得明白,他立刻拜别了嫦娥,带着天兵离开月宫直奔凡间而去。 这个时候,董永正在槐荫树下拜谢媒人,七女独自在小路上端立。天蓬元帅正好赶到,他一见两人并不在一起,于是施展仙术,先用狂风将七女卷到了天上,然后又推出了个天雷,将董永震昏。 七女被狂风卷到了云端之上,见眼前现出了几个天兵天将。七女哪把这几个天兵天将放在眼里,她以手一指天蓬元帅怒道:“你是何人,胆敢对本公主无礼?” 天蓬元帅头顶玉帝圣旨拜道:“在下天蓬元帅,奉玉帝旨意,召七公主立即回天宫见驾!” 七女一见天蓬元帅捧出了玉帝圣旨便已明白**分。七女在七仙宫本是最小的一个,从小就深受呵护和喜爱,此刻,她干脆耍起性子,冲天蓬元帅说道:“玉帝旨意本公主视而不受!我偏不回去,你又何能奈我?” 这位天蓬元帅也不含糊,只见他将圣旨一展说道:“玉帝有旨,若七公主违抗天命,便将那董永五雷分尸!” 这天蓬元帅也真够大胆的,此刻,他竟敢诈传御旨,也可说是狗胆包天了!要说这事也就是这个天蓬元帅才干得出来,要不怎么会有“月宫戏嫦娥”的故事? 话说七女哪有那心思细看圣旨上写了些啥?此刻她对天蓬元帅的话信以为真,不禁就担心起了董永的安危,这叫做秀才遇上兵,啥也说不清!她心里一琢磨:我若是跟这个天蓬元帅再僵持下去,如果万一真的伤害到了董永,这可就无法挽回了。转念一想:自己现在毕竟人单势孤,况且玉帝圣旨不可违抗,不如自己先回天宫,到时候再找几位姐姐帮忙,事情或许会有转机。 七女想到这,她向下看了一眼董永对天蓬元帅说道:“本公主愿和你一起返回天宫,不过,在此之前我要下去再看董永一眼,若董永无事,我便回天宫去与玉帝辩理,若董永有个三长两短,本公主决不饶你!” 七女说罢,飞落到董永身边。她伏在董永身上仔细听了听,见董永体温尚在,气息犹存,料也只是因受到惊吓,暂时昏迷了过去,便凌空而起,踏入了云端。 天蓬元帅见七女返身回来,于是手捧圣旨带七女奔银河天宫不提。 话说玉帝端坐在凌霄宝殿之上,见天蓬元帅带着七女登殿而回,也不多问,传旨将七女送回到七仙宫,另派天兵在四门把守,不许七女离开七仙宫半步。 七女回到七仙宫,见了六位姐姐,她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请求姐姐们帮忙找玉帝说情。 这时,大姐春兰说道:“苏河虽然是和我们一起长大的玩伴,可自从他从天界回来,整个人就变成了陌生人一般。恐怕我们姐妹们前去,也未必劝得了玉帝!” 二姐秋兰接话说道:“七妹此番下界,已将生米做成熟饭,不管玉帝天条几何,我们总该试试!” 二姐说罢,拉上几个妹妹就往外走。 大姐春兰忙拦住说道:“二妹不要这么性急,只要大家都冷静下来,办法总还是会有的!” 二姐秋兰努着嘴说道:“你看七妹这个样子,急都急死人了,教人怎么冷静下来?” 大姐春兰将二妹秋兰按回到座位上,慢慢地说道:“如今天宫上下,若论说话最有分量的,就当数离山圣母。不如我们请离山圣母替七妹做主,一定能胜过我们姊妹十倍!” 众姐妹一听齐声欢呼,都为大姐春兰的这个主意叫好。大家商议已定,立刻鼓动大姐春兰前往长寿宫拜见离山圣母。 离山圣母闻听此事急切道:“我说是这么多日子没见七妹美兰,原来是下界与人恩爱去了!这可是终身大事,谁也拦阻不得。姻缘这事儿,若错过了就不再回来,你看我那傻儿子杨戬,老身不就眼睁睁看着他和精卫一回回地错过了良机,到如今我老婆子想要个孙子作伴都成了奢望!” 离山圣母说罢取过了凤头拐杖,由春兰搀扶着,前往凌霄宫。 离山圣母登上大殿,见了玉帝,只将凤头金杖点了三点,也不行礼。 各位:你道是为何离山圣母见了玉帝不必行礼?只因这凤头金杖非同一般,乃是银河娘娘用头上的金簪所化,准许她上朝不必见礼。 玉帝见离山圣母登殿而来,忙起身说道:“今日何事劳动圣母娘娘大驾?快快看座!” 殿下的宫女赶快搬过椅子请圣母娘娘归座。离山圣母双手扶着凤拐,座也不坐,只见她气生生说道:“玉帝呀!可是你下旨棒打鸳鸯,将你七妹拘回了天宫?” 玉帝点了点头说道:“正是朕亲自降下的旨意!” 离山圣母拄着凤拐向前挪了两步大声说道:“玉帝这是为何?” 玉帝侧了侧身不屑道:“天仙与凡人不得通婚,此乃天规律条明文所书。七妹触犯天规,朕并未惩治于她,已是留了情面。” 离山圣母将凤拐望地顿了两顿,怒道:“你这明明是在拆人家的姻缘,坏人家的好事!依老身看来:你这是无情无面!” 玉帝闻听理也不理,他一转身边走边呼道:“散朝!” 说罢,玉帝转眼间便从侧门进了后宫,不见了踪影。 离山圣母见玉帝匆匆离去,知道自己再等下去也是无用,只得叹着气,缓缓离开了凌霄宫…… 从此,离山圣母三天两头便到七仙宫去看望七女,时常安慰几句。每次离开之时也都是情不自禁地唉声叹气,嘴里嘟囔着:“如今银河娘娘不在天宫,若是有人能登上天界,请银河娘娘回宫一趟,那就万也没事了!” 就这样,一晃三四个月过去。这一天一大早,离山圣母神光满面,兴冲冲来到七仙宫。离山圣母见了七姐妹,一拍大腿说道:“瞧我这记性,真的是老糊涂了!这么久以来,老身一直想求个能登天界之人给你们凰娘报个信,如今这报信之人我可把他找到了!” 说着话,离山圣母从袖中退出一卷画卷拿在手中说道:“你们快来瞧!这便是能登天界之人。” 众姐妹一看都愣住了。 大姐春兰心说:这圣母娘娘是不是真的糊涂了!怎么拿着画卷却偏偏说成是人? 这是怎么回事?大家都休息一会儿,咱们稍后再说。 本文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三章 杨戬现身登天界 上一回说到:离山圣母手举画卷说道:“这便是能登天界之人!” 大家都在迟疑之际,离山圣母将手一抖,一个神气活现的杨戬便出现在画卷上。 七女挤在最前头,她向画上看了一眼惊道:“杨戬?果然是能登天界的星神!可惜只是幅画,若是神灵备至,那就好了!” 七女说到这,脸上现出一丝的遗憾。 离山圣母看了一眼画上的杨戬,然后神情专注地说道:“说起这幅画,还是诗琴托老身保管的,她看出老身我一个人寂寞,会时常想念我那拣儿,便交给了我这幅画,让老身我经常看看,并嘱咐我说:这幅画乃是天界神画,若遇上重大之事,以火焚之,杨戬可立现。因为这幅画上的杨戬神形若生,反勾起许多回忆,每次看了都忍不住哭上一场,于是便将它藏了起来,不敢再看。这日子久了,要不是七丫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老身我还真差点忘了!” 这时,七女突然冲出来跪在离山圣母面前说道:“圣母娘娘,诗圣姐姐言说此画乃是天界神画,若遇重大之事方能焚之,圣母当思虑再三,切不可因此而触犯了天规!” 离山圣母望着七女,将眉一横说道:“天规?如果你不是为天规所害,老身我何以至此?” 七女闻听眼圈一红,低头默默退到了一边。 只见离山圣母高举神画,口中吐出一股神火。这神画瞬间化作一缕青烟,但见青烟之中灵光一闪,扬起一片金花,转眼间杨戬已立在众人面前。 杨戬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跪在离山圣母面前叩道:“杨戬拜见娘亲!但不知何事召儿来见?” 离山圣母急忙将杨戬扶起,也顾不上亲热,她拉过杨戬便将七女的事和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杨戬转身向七女行了个礼说道:“请七公主放心!在下立即前往天界晓谕王母娘娘知道。” 杨戬话音未落,只见金花一闪,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二姐秋兰拾起落在地上的画轴,叹了一声说道:“好一幅神画,太可惜了!” 离山圣母瞪了秋兰一眼说道:“秋丫头,你七妹的大好姻缘就不可惜?” 秋兰自觉失口,她一吐舌头,躲在了大姐春兰的身后。 离山圣母转成了笑脸,她上前拍了拍七女的肩膀,和声说道:“你如今有孕在身,不可躁动,当心破了胎气,赶快回房休息,你凰娘就快回来,她一定会替你做主的!” 离山圣母说罢,缓步离宫而去…… 晚上,七女躺在床上,大姐春兰正坐在旁边专心地倾听着七女讲述自己在凡间与董永的故事。 忽然,门口的珠帘动了一下,紧接着屋内飘来一阵香风。七女和春兰见状皆凝神向门外观望,不料眼前华光一闪,银河已出现在七女和春兰的面前。 七女一见银河,从床上一跃而起,扑在银河怀中痛哭起来。 银河抱着七女,像是哄着婴儿一样,边慢慢悠着边轻轻拍着七女的后背,柔声说道:“我宝贝女儿的事情为娘已经知道了,我儿不必再哭,今晚为娘就替我儿做主,包我儿称心如意!” 七女百感交集,一肚子的委屈一言难尽,千般万段的心里话此刻只能再次化作悲声,她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这时大姐春兰一旁说道:“凰娘离开天宫之后,玉帝颁下了天条,天地两界不得通婚。七妹因触犯了天条,故而玉帝已在七仙宫四门派兵把守,不准七妹出宫。” 银河将头转向春兰正色道:“天条固不可破,若为娘出旨将七女贬为凡人,天条又能如何?” 七女闻听伏在银河身上,咯咯笑出声来。 银河搬着七女的肩头,后退了一步,又上下打量了七女一遍,关切地问道:“看我女儿这样子,大概有七个月身孕不止罢!” 七女含着笑,咬着嘴唇,默默地点了点头。 银河瞪了七女一眼,微嗔道:“看你,都快要为人之母了,还这么哭笑漫不由己,简直像个孩子!” 七女上前一步,倚在银河身上娇娇地说道:“女儿再过上千万年,在娘亲面前,也永远是个孩儿!” 银河将七女扶到床边坐下,又抚了抚七女的额头说道:“好啦!我的宝贝女儿愿永远做个娃儿,可这肚子里乖乖可由不得你哟!何时你的董仙宝宝出了世,为娘我可是要当外婆的哦!” 七女抿了抿嘴,笑向着银河,眼里充满了幸福的泪光。 银河看了一眼春兰,急急地说道:“为娘不能在此久留,天界之事,疏忽不得。”说着,银河又转向七女接道:“我这就前往凌霄宫刷一道圣旨,明天一早必令玉帝将圣旨传至七仙宫。” 银河说罢,不等七女和春兰拜别,已化作香风悄然离去…… 话说此刻玉帝正在书房翻看奏折,忽然,玉帝手中的奏折凌空飞起。玉帝一抬头,他迅速起身离座,望空拜道:“儿臣拜见王母娘娘!” 银河现身出来,将奏折放回到桌案上,然后又将玉帝扶起问道:“近来天宫事物可否繁忙?” 玉帝起身笑了笑说道:“启禀王母!近来奏折颇多,但大都是平安奏折。现今银河四方安泰、星宇瑰然,凡尘境地、风调雨和,所以并无扰心之事。” 银河坐在桌案前,她取过一道空栏圣卷,展开后边研墨边说道:“玉帝近来神法见长,为何不猜度一下王母因何到此?” 玉帝拱了拱手笑道:“王母袭风而来,乃是疾行身法,何用来猜,必是为七妹之事而来!” 银河执笔,沾了沾墨,先在圣卷上写了两个字,然后扭头对玉帝问道:“此事玉帝作何感想?” 玉帝打了一躬,皱着眉说道:“儿臣出此律令,本因看在天庭天兵众多,恐其与凡尘瓜葛,有伤仙宫正气,故而诏令天仙不得与凡人通婚。不想七妹思凡,偶触天规,教儿臣亦不知当如何是好?” 只见银河刷刷点点写完一道圣旨,然后搁下笔说道:“天规律令不得有违,不然何以为治?今我已出旨将七女贬为凡人,如此便与天规不相抵触,玉帝以为如何?” 玉帝走上前来向桌案上看了一眼,欣喜道:“王母手谕,字字确凿!儿臣明日一早便将圣旨送达七仙宫。” 银河离座,笑了一声说道:“若如此,天地皆安矣!” 玉帝正在细细体会王母这句“天地皆安”的含义,只见银河已然化风而去。 玉帝只得望着圣旨拜了三拜,然后回宫休息不提。 话说到了第二天一早,玉帝颁旨将七女贬为凡人。此旨一出,动静不小!只见天王李靖手捧圣旨,前打锣、后敲鼓地送往七仙宫。 各位:您说玉帝颁道圣旨干嘛整这么热闹?这还用问吗!其实就是让天宫上下都知道,七女已被贬为了凡人,如果下界与凡人通婚,并不触犯天条。 话说七女从李靖手中接过圣旨,欢喜异常,众位姐姐也都过来道贺。七女与众位姐姐边说笑,边忙着收拾东西,准备下界。 正在这个时候,离山圣母出现在了七女的身后。 离山圣母望着七女,神情严肃地说道:“七丫头,你这是在做什么?” 七女手中拎着衣服,边在身上比量边答道:“小女已经得了玉帝圣旨,即刻欲下界与董永团聚!” 离山圣母一把从七女手中夺过衣服说道:“玉帝圣旨只是将你贬为了凡人,何时下界,自然由你把握。依老身看来,若为腹中胎儿着想,还是留在天宫更为安妥!” 这时,大姐春兰拉住七女的手说道:“是呀!圣母娘娘说的有理。凡尘再好也比不上天宫宁静,此时正是七妹安息养胎的好时机!我看七妹不必急于下凡,谅那个董永也不敢做出有悖情义的事。待妹妹生下了乖儿,再下界与董永共享天伦,岂不更好!” 其它几位姐妹也都七嘴八舌地过来相劝,此刻七女忽然感觉腹中的胎儿动了一下。七女抬头望了一眼离山圣母,又看了看众位姐姐,只得点头应下。 光阴似箭!话说转眼间七女怀胎十月已满,她在七仙宫内产下一名男婴,取名董琢。一眨眼的工夫,董琢已然满月…… 我这话还没说完,下边就有人插话:我说八爷,您老瞎不瞎咱不说,我就发现您了的眼皮子倒挺快的,一转眼,您仨月就忽悠过去了,一眨眼,一个月又没了…… 我也不等他说完,接过话说道:下边这位请您安静!其实这话我也不想这么说,只因这种说法是一辈一辈师传下来的,我老瞎子也不好改口。我总不能说;一晃脑袋,仨月过去了,一撅下巴,一个月就没了,这说法我看是怪吓人的!照这么说书,用不了三天,人家就得给我撵出去,什么没了?我没了! 为不耽误大家的时间,咱还得接着讲故事: 话说七女待到董琢满月,这回可是谁也拦不住了!六位姐姐齐齐过来相聚,一来是因为见了刚刚满月的董琢模样招人喜欢,都有些恋恋不舍;二来是七妹这次下界,不知道何时才能够再见面,于是大家齐刷刷地又跑到玉帝面前请旨下界,要送七妹一程。玉帝龙眉一开,也是欣然应允,大家伙欢天喜地,簇拥着七女母子出了南天门,奔凡间而去…… 各位:说到这里大家可把手绢准备好了,因为这故事的结局注定是个悲剧。在这里,我老瞎子先透露给大家,省得说到伤情之处,那位“哇”地一下哭出声来,跟个傻小子似的,面相上也不好看!有没带手绢的,赶快出去买还来得及,出门往右走二十八步,然后左转九十度向前走,撞上个柱子那就是二路车站,上车投币一元,坐三站下车往左走,听见有人喊五香瓜子的,您再往右,迈三级台阶,里面就是个超市,那里头手绢、面巾纸啥的都有…… 这时候又有人抢话:我说八爷!手绢、面巾纸啥的哪都有的卖,还用得着你老人家给我们指路吗?告诉您老一个地方:出了门您别往右拐,您往左走,挨着门就是一家大商场,里边别说是手绢、面巾纸,连裤衩子都有的卖! 大家伙哄堂一笑,我老瞎子也觉得挺不好意思。盲人嘛!日常买东西只能认一条道,不然那不走丢了? 我拍了拍惊堂木说道:大家伙安静!我这故事还有几句没说完,各位还是静下来听我老瞎子讲故事。 话说七女带着众姐妹来到凡间,直奔一间窑洞而去。见窑洞半敞着一扇门,七女一侧身便走了进去。不一会,七女抱着董琢满脸失望地返身出来。众姐妹一见,都急着想见自己的妹夫一面,各个忙着上前追问。 七女将董琢交给大姐春兰说道:“如今寒窑满是灰尘,董永八成已不住在这里,大姐先在这里等着,待妹妹再去寻找。” 七女说罢,撇下众位姐姐,她顺着山根走了百十步远,见这里又有一座窑洞,便上前轻轻叩门。不多时,窑门一开,从里边走出一位四十左右岁的婆娘。七女先行了个礼,然后便打听董永下落,哪知道这婆娘说出一番话,七女顿觉五雷轰顶,差点晕了过去…… 若问这婆娘说出了怎样的话?咱们下回再说。 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七女呼扑入阴曹 上一回说到:七女走到一处窑洞前,她叩开了门,从门里走出一位婆娘。她先施了个礼,然后便向这婆娘打听董永。 这婆娘闻听七女打听董永,先是用惊诧的目光打量了七女一番,然后反问道:“你是董家的什么人?怎么这么迟才来?” 七女见问,也不好直说,只得打了个诳语说道:“我本是董永的一个远亲,今日正好从此经过,故而顺便过来看望。” 婆娘“唉!”了一声说道:“你来晚了,董永他爹去年过世,董永为了给他爹买口棺材,卖身三年去做长工。谁知仅过了三个多月就跑了回来,人也完全是另外一个样子,整天疯疯癫癫的,荒山野地里到处跑,嘴里还不停地在喊美娘、美娘的……” 婆娘说到这喘了口气继续说道:“远近的邻里乡亲都知道董永疯了,时不时地也都周济他口饭吃。可就是这样,一个月前,他还是死在了寒窑之中。我们这几户还算较近的邻居知道了哪能不管?大家伙一合计,就把他埋在了他爹的坟前。因为董家没有了后人,所以也就没立块墓碑,只是在董永的坟前放了块石头……唉——” 婆娘说完又叹了口气,一副惋惜的样子。 七女听着这婆娘的叙述,她咬着牙强忍着悲痛。待听完婆娘的话,她一转身,眼泪就如同断了线的珍珠,噼噼啪啪地往下落。她急忙向寒窑跑去…… 众姐妹见七女踉踉跄跄地跑回来,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幸的事。大家纷纷上前询问,七女也不答话,她穿过寒窑旁边的一条小路,向一座小山上奔去。 众姐妹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好一个个紧随其后。 只见七女来到山坡上,她走到一座坟前,前后看了看,猛然扑在一块石头旁,放声大哭起来。 众姐妹一见七女这个样子,都已经猜出了**分。姐姐们了解七女的秉性,谁也不敢上前相劝。 待七女哭过了一阵之后,二姐秋兰扶起七女劝道:“七妹啊!人死不能复生,如今董永他已经过世,成了阴曹之人,七妹还是节哀顺变,跟我们一起返回天宫去罢!” 七女啜泣了一阵,这才慢慢挺起腰来。她从大姐春兰怀中抱过董琢说道:“众位姐姐,妹妹我如今已弃仙入凡,从此我便是董家的人。妹妹我虽然与董永只有百日之好,但愿意随凡就俗,在此为夫君守孝三月,以了却百日恩爱之念!” 大姐春兰看了看董琢,又看了看七女,忧心满怀地说道:“你们母子在此守孝,还却一桩俗愿,姐姐也不好阻拦,可是琢儿尚幼,怎能经得起风吹雨打?七妹还是三思为上!” 七女向山下寒窑的方向看了一眼说道:“墓地距寒窑举目可见,我可带着琢儿先在寒窑中暂时居身,待守孝百日期满,自然会另觅居处。” 这时,二姐秋兰过来说道:“七妹干嘛要另觅居所?即便是返回天宫,他玉帝也不敢另眼相看!” 大姐春兰亦说道:“七妹,玉帝旨意大家不是不知道!为了这件事,圣母娘娘不惜天界神画,才请得凰娘回宫,还不都是为了七妹的这段姻缘?如今事出意外,只有请玉帝刷一道圣旨,召七妹上界也不是什么难事,妹妹只要安心在此守孝,百日之后,姐姐必向玉帝请旨接妹妹回去!” 众姐妹一听,纷纷表示赞同,大姐连扯带拽,拉着七女又回到了寒窑。 大家进了寒窑一看,见里边零乱不堪,又七手八脚地收拾了一番,这才纷纷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礼物,请七妹收下。最后大家才恋恋不舍地走出寒窑,与七妹告别。 各位:说起这些礼物,我老瞎子再简单说上几句:其实这些公主们所赠之物,无外乎就是些金饰细软之类。在这里,我老瞎子就不再给大家一一细说分明。 话说大姐春兰临行前对七女嘱咐道:“这个寒窑虽是破旧了些,可你乃仙家之身,倒无妨碍,只是这琢儿,他虽然是生在天宫,也算是有大半个仙身,但毕竟年纪尚幼,真气不足,七妹可不要大意!” 七女深深地点了点头,又含泪与六位姐姐一一道别。 单说大姐春兰带着五位妹妹返回天庭。路上,大姐还是不放心,脑海中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抬头望见了月宫,心说:月宫天台正是近观凡间的绝佳之处,不如先到月宫上将此事向嫦娥言明,请她时常照看一下,免得旁生意外! 大姐春兰拿定主意,便带领着五位妹妹来到了月宫。大姐春兰见了嫦娥,把自己的想法这么一说,嫦娥当然十分的爽快,满口答应下来。 各位:嫦娥的嘴里可是答应了下来,只因这月宫之中发生了一件不该发生的故事,这才分散了嫦娥的注意力,以至于她对七女在凡间发生的事她竟全然不知,才引来一场罪祸,咱在这里先按下不表。 话说七仙宫中的姐妹们日日盘算着七女下界的日期,就盼着七女在凡间为董永守孝期满的一天早点到来,姐妹们也好在天宫重聚。眼看着百日之期已过了三天,仍不见七女回来,姐妹们开始急切起来,纷纷猜测着七女和董琢在凡间是否发生了什么事。大姐春兰更是心急如火,她嘱咐妹妹们在宫中安心守候,自己独自登上凌霄殿,向玉帝请旨下界。 玉帝闻听说道:“长公主不必忧心,七妹乃仙灵之体,又有土地护佑,料不会有事!” 春兰想了想说道:“七妹下界之时,是奉旨被贬下凡,能否是因为未受天庭召旨才不敢返回天宫,也未可说。故而本公主今日欲请玉帝再刷一道旨意,封七女为仙,方才万全!” 玉帝摇了摇头笑道:“长公主不知,这天地两界,凡人能登天者,即为仙,何须封授?” 春兰忙深施一礼说道:“本公主明白!我这就下界请七妹回宫!” 春兰拜别了玉帝,这才急忙下界。因乃是熟路,她径直落在山脚下,走上了一条土路。 春兰心里想着就要带着七妹和琢儿回天宫重聚,不觉愉悦起来。她看见路边零散地长着几株秋草,忽然想起了精卫从前教自己唱的一首歌——《忘忧草》,情不自禁地哼了起来: 小小忘忧草 无烦又无恼 春去花不落 遥遥在山腰 小小忘忧草 情深义也高 走遍天涯路 我要把你找 小小忘忧草 苦乐你知道 雨打风吹过 又见你在笑 小小忘忧草 天荒你不老 我心深深处 只有你最好 春兰有口无心地哼着,不觉已来到寒窑前。她喊了两声七妹的名字,无人回应,见窑门虚掩着,便一拉门走了进去。春兰四下看了看,见窑内虽然是破旧如前,但收拾的还算整齐,春兰估计七女并未离开,因为七女随身的包裹仍在土炕上。春兰想起了墓地,便出了寒窑,去董永坟前寻找。 她望着小山,走了一段路,便来到了董永的坟前,她低头一看,被眼前的景象吃了一惊。原来,在董永的坟旁,又多出了一大一小两座新坟。 春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想:难道七妹和琢儿真的会葬身于此? 春兰正在犹豫间。忽然,从坟旁不远的地方钻出一位老者,他冲春兰鞠了一躬说道:“仙姑驾临,小神这厢有礼!” 春兰上前两步问道:“你可是土地神?” 土地点头应道:“正是小神!” 春兰连忙问道:“你可认识我七妹美兰?” 土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怎么不认得?她和董永两个结为夫妻,还是小神我主的婚!” 春兰又说道:“土地,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七妹和琢儿是因何命丧于此?” 土地苦着脸,摇了摇头说道:“这话可就难说了!因为当时天降暴雨,大地之上白茫茫的一片,小神耳目受阻,故而来晚了一步,被她撞在这块墓石上,仙逝去了。” 土地说罢跪在坟前,叩了三个头接道:“仙姑临凡,小神有失庇佑,罪该万死!” 春兰闻听扑在七女的坟上大呼了声“七妹啊——”顿时恸哭起来…… 各位:七女如何撞死在董永坟前?这话,咱还得从三天前说起。 话说这一日正是七女为董永守孝百日期满。说来也是蹊跷!这一天从早上起来这天就是阴沉沉的,把这深秋的大地罩得灰蒙蒙的一片。七女抱上董琢,再次来到董永坟前。一阵秋风,卷着瑟瑟的寒意,又将几许枯叶吹到了七女脚下。七女看了一眼熟睡的董琢,将他轻轻放在墓石旁边,这才跪在坟前,点燃了三炷香,插在了董永的坟头。 七女此刻心如刀绞,口中叨念道:“懂郎,为妻带着琢儿与你道别来了!当初为妻我离开郎君之时,你昏倒在槐荫树下,为妻唤你你却不知。你哪里知道:为妻我是天宫的仙女,因玉帝召旨,不得不返回天宫。为妻在天宫无时无刻不思念郎君,期盼着琢儿早日降世,我们母子也好与你团聚。为妻知道你痴想妻儿,怎奈何你在人间,我们却在天上!而今我和琢儿来到了人间,你却落到了阴曹地府,再也看不见我们母子俩了!天啊——难道我们夫妻就这么命中注定,就只有这短短百日的姻缘?就不能让我们一家人团团圆圆过上一天? 七女说到这失声痛哭起来,她边哭边用手去扒坟上的泥土,边扒着泥土边说道:“懂郎,你的妻儿都在这里,快出来看我们母子一眼,看我们母子一眼吧!” 七女长呼一声,悲痛得昏了过去。 天际,隐隐的滚过一阵闷闷的雷声,仿佛是一种悲怆的呜鸣。雨滴,如撕碎了的珠帘,顷刻间散落得满地皆是。很快,山间便形成了一条蜿蜒溪流,似闪着银鳞的巨蟒,悄无声息地将董琢卷入山下的泥潭之中…… 七女从雨中渐渐醒来,她发现不见了琢儿,忙顺着溪流向下寻找。她终于在泥潭中抱起了冰冷的董琢,她摇着、呼喊着,可琢儿此时早已没有了生息。 七女将琢儿紧紧搂在怀中,拼命地向山上奔跑。一路上不知摔了多少跤,她终于又看见了董永的坟茔。 七女她拖着满是泥浆的双腿,狂奔了几步,疾呼道:“董郎啊!等等我——为妻和琢儿到阴曹地府去与你团聚!” 七女啼呼着,一头撞在坟前的墓石上。顿时,一道血红的飞霞纵起三丈多高,又化作一缕柔柔的青烟,弥散在董永的坟前,渐渐地隐去。 这时,土地神从坟茔的另一端匆匆冒了出来,嘴里不住地念道:“晚了,晚了!小神迟来一步,罪祸不轻,这便如何是好?” 土地神说着话,用手在地上一指,七女和董琢的灵身便悄然入地。紧接着,在董永的坟旁,又多出了一大一小两座新坟。 土地神在坟前拜了三拜,口中念道:“仙灵下界,小神有失庇护,罪过了,罪过了!” 说罢,一拧身纵入地下…… 一阵秋风席地而起,树上,滚落了几片沉甸甸的黄叶。一切都是那么湿漉漉的,窘得令人难受……直至中午,阳光才从乌云的夹层中挣扎着投射出一息的微芒,又渐渐地被乌云遮去,就如同一声长长地叹息。 前世之歌,只有后世之人才更能体会出她的韵味…… 歌曰: 一望万情柔 百年暗相酬 携手两难却 枉然天地愁 **凭风过 哭破天际留 甘愿同生死 从此共源头 各位:今天的故事就讲到这,欢迎大家明天再来! 本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五章 玉儿清宫盗诗巾 各位:前几回咱们讲述的是董永和七仙女这一对天地鸳鸯悲喜离合的伤情故事,这故事说到这并没有结束,还有一些后续的事情没有交代,其中还涉及到了不少的人物。因为上一回咱提到了月宫之上发生了一件意外之事,使得嫦娥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件事上,故而七女在人间发生的这幕惨剧,她竟全然不知,进而引来了一场责难。正因为这件事与董永和七女的后续故事息息相关,所以今天我老瞎子才不得不把在月宫上发生事说上一说,让大家都听得清楚明白。 提起这件事,还得从上一次的蟠桃盛会说起。 话说嫦娥和吴刚前往瑶池赴会,因为玉儿不在邀请之列,所以就只能留守宫中。玉儿见嫦娥和吴刚两人离开了月宫,心里挺高兴,这里有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玉儿在月宫的地位卑微,时常要看嫦娥的脸色。因为嫦娥对玉儿一直是心怀戒律,总是觉得玉儿和吴刚眉来眼去的,有点不大放心,因此上玉儿经常遭到嫦娥的白眼。玉儿心中暗恋着吴刚,又不敢轻易表露出来,于是她只好经常把自己关在宫中,很少出来走动。 此刻的玉儿长出了一口气,她终于可以在月宫自由自在地随意漫步。她先到天台上向下看了看,看了一会又觉得无趣。这也不奇怪!因为玉儿毕竟在凡间修炼了上千年,对凡间的一草一木是再熟悉不过,所以凡间的山川美景对她来讲可说是司空见惯并不稀奇。 玉儿下了天台,又回到了前殿。她看见桂树上的桂花交替竟放,长开不败,便走过去撷起一片花瓣,放在鼻翼下闻了闻,一股沁人肺腑的幽香立刻勾起了玉儿的芳心,她顿觉热血澎湃、春潮翻涌。她想起了吴刚,不自觉转身看了一眼吴刚的东宫,这又引起了玉儿的好奇心。说实话,自打玉儿来到月宫,这东宫她还从未进去过,玉儿也曾暗坐西宫,偷偷地遥望着吴刚酿酒时忙碌的身影。玉儿也想找机会借故“帮忙”过去看吴刚两眼,可一想起嫦娥那尖锐的眼神和她那张冷峻的脸,玉儿几次都停下了脚步。 其实这桂树就在东宫旁边不远的地方,玉儿只走了十几步便已来到了东宫门前。她先是犹豫了一下,但终于还是经不住好奇心的诱惑,她举步跨入了门廊,见宫内到处摆满了坛坛罐罐,真的就好似酿酒的作坊一般。玉儿便看边往里边走,不知不觉就来在了寝宫。 玉儿在寝宫内转了一圈,偶然看见桌案上有一块方巾。本来嘛!一块小小的方巾也没什么好稀奇的,人家吴刚前去参加蟠桃会,换了块新头巾,这也很正常,关键是这块方巾上有几行字,是吴刚临行前留下的墨迹,更确切点说是四句诗,写的是: 玉宇千宵共月光 空杯推却暗留芳 人凡不如两相许 何必凭栏望三江 吴刚这四句诗是昨晚闲来写给嫦娥的。吴刚自从来到月宫之后,总有这样的感触:虽然自己和嫦娥都在月宫做了星神,可照人家牛郎织女比起来,终归是差了一截。所以他感怀之际,信手些许了这样的诗句,那意思是说:我们俩虽然是日夜同居一宫,可你嫦娥却总是对我的示爱置之不理,早知如此就不如在凡尘之时就成就了这段姻缘,何苦今天在这里枯望人间? 可玉儿不管那么许多,她也不认识太多字,只是隐隐地觉得这诗有点意境,于是就收在了袖中。 话说嫦娥和吴刚两人从蟠桃会上回来,大家还是一如既往,一连几个月倒也相安无事。 单说这一日,织女在宫中空闲寂寞,忽然她心血来潮,想起了凡间尚有织机纺车,于是便到淑女坊取回了织机纺车和一些蚕丝,打算闲暇之时排遣些寂寥。 嫦娥的织机一响,这便引来了好奇的玉儿。玉儿见嫦娥摆弄着织机,便站在一旁观看。 嫦娥对这个玉儿虽然是心怀反感,可她凡间养成了个习惯,那就是:但凡有人想学织术,她都乐意教。 嫦娥见玉儿两眼盯着织机不住地看,便停下来对玉儿说道:“玉儿妹妹若是想学织术,可以从纺线学起。” 嫦娥说罢就下了机台,来到纺车前教玉儿如何纺线。玉儿也是心灵手巧的主儿,领悟极快,上手不一会,便纺出了一棒丝线。 玉儿望着丝线,她忽然灵机一动,跑回了西宫,不一会就取回了一个布包。玉儿在纺车前打开布包,嫦娥一看,是满满一包白玲玲的兔毛。 因为这玉儿每到了晚上都要变回到兔身,岁月更替,玉儿也如一般的兔子一样,每年春秋两季都要脱毛一次。这样,细心的玉儿不意间竟积攒下了一包绒毛。 嫦娥见了这些洁白柔软的绒毛,便对玉儿说道:“这些都是短绒,纺起来不同于长丝,待我来教你!” 嫦娥说着话重新来到纺车前,耐心地教玉儿如何纺绒线。嫦娥纺出了一段,示给玉儿看。玉儿用手一摸,这绒线毛嘟嘟的又柔又暖,便来了兴致,她将长袖一挽,打算自己亲自上手试试。 玉儿不经意间的这个动作,不料竟从袖中落下一块方巾。这方巾不偏不倚恰巧落在了嫦娥的脚下,嫦娥拾起来见上面有字,便展在手中端看。嫦娥这一看不要紧,这一看嫦娥心头火起。因为嫦娥一眼便认出这墨迹乃是吴刚手书,又见这四句诗中情意绵绵间隐含着幽怨,尤其是开篇头一个字,就是个“玉”字。嫦娥见了这四句诗也没多想,她一把揪过玉儿,不由分说一直拽到桂树下,然后从桂树上折了根枝条,照玉儿后背就狠狠地抽了起来。 此刻的玉儿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被嫦娥抽打了十几下,疼痛难忍,便高声求饶。 嫦娥的本意就是如此。她的这一举动无非就是为了敲山震虎,杀鸡给猴儿来看! 果然吴刚听见宫外有异常的声音,出宫一看,见嫦娥正在用桂枝鞭挞玉儿,忙出手阻拦。嫦娥见了吴刚,将桂枝重重望地摔,便匆匆回宫而去。 吴刚见玉儿被打得后背现出了条条血印,也顾不上那么许多,他急忙将玉儿抱回到西宫,来到寝房,将玉儿轻轻放在床上。见玉儿疼得牙关紧咬,浑身颤抖,他又急忙回到东宫,拿出一只玉碗,在酒坛中取了一碗桂花酒,又从怀中取出了一粒仙丹,压成粉末,投入碗中。 有人问了:吴刚手里哪来的仙丹?说起这事儿还当算是我老瞎子的疏忽。只因这一次的蟠桃会,我老瞎子说得比较省略,只是草草地讲了几个重要的人物,而吴刚见到恩师太上老君,太上老君曾经赠给吴刚三颗仙丹的事,没来得及细说,故而今天我老瞎子在此给大家补充几句,希望大家不要见怪。 话说吴刚端着玉碗再次来到西宫,他先让玉儿脱去了外衣,袒露出上身,然后以手沾酒,涂在玉儿的后背上。这神丹药酒还真是有奇效,只见这伤处遇上了神丹药酒,登时痊愈。 吴刚边为玉儿疗伤便问起事情的原委,玉儿只埋着头低诉道:“玉儿并不知因何缘故,但小妹今日得恩公关爱,就算是再挨几十桂鞭也心甘情愿!” 吴刚一听玉儿此番遭打竟无甚来由,便将剩下的半碗酒让玉儿喝下,然后接过玉碗起身即欲离去。 玉儿挺身半坐在床上娇声道:“玉儿自知不配与恩公肌肤相亲,只望恩公再看玉妹儿一眼便心满意足!” 吴刚走出几步,猛地将玉碗望地摔得粉碎,然后头也不回,气冲冲去找嫦娥辩理。 各位:书说到这个时候,我老瞎子不得不再插上几句,免得再说疏忽了让大家伙见笑。 要说这玉儿此番遭打,乃是得来的造化!怎么说呢?只因玉儿饮了吴刚的神丹药酒,可是受益匪浅。这仙丹可是老君的长生不老仙丹,所以这玉儿在月宫本来只有五百年寿禄,经历了这一次的“意外”,竟得了个长生不老之身,这也当说是冥冥之中上苍的巧安排! 那位问了:神仙不都是长生不死的么?其实不然!神仙也都和我们常人一样,也都要经历一个生老病死的过程,只是他们的寿命要长,比我们常人的寿命要长出几倍、几十倍、甚至上百倍,这全靠仙人的修行与造化。在本书中,有两个变化最明显的人物,比如说离山圣母和土地神,当初离山圣母出山之时,也曾年青,而如今她走路都需要扶杖;还有就是土地神,想当初他还只是个童子模样,现如今他已然是个老者。这也说明了为什么太上老君在天宫的地位如此之高,其实神仙也有私心,谁人不巴望着能从太上老君手里得到一粒仙丹而长生不老呢? 题外话咱不多说,还是接着给大家讲故事。 话说吴刚气冲冲来找嫦娥辩理,嫦娥见了吴刚将头巾往吴刚怀中一掷说道:“这便是你与兔妖私通的证据,看你今天有何话说?” 吴刚将头巾托在掌上看了看,挠着头说道:“此乃赴瑶池之前信手所书,不知为何竟到了玉儿手里?大概是玉儿趁我不在宫中之时,顺手牵羊也未可说!” 嫦娥冷笑了一声说道:“你这话听起来,倒像是个传说!” 吴刚展开头巾争辩道:“嫦娥姐姐休要胡乱猜想,这首诗本是写给你的,字字句句,情真意切!” 嫦娥将吴刚这四句诗从头到尾细细品味了一下,也咀嚼出了些许同病相怜的味道。便上前一把从吴刚手中夺过头巾说道:“既然是哥哥写给我的,妹妹我可就收了,不过……” 嫦娥说到这里故意放慢了语气接道:“妹妹我还要再看看你吴刚哥是真的对妹妹我一往情深呢?还是当下寂寞难耐,想找妹妹我寻开心呢?” 吴刚一听嫦娥这话,气得将手一甩,转身大步回宫而去。 嫦娥望着吴刚的背影,思忖道:或许是吴刚对我怀有真意,可是这婚姻之事马虎不得,还是谨慎为妙,当从长计议。转念一想:这个兔妖毕竟是生得貌美如花,且少有廉耻之心。她的西宫与吴刚的东宫正好对望,若是这个兔妖时常蛊惑与他,这日子久了吴刚就难免不会越轨,我得想个万全之策! 嫦娥想到这,一眼看见了纺车旁边的兔毛,她忽然有了个主意…… 若问嫦娥面对着这堆兔毛想出了个什么主意?咱们下回再说。 本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六章 嫦娥妙手织仙衣 上一回说到:嫦娥望着这堆绒毛,她忽然有了个主意,暗想道:我若用这些绒毛依天网心诀给这个兔妖织一件仙衣,束了她的身子,令她脱不去、撕不开。这样,这兔妖即便是淫心惶惶,也无法与吴刚有肌肤之亲,如此便除去了我的一桩心腹大患! 嫦娥拿定了主意,于是她便开始纺线,等绒毛都纺成了绒线,她又加了几股蚕丝开始在织机上编制仙衣。 嫦娥想得挺好,可一织起仙衣来,却遇上了不少麻烦。首先,这织衣不同于织布,她需要用织梭来回地编结,而且是节节相环、丝丝入扣。说白了,其实嫦娥编结的方法就跟现在的打毛衣差不多,所以说这绒线编织成衣,还当算是嫦娥的发明呢! 因为这种编织方法嫦娥也是初次尝试,所以她织了拆、拆了织,还真是费了不少的周折。还有一点,她在编织的同时,必须要加入织造天网的心诀,故而这件仙衣的确耗费了嫦娥不少的心血,也着实让嫦娥在这件事情上投入了许多的精力。 话说这一日,春兰带着五位妹妹登上月宫,嫦娥见了还以为是天宫的仙家妹妹又来此遥望风景。待春兰说出详情,嫦娥这才知道七女和董永的这场姻缘出了变故。春兰嘱托嫦娥要多多瞭望天台,以免万一七女要是一时想不开再出了什么差池。当时嫦娥听得真切,满口答应下来,可此刻的嫦娥满脑袋都是仙衣的针法心诀,这一织开了仙衣,嫦娥就把春兰的嘱托忘在了脑后。 各位:故事说到这里,这话茬才算对上。这边是嫦娥在月宫忙着给玉儿织造仙衣,那边是七女在凡间为董永守孝。嫦娥就是因为忙于这件事,这才疏忽了对七女的照料,以至于她对七女在凡间发生的惨剧竟然毫不知情,进而受到了玉帝的责怪。 话说嫦娥在织机前又忙活了三个多月,这一天仙衣终于告成。嫦娥拿在手里看了看,感觉万分的得意。她一刻都不停留,急急忙忙抱着仙衣去找玉儿。 趁这个当口,我老瞎子再将这件仙衣给大家简单的做一描述,省得待会大家伙听不明白。其实这件仙衣就跟现在的女式游泳衣差不多,上下身是连体的。 嫦娥进了西宫,见玉儿正端坐在桌案前专心致志地穿着几个玉坠。 书中暗表:这玉坠其实就是用吴刚当初摔碎的玉碗碎片打磨而成的。玉儿深爱着吴刚,爱屋及屋,她将吴刚摔碎的玉碗残片都当做心爱之物,不仅是善加保存,而且还精选了几片磨制成了玉坠,打算戴在身上,做个永久留念。 说到这里,我老瞎子也不由心生慨叹:因为此刻的玉儿也已经意识到,自己对吴刚的这份痴情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结果,可她从不暗生幽怨,她认为:自己能够来在月宫就是为爱而来的,只要自己能够暗恋着自己的心上人,时常能够见他一面,这便是修成了正果。 闲言少叙。话说嫦娥怀抱着仙衣来到玉儿面前说道:“上次姐姐一时冲动,错怪了玉儿妹妹,心里一直过意不去……” 玉儿一脸天真地打断了嫦娥的话说道:“娥姐休要提起,妹妹早将此事忘在了脑后!” 嫦娥听了,满脸堆笑地抖开仙衣提在手里说道:“这是姐姐特地为你编织的玉罗仙衣,月宫清冷,穿在身上有暖身之妙!” “呀!”玉儿伸手一摸,不禁惊叫了一声。 “这正是用妹妹身上的绒毛编织而成的,还不快试试?”嫦娥边解释便劝道。 “好巧的织工!”玉儿接过仙衣,在身前上下比量着说道。 嫦娥一伸手解开玉儿胸前的花结儿说道:“你我都是女人,穿在身上试试又有何妨?” 玉儿哪里是害羞之人?只见她三两下就脱光了衣服,又试着去穿玉罗仙衣。 嫦娥伸手帮了一把,不意间手背在玉儿的身上轻轻地抹过。好滑腻的肌肤!又白皙又润泽,这若是被吴刚见了,非把魂儿勾去不可!嫦娥思忖着,不禁为自己的“杰作”暗自庆幸。心说:这兔妖穿了我的仙衣,从此无忧矣! 再说玉儿穿上了玉罗仙衣,正兴奋地想找个地方照照。这时嫦娥暗念心诀,这仙衣瞬间便箍进了肉里。玉儿感觉不对劲,忙用手去扒,疼得她直咧嘴。 嫦娥一板脸说道:“这仙衣已与你合化为一,不可脱去,将来能为你防身护体,受益永年!” 各位:其实这话还真让嫦娥给说着了,这用天网心诀织就的仙衣还真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这是嫦娥万也没想到的。在后来有一次玉帝亲临月宫,感觉月宫之上清爽宜人,龙心大悦,他回到凌霄宝殿马上下旨,为月宫授匾“清雅圣地”。后来天蓬元帅奉旨到月宫挂匾,吴刚盛情之下,在天台请天蓬元帅品饮桂花美酒。吴刚、嫦娥、天蓬元帅三人在天台畅饮了一番,这天蓬元帅初次品饮月宫美酒,三巡之后,便有了些醉意。这醉酒之人大都有这个毛病,那就是越醉越贪杯。天蓬元帅觉得酒罄之后意犹未尽,便嚷求吴刚再取一壶美酒继续痛饮。吴刚明知道这桂花美酒乃是醇香之物,不能多饮,但人家天蓬元帅是玉帝派来的钦差,是月宫的贵客,岂能怠慢了人家?于是吴刚只得提着酒壶回去盛酒。这时候,嫦娥请天蓬元帅在天台上凭栏观赏凡间美景。嫦娥也是饮了些酒的缘故,起身之时,站立不稳,晃了一晃。天蓬元帅早对嫦娥垂涎三尺,乘搀扶之机,竟然暗出千手,行不轨之举。被嫦娥察觉,挥手狠狠地抽了天蓬元帅一个耳光,天蓬元帅自知嫦娥是个星神,自己得罪不起,忙跳下天台,仓皇而逃。 此景正被好奇心强的玉儿看在眼里,她冲出来拦住天蓬元帅斥道:“你是哪里的天神,明明就是猪狗!竟敢对娥姐明搀暗戏?” 天蓬元帅见玉兔仙子挺身拦阻,情急之下抽出腰间宝剑照玉儿就是一剑。也就是仗着玉儿有玉罗仙衣护身,不然玉儿非得被这天庭宝剑分尸不可!玉儿中了一剑,只是被打得趔趄了几步,竟无半点损伤。 天蓬元帅一见这月宫之中都是神人,不敢久留,他慌忙夺路而逃。 这时,吴刚提着酒壶正碰上天蓬元帅迎面跑了过去,因为吴刚当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也没敢阻拦。这还算是天蓬元帅这小子万幸,竟在吴刚的眼皮子地下给逃了,这要是当时吴刚知道了,那还不立马把他摁在那坎儿,一顿拳脚不把这天蓬元帅砸地底下去才怪! 眼下虽说是被天蓬元帅这小子给逃了,可俗话说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嫦娥这一纸诉状打到天宫,这才有了后来的猪八戒! 还有一次,当时是秦始皇下令焚书坑儒,这也是个创世之举,其功过咱且不说。当时在焚书之中有一部书叫做《玄武朱简》,那是姜子牙巡游四海之时,见北方地势风水之中多有宝藏,便写下了这部《玄武朱简》。里边除了概述了北方国土的风水要塞外,还附有一张地图,上面用朱砂圈定了许多蕴藏宝藏的位置。姜子牙在写成之后,便把这部书献给了当时的周武王。周武王见了这部奇书非常的重视,立即派文工大臣前去勘察。可那时候人们眼里的宝藏无非就是金银玛瑙之类,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物矿宝藏。现在人们懂得了物矿其实包括像什么煤炭啦,黑、有色金属之类的,那个时候的人哪能弄明白这些?他们跟姜子牙没法比,人家姜子牙依照的是山水地貌,五行玄学,才知道在地底下埋藏着好东西,那时候的文工大臣不认这个,就知道金银财宝、钻石玛瑙!所以他们一连勘察好几年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武王就把这部书当做了宝物,收藏了起来。后来几经战乱,皇朝更迭,这部奇书就落在了秦始皇的手里。秦始皇焚书坑儒之时,大臣们便把这部奇书当做是术士玄学,归入了儒家之作,付之一炬。 可巧的是,当时玉儿正在天台之上向下俯望,见火光之中现出五色华彩,知道这期间必有圣物。她急忙冲入凡间,置身火海,终将这部奇书纳入怀中。其实玉儿也是情急之下的冒然之举,不曾想自己竟有“浴火不损毫发”之身。 后来,玉儿将圣书交给了观世音菩萨。观世音菩萨在东土传经之时,这部书便落入了佛门之中。直到最后,有一个日本的和尚无意之中发现了这部奇书,便偷偷地带回了日本。 清朝末年,日本天皇见到了这本奇书,召来东条英机说道:“中国东北的,发财、暗杠的有。你的,速速打出幺并,幺喜幺喜,胡啦胡啦的有!” 东条英机不解,便问道:“中国,文明古国,《孔雀东南飞》、唐辞(瓷)大大的有!” 日本天皇摇着头说道:“孔雀东南飞的不要,东北飞的干活!” 东条英机闻听忙说道:“东北,三条的厉害,麻将大大的有。明杠的不行,只能暗杠的干活!” 天皇一怒说道:“明杠、暗杠的不要,放炮的干活!” 东条英机有些担心地说道:“开炮的话,包庄的有,天皇损失大大的!” 天皇拍着东条英机的肩膀笑道:“只有东北在握,清(朝)一色的不要,中国白板大大的有,穷胡的干活!” 各位:这话扯得远了点,其实本不该说的。因为这都是后话,不到时候不能讲,这也是师门传下来的规矩。今天我老瞎子高兴,这有辱师门的事,只好待我老瞎子百年之后升了天,再向师祖们请罪…… 这时候下边有人接话:八爷,就你老这副德性,还打算上天堂?下地狱还差不多! 我将惊堂木用力一摔说道:“嘟——大胆!谁敢说我老瞎子下地狱?实话告诉你,有眼无珠的人死后多半都是上天堂的,少有下地狱的。因为这多数的瞎子都是因为在天上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这样才被打下界,做个无眼之人,其实这也跟常人下地狱差不多。 这时,下边又有人说道:八爷,您就胡吹吧!反正您老也看不见,现在这满屋子都是灰。 我笑道:今天我老瞎子真的好高兴,只因在说书前李老板请我喝了点酒,也算是庆祝一下。他说我口述的《天罡地煞列传》已经开始编纂成书,为了抓紧时间,防止受到外界的干扰,再三嘱咐我千万别在说书的时候给广播出去……人呐,要是喝酒喝到了份上,若是没有饮三浆过五壶的雄才和胆略那可是什么事都做不来的。好在是今天我老瞎子只饮了一杯的五粮液,所以大家还能有幸看着我在这里给大家讲故事。 刚才好像是说了许多不当说的话,其实说了半天无外乎就是想告诉大家两句话:这第一句就是说,玉儿虽然在月宫地位卑微,可她竟然在浑然不觉之中受到了嫦娥、吴刚这两位星神的暗助,冥冥之中已修成了长生不老之身和金刚不坏之体。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妙算!说到最后,在这件事上,我们不得不折服观世音菩萨的神来之笔! 各位:今天我老瞎子喝了些酒,这脑子就有点乱。我这还没理出个头绪,那边春兰已经匆匆登上月宫而来。 春兰见了嫦娥问道:“我妹妹七女在凡间惨遭横祸,你为何迟迟不报?” 此刻的嫦娥刚刚给玉儿送了件玉罗仙衣回来,正在得意地收拾着织机。闻听春兰此话,她脑袋“嗡”地一声,急忙就往天台跑。她边跑边说道:“七妹怎的竟会横死人间?” 春兰忙叫住嫦娥说道:“且慢,这么说娥姐对七妹在凡间所发生的事是一无所知啰?” 嫦娥茫然地点了点头。 春兰将面孔一沉,冷言道:“我想娥姐与七仙公主同是姐妹,绝不会对七妹临凡之事置之不理,料其中必有缘故。请娥姐随我回天宫走一趟,向玉帝说个清楚,也免得伤了我们姐妹的和气。” 嫦娥听得春兰这一番软中带硬的话,哪敢不从?只得低着头默默地跟随春兰一起够奔银河天宫。 若问这嫦娥此番能否脱得干系?咱们下回再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七章 敖广新伤换旧痛 各位:上一回我老瞎子喝了点酒,书说得不成体统,请大家伙见谅。这一回,咱们接着给大家说故事: 话说嫦娥和春兰登上凌霄殿,春兰将七女命陨凡间的事一说,玉帝非常的震惊,立即传旨命后宫准备缟衣素服,明日要亲自下界,为七女吊丧,顺便查明原因。 单说第二天,玉皇大帝派匋天、良番为御驾神使,又命托塔天王李靖率八百天兵随从,一时之间就在凌霄宫外摆开了圣驾。这圣驾乃是金玉銮车,由八匹龙马为引,前后有天兵相拥,甚是壮观。 七仙宫的公主们得知玉帝要亲临凡间吊丧,也都哭着要与玉帝同行。玉帝因见公主们各个悲切,也不好阻拦,只得将王母娘娘的凤銮请出来,准其在后随行。 这凤銮乃是云车,善能御风,且宽敞若亭。因嫦娥与七仙宫的公主们同属姐妹,便也登上凤銮,同乘而往。 话说这玉帝一行下界,真个是神威异常!一时间旌旗动作、霞紫云绯,引来许多天鹤左右盘旋。 天鹤的啼鸣声惊动了玉帝。玉帝将头探出窗外,见天鹤身姿优美,啼转如歌,便赞道:“玉羽凭风任疾翔(吉祥),鹤(贺)语驰声鸣(命)犹长!” 良番驾着金銮说道:“玉帝赞鹤,却有吉祥长命之意,可是玉口钦封?” 玉帝想了一下向天鹤说道:“今朕封你们为贺寿之鸟,因此番前去吊丧,‘贺’字不得同行,你等散去!” …… 话说玉皇大帝摆驾至七女坟前,土地神跪地相迎。玉帝命土地神退至一旁,先带领众神仙祭拜了一回,之后是七仙宫的公主们又各个在坟前哭了一场。 玉皇大帝祭礼已毕,登坐于金銮之上,他召来土地神问道:“土地,你乃掌地之神,仙灵下界,当有护佑之责,七公主遭此不幸,你有何托辞?” 土地神连磕了三个头说道:“小神不敢推辞,只因七公主临难之时,天雨徒降,迷障了小神的耳目,故而迟了一步。” 玉帝闻听又招过嫦娥说道:“嫦娥,你乃月宫神使,临察凡间吉凶乃天任之责。七公主临难之时,你可曾看见?” 嫦娥自从跪在地上,心里就直打鼓,脑子里一个劲地盘算着如何为自己开脱。闻听土地神言说七女临难之时天降暴雨,心里就有了主意。她赶忙说道:“启禀玉帝,俾女在天台之上见乌云翻滚,时有雷声顿作,故而未得一见!” 玉帝闻听想了想说道:“如此说来,天地灵神皆因雷雨所误,使耳目不得闻达,你二位且退立一旁候旨!” 玉帝辞退了嫦娥和土地神,又召过匋天、良番说道:“朕命你二人火速赶往东海,携东海龙王前来见朕!” 匋天、良番得旨,双双化作飞龙,望东海而去。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的光景,只见天空落下一朵祥云,转眼间东海龙王已跪在玉帝面前,匋天、良番分立在侧。 玉帝见了东海龙王问道:“敖广,四日之前,你可曾在此覆雨?” 东海龙王想了一下说道:“启奏玉帝,四天前小神的确曾在此化雨!” 玉帝将脸一沉说道:“化雨之前你可曾缜察仔细?” 东海龙王想也没想便说道:“禀玉帝,化雨之前小神并未勘察!” 玉帝面色微怒道:“敖广,你可知罪?” 东海龙王茫然道:“哦——小神不知……” 玉帝厉声说道:“化雨之前不详查凡情,囫囵神职,乃至牵延成凶祸,其责何能辞之?” 东海龙王闻听玉帝怪罪,忙辩解道:“玉帝容禀,小神覆雨乃是受龙王庙信香之请,有文书呈告,言说此地方圆五百里久旱未雨,秋作枯槁,急请布雨施救。此文书现存龙宫在案,望玉帝明察!” 玉帝听了东海龙王这番话仍心有不甘,暗想道:这上中下三重灵神皆言之凿凿,事中有故,难道七女枉死凡间,竟无人负咎?我若就此作罢,以后又如何向王母交代? 玉帝想到这,于是说道:“此番化雨,你施布了多久?” 东海龙王犹豫了一下,低着头说道:“哦——这个——小神因北海龙王请我前去赴宴,故而急切了些,只用了两个时辰,便将雨云推将下来,故而撞出了雷声。” 玉帝怒道:“秋作之雨,当温布和缓,疾风之雨,必使秋作催断,酿成灾祸。来呀!” 玉帝一指东海龙王向匋天、良番命道:“敖广敷衍天责,罪在不赦,给我剥去他的三片龙鳞,以示惩戒!” 东海龙王一听心说:这天宫的皇上都怎么了?犯点错误就扒龙鳞呀!上一次就因为哪吒闹海,我水漫陈塘,这才教龙爷给剥去了三片龙鳞。这回换了个新皇上,还是要扒龙鳞!上一次被扒了龙鳞,三年才长出个模样来;这一回又扒龙鳞,至少还得三年呐! 东海龙王这样想着,回头一看,不禁暗暗叫苦。怎么呢?龙王一看,上来扒龙鳞的,不是别人,还是上次那两位河神。东海龙王心说:你们两位可行行好吧!扒龙鳞的时候最好换个地方扒,千万别逮一个地方下手! 东海龙王正琢磨着,这时候匋天、良番也是手脚麻利,蹭蹭蹭,就剥去了三片龙鳞。 东海龙王咬着牙,心里头直哎呦,暗地里一个劲地叫冤。你说怎么这么寸!上一次就是左边俩、右边一个;这一次还那样,正好把新长出的三片龙鳞又给揭下去了!我说你们两位河神也真是,搁一个地方揭也不反对,掉个个儿不行吗!怎么就非得跟上次一样? 东海龙王正在暗倒苦水,就听玉帝说道:“敖广,你速回龙宫养伤去罢!” 东海龙王心说:我就知道还是这句,上次龙爷也是这么说的,这回保证错不了! 东海龙王忙磕了几个头,然后爬上一片祥云,疾疾而去。 玉帝又招过嫦娥问道:“嫦娥,东海龙王只布了两个时辰的雨,这此后的事情,你应当知道,为何迟迟不报?” 嫦娥闻听无言以辩,只得说道:“俾女因在月宫空寥寂寞,故而时常以织机为伴,这才疏忽了查看人凡之事,请玉帝降罪!” 玉帝点了点头说道:“朕已经明了,责罚之事,待回到天宫再议,你且退下吧!” 嫦娥提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了下来。 这时,春兰上前说道:“玉帝,七妹乃灵仙之体,虽命陨凡尘,遭此不幸,但阳魂理当回归天钟,现如今天钟不响,其间必有缘故,望玉帝详查!” 土地神忙走上前接话道:“这个——小神倒是知道。” 玉帝向前一探身说道:“速速请讲!” 土地神挺了挺身说道:“只因当时小神迟了一步,见七公主和琢儿的人魂已然不在,便造了两座新坟,葬了仙身。之后小神回到地宫,见远处有两个灵影,追上去一盘问,果然是七公主和琢儿的阳魂。小神欲请二阳灵登上地界,转回天庭,可七公主就是不肯,说誓要与董永在地府相会。小神无奈,只好带他们母子去见了阎罗王,余下的事情,小神便无从知晓。” 玉帝闻听命道:“你速回地宫,召阎罗来见!” 土地神拧身入地,不多工夫,只见土地纵身上来,随后身旁腾起一团黑烟,阎罗王现身伏在地上。 玉帝一见阎罗王,劈头问道:“阎罗王,七公主乃是上界阳灵,你为何收留于她?” 阎罗王摇了摇头说道:“卑职本不欲收留于她,曾命她回归阳界。可阴曹之中有个规矩,所谓是进来容易出去难!仙姑若出得地府,须得有判官文书,才能出得地府大门。故而卑职令她去找判官,求得一纸文书,也好速速还阳。可过不多久,她竟讨得判官文书,三日之后便与那董永结伴投胎,卑职见判官文书墨迹已定,无可更改,只得批了个‘准’字,令他们二人还阳去了。” 玉帝疑道:“你乃地府阎王,判官文书如何更改不得?” 阎罗王忙解释道:“玉帝圣明!地府身世文书,阴阳寿禄,卑职都能改得。只因这些文书都是用草纸烟灰所书,可涂可改,可判官的文书就不同了,玉帝是否知道,这判官原本是天界圣灵灯芯,他的文书乃是用油灰所书,故而愈擦愈黑、愈抹愈重,卑职也拿他毫无办法!” 玉帝沉了一下说道:“这样说来,七公主和那董永现在已经在凡间托生为人,是否如此?” 阎罗王道:“凡阴阳轮回,皆由判官为断,故而卑职亦不甚知详情!” 玉帝摆了摆手说道:“罢!此事朕已查清,无需再究,即欲起驾回宫,尔等可先行退去!” 你道是玉帝因何不再追究?其实玉帝心里明白:如今灯芯在地府作了判官,乃是天帝亲授之职。灯芯此番下界,表面上看是降职为用,其实地宫之职,作用非常。天帝能把灯芯安排在地宫做判官,必有天帝的打算。况且,灯芯从来都是深受天帝的宠爱,在天帝的心目中,地位可是不低,自己哪能追究灯芯的过错?再者说,灯芯与七女本是童年的玩伴,七女能从灯芯灯芯那里讨得轮回官书,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唉!玉帝心中暗想:难得七女对董永的一片痴情,如今只能成全他们在凡间重续旧缘,但愿七女、董永和董琢真的成为一家人! …… 各位:这董永和七女这段《天仙配》的故事说到这里就算结束了,以后还有接续的故事,希望大家慢慢等待。 再说嫦娥回到月宫之中,那真是度日如年。嫦娥知道玉帝为七妹的事一定会怪罪自己,可左等右等一连等了仨月,仍不见圣旨文书。嫦娥心中暗松了一口气,只是那颗揪着的心仍不敢放下,生怕哪一天奉旨钦差来到,自己挨上个五百皮鞭也未可说! 这一日,嫦娥刚刚从天台上回来,正打算在宫中闲坐一会。这时,只见哪吒怀抱混天绫入宫而来。 嫦娥岂能不认识哪吒?她急忙上前接引。 只见哪吒将混天绫向前一送说道:“奉玉帝圣旨,将此物赠予嫦娥宫主!” 嫦娥闻听吃惊不小,心说:难道是玉帝要置我于死地!命我用红绫自缢? 这时,哪吒将混天绫一抖,半空落下一只三条腿的金蟾。 嫦娥一见这金蟾模样怪异,惊得倒退了一步。 哪吒笑道:“此物颇有灵性,又被在下用混天绫镇去了躁气,虽丑陋了点,但温驯得很,日后将是你怀中的宠物。” 嫦娥试着伸出一只手,仍不敢去摸。 哪吒一抱拳说道:“金蟾乃吉祥之物,宫主若不喜欢,可赠予在下!” 哪吒说罢,便伸手去拾。 嫦娥抢上前一把抱入怀中说道:“此乃玉帝所赐,岂能转赠他人?” 哪吒深施一礼,笑而离去…… 各位:这金蟾一出世,这才引出一段《刘海戏金蟾》的故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八章 大鹏还朝喜受封 书接上回:话说哪吒离开月宫,返回凌霄殿复旨。哪吒径直来到御书房,见玉帝正在书房端坐,哪吒便把嫦娥如何将金蟾捧在怀中的经过说了一遍,玉帝闻听哈哈大笑。 哪吒不解道:“属下此番奉旨行差,不知玉帝究为何意?” 玉帝笑着说道:“朕命你将金蟾遣往月宫,并非是欲惩罚嫦娥。说起月宫的神职,还真是委屈了嫦娥和吴刚两位。他们本应当是子归星上的星神,而玉兔和金蟾才是真正是月宫的宫主,只因嫦娥和吴刚的姻缘未果,终不能得子,故而子归星亦只能空位以待。” 哪吒眨了眨眼,仍是疑狐未解地问道:“玉帝今日之所为,与嫦娥和吴刚的姻缘有何相牵?” 玉帝叹了一声说道:“金蟾与玉兔亦是一对天作夫妻,因嫦娥对吴刚至今仍是心怀戒律,致使他们的婚姻一再延迟。金蟾有吐纳之能,或许会使这个心气浮躁的嫦娥静下心来。若嫦娥、吴刚早得贵子,适时必有双双之喜!” 哪吒笑着挠了挠头说道:“嫦娥和吴刚倒是天生的一对,可那金蟾欲配玉兔,实在是不敢恭维!” 玉帝向前探了探身问道:“这玉兔你可曾见过?” 哪吒一挺身答道:“属下在月宫虽然只是匆匆见了一面,但印象颇深,一看便知是个风姿妖娆、面目明秀之女。” 玉帝长笑了一声,用手轻轻拍着桌案说道:“你却不知金蟾其实亦是个相貌堂堂之人,只因他未成正果,无法现出真身……” 玉帝说到这将口一掩又道:“此事关乎天机要密,万不可向他人泄露半字!” 哪吒感觉有些不大对劲,忙跪地说道:“属下今日闻玉帝之言,玄机重重,不像是往日玉帝当说的话!” 哪吒正俯身埋头,就听得一阵清灵的笑声。哪吒猛一抬头,只见“玉帝”身上华光一闪,现出一朵七彩莲台。 “诗圣姑!”哪吒脱口而出。 诗琴伸出兰花指,神态端庄地说道:“如今我已皈依佛祖,法名观世音菩萨,不日将去千佛洞修炼金身,不知何时得出。今日之事,你当严守,就连玉帝也不得相告!” 观音菩萨说罢,收了莲台,纵金光而去…… 哪吒如坠梦中,仍有些似睡非醒地出了御书房。他刚刚登上大殿,就见玉帝招着手说道:“朕时才驭天马遨游了一番,畅快得很!不知镇殿将军上殿可有事启奏?” 哪吒忙搪塞道:“属下入殿只是例行巡察之职,并无甚事可禀。” 玉帝点了点头说道:“朕近来政事甚少,天地安泰,真乃祥和之极也!” 哪吒应道:“玉帝洪福齐天,使靖宇润泽,乃万灵之幸也!” 玉帝闻听忽然一瞪眼说道:“天界灵珠若再敢有阿谀之辞,朕撤你的镇殿将军之职!” 哪吒忙俯身道:“属下不敢造次……告退、告退……” 哪吒出了凌霄殿,这才大梦初醒。心说:原来玉帝还是玉帝! 这不废话么?说到这,我老瞎子给大家插言几句:只因刚才哪吒没搞清楚这个玉帝是真是假,他还深陷于观音菩萨化身玉帝的阴影之中——从天不亮玉帝便派宫娥传旨,命自己前往御书房见驾。在御书房,玉帝又亲授金蟾命自己送往月宫转赠嫦娥……这一切哪吒当时就觉得有些怪怪的,此刻哪吒这才回过味来,原来这都是观音菩萨化身所为! 故事说到这里,月宫就又有了一个新名字,叫做蟾宫。不有那么句话么?叫做蟾宫折桂!这“桂”字,当然就是指的月宫中的桂树而言。蟾宫折桂这句成语意在形容某人在事业上取得了辉煌的成就,攀升到了极高的境界。若有人能从中领悟出玉儿的境遇,从她奇迹般地修成正果的经历之中品味出这句成语的喻意,那么,我八瞎子的故事就算是没白说! 各位:话说到这咱就点到为止,现在咱还接着给大家讲故事。 话说这一日,良番正在南天门督岗,忽见一只大鹏奔天宫翩翩飞来。良番定睛一看,也感觉非常的有趣,因为他看见这只大鹏的身上,还驮着一只小鸟。 大鹏来在天门前,被照妖镜一晃,立刻化作人形,而这只小鸟正落在这人的肩上。 良番见了惊喜道:“原来是精卫仙姑!” 良番边说话边行礼。 精卫笑道:“今日功满还朝,只在天庭门外,便见得另有一番景致!” 良番忙接引着精卫,移向凌霄殿,他边走边说道:“如今是玉帝执掌天宫,神兵天将,把守森严,小的若不引领,恐仙姑登不得凌霄宝殿!” 两人在途中遇上了哪吒,精卫一见哪吒,赞许道:“小将军如今在天庭,则更显得威武飒爽!” 哪吒施礼道:“娘娘回归天朝,乃是大喜之事,小神自当擂鼓请玉帝临朝!” 哪吒说罢来到金殿东侧,擂了三通天鼓,然后转身说道:“娘娘在宫外稍候,小神先入内堂通禀一声,待玉帝升殿,自然有人传唤。” 过不多久,匋天跑出来高声呼道:“玉帝有旨,请精卫娘娘入宫见驾!” 匋天呼罢,又冲着精卫深施一礼,然后引着精卫步入大殿。 精卫边走边用目光观看,见这凌霄宝殿与从前的广宁宫的确大有不同,先不说这金殿之上多出两个蟠龙玉柱,单说这金殿两侧的文武天官的仙衣金甲,便有一种刚柔互济,虎鹤兼威的感觉。 精卫行至殿中央,她报了一声:“不死鸟精卫拜见玉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罢,俯身便跪。 玉帝忙起身说道:“免礼,免礼!精卫娘娘玉驾回宫,使天庭凭增秀色,可喜,可贺!” 玉帝说着话一眼看见了精卫肩上的鸟儿,便用手一指问道:“你是何方的仙鸟,为何见了玉帝不知行礼?” 玉帝话音刚落,只见这鸟儿跳到地上,如小鸡啄米般在地上点了三点,算是磕了三个头。 玉帝见这鸟儿金嘴红爪,一身黝黑的羽毛,锃光瓦亮,显得俏丽可爱,正欲发问。 这时,精卫一旁解释道:“这是一只巧嘴的八哥,武王驾崩这一年来,多亏他朝夕相伴,日日闲话!” 玉帝闻听来了兴致,将手一挥说道:“今朕欲与精卫娘娘叙闲,众神将可先行退下!” 玉帝见众文武纷纷离去,便问道:“精卫娘娘所言之意,是说这八哥善能人语?” 精卫笑道:“岂止如此,这八哥不仅善学鸟兽之声,而且还能说会诗!” 玉帝起身伏案说道:“时才它叩拜之际,为何不闻半句贺拜之辞?” 精卫指点着八哥说道:“这八哥虽能花言巧语,但有时也会狂言不羁,信口开河,我担心它在金殿之上言语不周,招惹祸端,便在天宫门外告诫它免开尊口,故而这八哥得不到我的口谕,不敢开口说话。” 玉帝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鸟语无心,其罪可免!即便是风马牛不相匹及,朕也不会怪罪,尽管开口说话!” 这时,就见八哥一抻脖子说道:“谢玉帝赦我多言无罪!” 精卫又说道:“你今日来在天宫,本娘娘便不再拘束于你,你可在天宫任觅居所。” 玉帝接道:“八哥,你若是空闲寂寞,值天阁有报晓的金鸡,你可时时与它为伴!” 八哥闻听就显出了兴奋,他一展翅膀说道:“甚好,甚好!八哥告辞了——” 八哥说着话便拍着翅膀飞了出去…… 精卫见八哥飞去,便柔声说道:“精卫今日得以还朝,全赖天命召使,望玉帝宽爱!” 玉帝这才回归到龙椅上说道:“朕岂不知娘娘曾是先帝钦封的德义仙?今朕加封你为圣宫娘娘!” 精卫慢慢摇了摇头说道:“精卫历经人间天上的磨难与荣华,如今已将名利看得很淡,只望能在仙宫寻个差使,心愿足矣!” 玉帝笑道:“如今天庭之上,兵将满营;金殿之侧,文武齐备,圣宫娘娘今日功德圆满,理当休养生息才是!朕旨意已定,今日即请圣宫娘娘入住菁华宫。” 精卫无奈,只得躬身谢过玉帝恩典,顺便问道:“离山圣母现身居何处?” “离山圣母现居于长寿宫!”玉帝微笑着答道。 精卫心中一喜,忙说道:“精卫愿与离山圣母同居一宫,一来多年不见,甚是想念;二来我与圣母娘娘很是投缘,举目之间,也不会廖生寂寞。” 玉帝哈哈一笑说道:“既如此,那就随圣宫娘娘之意,入住长寿宫!” 各位:从精卫和玉帝的这段对话大家可以看出来,玉帝对精卫有着一种特殊的尊重。这也不奇怪,因为玉帝当然还记得精卫当初对自己的知遇之恩,说白了,要不是当初精卫收自己为义子,自己哪有今天? 话说精卫辞别了玉帝,由匋天指引着,就来到了长寿宫。 离山圣母一见精卫,真是欢喜得不得了。她拉着精卫又是摸又是看,过了半天这才说道:“精卫离宫一晃这么多年,如今这容颜还是这么俊秀!” 说罢,离山圣母又将精卫拉到座位上坐下,招呼宫娥奉香茶上来。 精卫与离山圣母两人凑到一块,自然有说不尽的闲话、道不完的家常,这里,咱不一一言表。 单说第二天一早,玉帝升殿临政,正在询问文武百官有何表奏。就听殿下传来一个声音:“八哥有冤情启奏,请玉帝做主!” 玉帝向下一看,只见八哥口衔着金鸡的一只翅膀,一步一步登上殿来。 这是怎么回事?其实也挺简单。这八哥自打昨天飞出了凌霄殿,凭着一双敏锐的眼睛,很快便找到了天鸡的住所。因为彼此都同属生着翅膀的鸟类,所以这两位一见面还挺投缘,唠得也挺近乎。这事就出在了今天早上,金鸡依照职责,天不亮按时打鸣,只见金鸡站在高处,昂首啼鸣,这八哥觉乎着金鸡报晓的姿态特别的威武,所以也学着金鸡的样子,站在土岗上学唱了一声。 八哥这一嗓子可就惹出了祸事。因为这天庭上有规矩;金鸡报晓只准鸣啼三声。金鸡叫了三声,八哥又学了一声,这声音学得这叫像,远近之人都分辨不出来! 这时,值日官不干了。他听得金鸡报晓四声,便走到近前斥道:“今日啼鸣四声,有违天规,若再生差池,拔你的金翎!” 值日官说罢,怒冲冲离去。 金鸡挨了训斥,正憋着一肚子的火,它抬头看见八哥正站在土岗之上,昂首而立,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金鸡一看这气就不打一处来,它一抖翅膀,几步冲上土岗,一口便啄去了八哥的一撮羽毛。 八哥正学着金鸡的样子,在土岗之上耀武扬威。金鸡扑上来,他猝不及防,被金鸡一口啄去了几绺羽毛,疼得八哥呀呀直叫。 八哥在精卫身边豢养惯了,哪受得了这委屈?它拉上金鸡便来找玉帝评理,这才有了刚才金殿上的一幕。 话说玉帝当堂一问,巧嘴八哥叭叭叭前后这么一讲。玉帝听明白了,于是说道:“八哥啊!这天庭之上金鸡报晓三声是有这规矩,金鸡受责,它迁怒于你,亦非无缘无故!” 八哥将脖子一挺说道:“玉帝曾出旨,赦我多言之罪,这可是近在昨日!” 玉帝闻听笑道:“朕确有此御旨!如此说来当是金鸡的不是啰——你希望朕怎样责罚于它?” 金鸡听得懂玉帝和八哥的来言去语,怎奈他不会说话,急得满脸通红,用爪子在地上直刨。 就听八哥说道:“金鸡可是天庭的贵鸟,若玉帝因责罚于他而误了凌晨的报晓,那八哥可担当不起!八哥就是希望金鸡以后打鸣的时候喊我一声哥哥。” 金鸡闻听气得鼓鼓的,又说不出话,只得在那大口地倒气,看起来好像是在点头。 玉帝见金鸡在那不住地点头,便说道:“朕准奏,以后金鸡打鸣的时候,先喊你一声哥哥!” 从此以后,金鸡每次打鸣都是这个样子:“哥哥儿——,哥——哥儿——” 金鸡呼叫三声之后,这八哥便从树枝上醒来,开口唱道: 天幕将明了 金鸡哥哥叫 昂首立土岗 不如在树梢 气得金鸡一天到晚这脸总是红红的…… 八哥每天闻得鸡叫三声,都要唱上这么几句,然后舒展翅膀,飞上一圈,最后来到长寿宫,悄悄落在窗台上,听精卫和离山圣母叙闲话。 离山圣母在长寿宫养尊处优,日子久了便养成一个习惯。这就是:每天早上都要让侍女给她奉一壶香茶上来。离山圣母眼花,眼神就不够用,所以每当侍女在宫门外喊:“婢女给圣母娘娘奉香茶来了!”离山圣母总是要问上一句:“呦!这是谁呀?”侍女便答道:“我是春香呀!”离山圣母这才说道:“快奉到案上来吧!” 这一日,离山圣母和精卫两人出去遛早。因为精卫已离宫多年,离山圣母便带她各处走了走,这样就晚回来了半个多时辰。当离山圣母由精卫搀扶着回到内宫门前,见一个侍女倒在地上,仰面朝天,口吐白沫…… 这是怎么回事?欲知下文,咱们明天再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五十九章 无辜女晕翻宫门外 上一回说到:离山圣母和精卫出去遛早,晚回来了半个多时辰,当两人回到内宫门前之时,发现一个侍女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离山圣母没看清是谁,便随口说道:“呦,这是谁呀?” 这个时候,就听宫内有一个声音说道:“我是春香呀!我是春香呀……” 离山圣母赶忙走进内宫,寻声望去,这才在窗台上找到了这只八哥。 这时,精卫搀着春香走了进来。 春香一见离山圣母,扑通跪在地上,满脸委屈地说道:“婢女有何不周之处,圣母娘娘打也打得,骂也骂得,千万不要再让婢女在宫门外与您对答,婢女实在吃罪不起!” 离山圣母笑着慢悠悠地说道:“老身也是刚刚才回宫,看来与你对了半天嘴的,却是这只学舌的八哥!” 春香一听怒向八哥说道:“这是哪来的黑鸟儿?一句话重复问了千万遍,害的俺差点跟他磨破了嘴!” 精卫一听果然是八哥惹的祸,忍不住心中暗笑。她怕一会儿离山圣母回过味来,再对八哥动怒,忙拉起春香说道:“看你这疲惫的样子,还是先回去歇息去吧!” 精卫送走了春香,转回身见离山圣母正对着八哥运气,便一把将离山圣母拉到座位上说道:“圣母娘娘不要动气,待我替侍女去给您奉一壶香茶!” 这时,八哥开口说话了:“呦,这是谁呀?”接着又跟上一句:“我是春香呀!” 这声音学得那真是惟妙惟肖,把个离山圣母都给造愣了。 过不多一会儿,离山圣母忽然恍然大悟,咯咯地笑了起来。她笑了一阵,轻轻一拍桌案说道:“难怪春香这丫头跟它答对了这么半天,累得她昏厥不醒,原来这八哥不仅会学舌,而且还会仿声!” 精卫见离山圣母露出了笑容,忙搬了把椅子过来解释道:“这八哥乃是小女从凡间带上界的宠物,小女在朝歌垂暮之年,全靠他时时闲话,伴我度日!” 离山圣母闻听急切地说道:“快说来听听,老身正想知道!” 精卫沉思了半晌,似乎是在调理思绪。最后,她看了八哥一眼,终于讲出了一段关于八哥的故事…… 事情的经过大致是这样:自从武王在朝歌称帝,立国号为周,一时之间天下太平,政通人和,四海臣服,疆域安定。春夏三更之后,武王喜得一子,取名姬安,十六岁,立为太子。武王五十之年,自感疲惫,遂退位,与娘娘精卫移居安乐宫,扶太子姬安为王,号称仁安帝。 仁安承帝十年,武王暴病不起,丹药难进,三日,崩殂于安乐宫,时岁六十年整。 精卫嚎哭了一回,但也深知武王卒终乃天运所载,命当如此,亦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遂在安乐宫醒心静待。 这一日,精卫正在宫中整理衣物,见许多从前穿过的华衣锦服,不禁心生慨叹。想到自己如今已是垂暮之年,发不胜簪,便不由得暗自摇了摇头。她将衣物分成几包,命侍从拿去,到后宫分赠给侍女们。 此时,精卫感觉有点累,便打算伏案小憩一会儿。忽然,窗棂上传来啪啪地拍打声,精卫以为是有人,便注目观看。只见一只黑鸟穿窗而入,落在了窗台上。 精卫虽然是受了一惊,但一见是只红嘴八哥,心情就安顿下来。她冲着八哥随口吟道: 飞羽凌窗落 红颜映苍沱 但愿能闲语 往来若悬河 只见这八哥点了一下头,好像是行了个礼一般,然后开口说道: 秋过不留香 鬓白似盈霜 朝暮皆自然 轮回两相当 精卫闻听八哥不仅能开口说话,且秀语成诗,知道这鸟儿必是大有来历,便问道:“你是何方的仙鸟,到这里是投喜还是报忧啊?” 八哥一抻脖说道:“启禀武后娘娘!我来自西梁国,受观世音菩萨的点拨,学得了一些仙术。今日来此,是欲伴武后娘娘一道升天为仙!” 此刻的精卫并不知道观世音菩萨就是诗琴,更想象不到这个观世音菩萨是个怎样的异人。便说道:“这么说是观世音菩萨遣你而来,但不知这个观世音菩萨是个怎样的圣人?” 八哥答道:“我亦不知观世音菩萨是个怎样的圣人,只知他是个足踏莲台的圣姑!” 精卫闻听点点头默念道:“哦,原来是个圣姑!” 这时,八哥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说道:“我临来之前,观音菩萨曾教我几句诗,让我念给您听,说您听了以后,自然就会明白!” 八哥说罢,昂起头,好像是在学人的样子,开口念道: 拜得金莲授阴阳 鸟语人声话短长 升仙顿作天知鸟 不与人间争谷粮 八哥这四句诗念出来用的是另外一种声音,听起来特别地有韵味。精卫忽然觉得这声音格外的耳熟,但她还是更加注重诗中的寓意,便问道:“既然观音菩萨传你异术,必然有些难能的本事,能否展示一二?” 八哥用一种骄傲的口吻说道:“我还会写字!” 精卫一听八哥会写字,忙取过砚台,点上清水开始研墨。八哥一抖翅膀,飞落在桌案之上。 精卫研好了墨,铺开一张宣纸,正要取笔。只见八哥跳到砚台旁,衔了一口墨汁,然后走到宣纸上,以口代笔,勾勾抹抹,竟然一气呵成。 八哥写完字,又用一只脚趾沾墨,在下方印了个“八”字。 精卫定睛一看,见这八哥的“书法”笔锋遒劲,运转间飘逸洒脱,的确非是常人所能为。她又细细读了一遍,原来是一首诗,写的是: 九宫见蹉跎 三相知人杰 玄关道不尽 乾坤任开合 精卫看过赞道:“原来你不仅能诗善墨,而且还通晓玄理,能给人看相!” 精卫见八哥昂首而立,一副神气十足的样子,便又问道:“你既然会相面,能否为我看看寿禄几何?” 八哥用一种漫漫的语气说道:“天机岂能妄言?但我可以告诉武后娘娘,如今武王已经化作白龙,入海而去了。” 精卫闻听深信不已。 从此,精卫便与八哥日夜为伴。这八哥总是习惯性地站在窗台上,时而跟精卫闲言几句,而更多的时候都是在听精卫给它讲天上人间的故事。从宇宙崩开到三神降世,从女娲补天又到夸父逐日,从精卫填海直到天狼转世,最后又追溯到封神榜……精卫讲得仔细,八哥听得认真,每到伤情之处,八哥还会落下几滴眼泪来。 就这样,一晃又是一年秋来之时。这一日,精卫忽然有了些感悟,于是她研了墨,在纸上信手画了一幅《凤阳牡丹图》,并在上方题诗道: 丹阳亦难留 秋来花又走 雁过知境迁 复来更长久 这时,八哥落在桌案上,用口衔墨又在下方添了一首诗,诗云: 菩提千万手 覆水亦难收 阴阳无宁处 风雨动春秋 精卫看了,正想问问诗中后两句的隐意,忽见一个宫女匆匆忙忙入宫而来。这宫女精卫认得,正是仁安帝十分宠信的一个侍女。 只见她来到近前,深施了一礼说道:“婢女给武后娘娘请安!” 因为这宫女平时总是陪伴着仁安帝前来问候,精卫因见她独自前来,便问道:“仁安帝为何不来?” 宫女神色有些紧张地答道:“皇上今日早朝回来,气色不好,怕武后娘娘见怪,故而只派婢女前来问候。” 精卫一看这宫女的神色,就猜想出朝中可能是出了大事,便追问道:“今日朝中可是出了什么事?你若是知道,不必隐瞒,但说无妨!” 这宫女回头向宫外看了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说道:“婢女听说皇上在殿上大发雷霆,因为有几个塞外的国主自拥自立,不来纳贡,皇上派兵征讨,又屡遭败绩,皇上盛怒之下杀了几个大臣……” 精卫听到这摆摆手,她打断了宫女的话说道:“你回去就说武后娘娘安泰如山,吉祥得很,速速去罢!” 各位:你道是精卫为何打断了宫女的话并打发她速速离去?因为精卫深知当今的这个仁安帝生性懦弱,是个仁德有余而威武不足的皇上,故久而久之有乘虚自拥自立,不来朝拜者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但今日闻听仁安帝在金殿之上怒杀大臣,也是吃惊不小,她正想借八哥之口,问一问吉凶,于是这才打发走了这个宫女。 精卫先是看了看八哥,然后说道:“刚才这宫女的话你已然听见,能否为大周的江山卜一卜吉凶?” 八哥站在原处,深深地点了点头。过了一会,见八哥还不说话,精卫就又说了一遍。只见八哥还是老样子,使劲地点着头。精卫向下一看,这才明白:原来八哥正站在自己写的诗上,而他点头所指的,正是最后的两句。 “阴阳无宁处,风雨动春秋?”精卫琢磨了一下,还是没弄清楚其中所指的是什么,只是隐隐觉得好像是有一场动乱,似乎是在所难免。 精卫见八哥只是点头不语,也知道此中可能暗含天机,所以精卫没敢再问下去。 这里头,一个是不敢问;一个是不敢说,似乎是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这时候可就憋坏了一个人,谁呀?我老瞎子呗!大家都知道我八瞎子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心里有什么事藏不住,要是不说出来就憋得心里头难受!今天我就索性给大家道出个原委来,让咱们大家伙的心里头都痛快痛快! 要说这话也不算是后话,就是眼巴前的事儿。记得咱以前曾经说过《三十六天罡入地宫》的事,天帝派三十六天罡入地宫的目的,就是要捉拿地府之中的七十二地煞,不过在此之前天罡们又接到了一个新任务,那就是修建阴曹十八层地狱。其实这事也很容易理解,这就跟现在咱们抓贼一样,抓了贼往哪放?那可不能乱放,整不好那还不放跑了?所以呀!要抓贼必须得先有监狱,这阴曹十八层地狱,大概就是给这帮地煞预备的! 话说天罡们建好了十八层地狱,齐齐来向阎罗王复命,阎罗王得知非常地高兴,马上派他们去地宫各处去捉拿地煞。 以前咱也曾经说过:这帮地煞们仗着自己有些本事,在地宫之中无人能降,便放肆起来不守轮回,想什么时候还阳就到凡间去投胎,然后惹下什么杀身之祸再回到阴间去安养生息。所以,这时候的地煞有的在地府,有的在凡间,天罡各处寻找了半个多月,也只遇上了三十几个地煞。别看这些地煞跟天罡们相比人数上稍逊一筹,可打斗起来各个凶猛异常。这一则说是地煞在地宫中都养足了精神,二则说是他们在地宫中呆了这么多年,早就适应了地宫的环境。可天罡们就不同了,一来他们都是天界的阳神,在阴曹之中有许多本是都使不出来;二来呢,天罡们刚刚修建完地宫十八层地狱,体力尚未恢复。所以,这天罡地煞在地府之中打斗起来,一时之间是阴曹大乱,杀声四起,搅得乌烟瘴气,魂哭鬼叫…… 各位:说到这里就生出了一个插曲,因为这段插曲跟《三十六天罡斗地煞》的故事关系不大,所以咱先放在一边,留着以后再说。 话说这天罡与地煞缠斗了一个多月,这倒是非但是一个没捉到,反把他们一个个地逼上凡间,纷纷投胎做人去了。 天罡们没了办法,便去找判官商量。大家都知道这判官就是从前天界的灵童灯芯,灯芯跟这些天罡们当然是老相识,这事哪还用得着商量?灯芯的性格天生就是喜欢热闹,一听天罡们想投胎去凡间捉妖,大笔一挥,“走!”一时间连生辰八字都给批好了! 因此,天罡、地煞,人间、地府,这才引出了一场战乱,这也就正应了八哥诗中所言:“阴阳无宁处”的语句。由此,大家也就不难猜测“风雨动春秋”的隐意了。从表面上看,它是将故事引入了春秋战国,群雄争霸的年代,其实其中更是延续着一个《三十六天罡斗地煞》的故事。言明了,也就是我老瞎子常说的《天罡地煞列传》的开端。 《天罡地煞列传》这部书,起自春秋战国,延延绵绵一直说到宋代的《水浒传》,其间从秦皇汉武到三国鼎立,从诸子列强到纷争割据,整整延续了一千五百多年的传奇故事,希望大家有所期待! 好!今天的故事就说到这,明天还有更精彩的故事等着大家,咱们不见不散! 本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章 大鹏鸟张飞天外 各位:欢迎大家听我老瞎子接着讲故事,今天咱还接着昨天的话题往下说。 昨天咱说到哪儿了?其实昨天的正题是说到精卫闻听仁安帝在金殿之上怒杀大臣之后,精卫本想在八哥口中探询一下吉凶祸福。见八哥总是指着诗中的最后两句默默不语,精卫也没敢多问,只是隐隐的预感到有一场动乱将会是无可避免。 精卫忧心忡忡,整整一个晚上都在重复做一个离奇的梦:她梦见自己端坐在金殿之上,有许多从不认识的王宫大臣在冲自己叩头,并口称万岁。精卫几次想开口问问这是哪里,你们都是谁?可胸口仿佛是被什么东西堵着,她始终说不出一句话。 过了很久,她隐约听见有人在呼喊:“武后娘娘,武后娘娘!”这声音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而且是断断续续的,须仔细聆听,才能听得见。 后来,精卫又听到了一些零零碎碎的哭声,这哭声非常地飘渺,仿佛是被风儿吹过来的似的,悠悠的,精卫已无力去听。渐渐地,她感觉自己的身子越来越重,越来越沉,就像是被怎么东西压着,动不得,也喘息不得…… 不知什么时候,一个声音渐渐明晰起来。精卫提起精神,仔细一听,这声音就在身旁。 “武后娘娘,武后娘娘快起来!”这声音急促而且洪亮。 精卫睁开双眼,见八哥就站在自己的身边,一对乌亮的的大眼睛,露出期盼的神色。 精卫喘了一口气,说道:“老身觉得这身子好似被束缚了一般,动也动不得了。” 八哥侧了侧身,它向宫外望了一眼说道:“娘娘已经仙逝了!现在仁安帝正在为你筹办后事,我们还是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啦!” 精卫好像一点都不惊讶,反而格外平静地说道:“这是什么时候啊?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呀?” 八哥歪了歪头说道:“现在已近日落黄昏,我们得赶紧升天,到天宫里边去呀!” 精卫叹了一声说道:“我现在连动都动不得,怎么能升得了天?” 八哥一跃跳到精卫身上急切地说道:“娘娘快想办法,不然日落西山,你的魂魄若被地府阎罗收去,那可就麻烦啦!” 精卫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记得诗圣曾告诉我,说我寿终之后,可化作大鹏回到天宫,可我现在已不知如何才能化身大鹏?” 八哥一抖翅膀说道:“我来帮你!” 八哥说罢,它飞起来照准精卫前额猛啄了一口。只见精卫头上立刻现出一道华光,紧接着一只雪白的大鹏已凌在了空中。 八哥高叫一声:“恭喜武后娘娘!”便疾速地飞落在了大鹏的背上,这一黑一白,仿佛就是雪地里遗落了一颗黑珍珠! 夕阳,好似巧手的画师,将一幅幅苍淡山的水画点染成金色,一群群暮归的鸟儿唧唧喳喳地从身旁飞过。 “鸟儿归巢了,我也该回家啦!”精卫挥动着翅膀,显得异常地兴奋…… 离山圣母听了精卫的讲述,感慨万千地说道:“原来每个升仙的故事都是这般的曲折!老身的经历就别说了,还有八仙过海的故事,听着都让人揪心……” 离山圣母说到这,忽然眼睛一亮,她看着八哥说道:“这可是只得道的仙鸟,看来是真的得了诗琴这丫头的真传,所以才有这么大的本事!” “诗琴?”精卫脱口而出。她恍然大悟而又略带惊喜地说道:“圣母娘娘的意思是说:诗琴就是观世音菩萨!观世音菩萨就是诗琴?” 精卫激动得有点语无伦次。 离山圣母反而平淡地说道:“如今诗琴这丫头做了观音菩萨,怎么,你不知道?” 精卫双手一合,赞道:“妙,妙!” 离山圣母拍了精卫一把,嘟着嘴说道:“妙什么妙?怎么你下界一回就学会了猫叫!” 然后,离山圣母又看着八哥说道:“如今这八哥可是来得不易,可见是诗琴花了大心思的,不然也不会给它个‘天知鸟’的美誉!” 精卫一拉离山圣母的手说道:“我明白了,诗姐做了观世音菩萨,如今已不在银河天宫,这是她对天宫的事放心不下,这才派了这只八哥回来。以此推断:这只八哥不是诗姐的耳目,便是真有推演天数的本事!” 离山圣母接道:“它要是真有这本事,那感情好!想过去,诗琴凭着她的相天之术,化解了多少凶祸?如今这八哥来到天宫,咱可不能委屈了它。老身明日便登殿面奏玉帝,请玉帝给它封‘天知鸟’的神职。” 精卫阻止道:“如今的玉帝不同于过去的龙爷和玉凰娘娘,你我空口无凭,怎能令人信服?我想:只要它真有本事,就不怕没有一展身手的机会!” 离山圣母看了八哥一眼,小声说道:“这八哥不管怎么说,毕竟是只鸟儿,比不得诗琴稳重。我看:你还是多看着他点儿,免得再惹下什么祸事!” “呵呵……”精卫会心地笑出声来。 “咯咯咯——”八哥学着离山圣母的声音,也笑了起来…… 各位:“八哥升仙”的故事就先给大家说到这里,因为昨天咱说了,今天当讲“刘海戏金蟾”的故事,那么现在就给大家细说原委。 要说起这段故事,就得从糊涂仙身上说起…… 那位说话了:怎么你这故事里头好事坏事都离不了糊涂仙? 我说:在《神志新传》里头,糊涂仙那可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曾创下许多惊天之作!而这一回的故事,主要说的不是那个老糊涂仙,而是这个白眼郎——小糊涂仙。 话说糊涂仙在磐龙天宫做了逍遥王,他一方面要料理国务;另一方面,他也时刻不忘对小糊涂仙的教育。从礼仪武学到天文地理,糊涂仙可谓是呕心沥血,把自己的全部家当都搬了出来,目的就是为了能让自己的爱子将来能够出人头地。 这小糊涂仙也不赖,天资聪明,可就是有一样:他不爱学习,而且是贪玩成性。其实这也很正常,孩子嘛,都这样! 糊涂仙把自己的“十八般武艺”都翻腾个遍,眼看着自己的爱子已经是十几岁孩子般大小。心说:我不能光把孩子揽在身边言传身教,还得让他出去见见世面。有道是:行千里路,胜读万卷书!可去哪里呢?糊涂仙首先想到的就是银河凡间。这从一个方面来说,糊涂仙对银河凡间怀有深厚的感情;另一个方面,从后羿射日到大禹治水,一直到后来的封神榜,人家糊涂仙也确实没少付出,当说是为我们人类做出过巨大贡献。 我老瞎子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其实糊涂仙也在想:银河凡间虽然是个好去处,但那里也是个多灾多难的地方。盘古问今,有多少悲喜哀愁令人扼腕叹惋?又有多少烽火硝烟令神鬼作恸?糊涂仙一想:不行,孩子毕竟是孩子,要是到了凡间再惹下什么祸事,那可就得不偿失了。糊涂仙想到这他忽然红眼珠子一亮,蓝眼球子发光,他想到了一个好去处。对!就是月宫上的天台。大家可不要忘了:这月宫可是糊涂仙一手设计建造的,可说是他的心血之力作!对于天台的妙用,谁能比得了糊涂仙?糊涂仙一琢磨:嗯,这天台之上既能让我的灵子一饱眼福,又能远离这是非之地,正可谓两全其美!糊涂仙想到这,心里还挺得意。 话说这一日,老糊涂仙带着小糊涂仙就来到月宫天台之上。小糊涂仙见了凡间美景,那欢喜劲简直就无法形容。“百闻不如一见”用在这个时候,那才是恰到好处! 小糊涂仙心说:难怪父王常说“人(仁)者爱人”原来这人都聚在这呢! 小糊涂仙这下看明白了,便对老糊涂仙说道:“爹呀!难怪你老人家告诉我说:在语咒(宇宙)之内,磐龙天界教人逃罪(陶醉);银河凡间令人像网(向往)。爹呀,这下我可看明白了!” 糊涂仙一听挺高兴,心说:看来,出门还真是长见识!这口才,在磐龙天界虽然比不上牛郎和吴刚,但和盘古跟夸父比起来,那也算是个“文化人”! 天台之上,这一老一小俩糊涂仙正在观赏凡间美景。这时,嫦娥过来跟糊涂仙见礼。 糊涂仙一见嫦娥,忙向小糊涂仙介绍道:“这位是月宫的嫦娥宫主!” 小糊涂仙挺有礼貌,上前一步拜道:“见过嫦娥娘娘!” 嫦娥闻听心说:我还没结过婚,怎的就成了娘娘了?礼多人不怪!嫦娥也没往心里去。 其实嫦娥跟小糊涂仙在蟠桃会上就曾见过一面,只因当时糊涂仙忙于应酬,所以并不知道。 小糊涂仙一眼看见了嫦娥怀中金蟾,心怀好奇,不住地望嫦娥怀中相看。 其实糊涂仙也早看见了嫦娥怀中的金蟾,糊涂仙一见金蟾那模样,就打心眼里讨厌,所以此刻糊涂仙对于这只金蟾那是敬而远之。 小糊涂仙其实也不怎么喜欢这只金蟾,可他看见父王那一脸的恶心样,就从心里往外高兴。说白了:他就是喜欢看老糊涂仙这副囧相。 小糊涂仙翘着脚,非要抱抱金蟾不可。嫦娥见小王子喜欢,便将金蟾交给了小糊涂仙。谁知道这小糊涂仙得了金蟾之后,爱不释手,嫦娥怎么也要不回去了。 糊涂仙一见,对小糊涂仙斥道:“金蟾乃月宫圣物,我儿不得无礼!” 哪知道这小糊涂仙一听父王连个月宫的“剩物”都不许要,竟委屈地落下泪来。 嫦娥一想:如今这糊涂仙乃是磐龙天宫的逍遥王,若论身份地位,跟玉帝也不相上下。我若将金蟾赠予小王子,玉帝即便是知道了,也不会怪罪。 想到这,嫦娥说道:“这金蟾倒是温驯乖巧得很,小王子若是喜欢,便赠予了吧!” 小糊涂仙闻听马上破涕为笑,把个老糊涂仙给愁的,死的心都有!可人家嫦娥是一番盛意,自己也不好拒绝,只得代小糊涂仙谢过,然后马上拉着小糊涂仙告辞。 各位:你道是糊涂仙为啥走得这么急?糊涂仙心说:这月宫指不定还有什么磕碜玩意呢!要是呆会儿再从那蹦出个丑八怪,再让我儿子看上了,我这老糊涂仙下辈子可就没法再活了! 长话短说。自打小糊涂仙得了金蟾回宫,整天抱着金蟾不离手。弄得糊涂仙日日只得退避三舍,不愿靠前。 可这日子一久,糊涂仙就觉得这样长此以往,这孩子若是玩物丧志,自己这么多年的心血将化为泡影。于是,糊涂仙一怒之下将金蟾锁在了百宝仓,从此不让小糊涂仙与之接触。 一连几天,小糊涂仙日日哭闹。糊涂仙拗不过,只得答应每天只让小糊涂仙抱上一会,然后再送回到百宝仓锁藏。 这一日,糊涂仙带着小糊涂仙打开了百宝仓,让小糊涂仙抱金蟾出来。小糊涂仙进了百宝仓一看,先是一愣。小糊涂仙心说:这金蟾几天没见怎么长这么大个儿? 多大个?这么说吧!如果说原来的金蟾就跟盘子差不多大小,那现在的金蟾就好比那脸盆相仿!怎么回事?原来,这金蟾自从来到月宫之后,直到如今都没有吃过东西。虽然这金蟾是个成了仙的圣物,可它还是摆脱不了对食物的欲@望。它被锁进了百宝仓,一眼就看见了百宝仓中的金珠元宝。它看着这些黄澄澄闪闪发光的东西,以为是什么好吃的食物,便一口口吞了不少。因为这东西吃了不消化,所以是顶饱不顶饿,刚吃饱了,一会儿又会觉得饿,饿了就还想吃,直到吃成现在这个样子。 小糊涂仙抱起金蟾心说:“呀!你小子今天怎么这么沉?” 能不沉吗?你算算它吃了多少金珠元宝? 小糊涂仙抱着金蟾出了百宝仓,一抬头不见了老糊涂仙。 这糊涂仙哪里去了?他是对这只金蟾眼不见心不烦,这会儿,糊涂仙早跑到外边找金刚商量事情去了。 小糊涂仙一看不见了父王,他对金蟾说道:“宝贝,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去吧,省得父王回来还得把你锁起来!” 小糊涂仙说罢,抱着金蟾直奔银河凡间…… 各位:这金蟾到了凡间不要紧,这才引出一段“刘海戏金蟾”的故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一章 糊涂郎扑蝶生异事 书接上回:话说小糊涂仙抱着金蟾出了磐龙宫,直奔银河天际。 要说这小糊涂仙天资聪明倒是不假!只跟着仙父糊涂仙从月宫往返一遭,便熟悉了路径。只见他在星河之中神行穿梭,如鱼得水,很快便看见了月宫的穹顶。 小糊涂仙未奔月宫而行,因为他知道:月宫之下,便是凡间。所以他另辟蹊径,穿云破雾,果然便落入了凡间。 无巧不成书。小糊涂仙正好落在了花果山的东侧,这地方西邻花果山,有一条溪流依山而下,在东面形成了一潭湖水。这湖水清澈见底,多彩的雨花石在水底映衬着明媚的阳光,如同天女撒下的五彩花瓣,使这潭碧水平添了几分姿色。鱼儿,一队队、一群群,悠闲地摇头摆尾,时而聚在一块儿,似乎是在商量着什么;时而又四处散去,有的静卧在水底、有的藏在石缝中,仿佛是在做一场捉迷藏的游戏。 湖边花草繁茂,引来许多彩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几声蝉鸣,如小提琴拌合的交响,使这番凌波簇拥的美景播散开来,豁然扰动出了声色,引得涓涓细流欣然悦动了起来…… 小糊涂仙初临凡间,一下子被这奇异的景色吸引住了。他放下金蟾,雀跃起来,一蹦一跳地去捕捉彩蝶,不一会,就将金蟾忘在了脑后。 金蟾是一种喜欢阴湿的动物,此时日如火炙,烤得它酷热难忍。它一步一步地往山根爬,很快便在山脚下发现了一个土洞,金蟾感觉洞中有一股湿湿的凉意,便一低头,钻了进去。 金蟾并不知道,这是个蛇洞,虽然不是很深,却是斜着向下的。金蟾越往下越觉得舒爽,它索性坐在洞底,打了个哈欠,不久就睡着了。 再说小糊涂仙沿着湖边捕蝶,不知不觉已跑了大半圈。这时,他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在叫:“小老弟,快帮帮忙!” 小糊涂仙停下来,四处看了看,并未见一个人影,正在纳闷。就听这声音又响起来:“小老弟,我在这里!” 小糊涂仙寻声望去,他在湖边发现了一块圆滚滚、金灿灿的石头。 小糊涂仙将石头捧在手中,就听这石头又在说话:“小老弟,麻烦你帮忙把我放在一个高一点的地方,我在地上冷得很,实在是不舒服。” 小糊涂仙一见真的是石头在说话,心想:凡间真好!果然是人神向往(令人神往)的地方,不会寂寞,连石头都会说话! 小糊涂仙捧着石头走了几步,见不远的地方有块大石头,便走过去说道:“石头哥哥,我把你放在你爷爷的背上行吗?” 这石头连声说:“好的、好的,谢啦、谢啦!” 小糊涂仙放下石头,又拍了拍那块大石头说道:“石头爷爷,我可把你的孙子放你背上了,你可得担待着点儿,谁教你背(辈)大,当爷爷呢!” 小糊涂仙说罢顺着原路往回走,他边走边叨念道:“那个石头爷爷也不说话,不知他愿意不愿意?” 各位:小糊涂仙毕竟是见识少,石头哪有会说话的? 那位问了:您刚才还说石头说话了呢! 这话儿,我老瞎子可得给大家说明白,顺便再给大家道出个原委。 原来,这块石头可不是一般的石头,它是当年的灵妖被天炉所化,后来又被糊涂仙一脚踢到了这里,算来距今已近五百年之久。这灵妖当时被阴阳真火所迫,灵气聚到了一起,所以才化作了一块顽石。这顽石采天地之灵气,受日月之精华,真气已足,可就是不得孕化,原因何在?只因这湖边上地气潮湿,灵妖它阴气旺盛,可阳气不足,今日得了小糊涂仙的帮助,终有一天它阳灵充盈,将会崩石而出,化作灵猴,这就是人所共知的“齐天大圣”、“美猴王”孙悟空!这里,我老瞎子只给大家阐述个因由,后来的事,咱留着以后再说。 话说糊涂仙找八大金刚商议红蓝两军比武之事,约定三日之后再来一场比武校军。大家商议已定,糊涂仙这才慢悠悠转回到磐龙宫。 糊涂仙进了磐龙宫,四处没见着小糊涂仙,他又来到百宝仓,见仓门开着,就是不见了小糊涂仙的身影。糊涂仙预感有些不妙,急忙出宫到处打听,这时,有把守天门的金刚禀报,说看见小王子出了天门,奔银河凡间方向去了。糊涂仙一听这下可真急了,他使出灵功,疾速赶往银河凡间。 糊涂仙所料的不错,他猜想小糊涂仙一定是去了凡间,可他毕竟迟了一步,加之糊涂仙不能像小糊涂仙那样,随便想落哪就落哪,他要在天际之上到处寻找小糊涂仙的踪影。 也就得说是糊涂仙天生一双慧眼,这双慧眼锐利无比,他很快就发现了在湖边的小糊涂仙。 此时的小糊涂仙正在到处寻找金蟾,他边找边喊。而此刻的金蟾正躲在地洞中睡的正酣,哪里还听得见? 小糊涂仙正到处找着,忽然,身边卷起一阵狂风,糊涂仙现身出来。 糊涂仙一见小糊涂仙,二话不说,一把抓住就要走。 小糊涂仙连忙喊道:“爹呀,金蟾不见了,爹爹!” 糊涂仙一听:什么不见了爹爹、爷爷的?不见了更好,省得我见了它心烦! 糊涂仙不管那许多,他用手向上一提,拉着小糊涂仙便返回了磐龙天界。 糊涂仙拉着小糊涂仙回到磐龙天宫,一怒之下,便将小糊涂仙锁在了百宝仓。 糊涂仙回到大殿,怒气未消,正想取一壶酒,解解气。忽然,耳畔传来一个声音,糊涂仙听得明白:这是银河娘娘在用心灵互感之法向自己传话,大意是让自己火速赶往天界赴命。 糊涂仙一听事情紧急,也不敢耽搁,忙向值日金刚嘱咐了几句,便匆匆赶往天界。 放下糊涂仙前往天界赴命咱先不表,再说说银河凡间的事。 话说花果山的东面有一个村庄,村庄住着一户姓刘的人家,家中有一个十岁的娃儿名叫刘海。你别看他年纪不大,却是聪明好动,没事就喜欢跑到花果山下的湖畔去钓鱼。由于这孩子聪明,遇事爱动脑筋,所以他每每都能钓回一些鱼回来。 这一天,刘海吃过了早饭,又如同往常一样,扛着鱼竿、提着鱼篓出去钓鱼。大概是老天的有意安排,刘海今天的运气特别地不好,从早上一直钓到了接近正午时分,刘海也只钓到了十几条小鱼。此时正是七月的天,晴空无云,刘海被晒得实在是受不了了,他干脆收了鱼竿,提着鱼篓跑到山根去乘凉。 刘海坐在地上,数了数鱼篓里的鱼,显得有些沮丧。无意间一扭头,他发现身旁有一个土洞。刘海凭直觉,感到这土洞里边一定有什么东西,便拿着鱼竿往里边捅。捅着、捅着,他感觉鱼竿碰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刘海心想:这里边要是只兔子就好了!刘海想到这便收回了鱼竿,在鱼竿的头上绑了把青草往洞口里边调弄。刘海逗了一会儿不见动静,暗说:这家伙不吃草,一定是个吃肉的动物。 刘海一伸手,从鱼篓里拣了条小鱼穿在鱼竿的前端,又往洞口里边挑逗。 再说着洞中的金蟾,它本来睡的正香,忽然被一个什么东西捅醒。金蟾睁开眼睛,便慢吞吞地往外爬,当他爬到离洞口不远的地方,见有一条小鱼在洞口晃来晃去的。这金蟾嗅到了腥味,就又勾起了食欲,它瞪大了眼睛,便奔小鱼而去。 这小鱼蹦蹦跳跳的,金蟾总是够不着。这样一来二去,金蟾便追随着小鱼来到了洞口。金蟾在洞口往外一看,见洞外站着个陌生的娃儿,它一害怕,便又缩了回去。 刘海一见是一只又大又肥的蛤蟆,便有心想捉回去吃肉。为了把这只大蛤蟆引出来,他有意将鱼儿送到了金蟾的嘴边。刘海心说:我先给你点甜头,不然你不出来! 果然,金蟾一张嘴,一口就将小鱼吞了进去。不过,金蟾这一张口可没白张口,它一口吞下小鱼的同时,还从嘴里吐出了一个元宝。 刘海见金蟾嘴里吐出了个金光闪闪的东西,拾起来看了看。虽然刘海从未见过金元宝,可他在手上一掂量,心说:就凭这分量——嗯,值! 刘海又在鱼竿头上穿了条小鱼,再次去喂。这金蟾毫不客气,一口吞下了小鱼,同时,还没忘给刘海吐出个金元宝。 刘海喜出望外,接二连三地把鱼篓里的鱼都喂给了金蟾。同时,他也获得了十几个金元宝。 刘海见鱼篓已空,没了鱼儿,这金蟾便不再张嘴儿。刘海不着急、不着慌,他开始跟金蟾说话。 刘海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金蟾果然开了口说道:“金蟾。” 刘海又问道:“你是哪里来的动物?” 金蟾答道:“天宫。” 刘海一见这金蟾虽然是开了口,但口风听严的,没吐出半个元宝出来。刘海急中生智,有意气金蟾说道:“我看你不是什么金蟾,倒像是只三条腿的蛤蟆!” 金蟾急于争辩,它想说:“我不是蛤蟆,是金蟾!”可它刚说到蛤蟆的“蛤”字,大嘴一张,“噗”地吐出了一大堆金元宝来。 刘海一见金蟾吐出一堆元宝,心中暗自高兴。可他不知道这金蟾的肚子里还有多少金元宝,于是他又问道:“你是跟谁来的呀?” 金蟾定了定神,说道:“主人。” 刘海又问道:“你主人呢?” 金蟾四下看了看说道:“不知道——” 金蟾这“道”字一出口,又吐出俩元宝来。 刘海一琢磨:嗯,八成这金蟾的肚子里没什么“货”了。他赶忙将金元宝往鱼篓里边装,好家伙!刘海装了满满一鱼篓金元宝。 刘海扛上鱼竿,提着一鱼篓金元宝,高高兴兴往家走。到了村中,有人见刘海扛着鱼竿,鱼篓沉甸甸的,不知他钓了多少鱼,纷纷到近前观看。村里人一见刘海提着满满一篓金元宝,都不住地问,刘海也挺诚实,就把自己在花果山下戏金蟾的经过说了一遍。 刘海这话,有相信的、也有不相信的。相信的,也学着刘海的样子,扛着鱼竿、提着鱼篓到花果山下四处钓金蟾。 这事很快便传扬开了,十里八村简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后来,到花果山钓金蟾的人是越来越多,吓得金蟾一直躲在洞中不敢出来。 刘海戏金蟾这故事终于传到了县衙,县太爷一听开始也不相信。本来嘛,这青天白日的,若有人空口白话,说有个叫刘海的娃儿,戏金蟾得了许多元宝,这稍微有文化的人,都不会信以为真。 可这事越传越多,把个县太爷的耳朵里都塞得慢慢的。县太爷一想:这件事好像还真的不是空穴来风,如今无论如何我也得问清个来龙去脉,辩出个真伪来,也好给全县的百姓一个交代。 知县派了个官差,四个衙役,要将刘海拿到县衙仔细盘问。可怜刘海小小年纪,这才惹下了一场牢狱之灾…… 若问刘海祸福吉凶,咱们下回自有分晓。 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二章 刘海点石济危难 书接上回:话说差官衙役来到刘海家中,先将刘海拿住,然后又在刘海家中仔细搜查一遍,将所有的金元宝全都带走。 县太爷一见这些金元宝,心中暗想:这哪是良人轻易能得之物?非抢既盗!于是马上升堂,将刘海押上来审问。 刘海被两个衙役推上堂来,哪见过这世面?吓得涕流不止。 县太爷一看刘海只不过是个十多岁大的孩子,暗说:才这么大的娃儿,若说他明抢暗盗,实在是说不过去,再说本县近一时期也未有失财状本上案。看来,我还得仔细问问! 县太爷将刘海所得财物的经过又细细盘问了一遍,见刘海所言与传闻之说一般无二,县太爷一时之间也难辨出个真伪来。于是县太爷命人让刘海在供状上画了押,关入牢房再议。 县太爷退了堂,来到书房,他将案卷又仔细地看了一遍,他边看边摇头。县太爷心里直琢磨,他心说:如果这刘海是个成人,一通鞭杖必能问出个强盗之罪。可如今他毕竟只是个孩子,若说他有明抢暗盗之为,这未免太过牵强;若是以案卷之书结案,也有些过于荒诞。县太爷取过文房之具,铺好了纸,提着笔,一时之间左右两难起来。他偶然间一抬头,看见墙上挂着一幅字,上书四个大字:“为官慎断”,这幅字乃是自己上任之时蒙恩师所赐。他忽然想了起来,自己的恩师如今正在府衙做监案官,虽说只是个文侍之职,但对于这件案子,恩师一定会想办法为自己推托。 县太爷想到这,提起笔唰唰唰,写了个呈子,上报府台大人。又另行一文,他给自己的恩师写了几行诗,诗云: 刘海戏蟾得金元 浪语绯说辨两难 若是为非成豪客 至今无案问由原 话说第二天一早,县太爷派了两个官差,将案卷赃物封好交给官差上呈府台大人,又嘱咐另将诗书暗传给恩师。 官差领命,带了六个衙役随行护送,将刘海打入木笼囚车,解往省府衙门。 再说这省衙的都府大人是个刚上任的新官,他见了刘海的案子也不知如何受理,正在挠头之际,这时监案官上前说道:“属下为官多年,亦从未见过如此足赤的黄金,故下官推断,这些元宝必是皇宫之物。府台大人何不将此案移往京都,交由刑部查问,方能问得明白。” 府台大人闻听立刻转忧为喜,马上在案卷上盖了个戳子,等都不等,立即派人往京城押送。 木笼囚车赶了几天的路,来到京城已是黄昏时分。刑部大人吕翱只看了看呈案文书,便命人先将刘海押入大牢,留作明天再审。 刘海被这些官差们一折腾,日日提心吊胆。如今他来到京都刑部大牢,预感到自己凶多吉少。夜里,刘海思前想后,又委屈地哭了起来。 刘海哭着哭着忽觉眼前一亮,只见牢房的墙壁上透过一团耀眼的光亮来。刘海揉了揉眼睛,再注目一看,眼见得一座金灿灿的莲台穿墙而入。刘海一惊,吓得紧紧地缩在墙角。 这时,只见莲台之中华光一闪,现出一个慈眉善目的仙姑出来。 这仙姑端坐在莲台之上向刘海低声温语道:“刘海,你不要害怕,我是观世音菩萨,特来度你出难!” 刘海一听,立刻上前几步,跪在莲台前大声呼道:“观音菩萨快救我出去,不然明天命不可活!” 观音菩萨伸出食指,她嘘了声说道:“刘海切莫高声,勿要惊动了狱中的看守。你到了京都,尚有十年的官运,此乃福祸相循,不可错过!” 刘海连磕了两个头说道:“小的不敢有非分之想,只求保全性命,心愿足矣!” 观音菩萨摇了摇头说道:“苍天欲授大任于你,若非有此一难,安能成正果?你且伸出食指,我传你点金之法,日后你可将此术示予秦始皇,他必然封官给你。此点金之法有三字真言,你当谨记!” 观音菩萨说着话,在刘海伸出的食指上点了一下,然后又将三字真言传了三遍,最后嘱咐道:“记住,三字真言只有三次点金的机会,若过了三次,便不再灵验。你要仔细把握,不到危难之时,不可擅用!” 观音菩萨说罢,双手一合,驱动莲台穿墙而去…… 到了第二天,刑部大人吕翱升堂问案。他先将案卷看了一遍,然后命道:“来呀,将刘海拿上堂来重打五十大板!” 几个捕快将刘海提上堂来,望地一摁。 刘海心知不好,忙向上大声呼道:“大人饶命,小的有实情容禀!” 吕翱用手一指刘海说道“若有实情,速速讲来,本大人没工夫听你说笑话!” 刘海疾声道:“小的戏金蟾之事,皆为掩人耳目,实则是小的身怀点石成金之术,请大人见谅!” 吕翱一听,心说:这话虽说是有些玄虚,但尚可查实。于是,他摆了摆手,让刘海起来,然后说道:“刘海,你言说你有点石成金之术,今天本大人必要一见虚实。若再敢以戏言捉弄本官,本官便当堂将你碎尸万段!” 刘海毫无惧色,他一抱夹说道:“小的此术,承蒙仙灵传授,岂能随便示人?除非见了当今万岁,小的方敢出手!” 吕翱闻得刘海此言,心想:这娃儿口气不小!八成是不虚,不然的话谁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于是,吕翱点了点头说道:“好,本官明天一早便带你面见皇上,到时候是祸是福,全凭你自己的造化了!” 说罢,吕翱收了文案,命人将刘海送入大牢严加rrno: peration timed out after 18000 milliseds with 0 bytes received朝问政,有外阜大臣上殿奏道:“今河南有省府急报:商凌、合谷两地干旱严重,绝谷无收,百姓无粮糊口,易子而食,恳请天朝拨粮赈灾!” 外阜大臣话音刚落,工部大臣又出班奏道:“今长城已兴工过半,秦关之要冲山势险峻,尚缺少青壮民工搬运石料,望吾皇增发粮饷,以济工程之需。” 秦始皇闻听心中暗想:如今本王的陵寝已经耗费国库大半的金银,若再征粮赈灾,则长城要塞恐迫将停工。这内外若想兼顾,则难免捉襟见肘…… 秦始皇正在凝眉思忖。这时,就见刘海出班说道:“商、合两地百姓有饥寒之困,臣愿以点金之术,助吾皇征粮赈灾!” 秦始皇向下一看,心中大喜,忙向刘海问道:“刘御财,你如何助本王赈灾啊?” 刘海向前一步说道:“臣请吾皇速命人推十车河石上殿,臣欲点河石为金,助吾皇赈灾!” 秦始皇一听狂喜不已,马上传旨,命速征十车河石上殿。 过了半个多时辰的光景,就听殿外有人高喝:“内务使征十车河石上殿!” 话音刚落,就听得一阵“依依呀呀”的声音,只见两个民工共拥着一辆推车,连拉带推,这满满的一车河石,压得车轴吱呀直响。不一会,十车河石已整整齐齐摆在大殿中央。 这时,就见刘海向上行了个礼,然后回身将袍袖一挽,现出右手,他伸食指向石车一点,顿时,大殿之上金光一片,晃得人头晕目眩。 秦始皇一拍龙案惊喜道:“速呈上来见!” 侍从急忙跑到殿中央,在这十车金石内各取了一块,放到龙案上。 秦始皇挨个拿起来看了看,大喜过望,冲刘海说道:“刘御财点金有功,本王赏贤用能!赏贤……” 秦始皇说到这无语了,怎么呢?秦始皇一想:人家有点金之手,我赏他什么人家都不稀罕!所以他在那赏贤、赏贤,赏了半天不知道赏人家什么好。 后来他干脆改口说道:“本王赏你个贤王做做,你看如何?” 各位:您别看秦始皇暴政天下,金口一开,说一不二。可他高兴起来,给人封赏,还总喜欢征求一下人家的意见。 刘海见问,顺口说道:“臣不堪担当贤王之职,但愿做个闲官!” 秦始皇也没多想,他一听贤王、闲官反正差不多,于是便吐出一个字:“准!” 从此,刘海做了闲官,也不用日日朝拜,没事就城里城外的到处闲逛。 一晃又过去了多年,这时的刘海已经是个二十岁的小伙子了。 这一日,刘海听说龙凤山的秋景不错,于是他特地专程来到龙凤山,去领略秋叶红枫的韵味。 刘海在山中观光望景,见落叶遗红,飘零若花,他拾起一片枯卷的红叶,感叹道: 无根花,无根花 飘飘洒洒漫飞华 垂帘何曾傲枝头 离落不再把枝压 无根花,无根花 天涯处处是你家 春风点染垂髫时 好想说声你留下 那位问了:刘海啥时候学的这两下子?其实这也叫近朱者赤!刘海在宫中文臣墨客见过不少,耳濡目染,自然也学得了不少文采。 话说刘海正面对着一片红叶感觉伤情,忽见一个十多岁的男娃背着重重的一大捆干柴吃力地向自己走来。刘海拦住问道:“娃儿,山中的干柴取之不尽,为何如此贪多?当心积重难返啊!” 这柴郎放下干柴,擦了一把汗说道:“只因家中父母双双染病在床,急需用钱治病,我整日负薪,就是为了给父母换一副药钱!” 刘海一听,深为这娃儿的一片孝心感动。他弯腰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头,食指一点,交给柴郎说道:“你不必再负薪劳苦,这块金石快拿回去给你父母治病!” 柴郎接过金石,看也不看就往刘海怀中一扔,以一种生硬的口气说道:“你这是可怜我吗?就像这样的石头,满山尽是,又怎能换钱治病?小弟有家难在身,希望哥哥不要闲戏于我!” 这柴郎说罢,脸上流出两行泪来。 刘海拿着金石,在手中掂了掂,感觉有些不对劲,他低头一看,这哪里是什么金石,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 刘海心中纳闷:难道我的点金之术不灵?或许是超过了三次之限?没有啊! 这是怎么回事?若问这其中有何缘故,咱们下回再说。 本书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举仁善圣手度财神 上一回说到:刘海拿着金石在手里掂了掂,感觉有些不对劲,他低头再仔细一看:这哪里是什么金石?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 刘海心中纳闷,心说:我的点金之术怎么不灵了?转念一想:这点金之术可是非同小可,常人常事大概是擅用不得! 想到这,刘海对柴郎说道:“既是这位小弟有困苦之处,我愿意负薪,助你一臂之力!” 柴郎头一歪说道:“这位大哥若是真心相助,我只求在大哥身上索求一物,不知大哥肯不肯应?” 刘海一笑说道:“我今日在此闲游,身上并未无资财,不知小弟欲索何物?” 柴郎站在干柴上,伸手抓过刘海的右手食指说道:“我只求大哥的这只手指!” 刘海忙将手缩回了,他一脸正色地说道:“十指连心,受之于父母,岂能随便赠予他人?” 柴郎呵呵一笑,顿时脚下卷起一阵旋风,瞬间将柴郎湮没。 刘海惊得连连倒退了几步,定睛一看,只见风卷之处,现出一座莲台,一位神形飘逸的仙姑正端立于其上。 “观音菩萨!”刘海呼了一声,慌忙跪倒。 观音菩萨双手曲在胸前,状若兰花。她温温一笑说道:“刘海,如今你已修成正果,我特来度你成神,到人间做个济世的财神。” 刘海搓了搓手说道:“可惜我的神指已点金三次,不能再以此术济困救贫!” 观音菩萨正色道:“点金之法并无此限,只要善而为用,可万世指金!” 刘海悟道:“原来菩萨令我三指之限,乃试我诚志之金足赤否?” 观音菩萨接道:“诚乃人之根本,仁善方是后生之德。小善之举,恒之乃成大善,你若非十年坚守,岂有今日?” 刘海闻听忙磕了个头说道:“晚生不才,谢菩萨栽培!” 观音菩萨一抬手说道:“起来吧!我度你成人间财神,你要广修仁德,善行天下,普济苍生!” 观音菩萨说着话,灵指微动,将一团金光罩在刘海身上,随即,刘海立刻足下生辉,飘在了空中。 观音菩萨看了刘海一眼说道:“我赐你神形金履,日后凌风纵驰,可随心而欲。” 观音菩萨说罢,隐入莲台,就见莲台一收,化作金光,一闪即逝…… 各位:关于刘海的故事,说到这已经有了结局。因为这段故事叫做“刘海戏金蟾”,前两回只顾把刘海的故事给大家做一一交代,却遗落了金蟾的故事。这一回,趁这个当口,我老瞎子再把关于金蟾的故事说上一说。 这说书的有个规矩:时间、地点、人物这三者,必须要给大家交待清楚。要说起这时间,还得要退回到十年前的某一天,大致是也就是观音菩萨传刘海金指神术的第二天。这段故事,就是从这天说起…… 话说这一天,玉儿正在西宫门旁闲坐,她手捻着一串用玉碗琢磨成的手链,正时不时地往东宫张望。玉儿总是这样,只要她能够看到吴刚的一个忙碌的身影,哪怕只是一闪而过,玉儿也会开心好一阵子。玉儿就是玉儿,心地单纯得就如同一块晶莹剔透的水晶宝石,四射的华光渴望着回眸与抚慰,纯情明澈得能让你看穿她的心。 玉儿张望了许久,半天不见吴刚的身影,她又低头陷入了沉思。 这时,观音菩萨静静地移入宫来。玉儿一抬头,见是观音菩萨,正欲跪地伏拜,观音菩萨接住说道:“玉儿免礼!我今正有事要委派于你,这也是你的缘分,非你去不能成事。” 玉儿低头说道:“缘分不缘分非小女所求,只要是菩萨的安排,小女必然不辞!” 观音菩萨略笑了一下说道:“如今金蟾在凡间有难,你须得下界,助他返回月宫。” 玉儿惊道:“金蟾不是在磐龙天宫么?怎么又会到了凡间?” 观音菩萨拉着玉儿的手,边走边说道:“此间周折,无需细问。你只要将金蟾带回,就算大功告成,到时候少不了有一份惊喜予你!” 观音菩萨说着话,已带着玉儿来到了月宫门外,她给玉儿指明了方向和位置,最后说道:“近日来凡间多有动荡,你要谨慎小心,我在这里等你,你可速去速回。” 玉儿得观音菩萨之命,按观音菩萨所指的方向,直奔花果山。 玉儿来到花果山,正在沿着菩萨所指的方向和位置去寻找金蟾藏身的洞口。她看见山腰到处都是手拿鱼竿的人,有的不时地还弯下腰,仔细地寻找着什么。玉儿见了就直纳闷,心说:怎么还有拿鱼竿跑到山里来钓鱼的? 各位:玉儿当时是不知道此间还有个“刘海戏金蟾”的故事。我估摸着她要是知道了,八成也会拿根鱼竿到处去钓蛤蟆。不有那么句话吗?叫做“君子爱财,取之以道。”在这个时候,那跟鱼竿就是“道”! 话说玉儿很快便找到了金蟾藏身的洞口,她没敢喊,更不敢进去,因为玉儿没弄清楚这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再说了,你没看见这远远近近到处都是手拿鱼竿的人,别看他们一个个都是一副身心疲惫的样子,可都是瞪着一双雪亮的的眼睛。 玉儿觉得在这个时候进洞不合适,这万一要是被人看见了,就会惹出不少的麻烦。玉儿暗中记住了洞口的位置,她感觉花果山景色很美,便干脆走进山里,四处转悠起来。 到了晚上,月阳高照。玉儿身不由己地化作了玉兔,她悄悄地来到洞口,伸头向洞内探望。 这个时候,玉儿没有注意到,就在她身旁——也就是洞口的另一侧,还盘着一条银环蛇。这个洞,本来是这条毒蛇的巢穴,因为它前几天正在山中打野食,就一直栖息在了树上。今天这条蛇吃饱了肚子,打算回到自己的老巢休息几天,不巧的是,这条毒蛇也受到了人多的惊扰,所以它一直躲在树上没敢下来。待日将归西,人渐稀少,它才下了树,向自己的巢穴爬行。当它回到洞口,刚探进半个身子,它又退了出来,怎么呢?这毒蛇凭借敏锐的嗅觉,它知道,自己的洞中一定是来过某种不速之客。这毒蛇它没敢进洞,而是躲在了洞口,它想看看自己的洞中到底藏着一只怎样的动物。 这时候,玉儿正好在向洞内探身,她已经嗅出了金蟾的气味,便挺身往里边钻。就在同一时刻,这条毒蛇也看清了是只兔子,它呲开毒牙就是一口。这一口正咬在玉儿的一条后腿上,疼得玉儿猛然向前一窜,可她没跑出几步,便昏了过去。 原来,这条蛇有个毒号,叫做“五步蛇”。顾名思义,不论是何种动物,要是被它咬上一口,五步之内,必然毒发身亡。 也就得说是玉儿是个得道的兔仙,她只是被毒蛇一咬,疼得昏了过去。 此时金蟾正坐在洞中苦闷,因为一连几天金蟾都想出去寻找自己的主人,可每当看见那些手拿鱼竿的人,它都被吓得退了回来。因此它只好在洞中躲着,挨过一日算一日。 金蟾听见洞口有动静,抬头一看,见闯进来一只白兔,跑了几步又不动了。金蟾向上爬了爬,见白兔还有呼吸,便用两只前爪抓着白兔往洞底拖。 玉儿被金蟾这一拉一拽又醒了过来,她一睁眼看见了金蟾,便问道:“你可是月宫中的金蟾?” 金蟾嘿嘿乐了一声说道:“你是谁?怎么会认得我?” 玉儿说道:“我是月宫的玉兔,奉观音菩萨之命,特来接你回去!” 玉儿说罢,转头去看自己的伤口。 金蟾见了,便问道:“玉兔,你这是怎么了?” 玉儿边看着伤口边答道:“我在入洞之前不小心被毒蛇咬了一口。” 金蟾一脸轻松地说道:“呵呵!这不要紧,你只要从我背上挤一点汁液,抹上便会没事!” 玉儿一听也顾不上多想,她马上从金蟾的背上取了两滴乳白色的液体,然后涂在了伤口处。果然如金蟾所说,玉儿顿觉有一丝丝的凉意在伤口盘旋,顷刻间便不疼了。 金蟾瞪大了眼睛,注视着玉儿。过了一会儿,金蟾问道:“怎么样,好些了么?” 玉儿用“手”抚摸了一下伤口,然后点点头说道:“果然是灵验,恍惚间便不疼了!” 金蟾笑了两声说道:“嘿嘿!我背上的汁液叫做蟾酥,其实也是有毒的。不过我的蟾毒可解毒蛇的剧毒,这叫做‘以毒攻毒’!” 玉儿拍了一把金蟾的肩膀说道:“看来,我还要谢你的救命之恩呢!” 金蟾笑道:“呵呵!不用谢,如果你要是能带我回月宫,那咱俩就两齐了!” 玉儿向洞外看了一眼说道:“日出之前,我只能是个兔儿,现不得仙身。待明天一早,我便带你返回月宫。” 金蟾哼了一声说道:“那我们还是先睡一觉,等明天一早,我们一起回到月亮上去。” 金蟾说罢,身子一歪,靠在玉儿身上,不一会便响起了鼾声。 玉儿被毒蛇咬了一口,虽然现在已是没什么感觉,但还是觉得有些疲惫,没多久,她也闭上了眼睛…… 玉儿正睡得昏昏沉沉的,她忽然被金蟾推醒。就听金蟾说道:“兔儿,天亮了,快起来!快起来,天亮了!” 玉儿睁眼一看,果然有一线晨光从洞口照了进来。 玉儿伸了伸腰,就见金蟾边向洞口爬边说道:“这回好了,可以回家喽!” 玉儿伸“手”一把拉住金蟾说道:“小心!那条毒蛇可能还在洞外,待我先出去收拾了它!” 金蟾又往前爬,头也不回地说道:“毒蛇再大,也不如俺的嘴大,俺正要尝尝毒蛇肉是个啥滋味!” 这时候,金蟾已经来到了洞口,只见它身子猛然向前一纵,跳到了洞外。 这条毒蛇被金蟾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它凭本能的反应,张开大口,照金蟾就咬。金蟾巨口一张,一下反将毒蛇的头擒住,然后几口便吞了下去。 玉儿来到洞外,现出仙身问道:“蛇呢?” 金蟾吧嗒吧嗒嘴说道:“在俺肚子里,蛇肉好香!” 玉儿怕再耽搁会出意外,忙将金蟾揣在怀中,飞身奔月宫而去…… 玉儿回到月宫,见观音菩萨正在宫门前迎候,赶忙施礼。 观音菩萨笑望着玉儿的前胸说道:“玉儿下凡一回,怎么怀中竟变得如此丰满?” 玉儿脸一红,从怀中掏出金蟾,放在地上说道:“还不是这只金蟾在作祟!” 观音菩萨笑问道:“玉儿为何将它纳在怀中?” 玉儿看了金蟾一眼,不假思索地答道:“只因一路疾奔,怕它受了风寒,故而才想出这么个主意。” 观音菩萨一转脸,冲着金蟾说道:“金蟾,如今你灾难已满,还不现出仙身,等待何时?” 观音菩萨说罢,以手向金蟾一指。只见金蟾身上立刻腾起一团雾气,从雾气中翩然走出一位壮汉出来。 这汉子长什么样?只见他浓眉毛、配大眼,鼻子方、口特宽,面微青、色如胆、一头金发还满是卷。往下看:肩溜圆、脖子短,后背挺、前胸软,两条长腿有点细,上下比例还差挺远! 玉儿张着嘴看了金蟾半天,心说:如果他要是坐着,准跟官家门前的石狮子差不多! 观音菩萨盯着金蟾问道:“你们怎么这么迟才回来?” 金蟾眨了眨眼睛说道:“玉兔说夜里现不了仙身,故而我俩在一起睡了一觉,待天亮这才回来!”之后,金蟾又看了一眼玉儿继续说道:“玉兔的身上好软,好暖和哦!” 金蟾这句话一出口,羞得玉儿一跺脚,绯红着脸,夺门跑回了宫中…… 正是: 一遭受命入人凡 三生能得几回缘 妙算不如自作巧 偏教玉女羞红颜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四章 现温情 玉儿难解玉罗衣 书接上回:话说观音菩萨见玉儿羞红着脸跑回了宫内,便向金蟾问道:“你觉得这个玉儿妹妹怎样?” 金蟾点着头说道:“呃——她好温柔、好漂亮!” 观音菩萨肯首道:“你们两个命中当有一段姻缘,你可要好好对她。” 金蟾听了,将眉一扬说道:“啊!菩萨的意思是说,她是我老婆?那我现在就去问她!” 观音菩萨一把拉住金蟾说道:“金蟾不可冒昧,姻缘之事,强求不得。你要先与人家修好,人家才会应允,若是鲁莽行事,反会毁了这桩美事。” 观音菩萨说罢,带着金蟾走进宫内。 金蟾进了月宫,大步就奔西宫走。观音菩萨忙低声呼道:“金蟾回来,本菩萨欲在月宫给你谋个位置,你先随我来!” 观音菩萨拉着金蟾先进了东宫,见宫内一排排、一摞摞到处都是酒坛。金蟾看了惊喜道:“嘿嘿!原来这东宫是个坛宫!” 观音菩萨回头皱了下眉头说道:“以后你无论在何处,要多休口、少说话,知道了吗?” 金蟾点了下头说道:“嗯,知道了!” 观音菩萨终于在几口大缸旁边找到了吴刚。 此时的吴刚正在勾兑新月桂花酒,见观音菩萨到来,忙一抱拳打趣道:“何处的仙风,竟吹来了观世音菩萨?” 观音菩萨笑道:“吴刚哥的桂花美酒香彻寒宫,我想不来,都有些身不由己!” 观音菩萨说罢,又向金蟾说道:“这位就是月宫的酒神——吴刚,快来见过!” 金蟾学着吴刚的样子,也是一抱拳说道:“在下金蟾,见过酒神大人!” 吴刚看了一眼金蟾,赞道:“好壮实的体魄,将来必有英雄之举!” 观音菩萨顺势说道:“我看你整日忙碌不已,是否要金蟾给你做个帮手?” 吴刚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只因畏闲,才以酿酒度日,故而并不需要帮工。”之后,他又瞅了一眼金蟾,有些半开玩笑地说道“金蟾到了月宫,只要不偷我的酒喝,才是最好!” 金蟾眨了眨眼睛,接话道:“我不喜欢喝酒,我爱吃肉!” 观音菩萨目烁金蟾,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又转了话题问道:“你和娥姐的事,现在怎样了?” 吴刚叹了一声说道:“我曾多次向她示爱,可她总是冷若冰霜,弄得我如今也是心如死灰,燃不起半点热情来了。” 观音菩萨听了凝眉低吟道:“画水无风空作浪,绣花虽美不留香!” 观音菩萨吟罢,又对吴刚说道:“今日正欲去拜望娥姐,顺便再替你探问几句,如何?” 吴刚垂着眼,嘟囔道:“探也是白探!你看她自从做了月宫的宫主之后,孤傲得很,那眼神中哪里还有从前的几分温善?” 观音菩萨笑了一下,随即与吴刚告辞。 金蟾跟着观音菩萨来到前殿,他长出了一口气说道:“这个酒神好像怪怪的啊!明明满屋子到处都是大缸,偏说自己是个无缸!” 观音菩萨一板脸嗔道:“还不知愁?本以为吴刚会收留你做个帮手,看来已是无望,如今本菩萨亦不知如何安顿于你。” 金蟾想了一下说道:“咦!菩萨刚才不是说要去拜嫦娥的吗?我看嫦娥一定会收留我!” 观音菩萨上下打量了一下金蟾说道:“也只好试试了!” 观音菩萨领着金蟾去见嫦娥。嫦娥一见金蟾劈口便问道:“这是何人?” 观音菩萨双手一合说道:“这就是从前的金蟾,如今他已修成了正果,化为仙身。” 嫦娥一惊,又仔细看了一眼金蟾说道:“哦——金蟾原来是个如此体貌的汉子,真教人颇感意外!” 金蟾听出嫦娥的话中对自己有几分赞意,便开口说道:“嫦娥宫主若不嫌弃,就把我留在身边,还可以经常抱我!” 嫦娥忍不住“噗”地笑了一声说道:“还提呢!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回想起过去都觉得脸红。如今你已是个五尺高的汉子,也不知道给人家留点颜面!” 观音菩萨接过话说道:“娥姐,我的意思是想看看能否给金蟾谋个职位,省得他无所事事!” 嫦娥想了一下说道:“如今这月宫之中,三宫已各有其主。我看,就只好委屈他先在前殿做个门侍,如何?” 观音菩萨点点头,转向金蟾问道:“前殿倒是空阔宽敞,不知你如何居住?” 金蟾爽快地说道:“我金蟾从不挑剔,只要有个角落,便可栖身。” 观音菩萨眉头一展,对嫦娥说道:“这样也好,我先送金蟾去前殿,还有几句话要训教,稍后再回来与娥姐闲叙。” 观音菩萨带着金蟾回到前殿,她面向着西宫对金蟾嘱咐道:“你虽为门侍,但西宫不得擅入,免得污了人家玉儿的清白。” 金蟾不解道:“菩萨不教俺进去,俺如何跟玉儿妹妹相处?” 观音菩萨耐心地说道:“你若想与玉儿相处,得时常送些女儿家喜欢的东西,如金银珠宝之类!” 金蟾听了使劲摇着头说道:“金珠元宝有啥稀罕?我就曾吃过许多,干巴巴的,啥味也没有!” 观音菩萨忍住笑说道:“要不这样,你时常问问她都喜欢些什么,她喜欢什么,你便送她什么。这样日子久了,她就会喜欢你。” 金蟾开怀一笑说道:“哈哈!我明白了。我时常问她喜欢什么?她喜欢什么,我便送她什么,等到她说什么都不喜欢,就会喜欢我,那就成事了!” 观音菩萨点了点头说道:“姻缘之事,不可强求,当循序渐进,才是智理!” 金蟾马上说道:“哦,我知道。就是说这西宫我不能硬往里闯,得一点一点的往前蹭才行,对吧!” 观音菩萨笑了一声说道:“循序渐进可不是如此简单的事情。反正你要记住:要想入得西宫,须得经人家玉儿的允许,人家若是不允,你就是爬进去,人家也会一脚把你踢出来!” 金蟾听了,满脸惆怅地说道:“这姻缘之事,好倒是好,就是太麻烦,太罗嗦了!” 观音菩萨训斥道:“姻缘不得儿戏!若不经苦寒,何以知春暖?栽不得梧桐树,如何能引来凤凰?” 观音菩萨说罢,径往后宫找嫦娥闲话不提。 话说从此以后,金蟾每年春暖花开的季节,都要下界去忙活十天半月的,这一晃就是三年过去。 这一日,玉儿见金蟾下界回宫,便走出来问道:“金蟾大哥,这许多日你都在凡间忙些什么?” 金蟾一见玉儿,一把拉住就往宫外跑。他来到月宫门外的天台上,指着远处的两座大山说道:“奴!你看,这两座山上的梧桐树,都是我栽的!” 玉儿惊问道:“你下界栽这么多梧桐树做什么?” 金蟾憨憨一笑说道:“观音菩萨说咱俩有一段姻缘,还说不栽得梧桐树,就引不来狂风。” 玉儿疑惑地思忖着:梧桐、狂风?她突然明白过来,一拍金蟾的肩膀笑道:“呀!什么狂风,是凤凰!” 金蟾认真地点着头说道:“嗯,是凤凰!反正我一定要捉只凤凰送给你!” 玉儿推了一把金蟾说道:“你真傻!观音菩萨只是打个比方,谁知你真的下界栽了这么些树,也真够辛苦你的了!” 金蟾一昂头说道:“不辛苦,只要玉儿妹妹喜欢,我就会去做!” 玉儿望着金蟾一脸天真的样子,有些心疼地嗔怪道:“这么些年,你怎么不早说?” 金蟾乐了一下说道:“呵呵!观音菩萨说了:姻缘之事急不得,要循什么见(渐)进!” 玉儿向金蟾身边靠了靠,又低声问道:“观音菩萨还说了些什么?” 金蟾想了想说道:“对!观音菩萨还说让我对你好,你喜欢什么,就让我送你什么。” 玉儿深情地望了一眼金蟾说道:“我什么都不喜欢,就是喜欢你这个憨厚老实劲!” 金蟾一听喜不自禁,马上说道:“这么说我可以进你的西宫了?” 玉儿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青天白日的,要是让吴刚哥和嫦娥宫主知道了,会惹出闲话来的。” 金蟾想也不想便说道:“那么,我晚上过去,他们就不会知道了。” 玉儿白了金蟾一眼说道:“你怎么忘了?我一到了晚上就会变回兔身,难道你愿意在宫里守着一只白兔?” 金蟾叹了一声,有些无奈地说道:“唉!这姻缘之事,可真的是好麻烦!” 从此以后,玉儿便经常在前殿陪金蟾闲聊。其实玉儿原本是看不上金蟾的,她心里更看重的是东宫的吴刚。可玉儿心里也明白:吴刚对自己一直是当做小妹妹看的,他的心目中,更喜欢的是嫦娥宫主。玉儿跟这个金蟾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也品出了金蟾的仁厚善良,是个值得信赖的人,所以玉儿春心萌动,她渐渐地喜欢上了金蟾。 这一日,玉儿背着金蟾,悄悄地来到了后宫。 玉儿见了嫦娥,双膝跪地说道:“小女今有事求嫦娥宫主相助!” 嫦娥一听展颜道:“玉儿有何事,只管讲来!” 玉儿低着头,轻声说道:“小女求宫主将玉儿的玉罗仙衣脱去!” 嫦娥闻听玉儿此言,不悦道:“玉儿好不知事理!玉罗仙衣乃是本公主赐你的护身之宝物,当初你下界浴火救奇书之时,若非有仙衣护身,你岂不早就与奇书共焚?你有此仙衣,他人都羡慕不已,而今你竟然想脱去仙衣,是何道理?” 玉儿紧低着头,说了声:“玉儿知罪!”说罢,便静静地退了出去…… 又过了几日,嫦娥正坐在宫中绣一幅《松鹤延年》图。这是嫦娥静心设计,打算送给离山圣母的礼物。 说起礼物,这里还有个因由不得不交待几句。只因在上次的蟠桃会上,织女给离山圣母送了件礼物,这礼物是产自织女星座的一块寿石。这寿石状若奇山,其间幽壑险峰,如雕似琢,乃天然浑成,集灵秀浩广于一景,微乎之中却见壮然之豪气,实属难得一见的珍品。 记得当时离山圣母喜得爱不释手,啧啧称奇。把个站在一旁的嫦娥看得心里好不是滋味,因为当时嫦娥随身并未带礼物,所以不觉暗自惭愧,恨不得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因为这个原因,嫦娥才花了很大一番心思,绣了这副《松鹤延年》图,打算找个适当的机会赠给离山圣母,也为自己挽回一点颜面。 嫦娥正坐在桌案前专心地刺绣。这时金蟾忽然闯了进来,只见他进得宫来,二话没说,从地上拾起一团丝线,照嫦娥头上抛打过去。 嫦娥听得身后有动静,转身一抬头,这团丝线正打在嫦娥的脑门上。 嫦娥一怒而起,指着金蟾厉声喝道:“你这只癞蛤蟆,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本宫主无礼!” 金蟾毫无惧色,他怒气汹汹地反问道:“你为何用玉罗仙衣锁了我玉儿妹妹的身子,教我俩亲近不得?” 嫦娥一听这话心里已明白了大半,正待要说话。这时,只见玉儿匆忙跑了进来,她忙跪在地上说道:“宫主息怒,此事皆因我而起,若是金蟾有何冒犯之处,皆算在玉儿身上!” 嫦娥看了看金蟾,又瞅了瞅玉儿,冷笑了一声说道:“我就知道是你们两个偷鸡摸狗不成,就来与我发难。我嫦娥贵为一宫之主,岂能听任你们两个鼠窝之辈的摆布?” 玉儿赶紧重重地磕了两个头说道:“金蟾无礼,多有冒犯,看在小女与宫主同宫多年的份上……” “喝!”嫦娥怒喝一声,打断玉儿的话说道:“你一个小小的兔仙有何体面为这只癞蛤蟆求情?” 嫦娥说着话食指一动,只见灵光一闪,正打在金蟾的头上。金蟾“啊——”了一声,立刻仰面倒地…… 若问金蟾生死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五章 金玉两隔似阴阳 上一回说到:嫦娥怒向金蟾,食指一动,一道灵光直至金蟾。金蟾“啊!”了一声,扑到在地,瞬间现出了原身。 嫦娥指着金蟾怒道:“你冒犯了本宫主,本应打散你的阴阳二魂,教你遗尸在此。但看在观音菩萨的份上,顾念你修仙至此,实属不易,故而未动用真气夺你的性命,只是对你小施灵咒,令你从今往后白日为蟾,暮夜为仙,以示惩戒。” 玉儿闻听忙磕了个头说道:“小女替金蟾谢宫主宽容!” 玉儿说罢,抱起金蟾,疾步跑出宫去…… 从此以后,玉儿和金蟾虽说是形影不离,却是如同阴阳相隔。白日里玉儿抱着金蟾,在前殿闲步,时而与金蟾私语几句,时而默然落泪;到了晚上,金蟾也只能拥着玉兔,一边轻轻抚摸着,一边一遍又一遍地叨念着:“玉儿,我好喜欢你,你身上的绒毛好软、好暖哦!” 各位:关于玉兔和金蟾的爱情故事,在《神志新传》里头,已经是到了结局。正因为是这样一个结局,才使得我老瞎子万分的感慨:说实话,我老瞎子讲了一辈子的书,苦乐悲欢、甚至于生离死别的爱情故事也知道不少,可从来没有哪一段故事能像玉儿和金蟾那样教人缠念。有时候在无寐之时,想起这段故事,甚至觉得是一种痛苦和煎熬。这时候就会觉得关于这段故事,不知道反比知道了要好。 今天我老瞎子设想了一个比较完满的结局,给这个伤情的故事在添上一笔,就当是秃鸡尾巴上栓了个掸子,虽然不是个真正的的结尾,但总算是让大家看了会舒服一些,也省得大家为一个神话中的故事牵肠。 话说又过了几个月之后,观音菩萨突然入宫而来。玉儿见了,忙施礼迎接。 观音菩萨见玉儿怀中抱着金蟾,惊讶地问道:“金蟾为何不现仙身?” 玉儿便将金蟾怒打嫦娥,遭嫦娥惩罚的事说了一遍。 观音菩萨听了一皱眉说道:“难怪子归星飘忽不定,原来是嫦娥忤逆天数,从中作梗!” 玉儿忽然跪地说道:“求菩萨发发慈悲,化解金蟾身上的灵咒,好让他白日以能以仙身示人!” 观音菩萨摇了摇头说道:“如今嫦娥已是银河星神,论尊卑亦是堂堂一宫之主。我若化她的灵咒,则是对她的不尊。” 玉儿闻听泣道:“如今我与金蟾已成两厢之好,可命运却偏使我们的仙身不得共济,若是我二人阴阳相隔,不去思念也就罢了,可现在我二人虽是日夜相伴,却不能神形相聚,望菩萨发发慈悲,助我二人出离苦海!” 观音菩萨抬手说道:“玉儿,你先起来,我今日之行,正因你月阴之灾已满,特来除去你身上的灵咒。从今以后,你已无月阴之灾,阴阳二时,皆可为仙身。” 玉儿仍是长跪不起,她仰面出泪道:“怎奈何金蟾身上的灵咒不除,教我如何与他共处?” 观音菩萨笑着说道:“玉儿,你先放下金蟾,随我入宫说话。” 玉儿跟随观音菩萨进了西宫,这时观音菩萨开口说道:“金蟾白日虽然为蟾,可他夜里却是仙身,这岂不正好成全了你们?” 谁知玉儿听了非但不喜,反而扑通跪在观音菩萨脚下,两手抱着观音菩萨的双膝疾声道:“菩萨慈悲,快救救玉儿!” 观音菩萨将玉儿挽起,满是疑惑地问道:“玉儿今个是怎么了,为何这么多悲情之请?” 玉儿迅速脱去了外衣,露出了玉罗仙衣说道:“这件仙衣本是嫦娥宫主所赐,确是好心为小女防身之用。这仙衣好是好,可就是无法脱去,望菩萨想个法子,将我这件仙衣脱去。” 观音菩萨看了仙衣也是吃了一惊,口中自念道:“当初你送我奇书之时,我亦知道你有此仙衣护体,可未曾想这仙衣既能防身,又能束体,实在是本菩萨一时的大意!” 玉儿双手紧紧地抓住胸前的仙衣说道:“这仙衣虽是护命之宝,可它也束得我春情难泄,若是小女修成了正果就应当遭此禁锢,小女情愿被贬出月宫,到凡间去做一回女人!” 观音菩萨仔细看了一遍玉罗仙衣说道:“依本菩萨所见,这仙衣既非神咒所化,亦非阴阳遁术所成,从这些连环结上看来,倒有点像是天罗地网的乾坤结。” 玉儿疾呼道:“菩萨既然认得是天罗地网的乾坤结,想必一定知道破解的办法,望观音菩萨莫再迟疑,速将它脱去!” 观音菩萨摇了摇头说道:“当今世上,通晓天网心诀的,只有王母娘娘和织女、嫦娥三人。我虽然学识颇丰,但对于织术却是个盲点,真不知如何下手。” 玉儿用双手竭力撕扯着仙衣,痛苦地说道:“我玉儿修得仙身,宁愿在自由自在中死去,也不愿身在这个牢笼之中活受罪!” 观音菩萨挪开玉儿的双手,又仔细地看了一番说道:“我虽然不懂天网心诀,但还是知晓天网的收放之法,今尝试一下,倒也未必不可!” 观音菩萨说罢,口中默念了两句,只见玉罗仙衣果然如天网一般从下方展开。 玉儿喜泪如泉,急忙意欲脱去。 观音菩萨将玉儿的手摁住说道:“玉儿莫急!这仙衣确是难得的护身之宝,你不可随便脱去。待我传你收放心法,这仙衣日后便可随心而欲,不再拘束于你!” 玉儿眼中闪着泪花,笑得如雨后的百合,娇美而又纯真…… 各位:如果大家觉得这个后续的故事不够有悬念,那么你可以选择一个自己比较满意的结局。反正我老瞎子只管讲故事,至于大家对故事的感受,还得说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不必拘泥情同如一之说。 因为“刘海戏金蟾”这段故事从一开始就出了差头,其中还有个“糊涂仙天界赴命”的故事一直都没得空讲,现在正好借此机会再把故事翻回到从头,给大家说一说详情。 话说磐耕和银河奉命在天界留守,磐耕因为见天帝越过天堑这么久还不见回来,便有些焦急起来。这一日,磐耕便与银河商量,要只身越过天堑,去探一探究竟。 银河阻止道:“天堑乃极阴寒危险之所在,不然天帝也不会三番五次地固防。你我虽然都曾在天堑修成过正果,可是对天堑之外并不了解,若冒然过去,旁生差池,你我如何向天帝交待?” 磐耕笑了一下,略显轻松地说道:“天堑之经纬,乃我熟知之境,故亦踏若等闲,况且我此番只一去便回,只在你我对望之间,决不然冒进,你看如何?” 银河知道磐耕决心已下,想拦也拦不住,只好叮嘱了一番之后,送磐耕来到天堑。 磐耕拍了拍银河的肩膀,显得信心十足。然后他笑了一下,也不说话,只见他使出神功,步履生风,踏越经纬,如仙鹤足舞,顷刻间便越过了天堑。 磐耕伫立在天堑那端,向银河挥着手。银河正要对磐耕轻灵的身法赞美几句,忽然,她看见磐耕的身后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洞,这黑洞张着巨口,向磐耕吞来。 银河高喝了一声:“小心!” 可是,已经太迟了,银河眼见那黑洞将磐耕卷了起来,高高地抛在了空中。 银河已经感觉到有一股凌人的寒气从对面袭来,银河不禁打了个寒战。 这时,就见磐耕在空中挣扎了一下,瞬间便被吞没在一片黑云之中。 银河情急之下,伸出双掌,推出一个灵火劈空掌。只见一团火球冲入黑云,像一个巨雷一样,凌空炸响,猛听“哄”地一声,流光冲散了黑云,在黑云之中,磐耕如同是折断了翅膀的雄鹰,盘旋了几下,便跌落下来,一直落向那寒深莫测的天渊。 银河看得清楚,她眼见磐耕从天堑坠落,忙喊了一声:“磐耕——”同时身体向前疾冲几步,飞身跃入天堑。 银河也不知道这天堑到底有多深,她只觉耳旁的风声呼呼作响,越往下越黑暗,越往下越寒冷。 银河被冻得浑身冰冷,眼前的幽谷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有这一阵阵袭来的刺骨寒风,才能让银河感觉到自己是在向下飞落。 银河渐渐地觉得自己下落的速度越来越慢,好像是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向上拖着自己。银河将目光向下一望,不禁吃了一惊:只见眼前白茫茫的一片,目光所及,到处是冰晶般的岩石。 银河知道自己已经来到了天堑的谷底,她立起身形,向前走了几步,自觉自己轻飘飘的,仿佛是浮在了水中。 银河镇定心神,将功力集于双眼,她很快在白皑皑的岩石之中发现了磐耕的身影。 银河赶紧冲了过去,见磐耕此时已是百呼不应。她不敢耽搁,背起磐耕向上一纵,使出神家的凌驰之术,飞离谷底。 银河开始还觉得神行得挺快,几乎是不费什么神力,可是越往上愈加吃力起来,最后不得不伸出一只手摸着崖壁,一步一步地向上攀登…… 此时的银河已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当她拼尽最后一口气,终于登上了天堑。她还没走出几步,忽然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当银河从昏迷中醒来,她下意识地先摸了摸身边的磐耕,而此时的磐耕已经冰冷似铁,气若游丝。 银河顾不上自己疲惫脆弱的身躯,她背起磐耕,迅速地奔向三石宫。她穿过大殿,来到天石的后侧…… 原来,这三石宫从表面上看,只是叠在一起的三块巨石,其实在它的后侧却有一道石门,石门内竟是一座石宫。 银河穿门而入,转过了几道门廊,终于来到了寝宫。银河令磐耕仰卧,然后将双手放在磐耕胸前,提丹田真气,把所有功力全都凝聚在手掌之上,鼓动神功,开始用自己的内力为磐耕打通任督二脉,推动气血上行,再沿周天脉络,归于气海。 银河聚精会神,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不知不觉,银河神元已亏,阳明不调,她再次昏倒在磐耕身旁。 当银河再次醒来,见磐耕身体回暖,呼吸也变得深沉而有力起来,就如同沉睡在梦魇中一般。 银河知道此时的磐耕虽然已是性命无碍,可若想让磐耕恢复神智,亦非易事,恐怕没有三五年的工夫,很难恢复到以往的神态。 银河意识到:磐耕这次伤得不轻。在天堑,自己用灵火劈空掌打散了黑洞,同时也伤到了磐耕,若非是磐耕已有准备,恐怕后果会更加地难料。 银河担心磐耕的伤情,不敢片刻出离左右,可银河又想起了天帆无人照看,这要是发生不测之事,那可将是一场天难。因为天帆乃是整个宇宙的灵销,开合吐纳,哪怕是一丝的摇动,都会给三界生灵带来灾难。 银河忽然灵机一动,她想起了糊涂仙。银河不用思量,三圣之中,惟独糊涂仙享闲在磐龙天宫,也只有这个糊涂仙能够以心灵互通的方式向他发号施令,这无疑是一个最便捷,最省时省力的办法。 银河想到这,她打开心灵之窗,面向着磐龙天界的方向,向糊涂仙发出了指令。 糊涂仙得了王母娘娘的传谕,他火速赶奔天界…… 若问糊涂仙这一来,又发生了什么故事?咱们下回再说。 本书源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六章 白眼郎饮断千日酒 书接上回:话说糊涂仙来到三石宫,见磐耕人事不省,急得直打磨磨,一双鸳鸯眼简直都快要从眼眶子里掉了出来。 银河见糊涂仙急成这个样子,忙解释道:“你家龙爷是在情急之下被我的灵火误伤,又被天渊的寒气阻塞了灵窍,故而阳明不省。现如今也只有我能够令他恢复神明,可这又不是一朝一夕能见得成效的事。因眼下天帆无人照看,故而令你前来护守天帆,待龙爷觉醒,自然会到天台召你回来。” 糊涂仙得令,立即便前往天台。 糊涂仙虽然不是初登天界,可是天台他倒是头一次得见。糊涂仙身材矮小,好奇心又强,眼见天帆高悬在天台之上,糊涂仙心里就直琢磨,他心说:天帆有何神秘之处,以至于令世间吉凶皆映现于此? 糊涂仙围着天台转了两圈,也没看出个啥究竟。一想:干脆,我上去得了! 糊涂仙登上了天台,他这一来到天台就不愿意下去了,怎么呢?糊涂仙终于发现了一个绝好的去处。原来:这天台的位置真是非同寻常,站在天台之上,宇宙三界的景象可尽收眼底。糊涂仙索性往天台是一坐,观赏起三界的美景来。 糊涂仙坐在天台之上,心中暗想:难怪宇宙三界的大小之事都瞒不过天帝老爷子,原来这天台还有这么个妙用!我糊涂仙今日能够亲临天台,一览三界风云,也算是我糊涂仙的福气,该着我有幸过一把宇宙大帝的瘾! 糊涂仙这样想着,心里不免有些兴奋,他瞪着一双阴阳眼四处张望。忽然,糊涂仙感觉张挂天帆的桅杆好像是动了一下,糊涂仙赶紧向天帆上注目观看,见天帆稳固如常,糊涂仙这颗悬着的心这才放回到肚子里头。 就在这时,糊涂仙感觉天帆之上好像隐隐约约布满了文字。糊涂仙再定睛一看:果然认出了这些都是天帝曾经传授过的天文。糊涂仙对于天文虽然是当初没学太懂,可他的记忆力很好,再加上后来自己又下了些功夫,故而对天文虽说是不够精熟,但大致上也都能看得懂。 糊涂仙面对着天帆看着看着,他突然又有了个新发现,这就是:天帆上的文字越集中注意力,越看得清楚,若是稍不留神,天帆上的文字就会消失,而且,这天帆上的文字每当看完了一页,就会显现出下一页,如果精力不足,稍有闪失,那么,要想看到后面的内容,就得从头再来。 有人问了:这天帆上面有文字,怎么早没人发现,就偏偏让这个糊涂仙给赶上了? 其实不然。这天帆上的文字是古来就有,只是没人能够看得见罢了。这天帆上的文字又称做“阴阳文”,大凡见过天帆的,或是阳神,或是阴灵,他们都看不见,只有同时具备阴阳双眼的人才能够看得见。所以说,在宇宙之内,除了天帝之外,恐怕只有糊涂仙独具慧眼,可以识得天帆上的文字。这仿佛也是冥冥之中的巧安排,让糊涂仙得以在天界修成正果。 话说这糊涂仙在天台是一守就是十年,这十年,糊涂仙日日盯着天帆不停地看。到了后来他才明白:原来,天帆上面的文字每一年就会轮回一次,这也使糊涂仙悟出了无论是天上还是人间,都会定期有一个轮回的原因。 糊涂仙花了十年的工夫,终于将天帆上的内容备得精熟,从中也学得了许多因果相循的道理。 这一日,糊涂仙正端坐在天台上展望风景。说实话,别看糊涂仙在天台是一呆就是十年,可这十年来,他一直都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天帆,也无暇放眼面向宇内去采风。今天糊涂仙特别地开心,一方面是因为他在天台是修成了正果,有一种成功的自豪感;另一方面,糊涂仙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他觉得自己仿佛已经是脱胎换骨,神明豁达了起来,就像是自己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似的。 糊涂仙凭着他那双特有的慧眼,他首先看到的便是银河凡间。因为糊涂仙知道:天帆文书所言,绝大部分都涉及到了这里。糊涂仙从此也明白了:原来银河凡间在整个宇宙之中,具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糊涂仙将灵神全都集中在了这双慧眼之上,他认真仔细地审视了一遍凡间,倒是没发觉有什么异常,可就是总感觉有一团乌云笼罩在了花果山的上方,风吹不移,这教糊涂仙深感纳闷,脑海中隐隐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兆。 糊涂仙又将目光转到了银河天宫,他一眼看见了蟠桃园,只见树枝上密密地开满了娇艳瑰丽的桃花,糊涂仙暗喜,眼眸之中仿佛是看到了桃果琳琅簇缀的盛景。 糊涂仙正饶有兴致地观看着桃园中的桃花。忽然,糊涂仙听见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他回转身向下一看,见磐耕和银河正站在天台之下。 糊涂仙起身拱手向下说道:“小神见过龙爷、娘娘!” 这时,就见磐耕用手向上一指问道:“糊涂仙,你今日见了朕和王母娘娘为何不跪?” 糊涂仙眨了眨他那双阴阳眼辩道:“龙爷,只因小神身在圣坛之上,身后所负,乃是宇宙的乾坤灵帆,小神无上至高,故而除了天帝之外,一概跪不得。” 磐耕一听心头火起,他一挽袍袖,直奔天梯而去。 银河见状,忙拦住说道:“夫君息怒,我看糊涂仙所言亦不无道理。礼节之事,宽免也罢!” 就见糊涂仙伫立在天台上说道:“龙爷若是登临天台,小神论尊卑之位,方敢大礼参拜!” 磐耕绕过银河,怒步登上天台。银河一见,赶紧追随而至。 这时,糊涂仙突然跪地叩道:“小神拜见龙爷、娘娘!” 磐耕上前一把揪住糊涂仙怒道:“朕思你良苦!十年之间,朕日日梦见你不守神职,在宇宙之中到处乱窜,惹是生非。” 糊涂仙一脸无辜地说道:“小神在此护守天帆,从未敢擅离半步,小神对天帆发誓!” 磐耕放开糊涂仙忿忿地说道:“朕常有此梦,只因牵挂于你,故而特地前来看你,不想朕一梦醒来,你竟然对朕如此傲慢!” 糊涂仙诡秘地一笑说道:“龙爷身体幸无贵恙,此间多亏娘娘日夜照顾,不知龙爷除了梦见小神之外,还有没有梦见别的什么?” 磐耕叹了一声说道:“嗨!朕还梦见银河天宫遭人搅闹,南天门被捣,也不知是真是假?” 各位:说到这我老瞎子给大家插上几句。磐耕言说自己做过的梦,其实这叫做似梦非梦,怎么说呢?磐耕在昏迷之中得了银河的真气,体内的阴阳神明在天界发挥了作用,产生了一种先知的灵感,只是因为阴阳真气不稳,看得不够真切。磐耕所说的南天门被捣,这正是后来咱当讲的灵妖“大闹天宫”的故事。有一点磐耕可是看走眼了,那就是:在宇宙中到处乱窜的,根本不是糊涂仙,而是另有其人。这个故事咱在下一回就要讲,所以请大家不要着急,到时候自有分晓。 接回前言。这时银河向前一步说道:“你家龙爷刚刚康复,现在他神气虚弱,动怒不得,你因何如此不知顺逆?” 糊涂仙又拜了拜笑道:“小神此意只不过就是欲请龙爷和娘娘莅临天台,正所谓:不覆得祥云,焉能呼得风雨;不登得天台,怎见得妙幻之景?” 银河听得糊涂仙此言,在天台上四处望了望,然后说道:“想不到这天台之上果然是个绝佳的境地,宇宙三界竟一览无余!” 糊涂仙向银河天宫一指说道:“龙爷请看,这银河天宫不仅平和得很,而且尚有些繁荣之景!” 银河顺着糊涂仙所指的方向看了看,又扭头对磐耕说道:“夫君可曾见蟠桃园花团锦簇,真乃一片荣华之象,我看今年将又会有一番蟠桃盛宴!” 磐耕看了看,他点点头说道:“朕见此景,甚是欣慰!朕希望今年的蟠桃之宴,盛况空前。我看贤妻最好还是提早颁昭下去,令银河天宫早作准备,再将天涯地角的神人仙客通通请来,以应玉宇安泰,菁华盛荣之象!” 糊涂仙闻听马上说道:“小神这就请旨下界,顺便前往凌霄宫知会玉帝,则九月初九蟠桃盛宴之事,必万无一失!” 磐耕笑了一声说道:“朕正好嫌你在天界瞅着碍眼,请旨下界乃明智之举,不过……” 磐耕说到这脸色一沉,接道:“这蟠桃盛宴之上的美酒佳酿可是全权由你负责,若是有半点差池,看我不把你的糊涂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糊涂仙哈哈大笑道:“龙爷,小神自打做了逍遥王之后,别的咱不敢说,若说是督工造酒之事,小神可是从不马虎!” 磐耕“嗤!”了一声说道:“朕料你做了逍遥王之后,对于杯中逸事,必有新得!” 糊涂仙挤了挤眼儿,讪笑着说道:龙爷这话还真是说得中正!小神偶然之间发现了一个新的酿酒之法,叫做‘地藏陈酒’。” 磐耕一听立刻来了兴致,追问道:“哦,何谓‘地藏陈酒’啊?” 糊涂仙解释道:“这也是小神无意之间所得:小神很久以前曾经将一坛美酒藏于地下,因为旷日未回磐龙天宫,小神便忘了此事。后来偶然之间想起,便从地底挖出来品尝,小神觉得这地藏陈年的酒,饮之口感凛冽,异香满腹,已胜过了吴刚的‘新月桂花酒’。” 磐耕闻听急得直搓手,他马上向糊涂仙命道:“回去给我速速多多酿造‘地藏陈酒’,朕欲在今年的蟠桃会上宴赏各路神仙。” 糊涂仙急忙摇着头说道:“龙爷差矣!这‘地藏陈酒’顾名思义,乃是存放多年方能出此品味,故而一时之间是得不来的。” 磐耕闻听急了,一瞪眼说道:“你这个老滑头!不知你私藏了朕的玉液美酒,今日不打自招,朕权将这笔帐给你记上。蟠桃盛宴之时,朕必欲将你的陈酿之酒与吴刚的桂花美酒比对一番,若是有半句不实之词,当心你的脑袋——给朕当夜壶朕都不用!” 糊涂仙连忙接道:“那是,那是!龙爷若是拿小神的脑袋当了夜壶,就这张老脸,怕到时候龙爷会撒不出尿来!” 糊涂仙见磐耕面色好转,便放着胆子起身凑到磐耕的身旁小声说道:“龙爷!实不相瞒,小神手中尚存十坛陈酿,供上席之用尚可应酬,望龙爷开恩,全宴之酒,还是一如从前一般的备办,若想要小神在几月之内拿出百年陈酿,不如现在就将小神治罪!” 磐耕忍不住笑了一声说道:“朕无意惩处于你,只是你这个闷嘴的油葫芦,若是不敲打敲打,就不知道里边还藏着多少东西!” 银河在一旁趁机劝解道:“夫君,糊涂仙虽然是经历坎坷,可是他从来未在龙爷面前犯过大错。再说他为人正直,且忠心耿耿,纵然有时候会招惹些是非,但瑕不掩玉,今在天台固守十年之举,便是见证!” 磐耕听了嘟囔道:“不犯大错?我看他就是太有福气!上有天帝,下有你这个玉凰娘娘袒护,还能犯错?” 银河也不管磐耕说些什么,她一推糊涂仙说道:“昭命之事全在你一人身上,快速速下界前往凌霄宫跟玉帝商量!” 糊涂仙被银河推下了天台,咱们剪段截说,单说糊涂仙离开银河天宫返回磐龙天宫的事。 此时的糊涂仙可以用归心似箭这四个字来形容。你说糊涂仙为啥这么急?十年前糊涂仙离宫之时,咱曾有过交待:当时因为小糊涂仙擅自下凡,糊涂仙一怒之下把个小糊涂仙给锁在了百宝仓。糊涂仙本打算先锁他几天,给他一点教训,可万也没成想,这时候正巧王母娘娘急传自己上界,而且这一去就是十年。 若问这十年小糊涂仙怎么样了?您先别急,因为糊涂仙此时比咱们还着急呢! 话说这糊涂仙急三火四地回到磐龙天宫,他直奔百宝仓。糊涂仙打开百宝仓这么一看,立刻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百宝仓内原本整整齐齐摆放着的八百坛美酒如今空坛子被扔得到处都是,还有许多早已被摔得粉碎,只剩下一堆瓦砾。而小糊涂仙此刻正仰面躺在地上,满身酒气,睡得正酣。 糊涂仙见此情景,气得直跺脚。八百坛美酒呀!咱且不说这是糊涂仙多少年的心血,关键是这些酒多半是为蟠桃会预备的贡酒。其实这本是糊涂仙的高明之处,他大力督工酿酒,为的就是这个不时之需。可现在糊涂仙傻眼了,眼看离蟠桃会只差几个月的时间了,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要想造出几百坛好酒,门都没有啊!八百坛呐,被这个小白眼郎糟蹋得一坛不剩,糊涂仙能不着急吗? 对了,您还别说是一坛不剩,还有半坛,在小糊涂仙怀里抱着呢! 糊涂仙胜怒之下,他一把揪起小糊涂仙提溜着就来到了大殿,硬生生地就地上一放。 小糊涂仙从醉梦中醒来,他一眼看见了老糊涂仙,忙喊了一声“爹爹!”爬起来就往老糊涂仙的怀里扑。 此时的糊涂仙已是怒不可遏,他挥手照着小糊涂仙的后背抡圆了就是一掌。 这一掌可不得了!他是携着怒火、带着疾风,向着小糊涂仙横扫了过去。 糊涂仙这一掌下去,只觉得是掀起了一阵疾风,再定睛一看:眼前竟然不见了小糊涂仙。糊涂仙心说:不对呀?我这一掌也没打着他啊!这人怎么就不见了呢? 糊涂仙凭借他的那双天生的阴阳眼,在大殿内上下四处都扫视了一遍,仍然是没看见小糊涂仙的一丝踪影…… 各位:这小糊涂仙真的凭空消失了吗?不然的话,此刻的他又去了哪里? 欲知后事如何,咱们下回再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七章 逍遥王怒打白眼郎 书接上回:话说糊涂仙因为小糊涂仙喝光了自己精心储备的玉液贡酒之事,一怒之下打了小糊涂仙一掌。这一掌下去,糊涂仙都纳了闷了:这一掌乃是劈空而过,并没有打中小糊涂仙,可小糊涂仙不知怎的就不见了踪影? 糊涂仙在殿内寻找了一遍,又跑出了磐龙宫到外面去查看了一番,还是不见小糊涂仙的踪影。糊涂仙这下可真急得火上房了,只见他鼻头泛红,而且还渗出了汗,就跟那刚打过露水的草莓似的! 糊涂仙在磐龙天宫的殿外转了一圈,又匆忙返回了殿内。此刻,他想起了百宝仓,糊涂仙心说:我这灵子能不能被我这一吓,又跑回到了百宝仓里边去了? 糊涂仙迈开大步,直奔大殿。他匆匆忙忙上殿还没走出几步,忽然,身后传来小糊涂仙急切的声音:“爹爹快救我!” 糊涂仙猛然扭头一看,只见小糊涂仙正战战兢兢地坐在自己背后的地上。 糊涂仙上前一把将小糊涂仙揽在怀里问道:“灵儿,你刚才这是去了哪里?” 小糊涂仙惊魂未定地说道:“爹爹,孩儿自己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只见到那里到处都是白茫茫的雪山冰石。孩儿正想辨识一下这里的方位,忽然从冰岩的石缝中跳出一个身材高大的妖怪,这妖怪一头的白发,就连眉毛胡子也都是白的……” 糊涂仙打断了小糊涂仙的话问道:“灵儿,这个妖怪没把你怎么样吧?” 小糊涂仙大喘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这妖怪还真是好奇怪,他反大骂孩儿一声:‘哪里来的妖怪!’举手便向孩儿打来。” 糊涂仙忙追问道:“怎么样,这妖怪打伤了你没有?” 小糊涂仙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当时我一害怕,不知怎的就回到了这里。” 小糊涂仙这话听得老糊涂仙是一头雾水,他也顾不上追究小糊涂仙这话是真是假。此刻的糊涂仙只感到了一丝的宽慰,不管怎么说,自己的灵子总算是有惊无险,这要是为了这八百坛贡酒,自己的灵子再有个三长两短的,这岂不成了雪上加霜?本来嘛!这些玉液贡酒已经成了今天这样了,就算是再怎么责罚他,那也是于事无补,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如何想办法来应对这即将到来的蟠桃盛会。 糊涂仙想到这立即召来八大金刚命道:“给我传令下去,命所有会酿酒的金刚全部给我分班轮作,一刻不停地给我造酒!” 八大金刚领命下去不提。 这时糊涂仙心里在想:即便是这样,待到了九月初九蟠桃盛会的日子,这新酿之酒也是远远不够,这便如何是好? 糊涂仙灵机一动,他忽然想起了吴刚。糊涂仙心中暗想:不知吴刚在月宫之中酿造了多少桂花美酒?我若是去吴刚那里催上一催,令吴刚在月宫也多酿些酒出来,这两下合力,或许这蟠桃会上的饮酒之需也就有了着落。 糊涂仙拿定了主意,他对小糊涂仙叮嘱道:“灵儿,为父有紧急的差事要出去办理,你先在这里替为父看守天宫。” 小糊涂仙畏怯地说道:“父王莫再一去良久不回,害得孩儿独自苦闷!” 糊涂仙拍了拍小糊涂仙的肩膀安慰道:“此番为父出去,多则一日,少则半日,便可回来,决不食言!” 长话短说。话说糊涂仙使出神行之术,匆匆来到了月宫,他进入前殿,迎面正碰上玉儿。 玉儿见了糊涂仙,躬相迎礼说道:“小女不知逍遥王大驾光临,有失迎迓,望祈恕罪!” 糊涂仙见玉儿怀中抱着金蟾,拍了拍手说道:“我道是我那灵子在凡间遗失了金蟾,原来是它自己跑回了月宫!” 玉儿以为是糊涂仙到月宫是来讨要金蟾,忙后退了两步说道:“金蟾乃是月宫的镇宫灵蛙,玉帝有降使之差,故月宫始得蟾宫之名。逍遥王若请之须得玉帝圣旨明谕,小女方敢从命!” 各位:这玉儿也真够胆大的!若是糊涂仙真的到玉帝那里请旨,玉儿非得吃罪不可。从这一点上也可以看出,如今的玉儿对金蟾可以说是死心塌地了,不然玉儿怎么敢冒这么大的风险,一心想把金蟾留住? 好在糊涂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的心思与金蟾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这话应当怎么说?糊涂仙还真是奔着酒来的! 这时,就见糊涂仙摆了摆手说道:“本王今日来此是要找酒神吴刚有要事相商,金蟾之事,且罢不提!” 糊涂仙说完,径奔东宫而去。 话说糊涂仙一走进东宫,他立刻眼前一亮。糊涂仙干啥来了?他找的就是酒! 糊涂仙看见宫中靠墙边上整整齐齐、一摞一摞摆的都是封了口的酒坛,糊涂仙凭着敏锐的嗅觉,他只将鼻头向上翘了翘,便知道里边盛的都是上乘的好酒。你别看它坛坛都封着口,会喝酒的人都知道,这封口虽能封住酒气,但封不住酒香,你就是封得再严实,这酒香自己也会溢出来。 糊涂仙粗略地数了数,大概有四五百坛之多。这下糊涂仙心里总算是有了底,暗说:嗯——够了! 还别高兴得太早!你以为这些酒就是给蟠桃会预备的吗?就算再多不也得先问问人家吴刚答应不答应么? 糊涂仙背着双手,跟没事人一样,踱着方步,边走便用眼神到处寻么吴刚。 这时,吴刚捧着一只封了口的酒坛走了过来。糊涂仙见了拱了拱手说道:“吴兄一向可好?” 吴刚放下酒坛,深施一礼说道:“逍遥王光临寒宫,我吴刚失礼了!” 糊涂仙一本正经地说道:“小弟是奉了王母娘娘的口谕,特为今年的蟠桃盛会之事而来。” 吴刚一听“蟠桃盛会”四个字,立刻来了精神,忙追问道:“逍遥王所言蟠桃盛会之事可是确切?” 糊涂仙一昂首说道:“小弟正是为此事而来,也可说是给吴兄带来了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 吴刚听了糊涂仙这话,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满是不解地问道:“不知逍遥王所说的‘不好不坏’又是何意?” 糊涂仙煞有介事地说道:“此事皆因吴兄在上次的蟠桃会上引起,因当初你曾带去一坛新月桂花酒,大家品饮之后,无不交口称赞,弄得盘古和夸父为了争夺口福还打了起来。这次的蟠桃会,龙爷降旨命小弟将月宫新月桂花酒与磐龙天宫的玉液佳酿做一番比对,品优者则选为蟠桃宴御用之酒。因为这也是个喜忧参半的事情,故而小弟才说成是不好不坏的消息。” 吴刚闻听笑了笑说道:“据我所知,月宫的新月桂花酒不论是醇美和香色,都胜过了磐龙天宫的玉液佳酿,评品何惧?” 糊涂仙闻之摇了摇头说道:“这话当说是此一时、彼一时,如今磐龙天宫有一种新法酿造的陈酒,与月宫的桂花酒可是难分高下啊!” 吴刚一听,急忙取了一壶酒递给糊涂仙说道:“我的新月桂花酒如今亦有长进,请逍遥王品评一下,看看孰优孰劣?” 糊涂仙并未伸手去接,反而转身向墙边看了看说道:“此次的蟠桃会,王母娘娘非常重视,特传旨命天涯地角的各路神仙皆来赴会。这御宴之酒,小弟可是马虎不得!对于酿酒之法,小弟亦承蒙兄长赐教,这壶中之酒与现存之酒,绝非同出一炉,茗香之品,必有差异。故小弟亦不敢仅凭壶中之一斑,而断全豹,这也是小弟职责所在,不能有半点的疏忽大意。” 吴刚现出一脸急切的神情,他拉着糊涂仙来到摆放成酒位置说道:“这些贮存之酒,都是经过了精心的勾兑方敢储藏,逍遥王若不放心,可任取两坛查验!” 糊涂仙笑着看了一眼吴刚说道:“这品酒之事,并不急在此时,当带回到磐龙天宫方好比对。若论这酒之优劣,其实只是一念之间的事,小弟尚不知兄长是否愿意将这些酒全都奉为御宴之贡酒?” 吴刚搓着一双大手说道:“愚兄酿酒,多半只是为了消遣,不料想现如今我这东宫已然就快要变成了‘坛宫’,正巴不得腾挪些地方出来,也好给新酿之酒倒个位置。” 糊涂仙装模作样地仔细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吴刚兄若真有奉酒之诚意,小弟倒愿意成全,只是不知这些酒够不够蟠桃盛会之需?” 吴刚小心翼翼地说道:“这些酒上下通计四百五十坛,逍遥王曾为历届蟠桃会操持内务,盛宴之需,必然心中有数,若是不够,愚兄我尚有新酿之清酒,只需与桂花原浆勾兑即可。” 糊涂仙假意算了算说道:“今年的蟠桃会乃是空前之举,若少于五百坛的话,恐怕难以应酬。” 吴刚马上说道:“这个容易!愚兄保证九月初一之前,凑足五百坛!” 吴刚此时有些兴奋,就连额头上都泛起了红光。 这时候糊涂仙反倒一摆手说道:“这只是小弟的一厢之情,吴兄若想在蟠桃会是争得御用之贡,品验之事是万不可少,否则出了差池,小弟也无法向王母娘娘交待。” 吴刚一伸手,他取下了两坛酒往糊涂仙怀里一塞说道:“这两坛酒共逍遥王品鉴,若有不足之处,还望逍遥王稍加指点一二。这桂花美酒,全凭勾兑,若有瑕疵,愚兄三日之内,必能使之色全味美!” 糊涂仙夹着两坛酒眨了眨眼睛说道:“那么——既如此,小弟九月初三既派飞船前来取酒,这五百坛可是一坛都不能少。若说是品味高低,小弟尚能通融,可这酒的数量,小弟可实在是无能为力!” 吴刚喜得鞠了个躬说道:“逍遥王放心,这酒的数量是绝对没问题,只是这品味之事,还望逍遥王周全!” 糊涂仙点了点头说道:“这个——小弟倒愿意帮忙!” 糊涂仙说罢,又和吴刚简单道了个别,临行前又叮嘱了几句,这才放心地离开月宫,返回磐龙天界。 糊涂仙夹着两坛新月美酒,一路上心里美得不得了!他也没想到这件令他头疼不已的大事竟办得如此轻松。不仅如此,还收获了一份意外!什么呀?你没见着糊涂仙夹着两坛酒乐得美滋滋的样儿? 各位:要说这福仙就是福仙!这要是换了别人,哪有这运气?不过,什么事光靠运气还是远远不够的,这话还得说人家糊涂仙聪明。就说当时那壶酒吧!若是糊涂仙当场喝了,之后他应该怎么说?是好还是不好?糊涂仙内心空虚,当然得说好,这样一来,糊涂仙的“大事”倒是不成问题,可是小“问题”又出来了,您说糊涂仙若是一时冲动饮了那壶酒,到后来空手而回,这要是把糊涂仙的“酒虫子”给勾了出来,那糊涂仙就得抓心挠肝地熬上好几个月! 闲言少叙。话说糊涂仙捧着两坛酒乐呵呵地回到了磐龙宫,这一回,他看见了自己的灵子小糊涂仙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小糊涂仙见了老糊涂仙捧着两个坛子回来,便有些却生生地问道:“爹爹,这坛子里装的是啥东西?怎么越喝越想喝,喝多了便想睡觉?” 糊涂仙将酒坛子放在一边,耐心地说道:“这东西叫做酒,应当说是个好东西,可要偷着喝,那可就不是个好东西!” 小糊涂仙会意地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要挨打。 糊涂仙上前拉起小糊涂仙来到龙椅前,把他摁在座位上说道:“灵儿,父王想让你代父做个百日的逍遥王,为父要自闭在百宝仓中完成一件大事,百日之内,没有大事,不得让人前去打搅!” 小糊涂仙眼珠子一转说道:“孩儿知道,父王是想把自己关在百宝仓中,暗自独饮!” 糊涂仙连忙解释道:“非也,非也!为父我要在百宝仓中书写一部天书,不能让他人看见,否则泄露了天机,那可是要命的事!” 糊涂仙捧着两坛酒进了百宝仓,他要静下心来书写一部天界不传的秘笈——《灵帆书鉴》。 各位:糊涂仙自以为这次蟠桃盛会是万事俱备、水到渠成的事,可哪成想,就是这次的蟠桃会,才引出了一场惊世之乱!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八章 灵妖脱身云霄外 各位:上一回咱说到了糊涂仙自闭百宝仓,潜心书写一部天界不传之作——《灵帆书鉴》的故事。这一回咱放下不表,再说说花果山下,雨花池畔的那块灵石。 话说这灵石承小糊涂仙相助,脱离了地阴之困,阳气大增。就在十日之后的一个正阳午时,这灵妖突然崩开了灵窍,一道弧光直冲到九霄云外,灵妖终于现出了灵身,如一团薄雾中的霞影,润染着天际…… 地动则天应。灵妖这一出世,果然触动了天帆,天帆猛然一抖,震动了桅杆,而此时正在护守灵帆的糊涂仙只感觉到了颤动,并未发觉任何的异样。 话说这灵妖在九霄之上向下一看,他一眼就认出了花果山,灵妖心中一喜,化作灵猴,跳到了花果山上。 灵妖正在花果山上走着,突然,从树上下来十几个猴兵,手拿刀棍,将灵妖拦住。就见一个壮年的喉头大声喝道:“你是哪里来的妖猴?敢擅闯花果山!” 灵妖不慌不忙地看了看这些猴兵说道:“猴孙们,我是你们的祖爷爷,快带我去见你们的山大王!” 这些猴兵们一看灵妖的口气不小,又见他身形彪悍,只好“押”着灵妖来到了水帘洞前。 灵妖一见水帘洞,立刻高声呼道:“猴孙们,快叫你们的猴头出来见我!若惹恼了你家祖爷爷,少顷打入洞去,教你们各个不得好死!” 灵妖话音刚落,就听“哗”地一声,水花飞溅,两只猴儿抬着一顶滑竿从水帘洞内闪了出来。 灵妖定睛一看,滑竿上坐着一个白毛老猴,这老猴白眉白须,骨瘦如柴,一脸的苍悴之相。 这白猴一见灵妖,忽然身形一纵,跳下滑竿,跪地呼道:“不知大王仙灵回府,老朽有失远迎,望大王恕罪!” 在场的猴兵一见这阵势,都齐齐跪倒磕头。 灵妖摇了摇身笑道:“想不到本王在灵石之中呆了这么多年,竟然还有人认得于我!” 白猴伏地哭诉道:“大王啊——我就是你当年的随身侍从,如今我已经修炼成仙,故而还记得大王从前的英姿!” 灵妖惊喜道:“你就是当年我身边的猴娃?” 白猴仙忙点了点头,用一种颤颤的声音说道:“正是——大王!” 灵妖上前扶起白猴仔细看了看,戏道:“嗯——虽然如今已老得不成样子,不过,还能看得出些当年的小模样!” 白猴仙捋了捋胡须说道:“若非老朽修成了仙身,如今的花果山,就再无人认得大王了!” 灵妖望着白猴,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我化身灵石,恍如隔世,不知至今已经过去多少年了?” 白猴仙屈指算了算说道:“自打先王被天炉所困,时至今日,已经过了整整五百年了!” 灵妖疾速地眨了眨眼睛惊道:“想不到我遭此一劫,竟被困了五百年之久!” 白猴仙叹了口气说道:“自从大王遭难,花果山群猴无主,饱受欺凌,就连水帘洞亦曾被他人占去。亏我逃到了五峰山,在凌寒洞苦心修炼了三百年,终成正果,这才回来收复了失地。” 灵妖望着白猴仙笑道:“就这一身的白毛,也算是修成了正果,岂不让人耻笑?” 白猴仙一脸尴尬地说道:“只因那凌寒洞乃是个极阴寒之所,洞内常年冰霜不断,故而在不知不觉之中,老朽这毛发都变成了白色。” 灵妖摇了摇头,使劲摆着手说道:“哎——老白猴,我只是跟你开了个玩笑!我知道你这副仙身修得不易,又凭着一身的仙功收复了花果山,夺回了水帘洞,功望所载,你在花果山做了山大王也是你应得之事。我这次回来,并不想跟你争猴王的宝座,只因我在灵石之中困了这么些年,浑身都有些不舒服,就想找个地儿,好好的睡上一觉,养一养精神!” 白猴仙马上说道:“大王,水帘洞的后身有个三合居倒是个恬静之所,那里不仅宽敞平坦,且又是个三面合风之处,空前新鲜,不失为一个静养的雅居。” 灵妖拍了拍白猴仙的肩膀说道:“老白猴,你怎么忘了,五百年前我才是这里的洞主,对于洞内的厅、居、府、巷,我岂能不知?你说的那个三合居还不就是从前的那个裤裆巷!” 白猴仙深深地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大王要在洞内安歇,老朽愿在洞外做个守门之人。” 灵妖一挥手说道:“这倒不必!你还是做你的山大王,顺便替我守着点洞府,若没什么事情,千万不要放人进去打搅,若是出了大事,就当我不在!” 各位:灵妖出世,那可真是件惊天动地的事。且不说灵妖躲在三合居内休养生息,单说这地府之中的土地神。灵妖这一出世,土地神可是吃惊非小,他赶紧跑到阎罗地宫,去找判官灯芯商量。 那位问了:土地神干嘛不去找阎罗王,偏要找判官灯芯商量? 这里有两个关键的节点,容我老瞎子做一番交待:头一则当说是土地神知道阎罗王就是前世的九灵道长,因为这个九灵道长在封神榜当中是个极不光彩的角色,所以土地神对这个阎罗王一直心怀戒律。二一则是因为判官灯芯乃是天界下凡的正神,土地神对灯芯心目之中还是比较的亲赖。反过来讲,土地神和糊涂仙因为长得有几分神似,就是这个缘故,灯芯也特别地喜欢和土地神在一起,所以这两人的关系相处得还算比较的融洽。 话说土地神见了灯芯,把灵妖出世,化作灵猴隐匿于花果山水帘洞的事这么一说。灯芯拿出了判官文书看了看说道:“这一般的猴儿,寿禄只不过是三五十年,他要是做了猴王,寿命最多也不会超过一百岁,不足为患!” 灯芯说罢,在生死簿给灵猴批上了生辰八字,又在寿禄一栏里写了个“百”字。 土地神一见,赶紧夺过判官笔说道:“这灵猴身怀异术,生性狡猾,且行为放荡不羁,难以约束,他若是在世上存活百年,将不知给凡间带来多少灾难。依小神之见,百岁断然不可!” 土地神说着话,用判官笔在“百”字的后面,又加了个“日”字。 灯芯看了一伸大拇指赞道:“果然是头脑灵光,赛过了那个老糊涂!” 灯芯说罢,打发小鬼将判官文书送交阎罗王不提。 单说这一日,阎罗王翻看生死簿,见灵猴死期已到,便派黑白无常前去收魂。 这黑白无常原本是两个恶煞,因恶贯满盈犯下了不赦之罪,被官府衙门以极刑处治。后来这俩小子阴魂不散,到了阴曹地府本应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可阎罗王是谁呀?他乃是前世的九灵仙所化!阎罗王拿过生死文书看了看,见这俩人生前都是劣迹斑斑、恶行累累,阎罗王还挺欣赏这样的人,因为这俩人心毒、手黑,便被阎罗王留在了身边,做了黑白无常,干起了收魂捉鬼的差事。 话说这灵妖正在水帘洞的三合居呼呼大睡,恍惚间被一黑一白两个壮汉用铁索套了,拉着就走,灵妖就这样迷迷糊糊被黑白无常带到了地府。 阎罗王一见灵妖吃了一惊,他做九灵道长的时候,曾见过灵妖。阎罗王心说:这灵妖现世刚刚百日,怎么就被收在地宫里来了?一合计:嗯,准是土地神和判官暗中做了手脚!此刻阎罗王心中暗想:我与灵妖本是同根同源之人,如今落在了我的手里,我须得救他一救! 阎罗王想到这,他一拍桌案大声喝道:“把这个妖猴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脱身!” 其实若要按照常人的生死轮回之说,一个人的寿禄到了,若是生前没犯什么大错,那就只需押在地牢,等待超生之日也就完了。阎罗王为啥如此的声威俱下?他就是想要惊醒和激怒这个灵妖,因为他知道这个灵妖的本事不小,若是发起火起来,盛怒之下逃出地宫还是没有问题的。 阎罗王这一招果然奏效,就见灵妖瞪大了眼睛问道:“我这是到了哪里?” 阎罗王冷冷一笑说道:“你死到临头尚且不知,这里乃是我阎罗王的阴曹地宫,你从此生还无期矣!” 灵妖揉了揉眼睛,他看了看阎罗王说道:“阎王爷!常言说是人生如梦。可我刚刚来到世间,只是睡了一觉,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看这世间的美景,就这么快把我的魂收了,这未免太可惜了吧!” 阎罗王将生死文书向前一递说道:“生死簿上生年卒月历历在目,你如何逃得?” 灵妖接过生死文书这么一看,见寿禄一栏只批了个百日,顿时火起。他瞬间将生死文书撕了个稀烂,然后一指阎罗王怒道:“你这个老阎王,简直就是欺人太甚!俺不曾得罪于你,你干嘛要害俺的性命?” 阎罗王一见灵妖目露凶光,知道这灵妖已经是心头火起。他又使出一招“火上浇油”,向殿角的鬼斧手命道:“来呀!这妖猴咆哮地宫,撕毁了生死簿,犯下了弥天大罪,速速将这个妖猴给我斩成乱麻,以戒后者!” 这时,从殿角上来两个紫面獠牙的青衣大汉,手举鬼斧奔灵妖劈来。 灵妖一急,使出神功,挣断了铁索,并以此作为护身,一路逃了出去。 灵妖跑着跑着,眼看来到了地府大门。这把守鬼门关的不是别人,正是申公豹!其实申公豹早就认出了灵妖,他有意想放灵妖一条生路,见灵妖堪堪来到,便小声说道:“你往右,我往左!” 这灵妖一时之间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见申公豹高举着鬼头十字大刀照着灵妖的左侧一刀劈了下去。 灵妖本能地往右侧一闪,顺着申公豹的腋下便钻了过去。 申公豹高喝一声:“哪里逃!”一横鬼头十字刀便追了出去。 灵妖身法敏捷,越跑越快。申公豹横着鬼头十字刀越追越远,反把两个穷追而至的鬼斧手挡在了身后。 申公豹眼看着灵妖出了地府,这才转身对两个鬼斧手说道:“这灵妖已经逃出了地府,你二人速回去请阎罗王定夺!” 俩鬼斧手回去将灵妖逃脱的事这么一说,阎罗王马上起身道:“这灵妖大闹地宫,撕毁生死簿,罪祸不轻,我须得禀报天庭,请玉帝派天兵拿他治罪!” 阎罗王说罢出了地宫,直奔凡间。 阎罗王边走边合计:这灵妖前世和通天教主可是至交甚密的好友,我不如先告知了通天教主,请他想个办法,然后再向天庭禀报,这样既救了灵妖,自己又开脱了干系,岂不两全? 阎罗王拿定了主意,他简直够奔碧游宫,去找通天教主。 通天教主闻听灵妖再世,又惊又喜,可听到了后来,也开始替灵妖担心起来。通天教主因为封神榜的事,只怪自己操持不当,使得截教一族几乎是惨遭灭门,为此还牵连了摩天王天蝎,现如今摩天王也已经被天帝降为星神,自闭在摩天宫思过。 通天教主每每想起这些便觉得愧对自己的主子。后来他又在门下招了不少奇人异士,打算重振旗鼓,一展雄威,为截教一门光耀门庭。可不幸的是:自打秦始皇统一六国,建立了秦王朝,因为秦始皇要巩固自己的专权帝制,大兴法家之学倡,摒弃儒道之说,焚书坑儒,斩杀了不少的左道术士,使截教一门又再次饱受“寒霜”之苦。通天教主从此只得偃息声名,暗修正道,现如今通天教主只落得古道茅生,牙阶蚀残,洞庭冷落,门可罗雀。通天教主深感自己生不逢时,时常闭观自怜,大念:呜呼哀哉,运不亨通,万事休矣! 通天教主得闻灵妖一出世便有阴阳之灾,一想:他虽在阴曹之中逃过了一劫,可也闯下了难掩之祸,这要是追诉到了天庭,这天庭可是不同于阴曹地府,玉帝旗下文神武将、玄侠术士多得是,况且磐龙、银河两界乃是联姻之亲,又有天帝为磐耕、银河两人撑腰,灵妖就算是本事再大,毕竟人单势孤,最终也是厄运难逃。若果真如此,灵妖重蹈上次的覆辙,我也不知如何向天王主子交待。 通天教主想到这对阎罗王说道:“要不这样,你先在此休息一日,我即刻前往摩天宫,请摩天王出个良策,你我依法办理就是。这样,灵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摩天王也不会怪罪。” 两人商议已定,通天教主要前往摩天宫拜见摩天王,这才引出一段灵妖“大闹天宫”的故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六十九章 摩天宫天蝎出奇策 书接上回:话说通天教主匆匆忙忙来到摩天宫,天蝎一见通天教主,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指着通天教主的鼻子骂道:“你这没用的东西,我天蝎在凡间创下的基业,尽伤在你的手中!现如今天帝已将我贬为星神,你还有脸前来见我?” 通天教主忙磕头道:“天王息怒!截教遭如此厄运,亦非皆是运筹之过,此间天运佐使,绝非吾道之力所能及也!” 天蝎一摆手打断通天教主的话说道:“成败之事,休要再提!我想你匆忙到此,亦非是来自寻责咎,有什么话,速速讲来!” 通天教主苦笑了一下说道:“正是!今只因凌宇神仙灵再世,大闹地宫,犯下了不赦之罪,九灵太子乃地宫之主,恐将此事上奏天庭会使其难逃追究,故而特来禀报天王,请天王出策救凌宇神脱难!” 天蝎闻听追问道:“你说的凌宇神是不是就是那个曾在天魔山下逃脱的灵妖?” 通天教主点点头道:“正是!” 天蝎抬手示意通天教主起来,然后他在殿内踱了两步说道:“这个灵妖放荡不羁,喜欢独来独往,若说起他的神功,当算是灵怪之佼佼者,只要稍加点拨,必能叱咤风云,做出一番惊天之举。” 通天教主想了想说道:“天王的意思是说,要将他收在摩天宫为徒?” 天蝎摇了摇头说道:“我若将他收在摩天宫,将来他要是惹出祸端,我天蝎不仅难脱干系,反有纵恿之嫌。为今之计,我只能悄悄下界,暗中调教于他。” 通天教主喜道:“天王若亲自出马,真乃是灵妖千年之造化也!” 天蝎一挥手说道:“你在这里不宜久留,当心露了马脚,反成他人把柄。你速回去,今后不要与灵妖有任何的往来,灵妖这颗棋子,我要把他摆在一个显要的位置,教银河天宫上下不得安宁!” 通天教主不解道:“难道天王不想将灵妖护佑起来,以图后日之大计?” 天蝎冷冷一笑说道:“这灵妖虽桀骜不驯,无可任用,可若想降伏于他,亦非易事,这件麻烦事还是留给银河诸神去处理吧!” 通天教主欣然悟道:“原来天王在银河天宫暗使‘浑天’之法,属下意会矣!” 通天教主说罢,拜别天蝎而去…… 再说灵妖在三合居忽然从睡梦中惊坐起来,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又拍了拍自己的头,朦朦胧胧地觉得自己刚刚好像是做了个恶梦,梦见自己刚刚从阎罗殿逃了出来。 灵妖摇了摇头,口中嘟念道:“这该死的阎罗王,也不给俺托个好梦,弄得俺神魂不宁,待以后见了他,再与他算账!” 灵妖嘟囔了一句之后,倒头又睡。 不知过了什么时候,灵妖恍惚间听到了一个声音:“我乃摩天王天蝎是也,速到天魔山前来会我!” 灵妖猛地一个鲤鱼打挺做了起来,他睁开眼睛向四周看了看,并不见半个人影,心中暗忖道:这声音可是真真切切,绝对不是在做梦! 灵妖想了想,心说:自己一个人呆在洞中也是苦闷,不如出去走上一走,顺便到天魔山便知端的。 灵妖想到这,他迈步来到了前殿,见了白猴仙说道:“老白猴,你好好地在这里做你的猴王,俺随便出去走走。” 灵妖说罢,出了水帘洞,直奔天魔山。 灵妖驾云而行,他来到天魔山之上向下一望,不觉暗生疑惑,心说:这天魔山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原来的一座大山缘何被劈成了两半? 灵妖在云端之上正在暗自纳闷,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耳畔传来:“灵妖,为师在这里,快快来见我!” 灵妖循着声音的方向飞去,在山腰处他发现了一个山洞,灵妖一纵身,落在洞前。 这时,就听洞内传出一个声音说道:“徒儿,为师在这里,你进来吧!” 灵妖走进洞中,见里边端坐一人。灵妖一见此人的神态气色,仅凭直觉,便知道此人非同一般。 “徒儿,你见了为师,为何不拜?”天蝎的声音厚重而响亮,有一种不怒自威的震慑力。 灵妖有些不由自主地跪在地上,口中唱道:“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说罢,连磕了三个响头。 天蝎哈哈大笑道:“徒儿起来!此山从前叫做天魔山,现在人称笔架山,这座山洞名叫囫囵洞,为师我在大摆天魔阵之前,曾栖身于此。今为师我特地邀你来此,就是要传你盖世神功,百战不殆之法。” 灵妖起身惊喜道:“师父若传为徒不败之神功,以后徒儿纵横天下,看谁还敢欺负俺!” 天蝎一摆手将灵妖招到近前说道:“打铁需要自身硬!若想武威于人,则当先刚其筋骨。大凡天下之灾,莫过于水火,我传你一套阴阳心诀,可避水火之侵。” 灵妖一听,喜得手舞足蹈。他显出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说道:“师父,不瞒您说,徒儿前世就是因天界神火之灾,才在灵石之中被困了整整五百年,请师父快将阴阳心诀传授徒儿!” 天蝎摆了摆手说道:“莫急,莫急!为师还有分身术和大魔乾坤指要传授于你。” 灵妖喜极,立刻追问道:“师父,何谓分身术?” 天蝎看了一眼灵妖,然后眯起眼睛慢悠悠地说道:“分身之术,实为幻影之法。说白了,就是以灵功化神形,可在瞬间幻化出无数个与自己一般无二的幻影出来,若遇强敌,既可以一当十,又可使敌难辨真假。” 灵妖一听急得抓耳挠腮,又继续追问道:“那么,大魔乾坤指又是何种神法?” 天蝎没有回答,而是伸手向灵妖身旁的一块石头上一指,只见灵妖身边立刻站出个和灵妖一模一样的灵猴出来,只是不会说话,不会动。 灵妖拉着化身的手,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戏道:“真是想不到,俺还有个同胞兄弟!” 天蝎威言道:“若说是分身术是以神功内现,幻化自身的话,那么大魔乾坤指就是以神功外放,使万物得其神而现于形,可幻化万端,随心所欲。不过……” 天蝎说到这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这些都是创世之奇学,非十年八年的功夫是学不来的!” 各位:天蝎在天魔山传灵妖旷世奇术的事咱先按下不表,再说说通天教主回到壁游宫以后的事。 话说通天教主回到壁游宫,见了阎罗王说道:“天王爷对灵妖已有安排,无须你我多虑,你可奉职上界,向玉帝禀报。” 单说阎罗王登上凌霄宝殿,将灵妖化身灵猴,撕毁了生死簿,逃出地宫的事这么一说,玉帝果然震怒,马上派托塔天王李靖父子率天兵前去降妖。 李靖父子带天兵凭风驭云来到水帘洞前,正可谓是天雷滚滚、旌旗猎猎,吓得猴兵们一个个魂飞丧胆,急忙向水帘洞内禀报。 这白猴仙毕竟是见过世面的猴仙,他闪出洞外,跪地向上呼拜道:“不知花果山犯下何罪,招致天庭出兵来讨?” 李靖左手托着宝塔,右手向下一指喝道:“我乃托塔天王李靖是也,速速交出妖猴,饶尔等不死,如若不然,扫平你这花果山!” 白猴仙连磕了两个响头说道:“天王容禀,那妖猴的确曾藏身在水帘洞内,可不巧的是,就在昨天,他已经离开了水帘洞,四处闲游去了!” 李靖大叫了一声说道:“嗨!你这老妖猴,还敢以花言蒙蔽上天,我若是将他搜了出来,拿你一并问罪!” 这时,土地神突然从地底冒出来说道:“白猴所言不假,小神已经查过,这灵妖确实不在花果山。” 李靖转向土地神命道:“土地,这灵妖可是个祸患,不可稍加纵容。你要四处仔细地查找,若发现他的踪迹,立刻向天庭禀报!” 土地神受命,向上拜了拜,然后一拧身钻入了地下。 李靖父子不知灵妖的去向,无奈之下,只得带领神兵回天庭缴令…… 要说这天蝎不愧曾为宇宙三界的老大,行事诡秘而谨慎。他和灵妖藏身在囫囵洞中,一呆就是将近十年的光景。 有人问了:土地神四处寻找灵妖,怎么找了十年都没找到? 这也当说是天蝎的高明之处!在座的可能有些人也知道:土地神的神行之术只是在地府才能得以施展,他动用神眼,也只不过能看到地面以上三尺之内的地方,而天蝎和灵妖居身于高山之上,且从不走到洞口之外,这土地神当然就无从查找。这也就成全了灵妖得以在囫囵洞学成了三大奇功,修成了一个真正是百神莫降的盖世灵王。 话说这一日,天蝎在灵妖身上仔细地审视了一遍,然后说道:“徒儿,如今你精气饱满、阴阳正盛,神功超绝,乃旷古之圣士,命可与天齐!今为师给你封个名号,叫做‘齐天大圣’,如何?” 灵妖欣喜道:“齐天大圣?好名字,好名字!” 天蝎又说道:“为师传功十年,只望徒儿能够独辟蹊径,闯下一片天地。切记:若前世有人与你有仇,望徒儿勿忘;若今生有人有恩于你,望徒儿忘之!” 灵妖跪地大声说道:“徒儿永世不忘师父授艺之恩!” 天蝎将脸一板,微嗔道:“为师授艺之恩,你以后休要提起,为师说过的话,你要谨记在心。今为师要再传你一个纵身即逝的异能,你可凭借云之筋斗,纵行十万八千里之遥,若遇强敌,闪遁之术,亦非有不可!” 灵妖摆摆手,不屑道:“什么闪遁之术?我看就是逃命的本事,不学也罢!” 天蝎一瞪眼,怒道:“混账东西!为师欲传你闪遁之术,乃你避祸保身之法,殊不知安命乃立世之本,全不晓得为师传教之辛苦!” 灵妖一见师父动气,忙赔笑道:“师父莫怒,徒儿知错了!” 天蝎面色微微一转说道:“这闪遁之术,乃是从阴阳水火心诀之中演化而来,水火相交,气乃腾之,若将水火之诀合而为一,即可成腾云纵逝之法。只是这种心法非修成神功者不能传,否则疾驰起来,驾驭不当,反会被筋斗云所伤。” 灵妖拜道:“徒儿领受了!” 天蝎挥了挥手说道:“为师累了,需要休息,你修身已成正果,独自转回花果山去罢!” 灵妖拜别了天蝎,来在了洞外。一阵风从身边掠过,他突然嗅到了一股秋果的香气,灵妖心中暗想:咦!仿佛是又到了秋果丰实的季节,俺要赶快回花果山摘毛桃吃去! 灵妖想到这,暗念阴阳神诀,一个筋斗云,纵出了十万八千里之外,再定睛一看:原来自己来在了一个陌生之处。 灵妖向下一看,见这里四面环海,乃是一个孤零零的岛屿。灵妖因见这岛上的景致不错,便落下云头,围着孤岛转了一圈。 灵妖走着走着,猛一抬头,他看见峭壁上有四个漆金大字,上书“蓬莱仙岛”。灵妖心中一惊,暗忖道:原来自己不经意间竟来到了蓬莱仙岛!转念又一想:听说蓬莱仙岛的灵芝乃是天下奇珍,吃了可以延年益寿,我得上山找找! 灵妖想到这便登到了山上,四处寻找仙岛灵芝。 灵妖有神功在身,攀崖越壑,如履平地,他很快就发现了太上老君当年寻找灵芝的那个山洞。 灵妖进了山洞,果然不费吹灰之力便找到了仙岛灵芝。灵妖尝了几颗,立刻就感觉到了有一种清爽之气游遍了全身,灵妖心中一喜,他赶忙摘了满满一抱,揣在怀中。灵妖心中暗说:带回去给我的儿孙们尝尝! 灵妖出了灵芝洞,使出神功,策云疾奔花果山而去。 灵妖回到水帘洞,猴兵们见灵妖带了东海灵芝回来,都欢声雀跃起来。 白猴仙一见,忙命手下将这些灵芝仔细分割成小块,分发给群猴分享。 白猴仙见灵妖这次回来,满面红光,精神抖擞,便问道:“大王这十年之间,学得了何种仙法神功啊?” 灵妖只微微一笑,他伸手望地一指,只见从地上当即跳出一只斑斓猛虎。白猴仙一见,吓得忙闪身躲在了灵妖的身后。 灵妖将身形一晃,立刻现出十几个与自己一般模样的灵猴出来。只见这十几个灵猴齐齐上前,一通拳脚,瞬间便把猛虎打成了石粉。 白猴仙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半天才问道:“不知你们哪个才是真正的大王?” 灵妖收了化身,伫立在地当央笑问道:“老白猴,你看俺的神功如何?” 白猴仙有些惊魂未定地说道:“这番神功,简直就是出神入化!只是……” 白猴仙说到这迟疑了一下。 灵妖以为是自己的神功初成,露出了什么破绽,便问道:“老白猴,是不是俺幻化的身法还有什么不周之处?” 白猴仙急忙摇着脑袋说道:“这倒不是!刚才见大王幻化身形,神武异常,若是手中再有个兵器,那就更好了。” 灵妖一拍脑袋说道:“是呀!当初只顾向师父学艺,竟忘了向师父讨要一件上手的兵器!” 白猴仙捋着胡须说道:“四海之大,无奇不有。只要大王不畏劳苦,就不怕寻不到一件上好的兵器!” 灵妖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我自打出世以后,除了在这个水帘洞睡大觉,就是跟随师父在山洞中修炼神功,对于今世之事,陌生得很,你教我到哪里去找兵器?” 白猴仙想了一下说道:“老朽曾闻说东海龙宫有根定海神针,大禹治水之时,曾为镇河之用。听说此神针乃是用天界神铁制成,可以随欲变化,若大则如擎天一柱;若小则如绣花针相仿,此神针若为大王所用,岂不如虎添翼?” 灵妖闻听急得在原地转了个圈问道:“东海龙宫!东海哪里?” 白猴仙笑道:“大王的灵芝从何而得?” 灵妖顺口答道:“这还用问,我岂不知是在蓬莱仙岛?” 白猴仙点点头说道:“正是,那大王怎不知蓬莱仙岛乃是东海所辖之域?只要大王有翻江蹈海之能,要想找到东海龙宫并非难事!” 灵妖一拍脑门,道:“嗨!瞧我这脑袋,怎么呆成了木头疙瘩?” 灵妖说罢,冲着白猴仙说道:“老白猴,你好好呆在这里等我的好消息,俺去去就回!” 各位:灵妖这一去可不要紧,这才引出了一段“大闹龙宫”的故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章 夺神针灵妖闹龙宫 书接上回:话说灵妖离开了花果山水帘洞,直奔东海,他使出师传之学,暗念避水诀,很快便找到了东海龙宫。 灵妖化作土地神的模样,他走到龙宫门前向守门的虾丁说道:“喂!快告诉你们老龙王,就说土地神前来拜访。” 虾丁们一听是土地神,忙向内通报。 不多时,东海龙王迎出宫,向灵妖寒暄道:“土地兄光临水晶宫,有失远迎啊!” 说罢,东海龙王挽着灵妖步入宫殿,边走边问道:“土地兄屈驾龙宫,不知有何指教?” 灵妖装腔作势地说道:“哪里,哪里,谈不上指教!愚兄我此次前来,是奉了玉帝之命,来龙宫求几件宝贝。” 东海龙王原本对土地神就是敬畏三分,一听是奉了玉帝之命前来寻宝,更是不敢怠慢,忙拉着灵妖来到珠宝仓。 东海龙王指着琳琅满目的明珠宝玉说道:“在凡间三界,唯我东海龙宫富庶得很,珍珠美玉比比皆是,不知土地兄索求何物?” 灵妖早被这些光怪陆离的珠光宝气炫花了眼,半天没说出话来。 东海龙王顺手取出一颗拳头大的龙珠托在掌上炫耀道:“此东海夜明珠,五千年才出一颗,此神珠华光明媚,通明不息,土地兄若带回地宫,则必使地宫如临朗月!” 灵妖接过夜明珠在掌中把玩了一番说道:“甚好,甚好!我在地宫正愁缺少明烛引路,此神珠正是求之不得!” 说罢,灵妖迅速将夜明珠揣在怀中。 东海龙王见“土地神”收了夜明珠,便又讨好道:“土地兄欲求何物,只管自取,凡我宝仓之物,小弟在所不惜!” 灵妖摆了摆手说道:“愚兄到此,并非为华美之物而来,乃是欲借定海神针一用。” 东海龙王闻听忙说道:“这定海神针乃是上界王母娘娘所赐,为我东海龙宫定海之宝,小弟惜它如命,从不轻易示人。大禹治水之后,东海企稳,再无潮流涌动,我便将它的两端加了金箍,取名‘如意金箍棒’,作为神家之圣物,供在龙宫大殿之上。” 灵妖听了一笑说道:“我地府之中的那些游魂野鬼不甚守规矩,玉帝命愚兄我取定海神针镇宫,并非有意夺龙王老弟之爱。” 东海龙王满面愁容地带着灵妖回到大殿,他从供台上取下定海神针,先是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此定海神针乃我东海龙宫之宝,土地兄亦只能暂借一时,日后须当送还!” 灵妖从东海龙王手中一把夺过定海神针,放在手上仔细看了看说道:“听说定海神针乃是一根可大可小的神铁,龙老弟给我的,不会是假的吧?” 东海龙王苦笑了一声说道:“小弟怎敢欺骗土地兄?这定海神针托在掌上,可随意收放,兄长不信可以试试!” 灵妖将定海神针在手中掂了掂,然后说了声:“长!”只见定海神针瞬间变成了一根一丈二尺来高的铁棍。 灵妖叫了声:“好!”顺手抓起金箍棒耍了起来。 这如意金箍棒被灵妖舞得虎虎生风,时而如盘龙出水,时而似白鹤宴月,把个龙兵虾将们一个个都看傻了眼…… 灵妖舞得起劲,得意忘形起来,哈哈大笑。没想到这一笑没守住原神,竟现出猴相。 东海龙王一见,知道是上了这个妖猴的当,忙命道:“来呀,快将这个妖猴给我拿住!” 一时之间,虾兵蟹将们各持兵器,团团围了上来。 灵妖一根如意金箍棒,勇不可挡,仅三两下的工夫,便将这些虾兵蟹将们扫倒一片。 东海龙王见势不妙,忙回身取了龙王宝剑,与灵妖来战。 灵妖见东海龙王仗剑劈来,一个旋身躲过了东海龙王的剑锋,拧身来在了东海龙王的身后,他飞起一脚,将东海龙王踹翻在地,顺势骑在了东海龙王的背上,然后他手中高举如意金箍棒喝道:“你这该死的老龙王!俺今天先问了你是服与不服?若是不服,看俺如何抽你的龙筋,剥你的龙鳞!” 东海龙王被灵妖压得透不过气来,顿时昏头樟脑、眼冒金星,只听得灵妖要掰自己的龙鳞,东海龙王心说:怎么又扒龙鳞啊?我可实在受不了了!他忙举着双手哀求道:“圣仙切莫动手,我将定海神针赠你就是!” 灵妖厉声说道:“你老龙王要是说话算话,就赶快放我出去,不然我砸烂了你的龙宫!” 东海龙王忙说道:“圣仙快请吧,龙兵虾将们不得阻拦!” 灵妖听了这话,这才起身扛着如意金箍棒,大摇大摆地走出了龙宫…… 单说灵妖回到花果山水帘洞,见了白猴仙将自己如何夺得如意金箍棒的经过这么一说,又取出了如意金箍棒展示给白猴仙看。白猴仙一见赞道:“大王真是武功盖世!上能登天、下能入地,中间还可下海,取得定海神针。大王若做了花果山的美猴王,必能使花果山名威天下!” 灵妖收起如意金箍棒说道:“哪里,哪里!你老白猴在花果山做了这么多年的猴王,不说功劳,也有苦劳,我怎么能争你猴王的宝座?” 白猴仙摇了摇头说道:“老朽修仙浅薄,如今已形若骷髅,早已力不从心,还望大王重归宝座,方能不负众望!” 灵妖想了一想说道:“我虽然做过花果山的大王,可那毕竟是从前的事。如今时过境迁,就算是你这个老白毛愿意让出猴王的宝座,我也得给这些孩儿们一个公平的机会。” 白猴仙忙摆着手说道:“罢、罢、罢!若要比武,举目天下,大王的神功谁人能敌?更不要说一个小小的花果山了。这些个猴儿们,各个只是个山猴,哪能和大王您同日而语?” 灵妖笑了笑说道:“谬了,谬了!常言说虎毒不食子,我怎么舍得和我的猴儿猴孙们较量武功?我的意思是说,咱们的花果山上有一个天池,今天晚上你通知全山的猴儿们都到天池去捞月亮,谁要是有本事捞得了月亮,谁就做花果山的猴王。” 白猴仙疑惑地点了点头,有些犹豫地说道:“捞月亮!能行?” 灵妖有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道:“俺说的公平,就是公平!俺若是想坐你这猴王的宝座,就一定会在天池的水里捞个月亮出来,否则你这个老猴王就算是老得只剩下一堆骨头,谁也不敢争你这个猴王的位置。” 白猴仙向上翻了翻白眼,猛然起身说道:“今天是人间的中秋佳节,算起来还真是个赏月的好日子。尝闻人言:月照三江无异影。这水中之月,乃是天月之照影,不知大王是否有把握真的能从水中捞个月亮出来?” 灵妖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老白猴,你就赶快发号施令,将全山的猴儿们都招呼起来,凡是想当猴王的,到了晚上都去天池捞月亮,其他的事情就不用你这个老白毛再去费心了。” 白猴仙万般无奈,只得传令下去,将捞月亮,争宝座的事晓谕全山的大小猴儿们知道。 白猴仙这道通令一传下去,在花果山还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年长的老候认为这只是个天方夜谭,是件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所以都抱着看笑话的态度,想到时候也去凑个热闹。 壮年的猴子一听到这个消息,可都是振奋不已,一个个跃跃欲试。他们早被猴王宝座的诱惑冲昏了头脑,纷纷暗自做着准备。 小猴子们更是兴致百倍,他们虽然对猴王的宝座并不感兴趣,可他们都觉得这是个很好玩的游戏,还可以顺便在天池的水中洗个澡,嬉戏一番,所以他们三五成群,捞月竟成了他们热议的话题。 到了晚上,一轮满月伴着皎洁的柔光冉冉升起,幽邃的星空不见一丝的云朵,偶尔有几颗星星眨着好奇的眼睛,仿佛也对捞月的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此时的花果山可说是“猴山猴海”,好不热闹!大猴带着小猴,小猴拉着老猴,母猴抱着幼猴,纷纷围聚在天池的旁边,期待着这场捞月亮的盛会。 这里边还真有不少带着家伙的,本来嘛!人家就是来捞月亮的,不带家伙事怎么能行?你看吧,举着箩筐的、提着土篮的、捧着瓜皮果壳的,其中还有一位是扛着竹竿的,干嘛呀?我想大概是跟我的一位网友差不多,都是钓鱼爱好者! 这时有人问了:钓鱼得有鱼咬钩啊!没听说月亮还能咬钩的? 这位的话问的还正挺是地方,弄得我老瞎子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没办法,只好瞪大了这双瞎眼睛又仔细看了看,这一看才看明白:原来这猴子比刚才说话这位还聪明,他的竿头上没拴鱼钩,而是挂着半个椰子壳。看来还真是动了脑筋,不像有些人,脑瓜子倒不小,其实里边比那椰子壳还空! 刚才这位又说话了:八爷,我刚才就搭了句茬,您老就别寒颤我了! 我顺便问了句:你谁呀? 这位又说话了:八爷,我不就是那——那辣椒面嘛! 我笑着说道:“我就知道是你小子,说话都有股子辣椒面味!记得上次我陪你在水库钓鱼,你老说鱼不咬钩。当时我就在你旁边站了一会,就被你辣的够呛,还怪鱼不咬钩? 就听“辣椒面”说道:八爷,有这事儿是不假!可我从前可是个钓鱼的高手,在市钓鱼协会举办的钓鱼大赛上,我还得过奖呢! 我接道:那你过去肯定不是倒腾辣椒面的。 “辣椒面”说道:是啊!那时候也没这么个外号。 我问道:你过去是干啥买卖的? “辣椒面”对道:我最早刚下岗的时候是卖馒头的。 那咋又不干了呢?我问道。 还不是有个鳖小子坑我呗!我夏天的时候是摆在门口卖,可后来天一冷,我就挪到了屋里,怕顾客不知道,我特意在大门上写了“买馒头开门”几个字。后来不知是谁给我擦去了“买”字,变成了“馒头开门”,最可恨的,他又在下边添了四个字:“阿里巴巴”!我一赌气,就关了面食店,改卖酒了。“辣椒面”说道。 又改当酒行的老板了!都卖些什么酒呀?我又问道。 都是些散酒:有大米、高粱、玉米酒,还有五谷杂粮酒。我在门口放了个大酒坛子,上面红底黑字,写了个斗大的“酒”字。开始生意还不错,可到后来不知是哪个酒懵子把“酒”字前边的三点水给画得贼老大…… “辣椒面”的话还没说完,场上便引起了一阵哄笑。 我接话道:那可能是人家嫌你的酒里水掺多了吧! “辣椒面”答道:我想不是。我的酒都是从私家酒坊里上的货,我也没兑水呀?我想可能是这家酒坊的老板忘记往水里倒酒了!我一合计这酒要是掺杂施假的话,那可是要人命的事,整不好再被公安抓去打几年罪,犯不上!这样,我才改行卖的辣椒面。不管怎么说,在辣椒面里边掺点苞米面、锯末子啥的,总不会出人命吧! 我一拍桌子说道:做人可要讲良心,你要是再敢掺杂施假,别说我老瞎子拿竹竿捅你的心窝子! “辣椒面”连忙说道:八爷,现在不同于以往。过去我在街边上打地摊儿,如今是退市入场,我们都集中在大厅里有固定的床子,再说了,工商的、物价的,还有食品监察的,他们时常都来检查,这要是被查出来,封摊停业咱不说,那三万块钱的押金可就没了,谁敢呀?不信您老打听打听,我那个23号摊位的牌子可是响当当的重质量、守信誉的名牌,要不怎么得了“辣椒面”这个外号? 我听了接着说道:你小子多大的胆子我不知道,我跟你爹可是多年的老相识,他可是个出了名的“张大胆”!老早年他在“四院”的太平间做更夫,每天上班必喝酒。医院有规定,工作时间不准饮酒,可哪个领导都拿你爹没办法,你爹要是上来倔脾气,谁说他两句他就要求退休,如果他要是一退休的话,这份太平间的工作还真没人敢干,所以领导们对你爹都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听说你爹有时候喝完了酒,就跑到太平间开着灯,在里边“稍息、立正”地训上一通,谁也不知是真是假! 这时候就听“辣椒面”说道:八爷,我爹的事以后我请您老喝酒,咱们慢慢地唠。现在还是请您老接着讲“猴子捞月亮”的故事。 我一拍惊堂木说道:好!现在咱们接续前言。 话说猴子们各出奇招,纷纷到天池里去捞月亮。最早下水的,当然是这帮猴娃们,他们根本不是来捞月亮的,而是来戏水的。只见他们劈了扑通一下水,银花四溅,甭说是捞月亮,就连月亮的影子都摸不着了! 其次才是中壮年的猴子出场,这些猴子们可都是雄心勃勃,有备而来的。那些使箩筐土篮的,自不必说,不是有那么句话么?叫做竹篮打水——一场空!这里,咱只说那个拉着竹竿钓月亮的。 您还别说,他这一招还真好使!果然,不大工夫,他就用椰壳从天池的水中“钓”出个月亮上来。他捧着椰壳小心翼翼地来到白猴仙的面前,向老猴王邀功。 白猴仙看了一眼,还没等说话,只见灵妖凑到跟前用嘴在椰壳上轻轻一吹说道:“哦,原来是个破月亮!” 这猴子低头一看,见手中的“月亮”早已支离破碎,聚不成个形来。 这时,灵妖又说道:“老白猴,你把手伸出来,他要是能从椰壳之中倒出个月亮出来,我立刻拜他为花果山的山大王!” 这猴子如灵妖所说,将椰壳里的水倒在了白猴仙的手上。可想而知:他只不过让老猴王洗了个手而已,气得这猴子将椰壳一扔,躲在了“人群”中间。 灵妖一看时机一到,他冲着大伙高声说道:“你们还有没有会捞月亮的?要是没人的话,俺可要露露本事,给大家捞出个月亮让你们看看!” 灵妖一见无人应声,他飞身一纵,暗念避水诀,跳入水中,只片刻工夫,就见水中现出一团幽光,紧接着灵妖手托着一团明耀的光缓缓地升出了水面。全场的猴子们都瞪大了眼睛,注视着灵妖手里的光…… 若问灵妖是否在天池的水里捞出了月亮,咱们下回再说。 本文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一章 显神能灵妖退天兵 书接上回:话说灵妖托着一团皎艳明丽的光站在高处说道:“看!这才真正是水中的月亮。” 众猴群们一见灵妖手中之物,真的形如皎月,浩然夺目,都纷纷唏嘘不已。 这时,白猴仙乘机说道:“今日有约在先,得月者为王,孩儿们还不快快叩拜新任花果山山大王?” 顿时,群猴们跪倒一大片,齐声欢呼,拥立灵妖为花果山美猴王。 有人问了:灵妖真的从天池的水里捞出个月亮么? 其实不然,上一回咱说过:灵妖在东海龙王那里除了夺得了定海神针之外,怀中还揣回了一件宝物,这就是举世无双的东海明珠。灵妖借入水之机,从怀中取出了夜明珠,这明珠在掌中华光万段,真的如同皎月一般耀眼。花果山的猴子包括白猴仙在内,哪个见过这世面,更不认识东海明珠,都把灵妖手中的夜明珠当做了月亮,这才有了一段“水中捞月”的神奇传说。今天我老瞎子给灵妖的这个戏法揭个老底,同时也给“猴子捞月亮”的古老传说续一个根源,希望大家对这个故事能够有一个新的认识。 再说第二天一早,灵妖在水帘洞登临猴王宝座,让白猴仙坐了第二把交椅,封为军师之职。 灵妖对那个用椰壳钓月亮的猴子也是倍加地亲睐,把他拉上了第三把交椅,封为校军一职,统管猴兵。 灵妖分封已定,又对白猴仙说道:“我今日之举,岂止是想在花果山做个山大王?我要与天庭平坐,做个齐天大圣。你赶快派人在水帘洞外竖一根旗杆,挂上‘齐天大圣’的旗号,方能显出我花果山的威风!” 白猴仙领命出去,大约到了午时的光景,白猴仙突然慌慌张张跑进来,他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大王,不……不好了……” 灵妖起身离座来到白猴仙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什么事把你这老白毛吓成这个样子?看你的脸都跟猴毛一样白了!” 白猴仙喘了口气,继续说道:“老朽在水帘洞前正在监管孩儿们树立旗杆,就见南天云层中有疾云簇拥而降,好像是天兵下界,直奔花果山而来。” 灵妖淡淡一笑说道:“你这老白毛,枉费了你修仙这么多年,还见过几多世面,来几个天兵有何可怕?如今我有如意金箍棒在手,哪怕他是千军万马,我若不打他个人仰马翻,就算不得齐天大圣!” 灵妖话音刚落,就见一个猴兵连滚带爬地冲将进来,口中疾呼道:“报告大王,天兵来势汹汹,已经到了山前!” 灵妖将眉一横,纵身跳到了洞外。他抬头一看,只见云雾之中旗幡飘摆,招摇之间,金器隐隐,寒光猎猎,果然是透出了一股腾腾的杀气。 灵妖一见心中暗想:果真是天兵到了?来得正好,俺正想试试这如意金箍棒的威力! 各位:这天兵来得突然,搞得我老瞎子也是措手不及,趁这个空当,我老瞎子先把这些天兵的来历,给大家说上一说。 要说这话还得从东海龙宫说起:因为当时灵妖夺走了东海龙王敖广的定海神针,把个老龙王吓得魂不附体。待敖广醒过神来,灵妖早已逃离了东海龙宫,不知去了哪里。敖广失了镇宫宝物,心疼得顿足捶胸,差点没背过气去。 就在敖广痛心疾首之时,忽闻虾丁传报:“西海龙王到——” 敖广闻听是二弟敖润到了,忙摆步相迎。 敖广和敖润两兄弟一见面,敖广拉住二弟敖润的手,两人款步进入大殿,在龙案前双双落座,敖广先声问道:“二弟今日光临我东海龙宫,不知所为何事啊?” 敖润欠了欠身说道:“只因今天是八月十五,小弟我约了敖钦和敖顺两位贤弟到我西海龙宫一聚,特来请兄长屈尊一往。” 敖广振作了一下说道:“愚兄我正要派龙兵召请各位贤弟来我东海龙宫……” 敖广的话还没说完,敖润哈哈一笑打断了敖广的话说道:“都说四海龙王之中,惟你我二人的秉性相投,你看,果然是想到一块啦!” 敖广苦涩地摇了摇头说道:“兄长我召请你们兄弟几个前来,并非是为中秋庆聚之邀,而是另有一件烦心的事欲请你们几位帮忙。” 敖润望着敖广的脸,有些疑惑地问道:“小弟见兄长满脸愁容,莫非是龙宫之中发生了什么不快之事?” 敖广叹了一声,将灵妖大闹龙宫,夺走定海神针的事说了一遍。 敖润听了之后说道:“既然这妖猴入得龙宫,必然神功了得,恐怕即便是合我兄弟四人之力,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依小弟之见,兄长莫不如明天就登上凌霄宝殿奏他一本,请玉帝发天兵前去降他,到时候定海神针必定会物归原主。” 东海龙王听信了二弟敖润的说辞,第二天一早便出了龙宫,直奔银河天宫。 东海龙王见了玉帝,将昨日龙宫发生的事哭诉了一遍。玉帝闻听勃然大怒,立即派李靖父子下界,前去捉拿灵妖…… 接回前言:话说灵妖一见果然有天兵下界,飞身而起,径直迎上前去高声喝道:“你们既然是上天派来的神兵,又何必像个缩头乌龟,躲躲藏藏的,有本事只管现身出来!” 灵妖话音刚落,只见空中云开如风卷,现出了托塔天王和哪吒父子。 就见李靖晃动身形,威声问道:“你可就是那个在地府撕毁了生死簿,又到东海龙宫夺走了定海神针的灵妖?” 灵妖毫无惧色,向上拱了拱手说道:“看你的样子倒像是个玉帝派下来的天官,你们玉帝怎么也不先问问,他阎王老爷为何对待俺连猪狗都不如,只判了俺百日的寿禄?还有,定海神针乃是那个老龙王亲手相赠,俺也只不过是借来玩玩,哪里犯得着派天兵来兴师问罪?” 灵妖这一席话说得托塔天王李靖一时哑口,只“这……这……”地不知如何应对。 这时,哪吒向前一挺身说道:“父王莫要与他嚼舌,待孩儿前去收伏于他!” 哪吒说罢,一蹬风火轮,直奔灵妖而去。 灵妖一见哪吒腰扎混天绫,项挂乾坤圈,完全是一副娃儿的模样,嬉笑道:“你这娃儿,怎么在天宫无人看管,竟跑到这里来了?” 哪吒将眉一扬,举起火尖枪怒道:“妖猴休要无礼,我乃你家三太子哪吒是也!” 灵妖嘿嘿一笑道:“我齐天大圣这辈子拍死过多少蚊子苍蝇,岂能在乎你这个蛾子?” 哪吒大吼一声:“妖猴少要张狂,看我神枪厉害!” 哪吒说罢,将枪头一抖,奔灵妖刺来。 灵妖见枪头来得迅猛,疾疾闪身,哪知道哪吒脚下的风火轮赛过了走马灯,围着灵妖团团直转,再加上哪吒的火尖枪枪法紧密、招招相环,一时之间灵妖竟毫无还手之力。 灵妖见势不妙,忙使出师传绝学,一纵身跳出了圈外,惊出一身冷汗。 灵妖心中暗说:这娃娃看似面嫩,实则出手老辣狠毒,我若不是有灵功在身,早中他十几抢,成了马蜂窝了! 灵妖想到这不敢怠慢,他一伸手,从耳朵里掏出定海神针,迎风一展,化作如意金箍棒,又与哪吒来战。 哪吒不晓得灵妖手中金箍棒的威力,一杆金枪又与灵妖战了十几个回合,方觉得手上有些吃紧。这灵妖的如意金箍棒挥舞起来虎虎生风,变幻莫测,仅一会的工夫,就抢占了哪吒的上风。 哪吒一见自己的火尖枪敌不过灵妖的如意金箍棒,忙将身形一晃,现出三头六臂,各举宝物,向灵妖打来。 哪吒这个突然的变化将毫无防备的灵妖吓了一跳,他赶紧一撤身倒退了两步,仔细观瞧,见哪吒乃是三头六臂,也是暗自惊奇,心说:这娃儿怎么长着三个脑袋? 灵妖正在思忖之际,只见哪吒一抖混天绫向灵妖掴来。灵妖只将混天绫认作是个软兵器,并没太在意,只是略微地一侧身,打算躲过去。哪知道这混天绫突然泛起一道红光,猛然间就听“啪”地一声,震得灵妖俩耳根嗡嗡直响,同时,他也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气浪,差点没将他卷了起来。灵妖身子往下一沉,使出一招千斤坠,这才勉强稳住身形。灵妖心中一凛,暗说:可别小看了这娃儿身上的零零碎碎,未曾想都是些威力无比的宝贝! 灵妖想到这抖擞精神,抡开了如意金箍棒,又与哪吒战在了一处。 这一次,灵妖可是一点都不敢松懈,他几乎是使出了全力来战哪吒。哪吒见灵妖与自己近身来战,便收了混天绫,举起乾坤圈向灵妖打去。灵妖知道哪吒手中的“金圈”一定是宝物,忙用金箍棒的一端用力去挑,就听“呯”地一声,竟将哪吒手中的乾坤圈挑飞。哪吒怕失了宝物,忙飞身去接,灵妖得势不饶人,挥舞着如意金箍棒步步紧逼。哪吒急于脱身,口中暗念一声:“疾!”只见一对风火轮吐着烈焰,奔灵妖而去。 这对风火轮乃是有灵性的宝物,霎时间便将灵妖死死缠住。灵妖知道这对风火轮乃是打不死的宝物,于是他灵机一动,将身形一晃,使出分身之术,摆脱了风火轮,又来与哪吒交手。 哪吒一见凭空现出了两个灵妖,一时之间慌了神,被灵妖一根神棍,打得疲于招架。 这时候的灵妖越战越勇,而哪吒脚下失去了风火轮,自然就神功大减,辗转腾挪,全没了章法,被灵妖瞅准了一个破绽,一棍掀翻在地。 哪吒知道自己不敌,爬起来就跑。灵妖也不追赶,他收了化身,将金箍棒在身前一横说道:“罢,罢!看来玉帝是实在无将可派,竟教一个乳臭味干的娃儿来打头阵,真是可笑至极!” 李靖一见哪吒落败,气得哇呀呀一声怪叫,他凌空而起,向下一指灵妖斥道:“大胆妖猴,竟敢藐视天庭,淫威作乱,看我法宝手段!” 李靖说着话祭起八宝玲珑塔,直向灵妖罩去。 灵妖抬头一看,见玲珑塔恍若天钟,闪着金光,携着一团黑压压的阴气直奔自己头面而来。灵妖心知宝塔威力,忙使出纵逝神功,飞身欲逃。可是为时已晚,灵妖的七十二魂魄早被宝塔的神光罩住,逃脱不得,瞬间便被罩在了宝塔之中。 灵妖顿觉眼前一片通明,一抬头,眼见一团烈火缓缓而下,眼看就要烧到自己的头顶。灵妖暗念避火诀,逼退了神火,然后将如意金箍棒横着一举,口中高喝一声:“长!”只见如意金箍棒顿时粗得像树干,猛听“轰”地一声,竟将玲珑宝塔撑作两半。 李靖一见自己的宝塔被毁,怒骂道:“妖猴,竟敢毁我宝物,待我回去禀报玉帝,再与你算账!” 说罢,李靖携天兵风卷般溃去。 灵妖手拄着如意金箍棒大笑道:“回去告诉你们玉帝,就说我齐天大圣改日必上天庭与他平起平坐!” 各位:灵妖大败李靖父子,号称齐天大圣,终于惹来了天庭的震怒,这才引出了一段“大闹天宫”的故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书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二章 文曲星下界拜灵妖 书接上回:话说李靖父子返回天宫,李靖登上凌霄殿见了玉帝,将灵妖败哪吒、毁宝塔的事一一禀明。 玉帝闻听惊诧道:“这灵妖竟如此厉害,就连天宝都降他不得?看来,眼下我银河天宫已拿他无可奈何。” 李靖一抱拳说道:“依臣之见,若要降伏灵妖,非得有两位圣神不可。” 玉帝追问道:“天王所言,是哪两位圣神啊?” 李靖满脸自信地说道:“臣所言之圣神乃智多星诗圣和元武圣杨戬两位。” 玉帝听了慢慢点了点头说道:“元武圣乃天狼之圣主,若要请他下界,倒也容易得很。只是诗圣如今已皈依如来佛祖,遁空世外,刀俎之事,怕不好求她。况且,她云游四海,行踪不定,若想寻她,也并非易事。” 李靖向前进身一步说道:“臣以为,若要降伏灵妖,非文武二圣齐至不可。诗圣虽然如今已化身观世音菩萨,可她的前身乃是银河天宫的智多星,此人聪明善辩,且通晓天术,故臣认为,此番降伏灵妖,当以智取为上!” 玉帝摇了摇头笑道:“朕岂不知诗圣才略!只是今朕欲请她相助,亦不知到哪里找她,奈何?” 李靖想了想说道:“臣近日曾闻南海天尊所言,观音菩萨现今正在南海传经,臣愿下界,迎请观世音菩萨。” 玉帝略微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李天王请旨,朕准奏!你若见了观音菩萨,只可将此事意会于她,不可强求,免得坏了人家佛门之清规。” 李靖得玉帝口谕,正要辞行下界。忽见匋天上殿禀道:“启奏玉帝,太白金星前来赠匾,现正在宫门外候旨。” 玉帝闻听忙说了句:“宣!” 不多时,匋天引领着太白金星步上殿来。 只见太白金星双手高举着一块匾额,来到殿中央双膝跪地高呼道:“臣太白金星拜见玉帝!” 玉帝向下一看,见太白金星手托一块金匾,上书“天下太平”四个大字。玉帝一见有些心生不悦地说道:“太白金星,你这匾可送的真不是时候!朕正为灵妖祸乱凡间之事烦恼不已,你却给朕送来了一块天下太平的牌匾,无乃是欲使朕蒙羞乎?” “来呀!”玉帝说着话招呼匋天命道:“速将此匾收于后宫,灵妖不除,此匾不得张挂!” 匋天上前从太白金星手中接过金匾,二话没说,直奔后宫而去。 太白金星奉匾迢迢而来,没想到竟讨了个没趣,只得默默地退到一边。 就在这时,土地神忽然急匆匆奔上殿来。 玉帝一见土地神慌慌张张的样子,便大声问道:“土地,看你这焦急的神色,是不是凡间又发生了什么大事?” 土地神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说道:“大事!大事……” 土地神说到这停了下来,他喘了口气,向四下张望。 玉帝听见土地神说有大事,向前探着身子,见土地神说到这停下来四处张望,便急急追问道:“土地,朕在倾听,你可速速讲来!” 土地神向前挪了两步,放缓了语气说道:“小神——哦——小神因见那灵妖在花果山前竖起了一面‘齐天大圣’的旗帜,大有与天庭抗礼之势,小神特来禀报玉帝,速派天兵收伏于他。” 玉帝闻听土地神说的就是这等“大事”,向后一仰身说道:“朕当是什么大事,原来又是这个灵妖在凡间作乱!” 土地神正了正身子说道:“小神以为,这灵妖藐视天庭,野心勃勃,若天庭再不派兵收伏于他,恐他迟早会遗祸天庭……” “好了,好了!”玉帝摆摆手打断土地神的话说道:“朕已经知道了,你且退下!” 土地神似乎是没听懂玉帝的话,他仰着头,呆呆地立在原处,一动不动。 这时候,匋天早已从后宫回来,见土地神呆立在那里,便走上前去低声说道:“玉帝命你退下,若再不走,当心乱棍轰出大殿,问你不敬之罪!” 土地神这才如梦方醒,灰溜溜退出殿去。 太白金星见玉帝以手扶额,显出忧心的样子,便站出来说道:“玉帝,臣时才闻听土地神所言,亦不无道理!” 玉帝抬起头微嗔道:“太白金星,你又不谐体事!朕为灵妖作乱,苦于无能神可派,正欲着人去请文武双圣商议降妖之事,因此事尚无着落,故而朕亦是出于无奈之中。你若仍如土地神一般,催朕降妖,岂不令朕如坐针毡?” 太白金星摇着脑袋说道:“值此之日算来,离九月初九蟠桃盛会的日子已为时不远,到时候各路神仙齐聚于此,玉帝何愁无人能够降伏于他?” 玉帝昂了昂头说道:“朕亦有如是之念,但苦于在蟠桃会其间兴师动众,恐会伤及大家的雅兴,故而还是以尽早扫除妖孽为善。” 太白金星捋了捋胡须说道:“臣倒有一个两全的主意,不知当讲不当讲?” 玉帝展颜道:“朕知道你才高八斗、满腹经纶,可你们这些文曲星都是韬略有余而武勇不足。你若有良策,有何当讲不当讲?朕正求之不得啊!” 太白金星眨了眨眼,抖着袍袖说道:“臣以为,玉帝莫不如将计就计,先封那灵妖一个齐天大圣的空衔,将他诓上天庭,看管起来,这样,既免除了他在凡间肆意作乱,又可随时收伏于他。” 玉帝皱了皱眉头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想让这个灵妖上界与朕齐肩并坐?” 太白金星忙摆了摆手说道:“非也,非也!臣入宫之前,曾路过御马园,见那里的行宫倒也称得上是楼宇巍峨,且那里四面环山,雅致僻静,若能将灵妖软禁于此,则犹如鱼鳖入瓮!” 玉帝闻听笑了笑说道:“御马园乃是马天君豢养天马之所,且有天马千匹,你如何能令灵妖乐居于此?” 太白金星抖擞精神说道:“这灵妖既然能在花果山做了猴王,必然也是个贪玩好胜的猴子性格。正因为御马园有千匹天马,我想这灵妖一定乐于在此做个万乘之尊。” 玉帝哈哈大笑了一阵,然后说道:“如此,就依太白金星之言,朕着你办理此事。若灵妖到了御马园,你要时刻不离他左右,免得他到处乱闯,惹下祸事。” 太白金星领命,独自下界,前往花果山。 话说太白金星来到水帘洞前,猴儿们一见太白金星是个白发老叟的模样,都过来与他纠缠。太白金星满面堆笑地说道:“我乃天上的太白金星,是奉了玉帝之命,特来请你们大王到天上去做大官的!” 一个稍大点的小猴将太白金星推到水帘洞前说道:“我们大王就在里边,你要请他,就自己进去说去!” 太白金星看了看洞前的瀑水,向后退了两步说道:“你们看我这老迈的样子,怎经得住水淋?还是请你们大王出来说话为好!” 这个稍大点的猴子上下打量了太白金星一下说道:“看你这笨手笨脚的样子,也入不得水帘洞,你还是在外边等着吧!我替你进去禀报我们大王一声。” 这猴子窜进洞内,不多时,只见水帘洞水花一闪,眨眼间灵妖已站在了太白金星的面前。 灵妖先看了一眼太白金星,然后问道:“你就是那个天上派下来的什么……什么假惺惺?” 太白金星忙深施一礼说道:“吾乃太白金星,是奉了玉帝之命,特来接你上天的!” 灵妖向天上看了一眼,连连摆手说道:“天上有什么好玩?空荡荡的,还不如在花果山逍遥自在!” 太白金星上前一步说道:“玉帝封你为齐天大圣,若到了天宫可就有了享不尽的荣华,受不完的厚禄……” 灵妖一仰脖打断了太白金星的话说道:“俺这个齐天大圣用不着他玉帝来封,再者说,什么富贵荣华,俺都不稀罕!” 太白金星挠了挠头,赔着笑说道:“大圣啊!这花果山虽好,可是与天宫比起来,那可得说是无法比拟的呀!就说这宫宇楼阁,仙家美味,那可都是凡人想都不敢想的啊!” 太白金星这句话果然是打动了灵妖,就见灵妖想了一下说道:“看你这文绉绉的样子,满身的酸馊之气,便知道你一定是玉帝派下来的说客!俺也先不管那么许多,只要你告诉俺,天宫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太白金星拱了拱手说道:“天宫里好不好玩,老朽倒不敢说!大圣若是到了天宫,那可就是万乘之尊,有上千匹上等的天马供大圣骑乘,还有……” 灵妖不耐烦地再次打断太白金星的话问道:“你说天宫之中真的有天马?” 太白金星点了点头说道:“千真万确!老朽岂能说谎?” 灵妖欣悦道:“若是天宫真的有天马,俺倒愿意陪你到天上去玩玩!” 太白金星乘机说道:“大圣,小神所言,句句是实。大圣若不信,可随我先去一观,若不盛意,大圣可来去自由,悉听尊便!” 灵妖有些急不可耐地说道:“好的,好的!俺齐天大圣今天就陪你走一趟,顺便看看天宫的景致,速予我头前带路!” 太白金星将袍袖一挥,现出一朵祥云说道:“大圣请!老朽敢用这条老命作保,大圣此番一定会不虚此行!” 长话短说。话说太白金星带着灵妖来到银河天宫,他们过了南天门,直奔御马园。 太白金星指了指周边的山色向灵妖问道:“大圣请看,这周围的景色与你的花果山比起来,如何啊?” 灵妖眨了眨眼睛说道:“嗯,是比我的花果山分毫不差!” 太白金星又向后指了指问道:“这宫殿与你的水帘洞相比,又如何呀?” 灵妖点了点头称赞道:“果然是比我那小小的水帘洞不知要宽敞气派上多少倍!” 太白金星带着灵妖又穿过了一座庭院,指着马厩中的天马说道:“大圣请看,这些可都是剽悍的天马,大圣若喜欢,可随欲骑乘。” 灵妖走进马厩,来到一匹枣红马的跟前,他先摸了摸马的鬃毛,然后又在马的后背上用力一按。只见这马四蹄一蹬,纹丝未动,同时一昂头,发出了一声犀利的长嘶。 灵妖喜道:“好马,果然都是好马!看来,俺在此当了齐天大圣,也胜过了在花果山做个山大王!” 就这样,灵妖在御马园日日骑马作乐,一晃已是十几天过去。太白金星虽然表面上看似与灵妖相伴同乐,可是心里头却暗暗焦急起来。太白金星心里明白:这猴子的性格可都是没有长性,一旦他玩够了这些天马,又想到天宫各处转转,那可就容易生出事端。太白金星暗说:这玉帝怎么还不派天神前来降妖?他思来想去,便有些按耐不住了。 这一天一大早,他见灵妖又到马厩去牵马,便对灵妖说道:“大圣,老朽有些闲事欲出去方便方便,大圣骑马作乐,勿忘劳逸有致,不要累伤了天马。” 灵妖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道:“少罗嗦,少罗嗦!你自去方便,反正俺如今已和天马混熟,有你无你无甚两样!” 太白金星离开了御马园,直奔凌霄宝殿。 他登上大殿,呼拜三声之后,见元武圣杨戬已在武将之列,便问道:“玉帝为何不派元武圣前去降妖?” 玉帝向下看了看,解释道:“朕思量降妖之事,需文武双圣齐至方才稳妥,只因李天王下界去南海请观音菩萨尚未回还,故而朕只得再稍待两日。” 玉帝说完又顺便问道:“这灵妖现在怎么样啊?” 太白金星躬身答道:“这灵妖自从到了御马园,对于骑天马之事,倒是乐而不疲。臣因见灵妖今天一大早又去马厩牵马,故而这才抽身过来探问。” 玉帝慢慢点了点头说道:“朕正在与众位爱卿商议蟠桃会的事,你若不急于回去,就在此议一议,朕正想听一听你对今年的蟠桃会有何高见!” 这样,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蟠桃会来,一晃就已经快到了正午时分。因为人多嘴杂,大家商量了半天商量出个结果出来,玉帝见时候不早,便打算退朝,明日再议。 就在这时,值日官突然奔上殿疾呼道:“报——那灵妖打伤了马天君,现在已经杀出了南天门,逃回花果山去了。” 这值日官的一声传报,就好似凭空响起了一个炸雷,震得满堂皆惊…… 若问此时因何而起,咱们下回再说。 本书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三章 离山圣母豪喧凌霄殿 上一回说到:玉帝正在凌霄宝殿与众文神武将一起商议蟠桃盛会之事,忽闻值日官上殿来报:“灵妖打伤了马天君,杀出了南天门,逃回花果山去了。” 值日官这一声传报,无疑使在场的众人都吃惊不小。 太白金星跺了跺脚,出班说道:“臣罪该万死,对那灵妖有失看管,才教他惹下祸事,逃出了天宫。臣愿再次请旨下界,去规劝于他。” 这时,一班众武将纷纷抢上前说道:“这灵妖藐视天庭、狂妄至极,臣等愿合力前去捉拿灵妖!” 玉帝摆了摆手说道:“降伏灵妖之事,朕已有主意,众将官只需安守天庭,不必请缨,且一旁退立去吧!” 就在这时,殿外又响起了一声传报:“离山圣母上殿求见——” 玉帝闻听还没来得及搭一声“请”字,只见精卫搀扶着离山圣母已缓缓步上殿而来。 离山圣母登上大殿,也不叩拜,她直奔玉帝说道:“老身闻听丫头们传说,南天门时才闹哄哄、乱嚷嚷,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玉帝镇定了一下说道:“朕也是刚刚得知,说是那灵妖打伤了马天君,被他逃出南天门去了。” 离山圣母向四周看了看,她一眼就看见了站在武班之列的元武圣杨戬。 只见她瞪了杨戬一眼说道:“原来我儿亦在这里!”然后,她直奔杨戬问道:“我儿可知道那灵妖他是何人?” 杨戬躬身施了个礼说道:“孩儿当然知道,此人的前世就是曾在天魔山囹圄了灵娘十八年的那个灵妖。” 离山圣母用凤拐在地上戳了戳怒道:“你既然知道那灵妖与我们有不共戴天之仇,为何还不赶快前去收拾于他?” 杨戬压低了声音说道:“孩儿此番正是为收伏灵妖之事而来,只因孩儿尚未得玉帝旨意,岂能擅自动手?” 离山圣母以手指点着杨戬说道:“亏你还是个天界的神圣,为何多年不见,竟变得如此胆小如鼠,事事处处都循规蹈矩起来?那灵妖与我们母子乃是家仇,何用奉旨行事!” 这时,玉帝插话说道:“圣母娘娘休要错怪了元武圣,只因朕决意等待观音菩萨前来共商擒妖之策,故而在此之前不欲元武圣与灵妖交手。” 离山圣母转过脸,冲着玉帝说道:“观音菩萨乃文贤之圣,若要降伏灵妖,非神武之士不可,何必等待观音菩萨出策?” 玉帝摇了摇头说道:“圣母娘娘有所不知,当今再世之灵妖非前世之灵妖可比,如今他神能非常,连天宝都降伏不住他,朕恐元武圣仅凭一力难以取胜,故而主张智取。” 离山圣母淡淡地笑了两声说道:“老身只恐玉帝威不足道而以睿智掩之!想当初银河天宫历经多少大难?女娲补天,乃夺天之神术也;辟天造月,壮世之神功也;星河之战,浩然之神勇也!现如今银河娘娘和龙爷戍守天界,盘古夸父伴星为神,糊涂圣又深居磐龙天宫做了逍遥王,银河天宫就因为只剩下你这么个懦弱的玉帝,那灵妖才敢现身出来凌威作乱,若是今天有个糊涂圣在此,看不早把那灵妖碎尸万段?” 玉帝闻听皱着眉头说道:“天庭之事,朕自会度量,不必圣母娘娘费心,且回长寿宫休息去吧!” “哼!”离山圣母冷笑一声说道:“玉帝若恐观音菩萨慈悲,不肯上界相助,老身愿与精卫娘娘一起下界前去请她。” 玉帝灵威一怒,起身说道:“元武圣速与精卫娘娘一起将离山圣母搀下殿去,朕不想听她罗嗦!” 玉帝说罢又高喝一声:“散朝!”然后拂袖而去…… 各位:趁这个当口,我老瞎子再把灵妖如何打伤马天君的前后经过给大家说上一说。 因为当时灵妖见太白金星离开了御马园,便独自来到马厩前去牵马。灵妖到了马厩心里头忽然有了个主意,灵妖心中暗想:这么多上好的天马拴在这里岂不受罪?我不如放一放它们,也好教它们舒展舒展筋骨! 灵妖想到这就把所有的天马都解开了缰绳,这些天马没有了束缚,纷纷成群结队地冲出了御马园,在山前的空地上狂奔了起来。 说来也巧!今天正赶上马天君下界去挑选天马而归,他领着十几个天兵,带着五百匹精心挑选的天马回到御马园。当他来到马厩一看,见马厩之中所有的天马都不见了踪影,便带了两个随从出外寻找。 马天君一出御马园便看见满山遍野到处都是天马的身影,他忙高喝一声:“何人如此大胆,敢私放天马?” 马天君话音刚落,只见一匹白彪马风驰般奔了过来,从马上跳下灵妖一指马天君问道:“什么人在此大吵大嚷?” 马天君一见灵妖是个猴子模样,便问道:“你是哪里来的妖猴,敢擅闯我御马园?” 灵妖看了看马天君,见马天君满身盔甲,背上还背着一个金灿灿的盾牌,反问道:“你又是哪里来的鳖官儿,敢来这里多管闲事?” 书中暗表:其实马天君从前是个驯马师,后来被天王李靖看上,才被派到了御马园做了马天君。马天君不仅有一手专门降伏烈马的本事,而且还练就了一双能识得千里神驹的慧眼,不过话又说回来,本事归本事,关键还得说人家马天君经验老道,因为这烈马的性格可谓是千奇百怪,所以马天君为防备万一,也总是先做好防护,他满身盔甲的目的自不必说,最主要的就是他背着的那块盾牌,这万一要是从马背上被甩下来,后背上的这块盾牌可是绝对能够起到保命的作用。 闲言少叙。话说马天君见灵妖骂自己是个鳖官,忙说道:“我乃是御马园的园主,马天君是也!” 灵妖听了一笑道:“我乃是齐天大圣,你这个御马园的园主,见了我理当叩拜才是!” 马天君哪里肯信,便追问道:“你说你是齐天大圣,有何凭证?” 马天君这一问还真把灵妖给问住了,他往四周看了看,本来是想看看太白金星回来没有。他张望了一圈也没找着太白金星的身影,反而看见了满眼都是天马,便顺口说道:“玉帝派俺来这里看管天马便是凭证!” 马天君闻听哈哈大笑说道:“原来是个看管天马的弼马温!” 灵妖不解,挠着头说道:“弼马温是个啥意思?” 马天君撇了撇嘴说道:“不过是个小小的马倌而已!” 灵妖一听火冒三丈,他“嗤!”地怪叫了一声怒道:“玉帝老儿竟然派个白胡子老君哄骗于我,真是卑鄙得可以,俺齐天大圣还不伺候这份了!” 马天君见灵妖出言不逊,一指灵妖斥道:“你这妖猴,胆敢侮骂天君,看我不收拾于你!” 马天君说罢,从肋下抽出宝剑,直奔灵妖而去。 这灵妖哪把马天君放在眼里,只见他骗身躲过马天君这一剑,回手照准马天君的后背就是一掌。这一掌打得马天君一个趔趄,差点没把手中宝剑给扔了出去。 灵妖见马天君没什么本事,只是个酒囊饭袋之物,他趁势又飞起一脚,直把马天君踹得飞起二丈来高,马天君顿时筋断骨折,载到地上,动弹不得。 两个随从见状,高喊一声:“快来人呐,这妖猴要造反!” 这俩随从一边喊着,一边挺着长枪向灵妖冲来。 灵妖心说:这些都是个无名小卒,我在这里跟他们纠缠,若是一会真的上来一群天兵,到时候就不好脱身了。 灵妖想到这,头也不回,他纵起身形,直奔南天门而去。 这俩随从一看灵妖身法敏捷,只得沿路紧紧追赶。待到了南天门,见天门内外的天兵横七竖八地躺倒了一大片,方知道这灵妖已经从南天门夺路逃下界去了。 这两个随从见了值日天官,将灵妖打伤马天君的事这么一说,这才有了前边的一段故事。 现在咱接着说玉帝散罢了朝,独自回到御书房闷坐了起来。两位宫娥前来奉茶,见玉帝额角渗汗,便纷纷为玉帝把扇。 玉帝将手一扬说道:“朕心凛得很,并不觉得热,你们先到门外侍候,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朕需要冷静冷静!” 过了没多久,只见其中的一个宫娥款步而入。 玉帝一见沉着脸说道:“朕在这里不需要侍候,你又进来作何?” 这宫娥忙施礼说道:“门外有天官求见!” 玉帝一摆手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朕曾有言不允任何人前来打搅,传朕口谕,命他速去!” 这宫娥又说道:“是李天王求见!” 玉帝闻听“李天王”三个字,眉颜顿开,忙挺身说道:“哦,原来是李天王使外归来,缘何不早说,速叫他进来!” 这宫娥返身出去片刻,只见李靖大步流星疾步入内,跪地叩拜。 玉帝忙请李靖平身,然后问道:“李天王此次下界,可否请得观音菩萨?” 李靖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说道:“臣在南海见过了观音菩萨,并向她表明了圣意,观音菩萨已答应前来降妖。” 玉帝向李靖身后看了看问道:“那么——为何不见观音菩萨?” 李靖禀手说道:“观音菩萨言说要到天涯地角去请五位圣士,要迟些时日方能登殿,故而命臣下先回来复旨。” 玉帝皱了眉头说道:“眼下离蟠桃盛会已为日不多,观音菩萨若迟迟不来,奈何?” 李靖抬起头,充满自信地说道:“观音菩萨虽然已遁入空门,可从她的眼神中,仍可窥出一些从前诗圣的影子。臣相信,观音菩萨对此事早已成竹在胸!” 玉帝点了点头说道:“若如此,朕心稍安矣!” 闲言少叙。话说第二天一早,玉帝临朝没过多久,忽然良番入殿来报:“观音菩萨携五位女神在殿外候见!” 玉帝忙起身说道:“传朕口谕,速速有请!” 少顷,忽见一片霞光照进殿来,殿上所有人都被这绮丽的光芒所吸引,不约而同地齐齐注目观看。只见观音菩萨足踏莲台,罩在霞光之中,身后还跟着身着红、蓝、青、黄、紫五位彩衣圣士。这五位圣士皆高挽发卷,体态修长,额眉间各有一点丹红,秀巧的鼻梁,上通额、下观口,一双碧眼虽然被眼帘垂盖,但仍能透射出一股秋霜般凛然的正气。更有不同的是,她们的怀中各抱着一样乐器。 玉帝见了观音菩萨,悦然道:“今日得见观音菩萨荣归故宫,真令我天宫壁宇生辉,荣华备至!” 观音菩萨合掌道:“本菩萨今引领天涯地角五位圣士专为降伏灵妖之事而来,只待玉帝降旨,我等也好前去降妖。” 玉帝看了一眼杨戬说道:“此事朕思之久矣!但恐降妖之事无双圣不能万全,故而才挨到了今日。” 观音菩萨首肯道:“玉帝行事缜密,善之乃从也!今有元武圣在侧,玉帝可顾无忧虑,惟佳音是听耳!” 玉帝欣喜道:“既如此,则有劳观音菩萨、元武圣和五位圣士了!” 观音菩萨得玉帝旨意,带领杨戬和五音知士下界前往花果山降妖咱暂且不提。 再说灵妖回到花果山,一进水帘洞,他见了白猴仙马上命道:“你赶快在水帘洞前给我换上一根更高的旗杆,越高越好!上面再给我重做一面更大的旗帜,把个‘齐天大圣’四个字给我写得大大的,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在这座花果山上,还住着一位齐天大圣。你赶快去办,越快越好!” 白猴仙见灵妖这次回来,眉宇间一团的怒气,哪里敢多问,只得遵照去办。 要说这白猴仙不愧是个老猴王,他连夜赶工,终于在第二天一早竖起了一根高可入云的旗杆。这可是白猴仙用了三棵参天大树连接起来的,竿头上还加了个四方云斗,在上面挂上一面大旗,这旗大得就如同大船上的风帆相仿,上面写着“齐天大圣”四个字,每个字都大过了碾盘。 话说灵妖出了水帘洞,昂首一望,高声叫好! 正是: 桅威挂云帆 扶摇入苍天 云涌空作浪 气宇势如山 千修横出世 百味难为欢 霸山自称王 傲然欲齐天 轩辕辞骏马 怅恨去为官 哪能凭自乐 从此命攸关 就在这灵妖自鸣得意之际,哪知道此刻观音菩萨已带领着杨戬和五位圣士出了南天门,直奔花果山而来。 若问这灵妖能否逃过此劫,咱们下回再说。 本书源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四章 杨戬诈败诱灵妖 书接上回:话说观音菩萨带领着杨戬和五位圣士直奔花果山,杨戬远远就看见了那面高耸入云的旗帜,用手一指说道:“这灵妖嚣张得很,竟敢独树异帜,妄称齐天大圣!” 观音菩萨定住身形,对杨戬说道:“你去水帘洞前先会了那灵妖,切不要与他缠斗,只将他引到这里便可,我自有办法收伏于他。” 再说灵妖此刻正在水帘洞内向白猴仙和几位猴将们夸耀自己如何打伤马天君的前后经过,就听灵妖说道:“当时我骑在一匹高大的骏马上面,就像是……” 灵妖说到这有些卡壳,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自己当初威武的样子。 这时,一个猴将奉承道:“大王在马上的神威,就像是——就像是个大马猴!” 灵妖听了这话又好气又好笑,正待要接着讲下去,忽见一个猴兵跑进洞内呼道:“大王不好了——洞外来了个天神在那里叫骂,说是要大王快快出去受死!” 灵妖一听马上从座椅上跳起来问道:“他带了多少天兵?” 这猴兵眨了眨眼说道:“小的只见他一个人,并没看见天兵。” 灵妖闻听向前一步追问道:“呃!就他一个人?这人长什么样子?” 猴兵回头向洞外看了一眼,想了一下说道:“小的只看清这人是个高高大大的武士,手中还提着一把奇形怪状的大刀。” 灵妖听了哈哈大笑道:“来得正好!俺此刻正闲得手直痒痒,就想找个人打上一架。你们瞧着,俺齐天大圣出去不消半个时辰,管保将这个人打成肉酱!” 灵妖说罢,一个纵身跳到了洞外,他抬头一看,见是杨戬,没好气地说道:“哦——原来是你小子!别以为俺不认得你这个三只眼的怪兽,前世你仰仗势众,欺俺力薄,竟然用天炉算计于俺,教俺在顽石之中苦遭了五百年的罪。你前世是俺的冤家,今生便是俺的仇人,今天俺要让你拿命来偿!” 灵妖说着话,从耳朵里掏出定海神针,迎风一抖,化作如意金箍棒,怒向杨戬而去。 两人在一起斗了十来个回合,杨戬便开始且战且退。灵妖不知是计,边打边追,不知不觉,两人已打到了九霄重中。 灵妖见了前世的仇人,打得分外眼红,使出了浑身的解数,誓要将杨戬置于死地。哪知道杨戬这一杆三尖两刃刀快如疾风,进退之间,竟毫无破绽。灵妖打着打着,他发现杨戬的刀法大多用的是见势拆招、顺风使舵的软招法,用的是巧劲,灵妖心中暗想:这小子的刀锋犀利,招法飘忽,利于久战,可我的金箍棒势大力沉,若与他缠斗,这时间一久,势必百密会有一疏。这小子的神功了得,又诡计多端,我可不能上了这小子的当!我应当多利用这天界神铁的威力,先试试他的臂力,然后再找机会下手制胜于他。 灵妖想到这他卯足了全力,高举金箍棒,使出一招悠锤灌顶,向杨戬的迎头砸了下去。 灵妖这一棍出手是又凶又快,灵妖心说:我倒要看看,你小子的双膀能否架得住我这如意金箍棒的千钧之力?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灵妖的如意金箍棒裹着风,呼啸着向杨戬的头顶落去。猛听“嗡”地一声,灵妖的如意金箍棒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弧线,竟然走空,把个灵妖闪得一个趔趄。 灵妖收了如意金箍棒再定睛一看,杨戬早已不见了踪影。灵妖心中暗说:这小子怎么这么不经打?我这一棍下去已将他打作了飞灰?不能吧! 灵妖在这里还在暗自琢磨,只见云端之中霞光一闪,观音菩萨足踏彩莲,已站在了灵妖的面前。 灵妖抬头一望,向上问道:“来者何人?” 观音菩萨神情淡漠,垂着眼向灵妖说道:“你这猴头,前世你因做孽深重,才犯下金火之劫,被固化成了顽石。今日你有缘得以再生,理当痛改前非,安自守己,在花果山修身五百年,将来若得个正果,也不枉你再世之功!” 灵妖一挥金箍棒问道:“你是何人,怎知我前身后世之因果?” 观音菩萨双掌一合说道:“我乃是前世的诗圣,现世的观世音菩萨!” 灵妖挠了挠头说道:“观音菩萨?没听说过!不过你提起了诗圣,俺倒恍惚记得,你也是俺前世的一个仇家!” 观音菩萨微嗔道:“猴头休要无礼!如今我已皈依如来佛祖,你若再不将你手中的金器收起,本菩萨当视你对佛祖不敬。” 灵妖一转脸,笑嘻嘻地说道:“好的,好的!常言说好男不和女斗。俺看在你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便不与你计较,你只要将那个三只眼的家伙交出来,俺便如你所说,回花果山去做我的齐天大圣,咱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灵妖说罢,果然将手一收,如意金箍棒顿时又化作了一根神针,被灵妖塞入耳内。 观音菩萨抬眼注视着灵妖说道:“你若再信我菩萨一句,就赶快回花果山收了那面齐天大圣的旗帜,安心在花果山做个五百年的猴王,到时候我佛慈悲,必度个金身给你,成就你一个万世不朽之愿!” 灵妖一笑,拱了拱手说道:“俺也不求这个万世不朽的金身,只望菩萨速速交出天狼神,以了结我前世今生之怨!” 观音菩萨微微一笑说道:“凭你今世的根基,还没有资格跟元武圣交手,你若还有怨气,就和哮天犬斗上一斗。” 观音菩萨话音刚落,只见从观音菩萨身后窜出一道黑影,直奔灵妖而去。 灵妖一见这黑影来得好快,也没看清是个什么东西,忙闪身躲了过去。待那条黑影一回头,灵妖这才看清,原来是只黑犬。 灵妖冲着哮天犬骂道:“你这条疯狗,前世就是你这个孽障还咬过我一口,看我今天不砸烂了你的狗头!” 灵妖见哮天犬呲着牙,又奔自己扑来,他使出灵功,打出了一串的连环掌。这连环掌如劈星斩月,真是神功了得!掌风之间就如同一把快刀,直搅得残风铮铮作响。 灵妖这一串连环掌打出去,直打得哮天犬顿时化作了一团黑烟,随风散去…… 灵妖正觉得诧异,猛然一转身,见杨戬手持三尖两刃刀就站在自己的身后。 就见杨戬含笑道:“大丈夫不行悖道之事,你若不服,我俩再斗一斗身法!” 这时,只见观音菩萨开口说道:“杨戬,你乃天界圣神,今日降妖不必你来出手,且暂立身后,看我五位法徒如何收伏于他。” 杨戬听罢一抱拳,纵身跳到了观音菩萨的身后。 灵妖懵懂着,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忽见空中飘来五朵彩云,迎风如春花绽放,瞬间从云朵之中现出五位身着各色彩衣的圣士。只见她们怀中各抱柳、阮、筝、瑟、月五样乐器,低眉垂帘,缄口而立。 灵妖一见心中暗说:这菩萨看似慈眉善目,原来她还带了五位徒弟特来对付于我。这菩萨着实可恨!我若不先将她拿了,看来今天就报不了这前世之仇。 灵妖想到这,他抬头看了一眼观音菩萨脚下的莲台,心想:我若一脚踢碎了她的根基,这菩萨必然跌落下来,到时候我先将这个菩萨擒了,她的五个徒弟就不难对付。 灵妖这样想着,不觉身形已凌空而起,他瞅准了菩萨脚下的莲台,飞起就是一脚。 这时,只见莲台上忽然绽开出千万朵花瓣,这花瓣片片披金戴银,闪着凛冽的寒光,尤其是每一片花瓣的顶端,更是显露出一种尖锐的锋芒,刺凛凛的,令人望而生畏。 灵妖一见这情形,他赶紧收住了脚,一拧身又跳回到了原处。 与此同时,只见五位圣士的灵指微动,奏出的是宫、商、角、徵、羽五音之乐。灵妖顿时抱着头高呼道:“啊——头痛,头痛!” “阿弥陀佛——”观音菩萨口中唱了一句,立刻五音骤停。 观音菩萨用手一指灵妖嗔怒道:“你这妖猴,竟敢对本菩萨无礼!佛祖有言:弥天之下,凡三界、三生皆不过三。我今天再劝你一次,你若收了齐天大圣的旗号,老实在花果山做你的山大王,我佛慈悲,会对你网开一面;若再不识时务,胆敢弃道悖德,做出忤逆上天之事,可休怪本菩萨无情无义!” 灵妖此时正在打着自己的鬼主意,对于观音菩萨刚才的话,他根本就一句都没听进去。灵妖暗自盘算着:看来,这莲台乃是菩萨的护身之物,可它护得住下三路顾不了上三路,我若是从上面攻击,使出一招阴阳手,管教她在一招之内毙命! 灵妖想到这,他猛然一跃而起,在空中来了个疾转身,亮出双掌,向菩萨俯身扑去…… 这时,五音之声再次响起,灵妖一抱头,喊了声:“头疼!”同时,他将身形一晃,使出分身术,抛下替身,又向观音菩萨扑去。他还没飞出一尺远,又高叫一声:“头疼!”同时,又分出一个替身,继续向观音菩萨扑去。 灵妖这一回可是横下了一条心,他一定要一掌将这个可恶的菩萨打死,所以他用分身术来化解五音之困。当他分化出第十个替身的时候,终于来到了距菩萨头顶一臂远的地方,只见他使出神功,在两掌之间推出了一个椰子大小的火球,直奔观音菩萨的头顶而去…… 灵妖这一掌叫做五雷阴阳掌,这个看似火球的东西便是五雷神掌的精华所在。这火球若是在头顶炸开,立刻就会将人的五脏震碎,所以说这五雷阴阳掌用的全都是内力,攻击的也是人的五脏,一旦中招,决不可活。 就在这个危急关头,忽见观音菩萨的头顶生出千百只手来,瞬间便把灵妖推出的五雷神火接住,这团神光顷刻如烟消般弥散开去,转眼间就悄无声息地化为无形。 灵妖深知自己掌功的厉害,他怕震到自己,早已跳到了十丈开外,就等着五雷发火,径取观音菩萨性命。 灵妖定住了身形,再回头一看,见观音菩萨安稳如山,而自己的五雷神火早已不见了踪迹。灵妖心说:不好!这菩萨的神通我始料未及也。 灵妖暗念神诀,想使出纵逝神功,飞身而逃。可是此刻她再想逃都来不及了,只见观音菩萨早已从腕上摘下一个光灿灿的金环,望空一抛,口中念道:“佛祖,菩萨今天要用天界灵宝降妖,若有违佛门清规,三日后必向佛祖请罪!” 此刻的灵妖见观音菩萨手中金光一闪,疾疾间欲借筋斗云而逃,哪成想这道金光快似闪电,早将灵妖的胸膛射穿,灵妖“啊——”地一声,立刻扑到在地。 这时,杨戬一个箭步来到灵妖近前,他一看灵妖被金环穿心透胛地牢牢锁住,不禁惊叹一声:“穿心锁!” 各位:若问这灵妖的生死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书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五章 太上老君神火化灵妖 上一回说到:杨戬见灵妖被观音菩萨抛出的宝物击倒,忙纵身前去查看,他一眼就认出,这灵妖所中之物乃是银河娘娘当年手中的宝物——穿心锁,所以他不禁叫出口来。 各位:关于这天界神锁如何到了观音菩萨之手,书中未曾提起,这里,我老瞎子给大家补充一句。原来,这把神锁乃是天帝在诗琴投身如来佛祖之前暗中相赠,大家可以想象,诗琴化身观世音菩萨,手中若没有宝物,如何扶保如来佛祖? 这时,只见观音菩萨冲杨戬微笑着说道:“这灵妖有七十二神魂,穿心锁只是锁住了他的魂窍,使他神智昏迷。你速放出哮天犬,将他驮回天宫,听候玉帝发落。” 杨戬闻听将食指望地一弹,哮天犬立刻现身出来。杨戬伸手将灵妖一提,放在哮天犬的背上。 观音菩萨招过五位圣士说道:“今日降妖已告功成,你等各归清门,安心修行,为师还要与元武圣一起回天宫缴差。” 五位圣士顶礼道:“遵听师命!”说罢,各收法器,结伴离去。 单说观音菩萨和杨戬回到银河天宫,玉帝闻听观音菩萨和杨戬降妖奏捷,忙升殿相迎。 玉帝坐殿,见了观音菩萨和杨戬,悦然道:“今双圣下界,不出半日,果然擒得灵妖凯旋,真不负朕之所望,正所谓:破雾知奇峰,危难见英雄!二位劳苦功高,朕今日暂且寄下,待蟠桃盛会之时,朕当奉酒三杯,聊表谢意!” 杨戬俯首道:“臣下惭愧,此番降妖,皆观音菩萨和五位圣士之功,臣下举手投足,犬马之劳也,实不足提。” 玉帝看了一眼灵妖问道:“朕见这灵妖被金环穿胸,不知观音菩萨用的何种法器收伏了他?” 观音菩萨合手道:“这妖孽不知从何处修得阴阳神法,今日若非有天界神锁在手,险些被他逃了。” 玉帝向观音菩萨身后看了一眼又问道:“五位圣士因何未归?” 观音菩萨抬头望着玉帝答道:“我这五位徒弟乃五方知士,因修行未果,故而我命她们各归神职去了。” 玉帝听了惋惜地摇了摇头说道:“今眼看距蟠桃盛会只有三日,朕已给天涯地角各路神仙都留了席位,怎可竟使归之?” “阿弥陀佛——”观音菩萨唱了一句禅语,然后说道:“佛门乃清净之所,入得佛门,四大皆空,况且蟠桃盛会乃博乐聚兴之事,佛门当规避三分!” 玉帝敲案道:“惜了,惜了!如此说来,此次的蟠桃会,菩萨亦不肯赏光啰?” 观音菩萨点了点头说道:“吾今动用穿心锁,已破了佛门戒律,现只待玉帝降旨,等处置了这灵妖之后,本菩萨当依沙门律条,向佛祖请罪。” 玉帝向灵妖看了一眼说道:“这灵妖胆敢胡作非为,妄称齐天大圣,罪祸非小!朕愤然欲处之死,但又不知施以何术方能免绝后患?” 观音菩萨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道:“这灵妖身怀异术,非天界之灵物不足以夺其命,不知天宫之中,何人手中藏有天宝?” 玉帝仰天叹了一声说道:“哪吒独占三宝,非但未能降伏灵妖,反遭其侮;李靖以宝塔示威,竟被这灵妖粉毁。朕窃以为,天宫之内,能登殿之器,恐已尽矣!” 这时,杨戬上前一步说道:“臣下记得这灵妖前世曾被天炉所困,不知天炉今日安在?” 玉帝闻听一拍额头说道:“朕智昏矣!天炉尚在紫云阁为太上老君炼丹之用,朕欲将这灵妖打入丹炉,以神火焠之,即便这灵妖不至命丧其中,但愿能再困他五百年,以求今世之安泰!” 观音菩萨合掌道:“吾即将这灵妖送往紫云阁,交由太上老君处置,而后直出西天门,不再来辞矣!” 玉帝婉言道:“朕为降妖之事,牵连了菩萨,若菩萨在如来佛祖面前受责,朕心实难安!” 观音菩萨缓和道:“佛祖在西,承日之辉,温哺众生。凡修行之人,善守清规,乃佛门之事,况行善济世,又岂能纵恶而不伐之?只是其间操度,当谨守沙弥律令,不可逾越雷池半步。穿心锁乃天界至宝,不能滥用,吾今用天宝降妖,此举之轻重,自当请佛祖度量。” 玉帝点了点头说道:“佛祖慈悲,必能以安世为善,朕心稍宽矣!” 玉帝说到这又转而面露难色继续说道:“若菩萨辞行并不急切,朕还有一事要劳动菩萨一回。” 观音菩萨微笑着说道:“玉帝勿庸讳言,凡我观音菩萨力所能及,当尽善为之!” 玉帝向前欠了欠身,语气有些生涩地说道:“今朕欲请菩萨做个说客,只因前日离山圣母思想起与灵妖的前世恩怨,曾亲登殿堂,督朕降妖。朕因恐兵征不利,反生祸乱,故执意待双圣齐至,方肯出旨,离山圣母情急之下,亦有不逊之辞。若菩萨出西门之前,能到长寿宫告慰几句,朕当感激不尽!” 观音菩萨悦色道:“自打皈依佛祖,自以为六根清净,差点忘了从前的姐妹情义,亏玉帝提醒,险些失了礼数。今难得回故宫一次,理当去寻故旧姐妹,叙叙前情。” 玉帝展颜道:“正巧精卫娘娘归天之后,亦居于长寿宫,朕深知你与精卫娘娘多有默契,若是你们姐妹几个话起旧情,便会有说不完的故事。” 观音菩萨单手作揖道:“玉帝此言是欲菩萨重回旧前,顾念之情,几不能自持矣!今当速将灵妖送往紫云阁,再登长寿宫与两位姐妹一聚。” 观音菩萨说罢,先行出宫而去。 杨戬一见,忙带着哮天犬,哮天犬托着灵妖,紧紧相随。 观音菩萨、杨戬来到紫云阁,太上老君携金童玉女将两人接引至丹房。当得知观音菩萨和杨戬此行来意,太上老君登上炉台,他打开丹炉说道:“这丹炉刚刚炼过九阳真丹,尚有余温,若置灵妖于内,三刻之间,便可化为灰烬。” 杨戬从哮天犬的背上提起灵妖,正欲投入丹炉,观音菩萨阻止道:“且慢!待我收了穿心锁,你可速将天炉封严,否则若被灵妖逃了,你我就将前功尽弃!” 杨戬点了点头,只见观音菩萨将手一展,一道金光立刻飞入袖中。杨戬迅速将灵妖望炉内一抛,又顺手与太上老君合力将丹炉盖严。 杨戬查看了一圈说道:“浑然一体矣,谅灵妖无从可逃!” 太上老君打开风口,向里边看了看喊道:“妖猴,在里边感觉怎么样啊?” 灵妖在丹炉之中猛然苏醒过来,他睁眼一看,只觉眼前黑洞洞的一片,周身炙热,闷得快要喘不过气来。这时,就见上边打开了一道天窗,灵妖终于呼吸到了一股新鲜的空气,他立刻振作起来,听得有人在向自己喊话,他马上答道:“凉快,里边凉快得很!” 太上老君闻听灵妖说凉快,气汹汹地说道:“凉快?还有更凉快的呢!” 太上老君说罢,口吐三味真火。顿时,丹炉内如同生出了一条火龙,疾速地盘旋起来。 太上老君快意地说道:“烧,烧!先烧光了你的猴毛,再看看你的猴屁股到底坐得住坐不住?” 这时,观音菩萨走近杨戬的身边说道:“杨戬,你可先行返回凌霄宫向玉帝复命,我在此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向老君交代。” 杨戬闻听,收了哮天犬,疾步而去。 观音菩萨又来到太上老君的面前,从怀中取出七个玉罐说道:“此谓七品神火罐,内藏七味神火,若欲使灵妖完骨无存,非此七味神火不可!” 太上老君忙招呼金童玉女接过神火罐,然后亲手一一打开,将七味神火送入丹炉。 这七位神火乃是观音菩萨集彩虹余光萃取而成,七个火罐之中各存一色,乃是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之火。这七味神火初入丹炉,宛若七色彩霞罩入其间,绚烂夺目,只过了片刻工夫,七色之火渐渐融为一体,火焰顷刻变得炽亮了起来,照得丹炉恍若白昼,明灿灿的耀得令人目眩,同时,迸发出一声声刺耳的啸叫之声。 观音菩萨见神火已成熊熊之势,便对太上老君叮嘱道:“这灵妖在丹炉之中煅烧不得少于三日,三日之内,神火不可间断。” 太上老君哈哈一笑说道:“这丹炉之中有了观音菩萨的七味神火,这灵妖即便是神通广大,管教他全无完魂。观音菩萨无须挂念,有我太上老君催火把风,此事断然万无一失!” 观音菩萨闻听温尔一笑,飘然离去…… 现在咱们再接着说杨戬。话说杨戬回到凌霄殿,将灵妖被投入丹炉付火焚烧之事向玉帝禀明。 玉帝闻说悦然道:“今有天炉焚化灵妖,朕无忧矣!” 玉帝刚说到这,就见良番入宫来报:“逍遥王来送贡酒,已进了西天门。” 玉帝因喜道:“这次蟠桃盛会,万事齐备矣!”然后又向良番命道:“速派天兵将贡酒统统收在怡芳阁,清点暂存。” 各位:这怡芳阁西临瑶池,南靠蟠桃园,地处御花园的西南角,乃是玉帝为这次的蟠桃会特意腾出的一处偏殿,由此可见,玉帝为了这次的蟠桃会还真是下足了工夫。 话说良番出去没过多久,只见糊涂仙踱着方步登上殿来。 玉帝一见糊涂仙,忙起身离座边上前迎接边说道:“逍遥王果然是一言九鼎,今朕得了御用贡酒,蟠桃盛会之事,功望在即矣!” 糊涂仙走到玉帝近前,神秘兮兮地说道:“本王还有一件礼物要赠予玉帝,只是这件礼物事关天机要密,不便在殿堂之上面示,还望玉帝移驾后宫,本王方敢相赠。” 玉帝怡然道:“既如此,你我在朕的御书房面叙如何?” 糊涂仙肯首道:“只要是个清静之所,本王悉听尊便!” 玉帝高呼一声:“摆驾御书房!”说罢,牵着糊涂仙直奔后宫而去。 玉帝和糊涂仙进了御书房,两人隔案相对而坐。糊涂仙见自己和玉帝的身后各端立着一位宫女,便有些犹豫。 玉帝一见糊涂仙东张西望的样子,就知道糊涂仙还心存顾虑,于是开口对两位宫女说道:“朕在此与逍遥王有秘事要谈,你们两个暂且退去。” 糊涂仙见御书房内已再无旁人,便从袖中取出一本手卷说道:“此乃本王戍守天帆十年之功果,因其中有诸多重大之事均与银河天宫关联紧密,故而本王赠予玉帝,以供玉帝日后审时度势,洞察天意之用。” 玉帝闻听惊喜异常,忙双手接过。他打开翻看了几页,然后抬头说道:“朕观书中语句,似乎机关重重,隐喻颇多,一时之间竟悟不出其中关节,不知逍遥王之手卷如何而得?” 糊涂仙挺了挺胸说道:“本王在戍守天帆之时,不意竟得以见到天帆之上文字灵现,故而时时拜读,铭记于心,后来本王回到磐龙宫,亲自执笔,整整用了一百天才将此书写成。” 玉帝赞叹道:“逍遥王真不愧为五福之首,有福神之美誉!依朕看来,福神之福,当属精诚所至,苍天照应啊!” 玉帝说罢,举手便欲将天书放入书架。 糊涂仙有些不放心地说道:“此乃集天帆之灵文所书,密不可宣。玉帝当慎而慎之,决不可令他人偷窥,否则走漏了天机,必会引来灾祸。” 玉帝有点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说道:“书卷所现,皆是天书文字,若识得,必是得天帝亲授。故而天书之字,识者必是当知天机之人;不识者,即便得之亦无从知晓书中机要,逍遥王多虑矣!” 糊涂仙听了玉帝这番话,只得无奈地点了点头。 玉帝见糊涂仙仍有些不放心的样子,便又继续说道:“逍遥王请放心,此书朕会时常带在身边细细研读,况且我凌霄宫天兵众多,壁垒森严,又岂是闲人得以擅入之所?故朕以为,天书只要不离我凌霄宫,料必万无一失!” 糊涂仙笑了笑,正要说话,忽见宫女出现在门口说道:“启禀玉帝,观音菩萨求见!” 玉帝闻听心说:观音菩萨见过了离山圣母和精卫娘娘为何不西出天宫去见如来佛祖?难道此间发生了什么变故?转念一想:常言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说不定她们三姐妹到了一块,又生出了什么意想不到的故事? 各位:这句话还真教玉帝给猜着了,此次观音菩萨前来还真是特意要给玉帝讲述一个“鹬蚌相争”的故事。 欲问这故事有何缘由,咱们下回自有分说。 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六章 观音菩萨御前讲原委 上一回说到:玉帝和糊涂仙正在谈论天书的事,有宫女来报:“观音菩萨求见!” 这观音菩萨因何而来?这话还得从长寿宫说起。 话说观音菩萨从紫云阁出来,她直奔长寿宫而去。到了长寿宫,精卫一见观音菩萨,早已顾不上礼节,她上前扑在观音菩萨身上,喜泪涟涟,千言万语一时间哽在咽喉,竟说不出话来。 此时的观音菩萨也是百感交集,她轻轻拍了拍精卫的后背说道:“妹妹从前世来到今生,如今得以再现仙身,全赖前世修来之福,姐姐正要恭喜几句,妹妹千万不要如此悲情。” 精卫忙抬起头,擦了擦眼泪说道:“妹妹的前世今生,多蒙姐姐恩照,今日见了姐姐,乃是由感而泣,故而不能自持。” 观音菩萨一笑说道:“世事若浮云,消长兴衰谁人能料?姐姐知道妹妹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又与凡尘恩怨颇深,只要妹妹在此安养生息,将来必有机会重归凡间,成就一番伟业。” 精卫喜道:“若妹妹能够转世归俗,决不再做儿女情长之事,必要像个男儿一般,行壮世之举!” 这时,离山圣母在一旁努着嘴说道:“瞧你们两姐妹只顾亲热,却把我这老婆子冷落在一边,是何道理?” 观音菩萨闻听立刻放开精卫,转身一把拉住离山圣母的手说道:“姐姐休怪,妹妹这次到长寿宫,正是专为探望圣母娘娘而来。” 离山圣母低眉垂眼地说道:“你如今成了观世音菩萨,又何时学会了用巧语哄人开心?” 观音菩萨一合掌说道:“妹妹何敢戏言?临来长寿宫之前,玉帝为了灵妖之事尚有承托,现在灵妖已在紫云阁被打入天炉,料已无可逃脱,妹妹受玉帝之命,特来告慰一声。” 离山圣母仍是嘟着脸说道:“哼!说来说去,还不是奉了玉帝的旨意?” 观音菩萨正要再解释几句,这时,精卫抢过话说道:“如今诗姐已皈依佛祖,自然是身不由己,银河天宫亦难得往来一次,眼看我们姐妹已是离多聚少,圣母娘娘缘何还要冷言相待?” 离山圣母看了精卫一眼,忽然噗哧一笑说道:“刚说过你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就出来帮你观音姐姐的腔。我离山圣母就算是再糊涂,也不会糊涂至此!我刚才若不虎着脸,恐怕这个观音妹妹还不肯看我老婆子一眼呢!” 离山圣母说罢,她上下打量着观音菩萨,然后扯着观音菩萨的衣袖,双双坐了下来。 精卫一见,跺了一下脚说道:“我以为圣母娘娘是犯了老脾气,原来是耍了个把戏,抢人家的风头,把观音姐姐独自占去亲热!” 离山圣母眯着眼睛说道:“怎么?就许你哭天抹泪地讨人家关心,就不许我老婆子瞪瞪眼睛?” 离山圣母说着话,欠身拉过精卫,一把揽在怀中,又继续说道:“今天真是个难得的好日子,让我们姐妹在一起好好唠扯唠扯!”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呜呜的声音,大家寻声望去,只见八哥站在窗台上垂着首说道:“你们姐妹只顾亲热,却把我这只黑鸟冷落在一旁,呜——呜……” 八哥说着话,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观音菩萨一见,忙起身作了个揖说道:“阿弥陀佛——今日得见灵珠仙身,甚幸,甚幸!” 八哥一展翅,落在桌案上,昂首向着观音菩萨说道:“我来到天宫已有时日,不知何时才能修成正果?” 观音菩萨低头看了看八哥说道:“待你胸前的羽毛变成白色,再到瑶池一浴,便可洗去泥浊,到时候投胎做人,方能成造化之福。” 这时,离山圣母拉了一把观音菩萨说道:“这鸟儿巧舌如簧,且刁钻得很,老身只从精卫口中得知,这只鸟曾被你训教,通晓占卜之术,却不知这鸟儿到底是何来路?” 观音菩萨微微一笑说道:“这鸟儿的身世颇有些曲折,不然的话,它早已成了当今的玉帝。” 离山圣母惊愕地看了八哥一眼,有些惶恐地说道:“这么说——老身今后再见了它,还当大礼参拜?” 观音菩萨转向离山圣母,耐心地解释道:“这鸟儿虽然身份不低,可它现在毕竟是只鸟儿,将来它能否修成正果,这还是件未卜之事。” 离山圣母用眼睛盯着观音菩萨说道:“你精通天数,屈指之间,岂不明了?” 观音菩萨默念了句口头禅说道:“我自打皈依佛门,就不再做任何卜测之事,况且,此事说起来还是天帝亲做,尚不能成其本意。可见,这阴阳玄化,乃是瞬息万变,因果之间,看似必然,实则偶然,而偶然之间,又存万变,是故测之不如顺之,而欲顺之,则仁当修其善,工当助其事,则势如江河朝海,理所当然也!” 精卫有些不安地说道:“此事不知玉帝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观音菩萨想了一下说道:“我受天帝之托,护佑神灵,今不能在天宫侍命,自然当交托玉帝,方能不负此任,所以此事对玉帝隐瞒不得,必当实言相告。” 观音菩萨说到这,又转向八哥说道:“近日只顾奔波于四海传经,差点误了此等重大之事,我这就将你托付玉帝,以保你此身完全!” 观音菩萨说罢,急急转身出宫而去…… 各位:话说到这,咱们就接回到了前言。 话说糊涂仙一见观音菩萨,忙拱手说道:“观音菩萨驾到,小神施礼了!” 观音菩萨看了一眼糊涂仙,打了个揖回道:“如今糊涂仙坐镇磐龙天宫,成了逍遥王,本菩萨应当向你礼拜才是!” 这时,玉帝接过话说道:“朕知道你们两位乃是故友,如今来在我御书房,何须礼遇,只顾就座便是!” 观音菩萨和糊涂仙也不客气,双双坐在了玉帝的对面。 玉帝望着观音菩萨问道:“观音菩萨急急回来见朕,可是有何重大之事要与朕明示?” 观音菩萨略微点了点头说道:“本菩萨来此正是有一件要事须告知玉帝。” 玉帝向前探了探身说道:“朕日日在宫中打理琐事,如落笼中,怎比得上观音菩萨耳目聪明?” 观音菩萨一笑说道:“这并非是一件耳目相濡之事,而是承天帝所嘱,所以不敢不来相告。” 玉帝振作了一下,向前欠了欠身说道:“既如此,朕愿闻其详!” 观音菩萨沉了沉说道:“我要说的,是一件关于八哥的事。” “噢,就是那只跟随精卫娘娘一同上界的八哥吗?”玉帝饶有兴趣的问道。 “正是!”观音菩萨慢慢点了点头,然后,她讲述了一段关于八哥的身世…… 各位:此刻,观音菩萨对于这段故事讲得比较简约,趁这个当口,我老瞎子借观音菩萨之口,再给大家详述一下这段故事,目的就是为了让大家听得更加清楚明白。 要说起这段故事,这话可就久远得很,还得说回到“三神降世”之时。话说当时天帝开辟了宇宙三界,又缔造了三神,同时,他也在天河留下了一颗神珠。因为天帝喜欢以三位限,所以这颗神珠一直就留在了天河,未加点化。直到后来,银河、磐耕喜结金銮,天帝知道银河天宫乃是阴壤之府,担心磐耕因不得子而帝业无人承继,于是就在暗中派天河神珠下界,采五行之气,以便将来送入银河腹中,孕化成子。 话说这一日,天帝来到菏泽湖畔,他召来阴阳二圣说道:“你二位各自化作地灵之物,待少顷天河神珠下界,你们各自去接,谁若接住,则藏在腹中妊养千年,等千年之后,须送往银河天宫,到时候自有大鹏来接,只要大鹏得此神珠,则银河天宫必得皇子。” 各位:说到这,我老瞎子再给大家插上几句。天帝所说的大鹏,正是精卫,由此可见,精卫之所以能够被诗琴收在天宫为仙,乃是负了为银河天宫送子之使命的,只是这一切都是天命所使,诗琴和精卫这两个当事人其实并不知道。到了后来,由于精卫没有接到天河神珠,却鬼使神差地收了苏河为义子,这才有了今天的玉帝。要说这件事阴错阳差究竟错在了哪里?只有天帝心里头最清楚,所以说有些事情,即便是天帝之作,亦不能尽如所愿,世间之事,凡人之力能有几何?故,有时候只有顺其自然,才是上上之策。 话说当时阴阳二圣分别化作了河蚌和白鹳,过不多时,天河神珠果然从天而降,这白鹳急于争功,凌空飞起,一张口正好接住。谁知这神珠刚从空中落下,炙热得很,烫得白鹳猛一缩脖,这神珠竟从口中滑落,不偏不倚的是,正巧落在了河蚌的口中。白鹳一见,一下子便急红了眼,飞身便从河蚌的口中去抢,这才引出了一段“鹬蚌相争”的故事。 这时,天帝见白鹳出豪夺之举,便化作渔翁,捉了白鹳加以训诫。 可巧的是:此情此景正被下界巡视的磐耕看见,磐耕见鹬蚌相争正觉有趣,忽见渔翁捉了白鹳而去,便有些不悦地来到河蚌近前说道:“你这湖河之物好不知趣,怎可与天鸟相搏?如今你害了它被渔翁捉去,岂不白白便宜了渔者?” 河蚌从嘴角吐出几个泡泡,然后突然开口说道:“你又是何人?怎能凭空妄断是非?” 磐耕一听河蚌开口说了话,便知道这河蚌乃是个神灵之物,于是直言道:“我乃是上界的磐龙天子是也!” 河蚌闻听一张口,现出神珠说道:“鹬蚌相争,乃是为天命使然。此乃天河神珠,在凡尘采五行之气,千年之后,我会将它送往天宫为神。” 磐耕一听喜道:“鹬蚌之争,原来是为此天河灵物!今日得见,实属缘分,你若能将它送往天宫为神,朕收它为义子!” 各位:磐耕这句话虽是由感而发,其实也是天意使作。如此说来,这神珠千年之后,在银河天宫承继帝业乃是顺理成章之事。不过,这天河神珠虽然是占尽了天机,可它又为什么没有成为当今的玉帝?这里的曲折,大家伙不必着急,咱们下回自有分说。 本书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七章 入菏泽观音度神珠 书接上回:话说这天河神珠落入了河蚌的口中,又经历了怎样的曲折?说起这段故事,还得从精卫的生父——炎帝说起。 因为当时炎帝得知自己的爱女丧生东海,迁怒于东海龙王,最后一怒之下化作苍石,阻断了隘口,致使黄河水患成灾,菏泽湖也沦为沼泽。不幸的是,河蚌被深陷在泥潭之中,这一晃就是一千年,等到千年之后,河蚌终于得以从泥底爬将出来,可它煽动贝叶,却无论如何也飞不起来,更无法登上天庭。就这样,河蚌只好苦苦等候,期待着有一天大鹏能够出现在眼前,将神珠送往天宫。岁月更迭,河蚌哪里知道精卫早已将苏河收上了天宫,如今已坐上了天皇的宝座。而磐耕呢,大概他早将鹬蚌相争的故事忘在了脑后,河蚌衔着天河神珠只能无休止的等待,责任和使命,迫使它执着地守候着,坚持,再坚持…… 话说这一日,观音菩萨奉天帝之托前来寻找天河神珠,她依照天帝的所示的位置,来在了菏泽湖畔。 这菏泽湖方圆百里,湖面被碧绿的荷叶覆盖着,远远望去,宛若一片青翠的绿洲一般。近处,偶尔窜出几簇芦苇,挺挺地,举着一团团结实的花苞俨然就是这片荷田的卫士…… 观音菩萨沿着菏泽湖边整整转了一圈也没见河蚌和天河神珠的影子,眼见日暮向晚,金灿灿的夕阳在荷叶间撒下粼粼的余晖,闪烁跳跃着,仿佛是正在拌合着一首欢快的舞曲。 观音菩萨形影匆匆,此刻的她哪里有心思去观赏眼前的夕阳美景?她低头将右掌举在额前,念了句:“阿弥陀佛!”正欲离去。突然,她在余光中发现荷叶覆盖下的湖底华光一闪,又转瞬湮没在了悸动的波光之中。观音菩萨敏感地察觉出这华光之处,必是神珠藏身之所,于是她寻着华光闪烁的方向,拨开一片厚重的荷叶,终于在水底发现了一个绛紫色的河蚌。这河蚌好大,贝壳大得赛过了磨盘,只因它半嵌在泥中,在荷叶的映衬下与湖底浑然一色,若不细心查寻,真的很难发现这深邃的湖底还藏着一只硕大的河蚌。 这正是观音菩萨苦苦找寻的藏珠河蚌,只因刚才它在湖底换了口气,神珠的微茫映在了水面,若非观音菩萨慧眼明鉴,常人则很难在闪烁的波光中辨析出神珠的华彩来的。 观音菩萨看准了河蚌,她施展法术,暗出佛手,将河蚌送出了水面。观音菩萨用右掌托住河蚌问道:“你可是身怀圣珠的阴圣?” 河蚌吃力地张开贝壳,反问道:“你可是天庭下界的大鹏?” 观音菩萨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我虽不是你苦等千年的大鹏,可我是奉天帝之托,特来请神珠上界的观世音菩萨。” 河蚌闻听,巨口一张一合的似乎在深深地喘息,许久没有说话。又过了一会,它突然从口中吐出一颗鹅卵大的神珠,观音菩萨一见,忙用手接住。 这时,就听河蚌叹了一口气,有些如释重负地说道:“今日神珠终于可以重见天日,我虽妊养神珠千年之久,其间饱经沧桑,却不敢攀功,只望日后菩萨若见了天帝,就说我阴圣有负于天命,无颜再见天帝!” 河蚌说罢,化作一团蓝烟,渐渐随风散去…… 观音菩萨将神珠托在掌上再仔细一看,不觉皱起了眉头。只见神珠满是泥污,已经难见神珠本色。观音菩萨忙从怀中取出玉净瓶,用玉瓶圣水清洗了一遍,可是这泥污早已渗入珠核,变得浑浊不堪,只剩下一点点奄奄一息的灵气。 观音菩萨念了声:“阿弥陀佛——”然后她指现灵光,点在神珠之上说道:“我乃观音菩萨,特来救你出难,你若能现出灵身,本菩萨可保你圣灵不毁。” 这时,就见神珠在观音菩萨的掌心跳了两跳,忽然变成了一只浑身黝黑的鸟儿。这鸟儿先是冲着观音菩萨点了点头,像是在鞠躬,然后开口说道:“谢观音菩萨搭救之恩!” 观音菩萨见这鸟儿形似八哥,又通人语,便应道:“本菩萨知道你是天帝亲点的灵王,只因时运不佳,才错过了登天的机缘,如今你能现身为鸟,已属不易,且暂时先做只八哥跟随我左右,我观音菩萨自然会护佑于你。” 八哥不解的眨着眼睛问道:“菩萨为何不带我升临天宫?” 观音菩萨看了看八哥,耐心地说道:“你虽为天界神灵,可现在毕竟只能化身为鸟,你到了天宫,若无异能,又怎能得到应有的尊重?故本菩萨思量你身世坎坷,欲将你带在身边修行十年,十年之后,自会有大鹏送你登天。” 八哥歪了歪头,又问道:“大鹏现在哪里?为何迟迟不来接我?” 观音菩萨神情凝重地说道:“此间周折,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楚。总之,你现在必须跟随于我,我传你推演之术,这样,你将来到了天宫才能有立足之处,不致受人冷落。” 八哥听了,深深地一点头说道:“菩萨慈悲,再造之恩,永不相忘!” 各位:这故事说到这,大家也就明白了八哥为什么会通晓异术且能诗善歌,这都是观音菩萨传教的结果。还有,八哥为什么要随同精卫一起上界,这里除了观音菩萨的精心安排之外,其中还暗藏着天机。精卫作为大鹏,送天河神珠上界这本来就是天意所使,只不过是阴错阳差地延误五百年之久,或许当初不是嫦娥错点了天狼,精卫和杨戬也就不会在同一个世上相见,若没有了精卫和杨戬的这段情缘,或许也不会发生大禹治水这段故事。如此推演下去,那么苏河也就不会是当今的玉帝,世间也不会是如今的样子…… 现在咱再把故事翻回来,说回到玉帝的御书房。 话说糊涂仙和玉帝听了观音菩萨所讲的这段鹬蚌相争的故事,糊涂仙笑着眨了眨眼睛说道:“原来这八哥乃是神珠显灵,看来我老糊涂也要敬他几分!” 这时,玉帝沉思了片刻说道:“朕亦有同感,此刻朕竟想不出如何称呼这只灵鸟才好?” 糊涂仙诡异地一笑,接过话说道:“若按天意,这八哥当是龙爷和玉凰娘娘膝下的王子,虽然错失了机缘,不过早在神珠下界之初,龙爷就御口将他封为义子,照此说来,这八哥当算是玉帝的手足之亲,这到底如何称呼,我老糊涂还真是糊涂了!” 观音菩萨笑了一声,但她马上一转脸,十分认真地说道:“若以龙爷御封之时而论,玉帝当称之为兄;若以圣灵现世之先后而论,则玉帝当呼之为弟,因为这神珠乃是天帝圣意所为,故而玉帝当尊其为兄才更妥当。依本菩萨所见,若以灵身现世为序,灵王理应排在七妹之后,次第为八,玉帝尊其为兄,我看称之为‘八哥’则再恰当不过。” “八哥?”玉帝挠了挠头,显出满脸迷惑的神情。 “啪!”糊涂仙一拍桌案,失口道:“妙!妙、妙、妙——妙呀!” 玉帝转脸凝视着糊涂仙,双眸中笼罩着疑云。玉帝心说:妙?妙什么妙!猫啊? 这时,糊涂仙晃着脑袋继续说道:“八哥!人人言其名,惟玉帝呼其为兄,此语既不张扬天机之事,又不失礼节,可谓两全其美,岂不妙哉?” 玉帝一听恍然大悟,他一拍巴掌笑道:“果然是妙出了兴趣!论双关之语,惟‘八哥’这句竟差出了天壤之别,且隐得毫不动生色,逍遥王称赞得是理!朕曾闻观音菩萨乃是从前的智多星,今日朕领教矣!” 观音菩萨沉稳地说道:“从前已成过去,本菩萨重提旧事,其意就是要将天帝之托转承玉帝,我菩萨所能力及已到此为止,今后灵王在天宫,全凭玉帝照看。” 玉帝点了点头说道:“八哥既朕之皇兄,显圣至此,何人敢欺?况且朕还要谢菩萨一谢,银河天宫平妖治乱,多亏菩萨鼎力相助!” 观音菩萨微微一笑,正要说话,糊涂仙抢过话说道:“玉帝何用客气,别看如今的观音菩萨神采庄严,可俺老糊涂只认得她是过去的诗圣人。想当初在银河天宫,我与她在龙爷和玉凰娘娘面前也都是如鱼得水,何等的惬意……” 糊涂仙正说的得意之时,观音菩萨唱了句口头禅,打断了糊涂仙的话说道:“阿弥陀佛——雨过莫言曾是云,前世今生只是缘。我观音菩萨皈依如来佛祖,亦都是前世注定之事,我们今生能够再聚,都当归结于一个‘缘’字。” 玉帝瞅了瞅糊涂仙,又看了看观音菩萨,接过话说道:“观音菩萨提起了这个‘缘’字,朕倒是深有感触,既然八哥有缘来到天宫,不知朕何时能将玉帝的宝座让位于他?” 观音菩萨毫不犹豫地说道:“玉帝不要顾虑太多,你虽然是凡骨脱身,但亦是天帝亲遣的正神。八哥他能否在天宫洗却泥浊尚且未知,进一步说,他即便是能够修炼成人,亦非是修成了正果,将来他能否成神,尚无定论。本菩萨受天帝之托,只是为救他出难,日后的造化,归根结底仍是个缘字,但愿他大难之后,福足无量,阿弥陀佛——” 观音菩萨说罢行了一稽,告别而去…… 各位:故事说到这咱先告一段落,现在再说说八卦天炉中的灵妖。 话说第二天一早,太上老君来到丹炉前,他从风口向内窥望,隐隐瞧见炉底有两个闪着金光的东西,格外耀眼。太上老君心说:这该死的灵妖误了我的一炉丹,眼看离蟠桃盛会只有一日的光景,我老君若再不炼出几颗神丹,也没法向玉帝交待。转念一想:这丹炉之中若是两颗金丹,我老君也算是得了些功果。想到这,太上老君早把观音菩萨的嘱咐忘在了脑后,他取出七品神火罐,收了神火,然后打开丹炉,又急忙回后堂去取盛丹用的玉盏。 再说丹炉之中的灵妖。话说灵妖被打入丹炉之后,起初他对老君的三味真火并不在意,因为这灵妖本是顽石化身,老君的三味真火根本奈何不了他,而老君打开了风口,反而使灵妖得以喘息,所以他高叫“凉快!”可是到了后来,观音菩萨的七品神火一出,灵妖这才真正吃到了苦头,他忙暗念避火神诀,终于使烈火不得近身,可即便是如此,他还是觉得双眼被炽烈的火焰炙得钻心地疼痛。 灵妖一刻不停地暗念着避火诀,不知不觉已熬过了两日。当他看见神火渐熄,头顶之上突然照进了一团形如满月的光,灵妖顿时兴奋起来,他纵身一跃,跳出了丹炉,再向下一望,只见不远处的案台上孤零零地放着一个漆金葫芦。灵妖下了丹炉,走到近前伸手抓起葫芦用力摇了摇,就听得哗哗好似潮水之声,他急忙掀开葫芦盖向内观看,只觉黑洞洞的,看不清所盛何物。他将葫芦一横,再伸手一接,随着一阵细碎的流水声,几颗闪亮的金丹出现在了掌心之上,灵妖将金丹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他顿时嗅到了一股沁人的香气,灵妖忍不住一仰脖,将掌中的几颗金丹抛入口中,他吧嗒两下嘴,想品一品到底是什么味道,可这金丹入口即化,灵妖只觉口鼻生风,俩耳朵眼直冒凉气。灵妖赞了一声:“好丹!”之后,他来了个大嘴接小嘴,一会工夫,就把金葫芦来了个底朝上。 灵妖扔下葫芦,正欲走出丹房,他转念一想:我这样出去,若是被天兵撞见,准会把那个观世音菩萨和那帮弹琴的妖女招来,如果要是再被她们打入丹炉,这辈子可就甭想再脱身了。 灵妖想到这脑瓜一转,他暗念神诀,打算使出筋斗云逃回花果山。可未曾想他急切之下竟倒了念水火神经,非但没有飞起来,反将身形隐了去。灵妖打量了一下自己,只觉人在,可身影全无,灵妖心中一喜,这才大摇大摆地出宫而去。 灵妖本打算寻南天门,然后径回花果山,可他是个猴子性格,一路上东张西望,瞅什么都新鲜。当他走过瑶池,抬眼看见宫墙的一角矗立一处楼阁,这楼阁飞檐高耸,仿佛是在向自己招手。灵妖也没多想,他来到门前,一片身走了进去。 灵妖穿过一道门廊,来到一处庭院。这庭院虽然不大,却有一条通往内宫的甬道,甬道的两边各有一间耳房,门前也都有手持长枪的天兵把守。 这时,沿甬道走来一位天官,他来到东侧的门前对守门的天兵说道:“明天就是王母娘娘蟠桃盛会的日子,本官奉玉帝之命前来清点御酒,速速打开仓门。” 这守门的天兵忙从腰间取出钥匙,一抬手,就听哗啦一声,一条铁索滑落在地。 天官从怀中掏出一个本子,二话没说便推门走了进去。 灵妖满怀好奇,正在驻足观望,忽觉有一股诱人的香气从仓内散发出来。灵妖紧走几步,一拧身,跟随着天官迈门而入。 灵妖见天官手拿着账簿,对着满地的坛坛罐罐一五一十地数了一遍,然后他一转身,走出仓外,随手将仓门一关,紧接着就听“哗楞”一声,仓门又被锁住。 灵妖一个人被锁在仓中,反倒觉得自由自在起来。他现出身形,掀开一个酒坛,伸手捧起酒水喝了一口,“嗯,好香!”灵妖叨念了一句,然后他抱起酒坛,一口气就喝了大半坛。 灵妖饮足了酒,顿觉头脑发胀,前胸后背一阵阵的灼热,就如同又回到了丹炉之中一般。灵妖想起自己在丹炉之中所受之苦,不觉怒火上涌,他跳将起来,从耳朵里取出了金箍棒,这才引出了一段“大闹天宫”的故事…… 欲知后事如何,咱们下回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八章 灵猴醉酒闹天宫 请书接上回:话说灵妖喝了半坛酒,想起自己在丹炉之中饱受煎熬,不觉怒火上涌,他一气之下从耳朵里掏出金箍棒,照着眼前的坛坛罐罐就是一通乱砸。 把守仓门的天兵在仓外听见仓内乒乓直响,便冲着门缝大声喊道:“什么人在仓内作乱?” 灵妖一听,高叫一声:“你家圣天大老爷!” 说着话,灵妖已来到门前,他手起棒落,“嘭”地一棒将仓门打得粉碎。可怜这天兵扒着门缝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就被如意金箍棒的威风震裂了额头,一命呜呼。 灵妖一个箭步冲到庭院之中,对面的天兵看见,忙高喊一声:“快来人哪,有妖人在此造反!” 这天兵边喊边挺枪向灵妖来刺。 灵妖手中拖着如意金箍棒,见天兵的长枪来得急切,忙一闪身使出一招海底捞月,这金箍棒由下而起,正打在这天兵的腰上。这一招本是灵妖的随手之举,并没使多大的力气,可别忘了,这如意金箍棒乃是天界的神铁,有千钧之重,天兵即便再有本事,又哪能经得住这么大的分量?早被灵妖这一棍扫到了空中,直飞到屋檐之上,最后又从屋檐滚落在地上,魂归红尘。 灵妖一连打死了两个天兵,他扛着金箍棒顺原路出了门廊,打算继续够奔南天门,可此刻的他酒劲发作,晕晕乎乎辨错了方向,竟沿着一条曲折的蹊径误入了蟠桃园。 灵妖进了蟠桃园,早被这弥漫着的桃果的香气引得嘴角流涎,他一抬头,见树上满是硕大的桃果,惊喜道:“好香艳的桃儿!”他一纵身跳到树上,抓起蟠桃狼吞虎咽,一连气就吃了十几颗。 灵妖吃过了蟠桃,渐渐清醒了许多,他坐在桃树上,心中暗想:什么他妈丫子的蟠桃会,不过是仙桃美酒的聚众取乐,王母娘娘不请我,我齐天大圣美酒仙桃也已经领受过了。灵妖想着想着,他在桃树上放眼望去,见天宫楼宇巍峨、亭台错落,云雾茫茫、紫霞隐隐,不禁暗念道:玉帝老儿好不仗义,我做我的齐天大圣与你何干?你竟然五次三番的要置我于死地…… 灵妖嘴中不住地叨念着,他越想越气,不觉怒火汹汹,身上的毛发一根根地都竖了起来。他一咬牙说道:“玉帝老儿,你教我这个齐天大圣做得不自在,我也让你的老娘开不成这蟠桃盛会!” 灵妖想到这,他跳下了蟠桃树,举起金箍棒,照着蟠桃树就是一棍,就听“咔”地一声,这棵井口粗的千年蟠桃树竟被拦腰斩断。 灵妖兴起,将手中的大棒挥动起来,转眼间又有几棵蟠桃树应声倒下。灵妖哪管三七二十一,对着蟠桃树的树干左一棍又一棍,不一会的工夫,又有十几颗蟠桃树纷纷倒地。 灵妖正在东一棍、西一棍地到处乱舞,就在这时,就听身后有人高喊:“妖猴哪里走!”随着这一声呐喊,只见一大队天兵手持兵刃杀奔桃林而来。 这队天兵大约有一二百人,为首的正是托塔天王李靖,只是如今他手中不见了宝塔,而是高举着一把金锏,后边是哪吒和天蓬元帅带领着天兵紧紧相随。 灵妖对李靖父子的本事倒是心中有数,因为以前他们都曾经交过手,可灵妖讨厌的是那些天兵,苍蝇似的,一哄就散,转眼间就又围了上来。此刻灵妖最打怵这些天兵,他知道如果天兵越围越多,到头来把自己围在当中,那可就不好脱身了。所以灵妖见李靖父子率天兵直奔自己而来,他没敢恋战,而是跃身而起,奔南天门逃去。 李靖父子和天蓬元帅一见灵妖要逃,哪里肯放过,起身奔南天门就追。 把守南天门的正是卷帘大将,此刻,他已率天兵将南天门堵得水泄不通。 灵妖仓皇之中,匆匆奔南天门而来,他边走边不住地回头张望。 这时,卷帘大将举着月牙铲怒喝一声:“妖猴,吃俺一铲!” 卷帘大将喝罢,一挺大铲直奔灵妖面门劈去。 灵妖一见,忙举棍招架,两人你来我往就战在了一处。 灵妖因见有天兵前堵后追,不敢与卷帘大将缠斗,他见隙一个猛龙翻身,绕到了卷帘大将的背后,头也不回,便奔天门而去。 卷帘大将一见灵妖要跑,一飞身横在天门前,挡住了灵妖的去路。 灵妖回眸见哪吒脚踏风火轮疾驰而来,他仗着酒劲,使出浑身之力,照着卷帘大将头顶就是一棍。卷帘大将和灵妖交过手,知道这灵妖的棍法狠重,他没敢接招,而是猛一闪身躲了过去。灵妖这一棍是卯足了力的,没想到这一棍走空,不由得脚跟不稳,一个趔趄向前跄了几步,耳轮中就听“嘭”地一声,这一棍正落在天门的横梁上,竟把天门的飞檐给砸去了一角。顿时,瓦砾夹着烟尘飞扬而下,天门前的天兵一看,惊得忙纷纷躲避。 灵妖一见天门前已闪开了一片空地,心中一喜,急忙夺路跳出了南天门,转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靖站在天门柱前,他看了看飞檐被毁的一角,向哪吒、天蓬元帅和卷帘大将说道:“这妖猴张狂至极,使天威蒙耻,我等当齐力请旨下界,不将那妖猴捉回问罪,我等将何颜在天宫供职?” 哪吒收起风火轮和道:“父王所言极是,我就不信,以我等众天将合力,就降伏不了这个妖猴?” 这时,天蓬元帅也随声说道:“俺看即便是不能降那妖猴活捉了问罪,也要扫平了他的花果山!” 众天将异口同辞,李靖一马当先,带领几位天将前往凌霄殿向玉帝请旨。 此时太上老君在金殿正苦着脸,诉说着灵妖如何逃出了天炉,又盗空了金丹的经过。 玉帝边听边锁着眉头,虽然他心里头满怀不悦,可也没有对老君出言怪罪。他抬头看见李靖等众天将急匆匆登上殿来,便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对太上老君说道:“事已至此,老君休要自责,且回紫云阁安心炼丹,朕自会与众天将商议对策。” 太上老君弓着腰,就好像是个大问号!他一转身,正好与李靖等众人碰了个照面。太上老君心知一定是那妖猴逃出了丹炉之后,不知又惹下了什么祸事,他见了李靖满面羞愧,眼都不敢抬,只得低头闷闷走出宫去。 李靖也顾不上和太上老君打招呼,他径直登上大殿,双膝一跪向上拜道:“臣有失天职,被那妖猴打坏了南天门,逃回花果山去了。” 玉帝听了慢慢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这妖猴,今天又被他逃出了天宫,明日不知他还会惹出什么事来。眼看蟠桃盛会已在眉睫,若再节外生枝,朕恐会在众神面前有失尊严。” 李靖昂起头说道:“臣正要请旨率众天将下界,这妖猴就算是钢筋铁骨,又怎能抵挡我天兵天将的万千兵刃?” 天蓬元帅在李靖身后附和道:“对,咱们先将那妖猴剁成肉酱,然后再横扫花果山,把山中的大小猴子一刀一刀都削了首级,教他断子绝孙!” 玉帝一听摇了摇头,面色一沉说道:“即便是这妖猴的罪孽深重,也不至牵连山中的猴儿。花果山乃是个秀美之所,朕怎忍见你们兵临尘下,枉杀无辜?” 玉帝话音刚落,就见杨戬明盔亮甲大步登上大殿,他走到李靖身旁,望上一跪说道:“属下愿请旨下界,誓将那灵妖捉回天庭治罪!” 玉帝看了看杨戬,想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众位神将听朕口谕,朕令李天王和哪吒、天蓬元帅、卷帘将军等人率五百天兵下界,必要缠住那妖猴,使他不得脱身。朕另请元武圣随同下界,前往大雷音寺请观世音菩萨速去降妖,此番一定要将那妖猴就地治罪,以绝后患。” 众人领旨下殿,李靖点齐五百天兵,竖起旗幡正欲师出南天门,忽见天门外一团红霞由远及近,渐渐染红了半边天,如烈火照映。正在队列中的天兵从未见过这般景象,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 李靖、杨戬等人正觉诧异,只见霞光中闪出一座七彩莲台,这莲台罩着华光,疾飞如箭,转眼间已到了天门前。这时,大家才看清楚,原来莲台之上端坐一人,此人正是观世音菩萨。 李靖、杨戬等人一见观音菩萨,忙纷纷行礼。 观音菩萨起身向李靖身后的天兵看了一眼说道:“李天王披坚执锐、怒目横眉,这是率兵欲向哪里?” 李靖一抱拳说道:“在下奉了玉帝的旨意,正要携天兵前去捉拿那妖猴。” 这时,杨戬上前解释道:“只因太上老君急于求丹,误开了天炉,这才让那灵妖逃出了天宫。我也是奉了玉帝旨意,正欲下界向菩萨求助。” 观音菩萨打了一稽说道:“阿弥陀佛——此事乃天意佐使,非是老君之过,我此番复来,正是为了灵妖之事。” 观音菩萨说罢,收了莲台她向前走了两步对李靖说道:“李天王暂且罢兵,待我面见玉帝再作商议。” 卷帘大将闻听忙向把守天门的天兵说道:“速去传报玉帝,就说观音菩萨驾到。” 卷帘大将引着观音菩萨来到大殿门前,就听得殿内传来一声呼报:“玉帝有旨,请观世音菩萨进见——” 观音菩萨步履轻盈,款款登上大殿,正欲施礼,玉帝起身大笑了一声说道:“观音菩萨免礼!朕正为灵妖之事烦忧,欲派杨戬下界相邀,不想观音菩萨果有灵通,屈尊而至,想必是对灵妖之事已然知晓喽!” 观音菩萨点了点头说道:“这灵妖为所欲为,看似不羁,实则乃是循了前世的因缘,他被打入天炉,受我七品真火炼化,谁知竟然惊动了如来佛祖,佛祖慈悲,念他七情属火,六欲难禁,故欲将他收入佛门,加以训教。” 玉帝听了观音菩萨的话,使劲摇了摇头说道:“以朕看来,这妖猴非但是不羁,我看他是在蓄意造反!不久前他偷吃了老君的金丹,又在怡芳阁糟蹋了十几坛蟠桃会御用之酒,打死了两个天兵,更可恨他又跑进了蟠桃园毁我千年桃树,时才又被他打坏了天门一角,逃下界去。如此造次,简直就是大闹天宫,朕若不依天规将他处治,恐有损天庭威严。” 观音菩萨稽首说道:“阿弥陀佛!这灵妖妄为至此,罪祸不轻,如来佛祖知道他铸下大错,故而特亲临凡魇,以五行遁法,先困他五百年磨去他的躁气,到时候再收他为僧。” 玉帝释然道:“如来佛祖法力无边,若能将这妖猴驯服,真可谓上上之善举!” 观音菩萨微微一笑说道:“本菩萨正是受了如来佛祖的法旨,特来转告玉帝。” 玉帝舒了一口气,他坐回到龙椅上说道:“甚好!只望如来佛祖能尽快收了这妖猴,免得明日的蟠桃会再扫了众神仙的兴。” 观音菩萨辞拜道:“正是!本菩萨这就引领如来佛祖前去降妖,蟠桃宴上,烦请玉帝转达菩萨对王母娘娘和太上皇的思念之意,代我奉酒三杯,以表敬意!” 观音菩萨说罢,神色黯然地转身出宫而去…… 各位:观音菩萨这一去,这才引出一段“如来佛祖显神能,灵妖被压五行山”的故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七十九章 灵妖罪落五行山 书接上回:话说灵妖逃出了天宫,他慌慌张张地急行了一段天路,见无人追赶,这才安下心来。他收了金箍棒,大摇大摆地向凡尘而去。 灵妖正在走着,猛抬头见一团紫霞翻滚而来,灵妖好奇,便停下脚步注目观望。眼见这团云霞由远而近,竟奔自己的方向飞来,灵妖好生诧异,心说:这云团之中该不会藏着什么尤物吧! 灵妖这样想着,忽见观音菩萨足踏莲台,直奔自己疾驰而来。灵妖一见观音菩萨,心说:不好!因为他曾在观音菩萨面前吃过亏,知道观音菩萨手中法宝的厉害,所以他对观音菩萨还是心怀怯意。灵妖心中暗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还是趁早逃了也罢!可转念一想:我要是这么就跑,则显得过于怯懦,也太不丈夫了,我还是先看看她此番前来究竟是为了何意,然后再做打算! 常言说是酒壮英雄胆!其实此刻的灵妖也是仗着酒劲,不然灵妖也不会如此冒失。 灵妖正在胡思乱想着,此时观音菩萨已来到近前。只见她从袖中现出一双玉手,指着灵妖微笑道:“你这妖猴,怎么咫尺的天路,竟走得如此蹒跚?本菩萨已在这里候你多时了!” 各位:故事说到这,我老瞎子再给大家插上几句,因为这当口有人不免要问:上一回书你老瞎子曾经讲过,灵妖逃出了南天门在先,而观音菩萨辞别玉帝在后,怎么这观音菩萨竟然跑在了灵妖的前头,而且还等候了许久呢? 其实这话也无需我老瞎子做太多的解释,凡是在这里听书的常客都知道,如今的观音菩萨可非是从前的诗琴可比,试想:诗琴之所以能从过去的诗圣化为如今的观世音菩萨,这里除了天帝的青睐,对她委以重任之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人家诗琴天资聪明,感悟极快,如今的她早已修成佛身,已不为五行所拘,这也正是她那句口头禅:“无处不在!”的真正含义。举个例子说,某人想去哪就去哪,这说明他神通广大,不过他即便再有神通,他毕竟还需要时间,而现在的观音菩萨是想在那里出现,就在那里出现,根本就不需要时间,这才是真正的无处不在! 各位:我老瞎子在故事当中插一杠子,就是为了让所有在座的的朋友都能够听得清楚明白,免得大家在下面议论。 好!现在咱们言归正传。 话说灵妖见了观音菩萨,嬉笑道:“菩萨在这里专程候我,不会是又想用那个金圈圈来打我的吧?” 观音菩萨一笑说道:“你这妖猴,难道你在老君的丹炉之中还没呆够?今日幸被你逃了出来,这也算是你的福分!” 灵妖连忙摆了摆手说道:“休提,休提!别看你观音菩萨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俺知道其实你和那玉帝老儿都是一伙儿的,如今俺得罪了玉帝老儿,你观音菩萨准是来当帮凶的,只要你光明磊落,不用暗器伤人,俺齐天大圣倒愿意领教!” 观音菩萨神色一怒,厉声道:“妖猴休要放肆!本菩萨今日在此,乃是奉了如来佛祖的法旨,特来度你到西天去的。” 灵妖眨了半天眼睛,将信将疑地问道:“西天有什么好处?难道是想让我做个西天大圣不成?” 观音菩萨和缓了一下语气说道:“你到了西天,若能修成正果,自然会有个金身给你,又何止是个西天大圣?” 灵妖一听,他使劲摇了摇头说道:“不信,不信!哪里会有这样的好事?你菩萨准是又和太白金星一样,在花言巧语地哄骗于我,到头来,还不是给我弄个下三赖的弼马温当当?” 观音菩萨一合掌说道:“阿弥陀佛——佛门不打诳语,我若是没有诚意,又怎会在这里跟你白费口舌?” 灵妖扭头四下看了看,然后对观音菩萨说道:“你既是奉了如来佛祖的旨意,那俺一定要见过了如来佛祖,才肯跟你一道去往西天。” 观音菩萨宛然一笑说道:“你这妖猴,不知从哪里学来的阴阳神诀,竟然惊动了如来佛祖,佛祖护佑于你,才使你在天炉之中免于一劫。今日你又牵动了佛祖为你屈尊而至,看来这也是你今世的造化!” 灵妖用左手挠了挠右手手背,显出急切的样子说道:“菩萨的意思是说如来佛祖是与你一道来的!他在哪里?我怎么看不见?” 观音菩萨食指望空一举说道:“神佛在此,又岂是你想见就能得见?” 灵妖手搭凉棚,向上一望,只见万丈高处一座粉红色的莲台如云霄般散去,现出了一尊神光耀眼的金佛。 灵妖不顾观音菩萨又在说些什么,他向上连纵了两纵,来到了金佛的脚下。灵妖再一抬头,心中暗道:“这金佛好生高大,仿佛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样!” 灵妖正仰着头向上观望,就听观音菩萨在灵妖的身后说道:“你见了如来佛祖,为何还不叩拜?” 灵妖听了观音菩萨这话,非但不跪,反而将双腿一叉,挺着胸向上问道:“你就是如来佛祖?听说你要带俺上西天,可不知道俺到了西天会有什么好处?” 如来佛祖哈哈一乐,这声音格外地响亮,就如同一串巨雷从头顶滚过一般。 灵妖被震得向后退了两步,他稳住身形,壮着语气说道:“俺也不图你在西天会给俺个什么好处,俺只想回花果山做俺的齐天大圣。你若是真想照顾俺,就去跟玉帝说说,教他不要跟俺作对。” 如来佛祖身子向前倾了倾,开口说道:“你这猴头儿,犯下了大错尚不知羞,我若不庇护于你,恐你早就魂归三界之外去了。” 灵妖听了如来这话,仍有些不服气地说道:“俺若是到了三界之外,反倒是好,也省的处处受人管束!” 如来佛祖略微摇了摇头说道:“猴头儿,你若是这么想,那可就大错特错了!你即便是到了三界之外,也难逃我如来佛的掌握,只是到时候若想再修成正身,那可就难了。” 灵妖听了一笑,他连连摇着脑袋说道:“大,大!想不到你如来佛也会说大话!你这话就是把俺烧成灰,俺也不信!” 这时,观音菩萨在一旁训斥道:“妖猴莫要无礼,正所谓佛法无边!你若是再不羁下去,当心如来佛祖惩戒于你!” 灵妖看了一眼观音菩萨,满不在乎地说道:“俺看这如来佛祖,不过是一堆金泥而已,他要是真有这么大的本事,俺倒是愿意见识见识!” “呵……呵……”如来佛祖又发出了一阵雷鸣般的笑声。只见他将大手向前一伸说道:“猴头儿,你若能跳出我的掌心,我便封你做个齐天大圣,让你与玉帝平起平坐。” 灵妖一见如来佛祖张开了金手,也没犹豫,他一翻身便跳到了如来的掌心,然后他四处张望了一番赞道:“好大的巴掌,赛过了御马园的跑马场!” 如来佛祖将巨掌移到面前说道:“这回就看你有没有本事跳出我的掌心!” 灵妖一脸的天真,他信心十足地说道:“如来佛可不要食言,俺今天就跟你玩一回捉迷藏,你要是抓到了俺,俺就随你到西天去念经,你若是捉不到俺,以后就休要再来烦我!” 灵妖说罢,他向上纵了两纵,这两纵可是足足窜起百十丈高来。他一低头,见自己只离开如来佛的手掌有一尺多远,灵妖心中暗说:这如来佛的手还真够快的!我何不使出纵逝神功,教他也知道知道我齐天大圣的手段。 灵妖想到这,他暗念神诀,驾起筋斗云飞驰而去。 此时的灵妖就感觉如落万丈深渊一般,两耳呼呼作响。他打了一个筋斗云,停下来再一看,只见视野空空,难觅一物。灵妖心里头一合计:这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个人证物证都没有,我莫不如一个跟头直接打到天边,到时候也好有个说辞。 灵妖拿定主意,他连翻了两个筋斗云。这一回,他稳住身形往四周一望,但见白云朵朵,杂然相陈,团团紧簇,状如玉琢而又各具其貌。 灵妖揉了揉眼睛,猛然见远处的云团之中似有五根高耸着的石柱。灵妖心中一喜,暗念道:我八成是到了天边了,这五根石柱便是实物!他转念又一想:我虽然是到了天边,可这空口无凭,谁人会肯相信?我不如留下个证据。 灵妖想到这,他来到一根最高的石柱跟前,他先撒了一泡尿,然后取出金箍棒沾着尿水,在石柱上写下了“齐天大圣到此一游”几个字。 灵妖在石柱上留下了字据,他这才得意洋洋地驾起筋斗云,回到了如来佛祖的脚下。 观音菩萨一见灵妖回来,面带嗔怒地说道:“你这妖猴,好不识体面,怎么竟敢玷污如来的佛手?” 灵妖听了先是一怔,之后他辩解道:“时才俺去天边游了一遭,并留下了证据,菩萨如若不信,可随俺前去一观!” 观音菩萨单手一稽说道:“阿弥陀佛——你何尝离开过如来佛祖的手心?你在佛祖的手上作秽,尚不知耻,还敢出口说起!” 灵妖心中纳闷,暗说:我明明是到了天边,怎么会是在如来的手上? 灵妖想着想着,他一抬头,见如来佛仍展着巨掌,他一个跟头跳到了如来佛的手上,然后仰着脸向如来佛祖问道:“你可知道俺刚才去了哪里?” 如来佛祖将五指一曲说道:“猴头儿,还不快回头看看你自己都做了什么?” 灵妖一转身,见如来佛祖的中指上赫然写着“齐天大圣到此一游”八个大字。灵妖走到近前一闻,果然有股猴尿的臊气。 灵妖心知不妙,飞身欲逃。这时,如来佛祖将巨掌一翻,灵妖只觉眼前一片漆黑,耳轮中就听得如同山崩地裂,隆隆作响。待他从蒙头转向之中清醒过来,就觉得身上好像是被压上了千万个铁砣,早已动弹不得。 灵妖睁开眼睛,向身后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只见一座光秃秃的大山高耸入云,自己正是被压在了这座石山的下面。 灵妖奋力挣扎了几下,怎奈何就如同蚍蜉撼树,丝毫不见一点效果。 灵妖心如碳煎,急得两眼直冒金星。恍惚间见观音菩萨笑吟吟朝自己走来,灵妖起初以为是幻觉,他使劲眨了眨眼睛,见来者果真是观音菩萨,忙高声叫道:“菩萨快救我出去!” 只见观音菩萨打着稽说道:“妖猴莫要高声,佛祖慈悲,念你有三灾之劫,故而用五行山将你压住,五百年之后,自有取经人收你为徒,到时候你要护佑他前往西天取经,事成之后,自然就会给你一个金刚不坏之身,令你修成正果!” 观音菩萨说罢,从袖中取出一张灵符,贴在了一处平滑的石壁之上。 灵妖急切起来,他用双手扒着身下的石块,匆匆地说道:“菩萨慈悲,快去如来佛祖面前替俺求个情,就说这五百年俺是等不得了,俺这就去前往西天,向如来佛祖求教!” 观音菩萨站定身形,她面色一沉,正色道:“你这妖猴,殊不知触犯了多少天条戒律,若论罪责,你条条都死有余辜,今日佛祖将你压在五行山下,已算是格外地恩遇于你,你有老君的金丹垫底,在此呆上五百年料也无事!” 观音菩萨说罢,将袍袖一抖,转身漫步离去。 灵妖一见观音菩萨要走,急忙叫嚷道:“菩萨留步!俺在花果山上有八百多岁的老白猴,下有嗷嗷待哺的猴孙需要俺回去照料,求菩萨给俺说个情,如能将俺背上的大山移去,俺立刻回花果山水帘洞闭关五百年,俺说话算话,决不反悔!” 观音菩萨听了,只回眸微微一笑,然后只见她脚下金光一闪,立刻消失在满是碎石的旷野之中…… 正是: 只因前世仇 恨指向长天 驰缰侍骏马 罢却不为欢 金鼎出华彩 浴火命攸关 金棍当空舞 罪祸不胜参 菩萨前引路 遥遥在西天 奈何自逞强 罪落五行山 人杰亦如此 步履皆是艰 峰回路转时 怡然乐神仙 各位:今天的故事就说到这里,明天的故事,咱们明天再说。 本书源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八十章 两星神酣饮辨异同 上一回书说到:灵妖被压在了五行山下,从此再不能脱身。因为这段故事在《西游记》里边已有详述,所以我老瞎子也不愿再多说,只是希望大家能够知道,灵妖在大闹天宫之后是这样一个结局就可以了。 这一回咱们放下灵妖不提,回头再说说银河天宫,讲一讲蟠桃盛会的故事。 话说玉帝见观音菩萨出宫而去,他这才松了一口气。玉帝虽然不了解如来佛祖到底有多大本事,可他特别相信观音菩萨。玉帝知道,只要有观音菩萨出面降妖,这灵妖必然是九死难逃一生。 话又说回来,其实玉帝对灵妖并不是像大家所想的那么重视,此刻的玉帝最关心的是明天的蟠桃盛会,这才是迫在眉睫的大事。他当即传旨,召文武天官上殿,商议明日蟠桃盛会的各种细节。 这时,卷帘大将出班奏道:“臣启禀玉帝,只因那妖猴在南天门打碎了飞檐,一时之间难以修复,而下界之神大多都要登南天门而入,臣恐天门不雅,有损天宫尊严,故奏明玉帝,望尽早出策。” 玉帝闻听点了点头,他向下看了看,还没等说话,就见良番站出来说道:“臣下记得以往的蟠桃会都要在天宫各处张旗结彩,甚是耀眼,若能用七色彩缎在天门的门楣上结一条虹门,这样不仅能显出天宫的华丽,又能将受损的飞檐遮住,岂不两全?” 玉帝听了向前探了探身问道:“内务大臣匋天何在?” 匋天立刻出班跪道:“臣在!” 玉帝道:“匋天,你是内务总管,不知刚才外务使良番所言你可听真?” 匋天双手向上一撑,抬起头说道:“南天门虹桥所需彩绸,微臣已然成竹在胸。因臣对于蟠桃会已然历经数次,知道席间总少不了身着七色彩衣的宫娥往来侍候,故而臣早有准备,今年的彩绸除了为宫娥裁制仙衣之外,尚有许多富余,编结一座虹桥并不在话下。” 玉帝听了眉头一展,他正了正身子说道:“既如此,朕心稍宽矣!那么朕就将此事交给你和良番处理,务必在今日完成,不可延误。” 匋天、良番领旨各自退回原位。 这时,玉帝又开口说道:“天王李靖安在?” “臣在!”随着一声洪亮的呼报,李靖已大步走到殿中央,向上叩拜。 玉帝双眼盯着李靖问道:“朕闻知那妖猴捣碎了许多坛酒,又在蟠桃园毁了不少的千年桃树,此事你可查明?” 李靖沉着头答道:“臣惭愧,确有此事!不过,亏得今年逍遥王送来的新月桂花酒数量充足,蟠桃宴之需尚够供应。再有就是千年桃树的事,臣虽然惜之心痛,可今年的桃果比往年多出了两成,毁几棵桃树,对于蟠桃会来说并无妨碍。” 玉帝一挺身说道:“众位文武天官听旨,明天就是蟠桃盛会的日子,大家依既定方案回去准备。还有,李天王要对天兵多加训教,务要旌旗严整,天宫四门要谨慎把守,不可让妖人钻了空子。” 李靖一禀手,与众天官齐呼道:“臣遵旨!” 玉帝就此散朝不提。 单说这日的蟠桃会,各路神仙齐聚瑶池,的确是盛况空前。酒席宴案沿瑶池两侧依次摆开,把个偌大的瑶池围得满满登登。酒香、果色足以令人心旷神怡,更有身着七色彩衣的宫娥穿梭其间,就如同翩翩飞舞的蝴蝶,使得明若珍珠的瑶池又平添了几分秀色。 首席的,当然是银河、磐耕。坐陪的,除了玉帝之外,还有盘古、夸父和牛郎、织女,因为他们都是星神,论身份地位也都不亚于玉帝。还有一个,那就是糊涂仙,糊涂仙现在是磐龙天界的逍遥王,与玉帝并坐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席间少不得有各路神仙前来敬酒,银河、磐耕因为天帆无人护守,怕生差池,故而酒过三巡之后便匆匆离席,返回了三石宫。 大家送罢了银河、磐耕,重新落座,牛郎、织女提出要去拜望离山圣母,两人双双离席而去。 玉帝见席上只剩下自己和糊涂仙及盘古、夸父几位,眼见得盘古、夸父和糊涂仙三人是大眼瞪小眼,都闷不做声。玉帝知道这几位都是贪酒之人,于是便借故不胜酒力,假作吃醉的样子,命两个内侍的宫女搀扶着,独自回宫休息。 这时候首席就只剩下糊涂仙和盘古、夸父三个人,就见夸父瞅了瞅盘古,他突然一伸手抓过盘古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大口,然后砸了咂嘴,煞有介事地说道:“老哥哥,俺觉得今天咱们喝的酒可有点不大一样!” 盘古将眉毛一拧,探身端起夸父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他晃了晃头说道:“老弟,俺看你这酒是没喝对劲,大概是走错了肠子,灌差了胃,俺觉乎着这酒没啥两样。” 夸父一把抢过自己的酒杯,取过酒壶,慢慢地倒了一杯,一口喝下之后,又摇着头说道:“俺还是觉得这酒就是不一样!” 盘古伸手欲夺夸父手中的酒壶,可夸父死把着酒壶,就是不撒手,盘古一急,干脆从身后取过一坛酒,他捧着酒坛,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气,然后把酒坛望桌上一放说道:“夸父老弟,你看俺喝了这许多酒,也没觉得这酒有啥两样?” 夸父一瞪眼,他将酒壶往桌上一摔,回身也捧起一坛酒,只见他大嘴一张,不一会工夫,就把这满满一坛酒都灌到了肚子里,之后,他吧嗒吧嗒嘴说道:“俺喝着这酒越发地不一样了。” 盘古两眼直盯着夸父,他见夸父一口气喝了一坛酒,于是他也不客气,捧起桌上的酒坛,一连气喝了个滴酒不剩。之后,盘古冲着夸父一拍桌子怒道:“俺看你小子今天不知是犯了啥邪乎气儿,这明明是一般的好酒,你他娘的非要辨出个三四五来,是不是在夸父星座上闲着没事憋的?” 夸父见盘古红着眼睛瞪着自己,他不紧不慢地说道:“老哥哥,你休要猴急,当心火烧了屁股!” 夸父说着话,又看了一眼糊涂仙接着说道:“这不,有老糊涂兄在此,咱还怕评不出个理来?” 糊涂仙听了这话不慌不忙,他呷了一口酒慢吞吞说道:“两位贤弟是想在我老糊涂面前辩理,那可真是找对了人啦!” 这时,就见盘古敲着桌子说道:“糊涂兄,今日的夸父也不知是犯了哪门子邪?这蟠桃宴上所饮之酒分明都是咱磐龙天宫的玉液美酒,可这小子却偏说有些许不同,那意思好像是说这蟠桃宴上所供之酒上下有别,待人不公似的,你说这小子是不是不安好心?” 盘古说完,气哼哼地抓过酒壶,满满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还没等糊涂仙说话,夸父一把拉住糊涂仙说道:“俺说的是这次蟠桃宴上所饮之酒与从前的不大一样……” “呃——”糊涂仙打断了夸父的话说道:“夸父贤弟所言不错,这次蟠桃宴所用御酒非是我磐龙天宫的玉液美酒,而是吴刚在月宫酿造的新月桂花酒,这桂花酒香气醇厚,当然与我磐龙宫的玉液美酒大不相同。” 夸父显得有些得意,他如同盘古一样,提壶倒了一杯酒,满饮而尽。 糊涂仙轻轻咳了一声说道:“两位贤弟如果说是贪饮,这我老糊涂倒是心有同感;若是想在我糊涂仙面前做戏,那可就看错人啦!想当初我糊涂仙曾经替你们两位搭过多少台,你们才敢在龙爷跟前唱戏。如今我糊涂仙做了逍遥王,你们两位可千万别错翻了眼珠子,当心我老糊涂一不小心在龙爷面前揭了二位的老底!” 夸父看了看盘古,冲糊涂仙嘿嘿一乐说道:“俺老哥俩这点道行怎么敢在逍遥王眼皮子底下献丑?只因今日蟠桃宴上有这么好的酒,若不豪饮一番,总觉得郁闷。” 糊涂仙向前一近身压低了声音说道:“两位若是贪酒也不必如此铺张,我糊涂仙也知道这新月桂花酒乃是难得的佳饮,谅二位身居孤星,难得有此口福,故而我已在暗中给两位各准备了一担上等的佳酿,只要二位临别前想着带走就是。” 盘古瞥了一眼夸父,他往糊涂仙跟前凑了凑说道:“俺就说不要在逍遥王面前做耍,这小子偏不听,这会儿俺老盘只觉惭愧,望逍遥王不要介意。” 糊涂仙诡异地一笑说道:“咱们兄弟几个从前可没少让龙爷操心,我糊涂仙自以为聪明,其实哪一出不是被龙爷看穿了帮?只是龙爷未加追究而已!” 糊涂仙说到这,他一挽袍袖,端起酒杯正要饮酒,这时候就见小糊涂仙双手捧着八哥兴高采烈地疾奔而来。 盘古一见小糊涂仙,他大喝一声:“妖怪!”顺手抓起身边的空酒坛向小糊涂仙抛打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 欲知下文,咱们明天再说。 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八十一章 小糊涂仙无意结新友 书接上回:话说盘古一见小糊涂仙,他大喝一声:“妖怪!”抓起身边的酒坛便向小糊涂仙抛打过去。 小糊涂仙还算灵便,他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携着风声奔自己头置飞来,他一俯身,趔趄了两步,这酒坛“嗡”地一声,擦着他的后脑勺就飞了过去,亏得首席与下席之间留有好大一片空地,这酒坛飞落在地,就听“嘭”地一声闷响,好端端的酒坛瞬间变成了一地瓦砾。 这一声闷响不要紧,惊得八哥扑棱着膀子盘旋在空中高叫道:“不好啦——打人啦——打人啦——”引得当场的各路神仙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翘首向上观望。 这边盘古并未罢休,他一挽袖子,大踏步奔小糊涂仙而去。 糊涂仙一看心说:不好!本想起身拦阻,可抬头一看盘古这身材,心知自己拦都拦不住,于是他一个凌飞,纵到小糊涂仙身前,用身体将小糊涂仙护住,然后急急呼道:“盘古贤弟莫要动手,此人乃是愚兄的灵子小糊涂仙是也!” 盘古闻听,这才收住脚步,他站定了身形问道:“此话当真?” 这时,夸父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盘古跟前说道:“喂!老哥哥,这又是哪一出啊?把俺都给弄糊涂了!” 盘古喘着粗气,自言自语道:“妖怪!” 糊涂仙满是不解地向盘古问道:“盘老贤弟,你何以知道我灵儿是个妖怪?你又何时见过于他?” 盘古想都没想,语气坚定地说道:“不久前俺在盘古星座上见过他,当时他就是这幅怪模样。” 糊涂仙闻听转身向小糊涂仙问道:“灵儿,你几时去过盘古星座?又被你盘古仙叔错当成了妖怪?” 小糊涂仙怯生生地躲在老糊涂仙的身后,见父王追问,他翻了翻白眼珠子想了想说道:“孩儿似乎在梦中到过一个陌生的神星,又看见了个满是白毛的巨人,他骂孩儿我是个妖怪,我一害怕,后来就不知怎么回事了。” 糊涂仙听了哈哈大笑说道:“梦魇之事岂能当真?”之后,他回身对盘古又道:“盘老贤弟,愚兄料你是在孤星之上十闲九困,患了梦游之疾罢!” 盘古拍了拍脑门,皱着眉头说道:“梦游?怎么会这么巧!虽然俺对他的模样不敢拿得准,可这对白眼珠子俺是记得一清二楚。” 夸父一旁不耐烦地说道:“老哥哥,逍遥王从前待俺俩可是不薄,这件事无论是真是假,你可不许得罪了人家,常言说打狗……” 夸父说到这也觉得这话不大对劲,后边的话他没敢继续往下说,他勉强咽了口吐沫,一拉盘古转话说道:“俺老哥俩杵在这里让大伙看着多碍眼,还不如到一边对饮几杯来得实在!” 糊涂仙见盘古和夸父两人相拥而去,便转回身向小糊涂仙问道:“灵儿到这里来找为父我可有何事?” 小糊涂仙仍有些惊魂未定,他指了指落在石圭(注:约五六丈高的石柱,下方有圆形刻度,是用来测算时辰的计时器)上的八哥说道:“孩儿与这只八哥甚是投缘,特来找父王商量,希望父王能允许孩儿将这只八哥带回磐龙天宫日日为伴!” 糊涂仙听了忙摆手说道:“不可,不可!这八哥可是非同寻常,连父王我都要敬他三分,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父王我可兜不起。” 小糊涂仙一听老糊涂仙这话,立刻白眼珠一翻。糊涂仙一看这小糊涂仙要耍驴,这大庭广众之下岂不颜面尽失?他马上把小糊涂仙搂在怀中小声说道:“不过,父王可以答应你,你可时常来银河天宫看望他,只是这银河天宫你们是万万出去不得。” 小糊涂仙还算听话,他默默地点了点头,这事就算这么定了。 有人问了:这小糊涂仙怎么和八哥扯到一块儿了?这是怎么回事?赶快再给说说吧! 要提起这事,咱还得翻回头,从牛郎、织女前去拜望离山圣母说起。 这话提起来,我老瞎子得再给大家掰扯几句:其实牛郎织女这对老夫妻要去拜望离山圣母,这里多半是打着这样一个幌子,这叫做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在乎的是金童玉女这两个孩子。有人说了:金童玉女不是一直跟随在太上老君身边么?怎么想看这两个孩子不去找太上老君,反而去拜望离山圣母呢?说实话,这正是牛郎织女两夫妻的用心之处,尤其是织女,织女虽然对离山圣母够不上十分的了解,可有一点他再清楚不过,那就是离山圣母自打被压在天魔山下,她落下一个病根,那就是她特别地喜欢孩子,不论是男孩、女孩她都喜欢,要不牛郎织女怎么会到离山圣母这里去找金童玉女呢?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本来离山圣母与精卫、杨戬是同坐一席,而太上老君带着金童玉女是与吴刚、嫦娥同在一席,而且还是在瑶池的对面稍后一点的位置。酒宴开始不久,各路神仙依座次前去给王母娘娘敬酒,离山圣母由精卫、杨戬搀扶着,因为行动缓慢,回来时正与带领着金童玉女上前拜席的太上老君走了个对面,离山圣母一见金童玉女,便招呼道:“金童玉女,快过来见过祖母奶奶!” 金童玉女忙跑过来拜道:“参见祖母娘娘!” 金童玉女这甜甜的一嗓子,立刻就把离山圣母唤得心花怒放,他抖擞精神说道:“走吧,孩子!陪你圣母奶奶去吃几颗仙桃儿去。” 太上老君一合计:这拜席的事本来就无关孩子的事,既然离山圣母要将金童玉女带去,自己正好落得自在! 这样,金童玉女就离开了太上老君,来到了离山圣母的身边。 那位说话了:金童玉女的事我们不管,咱们就想知道这个小糊涂仙是怎么回事? 其实这话刚好是我老瞎子正当要讲的。这个小糊涂仙原本是与七仙宫的六位公主同在一席的,因为小糊涂仙跟这六位公主并不熟悉,所以他坐在那总觉得不自在,后来干脆就悄悄地自己开溜,这瞅瞅、那瞧瞧,到处寻热闹。他一会儿看看八仙,就觉得这几个人的穿戴有点古怪;一会儿又看见天涯地角四位圣神,感觉这四人的长相有些特别。就这样,小糊涂仙这走走、那转转,不经意之间就来在了离山圣母这一桌的旁边。 离山圣母一见小糊涂仙,赶忙招着手说道:“呦!白……” 离山圣母本想叫一声白眼郎,可又觉得不中听,于是她改口说道:“我道是谁呢!感情是逍遥王的公子,小糊涂仙!” 小糊涂仙本来是到处瞧热闹的,并没注意到身边这一桌都是些什么人,听得离山圣母这么一说,他忙转过身行了个礼说道:“孩儿见过圣母奶奶!” 离山圣母本来就挺喜欢小糊涂仙的,这一晃十几年没见,这小糊涂仙已经是个半大小伙子的模样。离山圣母心中一喜,她指点着杨戬说道:“儿啊!你和逍遥王可是结拜的兄弟,这小糊涂仙就是你的侄儿,快拉过来坐坐,老身还要与他猜猜字谜呢!” 小糊涂仙坐在了杨戬的身边,他先看了看精卫和金童玉女,露出一丝羞涩说道:“圣母奶奶玩笑了!这都是孩提时益智的游戏,不足为题。” 离山圣母望着小糊涂仙,笑开了一脸的皱纹说道:“好啦!那就在此跟大家闲叙一会儿吧!” 就在这时,牛郎、织女两人比肩而至,大家寒暄了一阵,又各自落座。离山圣母一眼就看出牛郎织女这对夫妻的来意,她有意将金童玉女推到了牛郎、织女的怀中。之后,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叙开了闲话。 小糊涂仙坐在那里也不插言,可他的一双眼睛却在不住地左顾右盼…… 各位:书说到这里,我老瞎子还要再插上一句。其实在这一席上还有一个“人”我老瞎子没有交代,谁呀?就是那只八哥!八哥论身份地位本来是应当坐在首席的,玉帝在此之前也是思量再三,玉帝知道八哥的身份不低,自己都得称之为兄,可他现在毕竟只是只鸟儿,若是与人同席,这有些实在说不过去,也容易引起误解。因此上,玉帝在这次的蟠桃会上并没有给八哥安排席位,这也是基于这样的考虑的。 话说这八哥虽然在蟠桃会上没有他的席位,可他也不甘寂寞,所以他从一开始就站在了离山圣母的椅背上面。 这时候大家伙你一言我一语地正在叙旧,八哥喜欢热闹,别人在说话的时候,他就在离山圣母和精卫娘娘的座椅的椅背上跳来跳去,目的就是能够有一个更好的角度,看看是谁在说话。 八哥虽然不说话,可他跳来跳去的动作一下子就引起了小糊涂仙的注意。小糊涂仙一看心说:噢——原来这儿还有一只鸟儿! 小糊涂仙见了八哥,便间隙问道:“圣母奶奶,这是只什么鸟?” 这时,八哥站在离山圣母的身后开口说道:“我是八哥!” 小糊涂仙一听暗道:呀——奇了!原来这鸟儿还会说话!他忙起身绕到了离山圣母的身后,与八哥聊了起来。 因为当时大家都在谈得火热,谁也没留心听小糊涂仙和八哥都在说些什么。而此时的小糊涂仙对这些“大人”的话题也不感兴趣,于是他干脆捧着八哥跑到了僻静之处,专心跟八哥攀谈。由此,小糊涂仙也就衷心地喜欢上了这只伶俐善辩、口舌如簧的鸟儿。 话说离山圣母、精卫、杨戬和牛郎织女几人正聊得起劲,这时小糊涂仙突然捧着八哥跑到离山圣母面前说道:“圣母奶奶,能不能把这只鸟儿送给我?我要将他带回磐龙天宫。” 离山圣母望着小糊涂仙笑了笑,又指了指精卫说道:“这八哥乃是精卫娘娘从凡间带上界的仙鸟,老身我是做不了主的,你应该向精卫娘娘讨要才是!” 小糊涂仙转身向精卫身边靠了靠,把自己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谁知精卫也如同离山圣母的样子,将手向首席的方向指了指笑道:“这八哥是我带上天宫的不假,可他现在已是天宫的灵鸟,若要出入天宫非得有玉帝的圣旨方可!” 小糊涂仙听了精卫这话,他拔腿就要往首席的方向跑。精卫一把拉住说道:“这孩子,怎么如此的性急?没见玉帝已经回宫休息去了?我看这事隔几日再说不迟。” 小糊涂仙听得精卫这话,反而急躁起来,只见他白眼珠一翻,小白脸立刻变成了青紫色。 这时牛郎见状说道:“贤侄,如今你父可是磐龙天界的逍遥王,位尊至此!这点小事你只要向他禀明,相信绝不会令你失望。” 小糊涂仙闻听牛郎这话,立刻兴奋起来,他连蹦带跳地向首席跑去…… 就这样,于是才有了前边所讲的一段故事。 单说小糊涂仙刚离开不久,就听得一声闷响,紧接着又传来一阵含沌的叫嚷声,大家都在担心,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这时,杨戬起身看了看说道:“无妨,准又是盘古和夸父两位在那边吃多了酒,闲来滋事。” 离山圣母叹了一声说道:“盘古和夸父这两个直率的汉子,怎么现在都成了星神,这孬脾气一点都没改?”接着,她沉思了一会,忽然神色黯淡地叨念道:“时才见小糊涂仙一蹦一跳的样子,倒令人想起了灯芯,怎么这么大的蟠桃会玉帝也没把他请上来,真叫人想念!” 杨戬接过话说道:“娘亲,蟠桃会请的是各路神仙,可灯芯在阴曹地府做判官,当然算不得神仙……” 离山圣母面色一沉,她打断杨戬的话说道:“灯芯虽然总是看着像个孩子,可他毕竟是你的结义兄弟,又对我们母子恩重如山,我儿说这样的话,未免有些寡义!” 杨戬一低头说道:“是孩儿之过,娘亲怪罪得极是!”紧接着他又抬起头说道:“时才孩儿看见土地神在下席正与道家诸位掌门在一起饮酒,听说土地神在地宫与灯芯来往甚密,娘亲若想知道灯芯的近况,稍后孩儿过去将他请过来一叙便知。” 说来也巧,这时候就见土地神端着酒杯正向这边走来,大概是特意前来敬酒的。 杨戬一见土地神不请自到,忙招呼土地神过来落座。 土地神一一拜过之后,正打算找个偏角的地方坐下。这时,就见一位宫女匆匆走过来问道:“下界土地神可在这里?” 土地神刚要坐下,见宫女过来唤自己的名号,忙又起身施礼说道:“小神就是下方土地!” 这位宫女看了土地神一眼说道:“传长公主口谕,有请土地神到七仙宫叙话!” 在场所有人都被这七仙宫突来的口谕惊得哑口无言,土地神更是不敢怠慢,他急忙放下酒杯,跟随着宫女离席而去…… 这又是怎么回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文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八十二章 长公主挥泪询故事 书接上回:话说土地神跟随着宫女直奔七仙宫,一直来到七仙宫大门外,有四个把守宫门的天兵一见土地神,横枪正要拦阻,只见宫女从衣襟下取出一块腰牌说道:“长公主有请土地神进宫面叙!” 这天兵一见腰牌,便不再拦阻。宫女引领着土地神入宫之后,沿着一片碧玉青青的荷塘上了一座人字桥,因为这座桥是架在荷塘之上的,并且在桥的中央有一个凸起的亭子,看起来就像是个“人”字,故而得名。 土地神来到厅中间向四周一望,见这座亭子正好处在荷塘的中心,正是观荷赏鱼的好去处。 这宫女带着土地神过了人字桥,又缓缓登了十几级台阶,走进了一条蜿蜒曲折的走廊。走廊的拱顶两侧各有石柱支撑,门首的石柱上分别雕着飞龙和翔凤,其后的廊柱则各有百鸟和怪兽,正可谓是千姿百态、不一而同。因为这长廊是依地势而建,故而行走其间更觉得舒适自然,毫无造作之感。 土地神边走边四处观瞧,见长廊外花草景石错落成趣,远近高低疏密有致,偶尔间闪出一汪碧水,亮若明珠;时而又见细水涟涟,蜿蜒如溪。更抢眼的是草丛中兀凸的毛石,有的貌若石峰,有的孤立如剑、直指长天;也有的石块三五相接,或依或傍,或延绵相叠,喻深喻远,壮气磅礴,大有吞云吐雾之势…… 土地神游走于长廊之间,不觉神魂飘荡,但见得眼前的景致,如入画廊,可谓清纯秀美,如漂若染,那真是“远近相衬,一步一景!” 土地神对于山川秀色其实并不陌生,土地神可说是凡间的园艺师,凡间的山水之美,大多都是土地神的功劳,而眼前的景色,也不禁令土地神啧啧称奇! 书中暗表:七仙宫是天宫十二宫里面除凌霄宫之外惟独拥有园林景观的宫殿,在天宫扩建伊始,磐耕也是花了不少的心思亲自设计,乃是集天下美景于方寸之间的杰作,一石一草,都是经过了仔细的筛选,将山水奇趣,或因地制宜、或精雕细琢,都浓缩在了这座方圆不足百丈的花园里边。磐耕之所以如此精心地布置这座宫殿,其实心里是早有盘算的,因为七仙宫的位置处境幽雅,磐耕在里边修建了一殿七宫的格局本来是想做自己的行宫,打的可是要招三房四妾的主意,并且已在暗中起好了名字,叫做“淑贤宫”。话又说回来,当初人家磐耕干嘛对扩建宫殿的事如此的卖力?其实这里边就包含着磐耕的如意算盘。哪知道银河早就洞察出了这一切,根本就不准他旁宫纳妾,待淑贤宫一完工,银河一道旨意封为七仙宫,让自己的七个女儿搬了进去,而且这七宫一殿,安排得恰到好处,银河还时不时地赞美磐耕几句,说天宫一十二宫里面,惟独七仙宫造得精湛,若有神来之笔!弄得磐耕一肚子的苦水倒不出来,费尽心机也只落得空欢喜一场。 刚才给大家题外唠了几句闲话,这会儿咱再接着说土地神。 话说土地神跟着宫女走出了长廊,又过了一道月亮门,这才来到了七霞殿。土地神走进大殿抬眼一望,只见这大殿方方正正,陈设庄重而不失华贵。正前方塑着两尊漆金仙鹤,这仙鹤头略昂,口中衔着一座灯台,相对而立。在两只仙鹤中间,放着一方书案,书案的后方是一把香梨的木器大椅,椅背的边缘镂刻着卷云图案,卷云节节攀升,在靠背正上方的交汇处,镶嵌着一颗鹅卵大的红宝石,宛若出霞的旭日,红彤彤的光亮耀眼。 再往后是一帘浅紫色的纱幔,纱幔的下方挂有铜铃,这便使得略显飘逸的紫纱如同秋月中的雾霭,清风过往,不聚不散。 土地神伫立在殿中央正在凝神观望,就听得一串清脆的铜铃声叮当响起,紧接着纱幔一掀,现出长公主春兰。 土地神一见,忙跪地叩道:“土地——参见长公主!” 春兰在书案前站定,纤指向上一抬,柔声说道:“土地神免礼!” 接着,春兰又向土地神身后的宫女命道:“香儿,快给土地神看座!” “是,长公主!”香儿温婉地应了一声,很快从旁边搬过一把藤编的椅子,放在了土地神的身后。 土地神拧身向藤椅看了一眼,他没敢正襟而坐,而是只搭了半边腚,算是坐了。 此刻的土地神心怀忐忑,他不知道长公主春兰找自己究竟为了什么事,不由得额角渗出汗来。 土地神虽然有点紧张,可他毕竟是没做过亏心事的人,于是他鼓足了勇气问道:“长公主唤小神前来,可是有何事讯问?” 春兰端坐在木椅上微微一笑说道:“土地神不必多虑,本公主只是觉得这蟠桃会是个大家在一起叙谈旧话的好机会,若非是此,本公主也绝不会召你入我七仙宫。” 土地神一听春兰这话,这颗悬着的心才算落了地。他往椅子上挪了挪身子,然后应承道:“长公主所言极是!这蟠桃会机会难得,大家都巴不得借此机会在一起叙叙旧话。” 春兰点了点头说道:“提起旧话,本公主正有一事要向土地神问询一二。” 土地神向上翘了翘首说道:“长公主不必客气,凡是小神我知道的,长公主尽管来问。” 春兰叹息一声缓缓说道:“此话说来,还是在我那可怜的七妹身上。记得当初玉帝下界祭奠七妹之时,阎罗王曾言说七妹和董永已经投胎转世,现如今一晃十八年过去,不知他们两个是否已经结成了夫妻?还有那董琢,他是否也已经投胎,成了七妹和董永的膝下之子?” 土地神闻听拍了拍大腿,语气有些急促地说道:“差矣,差矣!” 春兰闻听急忙追问道:“土地所言差矣,不知究竟差在了何处?” 土地神露出一脸的惋惜说道:“当初七公主和董永商议投胎之时,小神并不知情,只知道当时判官恐他二人投胎之后无法相认,又特意在他们二人的胸前各盖了半方判官金印,可到如今还是出了差池。在蟠桃会之前,小神曾见过他们两个,七公主现在云南淮阴县的一个偏僻的村落做了花氏之女,而那董永则托生在了刘氏之家,且居住在远隔千里之外的洛阳城,这一南一北,又隔着滚滚长江,就好似远居银河两端的牛郎织女,相见何易呀!” 春兰婉而一笑说道:“常言说是千里姻缘一线牵!他们两个是注定有姻缘的人,相信一定会有机会相聚的。” 土地神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可前不久那董永已经娶了柳家的女儿为妻,我看此事阴错阳差,准是那董永错投了胎,才有如此大的差错!” 春兰闻听土地神此话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心里一下子就凉了半截,既然董永已娶了柳家之女,看来这七妹与董永的姻缘已经到此为止了。春兰咬了咬嘴唇,强忍住了悲痛,又转而问道:“如此说来,七妹和董永的姻缘已成空想,不知那董琢又该向哪里投胎?他现在又怎样?” 土地神振作了一下精神,提高了语气说道:“董琢自打七公主和董永还阳,便在判官灯芯跟前做了信差,顺便学些阴阳文字之类,人倒是聪明利落!” 春兰“呜”了一声,掩泪说道:“可怜他们一家三口或是阴阳相隔、或是山水相阻,这可教他们何缘能够重聚?呜——呜……” 春兰说到这忍不住哭了出来。 土地神向前欠了欠身说道:“长公主不必悲伤,小神倒有个主意,不知当讲不当讲?” 春兰从袖中取出手帕,边擦着脸上的泪水边说道:“土地有甚主意只管说,只要能让七妹他们一家团聚,我七仙宫不惜向玉帝求助!” 土地神抬起手在面前摇了摇说道:“这倒不必劳动玉帝!现如今,观世音菩萨常在人间往来,且仁善宽厚、普助众生,以她的法力,若使七公主他们一家三口重续前缘,我想并不在话下!” 春兰面露喜色地说道:“观音菩萨从前可是我们七仙宫的常客,又是天宫的智多星,如今她虽然做了观世音菩萨,可我们都是同宗的姐妹,我想这件事本公主若求助于她,她自然会倾力相助!” 春兰说罢,她立刻站起身形,边信步前行边继续说道:“本公主这就下界去找观音菩萨!” 土地神也站直了身子,可他却先做出了个阻止的动作,然后说道:“长公主莫急!据小神所知,观音菩萨时常云游四海,行踪不定,长公主即便是亲自下界,亦非三五日便能够寻觅得到,好在小神与那观音菩萨亦曾有过往,凭一点点小小的神能,尚能寻得她的踪迹。我看此事也不劳长公主大驾,只小神代为传达七仙宫的旨喻足可成事。” 春兰听罢点了点头,她来到土地神近前,从头上拔出一根金簪交给土地神说道:“此我七仙宫信物,相信观音菩萨必然认得。” 土地神接过金簪看了一眼,见这金簪除了成色十足、做工精致外,更有个特别之处就是这金簪的端柄雕有一只盛开的兰花。 土地神匆匆将金簪别在袖中,然后转身说道:“我看此事宜早不宜迟,小神即去辞行下界,若见了观世音菩萨,必将长公主之托转达完妥!” 春兰带着宫女一直将土地神送到七仙宫大门外,临别前辞道:“有劳土地!此事无论成败与否,其间恩德,我七仙宫自然领会!” 土地神向长公主春兰拜了三拜,这才转身奔瑶池而去…… 各位:这故事说到这,可就引出了一段关于董永和七仙女的后续故事,其中也囊括了董琢的一场悲怆的爱情神话。其实这段故事我老瞎子本来是不当讲的,因为它已经被写进了《天罡地煞列传》的传说之中。本章故事的下一回开篇就是“大唐圣僧收灵妖”的故事,由于这之间有将近五百年的空缺,我老瞎子也担心一下子跳过了这么大一个空挡,怕大家难以接受,所以就把七仙女和董永的这段故事给大家重新整理一番,作为一个相对独立的故事给大家做一讲述,希望大家有所期待。 还有就是我老瞎子因为这几天有事,要等到下个星期一才能再来给大家讲故事。 这时候下边有人说话:八爷,您了有事俺们不管,可您把我们哥几个和这么多人就这么撂下,这故事没结没完的教我们哥几个抓心挠肝的干啥去呀? 我一听说道:看三国莫为古人担忧,听我老瞎子讲故事也不用胡思乱想!故事终究是故事,或喜或悲都会有一个相对完整的结局。所以希望大家不要着急,闲暇时找人打打扑克、下下棋、或是看看电视,同样都是消遣。说实话,我老瞎子也想借机偷偷闲,把那些书本都归置归置,只要有我老瞎子在,就会有说不完的故事。 这时又有人站出来接话:八爷,这话您了可就掺假了,我认识您这么多年,多会儿也没见过您翻书动笔的,说白了,您老人家到底有多少文化我们心里都没底儿! 我一听声音就知道这人是谁,于是轻轻敲了敲桌子说道:你没看见!你没看见的能比我老瞎子没看见的还多么?告诉你,我老瞎子舞文弄墨的时候,你小子还不知道在哪儿疙瘩和泥呢! 这时候台下一片哄笑,我顺势说道:今天的故事就到这里,咱们下个星期一再见! …… 本书源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八十三章 光武帝明诏安天下 各位听众朋友们:时隔几天终于又跟大家见面了,记得上一回咱说过,这一回当讲董永和七仙女的一段后续故事。这几天我老瞎子也一直在琢磨,因为这段故事也是一段悲喜交加的爱情故事,说实话,我老瞎子魔鬼妖狐、侠义神仙的故事什么都敢说,可就是不喜欢说爱情的故事。当然也不能说绝对的不喜欢,大家大概都知道我老瞎子打了一辈子的光棍,可以说几乎就没谈过什么恋爱,所以对故事人物心理的把握就难以拿捏,不过有这么些热心的听众在这里捧场,相信即使是我老瞎子讲得有点生涩,大家也会从内心去理会,同时我也会竭尽全力,使这个故事听起来更加地生动、感人。 好了,闲话就说这么多,希望大家安静下来,耐心地听我老瞎子慢慢地演绎一段曲折而又离奇的故事始末。 说起这话,就不得不首先提到一人,谁呀?此人姓刘名通字显达,自少习文,不仅文章写得好,还练得一手好字,西汉末年曾入朝为官,拜中书之职。刘通刘显达娶妻郭氏,三十岁竟不得子,后来又添了二房张氏,育有两子,长子取名昭文,次子取名昭武,可巧的是,这两个孩子也是人如其名,长子刘昭文喜静,酷爱诗文,十岁便能与父亲对句吟诗,显示出超人的才气,大有“后浪推前浪”之势。而次子刘昭武则正好相反,他是个好动之人,一到读书的时候就哈欠连天、昏昏欲睡,可是一旦父亲不在家,就喜欢跑到前院与家丁戏耍。当时刘通的府上在长安城也算是个大户,家中的丫鬟婆子暂且不说,就光家丁就有上二十几个。这些个家丁里头偏偏就有几个擅长拳脚的,起初这次子昭武还只是站在一边看,后来干脆就一招一式地模仿起来。这几个家丁一见东家的二公子喜欢武术,便有意相传,仅七岁便能将长拳短脚招招式式做得神如其神,有板有眼。后来刘通发现这孩子在偷偷地习武,他虽然有些不高兴,但转念一想:常言说是武能安邦、文能治国,这孩子喜欢习武将来就未必没有出息!所以他渐渐地就不再刻意地逼这孩子读书。 到了后来由于王莽篡权,自称新朝皇帝,这刘通不忍见朝纲被渎,汉室堕落,便假借痼疾发作,告病举家迁回了故地郅县。这郅县距旧都咸阳七百里,由于地处东西交通之要塞,所以在当时还算是个比较知名的地方。 再后来,汉室嫡宗刘秀借绿林之力,兴师讨贼,终于历经十五年征战,夺回了先汉刘氏的基业,立国号为建武,称光武帝,不久刘秀又从长安迁都到了洛阳。 光武帝刘秀在洛阳定都之后,大兴儒学之道,提倡以文柔治世,举贤用能,为表明自己是沿袭汉室宗业,他力排众议,召回了许多前朝的遗老遗孤,委以重任,这里,托病还乡的刘通便名在其列。 各位:说到这里,咱还要再提一人。常言说是一个巴掌拍不响!我要提的这人与刘通乃是左右手的关系,缺一不可。 提起这人姓花,名叫花尚荣,无字号。出生在汉中一带的一个颇有名气的地主之家,花公子为人豪爽,喜欢结交绿林好汉,是年正赶上王莽篡位,各地绿林豪杰纷纷揭竿而起,这样,花尚荣从此便被拉入了赤眉军。由于花尚荣财力颇丰,挥金如土,又为人仗义,深受拥戴,所以他加入赤眉军不久便坐了一支赤眉军头把交椅。 刘秀起义初期,曾在新阳遭困,花尚荣率赤眉军赶赴新阳解围,不仅救了刘秀,而且还和刘秀的义军里应外合,全歼了王莽手下的八千亲军,也当说是为刘秀复兴汉室立下了汗马功劳。从此,花尚荣的赤眉军一直就跟随着刘秀,直到刘秀打入长安,推翻了王莽的政权,定都洛阳,改国号为建武,称光武帝,建立起了后汉的第一个王朝。 虽然说这个花尚荣曾为刘秀打下后汉的江山出过不少力,可光武帝刘秀是个文武双兼的皇上,他崇尚儒学,更重视文治安邦,而对于那些绿林豪杰,除云台二十八将之外,一概不予重用,尤其是赤眉军,说老实话,刘秀起兵之初,由于势力单薄,他不得不借助赤眉军的力量才得以夺得王莽的天下,可是当他取得了皇权之后,赤眉军反成了他的心腹之患,故而像花尚荣这样的有功之人,亦只能在朝中做个殿前御尉这样的小职。 花尚荣心里一直也挺不服气,他倒不敢跟云台二十八将相比,因为那些人之中有的是刘秀早年的结义兄弟;有的则是在阵前打拼出来的骁将;还有的是刘秀身边的亲信,他们在刘秀的鞍前马后效忠了这么多年,如今刘秀做了皇上,这些人做个一品二品的武官皆属当然之事。令花尚荣心堵的是那些个文官,一帮酸臭酸臭的满嘴之乎者也的秀才们也都能混个一品二品的文职当当。而自己呢?充其量不过是个朝中的三品御尉。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这其中也有个例外的,那就是刘通。刘通虽然是个二品的文官,可他心怀锦绣、能诗善文,且为人谦恭,从不张扬,更有一点可取之处就是他平易近人,从没有什么官架子,并且十分地善解人意。就这样,花尚荣和刘通这两个年龄并不很相近的人竟成了一对好朋友,当时刘通年近五十,而花尚荣仅三十有五。 话说这一年,刘秀推行新政,重新丈量土地,一方面是为改善民生,而另一个重要的方面,那就是要削减地方官吏和富门豪绅的势力。前车之鉴,地方豪强的势力仍不可小觑! 刘秀推行新政是早有预谋的,他担心一些地方官吏会对新政不满,因此再与豪门势力纠结起来闹事,所以他在推行新政之前首先对各地的区域进行了重新划分,又新任命了一批地方官。这样,光武帝刘秀推行新政的重要步骤之一,也就是丈量核准土地的办法一出,那些新任命的地方官自然不敢贪占土地,而那些富豪也都迫于地方官的压力,只得将多出来的土地上缴官衙。这样,一场轰轰烈烈的土地改革在全国迅速展开,这对于光武帝刘秀巩固他的帝国统治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常言说是瓜无滚圆!什么事也都没有十全十美的。刚才说的是光武帝推行新政,这一策略贯彻得还算是挺顺利的,可偏偏就有个起刺儿的地方,哪儿呀?这就是北藏的獒人。这些北藏的土豪依仗着山高皇帝远,果然是纠集起来,抵抗新政,口口声声说是要造反!北藏省地的府衙见新政受阻,忙上表奏呈朝廷。光武帝刘秀得知之后,当机立断,马上下了一道圣旨,要派一支天朝大军前去安抚。按照当时光武帝刘秀的意思,那就是说:出兵只是起到一个威慑的作用,意在逼对方就范,并不是真的要动武。 光武帝旨意一出,殿前御尉花尚荣立刻出班请旨。刚才咱前边不是说过,这个花尚荣对自己只做个殿前御尉这样的小职一直是心怀不甘,总想找个机会立功,给自己创造升迁的条件。拿现在的话来说,这个花尚荣在朝中整天也是犯嘀咕,他想:同样都是一天站八小时,凭啥别人一月开三千块的工资,而自己却只拿两千呢?这话反正我老瞎子是这么猜的,也不知道对是不对? 刘秀知道这个花尚荣乃是个有勇无谋之人,只因他当年在新阳曾救驾有功,这才留在了朝中为官。光武帝刘秀略微思忖了一下,转念一想:此番出兵只是要显示一下天朝对推行新政的决心,并不是真的要去打仗,况且北藏獒人虽然强悍,可他们毕竟是都是些乌合之众,难以跟天朝的大军对抗,只要这些人能够屈服,一切都可以既往不咎。 刘秀想到这开口说道:“花御尉请旨出班,正使朕始料未及!安定北帮本属外将之事,区区潦倒之徒,何用花御尉辛苦?尚且要北渡黄河,徒行千里,此岂非以金刀示牛哉?” 刘秀这话是在委婉地规劝花尚荣,意思是说这只是一碟小菜,没多少油水,况且还有大老远的跑一趟,不值得!刘秀最后的一句“以金刀示牛”,这话就跟“杀鸡何用宰牛刀”没什么两样。 花尚荣没那么聪明,他以为光武帝刘秀是惜才爱将之意,于是他更加执着地望地一跪坚持道:“为天朝效力乃是臣的天职,臣愿带五千兵马,单凭我主龙威,足以使獒人束手就范!” 光武帝刘秀知道自己旨意一出,无可更改,见花御尉执意请旨,料此事已无二将可派,便出言嘱咐道:“朕之新政,乃是举国同令,州府地县之官地,乃是沿袭旧制。只因王莽篡政,朝纲无常,才使得官民之垄亩地界不清,更有贪官富绅借机侵占土地。朕推行新政,务要使朝野官地次第井然,富绅拥地,不得逾越官地,上缴余地,皆归民生之用,朕必欲使国域之内,上下井和,官商富甲,粮财充裕,鳏寡妇幼,皆有所养。朕不增捐加税,即欲使国家安泰,民生得济,百姓乐安所居,衣食无忧!” 刘秀这话的意思就是在说:现在全国就好比一块大蛋糕,我按官阶等级进行分割,同等级的官员谁也不多、谁也不少。至于那些地方大户,你们的蛋糕总不能比官府的蛋糕还要大,富余出来的蛋糕渣,也要让当地的老百姓得一点实惠。推行新政完全是为了大家好,我不从中提成,也不捞任何的好处,只要国家上下安宁,不用再打仗,咱们大家钱都有得赚! 是这话吗?反正我老瞎子是这么理解的,也不知对不对! 话说光武帝刘秀担心花尚荣会鲁莽行事,把到了北藏如何安抚獒人的话都交待得一清二楚,目的就是为了要表明自己是个仁德之君,希望大家都能够安分守己,趁着现在的政策好,都抓紧干点实事。 这话,反正我老瞎子是这么猜的,有人好信,喜欢打假的话,请拨打12315进行投诉,我老瞎子是不管了! 单说这花尚荣领了光武帝的圣旨,他点齐了五千精兵,一路上张旗袭鼓,没几天就过了黄河,直奔北藏腹地。 省府的官衙得知天兵将至,忙发文下去,到处张贴招安榜,谎称天朝出兵十万,已北渡黄河,不日将临,劝各地的叛逆火速来降,以保得身家性命。 官衙的这一招还真灵!没过两天,各地的降书顺表雪片般飞来,纷纷表示要服从天朝新政。 话不多言。单说这一日,花尚荣率五千兵马来到省府官衙,他不顾鞍马劳顿,立即升堂。府衙忙将各地呈上来的“检讨书”、“悔过书”、“认罪书”之类整理出厚厚一摞,交呈钦差大人过目。 哪知道这个花尚荣连看也不看,马上命道:“将这些叛逆给我押上堂来!” 府衙本以为这些獒人首领交了降书会得到宽释的,所以对他们根本就没上枷锁,而是暂时关在了大牢之中。府衙一见钦差要将这些人押上堂来,赶忙命手下将他们一个个绑了,押上大堂。 更令府衙意想不到的是,花尚荣见这些个獒人汉子一个个虎背熊腰,身材魁梧,心中暗想:怎么这些个北藏的獒人一个个都膀大腰圆的?这要是留着他们,将来必是后患! 花尚荣想到这他拔出一支令箭,望地一摔说道:“来呀,将这些个叛逆之徒统统给我砍了!” 花尚荣这一声令下,手下的军卒一拥而上,捉的捉、拿的拿,不多会的工夫,就将这些獒人首领一共一百多位,都削了首级。 府衙一看当时就傻眼了,他心说:这也没这么干的呀!他们不管犯了多大的罪,怎么你这个钦差连问也不问就都给砍了? 府衙明知道这个钦差大人事情做得过了火,可他哪敢阻拦?只得暗地里修书一封,派了个亲信飞马传书,向洛阳送信。 话说花尚荣在府衙连斩了一百多魁首,第二天又大摆庆宴,犒赏三军,之后,这才打鼓鸣锣,班师还朝。 花尚荣的兵马走得再快,也赶不上府衙信使的千里驹跑得快。不等花尚荣抵达黄河,府衙的一纸表奏早到了光武帝刘秀的手中。 刘秀得知详情,不禁怒发上冲,待花尚荣回到洛阳,安顿好兵马之后,正急忙上殿前来复旨。刘秀一见花尚荣登上殿来,立刻勃然大怒,他马上传旨道:“将这个胡作胡为的鲁夫给我推出去斩了!” 这正是: 当朝请旨欲彰功 尘风罢却竟成空 今教一命偿百命 跳进黄河洗不清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八十四章 花尚荣感恩许千金 上一回说到:光武帝刘秀见花尚荣满面春风登上殿来,他一声令下:“将这个胡作胡为的鲁夫给我推出去斩了!” 花尚荣闻听立刻吓得魂飞三界外,他扑通跪在地上,不知所措。 这时候就见一个人飞奔至大殿中央,向上叩道:“臣恳请皇上息怒!花御尉携师北上,将那些叛逆个个斩首,这虽然说是有违圣意,可依先汉遗律,叛逆者当灭九族。吾皇不欲加罪獒人,乃属圣恩浩荡,处事开明,仁德之治也!臣本前朝遗老,自不量空享皇俸,斗胆进言一句,既然皇上洪恩广开,缘何不能谅花御尉乃是朝中良臣,纵然有暴虐之罪,但罪不当死,望皇上收回成命,将他远逐边疆,以示惩戒。” 光武帝刘秀凝神向下一看,见出面之人乃是礼部文书吏刘通。刘秀一见说情之人是刘通,这心里可就犯难了,他本来是余怒未消,这要是换了别人,刘秀说不定会重打他五十大板,以儆后者。可刘通就不同了,这刘通刚才说的没错,他是自己特招的前朝遗老,就因为这个原因,刘秀的心里头就有些犯难,怎么呢?因为刘秀为了要显示自己是在延续汉室宗业,这才有意将这几个前朝的遗老遗孤招在殿中听用,这一回恰巧就是刘通站出来上谏,自己若是不允,这就挑明了自己收留前朝遗老只不过是个摆设?这样,这些个前朝的官员谁还愿意在朝中奉职? 刘秀在心里头权衡了半天,他终于开口说道:“刘文吏所言朕谨当三思,前朝之律虽有尚待完善之处,可今日之事必然遵前朝历律行事。如此——朕就将花尚荣放逐云南,永不听用,今后若有人再敢执意妄为,定斩不饶!” 花尚荣闻听皇上饶自己不死,忙连连叩道:“谢主隆恩!” 这样,花尚荣保全了性命,逃过了一劫。说实话并不是光武帝刘秀不想杀他,这其中当说是刘通起了关键作用。花尚荣和刘通本来就是一对好友,这次刘通在危难时刻挺身相保,花尚荣当然是感恩戴德,好在是放逐不同于发配,发配是有时间地点的限制,且有衙役押解,而放逐相对则比较宽松,具体地点也只是个大致的范围,只要是到了地方,由当地的官员登记,查验身份之后,将公文盖章回讫,就算了事。 再说这花尚荣,在殿上真的是受惊非小,当时吓得他后背直冒凉气,这会儿他已卸了官服,交了官印,着便装回到家中。 夫人姜氏闻知,庆幸不已,道:“官人入朝为官,妾本是不愿,总觉不若伺几亩良田,过得自在!” 花尚荣肯首道:“这次安得苟命,吾今世再不敢踏官场半步!” 第二天,花尚荣在家中设宴,请刘通过府一聚。这其中既隐含了答谢之意,又可算是一场告别宴。 刘通和花尚荣本是至交,这次他也没客气,还特意带上了自己的两个公子前来赴宴。 有道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可这话又说回来,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花尚荣和刘通这哥两个推杯换盏,一直喝到深夜这才罢席。 花尚荣亲自提灯将刘通父子三人送至府门外,刘通正要告别,却见花尚荣看了看刘通的两位公子说道:“刘仁兄的两位爱子英姿飒爽,气宇不凡,将来必是国之栋梁。小弟蒙仁兄恩遇,苟得性命,自知倾东海之水难酬仁兄救命之恩,更奈何小弟被放逐边疆,不知何年才能再拜仁兄尊颜。若仁兄不以尊卑为念,小弟有一独女,名唤香贻,年方十三,虽算不得知书达理,但也称得上是花容月貌,若仁兄不弃,可纳入刘府为妻。” 刘通哈哈一笑说道:“花贤弟这话似在半醉半醒之间,你若欲与我结秦晋之好,愚兄我并不推辞,可贤弟之女香贻尚未成年,而我的两个犬子年长的还不过十七,年幼亦只与贤弟爱女同龄,这联姻之事还是暂且搁下,待三年之后必备厚礼登门提亲。” 花尚荣一拱手说道:“这么说那可就一言为定,到时候小弟我可是要高攀喽!” 刘通同样一拱手笑道:“贤弟哪里话来!你虽然是不再食皇家俸禄,可府门内财富殷实,真可谓是非官既绅啊!哈……” 刘通说完大笑了一阵,然后携两位公子各自登轿离去…… 过了几天,花尚荣携妻女带着丫鬟、婆子和几个家人分乘十四辆马车举家迁往云南咱先放下不提。 单说这刘通。话说两年之后,光武帝刘秀颁旨立太学院,召天下文贤入宫笔试。刘通令长子昭文报名应试,不意竟摘得头名之冠。光武帝降旨,封刘昭文为文卿之职,官登一品雅仕。 又过了一年,刘通屈指一算,长子昭文已是一十九岁,花尚荣之女香儿也已年满二八,是到了当嫁的年龄。刘通想起了三年前自己和花尚荣订下的婚约,便修书一封,派家人前往云南寻花府提亲。 有人说了:这位花尚荣的家眷怎么多么?要乘坐十四辆马车! 这话,我老瞎子只能私底下跟大伙交代几句:其实花尚荣的家眷并不多,连同夫人和女儿,再加上管家和丫鬟婆子,只四辆马车也就够了,其余的十辆车装的可都是花府家中的财富,具体都是些什么,咱就不多说了,反正大家只要知道,这个花尚荣他可是出身豪门,后来又在赤眉军做过首领,这期间明得暗取的金银财宝那也是数不胜数,要不然刘通怎么能说花尚荣“府门内财富殷实”呢? 好,闲话少叙。回过头咱再说花尚荣一家这十几辆马车乘渡船过了长江,又走了三五日,终于来到了云南地界。他先找了个当地人询问了一番,之后他没有选择大理的方向,而是直奔了离边境较近的淮阴县。 花尚荣心里头有这么个想法:我若是去云南大理,自己带这么多车马,难免会招人耳目,况且大理乃省州府衙,与朝廷往来密切,自己如果落脚在省衙之辖内,自己这辈子都再无出头之日。那么花尚荣为什么偏偏要去淮阴县?他是这么想的:淮阴县乃是个小衙门,自己若使些银子,给县令一点甜头,这样自己将来也好施展手脚。还有,淮阴县是离中原最近的一个县,这里的风土人情与中原应该差距不大,自己在这里安家,也比较容易适应,况且,自己的祖坟还在原籍,这要是回乡祭祖,往来相对也比较方便。反正一句话,这位花尚荣选择淮阴县的想法和理由还真是不少! 话说花尚荣取道淮阴,仅行了不足半日,便来到了淮阴县县衙。 花尚荣在县衙门前先向守门的衙役递交了刑部的公文,这衙役接了公文,赶紧向内禀报。 县太爷得知,忙升堂接过公文这么一看,县太爷先是一怔。原来,这公文的封口是开着的,与正常的公文大有不同。这时候的县太爷虽然感觉到这封公文有些异样,可他也来不及多想,他撕去了封皮,取出公函翻看,他发现这封公函里头还夹着一张礼单,礼单上白纸黑字,写明是奉纹银五百两。县太爷好生诧异,他又仔细看了看官文,见上面盖着刑部的官印,那可是真真切切。 县太爷点了点头,心中暗想:这请功领赏之事会有人弄虚作假,一个朝廷命官,又有谁愿意弄一张假文书把自己放逐到边疆呢? 县太爷转念又一想:既然这刑部的公文是真的,可这礼单…… 县太爷忽然明白了什么,他招过刚才的衙役问道:“送公文者是怎样一个人啊?” 衙役连忙答道:“此人衣着华丽,乃是一派福贵之相,而且,他还带着十几辆车马。” 县太爷闻听心中一凛,暗说:看来这人的来头还真是不小!常言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别看他现在已被朝廷逐放,但这人我还真是得罪不起! 县太爷想到这对衙役说道:“你速去将这人引到后书房,大人我要先会一会这个无冕的贵客!” 各位:说到这我老瞎子再给大家插言几句。按说这县太爷当对这个被放逐之人先当堂质问,然后还要关押三日之后再审一次,如无异议,这才可以在官文之上加盖县衙的公章,最后再派人送回到刑部,这叫做回讫。放逐也不是谁想去哪就去哪,这得看县太爷高兴不高兴,要是县太爷高兴的话,好歹高低也能到一个人呆的地方;要是县太爷不高兴,叫你茅坑里边呆着,那也得去,这都是官府的规矩。 要说这花尚荣毕竟是在黑白两道都见过世面的人,又在朝廷为官多年,对于官府里边的规矩,他并不陌生,所以他知道这封公文到了县衙必然是要拆封的,因此他才有如此胆量私开官封,在里边夹了一张礼单。 花尚荣这一招还真奏效,县太爷果然是对他另眼相看。 话说花尚荣跟随着衙役进了后书房,见了县太爷忙依礼相拜。 县太爷满脸堆笑,他打发走了衙役,然后请花尚荣入座,之后反向花尚荣施了一礼说道:“下官鄙姓梁,单字名墉。花大人原本是朝中的虎将,如今虽被朝廷逐出了山林,可虎威犹存!花大人礼意,下官受惠了,大人若有何为难之事,可向下官明示!” 花尚荣毕竟曾是个朝中的大臣,对于这个区区县令也不用心怀戒律。于是他直言道:“在下如今只是一介草民,素闻淮阴县令为官清正,故而特意投拜在梁大人足下,望大人给在下派一个安居之处。” 您听见没?花尚荣不愧是处事老道,在求人之前,除了先送一份厚礼之外,这会儿又给县太爷梁墉戴了个高帽,真是聪明之举! 梁墉一听连朝中大臣都知道自己为官清正,看来自己升迁的日子不远了。于是他拱了拱手说道:“下官在县内有一处官封的田产,乡间还有几间私宅,足够花大人安居之用,花大人若不嫌屋舍简陋,可定居于此,这样下官正好将家眷皆迁至县衙的官府,也好专心料理公务。” 花尚荣闻听喜不自禁,忙起身谢道:“草民蒙梁大人厚待,真不知以何为报!” 梁墉赔着笑说道:“下官居淮阴县令之职已十年之久,尚不得升迁,若花大人使人在朝中提携,下官也就弥足所望了!” 花尚荣闻得拍了拍胸脯说道:“草民过几日正要回书给朝中的老友,这点小事,只在字里行间抹上几笔,足可使朝中之友意会,若要升迁个知县,何用金榜题名?” 梁墉大笑道:“若如此,你我可就互有所得,两厢安稳喽!” 说完,花尚荣和梁墉两人皆仰面而笑。 各位:这个梁知县到后来还真的调到了大理省府做了文参之职。您瞧着没?要说起当今社会的官场**,那可是早有渊源,说来话长啊!这里,我老瞎子闲话就不再多说。 翻回头咱再说说这刘通派家人前往花府登门提亲的事。 话说这个家人怀揣着书信直奔云南,他按照封面上的地址,终于进了淮阴县,来到了花府门前。 这家人叩开了府门,向花府的管家说明了自己的来路和来意。管家一听是洛阳刘府的家人,忙将他引至客厅。 过不多时,只见花夫人带着个丫鬟过来见客,刘通的家人见只有夫人和丫鬟出面,便取出书信说道:“鄙人乃是刘通刘大人府中的家人,贱姓周,单名一个全字,今受了我家主人指使,特来贵府提亲,还望面见花大人,也好讨一纸回书。” 谁知这时候花夫人突然出泪说道:“难得刘大人一片盛意,可惜我家官人已于去年辞世去了……” 说着,花夫人呜呜地哭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这个花尚荣因何而亡?花、刘两家的这门亲事到底能不能接续前约?这话——只待明日再说。 本文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八十五章 见回笺儿女情殇 上一回说到:花夫人提起官人花尚荣,突然泪流满面地说道:“我家官人已于去年辞世去了。” 周全见花夫人啼哭,忙劝解道:“夫人莫要悲哀,常言道人死不能复生,花大人英雄气短,小的亦觉惋惜。可如今小的是奉了我家主人之命,特来送拜帖替长公子求亲的,我家长公子可是个才貌双全的玉郎,金科的状元,官居一品大学士!还望夫人从速做主,应了这门亲事,花姑娘若进了刘府,正可谓是终身富贵。如果花夫人不舍爱女,也可趁机搬回京都居住,此谓两门双喜外加一个周全!” 周全说罢,将刘府书信呈给了花夫人。 花夫人拭干了眼泪,她接过书信转而笑道:“果然是豪门府第派来的贵人,举止气度都显得与众不同。今儿个又见识了个巧嘴的周全,他日说不定又会再派个袁(圆)满来呢!” 周全一笑说道:“夫人夸奖,小的不胜自喜!若夫人应了这门亲事,这贵府和本家那可都是皆大欢喜,到时候我周全宁可更了姓氏,改做袁满!” 花夫人打开书信,她飞速地看了一遍,然后回头对丫鬟说道:“晴儿,快去向小姐报喜,就说刘府派贵人前来求亲,让她将耳环摘了,送给刘公子做个信物,本夫人还要回封书信,请刘府贵人一并捎回。” 丫鬟晴儿答应一声,正要转身出去。花夫人又叫住嘱咐道:“回来前想着去账房取十两银子给贵人作赏!” 周全摆着手辞道:“夫人心意小的心领了!小的在刘府虽是个下人,可我家主子素来待人宽厚,在刘府二十几年,不仅衣食无忧,且颇有些积蓄。这次我家主子临行前怕小的走岔了路,特多赏了五十两银子,现在还一直在马的鞍韂之内。小的恐身上的银两多了,一来容易招上强人,二来这马匹身上的辎重多了,反会误了行程,故而小的想将这十两银子寄在贵府,将来给小姐多筹办些嫁妆,也算小的尽了一份心意。” 花夫人边研墨边称赞道:“真是人如其名!我的宝贝女儿若成了刘家的贵妇,你将来如有难处,我家小女一定会全力周济!” 周全引笑道:“那小的到时候一定改名周济!” 周全一句话说得花夫人不得不停下研墨的手,掩面而笑。 这时,府中的佣人奉茶上来。她捧着托盘,来到桌前,先将茶盏放到周全面前,然后又将剩下的一盏放在桌角,之后提着茶盘小施一礼,退身出去…… 各位:古来主客待茶,这其中有个规矩,这话我不说大家可能也知道。这客茶是给客人喝的,主人手边虽然也有茶,但他不能喝,这就是自古俗成的规矩。主人端茶,那就是逐客的意思,所以客人喝茶是礼所当然,而主人的茶是不能随便端的。 话说周全千里迢迢急急赶来,还真是有些渴了。他端起茶盏,掀开盖子轻轻呷了一口,又促了促鼻息,然后开口说道:“夫人的茶口感滋润,虽算不得上等的好茶,可其中的茶香,倒是有些特色!” 花夫人忙解释道:“这茶乃是本府的家茶,我这宝贝女儿自幼就喜欢百色之花,对于花香的特色倒是独有心得。这是她在家茶之中加入了阴干的茉莉花,故而府上称之为茉莉花茶。” 周全又喝了一口,砸了咂嘴赞道:“嗯,果然是别有洞天!这茶中融进了花香,更令人神清气爽。不瞒夫人,小的在刘府二十几年,老实说这各地的名茶倒是屡见不鲜,惟独这贵府的茉莉花茶,小的还真是初次品尝!” 花夫人接道:“这花茶在鄙府之中并不是什么稀罕之物,贵人若不嫌土茶俗气,待会儿教家人包上一包,你带回去慢慢享用。” 周全马上说道:“夫人盛情,小的就不推辞了。只是讨扰了府上,实在过意不去!” 花夫人微笑道:“贵人从中原不远千里而至,这一点小小的心意不成体统,只恐刘大人府上知道了会见笑哩!” 周全向前倾了倾身子,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世上弥足珍贵,莫过于珍奇二字。贵府的家茶虽算不上是珍品,但足可称得上一个奇字,小的在贵府得此奇茶,正可谓千里劳奔之后福也!” 花夫人莞尔一笑道:“我女儿若是嫁入刘府,这刘府之中还会少得了这茉莉花茶吗?” 周全顿悟道:“羞了,羞了!周全反倒智昏了。真正是,凤凰落在梧桐树,梧桐满枝亦生辉呀!” 说罢,周全开心地大笑了起来。 这时,丫鬟晴儿右手提着个布包,左手拿着张信笺返了回来。 花夫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晴儿问道:“不是说让香儿摘耳环下来做信物的么?耳环哪里?” 晴儿将布包放在桌上,然后凑到花夫人耳边低声说道:“我家小姐在闺房题了几个字,说必要请刘公子作答,还说一定要见了刘公子的回笺,方敢说应与不应。” 花夫人闻听一皱眉头,她从晴儿手中取过信笺,打开看了一眼,然后递给周全说道:“我家香儿在信中给刘公子出了一题,望贵人速速带回请你家公子解答。” 周全接信在手,也不敢搭眼,只迅速地叠将起来,然后充满自信地说道:“我家公子昭文那可是金科的状元,朝中的大学士,花小姐这小小的问题又岂在话下?八成是贵府千金羞于颜面,故而才有此委婉之举!请夫人放心,小的不出十日,必将再登府门,看你家千金还有何话说?” 花夫人将茶盏向前挪了挪,辞道:“那就有劳贵人再辛苦一趟,我这就叫家人备饭,并取一包封好的花茶过来!” 各位:香贻在信笺上都写了些啥?咱暂且不说。趁这个空当我老瞎子再把花尚荣如何去世的过程,给大家简要地说上一说,也省得大家伙在下面嘀嘀咕咕的瞎议论。 话说当初,花尚荣从淮阴县令梁墉那里得了一处宅院和田产。这宅院地处乡间,是个两进两出、分前厅后井的宅子,虽然说是有些陈旧,比不上京都的官宅,但在此地的乡间,那绝对可称得上是一处豪宅。再说那份田产:原来县令梁墉所说的田产乃是一处半山腰上的一片茶园,山根之下或有心、或无意,反正是生着许多各样的花草,每当到了春天采茶的季节,这里的花儿争奇斗艳,花香弥漫了整个茶园,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还有一点值得一提的就是:山腰之下,在茶园与山花之间,有一处一间半的木屋,这木屋据说是庄主用来看山之所。在采茶的季节,这里是采茶女休息和落脚的地方,里边的一间还可以用作临时的仓库。 按说这花尚荣到了云南,可说是有家有业,应该心满意足才对,可偏偏这个花尚荣是个内向性格,平时本来就不大喜欢说话,可他工于心计,遇事总是想得比较多,一旦是受了点挫折,就容易想不开。就由于花尚荣性格上的这个弱点,这才害了他的性命,这一点,不能不令人扼腕叹息。 事情是这样:起初花尚荣迁居于此,还是蛮兴奋的,因为当时正值春季,花尚荣又是张罗收拾房子、又是忙着雇工进山采茶,一个季节下来,茶园的收入不仅抵消了修缮房屋的费用,还略有剩余。花夫人虽然在茶庄上也操了不少的心、吃了不少的苦,可一看见自己的丈夫怡然自乐的样子,这心里头也就宽慰了许多。可渐渐地,花尚荣开始变得沉闷起来,整日茶饭不香,这饭量也是逐日减少。 这里有个原因,咱刚才不是说过?花尚荣这人为人豪爽,对待朋友那是万般的慷慨,可是对待自己则比较苛刻,那现在的话来说就是这人心眼比较窄,遇到点挫折就容易想不开。其实花尚荣这次被放逐,虽然他嘴上说是捡了条性命,像是占了便宜似的,其实他心里头却一直在憋着火,总觉得这事自己有点窝囊。本来是打算要趁机升官的,没成想竟落得这么个结局,这心里头的落差太悬殊了,花尚荣无论如何也是接受不了。 这样一来,没出一年,花尚荣就眼见得日益消瘦,到后来更是谷米难进,终于是卧床不起。 花夫人见丈夫这个样子,心急如焚,她请了不少的乡医神婆来给花尚荣看病,这医家把过脉后也没查出是什么病,只说是脾虚不振,肝火过旺,开了些滋补脾胃和泻肝火的药,让花夫人日煎一碗,给花尚荣服下。 您说这药又是补又是泻的这么一折腾,花大人能受得了吗?到后来简直就是完谷不化,就是吃什么拉什么!这样又过了半年,花尚荣已是骨瘦如柴,发若焦丝。就是说头发就跟那烤过的蚕丝似的,焦黄焦黄的,一碰就断! 还得说是神婆说的比较靠谱,她打了一盆清水,往里边看了半天,然后说道:“你家官人有魔鬼缠身,大概是来索命的。”最后她拿了根桃木剑比划了一阵,可能是神能不足,只得草草收场,仓皇离去。 怎么说神婆说的比较靠谱呢?因为这花尚荣的确是杀了一百多獒人首领,这些个冤魂要是来找花尚荣来算账,那花尚荣还能活得长么?难怪这神婆只比划了两下就落荒而逃,看来她也不是这一百多游魂野鬼的对手! 转眼间又过了半年,这前后也就是不到两年的光景。花尚荣后来只剩下皮包着骨头,最后是血枯而亡。花夫人披麻戴孝,连哭了三天,最终派家人将花尚荣用棺材敛了,抬到茶园的山顶上埋了,这样才算办完了丧事。 因为这花夫人直到丈夫死去,也不清楚他到底是得的什么病,所以花夫人对外只说是初临异地,水土不服,积疾而亡。 翻回头咱再说刘府的家人周全,他怀揣着花小姐的信笺,日夜兼程赶回家中…… 这时候下面乱嗡嗡有人在说话,我一拍惊堂木问道:是谁在下边大声喘气?是不是我老瞎子这一回的故事讲得不够连贯,大家就不愿意听?告诉你,说书人讲故事各有各的说法,您别看我东一锤子西一榔头的,只要是没砸着你家酱缸就不带这样的!我知道在下边说话的就那几块嘎斯(嘎士),平时闲得难受的时候就围着我老瞎子拍屁股,总希望整点动静出来好当故事听!你们可留点神,别把我老瞎子惹急眼了,我要是急了眼,非把你小子拉出去枪毙半个小时不可! 这时候下面又有人接话:八爷,您也太狠了点儿吧!一枪就够要人命的了,还枪毙半个小时?那不早打成蜂窝煤啦!那得费都少子弹呐?您了是军火商,我们可得罪不起! 下边听众大笑了一阵,等到渐渐平息下来,我又继续讲道:话说刘通从家人周全手中接过信笺,他打开一看,见上面写了一首打油诗。 有人问了:打油诗是啥意思? 这话大概是源于曹操的儿子曹植,他曾在七步之内写出了一首绝句,那就说明人家曹植聪明,才思敏捷。而咱们一般的老百姓,要是能在出去打酱油的来回道上凑合出几个雅句,那就算不错了,所以才叫做打油诗。 是这理儿吗?反正我老瞎子是这么讲的,管它对是不对! 只见上面写道: 尊公本姓刘 牵思又牵愁 不知当何解 拙笔问因由 刘通一见暗暗一笑,他马上将长子昭文叫到了书房,然后将信笺交给昭文说道:“你未来的娇妻给你出了一课,似乎是要给我儿先使一个下马威,你可要严加思考,谨慎作答。” 长子昭文用眼飞速地在上面扫了一眼,笑道:“此打油诗也,似乡间之谜戏,待我来与她对上一对!” 刘昭文说罢,他提笔沾墨,在信笺的空白处刷刷点点,瞬间就赋诗一首。 刘通歪着头这么一看,只见诗文如下: 千朝汉室始出焉 今帝文武又双兼 莫非安邦能治世 哪有连理一线牵 那意思是说“刘”字可是个耀眼的大姓,汉朝始终都是刘氏的天下,当今皇上不仅姓刘,而且还文武双兼,意为“刘”字是左行文、右立刀,暗含文武之意。 后面的话就不多说了,反正是刘通一看十分的满意,因为昭文是王宫大臣,在赋诗答谜之余,还不忘替皇上歌功颂德,简直就是个专业的写手。 要说这话也不能全怪人家刘昭文,皇上派他做太学院的大学士是干嘛吃的?那还不就是写文章,替皇上做宣传的! 话说刘通看了长子昭文的诗赞道:“嗯,此诗既有磅礴之气,又不失简朴,正可谓诗如画意,但愿能笔墨之下引得花香来!” 刘通所言“花香”之意,“花”暗指花姓,而“香”字,指的就是香贻。 昭文会意,与父亲刘通相对一笑,以下不表。 话说第二天一早,刘通又招来周全将信笺交给他说道:“本不欲再劳你辛苦,可刘府上下惟你是熟路,这信笺所载乃我刘家婚姻大事,差池不得,还望速去速回!” 周全领了主子之命,他不辞劳苦,一马独行,真可说是困卧马鞍,如追星赶月一般。不出三日,已来到了花府。 花夫人见周全复来,忙派晴儿将回笺交给香儿去看。哪知道不大工夫晴儿便神色慌张地跑回来说道:“小姐见了回笺,突然大发脾气,将自己反锁在房内,说这门亲事她死活也是不应!” 花夫人和周全闻听不约而同都是一愣,这正是: 难得一桩好姻缘 一字之译差万端 民女不图攀富贵 奈何阴曹约在先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八十六章 香儿妙语释因由 书接上回:话说花夫人闻听晴儿此话,她急得一拍大腿说道:“这孩子,她这是发了哪门子疯?多好的一门亲事,她怎么说不应就不应了呢?” 花夫人说罢,又转向晴儿说道:“你先在这里招呼客人,想着一定要给客人沏新鲜的茉莉花茶,我去香儿那儿先劝劝她。” 花夫人来到香贻的绣房门前,她轻轻推了推房门,果然房门是反锁着的,于是她敲了两下门棂,放大了声音说道:“香儿啊,是为娘来了,快快开门!” 香贻打开了房门,见了花夫人,她理也不理,返身坐在了床上。 花夫人走上前,坐在香儿身边问道:“我儿这是怎么了?刘公子哪一点不合你意?” 香贻垂着头,低声说道:“娘,这个刘公子不是女儿想嫁的人,别说他是朝中的大学士,就算是当今圣上,女儿也不嫁!” 花夫人用手板住香儿的肩头,柔声说道:“为娘也不是攀图富贵的人,可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可是世上不二的理儿。我女儿如今不小了,总不能说什么人都不嫁吧!” 香贻忽然抬起头,明眸中闪着奕奕的光说道:“娘亲休怪女儿想入非非,其实女儿的心已早有归属。” 花夫人咂了一下嘴说道:“啧,原来是这样儿啊!干嘛不早说?害得为娘整日替你操心,他家住哪里?为娘明天就请人前去说亲!” 香贻抿了抿嘴,似乎是想笑,但她马上板住脸,有些迟疑地说道:“其实——其实女儿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只是在冥冥之中觉得他应该是个刘姓之人,其它——其它女儿一概不知!” 花夫人努了努嘴,说道:“呦,这可是个无处拿捏的事儿!八成我的宝贝女儿大了,春梦随潮而来?抑或是冥想出的幻觉罢!” 香贻将头一歪,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花夫人想了想说道:“原来我女儿只知道自己的如意郎姓个刘字,可常言说是‘张王李赵遍地刘’嘛!天下姓刘的多如牛毛,这教为娘哪里替你去找啊?” 香贻却一板一眼,认认真真地说道:“娘,虽然刘姓遍地都是,可这刘字放在不同人的身上就有不同的解法。” 花夫人似乎明白了什么,说道:“难怪你写诗问人家刘公子‘刘’字当作何解?难道这刘公子所答,不合我女儿的意?” 香贻小脸一绷,一副神秘的样子说道:“娘亲不必来问,这是女儿心中的秘密!” 花夫人白了香儿一眼,显出一丝的不悦道:“秘密?难道我这做娘的想知道都不成?” 香贻垂着眼,默默地点了点头。 花夫人突然在香儿的身上拍了一把说道:“说起来这大天之下不就这么一个刘嘛!怎么同样一个刘,落在不同人的身上,就会有不同的解法了呢?保不成我女儿心中的这个‘刘’字,还能画出花儿来呀!” 香贻咯咯一笑,向花夫人问道:“娘亲请说说夫字如何写法?” 花夫人眨了眨眼,有些迷惑地反问道:“是丈夫的夫么?”接着,她又马上说道:“那还不就是两横,再加上一个人字嘛!” 香贻迅速地抓过花夫人的手,用指尖边比划边说道:“丈夫的‘夫’字,要先写一个‘一’字,再写一个‘大’字,就是说男人一大,自然就成了大丈夫了!” 香贻也不管花夫人听没听懂,她又继续在花夫人的手心上比划着说道:“还有轿夫的‘夫’字,要先画上两根杆子,再在下边加一个‘人’字,就是扛杆抬轿的样子。” 花夫人可能是手心被香儿划得有些痒,她抽回了手,似乎有所悟地说道:“夫子之学,果真有这么些微妙的道理!那么,夫子的夫,又当如何写法呢?” 香贻马上提高了嗓音说道:“孔夫子的夫,那可不同于一般的写法,他是个大圣人,应当先写一个‘天’字,然后再把下边的‘人’字写出头,喻为‘顶破天’之意!” 花夫人起身搓了搓手说道:“罢,罢!娘亲知道,就算是我再多生一张嘴,也斗不过你这巧嘴的鹦鹉!” 香贻听了花夫人这话,忽然身子向后一仰,大笑道:“娘亲哪里的话?若是多生出一张嘴,还不成了多嘴的婆婆?” 花夫人亦笑道:“看!还不都是教我这宝贝女儿给气的?” 接着,花夫人又转入正题道:“既然我女儿执意要等心目中的如意郎君,为娘我可就要向刘府的家人把这门亲事回了,将来你若是找到了梦中情人,娘就把他娶进门,教为娘我也稀罕稀罕!” 花夫人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单说花夫人回到客厅,见周全正翘着二郎腿,边喝茶边和晴儿闲聊。她走过去坐在周全的对面,显出一脸无奈的样子说道:“我这闺女啊,是我和官人这一辈子的独苗,想必是从小把她宠坏了,性格刁蛮得很,要是上来了直犟劲,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花夫人说到这叹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道:“唉,刚才本打算要劝她几句的,可谁知她竟操起剪刀寻死要活的,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你知道的,我家官人不在人世,这女儿就成了我的命根子,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那我这半大老婆子可就活不起了!” 花夫人这真真假假的一通话,说得周全云山雾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刚才花夫人的话,明明都是真真切切!于是他有些不太确认地问道:“这么说这门亲事花夫人是不想应啰?” 花夫人满脸歉意地解释道:“都怪我家官人去世得早,女儿的事,我这个妇道人家是做不了主的,还望贵人回去之后见了你家刘大人婉言回禀,相信你家长公子一表人才,绝不愁娶个良家的美貌之女!” 周全起身满是遗憾地说道:“惜了,可惜了这两家的绝顶姻缘!” 之后,周全又放慢了语气说道:“那么——既如此——小的要回去说贵府言谢了。” 花夫人静静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回去勿忘转达本夫人对刘大人的问候,还有,替我向刘公子致歉!” 周全虽是有些失望,但还是半开玩笑地说道:“失了,看来咱这茉莉花茶是喝不长久喽!” 花夫人追上一句说道:“贵人不用担心,花、刘两家乃是致密之交,今日是我们花府有失前约,愧对刘家恩情。过几日本夫人当派个家人带点薄礼前去赔罪,顺便多带些新炒的花茶,如果将来有机会能将淮阴县城内的茶店开到京都,那么贵人便可随意过去取茶。” 周全听了一抱拳说道:“小的祝花府的花茶享誉四海!若花夫人真的在京都开了分店,小的一定是店里的常客!” 花夫人笑了笑,招呼晴儿说道:“随我送贵人出门!” 周全浸着头,边走边小声自念道:“我周全本打算这次回去改名叫做袁满来的,没想到我周全今天这俩字还得倒过来,改作全周。多好的姻缘呐!十拿九成的事,怎么这么件好事就教我周全全都给折腾驺了呢?” 各位:常有人说这事与愿违!其实周全这事办不成全怪他自己,现在有人打赌的时候不也常说吗?要是如何如何,我把姓更了!那意思就是说某事一定成不了。你再看看周全,还没咋地呢,就要更名改姓叫做袁满,他“圆满”得了吗? 刚才给大家伙开了句玩笑,目的就为活跃活跃空气,大家听故事听得挺闷的,我老瞎子也觉得没啥意思。 接着咱再说周全回到家中,见了刘通刘大人,他把花夫人的苦衷这么一说,刘通听了心中暗想:花小姐年纪尚小,对于事理通晓不多,又有些任性,而花夫人又难以左右于她,如今花贤弟已不在人世,我若是派人前去下礼,反有逼婚之嫌。现在我们两家是一官一民,若弄不好再被人误认为是仗势欺人,那可是要吃官司的啊!看来,此事只好暂时作罢。 刘通想到这,他对周全说道:“周全,连日来辛苦你鞍马劳顿,远涉山水,这次的事现在已经告一段落,你赶快回去好好睡上一觉,歇歇身子。” 周全欲去还留,他走了两步又转回身有些犹豫地问道:“老爷,长公子的事……” 刘通微微笑了笑说道:“长公子的事不必你操心,昭文现在是朝中的一品,年轻有为,近日来上门说媒提亲的已经踏破了门槛,只因我与花家有婚约在先,故而一概未应。” 就在这个时候,一位家丁手拿一张纸帖入堂说道:“禀大老爷,闵丞相派人前来下帖,请大老爷过府议事。” 刘通接过请帖,见下面的落款果然是丞相闵堪的名讳。他忙向家丁命道:“马上备轿,本大人要去丞相府拜望闵丞相。” 刘通说罢回后堂换了官服,在府门前上了大轿,一行家丁家将前呼后拥,在洛阳城内鸣锣开道,不多时已来到丞相府。 丞相闵堪得闻刘文吏如约而至,亲自出门相迎。两人在朝中本都是老相识,见了面也不用过多寒暄。只见丞相闵堪快步上前,一把拉住刘通的手,两人相携步入大厅。 在客厅两人分宾主落了座,闵堪顺手取过一卷书画展开来放在桌上说道:“本官偶得一幅字画,因知道刘文吏能诗善画,故而请刘文吏过府参议一二。” 刘通起身仔细看了看这幅字画,见上面画着一块峭立的景石,景石旁又画上了几支怒放的秋菊,右上角题着四句诗,诗文是: 孤临碣石叹伶秋 几番欲问却含羞 花下蝉鸣似悲歌 可怜落花无人收 刘通看过之后说道:“此诗画之意乃相辅相成,并不难解。纵观画上花石,呈错落之势,石虽耸却稳若磐石,主静;菊则奔放如烟花飞溅,主动,这动静相许,正是临画之要啊!” 刘通不愧是个行家里手,信口一开,便振振有辞。 可这时的闵丞相听了刘通的话却不见半点悦色,反而板起脸说道:“刘文吏敷衍了!是不是因为是本丞相所藏之画,刘文吏就扬长避短,不肯有稍逊之辞啊?” 刘通见丞相要自己品鉴,只好说道:“这画上的花瓣施彩略艳了些,与画意不够协和,还有就是诗文的行笔过于端庄,使整幅画的留白显得呆板,更少了些灵气,如果用行草来书写,则会使整幅画显得丰满而磅礴。据此,下官可断言,此画非是出自名家之手,倒像是闺房刺绣的画稿,乃即景抒怀之作。” 闵丞相仰天大笑了一阵之后,称赞道:“刘文吏果然好眼力,一语就道破了其中的玄机!实不相瞒,此画乃家中闺秀秋菊之作。昨日被她娘看见,私下拿来与本官照量,本官请刘文吏前来一观,并不是欲盘论文工之巧,亦非是欲品画笔之成拙,而是欲从画中的寓意,寻出个话题来。” 刘通也笑了一声说道:“闵丞相言戏了,下官虽说是对书画之类略有灵感,可是对于人情轶事却形同朽木,实难成器也!” 闵丞相拉着刘通,两人重新归座之后,闵丞相说道:“只因我这闺女作了这幅字画,她娘因见这画意之中带有些孤守闺阁的哀怨,便拿来与本官商议。本官亦思量着这秋菊如今已十八芳龄,确是已到了该出闺阁之时,本官今日思索良久,因想起刘文吏之子昭文尚未婚配,又见爱昭文人才出众,又是朝中的一品大学士,论门第,你我两家可谓门阶同高,故而本官请刘文吏过府,正是欲商议联姻之事。” 刘通听了闵丞相这话,忙起身说道:“我家玉儿虽是个一品的文官,不过他如今还只是个文卿之职,怎敢与闵丞相相提并论啊?” 闵丞相摇了摇头说道:“刘文吏此言差矣!昭文他年少有为,才识过人,且相貌堂堂,乃富贵之相也!将来封侯拜相,前途无量啊!” 刘通向后退了一步,说道:“丞相过奖了!我家玉儿若成了丞相的女婿,还望丞相多加提携!” 闵丞相一仰头有些不屑地说道:“那是当然!听刘文吏的意思,是对你我两家的这门亲事首肯喽?” 刘通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刘府鄙处虽也是个三进三出的宅院,可若要迎娶丞相之女入门,则略嫌羞涩。下官正想在洛阳城内给昭文建一处官邸,教他自立门户,故而这迎娶之日,尚难料定。” 闵丞相摆了摆手说道:“只要刘文吏早下聘礼,这良辰吉日,全凭刘文吏主张。不过……” 闵丞相说到这又迟疑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如今昭文业已成年,且大小也是个一品正卿,你最好还是回去与他商量一下方为稳妥。” 刘通一拱手说道:“丞相说得是!如此——下官也就告辞了。” 剪段截说。话说刘通回到家找到长子昭文,把丞相请自己过府的真正意图合盘托出,最后说道:“丞相之女秋菊虽不如香儿貌美,可她却是个难得的才女,且诗画出众,颇有些旺夫之相。你若娶她为妻,就有了闵丞相这座靠山,将来在朝中谁人敢不另眼相看?” 要说这昭文也是个孝顺之人,他笑了笑说道:“全凭父亲做主!” 就这样,刘通请好了媒人,又备了一份大礼,送往丞相府,这门亲事就算是订下。之后,他又张罗在城内择址,为长子昭文修建官邸。由于昭文是一品官,又沾了丞相的光,所以这昭文官邸的规模比刘府可是大出了许多,当然这府宅的规格也高出了许多。 话说这一年之后,昭文的官邸终于如期完工,刘通选好吉日,这才要迎娶丞相之女秋菊过门。 眼看离昭文结婚的日子只差半个多月的光景,刘通在书房正在准备请帖礼单等一应之物。他铺开了纸,取笔在手,忽然他想起一人,又开始犹豫起来。谁呀?这就是已经过世的老友花尚荣。刘通心中暗想:如今花尚荣已不在人世,这喜帖我是派还是不派?如果不派的话,又怕将来花夫人知道了会觉得自己瞧不起人家,派吧!刘通又担心此举会有向人家炫耀自己攀了高亲的嫌疑。 这下,刘通还真是犯了难! 欲知后来之事,咱们下回再说。 本文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八十七章 花府故辞赠麒麟 上一回说到:刘通正在为长子昭文的婚事要不要给花府派帖犯难,这时候正好家人周全提着茶壶进来说道:“老爷,这花茶只剩下最后一壶了,奴才没舍得喝,特地拿来孝敬老爷!” 刘通示意周全将茶壶放在书案上,然后他看着周全说道:“你来得正好,老夫正有一事要与你商量!” 周全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说道:“老爷哪儿的话?有什么事只管吩咐也就是了,哪儿还犯得着与我们下人商量?” 刘通摆摆手,意思是让周全坐下。周全哪里敢坐,他垂着双手站在原处,两眼直直地望着刘通。 刘通见周全不肯坐,他将笔墨砚台向一边推了推说道:“老夫为因为玉儿的吉日临近,正有一件为难之事……” 周全马上接道:“这官场上的事,自然由老爷您应酬,内务之事,自有人各负其职,老爷只要吩咐下去,必万无一失!” 刘通摇了摇头说道:“老夫说的不是此类之事,而是在为是否给远在云南的花府派帖为难。” 周全听了一笑说道:“原来老爷还在为花府退亲的事耿耿于怀,当初小的前去花府提亲之时,闻得花姑娘不允与长公子合亲,小的也是觉得惜的不得了。花夫人虽然言有苦衷,可小的看得出来,她对这门亲事也并不十分的在意。依小的之见,这喜帖还当送得!” 刘通追问道:“你是说花夫人不会因此而生嫉妒之心?” 周全摇了摇头说道:“怎么会?记得小的提亲回来不久,花夫人便派人送来许多云南当地的特产前来赔礼,如此说来,这提亲之事已算是老黄历,翻过去就另当别论。如果老爷还在为此而忧心,反倒令人觉得是老爷没了肚量……” “哈……哈……”刘通一阵畅笑,他打断了周全的话说道:“你此言真令老夫我心旷不已!不过……” 刘通收了笑容,两眼盯着周全,放慢了语气说道:“不过——这送帖之人,派谁为好呢?” 周全笑着鞠了一躬说道:“老爷,这点小事,奴才倒愿意效劳!” “呵……”刘通笑了一声说道:“老夫与你提及此事,便知道你有一心二用之意!” 说着,刘通用手指了指周全送来的茶壶又继续说道:“你对老夫一向是忠心耿耿,老夫当然明了。可这次送帖,你却有半边的肠子挂在了花府的茉莉花茶上了,老夫如是说,你敢说半点没有?” 周全嘿嘿一乐,非但不否认,反而接茬说道:“老爷说得极是!正因为小的受了人家的恩惠,故而此次前去,小的亦当备些礼物,略表寸心!” 刘通好像来了兴致,他将眉毛一扬,追问道:“以你之家财,即便是倾尽所有,又能几何?况且花家可是豪门府第,你若般班门弄斧,岂不反被人笑?” 周全却一脸认真地说道:“小的亦如此思之,故而小的想带些中原的特有之物,货不问其价几何,但只要货居为奇,便可弥足珍贵!” 刘通听了似乎觉得有理,但又感觉不甚明了,于是又问道:“依你之意,当如何筹措?” 周全思索了一下说道:“小的前几日在市井见干货店的红枣儿不错,便称了一砣(十市斤),还有就是我们洛阳的牡丹可是天下闻名,正巧花府的小姐又是个极爱花之人,小的思量着讨些牡丹花的花籽捎过去,相信花小姐一定会喜欢。” 周全如数家珍似的,倒是说得有条有理。这时,他又突然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还有,中原物产丰富,小的明日还想到市井寻些猴头香菇之类,一并带去。” 周全一口气把话说完,之后,他屏住呼吸,静静地凝视着刘通。 刘通点了点头,微微一笑,说道:“你倒是真明礼义!可你乃我刘府之人,你如此举动反会令花府觉得我刘某缩手缩脚,不够豪爽。” 说罢,刘通转身在书架的下方打开一个暗格,从里边取出一个沉甸甸的黄布包,随手放在书案上说道:“这里有十根金条,乃是玉儿中得状元之时皇上所赐,你一并带上,也显得我们花、刘两家不是一般的交情。” 周全上前将布包打开,他仔细数了数,又重新包好,然后提在手上说道:“既然是老爷的吩咐,小的照办就是!” 刘通见周全转身要走,忙止住说道“你此次南下,并不急切,可回去多做些准备,明日晚些时候再走亦可。” 周全答应一声,一侧身正要走,忽然他迟疑了一下,又定住身形说道:“小的还有一事要请老爷恩准,小的明日打算牵一匹壮马,也好作为驮带物资的脚力。” 刘通想了一下说道:“你若是牵一匹驮马,一人独行难免会招人眼目,如若遇上强人,必然凶多吉少。这样吧!我们府上正好有两个会武的家丁,老夫派他们随行护送,也省的老夫我为你提心吊胆。” 刘通说到这又想起了什么,继续接道:“还有,让他们两位顺便护送花夫人和小姐到洛阳来贺,一路上要多加小心,不可有半点差池。” 周全想了想问道:“老爷说的可是朱骞和吕良二位?” 刘通点了点头说道:“正是这两个!” 周全又继续说道:“这两位的把式倒是不错,经常舞刀弄枪的,尤其是吕良,说起来还算是二公子的半个师父。听说朱骞善能饮酒,在外边还结交了许多江湖道上的朋友,小的若有这两位随同,那真是既省心又少了一路的寂寞。可是……” “可是什么?”见周全说话有些犹豫,刘通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周全顿了顿身形解释道:“小的意思是说——花夫人和小姐会送份贺礼给小的带回,可她们大概不会亲来道贺。” 刘通十分不解地问道:“呃——这又是为何啊?” 周全神气十足,似乎是早有准备,他提高了嗓音说道:“小的因知道花府在淮阴县城内开了一家茶庄,而现在又正值采茶的旺季,花府上下都在忙着茶叶生意,恐怕花夫人和小姐会脱不开身。另外,如今花府正缺少一个男人支撑门面,若是她们母女前来道贺,到时候若见了朝中的官员,又不知如何回避,故而小的猜想花夫人和小姐念及当初被逐之事,一定不肯前来,正所谓是官场如虎,惟恐避之不及呀!” 刘通听了慢慢点了两下头说道:“好啦!那就尊她们的便吧。你尽管回去准备,晚上想着到书房取一份喜帖,老夫再给你五十两银子作缠资,其它一切均由你自行做主。” 周全躬身说道:“小的谢老爷信赖!那么——如此,小的告退了!” 周全说罢转身走了出去…… 长话短说。话说周全带着两位家丁朱骞和吕良一路上晓行夜宿,这一日刚过了中午,她们一行三人便来到了花府。 花夫人见周全带着两个家人又来拜访,忙一边招呼婆子快来上茶,一边又派人通知厨房准备午饭。 周全让两个家丁朱骞和吕良将刘通刘大人和自己的礼物呈上,花夫人见了这些礼物,砸了咂嘴说道:“啧、啧!难得刘大人这份心意,又派家人千里迢迢的送来,这可都是些稀罕之物,可教我们说什么好呢?” 周全取出了喜帖,见隙说道:“小的此番前来,这些个礼物只是随身捎来,略表些心意,小的受我家主子之托,还有件更重要的事要向花夫人呈报!” 周全说罢,将喜帖递了过去。 花夫人接过喜帖,打开一看,马上满脸喜悦地说道:“呦!真是天大的喜事!感情是你家长公子昭文不日将有大婚之喜哩!” 周全立刻接道:“正是!所以我家老爷才特意派小的前来报喜。” 花夫人沉思了片刻,突然皱起了眉头说道:“这刘门府上的燕尔之喜,本夫人当亲去道贺,怎奈是府中上下都忙着上山采茶,我若脱离几日,这家中就没了主持,这便如何是好?” 周全听了一笑说道:“我家老爷念及花夫人南北往来怕不太方便,特意嘱咐小的说,如果花夫人事务繁忙,这奔波之事,能免即免,一切悉由花夫人尊便!” 花夫人放下手中喜帖,正待要说话,这时候只见婆子端着茶盘前来敬茶,花夫人忙上前接过茶盘对婆子说道:“这里不用你来侍候,速去到我卧房将桌上供着的那对金麒麟取来。” 婆子应了一声,转身出去。 这时,周全起身辞道:“我家老爷和长公子都是朝廷命官,到时候这金银之物必然是积堆若谷,所以小的劝夫人还是留着自用为好!” 花夫人坚持道:“此物虽为足金,但却有着特殊的含义,呆会儿你见了自然就会知道。” 花夫人说罢,又亲自给三人各斟了一杯茶。 周全端起茶杯,借故问道:“今日为何不见那个丫鬟晴儿?” 花夫人回到座位上说道:“这两年我们花家在县城开的茶庄生意不错,香儿她因闲着觉得烦闷,便跑到茶庄上去坐店,晴儿这丫头跟香儿虽是主仆,却好得如同是亲姊妹,自然是形影不离地跟着去做了帮手。” 周全随口赞许道:“花小姐聪明伶俐,又貌若桃花,必然会给茶庄上的生意带来好运!” 花夫人呵呵笑了两声说道:“我这闺女,天生就是喜欢花儿,不知何时她偷偷从山下采来各色的花摆在店中,我这茶庄都快成了她的花店啦!” 花夫人说完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这时候,婆子双手捧着一对金麒麟来到桌前,她将麒麟放在桌上,然后不声不响地退了出去。 花夫人指着桌上的一对金麒麟说道:“这对麒麟乃是我家官人生前之最爱,当时我们香儿刚刚只有三岁,他不知是从哪儿淘来的这对金麒麟,供在桌上,说是能保佑他这辈子官运亨通,后来果然入朝为官。如今我们花家已无再可入仕之人,便想将这对金麒麟拿来赠予昭文公子,祝他平步青云,节节高升!” 周全赶紧起身施了一礼说道:“小的替我家老爷和长公子谢花夫人如此厚礼!小的乃是刘府的家人,推辞不得,权代主子收了,这麒麟果然是吉祥之物,相信长公子昭文见了一定会如获至宝!” 各位:在这个关头,我老瞎子不得不给大家插上一句。书中暗表:其实当年花尚荣讨得这对金麒麟,并不是为了官运之举,因为花夫人当时只生下一女,花尚荣求子心切,这才花了千两白银换得了这对麒麟,又怕花夫人知道了自己的用意会心有不安,所以他这才撒了个谎,谁知花夫人信以为真,今天又把它当做护佑官运的礼物,殊不知这其实是一对雌雄的送子麒麟。 话说周全让家丁朱骞将一对金麒麟收了,这时候又有家人进来说道:“传管家的话,酒宴已在后堂备妥,望夫人请客人前去赴宴!” 花夫人向周全等三人招了招手,然后亲自带路,前往后堂。 花夫人请三位客人入座之后说道:“各位远道而来,本夫人略尽地主之谊,特摆下这桌家宴招待各位,请几位不要客气!” 花夫人虽轻描淡写地只说了句家宴,其实这家宴也是整整十八道菜,且个个色香味美。这宴席上自然是少不了酒,可是这三位谁都不敢多喝,因为说白了这三位本身都是仆人,这要是酒后真的出了什么差,谁都兜不起。这里头朱骞还算是有酒量的人,他不过也只吃了两杯酒,就当是解解乏而已。 宴后,花夫人又对周全说道:“本府家院之中尚有几间闲房,请几位在此留宿一夜,待明日再走不迟。” 周全起身退了一步辞道:“我等都是外姓之人,怕留宿在此多有不便,看天色尚早,不如即刻启程,出了淮阴县不远处便有一家客栈,我等还是赶到那里投宿一宿为好。” 花夫人见周全言语坚决,便不再挽留。她从下人手中取过一个布袋说道:“这里有三十两银子,赠给贵人们权作缠资。” 周全忙推辞道:“夫人不可!老爷在临行前已是赠足了盘缠,若再收受夫人的馈赠,怕回去不好交代。” 花夫人笑了笑说道:“本夫人岂不知那些山货都是你个人所为?想我们花府虽不是官门贵府,可也称得上是个大户,又怎能凭白收你的馈赠?” 周全脸一红说道:“夫人聪明!如此说来,小的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花夫人又让家人递上三包花茶说道:“这些花茶都是本府的家常之物,算不上礼物,你们三人回去分了,慢慢品尝。” 周全、朱骞和吕良三人谢过了花夫人,这才告辞出了府门。 临别前花夫人向周全嘱咐道:“今日又令几位徒奔一回,周贵人是个有眼识的人,回去见了你家老爷如何说法自不用本夫人操心!” 周全牵着马缰一抱拳笑道:“请夫人放心,小的若连人情礼往的话都不会说,那小的就枉称作‘周全’!” 周全说到这,忽然想起了什么,他一吐舌头,这才搬鞍上了马,辞别而去…… 这正是: 天涯皆是客 情谊似海深 途遥三千里 往来有余音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书源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八十八章 香贻题谜误惹夫人怒 各位:这一回咱们放下周全、朱骞和吕良三人返回洛阳不提,咱接着继续唠花府这边的事。因为在花府之中,有一个本章之中的重要人物——香儿,咱不能不说。 话说花夫人送走了周全等三位客人回到客厅,她一眼看见喜帖还放在桌子上,心中暗想:这件事情还是先不让香儿知道为好。花夫人想到这便将喜帖藏在了茶几的抽屉里边。 等到吃过了晚饭,花夫人忽然又想起了那张喜帖,暗说:这茶几可是下了们谁都碰得到的地方,别人倒是无关紧要,就怕晴儿这丫头看见。这晴儿可是个快嘴快腿的人,要是被她看见,准保香儿就会知道。 花夫人想到这有些不放心起来,她急忙来到客厅打开抽屉一看,果然是不出所料,这喜帖已经是不翼而飞。 此刻的花夫人最希望的是某个下人不小心给弄到了别处,最不希望的就是被晴儿拿走给香儿看见。花夫人满怀焦虑,不知不觉,脚下就奔了香儿的闺房。 花夫人刚刚踏入院中,就见晴儿正坐在门前手拿一把展开的折扇,似乎是在冥想着什么。 花夫人快步走上前问道:“丫头,傻坐在这里作甚?” 晴儿被花夫人的突然出现吃了一惊,忙起身迅速合上折扇紧张地说道:“夫人,没……没什么!” “没什么?”花夫人见晴儿慌张的样子,更加疑心不已。她一把从晴儿手中夺过折扇,打开一看,见上面好像是一首十行的诗,诗文是: 上苍山去卜卦 问青天人在谁家 恨玉郎全无一点知心话 欲罷不能罷 吾只得作口哑 论交情也不差 今皂成不白冤家 要分离除非钢刀来割下 抛不忍手亏力又乏 思想起心与口俱是假 花夫人看过之后问道:“这折扇从何而来?” 晴儿怯生生地说道:“折扇是小奴从市井购得,上面的诗是小姐所添。” 花夫人一听,脸色一沉,追问道:“小姐哪里?” 晴儿看了一眼花夫人,答道:“在房内……” 不等晴儿的话说完,花夫人的脚已经迈过了门槛。 花夫人进了香儿的闺房,一抬眼见香儿正端坐在床边,手里捧着一幅绣好的鸳鸯戏水图正在钻心地观看。 花夫人又向屋内扫视了一下,她一眼看见喜帖正放在窗前的桌面上。 花夫人一见此景,又联想起扇面上的诗,心里就明白了一大半。她一阵怒火涌上心头,走上前开口说道:“香儿,如今你已不是闺中不羁的毛丫头,怎么可以藕断丝连、出尔反尔?” 香贻一见花夫人先是一愣,然后她马上笑着拉过花夫人向床旁边走边说道:“娘亲这是哪里的火气?刚才厮言又是从何说起?” 花夫人一屁股坐在床上,她将折扇往香儿怀中一摔,气汹汹地说道:“从何说起?这些都明明地摆在这里,何须用问?” 这时,晴儿已尾随着花夫人走了进来,见花夫人发火,她忙从香儿怀中抓过折扇解释道:“夫人一定是误会了!这折扇上面的诗本是小姐给小奴出的字谜,刚才小奴闲来无事,正在揣摩。” 花夫人又从晴儿手中抢过折扇,她展开来指着上面的“玉郎”两个字说道:“这玉郎分明就是昭文公子的乳名,还有上面乌七八糟、缠缠绵绵的句子,又怎么会是字谜?” 香贻往花夫人手上看了一眼,掩住口鼻,咯咯地笑了起来。 花夫人瞪了香儿一眼说道:“鬼丫头,还好意思笑!” 这时,晴儿凑到近前说道:“夫人,这的确是包含着十个数字的字谜,小奴已猜出了几个,夫人您看……” 晴儿说着话用手指着扇面上的一行字接道:“夫人您看,‘问青天人在谁家’,这‘天’若没了‘人’,不就是是个‘二’么?还有这句‘恨玉郎全无一点知心话’中的‘玉’字去了一竖一点,不就剩了‘三’么?” 花夫人低着头,又从头至尾仔细地看了一遍,之后她慢慢点了点头说道:“嗯,正好是一顺水的十个数字!” 之后,花夫人抬头看了看香儿,说道:“女儿家不好好坐店,从哪儿学来的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市井之上杂人相陈,你可要稳住脚跟,尤其是那些喝过点墨水的白面儒生,别看他们嘴里头唧唧歪歪,满口之乎者也,其实一肚子的花花肠子,你可千万别受了他们的蒙骗!” 香贻怒了努嘴说道:“娘亲,我们家开的可是茶庄,又不是卖文房的书香斋,哪里会来那么多的文人墨客?再者说,称几两花茶也犯不着咬文嚼字的,若是遇上贫嘴的,我和晴儿自有办法对付。” 一旁的晴儿抢过话说道:“就是!我们花府的碧月香茶庄在淮阴县那可是鼎鼎大名,就连县太爷路过都要礼让三分,哪个地痞无赖敢在我们茶庄前放肆?” 晴儿说出话来连珠炮似的,没有丝毫的停顿,一对雪白的门牙在桃红的双唇间时隐时现,若不是柳眉杏眼之后的头顶上扎了两个羊角辫,谁肯相信这竟是花府之中的一个丫鬟? 花夫人用手指点着晴儿的额头说道:“看你尖牙利嘴这副神气劲,本夫人若不找个粗野点的汉子把你嫁了,看来是降服不住你!” 晴儿双手一合,连连作揖道:“夫人开恩!小奴方才一十五春,可不想这么早就成了人家的婆娘,夫人还是安心给我们小姐寻个主儿,这才是正道。” 香贻一听,马上在晴儿的胸前推了一把说道:“好你个死丫头,敢是吃了豹子胆!小姐我要嫁也得先问明白个姻由,可不能像你似的,看见骑白马的就都当做是王子。” 花夫人眉头一皱,将折扇往床上一扔起身说道:“本夫人没工夫听你们主仆二人在这里给我唱双簧,反正一切事情都要把握一个分寸。昭文的婚事既然大家已经知道,以后就休要再提。” 花夫人说罢,迈步走了出去…… 各位:这故事说到这,我老瞎子还要把话题从花府转到刘家。其实刘家的重头戏并不是昭文的婚事,而是在次子昭武身上。这里边的故事,还望大家坐稳,听我老瞎子慢慢道来。 要说起这昭文和丞相之女秋菊的婚事,那可真是办得又热闹又排场,不仅朝中的文武官员悉数到位,就连光武帝刘秀都亲颁了一道圣旨,封昭文之妻秋菊为一品红袍夫人,也就是说秋菊虽然没有官服,但可以穿红袍上殿。刘秀此举这也是开了女子上殿面圣的先河,不仅显示出了光武帝刘秀治国开明,为君仁圣,且无形之中也提高了妇女的地位,这也为后来的我国历史上第一个女皇帝——武则天掌政,埋下了基石。 话说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间一年过去,堪堪又快要到了隔年一次的开科举官的日子,光武帝刘秀在殿上颁旨,招各地举子进京应试。这时候有云台二十八将联名上奏,认为光武帝只开科召选文官乃是有违文武兼治的宗旨,力谏光武帝增开武科,以示文武同荣,不偏不废,只有这样才能够尽显治国安邦之道。 要说这光武帝刘秀文武双兼,那得分是什么时候,打江山的时候,是以武为重;内忧外患之时,那是文武同治;可是一旦硝烟散尽,天下太平的时候,则就会重文轻武。他认为:战事是能免即免,能和就和。朝中的文武都知道光武帝刘秀喜欢诗,尤其是偏爱王昭君的诗,其实这里边还有个暗由:从前在汉元帝时期,由于自己的老祖宗派昭君出塞,与匈奴合亲,这才成就了大汉与匈奴的百年之好。光武帝刘秀很欣赏老祖宗的这种做法,称之为亲和之政,仅凭一个女子,就使得国无外患、朝野井和。所以刘秀喜欢王昭君的诗,也属于是爱屋及屋,而眼下最实际的,就是封昭文之妻秋菊为一品红袍夫人,此中具体地体现了刘秀对于女性的重视。 有人不同意这种观点,认为秋菊是借了昭文的光,这话不假!可昭文又借了谁的光呢?大概是借了与光武帝刘秀同姓一个“刘”字的光吧!可其中也有人说是借了王昭君的光,因为昭文和昭君只差一个字,或许是光武帝刘秀爱屋及屋呢…… 这话,我老瞎子可不敢妄下结论,还是回去点上灯研究研究再说吧! 这时候有人说话:八爷,你老瞎子还用得着点灯? 我说:怎么的?我瞎子点灯我乐意!反正不花你们家电钱。告诉你,我们家每一间屋子的墙上都有开关,我愿意开哪个就开哪个,不过——安没安灯泡——那就不好说了…… 闲言少叙。话说光武帝刘秀又加了一道旨意,同期招天下能人武士进京在校军场打雷比武。刘通心里一合计:自己的次子昭武今年已满十八岁整,平时又喜欢舞刀弄棒的,他要是真的有这个本事,这也是个入朝为官的好机会。 等到了晚上,刘通把自己的想法跟昭武这么一说,没想到昭武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刘通气恼起来,斥道:“男人大丈夫当以勇为先,武者,当以报国为重,未见得你这般鼠胆之徒,竟不敢应科比武!” 昭武急忙解释道:“孩儿非是怯懦之人,亦非孩儿不以报国为志。只因孩儿生性散漫,不愿被仕途所拘,故而孩儿只想凭这一身的刀马功夫,回祖籍老宅开一家镖局。” 刘通闻听不悦道:“自古成家立业乃是男儿当为之事,为父知你不羁,若与杂人同谋,恐反会败了家业;若你娶得良妻约制于你,尚能使家财不致挥霍,生意方能安步其道。” 昭武只得低头说道:“婚姻之事,孩儿愿凭父亲做主!” 刘通袖子一甩,他回到书房,对着烛灯沉思起来。对于昭武的亲事,他首先想到的还是花府的香儿,转念一想:常言说一笔写不出两个刘字,我若再去提亲,花小姐还是会问起刘字当做何解。想当初昭文这个状元郎亲笔所复都不能令花小姐怡心,这昭武就更不用说了。 刘通想了一想,还是打消了向花府提亲的念头。 此时的刘通心绪有些烦乱,他顺手拿起案头的一摞文稿随便翻了翻,偏巧有一张文稿从指尖滑落到了地上。刘通弯腰拾起来一看,不觉眼前一亮,原来,这是一份管家抄录的近一两年来媒婆、说客以及同僚向刘府求亲的备忘录,其中有的还附有礼金。 刘通看着看着,眼睛很快就停留在了其中的一行字上。原来,这个提亲的人是自己在朝中的同僚,与自己品级同等,名字叫做柳承志,官拜内务卿之职。那么,这个柳承志给谁提亲呢?原来是他继养的一个侄女,名叫红杏。 书中暗表:这个红杏原是柳承志胞弟的女儿,十年前因为老家流行伤寒,不幸的是,胞弟夫妻连同三个儿子皆染病而亡,只剩下一个六岁大的女儿红杏。柳承志得知此事悲痛万分,因见红杏孤零零的实在可怜,便将她接到家中当做女儿来抚养。 话说刘通见到下面的一行字,果然有些心动,只见上面写道:“侄女年二八,贤淑文静,善持礼,貌若桃花,体态丰盈……” 刘通看到这不住地点头,他心说:这女子年方二八,这还是去年的事,今年应该是十七岁,与我儿正好般配。更重要的是淑贤和善持礼几个字,女淑贤屋瓦皆正!这是兴家立业的根本所在;若善持礼,则人情礼往的事就能把握住分寸,不会有失礼和过格的行为,这样既能守业又可安家,乃是闺中之奇有,难得的贤内助是也!最后一条,那就更不用说了,媳妇貌美就能拴住男人的心,这样男人才不会在外面胡来。 总之,刘通对这个红杏还是十分满意的。 第二天散罢早朝,刘通把柳承志叫到一个僻静处说道:“本官次子昭武年整十八,与贤弟之侄女刚好合配,若应允,愿以千金相娶!” 柳承志一听当然是喜之不胜,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当场就将这门亲事订下。 又过了三天,刘通果然携千金亲往柳府下礼,这礼金这么一下,这红杏可就算是半个刘家的人了,只等着择好了吉日,到时候花轿前来迎娶。 不巧的是,这阵子朝中正忙着召选文武状元的事,刘通也被这件事缠得脱不了身。他一琢磨:反正这两个孩子都年纪尚小,于是就把婚期推迟到了来年的九月初。 爆竹声声,这新的一年就在这红红火火的喧嚷声中拉开了帷幕。刘通见过了年,许多繁琐的事情都已经渐渐消停下来,便开始张罗收拾房子给昭武筹备婚事。 眼看婚期已经临近,刘通忽然想起来其中的许多细节还没来得及跟昭武商量,于是他唤过昭武说道:“为父替你持婚,你若有何见的,可早点讲来,免得大吉之日在人前出丑!” 没想到的是,此时的昭武竟跟父亲刘通提出了三个条件。 哪三个条件?咱们下回自有分晓。 本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八十九章 十里亭兄弟述情义 上一回说到:昭武因为自己的婚事,向父亲刘通提出了三个条件。哪三个条件?昭武说了:第一,我拜堂三天之后即携妻迁往郅县老家;第二,我此次迁居不要家中任何的财物,我要白手起家、从头做起;第三,我要从家丁之中挑选几个助手,因为我的镖局需要几个亲信做把头。 刘通听了昭武的话不置可否,只说道:“你只管安心成亲,待拜过了花堂,你便是个有家室的人,到时候再议此事不迟。” 昭武坚持道:“孩儿心意已决,到时候必要依此而行!” 刘通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男人大丈夫行事当周思再三,你既然执意如此,为父我也不阻拦,但愿你好自为之。” 这爷俩言语虽然有些磕磕绊绊,但总算是还达成了一致。 单说昭武大婚当天。昭武和新娘红杏拜过了堂,一对新人刚入洞房不久,昭武便偷偷地跑出来与一帮江湖的朋友祝酒欢饮,直到喝得酩酊大醉,这才摇摇晃晃,回到洞房。 紧接着第二天昭武又在桑海楼摆了一桌盛宴,与这帮江湖上的朋友们推杯畅饮…… 说到这,大家可能都没明白,这里,我老瞎子也不用交待太多的细节,只把其中的原由给大家简略地说上几句。 其实,昭武的这帮江湖朋友绝大多数都是通过家丁朱骞认识的。前一回咱不是说过,朱骞有几手功夫,昭武自幼习武,多半是受了他的指点,所以说朱骞说起来当算是昭武的半个师父。还有一点,朱骞在江湖结交甚广,其实说到家也不过都是些酒肉朋友,因为都是一些喜欢习武之人,因此上就经常在一起切磋武艺。这样一来,昭武也就加入了其中。 话说到这份上,有的人可能就已经明白了,昭武之所以要开镖局,根本就是受了这帮人的鼓动。要说这江湖险恶,就在这里,明明都是一帮酒肉朋友,可昭武他身在其中,竟不能有所察觉,相反的,由于昭武是官家的公子,有财有势,所以这帮人不论老少,在大事小情上都得给昭武一些面子。如此一来,在昭武的印象当中,就觉得,这帮哥们弟兄们对自己言听计从,忠心不二,这样才使得昭武对于开一家镖局,有了足够的勇气和信心。 话说转过来就到了第三天。这一天一大早昭武就准备好了车马,又到上房去跟父亲刘通辞行。 刘通知道自己的儿子要走,想拦也拦不住,于是便拉着昭武来到马棚,他解下一匹深色的枣红马说道:“这匹马的名字叫做赤汗火龙驹,乃是当年花贤弟北征时所得,因为当时他妄自杀戮,惹恼了皇上,险些丢了性命,是为父我出面求情,这才得以苟全,被放逐到了云南。出于感激,他在临行前暗中将这匹马赠送给了为父,为父我因为是个文官,从不骑马,所以这匹马就一直豢养在了府中,别看这匹马其貌不扬,它可是一匹日行千里、夜走八百的宝马。如今你要以押镖为业,少不得四处奔波,这匹马正是适合于你的脚力。” 昭武一手牵着马缰,一手捋了捋马的鬃毛,看来是打心眼里喜欢上了这匹马。 这时,昭武一扭脸,瞧着父亲突然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这里不是有这么句话么?叫做知子者莫如父!刘通一眼就就看穿了昭武的心思,他笑了笑说道:“我儿弃家舍财,雄心不小!为父亦不想破你立世之志。可这么一匹好马,若让它伏枥而终,岂不可惜?你若将它牵走,不也成全了它的千里之志?” 昭武听了父亲刘通的话,立刻眉眼顿开,他拜谢过了父亲,这才牵着马,向府门走去。 这时,府门外已经摆好了两辆马轿和一辆货车。这马轿本是为昭武夫妻二人准备的,新娘红杏就坐在了后边的车内,因为昭武现在有了赤汗火龙驹,所以前边的马轿是闲着的。最后边的货车看来分量不轻,是拴着两匹马拉的。 有人说了:昭武不属于是净身出户吗?怎的还带这多东西? 这话,我老瞎子不厌其烦,再给大家解释几句。 这昭武要空手出门,这话不假!可他现在已经成了亲,人家新娘红杏不干呐,人家嫁到刘府,是带着不少嫁妆来的,如今要搬家,新娘子没说什么这就不错了,嫁妆和随身的细软衣物什么的,总是不能不带吧!所以这货车是必不可少的,至于具体都装了些什么东西,这里边涉嫌个人**,我老瞎子就不便多说了。 话说这除了三辆马车之外,还有个由十几人组成的马队。甭问,这些人就是昭武的这帮江湖朋友,是跟随昭武一块去创业的,这其中,就有刘府的家丁——朱骞和吕良两位。 话说昭武带着马队,护拥着三辆马车,一直向西出了城门,又走了半个时辰,眼见前边不远处有一处用木杆搭建的凉亭,凉亭的棚顶是用茅草覆盖的。别看这草亭又简陋又不起眼,这可是洛阳城与异县交界的标志,因为此处离洛阳城刚好是十里之遥,故而人们习惯地称作“十里长亭”。 昭武带领着一行人马又转过了一段弯路,这时候昭武看见在长亭处的路边上停放着一抬大轿,轿旁边站着八位壮汉,他们一个个衣着整齐,都是穿着清一色的俑装,令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座八人抬的官轿,轿中之人,一定是个朝中的大官。 昭武一马当先,他见离官轿且近,开始犹豫起来。昭武在想什么?昭武在想:这若按朝中的律令,平民百姓若见了官轿理当避让,可这官轿却停在路旁,路又不是很宽,根本无法避让。我如果这么就站住,倒还可以,因为我身上没带兵器,我的那把三环卷云刀还在马轿上放着呢!可后边的这些个兄弟们不懂这些规矩,他们的手上都有兵刃,一个个扛枪背刀的,正护卫着车马前行。如果他们要是往官轿前一围,这可就有弑官之嫌,论罪可是要杀头的。 昭武正这样想着,心里一紧张,不知不觉就带紧了缰绳。这马见主人拉紧了缰绳,四蹄咯噔就站住了,这马一停下脚步,这下可把昭武惊出一身的冷汗。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轿帘一掀,从里边闪出一位头戴乌纱的官员。昭武定睛一看,不禁心中大喜,原来,从轿中走出的这位,正是自己的哥哥昭文。 昭武一见是自己的兄长,忙翻身从马上跳下来。 这时,只见昭文上前二话没说,一把拉住昭武的衣袖,直奔草亭走去。 两人进了草亭,各自在石墩上坐下。昭文这才放开手说道:“为兄前日在朝中闻家父言说二弟意欲离家之时,似乎是心有不悦,故而今日得知二弟行将动身,并未敢过府相送,只得打轿在这十里长亭迎候二弟,以叙离别之情。” 昭武看了看哥哥昭文,一脸歉意地说道:“小弟知道自幼对家父多有拗逆,不够孝顺,此次我执意要自立门户,家父他肯定放心不下,可小弟我为了此事已图谋了多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今日小弟又令哥哥两头作难,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昭文哈哈一笑,打断了昭武的话说道:“家父的用意你当然应该明白,正所谓是望子成龙,天下如一也!可人各有志,又岂能一意而沽天下?今日为兄在此私会于你,正是要一叙此怀,兼借机权当是兄长送贤弟一程。” 昭武抱了抱拳说道:“哥哥良苦用意,真令小弟我舍之不下!” 昭文向后一挺身笑道:“你我乃手足兄弟,何出此言!” 说罢,昭文从怀中取出一对金麒麟,端在掌上说道:“这对麒麟乃是为兄婚前蒙花夫人所赠,虽然当时听家父言说这麒麟乃是雌雄的一对,有护佑官运之能。而以兄长眼中看来,这姿态分明是一对文武麒麟,正与你我相对应,因此上哥哥今天要将这对麒麟拆散,你我各留一只,以寄兄弟之情。” 昭文说着话,便将雄的武麒麟交给了昭武。 昭武接过麒麟,纳在怀中,又与兄长昭文相拥告别。 话说昭武和昭文两人出了草亭,昭武守在轿旁搀扶着哥哥昭文上了轿,又一直看着大轿颤颤巍巍转过了那道弯路,消失在了视野的尽头,这才含泪上了马,继续赶路。 昭武这一路上带着十几个兄弟护拥着三辆马车,感觉还真像是押镖一般。虽然说昭武这一行人自打过了十里长亭就一直顺顺当当,并无话可说,可昭武还算是个细心的人,他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马队后面总是跟着一个怪人,这怪人骑着一头黑驴,看模样至少也在七旬开外。按俗话说这大路朝天,各走各的路,谁也干涉不着谁,你别看人家天天跟在你的马队后头,你歇脚他也歇脚,你住店他也住店,你赶路他也赶路,其实在昭武的眼里并不算什么怪事,或许人家赶巧跟你是同路,你也不能说人家跟你同休共憩就有什么不正常。关键是这老叟的穿装打扮太特殊了,本来是九月的天,又是响晴白日的,这老叟却戴着斗笠,披着蓑衣…… 这老叟是谁?我老瞎子本想在此打住,来个下回分解,可下边偏偏有几个急性子的,我要是不说明白了,他肯定回去就睡不好觉。所以今天趁着还有一点时间,我老瞎子在这里再给大家唠几句。 提起这个老叟,他不是别人,正是土地神。 有人问了:土地神怎么疯了?再说他总跟在昭武身后干什么? 这话,要是说起来,那可就话长了,咱还得从最近一次的蟠桃会上说起。 话说土地神在蟠桃会上因为七女和董永的事被长公主春兰请到了七仙宫,当时土地神提出要找观世音菩萨来撮合这两人的后世姻缘。后来土地神回到瑶池与各路神仙草草告了别,这才匆匆下界直接去找董永。 有人说了:不是去找观音菩萨么?怎么又去找董永? 这里边有一个细节。因为土地神上界前去赴蟠桃会之前最后一次看到董永,正是董永和红杏大拜花堂的时候…… 这时候又有人说话:八爷,您了快给我们讲糊涂了,怎么董永和红杏拜开了花堂?那昭武是谁呀? 这位您问着了,这正是我老瞎子当前要讲的地方。其实刘府的二公子昭武,他就是再世的董永。因为当时董永和七女商量好了要到一户刘氏之家托生,并说明白了刘姓的含义,由于董永乃是个贫汉出身,没什么文化,他希望自己再世的名字能与前生的名字有些渊源,故而他将董永误作懂勇,这才成了今天的昭武。 回过头咱再说土地神。因为土地神知道昭武不久就将迁居,他怕走失了昭武日后不便查找,所以他一下界便匆匆赶往洛阳。可巧的是,土地神还没到洛阳城,却在十里长亭正好碰上了昭武和昭文两兄弟正在话别,于是土地神就化作了一个老者,骑着一匹黑驴,一路上紧紧尾随。 又有人问了:土地神你跟就跟呗,干嘛还披着蓑衣、戴着斗笠?这样一副怪相,是不是怕昭武把他给认出来呀? 实话跟大家讲,的确不是!因为前世的董永是个凡夫,再世的昭武也依然是个俗子,他不可能还记得自己在阴曹之中的事,更不知道自己的前世是谁,所以土地神这副打扮乃是另有原因,因此上我老瞎子必须在这里给大家交待清楚。 大家可能都不知道,土地神本是个地府之神,他在光天之下是看不到影子的。你想呀!如果一个人走在路上,他要是没有影子,那岂不会被人视为灵异?所以,土地神这副打扮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能在身后留下一个影子。 闲话少说。话说昭武这一队人马一路之上慢慢悠悠,走了整整三天,这才来到了祖籍郅县的老宅。您别看是一处老宅,但从这大开大合的院落就可以看出,这刘通的祖上,也是个小有名气的大户。 昭武在府门前下了马,他上前叩打门环,高声喊道:“人来——开门!” 不多时,只听得门枢咯吱一响,从门缝中探出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这老者上下打量了一下昭武,用一种低沉而又沙哑的声音慢慢说道:“噢——原来是二公子回来了,老奴……” 这老者的话只说了一半,只见他向后一撤身,一对大门在一阵吱吱呀呀的呻吟声中缓缓敞开。 昭武刚跨过门槛,便向老者问道:“你是何人?缘何认得于我?” 各位:刚才土地神化作一个老头,我老瞎子就想收官,这回又教我老瞎子碰上个老头,该着我老瞎子回去休息!若问这老者是谁?咱们下回再说。 首发本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九十章 夫妻相拥情窃切 书接上回:话说这老者先向昭武鞠了一躬,然后他颤颤巍巍地说道:“老奴贱姓安,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安守全,在这里算来已有五十多年了。六年前,你家大老爷带着你们全家老小回乡祭祖,故而老奴还记得二少爷当初的样子,只是如今的二少爷已经是一副英雄的模样了。” 昭武向老家人安守全禀了禀手说道:“哦——原来如此!只怪当时人多,竟已不记得老伯。” 这时,一位驼背的老妪倒着碎步,略显慌张地走了过来。 老家人安守全看了一眼,冲着老妪嚷道:“老伴啊!是二少爷带着家人回来了,你快准备十几人的饭菜,给少爷接风。” 这老妪赶紧在衣裙上反复擦了擦手,颠颠儿地返身回去。 安守全领着昭武走向马棚,他边走边说道:“刚才二少爷见到的是老奴的贱内,想来还是祖老爷做的主,我们才得以在府上成的亲,因膝下无子,你家大老爷可怜我们老两口无儿无女,临走前安排我们夫妻二人在此看守家业,这一晃十八年过去,我们二人在此蒙大老爷恩遇,日子过得还算充裕。” 昭武命手下这帮兄弟们统统将马匹牵到马棚拴好,又对安守全问道:“老人家,我们这次欲久留在此,不知如何居住?” 安守全回头看了看说道:“这里除三间正房外,尚有东西厢房共十二间,还有厨房、柴房和库房各一间。这正房乃是东家的住所,外人居住不得,再有就是库房,现在由老奴寄居于此。少东家意欲久居,依老奴看来,您手下这些若人各一间恐怕打点不开,最好是分成两拨,在东西厢的首间住下。这首间本是堂房,宽大的很,从前十几口人居住,都不嫌拥挤,况且离上房较近,有事也好招呼。” 昭武听了点点头说道:“老家人言之有理!” 之后,昭武又在自己身上摸了摸,然后问道:“老人家手中可有碎银?” 安守全点了点头说道:“呃——这碎银倒是有的!” 昭武又继续说道:“我和这些兄弟走了几天的路,现在人困马乏,还望老人家能出去讨些草料回来,以供马匹之需。至于银两之事,待日后一定双倍奉还!” 安守全一躬身说道:“噢——这个容易!那么——老奴这就去办。” 安守全说罢先回库房去了一趟,然后又匆匆出门而去。 昭武迈步来到上房,他先四处看了看,见室内的陈设依然应有尽有,除年久略显陈旧之外,整间房收拾得还是挺干净,从中也可看出,这对老夫妻真的算是勤恳老诚之人。 昭武令手下弟兄们将三辆马车拉过来,让新夫人红杏先到卧房休息,然后又将货车上的财物卸下来。 大家正里外忙活着,就见老妪站在门口说道:“少东家,茶饭已在西厢的堂屋准备妥了,快让大家过去用饭吧!” 昭武见吕良就在身边,他拍了拍吕良的肩膀说道:“你去招呼一下,让兄弟们都过去吃饭,我和红杏稍后再过去。” 只见吕良将身子一横说道:“少爷,那哪行啊?这些人虽说都互称兄弟,可他们毕竟和小的一样,都属于府上的下人,还是照府上的规矩,我先将少爷和少奶奶的饭菜端过来,这样,大家才好张口。” 昭武看了一眼吕良,略微犹豫了一下说道:“嗯,这样也好!” 待大家吃罢了晚饭,昭武将带来的这些人分成两拨,由朱骞和吕良各带六人,总共是一十四位,在东西堂屋各自住下。昭武又在东厢选了间靠近门首的房子作账房,以便打点生意时用。 昭武刚将一张桌子搬进账房,就见老家人安守全领着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壮汉进屋说道:“少东家,这人姓齐,人称齐老六,是这地界儿出了名的泥瓦匠。这府上因为年久,东西厢房都有几间房子漏雨,这其中有的还需要加固房檐,有的则需要换瓦,所以老奴特请他来与少东家商量。” 昭武看了看齐老六,又瞅了瞅老家人安守全,心说:这老人家还真够心细的,就连修缮房屋这样的事都做得如此周到! 昭武想到这,于是对安守全说道:“老人家,您在这府上住了大半辈子,这府中上上下下的事情惟您最清楚,我看还是请您老人家辛苦一趟,带着齐叔各处走走,一应所需先拉个单子,这样,我们也好筹集银两。” 安守全听罢,他抖擞着,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说道:“少东家,您若不说老奴差点忘了,七天前周全从洛阳来过,特交给老奴这张银票,说是大老爷吩咐,这银票乃是供修缮房屋所需,别的——倒没说什么。” 昭武接过一看,见上面盖着“天朝皇宫”的章子,并注明了“官银肆佰两”字样。 要让我老瞎子说话:这官银大概是刘通一个月或许一年的工资倒还不好说,但可以肯定的是,这银票绝对是最早的代金券,可以在官府衙门之间流通。 话说昭武看着这张银票,他忽然眼前一花,心内就如同打翻了五味子,说不出是啥滋味…… 这时候安守全早看出来昭武的心思,他边将昭武搀扶到椅子上坐下,边慢吞吞地说道:“呃——依老奴看来——二少爷乃是继承祖上的家产,相信大老爷绝不会把一所残檐断脊的房子交给二少爷的,所以——老奴以为——这出资修缮房屋,乃是大老爷的必然之举。” 昭武听了老家人安守全的话,果然心里头好受了些,他先笑了笑,然后将银票放在桌上,向前推到齐老六的面前说道:“这张银票乃是四百两官银,您可到县衙去取,工钱、料钱由你一并核算。” 齐老六一把抓过银票揣在怀中说道:“二少爷,趁天色尚明,小的先去各处看看,待明天一早便去县衙取银子也好备料。” 齐老六说罢,拉上安守全转身就要出去。昭武忙叫住说道:“齐叔留步!除了修缮房屋之外,本公子还想在迎门之处外加一道影壁墙,上刻一个‘武’字,还有,本公子还要麻烦齐叔替我订做一块写有‘平远镖局’的匾额,以便作为招牌之用。” 齐老六连连弓了两下腰说道:“这个使得,小的一定用心去办!” 待昭武送走了齐老六之后,他马上又找来几个亲信,一块商议镖局的事情。 都谁呀?头两个自不必说,当然是昭武带过来的家丁——吕良和朱骞。再有一位,这人姓习名人寿,生得紫红脸,倒八眉,鹰钩鼻子三角眼,身高四尺,形瘦如猿。别看他长得一副贼眉鼠眼的奸相,可他的功夫不凡,飞檐走壁、穿墙越脊的都不在话下,人送外号“长臂猿爬墙虎”。这小子从小就失去了爹娘,后来被一个寡妇收养,做了干儿子,可这寡妇毕竟年轻,只有不到三十岁,且人长得丰腴匀称,肤白如玉,后来嫁给了一个财主做了偏房。这习人寿一赌气,干脆从此离家出走,四处流浪,靠小偷小摸为生,再后来,他遇上了一位叫做“黑蝙蝠”的飞天大盗,跟他学了不少翻墙走壁的功夫,最后这个“蝙蝠侠”贼胆包天,竟偷到了官府的家中,被护院的家丁和护卫活捉送到了衙门,这衙门口里的清官大老爷也没问他到底是个什么“侠”,当堂就赏了他五百大板,给拍扁了之后,这才知到这位是个“蝙蝠侠”! 从那以后,习人寿才开始自立门户,终于在江湖之中闯出了一些名气,到后来通过朱骞,这才认识了刘府的二公子昭武。 昭武知道习人寿有小偷小摸的恶习,但还是器重他的武艺不错,善使一路六六三十六式走马刀,如银蛇缠身。昭武也喜欢使刀,留意之间也是受益匪浅。因为昭武怕习人寿再犯老毛病,所以他平日里总是慷慨解囊,隔三岔五的便十两二十两银子的暗里相赠。日子一久,这小子便安静下来,不再做哪些偷鸡摸狗的事情,而且,他借昭武的财,又多交了不少的江湖朋友。 话说昭武和吕良、朱骞、习人寿四人在一起商量镖局的事情一直谈至深夜,到了第二天下午,这齐老六还真不含糊,果然运来了砖瓦木料,还顺便带来了六七个帮工,看这架势,还真是说干就干。 昭武从这天起也开始忙活开了,他一方面要督工,时常给齐老六提点建议;另一方面,他还要派习人寿带几个弟兄四处去拉杠子、拜山头。 有人问了:拉杠子、拜山头是个啥勾当?咱们怎么没听说过? 要说这故事说起来就是此一时彼一时,在那个时候,虽说是光武帝刘秀治国有方,上下安定,其实这也是从大的方面来讲的。在过去,草莽之寇,占山为王的,总是不在少数,光武帝刘秀对于这些落草为寇、霸山为盗的采取的是安抚的策略,只要是不与朝廷对立,那就是民不举官不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都两厢安好,得过且过,不到万不得已,官府也不会派兵追剿的。 话再说回来,所谓拉杠子、拜山头,说白了就是说你若想从事押镖这个行当,就难免会与山贼打交道,拉杠子其实是句俗话,它真正的意思拉岗子,这“岗子”二字是指那些经常出没在地势险要,或者是重要的关口进行打劫的贼人,因为他们人数不多,形不成大的势力,所以他们只能是偶尔出来,乘人不备劫一些小财,因此在江湖人称“岗子”。拉杠子就是跟“岗子”拉关系,你只要派几个人找到他们,跟他们表明自己是吃押镖这碗饭的,今后若路过你的岗子,请多行个方便。说得再明白一些,拉杠子就是礼节上的拜访,跟他们打个招呼,其实我也不怕你,咱们大家各行方便,谁也别挡谁都财路。可拜山头就不同了,所有占山为王的,一般都有一定的实力,而且在山中有固定的山寨,他们是一帮真正的劫匪,一般的官府衙门也不敢轻易招惹他们。这拜山头是在江湖道上的规矩,拜山的人要带上一只公鸡,一坛好酒,在山寨门前杀鸡饮血,然后报上名号,再将酒送进去,这就算是拜过了山头,以后要是镖趟子路过人家的地盘,只要边走边报上自己的名号,不是特别贵重的财物,一般都会安然通过。 刚才给大家讲了一些个江湖道上的细枝末节,其实我老瞎子也没亲身经历过,都是小时候听街头巷尾的老人们说的,如果谁要是说我老瞎子讲的不对,是这么这么回事,那就以他的说法为准,我老瞎子还不咬这个死理儿。 言归正传。话说齐老六带着一帮伙计,一连忙活了七天,终于将一所老宅翻整得面目一新。 齐老六来到账房见了昭武,拿出一份账单和一大包银子放在桌上说道:“二少爷,小的已将这几日雇工用料列出了一份详单,总共是三百两银子,这里尚余一百两,请二少爷过目。” 昭武看也没看,连忙说道:“这几日辛苦齐叔,这一百两银子还望齐叔为我订做一块牌匾,其余权作给齐叔的酬劳。” 齐老六向后退了一步说道:“二少爷粗心了,这匾额的费用和小的的工钱已经列在了明细之中,小的怎能再额外收二少爷的钱?” 昭武笑了一下说道:“原来如此!不知牌匾何时才能完工?” 齐老六赶忙接道:“听文宇轩掌柜的说,这匾额明天一早便可送来。” 昭武闻听兴奋地一拍桌子说道:“好!我今晚就派人各处去送帖,明天便挂匾开业!” 话说昭武刚刚送走了齐老六,正在账房忙着书写请柬。这时新夫人红杏满脸忧色地走了进来,她见了昭武柔声说道:“郎君这么些天来为何不回卧房?是不是奴家有什么怠慢之处?” 昭武一抬头见是红杏,忙轻轻拉过红杏坐在自己的身边,又伸手揽住红杏的腰说道:“贤妻多心了,这连日来为了修缮房屋和镖局开业的事,每天都忙到深夜,为夫不忍惊扰了你,故而才在此将就一寐,这不,今晚又要派发请柬和筹备明日开业的事,恐怕又不得回去。” 红杏将身子往昭武身上依了依,略显嗔怪地说道:“郎君只恐惊扰了奴家的梦寐,却忍心让奴家独守空房么?” 昭武将红杏紧紧抱在怀中,和声说道:“都是为夫的不是,可我这次为了镖局上的事,带来了这么多兄弟,他们都是要吃饭的,故而我现在是一心不能两用,待我的镖局开张立世,一定要好好陪陪贤妻!” 红杏将头埋在昭武的胸前,左手攥着拳头不住地捶打着昭武的右肩…… 这正是: 丝雨徐来始见春 柳岸处处现绿荫 密叶难掩花香在 饰妆浓淡未问君 各位:今天的故事就到此为止,明天将有一个大吉大凶的故事带给大家,希望大家伙能有所期待。朋友们,咱们明日再见! 本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九十一章 昭武趋吉难避凶 书接上回:话说昭武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慢慢推开红杏说道:“贤妻手中还有多少银两?” 红杏扑红着脸,她向桌上看了一眼,反问道:“郎君这里又是什么?” 昭武笑了笑解释道:“噢!这是修缮房屋所余的整整一百两银子,可明天是我的平远镖局开业的日子,我正欲发帖邀请官府和附近的商家咸来赏光,到时候里外都要应酬,这一百两银子只恐要捉襟见肘。” 红杏抬起眼,认真地说道:“奴家过门之时,只带了一千两现银,迁居这一路上虽然小有花费,但也只是一千两差了些头寸而已!” 昭武听了,似乎在心里默默地盘算着什么,只顾不住地点头。 红杏望着昭武沉静的脸,她突然又问道:“奴家听安婆婆说,自打我们入住这祖宅,府中平日人吃马嚼的开销都是安老家人的私钱垫付的,难道郎君出得家门,真的是空怀无物?” 昭武涩涩地笑着点了点头。 红杏略显不悦地说道:“看来奴家锦罗华衣、披红挂彩地出门,真的嫁了个穷光蛋!” 昭武嘴一抿,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道:“只要我昭武有家有业,何愁日后没有银子花?” 红杏噗哧一笑,她用手在昭武的下巴上戳了一下说道:“看你这认真劲!且不说公公和大伯在朝中是何等人物,只看在你岳父这座靠山,还愁衣食无济?” 昭武将眉一扬,正襟说道:“男人大丈夫既然推门立户,自当顶天立地,受人哺养之事,万万行不得!” 红杏一见昭武又认真起来,便靠过去,双手抱住昭武的左臂用力摇着说道:“都是奴家不知羞,我郎君是个堂堂的汉子,奴家从此有郎君庇护,正是觉得万幸不已呢!” 昭武伸出右手,在红杏的肩头上抚了抚说道:“贤妻,眼看将至掌灯时分,为夫还要在此书写请柬,你还是早些回去安歇吧!” 红杏放开手,缓缓起身说道:“银两尽在床下的箱子里,郎君若用可随时自取,反正奴家也不会守着这些冷冰冰的银子过一辈子。” 红杏说到这眼圈一红,她忙转身慢慢走了出去…… 话说第二天午时一过,在一阵隆隆的爆竹声中,一块黑底金字的招牌便挂在了大门的门楣之上,紧接着又是一通欢快的锣鼓伴着雄狮的跃动,昭武的平远镖局终于算是挂牌开业。 这里,大家若不嫌我老瞎子嚼舌头,我就给大家唠几句江湖之中的闲话。 这不论什么买卖,它开业都会选个吉时,就说现在的小青年结婚庆典,一般也会选在九点五十八分这个时刻,要的就是“久、我、发”这个吉利劲。可东汉那个时候还没有钟表,谁也不能把时间掐得那么准,昭武开业的吉时选在了过午,这也是江湖当中的俗规,尤其是镖局这个行当,都应当避开这个“武”字才吉利,因为中午的“午”和动武的“武”是谐音,所以选择过午开业就是为了要避开这个“武”字。可还有一点,我老瞎子在这里给大家再秃噜几句,昭武没想到的是:昭武和招武也是谐音,他即使选对了吉时,也难避其凶,这才引出了一段大吉大凶的故事。 有人说了:昭武改名叫做远武不就得了么? 这话,我老瞎子赞成!如果昭武改作远武,的确能够避得一凶,可这故事里边是有机关暗扣的,假如昭武避开了这一劫,那么,这段董永和七女的后续故事也就失去了节点,就此也就没了下文。 刚才跟大家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话,现在咱再将昭武开业时的细节,给大家简单地聊上几句。 要说昭武的平远镖局开业这天,那人气自然是没的说,因为在郅县,提起这刘氏之家,那真是赫赫有名。不用说昭武的祖上曾经有多么高的威望,就说这现在,刘府之中有刘通和昭文这父子两代人在朝中为官,谁人不知?所以这头一说就是县太爷,一老早就打轿来贺。还有这些个远近的商户,挤挤擦擦来了一百多位,昭武请了八个厨子,也是整整忙了一个下午。 不用说,昭武这次又是喝得酩酊大醉。说起来昭武本来没有多大的酒量,可人在江湖,就得尊重江湖的习惯,江湖中人总觉得,喝酒用海碗,一饮就尽的,就认为这人够豪爽、够义气,是个汉子,所以延传下来,就成为了我们悠“酒”文化的一个范本,我老瞎子还甭说看没看见过,就连自己也是深受其害。说出来也不怕大伙笑话,我老瞎子也有喝高的时候,这人一旦喝多了酒,这脑瓜子就沉,恨不得俩脚丫子朝上走路这才得劲。脚丫子朝上走路!这还是人吗?还真是不太好说! 言归正传。话说昭武的平远镖局自打开业的第二天起,这生意竟还真是不错,头半个月都排得满满当当,每天都不闲着。昭武安排朱骞和吕良分别做了大把头和二把头,又将爬墙虎习人寿派做哨口一职。 啥叫哨口啊?这哨口是镖局之中必不可少的职位,一般是由经验老道或者交际广泛的人来担任。他是在押镖的镖趟子前边来打前哨的,专门负责观察前方道路上有没有可疑的状况,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他打一声唿哨,告诉后边的人早作准备。由此可以看出,哨口这一职还是相当有分量的。 昭武认为由习人寿来担当哨口一职是再适合不过,因为习人寿是这些人当中在江湖结交最广的,况且,早此之前的拉杠子、拜山头也都是习人寿出面跑的腿。这就是说,昭武对哨口一职的任选,是早有打算的。 要说这昭武也是初次入行,对于押镖上的事他也是个新手,所以每次押镖他都是亲自带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虽然劳碌了些,昭武的心里还是蛮高兴的,你想呀!谁干买卖会厌倦本行生意上的事呢!那还不早晚撂耙子了? 可没过几天,昭武就察觉出有些不对劲了,因为他所有接到的镖都是短途的,连一个远道的都没有,再加上昭武经过这几天的亲身体验,他发觉,这其中有许多镖都只不过是在相邻的几个县来来往往,而且还都是宽阔的大路,根本就不需要押镖,少数几个稍远些的,其实也没什么值钱的物件,说白了,这些都是人情镖,摆明了其中大有“托举”之意。 昭武终于悟出了其中的原委,他心说:我的镖局若如此下去,岂不成了被人供养?不行!我得靠自己寻找出路。 于是昭武一边继续亲自押镖,一边又派习人寿出去,希望他凭借在江湖之中的人际关系,能够揽到一些真正的、有“分量”的镖。 话说这习人寿一走就是十几天,这一日他满面春风地回来,终于带回了一个“大”的生意。 昭武经过仔细地这么一问,这才明白。原来,这趟镖的货主是王莽篡政时期的一个宦官,姓白,人称白公公,后来,刘秀率兵打入了长安城,这人便趁乱逃出了皇宫,在城外一个偏僻的村落暂时隐居起来,没想到刘秀不久在西安称帝,后来又迁都到了洛阳,这太监虚惊了一场,这样又把家搬回到了长安。这一次,老太监觉得自己真的老了,就想找个风水好的地方安度晚年,听说云南大理这地方风光秀美、气候宜人,于是老太监便想举家迁往云南大理。 刚才不是说过,这老太监是趁乱逃出来的,当然也没空手,他是连逃带盗,偷走了宫中的不少宝物。这一回昭武要押的镖其贵重程度咱自不去说,单说这从东京长安到云南大理这一趟的镖值,就是白银三千两,并且,这预付的缠资也是慷慨得很,一出口就是五五开,破天荒地给出了一千五百两。 昭武问明了这趟镖的实情,当然满心欢喜,他马上决定倾巢出动,把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这趟镖上。所以他吃过午饭之后,把自己的这些弟兄们召集起来开了个会,说明了这趟镖乃是千载难逢的大镖,教大家伙都打起精神,早作准备。 晚上,昭武开饯行宴,让大家伙都吃饱喝足,早点回去休息。 大概是昭武预感到了这趟镖可能会面临一场厮杀,他坐在院中的水井旁,借着月光,把那口三环卷云刀磨了又磨,直磨得寒光闪闪、锋刃铮铮。 昭武在晚宴略饮了一点酒,这会儿,他觉得双臂有些酸痛,可能是太疲惫了,他居然抱着钢刀,靠在井沿上睡着了…… 习习的晨风裹着一丝丝的凉意,吹在昭武的脸颊上,昭武不禁打了个寒战,他睁开眼睛一看,见天已蒙蒙放亮,昭武起身将钢刀归入刀鞘,又从井里提了桶水,直奔马棚。 昭武给马匹一个个都上足了草料,又给水槽加满了水,一回头,见库房的烟囱上升起了袅袅的炊烟,不一会,只见安老家人咳了两声,走了出来。 昭武忙迎过去说道:“安老伯,今日我要带这帮兄弟们出去押一趟镖,少则十天半月才能回来,家中门户又要拜托您老人家照料,若有前来投镖的,一律不接。” 安守全慢慢点了点头应道:“少东家放心,老奴虽已年迈,可这看门望户的事情,还是做得来的。” 单说吃罢了早饭,昭武让兄弟们将各自马匹上的鞍韂束好,又来到正房与红杏暂短告了个别,这才率队奔长安大道而去。 昭武这一行,正好就是他来时的原班人马,而此时的家中除了安守全夫妻老两口之外,还有一个新招来的厨子和一个牧童,再有就是少夫人红杏。 要说这郅县离长安城只有八十里路程,昭武的马队只撒了两次欢,不消半个时辰便已过了城门,来到了长安城内。 习人寿牵着马在头前引路,只穿过了几条宽阔的大街,便来到了一处府宅门前。昭武命后面的弟兄们在门外等候,自己则跟随着习人寿进入府中。 这习人寿看来已是这府上的熟客,他带领着昭武一路上并无人过问。只见他转过了一道月亮门,来到一处堂屋前高声说道:“晚辈习人寿携平远镖局堂主接镖来此!” 习人寿这话音刚落,只见从门里走出一位素衣老者,这老者体态消瘦,白眉白发,看上去虽然是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但眼神还是挺精神的,而且皮肤白皙,尽管头上的银丝稀疏可数,可还是在顶上用绢帕包了个发冠。 习人寿一见这老者,忙抱拳说道:“白公公,这位就是我家堂主,刘府的二少爷昭武。” 白公公上下仔细地打量了昭武一遍,他突然大笑了一阵,然后用一种细哑的声音慢慢说道:“嗯——果真是名门之中出英雄!我与你父乃是前朝之中的旧识,今日得见刘公子英姿,真是倍感亲切啊!” 白公公说罢摆了摆手,招呼昭武和习人寿进来,然后他转身先行入内。 白公公先在堂中的椅子上坐下,又示意昭武入座。昭武只是行了个礼,仍立在原处。 白公公看了一眼昭武说道:“看来是我白某与你们刘家三生有缘,若不是二公子有这般名门的威望,白某还真是放心不下。” 昭武抱了抱拳说道:“白公公请放心,我昭武开镖局、走江湖,凭的就是诚信二字,况且,我的手下各个都精通武艺,趟路走镖,必万无一失!” 白公公只赞许地点了点头,并没有接话,反而向后喊了一声:“黑白阿汉——快出来见客!” 白公公话音未落,只见门帘一掀,走出两位黑堂堂的粗大汉子。这两位,一个着白,一个穿皂,各个都是膀大腰圆,身高也都在九尺开外,难怪白公公称他们作黑白阿汉! 就听白公公向两位大汉说道:“平远镖局的堂主刘二公子接镖在此,你二位快去将东西和马匹备了。” 这两位大汉冲着昭武和习人寿一抱拳,然后疾步如飞,双双出去。 这时,白公公对昭武笑了笑说道:“实不相瞒,这次的镖中所藏,并非什么贵重之物,老夫我曾在宫中侍候皇上,因此上会有一些东西难以释手,有些东西甚至珍惜如命,故而才愿意出个高价,买个平安。” 白公公说到这,用手又往桌上的两个木箱一指继续说道:“这一千五百两银子先给二公子拿去做缠资,待你们将这一镖送到大理新府,再回来取另一半,我白公公决不食言!” 就在这时,那两位大汉又转回来向白公公说道:“主子,箱子都驮在了马上,现已牵到府门。” 白公公一拉抽屉,从中取出两个信封,他将其中的一个交给昭武说道:“二公子若到了云南地界,按上面的地址便可找到本府的新宅。” 之后,白公公又把另一个信封递给黑衣大汉说道:“你们打马先赶到新宅等候,待二公子的镖马一到,你们和二公子交换了信封,便就地给我看守家院,这边不出个把月便可择日启程。” 这两位大汉得了信封先行出去,白公公起身说道:“本公公祝二公子这趟镖风调雨顺、一路平安!” 昭武抱拳施礼道:“谢白公公吉言!” 说罢,昭武和习人寿各提了一只木箱转身顺原路望府门走去。 昭武和习人寿两人来到门内,见白府的家人正看着驮马在门内等候。昭武将驮马一个个都牵出了门外重新编好队,这才打马向南行进。 剪段截说。昭武这一行人马一路上还真是顺当,这一日眼看过了云南地界,昭武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在前面探路的习人寿返身回来向昭武说道:“堂主,前边有条岔路,属下也是初入云南,不知走那条路才好。” 昭武在马上看了看说道:“大理乃是个繁华所在,走大路必然没错。” 习人寿犹豫了一下说道:“此地不同于中原,地广人稀,且多半都是依山开道,若走错了路,反会贻误了行程。” 听习人寿这么一说,昭武也没了主意,于是便向习人寿说道:“习大哥见多识广,还是由你来拿主意吧!” 习人寿一抖马缰走上近前说道:“堂主先教弟兄们在此休息片刻,我去请个当地的老乡做向导,这样便可省去许多麻烦。” 话说习人寿离开了只有一顿饭的工夫,果然带了个中年汉子回来。 昭武一见,忙上前从怀中取出十两银子说道:“老哥,我们要前去鹤拓(大理别称)之城大理,劳烦老哥给带一条好走的路。” 这汉子接过银子在手上掂了掂,然后揣在怀中说道:“爷家放心,小的不将你们送至大理城内决不复回!” (文字超限,下章接续) 本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九十二章 石刹谷英雄遭劫 昭武一听这人说话乃是中原口音,不禁暗生疑虑,便问道:“老哥,听你说话好像不是云南的乡音,反倒与中原口音相近,不知老哥家住哪里?” 这汉子笑了笑解释道:“爷家说得没错!我本是中原人士,早先做过马帮,贩过私盐,经常往来于大理和中原之间,后来攒下了一点家业,便定居于此。” 昭武一听这才放下心来,他点了点头说道:“那就辛苦老哥为我带路。” 这汉子倒是腿脚灵便,只见他一纵身,便跳到了习人寿的身后,与习人寿同乘一匹马,一路先行。 昭武这队人马转过了一道山弯,渐渐地走进了两山的夹缝之间,眼见道路越走越曲折,昭武的心又开始悬了起来。转念想起习人寿的话,心说:这云南不同于中原,也许这已经算是通往大理的大路了吧! 就这样又走了一段路,昭武抬头四下这么一望,心说不好!只见道路的左边是陡立的石壁,右边是一片茂密的矮树林,尤其是脚下已不见了路,都是满地的碎石。 昭武悬着的心一立刻就提到了嗓子眼,他心中暗道:险地必是盗匪出没之处。 昭武想到这打马赶到前面拦住引路的汉子说道:“老哥,前方地势凶险,还望老哥给我们另引条宽阔的道路!” 只见这汉子在习人寿身后转过脑袋说道:“爷,此去大理只此一条路,并无其它的路可走。” 昭武一皱眉说道:“大理乃是个大的所在,人马行迹颇多,怎么会是这样一条满是碎石的山路?” 这汉子扒着习人寿的肩膀说道:“这原本就是一条平坦的大路,只因前几日下了几场雨,峭壁上的山石被雨水侵蚀,故而才纷纷掉落下来。爷家放心,不足一袋烟的工夫,保证又是大路!” 昭武一听人家说得也挺在理,只得回来招呼弟兄们都看护好驮马,紧紧跟上。 这真是:初行人在外,六神无主。昭武越是担心什么,越是怕什么,这什么事就偏偏来到眼鼻子底下。 离刚才说的这段话只隔了不到半柱香的工夫,就见从左边的山顶上传来了一阵撼人心肺的隆隆之声。昭武一抬头吃惊不小,只见有几块巨石夹着尘土从山顶滚落下来。这巨石沿途一路碰撞,直撞得乱石横飞,顷刻间,鹅卵大的石块飞蝗般劈头盖脸地向昭武的马队“扑”了下来。这马匹受到了惊吓,哪里还听主人的使唤,一个个嘶鸣着,扬蹄四下奔散。 昭武的赤汗火龙驹不愧是宝马,它翻蹄跳跃,在飞石之间辗转腾挪,竟然使昭武毫发未损。 昭武见落石坠尽,正想定一定神。这时,只听得树林之中传出一个声音高叫道:“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昭武一听,一下子心里就凉了半截,心说:果然是碰上劫道的了…… 各位:昭武这次逢遭劫难可不得了,这才引出了一场血案。 欲知下文,咱们明天再说。 一百九十二回 石刹谷英雄遭劫  蔽云洞吕良释义 书接上回:话说一声劫匪的惯号话音未落,就见从树林中闪出十几匹马来,马上之人各个一身黑衣,头上戴着花里胡哨的面具,有的是狮头虎脸,貌若走兽;有的则青面獠牙,一副狰狞的样子。别看他们头上的脸谱各不相同,可有一样,他们手里的刀齐刷刷的都是走马快刀。这种刀狭长若剑,却是弯状的,可劈可刺,刀刃长二尺四寸,使用起来灵活轻便。在当时,人们将其称为快刀,又由于这种刀一般都是在马上使用,因此上在江湖又被称作“走马快刀”。 话说这帮劫匪趁着昭武手下这些人被砸得晕头转向,这其中有多少人受伤咱且不去说,就说这些胯下的马匹,一个个都是惊魂未定,哪里还听使唤,被这帮劫匪冲将上来,一时难以招架,转眼便有几个弟兄被砍落马下。昭武一见事出紧急,也顾不上招呼手下这帮兄弟,他从背上抽出三环卷云刀,奔几个劫匪便迎了上去。 昭武也没想到,这帮劫匪的刀法一个个都刁钻古怪,诡异得如同幽灵一般。昭武的刀虽然势大力沉,可有句俗话叫做双拳难敌四手、好虎架不住一群狼!更何况这些劫匪个个都是身法敏捷,招数也是变化莫测,论武功,明显都在昭武之上,若不是昭武胯下坐骑是匹宝马,辗转进退都恰到好处,不然昭武早已成了黑衣人的刀下之鬼! 单说昭武凭借着赤汗火龙驹的脚力,终于冲出了黑衣人的重围,单刀匹马向前飞奔了三五十丈远,他一勒马缰再回头一看,只见自己这帮弟兄们的马匹上都只剩下了空鞍,人已经都不见了踪影。昭武愤懑满怀,他一咬牙心说:拼了吧!撂倒一个算一个,反正我昭武活着这趟镖也没法交代。转念一想:不行!常言说冤有头债有主,我昭武若也死在敌手,这笔账何人来替我清算? 昭武正在心里琢磨着,就听得黑衣人群中有人喊道:“帮主有令,这次劫镖务必赶尽杀绝,不留活口。快去追那个骑红马的,把人头给我砍下来!” 这时,就见有四五匹马直奔昭武而来。昭武一见心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先逃过了这一劫再说。 于是,昭武一打马,顺着山路一直向前奔去。大约跑出了有一里多路,昭武再回头一看,见后面的劫匪们仍在穷追不舍,昭武心中暗犯嘀咕,心说:我若沿着这条路再跑下去,如果前边再有劫匪埋伏,到时候我腹背受敌,那可就难逃厄运了。昭武想到这他将马缰向旁边一带,向右就奔山上而去。 昭武这马一上了狭窄而陡峭的山路,好马的优势就更加地凸显了出来。昭武的马虽然是行进在上山的路上,可这马仍然可以一纵一纵地往上窜,而后面追赶的这些个劫匪就不同了,这些马一开始登上山路就显得有些吃力,到后来就只能一步一步地往上攀,就跟常人走路也差不了多少。 昭武骑在马上,不多会就翻过了一道山梁,见眼前又是一座高山,他沿着山根又向前走了一箭地,忽然他看见在前边的山下有一小片竹林,这竹林虽然不大,但竹叶却十分的茂密。昭武抬头看了看天,因为当时正值十月,又是刚刚过了中午,日头如火炉般灼着脊背,此时昭武甚感酷热难耐,于是心说:我先到竹林下凉快凉快,反正我的马脚力好,等这几个劫匪追上来再走不迟。 昭武想到这他一扯马的缰绳,这马立刻就理会了主人的意图,只见它“嗒、嗒、嗒”,踩着碎步便向竹林走去。 昭武原本是中原人,对于生长在云南的毛竹他也是初次见到,他骑在马上忍不住对这些粗壮挺拔的毛竹仔细地观察起来。不知不觉之中,昭武的马已经围着这片竹林绕了大半个圈子。昭武无意间一扭头,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马已经站在了一座高大的石洞跟前。这石洞的洞口虽然挺大,可是刚好被这片竹林遮挡得严严实实,若不是身临其境,还真是意想不到,这片茂密的竹林后面还隐藏着这么个诺大的石洞。 昭武一合计:反正石洞里肯定比竹荫下要凉快得多,我还是进去先休息一会再说。 昭武这样想着,他用双腿在马肚子上轻轻一夹,这马便箭步走进了石洞。 昭武在石洞中下了马,他这才看清,这石洞其实并不深,也就七八丈远,而且还明显有人工雕凿的痕迹。看来这座石洞原先可能是个矿洞,也许因为岩石过硬,或许是矿石的品位并不理想,所以才被遗弃在了这里,无人问津。 昭武在洞内搬了快石头当座,他坐在上面休息了一会儿。 昭武此刻人虽然是静了下来,可脑海之中却如同倒海翻江,思绪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来。昭武对自己这趟镖的失手,他千刀万剪也理不出头绪,难道这帮劫匪就是冲着自己这趟镖而来的?不会吧!自己身为堂主都不知道自己押的什么镖,这外人怎么可能知道呢?再说了,这一路上险境不计其数,为什么他们偏偏要等到了云南地界才来劫镖呢?或许是一帮穷凶极恶的匪徒纠结起来,想打劫些财物来度荒?不会这么巧吧!看他们的刀马功夫,更像是某个帮派的,可自己初入江湖,没得罪什么人啊? 昭武坐在石头上思来想去,非但没觉得清醒,反而愈加地不安和烦躁起来。他一琢磨:我在此就这么藏身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关键是要搞清楚这帮劫匪的来路,或者是自己的失误究竟都出在了哪里? 昭武想到这还是决定,自己要冒险一搏,重新回到事发地,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或许能寻出一些个蛛丝马迹。 昭武循着来时的方向,终于回到了原先被劫镖的地方。昭武踩镫离鞍下了马,他仔细地在原地查看了一番,见除了碎石之中偶尔可见一些斑驳的血迹之外,其余的马匹包括自己这帮弟兄的尸体却都不见了踪影。如此的干净利落,迫使昭武不得不怀疑,这场劫镖分明是早有预谋的,自己显然是遭到了暗算。 昭武想到这心说:不行!我不能这么轻易的就这样便宜了这帮兔崽子,他们带着驮马,一定走不快,我不如顺原路去追,趁着时过未久,或许能赶得上! 昭武就地上了赤汗火龙驹,他一抖缰绳,沿着来时的道路又追了回去。 虽然这是一条曲折的山路,可昭武的马还是飞奔如箭!眼见一眨眼已跑出了十箭地之遥,这时候,昭武就觉得好像后面有人在呼唤自己。 “二公子——二公子……” 昭武终于听得真切,是自己从前的家丁,现在的患难兄弟——吕良的声音。昭武忙用力一扯马的缰绳,这马儿前踢一抬,发出一声犀利的嘶叫,仿佛是挺不满地在说:“主人,俺刚撒开欢,你就又拽俺站住,也太有点失当了吧!” 这马儿说话谁听得懂?大概就得请马来西亚人来给当翻译。有人说了:马来西亚人怎么就能听得懂马语?这事,我老瞎子是这么想的:听说法兰西人都会说法语,我估摸着这马来西人也一定会说马语。不信哪天找个马来西亚人到这里来说书,保证大家也一样听不懂! 刚才给大家开了句玩笑,现在咱还言归正传。 话说昭武带马回来,见路边不远处的草丛中站起一人,这人正是吕良。只见他头上缠了一块布,肩膀上已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 昭武一见吕良伤成这个样子,他立刻跳下马来,三步并作两步奔过去,一把将吕良紧紧地抱住。此刻的昭武心里有一肚子话要说,却无从开口,只觉得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 吕良用手轻轻拍了拍昭武的后背低声说道:“二公子,我这点伤只是被山上落下的石块擦破了点皮,没什么大事。” 昭武突然向后退了一步,用双手板住吕良的肩膀,眼中噙着泪水问道:“四哥(吕良在昭武圈里的弟兄中排行老四,故而有此称谓),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其他的弟兄们都在哪里?” 吕良用目光疾速地向四周看了看,然后说道:“二公子,这帮劫匪非同一般,看样子不把我们赶尽杀绝是不会罢手的。这里不是讲话的地方,我的马还在后边的树林中拴着,你我寻个僻静点的地方再说如何?” 这个时候的吕良也没管昭武答应不答应,他转身就向树林走去。 昭武一想:吕良的话说得的确也对,现在是敌众我寡,而且人家在暗处,自己则在明处,事到如今理应更加地小心为好。 昭武牵着马,紧随在吕良身后,待吕良从树林中牵出马来,昭武连忙说道:“这样吧!我知道一个既隐蔽又安全的地方,我们两个先到那里暂避一时,再议对策。” 昭武说罢,和吕良两人都先后上了马,昭武凭借自己对方向的敏感,带着吕良在崎岖的羊肠小道上走了不多时,还真的顺利地回到了那个被竹林掩着的石洞。 昭武和吕良将马拴在了洞口的竹干上,让马儿随便啃食些地皮草,然后两人在洞中各搬了一块石头,面对面坐了下来。 这时,只见昭武瞅了瞅吕良,想要说些什么,欲言又止。 吕良跟昭武相处这么多年,对自己的少东家、二公子当然是再了解不过。吕良知道眼前的这位公子虽然出身显贵,可对自己这样的下人总是平易近人,从不吆三喝四,尤其是自打结交了这帮弟兄之后,昭武虽然是随着弟兄们之间的排序,称自己作四哥,其实暗地里更是把自己当做师父一样看待。现如今昭武的这趟镖逢遭劫难,这财物失了不说,关键是昭武自己带的这帮人,这些人都是昭武眼中的手足兄弟,到现在一个个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昭武心里能不疼吗? 而此时的吕良也是百感交集,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他长叹一口气,用一种低沉的语气说道:“唉——当时事发实在突然,我的马背上因驮了两个装有一千五百两银子的箱子,眼见碎石从山上下来,一时躲闪不及,被石块砸伤了头,偏巧又在这个时候劫匪杀了出来,我和弟兄们本想护住镖马,可这些镖马已经受了惊,奔得四处都是,没办法,我和几个弟兄只得跟随着二公子与劫匪力战,哪知道这帮劫匪一个个都刀法敏捷,出手阴狠,眼见二哥朱骞和五弟华文举都丧生刀下,而我的马上又驮着银箱,行动不便,眼看招架不及就要吃亏,我只得带马回身沿原路而逃,可又有三个劫匪紧随而来……” 吕良说到这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亏得我马上这两箱银子助我逃得一命!当时我见其中的一个劫匪追得且近,无奈之下我抛枪击中了他的马头,又乘机用匕首割断捆银箱的绳子,两个银箱落地,那剩下的两个劫匪只顾去取散落的银子,故而我才逃入了山腰的密林之中藏了起来。” 昭武听了吕良的讲述,也同样叹了口气略低着头说道:“我也是仰仗着胯下火龙驹的脚力好,这才摆脱了劫匪的追杀。” 昭武说到这,他突然抬起头,目光直盯着吕良问道:“四哥,你藏在密林之中,可否看清劫匪的去向?” 吕良点了点头说道:“我眼见他们催赶着镖马出山去了,只因丛林太过茂密,又相距且远,我也没数清个数。”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九十三章 碧月庄昭武赠花受济 昭武听了,他沉思一下说道:“这帮劫匪还真是经验老道,沉稳得很!刚才我回事发地察看,见现场已被清理得相当干净,就连尸首和马匹都不知被他们藏到哪里去了,若是再下一场雨恐怕连血迹都无从查找了。” 吕良向前一探身,忽然抓住昭武的手低声说道:“二公子,属下正有此话要说——我们这次遭劫,绝不是什么巧合,看来更像是被奸人暗算,故而才损失得如此惨重。” 昭武疑狐不解地问道:“你是说白公公有意做扣,陷害我们?” 吕良神情严肃地说道:“现在还不能胡乱猜疑,但有一点可以断定,那个引路的老乡一定是这帮劫匪设下的奸细,他是故意将我们引到这条偏僻的山路上来的。” 昭武听了诧异地摇了摇头说道:“不会这么巧吧!这引路之人可是习大哥寻来的,难道是鬼使神差,这么个奸细偏偏被习大哥给撞上了?” 这时,吕良猛然双腿向前一弓,他跪在地上激动地说道:“二公子,属下说的这句话若是不应验,将来愿拿人头来见!” 昭武见吕良跪在了地上,情绪又十分的激动,他忙也向前一跪,将吕良扶回到石座上说道:“四哥忠肝义胆,我昭武誓死不疑!四哥有何话只管讲来,何用拿性命作保?” 吕良坐回到石凳上,他咬着牙关,言语坚定地说道:“属下早看出这个习人寿不是个仁义之辈,我们从始至终都是在他的摆布之中,那个出来引路的奸细,其实只不过是个做戏的傀儡。” 昭武不以为然,他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四哥偏见了!习大哥是有些劣迹,可他这也是出身贫寒在所难免的。不过,我对他恩望颇深,且又尊其为长,他该不会背信弃义的吧!” 吕良郑重地说道:“难道公子没看出来?这个引路的汉子与习人寿原本就是老相识,你看他们俩同骑一马的样子,简直就是前胸贴后背,这哪里是生人能做得来的?” 昭武听了吕良此言,不禁有些毛骨悚然,他正想要插话,就见吕良冲昭武摆了摆手,同时加快了语气继续说道:“还有,这一路上我是镖头,也是离他们最近的一个。我时常看见他们两个偶尔在小声地嘀咕着什么,只怪属下头脑笨拙,没能提早识破他们的伎俩。” 昭武听到这他一拍脑门说道:“如此说来就愈发的是了,我就一直在纳闷,怎么我们到了云南地界,碰到的都是中原口音的人?我还隐约听见有人说什么帮主有令什么的,看来这伙人不像是一般的草寇,倒像是中原某个帮会派过来的杀手。” 吕良用赞许的目光看了一眼昭武说道:“现在说什么也还都只是推测,一定要等到查明实据才能够下结论。” 昭武听了追问道:“以四哥之见,我们下步将作何打算?” 吕良双眸放射出炯炯的光,他凝视着昭武说道:“属下打算先潜回中原暗访一番,先看看镖局的府中有没有什么异样,然后再找人打探一下尖刀帮的所在。属下冥冥之中总觉得,这帮劫匪当中,必定有尖刀帮的人。” 昭武急忙拉住吕良说道:“四哥当谨慎为重,此次我们兄弟一行,如今就只剩下了我们两个,现在出山的路凶险未除,且你一人回去我也放心不下,不如你我在此先安歇一宿,待明日一早弟随你一同上路。” 吕良连连摆手说道:“公子万万使不得!此次祸出不小,一切事情皆担在公子一人身上,若公子再有个三长两短,那这件事情可能就成了无头之案。属下烂命一条,此去若能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属下万死也值!” 昭武一听吕良这话说得斩钉截铁,一时之间难以应对,只得再次劝道:“四哥还是听本公子的话,明日一早再走不迟!” 吕良闻听昭武亮出了“公子”二字,知道昭武向来也是说一不二的人。话到了这份上,他也只得退一步,满口答应下来。 话说第二天一早,昭武将身上所有的银子皆倒在地上说道:“这里有足足五十两银子,四哥务必带上,出山之后,先买套衣帽乔装一下,这样路上会更安全些。” 吕良低头看了看地上的这些银子说道:“我只一人用不了这么些银子,再说公子在此栖身已是委屈了自己,若没了银两,公子如何生存?” 昭武笑了笑一指洞外的马匹说道:“我马的鞍韂之中尚有五十两银子,只是缝得过于严密了些,待你走后,我自取出来便是!” 吕良信以为真,因为要急着赶路,也没多想,他走上前将所有的银子竭尽纳入怀中,这才告别了公子昭武,独自牵马而去…… 各位:吕良这一走不要紧,这才引出了一段“英雄落难,碧月庄前献花结良缘”的故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一百九十三回 碧月庄昭武赠花受济  寒石洞吕良舍身救主 书接上回:话说昭武送别了吕良之后,回到洞中闲坐了一会。他在洞中向外观望,见洞口满眼皆是湛清碧绿的毛竹,竹干挺拔参天,密密的竹叶仿佛交织在了一起,宛如一片浓浓的积云,遮蔽了天空。 昭武满怀惆怅,心中暗说:我昭武将来若报得此仇,这里便是我卧薪尝胆之所,到时候我一定要在这石洞门前立一个牌坊,取名“碧云洞”。 昭武正独自在洞中思索着,忽然他感觉腹中咕咕直叫,昭武这才意识到,自己自打昨天出事到现在,一直还没有吃东西。 因为昭武被人劫了镖,又损失了这么些兄弟,此刻的昭武满心是火,嘴角也已经起了泡,他现在是叹长恨短,连死的心都有,哪里还有心思吃东西?这里,咱不得不说昭武也当算是个铮铮铁汉,在这个艰难的时候,他只要撑得住,一切还都可以重新来过。 虽然如此,昭武的意志无论再怎么坚强,可跟肚子毕竟是两码事。昭武想争这口气,可饿瘪了的肚子不争气呀!昭武在这里昂着头,胸脯挺得就如同那四月的蒿竹,咔咔地直拔节儿,可那不争气的肚子却在暗中咕呱乱叫…… 昭武一想:人是铁、饭是钢。男人大丈夫无论再怎么刚强也不能在这里活活饿死,我得出去找点吃的! 昭武想得不错,常听说是靠山吃山!若是山里人,随便在山上挖点竹笋,采些野菜,都能勉强可以过活。可昭武是什么出身?他是在官府之中长大的,生来就衣食无忧,更不用说吃野菜,见都没见过! 话说昭武起初还是信心满满地在山上到处寻找能吃的东西,因为刚才咱说过,昭武乃是出身豪门,根本就没见过野菜,所以山上所有的植物在他的眼里,一抹都是绿色的,也不知道哪个能吃、哪个不能吃。你以为昭武是进了庄稼院的菜地,茄子、萝卜、空心菜想吃什么摘什么?这里是山野,谁给你种那东西? 昭武在山上胡乱转了半天,他这一忙活腹中反而更加地饥饿起来。你想呀!昭武哪受过这罪,更不用说是挨饿了。昭武最后实在走不动了,他见身旁不远的地方有块大石头,便想爬到上面休息一会。 当他坐在了巨石之上,举目四下观望之时,他这才发现,自己原来处在了一个山岗之上。他极目远眺,想欣赏一下这异地的风光秀色,昭武这一望不要紧,他脸上立刻露出了喜悦的神情…… 那位说话了:昭武落难都成了这个样子,他还有心思观山望景,这心也太大了吧! 其实不是。昭武远望之时,他偶然发现了山下有一座集镇,昭武心说:这可是个人烟聚集的地方,有人必有物!等到了集上,就不愁讨不到吃的东西。 又有人问话了:干嘛讨吃的?昭武不是有的是钱么?五十两银子还在马鞍底下藏着呢,拿出来买不就完了吗? 这话,我老瞎子先替昭武打个圆场:昭武的鞍韂之中的确是没藏银子,昭武之所以要这么说,其实就是个善意的谎言。昭武担心吕良的安危,故此才希望吕良多带些银子,这样,他回到中原一旦有什么难处,周旋起来会方便些,因此,昭武才撒了这么个谎。 回头再说昭武沿着盘山小路,终于来到了集镇之中。 其实昭武也看差眼了,这原来是座县城,只是不像中原那样,四面都有城墙而已。这也难怪!不有这么句话么,叫做一览众山小。就是说你站在高山之巅,看见其它山上的景物,一切都是小的。 这时候有人出来插话:八爷,您说的不对,我听说是站这山望那山高,那意思是说…… 不等他说完,我一拍惊堂木说道:王大个子,你小子先别跟我老瞎子抬杠!我老瞎子就算没你见得多,不过我刚才的意思是说昭武在高山之上把县城看作了集镇,这话总该是没错的。要是你王大个子哪天一脚踩在牛粪上,那就是因为你个子高,错把牛粪看成了鸡屎,这也是你大个子的一点优势! 这时,王大个子接道:八爷,您就留点情吧!我这人爱干净,从来就不踩鸡屎什么的。我知道八爷您嘴黑,俺了先给您陪个不是,不然的话,呆会儿您老非把我扔到粪坑里不可! 我又一拍惊堂木说道:不耽搁大家伙的时间,咱言归正传。 话说昭武来到集镇,其实昭武不知道,这就是淮阴县城。昭武之所以不知道,因为他是从山上走小路进的城,如果他要是走大路的话,他会看到,这是一座没有城墙的城,城门是一座青砖砌成的高大门楼,上面用黑漆书写着“淮阴县”三个大字。 单说昭武正沿着一行整齐的门店向前走着,耳旁就听得一个清脆的声音向他说道:“喂!这位公子,走过路过不能错过,快来买束鲜花吧!” 昭武听得这声音感觉有点亲切,这倒不是因为这声音是出自一位妙龄少女之口,而是因为这声音俨然就是中原口音。 昭武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他抬头一看,见门店上挂着一块漆黑的牌匾,上面嵌着四个金色的大字——“碧月茶庄”。 这时,柜台前的女子笑盈盈地冲着昭武说道:“公子,买束鲜花吧!早上刚刚采下来的,新鲜的很。” 昭武习惯地向怀中一摸,可巧的是,昭武在腰间的上方摸到了一块指甲大小的碎银子。 这也是该着昭武跟这家茶庄有缘,本来昭武为了吕良出行方便,已经倾尽了囊中所有的银两,万幸的是,这一小块碎银却被夹在了衣褶当中,故而才留到了现在。 昭武走到柜台前,他手里捏着这一小块碎银,正在犹豫不定。只见这女子从身边取出一个等子(一种专门用于称细小物品的秤)说道:“公子的碎银子要称过才能知道是多少银子。” 昭武此刻有些木讷,他默默地地一伸手,便把手中的碎银放在了等子的托盘上。 这女子称过银子之后,便顺手将银子收在了柜台下面,然后举着等子手指秤星说道:“公子,整整是四钱银子!” 这女子说罢,她收起等子,回身抱了一抱鲜花放在柜台上说道:“贺喜公子,这束花名叫金镶玉,祝公子大富大贵!” 昭武低头一看,见这束花果然奇特,金黄色的花瓣上生着一圈雪白的白边,称作金镶玉真是再恰当不过。 昭武注视着鲜花正在低头沉思,这时,柜台后面的角门咯吱一响,从里间走出一位楚楚动人的少女,只见这女子眉如柳叶,眼若秋水,挺直的鼻翼下,生着一张仿佛含着朱丹的小口,耳鬓间一绺细发飘飘摇摇,勾肩搭背之余,更显得窈窕可爱。 昭武不用看穿装,单看法式就知道,柜台前的女子是仆,而后出来的这位女子才真的是主人。 不用问,大家仅从碧月茶庄这几个字便可以猜出来,这两位女子正是花府的香贻和晴儿。 只见香贻上前看了一眼昭武,又看了看柜台上摆着的一大束鲜花,然后开口说道:“公子有何喜事,才买这么多鲜花儿?” 此时的昭武神情呆滞,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香贻,只顾默默地点着头。 书中暗表:此刻的昭武之所以和平时判若两人,这还有个关节在里头。为了让大家听得更加地清楚明白,我老瞎子不得不多交待几句。 话说土地神认明了昭武在郅县的住处之后,他马上又沿着地宫之中的甬道四处去寻找观音菩萨的踪影。功夫不负有心人!不出半月,土地神还真找到了观音菩萨。土地神将自己在蟠桃会,长公主在七仙宫是怎么怎么说的,自己又是怎么怎么想的,又把七女和董永现在的的状况原原本本地这么一说。观音菩萨听了屈指一算,立刻皱起了眉头说道:“悲哉——七女和董永的姻缘不巧,近日不久他们都将有一难,本菩萨须当施些援手,顺便成全了这对苦命的鸳鸯!” 各位:题外之话我老瞎子就简单地说到这里,至于观音菩萨后来都从中做了些什么,希望大家多从故事的情节当中去体会,我老瞎子就不再另开渠放水,来陈述这些旁白的细节。 话说香贻见昭武不说话,只顾点着头,便回身冲着晴儿说道:“晴儿,这位公子有喜庆之事,金镶玉虽好,可还是略显单调了些,不如我们给他扎一束七彩鲜花才更显得热烈!” 香贻说罢,亲自动手,迅速地从斑斓的花丛中选了七种色彩的鲜花,用红绸捆了,放在昭武面前说道:“这些花大多都是我们当地的野花,惟独其中这几朵牡丹才是最稀有的花种。” 昭武心不在焉地向店内张望了一眼,突然问道:“怎么你这花店还顺便做茶叶的生意?” 这时,晴儿走上前说道:“公子错啦!是我们碧月茶庄兼做鲜花的生意才对。” 昭武点了点头,他抱起花束看了一眼脱口道:“洛阳牡丹!” 香贻一听忙追问道:“公子缘何认得洛阳牡丹?公子哪里人士?” 昭武一笑说道:“小生正是从洛阳而来。” 旁边晴儿一拍手说道:“巧了,难怪刚才听公子口音便觉得亲切,原来我们乃是同乡的故人!” 昭武疑道:“怎么?难道……” 不等昭武把话说完,晴儿抢过话说道:“我和小姐都是中原生人,只前几年才从洛阳迁居至此。” 昭武恍然大悟道:“哦——果真是他乡遇故人!小生听小姐的话音犹如身在故地一般,亲切得很!” 这时,香贻拱着手说道:“恭贺公子又得一喜!” 昭武听了迷惑地问道:“小生喜从何来?望小姐明示!”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本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九十四章 昭武洒泪葬恩人 香贻掰着手指,笑着说道:“公子可曾听说——久旱逢甘霖,它乡遇故知……” “洞房花烛夜……”晴儿抢着接道。 还没等晴儿说出最后一句,香贻白了晴儿一眼斥笑道:“大姑娘家家的,真不知羞!” 晴儿一吐舌头,退到一边不再吭声。 这时,香贻又转向昭武说道:“公子在异地能够偶遇故乡之人,这也算是天作的缘分,当给公子加上一喜!” 昭武涩涩地笑了一笑,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把花束向香贻怀中一送说道:“既如此——小生借花献佛,欲将此花赠予小姐,也不枉今日一面!” 香贻脸一红,正在犹豫。这时晴儿跑上前抢过花束说道:“公子盛情,小女替我家小姐领了,既然大家都算是故知,还望公子留下姓名为好!” 昭武随口说道:“小生名曰昭武。” 昭武说罢,抱拳而去。 香贻在柜台前望着昭武的背影,口中自念道:“他姓昭?若是姓刘就好了!” 这时,晴儿在香贻身后推了一把说道:“小姐,人都走远了,还依依不舍?婢女今天还要贺喜小姐呢!” 香贻转身问道:“什么……” 只见晴儿回身将花束拆开,一支支地插回到原处,头也不抬地说道:“今日小姐做了宗好买卖,刚才那位公子花四钱银子才买得这两束鲜花,转手又赠给了小姐,小姐今日岂不白得了四钱银子?” 香贻默不作声,她缓缓回到了柜角的椅子上沉思起来…… 过了许久,香贻就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说道:“小姐——” 香贻一扭头,见又是刚才的那位公子,忙起身问道:“呃——昭公子又有何事?” 昭武一脸苦涩,有些难为情地说道:“实言相告,小生本是落难之人,身上只余一点残碎银子,从昨日至今,小生已是茶饭未进,现在腹中饥饿得很,还望小姐开恩,舍回我那块碎银子,小生也好讨口饭吃。” 香贻用惊讶的眼神看了昭武一眼,她很快便从昭武那干涩的语音中读出了他满腹的失落。香贻毫不犹豫地从柜台下取出一锭银子放在昭武的面前说道:“昭公子不必为难,这锭银子公子只管拿去,如若不够,可随时来取!” 昭武将银子纳入袖中,忙躬身施礼道:“小生谢小姐恩遇,若我昭武脱得此难,一定双倍报答!” 香贻一笑,扭过脸对身旁还在发愣的晴儿说道:“公子饥渴,快去倒杯茶来给公子润润嗓子。” “哎!”晴儿答应一声,转身从角门进了后屋。不一会,她端出一杯茶放在柜台上,往昭武面前一推,又退回到香贻的身后。 “小生谢过小姐!”昭武很有礼貌地道了声谢,然后他端起茶碟,掀开盖子轻轻呷了一口,自言自语道:“茉莉花茶!” 柜台内的香贻听得真切,忙问道:“昭公子来淮阴县多久了?” 昭武一怔,反问道:“此地是淮阴县?” 香贻噗嗤一笑道:“难道昭公子尚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昭武迟疑地点了点头道:“正是……小生刚到此地。” 香贻又问道:“昭公子如何知道我的碧月茶庄卖的乃是茉莉花茶?” 昭武目光闪烁了一下答道:“小生实是不知,只是在家中曾经饮过。” 昭武说罢,将茶液慢慢饮尽,然后放下茶盏,抱了抱拳说道:“小姐恩遇,小生永世难忘,告辞了!” 昭武转身还没走出几步,晴儿抢在香贻前面,她趴在柜台上,伸着脖子喊道:“喂——干嘛这么绝情,好像一去不回似的,如有时间常来茶庄坐坐!” 昭武听见,回身点了点头,又步履匆匆地消失在了络绎的人群之中…… 这时,晴儿努着嘴儿,一把扯住香贻的袖口,死命地摇了摇说道:“刚才还说我们小姐占了点小便宜,这会儿又是吃了大亏啦!” 香贻用力拨开晴儿的手嗔道:“死丫头,又在胡说些什么呀?” 晴儿嘟着脸,一板一眼地说道:“刚才小姐还偏得了四钱银子,现在又赔出一锭银子,这还不是吃了大亏咋的?” 香贻满不在乎地说道:“人生在世,金钱乃身外之物,何必计较!” 晴儿垂着眼,仍有些不悦地说道:“小姐施舍人家银子,看回去怎么跟夫人交账?” 香贻眼珠一转说道:“这还不好办?我们把鲜花的生意挪过来顶账不就得了!” 见晴儿凝着眉,双唇紧闭的样子,香贻一指晴儿的鼻尖半开玩笑地说道:“丫头,回去可把这张小嘴给我封严了,若是走路了半点风声,看本小姐不撕烂了你的嘴!” 晴儿一跺脚,转身回后屋不再出来…… 再说昭武自从手中有了这锭银子,他一连十几日每天只在早上出去到县城带回一天吃的食物,其余都是呆在洞中默默地期盼吕良能够早点回来。 单说这一日,天已接近黄昏,昭武正在洞中暗念着吕良的名字,祈祷他能够查明真相、平安归来。 就在这时,昭武猛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昭武正要起身到洞外察看,只见一匹马如疾风般闪现在洞口,从马上跳下一人,一头扑在昭武身上说道:“二公子……” 昭武不用细看,已知道是吕良回来了,他忙抱住吕良问道:“四哥,可打探出了详细的消息?” 吕良喘了一口气说道:“公子,属下已查明,正是习人寿这条恶狗背叛了公子,暗中勾结尖刀帮的人,我们才落得今天这步田地。” 昭武听了点点头肯定地说道:“难怪他出去这么久才回来,原来他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勾结尖刀帮,合计如何来加害我们!” 接着,昭武又追问道:“你可曾打探过,家中的情况如何?” 吕良缓了缓说道:“因为怕他们认出我来,属下没敢回家中询问,可我听说现在平远镖局内外全都是尖刀帮的人,习人寿已经做了堂主。还有,习人寿这只恶魔,他……他……” 吕良说到这,几乎气愤得说不出话来。 昭武此刻早已心如油煎,他不顾一切地摇着吕良的肩膀追问道:“习人寿他——他怎么了?” 吕良眼含泪水,浑身颤抖着说道:“安老夫妇,还有厨子、马童他们都被习人寿屠杀在了庭院当中……” 昭武一听,如同五雷轰顶,他眼前一黑,差点昏了过去。 吕良抱起昭武,把他放在洞边,让他的后背靠在石壁上坐着,然后又继续说道:“现在还没有少夫人的消息,也不知她是死是活。” 此时的昭武已是泣不成声,他呜咽了半天,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时,就听得远处传来一阵凌乱的马蹄声,隐隐约约有个声音在说:“我看他好像朝这个方向来了……” 吕良忙用手摁住昭武的肩膀急急地说道:“公子,我回来的路上一直感觉被人跟踪,可他们又不急于下手,我猜他们一定是想放我的长线,想钓公子的大鱼。我为了摆脱他们,这才多耽搁了两天的时间,没想到,还是被他们给跟上了。” 昭武正要起身,却又被吕良死死地摁住说道:“公子在这里千万不要动,只要他们不进竹林,是绝对不会发现这个所在的。” 吕良话音刚落,就听得竹林外有人高声喝道:“妈的!都给我到竹林里仔细去搜,要是不带回那小子和刘二公子的人头回去复命,你们一个个都得掉脑袋。” 这时,就见吕良挺起身,冲昭武一抱拳说道:“公子保重,我出去将他们引开!” 吕良说罢,一个箭步冲出洞外,他跨上坐骑,打马向竹林外奔去…… 昭武只听得有人高喊:“在那!赶快给我追……” 杂乱的马蹄声渐渐远去,仿佛拖走了落日的最后一抹余晖,天暗了下来,可昭武的心中,朝阳正在从东方冉冉升起…… 各位:这一回的故事暂告一段落,欲知吕良引狼扑身能否救得公子昭武脱险,这故事咱近在下回分解。 一百九十四回 夜幕下 昭武洒泪葬恩人  木屋内 义士挥刀斩顽凶 书接上回:话说昭武在洞中听得这帮人打马向吕良追去,昭武心中火烧火燎,恨不得追出去和这帮穷凶极恶的匪徒们拼了。可昭武心中也明白,现在自己人单势孤,硬拼就等于是去送死,这样反而会辜负了吕良舍身救主的大义之举。 昭武手持钢刀在洞中反复地踱着大步,仿佛是在丈量着自己的胸怀和勇气。眼见夜色像拉开的帷幕,遮去了世上所有的色彩,只留下灰蒙蒙的一片暗黑色。 昭武一咬牙走出洞外心说:不行!四哥为我引狼扑身,我又岂能像个缩头乌龟,全无半点英雄气色?趁现在夜幕降临,我或许还能助他一臂之力。 昭武想到这,他解开马的缰绳,认镫搬鞍上了马,循着当时外面声音的方向沿山路向前追去。 昭武约走了个把时辰,他留意到,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上有一片草地已被踩踏得零乱不堪,昭武借着月光仔细看了看心说:这里一定有许多马匹曾经在此流连,或者是有人曾经在此打斗过。 昭武又向前走了大约一箭多地,他猛然看见前边不远处的草地上有一个黑乎乎的人影。昭武跳下马来走到近前一看,见果然是一具无头的尸体,昭武只凭身材和衣着就辨认得出,这无头尸正是自己的四哥吕良无疑。昭武扑在尸体上痛哭了好大一气,到了最后昭武一想:我不能让四哥这么就曝尸荒野,成为虎豹豺狼的啮食之饵,我得将四哥掩埋起来,方对得起他对我的一片忠义之心。 昭武想到这,他抱起吕良的尸体来到一处山坡下,用他那把卷云大刀在地上挖了一个坑,又将尸体掩埋好之后,还觉得放心不下,他又割了一抱杂草铺盖在坟包上,之后又痛哭了一场,最后再对着坟头拜了三拜,这才起身即欲离去。 昭武刚走出几步,就听得一阵散乱的马蹄声远远而来,昭武赶紧匍匐在地,借着过膝的杂草隐蔽了起来。 只见山路上缓缓走近两匹马,马上之人都是一色的黑衣。 这时候其中的一个开口说道:“今天真他妈的倒霉,好端端的肥肉教钱二豹他们哥几个分了,咱哥俩这一趟白跑腿不说,回去弄不好还要挨帮主一顿臭骂。” 原来,这两人正是跟追杀吕良的这帮人是一伙的,因为吕良逃出竹林之时,他们两个正在往竹林里搜索,因此上行动稍慢了一步,被落在了后边。后来他俩在追赶之时又走岔了路,等到再返回来,人家前面的几个已经斩得了吕良的人头,正在往回走。眼看这趟功劳没了他俩的份,这俩人一赌气,干脆在山上四处闲逛起来。 这俩人其实也有想法,他们心说:既然这趟功劳没了咱俩的份,咱们也不能就这么空手回去,他俩打算四处走走,如果遇上路人就顺便劫把小财财,要是能找到一户人家,那就进去翻翻,什么东西值钱就抢些什么东西。 说这话,也不能全怪这俩小子不走字儿,本来嘛!云南就是山多人稀的地方,所以说这俩人根本就是打错了算盘! 话说这俩人在山上转悠了大半天,别说是一户人家,就连个人影也没见着。在回来的路上,姓麻的一路抱怨,正好被昭武听见。 这时,就听另一个突然说道:“麻兄,前边好像是有匹马!” 这俩人走到近前看了看,就听被称作“麻兄”的人开口说道:“有马必有人,一定远不了!咱们两个分头去搜。” 只见这两人各自从背上抽出钢刀,向路的往返两个方向分别走去。 再说昭武趴在草丛中,见这俩人分头而去,他瞄准空当,飞身跃起,紧接着一个箭步来到马前,他双手扶住马鞍稍一用力,单腿一骗,便跳上了马背。 这两个黑衣人听到动静,掉转马头,返身回来。 就听得那个姓麻的高声喊道:“这个可能是平远镖局堂主刘二公子,快快拿住,帮主赏银五千两,千万别教他跑了!” 昭武来不及细听这俩人都在说些什么,他双腿往马肚子上用力一夹,这马“蹭”地向前一窜,直奔山坡上跑去。 这俩人刚才还在叫苦不迭地发牢骚,这会儿总算是遇上了发财的机会,哪能放过,在后边紧追不舍。 昭武的马再好,可惜是在夜间,即便是宝马,走夜路也不得不小心翼翼,所以这马总是撒不开蹄子,自然也跑不快。 昭武催着胯下火龙驹上坡下坡绕了好大一个圈子,后边这俩人不远不近的,总能瞄着昭武的影子。眼看一两个时辰过去,这俩人始终就像条尾巴,甩也甩不掉。 昭武一想:不行!照这样下去耗到天亮,自己非吃亏不可!当务之急我无论如何也得摆脱这俩人的追踪。 昭武一琢磨,心说:有了!反正我的马脚力好,我偏挑难走的上山路,用不了多久,这俩人的马就得累垮! 昭武拿定了主意,他催马一路向山上攀行。昭武这一招正应了那句老话,叫做“以己之长克敌之短”!昭武起初还听得这俩人在后边是连打带吆喝,到后来渐渐地就没了动静。 昭武的马终于登到了山顶之上,而此时的昭武也已经是迷了路。 其实山顶之上也根本就没有路,更确切地说:此时的昭武是迷失了方向。 昭武一想:我不能再这样到处乱走,如果这样下去再被这俩人给撞上,那岂不等于是自投罗网? 昭武想到这他向四周看了看,见不远处黑乎乎的好像是片小树林,他一打马,便钻进了树林丛中。 昭武坐在马上心说:不论他们从哪个方向而来,反正他们总是在明处,而我却是藏在暗处,这样我躲也好躲,跑也好跑。 昭武这样想着,就这么趴在马背上,不知不觉,他竟然睡着了…… 忽然间,昭武就听得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沙——沙——”的声音。昭武一抬头,只见一位足踏莲花的仙女擦着树梢向自己飞来。 昭武正在愕然之际,就见这仙女落在昭武前面的树杈上说道:“董永,你的姻缘就在山下不远的地方,现在你妻子即将有难,快去救她!” 昭武听到这,他猛地一个激凌,待他再睁眼一看,哪有什么仙女?只见一缕朝阳正透过树枝照在自己的脸上。 天亮了,刚才好像是做了个梦!昭武心说。 昭武一拍马走出了树林,他在马上四下这么一望,见山坡下是一片整齐的茶园,而茶园的下方,好像有一处不大的木屋。 昭武心想:……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本书源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九十五章 花夫人息事求平安 昭武心想:有屋必有人!这木屋可能就是看茶园的茶农居身的地方。自己别管那么多,先进去打听打听,辨明了方向,这样自己也好寻个出山的路径,然后再作打算。 昭武这样想着,他催马便向木屋走去。 昭武在木屋的后面下了马,将马拴在了屋后的一棵大树上,当他移步绕到了木屋的前面,不禁心中一凛。 原来,昭武看见了木屋门前有两匹马正在地上吃草,这让昭武不禁倒退了一步。昭武心说:不管这两匹马是不是那两个黑衣人的,我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昭武想到这,他转身就想回到树下去牵自己的马。 就在这个时候,昭武就听得木屋内传来一阵女人的尖叫声。这叫声似乎在召唤着昭武,教昭武不得不联想到,木屋内的女子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凶险之事。 昭武毫不犹豫,他迅速地从背上抽出大刀,几个大踏步,便冲进了木屋内。 尽管昭武早有预料,可眼前的景象还是令他吃了一惊。只见屋中央躺着一个上身**的少女,腹部明显是中了一刀,殷红的鲜血正汩汩地向外流淌着…… 这时,又一阵凄厉的叫声将昭武的目光引到了不远处的两个黑衣人身上,只见这两个黑衣人正一前一后骑在一个女子身上,罪恶的双手正在女子身上不停地撕扯着衣服,而一阵阵声嘶力竭的叫声正是从这女子口中发出的。 不错!这两个黑衣人正是从昨晚到现在已经追踪了昭武一宿的尖刀帮的杀手。这俩人眼看着失去了目标却不死心,就这样一直转悠到了今天早上,见天已放亮,这俩人终于登上了山顶,他们一眼就瞧见了这所木屋。他们本以为昭武是藏身在了木屋之内,所以这两人骑着马,从两侧包抄到了木屋的前面。 不巧的是,这木屋之内正有两个女子,一个是花府的丫鬟晴儿,而另一个正是小姐香贻。 这两个姑娘每天早上都天蒙蒙亮就起身,赶着毛驴车来到茶园下面的山洼中采摘野花。这一主一仆分工明确,香贻用柴刀挑选花枝,而晴儿则将香贻砍下的的花枝抱回到木屋中暂存,到最后两人再用剪刀集中整理。 今天早上天下了场雾,所以两人采摘的花枝并不多,而晴儿因为抱花的缘故,上身已经被花枝上的露水打透。此时香贻正在里间的库房内用剪刀清理花枝,晴儿则在外间打开一个包裹,从中取出一件干爽的衣服。正当晴儿脱去了湿衣,待要换上干衣的时候,这两个杀手突然闯了进来,走在前面的那位姓麻的正好看见了晴儿**的脊背,他一见这少女秀发披肩,肤白如玉,顿时淫心大起,他回头冲后边的这位使了个眼色,两人相互会意,很快便向晴儿扑去。 晴儿一回身见两个黑衣人奔自己而来,她忙喊了一声:“小姐,有强人入室!”同时,她弯腰从地上拾起柴刀,冲着最前面的一个横着就是一刀。 晴儿毕竟是个柔弱女子,她这一柴刀对于这两个江湖之中的杀手来说,那根本就构不成威胁。只见那位姓麻的一侧身,顺势抽出尖刀,一刀便刺中了晴儿的腹部,还没等晴儿吭出一声,这家伙又用刀尖向上一挑,晴儿立刻肝肠尽断,仰面倒地。 晴儿的一声呼叫可能是太急促了,在里间屋正在专心修剪花枝的香贻根本就没听清晴儿说的是什么,可从她那急促的语气之中,香贻已经意识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急于察看究竟的香贻一推门,便走了出来。 香贻这一出门,正好和那位姓麻的走了个对面,这姓麻的一见又出来个姿容秀丽的少女,便一把将香贻抱住,顺势摁倒在地上。这才发生了昭武一进门,目光所及的一幕。 话说昭武一见此情此景,他义愤满怀、怒火燃胸,冲上一步,一刀便将后边的黑衣人砍翻在地。 前边的那个姓麻的听到刀锋之声感觉不对劲,他向前一扑身,顺手从地上抓起自己丢在地上钢刀,一个白鹤亮翅,转身便逼住了昭武。 姓麻的不愧是久战江湖的老手,动作也真够麻利的!只在瞬间便化被动为主动,这也是昭武万万没有料到的。 此刻的昭武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他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昭武心说:管你是几流的高手,我跟你拼了! 昭武心一横,挺身向前,眼见对面的钢刀划着一条亮线,斜着向自己劈来。昭武也不躲闪,他呐喊一声的同时,一口三环卷云大刀直奔对面的颈项扫去…… 要说这长短兵器是各有优劣,行家说是:“一寸长、一分远,一寸短、一分险”,说的就是兵器长的人,要小心他的远距离攻击;而兵器短的人,更要提防他可能会在不意之间突然出手,因为短兵器灵活,速度又快,所以说你别看人家的兵器短,你总要提防着短兵器的这份险! 是这话吗?反正我老瞎子练过一套盲人棍法,打狗撵鸡的还都挺好使,所以我老瞎子总结出长竿打狗、短棍子撵鸡的一点实战经验,有时候我手持竹竿,腰间总还要别把扇子,休看扇子短,还真有说不出的妙用! 闲话少说。就说这刚才咱说的这道理,昭武当然明白,而对面的这位姓麻的就更不用说了,可这姓麻的武功再高,他也没想到昭武会来这么一手。你想呀!哪有两个人刚一照面,这头一招就跟人家拼命的?所以,这位姓麻的刀一出手,使出的就是连环刀法,他在观察昭武的身子向哪么躲,脚步又是如何移动的,这样他也好决定下几招该如何出手。 这姓麻的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看昭武如何躲闪这个环节上,哪成想昭武连躲都不躲,等到刀锋之声响彻在耳畔,这时候想躲闪已经都来不及了。就听得“唰唰”两声,紧接着血光一闪,昭武和黑衣人同时向后倒去…… 若问昭武生死如何,咱们下回分解。 一百九十五回 花夫人息事求平安  新鸳鸯释怀评见证 上一回说到:昭武和黑衣人的刀几乎是同时出手,就见血光一闪,两人又几乎是同时倒地…… 此前咱曾经说过,长短兵器是各有优劣,可在相互对命的时候,这就当是另有说法。昭武的三环卷云刀长三尺二寸,比宝剑还要长出一截,而黑衣人使用的是走马快刀,长二尺四寸,所以尽管两人的刀是同时出手,可黑衣人和昭武这俩人的心态不同,昭武可是拼了命的,因此上他这一刀下去是又狠又准。可黑衣人就不同了,他这一刀本是来试探应手的,并不是杀招,所以根本也就是虚的,再加上他见昭武的刀奔自己的颈项而来,他本能的就向后撤身,说时迟那时快!黑衣人的刀在昭武的前胸斜着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而黑衣人则是被昭武削去了首级。 有人说了:昭武的伤也不致命呀!怎么他也倒下了? 这话,还真是有原因的。大家都知道,昭武自打出事到现在,这一连十几天来,一直都是吃不好、睡不着,身体是日益虚弱,再加上昨天晚上昭武又跟这俩黑衣人折腾了一宿,体力是明显透支,而昭武在挥刀之时,他又是义愤填膺、拼尽了全力的。所以说昭武即便是不挨这一刀,他也是眼前一黑,全然没有了知觉…… 再说香贻。因为香贻与这两个歹徒拼命挣扎了一会,到最后她已经是四肢无力,所以她起身稍慢了些。要说这香贻还真够可以的,虽然她只是个未见过多少世面的弱女子,可她起来后并没有被满眼的血腥而吓得惊慌失措……这里的暗由大家也都知道,香贻有七女的神魂托体,自然也就显示出了与常人的一些不同之处。 翻回来再说香贻。只见她走到昭武跟前俯身一看,不觉吃了一惊。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拔刀相助的义士正是十几天前在茶庄曾经见过的昭公子。她忙喊了两声:“昭公子,昭公子!”见毫无反应,她立刻蹲下身用手探了探昭武的鼻息,感觉呼吸尚匀,她马上坐在地上,将昭武的头抱起,把腿垫在昭武的肩背下面,又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几条长布,给昭武临时包扎好伤口,之后又跑到晴儿面前,见晴儿已经是气绝身亡,她强忍住夺眶欲出的泪水,将晴儿刚刚脱去的湿衣盖在了她的身上,最后香贻这才脱下了自己身上这身褴褛的破衣,从晴儿的包裹中拣出干衣,里外换上。 香贻出了木屋,她到山洼处牵了驴车,回到木屋前。她进入木屋连拖带抱,总算将昭武弄上驴车,这才打着毛驴回到了家门前。 一阵急促地叩门声惊动了花府的家人和家丁,有三五人拥到了门前打开门一看,见是小姐满脸疲惫地站在门外,身后的驴车上还躺着一人。 不等家人们问起,就听香贻说道:“马上把车上这人抬到我的卧房之中。” 几个家人取了块门板,七手八脚地抬着昭武刚刚进门。这时候花夫人可能是受到了惊动,她走过来向香贻问道:“香儿,出了什么事?刚才那人是谁?” 香贻拉着母亲来到前堂,将今天早上发生的一切事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最后香贻说道:“女儿这条命就是刚才那位义士用刀伤换回来的,现在他吉凶未卜,女儿实在放心不下。” 花夫人闻听关切地问道:“他伤得很重吗?” 香贻摇了摇头说道:“好像不是,我见他前胸被划了一道很长的口子,估计没什么危险,可不知他为何昏迷不醒?” 花夫人的手在香贻的肩上按了一下说道:“你快去照看恩人,其它的事情交给为娘处理!” 花夫人说罢,又找来两个家人说道:“你们两个带上农具,以去茶园锄地为由,速到木屋将尸体悄悄在茶园埋了,然后再将木屋内务必收拾干净,若房前屋后有马匹停留,立即给我赶跑,赶得越远越好!这件事只你们两个知道,对他人不准提起。” 这两个家人领了花夫人的命,各扛了一把铁锄山上不提。 再说花夫人将事情向两个家人交代明白之后,她又来到香贻的绣房,见香贻坐在床前,面对着那位青年的脸正目不转睛的看着。 花夫人站在香贻的身旁问道:“他现在怎么样?” 香贻抬头看了母亲一眼说道:“他呼吸很沉,好像是睡着了。” 花夫人细看了看昭武苍白的脸说道:“从脸色上看,他好像特别虚弱,呆会儿你去给他煲一碗桂花莲子薏米粥,可以养血补气。另外,再到后房割些腊肉为佐,男人,多吃些肉身体才会好得快!” 花夫人对香贻嘱咐了几句之后,她这才从后院来到账房,带着管账的阿尔比陪她一同上了驴车,两人赶着毛驴车便奔了县城。 有人问了:花夫人到县城干啥去了?是不是要到官府衙门去报官呀? 说到这,我老瞎子插上几句:其实大家从花夫人这一连串的举动之中可以看出来,花夫人是个遇事头脑非常清醒的人。从一开始,花夫人就没打算报官,而是采用了一种息事宁人的办法来处理善后。因为花夫人觉得,虽然残杀晴儿的那两个黑衣人绝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之人,可舍身救香儿的这个恩人至今还不明来历,花夫人担心一旦报官可能会给这个年轻人和自己的府上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为此,花夫人做了两件事:头一件花夫人派人山上的目的就是要首先销声匿迹,决不给他人留下任何可查的实据;第二件,花夫人见女儿香贻失去了最亲密的丫鬟晴儿,正沉浸在极度的切痛之中。况且,她的救命恩人现在尚在昏迷之中,也就是说,她对茶庄生意上的事早已抛之脑后。为了不让他人觉得花府的碧月茶庄有什么异常,花夫人现在进城要做的并不是报官,而是去茶庄料理生意。 这里,我老瞎子也不得不佩服花夫人做事的干练与胆量。这得益于她跟随花尚荣在外闯荡这么多年,首先是在赤眉军,后来又拜在当时还是义军首领的光武帝刘秀门下征战沙场,到最后花尚荣被放逐云南,她自己到现在又支撑门户这么些年,花夫人总结出的处世之道就是遇事不殆,怠则生变。所以花夫人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前提下,对待事情的态度还是比较积极和果断的。 现在咱再说香贻。花夫人走后不久,她见昭武睡得又香又沉,便亲自下厨,按照花夫人的嘱咐,为昭武准备好了吃的。当她捧着托盘回到闺房,正好昭武刚刚苏醒,她见昭武动了一下,忙将托盘放在桌案上,回身边走边问道:“恩人好些了么?” 昭武睁开眼睛,他看了看面前的这个似曾相识的女子,又环顾了一下这个陌生的环境,刚要挺身坐起来,忽觉胸前一阵剧痛,他皱了下眉头,又躺在了原处。 香贻一见,忙快步上前,将手放在昭武的肩头亲昵地说道:“恩人有伤在身,千万不要动,看你口干舌燥的样子,可是腹中饥饿?” 昭武盯着香贻看了看问道:“小姐是谁?我现在又是到了哪里?” 香贻笑眯眯地说道:“才这么几天,昭公子就不认得本小姐啦?要不是你刚刚救了我,不然的话,本小姐可要生你的气呢!” 昭武眼睛一亮,但又有些迟疑地说道:“花……” 香贻伸出食指,轻轻按住昭武的双唇,她略微摇了摇头说道:“公子受了这么重的伤,而且,伤口现在还在流血,伤元气是必不可免的,所以还是少说话为妙!今日公子到了本小姐的闺房,也算是你的福气,先来尝尝本小姐亲手煲的桂花莲子薏米粥。” 香贻说着话,起身从托盘中取了羹匙和粥碗,又回到昭武的身边坐下。她先盛了半匙粥,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她尝了一口,立刻皱起了眉头,似乎是想笑又强忍住了笑说道:“这桂花莲子薏米粥是特为公子养身补气而煮的,里边还加了少许自家的腊肉丝,公子可不许挑剔,不然本小姐会生气的!” 香贻说罢,盛了一满匙又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稳稳地送入昭武口中。 昭武吃了一口,也是皱起了眉头。 香贻马上说道:“你们男人火气大,粥是苦了点,不过听说是可以清热去火的。”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九十六章 花母厉行欲惩非 香贻说着话,又盛了一匙送入昭武口中继续说道:“看你咀嚼的样子,好像是有话要说似的!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肯定是想说,本小姐一定是初次下厨,无意间才煮糊了粥,是吧?你要是现在不吃,今后就别想求本小姐来侍候你!” …… 傍晚,花夫人提着两个药包来到香贻房中,见香贻和昭武有说有笑正谈得投机,便上前插话道:“恩人和我女儿谈得如此开心,不知是在谈什么有趣的话题?” 香贻见母亲花夫人进来,忙起身介绍道:“这位公子名叫昭武,娘来得正好!不然女儿还要去堂中报个平安呢!” 昭武欠了欠身说道:“晚生见过夫人!” 花夫人上前仔细端详了昭武一眼,自言自语道:“昭武?好熟悉的名字!” 接着,花夫人又关切地问道:“昭武公子可曾吃过晚饭?” 香贻抢过话接道:“中午吃过女儿煲的桂花莲子薏米粥,因为家人们都在等娘亲回来一块吃饭,故而晚餐还尚未入口。” 花夫人转向香贻问道:“可问过公子年庚?” 香贻脸一红,只轻轻摇了摇头。 这时,昭武开口说道:“晚生今年正满一十九冬夏。” 花夫人点头微笑道:“原来与我女儿香贻乃是同龄,那么,就以男士为尊,称为兄长好了!” 香贻马上冲昭武一躬身说道:“小妹香贻拜过昭武哥哥!” 昭武立刻显得窘迫不已,连连说道:“不敢当,不敢当!” 花夫人笑了一声,然后将两个药包交给香贻说道:“这是金疮药、止痛散,待吃过了晚饭,将两包药各取等分,用蜜液调了,在伤口敷上。” 香贻答应一声,接过药包放在桌上。 这时,花夫人向外走了几步又回头说道:“还有,一会儿去我房中扯块干净的细布回来,你再给昭武公子的伤口重新包扎一下。” 花夫人说完迈步出去…… 剪段截说。话说一转眼七天过去,昭武的伤口已经愈合结痂,人也比前几日变得精神了许多。 这一日,又是天将傍晚时分。香贻打了盆温水来到昭武床前说道:“昭武哥,今儿个小妹要为你揭去伤口上的敷布,也不知会不会痛,还是用温水润一润会好些!” 香贻说罢取出手绢,沾了些温水,在昭武的胸前擦了又擦。 此时的昭武显然是觉得香贻的法子有些麻烦,他用左手拨开了香贻拿着手绢的手,右手捏住敷布的一角,猛地向上一掀。昭武这一举动骇得香贻不敢去看,她马上转身用手捂住了眼睛。 当她慢慢转回身,见那块敷布已经被昭武扔在了地上,香贻抬眼见昭武胸前的一处伤口上又渗出了血丝,便努着小嘴埋怨道:“干嘛这么猴急?若是慢一些施手,或许就不会弄成这个样子来的。” 昭武挺身坐起,他向身下看了一眼,显出一丝难为情地说道:“小姐,真不好意思!这床单上的血迹又要给小姐添麻烦……” 香贻立刻抢过话说道:“不麻烦!女孩子对床单上的血迹总会有办法的。” 香贻说到这自觉口误,她赶紧扭脸侧过身去。 这时,昭武双腿垂在床边,他向前探着身说道:“小姐,请把我的鞋子取来,我要下地出去走走。” 香贻闻听,疾速地转回身,她用力将昭武按到在床上说道:“你这样出去会受风的,最迟也要等到明天才可以!” 香贻说着话,右手在昭武的左前胸轻轻抚摸起来。 这时,她突然停下来,瞪大了眼睛问道:“哥哥胸前这块印记是从何而得?” 昭武低头看了一眼说道:“此并非后天所得,乃是生来自带的胎记。” 香贻又急急地追问道:“哥哥能否实言相告,你究竟姓甚名谁?” 昭武神色一凛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本姓刘,名字确实叫昭武。” 香贻激动得满眼是泪,再次问道:“你可知刘姓当做何解?” 昭武想了想说道:“这刘姓一如我身上这块印记,似刀刻在身上字,永远也抹不去!” 香贻追诉了一句道:“刘如以刀见文,故现身为记?” 昭武点点头道:“我言之大意亦是如此!” 香贻突然迅速地解开衣襟,袒露出左胸向昭武说道:“哥哥请看这里!” 昭武一扭脸,迎面正看见香贻那高耸的乳@峰和那如樱桃般颤动的乳@头,他连忙转过脸急促地说道:“妹妹真是羞煞我也!” 香贻赶紧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胸乳说道:“哥哥误会了!妹妹胸前也有块天生的印记,哥哥可看仔细?” 昭武闻听慢慢地再次转过脸,见香贻已经用手遮住了自己的右乳,他这才在香贻的胸前定睛看了看,之后,他将眉一扬说道:“我俩的印记大小颜色仿佛有些匹配,合起来好像是一个字!” 香贻笑着问道:“依哥哥所见,倒像是个什么字?” 昭武的目光在自己和香贻的胸前来回跳跃了一番,然后说道:“我看很像是个心心相印的‘印’字!” 香贻喜得不顾了一切,她拍着手说道:“哥哥真是聪明!在小妹看来亦是如此。” 正在这时,花夫人拎着个布包走了进来,见香贻和昭武两人都是袒着胸襟,忙又退到了门外…… 不知花夫人见了香贻和昭武两人这个样子会有何误会?这话,咱们下回再说。 一百九十六回 请家法 花母厉行欲惩非  享晚宴 昭武畅饮现豪情 上一回说到:香贻和昭武两人正袒着前胸,相互评鉴着身上的印记。这时候正巧花夫人拎着个包裹走了进来,见此情景,花夫人立刻退到了门外说道:“香儿,为娘在县城替昭武公子做了套新衣,呆会儿你到我房中去取,为娘还有话要问。” 花夫人说罢,便离开香贻的闺房而去。 此时的香贻见昭武扯着被子,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她边合上衣襟边说道:“哥哥不必惊慌,我娘她撞见了我俩刚才的样子,必然会误以为我俩有偷欢之嫌。我这就去娘亲那里解释明白,绝不会令哥哥蒙羞的。” 香贻说完,她先来到梳妆台前照了照镜子,整理了一下鬓发,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香贻一进花夫人的房中便觉得形势不妙,只见家丁阿龙和阿扁皆神情庄重地站在一侧。香贻举目一看,就见母亲花夫人正端坐在案头,面若冰霜。 花夫人见香贻进来,也不招呼,却转而对阿龙说道:“阿龙,到前堂去请‘家法’过来!” 香贻一听母亲要动用家规,知道母亲是真的动了怒,虽说母亲所说的‘家法’只是根三尺长的木棒,可是一旦使用出来,是绝对不会留情的。 香贻心知不好,她忙向前一步跪在地上说道:“娘亲息怒!女儿有详情相告,请娘亲先辞了家人,听女儿一说内情,若娘亲不肯原谅女儿,到时候再请家法不迟!” 花夫人面无表情,冷冷地说道:“阿龙、阿扁,你们两个先退下,随时听本夫人召唤。” 阿龙、阿扁应了一声,退身出去。 这时,香贻见房中只剩下自己和母亲两个,便放大胆子站起身形说道:“娘亲可还记得女儿胸前生有一块胎记?” 花夫人点点头说道:“当然记得,好像是在右胸稍上一些的位置,是紫红色的。不过,女儿家的胎记只要不是长在脸上,是不可随便给他人看的,这原因你当然应该知道。” “男女授受不亲!女儿深受娘亲传教,自然深知利害。可娘亲可否知道,昭武公子胸前与女儿对应的位置也生有一块和女儿一般大小的胎记,且我俩胎记的纹迹,正好合成一个心心相印的‘印’字。”香贻急急地接道。 花夫人一皱眉,有些疑惑地说道:“哦——哪有这么巧的事?” 香贻坚决地说道:“娘亲不信可请昭武公子过来查问,若非属实情,女儿甘愿双倍受罚!” 花夫人摆摆手,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好了,好了!这些话无需你来说,有时间为娘自会找昭公子核对。” 香贻忽然露出了一丝笑意,她对着母亲花夫人解释道:“娘亲,昭公子实际上是隐瞒了姓氏的,他本姓刘,名字确实叫做昭武。” 花夫人闻听立刻站起身问道:“什么?刘昭武!你可曾问过他家住哪里,父辈都叫何名?” 香贻摇了摇头,有些迟疑地说道:“女儿只知道他是京都洛阳人士,其它——女儿尚未及问起。” 花夫人听得香贻此言,面色转而变得和悦了许多。她走到床前取了包裹交给香贻说道:“这是为娘在城内请人为刘公子裁制的新衣,呆会儿你拿去交给他。” 香贻接过包裹,嘴唇动了一下。其实香贻想说谢谢娘亲诸如此类的话,可又一想:这也不是自己当说的话呀!弄不好又会惹母亲生气,所以她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这时,花夫人又看了一眼香贻叮嘱道:“刘公子虽然是你的救命恩人,可他毕竟还是个来历不明的人。现在他伤已初愈,你也不必围前围后地与他黏在一起,为娘已教家人为他收拾出一间耳房,从今晚开始,你们二人要各自在自己的房间休息。” “哎!”香贻痛快地答应一声,提着包裹转身出去…… 第二天一早,花夫人临行前将昭武请到前堂,见昭武一身的青衣,更显出朝气蓬勃的样子,不禁暗生喜欢。 她先请昭武落座,然后开口问道:“昭武公子,你可是刘姓之人?” “正是!”昭武点了点头说道。 花夫人又道:“恕本夫人冒昧!你父可是名通字显达,在朝中官拜文吏之职?你还有个兄长名叫昭文?” 昭武被花夫人的一席话惊得差点没从椅子上跳起来。他稳了稳身子反问道:“夫人如何知道晚生的底细?” 花夫人笑了笑说道:“你父可曾跟你提起过,他有个同朝的好友,名字叫做花尚荣,后来他举家被放逐到了云南?” 昭武眨了眨眼,若有所思地说道:“听说花叔父已在几年前过世,难道……难道我是在花府,您莫非就是我的婶娘?” 花夫人上前拉住昭武的手欣喜地说道:“贤侄,我正是你异姓的婶娘!看来我们花家真是结了贵,你叔父尚荣他就曾蒙你父恩施,才免得午门受斩。而今你又是我女儿香贻的救命恩人,真是永世难报的恩遇!” 昭武摆了摆手说道:“小姐之事,可能并非这么简单,亦可能是侄儿害了她。” 花夫人满脸疑狐地问道:“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昭武道:“只因我押镖前往大理,在距此不远处的山坳中遭遇劫匪,我因被人追杀,故而才误入了茶园下的木屋,那两个黑衣人正是尖刀帮的杀手,他们在木屋为非作歹,侄儿此举既是为小姐解危,又是在替自己报仇!” 花夫人听了追问道:“以你父兄的家业,我侄儿何至于干这种闯江湖的营生?” 昭武便把自己如何要自立门户、独闯一番天地的决心和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向花夫人讲述了一遍。 花夫人听了点点头说道:“男儿有志,不以青山为靠,欲以一己之力有所作为,这也是你很令人佩服的地方!” 昭武垂首道:“惭愧!侄儿初入江湖,不知深浅,笃信了酒友,故而才遭此厄运!” 花夫人摇了摇头说道:“此话也不尽然!我们花家在此一向与世无争,安守世道,这不也是横遭祸难?” 花夫人说到这,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问道:“听我家香儿言说你胸前亦有块天生的胎记,能否让婶娘一见?” 昭武解开胸前的束带,露出左胸说道:“婶娘请看,这胎记与生俱来,从未发生过任何的改变。” 花夫人仔细地看了一遍,心中暗念道:奇了,真是奇了!难道他们俩的缘分真乃是天定? 花夫人想到这说道:“贤侄,你在我们家不只是个贵客,婶娘我一生未能得子,今儿就将侄儿当做亲子一般看待,你切不可急着要走,一切事情都要等到你彻底康复了之后再议。今日喜得侄儿并无大碍,又是伤病初愈,婶娘今晚要设宴,一来叙叙我们两家的旧情,二来婶娘还要谢侄儿对香贻的救命之恩,三来……” 花夫人说到这笑了一下继续说道:“三来么——即使贤侄只是个过客,我们府上总要尽些地主之谊的吧!” 花夫人说罢,将昭武送出了前堂。 花夫人经过香贻的闺房,便走进去满怀喜悦地对香贻说道:“我女儿可知道昭武他是何人?” 香贻毫不犹豫地说道:“怎的不知?不过……” 香贻望着母亲花夫人的脸,又转了语气说道:“女儿才不管他到底是谁?从前做过些什么?只要是耳房中的他就好!” 花夫人继续接着自己的话说道:“这个昭武的父亲正是你父生前在朝中的老友——刘通,他的哥哥就是当朝的大学士、状元郎刘昭文!” 香贻拉住母亲的双手,让母亲花夫人坐在床边,然后她十分正经地说道:“娘亲是知道的,女儿并非是攀图富贵之人,女儿嫁人,只为这一生都不能错过的今世之缘!” 花夫人翻了女儿香贻一眼,又问道:“那么,对于这位昭武公子,女儿又怎想的呢?” 香贻将身子靠在花夫人身上,眼眸中放射出憧憬的光说道:“耳房之人,他正是女儿期盼已久的梦中之人,女儿已决意非他不嫁!” 花夫人用肩耸了香贻一下笑道:“这还不是一回事?反正我女儿命中注定,这辈子就是当嫁给这个姓刘之人!” 香贻双手挽住花夫人的手臂,缠缠绵绵地说道:“娘亲可否还记得,从前娘曾说过,女儿若是有人意中之人,就把他娶入花府做个关门的女婿?” 花夫人转身抱住香贻的肩膀反问道:“香儿对这话可是当真?” 香贻瞪大了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认真地点了点头。 花夫人突然推了香贻一把,笑道:“嗨!咱娘俩一哼一哈的有什么用?得问问人家昭武答不答应才行呢!” 花夫人这一句话说得香贻也无奈地低下头来。 花夫人想了一下,慢悠悠地说道:“其实这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家中缺少一个支撑门户出面说话的人罢了。我们母女俩都是女流,怕这话一时不好开口……” 香贻抬头看了母亲一眼,又垂下头说道:“娘亲虽说是个妇人,可如今毕竟是一家之主,娘亲即便再有难处,女儿的主总该是会做的。” 花夫人站起身,她轻轻拍了拍香贻的肩头安慰道:“我女儿不用着急,娘看这事是急不得的!给为娘几天时间,待我慢慢劝说于他。”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本书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九十七章 伊人月下叙真情 花夫人说罢,急匆匆朝外走去…… 到了晚上,花夫人真如早上所说,为昭武张罗了一桌晚宴。这其中的理由,除了早上说过的三点之外,花夫人内心之中又多出了一条,那就是要想办法说服昭武留在花家为婿。 席间,花夫人不时地夸赞昭武和香贻如何如何的郎才女貌,又如何如何的天地暗合,从这两人身上又扯到了云南的风土人情是如何如何的宜人,一年四季这风花雪月又是如何如何的闻名遐迩……总之,一句话,花夫人总是在有意无意之间,明中暗里地在撮合昭武和香贻这俩人的婚事。 花夫人说的这些话,香贻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她当然明白娘亲说这些话的用意。可昭武就不同了, 他一直都以为花夫人所说的都是些场面上的客套话,所以他根本就没往心里去。 昭武这头两杯酒还算是文绉绉的,可等到三杯酒下肚之后,昭武这江湖的侠义劲就上来了,他向家人要了个海碗,自己满满倒了一碗,一饮而尽。 花夫人见昭武如此样子的喝酒,一开始也没好意思说什么,只是一味地劝昭武多吃些菜,可刚过了不一会,昭武又倒了一碗酒,一仰头又喝了个干净。 花夫人一见,忙给香贻暗使眼色。香贻会意,她白了昭武一眼,一把夺过海碗,给家人收去,然后又给昭武换上个空杯,并不说话。 昭武正不解地看着香贻,这时,花夫人开口说道:“以婶娘之见,这茗茶饮酒之类当属文质之事,须得勤斟慢饮为好!酒与茶虽道理一然,可酒较之茶乃属烈性的东西,过饮则反受其害!” 昭武听了腼腆地一笑说道:“婶娘莫怪!只因小侄我在江湖多有结交,豪饮之事渐习以为常,不慎今日竟忘了斯文的礼仪!” 花夫人忙笑着解释道:“贤侄在婶娘这里固不必拘泥礼节的,婶娘只是在担心贤侄不胜酒力,怕贤侄喝坏了身子。” 以前咱说过,其实昭武本没有多大酒量的,所以他每次饮酒都是喝得酩酊大醉。这次在花夫人的劝说下,他总算是还没达到暴饮的程度,但毕竟当说是喝了不少,因此上到了最后,昭武不觉身形开始有些晃动。 花夫人见此情形,知道昭武这酒已经喝得差不多了,便下令撤了宴席,派家人送昭武回房中休息。 昭武实话说今天也是喝了不少,只见他昏昏沉沉地来到床前,也不宽衣,倒头便睡。 此刻,酒香早已渐渐散去,天空,若不是有几片残云遮住了月光,今晚当是个明朗的月夜。 花府的这片老宅仿佛是沉睡在了青砖的怀抱之中,静得听不到一丝的喘息。 不知什么时候,就见一个人影悄悄地来到耳房门前,房门如一张黑洞洞大嘴,瞬间便将人影“吞”了进去…… 这人是谁?是否又是尖刀帮派来的刺客?这话,黑灯瞎火的谁也没看清楚。不过,大家也不用着急,老瞎子明天自然会给大家一个完整的交代…… 一百九十七回 逐金蝶 伊人月下叙真情  挂佛龛 观音借画巧送子 各位:上一回咱留下一个悬念——人影是谁? 这时候下边有人搭话:八爷,您就别打这哑巴禅啦!我知道任影是谁?任影是我媳妇! 我笑道:李毂辘,你媳妇任影和我老瞎子说的人影那完全是两竿子的事。不过,提起你媳妇任影,这人还真不错!记得不久前我从菜市场买了两斤地瓜,回来的时候正好跟你媳妇是同路。你媳妇赶上来跟我打招呼:八爷,您老干啥去啦?我说:这不?在菜市场称了两斤地瓜回去尝个新鲜。接着,我又反问道:弟媳妇,你这又是去哪儿啦?你媳妇道:俺那口子嘴馋,平时就喜欢吃鸡蛋,我刚刚在超市特意挑了二斤笨鸡蛋给他。 要说这你媳妇心眼好就在这,她见我老瞎子拿着竹竿提东西不方便,那两斤地瓜她就主动帮我提着。等到了我家楼门前,你媳妇把方便袋交给我说道:八爷,您要到家了,我就不送您上楼了,这是您的地瓜,您老慢慢走好! 我上了楼,进屋打开方便袋用手一摸,好家伙!里边全是溜光水滑的大个鸡蛋。 这时候下边响起了一片掌声。等掌声过后,李毂辘又开口说话了:八爷,我说的呢!前阵子我媳妇不给我煮鸡蛋,天天给我烀地瓜吃,原来是这么一档子事! 我说:你媳妇人不错!你可不许欺负她,要是教我老瞎子知道了,非找你算账! 李毂辘马上接道:八爷,太夸张了吧!不就是两斤地瓜换给了您二斤鸡蛋吗?这也不至于把您贿赂成这样儿啊!得了,赶明个我再买二斤鸡蛋给您老送去,这要是哪天我跟我媳妇闹别扭,为这事我吃您老爷子一顿打犯不上! 我震了震嗓子说道:地瓜跟鸡蛋是两码事,你媳妇任影跟我所说的人影更是两不挨着!你先给我老实坐着,听我老瞎子给大家接着讲故事。 若问这人影是谁?她不是别人,正是花府的小姐香贻。 有人不禁会问:大半夜三更的,香贻这大姑娘家跑到人家昭武的房间里干啥去了? 这话,大家还得听我老瞎子细说根由。 原来,香贻在晚宴上也是吃了一点酒的,她散席之后回到闺房也觉得头有点晕,所以她也是老早就睡下了。 三更刚过,香贻被一阵轻微的“啪、啪”声惊醒,她忙起身查看,只见一只金光闪闪的蝴蝶扑扇着翅膀,正在门口盘旋。香贻满心好奇,她穿上衣服,便到门口去捕蝶,谁知这蝴蝶一闪身竟飞到了门外,就这样,香贻在不知不觉当中就到了昭武的耳房门前。就见这蝴蝶闪着金光,“倏”地钻进了昭武的房中,香贻也随之跟了进去。 香贻进了昭武的房中,她四下张望,竟不见了蝴蝶的踪影,一扭头,正看见躺在床上的昭武。香贻一见昭武在床上的睡态,头不着枕头,脚垂在床外,就连鞋子也未脱。香贻心中暗道:难怪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连照顾自己都不会! 香贻想到这,她走上前轻轻替昭武脱去了鞋子。之后,她情不自禁地借着朦胧的月光,细细地端详了一下昭武那酣睡的脸,见昭武的额头和鬓角都渗满了汗水,便用衣袖小心地拭去。 香贻正打算离开,目光中瞥见昭武衣襟紧锁,就如同被裹在襁褓中的婴儿一般。香贻心中暗说:我若不替他宽宽衣,他难免还会出汗! 香贻边这样想着,边伸出纤纤十指,悄悄地解开了昭武胸前的束带。 正在这个时候,不知昭武是从梦中醒来,还是无意间想翻个身,只见他肘臂一曲,便将香贻紧紧地搂在了怀中。 香贻不意间被昭武紧紧地揽在臂弯之中,她认为,此刻的昭武依然是沉睡在梦中,所以她没敢吭气,更不敢挣扎,只得将头贴在昭武的胸口,聆听着昭武的心声…… 不知是香贻身上特有气味对昭武产生了刺激,还是出于男人固有的本能,香贻就听得昭武的心跳突地勃然呯动起来,还没等香贻想出脱身的办法,就见昭武猛然撑起身子,一把便将香贻压在了身下,并急速地撕开香贻的衣襟,在胸前狂吻起来…… 似乎是漫无目的,似乎又是像在寻找着什么,也许是那块印记有着神奇的魔力,冥冥之中牵引着他不远千里,一路跋涉而来,甚至付出了血的代价;抑或是香贻太美了,美得令这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不能自持,谁知道呢?男女的事,或许总会有一点原始的东西在里头吧! 此时的香贻微睁着双眼,随着呼吸的加快,她的眼前逐渐豁然明亮了起来,她真切地看到了一对情侣正紧紧地相拥着,相互爱抚着…… 不知什么时候,香贻忽觉自己的胸口一阵闷热,她用力眨了眨眼,仿佛是刚刚从沉梦中醒来似的。香贻想挪动一下身子,见昭武的头正埋在自己的胸前,呼吸匀匀的,好像是睡着了。香贻用手摸了摸,感觉昭武并没有宽衣,而自己也不过只**了上半个身子而已。 还好,总算没出什么事! 香贻这样想着,偶然间一扭脸,她看见那只金蝶正停落在窗棂上。她赶紧推开昭武,抽身出来,边整理衣服边向窗前走去。 这时,这金蝶忽然一展翅,隔着窗棂飞了出去。香贻紧走几步,推开窗户向外一看,竟不见了那只蝴蝶,只有一轮光灿灿的皎月,静静地悬在如缀满宝石的夜空中…… 不觉之中,昭武已走到了香贻的身后,他将手轻轻搭在香贻的肩上,用一种沉沉的语气说道:“香儿,你在这做什么?” “想你陪我一起看月亮。”香贻一动不动,幽幽地说道。 “月亮!你有许多遐思是么?” “月亮很美,还有月宫、嫦娥……” “嫦娥很美么?” 香贻默默地点着头。 “不,嫦娥美不过我的香儿!” “你说什么?”香贻转过身问道。 “我是说你是我的……” 香贻情不自禁地扑在昭武的怀中,两人紧紧地拥在了一起。 过了很久、很久,一声雄鸡的长鸣从远处飘来,香贻感慨万千,她忽然觉得这一声鸡鸣似乎是又熟悉、又遥远,遥远得就如同一个古老的梦,梦中有一对情人,他们就是在这破晓的鸡鸣声中相拥在了一起……虽然梦境与现实是两个完全不同境地,可共同的是,这一声鸡鸣同样将两个不同人的命运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 “天快要亮了,我该走了。”香贻用力推着昭武说道。 “不,我喜欢你,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昭武恋恋不舍地说道。 香贻将脸扭向窗外,轻轻地摇了摇头。 昭武情急,他板住香贻的双肩追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这都为什么啊?” 香贻低下头说道:“我不想嫁出门,让家中只剩下娘亲孤零一人。如果哥要和我成亲,就必须留在我们家做关门女婿。” 昭武听了,他拍了拍脑门,想了想说道:“这个……我答应就是!” 香贻眉眼一笑道:“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哥若有此心,就去找俺娘提亲。” 昭武一挺胸道:“有何不敢!不过……” 昭武说到这,又放缓了话语,开始犹豫起来。 香贻生怕昭武反悔,忙追问道:“男人大丈夫,想临阵脱逃是不是?” 昭武摇了摇头说道:“倒不是这种顾虑,只因我落难而来,身上未带任何值钱的信物,怕见了婶娘不好开口。” 香贻想了想,突然眉一扬说道:“对了!哥还有一把大刀放在我的屋中,你不如把那口大刀交了,从此远离江湖,这对我娘来说才是最好的礼物!” 昭武拉住香贻的手,点点头说道:“好,就依香儿妹妹的说法办!” 香贻缓缓挣脱昭武的手说道:“时候不早了,我该回绣房去了,不然被娘看见,怕又会生事。” 香贻边说边向门口走去。她走到门前,突然又停下脚步补充道:“我娘她每天早饭后都会在前堂稍坐,有时也会顺便向家人安排当天的事物。你若想好了,可以去那里找俺娘说去。” 香贻说罢,推门轻轻走了出去…… 早饭刚过,花夫人正坐在前堂饮茶,忽然,昭武背着口大刀疾步走了进来。只见他见了花夫人,双膝一跪说道:“侄儿有一事向婶娘相求!” 花夫人一见昭武身背大刀,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以为昭武是来辞行的,急忙上前拉住昭武说道:“我侄儿这是怎么了?你的伤还尚未痊愈,有什么天大的事也要等伤愈之后才能计较!” 昭武从背上抽出大刀,望地一搁说道:“请婶娘先把俺这把大刀收了,我昭武今后永远都不再涉足江湖!” 花夫人一听,喜悦道:“我侄儿放弃江湖,这可真是件大好事!本来嘛,江湖凶险,人潮往来的,难免就会惹上是非。你先在这里安心养伤,是去是留以后再作打算。” 昭武一昂头说道:“侄儿要向婶娘求亲,愿留在婶娘膝下为婿!” 花夫人闻听昭武这话,真是又惊又喜。惊的是没想到,自己竟不费吹灰之力就劝得昭武入户为婿;喜的是自己和花尚荣这辈子打下的家业总算是有所寄托,诺大个花府也不至因为女儿香贻的出嫁而落得日渐冷清。 这时,就见花夫人将昭武死死地拽住,好像是生怕昭武跑了似的。她一直将昭武拽到座位上坐下,可能还不放心,又将一只手摁在昭武的肩膀上,这才说道:“我侄儿愿在我们花家落户为婿,这敢情好!我们花家正缺少一个男人支撑门户,你若留在我们花家,这一来我们花家这份家业就算是有了寄托,二来香儿她也能终身有靠,这正是婶娘我求之不得的好事!我看这事就这么定了,香儿那边我这个当娘的还是可以替她做主的,咱们也不用三媒六证,一进两出(八瞎子后来解释:一进是指收进一份彩礼;两出指的是嫁出一个女儿,赔送一份嫁妆,故老话叫做一进两出,是特指婚姻的女方家而言的。)的瞎折腾,至于良辰吉日什么的,都是些文人鼓捣出来的条条框框,婶娘我勿信这些个老规矩,更不求这来世会有什么造化,但愿今生可以白头偕老足矣!婶娘这就开始张罗着给你们收拾新房,等房子收拾一得,婶娘就替你们操办婚事。虽然咱比不得他们官家办喜事那么风光,但也能热热闹闹地把你们两个送入洞房。婶娘我虽是个妇道人家,可人直性,不喜欢拐弯抹角的啰嗦,但说话总还是算数的!” 花夫人连珠炮似的一席话,说得昭武一直都插不上嘴。这会儿昭武总算是抓住了花夫人的一个喘息的机会,便赶紧说道:“侄儿全凭婶娘做主!” 花夫人缩回了按着昭武肩膀的手,摆出个十分自信的姿势说道:“你俩就瞧好吧!不出三五天,婶娘我准把你们新婚的一应所需给你们置办齐整。” 花夫人说罢,乐颠颠地向后房而去…… 要说这花夫人说话办事还真不含糊,他马上就在正房的东间指定了新房,并安排家人开始收拾房子。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本书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九十八章 阎罗宫昭武名落招魂榜 这花府宅院的布局是后院有正房三大间,中间的一间自然还是花夫人住着,而西间正是香贻的闺房,东一间本来当算是花尚荣生前的书房,现在正好闲置。因为香贻的闺房和新房之间只隔着中间的一道门,所以香贻时不时地也常常拉上昭武到新房帮家人一点小忙,偶尔也对房间的布置提一些建议。而花夫人则更是忙碌得很,她每天从县城回来,都要拉满满一驴车的各式物件,从大到衣柜座椅,小到茶具顶针,正可谓是应有尽有。这还不算,她还特地为小两口购置了一对玉佩,这也算是当娘的为这对新人准备的一份贺礼。 眼看着一晃七天过去,这新房的所有东西都已经摆布停当,正可说是虚位以待,就等着这对燕尔的夫妻步入新居。 单说这一天,花夫人刚过中午便从县城赶了回来。只见她进了新房,一见香贻和昭武便开口说道:“老娘已将城里的茶庄挂上了停业三天的牌子,趁着明天这个好日子,老娘可就要给你们操办喜事哩!” 花夫人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说得香贻和昭武两人都扑红着脸,四目相对,谁都不知说什么好。 花夫人得意地笑了两声,又冲着香贻说道:“香儿,娘卧房的橱柜有几件给你们置备的新衣,抽空你带昭武过去试试。” 香贻答应一声,拉着昭武正要走,这时花夫人又从袖中退出了一卷画拦住两人说道:“娘今儿早在茶庄遇上个鸣鼓庵传经路过的老尼姑,法号叫什么‘行云师太’,我请她喝了两杯茶,谁知她竟赠我一幅画,说是可以保佑我们全家平安的。我一琢磨,这可是个吉祥的东西,就想借花献佛,送给你们小夫妻,也图个今后的日子能够和气安详。” 香贻接过画卷,她只打开了一半便惊喜地说道:“娘,这是个佛龛,上面可是观音菩萨的神像,我们须得将她挂在当中的位置才好!” 香贻说罢,她走到房间中央看了看,然后来到门对面的墙壁前,指着上方的一根插好的竹签说道:“娘,这个位置本打算用来挂女儿绣的鸳鸯戏水图的,现在看来挂佛龛更合适!” 花夫人接道:“依娘看来,你那幅鸳鸯戏水图当挂在床头才更加地有情趣!” 香贻回头向花夫人看了一眼,抿了抿嘴,好像是有句话没好意思出口似的。她转回身,双手托着画轴的上端,将佛龛挂在了竹签之上。就在这时,只见画轴的下端突然一展,一只金赤粼粼的蝴蝶悄然落入香贻的怀中,香贻忙在身上翻看,却寻不见金蝶的一点影子…… 这又是怎么回事?其实这一节的故事叫做“观音送子”,欲知详情,咱们下回自有分晓。 一百九十八回 阎罗宫昭武名落招魂榜  还魂殿菩萨施计难牵强 各位:上一回咱提到了“观音送子”的事,这一回咱就给大家细说一下因由。 提起这事,还得从阴曹地府说起。话说董琢在判官灯芯手下做信差一职,这一日,他从阎罗王那里带回一份文书交给灯芯。灯芯打开一看,见里边是一张名录,名录上所载,都是阎罗王从生死簿上抄录下来的寿当正终的名册。其实,这都是些日常的事务,灯芯只需在名册的每个人名的栏里盖上印记就算完事,剩下的就是交给黑白无常按照名册所列,前去捉人。 这灯芯看了一眼名册,取过印章,忽然想起了董琢在阴曹已接近十九年的时限,便边盖章边问道:“你父母的姻缘现在如何?” 董琢道:“半月前听土地神言说此事已由观世音菩萨暗中做法,他们不久将在云南的淮阴县相会。” 灯芯听到这点了点头,他盖着印章的手突然停了下来。灯芯用手指着名册上最后两个尚未盖章的名字问道:“你父是否托生刘姓,现名昭武?” 董琢想了想说道:“听土地神所言,好像正是这个名字!” 灯芯闻说,他马上放下印章,将手按在花名册上说道:“你快去找土地神前来核对,若花名册的刘昭武正是你父,则你父将有一场大难!” 董琢听得灯芯此言,急得三尸魂飞动,他急忙到地宫四处去找土地神。 董琢在地宫之中寻了一大气,到处不见土地神的踪影,董琢正急得团团转,迎面正碰上手拿木枷铁锁的黑白无常向自己走来。 只见白无常上前问道:“信使,今日为何还不见判官文书?我们兄弟两个正在到处找你呢!” 董琢随口说道:“噢!文书还在判官手里。” 黑无常拉了一把白无常说道:“反正咱哥俩正闲着无事,干脆咱们自己去取吧!” 董琢一听,更加地担心起父亲的安危,忙又跟着黑白无常回到了灯芯的面前。 灯芯将文书交给白无常说道:“你速去查一下这些都是什么人?他们现在哪里?记住,务必要查明这个叫做刘昭武的人跟这些人有何牵连,快去快回!” 白无常拿了花名册急匆匆离去,没过多久便回来报道:“判官大人,属下已经查明,这花名册上大多数都跟这个叫做刘昭武的人是一伙的,其中除了刘昭武和一个叫做吕良的人在花名册上未盖判官印记之外,还有个叫做习人寿的人根本不在花名册上。” 灯芯一听忙又追问道:“他们现在何处?” 白无常马上答道:“他们现在已经过了云南地界,正在前往毛石岭的路上。” 灯芯想了一想,然后对黑白无常说道:“你二位可照单前去抓人,不过,上面未盖官印的两个先给我留着,本官先将这份文书压下,阎王爷绝不会怪罪到你们二位的头上。” 黑白无常领命,带着木枷铁锁前去拿人不提。 各位:我老瞎子常说这么句话,叫做故事的背后总还有故事,说的就是事情发生的因果关系。其实即便是一件最简单的事,它的背后都可能会有许多复杂的动因在里头,只是我们没办法或者是不愿意去察觉而已。 这件事应在了昭武和吕良的身上,这两人之所以能够在黑衣人的追击之下逃生,这里边其实是黑白无常根本就没有去捉他们两个去做鬼。 刚才给大家简单追诉了几句昭武跟吕良之所以大难不死的背后原因,这会儿,咱再接着从阴曹地府这方面说事儿。 话说灯芯等黑白无常二人走后,他又对董琢说道:“我现在虽然可以保得你父昭武性命无忧,可他仍处于困境之中。况且,判官文书若超过半月不能上缴,阎王必然来查,到时候不但你父的性命不保,而且黑白无常也会因此受到牵连。” 董琢急得团团转,怎奈何他现在也只不过是个冤鬼而已,实在是无计可施。情急之下,他忙跪在灯芯面前祈求道:“判官大人……” 还没等董琢后面的话出口,灯芯已经伸手扶起董琢并打断了他的话说道:“琢儿,此事之于你我都是比肩担当的,只是我公务缠身行动不便,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要寻找土地神,请他去向观音菩萨求助,相信观音菩萨总会想出解救你父的办法来的!” 董琢向灯芯施了个礼说道:“晚辈这就再去寻找土地神,若不将土地神寻回,晚辈誓不罢休!” 单说董琢以送信的名义出了地宫大殿,因为现在他只不过还是个游魂,所以他白天只能是在地府域内走动,只有到了晚上,他才能升到地面之上,以魅影飘行。 话说一连几天过去,董琢白天晚上地上地下不住地找,就是寻不见土地神的踪影。 这一天,董琢正寻了一宿,眼见天将破晓,他只得回到地府之中,沿着一条狭长的甬道漫无目的地走着。这时,他忽然感觉到头顶袭来一股丝丝的凉意,他一抬头,见上方有一条蜿蜒的下路正通向一条小河的下面,这丝丝的凉气正如夹着细雨的风,和缓地飘动着…… 董琢顿觉精神一振,这种舒爽的凉意仿佛给董琢打了一针兴奋剂,瞬间驱散了他满身的惆怅和疲惫,他上了小路,轻快地向前走去。 这时,董琢在一处转角的空地上发现居然躺着个人,他忙走上前一看,这一看不要紧,董琢立刻双膝一软,扑跪在这人身旁呼道:“土地爷爷!晚生寻你好苦,不想你竟在这里睡觉!” 土地神撑起身揉了揉眼睛,他一见是董琢,这才振作了一下说道:“嚇!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琢儿!你怎么到了这里?” 董琢急急地说道:“土地爷爷,大事不好了!” 土地神盯着董琢看了看,然后若无其事地笑了笑说道:“你是说你父母的姻缘?无事,无事!前不久老神还看见他们两个在碧月茶庄前见了面,看来这姻缘之事已有十之**,时日不久矣!” 董琢见土地神慢条斯理的样子,忙拉住土地神的袖口急慌慌地说道:“土地爷爷,不是这等事!你快随我回去见了判官大人就会知道。” 董琢边说边拉着土地神望来时的方向就走。 土地神伸出一只手阻止道:“不就是回地宫大殿么?老神我有条近路,你随我来就是!” 土地神说罢,只见他转身便从身后推开了一道石门。董琢向内一看,黑洞洞的,完全不知其间所向。 这时,土地神反手拉过董琢说道:“琢儿随我来!” 此时,董琢只觉如落万丈深渊,两耳旁疾风呼呼作响,只过了不大会工夫,董琢渐渐觉得自己有了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他刚向前走了不足三五丈远,只见土地神又推开了一座石门,他带着董琢过了门槛,顺手又将石门关上,然后扭过脸冲着董琢说道:“琢儿,你看看这是哪里?” 董琢环顾了一下四周,喜出望外。原来,自己现在正处身于地府大殿一侧的长廊之中。 这时,就听土地神得意地说道:“我土地神不论是在地宫还是在阴曹地府,谁能比我知道的路径更多?老神我从不吹牛皮,这神能倒不敢自夸,可若说是神通,那可当说是畅行无阻!” 说话间,两人已来到了判官的还魂殿,两人一进殿便看见灯芯独坐在案前,只见他双眉紧锁,也是一脸的焦急神色。 灯芯一见土地神,忙站起身说道:“诶呀我的土地大老爷!你这是去了哪里?怎么我派了这么些大鬼小鬼都寻不见你的影子!” 土地神晃了晃身形,他一抖袍袖说道:“判官大人这是得了什么急令,要派这么些人到处缉拿于我呀?” 灯芯不耐烦地将文书在桌案上向前一推说道:“现在董琢之父刘昭武已被阎王上了招魂榜,眼看半月之期业已临近,若不快点想些办法,这刘昭武将在人世不存矣!” 土地神闻听忙上前打开判官文书细细一看,他立刻就挠起了头。只见他挠了半天头,这才支支吾吾地说道:“这——这……这姻缘刚现端倪,怎……怎的又会出此短命之事?不好!老神须得马上去找观音菩萨商议。” 灯芯有些气恼地说道:“看你在阴阳两界之间忙碌,的确有些辛苦,这若是换了那个老糊涂,本官非往他裤兜里撒泡尿不可!” 土地神抖擞着说道:“都怪老神办事不利,俺这就去找观音菩萨寻个解决的办法!” 土地神说罢,化作一缕青烟,凌空散去…… 话说土地神匆匆忙忙来到阳界,他寻了一整日,眼见日罩西山,堪堪快要到了黄昏时分,土地神这才在清霞寺找到了正在打坐静修的观音菩萨。 土地神见了观音菩萨,忙跪地说道:“小神急来求拜菩萨,正有要事讨扰!” 观音菩萨双眼微睁,静静地说道:“土地神,何事慌得你神色不安?速速道来!” 土地神一口气便将昭武上了招魂榜,命将不久的事说了一遍。 观音菩萨闻听心中也是一惊,她忙屈指一算,立刻现出了一丝的愁容说道:“只怪本菩萨在此忙于传经,有失坐念,竟然错过了吉凶之事。此事现已查明,只因香贻之父花尚荣曾经在北藏枉杀了许多首领,虽然他现在已被这些冤魂讨去了性命,阴间的孽账已消,可阳世的仇恨却未解。不久前这些首领的一个后嗣在尖刀帮做了帮主,因为昭武之父刘通曾在金殿保得花尚荣一命,故而尖刀帮又将此仇转嫁到了昭武的身上,因此上他们买通了昭武手下的一个兄弟,欲在借走镖之机,在通往大理的路上暗设埋伏,以取昭武之性命。” 土地神急忙接道:“小神正因为此事来向观音菩萨求助!” 观音菩萨摇了摇头,有些不解地说道:“按说此事昭武当有一劫,可并无凶险,且昭武更可借此劫之利与香贻接上缘头,此乃顺理成章之事,可又不知为何昭武竟然上了招魂榜?此事须待详查!” 土地神哀求道:“现在招魂榜正在判官灯芯的手中,求菩萨随小神一起往地府一遭,务要速为昭武解难!” 观音菩萨首肯,化作灵光随土地神奔地宫而去…… 话说观音菩萨见了灯芯,她接过文书,现出一朵莲花将其裹住,只见金花一闪,莲花随即消逝。这时,观音菩萨暗念了几句禅语,又将文书交还给灯芯说道:“此事已经明了,只因昭武此身当有血光之劫,加之身上有一个刀部的印记,阎罗王误以为昭武刀与血合乃杀身之相,故而将其名添在了榜单之上,所以昭武才劫后难生。” 灯芯忿忿道:“这个九灵仙!他做了阎罗王,岂能妄断生死?” 观音菩萨确切地说道:“九灵仙乃摩界之人,自然对生命全无怜悯之意。天帝派他做阎罗,正是看中了他是个冷血之人。” 灯芯一跺脚怒道:“这阎罗真是可恨至极,不如叫老糊涂来地府狠狠地揍他一顿!” 观音菩萨单手一立道:“善哉,善哉!此事动气不得,还是想办法救昭武脱险才是。” 说罢,观音菩萨又屈指算了算,然后向灯芯问道:“灯芯,现在是什么时分?” 灯芯向上看了一眼说道:“现在月挂枝头,已经是差不多到了二更的光景。” 观音菩萨忙转身向土地神说道:“你马上带着黑白无常将那个叫吕良的人捉了,此人已过了时限十几日,恐判官在阎罗那里不好交代。之后,你要留在那里庇护昭武,必要时可用草木摆下个**阵,令昭武和追杀他的人迷路,从而使他们无法相见!” 土地神领了观音菩萨的命,出去不提。 观音菩萨见土地神出去,又转向灯芯说道:“如今欲拯救昭武之命,看来只能采用替尸之法!” 灯芯半解不解地问道:“菩萨是说偷天换日?”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本书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九十九章 度烈女 奈何昭武难出危 观音菩萨笑了笑说道:“判官言过了,只是偷梁换柱,屏障之法耳!” 灯芯一拍手,激动地说道:“对!杀了那两个追杀昭武的人,以此抵昭武之命,岂不易如反掌?” 观音菩萨摆了摆手说道:“我时才算过,此不可也!这两个黑衣人亦有血光之灾,命不可活,其生死文书必在阎罗手中,只是稍迟你才能看到而已!” 灯芯无奈,将手一摊说道:“这便又如何是好?” 观音菩萨迟疑了一下,这才说出了一句话,这句话不要紧,才使得一位花季少女命丧黄泉路……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一百九十九回 度烈女 奈何昭武难出危  送灵子 谁料一拜惹蜚声 书接上回:话说观音菩萨迟疑了一下说道:“七妹身边有一个丫鬟晴儿,三日后因误食毒花以至穿肠吐血而亡,我料她此灾难免,故欲将她的死期提前三日,以此为昭武做个替尸之人。” 灯芯听后摇了摇头说道:“晴儿乃豆蔻之女,即便是灾劫乃定,可欲令她早殇三日,又于心何忍?” 观音菩萨正襟道:“善哉!我佛虽不能度人生死,却可以广结善缘,助人成仙。七妹和晴儿与百花相伴,有弘花之德,此前土地神因事物繁忙,无暇顾及百花之事,故求本菩萨代她超度百花之神仙二职。七妹乃天之圣身,为百花之神,当属顺章顺理之事,可晴儿若为花仙,则必有一番周折,此间她须当托生为狐,修行五百年方能成正果,稍有闪失便会前功尽弃。而今她若能受我菩萨招引,虽早殇三日,却能因此而与我佛结缘,我菩提净坛之下正缺少一个受香之使,如今我佛门香火渐旺,不出十年,她便可功德圆满,到时候我授她花王一职,不久便可与七妹主仆同行,更省却了五百年修行之苦,岂不亦乐乎?” 灯芯一听,忙拍手称道:“菩萨慈悲!晴儿以三日之期,与佛门结缘,又免得五百年修行之苦,为百花之王,此善之甚善也!” 观音菩萨颌首道:“此善缘亦因昭武劫灾而起,她若不是此血光之灾与昭武有雷同之处,亦难得有此机缘。” 灯芯叹道:“若非菩萨有此卓识,今昭武命当休矣!既然菩萨运筹已定,还望速去作法,以免夜长梦多。” 观音菩萨走了几步,又转回身叮嘱道:“若晴儿魂归地宫,你便以晴儿之魂替昭武之名,将花名册缴了。只要你这个判官不把她打入地狱,待三日之后,我便可趁她到望乡台回望之机,收她为仙。这样,阎罗王即便是知道,他也奈何不了天神度仙之事。” 灯芯拍案叫道:“为天下人之不能,谓之神能也,菩萨妙手阴阳,事成两全矣!” 观音菩萨回眸一笑,只见莲台中忽然涌出一片金花,如灯火万盏,闪耀着,渐渐暗去,而此时的观音菩萨早已不见了踪影…… 各位:故事说到这,咱再回到当时的情景上说上一说。 您别看当时的昭武在山中与两个黑衣人折腾了一宿,其实这一夜,还有许多人为了他都没闲着,这里除了土地神之外,还有观音菩萨和灯芯,外加一个提心吊胆的董琢。 当时昭武在树林冥冥之中仿佛是做了个梦,其实那正是观音菩萨为昭武指点迷津的真实场景,只是因为昭武乃属凡身,无法与神家息息相通而已。 说到这大家也许会问:你不是在讲“观音送子”的故事么?怎么到现在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话,说起来其实并不难,倒是这部《神志新传》的故事自打去年说到现在,我老瞎子都感觉有点骑虎难下。本想早点收官吧,又觉乎着对不起这些热心的听众,可照这样继续讲下去,我老瞎子也不知道哪一天能够讲得完。大概这故事已经过半这是肯定的,可我老瞎子自觉年迈,说起书来大都不在状态,甚至可说是力不从心。所以说今后的故事,我老瞎子尽量给大家说得再清楚明白些,当讲不当讲的,都会给大家一个交代,好好赖赖大家凑合着听。至于这故事能不能讲得完,请大家放心,只要我老瞎子活着一天,就会有一天的故事。其它的,我老瞎子自认为这身子骨还算硬朗,希望大家不必为我担心。 刚才提到了《神志新传》,我老瞎子想借这个话题再说上几句。现在所讲的大量篇幅都在这部书的中部,属于是“天上人间”里边的章节,顾名思义,这话我老瞎子也无需多说,可最近这两回不同,就因为这两回说的是阴曹地府与人间的故事,正好与天上人间这个主题是唱了反调。因此上我老瞎子曾经说过,这段故事本当属于《天罡地煞列传》当中的一部分,我老瞎子之所以拿到这里给大家讲述,主要是因为这里的几个重要人物,比如说七女,还有观音菩萨,再就是土地神和灯芯,他们都是《神志新传》之中大家耳熟能详的人物,因此上这才给《神志新传》无形之中增加了许多章节,而在这段故事当中,到底谁是天罡?那个是地煞?只有回到《天罡地煞列传》之中才会有一个完整的交代,在这里,我老瞎子只给大家作这样一个解释,希望大家能够谅解。 现在咱再回到本书的话题当中去,若问这“观音送子”是怎么回事?这话,咱还得从董琢身边说起。 话说时隔不久,土地神因见昭武伤愈,又看见香贻和昭武两人相互对照了胸前的印记,这时候的两人已不仅是心心相印,而且是更感觉是连理同生,姻缘笃定,故而土地神便忙着回到地宫向灯芯和董琢报喜。 董琢得知父母亲不仅已经相见相识,而且还能够朝夕共处,更是格外地惊喜。他立刻嚷求土地神带自己前去看望父母一眼,土地神因觉得自己大功将成,便满口答应下来。 等日暮一落,土地神便带着董琢来到了花府的宅院之中。 土地神先看了看董琢,然后有些不放心地说道:“你现在还只是个游魂,若以此身在世上走动,被明眼人见人会被误以为是个妖灵,着实有些不妥。” 董琢急问道:“我此身只余游魂在此,奈何与父母近在咫尺,竟不能相见!” 土地神又打量了董琢一遍,有些犹豫地说道:“老神见你应有半边的仙灵居于阴魂之中,只因阳魂乃属凡魂,故而阴灵之气被凡阳所困,所以才变化不得。今老神助你一助,以地阴之气助阴灵外放,看看你能否幻化成个什么灵物出来,这样才不致惊扰他人。” 土地神说罢,用手指往董琢身上一点,只见一道金光将董琢照彻,转瞬间,董琢便化作了一只金灿灿的蝴蝶。 土地神看了,满意地说道:“琢儿不愧是半个仙家之身,化作只蝴蝶也是金翅金鳞,光鲜得招人喜爱!” 董琢扑扇着翅膀,盘旋了一圈说道:“琢儿多谢土地爷爷提点,今我有这蝶儿之身,如复生矣!” 土地神点了点头,嘱咐道:“老神此身亦不便在此久留,还是先驱身回地府候你,你虽是寻亲心切,亦当多藏匿行踪,不可被人看见,免得令人生疑。” 此时的董琢早已急不可待,他震动着双翅答道:“是啦土地爷爷!我这金蝶之身在屋檐墙角皆好藏身,土地爷爷还是放心去吧!” 董琢说到这,也不管土地神还在说些什么,他一展翅膀,便向着一间烛光满堂的屋中飞去。 要说这董琢的运气还真不错!此时花夫人正在堂屋设下了晚宴,这一来、二来的话咱们前边已经说过,就不在这里重复。 单说董琢当时就停落在了门楣之上,他恰好听到了花夫人的一番话,当时董琢都听得出出来,花夫人言语之间就是在撮合父母亲的婚事。正可谓是当局者迷,董琢见父亲昭武神态木讷的样子,急得俩翅膀直颤,恨不得飞过去,揪起父亲的耳朵大声吼道:“这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你怎么就还不明白?”可董琢想起了土地神嘱咐的话,他还是稳住了身形,没有暴露自己。 再后来,他看见父亲用大碗饮酒,董琢真是又气又急,他心说:我这前世今生的父亲怎么差别这么大?我前生的父亲又憨厚又老实,而再世的父亲却变得又粗心又耿直,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董琢想到这他实在是看不下去,干脆飞到院中落在树上生起闷气来。 等到了三更鼓响过之后,董琢在心里头一琢磨:不行!我不能就这样无功而返,我总得在他们两人之间做点事。咦——有了!我不如趁我父亲酒后沉迷,到他房中蛊惑他一下,如果能将他引至我母亲的房中,让他们苟合一次,这样我便可乘机投胎算了! 董琢这样想着,觉得自己的这个主意还不错,于是他来到了父亲昭武的床前,可他无论怎么鼓动神能,昭武依然是仰面朝天,沉睡不醒。 董琢一看,心中便想:我这父亲,简直就是个木头疙瘩,一点通灵气都没有!看来,我只好去我母亲那边再试试。 就这样,才有了前边的一段“金蝶引路,伊人窗前共对月”的故事。在这段故事当中,董琢本以为自己的“大功”将成,所以他使出了自己的全部神能,极力地蛊惑着香贻和昭武,希望他们两人能借着酒精的麻痹,行一次苟且之事。可是董琢万也没料到,可能是自己太卖力了,或者说是他蛊惑得过了头,香贻和昭武这两人竟双双沉睡了过去。董琢一见父母亲都成了这个样子,只好落在窗棂之上静静等待。 到了后来,董琢见母亲香贻起身又奔自己扑来,只得飞到屋檐下藏匿了起来…… 这故事说到这,离“观音送子”这段故事可就不远了。事情是这样:因为董琢急切地想要投胎,所以他一直在窗前徘徊,直到天将破晓,这才在不得已之下回到了地府。土地神见董琢看望父母一去这么久才回来,于是便牢骚满腹,只是没好意思说出来而已。可从此以后,董琢便天天缠着土地神要再去探望父母一次,这一回,不论董琢是百般地恳求,土地神就是一句话,一万个不答应,弄得在阴曹地府之中,这一老一少搅得四邻不安。 单说这一日,董琢又在地府之中围着土地神绕前绕后地苦苦哀求着,这时正巧灯芯走了过来,只见他手拿一张文书,见了土地神便说道:“今日琢儿在地府已至最后期限,老阎罗已经下了驱逐令,看来这阴曹之中已容他不得。现在琢儿他孤魂无处可寄,恐他到了阳世会误入她人腹中,本来七妹和董永这段今世姻缘便是一波三折,如若琢儿再投错了娘胎,他们这一家三口可就破镜难圆了。” 土地神一听急得当时就在原地转了三圈,然后土地神摇晃着脑袋说道:“非也!琢儿他阴曹不能留,又不可去投胎,看来老神我只好带着琢儿去找观音菩萨求个办法!” 说罢,土地神拉着董琢在地宫之中东转西转,拐弯抹角地走了许久,这才来到一处宽敞的空地上回头对董琢说道:“琢儿先在此候上一时,老神我上去看看,少顷便回来接你。” 董琢站在原处等了一会儿,忽听的一声钟响,只见土地神出现在面前说道:“此刻正是一更,观音菩萨正在坐坛静修,老神我这就带你去见她。” 土地神说罢,牵着董琢的肩头向上一提,不觉之中两人已站在了一座庙宇的阶前。 董琢抬头一看,见门楣上隐约刻着“鸣鼓庵”三个字。董琢再扬首远望,但见繁星点点,一弯新月正巧钩挂在飞檐的一角,显出了娃儿般调皮的笑。习习的夜风掠着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那端云海潮涌的声音真的传到了耳际,“沙沙——沙沙——”真的契合得天衣无缝! 董琢正在凝神遐想,这时,土地神拍了一把董琢说道:“此处便是鸣鼓庵,呆会儿见了观音菩萨,自有老神替你讲情,你只在一旁做个乖儿便是!” 董琢跟着土地神进了大殿,又从殿角走过了大大小小的几个门廊,最后终于在一间并不宽大的房间内看见了正在打坐的观音菩萨。 土地神带着董琢拜过观音菩萨之后,便将董琢现在的处境向观音菩萨讲述了一遍。 此时的观音菩萨似乎是在冥想,口中一直不知在默念着什么,仿佛是在念经,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过了良久,只见她双手如抱月,置于丹田,深深地纳了一口气,这才缓缓睁开眼睛说道:“呃——原来是琢儿有情急之事!本菩萨还以为是七妹和董永又旁生出了什么差池,故而神游了一番。现在七妹和董永的姻缘已定,珠帘乃成,婚期亦只近在眼前之事。” 土地神疾疾地呼道:“哎呀——菩萨!现在的燃眉之急是琢儿他苦于无处寄身,阴曹地府又容不得他,还望菩萨快些想个办法!” 观音菩萨听后,慢慢点了点头,她看了一眼董琢问道:“琢儿现在可有灵身托体?” 董琢先瞟了一眼土地神,然后答道:“蒙土地爷爷神功指点,孩儿现在可以化作一只金蝶。” 观音菩萨点了点头,她从袖中取出一卷白卷,然后在自己面前抖了一下,只见白卷之上立刻现出了一幅自己的影像。 观音菩萨双手托着画卷对董琢说道:“琢儿若能化作金蝶,就请落在画卷上面。” 董琢闻见,他顷刻便化作了金蝶,飞落在画面之上。 这时,只见观音菩萨手一收,画卷立刻卷起,将董琢藏在了其中。 观音菩萨将画卷擎在手中,转而对土地神说道:“土地,此事已尽在本菩萨的掌握之中,你可回地府安心事事。” 土地神忙向观音菩萨拜了三拜,化作青烟纵地而去…… 单说观音菩萨见土地神离去,只见她口中默念了几句咒语,然后又对着画卷说道:“琢儿,本菩萨先以神龛之法力将你送入你娘体内,等你父母阴阳交合之时,你便可乘此在你娘腹中做胎,只需十月,自然可以出世。” 观音菩萨话音刚落,只见一个老尼姑疾步跨过了门槛,她向观音菩萨深施一礼道:“贫尼行云遵菩萨法旨,特来拜见菩萨!” 观音菩萨秀口微启,只轻轻一吹,便将画卷吹入行云师太的怀中。然后,她向行云师太说道:“今有一急务交你去办,务必在明日午前到淮阴县的碧月茶庄将此画赠予茶庄的老板娘,仅此,便算功成。” 行云师太得了观音菩萨的神旨,足踏七巧金莲,逐风疾去不提。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王本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章 掌司仪 花夫人一肩三担 各位:说到这,“观音送子”的故事就已经露出真容,现在咱们再接回到当时的情形,继续说下面的故事。 话说花夫人见香贻低头往自己身上不住地看,便笑问道:“我女儿这是怎么了?反倒自己打量起自己来了!” 香贻转身走到花夫人面前解释道:“娘,非是女儿自怜,只因刚才女儿眼见从神龛之中落下金灿灿的一物,闯入怀中竟毫不见声息,也寻不出个踪迹,故而觉得诧异。” 花夫人闻听接道:“傻闺女,这准是神龛显灵,正是吉祥之兆,你们小两口快过去拜拜!” 昭武听得不敢怠慢,他赶紧拉上香贻纳头便拜。 这时,花夫人在一旁笑道:“看你们俩这一鞠的样子,还真有点拜花堂的意思,老娘可真是急着想抱一抱外孙哩!” 香贻边起身边说道:“娘!女儿还未出闺阁,您就说这样的话,羞死人啦!” 香贻说着,捂着脸便跑了出去…… 这正是: 金蝶扑身送仙童 前世今生正难逢 神龛面前笑蜚声 羞得娇花无处容 各位:今天的故事就说到这,下一回将有一段洞房花烛的情节,感谢大家的捧场,咱们明天再见! 第二百回 掌司仪 花夫人一肩三担  花烛夜 新伴侣两情相宜 上一回咱说过,这一回将有一段洞房花烛的故事。从前咱也讲过,花夫人是个十分爽快的人,做事情喜欢快刀斩乱麻,从不拖泥带水,而且她这人说话算话,有一股子女人身上少有的直率性格,拿现在话来说,就是一种女强人的风范。这种特质,其实跟她的生活阅历是密不可分的。另外还有一点,那就是花夫人家底殷实,而且又是名门大户,正因为她有财力、物力、人力这三方面的充实后盾,所以她处理起事情来总能够得心应手,显得游刃有余。 这一回开篇就给花夫人戴了不少的“高帽”,总归说今天这洞房花烛的故事,就少不得从花夫人身上说起。 话说当来在了第二天,花夫人真的不负前言,正经地给香贻和昭武开办婚事。虽然这婚事叫做关门纳婿,而且对外还十分地低调,邻居、旁客、包括素有往来的友人,她一律都没告诉,只有家人和帮工才能够目睹这场别具一格的婚礼。 怎么说是别具一格呢?这关门纳婿在当时可算得上是一件破俗的事,婚礼不请客,又当说是举世少有,还有一点,那就是婚礼的场面,又可说是标新立异。花夫人一大早就命家人将家中的红绸绿缎都拿出来到处张挂,这还不算,她又派了几个帮工赶着毛驴车到茶园下的山坳中采来一车车的各色鲜花,将整个花府布置得真的成了名副其实的“花府”。您说,这还不够别具一格的么? 巧合的是,花夫人将婚典的时间也定在了午后。可人家花夫人和昭武的想法不同,昭武当初考虑的是想避开一个谐音,这就是动武的“武”字,而花夫人选择这个时刻,是觉得过午正是日火正旺,取的是“火”和“旺”这个吉利劲。您说,花夫人是怎么琢磨的?说句时髦的话,那真是“太有才”了! 您还别夸得太早!因为刚才咱说过,花夫人办的这场婚礼叫做别具一格,您了接着往下听,才会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别具一格。 大家都知道:七女和董永在荒郊的那场婚礼,也当说是别具一格。因为当时是老树为媒,苍天为证,土地神主婚,这才留下了这个旷世的奇传。今天花夫人给这两位再世的情人办这场婚礼,也算是开创了一个新局面。怎么呢?别的咱甭说,就说这主婚、证人和媒人,她一个人全包了,你说够不够新鲜? 花夫人令香贻和昭武行过了三跪九叩之礼,便派人将两个新人推入了洞房。 昭武在窗前替香贻揭了盖头,随手往床上一扔,有些乏味地说道:“这青天白日的,却将咱两个关进洞房,丝毫不见一点热闹,真是寂寞!” 昭武的话音刚落,就听得一阵嬉笑声由远及近,不一会,只见一群采茶女簇拥而入。随后她们又搬来一张方桌,转眼间各色的鲜果便摆得琳琅满目,其间花生、大枣、栗子这类讨吉的东西自然是首当其冲。 香贻和昭武被这些采茶女逼着虎吃了一番,又被她们围在中间,任由这些茶女们推搡着,挤兑着,取笑着……这大概就是闹洞房吧! 之后,茶女们又祝酒欢唱了一番,直到日近黄昏,她们才将方桌撤走,纷纷退了出去。 此时的香贻好像是有些意犹未尽,她抓起床上的盖头向昭武提议道:“郎君,看天色尚早,你我再做些游戏如何?” 昭武满心欢喜地说道:“贤妻这主意恰在好处,我现在正毫无倦意!” 香贻坐在床边举着盖头说道:“为妻与你玩一回捉迷藏的游戏,你若捉到了为妻,为妻今夜就陪你宽衣上床,如若是捉不到,那你就陪为妻我在这里聊些私话,什么时候油灯自灭,什么时候为妻才陪你同枕共寐。” 昭武闻听兴致勃勃,他伸手抢过盖头,蒙在脸上说道:“这十几步方圆之地,我就不信捉不到你!贤妻你只管去藏,不消一杯茶的工夫,准保像捉了只兔子一般,先将你剥了皮,然后再把你煮吃了。” 香贻嬉笑道:“郎君想一饱口福,还得看你有没有这个运气,为妻就在这里,看你捉到捉不到!” 昭武一想:这洞房之中,就这么巴掌块大的地方,惟独桌台下面可藏身。 昭武想到这,他靠在床边,先辨了辨方向,然后只三五步便摸到了桌台的一角。他俯下身向前掏了掏,空的。他又向左摸了摸,圆圆的,是桌腿,接着是方方的,椅子腿。他再向右挪了挪身子,桌子腿、椅子腿,还是椅子腿。 这情况昭武是有数的,因为桌台的两边各有一把椅子,不用看位置也都是相符的。他又一想:既然她没藏在桌台的下面,那一准是躲在了窗前的花架后面。这花架是用老树的树根截成的,上面摆放着一盆香贻最喜欢的金兰花,我可要小心才是! 昭武想到这,他慢慢向窗边移去。他估摸着大约的距离,停下脚步,一伸手,果然就摸到了一个花盆。昭武他伸开双臂,围着花盆走了一圈,仍没听到任何的动静,昭武暗想:这个香贻,准是趁我离开床边之时躲在了床下,看我一准会把她抓住! 昭武这样想着,他绕向了房门的方向。他打算依着房门,顺着墙边,然后直奔床前。 昭武伸着双手,正向前走着,忽然间他感觉手上碰到了个什么东西,他一摸,原来是桌子的一角。昭武心说:这门边上没有桌子呀!怎么这里会又多出张桌子来呢?他蹲下身子再仔细一摸,桌子腿,椅子腿,又是椅子腿。此刻的昭武就直纳闷:这里哪来的桌子和椅子?又一想:我先别管那么多,还是赶快摸到床边再说。 昭武他转了个弯子,约莫是到了床边,他一伸手,嗯?怎么又是只花盆?不对呀!他清楚地记得,这间新房里只有一盆花和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怎么会凭空多出这么些物件来呢? 昭武心里一急,他一把扯下盖头定睛一看,原来自己正是站在了窗前的花架旁边。再回头一看,只见香贻正笑眯眯地站在屋的正中央。 昭武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室内陈设依然,还是只有一只花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 昭武迷惑地挠着脑袋问道:“贤妻,刚才屋中的东西你可曾挪动过?” 香贻一脸无辜地说道:“怎么会?为妻见你只在桌台和花架间转来转去的,本来为妻站在地当央是想给你送礼的,以为你无论从哪个方向过来,都会轻而易举地捉到我,谁知你竟只顾溜边,所以才是现在这个结果。” 昭武沮丧地走到床边,一屁股坐在床上。 香贻走过来,慢慢地坐在昭武身边柔声问道:“郎君可是因为为妻起先说过的话而感觉不爽?” 昭武脖子一梗,坚定地说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香贻抬头望了昭武一眼,又低下头说道:“郎君,这话可是出在小女人之口,是不足为怀的。” 昭武扭过头,他凝视着灯台上的那盏油灯,正在左右两难之际,忽然,只听得窗棂轻轻响了一声,紧接着似乎有一阵风吹了进来,正巧将油灯吹灭。 香贻在油灯将要熄灭的一瞬间,她悄悄倚在昭武的身上念道:“你看,老天都有成人之美,郎君若再矜持,可就空荒了这碧月良宵!” 香贻的话音还未落,只觉一双有力的臂膀她紧紧地抱住,不知是洞房真的暗了下来,还是她已经闭上了眼睛,反正此刻香贻的眼前一片昏暗,同时,她明显地感觉到有一股力量迫使她逐渐失去重心,她开始慢慢向后倾去…… 这,是一个颇不宁静的夜,窗外的细雨绵绵地如落英般悄悄无声。风儿有时像是在屏息聆听着什么,时而长喘一声,把一息湿润的凉气从门窗的缝隙中吹至人们的枕边。 几声雄鸡的长啼,如回音般重复着同样的调子,尽管如此,人们却并不觉得乏味,大概是因为这种高亢的报晓声总能使人在沉梦中振作起来。这是一天的伊始,就像是个被人搬转了的万花筒,或许总是在重复着过去的景象,也许是在不断翻新着纷繁的色彩,怎么说呢?可能是每一天给予人们的的期待和感受不同吧! 香贻翻了个身,忽然她感觉身边空落落的。她猛睁开眼睛一看,眼前的情形令刚刚从懵懂中醒来的香贻吃了一惊。 只见昭武跪在床边,双眸噙着泪水,正呆呆地望着自己。 香贻忙半坐起身子向昭武问道:“郎君,你这是怎么了?” 昭武满含着泪水,紧咬着牙关,只是微微地摇着头,并没有说话。 香贻想起了昨夜初交之时,自己曾有过几声痛苦的呻吟,以为是昭武他正为此心怀愧疚,故而才有此举。于是她开口说道:“郎君,天地开合,总会有些破身之痛,望郎君不必在意!” 见昭武仍是老样子,还在不住地摇着头,香贻有些不解地问道:“郎君可否是有何伤情之事,或是有什么不如意的事?你我现在已成夫妻,说出来,为妻也好为你分担!” 只见昭武惴惴不安的样子,他犹豫了半天这才说道:“贤妻,是我对不住你,我隐瞒了实情,其实我是个有家室的人,我妻她名叫红杏。” 香贻闻听,非但没生气,反倒将头靠在枕上,咯咯地笑了起来。 昭武见香贻在笑,更加地不安起来,他加快了语气说道:“贤妻,为夫我说的是实情,绝不敢有半句谎话。” 香贻将被子向上一拉,只露出一双弯月般笑着的眉眼说道:“看你昨晚笨手笨脚、手足无措的样子,哪里像个娶过家室,抱妻怀拥过的人?若不是为妻我暗中迎合,你竟不知桃源生在何处。不是为妻我不信于你,反倒是郎君你丝毫不见一点轻车熟路的样子。” 昭武沉了半晌,终于解释道:“我虽娶妻已有月余,可尚未与她同床共寐,故而我虽是已婚之人,却未曾见过前妻的香肤之色。” 香贻咯咯笑了两声说道:“真没见过像你这样寡欲的男人,早知道这样当初就应当把你送到五台山去当和尚!” 昭武手扶着床边,苦这脸说道:“为夫我隐瞒了过去,正内疚得心疼,到现在是苦胆都快要穿了,可贤妻你却还在这里取笑,难道贤妻你真的将我的过去置若闻,而毫不计较了么?” 香贻侧起身,将一只手放在昭武的手背上,然后郑重地说道:“自古一女不侍二夫,可一夫妻妾双娶倒是曾有耳闻。为妻我只愿与你修得百年之好,并不在乎这妻妾之类的名分……” 香贻说到这,她拉了一把昭武的手,然后又掀起被角说道:“你现在这样子真叫为妻我忍心不下,还是快快上床,为妻我才好与你计较!” 昭武虽然内心有些忐忑,但他还是从被角钻到了床上。 这时,香贻突然一把揪住了昭武的耳朵,一双冷峻的眼神直逼着昭武说道:“为妻我时才就想扇你的耳光,可又怕你借着这股风跑了出去。现在你给我好好听着,为妻我要你发誓,今后永不再提起前妻之事,更不得回中原与家人来往,就当是过去的昭武已经死去,而今天的你有如新生。” 昭武边点着头,边用手扶着香贻牵着自己耳朵的手说道:“贤妻快放手,我答应就是!” 香贻一脸严肃,厉声说道:“你发誓!” 昭武用手指着自己的脑门,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刘昭武对灯发誓……” 香贻拨开昭武的手,打断他的话说道:“郎君此意,为妻我已经明了,还是留着你的脑门,省点灯油吧!” 昭武自觉失误,他擦了一把额头的渗汗赔笑道:“我昭武与贤妻今生今世永结同心,从现在起,我昭武就当这里是世外的桃源,决不再问世事!” 香贻用手指在昭武的胸前轻轻一点说道:“还有,今后对外人休要再提‘桃源’两个字,免得被人家笑话。” 昭武如有所悟,他眨了眨眼,轻轻点了点头。 这时,香贻面露温色,悄悄地问道:“喂!告诉我,你的前妻红杏,她长的漂亮吗?” 昭武目光闪烁了一下,有些犹豫,但还是很认真地说道:“她……人倒是挺美的。” 香贻马上一翻脸,嘟着嘴教训道:“我说过今后不许你提她,若再有违犯,为妻我也不将你休出家门,更不会送你去当和尚,因为这样会太便宜了你,我要……” 昭武沉着眉头,追问道:“你要怎样?” 香贻伸出食指,立在昭武的眉间,语气由慢变快地说道:“我要把你送到皇宫里边去当太监!” 香贻说着话,顺势用指头在昭武的鼻子上用力一刮。昭武猛向后一闪身,竟差点张下床去。 香贻忙伸手将昭武抱住,待昭武挪正了身子,她突然把被子向上一拉,将两人的头双双盖住。 隐约间,传出一句悄悄细语:“安啦——我才舍不得呢!你就是我天上难求、地上难找的郎里的郎!” 油绿色的被面上,正绣着弥望无尽的荷叶,此时,仿佛有一股暗流在田田的荷叶下涌动,荷面晃动了一下,泛起一阵波涛…… 正是: 霁雨风萧送丝凉 若去还回似彷徨 灯台不见烛火明 良宵一夜话犹长 各位:这一回的故事就说到这里,欲知后事如何,咱们下回分解。 本文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零一章 花夫人推酒谈家事 各位:上一回咱说了一段“洞房花烛”的故事,这一回咱剪段截说,话说一晃就到了第三天,这正是民俗当中嫁女回门的日子。花夫人别出心裁,设下了家宴,招呼香贻和昭武到堂屋共聚。这一餐因为不能称作是回门宴,所以花夫人请昭武吃的应当叫做“闭门羹”,不过人家花夫人可没这么说,这是我老瞎子随口如此说说而已。 席间,花夫人给两位新人祝过酒之后,因见昭武饮酒时一直都是小酌慢饮,完全不见初次席上的那种江湖豪气,便开口说道:“士隔三日当刮目相看!今日见我婿果然有股子名门府第的尔雅之气。” 昭武面颊一红,露出了些许愧色地说道:“赢娘(方言,岳母的别称)休要如此夸赞,我昭武拜入花府为婿,犹如再生,望赢娘多多管教!” 花夫人笑道:“为娘虽说是个长辈,可终究是个女流,怎么能比得上你们男人更知道短长……” 花夫人说到这忽然想起了什么,她话题一转,又继续说道:“噢,对了!常言说新婚三日,有如三生。你二人至今已婚满三日,正可谓是水乳交融,情同如一,为娘本打算让你带着香儿回一趟洛阳,一来是香儿终归是你们刘家的媳妇,她总该上门与你父兄拜一回宗亲;二来你这次祸凶非小,说不定你父兄正在派人到处找你,你正好借此机会回家报个平安,也省得他们惦念,可又担心你们这一路上会有什么不测,所以就想劝你先缓上一时再说。为娘我明日就派个家人带封书信到你家中拜访一下,这也是眼下不得已的办法。” 昭武挺了身说道:“赢娘,我看无须如此。从前的昭武一如飞灰,虽生似死!而如今的昭武宛若再生,对于过去之事,已再无顾念,现在我在花府如在桃源,永不愿再想外面的事。” 昭武说罢,他咬了咬牙,又看了香贻一眼,慢慢低下了头。 有人问了:昭武是不是有毛病呀!怎么说完后他还咬牙呢? 这话问得正在当口。因为刚才昭武在说话的时候,一不小心又说出了“桃源”两个字,香贻在暗中在他的大腿上狠狠地拧了一把,你说,昭武他能不咬牙吗? 这时,花夫人看了看昭武和香贻说道:“我看这件事还是先放一放再说,眼下的事情是,你二人大婚已成,也不能总守在家中事闲,我看你们小两口还是去茶庄上照看生意,为娘我来打理家中的事情,待昭武熟悉了生意上的事情,我会把所有的事都交给昭武来做的。” 昭武忙应道:“赢娘说得是!我自从到了花府,一直都无所事事,从今有茶庄的事情做,也正好舒缓一下情绪。” 半天没说话的香贻终于忍不住了,她瞪了一眼昭武说道:“怎么?你到了我们家还憋屈着你了是怎的!” 昭武直视了香贻一眼,连忙解释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从今有了茶庄上的事情,我正好可以舒展一番手脚,好好做点事。” 花夫人看了一眼香贻,又道:“你们这次要好好料理茶庄上的生意,那些花花草草的,还是少折腾它为好,免得让人看了,还以为我们这家茶庄倒像是个花店。” 昭武扭头瞄了一眼香贻,接道:“赢娘放心,今后我便是茶庄的掌柜,鲜花之类,只能星星点点的在店中做些点缀,若想以售花为业,小婿必会阻止。” 香贻眼一翻,半笑不笑地说道:“呦,我家新任店掌柜真是好大的口气呀!这新婚才刚刚三日,就露出狐狸的尾巴来耍威风,真不愧是我的郎里的郎!” 花夫人听了香贻这话先是一怔,然后她马上追问道:“香儿,你刚才称呼昭武他什么?郎里的郎!那么,昭武他是不是也称你做妻里的妻啊?” 花夫人说到这笑了一下,转而又神情严肃地说道:“你们两夫妻如何称呼这我不管,可你们谁要是称我做娘里的娘,可别怪为娘我要扇巴掌的!” 昭武闻听便解释道:“赢娘,这只是香儿她与我偶尔间的玩笑而已,平时里她只称我为郎君,我唤她做贤妻。” 花夫人点了点头,她举起酒杯说道:“时候不早了,大家都早点回去歇着,为娘我祝你们白头偕老!” 花夫人说罢,将杯中余酒饮尽,散席而去…… 从此,昭武便日日和香贻在茶庄守业,一晃六七个月过去,倒也无甚话好讲,只是香贻她已怀有身孕,身子也日渐沉重起来。 话说这一天早上,昭武正在柜台前闲眼观望。偶然间,他看见一个汉子牵着一匹深色的枣红马从门前走过,这马儿背上驮着沉重的货物,四蹄踏在地上,铿锵有声。 昭武忙追出去叫住这位牵马的汉子说道:“这位大哥,请留步!” 这牵马的汉子停下脚步,他回身看了昭武一眼问道:“店掌柜可是有话当面指教?” 昭武点了点头,急忙问道:“请问这位大哥,你这匹马是从何而得?” 牵马的汉子上下打量了昭武一遍,然后说道:“看你是这家碧月茶庄的掌柜,便不隐瞒于你,说实话,这马乃是从山中捡拾而得。” 昭武伸手摸了摸马的侧颈,这马儿仿佛也认出了自己的主人,它扭过头,用鼻梁在昭武的肩头反复地蹭着。 牵马的汉子见状,便说道:“看来店掌柜是喜欢这匹马,不错,这的确是匹剽悍的好马,可咱自从得了它之后,拉犁耕地的,就是不让上套,一上套就四蹄不安,还直劲地怪叫。还有,这马儿烈性得很,谁都骑它不得,好在它的脚力不错,驮个千八百斤的东西,倒也使得。” 昭武看了看马背上货物说道:“这么好的马,用它来做这些粗活,实在太可惜了!” 牵马的汉子眼睛直盯着昭武说道:“店掌柜若能给出个好价钱,在下倒愿意出手相让!” 昭武心中一喜,忙说道:“咱是个外行,对于马市的行情咱一概不知,还望大哥您给出个价,小弟我也好参照。” 牵马的汉子先看了看自己的马,然后他砸了咂嘴说道:“若说这马的脚力,那真是没的说,要想在马市上寻一匹脚力这么好的马,少说也得百八十两银子。” 昭武本是个实诚人,又是出身名门,哪里会谈生意,更不用说侃价了。再一则他也是理会错了,他把人家说的百八十两银子误认为是一百八十多两银子,于是他慷慨地说道:“大哥,我给您三百两银子,您再去马市寻一匹好马回来,这匹马就算是让给小弟我了。” 这位牵马的汉子一听,脸上当时就乐开了花。他连忙说道:“店掌柜,这件事咱可就一言为定!你哥哥我是个本地人,姓赵名世达。你也不用打听,这条街上好些人都认识我,我赵世达替人跑货,从不失信于人,可现在这一坨货物还急着给东家送去,掌柜的若信得过我,就请先拆给我一百两银子,这样,我给东家送过了货,正好顺路在马市寻一匹马回来,剩下的二百两银子咱们再当面交割,你看如何?” 昭武点点头道:“既然世达兄还有货物要送,顺路买匹马这也是件便当的事。您先在此稍候片刻,我即去取些银子来送你。” 昭武说罢抱了抱拳,返身便回到了店内。 昭武进了后屋,见香贻正坐在屋中埋头理茶,便兴冲冲地说道:“巧,好巧,好巧的事!” 香贻抬头不解地看了一眼昭武问道:“雀!什么雀啊?莫非郎君看见了什么漂亮的雀儿?” 昭武摇了摇头说道:“不是雀儿的事!而是我刚才正巧在店内看见了我从前遗失的宝马。” 香贻这才听出昭武话中的味道来,便不急不慢地说道:“郎君不是曾言说从此不再涉足江湖,这马儿再好,你又索它何用?” 昭武忙挤坐在香贻身边,用手搂住香贻的肩膀说道:“这马儿本是颇有灵性之物,又是承父辈所传。对了!说起来这匹马与花府还有些难解之缘……” 昭武说到这,他想了一下又继续解释道:“听家父说,这匹赤汗火龙驹乃是从前蒙你父所赠,故而舍它不得。” 香贻一扬眉,腾地起身急问道:“郎君是说赤汗火龙驹?” 昭武紧点着头说道:“正是!” 接着,昭武转而又问道:“怎么?贤妻还记得它!” 香贻满脸憧憬,她学着骑马的样子说道:“记得我十三岁那年,父亲他有一次把我抱在马背上,边牵着马边唱着一首儿歌,什么——骑红马,戴金标,王府门前走一遭,看我这新科的状元郎,家里的金银比山高!” 香贻像模像样地学到这,咯咯地笑了起来。 昭武站起身走到香贻面前急切地说道:“既然这匹马还是贤妻童年的回忆,我们何不将它赎回,我宁肯它老死厩中,也不愿它在那些俗人手里忍辱负重。” 香贻收起笑容,转而变得有些忧心地问道:“郎君可曾谈过价钱?” 昭武伸出三个手指,比量着说道:“三百两银子,这可是千金难求的宝马呀!” 香贻转身打开一只箱子,从里边取出个沉甸甸的布包,她解开来数了数,然后交给昭武说道:“这茶庄中只存有二百两现银,尚差一百两,待为妻向邻家店铺暂借一些过来。” 昭武提着盛银子的布包,抢先一步来到门前连声说道:“不必了,不必了!这二百两银子权当订金,欠下的一百两银子稍后再说不迟。” 昭武说罢,急匆匆出门而去。 过了一会,香贻觉得外面的动静有些不对,便出了后屋到前边查看,见昭武正在招呼一个客人,待昭武给客人称过了茶,打发客人离去,香贻这才走到昭武的身边问道:“马儿哪里?” 昭武被香贻突如袭来的一句话吃了一惊,他好像没听清香贻在说什么,转过身反问道:“什么?你说什么哪里?” 香贻用手在柜台上轻轻拍了两拍说道:“为妻我时才见你提了银子出去,可到现在马儿却在哪里?” 昭武一听,显出一脸的轻松说道:“刚才那银子只是定钱,马儿得等上一时方能送来。” 香贻闻得顿时火冒三丈,可是当着市井街坊过客的面又不好发作,只得露出一脸的不悦说道:“郎君还算是个茶庄的掌柜,怎么竟连这点生意经都不会念?你舍给他银子,他如若不能将马儿释手,起码也得留下个相抵的物品来做质押,依你这样,如果他一去不回,你岂不求马不成,反白失了二百两银子?” 昭武将头一昂,蛮有自信地说道:“我昭武在江湖……” 昭武说到这只觉有些失口,便放缓了语气改口说道:“只因我看他也是个实在的汉子,料他不会失信于我,况且他送货买马乃是顺路,故而……” 这时,香贻打断了昭武的话追问道:“郎君说他是个送货的,你可问过他尊姓何名?” 昭武点了点头答道:“当然,此人自称名叫赵世达。” 香贻听了昭武这话,这才顺过一点眉眼来说道:“郎君若说是赵世达这人倒还则罢了,这条街好些人对他都不陌生,对面那家杂货铺便时常催他来给送货。” 昭武摆出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说道:“区区二百两银子,何劳贤妻费心,还是回后屋歇息去吧!” 香贻见昭武如此是说,再一来自己挺着肚子也的确不大方便,于是她只好默默地转身回屋而去…… 一晃时间就来到了下午。昭武正打开一袋茶包准备向茶盒内分装些茶叶,猛听得一串清脆的马铃声缓缓传来。昭武本是骑马之人,对这种马铃声就显得特别地敏感,他情不自禁地抬头向外观望,只见赵世达正骑着一匹白斑马得意洋洋地招摇过市,而他手中牵着的,正是自己期盼的赤汗火龙驹。 赵世达来到茶庄前翻身下了马,他一带马缰,抬手将赤汗火龙驹拴在了茶庄的门廊柱上,这才走向昭武说道:“茶掌柜,您的马我可就给您拴这儿了,如掌柜的再施一百两银子,咱们这账也就两讫了。” 此时的昭武并不急着去取钱,也没有直接答赵世达的话,他先看了看赵世达身后的白斑马,赞道:“世达兄果然好眼力,仅看这马的后臀,便知道它准是能走长路的好马。” 赵世达走过去拍了拍马的后跨,毫不掩饰地说道:“这倒不假,可也是花了大价钱的!过些日子咱打算去中原贩一回私盐,这马儿恰好有用。” 昭武闻说,便借机说道:“世达兄若去中原贩盐,我这里正好有两包上等的花茶,今且赠予世达兄先趟趟路子,我这边分文不取,如若世达兄在中原寻到了买家,这样你日后往来便不必再跑空趟子。至于欠你的一百两银子,只因我们门店太小,一时周济不开,等日后世达兄可随时来取。” 赵世达忙摆着双手说道:“不急,不急!就凭这碧月茶庄这块招牌和店掌柜的为人,在下我也使不得这般的小气,况且,掌柜的今日赠我两包好茶,咱怎能再向掌柜的来索银子?” 昭武听罢只微微一笑,他回身便从后屋提出了两个大茶包放在柜台上说道:“这两包茶叶权当是小弟的一点心意,日后我碧月茶庄的茉莉花茶能否在中原争得一席之地,可就全寄托在世达兄的身上了。” 赵世达拍着胸脯道:“我赵世达也算是半个行走江湖的人,这两包花茶慢说是掌柜的所赠,是个没本的买卖,就算是咱赔钱赚吆喝,我也要让京城一带的商户都知道,我们云南有一家金字招牌的碧月茶庄!” …… 话说一个多月过去。 这一日,赵世达骑着白斑马又拉着两匹驮马来到碧月茶庄前向昭武说道:“掌柜的,咱这一趟中原之行可是受益匪浅,贵茶庄的茉莉花茶不仅好销,且价格也不菲,故而咱这次来特地到贵店来求取四包花茶。” 昭武听了赵世达的话,虽然也是一阵惊喜,可他的脸上马上又露出为难之色道:“世达兄来取花茶,我这正喜由内生!可惜这里只是个门店,没有备存这么多的现货,若世达兄不弃,可随小弟到府上去取。” 赵世达爽快地说道:“无妨!咱这两日便要再跑一趟中原,这花茶可是必不可少,只要你们花府家中有现货,咱走一趟不在话下!”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本书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零二章 刘重喜笑入人间 就这样,昭武套上了驴车,关了店门,载着香贻引领着道路,不足半个时辰,便回到了花府。 昭武命家人从库中取了四包花茶,又从香贻手中要了一百两银子提在手上,他来到赵世达的面前说道:“这一百两银子乃是上次购马所欠,这次顺便,一并交讫。” 赵世达忙用手做了个向外推的姿势说道:“不消了,不消了!在下正要谈起这事。上次咱带去的两包花茶,在那边连送带搭的,也净赚了百十两银子,咱核算了一下,你这花茶每包作价一百两,到那边是保赚不亏的。故而咱今日取你四包茶叶,再给五百两银子,这账就算两清了。” 昭武听了笑道:“那就依世达兄之意,今后我这茉莉花茶每包就按一百两纹银作价!” 剪段截说,一晃又是月余过去。这一日,刚刚吃罢了早饭,昭武一如往常地到前堂去给花夫人请安。 花夫人因见只有昭武一人过来,便问道:“今日为何不见香儿同来?” 昭武忙解释道:“香儿她今早身体有些不适,故而到现在还尚未起床。” 花夫人沉默了一下,忽然关切地说道:“香儿她产期已近,这两日你要多陪陪她,勤加照看,茶庄上的事,还是放一放再说吧!” 昭武望着花夫人接道:“小婿正为此事欲跟赢娘商量。” 昭武的话刚说到这,就听得府门传来一阵叩打门环的声音。不多会,只见家人领着五个壮汉直奔前堂而来,当中的一位,正是赵世达。 只见赵世达见了花夫人,忙鞠了个躬说道:“小的拜见花夫人!” 花夫人一见赵世达,便开口说道:“哦,原来是赵老贤弟!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昭武忙在一旁解释道:“赢娘,如今的世达兄是我们花府的财东,这次他准是二次又来求取府中的茉莉花茶来了。” “正是!”赵世达粗声粗气地接过话说道:“咱这次不单是来取茶,而且还从中原带来了四个客户,他们都是卖茶的生意人。” 赵世达说罢,从肩上取下一个布包放在桌案解开来往桌上一倒说道:“这是四百两银子,四包茶叶可是一包都少不得。” 这时,后边的四位商客也都如同赵世达一般,从身上摘下包裹,将银子倒在桌面上,就连口辞也都和赵世达一般无二。 转眼间,桌案上的银子便堆得如同小山相仿。 就见赵世达转向花夫人开口说道:“咱还有件事要向花夫人转告,小的这次在京城遇见个姓文的官家大老爷,他看上了你们花府的茉莉花茶,说是想要在京城开一家碧月茶庄的分店,还说若是花夫人应允,今后这茉莉花茶他每包加价十两银子,而且是宁多勿少,您送多少,他收多少。” 花夫人虽然也算是见多识广,可今天这情景也的确吃惊不小。此刻的她仿佛是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显得手足无措,一时之间竟没了主意。 就在这时,只见后院的家人慌慌张张跑过来说道:“小姐在东房高声呼痛,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请夫人快过去看看。” 花夫人闻听忙起身对昭武嘱咐道:“这里的事情由你来做主,如果没什么差池你也要赶快回家看看。” 昭武此刻更是急得火烧火燎,可眼前的商客又都在等着打理…… 这正是:甘霖堪称及时雨,却有薪柴怕水浇! 欲知香贻她到底出了什么事,下一回咱自有分晓。 二百零二回 闻怡香 刘重喜笑入人间  拜观音 行云引梦破迷津 书接上回:话说花夫人匆匆忙忙来到东房,见香贻躺在床上仍在呼痛,花夫人走过去掀开被子一看,见香贻下身处的褥子已经湿了一大片。花夫人明白,此时的香贻已然临近生产,便急忙叫家院中的婆子赶紧去准备热水,另一方面,花夫人又派家人到村中去请稳婆。 待花夫人将外边的事情都安排停当,她这才又回到香贻身边安慰道:“女人生孩子的事情,难免总是会痛的。想当初你可是坐着打娘胎里出来的,真是把为娘我折腾得够呛!” 花夫人说罢,便坐在了香贻的床边上与香贻闲谈。 关于生产的事,从古时候便有一句秘诀在母女之间口口相传,叫做“忍痛,慢临盆。”花夫人是个有经验的人,她与香贻闲谈的目的主要就是要分散一下香贻的注意力,这样可以减少香贻产前的痛感。 放下这边花夫人和香贻闲谈的事咱先不说,咱再说说那边的昭武。 话说昭武见花夫人离去,便一边让家人清点桌上的银两,一边又领着赵世达等人去仓库取货。等昭武将五位商客都送至府门外上了马,昭武这才对赵世达说道:“世达兄到了京城若见了文大官人,就说花夫人已经应允了碧月茶庄分店的事,仨月之后,必将牌匾和鲜茶一并送到。” 赵世达一牵马缰道:“掌柜的放心,等在下到了京城,一定将此话转告文大人!” 昭武见赵世达抽出马鞭,有打马将去之意,忙又阻止道:“世达兄且慢催马,小弟还有一事相求!” 赵世达卷起马鞭,攥在手上道:“掌柜的不必客气,但凡有事,我赵某人一定尽力。” 昭武仰望着赵世达说道:“只因我们花府中人与文大官人尚未谋面,其间还要请世达兄多费些周折。小弟也知道你们马帮在外风风雨雨的不容易,小弟就将文大官人多出的十两银子转让于你,我们花府的货价还照老规矩交割。” 赵世达忙摇了摇手推辞道:“使不得,使不得!实话说,你们花府的茶,咱贩到中原,小宗的生意每包茶要核上一百五十两,大宗的买卖也要一百二十两一包的价,所以说京城的文大人当时的许价是一百二十两外加十两。如此算来,我赵某人从中已有了二十两的头寸,另外的十两,实不能收。” 昭武上前一步, 进而诚恳地说道:“世达兄不要再推辞,今后我们花府每隔一两月便会有十包二十包的鲜茶要发往京城,世达兄也少不得要添马拥工的,这增出的这点银子实在微不足道。” 赵世达哈哈一笑,他在马上一抱拳说道:“掌柜的如此说来,我赵某人可就心贪了!不过,今后你们花府若再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千万别拿咱当外人,咱样样照办就是!” 昭武也一抱拳说道:“当然!今后我们花府少不得世达兄劳心费力。” 昭武说到这,又向另外的四位客商一拱手说道:“小弟祝各位仁兄一路平安!” 这四位客商纷纷催马来到昭武面前,一一与昭武拱手告别,然后结伴而去…… 再说昭武急急忙忙回到家中,见花夫人正坐在床边与香贻闲谈,这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大半。 花夫人见昭武大步流星地赶了回来,便起身冲昭武说道:“你媳妇香贻她今天是个喜忧参半的日子,喜的你的娇娃即将出世,忧的是她们母子不知能否双双平安?” 昭武一听花夫人此言,真是又欣喜又心焦,一时间杵在那里,只一劲地搓着双手,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花夫人看了看昭武,笑道:“你也不必一副茫然失措的样子,这前后的事,我已经安排妥当,也许过不多久稳婆便会来的。” 花夫人话音未落,就听得门外传来一个又尖又细的声音:“花夫人哪里?你们花府将添新贵,我万老婆子先给你们道喜啦!” 随着这一串高腔,一个又矮又胖的老婆婆已经在家人的引领下迈入了房中。 这万老婆婆见了花夫人,先是施了一礼,然后便走到香贻的床前,将手伸进香贻的被中摸了一番,最后转身对花夫人和昭武略显神秘地说道:“两位主人先借一步说话。” 万老婆婆说罢,便将花夫人和昭武带到了门外。她先关上房门,这才对着花夫人说道:“我万老婆子做了二十几年的稳婆,经历的这些事情要多一些。你家小姐是贵府的独女,又是初次生产,难免会有些娇气,如若你们在她身边的话,她疼起来可能会昏天黑地的耍性子,不肯听话,这样反会提不起气来推胎。所以说你们只可守在门外,呆会无论她如何地大呼小叫,你们不经我老婆子招呼,都不准进去。这样,她见我是个生人,便会乖巧些,我也正好调教于她。你们放心,经我万老婆子的手出生的人每年都不下十几个,我保证你家小姐会顺顺当当地生个大胖娃儿来的!” 花夫人听了万老婆子的话,脸上露出一丝惊喜地问道:“万婆婆是说,我女儿她所怀的是个男娃?” 万老婆子砸了咂嘴说道:“这生男生女的,咱倒不好说,反正不论是男娃还是女娃,总归都是娃儿。” 万老婆子说罢,便转身进了屋。又过了不多会儿,她又转出来对花夫人说道:“夫人先准备一床被褥,还要一个木盆和一桶烧好的热水来。” 其实花夫人对这些都早有准备,果然不大工夫,花夫人便派人将一应所需都送了进去。 又过了一会,只听得香贻在房中又呼起痛来。 此时的昭武有些沉不住气,他抻着脖子,便向屋里探望。 花夫人一拉昭武的后衣襟说道:“女人生孩子的事,你们这些大男人再急也帮不上忙的,还是离得远一点最好。” 昭武有些神色惶惶地看了花夫人一眼,然后他张着双手,就如同觅食的小鸡一般,低着头在房门前瞎转悠起来。 又过了有半个多时辰的光景,只见花夫人向昭武招着手轻轻叫道:“生啦,生啦!香儿她准是生啦!” 昭武忙走近房门前静静地听了一会,然后他回头问道:“怎么没听见婴儿的啼哭声?” 花夫人神秘兮兮地说道:“你快闻闻,这屋中弥漫出的香气,就跟我生香儿的时候差不多。当初我生香儿的时候,满屋都是这种怡人的香气,所以香儿她才得了这个好听的名字——香贻。” 花夫人说到这,就见万老婆子抱出个粉嫩嫩的娃儿出来冲花夫人说道:“恭喜夫人!你们花府喜添贵子,待我老婆子回屋再收拾收拾,你们便可进屋看望你家小姐了。” 花夫人伸出双手从万老婆子手中接过娃儿,迅速地回到自己的房中。只过了不大一会,花夫人便用一个通红的的襁褓包着婴儿来到昭武面前笑道:“你快来看,好重的娃子,我刚刚称过,整整八斤重哩!” 昭武凑过来,他歪着头,仔细端详着娃儿的脸,嘴里还嘟囔着教人听不懂的话。 花夫人抬眼盯着昭武,略显责怪地说道:“怎么只顾看个没完?这可是你的亲子嘞,还怕今后会没得看!这样傻愣愣地干什么?还不赶快给他取个好听的点的名字!” 此刻的昭武嘴里似乎在不停地念道着,到最后,花夫人这才听清昭武在说这样的话:“重,好重!就叫他刘重吧!” “刘重?”花夫人重复了一句。 就在这时,只见万老婆子站在门里冲外面说道:“屋里已经收拾好了,夫人和姑老爷可以进来啦!” 花夫人走进屋中一看,见屋内果然不见半点痕迹。再一看香贻,只见此时的她正裹在崭新的被褥之中,虽然她的面色有些苍白,神情之中夹着些许难掩的疲惫,可她的脸上仍挂着甜甜地微笑。 花夫人将娃儿放在香贻的怀中,然后转身从袖中取出个红布包交给万老婆子说道:“这里是十两银子,权当给万婆婆的酬劳。” 万老婆子上前接过红包,疾疾地掖在腰中,又向花夫人鞠了一躬说道:“谢夫人赏赐!我万老婆子临别前说句不吉利的话,倘若百日之内这娃子有个什么小病小灾的,千万别忘了派人去招呼我万老婆子。我万老婆子手中有几个千金不换的方子,专治婴儿的百日诸病,我万老婆子今天得了夫人的厚赏,今后万事都会分文不取的,只为给贵府新出世的公子保个平安,也为自己多积些善行,这都是给子孙后代谋福的事。” 万老婆子说罢,又向花夫人施了一礼,这才慢慢退了出去。 这时候,香贻正仔细端看着婴儿的脸,她突然扭头向花夫人问道:“娘亲可是给他取过名字?” 花夫人瞟了一眼昭武说道:“时才我听见昭武好像是取过了名,单字是个‘重’字。” “刘重?”香贻揣摩了一下,之后她连连点头说道:“好一个‘重’字!重德重义,重情重礼,都离不开这个‘重’字。” 最后,香贻用深情的目光看了看昭武说道:“郎君辛苦了!这孩子有了这么好的名字,将来他一定会前程似锦!” 昭武满脸羞愧地冲香贻一拜说道:“哪里?是贤妻您辛苦了!” 花夫人一旁接道:“瞧你们两夫妻相敬如宾的样子,就令为娘我想起了当年生香儿的时候,当时你父他也说了句类似的话,感动得我这奶水呀,哗哗一劲地直流啊!” 香贻忍不住笑得眼泪差点没掉下来,她喘了几口大气,忽然抬手捂住自己的**说道:“娘亲说出这样的话,笑得女儿我的乳水也快要流出来啦!” 花夫人看了一眼正在沉睡中的刘重,对着香贻说道:“你这么快就有了乳水,看来这孩子真的很有福气!” 花夫人说到这,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她转回头对昭武说道:“看你不哼不哈的样子,别光傻呵呵地站着呀!你看她们母子平安,已然无事,为娘我倒想起了早上你曾跟我说有什么事要和为娘我商量,趁现在香儿也在,就赶快说出来吧!” 昭武点了点头道:“好的,那就趁着赢娘和香儿咱们全家人都在一起……” 这时,香贻抢过话说道:“还有小刘重!” 昭武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我的想法是,既然京城里的文大官人要开一家碧月茶庄的分店,还有赵世达从中原带来的几个客商,这些都是大宗的生意……” “碧月茶庄分店的事,我怎么不知道?”香贻急不可耐地又再次打断了昭武的话。 花夫人坐在床边上,她瞅了瞅香贻说道:“你不要只顾打断昭武他的话,碧月茶庄分店的事,这也是那个叫做赵世达的马帮今个早上刚刚带过来的消息,他还从中原领来了几个客商,这其中的细节等以后慢慢向昭武来问。为娘现在想知道昭武他在生意上的想法,你就在一旁静静地歇会吧!” 花夫人说罢,又将目光投向了昭武。 昭武见花夫人坐在了床边,他干脆搬了把椅子凑过来接着说道:“我已经让赵世达转告文大官人,说三个月之后就将鲜茶和牌匾一并送过去。”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本书源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零三章 静念决意脱凡尘 这时,花夫人插话说道:“照这么说你已经允下了这事?” 接着,花夫人又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这么好的生意,依为娘我也必然会应的。这牌匾的事倒还好说,可这鲜茶的事就难办了,我们茶园一个季节下来,也不过能炒出二十几包茶出来,如今这时节已过,短短三个月之内,哪里会有大宗的鲜茶供应?” 昭武接道:“赢娘不必担心,小婿早上提货之时顺便查看了一下,现在仓中现存已所剩无几,故而我就思量着要将我们花府的前院该做茶坊。” 香贻一拍手兴奋地说道:“茶坊?真个好主意!想我们花家茶园的茶与别家的茶本无甚异同,我们的特色只在茉莉花三个字上,而茉莉花乃是四季常有,并不难求,我们只要从别的茶园收购些鲜茶回来炒制,至于赋香的活计,我们府中的家人皆是成手,这样,我们把空闲的房子腾出来,再添上几口锅,还愁库中没有鲜茶么?” 花夫人听了疑道:“这么说我们花府真的要变成茶坊啰?” 昭武接道:“不仅如此,我还打算把城中碧月茶庄的牌子摘了,这样我们也好专心以制茶为本!” 花夫人一听笑道:“好!如此为娘我可就省去了一大半的心思,今后可以安心地在家抱我的大外孙子!” 闲言少叙。话说一晃就到了三月之限,昭武果然是如约将碧月茶庄的牌匾和十包鲜茶交给赵世达一并送往京城,这里,咱按下不表。 单说这一转眼就到了刘重的百日之期,花夫人这一日特意制作了十色糕点以示庆祝。 花夫人先将糕点当做贡品,放在了观音的佛龛前,又点上了三炷香,然后她抱过刘重亲了又亲,这才又到香案前拜了三拜。 花夫人这异常地举动令在场的香贻和昭武迷惑不解。这时,香贻忍不住便问道:“娘亲今日向菩萨焚香膜拜,究为何意?” 花夫人拜罢,转回身对着香贻和昭武认真地说道:“你们看刘重他百日之内,连一点头痛脑热的小毛病都没有,这全都是托了人家菩萨的保佑。为娘我昨晚得了一梦,梦见行云师太来为我指点迷津,还说观音菩萨正在鸣鼓庵等着我前去进香还愿。” 香贻听了惊道:“娘亲欲去鸣鼓庵进香,这也是件好事,女儿并不拦阻,可娘亲可否打听得去鸣鼓庵的路径?” 花夫人向观音的佛龛看了一眼说道:“昨晚行云师太指点我说,鸣鼓庵就在云南境内,离大理只有十几里之遥,又是个名胜之所,香客颇多,只要是到了大理,必然人人皆知。” 各位:花夫人要前往鸣鼓庵,这才引出一段千古不传的故事。 正是: 一纸佛龛得法缘 鸣鼓一去不回还 若非行云亲指点 哪得凭风欲悠然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二百零三回 静念决意脱凡尘  行云辞送吐天机 书接上回:话说花夫人前往鸣鼓庵进香,一晃已是半个多月不见回来。香贻和昭武两夫妻一合计:按说此地距大理多则也就三五日的光景,如此算来,这一来一回十几日已是绰绰有余,可为什么已经半个多余过去仍不见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香贻和昭武两人正说着,香贻怀中本来还很安静的小刘重忽然哭闹起来,弄得香贻心中好不是滋味。 香贻心中暗想:这孩子是不是也想他外婆了? 说实话,自打这孩子出世到现在这一百多天里,花夫人忙里忙外,早早晚晚总要过来抱抱小刘重。这其中不能不说是花夫人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外孙,可反过来,别看小刘重才一百多天,并不董事,但恋亲这也是孩子与生俱来的本能。 昭武虽然没香贻那么细心,可他见此时的香贻几乎是快要落下泪来,也不免心中一阵酸楚,于是昭武便决定打算带上香贻和刘重母子一块前往鸣鼓庵一探究竟。 话说第二天一早,昭武便套好了驴车,一家三口由昭武赶车,一路上晓行夜宿,仅三天的光景就到了大理。 等到了大理一打听,果然鸣鼓庵正如花夫人所说的一般,离大理仅十几里之遥。可有一点,这前去鸣鼓庵的路多半都是山路,驴马是赶不得的,所以昭武便将驴车寄存在了客栈,一家三口徒步前往鸣鼓庵。 在这一段路上,香贻和昭武轮换抱着小刘重,而此时的小刘重也显得格外地董事,从没有一点地哭闹。就这样,香贻和昭武跟随着进香的善男信女们不过只走了一个多时辰,最后又沿着一百单八蹬台阶拾级而上,终于来到了一座巍峨的宝刹前。只听得钟鼓三声,一短一长,彻人心肺,不禁令人肃然起敬。 昭武带着香贻进了大殿抬头一望,见香烟之上,是一尊金塑的如来佛祖神像。因为香贻抱着小刘重不方便叩拜,所以只能站在远处鞠了三鞠,以示敬仰。而昭武则走到佛前,在神坛之下拜了三拜。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声磬响,一位身着僧衣的老尼走到昭武的近前单掌一立道:“请问这位施主可是姓刘名讳昭武?” 昭武见一位老尼上前搭话,并叫出了自己的名字,便觉奇怪,于是他应了一声反问道:“圣姑慧眼,不知竟如何认得在下?” 这位老尼并不做任何的解答,只自我介绍道:“贫尼乃本寺住持行云师太,受我徒静念之托,特在此迎候世俗的女儿、女婿一家人。” 昭武对行云师太的话听得一知半解,但行云师太这个法号他并不陌生。于是他向行云师太躬身说道:“久闻高僧大名,不胜敬仰!在下今日携妻儿而来,除了欲一瞻神佛尊容之外,还要向师太打听一个人的下落。” 行云师太念了一声:“阿弥陀佛——”随后又说道:“施主请跟我来,贫尼要带你见上一人,到时候施主可千万不要吃惊。” 行云师太说罢,便转身稳步而去。 昭武忙招呼香贻紧随其后。 行云师太在前,她绕到大殿的后边打开一道角门,又穿过了几道门廊一直来到后院,最后在一排青砖的宅前驻足说道:“静念,你的家人前来看你,你可暂先会客!” 行云师太说完,她冲着香贻和昭武打了个揖,便退身离去。 香贻和昭武正对静念这个名字百思不得其解,此时房门一开,只见一位穿着素衣的尼姑已站在了面前。 香贻定睛一看,这哪里是什么静念,正是自己的娘亲。此刻的香贻真的是又惊又喜,她忙快步上前,拥在了母亲的身上。 哪成想此时的花夫人一改往日的性情,只见她淡定地说道:“我儿、我婿,请进我养心斋来叙话。” 香贻和昭武跟着“静念”进了养心斋,眼前的景象更令这对尘世的夫妇迷惑不解。这所谓的养心斋,不过是一间不大的小屋,而且这屋中除了冲南的方向有一扇窗户外,其余都是黄土拌合着茅草抹成的土墙。而更令香贻和昭武想不明白的是:一个好端端的花夫人怎么这么快,而且是毫无征兆地就入寺为尼了呢? 此时的“静念”不用抬眼也早就“看”出了香贻和昭武的心思,她从墙角取过几个蒲团,分掷在香贻和昭武的脚下说道:“咱们有话先坐下再谈如何?” 香贻听了母亲这话,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举止端庄的尼姑就是自己曾经再熟悉不过的母亲花夫人,而且母亲向来说话一就是一、二就是二,语气或铿锵或婉转,都显得她性格之中是那么地自信和温柔。而今天母亲是在用一种祈使的语气来说话,这使得香贻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从“惊”字之外,又领略了一个“愕”字。 “阿弥陀佛——重儿近来可好?”花夫人双唇微动,不觉间话已出口。 尽管香贻对母亲话中的语气还有那佛门的禅语都还有些不太适应,可那音容依旧抹不去往昔的慈祥。香贻看了看怀中的刘重,恭敬地答道:“重儿他好得实在令人省心,就是临行前哭闹了几声,女儿以为她思恋外婆,故而心酸不已。” 花夫人嘴角微微动了一下,目光中闪过一丝黯然的神色,但很快又在眉宇间散去。只见她沉了一沉说道:“如今我已遁入空门,凡俗之事,如过往云烟,静念只一心向佛,万念俱焚矣!” “静念!”香贻重复了一遍花夫人的法号,之后她将刘重交给昭武,突然扑跪在母亲的身边,只见她泪出两行,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娘亲出门前只说是到鸣鼓庵前来进香,怎么竟成了今天的静念?既然娘亲意欲归依佛门,一定是看破了红尘,故而才肯入寺为尼。可女儿想不明白,究竟是娘亲真的超脱了凡俗,还是女儿做了什么对不住娘亲的事?即便如此,娘亲临行前也应该先告诉女儿一声,也省得女儿一家人日夜挂念!” 这时,昭武在香贻身后接道:“是啊赢娘!如果是晚辈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您骂也骂得,打也打得,怎么竟会遁入空门,削发为尼了呢?” 静念藏在袖中的手一直在动,香贻猜得出,她是在不停地捻着一串佛珠。虽然此时的她垂着双眼,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可毕竟是母女,香贻仅从母亲并不匀净的呼吸中便可知道,此刻母亲的心潮亦有如巨浪在涌。 过了一会,静念这才抬起眼帘看了香贻一眼说道:“你们两夫妻不要自责,其实我在出门之时的想法正如我别前所言,是来鸣鼓庵进香的。可是我进了庵中,拜了佛祖的神像,忽然有了一种无限崇敬的感觉,经恩师行云师太的指点,我茅塞顿开,才知道这里才是我寻求半生的最终归宿。于是我再也等不得,这才决定拜行云师太为师,落发为尼。” 昭武在一旁忿然道:“什么行云师太?简直就是个蛊惑人心的老妖婆子!” 香贻瞪了一眼昭武说道:“佛门禁地,你怎么敢胡乱说话?其实我娘她归依佛门,当说是件好事,你以为佛门是什么人都能入得的么?” 昭武眼一顺,便不再吭声。 这时,静念开口说道:“如今重儿他百日已过,只要你们夫妻俩和睦相处,携手一起把重儿抚养成人,那么静念就再无牵挂,真的可以安心在此修心静念了。” 香贻向后挪了挪身子,之后她向母亲连磕了三个头说道:“女儿谢娘亲二十年养育之恩,从今往后,女儿年年都会来鸣鼓庵拜佛进香,顺便也来探望娘亲,告辞……” 香贻说到这她不敢抬头,因为怕母亲看见自己的泪眼会影响到她的心境,所以香贻她此时只能转过身,拉起昭武向外走去。 “为娘在此有面壁十日之戒,恕不相送!稍后行云师太会送你们出寺的。”身后传来静念的声音,这声音虽然显得有些压抑,可字字句句,仍教人听得真切。 香贻低着头,逐渐加快了脚步,仿佛身后耸着一块危石,随时都可能会倒下来似的。 香贻和昭武一家三口顺原路回到大殿,又出了殿门,一直来到一百单八级阶前。这时,就听得身后有一个声音说道:“阿弥陀佛——两位施主恕贫尼不再远送,但愿你们见了我徒静念并不吃惊。” 香贻和昭武转回身一看,只见行云师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这时,昭武看了行云师太一眼,欲言又止。 大家知道,刚才在养心斋昭武曾当着岳母和香贻的面,说过一句不太中听的话。由此可见,此时的昭武虽然只是看了行云师太一眼,但也绝对不会是什么好眼色。 就见行云师太扫视了昭武一遍说道…… 各位:今天我老瞎子临来之前喝了点酒,舌头有些不灵,不知道刚才大家听清楚没?我说的是行云师太向昭武扫视了一遍,不是扫射!人家行云师太乃佛门中人,即便是昭武他得罪了人家,人家也不会心怀报复。况且,这故事发生在东汉初年,而机关枪这类东西是近代才有的事,所以希望大家不要误会。 说书嚼舌这是常有的事,可为闲话嚼舌则是当免则免,现在咱再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给大家讲故事。 就听行云师太说道:“这位施主品相端庄,顶上似有祥瑞之气在动,看来亦是与佛门有缘之人,将来五台山必是你的归宿。” 香贻心中不悦,有些没好气地说道:“行云师太将我的娘亲和夫君都荐在了如来膝下,不知又将我们孤儿寡母如何派遣?” 行云师太好像并没有听出香贻话中的真正语意,她认真地端详了香贻和刘重一番,然后显得毕恭毕敬地说道:“你们母子两位乃是有仙道的人,我们佛门可不敢收留。” 书中暗表:就因为此刻行云师太说出了这两句泄露天机的话,说实话,这也就仗着有如来佛祖的庇佑,这才不致惹下杀身之祸,到后来才有了一段“行云师太莲花山金錾刻经”的故事。因为这是后话,咱这里按下不表。 剪段截说,一晃六年过去,这时候的小刘重已然七岁。 单说这一日,香贻和昭武刚刚送走了几个来取货的客商,此时的昭武正在账房整理账目、清点银两。这时,香贻从库房点库回来从账房经过,见昭武正低头忙活着,便走进去说道:“夫君怎么还在这里磨蹭个没完?重儿他只一个人在家中尚无人照看,还不快点回去!” 昭武听罢香贻的话,忙放下手中的活计,锁了房门,同香贻一起返回家中。 香贻进了房门,她先四处查看了一下,然后对昭武抱怨道:“你看,重儿他果然不在房中,不知他现在去了哪里?” 昭武忙安慰道:“贤妻不必担心,重儿他一向听话,又从不惹事,我想此刻他一定是又跑到了上房里。” 昭武说罢,拉着香贻转身便往屋外走。 昭武边走边又说道:“近日来我经常见重儿他时不时地就往上房跑,也不知他进去都玩些什么。你先不要喊,咱俩悄悄进去看看重儿他究竟都在做些什么?” 原来,香贻和昭武所说的上房就是花夫人从前的居所。自打花夫人在鸣鼓庵出家为尼,这间上房就一直空着,虽然六年来这间上房一直无人居住,可里边的陈设还保留着花夫人临行前的老样子,再加上家人勤快,这间上房一直都日日有人打扫,所以说花夫人所遗这间上房,毫无那种久无人居的阴森之感。 提起这间上房,在这里我老瞎子还要给大家再罗嗦几句。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本首发于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零四章 闻书香 刘重嗜书如命 话说当年花尚荣在县太爷梁墉的手中得到这处府宅的时候,其实这间上房的里间就是一处大卧室,后来花尚荣又请人打了道隔墙,所以就多出了一间书房。花尚荣之所以要间隔出一间书房出来,这也是沿袭了在京城时的习惯。想当初花尚荣在京城之时,好赖不济也是个朝廷命官,这官家的府邸,当然是拿现在的花府比起来是望尘莫及的,咱且不说当年的花尚荣是怎样的家财万贯,如何的富有,只单说一个书字,因为这才是今天咱要讲的话题。 说起这个书字,其实花尚荣原本出身于富甲之家,到后来他跟随光武帝刘秀征战多年,一直都是以武为用,说句更贴切的话,花尚荣当算是个武夫,文人两个字,与他根本就不贴边。 可话又说回来,花尚荣虽然在朝中是个武将,可谁说武将就不能藏书?说到这个缘由,咱还得从光武帝刘秀身上说起。 大家都知道光武帝刘秀是个文武双兼的皇帝,可要是细说起来,打江山的时候,难免要和敌军对垒,所以必然是武为当先。转过来,刘秀他一旦坐稳了皇王的宝座,这文治就显得尤为重要,再加上光武帝刘秀喜欢藏书,正所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所以藏书在当时就成为了一种时尚,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每个人的家中是必有书房,而书房的书架上又必是摆满了各色的藏书。 要说这花尚荣本来他并不喜欢读书,那么书房和书架上的藏书就只能算是应景之举,原本是为了迎合时尚,这日子一久,在视觉上就养成了一种习惯。 虽然后来花尚荣被放逐到了云南,可是到了现在的花府,他还是依照老习惯,将原来的书房照搬了过来。 现在咱接回前言。话说香贻和昭武轻手轻脚地进了上房,夫妻俩穿过卧室一直来到书房,这一看不要紧,眼前的一切还真让香贻和昭武大吃了一惊。 若问此时的刘重正在做些什么,咱们下回再说。 二百零四回 闻书香 刘重嗜书如命  访县衙 昭武奉子授业 上一回书说到:香贻和昭武两个进了书房,眼前的景象不免让两人都吃了一惊。 吃惊什么?只见此时的刘重正蹲在椅子上专心致志地在看一本书。 一见此景,昭武心想:一个年仅七岁的孩子,又没人教过他认字,他怎么会钻进书房里来呢? 香贻也有与昭武类似的的想法,不过香贻以为:一定是哪本书里面配有插图,这孩子只是为了图个新奇、看个热闹而已。 香贻见此时的刘重正埋头,她怕惊到了孩子,于是她先轻轻咳了两声。 刘重听见声音一回头,见父母亲正站在自己的身后,便放下手中的书,稚声稚气地叫了句:“爹、娘!” 昭武从桌上拿起书,他翻看了一下,见是一本西汉初年欧阳宇先所著的《磐石赋》,书虽然不厚,也就百二十页的样子,可满篇都是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若非识字之人,是很难看得进去的。 昭武对刘重看这样的书也是深感诧异,便问道:“重儿,这种书你看得懂么?” 没想到刘重抬头看了父亲一眼,竟然点了点头。 昭武哪里肯信,他打开书摁在桌子上,然后又指着上面的的一行字说道:“这里写的什么?念给为父听听!” 刘重向前欠了欠身,他往昭武手指的地方看了一眼,开口念道:“磐石立于峰,虽与日月同仰,然孤而不傲,沉稳之故也;磐石居于水,虽与浊浪共舞,竟不能陨其壮,坚毅使之然也……” 刘重念到这,香贻俯身抱住刘重惊问道:“重儿,父母都不曾教你念书,你哪里学得认字?” 刘重得意地晃了晃头说道:“孩儿自打看见这些书,便认得上面的字。” 刘重说着,伸出小手在书架上指了指又道:“这上面的书,孩儿已经读过两遍了。” 香贻直起身拍了拍刘重的肩赞道:“我儿真个聪明!等过几天娘亲教你父去城里给你请位教书先生回来,好好教你念字。” 刘重满脸稚气,却又语气坚定地说道:“爹娘不必再请先生,孩儿无师自通,只要有书念就好。” 香贻半应半哄着刘重说道:“好!这事容为娘和你父商量之后再说。我儿年纪尚小,不要贪书,有时间多到院中去玩玩。” 香贻说到这,又向昭武招了招手继续说道:“我和你父还有事情要做,呆会儿别忘了回去吃饭。” 香贻最后嘱咐了一句,这才和昭武一块静静地离去…… 放下刘重在书房读书咱先不提,单说香贻和昭武两人回到卧房,只见昭武一屁股坐在床上,长出了一口气。 香贻看了昭武一眼,调侃道:“看你大口舒气的样子,刚才在书房一定是憋了一肚子的话,是不?” 昭武点了点头,现出满脸的疑惑说道:“重儿这娃子自言无师自通,可这世上哪有天生就会念字的道理?我还是想不明白!” 香贻“噗”地一乐,道:“你儿也许是天上下来的文曲星,或者是神童也都不好说,反正他小小年纪便通文理,这固然是个好事,也许他将来能和你父兄一般入朝为官还未可说呢!” 昭武一展眉笑道:“贤妻言之有理!有道是‘武能安邦、文能治国。’这孩子天资聪明,若能有个先生点拨于他,那他将来必成大器。” 香贻点头说道:“若请先生须得找个文资高的才行,凭我儿天生的聪颖,仅识文断字的恐已无可用,否则会贻误了这孩子的前程。” 昭武挠了挠头道:“话虽如此,可这里毕竟是个僻壤之处,又到哪里去找合适的先生呢?” 香贻想了想说道:“本地的知县王晟从前对我们花府多有礼遇,如今我娘她虽然已经出家,可请王知县在县内寻个博才之人为我儿授业,我想这并不是难事,明日你可前去求他。” 第二天,昭武果然依香贻之计,他来到县衙见了县太爷王晟把自己的想法这么一说,人家王知县还真挺痛快,只见他哈哈笑了一阵说道:“刘贤弟之所求恰在好处!正巧本县衙之内有个咨文马上将告老回归故里,本官已经准了他的辞呈,只因新任咨文之官尚未到任,故而他还需在县衙之内留职几日。此人书阅颇丰,在衙内除草拟咨文之外,二十余年来,本县的县志一直都是由他亲手执笔,正可谓是才高八斗,若给你家少公子做个启蒙,真乃是绰绰有余呀!” 昭武闻听,忙追问道:“这个咨文高姓大名?能否现在就容我见他一面?” 王知县摆了摆手,示意昭武不要急。之后,他招过一个衙役说道:“你速到后边去找楚老咨文,传本县的话就说本官邀他来书房议事。” 见衙役出去,王知县又慢吞吞地说道:“本官所说的老咨文姓楚名良,字怀顺,此人嗜书如命,又善于博文,且为人忠厚,乃人之上品。怎奈他不善交际,处事又多显呆板,故而在本县司咨文一职二十余载,竟不得升迁。” 昭武接道:“官场素有重亲轻德之风,可惜像楚老先生这样的人才竟在小小的县衙之内苦苦埋没了二十余年,直至告老还乡竟不得重用,真是可惜!” 昭武和王知县正在谈话间,就听见门外有人痰漱了一声,紧接着又听得一个粗哑嗓音报门道:“老匹夫楚怀顺告进了!”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身着蓝布长袍的人漫步而入。 昭武细一端详,见这人又瘦又长,乃是个细高个,虽然他搭上个“老”字,可面色白净,头顶高挽着发卷,仍是一头的黑发,眉宇下双眸通亮,闪着炯炯的光,真的是应了百姓嘴里常说的话:“身瘦人精神!”惟独颌下留着那撮山羊胡略显花白,昭武推断,这人也就能有个五十岁上下的样子。 这时候王知县将手一展,他先瞅了瞅昭武,又对楚怀顺说道:“这位刘贤弟乃是碧月茶庄花夫人上门的姑爷,只因他有一子,年方七岁,天资聪慧,故欲请你上门为师,每月可赏你在县衙双倍的奉银,本官找你前来就是要你与我这个刘贤弟当面对议。” 楚怀顺看了看昭武,他先是点了点头,之后他马上又摇着头说道:“老匹夫彷徨,愧不能应刘贤弟之请。实不相瞒,老匹夫我辞官除告老之外,其实还另有隐情,只因我家中七旬的老娘卧病不起,老匹夫我辞官之意是欲回家侍奉老娘,以尽孝道。” 昭武一听,心里就犯了难,常言说百善孝为先,所以楚怀顺此言一出,昭武一时间也是没了对应,只得呆呆地杵在哪里。 这时,就见王知县用目光在昭武和楚怀顺之间来回扫了几遍,然后他轻轻一笑说道:“本官倒有个折中的办法,既然楚老咨文欲回家尽孝,这也是人之常情。不知刘贤弟是否舍得将你年幼的公子交由楚老咨文代养,如若你的公子能时常在楚老咨文的身边,这样早晚他也好指教。” 昭武心中一喜,马上说道:“若楚老先生不嫌我儿幼小,尚不懂事,我愿每月以三十两银子相奉。” 王知县见楚怀顺依旧站在原处,竟毫无反应,便开口对楚怀顺说道:“楚老咨文,你在我县衙的月俸可是每月满打满算都不足十两银子,这三十两银子本官我可是都动心的啰!想你这次回家可以尽孝育人两不误,这样的好事不知你还犹豫个啥哩?” 楚怀顺向前欠了欠身,有些抖抖瑟瑟地说道:“老匹夫我从不在钱财二字上打小算盘,我之所虑并非为财。只因时才得闻刘贤弟之贵子年方七岁便酷爱读书,将来必是博学之人,老匹夫恐才疏学浅,反会误人子弟!” 昭武一听楚怀顺这话,这才放心说道:“我儿刘重他痴爱读书,楚老先生只要稍加指点,令其悟道,至于将来他功名成败,决不归咎楚老先生。” 楚怀顺点着头,他捋了捋山羊胡子笑道:“若照此说,老匹夫我虽非达官,可这些年来倒是藏书颇丰。昨日我在书斋整理书案,只大致估算了一下,我手中现存之书恐千册不止,这次告老还乡,这些书籍非四辆马车带不得家去呀!” 楚怀顺说完,开心地大笑了一阵。 昭武见机说道:“楚老先生有这多藏书,已胜过了万贯家财!但不知楚老先生家籍哪里,何日启程返乡?” 楚怀顺整了整衣襟答道:“老匹夫我家住凌阳县,若刘贤弟肯令贵公子随我从师,那么,贵公子拜师之日,便是我返乡之时。” 昭武不是本地人,对于凌阳县这个名字感觉还很陌生。他正在揣摩去凌阳县的路程是远还是近,就在这时,王知县见昭武迟疑的样子,便插话说道:“凌阳县与本县乃属毗邻,只因有青石山相隔,故少有人来往。若绕山而行,也不过半日的工夫。” 王知县说到这,又转向楚怀顺说道:“刘贤弟的贵子年纪尚幼,爱子之心这也是人人皆有。奉子授业之事你容他回去与家人商议,过不了两日便会有定论,绝误不了你回家的日程。” 如此这般,昭武离开县衙回到家中,将自己在县衙与楚怀顺说过的话前后这么一说,香贻听了立刻眼圈一红,她对着昭武埋怨道:“让你去县衙求王知县寻个先生回来,怎么竟成了奉子授业?” 香贻说到这,她揉了揉眼睛,又转而说道:“看来是求书易得,良师难觅。我也不能因溺爱孩子而毁了他的前程,现在重儿他年纪尚小,若让他离开我们,怕他也不会应,咱们还是想办法哄他一哄才是。” 香贻说罢,她打开箱子,伸手在里边鼓捣了一阵,然后她扣上箱子说道:“咱们先找重儿他透透口风,试探试探再说。” 香贻和昭武来到书房,此时刘重正在伏案读书。香贻过去轻轻抚了抚刘重的头说道:“我儿暂行歇息一会儿,你父他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刘重一听,忙放下书拍着小手冲昭武道:“啊——好消息!” 昭武低头望着刘重说道:“是啊!为父今日进城为你寻了个先生,此人文才了得,又是……” 昭武刚说到这,刘重便努着嘴打断昭武的话说道:“文才了得又能抵几本书?我只爱读书,并不需他人指教。” 昭武抬头看了香贻一眼,他咽了口吐沫又继续说道:“提起此人,他家中的藏书可是四五辆马车都拉不来的呀!你若不从他为师,他的书可从不外传的呦!” 刘重兴奋地从椅子上跳起来高声道:“只要有书读,管他是什么先生,我从他为师就是!” 香贻借机忙帮腔道:“我儿若跟随你师到他家中,可就有读不完的书喽!” 刘重眼珠一转,他突然蹲坐在椅子上低声说道:“原来父母亲是欲将孩儿送到他人家过活,我才不去呢!” 香贻上前搂住刘重,另一只手从袖中抓出几块糖塞在刘重手中哄道:“其实你师的家就住在邻村不远的地方,往来方便得很,我和你父会时常去看你的。” 刘重将手中糖果放在桌上数了数,然后他一脸灿烂地说道:“果然这样便好!只是到时候别忘了多带些糖果给我。” 香贻挺起身在刘重的后背拍了一把笑道:“你先生他可是个从县衙刚刚归隐的官人,咱们与人家都不堪比得,又怎么会缺你几块糖果子吃?” 长话短说。就这样,刘重被香贻和昭武送在了楚怀顺的家中,一晃就是十年过去。这一年,正是腊月初八,在北方可是个最寒冷的日子。咱东北就有句老话,叫做“腊七腊八冻掉下巴!”由此,北方之寒,可见一斑。 话说云南虽然气候温润,可是到了腊月时节,风中仍可领略出一丝丝的寒意。可偏偏就在腊月初八这一日,楚怀顺老先生竟不顾年迈,乘着一顶马轿带着刘重来到了花府。 楚怀顺拉着刘重进了府中,一见到香贻和昭武,便从袖中退出一卷手卷交给昭武说道:“老夫我今日特来贺喜,你儿他写了一篇好文章,令老夫我相形见愧,自叹弗如,故而老夫我今日一来是专程前来道贺,二来是将你儿刘重送回,老夫我业已年迈,请你们替他另谋高就。” 昭武展开书卷从头到尾细看了一遍,见这篇文章写得果然不错…… 果然不错?端的不错!可就是因为刘重他的这篇文章写得好,这才引出一段刘重“踏雪寻梅”的故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书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零五章 求仕途 刘重一骑独行 书奇文 昭武两进官府  求仕途 刘重一骑独行 上一回说到:昭武展开书卷看了一遍,见这篇文章写得果然不错,于是他抬头向楚怀顺说道:“重儿他自幼酷爱读书,如今有此文章,还当谢楚老先生教导有方!” 楚怀顺晃了晃头说道:“重儿他虽然跟老夫我从师十年,可重儿他天资聪敏,又读书刻苦,所以从这一点上说,老夫还真是省心得很。” 昭武笑道:“这十年来,楚老先生为了重儿日夜操劳,现如今已是满头银霜、身心俱疲,楚老先生辛苦,我们岂能不知?” 楚怀顺叹了一声说道:“这倒说不上辛苦,只因重儿他渴望读书,这些年老夫四处求书,几乎是当尽了家私。” 昭武忙接道:“为了重儿令楚老先生如此破费,真是不好意思,若老先生愿意,所购之书,在下愿照价收买。” 楚怀顺仰面大笑了一阵说道:“贤弟此言差矣!殊不知藏书千卷,胜过家财万贯。老夫我有这些书相伴终老,晚年亦可自得其乐。” 这时,家人沏了壶茶走过来,香贻接过茶壶说道:“楚老先生请喝茶!贱下正欲求教老先生,既然我儿的文章写得好,可他若不奔个仕途,这岂不枉费了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一番心思?” 香贻说话间,已经斟满了一杯茶送到楚怀顺的眼前。 楚怀顺看了一眼茶杯,又转向香贻说道:“老夫正要言及此事,常言说学好文武艺,货卖与国家。重儿他文才出众,将来必成大器!这仕途之路说来容易,可若想入朝为官,非得在科举之时,上得金榜方可。” 昭武道:“据在下所知,科举之事,只在隔年的春季才有一次,不知明年可是科举之年?” 楚怀顺点了点头道:“转过年便是朝廷科考之年,这倒是确事,可这需得在乡试中得了秀才,然后在大理省府的会考中中了举子,才能入殿应试。” 昭武问道:“不知这乡试之考,开在何时?” 楚怀顺答道:“乡试一般是在仲夏的六月初,而省府的会考则是在金秋十月。” 香贻闻听急道:“如今已是岁尾,显然已是错过了会考的时限,慢说是中举,就算是想得个秀才都已是奢望,更不用说是入京应试了!” 楚怀顺摆了摆手说道:“此事老夫亦曾想过,只因重儿他今年尚不满十八,故而入不得乡试,可凭重儿他的文才,若想得个秀才之名,倒也并非难事。” 香贻接道:“既然是只有秀才才有中举的机会,这秀才之名,还是要争的,不知楚老先生方才之言有何寓意?” 楚怀顺笑了笑说道:“老夫之所以说这秀才之名并不难得,只因如今这淮阴县的县令仍是王大人任职,重儿他有此文章,若让王大人看了,于公于私,点他做个秀才这只是举手之劳,可若要点他做个举人,则非有省府的历大人不可。” 昭武想起十年前在县衙,王知县对自己还算热忱满腹,心中便有了七分的把握。于是,第二天昭武便带着刘重的文章独自到县衙拜见王知县。 昭武见了王知县说明来意,王知县看了刘重的文章,和颜道:“你儿他果然是文笔非凡,这文章本官看了亦是受益匪浅。看来这十年前的雏鹰如今已成了大鹏,若非刘贤弟有此之请,本官也倒愿意点他做个秀才!” 昭武忙谢道:“我儿他能有今日,全赖当初王大人荐师之功。今日我儿他又蒙王大人提点,若我儿他将来能有出头之日,王大人此恩绝不敢有忘!” 王知县拱了拱手说道:“本官自知才疏学浅,在本县任知县一职,一晃十余载,竟毫无建树,升迁之事,已不再敢奢望矣!” 昭武接道:“王大人为官清正,爱民如子,淮阴百姓泽福不浅!” 王知县笑了一声说道:“刘贤弟过奖了,本官如今已年近四十,垂暮之景耳,力不从心矣!” 昭武忙摇了摇头说道:“王大人正当年壮,何必如此灰心?” 王知县叹了一声道:“正所谓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有道是后来者居上。如今你儿他有此文章,本官亦觉自愧矣!” 王知县说罢,他提笔写了篇公文,又盖好了官印,然后说道:“本官今日点刘重做个秀才,此乃是本官分内之事,可若想在明年的殿试之上一举登科,还少不得举士这个名冠。” 昭武拜了两拜叹道:“可惜我儿已错过了今年选举的时机,看来我儿他若想进京应考,还要再等上两年了。” 王知县边整理了一下书案边说道:“看刘贤弟急切的样子,本官倒有个主意……” 王知县说到这,他看了看昭武,然后又正了正头上的乌纱继续说道:“记得当初本官上任之时,前一任知县梁大人曾嘱咐本官对碧月茶庄多多善待,本官虽不知梁大人与花掌柜有何交情,可本官知道王大人在省府如今已做了堂官之职,你若去求他,或许他会替你想个变通的办法。” 昭武悦然道:“多谢王大人指点,在下明日便前往府衙去拜见梁大人。” 王知县摆了摆手阻止道:“刘贤弟有所不知,现在正值年关,各官府衙门都繁忙得很,你若在这个时候前去,反倒会旁生枝节。” 昭武向前探了探身问道:“王大人的意思是……” 王知县稳了稳身子说道:“依本官之见,此事若过于急切,反会误事,倒不如过了年关,只要是赶在省府向朝廷上报投名状之前将此事办妥,便可顺利入京,只是要想办成此事,还望刘贤弟稍加破费。官场之事,本官即便不说,你也当明白,就算是花掌柜从前与梁大人结交甚笃,可这毕竟是近二十年前的事,希望刘贤弟不要怪本官多嘴,趁现在时间还算充裕,你回去再仔细斟酌斟酌。” 昭武辞别了王知县,他回到家中悄悄和香贻商量了一番。香贻也觉得王知县的话还是颇有道理,于是决定将此事搁置过了年关再说。 话说一转眼间便过了正月。这一日,昭武依照年前的商议,牵出了自己的赤汗火龙驹,备好了两箱的礼物,又带上了两个家人阿龙和阿扁随护,这主仆三人便一路南下而去。 单说昭武和阿龙、阿扁三人一路策马而行,不止一日,终于来到了云南大理。昭武先打听明白堂官梁大人的住处,然后来到府门向守门的家丁投了一封书信,并在信中夹了一张礼单。果然没过多久,府门大开,只见梁墉亲自来在府门,将昭武迎进了府内。 昭武和梁墉两人分宾主各自落座,梁大人开口便问道:“花夫人一向可好?” 昭武一想:自己也没法透露花夫人出家的事,只好应付道:“丈母娘她安泰得很,近来又愈发地显得富态了许多。” 梁墉笑了笑,马上转向正题说道:“本官见贤婿在信中言说你儿刘重他有篇文章写得不错,能否拿来让本官观上一观?” 昭武听罢,忙从怀中取出书卷递给梁墉说道:“此文章乃我儿他初庐之作,尚难登大雅之堂,还望梁大人多指教!” 梁墉打开书卷看了一遍点点头说道:“此文章文笔之功力不浅,真可谓是后生可畏!可若要本官荐他做个举子,则非是本官职能所辖及之事。此事非府台大人亲允,才能将你儿刘重之名添在投名状上。” 昭武听得忙起身拜了一拜说道:“晚辈今为此事专程而来,望子成龙,心之切切,还望梁贤叔多多周全!” 梁墉伸出手示意昭武归座,之后他缓着语气说道:“本官在府衙一晃已有十余载,若论与府台大人的交情,还算是说得上话的。可此事若依我后汉律条,是万万行不得的,好在是我们大理地处偏远,有道是人往高处走,如果你儿他能够高中金榜,或许府台大人他会因为荐才有功而获得一些名利。” 昭武顺势说道:“我儿他十年之功全在此一搏,如果重儿他能金榜题名,今日之恩,绝不敢有忘。” 梁墉点了点头,他从信中抽出礼单拿在手上说道:“贤婿这份礼物本官不敢说收,也不能说不收。本官非是贪财之人,但愿以此做个人情,借花献佛,将这些东西转赠给府台大人,或许此事还有的商量。” 昭武忙说道:“多谢贤叔成全!今日之恩,容当后报……” 梁墉摆了摆手打断昭武的话说道:“我与你岳父从前曾有段难诉的情谊,说实话,本官能有今日,全赖你岳父他在托人在朝中周旋,如今你岳父大人他虽然已逝世多年,可本官又怎能将旧情抛之脑后?贤婿放心,你只要在鄙府等上三两日,本官一定会给你个满意的交代。” 昭武固辞道:“在下尚带着两个家人不便在此打扰,愿暂住在悦来客栈敬候佳音。” 梁墉肯首道:“这样也好,免得在他人口中落下闲话。” 就这样,昭武和家人阿龙和阿扁在悦来客栈又住了两天。 这一日,刚刚过了中午,昭武吃罢了午饭正打算出去走走。这时,就见店主火火地走进来问道:“那位是刘昭武刘大官人?” 昭武闻听忙应道:“不敢当,若问刘昭武,鄙人便是!” 店主从怀中取出封书信说道:“本店接到了官府的一封书信,命小的转交给刘大人。” 昭武接过书信道:“鄙人留居贵店,正是等候这封书信,如果店家别无它事,在下这里言谢了!” 店主应了一声出去,昭武打开书信一看,见上面的字数不多,整整齐齐地写了四句诗,诗云: 赴京之途路迢迢 闻信即去莫辞劳 伴得春风生意气 更将紫衣换新袍 昭武一看,已悟出其中寓意,便招呼家人收拾行囊准备返程。 长话短说。话说昭武回到家中,将在客栈所得书信交给香贻,香贻看了也是欣喜不已。夫妻二人马上张罗着给刘重准备行李包裹,打发他上路。 第二天一早,昭武从马棚牵出了赤汗火龙驹对刘重说道:“此乃世上稀有之宝马,可助你一路如腾云驭风,迅疾之极也!” 这时,香贻忙拦住说道:“重儿他是个文弱书生,又不会骑马,你教他乘此出行,我这做娘的反而放心不下。不如将咱家的毛驴给他做个脚力,反正时日尚早,只要能赶得上他进京应试便好。” 有人说了:常言说是“儿行千里母担忧。”香贻考虑到刘重的安危这也是在情在理,可总不如派个家人随身照顾,这岂不更令人放心? 其实这话,香贻和昭武昨晚也是争论了半宿。香贻的想法也是如此,可昭武终是不允,昭武认为:如今重儿他已年满十八岁,应该借此机会让这孩子出去经经风雨,见见世面,如果是身边再安排个家人随行侍候,这就如同撑不开翅膀的雏鹰,反倒失去了意义。香贻执拗不过,于是这件事便勉强这样商定了下来。 单说刘重告别了父母亲,独自上路。他骑着毛驴,驴背上挎着一包一裹,包里包的是衣物和银两;裹里裹的主要是刘重平时喜欢读的书籍。 这是刘重有生以来第一次独自出门,又是远行千里,“初出茅庐”的他就犹如一只放飞的小鸟,真正领略到了天高地阔。 刘重一路上沿着大路晓行夜宿,不几日便过了长江,来到了中原。 刘重一进中原,便感觉到了中原与云南在季节上的差异。这里的春天更凸显出了一种盎然的生机,路边随处可见的是被绿草托举着的花蕾,那种含苞待放的姿态看了着实令人振奋和喜悦,就连一棵棵间或可及的杂树也都展着崭亮的新叶儿,沙沙地、随风舞动着…… 刘重一路上不慌不忙,他沿途观峰望景,惬意之时,不禁心中暗道:古人云,行千里路读万卷书,此言不虚也! 这一日,刘重刚刚离开客栈,正走在一条荒野间的黄土路上。远方,起伏的山梁遮去了地平线,近处的旷野中,满目乱石丛中隐约夹杂着一点点嫩嫩的的野草。刘重正有意无意地随处观望,不知不觉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刘重抬头看了看天,见层层的乌云已将大半的天空占去。刘重心中暗想:趁着天气凉爽,自己正好多赶一程的路。 可事与愿违,没过多久,天上便开始噼噼啪啪地下起雨来,这雨下得挺急,而且是越下越大。刘重慌忙间看见不远处有一棵大树,便赶紧赶着毛驴来到了树下。 不一会,豆大的雨点又从树叶间滴落下来。刘重担心自己心爱的的书被雨水打湿,便从驴背上解下包裹,俯身抱在怀中。 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这雨才渐渐停了下来。刘重牵着毛驴来到路边。他打开包皮,见所有的书都还干爽,他这才放下心来,又将包裹挂在驴背继续赶路。 一阵风吹过,刘重不禁打了个寒战,阳光直直地照在他的头上,此时已然是接近了正午时分。这时候的刘重虽然是觉得脸上**辣的,像是被火烤着的一般,可心里头却一阵紧似一阵的冷,而且嗓子干痒,口渴的厉害。 刘重用手拄在毛驴的颈背上撑着身子又向前走了一段路,只觉得两眼昏花,浑身无力。他抬头向四处观望了一下,见前方一块平整的耕地尽头有两间不大的茅屋,刘重心想:有屋必有人,我先去这户人家讨杯水再说。 刘重想到这,他催着毛驴沿着田埂奔茅屋走去。 刘重低头望着眼前这片刚刚翻过的黄土地,走着走着,他忽觉眼前一黑,顿时失去了知觉,从驴背上跌落了下来…… 这正是: 独骑一行若伶仃 不意曝雨又临风 人言仕途多坎坷 谁料天时不相应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零六章 遭风雨临危知恩重 遭风雨临危知恩重  弃脚力山路遇险难 书接上回:话说刘重从昏迷中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木板床上,床边站着位满脸皱纹的老妪。只见这老妪俯身看了刘重一眼叨念道:“醒了,醒了!”之后,她又转身冲门外大声道:“老头子,这孩子醒啦!快送碗姜汤过来——” 不一会,只见门口先现出一个人影,紧接着,一位白发老叟手捧着个泥碗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老妪一见,上前接过泥碗数落道:“死老头子,叫你送姜汤,怎么慢得像头牛?” 不等老叟言语,老妪又将泥碗端到刘重面前说道:“孩子,你八成是淋了雨,又着了凉,喝碗姜汤先驱驱寒。” 刘重伸出双手,他本想道声谢谢,可此时的他嗓子干得像是要冒火,只张了两下嘴,竟没说出话来,他只得用感激的目光望了老妪一眼,然后接过姜汤慢慢喝下。 老妪一动不动地看着刘重喝罢了姜汤,之后她端回空碗又替刘重向上拉了拉被子,小声叮嘱道:“驱寒最要紧的是睡上一觉,发发汗才会有效,老身怕你是得了感冒,不过一觉醒来就会没事的。” 刘重向下挪了挪身子,感觉浑身上下又紧又痛,他只得将头往枕头上挨了挨,渐渐睡去…… 当刘重再次睁开双眼,感觉浑身轻松了许多,他忙起身下床来到门外,见老妪正坐在门前不远的地方搓草绳,他边喊了声:“阿婆!”边向前走去。 老妪听见喊声,回头见刘重正朝自己走来,她放下手里的活计,直起身紧走两步将刘重扳过身子,边向屋里推边说道:“你这孩子,病还没好,怎么竟出来走动?快回屋里躺着去!” 刘重无奈之下只得又重新回到床上,老妪给刘重盖好被子,这才和蔼地问道:“怎么不好好躺着,出屋来做什么?” 刘重向上蹭了蹭,半坐起身子说道:“晚生我乃是过路之人,怎好在这里打扰,趁天色尚明,我还要抓紧赶路。” 老妪伸手在刘重的肩头按了按,好像是生怕刘重起来似的。之后,她又向门外看了一眼问道:“看你年纪轻轻,又毫无窘迫的样子,着急忙慌的,你这是打哪来,又赶哪门子的路呀?” 刘重正了正身子答道:“晚生姓刘,家住云南淮阴县,正欲往京都洛阳前去赶考。” 老妪往刘重脸上看了看,眯了眯眼道:“哦——我说你一副文弱的样子,感情是个书生!” 老妪说罢,又用手在前襟揩了两下说道:“听说你们这些读书人都是天上的‘文启星’,可在你阿婆眼里,也都没什么两样,人有个三灾两难总是在所难免的,更不能不吃饭,我这就出去张罗点吃的,你要走怎么也得吃罢了饭再说。” 老妪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过了不久,老妪手捧着泥碗返回来走到刘重跟前道:“孩子,你一天都没吃东西,先喝碗菜粥,填填肚子!” 刘重接过泥碗一看,见碗里盛满了黄澄澄的玉米粥,其间还零散地夹杂着不少莫名的菜叶儿,一只木勺,斜插在碗中。此时的刘重还真感觉腹中有些饥饿,他用木勺盛着菜粥,不多功夫,便将满满一碗菜粥吃得精光。 老妪接过碗,端详着刘重,脸上露出了慈祥的微笑。 刘重忽然想起了什么,他从怀中掏出一把碎银子,捧在手中说道:“多谢阿婆对晚生的恩遇,这点碎银子略表心意!” 老妪忙用手推住说道:“孩子,你这心意阿婆我心领了,可这地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教我们那里去使银子?还是你留着路上花吧!” 刘重和老妪正为这把银子相互推辞着,这时只见老叟迈步走了进来。他一进屋便抄起一把篾条,拍打身上的泥土。 刘重一见老叟进来,便揣起银子,大声喊了句:“阿公!” 这老叟仿佛是没听见刘重的话,他一转身,又从腰间解下一捆草绳,挂在了门后的墙上。 老妪将嘴凑到刘重的耳边小声解释道:“我这死老头子时聋时哑的,公子的话他准是没听见。不过……你还是听阿婆的话,先不要急着去赶上京城的路,等挨过了今晚再说。” “赶路!赶哪门子路?前面就是进山的山口,里边豺狼虎豹倒是没听说,可要是被强人虏了去,不死也得活受罪。” 老妪笑了笑对刘重道:“这死老头子这会儿倒不聋也不哑啦!他就这样,抽风似的,你别看他这个样儿,却是个犟眼子,牛似的,鞭打都不回头,倔得很!他的话,你八成是要听的,不然准吃亏。” 刘重四处张望了一下,正想要说话,老妪好像是看穿了刘重的心思,她轻轻拍了拍刘重的肩膀说道:“放心吧!你的包裹都在你身后搁着呢,还有毛驴也在屋后拴着呢,屋后有的是新草,准保饿不着它的,你就安心在这里睡一宿吧!” 刘重眨了眨眼问道:“阿公和阿婆二位老人家又住哪里?” 老妪直起身往东墙外指了指说道:“东屋虽是间放杂物的仓子,可我们老两口子习惯了,怎么都能将就着过夜,你还有许多的路要赶,休息不好那怎么能行?” 刘重挺起身追问道:“二老家再就没有其他的亲人么?” 老妪被刘重这么一问,脸上露出一丝黯然的神色,但她很快又振作了一下说道:“我们老夫妻本来是有两个儿子的,二十几年前,家中来了一伙山贼,硬生生将我这俩儿子抓了去。那时候,我的小儿子也就和你现在差不多大,也是白净净的可爱……唉!” 老妪说到这叹了一声,仿佛心底被什么东西压抑着,已经说不出话来。 这时,老叟抢过话说道:“你这老死婆子,又在陈芝麻烂谷子的胡说些什么?还不快早点休息,明天一早犁地,这可是要命的活!” 老叟说罢,拉着老妪头也不回便走了出去…… 这一夜,刘重睡得很沉,恍惚间他好像是做了个梦,梦见一树红梅在暴雪中绽放着,枝干覆满了厚厚的积雪,几根细细地枝条仿佛已经不堪重负,眼看就要折断下来。偶然间,有几滴晶莹的水珠从花瓣上滑落,如明眸中垂下的泪…… 刘重呻吟了一声睁开眼睛,发觉天已经放亮,他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梦境,不禁叹道:可惜是梅花,若是梦见桃花,必是好兆头! 刘重掀开被子摇了摇头,对自己刚才的想法似乎有几分暗笑。他下了床,紧走几步推开门,一阵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他伸了个懒腰,心情就像是这一碧的晴空,豁然开朗了起来。 田间不远的地方,老妪正双手紧扶着犁杖,两脚小心翼翼地走在刚刚耕出的垄沟里,而老叟则在前头用肩头拖着一根绳子,吃力地向前走着。 刘重见状赶忙一阵小跑来到老叟的身后,他伸手一拉绳子,便用力向前拽。 这时,老叟已有所察觉,他挺直了腰转身一看是刘重,便缓了口气道:“刘公子大清早不在屋里睡觉,起这么早作甚?” 刘重忙笑了笑道:“我们读书人晨时正是做早课的时间,懒散不得,读书习文,这大好的光景岂容错过!” 老叟上下打量了一眼刘重,又道:“既是有早课,怎么跑到这里来拉梨?” 刘重看了看地上的绳子,又回头看了一眼老妪,轻声说道:“晚辈因见阿公拉梨辛苦,故而想略尽些微薄之力。” 老叟用手在肩头上揉了揉,一板脸道:“这拉梨耕地又岂是你们读书人当做的事?” 这时,老妪也走过来对刘重道:“是呀!你们读书人都是天上下来的‘文启星’,将来出门骑马坐轿,做的都是高人一等的事,又怎么能在这庄稼地里受这委屈?再说,你的病刚刚见好,还是养好身子赶考要紧,快回去歇了吧,呆会儿我和老头子耕完了这几垄地,就回去给你做早饭。” 刘重听老妪提到了轿马之类的话,便问道:“二位老人家为何不使牛马耕田,这样不省得阿公如此辛苦?” 老妪苦笑了一下道:“这用牛马耕田的,都是些有财势的大户,像我们这荒山野岭的小户人家,能垦块地糊口就已经是老天的造化,又哪敢有心思去讨牛马?” 刘重顺着田垄的方向看了一眼,还想再说些什么。这时,老妪推了一把刘重说道:“孩子,这里的活计不关你的事,听阿婆的话,快回屋歇着吧!” 刘重无奈,他只好慢腾腾地回到房前,他绕着草房转到了房后,看见自己的驴儿正在啃食地上的嫩草。刘重上前解开了绳扣,牵着毛驴再次回到房前,他瞅了瞅毛驴,忽然有了个主意,心中暗道:我若将这毛驴赠予二位老人,岂不就省得他们二位老人家出这些苦力?转念一想:这二位老人家都是耿直性格之人,又心地善良,我若当面相赠,他们必不肯收,看来只好不辞而别才是良策。 刘重想到这,他将毛驴拴在了门前的一棵树上,然后回屋取出了包裹,这才悄悄离去。 刘重上了大路,他回过头去向老夫妇耕作的方向回望一眼,远远的,只见那老妪依旧双手扶着犁杖,步履蹒跚地走在泛起的烟波之中,就如同湍流中逆水的一艘小船,老妪在悉心地稳着舵杆,而那老叟恰似那拖船的纤夫,埋着头,每一步都入地三分…… 刘重沿着大路走了约两个多时辰,阳光热烘烘地烤在背上,他不免出了一身的汗。刘重将包裹再次从左肩换到了右肩,这时候他才感觉到腹中有些饥饿,猛抬头,见前方的道路蜿蜒着转进了一个山口,刘重心中一喜,暗说:若是在山间行路,也许会凉爽许多。 刘重提了提精神,顾不上肚子咕咕作响,他加快了脚步,继续向前走去。 刘重拗过一道山弯,这才发现,这条路正处在两座大山之间,碧翠的山谷,随风送来一缕清新的风,润润的,还夹杂着一股芳草的香气。 刘重行进在山路间,虽然脚下的道路不比山外的路宽阔平坦,可这里的景致更加凸显出了一种盎然的生机,树上的枝叶儿和路边的小草也愈加地浓密起来。 刘重毕竟年轻,又是初次远行,每一处湖光山色,总能使这个刚满十八岁的热血青年感到新奇和愉悦,一双渴求的双眸,也总能从枯燥的旅途中捡拾出异乡的风土和谐趣来。 刘重走了一段路,心中暗说:这山里的路倒是比山外更显得恬静自在,我不如边走边拿几本书来读,老实说,行千里路读万卷书,此言不虚,可若是说进京赶考,这之乎者也才是最要紧的东西。 刘重想到这,他停下脚步,从包裹中取出一卷书,边走边读了起来。 大家都知道,刘重从小就是个酷爱读书的人,而此刻的他一旦擎书在手,他的眼前就仿佛是展开了另一个神奇的世界,而身边的一切,一下子就都变得黯淡了许多…… 就这样,不知不觉,夕阳已经悄悄地伏在了西山的肩头,它扑红的涨圆了脸,好像是刚刚和谁争吵过了一般。 暮归的鸟儿仿佛是早已洞察出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她们叽叽喳喳地在树上激烈地议论着,不时地还招呼自己的伙伴前来参与…… 刘重读书读得专心,对于鸟儿在树梢间的骚动自然是置若旁风,他依旧捧着书,边走边吟咏着。 这时,一挂两匹马拉着的双轮花轿从刘重的身后疾驶而来,这马儿四蹄狂奔,颈项上挂着的铜铃一路上哗哗作响,转眼间便来在了距刘重三十几步远的地方。这赶马的老汉见有人正行走在路中央,忙高喊着:“路人闪开,快闪开!” 刘重正在一心读书,待他听到了马挂铜铃和车夫的高喝声,一侧身为时已晚,尽管车夫早已拉紧了缰绳,甚至马车的一只轮子已经在路边的草丛中碾出了一道深深的辙痕,可右侧的车辕还是不偏不倚地撞在了刘重的后腰上,刘重被这突来的一击,刹时间飞出了两丈多远,之后又重重地跌在地上。 “吁,吁——”随着赶车人的一声长喝,马铃声戛然而止。 马车在距刘重前方十几步远的地方站住,赶车的老汉从车上跳下来,他走到刘重身边俯身一看,见刘重侧着身子倒在地上,面色苍白,已不省人事…… 这正是:路遥山色多变幻,仕途一旅又生劫。 若问后事如何,咱们下回再说。 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零七章 斗花会众仙争魁首 斗花会众仙争魁首  阻官轿刘重错施缰 书接上回:话说刘重被马挂花轿这么一撞,竟然躺倒在地不省人事。赶车的老汉正俯身注视着刘重,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花轿的轿帘一掀,从里边露出张姣好的脸来。只见这女子探出头来向后望了望问道:“树伯,出了什么事?” 赶车的老汉扭头冲着花轿回道:“梅姑娘,这位路人因为挡了马车的路,被车辕子撞到,好像伤得不轻。” 这时,从花轿里边又传出个柔柔的声音说道:“这路人横身挡路,被马车撞到这也是自讨苦吃,不管也罢。” 那个被称作梅姑娘的女子皱了皱眉头,她关切地望了望刘重,又冲着赶车人说道:“树伯,你再唤他一唤,看他有何反应?” 树伯伸手在刘重的身上拍了拍,连声喊道:“后生醒醒,后生醒醒!” 见刘重依旧是沉迷不醒,树伯挺起身将手一摊,冲着梅姑娘连连摇了两下头。 这时,花轿中依然是那个声音说道:“梅妹妹,你和树伯休要在这里耽搁,我们还要赶去万花谷的路,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抓紧赶路吧!” 梅姑娘听了里边这番话,将身子缩回到轿内,和里边的人嘀咕了一阵。不多工夫,轿帘一掀,梅姑娘下了轿走到树伯身边说道:“树伯,这青年不知伤得是轻是重,现在天色已晚,我们若弃他而去,惟恐他不死也会成为野兽的啖食之饵,不如我们先把他抬入轿中,这样,我和蔷薇姐也好照看于他,又不耽搁赶路,等到了万花谷,我们再想办法。” 树伯依梅姑娘之意,抱起刘重向马轿走去。梅姑娘从地上拾起刘重遗落在地上的书和包裹,随在树伯的身后。 树伯将刘重放入轿中。这时,轿内的蔷薇嗲声说道:“梅妹妹,我们这顶马轿只能容下两人,你又弄个大男人进来,这教我们姐妹如何居身啊?” 梅姑娘侧身挤入轿内,她回到座位上,抱起刘重揽在怀中说道:“没办法,现在也只好如此将就吧!” “将就?”蔷薇重复了一句。她探身往刘重的脸上瞄了一眼,之后撇了撇嘴调笑道:“我说梅妹妹如此的怜爱,原来是个俊脸的白面书生!我看妹妹你准是动了私心,想着这次的斗花会若争不得宝座,也好挽个白生生的郎儿回归故里,这样既能落花有主,又不往此一遭,可谓是两全其美啊!哈哈……” 蔷薇说罢,一阵畅笑。 这时,树伯在轿外插话道:“两位姑娘不要只顾说笑,这后生的伤势是重是轻尚且不知,若是照这样昏迷下去,我看得出山到村落中找个乡医救治,这教我老汉亦不知当往哪里赶车?” 蔷薇连忙接道:“如果我们替他求医问药,那又会耽搁许多时间,这斗花会可是千载难逢的机遇,如若迟了,我们姐妹千年的修行岂不前功尽弃?” 梅姑娘也急切地说道:“是呀树伯,现在我和蔷薇姐姐进退两难,求树伯先想个办法救他一救!” 树伯在轿外沉默了一会,突然开口说道:“两位姑娘若谁身上带着什锦花露水,可给他饮上一点,这东西能醒心开窍,又有化痰之功,或许会有不意之效。” “呀!”蔷薇轻轻尖叫了一声,她迅速从怀中取出个巴掌大的小葫芦攥在手中冲轿外问道:“树伯怎知道本姑娘身上藏有什锦花露水?” “呵呵……”树伯在轿外笑了两声说道:“两位姑娘身上虽然各有异香,可这什锦花露水的味道也是掩不住的。” 树伯说罢,就听得马鞭一声脆响,紧接着马铃声又“叮叮咚咚”地响了起来。 蔷薇伸手先按了一下刘重的下巴,使刘重的双唇微启,然后她掀开葫芦盖,将葫芦横握在手,而另一只手则以食指指向刘重双唇的缝隙间,之后她将一股清浆倒入手心,很快,食指尖便现出一串明亮的“珍珠”,瞬间坠入刘重的口中。 只见刘重的喉咙先是动了一下,之后又长出了一口气。 这时,正在专注着刘重的梅姑娘抢先惊喜道:“醒啦,醒啦!蔷薇姐的什锦花露水果有奇效!” 梅姑娘话音刚落,就见刘重呻吟了一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刘重这一睁眼,吃惊不小,目光中正瞧见的是两张俊俏的脸,一个是白皙如玉,一个是腮若红霞,都是花儿一般的美貌。 刘重惊慌中猛一挺身翻转身形,不想后背正撞在轿内的侧板上,刘重身不由己,一下子又扑在了蔷薇的身上。 蔷薇面色冷峻,她将刘重轻轻推开,淡淡地说道:“这马轿之中栖身尚需并膝比肩,又怎能容得公子粗手粗脚?公子还是屈尊就位,放斯文一些为好。” 刘重半蹲半坐,倚在门角抱了抱拳赔礼道:“二位姑娘恕小生冒昧,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蔷薇以袖掩住口,笑出声来说道:“教你放斯文些,是因为你与我们男女有别,又互不相识,谁知你又满口的冒酸,看来必是个达礼的读书人喽?” 刘重忙说道:“小生姓刘名重,乃云南淮阴人士,今正欲前往京都洛阳赶考。”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剧烈地颠簸了一下,刘重身子向前一冲,眼看就要撞入梅姑娘的怀中。刘重情急之下,只得抱住梅姑娘的双膝,这才避免了又一次失礼之举。 刘重连说了两声:“得罪,得罪!”又将身子挪回到原处。 梅姑娘一动不动,她若无其事地向轿外说道:“树伯,山路不好走,且让马儿慢些脚也罢!” 梅姑娘说罢,又转向刘重道:“刘公子原来是个秀才,都说女儿家见识少,今日得识刘公子,小女子倍感荣幸!” 梅姑娘说这番话,明显是在学着刘重的口气,有板有眼。 “呦——前两天刚下过一场雨,这轿子也没顾上打开来晒晒,这酸霉味儿实在教人受不了!”蔷薇捂着口鼻讥讽道。 刘重仿佛是没听懂蔷薇话中的意味,他一本正经地问道:“请问二位姑娘大名,今日有缘,刘某三生……” “什么有缘三声五声的?若不是你横在路当央被马车撞到,又怎么会跑到姑娘我们的花轿之中同乘而行?”蔷薇厉声厉气,她打断刘重的话说道。 刘重回想了一下问道:“是啊!记得小生正在路上读书,不知怎么竟会跑到二位姑娘的马轿之中?” 梅姑娘接过话说道:“刘公子是时险些伤了性命,多亏姐姐的什锦花露水方得起死复生。若不是我们急着赶去万花谷参加斗花会,公子也不致遭此横祸。” “万花谷?斗花会!”刘重百思不得其解,于是追问道:“那么——两位姑娘又是何人?” 梅姑娘看了看刘重,微笑着答道:“不瞒刘公子,外面赶车的是树伯,这边这位是蔷薇姐姐,我是梅子妹妹,我们姐妹都是花仙,故而才赶去万花谷参加千载难遇的斗花会。” 刘重一听自己面前的两位貌美之女都是花仙,喜不自禁,忙说道:“原来两位姑娘都是花之仙子,失敬,失敬!” 梅姑娘接话道:“我们虽是花仙,却都是女儿之身,刘公子伤在何处,我们也不便查看,好在万花谷乃是人间仙境,斗花会又难得一见,若刘公子不弃,可随我们到万花谷调养几日再说。” 刘重原本就好奇心胜,说实话,当时刘重被马挂花轿的车辕撞倒,这话不假,可没有想象的那么严重。他之所以会昏迷,这其中的因素挺多,主要是刘重他从小习文,这体质说起来就比较差,加之风吹雨淋染上风寒并未痊愈,又饿着肚子走了一天的路,故而才昏迷了过去。这会儿刘重又变得精神饱满,主要还是蔷薇仙子的什锦花露水之功,你想:什锦花露水乃是仙家之物,刘重饮之,岂能没有奇效? 话说这花轿马车在夜幕中沿山路迂回而行,此时的轿中已是漆黑一团。仅管如此,轿内的三个年轻男女一路上一直都话题不断,间或间笑语蜚声,更显出了年轻人的开朗与不羁。这期中,因为刘重好奇心强,所以说是问的多说的少,而两位花仙子则畅所欲言,期间也少不得相互调笑几句。 “吁——”随着轿外树伯的一声吆喝,马车已稳稳地站住。 这时树伯掀开轿帘说道:“万花谷到了,请两位姑娘和刘公子下轿!” 刘重探身向外一看,只见在一片灰蒙蒙的月光下,影影绰绰依稀可见的是一排排整齐的木屋。 刘重正打算移到轿外,这时,就听见蔷薇在刘重的身后说道:“树伯,快点根火明来!” 就见树伯将手一挥,掌中立刻现出根盈尺长的油松枝,树伯张口一吹,这树枝便噼噼啪啪地燃起火来。 梅姑娘随在刘重身后下了轿,她从树伯手中接过树枝又对树伯说道:“树伯,顺便把车上的东西一并带过来吧!” 树伯手脚麻利,他迅速从花轿内取下了刘重的包裹,尾随在最后边走边说道:“这里的木屋可是我和儿孙们的辛苦之作,看吧,保证足够宽敞!” 梅姑娘引着刘重穿过了两间厅房,她走到最里间用火明照了照墙边上的床,又来到窗前打开了窗户回头对刘重说道:“刘公子且在这里歇息,今晚的月光尚明,刘公子可就此宽衣,明天一早就是斗花会的日子,公子若有兴致可前去一观。” 梅姑娘说罢,返身便走了出去。 这一夜,刘重睡得好香,这不仅是因为万花谷的空气中到处弥漫着各种山花的香气,更因为刘重经过了这一天的奔波,早已疲惫得腰腿酸软,所以他一上床便呼呼地坠入了梦乡。 一阵清朗的笑声将刘重从梦中惊醒,他坐起身形向窗外一看,只见一个个秀美的身影从窗前飘然而过。 刘重忙下地走到窗前,只见一伙伙彩衣女子三三两两有的相牵、有的互挽着,还有的在互相追打着,传来一阵阵叫笑之声。 刘重思想起梅姑娘昨晚说过的话,心说:这些彩衣飘飘的的女子必是参加斗花会的花仙们,斗花会千载难逢,必有一番热闹,我可不能错过。 刘重想到这,他快步奔出门外,跟随着花仙们向一处密荫的山坳走去。 刘重刚走过一道篱笆,只见从前面的一棵大树后突然站出两个壮硕的大汉出来,这两个大汉身上挂着类似树皮的铠甲,面如蓝靛。 只见其中的一个大汉用手一指刘重问道:“你是何人,敢擅闯斗花会?” 刘重忙抱拳道:“小生鄙姓刘,特来此一睹斗花会盛况。” 只见这大汉一瞪眼道:“花王有令,斗花会除花仙之外,杂人不得入内!” 刘重一听赶紧躬身后退几步说道:“小生不知,望祈恕罪!” 刘重说罢,又顺着原路回到了木屋前,他驻足观望,只见一排排整齐的木屋风格样式都是如出一辙,惟独不同的是,门额高挂的牌坊上各写着不同的名字,有的上书“诗芳”,有的写着“露春”,而自己所处的门额写的则是“梅雨”两个字。 刘重知道这些木屋都是花仙的栖身之所,他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回到木屋内,取出一卷书,坐在床上细细品读起来。 大约过了有个把时辰的光景,只听得窗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没过多久,只见蔷薇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 刘重放下书问道:“蔷薇姑娘,今日正是斗花会伊始,因何回来得这么早?” 蔷薇向前走了两步,兴致勃勃地说道:“土地神任命的花王今天早上召集我们说,这次的斗花会不仅要比试德才艺貌,而且还要依名次排出尊卑,故而要我们早些回来多做准备,等明天晨雾一散,斗花会便正式开始。” 刘重探头向蔷薇身后看了看问道:“既如此,为何不见梅姑娘回来?” 蔷薇回想了一下说道:“回来的路上,我们本是和几个熟识的姐妹结伴而行的,可后来竟不见了她的踪影,也不知这鬼丫头现在去了哪里。” 刘重和蔷薇闲聊了几句,又过了不大工夫,只见梅姑娘手里提着个瓦罐漫步走了进来。她一进屋便来到刘重的面前放下瓦罐问道:“刘公子昨晚到现在还没吃东西,不知是否腹中饥饿?” 刘重摸了摸肚子,笑道:“小生到了万花谷,自觉心旷神怡,美不胜收!” 刘重这话有些所答非所问。 梅姑娘似乎也没在意刘重在说什么,她弯腰从瓦罐上取下一只碗,然后提起瓦罐向碗中到了一些花花绿绿的东西递给刘重说道:“这是小妹就地取材,为你熬的一罐百花粥,请公子先尝尝。” 刘重接过碗看了看,见洁白如脂的浆液中,还散落着许多各色的花瓣。刘重喝了一口,只觉甘绵爽口,他喝了一碗,连赞道:“好粥,好粥!” 刘重说罢,他拎起瓦罐,自己又倒了一碗。 就这样,刘重一连气吃了三碗。之后,他将空碗扣在罐口,冲梅姑娘拜道:“感谢梅姑娘恩赐!” 梅姑娘掩着嘴笑道:“刘公子不必客气,这万花谷之中,花瓣可是垂手即得,公子若喜欢,小妹日日给你煮些便是!” 事无俱细。话说刘重在万花谷不觉已是半个多月过去,这一天刚刚过午,刘重正伫立在窗前望景,见蔷薇皱着眉头走了进来,便问道:“看你这眉头都快要拧成个大疙瘩,以这副尊容,又岂能在斗花会上拔得头筹?” 蔷薇听见,努着嘴说道:“明日斗花会还要吟诗赛歌,可惜妹妹我大字不识一升,更不用说献歌作赋了。” 刘重顺口吟道:“梦忆阶前思婆娑,骚人几回见琼娥?长风一缕红颜绽,香飘阵阵似飞歌。” 蔷薇一听,拍手道:“好雅词章!快教教我,明日我便伴着山歌的曲子唱上一回,准保教花仙们个个都目呆口哑!” 转眼间又是十几天过去,这一日,梅姑娘突然默默地独自回来。刘重一见便问道:“梅姑娘怎么孤身一人回来?斗花会可有结果?” 梅姑娘一脸神伤的样子说道:“名次尚未得出,可妹妹我已注定不在十名之列,所以就不必再参加后面的比赛,待前三甲得出名次,自然就会有结果。” 刘重劝道:“花之美,各具风骚,又何必都貌若娇颜?” 梅姑娘幽幽地说道:“小妹亦以为,花之美不在于娇艳宜人,而在于要有风骨,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经得起沧桑。” 刘重兴奋起来,他突然抱起梅姑娘一连转了三圈,他便转边说道:“梅姑娘之言甚合我意,我今如见同志矣!”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本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零八章 遭责罪少书生受困上卿府 梅姑娘用手轻轻捶着刘重的肩膀,低声说道:“公子怎么如此冒失,这要是被旁人见了,该有多尴尬?” 刘重脸一红,忙放手施礼道:“小生冒昧,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梅姑娘抬头看了看刘重,又低头说道:“公子不必赔礼,只要是不被人看见,小妹倒也不在意。” 见刘重目光呆呆的,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梅姑娘忽然转了话题说道:“这么些天来一直都忙着斗花大赛,无暇陪奉刘公子,今日正好得闲,想请刘公子在万花谷随处走走。” 刘重一听,欢喜得搓着两只手说道:“小生自入万花谷,从不敢任意走动,今日若有梅姑娘相邀,正好开开眼界!” 梅姑娘带着刘重来到房后,她牵出了两匹马,两人就此上了马。梅姑娘引着刘重来到一处上岗之上,她停下马说道:“从这里观万花谷可一览无余。” 刘重在马上眺望了一回,见远方近处满眼皆是繁星般璀璨的鲜花,风催云涌,送来阵阵幽香。 刘重不禁赞道:“万花谷真是名不虚传!” 梅姑娘冲刘重招了招手说道:“这里还有一处好的景致,公子快随我来!” 梅姑娘一带马,她翻过了上岗,走了没多远便跳下马来蹲在地上说道:“公子请看这里!” 刘重下了马,站在梅姑娘的身后一看,只见梅姑娘身前有几块突兀的石头,石头周围还有一潭明澈的清水。 刘重猜测道:“这里曾经可是一处山泉?” 梅姑娘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泉名叫女儿泉。” 刘重怪异道:“缘何叫做女儿泉?” 梅姑娘简约地解释道:“因为她会害羞。” 刘重不解道:“泉如何又会害羞?” 梅姑娘轻轻嘘了一声说道:“我们在这里惊扰到了她,她的泉就不会涌,待安静一会儿,泉水自然就会涌出来的。” 刘重屏住了呼吸,稍等了一会,只见泉水果然顺着石缝汩汩地滚涌起来。 刘重连声道:“妙、妙、妙啊!” 梅姑娘一拍刘重的手臂笑道:“你怎么猫儿见了鱼似的,喵喵叫个没完?” 闲言少叙。话说梅姑娘又带着刘重观赏了一些异花奇石,直到红霞漫天,夕阳向晚,这才打马返回,以下不提。 再说又过了几日,斗花会终于红榜揭晓。蔷薇名列金甲第三名,授花魁之冠,荣贵之极,而梅姑娘则如前所料,排在前十开外,无冕而归。 这一日,刘重因见斗花会已然结束,各路花仙们也各得其位,便想起了自己还要赴京赶考的事,于是就与蔷薇和梅姑娘辞行。 蔷薇听后打趣道:“我还以为刘公子在万花谷已经流连忘返,不想出山了呢!” 刘重漠然道:“万花谷虽好,可毕竟非久居之所,再说……” 蔷薇抢话道:“再说——再说万花谷鲜花万树,美女如云,刘公子才貌过人,若不揽个娇容的美仙子在手,岂不枉此一遭?” 刘重急切道:“蔷薇妹妹休要说笑,小生在万花谷除愿与两位妹妹结为知己外,别无他想。” 这时,梅姑娘开口说道:“公子莫急,蔷薇姐也只是调笑而已。现今我和蔷薇姐已无甚事,正好用马挂花车送你去京城,也省得再耽搁时间。” …… 话说树伯赶着马车载着刘重和蔷薇、梅姑娘刚刚出了山口,这马车一上了大道,就听得树伯马鞭一响,这马儿又撒开四踢疾奔起来。 眼看日到正午,阳光直直地照在轿顶,轿内就显得更加闷热起来。刘重因见两位姑娘香汗淋漓,又不好意思宽衣,便掀起轿帘将半个身子探到轿外。 这时,蔷薇在刘重身后开口问道:“公子可会赶车?” 刘重摇了摇头道:“小生只曾骑过驴儿。” 蔷薇接道:“牲口的赶法皆是如一,且这马儿都聪明得很,自会识路,我看还是由你赶车也罢!” 还没等刘重答话,蔷薇又冲着树伯说道:“树伯,这里由刘公子驾车,你且去吧!” 只见树伯应了一声放下马鞭,他腾身向下一纵,刘重眼见他落地溅起一团烟尘,竟不见了踪影。 刘重焦心起来,忙喊道:“树伯,树伯——不好了!树伯他……” 这时,梅姑娘咯咯笑了一阵说道:“公子不必担心,树伯就是树伯,他乃是个树神,此时他早已落地归根,由他去了。” 刘重抓起马鞭,这才惊愕地点了点头。 剪段截说。话说这一日,刘重终于驾着马车过了城门,来在了京都洛阳城内。刘重赶考心切,他催着马儿,直奔皇城大道。 就在这时,就听得一阵阵金锣之声响起,刘重抬头一看,只见一队官兵拥着一抬大轿迎面而来。 刘重不懂得避官这些规矩,他以为,自己的马车可以从官轿的旁边绕过去,哪知道这时候上来几个官兵一挺抢将刘重的马头拦住,从后面走出个持刀的领班冲刘重喝道:“什么人如此大胆,敢纵马拦轿?” 刘重一见这些官兵一个个怒冲冲、杀气腾腾的样子,才知道自己闯了祸。他忙跳下马车跪在地上道:“小生有眼无珠,冒犯了官军,请大人恕罪!” 这持刀的领班将眼一瞪,他把手中的钢刀望空一举命道:“看这人装束非是本土之人,疑是外鬼派来的刺客,给我搜身!” 这领班话音刚落,马上上来两个官兵将刘重提起来浑身上下摸了一遍,之后又将刘重摁在地上回道:“禀长官,这人身上并未带凶器。” 这时,从官轿内传出个浑厚的声音问道:“什么事啊?” 这位领班立刻单腿跪地说道:“回大老爷,有人横马拦轿,下官疑是刺客,正在搜身。” 又是那个声音在轿内说道:“此乃阳关正道,百姓往来频繁,若引得众人前来围观,岂不有损本官威严?还是先押回府中再行审问。” “唰啦——”刘重的马轿顷刻被官兵团团围住,同时,刘重也被人五花大绑捆了个结实,扔到了马车之上…… 若问这回刘重是祸是福,咱们明天再说。 二百零八回 遭责罪 少书生受困上卿府  堵风口 习人寿弑凶灭满门 书接上回:话说刘重和蔷薇、梅姑娘连同马挂花轿一同被押入了官府,不多工夫,刘重和蔷薇、梅姑娘三人便被官兵推入了大堂。 这时候,只见堂上端坐着一位官人,这官人身着素袍,相貌端庄,看年纪也就四十左右岁的样子,因为未着官衣官帽,刘重反觉得这人的眉目中有一种慈父般的神情。 单说这官人与刘重四目相对,他先是一怔,然后开口问道:“下跪之人姓甚名谁,从实招来!” 刘重忙说道:“大人,小生姓刘,乃是云南淮阴人士。” 这官人一听,他想了想又问道:“你既是家住云南,怎么跑到京都洛阳来了?” “大人,小生乃是大理寺投名状上的举子,特不远千里,前来赶考。”刘重此时并不惊慌,说出话来也是有条不紊。 这官人向后一仰身,他略微摇了摇头说道:“既然是要赶考,为何不早几日出来,现在已是三月初四,大考之期已过去了三日有余。” 刘重一听,汪然出泪道:“小生正月十八离家出行,本来是时日尚宽,可小生在路途不意偶感伤寒,故而耽误了行程。” “所以你到了京城,急切间竟然纵马阻本大人的官轿!”这官人接过话说道。 “小生不敢!小生乃是个僻壤之中长大的书生,不识规矩,触怒了大人,请大人饶恕!”刘重辩解道。 这官人向刘重身后看了看又问道:“你身后这两位女子又是何人?” 刘重一听心说:这哪能说实话呀?这要是说实话的话,可能这辈子都解释不清了! 刘重想到这只得说谎道:“哦——回大人,这两位乃是小生从家里带来的两个丫鬟。” 这官人一听点了点头向旁边的官兵命道:“来呀,给这位书生松绑。” “谢大人!” “本大人因见你是个书生,故而才宽待于你,今本大人要再问你一句话,你可要如实回答。”这官人用目光盯着刘重说道。 “是——大人,小生不敢说谎。”刘重知道自己此刻已是性命无忧,于是他更加从容起来。 “我来问你,你父母都叫何名?”这官人不动声色地问道。 “家父名讳昭武,母亲姓花,名叫香贻。”刘重直言道。 这官人闻听,他立刻离座转过身去反复踱了几步,然后他又回到座位上说道:“既是昭武之子,你又叫何名?” 刘重马上答道:“小生名叫刘重。” “刘重!”这官人暗自重复了一遍,之后他眉头突然一展说道:“刘重,你触犯天规,本官要责你在本府修读两年,待两年之后,不论你大考结果如何,本大人必放你回去。” 刘重听了,他一脸茫然,也分不出这算是关押还是容留。 就在这时,就听得这位官人又开口说道:“来人,将刘重和这两个丫鬟送到后宅交给老管家周全,让他在西厢安排个住处。还有,传本官的话,全府上下对刘重要视若同宗,不可怠慢!” 等会!说到这里大家可能会有疑问,这个周全怎么这么耳熟啊?对了,周全不就是刘通刘大人府上的家人么! 大家伙别着急,周全只有一个这话不假,可这位官老爷是谁大家未必猜得对。这位官老爷其实不是刘通,而是曾经的大学士,如今朝廷五大重臣之一的上卿大人,也就是刘重的伯父,昭武的兄长昭文。 那么,周全不是刘通府中的家人么,又怎么成了昭文府上的管家了呢? 这话,还得从十八年前说起。 话说当时刘重的父亲昭武因为要另立门户,独闯天下,所以他一直跟家中没有任何的联系,直到他押镖遭人暗算,惹上了凶祸,这期间之事刘通和兄长昭文根本就不知道,再后来有两位英雄登门拜望,刘通这才得知昭武已遭歹人所杀。这两位英雄是谁?这里咱先按下不表,单说这江湖之中又如何传出昭武遇害的凶信的呢?这话,说来话长,请大家稍安稳坐,容我老瞎子再从头表上一番。 这话,说来就离不开那个大恶人、黑心鬼习人寿。话说习人寿自从投靠了尖刀帮,与尖刀帮的帮主定下计谋,要乘运镖之机,在石刹谷撒开天罗、布下地网,务要将昭武等人和老太监白公公的私财一网打尽。当时奸人习人寿怕露出马脚,自己以后在江湖无法立足,故而他趁乱跑到了元龙山尖刀帮的老巢静等消息。 为了赶尽杀绝,习人寿和尖刀帮的帮主设下重赏,务要将昭武置于死地,这样一来,谁知竟适得其反,原因何在?因为这些尖刀帮的杀手们为了邀功,急于求利,他们谎称昭武已在追杀中跌落悬崖,尸骨无存了。就这样,习人寿得知杀手的传报,说昭武已死无复生,这才从山寨之中挑选了十几个兄弟,一路上直奔昭武的家中而去。 若问习人寿带着帮兄弟去昭武家中欲意何为?其实这也是习人寿和尖刀帮的商定筹谋之一,他们想借平远镖局这块牌子,以押镖为饵,谋取不义之财。所以说平远镖局乃是尖刀帮在江湖设下的的一个金钩,钓的就是钱财这条大鱼。 话说习人寿带着他手下这帮兄弟来到昭武的家门前,此刻已是夕阳向晚、炊烟渐起之时,而在此之前习人寿曾在途经的一个小镇的酒馆里请大家吃了一顿酒,因此上习人寿他得大门借着酒意,他抽出钢刀逢人就杀、见人就砍,可怜年逾古稀的安守全老夫妇和烧柴做饭的长工都顷刻间成了习人寿的刀下之鬼,就连刚刚十几岁的马童也未能幸免。 这时候,昭武之妻红杏正坐在窗下的桌前描一幅绣图,此刻她听见动静忙起身推开窗户向外查看,红杏眼见习人寿手握屠刀、杀人害命,这个官家长大的女人哪见过这场面,竟一下子被吓得昏了过去。 习人寿借着酒力,一时间杀红了眼,他一转身瞧见昭武所居的三间正房,便提着大刀闯了进去。 习人寿来在了里间,正看见少夫人红杏仰面躺倒在地上,这恶魔杀心顿起,他举起钢刀便欲向红杏的颈项挥去。 突然,习人寿的钢刀又渐渐缓了下来,因为他低头正看见红杏那张娇美的脸儿和那高耸的双胸。习人寿不禁起了淫心,暗说:这么美艳的娘子若一刀宰了岂不可惜?我须得消受过了再说。 习人寿想到这,他抛下钢刀,一伸手将红杏抱起,转身几步便把红杏轻轻放在了床上。 习人寿一阵得意地狞笑,他不顾一切,伸手便往红杏的怀中胡乱摸起来。 红杏在习人寿下流的揉搓下逐渐苏醒过来,她一睁眼正看见习人寿那双赤红的、充满饥渴的眼神,她鼓足勇气,抬手照着习人寿这张狰狞的脸就是一个耳光。 习人寿不及防备,被红杏这一记耳光打得是眼前金灯套银灯,好一阵的晕乱。当他退了两步回过神来,见红杏已经是怒火满目地坐在了床上。 习人寿恼羞成怒,他从地上拾起血淋淋的钢刀,一个健步便向红杏冲去。 红杏向后一闪,大声说道:“淫贼,你这样为非作歹,我郎君昭武回来一定不会放过你!” 习人寿一听,反倒大笑了起来。他将手中钢刀一抖说道:“刘昭武他早就在石刹谷成了冤家之鬼,如今他正在阴曹地府向阎王爷和小鬼们讨饭吃,哪有工夫管你的屁事?” 红杏听得就如同五雷轰顶,差点背过气去。只见她瞪着双眼,张着口缓了几口气,竟没掉下半个眼泪来。 习人寿毕竟是江湖中人,他一眼就看出,此时红杏的心里已经彻底地崩溃,他见机将钢刀直插入红杏的领口,再用力向下一划,“嘶啦——”一声,红杏的胸襟立刻就被挑出一道一尺多长的大口子。 女人终归是女人,在求助无望之际,就只能求生。此刻的她就如同饿狼爪下的羔羊,只得任其摆布。 习人寿见时机成熟,他跳上床,扑在红杏身上连撕带扯,不大工夫,便将红杏剥得净光。 习人寿也知道自己干的是那种见不得人的事,他一伸手,便将床帘拉上。 这扇床帘乃是红杏出阁的嫁妆,两边的莲花荷叶下各有一只雌雄鸳鸯相互对望着,这是红杏用江南的丝绸亲手绣成,又轻又薄,就宛若秋湖绿荫下的一弯碧水。 仿佛是有一阵风从床前拂过,鸳鸯荷叶立刻荡漾在涟漪之中,若不是红杏不时地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人们准以为,在这并蒂荷开的幔帘背后,一定充满着似水的柔情……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本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零九章 二英雄假借寻仇探真凶 忽然,习人寿从幔帘之中伸出头来,他大笑了一阵叫道:“福哉,福哉!想不到昭武之妻到现在居然还是个未开过苞的处女!” 习人寿这话还真是不假!在过去的章回中,有些情节也佐证了习人寿刚才说过的话。 夜幕降临,习人寿再也没有探出身来,他已经把这里当做了安乐之所,而这处偌大的宅院,他无疑就成了不争的主人。 第二天一早,习人寿爬出床来,他整理了一下装束,回头向床内说道:“娇娘子,你若是好好地侍候本大爷,今后你依旧是这平远镖局的少奶奶,要吃有吃、要穿有穿,本大爷绝不会亏待你。” 这时,就听见里边传出个微弱的声音道:“小女子现在已身属于你,衣食所需并不苛求,但望大爷怜爱。” 习人寿向外走了几步头也不回道:“现今的平远镖局可不比昨日,这帮兄弟们可都是虎狼之辈,你最好老实在屋里呆着,不许出去走动,否则本大爷若是翻了脸,定要把你投到山中喂了狼吃。” 习人寿说罢,一甩袖子,便走了出去…… 各位:这段故事对于前章前回属于是个旁支,而在这一回的故事当中,就只能算是个插曲。所以我老瞎子也不想说的太多,主要的是,咱要把过去曾经遗落的情节给大家简要做一交代,也省得某些人老是围在我老瞎子的屁股后头,牵肠挂肚。 话说老太监白公公在家中掐算着日子,他估摸着时日不少,这趟镖也差不多该返程了,便派了个家人到平远镖局前去打探。 习人寿一听白公公派了家人到来,便哄骗道:“这趟镖已经送到,堂主因在回来的路上谈一桩生意要耽搁几日,请白公公放心,待我们堂主一回来,自会亲临府上交割。” 这位白府的家人不知就里,于是便将习人寿的话如实向白公公禀报。 白公公哪知道这奸人习人寿用的是缓兵之计,他一听家人如此说法,便放下心来,开始让家人收拾东西,也好为迁居做准备。 这一夜,正是个阴雨的夜晚,一场小雨淅淅沥沥地下了整整一宿。就在这漆黑的午夜当中,一伙蒙面的黑衣人悄悄地潜入了白公公的府内,这些个狂彪一个个都杀人不眨眼,只在不到一炷香的工夫,便将白公公整个府中连同佣人在内上下二十几口人全部斩杀。白公公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这个白姓之人,竟然在雨夜之中命丧在了黑衣人的屠刀之下。 雨声,遮住了黑衣人流窜的脚步声,可掩不住这伙暴徒犯下的罪恶。习人寿自以为这次杀人灭口干的神不知鬼不觉,可谓是干净利落,可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习人寿这伙人的行径终于惹恼了两位英雄,这才引出了一场江湖之中更大的血案…… 这两位英雄是谁?您别着急,咱们下回自有交待。 二百零九回 二英雄假借寻仇探真凶  两翁婿暗筹良策布罗网 各位:上一回书中咱提到了两位英雄,这两位英雄是谁?其实这两个人咱们过去也曾提到过,那就是白公公手下的两个壮士——黑白阿汉。 其实黑白阿汉他们各自都有自己的名字,黑阿汉姓邢名佚,而白阿汉姓蒋,名叫蒋洞先。 话说当时白公公派黑白阿汉先行一步,到大理新府之中守候,只等昭武这趟镖一到,也好通知白公公准备启程迁居。可黑白阿汉左等右等,一直等了将近一个月也没见平远镖局的一丝人影,这俩人一合计:八成别是出了什么差错?于是两人便骑上快马,又赶回了长安白公公的老宅。 前几天刚刚下过一场雨,府门外阶前的石缝中已经长出几缕嫩嫩的青草。黑阿汉上前推了推门见大门是闩着的,便又叩打门环,高声唤了两声。过了一会,依然是无人应声,黑白阿汉都觉得有些不对头,便施展灵功,从墙外一跃而入。 黑白阿汉进了白府的宅院,便察觉出了异样,因为他们已经嗅到了一股腐尸的臭气。 这俩人顾不上那么许多,忙到府宅各个房间前去查看,这一看可不得了,白府上下包括白公公在内一共二十几口人全都是身首离异,并无一个活口。 这俩人又急忙跳出到了墙外,他们一合计:报不报官?眼下这种情况报官又有何用?关键是报仇!所以两人不约而同地都把目标指向了平远镖局。的确如此,从这件事的线索来看,不能排除平远镖局因为图财而出此劣手的可能,况且,平远镖局即便不是真凶,那么他也绝对与这件事难脱干系。 黑白阿汉两人最后决定,先到平远镖局暗访一下,待了解一些情况再做打算。 平远镖局依旧还是挂着招牌,进出往来镖局的人看来也都很从容,不像是出过什么事的样子。可越是这样,黑白阿汉越觉得,这个平远镖局的背后一定是内有玄机,不然这趟镖怎么就凭空蒸发了? 所以说,黑白阿汉两人还是加了万分的小心,他们怕打草惊蛇,不能跟平远镖局的人正面接触,而是采用了迂回之策,藏在暗处偷偷地观察了几天,最后他们瞄准了镖局之中一个蜡黄脸的家伙,便趁他外出之机尾随着他,等他走到一个地僻人稀之处,黑白阿汉假装外乡人追上去打听道:“这位贤弟,我们是外地前来寻亲的,请问韩家祖庙往何里走?” 其实这几天黑白阿汉早已预摸好了,这韩家祖庙乃是个几近荒废的破庙,因为正处在较为偏僻的山根下,所以黑白阿汉才布下了这么个陷阱,他们想要抓个舌头,以探明这个平远镖局内部的虚实。 这个蜡黄脸一见是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便有些犹豫。 白阿汉蒋洞先忙从袖中取出一锭银子交给蜡黄脸说道:“俺们是异乡人,来此一趟不容易,烦请老弟给带个路。” 蜡黄脸这小子一见有银子相赠,心说:“给银子花,不拿白不拿,反正不就是带个路吗?几步道的事,抬抬腿便是!” 蜡黄脸想到这他收了银子,一路前行,不会儿工夫,便来到了韩家祖庙前。 蜡黄脸指了指破庙,刚想拧身往回走,哪成想被黑阿汉邢佚一把揪住了袄领子,捉小鸡似的,一直提到了破庙之内。 蜡黄脸心知不妙,这两位大汉自己也没办法对付,于是他只得哀求道:“两位大爷,小的与你们素不相识,有什么得罪之处,只管明示!” 见黑阿汉邢佚放下蜡黄脸,白阿汉蒋洞先走上前说道:“你不用害怕,我们只是想跟你打听点事,你若是如实回答,我们哥两个绝不会伤害你。” 蜡黄脸一听,敢情这两位不是冲自己来的,这才放开了胆子说道:“两位大爷,我猴二也是个讲义气的人,两位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猴二绝不含糊!” 白阿汉蒋洞先接过话说道:“这倒不劳兄弟你费事,我们只想问问,这平远镖局的堂主刘昭武因何不见出来?” 猴二一听问的是这话,便开始又有些犹豫,因为这平远镖局新任的舵主习人寿有令,关于劫镖的事,谁也不准透露半个字,否则人头不保。 见猴二转着眼珠子正在找辙,蒋洞先露出急切的神情说道:“我们兄弟二位既然千里迢迢找到这里来,就不怕他不出来,不瞒你说,我们是刘昭武的两个仇家,此一遭,必要带仇人刘昭武的项上人头回去。” 这时,黑阿汉邢佚也一瞪眼说道:“对!我们兄弟二位来此必要报得此仇,谁要是敢阻拦我们,必以仇家同论!” 猴二听了信以为真,他一拍大腿说道:“二位大爷可是迟了一大步,如今平远镖局的舵主乃是从前的哨口习人寿,而刘堂主早已在一个月前便被我们现任的舵主习人寿串通了尖刀帮的人,乘他往云南大理押镖之机,在石刹谷设下埋伏,已经连人带镖一扫而光了。” “什么?”黑阿汉邢佚一把揪过猴二质问道:“你是说刘昭武这小子已经死了?” 猴二被黑阿汉邢佚揪得喘不过气来,只得使劲地点着头。 邢佚突然一挥拳头高声道:“你他娘的乃是平远镖局的,竟然编这些瞎话来糊弄我们,老子今儿先一拳揍扁了你这猴儿小子,再杀进平远镖局,结果了仇家刘昭武的性命,也省得跟你在这里费事!” 白阿汉蒋洞先一见忙拦住邢佚说道:“哥哥莫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还是先探听明白了再下手不迟。” 之后,蒋洞先又转向猴二问道:“你既然说刘昭武死在了往云南大理押镖的途中,那么,他又押的什么镖呢?” 猴二赶紧说道:“这趟镖乃是长安城白府的老太监白公公的镖,听说押的是白老太监多年积攒下的家私,其中有不少宫中遗落的珍宝。” 这时,黑阿汉邢佚在蒋洞先的身后向前一顶说道:“老弟,你别听这小子他娘的胡嘞嘞,我看刘昭武家伙准是卷了白公公的财宝,逃之夭夭了才是真!” 白阿汉蒋洞先向后推了推邢佚,又继续问道:“你刚才说刘昭武押的是白公公的镖,又有何凭证?” 猴二连忙说道:“我们舵主习人寿怕走漏了风声,又暗地里将白公公全家老少全部杀光,这也是刚刚不久前的事。” 见白阿汉蒋洞先在用一双箭一样的目光直射着自己,他以为是白阿汉并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又忙补充道:“这可是千真万确,因为舵主带人前去灭口,我也身在其中。” 只见白阿汉蒋洞先眉头一展,他从怀中又摸出三锭银子交给猴二说道:“看来你们习大舵主已经替俺俩报了此仇,这其中也有兄弟你的一份功劳,这几锭银子权作犒赏,习大舵主那边我们日后还当厚报。现在我们兄弟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办,这里不便久留,就此告辞。” 白阿汉蒋洞先说罢,他拉着邢佚两个人出了破庙。这时,黑阿汉邢佚突然转回身说道:“猴儿,今天是认识了你小子,日后若发觉你有半句谎话,老子先拿你是问!” 黑阿汉邢佚也没搞清楚这个蜡黄脸到底是叫猴儿还是猴二,他冲着庙内训斥了两句之后,这才跟随着白阿汉蒋洞先绕过破庙,沿着一条小路直奔山上的一片树林,转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猴二站在庙外,他望着黑白阿汉隐没的方向暗自庆幸道:“多亏本大爷机灵,好在不是找我们的仇家!” 他摸了摸怀中的几锭银子,又一想:自己虚惊了一场,又白得了几锭银子,看来,人在江湖随时什么事情都可能碰到,我还是别管那么多,快活一日且一日,这银子不花白不花,死了全白搭,我还是先找个地儿吃酒去吧! 话又说回来,黑白阿汉这两人真的走了吗?没有!他们两个先是在树林里商量了半天,等到了天黑,他们两个又各自牵出了自己的马,然后连夜直奔京城而去。 有人问了:他们两个上京城干嘛去了? 这事,其实黑白阿汉在树林子里就已经商量过了。他们从猴二的口中得知平远镖局的堂主刘昭武已被尖刀帮的人所杀,而且,现在的平远镖局也已经被尖刀帮的人所据。白公公一家老小被何人所杀也已经查问清楚,可是若想报得此仇,仅靠义气行事恐怕不行,再说尖刀帮到底有多少人也还没搞清楚,仅凭二人之力,就算是浑身是铁又能碾几根钉?两人一合计,想起了白公公曾经说过,平远镖局的堂主刘昭武之父和自己是旧相识,现在刘昭武的父亲正在朝为官,白公公也正是居于这一点,才将这一镖交给了平远镖局的。我们若是找昭武之父刘大人求助,凭他在朝中的势力和杀子之恨,相信刘大人也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单说黑白阿汉商议已定,他们第二天一早就到了京城门外,等到城门一开,他们很快便打听到了刘通刘大人的住处。 这俩人在府门外向家丁报过了姓名,这时候刘通正好刚刚上早朝回来。刘通一听有两个陌生姓名的人求见,他顾不上休息,急忙升大堂召黑白阿汉来见。 黑白阿汉进了大堂各自行过礼之后,因为见刘通身旁还有几个家丁侍从陪伴左右,白阿汉开口便说道:“刘大人,我们是前朝太监白公公的两个随从,今有密要之事向刘大人禀告,望刘大人先回了耳目,我们才好说话。” 刘通刘大人闻听,虽然他知道自己身边的都不是外人,可是既然人家提出来了,自己也不好拒绝。于是他摆了摆手说道:“你们都暂且退下!” 白阿汉见家丁和侍从都走了出去,他立刻反手将大门关上,然后他上前冲着刘通一抱拳说道:“刘大人恕在下直言,您的贵公子昭武已经被尖刀帮的人所害。” 刘通一听,他“腾”地从座椅上跳起来追问道:“什么?” 白阿汉忙望地一跪又道:“刘昭武在往云南押镖的途中被小人设计,死在了尖刀帮的手中。” 白阿汉说完沉默了半天没听见动静,于是他又加了一句:“大人!” 这时候,只见刘通面色苍白,额角渗汗,他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白阿汉蒋洞先又问道:“你刚才在说什么?” 白阿汉蒋洞先一听心里直犯怵,他心说:这话也没法再重复二遍啊!于是他改口说道:“白老太监和贵公子昭武皆被尖刀帮的人所杀,望大人火速派兵围剿尖刀帮!” 这回,刘通刘大人好像是真的听明白了,他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过了好半天这才摇了摇头说道:“两位有所不知,我乃是个文官,又无兵权,这个时候你们教我从何处派兵?” 黑阿汉邢佚本来是守在门口把风的,他一听刘通如此说法,忙抢上前去说道:“刘大人乃是朝廷命官,难道连个小小的尖刀帮都对付不得么?” 刘通长出了一口气,又慢慢摆了摆手说道:“两位英雄莫要急切,容本大人仔细思量个办法。” 刘通说罢,他冲着后堂高喊了一声:“来人呐!” 这时候,只见一个家人急急忙忙跑进来一鞠躬说道:“老爷有何吩咐?” 刘通立刻向家人命道:“你马上告诉周全,让他速去请长公子昭文过府议事!” 话说长公子昭文闻听老家人周全来府上传话说父亲有急事相商,他不敢怠慢,连轿也顾不上坐,急忙从马厩牵了匹马,也没带随从,独自急急出去。 那位问了:昭文不是文官么?他怎么也会骑马?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一十章 刘通命赴黄泉路 您了还别跟我老瞎子较真章!事情紧急,谁还有心思管那许多?也就是搭着那时候没有摩托车,不然的话,我老瞎子非教他骑摩托不可! 刚才跟大家伙开了几句玩笑,说故事,咱还得多往正事上用劲,鸡毛蒜皮的小节,咱还是都别太计较。 再说昭文急急忙忙奔进了大堂,刘通一见,忙将来人向昭文简单做了介绍,之后又把尖刀帮的恶行和希望出兵清剿尖刀帮的话说了一遍。 昭文听了,他低头原地徘徊了一阵,突然说道:“父亲,复仇的事还是先搁置几天为好,容孩儿和岳父闵丞相商量之后再说。” 各位:这边这一节咱先搁下不管,单说昭文匆忙前去拜见了岳父闵丞相,闵丞相得知昭文来意,他手捻着胡须说道:“我看此事须当谨慎,况且当今万岁的治国之策是以安邦为重,江湖之中有分帮割据的,即便是有些冲突,只要是不与官府作对,朝廷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说若想向皇上请旨发兵,这可是难上加难,为今之计,看来只能在暗中出手。” 昭文忙接道:“小婿也认为,此事当派兵暗中出手才是上策!” 闵丞相突然笑了一声说道:“谈何容易!此事若走漏了风声,被皇上知道,你我的这顶乌纱都将不保。” 昭文想了想说道:“我看此事只有派亲信前去,方能万无一失。” 闵丞相眉头突然一展说道:“若提起亲信,本丞相在皇宫大内倒是有几个,尤其是那个庞虎,他乃是老夫我远房的一个外甥,可大内之人虽说是武艺高超,但仅凭寥寥几人,又怎能灭得了尖刀帮?” 昭文提议道:“若是将亲军混迹江湖,只要是行事缜密,也不至于露出马脚。” 闵丞相点了点头说道:“老夫跟随万岁爷创业之初,也曾带过一班亲军,这些亲军都是由乡里旁亲召集而成,可谓是身经百战,勇不可挡,所以老夫也一直未舍得解散。” 昭文一喜,忙追问道:“这些亲军共有多少人?” 闵丞相如数家珍,信口说道:“现如今只有不足五千人马,也不知用来对付尖刀帮够不够用?” 昭文想了一下说道:“我们现在对尖刀帮还一无所知,所以最好还是派庞虎带几个大内出去打探一下,待查明了虚实,方好出策!” 闵丞相一拍桌案道:“贤婿放心,这件事交给老夫我来办。” 长话短说。话说庞虎带着几个大内高手这一去就是两个多月方才回来。您说,这些高人怎么也一去就这么久?这里,我老瞎子附带给大家解释几句:正因为庞虎他们都是大内人士,所以他们做事从不跟人正面接触,这也是皇宫大内立下的规矩,谁要是跟他们真正打过照面,那脑袋和身子准没连到一块,嘿嘿!说不定是谁的人头在人家的手里提溜着呢! 说实话,大内高手出来做事,靠的就是蹲、盯、探、守这四门功夫。所谓“蹲”,就是暗藏在目标的必经之路上,只等着目标途经于此方可下手;“盯”呢?就稍微困难了些,他们要时刻跟随在目标的身后,既要使目标不离视线,又不能让对方察觉,所以“盯”主意盯的是行踪;而“探”就复杂了许多,他们有时要在夜幕之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对目标做仔细地排查,这需要穿房越脊,落地无痕,若是没有真本事绝对是行不来的。最后说的是“守”,这守讲的是个“定”字,行话叫做以静制动,说白了就是在暗中观察目标的动向,一旦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可以先发制人,取势在先。 刚才给大家说了我们家芦花大公鸡追求老马太太家白乐和的几点经验,您还别不信!我们家大芦花的轻功还真是了得,一米多高的鸡舍,它上蹿下跳一丁点动静都没有。最后关键还是在这个“守”字上,他终于追求得手,您了再看它踩蛋孵出来的小鸡,一个个都是黑背白肚皮,气得老马太太在当院直骂我老瞎子耍流氓! 闲言少叙。话说庞虎将这两个多月来探明的情况向闵丞相和昭文一一禀明,闵丞相和昭文商议已定,准备三日后采取行动,一举全歼尖刀帮。 这时候的昭文如释重负,他回到书房,一抬头正看见书架上摆放着的金麒麟,不禁潸然泪下,昭文痛哭道:“二弟呀!愚兄错不该将这对文武麒麟拆成两散,到如今你我兄弟已成海天之隔,永难再聚啦!这都怪愚兄我处事不吉,才有此凶难啊——” 昭文越说越悲伤,不觉衣袖已被泪水打湿了半边。 就在这时候,老家人周全忽然泪流满面地跑进来说道:“长公子,长公子!我们老爷他……他……” 各位:周全所说的“老爷”不就是刘通么?刘通他怎么了?难道是祸不单行? 这话,留待明日自有分晓。 二百一十回 思子心痛 刘通命赴黄泉路  复仇急切 英雄挥刀却两难 上一回说到:昭文因看见书架上摆着的金麒麟,他睹物思人,想起了昭武,不禁泣泪纵横。昭文正在以袖拭泪,这时候老家人周全突然跑了进来,他一见昭文两眼通红,一脸哀伤的样子,他以为昭文已经知道了老爷的凶信,所以他的话只说了半截,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 昭文一见周全这副样子,便已经猜出了**分,他忙又追问了一句:“家父他怎么了?” 周全顿了一下,然后低声说道:“老爷他……他已经归西了。” 昭文一听,这还用哭吗?已经都哭成这样了,哭不出来了!他马上招呼家人备轿,匆匆赶回家中。 有人说了:这回昭武怎么不急了?他骑马该多好啊! 这事,还得分是什么事。前一回是家事当中的急事,所以是越简约、越快捷越好;而这次是回去奔丧,你若过于狼狈,就难免被同僚们耻笑。所以说官宦贵族们虚伪就在这,无论遇上天大的事,都得显得临危不乱、遇事不慌、四平八稳、一步三摇总之是得冠冕堂皇,这才显得有地位、有身价。 还有人问了:刘通不是好好的么?怎么这么快说死就死了? 这话,您是问对了,我老瞎子也正想给大家细说一下原委。 其实事情很简单,三个月前,刘通他从黑白阿汉口中得知昭武被害的消息,失子心痛,刘通他开始茶饭不香,到后来竟一病不起。 昭文得知,忙从宫中请了最好的御医前来诊治。 这御医替刘通把了脉,说道:“刘大人心经瘀阻,气脉不和,乃属劳心内乱之象,须得调养一时,便可无事。” 昭文一听,也认为是父亲伤心过度所致,等过了这阵子自然就会好的,所以他特意嘱咐家人,要多给父亲调剂营养,悉心照料。 可那时候谁也不知道,刘通得的是冠心病,是心脏病的一种,这种病发作起来有时心口就会痛,家人们都以为大老爷心痛,那是思子心切,伤心所致,所以只顾劝慰、调剂茶饭,以为这样,大老爷就会逐渐好起来。 现在说话,那时候不像现在,有各种的医疗仪器,而且也有比较先进的技术和手段,像心血管搭桥、支架等对于心血管疾病都有较好的疗效。可在那个年代,中医诊病靠的是四诊合参,以察脉象为主。御医说刘通心经瘀阻,拿现在话说就是冠状动脉梗塞症,血不养心,加之悲郁伤气,故而气脉不和,所以到后来刘通最终死于心衰气竭。 有人说了:刘通当时的病就连御医都没看出来,你老瞎子怎么知道这么多? 这事巧了!前不久我有个老友刚刚过世,在此之前我老瞎子曾去医院探望过他,从医生那里打听得一些病情病历,这回正好都扣在了刘通的身上,也不知合适不合适? 言归正传。话说昭文在大堂设下灵位,陈尸三天,大办丧事,其间也少不了朝中的文武官员来祭。因为刘通乃是前朝遗老,又与朝中的闵丞相连亲,所以这件事都惊动了皇上,光武帝刘秀亲赐白蟒袍为棺衣,以示尊重。 就这样,昭文和闵丞相精心布置的剿匪计划就暂时搁浅。昭文因见父亲不在,刘府的大宅就无人支撑门户,于是就干脆将其解散,凡是亲属,统统都接到自己的宅院中来,其余的丫鬟佣人,有愿意走的,给她们发放银两,令其安生,无处投靠的,招入府中增其家用,惟独老家人周全,昭文将其视若尊长,派他做了府中的管家。 这故事说到这,老家人周全如何就成了昭文府中的管家就有了着落,可这故事远还没有结束,因为这恶人习人寿不死,尖刀帮不除,我老瞎子也心有不甘! 这一回咱再说说黑白阿汉。现在的黑白阿汉当然是暂居在了昭文的府中,这两位复仇心切,眼看刚一等到消息,又赶上刘老爷抱病而亡。昭文忙完了丧事,按照惯例还要守孝百日,等到了百日期满,这两个汉子实在坐不住了,便找到昭文,请求快些发兵,早日除掉尖刀帮,为昭武和白公公报仇。 其实昭文的心里头比黑白阿汉还急呢!昭武是自己的亲兄弟,又正值英年,加之父亲也因为劳伤过度而暴死家中,昭文能不急吗?他恨不得现在就出兵剿了尖刀帮的老巢,连同平远镖局这个黑窝也一块端了。昭文一想:不行,如果不顾一切地冒然出手,不但可能会达不到目的,甚至还可能会得不偿失。所以他先好言相劝了黑白阿汉一番,之后又去找岳父闵丞相商量。 闵丞相召来庞虎一问,庞虎说道:“据在下的暗探来报,现在距年关且近,尖刀帮的帮主已经放下大假,这些山贼们三三两两探亲的探亲,会友的会友,有的结伙出去打劫,剩下的也是无事到处闲逛,现在山寨之中已不剩几人了。” 闵丞相一听愁眉道:“呃——这便如何是好?” 庞虎又道:“据在下得知,这伙人过了正月便会重新召集起来,等到了那个时候,趁他们刚刚聚拢,人心涣散,正是出手之机。” 闵丞相转过身又对昭文说道:“近来朝中事务繁忙,依老夫之见,还是等过了年关才好。” 昭文一想:既然岳父大人已经开了口,而且现在下手也确实不是时机,所以只得将这一腔的怒恨压在了心头。 说实话,昭文总算是渡过了一生中最难熬的一个年,他能不难熬吗?弟弟昭武的阴魂未远,老父亲又命丧黄泉。昭文在家中设了两个灵牌,右侧居上的,是父亲刘通的牌位,左侧靠下的,是弟弟昭武的。昭文日日上香祭灵,期盼着能够早日报得此仇,以了却这番心愿。 话说转眼间便出了正月。这一日,昭文下了早朝,大轿进了府门落下轿来,他刚从轿中探出半个身子,一眼正瞧见黑白阿汉双双跪在轿前。 昭文忙走出轿外问道:“二位壮士这是何意?” 就听白阿汉蒋洞先头也不抬说道:“我们兄弟二位在此空耗官粮,无所事事,已无颜在此久居下去,今日轿前叩拜刘大人就此辞行。” 昭文一听便知道白阿汉蒋洞先的话中之意,忙说道:“两位壮士稍安勿躁,今日早朝我已和岳父闵丞相约定,待吃罢了早餐,便过府共商剿匪之计。” 这时,就听黑阿汉邢佚瓮声瓮气道:“我二人在此憋屈得心都堵得慌,哪里还吃得下饭?不如大人这就前去找闵丞相商议,等商议过了再吃饭不迟。” 昭文知道这两位都是耿直的汉子,此刻他们一定心急如焚,便笑了笑说道:“本大人知道你两位已是急不可耐,这样吧!我这就带你两位一同去见闵丞相共商剿匪之计如何?” 就见白阿汉蒋洞先磕了个头说道:“刘大人此言甚是,我兄弟二人正欲一瞻闵丞相威望!” 昭文又退回到了轿内吩咐道:“给两位壮士备马,起轿打道丞相府!” 就见黑白阿汉起身说道:“谢大人!我们兄弟二人不欲骑马,愿随行做个护轿之人。” 话说一行人鸣锣开道,转眼间便来到了丞相府。昭文见了岳父,又急忙将黑白阿汉向闵丞相做了引荐。闵丞相一见这两位壮汉跪地也有七尺余高,便招呼二位起来说道:“两位英雄忠肝义胆,教老夫钦佩,这里没有外人,请二位英雄免礼。” 之后,闵丞相又召来了庞虎和亲军的家将闵曾共商剿匪之策。最终决定:由闵曾率三千亲军即刻出发,前往元龙山,而庞虎所带的五位大内高手则迟一日出行。这主要是因为路途有远有近,而且闵曾所带的亲军人多,行动不便,最重要的一点是:两方面必须同时下手,免得打草惊蛇,万一走了消息,则可能会因此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见闵曾急匆匆告辞而出,白阿汉蒋洞先冲着庞虎说道:“你们要去郅县清剿平远镖局,那边我们哥俩正好熟悉,愿充个马前,给你们带路。” 庞虎看了白阿汉蒋洞先一眼,问道:“此去郅县,有几座山、几道岗?有几条岔路、又在哪里有棵凤梨树,你可知道?” 蒋洞先摇了摇头,一脸茫然地说道:“这……俺只认得路,这许多……却是不知。” 这时,黑阿汉邢佚抢过话说道:“你这人可真是啰嗦,俺们只知道冤有主、债有由,尖刀帮欠俺多少颗人头,鬼门关前有个岔路口,对面有棵歪脖柳,吊死过张家的大黄狗,冤家无路人有路,冤仇相报终是有!” 黑阿汉没头没脑地说了通令人似懂非懂的话,昭文心里明白,他这是急的,因为没什么正茬应对,便开始有些胡说八道。 昭文于是帮腔道:“这两位壮士都是武林中人,且身怀绝技,我看此去清剿平远镖局,多两个人手便多一份把握。” 庞虎又扭头看了看闵丞相,见闵丞相没什么反应,只得回过头对黑白阿汉说道:“明晚掌灯前在西城门外会齐,此后便各走各的路,谁也不许说话。” 黑阿汉一听应道:“说是,便是!只要是能让俺报得此仇,下辈子当哑巴都成。” 书不繁叙。话说这一日,小路上出现了一个十几人的马队,他们打着平远镖局的旗号,直奔元龙山而来。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本书源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一十一章 凭善念 盛隆刀下得苟命 山上的喽喽兵远远看见平远镖局的旗号,忙下山来接,这领旗的人开口便道:“我们是习舵主派来的几个兄弟,习舵主因为最近发了点小财,不敢独吞,故而命我们来给帮主献礼。” 这帮喽喽将这队人马引到了山寨,大家把驮马上的箱子一箱箱搬到了帮主的面前,帮主命人打开一看,立刻乐得心花怒放。原来,这些箱子里面装的满满当当都是崭新官银。帮主一高兴,哪还顾得上看看这些平远镖局的人自己都认不认得?他传令山寨,今晚要杀猪宰羊,以示庆贺。 等到了晚上,整个山寨被灯笼火把照得屋明瓦亮,这些个山贼喝五吆六,开始大碗筛起酒来。 就在不知不觉当中,一队身着民装的官兵早已将整个山寨围得水泄不通,就如同是布下了天罗地网,连一只耗子都休想钻过去。 时值午夜,正当这些山贼喝得酩酊大醉,都在酣睡之机,潜伏在山寨里的十几个先军与山寨外的官兵里应外合,他们打开了寨门,又纵了一把火,官兵们借着火光,趁乱将整个山寨的匪徒清剿一空。 火势很快就蔓延到了整个山寨,初春的元龙山,正是草枯枝干的时候,这一把火,不意间竟将整个大山引燃。起初人们只能看见隆隆的浓烟,如乌云蔽日,到后来突然霞光乍起,顷刻便映红了半边天,横空万丈,天鸟绝飞;十里之遥,百兽莫侵…… 再说庞虎和黑白阿汉这几个,他们在日落前如约会齐。庞虎走过来清点了一下人数,也不说话,然后大家就各自散去。 有道是水流千条归大海!这些人虽然是各走各的路,可总归都是奔的一个方向。这一路上,黑白阿汉两人就飙开了马,一个赛一个,等跑到天蒙蒙亮,这才发现,自己早赶过了路,此时他们离郅县已去五百里之遥。 等他们打马再赶回的郅县,已经是日上三竿。黑白阿汉两人赶了一夜的路,都觉得腹中饥饿,于是便找了家酒馆随意要了点东西,又顺便吃了碗酒。 夕阳西下,一弯新月如镰刀般挂在天际,在这初春清冷的点点星光中,更显得寒光森森、锃锃照人。 黑白阿汉早就躲在暗角里观察着平远镖局门外的一切动静,他们等到了后半夜直到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就见有几条黑影出现在了墙根下,黑白阿汉赶紧凑了过去。 庞虎看了看黑白阿汉问道:“你二位为何不着夜衣?” 白阿汉不屑道:“俺到这里是来复仇,又不是偷窃,何须穿得鬼头鬼脑?” 庞虎此时也没工夫争辩,于是道:“你两位先在门外守候,我们越墙进去再给你们开门。” 黑阿汉接过话道:“这丈八的墙头,怎么你们跃得,我们就跃不得?” 黑阿汉说罢一纵身,便越过了高墙,悄无声息。 大家一见,也都一个个翻墙而过。 门里,十几步远的地方首先是一道影壁墙,大家都聚到了影壁墙下。这时候,只见庞虎和手下的几个大内高手一个个都从背后抽出了雪亮的钢刀,因见黑白阿汉仍是赤着双手,庞虎便低声问道:“你们两位怎么不带利器?” 黑阿汉将手一展小声道:“来此拔几个萝卜何用带利器?这铁掌不就把这帮脑瓜子一个个都捏瘪了?” 庞虎也没心思听邢佚都在说什么,他用刀向东西厢的几个房间一指,大家会意,分头向各个房间扑去。 庞虎径直向前,他来到正房门前,一侧身便破门而入。 今夜虽是个晴朗之夜,可新月一弯就如同渴睡的眼睛,始终将暮色笼罩在一片迷蒙之中。 庞虎跳到屋内,此时里边更是漆黑一片。也就得说是庞虎这些人,他们都是大内高手,经常在夜间穿行,所以说他们早就练就了一双夜视的眼睛,只要是有一点微弱的光亮,他们就能看清个**分。 再说庞虎“噌噌”几步便来到了里间,他一眼瞧见床前正垂着幔帘,便一刀将其斩去。 这时,只见一个人影“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还没等这人问一声什么人?庞虎已手起刀落,立刻将人头斩落。 一个女人的声音尖叫着躲在了被里,庞虎手疾眼快,他伸手将被子一掀,仅一刀下去,便将这女人送上了黄泉。 庞虎一转身刚要离开,忽然从床上又传来一声婴儿的哭啼。 庞虎返身回来一看,原来床上还有个孩子。庞虎手举着刀,忽然犹豫起来,是杀还是不杀?不杀吧?丞相有令,此番剿匪,须得干净利落,决不能留下半个活口。杀吧?眼见只是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自己又怎么忍心下手? 这正是:凭刀掣瀚风云过,今日却为英雄难!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二百一十一回 凭善念 盛隆刀下得苟命  循旧恶 庞虎它日送归西 书接上回:话说庞虎手举着钢刀陷入了两难,最后还是仁慈之心占了上风。他心说:这婴儿好生无辜,我若一刀夺了他的性命,恐天理难容。可又一想:我这样带他回去,这孩子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我又如何向主子交代? 庞虎想到这,他急忙冲了出去,他刚跳到门外,只见一个人影正飞奔西厢最后的一个门口跑去。庞虎一跃挡在这人前面说道:“且慢!留个活口,我有话要问。” 这人也不答话,只见他不一会便从门里揪出个光着膀子的家伙出来。 庞虎押着这人来到正房,他用刀往床上一指说道:“快给我辨认一下,床上都是些什么人?” 这人也不知是光着身子感觉冷还是被吓的,只见他哆里哆嗦说道:“大爷,小的不用认也知道床上的都是哪个。” 庞虎厉声道:“少废话,快说!” 这人将头一低说道:“那男的乃是我们舵主习人寿,女的是从前镖局的堂主之妻,至于叫什么,小的属实不知道。” 庞虎用刀背在这人肩头一压,道:“还有那个孩子呢?” 这人被压得双手扶在了地上说道:“这孩子……这孩子昨天刚刚满月,我们舵主还特意请我们弟兄吃了满月酒。据习舵主说:这个孩子乃是他夏种之果,取名习正春。这大概也是因为这孩子正值正月初二所生,故而才取了这么个名字。” 庞虎又将刀立在了这人的耳旁追问道:“你这些话都当真?” 这人打了个冷战,立刻道:“小的不敢说谎,只是……” 这人说到这又开始有些犹豫。 “只是什么?从实道来!”庞虎用一种夺人的语气说道。 “只是……我们兄弟几个今晚还在私下里议论,都说这个娃儿应是前堂主刘昭武之子,因为自打我们入主此地算起,至今只有十月有余,若这孩子乃是足月所生,正应该是前堂主刘昭武之子。” 各位:说到这我老瞎子插上一句。这孩子的确是习人寿之子这事不假,只因红杏自从落入习人寿的魔掌,就如同被关入了牢狱一般,只能被这个禽兽习人寿任意摆布。到后来习人寿发觉红杏已经怀上身孕,这才对她稍显出一些关爱,可是红杏她整日忧虑满怀,时刻思念着昭武,故而体况日下,孩子不足月便早早降生,这才引出了这场误会。本来习人寿对这件事是不打算声张,可是孩子的啼哭生总会搞得满院皆知,习人寿知道瞒不住,于是干脆摆下了庆宴,大张旗鼓地宣扬起来。 回头咱再接着说庞虎。话说庞虎听到这,他将手中刀归入刀鞘,然后他从床上抱起婴儿边走边回头对手下说道:“老规矩,我们在墙外汇合。” 其实庞虎这句话有两层意思,后边这句不用解释大家都明白,而前边这句“老规矩”才是关键。这句话说全了应该是:老规矩,不留活口。所以说,庞虎出去之后,这小子的命运可想而知。 再说大家又在墙根下聚齐,庞虎照例清点了人数之后,刚要发号施令。这时,就见白阿汉蒋洞先冲庞虎一抱拳说道:“我们两兄弟此仇已报,愿从此隐迹江湖,不再问世事,就此告辞!” 庞虎忙阻止道:“两位仁兄非是我们皇宫大内之人,按说两位的去留于在下无关,可我们大内有个铁打的规矩,无论我们出去做任何事,都必须回去当面徼令不可,否则若有人中途不归,一律以奸叛论处。” 蒋洞先一听,他笑了声说道:“嘿嘿!既如此,我们还是回去见过闵丞相再走不迟。” 就这样,大家又再次解散,惟独庞虎和黑白阿汉一路同行。 这一路上习人寿的孩子还算挺乖,庞虎抱着他在马上颤颤悠悠他睡得还挺香,等到了日晌午时,他们终于回到了丞相府。 再说昭文吃罢了午饭,正在书房习字,忽听家丁来报:丞相大人派人来请老爷过府议事。昭文一听便猜出了八分,他忙命人打轿,赶往丞相府。 话说昭文到了丞相府正在后堂等候,忽见闵丞相红光满面抱着个婴儿走了进来。 昭文疑惑不解,忙走上前问道:“岳父大人,这是……” 闵丞相笑了笑说道:“闵曾和庞虎他们此番出手,实令老夫快慰!而且,庞虎他们还收获了一份意外。” 闵丞相说罢,又向前走了走,将襁褓中婴儿的脸示给昭文看。 昭文向襁褓中看了一看,见这婴儿虽然是尚在沉睡之中,但只看这张白生生的脸儿,便也十分招人喜爱。 “岳父大人,这……”昭文有些迟疑地问道。 闵丞相的视线一直未离开这婴儿的脸儿,只见他慢悠悠地说道:“庞虎他之所以留下这么个‘活口’,只因他经过查问得知这婴儿可能是你刘氏的遗骨,可惜你弟内她当时已被那恶魔习人寿强占,故而庞虎他才误杀你弟内,以至于这娃儿的身世已无从查证,所以这婴儿是去是留,还是由贤婿定夺吧!” 闵丞相最后这句“是去是留”虽然说得平平淡淡,可在昭文耳中听来却宛如一道骇浪,拍打在了自己的胸口。昭文心中一凛,暗说:这孩子即使不是我刘氏之后,但他是昭武之妻红杏所生已铁定无疑。再说,即便他是仇人之后,这么幼小的生命,我们又岂能连累无辜? 昭文想到这,他立刻从闵丞相怀中抱过婴儿说道:“岳父放心,无论这孩子是不是昭武之子,我必欲将他抚养成人!” 昭文说罢,他匆匆告别了岳父闵丞相,抱着婴儿乘轿返回了家中。 昭文一进家门,见妻子秋菊正在将刚刚熟睡的孩子放在床上,便轻轻喊了声:“秋菊!” 秋菊抬头往昭文身上一看,不禁吃了一惊,她忙起身问道:“官人怀中是哪家的婴儿?” 昭文笑眯眯地望着秋菊,却不说话。 秋菊上前一把夺过婴儿嗔道:“这婴儿怎是你们男人家抱得?” 这时,这婴儿可能是受到了惊动,他突然放口大哭起来。 秋菊边解怀边说道:“这孩子肯定是哦了!” 果然,这婴儿吃过了奶,便安静下来,他忽闪着一双黑黑的大眼睛,仿佛对这里的一切都毫不陌生似的。 “秋菊,你猜猜这孩子有多大?”昭文静了静,显出一脸神秘地问道。 “看他刚才吃奶的样子,应该只是刚满月的罢!”秋菊歪着头,仔细端详着这婴儿的脸,默默地说道。 昭文点了点头道:“他乃是昭武之妻红杏所生,你说他该不该是我刘家之后?” 秋菊想了想,突然道:“嗨——你们男人就是爱胡乱猜疑,若以二叔的婚期算起,这孩子可不正当满月的么?” 昭文神色一正,他气语庄重地说道:“如今他父母均已不在人世,今日起他便是我昭文之子,取名盛隆。” “盛昌、盛隆?”秋菊暗念了一句,然后悦然道:“好名字!这两兄弟的名字正合昌隆之意。” 昭文被妻子秋菊夸得心情有些振奋,他将眉一扬说道:“我这就派家人请个奶妈回来!” 秋菊忙阻止道:“官人且慢,想我们昌儿如今已十月有余,面汤米粥都已吃得下,不如趁为妻乳水尚足,让侬先喂养一段吧!” 各位:习人寿之子习正春如何成了刘府中的二公子昌隆,这段故事就简单给大家说到这里,至于以后的故事,呆会咱还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现在咱再回到闵丞相的府中,说一说黑白阿汉。 话说庞虎带着几个手下和黑白阿汉向闵丞相徼过令之后,他又独自留下来对闵丞相说道:“丞相,此次夜袭平远镖局,本无堪忧,只是黑白阿汉这两个……” 庞虎说到这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说,但没能说出口。 “什么!你是说黑白阿汉这两个不守官规?” “这倒不是!”庞虎摇了摇头又道:“属下只是在担心,虽然黑白阿汉这两人根基尚正,可他们一旦离我们而去,则踪迹难觅,属下担心将来他们若走漏了风声,可能会对丞相不利。” 闵丞相闻听,有些不屑地说道:“这个容易,老夫见他们正气凛然,绝非狼狈之徒,虽有些浮躁不羁,但良实可教,你大可将他们留在大内,时时看管,这岂不就无后顾之忧?” 庞虎略皱了皱眉头说道:“丞相此主意不错!可是大内之人除忠实可靠之外,尚须身手敏捷,且怀有绝技,不然的话,这以后若有什闪失,属下也实难担当。” 闵丞相捻了捻胡须,思虑了半天终于开口道:“要么这样,你先试试他们的功底,若能留则留,不能留则……” 闵丞相说到这,他用手比了个斩首的姿势。 庞虎会意,出去不提。 再说黑白阿汉刚刚在前堂的客房休息了一阵,这会儿他们两个正穿过后院,打算到马棚中去牵马,迎面正碰上匆匆而来的庞虎。 只见庞虎冲黑白阿汉一抱拳说道:“两位仁兄留步,我们丞相念两位都是条汉子,故而欲留二位在大内用事,不知两位可否愿意?” 黑阿汉邢佚闻听说道:“庞老弟的意思是留我们哥俩在宫中保护皇上?” 庞虎摇了摇头笑道:“大内之人除有护宫保驾之责外,还须除暴安良、斩奸捉凶,不能以一而论。” 黑阿汉邢佚忙说道:“这便是了,那俺哥俩就留下来,帮你们助助威、跑跑腿啥的。” 庞虎一听哈哈大笑道:“若是这等事,便用不着两位了!要入得大内,须得过了门槛才行。” 邢佚闻听立刻道:“庞老弟此话是说我们得先过关?那好,咱俩先比试比试!” 邢佚说到这,他挽起了袖子,拉开了要打架的架势。 庞虎摆了摆手说道:“只是试试功力而已,无需你我交手。” 庞虎说罢,他向四周看了看。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本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一十二章 莲儿挥泪沁芳亭 原来,这座后院是不久前刚刚铺的青石,都是一尺见方,四寸多厚的石砖。 庞虎见墙根下留有几块零散的石砖,便走过去捧来一块放在地上,然后他亮了个马步,将手掌放在石砖之上,只听他大喝一声:“开!”眼见石砖顷刻间断为三截。 黑阿汉邢佚只望了一眼,他立刻跑到墙根下抱过两块石砖摞在地上,然后他望地一蹲,学着庞虎的样子,将手掌置于石砖之上,喊了声:“嗨!” 待邢佚将手掌移去,只见石砖分毫未损,还是原来的样子。 庞虎看了看笑道:“此乃内功外放之法,以邢兄现在的功力,若想将石砖震为两段,非得再磨砺个十年八年不可。” 邢佚闷着头也不说话,只见他一伸手便将上面的石砖掀去。 这一掀庞虎可就傻眼了,刚才虽然是上面的的石砖未损分毫,可下面的石砖却呈米字形裂为八瓣。 庞虎忙鞠了个躬说道:“小弟一叶障目,竟不知泰山真容。此乃隔物打物之法也!能隔墙取人性命,小弟只曾耳闻,今日得见,失敬,失敬!” 这时,白阿汉蒋洞先在一边忿忿道:“你们二位在这里切磋武功,竟将咱冷落在一旁,俺且去也罢!” 蒋洞先说着话,扭头便向外走去。 蒋洞先刚走出六七步,只见庞虎突然跑过去跪在前面说道:“蒋大哥功夫,小弟领教了!” 各位可能还没弄明白,怎么蒋洞先只走了几步,庞虎竟如此敬佩,甚至屈身相见呢? 原来,蒋洞先每走一步,脚下的石砖便会齐刷刷断为两半。这是颤地之功法,落地千钧,乃稀世绝学,难怪庞虎不顾一切,屈身相见。 若问黑白阿汉怎么会有如此高深的武功?其实也不奇怪,黑白阿汉原本就是白公公的随从,实际上就是白公公的保镖,这两个原是天山奇门老祖郑三仙的童儿,一次偶然的机会,白公公随皇上登天山拜庙,因十分喜爱这两个童儿,便以重金相买。这两个童儿也不简单,其实他们已是学艺初成,他们一个喜欢白天睡觉,一个晚上睡觉,所以白公公才给他们起了个绰号,叫做黑白阿汉。可能连白公公都不知道,其实这两人都是身怀绝技,所以说白公公逃出宫外这么些年来一直安然无事,这都全赖黑白阿汉一白一昼的时时相护。这次白公公所以会逢遭此难,错就错在他不该将黑白阿汉两个派往云南。 这段故事其实在《天罡地煞全传》里头都有详述,书中暗表:黑白阿汉乃是两位天罡转世,哪两位天罡?正是天罡坤和天罡宇!这两位天罡在天界都是数一数二的正神,可想而知,他们在这个故事里面,一定是一对旷世的英雄。 这话还真不假!后来他们虽深居大内,却声威天下,令无数绿林闻风丧胆,山野草寇,更是望风而逃,这才引出了许多血雨腥风的故事。因为这些故事都是天罡斗地煞的情节,属于《天罡地煞全传》之列,故在本书中不再详解,请大家原谅。 再有值得一提的就是这个刘府的习人寿之子刘盛隆,因为他从小喜武,昭文看出这孩子还真有点昭武幼年时的影子,便将他送到了青城山拜在了元一道长的门下,到后来才引出一段“刘盛隆弑父为仇”的故事。因为这段故事咱以后便不再提起,所以咱趁着这个话题,再把后面的故事说上一说。 话说刘盛隆二十岁这年,这也正是他从师十年之际,按照师门的规矩,刘盛隆要离开青城山,独闯天下。而在此之前,刘盛隆要与同门师兄弟比武过招,须得连胜三局方能过关,否则将被废其武功,逐出师门。 单说刘盛隆当时是拼死一搏,他赤膊上阵,终于一连战胜了三位师兄弟,也正式成为了青城山门下的一名剑客。 刘盛隆踌躇满志,他身背宝剑,正打算在江湖打拼一番,等自己闯出一点名声,创下一些威望,再回家探望父母双亲。 这一日,刘盛隆在一家客栈遇上了个黄脸道人,这个黄脸道人乃是刘盛隆的一个旁门师兄,若论年纪,这位黄脸道人还当算是刘盛隆的父辈。 这位黄脸道人将刘盛隆拉入自己的客房悄声问道:“小师弟左膀上可是纹有一只黑鹰?” 刘盛隆惊愕道:“道兄如何得知?” 黄脸道人嘿嘿笑了一声说道:“此事纯属偶然,只因你在出师会武之时,我亦在场,你当时打着赤膊,故而方得一见。” 刘盛隆不屑道:“此纹痕从小便有,这又与你何干?” 黄脸道人以手宽衣,然后露出左肩说道:“师弟请看,道兄这里也有个同样的纹痕。” 刘盛隆注目一看,见这位道兄左肩上也纹有一只与自己的一模一样的黑鹰,他大惑不解道:“道兄此黑鹰又是从何而得?” 黄脸道人显出一脸神秘地说道:“二十年前,在元龙山有个并不出名的帮派,这个帮派占据了元龙山,取名尖刀帮。天下,只有尖刀帮的人,左臂上才会有一只同样的黑鹰。” 刘盛隆愕然道:“你是说——你是……” 黄脸道人接过话说道:“不错,道兄我从前正是尖刀帮的人,可惜到现在存世之人,只剩下你我两个了。” 刘盛隆听了这话,他“腾”地跳起来质问道:“你——你……你这话又是何意?” 黄脸道人摆了摆手,示意刘盛隆坐下,然后他慢慢说道:“你本姓习,乃是我同帮大哥习人寿之子,你叫习正春。” 刘盛隆心头火起,他从背上抽出宝剑向前一逼怒道:“胡说!我父乃是堂堂当朝一品卿刘昭文,我乃是刘门之后刘盛隆。看你是同道师兄的份上,饶你不死,不然非一剑将你劈作两半!” 黄脸道人向后退了退叹道:“二十年前,我大哥习人寿他死得不明不白,这倒也罢了,可谁料到如今却有人活得糊涂,父仇不报,反而认贼作父!” 刘盛隆一探身将宝剑架在了黄脸道人的肩头,逼问道:“你此话从何说起?” 黄脸道人面无惧色,他仍是一脸蜡黄,冷冷地说道:“本道人之言你可以不信,可这肩上的黑鹰却是铮铮的铁证。这本是你满月之日,你父习人寿为你亲手所刺,当时你父他以酒消毒,纹刺之时,你痛啼不止,当时就连道兄我也是替你揪心不已!” 刘盛隆听到这,他手中的宝剑渐渐放了下来。 这时,黄脸道人乘机添油加醋,编造了一套刘昭文为了向朝廷请功,故而派人清剿尖刀帮的谎言。 刘盛隆将信将疑,他不解地问道:“那么——我又如何成了刘昭文的养子?” 其实这个黄脸道人已经跟踪刘盛隆很长时间,他就是在寻找像今天这样的机会,故而他对刘盛隆有此一问是早有准备。这老小子阴险至极,他就是想借刘盛隆之手,替自己报仇,因此上他不择手段地编造谎言。 就见黄脸道人露出一副悲伤的神情说道:“当时你母亲因为她生得貌若桃花,刘昭文欲霸其为妾,故而你才侥幸落入刘府。” 刘盛隆一听母亲尚在,赶紧问道:“那么,我母亲又是何人?她如今身在哪里?” 黄脸道人阴冷地一笑说道:“你养父刘昭文是何等人物你岂是不知?只过了两年,刘昭文因见你母她黄花渐瘦,已非往日容颜,便将她投入井中溺死。” 刘盛隆听到这,牙咬得咯咯直响,他提着宝剑,向外就走。 黄脸道人忙拦住问道:“习师弟,你这又是要去哪里?” 刘盛隆一跺脚说道:“我这就回去杀了那衣冠禽兽刘昭文,替我父母和尖刀帮报仇!” 黄脸道人拉过刘盛隆推回到座位上说道:“以你现在的实力,如何能为你父母和尖刀帮报得了仇?若以勇行事的话,为兄与你敌忾同仇,自然愿与你拼死一搏,可刘昭文身边又有多少禁军护卫?你杀得过、斩得来么?只恐你我大仇未报,反成众矢之的,为兄我死不足惜,可师弟你正值英年,正可谓君子报仇十年未晚,不如卧薪尝胆,以图远谋。” 刘盛隆伏在桌上,双手抱着头,只是在无奈地叹息。 黄脸道人借机说道:“为兄在江湖比你涉足较深,我有个道上的老友,他乃是黑龙教的人,这黑龙教在江湖可是声威显赫,你若投身过去,以你的才识,将来就不愁无叱咤山河之日,到时候你羽翼丰满、牙爪尖利,若想摘刘昭文这颗人头,岂不如王二捕风——信手拈来?” 各位:这个黄脸道人是哪个?大家一定猜得出,对!就是当年被黑白阿汉捉了舌头的蜡黄脸猴二。若问这猴二如何在闵丞相和昭文布下的罗网中逃得此劫,这其中还有个小细节需要向大家交待。 话说当时习人寿在二月初二孩子满月之日摆下盛宴,以示庆贺,当时大家都暗地里怀疑这个孩子非是习人寿之亲子。别人不知道,可是这个猴二却知道不少内情,本来当时习人寿想来个金屋藏娇,所以这件事除了猴二,别人还真不知道。别看猴二这小子生得尖嘴猴腮、满脸蜡黄,可他善于察颜观色、投机钻营,所以深得习人寿的宠赖。在这件事上,习人寿对一干兄弟都是守口如瓶,可是私下里却向猴二透露屋中的娇娘是如何如何的貌美,自己又是如何如何地受用,听得猴二这小子心里直痒痒。所以说,刘盛隆到底是谁的亲子,别人不知道,猴二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那么,猴二又是如何逃得一劫,又成了刘盛隆的旁门师兄的呢?这话,其实刚才就在嘴边上,只是我老瞎子没顾上说而已。 其实就在习人寿摆下生日庆宴的第二天一早,习人寿便派猴二带了几件贵重的礼物去元龙山尖刀帮的老巢拜望帮主。这一来是为了买上,以便日后能有升迁的机会,二来是自己喜得贵子,习人寿想邀请帮主下山,到平远镖局同贺。这说白了就是想请帮主过来吃顿喜酒,总之这也自然是拉关系的手段之一。 若问习人寿为什么单派猴二一人前去元龙山?这理由很简单,因为猴二乃是习人寿唯一的亲信。 话说猴二一路上风尘仆仆直奔元龙山,还没等进山口,猴二就发现走不了了,因为这一把山火已经将元龙山烧得面目全非,寸草不留,猴二一见,只得又返了回来。当他回到平远镖局,只见大门紧闭,猴二叫了半天无人应声,这时候他感觉不妙,忙翻墙入院这么一看,猴二不禁惊得后心发凉。这小子还算是聪明,他一下便想到了这可能是前堂主刘昭武在朝中的父兄暗派杀手前来复仇,这小子躲过了一劫,吓得他不敢停留,这才辗转入了道门,成了刘盛隆的旁门师兄。 一晃二十年过去,猴二在道门也没什么长进,虽然他亦曾行走江湖,不过充其量只能算是个游侠而已,最终也不过混得个黄脸道人的称号。 尽管如此,猴二这小子仍念念不忘二十年前这场残忍的杀戮,时刻惦记着要为自己死难的弟兄们报仇。 可猴二也知道,就凭自己的这点能力,要想真正报仇那已是遥遥无期,就在他感觉有些沮丧和失望的时候,无意间听说旁门之中有个师弟今日出师,他便赶过来看热闹,不意之间,他发现了刘盛隆左肩上的这个秘密,这才被他揭穿了刘盛隆身世这个谜底。 到后来刘盛隆果然中了猴二的奸计,就在他做了黑龙会第二把交椅的当年,这个偏听偏信的无良君子便派人暗杀了养父刘昭文,这才引出江湖之中的又一场寒刀之争,在这一段的故事当中,庞虎和黑白阿汉还是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最终,庞虎在黑白阿汉的协助下,终于擒获了元凶刘盛隆。这个当年在庞虎刀下留得苟命的习正春,最后还是被庞虎用钢的送回了西天。 正如古人所言:区区一念之差,世间多少恩仇? 因为这些都是天罡斗地煞的故事,本书就不再详解。 今天的故事说得比较散乱,主要是在以前的章回中欠账太多,我老瞎子也觉得实在对不起观众。前几天听到有这么首歌,叫做《喜唰唰》,那里边不是说“拿了兔回来,吃了送回来。”反正都是花钱儿谈的恋爱,欠账那是在所难免,总之,欠账都是要还的! 好了,今天的故事就说到这儿,明天咱们重打鼓另开张,接续前面未完的故事,希望大家有所期待。 这正是: 浮云涌来聚惊雷 夕阳尽处有余晖 却看钱江天际浪 金沙盈掩又一回 二百一十二回 莲儿挥泪沁芳亭  蔷薇负气出西厢 各位:这一回咱重打鼓另开篇,回过头来续前言。说的是刘重和蔷薇、梅姑娘在刘府中的故事。 话说刘重和蔷薇、梅姑娘被安置在西厢的上房,因为三人之中除刘重每日读书之外,其余都没什么事可做,所以蔷薇和梅姑娘只是日日照顾刘重起居,还真的就如同主仆一般。 大家都知道,刘通和昭文都是文官出身,所以刘重来在了昭文的府上,别的不用说,这藏书倒是多得数不胜数。这回刘重也算是真的大开了眼界,因此上他读起书来就更加地废寝忘食。 一转眼便进了六月间,正是盛夏的季节,阳光灼得屋瓦咔咔直响,简直就像是要爆开了一般,屋内更是闷得像蒸笼,就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刘重正伏在桌前读书,不知不觉汗水已经湿透了衣背。 这时候蔷薇走过来,她掏出块手帕边轻轻拭去刘重额头上的汗边向梅姑娘说道:“梅妹妹,你没见刘公子汗流浃背?快把扇过来!” 梅姑娘应了一声,她从墙上取下羽扇,站在刘重的背后轻轻摇动起来。 刘重忙转过身说道:“蔷薇姑娘,你看我们动一动身上都会出汗,又怎忍心让梅妹妹辛苦?” 蔷薇接过话说道:“公子岂不知斗花会一是为决列名次,二是为分出尊卑,如今梅妹妹她次第在后,就当屈身为婢。” 刘重反驳道:“你们分明是一对要好的姐妹,就如同掌上的十指,虽千秋不一,可刺之皆痛也!” 蔷薇白了刘重一眼,假意生气地说道:“噢!你们读书人常说‘人之初性本善’,这话真是不假!你见梅妹妹刚扇了几把扇子,便指头连着心,刺痛了起来……” 刘重忙打断蔷薇的话,笑着解释道:“蔷薇妹妹,我所言不是这等意思,我们也不必在此争论,前几日偶然见后花园有处荷塘,荷塘之中有座沁芳亭正与花园相接,不如我们去那里纳凉,顺便一观荷塘景色。”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一十三章 蔷薇负气出西厢 蔷薇闻听一悦,她马上拉住刘重的手说道:“公子好主意!赏风才是我们女儿家的最爱。” 见刘重和蔷薇两人相牵而去,梅姑娘只得放下羽扇,默默地随在其后。 三人一进沁芳亭,话语立刻就变得活跃起来。这若是平时刘重在读书的时候,这两姐妹走路都得轻手轻脚,更不敢高声,总是生怕惊扰到了刘重。 要说这年轻就是年轻,刚才在路上的时候 还都很沉闷,谁都不愿意吭声,可这会儿他们就如同林间的鸟儿,此起彼伏的都是一阵阵悦耳的笑声。 此时的荷塘,荷叶并不茂盛,而是稀疏地飘在水面上,大的、小的,泛着嫩嫩的绿意,就如同西洋乐章中音符,荡漾在粼粼的微波之中。虽然是尚未到花开的季节,但仍偶尔可见一只只挺拔的花箭崭露出头角来,令人想起“初荷只是尖尖角,终有玉珠出蓬来”的诗句…… “快看!那里有金鲤在游。”蔷薇尖叫着,注视着不远处的水面。 “哪里,在哪里?”刘重和梅姑娘都挤到蔷薇身边不停地追问着。 蔷薇用手指了指,见刘重和梅姑娘仍在茫然地寻找着,便弯腰拾起一枚卵石,投向前面。 “你们是何人?敢向本公主的荷塘里乱扔杂物!” 刘重正倚着栏杆朝蔷薇投石的方向望去,被这突来的一声尖喝吓了一跳。他忙转身回望,只见一位满脸怒容的少女领着个身着青衣的丫鬟已经过了桥头,正朝这边走来。 刘重赶忙深施一礼说道:“小生刘重,在此沁芳亭纳凉,顺便观荷赏鱼,不知举止失度冒犯了公主,还望见谅!” 这位公主打量了一遍眼前的三位,忽然疑道:“你们是哪里人?本公主怎么不认得?” 刘重向前迎了一步说道:“小生乃是云南进京赶考的举子,身边这两个是我的丫鬟,因为匆忙间得罪了官爷刘大人,故而被责令禁锢在西厢,悉心读书。” 这公主听了冷笑一声说道:“喝——原来是几个乡下的野人!我父他宽厚善良,又爱才惜命,故而才便宜了你们几个。你们不在西厢老实呆着,怎么竟敢跑到我的沁芳亭里来作祟?” 刘重忙又解释道:“小生只因屋中闷热,故而才……” 这公主打断刘重的话厉声道:“这沁芳亭又岂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快快给我出去,本公主还要在这里赏风!” 这时,蔷薇上前一步接话道:“公主又有什么了不起!怎么这沁芳亭你赏风赏得,我们连站都站不得么?” 这公主杏眼一瞪斥道:“哪来的野丫头,快给我闭嘴,若是得罪了本公主,会有你们好看的!” 哪知道蔷薇本是个花仙,又初临人凡,哪里懂得这些规矩?只见她面无惧色,挺身说道:“是公主又逞什么威风!我看你今天能将我怎样?” 照理说蔷薇本是仙,当然怀有异能,所以她不怕凡间的公主自然也有她自己的道理。可在这种场合,不用说是这位公主,就连刘重也都觉得,蔷薇这是以下犯上。 果然,这公主发起威来,她转脸冲身边的丫鬟命道:“这死丫头胆敢顶撞本公主,快过去给我掌嘴!” “掌嘴”又是啥意思?拿土话来说就是抽耳光,咱们常说是打嘴巴子,这是过去古人教训人惯用的一种方式。 这青衣丫鬟得了主子的令,她抄起袖子,便奔蔷薇而去…… 大家知道,这蔷薇若是还起手来,肯定会出大乱子,说不定还会惹下意想不到的祸事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就听得一个声音高喊道:“莲儿公主!莲儿公主——” 大家不禁都扭头向桥上观望,只见老管家周全正从桥那端疾步跑了过来。 他一踏入沁芳亭,便向公主施礼道:“莲儿公主息怒!” 原来,此时正值月末,昭文和老管家周全在账房整理账目,这时候昭文也觉得酷热难耐,便提出先到后花园找个凉爽的地方避避暑,于是两人便到了后花园的树荫下边走边聊。 正当他们走到离桥边不远的时候,昭文猛然听见沁芳亭好像是有争吵之声,便打发周全前去查看。 老管家周全刚上了桥头,便听得是莲儿公主的声音,周全听得真切,忙连跑带喊,这才制止了莲儿公主的暴行。 莲儿公主一见是老管家周全,她忙还了一礼说道:“周伯因何匆匆赶来?” 周全缓了口气说道:“莲儿公主莫要误会,这几位是刘公子和他的两个丫鬟。虽然老爷责他在西厢修学,可老爷亦曾吩咐,对刘公子要视若同宗。由此说来,公主理当尊为兄长才对!” 莲儿公主将眼珠一翻不悦道:“爹爹他可真糊涂!难道就因为这个书生也是刘姓,我便得认其为兄,那么,今后若是遇上姓刘的,我们就当视为本家?” 周全忙摆着手说道:“莲儿公主休要执拗,反正我们老爷对家人是这么吩咐的。至于莲儿公主认不认他为兄,全凭公主心愿!” 莲儿公主瞥了刘重一眼说道:“提起哥哥,本公主的大哥名叫刘昌盛,他现今正在泰州做巡抚;我还有一个二哥叫做刘昌隆,他现在青城山入道学艺。这个臭书生又算哪个?” 周全忙借机劝解道:“既然莲儿公主觉得与他素不相干,又缘何如此动怒?” 莲儿公主扬着眉,反向周全说道:“周伯来得正好,本公主要在这里纳凉,你快把他们轰出去,就算作罢!” 这时,忽然传来一个声音说道:“呵——好霸道的口气!难道我的宝贝女儿要在这里乘凉,连我这个当爹的都入不得么?” 莲儿公主回头一看,见父亲昭文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背后,忙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柔柔地叫了声:“爹爹!” 昭文哈哈大笑了一声问道:“刚才为父见你好像是在跟什么人过不去?” 莲儿公主努了努嘴道:“爹,都怪你不知从哪弄来个白面书生,又不懂规矩,真气死人了!” 昭文看了一眼刘重,微微一笑道:“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她娘从小便宠着她,故而免不了有几分刁蛮,刘公子不必介意。” 刘重忙进一步施礼道:“小生刘重拜见公主!” 莲儿公主不但不理睬,反而将身子转了过去。 昭文上前拍了拍莲儿的肩膀说道:“你和刘公子初次见面,有些误会也是在所难免,现在为父在这里,有什么不快就说出来好了。” 就听莲儿用低低的声音说道:“我又不想认识他,理他何用?” 昭文站在莲儿的背后耐心地说道:“刘公子才貌双全,又怀有大志,用不了三年,他必是朝中的一品。” 莲儿不屑道:“即便得个状元又有什么稀罕?” 莲儿说到这自觉有些口误,忙转回身轻轻叫了声“爹——” 昭文转脸嗔怪道:“女儿家不谐体事,你看这大千世界,芸芸众生,能入朝为官者又能有几?” 莲儿扭回头绷着脸说道:“女儿是不晓事体,也管不了那么许多,反正女儿今儿要在这里纳凉,爹快请外人出去。” 昭文用手指了指树丛后高耸的楼阁说道:“你看这淑香阁因高而建,四面临风,远可瞻云隐霞出,近可睹花园景致,乃是我们府上最适居之处,莲儿不在淑香阁赏景听风,为何要偏偏跑到这里纳凉?” 莲儿公主头也不抬说道:“淑香阁有什么好看?又枯燥又乏味,天天都是老样子,不如在沁芳亭观鱼赏荷更有兴致。” 昭文移步转到莲儿公主的对面和声说道:“时才为父和你周伯在前院的账房议事,自觉酷热难忍才出来寻荫,西厢乃是个内宅的家院,虽然安静却风雨难侵,刘重他们主仆困于其中,自然也想找个凉爽的去处,我看你还是将这沁芳亭让予他也罢!” 莲儿公主一听不高兴地嘟着嘴说道:“爹爹因何不慰女儿甘苦,却只替外人着想?女儿偏不离开!” 昭文神色一正,道:“莲儿休得在此无礼,速回淑香阁去!” 莲儿公主气得一跺脚,掩面奔去,身后甩下一串熠熠闪亮的泪珠…… 昭文转过身对刘重笑了笑释道:“我这女儿,秉性中有几分桀骜,这性格毫不承她父母之文质,倒有点像她二哥盛隆。好在盛隆他是个男儿,伯父我因他好动,故而才将他送到了青城山修道,但愿能砺去他一些锐气。” 昭文语重心长,不意之间竟对刘重自称伯父。 昭文察觉自己将话题扯远,便又转话说道:“哦——刚才莲儿她可能有些蛮横之处,姑娘大了,调教起来就不好施手,又油盐难进,望刘公子不要见怪!” 昭文这番话说得面和心慈,丝毫不见一点官家的威严,反有几分长者的气度。 刘重闻听忙鞠了一躬说道:“刚才是小生不知规矩,冒犯了公主。小生乃是负罪之人,本不该任意走动,大人宽洪大量,小生愧疚在心!既然大人与周伯有事相商,我们更不便在此打搅,告辞……” 刘重的话刚说到这,只见昭武忙摆手说道:“我和周老管家来此并非是为商事,而是特为寻趣而来,正巧大家都在这里,我们顺便就此闲聊几句如何?” 昭文这话中虽然是带有几分祈使的味道,可他并不等刘重应声,便又回身对周全说道:“劳烦周伯派仆人送壶茶来,今儿我要和刘公子在此闲叙。” 各位:说到这我老瞎子在此插上一句。因为昭文视老家人周全为尊,故而称其为周伯。不仅如此,全府上下也都称周全为周伯,所以这“周伯”俨然成了周全的名姓。 周全过了石桥去招呼仆人前来奉茶这话咱先撂下不说,昭文和刘重在沁芳亭自有一番闲话咱也不表。单说老管家周全领着两个女仆一个提着茶壶,一个捧着茶盘过桥而来,周全让仆人倒了两杯茶,头一杯他先捧给了昭文,第二杯也是周全亲自送到了刘重的手中。 刘重端着茶先嗅了嗅,然后他呷了一口脱声道:“茉莉花茶!” 这时候老管家周全正站在刘重的身边,他听得真切,疑道:“刘公子缘何一口便品出此茶乃是茉莉花茶?” 不等刘重回答,那边昭文抢过话说道:“周伯岂是不知,云南乃是茶乡故里,有风花雪月之谓。刘公子他是茶乡生人,区区茉莉花茶又何尝不知?” 刘重听了昭文的话,却认真起来说道:“据小生所知,此种花茶乃我娘亲秘制,在我们云南并无类同。” 周全闻听,乐呵呵说道:“巧了!此种花茶在京城只我们老爷开的碧月茶庄有售,别无分号。” 各位:在此前的书中有这样一个情节咱尚未详表,那就是当初赵世达说京城有个文大人要开一家碧月茶庄分店,其实这个文大人正是昭文隐去了姓氏而托称的官名。这事起初是管家周全偶遇到了赵世达,他只买了一包作为家用,后来他打探出这茉莉花茶乃是出自云南的花府之内,又想起自己跟花夫人当初说过的话,便向昭文提出要开一家碧月茶庄分店的事。昭文一想,刘府和花府乃是上辈子的世交,现在花夫人撑门立户也不容易,他根本也没想到昭武他尚在人世,而且已和花府的小姐香贻结为了连理,所以昭文本意是想暗助花府一臂,这才隐去了真实的姓名。 回过头咱再说刘重。话说刘重听了周全的话,他想了想说道:“听家父说,早年我们家也曾在县城开过一家碧月茶庄,因为往来太过周折,故而后来才摘了牌子,专门改作花茶的大宗生意。” 周全听到这话,他又仔细打量了一遍刘重,忽然神情一悦地说道:“你们府上本是姓花,你父他……” 这时候昭文马上打断了周全的话说道:“周伯,我看你是老得有些糊涂。人家府上是做花茶生意的,自然有许多讳忌,你又何必知道太多?” 老管家周全张着大嘴,他明明从眼前的这个书生刘重的身上看出了几许香贻和昭武的影子,“你父他叫刘昭武”,这句话已经出口了半截,他因见昭文不住地冲自己暗使眼色,话语中似乎是对自己有些不满。 周全虽然是年岁大了,可他毕竟是个聪明人,他马上便理会出了昭文的用意,于是他连忙改口说道:“你父母他们以制茶为业,也实在辛苦!” 这时,只见一个丫鬟匆忙走过来对昭文说道:“老爷,夫人有请!” 昭文闻听忙起身对刘重说道:“本官有家事琐事缠身,难得有赏荷的雅致,还是你们主仆三人随意赏玩吧!” 昭文说罢,他带着周全和丫鬟仆人登桥而去…… 放下刘重和蔷薇、梅姑娘在沁芳亭嬉戏纳凉咱不说,单说昭文跟随这丫鬟回房,他还没等进门,就看见莲儿正伏在夫人秋菊的怀中啜泣,他忙又返回身对丫鬟说道:“告诉夫人到书房叙话。” 昭文说完,便独自朝书房走去。 过了不一会,只见夫人秋菊慌慌张张走进书房。她见了昭文,劈口便道:“官人这是从哪里弄来的书生,令莲儿她如此负气?” 昭文笑了笑解释道:“今日莲儿她欲独自在沁芳亭享乐,为夫不允,仅此而已!” 秋菊又道:“这府中之事,总得内外有别,官人又怎能当着外人的面令女儿难堪?” 昭文摇了摇头正色道:“事到如今,为夫我也不瞒你,其实这个书生他并不是外人,他乃是昭武之子,名叫刘重。” 夫人秋菊闻听疑道:“二叔他岂非二十年前死于凶祸?” 昭文摆了摆手肯定地说道:“昭武他已在云南与花府的香贻结为夫妻,故而才有了今天的刘重。” 秋菊一听喜悦道:“原来二叔他至今尚在,又不知怎么这么巧合,重儿他竟然找到了本家?” 昭文略微笑了笑说道:“他原本是赴京赶考来迟,急切间冒犯了官轿,为夫我本欲带回府细问一下详情,幸被我查出了他乃是昭武和香贻之子。” 秋菊双掌一合说道:“这都是上苍的安排,二叔他吉人天相!不知重儿他知不知情?” 昭文双唇紧闭,默默地摇了摇头。 秋菊想了一下,突然又道:“重儿他赴京赶考,算来至今已有三月余,若如此下去,二叔和香贻他们岂不会挂念?” 昭文点了点头说道:“正因为如此,为夫我故而才以上卿的名义,让家人送了封书信过去,信中言明重儿他已经栖身上卿府中励精图志,相信昭武和香贻他们一定会安心的。” 秋菊疑道:“官人为何不言明身份,认了这门宗亲,那么昭武夫妇岂不更加宽心?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本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一十四章 托思乡 刘重扬鞭逐前缘 昭文先是点了点头,然后他又摇了摇头说道:“为夫我为此亦是思虑了良久,昭武他至今尚不与家中通信,这里一定有他的难言之隐,故而这层窗户纸还是不捅破的为好。” 秋菊接道:“这么说,重儿他果然是毫不知情?” 昭文并不回答,而是突然拉过秋菊,神情庄重地说道:“昭武他果然没死,这令为夫我忽然觉得二十年前可能操刀过重,枉杀了无辜,故而你要记住:如果他日我被何人弑害,千万告诉昌儿和隆儿,叫他们万不可为我复仇!” 秋菊一把推开昭文的手说道:“官人说的哪里话来?此事已过去二十余载,恐怕早已被人忘记。再说,如有人加害官人,慢说隆儿是个习武之人,于情于理也都不会罢手,更有昌儿他乃是一州巡抚,坐拥万千雄兵,他又怎能善罢甘休?” 昭文将脸一板,嗔怒地说道:“总之为夫我今日算是立下遗嘱,若昌儿和隆儿两个敢追凶复仇,为夫我视为忤逆不孝!” 各位:这故事的结局咱已然说过,昭文至死也没想到,他担心为自己复仇的人,正是要向自己复仇的次子昌隆。这话虽说听着有点拗口,但事实上是一起本不该发生的故事…… 话说暑去寒来,一晃就进了腊月。 这一日刘重正坐在窗前读书,别看他身上披了件棉衣,可还是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这时,蔷薇走过来替刘重向上拉了拉棉衣说道:“梅妹妹,你看外面寒风彻骨,公子的棉衣也都冰冷似铁,还不快取些炭火来给公子暖暖身?” 梅姑娘应了一声,立刻转身出去。 过了许久,梅姑娘抱了捆干柴走进来说道:“小女向府中的家人去讨木炭,谁知家人却说近日来天气转寒,府中的木炭皆已用完,偏巧城中炭翁所烧木炭又都被宫中收去,故而府中的木炭已经接济不上,小女只得到伙房选了些上好的荆柴回来。” 蔷薇闻见忙说道:“既无炭可烧,荆柴也罢,只要能生火取暖便是!” 蔷薇和梅姑娘两人忙活了一阵,不一会儿,屋当央的火盆便噼噼啪啪地燃起火来。 蔷薇拉过刘重,两人面对面蹲在火盆旁伸开双手烤起火来。 这时,刘重见梅姑娘只是垂手站在远处,便招呼道:“梅妹妹,这荆火此时正旺,还不快过来大家一起拢火?” 只见梅姑娘一动不动,她仍是垂着双手说道:“公子和蔷薇姐只管取暖,小女这里自是不觉得冷。” 刘重扭头望着梅姑娘说道:“看你面色苍白,口唇青紫,怎么会是不冷?再说这烤火又不似食饭,分而取之便会有人难以果腹,这盆中之火,你不来取,可就要空荒了呀!” 刘重说到这,见梅姑娘仍是纹丝未动,他情急起来,疾步走过去拉住梅姑娘的手说道:“这荆火之暖,全赖梅妹妹辛苦,梅妹妹若不来拢火,小生又怎能安心?” 刘重说着话便用力相牵,梅姑娘本是不愿,所以她侧身相拒。 这时候,刘重一眼看见梅姑娘掌中有一道长长的血印,鲜红的血已经流到了指尖。 刘重抓着梅姑娘的手回头对蔷薇说道:“梅妹妹的手被荆棘划伤,快去取块干净的布来包扎一下。” 只见蔷薇仍烤着火,静静地说道:“公子不必大惊小怪,这么一点小伤,过几天就会没事。” 这时,梅姑娘也柔柔地说道:“只怪小女手笨,才会被荆棘划到。蔷薇姐说的对,等过两天就会没事的。” 刘重心急如火,他忙扯下衣袖包在梅姑娘的手上,之后他紧握着梅姑娘受伤的手,双眼已噙满了泪水。 蔷薇见状起身说道:“看你们两个缠绵的样子,我倒像是个多余的人了!” 刘重放开梅姑娘,冲着蔷薇责道:“你们两个乃是姐妹,又怎能眼见梅妹妹受苦而毫不分担?” 蔷薇将嘴一撇说道:“我乃是斗花会中的花魁,人生命当富贵,可她又算是老几?若不是妹妹我念你曾为我吟得一首好诗,助妹妹我脱颖而出,又见你人才出众,是块做大官的料,故而妹妹我才愿意以身相许,否则谁又甘心陪你在这里暑往寒来的遭这份罪?” 刘重闻听正色道:“蔷薇妹妹对小生恩义有加,关怀备至,小生自是感怀在心,若依妹妹刚才之言,梅妹妹在此充当女仆,围前围后地付出多少劳苦,她又有何所图?” 蔷薇一瞪眼怒道:“我早看出你们两个眉来眼去的情若胶漆,终日只嫌我在这里碍事,还不如干脆成全了你和这个小妖精的好事,我回我的枯树谷也罢!” 蔷薇说完,她一甩袖子,便向外冲去。 此时的刘重就如同被钉在了地上一般,他面朝着蔷薇消失的方向,双眼直勾勾地发愣。 这时,梅姑娘走过来轻轻推了刘重一把说道:“蔷薇姐生气了,你还不快去追?再不追就来不及了!” 此刻刘重的心中就如同打翻了五味子,万般滋味搅得他不知是辛还是酸。 追还是不追?刘重陷入了两难的抉择……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二百一十四回 托思乡 刘重扬鞭逐前缘  寄情志 梅子信口言后事 书接上回:话说刘重站在那里思来想去的不是滋味,这时,梅姑娘在一旁催促道:“蔷薇姐可是个难得的好姑娘,人又漂亮,你若不追,恐怕这辈子就难再见到她了。” 刘重听了梅姑娘的话,疾步向外奔去。他从后院穿过堂屋一直来到前院,迎面正碰上老管家周全。 只见周全拦住刘重问道:“公子这是要去哪里?” 刘重边用眼向前眺望着边反问道:“周伯可曾见过蔷薇姑娘?” 周全笑眯着眼说道:“见过,当然见过!这可是个不错的姑娘,花一般的美貌,又……” 周全情不自禁地夸奖起蔷薇姑娘来。 刘重急忙打断周全的话又问道:“周伯,小生说的是刚才你有没有见过蔷薇姑娘从这里出去?” 周全眨了眨眼,他回头往大门口张望了一下,慢吞吞地说道:“呃——刚才……刚才老奴从账房出来,并未见蔷薇姑娘的影子。” 刘重一急,他甩下周全便朝大门走去。 这时,周全在刘重身后喊道:“公子这是要往哪里去?我们老爷有话,这府门公子可是万万出不得的呀!” 刘重突然想起刘大人当初的禁令,忙停下脚步转回身赔笑道:“哦——周伯,是这样,我的丫鬟蔷薇因为年关且近,她思想起父母来,故而急着要回家探亲,匆忙间竟忘了一样东西,小生趁她刚走不远,欲将东西给她送去。” 各位:说到这我老瞎子给大家插上几句。在本书当中,能说得出,叫得上名字的人物不下几百,惟独刘重特殊,他是个最善说谎的人。这也难怪,因为他的阴魂在地府当中一呆就是二十几年,天天跟鬼打交道,故而他心里的鬼主意就多。在这里,我老瞎子不是说撒谎有什么好处,也不说有什么坏处,关键是想告诉大家,说谎的人大多聪明,起码得记性好,他得记住自己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说过什么谎,然后再不断地用后边的谎言去掩盖前边的谎言,这样才不致露馅。 刚才给大家说了几句题外的话,现在咱接回话题,继续给大家唠正事。 话说周全听了刘重这话,他接茬道:“公子不必急切,蔷薇姑娘又不是一去不回,只要是不妨大体,公子暂休也罢!” 见刘重仍直直地站在原处,周全他挠了挠脑袋,又往刘重的脸上看了半天,突然开口问道:“刘公子是否也是思念起家乡的父母,故而见蔷薇姑娘探家回去,心里就不是个滋味?” 刘重使劲点了点头赞道:“周伯真是眼光犀利,一眼就看出小生的心思来了。” 周全笑了笑说道:“思亲之情,人皆有之,何况你这个刚出茅庐的娃子?” 周全说到这显得有些得意,他晃了晃脑袋,又继续说道:“我们老爷可是个通情达理之人,你若找他前去商量,也许他会网开一面的。” 刘重一悦,问道:“大人他现在哪里?” 周全向里指了指说道:“老奴正有件要事要转告老爷,公子若不嫌老奴拖累,可随我一同前去。” 刘重跟随着老管家周全一直来到了书房门前,周全先拉了一把刘重说道:“老奴因有要事相告,故而欲先行一步,公子在此稍候一时,老奴正好替你通禀一声。” 刘重施了一礼道:“多谢周伯指引!” 周全向前走了两步,他突然又转回身冲刘重说道:“我家老爷虽说是个朝中的大官,可他平易近人,又仁慈宽厚,呆一会儿你见了我家老爷,大可不必拘谨。” 周全说罢,踏步入书房而去。 周全进了书房,见昭文正在专心写着什么,便轻轻咳了一声说道:“老奴周全有要事向老爷禀报!” 昭文闻听老管家周全这话,他忙搁下笔,又将未写完的文书推到了一边,之后他抬头问道:“周伯有何要事可当面讲来!” 老管家周全仍站在原处,俩眼直盯着昭文的脸。 昭文看了看老管家周全,他突然招了招手说道:“哦——周伯有何事可先坐下来再说。” 周全搬了把椅子,他坐在了昭文的身边,两眼仍是不住地盯着昭文的脸。 昭文被老管家周全盯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来,于是他笑了笑说道:“刚才周伯还口称有要事,怎么这会儿倒成了哑巴,一声不吭起来?” 周全向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说道:“老奴时才在前院见到重儿他急急忙慌欲出府门,幸被老奴拦住,老奴因见他有思乡之情,故而才带他来在了书房门外。这孩子初次出门,思念他父母这也是人之常情,可老奴又担心重儿他一旦回去,昭武和香贻问及,常言说织布织得再好,也会露出线捻儿来的,我看不如干脆跟重儿他挑明了罢!” 昭文看了看周全这张苦涩的脸,他笑了笑说道:“我以为是何种要事令周伯如此忧虑?请周伯放心,你这就唤他进来,此事我自有安排。” 周全作了个揖,慢慢退到了门外。他见了刘重,一脸神秘地说道:“老奴的‘要事’已经向大人禀告过了,现在老爷请你进去,老奴就此告辞去了。” 刘重迈步进了书房,还没等他向昭文行礼,就见昭文指着身旁的椅子先声说道:“公子快到这里来坐!” 刘重哪敢去坐?他先施了一礼,正待要说话,就听昭文说道:“本官近日来公务繁忙,对公子照顾不周,还望见谅!” 刘重忙说道:“小生在贵府衣食得济,家人对俺视若上宾,大人对小生的恩遇情同父母,不知以何相报!” 昭文摆了摆手,他又仔细地打量了刘重一遍,突然开口说道:“本官见你形渐消瘦,看来果然思乡心切,故而欲放你回家与父母团聚。不过,本官有言在先,以明年春暖花开为限,你务得复还,不得有误,否则……” 刘重赶紧拜了拜说道:“大人请放心,小生也是个读书之人,这以信达人之理,小生还是懂得的。” 昭文点点头道:“本官为官这么多年,看人还是有眼力的。只是本官还有件重要的事欲托付于你,此事无论如何,希望公子能够信守承诺。” 昭文这句话说得刘重感觉有些茫然,不过他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 这时,只见昭文起身绕过了桌案,来到了刘重的面前说道:“本官在云南有个多年失去联络的老友,本官欲写封书信托你带给你父母,请他们帮助查找。” 刘重一听此话如释重负,他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原来只是传信,随身之事,不足为托!” 昭文将脸一板,道:“本官有言在先,此信只予你父母拆看,若途中有何变故,宁焚之亦不可令他人看见。” 刘重信心十足,他将胸脯一挺道:“小生明白!” 昭文笑着拍了拍刘重的肩膀说道:“既如此,那咱就一言为定!你明日一早便可动身,勿忘了先到周伯那里去领足缠资,然后再让家人替你们挂好马车,最后方可到我的书房来取书信。这花开之约,本官视若秋水,千万别教本官望穿了双眼呐!” 昭文说到这有些动情,他眼圈一红,差点没落下泪来。 刘重毕竟是个毛生生孩子,他可没这么心细,所以他对昭文这段情感的流露丝毫没有察觉。这其实也不怪刘重,因为此时的刘重还是个“蒙在鼓里”的人。 话说刘重兴高采烈地回到西厢,梅姑娘一见刘重惊问道:“怎么不见蔷薇姐回来?” 刘重便将中途遇上老管家周全,又怎么见了刘大人的话这么一说。 梅姑娘听了叹了口气说道:“唉——好是好,但若想见到蔷薇姐,也只能去枯树谷走一遭了。” 刘重忙追问道:“枯树谷又在哪里?” 梅姑娘犹豫了一下说道:“你若回家探亲,到枯树谷只是多绕行一天的路,并不会耽搁太多的时间。” 刘重想了想说道:“既然这样,我们还是往枯树谷走一趟,我想,只要是见了蔷薇姑娘,一切都能解释清楚的。” 这一夜,刘重兴奋得折腾了半宿没睡好觉,好容易睡着了还做了个离奇的噩梦。他梦见父母亲哭喊着朝自己走来,仿佛是离自己很近,以至于父母亲的一举一动都看得真真切切;又好像是离自己非常非常的遥远,他们在说什么,自己根本一点都听不见。到后来母亲终于扑在了自己的身上,他清楚的听到母亲一遍一遍地在呼唤着自己…… “刘公子,刘公子!” 刘重双手抱住母亲,连喊了两声:“娘,娘!” “刘公子!” 刘重猛然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正紧紧地抱着梅姑娘的双臂。 就见梅姑娘温婉地说道:“刘公子,天亮了,你也该起床早作准备!” 刘重放开梅姑娘,这才发觉自己刚才是在做梦。他使劲揉了揉眼睛,看见窗纸已经变得一片素白,刘重知道天已经不早了,自己真的该起床了。 其实这一夜没睡好觉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昭文。昭文他连夜给昭武写了封书信,在信中昭文将家中的近况一一表明,又趁机向花夫人和香贻表达了问候。昭文尽量将书信写得很平淡,可还是禁不住向昭武流露出了对手足兄弟的思念之情。 话说刘重按照昭文的吩咐,他先找管家周全取了一些银两,又请家人到马棚中去备马,最后这才来到了昭文的书房门前。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一十五章 枯树谷蔷薇现真容 刘重在书房门前正看见门口站着个丫鬟,只见这丫鬟见了刘重,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递过来说道:“我家老爷去上早朝还没回来,他吩咐小奴将此信交给刘公子。” 刘重接过书信揣在怀中,又急忙返回西厢去接梅姑娘。 刘重引着梅姑娘来到了马棚前,此时家人已经将马轿拴好。 梅姑娘上前看了看前面的两匹马,她摇了摇头说道:“这马儿前后拴得有误,花斑马理应在前,白彪马应当在后,烦请家人再辛苦一次,将这两匹马对调过来。” 这家人陪笑着冲梅姑娘一抱拳说道:“这马儿在前在后,脚力都是一样的,并无差别。” 梅姑娘施了一礼,温和地说道:“这本是自家的轿马,在前在后自有自家道理,望家人勿嫌麻烦,小女欠礼了!” 这家人一见梅姑娘如此客气,就算心里不愿意也没法拒绝,只得解开马套,将这两匹马又重新拴了一遍。 刘重牵着马来到了府门外,跟老管家周全挥手告了别,这才小心翼翼地引着马,丝毫都不敢大意,生怕一不注意又生差池。 就这样,刘重牵着马一直出了城门,见城外的大道路广人疏,于是他跳上马车,抓起鞭子扬了扬,高喊了声:“驾!”这马儿便放开四蹄,奔了起来。 刘重驾上马车,正在洋洋得意。就听得梅姑娘在轿内说道:“轿外天寒地冻,公子入轿避风也是无妨!” 刘重回头对梅姑娘说道:“马儿无人看管可是不行,这万一走错了路如何是好?” 就听梅姑娘在轿内呵呵笑了两声说道:“公子还是入轿来吧!妹妹的话不是三言两语便能说得清楚,我们一里一外,这样说话也不方便。” 刘重入得轿内,见梅姑娘仍然满脸是笑,便问道:“梅妹妹因何发笑?” 梅姑娘用手掩住口反问道:“公子可知道去枯树谷的路?” 刘重眨了眨眼,茫然地摇了摇头。 梅姑娘又问道:“公子可记得刚才在马棚前调马的事?” 刘重点了点头,转而他一脸疑狐地说道:“小生亦觉得奇怪,可现在感觉似乎也有些道理!” 梅姑娘接话道:“这白彪马本是我自家的马,而花斑马才是蔷薇姐谷中的马,这马儿地属不同,当然只认得各自的路。” 刘重悟道:“原来花斑马是用来引路的,小生不识路途却来赶车,就好比——画蛇添足!” 见梅姑娘仍掩着口鼻,并不说话,刘重又忙改口道:“狗尾续貂?” 只见梅姑娘笑得只露出一双眯眯的眼睛,一个个脆脆的的声音从袖口断断续续地跳了出来:“我……可没……没这么说,是公子……公子自己……这样说的!” 刘重抿着嘴,他知道此时自己不笑那是一种虚伪,笑也只能算是自嘲,于是他放怀大笑了起来。 刘重和梅姑娘两人坐在轿中,只听得马蹄“得得”直响,也不知究竟走了多远的路。 刘重因为昨晚太过兴奋,以至于半宿都没睡好觉,这会儿,他坐在马轿之中,不知不觉地竟然睡着了。 “这时候刘重他做了个梦!”下边有人在插话。 我侧着耳朵听了听,也没听出到底是谁的声音。于是骂道:你他妈才做梦了呢!谁大白天老做梦呀?你小子一边老实呆着,爱做梦回家做去,我老瞎子不听你在这疙瘩说梦话! 见下面没什么动静,我又继续说道:想听故事的您坐稳了,听我老瞎子接着讲故事。 话说刘重一觉醒来,发觉自己正靠在梅姑娘的怀中,于是他赶忙起身赔礼道:“对不起梅姑娘,小生过失了?” 梅姑娘并不说话,只见她一侧身,伸手向怀中摸去。 刘重好奇,他欠起身顺着梅姑娘手的方向往怀中望去。 梅姑娘回头“嗤”了一声说道:“你个大男人往人家姑娘怀里张望什么?” 刘重随口说道:“小生想看看梅妹妹的怀中究竟藏着何物?” 梅姑娘猛转过身,只见她将拳头高举过顶,狠狠地说道:“你这臭书生若敢在本姑娘身上胡思乱想,教你见识本姑娘的厉害!” 刘重忙向后撤了撤身说道:“不敢,不敢,小生不敢!” 此时的梅姑娘仍是半敞着前襟,胸前一片白皙的肌肤显得格外地刺眼。 这时,梅姑娘突然开口问道:“公子可是腹中饥饿?” 刘重望着梅姑娘那高耸的双峰,他咽了口吐沫,默默地点了点头。 梅姑娘突然将攥拳的手在刘重面前展开,刘重定睛一看,原来梅姑娘的掌心竟现出个形如鸡蛋大小的玉瓶。 刘重向梅姑娘的掌中看了看,惊问道:“梅妹妹手中何物?” 梅姑娘伸手将瓶盖打开交给刘重说道:“这是小女从家乡带来的树汁乳,虽然不像蔷薇姐的什锦花露水那么有奇效,可它却可以提打精神,抵御饥饿。” 刘重端起玉瓶先抿了一口,然后他砸了咂嘴,一饮而尽道:“嗯,甘绵得很,有点像蜜乳的味道。” 梅姑娘解释道:“这是用百香果的树汁加蜜酿制而成,不仅可以强身,还能够解百毒。” 刘重点头称道:“果然是难得珍品,我与梅妹妹相识,感惠深矣!” 这时,花轿剧烈地晃动了一下。梅姑娘掀开轿窗向外看了一眼说道:“现在我们已经上了枯树谷的山路,请公子坐稳。” 刘重将身子紧紧倚在靠背上,过了一会,他突然迷惑地说道:“枯树谷?好可畏的名字!难道蔷薇姑娘从前就是与枯树为伴?” 梅姑娘笑了笑说道:“枯树谷可不是公子想象的那么可怖!相反,那里却是个人间难得的幽雅之处,不仅一年四季花开不败,而且花香还会溢满山谷,风吹不散,引得许多绮丽的鸟儿来这筑巢产卵,真个是鸟语花香之境。” 刘重闻听不解道:“既是有这等仙境般的美妙,缘何又起了枯树谷这么个名字?” 梅姑娘进而说道:“枯树谷藤花居多,且艳而多毒刺,它们缠绕在树上,将毒针刺入树芯,汲取营养,天长日久,大大小小的树木皆被欺死,枯树谷因而得名。” 刘重欣慰道:“原来枯树谷乃是个花鸟圣地,看来小生今不虚此行矣!” 梅姑娘一扬眉说道:“公子不虚此行这话说的正是!等见了蔷薇姐,你们便可双宿双飞,你也可以揽得个美艳的娇娘回家去见父母了。” 刘重忙推辞道:“婚姻之事,岂能儿戏?” 梅姑娘接话道:“我知道,你要明媒正娶,花轿迎往!” 不知过了多久,马蹄声渐渐慢了下来。 梅姑娘对刘重说道:“我们现在上了青石岭险路,这条路又窄又陡,左边是一道笔直的峭壁,右边是百丈深的悬崖,而悬崖的下面,正是枯树谷。” 刘重不解,便问道:“既然枯树谷就在脚下,我们为何却奔岭上而行?” 梅姑娘耐心地说道:“进枯树谷,仅此一条路。等过了这道岭,便有一条入谷的路,到时候我会指给你,你很快便能见到蔷薇姐啦!” 刘重沉了一下问道:“怎么你不跟我和蔷薇妹妹在一起?” 梅姑娘白了刘重一眼笑道:“怎么你和蔷薇姐姐结为了夫妻,还想拉上妹妹我做丫鬟呀?” 刘重苦笑了一下又问道:“那么梅妹妹又去哪里?” 梅姑娘怅叹一声说道:“本来过了岭,还有一条回乡的山路,可是……” 梅姑娘说到这欲言又止。 刘重忙问道:“可是什么?” 梅姑娘低下头幽幽地说道:“我暂时还不打算回乡,我想——我想白鳍山才是我的安身之所。” 刘重心绪大乱,忙追问道:“白鳍山又在哪里?” “在很远很远的北方,因为山脊常年积雪不化,看起来就像是一道白色的鱼鳍,因此叫做白鳍山。”梅姑娘抬起头,忧郁的目光仿佛是在凝望着远方。 “那里一定是又寒冷、又凄凉、又僻静、又孤独,你又为何偏去那里?”刘重心一急,脸涨得红红的。 梅姑娘略微点了点头,她沉默了半晌,慢慢开口说道:“也许我命该如此罢!我觉得换个环境,花期就会改变,我希望能够在最严寒的冬季里开花,从此不与春争。” “你是不是对斗花会还心怀感伤,故而才不愿回归故里?”刘重猜测道。 梅姑娘婉而一笑,她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梅子虽为女流,却也不赞成花以娇艳为美,花开是生命的象征,她更应该有持久的活力,更经得起风霜。” 刘重一把捧住梅姑娘的双肩,激动地说道:“对!花之美,并不在色香二字,关键是要能给人以向上的力量,要有气节、更要有风骨!” “重哥哥!”梅姑娘明眸中闪着泪花,突然扑在了刘重的身上。 就在这时,就听得马儿一声犀利的长嘶,花轿猛地振动了一下,紧接着便是伴着“砰砰”的声响,整个花轿也开始天旋地转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原来,整个马轿连同两匹马一起滚落入了百丈深的谷底。 若问刘重和梅姑娘生死如何,咱们下回自有分晓。 二百一十五回 枯树谷蔷薇现真容  花烛宴刘重施假意 上一回说到:刘重和梅姑娘连同马车一起滚落入了百丈悬崖。刘重只觉天旋地转,一时间便失去了知觉。 当他从恍惚中睁开双眼,发觉自己正躺在一张绣花罗床上。床边站着个彩衣女郎,这女郎腮若桃红,一双秋月般的眼睛正朝自己看过来。 刘重吃了一惊,心中暗想:这人是谁?蔷薇姑娘?不是!梅子姑娘?更不是! 刘重心里头正在琢磨,只见这女郎温尔一笑,转身朝外走去。 过了不一会,就听得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花藤垂落而成的门帘一掀,蔷薇出现在了刘重的面前,身后还跟着两个翩翩少女,其中的一个正是刚才出去的那个彩衣女郎。 只见蔷薇走到近前,他看了看刘重问道:“公子感觉可是好些?” 刘重忙坐起身问道:“蔷薇妹妹,我怎么到了你这里?” 蔷薇冷笑一声说道:“刘公子,本姑娘在枯树谷高低也是一谷之主,何尊何贵?本谷主因见你乃是个难得的才子,才愿意陪你在西厢苦熬岁月。本谷主对你痴情至此,未曾想你竟然移情别恋,空废了本谷主对你的好意。本谷主含悲而别,独自一人在寒风中徒行,亏得树伯相助,我才得以回到枯树谷。这也罢了,你错不该跟这个小妖精私奔,还偏要踩着本谷主的头顶而过,若不是本谷主命树兵藤将把你们绊下崖来,你岂会躺在本谷主我的罗床之上?” 刘重闻听忙说道:“我和梅妹妹来此寻你,又怎能说是私奔?” 蔷薇柳眉一横厉声道:“过了青石岭便有一条通往梅树湾的山路,你们如此行径分明是在和本谷主我过不去。你们让我过不去,本谷主又岂能让你们过得去?今日算你们命大,没把你们摔得粉身碎骨已是万幸!” 刘重低头向自己身上看了一眼,正待要说话,就见蔷薇又叹了一声说道:“谁让本谷主面慈心软,又偏偏喜欢上你这么个没心肝的?本谷主用什锦花露水又二次救了你的命,见你现在这样,也不知是应当悲还是应当喜?” 刘重抱了抱拳说道:“小生谢蔷薇姑娘救命之恩!不知梅姑娘她现在怎样了?” 蔷薇神色一怒,大声斥道:“休要在我面前提这个小妖精!现在她已经被我用毒藤缠在了树上,永远都甭想脱身。” 刘重辩解道:“小生和梅姑娘真的是来枯树谷寻你,如今梅姑娘落此境地,实有不公。” “不公?”蔷薇哼了一声说道:“是对她不公还是対我不公?公子岂不知我俩乃是一对相好的姐妹,谁料她竟然横刀夺爱!告诉你,我的毒藤每天都会生出一根毒刺扎进她的肉里,不出十天半月,她便会变成一副骷髅。” 刘重神色一正说道:“蔷薇姑娘,我刘重只是一介书生,生死无关轻重,可梅姑娘她修行千年,来之不易,希望你能放梅姑娘一条生路,我刘重千刀万剐,随便由你!” “呦——”蔷薇砸了咂嘴说道:“一介书生?我看你倒像个视死如归的大英雄!只可惜本谷主偏偏脾气怪,谁想叫我怎么,我偏不怎么!” 刘重怒不可遏,他撑起身欲下床与蔷薇来搏。蔷薇早从刘重的神态举子中看出了他想要拼命的架势,他用手一指刘重喝道:“刘公子不要不识好歹!别忘了本谷主也是个修行千年的花仙,要对付你这么个儒生,何用吹灰?” 刘重心知不敌,他痛苦万状,猛地一拳,捶在了自己的胸口之上。 蔷薇哈哈笑了两声说道:“看你这痛不欲生的样子,着实可怜!无奈了吧?无奈就快来求我呀!本谷主兴许还会念着你的好,对你情有独钟也未可说啊!” 刘重灵机一动,心中暗想:我和梅姑娘落入了枯树谷,如今我俩就掌握在了她的手中,我若不哄她一哄,恐怕我和梅姑娘都会难逃毒手。 刘重想到这,他捂着胸口,露出一副悲伤的表情说道:“想不到我刘重对你一片真心,却落得如此田地,早知如此,真不该来枯树谷寻你!” 蔷薇见刘重这番话说得中肯,他露出一脸疑惑地问道:“这么说刘公子真的是来枯树谷找妹妹我来续旧的?” 刘重点了点头说道:“天地良心!若无梅姑娘引路,小生又怎能来得枯树谷?” 蔷薇听了忽然神色一凛道:“公子何以为凭?” 刘重从怀中掏出昭文的书信在手中扬了扬说道:“小生思你心切,夜不能寐,又担心来枯树谷见不到蔷薇妹妹,故而写了封书信,小生真情之言,书墨为证!” 蔷薇神情一悦,上前说道:“既有此书,本谷主看过便知!” 刘重“嗖”地又将书信纳入到怀中说道:“小生情遭冷落,心寒彻骨,宁可焚之,也不愿示予无情之人!” 蔷薇信以为真,愧道:“都怪妹妹我误会了你们两个,今令公子受惊非浅,小妹赔礼还不行么?” 刘重假意说道:“此书信言之凿凿,情之切切!如今小生我落在你的手中,若想看信,那也只是在旦夕之间的事。小生希望能在与妹妹成婚之后,充作礼物赠予妹妹。” 蔷薇闻听眉头一展,道:“公子若愿与妹妹成婚,这书信之事,便可他日再审,不过——公子此话可否当真?” 刘重一昂头大声说道:“吾既来之则婚(安)之!” 刘重一句话引得蔷薇身后的两个侍女不住地暗笑。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本书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一十六章 白鳍山刘重踏雪诉情钟 蔷薇一转身命道:“金霞、碧霞,你们两个快去通知全谷所有的大小花精藤怪,就说今日本谷主要在这里与刘公子拜堂成亲,让他们日落前皆来拜贺!” “是——谷主!”两位侍女应了一声,转身出去。 这时候,蔷薇见屋内已无旁人,她走过去坐在刘重身边抱住刘重娇滴滴叫了声:“郎哥——” 刘重轻轻拍了拍蔷薇的后背说道:“谷主莫要心急,我刘某今晚就是谷主的人了!” 蔷薇一把推开刘重站起身说道:“瞧你这酸溜溜的样子,真没情趣!应当说我蔷薇妹妹就将是你刘公子的人了才对!从今儿个起,你便是这枯树谷的谷主,我蔷薇情愿做个怡花夫人。” 蔷薇说罢,她向外走了两步,又回过头说道:“你在这里好好保养身体,妹妹我还要出去张罗布置花堂。记住,这道藤帘可是用毒藤编制的,在你我饮过交杯之前,公子最好不要去碰它,免得身受其害!” 蔷薇说完,只清淡地一笑,便走了出去。 刘重见蔷薇出去,这才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两眼盯着门上挂着的那道藤帘,心急如焚。自己出去不得,又怎能救梅姑娘脱离苦海?看来,现在只能将计就计,见机行事。 刘重假寐在床上,他闭着眼睛在不断地想主意,不知不觉,已经近一个时辰过去。 这时,金霞和碧霞两人端着个大木盆进来,这俩人将木盆放在床前,又各自看了刘重一眼,转身离去。 过不多久,这俩人又返了回来。只见她们用木桶一桶桶将木盆加满热水,又在水中撒了些玫瑰花的花瓣,最后金霞手捧着一件紫红袍站在床前说道:“谷主有令,请公子浴香更衣。” 刘重翻身坐起,他先用眼往木盆里瞅了瞅,又看了一眼金霞手中的新衣,故意装作惧怕的样子往里缩了缩身子说道:“小生初来贵谷,惟恐水土不服,若误了与你们谷主的合婚之喜,我看两位也都不好交代。” 这时,金霞将新衣向前一送说道:“若公子不愿沐浴,我们也不敢强求,那么,就请公子速速更衣!” 刘重用手将金霞送过来的新衣向外一推说道:“小生现在肢冷畏寒,宽衣不得!况且小生跌落山谷,伤痛未愈,现在只想闲静一时,以为洞房花烛颐养精神。” 金霞回头看了一眼碧霞说道:“公子不肯沐浴,这岂不白白荒废了这好端端的福壶温泉之水?趁我们谷主正在福壶泉沐浴之时,我们姐妹在此浴香一回如何?” 碧霞当即拍掌说道:“金霞姐真个好主意!那么我们就借此沐浴一回,只是要从速从快,否则被谷主看见,难免又会受责怪。” 这两位当着刘重的面,毫不见半点羞涩。只见她们宽衣解带,然后将衣服往刘重身边一扔,便纷纷跳入木盆之中。 刘重面朝里背过身子,假装睡去。 这两位在浴盆之中嬉闹了一阵,就听碧霞说道:“这公子在我们宽衣之时,毫不见一点色相,不知我们谷主知道了将作何感想?” 就在这时,蔷薇掀起门帘走了进来,她一见金霞碧霞正在沐浴,便怒目斥道:“你们两个小贱@人好大的胆!竟敢违抗本谷主的命令在此私浴,看本谷主不剥了你们的皮?” 金霞忙跪在浴盆中说道:“非是奴婢肆意妄为,只因公子他不肯更衣沐浴,我们也拿他没有办法。因为见这福壶之水弃之可惜,故而才……” 蔷薇打断了金霞的话说道:“你们两个速速给我收拾了出去!今天是本谷主大喜的日子,我也不想听你们在本谷主我面前哀求。” “谢谷主恩典!”这两位急忙抓起衣服穿上,又将木盆和木桶移出屋内。 蔷薇来到床前,他轻轻推了刘重一把,唤了声:“郎哥——” 刘重装作被惊醒的样子,他坐起身看了看蔷薇问道:“蔷薇妹妹,我们的婚事准备得如何?” 蔷薇盯着刘重,不悦道:“郎哥,你不肯沐浴也就罢了,可你若不着新衣,这拜堂之时,教妹妹我颜面何存?” “呃——”刘重解释道:“只因小生我体弱畏寒,又因见这新袍是件单衣,故而……” “原来如此!”蔷薇抢过刘重的话说道:“那么,就将新衣穿在外面,岂不两全?” 刘重高高兴兴,他跳下床来穿上新衣。 蔷薇看了一眼刘重,满意地说道:“公子真是一表人才,穿上这件红袍,更显得生动了十分!” 刘重冲蔷薇深鞠一躬戏道:“啊——娘子!我已经等不及了,我们赶快在此拜堂了罢!” 蔷薇一笑说道:“公子莫急,我这就去叫花精过来布置花堂!” 蔷薇说罢,匆匆转身离去。 各位:您说刘重为何不肯宽衣?说实话刘重够不够正人君子咱且不说,最起码刘重他算不得是个老实人。因为他担心怀中的书信一旦要是漏了陷,那么不仅刘大人之托会半途而废,而且蔷薇知道了也会伤痛至极,甚至连自己这条命也会因此而断送,更不用说去救梅姑娘了。 刘重正满脑子琢磨着如何想办法脱身,这时候就见走进来两个面若扑红的丫头,只见这两个丫头在屋中指指点点,顷刻间屋内就布满了各色的花朵。顿时,一股股幽香弥漫在了空气之中,刘重不禁赞道:“这枯树谷的确是个花香之地!” 这两个丫头布置完花房之后并不离去,而是一左一右,站在了刘重的身旁。 这时,门上的藤帘突然撤去,只见蔷薇身着一身红色短衣由金霞和rrno: peration timed out after 18000 milliseds with 0 bytes received 刘重假意生气道:“我刘重对谷主满怀诚意,想不到谷主竟出此下策,暗害于我!” 刘重说到这,他抓起酒壶,望地摔得粉碎。 蔷薇见刘重动怒,忙站起身说道:“郎哥不要生气,妹妹只是说郎哥从此便离不开枯树谷了,三花青液就虽有剧毒,可我们谷中有一眼怪泉叫做望月泉,因为它白日则枯,月上则涌,故而的名。这望月泉中的的水正好能解三花青液之毒,郎哥只需三日饮上一回,便可无事,可郎哥若是三日不饮,则会肠穿肚烂而亡。这也是妹妹痴恋郎哥,恐郎哥哪一天会离妹妹我而去才不得已而为之。” 刘重心中暗道:哼!我已经喝过梅妹妹的树汁乳,能解百毒,何用饮你这望月之水! 此时蔷薇说着话便欲奔刘重而来,可是她脚下无根,摇摇晃晃,走两步退三步,最后抓住椅背这才站稳。 刘重见状忙上前边走边说道:“妹妹莫动,我来也!” 刘重说罢将蔷薇抱起,几步便来到了床上。 蔷薇用手勾住刘重的脖子细语道:“郎哥,妹妹虽是个花仙,可也正是豆蔻之年,望哥哥见爱!” 刘重趁势将身子一歪,躺在蔷薇的身边用手抚摸着蔷薇的脸蛋说道:“小生今日得妹妹花月般美貌,今生何幸!怎奈我饮酒之后心悸得很,能否休息片刻之后,再行鱼水之欢?” 蔷薇将刘重的手移到自己的胸口说道:“此时妹妹也是心慌意乱,反正妹妹就像是哥哥手中的花朵,哥哥想怎样就怎样。” 过不一会,刘重只觉得蔷薇的呼吸渐沉,俨然已经睡去。 刘重一动不动,他假寐了不到一个时辰,心里盘算着:时机差不多了,趁现在皎月正明,我得赶快救出梅姑娘,然后我们再一块逃出谷去。 刘重想到这早已拿定主意,他用手轻轻推了推蔷薇说道:“娘子!为夫内急,不知去哪里方便?” 见蔷薇毫无反应,刘重他起身下床,几步便来到了门外。他借着月光四处张望,心说:梅姑娘被蔷薇用毒藤困在了树上,我便往有树的地方去寻,一定能找到梅姑娘。 刘重放眼一望,见远处有一片白树林,他急忙向树林走去。 刘重走到林前一看,这哪是什么白树?而是因枯死而只剩下树芯的老树! 刘重见不远处的树干上有一个人影,他走过去一看,正是梅姑娘。 刘重忙将藤蔓从梅姑娘身上解开说道:“我们快逃出这鬼地方,永远都不要回来!” 刘重转身正要往林子外边走,梅姑娘一把拉住说道:“这边才是出枯树谷的路!” 两人穿过了树林,刚刚来到一片空地,眼见前面便有一条上山的路。就在这时,突然从前边跳出两个背刀的树鬼拦住去路说道:“你们两个要往哪里去?” 刘重上前一步正色道:“我乃是新任的谷主,蔷薇是我夫人,你敢拦我?” 就见这树鬼将身子一横说道:“你是新谷主,俺却不认识你,反正蔷薇谷主有令,任何人都不得出谷!” 刘重灵机一动,他回身向树林里指了指说道:“你们谷主来了,看你有何话说?” 趁这两个树鬼正在凝神向树林里张望之机,刘重拉起梅姑娘夺路便逃。 等这两个树鬼发觉上了当,忙从后背抽出大刀,边喊边追。 这时,就听梅姑娘对刘重说道:“这便是出谷的山路,你不要管我,我先拦他一拦。” 梅姑娘说罢将刘重向前一推,自己却化作一片密压压的梅林,将两个树鬼死死拦住。 这两个树鬼不管三七二十一,举刀便砍,眼看他们就要开通一条道路。这时,只见梅林悄然逝去,又在路的中央长出一棵粗大的老梅树来,这老梅树盘根错节,枝丫交横,而且在茂密的枝叶间,还开满了艳丽的梅花。 这两个树鬼见这棵老梅树又将道路堵得严严实实,便又是挥刀一通猛砍。霎时间,只见枝条寸断、落叶纷纷、飞花如雨,不多功夫,便将老梅树砍得只剩下了几根秃秃枝干。 刘重耳轮中就听得梅姑娘的声音说道:“公子快跑,待上了青石岭,树鬼们脚下无根,便不敢再追!” 刘重低头一看,自己已经登上了青石岭,于是他停下脚步,回身向后观望。 刘重就见一棵老梅树已被树鬼砍得摇摇晃晃,几乎就快要倒下来。刘重心知这棵老梅树正是梅姑娘所化,他眼见梅姑娘身受重伤,心疼得他眼泪夺眶而出,差点没哭出声来。 这时,就见这棵老梅树化作一道青烟腾空而起。刘重再次听见梅姑娘的声音说道:“重哥哥,我神根已伤,不能再化身成人,望哥哥保重,我们来世再见吧!” 刘重抬头一望,只见这青烟袅袅娜娜,渐渐向北飘去…… 真是:看似无情却有情,有情拭看情却无! 有精神!这才引出一段“刘重踏雪寻梅”的故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二百一十六回 白鳍山刘重踏雪诉情钟  莲花座观音释劫话由原 书接上回:话说刘重见梅姑娘化作一缕青烟向北飘去,他不顾一切地紧追不舍。夜幕之下,山路崎岖,刘重在艰难中行进了一段,猛抬头,那缕青烟早不见了踪迹。 刘重仰望星空,见北斗星在浩瀚的银河之外显得格外扎眼。 刘重心想:梅姑娘肯定是往白鳍山养息去了,不管白鳍山在何处,哪怕是远在天边,我只要沿着北斗星所指的方向,就一定能够找到梅姑娘! 刘重一连走了两天。这一日,刘重经过一条小溪,他趴在溪水旁喝了几口水,扭回头,见前方又是一片密林,刘重暗说:别说是密林,就算是大川大河,也休想拦阻我的脚步! 刘重想到这他咬了咬牙,又紧了紧腰带,毅然迈开了坚定的脚步朝直奔密林走去。 刘重刚来到林前,只见从密林中走出一个老汉,刘重抬眼一看,不禁喜出望外。原来,这老汉不是别人,正是树伯。 只见树伯迎着刘重开口问道:“前面之人可是刘公子?” 刘重忙行了个礼说道:“树伯,正是小生刘重!” 树伯上下打量了刘重一遍又问道:“刘公子不与梅姑娘在一起,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本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一十七章 莲花座观音释劫话由原 刘重一听树伯问起这话,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下来了。于是刘重便将自己和梅姑娘怎么落入枯树谷,又是如何逃出来的经过这么一说。树伯听了他叹着气摇了摇头说道:“这蔷薇姑娘是性情暴烈了些,可未曾想她竟然如此心狠。现在梅姑娘受了重伤,她一定是往白鳍山扎根去了,不知刘公子作何打算?” 刘重忙跪地求道:“树伯救救小生,我与梅姑娘互爱情投,今生矢志要与梅姑娘携手相伴,就算是她化作一棵老树,我也要与她厮守一生。” 树伯听了点点头说道:“嗯!难得刘公子对梅姑娘一片痴爱,梅姑娘又是个外柔内刚之人,我看你们两个正相匹配。既如此,老汉我就成全于你,送你到白鳍山一趟。” 刘重就地连磕了三个响头。 树伯从袖中取出一片树叶望地一扔,只见这树叶瞬间便大得赛过了碾盘。 刘重跪爬了半步,坐在了上面。 就听得树伯说道:“公子切切坐稳,不要害怕,风儿起了!” 树伯说罢,立刻化作一股劲风,吹着刘重飘飘飞了起来。 刘重拭目一看,只见山脉重重,河流交纵,扑雾云回,飞鸟皆惊……刘重不禁暗赞道:树伯竟有此神能,难怪蔷薇姑娘这么快就回到了枯树谷! 只过了不多会,树叶稳稳地落在了一块空地上。 刘重站起身向前走了两步,一回头,见树伯就站在身后,刘重忙拜道:“树伯辛苦,小生感激不尽!” 树伯收了树叶说道:“前面就是白鳍山,此山高万仞,绵延数百里,公子若想找到梅姑娘的扎根之所,也并非易事。不过,老汉我也只能送你至此,你和梅姑娘能否重逢,这就要看你们的缘分和造化喽!” 刘重千恩万谢拜别了树伯,他望了望白鳍山那道雪白的山脊,发现有一处山峰赫然凸起,就如同将要劈向天际的利斧一般。刘重将心一横,他瞄准了方向,直奔利斧峰而去。 刘重翻过了一道山梁,眼前又是一条幽深的山谷。这时,忽然掀起一团乱风,搅得树上干瘦的枯枝发出一声声刺耳的尖叫。渐渐地,片片鹅毛大的雪花随风飘落,霎时间在刘重的眼前绽开了数之不尽的“银花”。 刘重心说:不好!这大雪若埋没了山谷,这利斧峰可就上不去了。对!我须得趁暴雪尚未积满道路之前抓紧时间趟过这道山谷。 刘重想到这他不敢迟疑,急急忙忙奔谷底走去。 常言说是上山容易下山难!而这次则恰恰相反。刘重往谷底走的时候,由于山路开始变得湿滑,刘重也数不清自己究竟摔了多少跤?不过,总而言之刘重还是始终在向下滑行。可是出了谷底再向上攀行的时候,那可就难了,刘重有时候是走三步退两步,走五步退十步,怎么呢?那还用问吗?又出溜回原地了呗!后来刘重是拽着草,攀着树枝,终于爬到了一片高大的树林里。这树林虽然秋叶已经落尽,可密密的树枝仍然起到了遮伞的作用。刘重趁着脚下的树叶尚未被雨雪浸透,他是扔下这棵树抱那棵树,就这样,刘重终于把自己“抱”了上去。 刘重来到一块平缓的空地,正想缓一口气,当他四下观望,立刻傻了眼。只见眼前的积雪足足能有半尺来厚,一阵凛冽的寒风吹过,刘重不禁打了个冷战。 雪花扑在刘重的脸上,在嘴角和腮边化作了水滴滴落在身上,又很快冻作了一个个小小的冰点。刘重努力地睁开眼睛向前望去,茫茫的远方,就在临近山根的乱石旁,他仿佛看见了一棵白苍苍梅树。 刘重心头一紧,他迈步便朝前奔去。厚厚的积雪已经没过了脚踝,刘重还没跑出几步,便被积雪绊倒在了地上。刘重干脆匍着身,抬头盯着那棵梅树,奋力向前爬去…… 这,是人与自然的比拼,更是毅与力的互博。刘重在用双手不断地拉近着心与心的距离,义无反顾地锁定了他身往的目标。鞋子,早被远远地甩在了那深深的雪痕中,冻僵的双脚惟独能体会到的只有向前,再向前! 刘重终于来到了树下,他抬头看见这棵满是刀创的老梅树,一眼便认出了这就是梅子姑娘。他抚摸着梅姑娘那冰冷的树干,疾声叫道:“梅姑娘,梅姑娘!我来了,我来了!” 老树依然是老树,除了从干枯的枝干上落下几块积雪之外,毫不见任何的反应。 “梅姑娘,你醒醒,我是刘重!”刘重再次呼唤了一声,急忙从腰间取出火石火绳用力敲打起来。 火绳燃起火来,刘重提着火绳却找不到干草和干柴,他向怀中一摸,怀中只有一封刘大人托办的书信。刘重心一横暗道:梅姑娘不能复生,我心已死,从今我永远都不再离开此地,这书信也无法送到父母的手中。 刘重想到这,他掏出书信就在火绳上引燃,之后他拿着火书在树干上来回烘烤着,直到火苗已烧到了指尖,他这才罢手。 刘重用双手抱住树干,感觉依然冰冷如旧,他围着树干转了半圈,偶然发现手边有一处重重的刀伤已经将巴掌大的树皮削去,露出了一块白皙如脂的树芯。 刘重解开衣怀,用胸口紧紧地贴在了树芯上。他抱着树干边哭边说道:“梅姑娘,你醒醒呀!我刘重愿与你长相厮守在一起,永不离开你。梅姑娘,你听见了吗?你说话呀!我是刘重,你的重哥哥呀!” 刘重一遍遍、一声声地呼唤,渐渐地,他已经没了气力,除了感觉心还在跳动之外,此时的刘重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知觉…… 他冻僵了,身上落满了白皑皑的积雪,远远望去,就如同一块白苍苍的巨石停靠在了梅树之上。 问世间情为何物?竟教人如此神伤!或许刘重永远都不能抬头再看一眼,他不知道此时的梅树上已经生出了细细的新芽,并迅速成长为花苞,没过多久,花苞便竞相绽放开来。 这时,一个凄凄的声音在花枝间回荡着:“重哥哥,快看呀!我已经在漫天的风雪中开放了!” 刘重一动不动,仿佛沉醉在了这迷蒙的风雪之中。或许他的心仍然醒着,他已经将这一腔热血注入树芯,不然这每一片花瓣如何竟变得鲜红似血? “醒醒呀——重哥哥!你说过,花要开得有气节,更要有风骨。梅子是个坚强的女孩,请不要让我流泪……” 雪花一片片落在花瓣上,瞬间化作水滴,又聚合成一颗亮晶晶的水珠,从花芯间滑落,就好似无语的泪,渐渐融化了一大片的积雪。 “重哥哥,重哥哥!”这声音一直在枝间萦绕,只是这世上已无人再能听到…… 这正是: 雪漫银山照千晖 风飘万树似云回 眉宇难掩花溅泪 情将热血报寒梅 各位:刘重踏雪寻梅的故事咱就先说到这里,余下的故事都只能算是后续,我老瞎子也只能简略地给大家做一交代。 话说风萧雪霁。这时候,从树下突然钻出个扶杖的老者,这老者是谁?正是土地神!只见土地神看了看刘重,跺着脚说道:“糟了,糟了!这大雪铺天盖地,障住了老神的双眼,如今琢儿他冻死树旁,看来老神我又要难逃责备。我先别管那么多,还是先找七女和董永报信去罢!” 土地神说罢,将身子一扭,便不见了踪影。 再说香贻和昭武。 这一夜,香贻突然从梦中醒来,她推着昭武说道:“郎君,快醒来!” 昭武揉着惺忪的眼睛问道:“娘子,三更半夜,有什么话明日不好讲?” 香贻坐起身说道:“为妻刚才做了个梦,梦见重儿他被困在了雪中,忽然一团火光迎面袭来,为妻又看见了一封家信。” 昭武打了个哈欠问道:“是何人所书?又所言何事?” 香贻回忆了一下说道:“这封书信本是大伯昭文写给你我的,虽然并未言及什么要事,可言语之间好像是对重儿十分地赞赏,最后又道出了一番手足之情。” 昭武闻听立刻侧起身说道:“如此说来,重儿他在京城一定是与吾兄长昭文来往密切,或许是就住在他家中。” 香贻沉思了半晌说道:“现在年关且近,重儿他一晃离家已十月有余,为妻还真的替重儿担忧起来。” 昭武抖了抖精神说道:“我看你就是思儿心切,故有此梦。要不咱们明日便往京城上卿大人府里走一遭,这样我们一家三口才好团聚!” 香贻想了一下说道:“郎君离家多年,必是思念父兄家人,趁这次上京之便,正好回家探望。” 昭武迎合道:“娘子不说,为夫亦有此意!” 单说第二天一早,昭武牵出了他的赤汗火龙驹,又随身带了些盘缠,两夫妻安顿好了家人,这才同马望北而行。 不知是昭武回家心切,还是这宝马跑得快,还没等日到当午,他们早已经出了云南地界。 这马儿刚刚踏上一条幽僻的小路,在道路的前面,突然腾起一团青烟,赤汗火龙驹受惊,纵蹄一跃便跳到了路旁。 这时,青烟中现出一位扶杖老者,这老者拦住马开口便道:“七女呀董永,老神到处寻你们不见,原来你们竟到了这里!” 昭武勒住马头问道:“老人家,我们素不相识,你又为何拦我马首?” 这老者急得在愿地转了个圈说道:“香贻呀昭武!我乃是人间土地,琢儿——重儿他出事了。” 香贻闻听,她攀着昭武的肩膀探出身来问道:“重儿他出什么事了?” 土地神用竹藤拐杖望地杵了杵说道:“老神对重儿他关照不周,今令重儿他冻死在了白鳍山下。” 昭武将马鞭一扬说道:“白鳍山哪里?望土地速速带路!” 土地神看了看昭武胯下的赤汗火龙驹说道:“就算这马儿昼夜奔驰,若想到白鳍山,也少不得十天半月。” 香贻跳下马来跪地说道:“求土地施展神能,助我夫妻速往白鳍山!” 土地神向昭武指了指说道:“你二位速随我来!” 昭武下了马,与香贻一起紧随在土地神身后。这时,土地神转过回身来,单掌望地一拍,只见落掌之处顿时腾起一团白雾,瞬间便将三人托举在了空中。 土地神这一掌可不得了!他使的是倒运乾坤掌,霎时间时空逆转,江河倒流,只一眨眼的工夫,他们就落在了一棵开满梅花的老梅树前。 香贻和昭武一眼便看见刘重正抱着梅树,一动不动。两人边喊着刘重的名字,便向前奔去。 可是,无论香贻和昭武如何奔跑,他们始终是在距刘重一丈开外的地方,就是近不了身。 这时,土地神在一旁说道:“香贻呀昭武,你们这样奔跑下去也徒劳,因为此时重儿他并不在这里,他现在已经到另外一个世界去了。” 土地神话音刚落,就见香贻向前一纵,她一把将刘重抱在了怀中。 昭武边向前扑着身子边冲香贻喊道:“娘子,重儿他怎样了?” 只见香贻似乎是根本没听见昭武的话,她抱着刘重,飘飘凌空而去。 昭武趴在地上,已经声嘶力竭…… 这时,土地神拍着昭武的后背说道:“董永呀董永,你喊破了嗓子也是无用,七女她已和琢儿一起到另一个世界去了。” 昭武猛然翻身坐起,他愣愣地盯着土地问道:“我是谁?谁又是董永?” 就在这时,只见当空云彩一灿,一朵七色彩莲破云而出。 土地神一见望空拜道:“菩萨驾到,小神有礼了!” 昭武见菩萨端坐在莲台之上,身旁还站着个眉眼顺气的侍女,他忙又跪在地上,频频磕头。 只见观音菩萨起身向空中招了招手说道:“七妹慢来!” 就见香贻飘飘悠悠,姗然而至。她见了观音菩萨,先是失声喊了句:“诗姐!”又改口道:“菩萨!” 观音菩萨指了指身旁的侍女说道:“七妹请看,这是何人?” 香贻上前和这“侍女”打了个照面,两人同时叫了声:“姐姐!”“晴儿!” 说话间两人便拥在一起哭泣起来。 观音菩萨一旁说道:“晴儿她在净坛受香已满,功德无量。如今她得道成仙,已经成为百花之王。” 香贻放开晴儿转向观音菩萨问道:“时才小妹在空中抱着重儿,可瞬间却不知他跑到哪里去了?” 观音菩萨笑了笑说道:“重儿他就是前世的董琢,如今他寿禄已满,在劫难逃,况且,七仙宫的姐妹们也都盼着琢儿他早日回宫,玉帝也正想封他为节气使,掌管二十四节气。” 香贻茫然道:“琢儿他未满一岁便夭折人间,如今他难得轮回,又怎能尚在得志之年,将他收去?” 土地神望空一拜接道:“此事小神与判官亦有争议,怎奈他前世原本姓董,今生的名字上偏偏沾了‘重’字,这‘重’字碰上双十,又是个‘董’字,故而重儿他年二十,必难免生死之劫。” 香贻凝眉道:“重儿他逾年才刚刚十九岁,为何年庚未至,便将他草草收走?” 这时,观音菩萨开口说道:“七妹提到了‘草草’两个字,且让本菩萨为你推演一番:这‘重’字若是沾上草头,仍是个‘董’字,他在上京的路上偶遇了两个花仙,故而当有此劫!” 香贻出泪道:“想不到重儿他正值英年,竟如此气短!” 观音菩萨用手指了指下方的老梅树说道:“莫怅英雄云气短,更有梅女喟情长!此梅树便可为凭,这其间的故事,七妹以后便会知道。” 香贻急忙擦干眼泪又说道:“菩萨慈悲,我与昭武有百年之约,望菩萨送我归俗,与昭武白头偕老。” 菩萨念了句:“阿弥陀佛——”之后,她摇了摇头说道:“你与昭武姻缘已满,不得重续。应土地之请,又念你在天宫本是为仙,故而本菩萨替土地封你花神一职,望七妹不要推却!” 还没等香贻做出任何的反应,晴儿一跃抱住香贻说道:“姐姐!今世你为花神我为花王,咱们又可以常伴常依啦!” 这时,观音菩萨望着昭武说道:“昭武,你前世乃是董永,今生亦脱不得凡胎,若到五台山入寺为僧,将来尚可修成个正果。” 正在昭武迷茫之际,土地神一旁说道:“五台山可是个上好的去处!那里不仅古刹巍峨、云蒸霞蔚,且远可听松涛激荡,近可闻蝉鸣鸟语,真乃是修行的圣地呀!如若愿意,老神还可送你一程。” 这正是: 千秋故事话由原 晴月离合古难全 推新不过书三尺 说到今生意油然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一十八章 花神徇情树君子 各位:这段故事叫做《天地琢》,说的就是七女、董永和董琢前世今生的一段荡气回肠的感人故事,而本书亮点又以“刘重踏雪寻梅”的故事为最。记得当初老恩师传书传到这一节的时候,是鼻涕眼泪的抹了我一脸,所以我是深得老恩师的真传,而感受之深也是终生难忘。今天终于将《天地琢》的故事讲完,我老瞎子也是松了口气,今天的故事就说到这里,明天的故事,咱明天再说。 二百一十八回 花神徇情树君子  三藏取经扬正道 各位:昨天咱说了,七女、董永和董琢的这段《天地琢》的故事已经结束,今天当讲另外的故事。可是昨晚就有个四棱脑袋的家伙敲我房门,给我送来两瓶好酒,这好酒是啥好酒咱就不说了,反正也是四棱子的!这家伙说《天地琢》这段故事他还没听够,还想再听听蔷薇姑娘最后是个啥结局。我老瞎子说书当然不能只讲给他一个人听,所以今天趁这个机会我老瞎子就给大家再唠几句。 不过,刚才咱已经跟大家说过,《天地琢》的故事已告终结,至于蔷薇姑娘,她并不是书中的主要人物,我想:这人如此的关心蔷薇姑娘,大概他是喜欢上蔷薇姑娘了。 要说这故事,首先就当提起这个花神香贻。话说香贻做了花神之后,对于刘重和梅姑娘落入枯树谷的事自然要做一番调查。她找到树伯问明了经过,果然是灵威大怒,她领着树伯和花王晴儿,又带上了红白蓝黑四位瘟神前往枯树谷问罪。 香贻带领着一行人刚入枯树谷,蔷薇便引着一帮花精藤妖前来迎接。 香贻来到了林前的空地上向蔷薇怒道:“蔷薇,你可知罪?” 蔷薇伏地叩道:“小女知罪,小女错不该将刘公子和梅妹妹绊入谷中。” “哼!”香贻冷笑了一声道:“岂止如此!你困住了梅仙,又向刘重逼婚,更有甚者,你竟以卑鄙手段,诱刘重他饮了你的三花毒酒,你何能抵赖?” 蔷薇叩着头说道:“小女冤枉!三花青叶酒并非毒酒,枯树谷只有福壶泉,并无望月泉之说,望神主明察!” 香贻愤愤道:“既来枯树谷,就不怕查不出真相!而今我来问你,你为何骗刘重他说三花青叶酒乃是毒酒?” 蔷薇抬起头说道:“只因小女痴爱刘公子,又嫉恨他与梅子妹妹两情相悦,为了使刘公子不致背我而去,因此上小女才以此言相欺。” 香贻不解道:“既然刘重已答应与你花堂成亲,你为何又要以危言告白?” 蔷薇眼圈一红说道:“只因小女与刘公子对饮之时,小女察觉出刘公子有灌醉小女的意图,小女知道刘公子之心已不归小女所属,但还是不甘心败在梅子手下,故而才有此一搏。” 这时,树伯一旁开口道:“蔷薇姑娘,你与梅姑娘乃是相好的姐妹,既然你与刘公子已然成婚,那就放了梅姑娘也就罢了,为何还要苦苦折磨于她?” 蔷薇望着树伯说道:“小女与梅姑娘,树伯乃是知情之人。斗花会我为花魁,她则为奴,又何颜与我争公子之宠?本来拜堂之夜,小女便想放梅子出谷,可因为刘公子对小女并无真爱,若小女逐梅子出谷,那公子又将何处去寻梅妹妹?故而小女假醉而寐,才使得刘公子有机会与梅姑娘携手出谷。” 香贻追问道:“这么说刘重和梅仙出谷之时,你本知道?” 蔷薇点头答道:“正是!小女眼见刘公子进了白树林救出了梅妹妹,小女这才回洞房大哭了一场。” 树伯又问道:“梅姑娘她身负重伤,难道非你指使所为?” 蔷薇摇了摇头说道:“此乃树鬼之过。树鬼本非花界之魂,只因他们惧怕藤花毒刺,才肯听我们指使,因夜间花精皆寐,树鬼们无人管束,才使得他们有此妄举。若梅妹妹由此而伤,小女愿承担罪责。” 这时,大四瘟神齐声说道:“我等请令,马上瘟了这枯树谷,替神王伸张正义!” 香贻阻拦道:“你们休得妄动!”之后,她又对蔷薇说道:“你痴爱刘重,情有可原,树鬼护守山门,其罪可免。” 花精藤妖齐声道:“谢神主开恩!” 香贻又转向晴儿责道:“枉你修道成仙,竟不知斗花会利害成祸?今后斗花会到此为止,休得再提。” 晴儿俯首道:“是——” 各位:以下的事,我老瞎子就无需再说。据闻到后来,香贻因念及梅姑娘与刘重有一情之缘,又独树风骨,故而在加封花中四君子之时,将梅排在了第一位,从此,梅、兰、竹、菊享誉至今,成为咏喻之典范。 朋友们:这段故事就到这里,如果有什么瑕疵纰漏,欢迎大家提出宝贵意见,我老瞎子也知道这段故事还不够成熟,情节也不够丰满,这也并不奇怪,因为这是昨晚我老瞎子多喝了点酒才想出来的,望大家多多包涵! 其实今天要讲的故事大家都很熟悉,那就是大唐高僧唐三藏西天取经的故事。这故事又叫《西游记》,为了不赘述重复的故事,所以我老瞎子只能捡其宗要,引章据典也好,抛砖引玉也好,反正这故事是因此而起,就不能不给大家说上一二。 话说西方圣佛如来门下有个弟子,他乃是金蝉转世,入佛门三生皆未修成真身。如来念其虔诚,便对观音菩萨说道:“金蝉虽与佛门有缘,可他根基尚浅,故难成正果。今派你送往东土投胎,将来他必往西天取经,到时候相信他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必能修成真身。” 菩萨领如来圣旨,将金蝉投往东土不提。 单说金蝉转世之后,从小就入佛门为僧,法号玄奘,仅十八岁,便声名鹤起,成为万众景仰的高僧。 正巧当时的唐太宗李世民因治国之需,欲引西方正教入境,故而征高僧登堂入殿,试比法能。玄奘脱颖而出,唐王见玄奘端庄可敬,甚喜,遂封玉弟,更法号三藏,赐名唐僧。 唐王发下御旨,派唐僧前往西天求取真经,并从军中精选了四位彪形体健的大汉作为随从,护佑唐僧西行取经。 唐僧带着四个随从西出城门,一路上人稠路广,并无风险。 单说这一日,唐僧一行五人来到了五行山下,当他们穿越一片树林,正遭遇了一只猛虎。四位随从为保护唐僧,与猛虎拼命相搏,最后唐僧因骑在马上,才得以逃出了树林,而这四位随从则命丧在了虎口之下。 唐僧逃到山前,见一处石壁上贴着一张灵符,上书“喃无嘛咪吽”。 唐僧下马作揖敬道:“阿弥陀佛——” 这时,唐僧就听得脚下有个声音问道:“嗨!你可是大唐派往西天取经的和尚?” 唐僧一惊,忙循声望去,见就在脚下不远处的石缝中露出个脏兮兮的猴头出来。唐僧便问道:“你这猴儿,如何竟在这里?” 这猴头大声说道:“师父,我乃是五百年前大闹天宫的灵妖!” 唐僧诧异道:“你既是五百年前的灵妖,为何竟在这里?又为何称贫僧师父?” 灵妖急急道:“我只因自称齐天大圣,大闹了天宫,冒犯了天庭,又因对如来不敬,故而才被如来佛压在了五行山下。前几日,观音菩萨曾来关照说今天将有个去西天取经的唐三藏从此经过,是她叫我拜你为师,保护你前往西天。” 唐僧盯着灵妖慢慢说道:“你既是菩萨的托嘱,欲拜贫僧为师,为何不赶快出来?” 灵妖急得脸一直都红到了耳根,他瞪大了眼睛说道:“师父救我!” “阿弥陀佛——”唐僧唐僧双手一合,念了句禅语。之后,他又抬头看了看说道:“善哉!这偌大高山,层层叠叠教为师如何施法?” 灵妖摇着头说道:“师父用不着施法,你只要将石壁上的灵符揭去,徒儿便可出来。” 唐僧上前伸手取下灵符纳于袖中,之后,他见灵妖扔在原处不动,便问道:“徒儿,灵符现已收讫,你因何还不出来?” 灵妖冲唐僧说道:“徒儿怕伤到了师父,故而请师父往远处站站。” 唐僧走出十几步,刚要回头,就听灵妖说道:“不行,不行,再远点!再远点徒儿方好用功。” 唐僧又走出了七八十步远,猛听得身后“轰隆”一声好似炸雷。唐僧转身一看,只见对面的石壁已经塌去了半边,灵妖光着身子蹦蹦跳跳跑了过来。 灵妖来到唐僧面前,他跪地一拜道:“谢师父搭救之恩,受徒儿一拜!” 就在这时,一声虎啸撼彻山谷。 唐僧脸色一变,惊恐道:“林中有只猛虎,它已经吃了我的四个随从。现在怕又要出来了,徒儿快随师父远遁去罢!” 灵妖一把拉住唐僧,他向林中看了看,果然见一只花斑猛虎昂首而来。 灵妖笑道:“师父莫怕,大猫而已!俺在五行山被压了五百年,身上正好缺件皮衣,待俺就去取来。” 灵妖说罢便奔猛虎而去。 这猛虎见一只“大猴”迎面而来,它抖抖威风、呲着獠牙便向灵妖扑去。 灵妖毫无惧色,他纵身躲过猛虎这一扑,又向前一跃,便跳到了虎背上,只一拳,就将这猛虎的脑壳打得粉碎。 灵妖在猛虎身上撕下块虎皮围在腰上,他高高兴兴地回到唐僧身边说道:“造化,造化!师父快看,徒儿这件皮裙可否合身?” 唐僧合掌道:“阿弥陀佛——既然你有如此本事,贫僧就收你为徒,随我西天取经。” 灵妖忙摆着手说道:“这算不得本事,玩玩罢了!其实俺还善能降妖捉怪,那才是真本事。” 唐僧看了看灵妖说道:“看你这样子,倒像个猢狲。这样,为师赐你姓孙,名行者,法号悟空。” 灵妖一悦道:“好啊,好啊!俺在这世上这么多年,第一次才有个像样的名字。孙行者?孙悟空!若是算上齐天大圣,俺老孙可就有三个名字了!” 话不多说。这故事大家都知道,唐僧一共有三个徒弟,那就是后来在高老庄收的猪八戒,又在流沙河收了沙僧。这师徒四人历经千辛万苦,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这才留下了一个广为人知的《西游记》的故事。 这里,我老瞎子要说只有一点,那就是孙悟空头上的金箍,它本是菩萨手中的天界至宝——穿心锁所化,不然怎能降住灵妖,使之能够听从唐僧的管束? 抛开唐僧咱不说,单说孙悟空,因为这个齐天大圣才是本书中的主要人物。在从前的故事当中,许多事情都和他有关,在以后的故事里,他仍是个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 话说孙悟空随唐僧西天取经之后,果然是功果成就,如来佛封孙悟空为斗战圣佛,从此,悟空也变得日益逍遥起来。 再说天狼星座上有个圣神杨戬,他身边有只家喻户晓的名犬——哮天犬。这哮天犬深受杨戬宠爱,可喜的是:不久前,哮天犬终于真气乃成,修身成人。 哮天犬修成人身之后,想起自己曾身为黑犬,非常想回人间炫耀一番,体验一下人的生活,便嚷求杨戬带他回人间走一遭。 杨戬一想:自己也曾是凡身,人间山明水秀、景色万状,正是自己的向往之所,于是杨戬便带着哮天犬登临凌霄殿拜见玉帝。 玉帝一听杨戬欲下界览物,当然准奏,着天王李靖父子送出南天门不提。 单说这哮天犬一入凡阴,他喜不自禁,驾着祥云,这瞅瞅,那瞧瞧,不一会便被杨戬远远地落在了身后。 杨戬想起了老恩师玉鼎真人,便回头对哮天犬说道:“我去玉泉山金霞洞拜望恩师玉鼎真人,你在此不可远行,更不准擅入凡间。” 杨戬前往玉泉山金霞洞拜望玉鼎真人不提。 再说哮天犬正在独自一人推云走雾,随处闲游,只见远处一团金光徐徐移来,哮天犬定睛一看,原来认得,正是当年的灵妖——齐天大圣孙悟空。 孙悟空恍惚觉得前方似有一尤物,他眉头一皱,一眼就认出了哮天犬。他走到近前故意问道:“你可是当年那个三只眼杨戬膝下的臭皮囊黑犬儿?” 哮天犬心中不悦,可也只得拜了一拜说道:“正是在下!” 悟空回头四下望了望说道:“怎么不见你的主子杨戬?” “此刻他正在玉泉山金霞洞拜望恩师尚未回来。”哮天犬答道。 悟空上前拍了拍哮天犬的肩膀又问道:“嘿!哮天犬,你可认识于我?” 哮天犬知道大圣话中有话,只好迟疑地说道:“哦——当然!” 悟空哈哈大笑道:“造化,造化!如今我随唐僧取经修成了金身,你也跟着主子杨戬得了正果,可喜可贺!” 哮天犬不知大圣的话中之意,只得诺诺地点着头。 只见悟空从耳朵里掏出根“金针”放在掌心说道:“这有个宝贝要送给你,俺抛起来,你若能接住,这宝贝就归你了。” 悟空将“金针”望空一扔,哮天犬不知是计,他正要抬头…… 各位:这一抬头可不得了,这才引出一段千古不传的故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一十九章 怀旧恨 悟空泄愤结新仇 怀旧恨 悟空泄愤结新仇  忆往事 精卫扑哭续真情 书接上回:话说孙悟空孙大圣将“金针”向空中一抛,哮天犬抬头这么一望,哪知道这金针当空化作一根如意金箍棒,劈头便打了下来。哮天犬所料未及,正被这如意金箍棒打在了头上,哮天犬当场毙命,现出了原形。 悟空本想打他一棒,解解心头之恨,未曾想这哮天犬这么不禁打。见哮天犬已死,悟空心想:糟糕!我打死了哮天犬,这要是让那个三只眼的杨戬知道了,他岂能善罢甘休?不行,趁现在无人知晓,我何不将这具狗尸藏起来了事! 悟空想到这,他抬手向哮天犬一指,说了声:“变!”这哮天犬立刻就化作了一只大黑猪。悟空扛上“黑猪”,便疾疾向一片丛林奔去。 说来也巧!悟空怕遇见谁,谁就偏偏从那片丛林的山顶上迎面而来。 来人正是天狼神杨戬!只因他前往玉泉山金霞洞拜望师父玉鼎真人,正赶上玉鼎真人约了几个同门的师兄弟去北海巡游尚未回来,杨戬扑了个空,这才匆匆返了回来。 杨戬一见悟空,老远就打趣道:“怎么八戒做了净坛使者,还要大圣来背不成?” 悟空定了定神,忙遮掩道:“八戒他吃人间供果撑坏了肚子,俺正要背他去泰山老母那里去给他换一副肠子。” 杨戬凝神一看,感觉有些不对劲,他睁开了第三只眼一看,便已一目了然。他怒向悟空一指道:“你这妖猴,如今你已修得金身,居然恶习不改,竟敢打死我的爱犬?” 悟空一见事情已经败露,他干脆将哮天犬望下一扔,顺手取出如意金箍棒说道:“就算是俺老孙打死了你的哮天犬,你又能把俺怎样?” 杨戬一见悟空他拉出了一副想要动武的架势,便压了压心痛的怒火说道:“如今你已是佛门中人,冤有头、债有主,我去找如来佛祖计较。” 杨戬说罢腾起祥云,直奔西天而去。 杨戬来到大雷音寺,迎面正遇上观世音菩萨。 菩萨见了杨戬打着稽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天狼神可是为哮天犬之事而来?” 杨戬点了点头正待要说话,就听观音菩萨又道:“善哉!这猴头触犯沙弥戒条,乃天数所定,此事我佛已然知晓,望天狼神莫动肝火,我这就去拿他问罪!” 杨戬一抱拳说道:“既然此事由佛祖惩戒,小神亦不必过问,愿回凌霄殿拜辞玉帝。” 观音菩萨和杨戬同行了一段路,临别前观音菩萨说道:“天狼神若回长寿宫,勿忘代本菩萨问候离山圣母!” 单说杨戬回到天宫,他登上凌霄殿。玉帝一见杨戬便问道:“天狼神凡间一行为何如此匆匆?又为何不见哮天犬?” 杨戬拜过玉帝,忙掩饰道:“哮天犬初为人身,对凡尘流连难舍,在下念其本是凡灵,故而放任他几日。” 玉帝闻听赞道:“天狼不愧为天界圣神,仁心可嘉!天狼神这几天若无甚事,能否随孤择日前往天界拜望王母和太上皇大人?” 杨戬俯首道:“在下对龙爷和玉凰娘娘思念不已!今有玉帝相邀,正求之不得,但望早日启程,免得心切难安。” 玉帝笑道:“天狼神心切难安,孤亦心驰久矣!怎奈糊涂神在磐龙天宫逍遥自乐,多年不肯来会,观音菩萨又身在佛门,无暇脱身,三圣之中惟你天狼神还算是个闲客。既然天狼神与朕皆有此念,那么就明日登程如何?” 杨戬鞠躬道:“悉听玉帝尊便!在下欲趁此暇隙前去长寿宫拜谒灵娘,告退——” 话说杨戬别了玉帝来到长寿宫,早有侍女向内禀报,不多会,只见精卫和一个近侍搀扶着离山圣母已经走出门来。 杨戬见了离山圣母和精卫,他先冲着离山圣母深鞠一躬,然后又向精卫施礼道:“在下拜见精卫娘娘!” 精卫还了一礼道:“不敢当!天狼神大驾光临,小女理当远迎才对。” 离山圣母看了看杨戬,又扭头瞅了瞅精卫,她甩了甩手说道:“怎么你们两个旷日不见,竟如何客气起来?看你们从前的样子多好,哥呀妹儿的,听着都舒坦!” 精卫接话道:“圣母娘娘,现在是今非昔比,如今天狼神乃是天宫的贵客,就连玉帝也都敬他三分,小女身份卑微,又怎敢不敬?” 离山圣母听了精卫的话一努嘴说道:“我闺女可不许这么说话,若再这样,老身可要生气的!老身虽然年迈,可一点都不糊涂,看你们两个一个是英雄年壮,一个是俊俏可人,正相当得很,什么仙啊神啊的,在老身眼里还不都一样?” 精卫忙赔笑道:“圣母娘娘说的是!既然杨大哥特来拜望圣母娘娘,还不快请到宫内去说话?” 离山圣母一拍大腿说道:“刚才还说不糊涂,光顾着跟你们嚼舌,可真是!走,都到里边坐着说话去。” 精卫和杨戬两人一边一个搀着离山圣母正要往宫里走,就听得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唱道:“我是天知鸟,天天不起早。清风绕缁羽,自在乐逍遥——” 大家回头一看,只见八哥一边唱着,一边昂首阔步走在前面,身后是一个天兵,手里拉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头正拖着个大大的鸟笼,鸟笼里隐隐约约好像还站着个人。 杨戬一见问道:“前边这鸟儿可否就是玉帝钦封的天知鸟八哥?” 离山圣母点点头道:“可不!”之后,她又皱了皱眉说道:“难道是老身眼花?怎么瞅着笼中之人越看越像是白眼郎小糊涂仙?” 精卫马上接道:“娘娘看得没错,那关在笼中的,正是逍遥王之子,小糊涂仙!” 杨戬笑道:“偿闻天下华官公子有爱鸟之癖,鸟笼时刻不离于掌,竟不知天宫有此奇事,鸟在笼外,人却被关在了笼中。” 这时,就听小糊涂仙在笼中高叫道:“圣母奶奶快救我!” 只见八哥一展翅落在鸟笼之上大声斥道:“你猜字输了于我,还敢在这里乱叫?” 离山圣母冲着小糊涂仙问道:“你们两个猜什么字?怎么你这个字谜精竟输给了八哥?” “他赖皮!用字谜设井陷害于我。”小糊涂仙一肚子委屈地说道。 “八哥他给你出了什么字谜这么难猜,以至于将你关在了笼中?”离山圣母关切地问道。 “他说‘上上下下,打一字’,我猜是个‘卡’字,可他偏说不对!”小糊涂仙言语中还有些不服气。 离山圣母用手指在掌心划了一遍向八哥说道:“这‘上’字在上,‘下’字在下,摞在一起可不就是‘卡’字么?” 八哥在笼子上蹦了一下说道:“谬也!上字的上边上去了,下字的下边下去了,只剩下两横,这不是个一二三的‘二’字么?” 精卫拉了一把离山圣母说道:“猜字这东西真真假假是非难断,总归是他们之间的事,娘娘休要多问。” 这时,八哥站在笼子上大声说道:“圣母娘娘,这白眼珠子想把我关进鸟笼,被我识破,我与他有言在先,如今他输给了我,我若不羞他三日,怎教他知道我八哥的厉害?” 离山圣母扭脸冲杨戬说道:“自打在上次的蟠桃会上这两人相识,从那以后这小糊涂仙便三天两头地跑过来看他,这么久他俩一直打得火热,形影不离,好得就像一个人似的,不知怎么这会儿又掰了脸,互相挑弄起来?” 杨戬边搀扶着离山圣母往宫内走边说道:“都是娃儿们做课的私事,还是精卫娘娘说的对,我们休要管他。” 离山圣母走了两步,还是不放心地回头叮嘱道:“八哥你听着,小糊涂仙这孩子白眼仁多,心眼少,你可不许欺负他!” 离山圣母说罢,她在精卫和杨戬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入宫而去。 单说离山圣母、精卫和杨戬三人入宫之后在前堂就近落了座,离山圣母先看了看精卫,然后她拉着杨戬的手说道:“我儿难得回天宫一次,这回可要陪为娘多住几日。” 杨戬欠了欠身说道:“灵娘,非是孩儿不孝,只因玉帝邀我明日前往天界拜望龙爷和玉凰娘娘,故而孩儿也是身不由己。” 离山圣母听了叹了口气说道:“想龙爷和凰娘这一登天界就难能再回来,今后我这把老骨头恐怕就再见不得他们了!” 离山圣母说到这竟流出涕来。 精卫一旁劝解道:“圣母娘娘福寿齐天,怎的就如此悲观起来?若玉帝和杨大哥见了龙爷和凰娘,提起旧事,他们也会思故,说不定不久就会回宫看望也未可说。” 离山圣母被精卫的一席话说得破涕为笑,他放开了杨戬,又抓过精卫的手说道:“天底下就数女儿贴心,甭管这话说的是真是假,横竖是听着舒心,不像我这傻儿子,在外面活生生像条龙,可到了为娘身边就蔫得像只虫。” 离山圣母说罢,她抬眼向上望了望,露出了一脸憧憬的继续说道:“想当初我们银河天宫虽是冷清了些,不过龙爷和玉凰娘娘对我们也是关怀备至,还有诗琴这丫头里外照应着,哪似今天这副光景?” 杨戬接道:“是啊!想当初武王伐纣之时,我银河诸神是何等风光?” 杨戬正说得兴起,忽见精卫掩泪奔后堂而去,杨戬一怔,只得收口。 离山圣母见精卫出去,她在杨戬身上戳了一把责道:“都怪你们男儿家粗心,就不晓得女人的心思,当说不当说的也不把握个分寸,现在人家精卫伤心起来,就连为娘都不知如何去哄。” 杨戬一听忙起身说道:“孩儿知错,我这就去向她赔礼!” 杨戬进了后堂,他刚穿过一道门廊,迎面正遇见一位侍女。 杨戬急问道:“可曾见过精卫娘娘?” 这侍女一侧身指着旁边的一个软帘说道:“小女时才正看见精卫娘娘进了颐养阁。” 杨戬点了点头,他几步来到门前,一掀软帘,迈步便走了进去。 杨戬进了颐养阁,他刚转过一道屏风,一眼看见精卫正趴在一张五角桌上啜泣。他走到近前轻声说道:“小神杨戬向精卫娘娘请罪!” 杨戬静了一会,见自己刚才的话非但不见起色,反而精卫的肩抖得更加剧烈起来,于是便改口道:“无良兄杨戬给精卫妹妹赔礼来了!” 少时,杨戬见精卫气息稍安,可还是伏在桌上一动不动,便又说道:“从前只怪愚兄贪图功名,辜负了恩妹的一番情意,愧不该……” 杨戬刚说到这,就见精卫突然一跃而起,她扑在杨戬怀中“呜呜”地哭泣起来。 杨戬抱住精卫,这时,他才感觉到,面容看似丰满的精卫,其实身上并没有多少肌脂,就连肩骨都好像是软软的,就如同春发的柳枝一般的柔弱。他索性任凭精卫在自己的怀中大哭了一场,前胸也已经被精卫弄湿了一大片。 这时候,我想起了最近在街上流行的一首歌,叫做《荷塘》,其中有这么两句:“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只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游过了四季荷花依然香,等你宛在水中央……” 我老瞎子最欣赏的就是“等你宛在水中央”这句。如果说女人似水生动地比喻了女性的柔情的话,那么,“宛在水中央”这句,则恰恰展示出了精卫扑在杨戬怀中的情景。 这时,下面有人插话:八爷,这歌词您老记得这么清楚,看来这最近您老没少在大街上溜达是吧! 我笑着说道:那当然!近来的天气不错,家里就我老瞎子一个,我不出去转转,你想把我老瞎子憋死呀? 这人又道:八爷,最近街上还流行首歌叫《套马杆》,不知您老听过没? 我一挽袖子说道:你了还别问我听没听过,有能耐你小子上来,我套一杆子给大家伙瞧瞧! 这人哈哈大笑了两声说道:八爷,我知道您老嘴黑,骂人都不带吐脏字的。行了,算我多嘴还不行吗? 我用手胡乱向下一指说道:记住,以后我说书的时候,你小子若敢再欠欠腚,我就干脆让你小子脑瓜子朝下坐着。 这人忙接道:您看,您看!我这正说着给您老赔不是,您老就又来了。要我说您老不光是嘴黑,连心也黑,而且是不讲情面。这不,前几天我刚给您送去了一对方瓶的杏花村好酒,您了就说我是四棱子脑袋,你们大伙瞅瞅,这脑型从哪个角度看,也不能说是四棱子脑袋呀?今天我要求您老在现场,给我当众平反! 我振了振嗓子辩解道:我刚才说的,不是指你。 这人马上反驳道:还不是指我?您老刚才的手指尖差一悬就捅到我鼻子上了,还不是指我?怎么您老还非得扯住我袄领子才算是指我呀! 我一拍惊堂木大声说道:你小子给我闭嘴!咱爷俩有什么纠纷咱庭外和解去,不要在这里瞎呛呛,我老瞎子还要在这里给大家接着讲故事。 这人又说了句:好好!咱爷们庭外喝酒去! 我也没稀得理他,接着说道:各位,杨戬和玉帝前往天界拜望龙爷和玉凰娘娘这段故事咱就不多说了,谁教这小子半路打岔?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你们找他去问去! 再说八哥和小糊涂仙。话说过了两天这小糊涂仙在笼子里实在呆不住了,便对八哥说道:“你弄两个破字谜糊弄我算不得能耐,不信我说几个字你也不认得。” 八哥蹦了两蹦来到笼子前说道:“你这白眼珠子还有啥字俺不认得?” 小糊涂仙扒着笼子说道:“一个倒三角念什么?” 不等八哥答话,小糊涂仙便说道:“念欧(音),是空的意思。还有,一个口字里边放个八字念什么?” 八哥咯咯一笑,忙说道:“这个是一二三四的‘四’字!” 小糊涂仙马上说道:“不对!这个念‘纳’,就是吐纳的‘纳’。口字上边加两点才念吐!” 小糊涂仙一连串说出了一大堆奇形怪状的字,听得八哥一个劲地直摇头,他急中生智,用左脚望地按了个脚印说道:“这个字念什么?念左!”接着,他又用右掌按了个足痕说道:“这个念右!” 小糊涂仙哈哈大笑道:“你何以为凭?” “你又有何为证?”八哥反问了一句之后,他转过身踱着方步,慢悠悠地哼哼道:“反正是你无凭、我无据,咱俩算是打了个平手,不分胜负,若想从笼子里出来,还是等上一等再说吧!” 小糊涂仙一急,脱口说道:“我所言,乃天书文字,是父王亲自面授,绝不会有假!” 八哥头也不回,继续边踱着步边说道:“空口无凭,查无实据,就算真有也是无!”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本文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二十章 白眼郎误入阴阳城 小糊涂仙脑门子都急出了汗,他大声说道:“我父王曾抄过一部天书,已经赠给了玉帝。现就在御书房,你若肯放我出去,我便拿给你看。” 八哥一蹦,转回身说道:“你左数第七个空当,自然便可钻出来。” 小糊涂仙依八哥之言,他左数到第七个空,果然一钻便走了出来。 他怒向八哥道:“你这只黑鸟,看我不踩扁了你的嘴,教你变成只黑鸭子!” 八哥见小糊涂仙白眼珠子通红,知道事情不妙,他一展翅便飞到了树上。 就听八哥在树枝上学着观音菩萨的声音说道:“阿弥陀佛——凡事都要留条后路,我开了道门给你,可你自己不出来,就怨不得洒家!” 小糊涂仙想拿八哥出气,却有无可奈何,只得望树上一指说道:“你等着,俺去去就来!” 小糊涂仙说罢,他一转身便不见了踪影。 八哥正在纳闷,心说:这白眼郎怎么一转身就不见了? 八哥正站在树上四处张望,突然就听得小糊涂仙的声音说道:“我已盗得天书在手,不过,听父王说天书乃三界不传之秘笈,若想相看,须得找个隐秘之所方可。” 八哥一低头,见小糊涂仙就站在树下。他飞到空中盘旋了一圈回来说道:“如今惟桃林之中最为僻静,既有树荫遮盖,又无天兵把守,你我前去桃园如何?” 小糊涂仙依八哥之计,他跟随着八哥直奔桃林。 这俩“人”在桃源一呆就是三天,等小糊涂仙将天书从头到尾都念了一遍,八哥这才点点头说道:“不愧为磐龙天界逍遥王的太子,果然是心怀锦绣!” 小糊涂仙将天书往怀中一揣说道:“这算何异能?我还会纵逝神功,眨眼间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八哥向后一跃,他摇着头说道:“此话若说不虚,乃灵异之能,除非亲眼所见,孰肯信然?” 小糊涂仙辩解道:“我盗天书,便是用的此法。” 八哥一笑说道:“诳言了,诳言了!御书房近在天宫,方寸之间,瞬息往来,不为异能也!” 小糊涂仙胸脯一挺说道:“那好,你若不信,我便带你到凡间走一回!” 小糊涂仙说罢,将八哥往肩头一放,八哥只觉眼前一黑,再睁眼一看,自己和小糊涂仙果然来在了一座市井当中。 小糊涂仙沿街而行,谁知这市井却如同八卦迷宫一般,小糊涂仙走着走着竟迷了路,更辨不清方向来了。 这时,八哥在小糊涂仙耳边说道:“这里的街景与凡间大不相同,凡间屋舍大都为四面方正,而这里的却都是八面八角不说,行人也与凡间大有不同,你看他们一个个七手八脚,头上还带着顶花帽,走起路来东摇西摆,哪有一点人的样子?” 八哥话音刚落,就听得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说道:“哪里来的异类,快给我拿了!” 小糊涂仙刚想回身看看究竟,只见身后上来几个戴头盔的家伙,其中的一个弹出一只长臂,瞬间便将小糊涂仙和八哥死死地缠住…… 各位:小糊涂仙和八哥此时所在之处还真不是银河凡间,而是天蝎摩王的阴阳城。这一回小糊涂仙和八哥陷在了天蝎怪兽手中,其吉凶如何咱先到此为止,下一回咱们自有分晓。 二百二十回 白眼郎误入阴阳城  摩天王设计拓天疆 书接上回:话说小糊涂仙和八哥因为误入阴阳城,被街上巡逻的怪兽拿住。这几个巡逻兵来到了摩天宫见了天蝎,将小糊涂仙望地一扔说道:“抓到个异类,请天王定夺!” 小糊涂仙毫无准备,被怪兽这么一扔,就地打了两个滚这才站起身来。小糊涂仙发觉怀中有些空,回头一看,见天书已经跌落在了地上,他正欲弯腰去拾,哪知道怪兽的手快,长臂一伸,便将天书卷去。 怪兽将天书交给了天蝎,天蝎打开来看了一眼,他先是一愣,然后又将天书收在袖中问道:“你是何人,来我天摩界作甚?” 小糊涂仙一禀礼说道:“我乃是磐龙天界逍遥王之子小糊涂仙,今造访贵宝地未经邀约,望祈恕罪!” 天蝎闻听哈哈大笑,他向前走了两步又仔细打量了小糊涂仙一遍说道:“哦——原来是神圣糊涂仙之子,难怪面善影熟!” 天蝎说罢,又指着地上的八哥问道:“此鸟可是与贤侄相随而来?” 小糊涂仙点点头说道:“这鸟儿于我形影不离,乃是我的心宠。” 天蝎一笑说道:“贤侄来我摩天界,就是我天蝎的上客!” 天蝎说罢一转身向这几个巡逻兵命道:“去,速到后宫挑选若干漂亮的嫔妃,陪同公子各处赏玩。” 不多会,巡逻兵带着十几个花花绿绿的怪兽上来。小糊涂仙一想:反正人家摩天王对自己没有歹意,随处转转,这又何妨? 于是小糊涂仙便带上八哥,跟随着这些个花衣怪兽一块出去。 天蝎一见小糊涂仙出去,他马上下令:“传武灵和羟灵来见!” 不大工夫,武灵和羟灵慌慌张张奔上殿来。 天蝎一见羟灵,便说道:“本王命你前往磐龙宫,请逍遥王速来一会!” 羟灵刚刚出去,天蝎又从袖中取出天书交给武灵说道:“你去找人,将这本天书给我抄写一遍,越快越好!” …… 话说糊涂仙正在磐龙宫和八大金刚们商演变形金刚的事,因为糊涂仙喜欢变形金刚,所以大家对变形金刚的讨论十分地热烈,各种方案也是莫出一宗。糊涂仙拿着个模型,反复摆弄着,一时间也是拿不定主意。 这时,值日金刚上殿来报:“摩天座羟灵求见!” 糊涂仙一听心想:这个摩天王自打被降为星神以后,他是闭门不出,毫不见半点音讯,今日他派人前来,这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呢?转念一想:我先别管他有何居心,还是见了羟灵问明究竟再做打算。 糊涂仙想到这他登上宝座,令八大金刚分列两旁,然后他对值日金刚命道:“带羟灵来见!” 不多功夫,值日金刚引着羟灵登殿而来。羟灵上殿一看,见糊涂仙端坐在龙椅之上,身后一道飞龙图腾,金光闪耀,两厢各有一通天玉柱,左缠龙、右盘凤,玉柱下是八大金刚分列整齐,这些金刚,一个个有如庞然大物,赫然耸立。 糊涂仙一见羟灵上得殿来,一路上是东张西望,便开口问道:“羟灵,摩天王派你来我磐龙宫,有何贵干啊?” 羟灵定了定神说道:“禀逍遥王,我家主子派鄙人来请逍遥王到三阳宫面会!” 糊涂仙心说:这个魔蝎嘴上说是面会,其实骨子里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自己若说不去,这于情于理都不好交代。 糊涂仙想到这,他向众金刚命道:“速给我备一艘飞船,本王今日要前往摩天界与天蝎一会。” 这时,羟灵开口说道:“鄙人备座驾来迎,逍遥王只身前往,可屈身就座!” 糊涂仙起身走到宫外,他抬头一望,只见一架飞碟当空高悬,就如同一个大大的银盘,闪着熠熠的光。 糊涂仙心说:难怪天蝎这老鬼沉寂了这么多年,原来他在暗做功课,单从这架飞碟这个豪华这个气派来看,摩天界实力的变化,便已是初见端倪。 糊涂仙想到这,他马上向身后的八大金刚命道:“给我摆驾太空梭侍候,另派两艘‘神箭’随行护送!” 羟灵闻听忙说道:“逍遥王若嫌鄙飞碟简陋,自备专乘亦属当然,又何必劳师动众?” 糊涂仙哈哈大笑道:“天王爷虽说现在只是个人星神,可从前乃是三界之首,位尊至极。今天王爷盛情相邀,我糊涂仙若出行就简,那岂不显我糊涂仙对天王不尊?” 羟灵明知道糊涂仙这是在借此向摩天界杨威,可又无言以对,只得先上了自己的飞碟,先行一步。 其实糊涂仙的用意还真教羟灵给猜了个**不离十,糊涂仙是个啥脾气?常言说是智者远谋,可糊涂仙不管那许多。什么叫做秋后算账?糊涂仙可等不得,拿现在买卖人话说就是概不赊账,一把一利索。今天糊涂仙见羟灵所乘的飞碟也是略感震惊,他之所以要摆这么大排场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从这架豪华飞碟的背后,再探求一些实质性的东西出来。 有人说了,你老瞎子说书怎么这么不嫌麻烦?有些地方你就是不加解释我们也能听明白,有时候你这一解释,这故事反倒显得露骨,同时也失去了很多的余味。这话,我老瞎子也承认,从艺术角度讲,越是深奥的,越容易吸引人们探索的目光,越是不易理解的,越是容易勾起人们的浓厚兴趣。可我老瞎子说书讲求的是大众艺术,面对的普通的老百姓,要让老人、小孩以及所有的男男女女都能够听得懂,这不仅需要雅俗共赏外,还要更多地倾向于咱们身边的普通人,从这一点上来说,我老瞎子宁愿多花些时间,多磨几句嘴皮子,书是多啰嗦了几句,可我老瞎子从来没有在说书这个问题上有超时加费的说法,只要大家伙高兴,我老瞎子还真愿意跟大家伙多聊几句的。 闲言少叙。话说糊涂仙的太空梭和两艘“神箭”这一路上在羟灵的飞碟前前后后是时快时慢,目的就是要看看羟灵的飞碟到底跑的能有多快,它的机动性和灵活性都有哪些提高。 羟灵也不示弱,他指挥着手下使出了浑身的解数,誓要与糊涂仙的太空梭和宇宙神箭一决高下。 糊涂仙是有备而来,他指使着自己的太空梭和宇宙神箭在充分试探了天蝎飞碟的性能之后,糊涂仙的心中算是有了底,于是他下令减速,紧随在羟灵飞碟的身后,驶向摩天界。 话说糊涂仙一踏入三阳宫,天蝎便迎上来称兄道弟,他一把拉住糊涂仙的手边走边说道:“如今逍遥王乃是天河的一方之主,你我同是星神,理当携手比肩,和衷共济啊!” 天蝎说到这,他响亮地笑了两声之后,又将糊涂仙拉到一张台桌前,两人对面坐下。 糊涂仙不知道此时的天蝎心怀何意,他轻轻咳了两声,探问道:“天王邀小神前来,可是有何情急之事?” 天蝎一摆手说道:“非也,非也!记得天帝老爷子曾说过,宇宙三界乃是势如鼎足,同生同源,如若唇齿,故理当和平相处,互为友善才是!” 糊涂仙知道天蝎后边一定还有话,于是他只简单地应和道:“这个——当然!” 就见天蝎叹了口气又说道:“从前只怪本王一时糊涂,辜负了天帝的栽培,现在思想起来,亦是痛悔万分!” 糊涂仙闻听天蝎这话,忙说道:“事到如今,已是烟消云往,天王又何必耿耿于怀?” 这时,天蝎突然起身走过来拉住糊涂仙说道:“逍遥王请随我来,本王要带你见上一人。” 糊涂仙不明就里,只得跟随着天蝎来到后堂。 天蝎走到帷幔前,他掀开一角,向糊涂仙说道:“逍遥王请看,这是何人?” 糊涂仙顺着天蝎所指的方向往里一看,只见小糊涂仙坐在桌前,桌上摆满了鱼鳖虾蟹等各色海鲜,而此时的小糊涂仙正埋着头,在那里胡吃海塞。 糊涂仙一见心中先是一惊,他暗说:这孩子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糊涂仙虽说是满腹的疑团,而此时此景,他也不好多问,只得缓缓说道:“哦——此人正是鄙犬子,小糊涂仙。” 天蝎放下帷幔,拉过糊涂仙边往回走边说道:“贤侄小糊涂仙来我阴阳城索兴,本王见贵子英年俊貌,十分地喜爱,除派人陪他到各处游览了一番外,又倾我三阳宫之所有,请他在此饱餐一顿,正所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糊涂仙虽然是疑惑未解,此刻的他也只能一抱拳说道:“不屑子登临讨扰,有劳天王如此盛意,小神……” 天蝎哈哈一笑,他打断糊涂仙的话说道:“逍遥王客气了,宇宙三界,本是一家,礼尚往来,其行乃善。我天蝎得见贵子,视若宗亲也!” 糊涂仙和天蝎说着话便已回到前厅,两人又来到桌前各自落了座。天蝎突然又从袖中取出天书放在桌上说道:“本王今日请逍遥王来我三阳宫一聚,实则是为了这本天书之事。” 其实糊涂仙早一眼就认出来,天蝎手中所持,正是自己亲手所撰的天书。这天书乃是糊涂仙的呕心之作,别人不知道,他哪能不认得?可糊涂仙怎么也想不出,自己暗暗赠给玉帝的天书,怎么竟会落在了天蝎的手中。 糊涂仙正感到万分的纳闷,这时,就见天蝎一脸正色地说道:“天书乃天界不传之秘,就连本王也是初得一见,此书逍遥王从何而得与本王无干,可逍遥王不该如此大意,天书乃天帝孕化宇宙之蓝本,又岂能世袭相传?” 天蝎这一席话说得糊涂仙哑口无言。就听得天蝎又说道:“银河凡灵,属集三界之精华乃生,故昌荣不竭。若论道家一派,本王乃是宗师鼻祖;若论生灵百态,本王亦有灵种,是故凡灵之兴衰,乃我天蝎难休之牵念,本王几欲派属下前去银河凡间探望,可恐生误会,故而我天蝎飞碟长久以来,从未敢踏入银河半步。” 糊涂仙对天蝎的这番话只听懂了一点点,他只知道在上次的一场激战中,摩天界是损失惨重,很久以来,糊涂仙一直以为,这一次天蝎的飞碟是吃尽了苦头,所以他们再不敢轻举妄动。 糊涂仙见天蝎这番话说得言语中肯,便顺口说道:“宇宙三界,乃皆为友邻,交互往来,理当以和睦为善!” 天蝎笑了一声说道:“逍遥王所言甚是!可我天蝎岂是不知,若我的飞碟遇上战神金刚的飞船,只恐会因故生事,一旦干戈又起,我天蝎则又难免会有挑衅之嫌。” 糊涂仙听到这终于恍然大悟,原来这个魔王绕了半天是想教我将银河天外的游岗暗哨统统撤回! 糊涂仙迟疑了一下,他正在搜肠刮肚地想找个理由搪塞。这时,就见天蝎将手中的天书放在桌上向前一推说道:“稍迟令郎饱餐之后,若你父子两个想在我摩天界各处游赏,本王依然会以客相待,是去是留,悉听二位尊便,只是这天书事关三界要秘,还望逍遥王妥善保管,切不可任其流传而误了天帝的大计!” 天蝎说到这,他按着天书并不放手,而是在用一双狡黠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糊涂仙。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二十一章 蒙天恩 钟情人受婚凌霄殿 此刻的糊涂仙心里头明白,天蝎这是给自己暗暗施压。一方面,小糊涂仙落在天蝎的手中,这就如同是个人质,这一点,糊涂仙倒也可以置之不顾,关键是这部天书此时还天蝎的掌中,虽然糊涂仙还没弄清楚这部天书如何竟来在了天蝎的手上,他看眼前的这部天书,无疑就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压在了糊涂仙的心头,这才是糊涂仙感觉最要命之处。 糊涂仙见天蝎手按着天书不肯离手,当然早已揣摩出了天蝎此举的真正用意,他马上起身一拱手说道:“既然摩天王保证不再对银河凡灵有犯,我糊涂仙倒愿意做件顺水推舟之事,将银河内外的游岗撤回。” 天蝎将天书向前一送,之后他以手撑案站起身笑道:“逍遥王不愧是天帝的心宠,磐龙的骄子,做起事来一向是雷厉果敢,令本王不得不肃然起敬啊!” 糊涂仙心中骂道:你这老魔头,若是你的八脚怪敢在银河凡间肆意妄为,我糊涂仙必派一个星际战队将你的怪兽都炸到海里去喂王八! 糊涂仙边将天书匆匆揣入怀中,心里边这样想着。猛抬头,见小糊涂仙打着饱嗝从后堂走了进来,肩头还驮着一只八哥。 小糊涂仙一见老糊涂仙,他喊了声:“父王!”便奔了过来。 糊涂仙见机对天蝎说道:“犬子来此讨扰,多谢摩天王礼遇,小神磐龙宫尚有要务不便久留,就此告辞了!” 话说糊涂仙带着小糊涂仙登上了太空梭,飞船刚一驶离摩羯座,糊涂仙立刻脸色一沉,他一把揪过小糊涂仙怒道:“你这不识好歹的东西,胆敢擅闯八卦宫?” 小糊涂仙忙解释道:“父王,非是孩儿放荡,本是与八哥欲往凡间的,不知为何竟到了摩天王的阴阳城?” 这时,八哥在小糊涂仙的肩头开口说道:“此话属实,小鸟可以作证!” 糊涂仙看了一眼八哥,又冲着小糊涂仙问道:“我来问你,天书从何而得?” 小糊涂仙见父亲问起天书之事,知道自己是犯了错误,他战战兢兢地说道:“只因孩儿与八哥猜字输给他,孩儿为了卖弄本领,这才趁玉帝不在之际,到御书房盗得了天书。” 糊涂仙将鸳鸯眼一瞪,说道:“天书乃天界不传之秘笈,你盗玉帝之天书,已是犯了不赦之罪,若玉帝查问,为父如何保你不死?” 小糊涂仙一慌,连忙跪地哭求道:“父王救我!” 糊涂仙怒生生说道:“你盗了天书还则罢了,为何又要带着天书到处乱闯?” 小糊涂仙流着泪说道:“孩儿本是想以纵逝之法降临凡间,可谁知竟有如此天地之差?” 糊涂仙一怔,追问道:“何谓纵逝之法?” 小糊涂仙解释道:“就是在眨眼间,移形千里之外!” 糊涂仙一把抓起小糊涂仙又问道:“果有此事?” 小糊涂仙眨巴眨巴眼睛说道:“孩儿此次来到摩天宫便可为据,还有,记得上次蟠桃会,那个叫做盘古的天叔误当我是妖怪,其实那次孩儿在百宝仓饮光了父王的玉液贡酒,父王盛怒之下欲惩孩儿,孩儿一怕,不知怎的就来到了一个古怪的地方,那时,我看见那盘古天叔白须白发,被他一吓,便又跑了回来,所以,我和盘古天叔才有此误会。” 糊涂仙放开了小糊涂仙,他皱皱眉头又问道:“我儿既有此神能,怎的竟在三阳宫不肯脱身?” 小糊涂仙苦笑了一下道:“说来也怪,孩儿此神能有时候情急时有,闲时则无;有时候闲时有,情急则无,并且想去哪里也不完全随孩儿所愿。” 糊涂仙拍着小糊涂仙的肩膀哈哈大笑道:“我儿虽有异能,却未修得内功之法,故而神能不相契合,难以随心所欲。我儿放心,待回到磐龙宫,为父传你十日心法,管教你纵逝神功掌控自如!” 剪段截说。话说这老糊涂仙传小糊涂仙内功心法,一晃十天已经过去。 这一日,糊涂仙乘小糊涂仙带着八哥外出游玩之机,他正倚在龙椅上闭目养神。这时候,就听得值日金刚来报:“银河星使良番求见!” 糊涂仙闻听猛地正起身形说了句:“有请!” 不一会,只见良番大步入殿而来。 糊涂仙一见良番,开口便道:“河神莅临我磐龙宫,可有贵干?” 良番拜过了糊涂仙,从怀中取出张大红的帖子笑道:“无事不登三宝殿!” 糊涂仙接过帖子打开一看,不禁喜出望外。原来,这是一张喜帖,言说七日后有天狼神杨戬和德义仙精卫在长寿宫举行新婚大典,邀请逍遥王糊涂神前去做个见证,最后落款处还盖了一方玉帝的金印。 糊涂仙喜上眉梢,他打发走了良番之后,就开始忙活开了。 忙啥呢?当然是备酒了!大家都知道,糊涂仙和杨戬乃是结义的兄弟,加之杨戬和精卫这段爱情,本来就有许多坎坷经历,这眼看着杨戬和精卫大喜的日子临近,糊涂仙能不忙么?别说,糊涂仙忙也离不开这个“酒”字!他打开百宝仓,精心挑选了十坛好酒,从此,糊涂仙就守着这十坛好酒,他是度日如年! 糊涂仙好容易挨过了三天,到了第四天,糊涂仙实在等不及了,他要提早登程,献酒来贺。 为了显示喜庆,糊涂仙特意换了身紫袍,又命金刚们将这十坛好酒统统都装上了飞船,这才带上小糊涂仙和八哥直奔银河而去。 有人问了:糊涂仙为何不多不少,偏偏带了十坛好酒前去祝贺?其实这也是糊涂仙花心思的地方,这十坛美酒象征着十全十美。 又有人说了:十坛酒是全了,那十美在哪呢?我说:十美全在酒里呢,谁喝谁知道! 话说糊涂仙的星际飞船停靠在了西天门外,糊涂仙下了飞船抬头一望,不禁惊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只见天门的楼牌上是银装素裹、白绫飘荡。糊涂仙心中纳闷:不是要办喜事的么?怎么又挂起了白帆? 糊涂仙从怀中掏出喜帖,他从头至尾又看了一遍,没错呀!大红的喜帖上面还有玉帝的金印,不会出差的呀! 这一回,糊涂仙可真的是彻底地糊涂了! 正是: 本是鸳鸯结金兰 却见银帆若烟寒 紫袍披彩来贺喜 缘何意境两重天 欲知下文,咱们明天再说。 二百二十一回 蒙天恩 钟情人受婚凌霄殿  扮洞房 天诏神永逝长寿宫 上一回书说到:糊涂仙来到西天门下了飞船,他抬头一望,的确吃惊不小。只见西门楼牌高飘白绫,就连两根白玉的天门石柱,也都被素锦包裹着。糊涂仙一见这情形,他马上带着小糊涂仙进了西天门直奔凌霄殿。 糊涂仙刚走到半路,就见太上老君身着素袍,由金童玉女左右搀扶着迎面而来。 糊涂仙驻足问道:“老君为何如此打扮,天宫可是出了什么不吉之事?” 太上老君喘着粗气,边走边说道:“丧了,丧了——离山圣母她今晨已然仙逝了——” 糊涂仙一听,他撇下小糊涂仙,急忙就向长寿宫奔去。 糊涂仙一进长寿宫,只见宫内高搭着灵棚,灵棚内三盏棉油等幽幽闪亮,在灵棚的外端,杨戬和精卫皆是一身的缟素,垂首而立。 糊涂仙再往两厢一看,只见李靖等文武天官们已经沿着宫门的两侧整齐地伫立着。 糊涂仙这一出现,大家都不禁投来诧异的目光。糊涂仙望自己身上一看,发觉自己身上这身紫袍在灵前显得格外扎眼,他情急之下,三把两把就将外袍撕去,只剩下一身短襟的内衣。糊涂仙不管那许多,他向前一跪,喊了声:“干娘!”便放声大哭起来。 各位:前边咱说过,良番给糊涂仙送的,的确是张喜帖,那么,杨戬和精卫怎么这么快就要办婚事?离山圣母又为何恰恰在这节骨眼上仙逝的呢? 这话,咱还得从杨戬跟随着玉帝前往天界说起。 话说玉帝、杨戬两人登上三石宫,磐耕、银河一见玉帝和杨戬,欣喜不已。银河问起天宫景象,玉帝便将新招五乐天师上界以及任命七女之子董琢为四季神使的事说了一遍。 银河闻听说道:“天罡五音,正应地灵之喜、怒、哀、恐、惊,玉帝召五乐,当警审五音之短长,不可图一时之快而稍有放纵。” 玉帝听了银河的话,不住地点着头。 银河又说道:“人间四季,如阴阳之轮回,当循序有度,风调则雨顺,山泰则八方安定,水柔则四海皆清,万物无水不生,百兽无风不走,是故天地安稳,乃生灵之福也!” 玉帝俯首道:“儿臣谨遵王母教诲!” 银河又嘱道:“人间与地府,乃属一重阴阳,凡灵之兴衰,玉帝不可不问。” 玉帝将不久前,三藏取经的故事说了一遍,其间,玉帝顺便将灵妖拜三藏为师,一路上降妖除怪的趣事夸耀了一番,弄得杨戬在一旁直皱眉头。 这时候,磐耕开口说道:“天帝曾言,佛道乃同宗同源,势如阴阳,道以刚阳制于外,而佛则以柔安于内,心修则外敛,如表里之辨也! 银河辩道:“佛道治世,一如表里。道以固表而安其内,若持之以恒,则由表及里,亦可修之;而佛以安内而制其表,若修心不静,则势如潮水,难以自固也!” 杨戬一听,心说:怎么磐耕银河在天界一呆,就连说话都显得不同以往,好在两人的话自己还算听得懂,不过杨戬听了银河这话,还是打心里暗自赞成。 长话短说。话说玉帝和杨戬在天界一晃就是三天,这一日,玉帝和杨戬拜辞了磐耕和银河,离开三石宫。 杨戬在玉帝的身后刚刚下了三级石阶,就听银河在后边招呼道:“天狼神,你来天界三日,一直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如若有事,但说无妨!” 杨戬突然跪在石阶前说道:“王母娘娘,臣下确有一事相求!” 银河微笑道:“看你三缄其口的样子,心中必然有事,说来听听?” 杨戬叩了个头说道:“臣下请娘娘做主,准我与精卫成婚!” 银河一听惊喜不已,忙说道:“天狼神请起!本宫早有允诺,只因从前你与精卫曾阴错阳差,故而才搁置了起来。今日天狼神若欲重续姻缘,只要精卫应允,本宫命玉帝代为做主。” 玉帝搀扶起杨戬笑道:“天狼神欲在天庭大婚,使我天宫平添喜气,何乐而不为!” 这时,磐耕插话道:“记得朕曾封精卫为德义仙,伊始至今,尚未升神。玉帝若加封精卫为神,一来喜上加喜,二来精卫杨戬同为神职,亦可使他们御阶同高,金玉齐美!” 玉帝欣然道:“儿臣遵旨!” 闲言少叙。话说玉帝和杨戬回到银河天宫,次日玉帝升凌霄殿,召杨戬精卫进见。不多时,杨戬、精卫并肩登堂入殿而来。 玉帝见杨戬和精卫已步入御阶前,便开口说道:“朕奉王母口谕,赐天狼神、德义仙七日后在长寿宫完婚。另,朕加赏赤黄蓝绿紫五色锦缎十匹,翡翠香珠六枚,长寿金龟一对,三彩瓷马一匹,你二位可听真?” 杨戬、精卫忙施礼道:“谢王母娘娘恩典,谢玉帝隆恩!” 玉帝向前探了探身又道:“磐龙天父有旨,令朕加封德义仙精卫为鹏岳天神之职,号赤金娘娘!” 精卫一鞠躬说道:“谢玉帝、太上皇龙爷!精卫神职之名实不敢受。” 玉帝一惊,他以手撑案半欠着身子问道:“这是为何?” 精卫答道:“凡仙之成神,皆有故事。李靖护守天宫,厉兵粟马,是为忠神;太上老君烈火真丹,是为丹神;离山圣母不弃故主,人人敬仰,是为仁神;糊涂仙正气凛然,曾挥师长河,名驰宇宙,是为勇神。精卫虽前世坎坷,今得以升仙,已是泽恩载厚,更不敢渎职圣贤之名。” 玉帝向后一挺身,不悦道:“朕拜太上皇之托,德义仙有恩于朕,朕身为玉帝,升德义仙为神,当属自然,不知德义仙因何固辞?” 精卫道:“凡秉功而受,则当之无愧。德义仙自打入宫之后,毫无建树,今若受玉帝神职,则心无宁日矣!” 玉帝和声道:“只要德义仙灵安心宁,朕亦不勉强,可赐婚之事乃王母所嘱,天狼请之,不知……” 玉帝说到这,精卫马上接道:“精卫拜玉帝、凰娘恩赐!” 玉帝龙颜一展,命道:“令工部、礼部在长寿宫布置花堂,备酒宴同祝!” 各位:玉帝圣旨一下,长寿宫可就热闹开了,天宫的工匠、秀女侍从走马灯似的,在长寿宫里可就转悠开了。离山圣母并不知道前堂发生了什么事,听随身的侍女娇娇禀告,忙扶着拐杖出来查看。 离山圣母来到前堂,正看见精卫和杨戬两人携手而入,身后还跟着一队手捧各色锦缎的彩衣宫女。 离山圣母见精卫和杨戬面色潮红,正如沐浴了春风一般,便问道:“瞧你们两个精神焕发的样子,又带回这么多的彩缎,是不是你们两个商量好了,要在我的长寿宫开一家织锦店?” 这时,走在前面的宫女接话道:“圣母娘娘怎的不知?今日玉帝在金殿赐婚,并有彩绸、金玉宝器相赠!” 离山圣母闻听一板脸,她顿了顿拐杖冲杨戬嗔道:“玉帝金殿赐婚,怎么不提早告知为娘?” 杨戬上前一步笑道:“玉帝今日赐婚,孩儿又怎能未卜先知?” 离山圣母看了看身旁不远处的工匠,又问道:“看他们忙碌的样子,不知婚期指在何时?” 就见一个工匠从屋梁探下头来说道:“圣母娘娘若问婚期,只在七日之后,我们奉了玉帝旨意,布置前堂,给这些殿柱贴金嵌玉。” 离山圣母抬头向上看了看,又将目光转向精卫问道:“他们所说,你可知道?” 精卫笑着抿了抿嘴,并不吭声。 杨戬接话说道:“娘亲——瞧您!精卫与孩儿同殿拜赐,她岂能不知?” 离山圣母念道了句:“看我这老糊涂!”之后,她又向精卫和杨戬招了招手说道:“你们两个快随我来!” 离山圣母扶着拐杖慢悠悠走在前面,精卫和杨戬一左一右紧紧相随。离山圣母穿过几道门廊,最后来到一处门前指着上面的木牌说道:“这梨香阁的名字我怎么听着怎么别扭,什么离乡个离乡的,老身我今儿个就改叫做洞房,为你们燕尔新居之所。” 杨戬忙说道:“谢娘亲!孩儿这就派人过来打扫。” 离山圣母身子一横说道:“什么?这洞房由老身亲自张罗拾缀,外人不得插手!你们两个苦命的鸳鸯能有今日,还不都是王母娘娘赐的福?”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本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二十二章 入木屋 杨戬栖身守孝 精卫和杨戬相对一笑,就听精卫接道:“既然圣母娘娘将我们两个比作苦命鸳鸯,不如将这洞房起个文质一点的名字,叫做戏水阁吧!” 离山圣母眯着眼看了看精卫杨戬两个,催促道:“你们俩人儿还是去前堂多照应着点儿,这天宫的大喜事,千万马虎不得,反正这戏水阁不到花烛之时,你们两个都不准进来!” 精卫和杨戬拜辞了离山圣母,相携奔前堂而去咱放下不提,单说离山圣母。 话说离山圣母自打得了喜讯,她便召集宫中所有的宫人侍女都过来布置新房。离山圣母坐镇指挥,满口张罗的同时,又横挑鼻子竖挑眼,搞得宫人侍女们一连两天都疲惫不堪。到了第三天,离山圣母又督工到了大半夜,直到俩眼皮子直打架,离山圣母这才打了个哈欠,令侍女娇娇和翠儿服侍着回房休息。 这两个侍女也都在洞房忙活了一天到半夜,早就有些不支,见离山圣母已经躺在了床上,便熄了灯各自回房歇息。 侍女们都知道离山圣母有起早的习惯,只要天鸡一叫,不管天亮不亮,都要过去服侍离山圣母起床。 这日天鸡刚刚报晓两声,娇娇便来到离山圣母床前,她拉开了床幔,轻轻叫道:“圣母娘娘该起床了!” 娇娇唤了三遍,见离山圣母一声不应,正在犹豫,这时,翠儿奉早茶进来,见离山圣母仍未起床,便将茶盘放在桌上,她走到床前一摸离山圣母的手,发觉有些异样,又将手背伸到离山圣母的鼻下探了探,失色道:“不好,圣母娘娘怕是已经仙逝了!” 这两个侍女急忙分头一个去找杨戬和精卫报信,一个前去紫云阁请太上老君。 单说太上老君随着翠儿来到离山圣母身前,他取出颗仙丹放在离山圣母的双唇之间,用掌功一推,竟然三掌不见金丹入口。太上老君急忙伸手向离山圣母腕上一掐,神慌道:“圣母娘娘血脉已止,灵气已散,今仙丹也回天无力了!” 太上老君说罢,只得收起葫芦,够奔凌霄殿向玉帝禀报。 此时玉帝已经更罢了龙袍,正准备驾临早朝。闻听太上老君前来报丧,急忙从后宫走旁门直奔长寿宫。 玉帝进了寝房,见精卫和杨戬正双双跪在床前呼啼,玉帝上前安慰了几句,又命杨戬速派人将前厅的花堂改做灵堂,以备为圣母娘娘操办后事。 杨戬得令,他马上招来工匠,将盘花镂刻及镶红嵌玉之处统统用素锦缠了,可尽管如此,仍掩不尽大堂的富丽之色。杨戬无奈,只得又命工匠在厅内高搭了座灵棚,穿白罩素,这才显得庄重了许多。 再说玉帝登殿临朝,有随侍官高声道:“玉帝有旨,今日不问天下事,着文武百官酉时前往长寿宫为圣母娘娘吊丧。散朝——” 文武天官得知,纷纷默声退去。这时,玉帝开口说道:“李靖何在?” 天王李靖闻听忙返回来跪在御阶前说道:“臣在!” 玉帝命道:“朕着你派天兵速将天宫四门用素缎包了,要高挂灵幡,以示同哀。” 李靖领旨下殿,这才引出了糊涂仙在西天门所见的一幕。 话说杨戬和精卫为离山圣母守灵三日,文武天官日日来拜。这里,最值得一说的就是糊涂仙,因为糊涂仙本是来贺喜的,对于这场丧事他是毫无准备,以至于连身合适的孝服都没有。他身上这身孝服是跟别人借的,由于糊涂仙身材矮小,所以这孝服穿在糊涂仙的身上是又宽又大。糊涂仙不管这些,他口中念念有词:我干娘寿终正寝,正是干儿的大孝之期,这身孝服正寄重孝之意!所以,你看糊涂仙望地一跪,白乎乎的一团,真跟那刚出锅的包子似的!怎么呢?因为糊涂仙哭得卖力,不觉泪汗淋漓,满头的热气。 单说杨戬吊丧已满三日,这一天杨戬登殿向玉帝拜请道:“我母神寿已满,仙缘已尽,愿携灵柩送我母下凡,回归故土。” 玉帝允道:“着工匠制桃棺为圣母娘娘殓葬,另传李靖派五百天兵随行侍候。” 杨戬谢恩下殿不提。 再说到了第二天,杨戬持招魂幡在前,精卫依附在侧,其后是八人抬的桃木棺椁,尾随着五百天兵高举旗幡,一行人是浩浩荡荡,就如同一条白龙,直出南天门而去…… 正是: 银装素裹出云天 挽歌飘袅落人凡 五百旗幡当空列 疑是苍龙下夕烟 可不得了!这一行人直落凡尘,这才引出一段“精卫复国兴周”的故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二百二十二回 入木屋 杨戬栖身守孝  出繁城 精卫仙魂降世 书接上回:话说杨戬这一行丧葬的队伍前呼后应,破云而出,就如同一条白龙,直奔两狼山。 杨戬手持招魂幡还没等落地,就见土地神仰面拱手道:“天狼率神兵下界,小神接驾来迟,望祈恕罪!” 杨戬将招魂幡往怀中一抱说道:“今日临凡,特为我母灵柩回归故里,烦劳土地替我母寻个安身之所。” 土地神向杨戬身后的棺椁看了一眼,然后他上前两步拜了拜说道:“难道是离山圣母魂归来了?哀哉!天狼神若欲令小神替离山圣母寻个安身之处,请随我来!” 土地神带着杨戬翻越了一道山岗,又穿过了一片稀疏的松树林,来到一片开阔的山坡上,他指着前方的一处土坎说道:“此乃两狼山麓,刚才那道山岗叫做二龙岗。这里的风水小神自不必说,因为这个土坎曾是你父坟茔的旧址,只是历经千年,你父他早已尸骨无存,可距此八丈远这棵老松树,已有一千两百年之久,故而小神尚能据此辨出个方位出来。” 杨戬上前看了看说道:“就依土地之见,这里便是我母的长眠之所。” 土地神走到杨戬身边说道:“既然天狼神愿意你母在此安葬,那么就请棺椁过来,其余之事,自有小神代劳!” 杨戬顺原路进了松树林,没过多久,他便引着精卫和桃棺返了回来。 杨戬一见土地神,先是一拜,然后说道:“有劳土地辛苦!” 原来,刚才土地所指的土坎已然不见,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方圆丈八的坟坑。 杨戬命棺椁就位,就在棺椁刚刚落地的一刹那,精卫突然飞身扑在棺盖之上,放声大哭起来。 土地神见状,上前劝道:“精卫娘娘,离山圣母她修身成神,已经是她的吉人之相,如今她魂归故土,理属当然,望精卫娘娘节哀顺变,也好让离山圣母入土为安。” 精卫哪里肯听,她手扒着棺盖,一遍又一遍地哭叫道:“干娘!干娘——” 撕心裂肺,听着都教人心酸。 杨戬果断地向抬棺椁的天兵命道:“天兵不便在此久留,速将精卫娘娘送回天宫复命!” 这几个天兵都是身高九尺开外的壮汉,只见他们连抱带抬,便将精卫弄走。 精卫虽然是奋力挣扎,可纵声疾哭的她,此刻早已有气无力。 这时,就见土地神双掌向上一推,使出一招旋空掌,只见一阵旋风迎空而起,卷起的沙土顿时如翁雷滚作,转瞬间,一个圆锥形坟茔已出现在眼前。 杨戬将招魂幡插在坟旁。这时,土地神走过来问道:“天狼神是否要在这里守孝?” 杨戬挺起身,慢慢点了点头。 土地神又道:“既如此,小神便在这古松之下为你搭间木屋,你看如何?” 杨戬忙阻止道:“此事不必土地神费力,稍后我到松林之中折些松枝便可应付。” 土地神摇着头说道:“此事亦不需你我费力,小神自有安排!” 土地神说罢,他向树林喊道:“树神何在?” 土地神话音刚落,就见从树林中窜出一道青烟,瞬间化作一个老汉。这老汉见了土地神,拜了一拜说道:“老树在此,土地有何吩咐?” 土地神指着老松树说道:“你速在此树旁给我搭一处木屋,要坚固一些的才好用!” 树神听罢,一纵身化作青烟而去。 过不多久,只见一团白雾从天而降,就听得白雾之中乒乓乱响。待声消雾去,一所高大的木屋赫然在目。 土地神走上前去,他站在木屋的一角用手推了推,赞道:“这个老树神,建的木屋还算够结实!” 杨戬走进木屋看了看,见屋内木床木桌木椅样样齐备,一转身正要向土地神道谢,就见土地神站在门口冲杨戬说道:“天狼神若无甚事,小神告辞去了!若天狼神有事召唤,只要叩地三声,小神自会来见!” 杨戬拱手道:“有劳土地!” 土地神一鞠躬说道:“天狼乃是上界的神灵,小神本是地灵之主,这地主之谊,小神还是当尽得的!” 土地神说罢将身子一拧,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杨戬回到坟前,他向四周望了望,见远近只剩下他孤身一人,杨戬扑通跪在坟前,泪如雨下。 有句俗话叫做“窈窕淑女君子的逑,男儿有泪背着人流。”此刻杨戬在独自默默地泣丧,这情景,看着更叫人揪心。 杨戬哭罢,他擦了擦眼泪说道:“灵娘,孩儿知道您有个愿望,就是盼着孩儿和精卫早日成婚,可孩儿知道喜丧不能两冲,所以孩儿决定等三年之后再与精卫结拜夫妻,请灵娘恕孩儿不孝!” 杨戬说到这,忽听耳后有啜泣之声,他回头一看,见精卫就跪在自己的身后。杨戬忙扶起精卫说道:“恩妹不回天宫,怎么又回到了这里?” 精卫抬头说道:“圣母是我的干娘,我来此守孝,有何不可?” 杨戬指着木屋急道:“这里只一间木屋,你我又尚未成婚,这样都不方便,恩妹还是回天宫去吧!” 精卫坚持道:“小妹不管,反正你为儿、我为女,你我各自守孝,皆是尽儿女之本分。你若觉得不便,咱们就各守半边,白天你陪娘叙日,夜里我坟前夸月,这样岂不清白?” 精卫一席话说得杨戬一时哭笑不得,他只得一推精卫的肩膀哄道:“这守孝都是男儿之事,况且世间风云多变,为兄又怎忍让恩妹在此受苦?” 精卫、杨戬正在相持不下,这时,就见空中霞光一闪,一朵莲花从天而降。精卫、杨戬一惊,皆注目观看,只见观音菩萨足踏莲台已出现在坟前。 “呜呼哀哉——离山圣母天宫仙逝,贫僧未曾前去涕灵,今特到坟前一祭。”观音菩萨合着双掌说道。 “菩萨!”精卫、杨戬齐声拜道。 观音菩萨收了莲台走向杨戬说道:“哀哉!天狼神近来伤心事起伏难宁,先是被那泼猴打死了哮天犬,今又要为圣母娘娘守灵……” 杨戬立刻接话道:“哮天犬之事时至今日,小神已不放在心上。” 观音菩萨微微一笑道:“善哉!果然是天界圣神的气度。不过,这泼猴如今已被佛祖剥去了金身,现正在东海的五佛寺面壁思过,看来,非五百年之期不足以令他痛改前非。” 杨戬道:“佛祖宽厚为怀,尽善尽仁,灵妖他皈依佛门,已是旷世之难能,念他曾扶保三藏,斩妖除怪,使唐盛空前,圣经广传,请菩萨在佛祖面前替他求个情,从轻惩处。” “阿弥陀佛——”观音菩萨打了个稽说道:“依贫僧看来,这泼猴就是因为得了金身,披上袈裟,才得意忘形,又翘起了尾巴,以至于他胆敢妄开杀戒,若不从严惩治,恐有损我佛圣尊。” 精卫一旁接话道:“这妖猴打死哮天犬,就是该杀,望佛祖命十八罗汉将这个猴头砍了,这才大快人心!” 观音菩萨一笑,转向精卫说道:“天下之事,无佛祖不能料,这猴头杀不得,留着于你有用。” 精卫用手在自己身上一指,满脸惊奇地说道:“于我有用?我精卫素来喜静,从不与人瓜葛,况且这妖猴面相可憎,我才不愿与他相干!” 观音菩萨手指一捻,似乎是在掐算着什么。之后,她向杨戬问道:“天狼在此守孝,可是三年为期?” 杨戬垂着手,默默地点了点头。 观音菩萨又道:“天狼神在此守孝,并无精卫甚事,贫僧念起与她曾是姐妹,故欲借妹妹陪贫僧在人间布道九十九日,以成就一段渊源,待百日之后,你自然就会明白。” 其实杨戬巴不得精卫离开此地,毕竟守孝是件劳心伤神的事,杨戬又深爱着精卫,他哪能忍心让精卫受这份罪? 于是杨戬马上说道:“精卫与观音菩萨同行必能广结善缘,且悟道修身,亦是受益匪浅!” 精卫本是真心真意地来坟前守孝,听得观音菩萨和杨戬异口同辞,也就不再固执,她向菩萨身边挪了两步,算是表了态。 观音菩萨向杨戬念道:“百善孝先行,万念诚则灵。千古凭风过,十面皆前程!” 杨戬拜道:“谢菩萨提典!” 观音菩萨冲杨戬微微一笑,她一拉精卫,踏祥云凌空而去…… 各位:杨戬在坟前守孝的事咱按下不表,单说菩萨和精卫。 话说观音菩萨带着精卫前往四方庙宇讲经布道,这期间,精卫耳濡目染,自然也是颇有心得。 这一日,观音菩萨携精卫来到感业寺,见门前人来人往,香火旺盛,便对精卫说道:“这感业寺乃是当朝皇帝李世民出资所建,是宫廷朝奉之圣地,故而门庭若市。这里的住持玉兴师太曾是个年轻美貌的民女,因当朝皇帝欲召其入宫为妃,她便入感业寺出家为尼,以此相抗,本菩萨念其是个刚烈之女,又诚意向佛,故而才升她做了住持。稍后你见了她,务要多与她攀谈,这样正好与她结个善缘,将来她也会庇护于你。” 精卫闻听观音菩萨这番话,她停下脚步笑道:“菩萨言中之意,难道是想教妹妹我入寺为尼不成?” 观音菩萨一稽说道:“佛门广开,善者进来!佛学博大精深,修善易得,可是若想修得一个‘缘’字,那可是千载难逢的啊!” 精卫努着嘴说道:“妹妹随菩萨布道,已有九十余天,日日钟磬之声、佛经禅语不绝于耳,即使妹妹与佛无缘,也已算是半个出家之人啦!佛道博大精深,小妹尚难彻悟,不知菩萨何时能带妹妹去民间走上一走,也好体味一下凡人的生活。” 观音菩萨垂眼道:“待我们出了感业寺,自然会带你去市井体察民情。” “体察民情?”精卫咯咯笑了两声说道:“妹妹又不是什么当朝皇帝,只是对世俗民情更感兴趣罢了!” 观音菩萨神色一正,道:“佛门并无戏言!”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本书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二十三章 圣皇罢唐则天门 话说观音菩萨和精卫离开感业寺,又在民间停留了几天,观音菩萨屈指一算,一晃精卫和自己在一起已有九十九天,正合九九归一之数。这一日,菩萨带着精卫去大唐的都城转了转,待两人出城来到无人之境,精卫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问道:“这是哪朝哪代的都城,竟有如此胜景?” 观音菩萨笑道:“此为大唐盛世,乃是唐王李世民掌政。” “噢——”精卫点了点头,又问道:“此大唐盛世较当年武王之周相比,如何?” 观音菩萨一带精卫,两人腾空而起。菩萨站在云端向下一指道:“世隔千年,不可同日而语。而今唐王派三藏西天取经,广传佛教,故而民心安定,政通人和。” 精卫抬眼对观音菩萨坦言道:“我若入世兴周,必胜过唐王盛世!” 观音菩萨暗一捻指,笑问道:“精卫缘何有入世为王之念?” 精卫犹豫了一下,解释道:“不久前玉帝金殿赐婚,并封妹妹为鹏岳之神,意欲使妹妹与杨戬比肩齐眉,名冠同高。可妹妹自归天之后,日日与离山圣母在长寿宫为伴,空度时光,御封之神职,故不敢受。而今圣母娘娘遗骨入土,杨戬他依俗守孝,且喜丧不能两冲,因而妹妹想投胎入俗,若有建树,放敢受玉帝之封。” 精卫话音刚落,就见观音菩萨猛抬头望空一指道:“天现云龙,乃帝王将生之相,快随我来!” 观音菩萨带着精卫寻相而逐,看见云龙飘过一座城池,迎风散去。 观音菩萨向城中凝神道:“云龙气化之处,必有真龙藏身,精卫不可错过投胎之机!” 观音菩萨说罢,从袖中取出一颗禅珠食指一弹,正中精卫额头,只见精卫立刻飘飘摇摇,坠向城中…… 正是: 金珠一点化完魂 飘向凡间欲成人 从此朱丹留青史 管教正唐无全文 欲知后事,且听下回。 二百二十三回 成一统 圣皇罢唐则天门  献九鼎 法僧方舟出东海 书接上回:话说精卫飘飘悠悠从空中坠落,仿佛就像是在梦中一般,可她的意识很清楚,精卫知道观音菩萨是让自己入凡投胎,她心想:这次我一定要投身为男,做一番顶天立地的伟业。 精卫这样想着,她在城中到处寻找着投身之处。精卫心里坚定了主意,这次投胎,第一,必欲是男儿之身,第二,必须是武姓之家,这样自己将来方可以武王之名号召天下,重举大周之帜。 精卫在城中游荡了一天直至深夜,忽见一所大宅内灯火通明。精卫急至近前,只见宅门突然一开,走出个矮胖的婆娘冲院当中喊道:“武宝——快去告诉武老爷,就说夫人就要生啦!” 就听得对面房中有人应了一声,便不见了动静。 精卫一想:这人家肯定姓武,机会不可错过!她趁机冲入房中,忽见一妇人裸着下半身正坐在木盆之中呻吟着。精卫钻入妇人腹中,想察看一下这胎儿是女是男,就在这时,精卫忽觉自己被一团红光罩住,已然动弹不得。精卫奋力挣扎,只觉眼前一亮,就听得一个尖尖的声音说道:“生啦!生啦!恭喜夫人,是个千金。” 精卫一听:怎么是个女婴?她“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各位:从此,这便是一段新故事的开端,因为这婴儿生在武家,所以咱还得从这个武氏之家说起。 话说在庐定有个庐陵王名叫武士彟,因为助李氏父子开国有功,才被李世民封在了庐定,做了庐陵王。而这个新生儿,乃是庐陵王的次女,因为这个女娃从生来便娇啼不止,故而取名娇娇。 这一日,娇娇刚刚满月,庐陵王武士彟在房中正想与夫人商议请亲朋故友为娇娇祝庆之事,见娇娇哭啼不止,便皱着眉头说道:“这娇儿日日啼哭,当在城中找个名医看看。” 武士彟刚说到这,就见丫鬟匆忙走进来说道:“禀老爷,感业寺住持玉兴师太化缘途经府门,求见老爷夫人一面。” 武士彟一听,悦道:“既有佛门长老前来化缘,正好求她给娇儿相看一看,有请!” 不多时,丫鬟引着个尼姑进来。武士彟定眼一看,这僧者虽名为师太,但看年纪也不过四十,湛蓝的僧衣僧帽中间,露出张白净净的脸,眉宇下一双明眸,透出一股雅雅的秀气。 就见玉兴师太打着稽说道:“贫僧来此讨扰,不便之处还望见谅!” 武士彟鞠了一躬说道:“哪里,师太来府化缘,正是府门之幸。”之后,他又冲着丫鬟说道:“快给玉兴师太看座!” 玉兴师太看了一眼夫人怀中的娇娇说道:“实不相瞒,贫僧打贵府经过,闻听婴儿哭啼之声有股冲天之豪气,故前来一观。” 夫人接话道:“师太莫怪,这婴儿乃是女娃,从生来便啼哭不止,不知何故?” “阿弥陀佛——”玉兴师太上前细看了一眼娇娇的脸,打了一稽说道:“贫僧闻这哭声两短一长,后福非浅,且她的眉间外凸,似藏丹朱,乃吉人之相,将来必有蟒袍玉带加身。” 武士彟一听,只当是僧人为化缘而道出的一番吉祥话,于是笑道:“谢师太吉言!这娇儿后生之富贵已不敢奢望,只求她不再日日啼哭心愿足矣!” 玉兴师太略点了点头,她从怀中取出面银镜对着娇娇面前一照说道:“僧面佛面,对镜一鉴,前世今生,终得一见!” 就见娇娇对着镜子瞪大了眼睛看了半天,突然咯咯笑了起来。 各位:你道是娇娇从镜中看见了什么?她看见自己在镜中乃是一副头戴王冠的模样,故而才乐出声来。 从此,娇娇果然不再哭啼,一切都如同一个正常的女孩一般。可有一样,娇娇长到十几岁,不喜欢针线,却酷爱读书,尤其是对文史之类的书感兴趣。因为武家乃是名门旺族,武老爷和夫人一合计:反正娇娇将来若嫁,也得嫁个门当户对的人家,这针线之类的活计,自然也沾手不上手。于是干脆给娇娇请了个先生,专门教她读书。 娇娇不仅天资聪明,善学善悟,而且人更是一天天变得俊俏起来。 因为娇娇是个才女,人又长得妩媚,武士彟常以此为荣,每每在同僚面前夸耀。 这年,娇娇刚满十四岁,当朝皇上李世民听说庐陵王武士彟之女天生丽质,又博学多才,便召入宫中为才人。李世民因娇娇名中乃是“娇”字,便赐了个“媚”字,因此,武才人又人称武媚娘。 武媚娘入宫不久,便与太子李治眉来神往,虽然当时的太子李治年长武媚娘十几岁,可两人早已经心投意合,两情相悦。 时过六年,唐太宗李世民卧病不起,太医几易良方,终不见起色,遂请术士范充入宫,遍察由原。范充夜断天候,言太宗皇上乃是被天鹏所冲,五十年之后将是武氏天下。朝中相国魏征急招左右仆射房玄龄、杜如晦密议,假托太宗圣旨,诛杀武氏官员。 其时,庐陵王武士彟亦在被诛之列。临刑前,武士彟叹喟道:“难怪当年来化缘的玉兴师太说我儿娇娇的哭声两短一长内有玄律,但愿我们两夫妻之命短,能换来娇儿她的福长!”遂引颈受斩。 时过两月,太宗病危。术士范充断天鹏近在后宫,相国魏征与房、杜二仆射商议,欲除武才人于后宫。 李治闻之,以皇太子之名相保,魏征终不敢妄动。 是夜子时,范充在后宫瞻星阁点明灯三盏,仗剑施法,竟将武媚娘的魂魄拘来。范充见武才人身披龙鳞而至,知道武才人有真龙附体,遂以剑自刎谢罪。 三日后,太宗驾崩。李治恐魏征借机加害媚娘,便与武媚娘商议,将其送至感业寺为尼。 同年岁末,相国魏征以为武才人遗患未除,将来必殃及大唐社稷,便乘李治在皇陵守孝之机,暗派宫人夜入感业寺欲取武才人首级。 感业寺住持玉兴师太夜来坐禅,不觉竟将一颗禅珠捻碎。玉兴师太明知不祥,屈指一问,已知武才人今夜有恙,便暗中施法相护。 宫人斩武才人首级回宫复命,魏征展包裹审视,见竟是个赤芯白萝卜,遂将宫人当场刺死。后魏征亦知道武才人有神明相护,大气乃成,故假病辞官,归隐乡里。 李治守孝三年届满,登基即位,号高宗皇帝。四年后,高宗以进香为名夜宿感业寺,与媚娘立下百年之誓。 次年,高宗召武媚娘入宫,封为二品昭仪。数年后,高宗废正宫王氏,立武昭仪为后。 唐高宗二十八年,李治去世。武后扶太子李显为王,称中宗皇帝,遂垂帘听政。 转年,武后废李显为庐陵王,立唐睿宗李旦为帝。时隔不久,武后又免李旦之王位,临朝称制,改国号为周,定都洛阳,更为神都,自称圣神皇帝。 说到这大家势必会问:你老瞎子说的不就是武则天么?不错!可这段,既是武则天的生平,也是精卫复国兴周的简要经历。因为涉及到真实的历史,所以我老瞎子也不得不小心谨慎,尽量不要夸张太过。 有人说了:武则天就武则天呗!干嘛还武才人、武媚娘、武昭仪的饶腾半天?其实这正是历史的原貌,武则天就是这样一步一步地登上历史舞台的。“武则天”这个称谓是后人给起的,她称帝时号称圣神皇帝,因为当时她在则天门上宣布改唐为周,所以后人都称这个大周皇帝为武则天。 现在咱再换一个角度来说,这也是精卫复国兴周的成功之处。她自称圣神皇帝,取京城名为神都,这都体现了精卫欲升仙成神,与杨戬比肩齐名这样的一个祈愿。 各位:前几回咱曾说过,这将是一段千古不传的故事,何哉?长期以来,人们对武则天这个中国历史上的第一个女皇帝一直是褒贬不一,这主要是封建社会重男轻女的思想在作怪,所以在某些书中,甚至将武则天描写成了恶魔。我老瞎子一贯秉承老恩师的主张,武则天这位非凡的女性对于历史的贡献是巨大的,只是到后来都埋没了起来,这也不能不说是封建制度对历史文化造成的一个悲剧。就拿这部《神志新传》来说吧,记得在开篇的时候,我老瞎子就曾说过,这故事本不当讲的,这是因为老恩师在临终前曾有过这样的遗嘱。这其中的原因我也知道,我老恩师死的时候是在解放前,那个时候社会上封建思想的雾霾还很浓重,而《神志新传》这部书又多是以颂扬女性角色为主,这与当时的社会氛围是格格不入,故而我老恩师才如此的担忧,怕我讲出这个故事来会祸从口出,惹事上身。 今天我老瞎子要感谢我的那些“网友”们,也要感谢这么些热心的听众以及万和酒店的李老板,是你们给了我老瞎子这样一个契机,使我一吐为快,不然的话,恐怕过不几天,我老瞎子就会将这些优秀的故事带进坟墓里去,这样,银河、诗琴、精卫以及嫦娥、织女等这些神话传说当中的故事,也就无人知晓了。 此刻,我老瞎子非常地激动,我希望在座的所有女性朋友能为我鼓鼓掌!同时,我也希望所有喜欢女性的男性朋友们也都为我鼓鼓掌! 之后,有人站出来说话:八爷,您这不是诓人呢么!我们到底是为谁鼓掌呀? 我说:你还别叫屈,我知道你是男的,男的咋的!男的还不是女的生的吗?我劝你还是老实的呆一边鼓掌去! 就听下边这人忿忿道:老实的咋鼓掌呀?这不精神病嘛! 我一拍惊堂木说道:现在接着给大家讲故事。 刚才咱说过,武则天对于中华文明的进步还是留有丹青的,功不可没。从现在来讲,如果当年唐太宗李世民派三藏西天取经实际上是拓出了一条陆路丝绸之路的话,那么,武则天遣法僧和尚出东海往西天取经,则是开辟了海上丝绸之路的先河。这话从何说起?刚才鼓掌那位,请你稳坐,容我老瞎子慢慢道来。 话说武则天登基之后,她亲贤臣、重民意,广开圣听,博采众议,又重整科举,不分贫贱,唯才是用。 时有钟南法僧和尚集百工之长,铸双耳九龙金鼎,高一丈,阔九尺,献于金水桥外。因此鼎金碧辉煌,硕大无朋,又方圆之中夹一携九,有“一言九鼎”之意,故人称“九鼎”。 武则天见九鼎,甚爱,故封法僧为九鼎天师,入宫为用。 隔年初,武则天诏东海船工造木舟,首尾及两舷皆为九九八十一尺,取名曰“方舟”。 有东海能工郭远,年五十方壮,善能掌帆舵于海,且又巧于工思,受任监造。郭远将船木用鲨鱼血三蘸,以避鱼袭,又用桐油九浸,以固水蚀,时九月中乃成。 武则天命法僧携九鼎宝图,乘方舟远渡东海,前往西天换取《正心经》三部。 法僧请青竹为杖,长五尺,将宝图藏于内。 是时,武则天亲赴东海,召郭远掌帆舵,征船工能水者八十人促桨,于东海九龙湾送法僧启程。时,是年九月十九日晨。 正是: 一抹红霞照西帆 薄雾冥冥似隐寒 垂帘不问朝夕事 世间沧海谁凭澜 各位:法僧方舟扬帆出海,这才引出一段“游侠神舟西下”的故事。 欲知详情,咱们下回再说。 本书源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二十四章 掌帆舵 郭远观云知风险 掌帆舵 郭远观云知风险  遭恶浪 法僧受困老鳖湾 书接上回:话说法僧和尚乘着方舟,在神圣皇帝武则天的目送下,扬帆起航。时值日出东升,云霞高天,将水波染得是金粼粼的一片,寻望开去,又闪烁不定,就好似无数精灵调皮的眼睛…… 郭远掌着舵,回头望望即将消失的海岸线, 口中唱道:“嗨——扬帆天地远呐,沧海似桑田啰。劈波又逐浪(那么)嘿!金银载满船嘞——” 郭远唱罢,又从身边抖开鱼线,将鱼钩抛入海中。 法僧一见,走过来问道:“艄公抛钩,欲钓何物?” 郭远抬头看了看法僧,大声说道:“当然是能钓得海龟才好!” 法僧摇了摇头道:“海龟乃箱壳之物,其间又难得剔出些许肉来,不如钓得肥鱼,亦可充船工之餐。” 郭远笑道:“吾之垂钓,非是欲得渔人之利也!海龟,实海归之意也,乃是为我们这次出海讨个吉利。” 法僧不以为然道:“海龟之龟,非当归之归也。艄公之说,未免牵强。” 郭远瞪大了眼辩道:“吾祖辈出海,传至今日,出海讨吉,乃必修之课。天师若再强言雄辩,恐遭疾风恶浪之报也。” 郭远话音刚落,只见桅杆顶端的风旗忽然垂落了下来。他站起身,四下望了望,高喊道:“落帆——操桨——” 就听得“吱吱扭扭”一阵声响,船工摇着辘轳,将风帆放了下来。 紧接着郭远又冲着船舱喊道:“起桨——幺三二,幺二四,幺二二,幺二二……” 法僧和尚一听,心说:“这是什么号子?乱七八糟的!” 不乱!其实法僧这是不懂。这船采用的是二十人一列的排桨,船工划桨要有号子才能整齐划一。“幺”的意思是提桨,“三、二”是左三下右两下,“二、四”是左两下右四下,主要是为了使船行进得更加平稳,所以这数字都是机动的,全凭掌船人的经验。 再说郭远听得桨声渐渐整齐之后,他按下舵杆,腾出手来,又收起了鱼线,然后从怀中取出个空葫芦拴在鱼线上,顺手投入海中提出半壶海水,他先闻了闻,之后又尝了尝,最后这才将剩下的水倒在掌心仔细看了看说道:“风萧而云涌,今夜必有强风将至。日暮前当备足夜餐,船工饭饱,方能与风浪相搏。” 法僧一稽道:“贫僧见此时风平浪静,正好促桨而行,艄公何出此言?” 郭远解开鱼线,将葫芦扔在一边说道:“风平而云涌,必是疾风将至之兆。吾察海之水,源于南海则温而多藻,北海之水寒而多涩,西海鱼丰则多腥。现西海暗潮已至,必有疾风之鼓动也!” “阿弥陀佛——”法僧抱着两袖,向船头踱去…… 话说吃罢了晚饭,郭远命船工匿于舱中,轮换促桨,而自己则与法僧左右共掌一舵,以备不测。 夜幕垂降,汪洋之中一片死气,唯有船工促桨的击水声,听起来倒是格外地生动。 月儿突然从厚厚的乌云中挣脱了出来,虽然只是半壁尚明,却将冷冷的光洒在海面上,顿时远近寒光闪烁,就如同这阴森的海面之下,还藏着无数手持刀枪剑戟的雄兵似的。 不知什么时候,船身忽然剧烈地晃动了一下。郭远起身往舷外一望,只见远处窜出一条条银色亮线,好似游曳的白蛇,向这边缠来。 郭远立刻搬转舵杆,使方舟逆浪而行。 法僧抓住舵杆急道:“艄公谬矣!浩浪来袭,我们当避浪而行才是,哪有奔波而上之理?” 郭远紧紧稳住舵杆说道:“沧海无边,哪有避浪之所?舟迎浪而行,才能保方舟遇恶浪而不倾。” 法僧无言,只得一遍遍地念经。 不觉间,狂风已如脱缰野马,在甲板上留下阵阵犀利的嘶鸣。骇浪也好似凶猛的海兽,涛卷间如张开的巨口,仿佛要将方舟吞噬。 法僧拼命地抱着舵杆,时不时地双脚悬空着,嘴里“阿弥……阿弥……”早已念不成句。 过了一会,法僧突然腾出一只手来,他指着远处说道:“艄公,右边……好似一处港湾!” 郭远仔细辨了辨说道:“嗯,从那半抱的形状来看,那边好像是老鳖湾!” 法僧忙说道:“海湾正是避风之所,快转舵可趋吉避凶。” 郭远抵住舵杆说道:“老鳖湾虽能避风,可这片海域多暗礁,加之夜黑浪高,若是触了礁,船将不保。” 法僧坚持道:“船工已在风浪中奋桨了一夜,早已精疲力竭,况且舱内已积水齐腰,若再促桨下去,恐不被溺死也会被累死!” 郭远坚持道:“若方舟尚在深海,凭我督造之经验,这方舟通体方正,必不会倾覆浪中,若偏要向岸而行,避风尚可,可险关难过。” 法僧将眼一立道:“本法师奉则天圣皇之命出海取经,帆舵所向,必由本法师做主。” 郭远一听法僧这话,也不好再说什么,他只好转舵,方舟就如同水中的一片秋叶,漂过水波,向老鳖湾荡去。 这时,一个横空的巨浪袭来,顷刻将方舟高高托起,又重重地甩在漩涡之中,猛听得“轰”地一声,就如同响了个炸雷一般,方舟瞬间被震得四分五裂。 郭远知道不好,他立刻将法僧抱住,待两人从波浪泛起的白沫之中探出头来,见法僧正死死地抓着竹杖,口中念道:“阿弥陀佛——苦水难咽也!” 郭远见一块船板向身边漂来,他一把将法僧抱到船板之上。 法僧卧在船板上,嘴里颤颤巍巍说道:“阿弥陀佛,洪蛇猛于虎也!可怜这八十船工……” 郭远双手稳住船板劝道:“天师不必愧疚,但愿西天之行不会因此而断送!” 渐渐地,风消浪息,天边的几朵云儿抻着懒腰,慢慢地从鱼肚白变成暗红色…… 郭远见法僧在船板上畏缩着身子,人已被冷风吹得瑟瑟发抖,便拍了拍船板说道:“天师,待俺背你上岸!” 郭远说罢背起法僧,他突然身子向上一挺,整个人站在了海面上,一路踏浪而行。 郭远来到岸边,将法僧轻轻放下。 法僧拄着竹杖,边走边赞道:“艄公好水性,竟能逐浪而行!” 郭远呵呵一笑道:“吾祖辈以海为生,修船掌舵,乃是家传。至于这踏浪之事……这也当说是风浪中搏来之能!” 这时,就听得身后传出一个声音说道:“艄公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吹牛也别忘了我老鳖之功。” 法僧和郭远回身一看,只见一只浑身长满绿毛的海鳖正爬了上来。 郭远脸一红,他抱了抱拳说道:“谢神鳖助我踏浪之劳!” 法僧一旁小声说道:“汝分明是踩着神鳖的脊背踏上岸来,何以说成是逐浪之功?” 郭远忙说道:“吾只道海鳖之类都是哑口之物,所以才随便说说而已,谁知道这海鳖竟是个会说话的神鳖?” 神鳖抬起头冲法僧问道:“这位可是欲往西天取经的法僧天师?” 法僧打着稽说道:“阿弥陀佛——贫僧谢神鳖救助之恩!” 神鳖又向前爬了两步,叹了口气说道:“我亦不是什么神鳖,百年老鳖而已!只因与佛门有缘,可几番修行都未成正果。上次唐三藏去西天取经,曾经答应给我千年寿禄,可时至今日,却杳无音讯。今闻法僧天师乘方舟出了东海,特在这里等候。” 法僧想了想说道:“若神鳖能载我一去西天,我便收你为徒,令你修成正果。” 神鳖缓了口气说道:“天师若收我为徒,我送你去西天并非难事,只是我这背上只能驮得一人,艄公恐怕去不得。” 法僧看了一眼郭远说道:“这人本是个掌船的船工,如今方舟无存,他自然去不得。” 郭远一听,肺差点没气炸了。他低声愤愤道:“这是哪家佛门的圣僧?卸磨杀驴的屠夫差不多!” 郭远说罢,他一甩手,大步离去。 法僧一见忙喊住问道:“艄公要去哪里?” 郭远没好气,头也不回说道:“俺他娘的肚子饿,找个地方要口饭吃,省得在此碍你们师徒的正事。” 法僧追上两步说道:“贫僧亦是腹中饥饿,望艄公待贫僧一同化缘。” 郭远放慢了脚步,就听神鳖在后边说道:“师父快去快回,俺老鳖在这里等你!” 郭远在路上气生生,对法僧理也不理。 法僧拄着竹杖,边走边搭讪道:“想昨日出海之时,我们是何等风光,谁料只过一日,你我就都成了乞丐!” 郭远听了法僧这话,他哼了两声,也不搭茬,只顾继续往前走。 大约走了一里多路,眼见前边孤零零现出一间茅草房。郭远见茅屋的门开着,便带着法僧来到门口。只见屋当中的一张桌子上摆着热腾腾、香喷喷的饭菜,一位白发老妪背对着门坐在桌前,口中不住地念道:“这爷俩怎么这么半天还不回来?” 法僧一步跨入门槛说道:“阿弥陀佛——施主,贫僧化缘来了!” 老妪转过头,她起身看了看法僧说道:“噢,原来是化缘来的和尚!贫妇倒无可施舍,只有素菜淡饭,若不嫌弃,只管随便。” 郭远一听,他也一步迈进屋来。老妪又打量了一下郭远说道:“看你们两个这打扮,倒不像是一对师徒,不知两位从何而来?” 郭远忙说道:“我本是这位天师的船工,因出海落难,幸保得性命,故来此讨扰。” 老妪给法僧和郭远各自让了座,又将饭菜送到两人面前。 待老妪见两人吃饱之后,便向法僧问道:“天师来时的路上,可曾看见我那公公和死老头子?” 法僧茫然地摇了摇头。 老妪又道:“我那死老头子和公公一大早便出去玩船,不到日上三竿就不想着回来。两位若无甚急事,能否帮老身出去寻寻?” 法僧露出一脸无奈的样子说道:“贫僧初来乍到,人地生疏,辨个方向尚且勉强,不知施主教我们那里去寻?” 老妪向门外看了一眼说道:“可也是!既如此,老身便带你们去寻。” 法僧心中暗道:“这老太太不是有毛病嘛!既然你自己能去,还搭上我们两个干嘛去呀?” 话说法僧心里这样想着,可俗话说“吃了人家的嘴短!”法僧和尚虽然心里头不乐意,嘴上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拉上郭远,跟随着老妪一块出去。 老妪很快便上了一条小路,又登上了一处高坡,突然放慢了脚步。 法僧做梦也没想到,这老妪的腿脚竟然如此的利落。他跟在老妪的身后,不觉已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法僧见老妪放慢了脚步,正想缓口气,他一抬头,猛然见前面是一片白皑皑的沙滩,而在这沙滩之中,一艘巨大的渔舟正被沙滩半掩着。更令人称奇的是:在这渔舟之上,船首坐着一老翁,船尾站着一老叟,这老叟正随着老翁的号子,在不停地用力摇着橹。 “一二三,二二三……”这声音顿挫而又洪亮。 法僧一听心说:“噢!原来船工的号子都这样。” 这时,就听老妪嘴里嘟囔道:“这俩老顽童,一上船就忘乎所以。” 法僧走到船边问道:“两位施主既然喜欢掌船,为何不去海中斩浪?” 老翁停下口中的号子,起身冲法僧一瞪眼道:“你是哪里的和尚在此多嘴?斩浪?斩个屁!想把俺爷俩淹死不成?咱爷俩可都是旱鸭子,下不得水的,就想在这沙地里玩玩!” 郭远上前用手拍了拍船帮,只听得一阵壮如洪钟的声音应手而起,余音不绝。郭远不禁赞道:“好船,若金汤之固也!” 老翁抬手掀起他那雪白的胡须,露出了一丝笑容向郭远问道:“怎么,这破船你喜欢?若喜欢,便送予你,俺不玩了,不玩了!” 法僧忙打着稽说道:“贫僧正急需渔舟渡海,施主愿将此船相赠,功德无量,可此处离海岸少说亦有一里开外,又教贫僧如何将此船移入海中呢?” 老翁冲法僧勾了勾手指,他眯着眼神秘地说道:“你和尚若敢上来,俺爷俩就敢把这船划到海里边去。” 法僧一听心说:“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法僧这话可没敢说出口,他正在船边犹豫,这时,老妪走过来推了法僧一把说道:“你们两个都随我上船,老妇我倒要看看,这两个老东西怎么把这破船鼓捣到海里去!” 法僧和郭远将老妪扶上了船,两人也一先一后坐在了舱内。 就见老翁冲后说道:“儿啊,咱爷俩划旱船划了半辈子,今儿个可不许给你老爹我丢脸,今天你若不把这船儿划到海里去,看老爹我不当众拍你的屁股?” 老叟双手扶着大橹说道:“爹呀,只要你老人家的号子不乱,你儿我摇桨就会不断,今天我若不把这船划得如飞似奔,你就不是我爹!” 法僧一听心里就想笑,他心说:“这爷俩,八成可能都有毛病!” 这时,就见老翁昂首高喊道:“起锚!开船喽——一二三,二二三……” 只见老叟头一闷,用力摇起橹来。 说来也怪,这船儿果然飘飘悠悠,向前冲去。 法僧扒着船帮向下一看,只见船下白雾翻腾,就如同海浪一般。 话说这船儿快得好像是飞车,直奔大海驶去。这时,一股潮水掀起一个浪头,如同飞花一样,在船头绽开,随着一声闷响,这船头刚刚冲进水里,却如同扎进了泥潭之中一般,竟止步不前了。 老翁见船儿停住不动,又看见老叟仍在不住地摇橹,便大声问道:“我说你的桨是断了咋的?怎么干嘎悠不挪窝?” 老叟停下来说道:“这大橹乃是用沉香木制成,坚固如铁,又怎会断掉?” 老翁听了老叟这话,他跳下船来走向船头看了一眼骂道:“原来是你这老鳖在堵我船的去路,快快滚出来!” 只见老鳖从船底爬出来仰着头说道:“土地,咱老鳖正在到处找你……” 这老翁神色一慌,腾身便跳上了船尾。 这时,只听老妪说道:“土地、树神,你们两个已将神舟赠予了法僧,不必再做戏,速速去罢!” 老翁一听,立刻拉起老叟,两人一跃便纵上了海滩,然后化作两道青烟,不见了踪迹。 眼前这一切,令在场的法僧和郭远皆惊得目瞪口呆。两人正要将目光转向老妪,只见老妪脚下一片金光,顿时起在了空中…… 这老妪又是谁?这话,咱留着明天再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二十五章 老鳖湾法僧得神助 老鳖湾法僧得神助  硫磺岛梵通命遭劫 上一回说到:这时,老妪脚下一片金光,顿时起在了空中。法僧和郭远抬头一望,只见这老妪身下现出一朵七色彩莲,华光耀眼。 法僧一见,忙拜道:“观音菩萨!” 就见观音菩萨柔声说道:“法僧,这神舟乃不沉之船,可助你此去西天风雨无阻。” 法僧再拜道:“谢菩萨!” 这时,老鳖撑起身子,抻长脖子说道:“菩萨,土地处事不公,望菩萨替老鳖做主!” 观音菩萨目视着老鳖问道:“土地有何不公?说来听听!” 老鳖向前爬了两步说道:“我们鳖与龟乃是近亲,同属坚甲之物,可土地凭什么只赏了灵龟万年的寿禄,而对我们鳖家族却丝毫不见惠顾,我老鳖心里不服!” 观音菩萨一笑说道:“此事本菩萨亦是知情之人。只因当年天罡地煞在地宫缠斗之时,不幸将地宫西北角的石柱打断,亏灵龟他挺身相撑,方保得地宫不毁。土地赏他万年寿禄,一来是为地宫安稳,二来是为彰显其功。” 老鳖马上接道:“我曾助三藏师徒渡河,他允我千年灵寿,为何至今不见音讯?” 观音菩萨点了点头说道:“只因你与我佛有缘,而今法僧已收你为徒,这亦是你的造化。现在本菩萨先赐你个灵身,助你化成人形,将来取经路上必还你个正果。” 观音菩萨说着话,用手向老鳖一指,一点金光正中老鳖脑门。就见老鳖一翻身站了起来,果然是有几分人的模样。 观音菩萨看了看神鳖,满意地点点头又道:“如今你已是佛门中人,我便再送你个法号名叫梵通,希望你扶保法僧取经,不可三心二意。” 神鳖施礼道:“谢菩萨教诲!” 观音菩萨又向法僧说道:“取经路上难免会有水妖海盗出没,待我请个能人护佑于你。” 观音菩萨说罢,从掌中现出一朵白莲望空一抛,便不知去向。 过不多久,白莲从天而降,正落在船旁的海滩上。只见白莲迎风绽放,瞬间大过了碾盘,转眼间一只金猴正端坐在莲台之上。 就听观音菩萨说道:“悟空,快些醒来!” 这金猴揉了揉眼睛,竟然站了起来。他一见观音菩萨,忙拜道:“菩萨在上,俺老孙这厢有礼了!” 观音菩萨神色一正道:“你这猴头,前者你打死哮天犬,佛祖责你在五佛寺面壁思过,谁料你又自闭神窍,打坐昏睡,五百年光阴,岂容你一梦而过?” 悟空四下看了看问道:“菩萨,俺现在是到了何年,这又是哪里?” 观音菩萨微微一笑道:“你面壁至今,尚不足百年,而这里乃是老鳖湾的出海口。” 悟空突然灵机一动问道:“菩萨将俺拘到这里,是不是那东海龙王又起了什么异心,要在老鳖湾造反,或者是佛祖慈悲,又改了主意?” 观音菩萨一指悟空说道:“悟空休要胡乱猜疑,实话告诉你,今有周唐之法僧欲取水路往西天取经,本菩萨奉佛祖之命,派你做个通天圣使。” 悟空一听笑道:“好啊,好啊!当年俺老孙随三藏取经,一路上降妖除怪,甚是过瘾,今天又出来个从水路取经的和尚,俺老孙正好出去玩玩!” “嘟——”观音菩萨眉头一皱嗔道:“此西天一行非同小可,儿戏不得!” 悟空忙摆着手说道:“知道了,知道了!俺老孙保证他一路上平平安安到达西天就是!” 观音菩萨又向船上一指说道:“船中皆是取经同行之人,法僧乃是当今圣神皇帝下派的取经人,郭远是个久经风雨的渔人,负责掌船,而这神鳖乃是法僧新收的徒弟,他曾经载你和三藏渡河,你们当算是老相识。” 悟空跳上船瞅了瞅神鳖说道:“原来当年泅水的老鳖如今竟有此造化,来到老鳖湾摇身一变就成了这幅模样。俺老孙看你舔胸叠背的样子,一定没什么本事,不去也罢!” 神鳖忙辩解道:“谁说俺没本事?俺老鳖曾在龙宫做过八千水族兵的都统,会使一杆五齿神叉!” 悟空上下打量了老鳖一眼讥笑道:“别忘了俺老孙可是个火眼金睛的齐天大圣,吹牛也应当悠着点儿,没见过会武之人手里不拿兵器的。” 神鳖眨了眨眼,忽然一拍脑门说道:“神叉倒有,就在老鳖洞里,俺这就去取!” 神鳖说罢,一纵身跳入海中。不一会,他手举着钢叉跳上船来说道:“大圣请看,这五齿神叉乃是当年五子斗龙的遗物,幸被我老鳖得到,故而藏在洞中,不敢轻易示人。” 悟空随便看了一眼不屑道:“不就是一把破鱼叉么,也值得你视如家珍?” 神鳖辩解道:“当年五子斗龙,这神叉端的威风,不知杀死多少虾兵蟹将,亏我老鳖凭着这一身的铠甲,才夺了这把神叉!” 悟空摆摆手不耐烦道:“好了,甭说了,甭说了!反正你是法僧的徒弟,你师父若有个三长两短,看你怎么在菩萨面前交代?” 悟空说罢,回身望空一拜道:“菩萨……” 大家抬头一望,观音菩萨早不知去向…… 话说法僧和悟空一行四人乘神舟出了老鳖湾,行进在茫茫东海。这时候,悟空正站在船头向远处眺望,忽听神鳖在身后吃吃窃笑。 悟空转回身冲神鳖问道:“老鳖,你笑什么?” 神鳖眯着眼说道:“嘿嘿——想当初三藏取经之时,也是师徒四人,如今我老鳖亦身在其中,你说可乐不可乐?” 悟空一摆手说道:“不一样,不一样的!当年俺是唐僧的大徒弟,而且头上还带着金箍,现如今你师父是僧,俺是佛,他应该叫俺师父才对!” 法僧闻听忙施了一礼说道:“贫僧今日取经有大圣同行,甚感荣幸!” 悟空冲神鳖笑道:“你看,俺说不同,就是不同!而且水路乘船轻松得很,又省去了多少脚力?” 神鳖应和道:“是啊,又没有那么些的妖怪,我看大圣你有本事,恐怕也使不上了。” 这时,法僧向悟空问道:“大圣,这茫茫沧海,一望无际,我们欲往西天而行,却早迷失了方向,不知如何才好?” “这个容易!”悟空从耳朵里掏出神针,用指尖一顶说道:“圣僧请看,俺这神针不仅是件上好的兵器,而且还有此妙用。” 悟空说着话,他用手指着前方说道:“这里是南,我们应该走向那边才对!” 法僧闻听忙向郭远说道:“艄公,将船向右摆些。” 郭远正在摆船,悟空突然向远处看了看说道:“不对,反了,反了!向左边摆船。” 法僧忙走到悟空身边问道:“大圣既然已经辨明了方向,这船儿又为何还要向南而行?” 悟空拉着法僧登上船头向前方一指说道:“你看那边好像有座云中之岛,我们海上西行,难得遇见这样的景致,若不过去一看究竟,岂不枉此一遭?” 这时,神鳖也从后面挤上来说道:“是啊师父,我们这一路上枯燥的很,还是带咱们过去看看吧!” 其实法僧也觉得这云中之岛越瞧越觉奇怪,在这云雾翻腾之中,这座岛隐隐约约露出了些许金黄色。 郭远把橹奋力一摇,这神舟便腾浪而起,疾疾如飞。 眼见这云岛越来越近,神鳖突然一拍手笑道:“嘿嘿——师父,我们发财了,你看这岛上全是金子!” 说话间船已经靠岸,神鳖抢先一步跳下船,向岛上奔去。 悟空随后下了船,正要扶法僧上岸。他忽然用鼻子嗅了嗅,忙说道:“圣僧和艄公先不要下来,待俺先去查看明白再说。” 悟空快步跑上了岛,又很快返回来对法僧说道:“这岛上到处都是一股硫磺味,八成是座硫磺岛,你看这岛四周白雾蔼蔼,其实这都是硫磺与海水相遇而泛起的蒸汽。” 郭远在船尾起身急道:“据吾所知,硫磺乃属毒物,其气可致人口眼迷津,其水若误饮,可使人肠穿肚烂,不可活也!” 法僧闻听扶着船边冲岛上喊道:“梵通——” 悟空又向岛上望了一眼说道:“圣僧勿用再喊,你看这孤岛之上连个人影都没有,你喊破了嗓子他也听不见!你和艄公在船上莫要乱动,俺这就前去寻他。” 悟空说罢一纵身望空而去。 单说悟空在空中手搭凉棚向下一望,只见这岛上光秃秃的,寸草不生,起伏的山岩,都是由大块的磺石堆砌而成的,而且石缝之中不时地还冒出一缕缕的黄烟。 悟空寻了半天,并不见神鳖的影子,他只得落上岛来,细细地查找。 悟空在岛上找了一圈也没见到神鳖,他正有些气馁,在返回的路上,他突然在不远处发现了一个地洞。 悟空探身往里望了望,只觉一股刺鼻的硫磺味扑面而来。悟空往后撤了撤身,向洞内喊道:“老鳖——老鳖在吗?” 就听得里边传出个有气无力的声音道:“大圣,我被洞底的黄泥黏住了身子,动弹不得,大圣快救我出去!” 悟空正欲纵身跳下去,转念一想:这硫磺之气可是有毒的,万一我老孙下去了也上不来,自己赔上性命不说,若是误了法僧和尚西天取经,这事可就大了。 悟空想到这他冲着洞口说道:“你再忍耐一会儿,我这就想办法救你出来!” 悟空说罢,他一个筋斗跳到了东海之中,只见他取出如意金箍棒插入水中用力一搅,嘴里高喊道:“老龙王,快给我出来!” 悟空话音未散,只见身后突然腾起一个巨浪,东海龙王从浪头一跃而出。他见了悟空,忙摆着手说道:“大圣手下留情,定海神针乃天界圣物,如大圣再不罢手,我东海龙宫将玉瓦难全矣!” 悟空收起如意金箍棒说道:“老龙王快随我来!” 敖广虽然知道悟空是个急脾气,而此刻的他更愿意相信,这个当年的齐天大圣一定是遇上了什么急难之事。 悟空带着敖广登上了硫磺岛,他指着身前的一处地洞说道:“俺老孙知道你老龙王肚子里有的是水,快吐出些来将这个硫磺洞给我灌满!” 敖广本以为这个孙大圣找自己一定是有什么大事,他听悟空这么一说,反有些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因此他站在洞边上开始犹豫起来。 悟空见敖广站在那里两眼发呆,便大声斥道:“你这老龙王,是不是看俺老孙如今成了佛,便没了往日的威风,所以俺老孙叫你吐口唾沫都这么费劲?” 敖广忙解释道:“非也,非也!此乃小事一桩,老龙我照办就是!” 敖广说罢一张口,一道水柱射向了洞中。顿时,一团烟气从洞口升腾而起,紧接着一股股滚沸的热水向洞口涌来。 过不一会,只见神鳖张着四肢,从洞口漂了上来。 敖广一见笑道:“原来大圣闲来竟有此雅兴,这清炖甲鱼味道一定不错!” 悟空将神鳖捞起放在地上骂道:“你这老龙头真是混账透顶,连我这只佛猴是该吃荤还是吃素都搞不清了!” 敖广忙赔礼道:“大圣息怒!老龙只是信口胡说而已,望大圣莫要在意。” 悟空抱起神鳖边走边说道:“现在救命要紧,俺老孙才懒得理你!” 悟空回到了船上,他将神鳖放在了舱中。 法僧一见神鳖四肢瘫软,通体焦黄,便走过来用手摸了摸神鳖的肚壳说道:“哀哉——我徒梵通已腹胀如鼓矣!” 悟空见敖广又跟了过来,便冲敖广说道:“这老鳖乃是这位法僧和尚的徒弟,你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救他一救?” 敖广走上前仔细看了看,他突然一愣说道:“原来是他!” 悟空一听追问道:“龙王与他可曾相识?” 敖广点了点头说道:“这神鳖不久前曾在我龙宫做过水军都统,五子斗龙那年,他曾护驾有功,我正欲升他为镇殿大将军,可他却执意辞官归隐去了,想不到今天在这里又遇上了他!” 悟空急不可耐地说道:“既然这神鳖曾救过你老龙王的命,你今天也应当报答他才对,还不快去请你龙宫的太医来替他诊治?” 敖广摇了摇头说道:“今神鳖他已被沸水煎熬,恐五脏六腑早已腐熟,即便仙草灵芝也恐难奏效。” 法僧一听,扑在神鳖身上哭道:“梵通啊梵通!你随师刚不足一日便命归西天,若西天之路有此捷径,为师愿与你同往!” 敖广见法僧和尚竟说出这样的话来,便劝道:“圣僧不必难过,虽然说人间的仙草救不了神鳖的命,可天宫仙界的神丹或许会有起死回生之效。” 悟空一听接道:“你这老龙王,干嘛不早说?你不提俺老孙倒差点忘了,紫云阁的太上老君那里倒是仙丹多得是,俺老孙何不求仙丹一粒回来试试!” 悟空说罢,又向敖广嘱咐道:“老龙王,你先在这里帮俺照应着点儿,俺老孙去天宫一趟,明日便回。” 各位:悟空这一去,这才引出一段“杨戬阻路,悟空盗丹”的故事。 欲知后事如何,咱们明天再说。 本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二十六章 出神话五子斗龙 出神话五子斗龙  入天宫悟空盗丹 各位:昨天咱在书中两次提到了“五子斗龙”的故事,因为有些听众朋友喜欢刨根问底,所以我老瞎子在今天开讲之前先给大家简单说几句。 这故事在当时来说并不久远,因为当中还涉及到了一些典故,所以我老瞎子倒愿意给大家说上一说。 话说当时的唐太宗李世民卧病在床,御医几易良方都不见起色,只得对国相魏征说道:“皇上病入膏肓,看来惟有仙草灵芝方有回天之效。” 于是魏征便派了个大臣乘渔舟前往蓬莱仙岛。可是这位大臣出海半月仍不见回来,魏征便又召集了几个朝中的重臣一块商议。其中左仆射房玄龄说道:“蓬莱仙岛乃是人间仙境,非凡俗之人可往,予尝闻八仙过海,虽毋庸置信,可渡海之险,可见一斑。” 右仆射杜如晦亦说道:“仙草灵芝非凡人可得也,国相欲取灵芝,当派个有龙脉之人方可。” 魏征和几位重臣商议来合计去:皇上的几位皇子虽然都是有龙脉之人,可乘船出海毕竟是件吉凶未卜之事,因此上谁也不敢说哪位殿下真正是合适的人选,于是这场会议便无果而终。 常言说:没有不透风的墙!谁知道第二天一早,越王李贞来到太宗面前请缨,欲带童男童女各五百驾龙舟前往蓬莱仙岛,求取灵芝为父皇却病。 太宗李世民亦被越王李贞的孝心所打动,亲自在床案前刷了一道圣旨,征选民间美女俊男随李贞同赴东海。 李贞出海前虽有一番热闹,其中也不乏一些祭海的仪式,可李贞击鼓张帆这么一走,更是仨月有余仍不见回音。 这故事说到这,大家其实都知道:李贞带着五百童男童女其实根本就没去蓬莱仙岛,而是东渡到了今天的日本,这其中的原因大家可能不知道,我老瞎子就顺便给大家说几句。 这越王李贞是个十分聪明机敏的人,在当时虽然他只有十九岁,可一颗勃勃的雄心早已在胸中萌发了起来。李贞知道,自己虽然也是个皇子,可父皇立太子乃是以嫡宗为序,而且受父皇亲宠的也都是长孙皇后所生的几位皇子,而自己的母亲燕妃乃是在三宫之外,只能算是个宠妃而已,因此上自己若想觊觎皇位,即便是博学多才,那也只能怨自己命苦,如果再这么熬下去,恐怕是永无出头之日,这辈子都没得指望。 说来也巧,魏征和几个朝中的重臣在宫中商议此事的时候,正好被一个上来奉茶的宫女听到,而这个宫女因为姿色不错,也时常受到越王李贞的暗宠,这样,这件事当晚就传到了李贞的耳朵里。李贞一想:机会难得!于是他以求取灵芝为父亲治病为借口,乘机讨童男童女各五百,其实他是到日本的一个岛上另图大业去了。 据说后来李贞在日本不仅建立了天朝王国,同时也将汉文化和血统传到了日本。 直到今天,人们提起中日两国的血缘关系,其实不同的版本也挺多的,但归纳起来不外乎都是仙草灵芝和童男童女之类,我老瞎子个人认为,本书当中的这个版本还是比较切合实际,而且也正赶上与“五子斗龙”的传说关系紧密,所以才顺便再给大家多说几句。 话说魏征见李贞一去仨月不见回来,冥冥之中也感觉到这其中有些蹊跷,便暗中请了个道长破解谜疑。 这道长是个聪明人,他一想:现在皇上病重,惟仙草灵芝才是医救的妙药,可仙草灵芝出自蓬莱仙岛,既然是仙岛,当然凡人是去不得的,如果再派皇子出海,要是依旧如前一样杳无踪迹,那自己的脑袋可就要搬家了。 道士也不敢说蓬莱仙岛去不得,那不就等于说是给皇上判了死罪么?于是他想了个主意,这主意其实就是给魏征等几位朝中的大臣出难题。只见他披发仗剑舞了一番念道:“蓬莱仙岛仙药灵,欲渡沧海须降龙。五行骄子生西北,不斩猛龙事难成。” 魏征闻听道士这话明白了:难怪不论是大臣还是王子都一去不回,原来是有海龙在作怪!于是急忙讨教。道士借机说道:“欲除东海蛟龙,须从南方取象牙为舟,从北方以金银铜铁锡分别打造斧钺钩叉戟五色兵器,还得从西方寻得五子,这五子必须是年整十八,且同年同月同日分别在子丑演卯辰时所生的壮男。” 魏征闻听,便下令派人分头去办。不出一月,不仅象牙舟和五色兵器造成,就连这五子也按照道长的要求给寻了出来。 道长一见自己所说的三件事都已样样齐备,无奈之下,只得命五子各持兵器,乘象牙舟前往东海去斗猛龙。 提起这五子,乃是同胞五兄弟,家本姓于,老大至老五分别叫做于得金、于得土、于得水、于得火和于得木。 这五兄弟为啥起了这个名字?只因这五子的母亲在临产前的时候,正巧有个云游的道姑从门前经过,听到产妇呼痛,便入室相助。待这五子一个个都平安降生之后,两夫妻对这位道姑深怀感激,便请道姑给这五个孩子取名字。道姑一想:这五子分别生在了子、丑、寅、卯、辰这五个时段,又子时主寒、属金;丑时主静、主降,属土;寅时主凝,雾乃生,属水;卯时日妊华出,温气升而属火;辰时万物乃现生发之象,故属木。所以道姑便依照各个时辰所对应的五行属性,分别起了得金、得土、得水、得火、得木这几个名字。 话说这同胞五兄弟虽然秉性各不相同,可有一样,他们都从小就喜欢练武,一个个十八般兵刃不论是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都能舞得疾如电闪、罩似银蛇。尤其是老四于得火,善使一对双枪,勇不可挡。 这年,兄弟五个正好刚满十八岁,闻听朝廷派人四处张榜,征召五时之子,这哥五个便撕了皇榜,去县衙报了名。 剪段截说。五兄弟登上了象牙舟,各持斧钺钩叉戟五样兵器,前往东海去寻海龙。 正巧东海龙王从南海归来,见海面上有五艘象牙舟四处游曳,便探出龙头出来询问。不想东海龙王刚要发问,便被这五子团团围住,斧钺钩叉戟五色兵器齐奔龙王打来。东海龙王未及防备,险些被老大的神斧削去一只龙角。 东海龙王一怒,便与这五子缠斗起来。一时间波涛汹涌、浪花飞溅,在浪屿和波花之间,又有闪烁的寒光和急促的呐喊声杂然相陈…… 此时此景被一队巡逻的虾兵看见,虾兵一方面急忙上前助阵,另一方面匆匆向龙宫禀报。 当时的水军都统神鳖闻听,率队前去护驾。 参战的虾兵突然猛增,海面就如同开了锅一般,顷刻沸腾了起来。 五兄弟奋力鏖战,其间不知多少虾兵蟹将惨死在利刃之下。 这时候,老四于得火用钢叉刺死了几个蟹将,正欲奔龙王而去。此时,龙王在神鳖和虾兵的簇拥下正准备离去,于得火一见龙王要跑,抛飞叉向龙王投去。 神鳖见钢叉奔龙王头上而来,他一跃将龙王护住。猛听得“嘭”地一声,钢叉在神鳖的背上划了一道火花,落入大海…… 后来,这五兄弟终于寡不敌众,一个个被吞没在了滚滚汪洋之中。 各位:这故事说到这咱也费了不少口舌,“五子斗龙”的故事在民间流传甚广,后续的故事也不乏精彩,我本来听的最多、也是最有趣的就是歪脖老母一说。据说这五子的母亲盼儿归来,整日站在海边逐一呼唤这每一个儿子的名字,之后她侧着耳朵从茫茫海涛之中辨听着儿子的回音,这样久而久之,老母亲便成了歪脖老母。再后来,歪脖老母成了神,与“五子斗龙”的故事一起流传至今。 好了,闲杂的故事不能说得太多。让我们回到“游侠神舟西下”的故事中来,继续我们的天地神话。 话说悟空登上南天门,也不去拜见玉帝,他直奔太上老君的紫云阁。 悟空行色匆匆刚刚从长寿宫门前经过,迎面正碰上老冤家杨戬。 只见杨戬拦住悟空骂道:“你这妖猴,打死了我的哮天犬老子还没找你算账,今天你竟敢来天宫挑衅,岂非是试我天狼神肚量耶?” 悟空一听,忙解释道:“不是,不是!俺老孙来天宫是为找老君求取仙丹来的。” 杨戬眉一横道:“想当年你偷吃了多少仙丹?而今你还嫌不够,又巧立名目,前来盗丹,我杨戬岂能熟视!” 杨戬说着话,已将一杆三尖两刃刀擎在手上。 悟空一看杨戬这架势,他哪有心思跟杨戬来斗?悟空摇身一变,化作一只黑鸟,飞进了长寿宫。 杨戬一见,他立刻变作一只金雕,腾身追了进去。 杨戬一进大殿,见窗台上站着一只黑鸟,他扑上去照着“黑鸟”头顶就啄了一口。 就听“黑鸟”高叫道:“啊——啊——疼死个头啦——快来人呐,有刺客!” 杨戬听得这声音耳熟,他打了个盘旋转回身来再仔细一看:原来是八哥! 杨戬忙现出原身站在八哥面前抱歉道:“八哥,恕小神无礼,这是个误会。” 八哥用翅膀捂着头,一瞪眼说道:“什嘛误会?你刚才化作金雕,我不认得你,可你又怎能不认识我八哥?” 杨戬一听也来不及解释,便问道:“怎么样八哥,伤得重么?” 八哥翅膀一抖,跳到了桌案的银镜前,他照了照镜子说道:“怎么样?我都快成秃鹰了!天狼神,你也太狠了,一口叨去我好几十岁去!” 杨戬笑了笑,他知道此时的八哥并无大碍,便又问道:“时才你在窗前,可曾见过一只黑鸟飞了进来?” 八哥转过身,摇了摇头说道:“未曾见过,但只觉似乎是有道黑影穿堂而过。” 杨戬一想:这妖猴变化多端,又狡猾得很,现在说不定藏到哪里去了。我若四处寻他也不是办法,倒不如来个守株待兔。 杨戬想到这,他对八哥说道:“小神还有要务在身,恕不奉陪。今日算我杨戬欠八哥一个人情,他日必有答谢!” 杨戬说罢,疾疾出宫而去。 身后就听八哥叨念道:“啊——哈哈……叨人一口还算是个人情,哪有这么算的?” 再说大圣孙悟空,他化作飞鸟穿殿进了后堂,见有扇窗户正好开着,便越窗而出,直奔紫云阁。 悟空来到紫云阁,他在门前现出原形,探身向宫内一望,见空无一人,便走进去一直来到丹房。此时丹房内的丹炉正烈火熊熊,似乎是在炼丹,而太上老君正独自坐在石臼旁好像是在碾药。悟空刚想走进去,转念一想:这个老药师咱过去可没少得罪人家,虽然现如今俺老孙已然修身成佛,可人家老君是道家之人,人家能否看在如来佛祖的面上赠俺一粒金丹这还是未可知的事,况且,人家老君若是对俺老孙依旧是心怀憎恨,那么仙丹就更是讨不成了。不如俺使些法术,只要能弄到一粒仙丹回去救了老鳖的命,以后再求菩萨给打个圆场,我看这事大概也就化解了。 悟空想到这,他运动神功向老君一指喊了声:“定!”瞬间便将老君定住。 悟空走到老君身前,他伸手从老君怀中取出仙丹葫芦,然后他掀开葫芦盖倒出一粒金丹夹在两指中间在老君眼前晃了晃说道:“老药师,俺孙大圣如今已修身成佛,今特来紫云阁求一粒仙丹乃是救人之用,希望老药师不要太小气!” 悟空说罢,又将丹葫芦放回到老君怀中,之后他又拍了拍老君的肩膀说道:“俺老孙只是使了个小小的定身术,过不了一炷香的工夫便会复如往常,俺老孙去也!” 悟空大摇大摆地出了紫云阁,当他回到南天门前放眼一看,不觉吃了一惊。只见寒光闪闪、刀枪林立,原来,数千天兵已将南天门堵得水泄不通。 悟空一想:这南天门乃是我下界的惟一路径,今天我即便是闯,也得闯出南天门去。 悟空想到这,他大声喝道:“天兵们听真,俺老孙如今可是如来佛祖亲封的斗战圣佛,哪个不怕死的,只管拿家伙上来!” 悟空喊了一遍,见天兵们阵容严谨,丝毫未乱,便一咬牙,迎着天兵冲去。 天兵可不管你是斗战佛还是大豆腐,他只听从天官的命令。见悟空硬冲过来,一时间是刀管齐下。 悟空也不还手,他使出金刚之术。只见身上是金花飞溅,竟不伤他一根毫毛。 悟空他低着头冲出了重围,猛一抬头,见杨戬正横刀奔自己而来。悟空心想:这天狼神的两刃刀可小觑不得,我必须小心防范! 悟空刚想到这,就见杨戬一杆三尖两刃刀一个力劈华山,奔自己头面而来。悟空听得金锋所响,猛地向后一闪,只觉一道红光将自己缠住。悟空低头一看,见一条红绫已经裹在了自己的身上,他用力挣了挣,这红绫就如同一条钢索,反将自己越箍越紧。 这时候,耳轮中就听得一阵“咯咯”地笑声。悟空转身一看,见身后竟站着哪吒父子。 悟空一见哪吒,知道自己已被道家的宝物混天绫困住,自然是脱不了身。他情急之下,将金丹一抛,接在口中说道:“俺已将仙丹吞在了肚子里,看你们能把我怎样?” 就见李靖将眉一横向天兵命道:“把这个妖猴押进凌霄殿,听候玉帝发落!” 各位:悟空可否能在玉帝面前劫后余生?他又能否带回仙丹救得神鳖的性命?这一切,只待明日再说。 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二十七章 施巧作 菩萨明责暗送丹 施巧作 菩萨明责暗送丹  使诈术 酒仙假醉真还书 书接上回:话说悟空被天兵押上了凌霄殿,他见了玉帝,头也不抬说道:“玉帝,俺老孙知道从前曾得罪过你,如今俺被缚上殿,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玉帝呵呵一笑道:“你这泼猴,如今在如来佛祖那里已修成了正果,为何还不守天规,肆意妄为?” 悟空辨道:“非是俺老孙目无天规,只因你们这些堂堂的天神们都心胸狭窄,容不下俺老孙,所以才以众欺寡,伺机报复!” 玉帝脸一板说道:“天宫乃是人间禁地,你擅闯天宫已是无礼,又何敢强言巧辩?” 悟空正要争辩,这时,就见太上老君急匆匆登上殿来。他一见悟空便向玉帝拜道:“玉帝呀玉帝!这妖猴施展异术,戏弄贫道不说,还从身上强取了一粒金丹,望玉帝给贫道做主,向他讨回金丹。” 悟空瞅了一眼太上老君骂道:“你这个牛鼻子老道!俺老孙在取丹之时已和你说得清楚,这金丹乃是救人之用。现在是非自有玉帝评断,何用你来马后放屁!” 太上老君用手一指悟空怒道:“妖猴!上次在八卦天炉贫道一时疏忽便宜了你,今天我要再把你打入天炉,炼上一万年,看你如何脱身?” 玉帝起身说道:“老君莫要重提往事,如今悟空他已登坛称圣,也算是如来佛祖膝下的神宠,天规戒律,自可在如来佛祖那里讨还公道。” 玉帝说罢,向殿下呼道:“金锤银锤二将,速将这泼猴给我打下界去!” 这时,从殿角下上来两位天将,手中各持丈二大锤一柄,二话没说,举锤照着悟空劈头盖脸打来。 悟空边躲边退,不一会的工夫,便被这二位天将打出了南天门。 悟空出了南天门,忽然发现缠在自己身上的红菱已然不在,他回头望了望南天门窃喜道:“俺老孙正想出南天门下界,玉帝老儿竟派了两个天将送了俺一程,真是造化!” 悟空乐悠悠下界咱暂且不提,因为此时咱讲的是天宫上边的事,那就顺便将天官的故事再说上一说。 话说悟空被两个天将用金锤银锤辇得一路踉踉跄跄逃出了凌霄殿,在场的玉帝、杨戬和李靖父子都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太上老君听得笑声中有一个声音不对劲,忙回头向上观望,只见观音菩萨正端坐在玉帝的宝座之上。 老君一见,忙打了一稽说道:“原来是观音圣姑在上……” 观音菩萨和声向太上老君释道:“老君在紫云阁忙于炼丹之事,竟不知玉帝他已久日不在天宫。如今天宫之事归由天狼神杨戬掌管,故而今日本菩萨才有幸充一回玉帝,令那泼猴吃一回教训。” 太上老君扭脸看了看杨戬和李靖父子,不悦道:“原来你们都是在与那妖猴做戏,惟将贫道蒙在鼓里身受其辱,贫道失了仙丹你们还畅怀大笑,岂有此理!” 观音菩萨起身说道:“老君莫怪,今日悟空他确实是为救命而来求丹,只因他如今乃是在扶保法僧西天取经的途中,算来也是他当有此劫。” 太上老君似乎明白了什么,接话道:“这猴头二次取经,难道是上次随三藏到西天未修成正果?” 观音菩萨离座,她边走下御阶边说道:“此次取经乃是水路而行,况且精卫为重兴周室,已经托生成为了当今皇帝。精卫此举,正是她一显今周不弱于盛唐而为,故而法僧此行,非悟空护佑不可。” 太上老君闻听点点头说道:“原来这妖猴扶佑法僧乃是为精卫娘娘壮业之举,那么贫道献丹,也算是当尽之本分,只望那妖猴若来求丹,千万不要再将贫道定住为好。” 老君说罢,辞下殿去。 观音菩萨又笑向杨戬说道:“天狼神,今日你在长寿宫门前阻了那泼猴的路,做得恰在好处,那泼猴信以为真,才会行此巧取之事。” 这时,哪吒晃了晃手中的混天绫说道:“若非天叔不准我伤害于他,不然那泼猴早受我火尖枪之苦!” 观音菩萨作了个揖说道:“阿弥陀佛——精卫此次派人西天之行,除他们四人各有一难由本菩萨操持之外,其余尽在天命,故而悟空之职,受任非小。尚且,本菩萨已答应赐神鳖千年寿禄,今日这仙丹一粒,正好应验。” 李靖笑道:“菩萨真是工于做巧,老君这神丹一粒,正好是享寿千年,本帅诚服矣!” 观音菩萨一合掌说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今若无众位相助,本菩萨亦是孤掌难鸣。” 观音菩萨说罢,又道了句:“善哉!”只见她足下现出一朵彩莲,随后驾金光遁去…… 各位:咱知道有人会打破沙锅问到底,至于玉帝因何、又在何时离开了天宫,他究竟去了哪里?这话,还得从精卫和杨戬送离山圣母的灵柩还俗说起。 话说自打离山圣母的灵柩出宫之后,糊涂仙整日是左手拎着酒坛,右手提着酒壶,他是没事到处晃悠,走到哪喝到哪,喝到哪醉在哪,有时候还要没头没尾地哭上一阵子。 若说糊涂仙在天宫的身份和地位,甚至比玉帝还要高出一筹,因为人家糊涂仙不仅是磐龙天界的逍遥王,而且人家在银河天界也是立有功勋的人,从声望上来讲,他不光是个大福仙,而且还有一颗豪胆,向来是敢作敢为,就连玉帝都得畏他三分。你说糊涂仙即便是喝得烂醉如泥,又有谁敢拦? 单说这一日,糊涂仙提着酒壶竟然进了玉帝的御书房。玉帝一见糊涂仙一步三摇地走了进来,匆忙间正想给糊涂仙让个座位,哪知道糊涂仙没走两步便一张嘴,竟将一大口酒喷在了地上。 御书房立刻变得酒气熏天。玉帝实在忍不住,便借口去叫宫人前来打扫书房,掩着鼻子躲了出去。 糊涂仙一见玉帝离去,他嘿嘿一乐,疾速从怀中取出天书放回到书架上,居然是身手敏捷,毫不见醉态之相。之后,糊涂仙往玉帝的龙椅上一躺,翘头便睡。 你要问这是怎么回事?其实先前的故事大家都已经知道,只因这白眼郎小糊涂仙因盗取天书差点闯下大祸,好在是玉帝对这部天书不怎么放在心上,所以平时也从来不去翻看。糊涂仙借着离山圣母的丧事,每日都显得醉意朦胧,其实糊涂仙心里清醒得很,他暗中派小糊涂仙回磐龙宫取回了天书,糊涂仙把天书揣在怀中,今日终于见玉帝正在御书房翻阅奏折,糊涂仙有意吐了一大口酒,玉帝果然中计,糊涂仙这才乘机又将天书放回到了原处。 有人说了:这糊涂仙也太缺德了吧!他怎么可以拿离山圣母的丧事做文章呢?况且,他和杨戬又是结拜兄弟。 这话,咱还不能冤枉了人家糊涂仙。离山圣母仙逝,糊涂仙哭那可是真哭,糊涂仙借酒消愁,那也是真的。咱说过,糊涂仙只是借机而已,其实并不为过。 又有人问了:您刚才不是说要讲玉帝去哪了么?怎么又扯上“糊涂仙醉酒”这一档子事上了呢? 这事,打这里说起就简单多了。因为玉帝见糊涂仙整天喝得不像样子,又在天宫四处游荡,玉帝虽然心里头烦,可也不好意思辇糊涂仙走。总算是盼到了天狼神杨戬守孝期满回宫,玉帝见了杨戬,如得了救星一般,赶紧将天官的事务托给杨戬料理,自己假意说想去磐龙天界观光,因为玉帝自打登基以来,还真的没去磐龙天界造访过。这样,老糊涂仙带上小糊涂仙引领着玉帝,这才离开银河天宫,够奔了磐龙天界。 其实当时小糊涂仙是想带上八哥一块走的,不想竟挨老糊涂仙一顿呵斥。糊涂仙认为:小糊涂仙之所以胆敢偷盗天书,这全都是八哥怂恿的结果,因此上糊涂仙这是有意想拆散他们两个的,甚至,糊涂仙更认为八哥是个肇事精。 要说这玉帝为啥一去磐龙天界这么久不见回来?这事,说句实话:一点都不意外!因为磐龙天界在三界之中乃属异界。虽然不像银河天界和天摩界那样有生灵繁衍,可人家磐龙天界依靠天然的物质资源,以金刚机器为主体,已然成为了宇宙三界的霸主,各类机器之超卓,那是难以想像的。 玉帝到了磐龙天界之后,那真是大开了眼界。各种各样的机器令玉帝目不暇接,尤其是金刚们最新研发的变形机器模型,更令玉帝好奇心猛增,简直就是爱不释手。 糊涂仙为尽地主之谊,也时常带着玉帝到各个星系前去参观,玉帝由此也对磐龙天界星系间发达的交通网络以及实用快捷的交通工具感觉惊叹不已。不仅如此,玉帝因见磐龙星系的各机器部落相互运作,秩序井然,竟毫无纷争的状态萌生一种由衷的感慨,难怪糊涂仙在磐龙天界做逍遥王自由自在,原来在机器的世界里,思维是由程序设定的,这就注定了这种机器形态的生命,他们生来就是无私无畏的猛士。 玉帝在磐龙天界流连忘返,这才有了今天这段“观音巧做难,金殿明责暗成全”的故事。 这故事说到这,咱还得回到人间,说一说“悟空金丹救神鳖”的事。 话说悟空从南天门回到硫磺岛,已是次日的早晨。悟空见东海龙王和法僧、艄公一起,正围坐在神鳖的身旁,神鳖看起来跟自己临走的时候没什么两样,惟独不同的是,神鳖口中多了一颗夜明珠。 悟空跳上船,向东海龙王问道:“这颗夜明珠可是你老龙王的主意?” 东海龙王点点头说道:“小神见神鳖他乃是被热灼而死,又因东海神珠乃属寒凉之中而又能醒神化气之物,故拿来置于口中,以保神鳖灵尸不腐。” 悟空从神鳖口中取出夜明珠往东海龙王怀里一放说道:“多谢老龙王!这东海夜明珠还是你留着当宝贝吧,现在俺老孙已经有了令神鳖还魂之法。” 悟空说罢,他凑到神鳖面前,用嘴向神鳖口中一吹。忽见悟空一跳老高嚷道:“啊——啊——好臭,好臭,这老鳖的嘴好臭!” 这时候,神鳖已经睁开了眼睛,他第一眼看到的是一片蔚蓝的天空。神鳖猛然一翻身便跃出了船舱,然后他沿着海滩向海里爬去。 悟空高叫道:“嗨!老鳖,你往哪里去?” 神鳖突然停了下来,他慢慢站起身看了看船上的法僧笑道:“俺刚才好像是做了个梦,竟忘了自己已化成了人身。” 法僧走下船来,他拉着神鳖的手,眼中噙着泪说道:“徒儿啊,你大难不死,多亏大圣他这一吻,硬生生就把你从死神那里吻了回来。” 悟空啐了一口,道:“和尚,不是俺吻了他,是俺将口中的仙丹吹入了他的腹中,所以老鳖他才得以复生。” 神鳖闻听,他冲着悟空向下蹲了两蹲说道:“老鳖谢大圣救命之恩!” 悟空摇了摇头,指着神鳖讥笑道:“看你这样儿,行礼起码也得三鞠躬才对,哪有你这样子?倒像个大街上的娘们!” 神鳖一努嘴嘟囔道:“俺老鳖前胸后背都是硬壳儿,你教俺咋弯腰?” 法僧拉着神鳖边上船边说道:“我徒儿吉人天相,大难之余,后福匪浅!” 东海龙王哈哈一笑说道:“祝几位出海西行,一路顺水顺风,老龙王要回水晶宫去了!” 东海龙王说罢,一跃飞入海中,“啪”地一道水柱应声而起,又迎空散作碎花,落在海面,瞬间又被涌来的浪屿拂去。 悟空和法僧一行四人又乘船西行,不觉间天将正午。此时海风习习,艳阳高照,船儿荡漾在微波之中,正是一种难得的惬意。 法僧稳坐在船首,他两眼半睁半闭,双唇频频开阖,似乎是在咏经。悟空和神鳖并坐在船舱中央,此时悟空正瞪大了眼睛,手扶着船舷,翘首远望,而神鳖则垂着头,喘着粗气,昏昏欲睡。 这时,一阵海风从悟空和神鳖的身边扫过。悟空立刻站起来走到神鳖的身后,他照着神鳖的后背狠狠踢了一脚说道:“你这老鳖,怎么长着两个大鼻孔只管出气竟闻不出味道来?” 神鳖被悟空踢了一脚,他“腾”地跳起来转过身问道:“什么,大圣!什么未到来?” 悟空打量着神鳖说道:“瞧你身上这股怪味儿,又酸又臭的。趁着现在风和日丽,还不赶紧起来晒晒?” 神鳖展开双臂,背冲着阳光说道:“大圣,你看这样行么?” 悟空连摇着头说道:“不中,不中!这样晒出来的味道会熏死人的。” 神鳖手一摊道:“这又如何是好?” 悟空掏出金箍棒,往船中间一立,道了声:“长!”这如意金箍棒眨眼便形如桅杆,高高耸起。 悟空向上指了指说道:“你爬上去,这样近日临风,包你又凉快又舒服!” 神鳖倒还听话,他顺着“桅杆”爬到顶端,向下问道:“大圣,这样你看行么?” 悟空伸手测了测风向说道:“不行,不行,再往左偏一点!” 之后,悟空又转身对郭远说道:“老艄公,俺看你整日摇橹也够辛苦的,现在趁船顺水顺风,你也不妨歇会儿。” 这时,神鳖抱着“桅杆”冲法僧忿忿道:“师父,大圣是在骗人,他明明是拿我老鳖当帆使,俺不干了!” “呔!”悟空一纵跳到法僧身边一指神鳖喝道:“你若敢动一动,俺老孙便用这金箍棒把你送到天上去,教你变成只鳖鸟儿。” 神鳖忙说道:“大圣饶命!俺不会飞,若是掉下来落进海里还算命大,若是掉在地上,还不把我的鳖壳给摔瘪了?” 法僧打着稽向悟空说道:“我这徒弟梵通乃是个忠厚之人,大圣戏一戏他也罢,千万不要欺负于他!” 悟空一摇手说道:“哪里,哪里——俺老孙从不欺负人的!如今这个老鳖是你的徒弟,护佑师父乃是他的本分,俺教他爬到上面晒晒霉气,顺便把把风,看看远方近处有没有海盗水怪之类的,这也是为了你一路的安全。现在俺老孙因为去天宫讨要灵丹多有劳累,所以想先睡上一会儿,如果没什么事,就不要叫我。” 悟空说完,他在舱中一躺,便一动不动了。 法僧看了看悟空,又抬头瞅了瞅神鳖,不由长叹了一口气…… 不觉间日向西斜,堪堪已是到了黄昏时分。 这时,神鳖突然向远处一指说道:“师父,那边好像是有条船!” 悟空闻听,他一骨碌爬起来跳上船头望了望说道:“岂止是条船,而且还是一艘大船。”然后,他又向郭远说道:“艄公,快划过去,划过去!”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本书源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二十八章 登贼船 朦胧夜神舟遇险 老艄公郭远疾出力气,一杆大橹形如盘龙摆尾,这神舟立刻腾云驾雾一般向前飞去。 悟空站在船头手搭凉棚,见大船已渐渐且近,便走到船尾对郭远说道:“老艄公,俺看这大船的桅杆之上高挂一面黑旗,黑旗上面又有一只白龟,不知是哪一路的海帮?你出海半生,见识也广,麻烦你跟俺到前面去看看!” 郭远跟着悟空登上船头,他向桅杆顶端望了望,突然脸色一变,道:“不好了,大圣!那是一艘海盗的贼船,我们快逃吧,不然百死无归!” 悟空见郭远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好像是随时准备跳海似的,便一把揪住郭远追问道:“不就是黑旗上面有只白龟吗?怎见得就是海盗!” 郭远战战兢兢说道:“那白乌龟就是百死无归之意!” 悟空放开郭远,一脸兴奋地说道:“啊哈——还真是一艘海盗船!” 各位:这回悟空他们是否会遇上海盗?又是否会像郭远说的那样“百死无归”?咱们下回自有分晓。 二百二十八回 登贼船 朦胧夜神舟遇险  探渔村 骷髅岛法僧失踪 上一回说到:悟空得知前面这艘大船就是海盗船,他兴奋不已。见老艄公郭远一副退缩的样子,便指了指神鳖对郭远说道:“老艄公,你看,巧了!他们贼船上画着白龟,咱们这船上挂着的是绿龟,他们是百无一归,咱们叫做一律不归!” 这时法僧在一旁说道:“阿弥陀佛——人命关天,大圣可儿戏不得!” 悟空摆了摆手,让神鳖下来,然后他收了金箍棒说道:“俺老孙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又岂会在乎一帮海盗!不信,你问问老鳖。” 神鳖走到法僧面前,他整了整衣襟说道:“是啊,师父!大圣他可是赫赫有名,还曾经闹过龙宫,您没见东海龙王见了他都跟那三孙子似的。” 悟空两眼一瞪向神鳖斥道:“你这呆子,说话也不会讨个吉利。现在咱们这里乃是东海水域,这话要是教老龙王听见,他随便给你翻几个浪,就够咱们折腾半天的。” 悟空正说着话,艄公郭远已将神舟摇向了大船的船旁。悟空站在船头上向张望,这神舟围着大船转了一圈也没见上边有任何的动静。 悟空皱着眉头冲法僧说道:“天师,俺看这船好像有些蹊跷,怎么到现在连人影也没见?” 神鳖点着头应和道:“是啊,我看这船八成是让人劫了。” 悟空又抬头向上看了看说道:“是不是被人劫了得上去打探打探方能知道。”之后,他瞅了瞅神鳖问道:“你敢不敢跟俺到大船上边去转转?” 神鳖拾起五齿钢叉,他胸脯一挺说道:“这船太高,俺上不去!” 悟空笑道:“这个容易,俺只随便拉扯你一把,并不在话下!” 悟空说罢,将神鳖后心一提,只一纵便跳上了大船。 悟空放开了神鳖,用手指着他的脑门奚落道:“真难为你号称神鳖,怎么笨得像个秤砣,毫不见半点轻功?” 神鳖嘿嘿一乐说道:“俺在龙宫,那可是既能飞天,又能登陆的猛士,虾兵蟹将无不臣服,就连龙王爷都夸俺神能非常。” 悟空摇了摇头笑道:“什么飞天?那只不过是游水而已!亏老龙王还是个能登天的神龙,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个废物。” 神鳖晃了晃手中的钢叉,不服气地说道:“大圣也不要小瞧了俺,待会儿遇上海盗,教你看看俺老鳖的本事!” 两人说着话,已经从船头到船尾寻了个遍,别说是海盗,就连个人影也没见着。 神鳖有些丧气,他将钢叉望地一戳说道:“俺说的不假吧,这船果真是教人劫了,不然怎么能连个人都不见?” 神鳖说罢,一推钢叉,竟将船板翘起一块来。 悟空一见,忙说道:“老鳖,这块船板是活的,快掀起来看看!” 神鳖挪去了两块船板,悟空探身向下看了一眼疾声道:“老鳖快看,这下面好大个船舱,而且里面都是骷髅。” 神鳖趴在船板上往里看了半天说道:“大圣,下面黑咕隆咚的,我老鳖什么也看不见!” 悟空轻轻踢了神鳖一脚骂道:“你这呆子,把这些船板都打开不就结了?” 神鳖哼了一声,他迅速的将船板一块一块地移开。此时,晚霞的余晖照进舱内,神鳖终于看清,原来,舱底横七竖八躺着的,都是一副副完整的尸骨。 悟空说道:“这些人说不定已经死了几百年了,老艄公如果真的跟这条船遭遇过,那他肯定是碰见鬼了。” 神鳖站起身笑道:“俺看这船不过是条漂船,还说不定是从哪里来的呢!” 悟空抬头又四处望了望说道:“真是晦气,这么大一艘船,竟连个喘气的都没有,太是无趣!” 神鳖忙说道:“大圣不要灰心,咱们在这船上再仔细找找,或许哪里还藏着宝贝!” 悟空一把揪住神鳖训斥道:“别忘了咱们是去西天取经的,不是来寻宝的!再说,这茫茫海上,即便是得了宝贝又有何用?说不定反倒因此而害了性命。上次俺随三藏取经,就因为锦斓袈裟乃是佛门之宝,几次遭人暗算,又不知惹下了多少祸殃?” 话说悟空带着神鳖离开大船回到了神舟之上。法僧见了悟空,便问道:“大圣,那船上可有海盗藏身?” 悟空不愿意提起船舱中那些尸骨的事,便显出有些不耐烦地说道:“算了,算了!天师甭问了,总之那是条空船。” 法僧又向郭远说道:“眼看夜幕已近,艄公还是将船划到一个风平浪静之处,这样我们大家也好安稳地睡上一觉。” 老艄公郭远轻轻地摇着橹,不知不觉,一轮明月已经高高挂在了天际。 法僧望了望当空的明月,打着稽说道:“阿弥陀佛——一晃贫僧出海已经半月矣!” 法僧说罢,倒在船舱中央,独自睡去。 悟空目视着前方,冷冷的孤月将寒光撒向海面,投射出一道道阴森的怪影。一切,静得有点令人窒息,而在悟空的心头,却总有一丝不祥的预感。 这时,就听神鳖在船尾急匆匆说道:“大圣快看,那船……” “那船怎么了?”悟空头也不回地问道。 “那船……那船好像就要追上来了!”神鳖说话时,语气有些紧张。 “那是条漂船,又无人在,咱俩不是上去看过了吗?”悟空不以为然,说出话来慢条斯理。 “不……不……它……它是扬帆而来的!”神鳖窘得话已说不成句。 “哈——扬帆!”悟空刚说了半句,他忽然觉得不对劲,猛回头一看,见那艘海盗船果然是亮着白生生的帆向这边疾驶而来。 悟空站起身望着大船嘟念道:“不对呀!白日里俺上船的时候,那帆明明地堆在桅杆下的,现在怎么又会升起来了呢?” 神鳖战栗着说道:“一定是有人……” 悟空打断神鳖的话说道:“不是有鬼才怪!” 法僧闻听从舱中坐起身向大船的方向看了看说道:“贫僧看这船必有蹊跷,还是快教艄公摆船,躲上一躲吧!” 悟空转向郭远说道:“艄公,把船摆慢些,等那海盗船过来,看看他究竟想干什么?” 郭远稳住大橹说道:“大圣,如果等那海盗船靠过来,到时候再跑就来不及了!” 悟空摆摆手说道:“不用怕,一切都由俺老孙来对付。” 说话间,这大船就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直冲着神舟而来。船上所有人都紧紧地贴在船舷边上,密切注视着大船的举动。 只见这大船眼看还有十几丈远的距离,突然打了个横身,将船的一侧靠了过来。 法僧一见,赶紧将头紧贴在船底,嘴里叨念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这时,就见船边站出大半个骷髅,只见他手举着一把铁锚,“嗖”地抛了下来。这铁锚不偏不倚,正挂在船头的甲板上。又听得“噌噌”绳索一响,这神舟已被大船紧紧地拉住。 悟空拍着脑袋低声叫道:“哎呀——果然是有鬼!俺得上去看看。” 神鳖立刻向前靠了靠说道:“俺也去!” 悟空一把摁住神鳖的肩膀说道:“这事俺一个人就够了,你还是留在这里好好保护师父才是!” 悟空说罢,一个飞身跳到船上。眼前这一幕,还真教这个神通广大孙悟空吃惊不小。只见甲板上到处都是手持钢刀的骷髅,那一双双黑洞洞的眼窝里,不时地射出蓝幽幽的荧光,两排白森森的牙齿一张一合的,还嗤嗤地吐出一团团白雾来。 悟空擎出金箍棒,大喝一声:“呔!你们是哪里的妖怪?速来送死!” 这些骷髅一听,举着钢刀齐奔悟空而来。 悟空怒道:“原来你们都是些白骨精,遭打!” 悟空说着话,抡起金箍棒就是一通乱砸。 这些白骨哪能经得起如意金箍棒的千钧之力?瞬间一个个便被打得粉身碎骨。 悟空豪打了一阵,见船舱中又不断地有骷髅爬了上来。悟空心说:一不做二不休,我干脆把你们这些骨头都松了得了! 悟空想到这,他舞着金箍棒便横扫了过去…… 放下悟空在海盗船上“打骨扬场”咱先不讲,再说说神舟上面的事。 就在悟空在海盗船上飞舞棍棒之时,一个骷髅提着大刀顺着绳索溜了下来。 法僧看见,吓得蜷作一团道:“看……看那骷髅就要下来了!” 神鳖抬头看见海盗船上白骨飞扬,他鼓起勇气说道:“师父莫怕,看俺老鳖神叉厉害!” 神鳖说话间,这骷髅的一只脚已经踏在了船上。神鳖大吼一声,一叉正戳在骷髅头上,神鳖将钢叉一抖,又用力一甩,一副无头的白骨便落入到水中。 神鳖拿着钢叉走到法僧面前,用手指着骷髅头的鼻子说道:“师父你看,这骷髅鬼根本没什么能耐!” 神鳖刚说到这,就见这骷髅头一张嘴,竟将神鳖的手咬住。 神鳖用嘴吹着被咬住的手呼道:“呦喝——好痛,好痛!” 这时,骷髅头突然开口说道:“呜——呀——好臭,臭死我了!” 骷髅头说罢,口中冒出一股黑烟,下巴便掉落下来。 神鳖面对着骷髅头,笑了笑说道:“臭死你,俺老鳖就要臭死你!”见骷髅头已没了反应,神鳖便伸手将骷髅头从钢叉上摘了下来,扔到海里。 这时,又听艄公郭远在船尾疾呼道:“不好了,快来救我!” 神鳖扭身一看,见郭远正和一副无头的尸骨厮打在一起。 神鳖举着钢叉,走过去对着尸骨就是一顿猛挑。不一会的工夫,便将这副尸骨挑得七零八落地散了架子。 神鳖将船舱内的尸骨用钢叉撮起来,抛入海中说道:“这鬼东西,真不堪一击!” 翻回头咱再说海盗船上的悟空。他看见满地零零碎碎的尸骨凡是有手有脚的,都还在那里动,悟空心中暗想:这些白骨精白天毫无生气,夜晚才能起来活动,一定是失了阳魂,阴魂未散,所以才能行动自如。据我所知,白骨精都是怕火的,不如我放一把火把他们全都烧了,免得留下后患。 悟空想到这,他暗念心诀,口吐神火,转眼间的工夫,大火就在船上蔓延开来。 悟空见大火已将桅杆上的风帆引燃,便从大船跳到了神舟之上。悟空再回头一看,见火光已经熊熊冲天而起,他指了指铁锚和绳索冲神鳖说道:“老鳖,咱怎么还跟这鬼船拴在一起?待会儿这船若是烧散了架,咱们可就要遭殃了!” 神鳖忙跑过来说道:“俺这就解开它。” 悟空伸手拦住神鳖说道:“现在时间紧迫,你还是在一边学着点吧!” 悟空说罢,用嘴望绳索上一吹,这绳索立刻就像是被刀割了一般,齐刷刷断掉。 悟空又将铁锚提起扔到海里。之后,他扭头冲郭远说道:“艄公,快掌船,咱们离这鬼船越远越好!” 郭远大橹一搬,只将身形摇了两摇,这神舟便拍着浪,鼓风而去。 过不一会儿,只见远处的海盗船突然火光一闪,就如同高高的灯塔塌落了一样堆向海面,渐渐堙没在了浓烟之中。 悟空终于舒了一口气,他刚刚坐下来,就听法僧大叫一声说道:“啊——啊——它咬我了!阿弥……阿弥——佛咬我了!” 悟空忙走过去低头看了看笑道:“没什么佛咬你,只不过是被鬼抓住了而已!” 神鳖和郭远凑过来一看,原来是一只白骨手骨,正紧紧地抓着法僧的脚腕。 悟空弯腰取下来拿在手中查看了一番说道:“这玩意还真有意思!” 法僧向后闪着身子急促道:“吓杀贫僧也!大圣还不赶快把它扔到海河去喂鱼?” 悟空一拍脑门嬉笑着说道:“好主意!”之后,他又走到郭远身边问道:“艄公身上可带着鱼线?” 郭远从怀中掏出一把蚕丝线交给悟空说道:“这个渔家身上倒是必不可少。” 悟空接过鱼线将白骨手拴住,然后提着线看了看说道:“这东西用来抓鱼一定是个好帮手!” 悟空说罢,他抖开了鱼线,果然坐在船边“钓”起鱼来。 不一会,悟空将鱼线向上一提,这白骨手果真抓到了一条又肥又大的鱼。 悟空来了兴致,蹲在船尾,足足钓了半宿,直到尾舱中盛满了十几条大鱼,他这才收手睡去。 天还没亮,悟空便招呼艄公郭远起来说道:“艄公快掌船,咱们寻个小岛,到上面去吃烤鱼。” 法僧和神鳖都闻声站起身来。法僧借着微蒙的晨光,他看了看舱中白花花的肥鱼,打着稽说道:“阿弥陀佛——佛门食斋乃素,看来这些肥鱼是无福消受了。” 悟空手一挥说道:“你这和尚,白念了这么多年的经,就连荤素都搞不懂。当年师父曾说过,不论天上飞的还是地上跑的,凡身长腿的,就是荤,没腿没脚的,都是素。鸡蛋是素,可要是孵成了小鸡,那可就是荤了。” 这时,神鳖兴致勃勃地抢上前问道:“大圣,俺喜欢吃蛇,不知这蛇是荤的还是素的?” 悟空想了想说道:“蛇么——当然是素的!” 一句话说得大家伙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旭日渐渐变得明瑞起来,虽然体会不到那种暖洋洋的感觉,可神舟终于从白茫茫的雾霭中挣脱了出来,一切又都恢复了原有的本色。 “看,那边好像是有座小岛!” 神鳖的喊声打破了沉寂,大家都直起身,往神鳖手指的方向去看。 悟空抬头望了望喜道:“造化,果然是座岛!” 郭远操纵神舟,这小岛在大家祈望的注视当中,仿佛是随着水波,一荡一荡地漂了过来。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本书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二十九章 阿美捡海遇游僧 悟空等船靠了岸,他先跳下船,将缆绳拴在一块巨石上,然后又将船尾的鱼一股脑都抱到了一处平缓的沙滩上。 悟空见郭远扶着法僧走了过来,便对郭远说道:“老艄公,你和天师弄些干柴在这里烤鱼,千万别走远了,我和老鳖一块到里边转转。” 悟空带着神鳖穿过一片椰林,眼前浮现出了一处村庄。这村庄看上去是格外地秀美,房前屋后曲栏围拱,脉络俨然,一侧的坡地上井田有序,垄亩分明。一看就知道,这里一定是个富庶的村庄。 悟空因喜道:“这个村一定人丁兴旺,咱们找户人家问问,这到底是座什么岛?咱们认下这岛的名字,也不枉来一趟。” 悟空和神鳖走进一个篱笆院,来到门前叫道:“有人吗?里边有人没有?” 悟空喊了半天不见人应,便走到窗前往里窥望。悟空不看不要紧,这一看,眼前的情景不禁令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屋内的床上正直挺挺躺着一具骷髅。 悟空赶紧拉着神鳖说道:“走,咱再去别的人家看看。” 悟空带着神鳖一连走了十几家,可怖的是,家家的屋内皆不见生人,而是户户都有骷髅的身影。 悟空忙说:“不好!俺们大概闯到骷髅岛上来了。” 神鳖握着钢叉,喘着粗气说道:“俺看这个岛肯定是就是昨晚那艘鬼船的老窝!” 悟空一拍神鳖的后背急道:“快!咱们快些回去,不然你师父和郭远准会出事的。” 悟空和神鳖两个人出了村庄,又回到了原处。只见沙滩之上一堆柴火还冒着青烟,散落的十几条鱼还是老样子,可令人奇怪的是:法僧和郭远竟不见了踪影。 “师父啊——师父!”神鳖走到船边看了一回,便大声呼喊起来。 悟空猫着身,寻找着可疑的足迹。他突然停下脚步高声叫道:“糟了,法僧天师和郭远一定被骷髅鬼给带走了!” 何以见得?悟空又在沙滩的足迹之中看出了什么端倪?这话,咱们下回自有分晓。 二百二十九回 阿美捡海遇游僧  悟空神火化冤魂 上一回说到:悟空循着足迹,突然停下脚步高声叫道:“不好,法僧天师和郭远一定是被骷髅鬼给带走了。” 神鳖走过来,悟空指着地上的足迹说道:“这个又宽又大的足迹,肯定是郭远的;而那个较小的、看不清边缘的,必是你师父的僧靴留下的。另外还有一个,却是脚掌的骨骼印,肯定是骷髅鬼无疑!” 神鳖扛着钢叉转了一圈说道:“嗯,你看大圣,那边还有串来时的脚印!” 悟空在神鳖的背后推了一把催促道:“你在这再转上三天也寻不出你师父来的,还不快追?” 这样,悟空和神鳖两人觅着沙滩上留下的脚印,在海滩围着小岛足足绕了差不多半圈,最后才被引向了一处掩在棕榈树下的木屋前。 悟空和神鳖藏在篱笆帐下,见院内木架上吊着一口大锅,锅内热气腾腾,下面有一堆柴火,此时烧得正旺。 这时候,从屋里走出位少妇,只见她身着长裙,裙子的下摆盖过了脚面。上身穿青色抽襟短衣,一头乌亮的长发,半披半挽,更衬出一张茭白的脸儿,眉目清晰得如画在纸上的一般。 悟空心里暗想:这妖妇生得如此伶俐,难怪法僧和郭远会与她影随而行。不用说,这俩人必在屋内。 悟空正这样想着,就见这少妇往锅里看了一眼,回头向屋内喊道:“婆婆,水就要开了,快把刀准备好,儿媳这就回去割肉。” 这少妇的话音刚落,又见一位阿婆弓着腰走了出来。这阿婆眼角堆着皱纹,看年纪已有六十岁上下。她迈步走向少妇,这时候悟空一眼就看见,这阿婆的半截围裙下,露出的却是一副白骨。 悟空终于明白,这两个都是生着半副骨肉的妖精,只是那个少妇因为长裙没足,所以不易被看穿而已。 这时,就见阿婆往锅里看了一眼说道:“儿媳啊,俺看这锅里的水嫌少了点,你再添些水来。” 少妇应了一声,提着水桶向屋后走去。 悟空见阿婆颤颤巍巍又往门口走,便向神鳖说道:“你在前边堵着,千万别让这两个妖精跑了,我先进去看看。” 悟空说罢,他变成一只马蜂,扇着翅膀飞进了屋里。他进屋一眼就看见法僧和郭远被绑在了屋中央的梁柱之上。 这时,只见阿婆从桌下的抽屉里取出一把弯刀,她先围着法僧和郭远转了一圈,最后停在法僧的面前说道:“还是这和尚肤白如脂,身上的肉一定好吃。” 阿婆说着话,她剥开法僧的衣襟,举刀就想去割肉。 悟空一见,他亮出尾针,照着阿婆的手狠狠地蛰了一下。 “哎呦——”疼得阿婆大叫了一声,撒手扔下了弯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少妇提着剩下的半桶水闻声走了进来,她见阿婆坐在地上,忙放下水桶,上前扶起阿婆问道:“婆婆这是怎的了,缘何坐在了地上?” 阿婆捂着手说道:“俺正要从这和尚身上割块肉来尝尝鲜,谁知道被那该死的马蜂蛰了一下,疼得俺够呛。” 少妇将阿婆扶到桌前的椅子上坐下,然后说道:“这点小事何用婆婆动手?自有儿媳代劳!” 少妇说罢,她从地上拾起弯刀,又向法僧而去。 这时的悟空正隐藏在屋梁上,她见少妇又拿着弯刀向法僧身前而去,忙暗念神诀,使出金刚之法,法僧的肌肤立刻变得坚硬似铁。 少妇的弯刀在法僧的胸前猛割了两下,只听得“噌噌”两声,就如同在磨刀石上砺刀的声音一模一样。 少妇这时候看了看手中的弯刀,以为是刀刃不锋,便又举着刀照法僧身上猛砍了一下。猛听得“当”的一声,犹如寒锋交错,竟飞出一道金花来。 悟空落在地上,他现出原身,哈哈大笑。 少妇一见悟空是个毛猴模样,吓得尖叫一声便往门外跑。就听“嘭”地一声,这少妇慌忙之中没看见神鳖已堵在了门口,她一头撞在了神鳖的胸前,仰身倒在了地上。 阿婆见悟空和神鳖都是一副怪模样,她身子一堆,跪在地上说道:“神仙饶命!” 悟空从门口提来水桶,在法僧和郭远身上一浇说道:“你们两个笨蛋,快快醒来!” 法僧和郭远被悟空用冷水这么一激,都打了个寒战,猛然醒了过来。 法僧一眼看见伏跪在地上的少妇,他呻吟了一声说道:“难道这般美的少妇也是个白骨精?” 法僧说罢眼珠一翻,又差点昏了过去。 悟空上前摇了摇法僧的肩膀,边解着绳子边说道:“你这和尚好没定力,竟被这貌似桃花的妖精哄得差点丢了性命。亏俺老孙来得及时,不然你已成了这两个妖精的盘中餐了。” 神鳖上前扶住法僧说道:“是啊师父,她们已经在外面支起了灶火,要把你们煮吃啰喂。” “呔!”悟空一瞪眼,他用大拇指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你们两个妖精可认得俺?俺就是那个当年跟随唐僧取经三打白骨精的孙大圣。你两个今天遇上俺老孙,算是你们的造化,俺先送你们上西天!” 阿婆向前跪爬了两三步哭诉道:“大圣饶命!我们从前可都是良家妇女,只因不幸遭遇了魔怪,才使得我们全村人都变成了半死不活的骷髅。我们都是苦命之人,望大圣发发慈悲,饶我们一命。” 悟空一听这老妖婆话中有话,正好心中有许多谜疑未解,便开口说道:“你们两个若说的老实,兴许俺老孙还会替你们讨个公道。” 于是,阿婆和少妇便你一言我一语地讲出了一段离奇的故事。 因为这件事跟“五子斗龙”关系紧密,所以我老瞎子就把它当做这段故事中的一个插曲,再给大家说上几句。 话说当年魏征为了给唐太宗李世民医病,曾下令派渔夫出海,去寻找东海灵芝。当时只说是出海未归,其实这都是地方官的遮掩之辞,真实的情况,谁也没敢如实上报。 在东海之滨有个小有名气的渔村叫做磐石湾,这个渔村因为海边礁石鹤立而得名。正因为如此,这里的渔民都练就了一身掌船的好本事,所以他们敢于出远海去捕鱼,而且每每所获颇丰,因此上这个不起眼的村落因为能捕得大鱼而扬名四方。 这一日,台州府衙得了京城发来的令笺,不禁喜上心头。他自以为这是自己向皇上邀功的好时机到了,于是他亲自出马,到了磐石湾将所有的壮男都赶上了渔船,命他们去东海求取灵芝,若半月之内取不回东海灵芝,便将全村妇幼全部杀光。 当时船上有一位姓霍的,人称阿大,年整三十六岁,因多次出海遇大浪而归,为众人叹,遂推举为首。时阿大有一子,方七岁,出生之日,正赶上阿大遭风浪而归,因慨出海之险,遂将儿取名为顺。 阿大带渔人出海七日,并未寻到蓬莱仙岛,可巧的是,他们偶然发现了一处状似绿洲的美丽小岛,于是阿大便与众渔人商议:如果我们寻不回东海灵芝,或长此在海上游弋下去,终难免一死,还要连累村中老幼皆遭死刑。既然早晚都是死,不如我们潜回村去,杀官军,将族人都接到这个岛上居住,从此与世隔绝。 众渔人愤而响应。就在一个漆黑之夜,渔船悄悄靠了岸,他们用鱼叉和尖刀杀死了驻守的官兵,将家人全部都接上了船。从此,磐石湾的人谁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州官闻讯,怎敢如实上报,便谎称渔人出海未归,以脱其咎。 从此,汪洋之中的一座荒岛突然有了生机,人们伐木建房,折枝为篱,又开荒修陇,耕田种作,过上了恬静的生活,俨然就如同世外桃源一般。 一晃十几年过去,阿大之子阿顺娶了村中最漂亮的阿美为妻。同年,阿顺承继父业,成为了这个部族的族长。 这一日,阿大出海不慎落入水中,待人们将他打捞上来之时,竟只剩下一副白骨。 阿顺在岛的南面寻了个僻静之处,为父亲修了坟茔,又建了所木屋,与母亲、妻子一起为阿大守灵。 谁知一场更大的不幸又降临在这座孤岛之上。就在几天之后的一个月黑之夜,从海里爬上来一群怪兽,它们体形巨大,貌似章鱼,挥舞着游蛇般的长爪,一夜之间便将全村男女吃得只剩下一副骷髅。 奇怪的是:每当夜晚来临,这些骷髅就都爬起来四处哭泣,一时间这岛上是呜啼一片,再加上月影之下,随处可见的都是一副副游弋的白骨,这座岛简直就成了魔鬼之岛。 再后来,这些人渐渐习惯了昼伏夜出的生活,岛上的秩序又变得井然起来,男人们闲着没事,便又结伙在夜里出海捕鱼。 有一次,阿顺发现了一艘小船,两个渔夫大概是迷了航,所以一见大船,便靠了过来。 阿顺探出身来还没等说话,这俩渔夫就都被吓得昏死过去。 阿顺将这两人弄上了船,谁知心里却产生了一种想吃人的欲@望。阿顺是个贤孝之人,他割下渔人的肉,送给了母亲和妻子。 意想不到的是,这婆媳两个吃了人肉,竟然长出了上半身的肌肤来,而且还能如同往常一样,朝出暮宿。 岛上的人很快就都知道了这个秘密,于是壮男们又将当年从官兵手中得来的钢刀拿在手中,在大船的桅杆上挂起了白龟旗号,真正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海盗。 时过不久,这艘海盗船正巧被悟空发现,这才有了一段“悟空神火焚舟”的故事。 话再说回来。这婆媳两个自打身上长出肌肤之后,对果蔬之内总感觉乏味,而对于肉类的食物倒是百吃不厌。可大船出海已不再以渔为业,而是日日守在海上,伺机捉人,因此这岛上鱼虾之类就成了难得之物。阿美也当说是个孝顺的儿媳,她每天都沿着海滩捡拾海贝,总算是让婆婆能够吃到一点荤腥之物。 这一日,阿美在海滩正巧碰上了正准备烤鱼的法僧和郭远,阿美本来是冲着这一堆鱼去的,可她转念一想:我何不将这两个生人骗到木屋中去,然后再想办法留他们住上几日,等我家阿顺他们一回来,这人肉不就成了全家人的美餐? 阿美想到这,见郭远已经点燃了柴火准备烤鱼,便故作惊讶地说道:“你们僧人怎么可以啖食鱼肉?鱼乃荤,况杀生又岂是佛门可为之事?” 法僧和郭远被阿美这一句话说得无言以对。 阿美趁机又说道:“小女子的婆婆亦是个信佛之人,她一日三餐皆是吃素,若两位师父不弃,可随小女到家中一坐,随意吃些便饭,也算是婆婆她吃斋念佛与两位师父结下的缘分。” 郭远听了对法僧说道:“俺只是个船工,清规戒律与咱无关。天师若要吃素,只管与那女子同去,俺在这里独享烹鱼之乐。” 阿美闻听走过来说道:“老爹既是船工,小女亦是渔家妇,不仅不避荤,且常以禽肉为食,今日正巧刚刚宰杀了一只土鸡,若老爹不嫌野岛之禽骨瘦,小女愿倾家藏之米酒,敬老爹一杯!” 郭远也本是好酒之人,闻听有酒喝,便没了半点警觉,他说了声:“打搅!”便和法僧一起跟随阿美而去。 大家到了木屋前,阿美还没进屋,便冲屋内喊道:“婆婆,有客人来啦!” 阿婆出现在了门口,她还没等迈过门槛,法僧和郭远一见阿婆这双腿,就吓得昏了过去。 婆媳俩将法僧和郭远绑在了木屋的梁柱上,这才有了悟空刚才所见这一幕。 话说悟空听完了这婆媳俩的讲述,他转身对神鳖和郭远说道:“你们两个去村中把所有的尸骨都给我弄到门前来,要快,不然等到天黑就不好收拾了。” 神鳖和郭远忙活了大半天,把一具具尸骨都堆到了一起。 阿美和阿婆在屋中向外看着,对每一具尸骨还都能叫得出名字。 最后悟空向阿婆问道:“你看看,村中的尸骨可否都已到齐?” 阿婆点了点头说道:“这些人俺都认得,一个不少。” 悟空听罢,一个箭步跳到门外,他围着尸骨转了一圈,突然口吐神火。白骨堆顿时烈火三丈,熊熊燃烧起来。 这时,阿美喊了声:“阿香姐姐——阿珊妹妹——”起身跃出门外,扑向已被烧得赤红的骨堆中。 阿婆一见,紧追着阿美,口中喊着:“阿美,阿美,我的儿媳啊!”也冲进了火堆之中。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本文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三十章 入龙宫敖广说原委 眼见这婆媳俩先后浴火而亡,法僧站在门口怨声道:“阿弥陀佛——这婆媳两个俨然已近成生人,她们寻此短见,大圣为何不拦阻?” 悟空眼一立怒道:“呸!什么生人?白骨精而已。刚才她们两个还想烹你吃肉,怎么这么会儿反倒发起慈悲来了?” 法僧眼一垂说道:“贫僧念她们身遭不幸,今又如此下场,实在可怜。” 悟空一摆手说道:“是妖总要害人的,现在都成了吃人的恶魔,如果今日不除了她们,以后不知还会有多少人要遭殃。” 法僧长叹了一口气,出门向海边走去。 悟空和神鳖、郭远一起随着法僧离开了木屋。当悟空走过一行棕榈树旁时,他回头向木屋前的流烟望了一眼,突然掉下一串泪来。 神鳖一旁正好看见,他满脸不解地问道:“大圣为啥流泪?” 悟空甩了甩头,露出一副疲惫的样子说道:“哪里?俺只是出了点汗而已。” 神鳖一乐说道:“嘿嘿!原来咱们俩个出汗都与众不同,俺老鳖出汗是在背上……” 悟空打断神鳖的话说道:“少废话!你这老王八也敢和俺老孙相提并论?想当年俺护送唐僧取经之时,你还只会在河里冒泡,俺在花果山当美猴王那阵子,你大概还是个王八蛋!” 神鳖哼了一声,低头悻悻而去…… 话说这一行人回到了泊船之处,悟空上前解开缆绳回头对神鳖和郭远说道:“喂!你们俩个将船给我推到岸上来。” 法僧走过来不解地问道:“大圣,趁天色尚早,我们为何不抓紧出海?” 悟空将缆绳往船上一扔说道:“这岛上百十口人都成了白骨精,还不都是那帮海怪做的孽?俺老孙即便是大海捞针,也要把这些个妖孽揪出来,为岛上的父老报仇。” 法僧闻听一皱眉说道:“事已至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取经要紧,还是不要误了行程。” 悟空火眼一瞪,向法僧怒目道:“你这和尚,怎么只知道取经,毫不知惩恶扬善亦是我佛门宗旨?” 这时,神鳖推罢了船凑过来插话说道:“大圣,我看还是师父的话有理,为今之道,只有取经才是正理儿。” 悟空怒目喷火,他取出金箍棒跳上神舟大声喝道:“你们一痴一呆两个蠢货,简直就是一丘之貉!当年俺三打白骨精,三藏他虽然念了俺的紧箍咒,可他是被那妖精迷住了双眼。而今天你们师徒两个都是急功近利的愚徒,明知道海怪残害人命,竟置若闻。俺老孙发誓,若不能替岛上的百姓报仇,俺就一棍砸了这神舟,教你们谁也甭想去西天!” 郭远双手扒住穿帮祈道:“大圣莫要动怒,这可是条俺这辈子都难得一见的宝船,如果大家要散伙,俺便摇着这神舟,出海捕鱼去。” 悟空一跺脚斥道:“休想做这个白日梦!捉不到妖怪,你们谁也别想离开这座岛。” 神鳖过来拍了拍郭远的肩膀说道:“若是抓不到这帮海怪,看来咱们迟早也得变成白骨精。” 悟空跳下船,他对神鳖和郭远说道:“你们两个今晚谁也不许睡觉,给我轮流守护着法僧和尚,俺就去东海老龙王那里去问问,看看他有没有见过这种长着八只爪子的怪物?” 悟空说罢,他腾身在空中来了个鲤鱼打挺,一头扎入海中…… 这正是: 今朝入沧海 只为破谜狐 宁愿弃真经 不遗恨千古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二百三十回 入龙宫敖广说原委  破谜团悟空苦无计 书接上回:话说悟空暗念避水诀一直来到东海龙宫,敖广一见悟空,忙迎上前说道:“大圣三日不见,又来我水晶宫不知有何指教?” 悟空哼了一声冷言道:“哪里,倒是俺老孙有件事要向老龙王讨教。” 敖广笑了笑说道:“既然是大圣有话要问,老龙我洗耳恭听就是。” 悟空快走几步,他跳到龙王的宝座之上转身问道:“你们龙宫之中又豢养了什么水怪,竟敢在孤岛之上残食人肉?” 敖广冲悟空作了个揖说道:“我宫中水族众多,不知大圣所说的是哪种水怪?” 悟空一屁股坐在龙椅上,他向龙王白了一眼不悦道:“装什么糊涂,还不是那长着八只脚的怪兽?” 敖广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说道:“提起这八只脚的异类,若说够得上凶猛的,当章鱼莫属。” 悟空起身,一脚踏在龙案之上,他勾着手指说道:“你既然知道,还不快把它们给我交出来?” 敖广忙向后退了一步辨道:“章鱼是凶猛了些,有时候还残食同类,可龙宫有先帝立下的规矩,从不敢冒犯人类。” 悟空一听两眼一瞪,他一步跳到敖广身前,顺势抓住敖广的手说道:“看来俺老孙今天是讨不清这笔账了?走,跟俺上天去见玉帝!” 敖广萎着身子,紧摆着双手哀道:“大圣且慢,老龙确知道有一种形似章鱼的猛兽,它们身形巨大,善能变化,并且在棕榈岛附近建了座珊瑚宫,霸据一方,不从我龙王管束。” 悟空不屑道:“笑话,这种鬼话也敢拿出来搪塞俺老孙!你龙王是干嘛吃的?分明是渎职天命,有意懈怠,看俺老孙不捣了你的水晶宫,再上天庭去告你一状!” 敖广赶紧鞠着躬说道:“大圣休怒,非是老龙蓄意推脱,只因珊瑚宫处在东西两海之交,属偏僻之所,不久前我和西海敖润老弟曾两路出兵围剿,可那帮妖怪十分地厉害,我们的龙兵都皆屡遭溃败。” 悟空接道:“既然龙兵敌不过它,为何不上天庭请玉帝派天兵相助?” 敖广摇了摇头说道:“天兵虽然神威了得,可若到了水中,只恐会旌旗不彰,金鼓难鸣。” 悟空一拍脑门笑道:“可也是!天兵虽然神勇,可到了水中,还不都成了落汤鸡?” 敖广见机说道:“虽然这帮怪兽不好对付,可它们在珊瑚宫还算老实,从不四处侵扰,即便是它们在椰榈岛吃人之事,老龙也是刚刚从大圣口中才得知。” 悟空将敖广推到龙椅上坐下,然后摁着他的肩膀讥笑道:“好了,好了!就算你老龙王又聋又瞎,可话总该会说吧!快告诉俺,珊瑚宫在哪里?俺老孙正想见识一下这帮妖怪到底有多大能耐。” 敖广仰头望着悟空说道:“既然大圣知道椰榈岛,那么,珊瑚宫就在南边不远的深海里。” 悟空拍了拍敖广的肩膀连声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就好好在这歇着吧,俺去找那帮怪兽算账。” 悟空出了龙宫,直奔珊瑚宫而去。 悟空沿着敖广所指的方向,果然毫不费力就发现了一座大山似的珊瑚丛。巨大的珊瑚礁宛若奇峰怪石般横亘延绵,而遍布在礁石上的珊瑚则如同姹紫嫣红的花束,色彩斑斓得令人眼花缭乱,偶尔有几只银色的鱼儿穿梭般跃来跃去,仿佛是在编织一幅美妙的绣锦。 悟空不禁暗赞道:“原来这海底还有比俺的花果山更美的景致!” 悟空顺着水流漂行了一段,他突然在前方发现了一个被珊瑚环绕的洞口。悟空心想:这洞里边说不定藏着什么妖怪,我若是就这么冒然进去说不定准会吃亏的。 悟空想到这,他化作一条银鱼,摆着尾鳍向洞口游去。 悟空刚游到洞口,突然从洞底跳起一只浑身布满花斑的怪兽。这怪兽舞着巨爪,便向悟空扫去,亏悟空心有防备,他猛地一窜,钻进了珊瑚丛中。 悟空定了定身形,心想:这怪兽果然不一般,不仅动作敏捷,而且还善于伪装,这身花斑在海底还真教人难以分辨。 悟空想了想暗道:“我何不化作怪兽的模样,看看能否混得过去?” 这样,悟空化作一只巨型章鱼,从珊瑚中向洞口缓缓爬去。 这怪兽蛰伏在洞边,还真的把悟空当做了“自己人”,它见悟空从身旁爬过,只将身子缩了缩,显然对悟空这个“同类”毫无兴趣。 悟空进了洞内,见里边真的是别有洞天,简直就跟宫殿相仿,而宫内的穹顶和四壁更是镶嵌了无数璀璨的宝石,闪着冷冷的光,就好似无垠的夜空。 悟空正想四处走走,看看这座珊瑚宫里边究竟有多少怪兽。他正一步一步地向前挪着身子,忽见一女子迈着轻快的步子向这边走来。悟空抬头一看不禁吃了一惊,原来,悟空一眼认出,这女子正是阿美。悟空心说:阿美不是投火而死了吗?怎么又到了这里? 悟空正在心中纳闷,就见阿美扭着身躯径从自己身旁走过。她一直走到一处墙壁前,伸手按了一下墙上的一颗发光的红宝石,就听一阵嗡嗡的蜂鸣声响起之后,一扇石门徐徐打开,同时,一道通亮的光线照了进来,就如同是打开了天窗一般。 悟空来不及多想,他立刻使出隐身术,紧随着阿美通过了石门。 悟空过了石门,发觉自己正站在一片海滩之上,他抬眼一望,不禁更是大吃了一惊。只见湛蓝的天空飘着几朵浮云,远方海天一线,渺渺无际。“哗”地一声,一阵潮水扑上岸来,在沙滩上泛起一片白沫之后,又悄悄退去。 悟空心说:不对呀!我入海的时候分明是已近黄昏,现在应该是到了晚上才对,怎么又会是响晴白日呢? 悟空再转头一看,只见一片参差的棕榈树后,隐隐约约似乎是掩着一处村落,这情形悟空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对呀!这不是我来时的骷髅岛吗?我怎么又回到了这里? 悟空沿着海边走了大半圈,这时他更纳了闷了:怎么不见了法僧师徒和郭远的身影,而且就连神舟也不知哪里去了。难道他们出海奔了西天了?不能吧!他们离开俺老孙,西天准是去不成的。 悟空边想边向村中走去。 悟空经过了几家房舍,见屋中都有人影在动,甚至,他还从那袅袅的炊烟之中嗅到了谷米的香气。 悟空见村中央有一处高大的阁楼,似乎是未曾见过,他正要前去察看,这时候,就听得一个声音响在耳畔,这声音好耳熟。悟空忙循着声音的方向走进了一处房舍,只见屋中间放着一张桌子,桌上摆着几样渔家的饭菜,桌旁围坐着一男两女。悟空一眼就认出,坐在上首正在不紧不慢地吃着饭的,正是那个阿婆,坐在对面女子不用看,就是刚才看见的阿美,而中间的,是一位体魄硬朗的年轻汉子。这汉子须眉很重,黑堂堂的脸上泛着油光,一根又粗又长的辫子盘在头顶。悟空一猜就知道,这人肯定就是阿美的丈夫——阿顺。 此时的阿顺手中正端着个贝壳状器皿,好像是在饮酒,而阿美则边吃饭边偶尔说几句闲话。 悟空挠着后脑勺,他越发地想不明白了:这景象是幻觉还是回到了从前? 悟空正被眼前的一切搞得昏头樟脑,这时,从门外走进一个渔家打扮的中年人,他一进门便冲着阿顺一抱拳说道:“岛主,浑文神武灵大王爷有请!” 阿顺一听,起身便跟随着来人向外走去。 悟空听见,此刻的他已不愿想得太多,为了弄清真相,他只好尾随着这两个人一路向村中央的阁楼走去。 悟空跟着这俩人进了阁楼,一眼看见一只又肥又大的章鱼软软的堆在一把镂花木椅上,就如同一滩花里胡哨的烂泥一样。 只见阿顺走到屋中央跪地拜道:“属下参见大王爷!” 武灵懒懒地挺起上半身,露出一排肉呼呼的胡须问道:“你们这帮人到现在都习惯了么?” “回王爷!”阿顺答道:“我们现在感觉和岛上的人已经没什么两样,只是对吃谷米之类还不太适应。” “差不多就好!”武灵慢悠悠地说道:“摩天王器重你们,希望你们不要辜负了摩天王的厚望。” “是——王爷!”阿顺俯首答道。 “哈哈……”武灵笑了一阵又继续说道:“其实这还真是个美差,等过些日子本王就送你们到凡间,去真正体味一下人的生活,到时候你们可以和凡人混居在一起,娶妻生子,聚乐一堂,用不了多久,这银河凡间便会成了我们摩天界的天下,哈哈……” 武灵说完又得意地大笑起来。 悟空一听,心道:原来村子里的人都是一帮妖魔,而桌上这堆烂肉更是个大魔头。俗话说擒贼先擒王,我何不趁现在就结果了他们,省得他们将来去祸害人间。 悟空想到这,他现出真身,操起金箍棒大喝一声:“呔!你们这帮妖魔还想兴风作浪,看俺老孙金箍棒的厉害!” 悟空喝罢举棍便向武灵而去。 武灵一见悟空横空而出,又凶神一般举棍打来,吓得化作一道蓝烟逃遁而去。 悟空这一棍下去,只将镂花木椅打得稀烂。他眼见武灵遁去,忙再回头一看,见身后的两个人也不知逃到哪里去了。 悟空急匆匆出了阁楼,他到村中找了几家进屋一看,只见家家户户都空无一人,悟空暗道:这帮妖怪一个个都跑到哪里去了?难道都钻到地底下去了? 悟空猛跺着脚高叫道:“土地,土地老头快给我出来!” 悟空喊了两声,过了半天不见土地神露面。转念一想:这沧海孤岛之上,哪里会有人间土地?既然这帮妖兽老龙王都对付不了,天兵又难以施展,那么我还是先找如来佛祖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悟空拿定了主意,他驾起筋斗云腾空而起,猛听得“嘭”地一声,悟空感觉好像是撞在了什么东西上,整个身子一歪,差点没跌下来。悟空心中纳闷,他伸手一摸,这才恍然大悟:感情头顶上这片蓝天白云原来都是假的!悟空也不禁赞佩造作者的神工,竟然骗过了自己的这双火眼金睛。 悟空落回到海边上,他想找寻自己来时的路径,一眼瞧见耸立在眼前的巨石,悟空还记得自己还曾经在这块石头上拴过船,他走上前去仔细瞧了瞧,心说:既然这岛上的光景都是假的,这块巨石也一定是个赝品。 悟空想到这,他操起金箍棒,照着巨石就是一棍。就听“轰”地一声,好家伙!悟空的眼前果然现出了一道石门。 悟空扛起他的如意金箍棒刚刚穿过石门,映入眼帘中的景象不禁又令这个神通广大的孙悟空吃了一惊。原来,这个原本幽静沉寂的珊瑚宫现在却变得喧闹起来,满地都到处爬满了八只脚的怪兽…… 各位:常言说“双拳难敌四手,好虎架不住一群狼。”这些怪兽拿武灵的话说,可都是摩天界的精英,悟空能否凭着一根金棍将这座珊瑚宫搅得天翻地覆?这话,咱留作明天再说。 本书首发于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三十一章 询佛祖祥云现观音 询佛祖祥云现观音  叹奇景瀚海出峥嵘 书接上回:话说悟空穿过石门,见珊瑚宫内密压压到处都爬满了怪兽,悟空火眼一瞪,怒喝一声,抡起金箍棒他是见怪兽就打。悟空这一棍下去,只见怪兽顷刻化作一股蓝烟,消失得无影无踪,可转眼间又从地底冒了出来。悟空一通乱棍,直打得蓝烟四起,却未见打死一只怪兽。相反,混乱间悟空竟不知身上挨了怪兽多少鞭。 悟空心想:难怪东海龙王两路出兵都斗不过这帮怪兽,原来这帮怪兽都是些打不死的顽魂。不行,我不能再这么跟它们缠下去,看来惟有找如来佛祖才是上策。 悟空舞着金箍棒,终于打出了珊瑚宫。他跃出水面,辨了辨方向,驾筋斗云直奔西天而去。 悟空脚踏云头,他手搭凉棚向前眺望,忽见一朵祥云泛着微微的霞光迎面而来。悟空待祥云且近,却突然又犯起了合计,悟空心说:这祥云不知是真是假?他伸手向祥云一拨,只见祥云立刻如白莲般绽开,还没等悟空看得仔细,就见云朵中现出观音菩萨笑道:“悟空,你如今业已成神,怎么还像个毛猴似的喜欢嬉戏?” 悟空挠了挠头迟疑道:“果然是祥云藏瑞,正巧遇上了菩萨。” 观音菩萨顿了声问道:“悟空,你不随护法僧取经,这又是要去哪里?看你神色恍惚的样子,可是又遇上了什么棘手之事?” 悟空一跺脚,咳了声说道:“昨夜俺去了回珊瑚宫,那里边的情形还真搞得教俺一头雾水,甚至连白天黑夜都搞不清了。” 观音菩萨微微一笑说道:“你修身之际,地宫龙宫甚至连天宫都禁锢不了你,怎么一座珊瑚宫竟令你如此困惑?” 悟空显出一脸的沮丧,然后有些不悦地说道:“俺正要为此事去见如来佛祖,这珊瑚宫不仅玄机奥妙,而且那帮怪兽也实在难缠得很,好难对付。俺老孙就是想跟佛祖说一声,取经途中,三灾九难那是必经之事,当年三藏取经路上,我们师徒四人不经历坎坷又怎能修成正果?如今俺老孙虽然金身不在,可俺仍然还称得上是个斗战佛,既然……” “悟空!”观音菩萨突然打断了悟空的话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悟空眨了眨眼睛,拍着脑门说道:“俺就是想跟如来佛祖说,逢灾遇难乃是法僧他们的必休之课,俺老孙只要把他们平安送到西天,那就算是大功告成,希望佛祖不要再弄出个珊瑚宫之类的来难为俺老孙。” “嘟——”观音菩萨神色一正道:“本菩萨曾经说过,这次取经顺由天命,并无人暗中做法,所以这番行程风险莫测,你们要齐心协力,这样才能登上大洋彼岸。” 悟空瞪着眼说道:“怎么会无人做法?那么珊瑚宫的那些怪兽又是从何而来?” 观音菩萨皱了皱眉问道:“悟空,你说的是什么怪兽?” 悟空便将自己在珊瑚宫里所见到的一切说了一遍。 观音菩萨闻听,语气有些急促地说道:“看来这些怪兽根基不浅,且急欲化身成人,肯定是有所图谋。我看这样,珊瑚宫的事你且不要管,速速带法僧他们远离此地,待我去天宫问问,必要查明这些怪兽的来由。” 悟空惊问道:“菩萨的意思是说,这些怪兽乃是天宫豢养的异类?” 观音菩萨眼一垂嗔道:“本菩萨说过,此事尚待查明,你不要胡乱猜测,还是快回去扶助法僧他们西天取经才是正题,还不动身?” 悟空无奈,只得拜别了观音菩萨,满怀郁闷地返回了骷髅岛。 悟空见法僧正坐在沙滩上给郭远讲经,惟独不见了神鳖。悟空经过神舟旁,忽听一阵鼾声从船内传来,他一纵跳到船上,只见神鳖正躺在舱中呼呼大睡。悟空一跺脚大声骂道:“你这个老王八,俺老孙在那边忙得够呛,你却在这里睡大觉!” 神鳖听见,他一骨碌爬起来说道:“回来啦大圣!可是抓住了那帮妖怪?” 悟空没好气地说道:“少废话,快下去推船!” 神鳖挺起身向四周望了望吞吞吐吐地问道:“推……往哪儿推?” 悟空一瞪眼斥道:“呆子,我们要出海去西天取经,你说往哪儿推?” 神鳖不再吭声,他跳下船,用肩膀顶住船头,用力将神舟推下了水。 悟空向法僧和郭远招呼道:“嗨!你们两个还不快上船?” 神鳖和郭远将法僧扶上了船,悟空向西瞅了瞅冲郭远说道:“艄公,离岛后往左边划,要划得快一些,我们要赶快离开这鬼地方。” 郭远摇起大橹,奋起力来,这神舟立刻如腾云驾雾一般飞驰起来。 悟空站在船头,极目远方,任凭湿漉漉的海风吹在身上,此刻谁也猜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神鳖走到悟空身后搭讪道:“大圣,这帮妖怪都长得啥样儿?” 悟空头也不回道:“巧了,都和你老鳖一个鬼样子。” 神鳖讨了个没趣,嘟着嘴回到法僧身边坐下。 法僧见神鳖一副受气的样子,便拉住神鳖的手说道:“徒儿如今已是佛门中人,为师讲经你却不愿意听,那么为师就讲个故事给你听听吧!” 法僧向天空望了望继续说道:“从前,在一座寺庙里住着师徒两个和尚,这一日师徒正对面静念,这时,徒弟放了个屁,师父听见,他起身敲了下钟又坐回到原处。师父刚刚坐稳,徒弟又放了个屁,师父再次起身敲了一下钟。过了一会,师父起身又去敲钟,徒弟心想:我并没有放屁呀,怎么师父又去敲钟?徒弟正想着,只见师父又去敲了一下钟,徒弟实在忍不住了,终于开口说道:‘师父,徒儿静念是没守住静,放了两个屁,师父你敲钟警告我,徒弟我也是惭愧得很,可后两次我没放屁,师父你为何还去敲钟?’师父说道:‘徒儿你放屁的时候,师父也想放屁,怕你听见,师父我才去敲钟,所以为师我敲钟只是为自己掩饰罢了。’ 郭远听到这,哈哈大笑了起来。 神鳖一副懵懂的样子,丝毫不见半点笑容。 法僧见悟空走过来,便对悟空说道:“大圣,我这徒儿实在有些愚懦,贫僧想哄他开心,可他却偏偏听不懂。” 悟空笑了一声说道:“这老鳖天生就是个木头脑袋,动作慢,反应也慢。听说有一次他生吞了一个鸡蛋,等过了一个月才从后腚拉出来,这鸡蛋刚一落地,蛋壳就啪地裂成两半,从里边蹦出只小鸡出来。” 大家听了悟空这话,又都开心地大笑起来。 法僧见神鳖也在笑,便问道:“徒儿,你在笑什么?” “嘿嘿!”神鳖乐了两声说道:“刚才师父讲的故事真有意思!” 法僧笑着又问道:“时才大圣说你吞蛋生鸡的故事你听见没有?” 神鳖想了一下点头道:“嘿!还有人说俺生过小鸡呢!” 神鳖说完,又嘿嘿地乐了一阵。 这时,悟空突然一摆手,神情严肃地说道:“大家不要只顾说笑,现在我们已经到了西海水域,这里生疏得很,就连老孙俺也是初来乍到,大家可要精神着点儿,如果发现什么异常的景象,别忘了告诉俺老孙。” 神鳖不解,问道:“大圣,什么算是异常的景象?” 悟空看了一眼神鳖说道:“这海天之间,一望无际,你无论看见从天上掉下来什么或是从海里冒出来什么,都有跟俺说一声。” 悟空刚刚说到这,就见神鳖向远处一指说道:“大圣你看,那边云中有一座岛,悬在半空中,不知是天上掉下来的还是从水里冒出来的?” 悟空顺着神鳖手指的方向看了看笑道:“果然是不上不下,奇怪得很!” 神鳖接道:“要不我们过去看看?” 悟空摇了摇头说道:“呆子,那只是个幻景而已,你若去寻它,说不定什么时候它就会被一阵风吹得无影无踪,到时候你自己就会连身在哪里都搞不清了。” “是啊!”郭远摇着大橹插话说道:“人们传说那就是蓬莱仙岛,可又有多少人为了寻它就再没了音讯。” “阿弥陀佛——”法僧双手一合接话说道:“想不到这么真切而美妙的景象竟如同是一场梦,真耶?幻也!虚实之间,实难分辨。” 悟空往舱中一蹲,摆着手说道:“算啦,算啦!反正我们就当是没看见也就罢了。” 过了不久,那座空中之岛果然随着云团散去,天际依然是碧空如洗,几有只银鸥展着翅从头顶滑过,流萤般仓促而又矫捷,给宁静的海面平添了几笔声色…… 神舟西下,这几日出奇地顺,悟空、法僧一行四人和风而行,并无话可表。 单说这一日,悟空坐在船头正借着郭远的鱼线鱼钩在那里钓鱼,而法僧则在舱中慢声细语地给昏昏欲睡的神鳖讲经。郭远轻摇着橹,时不时地哼上几句渔歌。 一切都显得如此地悠然,就连神舟漾开的水波也如同半展着的折扇一般,仿佛是被轻轻地扇动着。 这时,郭远突然腾出一只手来指着远方大声说道:“看!那边好像是有座岛屿。” 神鳖听见,他腾地站起来向远处看了看说道:“这座岛屿看着好眼熟唉!” 法僧也说道:“这山容色貌,是好像曾经见过!” 悟空收起鱼线,起身望了一眼说道:“这座岛就是前几天飘在半空中的那座岛。” 神鳖点点头应和道:“还是大圣的眼力好,只是如今它落在了海里,真叫人不敢相信。” 悟空招了招手冲郭远说道:“老艄公,划过去,快划过去!” 神鳖不解地问道:“大圣,那岛不只是个幻景么,我们为什么还要过去?” 悟空疾声说道:“不是的,不是的,这回可是真真切切,绝不会是幻景。” …… 正是: 云托雾罩挂苍穹 半遮半掩却朦胧 瀚海寻踪无觅处 回波浪里现峥嵘 各位:悟空和法僧他们在这座岛上又发生了怎样的故事?这话,留待咱们下回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三十二章 寻奇谜 石兽对坐藏机关 寻奇谜 石兽对坐藏机关  探溶洞 萤火当头径出幽 书接上回:话说悟空急忙命郭远将神舟划向岛屿,显得有些急不可耐。其实郭远更是如此,他是个出海半生的渔民,大凡出海之时,每当在茫茫海上发现一座岛屿哪怕只是一座荒岛,那也是件十分幸运的事。所以说,从心情上来讲,郭远登岛的欲@望甚至比悟空还要迫切,因此上郭远还没等悟空把话说完便已经调转船头,策风一般将神舟向着那座神奇的岛屿驶去…… 闲言少叙。话说神舟一靠岸,悟空从船头一跃跳到岸上,他抬头四下望了望赞道:“好景致!没想到这里的奇峰峻石简直就赛过了蓬莱仙岛。” 这时,郭远拴好了船走到悟空身边问道:“大圣可曾见过蓬莱仙岛?” 悟空扭过头对郭远不屑道:“岂止见过?俺老孙还在那岛上吃过仙草灵芝呢!” “是么?大圣真是好福气!俺若是能讨得仙草灵芝,也省得在菩萨面前祈寿,您说是不?”神鳖凑过来接话道。见悟空对自己一副漠然的样子,神鳖便又继续说道:“不知这岛是座什么岛?或许会有仙草灵芝也未可说。” 悟空白了一眼神鳖说道:“你这老鳖怎么总爱胡思乱想?这岛上到底有没有仙草灵芝得上去看看才知道。” 悟空说罢,他抬头向不远处的石林望了望,举步要走。 神鳖忙跑上前拉住悟空说道:“大圣,俺也要跟你一块去。” 悟空回头看了看法僧,冲神鳖说道:“你若随了俺探岛,撇下你师父法僧和尚怎么办?” 神鳖立刻疾步走到郭远面前,他先对着郭远嘿嘿笑了一声然后说道:“老艄公,你从前虽然是个渔夫,可如今你跟我们一起去西天取经,就是有佛缘的人啦,相信你现在已经是半个佛门中人了,如果你能经常听师父讲讲经,那么肯定会和我们一起修成正果的。” 说罢,神鳖也不管郭远听没听懂或情不情愿,他用力将郭远推到法僧身边,之后对法僧说道:“师父你先在这里给艄公讲讲经,我去去一会就回来。” 神鳖说完,他一溜小跑来到船上,取出五齿神叉扛在肩上又回到悟空身边乐呵呵地说道:“大圣,师父他不会有事的,况且有老艄公作伴,我们还是快走吧!” 悟空瞪了一眼神鳖道:“走?如果这岛上要是藏着妖怪,你师父若有个三长两短,将来在佛祖面前看你怎么交代?” 神鳖抬头向上望了望,指了指石林和兀突在远方的树丛说道:“大圣,你看这岛上石峰如林,青山若染,说有神仙还差不多,哪里会有什么妖怪?” 悟空一笑道:“你这老鳖,不说你曾经见过多少世面,可这眼力还算是不错。这座岛果然是有灵气萦绕,不过里边是不是藏着什么宝贝?俺老孙可就不好说了。” 神鳖嘿嘿一乐说道:“既然大圣也说这岛上可能有宝贝,或许真的会有仙草灵芝呢!” 悟空笑了笑说道:“那得看你老鳖有没有这个造化?跟我来!” 悟空说罢,他向前一纵,迈开流星大步直奔石林而去。 神鳖扛着钢叉,紧紧追了上去,那摸样就好像跟屁虫似的! 悟空一路在前穿过了石林,他转回身对神鳖问道:“老鳖,你看这石林有何不寻常之处?” 神鳖回头看了一眼说道:“这里的石头一个个都跟狼牙棒一般,而且还差不多都一模一样。” 悟空拍了拍神鳖的肩膀说道:“这可就是老鳖你的眼力不济了,其实这些石柱个个都状如宝塔,而且这一片整整是九九八十一座,看来就算不是佛门圣地,也当是个得道高僧的藏身之所。” 神鳖赶紧奉承道:“对对!还是大圣的见识广,俺老鳖是井底之蛙,当然比不上大圣的火眼金睛。” 神鳖说到这,他突然向悟空身后不远的地方一指说道:“你看大圣,那边有两只石兽,一左一右相对而坐挺有意思的。” 悟空走过去瞅了瞅,对神鳖说道:“老鳖,你过来仔细认认是什么动物,看你识不识相?” 神鳖围着其中的一个石兽转了一圈,之后他摇了摇头说道:“这东西又像豹又像狗的,俺实在没见过。” 悟空笑了声说道:“蠢货!没见过还没听说过?这是雌雄的一对貔貅,绝对非同一般。” 神鳖又仔细看了看,突然问道:“这两只貔貅为何摆在这里?” 悟空想也没想便说道:“这貔貅乃是吉祥之物,一般在仙人洞府的门前都会有这个玩意。” 神鳖一喜道:“这么说这里一定会有个仙人洞,太好啦!仙人洞哪里?仙人洞哪里……” “呆子!”悟空拍了一下神鳖的脑袋,抢过话说道:“你这老鳖真是个呆子,给个棒槌你还就当针(真)了!” 神鳖摸着头,他翻了翻眼睛有些不服气地说道:“哼!本来嘛,石兽就是看门的东西,就算不是仙人洞府,也总该有个门吧?” 悟空挠了挠头,他望着前方上下光秃秃的石壁也有些纳闷地说道:“是呀!这里总该有座石门才对!” 悟空说罢,又回身看了看石兽,他晃了晃脑袋说道:“这雕像的石匠也一定是个呆子,石兽都是面朝外,哪有面对面的?” 悟空说着话将其中的一个石兽用力一拧,这两只石兽可就同时都转过脸来。悟空就觉得脚下有一点轻微的颤动,正诧异间,就听得“吱呀——”一声,石壁裂开了一道三丈高,一巴掌宽的缝隙。 悟空快步走上前,他用手指向石缝中探了探,自言自语道:“这若果真是道石门就好了!” 还没等悟空把手从石缝中抽出来,就在这时,只见石缝突然向两边绽开,悄无声息之间,一眨眼的工夫,一座阔得能容五马并入的洞口已展现在眼前。 悟空当然是个灵巧之人,起初他早已一跃退出了三丈开外。这一回眼见一个深寒莫测的山洞出现在眼前,他毫不犹豫地又向前一纵来到洞口。 悟空他正驻足向洞内观望,这时神鳖走到悟空身旁,他向洞内张望了一下说道:“这洞里黑咕隆咚的可怪森人的!” 悟空转头冲神鳖问道:“我说老鳖,这洞不知你敢不敢进去?” 神鳖将肩头的五齿神叉晃了晃,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怎么不敢?别说是探洞,就算是上天入地也在所不惧!” 悟空嘲笑道:“别吹牛,想上天入地得有这个本事才行!不怕拉裤子吓半死就跟我来。” 悟空说罢,他拉着神鳖走进洞内。可刚走出不远,神鳖突然停下脚步,语音有些颤抖地说道:“大圣,这洞里黑漆漆的教人眼晕,前边好像是还有个很深很大的洞,咱们还是先探探路再说吧!” 悟空闻听神鳖说是要探路,正不知神鳖说的是个怎样的探路法,也不知这时候的神鳖到底是胆大得可以还是胆怯得不得不小心翼翼? 这时,就见神鳖将左手拢在腮边,冲着山洞的深处高声喊道:“此树是我栽——” 神鳖喊了一句,正侧着耳朵倾听回声。这时,就听见一个嗲嗲的声音突然响起:“此路是我开——”这声音虽然又细又小,仿佛是从那深邃的洞底萦绕出来的相仿,但又磬音般回旋在耳际,令人听得真真切切。 神鳖闻得这声音,惊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里不停地结巴道:“大……大……大——大圣,听……听……听见了没有?” 悟空转身一把抓住神鳖的肩头,边往起提边奚落道:“瞅你这窝囊样儿!什么声音把你给吓成这样?” 神鳖被悟空提着身子,他只得顺势站稳了脚跟可仍有些心有余悸地说道:“大圣,那声音好像是在说……” 悟空放开了神鳖,语气轻松地说道:“不就是回声嘛!” “不……不……”神鳖忙摆着手说道:“那声音好像说得不一样。” 悟空用手背轻轻拨了神鳖一下接道:“嗨!什么不一样?不就是那回声变得细微了一点?说明这个山洞很深,所以才会这样。” 神鳖摇着头还想再争辩,就见悟空一甩手说道:“没这个胆量就出去到洞外边呆着去,俺老孙独自一人往里边逛逛,要是真的碰到了仙草灵芝,那可就休怪俺不招呼你!” 神鳖闻听就像是被打了强心剂一样,他赶忙鼓起勇气说道:“不怕,不怕!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今天俺老鳖豁出去,大圣您去哪儿,俺就跟你去哪儿。” “别这么赴汤蹈火似的好不好?再说了,俺齐天大圣曾见过多大的世面你又不是不知道?放心吧!天塌下来有俺老孙顶着就是。” 悟空说罢,迈步向洞的深处走去。 神鳖紧紧尾随在侧,他将钢叉挺在身前,每一步都蹑手蹑脚的样子,俨然是如临大敌一般。 走着走着,悟空忽然开口笑道:“哈!没想到这洞里反而越走越亮堂起来。快来看!这石钟石笋玲珑剔透,样样都看得一清二楚。” “是啊!大圣。”神鳖指着另一侧的石壁接道:“你看这边的石壁上还开着许多白色的石花,有的像菊花,还有的像莲荷。” “真是好景致!”悟空咂了一声赞道:“俺老孙的花果山水帘洞虽然石钟石鼓的倒也不少,可还从没见过这么娇美的石花,开眼,开眼!” 悟空说罢,又继续向前走去。 这时,神鳖突然抢到悟空身边,他紧偎在悟空身旁悄声说道:“大圣,咱们的头上好像有团什么东西在发光,冷冷的,就像是顶在咱们头上一样。” “哦——”悟空抬头看了看,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常言说头上三尺有神明,如今你我灵光乍现,且又能为我们明目开道,这岂不是个天大的造化?” 神鳖不再说话,他跟随着悟空又穿过了几个大大小小的溶洞,路径开始变得愈加地迂回起来。此时的神鳖早已混头涨恼地辨不清个方向出来,他心里打着退堂鼓,不再奢望着能够遇上自己梦寐以求的仙草灵芝,可他自己也知道,在这个时候如果要想寻个路径自己走出去,那恐怕比登天还要难,弄不好还要再搭上半条命,慢说人家齐天大圣会如何地讥笑自己,就算自己想开口都觉得有点难为情。转念一想:谁教俺他丫子的瞎逞能?到现在好歹也得自己撑着,不然大圣反倒会更加地瞧不起自己。 神鳖此刻是进退两难,他巴不得悟空对这个阴冷的山洞尽早没了兴趣,这样自己也好堂而皇之地走出洞去。可谁知道悟空探洞的兴致却分毫未减,而且越是迂回曲折,反而越是激发了他对未知的渴求,那步伐一蹦一颠的,还真是唤起了他猴子的本性。 神鳖刚刚随着悟空转过了一道由钟乳石砌成的石墙,眼前又是一条稍显宽阔的长廊,这时,神鳖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他停下脚步急忙说道:“不对呀?大圣!” 悟空闻听转回身问道:“老鳖,你在说什么不对?” 神鳖向着另一条岔路怒了努嘴说道:“大圣你说头上三尺有神明,你看那边也有几团一模一样的萤火,而且还一跳一跳的,是不是那边藏着什么妖怪?” 悟空顺着神鳖目视的方向看了一眼,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笑话!妖怪哪有什么神明?说是有神仙在召唤还差不多。走,咱们过去看看!” 说罢,悟空拉着神鳖又转了个方向,向着那几团跳跃着的荧光走去。 说来也怪,不论悟空和神鳖如何地紧追慢赶,那几团萤火总是跳跃在他们前方十几步远的地方,而且此刻的溶洞内随处都是通往岔路的洞口,简直就跟迷宫一般。 悟空因喜道:“原来这几团萤火是给咱们引路的,这里边必会有个神秘的去处。快快跟上,不然俺老孙待会儿要是找到了什么宝贝,可别说俺老孙不分给你!” 悟空说罢,箭步向前走去。 神鳖只得颠颠地紧追了几步,嘴里嘟囔道:“哼!俺看那都是钓鱼的诱饵,呆会儿若遇上妖怪,跑都不知道哪里是出去的路,还只望着什么宝贝?留条命就算万幸!” “少说霉话!俺老孙若是没有定海神针,怎敢到处乱闯?”悟空说着话,不由间加快了脚步。 神鳖喘着粗气,可又怕被悟空落得太远,所以他赶月似的,步步紧追。 不多时,那几团荧光穿过一道拱形的石门,悟空走到近前抬头一看,见门楣上刻着三个龙纹篆字——天河洞。 悟空看罢,一步越门而入,当他再注目一看,眼前的景象不禁令他吃了一惊。原来,这里是一座天然的大殿,一根根石笋倒挂在穹顶,冰凌般闪着寒光,透出一股凌人的锐气。在大殿的中央,有一湾银浆般亮洁的水潭,水面如镜子般映着穹顶的石笋,乍一看去,有如虎口相仿。不过,令悟空吃惊的倒不是这些,而是这洞庭之中到处都游曳着一团团的荧光,如繁星万点,照出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就在这时,只见这一团团的荧光突然聚拢在了一起,渐渐地化作一个人形。悟空一惊,他后退了一步大声叫道:“啊——妖怪!” …… 欲知这天河洞里是否出了妖怪?咱们下回再说。 本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三十三章 天河洞灵娃诉原委 天河洞灵娃诉原委  取经人聆闻知真经 上一回书说到:悟空在一团团萤火的招引下,他来在了一个洞府,这洞府乃是天作而成,大得就像是一座宫殿。这宫殿除了中央有一处亮如银镜的水潭略显几分静雅外,穹顶上倒挂着的石笋一个个钢牙般透着锐气,看着就令人胆寒。这景象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令人望而生畏!可话又说回来,这一回书的主人公是曾经大闹过天宫又护保着唐僧西天取经的孙大圣,可说是历难逢凶、身经万险,所以这景象虽说是可怖,可对悟空来讲并不算什么。尽管如此,这地方悟空毕竟是初来乍到,就算是本事再高也不得不小心谨慎,以防万一。 就在这时,那洞庭中刚才还在缓缓飘逸的萤火突然齐刷刷聚拢在了一起,紧接着便化作了一个闪着灵光的人形出来,这情形不禁令悟空大吃了一惊,他本能地后退了一步,大喝了声:“妖怪!”同时他伸手从耳朵里掏出如意金箍棒,瞬间便擎在手中。 悟空这一声高喝和他那一连串的动作,把个从后面刚刚探出头来还没弄清咋回事的神鳖着实吓了一跳,不管说是脚下打滑还是差点吓出了原形,反正是这神鳖哧溜吧叽就趴在了地上,一杆五齿钢叉甩手就飞落在地,“嘡啷啷——”发出一串巨响。悟空闻声猛转身握紧金箍棒定睛一瞧,见是神鳖趴在地上。悟空正想开口数落他几句,见神鳖翻着一对绿豆眼儿,呲牙咧嘴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又把涌到嗓子眼的话一股脑又都咽了回到了肚子里。其实当时的悟空在这个陌生的环境,又被这萤火聚成的人形一惊,他本能地心里就加强了戒备,正巧神鳖倒地弄出了突来的动静,这声音就在悟空的身后,出于防范,悟空又怎能不转身一看究竟? “咯咯咯……”身后传来一阵稚嫩的笑声。悟空疾转身抬头一看,就见一个圆墩墩胖胖的娃娃飘在半空中,他身形摇摆着正在咯咯地发笑。 悟空见那娃儿浑身闪着磷光五官也辨不出怎样个摸样出来,他飞身而起,抡金箍棒照着这灵娃劈头就是一棒。 悟空这一棒瞬间便将灵娃打得灵光飞散,可转眼间又聚拢起来,毫不见半点异样。 “咯咯咯……”又是一阵稚稚的笑声。 悟空落地,他单腿打千,右手拄着金箍棒、左手挠着头嗤了一声说道:“呀矣——俺老孙今番取经真是见了鬼了,怎么尽碰上些打不死的妖怪?” 这时,就见神鳖手举着五齿钢叉,他边劲步上前边呼道:“大圣且闪在一旁,看俺神叉厉害!” 神鳖舞着钢叉只顾仰头奔那灵娃冲去,没留神前面地上生着一只石龟,这石龟翘着前足,伸着脖子扭头面向着水潭的方向,那神态简直就是栩栩如生!可神鳖的一双眼睛只顾向上看,被巴掌大的石龟正绊在右脚上,他是噔噔噔向前跑了几步,腾地就跪在了地上。好在是手里有神叉撑着,不然非来一大马趴不可! 这个时候,就听灵娃用他那稚稚的语气开口问道:“下跪之人可是灵龟?” 悟空立在原处接道:“这个窝囊废他灵龟倒不是,老鳖而已。” 灵娃又向悟空问道:“你就是那个曾经闹过天宫的孙大圣?” “不敢当!如今俺已经拜在了如来佛祖的门下,叫俺孙行者也就罢了。”悟空摆了摆手,似乎心气有些好转。 “如此说来,你手中所持必是东海龙宫的定海神针啰?”灵娃再次问道。 “定海神针倒是不假,不过那老龙王不太识货,所以俺老孙才蒙他相赠,成了俺手中的兵器。” 不知是悟空对当年那段过往经历说了谎,还是此刻的他现出了一些愤怒,本来就微红的脸庞上突然变得鲜红起来。只见他用手一指灵娃大声道:“妖怪,你孙爷爷俺曾经在西天取经的路上降过多少妖你知道么?” “咯咯——”灵娃笑了一声说道:“大圣善能降妖人人敬仰,可我不是妖怪,我是从天河派到这里来的圣潭使者。” “圣潭使者?”悟空望了一眼那亮如银镜的水潭问道:“原来你来这里就是为照看这潭圣水,把守天河洞?” “正是!我就是看守天河洞的圣潭使者。”灵娃答道。 “怪了,怪了!”悟空摆摆手抢过话又问道:“你既然有守护圣潭之职,那为什么又将我们招引你的天河洞里来,难道就不怕俺老孙发起脾气来,捣了你这天河洞,然后再搅了你这潭圣水?” “我守护天河洞就是在等待有缘之人,大圣若不是身上藏有定海神针,又是跟灵龟在一起,这天河洞就算你再有本事,也很难进得来的。”灵娃的话音虽然稚雅,可仍透出一种坚定的语气。 “这么说俺老孙与这天河洞还是有些渊源,只是这娃儿错把老鳖当作了灵龟?”悟空搔首,似乎已有所悟。 就在悟空和灵娃言语之间,其实这时候神鳖也没闲着。他在干什么?也没干什么,他只不过是在悄悄地往后退。他退着退着就发现了地上的这个石龟,神鳖他俯着身子对这个石龟仔细地看了半天。本来嘛,神鳖刚刚就是被这么个巴掌大的小东西给绊了一跤,这才又出了这个丑。话是这么说,其实也不尽然,因为当时神鳖手举着钢叉是奔着灵娃去的,之前咱说过,悟空这一金棍从灵娃身上打过去,就好比抽刀断水,那是毫不见功果的。神鳖的功力和悟空那哪能比呀!如果说神鳖刚才要是真的一叉刺过去,那他指不定还得出什么丑呢!所以说刚才这一摔,与其说是出了个丑,倒不如说是卖了个乖。 言归正传。话说这时候神鳖用手指着地上的石龟说道:“俺是鳖,这个样子的才是龟,你大概弄错了。” 见神鳖趴在地上仍是一副跪相,悟空抬腿照神鳖的屁股轻踢了一脚说道:“这里没你的事儿,你老实去后边呆会儿,俺还有更重要的话要问。” 神鳖闻听赶紧起来退在了悟空的身后。 “就算你龟鳖不分,看走了眼,可你认得俺老孙手里的定海神针这总该没错。你把俺招引到你的天河洞里来,想必你心里一定还藏着个天大的秘密是吧!”悟空问道。 “既然大圣你如今已是佛门中人,我便把我的来历告诉你吧。” 灵娃将身形落在地上继续说道:“在天边的一个暗淡的角落中,流淌着一条浩瀚的天河,没有人知道它的源头在哪里,也没人知道它流向何方,这是宇宙中最清澈,最圣洁的水,有无数精灵守护着它。不知什么时候,天河之中落入了一块宝玉,而这块宝玉又被天河之水孕育成了神珠。五千年前的一天,天帝将这颗神珠送往凡间去修炼,期待他能够转世成为银河的玉帝,可事与愿违,这神珠错入了河蚌之口,不幸陷在泥潭沾染了浊气。我本是个天河精灵,受天帝之命携天河圣水来到这里,一是为守护这潭圣水,二是等待天河神珠和三宝的来临。” 悟空听了,他拍了拍脑门说道:“哦——本来天河神珠下凡是要到天宫去作玉帝的,可他受了难,却成不了仙,我说当今的玉帝俺老孙怎么都瞧着他不顺眼,原来他不是个真货色!” 悟空说到这好像又来了兴致,他眨了眨眼又问道:“天河神珠俺倒是没听说过,更甭提见没见过了。俺只想问问,你刚才说的三宝都是哪三宝,难不成俺手里的家伙就是其一?” “定海神针、灵龟还有九转莲花金鼎三者缺一不可……” 悟空想了想说道:“看来天河神珠和这三样宝贝不无干系!灵龟倒是不难找,定海神针也是现成,只是这九转莲花金鼎还要等些时日,因为俺听说这次法僧和尚西天取经,要给如来佛祖送去的就是一幅叫做什么九鼎的宝图。” “嘿嘿——看来咱们早来了一步,莲花九鼎现在还只是张西天路上的宝图,就好比一个娃儿尚在娘肚子里还没生出来呢!”神鳖杵在悟空的身后一笑道。 “唉——可是我在这里已经守候了五千年了,我的灵气即将耗尽,恐怕到了莲花九鼎出炉的时候,我已经再不能现出灵光给你们引路了。”灵娃叹了一声,语气略带惋惜地说道。 “灵童儿莫急,只要再等些时日,待我们到了西天,这九转莲花金鼎也就指日可数了。”悟空安慰道。 “是啊!俺师父他就是个会铸鼎的法师,相信他到了如来佛祖那里,一定会造出金鼎来的。”神鳖接道。 “别啰嗦,咱们还是赶快出去西天赶路吧!现在看来,惟有到了西天铸出金鼎才是正果。” 悟空说着话便拉着神鳖往外走。 “慢!你们不认识路径是出不去的。”灵娃阻止道。 “切!既然进得来,哪有出不去的道理?若俺老孙连个路径都寻不出,那还称什么齐天大圣!”悟空有些不屑地说道。 “大圣神能出众、美誉天下谁人不知?可这天河洞是用九阴八卦弥合而成的,入径有九九八十一曲,曲中又有九九八十一条岔路,若无人指引是很难进出的。”灵娃释道。 “不要紧,俺老孙上天入地都没人阻止得了,又怎能出不去这个小小的天河洞?”悟空辨道。 “可这九阴八卦内藏玄机,从这里要想出去,则要走九十九个九九八十一曲,有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条岔路,若想寻出正确的路径来,非一千五百年不可。”灵娃继续说道。 “嗨!俺老孙若不吃不喝走上一千五百年,那岂不只剩下几根骨头?”悟空急道。 “所以我既然引你们进来,就一定要送你们出去。”灵娃接道。 “好吧!那就请灵童儿头前带路。” 悟空收起如意金箍棒正要转身,就见灵娃身形一变,化作一团耀眼的白光向自己罩来。这白光晃得悟空睁不开金眼,他晓得真火出烈焰的道理,因为他在天炉之中曾饱受过这种烈焰的这折磨,所以他猛地一跃,想要躲闪过去,就在腾空之时,悟空就觉得眼前一亮,同时他感觉身体正被什么东西紧紧地束缚着。悟空心说:“糟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三十四章 出天洞神鳖留遗念 出天洞神鳖留遗念  入佛门天师赠法名 上一回书说到:悟空眼见灵娃化作一团白光向自己罩来,他本能地就想腾身躲过,可就在这一刹那,悟空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什么东西束缚着一般,完全失去了自由。悟空心里明白得很,他知道此刻自己已经处在了一个十分危险的境地,因此他心说:“糟了!” 悟空脑海中恍恍惚惚觉得也只不过是片刻的工夫,耳轮中就听得“嘭”地一声,他睁眼一看,只觉眼前一片通明,不过映入眼帘的是那湛蓝的碧空和玉堆般的云朵。 悟空坐起身左右望了望,发现神鳖正仰面躺在身旁不远的一块石头上喘着粗气,而那杆神叉则深深地插在了咫尺旁的泥土里。 悟空见状忙起身走过去抱起神鳖问道:“老鳖,你怎么样?是不是伤到了哪里?” 神鳖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缝,他咧了咧嘴说道:“大圣,我的背好痛哦!” 悟空瞅了瞅地上的那块石头,然后将神鳖推起来一笑说道:“俺看你是正巧掉在了石头上,亏得你背上有个硬壳,俺看你不会有事的。” 神鳖摇了摇手臂,又晃了晃脑袋之后说道:“嗯,现在好多了!” 悟空拍了拍神鳖的肩膀说道:“既然真的没事,那就精神着点儿,别老眯着眼睛,跟个没睡醒似的。” 神鳖瞪大了眼睛,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又说道:“大圣,俺现在心里好糊涂,刚才还在天河洞里,不知那灵童怎么就用一团白光把我们搬到这里来了?” 悟空向神鳖的脚下看了一眼,然后问道:“怎么你现在到了哪里自己竟不知道?” 神鳖点了点头道:“是啊,大圣!俺现在晕头转向的,连个方向都辨不出,怎么会知道我们现在到了哪里?” 悟空用手向远处一指说道:“老鳖,你往那边看!那个小山包的后面是不是有片白花花的东西?其实那就是咱们曾经走过的石林。” 神鳖踮起脚望了望,然后点头说道:“呃!好像是的。这么说我们翻过那个山包就能穿过那片石林了?” 听了神鳖这话,悟空未免有些耐不住性子,他急得一跺脚说道:“呆子!你怎么这么笨,到现在还连个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咱们只要过了前面的那个山包,就可以回到当初上岸的地方了,若是再穿过石林,难道你还想回到那个天河洞里去?” 神鳖猛悟道:“哦,大圣说的对!咱们得快些回到神舟上去,西天赶路要紧,因为莲花九鼎是不能耽搁的大事。” 悟空一挑拇指赞道:“聪明!” 剪段截说。话说悟空和神鳖回到了当初神舟靠岸的地方,只见法僧和郭远正面对面盘坐在离岸边不远处的沙滩上,从两人的形态上来看,此时的法僧并不是在给郭远讲经,而是在对坐静念。别看老艄公郭远是个出海半生的渔夫,可现在看他静念打坐的样子,还真像模像样、一丝不苟。 这时,悟空走过去大声说道:“嗨!你们两个脸对着脸,既不念经也不相面,还是赶快起来吧,都给我回到船上去!” 法僧站起身慢吞吞说道:“大圣,我在传他静念之法,这也是佛门的必修之功。” 悟空抢过话说道:“静念、静念,尽念些个无用的东西!殊不知西天取经方是正题?” 郭远接过话说道:“大圣,法僧天师已经收我为徒,如今我也是佛门弟子了。” 悟空听了一挥手说道:“既然大家都是佛门中人,就应当一心向佛。现在佛祖就在西方的大雷音寺,咱们还是快些赶路才好!” 悟空说着话就把法僧和郭远往船上推。 这时,神鳖站在船下帮腔道:“是啊,师父快上船吧!不然俺可就要推船了。” 郭远将法僧扶上了船,又和悟空先后跳了上去。 悟空见神鳖推罢了船来到了船上,便对老艄公郭远说道:“艄公,把船摆正,往西、往西,一直往西,无论遇上什么奇船怪岛之类的都当做没看见,反正我们要赶西天的路,越快越好。” 这时,法僧站在悟空身后问道:“大圣,贫僧见你一路上观风望景,好像并不急迫的样子,怎么刚才你和徒儿梵通登岛匆匆回来就一反常态,是不是你们在岛上看见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或是遇见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儿?” “是啊,师父!那岛上……” 神鳖刚一开口,悟空便抢过话说道:“那岛上除了山色颇美之外,并无半点人气,就连飞禽走兽都寻不见,真是枉费了这般好景致。” “可那石林、溶洞……” 神鳖这话还没说到半句,悟空又抢过话头说道:“那**的山洞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丝毫赶不上俺花果山的水帘洞!”之后,悟空又冲神鳖继续说道:“我说老鳖,现如今老艄公和你成了师兄弟,你别总坐在船头享清闲,没事儿帮你师弟摆摆船,等到了西天,俺老孙在佛祖面前给你说几句好话,说不定佛祖念你有促浆之功,会封你个铁背佛呢!” 神鳖闻听喜形于色,起身便匆匆从船头向船尾走去。 当神鳖从法僧身边经过时,法僧突然盯着神鳖的后背问道:“梵通,为师见你的背壳上好像多了些许裂纹?” 神鳖转身嘿嘿一乐说道:“师父有所不知,俺背上的龟纹就好比树的年轮,龟纹越多,说明俺寿命越长。” 法僧摇了摇头说道:“你随为师西天取经,咱们同船共度非止一日,为师是说你的背上多了一条曲曲折折的裂纹,而且这文理深处隐隐约约竟能见到一些血丝,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悟空接过话说道:“法僧和尚,这事儿你的宝贝徒弟他自己不好意思说,还是让俺来告诉你吧!这老鳖笨得很,你是知道的,当时他跟俺上了岛,俺不叫他爬山,他偏不听,结果从半山腰掉了下来,正摔个仰八叉,后背落在一块石头上,所以才弄成这样。” 悟空说到这又冲神鳖挤挤眼说道:“是吧!老鳖。” 神鳖立刻领悟了大圣的意图,他耸了耸肩一脸轻松地说道:“是啊!师父,俺的确是从上边摔了下来,不过俺一点都不觉得疼,没事的,师父您就放心吧!” 悟空见法僧的双眼还盯着神鳖的后背不住地看,便将神鳖向船尾推了推岔话道:“我说法僧和尚,你刚刚收老艄公做了徒弟,不知你给他取了个什么法号?” 郭远听见,他双手撑着橹大声说道:“师父他给我取了法名,叫做海通。” “正是,我思念起他曾经出海半辈、经验颇丰,所以才给他取了这么个法号,另一方面也为我们这次出海西天之行讨个吉利。”法僧一本正经地说道。 “好啊!真是好名字,不仅吉利而且还很上口,也很中听。没看出来,你这和尚也挺内秀的嘛!”悟空夸道。 “阿弥陀佛——惭愧——惭愧……”法僧合手念道。 “你看,你看!你这老和尚,刚夸了你有几分内秀,你就在俺老孙面前卖馊,酸、酸、酸死了、酸死了!老孙俺苦辣咸甜样样吃得消,惟独受不了这种酸的,所以俺劝你老和尚以后还是少在俺面前卖弄斯文为好。” “大圣,咱只听见师父他说了两句惭愧,这咋能算是卖弄斯文了呢?”郭远在船尾停下手说道。 “哎呀!有道是师徒同门,情同一人。才夸你师父他给你取了个好名字,你这就跟你师父穿起一条裤子来了!还有老鳖,你看你瞪着一对绿豆眼儿,是不是想你师徒仨人合起伙来对付俺老孙啊?”悟空说着话时头一歪,似乎是半开玩笑。 神鳖赶紧一笑说道:“大圣神能齐天,俺老鳖岂能不知?咱们可是老相识,那时候大圣你护送唐三藏西天取经,而且还修成了正果,俺老鳖巴不得早一天能见到如来佛祖,兴许也能修出个正果来呢!” 这时,郭远接话说道:“对啊,大圣!您看咱们出海都快两个多月了,不知这茫茫海上还有多远的路,咱们啥时候才能到达西天呢?” 悟空转向船头向远处望了望,然后回头说道:“别急、别急,自打咱们进了西海,大概也走了十多天了,想来若要登上西海彼岸,也就只差那么三五天的光景了……” 悟空刚说到这,法僧忙作揖道:“阿弥陀佛——如此说来,我们登临大雷音寺瞻仰佛祖的时刻为期不远了。” “是啊,大圣!既然我们离到岸只差三五天的事儿,那么大圣为何还这么着急赶路呢?”郭远疑惑地问道。 “你们没去过西天,当然不知道。当年俺扶保师父三藏西天取经,那可是走了十万八千里的路,历时三年才到了西天。这期间多少艰辛咱且不说,关键是这旱路走起来要比水路那可困难多了。”悟空慨然道。 “你看大圣,俺们这次自打神舟出海,一直都没碰上什么大的风浪,也没遇上多少凶险,看来咱们还是蛮顺的,对吧!”神鳖说话的语气中显出了一丝得意。 “不是的!”悟空将手一挥反驳道:“你们不知道,咱们既便是上了岸,若想到达西天,还有八千里的旱路要走,到时候咱们没车没马,这苦大家是有的吃了。” “啊?”神鳖闻听悟空这话,他一屁股坐在船板上嘟着嘴说道:“八千里呀!那得走多久啊?俺老鳖虽然现在已经化作了人形,可俺要是离开水太久,怕是吃不消的。” 悟空嗤了一声说道:“切!知道自己吃不消那反倒好了,在上岸之前你随时可以跳回海里,然后游回你的老鳖湾享清福去,省得到时候给俺添累赘。” 神鳖猛站起身辨道:“俺不回去!这次去西天,俺好歹也跟了你们这么久,这八千里的旱路,俺老鳖就算爬,也要爬到西天去。” “哈哈哈……”悟空、法僧和郭远三人都禁不住笑了起来,这笑声很快便弥漫在了夕阳笼罩的余晖之中。暮日,在远远的海平线那端渐渐地变成紫红色,就如同雾霭中的一盏明灯,给迷途的人指明了前程…… “哗——”一个水花在船头绽开,洒下一片玲珑剔透的玉珠,瞬间又融入到到了那碧一般的心境里。 这正是: 彤辉一抹罩西天 如浇若染赛红颜 神舟桑海话未尽 千篇万卷不胜参 欲知后事,咱们下回分解。 本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三十五章 入凌阳牌招挂两边 入凌阳牌招挂两边  进门店金玉牵一念 旭日初升,仰面天空的云朵堆金积玉般显得格外分明。西方半垂着的天幕里有几颗星星闪烁着尚未隐去,却令人觉得分外地高远。一切好像都很平静,只有那碎碎的细浪在不住地翻滚着拥在船边,似乎把孤零零的神舟挤得好不自在,时不时地抖动几下…… 各位:咱们这一回从日末说到东升,这就略去了一夜的情节,因为咱说书人讲故事总不能把陈芝麻烂谷子都拿出来摆,还是要拣精要的讲给大家听,因此上这一回就从这个明媚的早晨说起。 话说悟空打了个哈欠从舱中坐起来开口骂道:“这个该死的老鳖,不知他是念错了咒还是生了张乌鸦嘴?昨天刚说过咱们这一路上顺水顺风的话,谁知道过不久就起了浪,颠得俺老孙整宿都没睡上个安稳觉。” 神鳖在船尾半躺半坐,他揉了揉眼睛说道:“大圣,俺昨夜也是被颠得背壳嘭嘭直响,这海上风起浪涌那是常有的事,怎么能怪在俺老鳖的头上?” 悟空用左手挠了挠右手背,然后他站起身四下看了看说道:“常言说兴风作浪,有风才有浪!你看看,这周遭一丝的风都没有,哪来的这么些的浪呢?” 这时郭远在船尾向船头的方向望了一会说道:“大圣,依俺的经验,八成是离岸边不远了吧。因为这海上潮起潮落,就会在岸边形成潮汐,这潮汐与海岸接触,又返回来形成回头浪,所以离岸边近的海域时常会有这种杂乱的海浪出现。” 悟空往船头的方向仔细地看了半天,之后他回过头来说道:“海通和尚这话说得似乎是挺有道理,可俺这双金眼却能看出,岸边离这还远着呢!不会的,绝不会的。” 法僧扶着船舷,他向海面俯望了一眼道:“阿弥陀佛——依大圣之言,无风便是无由浪,怪哉,怪哉!” 法僧的话音刚落,就见远处的海水腾着雾蒙蒙的白烟,好像是就要沸腾起来。 法僧一见惊恐万状,他忙用手边向前指着,边高声喊道:“大圣快看!那边——那边……” 悟空来到法僧身旁,他眼睛盯着那片白茫茫的海浪,嘴里对法僧斥道:“瞧你也算是个出家多年的和尚,毫不见半点修行,一丁点定力都没有。佛门讲坐如钟、站如松,瞧你两腿儿这个得瑟,简直就跟丢了魂儿似的。” 就在这时,只见就从那雾霭之中渐渐冒出个碧瓦砌成的屋顶来,紧接着一幢方方正正的楼阁出现在了眼前,随后,一道千丈宽的巨浪被高高拔起,又“哗——”地散落下来,浪消之处,一座硕大的城池展露了出来。 悟空拍手道:“好漂亮的一座城,难道它是被掩在了水下?俺说这片地儿的浪生的蹊跷,闹了半天根源是在这里!” 法僧有些惊恐难禁,他哆哆嗦嗦地说道:“大……大圣,这座城来得诡异,必有凶险,快叫海通他疾桨神舟,咱们快些远去吧!” 这时,神鳖也走到法僧身边对悟空说道:“是啊,大圣!您昨天不还说过,这回咱们要往西,一直往西,无论遇上什么都当做没看见?” 悟空使劲摇了摇头说道:“不是的,不是的,你们再仔细看看,大概你们都不认得,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海市蜃楼,这座城就是海市,一百年才出来一回呢!若不进去逛逛,未免太可惜了。” “呵呵——”郭远笑了一声说道:“海市蜃楼咱倒是听说过,别看俺出海半生,这次才亲眼目睹。” 神鳖听了郭远这话,他提高了嗓门说道:“师弟你就打从穿开裆裤算起,到现在也不过半百,俺老鳖都活了三百多年了,这海市蜃楼也是初次见到。” 悟空讥笑道:“三百年前你老鳖还不是个在河边扒沙子的货?你到老鳖湾那也只是近几十年的事儿,虽然俺知道你也曾在东海龙王那里当过几年的干将,不过这海面这么大,你这点儿见识也只不过是个井底之蛙而已。” “师父,既如此,俺们要不要划过去?” 郭远这话音刚落,悟空便接过话说道:“你师父才念过几天经?论辈分他得叫俺师爷!这条船俺说了算,俺说划过去,就划过去,咱们都到海市里边去转一转,也好开开眼。” 各位,说时迟那时快!老艄公郭远早把船一摆,这神舟便向着那座城疾驶而去…… 神舟绕着城池转了半圈,就看见一处高大的城门楼呈现在眼前。城门敞开着,门头上高悬一牌匾,上面刻着“凌阳城”三个漆黑的大字,虽然牌匾的边角都有些破损,字面上的黑漆也有几处脱落,可是由于当初刻匾的工匠刀工很深,把字刻得入木三分,所以仅凭这阴阳的反差,便可辨出凌阳城这三个字来。 话说悟空引着法僧师徒三人弃船上了岸,在城门前悟空将他们拦住说道:“你们先在这等会,俺老孙去给你们每人弄样东西。” 悟空说罢他又走到岸边随手捡了几块鹅卵石回到法僧师徒三人身边说道:“这几个东西你们每人一份。” 就在法僧他们愕然地瞪着眼睛感到困惑之际,只见悟空吐口说了声“变!”转眼间悟空手上的鹅卵石就变成了四块拳头大的金元宝。 悟空将其中的三块金元宝分别塞到法僧师徒三人的手中,自己又将剩余的一块纳入怀中说道:“大家既然是去逛海市的,如果看见什么可心的物件就不要放过,用你们手里的金元宝换些个出来,也好留个纪念。” “这……这……”法僧这了两声一句整话还没说出口,神鳖忙接道:“大圣真有本事,竟有点石成金之术。” 悟空用手将大家向前一推说道:“别磨蹭了,咱们还是快进去吧!” 话说悟空,法僧一行人进了凌阳城,大家过了城门放眼一瞧:这凌阳城果然是座古城,街坊楼宇都不是现在的样子,还有门头和石砖也都有些破旧,可街巷的布局还都显得井然有序。由此可见,这座城市在当初兴建之时,应说是颇下了一番功夫的。 悟空和法僧师徒进得城来,他们一路上是东张西望。这时候舍内的人看见有人进城,纷纷将店门打开,忙着挂起招牌吆喝着招揽生意。悟空他们正对这些门店内都做的啥生意感到好奇,就见一个穿短衫的中年妇女在向他们招手,四人随着这中年妇女走进店内一看才知道原来是做珠宝生意的,柜台的货架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各色珍珠。法僧一见便来了兴致,他叫郭远来帮他选一串项链充佛珠来用。 悟空见法僧和郭远手里各拿了一串项链在仔细地看着,他便一把拉过神鳖边向外走边低声说道:“这些个珍珠都没什么好稀罕的,俺在东海龙宫那里别说是珍珠,就连夜明珠俺都没少见。” “是啊,俺给东海龙王当差那阵子,这类珠宝也都见过不少。”神鳖边点头边应和着。 就这样,悟空和神鳖又来到了对面的一家店铺前。 出门迎接的是一位穿长衫的老者,悟空一见这老者,劈口便问道:“喂!老头儿,你家是做什么生意的?” 这老者见了悟空先是一怔,之后他很快又笑了一下说道:“我家是卖玉器的,有全城最好的美玉。” 悟空闻听面色一悦道:“看你这店铺门面不大,也不招眼,俺说是嘛!玉本身就是一种深藏不露的东西,只有经过打磨,才能显出真正的的品质来。俺就是喜欢玉,店家,快拿出几块上等的玉来给俺瞧瞧!” 老者转身走进店去,不一会就返身回来。只见他来的悟空面前,将攥着拳的右手展开,一块方方的而且四面被磨去了棱角、大如指头的玉石便呈现在了眼前。 悟空伸手用食指和拇指夹起宝石举在空中看了看,然后不屑地放回到老者手中说道:“你这老头儿,俺好不容易来此一遭,你竟拿这么块有瑕疵的玉来糊弄俺,是不是觉得俺们两个生得相貌丑陋了些,才不肯出美玉相示呀?” 老者赶忙摆着手说道:“非也,非也!都怪咱没跟您先说清楚,这世上无瑕疵的玉是没有的,可有瑕疵有瑕疵的妙处。客官请看,这块玉四面的纹理被打磨出来之后,正好形成了竹菊梅兰四种花色的图案,这真可谓是天工巧成,绝无半点的刻意雕琢,正是难得的美玉啊!” 悟空闻听一喜道:“好的,好的!这个俺买了。” 悟空说着话便从怀中取出金元宝,然后往老者的左手一放,顺手又向老者的右手去取美玉。 这时,老者突然将托宝石的手一攥并迅速地垂在身侧,之后他将金元宝在手中捏了捏,又掂了两掂开口问道:“敢问两位客官是从哪道而来?” 一旁神鳖不假思索地答道:“俺们是从东土乘船去西天取经的僧人。” 老者一听忙施了一礼说道:“原来是两位高僧,失敬,失敬!”之后,他又向神鳖问道:“请问这位师父是否也想求一块美玉?” 神鳖点头道:“是啊,俺也想要一块美玉。” “这位师父是否也有同样的元宝?”老者又问道。 “是啊,这样儿的金元宝俺也有。”神鳖说罢,也从怀中取出个金元宝交给了老者。 老者接过神鳖的金元宝如前一样,也是先捏了捏,然后又掂了掂说道:“咱是做宝玉这行当的,金元宝还算见过不少,可二位高僧这么大个的金元宝倒是初次经手……” 老者刚说的这,悟空便接过话说道:“既然是大了点倒不亏你,俺也不要你找零,只要你把最好的美玉拿出来也就是了。” 老者先迟疑了一下,然后慢吞吞说道:“既然两位客官都是取经路过僧人,咱今儿个就算是跟佛结了缘,再者说咱们海市一百年才开张一次,这一次多则半月,少则三天,也算是难得的机遇。这样吧,看着佛祖的份上,咱这就回去给你们再寻两样宝贝,包二位满意。” 老者说罢又转回了店内,这一回他过了很长时间才出来,只见他一露面就展开双拳,将两个物件分别放进了悟空和神鳖的手中。 悟空是个急性子,他向手里看了一眼马上问道:“老头儿,这回你怎么给俺换了个玉佛?是不是有什么来由?” 老者欠了欠身解释道:“这玉佛的来由咱也说不太清楚,只知道是前辈从一个叫做和田的地方弄到的,至于它是不是那种名扬天下的和田玉,咱就不敢说了。不过,从雕工来看,应当算是件绝世精品。” 悟空将玉佛在掌上又仔细看了看问道:“不知这个刻的是哪位神佛?可是佛祖如来?” 老者忙答道:“这玉佛虽然雕的是佛像,可不能说是哪位神佛的佛像。如果说是如来佛祖,这反倒有些不敬,佛像只代表一个佛字,是供大家敬仰的。” 悟空听了点了点头,他刚把玉佛揣在怀中,这时,就见神鳖张着手向老者说道:“你这老头好不公平,同样的金元宝,为啥他得的是玉佛,而俺的却只是个光秃秃、红枣一样的东西?” 老者闻听忙陪着笑说道:“这位圣僧先不要急,正所谓是美玉无双。如果您两位得的是一模一样的玉,这反倒都不稀罕了。不瞒您说,您手里的这块不是玉,而是鸡血石,又称作玛瑙。这玛瑙石是一种可供人把玩的物件,又叫做寿石。” 神鳖听到这一乐道:“嘿嘿!俺就要这块寿石,俺喜欢长寿。” 悟空见神鳖乐呵呵地将宝石收起,便冲老者一拱手道:“老人家,咱们还要去别的地方看看,后会有期!” 悟空说罢,带着神鳖转身向对面走去。这时,就见法僧和郭远喜滋滋地从刚才这家门店里出来。 悟空一见便走过去问道:“天师和艄公可是买到了什么可心的宝贝?” 法僧听了一皱眉头说道:“平日在船上你称他艄公也就罢了,可如今他是佛门弟子,又在人眼之下,应当称他海通才好。” 悟空笑嘻嘻说道:“好的,好的!俺记得就是了。不知法僧天师和海通和尚都相中了什么宝贝?” 法僧从怀中取出个一尺来长的珠串说道:“这串珍珠是静念用的,真是难得!费了半天的口舌,不然俺这一锭元宝人家还不肯呢!” 悟空又把脸转向郭远,只见郭远将手举在空中说道:“看!咱这可是颗夜明珠,价值连城……” 郭远的话刚说到这,就见天色突然一暗,紧接着又刮起了一阵狂风。这狂风夹杂着一股难闻的腥气和沙尘,仿佛是卷土而来。 这时,就见对面那位老者站在门前用手指着这边骂道:“你这骚婆娘,准是拿了什么污秽的东西骗了人家,才遭到天谴,咱们这座城又要回到海里去了。” 老者说罢又忙着收起招牌,上门板。转眼间,各门店都忙着收拾东西,关门大吉。顷刻,整条街都变得肃静下来。 悟空、法僧他们当时是大眼瞪小眼,还没弄清怎么个状况,忽觉得脚下猛地一颤,一阵阵隆隆的雷声好像是从地底炸开,撼得人站不住脚根。与此同时,一串串吱吱呀呀的尖声不知从何方响起,刺得人心烦意乱。 悟空猛转身向城门望去,只见这座城的城门正在徐徐关闭。 悟空大喊一声:“糟了,等城门一关,咱们就将随着这座城沉入海底,再也出不去了。” …… 各位:悟空他们能否离开这座城,完成他们的取经之路呢?这话,只在下回自有分晓。 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三十六章 出险难神鳖现忠义 出险难神鳖现忠义  失宝杖悟空辨真伪 书接上回:话说悟空一转身猛瞧见那城门正在徐徐关闭,悟空忙大喝一声:“糟了,等城门一关,咱们可就再也出不去了。” 悟空情急之下,他急速从耳朵里掏出金箍棒用力一抛口中念道:“长!”只见这金箍棒直奔城门,正好将两扇大门撑住。 悟空见状忙冲着法僧和郭远他们嚷道:“快跑!快冲出那座城门,不然就来不及了。” 神鳖见法僧穿着袈裟刚跑两步就踉踉跄跄险些摔倒,他冲过去背起法僧就是一溜狂奔。郭远毕竟是个撑船摇橹的,脚力还算不错,他紧跟着法僧和神鳖也逃出了城门。 悟空站在城门外,见法僧他们师徒都已脱险,他将手一伸说了声:“收!”金箍棒立刻变成了根绣花针,回到了悟空的手中。 这时,就听“轰!”地一声,城门顷刻就关了个严严实实。一道水花应声而起,溅了悟空他们满身满脸。 悟空低头一看这才发现,浪潮般的海水已经没过了脚踝,他忙冲郭远喊道:“海通——快!我们脚下这块海滩就要跟海市一块沉下去了,快把神舟划过来。” 悟空说罢放眼一望,此时的神舟已经被海浪冲出了好远,看上去就像是水中的一片落叶。 这时候,就见神鳖冲郭远说了声:“师弟要保护好师父,俺老鳖去也!” 神鳖说罢,他身子向下一趴,化作一只海鳖潜入水中,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郭远扶着法僧望着神鳖消失的方向颤巍巍说道:“梵通师兄他准是回老鳖湾去了。” “他敢?”悟空一咬牙气生生说道:“这老鳖若敢回他的老鳖湾,俺非捣了他的老鳖洞,教他吃不了兜着走!” 悟空、法僧、郭远他们三人仍立在原处,而此时的海水已经堪堪到了齐腰深。法僧不禁打了个寒战说道:“阿弥陀佛——俺不会水,看来俺就要溺在水里成鱼虾之饵了。” 郭远用手紧紧搂住法僧的腰说道:“师父莫怕,有俺在,俺就是背,也要把你背上西天大路。” 就在这说话之际,只见神舟劈波斩浪,转瞬间已经来到了悟空他们的身前。就见神鳖从船底爬出来说道:“师父快上船吧!俺老鳖别的本事没有,若要在水底拖船,那准比陆地跑得要快。” 悟空一见忙招呼大家伙都上了船,之后他对郭远说道:“海通,把你的力气都使出来,快快地划,不然这座岛一旦沉下去,就会在这里形成个大漩涡,我们都跑不掉的。” 郭远还真不含糊,他双膀运足了力气,将大橹摆得呼呼直响。这神舟就像飞起来一样,高昂着首,一丁点浪花都看不见。约莫过了上一炷香的功夫…… 有人说了:上一炷香是多大功夫呀?您自己品呗!假如您要是上一炷香,得先拿出根香来,然后点上,之后您要拜上三拜,最后再把这柱香插进香炉,对吧! 就是这么大会工夫,就听得身后轰隆隆掀起了一排巨浪,这巨浪像一堵水墙,霍地粉碎开来,白花花地在海面形成一片泡沫,一拥一漾地又渐渐消作一波碧海,不见了海市巍巍的城墙和它那华美的瓦顶,如梦幻般的化影涂形,只存有那份余悸,在人的心中怦然鼓动着。 神鳖似乎是因为刚才拖船太过劳累,他向后一仰躺在舱中喘着粗气。法僧坐在舱中,他一手捻着珠串,另一只手托着下巴,双唇一张一合的,似乎是在静念,又像是在自言自语。郭远则刚扔下大橹,倚在船尾,神情有些木讷地不知该说些什么。 悟空站在船舱中央,他前后看了看,忽然一乐冲神鳖夸道:“你这老鳖还真没白活,不仅把你师父背出了城,而且还把神舟给拖了回来,待俺见了如来佛祖,一定替你表上一功。” 这时,法僧停下捻珠的手捂着下巴说道:“还提呢!他背俺出城的时候,俺的下巴正卡在他的背壳窝上,差点没把俺的下巴给颠了下来,到现在还疼得针扎般难受。” 悟空将脸转向法僧,他盯着法僧看了一会突然问道:“法僧天师,你的竹杖哪里去了?” 法僧闻听,他一拍大腿便往船尾跑,他边跑边急慌慌说道:“哎呀,糟了,糟了!俺把宝杖落在了城中的店铺里了。” 郭远一见法僧神慌的举止以为师父要跳船,他忙用双手拦住说道:“师父别急,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先冷静冷静再说。” 就见法僧望地一跪哭道:“这宝杖里藏着九鼎莲花宝图,当初则天皇上送俺西天上路前曾再三嘱咐俺,一定要以九鼎莲花宝图拜求佛祖赐《正心经》三部。这下俺失了宝图,既便是到了西天,也可能会无功而返的。” 悟空在船中央一跺脚气生生说道:“你这和尚真是个废物!平日里见你宝杖从不离手,怎么到了店里却偏偏失了宝杖呢?一定是你心存杂念,贪图太多,因而得利忘形,故才失了宝杖。俺看像你这样的人,既便是到了西天,也不会得到什么正果的。” 郭远突然往地一跪祈求道:“大圣,师父他失了宝杖已是痛悔不已,请大圣就不要再责怪他了,俺知道您是个圣人,又神通广大,求大圣您想个法子,帮师父取回宝杖也就是了。” 悟空一瞪眼道:“说得轻巧!哪那么容易?要知道这座岛是被仙家施过法的,所以才会沉到海里去,而如今要想把它从海底捞上来,那可不是说办就能办到的事。俺看事已至此即便到了西天也没什么用了,大家还是就此散伙算了。” 此刻神鳖“扑通”也跪下来说道:“大圣您是取过经的人,想当初您随三藏取经之时,多少艰难险阻都没能动摇您的意志。您降妖除怪还饱受师父的误解,可最终您还是保护着三藏到了西天。这些故事早成为了坊间街里的美谈,到现在俺老鳖如何也没料到,张罗散伙的竟是大圣您。” 悟空将双臂一抱反问道:“那你老鳖的意思……” 神鳖挺起胸说道:“俺老鳖是笨了点儿,也不是当和尚的料,可俺老鳖蒙观音菩萨亲手点化,有如再生之恩。俺今番去西天,也不图什么正果,只望在佛祖膝下做个香童也就知足了。” 就见悟空面色一悦,他看了看大伙开口说道:“你们都起来吧!其实今天这事是俺老孙的不是,错不该以假充真糊弄人家,才使得大家遭此一难,刚才只不过是想试探一下你们的诚意罢了。” 法僧闻听长出了一口气道:“阿弥陀佛——善哉!多谢大圣教诲,俺先替俺的两个徒弟拜谢过了。” 悟空一见法僧非但不起来反而想要磕头,他忙上前扶起法僧说道:“法僧天师快起来,咱们都是同门中人。既然你是受了当今皇上的委派前去西天取经的圣僧,俺老孙也是受了观音菩萨的指使专门保护你们,那俺老孙就必然会把你们送到西天去的。至于那张宝图,俺看容易得很,所谓宝图,也都是人画出来的,既然你是个铸鼎的法僧,那你就再画一张不就完了?” 法僧连忙接过话说道:“大圣所讲虽是,俺这辈子铸过的鼎也不下百八十口,因造九龙宝鼎才深得万岁赏识,故而才有此西天一行。可现今宝图所绘不是九龙宝鼎,而是九转莲花鼎,这莲花九鼎图据闻乃是感业寺的玉兴师太所赠,俺的确未曾眼见,又怎么能晓得它的样子呢?” 各位:说到这里,我老瞎子还要插一杠子,免得有些人在这个问题是产生纠结。其实这张宝图是观音菩萨托玉兴师太传给则天皇上的,这其中的用意,我不说大家也都知道,《神舟西下》这个故事的来由本身就在这里。 好了,咱还是接着说下面的故事。 话说神鳖接过话说道:“师父不要气馁,听说西天圣地到处都是莲花宝座,或许师父到了西天就会知道莲花九鼎的样子了。” 神鳖说到这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他眨了眨眼睛说道:“其实这事也不能都怪咱们,俺就觉得这海市沉得这么快,总有些奇怪。俺就听那卖宝石的老头说,每次出海至少都要三天半月的么。” 悟空接话说道:“没什么奇怪,你没听见最后那老头在骂,说是有人坏了规矩,才遭到天谴的吗?” 神鳖点点头道:“是啊,俺也听那老头这么说过,可俺搞不懂到底是怎么回事?” 悟空突然眼睛一亮,他将目光转向法僧手里的珠串说道:“法僧天师,把你手里的珍珠给俺瞧瞧。” 就见悟空接过珠串用手一捻,便将手指肚大小的珍珠捏得粉碎,然后他把手举到法僧面前说道:“俺说没有无来由的空穴来风,原来你买到的珍珠果然都是假货。你看,你看!这些全是用鱼眼珠子做的,正所谓是鱼目混珠。” 悟空说罢便随手将珠串抛进了海里。 郭远一见,他忙从怀里掏出一颗鸡蛋大的明珠送到悟空眼前说道:“大圣给俺相看相看,俺这颗玲珑剔透的夜明珠不会也是假的吧!” 悟空没有伸手去接,他只瞟了一眼便说道:“这哪里是什么夜明珠?夜明珠俺见多了,你这东西充其量也不过是个水晶球而已!” 郭远迅速将水晶球纳回怀中说道:“即便是水晶球俺也乐意,因为……因为这……” 郭远后半句话吞吞吐吐没说出口,神鳖嘿嘿一乐接道:“师弟知道自己的金元宝是大圣用石头变的,所以无论怎样,他都是占了便宜的,对吧师弟。” 神鳖说罢又伸手向怀中摸索着说道:“对了,大圣。俺也想再仔细看看,那老头给俺的鸡血石是不是赝品。” 悟空冲神鳖摆了摆手说道:“不会的,不会的。咱们的东西虽然算不上奇珍异宝,可还都是实在的货色。” 神鳖露出一丝不解地说道:“这就怪了,咱们的金元宝可都是大圣用石头变的,应该说咱们骗了他们才对。” 悟空使劲摇了摇头辩解道:“不一样,不一样的。他们的货都是些偷来的赃物,俺只是逗他们玩玩罢了。” 法僧想了想说道:“听大圣如此说法,想必一定知道这海市当中的许多秘密,不妨说给我们师徒听听吧!” 悟空得意地笑了一下,他将身子往船帮倚了倚说道:“法僧天师这话还真是问对了。俺老孙即便被罚在五佛寺面壁,这世上的事儿也没有俺老孙不知道的。” 这时,悟空便讲出了一段关于海市蜃楼的故事。 想听么?可我老瞎子没法再讲了,因为咱刚才由于喝水太多,这会儿咱要借尿遁去也! 本文来自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三十七章 凌阳城八仙诛地海 凌阳城八仙诛地海  海龙宫金佛笑盈声 上一回书说到:悟空要给法僧他们师徒三人讲一个关于海市来由的故事,那么,悟空又讲了一个怎样的故事呢?这话,还是容我老瞎子慢慢道来。 话说在东周战国时,有一位赵国的宗室大臣名叫平原君,传说他很会养士。这个“养士”是啥意思?就是说他这人有个特殊的癖好,不分高低贵贱,也不管你是哪个道上的,只要有一技只能,他都会搜罗在自己的门下。大家知道有一个很著名的典故叫做“鸡鸣狗盗”,说的就是平原君知人善任的故事,正因为他善会运用一些在常人看来只是些小把戏的异能,从而起到了攻其不备、出其不意的作用,所以平原君每每出战,总能取得许多辉煌的战绩。 不过,我老瞎子还要跟大家所以说对不起,因为今天要讲的不是像平原君这样的大人物,而是一些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拿当时的话来说,就是那帮鸡鸣狗盗之徒。 这话从哪说起呢?当然还绕不开这个平原君。话说当时平原君手下是能人结队、异士成行,可到了后来,平原君在朝中做了大官,不再领兵打仗了,这些个能人异士也就如鸟兽散。你们大伙说说,这些能人异士回家干嘛?说实在话,他们许多人原本就不是能工巧匠,倒过来讲,其实他们都是一般好吃懒做之人,在平原君哪里被豢养惯了,回家务农?天晓得他们一个个都是干嘛吃的!人总是要吃饭嘛,于是就有几个人他们又勾结起来,干起了偷鸡摸狗的勾当。您别说,他们干起这个行当倒是得来顺手,“买卖”也就越干越大。他们人越聚越多,到后来就结成了团伙,组成了帮派,这人盛势长,当然这胆子也就越来越大,从当初的小偷小摸一直偷到了官府衙门,甚至连达官贵族这种戒备森然的府邸他们也敢去。正因为他们都有一手常人一般都不太留意的本事,所以他们盗帮行起窃来是屡屡得手,从未失足。就这样他们盗得的财物数不胜数,花也花不完,于是有人提议,把这些财物藏到海上一个荒僻的小岛上,这样一方面为了不被人察觉,为了安全;另一方面,有人失了财物,官府要是追查起来,也很难得到证据。 话说这荒岛上的金银财宝已经多得无处可藏,于是这帮主又突然有了个主意,他要在这荒岛之上建一座城,将弟兄们带来长居于此,过上一种富足安定的生活。 果然帮主的主意一出,就得到了大家的热烈响应。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因此上这座城很快就建了起来。由于这座城是在荒岛上平地而起,因此上这座城被规划得条理分明,所选材料和结构造型也都是颇具规格的。待这座城一完工,帮主望着这巍峨的楼宇,脑瓜皮一热,便取了个名字叫做“凌阳城”。大家伙搬进城来又分得各自的财宝,于是都兴高采烈,有媳妇的接媳妇,没媳妇的娶媳妇,更有孝敬一点的,把老爹老娘甚至三叔二大爷也都请了过来。可有一样,咱叫做乐极生悲!怎么呢?这孤岛上的城市好是好,可不种地不耕田他们吃什么、穿什么?所以说这岛上的一切衣食住行一应物品全靠外运,有时候他们就跟出海打渔途经这里的渔民换一些鱼虾之类的东西吃。正因为他们都是盗帮之人,对于偷来的金银珠宝到底价值几何心里也都不清楚,正所谓是得之易失之也易,因此上许多过往的渔民都能从中大大的获利。这事一传十十传百,有的干脆就不打渔了,专门带上衣食物品进城来跟他们做交易,这就是当时被疯传一时的海市。 再后来,咱就不得不提几个大家耳熟能详的人物,那就是八仙。大家都知道传说中有一个八仙过海的故事,这话咱在书中也曾提过,八仙过海,登的就是蓬莱仙岛。八仙在蓬莱仙岛上定居下来,某一日,八仙们要去西海赏玩,无意间进了凌阳城,张果老察觉出这座孤岛上的海市来的蹊跷,便细细查问,终于他知道了这座海市蜃楼的秘密,他一怒之下,与众仙们合力施法,最终便把这座凌阳城推到了海底,让它每隔一百年才出水一次,以示惩戒。 其实悟空当时所讲的就是这个“八仙推城入海”的故事,主要的意思就是说惩恶扬善,在当时是张果老使出了仙术,告诫城中之人,如果谁再敢贼心不改,心术不正,那么,城就就会立刻沉回到海里去。 好了,这话咱就不再啰嗦,转话间便到了第二天清晨。这是一个别样的早晨,东方的红霞早已退去,湛蓝的天空中却透出一种紫巍巍的色彩,仿佛令人觉得,这苍碧万里的天穹之中,还映射着一种吉祥的光芒来。 微波涟涟的碧海好似张开的巨网,任凭独行的神舟自由穿梭期间…… “两位徒弟,昨夜里为师给你们讲经,不知不觉讲着讲着竟睡着了,为师想问问你们都听懂了多少?”法僧漫沉沉的一席话打破了神舟的宁静。 郭远手把着大橹,低着头默不作声。 神鳖站起身接话道:“俺老鳖是个实诚人,从不说谎。说实话,在师父讲经的时候,俺早已经睡着了。” 法僧面露不悦道:“梵通,亏你还是个修行过来的人,观音菩萨曾圣手指点过你,你理当勤颂佛经才对,为何还要如此地贪懒?” 悟空一笑说道:“这个老鳖,跟当年的那个又馋又懒的猪八戒强不到哪去,只差他还没张罗分行李罢了。” 神鳖闻听忙解释道:“不是的师父,俺老鳖河滩边生、河水里长大,这么多年从来就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既便是如今俺从河里来到大海,也从未改变生来到习性。俺老鳖虽然说是笨了点儿,可俺陪护师父西天取经绝对是真心的,昨天大圣还这样夸俺来着呢!” 悟空看了看神鳖,又瞅了瞅法僧说道:“老鳖这话说得还颇见几分诚心,依俺老孙看来,他根本不是念经的那块料。还有法僧天师,俺知道你是个工僧,善能铸鼎,恐怕经念的也不太多。今天咱们大家聚到一块是去西天取经的,只要大家心中有佛,怀着十成的诚意也就够了,至于会不会念经,那就得看你们的造化了,若是到不了西天,就算经念得再好也算是白搭。” 悟空这番话说得神鳖不由得心花怒放,他走向船边手扒着船帮面朝大海说道:“大圣说的对,俺不喜欢念经,就是喜欢海。你看这大海就像是一望无际的蓝田,俺咋看也看不够。” “阿弥陀佛——”法僧双手一合念道:“人各有缘,宿命在天。出家人讲空,相信梵通一定会从这茫茫无际的瀚海当中悟出‘空’的含义来的。” 这时,神鳖突然回过头冲悟空说道:“大圣,俺看这海面无风之中乱浪滚涌,是不是又有个海市之类的东西藏在了下面?” 悟空朝水面瞟了一眼,又往船头的方向望了望然后淡定地说道:“老鳖,这回你又错了。这纵横交错的海浪正如前日海通和尚所说的,的确是离岸边不远了。” 神鳖一听,他走到船中央欢欣鼓舞地说道:“太好了,看来咱们明天就可以上陆了!这回俺老鳖可要换换口味,在船上这么久,一直吃大圣和师弟钓的鱼,俺都快吃腻了。” 悟空斜乜着眼睛瞥了神鳖一眼斥道:“你老鳖这辈子还不是吃鱼长大的?你说你是吃五谷杂粮的肚子,谁信呀?草包还差不多!” 神鳖一撅嘴不悦道:“大圣总是瞧不起俺,不是说俺呆子就是骂俺草包。俺老鳖是蠢了点儿,也挺笨的,可俺说过,俺是真心实意的,从来没有半点坏心。” 悟空将眼一立,他用手指着神鳖骂道:“你这天杀的老王八,你给俺说清楚,你这话是啥意思?” 法僧忙上前劝解道:“大圣,怎么你们俩个在一起就跟个仇家似的,说话三句就要拌嘴?” 郭远摇着橹呵呵笑了一声说道:“俺虽然是个曾经常年出海的渔人,可唐僧取经的故事俺小时候就早有耳闻。听说梵通师兄当年曾因为唐僧没能实现你的请求,你就借此将他们师父四人都翻到了河里,经书都湿得不成样子,俺想,大概是大圣他还在记恨前仇吧!” 法僧忙接道:“贤徒此言谬了,如果大圣他像你所说的那样心胸狭窄的话,那么在硫磺岛大圣也不必那么辛苦自己,到天宫去讨仙丹了。依为师之见,大圣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天性好动,虽然他已经修身成佛,可骨子里还是一颗跃动的心,所以说大圣他只是开开玩笑而已,这样也免得大家在一起会寂寞。是吧,大圣!” 法僧说着话又将头转向了悟空。 悟空两步便移到了法僧的跟前,他拍了拍法僧的肩膀嘻嘻一笑道:“法僧天师这话倒是说到俺心里去了,不错,俺只是耐不住寂寞,没事寻寻开心而已。” 悟空说完又将头一昂接道:“若说瞧不起,俺老孙这辈子就没几个看上眼的,就连玉帝俺老孙也没瞧得起。” 悟空刚说到这,神鳖连忙摆着手止住道:“大圣千万别说这样的话,常言说苍天有眼,还有什么……三尺头上有神灵,这要是让玉帝知道了,要挨天谴的。凌阳城这么大个岛都会沉到海里去,弄不好咱们这神舟也会翻的。” 神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船头轰地掀起一个巨浪,这巨浪携着一股刺耳的怪啸并开始旋转起来,迅速形成一个深不可测的浪眼。神舟猛地一震,之后便前头一沉,奔着那浪眼冲了进去。 悟空见势不妙,他急忙向下一蹲并高声喊道:“大家都赶快趴下,能抓住什么就抓紧什么,然后把眼睛闭上,什么都不要管,这神舟恐怕就要沉了。” 接着,悟空又顺口骂了几声:“该死的老鳖,这张臭嘴说出话来还挺灵份的,等这船要是真的上不来,看俺老孙不把你从鳖壳里揪出来算账!” 虽然悟空叫骂了几声嗓门不低,可这浪眼里夹着风声如旗鼓躁动般猎人心肺,教人感觉就如同是蒙在鼓里一样。 悟空暗念避水诀,他两手撑着船,尽量使船不要翻转,因为悟空知道,一旦这船要是倾覆,这神鳖和郭远倒可能没事,但法僧和尚则肯定会溺死水中,正应了他的话,成了鱼虾之饵了。 悟空正在全力以赴地稳着船,同时他嘴里也在一刻不停地念着心诀。慢慢地,悟空就觉乎着船体逐渐平稳了下来,那风雨交错的嘈杂声也渐渐远去。悟空睁眼一看这才发觉,此时的神舟已经来在了一座冰雕玉琢般的宫殿之中。 悟空起身放眼观瞧,只见这宫殿亮如白昼,水晶般的穹顶不时地闪烁着耀眼的珠光,再向前看,两根磐龙的玉柱巍然挺拔、直抵穹窿。悟空正在纳闷,猛一低头,竟发现自己和法僧他们师徒都围坐在了一座硕大的莲台之中。 悟空一跃而起,他忙向法僧师徒招手道:“法僧师徒,你们几个快起来,看看我们处在哪里?” 神鳖第一个爬起身,他向四周看了看茫然道:“大圣,这是哪里?咱们怎么到了一朵大莲花之中,神舟哪里去了?” 这时,法僧和郭远也都直起了身,好奇地左右观望。 “哈……哈……”一阵洪亮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宫殿之中,与此同时,一道水晶幕帘徐徐掀起。 悟空定睛一看,一尊高大的金佛正端坐在大堂之上。 “如来佛祖!”悟空叫了一声,他一纵跳下莲台,俯首便拜。 法僧师徒三人闻听,哪里还有工夫从莲台上走下来,只得就地磕头。 “呵……呵……”如来和缓了笑声说道:“法僧——本佛知你受了则天皇上之托,乘舟东海前来见我,故而本佛在这里候你多时了。” 法僧早被如来佛祖的金光慑得浑身发抖,头也仿佛是大了许多,他用手勉强撑着半个身子,语音含沌地说道:“贫……贫僧是受了周王之命特来拜见佛祖求取三部正经,可……可贫僧丢失了信物宝杖,有失天职,实……实在惭愧。” “呵……呵……”如来又笑了一声说道:“你来看,这是什么?” 说话间,就见从如来身后走出一人,此人头戴王冠,身着龙袍,而手里举着的,正是令法僧朝思暮想的青竹宝杖。 悟空抬头一见宝杖,便低声问道:“你可是西海龙王?难道是你跟海市里的奸商合谋,骗取了法僧和尚的宝杖,又跑到这里邀功来了,是也不是?” “悟空——”如来阻止道:“这里正是西海龙宫,这根宝杖是龙王他用十颗夜明珠刚刚从凌阳城那里换回来的。佛门讲慈悲为怀,更不能错怪了人家。” 悟空挠了挠头说道:“不管怎么说,既然宝杖已经到了这里,三部正经总该是算数的吧!” 哪成想,如来说出了一番话,令悟空和法僧师徒他们从头到脚一下子就凉了半截。 若问如来佛说出了怎样的话?法僧和尚又能否取回三部正经?这话,咱们下回自有分晓。 王本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三十八章 海龙宫金佛释心经 海龙宫金佛释心经  武佛寺悟空归圣体 上一回书说到:如来佛说出了一席话,令悟空和法僧他们十分地震惊,非常地遗憾。那么,如来是怎么说的呢?他是这么说的:“法僧,拜佛求经这里有个俗家都知道的规矩,那就是必须登我大雷音寺击鼓三声,还要行九拜之礼方可许得。虽然本佛已收到你的见面礼,可这里是西海龙宫,并非佛门圣地,故而本佛不能依律令你们金裟披身。” 悟空一听立刻急红了脸,他忙挺起上半身恳求道“佛祖,弟子奉菩萨之命护佑法僧他们求取真经,一路上虽然没有历经九九八十一难那么多挫折,可他们都是诚心诚意、一心向佛的,希望佛祖开开恩,加封些名号给他们,这样他们也没枉此一遭。” 如来摇了摇头说道:“佛门是讲修缘的,法僧虽然是佛门弟子,可他根基尚浅,若要本佛封他个名号,则需他隐居深山,铸得莲花九鼎方能成其正果。” 悟空又接道:“法僧号称九鼎天师,铸鼎是他最拿手的本事,要想修得正果,当然只待时日,可梵通和海通两个也是佛门弟子,他们都是法僧天师的徒弟,难道佛祖会忍心让他们俩个空来空往?” “是啊,俺法号叫做梵通,提起这个法号还是观音菩萨亲赐的呢!俺老鳖当年在三藏取经的时候就曾驮过他们渡河,若论修行,那也不止几百年了。俺老鳖愿在佛祖金莲之下,哪怕做个香童都成。” “呵……呵……”如来笑了一声说道:“梵通,你和海通都刚入我佛门不久,若说还俗还尚且未晚。你们都知道佛门有清规戒律,本佛担心你们凡心未泯反受拘束,实心难忍。” 悟空连忙摆着手抢过话说道:“不公平,不公平!俺老……”悟空说到这自觉失语,忙改口道:“弟子以为,梵通和海通他们俩个虽然这一路上没有经历什么大灾大难,可他们也是和我们一起风雨同舟,一路上百般辛苦才到了这里来的。佛祖若嫌他们根基不深,不给他们封号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将他们逐出佛门?这实在于理不通,俺……俺不是替他们俩个叫屈,只是实在想不明白。” 如来面色一正道:“悟空,你且旁跪在侧。这次你护佑法僧一行奔波而来,功劳不小,若想让本佛还你个金身,就稍休言语,听本佛如何安排。” 悟空闻听,只好挪了挪身子,跪到一旁。 就听如来说道:“本佛之所以借西海贵府来迎你们,是对你们已有安排。西海龙王曾三次登大雷音寺拜我欲入佛门,本佛都没有应允。今本佛早在西海龙王这里给你们求了情,现在本佛代西海龙王封两个神职给你们,故而才令你们回归凡俗。” “海通愿听佛祖差遣!”郭远叩首道。 “你可要听真,不是本佛有何神职要派,而是代龙王封你海神之职。龙王已报请玉帝,求得诏书,故海神一职,你当谢龙王和玉帝才对。”如来微笑着说道。 郭远一听,忙移步走下莲台,跪在西海龙王面前行三叩之礼。 “梵通——”如来继续说道:“本佛知道你曾栖身东海为伍,在东海龙王那里是个不错的骁将,又有神叉护身,故而玉帝已封你为神通大将军,升为天将,入天宫为用,还不快去叩谢西海龙王?” 神鳖走下莲台,却又跪在了如来佛的膝下说道:“俺老鳖去当天将可以,可俺决不离开佛门,即便是做了神仙,俺也想称作梵通大仙。” 如来迟疑了一下,将头转向西海龙王。 还没等西海龙王开口,悟空先声说道:“到天宫做个佛门大将军也未尝不可,俺知道天宫中有几个出了名的天将,他们都是清虚门派的弟子,像什么……杨戬、托塔天王,还有一个会踩风火轮的娃娃名叫哪吒。对了,那个炼丹的老药师人称太上老君的,俺看他的丹房里头阴阳八卦贴得到处都是,大概他也是个老道。” 西海龙王接话道:“小神深知玉帝是个喜纳贤才之人,虽然神鳖他并没有什么高超的武功,可小神从兄长敖广那里知道,神鳖其实是个既乐于效忠,且又老实厚道的人,相信玉帝一定会对他善为其用的。” 神鳖道:“俺老鳖确实没什么本事,更上不了天,俺看俺还是谢佛祖和玉帝的好意,俺回老鳖湾照样吃斋念佛,做个好和尚。” “呵……呵……”如来笑道:“梵通,本佛愿收你留在佛门,至于登天之事,西海龙王自然会有办法将你送上天的。” 神鳖闻听赶紧冲如来叩头,又起身向龙王作揖。 “好了——本佛替西海龙王分封已毕。”如来释然道:“法僧,你且接了竹杖,随本佛前往大雷音寺。” 法僧走到西海龙王面前接过宝杖,却又跪回到如来身前将宝杖高举过顶说道:“佛祖,弟子在则天圣皇手中接过宝图之时承蒙圣皇托嘱,务要取回《正心经》三部,以匡政业,治世安民。万望佛祖隆恩,赐弟子三部正经,否则弟子将无颜留在世上。” “呵……呵……”如来缓缓说道:“法僧,不是本佛不开颜面,而是我大雷音寺并无三部正经可传,况且,你在途中已经取得三部正经,为何还尚不自悟,苦苦追讨啊?” 法僧将竹杖置于地上,他手捂胸口无限委屈地说道:“佛祖,弟子一路上与大圣和两位徒弟朝夕相处,寸步未离,这《正心经》弟子从未得见,且有旁人为证,弟子不敢诳语。” 如来面色一正凛然道:“本佛知你取得三部正经,正是有旁人为证。所谓《正心经》三部,其实只有三句话,其一言曰仁信乃善。想当初方舟出海之始,你不肯听信艄公之良言,一意孤行,导致方舟触礁解体,不仅陨了船上近百人性命,更毁了你的前程,若不是菩萨她将足下金莲化作神舟助你乘行,何来今日?” “弟子之过,大可逆天。”法僧忙磕头道。 “此为其一……”如来继续说道:“其二,在骷髅岛你被那红颜女子所惑,险些丧生刀下,又连累郭远与你受难,多亏悟空和梵通搭救及时方免得一死,此为见色津迷,乃失固者也。” 法僧闻此,疾疾作揖,不敢吭声。 “其三……”如来又道:“在凌阳城你见爱人家珠器,以至于忘形至此,将宝杖遗失,此为因利而失节,故曰因小失大,体态忘度是也。此三者一为失信,二为失持,三为失度,乃处事之戒也,故为正心三经。” 法僧窘得面色苍白,他头也不敢抬,口中诺诺道:“弟子愧对佛门,愿随佛祖前往大雷音寺行达摩之礼,此后隐居深山,专心造鼎。” 悟空笑道:“原来三部正经就是这么短短的三句话!法僧啊法僧,你号称九鼎天师,想不到你取经取出个笑话,叫做三不正经好了。” 如来眉头一皱,语气威严地说道:“悟空,你已修道成佛,为何如此不拘言笑?这若是在大雷音寺达摩礼前有十八罗汉在侧,又岂能容你?” 悟空忙摆着手说道:“罢了,罢了,俺知道错就是了。” 接着,悟空又走上前行了个礼问道:“弟子这次取经虽然行程未然,不知佛祖能否赏咱个正果?” 如来点点头说道:“只此一程,你的功劳非小,本佛当还个金身给你。” 悟空边作揖边说道:“佛祖洪恩浩荡,其实金身不金身的俺也不在乎,只要不教俺回五佛寺面壁就罢。” 如来看了看悟空和悦道:“悟空,本佛知你身形难拘,若在达摩提下你又不能定座,故而欲还你个金身,度你到圣武神寺去受受香火。” “圣武神寺?”悟空挠了挠头不解道:“佛祖怕不是把五佛寺更了名来软禁俺吧?” 如来摇了摇头说道:“圣武神寺与五佛寺相去甚远。这次,本佛的初衷又有了更改。记得上次本佛在赐你金身之时又封你为斗战圣佛,只是这一字之差竟令你斗志不已,又心怀旧恨,巧遇间被你打死了哮天犬,触犯了生杀戒条故而才剥去了你的金身,被罚在五佛寺面壁思过。今本佛不得不给你再改一字,更为圣斗佛。” 悟空听了直摆手说道:“斗战佛?圣斗佛?俺看这一字之差也差不了多少,只要俺以后不再妄开杀戒也就是了,何必要再寻个圣武寺?” 如来耐心地说道:“去圣武寺并非是要管束于你,在五佛寺你有五大神佛看管,不是还被你脱身出窍神游四方了吗?本佛今日要告诉你,这圣武之说倒还有个来由:只因当初唐太宗李世民曾被少林寺武僧所救,故而当唐太宗统政之后,少林寺名耀四方,一时间天下僧寺纷纷效仿少林习武之风,一则强身,二则护寺。本佛曾与弥勒调侃,言其腹沃而多脂,虽神态可掬,实固坐而失劳之故也。” 悟空听到这接话道:“俺懂了,俺懂了!习武是为强身,身强方能护院,为正义而战,这才叫做圣战。” 如来微微一点头道:“所以本佛派你去圣武寺受香,一来可以使金佛生辉,再者可以使圣武之德发扬光大,岂不胜过在五佛寺面壁?” 悟空合掌一鞠躬高声叫道:“佛祖不必再说,俺懂了,这回俺真的懂了。俺这就去圣武寺受香,颐养万年。” “哈……哈……” 这笑声回荡在水晶宫中,仿佛就要冲破这层层的碧海,一直扩散到九霄云外…… 各位:《神舟西下》的故事就算到此结束,以下的事咱不再多说,如果这个故事大家还觉得有些谜疑未解,相信在今后的故事情节中大家会找到一些答案,只是因为一点细枝末节的东西都穿插在了部分的章节之中。说书这个东西就是要拣大的说,芝麻粒大小的东西是不值得摆出来的,所以如果大家还有什么没听懂的地方,请大家见谅。 要说咱好歹也在这世上活了八十多岁,这眼神怎么样咱就不说了,关键是记性还不错,脑子也不糊涂,吃饭差点儿,可咱好喝酒,常言说酒是粮食的精华,俺看这话一点没错,所以在这部书里头,有好些主人公都好这口,尤其是那个糊涂仙更是嗜酒如命。当然人家喝的是天上的美酒,那是玉液琼浆,最最上品的,那就数吴刚在月宫酿的新月桂花酒。不过,话要是说回来,人间这酒也分三六九等,我老瞎子不挑好的,惟独一样,只喝纯梁酿造的。现在市场上不是假酒成风么?我老瞎子就练就了这么个本事,这酒是不是纯梁酿造的,俺一沾口就尝得出来,不像某些人喝酒,真假不分,听说还有把眼睛喝瞎的,我老瞎子说话直肠子,要我说你喝瞎了眼活该!一瓶北京二锅头有卖四块钱的么?一瓶正宗的五粮液百八十的能卖给你?叫我说你这人就是贪便宜,咋不喝死你呢?喝死了也省得你老伴跟着你天天受罪。 好了,这人我就不多说了,咱再说说眼巴前的。听说某人也不知道在哪个朋友那里喝了哪路的好酒,这进了肚又窜到哪儿去了咱也不知道,反正是回到家就打媳妇…… 我刚说到这,下边就有人接话:八爷,咱不带这么听了风就是雨的,您这是打哪儿听说的?别尽听她们娘们家家的糊嘞嘞。我那天是在二癞子家喝了点酒,可我也没打我媳妇呀?咱俩只是拌了两句嘴,不信你问问大伙,我在家是出了名的四把手,老婆孩子外带一条狗,我在家排四把手。在我们家里头,咱这地位还不如一条狗呢!您说我敢打她啊,那还不造翻天了? 我听到这一拍惊堂木说道:好了,闲言少叙,趁现在还有点时间,咱再把下面的故事给大家唠扯唠扯。 刚才咱讲的这个结局叫做《神舟西下》,这只是大故事当中的一个小故事。提起这个大故事,大家也都知道,其实说的是精卫“复国兴周”一段野史,也可以说是一段神话传说,咱现在就接着这个话题继续往下讲。 话说大周皇帝武则天送走了法僧一行前往西天,满指望他们能驾方舟早奏凯旋,取回三部正经,以安天下,哪知道自打法僧他们走了之后,一连数月一直都杳无音讯。到后来又见莱州府县衙传来奏折,说在老鳖湾沿海一带有人发现了一根又壮又硕的桅杆,上面刻着四个字“神风以远”,因为这四个字是武则天亲自题写的, 她笃信方舟和法僧已经被淹没在了茫茫大海之中,这《正心经》从此也就只能是望洋兴叹,化作了一堆堆的泡影。这样反使得她更加地认知到了执政的艰难与坎坷,自己精心建立的大周国一不小心也会如同这方舟一样,被噩浪所倾覆,甚至连那根寄托祈愿的桅杆都不会留下。 这话懂点历史的也都该知道:当时是封建社会,在那个时代,女人是从属,是处在被支配地位的,就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更不用说掌政执政了。虽然武则天立九鼎以信天下,可周边仍是反潮叠起,叫骂连天。幸亏朝中的这些文武,因为在武则天临政之前,宫中就传言这个武媚娘有真龙附身,这在当时那个年代,谁敢不信?加之武则天勤政亲贤又处事果断,因此上朝中的文武百官还都算尽忠效力,每每出兵镇边,也都能传回捷报。 公元705年,也就是武则天掌政的第十五个年头,这时候武则天已经是八十二高龄的老人了,虽然四方仍有刀戈滋事,但整个大周国还算是江山稳固,泰若磐石。 这一日,武则天罢了早朝回到书房正在伏案翻看奏折,忽觉一阵倦意涌上身来,她便以手托着额头冥神小憩了一下,就在这个时候,她忽觉眼前红光一闪,一团烈焰扑面而起…… 好家伙!这才引出一段“武则天赶香夜宿寺,圣神皇复周又归唐”的故事。 欲知下文,咱们明天再说。 王本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三十九章 武则天驱驾感业寺 解疑梦 武则天驱驾感业寺  持佛念 大圣皇坐化成千古 上一回说到:武则天正在伏案小憩,她忽觉眼前一亮,一团火光扑面而来,她刚想唤人灭火,可这话还没出口,就见火光之中法僧盘膝而坐,只听他口念《正心经》,渐渐地被烈火引燃了袈裟,很快便湮没在了火海之中…… 这情景令武则天心头猛然一颤,她用力一抬头,这才明白自己刚才是做了个梦。 武则天镇静了一下自己,又把目光移回到了奏折上,可法僧口念心经的话语仍然回旋在耳畔。武则天不禁摇了摇头,心说:法僧天师不是已经和方舟一起葬身大海了么?怎么又会取到了《正心经》?难道…… 武则天思来想去心中就如同被缠上了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个头绪来。就在这时,宫外传来一阵悠长的钟声,原来是钟楼的钟声响起,已是到了辰时。 侍女嫣红在书房外轻声道:“武皇万岁,已是到了早餐的时间,请皇上前去用膳。” 武则天移步门外,她回到内宫,依然是神不守舍,就连这顿饭吃的啥都不知道。他满脑子都是法僧天师浴火焚烧的情景,而法僧口中念出的三句心经,此刻在她耳边是越来越真切。 武则天这一个上午在后宫她是坐立不安,心里总不是个滋味。一晃又到了午餐的时间,武则天哪里还有胃口?她命两个侍女服侍他梳洗穿戴整齐,顺便说道:“你们两个速去转告督护使吕宽知道,就说孤家欲往感业寺上香,命他午时三刻之前将轿马仪仗备齐。” 两位侍女知道则天皇上老来有些脾气古怪,谁也不敢多问,急忙慌张张跑出去传旨。 果然临近午时三刻,督护使吕宽盔甲整齐地来到后宫门外,只见他单腿一跪抱拳如揽月,道:“下官吕宽恭迎圣神皇帝起驾!” 武则天在宫人和吕宽的陪护下走出了内院,又在庆德宫门前上了小轿,一直来到则天门外,这才换乘了十六人的金顶御皇大轿。 吕宽上了马带领卫队前护后拥,有旗幡仪仗在前开路,后边三挂马车随行。 有人问了:武则天后边有车她干嘛不坐车呀?那时候的车跟现在的车是两码事,现在人讲究车那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当官人坐车那自然也是讲个排场。可古时候不同,那时候道路交通没有现在这么发达,那年代的观念是:车,啥破玩意呀?谁稀得坐那东西!确切地说,轿都是用人来抬的,有二人抬的便轿,还有四人抬的官轿,再就是八人抬的大轿。武则天这轿是十六人抬的,可见这轿是已经豪华到了极致。 又有人说了:既然武则天是乘轿不坐马车,那马车跟着是干啥的?你想呀!人家武则天那可不是一般的香客,人家那是万乘之君,登庙上香的香资还能少么?当然装的都是金玉宝器!有人说武则天他也上香?那当然,不信你问去! 闲言少叙。话说武则天这一行人马一路上是浩浩荡荡,不知不觉便从正阳高照一直走到了日落西山,眼看天就要黑了,吕宽拍马来到轿前禀道:“臣启万岁,现在酉时已过,堪堪已是夜幕,恳请容臣代万岁寻个客栈夜宿一宵,待明日一早再起驾登临感业寺方好。” 武则天在轿内问道:“吕护使,现在离感业寺还有多远了?” “臣下已经问过,这里离上感业寺的山口还有四里多路的样子。”吕宽答道。 “是这样,孤今日必要赶至感业寺上香,不能挨到明天。你命士兵们加紧脚步,待回去后自会有封赏。” 武则天这话虽然是慢声细语,可潜台词却是柔中带刚,那意思是说:今日咱们要是上得了山,回去我个个封赏你们,如果今天要是上不去,我把你们个个都杀头。 武则天这话里有这话吗?反正我老瞎子是这么看的,至于“看”得准不准,你们大家伙瞧着看呗,反正我老瞎子是不管了。 闲话间,人马就已经来到了山前。吕宽命令前队止住…… 为嘛止住?先说今天这个日子是九月初一,天穹倒是晴朗,满天的星斗历历可数。可惜不足的是今夜当空的,只有狭狭的一镰新月,加之夜来秋风作寒,这不得不令这个吕宽谨慎行事。他回马跑到轿前说道:“禀万岁,山口已到。只是现在夜黑风寒,且当下轿前只有两盏宫灯,臣恐山路有失,故特前来禀告。” 武则天轿帘都没掀说道:“你命人马在山口扎营,孤家换乘便轿山上即可。你带几个随从抬上香资随孤上山,灯火少没关系,只要大家小心慢行就是。” 武则天话音刚落,就见从山上下来一排灯火,这灯火随山路弯弯转转首尾延绵,就如同一条火龙盘山而下,煞是显眼。 大家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只见不大会工夫,这串火龙已经来到眼前,头里为首的正是感业寺的住持玉兴师太。虽然玉兴师太当时已经年近过百,可在灯光的映照下更显得精神倍增,正是一副风骨岸然的样子。 就见玉兴师太走向轿前深施一礼道:“贫尼拜见武皇万岁,接驾来迟望祈恕罪!” 武则天听得在轿中轻声说了句:“落轿。”待大轿刚一落稳,轿帘一掀,武则天走出轿来双手一合道:“师太一向可好?媚娘今有龙袍加身不能行拜,这里一稽过了。” 玉兴师太忙跪地道:“休要折杀老尼,武皇驾临山下,贫尼理当迎接才是!” 武则天将手一抬道:“师太快请起,媚娘曾在感业寺蒙师太教诲,怎敢有忘?且师太年事已高,怎忍令师太如此奔劳,来呀!”武则天说到这一转头向吕宽命道:“速再备一顶便轿,孤家要与玉兴师太一同上山。” 玉兴师太赶紧后退两步施礼道:“贫尼焉敢与武皇万岁并驾?此乃有失国体之事,贫尼愿掌灯在万岁轿前引路。” 武则天想了一下说道:“好吧!那就有劳师太。” 就这样,武则天上了便轿,又带着十几个卫队随护,有官兵将车马上的香资背的背扛的扛,一路在灯火的指引下,没有太多功夫便来到了感业寺大庙门前。 武则天下了便轿,她先在偏殿脱去了龙袍,更了素装稍事休息了一会儿,这才走进大殿向神佛敬香。她上罢了香又行了三个佛门之礼,玉兴师太在一旁击鼓三声以示回应,之后,武则天又来到玉兴师太面前拜道:“媚娘见过师太!” 玉兴师太赶忙上前扶住道:“万岁身价万金,岂可随便行礼?” 武则天泰然道:“媚娘虽今贵为国君,可此地非我大周金檐之下,既到了佛门之地,就理当随境而遇,依佛门规法才是正理。” 武则天说罢顺势一把牵住玉兴师太的手,又扭头向伫立在门外的吕宽说道:“孤今有秘事与玉兴师太彻谈,你带人在殿外把守,任何人不得入后殿打扰。” 武则天说完便与玉兴师太手拉手一起走向后殿。 在后殿,武则天和玉兴师太整整谈了一夜,她们具体都谈了些什么?我老瞎子在此暂且不说,但玉兴师太说过的话绝对对武则天今后的行为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今天我老瞎子先给大家卖个关子,相信在以后的故事里头,大家一一都会找到答案。 别不多说,这话咱就从第二天一早讲起。 话说这天刚蒙蒙亮,一位身着僧衣的年轻尼姑走出大殿,她向吕宽打稽说道:“小尼传武皇万岁的话,请吕大人速派人通知山下安营的兵马知道,皇上现梳洗已毕,不时即将返程,让他们备好马轿,整旗待发。” 吕宽闻听忙派两个军校奔行下山,这圣旨可是怠慢不得的。 果然过不多会,武则天和玉兴师太携手相牵走出殿来。临行前武则天别道:“师太勿庸远送,媚娘受教颇深矣!” 玉兴师太目送着武则天一行人下山,她伫立阶前,长嘘了声暗自道:“牡丹花显贵于庭,然究其源木乃生也!” 玉兴师太这话似乎含有隐喻,至于她在暗指什么?咱就不多说了。 再说武则天从感业寺回到宫中已经是斜阳夕照的时候了,她匆匆吃罢了晚餐,便躺在了床上,可令人诧异的是,她这一躺就是三天,又不登朝,也不传旨。朝中的文武大臣们都以为皇上是生了病,他们是先派太医前去诊看,然后又是找宫人太监四处打听,可武则天在后宫却是严把风声,宦官大臣包括太医她是一律不见。这期间,只有两个贴身的侍女在里头侍候着,平时也是难得一见。皇宫大臣们绞尽了脑汁,他们知道这两个宫女迟早都会到御膳房去取御膳,便都在御膳房门外边候着。 果然,宫女嫣红提着漆花竹篮前来取御膳,大臣们赶忙围上前问道:“皇上她龙体可好?” 嫣红垂着眼足不识闲,她边走边说道:“万岁她身体安泰,望诸位大人休要猜疑。” 这帮大臣们闻听心里头就更纳闷了:怎么皇上去了趟感业寺,如果说是一路上颠簸劳累,或是偶感风寒,休息一下或者吃一些汤药都会无何大碍,何至于会一连两三天不临朝呢? 其实这也不怪皇宫大臣们胡乱猜疑,因为武则天一向是个勤于朝政的皇上,即便是上了年纪,已是到了暮年,可她依然是威风凛凛,从不辞劳的,就像是人们在形容一支蜡烛,越是燃到了最后,越是迸发出明亮的光来。咱也不知道这么形容合适不合适?反正在那个年代,蜡烛是绝对没有的。 等到了第四天,武则天突然临朝,更让这帮大臣们吃惊不已的是:武则天升朝后就宣布,她将要退位,把皇位传给太子李显并允许其废去大周国号,仍复称为唐。 各位:说到这里,大家可能就能够体味到了玉兴师太在别离武则天之后,他站在阶前说的那句话所隐喻的含义了。在此之前,武则天大概就是因为这个问题一直想不通。 话说李显即位之后,封武则天为“大圣皇帝”,称自己“中宗大和圣昭孝皇帝”,以显示自己是沿袭了李氏的天下。 再说武则天。武则天自打退位之后,她便固步在后宫日日吃斋念佛,俨然就成了个老尼姑。这样,三个多月过去,也就是同年腊月,武则天盘坐在菩提之上,她闭目凝神,无论宫女嫣红如何呼唤就是不应。原来,她已经坐化在宫中,只剩下一副躯壳了。 噩耗传出,新帝李显举国丧三日,为武则天操办后事。因为武则天毕竟起初是个皇后,于是李显将武则天与高宗李治合葬一处,并立下无字碑,表示功业千勋,亘古难书之意。还有一说是:因为武则天毕竟是历史上第一个女皇帝,又专权武断,李显和皇宫大臣们都心怀敬畏,所以这碑文就无人敢拟,以至于留下一座空碑,那意思是说:千秋功罪,还是让后人去评说吧! 各位:这段故事说到这也就如同那座无字碑一样,成了空文。因为咱讲的是精卫复国兴周的故事,与武则天的这段历史恰好吻合,但咱讲《神志新传》讲的是神话,不是历史,所以说神话了东西,大家就不必太认真,“神彩飞扬”这句语意,只有了解《神志新传》的,才能真正悟出其中的道理。 这正是: 千古寓言似飞花 扶风飘飖落千家 则天伟业留青史 精卫传奇更堪夸 今天的故事就说到这里,明天应讲怎样的故事?咱们明天再说。 本文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四十章 凌霄殿精卫拜封 归玉宇 凌霄殿精卫拜封  释心筹 长寿宫神鳖叙旧 各位:上一回咱说到了武则天坐化,更准确的应该说是精卫升天了。升天了?她去了哪里?当然转回天宫去了! 话说精卫现出了仙身,也可以说此刻的她已经是脱离了人凡,升化为能够乘风驭云的仙女。如果说她卸下了凡身,摆脱了束缚,应该是倍感轻松才对,可此刻的她依然感觉到内心无比的沉重,大概她的脑海里仍然沉浸在武则天的这个角色之中,所以她明知道此时自己的遗骨旁,宫人侍女们正在为自己哭得死去活来,或许全天下的男人们也都在为自己的死而感到窃喜,毕竟女人当皇上对男人来说这简直就是一种耻辱。女人是水,而男人则是山,水是不能脱离山的围抱而独存的。既便是天池之水,尽管她已经到了可以傲视群峰的高度,可她依然被众山环拥着。她归属于山,甚至连名字都与这山难以割决,那自然她所孕育的的池鱼也就同属于山了…… 精卫对这种根深蒂固的世俗观念感到愤懑,可这偏偏就是一种近乎无形的东西,却又是无所不在的,既便是自己将大唐改姓为周,可武氏终归姓李,自己百年之后仍然要入李氏宗祠,后嗣当然要由李氏的后代传承的,其实这也是武则天为什么会宣布退位,将王位让予太子李显的原因。既然是无可更改,那当然是顺水推舟更识时务了些,玉兴师太纵然是个高僧,可念了半天的禅语,不过还是脱不出那句老调:“花开虽好,落叶归根……” 精卫满脑子都被这样的思绪缠绕着,他自然是感到忿忿不平。因此上她一路上也不回头,疾步直奔天宫而去,仿佛脚步越快,就会把那些顽俗抛得越远,至于身后之事,她已经不愿再顾及了。 眼看天宫近在眼前,精卫突然有了一种回家的感觉,心底酸溜溜的,不觉热泪一涌,视线变得模糊起来。 精卫来在了南天门前,她拭目一看,见天门内旗幡招展绵绵延连,门首正簇拥着一帮天将。精卫注目观瞧,见这些天将自己大多认得,首当其冲的,正是李靖父子,其后还有一班金甲武将,中间有一个,精卫不认识。这个人**龟脸,胸前还挂着一领珠串,这珠串奕奕地闪着凌光,显得格外扎眼。 精卫走上前见了李靖父子开口便问道:“李天王父子帅雄兵师出南庭有何贵干?” 李靖一禀手笑道:“非也,本官是奉玉帝之命,特在此恭迎赤金娘娘凯旋!” 精卫正觉诧异,这时,就见匋天从后面一路跑过来高声喊道:“玉帝有旨,请赤金娘娘上殿觐见!” 精卫闻听,只得跟随着匋天往凌霄殿奔行。 这一路上,精卫是脚踩红毯,两旁是旗幡相护,这气派就跟皇上差不多!精卫边走心里头就边纳闷,她心说:自己仙化回归天宫,玉帝他是怎么知道的呢?而且还摆了这么大个阵势! 精卫边走边这样想着,不觉间便登上了凌霄殿。精卫进了金殿放眼一瞧,见玉帝正端坐在凌台之上,两旁文武天官鹤立整齐,就如同新帝登基的场面差不多。 精卫迈步上前正欲向玉帝叩拜,余光中正看见嫦娥竟站在文官之首。精卫一见嫦娥心里就明白了**分:感情是嫦娥姐姐在月宫对自己早已一览全情,是她神行在先,给玉帝报的信。 精卫心里嘀咕着,动作就稍显迟缓了些,还没等精卫屈膝在地,就听玉帝说道:“赤金娘娘荣归故宫,千秋伟业可喜可贺,且定身免礼。” 精卫本来是俯身要拜的,听玉帝这么一说,她站在那里拜也不是,不拜也不是,又不知说什么好,开始就犹豫起来。 “哈……哈……哈……”玉帝笑了一声又道:“赤金娘娘,记得临行前朕曾封你鹏岳之神,当时你借故仙业未举,神名不符拒而不受,今朕知你下界之后做了一朝皇帝,正可谓是名壮青史,这岳鹏天神的封号,朕今日当庭钦封,不知赤金娘娘还有何托辞?” 精卫定在原处本意就是要拜的,听玉帝金口已开,便顺势跪地拜道:“精卫谢玉帝嘉封!” “呵……呵……”玉帝笑了笑,将身子向前一倾道:“朕亏嫦娥宫主登殿来贺,才摆布得如此得体。既此……朕念及娘娘刚刚上界,元气未复,朕已经着人将长寿宫收拾停当,且回宫休息去吧!” 精卫又拜了一拜,起身刚要离去。这时,嫦娥疾步出班说道:“本宫在天台虽与精卫朝暮相望,却难得息息相闻,比肩而语,今愿借此暇隙与精卫闲叙几句。” 玉帝一挺身点点头悦然道:“准!朕还要传一道御旨,在金殿宴庆三日,望嫦娥宫主留叙三日再走不迟。” 嫦娥一听,赶紧挽住精卫的手,两人相携双双退下殿去。 各位:精卫这次升天自然是风光无限,喜事连连。这金殿上的话咱就不再细讲,单说次日的中午,玉帝在凌霄殿大摆酒宴,这当然是玉帝在为自己在金殿许下的宴庆三日之诺打了个开端,其实这里也包含了为精卫接风的美意。若问玉帝为何对精卫如此地厚待?这说明玉帝对精卫的前世之德仍然是念念不忘,以至于待若亲长。 这话咱就不多说了,再说说这庆宴上的事。 话说玉帝在凌霄殿摆下了酒宴,精卫自然有嫦娥在上席陪坐。这期间也少不得文武天官轮流过来贺,精卫频频举杯其实并未多饮,因为这都是些应酬而已,况且,这些个文武天官精卫也大多认得,所以,但凡来敬酒的,精卫都能一笑而过。可唯独有一个人,令精卫颇感陌生,这人是谁呀?有的人可能已经猜到了,就是那个在精卫眼里生得怪模怪样的神鳖! 见神鳖过来敬酒,精卫先是眉头一皱问道:“这位天将仿佛是素昧平生,从未见过,不知仙号如何称呼啊?” 神鳖一乐道:“我?俺是老鳖。只因在凡间取经有功,这才升天为仙,玉帝封俺为神通大将军,俺自愧难当,故愿人称俺法名——梵通大仙。” 精卫笑道:“既然玉帝封你神职,而你又自亲法号,那么本宫称你梵通大将军如何?” 神鳖悦道:“还是赤金娘娘识人体面,如此称谓两厢得体,俺取经得福,后贵非浅!” 精卫放下金樽又问道:“你取的什么经?为何又为自己添了个佛门的法号?” 神鳖向前凑了凑,躬身道:“当初俺跟随的是法僧天师,取的经大概是叫做什么《正心经》。” 精卫一听立刻来了兴致,可她知道在这个场合这些话是不能说多的,于是她把涌到嗓子眼的话压下,转而面色平和地说道:“哦——原来是位得道的圣僧,难怪胸前这个珠串看起来令人觉得匪夷所思,感情是串佛珠!” 神鳖手抚着丹田的佛珠一脸认真地说道:“这佛珠乃是西海龙王所赠,名字叫做……什么……什么驭云神珠,没有它俺还上不了天呢!” 精卫点点头说道:“我与观音菩萨密若至亲,对佛祖亦是无尚崇仰。这样吧,今日此地非闲谈之所,待他日若有暇,本宫邀请你来我长寿宫一坐,到时尚要听梵通大将军一吐圣经真言。” 神鳖挺身向后退了两步辞道:“俺虽是个和尚,可对于圣经之说并未彻悟,至于念经俺也念不出个子午卯酉来,如果赤金娘娘喜欢听俺取经路上的故事,俺倒是乐意讲一讲,保准不比当年三藏取经的故事差上多少。” 精卫微微一笑,将手一伸。神鳖还算是个知趣的家伙,他忙收起金樽,拜罢离去。 话说这一眨眼时过三日,嫦娥已经和精卫话了别,又到凌霄殿拜别了玉帝返回月宫去了。此时的精卫正闲坐在前堂之上,虽然有宫女侍从相伴,可在精卫的视野里,这宽大的前堂仍显得空旷和冷漠,一股寂寥之感油然而生,不觉间心情烦闷便有些按耐不住,她在堂内反复踱了两回,然后又坐在了案前。 精卫随身的两个侍女莺莺和艳艳其实都是从前长寿宫的宫女,所以说她们对精卫的举止还是蛮了解的,只见莺莺走上前轻声问道:“不知娘娘可有吩咐?” 精卫嘴角微微向上一翘说道:“嗯——你到宫外去找李天王或者匋天官人亦可,就说长寿宫有事请神通大将军一晤。” 莺莺搭了声:“诺!”转身刚走出没几步,就听得把守宫门的官兵向内喊道:“有神通大将军在宫外求见赤金娘娘——” 精卫一听,心头一悦,她忙对莺莺说道:“他来得正好!你去将他接引过来便是。” 莺莺小行一礼快步飘了出去。不一会,神鳖满面春风地抢在莺莺之前大步跨了进来。 神鳖进得堂来,他先转了转眼珠子四下张望了一回,见精卫正坐在案前,便扑通向上一跪道:“俺老鳖有眼无珠,竟不知赤金娘娘就是刚刚升天的则天皇上,俺老鳖在这里拜谢过了。” 精卫面带不屑地说道:“梵通将军请起,你既知我已升仙做了鹏岳之神,那么则天皇上便已是身前之事了,休要再提。” 神鳖起身正了正衣甲咧着嘴说道:“不是俺老鳖非要重提过往,只因是您当初派法僧天师出海取经,这才有了俺老鳖今日之正果,故而不得不前来拜谢!” 精卫见神鳖依然是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不知是由于兴奋还是过于激动,本来就有些微青的脸庞此刻已经变成了紫红色。原本精卫就是要找神鳖有话要问的,只是切入话题还不是时机,没到火候,于是她顺势问道:“既然你提起取经之事,本宫且问你,记得当时我只派了法僧天师和船工郭远及一班水手驾方舟出海,但后来闻说方舟已遇险解体,法僧天师连同船工一起皆被噩浪所噬,无一生还,何来你与法僧一同取经之事?又何来的正果呢?” 神鳖一听嘿嘿一乐道:“那日临晨,方舟是在老鳖湾撞在了礁石上,大船顷刻间便成了一堆木板,法僧天师和郭远一起幸留得一息残生,亏俺老鳖赶来,才把他们驮上岸来。在老鳖湾,俺蒙观音菩萨提携,收俺入了佛门,赐法号梵通,又化身为人,这才和大圣一起,乘神舟往西海而行。” 精卫闻听不解道:“本宫原以为此次水路西天之行早已夭折,怎么竟出了神舟和齐天大圣呢?难道法僧他这次西天之路也是和上次的三藏一样,都成了袅若云烟的神话?难不成你们西天一行,也是受了观音菩萨的明帮暗助?” 神鳖一对绿豆眼闪着神光说道:“虽然一路上没有三藏当时那么多的妖魔鬼怪,也未见观音菩萨时时指点,可俺后来才知道,原来神舟就是观音菩萨所赠,而且还是用她足下莲台所化的哩!” 精卫听了点点头说道:“果然又是成就了一段神话!既然你们都到了西天,也都修成了正果,那么,三部正经相信如来也会舍予法僧天师的,不知为何迟迟不见法僧天师携经而返呢?” 神鳖想了想说道:“我们在西海龙宫是见过了如来佛祖,后来俺师父他随佛祖一起去了大雷音寺,之后俺得西海龙王的驭云神珠便升天到了凌霄殿,其它的事俺就不得而知了……呃——对了!”神鳖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记得当时如来佛祖说三部正经其实只有三句话,具体……呃……到底是哪三句话俺也记不清了,反正都是俺师父他一路上犯过的错误。” 神鳖说到这他边挠着脑袋边吐了吐舌头,还倒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精卫一笑说道:“在凡间,我们闻听神话,都觉得它渺若云烟,而如今我们都来在了天宫,真正成了人间的神话,凡尘中的事却又都变得迷茫起来。看得出来,你虽然胸挂佛珠,未忘佛本,可你也和当时的悟空一样,是个行者,就是人们现在说的武僧。既然武僧都是以护法为本的,自然也是念经次之,大凡只要心中有佛……” 精卫刚说到这,神鳖马上接话说道:“对,对,对!俺老鳖为僧护的是佛法,今到了天宫,为的也是替天行道。” 精卫起身说道:“人神皆不可貌相,难得梵通将军有如此奋志。本官知道四大天王都是正直的天官,相信你一定会有大展身手之时。” 神鳖闻听抱拳神色庄严道:“赤金娘娘若有何召使,下官在所不辞!今日入长寿宫虽有冒昧,可俺得知赤金娘娘前世之身,所以不得不前来拜望。” 精卫离座旁行两步说道:“李天王和哪吒他们都曾与凡世渊源颇深,虽然佛道不是一家,但仍属同源,故而宜多向他们请教。” 神鳖拜辞道:“多谢赤金娘娘提典!如此——下官告退了。” 精卫伸出手来向莺莺说道:“代本宫送梵通将军出闱。” 莺莺本来就是站在门端的,精卫此话一出,这两人刚好一先一后,神鳖尾随着莺莺移出门去。 精卫重回到桌前,她扶案归座,不觉又凝起了眉头…… 这正是: 承天济日尽琼楼 兴周终叹志未酬 烟萧不覆千重宇 怎堪新愁在眉头 今天的故事就说到这里,明天的故事自有下回分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四十一章 长寿宫精卫思故 长寿宫精卫思故  御书房菩萨释义 上一回书咱说到:精卫送走了神鳖回到桌前,她扶案归坐,不觉又凝起了眉头。 她又在思虑什么?没有。她想起一个人,谁呀?观世音菩萨!因为自己这次投胎入凡,冥冥之中像是天命所定,可也不能不说是人家观音菩萨的禅指妙手有点睛之能,这才使自己成就了一番伟业。虽然自己的武氏江山最终又重归李姓,但自己的凡身终归有百年之日,这后世之事则远非自己力所能为,那就随俗而欲吧,反正我下辈子若再入凡阴,一定要化身为男,做一回轰轰烈烈的大事,决不做女人。 精卫在长寿宫又闷坐了一日,第二天一早,天鸡刚刚长鸣三声,这正是玉帝上早朝的时刻。玉帝升殿,文武天官朝拜之后脚跟还没站稳,就听得殿下值日官传报:“鹏岳神赤金娘娘入殿见驾——” 因为精卫是天神不是天官,也就是说天神是不问朝政的,当然也是从来都不必上朝的。 闻听殿下值日官这么一传,玉帝包括两班文武都注目向殿角观看。只见精卫一身华服,头戴玉冠稳步拾级而来。 精卫登得殿来步履矫健,虽然是两旁文武众目睽睽,可她却是旁若无人,径直来到殿中央躬身一跪道:“精卫拜见玉帝!” 玉帝向前倾着身子,他展开右手说道:“鹏岳天神快快请起,朕凭鸡启午,朝闻天下,问的是世间大事。朕知道娘娘升天旷日未久,尚需多行调养,若有甚事,可随时入后宫来叙,何必如此辛劳,不知嗜睡,偏登我早朝觐见啊?” 其实玉帝这番话是满怀好意的,只因是在金殿之上,面对着众文武,语气就未免庄严了些。玉帝就是玉帝,应当说金殿之上语气素来就都是这样的。 精卫闻听玉帝这话面带不悦,她慢条斯理,不卑不亢地说道:“本宫不求天下之事,但寻一人,不知玉帝可否指教?” 玉帝向后挪了挪身子,似乎神情有些拘谨地说道:“娘娘若欲寻人,此非金殿当议之事。朕知娘娘自打回宫以来,眉情不转,似有心事,也怪朕疏于问候。这样吧!待散朝之后,朕必亲登长寿宫前去探望,顺便谈些闲事,如何?” 各位:听这话的意思,玉帝是明知道精卫要打听什么人的,只因在金殿之上不便开口,故而才有推脱之意。但人家玉帝讲明了要在早朝之后亲临长寿宫拜望,这也算是给足了精卫面子了的,不能说玉帝在这场合处事有任何的不妥。可精卫就是精卫,她心里怎么想的别人怎能猜得到?单从个性上来讲,精卫生来就有她刚烈的一面,所以说天底下最难拿捏的就是女人之心。 果不其然,就见精卫正色道:“天下大事,莫过人为。况且本宫欲寻之人也是个顶天立地之人,她辅佐如来,普渡众生,为何问不得?” 玉帝一听精卫此话一出,这才舒了一口气,他眉间一展,笑道:“噢——原来娘娘欲问观世音菩萨!” 各位:你道是玉帝以为精卫要打听的是什么人呢?这里,也不怪玉帝有些误会,他以为精卫急急要找的人是天狼神杨戬。因为前些日子玉帝曾摆下庆宴三天,目的就是为哄精卫娘娘开心,可一连三日,酒席宴上玉帝眼见精卫虽然是和嫦娥在一起有说有笑,杯盏应酬也是颇具风度,可玉帝还是看得出来,赤金娘娘虽然是面色和悦,可眸宇眉间总能透出这么一点点忧郁。玉帝以己之心度他人之腹,他认为:这次封了精卫为鹏岳神职,这在天宫中的地位就升了一大格,这难免就会牵出一番后话,什么后话?玉帝清楚地记得,在最初自己御封精卫为鹏岳天神的时候,本意就是为了迎合她与天狼神杨戬的婚事,这样封神之后,天狼神和精卫方显得比肩齐高,更加地般配,这都是出于一番美意。可如今精卫已经受封了神名,自然要找的就是天狼神杨戬。说起这精卫和杨戬这桩婚事,那真是一波三折,几次都差了这么一悬。而今人家精卫孤身一人重返天宫,她能不急吗?就是我老瞎子,我也急呀!你看我老瞎子打了八十多年的光棍,都急得俩眼边子直起糊,人家精卫可是等了八千年呐!八千年,谁等得起?你能等得起,可你也活不起呀! 好了,各位还别光听我老瞎子胡嘞嘞,这正话还是要说的。刚才精卫要问的,不假。人家玉帝心中所忧的,也不假,就是某小子卖的辣椒面最假! 这时候下边就有人接话:老爷子,您就别拿我垫牙了,这辣椒面都八百年前的事了。就算您老说的没错,我是卖过假辣椒面,那是别人用糠皮子兑色素参合的。我那不也是贪便宜上了人家的当嘛!您了就吃了我一包掺假的辣椒面,那还是俺不小心白送给您的,为这点事您了就横着竹竿在我档口骂了整整仨月,天天我光交税不开张,差点把我买卖都给搅黄了,您看俺当时说啥了没?俺就是敬重您这个正直劲儿,管闲事还不瞎管闲事,六亲都不认呐您内!到后来俺还不是陪着您老去工商局交了三千块钱的罚款才算了事? 我一听一拍惊堂木道:你小子就别再搁这场给我检讨了,再检讨,我看表扬信都快出来了。不过,刚才你小子说的话还都挺靠谱,就是有一句不像人话,你小子说我老瞎子六亲不认,这我老瞎子得跟大家伙掰扯掰扯:说这话是因为我老瞎子在抚顺乃至全东北,连一毛的亲戚都没有。我老瞎子自打跟随老恩师闯关东来到东北,这是我老瞎子干的最有成就感的一件事。 呀!您了成就了,俺谢谢您。您了就成全成全我,别再提这事了行不行? 那当然,我老瞎子没工夫跟你在这嚼舌,还得接着继续给大家讲故事。 其实,刚才这话题上提起了观音菩萨和杨戬,不光玉帝在那胡琢磨,我也想的挺多,一不小心才秃噜了这么一句,叫某人是万分地感慨,十分地委屈。不过,过去的就应该翻过去,是非曲直……如果有人想听我老瞎子给人道歉,那得等,等八辈子以后再说吧! 刚才说了,我老瞎子也想了许多,想谁呢?咱说故事说到现在,好像好久都没提起糊涂仙和磐耕银河他们了,这些人从前都是书中的主要人物,几乎是章章回回都离不了他们。说书人说书也是讲感情的,搁置了这么长时间不再提及,着实心中也够想念他们的,所以我老瞎子今天终于赶上了这么个话题,咱宁可放下当口的话不去说,也要临时插一杠子,讲一讲关于他们的故事。 这话从哪说起呢?当然首先就离不开观音菩萨。这话接得突然了点儿,希望大家伙都留神听。 话说观音菩萨自从见过了悟空,她从悟空那里得知骷髅岛的事感觉是有些蹊跷,暗地屈指一算,竟然指指皆空。观音菩萨心里也是倍感纳闷,她举头望了望天帆,见天帆毫无异兆,这令观音菩萨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自己的神算失灵了吗?还是自己忙于凡务失于洞察,怎么天蝎怪兽在凡间已经是扎根瀚海并且还有所异动,自己怎么竟毫无察觉呢? 观音菩萨想到这不免有些心焦,虽然这事态只是露出了一点的萌芽,可长此下去,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观音菩萨预感到了后果的严重性,她本想到大雷音寺找如来佛去商议,因为她知道如来佛祖神法无边,用来对付任何的变故都绰绰有余。可转念一想,虽然这些怪兽似乎在做着一件对人类非常危险的事情,可行径较为诡秘,并不张扬,从地域上来讲,其范围也仅限于一座偏僻的小岛之上。观音菩萨据此推断,天蝎自从被降为星神之后,对银河凡间的觊觎之心一直未死,却又不敢如同以往那样锋芒毕露,因此上他只能是在暗中操作。可有一点,天蝎怪兽远在宇宙三界的最顶端,他们不可能凭空而来,更不可能是拔地而生甚至从天而降,他们一定遵循了固有的途经,那就是飞碟。既然他们是驾乘飞碟而来,那么,磐龙星座的的星际岗哨哪里去了?即使是他们绕过了星际岗哨,那还有流星飞船呢?他们总不能逃过流星暗哨的眼睛吧?这里一定有问题!至于到底哪儿出了问题,只有问过了糊涂仙才能知道。 观音菩萨思考了半天还是决定先往银河天宫走一遭。 那位问了:观音菩萨不是要找糊涂仙吗?他可是磐龙天界的逍遥王,应该去磐龙天宫才对呀!不知道是观音菩萨糊涂了还是你老瞎子讲故事讲糊涂了? 这话,其实我老瞎子也不用解释太多,因为这毕竟是发生在银河凡间的事,而玉帝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举个例子:有这么一家人,两口子带俩孩子,大的是个男孩,今年还不到五岁;小的不足一生日,是个女孩。妈妈经常给小的喂奶,那个大的看着就眼馋,有时候就闹着也想吃,可这位妈妈偏偏不给,那大的就心生嫉妒,把仇恨就都记在了他的这个小妹妹身上了。他想:要是小妹妹死了,妈妈就一定会喂奶给他吃,于是他就开始琢磨主意。这时候正是旱季,农田的害虫成灾,孩子他爹这日忙着给地里打农药,小孩子看在眼里,心里就有了主意。他听大人说这农药厉害,能毒死人,于是就趁着大白天妈妈搂着小妹妹睡觉的时候,用筷子沾了农药,滴在了妈妈的**上,一心就想在喂奶的时候把小妹妹毒死。您瞧着没?这孩子上午下的毒,刚过午就出事了,有人中毒了。谁中毒了?听说是隔壁他张二大爷农药中毒了,正送医院抢救呢!咱举这个例子可能不太贴边,说白了:银河凡间要是出了什么事儿,观音菩萨要是不先跟玉帝商量,而是跑到磐龙天宫去找糊涂仙,这不是隔着锅台上炕嘛! 闲言少叙。再说这观音菩萨拿定了主意,她是直奔银河天宫。她到了凌霄殿,玉帝也没召集文武,而是直接命匋天把她带到了御书房。 玉帝见了观音菩萨,一开口便抱怨道:“菩萨,精卫娘娘随天狼神下界吊丧,即便是守孝,充其量也只不过三年而已。菩萨缘何将她打入人凡,至今尚不能升天?” 观音菩萨闻听微微一笑反问道:“玉帝何出此言?” 玉帝背对着菩萨走了两步,又猛转身显得有些焦灼地说道:“现在天狼神抱卧长寿宫,深居简出,并发下海誓,言说不等到精卫回宫拜罢了花堂,就永不问世事。” 观音菩萨听了“噗”地一乐,玉帝一见,奔行几步一屁股坐在书案旁的椅子上,他边双手扶案边摇着头说道:“朕之言菩萨怎竟以笑视之?想他天狼神乃是三界圣神,天狼七十三星座他不理也罢,可他总不能蜗居在长寿宫,不问世事。” 观音菩萨慢步上前,她坐在了玉帝书案的对面和缓地说道:“天狼神本是天帝钦点,他与我各守神职两不相干。而精卫却是我亲手提携的天仙,她与我情若同生,人间机缘,我又怎能不替她超度?” 玉帝苦着脸,以手轻轻拍案道:“朕知道,菩萨仁慈,善能因势利导,普助众生。精卫娘娘在凡间纵有机缘,总大不过天庭钦赐的姻缘吧?况且,这姻缘早已指日为期,只是因为离山圣母他喜劳过度,这才魂归了凡阴。菩萨缘何只求人间之美,而不惜天作之合呢?” “阿弥陀佛——”菩萨正了正身子,她双手一合,神情严肃地说道:“若讲缘字,理当善之尽善。想当初,在广宁宫,有龙爷和玉凰娘娘亲作之美,正所谓是花开并蒂,怎奈何天帝封神天下,偏令她做了一回周武之后。精卫她本是炎帝之女,命中显华,乃富贵之身,这次她灵现于人,竟做了回当朝武帝,是女子也,竟不让须眉,登峰造极,乃属人间之玉凰。是故善而竭其用是为尽善,儿女能尽大丈夫所能为是女中之杰也!杨戬贵为天圣,神能盖世,曾因举大义而坐失良姻,方为神之圣也。今虽酣于长寿宫,又岂能风雨不闻?如今人间天上双重盛世,想那逍遥王糊涂仙也必盏不离怀,把酒为乐,玉帝何堪忧之?” 玉帝听到这,这才舒展了笑容说道:“菩萨一席话,朕心稍宽矣。” 观音菩萨亦笑道:“天狼神乃是仗义之人,又心地宽阔,想当初那泼猴悟空打死了他的爱犬,杨戬他都能禀大义而释之。而今他虽故倦长寿宫,非是苟且凡人之念,只恐怕辜负了精卫她的一片情意耳!” 玉帝一扬眉,击掌道:“善!难怪当初他回宫之时,朕曾问及他爱犬之事,他却搪塞过去,只字未提!” 观音菩萨见玉帝平息下来,正要和玉帝商谈一下人间发生的“怪”事,以便抽身去找糊涂仙。就在这时,只见匋天匆匆跑进来报道:“启禀玉帝,磐龙天界逍遥王糊涂神有急事告见!” 观音菩萨一听,内心是又堪喜又堪忧。喜的是自己正要去找糊涂仙,糊涂仙他竟不请自来;忧的是,逍遥王本是个懒散之人,他若不是真有什么急事,也绝不会来抱敲门砖的。嗯,说不定哪里出了什么大事。 观音菩萨正这样想着,就听一阵仓乱的脚步声愈来愈近,观音菩萨一惊,她忙挺身站起。她以为在糊涂仙的身后不知还跟着多少人呢!等糊涂仙迈过了门,菩萨再往糊涂仙身后一看:哪有什么人啊?就糊涂仙一个! 只见糊涂仙进了书房,他边向菩萨和玉帝这边看了看,边又挽着袖子劈口便问道:“我那贤弟杨戬何在?” 您听着没?这不哪壶不开提哪壶么?明明只看见玉帝和观音菩萨正在书房内,却偏偏问起杨戬。这也就只有本部书的大侠——糊涂仙能说出这话来! 观音菩萨跟糊涂仙那可是老相识,是啥关系咱就不说了。就说观音菩萨一见糊涂仙鼻头通红,额角渗汗,再从刚才这脚步声判断:嗯,这老酒虫子八成是酒还没醒呢! 于是观音菩萨冲着糊涂仙半戏着问道:“糊涂圣神乘疾风而来,乃至面峰潮红,不知找你义弟有何急务啊?” 糊涂仙一听,他赶紧用手捂住鼻子说道:“菩萨也在!非是小神单欲寻义弟,天界出事啦!” 糊涂仙他手捂着鼻子,就像是被辣椒面呛着了一般,再加上口语上有些急,说出话来就有些含糊不清。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四十二章 登天界 三圣疾驰焦似火 观音菩萨见糊涂仙怕辣椒面怕成这个样子,便一伸手拉过糊涂仙并把他摁在椅子上低声道:“圣神莫急,将此话慢慢道来。” 糊涂仙大喘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小神在磐龙宫得了龙爷的话,说天堑经纬已乱,令三圣速往天界赴命!” 观音菩萨闻得糊涂仙此话心头一震,她忙屈指一捏,便皱起了眉头。出事了?果然是出事了?此刻观音菩萨也摸不清个头脑…… 嘿嘿!这一回有了糊涂仙,我老瞎子也不用再掰瞎话,更不用再拿辣椒面当垫背了。好——有精神!这才引出了一段“天界五雷亨泰 三圣布经纬 磐龙炼丹”的故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谢谢八爷!您老只要今后不再提辣椒面这茬,等散了场子我立马请您了喝酒。 喝酒好办,我只是不喜欢吃辣的。 是嘞!老爷子唉——) 二百四十二回 登天界 三圣疾驰焦似火  斗黑风 五雷神掌显灵威 上一回书说到了糊涂仙急急忙忙来找杨戬,其实还不单来找杨戬,而是磐龙天子命三圣速往天界前去助阵。 玉帝一见这场合菩萨跟糊涂仙都在,就只差天狼神杨戬一人,便向匋天招手道:“内史大臣,你速往长寿宫去请天狼神。” 玉帝这话音刚落,就听得一个声音说道:“杨戬不必劳人去请,我在此!” 大家寻声望去,只见书架上摆着的一只嵌金玉鹰突然动了一下,瞬间一道流光划着弧线悄声落地。还没等大家看清是怎么回事,只见凭地霞光一纵,金花耀眼,平息处,杨戬已现身在了大家的面前。 玉帝正了正头冠惊愕道:“天狼神果有神能,竟然瞬息而至!” 杨戬一抱拳道:“实不相瞒,其实杨戬早已隐身在此了” 玉帝顺手挠了挠额角疑惑地说道:“难道天狼神早就化作了玉鹰,栖身在朕的御书房?” 杨戬一摇头微笑道:“非也,杨戬只是与菩萨比肩同至而已。” 玉帝扭脸看了看观音菩萨又道:“菩萨孤身而来,朕看得明切,难道天狼神乃是化风而来?” 杨戬点点头道:“小神因见菩萨风尘登殿,故影随至此。” 玉帝用目光盯着杨戬略显尴尬地说道:“如此说来,朕刚才与菩萨之一番言谈,原来并未避过天狼神的耳目?” 杨戬点头略微一笑,还没等杨戬说出什么,这时候糊涂仙上前一把抓住杨戬说道:“贤弟在此最好,现在三圣俱在,还不快随我前往天界!” 见糊涂仙急匆匆拉着杨戬要走的样子,菩萨一伸手拦住道:“糊涂神莫要急切,本菩萨尚有话要问。” 糊涂仙就是糊涂仙,他可是个出了名的老顽固,就好比酱缸里的石头——一盐(言)难浸(尽)。此时的他急得是鼻头发亮,须眉都高高地向上翘起。只见他拽着杨戬边向外走边说道:“天堑吃紧,事关三界安危,若耽搁片刻,龙爷那里谁承担得起?” 观音菩萨一听糊涂仙这话说得也在理,虽然她见了糊涂仙心里有一肚子的话要问,可眼下当务之急是火速赶往天界,那么压在心头的话也只能是在路上找机会再说了。 此刻糊涂仙和杨戬已经走出了御书房,观音菩萨见情,只得向玉帝一稽道:“贫僧告辞了!”说罢便飞身赶了出去。 三圣一出北天门,便各使神法。糊涂仙心急火燎,身形快似流火,冲在了最前;杨戬也不甘落后,他虚晃身形,宛若就成了糊涂仙的影子,紧随其后。这里惟独就苦了观音菩萨,虽然她也是神能非浅,可若是追随糊涂仙和杨戬的身影,未免就有些力不从心,没多久就被落在了三丈开外。 眼看三圣已经堪堪即将出了银河界,这时候就见糊涂仙突然转回头来说道:“菩萨布施天下,恩泽神州,怎见得身法竟如此矜持?”糊涂仙说着话又向菩萨脚下看了一眼问道:“噢!不知菩萨足下的纵逝金莲哪里去了?” 菩萨乘机赶上来冲糊涂仙一笑说道:“本菩萨的足踏金莲何须你老糊涂顾盼?菩萨若今有金莲在,恐早到了三石宫拜见龙爷和凰娘去了。老糊涂若问金莲哪里,它已经化作了神舟,送法僧和尚和悟空他们西天取经去了。” 糊涂仙一听,他放慢了脚步与观音菩萨并行说道:“菩萨这话小神倒更糊涂了。时才小神言起菩萨布施天下,恩泽神州,怎的神州竟为菩萨所化?还扯上了一桩取经之事?” 杨戬走近糊涂仙接话说道:“我看此话是兄台多有误会。神舟乃是用来渡海的船。菩萨慈悲,她舍下了足下金莲,正是为了成就精卫的一番大业。” 糊涂仙一听拍手道:“妈咧!怎的又牵出个小仙女精卫?这下俺老糊涂可就更糊涂了!” 你听听,这糊涂仙一拍巴掌都以为他明白了呢,哪成想他反而是更糊涂了! 杨戬按了按糊涂仙肩膀说道:“此话在路上也无法细说,等到了天界,观音菩萨会给兄台道出个真由出来的。” 糊涂仙又将头转向了菩萨说道:“这小仙女精卫可是咱贤弟的未婚妻,如今有菩萨照应着,我老糊涂也不敢言个谢字,只是便宜了那个叫做什么悟空的猴小子,他可是当年的灵妖,离山圣母正是受了他的磨难,与咱扬贤弟有不共戴天之仇,而且还曾施展妖法,大闹过天宫,差点搅了王母娘娘的蟠桃盛宴。现如今他摇身一变,竟成了如来门下的圣佛,真乃属如来度人不当,反教那泼猴成了精,弄出了气候。” 观音菩萨看了眼糊涂仙说道:“老糊涂休要胡痴乱讲,我佛慈悲为怀,理当尽仁尽善。想那泼猴曾独树异帜,欲与天齐,可后来他护佑三藏取经,一路上降妖除怪,赤胆忠心,谁人不赞?是故佛法齐天,不仅济苦济难,更可转恶为善也!” 这时杨戬亦出言帮衬道:“是呀兄台,所以不久前那妖猴打死了哮天犬,小弟我都没有责怪于他。” 糊涂仙闻听就是一怔,他冲着杨戬吹胡子瞪眼道:“什么?他……他……他打死了你的爱犬,你……你还没责怪他?要是有我老糊涂在,非……非……气死我不可!” 你听听!糊涂仙说的是啥话呀?其实这最后一句是糊涂仙临时改的口。糊涂仙想说什么,这话已经是到了嘴边上,可他为啥又改口了呢?这事大家伙不知道,自打糊涂仙一开口,观音菩萨就一直用手轻轻在拉糊涂仙袖肘,不然糊涂仙说话他怎么有点结结巴巴的呢!可糊涂仙也是个拗性的人,他想说的话,岂能别人随便拉拉袖子这点小暗示就能阻止得了的?可眼看糊涂仙说道了关头,观音菩萨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了,他照着糊涂仙的胳膊上使劲地就拧了一把。糊涂仙知道观音菩萨这是真生气了,他这才临时改了这么一句,虽然有点前言不搭后语,不过这也道出了糊涂仙的心里话。 这时候糊涂仙突然用手往前上方一指道:“菩萨神眼,快帮小神我看看,这天帆是否有何异动?小神糊涂,纵有一双阴阳眼,为何竟望不见天帆?” 都说糊涂仙糊涂,其实他聪明得很,脑瓜转得比谁都快。他伸手往前方一指,一方面是为了让观音菩萨松开她的“乾坤妙手”;另一方面,其实就是为了转移杨戬的视线。大家都知道糊涂仙和观音菩萨的关系有些许的微妙,但凡从头听过书的都能领会出一丝的味道来的,这藏在心底的东西,说出来则反倒是没了趣味的。 话说糊涂仙因为怕观音菩萨这个“小动作”让杨戬看了尴尬,所以他才随便整出了这么一句,这权作是糊涂仙使出的一计,什么计?就用“调虎离山”来凑合吧!反正大概就是这意思。 尽管糊涂仙使出这招是在小题大做也好,障眼法也罢,反正都是无心插柳的一番举作。哪成想观音菩萨还真认真起来,只见她双手一抱说道:“糊涂仙有阴阳神眼,能纵地百尺,望断天际。不一如此,还有人有金火之眼,能洞察万变;还有眼之千里者,能驰尽全宇;又有人能内观中慧,度人量力以为用。可能望见天帆者,天帝说过,三界之内止有两人,此二人非是龙爷和凰娘,乃是本菩萨和天蝎是也。” 糊涂仙见提起了天蝎,便忿忿道:“今日我等三圣救世,却便宜了天蝎这个老魔头,不知他龟缩在八卦宫,在打着什么主意?” 观音菩萨想了一下说道:“天蝎虽被天帝降职为用,可神能未减。他不仅能一望天帆,且能纵视三界,就连银河凡间,他也能轻易一觑。” 此时,三圣正好途经摩蝎座,糊涂仙向着那密作一团,形如蜂窝的星系看了一眼说道:“当初天帝真是重看了他,给了他这么高的位置,又赐了他如此之神眼。菩萨明察秋毫,可不能让这只老狐狸暗使千手才,觊觎天下。” 观音菩萨一笑道:“贫僧何能?倘使人凡羸老有依,妇乳有养尚不足为力。三界之内,怕磐龙天界为武独尊,若要对付摩天王,何用请菩萨?” 糊涂仙一听菩萨这话,得意道:“咱老糊涂现虽不是什么星神,可咱在磐龙天界大小也是个逍遥王,似曾勇冠三界,名驰宇宙。” 观音菩萨一听糊涂仙这话,她马上从袖中伸出一对剑指说道:“难道你老糊涂做了一遭天王,本菩萨今后就再邀你不成了?” 糊涂仙一见观音菩萨这架势,他立刻向旁边撤了一步哈哈大笑道:“菩萨戏言了。菩萨乃是天帝眼中的红人,人间万灵的救世主,又有如来佛祖撑腰,我老糊涂再糊涂,又怎敢不听菩萨的召使?” 你说糊涂仙为何话说得如此乖巧?其实刚才有一个细节大家都没注意到,就是刚才菩萨在说话的时候从袖中探出的是一对剑指。有人说了:剑指是啥玩意,咱怎么没见过?其实剑指会武的人都知道,就是只伸出食指和中指那就是剑指。有人问了:剑指有啥可怕的?难道糊涂仙还怕跟菩萨打架?“好男不和女斗”这只是一种姿态,是文明道德的一种表现。不过,话又说回来,糊涂仙还真是怕菩萨的一对剑指。又有人问了:你是说糊涂仙怕挨打?不是,糊涂仙不怕打,他怕掐。你们没看见,可人家糊涂仙看得很清楚,观音菩萨的剑指后头,紧跟着的就是那根大拇指。观音菩萨的指法,刚才糊涂仙已经是领教过了,所以他才刻意往旁边闪了一步,他是真怕呀!不光是他怕,我看有好些男人都怕掐,而相对而言的是,好些个女同胞还都好这手儿,要不男人怎么都怕媳妇呢?大概都是这缘故。反正我老瞎子也没结过婚,这挨掐的滋味也是无福消受。不过俺还是听说过两口子掐架的,至于是谁掐了谁,除了妇救会的八成谁也不知道。 再说杨戬。话说此时杨戬也实在憋不住了,打住!你以为观音菩萨向糊涂仙杨威这是在打情骂俏?当然不是!那杨戬他咋想的呢?其实不能说是想啥,他是急啥!他急啥呢?因为大家在一块边走边说,这身法自然就慢了下来。因为观音菩萨失了足下金莲,身法当然就不如糊涂仙和杨戬来的轻灵,所以大家在一起比肩而行,其实就为将就观音菩萨。菩萨和糊涂仙一路上的来言去语,杨戬在旁边其实根本就没用心去听,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天界那边的事,此刻的他反而比糊涂仙还着急了,这主要是杨戬他登天界的次数少,对天界并不了解,所以他此刻的他主要是对天界的情况心里头没底,于是他这才抢过话向观音菩萨问道:“菩萨举首之间,可看见天帆有何异动?” 观音菩萨抬头看了一眼暗中屈指道:“天帆稳如初固,且屈指问星晦、查周天均毫无异征,但愿龙爷和凰娘他们会吉人天相。” 这时候糊涂仙手一挥说道:“天堑危然,无可置疑。只是经纬之乱,尚未殃及天帆,可凶险难测,不然龙爷也不会传诏征三圣速往,我看还是咱们加力登程为善。” 糊涂仙说罢又一马当先冲在了最前,三圣就如同三颗雁翅流星,划破了星际,坠向天界…… 话说三圣来到天界,杨戬一见三石宫便向观音菩萨问道:“我们是否该去三石宫?” 观音菩萨向三石宫深情地望了一眼说道:“三石宫今日就免了罢,还有天台也以后再说。” 这时候糊涂仙马上接道:“对,咱们赶快速往天堑去吧!” 糊涂仙也不管观音菩萨和杨戬听见没听见,他迈步便驱身而行。 观音菩萨和杨戬一见,忙匆匆追随糊涂仙而去。 三圣疾行如风,没多久就到了天堑。 在御风亭,只见磐耕伫立在亭前,他面向天堑,双手撑腰,正昂首而立。而此时的银河则站在磐耕的后侧,虽然身影看起来没有磐耕那样坚若磐石,可依然宛如一座丰碑一般,岿然屹立。 糊涂仙快步奔上前大声说道:“龙爷、娘娘,小神来也!” 磐耕闻听他转回身左手掐腰,腾出右手来指点着糊涂仙露出些许欣慰地说道:“糊涂仙,果然是你!”说着话,他又抬眼看了看菩萨和杨戬道:“你们来得正好!” 菩萨轻轻一跃,她扑在银河怀中道了声:“凰娘!”眼泪差点就下来了。 银河抚着菩萨的头和蔼地说道:“我儿如今已是人人敬仰的菩萨了,可不许再这么娇情。” 菩萨头埋在银河的怀着低声道:“不,这里没有观音菩萨,只有从前的小女诗琴。” 这时候糊涂仙已经走到了天台前,他望着天堑乌蒙蒙的狂风说道:“这是何来的妖风,竟泼墨般教人望它不透?” 磐耕来到糊涂仙身边说道:“就是这股黑风,桀骜得像匹野马,将纵横经纬搅得一塌糊涂。” 杨戬闻听磐耕这话,他踏步上前,边走边说道:“此等妖风,待俺用大力乾坤掌来收拾于它。” 磐耕忙伸手拦住说道:“这黑风怪招惹它不得,若乾坤掌能征服于它,朕和玉凰娘娘何以在此望风兴叹?” 磐耕说着话,又不自觉地用手抚着后腰的位置。 菩萨在后面看见,她依在银河身边悄声问道:“龙爷此状,可是当年的腰伤尚未痊愈?” 银河将头转到菩萨耳边小声说道:“本来是已经调养得复如从前了,可是前日他与黑风缠斗,急切间用功过猛,伤了元气,差点跌下天堑,这才又伤到了腰肾,触发了旧疾。”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本书源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四十三章 菩萨善言辨本性 银河说罢她撇下菩萨走向前疾声道:“这黑风厉害得很,我和龙爷施尽了神法却都无济于事,反而被它破了经纬。这情形令我想起了当初天帝在与黑旋缠斗之时,也是拼得伤神,最后我们三神前来助阵,就见他使出一掌乃是一声彻响,竟将黑旋打散,现在思想起来,天帝当初那一掌,应该就是五雷神掌。” 糊涂仙闻得,他一挽袍袖说道:“五雷神掌?小神正用的得手,看咱的手段!” 磐耕出手在糊涂仙肩头一拨,糊涂仙立刻就一溜趔趄差点坐在地上。 磐耕瞥了糊涂仙一眼叱道:“就你这点神能,也敢在天界妄称五雷神掌?” 银河一旁解释道:“我和龙爷之所以请三圣至此,正是想以合力来制服黑风。所谓五雷,乃是金木水火土五行之气,我等五人正好相应。” 菩萨走上前合手道:“妙极!龙爷刚阳外显,当然属金,该发金之气;凰娘母仪天下,恩泽如荫,是为属木:菩萨虽身归佛门,但性当属水;糊涂神耿直不阿,乃是个烈性之神,固当属火;而天狼神乃神星贵客,理当属土。故大家出掌之时,各使本性,必能扬我所长,功力倍增。” 磐耕精神一抖道:“菩萨言之有理!事不宜迟,我等快比肩而立,神掌齐发。” 大家依磐耕所言,据五行次序排成一列,就听得磐耕高呼一声“疾!” “轰”的一声,可了不得了,但见赤橙蓝绿紫五道神光齐发,瞬间在黑风处聚成一团火光,这火光夹着撼天的巨响,光凛凛地耀得人眼花缭乱,几乎睁不开眼睛…… 果真如此?有诗为证: 五雷神火斗黑风 华光不见万不能 霹雳贯耳谁能却 猎猎威芒照英雄 今天的故事就说到这里,未尽之言,只在明天再接着唠。 二百四十三回 菩萨善言辨本性  磐耕恶语另有缘 书接上回:话说两神三圣合力打出的五雷神掌着实厉害,轰天的巨响裹着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横扫而过,这力道大的惊人,使得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如同是经受了一场考验。磐耕和银河虽然是纹丝未动,可观音菩萨和杨戬却都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而糊涂仙则退到了三步开外,怎么呢?大概是因为身材的原因,下盘不稳,或许是因为他五行属火,最不耐疾风的缘故吧。 这只是发生在一息之间的事,待一切都平静下来,观音菩萨第一个打破了这瞬间的沉寂,她扑向银河雀跃道:“成功了,成功了,我们成功啦!” 这时候磐耕吁了口气,道:“五雷神掌果然是切中要害,今令它风散烟消,非合众力不能为啊!” 磐耕说罢举手向大家致意。 观音菩萨兴奋得像只初飞的鸟儿,她从银河的怀中一跃而起,几步就“飞”到了经纬之上。她仔细地察看了一番说道:“这里的经纬虽然已被糟蹋得混乱不堪,可是从这依稀的残垣来看,经纬的格局和排布还是分辨得出的。你们看,这里是七七四十九方阵,而且隔三差五都会有一段连接桩,是最坚固的位置。如果把这些桩看成是个节点,倒很像是在编织一道天网。” 银河上前一步看了看诧然道:“菩萨真是工于用心,且眼力非常。天网心诀乃是在天界所悟,怎么在天堑呆了这么久,竟没有看出天堑经纬正恰是一张天网呢?” 菩萨转身说道:“这并不是凰娘的疏忽,正所谓身临其境,反不识其真容也!况且,天网是六六三十六为一个轮回,而天堑则是七七四十九成一个周天;天网六六三十六,往复十次,再加上网口的五行结,正合三百六十五天数,不仅与三五扣结暗自成章,更涵盖了四角方圆,故而能将万物网罗其中,虽疏而不漏也!反观天堑之经纬,在一个周天之中,与三五并不相谐,反而暗应了一个道家之奇数,是为七七之辩也。” 杨戬闻听接道:“对!我们道家讲七七之辩,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菩萨一听笑道:“其人之其,岂能与七七之论混淆?七为周天之始,七七相循,周而复始,浑然乃成大天也!此为道家之精髓。” 杨戬看了看大家,面露惭愧,向后退了两步。 银河道:“如此说来,天堑经纬乃是以三五携周天,似为一个法伦,无穷无尽矣!” 菩萨小心移出天堑回到亭中,磐耕望着菩萨的身后若有所思地说道:“原来天堑之固,乃是用了章法的,不知为何黑风来袭,竟毫不见威力呢?” 菩萨转回身凝望着天堑沉沉地说道:“天网之法暂且不论,单说这七七之制乃属道家绝论,是阳刚之道也。然黑风善动亦属阳,两阳相搏,若不能胜,则败之亦惨也,故如今天堑之所见。” 磐耕不解,追问道:“既是如此,又为何五雷神掌竟能克之?” 菩萨想了一下说道:“天界五行,内含阴阳之辩,是故力可胜之。” 银河接道:“我与磐龙,乃是一对阴阳,不知你们三圣之中,可否能再辨出个阴阳来?” 菩萨微微一笑,她看了一眼糊涂仙说道:“我与糊涂神乃属一对阴阳,而天狼神属土,乃阴中之阳也。” 银河一听叹了一声说道:“原来你两个也是天生一对,早知道就该撮合你们两个,或许也会恩爱至今。” 菩萨笑了一声说道:“小女我曾人称天知星,天命又岂能不知?我与糊涂神各属水火,又怎能恩爱情和?” 糊涂仙借机接话道:“纵不能恩爱情和,难道竟会是你死我活?” 磐耕瞪了一眼糊涂仙,一本正经地说道:“朕在广宁宫亦曾审视过你们两个,其中一个是柔美似水的智多星,一个是五短三粗的惹事精,朕早觉得是糊涂仙配不上当年的那个能歌善舞的诗琴才对。” 这时杨戬又有些按耐不住,他抢上前向观音菩萨问道:“菩萨刚才言说天狼神乃是土中之阳,不知是否还有个土中之阴与我合配呢?” 菩萨望着杨戬,她当然知道杨戬问的乃是姻缘,他急切的,仍是与精卫的婚事,可两人现在一个远在天边,一个隐身地角,若言他们二人合婚,那么杨戬在天界又岂能安心?眼下修复经纬迫在眉睫,又岂能是一朝一夕的事? 菩萨想到这她把眼一垂,神情庄重地说道:“天狼问起阴阳合配,本菩萨倒略知一二,天阳合地阴,这地阴正是你从前的老冤家灵妖。佛祖慈悲,现如今你为天之圣,他是地之圣,正是一对天做之阴阳。” 糊涂仙在旁边,他听了半天大概是观音菩萨的话他一句都没听明白,他卡巴着眼睛一时又插不上嘴,此刻他终于寻到了个间隙,便上前搭话道:“菩萨,小神尚不明白,为什么小神的五雷神掌和天界五行之雷不堪可比啊?” 菩萨又转脸看了看糊涂仙说道:“糊涂神之五雷神功当然了得,其功由内而发借的就是五行相生之力,而天界五雷是出于五行之手,其力乃是生生相克,故而才能迸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 糊涂仙就如同一个孩子在聆听长者训话一般,显得十成的毕恭毕敬。 这时银河走过来伸手拉住菩萨说道:“菩萨来一回天界,就仿佛是回到了广宁宫,博论起来丝毫不减当年。”紧接着,银河拉着菩萨边走边说道:“观音就是观音,对于因果相循之说总能乐道其成”银河说着又用手一指天堑道:“你看看,现在天堑经纬被毁成这样,不知菩萨对重建之法有何主张?” 菩萨抬起头,仿佛胸有成竹地说道:“天帝造天堑、布经纬,乃是为抵御外侵。三五相连,七七周天,正是道家极数。而今在小女看来,经纬纵横更宜以九九为制,因为小女乃是佛门中人,更深知九九归一,以一乃大的道理。” 银河一听马上接道:“如此说来,天帝当初在营造经纬之时亦有纰漏?” 菩萨摇了摇头说道:“天帝创造了宇宙,这点道理他应该再清楚不过。从现在来看,当说是此一时彼一时,自古佛道乃是同宗同源,可出道却差了近千年,是故先有封神榜,而后才有观音菩萨。” 听到这,银河接过话说道:“菩萨的意思是说,如来佛祖乃是大器晚成,天帝当然知道这一点,所以才在排布经纬之时是以道为先。” 菩萨抬头望着银河,默默地点了点头。 “依你之见,这天堑若要改成九九为制,岂不就等于是前功尽弃?”银河有些不安地问道。 “既毁之,就要毁尽重来方能成九九归天之大气!”菩萨语气铿锵而又坚定。 银河听到这转回身对磐耕说道:“龙爷可否听真?这一回天堑经纬可是工程浩大,不知你作何感想?” 磐耕底气十足地说道:“若干,咱就大干一场,不能说是一劳永逸,也应当是万古千秋!” 银河微微一笑,她撇下了菩萨说道:“既然这里有你这个龙爷担纲,又有三圣助阵,这边便没我什么事了,我还要去守护天帆,如果天堑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做,龙爷只管招呼。” 望着银河离去的背影,菩萨心里暗暗地说道:凰娘她可能是太辛苦了,或许此时的天帆更是她的牵挂。 见银河的身影渐渐远去,磐耕突然异常振作地说道:“她走了倒好,有这么个女人在这里忒麻烦。”见观音菩萨转过脸来望着自己,磐耕自觉失语,他又冲着菩萨笑了一下解释道:“你家凰娘她总是喜欢指手画脚的瞎操心,又有太多主见,这回只剩下你这个菩萨,又是智多星,通晓地理,我看这次重建经纬正好由菩萨多出谋划,朕来做主。” 菩萨宛而一笑接过话说道:“天堑经纬之道是小女提出来的,那么重建经纬自然也由小女主张。至于如何分工,龙爷请恕小女冒昧,因为小女自信比龙爷更了解在场的每一个人,包括龙爷亦不例外。” 磐耕一耸肩,带着一丝苦笑道:“广宁宫的女子都继承了银河娘娘的风范,教我这个龙爷随天随地都讨不出个彩头来。” 菩萨亦笑道:“龙爷,不是这等说法,应当说是我们广宁宫的女子都秉承了银河娘娘的天赋,是以理服人。” 磐耕一溜眼看见糊涂仙正站在那里窃笑,便像是找到了出气筒一般指着糊涂仙冲菩萨说道:“菩萨若派工可不能便宜了这糊涂仙,他可是个又奸又滑的家伙。时才在雷劈黑风怪之后,他后退了三五步,分明是想逃。” 糊涂仙闻听忙上前一拜道:“这个——小神冤枉!” 菩萨接过话略显严肃地说道:“龙爷,小女不是说过,这派工之事当由小女做主?” 磐耕瞪了一眼糊涂仙,便不再说话。 菩萨面向天堑说道:“我们要做的第一步首先就是要将这些残垣毁尽,以便重新来过。” 磐耕一挽袖子,自告奋勇道:“朕大小也是个天之正神,若论功力,你们三圣合力亦不敌朕一个。” 菩萨伸手拦住磐耕说道:“龙爷神功,小女自然是知道的,可这天堑经纬乃是由金汤所筑,龙爷天性属金,若与之两金相克,反会空耗许多功力。以小女看来,金,惟火能克之,故而只能由糊涂神来担当此任。” 磐耕一听畅笑一声说道:“菩萨之金火之论惟此时听起来教人爽快!天堑经纬事关宇宙三界之大,朕在责难免,务要在此督工,如果有人敢消极怠慢,朕定要严惩不贷。” 磐耕说到这长出了一口气,又小声嘀咕道:“难怪这个天杀的糊涂仙竟敢时常与我做对,原来是有金火之论也!” 长话短说。单说这糊涂仙在天堑清除经纬残垣可真是花了大工夫的,他这一干就是七七四十九天,直到观音菩萨仔细地察看过了之后说了声大功告成,这才罢手。 观音菩萨见磐耕和杨戬正坐在亭中闲谈,便走过去说道:“龙爷,现在天堑经纬已毁尽如初,是到了该熔炼金汤的时候了,不知金鼎哪里?” 磐耕不自主地向天堑望了一眼,正好被他瞧见了正在走来的糊涂仙,他冲着糊涂仙大声喊道:“糊涂仙——速替朕将金鼎取来。” 糊涂仙慢腾腾来到亭前,他先用手在身上拍打了几下然后一鞠道:“禀龙爷,小神——不知金鼎哪里?” 磐耕坐在那里,他挠了挠头自忖道:“是呀!朕已经好久未在天界熔金了,这金鼎放在哪里,还真一时想不起来了。” 磐耕思想了片刻,他忽然一拍脑门道:“对了,金鼎就在山梁后侧的涵洞里,速去取来!” 糊涂仙仍是立在原处,他恭恭敬敬地说道:“小神初到天堑,地事两生,又不知金鼎模样,现在乃是到了浇筑经纬的急切关头,小神怕生出差池,误了经纬大事。” 磐耕一跃而起,他一指糊涂仙道:“分明是懒惰推脱,一派胡言。朕毫不夸口,必能在片刻之间将金鼎取回。” 磐耕说罢腾身而去,果然不足片刻的工夫,磐耕已然手举金鼎返了回来。 磐耕将金鼎放在亭中,然后冲着糊涂仙说道:“你这懒虫,看朕是不是只片刻就已将金鼎取回?” 糊涂仙深深一鞠道:“小神谢过龙爷!” 磐耕将头一昂,单手掐腰道:“是乃朕之所存,取来当然不费功夫。”磐耕说到这将身形一定,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冲糊涂仙道:“现金鼎已在,你还不赶快速去采石,谁教你天性属火?神火熔汤之事,亦全系你于一身。” 菩萨走向磐耕阻止道:“小女曾经说过,派工之事,皆由小女安排。” 磐耕用手指着糊涂仙忿忿道:“你没见他刚才在戏弄于朕?” 菩萨合掌道:“龙爷,我们在此是为了重铸天堑,并不是来赌气的,望龙爷能以大局为重。” 磐耕一甩手道:“朕若不是为顾全大局,早一脚把这个糊涂仙踢到天堑下边去,教他也尝尝冰谷极寒的滋味。” 菩萨一笑道:“糊涂神命中属火,恐怕极寒亦奈何不了他。” 磐耕一听摆着手说道:“罢,罢!菩萨如何派工只管安排,朕以后再跟他计较。” 观音菩萨微微一笑,慢慢说道:“龙爷性本属金,以金火熔汤,方能相得益彰,愈纯愈正。而开山取石,非杨戬的大力乾坤掌而不合其用。至于糊涂神,他的阴阳神眼龙爷是知道的,择其长必能事半功倍。” 磐耕点头赞许道:“菩萨果然是择善而用!当年在磐龙天界,朕正是得益于他的这双慧眼才炼得如此珍宝。”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四十四章 评水浒是非谁能断 之后,磐耕盯着糊涂仙说道:“朕真是便宜了你,不仅让你坐了朕的龙王宝座,还坐拥朕的百宝仓。那些金珠玉禄朕舍了也罢,可你难得来天界一次,怎么就不能给朕带两坛好酒呢?” 糊涂仙一听赶紧向磐耕拜道:“这个——小神因来时匆忙……” “你这糊涂仙真是糊涂至甚!龙爷对你恨之入骨,你竟不知就里。当你在磐龙宫杯盏更迭之时,可曾思念过龙爷在天界的清苦?”菩萨一旁数落道。 糊涂仙跪地频频叩首道:“小神知错,亏菩萨提点,今后小神万万不敢对龙爷不敬。” …… 各位:这段“断阴阳菩萨出策”的故事咱就说到这,因为这毕竟只是一段插曲,所以咱也不能缠缠绵绵无休无止地说个没完,到了该收场的时候就该打住,咱们还得接着给大家讲前边的故事。 话说玉帝闻听精卫欲寻之人是观世音菩萨,他这才放下心来,将三圣齐往天界赴命的事说了一遍。 精卫闻得她低下头来想了一下又问道:“既然菩萨已然身在天界,那么本宫可否能再问一下那只灵鸟八哥现在哪里?” 玉帝双手撑案,他向前探着身子说道:“提起这只八哥,他很久以来就一直跟那个小糊涂仙打得火热。在凌霄殿,朕封他为天知鸟、慧灵神,可他却偏偏跟着那个小糊涂仙去了磐龙天界,据说那小糊涂仙还给他封了个雅司之职。” 精卫听到这摇了摇头,她轻轻叹了一声说道:“既是这样,本宫也不便在此打搅,告退。” 玉帝忙起身说道:“赤金娘娘勿要神伤,朕即派外使良番去磐龙宫请他回来!” 精卫默不作声,仿佛对玉帝的话根本就没有入耳,她依然是慢挪着身子,一步步退出殿去。 玉帝呆呆地立了半天这才缓过神来,他重归龙椅正了正身子向下说道:“朕今日早朝,凡有本者,一律送往匋内使那边交讫,若有表奏,可出班面启。” 玉帝的话刚说到这,就听得殿下值日官传报:“下界土地神有要事求见——” 土地神上界干嘛来了?难不成又是来告龙王的状? 这缘由,只在下回分解。 二百四十四回 评水浒是非谁能断论阴阳天罗命注定 上一回书说到:土地神上界求见,那么,他是来告状呢?还是真有要事?这一回的故事就从这说起。 话说土地神进殿之后便扑身跪在殿脚,玉帝一见说道:“土地,你跪得那么远,朕怎好听你表奏?还是近前来跪。” 土地神半跪半爬地来到殿中央,只顾磕头。 玉帝道:“土地免礼,今日你特来见朕,不知有何要事?” “这个……”土地神犹豫了一下,他先向两班文武看了看,然后这才又有些吞吞吐吐地说道:“呃——要事,倒是有,不知……” 玉帝不悦道:“土地,你到了凌霄殿说话怎么支支吾吾的?难道是怕走漏了风声不成?” 土地神使劲摇着头说道:“这倒不是,只因……只因这……” 这回玉帝实在忍不住了,他拍案怒道:“土地,如果你再敢与朕吱吱呀呀的,朕便着殿下天官用金瓜将你哄下界去!” 土地神闻听连忙说道:“小神不敢,小神这次是为下界的天罡地煞而来的。” 玉帝听了问道:“你并不在阴曹为官,不知这天罡地煞与你又有何相干啊?” “这……”土地神迟疑了一下说道:“只因精卫娘娘下界转世做了回则天皇上,本来这则天皇上亲政爱民,深受拥戴,可是天罡地煞们却不识真君,勾心斗角的四处造反,一时间搞得狼烟四起,战事连连,不仅令则天皇上的江山不得稳坐,而且还伤害黎民,难得安生。” 玉帝对土地神的话只听得一知半解,便又问道:“你说天罡地煞四处角斗,且结帮营伙地想要造反,那么阴曹有阎罗和判官,为何能允得他们肆意妄为?” 土地神一脸无奈地说道:“这话说起来本当说是天罡斗地煞的,可他们一旦托身阳世,仿佛就忘了自己的身份,打打杀杀的倒更像是一帮不怕死的侠客,竟弄出了许多英雄的故事出来。” 玉帝头一歪说道:“既都是一帮妄徒,又不安于世,那么朕令阎罗和判官严加管束,不许他们转世不就结了?” 土地神皱着眉头说道:“可玉帝知道阎罗和判官都是上界所派,那灯芯和天罡本都曾是天界之神,而阎罗和地煞们又是同出一宗,再加上把守地宫的幻灵也是摩界之人,故而对他们的生死轮回都是有意放纵,更可气那幻灵,他对于地煞们出入鬼门关乃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是视而不见,这才给世上增添了许多慌乱。” 玉帝愤然道:“这帮地煞个个该杀!不知天罡神他们竟为何不履使命?” 土地神挺了挺身说道:“天罡神与地煞在阴曹乃是仇家,可一旦投凡入世,他们也互不认得,故而才弄得敌我不分,相互厮杀。” 玉帝摇着头说道:“这便如何是好?” 土地神向上一拜道:“所以小神这次来见玉帝,正是想借天网一用。” “天网?”玉帝想了一下说道:“太上皇临往天界之前是将天网留在了天宫之内,不知土地神借天网是如何用法?” 土地神振作了一下精神说道:“小神借天网下界乃是欲将他们一网打尽,再盛入灵柩宝盒之中,教他们永世不能再生,也省得他们托身为人,搅闹人间。” 玉帝点了点头说道:“若世上不再有这帮异徒,人间倒能享一片太平盛世。” 土地神恭道:“玉帝所言甚是!” 玉帝沉思了片刻又道:“可这些天罡神乃是从天界所派,朕若将他们收了,恐须先禀告太上皇知道才行。” 土地神急道:“可下界已被天罡地煞们搞得国无宁日,惟恐将会天下大乱,望玉帝当机立断为好。” 玉帝将手放在额头冥思了一会,他突然扭脸向殿旁说道:“匋内史,速去后宫金香殿将天网取来。” 匋天诺了一声奔向后宫,过不一会,匋天果然手捧着天网来到玉帝面前。 玉帝道:“将天网传予土地。” 玉帝说到这又有些不放心地说道:“天网乃是王母之物,望土地妥善用之,切不可做的太绝,那样恐日后上皇知道了不好交代。” 土地神接过天网信誓道:“小神承蒙上帝厚爱,一向恪守天职,待下界之后,必要再和判官商量。” 玉帝略点头说道:“好吧,你速去用天网将他们统统收了,只要能保得万民安宁,这样上皇如果怪罪,朕也好有个说辞。” 长话短说。单说这土地神一回到阴曹地府,他捧着天网就去找判官灯芯。 灯芯一听土地神要将天罡地煞一并都收了,他腾地就火了,冲着土地神怒冲冲说道:“你这土地老儿真是胆大包天!天罡乃是天帝派下的神灵,既便是在阳界作恶,我这个判官也不敢轻易责罚他们,你如何竟想出这么个馊主意?若被上苍知道了,会天打雷劈的。” 土地神耐心地说道:“只因他们在阳界不分你我,胡作非为,且总喜欢以刀枪为乐,挑惹事端,搞得江河大乱、四野不宁。就说不久前精卫娘娘托身武后,作了一朝皇帝,本该是盛世太平,可他们却偏偏四处捣乱,令边塞刀戈频起,烟硝不已,诚乃是对天朝之不敬也!” 灯芯闻听说道:“天罡斗地煞,这本是天责之所在。若不打不杀,那些个地煞恶魔何以尽除?” 土地神连连摆手道:“判官谬了,判官谬了!判官只知对天罡之轮回网开一面,殊不知阎罗那里对地煞更是庇护有加,阴阳两界随他出入,如此下去,又怎能杀得完呢?” 灯芯听了土地这话一时无言以对,他索性往判官桌上一坐,干脆耍起赖来,道:“反正阎罗是阎罗,判官是判官,我们各行其职都是受了上苍的旨令,土地若有本事能讨得玉帝文书,我灯芯便无话可说。” 土地神将天网在身前一抖道:“小神我正是奉了玉帝的旨令才敢如此作为,现有天网为凭。” 灯芯探着身子仔细看了看天网,这才变得和悦了一些说道:“噢!果真是天网在此。既是这样,你这老头干嘛不早说?” 土地神凑近了灯芯低声说道:“此事玉帝尚有难为之处,只因这些天罡乃是上界神灵,若被上苍知道了怕也不好交代,所以玉帝他令小神我与判官商量,看看能否留个活口以备不测。” 灯芯想了一下说道:“这个容易,我只在判官文书上写下一道灵符先将它们封了,若日后上皇洪恩肯赦他们出来,灵符自然就会灵验,你看如何?” 土地神欢喜不已,他赶忙说道:“善,善!判官之言甚善。巧的是,我土地庙后院有一口天井,这天井与阴曹乃是相通的,当时就是为了受香方便,才刻意所为。不如我们就将他们收在天井之中,这样既不入阴曹又不属阳界,一旦上皇洪恩,他们出来也很方便。” 灯芯闻听他马上从桌上跳了下来,随手取来判官笔,在文书上端端正正地写下了“遇洪而开”四个字,旁边又勾勾弯弯地画了些灵符,然后交给土地神说道:“现在天网和灵符都已齐备,你速到阳间张网三日,我三日之内,必将阴曹地府的天罡地煞统统打发去还阳,这样正好一网尽收,不存遗漏。” 各位:这故事说到这可就引出了一个家喻户晓的奇传,对!讲的正是一百零八英雄闹梁山。有一部书写的好,叫做《水浒传》,可这故事又是因何而起的呢?这事巧就巧在了洪太尉到土地庙上香,鬼使神差地寻到了天井,又揭去了灵符,才使得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统统逃脱,这不正是遇“洪”而开么? 水泊梁山的故事咱并不想给大家做更多的盘点,因为《水浒传》这部书比咱说得好,咱也不想在这疙瘩丢人现眼,只在最终结局上,给大家道出些原委。 话说磐耕带领着三圣在天堑修筑经纬这时候已经是脉络初成,剩下的就应该是增高加固这一档子的事。 这一日,大家刚刚浇了一炉金汤回到亭中正在稍事休息,这时候磐耕擦了擦脸上的汗对观音菩萨说道:“菩萨,你家凰娘言说近日来天帆颇有波动,惟恐是凡间已现乱象这才侵扰到了灵帆。正好现在天堑经纬已经是脉络分明只欠垒固之事,故而今日朕准你回凡间看看,务要平息事乱,以固天帆,这样天堑经纬亦可一气呵成。” 菩萨惊道:“小女神居天界久矣,无时无刻不在为凡事担忧。这次龙爷准我下凡,一来必纠察乱象之因;二来正好借此机会去佛祖那里将莲花宝座取回。” 磐耕笑道:“菩萨归凡,正是人间企盼,怎奈天界犹恐黑风来袭,怕重蹈覆辙乃至前功尽弃,望菩萨早去早回。” 菩萨拜辞了磐耕,又与糊涂仙和杨戬暂短话了个别,这才前往天台去见银河娘娘。 银河知道菩萨这次下界是身负使命,也没有过多的闲言碎语,只是叮嘱了几句,便将菩萨送出了三石宫外。 在天阶前,菩萨临别道:“凰娘放心,小女深知天帆要害事关三界兴衰,这次小女下界必然不辱使命。” 单说菩萨离开了天界一路神行,终于远远地望见了银河天宫。观音菩萨心想:玉帝那里我去还是不去?如果我去见玉帝,那么精卫此刻必已回到了天宫,我与精卫情同姊妹,若不过去探望,情理上未免说不过去。我如若前去看她,她下界做了回武帝,必然有一肚子的苦辣辛酸要倾吐,这样耽搁久了反会误了正事,不如绕开玉帝,也不去见精卫,等将凡间的事情理平了再说。 菩萨想到这她一策身便直奔凡间而去。 菩萨到了凡间她先进了土地庙,走到天井旁她猛地一跺脚说道:“土地神,快予我出来!” 菩萨的话音刚落,只见从天井里冒出一股青烟,转眼间土地神已站在了菩萨面前。 就见土地神深深一鞠道:“菩萨驾临,小神有礼!” 菩萨也不周旋,她直奔话题道:“土地,凡间多有乱象,你可知道?” 土地神点点头道:“世上有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在梁山水浒揭竿起义,小神怎的不知?” 菩萨又道:“既是天罡地煞在凡间作俑,你缘何明明知道却放任不管?” 土地神耸了一下肩说道:“怎的不管?小神本已经用天网将他们统统收在了天井之中,怎奈何上皇洪恩,赦了他们,这才令这些人都逃出了天网。” 菩萨听得愈加地不解,于是追问道:“什么天网?你予我细细道来。” 土地神便将自己如何上界去见玉帝,又与灯芯如何商议的留下了灵符,等等一切,都详细地说了一遍。 菩萨闻听说道:“我与上皇一直在天界修筑天堑,玉帝他也从未上界请示,这‘洪恩’二字又从何而来呢?” 土地神认真地说道:“小神确实在天井之上贴了灵符,这灵符乃是判官灯芯他亲书的‘遇洪而开’四个字。” 菩萨想了一下又问道:“这个土地庙前不久是否有人来过?” 土地神点头道:“不久前有个叫做洪太尉的朝官前来进香。” 菩萨捏了捏手,立刻说道:“什么上皇洪恩?分明是这个洪太尉进得庙来,揭了灵符。” 土地神连连摇着头道:“不可能!判官灵符岂能随便任人揭去?” 观音菩萨冷冷道:“灯芯灵符不假,只是被人家暗中射穿。到底是何人有这本事,竟能射穿天界灵符而又瞒天过海,令天帆不响不动,待本菩萨随后去查,现在你先回去,等有了结果自然会来这里唤你。” 土地神唱声:“知了——”便拧身化为青烟,钻天井而去。 话说菩萨离开了土地庙,一时之间亦不知道身去何往。她突然间想起了足下金莲,窃喜道:“我何不去找如来佛祖讨些因由,正好顺便将足下金莲取回?” 观音菩萨想到这足不停留,驱身前往大雷音寺。 观音菩萨一见到如来佛祖,便将自己内心的种种疑团和盘托出。 如来佛祖闻听笑了一声说道:“亏你还是个绝顶聪明之人,你既知摩天王觊觎人间,又怎会想不到他会暗中使作?” 观音一听跺脚道:“这个老魔蝎,果然是阴险老辣!可惜弟子在天界只顾忙于天堑之事,竟忘跟糊涂仙提起。” 如来伸出食指,他往观音脚下一指,只见一道金光直奔观音脚下。 菩萨忙合掌道:“阿弥陀佛——谢佛祖赐还弟子莲花宝座!”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本文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四十五章 凌霄殿玉帝述牵挂 如来并不言语,他又将佛袖一抖,观音就觉得怀中落入一物,便问道:“佛祖又赐弟子何物?” 如来面色沉稳地说道:“此物乃九鼎莲花宝图是也。” 菩萨疑问:“法僧天师难道取经未果?或许他尚未铸出莲花九鼎?” 如来佛祖点了点头道:“怎奈他修炼不足,又时常惦记要回去向周武皇上赴命,故而心存杂念,一连九年竟未铸出莲花金鼎,懊恼之下,他竟然在梵婀山焚火自化了。” 观音深施一礼道:“都怪弟子操持不当,错选了取经之人,才使得天赐良机毁于一旦。” 如来微嗔道:“菩萨不要将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佛门讲一个‘缘’字,凡真心而不达,皆属缘分未到。” “阿弥陀佛——”观音顶礼道:“佛祖宽心,弟子他日必再物色个取经之人,但愿莲花宝鼎早出灵山,以助天河神珠早日灵现成神。” 如来道:“凡事切不可操之过急,金鼎不能出炉,或许是他真的时机未到。” 菩萨一辑道:“弟子谨遵佛祖教诲!” 话说菩萨拜辞了如来佛祖又回到了土地庙,她一见土地神便问道:“土地,天网何在?” 土地神连忙答道:“天网尚在小神的地宫之中,还有灵柩宝盒也同在一起。” 菩萨点点头道:“甚好!你速将灵柩宝盒藏于井底,然后再将天网张布于井内,本菩萨自有办法将他们统统收在井中。” 土地神不解,又问道:“天罡地煞们远在水泊梁山,且已经不分故敌新友聚义一堂,不知菩萨如何收法?” 菩萨从袖中取出一块布绢交给土地神说道:“你回去将天罡地煞在世之名统统给我罗列其上,然后投入天井之中,这样就不愁他们迟早来投。” “自投罗网?”土地神一伸大拇指赞道:“菩萨高明,真乃神人也!”说到这,土地神愧笑了一下又道:“是小神口误了!” 菩萨冷笑了一声说道:“既然有人敢在人间暗自作俑,我便可将他们的聚义堂改为忠义堂,然后再令他们为朝廷而战,将来必个个魂归于此。” 土地神抱腕一鞠道:“菩萨神法无边,小神这就如法办理。” 各位:故事说到这才引出一桩宋江招安,将聚义堂改为忠义堂这一档子事。后来,宋江果然领着一百单八英雄去打方腊,终于使得天罡地煞尽归天井。 正是: 灵魔当归牢 殃殃出阴曹 万古千秋凭谁断 乱世逞英豪 天罡斗地煞 魂望奈何桥 沧沦人间皆为友 网罗信难逃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二百四十五回 凌霄殿玉帝述牵挂  长寿宫侠女话私情 丄一回咱说到了水浒一百单八英雄尽归天网的因由,这一回咱就接着这话题再说两句。 话说菩萨在天井布好了天罗地网之后,又伏在土地神耳侧秘语了几句。都说些啥呢?大概这都是军事秘密,不便外传,可我老瞎子不管这些,越是秘密的事就越想说,只要大家伙开心就好。您还别说,这事还真是个秘密,主要是告诉土地神不能让灯芯和阎罗王知道,等到名单上所列之人全都到齐,就把灵柩宝盒封了,教他们再不能复出,这是第一。第二点就是她让土地神伺时地放一把火,将土地庙付诸一炬,这样天井就会被掩埋在废墟之中,从此便销声匿迹,不再有人提起。 这是个埋藏了近千年的传说,今天我老瞎子把它折腾出来,有的人可能会感到惊诧,这也不奇怪,《水浒》这部书可能大家都看过,或许多少也都知道些概况,对于书中宋江这个人物历来就有些争论,因为不同的时代总会有不同的世界观,不同的人也会有不同的想法,正所谓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最希望大家不要用政治的眼光来看问题,因为政治是多变的,是最不靠谱的。今天我老瞎子给大家一个比较靠谱的说法,那就是予民得利才是正章,国泰民安永远都是前奏,富国强生才是真正的主旋律。 刚才给大家胡诌了一通,现在咱接着再说观音菩萨。话说菩萨别了土地神,她是直奔银河天宫。 观音菩萨进了凌霄殿,便由匋天引领着来到了玉帝的御书房。 玉帝一见观音菩萨,甚喜道:“菩萨总算是得登天庭,赤金娘娘她思你良苦。” 菩萨微笑着说道:“我此次来天宫,也正是想见她一面。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件重要的的事要告知玉帝。” 玉帝将眉一扬,猜测道:“难道是天界之事已然安定,糊涂仙和杨戬他们也将返回了?” 菩萨摇了摇头道:“天界之事,功在千秋,尚需持之,我要说的是关于天罡地煞之事。” “噢!原来是上皇下了谕旨,欲赦天罡们出离天网?”玉帝故作聪明道。 菩萨伸出右手道:“非也,非也!菩萨欲言之事与此恰恰相反。” 于是,观音菩萨又将天罡地煞逃出天井,祸乱人间的事讲了一遍。 玉帝闻听拍案道:“这个土地神,准是他玩忽职守。天罡地煞逃出天井,竟敢隐瞒不报,等他再上界,朕非责他五十大板不可!” 观音菩萨将眼帘一垂,她略微摇了摇头说道:“此事若责怪在土地神身上这未免就冤枉了他,他也是受了蒙蔽,不知就里。” 玉帝一拍脑门,忽然悟道:“哦,果然是菩萨神明,又将他们一网尽收!” 菩萨一抬眼,正视着玉帝说道:“虽然还尚未如此,不过我已令土地神布下了罗网,并将摄魂咒暗施其中,相信他们已经在本菩萨的掌控之中,不怕他们迟早来投。” 玉帝欣然起身赞道:“菩萨周虑,朕心安矣!此地界一行,有劳菩萨。” 菩萨亦起身道:“玉帝美言,菩萨不敢领受,但愿凡间上下井和,世象安泰!告辞——” 菩萨说罢打了个一稽,转身便走。 玉帝紧随菩萨身后,送辞道:“赤金娘娘自打回宫,一直是眉颜不开。朕令良外史从磐龙天宫请回了天知鸟八哥,可她依然是自闭宫中,难得出来。菩萨若与赤金娘娘小聚,勿忘多加开导。” 观音菩萨边走边头也不回道:“知了——”便穿过帷幔,不见了踪影。 各位:最近我老瞎子总是尿急,所以这会儿咱把语速加快一点,希望大家用心去听。 话说观音菩萨来在了长寿宫,把守长寿宫的官兵都是原来的旧将,当然认得观世音菩萨。只见他们行过礼之后,便招来了宫中的宫女,引着菩萨就来到了前堂。 菩萨进了前堂离老远就见精卫正站在窗前,面朝窗外,时不时地仿佛正在说话。 菩萨心说:糟了,这精卫八成是得了癔症,不然怎么会自言自语呢? 菩萨慢步向前,渐渐地,她这才发现,精卫根本不是一个人在说话,而是有问有答,既有来言,又有去语。菩萨走到精卫背后,见窗外除了一棵丈八高的樱桃树之外,连个人影都没有。菩萨就纳了闷了,心说:精卫她是跟谁说话呢?难道是小树? 菩萨回身向两位宫女摆了摆手,这两位宫女会意,可又没有完全明白菩萨的用意。 “是——”两位宫女齐诺了一声退身出去,这正好反惊动了精卫。 精卫猛转身恰好和观音菩萨打了个照面,惊喜道:“我朝思暮想的观世音菩萨终于显灵了,这段时间可把妹妹我憋屈得好苦!” 菩萨微笑道:“时才还见你不知和什么人在说话,又怎见得会郁闷?” 菩萨说罢又将头探出窗外,她向外看了看又转回身取笑道:“刚才这边仿佛站着一匹白马,怎么跑得这么快,转眼便没了踪影,莫非是被妹妹你藏匿了罢?” 精卫听了这话脸上竟毫不见半点笑容,反而略显生气地说道:“姐姐休要开这种玩笑,姐姐所说的白马王子又岂是妹妹的钟爱?” “那么——妹妹时才在跟什么人对句?难道是这棵樱桃树?”菩萨追问道。 “哪里?还不是那只黑老鸹、乌鸦嘴八哥?”精卫说着话,顺手往樱桃树上一指。 菩萨顺着精卫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枝丫茂密的绿叶中间,她寻见了一只黑鸟,只是因为被树叶儿半遮半掩着,不留意还真很难发现。 这时,八哥一展翅便跳到了外窗台上,只见它将头点了三点说道:“天知鸟八哥拜见观音菩萨!” 菩萨看了一眼八哥说道:“我与赤金妹妹有私密的话要谈,你现在可以去找天鸡磨磨牙,打发一下时间。” 八哥一听向上一仰头说道:“我好久没飞了,正好到天上去晾晾翅膀。” 八哥说罢,他扇着翅膀,掠过树梢,盘旋而去。 “好啊!”精卫拉着菩萨边走边说道:“原来姐姐来找妹妹我是有私密的话要讲,咱们坐下来聊。” 菩萨和精卫两人各自坐在了桌案对面。 菩萨用目光在精卫脸上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说道:“这次见妹妹升天和上次可是大不相同,不单是气色上欠佳,人也消瘦了许多。” “嗯——”精卫停了一下接道:“怎的不是?这次回宫不同以往。从前好歹还有个泼辣又贴心的圣母娘娘为伴闲话,可如今这宫中空落落的,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又怎么能不耗气伤神?” 菩萨叹了一声说道:“这样吧,稍后有时间你去老君那里讨一粒仙丹,准能令你精神饱满。” 精卫一笑,连摆着手说道:“罢罢!在天宫虽说仙丹这东西是个宝,可妹妹我若想讨粒仙丹岂不举手之劳?今日与姐姐一叙,准保胜过仙丹百粒。” 菩萨凝视着精卫,故意问道:“妹妹此话又是何意?” 精卫快意道:“当然是和姐姐在一起喽!” 菩萨不以为然,道:“这宫中有巧嘴的灵哥与你为伴,怎见得会如此烦闷?” “唉——”精卫长吁了一声道:“八哥就是八哥,这私密的话又怎好向他开口?” 菩萨将身子向后一倾,假装不解地说道:“到现在本菩萨也搞不明白,到底是姐姐我还是妹妹你有私密的话要讲?” 精卫知道自己绕不过观音菩萨,只得坦言道:“是妹妹我有私密的话要讲,这总行了吧?” 菩萨将两肘抵在案上,双手托腮,作出饶有兴趣的姿态,道:“既然妹妹有闺蜜之言要讲,姐姐倒想听听。” 精卫脸一红,露出一副窘态,然后她马上调整了一下自己,垂下了眼帘说道:“妹妹之言倒也不是什么闺密,只是觉得在世上为女,简直太不公平。若以后再托生,必要为男,方能得志。” 菩萨想了一下,若有所悟地说道:“原来妹妹下界一遭,只嫌做了回女皇,不能享三宫六院之乐,故而才愤懑于此,鸣叹不平。” 精卫闻听笑道:“妹妹岂有此意?其实男女之事,妹妹早已厌倦,又怎能以此为怀?” 菩萨头一歪,将手心向上扬了扬说道:“本菩萨一直都是守身自好,对于男女之事真的是空如白纸,不知妹妹将来果然托身为男,还会如是说法?” “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妹妹亦未曾身为男儿,至于男人怎么想,妹妹也无从知晓。”精卫说这话时是满脸正经。 “妹妹不曾为男儿,难道亦未曾身临其境?”菩萨言语直率,仿佛就像是一把尖刀,直刺精卫的心窝。 其实精卫以为菩萨对男女之事是个盲区,所以她故意拿出窈窕淑女这句话来当挡箭牌的,哪成想观音菩萨伶牙俐齿,被人家矛锋一捅就败下阵来,只得打住话题,求饶道:“菩萨慈悲,快放过妹妹吧!其实妹妹只是觉得世上男女,似有不公。” 观音菩萨将手掌放在案上,她直视着精卫说道:“纵观天下,咱就说这凌霄殿,哪里还有点当年广宁宫的祥和之气?不也都是雄赳赳赤凛凛地刚阳在外?” 精卫“嗨”了一声说道:“我真羡慕你观音菩萨,起码振世济民还可以自己做主。” 菩萨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菩萨济世济民乃是职责所在,其实更是身不由己,哪能像你这样逍遥自在还悲苦满怀?” 精卫还有些不服气地说道:“是呀!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整日忙得身不由己,哪有时间去问自己内心的甘苦?反正我若托生为人,一定要为男身,决不做女人。” 精卫这话音刚落,就听得传出一个声音说道:“我也想投生,不论男人还是女人。” 菩萨循声望去,见八哥竟落在窗棂之上。 菩萨不悦,她一皱眉头说道:“八哥,不是教你出去自寻个玩伴,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呢?” 八哥一张翅膀,昂着头说道:“俺只是说要到天上去晒晒翅膀,现在翅膀干爽了,自然就回来了。” 菩萨略带疑虑地问道:“你回来多久了?都听到了些什么?” 八哥抬起右脚,又举起了左脚,声音带着一腔无辜说道:“俺的两只脚刚刚落地,现在还是冰凉的呢!俺刚才只听见娘娘说起投生为人,这才触动了俺,忍不住插了一句。” 菩萨点了一下头,冲着八哥说道:“我事务繁多,稍后还要重返天界。在天界,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乃是玉帝钦封的天知鸟、慧灵神,又深得本菩萨的演天之术,千万勿忘审时度势,瞻星避凶。” 八哥抻长脖子用力向下一低,拉着长音说道:“知——道——了——” 各位:今天我老瞎子给大家掰扯了几句菩萨和精卫的私房话,无外乎就是想告诉大家,其实神也是人,她与我们常人一样,都有共同的苦辣辛酸。所谓神,就是能及人所不能及,为人之所不能为之事,正因为他们超越了人的这个范畴,所以人们才仰视她,奉其为神。 这里,我老瞎子还有个个人观点:那就是神是无处不在的,只要他敢言及他人所不敢言,为他人之所不能为,甚至能忍他人所不能忍,这就是都是神,所以说“神”就在我们身边,或许是我,或许就是你。 今天咱把这段神话扯到现实中来,不过咱还得把今天的故事再接上两句。 话说观音菩萨离开了长寿宫,又到玉帝那里辞过了行,这才出了北天门,直奔天界而行。 记得有一首老歌叫做《好人一生平安》,这里,让我们跟随菩萨的脚步,祝她一路平安吧! 这正是: 私房话语莫连篇 儿女情愁只孤单 雨泪双行凭空望 恰是鸿雁在南天 今天的故事就说到这里,明天的故事,咱们明天再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四十六章 追根源菩萨舍名节 追根源菩萨舍名节  争朝夕磐耕逐渔利 各位:上一回书咱收的比较匆忙,这其中的原因大家也都知道。这一回咱就跟随观音菩萨的脚步,看看天界那边又发生了怎样的故事。 话说菩萨登上天界,她就直奔天堑。待到了御风亭,见磐耕正带领着糊涂仙和杨戬忙着浇筑经纬,而令菩萨没想到的是,银河亦身在其中。 菩萨站在亭中,她忍不住喊了声:“凰娘!”大家抬头一看,见是观音菩萨,都急忙放下手中的活,往御风亭而来。 菩萨见银河步入亭中,她一把拉住银河的手说道:“凰娘,为何不在天台护守天帆?” 银河挪开菩萨的手,从袖中取出绢帕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我就知道菩萨下界,必然马到功成。既然现在天帆已稳,为娘又何必时时看守?” 这时,磐耕搓着两手走过来问道:“菩萨下界一回,不知用何法术,竟将天帆定住?” 菩萨扭脸冲着磐耕说道:“小女只是用天网将天罡地煞的阴阳魂魄慑住,现在他们大概已经是归顺了朝廷。相信不久他们必各个魂归天网,无一能逃。” 磐耕一听立刻急了:“什么?菩萨要将三十六天罡都尽收天网?” “怎么,难道你愿意为妻我独立天台,日夜望风?”银河这话说得不紧不慢,柔中带刚。 “这……这……”磐耕正觉无言以对,旁边糊涂仙凑过来说道:“这三十六天罡可都是天界正神,菩萨收之,恐有不妥。” 银河在糊涂仙身上扫了一眼冷言道:“果然是磐龙天宫的人,钻出来也要替他龙爷说话。不过——现在天帝已然不在,你若得罪的本娘娘,可别说将来这世上再无人庇护于你。” 糊涂仙闻言立刻眼珠子一转,他边抽身后退边说道:“这个——小神岂敢得罪银河娘娘?小神……呃——却身也罢。” 见糊涂仙隐在了杨戬的身后,磐耕怒不可遏,叱道:“这个贪生怕死东西,我磐龙留他何用?待修罢了天堑,朕便一脚将他踢到天堑下边,冻上一冻,教他清醒清醒。” 这时候在场还真没一个出来帮糊涂仙说话的,只有杨戬转过身对糊涂仙小声说道:“兄长若在龙爷和玉凰娘娘之间两头都不埋好,恐会大难临头,望兄长自省。” 糊涂仙心里暗暗叫苦道:糊涂,真是个老糊涂!若是这次来天界能给龙爷捎上两坛好酒,也省得在他眼皮底下受罪。 糊涂仙正胡思暗想,就听银河说道:“眼看天堑经纬已是初具规模,我看大家还是协力共筑经纬。只要这经纬大功告成,你们也好回去各忙各自。” 这时大家这才齐出御风庭,直奔天堑,又七手八脚地操起家伙,继续劳作。 时过几日,两神三圣他们都在经纬之上俯身而行,目的就是要检查纰漏也好及时修补,免得留下隐患。 观音菩萨和糊涂仙两人各自沿着一条经线和纬线偶然间正好走了个碰头,观音菩萨一见糊涂仙便低声说道:“糊涂神,我刚好有话要问你。” 糊涂仙停下脚步,他眨了眨眼睛,怎么也想不出菩萨要问的是什么。 就听菩萨说道:“前段时间我在人间天界往返了几回,不知为何竟不见星际暗哨和流星飞船的影子?” “这个——”糊涂仙犹豫了一下,他知道星际岗哨和流星飞船是自己撤回来的,可他又不敢说。糊涂仙怕这事一旦出口,菩萨追问起来,那么小糊涂仙闯的祸可就纸里保不住火。因为这里涉及到天书的事,非同小可,所以糊涂仙他是一边支吾一边想辙,一心就想找个话搪塞过去,可人家观音菩萨又岂能是随便能敷衍过去的人? 就见菩萨加快了语气说道:“不久前精卫托身武皇,曾派法僧和尚由水路前往西天取经,正好在东西两海交界之处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小岛,据此,本菩萨推测天蝎怪兽已经占据了这个小岛,并在水下藏有基地。这个摩天王好生阴险,他在人间暗作手脚,竟丝毫不触动天帆,看来他已经是蓄谋了很久,因此上天蝎怪兽才能有此境地。” 糊涂仙假装不解,道:“菩萨的意思是说……” 菩萨急了,追问道:“本菩萨就是欲问你,磐龙天界布置在银河系外的明岗暗哨哪里去了?” “这个——小神……”糊涂仙还想隐瞒。这时,菩萨伸手在糊涂仙胸前推了一掌说道:“天蝎怪兽它们既不能从天上掉下来,更不可能从地底长出来,它们必是乘飞碟而来。若银河界外有岗哨在,这些怪兽何至于隐藏于此?亏本菩萨发现的早,不然将来它们要是成了气候,岂不贻害人间?” “他敢?”糊涂仙也急了,他顿足大声说道。 这时,正好磐耕由另一条经线从附近经过,听得糊涂仙如此说话,便驻足向糊涂仙叱道:“天狼神的哮天犬已然不在,你小子还在这里叫唤什么?” 糊涂仙一听赶紧低下头,气都不敢吭一声。怎么呢?这若是在过去,糊涂仙还敢对付对付,可如今龙爷总是时不时地冲自己发火,他明知道龙爷就是在找茬,所以此刻的他只好忍着。 就见观音菩萨冲着磐耕深施一礼说道:“龙爷,小女和糊涂仙正有些私情话要谈,龙爷还是回避一下为好。” 磐耕一听菩萨这话,心说:私情话!私情话有这么大声的么?这岂不笑话?于是,磐耕笑了一声有意固执道:“若是别人,我磐龙是会避一避,就你们两个,别说是命相不合,相貌也不般配啊!今天我磐龙倒要听一听,你们两个到底能谈出什么情话来?” 菩萨将眼一翻,满脸调皮地说道:“小女和糊涂仙是他情我愿,谁也管不着!” 菩萨说罢,伸出单臂往糊涂仙身上一缠,两人如胶似漆地沿着经线而去。 磐耕杵在那里,未免有些尴尬。他一拍脑门,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声呼道:“给我站住!糊涂仙怎么说他也是我磐龙的灵子,既然他想讨媳妇,我这个龙爷还是要做主的。” 磐耕这话还真把菩萨和糊涂仙给造愣了,他们两个转回身来,对于磐耕的这个说法也是无言以对。因为菩萨在凡间行善这么多年,民间的习俗他还是知道的。 就在菩萨感觉无奈之时,银河闻声走过来问道:“你们不悉心勘查疏漏,反在这里谈论些什么?” 磐耕哈哈大笑道:“菩萨和糊涂仙欲成鸳鸯之配,可为夫我身为糊涂仙之灵父,偏偏不允,看他们两个有何计可施?” 银河听了点点头说道:“父母主婚,这个倒是个俗成的老规矩,你磐龙不允糊涂仙娶菩萨为妻,糊涂仙也是毫无办法的。可龙爷不要忘了,菩萨乃是为妻我的灵女,她想嫁给磐龙天界,我这个当灵娘的允不允倒是另一回事,不过,我银河天界要想招个上门女婿,为妻还是有办法的。” 菩萨一听立刻向银河说道:“小女愿凭凰娘做主!” 说罢,菩萨和糊涂仙两人依旧是缠缠绵绵相拥而去。 望着菩萨和糊涂仙远去的背影,磐耕冲银河责怪道:“你这妇人,为何只顾庇护灵女灵子,竟教为夫的颜面何堪?” 银河笑着走上前说道:“为妻我亦知道他们两个难成金兰之好,还是由他们去吧!” 磐耕余气未消,道:“朕看他们两个就是一明一暗,油嘴滑舌地作弄于朕。” 银河摆了摆手说道:“罢,罢!我看菩萨和糊涂仙是果真有私密的话要谈,偏不想为外人知道,那么,你这个龙爷便是自讨苦吃。” 磐耕一甩手羞恼道:“朕……朕以后才懒得理他们两个,朕与天狼神杨戬话语投机,以后闲来只他谈话。” 银河微微一笑道:“将心比心,大家皆然如此。” 磐耕无语…… 再说菩萨和糊涂仙两人并肩走在一条纬线上。此时的糊涂仙十分得意,不自觉地便将一只手搂在了菩萨的腰上。 就这样两人刚走出十几步,观音菩萨突然压低声音说道:“老糊涂,把你的臭手给我挪开!” 糊涂仙虽然是放开手,可他还是不甘心地问道:“莫非刚才菩萨所说乃是戏言?” 菩萨移去了放在糊涂仙肩上的手沉沉地说道:“菩萨早已心有所属。” 糊涂仙眨巴眨巴眼睛,自作聪明地说道:“呃——原来菩萨早就有了意中之人。” 菩萨目光冷冷,双眸直视着前方说道:“自打皈依佛祖,菩萨只一心向佛。” 糊涂仙虽然是点着头,可嘴里却唱着老调:“这个——小神糊涂。” 菩萨显出了些许不耐烦,疾道:“装什么糊涂!本菩萨先前的问话你听了没有,作何解释?” 糊涂仙一抬头坚定地说道:“我若回到磐龙天宫,必把所有的明岗暗哨都派出去,定要将银河天界守个风雨不透。”之后,他又向两旁看了看接道:“怎奈我们都被天界之事缠身,恐一时难得回去,但愿这天堑经纬早日铸成。” 观音菩萨点了点头,顺口接了句:“但愿如此——” 这时,糊涂仙突然向前紧走两步,又转回身冲菩萨深深一鞠说道:“龙爷那里,还求菩萨善为隐瞒一时。” 菩萨“嗤”地一笑道:“本菩萨宁舍一身之洁,你道是为何?难道本菩萨愿意见你被龙爷扔进冰堑,冻作白骨?” 糊涂仙一喜道:“白骨?菩萨之恩白骨铭刻则已!” 言罢,两人相视一笑…… 各位:说书人讲故事有句老话,叫做无话不谈。时隔多久咱不管,单说这一日,眼看着天堑经纬已经是气势庞然,看来是功成在即。这日磐耕在天炉前以神功化气催火,看来也是格外地卖力。眼看一炉金汤已经是赤红耀眼,熠熠生辉,磐耕一鼓作气,猛然将丹田之气向上一提,这口中之火便顿作一条火龙,在金鼎周围上下盘旋,仅片刻工夫,这金鼎竟亮得赤白通透,并发出了一种“噼噼啵啵”的脆响。 杨戬见状忙疾呼道:“龙爷快快收火,金鼎将爆矣!” 杨戬的话还没说完,只见这火龙忽然跃入了金鼎之中,瞬间金花四溅,彩光暄华。 糊涂仙情急之下赶紧一跃来到磐耕身前,他撸起袖子,亮出了双掌,那意思很明显,就是说如果金鼎爆裂,金汤要是飞溅起来,自己的神掌如若不济,就是说拼了命,也要保护好龙爷。 这时候,就见菩萨拍手说道:“恭喜龙爷,恐是又得龙丹了!” 果然菩萨的话音未落,就见金花散落之后,一道五彩华光罩在了金鼎之上。 磐耕伸手把糊涂仙往身后一拨,道:“你给我远点站着。” 磐耕说罢,他大踏步来到金鼎前一看,不禁笑道:“果有金丹在此!” 这时,银河走过来问道:“龙爷可曾数过,究竟功果几何?” 磐耕挽起袖管,如数家珍般指指点点了一番说道:“这次功果不凡,竟得整整三十六颗之多。” 一旁菩萨合掌赞道:“龙爷得金珠三十六颗,正好和天界所失三十六天罡相抵,看来,正是天意造化!” 磐耕大笑了一阵,招手道:“快去三石宫给朕取金钟来盛!” 这边糊涂仙抱拳施礼道:“呃……这个——小神愿往。” 磐耕用手一指糊涂仙止道:“你给我离金钟远着点儿,上次朕得了龙丹眼巴巴还没得看上几回,便教你这个天杀的糊涂仙给我败祸一空,今朕着杨戬去取金钟。” 杨戬得令前往三石宫不提。 再说磐耕背着手围着天炉边转悠边惬意地说道:“朕这次得龙丹来的容易,且数量上也大过了以往。天帝言说龙丹厉害,可惜我磐龙却从未试过,如今天堑经纬以近功成,朕又有龙丹助威,以后驻守天堑,再无忧矣!” 见磐耕一副忘乎所以的样子,菩萨走上前说道:“龙爷莫要心喜太早,殊不知天堑经纬虽然已成,可是在经纬之上,还要再加铸阴阳门各一,内置九宫八卦。” 磐耕闻听立刻停下脚步问道:“为何?” 菩萨欠身道:“宇宙之间,阴阳乃成一体,且佛道两家更是缺一不可,以生之先后为序,故道之八卦为先,而后经纬也!” 磐耕面露不悦道:“朕亦知其理,可修筑之前,菩萨干嘛不早说?” 观音菩萨微微一笑道:“小女巡游凡间,不意竟得了个‘望梅止渴’的传说。故而天界一用,以较人神之心异乎?” 磐耕决然道:“望梅止渴乃是欺人的把戏,神又岂能为之所惑?朕浇铸经纬时至今日,乃是职责所在,志之所驱也。” 磐耕说罢,他想了一下又对菩萨说道:“朕谅大家为筑经纬固已神疲,依朕之意须稍缓几日再说。” 菩萨打了一辑说道:“全凭龙爷做主!小女暗忖,若天门八卦铸成,又是大功一件,说不定龙爷又会得金珠三十六颗不止呢!” 磐耕一听马上又振作起来,他将右拳在胸前一攥说道:“朕决心已下,一鼓作气,以利再战,明日即可开工。” 菩萨一边退身一边说道:“龙爷之态,真乃驷马难追!” 磐耕一昂首道:“大丈夫行事,理当势如倒海!” 待菩萨退到了银河身边,银河轻轻一拍菩萨的肩头小声说道:“菩萨之望梅止渴法果有灵验!” 菩萨扭过脸冲银河低声道:“凰娘对此说曾有耳闻?” 银河淡笑了一下一指磐耕道:“顾名思义!” 银河、菩萨两人会心一笑…… 各位:咱今天讲的这两段故事都是以笑收尾,那么,今天我老瞎子就祝大家笑口常开,合家欢乐! 老少爷们,咱们下回再见。 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四十七章 题旧诗精卫生故念 题旧诗精卫生故念  问吉凶八哥出隐语 各位:上一回的故事咱是以笑收尾,从这一回开始,咱要说一个悲的故事。其实也不能完全说悲,应该说是悲壮才更贴切。 要说这天上人间离合悲欢那是常有的事,可惟独这一回我老瞎子心情沉重。从哪说起呢?上一回咱说的故事是在天上天,这一回咱也别说得那么高,也别扯得那么远,咱就从这人间天上说起。 有人问了:人间天上又是哪里?这,当然指的就是银河天宫。 话说这一日,精卫闲来在前堂的桌案上铺开纸墨,正在写一行诗。侍女莺莺在一旁侍候着,见精卫娘娘写下了一行诗,她歪着头两眼一直盯着精卫的笔锋,待精卫书毕搁下了笔,她这才脱口轻轻念道:“太阴凝至化,真耀藴轩仪。德迈娥台敞,仁高姒幄披。扪天遂启极,梦日乃生曦。” 精卫听罢问道:“本宫诗中之意,莺莺是否理会?” 莺莺凝视着这些未干的墨迹,静静摇了摇头。 精卫提点道:“这是我在凡间做圣神皇帝之时所写过的一首诗,憾的是当时我已至垂暮之年,自觉晚景可哀。” 莺莺听了向后退了两步说道:“谁不知娘娘是个博才之人,又是德艺双馨。只可惜小女虽是个相貌清俊的可儿,骨子里却是个粗人,尤其对诗竟毫无灵通。” 精卫默默点了点头说道:“本宫这里不需要你侍候,没事去我卧房打理一下。” “是——娘娘!”莺莺诺了一声转身出去。 见莺莺的脚步声渐渐已远,精卫长叹了一声,她伸手抓起诗稿,瞬间便撕得粉碎。 精卫迈步出宫,她是直奔凌霄殿。 精卫见了匋天,匋天一听赤金娘娘要见玉帝,引着精卫就来到了后花园旁的得艺厅。 原来,这个得艺厅乃是玉帝为自己造的戏院,是玉帝专门用来听歌赏舞的地方。说起得艺厅这个名字,还有个来由。因为后宫的这些能歌善舞的戏子大多都是早前精卫调教出来的,所以玉帝在给这个戏院起名的时候,是颇费了一番脑筋的,本想将德义仙这个封号加上去的,可德义仙这个封号乃是先帝太上皇磐龙爷钦赐的,如果这样加上去未免就是对上皇和精卫娘娘的不尊。故而,他这才断意取音,起了个“得艺”二字,一直沿用至今。 各位:趁这个当口我老瞎子再跟大家说几句闲话,因为这阵子我老瞎子一直都不太争气,身体总感觉猫一天狗一天的不舒服。这不,今天一大早我们汇华酒店的李老板就开车送我去四院做了回全面的检查。你问我李老板为啥带我去四院是吧?原因很简单,因为李老板有个妹妹她是四院的副院长。这年头看病都得投亲靠友的,咱老百姓要是得了病,不单是怕花钱,更主要的是怕花冤枉钱。现在医生手里的手术刀还是手术刀么?那简直就是杀猪刀,见一个宰一个!还有人是这么说的:现在到医院什么病都能检查出来,就是啥病都治不好。医德呀!医德要是跟效益挂钩,跟金钱绑在一起,那不缺德才怪呢! 有人问了:你老瞎子看病,查出啥毛病了没有? 我说:这景人之下,感情还都挺好的。除了一些个需要化验的、拍片的结果还没出来之外,大夫说我只是身上的某些个零部件老化缺油,其它一切还都不错,临走前大夫还特意叮嘱我,让我没事经常多溜溜,活动活动,一早一晚最好能多喝点酒,省得这些个零部件都生锈了就不好收拾了。 刚说到这,下边就有人接话:您吹吧您八爷!您说医生劝您喝酒呀?您咋不说您上次打吊瓶的时候护士还给您往里兑酒精了呢? 我说:上次打吊瓶的时候确实闻到了一股酒味,还挺香的。 得了吧,八爷!护士给您擦酒精棉是用来消毒的,我见您一闻到酒味当时这病就好了一大半,如果当时再给您弄上一杯,您老还不立马撂着蹦回家去? 我说:好了,这个话题咱就不多说了,我老瞎子活了这么多年,不能说是历尽沧桑,也当说是受过久经考验的。 是啊,酒精考验还差不多!(有人插话) 大家伙先静一静,我正有句话往下边问。 问谁呢?我说:李毂辘,这从开场到现在你在和什么人赖这膈叽啥呢? 下边说道:八爷,不是我,是我新介绍来的一个朋友,还是发小…… 旁边那人说话了:对,八爷。我是新来的,我叫邓志。 我说:你姓邓,不姓郑是吧? 那当然了,这姓哪有随便改的? 姓邓就好,亏你不姓郑。你要叫郑志的话那我老瞎子可得合计合计,因为我老瞎子最不喜欢政治,也最讨厌搞政治的人。你若说你叫郑志,你信不信我老瞎子能一竿子吧你给支出去? 是,八爷!我就巴望着您老把这家伙一棍子给悠出去!(是李毂辘在说话) 你们不是发小儿,又是这么多年的朋友,怎么今天就过不去了呢?要打架外边掐去,我老瞎子绝不拦着,省得你两个在那旮瘩穷叽隔,都影响人家大家伙听故事。 八爷,李毂辘这小子真他妈不爷们,占了人家的座不给,还讲歪理,您说哪有这么不是东西的? 我就这么不是东西咋地?这座八爷说能坐,我就坐,你爱咋咋地! 我说:妈咧!怎的还扯上我老瞎子一竿子? 李毂辘说道:是这么回事。邓志这小子刚来没几天就想占中间最靠前的这个位置,这不昨天吗,他在椅背贴了张纸条,上边写了个“邓”字,当时开场之前我就问您老,我说凳子上边有字能不能坐? 我说:我记得呀!你说凳子上边有一个“凳”字,我说凳儿?当然能坐! 李毂辘又说道:这不今儿个开场前我又问您,我说这凳儿上有俩字,能不能坐? 我说:是呀!记得你告诉我这俩字是“凳子”,我说可以坐。 李毂辘道:八爷,我寻思您老都说能坐,那我就坐呗!谁知道邓志这小子今天就没结没完地跟我磨叽…… 邓志抢话道:八爷,您说他抢了别人的座,他还有理了,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么? 李毂辘接道:八爷,这小子是后来的,亏我还把他介绍进来,一点事都不懂,求您老给评评理吧! 我冲着李毂辘说道:这事都不能怪别人,要怪就怪邓志他爹,你。 邓志立马就不干了:八爷,您评理应当讲实据,哪有这么暗地里拐弯抹角骂人的?啥叫我爹,他呀?这不是抽冷子给他占便宜么? 我笑了笑说道:难怪你两个操吵这么半天,感情是这里头多有误会。我说这事不怪你,只怪你爹他姓邓,又给你取了个好名叫邓志,而李毂辘这个痼痘东西他也没安好心没说明了,就是欺负咱眼瞎有意拿凳子和邓志在两个谐音来糊弄我,这才出了这么档子的事儿,得啦!你也别争了,我看我把老瞎子这个正座让给你结了。 邓志赶紧说道:八爷,您的座谁敢坐呀?您老要是离了这座儿,咱听谁给大家讲故事? 我说:你从开场到现在一直不都挺能白话的么? 八爷,我认输还不行吗?算了,中间这个正座我也不争了,就让给我李哥了。 这还差不多!其实你靠边点儿的位置挺好的,省得在中间净接我老瞎子的吐沫星子。 李毂辘道:八爷,接吐沫星子没关系,在中间我才觉得有滋有味。 我调侃道:怎么?你小子的意思是说我老瞎子有口臭? 不是,您老爷子放屁都是香的,怎么会有口臭啊? 这话我一听就生气了,这不是指桑骂槐么?于是我说道:李毂辘,你说我放屁都是香的,改天你把你们家菜锅拿来,我给你放个屁里头,你也省得加作料了。 李毂辘哈哈笑了一声说道:八爷,赶明儿个我端锅汤给您,您再往里放些干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汆丸子呢! 我一拍惊堂木说道:闲话脏话都给我闭嘴!今天耽搁了大家这么久,等散了场子之后,你们都去找李毂辘算账,谁叫这小子的屁股欠,非抢人家的座位呢! 好了!现在接着给大家讲故事。 话说精卫进了得艺厅,玉帝一见精卫,忙将她让在了自己的身边坐下,然后指了指下边的戏台说道:“朕十分喜欢看这出戏,唱的是一个柴郎在山里曾救过一只神鹰,后来这柴郎做了皇上,神鹰为了报恩,便化作一个金枪将,替他开疆拓土的故事。” 精卫听了便问道:“这故事是何人所撰?” 玉帝笑道:“天上的文曲星多得是,朕随便召来几个便能写出一大堆民间的故事,又有太白金星为朕填词作赋,渲染一回,便已有了大半个模样,再加上戏子们精通韵律,唱弹起了便更加地栩栩生色,美轮美奂。” 精卫又道:“玉帝之情怡乃是人间万民之洪福,可惜我精卫却无心消遣,想下界去寻景散心。” 玉帝看着精卫说道:“赤金娘娘这次上界,一直都心怀不畅,若说是下界散心,朕也不阻拦,只是现在观音菩萨不在人间,无人能庇护于你,这就令朕放心不下,希望娘娘览胜之怡,稍休流连,勿忘早去早回。” 精卫点点头道:“精卫谢玉帝偏爱,在人间尚有土地神佐助,料不会出甚事。” 玉帝晃了晃头说道:“这个土地神办事不力,险些令那些天罡地煞闹出了气候,娘娘千万不可对他寄望太多,免得东箭西发,无可挽回。” 精卫听了,只默默地点了点头。 玉帝突然想起了什么,将眉一杨道:“如今天宫的智多星,当算是天知鸟慧灵神八哥。朕虽未试过他的根基深浅,可他毕竟是蒙观音菩萨师传,相信断个吉凶尚有把握。它现在与你为伴,临行前应多与它商量。” 精卫拜别了玉帝回到长寿宫,还没走进前堂就听见有人在高声吟咏着自己刚才所写的诗。 “太阴凝至化,真耀藴轩仪……” 精卫过了门廊,一眼瞧见八哥正站在书桌上昂首挺胸,那架势似乎还带着几分傲气。 精卫心想:这诗稿我刚才不是已经撕毁了么?它怎么会唱得出来呢? 待精卫走近了再往桌上一看,这才明白了。原来这八哥已经将自己撕碎的诗稿一片片地拼了起来铺在桌上,而且看来已经是不知吟咏了多少遍,以至于他现在唱念起来,仿佛就是由内而发,流利自如。 精卫走到八哥近前问道:“本宫所书之物已自行撕毁,你缘何又拼将起来?” 八哥往桌上看了一眼说道:“多好的诗啊!太阴凝至化,真耀藴轩仪——真是气势冲天,云扉风启,读来令人激昂满怀,壮心不已!” 八哥赞许着,仍显出无比地激动。 精卫却不以为然,她皱着眉头说道:“这是我在人间身为则天皇帝之时的得意之作,现在读起来却不够胜意。虽然听之气势滂沱,可仍掩不住一丝晚景的悲凉。” 八哥歪了歪头说道:“娘娘诗作如日中天,无可攀比!即便是太白金星亦觉才尽词寡,只是欠通俗了些。” 八哥这话语中显然是有褒有贬,可态度还是蛮中肯的。 精卫伸手将桌上的纸片拢在一处,然后又团作一团扔到墙角之后说道:“今天不谈这些,本宫正有件事要向你请教。” 八哥歪着头,眨了眨眼睛,似乎对精卫刚才的举动还有些无法理解。 精卫坐到桌前,与八哥面对面说道:“我已向玉帝请旨下界,在临行之前,想向八哥讨个吉凶。” 八哥闻听,它立刻用脚爪在桌面上比划了一番,然后又举起右爪一张一合地“掐”了一阵之后,他它迈着方步边走边念道:“娘娘命属木,下界可亲土。木坚不畏金,避金免刀俎。横生有前怨,义莫报恩主。若欲凭翅飞,低眉面黄土。” 精卫听了,她寻思了半晌,不解道:“本宫只听懂宿命属木,与土有缘,其它多含侧隐之意,尚不甚明了,望八哥详解则个!” 八哥使劲晃着头说道:“天机岂可堪问其详?诛报乃后也!” 精卫其实是知道这个道理的,所以她也不敢追问太多。于是说道:“天命可以不问,可五行水土不属天之枢密吧!” 八哥停下脚步,认真地点了点头。 精卫问道:“时闻我命乃属木,不知当属何木?” 八哥抬头望四下看了看说道:“娘娘之木,堂内却无,乃世间稀有的沉香木。沉香木,沉而香,抚之香能染指,掂之重若金石,故可抗金火。然水竟无以托,遇水则溺也。” 精卫听了,满意地点了点头。 八哥叮嘱道:“沉香不浮于世,你乃鹏岳之神,故无天翅而不飞,望娘娘保护好自己的翎羽,日后方可升天。” 精卫一笑说道:“吾固知已乃金鹏化身,又岂能不爱肋翅乎?” 精卫说罢,也不收拾,便出宫直奔南天门而去。 话说精卫到了凡间,她停在空中却迷起来,不知自己该去哪里?思想起自己曾身为一朝皇帝,不知这后世之人对自己有何评价?她知道自己曾为皇后,那么死后的遗骨一定是和高宗李治葬在一处。 精卫想到这便直奔皇陵而去。 精卫来到皇陵,见自己的墓碑果然就竖在高宗的陵墓之侧,上书“则天大圣皇帝陵寝”,并有生年卒月。 待精卫转到墓后一看,见整块玉碑之上并无祭文又无墓志,乃是一座空碑。精卫心生慨然,暗想:看来自己的后嗣对自己仍然是敬畏仰止,或褒贬不一,不然绝不会连祭文这样简单的东西都无人敢撰写。这若是武姓之人承继帝业,自己又怎会落得一座无字空碑呢?精卫想起来自己当初曾欲立亲侄武承嗣为太子,可立刻就遭到了朝野上下的一致反对,就连狄仁杰这样国老也一否再否,甚至不惜革职问罪,理由很简单,因为则天皇帝和武承嗣根本不属一家之人,于理不能承继帝业。这令精卫至今亦无法释怀,颇感不公。 精卫正伫立在自己的墓基上回顾着从前的往事,忽听得脚下的墓池之中似乎有异常的响动。精卫心生悚然,暗道:难道自己的遗骨依然留恋自己?或是阴魂未散,找自己附身来了?嗯!这里乃是自己的前身所葬之所,不宜久留,我还是速速去罢! 精卫想到这她飞身离开了皇陵,神行已远,良久竟不知自己身往何处。她俯身向下观望,见眼下一山一势好生眼熟,待仔细一辨,方知脚下正是两狼山,乃是离山圣母的灵葬之地。 精卫思想起自己不曾为圣母娘娘守孝,而如今恰巧神行至此,也正应该前去祭拜一番。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本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四十八章 入人寰土地神鉴世 精卫想到这她飞身落在了二龙岗离山圣母的坟前,念起圣母娘娘曾对自己爱若亲生,不禁双膝一软,跪在坟前泪如雨下。 精卫她哭了一阵,正在喘促之际,忽闻得身边似有草木扰动之声。精卫回头巡视了一回,竟未见一丝人影,暗忖道:莫非圣母娘娘的阴魂尚在? 正当精卫揣摩之时,就见身旁不远处窜起一道青烟。精卫一惊,立刻挺身站起…… 若问发生了什么事?咱们下回分解。 二百四十八回 入人寰土地神鉴世  祭苍天宋徽宗遭谴 书接上回:话说精卫见身旁不远处窜起一道青烟,精卫一惊,她忙挺身注目一看,见烟消处土地神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就见土地神深深一鞠说道:“赤金娘娘下界寻亲,小神侍奉来迟,望祈恕罪!” 精卫疑道:“土地神缘何知道本娘娘下界乃是寻亲来了?” 土地神一笑道:“娘娘仙身下界,先是一顾则天灵碑,尔后又来在了离山圣母之墓,这不是寻亲,又当何解啊?” 说罢,土地神哈哈大笑起来。 精卫再问道:“我在皇陵之时,是否土地也曾到往?” 土地神撸了一把胡须说道:“正是!小神本欲现身相见,但又恐惊扰了娘娘,再者,皇陵并非久留之处,故小神未得出来与娘娘攀谈。” “原来是你!”精卫暗念了一句又问道:“土地神来此随奉,不知还有何话要讲?” 土地神往离山圣母的灵坟上看了一眼,然后又凑近精卫神秘兮兮地说道:“赤金娘娘可否相信圣母娘娘的阴魂尚在?” 精卫一摇头说道:“当初圣母娘娘仙逝之时,已体无完魂,就连太上老君的仙丹都无法施救,又怎能留得阴魂?” 土地神点了点头说道:“若是仙身理当如此!当初圣母娘娘入殓之时,小神亦是如此预料。可后来小神不意间途径此地,竟发现圣母娘娘的坟茔之上隐约可见一丝的魅影,大概是因为圣母娘娘的仙身乃是凡骨所托,故而在遗骨之中尚存得一息的阴魂。小神见之,便收在地宫之中,以五湖幽泉之水藴养,喜得阴魂完复,如今已转世成人了。” 精卫闻听惊喜道:“这么说圣母娘娘她已生在人间?” 土地神眯着眼,眉须几乎都盖过了眼角,正在不住地点头。 “圣母娘娘!她在哪里,在哪里?”精卫紧紧追问道。 土地神忙摆着手缓缓道:“赤金娘娘莫急,莫急!容小神慢慢道来。” 说到这,土地神喘了口气又道:“说起离山圣母还阳的事,还真是教判官他费了不少心。就说阎罗王那里,生死簿上本没有她的位置,圣母娘娘若想超生简直就说难于上青天。无奈之下,判官他只得盗取了生死簿,从中暗做了一番手脚,这才使得阎罗王在超生文书上盖了印。” 精卫边听边点头,之后她说道:“土地,你不要忘了,判官可就是从前的芯儿,其实他和我一样,都称圣母为干娘。” 土地神伸出拇指夸道:“判官他平日里看起来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且有点小孩子脾气,喜欢贪玩,想不到他对圣母娘娘竟会如此地尽心尽意,真令小神我刮目不已。” 精卫解释道:“别看灯芯他时有顽皮之性,他可是个天界的灵童,曾为救人而不顾自己的生死,最后竟失去了一双腿。” 土地神点着头说道:“若非娘娘夸赞,小神日后对他亦当另眼相看。” 精卫岔开话题接道:“本宫今日下界本欲就是来拜圣母娘娘亡灵的,可喜她如今已然转世,不知她现在何处?” 土地神仍摆着手说道:“莫急,莫急,娘娘莫急!娘娘下界一回,可想也是难得的一次机遇,这样吧!在您看到圣母娘娘凡身之前,小神想带你去一个地方先见一个人,如何?” 精卫暗想:这土地神不知是在耍什么把戏?他明知道我急于见上圣母娘娘一面,却偏要卖个关子,难道……难道他要引见的这个人与我有更重要的干系? 精卫正埋头这样想着,就听土地神温声和气地说道:“娘娘,您这样苦想下去小神料您也理不出个头绪来的,还是随小神走上一遭,便知端的。” 精卫抬头看了土地神一眼,嘴角略微向上一翘。土地神马上理会,说道:“娘娘请随小神一往。” 土地神说罢他扬起一片祥云起在了空中。 精卫一见,只得紧紧相随。 话说过了不久,土地神便按下云头停下来说道:“娘娘你来看,这是哪里?” 精卫俯身向下望了一眼,不屑道:“此乃皇宫禁地也!本宫前身曾做过圣神皇帝,又岂能不知?” 土地神驱云又来到后宫上方,他指着鹿道上的一行人问道:“这些都是什么人,娘娘可否知道?” 精卫只向下瞥了一眼便说道:“此中见宫娥擎黄伞,必是有帝王身在其列。” 土地神马上接着又问道:“娘娘再仔细辨上一辨,那黄伞之下的君王你可认得?” 精卫抬起眼帘说道:“本宫自打唐中宗即位升天久矣,亦不知现今为哪朝哪代,何人称帝,王冕之下是何面孔,本宫何以知之?” 土地神笑道:“非是小神有意作课难为娘娘,不知娘娘可否记得在填海之时,曾折翅风中,在一个山洞里,曾有人为你疗伤送食?” “柴郎!”精卫脱口而出。 土地神将手一拱说道:“娘娘真是好记性!” “受人之恩,怎敢有忘?”精卫语气沉重地说道。 “难道……难道他是——” 精卫后边的话还没出口,土地神立刻接道:“正是!娘娘是个聪颖之人,小神我就明说了吧!当年曾救过娘娘一命的那个柴郎,如今已经过了千百轮回,做了当今大宋的一朝国君。” 精卫听了土地神的话,耳畔又回响起玉帝在得艺厅说过的一番话,耳轮中伴和着锣鼓器乐的混响,她仿佛看见一个女扮男妆的金枪将正旋着舞步直面而来。 精卫正想得出神,“娘娘,娘娘!”精卫一缓神,见土地神正瞪大了眼睛,望着自己。 “呃——世间果有这么巧的事?”精卫脱口而出,好像又是在自言自语。 “天之机缘,谓之巧!不知娘娘可有同感?”土地神目光炯炯道。 精卫点了点头说道:“机缘之事,时若错过,可能千年万载都不再复回。” 土地神和道:“这正是小神引娘娘来此之意。” 精卫想了一下说道:“这么说本宫理应手持金枪,为他开疆守业啰?” 土地神赶紧摇着头说道:“自从天罡地煞们尽归天网,小神已将他们锁在了灵柩宝盒之中不得复出,天下从此盛世太平。既无刀戈,哪里有枪可使?” 接着,土地神一笑又道:“小神知道娘娘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故而特带娘娘来一观昔日恩人之今貌,别无它意。” 土地神说罢,他纵起云头,将欲驰去。 精卫忙追上两步问道:“土地,你这是又去哪里?” 土地神转回身说道:“娘娘不是要见离山圣母的么?小神这便为娘娘带路。” 土地神引着精卫一直向北行了很远,这才在一处低洼的村落上空停了下来,然后他看着精卫,似乎有些不放心地说道:“娘娘稍后若是见了圣母娘娘千万不可莽撞,因为她现在已是一如凡人,从前的事她已经全然不知道了。” 精卫深深地点了点头说道:“土地神只要能引我见上圣母娘娘凡身一面,今番下界,此行不虚也。” 土地神落下云头,边走边说道:“此处乃相州汤阴界之地,圣母娘娘她本是托生在了一户姚姓之家,十七岁嫁到了岳家为妻。虽说是处在一个偏僻的村落,可这户人家的日子过得还算富足,衣食无忧。” 土地神说着话,两人已经落到了一户农家的屋顶之上。土地神继续说道:“这户人家的主人姓岳名和,乃是个勤劳厚道的庄稼汉子,只可惜他们两夫妻如今已年愈四十,尚不得子。” 正在这时,只见从对门的树下突然走出一男一女,这男的搀扶着女的,急急奔内舍而去,过不一会,就听得屋内有女人高声呼痛。 精卫忙问道:“刚才入舍的这对夫妇可就是圣母姚氏和岳和两个?” 土地神连连点头说道:“正是他们两个。” 精卫疑道:“土地刚才不是说他们两夫妻已年愈四十尚未得子,现在看来,圣母娘娘已怀有身孕,只恐不多时便会生产了吧。” 土地接道:“说来正是!因为圣母娘娘的阴魂乃是小神藴化而成,故而真阴不足,难以坐胎,为此小神特在送子观音那里求了颗灵丹,暗地里施与了她,这才使得圣母娘娘得以受孕。” “土地可知道圣母所怀是女是男?”精卫急切地问道。 土地摸了把眉须说道:“小神知道他们夫妻二人得后不易,又念及圣母娘娘她日后难以再孕,故而小神在送子观音那里特为他们求得一男。” 精卫惊喜道:“这么说圣母娘娘腹中所怀必是男儿?” 土地神点着头说道:“这可是千真万确的事,小神马虎不得。” 精卫双手一合道:“多谢送子观音给我良机,这一回投胎入户,必与圣母娘娘做一回今世的母子。” 土地神闻听忙伸手拦阻说道:“娘娘仙身为女,又岂可托身为男?” 正说到这,就听得妇人呼痛之声急切起来,这正是临产之兆。 精卫腾身而起,她冲土地神匆匆说道:“我今世托生,必要为男,多谢土地神指引!” 精卫说罢,她化作一只大鹏扑身飞过窗棂,一闪就不见了身影。 “哇——”地一声婴儿的长啼如歌般嘹亮,似乎透出了一股豪壮之气…… 土地神站在房顶,感觉脚下的屋瓦几乎都在颤抖。他知道这个刚才还站在自己身边的赤金娘娘转眼间已经是落地成婴,只得无奈地叹了一声,逐云而去。 各位:之前咱曾经说过,这将有个悲壮的故事在后边,可咱若现在就把一个娇媚可人的神女和叱咤风云的大英雄联系在一起,恐怕大家伙一时之间也接受不了。那么,咱们现在就换一个话题,让大家伙从另外一个角度去认知这个流传千年的神话故事。 话说北宋末期,宋徽宗赵佶称帝。这个宋徽宗文才不错,能书善画,幼年时就被皇太后小封为才郎。可有一样,凡是文质的书生大约从性格上来讲可能都比较懦弱,俗话说就是胆儿都挺小的。可从另一个角度来讲,性格文质的人也不等同于行为拘谨,尤其是从书法绘画角度来说,宋徽宗赵佶的书画泼洒起来倒是奔放自如,书草近乎于狂,是个造诣颇深的皇帝。 有人说了:你老瞎子为啥今天给我们讲这些?这叫做事出有因。刚才不是说了,宋徽宗赵佶是个喜欢书法的人,偏偏这事就因此而起。 怎么回事儿呢?话说徽宗掌政的第三年,这一日正是九月初九,乃重阳之日。徽宗赵佶设天坛祭天,这场面可谓是气势恢宏,隆之又重。 单说这徽宗祭天已毕,突然书性大发,他铺开了宣纸,奋笔疾书,写下了“靖宇霁天”四个大字。大概就是这个徽宗皇帝在祭天之际又节外生枝,从此才埋下了祸种,乃至招来了破国杀身的命运。怎么呢?刚才不是说了么!徽宗皇帝擅长草书,他在书写“靖宇霁天”这四个字时,挥墨扬洒起来,可说是龙飞凤舞。一不留神,竟将“靖宇霁天”的“霁”字错写成了“齐”字。因为这是徽宗一时的即兴之作,身边的大臣们包括徽宗自己,也没看出这一点的瑕疵,结果这一纸“妙”书被徽宗连同祭品一起投入了祭炉焚化,以告苍天。 大家可瞧明白了,这个“霁”和“齐”虽然只差了寥寥数笔,可表意可就差出了十万八千里。“霁”有雨后天晴的意思,而“齐”则完全是个等高的语义,所以,徽宗挥毫所书的这个“靖宇齐天”完全可以同当年孙悟空的“齐天大圣”旗号相媲美,意思是说——我的屋脊跟天一般高。 天宫有掌祭的寮官,这寮官闻香断字,一下子就嗅出了徽宗所书的不敬之意,他立刻就登上天朝禀报给了玉帝。 玉帝闻之勃然大怒,他拍案呼道:“四大天王速带天兵下界,将这个徽宗皇帝的人头给我缴来!” 这时,有地罗王出班奏道:“启禀玉帝,小神观地罗之象,见北方有虎猖之气正盛,不如小神下界,画个添翼虎符,管教这个徽宗皇帝饱受其辱,命死他乡,何劳玉帝费心?” 玉帝余气未消,催促道:“地罗王,此事朕着你去办,勿要使这个徽宗丧权裸国,连皇室宫人也不要放过。” 各位:故事说到这就是一个新故事的开端,因为这里有个鼎鼎有名的大英雄岳飞,为天下倡,倍受传颂。有一本书叫做《岳飞传》,这几乎都是大家耳熟能详的,尤其是岳飞的一首《满江红》,更是红透了亘古千年,为今人所乐道。而诗中的那些气贯长虹,怒发冲冠的语句,则更是表现了这位民族英雄精忠报国的猛志和决心,成为人们心目中英雄的典范和楷模。 说起北宋覆灭这段神话,当然是宋徽宗祭坛错书在先,这才有了地罗王暗出虎符,使得北方女真人的锐气大长,屡次举兵犯境。从客观来讲,宋徽宗本来就是个天性懦弱的皇帝,虽然他起初也任用了当时的李刚主持抗金,可不久又被他削去了职务。由于抗金不力,直接导致了宋兵屡败,乃至城池大失。在国临危难之际,宋徽宗臆想脱身,便将帝位禅让给了钦宗。钦宗继位本是被逼无奈,又实无德才可夸,最后只称帝了一年多便被金辽联军攻破了都城汴梁,徽宗钦宗双双都成了阶下囚,连同皇室宗亲和王宫大臣们都被押解回了北方,入牢遭禁。 这故事正如当初地罗王与玉帝所言,正是这个前因后果。可在皇室宗亲中也有个人是例外的,那就是徽宗皇帝的第九子康王赵构。因为赵构早年就被徽宗派往了南疆去肃边,这一去便旷日持久,这才在这场忘国之战当中免遭一劫。其实在这个神话之中,这也是地罗王在暗作之时,不忍见宋之宗亲皆被虏灭,这才特为宋之宗室留下的一脉。康王果然就在宋之国朝被灭的当年就在南京应天府登基,人称南宋,这赵构就是后来的高宗皇帝。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本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四十九章 遭水灾福命人巧脱身 无独有偶。这其中还有个例外的人,那就是秦桧。当初北宋国朝官员被虏,秦桧也身在其中。可是后来秦桧又被放了回来,并深受高宗的信用,这不免令人怀疑是地罗王又暗作了一课。因为地罗王既不忍心看到大宋的朝脉被灭,又担心南宋反过来北征讨伐,从而救出徽、钦二帝,所以派这个说客回来就是主张议和的,这样南宋北金两不相侵,才能使得战火平息,百姓安乐。可实际上地罗王偏巧恰恰选错了人,这个秦桧为什么要残害岳飞,偏要置岳飞于死地呢?从真实的角度出发,秦桧其实就是个叛国的奸人,他能够想方设法得到高宗的宠信,目的也是为了议和的,故而才对这个主战派的猛将岳飞施以“莫须有”的罪名,加害致死。 当然,咱今天讲的是神话了的故事,那么秦桧之于岳飞又有何冤源呢?这一点大家以后自然就会知道。 好了,今天咱说到了秦桧,那么,明天咱就重整旗鼓,说一说这个民族大英雄岳飞的悲怆故事,欢迎大家明天再来! 二百四十九回 遭水灾福命人巧脱身  济穷困郑县令施官饷 各位:上一回咱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主要是为了分散大家的注意力,这一回咱们重打鼓也好、另开张也罢,目的就是要给大家讲一个民族大英雄的岳飞故事。因为岳飞是一个真实的人物,有人担心放在神话故事里边来讲是否妥当?要我说,关于岳飞的故事,虽然不是神话,可他那种刚毅不屈的精神在后人的心目中早已胜过了神话,况且,这里边亦有神话,所以我老瞎子不能不说。 话说在相州汤阴县的一个村落里,住着一户人家,这夫妻男的姓岳名和乃是个朴实厚道庄稼汉子,家妻姚氏,生来便相貌俊秀,故名叫秀娘。秀娘嫁到岳家之后,因为手脚利落,人也勤快,两夫妇男耕女织,日子过得还算殷实。可有一样,咱前回不是说过?两口子婚后年逾四十,姚夫人才怀上身孕,喜得一男。因为岳和在夫人生产之时,曾见有一只大鹏鸟凌窗而过,于是就起了个单名“飞”字,可姚夫人总觉得一个“飞”字不够妥帖,就建议将“飞”改作“鹏举”。这两夫妻僵持了几日,就这么着,这个新生儿就有了两个名字,一个叫岳飞,一个叫岳鹏举。 有人说了:不对,文献上说岳飞是姓岳名飞字鹏举。关于这一点,我老瞎子还是坚持个人观点。因为岳家虽然生活富足,但也不是什么书香门第,两夫妻当中只有姚夫人在坐闺之时,稍学过点文化,只能算是识文断字。像这样的人家若是给孩子取名只要随意便可,若要说是能给孩子在取名之后再加上字什么什么的,我看就不太现实。如果有人还认为是文献记载的合理,那就以他说的为准,我老瞎子还不当这个犟眼子,只要不影响咱们接着讲故事就行。 要不怎么说岳飞的命运坎坷?就在岳飞将满周岁这天,突然天降洪灾,整个村落是一片汪洋,农田屋舍皆尽被毁。这天岳和正在地里干活,见洪水咆哮而来,顾命都来不及,只得往山上跑。岳和幸逃得一生,可是家中的母子生死如何却是吉凶难断。岳和在山上整整苦熬了三日,待洪水退去,他一大早匆忙就往家舍的方向奔。可是,哪里还有家呀?除了泥瓦废墟之外,什么也没找到。岳和也算是个堂堂七尺男儿,可此刻的他无论如何再也忍不住了,他坐在地上就大哭了起来。岳和哭什么?当然不止是因为家产荡尽,更主要是自己的妻儿已双双不知下落。 岳和哭了一阵,他起身漫无目的的走着。因为此时洪水刚刚退去,在山谷间依然汇成了一条大河。岳和不经意间竟走到了河边…… 有人说了:岳和是不是想投河?这咱可不知道。反正是岳和一来到河边,就见从上游漂来一口大缸,这大缸被水流冲得旋转着,渐渐地就向岸边靠了过来。岳和一想:这口缸兴许还有用。于是他捡了根树干,伸手便把这口缸拨了过来。待岳和抓住缸沿再往里边一看,当时人都笑傻了。怎么呢?他是哭一声笑两声,这又哭又笑的,我老瞎子还真学不上来。 你问岳和他咋这样了呢?不就拣口破缸也不至于乐成这样吧!难道是这缸里头盛有宝贝?这,你还真猜对了。这缸里头确实有“宝贝”,而且还不止一个。什么?这正是自己苦苦找寻的妻儿母子两个。只见姚夫人蹲坐在缸底,双手紧紧抱着自己刚满周岁的飞儿。岳和当时就乐坏了——对,是乐坏了!乐得岳和自己连哭笑都分不清楚了。生离死别呀!劫后重逢,亲人相聚的心境大概只有经历过汶川地震的人才能体会得出。 单说岳和扒住缸口连连呼唤了两声,只见妻子秀娘一直是双眼紧闭,昏睡一般,毫无反应。只有飞儿仰着头,瞪着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仿佛没发生任何事一样,嘴角还挂着一丝甜甜的笑。岳和伸出双手想把飞儿抱出来,可他抱了一下竟没抱动。原来。妻子秀娘正双臂死死地搂着飞儿。岳和用手想把妻子的双手分开,不料秀娘竟猛睁开眼睛呼道:“谁?” 岳和一见妻儿母子双双都仍然活着,他喜出望外地叫了声:“秀儿,是我,我是孩子他爹,岳和!” 秀娘闻声她挺起身说道:“真的是你吗?孩子他爹!” 岳和用力将秀娘连同孩子一块抱在怀中,嘴里不住地念道:“谢天谢地,我们一家又重聚了!” 秀娘哭了两声喃喃地说道:“他爹,你是怎么找到我们母子的?” 岳和将飞儿抱起来,反问道:“你们是怎么逃得此难,又躲进水缸里边的呢?” 秀娘边从水缸里跨步出来边说道:“他爹,你怎么连自家的水缸都不认得了?当时我见屋内的水已经没过了膝盖,于是我就淘干了家中水缸里面的水,和飞儿躲在了里边。” 岳和望着怀里的的孩子,又问道:“飞儿……飞儿他没事吧?” 秀娘近前一步看了看飞儿的脸低声道:“飞儿他有娘的奶吃,当然没事了。” 岳和转过脸,对着秀娘关切地问道:“秀娘,你落难三天,看来已是三天都没东西吃了,刚才你晕过去,八成是饿坏了吧?” 岳和说着话,他腾出一只手,从腰中取出一个馍交给秀娘说道:“快吃吧!别饿坏了。” 秀娘看了看手中的馍,望着岳和问道:“大水淹没了村庄,你的馍是从哪里讨到的?” 岳和憨笑了一下说道:“这是我发水那天带在身上的干粮,后来大水冲毁了田地,我逃到了山上,一直就没舍得吃。” 秀娘忙将手里的馍往岳和手中边塞边说道:“他爹,你也三天没吃东西了,你要是饿垮了,教我们母子如何依靠啊?” 岳和将馍推到秀娘嘴边说道:“娘子,我饿了可以在山上找东西果腹,可飞儿他还太小,娘子若不吃东西,怎么会有乳水喂孩子?” 秀娘满含眼泪,这个馍她教她吃得五味杂陈,道不清个滋味出来…… 话说岳和一手抱着飞儿,一手与秀娘相互搀挽着离开了河边,直奔县城而去。 有人问了:这岳和一家人奔县城干啥去了?是不是县城里边有什么可以依靠的亲属啊? 还真没有!你想呀,这一家三口虽然在这场洪灾之中保住了性命,可是家园被毁,他们一下子就沦为难民了,就算讨饭,也总得找个人多的地儿不是? 再说岳和他们一家三口来到了县城已经是将近黄昏时分了。岳和是个憨实的汉子,他见了人只顾盯着人家看,却不好意思开口。你看?都落难成这样儿了,还看人家呢!人家瞧你都瞧不过来呢。 可巧的是,对面这人也是个农家汉子打扮的人,大概是进城来卖柴的,肩上扛着根扁担,头那端还拴着捆绳子。 这人打量了岳和一家三口一眼,马上就明白了。于是说道:“这位兄弟可是刚从水难中逃出来的?” 岳和半鞠躬半点头答道:“正是!” 这柴夫用手往道上一指说道:“听说衙门里县太爷正赈灾济困,你们到县衙那里县太爷准会施助的。” 果然,岳和带领着秀娘他们一家人来到县衙,衙役差官们一见岳和他们一家人,不用多问,只在岳和夫妻俩身上看了看便让岳和在一张名册上录下了名字,然后派人将他们送往官府大院。 岳和这一家人赶得还挺巧,正好是开晚饭的时间。岳和两夫妻三天来终于吃上了一顿像样的饭,而且有菜有汤,有米饭也有馍。岳和这一顿吃得是狼吞虎咽,真的饿坏了!以至于自己到底吃了几碗饭,几块馍都记不得了。 岳和一直吃到肚子里边咣咣直响,嗓子眼一个劲打嗝这才罢休。他用手拍了拍撑得圆鼓鼓的肚子,感觉“容器”已满,他这才撂下筷子,抬头四下望了望,这才发现,感情这屋内吃饭的人还不少,大约有二三十号人的样子。岳和跟旁边的人一搭话,这才知道,原来遭灾的,不止自己的村一个,其它邻近的几个村子也都不同程度的被水淹,不过都没有自己的村受灾这么严重,所以许多人都得以逃生。 岳和正在跟邻村的几个人谈论着灾情。这时,一个差官手里捧着花名册站在门口高声道:“各位乡亲父老听真,我们县太爷郑大人体恤众位乡亲遭灾之苦,特假官衙之绵力,助大家共度危难。现将衙内的官房腾让出来让大家暂住,请乡亲们依名册所列之序,随本官前去入住。我们大人还说了,由于时间仓促,本县衙门又小,腾不出更多的房间来安排大家,望众位乡亲体谅!” 因为岳和一家人在花名册上是排在最后的,待官差喊到岳和的名字,岳和两夫妇抱着孩子刚刚走到院中央,这位官差也犯难了。因为他看见秀娘怀中抱着的是个婴儿,而最后的一间房里已经安排了一对父子,这吃奶的孩子跟一个带孩子大男人同居一处,总觉得不太妥当,于是他让岳和一家先在外面稍等一会儿,自己又去找县太爷郑大人商量。 过不多久,这位差官又返回来走到岳和面前说道:“我们县太爷念及你们夫妻的婴儿尚在襁褓,特在家院当中腾了间房子给你们单独居住。不过,官人的家院属私人宅邸,希望你们入住之后,不要随意走动。” 岳和忙深施一礼说道:“谢大人,谢青天大老爷!” 就这样,岳和他们一家三口在郑大人的府宅住了两天。这两天除了一日三餐到前院吃饭之外,岳和一家人都老实地在房中呆着。 到了第三天刚刚吃罢了早饭,汤阴县令郑广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大家一见县太爷,都赶快离座跪叩,纷纷拜谢大老爷恩施。 就见郑大人请大家归座之后开口说道:“本县四村突遭水害,受祸匪浅。本官已将灾情呈报相州府衙,府台大人上奏圣皇,不久赈灾粮款就将运到。在此之前,本县只能尽一点绵薄之力,暂解大家之困。现在灾情已过,望大家回去各自寻找安居之所,本县官饷有限,只能以人均五十钱银子分发给大家,先维持生活所需。本县另从粮饷中拨给每户十升小米,暂且度日。请大家放心,待圣上的赈灾粮款一到,本县令必亲自将粮款分发给大家,绝不贪占分毫。望大家体谅本县苦衷,不能留大家长住,希望大家赶快回去兴家立业去吧!” 大家闻听上前叩谢郑大人,又到前堂各自去领官粮银两。 等到了岳和领取钱粮的时候,县太爷郑大人往岳和身后的秀娘母子身上看了一眼问道:“岳乡亲可是下洼村人?” 岳和赶忙点头称:“是!” 郑大人让岳和在名册上按下了个手印然后叹了口气说道:“本县四村,数下洼村遭灾为重,你们一家人能逃得性命乃属万幸。如回去之后无处安居,可直接回县衙向本官求助,若半月之内不见本官前去送粮,勿忘到本县前来领取,切记,切记!” 郑大人说罢,又从桌案下取出个包裹递给岳和说道:“这都是家眷穿过的旧衣,虽然多是布衣,但御寒遮体还算尚可以用。” 岳和伸手接过,正在千恩万谢。这时,秀娘突然抱着飞儿跪地哭道:“民女谢郑大人恩典!若无郑大老爷相助,我们就算从大水之中逃得一命,也难免会死于饥荒。” 郑广扶起秀娘说道:“本官虽是个小小七品,可为官一任,乃是圣上所封。民嫂莫谢本宫,本宫为民父母,正当竭尽全力安抚百姓,才能不负全县父老之众望。” 岳和亦拜道:“郑大人为官清正,抚恤百姓,真是个大大的好官!” 郑大人摆摆手说道:“岳乡亲休要夸赞本宫,本宫只是为圣上效力而已。正所谓天朝国度,恩泽万民。” 郑广无意间说出的几句话,没想到竟会令秀娘铭心刻骨。这才有了后来的“岳母刺字,精忠报国”的故事。 欲问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五十章 立大志弃文从武 立大志弃文从武  逐匈寇义勇当先 书接上回:话说岳和一家人回到下洼村,他们四处寻找也没找出可以开垦的地,只得在依山的一个平坦处,搭建了间草房,临时先暂住下来。 改天,岳和怀揣着县衙赠送的一百五十钱银子,到县城卖了些日常所需的用具,这一家三口在山脚下就算是过开了日子。可是,官府发放的米粮又岂能维持长久?刚巧隔山就是武家帮,这个村子有家财主正好有地出租,岳和养家心切,于是就跟这财主家签了地契,从此沦为了佃户。 一晃七年过去,岳和他们一家人也已经迁居到了武家帮。秀娘见岳飞这孩子一天天长大了起来,人也活泼可爱,秀娘便开始教飞儿习字。没想到飞儿这孩子不仅聪明,又勤奋好学,可岳家由于家贫,买不起纸张笔墨,于是秀娘就想了个办法。她弄了个竹蓖,盛满细沙,做成了个沙盘,这样拂去抹平,可以反复地练字。 又过了三年,岳飞已满十岁。秀娘觉得飞儿他是个好苗子,便有意想给他请个先生,这样将来若科举进第,也好有番作为。 话说秀娘把自己的想法跟丈夫岳和一商量,岳和却紧锁愁眉说道:“这两年光景甚差,打下的谷子连交地租都不够,我们现今还在吃欠粮,哪里会有余钱去请先生?” 秀娘望着门外蹲在沙盘前写字的飞儿,不禁泪出双行。 岳和“唉”了一声说道:“要不这样,我看财主家的书架上藏书倒是不少,明日我便跟财主讨借一些,哪怕再加点租子也都划算。我闲时再找份零工,积点现钱,这样以后也好替飞儿他请个先生。” 就这样,岳和他一边务农,一边又四处打工,五年又很快过去。 这一日,岳和夫妇将飞儿叫到跟前说道:“我儿自顾习书,虽勤勉善学,但若不从师,终难成器。故而父母多年积攒了些银子,明日你可到县城去寻个先生。” 令人没想到的是,飞儿他自长大以来,第一次表现出了不驯。只见他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不,孩儿不欲从师,但愿去县城寻一把好枪。” 秀娘闻听立刻怒道:“飞儿如何不知父母甘苦,怎竟说出这样话来?” 岳飞一脸认真地说道:“娘亲、爹爹,语云文能治国、武能安邦。孩儿从武,亦可报效国家。” 这时,岳和一跺脚,他指着案头的书说道:“为父因你凭阅,家中少食了多少米粮?你习书若渴,为父也不辞劳苦。眼看你也已成年,若不加勉,这岂不前功尽弃?” 岳飞耐心的解释道:“爹爹,孩儿自认为诗书礼仪均已读过,若习文兼尚武,这岂不文武双全?” 岳飞这一句话说得令父亲岳和口哑。其实岳和知道飞儿他自幼便和同村的一个叫做周侗的豪人学射。如果飞儿他张口说是要买弓,岳和倒能理解,可是想不到飞儿开口便说是要买枪,这倒教岳和倍感意外。因为飞儿这孩子从小一向懂事,岳和本想一绝飞儿此念,但一时又找不出合适的理由出来。正在无奈之际,就听秀娘说道:“我儿寻枪须得文武双兼,你若能写出篇像样的诗文出来,你父他必能允你一杆好枪。” 秀娘她是怎想的呢?岳飞从武,她这个作娘的自然也是不太愿意的,她之所以要岳飞写诗文,就是想给飞儿出上一课,教他知难而退也就罢了。 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岳飞竟将一诗一文写满一纸,交到了父母手中。 秀娘虽是个识文断字之人,可对于诗文来说却是一窍不通。岳和更是个大字不识的庄家汉子,这一篇诗文在他看来就像是一窝蚂蚁,密压压没个头绪。最后还是秀娘有了主意,她将诗文卷成一卷交给岳和说道:“我们家地主他藏书颇丰,想必是个有学问的人,不如你请他评阅一下,便知深浅。” 岳和将纸筒往怀中一放笑道:“亏娘子聪明,其实闲谈中我便知他是个休官隐居之人,必然才学过人。” 就在当天,岳和便把岳飞所书的诗文交给了地主评阅。地主看过了之后先是一皱眉,然后问道:“这些诗文是从何而得?” 岳和赶紧应道:“此乃我家犬子所写。” 地主点了点头又问:“你平日里借书都是为他所读?” 岳和一躬接道:“正是!我家犬子自幼喜读,不知他今日之文章怎样?” 地主将诗文又重新卷起交给岳和说道:“依老夫看来,你儿他有此文章,将来不敢说金科高中,但在本县做个举子还是毫无问题的。” 地主说着话又用手拍了拍岳和的肩膀说道:“你儿他诗文具佳,相信将来必是能食官奉之人。待它年科考,可叫你儿他前去应试,若能得中,何用为他人佣耕?” 岳和一听他欣喜过望,到了晚上他回到家中,刚一进门,竟发现门旁戳着一杆崭新的银枪。 岳和回家这一路上是满怀梦想,这回一下子就都化作了泡影。他气生生走到里屋见了秀娘便问道:“娘子为何如此宠溺飞儿?不是说好了凭诗文之优劣才能买枪的么?” 岳和这一句话说得秀娘也没了头脑,她想了一下,急忙从柜中取出个包裹,伸手在里边又摸出个布囊,她倒出银子数了一遍说道:“这都是家中所存,并未失少,他爹此话缘何说起?” 岳和看了看秀娘手中的银子,他挠了挠头说道:“是为夫错怪了娘子!可不知飞儿他的银枪又是从何而得?” 等到了晚饭时间,只见岳飞头汗如蒸般跑了回来,他一进门就抱过泥盆到院中去洗脸。 待岳飞再一进门,岳和迎在门口劈头问道:“飞儿,你的银枪从何而来?” 岳飞用袖子擦了一把脸显得不经心地说道:“爹爹,孩儿今日去了趟县城,只卖了几幅字,便换得一杆银枪,而且尚有富余。” 岳飞说罢,又从怀中掏出几颗碎银,呈在掌心上。 这时,秀娘抢上前来,她一把将岳飞手中的碎银打落在地,斥责道:“我儿怎竟如此不知羞耻?俗话说学好文武艺货卖给国家,我们修文习武,当以礼义为先,家贫不能屈节,又岂有以文卖艺之理?” 岳飞闻听跪道:“娘亲教诲,孩儿谨记了,日后绝不敢再犯。” 秀娘又将目光转向岳和问道:“我儿诗文地主他如何品评?” 岳和看了看岳飞,一笑道:“地主言说飞儿他凭此文才,将来必是能食官奉之人,让我们对他细心栽培,以后若科举应试,我们家从此便不必再为他人耕作。” 秀娘听了,他看了眼岳飞,又瞧了瞧门旁的那杆崭亮的银枪说道:“为娘允你弃文修武。不过,习武乃是为尽忠报国,不可倚强凌弱,更不可结交草寇。” 岳飞拜了一拜说道:“孩儿自当卫国为勇,护守一方国土,绝不敢落草为寇。” 各位:说到这,咱再唠一唠岳飞的这杆银枪。大家都知道岳飞手中的这杆银枪是行如猛蛇,天下无敌,那么,岳飞手中的这杆银枪一定价值不菲,花多少钱买的呢?反过来。岳飞卖字又卖了多少钱呢? 其实大家不要被事物的表象所蒙蔽。岳飞卖字总共也就不过半两银子,可是,岳飞的那杆银枪又值多少钱呢?银枪,顾名思义,枪头是银的,大概价值不菲,起码从重量上来说,也不止一两银子吧?其实不然,所谓的银枪其实枪头并不是银的,因为银子太软,不适合用作兵器。说实话,那时候的一杆银枪其实就跟常用的犁耙锄头价格差不多,所不同的是,兵器的枪头是用冰铁打造的,所以看起来白铮铮的耀眼,就跟亮银一般。再就是枪杆,岳飞用的枪杆乃是用藤木修成的。因为藤木有一个好处就是软中带硬,硬中有软,比较有柔性,俗话说叫做宁弯不折。而且,如果在出枪之时颤动枪杆,那枪头立刻就会变得形如梅花,难分虚实。这就是岳家枪的独特之处,又有多少胡人葬身在这杆枪下,现在已经无计可数了。 话说在当时,金兵常常进犯中原,袭扰当地的百姓,因此岳飞便加入了乡里自发成立的义勇军,抗击金军。这支义勇军其实人数并不算多,也就六七百人的样子,可个个都武艺高强,英勇善战,再加上他们都是本乡本土之人,对地形环境都比较熟悉,因此上他们经常能以少胜多,使得金军只能避开此地,绕道而行。 刚才有人就问了:岳飞不是跟周侗学射的么?怎么又喜欢上了枪?他的枪法又是跟谁学的呢?这话,因为一直都没机会说,这会儿,我老瞎子在这里给大家补充两句。 前边咱提到过,岳飞从豪人周侗学射,那么,“豪人”又是何意呢?周侗之所以人称他“豪人”,因为他不仅是弓箭射的好,而且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是个武艺非常高强的人,所以才被人称作“豪人”。 岳飞跟周侗习武,刚开始周侗只教他射技,后来又传给岳飞一些拳脚功夫和刀法。许多事情往往仿佛都是天命所定,岳飞生来就喜欢枪,可师父周侗却一直都不肯教。这里其实也有个原由:因为岳飞从小学射,而且是左右开弓,这样就练就了一膀子的好力气。大家知道,枪乃是十八般兵器之贼,说的是枪工于巧,精于湛,使的是巧劲,能够四两拨千斤。反过来,枪属于轻兵器,在力搏上就明显吃亏,所以使枪的人要求技艺精湛,利在速胜。从岳飞的条件来说,但凡有力气的人都喜欢使重兵器,像刀、戟、斧、锤等等,这样才能发挥出力量的优势。所以师父周侗他只传岳飞拳法和刀法,是有道理的,这叫做因材施教。可岳飞他却偏偏爱上了枪,师父周侗也一直迟迟不肯教。 一次偶然的的机会,岳飞练罢了一套拳,蹲在一边休息的时候,出于习惯,他顺手拾起一根木棍在地上划划点点地练起字来,写着写着,他突然“笔”端悬空,渐渐飞舞起来。 师父周侗看见,走过来问道:“徒儿是在练字还是习武?” 岳飞将木棍提在手上比划了两下说道:“师父,徒儿幼年便以沙盘练字,似乎觉得书法与枪法有雷同之处。” 周侗往岳飞手上的木棍看了一眼,道:“说来听听?” 岳飞用木棍在地上边写边说道:“师父请看,枪法一如书法,也讲究轻重缓急、虚实相济,还要气灌丹田,一呵而就。” 周侗闻听哈哈大笑道:“想不到我徒未学枪技竟能悟出枪法真谛,孺子可教也!” 就这样,师父周侗才拼自己年迈之余力,悉心传授岳飞一套枪法。岳飞凭借自己书法之所悟,进行了承传和光大,这就是后来名扬天下的岳家枪。 现在咱们再接着说故事。 话说当时金兵常常进犯中原,袭扰百姓,乡里自发组成了一支义勇军。一开始人数不多,也就是百八十人的样子。尽管如此,由于他们都是本乡本土之人,对于地形环境都比较熟悉,所以面对金军却总能以少胜多,屡屡奏捷,从而使乡邻百姓的财产免受了损失。就这样,这支义勇军的名声越来越大,引得十里八村的义士纷纷来投,没多久,义勇军人数就猛增到了六七百人之多,岳飞也是在这个时候加入其中的。 虽然这支义勇军能打善战,声威鹤立,令途经这里的金军不得不绕道而行。可由于当时的宋徽宗性格软弱,主张议和,所以各州府的官兵也只能驻军防御,皆不敢出兵与金军交锋。这样,义勇军虽勇,可毕竟是孤军作战,无法远征,再加上这么多人的队伍没有朝廷的军饷,只能靠附近的乡绅济粮来维持,何能长久? 果然仅两年光景,义勇军由于军中缺粮难以为继,以至于人心浮动,便开始陆续有人离去。 就在这个时候,岳飞的父母岳和跟秀娘也在暗地里商量。秀娘觉得,飞儿他加入义勇军,这虽然是一件有利于乡邻百姓的义举,可毕竟是群龙无首,又得不到朝廷的支持,注定不是长久之计。岳和心想:如今飞儿他已经年整十九岁,该是给他说一门媳妇的时候了。趁着这几年的收成好,家里积存了不少现银,不如赶紧盖间房子,把婚事办了,或许这个新媳妇能把飞儿的心收住,令他弃武从文,这样将来若能治国安家,才能落得忠孝两全。 各位:岳和两夫妻在准备给岳飞张罗婚事,这婚事定在何时,又娶的谁家之女? 这话,咱留作下回分解。 本首发于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五十一章 结连理壮士伏枥系国忧 结连理壮士伏枥系国忧  踏征程英雄遗诗言奇志 各位:上一回咱说到了岳飞的父母老两口张罗要给飞儿娶媳妇的事,这一回咱就从这说起。 话说岳飞在军中接到同乡捎来的口信,说是父母想念飞儿,让他回家一趟。 岳飞一回到家就见到了父母为自己盖的一间新房,一问才知道,原来是父母已经给自己订下了一门亲事,而且婚期也已经择好,近在四日之后。 岳飞本是个孝顺的儿郎,听父母亲这么一说,也就一笑而应。 当然,那时候婚姻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要讲门当户对。岳飞本生在一个佃农之家,那么自然也就只能娶个贫家子女。这女子是谁?她家乃是刘姓,名字只是一个单字叫做巧儿,这年芳龄整十七岁,小岳飞两年,生得相貌还算清秀,人也乖巧,是个贤淑之女。 岳飞婚后不久,也就半年多时间,他听说真定府刘韐征兵纳粮,并联合其它郡县,准备出兵抗金。岳飞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便与父母商量,因为岳飞这次乃属应征入伍,又是怀有报国之志,父母自然不会阻拦。这样,第二天岳飞就打好了行囊,扛上银枪就奔了真定。 要不怎么说岳飞的报国之路曲折而又艰难?这不,岳飞入伍还不到一年,就传来噩耗,父亲岳和因病卒于家中。 岳飞得闻此信,他急忙赶回家中奔丧。到了家这才知道,父亲因为积劳成疾,病故于榻上。 岳飞大哭了一场,发送走了父亲,又接过父亲留下的锄头,替父务农。在此期间,岳飞和巧儿小两口对母亲是十分的孝敬,每日必早问安晚询恙。可是母亲姚夫人却总是郁郁于怀,脸上难得见到一丝的笑容。岳飞只当是母亲她怀念故去的父亲,心想:再过些时日总会好的。 提起岳飞和李巧儿这小两口婚后的感情还真挺好的,不能说是夫倡妇随吧,从过门到岳飞入伍乃至岳和病重这段时间,巧儿她也是和婆母一起在床前侍候,极尽孝道。这关键是巧儿本来就生在贫苦之家,从小就练就了一双巧手,再加上她人也勤快,不仅针线整齐,而且还粗活累活什么都能干,简直就顶上了大半个劳力。 各位:不知道咱现在说这话还有人信不,天下真有这样勤于持家,任劳任怨的女人么?不错,岳飞的妻子李巧儿还真是这样的女人。这里,大家若想听个说法,我只能这样讲:因为岳飞是个才貌双全的好男人,眉宇间正气堂堂,又不失书生的那种逸然和俊朗,不只是枪舞得好,干起农活来也是有膀子力气,又肯吃苦。从这一点来说,岳飞的妻子巧儿真的是实实惠惠地喜欢上了岳飞。不有这么句话吗?说是一个女人,一旦是深爱上了这个男人,那是粉身碎骨都心甘情愿的。 夜寐之前,巧儿总希望与岳飞合欢,儿岳飞却时常婉拒。巧儿十分不解,自顾其貌,以为花容不足以为悦,遂耿耿于怀。据说后来在岳飞到了中年之时,他的同僚吴玠见岳飞家无侍妾,便花钱从一个士人家中买了个女子欲送给岳飞作小妾,这女子年方一十六岁,貌美如花那自然是不必说,因为这是吴玠花了两千贯才到手的,这在当时可是花了大价钱的,当然是个绝佳的女子。 吴玠将小女送到岳家,岳飞却站在屏风后说道:“我家人穿的都是布衣,吃的都是粗粮,而且是足不登履。” 这小女一听这家人连穿的鞋子都没有,只顾掩口窃笑,自然是不愿。 巧儿这回真的知道自己的丈夫并非是贪色之人,因此上对岳飞更加地钟爱。 可在当时岳飞是怎样劝慰妻子的呢?当时岳飞说道:“主上宵旰,宁大将安乐时耶?”意思是说:皇上从早到晚忙于国事,我们这些志士又怎能享于安乐呢?后来巧儿又问:“夫君,要你说怎么样才算天下太平呢?”岳飞答道:“如果文官都不爱财,武将都不怕死,那样我们才能有太平之日。” 巧儿无言,最后只得以求子为名,与岳飞偶合。 你说岳飞他是不是寡欲?关于这一点,如果大家细读前几回精卫与观音菩萨的一段对话,心中便会有了答案。这里,老瞎子给大家作个佐证。 话又说回来,巧儿对岳家宗室还算蛮有功劳的。由于她的争取,岳飞膝下还是有了五个儿子,大的名叫岳云,其次是岳雷、岳霖、岳震、岳霆。对了,不有这么句话么,叫做五子登科,就是说岳飞的五个儿子都进了科,有了爵名。 有人说了:不对,岳云是和岳飞一块死在了南京,而岳雷、岳霖、岳震能打仗的时候,岳霆还小呢!他怎么能登科呢? 这事,咱也不扒瞎。其实五子登科这是后来的佳话,那是在宋孝宗的时候,孝宗皇帝为岳飞的冤案平反昭雪,追封岳飞为鄂王,同时也为岳飞这五子进科加的冕。 又有人说了:八爷,您在前的说法还是不对。我听说岳飞的五子当中,惟独岳云不是亲生的,是捡来的。不信您看,后边的四子名字上头都有个雨字头,而惟独岳云只单单是个云字。 要我说:有些人可能都是吃饱了撑的!其实这个“云”字古来的写法一直都是“雲”,本身是带“雨”字头的,只是后来因为汉字简化才成了今天这个样子。关于这件事,咱慢说这种说法是真是假,如果说当时岳飞正在驰骋疆场,他若能捡这么个孩子回来,这里边一定有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不然的话,岳飞在战场是杀敌还来不及呢,他哪有这闲工夫啊? 我刚才的意思是说:李巧儿对岳家宗祠的贡献不小,据说到现在岳家的后人遍地都是。就在我们东北,当时金人的老巢也都有,不过他们只是岳家的一个分支,而且这个“岳”字是上下反着写的。这些是与不是反正我老瞎子也不给大家做这个推断,只要是能把岳飞的这种精神传承下去就好。 还有人提出这么个说法:说是岳飞一共娶了两任妻子,前妻在兵荒马乱的时候,跟着一个小校跑了,岳飞知道了之后还前去赠了五百两银子。 这种说法,我老瞎子不敢苟同。如果要放在这部书里边来讲,那简直就是诋毁英雄岳飞的形象。所以说我老瞎子先不管它是真是假,就算是真,咱说书的也不能这么来讲。天下的传说总是千奇百怪,英雄的故事也是各有千篇,不同的人总会有不同的说法。我老瞎子也是如此,不然大家就听不到新鲜的故事。 说到故事咱还得接着往下讲,不然咱老纠结事情的某一个细节,这恐怕我老瞎子得陪你们坐到一宿到天亮。 话说时光荏苒,一晃四年过去。这一年,康王赵构命枢密院刘浩在相州征兵买马,并摆下擂台,比武招官。岳飞听到这消息兴奋不已,可他忧心的是:如果他前去应征,家中的老母亲就无法照料,正所谓是忠孝不能两全。 岳飞怀着心腹事,这几日就变得闷闷不乐、少言寡语起来。 这一日,岳母姚夫人突然把岳飞叫到跟前说道:“飞儿,为娘今要在你背上刺几个字,我儿可愿意?” 岳飞是个孝子,他当即脱下外衣道:“娘,孩儿之身乃父母所赐,今娘欲在儿身刺字,儿甘愿承受!” 岳母姚夫人先用温水给岳飞擦了擦后背,然后手持绣花针便在岳飞的背上一针针地刺起来。 岳母刺毕,又在岳飞的背上涂过了墨,这才对着岳飞眼含泪水说道:“我儿之身虽非娘身,可针针都刺得娘心痛。娘想儿也会知道,国与家,那个为大?倘若无国,我们母子哪有今日?” 岳母说罢,又给岳飞穿上衣服,厉声道:“我儿若不能报国立功,就休要回来孝敬为娘!” 岳母说完便将岳飞推了出去。 到了晚上,岳飞令妻子为自己擦洗后背,巧儿掌灯一照,竟认出了这是“精忠报国”四个字。 各位:说到这大家都知道,岳母其实是个敢爱敢恨的人,又深明大义,故而才对岳飞有如此励志之举。说起岳母,我们也不能把她的素养抬得太高,毕竟是生长在那个年代的妇女,学识有限。岳母之所以鼓励岳飞以报国为志,其实还是跟早年的那场大水不无密切的关系。岳母在感激县令郑大人恩施的同时,也深悟到了有国才有家的道理。 说到这我老瞎子再给大家插一杠子,因为昨天有人跟我说:岳飞的老家不叫下洼村,史料上说是叫孝悌里。 关于这话,当年我也曾向老恩师求证过,记得老恩师是这么说的:下洼村是真是假已无据可考,而孝悌里这个名字的确有史可查。可是孝悌里这个名字是在岳飞成名之后附会上去的,主要是为了迎合岳飞的生平和岳母刺字的故事才特意取的这样个名字。你们难道不觉得“孝悌里”这仨字与岳飞之精忠报国有相辅相成之意么?过去的地名,大多都是因山水地貌而得名,像五道沟、二坎子乡、三岔口、五加皮…… 下面马上就有人接话了:不对,八爷!五加皮不是地名是酒。 我说:你这人还真够心细的,我就秃噜错一个字,把武家坡说成了五加皮,你就听出毛病来了。其实我老瞎子说书走板也是常有的事,记得有一回给人说书,本来当讲杨家将中的一段四郎探母的故事,这个故事大家都知道,尤其是喜爱京剧的,因为里边有一段对唱,更是票友们的钟爱。可我老瞎子因为那天喝了点酒,讲了一段山中的四只幼狼是如何报答母狼的故事。这故事说得大家一个劲的鼓掌弄得我老瞎子直到后来都觉得不好意思。 刚才给大家说了有关地名的事,其实地名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有的时候往往是因为某地发生了什么重大事件或者是因为出了名人而改名的倒是屡见不鲜。就拿咱抚顺来说吧!咱抚顺城从前叫做锁阳城,乃是地处满人入关的交通要道。要不怎么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呢?咱抚顺的原驻人都比较彪悍,又英勇善战,加之锁阳城壁垒森严,后有巍峨的高尔山依傍,前有滔滔的天然河——浑河护城,那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过之境,故而称之为锁阳城乃是再恰当不过。正因为这里是满人出入的关之要冲,有朝臣曾建议皇上出兵收复,可当时皇帝只说了一句话:“那么,就将锁阳城之锁阳改作抚顺吧!”真是个睿智的皇帝,因为抚顺乃“抚绥边疆,顺导夷民”之意。这样就避免了兵戎相见,不必出兵,却收到了意想的效果。 这一回我老瞎子走板走得远了点儿,不过话还得说回来,因为咱还得给大家讲正儿八经的故事。 单说第二天一早,岳飞告别了妻子巧儿,并未去母亲那里辞行,而是留下了一纸诗书,便匆匆赶往府城相州。 再说巧儿依照岳飞临行前的嘱咐,她等到了中午,借给婆婆送饭之机,将岳飞留下的诗文交给了岳母。姚夫人接过一看,见上面写着四句诗,文曰:“湓浦庐山季度秋,长江万折向东流。男儿立志扶王室,圣主专师灭虏酋。” 岳母看罢,这才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她久违的笑容。 各位:大家从这两回的故事当中不难看出,其实岳飞的报国之志是早就蕴藏于胸的。若问岳飞为何在家呆了四年这才又去从戎?说实话这里边的原因也挺多的,先一说就是因为岳飞的父亲去世,依俗是要守孝的。虽然当时的守孝不再像过去那样得在坟前守居三年,可依旧是不可远行的;再一说就是因为父亲是家中的主要劳力,父亲病故,岳飞要替父亲务农这也是生活所迫;三一说是岳飞担心母亲,毕竟母亲现在已近老迈,自己即便是有为国出力的想法也不能当着母亲的面讲;四一说就是若想报国光心存大志不行,还是要等待机会的。其实岳飞这四年来岳飞每日白天务农,晚上就在灯下读书。读的什么书?岳飞读的都是些兵书阵法之类。由此可见,岳飞他这次从戎乃是早有准备的,起码从他读的书来讲,这也当称作是励精图治。不过,话要说回来,岳母刺字这才是岳飞能够第三次入伍的关键所在。 有人说了:岳母姚夫人她怎么这么会赶时候,偏偏在这个当口给岳飞刺字呢? 其实康王赵构命刘浩在相州设擂台的事岳飞听说了,可是母亲姚夫人她耳朵也不聋,她也不是整天在家中呆着,像这等大事又怎能不传到岳母的耳朵里?其实岳母早就从岳飞飞儿的眉目之间察觉出来岳飞的心思,她知道岳飞他纠结在忠孝不能两全之中难以自拔,因此上她才以刺字之举,令岳飞立定决心,早日从戎。 有人说了:宋徽宗不是主张议和的么?怎么又突然兴兵选将了呢? 这里,因为《岳飞传》的故事比较庞大而且复杂,咱只能简略的说一说概要。 原本宋徽宗是主张议和的,可是他想跟人家和,人家不跟他和呀!就这样,金兵越来越猖狂,这也使得宋徽宗不得不听取一些大臣的建议,征兵出战。您别看这个宋徽宗是个懦弱的皇帝,可在朝廷之中主战的将官还是蛮多的,其中主要代表人物就是康王赵构。于是宋徽宗就派康王北上征兵,这才有了刘浩在相州擂台选将的故事。 各位:这一回咱说到了岳飞前往相州比武打擂,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五十二章 城郊外英雄比武结兄弟 城郊外英雄比武结兄弟  辕门前壮士惊马惹祸殃 书接上回:话说岳飞一路风尘赶到了相州府城,他一进城逢人就打听比武打擂的地方。 这时候岳飞迎面碰上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壮汉,这人一身青衣短打扮,生得背阔腰圆,头扎一块黑巾,铁红色的脸上横生着短须,就如同麻袋里装着的刺猬,这须毛不像是长出来的,倒像是扎出来的一样。 这汉子听岳飞这么一问,又见岳飞肩扛一杆银枪,便嘿嘿一乐道:“我说小兄弟,看你的样子是去打擂的吧?” 岳飞见这人也是一副英雄模样,便一抱拳说道:“正是!烦劳大哥指点则可。” 这人又上下打量了岳飞一遍说道:“小兄弟,俺看你白净净的倒像是书生模样,你去打擂,那岂不是白白送死?” 岳飞一听赶紧解释道:“这位仁兄,俺打擂乃是比试切磋,又不是上阵打仗,怎么会有生死之忧?” 这汉子一瞪眼,道:“现在打擂已经是到了尾声,这帮武士们为了争夺擂主的位置早就打红了眼,豁出了性命。刀枪这玩意可不是吃素的家私儿,哪管得住深浅?这不,今天在校军场里就死了不下六七个。” 岳飞一笑说道:“既然是在场上刀枪比武,伤亡总是在所难免。请仁兄放心,生死之事,由命在天,望兄长为俺指条明路。” “嚇——”这人显出些不耐烦地说道:“你老弟怎么这么不识劝?明明的好道不走,偏要往死路上去!看看你这身材体魄,就连上擂台的机会都没得有,你去不也是白去?” 岳飞一听这人是嫌自己单薄,所以才横拦竖挡的不想让自己去送死,这也是好心一片。看来今天要想从他嘴里知道校军场的下落,可真是难了。得——我还是另寻个他人再打听打听吧! 岳飞想到这于是推脱道:“谢仁兄的关心!小弟因赶路至此,到现在腹中饥饿,正想寻个馆子填填肚子。告辞——咱们改日再见!” 岳飞说罢,不等那汉子应声,掉头就走。 岳飞心想:现在都已经是过午了,我要再不打听到校军场的位置,恐怕今天就赶不上擂场了。 “慢着!”这汉子嗓门挺大,就跟打雷一般。就听这人接着说道:“你这小白脸,你以为俺不知道你肠子里的花花东西?你准是想弃了俺,再找他人打听。俺告诉你,你今天遇上了俺,算是你的运气,也算你小子倒霉。你若是个读书人,就立马回家去读书,将来若能金榜题名,这也算是你的出息;若满肚子的还想去比武,那就先跟俺比试比试,若是赢得了俺,俺愿意跟你结拜个兄弟;若是胜不了俺,就给俺顺原路回家,该干嘛干嘛去!” 岳飞一听心说:这人还真挺难缠,若是不答应吧!这场面还真不知自己该怎么收拾?于是岳飞一抱拳说道:“那就悉听仁兄的尊便吧!” 这汉子二话没说就将岳飞带出了城,他在城郊外的无人处找了个空地说道:“兄弟,咱俩就在这比试比试如何?” 岳飞将肩上的包裹往地上一放,然后他手拄着银枪说道:“请问仁兄是比划拳脚还是较量兵器?” 这人“噌”的从背后抽出一对板斧,他在手上掂了掂笑道:“若说让俺跟你比试兵器那得算俺欺负你,还是先动动手脚再说吧!” 就这样,两人都放下了兵器,各自拉开了架势。 这一拉架势岳飞就感觉奇怪,因为自己半侧身蹲了个马步,乃是左屈肘、右握拳,摆的是攻守兼备之势。再看他就不同了,虽然他蹲的也是个马步,可他的身子是正的,而且是出左手为掌,右手还是掌。还有就是掌的五指应该是并拢的,而他的五指是张开的,并且还都是弯曲的,倒类似于鹰爪。不对呀!要是鹰爪拳的话右掌应该是卡在腰间的,而他却是在眼前来回的摆动。岳飞曾经随高人习武,什么架势没见过?可这个架势倒真把岳飞给搞糊涂了,岳飞心说:这是什么功夫?鹰爪拳?八成是异术,我得加点小心。 岳飞心里头正琢磨着,就见这汉子突然大步上来,冲岳飞“呼”地就是一掌。岳飞加着小心,不知来路,他没敢接招,而是蹁身躲过。还没等回身的工夫,就觉着后脑处来了一股疾风,岳飞心知不好。此刻闪身已经是来不及,他只得猛一低头,耳轮中就听“嗡”地一声,岳飞躲过了这招赶紧箭步一跃,再转身一看,只见这人正瞪着一双大眼珠子,两手弓着五指,举在肩头。岳飞心想:我倒要看看,这家伙使的是什么功夫? 岳飞想到这他向前一进身,出左拳望这人的面门就是一个虚晃,目的就是想探一探这人的套路。哪成想这人竟一把朝自己的手抓来,抓虽说是抓,可速度极快,手掌上都带着风。岳飞知道这人一定力大,这回他看准了招数,使出个四两拨千斤瞄准了他的手腕,斜刺里向旁边格档,但还是感觉这人的力道的确是挺沉的。可令岳飞不解的是:这人用的并非大力披风掌,也不是鹰爪功,因为岳飞知道鹰爪功的关键是食指、中指和无名指,这三指形如鹰爪,硬赛钢勾,是以扫为主,可他的五指是用来抓的,他一把没抓着,马上就又缩了回去。 这一招虽然岳飞没看出套路,可总算弄清了:原来这人用的乃是抓功! 岳飞知道这人的力气极大,不能硬拼,应该攻他的下盘为好。于是他使开了他的三十六路地躺拳,这头一招就是一个扫堂腿。 这人一见岳飞飞腿朝自己扫来,他猛地就是一蹦。哪知道岳飞的扫堂腿乃是连环招,他一个前扫被躲过之后,顺势小腿一弯,一个回勾又扫了回来。这人一见,赶紧又是一蹦。就这样岳飞连续踢出了六招扫堂腿,这汉子虽然是招招跳过,看那模样可就寒碜了点儿,他并着两脚,双手在耳旁举着,如果给他配上段现代的音乐,那就跟跳“两只老虎”差不多! 岳飞一见这人已经是足跟不稳,于是他使出一招盘龙摆尾,出左脚反身向后一扫,这人一见岳飞一腿摆得如同旋风一般,哪敢怠慢?他卯足了力气向上一纵,怎知道岳飞的这个旋风腿其实是个虚招,他乘机左脚一点地,起右脚照着这汉子的屁股蛋就踹了一脚。这一脚把这汉子踹得飞起老高,之后就是一个腚蹲,坐在了地上。 这汉子从地上爬起来,鼓着腮,二话没说,他一猫腰便把一对板斧捡了起来。 岳飞一见这汉子喘着粗气,亮着板斧要冲自己过来,岳飞摸不清这人是气喘得急还是真的怒火上涌,此刻既然人家已经操起了双斧,自己又哪能不防?于是岳飞他瞧准了自己的银枪,先用脚尖在枪杆上轻轻一点,趁着枪杆一颤的瞬间,他踢出一脚,“嗖”地一声,银枪已经落在了岳飞的手中。 岳飞刚刚擎枪在手,就见这汉子舞着双斧便奔自己而来。他是左一斧、右一斧,而且这两斧还都是横着抡的。岳飞知道:斧是属于重兵器,自上而下才能借力使力,把斧的重量发挥出来。而横向挥斧并且是左右轮番,这就需要耗费更多的力气。看来,这人并不是使斧的行家,倒像是个蛮力十足的柴夫。 岳飞想到这他早已一个箭步撤身躲过。就在这个时候,岳飞突然使出一招回马枪,有所不同的是,岳飞的这一枪是向下的,直奔则汉子的脚面就扎了过去。这人一见枪尖奔自己的脚上戳来,急忙将脚抬起。哪知道岳飞使的是连环枪,他是左一枪右一枪,枪枪不离这汉子的脚面。这回这汉子两只脚就如同是陷在泥潭里一般,左一脚右一脚仿佛是越拔越深。 岳飞一口气连刺了七八枪,见这汉子舞蹈起来就跟蒙人摔跤前的踏步差不多。岳飞心想:得——我干脆把你撂倒算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岳飞他猛然一抽枪,枪杆就如同安了弹簧一样缩了回来。然后岳飞一翻腕,枪尖在后,就跟使棍一样,横着就扫了过去。岳飞这一招不偏不倚正打在这汉子的脚踝上,这汉子疼得“哎呦——”了一声,立刻扑通跪在了地上。 岳飞见这人的板斧早已掉落在地,他赶忙扔下枪,上前搀扶道:“这位仁兄,小弟失礼了,实在对不起!” 这人气喘如牛,听了岳飞的话,他反将脸扭向一边,看也不看岳飞一眼。 岳飞无奈,只得二次又说道:“这位仁兄,比武交手每个人都有马失前蹄的时候,望仁兄不要介意。” 这人冲岳飞一翻眼珠子说道:“俺就是不起来!” 岳飞不解,笑问道:“兄长这是何意?” 这汉子将头一歪说道:“俺还要与你结拜兄弟呢!” 岳飞一听他这才恍然大悟,忙积土为炉、插草为香,两人面对面拜了三拜之后,岳飞这才想起来兄弟俩还没互通姓名年庚,便开口道:“小弟姓岳名飞,今年二十四岁,不知兄长何名?” 这汉子拍了拍衣襟,起身说道:“俺叫牛皋,今年三十挂零,正好做你兄长。” 岳飞笑了笑说道:“既然我们已是兄弟,小弟急欲前去打擂,望哥哥指引。” 牛皋叹了一声说道:“本来俺也是前去打擂的,可那武官偏要俺试试箭法,俺从小在山里长大,哪里曾用过弓箭?” 岳飞安慰道:“既然哥哥不懂箭法,自然就不会骑射,官家不允你打擂,必是有他的道理。” 牛皋嘿嘿笑了一声说道:“其实俺也没学过打仗,只是自幼在山中砍柴伐木,倒是有些蛮力,心想就凭着这双板斧,出来碰碰运气,若是能混个一官半职的,一来报效国家,二来也能有口饭吃。” 岳飞心想:这位牛大哥虽然没习过武,可这身材气力倒是块好料,还有这一双铁斧,也算得上是上好的兵器。既然我和他已经结为弟兄,不如教他几招,日后也有用途。 岳飞想到这说道:“哥哥,小弟不才,倒是学过几年的把式,不如这样,小弟传你几招斧法,这样以后也好为防身之用。” 牛皋一听,乐得差的蹦了起来。他赶忙拾起一双板斧交给岳飞说道:“既然岳贤弟肯诚意相传,俺正求之不得,请贤弟赐俺几招!” 岳飞接过板斧,他舞了一趟鬼愁斧,一共是六六三十六式。因为考虑到牛皋乃是初学,所以他演示的都是些精要的招数。 只见岳飞他舞过一套鬼愁斧之后,又做了个收势,是脸不变色,气不长出。 牛皋看罢,鼓着巴掌赞道:“好招式,好招式!看得俺他娘的眼睛都花了,不知贤弟舞的是什么斧法?” 岳飞将双斧向前一送说道:“小弟刚才舞的是鬼愁斧,又叫做鬼见愁,乃是颇有威力的斧法。” 牛皋用手拒住岳飞送来的双斧说道:“好是好,就是太繁杂了些。贤弟你不知道,哥哥俺是个粗人,拙得很,恐这么长的招数一时半会也学不来,不如贤弟你只传俺几招最要命的招法。俺牛皋是个急性子,喜欢爽快的,速战速决,还望贤弟你再辛苦一下,传俺几招,不要多,只三五下就够了。” 岳飞一听心说:哪有打仗三五下就置人于死地的?可是自己既然答应了人家要传人几手致命的杀招,又怎能不尽心尽意?何况站在自己面前的又是刚刚结拜的兄弟? 于是岳飞他放慢了动作,传一式讲解一式地说道:“这头一招叫做劈华山;二一招叫做捣龙潭;第三招叫做鬼掉头,乃是三式合一,若是不明套路的人,万也躲不过去的。” 牛皋乐呵呵接过板斧,他照猫画虎地舞了一回之后问道:“贤弟,你看俺这几下子还成吗?” 岳飞点了点头说道:“兄长好悟性,这几招衔接的不错,不过……”岳飞停了一下转而嘱咐道:“兄长的斧虽然是件利器,不过,若遇上长兵器如果下手晚了就容易吃亏,所以请兄长务必要记住,凡是都得先下手为强,抢占先机,那么决胜的关键就在于最后这一招三式,一定要力求干脆果断,因为这个时候你与对手正是近身,有利于短兵相接,决不能给对手以喘息之机。” 牛皋将板斧往背后一插,又抱了抱腕说道:“贤弟的话愚兄记住了,俺还得回家侍候老娘,就此告别。” “兄长稍等,小弟尚有一事未明!”岳飞急切地说道。 牛皋一拍脑门,呲着满口黄牙说道:“若不是贤弟追问,愚兄倒差点忘记了。校军场就在城西门外不远,贤弟出西门一望便看得见。” 岳飞一看,时候不早了,已经是日光渐彤。于是他赶紧告别了牛皋直奔城门而去,耳轮中就听牛皋在大声喊着:“岳贤弟若是打擂得了官,千万别忘了去牛家寨招呼俺一声,哥哥俺愿为贤弟牵马坠蹬……” 岳飞边走边心说:我的这位义兄人虽然是稍显鲁莽了些,可倒还挺机灵的,又懂得孝道…… 岳飞这样想着,他进了城门向西直到出了西城门,一眼瞧见百十丈开外有处大空场,周围还用木栅圈了起来。岳飞一看心说:这里定是校军场无疑!他抬头看了看天,见已经是日隐西山,岳飞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已是这般光景,看来擂台早已散罢人尽了。” 岳飞想到这他又赶紧返回了西城门,怎么呢?再晚就要关城门了,等到天一黑,恐怕连城门都进不去了。 岳飞进了城门来到街上,感觉肚子咕咕直叫,他这才想起,自己已经是一天没吃东西了,我该找家客栈先安顿下来,待明天一早再来校军场打擂。 岳飞在城西不远的地方找了一家客栈,店小二招呼过来,给岳飞安排了一间三人合住的客房。岳飞要了两碗面,在前厅缓缓吃下。 岳飞吃罢了晚饭看天色已黑,便独自回房休息。 正在似睡非睡之间,岳飞就听得一阵脚步声入得门来,听得出,进来的脚步声是两个人,一定是与自己同房的房客。 这时,就听其中的一个人说道:“没成想咱们弟兄四个前来打擂,这回就只剩下咱两个,不知回去何颜面对乡亲父老?” 另一个声音说道:“这个小梁王真是狠毒,他杀了我们两个兄弟,可惜咱哥俩又没本事报这个仇。” “唉——”起初说话的那人长叹了一声接道:“这小梁王又岂止杀了我们两个兄弟?你没见这几天丧身在他枪下的已不下十几个。” 岳飞听了,已默默地把小梁王这三个字记在了心里……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本书源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五十三章 射秃箭岳飞张膀得硬弓 话说第二天一早,岳飞只草草洗了把脸,又简单吃了口早饭,便随着街上涌动的人流向西门走去。 岳飞走到校军场一看,昨日原本冷清的栅栏外已被人层层裹住。岳飞心急火燎,他三挤两挤,便挤到了校军场的辕门旁。 这时,有一位守门的官兵见岳飞扛着枪走了出来,便冲岳飞问道:“这位扛枪的武士可是来当兵的?” 岳飞赶紧抱了抱拳说道:“不,在下是来比武打擂的。” 这位官兵“啧”了一声说道:“比武打擂怎么这时候才来?告诉你,海选昨日已经结束,今日是前三名比武夺魁的日子。这位壮士若想当兵就来这边登个记,不想当兵的话就给我滚远点,不知道这辕门口乃是官家出入之地么?” 岳飞站在原处还正在犹豫,就听得身后一阵马挂铃声疾响而来,最前面的官兵舞着马鞭冲辕门高喊道:“枢密院刘大人到——闲杂人等速速闪开!” 岳飞回头一看来了一拨十几人的马队,个个都身披衣甲。岳飞见马队疾蹄而至,忙侧身就往旁边躲。就在这时,一匹大白马正好从自己旁边经过,不知怎的,这大白马一见岳飞,它突然一声嘶叫,前蹄高高抬起。这下不要紧,把个马上的将官一下就给栽了下来,摔了个四脚朝天。 这下,岳飞可惹下祸了。就见队伍里闪出一匹马,这马上的将官一指岳飞怒道:“哪来的野夫竟敢惊了我们刘大人的马?来人,把这小子给我捆了,押入辕门听候发落。” 这将官一声令下,立刻从辕门里冲出来五六个士兵,二话没说,一会功夫就把岳飞五花大绑捆了个结实。 这位刘大人重新上得马来,他进了辕门瞅了眼岳飞说道:“将这个没长眼东西的人头给我砍下来,挂在辕门示众!” 呀!这回岳飞不只是惹祸上身,而且是大难临头了。 若问岳飞如何能逃得一劫,咱们下回再说。 二百五十三回 射秃箭岳飞张膀得硬弓  登擂台英雄比武见身手 各位:上一回咱们说到了刘大人要将岳飞的人头砍下来,斩首示众。这位刘大人是谁?在上回咱提到过,正是枢密院的刘浩。这次他奉了康王赵构之命,在相州招兵选将,眼看今天就是前三甲比武夺魁的日子,也就是选将的最后一天,没想到一大早还没进校军场,刘浩就被自己的惊马给摔了下来。刘浩是啥人物?再加之众目睽睽之下,他又岂能不恼? 话说刘浩这命令一下,马上就有士兵提刀而来。 “慢!”就在这时,一位骑棕马的武将带马过来冲岳飞问道:“你姓字名谁?何方人士?为何在辕门前如此不知进退?” 岳飞闻听赶忙回答道:“大人,草民姓岳名鹏举,乃是本县武家帮人士。因听说枢密院刘大人在此设下擂台,故而赶来比武。” 这武官是谁?他叫梁文绍,乃是枢密院刘浩部下的一员武将。说起刘浩刘大人,他本是个文官,并不擅骑,所以他这次栽下马来,如果说他骑术不精,倒也能占三分的理儿,不然,真正的武将只要是带紧了马缰,也不一定是这个结果。 话说这位梁文绍听罢了岳飞的答话,他又来到刘浩身边低声说道:“大人,杀鸡焉用宰牛刀?我看这小子是来打擂的,不如干脆给他个机会,教他上场比武,就算这小子侥幸过了头两关,也难逃小梁王的霸王枪。这叫做生死由命,也显得大人您宽宏大量,不计小人之过。” 刘浩听了他只用鼻子哼了一声,然后下马直奔将台而去。 这将台就是在擂台的正前方高搭一座平台,这将台平地高出了三丈开外,对擂台和校军场可一览无余,乃是将官和考官们的观战之所。 再说梁文绍见主子离去,便提马转过身对手下的军校命道:“把这家伙的绑绳松了,让他照规矩下场试箭,若是三箭不中,乃浑水摸鱼是也,立刻给我斩了!” “是,大人!”小校得令立刻就给岳飞解了绑,其中一个蛤蟆眼一带岳飞说道:“我们大人饶你不死,令你前去试箭。可我们大人也说了,要是三箭射不上靶,那可就是你学艺不精,怪不得我们了。” 这蛤蟆眼说着话就把岳飞领到校军场的西南角。前边是一片松树林,一棵高大的树干上钉着一方靶,靶前百步之处用白石粉洒了一道横线,因为今天这次试箭是临时加上去的,所以仍是老样子,白线已经被踩踏得有点模糊不清。 蛤蟆眼来到了划线的地方,他假装没看着线,又将岳飞向后带了十几步,然后从身上取下来一张弓交给岳飞说道:“小子,这张弓力道不小,凡是下场试箭的,用的都是这张弓。你先试试拉不拉得开?要是拉不开的话,可别说咱老子欺负你。” 岳飞接过弓来二话没说,他双足并立,只两膀一较力,就把这张弓给拉了个满圆。 蛤蟆眼见了他咂了一下嘴说道:“好小子,还真有点力气!不过若是试箭打不上靶,再大的力气也是白搭。” 蛤蟆眼说着话又从箭壶中取出根雕翎箭递给了岳飞。 岳飞接箭在手,他先抬头看了看风向,紧接着他搭弓拉箭,只听“铮”地一声弓弦所响,这支箭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直中靶心。 这一箭把个蛤蟆眼都惊呆了,半天才回过味来说道:“好家伙!正中了鹰眼。不过我猜你则箭准是蒙的,你再射一箭俺看看。” 岳飞如前边一样,这箭射出去正打在前边这支箭的箭头上,就听“啪”地一声,两支箭同时都向两边一歪,在靶上形成了个“人”字形。 蛤蟆眼一见岳飞这第二箭与头一箭钉在了一处,忍不住脱口赞道:“好箭法!两射皆中鹰眼。这是自从比武打擂至今乃是头一回见到,这下你小子的命算是保住了,可是照规矩你还得再射一箭,方显得你小子是箭无虚发。” 蛤蟆眼说罢又取出了一支箭,这次他顺手将箭尾的雕翎给扯了下来,然后交给岳飞说道:“上阵打仗可能什么样的箭都能碰上,这支秃毛箭你也得照样去射。” 岳飞一见这支箭只剩下箭头和箭杆,岳飞他从小学射他哪能不知道箭杆上尾羽的作用?这箭尾若没翎羽,打出去的箭尾就会颤动,这样就很容易失去目标,偏离方向。不行!岳飞心说:如果这一箭若是射偏了靶,虽然眼前自己的性命不用担忧,可自己的恩师曾经说过,射者,必箭无虚发,若空射一箭,则命在攸关。 岳飞想到这他突然有个个主意,他假意拉弓搭箭,猛一较力,只听得“咔嚓”一声,左手的箭弓已经断为两截。 岳飞装作吃惊地说道:“大人,草民平日里常使硬弓,不想今日用软弓使过了力道,望大人恕罪!” 蛤蟆眼见岳飞拉断了弓,他也不好说什么,于是追问道:“这么说你小子是擅拉硬弓啰?要不这样,我先去我们主帅那里禀报一声,要是有硬弓的话,倒愿意看你再射一箭。” 就这样,蛤蟆眼又跑到梁文绍面前说道:“启禀大人,这个叫岳鹏举的小子还真是力大过人,刚才被他拉断了一张弓,还想要再射一回,请大人定夺。” 说来也巧,这位梁大人的身边还真有张硬弓,因为梁文绍乃是出身武官世家,从祖父那辈起,就是凭刀枪吃饭的人,曾为宋之开国立过功勋,也因此得了张硬弓。可这张硬弓自打传到他手里就从来没拉开过,这话也不是说梁文绍他不喜欢摆弄弓箭,作为武将,哪有不会拉弓的呢?咱说的是,梁文绍祖上传下来的这张弓,他不是不拉,而是实在拉不动。就因为这张弓是祖上传下来的,梁文绍他扔又舍不得,所以只好带在身边做个摆设。这会儿,他听蛤蟆眼说这个岳鹏举想拉硬弓,便命人取来自己的这张弓说道:“这把弓乃是本官的家传,你拿去给他试试,如果他凭此弓一箭中的,本官便将这张弓送予他,如若他拉不开这张弓,本官就要治他的罪,到时候本官要令他身首异处。” 蛤蟆眼接过这张弓说了声:“得令!”便又径直回到了岳飞身边。 蛤蟆眼一见岳飞便说道:“你小子的福分到了,我们梁大人说,如果你能用这张弓一箭中靶,我们梁大人就把这张弓送给您。不过,我们梁大人还说了,如果你连这张弓都拉不开,那就是奸诈的刁民,我们大人让我提你的人头去见!” 岳飞听了只淡淡一笑,他从蛤蟆眼手里接过弓,之后他叉了个马步,屏了屏气,双手一用力,就听“嘎吱——”一声,就把弓拉了个半开。 有人问了:硬弓都会有嘎吱之类的响声么? 要我说不是,大概是因为这张弓搁置的太久了,弓弦与弓梢的铰接部分有些发皱,也可能是弓总不拉的原因,是弓本身发出的声音。总之一句话:这个声音一出来,就让人觉得这张弓拉得特别费劲。 这时候,蛤蟆眼瞪圆了眼睛开口说道:“呀——行啊!还真把这张硬弓给拉开了。看来你的脑袋俺是摘不走了,那就把这支秃箭给射了吧,中不中都没关系,反正这张弓是我们大人的,你就射一箭,让我们大家都开开眼。” 其实岳飞在刚才试弓的时候是留了很大余力的,因为他知道要攒足了力量去射最后的一箭,所以他在试弓的时候只拉了个半开。这时候只见岳飞右手搭上秃箭,双膀用力一绷,就听“吱——”地一声,这弓拉得就如同怀抱满月。岳飞瞄准了靶,只听得“铮”地一声弓弦响过之后,就连眼疾的人都连个箭影都没瞧着。这时,就听前边一个报靶的士兵高喊道:“岳鹏举三箭皆中鹰眼——” 又有人问了:说了半天,鹰眼是啥意思,能不能解释一下? 我说:咱讲的是古时候的故事,那时候的靶不像现在是统一印制的,可能就随便了些。那靶是在牛皮上画上几个同心圆,最中间的红色的,其次是黄色,再一道是黑色,很像老鹰的眼睛,所以俗称鹰眼。 单说岳飞最后这支秃箭,它是直插在前两只箭的中间,把那前两只箭挤得分了叉,三支箭正好形成了个“个”字,场外围观的人群一见此状,都齐声欢呼,还有人报以掌声。 蛤蟆眼一见岳飞不仅拉开了硬弓,而且还是以秃箭再中鹰眼,便带着岳飞去见梁文绍梁大人。 还没等岳飞走到跟前,就见梁大人冲蛤蟆眼说道:“岳鹏举以硬弓中靶,本官不会食言,快带他去擂台比武。” 就这样,岳飞又跟着蛤蟆眼来到了擂台前,他把岳飞交给了擂台前的士兵然后说道:“我说岳鹏举,打擂这档子事儿不归俺管,俺也帮不了你什么忙。打擂这事光凭自己的本事还不行,还得看对手有没有能耐。你今天对擂的可都是前三甲,你可要小心点了,要是万一有个什么闪失,那可就你学艺不精,自讨苦吃。你先在这候着,呆回儿自然有考官唤你名号,到时候你可精神着点儿,把拉硬弓的本事拿出来,俺看你一定行的!” 岳飞闻听他冲蛤蟆眼一抱拳说道:“谢大人关照!” 蛤蟆眼说罢了话就转过了擂台,不知去了哪里。 过不一会,就见一个武官走上擂台高声说道:“遵枢密院刘大人的命,岳鹏举和袁魁登台比武。我们大人有言在先,擂台较量拳脚,消极畏退者,输;倒地三次者,输;跌落擂台者,输。另外,我们大人还说了,如果岳鹏举能在擂台两胜,可按三甲之名比试刀马。” 这武官的话音刚落,就见从擂台的另一角“噌”地窜上来一位黑大个,这黑大个虽然是腰圆背阔,体重足有二百多斤,可他跳上擂台,竟然是落地无声,就连一丁点动静都没有!岳飞站在擂台这端,他看得十分清楚,一搭眼就知道这人的武功不凡。 那位说了:前三甲那都是打拼出来的高手,可谓是出类拔萃,哪能是白给的呀? 这话对了!可岳飞他今天干嘛来了?不就是为打擂比武的么?他今天就是刀山火海,也只有这一条路,想回头!那还是岳飞么? 就见岳飞他施展轻功,用了一招旱地拔葱,“嗖”地一声,也是轻飘飘落在了擂台上。 这黑大个一见岳飞上得台来,他立刻摆出了个大鹏展翅,这就要开打。 有人说了,这黑大个还真够急的! 要咱说也是!因为岳飞今天的登场属于一个意外,是临时加进来的,俗话说就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对于前三甲来说,本来就已经是尘埃落定的事,就差个一二三那是名次上的事了,可岳飞这么横出一杠子,不仅打乱了今天比武的次序,而且前三甲就可能有人连位置都不保,本来打擂辛苦了大半个月,要是在这最后关头被剔出来,那谁心里头都会感觉到窝囊,所以就拿眼前这个黑大个来说,他也是真急了,因此上他一出场,就一门心思的想把岳飞从擂台上给打下去。 再说岳飞。岳飞一看这黑大个摆出个大鹏展翅,岳飞心里头就明白了:这个黑大个肯定擅长的是北派的长拳。岳飞心里一琢磨:这个黑大个身高臂长,要按个头来说比自己的义兄牛皋还要胀出一圈多。嗯,这家伙亮开了架势,可能是心急,他心急我偏不急,给他来个软盾之策。 岳飞想到这他一抱拳说道:“在下姓岳名鹏举,敢问这位仁兄贵姓高名?” 这位黑大个摆好了架势,已是运足了丹田之气的,见岳飞上前向自己问询,只得放下架子回敬一礼说道:“属下姓袁名魁,李二朴子人士。” 岳飞一听笑了笑,他再抱拳说道:“哦,原来是袁魁兄,我们村邻不远,失敬,失敬!” 袁魁见岳飞跟自己客气,他勉强拱了拱手说道:“岳老弟,如果识相的话就从那台角溜下去,俺袁魁也好集中精力去对付另外两个,如若不然的话,叫你尝尝俺乾坤掌的厉害!” 岳飞一听这袁魁会使大力神掌,那不用问,一定是练过北派少林的大力神功,我得给他来个以柔克刚! 岳飞想到这他再施一礼说道:“在下不才,那就领教了!” 袁魁早有些迫不及待,他大步上前,顺势就是一个飞腿。 岳飞一看心说:这个黑大汉,别看他五大三粗,可轻功了得,看他头一招就敢以足为先,一定是个下盘稳健之人。嗯,我可不能用对付牛皋的方法来对付他。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本文来自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五十四章 争擂主岳飞两战夺鳌头 说时迟那时快,岳飞见袁魁一个飞腿向自己扫来,他向下一蹲身躲过袁魁这一招,与此同时,他一个凌波飞步就靠了上去…… 有人说了:怎么岳飞傻呀?明知道这个袁魁壮如牤牛,他怎么还敢欺身呢?这不是自找苦吃么? 各位先别急,不要忘了岳飞也是个力大之人,只是他属于内刚不现于外的人。再说岳飞的武功乃是承高人传授,也可说是经验颇丰。岳飞之所以这么做自然有他的想法,若问岳飞能否战胜这位猛汉子?咱们下回自有分晓。 争擂主岳飞两战夺鳌头  咬牙关英雄饮恨欲斩仇 书接上回:话说岳飞见袁魁一个飞腿向自己拦腰扫过来,他向下一蹲身轻松躲过,趁这个空档,岳飞一个凌波飞步,上前就是一个欺身。 袁魁一见岳飞凌身欺到身前,他先是一愣,之后他马上打出一串擂鼓拳,这拳头如鼓点般疾似暴雨。岳飞他迎身接招,使的是太极的拳法,可以逢力缓力、借力打力。这都是些软招子,袁魁的拳打出去就如同打在了棉花上一样,丝毫不见一点效果。 袁魁见自己的擂鼓拳法使不上力道,便想改用自己的大力掌法。他向后猛一撤身,因为这大力神功属于是长拳的一种,需要拉开一定的距离才能发挥效力,可岳飞偏不给他这个机会,他双足如风,紧紧不离袁魁的左右。袁魁一见岳飞粘着自己来打,而自己的乾坤掌又使不出来,于是他抬腿就想把岳飞踢开。 袁魁这招正中岳飞下怀,因为岳飞走的是梅花桩、八卦步,行踪飘忽不定,而袁魁他左一脚右一脚的自然步伐就稍显迟钝,被岳飞一个浮云罩月绕到了身后,还没等袁魁转过身来,岳飞使出浑身力量照着袁魁的后背就是一掌。这一掌打得袁魁“噔、噔、噔”向前趔趄了好几步这才定住身形,等他再转身的时候,岳飞已经疾至近前,他抬腿照着袁魁的小腹就是一脚。袁魁一见岳飞这一脚奔自己的肚子踢来,他只得向后撤身,可岳飞的脚那叫快!只见他右脚刚刚落地,顺势向前迈了一步,起左腿又奔袁魁的小腹踢去。此时的袁魁再退已经是来不及,只好一躬身想躲过岳飞这一脚,哪知道岳飞这一脚乃是虚的,他这一招用的是连环腿。就见岳飞的左脚尚在半空,右脚突然飞起,正好踢在了袁魁的面门上。只见袁魁“啊——”地一声,向后倒了两步,捂着脸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岳飞站稳脚根,摆出了个歇步,定在那里等着袁魁起来。 过不一会,就见袁魁抹了一把脸起身说道:“算你小子有种!俺他娘的今天就算输给了你,这前三甲有啥稀罕?俺去五台山当和尚去!” 袁魁说罢他气冲冲独自就下了擂台。 这时候的场外是欢声一片,就见考官站上擂台大声道:“头一场,岳鹏举获胜——” 场外随之又响起一阵掌声。 掌声稍息,就听这位考官又说道:“第二场,由岳鹏举对阵司马年!” 岳飞听到考官报出了司马年这个名字,他不自觉的转头向对面的台角望去。因为司马年这个名字岳飞觉得好生耳熟,很像是他在义勇军之时结交的一帮兄弟当中的一个。 岳飞注目向台角看了半天竟毫不见动静,他又将目光转向了考官,而此时的考官已经转身上了阶梯,奔看台去了。 就在岳飞茫然之际,就觉得身后突然有什么东西携风而来。岳飞是个习武之人,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凭第一感就知道,这股风来得不善,他不用回头,而是向前扑身就地一个滚翻顺势转过身来。这回岳飞再抬头一看,呵家伙!只见一团黑影打着盘旋如同风车般起在空中,岳飞正想看个究竟,就听“嘭”地一声,一个黑衣人已稳稳站在了面前。 岳飞注目一看,只见这人一身黑衣,短打扮,束腕包袖,脚踝上方还扎着绑腿,足登一双布靴,虽然个头不高,却也是威风凛凛。 岳飞再往这人脸上一看,岳飞心中一喜,不出岳飞所料,这人正是从前在义勇军时的一位兄弟。这人武功不错,尤其是轻功好得出奇,可谓是飞檐走壁无所不能,因此上人送外号“赛猿猴”。 岳飞正想上前打个招呼,就见司马年抢先一步抱拳道:“这位乡亲,咱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打擂比武错手伤人在所难免,望这位乡亲见谅!” 司马年说罢向前一进身就是一通拳脚打了过来。 岳飞边应对边暗道:“这个司马年明显是装作不认识自己,当然,常言说打擂无父子,更何况是哥们兄弟?既然是比武,那就得全力以赴,哪还能顾及那么许多?” 岳飞一边打着一边这样想着,一晃两人三十几招拳脚已经过去。司马年虽然是身法敏捷拳脚犀利,可毕竟不如岳飞力大,岳飞见招拆招,接架相还,应付得也是毫无破绽。 打着打着,就在两人一擦身的空档,就听司马年突然低声说道:“岳贤弟,不要再跟俺争了,俺只有胜了你,才能和小梁王比试刀马,俺要为同来的几个兄弟报仇雪恨!” 岳飞听见心里头就琢磨:这个小梁王看来已是杀人无数,恶贯满盈,我若将这个擂台让给他,以他的能力也未必胜得了这个小梁王。干脆,我先占稳这个擂台,然后去和这个小梁王比武,既便是不能取胜,也不致命丧其手。 岳飞想到这心里更坚定信念,虽然在刚才这段时间里岳飞和司马年两人过招无数,不过从招法是来讲两人用的都是虚招子。这虚招子看起来挺精彩,乃是瞬息万变,令人眼花,但从力量上来讲,两人都只使出了三四成的力道出来,以这样的力道,既便是中了两招,也绝不会伤人的。 再说司马年。他与岳飞对打花拳,并没有出狠招,其实他是在等岳飞表态,因为擂台比武也不是说让就能让的,这需要两个人的默契,只有这样,才能不被人识破,把假戏做得天衣无缝。 这边司马年在等着岳飞给他使眼色,这样自己也好司机出手。这时候只见岳飞他买了个破绽,司马年一见机会来了,他一拳便向岳飞的左胸打去。 司马年心说:岳贤弟,我打你一拳,你顺势倒地就算完了,这样你既不会受伤,输得也不算可惨,咱们就这么着吧! 哪知道就在司马年出拳的这个时候,岳飞突然用左手一拨,然后照着司马年胸口的空档就是一掌。 岳飞这一掌力量虽然挺大的,可他的这一掌是半打半推。岳飞的本意是想把司马年推下擂台的,因为岳飞知道司马年的轻功好,即使是跌下擂台也绝不可能受伤的。 再看司马年,只见他在岳飞的掌力之下一连倒退了七八步,眼看就来在了擂台边上,司马年使出一招扎根术,竟然钉在了地上一般,在擂台边上稳稳站住。 岳飞一见司马年使出了只见看家的绝活,他知道司马年他报仇心切,生怕失去擂主这个位置。岳飞情急之下也没工夫多想,他与司马年那是针尖对麦芒,谁都不肯相让。岳飞心说:我趁你身处绝境,干脆再帮你一把得了,免得你移步台中,这回可能真的不好对付。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岳飞起身凌空又是一个飞腿朝司马年踹了过去。 此刻司马年使的是定身功,他必须把全身的的气血都灌注到双脚上,这样就如同个不倒翁一样,无论上身怎么摇晃,可足下总是有根的。可这样一来,也有个最大的弊端,那就是不便于腾挪,所以司马年看见岳飞的双脚朝自己而来,他只能是抢身向前一挺,想把岳飞的这招飞腿给顶回去。那哪成呀?殊不知岳飞他是飞身而来,加之岳飞的武功乃是承高人所传,只听“嘭”地一声,岳飞这一脚正踹在了司马年的胸脯上,眼看着司马年的身子向后一仰,重重地摔落在擂台之下。 其实司马年这个举动岳飞也是没想到的,他本来是想把司马年给晃下去的,所以司马年向前一挺身岳飞已经来不及收腿,等他站定之后向下观望的时候,眼见司马年的嘴角流出了一丝鲜血。 岳飞心说:糟糕!司马兄是划破了嘴角还是受了内伤?这一点还很难断定。 就在岳飞驻足台边正想仔细观看的时候,就听高台上考官大声道:“擂台比武,岳鹏举两战皆胜,照理当是岳鹏举与小梁王比试刀马,可我们刘大人念及岳鹏举刚打过两场擂,此时与小梁王比武乃属不公,故而我们大人先让司马年与小梁王再争擂一次,胜者与岳鹏举下校军场比武。” 岳飞听罢考官之词,他行过礼之后立刻急匆匆走下台去。因为岳飞担心司马年的伤势,因此上他急着过去看望。 岳飞刚刚走下台角,就见蛤蟆眼迎过来满脸堆笑道:“岳老弟,您擂台两胜各个都赢得精彩,也算老兄这双蛤蟆眼没看错人。刚才在台下咱一直鼓劲来着,别的甭说,这前三甲您是铁定了的,以后不论咱们大人给您个什么官,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有何得罪之处您千万别放在心上,若有用咱的地方,您只管言语。” 这边蛤蟆眼啰了啰嗦地在和岳飞套近乎,其实蛤蟆眼的话一开头岳飞根本就没听进去,他的眼睛一直在台前寻找着司马年的影子。 “俺来也!”随着一声断喝,司马年不知从什么地方已经站到了台上。 岳飞一见司马年嗓音洪亮,而且在台上仍是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岳飞这颗心才算放了下来。岳飞觉得,司马年与小梁王对擂,就算的输给了对方,也不至伤及性命。 岳飞一边这样想,蛤蟆眼这最后几句话他倒是听见了。他冲蛤蟆眼一抱拳说道:“这位大人,草民确有一事相求。” 蛤蟆眼赶忙回了一礼说道:“岂敢!您才是大人,有何事只管吩咐。” 岳飞笑了笑说道:“待会儿我要下场和人比试刀马,可草民乃徒步而来,并未备得马匹。” 蛤蟆眼卡巴着眼睛仍有些不解,反问道:“岳大人怎么如此粗心?校军比武,又怎可不备坐骑?” 岳飞苦笑了一下说道:“咱乃是佃户之家,为人拥耕凭的全是脚力,又怎会有钱备养乘马?” 蛤蟆眼往岳飞身上从头到脚瞅了瞅,之后他略点了点头说道:“嗯,看你这身穿装打扮,也不是个富庶之人,得了,我们大人倒是预备了五匹战马,是专为无马的武士备的。如果需要帮忙的话,俺可带你过去看看,若是中意哪个,到时候俺教人给你牵出来就是!” 岳飞闻听心中一喜,他忙禀礼说道:“那就有劳大人了!” 蛤蟆眼在头前带路,两人三拐两拐就绕到了看台的背后。原来,这搭起的看台下边是空的,里边正好兼做马棚。 蛤蟆眼带着岳飞,自然看守马匹的官兵也都不过问,只见蛤蟆眼指着一溜的五匹马说道:“我们大人备的马都拴在这儿了,岳大人得意哪匹可自己挑选。” 岳飞走上前将这五匹马挨个瞅了瞅,他来到一匹花斑马跟前用手按了按马的脊背,又用力推了推马的脖子,之后说道:“这倒是匹不错的好马!” 蛤蟆眼一脸惊喜,马上说道:“岳大人真是好眼识!在咱这军中,就数这匹马的脚力好,跑得快,称得上是半个宝马,可是这马也有个坏毛病,脾气犟、性子烈,一般人降服不了,都不敢骑它。” 岳飞听了这话之后他皱了皱眉头,然后他又走到一匹灰马前端详了起来。 这时,蛤蟆眼开口说道:“岳大人,这匹马您就不用看了,这马萌得很,脚力差,反应也慢,不仅不大听使唤,而且还是匹雌马。” 岳飞对蛤蟆眼的话似乎是没听见,他指了指这匹马说道:“麻烦大人,待会下场比武的时候,您就命人给我牵这匹马出来即可。” 蛤蟆眼一听岳飞这话,他瞪着一双蛤蟆眼张大了嘴半天没说出话来。他见岳飞确实是坚定了要这匹马,只好迎合道:“这马匹与主人是讲缘分的,相马这事除了伯乐,有谁能真正一眼评断出马之千里与否呢?兴许您是对的,是我们大家看走了眼也未可说呢!” 蛤蟆眼说罢就走到看管马匹的士兵跟前说道:“稍会儿岳大人上场的时候,千万记得把那匹灰马牵出去。告诉你们,到时候若是牵错了马,小心咱以后找你个茬,打你三十军棍。” 这看马的士兵吓得连忙说道:“赖大人放心,属下记住了。” 岳飞从这位士兵口中这才知道,这个蛤蟆眼原来姓赖。 话说岳飞和蛤蟆眼回到擂台前,此时的司马年与小梁王已经打了能有二百多个回合开外,仍是不分胜负。岳飞仔细观察这个小梁王,见他乃是一身白衣,腰扎一条黑丝带,虽然从外形来看,两人的身材还差不多,可从招数上来看,小梁王更显得稳重多了,不论是进退还是拳法套路,都严谨得很,一看就知道是经过高人指点的。而司马年就不同了,他虽然是步法灵活,出拳凌厉而且是招法多变,可打出来的毕竟是野拳,勇猛有余而稍欠严整,这样就难免会出现些瑕疵和纰漏,也就是仗着司马年此时的气势正盛,而且招招式式都是以攻代守,所以说即使是出现几个漏招,小梁王也很难抓住机会,一招制胜的,可要是这样长此下去,司马年迟早要吃亏。 岳飞正这样想着,只见司马年和小梁王两人打着打着,突然小梁王在司马年准备近身的时候胸前留下了空档,被小梁王飞身打出的双掌击中。可巧的是,此时司马年正离台边不远,被小梁王这一招饿虎扑食给打得离地而起,仰面跌下了擂台。 岳飞见状他赶紧跑过去蹲下身子疾呼道:“司马兄,司马兄,你怎么样了?” 只见司马年双唇紧闭,半天才睁开眼睛,他一见岳飞,正要开口说话,哪知道他一张嘴,“噗”地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把岳飞的前胸染红了一片。 岳飞双手紧握住司马年的右手说道:“司马兄,你可要保重……” 还没等岳飞把话说完,就见司马年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道:“兄弟……要报仇……为义勇军的兄弟……报仇!” 司马年说罢头一歪,便一动不再动。 岳飞握着司马年渐渐僵硬的手,他强忍眼泪,把牙关一咬……这才引出一段“岳飞枪挑小梁王”的故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五十五章 请军令岳鹏举豪胆志如铁 请军令岳鹏举豪胆志如铁  遇克星小梁王丧身落尘埃 书接上回:话说岳飞放开了司马年的手,他一咬牙,起身便奔看台而去。 蛤蟆眼在后边尾随着岳飞追问道:“岳大人,你这是要去哪里?” 岳飞头也不回说道:“我与小梁王这次下场比武乃是生死之战,我要去见梁大人请求立下军令状。” 还没等蛤蟆眼再说话,岳飞已经来到了台阶前。把守台口的卫兵一见岳飞立刻横刀斥道:“大胆!上边乃是将官观战之所,武士不得登台。” 岳飞见状正在琢磨如何应对,这时候就见蛤蟆眼抢在岳飞身前冲着提刀的卫兵说道:“你小子是眼瞎了还是木头脑袋?不知道岳大人现在已经是三甲中数一数二的武士?如果谁今天得罪了岳大人,就等于是日后自找苦果子吃。” 这卫兵听了蛤蟆眼这话,手一软,将钢刀归于鞘内。 岳飞见卫兵不再拦阻,他大步拾级而上,一直来到梁文绍梁大人的面前一跪说道:“梁大人,草民与小梁王比武生死难料,愿立军令状,以免失手伤人获罪。” 梁文绍听了岳飞这话,他向前欠了欠身说道:“岳壮士,这立军令状的事非本官做主,你还是去问刘大人吧!” 其实刘浩就在前边丈八远的地方,岳飞跪行几步便“走”到刘浩跟前。 “刘大人……” 岳飞刚一开口,只见刘浩摆了摆了嗔怒道:“岳鹏举,你好不识规矩。本大人在设擂之前已经说过,无论擂台还是校军场,死伤各由天命,本官绝不追究。” 岳飞一叩首说道:“刘大人,草民笃信口说无凭,但有军令状,草民方敢于小梁王比试刀马。” 刘浩皱了皱眉,他想了一下,然后命人取过文房唰唰唰写下了一行字,之后他在岳飞眼前抖开来说道:“岳鹏举,本官因你曾惊了本大人的坐骑,为避免落下个借刀杀人的口实,本大人才允你之请,写下了这份军令状。” “草民愿在文书上签字画押!”岳飞说到这伸手便去接军令状。 这时,刘浩突然一收手将军令状放在案上说道:“岳鹏举,本官所书军令状有众将官在旁侧为证,难道你以为军中会有人以此当儿戏?” 岳飞一听这话,也没法再坚持,于是他再叩首道:“大人,草民不敢!只是因为那小梁王乃是豪门之身,因而才有此顾虑。既然刘大人肯出军令状,草民从命就是。” 这时,就听考官在擂台上向场内高喊道:“时辰不早,请小梁王和岳壮士速速下场比武——” 岳飞听见,他起身施罢一礼,然后退下台去。 岳飞刚走到台口,就见蛤蟆眼正牵着马等在那里。 岳飞一看蛤蟆眼所牵的正是自己亲选的那匹灰马,而且这匹马身上已经是鞍韂俱全,于是他赶紧走到台角,拔起戳在地上的银枪挂在鞍钩上,岳飞认镫扳鞍上了马,然后冲蛤蟆眼一抱拳说道:“谢赖大人!” 蛤蟆眼将手中的缰绳递给岳飞叮嘱道:“岳大人这匹马性子慢,又是匹雌马,可要多加小心!” 岳飞冲蛤蟆眼点了点头,然后他一抖缰,同时用双腿把马肚子轻轻一夹,这马迈开四蹄嗒嗒嗒向场中央走去。 岳飞放马走了十几步,他突然一收缰,这匹马他又走了两步之后,就定在了原处。 岳飞心说:这马反应是慢了点儿,不过还算受使。 有人问了:岳飞他骑过马么?这话,咱还真没提到过。其实岳飞当年参加义勇军那阵子还真骑过马,虽然说算不上是什么战马,可如何去调教马,岳飞还算稍懂一些的。 又有人说了:既然岳飞他会骑马,也知道怎么去调教马,那他为啥当初不挑那匹伶俐的好马,却偏偏选中了这匹又拙又慢的劣马呢?其实这也是岳飞用心思的地方。当时岳飞也考虑过,花斑马虽然是脚力好,速度快,如果说是疆场厮杀,这匹马肯定是没的说。可现在是下场比武,就这两个人的事,关键是这场比武不同寻常,来不得半点闪失。快马固然好,可毕竟是生马,岳飞心里没底,这万一要是走了缰,别说是报仇,恐怕连自己这条命都得搭进去。而眼下这匹马萌是萌了点儿,不过我可以给他来个守株待兔,以静制动,或许以逸待劳用于对付小梁王这样的年轻气盛之人,才是最佳的策略。 岳飞心里正暗自琢磨着,不知不觉就松开了缰绳,这马儿一低头,溜溜达达地就走到了场地中央, 这时候,就听得前方树林里传出一声呐喊:“俺来也!”紧接着就见从树林里窜出一匹短毛青鬃马,这匹马撒开四蹄,脚下卷土如踏浪,飞起的烟尘似浮云弥漫,再加上马蹄声踏出的强烈节拍,让人第一感就觉得,这匹马非同一般。 再看马上这人,正是小梁王。身上还是一身的净白,只是上身多了一件黑色的斗篷,这一黑一白,更衬出小梁王的英姿和锐气。 岳飞见小梁王的马来得飞快,正不知如何与他面对。就在这时,只见小梁王一勒马缰,这青鬃马立刻咯噔一下在离岳飞十丈开外站住。 就见小梁王冲岳飞一禀手说道:“岳鹏举,你若知道俺小梁王的厉害,就乖乖认输,在前三甲坐个次席也是个不错的位置,若不听俺好言相劝,俺小梁王的霸王枪可不是吃素的。” 岳飞同样一拱手笑了笑道:“我岳鹏举虽说是个山野之人,可报国之志一如朗月。今日比武乃是争先,又岂有不战之理?” 小梁王一听岳飞这话,他将眉一扬怒道:“我小梁王此番志在夺魁,谁若敢阻拦我,必教他在枪下做鬼!” 岳飞毫无惧色,他脸一沉说道:“你说要掠我之命,那就撒马来战。” 小梁王一听怒目喷火,只见他“噌”地一声,从马鞍桥下抽出一杆金枪出来。这金枪:光闪闪、挂红缨,一杆长柄丈八盈,来如闪、快如风,鬼魅神枪难逃生。 小梁王把手中金枪一举,同时他小肚子一撞马鞍桩,这马儿一抻腰,前蹄一窜,便奔岳飞而来。 岳飞沉着冷静,从马鞍钩摘下银枪,并未拍马,因为岳飞他要以静制动,坐以观山,哪管小梁王耀武扬威,势如倒海,岳飞只坚定一个方针,那就是以逸待劳,因势而动。 这就是岳飞当初为什么选中了这匹又萌又慢的雌马的原因。正因为这匹马反应慢,在疾风暴雨般的兵刃面前才不至受惊,更不会乱踢乱跳而使自己忙于持缰。岳飞要的就是这个稳字,他要利用小梁王心高气盛,容易麻痹轻敌的心里,争取抓住机会,一招制胜。 这时候场外观战的人群突然躁动起来,有人说:这一回是金枪对银枪,可有热闹看了!也有人替岳飞担心道:这个小梁王心黑手毒,恐怕这使银枪的要凶多吉少。还有人这么说:单看这几天小梁王就杀人无数,但愿这个使银枪的挑了这个白魔鬼,也替我们大家出一口怨气。 场外这叫人多嘴杂,那些杂七八八的议论咱就不多说了,咱再接着说校军场上的事儿。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小梁王快马明枪已至且近,就在两马将要错身的工夫,只见小梁王双臂一振啪啪啪就是三枪。不愧是霸王枪!这三枪枪枪锁喉,招招致命。也就是岳飞,因为岳飞他是擅枪之人,各种枪法他都不陌生,尤其是霸王枪,岳飞也曾修习过,只不过岳飞他觉得,霸王枪法虽勇猛无双,可它也有其致命的弱点,那就是过于专攻而疏于防守,因此上岳飞是集各派枪法之所长,自创了一门套路,不仅是攻守兼备,而且在运枪上更是与众不同,因为岳飞的枪法是从他沙盘习字里悟出的,同样一个字,可以有不同的字体,而同样的招式,岳飞也会因人而异,刺挑弹拨,只一招之间,又有轻重缓急、真假虚实等百般的变化,这就是在后来名扬天下的岳家枪。 再说小梁王,他见岳飞化解了自己三招锁喉枪,这次他翻回马来,挺枪又战。就这样,小梁王来来往往围着岳飞走马灯一样打了能有三十几个回合,小梁王几乎是使尽了本事,可岳飞仍是像个踏舟的渔者,反倒平添了一份闲情。 这时候的小梁王真是被岳飞给激怒了,他头冒青烟,俩眼珠子都快要努出来了。只见小梁王一咬牙,用枪転往马屁股上一磕。这青鬃马脚下如风,翻踢亮掌就又奔岳飞而来。 岳飞一见小梁王这副急火上房的样子,感觉自己下手的时机到了。他提马迎枪,仿佛知道小梁王要出什么招数一样成竹在胸。 只见小梁王一抖枪,这头一枪便奔岳飞的面门刺来。小梁王的意思是想先扰乱岳飞的视线,然后再暗出杀招。小梁王想得挺美,哪成想岳飞早已摸透了他的底细,只见岳飞突然一枪奔小梁王持枪的前手就扎了过去。小梁王正在出枪,眼见岳飞的枪尖就要扎到自己的手上。小梁王心说:呀!这一枪虽不是什么致命的招法,可自己还必须得躲,不然的话我的手就跟人家的枪穿一块儿啦!小梁王无奈之下,只得前手一台,他这一抬手不要紧,同时这杆枪也就举在了半空中。 你说这是啥枪法呀?哪有把枪举过人家头顶的?这不是教岳飞给逼的么!其实岳飞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只见他突然后手一提,这枪尖向下一沉,就听“噗”地一声,只眨眼之间,这枪头就已经照着小梁王的心窝扎了进去。 大家都听说过这段故事,叫做“枪挑小梁王”,所以咱也是延续了这样的说法,目的是为了迎合大家的胃口。可大家也知道,我老瞎子从不和别人讲一样的故事,这话又当何解呢?其实我老瞎子正要跟大家掰扯几句,因为咱现在讲的是岳飞刚出道的故事,这话咱也说过,岳飞当时使的是软枪,就是说这枪杆是软的,提不起太大的重量来,至于说岳飞后来何时换的硬枪,这硬枪能力挑千钧,据说这枪杆子比电线杆子还粗,那咱就不管了,反正谁爱咋说咋说,我老瞎子只管说自己的故事。 还有一点,因为小梁王他是跑马而来的,岳飞撤枪的工夫,这俩马已经是错过了大半个身子,所以在岳飞抽枪这股力的带动下,加之小梁王的马儿跑得飞快,就在岳飞撤枪的同时,小梁王的身体向后一仰,这样人就脱离了马背,横身张于地上,血涌如柱。 这时,就听场外响起了一片欢声,还有人高声呐喊着:“好啊——真是好样儿的!” 就在场外欢腾之际,又见从场边上跑出两匹马来,这马上之人乃是两位校官,只见这两人拍马来到场中央,先后各自跳下马来,一个去撵小梁王所遗之马,另一个直奔岳飞。这校官走到岳飞马前,他一把抓过马的缰绳,牵着岳飞的马直奔台口走去。 岳飞一见校官在台口的柱子上拴住了自己的马,他先把银枪望地上一戳,顺势离鞍下了马,跟着这位校官上了台阶,便奔了台中央。 就在岳飞离台中央还有不到十步远的时候,就见梁文绍梁大人突然起身冲岳飞怒道:“大胆狂徒,竟敢刺杀梁王之子,来人——快给我绑了,推下去斩首……” 呀——真是英雄出道,厄运连连,不知岳飞如何能逃过这一劫? 后面的故事,咱们后面再说。 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五十六章 入行营梦魇费疑猜 入行营梦魇费疑猜  出帅帐募兵择彪马 上一回书说到:岳飞应招登台,哪知道梁文绍突然一指岳飞怒道:“把这个大胆的狂徒给我推下去砍了……” 这时候,就听刘浩开口道:“慢着,这个人杀不得。想来本官奉康王之命在这里摆下擂台一晃已有十来天,可谓是轰轰烈烈、远近皆知,眼看到了收官之日,三甲之中去的去、死的死,若杀了这个人,何人得冠?本官又如何向康王交代?还有,本官的军令状在此,难道你想教本官脱掉这顶上的乌沙不成?” 刘浩的一席话说得梁文绍这脸红一阵白一阵的,他瞅了瞅刘浩,又看了看岳飞,心说:“我的刘大人呐,当时您要杀他,我何苦出这么个馊主意来着?到现在弄个猪八戒照镜子——哪面都不是人。 梁文绍正琢磨着,就听刘浩又道:“岳鹏举,你是三甲之中仅剩的一个,本官必要任你为官,不过官虽说是官,可位在何职,本官尚未度定,不如这样,看今日已晚,你先入军中为伍,待明天一早,本官自会命人招你。” 就这样,岳飞拜谢过了刘浩,他下了台阶,在台口又碰上了蛤蟆眼。就见蛤蟆眼笑嘻嘻迎上来问道:“恭喜岳大人,不知我们刘大人任你为何职?” 岳飞淡笑了一声道:“不敢当,属下只知刘大人先教俺入驻军中,官职之事,暂未提起,或许明日召见会有临惠。” 蛤蟆眼嘿嘿一乐奉承道:“要我说这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们刘大人今日是把你给雪藏了,待明日一定会派你个领兵之将,因为这三甲之中您是唯一的独苗,这官肯定会当当响!” 岳飞一拱手说道:“谢赖大人吉言!”之后,岳飞又反问道:“不知赖大人官居何职?” 蛤蟆眼脸上露出了些许无奈说道:“咱入军已经快四年了,到现在还只不过混了个小小的伍长。岳大人若日后骏马得骑,还望多多提携。” 岳飞笑了笑说道:“赖伍长言过了,你看俺朝不保夕的样子,又岂是当官的命?” 岳飞说着话伸手就要去拔插在地上枪,不料蛤蟆眼抢先拔出枪来说道:“大人您是后福非浅,本事又不错,我们刘大人虽说是个文官,可他也是个惜才爱才的贤官,俺看你将来必前途无量。” 岳飞从蛤蟆眼手中接过银枪笑道:“但愿如此!” 就在这时,一阵“嘟——嘟——”的号角声响起,只见军士们纷纷到校军场中央列队,好像是将要出发的样子。蛤蟆眼回头看了看他脸上现出焦急的神色问道:“岳大人刚才说我们大人先教您入军为武,可曾言明是前军、后军还是中军?” 岳飞莫名地摇了摇头道:“这个……记得刘大人未曾说起。” 蛤蟆眼立刻脸上一悦说道:“既是这样,您就先随我入中军,我在帐中先给你安排个位置,岳大人您凑合一夜倒是现成。” 这样,岳飞跟着蛤蟆眼加入到中军行列,这一行人马浩浩荡荡地进了树林,又翻过一道小山,眼前现出一片夹有一条小溪的开阔地,这开阔地密密麻麻地扎满了营帐,若没有上万兵马,绝不会有这么大的场面。 岳飞一见心说:原来在这么狭小的山坳里还驻着这么些的兵!于是岳飞便向蛤蟆眼问道:“怎么这么多的兵马竟安扎在如此狭僻之地?” 蛤蟆眼扭头四处张望了一番,见近处无人,他压低声音说道:“俺看你不是外人,就跟你实说了吧,其实我们刘大人养兵乃是受康王暗使,因为刘大人是文官,他征兵更应该说是藏兵,所以我们这支队伍很多时候都是在大山里行走,若不是康王催促我们刘大人增兵扩编,我们刘大人哪敢这么大张旗鼓在相州大举征兵?” 岳飞点了点头说道:“难怪如此浩大之举,城中竟不见一兵一将!” 蛤蟆眼看了看岳飞说道:“若不是我们刘大人无奈之下才在相州征兵选将,恐怕我们这支队伍还不为人知呢!” 岳飞和蛤蟆眼两人边走边聊,不觉间两人已经来到了一座营帐前。蛤蟆眼拍了拍岳飞的肩膀说道:“岳大人,这是个十人的大帐,现在里边只住着六个手下,岳大人您先对付一宿,若明日得了官,也就不必再受这个委屈了。” 岳飞抱了抱拳说道:“赖伍长玩笑了,俺入伍是为了报国,甘愿马革为席,仰观星月。” 蛤蟆眼同样一抱拳说道:“既这样,岳大人就先在此歇息,等明儿个一早我们大人若有召唤,俺即会过来叫你。” 剪段截说。岳飞在这个大帐之中,他辗转了半宿无法合眼,白天发生的事情过筛子似的仿佛就在眼前,许多事情令岳飞他百思不得其解,尤其是自己缘何竟惊了刘大人的驾,刘大人为何有如此动怒欲将自己斩首示众?还有更令他疑惑的是:这个梁文绍梁大人,他为何要把自己从刀口下救出来,而在自己刺杀小梁王之后他又突然不顾军令,声言要立斩自己呢? 这些,岳飞无论如何他也想不明白的,常言说有句话叫做当局者迷,但今天我看在座的这些旁观者也未必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老瞎子没说您能明白么?趁这个当口,我老瞎子就给大家补充两句。 刘浩刘大人咱先不细说,他主要是康王的亲信,前边从蛤蟆眼的嘴里大家也都知道,康王暗中操纵枢密院刘浩组建的这支军队由来已久,只是正巧徽宗皇帝筹备抗金,这才明旨令康王征兵择将,于是就有了刘浩在相州大摆擂台这么一说。有此可见,康王暗地里养兵是别有用心的,至于他安的什么心?聪明人一看就知道。 再说这梁文绍梁大人,他虽然在本书当中算不得是个人物,可他跟那个心狠手辣又目空无人的小梁王却是关系紧密。大家都知道梁文绍乃是出身武官世家,他有个哥哥叫梁文宇,这个梁文宇不单是和他的兄弟一样借了父辈的光,而且人家运气也不错,曾因为戍边战功显赫而被封为梁王。梁王膝下只有一子,就是这个大家都知道的小梁王。小梁王今年刚满二十岁,是个初生牛犊,从小也是深得父亲的真传,学会了一手无敌枪法,这就是他在与岳飞对阵是使出的人称叫做霸王枪。要说这霸王枪的确是名扬天下,威震武林,可由于小梁王他年轻气盛,又目空一切,也可说是他遇上了岳飞算他倒霉,结果命丧在了岳飞的银枪之下。有人说了:小梁王有这么好的出身,靠他爹行了,干嘛还要来这打擂争官?这话,算是问在了点子上!因为梁文绍身为刘浩手下的主将,他知道刘浩组建这支军队的重要性,可以说是康王旗下的亲军。康王觊觎皇权的野心虽说还只是在暗地里磨枪,并不敢声张,这次正好借着抗金为名,所以才敢在相州张旗袭鼓地招兵买马。正因为梁文绍这个聪明的脑瓜子度出了康王的用意,他想:如果康王将来若是得了天下,那么在这支队伍为官必然是步上青云的一条捷径,所以他一知道刘浩要在相州设擂台的事情,马上就给他哥哥梁文宇写了一封信,说枢密院刘浩要在相州这疙瘩修建一条“高铁”,可以直通金銮殿。是这话么?反正就这意思,不然小梁王怎么会如此地耀武扬威,急于争官呢? 回头咱再说梁文绍。梁文绍这连日来见小梁王不仅是战无不胜,而且是顺的出乎意料,梁文绍不禁替小梁王得意起来。正当是比武的最后一天,眼看这前三甲就要尘埃落定,梁文绍又担心起小梁王来,他怕小梁王因为年纪太轻,对阵两个高手恐会失手,正巧岳飞横出来这么件意外叫主子刘浩大为光火,梁文绍心生一计,他想借岳飞这个无名小卒去打乱前三甲比武的格局,这样先让三甲的另两位再厮杀一回,自己的侄儿小梁王也好坐收渔利。梁文绍这如意算盘想得挺美,可他压根就没想到岳飞竟是块铁石当中藏着的好钢,岳飞杀了小梁王,梁文绍哪能无动于衷?再说他也没法向他的哥哥梁文宇交代呀!所以才在一怒之下上演了这么一出闹剧。 各位:这话咱就先说到这,要提起岳飞命运的坎坷,那简直就得用悲壮来形容。岳飞之所以会有这么个结局,其它的咱且不说,关键是他树敌太多,眼巴前刘浩和梁文绍就是岳飞悲怆命运的作俑者,只是这些话题咱没工夫细说,只能在此点到而已。 言归正传。再说岳飞翻来覆去想了很多,半宿没睡着觉,他迷迷糊糊见一个扶杖的老者入帐而来,岳飞还在纳闷:这军营之中哪里出来个须如霜染的老叟? 只见这老叟走到岳飞的榻前弓着腰开口说道:“赤金娘娘,小神见你入营,特地前来告诫,娘娘乃沉香之身,虽不畏金,切不可抗金,金遇火则赤,而木若染火,则必有大灾大祸。” 岳飞闻听这老叟之言感觉莫名其妙,这些无厘头的话岳飞也根本就听不懂,他张了张嘴,可嗓子里仿佛是噎了什么东西似的,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岳飞正憋得气闷难喘,他想挺身起来,可身子也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使他一动都动弹不得。 这时,就听老叟又说道:“娘娘,小神因世间有乱,恐灵柩宝盒有失,若坏了玉帝圣旨小神难以担当,故而欲将灵柩宝盒送往天庭,此间娘娘千万不可沾染金火二字,切记,切记!” 这老叟说罢转身出了营帐,岳飞对老叟的话听得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见老叟离去,心里一急,猛用力“腾”地坐了起来。 岳飞忙慌慌穿上鞋子奔出帐外一看,头顶正是一轮明月,一切都静悄悄的,一点声息都没有。岳飞围着营帐转了一圈,就连个人影都没瞧见,他从忐忑之中醒悟过来,发觉刚才自己是在做梦。 岳飞心说:这梦做得有些蹊跷,这老者的话似乎是意在阻止自己不该做什么,又急里匆匆,好像是上天送什么宝盒?看来必是仙人无疑!嗯,这老者大有来头,他的话就算不能全信,日后也要须当谨慎。可转念一想,不禁又摇了摇头,他心说:这老者口口声声唤我做什么娘娘,摆明连男女都分不清楚,怕不是个呆痴就是寻错了人。岳飞想到这他暗笑了一声,道:若是个痴者,就当全无此事也罢! 再说第二天一早,天才蒙蒙亮就听得一声声“哞——哞——”的牛角号响起,岳飞一问才知道,这是晨训的号令。岳飞赶紧和同帐的士兵一起穿好了衣服,待上罢了早训,岳飞刚刚吃过了早餐正在帐中休息,就见蛤蟆眼大步迈入帐中盈笑道:“岳大人您的好消息来了,我们刘大人传令叫您到帅帐进见!” 岳飞闻听他挠了挠头问道:“帅帐哪里?属下实在不知。” 蛤蟆眼抢过话说道:“这有何难,俺引你前去就是。” 岳飞一抱拳道:“有劳赖伍长!” 闲言少叙。话说岳飞跟着蛤蟆眼来到了帅帐前,把守的官兵一见岳飞并不认得,伸手便拦。 蛤蟆眼赶在俩官兵中间壮声道:“这位岳大人可是我们大人半月来设擂台比武拔出的独苗,三甲之中唯一的一个,今我们大人召他入帐,想必得了官职,你两个再巴结可就晚了。” 这俩官兵一听蛤蟆眼这话,其中一个立刻换了副笑脸躬身道:“我们俩有眼无珠,不识岳大人气脉,望大人见谅。” 另一个也同样赔着笑说道:“既然是我们大人传见,那就请把!” 岳飞迈步低头走进帅帐之中,抬眼见刘浩正危坐在案头,他单腿一跪道:“属下岳鹏举参见刘大人!” “请起,请起!”刘浩手扶着案端,连声道。 待岳飞立直了身子,刘浩仔细地端详了岳飞一遍突然眉头一展,他呵呵笑了两声,绽开的笑脸泛着容光,早不见了晨间栽于马下的那份恼怒与杀气。只见他用指尖轻轻敲着桌面说道:“岳鹏举,本官器重你的才华和胆量,本该依康王之令立刻派个官职给你,可枢密院乃是文枢府,本官亦无将帅之能,故本官所选之将,不仅要武功精湛,关键是要能将兵,所以本官不得不先试试你的能力。从现在起,我给你半月时间,你要独自出去征兵,等回来之时,你带回多少兵,本官就派你个什么官,你要相信本官对于下属绝对会量才而用的。” 岳飞禀手道:“属下谢大人栽培!” 刘浩顺手从案上提起一纸公文又道:“你此番乃是为朝廷效力,故而本官特备了份公文,相信各县衙都会对你敬畏三分的。” 岳飞双手接过公文说道:“属下必尽心尽力,不负大人厚望!” 刘浩向前倾了倾身子笑道:“岳鹏举,你这次不仅仅是趟公差,如果募兵得力,这也是你官居何位的筹码,不可不珍惜。” 岳飞再禀手道:“属下明白!” 岳飞退出大帐,一转身见蛤蟆眼正愣愣地望着自己,岳飞笑了笑走过去,就见蛤蟆眼盯着岳飞手里握着的纸筒道:“恭喜贺喜!不知我们大人给你个什么官啊?” 岳飞微笑着略摇了摇头道:“刘大人并未给我官职,而是令我出去征兵。你看,公文就在这里。” 岳飞说罢举起了手中的纸筒在蛤蟆眼面前晃了晃。 蛤蟆眼先是一脸愕然,之后又将信将疑地说道:“真是如此?” 岳飞边走边用手拍了拍蛤蟆眼的肩膀说道:“赖伍长,麻烦你帮俺寻匹马来,因为募兵劳途,若无脚力恐十天半月是回不来的。” 蛤蟆眼用余光瞅了眼岳飞说道:“岳老弟,营中的马匹虽说不少,可它们都各有其主,只有你在校军场见到的那五匹马因无人肯骑才一直闲着,不然,我牵那匹灰马给你?” 岳飞听了,他赶紧摆了摆手说道:“不,不,俺要那匹花斑马。” 蛤蟆眼翻了翻眼珠子满是疑惑地问道:“怎么,您不骑那匹灰马了么?” 岳飞淡淡一笑道:“是此一时彼一时嘛!这次出去征兵,仅半月时间,若非脚力好,恐会辜负了刘大人的厚望。” 蛤蟆眼咂了一下嘴道:“切!我们大人在相州征兵日久,但凡愿意入军为伍的,或许早已列入营中,俺看你就别做梦了,整不好只带回三五个兵,连我这个伍长还不如呢!”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本文来自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五十七章 遇故知八拜结兄弟 长话短说。话说岳飞牵着马来在了城门外,他犹豫了一下,突然感觉茫然起来。心说:我去哪里寻人呢?对,不如先进城转转,或许能碰上几个熟人,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我再往牛家寨去找牛皋。 岳飞拿定了主意,他进了城沿着街市正慢慢走着,忽然,有人在背后拍了他一下肩膀道:“岳大哥!” 岳飞心中一喜,暗说:正想寻几个熟人,不想就有人主动找上了咱。 岳飞这样想着他猛一回身,见这个人自己并不认得…… 这人是谁?咱先打住不说,因为时候不早了,咱们明天再说。 二百五十七回 遇故知八拜结兄弟  逢连雨分兵更兼程 书接上回:话说岳飞转过身一看,面前这人并不认识。岳飞见这人一身的长袍马褂,肩上挂着褡裢,脚下一双蓝布百纳千层底的鞋,一张白净的脸,头顶一青色方巾,看模样也就二十岁刚出头的样子。如果单从面相上来看,这人倒像是个书生,不过若看穿装打扮,却像是个生意人。 岳飞上下看了看对面的这位年轻人说道:“哦,这位小兄弟,咱们好像素未谋面,不知有何见教?” 这年轻人用目光直视着岳飞的脸,很认真地说道:“岳大哥,您不认识小弟,可小弟却认得您。这样,小弟先提一个人,哥哥肯定知道,请问您可记得王肇源?” “你是说蜈蚣寨的王肇源王老员外?”岳飞问道。 “正是!王员外乃是家父,我是他的次子名叫王佐。” 岳飞一喜,抱拳道:“原来是王员外之子,失敬,失敬!” 王佐环顾了一下四周,又瞅了瞅岳飞的马说道:“岳大哥,这里不是讲话之地,能否借一步再聊?” 王佐不管岳飞作何回答,他快步便奔向一家酒楼。 岳飞一看王佐已独步先行,只得跟随着王佐来到店门前。待岳飞在拴马桩上拴好了马,见王佐正在门首里候着,便大步拾级走进店门。 店伙计一见来了客人,忙打招呼道:“两位客官里边请!” 王佐向两旁看了看问道:“请问店家,有没有清静点的座位?” 店伙计望楼梯一指道:“二位客官请上楼,上边又清静又宽敞,包二位满意!” 岳飞和王佐两人上了楼,果然,楼上十几张桌子全都空无一人。 说这话还真不是人家的生意冷清,因为现在刚刚日上三竿,正是人们吃罢了早饭空闲的时候,所以楼上根本就是空着的。 王佐拉着岳飞在靠窗的位置坐下。这时,跑堂的小二臂弯搭着抹布走过来擦过了桌子随口问道:“二位爷想吃点什么?” 王佐抬头看了眼店小二说道:“店家,来份爆鸡丝,一个卤香四季豆,再端两碗好酒上来。” 店小二应了一声正转身要走,岳飞止住说道:“不不,店家,我有公务在身不能饮酒,再说,俺不会喝酒,也从不饮酒。这样,如果王贤弟喜欢饮酒,那就只来一碗吧。” 店小二将脸转向王佐,王佐点点头说道:“就照我兄长的意思来吧。” “好嘞!”店小二将抹布往肩头一搭,快步边下楼边高声道:“爆鸡丝一盘,卤香四季豆一个,外带好酒一碗——” 这边王佐重新坐定之后冲岳飞攀谈道:“难怪大哥不认得小弟,当年岳大哥乃是个英姿飒爽的武生,而那时候小弟还只是个在私塾念书的娃子。记得那年岳大哥和义勇军的一帮兄弟在我家场院打谷子,我骑马贪玩,还从马上摔下来过呢!” 岳飞拍了拍脑门,指点着王佐笑道:“果然是你!贤弟一提愚兄突然想起,记得当时你遭父亲王员外训斥仍不肯回家念书,竟藏在了谷堆里,差点被我的铁叉戳到了屁股,现在想起来还真是好悬呐!哈——哈……” 岳飞说到这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王佐露出一脸的顽皮相,也呵呵地笑了起来。 这时,岳飞继续说道:“我们义勇军虽说是护守一方,亦曾多次打垮金军,可几百号人吃马嚼的粮饷,全靠王员外和几个乡绅资助,百姓才得以安稳。对了……” 岳飞说到这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转话题问道:“你父王员外他近来可好?” 王佐叹了口气正要说话,这时,店小二端着托盘来到桌前说道:“二位爷,酒菜都齐了,二位慢用。” 王佐望着桌上刚刚上来的酒菜,他叹了一声低下头说道:“实不相瞒,家父他已然去世一年余矣!” 岳飞语气中带着歉意说道:“不想王员外已然过世,愚兄实在不知,不该提起贤弟的伤心事。” 王佐摆了一下手说道:“没关系,不谈这些。” 王佐说罢端起碗喝了口酒,之后,他放下碗望着岳飞问道:“岳大哥,小弟听说这次官府在城外比武招官,据说三甲头名也姓岳,不知大哥可认识?” 岳飞笑了笑道:“既然贤弟说起,愚兄就实言相告,这个金甲头名,他就在这里。” 王佐惊喜道:“果真是岳大哥,恭喜,恭喜!” 说罢,王佐眉间又现出疑云,问道:“既然大哥已经是拔得头筹,那为何不在军中为官,却偏又到了城里?” 岳飞黯淡一笑说道:“一言难尽。其实刘浩刘大人并未赏我官职,而是令我出去征兵,是以募兵多寡而考量官职的。” 王佐听了岳飞这话眼睛一亮,随后他又叹着气说道:“现在这些当朝为官的,不是儒夫就是些贪婪之辈,百姓民生,无可寄托矣!” 岳飞道:“国实则百业兴,国强则四海定,你我皆值年壮,当以报国为业。” 王佐接道:“我辈心怀壮志者不可言不众,但仅凭义勇之力,又怎能护国抗金?” 闻王佐提起义勇军,岳飞便问道:“不知贤弟现在与义勇军可有往来?也不知他们现在是否都已经卸甲归田?” 王佐答道:“当初的义勇军现在仍在,只是人数上大不如前,人马不过两百众。” 岳飞一悦,追问道:“贤弟何以知之,莫非……” 见岳飞正在猜测,王佐接过话说道:“家父终年为义勇军纳谷筹粮,家中的百十亩地若年景好尚可应付义勇军日常之需,可近几年连年灾荒,家父为义勇军已几乎是倾尽所有,家父临终前曾一再嘱咐小弟,哪怕是家中只有一贯钱、一斗米,也要以义勇军为先。” 岳飞慨然道:“义勇军能有今日,可苦了贤弟一家老少。” 王佐拿起筷子,他夹了口菜放在嘴里。过了一会,他说道:“小弟承继父志,以书生之躯,难以为力,不得已只能变卖了田产,在城里开了家丝锦店,生意倒不错,可不久前小弟从苏州雇马帮驮回百十匹丝锦,不想在山路遭贼人打劫,现在小弟的门店已亏空货本难以为继……唉!” 王佐说到这又叹了一声。 “贤弟休要烦忧,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以贤弟的才智,相信必有东山再起之时。”岳飞见王佐情绪低落,便劝解道。 王佐喝了一大口酒说道:“小弟虽然生意受挫,但衣食住行尚无堪忧,可……可义勇军这帮兄弟,他们……” 王佐欲言又止,情绪上有些激动。他又端起酒碗还没送到嘴边,岳飞一伸手抓住王佐手腕阻止道:“贤弟休要烦躁,办法总会有的,再说酒多饮无益,最好静下心来听兄长个主意。” 王佐注视着岳飞,目光中充满渴求地说道:“不知岳大哥有何主意?” 岳飞微微一笑,他从怀里取出公文交给王佐说道:“正巧枢密院刘浩刘大人命我征兵,不知贤弟可愿意将义勇军交予愚兄统领?” 王佐打开公文看了看,随即又交还给岳飞摇着头说道:“官府在城外招兵时近半月,义勇军兄弟们若愿跟随朝廷岂不早已应征入伍,小弟又岂有今日之忧?” “从军乃是卫国,若朝廷兵强马壮,金人何敢胡为?”岳飞边收起公文边说道。 “大哥您不是不知,现如今朝廷懦弱,全无斗志,所以金人才敢屡屡来犯,非是将帅无能,士卒畏死也!”王佐说着话,眉宇间露出了些许愤怒。 岳飞一把拉过王佐的手,语气坚定地说道:“我岳飞入军志在卫国,金人若敢来犯,我岳飞不斩其首,啖其肉,我岳飞誓不为人!” 王佐伸出另一只手将岳飞的手紧紧握住问道:“岳大哥此话当真?” 岳飞目光炯炯,直视着王佐,不觉间,四只手已紧紧抱在一起。 渐渐地,王佐又慢慢放开了手,他犹豫了一下说道:“岳大哥若能带领义勇军兄弟们阵前杀敌,小弟亦愿意追随左右。不过,此前小弟还有个请求,望兄长应允。” 岳飞身子向前一倾,双手撑在桌边疾速道:“俺岳飞是个爽快人,贤弟有何话尽管直言。” 而此时的王佐却故意放慢了语气说道:“小弟想与哥哥八拜结为兄弟,只要哥哥真心抗金,小弟愿一马当先,虽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岳飞闻听仰身哈哈大笑道:“我与贤弟八拜结交乃是求之不得,常言说士有仁人在侧,则有如旭日彤明,云霞尽染。愚兄征战之事何用小弟操刀,只为我做一个军参即可。” 王佐大喜,他一下跳到凳子上,冲着楼梯高喊道:“店家,再来两碗酒!” 王佐这举动来得突然,岳飞想阻止都来不及,于是岳飞伸手拉一把王佐说道:“小弟,你我八拜既罢,何用饮酒?再说,愚兄刚才说过,不能饮酒。” 王佐从凳子上跳下来,他先将桌上剩余的半碗酒一饮而尽,之后说道:“俺知道岳大哥刚才说过有公务在身不能饮酒,可现在义勇军已归大哥统领,征兵之任已卸,若不饮酒,就少了情趣。” “来啦——”随着一声高唱,跑堂的小二已将两碗酒放在了桌上。之后,这小二边后退边低声道:“二位爷请慢用!” 店小二刚刚下楼,脚步还在咚咚作响,王佐已迫不及待地推开了窗子,又拉着岳飞迎窗而跪。 岳飞不解地问道:“小弟这又是何意?” 王佐仰望着窗外说道:“今日你我八拜结交虽不能焚香为证,那么就让我们对天发誓,我与岳大哥结为兄弟,从今天起,我愿与岳大哥同甘共苦,永不背叛。” 岳飞面朝窗外也说了一番类似的话,然后两人面对面,这叫八拜八叩。最后,王佐端起桌上的两碗酒递给岳飞一碗说道:“兄长,这碗酒哥哥可高低要喝,哪怕是醉卧不起,有小弟扛着,绝不可剩一滴在碗底。” 岳飞一琢磨:这八拜之酒盛意权权,哪有不喝之理?岳飞抬头看了眼王佐。也照着王佐的样子,一股脑咕咚咕咚都喝了下去。 各位:这话咱就先说到这。有人问了:你干嘛洛里啰嗦讲了这么多岳飞和王佐俩人的事?因为在《岳飞传》里头,有一段“王佐断臂见忠魂”的故事,这故事咱以后还要讲,所以在这里先给大家提个醒,王佐在《岳飞传》里头,也是个分量不轻的人物。 好了,题外话就说到这里。话说岳飞和王佐带着义勇军来到了营寨的辕门外,岳飞取出公文交给把守辕门的官兵说道:“属下奉刘大人之命征兵回营,望速开辕门。” 守门的官兵接过了公文打开一看,别的咱甭说,就枢密院刘浩的官印那可是异常醒目,这官兵哪还用细看,立马就将辕门打开。 岳飞、王佐一行两百人马进了辕门,岳飞让王佐先带兵在辕门里排成一列候着,自己则下了马,直奔刘浩的中军大帐。 岳飞来到中军帐前,这俩守门的士兵已认得岳飞,所以也不敢拦,岳飞到门前一掀门帘迈步入帐,猛抬头见刘浩正在案前正襟危坐…… 有人说了:怎么岳飞赶得这么巧,他一进帐就正好碰上刘浩老实在里边呆着? 其实不然。岳飞带着兵马入营,哪能鸦雀无声?这举动早被腿快的传报给了刘浩。刘浩得闻此信知道岳飞必然要到自己面前缴令,所以他这也是刚刚进帐不久,屁股还没坐热乎呢! 话说刘浩一见岳飞入帐,他劈口便问道:“岳鹏举,这次你招来多少兵啊?” 岳飞单腿一跪说道:“禀大人,属下不才,只带回近两百士兵,另有,马匹四十余……” 不等岳飞说完,刘浩马上接道:“好——好!快快请起。你只在短短的五日之内竟有如此收获,功劳匪浅!可区区两百人征战,打前敌则明显势单。本官若把你安排在中军,又恐梁将军会因你刺杀小梁王的过节记恨于你。这样吧!本官就派你为后军都尉,统管战马粮草,要知道行兵打仗乃是粮草为先,这个职位可说是军之后盾,你千万不可小觑。” 岳飞毫不犹豫,立刻抱拳道:“属下谢大人信赖!” 各位:义勇军这么些人被编在了后军,整天跟马匹粮草打交道,他们能服气么?别人咱不说,单说这王佐。没过两天王佐就对着岳飞说道:“大哥,咱们义勇军可是个个都发誓要护国抗金的,可咱们在后边侍候这些马匹粮草,何日才能熬到前军去冲锋陷阵啊?” 只见岳飞笑了笑说道:“贤弟,虽然咱们现在侍弄马匹粮草,可这也正是咱们练兵的大好时机。这里有上千匹战马,正好借着粮囤演兵布阵,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只要咱们个个都练得刀马纯熟,待到烽火连烟之时,何愁没机会杀敌立功?” 王佐一听岳飞此话之意乃是卧薪尝胆,悦然道:“亏大哥此言,小弟心已烛明,请大哥放心,小弟一定教弟兄们好好练兵。他日,我们义勇军便是鞘中之剑,一旦亮在光天,必威风凛凛,所向披靡。” 就这样,义勇军兄弟们日日操演兵马、打垛搬粮,练的就是这一身的功夫。 一晃半年过去。这一日,刘浩将岳飞叫到帐前说道:“岳鹏举,时值金秋,正是打谷纳粮之时,军无粮则寸步难行。昨日康王派信马送来急笺,说他已经为我们征到了三千石军粮,现囤积在漳州,命本官速派人去取。本官思量着,康王派快马送急笺催本官去取粮,这可能是暗示本官近期会有兵马调动,故本官只给你十天时间,你要计划周密,不可延误,因为一旦延误,若只是调兵还好说,若是遇上战事,那可就是贻误军机,要被杀头的。”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本书首发于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五十八章 诺前言牛皋弃草莽 岳飞领命不敢耽搁,他带领自己的义勇军骑上战马立刻出发,最后只用两天时间便到了漳州。 可不巧的是,他们一到漳州老天爷就开始下雨,这雨一连就下了三天,虽说雨并不大,有时也只是断断续续的,士兵们望着一垛垛的粮囤和一辆辆备好的马车,就是不敢拆垛装车,因为他们都知道,阴雨天粮食藏在粮囤中才是最安全的,因为粮囤上面覆盖着厚厚的茅草可以防止雨水浸入,一旦装上马车,既便是覆上一层茅草,也难保粮食不被雨淋湿,而淋湿的粮食又必须马上摊开晾晒,否则就会发霉变质成为腐粮。 不过幸运的是,过了三天,这天气突然变得晴好起来,岳飞赶紧命手下拆垛装车,这三千石粮食整整装了六十挂马车,马车连同马队在路上就如同一条长龙,卷起的尘埃似雨雾翻滚。 各位:按说还有五天时间,他们急什么?来时不只用了两天么?这粮车马队跟轻骑是没法比的,不知要差上多少倍,所以他们必须日夜兼程才能在预定的时间内返回大营。可人困了可以在马背上休息,这马要是不分白天黑夜地走,马也受不了,马也需要休息呀!不然马要是一个个都累趴下了,这反倒会适得其反。于是岳飞他想了个主意,他把人马分成两队,由自己和王佐各带一队,其中的一队疾马先行大约五百里,然后就地休息,等到后边的粮车赶上来,先行的这只队伍接过粮车继续前行,而后队的人马就可以原地休息一夜,等到次日一早,这支马队再追赶前边的粮车,等赶上来粮车之后就带上粮车再行赶路,这样人马可以轮流休息,而粮车则昼夜不停。但这种方法也有个缺点,因为两百兵马护送六十挂马车本来从人员上讲就不多,再分成两队则护粮的士兵明显太少,这样要是遇上了山贼响马什么的,粮车则有恐不保。好在是岳飞他们在来时已经探明了道路,这一段路都是宽阔的大道,所以岳飞和王佐他们事先就约好了两支队伍要在三岔口集结,因为从三岔口回相州有两条路可选,可以到时候视情况而定。 话说岳飞他们分兵两路,人马护着粮车一路上紧赶慢赶,可到了三岔口兵和一处正好是最后一天的凌晨。岳飞一想:如果现在从此地走大路,那么最快也只能在午夜到达,如果要是赶夜路出点意外,整不好就得弄到后半夜去。因为按时日而论,过了子时那可就是次日了,应当算是迟到了一天,依军令是要受责罚的。您说自己这帮兄弟们辛苦十天,非但无功,反要受责,这是岳飞无论如何也不愿看到的。于是岳飞就和王佐商量想走另一条山路的事,因为这条山路虽然曲折,但翻过这座山就可以直抵大营,这样或许天黑前就可以归营入寨。 可岳飞把自己的想法跟王佐这么一说,王佐闻听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那是一个反对两个不同意。王佐的想法是:宁可走大路,虽然担的是受罚的风险,但粮车可保万全。山路坎坷虽可以人驮马拽,可关键是这条路常有响马出没,说实话,自己的百来匹丝锦就是在这一带遭人打劫的,所以王佐这样坚持自己的意见,也是经过仔细权衡的。 岳飞想了一下,他拍了拍王佐的肩膀说道:“贤弟,你的丝锦被劫是因为这些马帮都是脚夫,所以遇上劫匪自然无力抵抗。而我们现在都是官兵,又都个个英勇善战,就算是遇上了山贼草寇,也一定会打他个落花流水,退避山门的。” 王佐知道岳飞智勇双全,再说这次是义勇军弟兄们首次出征,哪怕是担点风险,也一定要按时把粮食押回大营。 岳飞和王佐经过商议终于决定由山路而行,因为王佐从前做生意对这条路径比较熟悉,因此粮车由王佐在前边带队,而岳飞则在队尾压轴,同时也是防止后边的粮车掉队,这样队形会更紧密一些,方便相互照应。 这行人马从早上开始一直走的是上坡的路,车马行进得比较艰苦,待到堪堪正午的时候,眼看着道路变得平坦起来,前面的道路已呈下坡之势,岳飞在后面刚刚松了口气,就见前边一匹马飞快地跑了过来。 “报——启禀统领,前面有劫匪拦路。” 岳飞一听吃惊不小,他赶紧拍马挺枪往前就冲,等到了队前,就见王佐正横刀和五个马上的黑衣大汉对峙着,而这五个大汉的身后,密压压都是喽喽兵,大约有三四百人之多。岳飞往这几个头领身上逐个看了一遍,他一眼瞧见中间有一个使斧的红脸大汉,岳飞一见这人差点没气乐了…… 怎么你说岳飞有毛病呀!气还气乐了? 到底怎么回事?咱们下回再接着说。 二百五十八回 诺前言牛皋弃草莽  惜英雄刘浩赞绿林 书接上回:话说岳飞闻听有强人打劫,急忙拍马赶到队前。岳飞带住马往对面一看,见五个黑衣人正手持格式兵器端坐在马上,岳飞冷眼一看中间这人有些眼熟,他再仔细一看不禁气乐了,怎么呢?因为岳飞已经认出,这张红堂堂的脸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结拜不久的兄长——牛皋。 岳飞一见是牛皋,他立刻把手中银枪往裆下一插,然后抱了抱拳说道:“呃——原来是牛哥,小弟在马上不能全礼,这厢拜过了!” 就见牛皋瞪大了眼珠子,他向前探着身子问道:“来将可是俺岳老弟?若是的话就把头盔摘了,教俺仔细相看相看。” 岳飞一摇头道:“小弟我今日押粮有重任在身,不入行营,我不能卸甲。再说当前有强人挡路,小弟我大敌当前又怎敢懈怠,往兄长见谅!” “果然是俺岳老弟!难道你真的比武打擂得了官不成?” 牛皋说罢他跳下马来,大步便奔岳飞而来。 岳飞向后一带马亮出右掌阻止道:“慢,牛大哥!你我兄弟归兄弟,可现在我是押运军粮的督官,而你乃是草莽中人,正所谓是不容水火。你若再敢向前一步,休怪小弟我的银枪不识结义之情。” 牛皋止步哈哈大笑道:“岳老弟这是误会了,俺牛皋在此占山为王,不论是官商大小都敢抢,可岳老弟的军粮,哪怕是一根稻草,俺也绝不敢动半点心思。” 岳飞冷冷一笑道:“如此说来,牛兄今日是愿意网开一面,放小弟一马喽?” 岳飞说罢,将手望空中一摆喝道:“兄弟们,山大王愿开路放行,快给我打马赶车!” “吁——且慢,且慢!”牛皋伸出一只大手拦阻道:“哥哥还有话要说,老弟能否借一步到我山寨中叙谈叙谈?” 岳飞一松马缰说道:“哥哥,不是小弟不愿与哥哥叙旧,怎奈我有公务在身时间紧迫不能耽搁,他日再来拜会哥哥。” 牛皋见岳飞的马已走到近前,这下牛皋急了,他一把扯住岳飞的马缰匆匆道:“岳老弟先等一等,哥哥我真的有话要说。记得上次临别前俺曾经说过,如果贤弟你若是打擂得了官儿,老哥我愿给你牵马坠蹬。今日咱们有缘在此相见,望老弟不要丢下俺,俺现在就给你牵马。” 岳飞一听赶紧跳下马来,他一把抓住牛皋的手说道:“哥哥今天肯放小弟一马,这已见兄弟情义,大哥休要再行儿戏,咱们后会有期!” 牛皋拨开岳飞的手,他叉着腿立在岳飞的马前,之后又扭头冲着喽喽兵高喊道:“小子们,俺老牛从今儿个起要跟随俺岳老弟改邪归正、入军为武,你们赶紧回寨子里收拾收拾跟俺老牛一同入伍。” 岳飞一听牛皋这话当然是满心欢喜,可他觉得牛皋这话说得有些欠妥,起码不符合从军自愿的原则。于是岳飞冲着喽喽兵大声说道:“俺岳飞欢迎各位兄弟充军入伍,为朝廷效力,但凡有愿意的,待会回来就跟我和牛大哥站在一起,如果有不情愿的,你们可带足缠资……” 岳飞的话还没说完,牛皋抢过话高声道:“俺岳老弟的意思是,如果有愿意跟我和岳将军在一起的,咱们还是不离不弃的亲兄弟,俺不管是不是为朝廷效力,岳老弟指哪儿,咱打哪儿,他说打谁咱就打谁,管他娘的阎王老爷还是贵子皇孙?还有,如果有不情愿跟咱们走的,岳老弟不是说了么?都到寨子里去拿足了银两,再到俺这里集合,俺老牛挨个杀头哦!” 牛皋的话音刚落,就见喽喽们黑压压跪成一片,一个个高呼道:“我们愿跟牛寨主一起同生共死!” 牛皋掐着腰不耐烦道:“好了,好了,都瞎吵吵啥?还不赶快回寨子里收拾东西……” 牛皋说到这,岳飞在牛皋身旁小声提醒道:“哥哥,山寨的大事,还是先跟其他几个头领商量过了才好。” 牛皋听了岳飞这话粗声粗气地说道:“岳老弟,你是不知道,这寨子里俺是寨主,俺说如何就如何。” 牛皋说到这,他向对面的是个头领问道:“你们几个在这傻愣着干啥,咋屁都不会放一个?” 这几个头领闻听一个个赶紧翻身下马跪地道:“咱们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愿跟随岳将军马后侍候。” 牛皋嘿嘿一乐,他扭头对岳飞说道:“怎么样,岳老弟?咱这帮乌鸦兵今后可就交给你了,你说去哪就去哪,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岳飞一抱拳道正想说几句客套话,就见牛皋将手一摆呼道:“小子们,赶紧给我回山寨收拾东西,能带上的都给我带上,带不走的,能砸的砸,砸不动的,给我放把火连同山寨一块儿给我烧了!” 牛皋这话音刚落,就见这帮喽喽们呼啦一下子,就如同惊飞的麻雀一般,四处散去。 岳飞见隙对牛皋说道:“哥哥……” 岳飞的话刚说到这,牛皋便将眼珠一翻说道:“怎么到了这份上你咋还叫俺哥哥?俺牛皋从现在起就是你手下的兵,俺应该唤你做将军,你呢,称俺牛皋,要不……你叫俺老牛得了。”牛皋想了一下继续说道。 岳飞一笑接道:“俺可不是将军,到现在还只是个都尉而已。” “罢,罢!”牛皋说这话时显得有些不耐烦,他上下打量了岳飞一遍接着说道:“从今儿个起俺就称你做都尉,你可千万记得以后要叫俺老牛。” 岳飞点了点头又向身后看了眼说道:“我们还有紧急的公务要在天黑前赶回大营,这样,我带着粮车先行一步,待会你集齐了山寨的兄弟再随后而行,这样咱两不耽搁。” “俺不!”见岳飞已经上了马并用疑惑的目光看着自己,牛皋嘿嘿一乐,他也上了自己的马,然后凑到岳飞的身边说道:“俺哥俩好久不见,正想趁此路上攀谈攀谈。” 见岳飞只管招呼自己的粮车马队继续前行,而对自己刚才的话置若闻,牛皋边带马与岳飞并行边冲着几个头领说道:“俺老牛要和俺老弟岳都尉先走一步,你们几个集齐了乌鸦军就在后边跟着,要是掉了队,俺老牛挨个拉过来剁脚趾头。听说马跑得快就因为没脚趾头,如果你们当中哪个要是没了脚趾,肯定比马跑得更快!” 岳飞闻听牛皋这话心中暗笑:这是什么逻辑? 话说岳飞带着这队车马上了路还没走出多远,就见旁边一个山坳里先是浓烟滚滚,稍后又是火光冲天,不一会只见路边到处都是喽喽兵,他们有的牵着马,有的怀里抱着东西,而更多的是,好些个喽喽兵都抱着一匹丝锦。 这时候岳飞、王佐和牛皋三人在队前并马而行,就见王佐往岳飞这边侧了侧身小声嘀咕道:“这下俺被劫的百十匹丝锦算是找到主了!” 不想牛皋的耳朵倒尖,他闻听王佐这话大声豪气接道:“咋!听说这位白脸小将曾失过丝锦?咱也不管你了从前是干嘛的,既然事到如今,俺老牛也不能说给你赔个不是,咱叫做端什么饭碗吃哪口饭,俺老牛相信这话不说你也明白,那咱今天就借花献佛,把这些丝锦全都充公你看如何?” 王佐一拱手道:“牛大哥,小弟名叫王佐,与岳都尉同样是结拜兄弟。既然牛大哥爽快,愿将这些丝锦充公,小弟对于牛大哥非但无怨,反更添几分敬意。” 牛皋昂首哈哈大笑道:“好,爽快!俺也不管你是往左还是往右,反正俺老牛就喜欢直来直去,最讨厌那些个弯弯绕。既然咱们跟岳都尉都是结义兄弟,那咱俩干脆也拜个把子算了。” 岳飞看了眼牛皋,从中说道:“现在赶路要紧,拜把子的事等以后再说。对了……” 岳飞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向牛皋问道:“两个月前我曾派王佐兄弟去牛家寨寻你不见,不曾想你却跑到这里做了山大王。” “嘿嘿……”牛皋接道:“记得当初俺哥俩分手时俺说过要回家侍候老娘,可过不久俺老娘便病故,剩下俺孤身一人就觉得日日砍柴为生没啥意思,就想着各处转转,偶然间俺帮一个旧哥们打架,打来打去就打到了这里做了山大王。” “这也是牛大哥您本是了得,若非武功盖世,又怎能坐得这山寨的头把交椅?”王佐夸赞道。 “惭愧!”牛皋摆了摆手说道:“咱这两下子还不都是岳都尉教的?没想到就咱这三斧子到现在还没遇见对手。” 岳飞笑了一下说道:“看来俺当初这几下子的功夫还真没白教,好在今天遇上了你,不然这趟粮车肯定是有大麻烦。” 岳飞、王佐和牛皋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已到了傍晚。王佐指着前边的一道山梁说道:“咱们不必前行,过了这道山梁就是大营所在,从这里虽然没有路,可以直接卸车把粮食搬到大营里边。” 岳飞走到山梁上看了一回,其实若翻过山梁还真不是很远,再说用马来驮也是个不错的办法,于是岳飞下令:卸车,搬粮。 等到一垛垛的粮食在军营边上码放整齐,天已经黑了下来。岳飞正想让手下这些人先休息一会,就在这个时候,只见一串灯笼火把将他们团团围住,岳飞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就见灯笼之中照出一个人来,这人正是梁文绍。 只见梁文绍一指岳飞说道:“大胆奸贼,竟敢勾结草寇潜入军营,企图偷我营寨。来人,先把为首的这几个给我绑了,交给刘大人听候发落。” 牛皋一听急了,他从腰间抽出双斧上前护住岳飞说道:“俺老牛在此,看你们哪个敢动俺岳贤弟?”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王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五十九章 得信报刘浩分兵欲割围 梁文绍见牛皋瞪着一双大眼睛,满面通红手中高举着双斧,他向后退了一步叫道:“岳鹏举勾结山贼想要谋反,给我开弓放箭!” 岳飞见情况紧急,若是箭弩齐发,自己手下这帮兄弟们死伤多少倒不必说,可牛皋带来的这些喽喽兵要是还起手来,那可就一发不可收拾,到时候自己真的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就见岳飞挺身抢到牛皋身前说道:“慢!梁将军,我岳某和几个手下愿意受缚,是非曲直,相信见了刘大人自然就会明白。” “好,先把这几个给我拿下!” 梁文绍一声令下,就见十几个士兵冲上来,将岳飞、王佐、牛皋跟几个头目倒剪双臂都给捆了个结实。梁文绍在前,岳飞他们被这十几个士兵押着,一直来到了刘浩的中军大帐。 岳飞等人被押进大帐往地一跪,由于帐内灯光较暗,刘浩也看不清被押进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待士兵拿着灯笼把他们几个挨个照了一遍,刘浩见岳飞和几个黑衣人绑在了一起,便问道:“梁将军,这是怎么回事啊?” 梁文绍上前一步答道:“启禀大人,岳鹏举勾结草寇,企图乘夜黑之机潜入大营,秘密谋反,亏我用兵困住,这才捉住几个魁首。” 刘浩听了转向岳飞问道:“岳鹏举,本官器重于你,才派你前去漳州押粮,怎么十日之间竟勾结草莽,谋我军营呢?” 岳飞闻听赶紧辩解道:“大人,属下冤枉,属下确实是押运粮草刚刚入营……” 接着,岳飞就把自己怎么带兵到的漳州,因连雨三天恐误了军机,又如何走的山路,再加上遇见牛皋等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刘浩一听他眉头一展,道:“岳鹏举,这么说你是因抄近路遇上了劫匪,这劫匪劫粮不成,反被你招降,是也不是?” “是又怎样?俺老牛甘愿追随岳都尉出生入死!”牛皋忍不住扯着嗓门大声说道。 “胆大毛贼,我们大人没允你说话给我闭嘴,当心割了你的舌头!”梁文绍手把宝剑冲牛皋怒道。 牛皋一挺身就想起来,亏岳飞回身用眼睛盯着牛皋,牛皋这才一低头,不再吭声。 刘浩看了看牛皋,又冲着梁文绍说道:“梁将军,本官乃是派岳都尉去漳州押粮,今日天黑入营乃属期限之内。现在本官派你去清点粮草,三千石若有缺失,再向本官禀报,若无缺失,你可撤兵回营。” 见梁文绍领命出了大帐,刘浩又对着这十几个士兵说道:“来呀,把岳都尉等人的绑绳松了,帐外侍候。” 这十几个士兵手脚麻利,只三五下便一个个都收起了绳子,齐齐退出帐去。 刘浩看着牛皋等几个黑衣人问道:“你们几个姓甚名谁,报给本官听听。” 牛皋和另几个头领都一一报过了名号,刘浩点了点头又问道:“这次你们几个入军共带了多少人啊?” 岳飞怕牛皋言语粗重会引起刘浩不悦,便抢过话答道:“大人,他们这次入军共有近四百人左右,还有一些丝锦及物品等等,因赶时间匆忙入营,尚未造得花名册。” “好,好,好!”刘浩连连道好,之后他又摆了摆手说道:“造册之事不急。”停了一下,刘浩继续说道:“岳鹏举,本官曾说过会量才而用,你现在又收纳了近四百绿林之士,再加上原来的义勇军,大概已有六百人之众,本官想再从这次所征之兵当中拨一部分给你凑足八百人,这八百人就算是你的亲军,你看如何?” 岳飞忙拜道:“谢大人!” 刘浩眯着眼睛轻轻摇了摇头又道:“岳鹏举,你不要急着谢本官,因为你已经有了自己的亲军,本官欲任你为前部先锋官,相信你一定会恪尽职守,不辱使命。” “是,大人!属下愿睡卧鞍马,绝不负大人所望!” “好了——”刘浩拉着长腔又冲着牛皋说道:“牛壮士,常言说天下英雄出绿林,本官儿时常闻家父言及水泊梁山的故事,所以对绿林豪杰一直深怀敬畏,故本官今欲委屈你在岳先锋麾下做个副职,若今后立下战功,本官自会凭功而论的。” 牛皋往岳飞身边靠了一步说道:“啥官不官的都不稀罕,俺只愿跟随岳先锋征战沙场。” 刘浩面无表情,他瞅着岳飞说道:“带着你的人回去安顿队伍,好好休息一晚,等明天本官校兵之时,自会当着众将官的面颁个官印给你。” 各位:这故事说到这我老瞎子也不想再往下说了,因为《岳飞传》的故事其实版本也挺多的,咱也不愿因此而引起大家的争议,所以只能挑几个主要的情节给大家说上一说。 话说这一日,刘浩突然收到了一封康王派人送来的秘笺,刘浩打开来一看当时就愣住了…… 这康王秘笺上到底写了什么?咱们下回再说。 二百五十九回 得信报刘浩分兵欲割围  闻将令壮士临鞍惜成败 上一回书说道:枢密院刘浩收到了一封秘笈,秘笈上都说了些什么,令刘浩震惊不已呢?原来,秘笈上说的是令刘浩火速出兵解汴梁之围。刘浩就纳了闷了:怎么敌兵已将国都汴梁层层围住,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啊!怎么两国交战已至如此境地自己竟全然不知呢? 这事,的确不是三两天的事儿。金军大举进犯中原,前方的战报如雪片般飞往京城,朝廷的奏折也已经是堆积如山,可徽宗皇帝生性孺懦乃是个十足的庸君,他三番发兵屡战屡败,最终将帝位禅让给了自己的亲兄弟赵恒,也就是钦宗皇帝。这个钦宗皇帝本不愿接掌帝位,可形势所迫被逼无奈,赵恒这才草草登基。钦宗称帝之后知道当前国力空虚,更无能将可派,于是想起了康王,因为康王乃是徽宗之子,排行居九,宫内人称九皇子。赵恒的想法是:因为康王乃是皇嗣,若要抗金,康王当然是最可信赖的不二人选。同时,赵恒也在想:赵佶,你教我这个皇帝当得难受,你的日子也别想过得安稳。钦宗还真够黑的!他要把徽宗的亲儿子送上前线,徽宗哪能有舒心的日子过?这样,钦宗下诏,传旨命康王在相州成立元帅府,封为兵马大元帅,这才有了枢密院刘浩在相州征兵招官的故事。 康王虽然是在大举征兵,可对于钦宗他却以种种借口按兵不动,这让钦宗真的以为,康王手下无兵可派或者是刚刚组军尚不足以应敌。其实大家已经知道,康王觊觎皇位已久,他很早就暗自藏兵,只是因为徽宗乃是自己亲父,他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谋权篡位的。这回赵恒做了皇帝,他想:自己动手的时候到了。所以康王才暗自修书,命刘浩派人前往漳州去取粮草,他这是要伺机而动。 令康王没想到的是:大宋的官兵这么快就一败涂地,一个个城池连连失守,乃至兵困都城。一纸蜡封的书信被传到了康王手里,这是钦宗皇帝的亲书,命康王赶快出兵去解汴梁之围。亡国之际康王又怎能袖手?更何况一旦亡国,自己多年的心血也将白白落空,从此付之一炬,这令康王怎能不发急笺命刘浩发兵救急? 说到这咱又回到了前边所说的话题:怎么两国交战狼烟四起,刘浩竟毫不知情,以至于震惊至此呢?这话咱说过,康王拥兵日久,可他并不是在养兵,而是在藏兵,他把自己军队都安排在人迹罕至的山谷之中,其野心是毋庸分说的。正因为如此,刘浩处身于闭塞之所,对于世事几乎就是音盲。有人问了:岳飞不是去漳州押粮了么,怎么金军来犯,他也一点不知道?其实这事岳飞早听说了,况且金军进犯也当追溯到十几年前了,岳飞当年参加义勇军目的就是为了抗金,只不过那时候的金军规模都不是很大,一般也都是一股一股的,而且通常是绕过城关到乡村里袭扰百姓,正因为早年的金军很少攻打城池,所以各州县的官军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少出兵,这才使得百姓对朝廷怨声载道,以至各地都成立了义勇军,自发地联合起来抗金。绕了半天这话的意思就是说,岳飞虽然也听到了不少边塞燃火的消息,可这么多年,大家都习以为常,谁也没有放在心上。再说,漳州地处相州以南,战火都发生在汴梁以北,所以岳飞这一路上也就根本无法看到狼烟。 话说岳飞得刘浩之命,令他帅八百先锋军火速赶往汴梁解京都之围。岳飞这八百轻骑一路上快马如飞,卷起的烟尘令他们如坠云雾之中,看着就好像是云河之中的一条长龙。 岳飞一马当先,士兵们一个个都争先恐后,因为此刻大家都知道,军情十万火急,争一分则为宋室争得一口气,失一刻则关乎国之存亡。 再说京都汴梁。这汴梁城乃是晋、汉、周三朝故都,始建于春秋战国,时称大梁。由此可见,汴梁城城帷之固是无可担忧的,再加上宋军被金兵打得一溃如潮,这十几万大军都涌进了汴梁城内,好在是京城之中储粮丰足,吃喝倒不成问题,他们依仗着城壁堡垒。竟然令金军百攻不破,无可奈何。这样,城外这三十万金军就采取了困兽之策,相信城中哪怕是关着一只猛虎,长此下去,也总会有困毙之时。 岳飞带领着这支先锋军还没等看清汴梁城的城门楼,就见这金军的营帐嶙嶙密密,就如同起伏的波涛一般,而汴梁城就好像是被大水围困了一般,处境岌岌可危。 岳飞马不停蹄,他将手中令旗一举高呼道:“军士们,给我马踏联营!” 王佐、牛皋得令,他们带着这支马队便向着金军的大营奋蹄狂奔而去。 当队伍一直杀到了城门前,岳飞、王佐这一伙人自然就向右冲去。牛皋一见岳飞王佐这一路转头向右,牛皋挥手往左一指说道:“弟兄们,有能耐跟俺去这边包饺子剁肉馅去!” 这样,岳飞、牛皋他们各分东西沿护城河厮杀过去,守城的宋军一见城外来了救兵,只见人马翻腾,也不知到底来了多少人。见番营大乱,瞬间就翻江倒海般搅得金军的联营天翻地覆,城上的宋将立刻下令出城合击。这城中的步兵又横扫出来,直杀得金军人仰马翻,横尸遍地。 城北的金军见东西两侧的兵营大乱,发觉事态不妙,赶紧仓惶向北逃窜,可惜岳飞这支先锋军马蹄虽然是挂了铁掌的,可胳膊毕竟都是肉长的,这一阵冲杀过来早已是筋疲力尽,刀枪都举不起来了,所以他们只能以马蹄当兵器,直冲得金军抱头鼠窜,四处逃散。 岳飞这八百铁骑虽然是穷追不舍,可这些马匹从上午一直跑到天黑也已经失去了脚力,而金军剩下的七八万人也乘着夜色终于逃过了响水河,这才稳住了阵脚。 岳飞下令队伍沿响水河安营,让人员马匹都好好歇息一宿。的确,连日来大家都急着赶路,好些天都没吃过一口像样的东西,没睡过一回的安稳觉,这回大家吃罢了晚饭,终于可以背靠大地,实实地睡上一晚了。 第二天一早,岳飞正站在营外观察敌情,偶然转身见一支队伍开了过来,为首一员宋将,双方一通姓名这才知道,此人名叫张邦昌。 话说张邦昌昨日率兵在城外清剿金军残余,杀死金兵不计其数,而且还收获了不少的马匹帐篷及粮草等军资,这些军资其中还包括兵器及用品,捡都捡不过来,到后来只得是用马车才一车车地运进了城内。 张邦昌这次出战功劳非小,就连钦宗皇帝都亲自出城迎接英雄凯旋,这把张邦昌喜得合不拢嘴,他当即就向钦宗请战,要连夜出城追杀金军。 钦宗当场允诺,并叮嘱张邦昌一定要与康王之先军合兵而动,不可贪功而孤军深入,免伤锋芒。 张邦昌这次连夜出兵其实带的人马并不多,充其量也不足五万人,因为现在虽然是兵困已解,但前方是否还有金军后援尚不可说,京城仍需要重兵把守。要是在从前,这五万人马连跟敌军对垒的勇气都没有,这次张邦昌为了显功,表面上是冒死出战,其实他这叫狐假虎威,依仗的是康王派来的这支先锋军。 张邦昌一见岳飞,他一打听才知道,岳飞这支先锋军统共才只不过八百人而已,这不禁令张邦昌出了一身的冷汗。可现在毕竟形势不同了,他往河对面的营帐看了一阵,觉得从阵营来看,对方大概也就只有几万人,自己的五万兵马加上先锋军八百骑兵,足可以出敌制胜。其实张邦昌他是估计错了,溃军的营帐是不可参照的,也许在平时住三五人帐篷里现在躺着十人不止呢! 就见张邦昌看过了敌情,他马上下令队伍要渡河与敌残兵一战,不想被岳飞阻止。因为岳飞早估算过,此时的金军起码也得有七八万人,己方的人马并不占优势,所谓用兵当攻其不备,出奇制胜,现在咱们这些兵马一旦渡河,这岂不就成了敌方弓箭手的活靶子?这样即便是冲到对岸,也可能会得不偿失。所以岳飞向张邦昌表明利害,这才使张邦昌暂时打消了渡河交战的念头。 这样,岳飞他们和对岸的金军对峙了两天,直到第三天,张邦昌实在耐不住了,便与岳飞说道:“我们如此相持下去,若金敌大军来援,恐会贻误战机,坐失渔利。” 岳飞问道:“依你当如何?” 张邦昌说道:“我即发令牌一道,命京都火速出兵增援,待大军一到,我们既可冲过河去,全歼敌军。” 岳飞道:“朝廷增兵未尝不可,可现在的关键是对峙。” 张邦昌听了问道:“那么岳先锋认为如何才能完胜匈奴?难道岳先锋认为相持才是上上之策?” 岳飞以手向对岸一指道:“对而峙之,乃两军斗志之较量。今我虽势不如敌壮,可粮草有济,利于长持;敌孤军远征,后济无援,若粮草匮乏,则必偃旗而走。正所谓敌疲我追,待敌军背我之时,我军可乘机渡河,追杀敌军。是故敌颓我勇,势如破竹,胜券在握也。” 张邦昌不以为然,辩道:“倘敌军来援,我军持守岂不前功尽弃?如此贻误战机,该治怠军之罪。” 张邦昌话音刚落,就见对岸金军后方烟尘四起,一大队人马如潮水般滚滚而来。 张邦昌一见惊慌道:“果然金兵大军来援,快给我拔营起寨,准备撤退!”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六十章 梁文绍奉旨入雄关 您听着没?张邦昌这伙官兵,大概是吃败仗都习以为常了,一见敌人大军袭来就先想着逃跑,可能他们对固守城池还是蛮有心得的。 这时,只见岳飞大喝一声:“大敌当前须奋勇,擅离者以临阵脱逃论处。” 张邦昌手下这些官兵被岳飞这一声断喝还真给镇住了,本来正在准备收拾营帐的士兵们都停了下来,转身注视着岳飞。 岳飞快步走到树下,他解缰上马,仔细观察着金军的一举一动。 这个时候,就见远处的兵马之中亮出一面大旗,岳飞一见不禁心头一喜。原来,这支兵马打的正是康王旗号。 眼见金军阵营大乱,纷纷向北冲去…… 有人说了:金军是不是很英勇善战,敢打敢拼?这也不能这么说,因为这是他们逃命的惟一方向,也只有拼才能有生的希望。 岳飞一看帅字大旗就知道是刘浩的中路大军已经抄了金军的后路,他当机立断命令兵马立刻渡河夹击金军。 有人问了:刘浩的中路大军怎么没奔汴梁去解京都之围,而是挥师向北,旨在截击金军呢?难道是刘浩有先见之明抑或是他相信岳飞这八百轻骑就一定能击溃围城之敌?不能吧!毕竟只有区区八百人哪!面对围城的几十万金军,龙潭虎穴差不多,简直就如同是孤羊投群狼! 说实话,刘浩在派岳飞出征之时,他想的只是军情十万火急,刘浩的用意只是想显示一种态度,至于凭这点人能否解京都之围他并没抱任何希望,解围的主力仍是自己所统领的大队人马。 又有人说了:刘浩手下不也就十几万人么?怎么就凭这十几万人就会有必胜的把握? 这话说到这正好跟前边的故事有所衔接,所以在这里我老瞎子要给大家说得再仔细一点。刘浩在相州城外的山坳里确实驻扎着这样一支十几万人的队伍,可大家不知道的是,这刘浩手下的军队不止这些,康王旗下也不是只有刘浩这一支队伍。康王在相州成立元帅府,刘浩率领的只是康王手下的先锋军,这支先锋军共分为左中右三路,因为刘浩在相州征兵,因此上刘浩这段时间就一直留在了这支队伍里。还有左、右两支各十几万人马驻扎在其它的地方,由于无甚事可讲,所以我老瞎子也从未提起,今天正好趁这个机会,给大家说说清楚。 话说刘浩派发走了岳飞的轻骑快马之后,他马上集结了自己的中路队伍向京都汴梁挺近,在沿途,他汇合左军和右军,总共人马三十万,浩浩荡荡地向北进发。一路上,刘浩不停地派出快马在前打探,没想到第四天刘浩就得到探马来报,说岳先锋已经和城内的守军内外夹击,将围城的金军打得溃不成军,现在岳先锋正和一部分守军一起追剿金敌。 刘浩听得这个消息,他首先觉得:岳飞这八百骑兵能够与城里的守军里应外合克敌制胜这虽然有些不可思议,可现在毕竟是京都之围已解,但要想将围城之敌赶尽杀绝的话恐没那么容易。于是刘浩立刻决定,由自己带着左右两军继续开往京都护城,而由梁文绍领着自己的中军分兵一路,转而抄近路去截击金军的后路。 梁文绍带着兵马一路疾行,可过了响水河又走了半天的路,感觉不对劲,因为他们沿途不仅没发现一个金兵,就连一点曾经打过仗的痕迹都没看出来。梁文绍没了主意,他一方面派快马火速奔汴梁向刘浩请示,另一方面,他命令手下就地安营,先休息一夜,等明天一早信马带回了消息再做决定。 意外的是:信马只出去了个把时辰便返回来报道:“金军大约有五万人驻扎在响水河北岸,请将军定夺。” 梁文绍一听他暗自思忖:金军沿河岸扎营必然是想以河据守,那么河对岸一定也有宋军驻扎,我若乘夜偷袭金军大营,这月黑风高的,一旦混战起来辨不清敌我,反会造成许多误伤,再说这黑灯瞎火的,对岸的宋军即便是知道这里有自家的队伍前来袭营,他们也不敢轻易渡河,即使是过了河,那不还是一场混战?得不偿失! 于是梁文绍决定暂时按兵不动。 次日天不亮,梁文绍就下令启炊造饭。待军士们吃罢了早饭,梁文绍这支大军便整顿旗鼓,趁着黎明前的一点微光,杀气腾腾地向响水河开来。 果然不出梁文绍所料,河对岸的宋军一见到自己的帅旗,便渡河追杀过来。这两下一合围,直杀得金军丢盔卸甲,仓惶逃命。逃不掉的,死的死、降的降,侥幸逃脱的,总共也就大概不到一万人。 张邦昌、梁文绍和岳飞这三支兵马合在了一处,继续向北追袭金军,可还没等追出多远,就见张邦昌就命令手下敲响了金锣。 岳飞不解,飞马跑回来问道:“张大帅为何要鸣金收兵?殊不知敌军败北,已分散溃逃,正是我军清剿残敌之有利时机,若敌军稍得喘息,恐会再难追寻。” 张邦昌哈哈一笑道:“岳先锋杀敌奋勇,实在可嘉。然兵书有云,穷寇莫追,此乃将兵之道也!” 岳飞争辩道:“此时我军斗志正旺,理当一鼓作气,穷杀敌寇,若此鸣金,又岂非放虎归山?” 这时,梁文绍在马上开口说道:“军无令则不行,本官受令只是堵截金军,今已肃敌过半,大功乃成,本官当往汴梁向刘大人缴令。” 大家知道:岳飞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张邦昌虽说是朝廷命官,可岳飞还敢据理力争,但是梁文绍之言岳飞怎能不听?毕竟梁文绍是中军主将,论职位是在自己之上,将命哪能不从? 话说张邦昌、梁文绍和岳飞的三支队伍合为一体,他们又渡回了响水河奔京都汴梁而行。眼看骄阳当头,大概已经是过了中午,岳飞心里正合计着:是就此搭灶吃饭呢?还是等回到京城以后再说呢? 正在这时,就见前面一匹快马踏着尘烟急促而来,马上一员将官,手举着令旗来到梁文绍跟前勒住了马说道:“主公有令,命梁将军和岳先锋合力务必全歼残敌,不可放纵,违令者斩!” 岳飞闻得军令,他攥紧拳头往马鞍上用力一砸叹道:“晚矣,晚矣!” 军令就是军令!梁文绍和岳飞一听只得调转马头,让后队变前军,前军变后队又折回来向北开进。虽然这道将令与张邦昌并无多大关系,可此时的张邦昌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他只好默不作声,紧紧地跟在了梁文绍和岳飞的队后。 等到了黄昏时分,他们这支队伍终于又回到了响水河边,此时这些士兵们从早上到现在辛苦了一天也都累得头重脚轻,打不起精神来,于是梁文绍下令:就此扎寨安营开灶休息。 就在大家刚端起碗准备吃顿安稳饭,也就在这个当口,只见一匹快马来到营前,这人一勒马缰,这马儿前蹄抬起,长长打了个响鼻,就见这人跳下马来打开一纸卷高声道:“皇上旨意下,张邦昌、梁将军接旨……” 这是怎么回事?皇上这道圣旨又说了些什么?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二百六十回 梁文绍奉旨入雄关  张邦昌出计反遭困 上一回书说到:梁文绍和岳飞刚刚接到康王的军令,这会儿又传来皇上的圣旨。圣旨是怎么说的呢?大概的意思就是:命张邦昌回宫听令,而命刘浩所部北进,沿黄河驻防。 您看见没?这一条军令和一道圣旨一个是要剿杀残敌;而另一个则是要他们北上驻防,其用意明显不同。其实康王的军令是刘浩发的,康王哪里?现在还是个谜,解京都之围,他根本就没来,只是在发号施令而已。那么刘浩传这道军令是啥意思?他是意在立功,因为现在京都之围已解,那么杀敌自然就是当前的主要任务,而钦宗皇帝则旨在令刘浩的大军北上戍边,乃是为护国,从而巩固自己的皇位。他把张邦昌调回京都的意图,那当然是为护守皇城,因为通过这次出击,他对张邦昌这人是更加地信赖,因而也是愈加地不舍。 话说梁文绍和岳飞这支队伍刚到黄河边驻防没几天就又接到一道圣旨,命他们前往雄关驻守,这雄关大概就是现在的山海关一带。梁文绍和岳飞这支队伍咱说过,人马并不多,就凭这十几万人前往雄关,其实那叫做孤军深入。因为雄关虽说是大宋的边关,可毕竟已经失守许久了,若是那里留有金兵把守,那要想收复可就难了,十几万人在这战场上终究算不得大军,也难当此任。这是一步险棋,因为只是皇上的旨意,并不是康王的军令,所以这事康王并不知道。 再说金国的金主金太宗完颜晟。当他听逃回来的金人说被一支宋国的军队打得惨败,三十万余人的兵马只剩不足一万人,几乎可说是全军覆没。金主完颜晟得知此事万分懊恼,因为这次大军出塞一直是特别地顺利,可说是攻无不取战无不胜,眼看是兵困汴梁城,一取大宋江山指日可待,没想到不知从哪冒出这么一支宋军,竟然有如此威力,将自己的军队打得一败涂地,所剩无几。 这时,逃回来的将官纷纷哭奏道:“这支宋军以骑兵马队开路,一个个如狼似虎,勇不可挡,将我们冲得溃散。我八万余人退守响水河,正打算重整旗鼓,想不到后方又杀来一支宋军,我们腹背受敌,故而惨败至此。” 完颜晟问道:“可否看清这支宋军打的是什么旗号?” 金将答道:“属下看见他们打的是康王旗号。” 完颜晟闻听就把眉头一皱,心说:我与大宋交战多年,对于康王倒是曾闻其名,可没听说他手下有多少兵将呀?况且,这次征战已将宋军的主力打垮,直至兵临都城,也没见过一次像样的抵抗,这已足见大宋已是到了兵亏将寡的境地,这是打哪来的这么支如此骁勇善战的军队呢?难道是神兵天将? 话说没过几天,又有前哨传报,说宋军已东渡黄河,直奔雄关而来。 完颜晟闻说忙问道:“宋军兵马多少?所持什么旗号?” 信使回道:“听说人马并不很多,举的是仍是康王旗号。” “康王?”完颜晟不自觉重复了一句,思忖道:十几万人竟敢张旗北上,直逼我大金边界,看来此路兵马绝非孤夫之勇,其后必有大军为盾,倘他日兴师北伐,我大金国就将面临祸殃。 这时,有金将奏道:“我主莫要忧心,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末将愿带兵包打前阵。” 完颜晟摇了摇头说道:“此番宋军气势正盛,如此虎狼之师,谁能抵挡?况且,梁王兀术带兵去伐契丹,我大金正直势亏之时,若力战亦难免国辱。” “君主,依妄臣之见,为今不宜力抗,只能言和。” 说这话的正是刚刚从中原逃回来的败将,名叫哈迷蚩。 完颜晟瞅了眼哈迷蚩,皱着眉头说道:“自金宋交兵以来,两国言和之举无数,然每每伐兵皆是我大金所为,若此危机之时,宋岂能信我诚意耳?” 说罢,金主完颜晟叹了口气。 “君主不必担忧,可立即下诏传梁王兀术班师,解燃眉之急。”有金将进言道。 “兀术大军远在蒙古,眼下边塞告急,是远水难救近火。故为今之计,只有言和才是上上之策。”哈迷蚩插言道。 完颜晟用目光注视着哈迷蚩说道:“将军反复言和,不知如何才能使宋王休兵罢战?” 哈迷蚩胸有成竹地说道:“一来中原连年灾荒,国力匮乏,本不愿征战;二来此次言和,我们可将十三郎纪王送至汴梁为人质,宋王必然信我诚意……” “大胆!”哈迷蚩刚说到这,完颜晟“啪”地一拍桌子怒道:“一派胡言!十三郎乃我大金宗脉,岂能落入宋人之手?” 哈迷蚩赶忙跪地解释道:“君主息怒,妄臣有言未尽,望君主听妄臣细言。” 哈迷蚩抬头看了眼完颜晟,见完颜晟脸上一副冷漠的表情,他放胆继续说道:“君主,纪王乃尊贵之身,不知后宫有几人得见?我若以他人托纪王之名入宋,宋何人能辨真伪?” 完颜晟一听立刻转怒为喜,他起身说道:“好,主意甚妙!本王就着你亲办此事。十三郎必须金履玉带,彰显华贵。本王还要备一份厚礼,派一队仪仗伴你而行。” 哈迷蚩趁机叩道:“妄臣谢君主信赖!” 就这样,仅过了七天时间,一支仪仗队伍携一挂马车便出现在了雄关门前,而此时的梁文绍和岳飞也是刚刚在此驻扎。闻听塞外有人叫关,岳飞站在城头向下一望,见是一队车马仪仗,便问道:“金人来此欲意何为?” 哈迷蚩走上前来到城门下答道:“我等奉金主之命送十三郎纪王前往京都与宋主议和。” 岳飞听得真切,他赶紧下了城楼将此事报请梁文绍。梁文绍闻听他立刻命人开城并亲自在城门口迎接,他再次询问了这一行人进关的目的,忽然觉得这些人乃是金主派遣的使者,而且这其中还有个王子十三太岁,他更不敢掉以轻心,马上亲派了一千兵马随行护送。 话说宋钦宗登金殿召见金国来使。哈迷蚩说明来意并将礼单呈上,钦宗一见礼单所列的物品虽不很多,可样样都是奇货,其中有虎皮十张,鹿角八对,还有人参、麝香等等,足见金主完颜晟备这份礼物是煞费苦心的,因为这些都是北方的特产,中原难得一见,所以就更显得弥足珍贵。 钦宗再看这个纪王,他是头戴一顶貂皮帽,肩搭两条黑白相间的狐狸尾,脚登云底皮靴,一张稚气的脸,看样子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 宋钦宗龙心大悦,他立刻降旨让纪王入住紫香宫,只允许两个女侍和两名男仆入宫随伴,其他人等一律不留,全都遣返金国。临行前钦宗皇帝在哈迷蚩送上的言和通文上盖了玉玺,并随手签上了“宋金联盟,永不相犯”八个大字。 时过不久的一天,钦宗在后宫与张邦昌密议道:“朕今已与金和解,曾签约‘宋金联盟,永不相犯。’看来朕外患已除,只余内忧矣。” 张邦昌忙问道:“皇上所言内忧,不知所指在何?” 钦宗叹了一声说道:“前者朕曾几次出旨命刘浩率军前去黄河戍守,可他却一直驻扎在城外按兵不动。朕知道刘浩乃康王心腹,如此抗旨,似乎康王对京城另有企图。”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六十一章 镇韶关康王缴兵入金陵 张邦昌对道:“现宋金安和,若欲遣刘浩之师去戍边更是难上加难。倘若康王对皇权的觊觎之心成熟,欲取汴梁直捣皇宫那可是唾手可得,皇上不能不防。” 钦宗无奈地看了一眼张邦昌说道:“朕召你议事,正是欲向张爱卿求策。” 张邦昌沉思了一回说道:“臣有一计,可令宋金两家永睦相处,又能使康王派兵出征,此谓一举两得之计也。” 钦宗兴起,悦道:“爱卿有何妙计速速讲来,朕愿闻其详。” 张邦昌往钦宗的跟前凑了凑说道:“皇上欲坐稳龙椅,江山得固,可不能忙于应变,理当效金人之法,争取主动,方能赢得胜券。” 钦宗听了不解道:“爱卿的意思是……” 张邦昌放低了声音说道:“依臣之见,皇上当立足远谋,早派钦差使金。皇上请想,金与辽乃属毗邻,金主垂涎辽土久矣,曾三征皆败。若宋与金联手灭辽,则金可得辽土而不再对宋有觊觎之心,我主也可乘机发康王之兵攻辽,城外之师即去,吾皇无忧矣!” 钦宗一听拍案道:“此诚一举双得之计也,朕即派你为使,料不负朕望也。” 张邦昌赶忙跪地道:“臣谢皇上亲睐,可此行事关重大,臣恐一人前去难成使命。” 钦宗一笑说道:“爱卿若想找个帮手只管道来,朕自然准奏。” 张邦昌想了一下说道:“臣愿与刘豫一同前往。” 就这样,钦宗皇帝与张邦昌密议妥当,只过了几天的工夫,钦宗便在金殿之上传旨,封张邦昌和刘豫为钦差,前往金国共议灭辽之事。 话说张邦昌和刘豫只带了一百随从护卫,经雄关一直来到大金国的皇宫。张邦昌和刘豫拜过了金主完颜晟之后,向完颜晟说明了来意。 完颜晟听了立刻悦颜道:“两位圣使之言甚合本王之欢,有言云: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二位贵客风尘而至,本王当尽地主之谊,设宴为两位洗尘。” 如此这般,金主完颜晟留张邦昌和刘豫在宫里一住就是四天,每天都是酒肉款待,歌舞相伴。完颜晟有时候也顺便和张邦昌跟刘豫交谈几句,可就是只字不提正事。 直到第五天,完颜晟把张邦昌独自请到密室私语道:“张贵人乃是宋君派来的圣使,作为金主,理当厚待。可宋王欲与我合兵灭辽,说实话,我大金国与辽近在咫尺,我若想灭辽那简直就是易如反掌,所以本王在此谢宋王的厚意,也不必宋王为此兴师动众。相反,本王倒觉得宋王派一支军队驻扎在雄关,怎么看都有点虎视眈眈的样子,故而本王觉得,宋王若召回雄关之兵,金宋两国必能两厢安好,和睦共处。” 张邦昌闻听马上说道:“在下愿即刻启程回京都劝皇上收兵。” 完颜晟笑了一声说道:“看得出,你是个极聪明之人,宋王亦对你信赖有加。可本王也很欣赏你的才智,想留你在这里多盘横几日,本王还想听听你对治国有何高见。至于劝宋王退兵之事,你可以写一折奏章,请刘贵人回去替你面呈宋王,我看也一如你当庭本奏,更何况宋王又是个明君,相信他会权衡利弊,做出明智之举的。” 张邦昌心说:什么相信宋王?这分明是说给自己听的。可现在自己是身在狼窝,不仅身不由己,更可怕的是自己一不小心就会饿狼吃掉…… 张邦昌脑子里正琢磨着,金主完颜晟好像看出了张邦昌的心思,他走过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张贵人请放心,你留在这里虽说不能日日对酒当歌,但酒肉之啖倒是不在话下。” 张邦昌听了这话心里暗暗叫苦,心说:什么酒肉之啖?分明是拿我当了人质!唉——谁教我给皇上出了这么个馊主意?眼下看来也只能自认倒霉! 此时的张邦昌也只能是暗自祈祷,但愿皇上能够如己所愿,赶快撤军,这样自己也好早日全身而退。 话说张邦昌当天晚上便写了一纸奏折,第二天一早他交给了刘豫兵嘱咐道:“金主令你回去面见圣上,意在劝圣上退雄关之兵。你我乃多年好友,今你为差使,我为人质,若雄关之兵不退,为兄我恐身家难保,望贤弟回去后多多周旋。” 刘豫怀揣着张邦昌这一纸奏折带上了随行这一百兵马,他出了雄关还是觉得心有余悸,暗说:本以为这趟差使是件十拿九稳的事,没想到说客没当成反弄得灰头土脸,这次回去也不知如何向圣上交代。转念一想:好歹能保全性命,身离险境,这已经是件值得庆幸之事! 刘豫一路上边走边想辙,虽然他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到如今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够奔汴梁城。 “等见了圣上,我把这封奏折往上一呈,来个一推六二五把所以责任都推到张邦昌身上再说。”刘豫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他暗暗拿定主意。 单说刘豫回到京都,他过了金水桥直奔皇宫。钦宗皇帝一听有刘豫在宫外求见,忙摆驾临安宫召见刘豫。刘豫一见到钦宗皇帝,便把张邦昌的奏折递了上去。 钦宗皇上看罢了奏折之后便问道:“张爱卿为何没有和你一同回来?” 刘豫叹了一声说道:“微臣亦是不知,臣和张大人在金国连呆了四天,每天虽然都有酒宴款待,可金主就是只字不提合兵攻辽之事。后来金主召张大人谈了些什么,臣不得而知,但臣从事态上推断,金人好像对破辽之事并不感兴趣,反而对安插在雄关的康王帅旗耿耿于怀。” 钦宗听了刘豫这话他点了点头,因为他从张邦昌这份奏折里头也嗅出了同样的味道。钦宗起身倒背双手踱了两步突然停下来说道:“看来金人是不满朝廷出兵雄关,已将张爱卿留做人质了。” 刘豫忙说道:“微臣觉得亦是如此,所以臣这次复回乃是侥幸得脱。若圣上对此事不能速速决断,恐张大人……” 钦宗听到这摆了摆手打断了刘豫的话,他冲刘豫淡笑了一下说道:“刘爱卿一路劳苦,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容朕再考虑一下,待明日早朝,朕自会有主张。” 果然次日早朝,钦宗皇帝当庭便下了一道圣旨,这圣旨上说了什么?咱们明天再说。 二百六十一回 镇韶关康王缴兵入金陵  灭辽国兀术侵师逼汴梁 书接上回:话说钦宗皇上在早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发了一道圣旨,言说南陵韶安三县拒不纳粮上贡,着康王出兵平叛。 这圣旨上说的挺简单,其实韶安三县官匪结党营私抗拒朝廷之事由来已久,可这些年朝廷库粮紧缺,又疲于应付金军的频频骚扰,哪有精力去管南陵叛乱之事?此时钦宗皇上把这件事拿出来让康王出兵平叛,这足见钦宗皇上已对皇城郊外的这支康王亲军早已厌烦的不得了,恨不得把他们打发得越远越好。 再说康王赵构,他接到了钦宗的这道圣旨更是痛快得令人匪夷所思。他当时就传令起兵,并命刘浩和梁文绍立即班师,兵汇相州,然后再合兵南下。 您说康王处心积虑了这么久,眼看汴梁城唾手可得,他怎么说罢兵就罢兵了呢?这说明康王对此依然是心怀犹豫,下不了这个决心。因为钦宗称帝是属于光明正大,名正言顺,而自己若动兵直取皇位,那才是真正的谋权篡位,有恐天下不服,况且金国虽然是在这次的交兵当中惨败,可元气未伤,野心未泯。他早看出金国此番言和乃是个缓兵之计,意在避我大宋锋芒,以图远谋。康王之所以这么快就下定了决心挥师南下,这其中之一就是他已经揣度出,如果自己这么一走,金军迟早还会举兵南侵,到时候故剧重演,这回就算自己有心出兵解围,怎奈何自己身处南疆,只恐会鞭长莫及,远水难救近火;其二,康王这次与金军一战,那得算是小试牛刀,他庆幸自己多年养兵蓄锐,起码刘浩这支先锋军没有辜负自己的期望。 话说康王这次在相州集齐了三路大军,由自己亲自挂帅,统兵五十余万浩如烟歌一路南下不止一月,终于来到了韶安。到了韶安,康王并不急于讨伐,而是在韶安三县的县城外各处屯兵,张旗示众。 韶安三县的县衙见一支支打着康王旗号的大军在城外安营,就好像是在此休兵一般,既不想进城,也不像是想走的样子,仿佛是与县城各自相安,互不干系一样。 如此这般,这些大军扎下营盘一晃就是一个月过去,没人能猜得出这支大军到此的真正目的。可韶安三县县衙内的县令一个个都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早就坐不住了,最后三县的县令只好聚到一块商议,可商议来商议去也不知如何是好。你说打吧!城外来了这么多军队,即便想打那还不是拿鸡蛋往石头上碰?根本就是找死!若是想降吧!可人家也没说是冲着你来的,你城门紧闭他也不过来围城,就这么若即若离的样子真教人揣度不透。可说到最后,毕竟是做贼心虚,他们商量来合计去还是觉得,这支挂着康王旗号的大军来者不善,十有八成就是冲着他们自己而来的,不然他们为何不去别的地方,而是偏偏与咱们这三县隔城而居呢?常言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别看人家不声不吭的,那可是只真正的“老虎”,一旦怒吼起来,恐怕就得地动山摇,墙倒城摧。 这三位合计到最后,还是觉得:我先为上。干啥呀?负荆请罪呗! 话说这一日,康王正在大帐之中与刘浩对弈,这时,有士官进帐来报:“启禀王爷、刘大人,韶安三县县令求见!” 康王闻听抬了一下头,他顺手落下一颗棋子说道:“放他们进来。” 说罢,康王低下头用手托着下巴,继续思考着棋局。 这时,就见有两个侍卫一掀帐帘,引着三个身着官服的县令鱼贯而入。 康王搁下棋子,转身看了眼这三个人,见他们一个个都倒背着双手来到地当央跪成一排,康王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就见这三个县令齐声说道:“下官拜见王爷!” 康王定身故作惊讶地问道:“你们三位从何而至?来此见本王不知有何公干?” 这时,只见其中的一位答道:“我等皆是县令……” 康王还没把话听完就佯装不解地说道:“难道小小的韶关竟有三个县令?” 这仨县令一听只得逐个报道:“下官才是韶关县令,微名任智达。”“卑职吴茂盛,乃是韶通县县令。”“哦——下官立早章,贱名贵显,任韶阳县县令。” 康王听后他坐回到椅子上,抬手将棋盘上的棋子一抹说道:“你们三个既然都是朝廷命官,那就起身说话吧!” “岂敢,岂敢!”任智达忙说道:“我等背缚至此,乃是请罪来了。” 康王先看了眼刘浩,又注视着任智达笑着问道:“不知三位知县所请何罪啊?” 任智达垂着头说道:“下官失职,只因韶安三县地广粮丰,百姓大多富庶。不知怎的,这几年来一些豪绅竟纠结起来,拒不纳粮。下官曾颁布告令,亦曾派衙役官兵前去征讨,可皆不奏效。下官只好如实上奏,可始终不见朝廷回应,亦不见天兵来援。更甚的是,这些豪绅竟然买通衙役,组织起了民团,现在下官是孤虎难斗群狼,无奈之下,也只能委曲是从。” 康王听了又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些豪绅手下有兵,任知县等人乃是受了要挟才拒不纳贡?” “正是!”任智达忙接道:“他们组成了民团,意在抗拒朝廷,谋求私利。” 康王微微一笑道:“民以食为天。此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区区民团,不需本王动兵。你们回去再发一张布告,就说康王体恤韶安三县民众,凡愿顺者,仍可不必纳粮,对于豪绅民团,本王不咎既往。如果哪个愿随我康王旗下的,不仅可终身免税,而且每年尚有十斗粟米官奉。” 这几个县令赶紧磕头道:“谢王爷厚善仁慈,下官若得王爷宽释,即张告晓谕民众,相信这些乡绅民团必然顺服。” 康王哈哈大笑道:“尔等自缚而来,若要本王释缚岂不多此一举?你们各自尊便吧!” 这三个县令闻得忙悻悻退出帐去。 这时刘浩向帐外看了一眼愤愤道:“便宜了这几条土狗!分明是结党营私,自逆为叛。依律皆当斩首,不知王爷为何如此宽容?” 康王一笑说道:“本王若想杀几个县令还不像碾死几个臭虫一样简单?试想,这几个小丑为何磨蹭了一个月才来负荆请罪?这说明他们手下的民团亦不在少数,只是因为这次本王兵雄将广,他们自知力敌不过,才出此下策。倘若把他们逼急了,狗跳墙之前也会反咬一口的,我们即使杀光了他们,又有何利可图?” 刘浩听了半知半解地说道:“这么说王爷之所以如此,乃是意在取利?” 康王点了点头说道:“此正值用兵之际,若能使其顺我,这岂不是打虎带牵羊,两相便当?” 刘浩听到这哈哈大笑道:“王爷高明,此谓攻心之计也!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乃兵法之上上之策也。” 康王看了一眼刘浩继续说道:“江南一带乃鱼米之乡,物丰粮广。本王若能把江南六郡十八镇据为后院,何愁米粮无济?” 刘浩赞道:“王爷今日之举尽显仁厚,江南六郡必然顺服,今后王爷可据此一览天下。” 就在这时,有差官入帐道:“启禀王爷,豫州巡抚派人传信,说金国大军已攻破辽国都城,恐金灭辽国只在旦夕之间。” “传令豫州巡抚曹元,多派探马,金军一有动向,马上禀报。”康王话语从容坚定。 “得令!”这位差官转身一掀帐帘奔出帐去…… 话说又过了不到十天。这一日,这三位县令又来到康王的帐前求见。康王传令入见,只见任智达、吴茂盛和章贵显三人面带喜色地走了进来。 康王一见便先声说道:“看三位满面春风的样子,是不是给本王带来了什么好消息?” 任智达一拜说道:“下官正是给王爷报喜来了。自打下官们奉了王爷的命,在各县颁发布告,果然三县的乡绅和民团都纷纷来顺,弄得我们小小的县衙门前人涌如潮,真是应接不暇呀!” 康王听了之后问道:“你们三位县令可造得名册,这次投顺者大约多少人?”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六十二章 克都城 哈迷蚩掠虏施故伎 这时,吴茂盛抢话说道:“我们三县大约共收纳了十万之众,再加上还有其它邻县的壮年也来投,故统计约十二万人之多。” 康王听了,他点了点头说道:“你们三位这次功劳非小,回去必报请皇上给你们加冕。至于这些民团乡绅,本王即刻收编为用。既然都是乡里的民团,本王就称之为乡军好了。” 任智达忙迎合道:“这些乡军能投到康王旗下真是福气!” 康王看了眼任智达说道:“本王私以为,良民必以善待,狗恶必以棒加之。” 三位县令闻听忙齐声道:“康王惩恶扬善且仁厚德广,下官愿听王爷调遣。” …… 又过了几天,康王下令起兵,他先把这支乡军归在了岳飞前锋旗下,这一路大军浩浩荡荡,又改道金陵而行。 金陵哪里?就是咱们现在所说的南京。后来康王在金陵建都称帝,所以这里就改称做了南京。这一点我老瞎子怕大家不知道,所以在这里先给大家做一交代。 话说康王这支大军还只在半路上,就见一匹快马奔至康王旗下。只见这人来到康王马前滚鞍落马单腿打千高声道:“启禀王爷,大事不好!” 康王闻听忙勒住马头问道:“何事惊慌?慢慢道来!” 只见这位信差擦了把额角的汗继续说道:“属下得豫州巡抚曹大人传报,说金国派完颜兀术为帅,携灭辽之师已经过了雄关奔中原而来。” 康王听了又追问道:“可知道金兀术这次带了多少兵马?” “属下不知,属下只闻得圣上已经发兵在沿途各城池驻守。”这位信差慌慌道。 “你回去告诉曹巡抚,豫州乃我出入南疆之要地,给我严加防守。另,本王师往金陵,必须严守机要,不得晓谕他人知道,若有疏忽,格杀勿论!”康王话语铿锵,显得格外镇定。 “得令!” 这位信差搬鞍上了马,又一路飞驰而去。 这时,跟在一旁的刘浩开口问道:“王爷是否有意改道上行京都?” 康王瞥了刘浩一眼反问道:“刘将军可知道这次金兀术所带兵马多少?” 刘浩听了只得摇了摇头。 康王用鼻子哼了一声说道:“行兵有云知己知彼方是用兵之道,汝不知敌情擅自请兵,可要小心掉脑袋的。” 刘浩仍有些不服,辩道:“下官只因金狗南侵,恐迟早会危及都城,故而欲问王爷是否立即发兵护国。” 康王面色冷淡地说道:“谁敢说我康王此去金陵走的不是北上之路?”之后,他又仰望了一下天空继续说道:“只要刘将军愿为我康王尽忠效力,皇上是绝不会治你怠军之罪的。” “那是,那是!”刘浩应和了两声,只得哑口。 话说康王这一路大军到了金陵,一进城康王就下令加固城池,修整宫廷。大家知道,这金陵可是赫赫有名的六朝古都,那么,城闱楼宇自然就颇具风韵。其实当时岳飞和刘浩他们都以为,康王此举乃是为了护城和砺兵。 要知道,加固城池和修整宫苑这也不是轻而易举之事,详话咱也不必多讲,单说一晃已经是三个多月过去。这期间,从豫州那边传来的信报一封接一封,压在康王的案头足有一尺来厚,这其中,还有一封就是钦宗皇帝金皮密旨。这密旨上说的什么?甭说大家也一定知道,还不是命康王火速发兵抗敌? 记得当时康王接到这封密旨,他马上回复说立即发兵,同时他又在后边加了注解,意思是说:此金陵赶往京都路途遥远,既便是飞兵纵驰亦非三五日之事,望皇上耐心等待。 有人说了:金兀术这次大举进攻中原已非三日,怎么这么久皇上才下旨命康王出兵? 其实这话也很简单:当初钦宗皇上一道圣旨令康王挥师南下,康王兵扎韶关这一点皇上还是知道的,可后来康王又举兵去了金陵这是谁也没想到的,再加上康王下令封口,那么这点消息再传到皇帝的耳朵里那可就更难了,无奈之下,钦宗皇上这次发了一封金皮旨意,命钦差务必送达,否则人头来见。 话说这位钦差怀揣着金皮圣旨同样在韶关扑了个空,他转道途中四处打听,这才终于找到了金陵。几经周折,虽然康王接到了这封密旨,可还是足足迟到了两个多月。不过,欣慰的是,人家康王接到密旨不仅回复的快,而且发兵也不慢,他立刻就派岳飞为先锋,携亲军外加上新征的十二万乡军点号炮出城,临行前康王还特地交给了岳飞一封金皮令箭,命他到了豫州依令箭行事,不可违令。 话说这位钦差得了康王的回文,他是急忙返回京都汴梁去复旨。他这一出城就听得号炮连天震耳欲聋,这位钦差眼见得一大队兵马就要整队出发,他心说:这回有康王的大军来援,必可救国难于水火。 哪知道这钦差一回到汴梁城外,猛抬头一见城楼上高悬的是大金国的旗号,这钦差当时脑袋“嗡“的一下子,他是口吐鲜血,张于马下…… 若问金兀术的大军如何这么快就攻下了汴梁城?咱们下回再说。 二百六十二回 克都城 哈迷蚩掠虏施故伎  空悲切 岳鹏举复国难用兵 各位:上一回咱说到了钦差回到汴梁城,他一看城楼上已经更旗易帜,当时就吐血而亡。 有人说了:这钦差高血压?或是被吓死的?当然不是。你想呀!他为了给皇上报信,一口气马不停蹄地赶路,几天来饭没沾口,连水都顾不上喝,一心就想提早一刻面见皇上。当他一抬头看见了金国的国旗,他立刻就觉得如同五雷轰顶,支撑他精神**的最后一点气血突然上涌,这才导致了他吐血而卒。 现在咱再说回到关键的话题:金兀术究竟带了多少兵?怎么又这么快就攻破了大宋的都城?他又是如何破城的呢?这话,还得容我老瞎子慢慢道来。 从哪儿说起呢?眼下还得从张邦昌刘豫出使金国说起。 记得前一回咱说过,金主完颜晟对这两个宋国国君派来的钦差是热情有加,盛宴款待,这样就把他们稳在了皇宫之中一呆就是四天。直到第五天,完颜晟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把张邦昌扣作了人质。这期间有何变故?其实事态的关键就发生在金兀术身上,因为张邦昌和刘豫来得突然,金主完颜晟一时间也不知所措。巧的是,就在这个时候,完颜晟又同时接到了信报,说梁王完颜兀术已率大军正在班师途中,不日即将还朝。此时哈迷蚩出了个主意,他要完颜晟对这两个说客好生款待,先稳住他几天,等梁王回来再做决断。 果然,就在第四天,金兀术携攻打契丹的四十万大军捷师凯旋。 金兀术入朝拜见金太宗完颜晟,完颜晟把宋国使臣的来意这么一说,金兀术当时就恼了,道:“我大金国之事何用他来插手?待俺灭了辽,必打进汴梁城,端他的老窝。” 完颜晟听了赞道:“梁王武功盖世,又善能将兵,实乃我大金之栋梁。这次远征契丹大捷而回,可喜可贺!” 金兀术坦然道:“小小蒙古契丹不值一提,但愿我主早日颁旨,灭辽攻宋。” 这时,哈迷蚩出言说道:“破辽尚可,然攻宋则需用谋。殊不知大宋有支康王亲军,如狼似虎,勇不可挡。此次兵困汴梁,功在垂成,可惜不知从哪里横出一支康王军队,杀得我们猝不及防,终遭惨败。” 金兀术将嘴一撇说道:“此事咱在路上就已听说,都是一帮窝囊废!三十万雄兵溃得竟如此不堪,真令我金人颜面蒙羞。” 哈迷蚩被金兀术这一席话说得面红耳赤,可他还是厚着脸皮进言道:“现在两位宋使正在万和宫,我们何不利用一下这两个人,来个将计就计,可退雄关之兵。” 完颜晟闻听说道:“不知将军有何主意?说来听听!” 就这样,由于哈迷蚩给金主完颜晟出了条妙计,这才有了一段“张邦昌遭禁万和宫,宋钦宗出旨征南”的故事。 由于哈迷蚩的计谋连连得逞,深得完颜晟的赏识,所以这次金兀术出兵攻辽,完颜晟就派哈迷蚩为军师,替金兀术出谋划策。 果然,金兀术率领他的四十万大军攻辽,一路上可说是攻无不取,不出俩月,就将辽据于旗下。金兀术一鼓作气,马上请旨北上攻宋,他带着自己的四十万大军加上辽国的降军二十万,一共是六十五军队很快就占据了雄关。金主完颜晟仍有些不放心,他担心辽国这二十万降军上不了战场,于是又从护**当中抽出十万,给金兀术压阵。 话说金兀术这七十万大军出了雄关直奔中原,钦宗皇帝闻听金国大军兵出雄关,他一方面派兵在沿途各处防守;另一方面,他发了道圣旨命钦差去韶安寻找康王。钦宗这道圣旨可说是十万火急,可此时的康王已经移师金陵。钦差怀揣着圣旨,可惜韶安还是韶安,康王却不知去了哪里。 再说钦宗皇帝虽然说是派兵在各城关抗金,宋军依靠城关之险也不能说是不够英勇,怎奈何金兀术的大军依仗势众,频频攻城,最终不到三个月时间,金兀术指挥着七十万大军便已经兵临汴梁城下。 此时的钦宗皇帝后悔调康王之兵肠子都悔青了,派出去的钦差不是寻不见康王踪迹就是一去不回。无奈之下他只得命令城里的两万禁卫军在四门固守,他脑子里还在做着有一天康王骑兵会蹄马蹈海重破金军的黄粱美梦。哪知道就在当天晚上半夜子时,金军就冲进了汴梁城,并杀入了皇宫,把个正在做梦的钦宗皇帝连同国戚宫人包括文武大臣全都抓了俘虏,统统绑在了大殿之内。 有人说了:金兀术兵困汴梁城,怎么当天晚上就杀进了皇宫?这也太快了吧! 其实这里边有个小关节还没来得及跟大家讲清楚,那就是充作人质的十三郎和他身边的两男两女。十三郎年纪还小而且他只不过是个替身,当然被禁在宫内也比较老实,可那两个随从和侍女就不同了,他们都是被哈迷蚩秘授了机宜,暗地里买通了宫里的太监,并通过太监熟识了守门的官兵。就在这天半夜,这两个随从化装成太监模样溜出了紫禁城,又以奉皇上旨意查看城门为由,暗暗地打开了城门,又乘守城的士兵不备放下了吊桥并在城楼上点燃了火把。这火把正是与哈迷蚩约定了攻城的暗号,哈迷蚩一见城楼上高挂明火,知道时机已到,忙让金兀术下令攻城。你想:城门一开,金兀术的大军就如同决了堤的洪水般涌了进来,谁能抵挡得了?很快,金兀术的大军就占领了四门,就连皇宫都已经落入金人之手。 因为哈迷蚩知道宋国还有支康王的军队远在南国,如果这支军队打回来,对于自己来说必然是劲敌无疑。哈迷蚩生怕夜长梦多,久而生变,于是他就在第二天一早便把钦宗和徽宗连同王宫大臣包括宋室宗亲一同“打包”,来了个“一窝端”,由哈迷蚩亲自解回金国,以防后患。并且,哈迷蚩临行前让金兀术分兵十万南下,以阻击南方的宋军来援。 再说岳飞领康王之命前往豫州,他们刚刚驻进城内,就听得守城的官兵来报,城北来了一支打着梁王旗号的金军。 岳飞闻听赶紧和牛皋、王佐一道登上城头,岳飞放眼一看,估计这支金军大约能有十万之众。岳飞正在观察金军如何布阵,这时,就见豫州巡抚曹元匆匆登上城来。 岳飞一见曹元,便问道:“曹大人,以豫州城闱之固,能否抵挡城外的这些金军攻城?” 曹元向城外望了望笑道:“岳先锋放心,我豫州城坚如磐石,且高若参天,神兵皆不可攀,有一夫当关万夫莫过之谓也。” 岳飞闻听暗道:“难怪康王令我兵扎豫州,原来这里有座坚不可摧的城池!” 这时,就见曹元用手拢着胡须说道:“城外这些匈奴不值一窥,也不劳岳先锋动兵,有我三万兵马护城足矣!” 岳飞听了心里盘算道:城外金军至多也就十万之众,而我的先锋军加上护城的守军已逾十三万人,趁他们立足未稳,此刻正是以多击寡,获取全胜的好时机。 岳飞这样想着不自觉地看了牛皋和王佐一眼,他突然发现,牛皋和王佐也都在用一种急切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岳飞知道,牛皋和王佐也都是热血男儿,求战心切,此刻如果自己下令出击,这两位必然是一马当先,冲在最前。 想到这岳飞他猛一转身,看来他是下定了出战的决心的。可就在他转身之际,忽然感觉怀中有一物从左胸滑到了右侧。岳飞用手一摸,这才想起,原来这是自己临行前康王亲手交给自己的金皮令箭。岳飞知道这金皮令箭那可是非同一般,这等于就是皇上的圣旨。有人问了:康王哪来的金皮令箭?很简单,他把皇上给他的金皮密旨改了包,传给了岳飞。从这当中可以看出,康王对岳飞此行还是极其重视的。 话说岳飞从怀中取出金皮令箭,他剥开金皮,见里边裹着一封信。岳飞打开信一看当时眼睛就是一愣,原来,这信上边写的是康王亲书“固守城池,不得出战”八个字。 岳飞怒起,他几把将书信撕得粉碎,扔到了城下,又一拳狠狠地砸在了城垛之上…… 再说金国的国君完颜晟,他一见哈迷蚩押回了宋国的两位皇上和一帮国戚,再加上朝中的文武大臣,简直就如同把宋室皇朝整个都给端来了。完颜晟看后喜不自禁,马上就要前往汴梁城去登基坐殿。 哈迷蚩闻听忙阻止道:“眼下吾王坐朝汴梁为时尚早,现在我们虽然夺取了宋国的京都,可从国土来看还不足宋之半壁江山。如果我主现在就迁都汴梁,有恐宋人会起来反抗,不仅是屯在乡里的民团,而且在南疆还有一支劲敌,故而微臣建议我主先不要激怒民众,暂时先以宋人治宋为上。” 完颜晟听了摇着头道:“宋人治宋?无稽之谈!难道你想教本王把这两个蠢皇上再送回到宝座上去?” 哈迷蚩诡笑了一下说道:“我主请想,虽然我们可以把宋室的王臣都禁锢起来,可要坐稳大宋的江山万不能急于求成。我们可以先养一只狗在那里,等到时机成熟,我们随时可以取而代之。” 完颜晟听到这里似乎听懂了哈迷蚩话中的含义,于是问道:“军师的意思是想重演故伎,先找个替身?”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六十三章 欲治宋金主瓮中捉傀儡 哈迷蚩点了点头,忙说道:“正是!” 完颜晟苦着脸摆着手说道:“前一番是因为十三郎纪王并无人认识,所以替身尚可行。然这次乃是要找一个人替我们做一回宋君,这可就难煞了本王。” 哈迷蚩佯做想了一会说道:“依微臣之见,现在被我主软禁的那个宋使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完颜晟听了追问道:“你是说那个说客张邦昌?” 完颜晟说到这停了一会,他想了一想又慢慢点点头说道:“这个人倒是蛮聪明的,可不知他愿不愿意?” 哈迷蚩一笑道:“我主毋庸担心,试想天下人哪个不想当皇上?前唐有则天武后称帝,就连巾帼都不让须眉,何况男人大丈夫?” 完颜晟听到这起身道:“好!本王就扶他做一回大宋的皇帝,就算他威望再高,我们依然是他的主人,他永远都是我们大金国的傀儡。” 哈迷蚩忙赞道:“我主英明!” 再说张邦昌。这小子被软禁在了万和宫整天有吃有喝又有人陪侍,日子过得还算滋润,可就是有一点,外界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根本就无从知道。当然,金国灭辽跟后来的徽、钦二帝被虏的事他也同样是蒙在鼓里。 这一日,完颜晟亲自来到万和宫,他一见张邦昌就忙着说道:“张贵人,你的好时运来了。本王要安排你个美差,让你回汴梁做一回皇上。” 张邦昌闻听吓得脸都变了色,心说:“我的妈呀,不叫我去见阎王就算万幸。当皇上?下辈子吧!我张邦昌这次若能活条命出去就算烧高香了。” 张邦昌想到这他扑通跪在地上说道:“圣主莫要愚弄贱下,贱下数月来蒙圣主恩遇,若能遣我归宋,必然永世难忘。” 完颜晟呵呵一乐,他上前拉起张邦昌说道:“张贵人请随我来!” 完颜晟带着张邦昌出了万和宫,从后花园穿过了一条小径又翻过一座假山来到了一处用青砖砌起的大院门前。只见这大院门里门外各有六个士兵把守着,看起来是戒备森严,乃是个非同寻常之所。 完颜晟引着张邦昌过了院门,只见一所简陋的宫苑孤零零地被围在了院墙中央,而更令张邦昌感到奇怪的是,就在这院墙与宫苑之间竟然每三五步就有一名金兵持刀鹤立,就仿佛大敌当前一般戒备。 这场景不禁令张邦昌冒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心说:完了,这阵势就跟法场一般无二,看来自己的死期临头了! 张邦昌哆哆嗦嗦走起路来腿都有点打颤。这时,就听“吱呀”一声,一道漆黑的大门从里边被人打开,完颜晟步履在先,从这座大门穿堂而入。张邦昌只得跟在后面,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张邦昌这一进去不要紧,眼前的景象更令他大吃了一惊。原来,这里边是处被一圈瓦房围城的空场,既没有花园鱼池和假山点缀,更是连宫苑里常见的地砖都没有铺过,就这么光秃秃露着一层黑黑的泥土,偶尔有几棵细细地杂草从地缝中害羞地冒出来,蹩着身子,畏畏缩缩的一副怕光的样子。当张邦昌的视线从地面转向四周,映入眼帘的景象更令张邦昌惊得发呆。原来,这里的瓦房一间挨一间整整围做一了圈,令张邦昌吃惊的是,每座房子的内侧既没有墙也没有门窗,而是用胳膊粗的松木隔成了栅栏。张邦昌不用多看,一眼就知道此处乃是一所监狱。 张邦昌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心里嘀咕着:这个完颜晟不会是想把自己关进这所监狱里边去吧! 张邦昌这样想着,眼睛不自觉地就往完颜晟这边看。这时,就见完颜晟冲张邦昌微微一笑道:“本王带你来此是想让你见见从前的故人,相信你见了他们一定不会令你失望。” 完颜晟说罢他带着张邦昌由左至右在栅栏前走了一圈,张邦昌用目光往栅栏里一看不要紧,他这一看差的没昏过去。这里,他不仅看见了自己朝中的同僚,更没想到的是,就连徽、钦二帝也身在其中,甚至皇后太监也不乏其有。 张邦昌跟着完颜晟走的最后一个栅栏前,张邦昌一眼看见了正蓬头垢面的刘豫,此时俩人四目相对,张邦昌这心里头就如同打翻了五味子,苦辣酸甜什么滋味都有,而刘豫投出来的,是一种极其渴求的目光。 就在这时,就见完颜晟突然大声怒道:“来呀……” 若问此时的刘豫是祸是福?咱们下回再说。 二百六十三回 欲治宋金主瓮中捉傀儡  求安邦新帝遣师平妖患 书接上回:话说张邦昌在监牢里看见了刘豫,就在两人四目相对之时,就见完颜晟突然大声喝道:“来呀,是谁如此大胆,竟将刘贵人关进了大牢?快给我放人,然后请到万和宫。” 完颜晟这道口谕已下,他也不管这帮人如何动作,只顾带着张邦昌又回到了万和宫。 待两人都各自落了座,完颜晟四下瞅了瞅宫内的陈设开口说道:“这万和宫虽好,可与大宋宫廷比起来,不知要逊色多少倍啊!” 张邦昌其实他已听懂了完颜晟话中的意思,搪塞道:“在下识天命、知礼节,故而亦能随遇而安。” “随遇而安?”完颜晟似乎没明白张邦昌这话到底出于何意,他起身走到窗前,凝视着窗外。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走进来报道:“启禀我主,刘贵人带到,现正在宫外。” 完颜晟闻听转回身道出俩字:“有请!” 见两个士兵押着刘豫走了进来,完颜晟厉声道:“刘贵人乃是我大金国的老友,何人胆敢将其投入囚牢?” 这俩士兵忙跪道:“属下不知……” “退下!”完颜晟打断了士兵的话又道:“待本王查明后一并发落。” 这两个士兵慌慌张张退了出去。 完颜晟再看了眼刘豫,见此时的刘豫已是刚刚梳洗一新,面色也显得光鲜起来。他神色一转,面带温和地给刘豫让了个座位,然后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冲刘豫说道:“刘贵人来得刚刚好,时才本王正在和张贵人商量,请他回故都称帝,你为佐,不知……” 完颜晟刚说到这,刘豫立刻跪地道:“在下愿意效劳!” 完颜晟扭头见张邦昌表情冷漠,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便漫声说道:“古人云:识时务者为俊杰。本王欲请人回宋国做一回皇上,这人选倒还可以商榷,如果有人愿意在大牢里了此一生,那本王也替他做不了这个主的。” 说到这,完颜晟故意皱起了眉头。 张邦昌一听这话立刻吓得脸色煞白,他慌忙扑跪在地说道:“在下无德无能,恐大宋皇帝之位难以担当。” 完颜晟听了张邦昌这话,面色阴沉地说道:“本王愿扶你为帝,又有刘贵人为佐,你若再以德能之辞却之,难道是欲令本王从牢笼里再选一个?” 张邦昌闻听只得应道:“属下臣服……” “哈哈……”完颜晟笑了一声说道:“两位请起!本王器重你们,相信是绝不会看走眼的。常言说国不可一日无君,希望二位早作准备,过两天本王就派人送你们二位回国,从此金宋两国乃是一家。” 完颜晟说罢大步走出了万和宫。 各位:张邦昌回京都称帝的事咱就不再详述,咱再把话题转到康王。 话说康王听说张邦昌在京都汴梁登基之后,他马上宣布自己在金陵称帝,号高宗。从此一朝大宋就出了两个国都,两个皇上,因为人们习惯将汴梁城称作东京,故而金陵城自然就改称作了南京。可说到底人家康王毕竟是皇宗,是真正的龙脉,而张邦昌他只是个傀儡,说白了就是个伪皇帝,自然民心所向是无需来辨的。 再说岳飞自打听说张邦昌在东京作了伪皇帝之后,他多次上书请求高宗皇上发兵一统中原,可屡次上谏都听不到高宗的任何答复。 可巧的是,这几天豫州城外的金兵日日前来讨敌骂阵,而且这话是越来越难听。岳飞无奈,只得命人在城头高挂免战牌,不与金军出城交战。 这一日,岳飞登城巡视,见牛皋正站在城头上手举双斧与城外的金兵隔城对骂,而且也是脏话粗话什么都有。岳飞一见忙走过去斥道:“大丈夫何以出言不逊,毫不见英雄本色!” 牛皋暴跳道:“他娘的金狗日日在城外耍泼,老子要不撒泼尿给他们照量照量,他们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岳飞用手一拨牛皋说道:“以后巡城的事就只交给王佐,你给我老实呆在营中不许出来。” 岳飞边说话边拉着牛皋往城下走,刚走到一半,只见牛皋将胳膊一甩停下脚步用手指着青天怒道:“老弟你听见了没有?他们……他们在骂俺们是土鳖,缩头乌龟!” 岳飞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哪能听不见?可眼下他只能克制着自己,用力将牛皋推下城说道:“风声雨声只当耳旁风也罢!” 牛皋涨红着脸,边走边跺着脚高声道:“他娘的,俺老子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说实话,牛皋的脾气是暴躁了些,可人家岳飞也是个热血男儿,虽然他劝牛皋把金人的叫骂当做耳旁风,可他自己又能咽下这口气么?当然不能。 话说岳飞回到营中二话没说,他牵过马来临鞍便走。 有人问了:岳飞这是要干嘛去呀?他打马这是要赶往京城去面见圣上。 单说岳飞一路风尘非只一日,终于来到了南京。他进了城就直奔金銮殿,又在下马桩上拴好马,径过金水桥来在午门前就将大鼓擂得震天响。 此时的高宗正在后宫休息,闻听有人袭鼓,赶紧召集文武升殿。因为这是自古沿袭下来的制度,一旦大臣有急事要见皇上,都可以擂鼓请皇上升殿。 话说高宗登殿之后,见上来的是岳飞,便问道:“岳先锋,你擂鼓上殿,是不是边关有什么紧急的军情啊?” 岳飞叩头道:“边关要塞一固如初,守城官军士气高昂,金军万死亦不敢攻城。只是……” 岳飞说到这犹豫了一下。 高宗见岳飞言语迟疑,便追问道:“只是什么?但说无妨!” “只是金军日日在城外骂阵,属下有王命在身不可出战,只恐这样长此下去会有损军士之斗志。”岳飞低声道。 高宗听了,他想了想说道:“那么依你之意,是想率兵出战喽?” “正是!卑职愿带领人马出城杀退敌兵,直取东京。”岳飞坚定地说道。 “哈哈……”高宗畅快地笑了一阵之后说道:“将可欺,士心不可辱。汝有复国之心,诚属可贵!然国论有云:攘外须先安内。朕闻岳阳太守表奏,说扬幺、王魔一伙人在洞庭称霸一方,祸害百姓,实属朕心腹一患。朕今欲出一道旨意,派你率先锋军平定洞庭,你看如何啊?” 您瞧着没?高宗登基之初对人还挺和善,就连出旨之前还要先商量商量,征求一下意见。 岳飞则更是干净利落,马上答道:“卑职愿往!” 之后,岳飞想了一下又说道:“皇上,现在金军仍囤在豫州城外,若撤走先锋军只留曹大人独守城关恐孤掌难鸣,故而卑职请求将大部先锋军留守,卑职只带亲军八千前往洞庭肃清叛匪。” 此时的高宗正在书写圣旨,他听了岳飞这话停下笔来似乎漫不经心地问道:“哦——岳先锋的意思是说此次出兵只带你的岳家军?” 您听见没?“岳家军”这个名号就是打这而来的。到后来岳家军这个名号果然是威名鹤立,据说有很多人充军都是奔岳家军这个名号而来的,所以曾有段时间岳家军扩军十分地迅速,成为了一支能打善战的中坚力量。其中不乏许多猛将,包括岳飞之子岳云、岳雷等皆在其列。 好了,后话咱就不再赘述。再说岳飞领了高宗的旨回到豫州,他命王佐率十二万乡军留守,自己和牛皋一起带领八千亲军兵发洞庭。 岳飞在离洞庭三十里扎营,然后他只带了个卫兵着便装就来到了洞庭湖畔。 岳飞到了湖边放眼一望,只见茫茫的洞庭湖接天济日,一碧如野,祥云若出其间,仙峰如浮其上,碎玉似藏其中。偶尔一只鱼鹰从湖面俯掠而过,似捕风捉影,平添惬意。 距岸数十丈,是一丛丛疏密相间的芦苇,风起之时,苇叶儿闪着白亮亮的光发出一阵阵“沙沙——”的声响,仿佛雨打黄滩,淋漓尽致…… “哗——哗——”随着几声清晰的桨声,一艘小船从芦苇间摇摇荡荡转眼就划到了岸边,只见一个渔翁头戴斗笠,高挽着裤管走上岸来。 岳飞一见忙上前问道:“阿公,这一带可有山贼渔匪?” 渔翁闷着头一声不吭,他回手拾起缆绳,将小船拖上了岸,之后又从船上提起鱼篓,转身就走。 渔翁这一系列的举动弄得岳飞好不尴尬,岳飞甚至以为,这个阿公非聋即哑。 这时,一个老妪踩着碎步匆忙迎了过来,只见她一头苍白的头发,赤着双脚,一身已经褪色的蓝布褂,令人一看便知是个渔家妇女。 这老妪边迎向渔翁边问道:“他爹,这一回可网得些许鱼回来?” 老妪说着话到近前从渔翁手中接过鱼篓朝内看了一眼,突然大声说道:“怎么又只捞回这几只青蟹?八成又是遇上渔霸了吧?” 就听渔翁用又低又哑的声音说道:“你这不识好歹的老婆子又瞎呛呛个啥?几只青蟹有的吃罢了。” 岳飞听了这两位老夫妇的对话忙紧追上去再问道:“阿婆,您刚才是说这湖上有渔匪?” 老妪用眼角瞟了岳飞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渔匪、渔匪!抢了鱼不说,有时候还会吃人的。” 岳飞听了不解道:“既然渔匪如此凶残,那阿公为何还要下湖捕鱼?” 渔翁叹了一声说道:“唉!像咱这把年纪,除了捕鱼,哪还有别的生路?” 岳飞回头向四周望了眼说道:“阿公,您看这里三面环山,怎么会没有生计?” “哼!”渔翁用鼻子哼了一声说道:“你道俺不识砍柴、种地、打猎?可照样没得生计,因为这些山上,同样到处都是土匪强盗。” “看二位公婆诺大年纪,难道就没有后嗣可以依靠?”岳飞想了一下又问道。 “怎的没有?俺生了三个男娃哩!”老妪口齿利落地说道。 “那么,他们现在哪里?”岳飞追问道。 “嗨——”老妪缓了口气反问道:“看穿戴这后生好像不是本地人吧?是从这路过还是在此久居?” “呃——晚辈乃是从此路过。”岳飞顺口说道。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本书源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六十四章 斗水匪 岳飞匹马折枪 老妪再打量了岳飞一遍然后说道:“看你是个外地人,就不妨跟你实说了吧!我那几个儿子早就被他们抓到了山上当了土匪。一晃六七年了,至今是死是活都没个音讯。” 岳飞惊问道:“是何人如此可恶,竟然逼良为盗?” “这伙人一个个模样都怪怪的,如果不从的话要吃人的。”老妪压低了声音说道。 岳飞愈加好奇,他心说:但凡强人,不是夺人财物就是掠人为虏,杀人越祸倒是并不稀奇,可从来没听说还有敢吃人的?于是岳飞又问道:“这么说二老都曾见过这伙强人?” “可不?今日在湖中还曾遇见,就是个把时辰前的事。”渔翁用他那沙哑的声音说道。 岳飞上下仔细地瞅了瞅渔翁说道:“如此看来,这帮渔匪倒是没把阿公怎样。” “唉,一把年纪了,剥了皮就剩下几根骨头,当然没得吃?他们倒了俺的鱼,就把俺放了。”渔翁依然用低哑的声音说道。 岳飞停下脚步,他转身望着这浩瀚无垠的洞庭湖心说:这伙水匪究竟藏在哪里? 待岳飞再回头,只见阿公和阿婆相互搀挽着,一步一步向着远处的一个村庄走去…… 岳飞回到营中,他立刻派出探马去查询山中土匪的情况。只一天时间,探马就回来报道:“洞庭环山确有土匪,听附近的百姓说凡进山的都要被搜身,但只是劫财并不害命。” 岳飞闻听暗道:看来山中的这些土匪并不凶残,充其量也只是一般的劫匪。如果真的像渔翁夫妇所说,这些劫匪大多都是被人胁迫,那么不用兵伐若能使他们倒戈归顺才是再好不过。 岳飞想到这突然有了个主意,他派出了三路人马个个着装整齐,分别来到山前张旗袭鼓,并有一位官兵在前高声宣诵一道圣旨。 其实大家不知道,这圣旨就是岳飞给自己出的的主意,是岳飞假拟的,大意是:天朝圣谕,今兵发洞庭,剿伐水匪,谅尔等都出于庄田,或伏湖为渔,受人迫使,故一律免罪,望闻诏速速散归垄亩,养老扶幼,重为善民。若不从诏令,继续霸山为虐,以水匪同论,杀无赦! 岳飞这一招还真不错,仅三五天便有人下山探问虚实,不足十日,所有山上的土匪便已经散尽一空。这其中也有不少人不知是出于好奇还是心怀旧恨,执意要求加入军中,为铲除水患献一份力。 岳飞清点了一下人数,虽不算多,也就能有两百多人,不过从中可以看出,自己这次清剿水匪乃是人心所向,所以这次出手更需小心谨慎,不能麻痹大意。 岳飞打听明白,这些水匪的头目一个叫扬幺,一个叫王魔,手下一共有一百多人,经常出没于湖中或山上,虽然人数并不算多,可个个手毒心狠,甚至还会吃人。 岳飞安排准备停当,他倒想看看,这些吃人的妖魔究竟长得什么模样? 这一日,岳飞派出士兵每三个人一组,一共是整整乘了十条木筏,他们划着浆,向湖心荡去。 这茫茫的洞庭湖浩瀚无边,一条条木筏在湖中就好像是一片片的树叶,显得又轻灵又渺小,就连这木桨漾起的水花也很快被湮没在跌宕的碧波之中…… 随着木筏向湖心扩展,彼此间的距离也越拉越大,隔筏更是相互之间招扬不见。就在这时,就见湖中央突然泛起一个白色的巨浪,接着又是一个,转眼就两艘巨大的渔船渐渐浮出了水面。 这两艘大船,浑身都是黑黢黢到处挂满了紫泥和苔藓,在阳光的照映下显得滑腻腻的而且还散发着一股腐尸的臭气。士兵们一见这诺大的怪船哪敢招架?赶紧调头向岸边疾浆而逃。 眼见这两艘大船摇摇晃晃奔岸边而来,若问岳飞如何对付这帮水匪?咱们下回再说。 二百六十四回 斗水匪 岳飞匹马折枪 书接上回:话说水匪的两艘黑黢黢、黏糊糊的大船摇摇晃晃来到了岸边,船还没停稳,就见有人“扑通”、“扑通”从船上跳了下来,一时间是水花四溅、浪漪涟涟。 这时候木筏上的士兵都已经抛开了木筏,纷纷跑进了一片茂密的矮树丛中,不见了踪影。 再看这帮水匪,他们一个个都只穿着一条黑色的短裤,袒胸露背,而且每人手里都提着一把又厚又重的鬼头大刀。只见他们嘴里呀呀怪叫着,循着刚才士兵消失的方向奔小树林而来。 这时,就见小树突然齐刷刷地倒下,立刻现出了一队排列整齐的人马,当中一杆大旗,上面绣着个醒目的“岳”字。 这一突来的变化令水匪们都是一惊,一个个都愣在了那里。 这时,就见岳飞在马上将令旗一挥,随着一声战马的嘶鸣,一大队骑兵宛若一条长蛇,直接奔向了湖边,抄了这帮水匪的后路。 这帮水匪一看自己被夹在了两军当中,一时间更是咆哮声此起彼伏,转眼就他们就分作了两路,一路拥向了岳飞的阵营,另一路则调头,杀向了湖边的马队。 说到这大家也已经明白,这正是岳飞引狼出洞的计谋。他一方面派人乘木筏去吸引水匪,另一方面,他命人从山上砍了许多树干树枝,将人马大队藏于其中,目的就是要将水匪引上岸来,以成包夹之势。 这时候,就见牛皋大吼一声,他抄起双斧便冲了上去。士兵们一见,也都各举刀枪一哄而上,很快就将这帮水匪围在了当中,一时间是刀马起伏、人声喧扬。 这场混战直杀得是烟尘弥漫、血光冲天。岳飞在马上只见人影晃动,也难辨出个敌我优劣来,岳飞担心再这样毫无章法的打下去,恐会伤了自家的兄弟,再说眼前只有一百多水匪,估计到现在也该斩杀得差不多了,于是他下令鸣金。 一通金锣响起,厮杀中的步兵马队很快就回归了本部。这当口岳飞再举目一看,不禁令他大吃了一惊。原来,岳飞看见这一百多水匪大多都在原地站着,而面前躺着的,横七竖八到处都是自己的弟兄。 岳飞不解,他招呼牛皋问道:“牛副官,为何你们这般围攻竞落得如此惨状?” “嗨!”牛皋大叹了一声说道:“这帮狗日的杂种水匪简直都邪了门了,中了刀枪都不见血。俺削了他娘的两颗鬼头,这无头尸竟然又杀了俺好几个兄弟这才倒下。” 岳飞听了牛皋这话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想:大概牛皋刚才这话他是毫不夸张,不然我方兵力数十倍于敌,又怎能会有如此败绩呢? 岳飞想到这他说道:“你们大家都不要动,待俺试试他们到底都有何异能。” 岳飞说罢他一带马,挺抢独自冲进了匪群之中。 这帮水匪一见岳飞匹马单枪杀奔过来,纷纷举刀来迎。岳飞人借马力,好似一阵旋风,只见他一连两枪都戳在了水匪的肚囊上。果然这两个中枪的水匪晃了晃,仍举刀向自己追来。 岳飞一看水匪手中的刀就知道它的分量和威力,不用说是被砍上一刀,就算是被它拍上一下,那都是要命的事儿。 话说当时岳飞人在马上,他见水匪举着鬼头刀奔自己追来,情急之下他双腿用力一夹马肚子,这马儿突然一塌腰,猛地向前一纵,这一纵就跳出了三丈多远。就在这马儿立足未稳之时,岳飞眼见一个水匪正舞刀站在马前,岳飞顺势抬手就是一枪。这一枪力量忒大了点儿,正好是穿膛而过,整个枪头都从这水匪背后钻了出来。岳飞一拉枪杆没扯动,他只得一勒马缰,待马儿四蹄站稳之后,他又抽枪,可这枪杆就像是嵌进了这个水匪的体内一样,仍是拔不出来。情急之下他双手用力向上一挑,可惜岳飞这枪杆是软的,岳飞这一较劲,枪杆就像是拉圆的弓一样,弯的就如同新月一般。这时候,就见这个水匪突然举刀用力向下一砍,就听“咔”地一声,竟将岳飞的枪杆砍断。岳飞再一抽枪一看:坏了,枪杆上没了枪缨和枪头,成了齐眉棍了! 岳飞手握着枪杆刚一犹豫,就见刚才受伤的那两个水匪又赶在了马后,岳飞暗道:不好!他赶紧用小肚子往马鞍桥上这么一撞,岳飞的本意是想教马赶紧跑开,可是这马儿却将头一扬,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嘶叫,紧接着它前蹄高高举起。岳飞猝不及防,幸亏他紧紧抓住了马缰,不然非从马上张下来不可。 岳飞正纳闷,他不知道什么原因这马儿一反常态,惊起了前蹄。就在这时,就见一个白衣老者从马前闪过,只见他站定身形,抬手推出了一掌。岳飞就觉得身边立刻狂沙卷起,风声在耳旁呼呼作响。 原来岳飞的马儿刚才是被这老者惊了一下,这会儿一见风起,它一调头,撒开四蹄“踏、踏、踏”奔回了本部。 岳飞在马上边走边琢磨:怎么这老者好生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岳飞的头脑灵光一闪,他猛然想了起来:这不是自己刚刚入营之夜在梦里所见的老叟么?记得他当时还跟自己说了 些神秘兮兮话。岳飞想到这他转回头再往自己刚才所处的地方一看,只见十几个灰头土脸的水匪正骂咧咧刚刚从地上爬起来,却不见了那个老者。难道是自己刚才看花了眼?不会吧!若不是老者刚才这一掌,那狂沙又因何而起的呢?大概是个来无影去无踪的神仙罢!岳飞只能这样说才觉得是个最合理的解释。 岳飞想着想着他一抬头,见士兵们一个个都挺抢提刀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因为刚才岳飞有令,所以谁也不敢上前半步。 岳飞见状命道:“所有持刀的都给我上,不要跟他们缠斗,专削他们的脑袋!” 岳飞这一声令下,只见所有拿刀的呼啦一下都冲了上去,转眼间里三层外三层就把这些水匪围在了当中。 这时,就见牛皋拎着双斧站在岳飞马前硬生生说道:“俺说先锋官,拿刀的都上去了,不知俺这使斧的算是干嘛吃的?” 岳飞一见牛皋这副急红了眼的样子,便一笑说道:“自古刀斧有同工之妙,牛副官若觉得你的斧不如刀受用,就跟我在此坐镇。” “坐镇个鸟?”牛皋跳了一下说道:“俺这柴斧自打跟了你岳贤弟,就从来不是吃素的,俺这就给你摘几颗大瓜头回来。” 岳飞一点头叮嘱道:“这帮水匪好生怪异,哥哥要多加小心!” 哪知道此时的牛皋已急不可耐,如一阵风一般钻进了重围,转瞬就再寻不见了踪影。至于刚才岳飞的几句忠告,大概他即使是听见了,此刻也已被他抛在了脑后。 由于这次岳飞改变了战术,士兵们不再与水匪混战,而是逐渐缩小包围圈,用以多欺寡的方式获取优势。即使如此,半个多时辰下来,虽然这一百多水匪渐渐被斩杀一空,可是仍又有五六十位自己的士兵倒在了血泊之中。 岳飞下了马走上前想一看究竟。这时,牛皋迎上来说道:“这帮水匪真他娘难缠,简直是遇上鬼了。你看看,这帮家伙的血都是黑的。” 牛皋说着话,他把自己的板斧举到岳飞的眼前,示给岳飞看。 岳飞瞅了瞅牛皋手中的板斧,又把目光转向了躺在地上士兵,他叹了一声说道:“可惜又折损了这么多自家的兄弟。” “嘿——”牛皋长出了一口气,他边把双斧插回腰间边说道:“好在是这些水鬼掉了脑袋辨不清方向,只顾自相残杀,不然的话不知还会有多少弟兄丧命。” 牛皋说罢,他又从水匪腹中拔出了岳飞的枪头。这时,他突然惊愕地说道:“岳先锋快来看,这帮水鬼的肚肠都跟咱们正常人不一样,看起来像是鱼的肠子。” 岳飞走过去看了看不禁心生诧异,因为岳飞看到的也正如牛皋所说的一般,异于常人,而且流出来的血乌黑如墨。岳飞暗想:这伙水匪果然是帮异类,他们究竟是何出身到现在还一无所知。唉!要是留个活口盘问盘问就好了。 岳飞正在暗自感叹,这时,就听有个士兵手指着湖面在喊:“看!湖里还有三个水匪。” 大家一听这话,都赶忙向湖上望去。岳飞一抬头,只见湖面上果然有三个人正向岸边游来,岳飞忙大声命道:“给我捉上岸来,务必要活的。” 岳飞的想法正如刚才所说,他想捉个活口审上一审,盘问盘问底细。 还好,待这三人游上了岸,士兵们不费吹灰之力便用刀枪把他们押到了岳飞的面前。 岳飞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三个人,只见他们除了身上一丝不挂之外,怎么看都只是个普通的常人。于是岳飞向士兵说道:“快去找几件便衣给他们穿上。” 士兵得令,不一会就拿来了几件衣服给他们个个穿上。这其中有个四十岁左右的汉子,身材奇高,大概比牛皋还猛了一截。只见他穿了件布袍竟短得可怜,下襟正好搭到裆部,是前见阴后露后腚,的确是惨了点儿。 岳飞一看大汉这个样子便是一皱眉,此时他见牛皋正大步朝这边走来,于是他冲牛皋说道:“牛副官,这汉子穿这件布袍看着有点短,你身边若有闲置的衣服不妨取一件来给他换换。” 牛皋站在这大汉的身后上下瞅了一眼立刻说道:“无妨、无妨,待俺削去了他这颗魔头就不短了。” 岳飞一听当即瞪了一眼牛皋说道:“你若没有方便的衣服就少说闲话,本官还要查问一下这帮水匪的来历。” 牛皋抬腿照着大个汉子的屁股狠狠地踢了一脚说道:“我们大人要问话,还不赶快跪下!” 大个汉子的屁股挨了一脚,他一声没吭顺势跪了下来。其他两个见状,也赶忙双双跪地。 岳飞开口问道:“你们三个姓甚名谁,竟如何当了水匪?” 这大个汉子抢先答道:“俺叫胡大,他们两个叫胡二和胡三,是俺的亲兄弟。”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本文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六十五章 渡患难 胡大孤身奋桨 牛皋站在胡大的身后,他掐着腰不耐烦地说道:“都他妈一派胡言!俺问你何时作了水匪,都干过些啥勾当?” 胡大接话答道:“俺三兄弟不是水匪,是被他们抓到君山上的劳力。” 岳飞望着这三兄弟,觉得这三个人面庞上的确是有几分像。还没等岳飞再问话,牛皋从腰间抽出板斧说道:“真他娘嚼舌,明明眼见他们从水里爬上来,竟不承认自己是水匪。待俺砍了这颗魔头,若能跑出个百八十步必是水匪无疑;若是登时扑倒毙命,那……那……可能就是错杀了人了。” 牛皋的话说到最后自己也觉得不对劲,嘴上也有些犹豫。 岳飞听了牛皋这话也有些暗笑,本来自己想好好审一审这几个人的来龙去脉,被牛皋东一挑子西一杠子的给搅得乱七八糟。岳飞想把牛皋支开,于是对牛皋说道:“你带着兄弟把尸首掩埋一下,注意要把自家的兄弟埋到山里,不要惊动了附近的百姓。” 牛皋应了一声,收起板斧悻悻离去。 岳飞目送着牛皋,他停了一会又向胡大问道:“既然你们都被水匪抓了苦力,那么他们又逼你们在山上做些什么?” 胡大叹了一声,低下头说道:“他们强迫我们在君山上修造仙宫,根本不把我们当人看。” “那么,你们兄弟三个又如何出现在了这里?”岳飞追问道。 “我们被水匪抓到君山一晃已六七年了,因为想念年迈的父母,这才趁昨晚月黑,泅水逃了回来。”胡大道。 岳飞听了再问道:“这么说你们的家就在此地?” “就在离这不远的村中。唉!也不知他们二老如今是不是安好?”胡大说到这有点哽咽,差点落下泪来。 岳飞见状安慰道:“放心,有你们三兄弟这份孝心,二老双亲一定会吉人天相,平安无事的。” “儿啊——儿啊——阿大、阿二、阿三,是你们吗?” 一阵凄凄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岳飞循声望去,只见自己曾经见过的那对渔家老夫妇正相互搀挽着朝这边走来。 这时,只见胡家三兄弟突然一跃而起,齐齐向这二位老人跑去。他们很快就抱在了一起,相拥而泣。 岳飞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原来就在百十步开外通往村落的方向上,已经聚集了不少的百姓。大概是因为自己手下的士兵在搬运尸体的时候惊动了他们,这才引得他们纷纷前来围观。碰巧的是,胡家兄弟的父母双亲也正好身在其中,村邻中有眼尖的,认出了这胡家三兄弟,这才发生了刚才大家看到的亦喜亦悲的一幕。 话说岳飞重新回到岸边,他眼见士兵已经将战场清理得差不多,便招过牛皋说道:“你派几个弟兄到匪船上搜搜,看看还有没有残余的水匪。” 牛皋搓了搓大手“嘿嘿”一乐说道:“俺刚才已亲自查过了,上边滑兮兮的,一个水匪也没寻见。” 岳飞又说道:“听说湖中有座君山上还有不少的苦力,我们试试能不能利用一下这两条大船把他们救回来。” “不行!” 岳飞回头一看,说话的正是胡大。就见胡大手指着匪船继续说道:“这条鬼船只要出水三天就会化作污泥,千万用不得。” 岳飞一见是胡大,便问道:“你们三兄弟好不容易见到了父母双亲,你怎么不和他们在一起团聚,反跑到这里来了?” 胡大憨憨地一乐说道:“俺听说你们是朝廷派来的岳家军,今日替咱们洞庭的百姓铲除了妖患,俺从现在起就跟了你们岳家军,为国效力。” 这时,牛皋一旁插话说道:“这位兄弟,自古说是百善孝为先,你可要拿准了。再说,要想加入我们岳家军,还得看你有没有本事?” 胡大冲牛皋一抱拳说道:“咱只知道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如今俺已经将二老交给了两位亲弟照管,可说是后顾无忧。至于本事……”胡大说到这犹豫了一下又道:“别人道俺是个渔夫,只会舞网弄叉,其实俺从前也习过武,善能使枪。” 牛皋闻听一笑,他调侃道:“仁兄莫说你是不是个枪把式,你先看看俺们岳先锋是使啥兵器的?” 胡大往岳飞手上看了一眼,漫不经心说道:“这还用说?岳大人当然是使棍的。” 胡大这话说得牛皋哈哈大笑,胡大不明就里,显得有些莫名其妙。 各位:说到这咱再给大家插一句,也就是从这个时候起,岳飞才换了柄镔铁的枪杆,再后来这才有了一段“岳飞枪挑滚木礌石”的故事。 好了,现在咱再接着给大家说故事。 话说岳飞闻听这两条匪船不仅诡异,而且还是泥船,根本排不上用场,于是他又向胡大问道:“不知君山那边可否有船渡他们回来?” 胡大使劲一摇头说道:“慢说是君山,就连这整个湖面也难寻得一条船来。这帮妖魔心黑得很,他们不许百姓下湖捕鱼,当然更是逢船必毁。” 岳飞听了一皱眉道:“我们虽然是奉命剿匪,可也不能眼看着被困在君山上的苦工而不救,但若要救人,渡船是不可或缺的,不知胡大可有办法?” 胡大一挺胸说道:“咱好歹也是在这湖边长大的,这洞庭湖无边无际,渔者更是不计其数。虽然说被水匪毁了许多船,可若想要在几个村子里寻出十几条小船当说不难。” 岳飞一听马上愁眉一展,他拍了拍胡大的肩膀说道:“胡大毕竟是本乡本土,邻里之间更懂得人情道理,而且说出话来也比我们外来的官兵更方便得多。这样,本官派你去附近的村中征十几条船来,待渡回了君山上的苦工自然归还,况且官军征用绝不赊账,本官每条船赏一锭银子作为酬资。” 岳飞刚说到这,胡大忙摆着手说道:“使不得,使不得!你们为洞庭的百姓除害,从现在起他们又可以重操旧业,感激还来不及,使条船哪用得着这么铺张?况且,这次还是为了救咱自家子弟?俺看征船的事就包在俺身上,银子就免了,免了。” 胡大说罢又抱了抱拳,匆匆离去。 剪段截说。果然不出半天的工夫,胡大便拖来了十几条木船回来,他用缆绳将每条船首尾相接连成一串,然后他站在船头对岳飞说道:“岳大人放心,俺明天一早定将君山上的兄弟全都渡回来。” 岳飞一见这十几条船只胡大一个人,而且现在眼见日已偏西,便有些担心地说道:“胡大独自摆船前往君山恐夜里会出意外,还是让本官派几个识水的弟兄助你一同前去为好。” 胡大站定,他边摇桨边说道:“不了,不了。这样空船而去,每条船能多载几个人,大约两个往返便可将他们渡回。” 岳飞见胡大牵着这串木船已经离岸而去,只好挥着手叮嘱道:“多加小心!” 岳飞目送走了胡大,他转身马上命令手下就地安营,在此等待胡大渡回劳工的消息。 这一夜,岳飞他大概是过于劳累,也可能因为他这次终于铲除了匪患,他得以定下心来,总之,岳飞这一夜睡得格外踏实。直到第二天一早,有士兵入帐来报,说胡大已经将君山上的苦力全部渡回。岳飞听了长出一口气,他边起床边让士兵传令,命早早打灶做饭,以便提早班师回京缴旨。 岳飞在帐中简单洗漱了一下,当他掀开帐帘走出帐外,发现此刻天已经大亮。岳飞无意间往湖边的方向一望,映入眼中的景象令岳飞惊奇不已。原来,岳飞看见湖边上一排排站满了人,他再仔细一看,只见这些人一个个都衣衫褴褛,骨瘦如柴。岳飞甭问就知道这些人都是胡大刚刚救回来的苦工。 岳飞好奇,心说:这些人怎么不各自回家,却偏偏罗列在这里?岳飞边这样想着,脚下不自觉就往前走。 这时,就见胡大大步迎上来劈口说道:“岳大人,俺救回来的这些兄弟他们都不愿意回家,都想跟着俺一起加入岳家军。大人,您瞧着办吧!” 岳飞暗想:有人愿意从军为国效力哪有不应之理?所以说岳飞这次到洞庭剿匪,虽然损失了不少自家兄弟,可从人员上来看,仍是不少反增。 话说岳飞回到南京复旨,高宗皇帝见了岳飞欣然大悦,过了不久便封岳飞为少保一职,这个官职虽然不是很高,但也算是个一品,而且仅就年龄而言,岳飞得到这样个官儿还当说是比较年轻的,只三十二岁,可谓是少壮有为。 这一说岳飞突然从一个外将变成了一品的少保,这样就有了日日早朝面圣的机会。岳飞他胸怀复国之志,所以屡屡上本,请求高宗皇上发兵收复中原,可高宗皇帝除了对岳飞之请大加赞赏之外,总是以国力空虚,兵将不足为由推托,就是不肯发兵,直到后来发生了两件事,才成了岳飞复国抗金的致命因素。 咋叫致命因素?且待下回分说。 本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六十六章 拜宰相 秦桧献酒脱逃 拜宰相 秦桧献酒脱逃  授元帅 岳飞倾兵抗金 各位:上一回咱提到了两点因素,哪两点因素?头一件就是张邦昌。自打张邦昌称帝以来,他也知道自己这个皇帝当的名不正言不顺,所以无奈之下他只好发诏书承认南京的高宗为帝,并暗中派人将宋之国玺传予高宗。 张邦昌此举其实也是煞费苦心的,其目的就是想要造成南北两宋这样一个格局,从而安定民心。那意思就是说:宋之正统已称帝南京,那么北宋自然就成了我张邦昌的天下。 张邦昌这一自作聪明的举动可惹恼了一个人,谁呀?那就是金太宗完颜晟。完颜晟心说:好你个张邦昌,我好心扶你做了大宋皇帝,没想到你竟然吃里扒外,把我交给你的玉玺都送了人情,这还了得?完颜晟一怒之下就把张邦昌这个伪皇帝给撤了,换谁呢?完颜晟当时也没有别的人选,当然刘豫就顺理成章地当上了第二任皇帝。这一回完颜晟多了个心眼,他觉乎着张邦昌这个人虽然懦弱,但关键还是身边缺少一个得力的大臣来扶持他,所以这次他把刘豫安排在皇王宝座上,就精心给他挑选了一个很有才的文臣,谁呢?这个人就是秦桧。 有人说了:秦桧不是被完颜晟禁锢起来了么? 不假,不只是秦桧,就连秦桧之妻王氏也一同关进了牢狱。那么,完颜晟怎么会想起秦桧这么个人呢?因为当时完颜晟知道,刘豫这个人才学有限,若要让他当皇上那非得有个才识出众的人来辅佐不可。提起秦桧那在当时可说是赫赫有名,不仅文才出众,而且善写一手好字。今天我老瞎子奉劝大家,评价一个人不能因为人家犯过错就把人家一棒子打死,或者贬得一无是处。在当时人家秦桧也算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就他的书法也是颇有造诣的,据说宋体字就是秦桧的首创,以至于现在还有人效仿。 说到这我老瞎子又想起了文革时期经常听到的一句话,叫做“三天不学习赶不上**”。这话,咱当时就不愿意听,**怎么了?人家毕竟是一代伟人,咱且不说他为咱们新中国的建立做出过多大的贡献,就说人家的才识,你学一辈子也赶不上!所以我老瞎子总说:千秋功罪,只有后来才能评说。凡是急于论断是非的人,都是别有用心的,要么是想抬高自己;要么就说想要打压他人,总之,无论何时,是非才是真正的祸根。文革期间,就是因为许多无中生有的阶级矛盾和阶级斗争教咱们百姓不知吃了多少苦头?记得当时还留下个口头禅,说:“辽宁人吃黄苞谷,苞谷不够咸菜补。”更可笑的是,后来还把两千多年前的孔老二挖出来批了一番,而且还批得轰轰烈烈、朝气蓬勃。史书记载,孔老夫子曾经说过一句话,叫做“苛政猛于虎也!”如果孔圣人知道自己后世会有这么一场政治斗争牵扯到自己,那他一定还会说:苛“政”猛于虎也! 可能大家都听出了,我老瞎子肚子里满是牢骚。老瞎子就是这么个人,有啥说啥。有时候您想听《史记》、《诗经》或者《四书》、《五经》,我老瞎子没准给你整出个张三、李四或者王二麻子出来。咱是俗人,好比您让屎壳郎去学蝉叫,它是个和大泥的,根本就不是搞文艺那块料! 好了,闲话休提,咱现在接着给大家讲故事。 话说金太宗完颜晟扶刘豫做了北宋的皇上,他把秦桧召到面前说道:“本王器重你的才学,不想教你在牢狱之中寿终到老,故而欲送你回到刘豫朝中当一回宰相。这可是你改变命运的好时机,若在从前,你可能熬一辈子都熬不来的呀!” 秦桧一听当然是喜出望外,不仅是满口答应,而且是千恩万谢。就这样,秦桧夫妇才得以获释。 完颜晟给秦桧夫妇安排了一辆马车,考虑到秦桧是个文官,因此上特地派了四名护卫一路随行。 秦桧夫妇乘上马车离开了金国的都城,他们过了雄关,借驻店之机秦夫人王氏便私下对秦桧说道:“我们若回到汴京,即便是贵为宰相,也仍在金人的掌控之中。金人若想夺我北宋基业那只是迟早的事,妾听说如今康王已称帝南京,号高宗,我们还是以投靠高宗为好。” 秦桧听了点点头说道:“为夫正有此意!可我们身边有金兵随行,若要改道南京,怕没那么容易。” 王氏想了想说道:“趁现在离汴京还有两天的路,咱们再想办法。” 话说第二天他们路过一座县城,秦夫人王氏乘这几个金兵不备,偷偷用发簪换了几两银子,暗暗揣在怀中。 等到了晚上,秦夫人王氏借在客栈吃饭之机,盛情请几位随军吃酒。这几个士兵几天来到现在的确有些疲惫,见有酒吃,也不防备,到最后还喝五吆六地划起拳来。 入夜,这几个士兵当然喝得烂醉。秦桧夫妇乘机套上马车,连夜逃往了南京。 待天一亮,这几个士兵一梦醒来,发现秦桧夫妇和那辆马车都没了踪影,因为他们对中原地疏人生,也不敢随便往哪个方向去追,到最后几个人一商量:这一路上唱主角的人都没了,剩下我们几个跟班的干嘛去呀?干脆,咱哥几个回去算了。 就这样,这几个士兵之后又顺原路而回向金主禀报。 他们是怎么说的?就说我们护送的这俩人被我们半路上给丢了?那不等于是自找杀头么!所以这几个人在路上就合计好了,因此上他们见了金主完颜晟就说是被一伙宋军给劫走了,至于是南宋还是北宋的士兵,他们也分辨不清楚。 完颜晟一想:秦桧在前朝也算是个显赫的大官,若是他被宋军劫走,或许是遇上了忠实的部下,这也在情理之中。完颜晟只怪自己太粗心,对于秦桧这样如此重要的人物,只派四个士兵护送,明显是太过绵力。完颜晟转念一想: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南宋还是北宋的宋兵,但从地域上来看,还是北宋的官兵可能性大一些。于是他发了一纸文书向刘豫询问,没出几天就得到回复,说秦桧根本没回汴梁,就连沿途的州府也没人见过秦桧。完颜晟闻知勃然大怒,因为他认定了秦桧是被南宋的官兵劫去。由此可见,北宋的大部江山已在南宋国君的掌控之中,而自己辛辛苦苦扶持的北宋王朝俨然就是名存实亡,这怎么能不令金主完颜晟怒火中烧呢?完颜晟当时就刷了一道圣旨,他命令金兀术举兵南下,誓要夺取南京,使宋权合二为一。 金兀术率领四十万大军奉旨南下,这一路上浩浩荡荡直逼豫州。 高宗皇帝在朝中早就得到了信报,高宗暗想:这次金兵大举来犯,看来是志在夺我南宋江山。我若再不出兵给他还以颜色,这帮金狗必视我南宋软弱。于是高宗当即出旨,封岳飞为前部正帅,领刘浩所部二十万前往豫州抗敌。 岳飞到了豫州第一件事就是带着牛皋和王佐登城前去瞭望。 三人刚到城头,就见时任豫州总兵的曹元迎上来拜道:“下官恭迎岳元帅!” 岳飞还了个礼问道:“城外的敌情如何?” 曹元边引着岳飞一行边走向城楼边说道:“金军刚至不到两日,已在城外扎下了联营,看来这次金军是兵雄将广,意在破城。” 岳飞站在城楼向下一望,只见成片的的营盘随山势起伏错落,一直延绵到山的另一侧。岳飞见状向曹元问道:“这两日金军有何动向?是否有人讨敌?” 曹元摸了摸胡须答道:“这两日未见金军前来讨战,可从动向上看,金军好像是在伐木打造云梯,想必不久就将攻城。” 岳飞听了点点头说道:“看来守城一战在所难免,曹总兵亦当谨慎,尤其在夜间要多加岗哨,以防敌军趁夜偷袭。” 岳飞在城楼对曹元安排嘱咐已毕,他带着牛皋跟王佐下了城楼,一直来在了帅府,三人又开始商量。 就见牛皋一拍桌子说道:“与其等着金狗前来攻城,莫不如我们先杀出去,搅乱他们的阵脚,灭灭这帮狗日的威风。” 岳飞听了摇头笑道:“牛副帅莫要急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在敌情不明的情况下冒然出战,这可是兵家之大忌。” 岳飞说到这又将目光转向王佐,虽然岳飞没有说话,可王佐跟岳飞毕竟相处了这么多年,岳飞的每一个眼神,王佐都能猜出个**不离十。 就见王佐瞅了眼岳飞缓缓说道:“下官与岳元帅略有同见。今金军大举来犯,金兀术亦非泛泛之辈,况且身边又有个军师哈迷蚩帮他出谋划策,若冒然出战有恐会中了他们的埋伏,这样反自遭损,万万不可。” 岳飞眉头一展,问道:“不知军参有何高见?” 王佐想了一下,说道:“其实下官对牛副帅之言有一半是赞同的,咱们不能以守为战,因为这样会助长敌人的锐气,故而下官亦主张先动手。不如今晚就让下官率一千人马冲杀出去,再来个马踏联营,兴许会有奇效。” 岳飞听了他一耸肩说道:“此番与上次不可同日而语。这联营一望无际,若是冲出去兵陷其中,那就如落虎口,唯恐有去无回。今敌军势强,我方用兵须当慎之又重,需待观察几日再说。” 谁料第二天一早,便有守城的士兵向帅府禀报,说有金军在城外叫阵。 岳飞闻听忙问道:“他们来了多少人?首将又是哪个?” 这士兵回复道:“大约有五万来人,主将名叫耶律阿杜。 岳飞听了马上说道:“传令曹总兵,给我高挂免战牌,不得出战。” 士兵得了令箭,匆匆而去。 这时,牛皋在一旁低声嘟囔道:“什么他妈的花兔?这免战牌挂得俺都觉得窝囊!” 岳飞从桌上拾起兵书只顾一页页地翻看,对于牛皋这番话,他仿佛压根就没听见。 哪知次日一早,又有士兵入帅府来报:“城外金军前来骂阵!” 岳飞不慌不忙,他仍是详问了敌军多少,来将为谁。听说还是耶律阿杜率领的五万兵马,岳飞淡淡地说道:“命曹总兵再换个大的免战牌挂出去。” 这时牛皋实在憋不住,他“腾”地跳起来大声说道:“元帅,末将愿带兵出战耶律阿杜。” 岳飞看着牛皋一瞪眼说道:“本帅传令挂牌免战,哪个敢不从将令一律处斩!” 就见牛皋赤着脸边向外走边说道:“下官不适,要流鼻血,先行告退,告退!” 转眼又来在了第三天,这第三天与头两天如出一辙,仍是耶律阿杜带着五万金军前来讨敌骂阵。这一回岳飞的举动有点出人预料,只见他突然从从桌上抛出一支令箭说道:“前军副帅牛皋听令!” 牛皋本来以为岳飞又是要挂免战牌的,所以他杵在一旁胸中憋闷,精神上就有些心不在焉。一听岳飞叫自己听令他吓了一大跳,赶忙向前一扑跪在令箭旁应道:“末将在!” “本帅派你率一万亲军与耶律阿杜交战,只许胜,不许败。” “得令!”牛皋从地上抓起令箭转身离去。 “军参王佐何在?”岳飞再次抛出一支令箭道。 “末将在!”王佐上前单腿一跪,禀手过头。 “马上点齐人马,准备出城。” 岳飞在帅府将令箭派发完毕,又亲登城楼,准备观战。 因为牛皋将要率亲军出城交战,岳家军们闻听要出去打仗,一个个兴奋了得,一时间人马宣扬,好不热闹。 豫州总兵曹元一见城内刀枪涌动,人潮如海,知道岳飞打算出城,忙登上城楼阻止道:“岳元帅不可出兵,下官奉命固守此城,若有闪失,下官难以担当。” 岳飞语气坚定地说道:“本帅奉旨抗金,又岂能缩在城内空耗军饷?曹总兵放心,若此役出师不利,曹总兵尽可将城门关死,绝不放残兵入城,免得金军借机入城。” “这个……”曹元抱了抱拳,晃着脑袋走下了城楼。 再说牛皋。他带着亲军一马当先出了城门将队伍一字排开,与金军呈对立之势。 这时,牛皋拍马到阵前高呼道:“哪个是……什么……花兔?” 耶律阿杜一听心说:好么,我怎么成花兔了?他知道牛皋是在唤自己,没奈何,只得催马走到牛皋面前应道:“在下乃是梁王驾前先锋官,俺叫耶律阿杜,来将通名!” 耶律阿杜在战场上还算有板有眼,挺讲规矩。牛皋是个柴夫出身,他哪管这些?牛皋他一见耶律阿杜手里的兵器有些特别,便问道:“我说花兔,你手里拿的啥破玩意?” 耶律阿杜闻听牛皋这话心里好不别扭,他心说:就算你不认识俺手中的兵器,也没有这么问话的?这红脸大汉还认准我是花兔了!没办法,只得说道:“咱手里使的是一对金瓜,俺叫耶律阿杜,来将通名!” 牛皋嘿嘿一乐说道:“俺不与你同名,你爷爷俺是使斧的,专门砍柴外带搂草打兔子。既然你是先锋官,那就速来受死!” 牛皋这一席话说得耶律阿杜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用小肚子一顶马鞍桥,这马儿“噌”地向前一窜…… 其实牛皋和耶律阿杜两人相距并不远,只有两个马身的样子。耶律阿杜的马只一纵便已经来到了牛皋的跟前,这个耶律阿杜刚才就憋着火呢,这会儿他真急了,抡起金瓜照着牛皋头上就是一阵乱打。 牛皋见因见耶律阿杜手里金瓜的瓜头并不大,他揣摩这个阿杜虽然是个使力之人,但与自己相比还差了一截。牛皋这样想着,便有些轻敌,精神上就有些松懈,再加上耶律阿杜胯下的马也实在叫快,眨眼就见阿杜的金瓜劈头打来,牛皋想出手已经来不及,只好擎斧招架。铁斧和金瓜相碰,牛皋只觉得头顶上乒乓一通串响,自己觉得倒是没费什么力气,可就是感觉两耳嗡嗡直响。 待两人二马错镫跑出十几步再调转马头,牛皋心说:这个花兔手还真够快的!就这么一晃的工夫就打了我十来锤。看来,这一回合我得抢先下手,不然打久了准吃亏。 牛皋心里还正琢磨着,就听耶律阿杜手举着金瓜冲牛皋叫道:“你是何人?俺耶律阿杜的金瓜不打无名之鬼!” 牛皋毫不示弱,他将双斧在手里一掂吼道:“俺叫你家爷牛皋,俺来也!” 牛皋说罢催马便向耶律阿杜冲了过去。 耶律阿杜对牛皋报出的这串名字好像没听懂,他还在合计:你家爷是个什么姓?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本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六十七章 灭穷寇牛皋夜马驰陌路 说时迟那时快,就见牛皋飞马已至,抡动板斧就使出了他的三招“鬼见愁”。 耶律阿杜刚才被牛皋弄得有些分心,再说牛皋这三斧子他也从来没见过,这一回耶律阿杜总算是大开了眼界,对于牛皋这三斧子的一招一式他都看得一清二楚。可惜遗憾的是,此时的耶律阿杜的脑袋已经搬了家,成了旁观者。 牛皋这一阵没出两个回合便削了金将的首级,岳家军们情不自禁,纷纷欢呼喝彩。 牛皋勒住马站在队前眼睛一立道:“瞎吵吵个啥?还不快给我冲!” 牛皋这一声令下,士兵们立刻潮水般向金军涌去。 这帮金军一见主将被斩,早就乱了阵脚,哪还守得住?见宋兵狂呼着一拥而上,一个个撒丫子掉头就跑。 岳飞见时机已到,他立刻命令城上:“给我擂鼓!” “咚、咚、咚……”这城上的鼓声顷刻喧得震天。 这时,就见城门一开,王佐率领着二十万大军密压压冲了出去。 岳飞在城楼上忽觉手有些痒,是啊!自打自己入朝做官到现在,一晃几年都没打仗了。虽然他现在已经坐在了前军正帅这个位置,可岳飞毕竟是个热血男儿,骨子里还是报国心切,喜欢打仗。这时候他走下城楼对曹元说道:“本帅要出前敌指挥作战,望曹总兵看好城门。” 岳飞说罢便下了城,他跨马提枪过了吊桥,一路望尘而去。 此时的金军被杀得溃散而逃,宋兵们一个个倾力追剿,逢人便杀、见营帐就挑,眼见将金军的联营掀得天翻地覆,就如同被狂风卷过一般。 岳飞马跑得快,他沿着营帐和遗尸的空隙翻过了一座小山,见不远处有一个金将正爬出帐篷上了一匹战马堪堪就要逃走,岳飞一见刚想摘弓搭箭,这时,一个大汉从身旁闪过,只见他飞出一杆鱼叉,正中这金将的后背,这金将立刻张于马下。 这汉子腿脚飞快,他跑过去从这名金将身上拔出鱼叉扛在肩上,猛一转身,岳飞一眼便认出,此人正是前几年在洞庭湖边入伍的胡大。 岳飞一见胡大便上前问道:“胡大,你不是使枪的么,怎么又在舞叉?” 胡大腼腆地一笑说道:“俺当时走得匆忙,顾不上回去取枪。再说,这杆枪扔了几十年了,说不定早已烂掉了枪头,只剩下根光杆,于是就顺便扛了杆鱼叉。其实这叉与枪在招法上也有些类似,俺使得也合手。” 岳飞低头看了看胡大肩上的鱼叉,觉得与枪的不同之处就在于枪只有一个枪头,招法上比较专,善于偷机;而鱼叉则有一长两短三个枪尖,而且个个都带着回勾,也比较锋利,可刺可挑,除了略显笨重外,倒比枪更有威力。 岳飞看罢了胡大肩上的鱼叉露出了满意的表情,他又向胡大问道:“你可会骑马?” 没想到胡大连摇头带摆手说道:“俺自幼摆船,从不惧风浪,可就是上不得马,俺一上马就头晕,不知手脚如何使唤。” 岳飞闻听一乐,他点点头说道:“既然胡大无福骑马,那就只好派你个步下将喽!” “多谢岳元帅!”胡大抱着鱼叉行了个礼,又匆匆向别处奔去。 岳飞抬头展望,见眼下并无金敌可追,便回马沿原路四处搜寻。岳飞眼见这一个个被掀翻的帐篷,他心里就暗暗纳闷:怎么这些个营帐看起来都好像是空帐? 岳飞低头正在琢磨,就见一匹快马踏着响蹄直奔自己而来。岳飞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士兵手捧着一卷圣旨滚下马来跪地呼道:“报——元帅,圣上有旨,命大人火速前往陇阳助张俊大将军解围。” 岳飞闻听旨意当时就是一愣:张大人在陇阳遭金军所困? 这是怎么回事? 各位:高宗皇帝这一纸圣书不要紧,这才引出一段岳飞“追穷寇立功反遭贬”的故事。 欲知详情,咱们下回再说。 二百六十七回 灭穷寇牛皋夜马驰陌路  解重围岳飞两渡济水河 各位:上一回咱说到了岳飞在追杀金军之时他收到了一纸圣书,岳飞接过圣书打开一看,果然内容与士兵所说大抵相仿,意思就是让岳飞火速赶往陇阳驰援。 岳飞刚才看着这些空帐心里就在纳闷,这回他一下子突然明白了:原来金兀术在这里唱了一出空城计,而且已经绕路到了陇阳。可岳飞还是没弄明白,他怎么就把张俊给困在了那里呢? 这故事都发生在岳飞出师之后,所以岳飞他对后来发生的事一无所知,这也尽在情理之中。 怎么回事呢?话说当时岳飞领旨出征之后,有曾任三县节度使的神武将军张俊主动请缨,他提出要亲自率兵从陇阳绕至金兀术的身后,这样就与岳飞在豫州的军队形成夹击之势,以求全歼兀术大军。 张俊这句全歼金军的话的确对高宗皇帝产生了不小的诱惑,高宗龙心一悦,当即就批旨,命张俊统兵三十万经陇阳包抄金兀术。 要说这豫州乃是南北九州各省的交通要塞,形同咽喉,是兵家必争之地,故而才有豫州城围之固。按说如此险隘之要冲应当是非此莫入才对,怎么又出了个陇阳之路?那么,豫州之城岂不形同虚设,明显的摆设? 其实这里有些是题外话,因为涉及到了陇阳之战,我老瞎子就不能不说,所以在这里只给大家简单地说上几句。 话说豫州要塞事关南北交通,当然是把守严密,对往来的客商也盘查得很紧。自古历朝历代都把盐看得很重,因为这不仅关乎国计民生,同时这里也有个巨大的利益在里头,所以盐业这一块都由官府统管,加以控制,严禁贩卖私盐。这几年正赶上高宗皇帝立都南京,建国伊始,许多地方的事情还都没来得及理顺,因此是一些胆大的商人就借机贩开了私盐。他们知道贩盐乃是杀头的大罪,故而谁也不敢从豫州过往,于是就从陇阳开辟了一条蹊径。当初这条路很窄,又很偏僻,好多山路只能容一匹马通过,所以长期以来一直比较隐秘,不曾被外人知道。可是到了后来,由于宋金两国在豫州城对峙,这座城就从此关闭,那么往来的生意人渐渐就发现了这条小路。随着人数的增多,道路就越走越宽,原本的蹊径就成了家喻户晓的正道,故而才有了张俊从陇阳绕路敌后的想法。 无独有偶。你以为金兀术他们都是睁眼瞎子?军师哈迷蚩也不是吃闲饭的!他一到豫州就打听出了陇阳之路可以避开豫州直取南京,于是哈迷蚩便给金兀术出了这么个主意,他们留下了这座行营,虚张声势,以图牵制豫州守城的宋军,只留下耶律阿杜率十万兵马在这里佯装攻城,日日讨敌骂阵,而金兀术和哈迷蚩则如金蝉脱壳,就在第二天夜里就偷偷地取道陇阳挥师南下,可惜耶律阿杜装腔作势太过头了,只三天就被岳飞识破,这才有了这段牛皋“铁斧战金瓜”的故事。 无巧不成书。谁也没想到张俊和金兀术两军会在陇阳这个地方狭路相逢,按说张俊三十万与金兀术的三十万应当说是势均力敌,那又为什么被金兀术困在了山上呢?这里有个原由很简单,因为金兀术是犯军,他孤军深入宋之腹地自然要派人前查侧探,加着万分的小心;而张俊则不同,他在国之领地当然无所顾忌,一路上毫无戒备。因此上这头一仗其实是中了金军的埋伏,败得很惨。张俊因见这条路乃是夹在两山之间,于是他下令分兵各自占领了这两座山,企图依仗有利地形,居高临下,从而遏制金军。 大概张俊这个人没读过《三国》,不知道《三国》之中有段诸葛亮“挥泪斩马谡”的故事。马谡因何被斩?当然就是失街亭的缘故。不知张俊是不知历史还是不懂兵法?反正他在当时指挥的一幕确与马谡当年失街亭有些极其雷同之处。 张俊占据了山头发觉势头不妙,因为山上没有水源,而此时金兀术已经率军将两座山死死困住。张俊没奈何只得趁夜派人杀出重围回南京报信,请求皇上发兵解围。 高宗皇上闻讯立刻草写了一道圣旨,他命岳飞火速赶往陇阳解张俊之困。 现在咱再说岳飞。话说岳飞看罢了圣书立刻眉头一皱,他向信使问道:“此圣书曹总兵是否知道?” 信使急匆匆答道:“在下奉命传旨给岳元帅,曹总兵并未得知。” 岳飞点点头道:“好!你回去告诉曹总兵,就说岳元帅出师清剿残敌暂不能入城,教他严把城门,不要提及圣旨之事。” “遵大人!”信使应了一声,上马离去。 岳飞立了一会儿,他将圣旨揣在怀中,见士兵们陆续返了回来,有的开始收拾营帐,有的清理物品。 过不久,只见牛皋和王佐两人并马而回。 一见岳飞,二人立刻下了马,王佐先声说道:“禀元帅,金军已溃逃而去,因不知前方敌情,恐中埋伏,故而未敢追赶,只得命部下回来打扫物品。” 岳飞点头赞道:“王军参此举甚善!” 此时牛皋接道:“这回咱们得了这么些营帐和粮食物品,俺看可以一并带回城去。” 岳飞摆摆手说道:“且慢!看日已偏西,马上命士兵就地休息,打火做饭。” 待吃罢了晚饭,岳飞将牛皋和王佐召入帐中问道:“以二位征战敌军之所见,你们估计金敌有多少人马?” 牛皋抢先答道:“从这帮人的足形马迹来看,这些金军充其量也不过十万人。” 王佐点点头也说道:“属下清理敌营,仅从营中的物品来看,营中敌军也就十万人左右。” 岳飞沉了一会,说道:“看来敌情已定,以我们二十万兵马追剿十万残敌,倒是胜券在握。” “当然!”牛皋起身说道:“要不俺今晚就带兵追出去,必教他们在月下做鬼!” 王佐摇了摇头说道:“属下认为,夜间打仗多有不便,况且沿途山林较多,敌人很容易躲藏起来,故而不宜夜战。” 岳飞瞅了瞅王佐,又看了看牛皋说道:“不瞒二位,本帅已接到圣旨,命我们火速赶往陇阳驰援张俊张将军。” 岳飞刚说到这,牛皋“腾”地跳起来说道:“难道眼下这帮煮熟的鸭子就这么让他飞了?” 岳飞望着牛皋说道:“本帅也正是为此举棋不定。” 王佐听了急忙说道:“抗旨可是弥天大罪,元帅万万不可!” 而牛皋却满脸不屑道:“咱们若灭了这些金军,准是立了大功。即便延误了救援,也足以将功补过。” 王佐疾起,他冲牛皋大声说道:“牛副帅,若皇上降罪,你我都无法担当。” 岳飞见王佐和牛皋争执起来,便摆了摆手说道:“本帅已决意暂缓驰援陇阳,若皇上责罪,由本帅一人承担。” 王佐还想争辩,就见岳飞坚定而又冷静地说道:“牛皋听令。” 牛皋大步向前,他冲岳飞一抱拳说道:“末将听令!” 岳飞用目光盯着牛皋命道:“本帅派你率一千轻骑夜行五十里,阻截金军。” “得令!”牛皋说罢转身出帐去做准备。 这时,岳飞又对王佐说道:“我明日天不亮就将要率领大军启程,你带着后军将闲余的帐篷物质送进城去。” 王佐坚持道:“不,元帅。我们此役要速战速决,因为陇阳那里还等着我们前去驰援,清剿敌军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帐篷物质相信曹总兵会派人清理的。” 岳飞想了想点点头说道:“也好,你回去告诉士兵们早点休息,明天拂晓就出发。” 话说次日天刚蒙蒙亮,岳飞的二十万大军便已经吃罢了早饭。岳飞在前,王佐断后,一行大军迅速向前开去。 果然半个辰时刚过,走在队首的士兵就发现前面有零散的的金兵。岳飞一声令下,岳家军首先就冲了上去,不过半个时辰,前边又发现了金军后撤的兵马大队,岳飞立刻命道:“给我围捕,一个都不许留。” 好家伙!二十万大军就如同山倾海啸一般,顿时杀声呐喊声震耳欲聋,刀光剑影冷若寒冰,血腥阵阵顷刻弥漫在空气中…… 前边的金兵知道有宋军来追,一个个赶紧分散逃窜,有的沿路奔命,有的则跑进了山里。 这时候的宋军队伍也没了章法,只要哪里有金兵,就往哪里追,一时间漫山遍野到处都是喊杀声。 岳飞这二十万大军连追带搜,一晃已追出了五六十里之遥,眼看日近正午,却始终未见牛皋的骑兵马队。岳飞心里头暗暗纳闷:我昨晚令牛皋抢行五十里截击金军,可现在已经追出了六十里开外,怎么还不见牛皋他们的影子? 岳飞心里这样想着,两眼就不住地向远处观望。忽见前面林荫遮掩的地方烟尘滚滚,岳飞心说:不好,难怪到现在不见牛皋,原来是又有金国的大军来援! 岳飞想到这赶紧下令鸣金集合队伍,准备应战。岳飞刚将队伍排列整齐,就见前方的大路上现出一条长长的马队,待马队走到距自己一箭多远的地方,岳飞这才认出,原来队前打的乃是岳家军的旗号。 岳飞一见是牛皋,他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等到岳飞和牛皋俩人见了面,岳飞赶紧问道:“牛副帅,怎么迟了这么久?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牛皋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络腮胡须说道:“意外……俺是出了点差……” 各位:因为牛皋这话说得又啰嗦又麻烦,所以还是让我老瞎子简单介绍一下经过。 话说牛皋带领着一千骑兵趁夜出发,不知是因为夜黑还是过于兴奋,牛皋这一口气竟然跑过了头,足跑出了一百二十里之多。其实从另外一个角度说,这也是牛皋求功心切,他宁可多跑些冤枉路,也决不让一个金兵漏网。 有人问了:牛皋跑了这么远的路,难道这一路上就没碰上一个金兵? 说实话,还真没有。这里有两个原因:第一,因为牛皋的马队跑得急,没顾上沿途搜索。第二,这些金军其实也就只走出了三十里路的样子,由于天黑,又失了营帐,所以他们就分散在了路边的山里,反正是树上树旁凡是可以栖息的地方都成了他们的安乐窝。正因为如此,这些金兵露宿一夜根本没休息好,所以第二天一早他们即便集合了队伍,一个个也是无精打采,有的三三两两的就掉了队,故而才有了岳飞追赶金军所发生的一幕。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本文来自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六十八章 救张俊 岳飞火劫金营 再说牛皋。牛皋第二天一早发觉自己走过了头,便又匆匆忙忙往回返,半路上首先遇上了几个骑马的将官。牛皋毫不客气,当然是一哄而上,很快便把这几个将官剁成了肉酱。再往后又遇上了几个零散的残兵,自然更是逃不脱马队的铁蹄。就这样,牛皋边走边寻,直到临近正午这才与岳飞的大军汇合。 岳飞简单听了牛皋的叙述之后,他马上说道:“队伍不得休息,立刻赶往陇阳。” 就这样,岳飞这二十万兵马后队变前军,前军变后队,一路上马不停蹄,赶往陇阳。 临近傍晚,队伍在济水河边停了下来。这济水河距陇阳也就只有十几里的路,河水虽然看起来很宽,但其实并不深,这也是往来客商途径陇阳的必由之路。因为不了解敌情,队伍也不敢轻易冒进。 岳飞带着牛皋跟王佐骑着马过了河,沿着这条商路前行了大约一炷香的工夫,他们刚刚绕过了一道山弯,就在远处的两山之间,眼见密密麻麻到处都是行营帐篷。岳飞一看赶紧带着牛皋跟王佐调转马头又退了回去。因为此时的天色尚明,岳飞担心一旦自己的行踪引起了金军的注意,这不但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弄不好还会暴露在河边待命的援军。如果自己这支队伍被金军发现,这将对援救被困在山上的张俊大军十分地不利。 岳飞边往回走边对牛皋和王佐说道:“看来张大人的军队就被困在了路旁的两座山上,待我们回去再想办法。” 牛皋急不可耐地说道:“哎呀,还想什么?马上组织人马杀过河,不然天一黑就没法打仗了!” 岳飞摆了摆手,示意牛皋不要说话。 就这样,他们三人顺原路过了济水河,岳飞向牛皋和王佐嘱咐道:“你们两个命士兵就地安营,早点休息,攒足精力,说不定何时将有一场硬仗。” 待吃罢了晚饭,已是夜幕降临。这一回岳飞没告诉牛皋和王佐,独自带了两个护卫一起再次悄悄过了济水河。他们在上次发现金军的弯道旁下了马,并把马都拴在了树上,趁着一轮皎洁的明月,岳飞他们偷偷地靠近敌营侦查了一番,等弄清了敌营的大致布局和走向,又悄悄返了回来。 岳飞回营见了牛皋和王佐说道:“你们两个今晚多做些准备,起码每人手中都要有松油火把。今晚子时,我要把金军的联营变成火海。” 各位:岳飞下定决心为解张俊之围他这才要夜袭陇阳,火烧联营。 欲知后事如何,咱们下回再说。 二百六十八回 救张俊 岳飞火劫金营  遭诬陷 壮士百口难辩 上一回书说到:岳飞给牛皋和王佐派下了任务,让他们去准备松油火把,他要在半夜子时,火烧金军大营。 这时,王佐主动说道:“元帅,此时不劳牛副帅费心,交由属下办理即可。” 王佐为什么要主动请缨?因为王佐清楚地记得,在来时的路上,也就是距此不远处有一片松树林。他招呼了一百来个弟兄带上刀斧就奔了松树林,等回来时,每人抱了一抱松木杆,都是二寸粗细,两尺来长,端的整齐。 王佐回来之后,他先让士兵们把松木杆的一头用草绳缠了,又找到炊事兵要了两牛皮袋的菜油,倒在了做菜用的大铁锅中,开始将缠草绳的一端沾油。这个炊事老兵不明就里,心疼得直哎呦,嘴里一个劲地叨咕道:“糟蹋了,糟蹋了,这可是咱们这支队伍半个月的菜油啊!” 王佐挽着袖子,他一边将士兵们沾过油的松木杆摆码成垛,一边不时地用眼睛看着这个老兵。他见老炊事兵一个劲地咂嘴嚼舌,便笑着冲老兵说道:“老火夫不必担心,待咱们劫了金狗的大营,菜油、猪油、牛油多得是,足够你八匹马来扛。” 这老火夫嘟念道:“就好、就好,这样就好!大军行兵打仗,若是少了油荤,胳膊腿都不灵活。” 正在忙着干活的几个士兵听了这话,都不由得哈哈大笑…… 话说到了子时,王佐把一垛垛的松木杆放在河边,他右手举着火种,让每一个人手中的火把都从他那里点燃。他的目光是那么的笃定和自信,在他的眼里,这噼噼啪啪燃着的火把似乎比寒光凛冽的刀枪更具威力。 岳飞第一次从王佐的眼神里读出了一种异样的东西,这令岳飞感觉出奇的陌生。的确,此刻的王佐已然从一个白面书生渐渐成长为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将,尽管他现在还只是个军参,然而却表现出了一种与其年龄极不相称的稳重和成熟。 各位:近两回大家可能发现,咱对王佐的笔墨稍重了些,这也是故事发展的必然。大书特书的人物,他将来必干大事。咱现在只是为后来的故事埋一个伏笔,希望大家能有所期待。 再说岳飞。话说岳飞率领大军过了济水河,待人马来在了从前的拐弯处,岳飞冲牛皋一声令下:“都给我冲!” 岳飞的话音刚落,就见牛皋带领着一千马队首先冲了出去。这些人手中都高举着火把,夜幕下从远处看就宛如一条火龙,腾着烟,向山口扑去。 金营中值夜岗的士兵看见一串火龙如飞而至,慌忙中大喊着:“火——火——火……” 可不么!就见牛皋的一千骑兵转眼间已到了近前,一根根火把如流星般划着耀眼的尾迹,顷刻间火花飞舞,比比皆是。 受惊的金兵们刚刚从营帐中探出头来,有的还没弄清怎么回事,牛皋的一千骑兵已如风卷般袭营而过,寒光中刀起刀落,许多金兵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成了无头之鬼。 要说这后边的二十万大军也不慢,他们一个个脚下生风,一股脑涌进了山谷。 这时,岳飞冲身边的王佐说道:“你命令后军杀入山谷后不许停留,一直冲到山谷的尽头再往回折杀。因为敌军人数优于我们,如果将他们堵死的话,一旦他们拼命则得不偿失,故而要给他们留出一条活路,我们趁他们逃命之时再奋力追杀,这样会更有收获。” 王佐一笑道:“正所谓背水一战、破釜沉舟,咱们决不能给他们这样的机会。‘穷巷追狗、巷穷狗咬人’,元帅英明,属下会意了。” 岳飞看了一眼王佐,没再说话。只见他“噌”地从马鞍桥下拔出银枪,随着滔滔不绝的队伍,向着熊熊的火光冲去…… 岳飞在山谷中来回奔忙,其实他在寻找金兀术。火光中人影绰绰,有时候连敌我都分不清,再加上这联营沿着山谷绵延了足有三四里路,要想寻找金兀术那简直就是大海捞针。当岳飞看见王佐带领着大队士兵迎面而来,他这才知道此时的自己离山谷的出口已差不多远了,于是他会合了王佐,又返身向回杀去。 岳飞和王佐一路上又追杀了不少金兵。因为这个时候,只要是往北这个方向跑的,那不用辨,必是回逃的金兵无疑。 待追到了岳飞探营曾到过的转弯处,岳飞将右手一横说道:“不要再追,弓箭手给我放箭!” 这时,十几个弓箭手站成一排,“嗖、嗖、嗖”一排箭射出之后,马上又上来一排弓箭手。就这样一连换了三拨弓箭手,直到再看不见一个金兵的人影这才罢手。 您说岳飞为啥不让再追?理由还是一个,穷寇莫追嘛!因为如果再追就会把敌军逼到河边,他担心金兀术会停下来反抗。 岳飞抬头看了看天,见东方的天际已现出鱼肚白,天快亮了。岳飞又命士兵回去打扫战场,把金军营帐周围的余火都熄了。也就是正赶上时值五月,乃是初夏,草木也刚好处在勃发之时,枝叶虽然茂盛,但都比较湿润,不然若赶在深秋,非引发一场山火不可! 其实岳飞早就考虑到了这点,所以他已令牛皋的骑兵在水袋里都装满了水,就是为防不测之需。 天亮了,一抹红霞从东方蔓延开来,仿佛昨晚那场大火在和他们捉迷藏,现在他张狂地飞舞着身躯,与空气中弥漫的焦糊味一唱一和,让忙碌在废墟中士兵的身上都染上了一层鲜亮的粉红色,时而扬起的笑脸与习习的晨风相呼应……当一切都趋于平静,只有那腾起的炊烟,显得有些不安和躁动。 就在这时,只见一行队伍顺山而下,为首的正是右军都统御前大将军张俊。他见了山下的宋兵,边走边高声喊道:“岳鹏举哪里?快叫岳鹏举过来见我!” 岳飞闻报,忙带着牛皋和王佐奔了过来。 张俊一见岳飞,劈口便道:“岳鹏举,本将军派人回京都求援,圣旨昨天之前便到,你延误一日,是何用心?” 岳飞忙上前禀手解释道:“下官因豫州城遭金军所困,故而下官因破敌耽误了一日。” 张俊一听,他瞪着眼睛忿忿道:“豫州城有曹总兵全权负责,你尽可弃城前来驰援,而你却放着大路不走,偏偏出城与金狗角斗,分明是故意抗旨,你该当何罪?走,马上跟我回京面圣。” 张俊越说越气愤,甚至用手抓住剑柄,欲拔宝剑。 岳飞见状毫不惊慌,反而微微一笑说道:“张大人暂且息怒,下官答应随你回京。但现在我手下的士兵奔劳了一夜,还有张大人也在山上困了这么久,在下已备好了早餐,以这条路为界,我的士兵在东侧,大人的军队在西侧,待吃罢了早餐,下官愿随大人进京面圣。” “哼,算你识相!” 张俊的话还没说完,就见他身后的一帮官兵呼啦一下子齐奔牛皋他们拴在路边的战马而去,他们抢到马身旁,解下水袋便喝。 岳飞见状忙说道:“下官知道你们口中干渴,特给你们加了汤菜,不必急于饮水。” 这帮人哪里肯听,有的为争抢一个水袋把水浇了一身,感情是洗澡来了! 要说起张俊他们自打被困在了山上,一直都找不到水喝,一连这五天吃的都是炒米炒面,虽然是饿不着,可那干噎的滋味也真叫难受!士兵们在山上采些山菜或是嚼几片树叶还能勉强凑合,张俊是大将军,他哪能受得了这个苦?偏要让手下的副官去给他找水不可。张俊手下这位副官被逼的没辙,他想:如果我要带几个人去山下找水,那不等于去找死?所以这位副官在夜色中牵着马,他转悠了半天也没敢下山。正巧这个时候,就见这马儿的两条后腿一叉,好像是要撒尿。这副官急中生智,他立刻取下水袋,满满的接了一泡马尿。之后,他把水袋交给张俊说道:“属下趁夜摸下山,在山下寻到了一口苦井,这苦井里的水属下已经尝过,虽然味道比较难喝,难毕竟是救命的圣水,请大人将就一下。” 张俊拿了把铜盏,他倒了一满盏,然后一饮而尽。等喝完了之后他吧嗒吧嗒嘴,觉得不是味儿,可人家从山下好容易淘来的,自己除了感激之余,也不好说什么。 就这样,张俊这几天一直都喝这个水袋里的水。到后来他也觉出味来了:怎么这水跟马尿一个味道? 张俊知道自己喝了马尿,可碍于面子,他也没法声张,只得将暗恨记在心头。据说到后来张俊还是找了个理由,把这位副官给砍了。这都是后话,咱暂且不提,单说张俊这个人,就人品上来说还是小肚鸡肠,气量也太窄了些,到后来因为他参与残害岳飞,才落得千古骂名。 现在咱再接着讲故事。 话说岳飞趁着吃饭的机会将牛皋和王佐招到身边说道:“我这次要随张将军回京,后事亦难预料。所以我走之后王佐你要将刘毅所属的二十万军队带到豫州,因为那里仍需要固防。”之后他又瞅了瞅牛皋嘱咐道:“我走之后,你带着岳家军在这个隘口修一道山关,就叫做济水关吧!如果我进京之后有什么意外或脱不了身,你就带着岳家军赶快离开这里回相州故里,即便不随官府抗金也要重树义勇军旗帜,决不让匈奴侵扰百姓。” 牛皋一听岳飞这话,他一拍桌子吼道:“如果贤弟进京要有个三长两短,那俺还不如揭了杆子,反了他狗日的!” 王佐忙在牛皋面前摆着手说道:“牛大哥你小点声,万一被外人听见,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牛皋将饭碗望地一摔说道:“老子抗金披星戴月差点把命都拼了,别他娘看俺们好欺负!” 岳飞一伸手按住牛皋的肩膀正色道:“我岳飞忠义在先,谅不会有大的凶难。记住,哥哥今后遇事不可莽撞,更不能坏了我们岳家军的名节。” 牛皋眼一顺,他垂下头低声道:“那俺就在此听贤弟的消息,如果这个高宗皇上真对不住俺岳贤弟,俺就回牛家寨砍柴为樵。” 王佐接话道:“两位哥哥多虑了,皇上是个明君,咱们歼敌有功,即便是迟了一日,亦足以将功补过,何至降罪?” 长话短说。单说岳飞跟着张俊的大军回到京城,岳飞和张俊在外苑的下马石旁各自拴好了马,两人过了金水桥来到宫门前,张俊便令守门的士兵擂鼓,请皇上升殿。 此刻已过了午时,高宗皇上正在后宫睡午觉,而文武大臣们也都各自回到府中。闻听鼓响,高宗皇帝惊起,他伸了个懒腰叨念道:“这是哪路的州官不送报帖,反来击鼓,真是烦恼了孤家!” 高宗皇上也没想到是张俊在外边击鼓,他以为是朝外的州官前来进贡。因为搅了他的好梦,故而心生几分恼火。 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有护院的太监来报:“文武百官均已到齐,请皇上升殿。” 高宗皇上将王冠龙袍金履玉带穿装整齐,他登临宝座向下这么一问这才知道,原来是张俊和岳鹏举在宫外侯见。 高宗皇帝一听是张俊回来了,而且还带上了岳飞,便宣旨觐见。 张俊一路扯着岳飞,他一到殿中央便望地一跪向上高呼道:“吾皇万岁!岳鹏举违逆圣旨,贪功自傲。微臣被困陇阳,面临危难,他却迟了一日才来救援,请皇上治他对朝廷不敬之罪。” 高宗皇上本来此刻的心情就不太好,他闻听张俊如是之说立刻瞪大了眼睛问道:“岳鹏举,张俊所言可有此事?” 岳飞跪地低头答道:“臣下果然因在豫州城外全歼了十万金军故而迟援了一日,后来臣下在陇阳趁夜火烧敌营,又追歼金兀术十万余众,这才解了张将军之围。” 这时,张俊在一旁斥道:“分明是妄自尊大,故意抗旨,还想以此邀功,望皇上明断!”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六十九章 遭废贬 张所铜陵暗授官 高宗皇上一听这话火“腾”地就上来了,他一拍龙案怒道:“大胆狂徒,竟敢抗旨不尊。来呀,给我推出午门——斩首!” 各位:皇上这旨意一出,就如同晴天响了个霹雳,真的是满堂皆惊…… 若问岳飞能否脱得死难?咱们下回再说。 二百六十九回 遭废贬 张所铜陵暗授官  斥败将 金主休兵明传书 书接上回:话说高宗皇帝一怒之下要将岳飞推出午门斩首,这时候当堂就急坏了几个人,谁呀?头一个就是当朝的宰相李刚,还有就是韩世忠、张所、吴玠等人。 就见李刚出班奏道:“吾皇万岁!想那岳鹏举虽然迟缓了一日,但念他肃敌在先,且颇有建树,请皇上念他已解张将军之围,免责于他。” 这时,韩世忠也出班奏道:“万岁!岳鹏举清敌二十余万,即便驰援有怠慢之嫌,亦足以以功戴罪,望皇上斟酌。” 高宗皇帝一见有这么些位大臣替岳飞说情,坚持道:“列为爱卿休要为岳鹏举讲情,他违逆圣旨乃是不赦之大罪,几位爱卿各自归列去吧。” 就见李刚突然脱下乌纱举在头顶说道:“岳鹏举克敌在先,并未抗旨,臣愿以乌纱担保!” 一听李刚这话,韩世忠、张所等人也都齐声道:“微臣愿保!” 高宗皇帝看了看下边这几个人,露出一脸的无奈说道:“岳鹏举,今有朝中重臣保你,朕便饶你不死。来呀,给我剥去他的官帽,赶出午门,永不听用!” 皇上旨意一下,从殿角冲上来两名武士将岳飞的头冠摘去,又押着岳飞出了金殿,一直过了金水桥来到午门外这才冲岳飞一抱拳说道:“岳大人,属下奉旨行事,多有得罪,请岳大人见谅。” 岳飞仰望着天空,满脸惆怅,他直奔下马石旁牵回自己的马,茫然间却不知去哪里是好。 岳飞犹豫了一会,感觉腹中有些饥饿,正打算去市井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就在这时, 跑来一个士官打扮的军校,他边跑边呼道:“岳大人慢走,请岳大人留步!” 岳飞回头一看,这个人自己并不认得,于是问道:“这位官人唤我岳某人有何贵干?” 这位士官来到岳飞跟前喘了口气说道:“岳大人,我家主公有请岳大人过府一遭,说有要事商谈。” 岳飞闻听一拱手问道:“请恕我岳某冒昧,不知你家主公是哪位?” 这位士官同样冲岳飞拱了拱手说道:“我家主公与岳大人乃是同僚,他就是朝中的招讨使张所张大人。” 岳飞一听是张所,他还清楚地记得刚刚在朝廷发生的一幕,自己能够免一死罪,还多亏宰相李刚和张所等几位重臣当朝作保,不然此刻已被斩午门。 岳飞想到这马上又问道:“呃——不知张大人现在人在哪里?” 这位士官冲岳飞一笑说道:“我家主公刚刚退朝,现在他要跟宰相李大人共商国事,故而还要迟一些才能出来,主公命在下来寻岳大人先过府稍候。” 岳飞一想:甭说人家张大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又是从前的旧识,就从职位而论,现在自己是个草民,人家有心相邀,不去?哪有这么不识抬举的! 于是岳飞半鞠了一躬说道:“不知官人如何称呼?” 这位士官一禀手说道:“在下姓李名世高,在张大人架下做侍卫官之职。” 岳飞点了点头说道:“那就有劳李士官带路!” 李世高从岳飞手中接过马缰,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一直来到了张府。 李世高将岳飞的马交给管家,让他牵到马棚去喂些草料,而李世高则引着岳飞径直来到前堂。他给岳飞让了个座位然后说道:“我家主公恐怕得耽搁一时,望岳大人稍等片刻。” 岳飞向堂内巡视了一眼,见对门中央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画,上面画着一只下山虎,神态炯然,栩栩如生,两旁书着对联写道:“踞五岳雄风盖天下,震三江壮气吼乾坤。” 岳飞看了这幅对联也没仔细琢磨其中的寓意,只是觉得语气中充满了一种岿然的豪气,这也与下山虎的气势相吻合,但更引起岳飞兴趣的这一幅字的书法,端的如雕似刻、曲直有力。 岳飞不禁赞道:“好字!” 李世高见岳飞夸赞堂中央的这副对联,便走过来站到了岳飞的身边。 岳飞趁兴问道:“这副字可是你家主公张大人所书?” 李世高听了摇摇头笑道:“非也,这幅猛虎图连同对联皆是新任礼部尚书秦大人所赠。” 岳飞慢慢点了点头,因为这些书画并非张大人亲笔,所以岳飞也不好再说什么。 就在这时,忽闻府门外一通锣响。李世高一悦说道:“是我家主公鸣锣回府来了!” 过不多久,只见张所身着蟒袍踏入堂来。他一见岳飞便寒暄道:“老夫因在朝外与宰相李大人议事耽搁了一时,让岳壮士久等了。” 岳飞赶紧跪地叩道:“谢大人保救之恩,草民苟得性命,愿犬马相报!” “哈……哈……哈……”张所大笑了一声说道:“岳壮士请起归座,待老夫回后宅换件便衣才好叙谈。” 过不一会,张所一身紫袍步入堂中,两绺银须挂在嘴边,慈眉善目,更显得和蔼可亲。 岳飞再拜道:“草民谢张大人救命之恩,再生之德……” 张所紧走几步上前拉住岳飞说道:“岳壮士若再如此寒叙,老夫后边的话就不好再谈了。” 岳飞闻听张所此言是话中有话,便顺从着张所两人分宾主各自坐了下来。 张所再看了眼岳飞,然后冲着堂后门喊道:“管家,快送壶好茶上来!” 只过了片刻的工夫,只见管家左手托着茶盘,右手提着茶壶来到桌前。他先把茶盏放在了张所和岳飞的面前,然后又给两人都斟满了茶,最后将茶壶留在桌上,退身出去。 只见张所端起茶盏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之后他看了看岳飞笑道:“岳壮士不必客气,这茶确是老夫用来消渴之饮,并无逐客之意,望岳壮士放心饮用。” 其实张所刚才端茶这举动还真把岳飞吓了一跳,岳飞虽然是出身卑微,可这么多年他对官场上的礼节也知道不少。一般有身份的人招待客人都要先上客茶,又叫做礼茶,不是用来喝的,如果主人端茶,那就是逐客令,乃是送客之意。但今天的场面确有不同,因为客茶只有茶盏并不上茶壶,所以从这也可以判断,张所叫管家上的确实是话茶,就是用来饮的。 岳飞这一路到现在一直没机会喝水,此刻他确实是口渴难耐,于是他端起茶盏,实实在在地呷了一口。 这时,张所开口说道:“今日皇上在朝廷欲斩重将,这确实大出了老夫的意外。亏李大人鼎力劝阻,皇上才肯开恩,令岳壮士留此一命。刚才在殿外李大人曾与老夫商量,岳壮士乃是国之栋梁,将帅之才,弃而不用实在可惜,故而李大人欲将岳壮士派在老夫麾下为用。虽然皇上已出旨永不听用,可这亦可能是一时的气话,相信过些时日皇上便会忘却,故而老夫想委屈你去铜陵任个八品之职,尽管官位卑微,其实这也是暂时的无奈之举。说实话,铜陵乃是老夫的故里,那边宣南王手下有支亲军正缺少一个教头,希望岳壮士能协助宣南王调教出一支出色的队伍。” 岳飞立刻起身抱拳道:“在下愿意效劳!” “哈……哈……哈……”张所大笑了一阵之后又冲堂外喊道:“吩咐下去,备一桌酒菜!” 岳飞一听赶紧低声阻止道:“张大人不弃在下已是感激涕零,再如此盛情在下无以回报。” 张所起身,他隔着桌子拍了拍岳飞的肩膀说道:“这桌酒席一来替岳教头压惊,二来为保岳教头安危,老夫欲令你今晚就启程,故而这桌酒还有为岳教头送行之意。” 岳飞知道张大人对自己乃是真诚相待,只得点头道:“那么——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哈……哈……哈……”张所又笑了一声说道:“这就对了!说实话,不仅是宰相李大人重你为器,老夫亦早已认你为贤,只是你仕途不顺,被张俊这小人所害,实乃为我朝之奇耻,真令人惶恐。” 张所说到这,他给自己斟满了茶喝了一口又叹了一声继续说道:“不瞒岳教头,自从秦桧归朝以来,这皇上便有些重文轻武,全不顾大敌当前,以武为用之理。” 各位:岳飞受张所指派前往铜陵的话咱不想多说,据闻后来只过了不久,岳飞便在宣南王手下升为七品武经郎,任统制之职。 书中暗表:其实这也是张所有意的安排,八品到七品,虽然在官职上只晋了一级,可俸禄上却是提升了一大截。这里头别人可能谁都不知道,岳飞虽为七品,可实际上受的是四品的官俸,这也是张所的用心良苦,他想留住岳飞这个将才,则必然要先收买岳飞的心,这样才能让岳飞安心在宣南王手下奉事。 有人说了:张所干嘛这么麻烦,干脆提岳飞一个四品的官不就得了么? 各位:其实这正是张所的用心所在。张所他还真不敢直接提岳飞为四品,因为张所把岳飞派到宣南王手下本身就是件不能声张之事,所以他只能凭借自己的官职和地位在暗中操作,如果官升四品的话,一旦高宗皇上知道了,因为有口谕在先,说白了其实皇上就是个三伏天小孩的脸,那是说变就变,如果万一让皇上知道了,再怪罪下来,恐怕谁也担当不起,弄不好还会害了岳飞甚至连累李刚等一帮贤臣。要不怎么说有句话叫做“伴君如伴虎”呢?这就是说在皇上眼皮底下当官时刻都得提防着点儿,事事处处都得加万分的小心,不然说不定哪天皇上一不高兴,兴许就教您的脑袋挪个地儿。脑袋有随便挪的么?如果哪天您听说谁搬家了,那叫乔迁,得去贺喜;但假如您听说谁的脑袋搬了家,那您也甭犹豫,赶紧吊丧去吧! 刚才跟大家开了几句玩笑,其实就是想换个话题,再说另一档子的事。从哪儿说起呢?记得咱刚才提到了秦桧,那么这段故事就从他身上说起。 话说秦桧夫妇自打从客栈逃出来之后,这两夫妻一路上提心吊胆也是受了不少苦。这一日他们终于进了南京城,秦桧登殿见了高宗皇上跪地就哭。高宗皇帝本来对秦桧并不陌生,他知道秦桧不仅文采出众而且是个书法圣手。其实这个高宗皇帝也是个手笔不错的人,尤其是喜欢绘画,关于他的字画后世也多有流传,至今亦被藏家视为珍宝。所以我老瞎子常说,看一个人不能一刀切,对于功罪应当分开来看,对于高宗的书画,我老瞎子敢说成是上品,就是不怕待会散场之后有人找我打架。打什么架?有理讲理,没理谁讲理呀! 闲言少叙。话说秦桧当时是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说出了真实的经过,他是在被金主完颜晟派往汴梁去当宰相的半路上逃到这边来的,一路上甚至都要了大饭,真是可怜至极! 秦桧这一哭一诉弄得高宗皇帝鼻子酸酸的,同时他也被秦桧对自己的忠诚所感动。本来嘛!人家放着做宰相的机会而不务,拼着命投到这边来大小总得给个官做。高宗当时一拍脑门,就给封了个礼部尚书之位,这也当说是人家秦桧运气好,因为当时高宗皇帝登基匆忙,朝中许多官职还没来得及封选,就这样好些个官职一直都空着。再一说就是这个高宗皇帝确实对秦桧的才华非常的赏识,他认为给秦桧尚书郎这个官职是名望所归。 话说秦桧入京之后,高宗皇帝有意无意总是借与秦桧切磋书法之由召秦桧私谈,当然话题时常都会问及徽、钦二帝在牢狱的情况。这一点不难理解,因为高宗与徽钦二帝毕竟是宗亲,时隔这么久会有些想念这也是人之常情,而秦桧也是个聪明人,他更知道此刻的高宗心里想的是什么,最关心的是什么,所以他添油加醋地就给高宗编故事,弄得高宗皇帝是亦优亦喜,好不入神,秦桧也不失时机地明夹暗藏话里话外的劝高宗罢战议和。高宗皇帝本来就不想打仗,他认为自己霸在南疆立国南宋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可是迫于压力,他也不得不时常在朝堂之上喊一喊强国壮兵,光复大宋这样的口号。可是渐渐地,他对秦桧的安国之辞越听越顺耳,甚至还真的打算派个使者去跟金主完颜晟议和。 这故事说到这,大家也不难猜测出高宗皇上为什么一怒之下竟要立斩岳飞的原因了。宋高宗此时已被秦桧灌输得满脑子都是议和,虽然他当时还不敢说是重文轻武,但起码他对抗旨一说是万万不能容忍的,因为他需要的是一个“顺”字,所以他对岳飞开刀是杀一儆百也好,敲山震虎也罢,反正就是盼着有一天他当朝说出要与金国议和,满朝的文武都能够顺其圣意,甚至谁也不敢站出来反对。 话又说回来,当时高宗皇帝欲斩岳飞只是小试牛刀,当他看见宰相李刚和几位重臣都站出来求情,宋高宗就知道,现在来谈与金国议和还不是时候。 无独有偶。正当高宗皇帝一筹莫展之际,他突然得到宫内太监的密报,说金国派使臣前来议和。 这个使臣的到来不禁令高宗皇上大喜过望,他马上在后宫召见了这位金国的来使。 各位:咱捅破这层窗户纸说亮话,这个使臣不是别人,正是被岳飞打得大败的金兀术手下的军师哈迷蚩。 有人说了:怎么这么巧,高宗皇帝正为议和的事急的没招,就突然掉下来信使哈迷蚩这么个粘豆包? 其实这话要解释起来也并不麻烦,咱就借此机会给大家简单地说上两句。 话说金兀术被岳飞火劫了大营之后,自己的三十万大军教火烧得燋头烂额,好容易才脱得了性命,等过了济水河天一亮再清点人马,三十万大军损失了十好几万。这个金兀术不禁心疼得顿足捶胸,本来自己已经困住了二十万宋军,眼看到了第五天他估计山上的宋兵因为没有水喝已经是无力反抗,正打算天亮之后就进山围剿,没想到夜梦之时火起,这一场火不仅把自己辛辛苦苦煮熟的鸭子给弄飞了,而且还把自己给烧得灰头土脸,丧家犬一般一路上靠打家劫舍维持着才勉强熬到了东京汴梁城,金兀术在汴梁补充了粮草等物资,这才又重新整编好兵马,回奔金都。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本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七十章 毁前约金帝操戈 金主完颜晟见金兀术兵败而归,立刻怒斥道:“汝持重兵不能得南宋之寸土,反遭宋军后袭,分明是用兵失策乃有勇无谋之莽夫之举也。今伐人之师反被伐,正是中了宋人的诱敌之策,故属将之无能也。” 金兀术听了赶紧争辩道:“此次兵征并非臣用兵不利,而是遭到了岳家军的偷袭所致。这帮岳家军不仅兵马强悍,且不循章法,乃魔鬼之师也。” 各位:说到这咱再给大家插上几句。其实当时金兀术被岳飞放的一把火给烧蒙了,以为是神兵天降,等他过了济水河,在往汴梁的路上遇见了几个耶律阿杜部下的残兵。他仔细一问才知道,阿杜全军覆没就是败在了岳家军的旗下。他根据路程时间和这支军队作战的凶猛风格来判断,这支夜火烧营的大军就是那支曾经在汴梁城外马踏联营的岳家军。金兀术这次虽然兵败,但他心里并不服气,他认为岳家军只是战法奇特,经常攻人不备,如果有一天我与他拉开架势,兵对兵将对将决战一场,说不定鹿死谁手。 好了!现在咱们再接着说正题。 话说完颜晟怒斥了金兀术一顿之后,同时他对兵剿南京的事彻底失去了信心。这样,议和的念头渐渐又在他的脑海中清晰和坚定起来,为了试探宋高宗的斗志,他这才要派人给高宗皇帝传书,至于为何选中了哈迷蚩,当然他对哈迷蚩的口才和睿智还是蛮有信心的。关于传书的内容咱暂且不提,单说完颜晟这一封书信,竟引来了一段“金銮殿李刚罢相,满江红英雄泣血”的故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二百七十回 毁前约金帝操戈  战豫州曹元中计 各位:上一回咱说到了金主完颜晟给宋高宗传书,书中所及当然是商量议和之事,虽然没谈什么具体条件,可由于正中了高宗皇帝的下怀,于是乎他就与秦桧密商议和之事。 这一日,高宗皇帝觉得时机成熟,他在早朝上就提出了与金国议和的想法。谁知道高宗皇帝这话刚一出口,就见李刚走到殿中央奏道:“微臣以为,现在我大宋正处在一国两治之际,金扶刘豫枉权在北,使宋宗蒙辱。皇上理当以匡扶宋之宗业为务,驱金辽之军于国境,一统天下。” 高宗皇帝听了李刚这话,他皱着眉头说道:“李爱卿言之复国乃国力所不及,暂且休提,退一旁去吧!” 谁料李刚闻言不仅脚下生根般一动不动,反而是摘下了头上的乌纱,托在胸前。 高宗皇上见李刚如此举动,他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说道:“朕与金议和心意已决。若欲复国则必须先富国,国富则民安,民安则兵壮……” 高宗皇帝说起他的复国之道倒是慢条斯理,句句确凿,可此时的李刚却已经气得两手发抖,他一声没吭,扔下手中的乌纱帽,转身望殿外就走。 各位:虽然在这段故事中李刚的言语不多,可“李刚罢相”在这段故事里却是一个相对重要的环节,所以在这里不得不提醒大家一句。 话说高宗皇帝见李刚撇下乌纱拂袖而去,在满朝文武皆瞠目结舌的状况下他却视而不见,继续接着说道:“朕议和乃是以治国为本,是安国以瞻远,励志而藏精,望众卿勿要阻拦。” 皇上此言一出,谁还敢站出来说话?这时候有一个人暗暗窃喜,谁呀?这人正是秦桧。秦桧笑得不无道理,果然没过多久,高宗皇帝就封秦桧为宰相,开始了他卖国求荣,残害忠良的罪恶历史。 其实秦桧对于宰相这个位置早就虎视眈眈,甚至是做足了功课,他采用多种手段拉拢贿赂身边的大臣,张所就是其中一例。 在秦桧的秘密妥协和唆使之下,宋高宗与金主完颜晟开始频繁的书信往来,当然,其中谈的都是议和条件。宋高宗主张维持现状,那金主完颜晟自然是欣然同意,因为他不仅保住了自己锅里的,而且还把别人碗里的肥肉也捞到了手,宋高宗这场议和简直就等同于卖国。 秦桧身为宰相,他当然知道高宗皇帝这么个协约法必然会遭到群臣的反对,所以他一再嘱咐高宗,关于协约的内容不要让大臣们知道,因此上宋高宗对于议和他只报喜不报忧。 恰巧这一年,高宗皇帝迁都杭州,为了消除臣僚们的抵触情绪,他借机大肆封赏,给外官加官晋爵,这其中就包括岳飞。 大家知道,岳飞是个个性执着,脾气又比较倔强的人,宋高宗三次封他为枢密副使,岳飞都拒而不受,到最后在张所的劝说下,他这才受少保一职,只在名义上接任枢密副使。 宋绍兴十年,金太宗完颜晟病逝,世子完颜亶继位,号熙宗。这个熙宗登基之后,他并不满足于在金国做皇上,他想到汴梁去称帝。可是要想做跨金、辽、宋三域的国君,南宋仍然是他的心腹大患,他拿着一幅新绘制的地图,怎么瞧着南宋这块地域怎么刺眼,要拔掉这颗眼中钉的唯一办法只有一战,这次熙宗下定决心要出兵灭宋。 新帝完颜亶的这一想法虽然有不少的大臣反对,可那些主战的将领却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这头一个就数金兀术,因为金兀术自打上次兵败逃回来,遭到了旧主完颜晟的一顿训斥,他损失了二十几万军队输得太惨,纵然心里不服,也是有口难辩,眼看着太宗皇帝与南宋议和,这英雄没了用武之地,自然就憋得难受,整日无所事事,靠歌酒美姬消愁。这一回新帝完颜亶登基,这位新帝的野心自然就和金兀术的复仇之念一拍即合,所以金兀术他主动请缨,率兵出征。 这话,如果要是完颜晟在位,金兀术也绝不敢如此地张扬,他在完颜晟面前自觉脸都没处搁,哪还好意思出头露面? 再说新帝完颜亶。他见梁王完颜兀术主动请战,便出旨派金兀术为三军主帅,领兵六十万前去攻打南宋。 不过,这次新帝完颜亶仍怕不保险,在金兀术大军出征之后,他又传了道旨意,令伪宋皇帝刘豫出兵二十万,取道汜水,从左翼策应金兀术大军南下。 再说南宋皇帝赵构。这次金国撕毁协议派大军轰轰烈烈挥师南侵,高宗闻讯立刻征兵选将以御金敌,可令他头疼的是,这些年来高宗皇帝重文轻武,因此上对武官封赏得比较少。眼看战报一封又一封,一座座城池相继沦陷,高宗皇帝急了,他在朝廷高声道:“今敌两路犯我南宋,战事紧急,朝中武官若无人请缨,朕可就要派将了。” 各位:自古一提起昏君,都是说他良莠不分,是非不明,但也不能说昏君就不聪明,其实高宗皇帝非常的聪明,只是看问题的角度跟常人不同而已。此刻高宗这一句话出来,其实他是在敲山震虎,那意思是说:你们这些吃我俸禄的武官们,我现在正给你们留着情面,要是你们自己不主动站出来的话,待会我点将的时候无论点没点到你,对你来说都不算是件光彩的事。如果我要是从朝外点一员战将,看你们还好意思在这里蒙事? 有人说了:高宗皇帝真这么想的么?哪儿啊,是我老瞎子这么琢磨的,人家高宗皇帝这么聪明,他咋想的,咱哪知道啊? 随便跟大家开几句玩笑。常言说看三国莫为古人担忧,咱现在讲的是神话传说中的故事,更不必太认真,您说我都不认真,您较真个啥用? 言归正传。话说当时有张所出班请旨道:“臣——愿带兵师出豫州阻敌。” 高宗皇帝满脸喜悦道:“有招讨大将军请战出征,朕欣慰矣!但还有伪齐之军沿汜水而来,不知还有谁愿意讨敌挂帅?” 高宗说着话用目光向武将行列来回巡视。 这时,张俊出班走到张所身边奏道:“臣亦愿意率军阻击伪齐之军。” 高宗哈哈大笑,他笑过了之后向后一仰身说道:“朕这些年养精蓄锐,又岂愁朝中无将?今有两位张爱卿替朕挂帅,朕无忧矣!” 高宗说罢,他提笔“唰、唰、唰,”不一会的工夫就写好了两道圣旨,他命人传给了张所和张俊之后说道:“两位爱卿忠心效国,朕给张招讨派兵四十万前往豫州,另一路张俊领兵三十万往汜水阻敌。朕旨意已下,望两位爱卿速做准备,三日内启程。” 现在咱单说张所。话说张所领了皇王的旨意,他一方面安排军队备足粮草,另一方面他派人传信给宣南王,让他火速派岳飞率亲军赶往豫州,官任招讨使前部兵马大元帅。 岳飞得宣南王之令,他立刻整齐了十万兵马,连夜出发赶往豫州。 岳飞赶了两天,眼看离豫州只有二十里,就见前方探马来报:“报——岳大帅,豫州城已经失守!” 岳飞一听就是一愣,他赶紧追问道:“可探知金军何时进的城?” “呃——听说是昨天夜里进的城,具体……属下没来得及打探清楚。”探马犹豫了一下说道。 “再探再报!” “得令!” 岳飞又带兵向前走了不到十里路,就见有一支大军在山根底下休息,打的乃是豫州总兵曹元的旗号。岳飞一看便知道,这是从豫州败出来的守军。 岳飞在马上继续往外走,忽然路边的一匹白马引起了岳飞的注意,马上一员战将不是别人,正是王佐。 岳飞一见王佐,他往路边一带马正要上前打招呼,就见王佐一低头,拨马而去。 岳飞感觉有些纳闷,但一想:现在人家是曹元手下的副官,自己和他是各有归属,所以也不好喊他留步。 岳飞又向前走了一段路,就见又有探马来报:“大帅,我们现在离豫州城已不足十里。” 岳飞往两边看了看,见左边是一片旷野,右边是一处较平缓的山坡,于是下令道:“人马在这里左右安营。” 因为赶了两天的路,士兵们确实都已比较疲惫,有的不等安营,就倒在了山坡的草坪上休息。 岳飞住进了帅帐,此刻他已经打探明白了金军入城的经过,心里不断地思考着如何才能收复豫州城的办法。 想收复豫州城?难度不小!岳飞知道,豫州城乃是南北要塞,易守不易攻,若想强攻拿下这座城池,自己这十万军队恐怕都不够垫背的,所以强攻眼下看来不行,只得另寻它策。 各位:金兀术的大军是如何攻进城的呢?趁这个空当我老瞎子就给大家补充两句。 话说金兀术率领着六十万大军气势汹汹,一路上斩关夺城一直杀到了豫州城前,他们在城外安营休整了一日,第二天一早,便派金将在城前讨敌骂阵。 曹总兵闻听城外有金兵讨战,便对王佐说道:“金军气盛,若不出战会空长金人的士气,对守城多有不利,所以本总兵派你出城一战,务须获胜。只要我们斗志旺盛,敌必不敢轻易攻城,这样再守两日,朝廷的大军就会来援。” 王佐本不想出兵的,他担心这是金兀术放出的诱饵,一旦自己开门出城,金军则可能乘机而入。可是话又说回来,现在自己是寄人篱下,人家是总兵,,他的将令自己又怎能不听呢? 号炮三声,王佐率领五千兵马出城与金将交战,没成想这一战竟杀得金将大败,落荒而逃。在城上观战的总兵曹元见敌方阵脚不稳,便下令击鼓。王佐这五千兵马往前一冲,只见金军旌倒旗靡,望尘而逃。王佐的兵马刚追出不足一里,就听城上“当、当、当”一通锣响,原来是曹总兵下令鸣金收兵。 王佐这五千兵马进得城来,城内的百姓闻听守城的军队出城打了胜仗,纷纷聚在城门口欢呼迎接。 王佐见了曹元,只见曹元满脸悦色地说道:“此仗大振我雄威,士气高涨。本总兵今晚要大摆筵宴,替王副总兵庆功,为三军作气。” 曹元果然不赖,他当晚就设宴犒赏三军,自己也没少喝。一直到夜色阑珊,闻听城内“咚咚咚,嘡——”一声锣响,已是到了初更,大家这才罢了席,各归营所。 王佐见总兵曹元喝得有些两腿打晃,便搀扶曹元回到总兵府。他们刚一进府宅门,曹元的屁股还没坐定,就见有守城的士兵慌慌张张来报,说城外来了不少金国的伤兵,因为金兀术撤兵之时嫌他们累赘,非但不给他们医伤,反遗弃了他们,为了保命,他们求曹大人放他们进城疗伤。 曹元瞪着通红的眼睛问道:“你说城外都是伤兵可曾看清楚?” 这位士兵答道:“在下看得清楚,这些金人的确都是伤兵。” “噢——”没等曹元说话,王佐马上抢过话说道:“曹大人务须谨慎,属下有恐这里有诈。” 曹元看了一眼王佐说道:“大庇天下,人之骨肉受之父母,又岂能拒之门外,见死不救?” “可现在是两军交战,金兀术诡计多端……” 曹元一摆手拦住了王佐的话,又冲士兵说道:“你先开城门放他们进来,然后给我挨个验伤,若发现一个伤兵是假,就给我统统杀头,一个不留。” “得令!” 这位士兵领命出去,王佐觉得不放心,他亲自到城门前去查看。果然,进来的这些个伤兵的伤情个个是真,有枪扎的、刀砍的,还有缺胳膊少腿的,反正什么情况都有。王佐思想起白天这一仗自己把金军打得大败,这些伤兵的伤情倒也在情理之中,可王佐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到底毛病出在哪里?王佐一时也想不清楚。 王佐派人给他们逐一上了药,并包扎好了伤口,之后又在军营当中给他们腾出了两间空房,安排他们暂时住进去,趁这个时候王佐数了数,这些金国的伤兵正好一百零四位。 王佐还是不放心,他暗地里找来巡夜的值日官说道:“今夜你要多加几个岗哨,尤其是要看住这些个伤兵,若是有异常的举动,格杀勿论。” 王佐安排好了兵营的事之后,他来到城上对守城的校官说道:“今晚要在城上多点灯笼火把,要把城头照得通明,防止金军趁夜黑前来偷城。” 王佐办妥了一切,他这才回到自己的房中宽衣休息。 大家知道:王佐本是没有酒量的,他虽然只吃了一两碗酒,可这回酒劲上来,他感觉头昏沉沉的,不一会便合上了双眼。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七十一章 王佐断臂 义血染城 “呼啦啦——”一阵窗棂的颤动将王佐惊醒。王佐猛起身坐在床上仔细听了听:“起风了。”王佐暗想。他又重新躺在床上,可是辗转反侧了半天却怎么也睡不着,他干脆掌灯起来又重新穿好衣服走到外屋唤醒了自己的两个侍卫,之后一起直奔军营而去。 刚才刮了一阵风,虽然没下雨,可天空还是浓云密布,看不到一丝的星光。 王佐和两个侍卫刚走到营门口,就见地上有两个黑乎乎的东西。王佐上前蹲下身仔细一看,原来是两个哨兵,一仰一卧,而且身边都没了兵器。王佐继续往前走,他在院中又陆续发现了十几具尸体,并且都是被利刃所杀,同样也都是兵器不翼而飞。 王佐心说不好,他急忙带着两个侍卫走到金国伤兵居住的营房门前,他一拉门,一股刺鼻的血腥气不禁使王佐退了出来。王佐已经预感到什么事情将要发生,他忙说:“糟了!” 王佐说完就往营门外跑,他刚跑到营门口,就听得“咚咚咚、咣——咣——咣——”三更锣响。 这时正赶上打更的更夫从营前经过,王佐忙冲过去上前夺过更夫手中的铜锣,他拿起锣锤“当当当”就是一阵乱敲。 王佐这一通乱锣把营中的士兵都给惊醒了。王佐见士兵们纷纷从营房里出来查看,他站在院中央高喊道:“赶快集合队伍往北门护城——” 只见黑夜中士兵就如同出窝的蚂蚁,夹杂着时不时的刀枪碰撞之声,不一会院子里就黑压压挤满了人。王佐回身对两个侍卫说道:“你们赶快去总兵府通知曹大人知道。” 王佐说罢,他拔出随身的佩剑,带领着出营的军队便直奔北门冲。哪知道距城门只差一箭远的工夫,就见城门口火把通明,一大队金军已经冲了进来,为首的是十几员金将。本来王佐他们迎着光就看不清楚,被这十几员金将的铁马一踏,立刻炸了锅一般纷纷散去。王佐手擎宝剑,因为是短兵器,所以只能以此护身且战且退。不知不觉,王佐已经退到了南城门的门口。 这时,王佐的两个侍卫抓住王佐边往城外拖便说道:“王副官,现在敌众我寡,大人还是赶快避出城吧!” 王佐见是自己的贴身侍卫,便问道:“曹总兵人在哪里?” 侍卫答道:“曹大人已经带着兵马撤出了城池。” 王佐一听曹大人已经带兵退到了城外,只好随着自己的侍卫奔出城去。 王佐见了曹元,两人合兵一处,连夜一直退出了十几里开外这才扎下营盘,安顿下来。 第二天王佐一直是愁眉不展,闷闷不乐。一来是豫州城固若金汤,易守难攻,一旦失了城池,要想再夺回来,那可好比登天相仿;二来这一夜自己的军队死伤无数,王佐一直在责备自己对敌人的苦肉计防范不足,才落得现在这般恶果。 大家都知道:其实这里的事不能全怪王佐,王佐唯一的失误就是不该让守城的士兵点燃过多的灯笼火把,这样虽然是把城头照得通亮,可是从城头上往外看却是一片漆黑,以至于吊桥的绳索被砍断,敌军冲上了吊桥这才看清楚,可是为时已晚。 过多的话咱无需再提。单说岳飞吃罢了晚饭在帐中踱来踱去正在苦思破城之策,这时,就见王佐一掀帐帘走了进来。 岳飞一见王佐,马上心情一悦,他上前伸手去握王佐的手,没想到他一把抓住的袖管竟是空的。岳飞低头一看,只见王佐的左袖子已经被鲜血湿透。 “贤弟——你!” 客官稳坐,因为王佐跟岳飞这些年来一直是各司其主,很少来往,想不到两兄弟今夜这一会,竟引出一段“王佐断臂,喋血忠魂”的故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二百七十一回 王佐断臂 义血染城  岳飞雪恨 怒发冲冠 书接上回:话说岳飞一拉王佐的手,发现袖管是空的,而且袖子也已被鲜血湿透。岳飞抬头再看王佐的脸,只见他面色苍白,嘴唇发紫,身上也在不住地打颤。 岳飞脱口说道:“贤弟——你!” 岳飞说到这也顾不上王佐如何解释,他冲着帐外就高声道:“军医,快去请军医!” 王佐忙将手伸到岳飞嘴边阻止道:“大哥不要……这是小弟我自残的手臂。” “你——”岳飞情急之下,已经说不出话来。 就见王佐勉强露出一丝笑容说道:“哥哥别急,小弟我自断手臂就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要骗进城去,与哥哥里应外合,夺回城池。” 岳飞听罢他使劲摇了摇头说道:“贤弟谬矣!想那金兀术入城用的就是苦肉计,贤弟你如法炮制,那岂不无异于孤羊入虎穴,金兀术怎能上你的当?再说你独自一人又失去了左臂,即便是入得了城,又能有何作为?” 王佐停了一下,他目视着岳飞耐心地说道:“哥哥,正因为金兀术曾用过苦肉计,所以小弟以残臂相示他才更会深信不疑。试想,任何人都不会愚蠢到以敌之策反制其人这样的程度,故而金兀术必会相信我因失城而被责乃是真,我想此计定会功成。” 岳飞知道王佐有勇有谋,也相信他如此作为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所以要想阻止王佐那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可是,看到王佐现在这个样子,岳飞心疼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此刻的岳飞在帐中来回踱着步子,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听王佐继续说道:“哥哥莫要替小弟担心,小弟我对金兀术的苦肉计疏于防范,才落得今天这个结果。豫州乃我南宋之门户,进退之根本也,身为副统,我大意失豫州,理当负全责。” 岳飞强忍住泪辩道:“事已至此,理当趁敌军立足未稳、城域不熟之机举兵克伐。我若与曹元合兵,不日城可得也。” 王佐上前一把按住岳飞的肩头说道:“豫城之固凭险可以一当十,哥哥纵然兵势豪勇,亦难免血红城墙,积尸成山。哥哥携兵数十万,精锐殆尽,即便是进了城池,劳师力疲,又岂能与座山之虎狼相斗?况且,曹总兵校军无方,凭城围之危惯养骄兵,固守尚可,若谋伐则不善勇,非利锐之师也。” 王佐话语言之凿凿,有理有据,一时间弄得岳飞无言以对。 只见王佐又继续说道:“哥哥,我断臂自残,对于入城已然胸有成竹。明天午夜,将有暴雨,正是破城的好时机。小弟我将在明日午夜替哥哥打开南城门,为防万一,哥哥还要分兵一路从东侧攻城,因为那里靠山,城墙相对比较矮,且山上树木较多,便于隐藏,哥哥可派人在那里打造云梯,于午夜时分准时攻城。” 岳飞一皱眉说道:“我带兵不多,只十余万人,若分兵入城遭遇强敌,恐会捉襟见肘,难以克敌制胜。再说贤弟你非仙非神,怎么会料到明晚夜里将有暴雨?若正赶上晴空朗月,那么大军则很容易被城上的守敌发现。” 王佐笃信地说道:“在曹总兵营中有个在城里打更几十年的更夫,这个人善于观天识雨,我已经令他明日天黑前与哥哥相会,因为他不必观星察月便知道几更何时。他亦曾跟小弟信誓,若明日午夜不见雷雨倾盆,他永不立世为人,望哥哥善以为用。另外,我已安排我的两个贴身侍卫,令他们将哥哥破城之事晓谕曹总兵知道,让他在天亮之后率兵入城,这样也好助哥哥一臂之力。那金兀术虽然兵马甚多,但他见曹元兵至,定以为是我朝天兵来援,他必不敢在城中恋战,豫州可得也。” “只是……只是……”岳飞满眼含泪,说话都有些哽咽。 “没有可是!事已至此,小弟我只能拼命一搏。小弟走了,望哥哥万万保重!” 王佐说罢,他转身快步出帐而去,匆匆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贤弟——王佐贤弟呀!”岳飞趴在桌上痛哭起来…… 再说王佐。他趁夜来到南门前向上喊道:“我是豫州护城的副将王佐,有要事求见完颜兀术大人。” 城上的金兵听见,他们不敢开城门,而是用绳子系了个箩筐下来,把王佐吊了上去。 金兀术一见王佐便问道:“你是何人?” 王佐仰着头,目光直视着金兀术答道:“我是豫州守城的副总兵王佐。” 这时,押王佐入堂的一个士兵插嘴道:“就是这家伙,昨天还出城跟咱们打过一仗。” 金兀术上下看了看王佐又道:“既是豫州副总兵,你来此见本王作甚?” 王佐用手按住受伤的左肩说道:“曹总兵因我失城竟砍去了我的左臂,我王佐投在梁王麾下,就是要借梁王之师,还报此仇。” “哼!”金兀术哼了一声道:“什么投敌复仇?分明是苦肉计,快把他给我从城头扔出去!” “慢!”王佐毫无惧色,大声道:“梁王虽占据了宋之豫城,可不久高宗就会发倾国之兵前来围城。梁王初入城关,不识机关险要,久攻必失。在下乃豫州之守将,深谐御城之策,可令梁王坐守无忧。” 金兀术听了不耐烦道:“城之攻守,何用你来教训,给我推出去!” “梁王!” 这时,哈迷蚩止住道:“豫州乃南北两宋之咽喉,通商之门户,兵家必争之地也。这小子说的没错,我们初到此城还真缺一个通晓甬道机关的能将。” 金兀术不屑道:“你看他齿白唇红、眉清面净,必是个文人出身。文者,说客也。吾宁可失城一百,绝不用书生一个。” “梁王谬也,切不可以气用事。”哈迷蚩上前一步又继续说道:“这书生绝不可能愚蠢到不知一计不能两出之理,故属下以为,他被责断臂乃是真,投敌复仇亦是属实。梁王谅他孤身一人,即便使诈,又能有几何作为?望梁王将这个守城的宿将交给属下。” 金兀术皱着眉头挥了挥手说道:“军师之言有理,先带他疗伤去罢。” 哈迷蚩把王佐带到了一间营房,并找人给他处理了伤口,又上了金疮药和止痛散。由于王佐的伤口是残断,在包扎伤口的时候要把肉皮拉长并包裹住断骨,这样会异常的疼痛,尽管王佐面似文弱,内心却是个性格刚毅的铁血男儿,可此时的他还是疼得大叫一声,昏了过去。 哈迷蚩叫了两个士兵把王佐抬到床上,又对这两个人嘱咐道:“这个宋将对我们有用,你们两个要严加看管,决不可离开半步。” 话说一转眼就到了第二天傍晚,只见浓云滚滚,时不时从远处传来一阵阵的雷声。哈迷蚩趁着黄昏来到王佐的房门前向两个正在守门的士兵问道:“这个宋将有什么动静没有?” 士兵答道:“这个人好像昏迷了一天,就连送进去的饭他也没吃一口。” 哈迷蚩听了默默地点点头,倒背着双手闷头离去…… 午夜,倾盆的暴雨被风卷得如幕帘般掀动,雨点落进水坑,电光下就如同一颗颗扎在地上的银钉,一层层、一片片,时隐时现。尤其是闪光下房檐屋角留下的阴影,在闷雷的怂恿下鬼蜮般阴森可怖。 王佐门前的两个士兵卷缩在屋檐下,冷得瑟瑟发抖。这时,门口现出一个人影,只见他从袖中亮出一把尖刀,寒光一闪,其中的一个士兵便扑倒在地;另一个回过头来还没看清是 怎么回事,也在刀光中血涌如泉。“啊——”这士兵叫了一声,却已被震耳欲聋的雷声淹没。 没错,这个人正是王佐。只见他沿着营房的屋檐下疾行,一直来到门岗面前。这站岗的士兵披着蓑衣被雨淋得正浑身打哆嗦,他一见王佐以为是来查岗的军官,忙并步就是一个立正。王佐出手隔着蓑衣一刀照着这士兵的肚子就扎了进去,只见这士兵腿一软,先是跪在地上,然后又仰面倒地。王佐解下蓑衣披在身上,又从军营钻进了小巷,向南面迂回而行。 此时雨越下越大,城下守城的士兵早就躲进了城门口的岗亭内呼呼睡去。王佐一个箭步就冲进了门廊,他用手移去了顶门桩,再伸手勾住门环,“嘎吱——”一声,半边的城门应手而开。 王佐又快步拾级登上城头,见有两个士兵正将身子探出城垛向下张望。就听其中的一个士兵说道:“他妈的!好像是大风把城门刮开了半扇。” 另一个应声说道:“城下的贾六他们干嘛吃的!怎么会碰倒了顶门柱?” 王佐见是个机会,他瞅准了左边的一个,一刀从后背就捅了进去。 “妈呀——”这小子叫了一声,便趴在了垛口之上,一动不动。 右边这个士兵发觉情况不妙,正想撤回身来看看究竟,被王佐快步上前,一脚把他就给从垛口踹了下去。 王佐疾奔到城楼的左侧,不一会工夫就割断了吊桥的一根绳索。当他再绕到另一侧去割最后一根绳索的时候,城上走过来一个士兵高声问道:“什么人?” 王佐理也不理,疾速地用刀去割绳索。 这个士兵雨夜中看不清王佐是谁,也弄不清王佐是在干什么。他走过来站在王佐身后一看这才明白,急问道:“你怎么敢割桥索?” 王佐头也不回,顺手就是一刀。这士兵头向后一仰,“噗——”一股血腥正喷了王佐一脸。原来,王佐这一刀正把这人的喉咙割断,鲜血一喷,这人立刻仰面倒地。 王佐返回身,继续去割绳索。 有人问了:王佐这回割绳子怎么这么费劲?这个,其实大家也都知道,王佐断去了左臂失血过多本来身上就没多大力气,在加上这一回是在右侧,王佐侧着身子怎么都用不上力,同时绳子也随着刀来回地晃动,如果王佐用的不是短刀那还另当别论,这短刀子遇上湿绳子,那困难程度是可想而知,当然不是三五下就能割断的。 这时,又有三个士兵从城的另一端跑了过来,他们一见躺在地上的尸首,其中的一个立刻拔出佩刀说道:“这个城垛边上的人必是奸细,给我杀!” 说话间,王佐身上就挨了两刀。 王佐心说: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我的短刀又怎能跟他们的佩刀抗衡呢? 王佐强忍着剧痛继续去割仅剩下的几绺绳子。 “噌噌——”王佐又中了几刀,他一咬牙奋力割断了绳索,顺势从垛口纵身一跳,口中高喊道:“岳大帅——赶快进城——” “嘭——哗——”吊桥重重地落在城堑的对面,激起了一片水花。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七十二章 追穷寇虎啸坚兵 “冲——”其实岳飞带着自己的一路五万军队就匍匐在护城河的边上,因为暴雨连天,岳飞生怕过了时辰,所以很早就冒着雨潜行到了这里。与此同时,由宣南王部下的宿将吕超率领的另外一支兵马也已经在更夫的指引下搭云梯开始在城东侧攻城。由于暴雨中城上的金兵本来就很少,故而吕超这一路也是格外地顺利,只不一会的工夫,城头上已满是登上城的宋兵。 再说岳飞。当时岳飞喊了一声“冲——”他第一个越上吊桥,此刻的他已顾不上指挥身后滚滚涌入的士兵进城夺关,而是疾奔至城楼脚下抱起王佐大喊道:“王佐!贤弟——”岳飞用力摇晃着王佐的身体。 这时,王佐慢慢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了句:“快……快进城夺……夺关……报……报仇……” 说着话就见王佐头一歪,停止了呼吸。 “贤弟——贤弟啊——”岳飞忍不住大哭了一声。等王佐的身体渐渐变得冰冷,岳飞慢慢放下了王佐,他看了看自己手,殷红的血液在雨中逐渐变淡,又由浅红退成冰清色。岳飞的耳边仍萦绕着王佐临终前的那句话:“快进城……夺关……报仇……” “杀——”岳飞呐喊一声,他操起扔在身边的铁枪,随着拥挤的人流奔进城去。 岳飞知道自己的五万军队与金兀术的大军相比无法匹敌,好在自己是深夜攻城,又在暴雨之下,城门的吵嚷声并没有惊扰到正在沉梦中的金兵,可吕超这一路守城的金兵不会不知道,待金兀术集结了队伍,自己这两路兵马很容易被分割在城的两侧,这样势必会功亏一篑。 岳飞想到这他立刻指挥者自己的队伍向东冲,这样也好尽快与吕超的兵马汇合,以便尽快形成局部的兵力优势,更加迅速地击溃迎来的金军。 雨停了,天边渐渐放亮,岳飞和吕超指挥者队伍向城北挺近的路上被金军所阻。原来,金兀术已经在城北门聚集了兵马,正成群结队地向南反扑过来。 岳飞和吕超眼见金兵越杀越多,而此时自己的士兵已苦战了两个多时辰,早已筋疲力尽,开始向后退却。岳飞心说不好:如果再这样撤下去,一旦队伍被驱出了南门,那么敌人若重新占领南门,自己这场苦战就将前功尽弃。可现在是敌强我弱,如果自己下令让士兵与敌军死磕,那到后来将损失惨重,其结果更是无法想象。 就在岳飞急得无计可施之时,就见南门口“哗——呤呤”马铃所响,紧接着十几员战将引着大队的宋军开进城来,为首的正是豫州总兵曹元。因为曹元只闻听王佐的两个侍卫传报让他今日一早入城,他进得城来并不知道雨夜有此一战,当他看见前方兵马乱哄哄的还没弄清怎么回事,这时候在马上观战的金兀术可吓得魂飞魄散,因为他看见源源不断的宋军大批涌入,只见队首看不见队尾,金兀术以为是宋国的大批援军到了,生怕自己被堵在北城门内成了人家的瓮中之鳖,于是他赶紧下令打开城门,率军逃出了豫州城。 岳飞见曹元下了马朝自己走来,忙上前说道:“曹大人,现在失城已经夺回,望大人仔细看守,不要粗心大意。另外,您的副帅王佐他也是我的兄弟,现在他的尸体就在城门外,忠志之士,喋血报国,望大人能择沃土以厚葬。” 岳飞说罢,伸手牵过曹元的马。 这时,吕超走过来问道:“大帅欲往哪里?” 岳飞一咬牙说道:“现在敌军背城而去,正是我们抓他蹩脚的好时机。我们杀他一个金兵就给我兄弟偿一条命,还等什么?跟我出城去追!” 岳飞这一声令下不要紧,这才引出了一段“夺六郡英雄叱咤”的故事。 这正是: 长缨当空舞 血海一腔仇 金戈铁马向胡虏 不求万户侯 泪辞英魂去 飞霞落琼楼 丹心一点留青史 历历在心头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二百七十二回 追穷寇虎啸坚兵  抵顽敌火烧栈粮 书接上回:话说岳飞边上马边咬着牙冲吕超说道:“我们现在杀一个金兵就给我兄弟偿一条命,还瞅什么?给我出城去追!” 吕超听了岳飞这话心想:我们从半夜杀金兵到现在,少说也杀了足有三五千,大帅这位兄弟不知有多少条命,到现在还没偿完? 其实吕超有这想法也很正常,他本是宣南王手下的一个宿将,一直都是在铜陵一带享清福、吃军饷,富态得很。这回头一次外出打仗,自然就不太积极,好在是岳飞这些年校兵有方,又军纪严明,不然这一仗究竟能不能打赢还不好说呢! 再说金兀术。他带着兵马逃出了城,本打算在城外找个空地先安顿下来,等整顿好了兵马再伺机夺回城池。可没想到金兀术这大军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见后方一片大乱,人马宣扬之声沸沸不止。金兀术忙命人打探,这探马刚出去就转回马来说道:“启禀王爷,宋兵从城里追出来了。” 金兀术闻听赶紧问道:“可看清是谁的旗号?” “当中一个‘岳’字,好像是岳家军!”这探马边说边不住地扭头向城门口的方向看,神色也有些焦急。 金兀术一听心说:我猜半夜三更顶着暴雨来偷城的也不会是别人,除非是撞见了鬼!若不是岳家军,哪有这么个打仗法?而且还不依不饶,这不?跟着后屁股就杀来了。怎么办?想稳也稳不住,三十六计——跑! 金兀术一口气跑出了二十几里路,直到后边再看不见一个追兵,这才安定下来。金兀术整点兵马,还好,总共损失不到一万,可说是元气未伤,若能重整旗鼓,仍不失为一支雄壮之师。 金兀术就地安营整顿兵马这一块咱先不提,再说岳飞。 话说岳飞率兵追赶了十里多路,又歼敌数千。岳飞见士兵们早已疲惫,就下令原地休息,打灶做饭。 要不怎么说岳飞校兵有方?岳飞这十万兵马一得到军令,他就意识到,自己这支队伍一定是个独行军,所以他出发前便下令让每个士兵只带七天的口粮,这样在没有后援的情况下可以自给自足,维持一段时间。 闲言少叙。话说岳飞让士兵们白天休息,早早睡觉,等到第二天三更刚过,岳飞便命令士兵拔营起寨,整装出发。 这时候的吕超不解道:“大帅,士兵们行走夜路多有不便,再说出发前大家都还没有吃饭……” 岳飞一笑说道:“等天一亮自然有人给我们备一份热气腾腾的早饭。” 吕超闻听他挠了挠脑袋,心说:这位岳大帅除非跟老天爷有缘,咱先甭说明天一早能不能吃上这口热饭,就单说这上更半夜行军打仗,要不认识几个妖魔鬼怪谁敢这么干? 放着吕超满肚子的疑狐咱先不提,再说金兀术。 自打金兀术出得城来被岳飞这么一追,弄得兵慌马乱不敢轻易扎营,他们只休息了一会,确定后边没有宋兵来追,这才又退出了三四十里的样子安扎了大营。晚上,金兀术躺在大营之中大概是因为惊魂未定的缘故,他这一夜是噩梦连连,好容易熬到了黎明,他天一亮就下令启炊造饭。 “嘟——嘟——”起床号拌合着遍野的袅袅炊烟显得睡意阑珊,士兵们伸着懒腰正走出帐门,梦游般有的去打水洗漱;有的打开营帐整理内务;还有的三三两两的凑到一块小声嘀咕,似乎是都怀揣着某种天大的秘密…… 就在这时,忽听有人高喊:“不好了——宋军来了——” 这一声叫喊不要紧,仿佛是炸了马蜂窝一般,金兵们有的回营帐去取兵器,有的拿着家伙往外跑,顿时就乱成了一团。 这时候金兀术和哈迷蚩在帅帐之中面对着刚端上来饭菜还没来得及伸手,闻听宋军追来了,金兀术忙向来报的士兵问道:“可看清打的是什么旗号?” “好像是岳家军!”这士兵慌慌张张地答道。 哈迷蚩闻听连忙说道:“梁王,这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就赶来的宋军一定是走了半宿的夜路,像这样的魔鬼之师不用猜,必是岳家军无疑,望梁王快出对策。” 金兀术心说:好家伙!哪有这么打仗的?大清早连口饭都不让吃,闻着味就又撵来了,好么,你看看整个军营都炸了锅了,啥对策?咱惹不起还躲不起么?跑! 金兀术下令撤军,其实这帮金军早就无心抵抗,这一回总算有了逃命的机会,那还等什么?“呼啦”一下子,野马般望路而逃。 说实话,岳飞夜行突击的目的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见金军绝尘而去,他和吕超率兵追杀了一阵,消灭了无数金兵之后便停止了追赶。 岳飞带住马扭头冲吕超说道:“副帅,令士兵到金军的营盘休息,我想金兀术已经给咱们备足了早餐。” 吕超跟着岳飞在金军的营盘里转了一圈,果然士兵们三一群五一伙地围坐在树下正在吃着热腾腾的早饭。看见岳飞和吕超从身旁经过,有的士兵故意打趣地说道:“金兀术给咱们准备的早饭倒是蛮香的!”一句话说得全场人都哈哈大笑。 由于岳飞追击匈奴连连获胜,且收获了不少的粮草物资马匹帐篷等等,士兵们的士气高涨,对于追杀穷寇更是信心百倍。可是,由于没有后军,粮草和帐篷这些物资又不能抛弃,只能随军而行,这样行军起来就不太方便,更不敢在夜间行走,就算白天行军速度也大不如前,岳飞只好多派探马在前边打探金兀术的动向。 放下岳飞咱先不说,再说金兀术。 话说金兀术带着自己的大军跑了一整天,到最后实在跑不动了,只好停下来休息。因为这回跑得匆忙,粮草帐篷所剩不多,金兀术也只能委屈住在兵营的独帐内,而绝大多数士兵都没了帐篷可住。 到了晚上,哈迷蚩来到金兀术的帐中与金兀术商量道:“梁王,我们再这样撤下去,恐怕连回金都的粮草都难以为继,更不要说打仗了,再说我们就这样回去也没法向新帝交代。” 金兀术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支岳家军鬼蜮之师也,我们连连败北,军队士气全无,哪里还有心思去打仗?” 哈迷蚩镇定了一下又说道:“我军之所以连败,主要是输在了这几仗我们都毫无准备,依属下看来,这支岳家军行动诡异且迅速,必然兵马不是很多,咱们也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打他个措手不及。” 金兀术听了这话眼睛一亮,马上说道:“杀他个回马枪?” 哈迷蚩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几日我们奔途太多均已疲惫,若劳师偷袭犹恐体力不支,咱们不如来个以逸待劳,守株待兔。” 金兀术一悦,忙问道:“不知军师计将安出?” 哈迷蚩摸了摸胸前的狐狸尾,放慢了语气说道:“属下已经查过,此地正是一处山口,里边是两条岔路,一条是来时的大路,另一条经汜水河通往东京汴梁。咱们兵分两路,一路兵退十里过了岔路口在大路上安营作为诱饵,另一路则就地在两山之间设下埋伏,等岳家军进了咱们的口袋,咱们就把他这条退路封死。梁王也不必举兵围歼,因为岳家军个个如狼似虎,很难对付,只要把他们逼过了汜水河,相信他们自然会与刘豫的北宋军队遭遇,等岳家军跟刘豫的军队缠斗起来脱不了身,那时候咱们再挥师南下,夺取豫州。” 金兀术听了哈迷蚩这话还有些犹豫不定,因为他这一连几仗输得狼狈,现在军中的粮草只够维持几天,就凭这点口粮,哪还有心思去跟人家打这种攻心战? 就在这时,有士兵入帐来报:“北宋皇帝刘豫派人送来了粮草帐篷。” 这是怎么回事?原来,这个伪皇帝刘豫知道金国的新皇帝完颜亶出重兵攻打南宋,他虽然自己也派出了二十万军队,但他更寄希望于金兀术,他之所以给金兀术送粮草帐篷之类,无非就是想买好,以便将来坐收渔利。 再说金兀术。他一听说有人给他送来了军资,不禁道了声:“好,来的正是时候!”虽然他对重夺豫州城没什么信心,可对于这支岳家军却令他恨之入骨。如果能像军师哈迷蚩说的那样,真的把岳家军逼过了汜水河,那自己也算甩开了一个劲敌,除去了一块心病。所以他当时就决定采用哈迷蚩的策略,明天一早就分兵设伏。 接着咱再说岳飞。话说岳飞闻探马回报,说金兀术在虎啸崖通往金国的方向扎下了营盘,岳飞闻听眉头就是一皱。因为此去虎啸崖得先进一个山口,这个山口形如葫芦,口小肚大,而虎啸崖是一道绝壁,高不可攀。由于崖顶常有虎啸之声,故而人称虎啸崖。岳飞担心金兀术会耍什么花招,说白了他是担心会中埋伏。 岳飞正在低头沉思,这时,吕超开口说道:“大帅,虎啸崖虽然是处在山口之中,可并非什么绝路,因为还有一条路通往汜水。金兀术即便是设下埋伏,咱们也不会面临绝境,故而属下以为,金兀术在那里扎营是想背朝国土,负隅顽抗。” 岳飞看着吕超问道:“你的意思是要进兵?” 吕超骄傲地说道:“自打与金军交战,咱们是节节完胜。此时士兵的气势高昂,正所谓‘胜算在谋,克敌在勇’。我看可以一鼓作气,逼退敌军。” 岳飞听后摇了摇头说道:“现在金兀术虽然是一伙哀兵,可毕竟是势力强大,我若孤军与之正面交手,恐毫无胜算。我看还是把军队带到山口外守候,等张将军的大军一到,再战不迟。” 吕超面露不悦,执意道:“咱们雨夜攻城,直到把敌军打退到虎啸崖,其功在首,若与张大人合兵,则前功皆归张大人所有。宣南王派你我出兵,又岂有将功劳奉送他人之理?”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本书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七十三章 见烽烟 英雄携虎归山 岳飞一听明白了,因为吕超是宣南王的宿将,他为宣南王效力自然不管张所是何许人也。而岳飞则不同,他的恩人是张所,只不过是寄在了宣南王的篱下,所以他对张所的感激之情将心比心还是可以理解吕超的用意的。另外,岳飞觉得无论功劳的归属是谁,其实都是在报效国家,因为岳飞自己对名利看得是很谈的,所以这个时候他就比较迁就吕超的想法。或许,张所的大军不日就能赶到,只要能击退金军,那么一切尝试都是值得的,就算是被包夹在虎啸崖,最坏的打算还有一条汜水之路可以走,所以岳飞当时还是顺从了吕超之意,决定向虎啸崖进军。 当岳飞率领着这十万大军过了山口,正在向虎啸崖行进之时,就听后队有士兵赶上来报道:“启禀大帅,我们已经被金军堵在了山口内。” 岳飞闻听当即就对吕超说道:“你我马上分兵两路,你带五万兵马就地安营,要密切注意山口这支金军的动向。我分兵一路前往虎啸崖抵住金兀术的大军,不使他对我们形成合围之势。” 虽然岳飞对金兀术这招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自己这十万军队面临着数倍于己的金军,显然是处身险境。因此上他立刻派出了信使和探马渡过汜水河,一方面查探河对岸的情况;另一方面他令信使沿路南下,去请求援兵。 单说这个信使,他飞马奔了一天,正巧与张俊北上的大军邂逅。信使见了张俊,把岳飞在虎啸崖的险境说了一遍,请求张俊能分一路兵前去增援。 张俊听了信使这话只用鼻子哼了一声,态度冷漠,也不置可否。信使见张俊的大军仍在浩荡北上,信使心说:不论张大人是否同意增援,等到了汜水河畔再说。因此上这信使干脆随军而行。 说来也巧!就在次日,张俊的大军就与伪齐的军队相遇。说实话,这支伪齐的军队来攻打南宋本身就理亏,因为不论是北宋还是南宋,都是大宋的子民,总得应该一致对外。因此上说这支伪齐的军队一上阵就是比较心虚的,其战斗力则更是可想而知。果然,这支伪齐的军队与张俊的大军一交手就被打得溃败。 这一仗胜得信使满心欢喜,以为张俊会乘胜追击,进而会分兵前往虎啸崖救援。然而令这位信使没想到的是,张俊在击退了伪齐军队之后却班师而返,这令信使十分地不解,进而是万分地懊恼,可身份卑微的他也不敢说什么,只能独马孤缰而还。 再说金兀术。大家知道金兀术把岳飞这支军队堵在山口内是早有预谋的,他也并不想啃岳家军这块硬骨头,目的正如他与哈迷蚩合计的那样,是想把岳飞从虎啸崖逼过汜水河。金兀术对自己的这个方案很有信心,因为他现在不仅是兵力上占优,而且粮草充足,他相信岳家军用不了多久就会不战自走,这只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 金兀术这点鬼蜮伎俩早已在岳飞的预料之中,岳飞也有自己的想法,他对吕超说道:“金兀术逸以待劳耗我们的粮草,咱们决不能让他得逞,只要我们能坚持他三五日,张将军必然挥师而至,到时候山口这帮金军就会无路可退。咱们就如同插在金兀术两军之间的一把钢刀,即便我们一动不动,也会要他金兀术的半条命。” 岳飞和吕超商议已定,他们在金兀术的两军之间与敌军对峙了两天,果然是各安其事,并无交兵之状。直到第三天,盘踞在山口的金军突然躁动起来,仅从旌旗的移动来看,敌人可能是在重整队伍,有行兵之象。 岳飞得吕超信报忙拍马赶到,他观察了一会马上说道:“不好!这当口汜水方向的信使仍不见回音,而敌军这副举动一定是张所的大军可能不日将至。金兀术不会这么傻,因为山口这支队伍被堵住了退路自然会躁动不安,他们要在张所大军到来之前先拔掉咱们这颗钉子。” 岳飞说到这,吕超忙问道:“怎么办?” 岳飞坚定地说道:“不到万不得已我们绝不能后退半步,马上传令士兵自备三日的口粮,把其余的粮草全都给我烧掉,我们即便被逼退到了汜水河东,也决不让金兀术得到一粒粮食。” 岳飞决心已定,他这军令一出,就见不一会,一场大火就在虎啸崖的石壁前熊熊燃烧起来,风助火势,火苗离地百丈来高,在崖顶形成了一道烟云,顿时林涛作响,虎啸猿啼…… 此时岳飞刚刚回到本部,他的马蹄还没落稳,就听得从山口传来两声炮响,这号炮在山谷间传得很远,以至于半天还在回响不停。 原来,这两声号炮正是哈迷蚩所点,他和金兀术分兵两路,山口这支军队正是哈迷蚩率领。今天这个情况正如岳飞所料,哈迷蚩得探马来报,说豫州方向有一支宋军离山口已不足百里。哈迷蚩闻报立刻慌了神,他知道如果这支宋军一到,自己将插翅难飞,而他与金兀术之间又被岳飞的军队隔着无法通报消息,于是哈迷蚩这才整顿好了兵马,点燃了号炮。这号炮是和金兀术两人事先的约定,两声号炮就是进军之令。 岳飞眼见金兀术的大队兵马整齐了长队向自己扑来,岳飞他拍马抖枪就从后队冲到了最前边。岳飞的钢枪专杀敌人的马上将,其实他真正的目标是在找金兀术,岳飞心说:如果我要是杀了金兀术,敌人这支大军将不战自破。 可惜金兀术并不在前军的战将之列,此刻他正在后边指挥三军。就在这时,只见金兀术的后军大营烟尘四起、乱成一片。 金兀术一见赶紧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报——”一个士兵连呵带喘地跑过来呼道:“禀王爷,这边又杀来了一支岳家军!” “岳家军?”金兀术闻听立刻全身的毫毛都竖了起来。 “哪里又来了一支岳家军?” 各位: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二百七十三回 见烽烟 英雄携虎归山  闯汜水 猛将擒龙卒命 书接上回:话说岳飞正在抵抗金兀术大军的冲击,就见金营的后方一片大乱,转眼间一支马队踏营而来,为首一大汉手擎双斧。岳飞定睛一看,不禁热血上涌,原来,此人正是牛皋。只见牛皋舞者双斧,身旁还跟着几员武将,而紧随其后的,是一大队轻骑马队。金兀术的大军被这突然袭来的铁蹄一踏,早就乱了阵脚,纷纷向两旁溃散,但凡跑得慢的,也都命丧在了这支铁蹄军的刀马之下。 岳飞借机率军向前一扑,很快便与牛皋合兵一处。 岳飞一见牛皋,惊问道:“怎么是你?哥哥从何而来?” 牛皋嘿嘿一乐,道:“说来话长,俺也没想到。俺打远处看见了烽烟,便知道有仗打,真没想到俺踏破了这帮金狗的大营,还能见到俺岳贤弟。” 牛皋说罢又向后一指道:“正好,贤弟你看看俺把谁带来了?” 岳飞顺着牛皋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一匹枣红马,马上一人,手舞着双锤,看英姿乃是个少年。岳飞瞧这身影越瞧越眼熟,等来到近前岳飞这才认出,原来正是自己的长子岳云。 只见牛皋拍马上前迎住岳云说道:“贤侄,你今儿个来巧了,快过去拜见你爹。” 岳云闻听这话先是一怔,但他很快便认出了被牛皋挡在身后的父亲。他扔下双锤滚鞍落马跪爬到岳飞马前叩道:“孩儿拜见爹爹!” “云儿!”岳飞刚要下马,就见牛皋抢先跳下马来扶起岳云说道:“我说贤侄,这是什么时候还如此大礼?等打完了仗俺给你爷俩找个地儿,到时候你要磕头随便磕。” 就在这时,只见吕超的军队已经与金兀术的大军力战不敌,纷纷向汜水方向退去。 牛皋回头一望,他咂着嘴冲岳飞说道:“我说老弟,你这打的什么仗?怎么背窝里还养了这么多的金狗?” 岳飞赶忙说道:“哥哥先别问那么多,咱们现在是腹背受敌,快跟我过去稳住阵脚再说。” 牛皋飞身上马凑到岳飞跟前低声说道:“俺这一路杀过来,看阵势,仅这边的金狗就有几十万,不知贤弟的兵马能否敌得过?” 岳飞看了一眼牛皋反问道:“你带了多少兵?” “嗨!”牛皋猛叹了一声说道:“大体上还是咱们原来的岳家军,俺在相州你老家又新招了不少,不过总共不足两万人。” 岳飞听了把手中枪向上一举说道:“看来我们猛虎难斗群狼,哥哥你率骑兵给我断后,掩护我们渡河。” “好嘞!”牛皋说罢一摆手,带着自己的骑兵向河口奔去。 当岳飞和吕超率领着军队过了汜水河,刚巧遇上被张俊打败的伪齐军队从此经过。岳飞向吕超使了个眼色说道:“这都是一帮丧家犬,无耻的走狗,给我追!” 岳飞说罢便跟吕超一起指挥兵马杀了过去。 这支伪齐的军队本来就被张俊打得垂头丧气,见岳飞的兵马拦腰截来,哪里抵抗得住?不一会就留下遍地尸首分散而去。还有几千伪齐士兵被堵住了去路,被岳飞的军队杀得无路可逃,只得跪地求降。 岳飞杀了数千伪齐军又收编了两千多降兵,真是战果硕丰。士兵们虽然接连打了两仗都都比较疲惫,可个个脸上都洋溢着掩不住的喜悦。 这时,牛皋带着骑兵渡河而来,见士兵们正在四处搬掩尸体,他来到岳飞跟前笑问道:“我说——啊贤弟,你学的是哪门子兵法?怎么走到哪都在跟人打仗?” 岳飞无奈的笑了一下回道:“你没见士兵们都忙得不可开交?这话等到了晚上咱们商议军情的时候再说。” 到了晚上,岳飞召集所有的将官到大帐中议事。岳飞、吕超作为主帅坐在了案首,而对面则是牛皋随岳家军带来的两个武将,其中之一就是岳飞的长子岳云,而另一个则是副陌生的面孔,岳飞并不认得。 这时,就见牛皋先声说道:“今儿个岳大帅召集咱们几个共商军情,可咱们现在还都是乡军,大帅总得先给派个官衔吧!” 岳飞闻听一乐,笑道:“咱们还是从前的岳家军,你当然还是前部正印先锋官。” “别——别……”牛皋忙摆着手说道:“你看这位,他名叫杨再兴,武艺高强,擅使一把鎏金大刀,勇不可挡,这先锋官的位置还是让扬贤弟来做好了。” 牛皋说着话,将目光转向了杨再兴。 杨再兴向前欠了欠身连忙辞道:“牛兄此话羞煞我也!咱只不过练过几天把式,匹夫之勇也,正印的位置还望大帅斟酌。” “嗨——瞅你这酸样儿!俺就知道你还读过几天书,文武双全,这才保荐于你。”牛皋苦着脸冲杨再兴说道。 岳飞看了看牛皋说道:“杨再兴初来乍到,若挂正印恐难以服众,还是你为正印,杨再兴为副较妥。” “不妥,不妥!”牛皋手摆得车毂辘一般继续说道:“这副帅的位置应该留给贤侄,正所谓虎父无犬子,英雄出于少年。” 岳飞一板脸说道:“阵前打仗岂能轻重不分?牛兄挂正印乃是名望所归。至于岳云,本帅派他个前部正印押粮官,亦不失各尽其用。” 这时,牛皋摸着脑袋突然问道:“咦——俺在军中几次往返,怎么没看见一辆粮草马车,不知大帅将粮草藏在了哪里?” 岳飞苦笑了一下说道:“在渡河前,因为我们身处险境,恐粮车不保,就干脆下令放把火给烧了。” “嗨——”牛皋叹了一声惋惜道:“人吃马嚼的好东西怎么给烧了?这回可好,不仅咱们这十几万人断了粮,俺贤侄这押粮官也成了个空噱头,嘿嘿……” 牛皋说罢转而嘿嘿一乐。 岳飞将目光转向岳云说道:“咱们现在军中无粮,即便是有粮也只够维持几天的,所以咱们要想吃饭就得从敌人手中抢粮食。” “哈哈……原来如此!这回贤侄的双锤还能有个用武之地。”牛皋这回笑得很开心。 “现在的军情是……”岳飞轻轻敲了敲桌子继续说道:“金兀术的大军约有五六十万人,他们占据了山口,扼住了咽喉要道,这样张所的大军必然被阻在了山口之外。我们虽然只有十几万兵马,但只要我们敢过河去骚扰敌军,夺他们的粮草,金军自然难以立足,若能斩了金兀术这颗狗头,金军将不战自退。” 牛皋一拍桌子,道:“好啊!若要袭扰金兀术,正是咱们轻骑马队的好用场。不过,要想抢粮,还得算俺贤侄一个。” 岳飞马上接道:“你们的任务主要是侵扰敌军,劫粮倒在其次,我们大队兵马将在沿岸集结,随时准备接应你们。至于岳云,因为我们刚收降了两千多伪齐军,这些人暂时还不能派在阵前打仗,所以先安排在后队由岳云看管,将来压粮运草,得视若手足才行。” 岳云闻听立刻起身一抱拳说道:“是爹爹,孩儿明白!” 岳飞脸一绷斥道:“这是军中,叫大帅。” “是——大帅……”岳云脸一红,他看了看坐在父亲身边的吕超,放缓了语气应道。 岳云这副羞涩的样子,引得大家伙哈哈大笑起来。本来嘛!当时岳云只有十六七岁,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孩子。 话说到了第二天,牛皋、杨再兴带着一千骑兵过了汜水河,直向敌营杀去。杨再兴由于刚刚正式入列就被任为副先锋,为了显功,他一人单刀独骑冲入敌阵,哪里有敌将他往哪边杀,一口鎏金大刀金光闪烁,所到之处是血红飞溅。可有一样,将官多的地方必然兵多,杨再兴飞马纵横,到处寻找金兀术,他脑海中就一个信念,擒贼擒王、斗龙斩首,只要金兀术一死,这一仗就算功成一半。 这时的杨再兴早已杀红了眼,可惜他根本就不认识金兀术。不知不觉间,杨再兴已身中十数箭,鲜血湿透了战袍,染红了马背。 谁知道最后杨再兴已浴血而死,却仍然横握着大刀,端坐于马上。这战马跟随着牛皋的马队“嗒嗒嗒”过了汜水河。 岳飞见牛皋的马队归来,后又不见追兵,这才长吁了一口气。但见杨再兴身前身后一共插了十几只箭,当时是人见血马见红,却端坐马上一动不动,岳飞赶紧走过去高喊道:“杨英雄——杨英雄!”可杨再兴不仅一声不应,就连眼都不眨一眨。 岳飞一看明白了,叹惋道:“杨英雄身死竟不落马,英雄也!”随即,潸然泪下。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七十四章 渡陈仓 金兀术夜闯汜水河 牛皋闻见,他打马来到杨再兴近前伸手边拔杨再兴身上的箭便疾呼道:“再兴贤弟,你头断碑,力拔五马面不改色,不料却丧身箭下……” 牛皋说到这竟哽咽起来,直把手中的箭一根根折断。 岳飞见状,向在场的几个士兵说道:“把杨英雄用马驮走,带到河边安葬。” 牛皋闻听一把紧紧抱住杨再兴的身体瞪着血红的眼睛急道:“谁敢埋我杨贤弟,我老牛跟他拼命!” 岳飞一见厉声冲身旁的两个侍卫命道:“把牛先锋给我拖走!” 这两名侍卫催马上前,两人一边一个,硬生生把牛皋的手从杨再兴身上掰开,然后两人一个牵着牛皋的马缰,一个打马,强行把牛皋弄走。 牛皋在马上扭着身,用泪眼望着杨再兴哭道:“再兴贤弟,再兴贤弟呀!我老牛跟你兄弟一场,没想到你竟这么气短。我老牛今生若不杀了金兀术,下辈子我还来!” 这两个侍卫一听心里就想笑,暗说:“下辈子你还来?你回来干什么呀!” 这两个侍卫想笑又不敢笑,只得强拉硬拽把牛皋送到营中休息。 由于这一仗损失了一员猛将,岳飞深陷于极度的悲愤之中。对于这一仗的得失岳飞也没心思做太多的思考,只是下令让士兵早早休息。 到了晚上,岳飞沉睡中恍然见一白衣少年入帐而来。岳飞看着这人眼熟,细一辨竟是从前在相州初识的那个书生模样的王佐。 岳飞一惊,正想喊出王佐的名字,只见王佐开口说道:“大鹏娘娘,小神已被地罗王收去,今后不能再辅佐娘娘,我去也!” 说罢,王佐身上腾起一团白雾,转眼间化作一只雪白的仓鼠,从门角寻隙而去。 岳飞刚想起身去追,就见帐帘一掀,杨再兴浑身是血大步踏进帐来。他一进来就哈哈大笑道:“这一仗杀得过瘾,不仅斩了他十几个将官,而且还寻见了金兀术。俺一刀将他劈作两半,不料想那金兀术竟是个双头兀鹫化身,瞬间又合为一体。俺正想横刀将他斩作两段,不想被哈迷蚩这只毒蝎蜇了一针,又趁俺失去知觉,跑到地罗王那里去告了俺一状,地罗王说俺逆天行事,罚俺回蛇仙洞养身修行。俺这次回来就是想告诉大鹏娘娘,那金兀术是兀鹫化身,又有毒蝎辅佐,娘娘与他缠斗恐会深受其害,不如顺应天意,早早退兵。” 杨再兴说罢,身子向后一仰,化作一条红黄黑三色相间的巨蟒,蜿蜒而出。 岳飞急了,他腾地坐起来,眼见帐帘在微微地晃动。一阵凉风从帐帘的缝隙吹进来,岳飞顿时心头骤起一缕寒意,他感觉头发丝直竖,不禁打了个冷战。 这时,一阵嘈杂声从帐外传来,就听得有人高喊:“不好了——金兀术的军队已经过了汜水河,向大营杀来啦——” 岳飞闻听他赶紧顶盔戴甲奔出帐外,一眼正看见自己的两个侍卫一个牵着自己的马缰,另一个正在给战马紧鞍。岳飞立刻冲两个侍卫命道:“给我传令守住阵营,不可让金兀术入营半步。” 就见牵马的侍卫答道:“属下眼见金兀术的大军渡河之后便望北逃,并未过来袭营。” 岳飞闻听就纳了闷了:怎么金兀术的大军深夜渡河竟不是来偷袭,而是夺路而逃,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这话还得从杨再兴在白天孤马寻王说起。 话说杨再兴单人独马冲入敌群,为的就是擒贼擒王,斩得魁首。其实他还真的差点得手,眼见他离金兀术只有一马之遥,几乎是一刀就可劈上,不想一旁的哈迷蚩下令放箭,杨再兴中了数箭立刻觉得眼前一黑,仿佛落入了无底深渊。杨再兴下意识地一拨马,这马儿一调头,杨再兴后背又连中了几只箭。此时杨再兴感觉天旋地转,下盘不稳,他立刻将刀杆架在马鞍桥上,支持住自己的身体,使自己不至落马。好在这马儿也乖巧,虽然是蹄踏连连,可腰身却保持得相当平稳,这样才使得杨再兴始终稳坐在马鞍上。要不怎么说这马儿聪明,通人性?这马儿自己也能分辨出敌我友来,因此上它尾随着牛皋的马队最终回到了本部。 再说金兀术。金兀术眼见杨再兴瞪着血红的眼睛奔自己杀来,他当时吓得魂都快没了。后来又眼见杨再兴前后身中十余箭竟然立马而不死,金兀术定了定神不禁叹喟道:“岳家军仅千余骑也敢来我数十万军中驰骋,真乃虎狼之师也!” 哈迷蚩听了心说:就这么个使金刀的悍将就杀了我们多少兵将?要不是我下令放箭,你这个梁王还不差点就见了阎王? 放下金兀术和哈迷蚩在这里哀叹咱不提。单说快到了晚上,哈迷蚩又与金兀术商议道:“梁王,眼下山口这支宋军来势汹汹,声势浩大,又有这伙岳家军在咱们的背后捅刀子,我看这样下去恐难以长持。” 金兀术气呼呼反问道:“莫非军师的意思是教本王下令撤军?” 哈迷蚩眨了眨诡异的眼睛,神秘地笑了笑。 金兀术长叹了一声继续说道:“现在这个局面对我们不利,本王何尝不想撤军?可我们一旦撤军,宋兵就会紧紧追随,这样岂不引狼入室,反连累了国朝的基业?” 哈迷蚩连忙说道:“故而梁王如欲撤军当迂回而行,先渡河师往汴梁。南宋欲复国,必然先去收复东京,那刘豫也不会束手就擒,势必拼命抵抗,到时候我们再来个金蝉脱壳,潜师出城径回大金,自然能全身而返。” 金兀术一合掌赞道:“妙啊!”随即他又皱起了眉头说道:“军师差矣!倘若撤军,我们前有岳家军堵截,后又有宋朝的大军追杀,这样恐怕到不了东京汴梁就会全军覆没。” 哈迷蚩向前倾着身子把嘴凑到金兀术的耳边低声说道:“岳家军善于趁夜行妖魔之事,咱们师法其道,来个夜渡汜水河。这样一来不用惊动山口这支宋军来追,二来即便是被河对岸的岳家军发现,他们必定以为我们是趁夜前来偷袭,护营还来不及,自然不敢轻易师出辕门。我们只要派一支队伍虚张声势、佯装袭营,这样就能掩护咱们的大军上路。” 金兀术听了哈哈大笑:“好主意!事不宜迟,咱们今夜便走。” 各位:金兀术决定偷渡汜水,欲行鸡摸狗盗之事,这才引出一段“夺六郡,英雄信马长歌”的故事。 这正是: 一马独骑战沙场 身死犹如信游缰 冲冠一发朝天指 何惧鬼魅渡陈仓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二百七十四回 渡陈仓 金兀术夜闯汜水河  袭金营 牛先锋逞强遭败北 上一回书咱说到了金兀术趁夜渡河,虽然有一支金军在岳飞的营前袭扰,但岳飞也看得出来,这只是虚张声势,佯攻而已。 这时候牛皋挥着双斧说道:“这帮金狗咋咋呼呼又不敢来袭营,必是有诈,俺先出去砍他几个再说。” 岳飞拦住牛皋说道:“兵家有云:不打无准备之仗。况且,现在是深夜,咱们摸不准敌情,或许这正是敌人的诱饵,当心中了埋伏。” 牛皋瞪着眼睛望着河口的方向说道:“眼见金兀术的大军正在渡河,咱们若不出去,岂不眼睁睁放这帮金狗跑了?” 岳飞紧紧勒住马缰说道:“现在出击也是硬拼,咱们的兵力不占优势,恐会吃亏。相信明日张所的大军就将追随而至,到时候咱们有张所的大军为援,后无粮草之忧,可一鼓作气,全力追杀。” 牛皋听了一乐说道:“大帅的意思是想把贤侄调到前军?” 岳飞看了一眼牛皋说道:“眼下杨再兴已死,如今也只好派云儿为你助阵。” 牛皋边将双斧插在马鞍桥边说道:“我这贤侄的一对紫金锤那可真了不得……” 岳飞一摆手打断了牛皋的话说道:“他还是个娃儿,不是之处,还望哥哥代我多加管教。” 牛皋摆了摆手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我说大帅,怎么你身边多了个吕超却不见了王佐贤弟,难道他还在豫州守城?” 岳飞闻听眼里立刻闪出泪花说道:“王佐贤弟他……他……他为了夺回城池,已经……已经以身殉职了。” 牛皋听到这他将拳头用力砸在马鞍桥上,深深地叹了一声:“嗨——” 一片浮云将凄冷的月光遮住,可岳飞还是可以从牛皋的眼里读出了他心底正在燃烧的怒火…… 第二天一早,岳飞派出信使过河前往山口去给张所报信。当信使引着张所的大军过了汜水河,岳飞已率领吕超、牛皋等几员重将在河口迎候。 岳飞一见张所,忙下马禀礼道:“属下拜见张大人!” 吕超、牛皋和岳云一见,也忙跟着下马跪拜。 张所看见岳飞,哈哈大笑道:“众位爱将辛苦,快快起来!” 岳飞引着张所及众将在自己的帐前下了马,大家入帐之后相互寒暄又互通了姓名各自落座,张所坐在案头先捋了捋胡须说道:“前者有岳鹏举和吕超两位爱将雨夜抢关夺城,又有守将王佐舍身入敌为应,壮举也!今有诸位爱将策敌在后,迫使其趁夜溃逃,刚勇也!本官即刻上书朝廷,给你们表功。” 岳飞、吕超立刻起身抱拳道:“谢大人!” 张所又看了看牛皋和岳云问道:“这两位看戎装非是朝廷派将,不知是哪路的英雄?” 岳飞笑答道:“这两位长者乃是我岳家军的副统,少者是属下的犬子岳云。他们刚刚携岳家军归队,为我们这支队伍壮势不小。” 张所又打量了牛皋和岳云一遍,赞许道:“牛皋,勇冠三军,老夫早有耳闻,只是今日一见方知英雄面貌;至于岳云,乃是随父报国,忠志可鉴,将来必成大器。” 牛皋和岳云闻听赶忙立定抱拳道:“谢大人夸奖!” 张所又将目光转向岳飞问道:“不知你手中现在还有多少兵马啊?” “不瞒大人,属下现有兵马十二万余众。”岳飞不暇思索地答道。 张所闻听一皱眉追问道:“记得当初宣南王给老夫回书说是发兵十万,怎么你仗打到现在人员不减反而多了两万余人呢?” 岳飞赶紧解释道:“哦,是这样!我们自从与金兀术交战是节节连胜,人员损失不多,加上牛皋带来了近两万岳家军,还没把近日收降的伪齐军计算在内。” 张所听了一悦道:“自古上阵打仗损兵折将那是常有的事,不料你行兵至今,人员不减反增,老夫谓之奇也。”之后,他又看着牛皋问道:“牛壮士现在官任何职?” “俺现在是前部正印先锋官。”牛皋的回答干脆利落。 张所点点头又问道:“不知你们大帅给你派了多少兵啊?” 牛皋一笑回道:“俺只带了自家的两万亲军。” 张所听了摇摇头说道:“先锋正印怎么能只带两万兵马?阵前打仗势在兵壮,区区两万人又岂能克敌制胜?” 然后,他看着岳飞继续说道:“这样吧!本官给你增兵五万,以壮前军之势。” 牛皋忙摆着手说道:“诶——不需了,不需了!俺手下有一千轻骑,个个都是铁甲快刀,冲锋陷阵掣如闪电,俺这一万多步下兵都嫌累赘,若再给俺五万,那就如同快马套上牛车,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张所听了眯着眼睛直盯着岳飞说道:“老夫给你增兵既然不能派在前军,那么就在后队给你们押粮运草总该可以吧!” 岳飞莞尔一笑道:“自古言兵不在多而在精,战策讲兵贵神速,故而属下以为兵愈精愈强。至于后队,属下有张大人的雄兵垫后,无需粮草随行。” 张所听到这立刻打断了岳飞的话说道:“这么说你是拒绝老夫给你增兵喽?” 岳飞点点头道:“大人,非是属下对大人不尊,望大人切莫怪罪。” 张所低头想了想又问道:“岳鹏举,你自打出兵至今从未见朝廷粮草接济,这么长时间你又是如何行兵打仗的呢?” 岳飞微微一笑答道:“大人,属下出兵时是让士兵自带三日的口粮,以后的军粮都是从敌军手中夺得。” 张所闻听吃惊道:“区区十万兵马竟敢从敌六十万军中夺粮,是为以小搏大,神兵也!老夫当初留你为用,是谓忠良之士也,而今审之,乃国之栋梁也。汝于前只管释兵纵马,老夫派五万后队携粮草随行,三军调度,必以前军为务,助你旗开得胜,马踏凯旋,收复中原,指日可待也!” 岳飞、吕超以及牛皋和岳云齐齐起身道:“绝不负大人厚望!” 放下张所扎营犒赏三军奖兵励将咱们不提,再说金兀术。 话说金兀术连夜渡过了汜水河之后,他怕山口的宋军来追,所以一刻没敢停留,直到跑出了五十里开外,他这才停下来,安顿兵马。 此刻金兀术正坐在大帐之中愁眉不展,这时哈迷蚩走进帐来见状说道:“梁王何事忧心?” 金兀术大叹一声猛拍了一下桌子说道:“本王率兵可谓是身经百战,不知为何一遇上岳家军就如此一败涂地,如此下去本王何颜再见新帝?” 哈迷蚩立刻安慰道:“梁王休要自惭,那岳家军虽然骁勇,可常以出人不备而制胜,我们若加强防范,跟他们摆开架势,我看即便不胜,宋军也难前进半步。 金兀术仍是满面愁云地说道:“军师不是不知道,岳家军又出了个轻骑马队,冲杀起来势如倒海,难以抵挡。” 哈迷蚩突然挤了挤眼睛说道:“梁王,你怎么忘了?这些年您不是还训练了一支钩镰枪、拐子队,专门对付马上的骑兵么?” 金兀术闻听立刻转忧为喜,道:“对呀!本王辛苦这么些年,专门训练了这么一支队伍,怎么大敌当前竟把这茬给忘了?” 哈迷蚩一笑说道:“这也不怪梁王想不起来,前几仗一直都是以步兵交战,钩镰枪拐子队的确派不是用场。现在梁王若把钩镰枪拐子队调到前面,岳家军的骑兵马队必会大吃苦头。” 金兀术和哈迷蚩两人商议妥了战策,这话咱放下不表,再说牛皋。 因为牛皋是前军的先锋官,自然是和岳云一起率队先行。在路上,牛皋瞅了瞅身旁的岳云说道:“贤侄,待会若遇上打仗,你可记住了要紧随俺老牛的马后。” 岳云不解,问道:“伯父此话又是何意?” 牛皋瞥了岳云一眼说道:“怎么,这点事都弄不明白?你初出茅庐,乳臭味干,跟在俺老牛身后有俺罩着你,省得打起仗来若缺了胳膊腿,俺老牛在你爹面前没法交代。”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七十五章 岳飞烟火破敌阵 岳云将脖子一梗,说道:“俺会使双锤,一人对付一两个战将不在话下,何用你来开路?” 牛皋听了岳云这话他一瞪眼训斥道:“我说贤侄,上阵打仗那可是要命的活计。咱可不许吹牛,论吹牛俺是你师公。” 岳云将眼珠一翻,嘟着嘴拨马到一边,不再理睬牛皋。 转眼间日已偏西,这时,有探马来报:“前方不足五里就是金兀术的大营。” 岳云闻听向牛皋问道:“伯父,咱们是否等父亲的队伍赶上来再说?” 牛皋将眼睛一立反问道:“怎么,你小子怕了?俺带着这些步兵都嫌碍事,等你爹上来,那不黄瓜菜都凉了?” 岳云从马鞍下操起双锤说道:“伯父不怕,俺也不怕!” 牛皋一乐,笑道:“好小子,俺就知道你随你爹,这叫虎父无犬子!”接着,他又对步兵的将官说道:“你们在这扎兵,等大帅来了,就说俺老牛去五里外摘瓜去了。” 牛皋说罢紧接着就一带马高喊道:“后屁股带尾巴的弟兄们,前面就是金兀术的瓜田,有本事就跟俺砍瓜去!” 牛皋这番话说得骑兵们群情激奋,就连战马都一个个前蹄腾空,一个劲地咆哮。 就见牛皋大手一挥道:“冲啊——” 牛皋这一声令下,一匹匹战马如出水的蛟龙,顿时尘雾翻腾、浮云滚滚…… 话说牛皋一马当先,冲在最前,岳云年轻气盛,也是当仁不让,只见他连抖马缰,紧追在侧,与牛皋只差一个马头的位置。 眼看离金军的大营只有一箭开外,就见金营的辕门一开,从里边冲出一支手持长钩长挠的队伍来。 牛皋和岳云趁这些挠钩手阵型未稳,越马就冲了过去。这两人冲杀了一阵再调马回头一看,可惨了!只见后边的骑兵纷纷跌下马来,有的被挠钩勾住,有的已被斩了首级。牛皋一怒,大喝一声:“俺来也!”说着话就轮着双斧杀了回去。 牛皋和岳云从金军的挠钩手后方杀开了一条血路,等他俩回到本部又重整了队伍再次冲杀。也难怪牛皋不知道金兀术的这支钩镰枪拐子队的厉害,这回他可领教了,只见金军的钩镰枪和拐子手两人一伙,一个用拐子绊马,另一个则用挠钩将落马的士兵勾住,这时,捆绑手上来轻则被绑,运气差些的则当场被斩。 牛皋仗着自己的双斧锋利,他虽然也跌下马来,可他一斧就砍断了金兵伸过来的挠钩。这马儿被绊了一跤,就地打了个滚,扬起四蹄回归本部。牛皋失去了战马,成了步下将,怎奈何金兵的拐子和挠钩都是长兵器,牛皋尽管是舞着车轮斧,可衣甲还是被划破了好几处,人也受了伤。 没办法,牛皋只得撤回到了本部。他寻到了自己的马,扳鞍认镫又重新上了马之后,他再次催马上前,可这次他没敢与金兵交手,而是勒住马高声骂道:“你们这帮金龟王八蛋,弄得什么邪魔玩意?老子先回去琢磨琢磨,等明天再来跟你们计较。你们等着,就在这等着,看老子回来怎么收拾你们!” 牛皋说罢带着骑兵扬鞭奔马原路撤回,他刚跑出四里多路,就见岳飞率领着大军急匆匆杀奔过来。 牛皋一见岳飞,忙伸开双手拦阻道:“大帅等等——大帅等等!” 岳飞一看牛皋盔歪甲破,左肩还挂着彩,急忙问道:“牛先锋,你们这是怎么了?” 牛皋神色惶惶地说道:“这话说来不长,不知道金兀术从哪儿弄出一帮使挠钩铁拐的队伍,教咱们吃亏不小。” 岳飞见牛皋这副惨样,也没工夫细问,他一方面下令部队就地安营,同时也让牛皋他们就此安顿休息。 牛皋清点兵马,这马倒是没损失几匹,可人员却少了一百多位,气得牛皋一个劲地直跺脚。 话说牛皋在帐中刚刚包扎过伤口,就见岳飞的一个侍卫走进来说道:“牛先锋,我们大帅请你到帅帐议事。” 牛皋更换了戎装,他进了帅帐一看,岳飞和吕超已经坐在了帐内。 牛皋左右张望了一下,见不再有其他的人,便顺口说道:“我的贤侄他怎么没来?” 牛皋说着话就向桌旁的一把椅子走去。 这时,岳飞突然一拍桌子厉声道:“牛先锋,你好大的胆!不经请令擅自出兵该当何罪?” 牛皋耸了耸肩,狡捷地一笑说道:“哎呦我的大帅!咱跟你都这么多年了,您还不了解俺?俺这么打仗还不是咱岳家军的一贯作风?” 牛皋这句不软不硬的话说得岳飞一时无言以对,只得点了一下头道:“你先坐下,违反军规的事等咱们打完这仗再说。” 牛皋的屁股刚一落稳便叹了口气说道:“俺老牛眼看就要杀进金兀术的大营,没想到,从辕门冲出一伙使挠钩拐子的队伍,可教咱们吃了大亏。” 岳飞听了再仔细这么一问,牛皋又将当时的情形一五一十地这么一描述,岳飞听后当时他也挠起了头。岳飞心里一琢磨:看来这支拐子队就是专门用来对付自己的骑兵的,可如果自己的骑兵要是派不是用场,那么凭自己这十几万兵马与金兀术作战就等同于以卵击石,如果不依托后面张所的大军那是绝对无法力敌的。 岳飞正皱着眉头思考着对策,这时,吕超突然开口说道:“大帅,属下听说咱岳家军曾经火烧金营。既然金兀术用挠钩铁拐来遏制咱们的骑兵,那么咱们可不可以再尝试一下使用火攻?” 岳飞闻听立刻眼前一亮…… 问岳飞如何克敌制胜进而连下六郡?咱们下回再说。 二百七十五回 岳飞烟火破敌阵  吕超含泪撤亲军 书接上回:话说吕超这么一提醒,岳飞立刻眼前一亮,他果然是有了主意。岳飞命令士兵上山去砍树头树枝,务必要枝叶繁茂的才行,又命牛皋率领马队去准备干柴,至少每人一捆。 看见大营外树枝干柴堆得像座小山,可就是不见岳飞再下什么命令。牛皋急了,便问道:“大帅,咱们弄这么多树枝干柴是干嘛使的?” 岳飞仰望了一下天空说道:“本帅大计已定,怎奈天公不作美。”弄得牛皋丈二和尚,搞不清岳飞到底是个啥意思,又不敢多问。 这日下午,有士兵来报:“禀大帅,张将军的粮草马车已经到了营外,张将军率大军明日午前也将到达。” 岳飞闻听忙派人打开辕门,放粮草车马入营,将粮草仔细看管。 不多时,牛皋急匆匆走进帐来说道:“大帅,听说张将军的兵马明日就到,咱们要是跟张将军合兵一处,那么如何打仗可就全凭将令所指。” 岳飞摆了摆手说道:“这一仗要破金兀术的挠钩铁拐,务必得天时地利,咱们还是等几天再说。” “等等等!再等下去,杨再兴和王佐两位贤弟的仇不知何时能报?”牛皋急得跺着脚说道。 岳飞一皱眉说道:“牛先锋休要啰嗦,本帅自有主张。” 牛皋气呼呼一甩帐帘走了出去…… 再说第二天一早,岳飞、吕超和牛皋骑着马在营内巡视,突然刮起了一阵狂风,天也慢慢变得阴沉沉的。 牛皋抬眼望着天空说道:“俺看这老天爷像是要变脸,如果下场雨的话,咱们弄这么些干柴可就白忙活了。” 岳飞举起手试了下风向突然笑道:“好!” “好?”牛皋摸着后脑勺不解地问道:“眼看就要变天,大帅还说好?” 岳飞悦然道:“天助我也!当年有东风助诸葛孔明火烧赤壁,今日我要借南风烟埋金兀术。” 牛皋闻听一拍巴掌笑道:“原来如此,末将明白!” 现在咱再说金兀术。话说金兀术闻得外面风起,将有雨至,忙下令士兵加固帐篷,安顿粮草以防雨浸。这话只过去了不到半个时辰,就见又有士兵来报:“启禀梁王,营南方向烟尘荡荡,恐又是岳家军的骑兵来了。” 金兀术闻听立刻下令,钩镰枪拐子队到辕门外列阵。然后,金兀术穿戴好盔甲和哈迷蚩一起到辕门前观战。 金兀术来在辕门前向外观望,他这一看明白了,难怪士兵报称岳家军的骑兵来得烟尘荡荡,原来他们每一匹马的后头都用绳子拖着树头树杈,树枝树叶在马的拖曳下,一路上扫起的尘烟足有二丈来高,远处看来就如同腾云驾雾一般。 就见这些骑兵只来到离大营百十步远的地方就扔下树头树枝拨马而回,金兀术还没弄清怎么回事,转眼间一行绿树已沿着营盘形成了一道屏障。 金兀术见骑兵已去,便命令士兵用挠钩去挑,可这些树头树杈一颗颗勾搭相环,压在一起拨也拨不动。就在这时,又见一大队宋兵抱着干柴干草蜂拥而至,他们将干柴干草往树丛一扔有的就开始点火,不一会的工夫,树丛里的干柴干草就熊熊燃烧起来。很快,干柴炙烤着树枝树叶就泛起了浓烟,在风的鼓动下,又向金兀术的大营弥漫开去。这浓烟越来越大,呛得人睁不开眼睛,辕门外的钩镰枪拐子队也只好一个个抱着头往大营内后撤。就在此时,只听得身后马蹄所响,原来,牛皋的轻骑马队已经从两侧杀了过来。 咱说过,此时牛皋他们是顺风,而金兀术则是逆风。钩镰枪拐子队被烟熏得头都不敢回,哪还敢使出家伙去对付牛皋的马队?被牛皋手下这帮骑兵一溜追杀,很快就所剩无几。金兀术见状,一面命士兵拼命抵抗,一面命后队拔营北撤。 金兀术带兵刚撤出没多远,就听得“轰隆”一声炸雷,紧接着瓢泼大雨倾泻而下。金兀术不敢停留,下令冒雨继续行进,好在是临近傍晚,雨渐下渐小,眼前出现了一座城池,金兀术喜出望外,忙命令入城休息。 再说岳飞。他虽然知道自己的烟火之策一定会有奇效,但还是担心牛皋的两万多先军进了金兀术的大营会乱杀乱闯。岳飞之前曾向牛皋交代过,这一仗只为破金兀术的钩镰枪拐子队,其它的等他带兵到了再说。尽管如此,岳飞还是不放心,所以他带兵一到就下令鸣金。 不一会,牛皋带着骑兵从浓烟中冲了出来。岳飞再一看牛皋带的这帮兵,一个个头上冒着蒸汽,眼圈都教烟熏得跟熊猫似的。 牛皋一见岳飞便抱怨道:“俺老牛在里边正杀得过瘾,干嘛敲锣叫俺出来?” 岳飞一看牛皋这模样心里就想乐,整个脸就跟黑老包差不多,除了白眼仁就剩牙是白的了,但还不能乐,只得解释道:“咱们这一仗就是破金兀术的拐子阵,理当适可而止。” 牛皋举着利斧向营中指道:“此前俺的铁骑军损失了一百多兄弟,这回要不多杀他几个,又怎能替俺死去的兄弟报仇?” 岳飞见牛皋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便耐心地说道:“你看这营外的烟火正旺,咱们进去也不得施展,还是等一等先把柴火熄了再说。” 岳飞这话音刚落,猛听当空就是一个炸雷,豆大的雨点噼噼啪啪地落了下来。 牛皋抹了一把脸,笑道:“你老贤弟跟老天爷真有勾搭,呼风有风唤雨得雨,俺老牛若再不听将令,恐怕就得遭天打雷劈!” 说话间,烟火已经化作了白色的雾气。岳飞一挥手说道:“走,咱们进营看看,顺便让大伙都找地方避避雨。” 待岳飞率大队兵马入了营,此时的金军已撤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半边的帐篷和几垛来不及带走的粮草。 岳飞瞅了瞅这些粮草和帐篷说道:“这些咱们先不要动,留给后边上来的张所大军处理。” 牛皋望着一座座空帐,茫然道:“那——咱们现在干什么呀?” 岳飞一笑道:“刚才不是说了么?让大家就这些大营各自休息,等雨过了再说。” 现在咱再说金兀术。话说金兀术进了城池刚刚睡一宿安稳觉,还没等再休息一日,这刚一过午,就有士兵来报:“岳家军已经到了城外。” 金兀术闻听赶紧命道:“给我严守城池,把所有的旗帜都给我插上城头。” 一旁哈迷蚩不解地问道:“梁王不派兵出战,在城头插旗何用?” 金兀术无奈道:“现在这支岳家军有了大队兵马撑腰,气焰嚣张得很。他们现在是想拖住我们,等待后面的援军。” 哈迷蚩听了眨了眨眼,似有所悟地说道:“这么说梁王的意思是——撤军?” 金兀术现出了些不耐烦地说道:“咱们刚刚吃了败仗,军中又失了不少粮草,如此耗下去,恐怕咱们到不了东京汴梁就得饿死。” “怎么办?”哈迷蚩追问道。 金兀术狠狠地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给我抢!” 一到傍晚,金兀术就派人到城里的大户和粮庄家里抢粮,然后又趁夜溜出了城池,只留下城头垂立着的旗帜。 第二天一早,有百姓打开了城门。岳飞进了城这才知道,金兀术已经于昨晚弃城而逃。 岳飞下令:“穿城而过,继续紧追金兀术。” 就这样,金兀术是逢城必掠,掠完就逃。而岳飞则是跟随其后,紧追不舍。不知不觉间岳飞已经夺了六郡,连下六城。 眼看北宋的半壁江山已经在手,距离东京汴梁也只有一日的路程。这一日,岳飞带兵连夜进了城,为了不惊扰百姓,他下令让士兵在街角屋檐下就地休息。次日一早,城中的百姓一开门这才发现,满大街路两旁到处躺的都是宋兵,细一打听这才知道,原来正是赫赫有名的岳家军。城中百姓争相传告:“此岳爷爷军队也!”并纷纷拿出自家的米粮慰劳岳家军,还有的当众送子参军。 这场面令岳飞激动得心潮汹涌,他满怀激昂地对将士们说道:“它日收复旧山河,直抵黄龙府,与诸君痛饮尔!” 这是从不饮酒的岳飞第一次提出来要饮酒尽酣,可见他对攻克汴梁城已充满了自信与斗志。有何为证?据说岳飞这篇千古绝唱——《满江红》就是在当时的情况下书写的,这种悲愤交加、磅礴的大气至今令读者感慨不已,喻为观止。 然而,就在当日,岳飞却收到了张所的一纸将令,命岳飞立刻撤军。岳飞回书道:“眼下半壁中原已收复在手,然劲敌尚在,现在撤军,城弃之易,若要夺回,则需千万士卒命陨城下。” 岳飞这封回书的意思已经明确表明了自己不灭金敌决不收兵的决心。可时隔一日,岳飞又收到了高宗皇帝的金牌,旨意还是让岳飞撤军。岳飞当即挥毫写了一封奏书,言:“臣距汴京已举步之遥,中原一统只在弓张马啸之间。臣宁睡卧马鞍,誓灭胡虏、雪前耻,迎请徽钦二帝还朝。”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本文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七十六章 伤别离洒泪离城关 岳飞给朝廷回了道奏折,此刻他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是进还是退?进一步则收复中原的大业即将成就,可又要冒着抗旨之罪;若退一步则意味着又将辛苦夺来的疆土拱手相让,这令岳飞寝食难安,思绪万端…… 这一日,岳飞竟一连接到了十一道金牌,圣意还是令岳飞撤军。 这是为何?高宗皇帝之所以如此急迫地令岳飞撤军,这其中的关键就在于岳飞在上奏的折子中写进了“迎请徽钦二帝还朝”这样的话。就是这句话正中了高宗皇帝的隐痛,高宗心说:迎请二帝还朝?你把这两个皇帝请回来,那我往哪儿摆呀?这就是高宗皇帝急急令岳飞撤军的真正目的。 岳飞面对着这十二道金牌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因为他知道,此刻张所的大军早已撤回,在没有大军作后援和支撑的情况下,凭自己的十几万军队能否夺下汴梁城这就成了未知数,然而更加雪上加霜的是,就在次日的上午,吕超一进帅府就跪地说道:“大帅,属下刚刚接到宣南王急令,命属下即刻班师。属下多年来深受宣南王恩宠,恐军令难违……” 岳飞一听这话,脑袋“嗡”的一下,差点晕了过去。 “大帅,大帅!”吕超上前一把抱住岳飞大声道:“撤吧!如果再不撤的话,我们不但徒劳无功,反会成为罪人。” 吕超说这话时,已经泪流双行。 “罪人?”岳飞默念了一句,他看着吕超噙着泪水的双眼,拍了拍吕超的肩膀说道:“你先去吧!让我静一静,再好好地想一想。” 吕超走后,岳飞独坐在案前泪如雨下。不管怎么说吕超的离去无疑对岳飞来说是个极大的打击,他在帅府独自徘徊沉思了一天,直到晚上,他找来牛皋密议道:“皇上连发十二道金牌令我们撤军,看来撤军只在今明两日之间。” 牛皋闻听他猛地从座位上跳起来骂道:“俺说吕超这小子今天急急忙忙撤出了城,原来是这个混蛋昏君在打退堂鼓!俺们他娘的拼命在前方打仗,这家伙非但不慰劳,反而做这种丧国败业之事。” 岳飞摆了摆手说道:“君命不可违,抗旨可是弥天大罪,不能因为一时之气而连累了这么些兄弟。” 牛皋一扬手猛转身忿忿道:“怕他个鸟?大不了咱们拉着子弟兵回新乡自立门户,再不行咱们就回牛头山占山为王去!” 岳飞听了牛皋这话有些按耐不住,他站起身冲牛皋说道:“大哥,岳家军在百姓心目中的位置你不是不知道,他们把咱们看成是抗金英雄,咱们就算是粉身碎骨也不能坏了岳家军的名声。” 岳飞这话说得语重心长。其实在帅府这样的场合,他是很少称牛皋做大哥的,可见此刻的他不仅对牛皋满怀着兄弟情义,而且他对跟随自己的这帮弟兄也饱含了深情。 牛皋虽说是个粗人,但从重情重义这一点来说他是毫不输给岳飞的。此刻的他已经转过身来,面对着岳飞压低了声音说道:“贤弟,咱们结拜一回,无论有什么事咱们都应该共同担当。撤不撤军,俺老牛全凭贤弟主张,咱们岳家军这帮兄弟们永远都患难与共。” 岳飞点了点头,他拉着牛皋坐下,自己也回坐到原位,然后说道:“看来咱们撤军已势在必行,不过……” 牛皋望着岳飞忧郁的眼神,急道:“俺说贤弟,你还有什么打算只管说,俺老牛就算是死也喜欢来个痛快的,别磨磨蹭蹭熬煞了俺老牛。” 岳飞顿了一下说道:“眼下如果我们撤军的话,金兀术势必会卷土重来,到时候金兀术若报复,城中的百姓就将遭殃。” 牛皋听到这他迫不及待地说道:“俺们撤军也是被那混蛋皇上逼不得已,金兀术若回来糟蹋百姓,咱们有什么办法?” 岳飞冲牛皋摆了摆手,示意让他冷静,然后说道:“咱们都是大宋子民,城里的百姓都是咱们的父老兄弟,咱们即便是撤军,也要先替城中的百姓着想。” 牛皋立刻接话道:“如果此刻金兀术知道了城中只剩下两万多岳家军,他若派兵来袭,又当如何?” 岳飞进一步说道:“正因为如此,咱们首先要给城中的百姓一个充裕的撤离时间,故而我们要来个敲山震虎。” 牛皋若有所悟,他马上喜形于色道:“贤弟的意思是——咱们要争取主动,先出兵威慑金兀术?” 岳飞点头一笑…… 各位:下面的故事咱不想多说,明天的故事,咱们明天再讲。 二百七十六回 伤别离洒泪离城关  忠魂怨遗恨后人鉴 各位:今天咱们接着上一回继续说故事。 话说金兀术进了汴梁城,他一见刘豫便斥道:“我大金王令你出兵,不想你竟派出些家鼠出去,到现在空吃粮饷,毫不知矛头所向。若不是我主令我罢兵,恐早已打到了西湖,坐拥他皇帝的宝座。” 刘豫听了战战兢兢说道:“梁王息怒,非是孤家无能,只因这多年来国库空虚,养兵无力,故而士气低落、将帅乏勇,孤只得倾一城之兵,以护国安。” 金兀术嘴一撇说道:“分明是鸟兽之帮,全不见一点起色,本王回去就告诉金帝,让他剥了你的宝座,我主也好改宋称金。” 金兀术这话令刘豫听得面灰如土,他忙打岔道:“梁王一路上兵马劳顿,孤愿出绵薄之力,在京城设宴给官兵接风,并以千两库银犒赏三军。” 金兀术听了刘豫这话果然语气变得平和了许多,他接话道:“本王不久即将班师,望宋主还要替本王备足粮草,回国之后,只要本王在我主面前少言几句,足可让你的皇上宝座安稳无忧。” 刘豫赶紧献媚道:“谢梁王恩典,谢梁王恩典!” 各位:金兀术和伪皇帝刘豫在皇宫尔虞我诈这话咱到此不提,单说金兀术在汴梁只呆了不到五日,这天哈迷蚩突然跑到金兀术的面前私语道:“属下得探马传报,说岳家军已经在离京城五里外扎营,不知是何举动。” 金兀术一笑道:“这还用问?岳家军虽然兵精将勇,可尚不足以来困汴梁城,他们是在休兵励马,等待后援,不出三日,汴梁城必然会刀戈四起。” 哈迷蚩接问道:“那……咱们是驻兵守城还是如前所说——撤?” 金兀术哈哈一笑道:“他们两宋交兵与我何干?况且这个狗皇上刘豫已经给我们备足了粮草,事不宜迟,撤!” 哈迷蚩叹了一声说道:“咱们此次出兵又是劳而无获,且三番五回兵败岳家军之手,不知回去在新帝面前如何交代?” 金兀术也摇了摇头说道:“岳家军乃固宋之堡垒,撼山易撼岳家军难也!” 金兀术虽然发出了这样的哀叹,可他还是在刘豫的眼皮底下冠冕堂皇地离开了汴梁城。 再说岳飞。话说岳飞得到信报,说金兀术昨天已经带着兵逃出了东京,牛皋闻听乐呵呵凑到岳飞跟前说道:“贤弟果然料事如神,俺听说金兀术这条癞皮狗昨天已经夹着尾巴溜出了汴梁城这个狗窝,这下咱们撤军可就放心了。” 岳飞听了一脸严肃地说道:“虽然金兀术逃出了东京,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即便是撤,也要把这座营盘留下。” 牛皋听到这一握拳道:“嘿!俺明白了,原来贤弟是想摆一出空城计。” 岳飞点点头说道:“为了争取时间,也只能如此。我有种预感,如果金兀术知道我们走了,他一定会迫不及待地重拾失地的。” 牛皋长吁了一声说道:“这真是打蛇不死,反被蛇咬!” 岳飞摆摆手说道:“这等话还是休提为好,免得伤人志气。你告诉士兵们先做好准备,等天一黑咱们就来个金蝉脱壳。” 话说岳飞趁夜抛弃营帐回了城。第二天一早,岳飞带兵先掩护城中的百姓出城,许多百姓拉着岳飞的手不忍离去,有的失声痛哭。岳飞含泪安慰道:“诸位父老,我岳飞回京之后,必要舍命上谏,务使圣皇发兵收复故土。请大家放心,宋室江山永远不会任金狗践踏,你们不久就会重回故地安居乐业的。” 岳飞他边送便劝,将城中的百姓送走了一拨又一拨,直到该撤的百姓都已经出了城,他这才对牛皋说道:“咱们马上整队出城,一定要张旗亮甲,决不能有半点的沮丧。” 长话短说。话说岳飞带着兵马刚来到杭州城,就见刘浩在城前迎道:“本官代万岁迎候岳少保荣归,封赏之事,且待拜朝立宣,本官在此只是奉旨收编岳家军。” 岳飞听了刘浩这话起初没多想,当他偶然间一回头发现自己的岳家军已经被悄悄地包围在了城外,他抬头再往城上一看,心里顿时就是一惊。原来,岳飞仅从城头垛口就已经看出,这城上也已经暗设了重兵。 岳飞见此景便对牛皋说道:“牛先锋,咱们岳家军原来就是枢密院的编制,自然归刘大人统领,你带着岳家军一定要严守军令,不得出半点差池。” 牛皋看了眼刘浩一抱拳说道:“属下愿听令刘大人!” 这时,岳飞又来到岳云身边嘱咐道:“云儿,咱们是岳家军,你也不再是小孩子,军令的事为父无需多说,遇事要多听牛伯的话。” 岳云仿佛预感到了什么,他两眼含泪道:“爹爹,孩儿跟随爹爹矢志报国,无怨无悔。” 岳飞嘱咐已毕,便跟随着刘浩进了城门,他在城门里一眼看见了立于马上的梁文绍,从他那一副得意的眼神中,岳飞读出了一丝的不详。 话说岳飞跟着刘浩来在午朝门外,岳飞依照皇宫的规矩,摘去了顶盔,又解下了肋下宝剑交给了守门的禁卫,这才跟刘浩一起进了午门。 没想到,岳飞刚一过午门,就见刘浩一翻脸大声喝道:“来人,把这个叛臣岳鹏举给我拿下!” 刘浩的话音一落,马上冲过来四个禁卫将岳飞按住,不一会的工夫就将岳飞五花大绑捆了个结实。 刘浩领着这四个禁卫把岳飞押上了金殿,高宗皇帝只看了岳飞一眼,问也不问便下旨将岳飞送往大理寺受审。 岳飞下狱在了大理寺,在大理寺审了半个多月也没审出个子午卯酉来。无奈之下就向秦桧求策,秦桧暗向大理寺授意道:“关于越少保之罪,可以莫须有。” 此事传到了韩世忠的耳中,他当面向秦桧驳斥道:“莫须有三字何以服天下?” 由于大理寺一直得不到岳飞的口供,不仅大理寺上下都不得安宁,就连秦桧都觉得头痛不已。赶巧的是,这一日秦桧又收到了金主完颜亶派密使送来的秘笈,里边言及了十分优厚的议和条件。当然,随之而来的除了精美的珍宝之外,还有一张密贴,密贴中暗示秦桧若除掉岳飞,还有更丰厚的礼物奉送。 秦桧收到了这些宝物,他和夫人王氏边在手里逐个把玩边商议如何处置岳飞的办法。 就听秦桧说道:“夫人,这个岳少保金主完颜亶可是许了大价钱的,咱们若能让皇上处死他,金主还会送我们一份厚礼。” 王氏拿起一个玉镯,她迎着灯光看了看啧啧道:“多么好的美玉!妾相信世上没有人会拒绝这样的宝物。如果金国的皇上还有更美的礼物,那当然是多多益善。” 秦桧伸手一把从王氏手里夺过玉镯放入椟匣之中叹道:“可为夫爱财取之何易?这个岳少保嘴硬得很,大理寺日审他三番可他就是不招半字,这教为夫如何请皇上赐他死罪?” 王氏从桌上捧起一个珠玉宝盒抱在怀中慢声细语道:“你堂堂宰相竟整不夸一个小小的少保,真是可笑!” 秦桧用疑惑的眼神望着王氏问道:“夫人的意思是……” 王氏抬眼看了眼秦桧,又低头边摆弄着宝盒里边的珠宝边说道:“妾听说岳少保背上纹有刺字,像他这样的叛将还敢在皮里肉外显示他精忠报国,简直就是有辱国君。官人只要令刑官用火铁将他背上的字烙去,哪怕他是铁打的汉子,也会嘴软的。” 秦桧一听悦道:“夫人高见!商纣有炮烙之法,我今用苦刑就不愁他岳少保不招。” 秦桧和夫人王氏两人计议已定,秦桧果然就在大理寺以火烙铁除字为名,对岳飞施以酷刑。岳飞义愤之下,在供状上写下了“天日昭昭”四个大字,显示了他刚毅不阿的豪壮气概。 话说秦桧一方面加紧对岳飞严刑逼供,另一方面他频频与金主完颜亶暗中联络,并寻找机会劝说高宗除掉岳飞与金国再次议和。再说这次金主完颜亶也开出了更诱人的条款,声称要废除刘豫交还北宋,使两宋合一,永不再犯,而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必须要先铲除岳飞。 您瞧着没?此刻的岳飞俨然成了高宗皇上和金帝完颜亶眼中的公敌,哪容得他多活一日?其实当初高宗皇帝只是因为担心岳飞真的驱兵到了金国进而迎回了徽钦二帝威胁到他的皇帝宝座,所以才连发十二道金牌催岳飞回师。岳飞虽然有几分抗旨可高宗当时只是一怒之下才将岳飞下狱到了大理寺,毕竟岳飞出师战功卓著,高宗的本意就是想教训岳飞一下,并没想治他多大的罪。这之前秦桧买通刘浩在皇城外设伏控制住了岳飞和岳家军,这些高宗皇帝根本就无从知晓,因为这都是秦桧和刘浩相互勾结使出的诡计。常言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从这一点来说,秦桧和刘浩都是铜臭和财魔驱使下的傀儡。可高宗皇帝之所以要杀岳飞当然不是为财,因为金主完颜亶通过秦桧给高宗画了个大大的饼——两宋归一。宋室将复这张“大饼”与岳飞之死相较远非芝麻西瓜可喻,而金主完颜亶不用刀兵,只付出了一张画饼就令宋高宗替他铲除了心腹之患,当然是皆大欢喜。 绍兴十一年底,高宗赐毒酒致岳飞死于狱中。同被赐死的还有岳云、牛皋等一干战将以及岳飞的家眷。 各位:岳飞“精忠报国”的故事说到这就已经讲完了,因为岳飞这个人物在历史上确有其人,自然史书史料不乏诸端,而我老瞎子所说的都是些流传民间的故事,其中还包含了一些个神话,当然难登大雅。如果有人对真实的历史人物感兴趣或者某人比较喜欢较真,那就多翻阅一下史书,或者听一听刘兰芳大师播讲的《岳飞传》也都是不错的选择。如果哪位觉得我老瞎子所讲到故事在内容和情节上还都比较客观,那么我老瞎子也倍感荣幸!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本文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七十七章 守天台红雾饶天帆 咱知道在座的许多朋友都喜欢刨根问底,恰好我老瞎子别的没有,就是时间多得是,所以趁这个时候再把这段故事给大家补充两句。 话说高宗皇帝赐死了岳飞之后,金主完颜亶当然没有兑现他的承诺,而是继续拿着这张“画饼”来要挟高宗皇帝,令他解除了张所和张俊等人的兵权。刘浩得知高宗用意,便借故辞官,将兵权献出。就在刘浩辞官之后,金主完颜亶乘机占领了大梁,改称“辽金”。 要说这个高宗皇上真是聪明一时,虽然他从康王爬上了皇帝的宝座,却成了丧权辱国的昏君,和秦桧跟刘浩一起,遭世人唾骂,引为共愤。 对了,说到“公愤”一词,我老瞎子倒想起了炸油条。据说当时京城的老百姓因为痛恨秦桧两夫妻,就捏了两个面人下油锅,以此泄愤,没想到经油炸过的面人竟非常的好吃,以至于流传下来一道美食——炸油条。在这里,我老瞎子也只能快慰地说:咱们老百姓,真个够聪明! 好了,闲话少说,咱们现在接着说岳飞…… 我刚说到这下面就有人接话:八爷,您是不是老糊涂了?您了刚说过岳飞已经被高宗赐死,怎么还接着说岳飞? 这声音我一听就知道是谁,于是说道:李毂辘,你小子还别跟我瞎打岔,咱讲的是古代的故事,你敢说这里边的人是死了还是活着?告诉您,我老瞎子最崇拜的一句名言就是:有的人死了其实他还活着;有的人活着,其实他早该死了。 就听李毂辘哈哈大笑了一声马上接道:八爷,您了骂人也没这么骂的吧!我该死?我该死不就因开场之前我在这打了会麻将嘛!就五块十块的,也没动多大的输赢,您老至于抓住这点事不放吗?再说,您当着大伙的面给我騆了桌子,我不也没说啥么? 我咳了一声说道:李毂辘,常言说不能因善小而不为,也不能因恶小而为之。男人大丈夫当以持家立业为重,如果男人把钱用在了嫖和赌上,我认为这最不是东西。 好好好!我服了您八爷,俺指定以后立马改还不行么? 之后,又听李毂辘小声嘀咕道:这个老八瞎子,吃喝嫖赌他唯独扔下两样不说,这好吃好喝的人就只能说别人,不会说自己。 我装作没听见,接着说道:现在咱继续给大家讲关于岳飞的故事。 话说岳飞被毒死在狱中,有个狱卒名叫隗顺,早年曾拜在道门为徒,专门从事赶尸这个行当。说起赶尸不知大家听过没有?讲起来挺怕人的,有人可能从书上或者影视剧里面看见过,就是前边一个道家法师,手拿着一个摇铃,边走还边念着咒语,而在他身后跟随的,就是僵尸。这些僵尸可能是一个或是几个,额上压着几张画着符的黄纸,一个个双足并立,像麻雀般跳着走。说出来大家可能认为这都是些个迷信或者鬼怪之类的传说,可是在湘西一带,确有这么一种行当,称作赶尸匠。因为他们赶尸都是昼伏夜出,所以这个行当一直都充满了神秘的色彩,但我老瞎子宁愿相信隗顺只是个普通的义士,背尸之举也是出于对岳飞的崇敬。他从狱中盗出了岳飞的遗体夜至关前跟守门的官兵实言相告,这些官兵其实也都觉得岳飞死得冤,出于同情也好,崇拜也好,反正是他们打开了城门,将隗顺放出了城。这种说法总比隗顺赶着僵尸飞跃城头要可信得多。 话说隗顺将岳飞的尸体埋在了钱塘门外的九曲丛祠旁,为了便于寻找,他解下了岳飞随身的玉佩藏在坟头做标记。据说后来隗顺死前将此事告诉了他的儿子,并嘱咐道:“岳帅精忠报国将来必有昭雪之日。”果然再后来高宗驾崩,孝宗即位,他下诏平反岳飞,追封岳飞为鄂王并将岳飞改葬在了西湖栖霞岭,立碑“鄂王墓”。这其中隗顺父子对岳飞遗骨的保护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这正是: 怒冲天 引长剑 千里戎关放眼看 滔滔黄河北岸 灭胡虏 复中原 功罪凭谁断 忠魂怨 震霄汉 看沉舟侧畔 浪卷英雄千万 各位:这一回的故事就说到这里,下回的故事,咱们下回再说。 二百七十七回 守天台红雾饶天帆  溯根源是非两相牵 各位:今天开篇给大家啰嗦几句,因为岳飞这段故事一晃也讲了这么长时间,就连我老瞎子也几乎忘了咱讲的是天上人间的故事。这人间的故事讲得太多,我老瞎子也没了优哉游哉的感觉,所以今天说书前喝了几口酒,希望自己能飘起来,最好飘到九霄云外,这样也好给大家讲天上的故事。 说起天上的故事,咱得先从月宫说起。 话说这日嫦娥在望景台眺望人间,忽见一片红光罩在了西子湖畔。嫦娥心中一惊,暗想:这人间惨死的冤魂有血气冲天倒也是常有之事,可如此磅礴之血光且经久不散却属世间少有,必是神之冤魂,我若不向天庭禀报,将来玉帝查问,自己难当罪责。 嫦娥想到这她立刻动身前往凌霄殿。玉帝闻说他皱了皱眉向下呼道:“着天官速往人间召土地神上界询问。” 这时,有太上老君出班奏道:“玉帝不必费此周折,因为那土地神现正在贫道的紫云阁守护天炉。” 玉帝闻听忙说道:“速召土地神进殿见朕。” 太上老君拱手一鞠道:“贫道就去,贫道告退……” 太上老君出了凌霄殿,过不一会,只见土地神边擦着汗边登上殿来。 玉帝一见土地神开口便问道:“朕闻月神嫦娥宫主来报,说人间西湖有怨气如虹,你可知道其中因由?” 土地神眨了眨眼迟疑道:“这个——若说是西湖……这……这小神实在不知。” 玉帝一听他拍案怒道:“土地,你速去查明,若有差池,朕治你失职之罪!” “是——小神……小神就去查明”土地神说罢脚下生烟溜出了凌霄殿。 现在咱再说天界。话说磐耕、银河以及观音菩萨、糊涂仙他们修整天堑已毕,由于银河担心这几位圣神突然一走磐耕会奈不住寂寞,便有意留几位圣神多盘恒几天。这时候观音菩萨就提出来想要替银河护守几日天帆,银河知道观音菩萨乃是一片孝心,但考虑到菩萨在天界已久也很辛苦,便想阻拦。这时糊涂仙开口说道:“在天界,唯天台景致最妙,可一览三界。我老糊涂曾拜娘娘厚爱,独守过天帆,可谓是获益匪浅。如今观音菩萨难得来天界一往,若不去天台,那得算是枉此一遭。” 磐耕一笑,道:“看你这糊涂神开心得可以,一想到你回去做逍遥王,朕就恨你入骨三分。” 糊涂仙冲磐耕挤了挤眼,说道:“这个——小神觉得这次来天界功果非常,若龙爷允小神回去,小神一定先去月宫取两坛新月桂花酒奉上。” “呸!”磐耕唾了一声接道:“你这糊涂虫想溜也不必打这么个幌子,你要真有这份孝心就留在这里陪朕下几盘棋再走。” “这个……”糊涂仙眨巴着眼睛,将目光转向了银河。 银河知道糊涂仙心里不情愿又没法张口拒绝,于是就帮糊涂仙打圆场说道:“几位圣神一晃在天界久矣,将心比心,我和龙爷又何尝不思念盘古夸父和牛郎织女等众神仙们?” 观音菩萨接道:“牛郎织女两个每年还能见一次面,可怜盘古夸父他们天各一方,不知何时有缘相见。” 一直没说话的杨戬突然开口道:“要不这样,我和糊涂神下界时各奔一方,分别去看看盘古夸父两位。” “好主意!”糊涂仙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急忙迎合道。 “即便是你们去向已定,也不必匆忙。杨戬你自顾去夸父星座,糊涂仙先留下暂住几日再说。”磐耕看着糊涂仙和杨戬严肃地说道。 现在咱单说观音菩萨。她来到天台下仰望着天帆不禁思绪万千,暗想:偌大天帆究有何魔力竟教无数英雄魂归于此?天帝明知道天帆策动,宇宙三界皆有响应,可天帝又为何在此垒造天台,树此天帆呢? 菩萨百思不得其解,她看了看天台正想拾级而上,忽见一团红光罩住了天帆,转瞬即逝。菩萨心生诧异,忙屈指一算,不觉心中一惊。 她快步离开了天台,在三石宫见了银河说道:“凰娘,小女时才见天帆映出血象,恐有不吉,故欲回凡间查看。” 银河听了笑道:“如今我女已成了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圣佛膝下的使者,当然身不由己,若有急事我母女可就此一别。” 菩萨突然跪在银河脚边,她两手抱住银河的双膝哭道:“女儿知道凰娘在天界辛苦,可惜女儿又不能在此替凰娘护守天帆……” 银河用双手扶起菩萨说道:“你在天宫上下替为娘操了多少心为娘怎不知道?可你现在已经皈依佛祖,应当多在菩提前听圣佛临训。” 观音菩萨趴在银河怀中啜泣道:“女儿自打身归圣佛,早已忘了什么是哭泣,今天凰娘就让女儿任一次性,好好地哭一回吧!” 银河用手抚摸着菩萨的后背,一时间苦辣酸甜不知何味,一串泪珠已不知不觉落在了菩萨的肩头。 “看你们一个个都成神称圣得了正果,可你们当中除了福神糊涂仙哪个不是依然茹苦?还有盘古夸父这两个冤家,唉——” 银河叹了一声轻轻推开了菩萨,菩萨会意,默默地退出了三石宫…… 话说观音菩萨一到凌霄宫,玉帝闻听立刻升殿相接。 观音菩萨见了玉帝只拜了拜便先声问道:“玉帝可知道精卫现在何处?” 玉帝闻听先是一愣,然后他想了一下说道:“据朕知赤金娘娘已然下界,可究竟处身哪里,朕也是一无所知。” “最近凡间是否有何异象?”观音菩萨沉俊着脸又问道。 “呃——”玉帝迟疑了一下说道:“有倒是有,几日前嫦娥宫主来报,说人间西湖畔有红雾笼罩,朕已派土地神下界明察。” 菩萨一听这话转而问道:“土地神不是在人间地宫?他来天宫做什么?” 这时,太上老君上前说道:“土地神因借贫道的天炉焚化地煞天罡而来天宫十余载矣!” 观音菩萨听了这话更是不解,疑道:“天罡地煞被收在灵柩宝盒只是权宜之举,将来必有一天位归天宿,缘何将他们投入天炉,是何道理?” 太上老君拧着眉说道:“贫道只是应土地神之请,其它贫道并未多问。况且,天罡地煞现仍在天炉之中,也不知要炼多少日。” 菩萨闻听立刻说道:“既如此,快领贫僧前去看看!” 观音菩萨跟随着老君来到了八卦天炉前,见金童玉女两人一个把风、一个侍火,正把炉火弄得炽亮。 观音菩萨扭头猛瞧见灵柩宝盒正供在香案之上,此刻她已经确信太上老君所言是真,忙向太上老君命道:“老君速将神火收了,天罡地煞乃是天宇的星神,土地如此鲁莽要酿大祸的!” 太上老君闻听赶紧取来火罐收了神火。观音菩萨走近天窗向内一望,见天罡地煞一个个星光四溢,满眼皆是。 观音菩萨又命金童和玉女打开了天炉,然后合掌自念道:“天苍苍、地惶惶,靖宇霁天自有你们的归宿,还不快去?” 观音菩萨的话音刚落,就见一团星光飞流而出,炽亮的银光晃得耀眼却又悄无声息。 转瞬间流光殆尽。太上老君膛目结舌,过了半天才说道:“菩萨,他们就这么飞驰而去?那么——土地神回来贫道如何交代?” 观音菩萨边离去边说道:“此事自有本菩萨跟土地计较,与老君无干。” 太上老君把观音菩萨送出了紫云阁稽首道:“菩萨恕贫道不远送!” 这时,就见哪咤突然跑过来冲菩萨顶礼道:“禀菩萨,土地神已经回到了凌霄殿,玉帝请菩萨速返金殿一同查问。” 太上老君闻听冲菩萨作揖道:“既如此,贫道不送了。” 哪咤一听又转脸对太上老君说道:“玉帝亦请仙师与菩萨同往。” 太上老君连连打躬道:“是了,是了,贫道遵旨——” 话说观音菩萨和太上老君一起进了凌霄殿,见土地神正跪在殿中央,面如灰土。而此时的玉帝也是面色铁青,好像是刚刚发过火的样子。 观音菩萨走到玉帝跟前单手一辑道:“阿弥陀佛——不知玉帝因何神威怒现?” 玉帝伸手一指土地神忿忿道:“这个老土地有失神职,你且问他赤金娘娘如何横死凡间!” “赤金娘娘?”观音菩萨迟疑了一下突然惊道:“玉帝所言可是精卫?” 就见土地神伏地呼道:“菩萨慈悲!赤金娘娘惨陨凡尘,小神虽有失护佑之职,可这全都是他人有意陷害。” 菩萨转过身向土地神走了两步说道:“土地,你真的确已查明,那升腾的血雾就是精卫的神魂所化?” “正是,正是——小神奉玉帝之旨究查此事,岂敢有半点疏忽?”土地神神情庄重地说道。 “阿弥陀佛——”观音菩萨双手一合疑道:“按说精卫本是天神,即使是身受异灾也当魂化大鹏回归天宫,怎的竟只见血雾不见了神魂?你可问过阎罗和判官?” 土地神接道:“这个小神倒也问过,那赤金娘娘本是投胎做了离山圣母之子,取名岳飞,其父岳和乃是个本分的庄稼人,因岳飞早年曾遭遇水患,亏得官府接济方得安生。那圣母娘娘因感恩官府周济,故而在其子岳飞背上刺上了‘精忠报国’四字。后来岳飞被奸人诬陷,又以酷刑将其字烙去,最后被皇上赐了毒酒身死狱中。因为岳飞乃是投胎而生,故判官和阎罗王那里并未在生死簿书得其名。” 观音菩萨听到这她闭着双眼,眉头紧锁道:“难怪精卫她不能升天,原来圣母娘娘正将字纹在了她的神翅上,后来又被火铁尽毁,最终她饮了毒酒,这毒酒必是天下极毒的鹤顶红,以致她魂化血雾却因失了神翅难以升天,到最后魂归天帆,此生休矣!” 玉帝听到这大声问道:“菩萨是说赤金娘娘已经被天帆招去,再无从还魂了么?” “阿弥陀佛——”观音菩萨压低了声音说道:“此乃本菩萨在天界亲眼所见!” 玉帝一拍龙案指着土地神怒道:“土地,赤金娘娘下界你有失庇护,该当何罪?”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本书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七十八章 栖霞岭土地受意 土地神赶紧辩解道:“赤金娘娘投胎前,小神曾一再叮嘱她命属沉香木,理当避金火,以免深身受其害。后来她弃农从戎,小神又深夜前去告诫于她,怎奈小神恐天罡地煞在灵柩之中再次逃脱搅乱人间,故而小神来天宫请太上老君用天炉焚化。” 观音菩萨听了土地神这话驳斥道:“天罡地煞乃是上界神灵,既便是横生灾祸也是他们在劫难免,因为他们都是星神,回归天宇才是他们的正果。而你和老君却擅自将他们投入天炉,其后果是冰火相交,将有战乱矣!” 太上老君闻听忙跑到殿中央跪地道:“贫道实在不知,罪过啊——罪过!” 观音菩萨看了眼太上老君又转向土地神说道:“你既知五行生克之理,难道你就不知道精卫她这次下界此行之吉凶?” “这……”土地神犹豫了一下说道:“小神亦曾教她趋利避害,而且派了仓鼠和花蟒精相佐,可那地罗王却暗中将他们收去,最后才惨遭秦桧夫妇之手。” “那么秦桧夫妇与精卫又有何怨缘,以至于苦苦逼命?”观音菩萨追问道。 “唉!”土地神叹了一声说道:“小神已经查过,只因赤金娘娘曾托身武后,而武后当年为了皇位亦曾诛杀过不少大臣,而秦桧夫妇恰巧前世都是被武后所杀,尤其是秦夫人王氏就是当初的王皇后,所以她对赤金娘娘有刻骨之恨。” 观音菩萨听到这点了点头说道:“这一点本菩萨已经清楚,贫僧只是还不明白,地罗王与土地平素有何瓜葛,竟然将两位灵仙从精卫身边掠去?” 土地神抬头看了看玉帝,然后又往观音菩萨身边挪了挪说道:“小神已将地罗王拘来,菩萨不妨呼他上殿问上一问。” “哦?”观音菩萨将眉一杨说道:“这个地罗王本菩萨倒是真想见见!”菩萨说罢又将目光转向了玉帝。 玉帝听了菩萨这话他瞄了一眼土地神,无奈地说了声:“宣!” 不一会的工夫,哪咤就将地罗王带上殿来。 地罗王蹑手蹑脚走到土地神身边往地一跪向上呼道:“地罗王拜见玉帝!” 玉帝用目光紧紧盯着地罗王说道:“现在是观音菩萨有话要问你,你可要想好了再说。” 地罗王连磕了两个头道:“是,是!卑职——明白。” 观音菩萨嘴角微微一翘,笑道:“地罗王,你可知道本菩萨想要问你什么?” 地罗王点点头道:“卑职是从土地那里方知道那抗金名将岳飞原本就是上界的赤金娘娘,卑职虽有冒犯,可卑职此举也是为了顺应天意。” 土地神一旁驳道:“岳飞抗金究有何罪?你竟诬他违逆天意!” 地罗王又辩道:“金将灭宋乃是圣天之意,岳飞他突兵企图复国,卑职不得不施展些手段,以防他攻取东京。” “好了,此事本菩萨已经明了。”观音菩萨说罢又垂着眼帘自念道:“既然人间有乱象将生,精卫又缘何偏要投凡世尘呢?” 土地神听见接道:“这次赤金娘娘投胎,小神还是个指引之人。因小神知道那时当朝的皇帝徽宗就是早在精卫填海之时曾救助过她的那个柴郎,赤金娘娘知道之后便一心想托身为男,而此时恰巧圣母娘娘即将临盆,赤金娘娘并未告知小神就匆忙投胎去了。” “阿弥陀佛——”观音菩萨长吁了一声说道:“精卫一心想投身为男菩萨本也知道,可她下界前也总该卜一卜吉凶。” “小神知道赤金娘娘下界前曾问过吉凶,这也是小神在天宫日久这才知道。”土地神低着头说道。 “哦!那么土地可知道她是向何人请教的吉凶?”观音菩萨凝眉追问道。 土地神回头向四周看了眼犹犹豫豫道:“小神……小神听说她是向一只鸟儿——八哥问过吉凶。” 这时,玉帝突然一拍龙案怒道:“菩萨无须多问,来呀,把地罗王和土地这两个糊涂虫给我各打五十杀魂棒!” 各位:玉帝这一怒之下又会作何举动?咱们下回再说。 二百七十八回 栖霞岭土地受意  得艺厅玉帝临诲 上一回书说到:玉帝一怒之下要将土地神和地罗王各打五十杀魂棒。这杀魂棒可是非同一般,不仅仅打在身上是皮肉之苦,而且能慑人魂魄,如果根基不深就得被这五十杀魂棒活活打死,就算是土地神和地罗王这样的神仙,不死也得扒层皮。 话说这五十杀魂棒打得土地神和地罗王连连喊冤,就听土地神呼道:“玉帝,赤金娘娘下界前曾卜过吉凶,小神亦不知她会有此凶祸,这全都是地罗王从中捣鬼!” 地罗王辩道:“卑职奉旨扶金灭宋并无过错呀——” 玉帝打断了地罗王的话向土地神问道:“土地,你可知道赤金娘娘下界前曾向何人占卜?” 土地神想了一下说道:“当时观音菩萨去了天界并不知情,想必是那只天知鸟八哥。” 观音菩萨听到这接道:“本菩萨去天界前曾与精卫见过一面,亦知她早有下界之意。记得当时因见她神气不足,便劝她去老君那里讨一粒仙丹。如果她下界前曾吃过仙丹的话,也绝不至神魂无依,化雾而去的。” 太上老君闻听马上说道:“贫道一直在紫云阁,未曾见精卫娘娘她前来讨过什么仙丹。” 玉帝听了怒道:“一个是地神,一个是仙道,却一个赛一个地不务正业。来呀,将这两个再给我打上十杀魂棒!” 镇殿的天兵上来将老君摁住,乒乒乓乓就连打了一通,直打得太上老君趴在地上一个劲地唉吆,口中念道:“哎呦——打散了老身!哀哉——老身若没了这副身子骨,这丹房何人炼丹呐!” 就见土地神苦着脸瞧着太上老君道:“我说老君,俺这可是又陪着你挨了十棒呀!您若是散了架,俺土地可就要化成灰啦……” 太上老君拿眼角瞪了土地神一眼咬着牙说道:“俺老君还不是跟你土地神吃了瓜落?俺这打挨得可是真冤啊!” 这时,玉帝又开口说道:“你们两个休要在此喊冤叫屈!土地,朕问你,你确信赤金娘娘下界前曾向那只八哥问过吉凶?” 土地神眨了眨眼,默默地点了点头。 玉帝双手一撑案厉声道:“来人,把那个乌鸦嘴、黑老鸹抓来给我打……” 玉帝说到这感觉不对,一想:打五十杀魂棒?就这么一只鸟儿,一棒子不就揍扁了?于是改口说道:“把那只八哥给我打到瑶池,令他看守瑶池,永不得离开半步!” 各位:玉帝这一通连打带罚地责罪下来,大家也都看得出来,玉帝这回是真急了,这也是他称帝以来少有的一次。也难怪,玉帝对精卫的感情是众所周知的,对于精卫的死,玉帝其实也是满怀内疚的,正如俗话说,身份地位高的人他只能说别人,就不能说自己,就是说这种人不会自己承认错误。这在我老瞎子看来,也不能说不是一种悲哀。 现在咱再接着说故事。话说观音菩萨见玉帝当庭责罚已毕,便冲土地神说道:“土地,本菩萨今随你一起下界,看看能否寻到精卫的遗骨。” 就见土地神半趴半跪在地上说道:“菩萨慈悲,小神我现在已经被打得筋酥骨软,恐怕连路都走不得了!” 观音菩萨微微一笑,她将衣袖轻轻一抖,顿时一团金光落在了土地神的身旁,瞬间化作一座莲台,大若碾盘。 观音菩萨手指着莲台说道:“本菩萨借宝莲送你下界,不知土地可有气力移身定坐?” 土地神跪爬了几步坐在莲台之中绽着笑连说道:“尚可——尚可,小神谢菩萨关照!” 观音菩萨引着宝莲向外刚走没出几步,这时,就见地罗王从地上爬起来急呼道:“罗王我也是股痛难忍,望菩萨开恩,送我一程!” 观音菩萨回头看了眼地罗王并未说话,而是将袖子一甩,迈步离去。 玉帝一见立刻喝道:“镇殿武士,把这个地罗王给我抬走,扔出南天门!” 闲话休提。话说观音菩萨带着土地神前往凡间,路上,观音菩萨向土地神问道:“这个地罗王本菩萨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不知他奉职何事?” 土地神想了一想说道:“记得在唐朝末年,因各地纷争四起,群雄割据,天下豪杰当中不乏山神地仙及妖魔鬼怪。为此,玉帝才特地钦封了这个地罗王专事神仙妖怪的生杀大权。” 观音菩萨闻听点点头道:“原来是玉帝新封的神职,难怪本菩萨未曾耳闻。” 两人说话间已经落在了西子湖畔的栖霞岭。 观音菩萨看了看四周秀美的山色,她长出了一口气收起莲台向土地神问道:“土地,你现在感觉如何?” 土地神站起身原地转了一圈又打量了一下自己说道:“菩萨,小神现在非但不觉得股痛,反觉得浑身舒坦,倍感轻松。” 观音菩萨一笑道:“本菩萨的莲花宝座可是非同寻常,对于你这点小恙不仅可以却除,而且还有安神益气之效。” 土地神听了哈哈大笑道:“菩萨德厚仁广,小神受益匪浅!可怜那地罗王从南天门落下尘埃,不知他该如何消受?” 观音菩萨一板脸说道:“他这是自作自受!” 土地神一听菩萨这话忙问道:“难道菩萨也以为,对于精卫娘娘之死,小神并无过错?” 观音菩萨眼一垂说道:“现在本菩萨只怪自己当初与精卫会面之时太过粗心,没有推演她未来的吉凶。如果我早做安排的话,也绝不会有今天这场悲剧。” 土地神仰天看了一眼说道:“精卫娘娘这一走令我们大家都很痛心,有言云:‘逝者如斯夫。’既然过去的已无法挽回,咱们还是好好想想能否替她的后世做点甚事。” 观音菩萨向四周巡视了一遍问道:“土地可知道精卫的遗骨现在哪里?” 土地神慢慢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小神确实不知,因为小神的双眼并无纵地之能,故而小神亦是无能为力。” 观音菩萨想了一下又问道:“如果本菩萨请来天生异眼的糊涂仙或者天狼神杨戬又当如何?” 土地神叹了一声说道:“几千年来,这山上所埋遗骨颇多,即使是天狼神这样的天眼也无法分辨出哪一处才是精卫娘娘的遗骨。” 观音菩萨面露遗憾地说道:“看来精卫的遗骨将成为千古之谜了!” 土地神上前一步说道:“菩萨也不要为此悲观,小神听说岳飞死后,有一个狱卒把他的尸体偷偷地藏了起来。相信这位义士一定不会忘记遗骨埋在了哪里,他可能是在等待岳飞的冤狱昭雪的那一天。所以小神觉得岳飞的遗骨虽然现在是个谜,可总有一天会有一方丰碑竖立在她的坟茔之上。” 观音菩萨赞许道:“土地神远见卓识,本菩萨亦有同感。不过空期待不如鼎力为之,你回到阴曹地府可以问问判官,那个昏君和秦桧夫妇他们究竟寿禄几何?” 土地神听了菩萨这话突然仰面大笑道:“菩萨这话甭说去问,小神听着就觉得舒坦。菩萨放心,小神不仅要问,而且还要到阎罗王那里去告他们的状。” 这时,观音菩萨仰望着天空突然说道:“那座星团怎么好像是天罡地煞又搅在了一起?不行,我要登天界将此事告诉龙爷和王母娘娘!” 土地神听了赶紧问道:“天罡地煞在天上可是又惹下了什么祸事?” 观音菩萨看了眼土地神说道:“此事与你无关。不过事关重大,我必须立即赶往天界。” 话说观音菩萨急匆匆在路上正好经过银河天宫,菩萨遥望着南天门她脑海中突然冒出个想法,心里暗暗对自己责备道:菩萨啊菩萨,怎么你行事也变得毛糙起来了?这件事发生在银河天宫,我去天界也总该跟玉帝通禀一声才对! 菩萨想到这她一拧身就直奔南天门。 此时的玉帝正在得艺厅面对着舞台闷坐,闻听匋天来报,说观音菩萨求见,玉帝忙整理了一下头冠说了句:“有请!” 不一会,匋天引着观音菩萨走进了得艺厅。 玉帝一见观音菩萨,起身边让座边说道:“菩萨凡间一往,可否查到了娘娘遗骨的下落?朕正有意想下界祭奠一下娘娘的亡灵。” 观音菩萨并未落座,而是站定了身形说道:“精卫在凡间乃是托身岳飞,玉帝下界祭奠或为不妥。” 玉帝点了点头坐下来说道:“即使朕不便下界祭拜,那么朕赐玉碑于坟前总该无不妥吧!” 观音菩萨眼一垂说道:“实言相告,本菩萨这次下界也未找到精卫的遗骨所在。” 玉帝听了,他摇了摇头疑道:“既然菩萨下界未寻到娘娘的遗骨,不知菩萨匆匆见朕有何要事?” 观音菩萨望着玉帝疑惑的脸正色道:“本菩萨欲往天界拜见太上皇和王母,故而特来凌霄殿告知玉帝。” 玉帝闻听惊起说道:“此次赤金娘娘下界陨命人凡,朕亦是痛悔不已。朕之过,理当自纠,望菩萨三思。” 观音菩萨听了玉帝这话她微微一笑说道:“本菩萨此次上界并非是为了精卫之事,而是另有因由。” 玉帝一听眉头一展说道:“既然菩萨有要事欲见上皇和王母,那就请尊驾自便,朕因在此思念起娘娘下界前与朕一起看戏的情形,正准备拟旨命阎罗王整肃阴曹地纲,务要为娘娘的亡灵正名。” “阿弥陀佛——”观音菩萨合掌念了声说道:“既然玉帝有正务要做,本菩萨也不便在此打搅,告辞——” 话说观音菩萨出了银河天宫奔天界而行,她抬眼看了看远处那扭在一起的星团,一股股不详之念在心头翻腾,一阵阵焦虑使得她不得不加快了神行的脚步。 眼见巍峨的三石宫已遥遥在目,而此刻观音菩萨的心情却更加地难以描述。其实大家都知道观音菩萨已经无数次地来过三石宫,可这次观音菩萨却感觉肩头如有重负压身,以至于她的心跳在不住地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当观音菩萨快步踏入三石宫,眼前的景象令观音菩萨吃了一惊。原来,此时的糊涂仙正跪在地上浑身哆嗦,而磐耕坐在石椅上更是一副暴怒的样子。 这时候的观音菩萨与磐耕的目光正好碰在一起,观音菩萨见了磐耕忙施礼道:“菩萨拜见龙爷!” 磐耕看了眼观音菩萨,口中仍是没好气地说道:“菩萨不是下界济世?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 观音菩萨瞟了眼跪在地上的糊涂仙,并没有回答磐耕的问话,反而冲磐耕问道:“不知逍遥王如何得罪了龙爷,令龙爷怒现眉梢?”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本文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七十九章 识真相银河教夫 磐耕用手指着糊涂仙愤愤道:“你去问他!” 观音菩萨走过去低头冲糊涂仙说道:“时才本菩萨来天界前曾经绕路去过盘古星座,我只与他私聊了几句,盘古他就泣泪满面地说想念糊涂神思得他寝食难安。如果你在天界无甚要事,可早早前去看望于他,以了却一番牵念。” 观音菩萨的话刚说到这,就见磐耕拍着石桌大声喝道:“你这目无上尊的老糊涂给我滚,现在就给我滚出去——以后休教我再见到你!” 糊涂仙闻听忙磕了个头说道:“小神遵命——告辞,告辞!” 观音菩萨将糊涂仙送出了三石宫外,然后对糊涂仙小声说道:“若逍遥王下界见了盘古,请代为转达本菩萨的问候。” 糊涂仙眨着眼睛看了观音菩萨半天这才问道:“难道……难道菩萨还未曾见过盘古?” 观音菩萨微微一笑道:“逍遥王好自为之,对于龙爷还是敬而远之为好。” 糊涂仙冲着观音菩萨深鞠一躬道:“小神谢菩萨恩典!既如此……那么——小神就——下界去了。” 观音菩萨送走了糊涂仙又转回了三石宫,见磐耕坐在原处仍是一副余怒未消的样子,便上前问道:“龙爷不是留糊涂仙在此对弈的么?怎的又教训起他来了?” 磐耕用目光在石案上扫了一眼说道:“这个该杀的糊涂仙,时才他在此与朕对弈,谁知他见眼满盘皆输,竟施法弄来一股黑风,将棋盘并棋子都卷了去。若非菩萨来得恰在其时,朕非将他碎尸万段不可!” 观音菩萨听了这话她皱了皱眉说道:“以往糊涂仙与龙爷对弈确有耍小手段的怪癖,可如此明目张胆恐非糊涂仙所为,一定是另有因由。” 磐耕将双手摊在石案上辩解道:“譬如你我,若非是你、亦非是我,那这棋局难道是被他人卷走不成?” 各位:磐耕这话问的不无道理,可观音菩萨却总觉得是另有悬疑。若问当时磐耕和糊涂仙下的是盘怎样的棋?由此又引发了怎样的故事?咱们下回再说。 二百七十九回 识真相银河教夫  遇黑星福神藏酒 书接上回:话说磐耕对于观音菩萨的质疑和劝说仍然心怀恼怒。这时,银河突然走了进来,她先看了看观音菩萨,然后冲着磐耕问道:“夫君刚才跟糊涂仙下了盘什么棋?为妻眼见棋盘和棋子都被天帆卷了去。” 观音菩萨向银河拜了一拜接话说道:“小女见过凰娘!时才龙爷还在盛怒不已,这回终于真相大白,原来是龙爷和糊涂仙的这盘棋触动了天帆。” 磐耕挠了挠头笑道:“亏菩萨来得及时,不然朕还真错怪了糊涂仙。” “夫君跟糊涂仙这盘棋是怎样的情形?”银河不安地问道。 “这……这盘棋朕下得也是昏头樟脑,只记得朕执黑形势占优,可那该死的糊涂仙不服输,偏要在角上欲与朕打劫。就在这时,棋盘棋子就都被风卷了去。”磐耕边回忆边说道。 “不管怎么说这盘棋一定非同一般,不然绝不会触动天帆的。”观音菩萨猜测道。 “糊涂仙现在哪里?”银河四下望了望又问道。 “小女已经送他下界,大概正在去盘古星座的路上。”观音菩萨答道。 银河看了眼磐耕,抱怨道:“夫君在天界有为妻陪伴还整天寡人长寡人短的大放厥词,既然称孤道寡干嘛还偏留糊涂仙陪你对弈,到现在触动了天帆不知宇宙三界将有何祸?” 磐耕露出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寡人就不信,我磐龙天界有铁甲雄狮,银河天宫有神兵云集,管它天上人间,自然各有应对。” “龙爷此言差矣!”观音菩萨接话说道:“凰娘日日守护天帆,为的就是三界的安宁,所以对于一切纷扰,则是当免即免。” 银河一旁劝道:“夫君现在是三界的第一正神,对于‘和融天下’一词,还当多向菩萨请教!” 磐耕满面羞红,遮掩道:“你们母女两个坑壑一气,我磐耕自然难占上风。我看此事自由贤妻和菩萨主张,寡人回内宫修书去了。” 磐耕说完转身便进了内宫。 观音菩萨目视着磐耕消失的方向,开口问道:“凰娘,龙爷所言‘修书’又是何意?” 银河笑着解释道:“此事你有所非知,龙爷自打上了天界,偏爱上了一种书法,言曰‘狂草’。这书法写出来龙飞凤舞倒端的好看,可时过三日就连他自己也不认得了。” 银河说到这与菩萨两人会意地一笑…… 各位:关于磐耕和糊涂仙到底下了一盘怎样的棋?趁这个空当我老瞎子就给大家解释几句。 记得咱从前说过,天帝与天蝎曾经在天界下过一盘未完的棋,当时天蝎虽然认输却对角上的一个大劫一直耿耿于怀,到后来因为他在凡间摆下了个天魔阵,因此才惊动了天帝。在天魔阵天帝亦欲与天蝎复盘,又问及天蝎是否有意在角上的劫材处落子?记得当时天蝎是点了头的,天帝故而才收了天蝎的阴阳幡,再后来又将他降为星神。咱先不说天帝是怎么想的,就说天蝎,他只是说了一说并没有真正落子,这都惹了天帝动怒,可见这颗子是重若千钧的,关乎着宇宙的祸凶。 这话说到现在大家就明白了,极巧的是磐耕跟糊涂仙下了一盘与天帝和天蝎一模一样的棋,真是无巧不成书!要不怎么说天底下没有谁比糊涂仙更胆大的,这颗子天蝎也只不过说说而已,他不敢下,可人家糊涂仙敢下,这样才触动了天帆,将棋盘棋子统统收去。 现在咱借着这个话题再说说糊涂仙。 话说糊涂仙离开了三石宫,一路上糊涂仙怎么琢磨怎么满肚子都是后怕,暗说:咱老糊涂这盘棋下得好悬呐!若不是观音菩萨来的及时,老糊涂差点就把命给丢了。看来这福仙也不好当,起码得靠七分的运气。 糊涂仙走着走着他东瞅西望又犯了合计,心说:这盘古星座我到底去还是不去?如果去的话,咱和盘古老弟这么些年没见面,空着两手唠啥也不自在。这倒不算要紧,关键还是龙爷,自己这回下界要不先在龙爷身上花点工夫,自己这条老命迟早得教这个喜怒无常的龙头给收了去。对!当务之急我还是先去月宫找吴刚讨几坛新月桂花酒给龙爷送去,省得龙爷烦躁起来就拿我老糊涂出气。 糊涂仙想到这他主意已定,便直奔月宫而行。 话说糊涂仙进了月宫,他刚一迈进东宫的大门就被吴刚一眼看见。就见吴刚搓了搓大手又抱了抱拳赶紧迎上两步说道:“圣神好久不见,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糊涂仙脚不停步,他边往里边走边说道:“老弟找酒神能有甚事?还不是奉了龙爷的命特来探望!” 糊涂仙边说话边用目光往旁边的酒坛上来回地寻摸。 糊涂仙这一举一动吴刚早看在了眼里,他哈哈大笑道:“圣神哪里是来看望愚兄,分明是奉命前来探酒的吧!” 糊涂仙诡异地一笑说道:“这个——老弟我实不相瞒,的确是奉了龙爷的命前来取酒来了。” 吴刚爽快的手一摊说道:“既是圣神来替龙爷取酒,那么要取多少只管开口便是。” 糊涂仙倒背着双手这瞧瞧、那看看,他转悠了半天这才说道:“这酒是送给龙爷的,自然要最好的陈酿才拿得出手。” 吴刚带着糊涂仙走到内宫,指着靠近墙角的一摞酒坛说道:“这些还是上次蟠桃会愚兄特制的贡酒,为了胜过咱磐龙宫的陈酿,我可是花了不少的心思,可惜现在只余这十几坛,不知够不够用?” 糊涂仙把鼻子凑到酒坛边仔细地嗅了嗅说道:“龙爷的酒无需多,只八坛足矣,再说老弟我这身手也只限八坛,正好凑个吉数。” 吴刚听了不解道:“圣神,这八如何是吉数,愚兄怎的不知?” 糊涂仙翻了翻眼珠子想了一下说道:“难道兄长不知道俺们龙爷是八面龙么?” 吴刚听了摇着头道:“这倒真没听过,愚兄只听说圣神乃是九头龙托身,故而觉得这个九才是吉数。” 糊涂仙摆了摆手说道:“兄长千万别提这九头龙的事,此话说出来教咱老弟在九泉之下难以瞑目。” 吴刚调侃道:“圣神若真有这么一天,愚兄我就将你埋在咱的酒糟里,也算尽一尽咱们的兄弟情义。” 糊涂仙眼一翻说道:“老兄若是真有情义就把咱放在酒缸里,让咱这把老骨头也沾一沾新月桂花酒的香气。” 糊涂仙说罢将左右手的袍袖一拂,瞬间就将八坛新月桂花酒收在了袖中。 糊涂仙话别了吴刚出了东宫,迎面正好碰上月宫宫主嫦娥。 嫦娥一见糊涂仙便问道:“糊涂圣大驾光临广寒宫不知有何贵干?” 糊涂仙眨了眨眼搪塞道:“呃——小神倒无甚事,只是来此跟吴刚兄闲聊几句。” 嫦娥上下打量了一眼糊涂仙问道:“圣神这是打何处而来?” 糊涂仙向上拱了拱手答道:“小神——乃是从天界而来。” 嫦娥用眼睛盯着糊涂仙加快了语气说道:“本宫主亦是刚刚从凡间而回,听土地言说精卫已经命陨人凡,不知龙爷和凰娘是否知道?” “呃——这个……”糊涂仙有些吞吞吐吐地说道:“小神从三石宫下界前曾见过观音菩萨刚刚从凡间登天,不知她对此事是否知情,或者已将此事告知了龙爷和王母娘娘。” 嫦娥向东宫内望了望又瞅了瞅西宫的宫门然后又说道:“此话若出自观音之口或许还会好些,这事除了我们姐妹几个和凰娘之外别人可能都不知道,龙爷对精卫可是由衷地喜欢,不知他得知此事是否会怪罪玉帝?” “呃——关于龙爷……”糊涂仙迟疑了一下说道:“据小神所知,王母娘娘倒是块克刚的料,龙爷现在有王母陪在左右,龙爷即便是盛怒,也须当克制三分,小神料龙爷不会因此而迁怒玉帝的。” 嫦娥听了糊涂仙的话,她点了点头说道:“龙爷虽然是脾气暴躁了些,可凰娘心柔仁慈,况且银河天宫之事向来由她做主,因此看来,本宫大可以放心了。” 糊涂仙抬着眼看了看嫦娥,半天才说道:“嫦娥宫主若无甚事,小神尚有急事,告辞了——” “本宫送糊涂圣神!”嫦娥边快步抢上前边说道。 “这倒不必了,你看宫门近在咫尺,嫦娥宫主何必客气!” “本宫好歹也是广寒宫的宫主,若非糊涂圣神当年辛苦造得月宫,本宫哪有今日?” 糊涂仙听了嫦娥这话,他笑了一下说道:“此话宫主就不必再提了,时才小神在东宫外看见那棵桂树生得茂盛,小神也就倍感欣慰了。” 嫦娥亦笑道:“这月宫中的桂树与凡间不同,每年开花四次,所以吴刚才得以酿得这芬芳四溢的新月桂花酒。本官猜想你糊涂圣神若不是为了这花酿之酒,也绝不会来登这月宫宝殿!” 嫦娥这一句话说得糊涂仙神荒起来,他拱了拱手说道:“宫主留步,小神去了——” “恕不远送!”嫦娥站定了说道…… 话说糊涂仙使出神功疾奔天界而行,一抬头偶然看见天蝎座。远望着天蝎座如一团蜂窝,闪着幽幽的蓝光,糊涂仙停下脚步开始犹豫起来,暗道:我是就近先探望盘古还是去三石宫?仔细一想:不行,现在龙爷对自己是百般刁难,横竖都看咱不顺眼,只下了盘棋还差点把命给丢了,究其原因终归是自己不讨人家龙爷喜欢。如果自己先去看望盘古,龙爷准会怪自己不敬,这再好的酒也是白送。可是自己和盘古也算是一场兄弟,千八百年去看望人家一回空着两只手也实在说不过去。 糊涂仙正犹豫着,他突然在天蝎和盘古星座之间发现了一颗硕大的黑星,糊涂仙灵机一动忽然有了主意,心说:我若是到了龙爷面前还留上一手,龙爷发现了一定会误会,自己的一片孝心反倒捞不到好果子吃,这样岂不就等于是讨苦?如果我先将给磐耕和夸父准备的酒藏在这颗黑星上,这样岂不两全? 糊涂仙拿定了主意,他快步奔到了这颗黑星上,当他四下观望想找个地方把酒藏起来,可他瞪着阴阳眼仔细这么一看竟傻了眼。原来,这颗黑星并不是黑的,只是因为光暗的缘故所以看上去一切都是黑的。 这时候糊涂仙瞪开阴阳眼,眼前的街道市井历历在目。糊涂仙眼瞅着这些街道市井的布局有些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曾经在哪里见过。此时的糊涂仙也来不及想那么多,他沿着街道走了一大圈,就是没看见一个人影。糊涂仙心里就纳闷:这么大一条街人都哪去了?糊涂仙心里头一合计:大概是这地方从前曾有人居住,而现在乃是个被遗弃的处所。可到底是什么人曾居住过?糊涂仙也想不清楚。 话说糊涂仙走街串户的过程中他在一间临街的门房里发现了一个地窖,他觉得这个地窖不错,不仅隐秘而且还适合用来藏酒,于是糊涂仙从袖子里退出了四坛酒,搁在了地窖内。临行前为了便于记忆,他特意在屋门上留下了一个掌印。 糊涂仙仔细地“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这才放心地离开了这颗黑星。 再说糊涂仙心怀忐忑地走进了三石宫,他见了磐耕马上跪地说道:“小神拜见龙爷!” 磐耕看了眼糊涂仙冷冷地说道:“糊涂仙,寡人教你永远都不要来见,你又回来见寡人作甚?” 糊涂仙不慌不忙,他右手的袍袖往地上一扫说道:“小神特地回来给龙爷进贡来了。” 糊涂仙说话间已将四坛美酒整整齐齐地摆在了身前。 磐耕一见这四个酒坛,果然就换了副口气说道:“糊涂仙,前者你与寡人对弈,是寡人错怪了你。虽然你过去曾经对寡人不恭,今天寡人给你个机会,让你与寡人对饮几杯谢罪。” 糊涂仙一听龙爷让他一起喝酒,立刻乐得心花怒放。因为糊涂仙本来就是个好酒之人,一提起喝酒,早把观音菩萨的嘱咐忘在了脑后。当他看见磐耕取来两个金樽,马上就开了一坛酒,与磐耕对饮起来。 酒过三巡,糊涂仙得意地对磐耕夸道:“龙爷,小神觉得这是小神喝过的最上好的新月桂花酒,不仅香醇上口,而且烈中有柔。” 磐耕赞道:“福仙就是福仙,不但可以养君处优,而且还可神游四方,纵览天下!”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本书源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八十章 磐龙王二怒三石宫 糊涂仙此时已经飘飘然,他看了看磐耕突然问道:“小神下界在月宫闻嫦娥宫主说起德义仙精卫已经丧生凡尘,不知龙爷是否知道?” 没想到磐耕听了糊涂仙这话,他猛地一拍桌子怒道:“你这糊涂虫为何不早说?明知道德义仙过世不赶快通报寡人,还来此给寡人送酒,是何居心?” 糊涂仙一见磐耕暴怒起来,立刻吓得三魂魄散,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 各位:这次糊涂仙能否在磐耕的盛怒之下幸免?咱们下回再说。 二百八十回 磐龙王二怒三石宫  逍遥神三进玲珑殿 书接上回:话说糊涂仙陪磐耕喝酒喝得得意忘形,一不小心把精卫去世这档子事给说了出来。糊涂仙这一句话果然惹来磐耕的迁怒,一时间吓得糊涂仙瘫坐在了地上。 要不怎么说福仙就是福仙?关键时刻总能遇上救星!恰巧就在这时,银河跟观音菩萨走了进来。 银河一见磐耕面色煞白,双眉似剑,而糊涂仙则已经瘫在了地上。 一看这场面,银河以为是磐耕和糊涂仙两人都喝醉了酒,一时间心头怒起,出言讥讽道:“果然都是磐龙界的精英,看酒都喝出了本性!” 磐耕直着眼盯着银河问道:“精卫现在已经命陨凡间,贤妻可否知道?” 银河又看了眼磐耕和糊涂仙神色淡定地对道:“时才为妻已经闻菩萨说起,这不正回来与你商量?” 磐耕拍了一下桌子,神情恍惚地说道:“快下界问问玉帝,寡人的德义仙她怎么这么就夭折了?” 其实银河对于精卫逝去的噩耗内心也是满怀悲痛的,可她一听磐耕提起“德义仙”仨字,不由得心头火起,她脸一沉说道:“为妻若知道她与杨戬终是一事无成,若知道的话为妻不如早纳她入宫。” 磐耕听了这话一脸苦相道:“寡人欣赏德义仙,贤妻也不必搬出这话来刺激寡人才对!” 这时,观音菩萨插话说道:“只怪小女一时粗心,对凡尘之事有失查点,若早有预料,事情也不会糟糕至此。” 银河接过话说道:“你为天堑经纬之事尽心尽意,即便有失亦不能归咎于你。言曰‘哀其不幸亦不能使尔复生’,大家还是节哀顺变吧!” 银河说罢又瞅了瞅坐成一团的糊涂仙问道:“糊涂仙,你怎么竟醉成了这个样子?” 见糊涂仙低着头一声不吭,观音菩萨抢上前说道:“让小女带他出去醒醒酒。” 观音菩萨说完不等银河开口就跟抓小鸡似的,提着糊涂仙的衣领就把糊涂仙给拎了出去。 观音菩萨来到宫外刚一放手,糊涂仙就站了起来。观音菩萨一见赶紧问道:“糊涂仙,怎么你没醉啊?” 糊涂仙用手摸了一把脖子说道:“菩萨,您看看俺老糊涂的这颗人头还在么?” 观音菩萨噗嗤一笑说道:“你这老糊涂,看你是喝糊涂了吧!” 糊涂仙转了转眼珠子说道:“好险呀!刚才陪龙爷喝酒,就因为说了句精卫丧命的话,竟惹得龙爷大发雷霆,差点就尸骨无存。” 观音菩萨眉头一皱说道:“本菩萨不是警告过你,你怎么还敢回来献酒?” 糊涂仙苦笑了一声道:“小神献酒是指望巴结龙爷,看来我老糊涂真的是糊涂了!” 观音菩萨回头往三石宫内望了一眼又冲糊涂仙命道:“你现在就赶紧下界,该去哪去哪,反正无事就不用来三石宫。” 糊涂仙犹豫了一下问道:“这——龙爷和王母?” 观音菩萨上前推了一把糊涂仙催促道:“教你离去就只管自去,龙爷跟凰娘这边自有本菩萨替你兜着。” 糊涂仙深施一礼谢道:“菩萨大恩大德,小神——万分感激!” 观音菩萨眼一瞪怒道:“你若再敢在此胡言乱语,本菩萨立刻就把你抓进三石宫去!” 糊涂仙闻听忙一闪身小跑几步边跑边说道:“小神就去,小神就去!” 观音菩萨望着糊涂仙远去的背影偷偷一乐…… 话说观音菩萨回到三石宫,只见银河端坐在石案前,两个空樽和酒坛仍在原处,却不见了磐耕,于是问道:“凰娘,龙爷哪里?” 银河叹了一声说道:“龙爷又到内宫去写修书去了。” “写修书?”观音菩萨莞尔一笑说道:“不知龙爷的书法可有长进?” 银河向内宫瞥了一眼说道:“大概是近来心情不太顺的缘故,他现在的草书一转身他自己都不认得了。” 观音菩萨掩口笑道:“看来他频频奋笔只不过是为出气而已!” 银河突然眉一凝说道:“自打咱们在天堑重建了经纬之后,天堑倒是安静了许多,可人间那里却烦事颇起,难道这就是你所说的‘此消彼长’?还有这个倒霉的糊涂仙,你没见龙爷当时的那个样子,恨不得把糊涂仙给吃了。” 观音菩萨点点头道:“小女虽然不知道龙爷为何对糊涂仙发这么大的火,可小女知道,福仙就是福仙,如果他一倒霉的话,宇宙三界可能就会有大事将生。” 银河向宫门外瞟了一眼突然问道:“对了,糊涂仙被你提出去醒酒怎么到现在还不见他回来?” 观音菩萨一笑解释道:“这个老滑头根本就没醉,他刚才是被龙爷吓得装死,这会儿我已经打发他下界去了。” 银河肯首道:“菩萨所为甚当,他之于龙爷有如水火,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还有……”银河说着又向观音菩萨叮嘱道:“如果你回凌霄宫,一定要嘱咐玉帝,让天宫上下都守口如瓶,千万不能让杨戬知道,不然杨戬知道了若责怪玉帝,玉帝他也会吃不消的。” 观音菩萨点点头接道:“小女下界之后一定向玉帝转达!小女也担心天狼神若发起火来大闹天宫,那可非是当年的齐天大圣可比。” 各位:银河跟观音菩萨在三石宫这段对话就不再多说,咱回过头来再说糊涂仙。 话说糊涂仙在观音菩萨的驱赶下匆匆下了界,他轻车熟路地直奔那颗黑星而去。他到了黑星瞪开了阴阳眼来到街前找到了他先前藏酒的那个地窖,当他打开了地窖的门凝神一看却傻了眼,明明放在这的四坛酒竟然不翼而飞。糊涂仙一想:是不是找错了地方?他走到门前,把自己的掌印一对,没错呀?这正是自己先前留下的掌痕!可是在这空无人迹的黑星上,这四坛酒哪去了呢? 糊涂仙满怀疑狐地离开了黑星,一想:不行,我决不能空着两手去见夸父和盘古,还得去找吴刚。 当糊涂仙再次见到了吴刚,他装出一脸欣喜的样子说道:“龙爷喝了老弟送去的新月桂花酒,他是大加赞赏,非让糊涂老弟我再来讨上几坛不可。你看这龙爷之命老弟怎敢违背?只好不辞劳苦再走一遭。” 吴刚听了糊涂仙这话,他立刻哈哈大笑道:“既是龙爷喜欢,我吴刚甚感荣幸,尚有几坛,统统拿去!” 糊涂仙跟着吴刚来到了内宫的墙角,他放眼一瞧不禁心中暗喜,因为角落中摆放的酒不多不少正好四坛。 这时,吴刚带着愧疚的口吻说道:“可惜这上好的佳酿只余这四坛,不知圣神到龙爷那里能否交代?” 糊涂仙做出一副大度的样子说道:“无事,老弟就凭这四坛酒再加上三寸不烂之舌,准保让龙爷满意。” 吴刚冲糊涂仙一抱拳说道:“那就有劳圣神费心了!” 糊涂仙先将酒收在了袖中,然后他缓了口气说道:“呃——老弟我愿意效劳!” 吴刚将糊涂仙送到东宫门外,见玉兔仙子正站在西宫门里向这边张望,于是糊涂仙冲吴刚低问道:“对门那个兔仙是否还对你还情有独钟?” 吴刚笑了一下,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 糊涂仙两眼盯着吴刚说道:“难怪你跟嫦娥宫主至今难成伉俪,原来是这只兔精在此作梗,不如俺把她打下界算了。” 糊涂仙说罢便想动手。 吴刚赶忙一把拉住糊涂仙说道:“圣神误会矣!那兔仙早和金蟾情投意合,又岂会怀有二心?” 糊涂仙看了眼玉儿,又往月宫的大门扫了一遍说道:“既是这个兔仙与金蟾相结为偶,可咱两番出入月宫竟为何不见金蟾的影子?” 吴刚放开了紧抓着糊涂仙的手解释道:“如今金蟾已被地罗王派往了凡间,由世人供奉。” 糊涂仙眼珠一翻冲吴刚训道:“仁兄可不许对这个小寡妇旧情复燃,嫦娥宫主这边你还当多献殷勤才能博取她的芳心。” 吴刚苦笑了一下说道:“为兄非只如此,可咱百般地示爱,嫦娥她总是一副冷漠的样子。上次我喝了点酒,给她送去了一束新开的桂花,不曾想竟被她打了出来,唉——” 吴刚说罢长长地叹了口气。 吴刚这一声哀叹大概唤起了糊涂仙的同情心,他拍了拍吴刚的胳膊安慰道:“依俺老糊涂看来,嫦娥宫主非是不领你的情,亦绝非铁石心肠。你从前曾辜负过她,她怨恨你自然苦大仇深。仁兄只要好好待她,相信这广寒宫迟早会有双喜临门之日。” 话说糊涂仙告别了吴刚他不敢耽搁,直奔盘古星座。他到了盘古星座放眼一看,满目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远近突兀的也皆是寒石和冰山。 糊涂仙走了几步,感觉手脚拔凉,不禁打了个寒战。 这时,就见前边不远处的冰缝中突然蹦出个巨人来,这人白发白须,身形一动,就会从肩上腾起一股股白雾。 糊涂仙虽然说是胆子不小,见识颇丰,神功也了得,可他一见这个怪人也着实将他吓了一跳。 本文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八十一章 逍遥神三进玲珑殿 书接上回:就见“怪人”站在一块巨石上突然开口道:“哇塞!这不是糊涂兄么?怎么跑到俺这冰球上来了?” 糊涂仙一听,这声音又洪又亮,震得糊涂仙的耳轮嗡嗡作响。他一听这声音不用问,必是盘古无疑!糊涂仙冲着盘古拱了拱手说道:“盘老弟,俺这多年来思你好苦,不想你竟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盘古向糊涂仙招呼道:“糊涂兄,咱盘古星上面好冷,快随俺到地宫里来!” 糊涂仙走到盘古身边这才发现,原来盘古所站的位置是个洞口。糊涂仙跟随着盘古沿地道弯弯转转,又下了百十步台阶,突觉眼前一亮,这才看清,自己已经步入了一座宽阔的大殿,大殿顶端凿了个天窗,光线正是从这里将地宫照得通明。 糊涂仙慢走几步来到了殿中央,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看见宫殿的石壁琳琅满目到处都刻着壁画,而且主题鲜明,有“龙凤呈祥”、“女娲补天”、“夸父逐日”、“千手观音”、“精卫填海”、“后羿射日”,当然,最大的一幅当数盘古的自雕——“盘古开天”。 糊涂仙看了这些壁雕不禁夸赞道:“盘古老弟的鬼斧神工果然是上上的圣手,栩栩如生哉,呼之欲出也!” “哈哈哈……”盘古大笑了一阵说道:“糊涂兄不知道俺刚来时的情景,开始咱挖地洞只是为了避寒,可后来这地洞越挖越深,于是就在此开了间宫殿。这诺大的宫殿就咱一个人未免就总觉得寂寞,这样咱闲着闹心就在石壁上雕画,没事坐在殿中央看着咱雕的这些画,也能了却一番思念。” 糊涂仙点点头说道:“看得出,盘古老弟在这个上还真花了不少的心思。” 盘古上前一把拉住糊涂仙说道:“糊涂兄特地来此一遭,不会是专程来陪咱解闷的吧!” 糊涂仙仰头望着盘古眨了眨眼说道:“呃——老兄这次正是来探望盘古贤弟来了。” 盘古放开了糊涂仙,他一拍巴掌说道:“好!那咱们就坐在这地当央好好聊聊!” 糊涂仙随着盘古坐在了地上,他盘了盘腿说道:“咱哥俩好久不见,就坐在这干聊好像也没什么兴趣……” 盘古挠了挠头,显出些许难为情似的说道:“你看看,俺糊涂老兄好容易来看咱一回,咱手中也没啥好东西为礼。怪只怪咱这盘古星是个冷星,除了石头,嘛玩意没有,唉!” 盘古说完又重重地叹了一声。 糊涂仙将袍袖往地上一扫,魔术般地在两人之间摆出了两坛酒。 糊涂仙用手拍了拍其中的一个酒坛说道:“老兄这次前来探望贤弟也没什么好礼奉送,所以就从吴刚那里讨了两坛新月桂花酒作为见礼。” 盘古一见这两坛酒,立刻将两眼珠睁得溜圆说道:“天底下惟独你糊涂老兄最了解咱,咱老盘花花绿绿的都不是咱的菜,就喜欢这个。既是你糊涂兄的一番心意,咱哥俩也不用客气,就这么你一坛我一坛的边喝边聊。” 盘古说罢就捧起了一坛酒,抱在了怀中。 大家都知道,盘古和糊涂仙这两个都是嗜酒如命,当然还有个夸父,可惜他不在场,可是单就这两人来说,那就好比酒神遇上了酒鬼。 话说糊涂仙跟盘古两人酒喝到半酣,这时候的糊涂仙感觉身上有点出汗,于是他边解衣边说道:“盘老弟,你这地宫还真暖和,完全不似外边那般的冰冷。” 盘古捧起酒坛给自己灌了一口酒,然后说道:“嗯,这地宫内倒是温暖适宜,可就是一旦出了洞口,就会满头满脸地结上一层白霜。”盘古说到这抹了一把嘴问道:“俺刚才出去的样子没吓坏了俺糊涂兄吧?” 糊涂仙一乐,他摇了摇头答道:“这倒不会,只是老弟刚才的样子倒差点让俺认不复出。” 糊涂仙说到这又问道:“不知夸父那边是否也跟盘老弟的上面一样凄寒否?” 盘古边敞开衣怀边哈哈大笑道:“那个夸父老弟的日子也比咱强不了哪去,他那曾经是颗火星,现在虽然是熄了火,可那满地的沙子踩上去都烫脚,根本就呆不住。据说他为了避暑,把家安在了天上,也不知是个什么奶奶样儿?” 糊涂仙一边听盘古说这话他一边脱衣服,只听得“嘭嘭”两声,两坛美酒从糊涂仙的袖中滚落了下来。 盘古一看,他木呆呆地瞅着这两坛酒说道:“没想到糊涂兄的袖子里还藏有乾坤?” 糊涂仙一看自己给夸父留的两坛酒不小心漏了陷,知道自己若想再收回已是不可能的了,于是他干脆来了个顺水推舟说道:“这两坛酒愚兄本打算是临别前赠予老弟,不想脱衣时忘记,这才让你盘古老弟得知了端倪。” 盘古一伸手就将酒坛的封口掀开了说道:“你老兄若是扔下这两坛酒就走,那岂不等于是要咱老盘的命?你不是不知道,俺老盘这酒要是没人陪,这酒还喝的啥意思?来,给俺喝光,咱哥俩来个不醉不罢休!” 糊涂仙一听盘古这话不禁心中暗暗叫苦,因为自己本打算早点脱身去看望夸父,可这么一折腾弄得自己鸡飞蛋打又是两手空空,这样再想去夸父星座恐怕也是去不成了。再说人家盘古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自己如果不陪盘古把这另外两坛酒喝了那是绝出不了这座地宫的。 “唉!既来之则安之。”糊涂仙叹了一声暗道。 话说糊涂仙和盘古两人这场酒不知喝了多少天,也不知是醉了多少日,等糊涂仙一觉醒来,他揉了揉眼睛抓起衣服边穿边问道:“盘老弟,现在是什么时候?” 盘古仰面躺在地上四腿大叉一动不动地说道:“你糊涂仙是磐龙天界的逍遥王,还管它什么时候?” 糊涂仙站起身边向外走边说道:“咱那边还有重要的事要办,告辞——” 盘古仍是一动不动,他瞪着双眼望着天窗说道:“恕老弟无礼不能洞外相送,如果糊涂兄想念咱老盘,只带酒来最好!” 糊涂仙头重脚轻一步三晃地出了地洞,忽觉一股劲风迎面袭来,眼前的一切立刻都变得模糊不清。糊涂仙下意识地抹了一把脸,见满手都是寒霜,不禁打了个冷战,酒也醒了一大半。 糊涂仙离开了盘古星座他边走边想:自己若往夸父那里少不得还要去吴刚那里去讨酒,可是自己两次三番地去人家吴刚那里去讨酒,总该有个说辞。转念一想:吴刚兄是个实诚人,咱就实话实说,吴刚兄他总不会不给我逍遥王这点面子。 果然,糊涂仙见了吴刚他只撒了半句谎,说自己奉了龙爷的命要去看望盘古和夸父,特来给他们各讨一坛酒。 吴刚一听就愉快地说道:“神圣要去探望盘古夸父两位,咱这酒自然是不惜的。可不知龙爷是否旨喻圣神专来索取新月桂花酒?” 糊涂仙一时间也揣摩不出吴刚此话到底是出于何意,只得默默地点了点头。 谁料吴刚却摇了摇头说道:“我月宫的新月桂花酒真的已经告罄,这一点神圣也应该知道的。” 糊涂仙一听吴刚这话头不对,有点像是拒绝的意思,他赶忙将手向上一拱说道:“老弟只是奉了龙爷之命而行事,如果吴刚兄愿意周全,老弟我也会装一回糊涂。” 您听着没?这就是糊涂仙的聪明之处。他一方面搬出龙爷来压吴刚,另一方面他又暗示吴刚,如果你拿出别的酒来冒名顶替,俺糊涂神人也会假装不知道,反正把龙爷的旨意办到了就得。 这时,就见吴刚一笑说道:“据愚兄所知,对于盘古和夸父两个,这新月桂花酒是万万送不得的。因为这两个都是喜欢豪饮之人,你给他一坛花酿之酒,他们也只当是漱漱口而已,非两三坛不得酒力,故圣神若送酒,非得取这烈性之酒不可。” 糊涂仙用手摸了摸鬓腮问道:“难道吴刚兄手中还有这种刚烈之酒?” 吴刚边回忆边说道:“记得咱登月之初,从凡间带上来几坛糯米枣花酒,这酒干烈得很,有一次俺只饮了三大口,便醉了三日。这酒带到了月宫没舍得喝,就用这酒粬来做种,到现在还剩余两坛,也无用途,俺看将这两坛烈酒赠盘古和夸父才最合适不过。” 糊涂仙听了,他一挑大拇指赞道:“汝酒圣之名,当之无愧也!” 剪段截说。话说糊涂仙来到了夸父星座,他一登上夸父星座,这情形果然就跟盘古所言一般无二。糊涂仙抬头朝天空一望,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寻到了夸父的“家”。不过夸父的这个“家”跟盘古所说的房子可是大相径庭,远远看去,简直就是一座天宫。 糊涂仙腾起身形回到了空中,他再放眼一看,可不得了!这天宫浩瀚连绵简直可以跟银河天宫媲美。 糊涂仙对于宫宇并不陌生,虽然夸父的天宫他也是初来乍到,可是他仿佛是轻车熟路,径奔大殿而去。 糊涂仙刚刚步入正殿,就听得殿上传来一个声音:“来者何人?见了本王还不跪下!” 这声音宽厚洪亮,在这空荡荡的的殿堂内回响起来,震得糊涂仙两腿发麻,心肝直颤,他不由自主,“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哈哈哈……原来是逍遥王来了,快请上座!咱刚才只是开了个玩笑,过一把当国君的瘾。” 其实糊涂仙对于夸父的出现并不意外,本来嘛!他就是奔着夸父来的。 糊涂仙站起身来向上看了眼夸父说道:“果然是夸父贤弟在此,愚兄见了夸父贤弟就算没枉此一遭。可是……”糊涂仙迟疑了一下又道:“可是你糊涂兄一路奔忙,总感觉这殿堂之中有几分闷热,不如到外面找个凉爽之处也好长谈。” “哈哈哈……”夸父又笑了一声说道:“逍遥王说得对!咱偌大个天宫凉爽之处多得是。既如此,咱就领你到咱的望风亭赏赏风。” 糊涂仙跟着夸父来到了望风亭,两人各自落了座。糊涂仙上下看了看亭楼的飞檐和四柱若有所思地问道:“咱记得银河天宫有个望风亭跟贤弟你的这个望风亭倒有几分相似。” 夸父笑了笑赞道:“逍遥王好眼力!其实咱的许多宫殿都是仿照银河天宫而建的,就说这个望风亭吧,就因为咱也不会起个啥名,所以就连名字一块照搬了过来,逍遥王不要见笑。” 糊涂仙又向远处眺望了一番说道:“看来这多楼宇,还真花了贤弟不少工夫。” “切!您还不了解咱吗?咱夸父本来就是个颇有蛮力之人,背山开石那是咱的家当。再说咱也呆不住,一闲着两手就都直痒痒,于是就在附近的石星上采些石头来砌筑天宫,没想到这多年来越砌越多,就连自己也数不清了。” 糊涂仙从袖中掏出两坛酒冲夸父说道:“愚兄这次特来探望贤弟,没备什么礼物,只好去吴刚那里讨了两坛酒借花献佛,望贤弟不要介意。” 夸父一把搂过一坛酒顺手掀开的盖闻了一下点点头说道:“嗯,这可是上好的烈性之酒,须得小酌慢饮。” 夸父说罢从怀中取出了一把金壶和两个银盏。 糊涂仙眼盯着金壶和银盏觉得有些眼熟,就见夸父捧起酒坛边向壶中倒酒边解释道:“这两件酒器还是在蟠桃会上顺手牵羊得来的,因为咱就喜欢这个,所以就带在身上一直都没舍得扔。今天终于派上了用场,逍遥王可要陪咱喝上几杯哦!” 糊涂仙原本在路上就暗下了决心,这次来夸父星座绝不饮酒,甚至连托辞都想好了,可是见夸父已将壶中之酒斟满了两个银盏,一股浓烈的酒香顺着糊涂仙的鼻孔直往他的脑门上冲,引得肚子里的酒虫子直往上爬,爬得糊涂仙的嗓子眼直痒痒。糊涂仙转念一想:自己好不容易来一趟,人家夸父老弟盛情邀咱对酌,咱又怎好拒绝?对!一盏,咱只喝一盏。这样自己既能尝一尝这千年老酒的香醇,又不失礼节,可谓是一举两全。 糊涂仙跟夸父边喝便聊,不知不觉就连糊涂仙自己也不知道是喝了几个一盏? 就见夸父哈哈一笑说道:“咱夸父近日真是开心,不久前天狼神杨戬亦曾来过,你猜他给俺带来了什么?是天狼星上的一对龙眼石!这龙眼石不仅剔透酷似龙眼,而且放在掌中总是凉的,所以咱把它揣在怀中到哪儿都觉得凉快。” 糊涂仙一听赶忙追问道:“贤弟可知道他离开这儿又去了哪里?” 夸父喝了一口酒说道:“还能去哪里?”夸父说到这突然想起了什么又继续说道:“记得他说过要回天狼座打点一下,然后就去银河天宫等着跟精卫娘娘拜堂。” 糊涂仙一听这话不觉鼻头冒汗,时不时地眼前金花晃动。此时的糊涂仙真的有点坐不住了,他刚想要起身告辞,就见远在磐龙天界的方向传来一团刺眼的白光,这团白光又瞬间化作一个明艳艳的光环,迅速地向四周扩展开去…… “不好!咱磐龙天界那边大概是出了事……”糊涂仙念道了一声也来不及跟夸父告别,他瞪着那双阴阳眼,直直向磐龙天界疾去…… 各位:糊涂仙这一去不要紧,这才引出了一场“第二次宇宙大战”的故事,若问后事如何,咱们下回再说。 (第二部完) 本书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八十二章 入院 各位亲爱的朋友们:从这一回起,出于一个特殊的原因,八瞎子不能再一如既往地给大家说故事,所以,接下来的事只能由笔者代言,同样以章回的形式来告诉大家究竟发生了怎样的事。 公元2010年3月23日早8点13分,李正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此时的汇华酒店还没有开业,员工们都忙着做营业前的准备工作。身为这家酒店的老板兼经理,他以为是客户打来的商业电话。在这个时间段,茶品、酒业的代理商或者餐具用品的推销商也会时常打来电话推荐产品,对于这些,李正早已是司空见惯,他摸出手机看也没看就按了通话键问道:“我是李正,请问你哪位?” “哥,怎么连我的手机号都不知道?”电话那端的声音急促而又流露出些许的埋怨。 “啊!妹妹,忙慌慌有什么事么?”李正语气中有些漫不经心地问道。 “你知道不知道?八瞎子今早被送来我们医院了,现正住在特护病房。”妹妹李玲的声音清晰而又响亮,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下,妹妹的语音绝对称得上是温柔和美。 “哦,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此刻的李正顾不上问太多,他挂断电话就疾步奔向大堂。他见了正在例行早检的经理助理韶琪,不由分说上前一把拉过来边向外走边说道:“快,跟我出去一趟!” 韶琪不明就里,又不敢多问,只得踉跄了两步紧紧跟随着自己的老板。 待上了车,见李正发动了他的宝马,韶琪这才面带惊恐地问道:“我们这是去哪儿?经理!” “嗨!我也是刚接到电话,八瞎子住院了。”李正紧把着方向盘猛踩油门说道。 “哪家医院?” “四院!” “哦,听说你妹妹在四院当副院长?” “大概就因为这个缘故,好心的邻居才送他去四院的。现在这年头,哪个进医院的不挨宰?再说八瞎子是个孤老,膝下无儿无女,为了让他得到最好的照顾,投亲靠友成了最佳的选择。” 李正的话语中显出几分愤愤不平,驾驶台前边摆放着的电子狗不断地发出提示音:“前方左转弯……请注意,您已经超速!” 李正大概认为此时的电子狗明显是多余的,他全然不顾电子狗一遍遍地警示,仍然紧踩着油门不放。 飞驰的宝马转过了一道山弯又爬了一个陡坡,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喂!妹妹,八瞎子住几号房?我再过五分钟就到。”李正趁这个机会打着电话。 “正好我刚开完早会,待会儿在门诊部前厅等你。” “好的,一回见!” 李正关掉电话,他从反光镜望着坐在后排的韶琪嘱咐道:“八瞎子年岁大了,经不起折腾,待会儿你见了八爷,无论看见什么状况都不许哭。” “是——经理!”韶琪先努了一下嘴,然后柔声应道…… 当李正和韶琪并肩走进门诊部的大门,李玲正好迎了过来,她带着李正和韶琪边走向电梯边说道:“据门诊的大夫说,八瞎子心衰的症状很严重,早上送来时心脏已处于昏迷状态,幸亏抢救及时,这才脱离了危险。半小时前医生还在给他助氧和吊瓶来缓解他供血不足带来的症状,刚才我又上去了一趟,这会儿好像精神多了,也已经除去了氧气面罩,听主任医生说,八瞎子好像是个奇迹,尽管他的心衰仍很严重,可他现在的精神状况却出奇地好。所以我希望哥不要被他的表象所蒙蔽,看望他的时候尽量保持安静,少让他说话。” 电梯在五层静静地停下,李玲引着李正和韶琪沿着走廊前行。 “院长好!”一个身材高挑的女护士习惯地打着招呼,轻轻飘过。 这时,李正看见赵大妈正堵在一间病房门前,而李锢辘正伸长了脖子身体左右晃动着向病房内窥望。在沿走廊摆放着的一条长椅上,坐着几个八瞎子的老邻居,他们低头交谈着,从朴素的衣着来看,他们来得一定都很匆忙。 见了李正和韶琪,赵大妈迎上两步小声说道:“医生嘱咐过,不能让人进去打扰他,所以这个李锢辘来了半天我都没许他进去。李老板和韶琪姑娘是老瞎子的贵人,俺就破例让你们进去看望一下,不过,可千万别呆太久呦!” 随后赵大妈打开了房门,让李正和韶琪进去。 李正和韶琪轻手轻脚刚进去还没几步,就听赵大妈边关房门边压低声音斥道:“你李锢辘别进去瞎凑热闹,见上一面就得呗,还往里挤什么?” 八瞎子好像受到了惊动,他向外转过头问道:“这是谁呀?来看我老瞎子还不说话!” “我是韶琪——” “我是李正!” 韶琪毕竟年轻,动作麻利,此时她已经抢在了床前。 “这是哪儿啊?咋还少齐立正的?教我老瞎子费琢磨。” “八爷,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老还有心思开玩笑?”韶琪跪在八瞎子床前,手扶着床边急急地说道。 “怎么?你们看我老瞎子病了,住院了,就连句玩笑话都说不得了?告诉你丫头,你们一进屋我就知道是你们两个,尤其是韶琪姑娘你,走路轻飘飘的像只小燕子在天上飞。老瞎子认识你们不是一年半载了,你们不用说话,就出气的声音俺都听得出来。” 李正接过话说道:“八爷,您老安心休息,书场那边我自会安排。您一定要好好养病,等病好了,大家还盼着听您讲故事呢!” 八瞎子笑了一声说道:“都是我老瞎子不争气,这么点小病还让大家伙惦记着。回去告诉你那些书友们,就说我明天就回去接着说故事。” “八爷,等出了院,俺带您回咱农村老家去换换新鲜空气,顺便去三块石风景区赏赏光。” 八瞎子摸到了韶琪的手轻轻拍了拍慢声道:“还是韶琪姑娘贴心,会疼人,想着领俺老瞎子出去散散心。不像李老板,净算计俺回去给他讲故事。” “八爷,我不是这意思!”李正赶紧解释道。 这时,赵大妈急不可耐地走进来一手抓过李正,一手拉过韶琪边往外扯边说道:“哎吆喂——你们两个小冤家怎么这么半天还不出来?八瞎子不能多说话,你们看罢了就得,让他再消停会儿。” 说话间大家已经到了门外,赵大妈重新关好了房门又换了副语气对李正说道:“这个八瞎子真让人操心,见了人就话匣子没了盖子,堵也堵不住。你们放心回去吧!老瞎子这边有我来照顾。他这辈子没儿没女的,就把俺当做了亲闺女,也最信得着俺。” “是谁送八瞎子住的院?住院费有问题么?要不我让韶琪回去取钱?”李正终于说出了一连串的疑问。 “哎呦——还提呢!多亏你大妈我腿贱,早上特地煮了点饺子给他送来,可敲了半天门他就是不应,亏得我为了照顾他方便,向他讨了门钥匙正好带在身上。我打开房门一进屋,见八瞎子就横躺在厕所旁边,怎么唤他也一动不动。我以为他半夜喝了点酒,起来上厕所不小心摔了哪里,可地上也没见有血,就急忙敲他对过邻居的房门求帮忙,对门有个姑娘在四院当护士,正好上班还没走,就打电话叫了救护车把他送进了四院。” 赵大妈絮絮叨叨,可脸上仍露出一丝惊魂未定的样子。 “还有啊……”赵大妈缓了口气又继续说道:“你大妈我早上出来身上只有些零用钱,这医疗费和门槛费啥的大概都是你妹妹李玲垫付的。” 这时,李玲和科主任还有几个医生护士向这边走来,她只向伫立在走廊的人们微笑着点了点头,便径直和医生护士一起走进了八瞎子的病房。 李正趁机向韶琪说道:“这样吧,你开我的车先回去照顾生意。另外,过了午记得给那些逐个打个电话,告诉他们晚上的书场无期限暂停,什么时候开场另行通知。还有,想着在店门口立个告示,反正是书场暂停的事,怎么写你自己拟。” 见李正递过来的车钥匙,韶琪的手停在半空中疑惑地说道:“我?开你的……宝马?” “你不是刚领过驾照了吗?”李正把车钥匙往韶琪手里一塞急促地说道。 “经理,我……”韶琪紧紧攥着车钥匙,好像生怕它飞了似的。 “一回生、两回熟,慢慢开,只要停在酒店门前的车场就行!”李正鼓励道。 “可是……经理……您回酒店怎么办?”韶琪仍满怀顾虑。 李正上前一把扳过韶琪的肩边向外推边低声道:“我一会还要去妹妹的办公室跟她聊会,至于回家,我还可以开妹妹的车。” 李正按着韶琪的肩膀从走廊经过大厅刚转过个弯,就见李锢辘小声嘀咕道:“看他们俩这个亲热样儿,不是临时夫妻就是业余两口子。” 赵大妈听见,她一巴掌拍在李锢辘的背上教训道:“你这个李锢辘惟恐天下不乱是不是?看着人家李老板两口子不打架你难受是不?人家韶琪姑娘可是黄花大闺女,你再敢污人家的清白,看我不找你媳妇告你的状?” “别介,别介!赵大妈,俺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您老又何必兴师动众地告我的冤状?”李锢辘讪笑着说道。 这时,李玲和几个医护人员从八瞎子病房内出来,她在赵大妈和李锢辘身前站住了问道:“我哥呢?” “他刚刚送韶姑娘出去,大概一会儿就回来。”赵大妈接道。 “大妈,呆会教我哥十一点前来我办公室一趟。”李玲冲大家摆了摆手匆匆离去…… 李正看了看腕上的雷诺表,指针刚好指在十一点整。 “当当当!”李正敲响了副院长办公室的房门。 “请进!”李玲柔柔地应了一声。 李正打开房门,冲妹妹李玲点了点头。 李玲坐在电脑台前,她眼盯着电脑屏,一边不住地操作鼠标一边腾出另一只手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李正刚坐稳,李玲已经关闭了电脑神情严肃地说道:“哥,找你来就是想告诉你八瞎子的病情。主任医生说别看他现在的精神很好,其实他的心衰非常严重,心脏随时都有骤停的可能。八瞎子年岁大了,各脏器的功能都在衰退,一旦并发其他疾病抢救都很困难……所以,你们最好早替八瞎子的后事做准备。” 李正默默点了点头,之后他从腋下的皮包中取出一叠钱说道:“妹妹,我知道八瞎子现在的医疗费都是你垫的,哥哥手头没带太多钱,只有五千你先收着……” 李正说这话正要往前走,李玲一摆手止住道:“哥,你是酒店的大老板,瞧不起咱们靠工资吃饭的是不?” 李正停下脚步解释道:“你看你,哥哪儿有这想法?” “那就是说咱们兄妹以后不再见面了是不?万八块钱怕妹妹承担不起是不?” 李玲伶牙俐齿,步步紧逼。 “妹妹,看你说哪儿去了?咱们亲兄妹哪能不见面?”李正自觉理亏,表情有些尴尬。 “你先把钱收起来,医疗费的事等以后我打账单给你,现在主要的是告诉那些老邻居早点帮八瞎子准备后事。” 李玲话语中略带一点官腔 “哦!”李正将手中的钱又放回到皮包中,重新退回到原处。 这时,李玲突然眼睛一亮,问道:“哥,你中午去哪儿吃饭?” 李正毫无准备,被妹妹李玲突然这一问,他迟疑了一下说道:“这我倒没想,待会出去随便找家饭店吃口算了。” 李玲一撇嘴笑道:“堂堂汇华酒店的老板不怕丢面子倒也算了,可妹妹我还想解解馋呢!” 李正一听马上接道:“好啊,妹妹想去哪儿,哥哥奉陪!” 李玲左手托着腮想了想突然起身说道:“高湾四海庄有个麻辣香锅不错……” “对!再来个油泼梭鱼,这可是四海庄的招牌菜。”李正抢着接道。 “行啊哥哥!不愧是酒店的大老板,看来是光顾不止一两次吧?” 李玲边说边朝门口走。 “现在酒店竞争激烈,各大酒店的招牌菜咱们不能不品鉴一下,吸取一些长处。” 李正边跟着李玲向外走边念着生意经。 “哥,我去医务处有点事,待会你开车在医院门前等我。”李玲锁好了房门转身冲李正说道。 “不,你开车,我在门口等你。” “喝——我哥!从医院到高湾一脚油门的事你都想省?当心到时候我点瓶人头马给你当汽油烧!” 李正呵呵一乐道:“妹妹可真够狠心的,我还想求你给咱弄几瓶医用酒精当油烧呢!”李正说到这又解释道:“刚才我打发助理回去照顾生意,把车借她开走了,不然咱哪能沾妹妹的这点光?” 李玲回眸一笑,快步离去…… 李正伫立在医院大门口,他边吸着烟边低头看了眼腕上的手表。 “嘀嘀——”李玲轻轻按了两下喇叭把车停在了李正的身边。 李正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的位置。 “哥,去四海庄可不许后悔哦!”李玲边打方向盘边加大油门说道。 一阵悦耳的彩铃声响起。 李正掏出手机看了一眼马上接道:“喂!秀美,有事么?” “老公,我今天加班不能接艳艳,你四点半想着去学校接孩子。” 电话那端的声音清脆而又响亮。 “哦——知道了!” 李正收起手机,他皱了皱眉头。 “嫂子打来的?”李玲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前方问道。 “嗯!今天她加班,叫我到时候去学校接艳艳。”李正把身体用力向后靠了靠说道。 “你们两口子可真是……从学校到家总共十几分钟的路,偏要天天车接车送,你们也不嫌麻烦?”李玲见红灯在路口前踩住了刹车扭过脸说道。 “唉!现在的孩子虚荣心强,喜欢攀比……”李正说这话时显出一脸的无奈。 “好啦!吃完饭我把车借给你。” “那你……下班怎么回家?” “我啊——下班坐单位的公车不也一样?” 绿灯亮起,李玲在路口打了个左转弯…… 高湾,一个新兴的开发区,是连接沈抚的交通枢纽。亚洲最大的海洋馆和闻名遐迩的世博园都在沈抚交界绽放着异彩,每天都吸引着大量的游客。与日俱增的客流使这里的经济日益活跃,城市化的道路景观也已经初具规模…… 本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八十三章 伤逝 “嘟——嘟……很想很想,给你打个电话……” 悦耳的彩铃声突然响起,李正扭开了床头灯,伸手去摸手机。 妻秀美抬头看了眼墙上的电子钟嘟囔道:“这刚回来被窝还没捂热就又来电话,还教不教人睡觉?” 李正抓过手机转身用手在秀美的脸上轻轻拍了拍,然后他接通电话还没等放到耳边,就听电话那端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喂!我是赵大妈的孙女赵晓影,八瞎子病重了,正在抢救,你赶快过来看看吧!” “嗯、嗯,知道了,我马上就过去。” 李正放下电话从床上一跃而起,他穿好了衣服回到床头将他的雷诺表戴在腕上,顺便核对了一下时间:11时23分。 李正在再抓起手机,迅速地按着号码,然后将手机放在耳旁一边转身向外走一边用极快的语速说道:“韶琪,八瞎子病危,你马上到酒店门前等我,我开车过去接你。” “唉——”秀美叹了一声翻了个身,将被子蒙在头上…… 四院二层急救室门前的长椅上,赵大妈和孙女赵晓影正焦急地仰望着急救室门上方闪烁着的红灯。这时,李正和韶琪匆匆跑了过来。 赵大妈一见,她上前一把抓住李正的手有气无力地说道:“你们可来了,八瞎子正在里边抢救呢,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熬过这一关?” 赵大妈说这话时已是满眼泪花。 李正将赵大妈的双手合在一起,然后然后轻轻拍了拍,转身向急救室门前走去。 李正刚走出两步,就见急救室门口上方的红灯突然变成了黄灯。李正一愣,他知道此刻医生在急救室的工作已经结束,八瞎子是吉是凶?李正的心骤然忐忑起来。 这时,急救室的门一开,两名医生低头边摘口罩边走了出来。 “医生,医生!八瞎子他……”李正急切地问道。 走在后边的医生停下了脚步,他慢慢摇了摇头,然后默默紧随着前边的医生离去。 “医生!”李正刚喊了一声,就听一位女护士从急救室内向外大声说道:“巴曾飞家属,病人经抢救无效死亡,请家属赶快进来料理遗体,呆回儿再去医生值班室领取死亡证明。” “巴曾飞?”李正疑惑地转过身,只见韶琪已经扑在赵大妈的怀中失声痛哭起来。 “孩子,不哭啊!八瞎子是有福的人,他走了就是去那边享福去了。” 赵大妈一边劝着韶琪,一边却在用手绢反复擦着自己的双眼。 “李哥,把八爷先送回病房吧,毕竟带的东西都在那里,这样处理起来也方便。” 晓影虽然比韶琪小了五岁,可此时的她却冷静得出乎想象。 “好的,你照顾好你奶奶,八爷这边我一个人够了。你们先回特护病房,我随后取了死亡证明就送八爷回去。”李正郑重地说道。 “八爷呀——”韶琪放声大哭起来。 李正看了韶琪一眼,又冲晓影使了个眼色。晓影会意,快步向赵大妈和韶琪走去…… 特护病房外的长椅上,晓影紧拥着仍在抽搐的韶琪。 赵大妈伫立在房门口,见李正推着四轮床回来,她拦住李正说道:“八瞎子去了,他的后事大妈我也做不了太多,这寿衣就由大妈来帮他穿,你们去忙自己该做的事。” 赵大妈说罢,接过四轮床将八瞎子推进了房间。 李正顺手从衣袋里取出死亡证明,他再次确认了一下八瞎子的死亡时间:2010年3月23日23时40分。他给殡仪馆的值班室打了个电话,预定了明早七点三十分的灵车,之后,李正在手机上翻看了一下时间,此时已经是24日0时二十分。 李正走到韶琪身边,他搀起韶琪说道:“赵大妈现在正给八爷更衣,趁这会儿没什么事我先送你回去,之后我还要回来给八爷守灵。你记得一早发一个讣告,另外咱们酒店停业三天也一并公布出去。” 韶琪低着头,默默地跟着李正向外走去…… 当李正再次回到病房,见八瞎子已经被一张白床单严严地覆盖着,见此情景,李正不禁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了下来。他一抬头,见赵大妈和晓影正静静地并坐在对面的床边上,此时的赵大妈双眼通红,看来也是刚刚哭过了一场的样子。 李正冲赵大妈轻轻鞠了一躬说道:“大妈,您老辛苦了!” “孩子,这是哪的话?”赵大妈边向李正招手边继续说道:“八瞎子无亲无故,咱们这些做邻居的,谁伸把手还不都理所应当?” 赵大妈说着话将李正拉到身边坐下。 “我们做晚辈的只是有些过意不去,还连累晓影这么晚了还不得休息。”李正略带愧疚地说道。 “她啊!”赵大妈打开了话匣子。 “这不,话儿说是昨天下午,俺听你说是要替八瞎子准备后事,俺想起来这寿衣还是两年前他让我帮他置办的,就放在他家的柜子里。我去了寿衣回来,八瞎子听出是我,就问我有录音机没有?我说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还留那破东西干嘛?可八瞎子偏起这幺蛾子,非让我给他弄台录音机不可。我想起来俺这孙女晓影不久前学外语有个随身听,就打电话让晓影给送来了。八瞎子摆弄着随身听,问能不能录音?晓影就手把手教他按哪个键子,如何录音。八瞎子试了一回之后 撵咱们俩出去,说是要自己一个人录音,把没说完的故事录下来。” 赵大妈说到这从床头柜里取出了个小巧玲珑的收录机,交给了李正。 李正拿在手里看了一眼,忙打开皮包小心翼翼地放了进去。 “这个八瞎子,咱也不知道他录音录到什么时候,又不敢进去打搅他,眼看着九点多了,晓影这孩子要带我出去吃口饭,俺这才想起来,忙活了一下午,到现在连口饭还没顾上吃,这会儿肚子还真有点饿呢!就这么着,俺跟着晓影来到了医院外面,谁知附近的几家小店关业的关业,打烊的打烊。依我的意思找个卖店随便弄点面包点心对付一口算了,可晓影这孩子偏要带俺去高湾吃一回老边饺子。她打了出租车,俺也拗不过她,就这么俺祖孙俩边吃饺子边唠嗑,等再回到病房,就发现八瞎子不见了,急得我四处打听这才知道,八瞎子被送进了二楼的急救室。” 赵大妈说到这哽咽起来,忙着从衣袋里掏出手绢擦眼泪。 见赵大妈渐渐平和下来,李正想起了什么问道:“大妈,怎么这么多年,人们都不知道八爷还有个大名叫巴曾飞?” 赵大妈揣起手绢,她拍了拍自己的腿说道:“这个老瞎子,心里头也不知道藏了多少秘密?有些事情,他是从来不对外人说的。巴曾飞这个名字,这也是在咱们这块动迁改造以后我帮他办房证的时候才知道的。对了!”赵大妈突然扬了一下头又继续说道:“他早年曾在平山的一家玻璃纤维厂工作过,因为这个厂子是民政局专为盲聋哑等残障人办的福利企业,后来政府改制,这家厂子大概也就黄了。不过,八瞎子这些年来一直是在民政局领养老金,看来你明天还得往民政局跑一趟,顺便查一查他的档案,看看他外地有没有亲属啥的。” “八爷不是本地人么?”李正有些疑惑地问道。 “这事说起来话长,等以后有时间大妈慢慢跟你唠扯。”赵大妈说这话时用眼角瞥了灵床上的八瞎子一眼。 “大妈!”李正看了眼腕上的手表说道:“医院值班的医生给我们开了一间闲置的病房,就在出门右边不远的516病房。时候不早了,您和晓影一块过去休息一下,这我一个人能行。” “不,让俺在这陪老瞎子呆回儿。”赵大妈虽然神情有些疲惫,可还是执拗地说道。 “奶!您有高血压,应该注意身体,要是您不小心再住了院,这不是给八爷的丧事添乱么?” 晓影说着话,几乎是强拉硬扯地把赵大妈搀了出去。 李正目送着赵大妈和晓影走进了516病房,他返身关上门来到八瞎子的遗体旁,轻轻掀开了蒙在八瞎子脸上的白布。逝去的八瞎子面容慈祥,双唇微张,好像是还有满腹没说完的话。李正的视线渐渐模糊起来,他跪在八瞎子的身边,泪雨难禁…… 3月25日凌晨6时30分,汇华酒店,这正是李正为八瞎子出葬预定好的时间和地点。此前,李正曾去过民政局替八瞎子办理善后事宜,并从民政局找到了八瞎子生前的档案。民政局的负责人了解到八瞎子的实际情况后,主动提供了一台大客车义务为处理八瞎子的后事服务,几位主要领导还特地到设在汇华酒店的灵堂敬献了花篮,以示哀悼。 此刻的汇华酒店一反往日的富丽,银装素裹的大堂显得格外地庄严,堂中央悬挂着八瞎子的遗像,各色的花篮、花圈沿门庭两侧一直延伸到了路旁。 从昨天开始,前来吊唁八瞎子的人就出乎预料的多,甚至有许多人他们之间都互不相识。为了避免在处理八瞎子丧事的过程中产生误会,李正再三嘱咐韶琪和其它管理人员,一律拒收任何人的钱款,惟独花篮花圈之类的随葬用品可以留下。 7时整,承载八瞎子遗像和祭品的车队准时启程。尽管李正已为八瞎子的后事做了周密的安排,还通过关系张罗了轿车和面包车有三十余台,加上民政局出动的一台大客,可还是有人打车专程前往殡仪馆。 8时40分,简易的遗体告别仪式正式开始,在沉痛的哀乐声中,被鲜花簇拥的八瞎子遗容显得和蔼而令人肃然起敬,想不到无儿无女的八瞎子在遗体告别的最后一刻同样出现了混乱的局面。起初是几个泪流满面的人企图冲向八瞎子,拥抱他的遗体,遭到工作人员的阻拦,紧接着又有一部分已经走出去的人又突然返了回来,经验丰富的工作人员已经预感到将要发生的事情,迅速地抽走了八瞎子的灵车,悲痛欲绝的人们最终拥抱成数团,比肩而泣。 9时50分,领取骨灰的窗口仍拥着许多丧户的家属。李正和李锢辘,蛤蟆、辣椒面手持遮光布,在后面焦急地等待着。喊了一个又一个死者的名字,八瞎子的骨灰依然没有出炉。 李正按耐不住,他走到窗口前,无意间在窗口的右边发现了几行字——确切地说是某人涂鸦般在这里用绿色粉笔写下的一首诗。其实这首诗李正在去年十一节前就曾经见过,时过不久,殡仪馆做了一次整修,将墙面涂刷一新,可经历了一个严冬,墙面的涂料开始脱落,那几行诗又隐约地显现出来。 全文是: 来者喜,去者悲。 今天是我谁是我, 明朝是我我是谁? 不如不在世上走, 也不欢喜也不悲。 本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八十四章 余悲 上午11时,汇华酒店。 撤去了灵堂的一楼大厅一改昨日的肃穆,熙熙攘攘的人群渐渐围坐在了餐桌旁,这是李正特意安排的答谢宴。在东北,丧者家属宴请前来送葬的亲朋乡邻这是沿传多年的惯例。开宴前,李正登台做了简短的讲话,因为李正的身份不是丧户家属,所以只能以朋友的身份讲了几句客套话,大意是:感谢各位亲朋好友多年来对汇华酒店的支持,酒薄淡菜,希望大家多多担待! 其实李正摆的这二十多座席,每一座的菜品都在千元以上,这还没把酒水饮料包含在内,应该算是上乘的宾宴,所以说李正的致辞只不过是简单地寒暄几句而已。 待菜一上齐,照规矩就是到了丧户家属挨座敬酒致谢的环节。因为八瞎子是孤老,自然到了这个时候全场的气氛就显得有些沉闷。这时候,李正再次走上台,他拿起话筒说道:“各位父老,各位高邻!请大家小酌慢饮,稍作安静,因为八瞎子还有最后的一段故事要趁这个机会讲给大家。” 李正这一句话把全场在座的人都给惊呆了。韶琪更是睁大了一双天真的眼睛直往李正身旁的幕帘后头看,仿佛活生生的八瞎子就藏在那时时波动的幕帘后边似的。 等过了不到一分钟,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整个宴会堂内响起。大家这才明白,这是李正播放的八瞎子临终前的一段录音。 李正从赵大妈手中得到了这盘录音带,他悄悄地整理了一下,作为今天用来答谢大家的秘密。这事李正只安排了一个后勤主管,就连韶琪都不知道一点细节。 “上一回书说到……”八瞎子的声音有点虚弱,可以听得出,他是鼓足了气息在讲话。 “话说糊涂仙在磐龙天界的方向看到了一团刺眼的白光,他担心磐龙天界会出什么事,所以他来不及跟夸父告别,匆匆向磐龙天界疾去。 等糊涂仙回到了磐龙宫,他一见到金刚威马上就问道:‘小糊涂仙现在哪里?’ 金刚威抬手向外一指说道:‘小王爷刚刚不久前乘神箭追飞碟去了。’ 糊涂仙一听不再细问,他立刻冲金刚威命道:‘快给我出动太空梭!’ 金刚威把糊涂仙扶上了太空梭,这刚一升空,糊涂仙便又冲金刚威命道:‘给我赶快加速,一定要追上那艘神箭!’ 您说糊涂仙为啥急于要追上小糊涂仙的宇宙神箭?因为他从那团刺眼的白光就已经知道,小糊涂仙动用了磐龙天界的秘密武器——核炮。这核炮是红蓝两军在空中对垒时研制的一种新武器,威力强大。糊涂仙曾眼见金刚勇用核炮击毁了磐龙天界外的一颗矮星,那种震撼的威力几乎波及了整个磐龙天界,尤其那团刺眼的白光更教糊涂仙印象深刻,他当即下令:今后无论发生任何情况都不准使用核炮,而且要严加保密,千万不能让摩天界的怪兽知道。 当糊涂仙知道了小糊涂仙乘神箭去追赶飞碟,他就猜到了小糊涂仙一定是使用了磐龙天界的秘密武器——核炮。糊涂仙他太了解自己的儿子小糊涂仙,正所谓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尤其是在胆大妄为这一点,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因此上糊涂仙这才心急如焚地拼命要追上小糊涂仙。 事与愿违。太空梭自打升空之后就直奔天蝎界的方向,可是眼见太空梭已经进入摩蝎界,却仍没看见神箭的影子。糊涂仙正在纳闷,就见银河天界的方向又冲出一团白光。糊涂仙一看心说:糟了,看来咱们是追错了方向。 糊涂仙下令,太空梭调头,又奔了银河系。 这一回糊涂仙怕有疏忽,他站在驾驶台前,瞪大了一双阴阳眼,在仔细地寻找神箭的踪迹。 终于,糊涂仙在天狼座附近发现了目标,从运动方向上来看,这目标好像是在从银河系向磐龙天界返回的途中。糊涂仙数了一数心说:那里是一艘神箭,简直就是一个战队!足有一百多艘神箭在列队而行。 糊涂仙一看小糊涂仙带领的的战队是在回返的途中,他这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糊涂仙又命金刚威返回磐龙界,待糊涂仙进了磐龙宫,见自己的儿子小糊涂仙正端坐在龙椅之上,红蓝金刚两厢鹤立,煞是威严。 糊涂仙一进宫就直奔小糊涂仙,两旁的金刚纷纷见礼。糊涂仙一摆手说道:‘金刚神都暂且退下!’ 这时,小糊涂仙站起身喊了声:‘父王!’正要前去迎接,就见糊涂仙快步上前一把将小糊涂仙摁到龙椅上问道:‘儿啊,你刚才乘神箭去银河天界干什么去了?’ ‘父王……’小糊涂仙这才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这么一说。原来,当时小糊涂仙正在磐龙天宫的寝宫里摆弄着变形金刚的模型,而且,这些模型绝大多数都是各色各样的变形汽车。这些本来是金刚们拿来给小糊涂仙做参考的,以便于让小糊涂仙决定着重生产哪一种类型的变形金刚。可是小糊涂仙却不甚理会金刚们的意图,把这些个东西都当成了玩具,放在寝宫里没日没夜地把玩,几乎都不登殿临政。 就在当天,小糊涂仙正在寝宫里鼓捣着他的变形玩具,这时,金刚勇突然来报,说天蝎怪兽驾飞碟来我磐石星盗矿,还到基地捣毁了我们多艘神箭,请小王爷定夺。 小糊涂仙一听白眼珠一翻当时就火了,他当即下令:‘给我出动一个战队,一定要把这些怪兽的飞碟给我打下来!’ 其实小糊涂仙跟他爹老糊涂仙都犯一个毛病,喜欢热闹,不怕事大。这一回是小糊涂仙要打飞碟,他当然是亲自督战。 刹那间,八十多艘神箭呼啸着腾空而起,很快就与在磐龙星座巡逻的宇宙战神合成了一个编队。 这时,小糊涂仙得到巡逻金刚的传报,说怪兽的三百多架飞碟已经分成了两路,一路奔银河天界,另一路向摩天界而逃。 小糊涂仙闻听心里头一琢磨:它们往银河天界去干什么我先不管,反正我决不能让这帮怪兽逃回摩天界的老巢去。 ‘对!’小糊涂仙拿定了主意,他下令整个战队呈攻击队形,全力追赶逃往摩天界方向的飞碟。 神箭就是神箭,从速度上来看,毕竟是胜摩天界的飞碟一筹。没过多久,一片闪烁着银光的飞碟就已经进入了攻击范围。 小糊涂仙一声令下:‘开火!’就见神箭火炮齐发,一颗颗炮弹拖着一条条火舌,直奔飞碟而去。 眼见飞碟一个个被身上打得火花飞溅,可仍是东倒西歪地向摩天界的方向狂奔。 小糊涂仙一看急了,他向金刚勇问道:‘咱们神箭上的火力怎么只见开花不见效果?你看那帮飞碟被咱们打得摇摇晃晃,好像根本没什么损伤。’ 金刚勇点点头说道:‘看来这些怪兽从我们磐石星盗取的矿石使它们的外壳增加了防护,如果它们这次盗走的是金刚石,那么将来它们的护甲就更加地坚不可摧了。’ ‘怎么办?难道就这么便宜了它们?’小糊涂仙继续说道:‘这事若让父王知道了,他要是发起火来,还不把你们红蓝金刚一个个都投入火炉化成铁水?’ ‘办法倒是有。’金刚勇犹豫了一下说道。 ‘快说,只要不让它们逃出咱们磐龙天界,什么办法都行!’小糊涂仙急切地说道。 ‘小王爷大概不知道咱们神箭上还有一种威力强大的武器叫做核炮,可是逍遥王曾经下令任何时候都不准使用。’金刚勇边说边解释道。 此时的小糊涂仙已经上来了他的倔脾气,他一跺脚说道:‘父王此言只是以此树威而已,谁曾听过神箭上安装了核炮又不能使用的?那岂不就成了累赘?’ 小糊涂仙这番话说得金刚勇一个劲地点头,急得小糊涂仙双手一拍桌子大声吼道:‘你这个铁砣怎么跟个啄米鸡似的只点头?小王爷命你开炮,给我以最大的火力把那些个飞碟都给我打烂!’ 金刚勇闻听忙转身走到操作台前按下了几个红红绿绿的电钮,然后他回过头冲小糊涂仙说道:‘准备就绪,请小王爷发令!’ ‘发——发个屁令?瞄准了就用核炮给我恨恨地打!’ 这时候的小糊涂仙可是真有点火了,他恨不得冲上前踹金刚勇一脚。 金刚勇还真不含糊,他一听小糊涂仙刚说出一个‘发’字,马上就把最关键的一个按钮给摁了下去。就在小糊涂仙说出‘发个屁令’的当口,就见一道蓝光从神箭的舷窗前划过,闪电般在这群飞碟的中间炸开。霎时间,一团炽亮的银光晃得人头晕目眩,紧接着神箭剧烈地颠簸了一下,把个小糊涂仙一下子从座椅上颠飞了起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等小糊涂仙从地上爬起来,他走到舷窗旁往外这么一望,眼前漆黑一片。小糊涂仙心里一慌,忙向金刚勇说道:‘刚才那团白光太刺眼了,晃得我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了。’ 金刚勇哈哈一笑说道:‘小王爷,不单是你,我也是什么都看不见!’ 小糊涂仙转过脸来冲金刚勇问道:‘难道我们都被那团白光刺瞎了眼睛?’ 金刚勇也转过脸来冲小糊涂仙问道:‘小王爷,您知不知道我在哪里?’ ‘近在咫尺,你以为我看不见?’小糊涂仙不假思索地说道。 ‘嘿嘿!我也能看得见你!’金刚勇调侃地说道。 ‘这可怪了,刚才那么多飞碟怎么一个都不见了?’小糊涂仙紧扒着舷窗向外注视着说道。 ‘这就是核炮的威力,一瞬间就这些怪兽的飞碟化为了灰烬。’金刚勇得意地说道。 ‘快给我掉头,去银河天界!’小糊涂仙走到金刚勇身边命令道。 ‘是!主人。’金刚勇应道。 神箭在金刚勇的指挥下改变了队形,首尾相接,形成一队纵列,就好似一把利剑,刺向银河系。 一路上,金刚勇正在向小糊涂仙夸耀核炮威力如何如何。就在这时,前方的神箭报告:发现怪兽飞碟刚刚经过天狼座,正奔银河而去。 金刚勇一听忙说道:‘小王爷,此时若不打,等他们进了银河系,这核炮的威力可能就会殃及银河界。’ 小糊涂仙一听,他拍着桌子急道:‘那还等什么?赶快给我打!’ 小糊涂仙这一声令下,就见一团白光将银河天界照得通明。 过了一会,金刚勇站在驾驶台前说道:‘小王爷,咱们这核炮的威力虽然不小,可是由于怪兽的飞碟太过分散,仍有近三十架逃进了银河系。’ 小糊涂仙一听急道:‘赶快给我追,决不能放跑一个!’ 金刚勇忙走到小糊涂仙跟前劝阻道:‘不行啊,小王爷!到了银河天界,核炮是万万使不得呀!’ 小糊涂仙一翻白眼珠子说道:‘那也得追,不能打咱就撵,只要将他们赶出了银河界,咱们就让它一命归天!’ 这话说出来容易,可是人家飞碟也有他们的优势,那就是灵活得很。他们一会儿突然转向,一会儿突然加速,就好像一只只行踪诡异的苍蝇,有时甚至悬停在原地,把一艘艘神箭弄得无计可施。 神箭越是想把天蝎飞碟驱赶出银河天界,这帮飞碟就越往里边钻,就这样一直追到了银河凡间。 眼见飞碟一个个猛地扎进茫茫大海,小糊涂仙拍着手乐道:‘好啊,这下好了,他们都掉进了水里!’ 金刚勇接话说道:‘小王爷,飞碟逃进了海里,就好比到了家一样,再想寻他们可就难了。’ 小糊涂仙伸着脖子向海面望了望说道:‘区区三十架飞碟,谅他们也不敢再闯我磐龙天界,咱们撤。’ 就这样,小糊涂仙带领着星际战队原路返回了磐龙界…… 糊涂仙听了小糊涂仙这番话,他拍了拍小糊涂仙的肩膀说道:‘儿啊,以后无论再发生什么事,一律不准乘飞船上天,给我好好守住这磐龙天宫,千万不许出去!’ 各位:您说糊涂仙为啥跟小糊涂仙说这番话?因为他知道,现在的小糊涂仙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什么事情他都敢做。而红蓝金刚无论是金刚威还是金刚勇,如果不得到命令是绝不敢轻举妄为的。所以说只要控制住小糊涂仙,这样就可以免得以后再捅娄子。 话说糊涂仙对小糊涂仙嘱咐了几句之后,他立刻起身独自前往魔蝎座。 有人问了:糊涂仙去魔蝎座干嘛去了?您说磐耕魔蝎两界出了这么大一档子事,不论是谁是谁非,就好比俩孩子打架,做家长的总得见个面交流一下,不管怎么样,最好是两家别伤了和气。 是这话么?咱甭管怎么说,宇宙神箭击毁了人家天蝎飞碟近三百架,终归是占了便宜,所以说糊涂仙前往魔蝎界的主要目的就是息事宁人。 单说糊涂仙。糊涂仙来到了魔蝎界他走进了八卦城,糊涂仙瞅着这座城总觉得眼熟,但转念一想:自己来摩天宫也非只一次,所以他也没再多想。 眼看着摩天宫就在眼前,糊涂仙照例让怪兽向内通报之后,令糊涂仙颇感意外的是:天蝎竟然亲自出门相接。 糊涂仙向天蝎先行一礼说道:‘小神糊涂仙拜见天魔王!’ 天蝎上前热情地一把拉过糊涂仙笑道:‘逍遥王大驾光临,快请到内殿说话。’ 令糊涂仙再次没想到的是:天蝎引着糊涂仙进了大殿之后并没有停留,而是穿过了正殿直接奔了后堂。要说这糊涂仙这双眼睛还真是不白给,虽然他只从正殿一走一过,可是他一眼就看见了桌案上放着两个酒坛。糊涂仙一看这两个酒坛心里就咯噔一下,不禁后背直冒凉气。有人说了: 两个酒坛有啥稀奇的?其实这话不对,因为糊涂仙他看清了酒坛的外壁上刻着一弯新月和满是盛开时桂花。这都是吴刚在月宫闲暇时的刻意之作,说白了就等于的贴上了标签,让人一看就知道,这里边装的是就吴刚酿造的新月桂花酒。 糊涂仙没看见这两个酒坛则已,他一看见这两个酒坛突然就联想到了自己在黑星上莫名其妙丢失的四坛酒,再回想起当时那座城的模样,简直就跟这座八卦城的格局一模一样。想到这糊涂仙的心里头还是挺纳闷:明明当时的黑星是座空城,自己好端端的酒怎么跑到天蝎这里来了? 糊涂仙边走边琢磨,不觉间两人在后堂分宾主就落了座。 这时,天蝎先哈哈笑了两声问道:‘逍遥王缘何今日有暇光顾我摩天宫啊?’ 本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八十五章 上望 ‘呃——这个——’糊涂仙犹豫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小神在天界助龙爷和银河娘娘修整天堑刚刚竣工,小神这是奉了龙爷跟银河娘娘的命特意来看望天王爷。’ 要说这糊涂仙就是聪明,他对天蝎本来就没什么好感,就连天蝎的笑他都觉得是笑里藏刀,所以他编了几句瞎话,先把龙爷和银河娘娘这两位正神搬出来先镇住天蝎,如果万一呆会天蝎一翻脸,自己也好应对。 就见天蝎叹了一声说道:‘你家龙爷和银河娘娘在天界也真是辛苦,可惜我天魔王一时错念不能登上界替天帝效力,实在惭愧!’ ‘呃——这个——’糊涂仙又习惯地拉开了长腔。 大家都知道,糊涂仙有个毛病,越到关键的时候他说话越慢,越是急于问他什么,他越是拉长腔,不知道的人还真受不了,尤其是磐耕,他对糊涂仙的这种腔调不仅说是反感,有时候真得说是火冒三丈,这也是糊涂仙在龙爷面前总不得好果子吃的重要原因之一。话又说回来,糊涂仙拉长腔也有他的好处,这样便于他察颜观色,思考对策,所以说糊涂仙这个长腔只能说是有一弊必有一利。 就听糊涂仙说道:‘虽然龙爷和银河娘娘在天界主理天帆,可是天王爷仍是宇宙三界的至尊,故而小神虽说是做了磐龙界的逍遥王,也理应前来拜望。’ ‘哈……哈……’ 天蝎这一回笑得十分开心,可糊涂仙也琢磨不出天蝎这一回能开心多久?或许发生在天魔界外发生的事他还不知道?糊涂仙想到这赶紧说道:‘小神这次在天界修补天堑许久没回磐龙宫,小神担心这些金刚机器不通人情,若做出出格的事来,小神怎好交代?’ 天蝎注视着糊涂仙,他沉了许久这才说道:‘磐耕远在天界,偌大个磐龙天界由你逍遥王一人主理也实在强人所难,故而这些金刚机器若出点差池,我天王爷又岂能斤斤计较?’ 糊涂仙听到这赶忙奉迎道:‘天王爷不愧是天字一号正神,乃大人大量是也!’ 天蝎看了看糊涂仙说道:‘既然逍遥王专程来看望本王,本王也当尽地主之谊,设宴为逍遥王接风。’ 糊涂仙闻听忙起身推辞道:‘非是小神固辞,只因磐龙天界小神旷日未回,实在放心不下,待它日小神一定奉酒前来拜谒!’ 天蝎也起身说道:‘既是逍遥王事务繁忙,又惦念磐龙天界的政务,本王也不好强留,那就另寻吉日吧!’ …… 话说糊涂仙离开了天魔宫,他一出摩天界就直奔天界而行。 有人说了:糊涂仙刚才不是说急着要回磐龙宫么?怎么又改了主意? 各位:其实糊涂仙刚才就是跟天蝎在撒谎,他从何而来自己不知道么?他这么说主要就是想给自己在处理后边的事情留点余地,假如天蝎要是再耍什么手段,自己也好应对。 又有人问了:前边人家观音菩萨不是再三叮嘱糊涂仙,教他远离三石宫的么? 这话,糊涂仙当然记得,可是自己的儿子小糊涂仙动用核炮击毁了天蝎近三百架飞碟,可说是闯了不小的祸。如果天蝎他不依不饶,再去三石宫告自己一状,那自己恐怕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人家天蝎毕竟是宇宙三界的老大,龙爷多少也得给人家的面子,而自己在龙爷眼里不过是小菜一碟,所以这回就算拼了命,也要到龙爷那里先告他天蝎一状,这叫先下手为强,或许银河娘娘还能替自己开脱。 再说糊涂仙急匆匆赶往天界,突见眼前金花一闪,吓了糊涂仙一跳。糊涂仙一定身正想给上一掌,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就见金花之中现出一朵彩莲,转眼间观音菩萨已经出现在了面前。 观音菩萨一见糊涂仙劈口便问道:‘老糊涂,你这是要往哪里?’ 糊涂仙眼望着天界的方向说道:‘小神这是要往三石宫面见龙爷。’ 观音菩萨听了,她立刻一皱眉说道:‘本菩萨不是说过,三石宫乃你禁地,怎么这么快就忘在了脑后?’ 糊涂仙苦着脸说道:‘小神拼命一往,是因为磐龙、天蝎两界发生了大事。’ 紧接着,糊涂仙就把事情的始末简单地说了一遍。 观音菩萨闻听她反而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本菩萨在天界见天帆摇动,便知道三界之中必有一灾,想不到竟是此等之事。’ 糊涂仙眨巴着眼睛问道:‘难道菩萨不觉得小神应当将此事呈报龙爷?’ 观音菩萨一摇头道:‘现在天帆已稳,你再去告知龙爷岂不多此一举?’ 糊涂仙抬头也向天帆的方向望了望仍有些不放心地说道:‘这么说菩萨认为天蝎会忍气吞声?’ 观音菩萨双手一合说道:‘此事因他而起,理不占上风,况且,以现在磐龙、魔蝎两界的实力,明争自然不会是他的选择。’ 糊涂仙撸了一把胡须说道:‘菩萨的意思意思是说,天蝎他会在暗中出手?’ 观音菩萨点了点头说道:‘天蝎怪兽善行狗盗之事,这一点从来如此。可本菩萨总觉得,天蝎眼盯的不只是磐龙天界的矿藏,我还是觉得,天蝎对银河凡间有某些不轨的企图。’ ‘对呀!’糊涂仙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把自己在黑星所见的情形以及自己在摩天宫看到的疑问统统说了一遍。 观音菩萨听了糊涂仙这话她面色一沉,过了半晌才说道:‘你这话倒提醒了我。记得悟空在送法僧取经之时曾告诉我,他在海底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宫殿,里边都是些怪兽。’ 糊涂仙闻听,他急得原地转了个圈说道:‘糟了糟了!看来天蝎怪兽已经在银河凡间扎下了根基。’ ‘不仅如此……’此时在观音菩萨的脑海中,悟空所说的异人以及土地神所描述的水怪都一个个地浮现在了眼前。 ‘糊涂仙——’观音菩萨沉思了良久,她招过糊涂仙附耳说了几句话。 就见糊涂仙点着头应道:‘是——菩萨!’ 各位:今天的故事就说到这,我老瞎子有点累了,等会儿还有几句话要说。 过了一会儿,就听八瞎子攒足了气力大声说道:“蛤蟆,俺砸了你的鱼缸你不会记恨我吧?还有辣椒面、李锢辘,我曾经也骂过你们,你们不会生我气吧!” 场上沉寂了很久,空气也好像凝固了一般。这时,就见李锢辘突然跪在地上大声说道:“八爷,您就骂吧,俺爱听你骂!” 说罢,李锢辘大哭起来。 李锢辘这一闹,引得许多人都跟着哭了起来。李正转身看了眼韶琪,见韶琪正趴在桌子上哭,李正不觉眼前一花,泪水止不住也流了下来。 这时,李锢辘突然走上台来,他指着李正大声说道:“李老板,你也真不够仗义!凭啥八爷的丧事就你一个人操办不让我们掏钱?咱也是八爷的晚辈,俺愿意出钱凑个份子给八爷买块墓地。” 李锢辘说罢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叠百元钞票放在地上转身就走。 又有许多人举着白纸包纷纷向台前赶来。 李正一见忙招呼服务员拿来个空纸箱放在台前说道:“我李正理解大家对八爷的一片敬意,为了让这笔钱落在明处,凡是我数到十的朋友都要留下来替我把这些钱开包清点清楚,这样我李正将来也好给大家一个交代。” 一开始台前的人还比较乱,渐渐地,人们就自觉地排成了一字长龙。 “二十五、二十六……”李正站在纸箱旁依次一个个地数着…… 二百八十五回  上望 经理室内,李正刚刚打过几个电话,正无聊的摆弄着手机。 韶琪敲了敲门走进来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放在桌上说道:“经理,八爷的善款已经整理好了,一共是一万九千零三百元,这里还有几个捐款监督人的签名。” “哦!”李正边翻看手机里边的网页边说道:“替我放保险柜里吧。” “钥匙……”韶琪犹豫了一下说道。 “什么钥匙?”李正放下手机冲韶琪问道。 “就是——保险柜的钥匙。”韶琪轻声解释道。 “你不是有钥匙么?”李正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叼在嘴上问道。 “可……可我现在没带在身上。”韶琪习惯地摸了摸下衣口袋说道。 “用这个……”李正从腰间摘下一串钥匙扔给韶琪说道:“还有密码……” “我知道的。”韶琪接过钥匙边走向保险柜边说道。 “还有……”李正掏出打火机点燃了香烟说道:“我刚才约了几个朋友明天去红山洗温泉,你也一块去吧!” “这怎么好……”韶琪麻利地锁上保险柜扭过她半红的脸说道。 “呃——”李正侧着身盯着韶琪看了半天,他突然又从抽屉里取出一张卡举在手上说道:“那——这样吧!这有一张海韵名都的贵宾卡,你一会去那里洗个澡吧。” “好的!”韶琪一手接过卡片,一手将钥匙递了过去。 李正用手一推说道:“正好车钥匙也在里边,你开我的车去好了。” “那……经理?”韶琪攥着钥匙,嘴里不自觉的问道。 “反正这两天我出去是用别人的车,我的车闲着也是闲着。”李正语气轻松地说道。 “那……”韶琪定在原处,好像还有满腹的疑问。 “这样……”李正猛吸了口烟,然后在烟缸弹了弹烟灰后说道:“你给员工放几天假,酒店再停业几天,等八瞎子头七过了再说。” “经理!”韶琪抱怨道:“我就说八爷的答谢宴可以在外边找一家酒店,这样咱们也省心,另外经济上的账目也容易清理。这可好,我们不仅白搭着酒席,就连这几天的营业都受到了影响,我看月底要算起账来,七八十万的损失还不止呢!” 李正把半截香烟摁到烟缸里起身说道:“这你不用管,我现在要出去见个朋友,你等员工们都收拾完走了就关门,你该干嘛干嘛去!” 李正说罢疾步走出了房间…… 晚上9点,秀美正独自半仰在床上看电视。李正披着浴巾走出了浴室,他掀开被子,回手拿起遥控器按下了关机键。 “干嘛你!眼看就最后一集大结局了,你不爱看去那屋上会儿网不行么?”秀美推了一把李正的肩膀哀求着。 李正将遥控器往床头柜上一扔,又顺手关了灯然后转回身抱住秀美小声说道:“我累了,想早点睡觉。” “想我了吧!”秀美向下委了委身子抚摸着李正光滑的身体说道。 “哦!明天要和几个朋友去红山温泉玩玩,顺便散散心。”李正低声说道。 “又是跟大肥和四华子他们一块去吧?”秀美问道。 “嗯,还有陈老扁。”李正补充道。 “我说你怎么跟大肥和四华子他们凑到一块的?你瞅大肥,剃个光头满脸横肉,活像个胡全奎。还有四华子,男不男女不女的梳着披肩发。就陈老扁还行,可名字听起来也有点恶。”秀美数落道。 “人家陈老扁可是4店的大老板,随便打开个车库门里边都值几百万。陈老扁这个外号还不是跟南方人做生意落下的?”李正说罢轻轻笑了一声。 “开车去吗?”秀美继续问道。 “不,我们先去陈老扁那儿,他有房车,出门方便。”李正答道。 “那——你的车呢?”秀美岔开了话问道。 “不是在酒店旁边的车库里么?”李正回忆着说道。 “我是问今天你把车借给谁了?”秀美追问道。 “哦!大概就是韶琪。今天下午我出去陪大肥吃饭,车钥匙在她手里。”李正轻描淡写地说道。 “切!你没让她开车会把车钥匙给她?”秀美对李正刚才的回答明显表示出不满。 “啊!她也刚参加完丧事,我让她去海韵名都洗个澡。”李正解释道。 “洗个澡也至于大老远从十一道街跑到城东去?再说,你叫她打个车还屈着她了咋的?”秀美质疑道。 “她是农村来的姑娘,让她体验一下城市的生活。再者,她刚考下驾照,让她顺便熟悉熟悉车。”李正平淡地说道。 “这么好的车你也舍得!”秀美的话语有些没好气。 “她虽说是新手,慢慢开不会有事的。”李正耐心地说道。 “是啊,要不是她开的慢,我怎么会超你的车?还有……”秀美又转了话题说道:“你跟那几个狐朋狗友出去玩可得干净点儿。” “就泡个温泉,有啥不干净的?”李正平静地说道。 秀美在李正的胸前轻轻捶了一把说道:“我是说你们玩归玩,可不许找@小姐。” “哪能呢?现在扫黄抓得这么严,许多地方的小姐早就取缔了。再说,那是个大地方,怎么会有这种事?”李正有些不以为然。 “别以为我不知道,越是大的地方明嫖暗娼越多,都是明睁眼漏的事,不然谁跑大老远就为泡个破温泉?” “哪有这事?你净瞎扯!” “哼,你才胡说呢!” 秀美一生气转过身去…… 29号正是八瞎子七天的祭日,俗话说头七叫做上望,这也是多年沿传下来的习俗。 晚上11时30分,李正和韶琪正在准备给八瞎子上望用的祭品,李锢辘、蛤蟆、辣椒面则在不远的餐桌上吃着夜宵。 这时,李锢辘放下筷子走过来拿起一个用秸秆扎成的梯子说道:“李老板,我说你也太抠了吧!上望的梯子是给八爷他登天用的,怎么就这么大点儿?” 韶琪一把从李锢辘手中夺过梯子说道:“李叔,这都是从寿衣店买的,大小都一样的,这东西只是走走形式,我不信你给他烧个一人来高的梯子他就能上天?” 李锢辘知道韶琪姑娘伶牙俐齿,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便不再吭声。 又过了一会儿,蛤蟆和辣椒面也走了过来。 蛤蟆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把该带的东西都带上。还有,上望这事最好找个烟囱底下才行。” 正在整理供果的韶琪接过话说道:“这地儿到处都是高楼,又不是农村,上哪去找烟囱?” 一旁的李正看了眼韶琪说道:“咱们厨房的外面有个排油烟的烟囱,就在那将就一下吧!” 待大家都拎好了东西准备出门,李锢辘突然开口说道:“对了,有生面没有?给我盛一碗!” 韶琪回头瞅了一眼李锢辘没好气地说道:“碗和生面厨房里都有,要用自己弄去!” 大家走出了大门刚拐过一个墙角,李锢辘手端着一碗面从后边追了上来。 蛤蟆看了看李锢辘问道:“你整这玩意啥用?” 李锢辘一脸神秘地说道:“甭管了,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八十六章 奇遇 零时整,大家准时给八瞎子上贡烧祭品。一毕,李锢辘端着面碗走上前嚷嚷道:“都闪开,闪开了!” 李锢辘边嚷嚷边用手抓着面粉往地上撒。 “李老兄,这是啥意思?”辣椒面不解地问道。 李锢辘将空碗放到一边,他拍了拍手煞有介事地说道:“甭问,等明天早上一看就知道。” 大家正要顺着原路往回走,李正突然喊住了说道:“回来,走这边!” “怎么?”韶琪脱口问了一声。 “你们看,都后半夜了,别回去折腾家人了,去我旅店找几间客房,你们几个就在这对付半宿吧。” “对付?你旅店的条件这么好,这是让咱们哥几个享受一下宾馆的待遇吧!”蛤蟆乐呵呵说道。 “张哥,知道咱们旅店的条件好就没事过来开房呀!” 蛤蟆姓张,所以韶琪也跟着李正称呼蛤蟆张哥。 “我呀!”蛤蟆接过话说道:“我家离这一共才八竿子远,跑这来开房?这不精神病嘛!” 说话间大家已经走进了旅店的前厅。其实汇华酒店的宾馆位于整幢楼的三至五层,而且是在南侧另开的门面,因此上宾馆和酒店应该说是相对独立的。韶琪作为经理助理,这两个部门的主要工作都需要她打理。 “晓慧,咱们楼上现在有多少间闲房?”韶琪走到总服务台前问道。 “哦——”晓慧拿起入住登记簿看了看说道:“五层两间套房;四层有一个套间和两个单人间;三层闲房比较多,套房单间一共有七八个。” “好吧,给我在三楼开三个单间。”韶琪果断地说道。 “不!四间。”李正插话道。 “经理,你……”韶琪转过脸望着李正,眼眸中画起了问号。 “是这样,我也不回去了,就跟朋友们一块住这。”李正说罢他掏出手机到一边去打电话。 “就这样,在三楼安排几个较近的房间让他们住下,都是自己人,不用登记。”韶琪向晓慧说道。 “是!”晓慧答应一声又转身向后喊道:“娜娜——快过来取客房的钥匙,总经理和几个朋友要在三层开房。” “喂!”李正拨通了电话。 “干嘛呀!这么晚不会来才打电话?”秀美惺忪的语气中带着埋怨。 “哦,刚才给八瞎子烧头七,太晚了我在酒店就不回去了。” “哎呀!干嘛不早说?害的人等了你许久。” “呃——还有件事忘了告诉你,我明天要出趟门,也许几天才能回来。” “去哪儿啊?还得几天!”秀美娇声问道。 “是这么回事,今天民政局的人给我打电话,说是要八瞎子家属凭手续去领取丧葬费,所以我想去八瞎子的原籍去查一下他还有没有亲属。” “八瞎子原籍在哪啊?”秀美懒洋洋地问道。 “山东,诸城一带。”李正答道。 “哎呀,就为这么俩破钱也值得你大老远跑一趟,那酒店的生意怎么办?”秀美不放心地问道。 “哦,酒店和旅馆这边都有各自的经理分管,其它业务上的事我交给助理代管一下。” “助理?你就直接说韶琪不就完了么?你连车都可以借给她开,生意上的事当然没问题喽!” 李正听出了秀美的话中有话,忙打断道:“你别啰嗦那么多,等过两三天回来再跟你解释。” 李正说罢关掉了电话。 “总经理还有几位客人请跟我去客房!”娜娜手拿着一串钥匙站在楼梯口转头向这边说道。 李正招呼李锢辘等人上了楼,韶琪则穿过前厅径直走向后台。她打开了财务室的门,又快步进了里屋。原来,在财务室的里间就是韶琪的卧室——一晃六七年过去了,刚来时她还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自从去年做了财务主管,为了财务的安全,她就从宿舍搬到了这里,直到不久前又被提为经理助理,她就一直居住在这里。 早上天还没亮,李锢辘就挨个房间敲门喊道:“快起床,起床了!” 李正打开房门问道:“李哥,咱们这是要去哪?” 李锢辘扯着嗓子大声说道:“甭问了,咱们去看看八爷来世是个什么属相?” “你小点声,这走廊的房间还有其他的客人。”李正告诫道。 “好好好!你们赶紧穿衣服,我在下边等着。”李锢辘压低了声音说道。 等大家七手八脚地换好了衣服来到楼下,李锢辘带着大家出了店门。他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厨房后边的烟囱下,然后他俯着身子看了一会突然说道:“你们看,八瞎子下辈子一定是个属鸡的。” 李正走过去顺着李锢辘手指的位置仔细一看,果然在铺撒过面粉的地面上有一串清晰的爪痕,从样子上看,倒像是鸡的爪印。 “不可能,这绝不是鸡爪印。这天还没亮,谁家会把鸡放出来溜达?”辣椒面蹲在地上摇着头说道。 “你看,你看!这还不信,这爪印不是明摆着吗?”李锢辘坚持道。 蛤蟆背着手绕了一圈之后,他颇显严肃地说道:“老李,我看这爪痕不像是鸡的,即便是鸡也只能是只小鸡,从大小上来看,说是鸽子还差不多。” “净扯!天底下哪有属鸽子的?”李锢辘不服气地说道。 “对了,八瞎子来世可能变成个鸽子也没准啊!”辣椒面猜测道。 “行了,你们都别瞎猜了,这里离浑河这么近,野生的鸟儿多得是,管它是什么鸟?” 李正虽然给大家的猜测下了结论,可最后他还是忍不住说道:“八瞎子要是能像神话里的那样,化成一只鸟飞上天就好了。” 听了李正这话,大家都默默地低下了头…… 二百八十六回  奇遇 清晨,李正在出发前给自己的爱车加满了油。中午,他路过京郊却无心开往繁华的市区,而是顺便在路边的一家小店吃了口饭。在上了京津塘高速之后,为了校正路线,李正打开了导航仪,看着一个清晰的亮点的路线图上不停地闪烁着,他松了一口气,渐渐加大了油门。 过了不久,一辆白色的奔驰从左侧超了过去,驾车的是位一头秀发的女郎。超车时,这女郎按下右侧车门的玻璃,还冲着李正摆了摆手。 李正心头一紧,他感觉这位女郎摆手的举动和她那莞尔的一笑都是对自己的一种挑衅,他下意识的换了一档,同时猛踩油门。 宝马从奔驰旁擦身而过,李正目视着前方宽阔的大道,心底涌起了一股快意…… “嘀——嘀——嘀——”导航仪提示前方5公里将有一条岔路,并指示出了一个通往济南的方向标。李正意识到,前方不远将进入山东省界。 果然,在一个个路牌的指引下,李正的车经过一条岔路驶下了高架桥。在路的尽头,正是嵌着一排红绿灯的收费口。 趁着李正换挡减速的当口,那辆白色的奔驰突然抢在了李正的前面进了收费站。 上了济南高速,李正再次加速超越了那辆白色的奔驰,并把车速保持在了160公里左右。李正从后视镜看着那辆白色的奔驰渐渐消失在了视野中,不觉心中油然生起了一种畅快,他扶着方向盘,感觉远方的物体如流星般向自己袭来,李正不禁吹起了口哨。 下午5点,李正的车驶出了高速公路,进入了济南市区。 宽阔的马路上,车流开始汇聚,虽然此时的天色尚明,可路旁的彩灯以及高楼门店的装饰灯已经开始闪亮,放射着它琉璃般华美的色彩。 “到了该找一家旅馆的时候了。”李正心里这样想着,他渐渐减慢了车速,沿路边缓行。 眼见前方就是个十字路口,由于人地生疏,李正正犹豫不知去向何方,就在这时,那辆白色的奔驰突然从后边冲到了李正的车前,一个急刹车将李正的车死死地别住。 李正被这突来的举动一惊,他忙踩刹车,好险!自己的车头离前车的车尾仅不到一米远。 李正怒不可遏,他摁了两下喇叭,然后将车熄了火,正打算跟前边的车主理论。这时,就听“嘭”地一声,那位女郎下了车,狠狠地摔上车门疾步来到李正的车门前,她用手敲了敲车窗大声吼道:“我说你这人真不爷们,跟女人飙车算什么威风?害得人跟着你吃了一路的烟屁!” 李正原本是对这个女郎心怀恼怒的,听她这么一说,心底又萌生了一丝快意。他按下车窗笑了笑说道:“对不起了小——美女!” 李正本来是想称呼她小姐的,但又觉得不妥,就赶快改口称作美女。 果然,这女郎面色和悦了许多,她弯下腰将头凑到窗口冲李正问道:“从哪儿来的?” “辽宁。”李正淡淡地说道。 “辽宁大去了,说具体一点儿。”女郎面露不悦地说道。 “沈阳。”李正的语气依然淡定。 “噢!来济南办事还是找人?”女郎又问道。 “都差不多!”李正的回答有些含糊其辞。 “喂!我说你在高速路开车那么霸道,怎么这会儿蔫得像个霜打的茄子?”女郎果然对李正的回答表露出了不满。 “找人办事,我可是认真的。”李正手扶着方向盘微微一笑道。 “现在你去哪儿?”女郎直起了身子又问道。 “唉!眼看天黑了,想找家旅店先住下。”李正叹了一声说道。 “今天你遇上我算是万幸,我可是地道的济南人……”女郎说到这她看了看李正车又犹豫着说道:“看你开这车如果送你去一家小旅馆又怕丢身份,这样吧……”女郎再次弯下腰将头探进了车窗内冲李正问道:“领你去一家全城最好的五星级酒店你敢么?” 女郎的语气中明显带有一种挑衅的味道。 “当然喽——无所谓!”李正耸了一下肩,一脸轻松的样子。 “够爷们!跟着我,我给你带路。”女郎突然一下变得兴奋起来。 李正尾随着白色的奔驰一连过了几个街口,最后在一个广场前转了个弯驶向了一处停车场。 李正泊好了车刚锁上车门,这时,女郎下了车冲李正大声说道:“你看,这酒店够气派吧!” 李正抬头看了看大楼和绚烂的幕墙摆摆手说道:“谢谢了!” “喂!我吃了你半天的烟屁又给你带路,你总不能说声谢谢就打发俺走吧!”女郎站定了身掐着腰说道。 李正一笑道:“那好啊!正好咱们都饿着肚子,我请你吃饭。” 李正说罢转身就向酒店的大门走去。 “喂——喂喂!这酒店里除了西餐都是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去吃饭应该走这边!”女郎急忙高声道。 李正停下脚步转回身说道:“我先进去办入住手续,这样吃饭心里也踏实。” “那好!我陪你一块去。”女郎突然冲过来将李正的胳膊挽住。 进了酒店的旋转门,李正歪着头冲女郎低声问道:“干嘛缠得这么紧?难道还怕我跑了?” 女郎听了李正这话反而将身子靠过来说道:“在这种场所,咱们俩只有这样才会让人觉得自然。” “自然么?”李正一笑说道。 “这位女士、先生!欢迎您光临大酒店,我们将热忱服务。”登记处台前的女服务员用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招呼道。 “给我开一间房。”李正随口说道。 “请出示身份证。”服务员中规中矩地说道。 李正麻利地从皮夹中取出身份证放在台面上。 “这位女士,也请您出示身份证。”服务员抬头看了眼李正身边的女郎说道。 “不,只我一个人入住。”李正用手将身份证向前推了推说道。 服务员用诧异的眼光迅速地打量了李正和女郎一眼,然后她边登记边问道:“请问先生您是用高间还是普间?” “哦,普间就可以了。”李正看了眼身边的女郎答道。 “先生,这是1308号房间的入住单,具体服务细则和收费明细都在上面,请您确认之后在下边签字。” 服务员将一张纸卡递了过来。李正看也没看就在下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又推了回去。 “好的先生,欢迎您入住酒店,这是您房间的号牌,您随时都可以在十三层的服务台领取您房间的钥匙。”服务员说着话又将一个手牌交给了李正。 李正接过手牌装入衣袋,之后他转身冲女郎说道:“走吧,咱们去吃饭。” 女郎依旧大方地挽着李正,两人并肩朝门外走去。服务员愣着眼神望着李正和女郎的背影,眼眸中仍充满着疑惑。 李正出了酒店的大门,他停下脚步,显得有些茫然。 “别看啦!就在马路对面。”女郎拉着李正边走边说道:“这家风味楼可是咱济南的特色,虽然门面不大,但我敢保证会让你胃口大开。” 李正笑了一下说道:“反正是肚子饿,吃什么都香哦!” 两人过了马路来到饭店门前,女郎突然开口又道:“不过,我有言在先,咱俩吃饭可一定要的哦!” 李正不解地看了女郎一眼,因为门前进出的人较多,李正也无暇再问。 李正和女郎在服务生的招引下在靠窗的一张桌子坐下,服务生递过菜单说道:“先生,请点菜!” 李正接过菜单翻看了一下又交给女郎说道:“你来吧!” 女郎伸手将菜单一推说道:“给我来盘煳辣鱼,这可是咱胶东的特色呦!” 李正举着菜单问道:“就一个?” 女郎点点头说道:“咱们,反正我一个够了。” 李正一笑将菜单递还给服务生说道:“我要个三宝童子鸡,告诉厨房,要咸鲜口的,不要加辣椒。” 服务生点了点头飞快地在小票上写了几个字然后又问道:“请问两位需要酒水吗?” “来两瓶青岛啤酒。”李正想了一下说道。 “不,来趵突泉,到了济南,就应该喝咱们当地的酒。”女郎提议道。 “好的,二位请稍等!”服务生欠了一下身,转而离去。 李正掏出香烟抽出一支叼在嘴上,趁摸打火机的当口,他仔细打量了一下对面的这个女郎。说实在的,这女郎虽然模样俊俏,可年龄已经不算小,李正估计大约也在二十三四岁出头,只是那微翘的上唇让她显得有几分的稚气。 “喂!也给我来一支好么?”女郎用指甲轻轻敲着桌子说道。 李正顺手取出一支烟犹豫了一下问道:“你吸烟?” 女郎从李正手中夹过烟在手中翻弄了一下说道:“我平时不吸烟,但我更讨厌二手烟。如果你想教我抽二手烟的话,那就干脆抽一支算了。”女郎的话很直白。 李正一笑,他掏出打火机点燃了香烟,随手将打火机扔给了女郎。 “这么没风度!连点支烟这点殷勤都不会。”女郎边点着烟边嘟囔道。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八十七章 寻根 “两位的菜齐了!”服务生端着托盘将两人的菜放在了各自的面前,然后又将两个空杯放在桌上,顺便麻利地启开了两瓶啤酒。 “请慢用!”服务生抱着托盘礼貌地鞠了一躬,迅速离去。 “这个也?”李正抓起酒瓶停在空中冲女郎问道。 “当然啦!咱俩各喝各的。”女郎说罢已在自己的酒杯中倒满了酒。 “你一会还要开车,行吗?”李正边给自己倒酒边问道。 “没事的啦!就一瓶啤酒嘛,小意思,再说开车只十几分钟就到家了。”女郎说罢又取出纸巾擦去了唇上的口红。 “那么……”李正举起酒杯突然又停下了问道:“请问美女怎么称呼?” 女郎本已端起酒杯,听李正这么一问,她马上放下杯子做出一脸生气的样子说道:“我以为咱们永远只是路人甲和路人乙!怎么,想认识了?” 女郎说罢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放在嘴里。 “咱们不是已经认识了么?现在只是互通个名姓而已。”李正仍端着酒杯说道。 “要想认识,得先干了这杯再说。” 李正一听女郎这话,他想都没想,立刻就把杯里的酒饮尽。当李正放下酒杯,一抬头见女郎正举着酒杯用诧异的目光望着自己。 “怎么?”李正脱口问道。 “还怎么!干杯的规矩都不懂?”女郎用埋怨的口气说道。 “哦——”李正恍然大悟。 “好啦——先干为敬!”女郎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我叫时媛媛。”女郎说罢吃了口菜,然后又抬头看着李正那漠然的神情说道:“怎么,姓时不可以吗?名字是爹妈起的,我有什么办法?不像有的人,隐姓瞒名……” 李正听到这忙从皮夹中取出张名片递过去说道:“我叫李正,这是名片。” 时媛媛接过名片顺口念道:“辽宁省抚顺市……”念到这她又将目光转向李正问道:“汇华酒店总经理是你当老板还是替人打工?” “呃——店是我自己的店。”李正认真地答道。 时媛媛收好名片,她拾起筷子就从李正的盘中夹菜。 李正一见问道:“咦——咱们不是的么?” 时媛媛迅速地把菜吃到嘴里辩道:“当初我是路人甲,你是路人乙。现在咱们认识了,当然不分彼此喽!” “好吧!时……” 李正端起酒杯一时语塞,因为想不出称呼时小姐、时女士还是直呼其名那个更合适。 “喂——李哥,叫声妹妹或者小名怎么就这么费劲?”说罢,时媛媛举起酒杯接道:“好啦,为我们的相识干杯!” 之后,时媛媛又从李正的盘中夹了一口菜品了品称赞道:“不愧是酒店的大老板,点的菜都别具特色。” “这是我喜欢的菜。” 李正说着话正要将筷子伸到自己的盘中,这时,时媛媛突然将两人的菜互换了位置说道:“你也尝尝我喜欢的菜!” 望着时媛媛捧着菜盘的吃相,李正忽然觉得这个时媛媛泼辣之中还有几分的野蛮劲。 “看什么!这么半天还没看够呀?”时媛媛抬起头注视着李正说道。 “哦,听时妹妹说话好像不是山东这地方的口音。”李正直起身子说道。 “这个嘛……”时媛媛放下筷子继续说道:“我是济南生人,六岁时因为父母离异,后来就跟着妈妈嫁到了北京跟一个建筑商一块生活,直到高中毕业,继父因为车祸去世,我母亲就又回到了济南居住,我则一直留在了北京。” “这么说你已经在北京定居了?”李正问道。 “是啊,我老公是个经营电脑配件的。自打结了婚,我就成了全职太太,每个月花费他一万块钱就成了我的人生目标。” 时媛媛说到这忍不住笑了一下。 “这么说你的经济条件很充裕,生活也很幸福喽?”李正猜测道。 “是啊——”时媛媛点了一下头接道:“常言说不结婚不知父母恩,所以我每个月都要回济南看望爸爸妈妈。” “不养儿不知父母恩!”李正更正道。 “切——养个屁!给他生了儿子他还会对我这么好么?你看……”时媛媛说着话从手袋里掏出了一板药片放在了桌上。 李正向前躯身正要看个究竟,时媛媛突然又将药片收起来说道:“别看了,这是避孕药,我常吃的。” 李正一笑,向后撤了撤身子。 “我陪他睡觉,哄他开心就不错了,他的种子要想在我这里生根发芽,那简直就是做梦。”时媛媛咬着牙说道。 “人家跟你结婚,你总不能让人家无后吧。”李正劝说道。 “他对我不忠,活该!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整天花天酒地在外面搞女人,他以为我不知道?”时媛媛说到这脸上露出愤怒的神情。 “你们结婚几年了?”李正又问道。 “五年。”时媛媛答得简单干脆。 “结婚这么久没有孩子你丈夫不急吗?”李正继续问道。 “我说你怎么咸吃萝卜淡操心?是他自己无能又怪得了谁?我就说他肾亏,他越是在外面玩女人,我越是每天晚上都不教他闲着,直到每个月来了那个,我就回济南来看看父母。” 时媛媛说到这用手掩住了口鼻,只露出一双弯弯的笑眼。 “原来如此!”李正凝望着时媛媛,只见她抖动着肩膀,那双杏眼仍闪着熠熠的光。 “我们该走了。”李正拎起皮包说道。 回到车场,李正将时媛媛送到白色的奔驰车门前。时媛媛突然偎在李正的身上问道:“不想让我上去陪你聊一会儿么?” 李正轻轻拍了拍时媛媛的后背说道:“等下次再说吧!” 时媛媛迅速地转身拉开车门钻到车内,然后她探出头来说道:“等下次?做梦吧你,机会没了。” 时媛媛说罢冲李正做了个飞吻的动作,之后她轻轻按了下喇叭,驾车离去…… 在客房里,李正冲了个澡,他刚刚躺在床上,手机的铃声就响了起来。李正拿起手机问道:“喂!哪位?” 电话那端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怎么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啊,是时妹妹,这么晚打电话有事么?”李正问道。 “怎么?没事聊几句不可以呀!呵呵……”时媛媛调皮地说道。 “呃——随便。”李正简短地说道。 “李哥,你这次来济南呆几天?” “不,只是路过,大概一两天说不准。” “回来还路过济南吗?” “嗯,当然。” “你回济南一定记得给我打电话哦!” “有事么?” “不是,我是说你好不容易来济南一趟,我想给你当一回导游领你到处转转。远一点的可以去登泰山,就近我带你去逛逛灵岩寺、趵突泉还有大明湖。怎么样?够意思吧!” “嗯,好!谢谢了。” “记得给我打电话,我现在住我妈妈家,反正闲着也是没事,那就这么定了,拜拜!” 李正扔下电话,他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暗暗琢磨:这个女人如此热情开朗地接近自己,既看不出有什么企图,也不像是个风花女子,难道她真的是婚姻不幸?自己这次跟她相识也仅仅是一次偶遇吗? 李正想着想着就这样睡着了。的确,开了一天的车,他实在太疲惫了,但愿明天一切都会顺利,祝好运陪伴着他…… 二百八十七回  寻根 早上7点,李正在宾馆吃过了早餐并退了房,他按着八瞎子原籍的地址驱车前往诸城县、朝阳镇。 李正一路打听这才知道如今的朝阳镇已升级为朝阳县,这种变化本是在李正的预料之中的。为了尽快地了解情况,李正直接把车开到了县公安局。 公安局户政科的同志得知情况后在电脑上查了半天对李正说道:“我们全县姓巴的一共有一百六十多户,但从亲属关系中查不出有叫巴曾飞这个人的,看来这事从户籍上下手是很难查出结果的。要不这样,这个原籍上书写的王原村现在改叫了小王庄,你不妨直接去村委会了解一下,或许会有些新线索。稍后我再给村委会打个电话,让他们配合你一下。” 李正依照公安局的同志所指示的路线走了一段山路,终于把车开进了村委会的大院。 村主任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壮汉,他把李正迎进了办公室之后说道:“你的事我们已经基本了解,既然从亲属关系上无从查起,我想能不能先询问一下咱们村中年岁较大的老人,看看他们是不是知道或者认识你要找的人。” 李正一听这也不失为是个好办法,于是提议道:“我说的这个人是个男性,名叫巴曾飞,不久前刚去世,今年八十八岁,大概十几岁就到了东北,所以要寻访村中的老人起码也得在七十五岁以上的才行。” 村主任想了半天说道:“咱们村的老王头今年好像还不到七十五岁,不过,要论土生土长的老户,恐怕就只有他了,要不咱们去问问看?” 李正一想:也实在没别的办法。只得说道:“那就麻烦主任您走一趟了!” 李正跟着村主任沿着一条土路走向了一排农舍,最后他走进了一家农家大院站在院中央喊道:“王大爷在家吗?” 话音刚落,一个生着络腮胡的老汉走出来招呼道:“是主任啊,快进屋吧!” “你爹呢?”村主任边往前走边问道。 “噢,这不,在屋里捏泥人呢!”老汉指了指里边说道。 村主任引着李正边走边说道:“这老爷子从前学过捏泥人的手艺,到现在也舍不得放下。” 一走进里屋,果然见一张桌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泥人,一个剃着光头的老者正坐在桌边对着几个泥人仔细端详着。 “王大爷,我领人看您来了!”村主任一进屋就大声说道。 “噢!主任来了,找我有什么事?”王大爷抬起头说道。 “巴曾飞你认识吗?解放前是咱一个村的。”村主任开口问道。 “俺老了,这名字好像没听说过。”王大爷想了想说道。 “八瞎子您听说过吗?”李正改口说道。 “这个倒耳熟,大概是小时候的事,他和俺哥哥曾在一个私塾念过书,可这人俺从来没见过。”王大爷边回忆边说道。 “那么……您的哥哥现在在哪儿?”李正追问道。 “他啊——早在十多年前就去世了,想见他得先到阎王爷那去办手续。”王大爷慢悠悠、半开玩笑地说道。 “老泥人,您老认真点儿,人家可是大老远从外地赶来的特地打听八瞎子的。”村主任绷起脸来对王大爷也称起了绰号。 王大爷打量了一下李正说道:“这事急也是不成的。俺还有个姐姐,她曾经见过八瞎子这人,可如今她嫁到了榆树庄,道挺远的,乘巴士还得换车,起码也得小半天才能到。” “那边只有通公路,我可以直接开车过去,请老伯给我写个详细的地址。”李正赶紧接道。 “老泥人,我看你在家捏泥人这活也不忙不闲的,不如陪这位外地来的小李过去一趟,顺便探探亲,也不耽搁你啥事,我看就这么着吧!”村主任语气不软不硬地劝道。 “他真的有车?”王大爷盯着村主任问道。 “那车就停在咱村委会的大院里,好气派个大轿车,您老今儿个借个光兜兜风吧!”村主任风趣地说道。 “那咱就走一趟,去看看咱老姐姐。”王大爷起身说道…… 村委会大院,村主任把王大爷扶上了车冲李正说道:“我还有事脱离不开,王老伯年岁大,你慢着点开,如果还有什么事再回来找我。” “多谢了!”李正摆了摆手说道。 李正在王大爷的指点下驱车近一个小时终于驶进了一个村庄。这个村庄看来比较富裕,一排排整齐的二层小楼赫然在目,就连村道也是用黑色的柏油铺就的。 见前边不远有个农家超市,李正在超市旁的空地停下了车。 王大爷向车窗外看了看,正要说话,李正转回头说道:“老伯,我去超市买点东西。” 不一会的工夫,李正两手提着是个方便袋返回了车子。他拿出两瓶酒和一兜水果放在后座上说道:“老伯,这是给您的,等回去的时候我一块给您送到家,还有这两罐奶粉和点心是给您姐姐的。” 王大爷咂了咂嘴说道:“小李同志,瞅你大老远来的,还破费这钱干啥?” 李正笑了笑连声道:“应该的,应该的!” 王大爷接过了李正手中的方便袋又说道:“小李啊,我看咱们就在这下车吧!再往里走恐怕这车也没地儿放,咱们走小路也不远。” 李正和王大爷下了车,他们穿过了几家农舍,最后走进了一户农家大院。这院很宽敞,一口老井在院中央的位置很显眼,却与这幢新建的二层小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院墙的一侧摆着几样农具,看来已是快到了春耕的时节。 “老姐——快出来,有客人来了!”王大爷扯着嗓子冲楼上喊道。 “哎呦,是二弟呀,快上来吧!”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出现在走廊说道。 李正随着王大爷走上了楼梯,就见老奶奶迎在楼梯口向下望了望说道:“呦,果然是有客人,不知这位大侄是哪来的?” “反正是远道来的,专为打听一人。”王大爷站在老奶奶的对面说道。 “打听谁呀?”老奶奶问道。 “就是早年咱村的八瞎子呗!”王大爷接道。 “呦,是那个老巴家呀!这可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事,快进屋坐吧!”老奶奶看着李正说道。 李正和王大爷跟着老奶奶走进了走廊最里边的一个门,李正留意看了一眼,这房间虽然不大,陈设也很简朴,可看起来很舒适,干净利落。 王大爷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开口说道:“这东西都是小李同志买的。” 老奶奶看了眼这两罐奶粉说道:“呦,买这么贵东西干啥?这可是国外进口的奶粉,一盒要一百多块呢!” “一点心意,一点心意!”李正连说道。 老奶奶给李正让了座位,然后她也在靠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问道:“你真是来打听八瞎子的?” “嗯!”李正点了点头。 “提起老巴家,他们也是后搬进咱们村的,当初只有两夫妻带着两个女儿,小巴子是后来才生的。由于家境不错,小巴子五六岁就教他爹送进了私塾念书,正好那时候俺哥也在那念书,所以对他的家事还比较熟悉。”老奶奶慢慢悠悠地说道。 “既然是家境不错,怎么会迁居到小王庄这个地方来的呢?”李正好奇地问道。 “这个俺知道的不多,据后来听说是他们家先前是肥城那边的,因为得罪了当地的土豪,不得已才搬的家。”老奶奶粗略地说道。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八十八章 商葬 “那么——八瞎子从小就瞎么?”李正又问道。 “当然不是,瞎子怎么能去私塾念书呢?”老奶奶解释道:“那是小巴子六岁那年,他爹嫌他家的宅院里头没有水井,吃水不方便,就在屋后打了口井,谁知道这口井里的水喝着有点异味,当时也没在意,就凑合着饮了,可是没出一年,他们家的人都陆续得了种怪病,小巴子的父母和两个姐姐都相继去世,只剩下个小巴子也瞎了眼睛。” “八瞎子这个八到底是姓巴的巴还是七八的八呢?”李正怀着疑问追问道。 “是七八的八!因为小巴子失去了亲人,又瞎了眼睛,不能在私塾读书,好在他朝阳镇还有个姑姑。起初他是依靠他姑姑生活,后来他姑姑又把他送给了镇子里一个在书馆说书的老先生当了书童。这老先生看小巴子挺可怜的,人又聪明又会念字,就收他做了徒弟,因为小巴子是这个老先生的第八个弟子,所以就给他取了个艺名叫‘八瞎子’。”老奶奶讲述道。 “噢!原来是这样。”李正点了点头。“那后来呢?” 又问道。 “后来呀——”老奶奶放慢了语气说道:“后来的事俺知道的更不多,前边这点事还是听俺哥提起的。因为俺哥跟小巴子曾在一个私塾念过书,对小巴子有些感情,记得俺哥还曾去过镇子里的书馆去看过他。再后来听说是赶上那阵子大迁徙,许多人都跑到东北去谋生,小巴子跟着他师父也去了东北,直到现在都再没消息。唉——”老奶奶说罢叹了口气又道:“可怜这个小巴子,小时候俺曾经见过他,瘦瘦的,白白净净的样子,蛮可爱的。” “大娘,您再想想,八瞎子他姑姑家姓什么?”李正还有些不甘心地问道。 “至于他姑姑家姓什么俺从没听俺哥提起,他姑姑毕竟是外嫁了的,甭管姓什么,隔了这么多年,现在的后代跟老巴家也扯不上多少亲了,你说是不?”老奶奶说到最后冲着李正笑道。 李正一想:的确也是,不过总算没白来一趟,起码打听出了八瞎子的一点底细。于是起身说道:“多谢大娘劳神又提起旧事,打扰了。” 老奶奶仔细打量了李正一番问道:“八瞎子在东北过得怎样?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噢,他在东北找了一份工作,后来退了休日子过得还可以。不过,他毕竟是个盲人,这辈子也没结婚,更没有后人。” “哦,那你是……” “我是他的一个老邻居,因为不久前他去世了,所以特地到他的原籍来查访一下他还有没有别的亲属什么的。今天上门讨扰,实在过意不去。” “啧!”老奶奶咂了一下嘴说道:“瞧你说的,咱们跟八瞎子都是非亲非故,就这点小事也不算帮了啥忙。不过啊,小巴子虽然命苦,可他的后事有你们这帮好心人照应着,也算是知足了。” 李正告别了老奶奶又将王大爷送回了小王庄,时间已经到了午后,他驱车返回济南。 经过济南市区,李正趁等信号的间隙他看了一下表:3点10分。 李正犹豫了一下,心想:时媛媛这个女人虽然相貌不错,可性格过于开朗,如果被她缠上,恐怕一两日都脱不了身。好在时间尚早,估计晚八点前到北京不成问题。李正正想着,这时绿灯亮起,他加大了油门,迅速地驶离了市区。 眼看快出山东省界,李正的手机接连响起。李正望着公路尽头的高速出口,双手始终不敢离开方向盘。 在上高架桥前,李正将车靠路边停下,他摸出手机正要回拨来电,这时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李正迅速接通了电话,他刚把手机放在耳边,就听那端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问道:“干嘛呢?怎么打了好几遍都不接?” 李正一听声音就知道是时媛媛,忙解释道:“我在跑高速,没法接电话。” “你现在在哪?”时媛媛追问道。 “哦,我刚出收费口,现在就在路边。”李正答道。 “告诉我,你大约什么时候能回济南?”时媛媛又问道。 “这……”李正迟疑了一下,只好说道:“我现在已经出了山东省界,正准备上京津塘高速公路。” “什么?”时媛媛的语调立刻升高了八度。“你路过济南干嘛不给我打电话?难道怕我把你给吃了?” 李正听得出,此时的时媛媛一定在生自己的气。 “啊!是这样,我家里边有点急事必须马上赶去。”李正搪塞道。 “撒谎!”时媛媛立刻接过话说道:“人家好心陪你玩玩,你不领情也就算了。” “不是。”李正耐心地说道:“一方面我家里的确有急事,另一方面济南这边的景区我前几年曾经来过,虽然会有些变化,我想以后会有时间的。” 李正尽量把话说得心平气和,以免引起时媛媛的不满。 “好吧!”时媛媛叹了一口气又说道:“这就叫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既然你这匹宝马想要走,我看拉是拉不回来的。不过,李哥,我真的有话想对你说。” “在电话里说不方便吗?”李正不解地问道。 “当然了,这事在电话里没法说,只能当面才可以。” “那么——以后……” “又是以后!”时媛媛抢过话道:“你呀!看气质倒像个男人,可说话办事怎么就连一点男人的大气都没有?可惜你还是个东北汉子……算了,祝你一路平安!” 对方挂断了电话,李正举着手机他愣了一会儿。的确,对于时媛媛这番热情,李正从心里萌生了一股愧疚…… 二百八十八回  商葬 李正迷迷糊糊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听见门响,他睁开眼睛见妻子秀美正在门口脱鞋,便问道:“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今天是星期天,看你都过糊涂了。”秀美穿上拖鞋边向前走边说道。 “艳艳呢?”李正又问道。 “在她姥姥家呢!她姥姥想孩子,我送她过去呆一天。”秀美说话间已经坐在了李正的身边。 “哦,现在几点了?”李正揉了揉眼睛问道。 “刚三点多,你几时回来的?”秀美从茶几是拿起个苹果边削皮边问道。 “中午到的家。”李正懒洋洋地说道。 “昨晚没休息好吧?”秀美关切地问道。 “还行吧!就是开车有点累。”李正伸了个懒腰直起身说道。 “八瞎子的亲属找到了吗?” “没有。” “我就说没那个必要,你就是瞎折腾。”秀美切了块苹果放到李正的口中又继续说道:“老人嘛,讲究个入土为安。眼看过几天就是清明节了,你们不如商量一下赶紧找个地方把八瞎子的骨灰葬了算了。” “嗯,我明天上班就找李锢辘他们说这事。”李正答应道。 “你再睡一会吧!我出去买点菜。”秀美站起身又问道:“想吃什么?” “随便!”李正躺下来说道。 “家里还有点肉馅,包饺子吧!”秀美走到门边又回过头说道。 “我想吃三鲜馅的。”李正打了个哈欠说道。 “你这人真矫情,家里有现成的肉馅你偏要吃素的,跟你真是累人!”秀美抱怨道。 “那就——随你便吧!”李正扯过沙发靠垫抱在头上说道。 “随便,随便!其实随便的人更难侍候。”秀美嘟囔着换好了鞋一摔门走了出去…… 汇华酒店。 一串长长的铃声响起,员工们开始了营业前一小时的准备工作。 李正在二楼楼梯的转角处刚好遇上了正在下楼的韶琪。 “早!总经理。”韶琪停下脚步招呼道。 “正好,跟我来办公室一趟。”李正点了下头冲韶琪说道。 进了办公室,李正坐在办公桌前点了支香烟之后向韶琪问道:“这几天酒店的生意怎么样?” “嗯——”韶琪犹豫了一下说道:“不好,高峰时也就十座左右,看来是由于前几天歇业,客源受到了影响。” “哦,如果生意淡的话晚上十点就可以关门,不用这么熬着。” “经理……”韶琪正想说话,这时候李正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是我……嗯……好吧……呃——知道,知道……这样,我跟其他人商量一下再给你回复……嗯……谢谢!” 李正关掉电话冲韶琪说道:“晚上在二楼给我留个小包。” “是——经理……”韶琪欠了下身说道:“包房不成问题,只是经理请客如果需要高档菜的话得提前预备。”韶琪提醒道。 “不用,是找李锢辘和蛤蟆他们过来商量件事。对了,晚上这事你也参加,到时候想着把手里的事早点安排出去。” “是,总经理!” 韶琪转身走了出去…… 晚上7点。 李正见菜已上齐,他给大家敬了酒之后便切入正题说道:“各位老兄,今天找大家来这里小聚,就是为跟大家商量八瞎子遗骨的事。眼看过几天就是清明节了,我想趁今天这个机会把这事跟大家落实一下,也好给周围的老邻居一个交代。” 李正说到这他点燃了一支香烟又继续说道:“今早上我接到民政局打来的一个电话,他们说根据八瞎子无儿无女这个情况,建议我们最好给八瞎子的遗骨海葬。正好清明节期间政府部门为了提倡移风易俗,要免费组织一次海葬……” 李正刚说到这,李锢辘开口说道:“李老板,可不是俺当着这场合不给你面子。记得送葬那天大家可是为八瞎子的后事凑了份子的,如果咱们要是把八瞎子的遗骨送去海葬,虽然这倒省心,政府也提倡这个,可是这笔捐款就成了公案,你能挨家挨户再给人家返回去么?不能!所以我的意思是最好抓紧时间给八瞎子买个公墓。” 李正点了点头又冲其他人说道:“几位老兄有什么意见?” 这时,蛤蟆喝了一口酒说道:“俺也同意李锢辘的想法,八瞎子一辈子活的辛苦,死后起码也得给他竖个碑,教他风光风光。” “是这样。”李正接过话说道:“今天民政局的人也说了,如果给八瞎子买公墓的话,民政局可以把八瞎子的丧葬费直接报销……” “好啊!”辣椒面抢过话说道:“民政局有一笔钱,再加上咱们大家伙捐的,给八瞎子买墓地差不多够了。” “钱不是问题。”李正说道:“关键是在哪里买墓地大家还要磋商一下。” “咱们抚顺这旮地儿,现在的息园主要就龙山、玉山和莲花山这么几个。”李锢辘想都没想顺口说道。 “还是从息园的名字上先考虑一下吧!”韶琪提议道。 “嗯!这个还真有讲究。”李锢辘喝了一大口酒接着说道:“莲花山顾名思义,好像跟佛有点关系,可据我所知八瞎子从来就没信过佛。还有玉山,这个玉山当然有生财宝地寓意,可是跟八瞎子的品格也对不上号,八瞎子虽然不富裕,但他也从来不爱财,看来只有龙山还比较靠谱。” “对呀!”蛤蟆精神一振说道:“李老板,上望那天你不还说过,希望八瞎子能够升天的么?” “是啊,李哥。”韶琪接着说道:“去龙山正好助八爷他升天成龙!” “对,为八瞎子升天成龙干一杯!”辣椒面提议道。 “那么——咱们就在龙山选墓地,这事就这么定下了。”李正饮罢了酒将空杯放在桌上说道。 “选墓地也有讲究,得找个会看风水的给八瞎子找一找龙脉。”李锢辘煞有介事地说道。 “这个先不急,等到时候再说,咱们该把买墓地的钱先拢一拢。”李正说到这转身冲韶琪说道:“韶琪,你把八瞎子的钱给大家报个帐。” “嗯——”韶琪想了一下说道:“据说民政局那边的丧葬费大约不到三万块,再加上大家伙的捐款是一万九千三,总共不到五万块钱。” “五万块钱还看个屁风水?犄角旮旯找个地儿就不错!谁不知道现在给死人买墓地比活人买房子还贵?”蛤蟆撇了撇嘴说道。 “张哥你别急。”李正冲蛤蟆摆了摆手之后又向韶琪问道:“八瞎子在咱们书馆说书的劳务费大约是多少钱?” “这件事虽然没跟大伙商量过,八爷他也不知道,这是我和李哥内定的每场两百元。他总共说了不到一百五十场,总共大约三万块钱吧!”韶琪流利地说道。 “那么,我们开场子每天的收入是多少?就是门票钱加一块。”李正进一步解释道。 “咱们书场有一百二十个座位,每位的门票十块钱,这其中有一百个座位是发了会员卡的,有八折的优惠,按满员算的话就是二十个散座每场是二百元,再加上一百个八折的座位是八百元,总共正好是一千元。”韶琪细心地算道。 “这么说我们书场从开馆到现在这一百五十场总共的收入是十五万?”李正接话说道。 “不,除掉八爷的劳务费应该是十二万,这其中还不包括房间水电费等各项支出。”韶琪认真地纠正道。 “这个且不管,反正是书馆的总收入加上善款和丧葬费一共是二十万,对吧!”李正瞅着韶琪说道。 “嗯!”韶琪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就这样,咱们拿二十万给八瞎子买公墓!”李正转身冲大家说道。 “李老板,你这账就不对了。”蛤蟆摇了摇头说道:“你开书馆出场地挣钱是你的事,八瞎子说书的劳务费每场二百元算的也合理,八瞎子的钱还是一码归一码,先前的五万块加上三万总共是八万,我看买公墓够了。” “蛤蟆说得对!”李锢辘赞成地点着头。 “几位大哥,你们不知道。”李正解释道:“咱们哥们从前去水库偷鱼,这些鱼除了咱们吃喝之外这水库的鱼也成了咱们酒店的招牌菜。这账我从没跟你们算过,因为咱们哥们弟兄到一块讲的是义气,可八瞎子就不同了,自打通过你们认识了八瞎子,我的汇华酒店才有了这个书场,因为书场的座位有限,许多人到了说书的时间为了这二十张散票挤破了头,后来我就在录像的同时在大厅的电视上搞了个实况播放,就这一项,每天为了看转播而在咱们大厅吃饭的就不下十几桌,就这块的收入我李正已经赚足了,所以我还是觉得把书场这笔收入算到八瞎子身上比较合理。” “李老板为人处事敞亮大方,这么些年咱大伙都是知道的。你把书馆的收入都算在了八瞎子身上,这一点我本是不赞同的,可八瞎子毕竟是过去了的人,我们也没法替八瞎子说话,如果李老板真的要把这笔钱拿出来的话,咱们哥几个也就只好敬老弟一杯了。” 李锢辘说罢他端起了酒杯。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八十九章 故事 “那么,明天去买墓地还要麻烦几位哥哥前去把关呦!”李正端起酒杯说道。 “那是,那是!咱哥几个一定去。”辣椒面接过话说道。 “还有,风水先生的事还要请几位费心,我李正对这事儿可是一窍不通。”李正笑了笑说道。 “还请啥风水呀?二十万块钱的墓地,不用看,那一定是风水好的地儿,俗话说一分钱一分货嘛!”蛤蟆举着酒杯笑道。 “好吧,一言为定,咱哥几个干杯!” “干杯!” 包房里顿时洋溢起一片欢声…… 二百八十九回  故事 清明节后的第三天。 “咚、咚、咚!”李正轻轻敲着房门。 “呦,是李正呀!”赵大妈拉开屋门见是李正,忙招呼道:“快进屋吧!” 李正走进里屋,赵大妈边倒水边问道:“怎么今儿个这么有空来看大妈呀?” “有点事想跟您聊聊。”李正望着赵大妈消瘦的背影说道。 “你不来呀,大妈还要找你唠扯唠扯呢!”赵大妈笑着将水杯放在李正面前说道。 “大妈有事只管说。”李正向前欠了欠身说道。 “听说你们把八瞎子的骨灰葬了?”赵大妈拉过把椅子坐在了李正的对面说道。 “嗯,清明节那天的事。大妈您知道?”李正应了一句问道。 “听说埋的地儿又宽敞又正道,一定是花了不少钱吧!”赵大妈看着李正的脸说道。 “都是用八瞎子生前的遗产买的,他又没有继承人,这笔钱留着也没人打理。”李正解释道。 “俺还听说你去了趟他山东的老家,怎么那边也连个他们巴家的枝叶儿都没找着?”赵大妈又问道。 “嗯。”李正点了点头反问道:“大妈,您是怎么知道的?” “嗨——还不是听李锢辘他媳妇说的呗!”赵大妈笑着答道。 “说起遗产呐——八瞎子的房子里还有些东西,你要是有空就陪大妈过去给他拾掇拾掇。”赵大妈注视着李正又说道。 “好啊!我这就跟您过去。”李正爽快地答应着。 赵大妈领着李正下了楼,又走向了临街的一栋楼房,她边走边说道:“我和八瞎子从前是最近的邻居,就对面屋住着,这一动迁改造,我跟他住的地方就远了点儿,好在他的楼房就在街边,我出去逛个街买个菜啥的还都在他的楼前过,时常上去看看也不绕道。” 赵大妈说着话沿街边的一个单元上了二楼,她取出钥匙打开了房门先走了进去。 李正进了房间四下看了看,这是一间不足四十平米的小单,除了一间卧室和厨房卫生间之外就没有了其它的空间。房间显然是是被收拾过的,除了厨房还能看到几样厨具之外,整个房间已寻不见一点杂物。十几平米的卧室里,一个衣柜和旧木箱几乎占据了整个东墙,靠窗摆放着一张单人床,床边床头的位置横放着一张老式木漆地桌,紫檀色的桌面已经失去了光泽,尤其是桌角已经磨损得露出了原木的本色。 赵大妈站在衣柜前打开了柜门说道:“八瞎子的东西我该扔的扔,该烧的我早就送出去烧了,只剩下这么个破箱子,你帮大妈看看还有啥有用的东西没有?” 赵大妈说着话又随手掀开了箱盖。 李正走到了赵大妈的身后,只见赵大妈从箱子里捧出一摞书交给李正说道:“这都是八瞎子看过的旧书,你有文化,兴许留着有用。” 李正接过厚厚的一摞书还没来得及翻看,赵大妈又从箱底拿出个不足巴掌大的红布包递给李正说道:“你再看看这个。” 李正接过布包用手捏了捏,是片状的,很硬,周围还有突起的棱角。 “这是什么?”李正好奇地打开布包这一看,他愣住了。原来,里边是一枚磨得发亮的勋功章。 “八瞎子过去曾当过兵?”李正捧着勋功章不由地问道。 赵大妈对着李正手里的勋功章凝视了半天终于说道:“他还真有这个东西!” “大妈,您和八瞎子是老邻居,对于八瞎子的过去您一定知道不少吧!”李正望着赵大妈疑惑的眼神急切地说道。 “嗯!他的过去俺倒是没少听他说起过,不过他有一枚勋功章这事俺只当是他吹牛,从来没往心里去过。” “大妈,您知道什么,快给我讲讲,这个老人的过去在我心里一直都是个谜。” “你为了了解他的过去,不惜大老远跑到他山东的老家,真是难为了你!”赵大妈拉着李正在床边坐下来说道。 “是呀!我这一趟只了解到了他的一点家史,那边的人说他跟着师父去了东北就再没音讯,大概他们说的东北指的就是咱们抚顺吧!” “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赵大妈笑着说道:“他跟他师父起初是落脚在了吉林的梅河口,可过了不久就发生了‘九一八’事变,日本鬼子强占了东三省,兵慌马乱的,他们师徒两个就又辗转到了咱们抚顺。” 赵大妈说到这她从李正手中拿起勋功章仔细地看了一遍又道:“这枚勋功章的来头我大概是知道的,可是他从来没把这个东西拿出来让我看过。对于这段故事,就连你大妈我都不信,我想他肯定也没再跟别人说起过。” “大妈,关于这枚勋功章的故事您就讲讲吧,如果他真是个英雄,我们应该把他记录下来,决不能让他的事迹在我们这辈人身上遗忘掉。”李正坚定地说道。 “好吧!大妈就跟你说说……” 李正果然从赵大妈口中得到了一个鲜为人知的故事。 公元1931年,日军侵占东北,抚顺这个全国最大的煤炭产出地也同样在日军的铁蹄下饱受着折磨。不知为什么,一个以算命为生的老人竟然在当时日军警备森严的站前广场宣传抗日,遭到了日本宪兵的枪杀。从此以后,年仅十一岁的八瞎子只好依靠师父传下来的技艺,开始了独自流浪、为人算命的生涯。 32年中秋节这天,一支民众抗日自卫队经平顶山攻打抚顺,在平顶山烧毁了日军的仓库和工厂,又炸毁了日军杨柏堡采炭所,处决了渡边、平岛等七个日本军官。为此,驻抚日本守备队决定进行报复。 次日上午,日军出动重兵将平顶山村包围,并以照相为名将矿工和平民百姓逼赶到平顶山下的一个低洼处用机枪扫射,将全村三千余口全部杀害,之后日军又用汽油焚尸。为了掩盖罪行,第二天他们又用炸药将山崖炸崩,以图彻底消灭罪证。 俗话说“若让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日本鬼子在平顶山大屠杀的消息不胫而走,引起了抚顺人民的强烈愤慨,各界人士纷纷秘密地组织起来,一股股抗日的暗流正在涌动…… 某天的一个晚上,八瞎子在欢乐园巷口内五十多米处在摆着卦摊。提起欢乐园在伪满时期是一条连接闹市和煤矿的斜街,这条街虽然不宽,可沿街两侧都是门套院格局的妓院,门前的大红灯笼彻夜长明,照得整条街一片血红。 秋风瑟瑟。冷清的卦摊前八瞎子不得不团坐着身子,时不时有身穿长袍,头戴礼帽的人在他面前匆匆而过,眼角投来厌恶的目光。 已是到了夜深人寂的时刻,饥肠辘辘的八瞎子正期待着接一个生意也好换一口热饭,眼见着红灯映照的街巷空无一人,他开始不安地张望起来。 就在这时,只听得巷子里传来“啪、啪”两声枪响,随后从一条很窄的胡同里窜出一个黑衣人。 八瞎子似乎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他见黑衣人从自己身旁经过,猛一把抓住黑衣人并从他袖中夺过驳壳枪藏在了褡裢之中。 一阵吵嚷声过后,十几个伪纠察从胡同前的大院里冲了出来,其中有人高喊道:“队副,这边有人!” 这话音一落,十几个伪纠察手举着长短枪向这边围了过来。 八瞎子闻声忙扯着嗓子说道:“大爷,您还没给钱呢!” 一个当官模样的人走过来问道:“怎么回事?” “这位大爷在我这算了半天的命想走不给钱。”八瞎子紧紧揪着黑衣人说道。 “看没看见有人从这里跑出去?”当官的问道。 “没看见!”八瞎子抢话答道。 “我看见了,刚才有个人从我身后跑出去了。”黑衣人说道。 “你小子,竟敢知情不举!”这当官的说着话上前就打了八瞎子一个耳光。 “俺是个瞎子,本来就看不见么!”八瞎子捂着脸哭道。 “给我追,一定不能让这个共党跑了!”当官的一挥手叫道。 这时候当官的身边只留下一个卫兵,这当官的伸手拍了下黑衣人的肩膀问道:“干什么的?” “做生意的。”黑衣人从容地答道。 “搜!”当官的冲卫兵命道。 卫兵从上到下把黑衣人摸了一遍说道:“没有,队副!” “嘿嘿!刚才我们纠察队的大队长被杀,兄弟这是例行公事,不得不沿路盘查。”队副冷笑了一声说道。 “怎么,到了这地方不进去享乐,却跑到这里来算命?”队副又问道。 “这几天生意亏了大钱,本想到这里来消遣一下,谁知道碰上个算命的小瞎子给我说了一大堆的霉话,真他妈扫兴。”黑衣人面露愤怒。 “大爷,我可是按照您的生辰八字如实讲的,说的不好您也不能不给钱呀!”八瞎子插话说道。 “你这个小瞎子算命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队副说着话一脚踢翻了八瞎子的摊桌。 “今天算你走运,大爷不跟你一般见识,今后别让我在这见到你。”黑衣人说罢从衣袋里摸出几枚硬币扔在地上扬长而去…… 一个月后的一天,八瞎子正在站前广场的路边摆摊。这时,有一个人坐在了八瞎子的对面说道:“小瞎子,给我测个字。” “什么字?”八瞎子问道。 “木。” “木乃火之源,世道无火不能重生。”八瞎子低声释道。 “还有一个字。” “请讲!” “仓字。” “仓?”八瞎子想了一下说道:“仓乃粮之储,仓实则百姓安。”八瞎子念念有词。 “我想让你把这两个字合一块!”这人的语气很快,却字字清楚。 “枪?哦——我知道了!天黑以后葛布桥下一定完璧归赵。”八瞎子小声说道。 “好吧!我等你。” 这人说罢将几枚钱拍在卦桌上离去…… “大妈,八瞎子就是因为救过这个杀汉奸的地下党才得的勋功章么?”李正问道。 “不全是。还有一次,那是39年的事……” 这是夏天的一个傍晚,天空铺着一层厚厚的云,压得人们似乎透不过气来。 八瞎子肩扛着招牌正走在虎台矿与东岗之间的小路上。这时,从路旁走出一人上前拉了八瞎子一把说道:“小兄弟,还认识我吗?” 八瞎子先是一惊,然后说道:“你的声音我永远都记得。” 这人领着八瞎子走进路边的一个破旧的砖窑之后又问道:“小兄弟,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知道。虽然那天在葛布桥下我还枪的时候曾问过你,但你没说,可我也知道,你就是打鬼子、锄汉奸的地下党。”八瞎子自信地说道。 “小兄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咱们抚顺就要解放了,我们的大部队已经包围了抚顺城,为了切断南站地区和龙凤地区日伪军的联系,上级决定派我们支队今晚就端掉盘踞在虎台的日军踞点。” “太好了!”八瞎子兴奋地说道。 “可是,我们对虎台的日军踞点的路况不熟,夜又黑,我们急缺一个带路的。” “我能给你们带路。”八瞎子自告奋勇道。 “你行么?” “我算卦为生,早就走遍了这一带的每个角落,路很熟的。” “可是眼看夜里就要下雨,天又黑……”这人还有些担心。 “不要紧,我是个瞎子,走路靠的是双脚,从来不怕天黑的。” 这人一听笑道:“对对!我差点忘了你是个盲人。” 这人说到这又问道:“咱们可是去打鬼子,你不怕么?” “不怕,我跟鬼子汉奸有血海深仇,我师父就是被日本宪兵给打死的。”八瞎子此时情绪有些激动。 “那好吧!你住哪里?”这人又问道。 “我在东岗,住在一个矿工的工棚里。”八瞎子答道。 “就这样,半夜子时,我带着部队在这里等你。” 一场大雨过后,满天的繁星终于从云层中挣脱出来,一颗颗眨着雪亮的眼睛。月是一弯新月,虽然不甚明,却闪着镰刀般夺人的寒光…… “叮铃铃——测字算命啦——叮铃铃——”八瞎子边摇着铃边向踞点的岗亭走去。 “什么人?给我站住!”岗亭里冲出两个伪军士兵端着枪大声喊道。 “叮铃铃——我是算命的。”八瞎子摇了一下铃说道。 “他妈的,大半夜算什么命?我看你是找死!”伪兵喊道。 “大爷,俺是个瞎子,淋了场雨,又迷了路,求大爷可怜可怜俺,给口饭吃。” “妈的,要饭也不瞅瞅这是什么地方?给我滚!”其中的一个伪兵喝道。 “别,他会算命,让他过来给咱俩算算命,解解闷,反正也是闲着没事。”另一个说道。 “瞎子,过来!”先前那个伪兵喊道。 八瞎子收起摇铃慢慢走了过去。 “瞎子,你能算命?”其中的一个打量着八瞎子问道。 “大爷,我就是专门给人算命的。”八瞎子应道。 “好啊!你给我们两个算算命,要是算好了,你大爷我赏你几个大钱。” “谢谢大爷,可是我现在肚子饿,身上又冷,能不能找个地方,咱们到屋里慢慢算。” “好、好!进来、进来。”两个伪兵拉着八瞎子进了岗亭。 “快给我们算算,咱哥俩都是啥命?”其中的一个急不可耐地说道。 八瞎子摸了把椅子坐下来说道:“要算命得先报生辰年月。” “我是属猪的。” “我是属狗的。” 两个伪兵争先说道。 就在这时是,几个战士冲了进来,一只只乌黑的枪口顶在了这两个伪兵的脑袋上。 “别动!我们是抗联的,不听话就打死你。” “你们两个不管是什么命,首先是得要保命。你们一个属猪,一个属狗,如果再当汉奸给日本人卖命,那就连猪狗都不如。”八瞎子说道。 “是、是!我们一定改邪归正……改邪归正。”两个伪兵抱着头连连道。 “说,这个踞点有多少伪军,多少日本鬼子?”抗联战士问道。 “大院的老房子有两百多伪军,后院的炮楼和那排红房子里一共住着一百多皇军——不,鬼子!”这个伪兵改口说道。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九十章 邻居 “报告支队长!”这个战士冲门外敬了个礼说道:“已经问清楚了,前院的老房子住的是伪军,后院和炮楼里有一百多鬼子。” “把这两个人给我带出来!”支队长命道。 “是!”几个战士把两个伪兵押出了岗亭。 “你们两个都叫什么名字?”支队长问道。 “我叫熊二。” “我姓魏,叫魏志利。” 这两个伪兵自报道。 “魏志利。”支队长说道:“你去老房子挨个告诉屋里的伪军,就说这个踞点已经被我们包围了。我们是抗日联军,不打中国人,是专杀日本鬼子的,你教他们都不要动,等消灭了踞点里的鬼子就放了你们。” 几个抗联的战士押着魏志利去伪军的宿舍去做宣传。这时,支队长又对熊二问道:“后院有多少岗?” “只炮楼门前有一个日本人在站岗,其它地方没有岗哨。”熊二答道。 “同志们,按原计划行动!”支队长下达了命令之后又冲着熊二说道:“走,跟我去干掉在炮楼站岗的日本鬼子。” 熊二领着支队长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后院朝炮楼走去。 炮楼里亮着灯,门口站岗的日本兵听见脚步声他向前走了两步大声问道:“什么地干活?” “太君,我是熊二。”熊二边往前走边答道。 “半夜三更,混蛋大大的。”日本兵骂道。 “我给太君弄了点好东西!”熊二凑上前拉着日本兵就往炮楼里走。 就在这时,支队长冲上来从背后一把捂住了鬼子兵的嘴,同时,一把雪亮的尖刀插进了这个鬼子的后心。 “上!”支队长轻声下令,只见一串黑影向红房子靠了过去。 支队长掏出驳壳枪带领着几个战士冲同时进了炮楼。 “啪、啪、啪……”几声枪响打破了长夜的宁静。与此同时,抗联的战士已经敲碎了敌营房的门窗玻璃,将一个个冒着青烟的手榴弹投了进去。 “轰、轰、轰!”一连串的炸响惊天动地,紧接着一支支半自动步枪喷着火舌从门窗向室内扫去…… “八瞎子就是在这场战斗中获得了这枚勋功章,对么?”李正问道。 “还不是。”赵大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勋功章说道:“这个支队长后来又转战到了长白山,再后来又参加了渡江战役。全国解放后,他担任了咱们抚顺市的第一任市长,这个市长后来找到了八瞎子,因为他算过命,口才好,所以就安排他在妇联做宣传工作,到最后才安排他进了一家残疾人的工厂。” “那——这枚勋功章?”李正疑惑地追问道。 “是这么回事,后来呀——这个市长离任之前,把他自己的这枚勋功章送给了他。”赵大妈把勋功章放回到李正的手中说道。 李正望着这枚发亮的勋功章陷入了沉思。 “你说八瞎子他瞎吗?”赵大妈突然问道。 “嗯——八瞎子虽然眼瞎,可是他有一颗寻求光明的心。”李正感慨地答道。 “我是说他的眼睛。你看看他这几个屋个个都有灯泡,他是个盲人,要这些个灯干什么呢?”赵大妈提出了疑问。 李正抬头望着棚顶的白炽灯,两眼充满迷惑。 “他不全瞎,或许他的眼睛还能看见一点东西,也许在他给师父当书童的时候曾经偷偷地被他师父发现过,他师父就告诫过他,你是八瞎子,你只有瞎才能保你一生太平,如果哪一天有人知道你不瞎,那你的生路也就断了,所以八瞎子到死都不敢说出真相。” “哦——”李正凝眉了半天心想:如果一个人把谎言坚持了一生,那么这个谎言的背后一定蕴藏着一个真实的秘密…… 二百九十回  邻居 “南风” “六万” “九条” …… 李正、李锢辘、蛤蟆跟辣椒面四人正在蛤蟆家里打麻将。 “二条。”李正打出了个闲张。 “谁打的四条?”坐在李正对面的李锢辘伸手在牌堆里边找牌边说道。 “没人打四条。”辣椒面拨了一下李锢辘的手说道。 “是,我刚才打的是二条。”李正手指着自己刚刚打出的牌说道。 李锢辘捡起李正打出的牌插在自己的牌中,然后将牌一推说道:“和了,穷和单夹二条。” 蛤蟆看了看李锢辘的牌说道:“李老兄你也太顺了吧!我这俩混儿六头叫都没和上,反倒让你这个夹口给和了个穷和。” “没办法,点子好挡也挡不住。再说,李老板腰杆粗,不和他和谁呀?”李锢辘得意地晃着头,之后他又冲李正说道:“李老板,面带微笑,快上钞票!” 李正从台桌下面抽出一张百元钞扔过去回道:“拿去!趁嫂子不在家,赶紧出去嫖吧。” “俺才不干这事,一百元就两三分钟的活儿,不如整几个菜在家里喝顿小酒。”李锢辘边码着牌边说道。 “对了,李老板。”蛤蟆突然问道:“怎么不在酒店里看生意,跑到咱家陪咱哥几个打麻将?” “这几天整理八瞎子的书,一想起八瞎子已经不在人世,心里挺郁闷的,就想出来散散心。”李正低声答道。 “听说你在了解八瞎子的过去,是不是也想给八瞎子写本书?”蛤蟆又问道。 “咱哪有那本事?只是想记录一下他的生平而已。”李正笑了一下说道。 “你是大学生,写本书有啥难的?不像咱们,咱们是没文化,就算把咱打残了,咱也写不出个屁来呀!”辣椒面接话说道。 “你要是想写八瞎子还真离不开赵大妈。”李锢辘凝视着李正说道。 “因为赵大妈跟八瞎子是从前的老邻居?”李正问道。 “不单是,他们两个还有种特殊的关系。”李锢辘神秘地说道。 “他们是……”李正疑惑地问道。 “他们是一种类似亲情的父女关系。”李锢辘笑着说道。 “呃——”李正点了点头。 “所以呀!要想写八瞎子就离不开赵大妈。赵大妈不仅了解八瞎子的过去,而且还跟他的生活密切相关。赵大妈从前是个老师,她在文革期间的事我还知道一点,有时间你请我喝酒,我可以给你讲讲。”李锢辘挺了挺身子说道。 “对了,我问你们一个问题。”李正环顾了一下同桌的上个人说道:“你们说八瞎子他到底是瞎还是不瞎?” “废话!八瞎子要是不瞎,他应该改名字叫八只眼。”辣椒面接茬道。 “我也说他是个瞎子,这么些年了,谁不知道?”蛤蟆肯定地说道。 “你还别说,李老板这么一提我倒觉得有点奇怪。上个月我跟几个邻居在我家楼下打麻将,八瞎子站在我身后听声,那天我点特背,接连挨了两炮,八瞎子在身后就说我臭。我说:‘八爷,您知道我打的什么牌就说我臭?’八瞎子说:‘我不用看,听声就知道你打的什么牌。’我当时就不信,连摔了几张牌都被他猜中了。我那会就纳闷,听声怎么能听出牌张来呢?于是我说:‘八爷,我扣着摔两张牌,您要是能听出来,我的姓都倒过来念!’我说完话一回头,发现八瞎子支着竹竿溜溜达达地走了。从那天起我就在想:八瞎子不是不瞎,可也不是全瞎,或许他的眼睛还能看到一点东西。” “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李正追问道。 “这事儿我记得挺清楚,因为第二天就听说他住院了,随着就知道他去世了。”李锢辘皱着眉说道。 李正听到这他一推牌说道:“不玩了!” “不玩了,干嘛去?回酒店?”李锢辘问道。 “回家,睡觉!”李正起身说道。 “我以为你多大出息呢,原来是想回家抱老婆!”李锢辘撇了撇嘴说道。 “别胡扯!昨晚上我打了一宿的字,现在又困又乏。八瞎子的书听着容易,可打起字来就特别费事,有许多字音琢磨半天都不校不准,有些字查字典都找不到。唉!”李正说完又叹了一声…… “赵大妈在家吗?” 李正和韶琪站在了赵大妈家的门前。 “哎呦,是你们两个!怎么一大早不在酒店忙生意,跑到我家来看我呀?”赵大妈开了门笑着说道。 “赵奶奶身体好吧!” 因为韶琪跟赵大妈的孙女晓影只差五岁,自打认识了就互称姐妹,所以韶琪就跟着晓影改口称呼赵大妈作奶奶。 “呦,还是韶琪姑娘贴心!”赵大妈拉着韶琪的手边往屋里走边说道。 “你们找大妈是不是有事啊?”赵大妈等大家都坐下来之后问道。 “奶奶,我们想听听您和八瞎子之间的故事。”韶琪直率地说道。 “嗨——你这闺女!我和老瞎子之间能有啥故事,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听了又有啥用?”赵大妈瞅着韶琪说道。 “八瞎子是个盲人,您一直照顾着他,还有在文革期间,您也遭了不少的罪,说说吧!”李正恳求道。 赵大妈听了李正这话,目光渐渐变得深邃起来,她注视着前方,仿佛是看见了很远很远的远方…… 事情大致是这样的:自从八瞎子被分配在市玻璃纤维厂之后,因为市长每年都去看望他,厂里的领导也对八瞎子十分的照顾,并没有安排他进车间,而是派他做了门卫。这也是领导的有意之举,因为八瞎子进厂时也就二十**岁,人很白净,又瘦又高,戴着墨镜,是个很帅气的大小伙子,而负责收发的是个二十四五岁的姑娘,虽然是聋哑人,却生得眉清目秀,单位领导的意思是有意撮合他们两个,因为他们在工作上配合的不错,将来在生活上也会有很多的互补,在厂里人看来,从哪方面来说都是一对绝佳的鸳鸯。可八瞎子偏偏不领领导这个情,他和这个姑娘一起工作了三年竟没擦出一丁点火花来,最后这个姑娘等不得,只好跟本厂的一个同样是聋哑的人结了婚。 说起八瞎子这人还挺大度:人家姑娘结婚那天八瞎子还带去了两红两白四双袜子作贺礼,当时的工会主席见八瞎子送的是袜子,就开玩笑想难为一下他,工会主席要求八瞎子把袜子分成红白各一份,分别交给新郎和新娘。在当时四双袜子是混在一起的,靠用手摸是绝对分不出颜色的区别的,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新郎新娘都为八瞎子捏了一把汗。不过八瞎子还真不含糊,他将每双袜子一一分开,然后一半交给新郎,另一半交给了新娘说道:“你们把中间的标签撕开,保证每人得到一红一白各一双没错!”在场人立刻报以热烈的掌声。 那么,八瞎子和赵大妈又是如何结缘的呢?起初,八瞎子是寄居在市妇联的一间库房里,而单位分福利房是以结婚的先后排序的,八瞎子一直都没结婚,当然分房的事就成了个老大难。后来,市妇联搬迁,原来的位置就腾让给了市公汽总公司,考虑到八瞎子没有住房这一实际情况,市妇联又协调了新抚区饮食服务公司给他安排在十三道街的一处小综合商店做了更夫,其实就是解决他的一个临时住所的问题。就这样,八瞎子白天上班,晚上打更,倒是两不耽搁。每到夏天,八瞎子吃过了晚饭就坐在门口纳凉,慢慢的过来闲聊的左邻右舍越来越多,八瞎子没事就给大家讲几个小故事。 再后来,那个市长调任到了北京做了轻纺部部长,离任前曾与八瞎子会面,当了解到八瞎子的住房问题仍没解决之后,他又找当时的厂长谈了一次,大概是这个市长的话起到了关键的作用,过了不久,八瞎子就分到了处在十二道街的一所平房,正巧跟赵大妈成了邻居。 提起赵大妈她其实姓王,53年中师毕业,正好是新中国成立后的第一批专职教师,毕业后分配在了一所小学任教。56年与忠厚老实的赵师傅结婚并育有两男一女,由于赵师傅工作积极,技术扎实人又上进,参加工作不久就入了党,十余年来,他从先进工作者到优秀党员获得了无数荣誉,成为了单位提拔中青干部的重点培养对象。 然而,在一次又一次政治运动的背景下,谁会料到一场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竟会给这个幸福的家庭造成了难以抚平的创伤。 68年初,王老师因为对教育体制改革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并顶撞了学校的领导,继而在随后袭来的一场反右斗争中被打成了“右派”且开除了公职,最后被移送到居住地革委会处理。 批斗会设在了大官小学的操场,时间是一个星期六的晚7时。这一天赵师傅很早就让孩子们吃过了晚饭,6点刚过,赵师傅就用一个四轮小车推着三个孩子在葛布桥和工农兵电影院一带转悠。当时赵师傅最大的男孩只有十岁,最小的女儿还不到四岁,他们还是一帮不懂事的孩子,完全嗅不出今夜的晚风里有着不祥的味道,他们时而嬉戏打闹着,时而好奇地指点着身旁过往的车辆。 赵师傅推着小车,他一边耐心地哄着孩子,一边漫无目的地走着,学校操场的高音喇叭传来声嘶力竭的呼号声,赵师傅知道,批斗会已经接近了尾声,这也是妻子最难熬的时候。 从学校里疏散出来的人群三三两两地从身旁走过,有的指手划脚地窃窃议论着。赵师傅低着头,只做没看见。 这次批斗会开得很隆重,因为在会前半小时高音喇叭就一遍又一遍地播放着革命歌曲,将饭后的闲人都吸引了过去,加之革委会居民组的革命老太太挨户动员,使得原本不大的学校操场挤进了上万人之多。八瞎子大概是惟独没参加批斗会的革命群众之一,会前也曾有人登门动员,八瞎子坐在炕上边喝酒边说道:“俺眼瞎,分不出个青红皂白来,你教我去开会,这不是瞎折腾么?”这位革命老大妈被八瞎子顶得灰头土脸,只好作罢。 晚上8点,赵师傅约摸着差不多了,他推着小车把孩子带回了家。 见屋里的灯亮着,赵师傅顾不上孩子,他抢先开门就进了屋。此时的王老师已经换了身衣服,头发湿湿的有些发亮,看来是刚刚梳洗过的。炕上已经铺好了被褥,屋里也收拾得很干净,本来一向就少言寡语的赵师傅蹙在门口,哽嗓噎噎的,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妈妈——”三个孩子雀跃着涌了进来,王老师蹲下身一一在孩子的脸上亲了亲。最小的玲玲仰着头用小手紧紧勾住了妈妈的脖子,王老师试图把玲玲抱起来,可是她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细心地赵师傅已经看出了端倪,他赶紧拉过玲玲说道:“妈妈刚下班,让妈妈休息一下。”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本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九十一章 支撑 其实在当时那场政治运动中,批斗会是司空见惯的,一场毒打也是在所难免的。赵师傅虽然是心疼自己的妻子,可是此刻的他就连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 “咚——乒——乓!”这突来的声响是从对面屋传来的。王老师往门外看了眼对赵师傅说道:“八瞎子生活不方便,你带着孩子先睡觉,我过去看看。” 王老师进了八瞎子的屋低头一看,只见八瞎子经常不离手的那个小板凳已经在地上散了架,靠墙的铝锅也被砸了个大坑。 见一瓶抚顺白正躺在桌子上,王老师知道八瞎子一定是喝多了酒在耍酒疯,于是她弯下腰将摔碎的凳子挪到了墙角说道:“八瞎子,你这是作的哪一出诶!” 八瞎子扶着炕沿转了身冲王老师说道:“人非圣贤,犯错误总是难免的,可是他们不应该都像个畜生一样没有人道!” 八瞎子说这话时明显情绪激动,额角的血管突起,一直冲到头顶。 “哎呦喂——你可别这么说,咱不是右派么?”王老师苦笑了一下解释道。 “右派?你问问他们这帮人,哪个知道什么是左,什么是右?我就听说过阿革命到死都不知道柿油党到底是好吃的还是好玩的?弄不懂回字有几种写法的人有什么资格来教训知识分子?” 八瞎子越说越激动,他两手在炕上胡乱摸索着什么,看他的样子,好像摸到什么就会摔什么。 “你就别胡说了,我倒霉是赶上了这场运动,你就别跟着瞎搀和了。”王老师说罢推门走了出去…… 紧接着一连几个月王老师都要挂牌站街去认罪改造,由新抚派出所牵头,会同学校、街道革委会和起重机厂抚联专政队共同监督,每天的上下午各两小时的站街是必须的,而且是风雨不误。起初,王老师挂的牌子因为风吹日晒或雨浸经常需要更换,专政队的人嫌麻烦,回厂里用铁板做了个铁牌子,用钢丝挂在王老师的脖子上,风一吹,铁板撞在王老师的身上,发出“嘭嘭”的声响。一些调皮的孩子为了听响,隔着马路用石块往牌子上投,一个石块正打在王老师的头顶,当时就流出血来。这情景刚好被二儿子小伟看见,他怒喊着扑向这群孩子,其中一个年龄稍大的孩子一把将小伟推倒说道:“你妈是反革命右派,就是该打!” 晚饭后,王老师把小伟单独留在了家里狠狠地揍了一顿。 小伟咬着牙,不哭也不求饶,最后王老师心疼得实在下不了手,她抱过小伟说道:“小伟啊,妈妈打你怎么不喊疼呢?” 小伟紧搂着妈妈,眼中含着泪问道:“妈妈,你的头还疼吗?” “孩子,妈妈的事不要你管。”王老师用手边给小伟擦眼泪边说道:“妈妈打你是让你知道,以后妈妈站街的时候不要让妈看见你。还有,你以后要少跟人说话,见了野孩子要躲远点。” “嗯!”小伟懂事地用力点着头…… 二百九十一回  支撑 一个秋风瑟瑟的晚上,已是过了午夜时分。赵师傅突然打开灯把几个孩子都叫醒匆匆说道:“快起来穿衣服,跟爸爸去找你妈!” 孩子们一个个揉着惺忪的眼睛,果然屋里已寻不见了妈妈,最小的玲玲因为穿不上衣服急得大哭起来。 赵师傅边帮玲玲穿衣服边哄道:“玲玲不哭,有玲玲在,妈妈一定会回来的。” 赵师傅抱着玲玲走得很急,以至于大儿子领着小伟一溜小跑才跟得上。此时的赵师傅似乎预感到了事态的严重,因为妻子曾几度表露过轻生的念头,也都是因为不舍得这几个年幼的孩子而苦挨了下来。而最近赵师傅在工作单位也承受了不小的压力,关于提干的问题单位领导曾多次找他谈话,希望他与这个右派的妻子划清界限,如果政审这一关不能过的话,他提干这事将永久的搁置。憨厚的赵师傅只是笑笑说道:“在一线也是革命工作,俺爱人虽然她是右派,可俺相信她一定会改造好的。” “妈妈——”一家人已经来到了葛布桥头,大儿子站在桥栏边大声地喊了起来。 赵师傅带着孩子由桥的一侧从桥南走到桥北,又从另一侧回到了桥南。桥上的风很大,拌合着湿湿的凉气,几个衣单的孩子都不住地打着寒战。此时的赵师傅已经顾不了这些,他抱紧了怀中的玲玲,又沿着河堤顺着水流的方向走了很远,很远。 “妈妈——妈妈——”小伟边哭边一声声呼喊着。而赵师傅的心也是紧紧的,两眼不住地向湍急的河面张望…… 于此同时,就在离葛布桥头相距不足三百米的大官屯火车站广场上,有两个人影正相互搀扶着慢慢地走着——这两个人正是王老师和八瞎子。 原来,赵师傅带孩子出门时的声响早就惊动了只有一门之隔的八瞎子。常言说盲人耳尖这话一点不假!八瞎子单凭这对耳朵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摸索着穿上了衣服,也顾不上拿那根探路的竹竿,只凭平日的感觉,他出了门,径直向大官屯火车站走去。 “想不到我这个新中国培养出来的第一代大学生竟成了历史的罪人,成了牛鬼蛇神,成了人人喊打的四害……我一个人受罪也就算了,可是还连累了我们家老赵的前途,将来孩子们的成长也会受到影响……我真想死了算了,一了百了,如果老赵他能给孩子找个后妈,帮我把孩子拉扯大,我也就死也瞑目了……这折磨人的日子实在是太难熬了,如果哪一天我实在撑不住了,就沿着铁道往新宾永陵的方向走,因为我就是从那边的大山里走出来的,等我走累了,实在走不动了,就往这铁轨上一趴……” 王老师不久前就跟八瞎子说过这样的话,八瞎子知道王老师心里有一肚子的委屈,就安慰了几句,事情也就这样过去了。八瞎子没想到王老师今天果真去寻这样的短见,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奔了火车站。 八瞎子从出站口进了站台,又从站台下了铁道。他沿着枕木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前走着,一路上他自己也数不清摔了多少跤,最重的一次额头磕在钢轨上,鲜血直流。 八瞎子顾不上伤痛,他仍然坚韧地前行。大约走了二十来分钟,他走到了这段铁路的最僻静处。 “王老师——王老师——”八瞎子可能听到了一点动静,他停下脚步喊了两声。 只有乌蒙的夜,也只有丝丝的冷风从身边吹过。八瞎子伸出脚寻找着前边的枕木,又依然执著地迈开了脚步。 一道极强的光柱从远处射了过来,这是一趟由西开往沈阳方向的旅客列车。灯光照亮了八瞎子,在他的身后留下了一条长长的黑影。 “八瞎子!”一声急促地呼唤从不远处的草丛中传来。 “呼——”火车司机已经发现了前方道路上有人,汽笛发出了震耳的鸣响,早把这一声呼唤淹没在了其中。 八瞎子仿佛对这咆哮的汽笛声置若闻,他依然一步步地朝前走着。 眼看车头距八瞎子只有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个人影冲过来抱住八瞎子,两人一起滚下了路基。 “呼——”刺耳的长鸣夹着一阵狂风席卷而过,枯叶和砂石打在脸上如刀割般痛。 当一切都沉淀下来,只听一个充满怒气的声音说道:“八瞎子!你……” “我总算找到你了,王老师!”八瞎子坐起身子说道。 王老师在月光下依稀地看见八瞎子的额头在流血,她赶忙掏出手绢,按在了伤口处。 此刻也说不清王老师和八瞎子到底谁挽回了谁的生命?王老师离家时原本是下定了决心的,她知道午夜将有一趟长途旅客列车从大官屯经过,她沿着铁路走啊走,心里不断地默念着每个孩子的名字。走到僻静处,她在铁轨上坐下了下来。 “孩子们,妈妈走了,如果你们有了后妈一定记得要听话。等你们将来长大成人,也一定要记得她的好,要像亲妈一样孝敬她。” 王老师泪眼朦胧,她忍不住向自己来时的方向回望了一眼,不经意间她看见一个人影从铁道中间向这边走来。王老师以为是个下夜班的工人在抄近路,于是她离开了铁道,躲进了不远处的草丛中。当这个人越走越近,王老师终于认出来,这个人竟是八瞎子。王老师心头一震,差点站起来。大概是八瞎子听到了一丝的草动,他停下来唤了自己两声。王老师紧咬着牙暗想:“如果他再往前走十几分钟就是铁路与公路的交叉口,相信八瞎子上了公路一定会转回去的。” 就在此时,这趟旅客列车从远处呼啸而来,王老师急忙喊了声:“八瞎子!”见八瞎子毫无反应,眼看那道灯光从八瞎子身上掠过,黝黑的火车头携着轰鸣就如同一只巨兽向八瞎子扑来,情急之下,王老师只得冲上去连推带抱,两人一起飞离了路轨。 “八瞎子,你这是不要命啦!”王老师气愤而又心疼地说道。 “王老师要是想死,我这个瞎子活着还有啥意思?”八瞎子低声说道。 “你……你……我死了跟你有什么相干?”王老师边用手拍着地边说道。 “王老师,我知道你心里有冤屈,可是现在全国上下蒙冤的又何止你一个?文革是政治浩劫,是文明的倒退,是经济之灾,民生之难……” “哎呀——”王老师打断了八瞎子的话说道:“不就是咱们后院的老马家被一帮红卫兵抄了家,烧了几本老书么?怎么就惹出你这么大番话来呢?” “不是,我是说文革是一场内乱,不仅国计民生陷入了泥潭,在国际上也饱受指责。什么独立自主?咱们国家根本就已被国际社会孤立。” “哎吆喂——八瞎子,这话可不能说出去,不然会蹲大牢的。我就是因为反对教育体制改革,提倡从教育娃娃抓起,大力培养科学技术人才,这是每一个教育工作者长期的重任,因为我们的经济照比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已经落后了将近一百年。就是这样一番话就被他们打成了右派,你若再说这样反动的话还不被人打死?” “我不怕,这是从电台里听到的。”八瞎子执拗地说道。 “你怎么敢从戏匣子里听人家国外的广播?” “我八瞎子眼不明,可我心不瞎,我只听真话,说实话。王老师你相信我,文化大革命这条路不会走得太远。你看看我们这些老百姓,吃的啥?穿的啥?穷不是社会主义,干革命也不能光饿着肚子不吃饭!这么些优秀的知识分子和老干部被打倒,可能影响的不只是几代人呐!你要振作,要坚强,总有一天会你会重返讲台,因为我们国家需要像你这样的好老师。” “别说了,八瞎子!我这就跟你回去。不过……不过你以后再也不要称呼我什么老师,我这辈子也不想上讲台。” 王老师把八瞎子扶起来,两人挽着手走在铁道旁的一条蜿蜒的小路上…… 在此,让我把一首《二泉吟》献给八瞎子,略有改动。 风悠悠 云悠悠 凄苦的岁月在琴弦上流 啊——琴弦上流 恨悠悠 怨悠悠 满怀的不平在小路上走 啊——小路上走 啊!无息的雨 是你肩头一缕难解的愁 满怀的不平在小路上走 龙山的泉水 是你手中一曲愤和忧 梦悠悠 魂悠悠 失明的双眼把暗夜看透 把暗夜看透 情悠悠 爱悠悠 无语的泪花把光明寻求 把光明寻求 啊!天湖的水 是你人生一杯壮行的酒 无语的泪花把光明寻求 凄寒的月是你 是你命中一曲不沉的舟 风悠悠——云悠悠 风悠悠——云悠悠 …… 从此,左邻右舍渐渐也都淡忘了这个先前的王老师,取而代之的是这个热情和蔼的赵大妈。 由于赵大妈长期以来一直无法找到工作,赵师傅为维持生活,他主动要求去生产最一线,从一名技术娴熟车工变成了井下的采煤工人。 虽然赵师傅在井下工资高了些,可是生产任务却非常地繁重而且危险。几年来,赵师傅一直重复这从家到矿井两点一线的生活,因为他知道,每当自己下班回家晚一点,家里人都会担心他出了什么事。由于过重的体力劳动又缺乏营养,赵师傅只能靠多吃饭来维持体力,日日高粱米饭拌咸菜的午餐使他很早就患上了胃病。文革过后,他从井下被调到了劳资科,又从劳资科调到了企管办,可他的职称始终是以工代干,直到退休前才转正。也许是命运有意在作弄这个老实巴交的普通人,他退休后没几年就被查出了胃癌,以至于他还没能享受一下安逸的生活就离开了人世。 或许不能不说八瞎子是个因赵大妈之祸而得福的人,因赵师傅工作很忙无暇顾及家人,家中的日常琐事全由赵大妈料理,这也渐渐惠及了八瞎子。赵大妈每餐都会给八瞎子带一口,然后亲自送过去,八瞎子也不客气,俨然就成了这个家的长辈。后来八瞎子干脆就将自己的购物本和各种购物票都交给了赵大妈,每月还从自己的工资中拿出二十块钱作为生活费。那个时候,一般家庭的月收入也就七八十块钱左右,还得是双职工。可想而知,八瞎子这二十块钱无疑贴补了赵师傅全家人的生活费,而赵大妈也绝不肯让八瞎子吃亏,每餐蒸一锅玉米面窝头中间总要夹一个白面馒头或者一碗白米饭,因为赵大妈给八瞎子吃的是小灶,她几乎把全家所有的细粮都给了八瞎子,以至于孩子们只有在每年三十的晚上才能吃上一回白面饺子。 赵师傅去世后,赵大妈对八瞎子更是像亲人一样看待,这不仅是因为在那段最艰难的岁月中只有八瞎子理解她、鼓励她,甚至八瞎子在那个年代竟敢公开地批判文革。有一次他在南站火车站广场的花坛上大骂专政队是土匪流氓,大批红卫兵是毛孩子、败家子,最后被抓进了站前派出所。当时八瞎子知道派出所来人抓他,他无惧无畏,高声道:“我是反革命,有本事你们就开枪!我老师就是在这里被日本宪兵开枪打死的,今天我八瞎子也不怕挨你们共@产党这颗枪子。” 这事很快就惊动了市委领导,新上任的市长大概知道八瞎子与首任市长有某种关系,他亲自派人把八瞎子给接了出来,并用小车把八瞎子给送回了家。从此,无论八瞎子在邻里之间有什么过激的言论,革委会的干部总会说:“这个八瞎子有精神病,少管他!”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九十二章 花子 粉碎“四人帮”之后,党中央对于文革的评价也迅速逆转,在之后的几年里,一场大规模地拨乱反正的工作也在有序地进行着。赵大妈的沉冤终于昭雪,市教委的负责人亲自登门给赵大妈恢复了名誉和职称,并请他回学校任教。赵大妈在办理完复职手续之后又以有病为由申请了病退,正如当初她对八瞎子所言,她永远都不想再登讲台。 国家全面改革之后,人们的生活也是日新月异,最明显的就是百姓脱离了衣食靠供应的定量制,生活水平得到了改善。八瞎子在退了休之后有了可靠的养老金,一日三餐也不再依靠赵大妈,他每天闲溜达走到哪吃到哪,路边随便一家餐馆总会有他的一杯酒,一碟菜,一碗米饭和最后的一碗鸡蛋汤。八瞎子的退休金虽然不多,可是用来维持这样的生活倒是绰绰有余。尽管如此,每到逢年过节,赵大妈总要做点好吃的给八瞎子送去,平日里隔三差五大约每周赵大妈都会抽空往八瞎子家里去一两趟,主要是帮他收拾一下屋子,顺便带走一些需要盥洗的衣物,即便不再是近邻,也依然如此…… 二百九十二回 花子 “太不像话了,怎么可以随便打人?还讲不**?这是侵犯人权!”韶琪对赵大妈在文革期间的遭遇还有些愤愤不平,她跺着脚说道。 赵大妈看了看韶琪,笑着说道:“你没经历过那个年代当然不知道,那个时候是政治挂帅,阶级斗争为纲,早就砸烂了公检法,一切讲的都是政权,权就是法。” “您遭了这么大的罪,落实政策的时候就没什么说法吗?”李正问道。 “唉!都过去了,还提那么多干嘛?你看大妈我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不也是个万幸么?” “难道还有比您更不幸的人么?”李正又问道。 “当然有!”赵大妈回忆道:“跟我同期挨批斗的还有个男的,他叫张日强,有里通外国和叛国两项罪名,提起他也是真够冤的……” 赵大妈又讲出了一个关于张日强的故事: 张日强是54年在哈工大的毕业生,学的是桥梁设计专业,毕业后分配在了市水利局当技术员。同年,国家要在当时的大伙房村建水库,这就是现在的大伙房水库名称的由来。当时的规划是在建水库的同时,还有修一个水电站,可是当时的水电机组还没设计出来,恰好小丰满水电站有一份日本人逃跑时没来得及销毁的技术资料和图纸,这份资料和图纸到了市水利局之后却因为看不懂日文而无法确切地了解资料的详细内容。这时候张日强自告奋勇,主动要求翻译这份资料,还精心制作了一台水电机组的模型,为大伙房水库的落成和发电机组的建设做出了杰出的贡献。 “可是,他又是如何在文革期间背上了里通外国和叛徒的罪名呢?”赵大妈用疑问的语气继续说道。 “难道就是因为他的名字中有‘日强’两个字?”李正猜测道。 “在那个时候因为文字狱受冤的还真不少,可张日强不是,或者不全是。一个新中国成立后的大学生在那个对日本恨之入骨的年代是如何学会的日语这首先就令人怀疑,但关键的问题是出在了他母亲身上……” 1913年,一对日本夫妇响应政府向中国移民的号召,跟一大批日本农民一起来到了中国的东北,这对夫妇在吉林的东丰一带落了脚,垦了一片荒地开始了在中国的农庄生活。后来,两夫妻生了两个女儿和一个男孩,大女儿名叫和惠花子,二女儿和男孩还特地取了中文名字英兰和英男。 31年,日本人企图占领东北,开战之前,日本国召回移民为发动战争做准备。9月中旬,花子的父亲接到通知,要求他们全家必须在三日内与其他地区的侨民在奉天集中。第二天,花子她们全家乘上了梅河口开往奉天的火车。可是,没料到火车在十八道岭附近遭到了一伙“土匪”的打劫,还与车上的乘警交上了火,人们立刻纷乱着弃车往山根下的一片树林里跑。那时候花子还不到十七岁,妹妹十二岁,最小的弟弟只有七岁。爸爸抱着小弟,妈妈拉着妹妹,花子紧跟着妈妈,他们随着慌张的人群进了树林。花子跟着前边的一群人穿过树林沿着山下的一条小路一直来到了一个村庄前,这时候的花子才发现自己的父母并不在人群中。 村头有几个村民过来探风,花子从村民的口中知道了这个村是十八道岭村。有个村民过来问花子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花子一着急竟说出了自己的日本名字。这村民一听立刻大喊道:“她是日本人,快打她!”另外几个村民闻听齐奔花子而来。花子一惊,她拔腿就跑,身后还有人嚷嚷着:“日本人滚出去!” 花子跑了一阵见没人来追,她顺着原路回到了那片树林。树林里空无一人,只有地上散落着一些人们掉落的遗物。花子出了树林向铁路望去,对面依然是绿油油的青山,路轨上已不见了那辆火车。花子别无它路,只好沿着铁路线向奉天的方向走去,她希望前边不远就是车站,站台集满了人,而自己的父母亲和妹妹、弟弟就在其中。 花子无助地走着,耳边不断地回响着:“她是日本人,快打她!……日本人滚出去!” 暮色降临,花子的心不禁焦急起来,她边走边东张西望,因为小时候就听父亲说过,东北这地方的山谷里经常会有野狼出没,尤其是在天黑以后…… 忐忑的花子突然发现前面距铁道边不到百米的地方高耸着一个炮楼,炮楼上飘摆着一面日本国旗。花子欣喜万状,沿小路踉跄着向炮楼跑去。 到了近前,花子这才看清,这座炮楼的楼门是背对着铁路方向的,炮楼的四周还用铁丝网围成了一个大院,大院的南端有两间简易的房子,与房子相隔不远的地方有个不大的岗楼,在房子和岗楼之间是一道可以移动的栅栏。 花子跑到栅栏前用日语喊道:“我是日本人,我叫和惠花子!” 从岗楼里走出个日本兵,他看了看花子也用日语说道:“你,不要乱动,我这就去向黑田少佐请示。” 这个日本兵跑向炮楼,不一会他带出个日本军官来到了门前。 军官仔细看了眼花子用日语对日本兵说道:“腰细!”(咱也不知道“腰细”是啥意思,大概“腰细”就是说“好”呗!) 这个日本军官就是黑田少佐,他只说了俩字就转身回了炮楼。 日本兵移开了栅栏放进了花子说道:“你,我们少佐收留了。” 花子刚走到日本兵身边,这个日本兵突然将手伸向了花子的胸前。花子一闪身大声说道:“我是大日本国的侨民!” 这个士兵缩回手来说道:“检查的干活,既然你是大日本的侨民,我们黑田少佐有请!” 花子进了炮楼,眼前一盏油灯虽然很暗,可还是令这个失落的女孩感觉眼前一亮。黑田少佐装模作样地问了几句闲话,然后就让勤务兵送来了吃的,花子抬头看了眼满面堆笑的黑田,心底萌生了一种“回家”的感觉。 可是一入夜,黑田就在楼上强@暴了花子,花子虽然奋力反抗,却只能是魔爪下的一种挣扎…… 第二天一早,黑田把花子送到了前面的一间简易房里对看守的士兵说道:“这个女人,慰安妇的干活!” 临近中午,一辆装满货物的牛车进了鬼子的踞点。赶车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他一到炮楼前,所有的日本兵就都纷纷围了过来。 小伙子撤下车上的苫布,原来,车上载的都是粮食和蔬菜。日本兵上来将四麻袋粮食搬进了炮楼,小伙子又从车上卸下了两个箩筐,他指着箩筐上面的一个西瓜说道:“天热,这个慰劳皇军。” 日本兵把箩筐抬进了炮楼,又都挤在里边吃西瓜。这时候小伙子从衣袋里取出张纸单走进炮楼说道:“这个请黑田少佐签字。” 过不一会,小伙子出了炮楼,见苫布已经堆在车上,他赶着牛车就出了踞点。 九月里,又是大中午,天热的像下火。小伙子将车赶到路边的一棵大树下想要避避日头,他一回头发觉车上的苫布有点不对劲,好像里边有东西在动…… 不用说,里边藏着的正是花子。她见看守自己的士兵也进了炮楼,整个院中不见一个日本兵,她鼓足勇气,忙跑了出来,扯起苫布就躲了进去。炙热的阳光照在苫布上,苫布里热得像蒸笼,花子本想在苫布下边掀开个缝,也好换换空气,不想正巧在这个时候被赶车的小伙子发现。 小伙子也够大胆,他伸手揭开苫布,见车上趴着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不等小伙子问话,花子忙跪起来说道:“大哥救救我,踞点里的日本人想糟蹋我,如果大哥要送我回去的话,我只有一死!” 小伙子见这姑娘长得挺端庄,桃腮绯红更平添了几分秀色,这下小伙子就犯了难:如果踞点的鬼子发现不见了这个女人,追查起来自己一定要被杀头的,如果把她送回去的话,那她将如入虎口,日本人可是什么缺德事都干得出来的。 小伙子见姑娘可怜楚楚的样子,心一软,他对花子说道:“那你就跟俺走吧!” 小伙子赶着牛车带着花子大约走了四五里路来到了一个集市,他让花子在集市外边等着,自己牵着牛车进了集市,过不多久就返了回来。 花子见小伙子空着手不见了牛车,便问道:“大哥,你的牛车呢?” 小伙子拉着花子边走边说道:“这你先别问,等会告诉你。” 等走到了一个僻静处,小伙子说道:“集市那边有个红透山矿,那里有个鬼子的大营,营里足有两千多日本兵。俺在大营里的伙房做帮工,这侍候日本人的活俺早就不想干了,不如干脆把牛车卖了另谋生路。” “大哥想去哪里?”花子问道。 “反正俺是独自从山东过来的,走到哪都是俺的家。你呢?”小伙子反问道。 “我叫和惠花子。”花子犹豫了一下说道。 “什么?你是日本人!”小伙子瞪圆了惊愕的眼睛问道。 花子把自己的经历和遭遇如实说了一遍。 “大哥,你能送俺去奉天吗?”花子用乞求的口吻问道。 “既然俺说过让你跟俺走,那俺就送你到奉天。”小伙子语气坚定地说道。 “大哥你叫什么名字?如果我将来没机会报答你,也一定要记住大哥的名字。”花子真诚地说道。 “俺叫张树山,从前在山东老家务农,那些年连连灾荒,俺只好闯关东,出来谋生。”张树山说完,他向四周望了望又道:“你要去奉天,俺有个办法,不过得辛苦一些。” 花子仰望着张树山棱角分明的面庞说道:“只要树山大哥能带我到奉天,什么苦我都能吃。” “好吧!” 张树山领着花子上了山,他们翻过了一道领,一直走到天近傍晚最后来到一处铁道边。树山顺着铁路指向远方说道:“这条铁路每天都有从矿里拉煤运往奉天方向的火车,咱们扒车,明天天亮就能到奉天。” “谢谢树山哥!”花子鞠了一躬说道。 “现在时候还早,咱们先到那边的小树林里躲躲。” 树山领着花子走进一片矮树林里,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冲花子问道:“你渴吧!” 花子扑红着脸,发髻湿湿的,可她还是咽了口唾沫说道:“我不渴!” 树山一笑,他蹲下身子向草丛中指着说道:“这个叫黑天天,是一种野果,能吃的,会解渴。” 花子弯下腰顺着树山的指尖看见了一串串如黄豆般大的小颗粒,花子摘了一粒放在嘴里,酸酸的,甜甜的,略微带点涩的味道。 “捡黑的吃,越黑的越好吃!”树山叮嘱道。 花子连吃了几颗,她慢慢发现,原来这小东西的皮很薄,摘的时候必须轻轻地拿,稍一用力就会捏破,把汁水挤出来,花子很快就有了经验。 天黑了下来,树山抬头看了看天边升起的皎月,之后他拍了拍花子的肩膀说道:“你在这里等会,不要怕,我去弄点吃的。” 树山出去好一会才光着身子跑了回来。花子低头一看,原来树山用自己的衣服包着什么东西拎了回来。 “这个是红薯,咱们先填填肚子,剩下的留着路上吃。”树山把衣服放在地上打开了说道。 花子知道红薯是可以生吃的,因为家里的农庄也曾经种过这种食物,不过蒸熟了,软软的才更甜,更好吃。 一弯新月已经升得很高,树山和花子伏在了铁路旁的草丛中。不久,只见一道灯光从远处缓缓而来。 花子欣喜道:“哥,是运煤的火车过来了吧!” 树山紧盯着那道灯光,等到它越来越近,树山突然张开大手将花子的头摁在地上说道:“别动,那是鬼子的巡逻车。” 果然,一辆装甲车打着刺眼的灯光时快时慢、走走停停地开了过去。 树山见装甲车已经远去,他蹲起来对花子说道:“鬼子的巡逻车是给那趟火车探路的,因为这段路以前常有‘土匪’扒车偷煤。我看巡逻车探过了路,过不了多久那趟火车就该过来了。” 树山说罢,他猫着腰回到小树林掰了个枝叶茂盛的树枝跑到了二百米开外的路轨上扔下树枝,又猫着腰沿着铁道边跑了回来。 花子正想问:“树山大哥你在干什么?”就见树山伸出食指做了个“嘘”的动作小声说道:“不要吭声,好好趴着,等会儿火车停下来咱们就从后面爬上去。” 过不多久,一列满载原煤的火车隆隆地开了过来。火车司机发现了前方铁路上有路障,紧急刹住了车。司机下了车,他移去了树枝骂了几句之后返回了车头,火车又“呼哧——呼哧——”慢慢开动了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九十三章 命运 “他们到奉天了吗?”李正饶有兴趣地问道。 “没有。”赵大妈继续说道。 天蒙蒙亮,火车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而且过了不久,火车头就摘了钩,呼呼离去。 树山和花子下了车,他们离开铁道盲目地走着,不意竟走进了一条街市。此时天已经大亮,树山发现这条街还很繁华,沿街的招牌五花八门,显得格外的抢眼。 树山领着花子在一家面铺吃了碗面,顺便一打听,原来这个地方是抚顺,这条街叫中和路。 树山和花子吃过了早饭就四处打听哪里有去奉天方向的车,可是结果却令他们失望,人们告诉他,从今天一早,通往奉天方向的公路、铁路所有的车都停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等到了中午,他们终于打听到确切的消息,说是日本人已经在奉天开战,现在奉天到处都是日本兵。 树山听到这消息就向花子问道:“现在还要不要去奉天?” 花子满面惊恐地说道:“不,我害怕日本兵,还是等几天再说吧!” “既然暂时去不了奉天,就得找个地方落脚吧!”树山这样想着,他带着花子在离火车站不远的地方找到了一家小旅社,他们暂时先住了下来。 就这样,他们在这家小旅社一连住了四天,树山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就跟花子商量道:“如果再这么下去,俺卖牛车这点钱迟早都会花光,不如我出去先找个活干,挣点钱,这样才能多维持些日子。” 花子是个挺懂事的姑娘,她鞠着躬说道:“都是花子不好,连累了哥哥受苦,花子今生不知该怎样报答!” 男人的心都是怕软不怕硬,听花子这么一说,树山反倒更坚定了信心。 树山出去了大半天,下午他兴冲冲地回到旅社对花子说道:“俺这趟出去打听到了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坏消息就是日本人现在已经占领了整个东北,咱们这的抚顺城也落入了日本人的手里;好消息是,日本人占领了煤矿之后要加快采掘,急需大量的挖煤工,而且条件待遇都不错,还有房子住。” 花子听了担心地说道:“下井挖煤可是个要命的活,太危险了,如果大哥下井出了什么事,妹妹我怎样谋生?” 树山笑了笑说道:“俺打听过了,这是个露天的煤矿,不用下井,没啥危险的。” 花子还是不放心地说道:“挖煤这活一定很累,很辛苦的,大哥你不要为我吃这么大的苦。” 树山攥了攥拳头摆出个大力士的架势说道:“俺从小务农,有的是力气,背煤挖煤这活俺干得来。再说,咱们如果有了房子住,也好做长远打算。”树山说到这她搂过花子又说道:“俺听说抚顺这地儿离奉天不远,等以后有机会俺一定把你送过去。” 花子虽然还是个花季女孩,此刻的她突然朦胧地感觉到偎依在这个男人的臂弯里有一种异样的心境,她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在跳,呼吸也变得局促。她抬头望着树山那生着络腮胡须脸庞,隐隐的萌生出了一种归宿感,这个树山大哥已经是她命里不可或缺的人了。 第二天一早,树山和花子在这家旅社退了房。花子跟着树山沿着一条大道走了大约近半小时,最后他们过了一座木桥终于走到了矿坑边。只见坑下满眼黑黝黝的煤炭仿佛就是看不见底的深渊,红褐色的矸石在对面已经堆起了一座座的小山,而不远处有一堆浅绿色的“石块”好像是采煤夹带上来的废弃物,上面还腾着一股股淡蓝色烟气。 “走!去这边。”树山拉了一把花子说道。 原来,矿坑的东面有一片平坦的开阔地,开阔地的北边是一排排数不清的木屋,最东面横着几间平房,平房的门前熙熙攘攘积聚了很多人。树山撇下花子,他迈开了大步向平房走去。 树山凭借自己身强力壮,他很快就挤进了屋子。 屋内一张桌前坐着两个中国人,树山先在桌前登记了姓名,又按了个手印,之后在另一个人手里取到了一个号牌。树山随着前边的人出了这屋又来到了下一间房子,他拿着号牌在这间屋里领到了一盏油灯和一张凉席。 一个四十左右的汉子在给树山的号牌登过记之后发现了站在树山身旁的花子,便问道:“她是你什么人?” 树山瞅了眼花子犹豫了一下说道:“这……她是俺妹子。” “是家属?照规矩家属也要登记。”这汉子打量了一下花子说道。 “她叫张小花,是跟俺从山东逃难过来的。”树山抢先说道。 这汉子拿起笔登记了牌号和两个人的姓名之后又将号牌交给了花子说道:“你们的305号房子在那边的第三排左数第五间,门上都写了号码,你们自己去找吧!” 树山和花子几乎没费力就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间房,房子虽然不大,可整装得很。对门有一扇木窗,靠窗是一铺东北很常见的炕,屋外门口的右侧戳着个站炉,铁皮的烟囱高过了屋顶。 花子已经把凉席铺在了炕上,而树山却提着油灯找不到可以挂油灯的地方。原来,这房子从外表看是间用木板搭起成的房子,可是里边却抹了一层泥,这样就使得木屋更加地结实,更保暖。 树山拿出了所有的积蓄置办了炊具和被褥,这样,树山和花子就算在这里安居了下来。 一转眼秋去寒来,树山学着别人的样子把站炉搬到了屋里,将烟囱与炕连接,这样生火做饭取暖一举两得,这也是北方冬季常用的方式。 一天早晨,花子跟树山一起吃着早饭,吃着吃着花子突然跑到门外呕吐了起来。 花子一进屋树山就关切地问道:“怎么,是哪里不舒服?” 花子喝了口水说道:“不知道,就是觉得胃里好难受。” “白天抽时间去街里找个医生看看。”树山忙着去上工,只草草嘱咐了一句。 到了晚上,树山发现花子在被窝里偷偷地哭。树山扳了扳花子的肩膀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痛呀?” 花子转过身低声啜泣着说道:“今天去请医生把过脉,医生说……说我已怀有身孕。” “不会吧?肯定是那个医生搞错了。”树山揣摩了半天终于说道。 “呜——呜——”花子哭了两声说道:“我想……我想是那个畜生黑田的孽种。” 树山沉寂了好一阵子这才说道:“甭管是谁的,这孩子终究是你身上的骨肉。别担心,保养好身体,这孩子俺认了。” 花子一下拥进树山的怀里说道:“你愿意娶我么?你要是娶了我,我这辈子就死心塌地跟着你,永远都不再回日本。” 树山紧搂着花子说道:“俺白捡了个又年轻、又漂亮的媳妇,可是占了大便宜。俺现在有家有业又有了孩子,这辈子都知足了。” 花子伸手抚着树山的头轻轻说道:“树山哥,你亲我吧!我是你的女人,只要你不撇下我们母子,我愿意侍候你一辈子” 7月正是仲夏季节,房间里弥漫着一股焦烟的气息,这是这个地方所特有的,因为屋外到处都是冒着烟气的矸石,还有从坑下冒出的硫烟有时也会随风飘过来。 今天树山没去上工,因为花子就要临产了。从昨天夜里一直到今天早上,花子一直在折腾着,可孩子始终没有生出来,树山急得团团转,却又束手无策。 临近中午,花子终于产下了一个男婴,可是花子的下身却一直流血不止。有中午回家吃饭的矿工从门前路过,听见婴儿的哭声就进屋来探望。 一位年长的矿工见花子脸色苍白、呼吸微弱忙说道:“你媳妇产后大出血人已经快不行了,你赶快去矿上的医院去请日本的大夫。” 树山把孩子交给了邻居照看,他飞一般急忙跑到了矿医院。半个多小时之后,树山果然领来了个穿白大褂的日本人。这日本人又矮又胖,手里拎着个药箱,他一进屋就给花子打了一针。过了十分钟,他见花子的血已经止住,就又忙着给婴儿处理脐带,最后他拿着听诊器在花子身上仔细听了听说道:“你们中国人这么生孩子太危险了,现在你太太已经昏迷,如果她到了晚上还不能醒过来的话,那就没命了。” 日本人说完他收拾好药箱就走了出去…… 树山抱着孩子,他两眼紧紧盯着花子一刻都不敢离开。终于熬到了夜幕降临,这时就见花子动了一下,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了声:“水——” 树山一见喜出望外,他忙放下孩子去锅里舀了一碗温水给花子喝了几口。 花子睁开眼睛,他一把抓住树山急切地问道:“孩子,我的孩子呢?” 树山将孩子放在花子的怀中连说道:“在这里,在这里,是个男娃。” 花子看着这个新生儿,一串泪珠滚落下来。此时的心绪,只有花子自己知道…… “给孩子取个名吧!”花子转过脸冲树山说道。 “俺没念过书,没文化,名字还是你来取的好。”树山诚恳地说道。 “那就——叫日强吧!希望我们的日子会一天比一天的好。” “咚!咚!咚!”有人在敲门。树山一拉门涌进来十几个一起挖煤的工友,他们有的拿着钱,有的卖了婴儿的用品,还有细心的带来了几件婴儿的衣服。 树山正忙不迭地感谢这些天天在一起的工友,一个年轻小伙子说道:“山哥,你不是说家里只有个妹妹么?” “嗨!”树山辩解道:“她是俺童养媳,因为她从小就失去了父母,所以是在俺家长大的,俺一直都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妹妹。” “现在山哥喜得了贵子,咱以后该叫嫂子了吧!”小伙子打趣道。 “当然,当然!俺现在得了儿子,等满月俺请大家喝酒!” 一阵欢声之后,工友们一起离去…… “再后来——建国后,树山在矿里当上了开挖镐的司机,在二道街又有了间新分配的房子。”赵大妈慢慢地说道。 “大妈,您说的这对夫妻他们只生了这一个孩子吗?”李正问道。 “是呀!花子她自打生这么个孩子差点丢了性命,以后也没有再孕。”赵大妈解释道。 “那——那个张日强……”李正又问道。 “他呀!工作没多久也结了婚,因为他当时确实为大伙房水库的建设立了功,单位还奖励了他一套房子,就在离水库不远的东洲一带。” “大妈,我想听听他在文革当中的那段故事。”李正说道。 “这件事就出在了日强他妈的身上。六五年,他妈妈因为思念久别的父母亲人,她恍惚记得听父母亲说过他们是来自日本的冲绳县,就偷偷地给她的家人写了一封信。没想到,紧接着就是一场文化大革命,日强他妈写的这封信不知怎么就落在了公安局的手里。这天,日强他妈就被抓进了市公安局的白楼里审讯,一直审到夜里,之后又把她关进了一间屋子里反省。日强他妈一时想不开,就在那间屋子里上了吊。第二天,公安局的人发现日强他妈死了,就派人通知日强他爸去收尸。日强他爸大概没听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以为日强他妈是被公安局的人给处死了,他一害怕,当天就喝了毒药,也自杀了。” “唉——”赵大妈叹了口气又说道:“后来这事就追查到了他们的独生子张日强身上,因为他包庇了这个日本的妈,知情不举,又取名日强,这几项加一块,就打了他里通外国和叛国的罪名。” “后来呢?”韶琪问道。 “后来他们全家被下放到了新宾的北四平,落户在了偏远的山村接受改造。”赵大妈说道。 “他们全家都有什么人?”韶琪又问道。 “当时日强两口子带着俩女儿,大的十七岁叫春明,小的十二岁叫春月。”赵大妈思索道。 “那——再后来呢?”韶琪追问道。 “他们一家的故事比起俺可是惨多了,你还打听这些干啥?”赵大妈瞅着韶琪说道。 “奶奶,我想听,您一定要讲讲!”韶琪迫切地说道。 “那好吧!奶奶就给你说说。”赵大妈又接着说道:“日强他下放到了农村,被强迫干那种重体力的活。日强他是个搞技术的,哪能受得了这么繁重的劳动,没两年就累得浑身是病。没办法,眼看着自己挣不来工分,家里人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日强他们两口子就合计着把当时已经十九岁的大女儿春明嫁出去,这样家里少了口人就少遭一份罪。春明出门之后日子过得还挺好,美中不足就是结婚两年一直都没有怀上孩子。在农村,结了婚生儿育女传宗接代那是头等大事,春明她婆家一着急就请人给她算命,算命的人说春明家里的妹妹和她是一对凤凰,现在凤出嫁了,凰还没出门,所以就不能生子,必须等到她妹妹嫁了人两人才能都怀孕。春明听信了算命的说法,也是迫于婆家的压力,她就回到娘家劝父母亲把只有十六岁的妹妹嫁人。日强两口子也知道春月还小,可是当时真的是迫于无奈,最终还是同意把她嫁给了外村的一个比她大十岁的韶姓的人。因为韶家生活比较富裕,订亲的时候还送来不少彩礼。春月她知道了父母要把自己嫁给韶家,她哭了一整天,最后只提了一个要求,她出门那天要穿一件花衣服。你想:一个如花儿般美丽的女孩子由小到大从没穿过一件花衣,因此上这件花衣就成了她出嫁的惟一愿望。” “再后来呢?”韶琪两眼含着泪问道。 赵大妈拉着韶琪的手拍了拍说道:“女儿家同情心就是强!你也不用替春月她难过,你和她生活的年代不同,那时候哪能像你现在这样,婚姻自己都做得了主。” “奶奶,您接着说吧!”韶琪擦了擦眼泪说道。 “后来——春月她出嫁没几年,日强他因为得了场大病去世了。再后来国家落实政策,给日强的罪名平了反。春月她因为一直反抗这场不幸的婚姻,毅然选择了离婚,跟她母亲一起回到了城里。” “奶奶,这些事您是怎么知道的?”韶琪突然提出个奇怪的问题。 “是这样,我跟日强他爹算是共患难的人,后来虽然不在一起,可是一直保持着书信来往。日强去世之后,就由他爱人一直和我联系,这些年书来信往的,就知道了这么多。” “奶奶——”韶琪突然抱着赵大妈大哭起来。 “孩子,这都是过去的事儿,你千万不用这么难过?”赵大妈抚着韶琪的头安慰道。 “奶奶!我就是春月的女儿啊——” 韶琪这一句话把在场的李正给惊呆了…… 本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九十四章 突变 “你是春月的女儿?”李正惊问道。 “韶琪呀!你来这里这么多年,有没有去看过你妈妈啊?”赵大妈攥着韶琪的手问道。 “没有。我恨她,因为她在我还不到一岁的时候就抛弃了我和爸爸,我从小就没得到母爱,对母亲根本就没有感情。”韶琪抬起头说道。 “你……你现在还恨你妈妈?”赵大妈又问道。 韶琪摇了摇头说道:“不,现在我了解了妈妈的过去,也能理解她的苦衷。” 赵大妈笑着说道:“这就对了!你想,哪有做妈妈的不爱自己的的孩子的?你妈妈跟你爸爸本身就是一场不幸的婚姻。” “奶奶,我和妈妈的命运怎么这么的相似?”韶琪望着赵大妈那满是皱纹的脸,似乎在从她沧桑的岁月中寻找着答案。 “怎么,你也经历过婚姻的不幸?”赵大妈疑惑地问道。 “不是。”韶琪说道:“我从小就跟一个南杂木的胡二正订了娃娃亲,十八岁那年,我还在念书,胡家就送彩礼过来要求结亲,我推托等高考以后再说。之后,我一再跟爹说把彩礼退掉,我不喜欢胡二正这个人,可是爹贪图他家里是做木材生意的,有钱,就三天两头找各种理由让我跟他见面,我一气之下高中毕业就离开了家。” “你就到了这边,在李正的酒店打工?”赵大妈问道。 “嗯!”韶琪点了点头。 “那么——你的那个对象有没有过来找过你?”赵大妈又问道。 “来过,都怪我爹,一定是我爹告诉了那个姓胡的。那时候我在大厅当服务员,那家伙每个月都有几次来酒店吃饭,有时候还带着一帮狐朋狗友,在一起指手划脚的,真烦人!直到现在我当了助理,不怎么去餐桌,也就再没见到他。” “原来你还有点日本血统呦!”李正开玩笑说道。 “人,没有选择出身的权利,但爱可以选择,找对了爱才能把握一生的幸福。所以现在我理解了我妈妈,她也是为了自己将来的幸福而离开的我,这一点我不怪她。”韶琪爽快地说道。 “李正啊——”赵大妈转向李正说道:“你要写八瞎子的故事不要写我,你看韶姑娘她的身世和我比起来可要痛苦、曲折多了。” “是啊,大妈。不仅八瞎子身边的人我要写,凡是跟八瞎子有关联的人我都要写。”李正坚定地说道。 “跟八瞎子有关联的人?那可就多了!你看辣椒面他们两口子,虽然双双都下了岗,两夫妻在市场一个卖调料,一个卖菜,生活得挺辛苦的,可是他们每天总是不忘把卖剩的菜给八瞎子送一些过来,这真是日久见人心呐!还有蛤蟆他媳妇,人家照顾八瞎子也不比俺照顾得差,而且人家还特别的会做。有时候帮八瞎子拎菜,明明八瞎子买的是地瓜,她楞给换成了鸡蛋,有时候还把豆腐换成肉,把酱油换成酒。多么好的两口子啊!就这样蛤蟆还时常挨八瞎子的骂,其实要不是蛤蟆他在背后鼓动他媳妇这么做,蛤蟆他媳妇哪敢做这个主?蛤蟆他就是脾气差,又爱喝酒,两口子经常吵架,他们一吵架他媳妇就在八瞎子跟前告状。平时人们都说蛤蟆怕媳妇,其实许多时候蛤蟆他也是挺冤的。常言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两口子之间的是非黑白,有时候是谁也说不清的。” “张哥这人挺大度的,遇事从不斤斤计较。记得有一回听说八爷捅打了他不少鱼缸,我给他送去一百块钱,他说死不要,还说他自找的,该打!弄得我直想笑。”韶琪回忆起说道。 “还有李锢辘,别看他现在把八瞎子当成是半个爹,在过去八瞎子可是他的仇人。”赵大妈微笑着说道。 “大妈,您是说李锢辘他跟八瞎子曾经有过结?”李正不解地问道。 “是呀!那还得说是他上辈人的事儿。”赵大妈提起了那段往事…… 文革期间,激烈地革命斗争使抚顺的企业之间自然形成了两大派,一派是抚顺工盟联队简称抚联,另一派是红色工人联队,简称红工联。抚联主要集中在煤矿和制造业,包括四大矿、八大厂,分布在新抚区以东;红工联主要是石化和冶金行业,大部分在望花区一带。由于两派的矛盾激化,对立日益严重,大字报,大喇叭之类的文斗陡然升级成了武斗。因为石油一厂坐落在西露天矿以北的狭长区域里,处于抚联的包围之中,武斗之初就已被露天矿为主的抚联占领,而当时的石油一厂油库则建在了新抚、望花交界的矸子山上。为了防止这座在全国来讲最大的成品油油库沾染战火,省沈阳军区派出了一支由八辆坦克组成装甲部队进驻油库实施临战保护,这样也使得两派之间的战斗暂且平息。 一天,一辆坦克出现机械故障被送到了抚顺挖掘机厂修理。当时的抚顺挖掘机厂是全国国唯一的一家履带式挖掘机的生产企业,它还有个不公开的番号,其实就是一家军工厂,战时可以直接生产履带式坦克和装甲车以及各种火炮。可巧的是,李锢辘的父亲作为起重机厂联队的代表正在挖掘机厂搞串联,他曾经在黑龙江某部队当过装甲兵,会开坦克。当这辆坦克修好之后,李锢辘的父亲就要求将坦克开回去。当时挖掘机厂的领导以为这个抚联干部要把坦克送回油库,就把坦克交给了李锢辘的父亲。没成想李锢辘的父亲竟把坦克开回了厂,并调用了一辆卡车,满载着一车的抚联队员,由李锢辘父亲开道,直奔石油三厂。 起重机厂位于矸子山的东面,石油三厂处于矸子山的西侧,这两家企业隔着矸子山距离最近。李锢辘父亲驾驶着坦克从矸子山北侧的丹东路经海城街一直来到了石油三厂的大门外,他向厂里喊话,要求石油三厂红工联立即投降。 石油三厂红工联见抚联开着坦克过来,立刻打电话请求支援,消息很快传到了同是红工联的石油一厂油库,部队了解到情况后马上出动了三辆坦克前往石油三厂。 当时,李锢辘父亲因为石油三厂内的红工联对自己的喊话置之不理,他就探出坦克,用塔顶的重机枪向厂内扫射。 这时侯部队的三辆坦克赶来,他们命令李锢辘父亲立刻离开坦克,而李锢辘父亲非但不听,反而调转枪口,被部队的坦克兵开枪打死。 这事在抚联立刻引起了轰动,鉴于李锢辘父亲的英勇行为,他的死被追认为烈士,并决定葬在雷锋烈士陵园的西侧。 出殡那天,抚联出动了十辆“解放”,满载着全副武装的“战士”,由七台挎斗摩托车开道,每辆汽车的楼顶还架着机枪,那架势,可谓是气势汹汹又戒备森严。 转过年的清明节,李锢辘要去祭奠父亲,这日八瞎子也要跟着他一块去看看。当时八瞎子跟李锢辘还不算是邻居,只是八瞎子每天上下班都从他家门前经过,李锢辘对八瞎子前去凭吊他父亲亡灵的举动还是心怀感激的。见八瞎子提着个酒瓶子,就问道:“八爷,怎么你老还给我爹带酒?”八瞎子“哼”了一声说道:“这东西能让你们家的祖坟冒青烟!” 等到了墓地,李锢辘祭拜完了他父亲,八瞎子打开酒瓶一股脑“咕咚、咕咚”把酒瓶里的“酒”都倒在了坟头上。 李锢辘一闻八瞎子倒的这酒气味不对,就问道:“八爷,您老往俺爹坟上倒的是什么东西?” 八瞎子将酒瓶往地上一扔说道:“这里装的是俺昨晚撒的尿,俺要让你家祖宗三代不得安生!” 李锢辘一听八瞎子这话他心里就气炸开了锅,可是对八瞎子他又没法动手,只得怒道:“你这瞎子,缺了八辈子的德!俺老李家哪点得罪了你,你竟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八瞎子也是满脸怒气地说道:“你爹是个什么东西?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是祭奠烈士的场所,你爹他配不配?告诉你,俺从前是算命的,俺今天给你指条明路,你赶紧把你爹的坟迁走,这样可免你三年牢狱之灾,还能保你十年的财运。” 李锢辘当然认为八瞎子这话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可是他知道八瞎子往他爹坟头上浇了尿这的确是不吉利,于是他第二年就将他爹的坟迁到了城区外的西山。 李锢辘在起重机厂原来是精工车间的一名徒工,由于他父亲的死在当时名噪一时,成了造反派的楷模,李锢辘也因此青云直上,几年时间就当上了单位抚联支队的排头兵,又成为了红极一时的掌权人。 粉碎“四人帮”之后,雷锋纪念馆进行了大规模的扩建,为了清乱,政府在毫无通知的情况下将许多在文革时期葬在陵园西侧的造反英雄墓一律铲除,这也令李锢辘虚惊了一场,他不得不暗自庆幸,若不是自己提早迁了坟,自己父亲的灵墓将无处可寻。与此同时,中央也对在文革时期参与打砸抢的一部分人以及造反派的头目进行了清算,李锢辘也在其中接受了审查。由于李锢辘除了沾了父亲的光爬上了领导岗位之外,并没有做出什么真正的“业绩”,因此而受到了从宽处理。再看看其它单位的造反派头头,被判四年、八年刑的都有,就连相隔不远的真空设备厂造反派小头目也被判了三年牢狱。从这一点李锢辘对八瞎子就消了恨,随着时间的变化,李锢辘对父亲当时的行为也有了新的认识,是因为八瞎子他才给父亲迁了坟,这才免去了这次的灭祖之灾,因此上李锢辘对八瞎子反而心怀感激起来。 96年,李锢辘半退休半下岗的离开了原单位,他发挥自己的特长,开了一家小的零配件加工厂。那时候正赶上企业改制,许多并轨和倒闭的企业都有大量的闲置设备,李锢辘只花了废钢的价钱就配齐了车床、铣床、磨床等设备,而且将他的生意越做越大。后来,李锢辘又在地处沈抚交界的李石区购建了个规模不错的大厂房,就在他准备大干一场的关头,沈抚线高速公路进行了封闭改造,原来经沈抚线途经李石的车辆都被封在了高速公路之内,因而使李石这个原本四通八达的宝地骤然变成了闭塞的孤岛。眼看着自己的生意每况日下,李锢辘只好廉价出让了自己的厂房和设备,差点弄得血本无归。李锢辘屈指一算,从96年创业到现在,自己整整打拼了十年。由此,李锢辘对八瞎子从感激演化为膜拜,因为八瞎子在当时所说的话在今天都得到了验证。从此,李锢辘闲在家里不仅成了八瞎子的铁杆书迷,而且还借故把李正和八瞎子拉到了一起。 赵大妈讲完了关于李锢辘的这段故事,大家都沉默了好半天。最后韶琪突然转移了话题向赵大妈问道:“奶奶,这些年您有没有见过我妈妈和姥姥?” “见是见过。”赵大妈看着韶琪说道:“当时你妈妈和你姥姥同住在六道街,你妈妈还在七道街的一家造纸厂找到了工作。” “那——近些年呢?”韶琪又问道。 “近些年就不用说了。你姥姥早年就已经过世了,你妈妈头些年还经常能看见她,可是后来政府这一动迁改造,她现在住哪里就不知道了。”赵大妈有些遗憾地说道。 “唉!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找到我妈妈?也不知她再婚了没有?”韶琪默默地说道。 “孩子,你妈妈有名有姓的,怎么能找不到?至于她再没再婚是她自己的事儿,反正头些年俺知道她一直都是独身一个,大概因为是她需要照顾你姥姥的缘故吧,所以她一直都没再嫁。你妈单从这一点来讲,她人还是挺不错的,起码这份孝心就只得敬佩!”赵大妈称赞道。 “我要是找到了我妈妈,一定要像她侍候姥姥那样侍候她养老送终。”韶琪的目光中带着一种祈翼的神色。 “傻闺女,你和你妈不一样。你这么年轻,应该找个好婆家,你和你爱人将来再带上孩子经常去看看她就是了。”赵大妈用她那种长辈的口吻说道…… 李正和韶琪离开了赵大妈的家,两人下了楼梯还没等走到楼门口,李正突然对韶琪说道:“我不回酒店了,你回去之后通知所有员工,就说我们酒店明天关业,你把他们的工资结清。还有,那几家关系户的欠单能要就要,不能要就算了,关键是鸿福和久盛这两家给咱们供货的代理商,欠他们的酒和货款一定要结账,如果还有什么事再给我打电话。” 韶琪听了李正这话,她瞪圆了眼睛在楼门口定了半天这才问道:“李哥,你是说酒店这生意你不开了?” 李正点点头说道:“是的,等过些日子我就想把它兑出去。” “卖了?”韶琪突然脸色一变,她激动地说道:“我自从离开家,在你的酒店一干就是八年,我从迎宾干到了服务员,又从服务员干到了领班、大堂经理、内务主管,到今天才有了财务经理和经理助理这个位置,我打拼了八年才终于有了今天,实现了我的理想,想不到你这个大老板一句轻飘飘的话就把我八年的青春热血付诸了东流,你怎么可以狠心把酒店说关就关,说卖就卖了呢?” 韶琪说着话流着眼泪在李正的胸前重重地捶了两下。 “你年纪不大,工作经验又这么丰富,相信你无论到哪家酒店至少都会给你个领班的位置,以后还会有前途的。”李正认真地说道。 “我无论到哪都是给人打工,一辈子都要听人家的使唤,我绝不再看他人的脸色,我要自己做主,开自己的店,哪怕只是个小吃摊!” 韶琪说罢甩着泪奔了出去…… 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九十五章 关业 两个月后,春江饭店的一间包房内,李正和李锢辘、蛤蟆、辣椒面坐在一起。 “我说李老板,咱们头杯酒已经干了,可是这酒咱得喝个明白。俺现在还没搞懂,大中午的,你这个酒店的大老板干嘛请咱们到外边吃饭?”蛤蟆刚放下酒杯就开口问道。 “是这样,我的酒店已经关了,现在只有旅馆还在营业。”李正拿起筷子说道。 “怎么这么大的酒店你咋说关就关了?这以后咱教哥几个去哪里揩油?”辣椒面摇了下头半开玩笑说道。 “咱哥几个喝酒到哪都不成问题,只是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写关于八瞎子的故事,酒店这方面也无心打理,现在我需要静下来,专心地去思考下面的故事。”李正解释道。 “旅店这买卖不能关,那地方只要有几个服务员就能凑合着营业,不像酒店前台后台的摊子那么大。老弟你要想省心,眼下也只能这样,不然怎么能在书里把咱们写得这么好?”李锢辘点着头说道。 “对了,我写的这点东西你们都看了吗?我可是用电脑都给你们传过去了。”李正问道。 “嗯,看了,写的不赖!”李锢辘和辣椒面同时说道。 “你呢?张哥。”李正冲面无表情的蛤蟆问道。 “俺下到手机里了。可是看来看去好像觉得没咱什么事,实在有点遗憾!”蛤蟆有点不乐意地说道。 “哦,是这样。虽然书里提到了你们几个,但这里也有个原则,必须是写与八瞎子有关的事。”李正又解释道。 蛤蟆抹了一把嘴说道:“那你也该写写俺爷爷。俺爷爷那时候是个大高个,身材魁梧,还会武功……” “说八瞎子。”李锢辘打断了蛤蟆的话说道。 “俺爷爷当年还参加过抗联……”蛤蟆继续说道。 “说八瞎子!”李锢辘再次说道。 “八瞎子……”蛤蟆瞅了眼李锢辘接着说道:“你们在书里不是见赵大妈说过,八瞎子曾经在一个矿工的工棚里住过么?那个矿工就是俺爷爷!” 大家一起都笑了起来。 “你们还都别笑,俺真的听俺爷爷说过他曾经收留了一个算命的瞎子。那时候俺爷爷还年轻,后来又娶了俺奶奶还加入了抗日地下组织。” 蛤蟆说到这他喝了一口酒又继续说道:“有一回俺爷爷被人告密,说我爷爷跟地下党组织来往密切,有两个特务半夜要把俺爷爷抓到警备司令部审问。这两个特务还真把俺爷爷跟我奶奶堵在了被窝里,我爷爷被抓的时候光着膀子只穿了条裤子,特务要把俺爷爷绑起来,当时我爷爷相当的从容,他对我奶奶说道:‘媳妇,把俺的黑布褂给俺穿上,大半夜光着身子容易着凉。’我奶奶给俺爷爷穿上了衣服正要系扣子,俺爷爷说道:‘扣子就不用系了,这两位当差的兄弟还急着把俺带走。’这俩特务也不客气,用一根挺长的绳子从后脖颈穿到腋下,又往俺爷爷的胳膊上缠了足有七八圈,最后又将俺爷爷的双手反绑了起来。这俩特务用绳子牵着俺爷爷一边走一边唠嗑,不一会就聊起了去欢乐园**的事,我爷爷就在后边偷笑。这俩特务听见就回头骂道:‘你这个煤黑子,等到了警备司令部日本人会给你好看的!’当时俺爷爷说道:‘两位兄弟,俺脚痛,走得慢,你们把绳子放长点儿,俺跟着你们跑不了。’俩特务一合计:反正他被俺们绑得结实,跟得远点大家走路都方便。于是他们就把手里的绳子打开,只在末端系了个套,挎在手腕上。这时候俺爷爷看来了机会,他边走边慢慢地把手腕上的绳结挣脱。要不怎么说俺爷爷勇敢机智呢?他教我奶奶给他穿衣服的时候就做好了逃跑的准备,因为隔着衣服你绑得再结实,他也很容易退出来,这也是俺爷爷不让我奶奶给他系扣子的原因。俺爷爷做好了准备,也仗着对这段路很熟,当他走到刺沟附近时,他知道路的左边是个很陡的山坡,坡上长满了一米多高的沙棘。当时俺爷爷没管这些,他肩膀一挣,就把衣服连同绑绳一块给脱了下来。他乘机一个箭步就冲下了山坡。等着俩特务回过神来,俺爷爷已经不见了踪影,他们站在坡边上往下开了两枪,其中的一个特务说道:‘算了,再开枪惊动了警备司令部对咱们也没好处,咱俩就说没抓着这小子,把差事应付了就得。’这俩特务收起绳子就继续往回走了。俺爷爷逃出了刺沟,他连夜跑回家对我奶奶说道:‘赶紧收拾东西,咱们快逃吧!’俺爷爷带着我奶奶逃到了高尔山下的一个亲属家里,我奶奶就是在这个时候生的我爸爸。后来我爷爷跟着抗联去了吉林的长白山打游击,在遭到了国民党军队的围剿之后整个部队被打散了,我爷爷独自一个人逃出了长白山,最后回到了家里。” “那你爷爷是逃兵!”辣椒面插话说道。 “俺琢磨也是这么回事!”蛤蟆顺茬说道:“我猜可能是俺爷爷想我奶奶了,不然他怎么不也得混个一官半职的?” “哈——哈——哈——哈——”大家又是一阵大笑。 “你们别光笑,真有这么回事,俺撒半句谎话就不是人!”蛤蟆瞪着眼睛说道。 “蛤蟆这故事讲得不错,就是嘴边上缺一个站岗把门的!” 李锢辘笑了一下之后又冲李正说道:“别光写咱们,把你的故事也写一写。” 李正喝了一口酒,然后他放下酒杯说道:“我的故事跟八瞎子没什么关系,还是算了吧!” “这话不对!”李锢辘摇了摇头说道:“你想,没有你的酒店,哪有书场?没有书场,哪来这么多故事?你就写写你的过去,说说你的酒店是怎么来的吧!” 这时,李正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把手机放在耳边听了一会,最后说道:“好吧!我这就过去。” 李正收起手机对大家说道:“你们哥几个先慢慢喝,我回酒店一趟有点事。” “酒店不是关门了么?”蛤蟆问道。 “是——是韶琪找我去谈结算的事。”李正冲大家说道。 “唉!韶琪真是个好姑娘。”蛤蟆叹了一声说道:“你没看出来她对你有点那种意思?我要是你的话,早就把她给拿下了。” “你胡扯什么?人家可是大姑娘。”李正边穿外衣边冲蛤蟆说道。 “你们几个在这坐着,我出去一趟,失陪了!还有,以后不要再叫我李老板,叫我李正就行了。” 李正整理好衣服走到门口又回头嘱咐了一句之后匆匆离去…… “回来了,总经理!”韶琪打开了酒店的大门说道。 “怎么还叫我总经理?称呼李哥不行么?”李正进了门就说道。 “咱们是要谈酒店结算方面的事,您就是我的老板。”韶琪笑着说道。 “好了,随你便吧!”李正板着脸说道。 两人上了楼,韶琪推开办公室的门进了屋还没等李正坐下,韶琪就从抽屉里取出了账本放在李正的面前说道:“经理,全部的账都在这里,包括最后一个月的营业额三十七万,除掉工商、税务和员工的工资,剩余三十一万四千块,还有咱们欠供货商欠款已经结清,总共是十三万多些,他们实收十三万,收据都在里边。再就是外边的几家单位欠我们的饭钱,总共是九万六千零八十元,现在也已经结清,钱都在保险柜里,如果不须要流动资金的话,建议经理今天就存到银行去。” 韶琪一口气报完了账,习惯地站在了桌子的一端。 李正抬头看了眼韶琪说道:“你能不能随便一点?”之后,他翻了翻账簿问道:“怎么,你把所有的欠账都追回来了?像袁老肥,老五矬子这帮地赖的账你是怎么要的?还有一些都是陈年的老账,你是怎么讨的?”李正望着韶琪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从前咱们开着酒店,有些账咱们没法追讨,因为他们还是咱们酒店的客户,咱们没必要得罪他们。现在不同了,咱们的酒店已经关业,对付他们这帮地赖就得黑吃黑,管他是新帐老账,只要是欠了咱们的钱,一分都不能少,不给他们滚利就不错了。”韶琪一脸不屑地说道。 “你哪来的黑道?跟黑道打交道可要小心点!”李正担心地叮嘱道。 “放心吧!经理,你看我不是还好好的吗?”韶琪一笑说道。 李正站起身,他走到窗前望着马路往来的车流,不自觉地掏出了香烟,想了想又放回到衣袋里。 “是有点舍不得吧?”韶琪走到李正的身后问道。 “嗯!”李正深深地点了点头。 韶琪突然从后边抱住李正,她将右耳紧紧地贴在李正的背上喃喃地说道:“李哥,我也舍不得。这些日子我哭了好几回,思来想去,今天我才想明白,我舍不下的不是这个酒店,而是你,我甚至觉得离不开你。” 李正对韶琪这番表白毫无准备,他一惊,猛转身靠在了窗台上。 李正望着韶琪那脉脉含情的双眼说道:“你怎么像个孩子?凭你的条件应该去寻找更适合你的爱人,他起码要年轻、帅气,和你更般配。” 这时候的韶琪果然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他怯怯地而又带着些许执拗地说道:“不,我就喜欢像你这样成熟稳重的,这个世上只有你理解我、照顾我,最懂我心里想什么。这么些年来,我一直喜欢你却不敢对你说,我……我……” 李正打断韶琪的话说道:“但你也该知道我是个已婚的人,而且还比你大七岁。” “七岁是差距吗?”韶琪接过话说道:“我爱一个人,只看他的品格和魅力,我不管他年纪比我大多少,也不管他是不是有家有业,我只爱他本人,我只想跟他在一起,因为我觉得,不管他是不是属于我,只要我天天能看见他一眼,我就是幸福的。” 面对韶琪那炙热的眼神,李正无言以对,太多的话可能会伤害到这个天真而又柔弱的姑娘,此时的李正选择了沉默。 “好了!李哥,我知道和你在一起是不可能的事。今天说出来心里感觉好舒服,心头的那块石头也消失了。你不用这么为难,李哥,我喜欢谁是我的事,你和谁在一起生活是你的事,不过在临走之前我还有件正事要问。” 韶琪抬眼看着李正说道。 “什么事?”李正梦游般恍惚地说道。 “李哥,酒店外兑的事你起码要出个底价,这样我才好运作。”韶琪又回到了原来的状态。 “哦——七八百万吧!连同旅店一起出兑。”李正思索了一下说道。 “七八百万这数字也太笼统了吧!这样,八百万就是底线,我们出价一千万先探探行情,这样空间大才有周旋的余地。”韶琪语气迅速地说道。 “你不是要走了吗?”李正想起来问道。 “是呀!快过年了,我想回家看看父亲,也想好好休息一下。酒店外兑的事不能急,我想寻找一些经济上有实力的人,看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意向。” “那么——你还回来吗?”李正又问道。 “只要你的酒店一天没兑出去,我的任务就没完成,你依然是我的老板,我有电话随时听你指挥。”韶琪半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好!你现在就把保险柜给我打开。”李正显得严肃地命令道。 韶琪麻利地打开了保险柜,然后她退到一旁说道:“所有现金都在这里,请总经理过目。” 李正走向保险柜,他从里边搬出了整整十沓百元现钞放到桌子上说道:“这些是给你的,十万元不多,算是工资吧!” 韶琪反倒向门口退了两步说道:“经理,我的工资已经核算在员工工资一起了,您这份题外的工资我不能要。” 李正疑惑地看着韶琪解释道:“你在我这里做了这么些年,辛苦你了,就算是一种补偿吧!” “补偿?”韶琪更坚定地说道:“这就更没理由了,我打工挣的是劳动所得,我用时间换取收入这很公平,不需要补偿。” 李正有些无奈地说道:“反正这些钱就是你的,你如果不要的话我就打开窗户扔到大街上去。” “你扔呀!”韶琪定在原地笑着说道:“你扔吧,反正我一点都不心疼。” 李正看着韶琪,他瞅了半天终于说道:“好吧!再求你帮个忙,替我把保险柜里的钱都送到银行存进我的账户里。我账户所有的钱,你可以不必打招呼随意支取。” 韶琪看着李正笑眯眯地说道:“呀!这么相信我,不怕我把你的存款都给卷跑了?” 李正自信地说道:“这么些年,我相信我的眼睛是不会看错人的。从把保险柜的钥匙交给你那天起,我就知道你是个诚实可信的姑娘。” 韶琪眼圈一红,她嘴角动了一下,欲言又止。 “好啦!” 两人沉寂了许久,还是韶琪打破了僵局说道:“我承认我是你的管家。” 韶琪说到这从卷柜的底层取出个黑布袋,她把所有现金都装进布袋中然后提在手上说道:“走吧!护送本姑娘去银行。” …… 本书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九十六章 家史 李正坐在电脑前正在专心地打字,妻子秀美突然推开门气呼呼说道:“我说你这是怎么了?整天闷在家里,孩子也不接,家务也不管,酒店那边你也不去?” “呃——”李正停下手说道:“酒店不开了。” “怎么?”秀美提高了嗓门质问道“好好的酒店你说不开就不开了?放着一个月十几万的买卖你不干,你想干什么?” “我想静下来,好好写写八瞎子的故事。”李正平静地说道。 “八瞎子的故事能当饭吃呀?那么大的酒店难道就这么闲着?”秀美不解地说道。 “是这样……”李正转过身说道:“过些日子我想把它兑出去。” “不干了?”秀美瞪圆了眼睛问道。 “是啊,干了这么些年,实在不想干了,干够了。”李正的脸上带着几分哀伤。 “这么大的事你都不跟我商量,我看你简直就是着了魔了,八瞎子阴魂不散反倒把魂也勾走了。告诉你,再这样下去咱们的日子没法再过下去了。”秀美怒生生说道。 “大不了离婚哦,反正这件事我是一定要做下去的。”李正冷冷地说道。 “你……你……你真是执迷不悟,不可理喻!不用说谁离不开谁,没感情在一起也是种折磨,离就离,谁怕谁?”秀美说罢用力甩上了门。 李正有些懊恼,他澎湃的心潮许久都无法抚平…… 李正转回身面对着电脑屏,他随手摆弄了几下鼠标,自己昨晚打上去的几行字正好映在了眼帘:“把你的故事也写一写……就写写你的家史,说说你的酒店是怎么来的吧!” “是啊!既然后边的故事还没头绪,就先写写我自己吧!” 李正轻松地敲打着键盘,思绪飘到了那个久远的解放前…… 李正的爷爷从前曾是个货郎,肩挑着担子走街串巷卖的是针头线脑、梳子顶针等杂货。1931年九一八事变之后,日本人占领了抚顺,之后不久就在离他家不远的地方修建了大官屯火车站,从此爷爷所居住的这条街陡然变得热闹起来。李正的爷爷见家里居住的位置不错,干脆就搁下了扁担,开了一家杂货铺。后来日本人又逼迫原来抚顺地区最有钱的一个富户老邵家出钱,修建了连接浑河南北的葛布桥,而李正爷爷的杂货铺正好处在了葛布桥到大官屯火车站沿街中央的黄金地段。因为生意日益兴隆,李正爷爷干脆将街角沿东西、南北两个方向的十几间房子都盘了下来,取名“李家旺百货铺”,经营的品种不仅含盖了日用百货,还跟后葛村的几家菜农联合办起了蔬菜联社,做起了蔬菜的生意。 解放后,全国对农村进行了土改,而城市则对大的资本家的资产给予了查没和兼并,划归了国有,对小的个体工商户还没形成统一的政策。这时候李正爷爷担心自己的百货铺被没收,急着想再暗中转移资产,恰巧这时候李正的父亲从奉天东黎高中毕业回来,那时候父亲刚刚十九岁,又是文化青年,对当时的形势领悟得比较快,他见父亲坐立不安的样子,就对父亲说道:“爸,你把这百货铺交给我吧!我会尽力把咱家的房产保存下来,一代一代传承下去的。”爷爷当时已是束手无策,他听说许多商行和工厂都被政府没收,已经吓得不敢出门,听这个刚刚毕业回来的儿子这么一说,也只好把这个百货铺交给了自己的这个长子。 爸爸接过这个百货铺之后,他主动跟政府要求合营,并上交了经营权。就这样,“李家旺百货铺”就变成了“新抚区中和路合作社”,后来被人们简称做“中合社”。 由于父亲有文化,头脑灵活,在解放初期,当时的物质非常地匮乏,合作社经常处于缺货和断货的局面。父亲利用爷爷曾经走南闯北见识广的经验,主动去产地联系货源,又与刚刚成立不久的葛布农村蔬菜联社订立了蔬菜购销关系,使“中合社”成为当时百姓心目中最大的卖场,父亲也因此从一个采购员逐渐晋升为果蔬部经理,直至社长。在文革这个翻旧账、查根源,大批资本主义的年代,父亲凭借他的睿智和积极地工作态度,不仅没有让这股赤浪波及到自己,反而被誉为“红顶商”,并入了党,成为了“中合社”的党组成员。 作为一名干部和党员,父亲有他敬业和不辞劳苦的一面,但作为商人,他也有为人和善、处事圆滑的另一面。在这里,我不得不讲述一段发生在文革后期的故事。 1972年,那还是个粮油蛋菜都靠供应的时代。与“中合社”仅一条马路之隔的一所大院里住着一户姓王的人家,王叔和王婶两口子一共生了七男一女,因为王婶喜欢闺女,所以直到最后得了个千金这才止住。按说在那个年代两口子拉扯这么一大家子人生活一定是蛮艰苦的,可是王叔有个本事,他是道街一带出了名的武术高手,光正儿八经的徒弟就有十几个。王叔传人武艺,当徒弟的不近不离儿逢年过节的也都把自己家的粮票、布票、豆腐票之类的从家里挪出来些孝敬师父,所以王叔一家人的日子还能勉强过得去。 这一年的腊月十七,王叔二十七岁的三儿子好不容易才刚刚处了个对象初次到家里登门,王叔、王婶见这姑娘长得漂亮,就打心眼里喜欢,于是老两口子就张罗留姑娘在家里吃饭。这姑娘也挺懂事,她悄悄地出去到路对面的“中合社”想要买两个票的猪肉。那时候跟现在不同,当时咱们辽宁的“三两油”在全国都是出了名的,就是说辽宁地区的人口每人每月只供应三两大豆油,记得在当地还流传一句口头禅,叫做“辽宁人吃黄包谷,包谷不够咸菜补”。就因为家家户户的食用油都特别少,所以人们买肉都不是为了吃肉,而是为了榨取一点猪油来调剂生活,所以当时人们买肉都喜欢挑肥的,这正是那个时候百姓生活的一种写照。 姑娘排了半天的队,等轮到她的时候,卖肉的小伙子却给她割了一块肚腩肉。这肚腩肉肥不肥、瘦不瘦,皮又挺厚根本就榨不出油来,姑娘就指着肉央求卖肉的小伙子给换一块,没想到这个小伙子不仅不给换,反而将猪肉往姑娘身前一扔说道:“就这肉,爱买不买。” 姑娘眼看着案板上有好肉不给割,就生气地说道:“那我不买了。” “不买了?”小伙子看了眼姑娘说道:“不买可以,钱能退,肉票不能退。” “为什么?”姑娘怯怯地问道。 小伙子瞥了一眼穿在钉子上的一叠肉票说道:“打过孔的肉票都是废票,你到哪都不能用的。” 姑娘一听只得委屈地拿起肉哭着离去。 老三见自己的对象买了一块肉回来原本挺高兴,可是一看姑娘的眼角上挂着泪花,就问道:“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姑娘把自己买肉遇上的糟心事这么一说,老三当时就火了,他对姑娘说道:“你先在家帮我爸妈做饭,我去教训这小子几句。” 姑娘只当是老三过去说他两句给自己出出气也就算了,可没想到老三竟会施手伤人。 事情是这样:老三找到卖肉的小伙子说道:“刚才来买肉的女的是我对象,你为啥欺负她?” 小伙子刚到“合社”工作不久,不认识老三是谁,他把割肉刀往案板是一搁说道:“你对象多个啥?” 老三一瞪眼,他用手指着卖肉的小伙子问道:“你出来还是我进去?” 小伙子不识好歹,他挑衅道:“有能耐你敢进来?” 老三一怒,他二话没说,用手一撑案子就跳了进去。 这个卖肉的毛小子哪知道王叔的名声,更不知道王叔的几个儿子个个都是会武功的。在十一道街一带,王氏兄弟可谓是不可一视,虽然看不出他们兄弟几个的武功怎么样,因为在大街上从来都是只见他们打别人,就没看见有敢还手的,但从王叔的几个徒弟身上,还能一窥王氏武功之一斑。据说王叔有好几个徒弟都是造反派的闯将,打打杀杀这一套是非常出格的,最出名的一个徒弟名叫黄国胜,绰号飞彪。有一天,黄国胜骑着大摩托车在河北新华街广场经过时遭人枪袭,这徒弟仅用手腕上的一块罗马表就挡住了子弹,然后他开着摩托车冲过去就把持枪的当场撞死。由于罪恶累累,黄国胜78年被铺,关进了市郊的武家堡监狱。就在关押期间,他曾多次越狱,因为三米多高的围墙再加上不到一米的铁丝网根本拦不住他,他能一串跟头就翻出去。有人见过他这种跟头,就跟现在的体操运动员跳木马差不多,先是一个踺子挂个后空翻,然后用手一拍墙头再一个空翻就能越过铁丝网,可是看家的本事再多,最终还是法网难逃。不久,黄国胜就被判死刑转到了抚顺战犯监狱,这一回黄国胜他是插翅难逃。行刑那天,连同黄国胜在内总共是七名死刑犯,刑场就设在监狱靠近高尔山一侧的围墙下。执行的时候,黄国胜面对着仅十来米远的枪口竟然连躲了三枪而毫发未损,到最后所有的枪口都对准了他这才难逃死劫。有人说黄国胜当时要不是被脚镣困着,三五把枪对他同时开火他都能躲过,可现实的场景是,黄国胜差点被乱枪打成了蜂窝煤。 再说老三一个飞身就跳了进去,他顺手操起肉案上的切刀,照着小伙子的头上就劈了下去。小伙子没想到老三会动真格的,而且下手如此之狠,他见钢刀劈过来,下意识地往旁边一闪,他这一闪头是躲过去了,可是他的耳朵却整个贴着耳根被切了下来。老三一见买肉这小子的半边脸当时就哗哗淌血,他跳出去就跑回了家。 老三砍人这事很快就引起了轰动。当时老三最小的一个弟弟老七吃过晚饭听说这事之后他对老三说道:“三哥,这事要是不摆平的话,明天公安局就能知道,咱们都是有案底的,又赶上公安局年前都在大搂,我看这事想妥是妥不过去了。” 老三自持他们老王家在道街这一带势强,他毫不在意地说道:“公安局又能怎么的?” 别看老七他年龄小,只有十七八岁,可是他仗着哥哥多,势力壮,从小就是个打架的大王,但老七跟他的几个哥哥不同的是,他从一个个流氓团伙的争斗中逐渐学会了摆事,利用自己家族的威望常在几个对立的帮派之间调和,这样大家都避免了不少的械斗,老七也从中捞取了好处。 老七见哥哥不听他的劝,他就独自来到了李正父亲的家中跟父亲商谈哥哥砍人的事。 父亲在商店就已经知道了这事,对老王家这兄弟几个那是再了解不过,他见老七登门前来,晓得老七就是为他哥哥的事而来,于是他不等老七发问就先说道:“你三哥这事虽然出手狠了点儿,但问题不大,我已经把他安排在矿务局住了院。” “那么——李叔,你跟那个卖肉的员工家属怎么解释的?”老七问道。 “工伤!一切医疗费由单位出,他住院期间的工资照开。”父亲说道。 “那——人家要是报官呢?”老七还是不放心地问道。 “我送他去医院前就跟他说了,你如果要报公安的话商店就认定你工作时间跟人打架, 医药费商店不管,而且还会因为违反纪律被开除。” 老七一听父亲这话,他对父亲说道:“李叔,你这份情我老七领了,咱们这么多年都是老邻居,出了事相互照应是必须的,今天我老七把一句话先撂在这,如果将来李叔有什么事用得着我老七,我老七要不赴汤蹈火我他妈就不是人养的!” 后来,这个卖肉的小伙子出了院,因为他那只被削掉的耳朵没有接活,因此他也就成了一只耳。父亲在他出院之后替他挖了关系,把他调到了物资局的百货仓库去当保管,这在当时来讲也是个不错的肥差,因为在物资紧俏的年代,管物的人总会有诸多不为人道的好处。至于他的伤残,由于当时人们的法制观念不强,公安局也向来都是民不举官不究的作风,再加之迫于单位和王氏家族的双重压力,也就因此而作罢。 到现在我应该如何评价父亲?我认为“红顶商”是再恰当不过。说他“红”是因为他确实工作干得出色;说他“商”,那是因为他有商人的头脑,很会投机。至于读者怎么想?那总该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本文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九十七章 婚变 关于前面所说的这段故事,李正思索了很久都不能动笔,他不理解为什么写八瞎子会把自己的家史也扯进去?他的心有点乱,因为就在上次秀美甩门出去之后的第八天,秀美突然把两份打印好的离婚协议书放在了他的电脑桌上。 “回来了,艳艳呢?”李正没意识到摆在面前的是一份离婚协议书,他抬头向秀美问道。 “艳艳放假了,我把她放在了她姥姥家,来年我想把她转到城东的育才小学去。”秀美语气迅速地说道。 “转学?干嘛给孩子转学?”李正疑惑地问道。 “离婚协议就在你眼皮底下,你好好看看。我跟你过了这么些年,我走了,除了自己的东西不跟你争一分钱财产,唯一的的条件就是我要把艳艳带着。”秀美往桌子上指了指说道。 “是这样!”李正拿起协议书看了一遍问道:“你决定了?” “既然志不同道不合,在一起对大家都是种折磨,不如早离早散,趁年前把离婚办了,省得大家连年都过不好。”秀美冷冷地说道。 “可你为什么非要带走艳艳?”李正又问道。 “不管什么时候我在政府机关还有个稳定的工作,再说女孩总是离不开妈妈的。其实我也知道艳艳是你们李家的独苗,可你现在的样子实在教人不放心。告诉你一句话,如果你把酒店兑出去,你用不了多久就是穷光蛋一个!”秀美言语间带出了些许讥讽的味道。 “那么——好吧!我每月给艳艳一千块抚养费。”李正拿起协议书在上面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边说道。 “还是先照顾好你自己吧!艳艳不用你操心。如果你什么时候想孩子可以去看她,艳艳还小,还不懂事,这事最好先瞒她几年,等她长大了自然就会明白了。”秀美说着话泪水已经夺眶而出。 李正低头沉思了一会说道:“好吧!就照你的意思做,如果哪天方便的话,我可以跟你去办手续。至于你的东西……”李正想起来突然又问道:“你搬走住哪?” “没关系,我先在城东那边租个房子,去看过了,七十平米的小套,五百块钱一个月,挺合适的。”秀美平淡地说道。 “那——就这样,你父母有那边问题吗?”李正好像还有许多事放不下。 “这不用你管,爸妈有我哥哥嫂子照顾。再说现在离婚也不是什么稀奇的的事,他们会理解的。”秀美将协议书放进包中说道。 “开车了吗?我送你。”李正起身说道。 “不用了,你还是圆你自己的好梦吧!常言说一个萝卜占一个坑,我这个老萝卜要是不走,新萝卜你也没法放进来。”秀美打开了房门,言语中话里有话。 望着秀美的背影,李正咂了一下嘴,他知道,此时再多的解释都只能是徒劳…… 李正刚刚目送着秀美离去,手机铃就响了起来。 “喂!” 李正还没来得及打声招呼,电话那边就传来个爽朗的的声音说道:“李老板,我陈老扁。明天我约几个大客户去凤凰山,你有没有时间?” “哦——我头年正忙呢!没空。”李正推托道。 “李老板,别这么不给面子,挣钱也不差这一两天。”陈老扁说到这又转而压低了声音悄悄说道:“听说凤凰山那边有个山庄挺不错,新来了几个嫩妞,怎么,不想去玩玩?” “算了吧!我现在烦事缠身,没那心情。” “我说哥们!你现在三十郎当岁正是好时候,别光想着挣钱。告诉你,人这辈子可是过这个村没那个店,现在不潇洒,将来后悔白搭。”陈老扁劝道。 “老弟,实话跟你说,我真没那个闲情,要不你找大肥和四华子他们一块去吧!” “你看!”陈老扁有点不乐意地说道:“我那几个大客户都是正儿八经的大老板,大肥他们虽说也都是哥们弟兄,可是他们跟人家不在一个层次,你教他跟人家唠啥?就因为老弟我知道你李老板平时举止言谈够水平,我才让你帮我陪陪他们,这一路上的花销老弟全都包了,你看咋样?” “不是哥哥我不够朋友,是真的太忙,实在出不去。”李正在次解释道。 “哈哈哈——”陈老扁笑道:“李老板,老弟这次可是没瞧不起你,这个情你反正你也算欠老弟我的,以后李老板可免不了要破费的呦!哈——哈——哈……” “那是当然,等过完了年抽时间我请你,去哪老弟说了算!”李正应声道。 “哎呀!李老板,开玩笑何必当真?哪天你多带几个大款到我的4店,我卖他几台车,还给你抽红,有钱大家赚嘛!哈——哈——哈——哈——好啦!既然这次李老板不肯赏光,那也没关系,不过,老弟还是要提醒你一句,钱这东西要是不花,可不能带进棺材里去的呦!”陈老扁说罢挂断了电话。 李正揣起手机,他在书房里来回踱了几步,心头总是像被什么东西压着,他有些坐立不安。 “你就写写你自己,说说你的酒店是怎么来的吧!”李锢辘的话又在李正的脑海响起。 李正也不知道该不该写自己,但他还是坐回了电脑桌前。 “不管怎么样,还是写写吧,权当是打发时间。”李正这样想着,指尖已经落在了键盘上。 提起李正,他应该算是个幸运儿。父亲和前妻结婚了二十几年一直都没有孩子,因为前妻总是病怏怏的,身体一直不好,后来前妻病逝,父亲才又娶了我娘。过不到一年,我娘就生下了我。父亲四十八岁得子,当然对这个迟来的孩子视若家珍,为了这个孩子的成长花费了大量的精力,李正名中的这个“正”字,其实就体现了父亲希望他为人处事要端正的理念。后来,李正又有了个比他小三岁的妹妹。由于兄妹俩都很乖巧,继承了父亲聪明好学的基因,李正20岁从哈工大毕了业,分配在了市石油机械厂的研究所做产品设计和研发工作,而妹妹李玲则毕业于华中医科大学,从事医疗工作。 94年,市政府对新抚十一道街进行重新规划和改造,“中合社”也位列其中。 从搬迁那天起,父亲默不作声地去了两趟北京,具体他上京干什么,就连他亲儿子也问不出半点实情。 正当推土机、挖镐机的马达在工地上轰鸣的时候,父亲又时常一趟趟地往工地跑。 终于有一天,父亲张罗了一大桌子的菜,这在李正的眼里,父亲仿佛是换了一个人。李正从小到大虽然家中的生活条件不错,可父亲一直都很节俭,就连逢年过节,家里的餐桌上最多也只是四菜一汤,而且父亲从不酗酒。他常说:“家里的菜就三四个人吃,够吃就得,多了也是浪费。”相对比的是,这次父亲不仅亲自动手做了满满一大桌的菜,还喝醉了酒。李正从没见父亲醉过,这一回李正才知道,原来父亲醉后喜欢唱歌,而且唱的都是自己听不懂的老歌。 从此之后,一件积压在父亲心底的“大事”终于浮出了水面,父亲这半年来的所作所为也真相大白。原来,父亲拿着自己当时与政府的合约去北京上了访,由于父亲保存了旧时的凭据,信访办很快就从相关部门得到了处理意见并下达到了市政府,幸亏父亲上访得及时,抢在了开工之前,市政府根据上级指示精神,责成市规划局等部门改动了图纸,将原本的一幢商业楼分割成了两个独立的小楼,南侧的就是现在的“新抚百货商场”,而与之毗邻的另一幢楼的一至三层按照政策,算是归还政府与李家公私合营前的原面积,四、五层政府则以商品住宅的形式对外出售。李正不得不佩服父亲的卓识与远见,他捷足先登,将上层住宅的产权全部买下,开起了饭店和旅馆。 为什么称作“饭店”?因为起初将他取名为大众餐馆,是以经营饺子、米饭及面食为主的快餐,菜品也都是面向百姓的大众菜。开业不到两年,父亲就以年老为由,要求自己的儿子辞去现有的工作来继承他的家业。 李正毕竟是年轻的一辈,他的经营理念与父亲不同,他要将原来的大众餐馆改造成高档酒店,父亲欣然允诺。在酒店进行装修的时候,李正这才知道,父亲为了买下上层的住宅,他托关系向银行借了二十万贷款。在九十年代,二十万已经不是个小数目,因为李正清楚地记得,自己在辞职前的工资加奖金总共也不过百元。因此,李正从经营起这家“汇华酒店”起,就感受到了肩头的重任和压力,他必须在两年内还清所有贷款。 为难的是李正在开业之初就受到了困扰,一伙流氓地痞常以收保护费的名义前来勒索,一开始三百五百还能答对,可是再后来一开口就是几千块。李正感觉如果再这样下去,自己的这个买卖就将难以维持,于是就把这件事告诉了父亲。父亲想了一下对李正说道:“对付黑道的人最好用‘白’来涂,如果白道咱们没人的话就得以黑吃黑。” 李正听了父亲的话说道:“可是咱们黑白两道都扯不上关系,眼看这帮地痞无赖的胃口越来越大,咱们怎么办呢?” 父亲说道:“咱们酒店路对面过去曾住着户老王家,他家的老七在道街一带名声挺大,你可以找找他,就说李叔求他帮忙,说不定老七会出面的。” 李正果然打听到了王老七的住处,他见了老七把自己的事一说,老七还真没含糊,他对李正说道:“下个礼拜六的晚八点你把这帮人请到你酒店吃饭,记得到时候把闲人给我清干净,我八点过后去给你摆平。” 下星期六的晚上八点刚过,王老七就带了个打手来到了酒店。他问打手说道:“你带枪没?” 打手说:“我带了把火药枪。” 王老七从腰里掏出把“五连发”交给了打手说道:“我上去,你在楼梯口给我守着,呆会儿上面要是有动静,如果第一个下楼的不是我,你见一个给我崩一个。” 老七交代完了之后他上楼进了包房,见李老板正陪着一伙人在喝酒,他站在门口说道:“各位道上的兄弟,我老七今天打搅大家一下,这个酒店的李老板是我老弟。没办法,老弟的酒店就是我的酒店,道街这一块从来就是我老七的地盘,从明天起,你们来酒店喝一杯酒要交一百元,点一盘菜要交一千块,要是吃不起的话,就给我滚远点!” 王老七的话音刚落,这帮地痞头子手下有个保镖名叫大疤头,因为经常跟人打架,头上落得了无数刀疤,所以才得了这么个外号。就见大疤头掏出枪指着王老七说道:“七哥,来这里大家都是为混口饭吃,别这么跟我们过不去!” 王老七一见有人用枪指着自己,他笑了笑说道:“行啊,你小子!知道我王老七还敢用这玩意顶着我?” 王老七说罢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又道:“你小子有能耐照这开枪,你不敢开枪别后悔,我王老七今天要掐折你一条腿。” 这时,几个地痞头目在一起悄悄嘀咕了几句之后,其中一个人站起来冲老七和李正抱了抱拳说道:“七哥、李老板,小弟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今天我们喝了七哥和李老板的酒,以后保证这个酒店我们永远都不敢再来了。” “走!”这人说罢冲大家挥了一下手。 这帮人争先恐后都急忙往外走,王老七伸手拦住说道:“下楼的时候你们都跟在我老七后头,谁要是找死的话就走前头!” 王老七带着这帮人下了楼,这帮小子见两支乌黑的枪口正对着楼上,一个个不觉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待大家走到大厅中央,王老七突然喊道:“大疤头给我留下,以后你就是我老七的人了。” 大疤头一听赶紧走过来冲王老七说道:“七哥,刚才不是俺故意冒犯你,咱是干保镖的,这个时候就连亲爹也不能认。” 王老七笑了一声说道:“我王老七就是看上了你这个不怕死的彪劲,今后你跟着我老七,我老七有什么,你就有什么。” 王老七说到这他见李正也走下楼来,就又对李正说道:“李老板,你马上出去给我找辆出租车在门口等着,呆会儿麻烦你跑趟医院。” 李正对王老七这话根本就没听明白,他昏头樟脑地出了门,去找出租车。 这时,大厅里就只剩下王老七、大疤头和一个打手三个人。 王老七对大疤头说道:“把你的枪拿出来!” 大疤头不明白王老七是啥意思,但又不能不听,只好把枪掏出来拿在手上。 王老七又说道:“我老七说话算话,现在我要掐你的一条腿,你可以对我开枪,咱们两下公平。” 王老七说完他从打手手里接过“五连发”照着大疤头的大腿就开了一枪。 大疤头疼得当时就倒在了地上。 王老七带着打手临走时说道:“等你出了院就来找我老七,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我老七罩着你。” 据说后来王老七倒卖煤炭的时候,因为看大疤头有条腿不太方便,就给了大疤头一个煤场…… 这件事过去之后,有一天父亲郑重地对李正说道:“咱们干的是正经生意,不能跟黑道的人来往过密。你从小到大爸爸从没要求你做什么事,可咱家的这处房产得来不易,你要好好经营。今天爸爸要你去看个对象,她父亲以前是咱新抚派出所的所长,现在已经调到了市局。如果你这个对象处成了,以后酒店就没人再敢来找麻烦。” 李正在对这个“对象”本人几乎是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跟她见了面,经过了解,李正才知道,这个姑娘名叫秀美,财经大专毕业,现在市统计局工作,芳年23,与李正同龄稍小几个月。若论长相,这姑娘人如其名,确实生得端庄秀丽,两人自打相识,姑娘对李正也是情有独钟,因为李正无论是家庭和本人条件都很不错,人又长得帅,虽然不是什么**,可是他拥有这么大的买卖,这在道街一带也是数一数二的。两人相处不到半年,李正就在父亲的敦促下跟秀美结了婚。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本书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九十八章 相约 提起李正的这个老丈人,他还有段令人啼笑皆非的故事。在他当警员的时候,有一次他为了抓一名掏包犯在大街上冲天鸣了一枪,将逃犯镇住,可是他在往后腰的枪库里插枪的时候不小心枪走了火,子弹击中了自己的脚后跟。后来他在出勤的时候从来不敢再掏枪,直到他当上了派出所的所长,他都没再开过一枪。有时候他曾自嘲地对李正说道:“你岳父在公安干了一辈子就开过两枪,一枪孝敬了老天爷,另一枪送给了自己的后脚跟。” 李正回顾起自己跟秀美的这段婚姻,他总觉得自己对秀美缺少那么一种感觉,加之自己经常忙生意很晚才回家,这也渐渐淡漠了两人之间的感情。至于李正跟韶琪之间的关系,这或许是源于女人的敏感,或许也是秀美有意搬出来的理由吧。李正虽然感觉有些失落,但也并不觉得有多少遗憾…… 二百九十八回  相约 又是个春暖花开的季节,李正的心情不错,他感觉今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早,路边的桃花粉嫩嫩的爬满了枝丫,把道路两旁装点得如同一条彩带。李正将车门嵌开了一条缝隙,让清凉的风吹在自己的头上,同时,他也嗅到了一股春的气息。 李正刚刚去看过了艳艳,她已经在城东的大自然小学入学了。李正今天特意送去了新书包和一些文具,顺便他也从秀美口中了解到,秀美已经用公积金在城东买了处新房子,正在装修中。 李正思绪万千,他突然又想起了韶琪。从离别到如今,她只在年后给自己打过一次电话,言语中也只是一些礼节性的问候,并没有提及任何事。 李正近来对韶琪一直有些困惑,难道她真的跟黑社会有瓜葛?不然那些地赖的欠款她又是怎么追回来的呢?还有酒店外兑的事,她怎么可能比自己认识的有钱人更多呢?现在“汇华酒店”的金字招牌仍然在门头赫然醒目,如果耽搁太久的话,李正担心会引起人们的猜疑和非议,这样对自己的声誉会十分地不利,李正想到这不禁暗暗地着急起来。 “嘟……嘟……”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李正将尾灯打成右闪,靠路边慢慢停下。 “喂!”李正一看是韶琪打来的电话,他有些激动,先声问道:“韶琪,你好吗?” “李哥,是酒店的事,咱们长话短说。你今晚八点去友谊宾馆418房间,我联系了一个买主,到时候他会跟你签合同,并且房款一步到位。”韶琪的语速说得很快。 “哦,是这样啊!太谢谢你了。”李正高兴地说道。 “李哥,干嘛客气?你想着把该带的都带上,等晚上咱们见,拜拜!”韶琪匆忙挂断了电话。 晚上八点,李正开车准时来到了宾馆,他在418房间门前徘徊了一下,心想:不知道韶琪找来的买主是男是女?如果冒然敲门恐怕不礼貌,还是先给韶琪打个电话询问一下才好。 李正拿着手机正在门口按键,房门突然一开,韶琪出现在了门里。她疑惑地望着李正问道:“李哥,来了干嘛不进屋?” 李正进了房间四下一看,原来这是一个单人间,客房也很普通,除了液晶电视和冰箱外几乎没什么陈设。令李正不解的是,在靠近床边的位置,放着一张方桌,显得极不相称。 李正一回身,见韶琪关了房门正倚在门上偷笑,便问道:“你笑什么?” “看你西服革履的,还打着领带,干嘛这么拘谨?”韶琪直起身说道。 “跟人谈合同,这样穿才显得庄重。”李正认真地说道。 韶琪走过来,她佯装欣赏领带上的结扣,趁李正不注意,一把将领带扯开说道:“你不用这样,我认识的都是些从山沟里爬上来的暴发户,他们穿着貂都戴狗皮帽子,穿西服嫌腰松就在腰里系麻绳子,你这么穿戴不把人家给吓跑了啊?” 李正脱下西服,他解下领带扔在床上问道:“这样可以了吗?” 韶琪审视了李正一眼说道:“你怎么看都跟乡下人格格不入,就算光屁股一眼也知道你是城里人。” 李正笑道:“咱本来就是城里长大的,难道你想教我下煤坑回回炉?” 韶琪也笑道:“乌鸡不是染出来的,生来骨头就都是黑的。” “看来我就只好入乡随俗喽!” 李正坐了下来,他用食指的指节敲了敲桌面说道:“这桌子放在这好像不太合适。” “是这样……”韶琪解释道:“这是我才让他们放在这的。” “为什么?”李正不解地问道。 “我想这房间比较清静,一会我让客服送几个菜过来,咱们大家喝一杯,这样才显得有气氛。” “哦!”李正悟道:“对了,生意场上的定音都是要碰杯的,亏你想得周到!” 这时,韶琪已经拿起了房间的电话:“喂!服务台,请帮我联系一下中餐厅,418号房间想点送几个菜。” 韶琪刚放下话筒不一会,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韶琪抓起听筒,就听那边传来个女士的声音说道:“您好!我是中餐部,您需要送餐是吗?” “是啊!”韶琪应道。 “好的,我们马上派人送菜谱过去。”对方说道。 “不用了,我可以在电话里点菜么?”韶琪问道。 “当然可以!如果您对我们中餐的菜比较熟悉的话。”对方委婉地说道。 “我要个蟹黄南瓜,再来盘溜腰花,还要个清炖童子鸡,要加枸杞莲子的,还有……”韶琪停顿了一下问道:“你们有鹿鞭吗?” “对不起这位女士,我们现在没有鹿鞭,牛鞭可以吗?” “可以,那就来盘牛鞭吧!要加料的那种,不要带盘花点缀的。”韶琪说着话还冲李正挤了挤眼。 李正心想:韶琪不愧在酒店干了这么久,对点菜很内行。 “请问还需要酒水吗?”对方又问道。 “来瓶!”韶琪简洁地说道。 “人头马一千八百元一瓶,请问这个价格您愿意接受吗?”对方的话语很谨慎。 “当然,没问题!”韶琪的话语相当爽快。 见韶琪放下了电话,李正冲韶琪问道:“干嘛点这么贵的酒?还有……” 没等李正再问下去,韶琪就如同兔子般在原地蹦了一下说道:“告诉你,你这回可是签的大合同,如果太寒酸了,不怕人家笑你小气呀?” “好,好!”李正觉得韶琪就像个琢磨不透的孩子,看她的举止和神秘的表情,李正不禁对这个即将到来的买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李正坐在床边,他解开最上面的一颗衬衣衣扣问道:“不知你的那位款爷什么时候能到?” 韶琪拉过把椅子坐在了李正的对面说道:“别着急,就快到了。乡下人不守时间,咱们先到为敬。” 过了一会,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李正有点紧张,他忙站起身来。 韶琪也不应声,她跑过去就打开了房门。 只见一个服务员推着餐车走了进来,她将菜一盘盘放在了桌子上,又从下层取出了酒杯餐具等用品摆放整齐了之后,最后这才拿起酒瓶向李正问道:“请问先生要开瓶吗?” 不等李正说话,韶琪抢先说道:“开,当然开!” 服务员开启了酒放在桌上,然后彬彬有礼地鞠了一躬说道:“先生、女士请慢用!” 说罢,她侧身拉着餐车退出了房间。 韶琪关好了房门,她快步来到李正对面坐下来说道:“来,咱们喝酒!” 李正疑惑地往房门的方向看了一眼问道:“怎么,咱们不等客人?” 韶琪举着酒瓶冲李正翻了翻眼反问道:“怎么,客人不来咱们喝两杯不行呀?” 李正见韶琪显得有些调皮,便笑了一下说道:“随便你,反正这件事都拜托你了。” “诶——这就对了!”韶琪边倒酒边说道:“你今天才真是我李哥!” 李正拿起酒杯,他先晃了晃看看酒的层次,之后又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 说实话,李正虽然在酒店当了这么多年的老板,可是喝这样高档的酒他也是初次,他想先品鉴一下这酒到底好在哪里? “你先干一杯吧!今天你将不再是我的老板,咱们是朋友关系,对吧!” 李正对韶琪这话并不是无言以对,其实是李正对这杯酒还真有品尝的欲@望,所以他二话没说,一笑饮下。 “李哥,我虽然已不把你看成是我的老板,可是我还是觉得我们之间不够对等。”韶琪托着腮看着李正笑眯眯说道。 “为什么?”李正放下酒杯问道。 “你想呀!你为男,我为女,咱们一块喝酒你得先让我三杯。”韶琪转着的眼珠里充满了诡异。 “不必吧?咱们是在等人,待签完了合同,我一定陪你。”李正应酬道。 “我有三个理由,我一条条的说,喝不喝由你。” 韶琪垂下了眼帘,她看也不看李正,拿起酒瓶就给李正满了一杯酒。 “第一,你出的底价是八百万,我给你八百五十万成交,这五十万一杯酒你喝不喝自己看着办!” “第二,我暗恋了你八年,这八年我把心都给了你,就冲我这八年的痴情,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吗?” “第三,现在我已经订了婚,不久我就是别人的女人了,你不想祝我幸福么?” 李正连干了三杯之后感觉头有些发胀,他跟韶琪边喝边聊,因为两人在一起相处了八年,有无数的话题。 不知不觉中,李正已经醉倒在了床上。恍惚间,他感觉自己的嘴被一双柔柔的唇热吻着,他的手仿佛抚摸在了腻滑的胴@体上,他梦见了秀美,他在和秀美一起沐浴爱河…… “嘟……嘟……”手机铃声响起。李正习惯地伸手向床头去摸手机,他的手扑了个空,一睁眼才知道,这不是家里。 李正坐起身,循着声音去找手机,他记得手机应该是挂在裤子上的,可是裤子,裤子?李正终于在床角的地上寻见了自己的西裤,同时,发现了自己的内裤正轻飘飘地浮在了衣服上。李正顾不上那么许多,他拿起手机立刻接通了电话。 “李哥,起床了吗?”是韶琪的声音。 “嗯!差不多……”李正下意识地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见自己正**着身子,忙往被子里缩了缩身。 “什么叫差不多?起床了就说起床,没起就是没起,呵——呵——”与李正的慌乱相比,韶琪倒是显得轻松自如。 “喂!李哥,合同已经签完了,支票跟合同一起就放在桌子上。还有,你包里的东西我已经拿走了。” “韶琪,你在哪里?”李正急道。 “我在哪里都不重要,关键是今后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保重。”韶琪柔柔的声音让人感觉心暖暖的。 李正从桌子上拿起合同看了看突然问道:“这合同上面怎么签的你的名字?这是怎么回事?” “李哥,昨晚你喝醉了,我说过的,可能你忘了。我说过订婚了,五一节结婚,我的未婚夫就是那个和我订了娃娃亲的木材商,作为嫁给他的惟一条件,我让他出钱给我买下你的房产做聘礼。事情就这么简单,等结完婚以后我可能要对酒店跟旅店做合并改造。” “那……那你昨晚为什么不早说?还害我喝了那么多酒?”李正急促地说道。 “对不起,李哥!你能理解跟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在一起的感受么?我虽然把我的终身许给了自己不爱的人,可我一定要把自己的第一次奉献给自己最喜欢的人……” 韶琪的声音有点哽咽,两人在电话里陷入了暂短的沉默。 “好吧!李哥。”韶琪打破了僵局说道:“你不要为我担心什么,也许是我继承了我们家母系的血统,命该如此吧!” 李正还想再说什么,他发觉韶琪已经挂掉了电话。 李正赶紧起床穿好了衣服,他拿起支票仔细地看了一遍。这的确是一张转账支票,“捌佰伍拾万元整”这几个大写数字在金额一栏里格外醒目,桃红的印章上面的名头是“大东木材公司”字样。对于“大东木材公司”李正并不熟悉,但他知道,这年头凡是做煤炭木材生意的,如果没有强大的黑社会做后盾,这是绝对站不住脚的。李正终于明白,韶琪为什么这么快就催回了所有欠款,原来她是利用了未婚夫的关系。 李正打开皮包,他想把合同跟支票放进去,这时,他发现原来放在包里的酒店和旅店的经营许可以及地照、产权证等都已经不在了。 李正临走前想整理一下床被,偶然间他看见雪白的褥单上面有一块浅红的血迹。李正扭头又看了眼桌子,杯盘狼藉!就连那瓶名贵的“人头马”也横躺在了桌子上。在桌子的一角,李正发现了一样奇怪的的东西,是一联开过口药片。李正觉得这种铝箔好面熟,他想了起来,是时媛媛从包里拿出来过,是避孕药。李正回忆起韶琪昨晚所点的菜,蟹黄、腰子、童子鸡还有牛鞭,这都是滋阴壮阳的东西。李正总算明白韶琪为什么以两人关系不对等为由让自己连喝了三杯酒?他也终于领悟到,他和韶琪之间的不对等不仅于此,起码他是在懵懂之中应约而来,而韶琪却是有备在先…… 李正来到一楼的服务台向服务员说道:“小姐,麻烦你给418号房间结账。” 女服务员打开了账本看了一眼问道:“请问先生您的名字?” “李正。” “对不起!418号房间登记的不是这个名字。” “那么——韶琪。”李正说出了韶琪的名字。 “先生,这个叫韶琪的女士已经把418房间的账都结清了。” “哦,是这样!”李正点了一下头,转身离去。 李正走到了停车场,他一抬头更是傻了眼,自己昨晚明明停放在这里的车竟然不见了。 他找到了管理员,管理员说道:“是那辆黑色的宝马吧!今儿早上一个女的开走了,说是让李先生到路对面的洗车房去取。” 李正过了马路又来到了洗车房,见自己的爱车正崭亮如新地停放在那里。 李正叫来了洗车房的老板说道:“这台车是我的,我要把它取走,手续就在里边,你可以查看。” “不用了。”这个老板反从衣兜里拿出把车钥匙说道:“您要是有一把同样的钥匙把车门打开,这车就是您的。” 李正从腰间取下车钥匙打开了车门就坐在了车内。 这时,老板从另一侧打开车门将手里的钥匙交给李正说道:“您太太真好!一大早还想着花钱帮您洗车。”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本文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百九十九章 清明 rrno: ould not resolve host: ; ost not found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章 闪客 早7点,李正在登机前给旅店打了个电话。 “喂!大梅,我有事出去一段时间,我那位朋友你有空陪她出去玩两天。” “好的,总经理!” 李正又给时媛媛打电话。 “媛媛,你好吗?旅店住着还习惯吧!”李正先问候了一句。 “我昨天太累了,到了旅馆就睡着了。李哥,你在哪里?什么时候过来见我?” “是这样,昨天我没来得及告诉你,我现在要去海南帮一个朋友做生意,大约要十多天才能回来。” “什么?你说谎!是不是你想躲着我?”时媛媛有些气愤。 “我没骗你,我现在就在桃仙机场的候机大厅里,我的手机有定位的,不信你可以查。”李正认真地说道。 “好啊——你走吧!看你躲得起还是我等得起?咱们走着瞧!”时媛媛愤怒地挂断了电话。 李正这次海南一行,他本来是毫无准备,好在他也是第一次去海南,对什么都感兴趣。他参加了当地的一个旅游团,去海南岛观光了几天,又顺便去了天涯海角。 李正在海南一呆就是半个月,虽然这些日子时媛媛每天都给他打电话,他也是借口业务忙进行敷衍。可是这么久了,李正在海南该玩的玩了,该去的也都去了,就实在有点呆不住了。他一想:时媛媛虽然一直在旅店还赖着不走,可是抚顺这巴掌大地儿她恐怕也早呆腻了,说不定我只要跟她见了面,她一准就能张罗走。 李正下定了决心,他第二天就乘飞机返回了沈阳。 陈老扁还是去机场接的李正。 刚一上高速,陈老扁看了眼面色疲惫但精神尚爽的李正说道:“你这一趟出去就是半个多月,我托你的事办了没有?” 李正懵懂地说道:“什么事?” “我看你是去了天涯,把咱们哥们都给忘了。我不是说过让你给我带个妞儿回来么?”陈老扁开玩笑说道。 “你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泡妞自己去找呀!”李正笑着说道。 “嗳,对了。”陈老扁想起来问道:“你最怕的那个‘妖精’走了没有?” “还没,不过——我耗了她这么长时间,估计她也快呆不住了。”李正有几分得意地说道。 “我看你这是锅里的不要,碗里的不吃,落进盘子里的又烦,你真是心比天高噢!”陈老扁目光注视着前方说道。 初春,娇嫩的树叶儿闪着清晰的银光,或是在枝里行间,或是穿成长串,总之那份盎然的生机真教人为之鼓舞。李正的心境正如那视野里起伏的山峦,有一种悦动的旋律…… 李正来到旅店,他直奔大梅的办公室。 “回来了,总经理!”大梅一见李正,起身打着招呼。 “我的那位朋友她怎么样?”李正问道。 “那还用说?漂亮的像个美模!”大梅夸赞道。 李正知道大梅理会错了自己的意思,就又问道:“她住几号房?” “506!”大梅清晰地说道。 “怎么把咱们最好的客房给她了?”李正不解地问道。 “反正那套豪华间闲着也是闲着,她又是你的客人,自己人住也不觉得浪费。”大梅解释道。 李正没吭声,他转身摇了摇头离去。 “当、当、当!”李正轻轻敲了敲房门。 “谁呀!”里边传出了时媛媛的声音。 “客房服务——”李正装着假腔说道。 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李正突然打开了房门。 “哎呀——是你!”时媛媛一见是李正,她一下扑在了李正的怀里。 “别这样,我是这的老板,要是下面的人看见了多不好。”李正拍了拍时媛媛的后背说道。 时媛媛抬起头,她长出了一口气说道:“你再不回来,这地方都快闷死我了!” 李正低头看着时媛媛的脸笑道:“那么——正好我领你出去透透气。” 李正开着车带着时媛媛驶上了河提路。 “去哪儿?”李正扶着方向盘问道。 时媛媛好像对窗外的一切都不感兴趣,她拿着化妆盒对着镜子边补妆边说道:“去哪都可以。” “你都去过哪?”李正又问道。 “你们的那个梅大姐带我溜达了几天,我都学会了,怎么——上水库、下大坑、看战犯、学雷锋,怎么你们抚顺就这么几个一点不好玩的地方呀?”时媛媛把化妆盒放进手袋里说道。 “咱们抚顺是个老工业基地,南面是露天矿,北面是高尔山,中间又有一条浑河,整个市区都集中在了狭长的浑河两侧。对了,高尔山你去过没?”李正向时媛媛介绍完家乡又问道。 “去过。山也不高,庙也不大,不过我还是烧了一百多块钱的高香保佑你在外边一路平安。”时媛媛仰着头瞅着棚顶说道。 “那么——我明天带你去三块石,再看看清永陵、赫图阿拉城,怎么样?”李正盘点道。 “唉——没意思!”时媛媛好像打不起精神的样子说道。 “三块石是咱抚顺最有名的自然旅游风景区,还有赫图阿拉城,那可是满清王朝的发祥地。”李正努力地推荐道。 “不——去!”时媛媛努着嘴说道。 “那么——你想去哪里?”李正脸一板说道。 时媛媛突然起身搂住李正的脖子说道:“我就愿意和你在一起!” “喂!不要这样。”李正忙打方向盘,他减速将车停在了路边的一棵大柳树下。 李正用肩头顶了一下时媛媛说道:“咱们下车透透气?” 时媛媛紧紧抱着李正的右臂撒娇道:“不,不去!” 李正摇了下头,他按下了车门的玻璃窗。 时媛媛退回到原来的位置叹了一声说道:“李哥,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轻浮的女人?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李正解开了安全带,他侧着身看着时媛媛,笑着只是摇头。 “还记得五年前在北京你曾经救过一个人吗?” 李正依稀想起:五年前,他刚买车不到一年。有一回他开车去北京,在郊外,有个路人截住了他的车,说看见有辆车撞了人之后逃逸,希望他帮助把伤者送到医院。李正下车一看,就在前方十多米远的地方躺着个女青年,看样子伤得很重,头部在流血。李正毫不犹豫,他立刻让路人帮忙把这个女青年抬上车,又和路人一起把她送到了北京协和医院。医生说伤者情况危急,需要立即手术,李正从包里取出了两万块钱垫付了手术费。临走之前,李正为了让避免不必要的误会,他向交通队报了警,李正请路人作证,写下了事情的简单经过。 “难道真的是她?”李正疑惑地望着时媛媛。 “我当时经过抢救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却留下了失忆症,脑颅损伤使我忘记了过去的一切。”时媛媛继续说道。 “看你恢复得不错,可当时你在昏迷中,又怎么可能知道是我把你送进医院的呢?”李正不解地问道。 “其实我两年前就恢复了记忆。去年,就在见到你之前,我去协和医院复查,医生偶然提起了我被送到医院的经过。之后,我在交通大队查到了你当时留下的笔录,上面还写下了你的车牌号。”时媛媛叙述道。 “你记下了我的车牌?”李正说道。 “这串数字它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已经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大概是天降奇缘吧!在我开车从北京回济南的路上,老天爷让我遇见了你。”时媛媛合着双手说道。 “所以你就跟我飙车?”李正笑着问道。 “哪里呀!当时我看见你这个车牌,一激动,就想看看我心目中的那个‘雷锋’他到底长得啥样?” “我没令你失望吧!”李正笑侃道。 “你呀——真坏!一路上让我跟你吃烟屁。” “谁教你跟我这么近?”李正戏谑道。 “啊——你怪我呀?就这样还生怕把你跟丢了呢!等后来你上了济南高速,我知道这条高速就一条道,才敢放心让你在前边跑。”时媛媛渐渐变得坦然地说道。 “难怪我们分手之后你还急着要见我!”李正悟道。 “是呀!我说给你当导游那只是个借口而已。”时媛媛歪着头说道。 “可你为什么不早说?”李正假装抱怨道。 “你得给我这个机会,咱们得有个适当的场合呀!人家大老远跑来谢你,可你却怕俺就像见了老虎。”时媛媛说着话伸手在李正的右臂拧了一把。 李正揉了揉胳臂,他顺势抱着夹说道:“咱们现在面也见了,你该说的也说了,还想怎样?” “我想报答你!”时媛媛脱口而出。之后,她又犹豫着说道:“本来——我是想给你一笔钱,可看你的身份也不是在乎钱的人,所以——我想用另外一种方式来表达。” “掐我吗?”李正调戏道。 “掐你又怎么了?”时媛媛冲李正翻了翻眼又继续说道:“我自视自己长得还不算丑,我想——我想让你回归一次男人原始的野性。” 时媛媛说到这转头望着李正,从她那**的眼神里,李正读出了她的真意…… 一段时间里,李正只是间或陪时媛媛聊聊,更多的时候他总是推托忙而避开与时媛媛有更多的接触。李正觉得,跟这个女人在一起总有一种压迫感,他情愿这个女人离他越远越好。 这个五一节,李正过得很纠结,他知道韶琪的婚期已经来临。李正很想前去祝福她,可是她没有给酒店从前的员工或朋友一点讯息,也包括自己。李正想象着她在婚礼上的样子,一身雪白的婚纱,白皙的肌肤,明秀的双眼,那姣好的脸……她一定很美,美得让所有男人都垂涎,美得令所有女人都嫉妒…… 李正正在电脑上整理文稿,这是《神志新传》的一百八十三回,李正正在琢磨这一回的名目。 “嘟……嘟……”手机铃声响起。李正一看是时媛媛打来的电话,他故意不接,等过了一会铃声再次响起,李正这才接通电话。 “喂!你在哪里?怎么过了五一节还这么忙?刚才为什么不接电话?”时媛媛一开口就盛气凌人,开始声讨。 “我在跟几个客户谈生意。”李正说谎道。 “你骗人!你现在的位置离我只有两百多米,你在哪里跟人谈生意?”时媛媛嗓音提得很高,看来她真的生气了。 李正知道时媛媛利用了自己手机的卫星定位功能,他扫出了自己家与酒店的距离。 “我在离道街不远的一家饭店里在陪客人一起吃饭,这年头,谈生意都需要美酒相伴,我也没办法。”李正镇定地说道。 “你在哪家饭店?我过去找你。”时媛媛急匆匆说道。 “这样不好吧!我在帮朋友谈生意,朋友之托,咱总得善始善终。你过去的话,如果影响了这桩生意,这教我怎么跟人家交代?”李正委婉地搪塞道。 “李哥,你一定要答应我,今晚上你无论如何要来看我。我一个人在这,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都快憋疯了。”时媛媛转变了语气哀求道。 “这样,我答应明天一定陪你,一定,好吗?”李正推托道。 “啊——不行!你现在不来我可就要跳楼了。”时媛媛带着哭腔威胁道。 “这几个客户非常重要,是一笔大买卖,日程是事先安排的。吃完了饭还有去洗桑拿,之后还得去歌厅,没准就得折腾到半夜。如果我再去你那太晚了让你梅姐她们知道了多尴尬?听话,乖!我明天一定跟你在一起。”李正连哄带骗地糊弄着,心里却又几分得意。 “好吧!你是大男人,为朋友两肋插刀,陪客人玩到通宵,你顶天立地,绝不重色轻友……” 时媛媛数落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哈——哈——哈——哈——”李正开心地笑了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零一章 同居 第二天一早,李正正琢磨着如何再躲时媛媛一天,盘算着怎样才能让时媛媛离开。 8点刚过,李正却接到了大梅打来的电话。 “总经理,咱们的旅店已经卖给别人了吗?”大梅焦急地问道。 “是啊!因为买主就是韶琪,也不是外人,所以就没告诉你。”李正解释道。 “现在来了伙施工队,他们说要将整幢楼重新改造,让我们把旅店的客人清走。房客倒好办,可是你的那位朋友……” “噢!这样,你先让她准备一下,我开车过去接她。” 李正把时媛媛接上了车,他暗想:我先把她送到南站再说,到时候我给她买点东西打发她走。 李正心里这样想着,他开车出了胡同口往南一看发现路口正在塞车,他一打轮向右就拐进了中和路。这条路比较窄,李正开着车可能过于专注,不知不觉又仿佛是鬼使神差,李正竟然把车开到了自家的楼门前。 李正见时媛媛下了车,他一想:如果现在送她走未免太匆忙,起码也得先查一查车次,然后给她买好了火车票再说。 李正带着时媛媛上了楼,他打开了房门。时媛媛一进屋就好奇地这瞅那看,主卧、次卧、厨房、卫生间她都进去瞧了瞧,最后她站在浴室门口惊叫道:“哇——你家的浴室好气派,好宽敞哦!” 李正边脱外套边说道:“这有什么稀奇,你在旅馆里不也有淋浴间的么?” “这不一样,在旅馆里怎么都不如家里舒服。”时媛媛喘了口气说道。 “你随便看吧!”李正走进了书房。 “我可以洗个澡吗?”时媛媛冲着书房门说道。 “我说过,你随便!”李正开启了电脑大声说道。 李正正在网页上搜索沈阳开往北京或济南的列车时刻表,就听时媛媛在浴室内喊道:“李哥,淋浴的水凉,过来帮我调一下。” “你往左拧一下温控阀就可以了。”李正坐在原处大声说道。 过不一会,时媛媛又喊道:“李哥,洗发露在哪里?” “都在墙角的玻璃架上!”李正回应着说道。 好久没有了时媛媛的声音。 李正抄好了几个车次的发车时间,正想过一会就出去买火车票,突然,就听浴室里传出“啪”地一声,紧接着“扑通”一声,有什么东西倒在了地上。 李正急忙冲进浴室一看,只见一瓶香水被打碎在窗台附近,儿此时的时媛媛则赤身躺在了靠门边的一侧。 李正伸手试了试时媛媛的呼吸,又摸了摸她腕上的脉搏,感觉没什么异常,只是满屋的香水味熏得呛人,他赶紧敞开房门,开动排风进行换气。 李正把昏迷不醒的时媛媛抱在了自己卧室的床上,又给她盖上了被单,心想:她大概是因为浴室没通风而缺氧晕倒,或者是她受伤留下了眩晕症都有可能,只要是没摔伤就是万幸。 李正想到这,他搬过把椅子坐在床边守了一会儿,见时媛媛面色红润,呼吸均匀,就像睡着的样子,这才放心离开。 李正回到电脑台前,他退出了网页,心想:等时媛媛醒过来问问她的状况再去买车票不迟。 这时,传来两声咳漱,屏幕的右下角的喇叭在闪动。李正点开一看:伤心女人请求加您为网友。李正没再细看,立刻用鼠标按下了拒绝键。 过不一会,又传来提示:红颜泪请求加您为网友。李正再次点下了拒绝。 大约又过了十几分钟,又有个“我心依旧”请求加网友。李正觉得这个名字还比较温和,就跟她聊了几句。 忽然,李正听见卧室那边有声音,就急忙跑了过去。 李正推开门一看,见时媛媛躺在床上手拿着遥控器正在看电视,他走过去问道:“你好些了么?” “我怎么了?”时媛媛侧过脸来问道。 “你在浴室里晕倒了,怎么样?你现在没事吧!”李正关切道。 “嗯!”时媛媛点了下头说道:“我受伤之后不知怎么对香水过敏,洗澡时无意间错打开了一瓶香水,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还好,你没受伤。”李正安慰道。 “对不起!是我给你添了麻烦。”时媛媛愧疚地说道。 “不要紧,你没事就好!渴吗?我去给你拿饮料。”李正说着话转身出去。 “嗳!不要,我喝白开水!”时媛媛喊道。 李正倒了杯温水送到了时媛媛身边。 时媛媛深情地看了李正一眼,他接过水杯,半坐起身子。被单从时媛媛的身上滑下,一双挺实的**立刻弹了出来。 李正转身就要出去。 “嗳!不要走。”时媛媛迅速地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顺手一把拉住了李正的手。 “怎么?没见过呀!”时媛媛半羞半逗地说道。 “不……你……这……”李正闪着脸,尴尬地说不出话来。 时媛媛用力将李正拉到身边,又伸手勾住了李正的脖子说道:“如果你觉得我不丑,如果你把我看成是女人,我愿意把什么都给你。” 时媛媛说着话将李正的头抱在了自己的胸前…… 李正仰面躺在床上正喘着粗气,时媛媛侧过身抚摸着李正的前胸小声说道:“你干嘛这么匆忙?” “我?匆忙?”李正笑着摇了摇头。 “嗯——还不错,我感觉挺好。”时媛媛改口说道。 “我去趟卫生间。”时媛媛边下床边说道。 “你的衣服还在浴室里,回来想着穿上。”李正提醒道。 过了好一会,时媛媛裸着身翘着脚跑了回来。 “你怎么还不穿衣服?”李正问道。 时媛媛上了床,她迅速地钻进被子说道:“我把所有的衣服都扔进洗衣缸里了。” “你今天不打算走吗?”李正又问道。 时媛媛突然翻过了身,她一把捏住了李正的鼻子翘起嘴唇说道:“怎么?你现在风平浪静了,这么快就想赶我走呀!” “不是,我是说咱俩就好比在路口意外相碰的两台车,是你了闯红灯知道不知道?”李正打着比方说道。 “你又不是交警,凭啥说我违规?”时媛媛不服输地把脸逼过来质问道。 “我是离了婚的自由人,可你是有夫之妇。”李正举证道。 时媛媛一听李正这话,她快步跑到客厅取来自己的提包,她打开拉链取出个深红色本子扔到李正身上说道:“我也有离婚证,咱们是同一条路上的车,只是偶然发生了一次追尾而已。” 李正拿起证书看了看问道:“你真的离了婚?为什么要离婚?” “我跟他在一起是为了还债,现在我不再欠他什么,自然就堂而皇之地离开他了。”时媛媛如释重负地说道。 “怎么你因为欠债而跟他结婚?”李正不解道。 “这桩婚姻的起点你应该是知道的。”时媛媛躺在床上凝视着屋顶说道:“你应该还记得那个路人,其实他是电器经销商。当时你垫付了手术费之后他并没有离开,因为术前医生需要家属签字,那个路人谎称是我哥哥,并以家属的名义一直陪护在我身边,而且他还在后续的治疗中替我支付了十几万的医疗费。出院的时候,他在我失忆的情况下把我接到了他的家里,从此,我就成了他的玩物,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我究竟堕过多少次胎。后来我渐渐恢复了意识,并要求他娶了我。” “你丈夫他经济上有实力,如果他对你好的话,你不应该离开他。”李正说道。 “他是个畜生!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给他生孩子?他大我二十多岁,还对婚姻根本不负责任,你知道吗?他糟蹋我的时候,我才刚满十八岁。”时媛媛说着话,眼角挂着愤恨的泪。 “他毕竟是救过你的人,而且曾经在你危难的时刻守在了你的身边。”李正纠正道。 “我嫁给他,就是为了报答他,如果他珍惜我,我是绝不会在乎年龄的。” “如果你找到我就是想用这种方式来表达的话,你可以走了。”李正冷冷地说道。 “不!”时媛媛突然抱住李正说道:“我找到你并不是想用我的**来取悦你,我真的是喜欢你,我是为爱而来的。” “可是我们不能这样草率地苟合在一起。”李正坚决地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你并没有真正的喜欢上我,可是我现在真的不能离开这,我无处可去。”时媛媛着急地说道。 “你干嘛要隐匿自己,难道你是通缉犯?”李正没好气地说道。 “不是,可也差不多。因为我和丈夫离婚的时候,我丈夫他买通了法官,判我净身出户,就连那辆奔驰也被他收了回去。我一气之下就偷了他十万块钱,可是他就为了这区区十万块钱,竟派人到处抓我,就连济南我爸妈那他们都去过,更不用说北京。”时媛媛喃喃地说道。 “就算离婚判得不合理,你也不该偷人家的钱呐?”李正批评道。 “我不就是想拿这点钱过来答谢你的吗?怎么连你也不理解我?”时媛媛嘟着嘴说道。 “你说钱,钱呢?拿出来给我看看!”李正笑着说道。 时媛媛顺手从提包里取出一沓钱在李正眼前晃了晃说道:“看看,就在这里。可是呀——我就是不给你!” 李正一扭脸说道:“你怎么这么傻?这么多钱带在身边多危险!等明天你把钱存在银行或者打卡里,出街口往北,过一条街就是。” “你别管我好不好?我是你什么人呀?”时媛媛撇了撇嘴说道:“我就喜欢把钱大把大把的攥在手里,如果明天你一脚把我踹出去,我就拿这些钱去砸小白脸去我!” 李正起身边穿衣服边说道:“不懂好赖,懒得管你。” 时媛媛一看李正起床,忙问道:“嗳!你干嘛去呀?” 李正给时媛媛盖了盖被子说道:“你好好躺着吧!我先去收拾一下浴室,再给你洗衣服,之后再下厨,咱们总不能光躺着不吃饭吧!” “哥,你真好!还真有点当老公的范儿。”时媛媛笑眯眯说道…… 就这样,李正跟时媛媛在一起生活了一个多月。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李正除了买菜做饭之外就是整理文稿,趁此跟“我心依旧”聊聊天就成了李正惟一跟外界联系的方式。他没有给李锢辘和陈老扁他们打过一次电话,因为李正担心如果这事如果被他们知道了会说自己金屋藏娇。 不过,这一个多月来还有一件事一直困惑着李正,因为李正发现时媛媛脐下靠近**的地方刺着一只红蜻蜓,尤其令李正感觉扎眼的是:那蜻蜓笔直的的尾巴就好像悬着的一把血剑,绝非是那种普通的自娱之物,倒像是某种职业的标识。李正问起时,时媛媛解释说他看见她的一个密友身上刺着这样一只蜻蜓,她觉得挺好玩,就也照样刺了一个。李正对时媛媛的这种说法虽然比较认可,因为懵懂的少女总会因为好奇而留下难以抹去的东西,但李正还是觉得这不是自己的武断臆想,也不只是一只美丽的生灵落在了一个不恰当的位置这么简单,李正甚至希望自己跟时媛媛一样幼稚…… 本文来自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零二章 真相 “你不要总是把内衣挂在阳台上!”李正冲着半仰在客厅沙发上的时媛媛大声说道。 “挂阳台又怎么样?难道还有人管我在阳台上晒衣服呀!”时媛媛毫不介意地说道。 “好、好、好!咱们明天就登记结婚好了。” 时媛媛闻听奔过来一把搂住李正的脖子,她在李正的脸上狂吻了一通。 李正费了好大的劲才摆脱了时媛媛的缠绵说道:“以后要当我太太,可要乖乖地听话呦!” 时媛媛好像是有备而来,她竟然连户口和身份证都没忘带在身上。 这是2011年的7月19号,李正和时媛媛在民政局登记结婚。三天后,李正请圈里朋友一起吃了顿饭,算是给时媛媛扶正了身份。 9月18日,韶琪的大众娱乐城正式开业,经过近一年半的装修改造,除保留了原来的书场之外,又新增了二人转剧场、曲艺厅、乒乓球馆、台球城、棋牌社、健身房和图书室等文化娱乐设施。 开业庆典上,李正见识了韶琪的丈夫,不过他当时的身份是大东木材公司的董事长。韶琪也从李正的臂弯里看见了他的新夫人,不经意间,李正从韶琪的眼神中读出了一种黯淡的忧伤。 从此之后,李正一如既往地继续耕耘着他的书稿,而时媛媛每天的生活除了看电视之外就是用手机玩她的游戏,好在李正打字时时媛媛从不过来打扰,他们彼此都沉浸在各自的空间里,毫不相干。惟独李正那个网友“我心依旧”每天都跟李正闲聊几句,暂短的交谈之后,她总是催李正抓紧写作。李正从这个“局外人”的话语里,品出了一种期盼,这也给李正不少的信心和勇气。 “就连一个素不相识的人都如此关心八瞎子的故事,自己真的没有放弃的理由,可是我又怎样才能续写八瞎子的故事呢?”这一时期李正脑海一直被这样的想法缠绕着。 “你应该多跟赵大妈聊聊,这个世界只有她最了解八瞎子。”李锢辘的话回响在耳畔…… “赵大妈,我希望续写八瞎子的故事,可是我对他所说的故事却无法理解,这又怎能继续他的神话呢?”李正到了赵大妈家里,开门见山说道。 “这个八瞎子,他从前在你的书场讲的什么故事?”赵大妈问道。 “这部书叫做《神志新传》,是个没讲完的故事。”李正答道。 “八瞎子虽然脾气倔,可他是个很有思想的人,爱憎分明。他讲神话其实这也是他的一种精神寄托,他所说的神,其实就是我们身边活生生的人,反过来,我们身边的人,其实他们也是神。神也有喜怒哀乐七情六欲,也有他狭隘、自私和自负的一面,因为他们是人,是人总难免会犯错误,我们人如果具有超越常人的品质,他们就是神。人无完人,只要我们用慷慨和包容的心去体会神话中的世界,那么我们就可以把身边的凡人写进神话。” 李正听了赵大妈这话,心里豁然开朗,他离开了赵大妈立刻找到了李锢辘和蛤蟆。 提起八瞎子是人还是神的问题,蛤蟆说道:“八瞎子这脾气倔,嘴又臭,什么话没有他不敢说的。他还能成神?上了天还不被打下来呀!” 李锢辘一撇嘴说道:“你个蛤蟆嘴里也吐不出什么大气候来,人家八瞎子虽说是有他的缺点,可是人家也有许多难能之处,我是不信算命,可人家八瞎子说的话确实是真有应验,别看他瞎,可人家心里头比咱们豁亮。要我说,八瞎子,神了!” “到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八爷的《神志新传》是啥意思,要想续写他的神话,首先就要弄清他是人还是神的问题,这关系到他的存在。”李正说道。 李锢辘一听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八瞎子本身就是他神话当中的某个人物?” 李正点头道:“对,他是可以超生的。” 蛤蟆接话说道:“那么他应该是故事中的哪一个人物呢?糊涂仙?再不就是那个白眼郎!” “净胡扯!”李锢辘反对道。之后,他想了想一拍大腿冲李正说道:“要我说他可能就是书中的那只八哥,论脾气秉性和才智,我看他们两个很相符。” 蛤蟆挠着头说道:“大哥这话说的还真有道理,可是他为什么被打在了凡间,又为什么瞎了眼呢?” “那还用说?他肯定是犯了什么错误,也许是看了不该看的东西。”李锢辘猜测道。 “嗯!”李正点头说道:“八哥希望化身成人,他到了凡间,不正好托生成人了么?” “可他为什么又瞎了眼呢?”蛤蟆问道。 “我想是这样。”李正解释道:“当年他因为精卫的死被玉帝责罚去看守瑶池,偶然有一天,七仙宫的六位宫主去瑶池净身,八哥不知深浅,展翅前去驱赶,六位宫主一听八哥会说人话,一个个惊慌地跑回宫去。长宫主春兰一气之下就到玉帝那里告了八哥一状,玉帝一怒,于是降旨将八哥打入了凡尘。” “所以八瞎子才有了这么个名字,叫巴曾飞!”蛤蟆兴奋地接道。 “可是他为什么瞎了眼呢?”李正看着蛤蟆说道:“因为长宫主春兰听月宫嫦娥说起八哥已经在凡间脱成人身,联想起自己和五个妹妹的玉体被窥,羞怒之下她命令嫦娥将巴曾飞全家赐毒致死。这事惊动了观音菩萨,亏观音出手,巴曾飞才保住一命,却落得一双瞎眼。” 李锢辘喝了口茶水说道:“李老弟这个说法还真挺教人信服,不然八瞎子怎么能知道那么多故事?八瞎子口称秉承师传,其实那只不过是个噱头而已。” 蛤蟆点燃了一支烟说道:“听你这么一分析,八瞎子还真是神了!” 李正说道:“咱们听八瞎子的故事,还要了解八瞎子的意图,抓住他的伏笔在哪里,这样才好续写他的故事。” 李锢辘拍了拍李正的手说道:“老弟,八瞎子能不能复生就靠你了!” 李正一笑,他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在赵大妈那里受了些启发,至于后边的故事怎么写,我还真一点眉目都没有。” “那有啥不好写?八瞎子升了天就是神仙,将来有可能坐上玉帝的宝座。”蛤蟆信口说道。 “如果你要是上了天,我就让你当月宫里的那只金蟾。”李正冲蛤蟆开玩笑说道。 “更不错!那玉兔俺喜欢。”蛤蟆笑嘻嘻说道。 笑声伴着乌龙茶香浸满了整个屋子…… 这是2011年12月16日。窗外飘了场轻雪,路旁的树枝像霜染的一般,阳光虽然不甚明朗,可还是把窗台的雪花照得晶莹透亮。 “收破烂啦——”这是邻家的鹦鹉在学舌,因为楼下常有个大伯推着三轮车这样喊着从楼下经过,日子一久,这鹦鹉就学得惟妙惟肖。有时候楼上的大妈提着袋饮料瓶、空易拉罐或者抱着一叠厚厚的纸壳走到楼外才知道是这只鹦鹉的恶作剧。 李正站在窗前揉了揉眼睛,他又回到电脑台旁的椅子上坐下。这时,荧屏的画面突然抖动了一下,原来是陈老扁在请求跟自己用聊天。 李正打开窗口,见上面已经留下了一行字:“李哥,咱们是多年的兄弟,有件事不能不跟你讲。” “什么事?”李正飞快地打上了三个字。 “你先看看这两张相。” 紧接着,陈老扁传过来两张照片。 李正记得这是自己跟陈老扁和大肥他们去红山温泉时的留影。其中的一张是四个人在一起的合影,另一张是陈老扁的单人照。李正看了半天没发现什么异样,因为这两张照片的背景都是温泉门前的一尊飞天少女雕像,所不同的就是单人跟合影之分。 李正发了个笑脸写到:“这是快乐的留念。” 陈老扁紧跟着就打出一句话写到:“你仔细看看门旁边穿红绿装的女人,尤其是我那张单人相看得比较清楚。” 李正把两张照片都仔细看了一遍,然后他把陈老扁的单人照放大、再放大,那个女人的面孔清晰的展现在了眼前。 “怎么是她?”李正心里暗道。 “你的二房嫂子我一见面就觉得眼熟,可是一直想不起来。这几天我用电脑想整理几张照片给你发过去,无意间想起来竟是她!你知道她是做什么的,记得在那边时她还曾经跟我搭过讪。”陈老扁继续打字道。 “不会吧!或许是两个人长得很像。”李正写到。 “但愿如此!咱们兄弟不外,我就是想给你提个醒,就算不是她也应该好好了解一下她的过去。” “嗯,知道了。拜拜!” 李正关掉了,他清楚地知道,那个温泉宾馆着彩装的服务员有两种,穿红旗袍的一般都是礼宾部的引导员,而穿红衫绿裙的,十有**都是暗娼。 “她是怎么盯上自己的?她跟时媛媛是同一个人吗?”李正的脑海中画着大大的问号,其实时媛媛对他来说有太多的谜。 晚上,李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半夜,李正见时媛媛睡得很沉,他打开了床头灯,然后他去掉了系在她头上的蝴蝶结,用手在发丝间仔细地翻找着。 “她的头受过伤而且还动过手术,怎么会没留下疤?”李正联想起她小腹处的那只红蜻蜓,立刻心如翻江,恶心得差点吐出来。 李正下了床,关掉灯去了另一间卧室。 早上,李正跟时媛媛正在一起吃早餐。 时媛媛突然问道:“昨天半夜你怎么跑去了另一间卧室?” 李正端着碗说道:“吃饭,吃完饭告诉你。” 时媛媛立刻放下筷子说道:“你说吧!我吃完了。” 李正看了时媛媛一眼,他面色严峻地说道:“媛媛,咱们离婚吧!” “为什么?你倒说为什么呀!”时媛媛瞪着惊愕的眼睛问道。 李正起身走进书房,他很快就拿着张支票递给了时媛媛说道:“不要问为什么,这张八百万的支票足以回答你十万个为什么。” 时媛媛拿着支票仔细地看了一遍,然后她将支票塞到胸罩中说道:“既然你下了这么大决心,我说什么都没用。好吧!我现在就跟你离婚。” 李正和时媛媛迅速地办理了离婚手续,在送时媛媛出门前,李正说道:“我希望你真的患上失忆症,忘记我,忘记我们之间的这段故事。” 时媛媛低着头,默默地带上门出去…… 李正迫不及待地给陈老扁打了个电话:“喂!老扁,我们……不,我跟她已经离婚了,她现在出去,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什么!你这么轻易地就放她走了?你应该先检查一下家里有没有丢失什么贵重的东西。”陈老扁提示道。 “没那个必要,因为我把出售酒店的八百五十万支票都给了她。”李正从容地说道。 “怎么你瓜呀!”陈老扁生气地骂了一句又说道:“你赶快把那个什么媛的身份证号码告诉我。” “不必吧!”李正拒绝道。 “李哥,咱们兄弟一场,我把丑话先说前头。如果你现在不把她的身份信息告诉我的话,我马上就跟你一刀两断,咱们永远井水不犯河水,你以后栽跟头摔死了我都不管!”陈老扁大声怒道。 李正无奈之下,他从离婚手续中找出了时媛媛的身份证号码,读出了一串数字…… 首发本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零三章 奇迹 李正下足了十二万分的决心,并且为此做好了一切准备。这个故事不能再拖下去了,许多网友在空间里留言催更作品,“我心依旧”也在聊天中希望他尽快终结这个未完的故事。 李正坐在电脑台前,他的右边多出了一把椅子,上面摆满了面包点心和水果饮料,他还特意煮了两枚鸡蛋,因为他知道鸡蛋是种最耐饥的食物。看来李正已经打算放手一搏,一战到底了。 “第三百零五回”李正敲打着键盘,可脑子里却一片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李正仰在转椅上突然醒来,他一睁眼看见显示屏排满了字,忙滚动鼠标查看。 “怪了,这不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今夕神话》么?这是谁打上去的?当然是自己!” 李正笑着环顾了一下四周。一低头,见脚下到处都是包装袋和饮料瓶,只有两枚鸡蛋还在原处,其中的一个还留下了两排牙印。 “现在是什么时候?” 李正在电脑上查看了一下时间:10时30分,可日期却已经是三天以后。 “三天!我在这里整整坐了三天么?” 李正完全不敢相信,因为这三天的时间在他脑海里完全没留存半点记忆。 “这难道就是我写的故事?” 李正一章一页地翻看着,他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书中所叙述的完全是陌生的世界,他对这些故事竟然一无所知。 李正迅速地浏览了一遍,整整三十四回,仍是延续了八瞎子叙事的古风,情节跌宕起伏令人感慨。李正顾不上那么许多,他立刻就把这个消息发给了每一位网友。 “我心依旧”是最先回复的人,她打上了一行字:“我可以先睹为快吗?” “恐怕还不行,但你以后会在网上看到的。”李正回复道。 “我们见个面,认识一下行吗?”对方发出了这样的请求。 李正对于网友约见本来是极其反感的,因为他把网络和现实是截然分开的。在网上,即便是谈得再投机,但终归是隔着虚拟的空间,就好似只神秘的潘多拉盒子,或许是惊喜,也许也是个梦魇。李正素来对网上交友都是怀有警觉的,尽管李正跟“我心依旧”的相识算是个例外,可是对她这种约见的请求固然是排斥的。他正想着如何委婉地拒绝,却见“我心依旧”又打上了一句话“地点:友谊宾馆418房间。时间:下午2点。” 李正还在揣摩着如何拒绝,却见对方已经下了线。 “友谊宾馆418房间?”李正细读了一遍不禁一惊:“怎么会这么巧?难道……难道是她?” 基于对这个神秘女人的好奇以及这个418房间的诱惑,李正决定前去赴约。 下午2点,李正走进了宾馆的大门。 李正想到了个侦察的方法,他先来到服务台前说道:“请帮我查一下谁预订了418号房?” 服务员低头看了一眼说道:“先生,现在没人预订418房间,请问您想预订这个房间吗?” 服务员的回答完全出乎了李正的预料,他忙向后退了一步说道:“不,是有人约我来这里,还是等等吧!” “好的,请您稍后!”服务员十分礼貌地说道。 “这样吧,我在对面的座位上等着,如果有人开418号房请通知我一声。”李正冲服务员说道。 “愿意服务!”服务员答应道。 李正坐在服务台对面的沙发上摆弄着手机游戏。其实李正很少用手机来玩游戏,今天他只是用它来打发时间。 不知不觉一个多小时过去,李正看了下表,无奈地摇了摇头离去。 李正一回到家就立刻打开了电脑,他见“我心依旧”正好在线,就点开对话框打上了一句话:“你怎么爽约?” “呵——呵——呵——呵——呵——”对方的回答是一串笑声。 “还好意思笑?你敢放我鸽子,信不信我把你拉黑,然后再把你踢出去?”李正写道。 “对不起啊哥!我是女的,你是男人,单独到宾馆开房,我怎么敢呢?呵呵——” “可这是你提出来的!”李正打字道。 “我只是想知道,你对418号房感兴趣还是对我有兴趣?” “你是谁?” “我是你的粉丝,能把你写的现代部分给我看看吗?” “现在不行,等我们见了面再说。” “如果你把书的现代部分给我看的话,我会告诉你是谁想跟你在418号房约会。呵呵——” “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看来你已经知道她是谁了,我们做个交换好吗?” “你能告诉我她的电话号码吗?她换了手机。” “我不知道她的电话,不过,如果我们交换的话,她可能愿意见你。” “好吧!我同意。” “君子一言!呵呵——” 李正把全书的第二百八十二回至二百九十九回打包成文件传到了她的里。 “嘟……嘟……”李正的手机响起,屏幕显示的是个陌生号。 “喂!”李正接通了电话。 “请问你是李正先生吗?”是一个男人厚重的声音。 “是我。”李正简短地答道。 “我是市公安局刑侦科的,姓王,麻烦你明天上午九点前到市局来一趟。” “什么事?”李正问道。 “我们接到一个案子希望你协助调查。” “是这样!好的。”李正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上午8点30分,李正走进了市局的大楼。 刑侦科的王科长接待了他,王科长打开一本笔录问道:“你认识时媛媛?” “认识!”李正答道。 “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朋友,呃——曾经是夫妻关系,一个月前我们离的婚。” “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 “是一次在去济南的路上偶然认识的。” “你们结婚在一起多长时间?” “一年多一点。” “你们为什么离婚?” “这属于我和她之间的私事,可以不讲么?” 王科长点了一头又问道:“你觉得她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吗?” “有!”李正回答道:“我觉得她跟我十年前救过的女孩根本不是一个人,可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据此找到我?” “李先生,是这样……”王科长解释道:“我们市公安局接到举报,说时媛媛存在重大诈骗行为,而且,她以前曾从事过色@情服务。我们根据她的身份信息和举报线索,对她进行了跟踪抓捕。据查,这个时媛媛出生于山东济南,父母早年离异,后来她跟随母亲嫁到了北京并就学。2004年,时媛媛凭借姣好的容貌和艺术功底考进了北影学院表演系,后来因为在校期间从事三陪被学校处分,她不思改悔,反而自甘堕落,毕业后又在旅游区和娱乐场所从事卖淫。据她交代,你曾救过的那个人叫时丽丽,是时媛媛的姐姐。她姐姐当时不仅头部受伤,而且腰椎骨折造成下肢瘫痪。你知道的那个路人其实只是个建筑工人,他后来成为了时丽丽的丈夫,而时媛媛的丈夫是个经纪人,属实年纪偏大,生活不检点,时媛媛与他长期感情不和,这也是他们婚姻破裂的原因。时媛媛的姐姐靠十字绣积攒了一些钱,她希望妹妹帮她找到曾经的救命恩人。可是时媛媛却利用姐姐提供的信息,凭借她的表演才给你演了一出戏。” “哦——是这样!”李正如梦方醒。 “你看看这个!”王科长从文件袋里取出张支票递给李正说道:“这是从时媛媛身上搜到的。” “这是我给她的一张转账支票。”李正看了眼又放回到桌面上说道。 “我们了解你是个心地比较善良的人,你可能被她的表演所蒙蔽,对她还怀有感情,可是我们不能因为同情就包庇纵容那些违法犯罪的人。这么大一笔资金,如果构成诈骗的话,她将被判入狱十年以上,如果说这是你的赠予,她将会被教育释放。” “这个真是我送给她的。”李正诚恳地说道。 王科长站起身握了握李正的手说道:“谢谢你对我们工作的支持,希望我们的公民在财产和利益受到侵害时能够主动跟我们公安部门联系和举报。” 李正走出了公安局的大门,一阵寒风袭来,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李正开着车一路上在想:难道这么长时间时媛媛真的跟自己在演戏?难道她就是为图财而来的?这么说她从红山温泉那边开始就一直在跟踪着自己?她的白色奔驰是她自己的私家车吗?既然她并不是回济南探亲,她为什么要撒这个谎呢?种种谜团萦绕在李正的脑海。 “她真是个骗子?不!”李正用力摇了一下头,凭直觉,李正从她那清澈的眼神中曾品味出过那缕纯真。 李正到了家,他脱去了棉服,感觉身体在不住地打颤。他看了看墙上电子日历上显示的室温——24℃。可李正仍是感觉特别地冷,他钻进了被窝里,盖上了两层棉被。 他感冒了,在发烧。不想吃,也不想动,就是嗜睡。 这一天一夜李正想了很多,也做过许多梦,可是想的最多的还是时媛媛,尽管她对自己仍然是个谜,但她蛮享受时媛媛每次起夜回来在自己身边经过的时候都要在自己额头轻轻吻一下的那种感觉…… “嘭!嘭!嘭!”屋外传来敲门声。 李正起床打开房门,进来的是妹妹李玲。 “哥,你手机干嘛关机?打电话都联系不上。”李玲一进门就问道。 “哦——没有啊!大概忘记充电了。” 李正走向沙发去裤腰上取手机,他刚走到沙发边就是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沙发上。 “哥,你怎么了?”李玲急忙走过来问道。 “哦——没事,只是有点感冒。” “去医院看过没有?”李玲伸手摸了下李正的额头问道。 “没,没有,我想挺两天就过去了。” “你呀!好好的日子不过,偏偏娶了个小妖精,到现在弄得家没家样,人没人样。我秀美嫂子多好啊!前几天还带着艳艳去看爸妈,谁像你?就会过家家,快过年了,也不知道回家照个面。还有,爸爸要是知道了你把家业败祸成这样,非气死不可!”李玲数落道。 李正边给手机充电边说道:“玲,先千万不要让爸妈知道,等过了年再说。” “反正你是咱们家财产的继承人,我才懒得理你的事,把房门钥匙给我!”李玲冲李正说道。 “干嘛?”李正问道。 “你快回床上躺着去,我下楼给你买点药。” 过不一会,李玲拿着两盒药回到李正身边,她把药放在床头柜上,返身出去。 “哥,你家的电热水壶在哪里?”李玲在外面喊道。 “在厨房下边的橱柜里!”李正应道。 “你这日子是咋过的?暖瓶没水,炉灶没气。” …… 轰鸣的鞭炮声和耀眼的礼花迎来了2012农历新年。初十这天,城市还笼罩在硝烟之中,雾霾,让街上的路人行色匆匆…… 李正在一页页地细读着最后的几回故事,这时,自己的响起了提示音——原来是“我心依旧”。 “哥,给您拜年了!呵呵——” “同好!我拜托你的事问了没有?”李正直切正题。 “书的最后部分你还没有传给我哟!” “我说过,咱们不是交换的么?我已经把书的现代部分传给了你。” “呵呵——如果你把书的最后部分传过来的话,她愿意跟你见面的。老地方,418房间,你懂的。” “你是谁?” “我用了好几个网名你都不愿意加我,你为什么喜欢‘我心依旧’这个名字?” “你是韶琪?我们什么时候见面?” “3月1号晚8点,我们比一比看谁先拿到房间的钥匙哦!呵呵——”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零四章 真爱 正月十五,李正特地买了元宵回家看望父母亲,并且,他还亲自下厨给父母做了顿丰盛的晚餐。一向节俭的父亲今天很高兴,还要求李正陪他喝了点白酒。父亲不算滴酒不沾的人,但他喝酒从来都很节制,每回也只喝一点点。 酒后,母亲煮了元宵端过一碗送到父亲面前,父亲用筷子夹了半天没能夹起一个元宵,就端起碗来用筷子往嘴里拨。 “啪!” 不知怎么,父亲手一滑,一碗元宵都摔在了地上。 母亲取来撮子和抹布边收拾边说道:“你这老头子真是老得连手都不听话了。” 父亲也不生气,他笑道:“今天是元宵节,咱们就图个团团圆圆、岁岁平安!” 李正只当是父亲多喝了点酒,也并没在意。 仅过了两天,李正突然接到妹妹打来的电话。 “哥,咱爸得了中风,整个左手都不能动。他现在住进了市中心医院,你赶快过来吧!” 李正开着车,他在前往医院的路上就在想:父亲怎么会突然得了中风呢?李正想起来父亲在元宵节摔碗时的情景,他那时就应该是有了中风的先兆,李正只怪自己这个做儿子的太粗心。 李正到了父亲的病房,见父亲正打着点滴,人也是昏沉沉的样子。李正不禁走到床边,去摸父亲的手。 李玲起身拦住哥哥说道:“爸爸刚睡着,让他安静会儿吧。” “爸的病重么?”李正问道。 “医生说还好,幸亏发现得早。”李玲拉着李正的手坐在了旁边的闲床上说道。 “妈呢?”李正又问道。 “妈太累了,我让她回家休息一下。”李玲答道。 “玲,你也回去吧!爸这我来照看。”李正说道。 “哥,我正想跟你商量一下,以后护理咱爸白天就全靠你了,我下了班晚上过来陪爸爸。咱妈不能总在这呆着,家里空着也不行,所以我只让妈每天送饭过来。” …… 李正父亲住院的消息不胫而走,李锢辘、蛤蟆和辣椒面他们闻讯也都过来看望。在送他们出门的路上,蛤蟆突然说道:“你的那段《今夕神话》我看了,现在我都怀疑,那是你写的吗?” 李正笑道:“说实话,我为这段故事整整耗了三天三夜,可这段时间我做了什么,连我自己也不清楚。” 李锢辘接道:“八瞎子复活了,只要他在天上暗中指点你一下,你不就有了神来之笔?” 李正摇了摇头说道:“看了这段故事,我真搞不明白到底是八瞎子复活了这段故事,还是这段故事复活了八瞎子?” 由于治疗及时,父亲只半个月就出了院,虽然父亲没有完全康复,可也没留下太明显的后遗症。 这几天李正度日如年,父亲病愈出院这使得李正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可是他现在的心绪很乱,甚至面临两难的抉择,因为父亲出院那天妹妹曾小声提起了秀美。妹妹说嫂子一个人带着艳艳也不容易,她有复婚的愿望。爸妈本也不同意离婚,所以秀美每次过来探望,父母也时不时地劝秀美复婚。其实李正跟秀美虽然在性格上不太吻合,生活习惯上也有差距,但终归夫妻一场,且感情是也没有太大的裂痕,况且艳艳已渐渐懂事,如果尽快复婚的话对孩子的成长无疑是个大福音,但李正心中对韶琪的慕念在这几天陡然升华起来,作为男人,感情归感情,责任归责任,但爱却是另外一回事。现在韶琪已经是有夫之妇,自己还敢有这份奢望么?或许跟秀美复婚是眼下最现实的,可李正仍然犹豫不定,他希望先见韶琪一面再说。 李正日益期盼着3月1号这个日子的到来,因为这个日子可能将成为他人生的又一重大抉择,他需要向韶琪表白,因为韶琪为自己付出了太多,太多,甚至陷入了婚姻的不幸。 就在3月1号的前一天,李正接到了一封新抚社区的邀请函,内容是:新抚社区管委会在“大众娱乐城”举办第一届《浑河风》文化节,特邀请李正先生于3月1日上午10时参加揭幕仪式。 李正接到这份邀请函他百思不得其解,他心说:如果韶琪举办这样的文化活动邀请自己参加还算是客情,可若是社区邀请自己则有点不挨边。不管怎么说韶琪也是大众娱乐城的总经理,应当是韶琪邀请自己才对。转念一想:甭管谁邀请,这次活动韶琪一定担当着重要的角色,若能借此机会先见上韶琪一面那也是最好不过。 李正抱着见上韶琪一面的态度届时参加了开幕典礼,可是在这样重大的场合,李正并没有看到韶琪的身影。 开幕式之后,又是一个接一个的剪彩活动,如抚顺文史研究所的说讲的故事《满清轶史》在新书场正式启幕,还有“业余乒乓球争霸赛”、“青少年围棋赛”、“浑河风通俗歌手赛”、“新抚区老年秧歌赛”等启动仪式,可说是紧锣密鼓,一直延续到下午1点。 令李正遗憾的是,整个全过程一直都未见韶琪的影子。 晚六点刚过,李正已经迫不及待地驾车前往友谊宾馆。 “请帮我开418号房。”李正将身份证放在服务台上说道。 “对不起先生,418房间现在有客人。”服务员说道。 “好吧!我去418房间。”李正收起身份证说道。 “先生请您原谅,418房客人说八点前不许任何人前去打扰。” “哦——是这样!”李正退到了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李正百无聊赖,他在沙发上打了个盹。 “请问您是李正先生吗?” “我是!”李正忙睁开眼睛起身应道。 “418房间的客人请您上楼。”服务员微笑着说道。 “哦——谢谢!” 李正正要迈步走向电梯口,就听服务员喊道:“先生请留步!这是房间的钥匙。” 李正上前接过钥匙,他顺便看了一下表:8点01分。 李正站在电梯里心中暗道:“想不到韶琪成熟的这么快!当初在酒店,韶琪曾经是自己最得力的助手,而且一向表现得很温顺,然而到了今天,自己竟不知不觉地落在了她的指挥棒下……” “咚!咚!咚!”李正敲了敲房门,见无人应声,他想起了钥匙,于是用钥匙开启了房门。 “韶琪!”李正以为韶琪是在故意作弄自己,他一进屋就喊起了韶琪的名字。 出乎预料的是,李正看到的是韶琪上演的一出“空城计”,只有在床头的茶几上放着个档案袋和一封信。 李正抽出信瓤迅速地看了起来。 “呵——呵——”一开头就是韶琪惯用的笑声。 “哥,别介意我抢占了房间的钥匙,因为这个房间是我在半个月前就预订好了的。 当你看到这封信,我已经在去日本的飞机上了…… 恭喜你完成了全部《神志新传》,本想今天来向你索取全书的最后部分,可是时间已经来不及,我只好失望地离开了。 你书中的现代部分我看过了,写的不错,很真实。从中我也了解了你的家史,知道了你的这份家业来之不易。 哥,我走了。其实我还没告诉你,我已经把你的家业还给了你,只不过是借鉴了你父亲的智慧,跟社区搞了个‘公私合营’,产权依然是你的,我只是把经营权交给社区,是十年的合同,相信十年后你就又有了新的理念,它将会再次换颜一新。可是它无论用为何途,它依然是我的牵挂,因为那是我怀梦的处女地……” 李正不等把信看完,他打开档案袋,一本房产证,一张营业执照和一份跟新抚社区签约的合同滑了出来。李正认出来,这本房产证还是从前的旧证,根本就没有更改过。 李正收拾好东西,他感慨万千,不知什么原因迫使他拿起电话,按下了一串号码。 “喂!陈老扁,你帮忙给我办一张去日本的护照。” “干嘛——老兄,你以为我是外交部的?”陈老扁笑道。 “我不管,反正你要是办不来的话,我就跟你断绝一切关系,如果你现在不答应的话,我立刻就跟你一刀两断!”李正一口气狠狠地说道。 “怎么了老兄?就是我答应你的话不也得托人走关系不是?现在的社会这么复杂,单凭关系也很难打得通。”陈老扁耐心地解释道。 “把你在海关走私汽车的本事拿出来,我不管你走什么渠道,只要是把我弄出去就行!咱们哥们话不用多说,明天我就把我的车交给你。”李正急呼呼说道。 “老兄,你这啥意思?我陈老扁差钱还是缺车?我把哥们你的事当作我亲爹的事来办还不行么?” …… 一个月之后,李正接到了陈老扁打来的电话。 “老兄,你今天马上去二院去做出国体检,如果没把握的话就找你的院长妹妹帮忙,这样会顺利些。还有就差去日本大使馆面审这一关,那就看你自己的运气了。” “怎么,我长得很难看,他们日本人不让入境是么?” “哈哈哈——”陈老扁笑了一声说道:“只恐是你长得太帅,人家外交官怕你过去勾引人家日本娘们才是真的!” 5月18日,这一天正好是李正的生日。幸运的是,李正刚好在这一天登上了前往日本的航班。 飞行期间,李正的脑海里不断默念着韶琪在自己中的留言。 “哥,不要想我,我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你知道在日本有个很有名的‘川下织造’吗?它是全亚洲纺织业的巨头,现在的执行董事是和惠英兰。 你知道么?这家企业就是我外太祖母亲手创办的。在日本,织造业仍沿传着旧手工时的母系相传的传统。去年,一个来自日本冲绳的考察团来抚顺参观,当时市对外友协拿出了一封文革期间被扣的信交给了考察团,希望他们能将这封信带回日本。同时,市外协还根据当时公安局对花子的审讯笔录提供了花子遗子女的基本信息。 这封信立刻受到了日团的重视,仅一个月后,日驻华大使馆就发出了一封公函,邀请花子的后人前往日本省亲定居。 根据和惠家族的传统,外祖母花子享有川下织造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而母亲已被授权继承外祖母的遗产。现在我母亲已决定迁往日本定居,作为她的女儿,我将以直系嫡亲的身份出任川下织造亚洲区总裁。” 李正想得脑子很乱,他已经不知道见了韶琪该说些什么,但他笃信,为了这份夙愿,他必须坚持。 飞机客舱静得很沉闷,李正戴上耳机,用手机播放着歌曲。这是一首刘牧演唱的老歌——真爱: 真爱付出没有了失败 真爱总在寂寞中徘徊 真爱总是心潮澎湃 不要说是无奈无言的等待 真爱是心中的感慨 真爱的你为什么离开 真爱的我终于——终于明白 相思的泪水成灾 期待你的归来 谁不能阻碍我们的真爱 爱你的旋律为你永不改 谁不能替代—— 你对我的真爱 我的生命里因你而精彩 …… 李正下了飞机,他刚将手机从飞行模式转到正常状态,电话铃就随手响起。 “喂!亲,还生我的气呀?”是时媛媛的声音。 “哦——没……” 李正刚犹豫一下,就听时媛媛紧接着说道:“没生气干嘛这么久电话打不通?” “媛媛,我们已经结束了,谈不上生气。”李正淡淡地说道。 “亲,谢谢你!由于你的帮助,我只在女子教改所呆了六个月,现在我已经重获自由了。” “哦——贺喜你。不过还要说声对不起,是我的一个朋友举报了你。” “都过去了,可我想知道,你是不是还恨我?” “没有呀!我只是不理解,你为什么骗我?” “亲,你能听我解释吗?” “不必了,如果你不瞒我这么多的话……” “不,我没有骗你,也不想骗你。”时媛媛抢过话说道:“我知道我跟你隐瞒了我的过去,甚至我把人生都当成了一场戏,可是……可是我爱你这是真的……” “不要说了,你这话我听腻了。”李正打断了时媛媛的话说道。 “亲——亲!再听我说一句好不好?我知道我做过不光彩的行当,可是你知道吗?在艺校我的各项成绩都是优,正当我对未来满怀憧憬的时候,一个经纪人以介绍角色为名,又利用潜规则让我陪他喝酒。这个色狼把我灌醉他强@奸了我,你知道吗?虽然后来他娶了我,可是他毁了我的一生,为了报复,我故意干那种见不得人的事给他戴绿帽子,直到我遇见了你。当我知道了你就是我姐姐的救命恩人,我就不顾一切地爱上了你,爱上你,是我情不得已的呀!” “好了,媛媛!你还年轻,人生的路还很长,你要振作起来,重新选择你未来的路。”李正规劝道。 “亲,你在哪里?让我把支票还给你好吗?” “不,不要。你应该用这笔钱来规划你未来人生的路,再说,我现在在日本。” “日本很远吗?不!无论你在哪里,我都要找到你,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这时,从机场的广播里传出一句汉语:“中国来的李正先生请注意,有人在机场门口接您!” 李正拉起旅行箱,关上了手机…… 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零五章 受密喻 糊涂仙修堡筹大计 rrno: peration timed out after 18000 milliseds with 0 bytes received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零六章 磐耕赌局未料想成败皆遭困 磐耕赌局 未料想成败皆遭困  菩萨过河 方知道虚怀乃大成 各位:这一回咱放下糊涂仙在磐龙天界修造机器城的事不提,再说说观音菩萨。 话说观音菩萨拦回了想要上界拜见磐耕的糊涂仙,她望着糊涂仙远去的背影心中暗想:我虽拦住了糊涂仙,可却拦不住事,这事毕竟是实实在在地发生了,自己也不能因为天帆已稳就放下来不管,终归说天蝎这一次损失惨重,倘若他真的上天界在龙爷和娘娘那里去告糊涂仙的状,到那时磐耕若发起火来,糊涂仙可能就百口难辩,人家天蝎怎么说他也是宇宙三界的老大,如果让他发起威来,恐怕龙爷和娘娘都很难对付。为防不测,我须得上天界向他们禀明,免得因此在旁生什么意外之事。 观音菩萨想到这她主意已定,于是她返身又重登天界。 观音菩萨进了三石宫,见磐耕和银河两人正埋头专心对弈,她不敢打扰,只得默默地站在了十步开外。 磐耕下了一颗子猛抬头看见了观音菩萨,他招了招手说道:“正好!你过来帮朕参看一下棋局,断一断孰优孰劣?” 观音菩萨走到近前仔细一看,见这盘棋下得势均力敌旗鼓相当还真分不出胜负来。 这时,就听磐耕又说道:“菩萨,你帮朕点上一招,这一局朕非要胜了你家凰娘不可!” 观音菩萨听了笑道:“龙爷和凰娘对弈,小女子怎好插手?” 磐耕急道:“菩萨你是不知,这盘棋我可是下了赌注的,所以是志在必胜。” 观音菩萨听了问道:“不知龙爷跟我家凰娘所赌何物?” 磐耕哼了一声说道:“在凡尘的夫妻向来都是男主外女主内,所以朕想去天台护守天帆,让你家凰娘留在宫内,可你家凰娘偏偏不允。没办法,我只得跟她以棋局相赌,可弈到现在也寻不出胜她的手段。” 观音菩萨一听磐耕也是一番好意,夫妻之情甚笃甚善,于是她用食指在棋盘的一个空处点了一下说道:“三招之内龙爷若在这里着子则必输无疑,三招之后,如果龙爷能在这里落子,则可能弈成和局,只有龙爷这一子落棋的时机掌握的恰在好处,才能赢得此局。” 磐耕低着头在棋盘上看了半天说道:“菩萨所言朕实在不得要领,不然你替朕着上几手如何?” 观音菩萨听了磐耕这话,她将头转向了银河,只是笑,并不说话。 这时,银河抬头看了观音菩萨一眼说道:“我跟你龙爷此役也是拼尽了全力的,为娘知道你是个绝顶聪明之人,精于算计。这样,你若能在十招之内扭转乾坤,正所谓是青出于蓝,为娘即便输了也不觉得惭愧。” 磐耕一听连忙拉过观音菩萨说道:“快过来坐下,你若能帮朕赢下此局,朕愿赠你三颗龙丹。” 观音菩萨听了反而定住了身形说道:“龙爷的龙丹乃是天界至宝,小女怎敢领受?小女请求若能小胜,就屈尊龙爷听一回小女的说使。” 磐耕边点头边说道:“菩萨有何说使,朕只照办就是!” 观音菩萨合手一笑道:“今儿个有凰娘作证,此话暂且寄下,待事至关头小女方敢请求。” 磐耕让出了座位连连道:“朕君子一言,君子一言……寄下,便寄下。” 观音菩萨坐在了磐耕的座位上,它审视了一下棋局说道:“说实话,小女观此局虽说是两分之象,但凰娘执白还有一手棋尚未落子,所以小女十招之内实在没有必胜的把握。” 银河一听微微一笑道:“原来菩萨是担心为娘当前这一手还是个未知数,故而难以测算。这样,为娘允你将此局一弈到底,看看谁夺胜券,如何?” 观音菩萨双手做了个揖道:“那么请恕小女不恭,凰娘请——” 观音菩萨跟银河两人一直下到局终,磐耕站在一旁瞪大了眼睛直到最后也没分出胜负来。 这时,只见银河起身说道:“菩萨果然聪明至致,竟能在落后一手的局势下夺回了一子!” 观音菩萨忙离座鞠了一躬道:“小女蒙凰娘承让,才斗胆以一子取胜。” 磐耕一听拍手乐道:“既然是菩萨替朕赢了此局,咱有言在先,我可就要护守天帆去了!” 银河拦住说道:“今观音菩萨去而复返,我们尚未问起究竟,你先坐下听听菩萨之言再去不迟。” 观音菩萨马上接道:“小女正有事向龙爷和凰娘禀告。” 银河坐回到原处笑道:“菩萨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观音菩萨看了眼磐耕和银河说道:“小女在天界见天帆异动,便下界前去查看。原来是摩天座的怪兽前去磐龙界行鸡摸狗盗之事,被金刚的战船击毁了三百余架飞碟。” 磐耕一听立刻怒道:“这个糊涂仙真是胆大包天,看朕……看朕……” 磐耕刚说到这,银河抢过话说道:“这件事的是非已经很明了,是天蝎怪兽惹事在先,你怎么又怪在了糊涂仙的身上?” “他……他这个糊涂鬼肆意妄为,根本不我这个龙爷放在眼里。这么大的事也不上界来报,朕再不治他一治,他还不给我捅破了天?”磐耕气呼呼说道。 “事有原委,因果相循,今天是菩萨上界来报,我看此事就根本与糊涂仙无关。再说,菩萨弈棋之前跟你曾寄下个说使之请,你若想给糊涂仙治罪,就没想过菩萨菩萨会替他说情吗?”银河冲着磐耕字字真切地说道。 磐耕一屁股坐在座位上,他拍了拍脑门叹道:“菩萨真是工于心计!我说她弈棋之前怎么还有个说辞?原来是先给朕下了副哑药。” 观音菩萨掩着口笑道:“龙爷不会让小女这么快就说出这个不情之请吧!” 磐耕忙摆了摆手说道:“寄下,还是寄下的好!” 银河突然担心地说道:“天蝎这次偷袭毕竟是吃了大亏,如果他来天界告状,不知龙爷如何应付?” 观音菩萨一听立刻接道:“天蝎他这次于理不占上风,我想他终归是天字第一号的正神,纵然是脾气暴躁了些,但绝不可能胡搅蛮缠的。” “也是!”银河点了点头说道。 “小女愿在天界暂留一时,倘若天蝎来咱三石宫,小女也好帮龙爷和凰娘跟天蝎辩理,天蝎理亏,必不敢造次。” 磐耕听了观音菩萨的话起身说道:“甚好,有菩萨在此,朕无忧矣!” 磐耕说罢迈开大步朝宫外走去。 “龙爷这是要去哪里?”银河追问道。 “朕现在无事,要去天台护守天帆。”磐耕急匆匆说道。 “龙爷请慢!且听小女进言一句。”观音菩萨向磐耕身边走了两步继续说道:“龙爷,这棋局是小女赢下的,理当小女为先。从今日起,小女欲在天台守念九九八十一日,望龙爷恩准!” 磐耕转回身笑问道:“难道这就是菩萨给俺寄下的不情之请?” 观音菩萨亦笑道:“龙爷以为如何?” 这时,银河接话道:“此乃是菩萨的善心一片,龙爷之福也!又怎能算作是不情之请?” 磐耕挠了挠头说道:“朕借菩萨之手赢了棋局,却输了一请,到现在朕还真看不出菩萨这一请究竟在哪里?罢,罢!这一请还当寄下,寄下。” 观音菩萨出宫前先打了一稽说道:“龙爷和凰娘可在三石宫安心休息,若天蝎前来,小女娘自然就会知道。” 话说一转眼八十一天过去。这一日,观音菩萨正在天台上打坐默念,忽听得天帆上的灵枒“啪”地一响。观音菩萨抬头看了眼帆顶自语道:“灵枒子,你想跟本菩萨说些什么?”之后,观音菩萨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噗嗤一乐。 观音菩萨转念一想:灵枒响动必是在传达什么信息。她暗中屈指一算不觉一惊:原来是天界灵珠——八哥有难! 观音菩萨将怀中佛珠一捻,已知道自己在天台已守了整整九九八十一日。此刻她不敢停留,忙回到三石宫向银河跟磐耕辞行。 观音菩萨下了天界使出神行之法,她直奔月宫而行。 观音菩萨来在广寒宫见了嫦娥便问起了八哥之事,因为观音菩萨知道,一旦有天仙入凡,在月宫天台上便能寻望得见,所以观音菩萨不去银河天宫,而是直接来找嫦娥。 嫦娥一听观音菩萨问起了八哥,便将八哥被打入人凡这件事的原委说了一遍。 当嫦娥说出八哥的全家已被自己下毒致死的消息,观音菩萨立刻拉住嫦娥的手问道:“八哥他现在怎样了?” 嫦娥想了一下说道:“八哥在人凡有仙灵附体,恐怕没这么快就会死。” 观音菩萨赶紧说道:“快!带我前去救他。” 不料嫦娥却向后退了一下身说道:“八哥被打下凡是玉帝的旨意,而毒死八哥全家乃是七仙宫长宫主春兰的口谕。菩萨慈悲,可这件事最好不要插手,怪只怪八哥他不谐事体,偏偏在六位宫主净身的时候现身。” 观音菩萨听了说道:“八哥他本是天河神珠转世,负有天帝使命,本菩萨怎能见死不救?” “可是玉帝圣旨和长宫主之命不知如何权衡?”嫦娥提醒道。 观音菩萨灵机一动说道:“既然是八哥看了不该看的东西,那我就弄瞎他的双眼,留他一命,这样于玉帝于长宫主都好交代。” 嫦娥点了点头说道:“也只好如此罢!” 话说观音菩萨下了凡,她一见八哥的凡体已经是气绝肢冷,菩萨忙用柳枝蘸玉瓶净水将他的头耳口鼻乃至全身四肢都点了一遍,惟独没给他点眼,因此上八哥的凡身才落得失明一生。可也有人在暗中嘀咕,说还有个地方观音菩萨没给点,具体是哪咱不说,反正这个八瞎子他是打了一辈子的光棍。 闲言少叙。再说观音菩萨见八哥已经复生,她起在云中长吁了一口气。心想:八哥被打入人凡本是件好事,这样使他得以化身为人,长宫主欲夺其命只当看成是一时气愤之举。可是他升天之后将以何身份示人这仍是个问题,从前的八哥竟变成了八仙人能否得到天宫众神的认可,这也许还当看他的修行,天河神珠究竟其为何物?天帝又为什么派他下界自己还没弄清楚,他的神能究竟要用在什么地方还未可知。不如这样,我先去天河看上一看,或许会寻出一些答案。 观音菩萨想到这她祭出宝莲,飞奔天河而去。 观音菩萨到了天河边驻足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只见这滔滔天河就如同一堵望不尽的高墙,腾着巨浪仿佛随时都会向自己压过来。观音菩萨心里暗说:原来这天河是如此地壮观,那么,天河的那端又会是何种景象呢? 观音菩萨决定跳过天河一看究竟。她使出神术,凌空飞起…… 这时,观音菩萨忽觉自己的身体被一团寒雾裹住,浑身好像是被千万根冰剑刺中,从头到脚一动都动弹不得,她已被冻僵,渐渐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观音菩萨感觉自己的胸口在变暖,头脑也开始清醒过来。她慢慢睁开眼睛,在她眼前逐渐清晰的竟是一张熟悉的脸。 “天帝!”观音菩萨脱口而出。同时,她的泪水又模糊了视线。 “我的孙女,你怎么竟然想越过天河?”天帝的语调是那么的和蔼、亲切,仿佛是在呵护一个未经世面的孩子。 观音菩萨动了一下,她这时才发现自己原来是躺在天帝的怀抱里。天帝的身体是那样的暖,也许是观音菩萨第一次听见天帝如此亲切地这样呼唤自己,一股暖流顷刻涌遍了她的全身。 “天帝,我这是怎么了?”观音菩萨轻轻地问道。 “你刚才被天界的寒气困住了,差点丧了性命。”天帝慢慢放下了观音菩萨说道。 观音菩萨举首望着天河诧异地问道:“不是天河么?怎么会是天界!” 天帝呵呵笑了一声说道:“天河的那边就是三界之外,这天河其实就是天之水界。” “哦!”观音菩萨点了点头又说道:“小女本以为天河是可以越过去的。” 天帝听了摇着头说道:“对于你来说,天界是永远都无法逾越的。”天帝说到这又问道:“你来天河做什么?” “我想寻求一个谜疑。”观音菩萨答道。 “难道这天河里边有你的未解之谜?”天帝疑问道。 “不,小女只想知道天河神珠的来历。”观音菩萨皱着眉说道。 “哈!哈!哈!哈——”天帝大笑了一阵之后用手指着观音菩萨说道:“你呀!太过聪明。聪明则多愁善感,有时甚至会惹祸上身。” “小女鲁莽,望天帝明示!”观音菩萨恳切地说道。 天帝拉着观音菩萨沿着天河边走边说道:“你以前曾有个名字叫做诗琴,其实银河在给取这个名字的时候用错了字,因而掩盖了你的真实本性,你应该叫思勤才对。思勤之人多困惑,有些事孤若不跟你解释清楚,这些谜可能就会伴你终身。” 天帝说到这他看着观音菩萨笑了笑又说道:“孤创世伊始,本以为这天界三要处应该交由三神来把守,而银河、磐耕、天蝎三界本应由天河灵珠和糊涂仙、杨戬三圣掌管,可是事态总是变化莫测,就连孤也很难随心所欲。” 观音菩萨一听马上问道:“天帝所言三界之要是否指的就是天帆、天堑和这里的天河?” 天帝点了点头说道:“在三界之中,惟银河处境为险,易遭祸劫,孤派天河神珠下凡,正有以水克火之意。” “可是天河神珠乃是个命运多舛之神,至今仍在凡间临受危难,不知他何时才能神威发现,担当重任?”观音菩萨忧心忡忡地问道。 “晚矣!”天帝叹了一声说道:“若论当初,灵枒子封神之时,天蝎他本不该从中阻挠,天狼神亦不该在此时现世,还有那灵妖本该是佛门驯化的石佛,也根本就不该卷入其中。总之,天刚大乱,孤只得跳到界外以助宇宙安定。” “那么——天帝为何将小女派在了圣佛门下?天帆又究竟是何神物?”观音菩萨再问道。 天帝看着观音菩萨,突然严肃地说道:“孤原也没想到,在三界竟然能出你这么个能读懂天帆之人。其实天帆是绝对不可操控的,否则世态将变,异象繁生,可是事到临头,孤在情感上亦不得不加以权衡。说实话,你本不在三圣之中,孤之所以把你派在圣佛之下,就是想让你多行善济世,少管天帆之事。” 观音菩萨忙跪地说道:“原来都是小女自作聪明,反误了天帝的乾坤大计。现在看来,世事之变,皆是小女之过。”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零七章 八瞎子断魂早升天 天帝用手抚了抚观音菩萨的头说道:“举天下之事,莫大于善。你行善尽善,何过之有?至于世象之变,孤亦很难以优劣而概论。但天河神珠肩担重任,你当扶助于他,令其升神为圣,则功德匪浅。至于天帆,只有身在天外,才能看清它究竟是何尤物。” “小女谢天帝教诲!天帝之言,小女必谨记在心。”观音菩萨就地叩了三个头。 “呵——呵——呵——呵……”天帝发出了一串笑声。 观音菩萨一抬头,眼见天帝化作一团白雾,渐渐散去。 观音菩萨仰望着天河心里暗想:难怪天帝可以在天界内外任意穿行,原来他已经超脱到了化有为无的境地。看来道家之虚无之论绝非是以空论空,而是至上之至理,可惜天蝎他受天帝之道,却未能看破红尘,实乃私心使之然也!是故‘有’无论何其多,终归是有限的,只有‘虚’乃至‘无’才是至上之大!人神只有视万物为虚,化己为无,这才是最高的境界。 观音菩萨暗念着不禁大有一种彻悟之感…… 这正是: 天界不虚此一行 临危解惑暗涕零 天帝教诲三两语 却令菩萨心镜明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三百零七回 土地神告状 八瞎子断魂早升天  长宫主发威 升仙人空窗遭冷落 各位:前两回咱提到了三石宫、磐龙天界还有天河,这一回咱说说银河天宫。 话说这一日,玉帝正在升殿问政,有天王李靖出班奏道:“启禀玉帝,因曾出旨不准天兵出征,所以现在神兵天将都无所事事,行为懈怠,望玉帝出策。” 玉帝听了说道:“朕虽不准天兵出征,可是天宫上下仍需天兵把守,士军面貌事关天宫威严。传朕旨意,若军士有消极者,重责两百鞭,若天将有失天职,重罚一千鞭。天宫四门务必要旌旗严整,以彰天庭之盛隆。” “是——玉帝!”李靖拱手退回到原处。 就在这时,就听得殿角传来一声高呼:“凡间土地神求见——” 玉帝一听,他向殿外看了一眼说道:“宣!” 玉帝口谕一下,只听得殿外传来一串长呼:“玉帝有旨,宣土地神上殿觐见——” 过不一会,就见土地神一步一拜登上殿来,他走到殿中央望地一跪叩道:“小神土地呃——参见玉帝!” 玉帝看了眼土地神问道:“土地,你上界见朕何事?” “呃——”土地神犹豫了一下说道:“只因那八哥在凡间信口开河,还在书场里说书泄露了不少天宫机密,所以小神认为,若八哥如此下去,不如请玉帝早早收他归天。” 玉帝一听说道:“朕闻八哥在凡尘双目已经失明,他虽看不见凡世的四季美景,但亦应该让他多呼吸一些尘世的气息。因此上土地让朕收他上界,实心不忍,不知土地是否知道他的阳寿几何?” “呃——小神从阎罗那里知道他的寿禄应该是八十八年整。”土地神答道。 “那么,八哥他现在年庚多少?”玉帝问道。 “他今年八月十八正好是寿终之日,现在只差不足半年。”土地神道。 “怎么,就这么区区半年时间土地怎就容不下他呢?”玉帝追问道。 “呃——这倒不是。”土地神左顾右盼了一下说道:“怎奈他泄露天机,小神恐他会给天庭带来灾祸。” 玉帝想了一下说道:“既然这样,那就让阎罗王将他的阴魂收了吧!不过,一定要给他个正寝终寿。” “遵旨——小神这就回阴曹地府告知阎罗。” 土地神接着起身说道:“小神告退!” 话说土地神下界之后,玉帝一连等了七天也不见八哥仙灵登天,玉帝一想:可能八哥的凡身盲目了一生,这一回他升了仙,一时间满目琳琅,尚在流连人间的景色,所以迟迟不登天庭。我不如派人迎他一迎,将他请回天宫也罢。 玉帝想到这他立刻下旨,命赤脚大仙和活佛济公下界前去迎接八仙人归天。 现在咱单说八仙人,这个八仙人是谁咱也不用解释。话说他仙灵出窍之后,眼见得李正他们这帮人为他料理后事,心里万分感动,只因他现在已是人外之人,再无法跟他们沟通而已。八仙人这回超脱了凡身的束缚,还真如玉帝所料,他果然云游了一番,把这凡尘的世景都好好地赏了一遍,直到上望之后这一天,他才恋恋不舍地升天而去。 八仙人站在云端,他眼望着周遭的浮云,心情也正如他身边的云朵一般翻腾起伏,暗想:自己在人间生活了八十八载,虽然 日子过得比较辛苦,可是精神却很充实,仙境固然逍遥自在,但终归不如在人间更能修身养性,回想起自己在天宫这么久,却一直只是个会说话的飞鸟,知道这样不如早入人凡修身成人才对。 八仙人在云中边走边想,他正寻不出天庭的路径,就在这时,只见一朵祥云从天而降,云开处传来一阵笑声。 八仙人定睛一看,眼前翩翩两人一个袒胸露腹,赤着双足,另一个破衣烂衫,手拿一呲牙豁口的蒲扇。八仙人不用细看这两人也认得,前边这位笑容可掬的是赤脚大仙,稍后侧一点站着的,正是大家熟悉的济公和尚。 就见赤脚大仙踏破了云头走过来说道:“八仙人升天可喜可贺,贫道和道济僧人正是奉了玉帝之命前来迎接八仙人回归天宫。” 八仙人行了个礼说道:“有劳二位辛苦,可是本仙人不知道玉帝为何不派两个福相之人下界?” 济公摇了一下蒲扇念道:“所谓是德行自有天知道,看人莫要看衣帽。袈裟虽破藏锦绣,天南地北任我游。” “哈——哈——哈——哈……”八仙人笑道:“谁不识你们两个?赤脚大仙的一双脚不知踩死了多少妖孽,且除妖不忘行善,若妖能够知过改悔,大仙还能网开一面。所以,你人称赤脚笑面道人。还有济公,惩恶扬善、济世救贫,似仙非仙、似僧非僧,被百姓誉为颠圣活佛。你们两位一道一僧,又都是品德高尚之人,可见玉帝派你们两位下界,真可谓是用心良苦。” 济公用扇柄挠了挠后颈说道:“八仙人这话就不用多说了,既然八仙人知道咱们是玉帝派来的引路人,那就快随我们两个登天就是了。” 八仙人跟着赤脚大仙和济公一起进了南天门,他放眼一看,只见天门内的天兵阵容严整,明盔亮甲好似铁壁铜墙,五色的旗幡错落有致,果然与往日不同。八仙人虽然对天宫并不陌生,可是这次他从南天门向凌霄殿一路走来,感觉还是与从前大有不同。 玉帝闻报八仙人回归,忙升殿召齐了文武天官列队相迎。初成正身的八仙人遇上这场面,还真有一种受宠若惊之感。 玉帝见八仙人步入殿中,他起身说道:“八仙人登临天庭喜成正果,朕心悦不已。着内宫侍女送八仙人前去静心阁沐浴更衣,今晚朕要在这凌霄殿大摆筵宴,为八仙人接风。” 八仙人叩谢了玉帝之后,由一群宫女簇拥着前往静心阁不提。 单说酉时一过,整个凌霄殿烛火通明,五颜六色的彩灯更是把整个天宫装点得更加地绚丽辉煌。盛宴一开,玉帝仍居天皇宝座之上,下面文东武西依旧是按平时临朝的次序为列,惟独在玉帝的对面多出了一排席位,这里边八仙人着一身喜庆的红袍居中,两侧有太上老君、太白金星和赤脚大仙、济公以及八仙等众位陪同。这场盛宴虽然比不上蟠桃会那般隆重,可是这场面在天宫也确属是难得一见。 玉帝照例先祝过酒之后,文武天官都纷纷过来给八仙人敬酒。八仙人频频举杯,渐渐觉得飘飘然起来…… 正在八仙人醉意朦胧,倍感得意之时,春兰带着七仙宫的五个妹妹突然冲上殿来。只见长宫主春兰快步走到八仙人身后,一脚踢翻了八仙人面前的餐桌,紧接着其他五位宫主也都七手八脚地把宴席上的桌子统统騆翻。 玉帝一见立刻阻止道:“今日朕金殿宴请天宫诸神为八仙人接风,六位宫主何以无理?” 就见春兰用手指着八仙人骂道:“你这只黑老鸹,别以为你成了仙本宫主就可以放过你。你给我听着,除非別教本宫主看见你,今后本宫主见你一次就骂你三遍。” 八仙人被春兰指着鼻子,他侧着身子,不意间竟坐翻了椅子,他“咕咚!”仰面躺倒在地上。 这时,就听玉帝大声喝道:“堂上武将速派天兵将六位宫主送回七仙宫!” 玉帝口谕一出,哪吒带领着二十几个天兵将六位宫主前护后拥地送出了凌霄殿。 玉帝这时再一看,金殿之上的座椅已是东倒西歪一片狼藉,他一甩袖子起身说了声:“散席!”便独自回后宫而去…… 第二天玉帝早朝,他一想起长宫主春兰生性刁蛮,就连自己也拿她没辙。如果八仙人不小心再让长宫主碰上两回,这非要了人命不可!为今之计也只得给八仙人寻个处所暂避一下为好。 玉帝想到这他当殿出旨道:“八仙人归天不意受七仙宫纠缠未了,朕只得下旨着八仙人暂住**宫,等朕说服了七仙宫的六位宫主再行安排。” 话说八仙人自打住进了**宫,因为**宫乃是清冷之所,平时很少有人来往,故而八仙人在**宫已然住了半个多月,愣是连一个人影都没瞧见。 这一日,八仙人独坐在窗前望着满眼的荒草不禁暗自惨然。八仙人心说:“现如今自己孤闲在这**宫无人问津,倒不如是只鸟儿,可以随意栖身,无拘无束。” 八仙人正面对着空窗喟叹,忽听身后有人高道了声:“外侍使良番见过八仙人!” 八仙人转身见良番已经站在了门口,便招呼道:“良侍使既然来我**宫不必拘礼,且进来说话。” 未曾想良番却仍站在原处笑道:“八仙人,下官给您带来一人,仙人要不要见见?” 八仙人一听忙说道:“是谁?快快有请!” 良番听了立刻冲大门外大声道:“小王爷,八仙人有请!” 良番的话音刚落,就见白眼郎小糊涂仙一蹦一跳地跑了进来。 小糊涂仙进屋一见八仙人先是一怔,他定住身问道:“你是谁?” 八仙人看见了小糊涂仙心里非常高兴,他伸开双臂说道:“小糊涂仙,你认不出我了?我就是那只鸟儿——八哥啊!” 没想到小糊涂仙向后一闪身说道:“我本来以为你还是那只鸟儿,所以才过来找你游戏,未曾料你现在竟是个扁担般又瘦又高的人,真是无趣!” 八仙人上前一步说道:“小糊涂仙,你我过去曾是情投意合的玩伴,现如今我已修身成人,咱们这样在一起岂不更快活?” 小糊涂仙上下看了眼八仙人说道:“俺看你就像根木杆,简直无趣,我才懒得理你。” 小糊涂仙说罢就跑了出去。 良番见小糊涂仙返身就跑,他忙向八仙人鞠了一躬说道:“此乃玉帝圣意,下官有负重托,告辞了!” 良番拜过之后转身追了出去…… 这是怎么回事?原来,自打八仙人住进了**宫,玉帝这心里头也挺不是滋味,他暗忖:八仙人好不容易升仙成人,自己本想宴庆一下,借此来提高他在天宫诸神心目中的地位,因为八仙人刚刚上界,自己也不好马上就封他个什么神职,怎奈何一场盛宴被七仙宫的六位宫主给搅了个天翻地覆,就连自己也是扫兴而归。就因为自己拿七仙宫的六位宫主也没什么办法,所以自己才把八仙人安排进了**宫。这**宫是个偏宫,平时天宫诸神都少有足迹,这样虽然是避开了六位宫主的耳目,可是那毕竟是个清冷之所,这教八仙人如何能够忍受住寂寞?玉帝想到这心里更加地过意不去。 玉帝思过来琢磨去,他突然想起了小糊涂仙。对呀!这个小糊涂仙跟八仙人从前可是非常要好的搭档,经常是形影不离,如果我要是把小糊涂仙请过来陪他一陪,这样不仅是从前的老友能够再次相聚,而且暂时也免去了自己的一块心病。 玉帝想到这,他招来了外侍使良番,让良番前往磐龙天宫去请小糊涂仙,这才发生了刚才大家所见的一幕。 话说玉帝在御书房听良番把小糊涂仙来到**宫发生的变故这么一说,玉帝当时就皱起了眉头。他冲良番摆了摆手说道:“你且出去吧,容朕再想办法。” 良番刚出去没多久,就听得书房门外有人轻轻咳了一声。玉帝以为是良番又返了回来,他扶着额头说道:“良伺使若还有事就近前说话。” “臣——参见玉帝!” 玉帝抬头一看,来人不是良番,而是内侍使匋天,便问道:“匋伺使见朕何事?” 匋天躬身说道:“回禀玉帝,是七仙宫的六宫主求见玉帝。” 玉帝闻听心说:七仙宫之中唯六宫主紫兰这人比较乖巧,且性格又内向,她来见朕又是所为何事?难道又是为八仙人而来? 各位:六宫主紫兰究竟为何事而来?这话还真教玉帝给猜对了一半。紫兰一见玉帝不要紧,这才引出一段“恩怨良缘,金殿拜花堂”的故事。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零九章 下人凡天使怒目传御旨 下人凡天使怒目传御旨  登天庭花神信手携香来 书接上回:话说良番下界见了土地神,他把六宫主紫兰和八仙人大婚之事和玉帝的口谕说了一遍。土地神一听当时就转了个圈,他一合计,心说:原来八仙人在天宫就要被王母娘娘招为了驸马。这回玉帝命我去**宫给八仙人装点新居,按说这个差事本不在话下,可是自己曾在玉帝面前参过八仙人一本,如果自己在**宫见了八仙人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土地神想到这他眼珠一转突然问道:“不知天宫这场喜事玉帝都邀请了何人啊?” 良番答道:“除了磐龙天界的糊涂仙父子之外,还有盘古、夸父和牛郎织女等星神。” 土地神听了,他眨了眨眼又问道:“呃——不知凡间地界玉帝可否还有喜帖?” 良番点了点头说道:“地界之神,除了天涯地角四位之外,玉帝还特意邀请了花神上界同贺。” 土地神一听喜道:“花神上界可是两全其美之事,想那香贻她乃是仙宫之七女,这次正好是她们姐妹团聚之时。” 良番听到这反倒不耐烦地说道:“本御使下界只为传达玉帝圣谕,土地神是否接旨当有个明示,这样本御使才好向玉帝回复。” “呵——呵——”土地神笑了两声说道:“小神之意是,既然花神七女已在玉帝邀请之列,这插花植草之事她也是随手化得,不如良天使通知她早早上界,这样玉帝何愁宫廷无花?尚且,这样还成全了七仙宫的团圆之美,玉帝何乐而不为?” 良番听了把眼一瞪怒道:“你这老土地,此等之事尽管上界跟玉帝说去!本官不听你在这嚼舌、兜圈子。你岂不知本官还有重任在身耽误不得?现在本官传达圣谕已毕,你去与不去将来自然要在玉帝面前解释。” 良番说罢,他“喝!”了一声腾云而去。 土地神仰望着良番消失在茫茫云海,他立在原处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心说:天宫这场金兰之喜玉帝到底这是邀请了自己没有啊?既然良天使已经向自己传达了玉帝的圣谕,自己怎么也该登凌霄殿露个面才对!如果又要上界又不想去**宫,那么只有找花神香贻同去为妙,这样才能既不违背玉帝的旨意,又能想办法避开八仙人。 土地神拿定主意,他将身形一拧,钻入地下不见了踪影…… 话说此时花神香贻在峨眉山的怡花宫正和花王晴儿闲谈,就听香贻说道:“晴儿妹妹,这几天我的左眼总是跳,也不知是何预兆?” 晴儿一拍手道:“左眼跳、是喜兆!姐姐不必烦恼。” 香贻用手指了晴儿一下说道:“你这丫头净胡说!常言道喜之有四,既: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你说我有哪般之喜?” 晴儿嘴一撅说道:“人家只说左眼跳是喜兆,妹妹我既不会占天,又不会看相,哪里知道姐姐是何喜事?” 就在这时,就见一个花仙匆忙走进来施礼道:“启禀我主,宫外有良天使求见!” 香贻抬眼向宫外看了看说道:“既是天使下凡,快请他进来。” 花仙转身出去,不一会就引着良番来到了香贻的面前。 晴儿站在香贻的身旁先声问道:“良天使,我主花神在此,有何事请讲。” 良番从怀中取出张喜帖向上一拜说道:“下官奉玉帝之命特来给花神送帖,五月初六乃是七仙宫的六宫主和八仙人完婚之日,望花神勿忘届时前去朝贺。” 香贻一听,她忙上前接过喜帖惊道:“原来是我紫兰姐姐即将大婚,真是喜煞人啦!” 香贻说罢她转身对晴儿命道:“快去取六颗香珠赠予良天使,也不枉他来怡花宫一趟。” “是——我主!”晴儿小施一礼奔后宫而去。 晴儿身材娇小,动作麻利。 良番见晴儿风飘般移步而去,他赶紧推辞道:“下官谢花神厚赏!只因下官还要前往它处派送喜帖,带着香珠游走实不方便,请花神见谅!” 香贻一听说道:“既然良天使有要事缠身,那就请我的花仙代劳,送天使出宫!” 良番叩谢道:“下官告辞!” 良番刚刚出宫,这时晴儿手捧着个玉瓶回到香贻身边问道:“良天使人在哪里?” 香贻看了眼晴儿手中的玉瓶说道:“良天使他有要务在身不敢耽搁,他刚才已经辞别出宫去了。” 晴儿将玉瓶往怀中一揣生气道:“这个天使大人也真是,这么会工夫也等不得,害得人白白跑了一趟!” 正在此时,就见宫内的一座假山石后边突然腾起一团白烟,转眼间土地神从假山后面绕了出来。 香贻一见土地神忙施礼道:“土地公公一向可好?” 土地神走到香贻近前拱手问道:“花神可曾见过良天使?” 香贻点点头道:“良天使送喜帖而来,这会儿他刚刚出宫不久。” 土地神笑了笑说道:“哦——小神亦受了玉帝之邀,故而特前来与花神一同登天。” 香贻不解道:“六姐紫兰的大婚尚有时日,不知土地为何急着登天?” 土地神突然打了个喷嚏说道:“哦——哦——是这样,小神听良天使说起现在天堂之上缺少花草点缀,小神欲提早上界妆点花园,因突然想起花神乃是散花的高手,故而特来与花神结伴而行。” 晴儿听了拍手大笑道:“太好了,姐姐登天散花必能使天堂大增喜色!” 土地神接话道:“尚且,花神早日登天还能跟七仙宫的六位宫主团聚几日。” 香贻听了土地神这话欣喜道:“土地公公此言甚合我意,如果土地公公别无他事咱们就一同上界去吧!” 土地神闻听更是眉开眼笑,道:“小神来怡花宫就是要与花神一同上界的呀!” 香贻转向晴儿说道:“不出妹妹所料,姐姐我果然有手足之喜,喜的是六姐她大婚将至。我即刻就跟土地公公一起前往天庭,你和花仙们一块好好照料怡花宫。” 晴儿听罢,她从怀中取出玉瓶交给香贻说道:“姐姐上界可把香珠带上,也好充作姐妹们的见面之礼。” 香贻接过玉瓶笑道:“亏妹妹想的仔细,不然姐姐这次上界还真的要空手一回呢!” 土地神在一旁显出些急切地说道:“既然花神已经备好了礼物,怡花宫的事也都嘱咐过了,咱们还是赶快走吧!” 闲话不提。话说土地神和香贻一起到了凌霄殿,两人拜过了玉帝,玉帝一见土地神说道:“土地来得正好,朕这就派人带你去**宫翻新花园。” 土地神忙跪地拱了拱手说道:“回玉帝,今七女花神回天宫正要一睹八仙人相貌,小神请玉帝准奏,让七女跟小神一起去**宫。” 玉帝一听悦然道:“御妹要去**宫何用请奏?随土地前去即可!” 七女香贻跟着土地神出了凌霄殿,香贻不解地问道:“土地公公为何在玉帝面前言说我要去**宫?” 土地神边走边说道:“实不相瞒,小神与**宫的八仙人曾有过结,故而见不得八仙人。” 香贻一听立刻一板脸说道:“土地不要忘了我可是有双重身份的人,在人间你为地主我为花神,一切自然要敬重你三分,可是到了天宫我就是七仙宫的七宫主,你若是得罪了八仙人,本宫主也要找你问罪的。” “呃——这——”土地神干眨着眼睛无言以对。 “你如何得罪了八仙人?快说!不然本宫主立刻就去七仙宫与众位姐姐找你算账。”香贻将眉一立说道。 “呃——”土地神向旁边撤了两步说道:“其实此事八仙人可能并不知道,因为他在人凡之时曾以说书为由泄露天机,故而小神不得已才上界请求玉帝收他早早归天。”土地神说到这嘿嘿一乐又继续说道:“其实这事对八仙人来说未必是坏事,应该说他也是因此而得福,不然他现今尚在人间,又怎能与六宫主有如此姻缘?” 香贻听了嘴一抿说道:“果真如此,本宫主可以原谅你,且可以代你去趟**宫。” 土地神忙施礼道:“如此——有劳七宫主。那么——小神就到天宫各处转转,看看哪里的花草不够茂盛,小神也好顺手施展一下神能。” 香贻点头道:“土地公公要去便去,你我各行其事。” 单说香贻来到**宫,她见花园之中残花败草一片荒凉,便立刻化作一股旋风将园内的荒草全部连根拔起,又在空中形成一团火焰付之一炬。紧接着,一片白雾将花园罩住,渐渐地,白雾滚涌翻腾起来,似浩浪激荡,沉浮间又似有流泉作响,涓涓而动。突然,云雾如落霞般隐入花池,顿时异香四起,一片葱葱的绿草夹着朵朵红花铺满了花园。 香贻现身出来,她面对着花园不禁露出了笑意。 “呵呵——何处的仙人竟有如此妙手回春之能?” 香贻闻听身后有人说话,她转身一看,见一扇半启着的窗前露出了一张年轻的脸。 “你可就是八仙人?我乃是下界的花神,亦当说是天宫之七女。”香贻开口说道。 “哦——久仰七女之名,曾给人间带来许多言不尽的佳话。”八仙人赞道。 “尝闻你在凡间说过不少天界神话,不知本宫之事你亦曾对他人道过否?”香贻突然问道。 “当然!”八仙人点了点头说道:“七女与董永之恩爱悲欢在人间乃是家喻户晓,传为美谈。在下不仅在书馆说起过你们的这段伤情之事,还提及了你和昭武还有后来的重儿之事。” “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故事,你向凡人们提起本宫也不怪你,可是本宫主不明白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天地之间的故事?”香贻又问道。 “我为仙鸟之时,承蒙观音菩萨训教,又曾在武后娘娘身边陪伴直至升天。在天宫又曾与离山圣母时常闲话,时间久了,耳濡目染,这天下之事就恍然皆知。”八仙人显出有几分得意地说道。 “本宫主听说你曾被玉帝封为天知鸟,不仅能言善道,通晓天术,而且还善会诗歌,不知可否是真?”香贻看着八仙人满怀好奇地问道。 “天知鸟乃玉帝钦封是真,其它只不过是鸟儿讨巧的把戏而已,惭愧,不值一提。”八仙人显得很认真地说道。 “如今的八仙人若不是才高八斗、相貌堂堂,我母她也不会招你为婿。如果八仙人能当着本宫主的面以这个花园为题赋诗一首,本宫主便可在七仙宫替八仙人美言几句,以正八仙人名望。”香贻嘴角微微一笑说道。 八仙人听了香贻这话,他顺口便咏道:“绿叶丛中见滴红,点点如火照苍笼。若非妙手似春风,哪能弹指化峥嵘?” 香贻侧耳细听,之后她点了点头道:“果然是受过诗圣的启蒙,出口不凡。不过,八仙人所言的这些星星点点的红烛那都是待放的花蕾,等到五月初六这天,这个花园的花儿必然会竞相绽放、如荼似火。” 八仙人禀手道:“在下谢宫主操持!” 香贻一摇头说道:“待到大喜之日,六姐紫兰就将入宫为主,这花园就当是妹妹给姐姐的礼物,八仙人何用言谢?” 见八仙人无语,香贻又道:“本宫主散花已毕,正急着欲回七仙宫与众位姐姐相聚。八仙人但可宽心,只等着到时候娶我姐姐做新娘好了。” 香贻说罢,她转身飘然离去…… 再说七仙宫。话说众姐妹们在紫薇阁六妹的闺房之中正把一件件新衣往紫兰的身上比量着,大家七嘴八舌,这个说:“这件衣服的颜色浅了些。”那个说:“另一件衣服太艳了些。”大家对每件衣服试在六妹身上都品头论足,不是嫌颜色不适宜就是挑样式太老。总之是各抒己见、众口难调。 这时,七女香贻悄悄地走了进来,她趁众姐姐们不注意,突然大声说道:“凡仙花神拜见众位姐姐!” 大家闻声一看是七妹美兰,都又惊又喜。大姐春兰上前拉过香贻说道:“七妹回来的正好,我们大家正为六妹的新衣争论不休。你是过来人,又有眼光,快过来给六妹选件合适的嫁衣。” 香贻打量着紫兰笑了笑说道:“六姐天姿娇美,无论哪件新衣都显得不够般配。” 紫兰一听急得扭着身子说道:“照七妹的话说,我出阁那天就无衣可穿喽?真羞死人啦!” 香贻上前拉着紫兰的手深情地说道:“再合适的嫁衣也只不过是一时的风光,重要的是两个人在一起能水乳交融、不离不弃。” 二姐也上前说道:“七妹可是经历过两次悲喜恩爱之人,想当时,七妹就是有再多的嫁衣也比不上六妹这里的一件新衣光鲜。故而夫妻比如鱼水,理当长相厮守才对。” 大姐春兰走过来反驳道:“二妹此言不甚有理,话说是此一时彼一时,当初七妹成婚乃是在凡间,可六妹的大婚却是在天宫,六妹的嫁衣若不能华彩照人,又怎能显示出我们七仙宫之女身位之高贵?” 紫兰听了大姐这话,她一转身甩手道:“哎呀!你们又争论不休,好生烦人!” 香贻过去拍了拍紫兰的柔肩说道:“六姐不要烦恼,看妹妹我给大家带什么礼物来了。” 大家一听七妹此言立刻就把香贻围在了当中。 就见香贻从袖中取出了玉瓶说道:“妹妹特从凡间带来了六粒香珠,这香珠乃是用百花的花粉取其精华加蜜百炼而成,只要服上一粒,就可体香宜人,永不消散。” 众姐妹闻听都争着抢上前说道:“好七妹,快给我一颗!” 这时,大姐春兰推开大家说道:“看你们急慌慌的样子,七妹说是给我们带来了礼物,那自然是人人有份,若按顺序,六妹大婚在即,理应先尝。” 听春兰这么一说,大家这才安定下来。 香贻打开瓶盖,顿时一股沁人的芬芳扑鼻而来。香贻把香珠一粒粒倒在掌心,逐一分给每位姐姐…… 这正是: 痴情一别在云台 几度轮回释心怀 妙珠虽是凡尘物 不用春风香自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本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一十章 土地神请辞犯圣 土地神请辞犯圣  糊涂仙献酒祝庆 书接上回:话说眼看离五月初六大喜的日子还只差一天,玉帝在凌霄殿发号施令正忙得不亦乐乎,这时,就见土地神上殿拜道:“启禀玉帝,小神已将天宫的所有花园都修整已毕,特来请辞。” 玉帝此时正忙得昏头樟脑,他对土地神的话也没怎么听清楚,隐约听得土地神说是已将天宫的花园修整完毕。于是玉帝不暇思索地称赞道:“土地这次应召上界功劳匪浅,待明日喜庆之宴,朕一定赏你个席位。” 土地神眨了眨眼睛犹豫了一下说道:“呃——小神是向玉帝请辞来了。” 玉帝闻听先是一怔,他马上一立眼说道:“天宫之喜近在明日,土地缘何还要请辞?” 土地神忙说道:“小神职微位卑,登不得大雅之堂,故而……” 土地神刚说到这就被玉帝打断了话说道:“明日之喜非是蟠桃盛会,要以尊卑为序。天宫之喜,凡来道贺者朕都当以嘉宾款待,无论神职高低。” 土地神闻听玉帝这话,他双手一举叩头道:“哎呀——玉帝!天宫之喜小神理当朝贺,怎奈是现在凡间不同以往,时常是南涝北旱,春寒秋暖,乃是时令不均、风雨不调,故而小神要提早下界,以防酿成大患。” 玉帝听了一皱眉道:“灾难乃是难料之事,既然土地身在天宫,亦不差只此一日。明天是个难得的大喜之日,朕亦希望天地神仙聚集一堂,以显上下和睦。” 土地神无奈,他只得俯首硬着头皮说道:“灾难乃是人命关天,小神乃掌地之神,受命于玉凰王母,差池不得的呀!” 玉帝闻听怒道:“你这土地神好不长人脸面!既然你执意欲下界,朕亦不拦你,不过今后若人间如有地动山崩之灾,朕依律要捉你上界问罪。” 土地神一想:火燎眉毛还是先顾眼前为妙,如果各路神仙知道了我曾经在玉帝面前参过八仙人一本,他们还不借着酒席宴的机会把我给吃了?于是他赶紧叩道:“是——小神必不负神职,告退——告退了!” “哼!”玉帝哼了一声把袖子一甩,对土地神不再理会。 放下土地神仓惶下界咱不说,单说这八仙人和六宫主紫兰的大婚之事。 话说这一日天鸡一鸣,玉帝就从早朝开始安排这场婚礼细节,首先是仪仗队的天兵从凌霄殿的前后门一直延伸到了天宫的南天门和北天门,这其中南天门到凌霄殿的仪仗队主要就是为迎接各路神仙之用,而北天门至凌霄殿后门的天兵乃是专门迎接王母娘娘的。 酉时一过,果然就有天地神仙陆续从南天门而入前来拜贺。外侍使良番领着四大天王及太上老君和太白金星等天宫的文臣武将往来迎接,亦是忙得不亦乐乎。 不知不觉,天空突然有五色的花瓣飘飘落下,如飞雪般顷刻弥漫了整个天空,纷纷扬扬,令人眼花缭乱,同时,一股股花香扑面而来,沁人肺腑。神仙们走在这满地碎花的路上,都感觉无比惬意。 不用说,这正是七女香贻在做法,她隐在空中,将五彩的花瓣从袖中撒下,这才造就了如此浪漫的飞花若雪的壮美场面。 午时一到,就听得天钟一响。这一响不要紧,却标示着吉时已到,紧接着凌霄殿外的天兵只顾将天鼓擂得震天响,就仿佛天都要炸开了一般。 再看凌霄殿内更是金碧辉煌、彩绫高悬,就连回廊的玉柱都是用绿叶缠绕,鲜花点缀,看着就令人心旷神怡,美不胜收。 这时,就听匋天手持拂尘站在堂口高呼了声:“玉帝、王母娘娘驾到——” 话音落尽,就见玉帝搀扶着王母缓步升殿而来。 满堂的众神仙齐齐叩拜道:“参见玉帝,王母娘娘!恭祝王母娘娘万寿无疆——” 银河立在案前手一挥说道:“大家都平身!今天是天宫的大喜之日,还是把这场喜事的主角——一对新鸳鸯请出来吧!” 匋天闻听,他将拂尘往肩头一甩高声道:“王母有旨,请新郎新娘上堂——” 就见两个身着彩衣的宫女在前引路,八仙人一身唐装胸配红花手持红绸的一段,另一端牵着紫兰,紫兰头顶红纱身穿大红的蝴蝶裙宛若艳火一般。两人三步一停,从后殿缓缓移入堂中。 待两人站定,匋天昂首高呼道:“吉时已到,新郎新娘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见两人冲王母行过大礼之后,玉帝在王母身旁低声道:“八仙人升仙之后尚无神职,望王母趁此机会加封个神职给他。” 银河点点头说道:“八仙人,你今日已成磐龙之婿,本宫就代磐龙爷封个神职给你,大家听真,现在本宫封八仙人为天河圣御靖王。” 银河话音刚落,玉帝顺势接道:“朕给八仙人赐呼号八爷!” 殿下所有人马上齐呼道:“恭贺八爷鸿福齐天!” 待堂上稍一安静下来,银河冲八仙人和紫兰说道:“你们夫妻还有一拜我看还是留在进了洞房再拜吧!” 匋天闻听立刻呼道:“王母娘娘有旨,新人入洞房——” 只见一顶八人抬的大花轿上得堂来,轿杆一落,八仙人和紫兰携手进了花轿,这花轿一步一颤伴和着铿锵的鼓乐就给抬了出去。 新人去入洞房,这场婚礼到此结束,可同时接下来的婚宴也就拉开了序幕。整个凌霄殿满满登登都被一桌挨一桌的酒席占据,除了玉帝跟王母这一桌算是上席之外,其它则不分神职高低就近入座。其实这也是玉帝有意这么安排的,目的就是为了彰显上下合一的融洽气氛。 宴席总离不开酒,那么这酒是哪来的呢?是天宫自酿的还是吴刚的新月桂花酒?都不是,提起这酒还得说是老酒鬼糊涂仙的奉献。糊涂仙自打上次蟠桃会至今除了前阵子他下令修造金刚机器城之外几乎是在磐龙宫没干什么正事,唯一的正事就是早年他督造了不少的藏酒,所以说这么些年来,他的酒窖里头满满登登已满是陈酿的佳酒,足有上千坛之多。这次婚宴,糊涂仙自打从良番那得到了喜报他就兴奋的不得了,一来是这么些年来银河天宫一直没有什么重大的举动,这一回天地神仙难得聚一次,原本就好事的糊涂仙当然是心悦异常;二来是他听说这回龙爷因为驻守天界不能驾临,糊涂仙更是窃喜,没有了龙爷,自己就没了拘束,他总算可以跟盘古、夸父还有牛郎吴刚这几个弟兄痛痛快快地喝一场了。糊涂仙这一高兴,他主动给玉帝献上了六百六十六坛陈酿美酒,表的是长长久久、六和六顺之意。 酒宴一开席,各路神仙纷纷登台给玉帝和王母敬酒。此时糊涂仙、盘古夸父还有牛郎织女、吴刚嫦娥及天狼神杨戬同在一席。杨戬看了看身旁往来的的神仙对正在推杯的糊涂仙和盘古夸父说道:“几位叔父,大家都在给玉帝和王母敬酒,我们也不能少了礼节。” 夸父闻听他放下酒杯摆着手说道:“咱们都是星神,与玉帝和王母娘娘天高地厚,用不着整那套虚情假意的应景之事。” 织女接过话说道:“我和牛郎恩爱一场,到现在虽然是远隔星河,可蒙王母恩赐,我们每年都能在鹊桥宫再娶一次,此番恩典不可不谢。” 织女说罢,拉着牛郎离席而去。 嫦娥一见,急起身说道:“织妹若去,姐姐我也一同去拜!” 这时候吴刚也坐不住了,他冲着糊涂仙、盘古夸父抱了抱拳,一声不吭离座直追嫦娥而去。 旁边的杨戬也学着吴刚的样子一抱拳说道:“在下虽是星神,但毕竟是个晚辈,所以……” 盘古显出不耐烦地冲杨戬一瞪眼说道:“要去便去,何必在这里啰嗦?” 杨戬微微一乐,起身就不见了踪影。 再说银河跟玉帝在台上虽然是前来敬酒的络绎不绝,可一般都是上来说几句庆祝之辞,银河作为王母也不用怎么应酬,一概都是玉帝代劳,所以此时的银河除了频频微笑之外,倒不像玉帝那样忙于应酬,见女郎织女双双牵手而来,她不等两人行礼就先声说道:“呦!两位大星神携手揽腕好不惬意,简直就像是一对燕尔的夫妻。想如今乃是五月初六,离七月初七还只差两月,看你们俩这亲密的样子,怕是已经迫不及待了吧!” 织女携牛郎上前行过大礼之后说道:“凰娘恩重如山,小女跟牛郎虽然是各在一方,可是凰娘的恩典又怎敢有忘?” 银河起身拉过织女的手在她的脸上看了半天说道:“我女儿如今已成了正果,可是还要在孤星上苦捱岁月、空守寂寥……” 这时候正赶上太上老君带着金童玉女前来拜谒,银河忙招呼过金童玉女两人说道:“你们这对金童玉女如今已经长成了大人,再跟着太上老君当炉童未免有些可惜。我看不如这样,本宫今天就把金童玉女拆散了分别交给父母,好歹也算是骨肉一家,这样你们两夫妻也都有了个陪伴。” 牛郎织女闻听,两人急忙一个拉过金童,一个牵住玉女,四人齐齐向上叩拜。 银河微微一笑道:“平身——”之后,她又对着旁边不远处的太上老君问道:“本宫夺了你的两位炉童去跟父母团聚,不知老君意下如何?” 太上老君忙打着稽首说道:“王母娘娘心善仁怀,今令他们与父母团圆,此乃是上善的好意,贫道又怎会不应?” 银河点点头说道:“老君日日炼丹也是辛苦,若身边缺少帮手,可以让玉帝给你寻几个门徒侯用。” 太上老君施礼道:“贫道辛苦无妨,但愿意成全金童和玉女回归父母,至于丹童之事,贫道自有理会。” 银河冲太上老君点了点头,回眸间见嫦娥跟吴刚正在台下拉拉扯扯,不知在说些什么。于是银河向正在面前的织女说道:“今天就是你们合家团圆之日,你们可以归席好好庆祝一下,顺便把嫦娥跟吴刚这两个给我叫过来,本宫正有话要问。” 牛郎织女一家四口刚刚下台,就见吴刚在前,嫦娥在后,两人好像都很蹩脚,磨蹭了半天这才来到了银河的面前。 银河看着嫦娥跟吴刚笑道:“从台下到台前不过十丈,却被你们走得如此艰辛,仿佛就跟涉水一样,是何缘故?” 嫦娥赶紧跪地叩道:“凰娘千万莫要怪小女怠慢!” 银河眼一眯说道:“今儿个是大喜的日子,本宫唤你们过来是想给你们个机会,趁本宫高兴,你们无论有何请求,本宫都会答应。” 嫦娥跪前一步说道:“女儿正有一事请凰娘做主!” 银河扬着眉说道:“本宫有言在先,我女儿无论何事,但说无妨。” 嫦娥将头一低说道:“小女因见月宫的玉兔与金蟾两情相悦,故而请凰娘赐婚成全此事。” 银河听了先是一皱眉说道:“我女儿此请甚是不当,月宫金蟾和玉兔的事哪用得着本宫做主?不知我女儿还有何事?” 嫦娥摇了摇头说道:“既如此,小女再无它事。” 这时候吴刚突然跪上前说道:“禀王母娘娘,在下有事请王母做主。” 银河向后仰了仰身吁了一口气说道:“吴刚欲请本宫做主,这本宫可就难了,你乃是磐龙之神,本该拜求龙爷才对。好在是你和嫦娥的事本宫早已心知肚明,只是嫦娥她过于固执,而你又不会讨她欢心,故而才耽搁了这么多年。今日本宫就独断一回,当着玉帝的面出一道旨意,不管你们意下如何,其它都一律不准再问。” 见嫦娥低头不语,而吴刚却是两眼放着光,一副期待的样子,于是银河说道:“本宫出旨,责玉帝于八月十五在月宫给你们和玉兔金蟾同日完婚。” 吴刚闻听大喜过望,他用力磕了三个头道:“在下谢王母恩典!” 这时,玉帝转过身来哈哈大笑道:“八月十五有两对鸳鸯成亲,这可是双喜降临,朕必要遵从王母旨意,替他们操办婚事。” 玉帝说罢见嫦娥仍低着头跪在原处,便问道:“王母有旨,嫦娥宫主可曾听真?” 嫦娥向前爬了半步,与吴刚齐肩之后这才说道:“小女遵凰娘圣意!” 银河看着嫦娥跟吴刚说道:“好了,你们回去吧!待到八月十五,若本宫不能亲临,也必然要在天台下为你们祈福。” “谢王母娘娘!”吴刚说罢满脸喜悦地拉着嫦娥退下台去。 银河凝视着吴刚嫦娥两人离去的背影,不禁长叹了一声,她忽然感觉有些疲惫,低眉之间,银河猛然发现席下跪着一人,银河往前探身一看这人不禁吃了一惊。原来。银河看得真切,眼下这人正是精卫! 难道是她死而复生还是真魂再现?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本书源自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一十一章 凌霄殿悲欢各自醉 凌霄殿悲欢各自醉  红罗帐燕尔话私语 书接上回:话说银河看得真切,眼前跪着的正是精卫。 银河一见不禁问道:“精卫,你不是已经魂散红尘,难道你这是魂复重生?” 精卫没有回答,而是低头在啜泣。 银河看见精卫在哭,她心头一颤,起身再问道:“精卫,本宫闻菩萨所言,说你在凡尘遭人陷害,冤情不小,可惜观音菩萨其时也在天界,故而也只是听土地神之言而已。今本宫看见你甚是欣慰,快快平身,让本宫好好看看!” 只见精卫缓缓起身,与此同时,她突然摇身一变,竟然是天狼神杨戬。 银河一见杨戬,立刻疑惑地问道:“时才天狼神化身精卫,是不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话要说?” 杨戬冲银河行了个礼之后却转向玉帝问道:“玉帝,精卫之死想必玉帝一定知情,不知玉帝为何不派人告知在下?” 玉帝紧锁着眉头说道:“赤金娘娘命陨凡间,朕也是万分难过,痛心疾首,怎奈她已是魂散难复。思量起天狼神对精卫乃是深爱不渝,朕担心天狼神若是闻此噩耗,必然会悲痛欲绝,故而朕才将此事隐瞒至今。” 此时的杨戬情绪明显有些激动,他向玉帝面前跨了一步又问道:“精卫她即使落入人凡亦有仙灵护体,怎么会完魂无归?此间必有蹊跷!” 玉帝往席下看了眼说道:“此事皆因土地神在紫云阁与太上老君合谋作祟,偏要将那些天罡地煞化为金丹,故而对凡尘之仙灵有失护佑,朕一怒之下痛责了他五十杀魂棒,就连这次的婚宴,朕都不允他上界。” 各位:看来玉帝编瞎话的功夫也挺不一般,他连地罗王仨字一个都没敢提。这就不得不说:狗急了跳墙,神仙逼急了也会说谎! 就见杨戬向银河行了个礼,又冲玉帝一抱拳说道:“精卫之死在下已经知晓,告退!” 杨戬说罢大步流星走下台去…… 再说糊涂仙、盘古夸父三人正在饮酒,就听夸父开口说道:“咱们哥仨这么喝酒也没啥意思,我说咱们连干三杯怎么样?” 盘古闻听他一口饮干了一杯然后将空杯放在桌上说道:“夸父老弟的主意不错,俺赞成!” 盘古说罢拿起酒壶给自己的杯中倒满了酒。 夸父看了盘古这一系列举动之后,他撇了撇嘴冲盘古说道:“这就是你盘老兄的不对,刚才说好了大家一起连干三杯,你干嘛要自己先饮?” 盘古瞅着夸父说道:“你老弟提议要连饮三杯,俺这杯酒是先前饮过的陈旧,当然不在其数,若饮当从这杯开始算起。” 夸父望着自己面前这满满一杯的酒,他突然将酒一饮而尽之后又倒满了一杯说道:“那咱这三杯新酒也应该从这杯算起。” 盘古一脸不悦地说道:“夸父老弟你怎么越活越糊涂?怎么就连新酒陈酒都分不清楚?这就仗着咱哥俩有从前这多交情,不然我呸!我喷他一脸狗尿。” 夸父毫不服气,他起身拍着桌子说道:“你别管老弟我糊涂不糊涂,你老兄是啥样人俺还不清楚?要不是看在咱们老哥俩见一回面不容易,啊呸!我吐他一脸狗屎。” 这时,织女拉着玉女走过来笑道:“夸父这是和谁呀?怎么嘴里还吐出狗屎来了?” 夸父一翻眼,气呼呼坐回了座位上。 “哈哈哈哈——”一阵笑声过后,牛郎从织女身后闪身出来说道:“今天真是个大喜大吉之日,我们在王母面前这一拜,王母开恩,把金童玉女从太上老君那里给我们讨了回来。” 糊涂仙闻听说道:“既然是喜上加喜,快坐下来喝一杯,大家庆祝一下。” 牛郎忙拒绝道:“你们大家喝,趁宴席还没散,我和织女带着娃儿先去鹊桥宫好好聚聚,失陪了!” 牛郎说罢抱了抱拳,带着一家人走出了凌霄殿。 正在大家还在张望之时,就见吴刚兴冲冲地走了回来,他坐到座位上先喝了一大口酒然后说道:“幸事,幸事!王母娘娘钦旨给我和嫦娥妹妹赐婚,婚期近在八月十五。” 糊涂仙一听喜悦地说道:“王母赐婚择在了月圆之时,真是个大吉日,可吴刚兄此言空口无凭,不知王母娘娘可曾下诏?” 吴刚摇了下头说道:“王母将此事责玉帝操办,何用下诏?不信,你问问她!” 吴刚看了眼坐在身旁的嫦娥又补充了一句。 嫦娥垂着眼说道:“凰娘指婚不单是我们两个,还有金蟾和玉兔也同日完婚。” 这时,盘古接话道:“甭管双喜四喜,反正我们大家都是喝喜酒。既然王母给你们赐了大婚,你们两个就该赶快找个没人的地儿一块好好商量商量去,我看现在这酒壶里的酒是不多了,待会儿咱们哥几个要是连饮三杯,怕是不够喝了。” 吴刚闻听忙起身说道:“盘古贤弟说的正是,我和嫦娥妹妹正想聊几句私话。如此,兄弟们不要见怪,等到了俺大喜的日子,这月宫的桂花酒保你们喝好喝够。” 接着,吴刚又瞅了眼大家说道:“几位慢饮,咱们告辞了!” 吴刚说罢拉着嫦娥离去。 此时的盘古有些迫不及待,他右手提壶,左手举杯说道:“来,咱们哥仨连干三杯!” 这时,杨戬神情恍惚地走了过来,他一坐下就饮干了自己杯中的酒后说道:“几位天叔要喝酒,晚辈奉陪!” 盘古一见忙把酒壶往腋下一夹说道:“那可不成!刚才咱哥几个说好了要连干三杯,当时你并不在场,所以这三杯你不算数。” 杨戬闻听他把酒杯往桌上一摔说道:“精卫命陨凡间,等我抓住了土地神,非一脚将他踹地底下不可!” 杨戬说着话晃晃悠悠离席而去。 夸父盯着杨戬的背影看了半天,直到看着他出了凌霄殿之后这才说道:“天狼神今儿个怎么有点脑痴?若是把土地神给踹地底下还不把他给放跑了?” 盘古伸手一拨夸父说道:“我看老弟你脑子也有毛病,操那些闲心干啥?来,咱们喝酒!” 这兄弟三人总算是满饮了三杯酒。 盘古喝罢,他抹了一把嘴说道:“这酒喝得痛快!” 盘古说完话他瞅了瞅糊涂仙问道:“我说逍遥王,你今天怎么变得一声不吭,准是脑子也不太正常。” 糊涂仙微微一笑说道:“两位老弟知不知道你们今天喝的是什么酒?” 盘古吧嗒了两下嘴想了一下说道:“这俺还真没注意,反正好像不是咱吴刚兄的新月桂花酒。” 糊涂仙点了点头说道:“这次婚宴的六百多坛酒可都是从咱们磐龙宫的酒窖里搬出来的,我糊涂仙能拿得出这么些酒,还用得着如此贪杯么?两位贤弟若有兴趣回磐龙界看看,咱们的窖藏之酒,你们能拿多少就带多少。” 夸父闻听他一拍桌子喜道:“这感情好!俺这回来银河天界,还真想顺便回磐龙宫看看。” 夸父说到这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问道:“对了,怎么今儿个没见你的那个宝贝公子——小糊涂仙?” 盘古闻听也追问道:“是啊!怎么不见你的那个白眼郎?” 糊涂仙眉头一皱说道:“这小子也不知是怎么了,从前他跟八哥如胶似漆,总是形影不离地呆在一起,可是现在八哥修身成了八仙人,咱这小子一听是要来给八仙人贺喜,说什么都不愿意露面,也不知这小子的脑袋是出了啥问题。” “哈哈!”盘古借隙给大家都倒满了酒,他放声一笑说道:“告诉你糊涂兄,人要是不喝酒,这脑子都会出毛病,只有喝了酒脑子才会灵光。来,咱们喝酒,喝完了这杯咱们就回老家,把磐龙宫的所有酒连窝都端了!” 糊涂仙闻听忙摆着手说道:“两位老弟可要手下留情,虽然咱曾经有过许诺,可咱肚子里的酒虫子要是没了酒,也会闹痒的。” 盘古瞅了眼夸父连应道:“那是,那是!咱们兄弟有福同享,有福同享!” 放下这场酒宴咱就先到此为止,再说说洞房里边的八仙人和紫兰。 话说八仙人跟紫兰被八人抬的大花轿送进了**宫,匋天带着四个宫女一直把两人引进了洞房。之后,匋天关上房门高呼道:“玉帝有旨,八仙人和紫兰宫主成亲三日内不得出宫,天神天官亦不准前来打扰!” 匋天呼罢,留下了四位宫女在门外侍候,他独自带着花轿等一行随从出宫而去。 再说八仙人,他把紫兰扶坐在了罗幔床上之后,八仙人望着满眼的花烛顺口吟道: 红帘垂掩藏娇娥 朱纱玉缀出香阁 烛火成双相映对 不见花容却奈何 八仙人刚刚吟罢,就见紫兰跺了跺脚说道:“夫君不要自顾叨念,还不快来替为妻掀盖头?” 八仙人转过身搓着双手说道:“心绪万万千,举手若攀天!” 紫兰气得在八仙人脚上猛踩了一下说道:“你这人怎么这么拙?还像只鸟儿似的,只会动口不会动手!” 八仙人一惊,他赶忙一把揭去了蒙在紫兰眼前的盖头。 只见紫兰瞪着眼不高兴地说道:“瞧你,该急的时候不急,不该急的时候快得如风,揭盖头应该一点一点的慢慢掀这样才有情趣,谁像你,一点都不知道照顾娘子的脸面。” 八仙人被紫兰说得手足无措,他借故走到窗前说道:“娘子,现在时辰尚早,天且明朗,咱们开启窗户聊会闲话吧!” 紫兰并膝坐在床上婉言道:“夫君,为妻生性怕冷,若夫君感觉体热不适,可以暂且宽衣。” 八仙人回到床边脱去了外袍,他刚刚又要走向窗边,就见紫兰轻声说道:“夫君,为何只顾自己宽衣,却不替为妻解带?” 八仙人慢慢走向紫兰,他边走边说道:“娘子畏寒怕冷,为夫我怎敢替娘子宽衣?” 紫兰微微一笑说道:“床盖就在身边,你我宽衣上了床就不觉得冷了。” 八仙人一听反向后退了两步说道:“娘子,现在乃是地朗天光之时,人们都在饮酒助兴,为何你我却要登床而卧?” 紫兰将柳叶眉一皱气生生说道:“那么你就像只鸟儿一样背着双手去窗前吟诗算了。” 紫兰说罢独自面朝内和衣躺在了床上。 八仙人站在地当央前后犹豫了半天,最后他蹑手蹑脚走到床边慢慢躺在了紫兰身后悄声说道:“娘子,我来也!” 紫兰猛转过身与八仙人对面说道:“你在人间八十余载,恐怕对人间的人情故事一定知道不少吧!” 八仙人将眼一眯说道:“我在人间是个瞎子,仿佛是白走了一回。” 紫兰用脑门顶着八仙人的额头低声说道:“那我就如你从前一般像只鸟儿背着双手,再闭上眼睛装一回盲人,看你怎么办?” 这正是: 日照莲荷绿成荫 一层浅淡一重深 鸳鸯坠入碧波里 戏得浪底是乾坤 各位:八仙人跟紫兰在洞房自然有一番春风雨露,这话咱不多说,可是此时在凌霄殿却急坏一人,这人是谁?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本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一十二章 土地指天叙连理 土地指天叙连理 观音信手划禁地 书接上回:话说八仙人跟紫兰入了洞房,这时候在凌霄殿可急坏一人,这人是谁?正是观世音菩萨! 因为这话提起了观音菩萨,所以这事还得从观音菩萨说起。 话说观音菩萨回到了大雷音寺,她来在了如来面前拜道:“弟子彷徨,从前曾极力顺天行事,不想却时常事得其反,望佛祖训诫。” 如来大笑道:“你刚刚在天河受天帝点拨,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彻悟?” 观音菩萨施大礼说道:“弟子愚钝,愿去金晟山浮云洞面壁思过。” 如来瞑目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和氏献璧,反遭断足。这是非曲直,又岂能立断?” 观音菩萨拜辞道:“我主圣明!” 单说观音菩萨来到了金晟山浮云洞,她盘膝而坐,双手相叠状如捧月。坐定之后,她望着石壁上的十八罗汉像心中暗念道:“我曾演天观星,自以为是替世间避过了多少凶祸,殊不知却误了天帝许多大事。菩萨罪过,望罗汉惩戒!” 菩萨坐念起来,她恒下心来,要面壁九九八十一年,以求彻悟。 话说这日观音菩萨正在默念《金刚弥陀经》,忽觉自己的左手食指在不住地跳动,观音菩萨心说:“手上有兆,应在食指,当是某个天神有大事将生。男左女右,其性为男。”观音菩萨想到这不觉拇指食指一捏正要掐算,猛然一想:“天神福祸休要管他,哪怕天帆异动,只要不是大灾大祸,我菩萨就不要理会。” 观音菩萨将双手用力合在一起,她一遍遍地颂咏真经,以求心静。 就在这时,土地神从菩萨身旁冒出来急道:“哎呀菩萨!小神寻你良久,不料你竟在这里。” 观音菩萨放下双手,她睁开眼帘说道:“土地神匆匆而至,不知找本菩萨有何话要讲?” 土地神举手向上指了指说道:“八仙人和六宫主紫兰结为连理,菩萨为何不往天宫道贺?” 观音菩萨将眼一垂冷冷地说道:“佛门置身世外,悲喜不惑,婚丧之事与我何干?” 土地神听了,他拍着大腿说道:“玉帝在凌霄殿大摆筵宴,天地神仙均已到齐,菩萨不去,未免有失体面。” 观音菩萨微微一笑道:“出家人戒三荤六宴,这喜宴之事自然可以回避。” 观音菩萨说到这突然想起了什么,她睁大了眼睛问道:“土地神时才是说八仙人在天宫完婚?” 土地神点着头说道:“是呀!小神就是为此事特来告知菩萨。况且,八仙人和紫兰成婚就在今日。” 观音菩萨一惊,她忙冲土地神说道:“快,随我上界前去凌霄殿!” 土地神深施一礼辞道:“菩萨莫怪,小神乃是昨日才从天宫刚刚回来,这凌霄殿小神可是万万去不得的呀!” 观音菩萨一见土地神失魂落魄的样子,只好说道:“那么,土地就回地宫修养去吧!本菩萨要立刻上界阻止这桩婚姻。” 观音菩萨说罢不再理会土地,她疾步出了浮云洞,飞天而去…… 再说此时的凌霄殿内正弥漫着酒香,天神地仙们此刻也已是饮酒正酣,首席的银河已经借故去后宫休息,只剩下玉帝一个人在支撑场面。玉帝今天喝了不少酒,这时候的他已经是有几分微醉。 这时,匋天走过来低声说道:“启禀玉帝,观音菩萨求见。” 玉帝一听先是楞了一下,之后他忙问道:“她在哪里?” “阿弥陀佛——”观音菩萨打着稽已经出现在了玉帝的面前。 玉帝扭头一见观音菩萨,他起身说道:“今日乃新婚之喜,凌霄殿酒设三荤,故而没请菩萨驾临,望菩萨见谅!” “阿弥陀佛——”观音菩萨唱了句口头禅便问道:“八仙人现在哪里?” 玉帝一听笑道:“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朕已派花轿将他们夫妻送入了洞房。” 菩萨闻听赶紧说道:“玉帝速速出旨,请八仙人来金殿一晤。” 就见玉帝摇着头说道:“菩萨差矣!朕已下旨令天宫上下任何人都不准踏入**宫一步,菩萨若有甚事也得三日后方能得见。” 观音菩萨一皱眉说道:“本菩萨正是欲请八仙人离开**宫,此人身担重任,其神灵未复,不能成婚,请玉帝快快出旨请八仙人离宫。” 玉帝脸一沉,他坐回到座位上摆了一下手说道:“八仙人跟御妹紫兰乃是王母赐婚,朕是奉了王母之命给他们操办喜事,菩萨若觉得不妥,可去询问王母。” “王母现在哪里?”观音菩萨立刻追问道。 玉帝喝多了点酒,他壮着胆说道:“王母她遥途而来,酒过三巡之后便已去后宫休息,如果菩萨欲见,现在亦不是时候。” 观音菩萨听了,她双手一合道:“事已至此,本菩萨暂先告退。” 观音菩萨出了凌霄殿,她左右看了看一时间迷茫起来,心说:“我现在去哪里?**宫?不行!这里毕竟是天宫,玉帝的旨意已下,自己亦不能抗旨。” 观音菩萨想到这她一转身便奔了紫云阁。 观音菩萨进了紫云阁见太上老君的八卦炉内正燃着神火,宫内却空无一人。这天炉里的神火因无人把风已显得无精打采,观音菩萨走到近前,他操起阴阳神火扇往炉口扇了两下,炉内的烈焰立刻随风躁动起来,不一会,一条炽热的火舌就从炉窗里窜了出来,散出的热流直冲观音菩萨的额头,她不禁向后退了几步。 观音菩萨站在这熊熊燃烧的火炉旁,她灵机一动,突然有了个主意—— “对,就这么办!”观音菩萨暗道。 “菩萨圣神驾临,贫道有礼了!” 观音菩萨一回头,见太上老君正在自己的身后作揖,便问道:“老君炼丹,为何无人把风?” 太上老君往风口的方向看了看笑道:“今日乃是天宫的大喜之日,贫道亦带着两个童儿前去道贺,故而紫云阁内只余天炉,并无人把守。” 观音菩萨向老君身后看了眼问道:“为何不见两位金童玉女?” “哦——”太上老君犹豫了一下说道:“今日祝酒之时曾带着金童玉女前去拜谒王母,正巧牛郎织女两夫妻也在,王母顺便就将金童玉女赐还给了他们夫妇两个。这也是人家骨肉团聚,贫道虽是不舍,可也不能说什么。” 观音菩萨看着老君又指了下天炉问道:“老君这一炉炼的什么丹?” “这一炉炼的乃是大乾坤丹,一共要炼七七四十九日。还有一炉,贫道正准备三日后开炉。”太上老君饶有兴致地说道。 “老君的乾坤丹要炼几炉?”观音菩萨又问道。 太上老君伸出三个手指说道:“这大乾坤丹每炉一百颗,总共需要三炉才算功成。” 观音菩萨点了点头说道:“老君一个人炼丹辛苦,三日之后,本菩萨一定要派个炉童给你。” 太上老君闻听忙施礼道:“此事不劳菩萨费心,王母已责玉帝另选两个徒儿来紫云阁入道。” 观音菩萨笑了一下说道“玉帝为你择徒尚需时日,况且我给你派的这个炉童他只能在这里伴你九九八十一日,到时候玉帝是否能给你招来徒儿,本菩萨就不管了。” “不知菩萨为贫道派的这个炉童他是哪个?”太上老君笑眯了眼问道。 “阿弥陀佛——反正三日后你这第二炉丹开炉之时,本菩萨必然将这人带到,至于他是谁,老君到时候便会知道。” 观音菩萨说罢她拿起了阴阳风火扇又扇了几把说道:“现在本菩萨要在这里替老君把风三日,你可放心去忙它事。” 太上老君冲菩萨拜了一拜说道:“那就有劳菩萨!贫道的下一炉丹确有些事要做准备,如此,贫道去也!” 太上老君说罢急忙朝后堂而去…… 话说三日之后,八仙人和紫兰两人牵手到了七仙宫。民俗上讲,这叫做三天回门。七仙宫的众位姐姐见了八仙人和紫兰一个个都亲亲热热,有说有笑,唯独大姐春兰在一旁瞧着八仙人还是横竖都觉得不顺眼,因为大家都围在八仙人和紫兰身边说话,春兰心里有些话也不好当众去问,于是她回房取了纸张在上面写了几行字,主要就是问妹妹婚后的生活怎样。春兰把信纸折成纸条交给侍女,让她暗中转给紫兰。这侍女腿脚倒也挺快,不一会就就拿着纸条返了回来。春兰打开纸条这么一看,只见后面多出了一个字——“妙!”春兰看了之后她不禁眉头一皱,心说:“女儿家怎能如此不知羞?”于是她又在后面嘱咐了四个字——“不可言妙”。这侍女接过纸条又是如前一般很快就转了回来,这一回春兰再打开纸条一看,差点没把鼻子气歪了,只见妹妹紫兰把自己嘱咐的四个字给挪了个位,变成了——“妙不可言!” 不提春兰独自一人在房中生闷气,再说七仙宫的众姐妹们正在跟八仙人和紫兰闲谈,虽然紫兰出嫁才只有三天光景,可是姐妹们笑语连连就仿佛是如隔三秋,话题也总是源源不断。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宫女急忙走过来施礼道:“禀各位主人,宫外有观音菩萨求见。” 紫兰闻听忙说道:“是观音姐姐,快请她进来!” 其实观音菩萨跟七仙宫的宫主们也算是亲姐妹,所以观音菩萨一露面,大家就欢欢喜喜地迎了上去。 只见观音菩萨径直走向八仙人说道:“太上老君请八仙人前往紫云阁一晤,望众位妹妹们莫要担心。” 观音菩萨引着八仙人出了七仙宫一直来到了太上老君的天炉前,她见了太上老君说道:“老君的大乾坤丹今日开炉,本菩萨已将‘炉童’带到。” 太上老君一看八仙人忙拜道:“此乃王母之新贵,玉帝钦封之八爷是也!菩萨欲让八爷替贫道把扇,贫道却万也不敢用。” 观音菩萨一笑解释道:“八仙人升天负有天帝使命,重任在身却尚未修身正果。如果功成,可胜过老君的十炉神丹。” 太上老君一听说道:“既然如此,贫道倒愿意为八爷提供这样的机会。不过,修身与炼丹同理,一旦入火则应该以恒持之,不可忽冷忽热、暮四朝三,否则将前功尽弃。” 观音菩萨接道:“八仙人入世历尽万千坎坷,相信他这次一定会专心修炼。请老君放心,稍后本菩萨会在紫云阁门外挂一道灵符,绝不会有人进来打扰他。” 太上老君点点头说道:“若是这般——倒好!那么现在就开始炼丹。” 太上老君说罢,他从怀中取出四个火罐,其中三个乃是三味真火罐,而另一个则盛的是乾坤风火。 太上老君打开了三味真火罐,只见红黄蓝三条火龙立刻从天炉的风口窜了进去,丹炉顷刻间就燃起了熊熊烈火。这时,太上老君又将最后一个乾坤罐打开,这乾坤罐中立即就如同现出一把利剑,直指风口。此刻,丹炉内风啸骤起,噼啪之声不绝于耳。 老君见炉口已经是炽白耀眼,便收起了乾坤罐放入怀中。 这时,观音菩萨走近八仙人悄声问道:“八仙人现在可还是童子之身?” 八仙人勉强笑了一下说道:“紫兰她美貌绝伦,在下修行浅薄,难以自持,故而……” 观音菩萨立刻接过话说道:“八仙人不必惭愧,此人之常情也!不过,你要想登上天界,非得将真气凝聚成珠不可,但你现在骨髓不充,亦难以聚得真气。” 观音菩萨说到这她眼睛一亮突然向太上老君问道:“老君的丹房里可否存有九阳还魂丹?” 太上老君听了点点头说道:“尚余几颗,此乃是贫道上得天宫初成之正丹,故而贫道留了几颗作纪念。” 观音菩萨微微一笑道:“取一颗来赠予八仙人,现在八仙人急需此丹以聚真气,若成正果,老君功德无量!” “好的!”老君应罢急匆匆回了丹房,很快,就见他手掌上托着一粒金丹来到了八仙人面前。 八仙人从老君手中取过金丹吞下之后,观音菩萨看了看八仙人说道:“此丹能内聚精气,外行气血,八仙人吃了此丹可助你一举功成。” 老君亦接话说道:“此丹能生血化气,故有起死回生之妙!” 八仙人谢过了太上老君,他拾起阴阳扇走到炉前正要扇风,老君阻止道:“八爷且慢,这阴阳神风得等到炉火渐蓝之时方可使用,现在八爷只需照看炉火便是。” 八仙人站在炉前才不一会,额头前就滚下一颗豆大的汗珠,这汗珠不偏不倚,正巧就停在了眉间。 观音菩萨见了说道:“八仙人距丹炉当不即不离,要保持这颗汗珠常在眉间。若离丹火太近,则汗珠就会气化而散,若离此太远,则汗珠就会遇寒而落。另外,把风摇扇之时要宜慢宜缓,切不可令头晃动,否则就会前功尽弃。本菩萨还要去处理它事,九九八十一天之后,我即来接你前往天界。” 观音菩萨说罢转身离去,她走到紫云阁大门外对守门的差人嘱咐道:“从今日起,八十一天之内禁止任何人入内。告诉来此的天官,就说本菩萨已在宫门外作法,任何人都不要来闯。” 观音菩萨说罢将手一杨,只见一道灵符就挂在了门楣之上。 再说七仙宫内,紫兰跟众位姐姐们聊了半天仍不见八仙人回来,便派宫人前去紫云阁探问。不久,派去的宫人回来说观音菩萨已经在紫云阁下了法旨,任何人不得擅入。众姐姐一听都替妹妹着急起来,大家一齐拉着紫兰便找玉帝要人。 玉帝见了七仙宫的六位宫主,他问明了情况之后便传旨命李靖前去紫云阁,务必要带回八仙人缴旨。可是李靖出去一会就跑回来报道:“禀玉帝,观音菩萨在紫云阁门头留下了灵符,臣闯了两次皆被一道金光挡了出来。听守门的差人说,观音菩萨留话,须得等八十一天之后方可容人出入。” 玉帝闻听急起身问道:“观音菩萨哪里?快派人请观音菩萨来会,朕有话欲问。” 李靖低头答道:“臣已经派人寻过,听说有人看见观音菩萨已经出西天门去了。” 玉帝听罢沮丧地坐回到龙椅上,他先摇了摇头,之后又冲紫兰说道:“观音菩萨佛法神通在天宫尚无人能破,好在只有八十一天而已,御妹且忍耐一时,回**宫去吧!待时日一过,朕必将八仙人送回**宫,让你们夫妻团聚。” 紫兰哭哭啼啼,玉帝没办法,她也不好再说什么,最后只得在众位姐姐的劝说下,由宫女搀扶着转回**宫。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本文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一十三章 糊涂仙笑展金刚阵 rrno: peration timed out after 18000 milliseds with 0 bytes received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一十四章 出丹阁 八仙人神珠显真形 糊涂仙在一旁不耐烦地摆着手说道:“这人之祸福已非比从前,既然现在他们已经是无所不能,那么咱们天地神仙还是少管为妙。” 土地神点了点头道:“玉帝早已出旨,其意正是如此!” 观音菩萨作了个揖说道:“阿弥陀佛——人间之旦夕祸福皆与本菩萨息息相关,依本菩萨看来,地宫暗堡只利于远攻,却不能近战,倘若天蝎怪兽与人类已成混战之势,那么我等岂不只能坐视?” 土地神点头说道:“是呀!天蝎怪兽现在已经混入人间,假如将来有此一战,这恐怕会凶多吉少。” 观音菩萨看了看糊涂仙和土地神说道:“走,咱们到附近的民居里看看。” 观音菩萨带着糊涂仙和土地神来到了一幢楼宇进了一家住宅,糊涂仙见了屋内的陈设瞅什么都新鲜,土地神解释道:“现在人类已经将一种叫‘电’的东西接进了家家户户,所以民居家中大多都是电器。” “电器!电器又是何种尤物?”糊涂仙茫然地说道。 这时,就见观音菩萨从袖中取出个锦囊瞬间变成个大口袋,她顺手一抛,只见这大口袋风卷般便将室内所有物品都纳入了囊中。观音菩萨念念有词,她手一招又将锦囊变成巴掌大小,然后她提在手上交给糊涂仙说道:“回去仔细琢磨,要让这些物件都变成百变金刚。” 糊涂仙把锦囊掂了掂,然后他揣在怀中还有些茫然地问道:“菩萨令小神造这些金刚何用?” 观音菩萨抬眼向室内扫视了一遍说道:“如果人类的居室之中家家都有你磐龙界打造的百变金刚,这不就等于在凡间也布下了一张无形的罗网?” 糊涂仙闻听想了一下突然说道:“亏菩萨明示,小神知了!” 各位:糊涂仙收起锦囊回到磐龙天界,这才引出一段“机器金刚大战天蝎怪兽”的故事。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三百一十四回 出丹阁 八仙人神珠显真形  登天界 磐龙王指点话灵身 上一回咱说到了糊涂仙带着观音菩萨的锦囊返回了磐龙天界,这一回咱接着再说观音菩萨。 话说观音菩萨辞别了糊涂仙跟土地神独自回到金晟山浮云洞继续面壁。这一日她屈指一算,知道八仙人在紫云阁修炼时日已到,观音菩萨心说:八仙人,你能否修成正果今日正是见你真面之时,到时候能不能登上天界还看自己的造化。 观音菩萨想到这她立刻起身前往银河天宫。 观音菩萨来到了银河天宫她直奔凌霄殿。 玉帝闻听观音菩萨求见,他急忙升殿见了观音菩萨说道:“菩萨来得正好,朕正有事要跟菩萨商量。” 观音菩萨微微一笑说道:“贫僧今日正是为八仙人而来。” 玉帝闻听悦道:“八仙人乃王母钦招之爱婿,可惜他与御妹紫兰只有三日之欢便被禁锢在了紫云阁中,朕今日算求情,望菩萨大发慈悲,速放八仙人与紫兰团聚。” 观音菩萨将头轻轻一低说道:“阿弥陀佛——玉帝有所非知,八仙人他尚有重任在身,其功果成败关乎天帝之大计,儿女之情怎可同日而语?” 玉帝听了面露苦涩地说道:“紫兰她乃是金枝玉叶,又是新婚,菩萨怎忍见她独守**宫?” 观音菩萨脸色一沉说道:“本菩萨已经说过,八仙人此生负有使命,今日他出了紫云阁能否跟六妹团聚要看他的造化,不由你我说了算。” 玉帝急了,他一怒道:“既然八仙人之事你我都做不得主,那朕就随菩萨一起上界面见王母来断如何?” “阿弥陀佛——”观音菩萨一合掌说道:“善哉——本菩萨正有此意。” 玉帝气在心头,他闻听菩萨此话马上冲殿角大呼道:“来呀,给朕摆驾紫云阁!” 各位:咱知道自古皇上出行一般就两种方式,一种叫做简出,也就是咱们常说的微服私行,无论去哪也只带几个贴身的随从和锦衣卫,而且也都是身着便装;另一种方式才是最常见的,那得前呼后拥,鸣锣开道,声势也比较浩大,这正体现了帝王的这种至高的身份和地位,因为前有旌旗仪仗,后有卫队随从,所以又称摆驾。可是玉帝去趟紫云阁又为什么要大张旗鼓呢?这里也有玉帝的小算盘。玉帝觉得,如果把这件事闹到王母那里,显而易见,这桩婚事是王母亲下的谕旨,王母又怎么能不主张八仙人跟紫兰团聚呢?正因为如此,玉帝才故意要大张大扬,其实说白了还是在跟观音菩萨斗气。可观音菩萨是怎么想的呢?人家观音菩萨可不像玉帝这么心胸狭窄,自打她到过天河之后,她内心就已经笃定天河神珠必有他非同寻常的作用,此次八仙人能否上界升神,这是关系到整个银河系命运的大计。 话说观音菩萨跟玉帝一起并驾来到了紫云阁外,观音菩萨默不作声,她只用食指向门头一点,就见一道金光已被观音菩萨收入袖中。 这时,匋天走进门内呼道:“玉帝驾到——请太上老君速来接驾!” 匋天喊话刚过去不久,就见八仙人搀扶着太上老君踉踉跄跄疾步奔来。 观音菩萨注目一看,她一眼看见八仙人的额头就在眉心之间生出了个桃核大银光闪闪的东西出来,乍一看就好像是天狼神杨戬眉间瞪开的第三只神眼。不同的是,杨戬的第三只眼可以随意开合,可是八仙人却不是,他眉心突起的东西完全就像一颗夜明珠半里半外地嵌在了眉头之上,而且越是迎光越是闪着异彩,格外耀眼。 “玉帝大驾光临紫云阁,贫道接驾来迟,望祈恕罪——”太上老君的一只脚刚迈出宫门便扑跪在地说道。 此刻的八仙人以为太上老君不慎跌倒,忙俯身去扶。就在这一瞬间,玉帝也发现八仙人的额头有个熠熠闪光的突物。玉帝以为八仙人如杨戬一般生出了第三只眼,虽然玉帝这一见只是在恍惚之间,可就是这恍惚的一瞬,也是令玉帝惊得目瞪口呆。 这时,只见观音菩萨说道:“老君不必惊慌,本菩萨和玉帝来此乃是为迎接八仙人出宫,与你并不相干,你且退也罢!” 太上老君闻听赶紧起身说道:“既是这样,贫道告辞了——” 这时候的玉帝仿佛是大梦初醒一般,他冲着八仙人问道:“朕见你进了紫云阁不足三月,怎么竟变成这般模样?” 各位:玉帝为何说八仙人变了模样?这不仅是因为八仙人额头上突起的那颗神珠,还因为八仙人在此之前是张白净的脸,虽然是身材高挑,但却是一副十足的书生模样。可现在的八仙人可能是由于在天炉烘烤的缘故,面色红紫,而且身材也比以前显得威猛了许多。更令人感到惊奇的是,八仙人的上颚从门齿间露出了两颗向内弯曲的獠牙。这副面目不能说成是凶神恶煞,也简直就像是个罗汉。 这时候的观音菩萨倒是心中暗暗欢喜,因为她几乎就可以认定,八仙人额头的突物就是天河神珠,而且,八仙人上颚呲出的那副獠牙正是一对龙齿。由此可见,现在的天河神珠乃是猛龙托身。 观音菩萨回想起自己在天河所见的情景,暗道:这涛涛天河,非蛟龙谁能在这巨浪之中穿行自如?这浩瀚天河无边无际,神珠就算是至宝也只能是沧海一粟,若没有非常之能,天帝又怎会如此周折地将他派往人间? 观音菩萨想到这她冲八仙人说道:“八仙人,今玉帝和本菩萨乃是特来邀你一同前往天界,此一行便可断你功果成就。” 玉帝闻听接道:“朕正欲和观音一起带你面见王母,朕亦有话与王母商议。” “阿弥陀佛——”观音菩萨打稽道:“事不宜迟,还望玉帝早做准备上路为盼!” 没想到玉帝比观音菩萨还急,他转身冲匋天说道:“将车马仪仗撤回凌霄殿,朕即刻就要与菩萨一起带八仙人前往天界。” 就这样,观音菩萨、玉帝和八仙人三人一行出了北天门够奔天界。 刚一升天,观音菩萨就替八仙人担心,她担心的是这个修身初成的八仙圣能否登得上天界。如果他上得去天界,这才是真正的八仙圣,不然的话,这一切也只能是个徒劳,所以这一路上观音菩萨一直和八仙人挨得很近。观音菩萨心里寻思:如果万一八仙人有些不支,我还可以拉他一把,暗助他一臂之力。 果然,这登天一程刚走到一半,八仙人就直呼头疼。观音菩萨停下来见八仙人虽然是额角淌汗,但身法尚可,便嘱咐他暂且忍痛,可以少些用功,缓慢而行。 尽管八仙人的天界之行显得非常吃力,而且是气喘吁吁,早已是汗流浃背,不过他还是凭借初得之神力登上了天界,这也令观音菩萨松了一口气,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话说观音菩萨、玉帝和八仙人三人来到了三石宫,正赶上磐耕在大厅里正来回地踱步。玉帝一见磐耕忙跪地呼道:“儿臣拜见太上皇大人!” 八仙人一听,也连忙跪下来拜道:“小婿叩见泰山大人!” 磐耕本来见八仙人是个陌生面孔就觉得奇怪,他一听八仙人称自己“泰山”大人立刻明白过来,于是上前一步问道:“这位可就是吾之东床驸马?” 玉帝闻听接道:“太上皇所料不错,此人正是王母为六妹指婚钦招之人。” 磐耕仔细看了看八仙人喜道:“王母好眼力,寡人观其貌,乃是一副龙相。” “阿弥陀佛——”观音菩萨开口说道:“此人乃天河神珠下界,若非久经磨难,早已是天界圣神。” 磐耕瞧了眼八仙人说道:“他既然来得三石宫,已是圣神无疑。” “善哉!”观音菩萨念了句说道:“我们三人此番登临天界,除了拜谒龙爷之外,还有件事请王母做主。” 磐耕听了眉一展说道:“王母娘娘正在天台,你们来得正好,再过几日就是吴刚跟嫦娥的美满之日,上次凌霄殿王母点了鸳鸯谱,寡人急得要死,无奈也只得在天台@独守。这次乃是我磐龙界娶媳,故而寡人必须亲自下界主婚。” “龙爷!”观音菩萨接话说道:“这次乃是磐龙跟银河两门的大喜事,龙爷和王母理应双双出面才是。” “唉——”磐耕叹了一声说道:“情理倒是当然!刚才寡人徘徊了半天也是这么想。可是寡人若跟你家凰娘一同下界,则孤帆天台无人看守,故而才教人喟叹。” 观音菩萨一笑说道:“今有贤婿八仙人在此,守护天帆之事不劳龙爷和凰娘费心,我看八仙人可担当此任。” 磐耕一听马上笑道:“甚好,甚好!只是要辛苦贤婿一遭了。” 八仙人正要回答,就见玉帝抢先说道:“八仙人替太上皇和王母代劳乃理所应当,可是他修身初成恐难在天界停留太久,时才登天之时,八仙人他曾头疼不已,这恐是他神气不足所致。” 磐耕一听,他走近八仙人说道:“贤婿曾在路上头疼,痛在哪里?让寡人看看。” 八仙人弓着身指了指头顶两侧说道:“就是这两处切痛难忍,仿佛针刺火炙一般。” 磐耕凑上前边看边用手摸了摸突然大笑道:“难怪贤婿头疼,原来是这里有龙角将生。你们看,这里突起的位置正是痛处,再过几日非但不痛,等长出了龙角还会大显龙威。” “阿弥陀佛——”观音菩萨听了说道:“恭喜八仙人修炼成神,祝八仙人龙威天下!” 这时,玉帝显得有些急切地说道:“菩萨,王母尚在天台护帆,我们理应带八仙人再去天台拜见王母娘娘。” 观音菩萨已听出玉帝的话中之意,她冲磐耕施了一礼说道:“玉帝今日上界乃是特为八仙人之事来向王母求诏。” 磐耕一听说道:“好啊!她就在天台,你们有事不妨前去。” 各位:玉帝欲见王母,不知结果如何,且待下回分解。 本书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一十五回章 登天界八仙人留守护天帆 登天界八仙人留守护天帆  失地罗土地神受过入牢狱 书接上回:话说观音菩萨、玉帝跟八仙人一起前往天台。在路上,观音菩萨冲玉帝说道:“玉帝,八仙人此番必留在天台。” 玉帝闻听一笑道:“朕愿求王母口谕。” 观音菩萨看了眼玉帝说道:“这次八月十五的大婚不同以往,不仅是嫦娥吴刚和玉兔金蟾的双喜之姻,而且还是磐耕银河两界的喜事,故而磐龙玉凤两位缺一不可,玉帝怎能见太上皇和王母两人或守孤帆?” 玉帝听了他想了一下说道:“观音之意朕已明了,这次八仙人守帆乃属尽善尽孝之举也!不过,月满之后,朕仍要力请王母娘娘做主,相信菩萨亦不忍见八仙人和六妹她孤守相望。” 观音菩萨点了一下头道:“玉帝现在只要明白呆会见了王母该如何说辞就好。” 各位:玉帝虽说也是个聪明人,可是跟观音菩萨相比那得说是小巫见大巫,所以观音菩萨、玉帝和八仙人到天台去见王母这话咱就无需多说,咱把重点还是放在八月十五这个月圆之日来谈。 话说八月十五这天,玉帝在月宫摆下了盛宴,还特地下旨,将金蟾从人间召回月宫,并封玉兔和金蟾双双为月宫神使。虽然这次邀请的客人都是上界仙圣,场面上也不像上次在凌霄殿那样大张旗鼓,可是对于月宫来说,这已是千古未有的热闹。三清宫除了东宫还是吴刚的酒米之所外,北宫和西宫都已布置成了花堂。吴刚、嫦娥和金蟾玉兔两对新人在磐耕、银河的主婚下双双结拜成婚,此间并无话讲。 单说酒宴散罢之后,玉帝寻见了观音菩萨要一同去见王母…… 有人说了:观音菩萨乃佛门僧人,不是不登三荤六宴的么?怎么月宫上的这场婚宴她也来了呢?这话,俺不说大家也知道。因为嫦娥跟观音属于是嫡亲的姐妹,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嫦娥跟织女之外,这种婚姻之事她一概都会回避的,正所谓脱俗脱不了亲情,因此上菩萨她哪怕是违背了清规戒律,这嫦娥的喜事观音菩萨当然是要来贺的,不过她并没有坐在宴席之上,而是独自在一个角落默默地静念,正因为如此,玉帝才很容易地找到了观音菩萨。 玉帝和观音菩萨一见到王母,玉帝就抢先开口说道:“娘娘,儿臣今日有件事欲求王母做主!” 银河先看了看玉帝又看了眼观音菩萨,她好像从他们的眼神中猜出了几分似的说道:“皇儿不知有何事不能与观音同谋?” 玉帝看了眼观音菩萨犹豫了一下说道:“娘娘,儿臣欲求王母将八仙人从天界放归天宫与六妹团聚。” 银河一听她双眉一展说道:“这有何不可?待本宫回到天界自然会放他回来。” 这时,观音菩萨上前一步道:“阿弥陀佛——善哉!八仙人跟六妹夫妻团聚固然是好事,可凰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八仙人乃天界神珠,有神龙附体,现在他修身初成,龙形乍现,理当戍守天界,以成大器。” “娘娘!”玉帝闻听立刻辩道:“八仙人和御妹紫兰仅合婚三日便再未谋面,儿臣不忍见他们天各一方,如牛郎织女一般相互守望。” “是啊!”银河听了点点头说道:“佳侣有缘之时就当朝夕厮守,不然错过了良缘就很难重续,最近哀家时常梦见精卫,可怜她至死亦未能与杨戬结为连理。想当初杨戬若不是入道修身,或许也不会留下今日之遗憾,唉——” 银河说罢长叹了一声。 “阿弥陀佛——”观音菩萨行了一礼说道:“凰娘,八仙人他肩负天帝使命,现在他龙形初现、龙角将生,在天界正是他颐养神形之处,故而他现在当留在天帆之下。” 银河点点头想了一下说道:“哀家也没想到八仙人会变成如此模样。在天台哀家咋见他时也着实吃了一惊,如果他现在这个样子即便见了紫兰也会令紫兰她遭受惊吓,不如就让他在天界暂留一时,待他神形兼备,幻化自如之时再放他下界也好。” 银河说罢,她从衣带上解下个玉佩交给玉帝说道:“我女紫兰她天生乖巧,你把这个玉佩交给紫兰,她必能读解为娘之意。” 玉帝本不乐意,他心说:玉佩乃王母身上的信物,睹物如见人,御妹紫兰她即便是思念八仙人也不敢轻易出口,王母之命谁又能违? 玉帝想到这他接过玉佩拜道:“儿臣遵王母娘娘圣意!” 这时,银河又冲观音菩萨说道:“既然八仙人身负重任,若让他一个人独守天帆哀家也是放心不下,不如你再陪他一时,或许能助他早日化身成龙。” “遵命——”观音菩萨应道。 各位:观音菩萨随银河磐耕前往天界这话咱先不说,糊涂仙、盘古夸父还有天狼神杨戬他们在酒席宴上自有一番闲话咱也不表,单说玉帝。 话说玉帝怀揣着王母娘娘的玉佩回到了凌霄殿,他摸了摸怀中的玉佩总觉得有些烫手,玉帝心说:这王母之意自己即便想瞒也是瞒不过,更何况玉佩在此,这话应该早让六妹知道为好。 玉帝边想着不知不觉已经走出了后宫。 在**宫,玉帝一见到紫兰便将玉佩交给了紫兰,没想到紫兰从玉帝手中接过玉佩竟然眉开眼笑。 玉帝不解,便道:“王母将八贤婿留在了天界,令你们夫妻两界相隔,御妹遵从王母之意乃是贤孝当先,苦水自饮朕已是心愧,不知御妹为何还要强颜欢笑?” 紫兰将玉佩戴在手腕上示给玉帝看了看说道:“此碧玉之环也,王母乃是必欲将夫君交还之意也!” 玉帝一听紫兰这话只好顺情说道:“娘娘母仪天下,相信八仙人不久就会回来。” 虽然玉帝说的只是安慰紫兰的话,可这话说到底也是玉帝的真实愿望。因为这件事在玉帝心里就像是压了块石头,始终放不下。 一晃一个多月过去,玉帝正为八仙人还没能从天界回还而感到心烦。这一日,金蟾和玉兔突然上天庭来报,称近来人间地动频繁,山崩海啸引发灾难,人多群亡,惨状难以言述。 玉帝闻听立刻火起,他大声喝道:“速派四大天王拿土地神来见!” 这时,匋天在一旁奏道:“玉帝欲召土地神上界何须兴师动众?只派良外使传旨即可。” 玉帝缓了口气点点头冲殿角的良番说道:“今朕请良外使下界一遭,务要将土地神给我拿上金殿。” 良番下界见了土地神还挺客气,只是说玉帝有旨召土地神上界。土地不知就里,他用拂尘在身上扫了几下就匆忙跟着良番登上了天宫。 待到了凌霄殿门外,良番这才取出捆仙绳对土地说道:“实不相瞒,玉帝下旨乃是拿你上殿,故而在下此举也是情不由己,得罪了。” 良番说罢祭出捆仙绳就将土地神捆了个结实。 土地神不解,他摇着头问道:“不知小神究竟何罪?” 良番上前轻轻推了土地神一把说道:“土地何须多问,待见了玉帝就会知道。” 土地神被良番用捆仙绳牵着上了金殿,还没等土地神走到殿中央玉帝便大声喝道:“土地,你可知罪?” 土地神被玉帝这一喝吓得慌忙跪倒说道:“小神彷徨,不知犯了何罪。” 玉帝一拍龙案怒道:“人间地动频繁,生灵遭难,你身为土地之神,其咎难逃。来人,给我打……” 玉帝刚说到这,就见土地神连磕着头说道:“小神冤枉,小神虽为土地之神,可是从来都是只管花草树木之类,至于天纲地常,一向都是由天罡神和地罗王掌管。最近地动偏多,小神亦曾查过,乃是因为经纬不调,地脉失和所致。此地象之事皆由地罗王掌执,故而与小神无干。” 玉帝闻听说道:“你身为人间土地,还敢替自己开脱,嫁祸他人。来呀,给我重打一百杀魂棒!” 天官武士上来将土地神摁在地上乒乒乓乓就是一阵乱打,直打得土地神一个劲地哎呦。 待这一百杀魂棒打过之后,土地神哼了半天这才又说道:“启禀玉帝,小神冤枉!非是小神失职,只因那地罗王被天狼神杨戬捉了去,故而才有地罗失衡之事,玉帝只要请天狼神放回地罗王就会地轨复常。” 玉帝正在火上,加之因为精卫之死他一直都归罪在了土地神身上,这时候土地神的话他哪里肯听?他见土地神仍在辩解,于是他怒起道:“大胆土地竟敢在此强辩,妄图推卸天职,看朕不惩戒于你便不心服。殿上武士,把土地神给我打入天牢锁在通天桩教他好好反省。” 殿上武士得了玉帝的圣旨,上来几个人七手八脚不由分说就将土地神拖到了天牢锁在了通天柱上。 各位:玉帝严惩土地神其实这只是一气之举,天狼神捉地罗王化作了哮天犬他也是亲眼所见,怎奈何玉帝他根本没把土地神的话放在心里,这才引出了许多祸事。 这正是: 大地启苍穹 精灵入地宫 银河指点化神使 万木现葱茏 地域虽辽远 幽然暗相通 千古旧事尘与土 形影亦匆匆 谁问菁菁草 绿意为何浓 丛山处处疑无路 云雾出其中 可憾威灵怒 百辩皆不能 从此金锁缠玉柱 囹圄在牢笼 今天的故事就到这里,明天的故事,咱们下回分解。 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一十六章 问根源神珠没落藏天机 问根源神珠没落藏天机  寻蹊径菩萨官轿请灵壳 各位:这一回咱放下土地神被玉帝一怒之下关进天牢咱不提,咱接着再说八仙人。 话说八仙人在天界守护天帆一呆就是二十几天,这在人间可就是过去了两千多年。这一日,观音菩萨见八仙人坐在天台始终是头疼,可就是龙角不生,于是她向八仙人问道:“天帝派你下界之前曾对你叮嘱过什么?” 八仙人用手挠着头皮想了半天说道:“我恍惚记得天帝曾告诉我要在圣水中一浴方能显出真身。” 观音菩萨凝眉思索了一下说道:“若提起圣水天下唯独银河天宫的瑶池为最,不知八仙人可曾试过?” 八仙人先摇了摇头之后说道:“我曾受玉帝之命护守瑶池,虽然当时还只是只鸟儿,但也曾在瑶池洗过翎羽。” 观音菩萨听了点点头说道:“看来瑶池圣水尚不能助你化得真身,那么宇宙三界中必有一处圣水我们尚未得知。” 八仙人叹了一声说道:“若不是在人间误落泥潭,也不致有今日之烦恼。” 观音菩萨看了看八仙人说道:“你历尽磨难,必有故事。如今你曾拜太上老君为师,又受本菩萨启蒙,可谓是受益佛道两门,后福匪浅。现在本菩萨只是想不起天下的故事中还有哪一点和你息息相关?” 观音菩萨说到这突然眼睛一亮,她双手一合说道:“阿弥陀佛——罪过!本菩萨倒忘了一件重要的事,这件事可能与你有关。” 八仙人愧道:“在下愚昧,实在思不起任何的故事出来。” 观音菩萨瞅了眼八仙人一笑道:“在当时你虽是只天知鸟,可人间的故事你又怎能知道?本菩萨在天台曾给你讲过一段‘神舟西下’的故事,不想竟遗忘了其中还有个天河洞这一桩。” “天河洞!那是个什么去处?”八仙人急切地问道。 “阿弥陀佛——”观音菩萨念了一声说道:“八仙人不必心急,待本菩萨下界一回就会知道。” 观音菩萨在天台向八仙人叮嘱了几句之后又到三石宫跟磐耕银河道了别,她这才匆匆下界,直奔银河凡间。 观音菩萨到了凡间一看不禁吃了一惊,她眼见得人间到处都是乌烟瘴气,还夹杂着一股血臭的味道。 观音菩萨心说:怎么这么多年不在,人间竟如此模样?此瘴气乃乱象之征,不知人间之事现在何人照管? 观音菩萨站了一会突然想起了土地神,暗说:怎么不见土地来拜? 观音菩萨想到这也顾不上这么许多,她只皱了皱眉便急匆匆前往万寿山圣武寺去找悟空。 观音菩萨到了圣武寺见香火寥寥门庭冷落,而悟空则正在佛坛的罗帐后面呼呼大睡。 观音菩萨一见忙唤醒悟空说道:“悟空醒醒,观音菩萨在此!” 悟空一听他一轱辘坐起身单立起右掌说道:“老孙拜见菩萨!” 观音菩萨微嗔道:“悟空,如今你乃是圣武神佛,怎么倒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悟空捂了悟隆起的肚子道:“唉!咱在这每天受香又无事可做,这肚子是它自己长出来的,又岂能怪得了俺老孙?” “悟空。”观音菩萨一立眉道:“你自行懒惰还要巧辩,看本菩萨不惩戒于你!” “嘻嘻——”悟空跳起来笑了一声说道:“菩萨莫怪!怎奈何现在人间之人都不尚武,他们如今打架用的都是烟火之器,俺这个武圣人当然也就被冷落在了这里。” “悟空。”观音菩萨上下打量了一遍悟空说道:“今本菩萨来见你并不是来给你讲经,而是向你询问一件事。” “菩萨要问何事?俺老孙知道便罢!”悟空显得有些兴奋地说道。 “悟空。”观音菩萨放慢了语气说道:“本菩萨知道你在送法僧取经之时曾在一个岛上见过一个灵洞,里边有一潭圣水,你可还记得在哪里?” 悟空挠了挠鬓腮突然说道:“菩萨所说有水潭的灵洞乃是天河洞,俺当然记得。” “那好,你快带本菩萨前去看看!”观音菩萨神情严肃地说道。 “好吧!那俺老孙就带菩萨走一趟。” 观音菩萨和悟空一起驭云起在空中,过不多久,悟空反被观音菩萨落在了身后。 观音菩萨回头冲悟空道:“悟空,看你大腹便便的样子,身法大不如前,你的一纵十万八千里的筋斗云哪里去了?” 悟空抱着肚子一笑说道:“嘻嘻——那个地儿本来就不算远,用不得筋斗云。再说了,眼下又不是去捉妖魔鬼怪,急个啥?” 观音菩萨一怒道:“悟空,这可是件顶顶重要的大事,说不定还会有险难。看你肚子大得活像个皮球,哪还是当年的那个威风凛凛的齐天大圣?” 悟空脸一红愧道:“菩萨不用再说了,俺从明天起就戒了斋饭,从此闻鸡起舞也就是了。” 两人说话间已从空中看见了一个小岛,悟空手搭凉棚向下望了望说道:“菩萨,您要找的天河洞就在这个岛上。” 观音菩萨按下云头,两人来到了岛上。 悟空在前引路,在穿过一片乱石滩时悟空看了看脚下说道:“菩萨,这里从前是一片密密的石林,前边不远应该就是洞口,洞口旁曾经还有两只石兽,现在恐怕也风化成了一堆烂石差不多啦!” 不一会,悟空带着观音菩萨来到一座石洞前。悟空过了洞门往里边张望了一下说道:“这个洞里边好黑,待俺给你弄个火把来!” 悟空说罢,他来到一颗松树下取出如意金箍棒打断了一根树枝扎成了一束,然后他走到洞前口吐真火点燃了松枝交给观音菩萨说道:“菩萨,这个洞里曲曲弯弯很不好走,菩萨可千万要脚下留神。” 观音菩萨接过火把说道:“本菩萨自会小心,你头前带路就是。” 悟空带着观音菩萨在洞中七转八转走了半天,不知怎么又回到了洞口。 观音菩萨手举着火把冲悟空问道:“悟空,你怎么又把本菩萨给带出来了?” 悟空跺了跺脚说道:“菩萨,您是不知道,这个洞乃是个迷宫,看似处处相通,其实能进中央水潭的路只有一条,过了这么多年,当年俺老孙进去时的路径已经不记得了。” 观音菩萨看着悟空说道:“只要有路径哪怕是千遍万遍我们也要尝试,悟空不要气馁。” 悟空听了观音菩萨这话,他再次朝洞内深处走去。这一回他刚走出几步便冲洞内大声道:“此路是我开!” 洞内立刻传来一串串绕耳的回声。 “悟空,你这是何意?”观音菩萨不解地问道。 悟空侧着耳朵细听了一阵之后说道:“这个水潭之中原本有许多会发光的精灵,上次我们入得洞中就是精灵给我们引的路。刚才俺喊了一声不见回答,大概这些精灵早已不在了。” “悟空,你当初既然是有精灵引路才进得来,那一定是一条直通水潭的捷径,你又怎么可能知道这里乃是个迷宫?” “嗨!”悟空抓了把头皮说道:“因为当时精灵给俺留下了一张图,就是关于洞内路径的图,简直就像个蜘蛛网。” “既然有图,图在哪里?你总不会粗心到连这张图都不知道保管吧!” 悟空想了想,他突然向菩萨跟前走了两步说道:“对了!这张图当时就在老鳖身上,俺记得清楚,上面刻有进洞的路径。” “那么——神鳖他又在哪里?”观音菩萨追问道。 “俺记得老鳖他取经得了正果,后来好像在天宫做了天将。”悟空回忆着说道。 观音菩萨闻听,她边迈步走向洞外边说道:“我这就去银河天宫去找神鳖,你一定要在这里好好看守洞府,在我回来之前,不准放任何人进去。” “放心吧菩萨!俺的本事您不是不知道,俺保证连只苍蝇蚂蚁都休想进去。”悟空将观音菩萨送出了洞口说道。 单说观音菩萨。话说观音菩萨腾起祥云风驰电掣直奔银河天宫,她进了南天门便向凌霄殿去见玉帝。 玉帝闻听观音菩萨来意说道:“菩萨来得迟矣!神通大将军他早年就已然仙逝,不知菩萨寻他何事?” 观音菩萨沉了一下说道:“正所谓千秋神物各有天责,神鳖他身上藏有不宣之机密,故而无论如何,本菩萨都要见他一见。” 玉帝一听说道:“神通将军仙逝之时,朕感他素往有功,人又忠厚,因此上朕将他安置在了天宫的屏风塔下,并在他背上立了块碑,以供瞻仰。” “善哉!本菩萨这就要见他一见,望玉帝行个方便。”观音菩萨接道。 “既然菩萨欲见大将军灵身,朕这就派人带你前去。” 玉帝说罢出旨道:“着李天王父子引领菩萨前去屏风塔。” 观音菩萨稽首道:“谢过玉帝!” 话说观音菩萨跟随着李靖、哪吒父子来到了屏风塔下。果然,观音菩萨一眼就看见了塔前的石碑。观音菩萨再走近一看,见石碑下的神鳖无头无尾只剩下个空壳,倒更像是个碑座。 “李天王,请速将石碑移去。”观音菩萨站在碑前略带少许命令的口吻说道。 “这……这……这功德碑乃玉帝所赐,下官恐不好动手。”李靖犹豫着说道。 “李天王若担心玉帝怪罪,本菩萨愿一律承担。” 不等观音菩萨说完,这时哪吒上前飞起一脚便将石碑踢得粉碎,道:“父王何须疑虑?观音菩萨乃佛门圣神,如来门下,玉帝又能奈何?” 李靖闻听立刻上前,他伸手将神鳖的灵壳搬到塔基上说道:“观音欲看神鳖,在这更是便当。” 观音菩萨移步走上前,她在神鳖的背上仔细看了半天仍不得其所,于是她对李靖说道:“劳烦李天王转告玉帝,望他速备一副棺椁,本菩萨欲请神鳖灵壳下界一趟。” 李靖得令,他抱了抱拳离开屏风塔去见玉帝。过了好半天,只见他带了一顶四人抬的官轿回来。 观音菩萨一看是顶官轿正要询问是怎么回事,李靖上前解释道:“菩萨,玉帝虽然准奏,可是在天宫从来都不备棺椁,现打造恐来不及,在下思想起神通大将军乃是四品天官,故而就擅自做主,派了顶四品官轿,不知菩萨可否使得?” 观音菩萨点点头说道:“善哉!官轿当然使得。还望李天王父子辛苦一趟,护送神鳖灵壳下界。” 闲言少叙。话说李靖父子一前一后护送官轿来到了天河洞前,抬轿的天兵将神鳖灵壳刚搬到洞口前,就见悟空突然跑过来抱住灵壳哭道:“老鳖呀!没想到再见到你竟是这般模样,呜呜——” 这时,李靖走上前劝道:“大圣,神通大将军已然仙逝多年,大圣不要难过。” 悟空俯着身用手拍着灵壳道:“你们有所不知,当年取经路上,俺老孙时常欺负于他,现在见他只剩下个躯壳,好生可怜。” “悟空!”观音菩萨开口说道:“本菩萨知道你对神鳖怀有旧情,可是往事已成过去,还望悟空醒醒眼,好好看看这灵壳之上到底有何奥秘?” 悟空让天兵把灵壳放在地上,他围着灵壳转了一圈突然蹲下来说道:“菩萨,快过来看!这里就是洞口的位置。” 观音菩萨走过去,她探身看了看一皱眉说道:“悟空,你若不明示,本菩萨亦难领悟。” 悟空用手指着灵壳尾部的一个凹处说道:“这便是洞口,然后从这再到这,沿着这条裂隙就可以走到中间的这个水潭。” 观音菩萨一听起身说道:“悟空,你既然弄明了路径,只要带本菩萨进去便是。” 悟空一步跳进了洞口,然后他回身冲李靖和哪吒说道:“李天王和三太子先在洞外守着,尤其是这个老鳖壳千万别给俺弄丢了。” “在下遵命!”李靖父子双双禀手道。 悟空向洞内走了没多远,他突然从怀里取出颗夜明珠托在掌上说道:“菩萨莫怪,俺觉得守在这洞口没啥意思,这个圣水谭就连俺老孙都进不去,那别人更是摸不着路径,所以俺老孙趁你不在的时候特意跑到东海老龙王那里借了颗夜明珠使使。” 观音菩萨伸手接过夜明珠说道:“你这猴头还是本性不改,若出了差错,看你如何向本菩萨交代?” 悟空忙摆着手说道:“不会的,不会的,您跟着俺,俺一定把你带到圣水谭就是。” 悟空带着观音菩萨左拐右拐,过不多久终于来到一座石门前。 悟空先向里看了看喜道:“菩萨,圣水谭到了,里边还是从前的老样子,可惜那些会发光的精灵再也不见了。” 观音菩萨手托着夜明珠来到圣水谭前这么一看不禁一惊,她心中暗道:这圣水谭果然不凡,别看它表面平静,可深处却是暗流涌动。 观音菩萨从头上抽出一根发簪投入潭中,猛听“轰”的一声,整个水潭立刻掀起一个漩涡,发簪顷刻间被吸入深不可测的潭底,不见了踪影。 “这水潭好生厉害!”悟空站在潭池边上张望了半天惊道。 观音菩萨心想:这水潭看似平静,其实其中却蕴藏着一股强大的内力。八仙人若非有真龙之身,他即便是进得去,也休想复出。 观音菩萨试过潭水之后,她和悟空一起出了天河洞。 在洞口,观音菩萨对悟空说道:“悟空,李靖父子和天兵还要回天宫复命,这里尚需你来把守,我登天界去请八仙人。记住,这个洞非八仙人不得进入。” 悟空正忙着将神鳖的灵壳搬进洞内,他听了菩萨这话边走边回头答应道:“菩萨放心,俺老孙记住了!” 各位:观音菩萨去请八仙人下界,这才引出一桩离奇的故事。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本书源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一十七章 问因由土地神得救 问因由土地神得救  寻原委糊涂仙受计 各位:这一回咱接着上回书再说观音菩萨。 话说观音菩萨跟李靖父子一起带着天兵和官轿离开天河洞直奔南天门。待到了南天门,观音菩萨本打算望门而过奔天界去找八仙人,可她看了眼空官轿暗说:李靖父子请官轿送神鳖灵壳下界,现在他们空轿而返,我不能不给玉帝一个说法,否则李靖父子他们也没法交差。 观音菩萨想到这她进了南天门对李靖父子说道:“有劳二位天官,玉帝那里本菩萨替二位回复,你们可先回去休息一下。” “得令!”李靖父子冲观音菩萨双双一拜,然后带着官轿奔兵营而去。 观音菩萨上了金殿一见玉帝便问道:“现在凡间乱象颇多,不知土地神是否上界来报?” 玉帝闻听他一拍脑门说道:“菩萨不提朕倒是忘了,这老土地被朕关进了天牢,至今尚未得出。” 观音菩萨一听她立刻眉头紧锁问道:“不知土地他身犯何罪?况且,土地神在凡间乃不可或缺之职,若有失职之处,惩他一惩也就罢了,何必要将他关进天牢?” 玉帝显得有些难为情的样子说道:“朕固然只是欲惩他一惩,无奈他强言巧辩,朕一时动怒,便将他打入了天牢。时隔一久,反被朕忘却了,此朕之疏也!” 观音菩萨面色沉峻,她打了个稽首说道:“既是玉帝信言疏忽,那就快请他上殿,本菩萨正有事要问他一问。” 玉帝闻听此话立刻降旨,命良番速去天牢请土地神上殿。 过不多久,就见良番搀扶着土地神慢慢走上殿来。 观音菩萨注目一看,只见土地神仙衣泛黄,长发披肩,更引人眼球的是:土地神一把胡须盖过了脚面,他只好用一只手托着缓缓前行。 见土地神走到殿中央正要下跪,观音菩萨上前伸手扶住说道:“土地,旷日未见,不想土地神竟如此老态龙钟!” 土地神抖落着胡须长叹了一声说道:“哎呀——菩萨,小神冤枉啊!” 观音菩萨搀扶着土地神边转身朝殿外走边说道:“此事本菩萨已向玉帝求情,人间怎能没有土地?你快快下界去罢!” 土地神走了几步他咳了两声说道:“小神自打受命银河娘娘,从不敢有半点懈怠,玉帝他终不该把地罗王之事罪加在小神身上。” 观音菩萨送走了土地神,她返回来向玉帝问道:“土地言说起地罗王,此本菩萨尚不知情,望玉帝明示。” 玉帝露出一脸的无奈说道:“精卫之死,天狼咎其罪,故化其为犬,随身惩戒。” 观音菩萨闻听一惊道:“难怪人间多有乱象,原来是土地神和地罗王都不在人间,谬矣!” 观音菩萨说罢向玉帝辞道:“我即去天狼座去找杨戬讨回地罗王,人间这边玉帝不可掉以轻心,人凡兴衰,神之圣责也。我辈受命于天,切不可居高而自封也!告辞——” 观音菩萨说罢转身离去…… 长话短说。话说来观音菩萨到了天狼座,她登上正星落地一看不禁又是吃了一惊。观音菩萨满眼所见到处都是一望无际的乱石,并不见高山树木乃是一片荒凉之象。 观音菩萨找寻了半天终于在一块稍平的石滩上发现了一座用石块搭建起来的“宫殿”。观音菩萨之所以称之为宫殿,关键是因为它的造型确有几分宫殿的模样,而从规模来说,其实它不过只有十几丈方圆,充其量也就只能算是两间毛石屋。 观音菩萨一见这两间毛石屋不禁心中窃喜,虽然说观音菩萨也是初次登上天狼座,可是她从门口插着的一杆三尖两刃刀便可断定,这就是杨戬的居处所在。 观音菩萨信步进了石屋一看,见天狼神杨戬正在地当央打坐冥神练功。观音菩萨怕此刻惊扰到杨戬,她停下脚步四下观望了一回,见这里果然是里外分割的两间石屋,里边显然就是卧室,整个石屋的内壁形如岩洞,简陋可说是到了极致。观音菩萨简直不敢相信,杨戬竟能在这里久居下去。 就在这时,只见杨戬长吁了一口气做了个收势,慢慢睁开了眼睛。 他可能是发觉了有人到来,扭头见是观音菩萨,忙起身行礼道:“菩萨驾到,在下失礼了。” 观音菩萨微微一笑道:“天狼神亦算是星神,未曾想身居竟如此简陋。” 杨戬抱了下拳说道:“五尺之躯,息作有余足矣!在下不求奢华,但神功承蒙先师所传,绝不敢怠忘。” “善哉!”观音菩萨赞道:“天狼神修身励志且陋室求简,是效天帝之三石为品,圣尚之德也!但不知天狼神因何捉了人间地罗,又将他拘在了哪里?” 观音菩萨说着话一转话题问道。 杨戬听了哈哈一笑说道:“在下是曾捉了地罗王化作了哮天犬被我拴在了门口的刀杆之上,但在下只是训诫了他一些时日便放他回了凡间。” 观音菩萨肯首道:“天狼神心胸宽广,本菩萨佩服不已!德之圣者,天下无几。” 杨戬先是摇了摇头,之后他反问道:“今日菩萨屈尊来见在下,不只是为了地罗王而来的吧?” 观音菩萨一笑,她也是摇了摇头说道:“本菩萨来见天狼神其实还有件更重要的事。日前本菩萨曾见人间有大乱之象,据此可断,天帆必有异动,故而劳烦天狼神前往天界护帆,务使天经安泰,才能保人间不至有大灾大难。” 杨戬闻听一禀手道:“在下愿往!” 观音菩萨和杨戬一起出了毛石屋,杨戬到了门口顺手抽出三尖两刃刀说道:“从此前往天界有条近路,菩萨请随我来!” 观音菩萨跟着杨戬这一路上果然是独辟蹊径,走着走着,杨戬突然停下脚步说道:“菩萨快看,那边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飞碟?” 观音菩萨顺着杨戬手指的方向驻足观望一阵向杨戬问道:“不知天狼神是否看清这些飞碟的去向何方?” 杨戬辨了辨方向说道:“这些飞碟好像是朝着银河凡间的方向去的。” 观音菩萨点了下头说道:“看来天蝎怪兽对银河凡间已有所动作。” 杨戬盯着飞碟远去的方向他突然摇了摇头有些纳闷地说道:“不对呀!这些飞碟根本就不是从摩天界的方向而来的。” 观音菩萨听了也满心疑狐地说道:“它们若不是来自摩天界,又是来自何处呢?” 杨戬攥了攥拳头狠狠地说道:“这帮可恶的东西,真想上去一刀刀把它们个个都劈了!” 观音菩萨向天蝎座的方向望了眼急促地说道:“天蝎飞碟暗地里往来人间,却又弄不清它来自何处,此事不可不让糊涂仙知道。这样,我转道前往磐耕界先去知会糊涂仙,你速前往天界。还有……”观音菩萨说到这她从怀中取出玉净瓶又在柳枝上摘下一片柳叶交给杨戬继续说道:“王母之婿八仙人他正在天界修身,因真龙未现尚须下界往天河洞一遭。你把这片柳叶交给他,这柳叶自会化舟把八仙人送到天河洞,那里有悟空把守,到时候悟空会将他送到圣水谭。” “在下明白!”杨戬接过柳叶说道。 观音菩萨来不及对杨戬嘱咐太多,两人就此分手,各行天径。 单说观音菩萨。话说观音菩萨急匆匆直奔磐耕座去找糊涂仙,她刚一进磐龙宫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怎么回事?原来,就在这大殿之中,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家具和电器,整个磐龙宫被布置得就如同展馆一般。再看糊涂仙,斜躺在龙椅上眯着眼摇头晃脑一副陶醉的样子。 观音菩萨走过去喊了两声见糊涂仙毫无反应,她只好上前拍了拍糊涂仙的肩膀说道:“糊涂仙,你这是怎么了?” 糊涂仙一惊,他挺身坐起睁眼一看是观音菩萨,他忙从耳朵里掏出个黑黑的小东西攥在手上说道:“菩萨有所不知,俺糊涂仙得福了,这真乃是天籁呀!” 糊涂仙这话说得没头没脑,观音菩萨疑惑地从糊涂仙手上接过这个神秘的小东西放在耳边一听,里边立刻传出了悦耳的歌声,伴着美妙的音乐,这歌声宛转悠扬,就仿佛是身临其境一般。 观音菩萨将耳机放在龙案上说道:“糊涂仙,你倒是挺会享受!不要忘了,本菩萨给你弄这些东西可不是你磐龙宫的摆设。” “呃——这个——”糊涂仙环顾了一下满堂的家私电器说道:“呃——小神正是依照菩萨之意而为的。” 观音菩萨顺手一指宫内的陈设说道:“此器物乃是给你用来造金刚的样品,不知逍遥王有何成就?” “呃——成就倒是谈不上……”糊涂仙起身边走边说道:“其实这里所陈都是小神督造的仿品,每一样都是铁打的金刚,菩萨不信可以一验。” 观音菩萨来到一台冰箱前,就见这“冰箱”先是晃了一晃,之后上下两个门之间突然分开,从中间生出一对铁臂,手舞着莫名的武器。观音菩萨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又见这“冰箱”从下面长出了两个轮子,并且稳稳当当地围着观音菩萨就转了一圈。 观音菩萨回到糊涂仙身边,她看了看龙案上的一台笔记本电脑问道:“难道这个也是会变身的尤物?” 糊涂仙哈哈一笑,他用手在龙案上用力一拍,只见这“笔记本”扑棱翻了个身,紧接着不知从哪里伸出一对手足来。这一双脚倒不必说,就如同一对鹰爪一般,而一对手臂拿着的却是尺八长的利剑,那寒光冷森森倒令菩萨吸了口凉气。 观音菩萨定了定神冲糊涂仙一笑道:“看来逍遥王对这个东西是情有独钟喽!” 不想糊涂仙反而一皱眉道:“这玩意倒是新奇得很,可俺老糊涂却一点搞不懂,唯金刚神对这个倒很精通。” 观音菩萨想了下突然说道:“逍遥王提起了金刚倒令本菩萨想起了一件事。今日本菩萨亲见天蝎飞碟从天狼座后侧的一条暗路飞往凡间,却又不知它从何处而来?逍遥王要多加防范。” 糊涂仙一脸不屑道:“切!俺就怕它不敢。它若敢去凡间,俺这地宫暗堡里的东西可不是吃素的!” “嘟——”观音菩萨打断了糊涂仙的话说道:“火器利远攻,若它们混杂于人间,看来只有这些个变形机器才能发挥作用,不知逍遥王因何还不把这些个东西投放到人间?” “谈何容易!这东西既无来头又无卖场,凡间之人又这么肯收留这些个家伙?”糊涂仙使劲摇着头说道。 观音菩萨思索了半天,她突然向糊涂仙招了招手说道:“你附耳过来,本菩萨有个主意,逍遥王不妨试试。 观音菩萨给糊涂仙出了个啥主意?这话,咱们下回分晓。 本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一十八章 实验室师生历险 实验室师生历险  夜总会同窗偶遇 各位:上一回咱说到了观音菩萨给糊涂仙出了个主意,到底啥主意?这话,咱先不说,请大家看看下面的故事,自然就会明白。 关于这个故事,咱给大家讲具体点。 话说在位于辽宁沈阳的中国航空航天科技学院,导师郑林正在指导他的学生——研究生韩雨轩做一项暗物质能量实验。实验室并不大,几乎被实验仪器占据了整个空间。 韩雨轩坐在仪表台前,她不停地敲打着电脑键盘,不断地输入和校正着实验数据,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在长长的睫毛下显得格外深邃而明亮,一束长发垂在后肩,仿佛是个硕大的惊叹号。站在她身后的郑教授其实年龄也不过三十岁,一头寸发,通冠的鼻梁,略带棱角的脸庞仍衬出几分朝气。的确,郑林也曾是这个学院的研究生,因为成绩优秀而被留校加入了空间物理实验室成为了一名研究员,仅五个年头过去,他就晋级成为博士导师,韩雨轩就是他带的第一个研究生。而韩雨轩能够成为一名航空航天学院的研究生也绝非偶然,因为她爷爷是国家宇航局推进技术研究院的总工程师,父母亲都是生物技术工程的研究员,他们是一对志同道合的伴侣,在工作中相识并相爱。由于父母亲一直致力于一项生物基因组的研究,所以韩雨轩六岁就从北京到了西安跟爷爷奶奶一起生活,受爷爷的影响和熏陶,韩雨轩从小就对航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从小学到高中,韩雨轩的学习成绩一直很优秀,最终她如愿以偿地考进了航天业的高等学府,成为了一名博士研究生。 韩雨轩正低头电脑上专心整理着实验数据,而此时实验舱的压力数据正在极速猛增。 “不好,快趴下!” 郑林大喊了一声,还没等韩雨轩作出任何的反应,郑林已经迅速将韩雨轩推倒在地,同时,他顺势扑在了韩雨轩的身上,将韩雨轩严严的护住。 “轰”地一声巨响,伴随着玻璃破碎的声音,整个实验室就如同被洗劫过一般,仪器的残片和碎玻璃溅得满地都是。 “没事吧!”郑林移开身子向韩雨轩问道。 韩雨轩如梦初醒般坐起身睁大了眼睛说道:“我们的实验出了事故,是吗?导师。” “嗯!”郑林点了下头说道:“不过还好,幸亏我们都没有受伤。” “谢谢导师……不然的话……”韩雨轩惊恐之余略带腼腆地说道。 这时,韩雨轩突然发现郑林的左腕上有少许乌褐色的液体流了下来。 “你受伤了导师?”韩雨轩不禁问道。 “哦,没、没什么。”郑林扯了扯衣袖遮住手腕说道。 “嘭!嘭!嘭!里边有人吗?”这是从实验室门外传来的声音。 “我们出去吧!”郑林冲韩雨轩示意了一下说道。 郑林来到门前,他打开一个暗盒,按下了一串密码之后,电动门自行向两边分开。 郑林猛抬头见门口站着四五个安保和内部消防员,郑林边向外走边冷静地说道:“这里出了场事故,具体细节我会向部门领导汇报,你们不要进去,事故现场以后会有人处理的。” 郑林向安保交代完之后,他从容地带着韩雨轩走向电梯。 在电梯里,郑林对韩雨轩说道:“你先回去休息一下,院长那边我会去说明情况,如果没什么事晚上我请你吃饭。” “那——你的伤——要不要去医务室包扎一下?”韩雨轩关切地问道。 “我说过没事的。你记得好好休息一下,晚上七点新世界夜总会我等你哦!” “嗯!”韩雨轩微笑着点了点头。 新世界夜总会对于这个坐落于北方的省城来说并不算豪华的去处,但由于这家夜总会离研究院只有十几分钟车程,又相对比较安静,所以科研院的同事们业余时间都喜欢来这里喝酒谈天。 晚七点整,郑林在夜总会门前从一辆黑色的轿车上下来,他先看了眼左臂上的腕式手机,之后又向左右张望着。 “导师,我在这!” 韩雨轩站在旋转门前向郑林招呼了一声。 郑林快步拾级而上,他一见韩雨轩便说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七点还没过,怎么会晚呢?我也是刚过来。”韩雨轩笑着说道。 “呃——我们进去找个位置吧!”郑林伸了下手说道。 两人进了旋转门穿过大厅在二楼临窗的位置上对面坐了下来。 “我是12号智能机器人,请问先生和女士有什么需求吗?”一台银灰色的两轮机器人过来打着招呼。 “哦——给我来一盘三文鱼,再来个蟹黄炒蛋……哦——还要两杯红酒。”郑林略显迟疑地点着菜。 “输入成功,已确认,发送完毕!” 机器人的样子显得有些粗重,可是声音却很甜美。只见她慢慢转过身,迅速地离去。 “你身上有伤还喝酒?”韩雨轩看了眼机器服务员的背影说道。 “哦,没、没事的。这是我平时喜欢吃的,不知合不合你口味?”郑林目光闪烁了一下又抬眼看了看韩雨轩说道。 “啦!”韩雨轩向前倾了倾身子用臂肘拄着桌子手托着腮突然转了话题问道:“今天这次事故院长怎么说?” “嗯——总之院长很生气,好在我们都没有受伤。至于怎么处理,大概明天会有结果。”郑林认真地说道。 “会受处分吗?”韩雨轩关切地问道。 “呃——大概会吧!不知道。”郑林耸了耸肩说道。 “雨轩,这么巧!你也在这里。”一位一身戎装的年轻军人路过时停下脚步冲韩雨轩说道。 “这位是我的导师郑教授,这是我的高中同学沈瀚春,空军的飞行员。”韩雨轩介绍了一遍又顺口问道:“咦——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现在试训宇航员,正在航天学院学习。”沈瀚春解释道。 “好啊!那咱们以后常联系。”韩雨轩客气地说道。 “好吧!我就在前边转角不远的地方,有空赏光过去喝一杯哦!”沈瀚春欠了欠身说道。 “啊!一定。”韩雨轩应酬道。 “女士、先生请慢用!” 服务员机器人端着托盘缓缓而至,只见她将酒菜稳稳地放在桌上,之后礼貌地招呼一声转身离去。 “来,祝——”郑林端起酒杯一时又没了托词。 “那就祝我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韩雨轩举起酒杯迎上去碰了一下杯说道。 “嗯,就这样,咱们吃菜吧!”郑林抖擞了一下精神说道。 “咱们这阵子一心只顾科研,连放松精神的时间都没有,没想到我们做了这么久的准备工作竟是今天这么个结果。”韩雨轩夹了一块三文鱼放在嘴里说道。 “这个实验是我设计的,出了事故我有责任,可是我实在没有料到,只有千分之一微克的暗物质怎么竟会有这么大的能量?我想我们应该把实验数据再好好整理一下。”郑林思索着说道。 “不谈这些,我们今天来这里就是释放压力的。来,干杯!”韩雨轩阻止了郑林的话题提议道。 “干杯!”郑林迎合着。 韩雨轩饮过了酒,她放下酒杯看着郑林说道:“我们很久都不关心外面的事情,这世上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们都不知道。今天下午我在寝室浏览了几个新闻,真骇人!我下了几段视频给你看看。” 韩雨轩说罢从手袋里取出手机按了几下之后交给了郑林。 手机屏上正在播着一段新闻,随着画面的进程,播音员不断地讲解着:“最近持续升温的异类人事件又有了新进展,美国联邦政府出动大批军队在每个城市乡村进行围捕,抓获了上千名异人,针对异人生命力强的特点,军方采用了焚烧的方式,场面触目惊心……” 这时的画面上正播着一队队看似常人的异类,他们被军警用铁链栓成长长的一串,在空地上被军警用火焰喷射器烧得挣扎扭曲了半天,最终被烧得只剩下黢黑的骨骼。在日本,军方则是用挖掘机挖了个几米深的大坑,里边灌入燃油,异人们被一个个推入坑底,然后纵火焚烧,一时间火焰熊熊,黑烟滚滚,这黑烟在半空中形成的烟云久久不能散去……在中国,这种屠杀则略显文明了些,政府租用了最具现代化焚尸厂,一个个铁棺在导轨上逐一被慢慢送入焚化炉。因为这是一种不透明的策略,所以看不出残忍,但从这条日夜不停的流水线来看,遭焚杀的异人一定超乎想象。 “太不像话,简直就是毫无人道!”郑林气愤地将手机重重地摔在桌上说道。 韩雨轩拿起手机关掉视频又收回到手袋内说道:“我在新闻上还听说这些异人当中有不少嗜血者,他们会杀人,喝人血。” “其实这都是被逼的,因为他们只有喝了人血才能让自己的血看起来跟常人没有区别。”郑林压低了声音解释道。 “没用的,检测同样会让他们无法隐藏。”韩雨轩坚持地说道。 “是的,可是这么做有意义么?异人他们跟人类在一起生活了几千年,他们与人类和平共处,甚至对人类各项事业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如果现在不是人类排斥异己,一切都会相安无事。” 说这话时,郑林明显有些激动,双手也在颤抖,谈话陷入了僵局。 “雨轩,好久不见了,能不能去那边跳支舞?”沈瀚春走过来向韩雨轩邀请道。 韩雨轩抿嘴一笑,她将目光转向了郑林。 “呃——你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静一会儿,稍后我会自己开车回去。”郑林显出一副长者的风度。 “那好吧,导师——明天见!”韩雨轩起身挥着手说道。 午夜的天空忽然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夜市的霓虹灯闪烁着谜一般的幻影,一条条车龙首尾相接在高架桥上蜿蜒而行,静悄悄地,已不是华灯初照时的喧嚣。 舞池里却是另一番景象,电子激光灯不停地在天花板打出各种奇妙的图案,起舞的男女伴随着悠扬的音乐翩翩而行,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有一对青年人正偎依在幽蓝的灯影下…… 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一十九章 出事故郑林遭停职 出事故郑林遭停职  受眷顾雨轩反休学 这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昨晚刚下过一场小雨,和风里空气润润的,令人神清气爽。 上午九点,郑林和韩雨轩不约而同地都来到了实验室门前。此时门前已经拉起了警戒线,有两名安保守护着。门是开着的,里边还是昨天的惨状,实验舱中间被撕开了一道裂缝,一层厚厚的金属翻露在外面,昭示着爆炸时所产生的巨大威力。 郑林和韩雨轩两人出示了证件,他们越过警戒线走进了实验室。 郑林先查看了一下实验舱之后又走到电脑旁,他俯身取出了硬盘交给韩雨轩说道:“这里的实验数据你回去分析一下,可能会有收获。” 韩雨轩接过硬盘塞进手袋里。 这时,就见一个女研究员从门前经过,她往里边张望了一下大声说道:“郑教授,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研究院通知所有人员到医务处验血,你们赶快去吧!” “哦——谢谢!”郑林冲着门外的女研究员摆了摆手说道。 医务处门口,一位年轻的女护士坐在门旁的一张桌子后面。 “你们两个怎么才来?请出示你们的信息卡。”女护士态度冷漠地说道。 郑林和韩雨轩各自从衣袋里取出一张卡放在桌上。 女护士拿起卡在电脑前扫了一下,之后他打印出两张单子分别交给郑林和韩雨轩说道:“拿单子去血检室验血,进去左数第二个门就是,现在正好没人。” “哦——知道了!” 郑林和韩雨轩两人先后走进了大门。 “等一下,导师。” 在血检室,韩雨轩突然叫住了郑林。 “怎么了?”郑林转回身问道。 “你——你能把你的腕机借我戴一下吗?”韩雨轩诚恳地说道。 “嗯,当然!”郑林摘下腕机交给韩雨轩说道。 “还有,你的单子。” 不等郑林反应,韩雨轩已经从他手里将单子抽走。 “你……你这是……” 郑林追着韩雨轩进了血检室。 血检室分内外两部分,里外用隔断和蓝色的帷幕分隔,隔断前一米处用漆画出了一条黄色的警戒线,线内标注着“无菌隔离区”字样。 韩雨轩快步上前,她用戴着腕机的手把郑林的单子从窗口隔着幕帘伸了进去。 “你们搞科研的就是不注意锻炼,这胳膊又细又白就像个女同志。”里边的医生唠叨着说道。 韩雨轩先是一个窃笑,然后她扭过头冲郑林做了个鬼脸。 只隔了不到一分钟,韩雨轩又跑到另一个窗口换了手臂验了一次血。 “哦——我……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在血检室门外,郑林有点窘迫地对韩雨轩说道。 “嗡——嗡——”腕机突然震动了两下。韩雨轩不自觉地抬手看了一眼,见显示屏出现了一串奇怪的字符,韩雨轩忙把腕机摘下来交给了郑林。 “哦——这是个国外的朋友发来的短信。”郑林看了看显示屏的内容之后说道。 “早上见过院长了吗?”韩雨轩仰着头突然问道。 “嗯,我被停职了,这是院领导班子的决定。还有你,你可能会转向去另一个研究室实习。”郑林语气沉重地说道。 “这算是处分吗?我们研究的结论还没出来,怎么可以这么快就做决定呢?”韩雨轩气愤地说道。 “也好,我正想休息一段时间。”郑林平静地说道。 沉默,郑林和韩雨轩两个人默默地出了大楼一直来到一条小路上。 “哦——你今晚上有时间吗?”郑林终于打破了沉寂说道。 “对不起,我今晚约人了,如果吃饭的话,改天好吗?”韩雨轩委婉地说道。 “哦——是那个飞行员是吧!”郑林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希望你晚上有时间的话把硬盘里的数据整理一下,我觉得不论成败,我们需要一个客观的结论。” “嗯,导师!我明早一定整理出来。”韩雨轩飞快地答道。 “要注意休息呦!”郑林嘱咐道。 “这段时间导师打算做什么?”韩雨轩又问道。 “没……没什么打算,只是想一个人安静一下。”郑林似乎有说不出的心事…… 次日早8点刚过,韩雨轩就敲开了院长室的房门。 “院长好!”韩雨轩一进屋就很有礼貌地说道。 “呃,是你呀!来得正好,我正准备找你呢!” 院长五十多岁,一头花白短发,身体有些微胖,他见了韩雨轩慢吞吞说道。 “院长,为什么停郑教授的职?我有意见。”韩雨轩开门见山。 “这是——这是院方领导层的的决定,你有意见可以保留。”院长看着韩雨轩笑着说道。 “我认为这不是一次事故,而是一项重大的突破……” “科学实验既要做好充分的准备,还需要严谨的态度和扎实的基础。如果这次爆炸不算事故的话,这在全院上下都说不过去,好在你们两个都安然无恙,不然责任可就大了。这次应该说是给全院敲响了警钟,全体科研人员都要引以为戒。郑林的确是我们学院培养出的优秀人才,可是作为导师他毕竟还太年轻,所以院方决定安排你到空间生物研究组实习,这样你的博士论文也不会遭到质疑,因为你父母都是这个领域里的权威,他们的研究成果在世界上也是颇受瞩目的。”院长打断了韩雨轩的话,他边用指尖敲着桌子边严肃地说道。 “如果我不愿意呢?”韩雨轩执拗地说道。 “雨轩呐——”院长十分和蔼而且耐心地说道:“你爷爷韩总工程师他曾是我的导师,所以我对你的前途和事业更加地负有责任,这一点你明白吗?” 韩雨轩点了下头说道:“谢谢院长关心,我服从院领导的安排,可是我这段时间比较累,想休学几个月调整一下自己,可以吗?” 院长用目光注视着韩雨轩说道:“关于休学的事,你可以直接向你的科系主任申请,我这边倒没什么问题。不过,你还是要仔细考虑清楚,建议你最好先征求一下你爷爷的意见。” 院长显然看破了韩雨轩的心思,对于她这种明许暗抗的伎俩,院长虽然没有一语道破,但还是摆出了“爷爷”这张大牌。的确,雨轩从小到大最听爷爷的话,也正是在爷爷的影响和帮助下,雨轩才走到了今天。 “院长再见!”韩雨轩告别院长走出办公室。 在走廊,韩雨轩边走边拿起手机给爷爷打电话。 “爷爷,我是雨轩。” “哦,雨轩呐——你还好吧!” 爷爷明显知道了这次的实验事故,雨轩听得出,爷爷的语气中出了关爱还显出了几分生气。 “爷爷,是您让院长把我调到生物系的吧!”雨轩直截了当。 “雨轩……”爷爷用稳重的语气说道:“对暗物质的研究一直都是当今科技的前沿,虽然我们对暗物质的发现和探索也有了一定的基础,但是对暗物质能量的研究目前还是个空白,要想拿出初步的成果和结论绝不是三年五载能办到的事,所以我希望你能转向从事太空生物的研究,因为在我国,关于该项技术研究一直走在世界前列,这样你的毕业辩论会更顺利。你哥哥他在航天轨道设计方面能有今天的成就,爷爷不得不承认是暗助了他一把。智者,要善于借力,借力,懂吗?” 爷爷说话向来慢条斯理,逻辑很强,别看已年近七十,思维却很敏捷。 “爷爷……”雨轩接过话说道:“我从小到大一直都很听您的话,这次我真的不想放弃这个学科,因为在这方面我们的研究已经有了初步的的成果……” “不要太固执啊——雨轩。” 爷爷虽然是在生气,可是话语仍然很亲切。 “你的科研明显是出了事故,还能得出什么有价值的结论?你在事故中没有受伤就已是万幸。” “爷爷……”韩雨轩进一步解释道:“我承认这次试验确实出了意外,可依照我的实验数据和试验仓的抗压强度,仅千分之一微克的暗物质竟能产生相当于五十公斤高爆炸药的能量,这不能不说是个奇迹。” “你的导师是谁?”爷爷好像对雨轩的这个结论产生了兴趣,他进而问道。 “他叫郑林。”雨轩快速地答道。 “郑林?”爷爷想了想说道:“在各个学科发表过有影响力论文的,我好像没听过这个名字。” “他是个年轻的教授,是个有思想、有头脑、有毅力的好导师……” “雨轩……”爷爷打断了韩雨轩的话说道:“科学研究光靠头脑和毅力是完全不够的,有时候还需要运气。如果你的实验数据没问题的话,你的暗物质爆炸当量已经超过了核能,这个新发现对于推进动力来说无疑是个极大地突破。所以,你有时间尽快把你的实验数据和资料给我发过来。” “嗯,爷爷。”雨轩爽快地答应着。 “雨轩,你要听话,搞太空生物研究是你的捷径,暗物质能量课题显然不符合你们的实验条件,如果可行的话,我会跟你们院长谈关于交换资料和人才的条件,作为航天推进领域的工程师,我的话还是有分量的。” 爷爷的言语显示出他一贯的自信。 “可郑教授他……他是……” 韩雨轩本想说出郑林他是异人,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支吾了一下只得说道:“可是郑教授他已经被院方停职了。” “年轻人要是不给他点教训就不会成器,尤其是那种有一点成绩就翘尾巴的人,真正搞科研的人,无论遇到任何挫折都不会放弃的。” 爷爷用他的老资格习惯地打起了官腔。 “谢谢爷爷教诲!”韩雨轩机灵地迅速关掉了手机。 韩雨轩正想把手机放回手袋,彩铃声突然响起,她来不及看便接通了电话。 “你好!请问你哪位?” “喂!我是瀚春,怎么这么半天电话一直占线?”沈瀚春急促地问道。 “我在跟人聊天。怎么了?”韩雨轩故意说道。 “工作时间打电话聊天,当心挨批呦!”沈瀚春半开玩笑说道。 “是啊,我很忙,你要是没事的话我挂了。” “别——别——我想问你晚上有时间吗?” “你要干嘛?没空!” “我就是想让你陪我打场保龄球,顺便再去健身房运动一下。” “我很累,你要是吃饱了撑得难受就自己去吧!”韩雨轩显得语气冷漠地说道。 “雨轩,人得学会调整自己,越有压力越需要放松。”沈瀚春用大哥哥的口吻说道。 “唉——说实话,我很想找个地方好好玩玩。”韩雨轩叹了口气说道。 “你想去哪儿?”沈瀚春急忙追问道。 “想去个又空旷又广阔的地方,让我一眼就看见天边。”韩雨轩慢慢地说道。 “那——我开飞机带你上天,保证满足你的视野。”沈瀚春随口说道。 “哎呀——飘在天上那种蹦极的感觉我实在受不了,还是脚踏实地才更从容些。”韩雨轩露出一丝娇气地说道。 “哈哈——我看你是心比天高,胆比鼠小。如果你真有时间的话,我会带你去一个又舒心又刺激的地方。”沈瀚春半开玩笑半认真说道。 “去哪里?” “夏威夷,怎么样?” “好啊!我正打算休学一两个月,就看你的了。” “太好了!”沈瀚春兴奋地说道:“我下周结业,正好有一个月的暑假。” “哦——既然是这样,你就看着办吧!” “哈哈——放心,包你满意!” 年轻人最令人羡慕的一点就是行事洒脱而且毫无顾忌,刚刚一周过去,韩雨轩就办好了休学手续。现在她心情不错,因为沈瀚春才给她打过电话,告诉她已经预定好了机票,三日后启程。 韩雨轩坐在窗边的电脑台前,她启动电脑,想查一下夏威夷这个世界著名的旅游胜地还有什么好玩的去处。 一缕晚霞透过玻璃窗照在她绯红的脸上,这个大女孩显然爱上了沈瀚春。的确,沈瀚春是个看上去就很帅气的小伙子,一米七八的个头,体型健硕,再加上一身的戎装,更显得英姿飒爽,可谓是男人中的男人。 韩雨轩的心砰砰直跳,她的脑海里已经开始盘算着这次浪漫的旅行,甚至幻想着和沈瀚春一起牵手踏浪时的情景…… 韩雨轩移动着鼠标。“滴——滴——”传来两声提示音,同时,她的信箱在闪动。 韩雨轩顺手点开信箱,原来是导师郑林给她发的留言。韩雨轩仔细一看,不禁惊得娇容失色,只见上面写着: 急!外星人开始向人类发动攻击了,不要去陌生的地方,更不要去海边,最好别离开校园。 切记! 郑林 …… 本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二十章 庆生日瀚春醉酒为尽欢 庆生日瀚春醉酒为尽欢  临危时郑林入室遭责谤 “重大新闻:据本台记者报道,现在正值暑期旅游高峰期,在全国各地的海滩却接连发生了多起海兽伤人事件。据目击者描述,这种体型巨大的海兽类似章鱼,异常凶猛,令人望而生畏。现在国家旅游局已经宣布暂时关闭了所有海滨旅游区,并拉起了围网防止游人接近海岸,同时也起到了阻止海兽登陆的作用。另据国家海洋渔业局宣称,各渔政部正在雇佣有经验的渔民用大型渔轮沿海岸捕杀海兽,预计这一行动将持续一个月左右。 现在请看另一则消息:随着人类围剿异人行动的进一步深入,在全国各地却又发生了多起恶性异人杀人事件,因为这些事件多发于人流稠密的闹市区,警方顾及于避免伤害到周围群众,从而使异人往往乘机逃脱。出于安全考虑,政府及公安等有关部门建议市民尽量不要在人流稠密的地方逗留,尽量呆在家里。 这是本台驻外记者梁辉报道的。” 在离校园不远的一家咖啡厅里,沈瀚春和韩雨轩正对面而坐,桌上放着两杯咖啡,沈瀚春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而韩雨轩则专心地用手机收看着新闻。 “喂!你有完没完了?”沈瀚春敲着桌子不耐烦说道。 “请放尊重点好不好?别这么像吃了枪药似的。反正我看咱们的计划要泡汤了,海边的旅游景点包括夏威夷都已经被关闭了。”韩雨轩放下手机正视着沈瀚春说道。 “这都是这帮记者为吸引眼球故弄玄虚,危言耸听!”沈瀚春有点愤愤地说道。 “你是军人,上天都不怕,理所当然。可咱是普通的百姓,只能是宁可信其有。”韩雨轩半调侃说道。 未曾想沈瀚春反倒认真起来,他掏出手机说道:“对了,我在民航有个同学,不然我打个电话问问。” 韩雨轩假意吃醋拦住说道:“男的女的呀?能不能先通个姓名上来?” 沈瀚春一乐,他向后一闪身说道:“咱们航校大多都是男生,女的寥寥无几,这位是个和尚。” 沈瀚春边说边按键。不一会他接通电话说道:“和尚!我是瀚春,帮我查一下明天去夏威夷的航班是否正点?” 就见沈瀚春听着电话嗯啊了一阵,他最后关上手机一脸沮丧地说道:“这次的旅游航班被取消了,听说整个夏威夷海岸都已经被海兽占领了,看来,这事……这事好像是真的。” “好吧!”韩雨轩喝了一口咖啡说道:“那——咱们还是各自躲在安全的地方相互祈祷吧!”韩雨轩长出了一口气说道。 “我是军人,我有配枪,可以随时保护你。”沈瀚春英雄一般挺了挺身说道。 “不必了……”韩雨轩起身说道:“你不在我身边我反觉得更安全。” 韩雨轩边向外走边回眸一笑。 “你——”沈瀚春忙起身追了出去…… “砰!砰!砰!”韩雨轩寝室的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这是三天后的一个下午。 “哪位?”韩雨轩离开电脑桌走向门口问道。 “是我,我是沈瀚春。” 不错,是沈瀚春那熟悉的声音。 “怎么,有事么瀚春?”韩雨轩警觉地问道。 “你开门好不好?怎么没事来看看你都不让见面呀!”沈瀚春有点气喘吁吁地说道。 “你来看我呀!带见面礼没有?”韩雨轩半开玩笑说道。 “喂喂!我还真是给你送东西来了,不过不算什么礼物。”沈瀚春在门外说道。 “好吧!看你算是个送礼的,就不给你吃闭门羹了。”韩雨轩说罢打开了房门。 “哎呀——见你一面可真难,开道门比开山还累。”沈瀚春一进屋就抱怨道。 “这个是给我的么?”韩雨轩看了眼沈瀚春腋下夹着的一个黑色的笔记本电脑说道。 “这是我在海关的一个朋友搞到的,美国产朗杰牌的,我好不容易才抢到手。”沈瀚春边将电脑放到桌上边说道。 “你不知道这个牌子的笔记本电脑满大街都是,便宜得很,才五千块人民币,这东西顶多是个冒牌的水货。” 韩雨轩对于沈瀚春的殷勤好像并不买账。 “水货那肯定是水货……”沈瀚春擦了把脸颊的汗说道:“可这款电脑的性能特别好。” 沈瀚春说罢就麻利地给韩雨轩连接笔记本,之后,他启动电脑说道:“雨轩,你上网打开几个网页试试。” 韩雨轩站在原处盯着电脑屏说道:“在市面上这种牌子的笔记本电脑都已经抢疯了,我想应该不只是便宜的缘故。” “当然啊……”沈瀚春起身冲韩雨轩说道:“听说这款笔记本的电池好的出奇,质检局的专家经过测试,说这一块电池能够让一辆电动汽车跑上一年。所以呀!这款笔记本不仅在市场上畅销,同时也引起了各行业的重视,据说它全金属的外壳和奇特的内部结构连专家都搞不懂。起初拥有这款电脑商标权的美国朗杰公司曾向中国工商总局提出抗议,要求彻查假冒,可现在又发布消息称要召回该产品,等于是承认这款电脑是朗杰名下的产品,但因为海关和商检局并没有签过此类的大宗贸易单而不予配合。相反,前不久大连海关缉私大队在海上截住了两艘大型集装箱货轮,里边全是电器产品和各种汽车,因为在船上既没发现船员也找不到货主,海关缉私局先是暂扣,后来听说都被政府各部门私分了,名义上是内部处理,其实便宜得很,有人形容说这样一台电脑只花了个白菜萝卜的价钱。还有,其他缉私队也在海上截获了几十艘这样的货船,上面的货物一部分被内部处理,大部分都流入了市场。” 沈瀚春说起话来滔滔不绝。 韩雨轩听罢,她笑着瞅了瞅桌上的笔记本电脑说道:“你可别怪我不领你的情,要说是你拿白菜萝卜之类的货色来糊弄我还真委屈了你。这样吧!下个月十九号是我生日,你可别说我不给你机会哦!” 沈瀚春赶忙说道:“太好了!到时候我一定给你庆祝生日,保证让你开心。” 沈瀚春信誓旦旦…… 新闻:几个世纪以来一直神出鬼没的飞碟开始在全国各地大量出现,这些飞碟有的来自海上,有的来自太空,与此同时,全国各地区尤其是城市相继出现成群的怪兽,它们攻击人类,毁坏公共设施,占领政府大楼和桥梁等要地,给许多城市造成混乱。现在政府正调集大批部队前往怪兽集中地,由于在人口稠密地区无法使用重武器,这场人类和外星人的交战已陷入僵局,而来自空军的消息称,昨日空军出动战机试图驱赶悬停在空中的飞碟,可是由于空军的战机与飞碟技术相差悬殊,空军损失惨重…… 这是在《北方都市报》上刊发的一则消息。然而,在事态变化多端的进程中,报纸之类的刊物永远都是落后于不断发展的局势,请看央视新闻频道正在播发的新闻: 随着外星人入侵的进一步升级,在部分民宅和政府机关的办公楼却发生了惊奇的一幕,一些家用电器和办公电脑竟摇身一变化作了智能极高的机器人。这些机器人与外星人激战,将外星怪兽杀得遍体鳞伤,乌血满地……更惊奇的是:现在大街上正上演着几世纪前人们幻想的故事——《变形金刚》,威震天、擎天柱,他们真的来了!这是威力无比的变形机器,我们不知道他们从何而来?但可以确认的是:他们真正的金刚武士,他们正在为保护人类而战,为正义而战…… 这样的一则则纪实片在各电视节目中以及公共露天大屏上一遍遍播放,更新着。 “生日快乐!来,许个愿吧。”沈瀚春点燃了蛋糕上的蜡烛之后,他立在桌边说道。 韩雨轩双手合十,她瞑目了一下,然后吹灭了蜡烛。 “你许的什么愿?”沈瀚春拔去了蜡烛,他边切蛋糕边问道。 韩雨轩启开一瓶白酒给自己和沈瀚春各倒了半杯之后说道:“人家女人的心事不许多问,来,干杯,都在酒里呢!喝完了自然就知道。” “好,生日快乐——干!”沈瀚春主动跟韩雨轩碰了下杯之后,他一饮而尽。 “哇——好烈的酒!”沈瀚春放下杯子捂着嘴说道。 “这是东北特产,六十度的老白干。” “咱们干嘛喝这么烈的酒?”沈瀚春忍不住问道。 “你哪来这么多废话?没告诉你吗?都在酒里呢!这酒本打算是送给爷爷的,今天你来赏光,我特意犒劳犒劳你。”韩雨轩直率道。 “本来是在饭店订好了包房的,可你偏要呆在家里。”沈瀚春抱怨道。 “家里怎么了?你送我蛋糕不很好么?我还亲自下厨给你烧菜,这还不够惬意吗?来,尝尝我的拿手菜——酱焖鲈鱼。” 韩雨轩说着话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放进了沈瀚春的碟子里。 “哇——你的鱼放了什么佐料?好苦啊!” 韩雨轩听罢,她赶忙夹了一口放在嘴里品了品说道:“你是南方人,不了解东北人吃法,这鱼是要蘸着蛋糕奶油一块吃的。” “酱鱼蘸奶油?这能吃吗?”沈瀚春满脸疑惑。 “要不再尝尝我做的香葱炒肉和草菇煎蛋。”韩雨轩将菜盘调换了一下位置说道。 “哇——塞!”沈瀚春把两个菜各吃了一口砸吧着嘴说道:“你的菜一个太咸,一个好像没放盐。” 韩雨轩起身拿着碟子把两样菜各拨了一点,然后她吃了两口说道:“你们南方人就是不懂北方菜的特点,这两样菜是要拌在一块吃的。” 沈瀚春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杯酒,他先喝了一口之后抹了把嘴说道:“我在东北这疙瘩至少也生活了五六年了,这种吃法倒头一回听说。” “你这人怎么这么矫情?本小姐亲自下厨你还挑三拣四?我不是说过,别问那么多,都在酒里呢!” “好,好!那咱们干杯。” 沈瀚春说罢举起酒杯,他饮干之后见韩雨轩端着酒杯只是沾了下嘴唇就又放回在了桌上,便问道:“你怎么不喝?” 韩雨轩将眼一瞪,她跺了下脚道:“喂!你有完没完了?这酒给你喝就算便宜了你,现在本小姐这么陪你还不知足?” “嘭——嘭——嘭——”门外的敲门声很有节奏。 “是我的导师,你坐着,我去开门。” 韩雨轩果断地走过去开门。 “雨轩,你哪都不要去,现在外星人正在冲击校园,安保虽然也在组织力量保卫校舍,但不知外星人冲击校园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军警什么时候能够赶到。”郑林一进门就匆匆说道。 “你来干什么?”已经有几分醉意的沈瀚春站起身冲郑林问道。 “雨轩是我的学生,我当然有义务保护她。”郑林理直气壮。 “雨轩这里有我在,用不着你在这逞英雄。”沈瀚春说着话,用手拍着胸脯。 “瀚春,他是我导师,你放尊重点!”韩雨轩走向沈瀚春疾声道。 “你给我滚——滚出去!”沈瀚春红着眼睛,他从腰间拔出手枪指着郑林吼道。 “瀚春,你干什么?”韩雨轩扑上去从沈瀚春手上夺下枪说道。 “对!今天是你生日,我要跟你导师一起喝一杯才好。” 沈瀚春说罢,他从桌上拿起两杯酒晃晃悠悠走向郑林说道:“来,咱们干一杯,给雨轩祝贺生日。” 沈瀚春说着话将手里的一杯酒送到了郑林的面前。 “不。” 郑林用手把酒杯往回一推,不曾想将沈瀚春推了个趔趄。 沈瀚春恼羞成怒,他几步回到郑林面前,将手中的两杯酒用力一碰道:“郑教授今天这杯酒你不喝也得喝。” “啪”的一声,由于沈瀚春用力太过,竟将手中的酒杯撞破。 “喝!” 其实沈瀚春这是个一连串的动作,他碰杯之后说了声喝,顺势将酒杯往郑林面前一送。郑林也没想到沈瀚春会有这样的举动,他眼见一块贝壳大小的玻璃片“叭”地落在自己脚下,郑林低头一看,正好沈瀚春的酒杯举了过来,郑林来不及躲闪,被沈瀚春手中的残杯在脸上划出了一道伤口,一股乌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哈——你是异人!”沈瀚春盯着郑林的伤口他退了两步说道。 “我说怪兽为什么会冲击校园?原来都是你这个异类给招来的,我先崩了你!” 沈瀚春说罢他伸手向腰间去摸枪。 “不要啊!”韩雨轩在一旁高喊着。 “对,消灭你们这帮异类枪不管用,要用火,用火……”沈瀚春摸了一把空枪套转念说道。 只见沈瀚春从桌上拿起酒瓶狠狠摔在了郑林的脚下。郑林面不改色,他淡定地站在原处一动不动。 “我烧死你!” 沈瀚春见桌上还有一瓶尚未开启的酒,他拼命打开瓶盖顺手抓起打火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得“呯”地一声,沈瀚春先是晃了一下,之后重重地倒在地上…… 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二十一章 临危情雨轩失手伤人命 临危情雨轩失手伤人命  解禁锢院长公函助鸟飞 “不——不——”韩雨轩尖叫了两声,一支枪口冒着烟的手枪落在地上,整个人也慢慢瘫了下来。 “你打死了他,雨轩!”郑林走上前看了看沈瀚春说道。 “别——别碰他!”韩雨轩鼓足了气力说道。 “你快走,快离开这里。”韩雨轩用手指着房门继续说道。 “不,我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郑林坚定地说道。 “导师,你是异人,如果你留下来,我们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不如你先离开,刚才发生的一切我会更好解释。” “好吧!”郑林犹豫了一下勉强说道。 “这里是十七层,你出去之后不要走电梯,直接上十八层从楼顶下到另一个单元再乘电梯离开,一路上要注意尽量避开监控,知道吗?” 此时的韩雨轩倒让人觉得很冷静。 “知道了。” 郑林迈步向门口走去。 “等等!”韩雨轩突然起身扑在了郑林的身上,她仰着头从衣袋里掏出手帕给郑林仔细擦去了脸上的血迹,之后又将手帕交给郑林说道:“注意伤口,你不能再流血。” 郑林没有说话,他伸手默默地拍了拍韩雨轩的后背,然后转身开门离去。 韩雨轩关紧房门,她马上拿起电话按了一串号码。 “哥,我是雨轩。” “哦,妹妹!你好吗?” 哥哥一句问候的话还没说完,雨轩就接过话说道:“不,哥——我刚才杀了人。” “什么?别开玩笑,雨轩。”哥哥提高了声音说道。 “哥,这是真的……” 韩雨轩把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妹妹,你听哥哥的话,马上打电话报警,但这其中不能有第三者,只说是你男朋友酒后失态,你无意中开枪击中了他。你现在要保持冷静,现场什么都不要动,我马上赶过去。” “你在西昌,那么远,怎么来得及?”韩雨轩声音有些瑟瑟地说道。 “放心,我坐直升机过去,估计几个小时就能到。” 校园里好像很乱,时不时传来几声清脆的枪响。过了大约一刻钟左右,一辆警车闪着警灯,呼啸着开到了宿舍楼的大门口…… “关于这个案子,据韩雨轩的描述跟现场的情况比较吻合,尽管警方还有几个疑点,但也提供不出相应的证据。至于手枪,空军方面已经证实,案发现场的手枪正是被害人的配枪。鉴于韩雨轩以往的表现,我们检方决定免于起诉。” 这是市检察院在案情总结会上总检察长的表述。 在沈阳市刑侦局大楼门前,一辆白色的中华轿车静悄悄停在了门口。有位花白头发的老人下了车径直朝大门走去——这个老人正是航天科技学院的院长。只见他进去没多久就带着韩雨轩走了出来,两人上了车各自坐在了后排的座位上之后,司机并没有向学校的方向开,而是驶上了高速公路。 “我们这是去哪儿”韩雨轩瞪大了眼睛望着车窗外说道。 院长不紧不慢,他从座位旁边的公文包里取出一封信交给雨轩说道:“你和郑教授的这项研究受到了国家推进技术研究院的高度重视,这是国家科委的公函,其实就是一张调令,你要马上去火箭推进物理实验室报到。” “这么急!那——郑教授呢?”韩雨轩诧异地问道。 “哦,他已经先于你一天前去报到了。”院长整理了一下公文包又放回到座位旁说道。 “就我们两个?”韩雨轩满怀好奇。 “据说还有一个人,可是公函没有发到我这里,具体是谁也不知道。” “都怪我,又让您操心了。”韩雨轩愧疚地说道。 “说起这次的事我也没能够帮你,倒是你哥来头不小,他在你出事这段时间里跟警方接触很多,由于保密的原因,连我都不能多问。” “嗯,是这样。”韩雨轩咋了眨眼,她低头沉思了一下又说道:“院长,其实我们的研究到现在只能算是个意外发现,能否付诸应用还很渺茫,现在我更关心我的学业。” “从真正意义上来讲,你的学业已经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领域,相信你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科学家的。”院长慈祥地笑着,他抓起雨轩的手轻轻拍了拍说道。 “多谢院长鼓励!” 韩雨轩突然千思万绪涌上心头,眼睛蒙上了一层泪花…… 在位于武汉的国家一级推进实验室里,韩雨轩和郑林正并肩边走边参观实验设备。的确,这里拥有世界一流的实验设备和仪器,其先进和复杂程度令人难以想象。 “导师,你看这个压力舱好大呀!”韩雨轩用手边指着边感慨地说道。 “雨轩,以后不要再称呼我导师。从现在起咱们是同事,是朋友,直接叫我名字好吗?” “郑——教授。”雨轩本想直呼郑林的名字,可一时又改不了口。 “这样也可以。”郑林看着韩雨轩笑了笑说道。 “郑教授,我能问您一个私人的问题吗?”过了半晌,韩雨轩突然停下了脚步说道。 “嗯,当然!”郑林注视着韩雨轩那双天真的眼眸说道。 “你为什么不结婚?” 韩雨轩这个问题果然切中了郑林的要害,只见郑林立刻变得目光闪烁起来,他仿佛是在心里斗争了很久这才苦笑了一下说道:“呃——如果不是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我想——我现在可能已经结婚了。” “她做什么工作?一定很漂亮吧!”韩雨轩不禁问道。 “嗯!” 郑林轻轻点了下头,然后他用右手在左手腕的腕机上按了一下,一道电光从腕机上射出,在距离一米多远的地方立刻现出一个光亮的人形来。 雨轩这才知道郑林的腕机还有三维成像功能,她仔细打量了影像一下夸赞道:“真的如天仙一般的美!” 郑林迅速关闭了三维影像说道:“她比你大两岁,是个幼儿教师。” “你们两个都是异人吧!”韩雨轩压低了声音说道。 “嗯。”郑林的目光中闪出一缕忧伤,之后他咬了一下嘴唇继续说道:“可是……可是她已经在不久前的一场杀戮中死去。跟人们所见的不同,她先是被注射了毒液,最后被装在铁柜里送进了焚尸炉。” “对不起!我不该提这样的问题。”韩雨轩望着郑林满是泪花的眼,她愧疚地说道。 “不要紧,是伤疤迟早都是要揭的。不过,真的要好好谢谢你,不然的话……可能……可能我也会和我的未婚妻一样。” “我弄不明白,人类为什么要捕杀异人?难道就因为他们身体里跟我们流着不一样的血?” “关键是,政府的行径其实是破坏了和平,触怒了异人。用不了多久,一场血腥、残酷的战争即将爆发,它将会毁灭我们整个地球。” “不会吧……好了,不说这些。” 看得出韩雨轩是不想跟郑林有任何的争执,她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虽然性格上有时显得有些作,但她从不轻易使性子,而且就算偶尔生气也是一个甜枣一哄就好。 在一片绿野的掩映下现出了一幢别墅,绿色的瓦顶和爬满藤蔓的墙壁简直就跟自然融为了一体,若不是有一条黝黑的柏油路指引着,这桩仿古式的二层小楼还真很难被人发现。 室内的餐厅里,韩雨轩和爷爷正坐在一张檀木桌前聊着闲话。 “雨轩呐!爷爷通过国科委把你调过来,其一是不想让你再出任何的事,其二是因为你们做的这个实验我们研究院也曾无数次试验过,数据表明它所产生的能量仅仅是在能过监测到的范围,根本不可能达到发生爆炸这样的当量……” “爷爷,您对我们的实验数据产生了怀疑对吗?”韩雨轩接过爷爷的话说道:“我们实验所采用的暗物质是在地下五千米深度的地层里得到的,因此上我相信这种暗物质应该具有熔化地心的能量。” 爷爷听了雨轩这话他摇摇头说道:“地心的岩浆是由于地壳的压力造成的,这应当归功于万有引力,暗物质能量之说纯属无稽之谈,没有试验依据。相反,我相信这种暗物质本不不该在我们这个星球之上存在,它是由于在宇宙初始的大爆炸中没来得及逃逸掉的稀有物质,我们的考察早说明了这一点。” 爷爷一谈起学术问题总是很认真。 “那么——爷爷,您认为我们的实验……” “关于暗物质原子结构的研究我们已经有了定论,它的质子和电子的位置关系跟我们已知的元素恰好是相反的。它的电子在核内,而外层是被质子包裹着,就像是个坚硬的外壳。这种外壳一旦被击破,束缚在核内的电子瞬间释放出来,形成很大的能量,可是迄今为止,我们还没有找到如何击破这个质子层的方法,或许我们需要一种物质,它应具有一定的放射性,如果我们把这两种物质压缩到一定距离,暗物质的质子层就会被击穿。虽然这只是一种推测,但我相信它一定存在于外太空或者星际的某个角落里。” “爷爷,您是说我们的实验室可能是受到了污染,才使得我们的实验舱里混进了某种未知的放射物?” “据我的猜测,应该是这样。” “不可能的。”雨轩果断地说道。 “雨轩呐……”爷爷放缓了语气说道:“你对你的导师够了解么?” “当然!”雨轩点了下头肯定的说道:“他是个做事严谨,很敬业的好导师。” “我说的不是这个。”爷爷看了眼韩雨轩继续说道:“你和郑教授一起去验血,而你却一个人抽了两次血。” “爷爷,您是怎么知道的?”韩雨轩惊诧地问道。 “你是想保护他对吧!”爷爷并没有马上回答韩雨轩的问题,而是接着说道:“至于这次的事,我甚至相信你是为了保护他才开的枪。” “您怎么知道的?”韩雨轩神色慌张,此刻的她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你应该知道,你们院长他是我的学生,这些事情你先要瞒过了你们院长才能瞒住你爷爷我。”爷爷说到这又转了语气说道:“好在你们院长对郑教授还比较赏识,像这样一个大有前途的科技工作者是必须加以保护的。” “沈瀚春他死了吗?难道我真的杀了他?”韩雨轩突然问道。 “如果你的这个案子是件命案的话,你和郑教授的工作调动是绝对通不过审查的。”爷爷用他那沉稳的语气说道。 “这么说他没有死?他在哪里?我想见他。”韩雨轩喜出望外。 “关于沈瀚春的事现在还是个秘密,你不必知道,或许有一天你会见到他的。” “爷爷,您不是在哄我吧?”韩雨轩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雨轩,你现在不应该想的太多,还是把精力放在你的科研上。” “嗯,知道了爷爷。”韩雨轩低头应着。 “你这老头子,雨轩都这么大了,你还总是教训她。”奶奶端着一盘热腾腾的饺子从厨房走了出来。 “老头子,你少说几句,让雨轩尝尝我包的三鲜馅。”奶奶把饺子放在桌上说道。 “你这老太婆,一听说雨轩要来,从早上就忙着买韭菜,扒虾仁,炒鸡蛋。”爷爷笑着指点着奶奶说道。 “怎么了?我孙女从小就喜欢吃我包的三鲜馅饺子,记得有一回就因为几个饺子还跟她哥雨泉吵过一架呢!”奶奶显得有些唠叨。 “怎么会?”韩雨轩腼腆地笑了笑说道。 “怎么没有?那年你刚上一年级,你哥哥在私立中学读书,只寒暑假才过来一次。那回我包的三鲜馅饺子,你就因为几个饺子跟你哥在吵架。” 奶奶说着话从桌子底下取出餐具放在了雨轩的面前。 “跟哥哥吵架?为什么呀!我怎么一点不记得了?”雨轩思索着说道。 “谁知道你当时为啥跟你哥哥吵架?大概就因为你哥饭量大、吃的多呗!”奶奶开玩笑说道。 “呵——呵——呵——”一阵笑声拌合着饺子的香气弥漫了整个空间,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其乐融融。月光把榕树的影子投在了窗纱上,随着微风的拂动,那叶儿时隐时现,仿佛就似那童年遥远的梦…… 本书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二十二章 索信物内藏隐情 索信物内藏隐情  受表彰暗含玄机 “教授,你对这次实验有把握吗?”雨轩站在郑林身后对正在埋头工作的郑林说道。 “这个实验舱比我们的大了好几倍,结构也更加合理,尤其是它的舱尾有个钢质的管道,一旦超压,舱尾的保护阀会把压力通过管道释放出去。”郑林擦了把头上的汗说道。 “我的意思是说,你相信粒子加速器会对暗物质产生作用?”韩雨轩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相信上次的实验证明了这一点。”郑林坚定地说道。 “那么——实验什么时候开始?”韩雨轩又问道。 “现在实验用的暗物质样本还没到,恐怕还得等几天。我想趁这段时间把准备工作做好,比如实验舱的密封,我们要确保实验舱不能混进其它物质。” “这几天我有件事要请你帮忙。”韩雨轩转移了话题说道。 “呃——什么事?”郑林停下手里的活,他转回身问道。 “其实也不算什么事。过几天是我奶奶的寿辰,奶奶最大的心愿就是我能够早一天把自己嫁出去,如果祝寿那天我不能带男友去见她,我怕她会失望的。” “雨轩,请原谅我不能以你男友的身份去见你奶奶。”郑林郑重道。 “教授,我想……我想也不用那么麻烦,我只要戴上一件男友的东西奶奶就会高兴的。”韩雨轩解释道。 “呵——呵——”郑林笑了一下说道:“这容易,明天抽时间我出去给你买只钻戒。” “你是说要送我钻戒?这样不会弄假成真吧!”韩雨轩笑道。 “那——你说怎么办?”郑林没了主意。 “我想借你的腕机戴几天行吗?”韩雨轩试探道。 “可以呀!”郑林随手摘下腕机,他拿在手里犹豫了一下说道:“不过,这个腕机在你手上这段时间最好不要随意接听任何电话。还有,如果你收到莫名的短信也不要去理。” 郑林说罢将腕机交给了雨轩。 “谢谢教授!”韩雨轩一脸的顽皮…… 国家火箭推进技术研究院坐落于汉江江北的一个偏僻的山区里,这里的山林从空中俯瞰并没有半点的异样,可是就在这广茂的树荫下面,一条条蜿蜒的柏油路却四通八达,连接着一个又一个的山洞,其实研究院就是建在了挖空的山体内。从其隐蔽程度来看,这里也是个重要的军事基地,因为就在后山的一个山谷里,还有一个实验火箭的发射场。当然,一个个阴森森的发射井也都隐藏在了混凝土浇筑的地下掩体内。 “爷爷!”韩雨轩走进了韩总工程师的办公室。 “呃——是雨轩。快,快坐!”爷爷热情地说道。 “实验的准备工作做得怎样了?”爷爷给雨轩沏了杯茶送过去说道。 “爷爷,您认为我们的实验会有结果么?”韩雨轩喝了一口茶之后将茶杯放在了茶几上问道。 “这个问题……”爷爷坐回到椅子上摇了摇头说道:“这类的实验我们差不多重复了无数次,能够监测到的能量几乎是微乎其微,简直是毫无价值。” “那么——您为什么还要支持我们重复这样的实验?”雨轩不解地问道。 “对于科学,我们除了需要严谨的的态度之外,也承认的确存在某种偶然性。既然你们的实验产生了高能量,那么,我们绝不能放弃一丝的机会。” “爷爷,您看这个。” 韩雨轩说着话已经将一只腕机放在了爷爷面前。 “这个——”爷爷拿起腕机看了看又放回到桌上说道:“你爷爷老了,对这类东西不感兴趣。” “这个东西我检测过,它能够发射出极强的超短波,而且——而且这种短波之中还加载着一种莫名的的物质,这种物质的原子结构极其特殊,它的核内能储存和释放电场,而它的最外面是一层中子壁。”韩雨轩一口气说道。 爷爷从抽屉中取出花镜他仔细审视着手里的腕机说道:“毋庸置疑,你刚才所说的正是我们寻找的新物质,很可能就是它与暗物质碰撞从而击破了暗物质的质子层,才使得暗物质爆发出了巨大的能量。可是……可是……”爷爷将花镜举到脑门上他看着雨轩问道:“这个东西从表面上看应该是已经工业化了的东西,可我们却为什么始终没有发现它的存在呢?” “不,爷爷。”韩雨轩解释道:“这原本就是郑教授身上的腕机。” 爷爷闻听立刻把眼镜放在了桌上,他用眼睛盯着韩雨轩说道:“雨轩,我想你也应该清楚,郑教授其实就是外星人混迹在地球上的异种人,这个腕机明显就是他与外星联络的通信工具。” 爷爷说话总是很自信。 “爷爷,您说的很对!可是……”雨轩犹豫了一下,她渐渐压低了声音问道:“您对于异人怎么看?” 爷爷思索了一下说道:“唯我主义观在人们头脑中根深蒂固,这是自古沿传下来的本性,可是我倒是认为,无论是异人还是动物,只要它们在这个世界上存在,就必然有它存在的理由,只要我们跟它们和平共处,这样对人类总会有益处的。” “那么——如果这次实验没有这个腕机的话,我相信肯定会是一次失败的实验。如果我们的实验失败的话,我和郑教授在这里的工作将失去意义。”韩雨轩提示道。 “呃——我们正急需一个确切的结论,我想你可以把这个腕机还给他。”爷爷把桌上的腕机往桌边推了推说道。 “爷爷……”韩雨轩上前取回腕机拿在手上说道:“我想,这个腕机在实验中的作用郑教授并不知道,大概是上次的实验过程中他无意间使用了腕机,才发生了那次意外。如果这次实验不是凑巧他再次使用腕机的话,实验仍然是会失败的。” “这么说我们还得另想办法喽?”爷爷将花镜放回到抽屉中之后,他抬头看着雨轩说道。 “是的。”韩雨轩点了下头说道:“我想我手里应该有一款同样的腕机,这样我才可以在暗中操作。如果结果真是如此的话,我想这种腕机还值得我们做更深一步的研究。” “可是要研究这个东西的内部构造,尤其是那种奇怪的粒子,又想要保证它的完好几乎是不可能的。再说,你们这项任务十分紧迫,实验用的暗物质已经运到,你们必须在明天十点钟之前开始实验,所以你刚才所说的一切都是来不及的。”爷爷摇着头说道。 “从这款腕机的功能来看,它应该只属于异人才会有,所以我想求助公安方面帮我们去寻找这样的腕机。”韩雨轩提出了自己的进一步想法。 “这倒是个可行的办法。”爷爷点点头说道:“据说公安部跟军队一直联合在做搜捕和消灭异人的工作,相信他们一定会在异人身上见过这个东西,若要寻出几个并非难事。” “但是我已经没有时间,要越快越好。”韩雨轩急切地说道。 “我会跟相关部门联系,你可以放心,如果不出意外,我会让他们最迟在明天早六点前送到。万一不行的话,我还会找个理由让你们暂停明天的实验。” “太好了,爷爷不愧就是爷爷!”韩雨轩兴奋地说道。 “什么话?你爷爷我是这项研究负责人,肩负着研制新型推进器的重任,国家科委对这方面的研究非常重视,所以不论什么事,相关部门都必须积极地给予配合。”爷爷露出几分自豪地说道。 次日上午9点50分,实验的准备工作就绪。郑林在仔细检查了过实验舱的压力之后,他看了眼腕机上显示的时间,果断地启动了加速器的电源。 一切都按部就班依程序指令执行着,监测数据显示10分25秒07,离子加速已经达到了第一个峰值。郑林两眼紧盯着仪表盘的压力值和温度变化,而韩雨轩则在埋头不断地录入着各种数据,虽然韩雨轩用她那富有节奏的敲键声不断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可是紧张的空气仍在不停地加剧,这让郑林的头发都要一根根竖了起来。 15分钟过去,韩雨轩从数据上知道第二个峰值即将开始,她将手悄悄伸进了衣袋,无声无息地按动了发射键。 只听得实验舱发出“轰”地一声巨响。 “成功了!”郑林快步跑到韩雨轩面前。“快看,爆炸的压力冲开了安全阀,我们成功了雨轩!” “是呀,成功了!”韩雨轩激动地起身将郑林紧紧抱住。 “我要写论文,我要在国际上发表,要让地球人都知道!”郑林兴奋地一遍遍高呼着…… 几天后,在总工程师办公室里,韩总正在和郑林单独谈话。 “关于你的论文未被发表的事我想有必要向你解释一下。”韩总的话严肃而又不失分寸。 “你应该知道,世界各国对于推进技术向来都是最高机密,因为不论是军工还是航天领域,这都是各国争先发展的要点,所以你的论文国家科委认为暂时还不能公开,相信这一点你也应该能理解的。至于你所取得的成就,我们研究院决定给你申请星火一级勋章和优秀科技工作者荣誉称号。” “韩总……”郑林忙站起身说道:“我的这项成果都是在院方的支持和雨轩的帮助下取得的,我不需要勋功,也不想争荣誉,我只希望这项技术能够尽快付诸应用。” 韩总工程师用手示意郑林坐下之后说道:“技术成果若要付诸实践当然还需要一个过程,这是我们研究院当下的紧要工作,我会协调各部门尽快设计出一台超能推进器的样品出来的。还有……”韩总工程师说着话从桌面上打开了备忘录看了一眼继续说道:“研究院方面考虑到你的实际困难,特决定奖励你一套住房,希望你能够在这里安心工作,尽快从集体宿舍转移到一个更安静的环境。” “谢谢院领导关心!”郑林前身行了个礼说道。 “既然提到了住房,那么我想顺便和你谈一谈私下的的话。”韩总工程师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你和雨轩到这边虽然时间不长,可是看得出,她很尊重你,也很喜欢你。年轻人恋爱自由,我们做长辈的本不该干涉,可是现在她爸妈不在身边,我这个当爷爷的也不能不替她的终身做长远考虑。我只希望她的生活能够不偏离正常人的轨道,所以对于你和她之间的感情问题还希望你能慎重处理。雨轩这孩子别看她表面开朗,其实骨子里颇有几分固执和任性,你和她一起共事,希望你在这方面多开导她。” “是!韩总,我明白。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 郑林并没有把自己的后半句话说出口,而是正视着韩总工程师,观察着他的反应。 “好吧!”韩总工程师微笑着点了下头说道:“不过,别忘了下午抽时间到总务张主管那里去取房门钥匙。” 见郑林离座将要转身,韩总工程师提高了嗓音嘱咐道…… 本书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二十三章 黑虎山飞箭掀舆论 黑虎山飞箭掀舆论  天河洞人间续神话 一周之后。 在研究院的小会议室里,韩总工程师正在召集院方高级领导开会。会议室的空气显得十分的紧张,因为这次韩总工程师进京参加了个紧急会议,他一回来就匆忙召集会议这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传达,所以这些高层领导得到通知都不敢怠慢,提前十分钟就已经到齐,他们在会议开始前都面面相觑,谁都不肯说话,仿佛一开口就会走漏风声似的。 韩总工程师准时走进会议室,他直奔首席的位置坐下之后,先抬头看了看会议桌两旁的部下们,满意地微笑点了点头,然后他从衣袋里取出个巴掌大小的笔记本,又戴上花镜翻了翻,这才又把花镜放在了桌上说道:“今天是个特别的会议,也是我从北京匆忙赶回来的原因。可以告诉大家,我参加的是一次国防紧急会议,因为内容很多,我只将跟我们相关的内容向大家传达一下。” 韩总工程师缓慢地环顾了一下大家又继续说道:“据设在冥王星的国际联盟射电望远镜传回的数据分析显示,从狮子座方向有大量的飞碟向银河系驶来,这个飞碟群规模庞大,其数量无法估计,国际联盟分析认为,从目前的局势来看,这个飞碟群明显将对人类构成重大威胁,所以国际联盟在安理会上提议,允许使用核武来抵御外来入侵,但要求射程必须在太阳系以外,以保证我们的生态不受影响。虽然世界各国反应积极,但能够发射这种超星系运载器的国家只有少数几个,而且它的攻击准度和效果也都无法预测,故而许多小国都在向大国靠拢寻求庇护。现在美英两正在准备实施一项天网计划,但它的防御范围只在地球的逃逸轨道和月球轨道之间,虽然天网计划明显违反了联大协议,可是作为一种终极防护措施,它的保护范围虽然有明确的区域性和针对性,但作为国家安全而言,这当然也是必不可少的。目前俄罗斯等国也在跟我们的高层商谈一项旨在空域防护的天伞计划,虽然这项计划尚未达成,但作为一项重要措施,国防部和航天局要求我们尽快设计出一款便于大批生产的火箭发动机,以应对未来的这种局面,所以我今天向大家宣布,我们研究院从即日起正式改组,暂停一切其它的研究项目,全力以赴研发新一代轻型高速推进器,必须在三个月之内拿出样品,力保在半年之内完成工业化进程。还有一项关于暗物质领域能量应用的研究因为具有不可估量的价值因而不能放弃,由我来继续负责主抓。从今以后,各部门的工作汇报由过去的每周一次改为三天,希望大家回去之后立刻按照改组方案开展工作,如果没什么问题大家散会。” 韩总工程师的讲话就如同宣读了一张军令状,不仅毫无半点周旋的余地,而且是刻不容缓。在中国,像火箭导弹这类高度机密的企业一直是由军工管理,所以一切程序也都是军事化的管理模式,虽然每个技术人员都有特定的技术职称,其实在内部却都还对应着一个军衔,比如韩总他的军衔已经相当于军长级别。所以,工程师这个职称虽然非常普及,可是由于行业的不同,其差别却有如天壤。 又是一年春风时,山林里的野花争相从绿草中绽出笑脸。艾草味伴着花香的气息随风飘散,阳光透过红杉叶儿在草地上留下繁星般的亮点,几只鸟儿在绿地和树枝间飞来飞去,好像是信使般传递着春的喜气…… 一切都仿佛沉浸在了祥和与安宁之中,可是,在位于黑虎山的一个别墅区,最近几天却接二连三地发生着有感地震,同时,在铺着基石的地缝中也时常发现有一股股的热浪排出,地质专家经过综合分析得出了将有火山喷发的结论。于是,一夜之间这里的居民被迅速转移,军队也在距黑虎山方圆十里设置了警戒线,以保证民众的安全。 黑虎山地区将有火山喷发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引起了媒体的注意。山脚下、公路边的一座座帐篷里,一架架摄像机已经校好了方向,时刻准备记录下火山喷发这一瞬间的奇观。 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两天后的一个清晨,随着一次较为强烈的地动,山顶上突然出现了一条长长的裂缝,一股白色的雾气从裂隙中涌出且迅速弥漫了整个山顶。 这时,一个气浪冲天而起,并在空中形成了一个白色的蘑菇云。这一景象令当场的记者们兴奋不已,主播人纷纷面向镜头,背对着山口做实况播报: “各位亲爱的观众朋友们:现在大家在我身后看到的就是火山爆发的最初景象,那个高高的白色蘑菇云就是火山口喷出的热蒸汽形成的。据了解,我身后的这座山上大约有两千多户居民,由于火山的原因现在他们已经被疏散,并且……大家向我手指的方向看,我所站的地方是一条公路,这条公路就是通往山上的。现在大家能看到就在不远位置有一辆警车,警车的后面已经拉了一条警戒线,出于安全考虑,政府有关部门在距黑虎山两公里之外也都设置了警戒标识,并在通往山上的各个路口都派出了警力加以看守,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人们误入危险区域,从而避免因火山喷发而给人们造成伤害……” 正当主播们滔滔不绝地面对镜头讲述着实况现场和周围背景的时候,一阵震耳的隆隆声响彻山顶,接着就是石块夹着烟尘从山顶向下滚落。 被惊吓的女主播慌忙跑向镜头一侧,她边喘着粗气边用话筒喊道:“快看,快看!最为壮观的一幕就将发生了,刚才大家都听到了如滚雷般的巨响,伴随着巨石的滑落,现在山顶已经几乎被分成了两半,相信炽热的熔岩即将从山口喷发出来。虽然说对于居住在这里的居民来说这是一场灾难,可是从自然科学角度来说,这无疑是一次难得一见的壮观场面。” 女主播在表述着自己的看法。 仅十几分钟过后,整个山体仿佛是在向两边移动,山顶已然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长达几百米的巨大山口。 正当人们对迟迟未见的火山喷发感到失望之时,忽然,一阵呼啸之声从山口传来,紧接着就见一枚百米长的火箭腾空而起,间隔十几秒,又一枚巨大的火箭射向天空。就这样在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已经有近百枚火箭咆哮升空,把在场的记者们惊得垭口无语。 在其后的四个多小时里,每隔半小时就会重复一次这样的场景,现场解说则显得格外枯燥苍白,只是在一遍遍地重复着:“这真是出乎预料,太惊人,太壮观了!” 现场的一组组视频很快就通过新闻和网络传播开来。当天下午,美国五角大楼发言人就在记者会强烈指责中国政府利用隐藏的地下基地大量储备核武,威胁本国民众和世界各国的安全,而中国外交部却对此不予回应。然而,此后的几天里,在中国的西部山区和蒙古沙漠又接连出现了两次庞大规模的导弹发射,这令国际社会一片哗然,舆论焦点也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逆转,有人赞赏中国政府为保护人类做出了巨大贡献,而一边倒的呼声是谴责美国等西方大国只顾自身区域的安全,热衷于天网计划,全不顾整个人类的生存。 各位:故事写到这里咱不得不收笔,将这段未来的故事融进神话,让大家从神话故事当中来体会事情发展的脉络。 若提起神话,咱还得从八仙人说起: 话说八仙人乘着柳舟果然不费吹灰就来到了天河洞前,他走到洞口见地上有个大鳖壳便踏上一脚踩了过去,没想到八仙人这脚刚一落地,就见这鳖壳猛地一颤,一道金光从鳖壳里射出,转眼间悟空手持如意金箍棒出现在了八仙人的面前。 “呔!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擅闯天河洞?” 八仙人虽然从来没见过悟空,可是齐天大圣孙悟空谁人不知?他一见悟空手里的金箍棒便知道这人必是孙悟空无疑,他忙拜了一下说道:“大圣,时才多有冒犯,在下得罪,望大圣海涵……” “少在这花言巧语迷惑俺老孙,俺在问你究竟何人?来此作甚?”悟空打断了八仙人的话,用金箍棒一指问道。 “在下八仙人,乃是奉了观音菩萨的法旨来此欲进天河洞。” “俺老孙也是奉了菩萨的旨意在此看守天河洞,可是当初闻菩萨说将有八位仙人前来,怎么就见你一个?”悟空挠着脑袋思索道。 “大圣,在下名本唤做八仙人,仅一人而已。”八仙人解释道。 “不对,不对!”悟空用脚将鳖壳勾起,然后他坐在上面说道:“观音菩萨亲**代过俺是八位仙人,你再能诡辩也糊弄不了俺老孙。” 八仙人无奈,只得说道:“既然说不清楚,在下愿陪大圣一起去见观世音菩萨。” “少来这套!”悟空摆了摆手道:“你想跟俺使调虎离山的鬼把戏,俺老孙才不上你这个当。告诉你,俺就在这里守着,哪也不去。” “看来是大圣不肯相信在下,那么在下也只好告辞了。” “呔——哪里去!”八仙人刚要转身,悟空突然跳起来高举着金箍棒喝道:“你百般花样不成,又跟老孙俺使出金蝉脱壳想溜之大吉,没那么便宜,你今天想走是走不成了,就跟俺老孙在这里呆着,如果观音菩萨来了果真认你是个好人也就罢了,假如你真是个奸细,那就别怪俺老孙的如意金箍棒不讲情面。俺老孙当年取经路上不知打死过多少妖怪,如今多打你一个也不算开杀戒。” 八仙人一听哭笑不得,这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没办法,他只得从此不离悟空左右。悟空虽说现在是个看大门的,不过他如今有了个跟班,这总比过去整天躲在鳖壳里睡大觉要强上许多。 放下悟空和八仙人这事咱先不提,再说观音菩萨。 话说观音菩萨自打给糊涂仙出了个主意之后她就离开了磐龙宫直奔天界。观音菩萨在天台和杨戬一起看守天帆过了些时日并不见八仙人回来,她抬头看了眼天帆,见天帆毫无动象,观音菩萨心中暗说:天帆稳固,但愿八仙人不会出什么意外。 又过了些时日,观音菩萨仍不见八仙人,她心里就犯了嘀咕,心说:莫不是八仙人他思妻心切现在已经回到了银河天宫? 再过了些时日,观音菩萨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于是她让杨戬独自看守天帆,自己先到三石宫跟龙爷和玉凰娘娘道了别,之后她离开天界直奔银河天宫。 观音菩萨见了玉帝这么一问才知道,原来这个八仙人根本就没人见过他的影子。观音菩萨一听她不禁暗自着急起来,心想:难道八仙人真的出了什么事? 观音菩萨一想:不行,我得马上去天河洞一看究竟。 观音菩萨想到这不敢停留,他又离开了凌霄殿出了南天门够奔凡间。 观音菩萨急三火四地来到了天河洞,她来到洞门前一看,鼻子差点气歪了。就见悟空和八仙人坐在洞门前用灵龟的腹底做棋盘,两人悠哉悠哉正埋头下棋。 观音菩萨一见,她停下脚步说道:“悟空、八仙人,你们在此作甚?” 悟空见是观音菩萨,忙起身施礼道:“老孙拜见菩萨!” 观音菩萨看着悟空问道:“你和八仙人可曾进洞去过?” 悟空挠了挠头说道:“菩萨,俺记得你曾说是八位仙人前来,如今却只来了一个,俺老断他可能是个奸细,所以没有放他进去,看来这是俺老孙的误会。” 观音菩萨冷冷一笑道:“你没把他当做妖怪一棒打杀还算万幸。” “不会,不会!”悟空忙摆着手说道:“俺老孙有金睛火眼,虽然这个八仙人是个有异灵之人,但俺看得出他绝不是什么妖怪。” “咱们两个在一起日子久了已经成了好朋友……”悟空走到八仙人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说道:“现在闲着没事,俺去岛边捡了些黑白贝壳让八仙人教俺下棋。” “怎么没事?”观音菩萨面色冷峻地说道:“八仙人他乃是负命而来,天河洞是他的升神之地,怎么竟说是没事?” 悟空闻听连忙说道:“既然如此,咱们快快进去!” 悟空说罢从怀中取出夜明珠在前引路,一直把观音菩萨和八仙人带到了圣水谭边。 观音菩萨往水潭里看了看转过身冲八仙人说道:“这潭水看似平静,其实其中暗流汹涌,不知八仙人可敢一试?” 八仙人往水潭边迈了两步说道:“有何不敢?这里哪怕是虎穴龙潭,俺也要试试。” 八仙人说罢他和衣一跃就跳进了圣水谭中,就听“轰隆”一声,一个水柱冲天而起…… 若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二十四章 入古塔土地献鼎 入古塔土地献鼎  出地宫灵龟飞天 书接上回:话说八仙人挺身跃进了圣水谭,只听“轰隆”一声,一个冲天水柱瞬间就把八仙人抛在了地上。 八仙人被摔得晕头转向,他从地上爬起来问道:“我这是在哪里?” 悟空哈哈大笑,道:“八仙人这一趟去得好远,飞了十万八千里又飞了回来,简直比俺老孙的筋斗云还快!嘻——嘻——” “悟空休要取笑!你看他入得水潭却滴水未沾,这里必有缘故。”观音菩萨一板脸说道。 “对呀!”悟空一拍脑门说道:“俺想起来了,记得那灵仙曾经说过,神珠要入得水潭还需三宝才行。” “哦——都是哪三宝?”观音菩萨急忙问道。 “这第一件就是俺手里的这根定海神针,第二件……”悟空想了想说道:“第二件好像说的是什么灵龟,反正最后一件就是当年法僧和尚宝图上的那个什么九转莲花鼎,也不知道他到了西天把九鼎造出来没有?” “九转莲花鼎法僧他生前的确没有铸得,但宝图却被我留在了法门寺。后来法门寺依宝图以重金铸得了此鼎,不过不知现在放在哪里?好在是件法器,倒有处可查,但不知灵龟究竟何物?”观音菩萨接话说道。 “灵龟好像就跟这个差不多。”悟空指了指地上的石龟说道:“记得当时那灵仙可能是错把老鳖当成了灵龟,所以才引我们进来,不然这圣水谭还真难得一见。” “悟空,你的如意金箍棒也是一宝,相信那灵仙绝不会认错。你们入得圣水谭,必然是有缘之人,神鳖他虽不是灵龟,可是这次咱们还当感谢神鳖他给我们指路。说起龟的样子大概都差不多,可是灵龟却只有一个,相信它一定就在世上。”观音菩萨坚信地说道。 “这个容易……”悟空灵机一动说道:“这天上飞的不好寻,可凡是在地上的都不难找。菩萨只要问一问那土地老儿,他一定知道。” “阿弥陀佛——”观音菩萨一打稽说道:“悟空所言甚是!那么——这样,你和八仙人先在这里守护这潭圣水,我出去寻宝多则三天就会回来。” “菩萨只管前去,这里的圣水和八仙人包在俺身上,菩萨大可放心。”悟空拍着胸脯说道…… 单说观音菩萨出了天河洞,她一想心说:灵龟的事我先放一放再说,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去见如来佛祖,问问莲花宝鼎的下落。 观音菩萨想到这不再犹豫,她飞身便直奔西天大雷音寺。 话说观音菩萨拜见了如来佛祖,如来一知观音来意便说道:“当年法门寺的确铸成过莲花九鼎,可是它早已被请到了庐山的玉华寺,不知现在完好否?” 观音菩萨闻听说道:“既然莲花九鼎已有着落,那么弟子请辞即欲前往玉华寺查看。” “这莲花九鼎乃是宝鼎,可惜它出世之时却放之无用,如今你再寻它为时晚矣!”如来佛面色深沉地说道。 “阿弥陀佛——是弟子无能,险延误了乾坤大事,亡羊补牢是当务之急也。”观音菩萨深深一拜说道。 “豁然启天扉,明霞出紫薇。浩瀚天地在,日月亦同归。”如来顺口吟道。 观音菩萨闻诗先是一怔,心说:我自打皈依佛门,只见佛祖讲经还从未听过佛祖吟诗。这诗中似乎暗有隐喻,一时又难解其中奥妙。于是观音菩萨再拜道:“弟子愚昧,望佛祖明示。” “你亦是瞻天之人,有些道理你自然懂得。莲花九鼎也是件要紧之事,你且去吧!这些话到时候你就会明白。”如来低声道。 “谢佛祖临训!弟子告辞——”观音菩萨复拜道…… 长话短说。话说观音菩萨离开大雷音寺乘风御云便来到了庐山,他站在云头向下观望,见玉华寺乃是个旅游胜地,游人香客熙熙攘攘就如同赶庙会一般热闹。观音菩萨又向大殿门前仔细看了看,隐约间她见大殿前的一个大香炉正泛着微微的金光。 观音菩萨心中一喜,暗说:得来全不费工夫! 观音菩萨化作香客混进人群一直来到了香炉前,这时候观音菩萨再仔细打量这个香炉不禁暗道:这正是自己所找的铸着九龙莲花的金鼎。因为这金鼎几千年来一直被用作香炉,所以它的金光早已黯然失色,但鼎壁上雕铸着的九龙莲花依然清晰可见。 观音菩萨一合计:宝鼎虽然就在眼前,可是怎么又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它取走? 观音菩萨边走边琢磨,不知不觉就走进了大殿。观音菩萨虽然看起来像是在游观,其实她是有腿无心,怎么说呢?一般的游客都是边走边看,哪里热闹便往哪儿迈步,可观音菩萨不同,要不怎么说是有腿无心呢!因为她的心事根本没放在大殿内的这些文物上,而是漫无目的,就像是在梦游。 忽然,前边传来两声咳嗽。观音菩萨一醒神见身前不远处有个老者,他拄着木杖走起路来还有些踉踉跄跄。观音菩萨本是慈悲心怀,她一见老者这个样子便主动走过去搀扶着老人家。这老人家也不言谢,他不声不吭只是一味地往前走,不觉间观音菩萨就搀着老者从大殿向后堂过了道小门,一直走到一个庭院当中。 原来,这个庭院从前乃是寺僧的住所,虽然现在寺院当中也有僧者,可是现在的僧者跟从前那可是大有不同。从前来讲,僧就是僧,尼就是尼,那都是真正在此修行的人,而现在的玉华寺已经逐渐演变成了旅游景区,为了招揽游客,那些穿着僧衣的人其实都是景区的工作人员,他们在这工作主要不是为了修行,而是能够拿到一份相当优厚的工资。正因为现在是旅游旺季,又是大白天,所以寺院的工作人员都在外边忙活,因此上这个庭院内倒是静悄悄,空不见人。 “菩萨驾到,小神接驾来迟,望祈恕罪!” 这老者的话令观音菩萨吃了一惊,她再仔细一看,不禁喜上心头。原来这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土地神。 见土地神正要施拜,观音菩萨忙扶住说道:“土地不必多礼。” “呃——不知菩萨来此何事啊?”土地神慢吞吞问道。 观音菩萨见周围没人,她对土地神低声说道:“今本欲来取九龙莲花宝鼎,可是现在殿前香火正盛且游人如织,我看一时还难以下手。” “菩萨取宝鼎是否有何急事?”土地神又问道。 “是啊,现在天河神珠在圣水谭正急需三宝,这莲花鼎乃是其中之一。”观音菩萨解释道。 “哎呀——菩萨错了。”土地神摇着头说道。 “土地明示,本菩萨尚不知错在哪里?”观音菩萨疑道。 “难道菩萨还看不出,殿外那个焚香之鼎非是宝鼎,虽然鼎身上亦有九龙莲花,可它乃是个鎏金的赝品,又怎能当做宝物?”土地神振振有词。 “那么——真正的宝鼎现在哪里土地可知道?”观音菩萨追问道。 “呃——这……”土地神仰头看了观音菩萨一眼说道:“这个——此处的北山上有座避风塔,这塔共九层,乃是座古塔,里边存放着玉华寺历代高僧的舍利……”土地神如数家珍。 “土地……”观音菩萨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对于高僧的灵骨本菩萨并不关心,现在我就想知道宝鼎究竟在哪里?” “呃——这个——小神真是糊涂了。”土地神撸了一把胡须继续说道:“对!宝鼎。那宝鼎其实就在这座塔的下面。因为当年玄浩法师知道这九龙莲花鼎乃是佛门的宝物,故而——故而才……” “土地不用再说本菩萨已经明了,既然宝鼎就藏在避风塔下,咱们还是先去避风塔看看再说。”观音菩萨接过话说道。 “呃——这个使得。不过,小神现在脚力不便,已不堪上山的路,故而小神先入地去了。” 土地神说罢他拧了拧身子,缓缓入地而去。 观音菩萨返身出了庭院,她穿过后堂过了个月亮门直奔后山而行。 在林中,观音菩萨见四周无人,便化作灵光直飞到了山顶。 观音菩萨绕着避风塔转了一周,见这座古塔因年久失修,整个塔身早已没了棱角。只能从露出的青砖还能辨出这塔的大致模样。 观音菩萨正在驻足向塔底观看,这时,就见土地神慢腾腾从地底钻了出来。 观音菩萨一见土地神说道:“本菩萨已在此候立多时,怎么土地纵地神行竟如此费力?” 土地神站定了身形说道:“小神现在神行的确大不如前,不过咫尺之间还不至劳神费力。其实刚才小神在地底查看了一番,那宝鼎依然完好,菩萨可以放心。” “你看,这避风塔已然失修,我们若移动宝鼎恐会有伤塔基,奈何?”观音菩萨用手指着古塔冲土地神说道。 “菩萨不必担心,小神虽然老迈,可是这乾坤挪移之术倒还使得。菩萨放心,小神即刻就将宝鼎移出,绝不伤塔基半点分毫。” 土地神说罢,他先在自己的脚前用食指画了个圈,之后他双掌往圈内一推,不大工夫,就见一口熠熠生辉的金鼎从地底慢慢升了出来。 观音菩萨一见这金鼎崭亮如新,毫不沾半点泥土,观音菩萨因问道:“这金鼎埋在地底这么多年,怎么会有如此光泽且一尘不染?” 土地神听了笑道:“菩萨有所不知,当年玄浩法师在建造这座塔之前先在塔基下建了个石棺,这石棺密闭得很,正好容下这个宝鼎,故而这宝鼎历经几千年才保存得完好如新。” 观音菩萨听了她微笑点了点头,之后她将手向宝鼎一抖,那宝鼎立刻化作一道金光飞进观音菩萨的袖中。 “今儿个有劳土地!”观音菩萨谢道。 “呃——这乃是小神应当应尽之事,菩萨若言谢,小神可就相形渐愧。菩萨四处奔忙,皆是为他人谋福,小神崇敬不已。”土地神拱着手说道。 观音菩萨看着土地神,笑而不语。 “呃——菩萨今天得了宝鼎已如所愿,若无其它事,小神——呃——小神告辞了。” 土地神说着话一拧身正要入地,这时观音菩萨突然想起什么阻道:“土地且慢!” 这时候的土地神已经是半截身子入土,闻听观音菩萨呼唤,他高扬着脸问道:“不知菩萨还有何事?” 观音菩萨往土地神面前走了几步说道:“本菩萨又想起一件事,不知土地是否知道灵龟它在哪里?” 土地神咋了眨眼问道:“菩萨所说的灵龟可也是三宝之一?” 观音菩萨点点头说道:“当然!” “呃——”土地神想了一下说道:“这天下的龟倒是不少。菩萨欲寻灵龟若说是一宝,那一定是那个万年神龟。” “哦,还真有个万年灵龟!它在哪里?”观音菩萨俯着身子问道。 “提起这个万年龟那可不得了、了不得!因为当年地宫的西北角将塌,是神龟献身顶住了石柱,故而立下大功。小神赞其义勇,这才在阎罗王和判官那里给它请了万年神寿。”土地神露着半截身子冲观音菩萨说道。 “这个土地不必再说,本菩萨已然知道。既然土地晓得灵龟它在哪里,那就快带我前去看看。”观音菩萨急急说道。 “呃——菩萨欲见神龟,那么就请随小神入地宫而来。” 土地神说罢就不见了踪影。 观音菩萨知道土地神现在已经钻进了地宫,她使出神术化作一道金光瞬间就纵入了地宫内。 “菩萨请这边走。”土地神在头前带路沿地宫向西走去。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观音菩萨就走在了土地神的前边。 “唉!”土地神叹了一声有些气喘吁吁地说道:“菩萨见谅,不是小神有意怠慢,小神——呃——小神真是觉得自己的神能已大不如前。小神老迈了,骨头都不受使了。” “非也!”观音菩萨回头看了眼土地神渐渐放慢了脚步说道:“想必是土地在天牢被关的缘故,你在天上一困就是一千年。你乃土地之神,正好比鱼之于水,你在天上接不到地气,故而灵神大损,人也显得老态,我看你在地宫多养一养就会恢复。” “呃——若果真如此那倒是最好。只怕……只怕小神已无法复原喽!” 观音菩萨和土地神边走边说了些闲话,又过了不多工夫,土地神突然停下脚步说道:“菩萨慢走,这已经是快到了地宫的尽头。菩萨请往上看,这个穹顶高千丈,状若锅底,下乃是地宫西北之极端,上亦是陆地与海洋之交界。这上方仅靠一根石柱支撑着,当年若不是神龟献身,这穹顶恐早已坍塌无存。” 土地神说着话又将观音菩萨带到了石柱跟前。 观音菩萨低头一看,见这石柱的下面果然趴着一只大乌龟。这乌龟足有井口大,头和四肢都蜷缩着,身下也已生满了苔藓。 观音菩萨俯下身来喊了两声:“神龟——神龟——”只见这神龟毫无反应,仍是一动不动。 “他怎么不应?”观音菩萨抬头向土地神问道。 “呵呵——”土地神笑了一声说道:“这神龟准是在睡大觉,它呀!一觉就会睡上一千年。” “哦!”观音菩萨起身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时,土地神上前用脚踢了踢神龟的侧身大声道:“神龟醒醒!” 就见神龟慢慢探出头来,他先打了个哈欠,然后伸出四肢说道:“这是谁呀?这么没礼貌,还搅了俺老龟的好觉。” 土地神见神龟醒来,他立刻说道:“神龟,我是土地,今儿个是观音菩萨有请。” “哦——是土地爷和观音菩萨!老龟我现在动弹不得,欠礼了,但不知菩萨要请我去哪里?”神龟仰着头问道。 “乃是往东海的一个孤岛上走一遭。”观音菩萨认真地答道。 “唉!可惜我老龟动不得,不然这石柱一断,穹顶将塌,若海水从地缝灌进地宫,那可是不得了的呀!”神龟叹了一声说道。 “神龟勿用担心,俺土地神替你顶着。”土地神边挽着袖子边说道。 “土地慢来!”观音菩萨伸手拦住土地神说道:“不如用一块坚石来顶替神龟的位置如何?” “菩萨,这是不行的呀!”土地神用力摇着头说道:“这个穹顶乃是海陆之交,潮汐往来常引起震动,故而这石柱的基底当选这硬中软、软而坚之物,此物非龟壳不堪可用。” “既是非龟壳不可,那么其实龟壳天下皆有,何不取而代之?”观音菩萨出主意道。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本书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二十五章 浴圣水神龙现世 “菩萨非知……”土地神看了眼神龟解释道:“说起龟壳亦有分别,生之龟其壳坚而韧,死之龟其壳脆而硬,且龟壳之厚薄亦有不同,年长之龟其壳必实,故而神龟才有万年之寿。” “哦——”观音菩萨点了点头接道:“既然是神龟的灵壳无可替代,那么只好请土地神代劳一时,神龟此去大约一日就可回来,绝不会让土地太过劳神。” “无妨!小神若撑这个石柱,三年五载不在话下。” 土地神说罢,他躬身一跪便将石柱抗住,同时他一伸手就把神龟推了出去。 神龟活动了一下四肢,它爬了两步说道:“看来俺真不中用了,就连走几步都觉得万分的吃力。” “这一路上不用神龟费力,本菩萨负你而行。” 观音菩萨说罢就将神龟扛在了肩上。 观音菩萨驮着神龟很快就出了地宫,这一回她化作灵光,推着神龟直奔天河洞而去。 正巧半路上有几艘军舰用雷达发现了神龟,都吓了一跳,龟怎么会在天上飞?不会是经过伪装的导弹吧!这几艘军舰不约而同拉响了警报,进入一级战备状态。 再说观音菩萨来到了天河洞,已经熟悉路径的她不用犹豫,直接就飞进了圣水谭边…… 各位:三宝齐至,若问这一回八仙人能否幻化成龙?且待下回分解。 三百二十五回 浴圣水神龙现世  登金殿玉帝让禅 书接上回:话说悟空和八仙人正坐在圣水谭边上闲聊。说是闲聊,其实在观音菩萨离开这段时间里,两个人越谈越投机,后来悟空干脆就给八仙人讲自己当年如何大闹天宫,又如何在西天路上斩妖除怪,保护唐僧取经,就连最后这次神舟西下,悟空也没放过,八仙人通过悟空的嘴也从另一个角度了解了两段西天取经的始末。八仙人也没保守,他给悟空讲的是精卫填海、大禹治水、劈山救母和哪吒闹海等故事,听得悟空抓耳挠腮,只恨英雄无用武之地。 悟空听八仙人讲故事正听得过瘾。这时,就听“嗖”的一声,一只大乌龟飞了进来,把个正着痴迷神话的悟空吓了一跳。 悟空往旁边一纵,他顺势掏出如意金箍棒叫道:“呔!哪来的王八胆敢擅闯天河洞,吃俺老孙一棍。” 悟空说罢抡起金箍棒照着神龟就一棒打了下去。 就在悟空的金箍棒堪堪就要落在龟背上时,只见从神龟的身下生出一朵彩莲将神龟护住。 悟空一抽身正要看个究竟,就见观音菩萨从神龟身下现出身来说道:“悟空住手,此灵龟是也!” “啊——原来是灵龟到了。多亏菩萨及时出手,不然俺这一棒下去非把它打到西天不可!”悟空收回金箍棒说道。 “悟空……”观音菩萨放下神龟说道:“现在三宝齐备,可不知八仙人将如何做法?” 悟空一听他挠了挠头说道:“俺明明看见你只带回了灵龟,还差一样,菩萨因何说是三宝齐备?” 观音菩萨一笑道:“哦,倒差点忘了,九龙莲花鼎还在身上。” 观音菩萨说罢她将衣袖一甩,一座金灿灿的巨鼎落在了空地当央。 悟空看了看金鼎,再看了看神龟,又掂了掂手里的如意金箍棒说道:“管它是如何做法?咱把它们一块扔进水潭算了。” 悟空说罢不管三七二十一,他一股脑就将金鼎、神龟连同自己的金箍棒统统都仍在了水潭之中。悟空这举动来得突然,观音菩萨想拦都来不及。 观音菩萨见悟空如此鲁莽,她抱怨道:“你这猴头,怎么也不先动动脑子就把三宝都投在了水里?” 悟空满不在乎地说道:“我说菩萨,既然当年灵仙没告诉我们三宝的用法,咱们想也没用,反正这三宝都跟这圣水有关,那就干脆都扔进去算了。” 八仙人一旁插嘴道:“大圣还忘了一样。” 悟空寻思了一下道:“不会,这三宝是俺一样样扔进去的,怎么会出错?” 八仙人笑道:“你忘了把俺也扔进去。” 悟空亦笑道:“玩笑了,八仙人玩笑了,这三宝若沉入水底俺老孙还能把它们给捞上来。可是你要是一头栽下去上不来,那恐怕就没命了。” 悟空正说着话,就听“嘭”地一声,潭水掀起一个丈八高的水花。悟空寻声一低头,就见神龟背朝下,被水潭的水花给掀了出了,差点没砸了悟空的脚面子。 就见神龟费力翻过身来说道:“这圣潭的水好凉,水流又急,我的背好像撞在什么东西上了,我好痛、好晕。” 悟空上前一步冲神龟说道:“你老龟年纪一大把了,别这么娇气,我怎么看你还不如个小老太太。” “悟空……”观音菩萨止住悟空的话说道:“这个时候你还是少说闲话,你看神龟它也和上次八仙人一样入得水潭却滴水未沾,不知是何缘故?” 悟空看了看神龟说道:“这是只土龟,本来就不是水中之物所以当说是水土不服。” 观音菩萨听了一笑道:“你这说法倒是提醒了我。水土乃是相克之物,而金能生水,所以你的定海神针和金鼎才能够入水而不被抛出。” 观音菩萨的话刚说到这,就见本来已平静的水面突然漾起一个浪圈,浪圈的中心只见如意金箍棒从水里探出一寸多长来。悟空以为自己的如意金箍棒即将出水,他正准备伸手去接,突然,就听“呯”地一声,眼见金鼎口朝下,足冲上飞了出来,同时,从金箍棒的末端冲起一道水柱直射进金鼎的腹中,又在鼎的口沿形成了个水帘,这水帘清澈透明,就像是瀑布一样源源不断。 悟空一看冲八仙人说道:“八仙人,这可是你的好造化,就看你有没有这个福分消受。” 八仙人撸了一把袖子说道:“无论如何我也要试上一试。” 八仙人说着正要纵身往水潭里边跳。这时,观音菩萨拦阻道:“且慢,八仙人勿要冒失。这圣水乃是极清净之物,沾不得半点土气,神龟虽然入不得水,但它必有可用之处。我看你还是先脱去鞋子,然后从龟背上再跳进水中试试。” 八仙人依照观音菩萨的话,他脱掉了鞋子之后又站在了龟背上做踏脚,然后他一头就扎进了圣水之中。 只眨眼的工夫,就见八仙人脚踩着一片荷叶缓缓浮了出来。这个位置不偏不倚,正好就被罩在了金鼎之下。 八仙人沐浴着圣水,嘴里高叫道:“啊——好爽!” 八仙人这话音刚落,只见水面顷刻沸腾起来,紧接着的一幕更是令人目瞪口呆。只见潭水中突然生出了九朵莲花,这莲花将八仙人紧紧簇拥在了当中。与此同时,在宝鼎周围又蹿出九条金龙,这九龙围绕着金鼎盘旋飞舞,一时间龙烟四起、紫雾腾腾,唯独不见了八仙人。 悟空看得入神,不知不觉已踩在了龟背上。他一看金鼎之下不见了八仙人,忙冲观音菩萨说道:“这个八仙人大概是轻功不济,一片荷叶竟承不住他,现在他已经没入了水中,待俺老孙捞他一捞。” 观音菩萨怎能猜不到悟空的小算盘,她脸一沉念了句经说道:“悟空慢来,阿弥陀佛——现在宝鼎已经显灵,相信八仙人一定会吉人天相。” “那是,那是!”悟空顺口道。 当悟空刚走下龟背,忽见九龙突然吐出神火,这神火在鼎内熊熊燃烧,直烧得两鼎耳嗡嗡作响。正在悟空和观音菩萨感到诧异之时,又见从鼎内钻出一条黑龙,这黑龙身上燃着火,在水帘之中翻舞起来,就像是火龙一般。 “哇——这八仙人果然是条黑龙!”悟空咂着舌说道。 “阿弥陀佛——甭管黑龙白龙,只要他是条真龙就好。”观音菩萨自念道。 过不一会,只见金鼎翻转,口朝天落入水中,同时,也不见了飞龙和水莲,只见八仙人足踏荷叶迈步出了圣水池。 悟空往八仙人头上一看,只见八仙人头顶着一对龙角。这龙角枝丫高耸,比鹿角还威风。 “啊——好爽!”八仙人口中不停地大声道。 观音菩萨见八仙人还有些神志不清,便上前冲八仙人说道:“八仙人,恭喜你化身成龙。” 八仙人猛睁开眼,他环顾了一下四周道:“刚才只记得在莲池中沐浴,一切浑然仿佛是在梦中。” 这时悟空也走上前说道:“八仙人你已经成了真龙,这副龙角不必总顶在头上。” 八仙人摸了摸头上的龙角说道:“也不知头上何时生出这对角来,颌首侧目好不方便。大圣的意思是说我头上的龙角可以隐去?” “那当然!只要念句口诀就可幻化自如。”悟空轻松地说道。 “在下天资愚拙,不知如何幻化,还望大圣赐教。” “赐教谈不上,你附耳过来。” 悟空在八仙人耳旁轻轻说了几句,就见八仙人点了点头,果然就隐去了龙角。 “菩萨,八仙人功果已成,我看三宝也该收回来了吧!” 悟空说罢说了声:“收!”就见金箍棒已经飞回在了手中。 悟空收起金箍棒冲观音菩萨一笑道:“菩萨,这金鼎不是俺的宝物,故而它也不听俺的召唤,还是您把金鼎收了吧!” 观音菩萨摇了摇头道:“这金鼎也非是吾之法宝,吾亦收它不能。” “没关系,没关系……”悟空摆着手说道:“俺下去一趟把它捞上来就是。” “不必了。现在三宝的功用已经完成,我们只要将神龟送回地宫就可。” 见神龟缩着头一动不动好像是在瞌睡,观音菩萨赶紧叫道:“神龟,神龟醒醒。” 就见神龟伸出头来说道:“我好困,一动都不想动了。我想我已经活了一万年,大概是该寿终正寝了吧!” 神龟说到这好像是想打个哈欠,可是它一张口却吐了一大口口水,之后它四肢一蹬,下巴着地,已是百呼不应。 观音菩萨一见说道:“糟了,神龟已死,这下可苦了土地神。” 悟空接道:“咱别管那么多,现在八仙人成了正果,还是赶快送八仙人去该去的地方才对。” “阿弥陀佛——”观音菩萨想了一下说道:“好吧!现在天帆需要加强戍守,我看你也跟我们一道上天界去吧。” “天界可是个俺老孙从来都没去过的地方,俺正求之不得,嘻嘻——”悟空一把拉过八仙人说道。 就这样三人出了天河洞,观音菩萨走出了洞口十几步突然转回身对悟空说道:“悟空,快把这个洞口给我捣了。” 悟空取出金箍棒指了指洞口内的神鳖壳说道:“俺干脆把这个老鳖壳也一块埋了算了,让你老鳖和土鳖一起做个伴。” 悟空说罢抡起金箍棒就把洞口砸了个稀烂,碎石顿时埋没了洞口…… 话说观音菩萨和悟空、八仙人一起够奔天界,途中正好经过银河天宫,观音菩萨见八仙人不住地往银河天宫观望,心里一寻思:毕竟八仙人离开天宫这么多年,他思念故居也是人之常情。 观音菩萨想到这于是说道:“咱们从银河天宫迈门而过不免有失礼节,理应登凌霄宫见见玉帝。” 悟空闻听说道:“好啊!这玉帝老儿多年未见,俺正想看看他如今是个什么模样?” 见八仙人只是低头默不作声,观音菩萨又冲八仙人说道:“银河天宫毕竟是你的家,你回天宫顺便探望一下紫兰妹妹。” “在下谢观音菩萨!”八仙人拱手拜了一拜说道。 三人说着话就来到了南天门。 悟空因见两个守门的天兵正靠在门柱上打盹,于是斥笑道:“你看看这些个天兵都是一群废物。” 观音菩萨瞪了眼悟空说道:“悟空休要胡说。” 两个人的说话声惊动了天兵,这俩天兵一见观音菩萨忙拜道:“见过菩萨!” 观音菩萨看了看这俩天兵冷冷地说道:“既然知道是本菩萨,赶快传报凌霄殿让玉帝知道。” 天兵传报至凌霄殿,玉帝闻听立刻召集文武升殿迎接。观音菩萨他们三人登上金殿之后,见玉帝正端坐在宝座,观音菩萨依天规带领着悟空和八仙人向上朝拜。 玉帝向下看了看说道:“观音菩萨亲临宝殿不知有何指教?” 观音菩萨稽首道:“阿弥陀佛——今八仙人已修成正果,特来相告。” 玉帝闻听起身道:“哦——原来是八仙人修身成神,可喜可贺!既如此,朕理当禅让帝位。” 看来玉帝是真想让位,只见他离座走下台来,奔的正是八仙人,这举动还真是想把八仙人扶上宝座。 观音菩萨虽然是站在最前,可她眼观六路。她见八仙人连连后退,有退却之意,于是替八仙人说道:“现在禅让帝位还不是时候,八仙人还要去天界护守天帆,此事以后再说不迟。” 玉帝闻说他立刻又回到宝座上说道:“八仙人护守灵帆乃天之大任,可是既然八仙人已回到天宫,不妨先去**宫看望一下御妹才好。” “阿弥陀佛——”观音菩萨念了句经说道:“玉帝此言甚善,八仙人这次登天的本意也是如此。” 这时,悟空接话道:“我说八仙人怎么放着玉帝的宝座不去坐?原来是天宫之中还冷落了个娇妻没去安慰。菩萨慈悲,常言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悟空休要胡言!”观音菩萨止住悟空的话斥道:“怎么你这个顽皮猴子的本性始终不改?金殿之上又岂是你戏言之所?” 悟空听了一笑道:“菩萨莫怪,俺若是改了这皮猴子的性格,那就不是俺老孙。” “善哉!”观音菩萨转向玉帝说道:“我和悟空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就此告辞——” “着李天王率仪仗送两位圣僧出天门。”玉帝向殿下命道。 各位:这一节要谈到八仙人和紫兰在**宫会面,可说是千年等一回!若问八仙人和紫兰这一面将是怎样的情形?且看下回再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二十六章 回故宫连理识锦绣 回故宫连理识锦绣  聚一堂祝酒终有别 书接上回:话说八仙人归心似箭,他匆匆回到**宫。经过庭前花园时,八仙人放眼一瞧,见花园里已栽满了紫兰花,这紫兰花开得正旺,温香扑鼻。 八仙人驻足而立,触景生情,忍不住潸然泪下。八仙人思想起自己这番经历,纵然是思念紫兰,他也是身不由己。八仙人想到这心里头是五味杂陈,本来是急切地想马上就入宫去见紫兰,可是此时的他反倒犹豫起来:我见到紫兰应该跟她说什?新婚三天就离她而去这一别就是一千年,我该怎么解释? 八仙人正站在那思前想后,这时,就听一个尖声说道:“你是什么人?来**宫做什么?” 八仙人回身一看,见是紫兰的两个贴身侍女珠儿和云儿。 八仙人一看珠儿和云儿一个手里捧着一团丝绒,另一个怀抱着一匹素绢,便问道:“珠儿、云儿,你们不认识我么?” 珠儿听了八仙人这话先是愣了一下,之后她掩口道:“呀!原来是我们家驸马爷回来了,真的差点认不出。” “怎么?我变化很大吗?”八仙人忧心地问道。 “爷,莫怪下人眼拙。只因我们随宫主出嫁才来的**宫,跟驸马爷只不过见过几次面,你这一去又这么久,真教下人一时不敢相认。其实驸马爷看起来跟从前没什么两样,只是觉得比过去更英俊了许多呢!”云儿笑眯眯说道。 “曾听你家宫主说她有两个贴身丫头,一个嘴快,一个嘴巧,今日果然领教了。”八仙人笑呵呵说道。 “哎呀!咱们怎么在这里闲起话来?驸马爷回来了还不快进宫去见我们宫主?”快嘴珠儿疾声道。 “你们宫主现在还好吗?”八仙人跟着俩侍女边走边问道。 “爷还问呢!你一离家就是一千年,守冷宫的滋味只有我们宫主自己知道。我家宫主虽然嘴上不说,可是你看她整日不是写诗就是针绣的打发日子,心里的苦衷一定不少呢。” 又是快嘴珠儿在答话。 “珠儿妹妹,待会见了我们宫主千万可别大呼小叫的。咱们现在是**宫的仆人,理当保持点矜持,守着点规矩。”云儿紧跟在珠儿身后嘱咐道。 “知道啦——”珠儿头也不回道。 话说珠儿和云儿引着八仙人进了宫,见宫主紫兰正坐在堂中的桌子旁埋头专心刺绣,珠儿上前小施一礼道:“婢女拜见宫主。” 紫兰头也不抬问道:“丝绒和素绢都取来了吗?” “是的宫主,不知给您放在哪里?”珠儿问道。 “先放在桌边上吧,明个有空帮我把绒线理出一些来好用。”紫兰依然丝毫没有住手的意思。 “是——宫主!绒线给您放桌上了,宫主要不要看看?”珠儿又问道。 “你这死丫头真啰嗦,如果闲着没事就搬椅子来陪我坐会儿。”紫兰显得不耐烦地说道。 “禀宫主,现在有人要见你。”珠儿仍站在原处说道。 “我不是说过,本宫主不见任何人吗?”紫兰停下手说道。 “可是……可是婢女已经把他带进了**宫。” “什么?你这丫头好不识训,胆敢将外人带进宫!” 紫兰将手中的花绷往桌上一摔,猛抬头一眼看见云儿和八仙人正并立在门口。她一见八仙人立刻泪如泉涌,不顾一切地跑过去扑在八仙人怀中,两只手握着拳在八仙人的肩头和后背不住地捶打着。 见珠儿一脸懵懂的样子伫在原地,云儿赶紧快步过去,她先将手中的素绢放在桌上,然后她拉起珠儿从侧门一口气就跑进了后花园。 这俩人一直跑到玉池边,云儿这才放开珠儿的手气喘吁吁地冲珠儿说道:“不识相的丫头,这个关头还敢跟我们宫主贫嘴,若不是我们宫主性情温善,那岂不早吃了苦头?” 珠儿显得有些委屈地说道:“谁教我们宫主只顾绣工竟连头也不抬,不然哪用得着费那么多口舌?” “数数天宫里的这么些侍女,就你整天口无遮拦,叽叽喳喳的就像只树上的鸟儿。真不知道我们宫主怎么会就喜欢上你,还把你留在身边?”云儿用长着的口吻说道。 “俺叽叽喳喳又怎么了?他驸马爷从前不也是只鸟儿?我们宫主不也照样喜欢?别看宫主她总是教我们要稳重,要矜持,可你看她一见了驸马爷,不也像风一样飞了起来?”珠儿不服气道。 “你呀——真是个没脑子的蠢货!”云儿数落道:“这是人家夫妻千年一聚的时刻,谁还去守那份矜持?我告诉你,今儿个晚上给宫主端茶送水的事一概全免了,除非我们宫主有使唤。还有,明天早上也不用进去请安,乖乖的跟我去前后花园浇水。” “明白啦——就你知道的多!”珠儿努着嘴说道。 再说八仙人和紫兰两人相拥哭了一场之后,八仙人给紫兰边擦去脸上的泪水边问道:“你怎么不回七仙宫跟姐姐们在一起,为什么偏要独守空房?” “夫君,为妻我是出了嫁的人,这里才是我的家。清宫虽冷,可我甘愿守在这里,因为我相信我们夫妻的缘分未尽,只要我们两心相依,一千年哪怕是一万年我也要等。”紫兰深情地望着八仙人说道。 “紫兰,这么些年你就是靠这个来打发时间对吗?”八仙人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的花绷说道。 “你随我来。”紫兰拉着八仙人绕过一道屏风来到了通往卧房的门前,她指着门帘说道:“你看看这个。” 其实八仙人已经对这个门帘搭上了眼,因为这个门帘所绣的景象比较特殊,既不是花鸟鱼虫也不是飞禽走兽,而是一幅牧牛图,主体就是一个牧童骑在牛背上悠闲地吹着竹笛。 八仙人一想:像这样的画作一般都很常见,也没什么大的寓意,除了色彩和绣功比较得体之外,其它也没多少可赞之处。 八仙人想到这于是说道:“贤妻辛苦,只是图画略显通俗了些。” 紫兰一笑,她冲八仙人招了招手说道:“你随我再到卧房里边看看!” 八仙人跟着紫兰进了卧房,他再回头一看不禁拍手叫绝。原来,这门帘的两面竟是完全不同的景象。现在八仙人看到的是一幅夜景,一轮明月下是远山隐隐,近处是一间屋舍,舍前的栅栏里正卧着一只睡牛。 八仙人在天宫对丝绣已是屡见不鲜,其中大多数都是属于单面绣,这种绣品虽然看起来美轮美奂,但都只能观赏一个面。双面绣也是有的,大凡一般都是两面相同的图案。这种技法对绣功要求很高,必须两面的图纹都没有瑕疵,就如同照镜子那样正好是对称相反的,像这一类的缺点是绣品大多不能绣文字,因为双面的原因总会有一面的字是反写的,所以即便是有文字,也只能采用左右对称的字来组词,比如山高水美、草木同春等等,而这幅双面绣的两面却截然不同,这需要极精湛是手艺,必须在绣一面的同时而在对面却不留痕迹,虽说八仙人对这样的双面绣也曾耳闻,可是亲眼一见还真是头一回。 “贤妻妙手,真可谓登峰造极!”八仙人夸赞道。 “夫君休要如此夸奖为妻,为妻虽然贵为七仙宫的宫主,可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在玩戏中度日,从不操持针线之物。如今为妻出了闺阁就人家的妇人,总该做些妇道之事,所以为妻就特意在宫娥中选了两个绣工好的带进了**宫。”紫兰认真地说道。 “贤妻用心良苦,只可惜为夫我撇你而去,反倒让贤妻饱受寂寞。”八仙人惭愧地说道。 “夫君不要说这样的话,为妻知道夫君有使命在身,乃是身不由己,不知夫君这次回来可是修成了正果?”紫兰关切地问道。 八仙人突然拉住紫兰的手激动地说道:“我果然在天河洞借三宝之力修成正身,这都要感谢观音菩萨,是她四处奔波竭力相助,为夫我才有今日。刚才在凌霄殿,玉帝欲禅让帝位我都不受,一心就想跟贤妻团聚。” “我们夫妻团聚固然是好,可是夫君千万不要忘了你是个有大任在身的人。你历尽磨难究竟是为了什么?你为了修成正果我们整整分别了一千年,也许由你来执掌天宫也是天意,夫君不要因为私情而误了天任大事。” 紫兰的话虽然柔声细语,可句句重若千斤。 八仙人用手揽住紫兰笑道:“贤妻不愧金宫闺秀,不仅贤淑,而且尚能顾全大体。” “夫君干嘛总是一味地夸为妻?为妻除了出身高贵之外,其实也只是个庸女,哪里比得上天知鸟、慧灵神的才气?所以为妻这么些年来除了学些绣工之外还在摆弄文墨,因为夫君一旦修身成神,为妻还担心夫君会嫌弃俺呢!”紫兰道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怎么会?”八仙人说罢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八仙人扭头看见卧房的墙壁上挂满了一幅幅的字画,便转话问道:“这些字画贤妻是从哪里讨得?” 紫兰用力推了一把八仙人说道:“这么些年来为妻足不出宫,又去哪里讨字?其实这都是为妻的拙笔所书。” 八仙人一听紫兰这话他更来了兴致,只见他择了一幅字顺口念到: 明月几时有 悠悠千年愁 雕栏依旧在 春水付东流 琼楼接玉宇 无言问寒秋 可叹离合恨 切切何时休 八仙人念后他咂了咂舌问道:“这些诗是从哪里抄得?” 紫兰白了一眼八仙人说道:“夫君今日怎么如此木讷?这些诗自然是为妻所作。” 八仙人听了走上前仔细读了读说道:“贤妻可是读过一首古诗叫做《水调歌头》……” 紫兰抢过八仙人的话说道:“是一首苏东坡的伤怀之作,不知为什么,为妻每次读来都会有不一样的感受。” 八仙人背着双手在屋内踱了两步吟道: 流水似流年 岁岁月光寒 千载恍如梦 追思海沧澜 曾问东逝水 遥遥何日还 夜蝉鸣如啼 泪落在窗前 紫兰听了她想了半天这才说道:“夫君的诗为妻虽听不太懂,不过曾听说曹植七步成诗,夫君只走了两步便出诗一首,可见夫君聪明绝顶,为妻愧不堪比!” 八仙人笑道:“人各有短长,其实贤妻的《望月吟》已算是佳作,比我的《寒窗泪》更是胜出了一筹,还有贤妻的绣工,亦令人敬佩!” 紫兰瞥了一眼门帘道:“提起这个双面绣为妻也没想许多,只是觉得觉得牛儿到了晚上应该卧在圈中,牧童也应该是睡在了房中,这样看起来才别有情趣。哦——对了……”紫兰突然想起了什么又继续说道:“为妻曾在玉帝房中见过一幅画,这画的妙处就是画中的牛白天是在栅栏外吃草,而到了夜黑之时牛儿却是卧在栏中,我的双面绣大概也是受到了启发吧!” “画牛和绣牛原本在技法上就有大不同,画上之牛容易得很,其实不过是两幅画而已。白日之牛用的是水墨,故而夜黑则不见,而夜牛则是用夜明珠研粉调琼脂绘成,白日不见痕迹,入夜则辉光毕现,卧牛出也!”八仙人侃侃道。 “夫君真不愧慧灵神之谓也……” 话说第二天上午,七仙宫的姐妹们听说八仙人回来,齐齐过来看望。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把个向来冷清的**宫立刻宣扬得像开了锅。紫兰也一反往日的矜持,跟众姐姐们有说有笑。 就见长宫主春兰说道:“驸马爷离开天宫这么久,这次终于回来,咱们应该好好庆祝一下!” “好呀,好呀!”众姐妹们拍手赞成。 这时,珠儿走进来冲紫兰小施一礼说道:“禀宫主,宫外有内侍使匋天来传玉帝口谕,说今日午后将赐家宴为驸马爷接风。” 大家一听立刻雀跃欢腾起来…… 单说到了下午,玉帝在**宫设宴。因为是家宴,并无外人,故而玉帝奉八仙人为兄,执意请八仙人居于首席。八仙人当然不肯,紫兰亦说道:“玉帝乃是天宫圣主,论理当坐上席才对。” 这时,长宫主春兰说道:“既然是家宴就不必拘礼,我看还是让玉帝和驸马爷并坐上席为好。” 玉帝闻听满口称善,于是拉着八仙人比肩而坐。 席间,待大家都彼此祝过酒之后,玉帝见隙向八仙人问道:“这次八仙兄功成圆满,不知今后有何打算?” 八仙人叹了一声说道:“此番本来应当是去天界护守天帆,因途径银河天宫,故而观音菩萨允我回**宫小住几日。” 一旁春兰说道:“观音姐真不开情面,驸马此去一千年才得以复还,怎么就只允了回宫小住?” 紫兰接话说道:“姐姐莫怪菩萨,天界乃是要紧之所,事关宇宙之兴衰,驸马他有使命在身理应不辞,可今日的驸马不再是从前八仙人,他已经修身成神,自然天际间往来自如,相信他不久还会回来。” “是啊!”玉帝应和道:“八仙兄业已成神,天地之间没有任何可以禁锢得他之处。” “嗯!”八仙人点点头说道:“我已和紫兰商量过,打算明天一早就前往天界。” 玉帝闻听立刻端起酒杯说道:“那好,我们大家干了这杯,就算是给八仙兄践行!” 各位:闲话休提。这一回八仙人独自登往天界,这才引出一段天翻地覆的故事。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王本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二十七章 护天帆菩萨追天书 护天帆菩萨追天书  出神盾战火连天际 书接上回:话说八仙人独自一人出了北天门前往天界,这一回他感觉比初登天界轻松了许多,不知不觉间脚下生风,越走越快,眼看着一颗颗散星如流光般划过视野,八仙人不禁心生惬意。 “八仙人将去哪里?” 随着一声呼唤,观音菩萨和糊涂仙已出现八仙人在面前。 “菩萨,逍遥王!”八仙人施礼说道。 “你就是当年的那只黑鸟儿八哥?”糊涂仙开口问道。 “惭愧,正是在下!”八仙人冲糊涂仙再施一礼道。 “敢问二位要去哪里?”八仙人反问道。 “我们正欲前往银河天宫,你来得正好,有件事我正想问你一问。”糊涂仙说道。 “不知逍遥王欲问何事?”八仙人又将身子转向了糊涂仙。 “亏得刚才菩萨提起了你的前身,你可还记得有一次小糊涂仙曾携你并带着天书去过天蝎王爷的摩天宫?” 各位:糊涂仙缘何提起这话?此事还得从头说起。 话说观音菩萨带着带着悟空告别了玉帝就登上了天界。 在三石宫,观音菩萨将悟空引见给磐耕跟银河,就见悟空只做了个揖说道:“老孙拜见磐龙爷跟王母娘娘!” 磐耕打量了悟空半天这才问道:“你就是那个曾大闹过蟠桃宴的齐天大圣?” 悟空闻听忙摆着手说道:“不敢当,不敢当!叫俺孙悟空也就罢了。” “呵呵——”磐耕笑了一声说道:“你好大的胆子,不仅搅了王母的蟠桃宴,还偷吃了太上老君的仙丹……” “磐龙爷莫要再提,俺老孙知错就是了。”悟空抢过磐耕的话说道。 “是啊,他因此被如来佛祖压在了五行山下整整五百年,后来因扶保唐僧取经修成了正果,才被赐为佛门神圣。”观音菩萨插话道。 “惭愧,惭愧!要不是奉了菩萨的命前来护守天帆,俺老孙也不敢来见二位圣皇。”悟空做出副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道。 “你来的正好!听说你与天狼神乃是一对阴阳神圣,这回有你们两个在天界为使,本宫大可放心在这里跟磐龙王弈棋。”银河笑看着悟空开口说道。 “王母过奖了!俺老孙跟天狼神怎堪可比?人家是天界的圣神,咱只不过是个和尚。”悟空辩道。 “对呀!”磐耕想了一下说道:“这个孙悟空并不在圣神之列,他如何能登上天界且来到了三石宫?” “阿弥陀佛——”观音菩萨稽首释道:“悟空他已被佛祖封为圣斗之佛,依天规当算是圣神无疑。” “哦——”磐耕悟道:“如来佛乃是天帝手眼,自然可以封圣。” 闲话不提。话说观音菩萨将悟空领到了天台下,悟空抬头见天狼神杨戬正手擎三尖两刃刀站在天帆下,好不威风,于是他拱手拜道:“台上之人可是天狼神杨戬?俺老孙这厢有礼了!” 各位:你道是悟空为何如此谦恭?因为悟空觉得自己跟天狼神从前的恩怨自不必说,单凭自己打死哮天犬的事人家天狼神就不肯善罢甘休。记得当年法僧取经之时,自己为救神鳖曾上天宫向太上老君讨丹,那时候正好碰上天狼神杨戬这个冤家,幸亏变得飞鸟才从他手下逃脱。 悟空正拱手上望,就见杨戬一躬身说道:“噢——原来是孙大圣!既然到了灵帆下,若不登天台,可是枉来了一遭。” 悟空闻听快步登上了天台,他手搭凉棚四处一望不禁喜道:“难怪天狼神独自在这里不嫌寂寞,原来此处真的是别有一番景色。” 这时,观音菩萨走上了天台向宇宙三界望了望突然说道:“不好,你们看——天蝎方向有大批的飞碟直奔银河,看来绝非寻常。不行,我得赶紧去找糊涂仙商量。” 观音菩萨说罢下了天台,她回头向悟空和杨戬嘱咐了两句之后也不去三石宫跟磐耕银河告别,她是直出天界,够奔磐龙天界。 单说菩萨来到了磐龙宫,见糊涂仙正躺在摇椅上微闭着双眼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观音菩萨走过去唤了两声糊涂仙,见糊涂仙仿佛是陶醉在了其中毫无反应,观音菩萨一怒之下抬脚就踢翻了糊涂仙的摇椅喝道:“你这天杀的老糊涂,快给我醒醒!” 糊涂仙毫无防备,教观音菩萨这一脚踹翻在地上,他连打了两个滚。 糊涂仙以为是哪个金刚不小心撞翻了自己的摇椅,他瞪开了鸳鸯眼正要发威,抬眼一看是观音菩萨,他忙从耳朵里掏出个耳塞扔在地上说道:“呃——小神不知菩萨驾临,多有怠慢,望菩萨见谅!” 观音菩萨一看糊涂仙这副狼狈的样子,她是又好气又好笑。见那把摇椅正横在自己跟糊涂仙之间,她用脚拨开了摇椅说道:“糊涂仙,你先起来。” 糊涂仙茫然地向四周看了一眼仍赖在地上说道:“呃——小神不知菩萨有何见教?待小神聆讯完了再起来不迟。” 看糊涂仙那意思,他是知道人家观音菩萨正在火头上,如果自己现在起来,要是万一观音菩萨再发起火来一脚把自己踹趴下,那颜面上未免太难堪,所以他干脆就坐地不起,看看观音菩萨到底想说什么。 观音菩萨一见糊涂仙在耍赖,她只得露出一丝笑容说道:“糊涂仙,本菩萨是来问你,现在有大批飞碟从摩天界飞往银河系你知道不知道?” 糊涂仙闻听他两掌往地上一拍“腾”地跳起来说道:“小神已在银河界周围布满了岗哨,一旦有事,流星探马会立刻向小神禀报。” 观音菩萨面色一正道:“糊涂仙,你少废话!本菩萨问你知是不知?” 糊涂仙眨了眨鸳鸯眼说道:“这个——呃——小神知道。” 观音菩萨见糊涂仙仍是一副慢吞吞的样子,她一怒道:“既然知道还敢在这如此逍遥?” “呃——小神在凡间布下的变形金刚已令天蝎怪兽们吃尽了苦头,这一回小神巴不得怪兽的飞碟来犯,也好再让它们尝尝神盾的厉害。”糊涂仙显出满脸得意地说道。 “神盾倒是件利器,可是不到万不得已尚不可使用,而且一旦出击还要必须保证银河界不受其害。”观音菩萨嘱咐道。 “呃——小神……” 见糊涂仙转着眼珠子说出话来吞吞吐吐,观音菩萨打断糊涂仙的话厉声道:“糊涂仙,你有什么话痛快说,要是想跟本菩萨隐瞒什么,看本菩萨不拿你到龙爷面前问罪?” 观音菩萨搬出了磐龙爷这一吓唬还真好使,就见糊涂仙立刻说道:“菩萨息怒,小神……呃——已经下令金刚神启动了神盾,恐怕现在要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你这老糊涂好大的胆!竟敢擅自下令启动神盾?”观音菩萨疾声喝道。 “呃——小神以为现在已经是到了紧要关头,况且神盾若不赶紧启动,那么天蝎怪兽的飞碟一旦进入银河界就无法防御了。”糊涂仙边晃着脑袋边解释道。 “走!跟本菩萨往天界去一遭。”观音菩萨心怀余怒地说道。 “别!别……”糊涂仙忙摆着手后退了两步说道:“小神自以为启动神盾恰在其时,并无过错,可是若到了龙爷那里,小神则百口难辩,若龙爷一怒,小神不死也得丢半条命。” 观音菩萨一看糊涂仙这副魂飞丧胆的模样,她噗嗤一乐道:“本菩萨邀你上天界并不是欲见龙爷,而是另有它使。” 糊涂仙一听这才缓了一口气说道:“菩萨有何指使小神岂敢不从?只要别让小神去见了龙爷就好。”糊涂仙说到这他换了副笑容继续说道:“小神在龙爷面前向来是不受看待,再者说龙爷他脾气暴躁,现在他在三石宫对世上之事少有目睹,所以看在咱们老交情的份上,无论是是非非还望菩萨替俺兜着点儿,如果菩萨您要是不替小神我担待,那小神在龙爷那里不但吃不了,更是兜不起。” 观音菩萨笑道:“此番乃是来请逍遥王前去天台看看天帆有何异象?” 糊涂仙闻听终于放下心来说道:“呃——这个使得。” 话说观音菩萨和糊涂仙一起来到了天界,在三石宫前,观音菩萨故意对糊涂仙问道:“咱们正好经过三石宫,要不要进去拜见一下龙爷跟玉凰娘娘?” 糊涂仙听见赶紧推辞道:“免,免!还是天帆之事要紧,龙爷和娘娘那里以后再拜不迟。” 观音菩萨微微一笑也不说话,她径直将糊涂仙带上了天台。 待悟空和杨戬都跟糊涂仙见过礼之后,观音菩萨以手指着天帆说道:“眼看宇宙之间战火难免,可不知为何天帆竟毫不见异动?你睁开你那双阴阳眼给我好好看看,难道天帆上所书就该如此?” 糊涂仙瞪大了眼睛向天帆上看了半天之后他摇了摇头说道:“菩萨,这天帆上的文字太多非三两日可以读得,再说天帆上所书乃是阴阳文字,须得凝神专注,稍不留意就得从头再来,所以这事是急不得的呀!” 观音菩萨听了她想了一想突然说道:“对了,本菩萨思想起你曾在此抄写过一部天书,现在哪里?” 糊涂仙挠了挠头道:“呃——小神早已把这部天书赠给了玉帝。” 观音菩萨一听埋怨道:“你这老糊涂,这么重要的一部天书你怎么能交给玉帝?” 糊涂仙眯了眯眼探问道:“菩萨的意思是……” 观音菩萨果断地说道:“现在情况非常,眼见着宇宙间祸事将生,天帆竟丝毫不见响动,本菩萨屈指查遍亦问不出吉凶,怪哉!故而本菩萨必欲前往凌霄殿将天书取回。天帆奥妙,既然我们都无法破解,也绝不能让他人洞察。” “呃——菩萨!”糊涂仙犹豫了一下说道:“菩萨现在若去恐怕不妥,因为银河界战火近在眉睫,这核炮的威力是避之不及的呀!” 观音菩萨用眼直盯着糊涂仙说道:“你若是贪生怕死就在这天台上好好给我守着,本菩萨就算粉身碎骨也要将天书取回。” 糊涂仙眼珠子一瞪,他挺着胸脯说道:“要说俺老糊涂贪生这话不假,可要是说俺怕死那得分是在何时何地?如果谁要是敢碰俺头顶上的这个灵帆,俺老糊涂就跟他拼老命!” 观音菩萨理也不理糊涂仙这茬,她转身对悟空和杨戬说道:“辛苦两位在此护守天帆,我走之后,如果天帆有何异动,千万不要惊慌,速去三石宫向老爷和王母娘娘禀报。” 观音菩萨说罢快步下了天台,糊涂仙一见,他默不吭声,紧紧追在观音菩萨身后。 话说观音菩萨和糊涂仙下了天界没走多久,糊涂仙突然向下一指说道:“菩萨,小神看见好像是有人登天界而来。” 观音菩萨一听忙说道:“快给我看仔细,下方究竟是何人?” 糊涂仙眨了半天鸳鸯眼说道:“这个人好像就是银河天宫的驸马,因为小神只跟他见过一两次面,故而不太认得。” “哦——原来是八仙人,从前的天知鸟,他来得正好!”观音菩萨点点头说道。 就这样,观音菩萨和糊涂仙两人拦住了八仙人,这才有了前边咱说到的偶遇。 话说糊涂仙听说八仙人就是从前的天知鸟八哥,于是他才追问起从前曾和小糊涂仙一起在摩天宫的事。 就听糊涂仙问道:“当时你二人去摩天宫作甚?那天书是如何到了天蝎手里?” 观音菩萨一听追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快快从实道来!” 八仙人见观音菩萨也在追问,只得回忆着说道:“是这样,当时是公子他卖弄本事,说会什么幻影神功,果然就在一瞬间不知从哪里取得了部天书回来。这部天书在下亦曾跟公子一起翻看过,因为不认得上面的文字便觉无趣,这样公子一直就把天书带在了身上。有一次公子说是要带在下驰骋宇宙,不想一眨眼的工夫竟到了摩天界。公子不识好歹游览其中被当做异类抓进了摩天宫,挣扎之间天书不意从公子怀着掉落,被摩天王得到。当摩天王问明公子乃是盘龙天界逍遥王之子时,他非常热情,并请公子吃了顿美味大餐……” “后来呢?”观音菩萨见八仙人说到这停了下来,便又问道。 “后来……”八仙人看了眼糊涂仙说道:“后来逍遥王就将公子接了回去。” “糊涂仙,天蝎可将天书交还于你?”观音菩萨转向糊涂仙问道。 “那是当然!”糊涂仙傲气十足地说道。 “这么说天书应该在你手里,怎么又跑到了玉帝那边?”观音菩萨疑惑地说道。 “呃——这个……”糊涂仙假笑了一下说道:“只因这天书乃是灵子小糊涂仙从御书房盗得,玉帝并不知道,故而小神用了瞒天过海之法又将天书暗放回了原处。” 观音菩萨瞪了一眼糊涂仙说道:“你这老糊涂心机还真不少,竟然不惜掩耳盗铃替小糊涂仙脱罪。” “呃——小神并非掩耳盗铃,因为此事只小神一人所为,并无他人知道。”糊涂仙急忙辩道。 “你以为骗过了玉帝就算是瞒天过海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上天有眼?过海可以,若想要瞒天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观音菩萨冲糊涂仙训斥道。 “呃——这个——小神——呃……领教!”糊涂仙支支吾吾地拱着手说道。 “你跟小糊涂仙在天蝎那里呆了多久?”观音菩萨再转向八仙人问道。 “大概不足一天。公子他贪尝美味,只一餐就大约用了半天时间。”八仙人回忆着说道。 就在这时,忽然从银河天界方向炸开了一团火光,这火光接二连三渐渐就汇成了一片,照得人睁不开眼。 观音菩萨盯住糊涂仙说道:“你的核炮终于跟天蝎怪兽的飞碟交上了火,这一回灾祸肯定不小。” 观音菩萨言罢又仰望着天帆说道:“宇宙间发生如此大的灾祸天帆竟不动不摇,这不禁令本菩萨倍感怪异。由此看来,一定是有人识破了天帆暗中做了手脚,这才使天帆竟不被触动。” “菩萨是说有人在偷天换日?”糊涂仙凑过来问道。 “嗯!”观音菩萨面色严峻地点了点头。 “难不成是天蝎这个老鬼?”糊涂仙猜测道。 “看来我们再去银河天宫已毫无意义,因为天蝎已乘小糊涂仙大饱口福之机将天书抄去。”观音菩萨看了一眼银河界的方向转身冲糊涂仙说道。 “天书我亦曾见过,起码也不下百万余字,天蝎又怎能只在半天时间就抄得?”八仙人质疑道。 “你虽然也见过天蝎怪兽,却不知道它们的本事。这些个东西都是生着八只手足的怪物,若让它们抄书,那是极快得很!”糊涂仙笃定地说道。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本书源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二十八章 灭敌寇 小王爷怒毁摩天界 “咱们不能在此停留,赶快回天界护守天帆。虽然天帆现在没什么异象,可是我们必须得防备天蝎这个老魔头上界滋事。” 各位:观音菩萨所担心的不是没有道理,虽然天蝎怪兽的大批飞碟前往银河界肯定是不怀好意,可是它们遭到了核炮的攻击就等于是全军覆没,天蝎若知道磐龙界在插手其中他能不上界来找磐耕算账么? 这都是后话,欲知后来的故事,且看下回分说。 三百二十八回 灭敌寇 小王爷怒毁摩天界  空急切 糊涂仙坐立两难安 各位:上一回咱说到了天蝎怪兽的飞碟遭到了核炮的攻击肯定是吃了大亏,观音菩萨猜想天蝎王爷一定会因此而上界闹事,故而急忙带着糊涂仙和八仙人返回了天界。 话说观音菩萨带领着一干天圣在天界一连守了三天却并未见天蝎的一点影子,观音菩萨心里头就纳闷:天蝎这个老魔头他在干什么?难道他情愿就这么吃了哑巴亏? 又过了几日,这时候大家都觉得宇宙之中的一切已经平静下来,紧绷的神经刚刚放松下来,就见杨戬在天台上突然喊道:“菩萨快上天台,银河方向又出现了火光!” 观音菩萨闻听她赶紧登上天台向银河那边眺望,果然见一团团火光接连不断,不过与上次相比并不那么耀眼。 “这火光应该是在银河的内部,好像离太阳系不远。”杨戬瞪开天眼说道。 “糊涂仙,你给我好好看看,这是不是你从凡间打出来核炮?”观音菩萨冲着刚刚跑上天台的糊涂仙说道。 糊涂仙眨巴着阴阳眼他翘着双脚看了一会说道:“菩萨,小神可以断定,这核炮的确是出自凡间,可绝非是小神所为。” “既然这核炮是出自凡间,你怎么敢肯定就不是你的神盾?”观音菩萨疑道。 “呃——这的确不可能是神盾的核炮,因为小神前者已下令金刚将所有核炮全部倾出,不可能还有剩余。再说……再说仅从火光来看,其威力远不如盘龙天界的核炮。” “你是说这是人类自己所为?”观音菩萨追问道。 “这……”糊涂仙点着头说道:“不知是天意还是人类太过聪明?记得小神第一次跟天蝎怪兽的飞碟交手,用的只是普通的火炮,可是时过不久凡人就开始使用火药并将它用于战争。二一回小神的犬子小糊涂仙带着星际战队首次对天蝎的飞碟使用了核炮,可是不久人类竟也有了自己的核弹,虽然威力尚浅,但对于人类自身来说不能说不是个很大的威胁。” “你的意思是说,是人类自己在打仗?他们在使用核炮,这岂不等于是自我毁灭?”观音菩萨忧心地说道。 “呃——看样子他们的核炮都打在了太阳系之内,这样虽然不会直接殃及自己,可是若毁了天宫和月宫,其祸亦难以估量。”糊涂仙仰望着观音菩萨说道。 “你是说他们会毁了月球跟银河天宫?”观音菩萨不觉加快了语气说道。 “呃——现在火光连连烟硝未散还看不清楚,小神——呃——只不过是根据火光的位置猜测而已。”糊涂仙小心翼翼地说道。 这时,又见从天蝎界外的一个角落里闪出了几团火光,眨眼即逝。 观音菩萨指着天蝎界的方向冲糊涂仙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糊涂仙张望了半天,最后他摇了摇头说道:“呃——这个……小神实在不知。” “据你所见,这火光是不是核炮?”观音菩萨问道。 “呃——从这光亮来看,这不亚于我们磐龙界的核炮。”糊涂仙断定道。 “这核炮又是出自哪里?难道说天蝎怪兽它们自己也在打仗?”观音菩萨连连追问道。 “呃——这……这……小神实属不知。天蝎这个老魔头藏匿在天魔宫这么些年,他在搞怎么名堂无人能知。”糊涂仙摇晃着脑袋说道。 “宇宙间出了这么大的事,天蝎他到现在都不露面。越是这样,反倒更令人担心。”观音菩萨皱着眉说道。 “你们看,那边都是些什么东西?”悟空突然手指着摩天界的方向大声呼道。 其时,观音菩萨跟糊涂仙两人正在猜疑,注意力都在对方身上,而此时的杨戬则刚好在用衣袖拭刀。因为在天界尤其是在天台上,经常有一股股寒风掠过,这样在钢刀上就会凝结一层露霜,杨戬是个很爱护兵器的人,所以就经常用衣袖来擦拭,因此上在摩天界出现了异样,唯独被眼尖的悟空发现。 观音菩萨顺着悟空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大队磐龙天界的“神箭”正浩浩荡荡地开进了摩天界。 “这又是怎么回事?”观音菩萨紧拉住糊涂仙向前走了两步问道。 “呃——这的确是我们磐龙天界的星际战队,看规模应该是三个纵队汇成的一个集群。”糊涂仙证实道。 “你赶快下令让他们回来。”观音菩萨急急说道。 “呃——小神在天界无法跟他们沟通,须得回盘龙天界才能跟他们联系。”糊涂仙望着摩天界目不转睛地说道。 “那我们就赶快去追!”观音菩萨神情急切地说道。 糊涂仙突然挣脱了观音菩萨的手边向后退边说道:“这个使不得,他们在飞船里,这飞船要是不着陆舱门是打不开的呀!即便是我们追上了他们,我们同样无法跟他们通话。” “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们闯进了摩天界?他们要是闯下什么祸,看我不提着你的耳朵拿去见龙爷?”观音菩萨愤愤道。 糊涂仙听了观音菩萨这话,他心里还在琢磨:到底是提着人头呢?还是只割了俺一只耳朵呢? “你倒是听见没有?” 观音菩萨这一跺脚把个正在走神的糊涂仙吓了一跳,他忙鞠着躬说道:“眼下依小神之见还是赶快回磐龙天界为好。” 观音菩萨闻听心想:这糊涂仙多半个心思是想逃跑,可是这种情况下也只能去磐龙天界才能掌控局面,所以观音菩萨此时也不管糊涂仙是想跑还是想把事化小,反正现在去磐龙天界是唯一的办法,于是她冲糊涂仙挥手道:“既然如此还不赶快动身?” “呃——是!”糊涂仙应了一声就像个白皮球,一蹦一蹦地下了天台…… 话说糊涂仙在前领着观音菩萨飞奔磐龙界,这路途还没过半,就觉得身后有电光在闪。观音菩萨和糊涂仙猛回头一看,可不得了了!就见摩天界的星团就如同盛满雷电的火笼,那光芒闪烁其中又辉耀在外,不可一视。 糊涂仙不等观音菩萨开口说话,他一拍巴掌高呼道:“糟也——糟也!摩天界内星尽毁,天魔宫无存矣!” 而此时的观音菩萨倒是十分冷静地转向糊涂仙说道:“逍遥王休要惊慌,现在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无法挽回,还是先去磐龙宫待彻查确切为是。” 这样,观音菩萨和糊涂仙两人就来到了磐龙天宫的宫门外。糊涂仙的双脚刚一落地就四处张望,当他发现整个磐龙天宫无论内外都是冷冷清清就连一个金刚的身影也没有,糊涂仙沉着脸猛一跺脚便闷头向宫内走去。 观音菩萨追进了磐龙宫,见糊涂仙像丢了魂似的一个劲在殿里只顾乱转,观音菩萨大概是过度疲劳也许是心力憔悴,她走到龙案前欠身坐在了龙椅上。 过了一会,观音菩萨见糊涂仙仍在背着手来回的踱步,她显出不耐烦地说道:“糊涂仙,你能不能老实一会儿?你这样转来转去的教人看着眼晕。” 糊涂仙收住脚步,见自己的那把摇椅就躺在旁边,他伸手扶起来一屁股坐了上去。 糊涂仙坐在摇椅上,可能是心气难平,那摇椅总是在不住地晃悠。糊涂仙终于按耐不住,他从摇椅上跳起来,又走到宫门口向天空张望。 “糊涂仙,你的星际战队该回来就一定能回来,若不该回来你望穿了天也是无用!”观音菩萨冲糊涂仙大声道。 糊涂仙铁青着脸,他走进殿内见那把摇椅仍在不停地摇晃,他用力脚踢翻之后,直从观音菩萨身旁向后宫走去。 “糊涂仙,你这是又去哪里?”观音菩萨盯住糊涂仙问道。 “呃——小神胸中烦闷,要去后宫取坛酒解解渴。”糊涂仙心不在焉地说道。 “你敢?告诉你老糊涂,你现在要是死了我都不管,可就是不准你喝半滴酒!” 观音菩萨说这话时由于情绪激动,两行泪水从脸颊滑落下来。 “菩萨莫要伤心,俺老糊涂以后不再饮酒便是!”糊涂仙边向观音菩萨身边挪着边压低了声音说道。 “你先过来坐下!”观音菩萨从座椅上给糊涂仙让出了个身位说道。 “呃——这……小神怎敢与菩萨并坐?”糊涂仙推辞道。 观音菩萨抬眼看着糊涂仙转而笑道:“记得在银河天宫你曾跟我争抢龙凤宝座,而时至今日我占了你的王位你竟然拱手相让,毫不见一点王者的霸气。” “呃——小神不肯与您争锋乃是对菩萨的一片崇敬……” 糊涂仙刚说到这,只见观音菩萨起身突然将糊涂仙紧紧抱住,她将头浸在糊涂仙耳边柔声问道:“你说实话,是不是曾经垂爱过从前的诗琴?” 糊涂仙被观音菩萨猛地这一抱吓了一跳,他听了观音菩萨如此发问这才静了静气说道:“小神是对从前那个能歌善舞的诗圣有所心动,可是小神自知是个拙人,又岂能高攀?” “所以我们情同兄妹,誓死相护,永远都不离不弃。” 虽然观音菩萨素来总是对糊涂仙冷眼看待,可其实内心却如同一团火。人常说糊涂仙是个福仙,遇事总能逢凶化吉,这其中其实也跟观音菩萨的暗中相护不无关系。这关键就在于观音菩萨是个在三界之中唯一会推演天数的人,善能审时度势,故而也能惠及到糊涂仙。 话说糊涂仙闻听观音菩萨这番话他也是百感交加,不由得热泪盈眶。他仰起头望着观音菩萨的脸说道:“小神听菩萨这话怎么倒有一种生离死别之感?” 观音菩萨放开了糊涂仙说道:“宇宙三界一如鼎足,缺一不可。如若摩天界被毁,银河跟磐耕两界也无法长存。危难关头,我们为神者必当以死相博,方不负天责。” 糊涂仙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就听得天宫外传来一阵呼啸之声,这声音由远及近,渐渐变得刺耳起来。 这时的糊涂仙仿佛是被打了一针兴奋剂,他撇开观音菩萨,三步并作两步就往宫门外的方向走。 观音菩萨生怕糊涂仙发起火来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她忙冲着糊涂仙的后背喊道:“糊涂仙,君子之威不在怒,诸事当三思而后行。你给我回来,一切等问明白了之后再议!” 记得过去曾有过这么一句叫做“贫下中农最听党的话。”而在这部书里就当说是糊涂仙最听观音菩萨的话。有人说了:糊涂仙是不是怕人家观音菩萨?其实那叫爱,有爱才能怕,越爱越怕! 话说糊涂仙听了观音菩萨这话他还真的收住了脚,虽然糊涂仙没有回身,观音菩萨也看不见他此时此刻的面部表情,但从他倒背着的双手来看,他的左右手指之间好像是在相互纠结,可见他此时的内心也在激烈地斗争着。 过不一会,就见小糊涂仙带领着两队红蓝金刚整整齐齐入殿而来。 糊涂仙端立在殿中央,他不等小糊涂仙这一行队伍都进入大殿就大吼一声道:“所有金刚都给我在殿外跪下!” 这时候在糊涂仙的面前就只剩下了小糊涂仙。小糊涂仙打一看见自己的父亲就是一愣,仅从父亲的脸上就看出了事态不妙,只见他往地一跪叩道:“孩儿拜见父王!” “你这个惹事精,我打死你十个来回也难消心头之恨!” 糊涂仙边怒骂边挽着袖子。 观音菩萨一听“打死十个来回”心说:这是什么话?哪有这么打的?于是她开口阻止道:“逍遥王休要动怒,公子他刚刚回来,你让他喘口气再说话。” “喘气?我恨不得一掌揍扁了他,先出这口气!”糊涂仙回头冲观音菩萨愤愤道。 “你教训他也是无用,现在天底下还有更大的祸可闯么?还是冷静下来仔细问问前因后果。” “父王……”小糊涂仙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是这样:当时小糊涂仙正在后宫摆弄他的金刚玩具,这时巡游金刚进来禀报,说又有一大群飞碟奔银河界方向而来,请求定夺。 小糊涂仙正玩得起劲,闻听这话没好气地说道:“那还犹豫什么?都给我轰了!” 巡游金刚一听说道:“怪兽的飞碟太多,我们的火力不够。” 小糊涂仙听了这话他把手中的玩具往地上一摔起身说道:“火力不够?给我传令下去,所有金刚包括战船一个不留全部跟我出动,我非把这些怪兽的飞碟都给他炸烂了不可!” 就这样,盘龙天界所有神箭由太空梭带队,把三个纵队混编成了一个联合战队,小糊涂仙坐镇太空梭指挥,排列成攻击队形直奔银河天界。 途中,小糊涂仙带领的星际战队正好遇上了已经在凡间完成了神盾任务正在返回的金刚勇所率领的蓝金刚,他们所乘坐的是两艘流星飞船。小糊涂仙干脆下令,让金刚勇的飞船加入编队一起随行。 当小糊涂仙的太空梭来到银河界外,眼见得那怪兽的飞碟乌压压成群结队地飞进了银河系。 小糊涂仙一见立刻下令:“赶快追,用核炮把它们都给我炸了!” 这时,金刚威忙阻止道:“小王爷不可!逍遥王曾有禁令,银河系内不准使用核炮。” 小糊涂仙白眼珠子一翻问道:“那怎么办?难道追上去跟它们搏斗?” 金刚威说道:“我们的装备利于远攻,可混战起来我们的护甲则不如怪兽的坚锐。” “那么我们就眼睁睁看着它们进了银河界?”小糊涂仙道。 “这种情况下我们无从下手,最好是在银河系外设伏。一旦它们想回老巢,我们就可以乘机攻击,管教它一个不剩。”金刚威提议道。 这时候的小糊涂仙也没什么办法,只好下令战队减速,然后分散埋伏。 刚过了不久,小糊涂仙耐不住性子,他不停地向舷窗外张望道:“这帮飞碟怎么还不出来?” 金刚威闻听说道:“小王爷莫急,它们才刚刚进去,怎么会这么快就出来呢?” 小糊涂仙急得在原地转了个圈说道:“等、等、等!如果它们躲进银河系再不出来,那岂不白等?”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本文来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二十九章 望银河二圣泪眼恸天地 金刚威见小糊涂仙急得白眼珠子通红,于是他说道:“从这些飞碟进入银河界的位置来看不像是来自摩天界,而是在另外的方向,不如我们顺路找找,或许能有什么新发现。” 小糊涂仙一听金刚威这话他乐得一蹦说道:“对,咱们去找它的老巢!” 就这样,小糊涂仙带着星际战队果然在摩天界外的一个角落里寻到了一颗黑星,这黑星上房屋街道市井交横,俨然就是个繁华之所,可小糊涂仙看了半天竟没发现一个人影。当小糊涂仙他们飞到黑星的另一侧,眼前的景象令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原来,他们看到的是在一片平整的空地上正停放着几架飞碟,旁边还有人影在晃动。 金刚威一见说道:“它们不是人类是异人,我们去凡间增援金刚勇的时候曾见过不少这样的异人。” “怎么办?”小糊涂仙随口问道。 “这里就是摩天王用来生产异人的基底,然后再用飞碟送往凡间。它们与人类相似,很难分辨,所以它们比怪兽更加的危险。俗话说斩草除根,这才是对敌之策。”金刚威说道。 “好!给我马上撤到攻击距离,打三发核炮。”小糊涂仙命令道。 “小王爷,这黑星弹丸之地也,区区基地一炮足矣!”金刚威边操纵太空梭边说道。 “不行,你不是说斩草要除根?我一定要把这个黑星炸得粉碎才放心。” “遵命!” 当太空梭调头向黑星连发三炮之后,小糊涂仙望着那团炫眼的光高叫道:“打得好!痛快!我炸了怪兽的老巢,教它永远无家可归。” 这时候太空梭正飞向摩天界,金刚威指着远方蜂窝状的星团说道:“前面就是摩天界,那才是怪兽真正的老巢。” “给我开进去,快开进去!”小糊涂仙拍着舷窗急急说道。 “不行呀——小王子……”金刚威劝道:“这摩天界的天魔王可是招惹不得,倘若他要是来我磐龙宫寻仇,就连龙王爷也是担当不起的呀!” 小糊涂仙想了一下说道:“我把摩天界连同他的天魔宫一块都给他毁了,他天魔王再威风也得葬身其中,只要我们干得干净,何患之有?” “既要如此,我们就得将所有核弹全部倾出。”金刚威提议道。 “对,给我下令战队全力攻击,把所有核炮都给我打光!” 观音菩萨听小糊涂仙把事情的经过说到这,她起身说道:“糊涂仙,我们马上动身。” “动身?菩萨要去哪里?”糊涂仙疑狐地问道。 欲知观音菩萨又急着去哪?且看下回分解。 三百二十九回 望银河二圣泪眼恸天地  寻仇怨天蝎登台欲讨债 书接上回:话说观音菩萨起身急匆匆说道:“我们走!” 糊涂仙莫名其妙,他紧跟在观音菩萨身后追问道:“菩萨,我们这是去哪儿?” 观音菩萨头也不回说道:“你只管跟随就是,等出了磐龙界自然就会知道。” 糊涂仙尾随着观音菩萨,这一路上他是提心吊胆。怎么呢?自己的儿子小糊涂仙闯下了这么大的祸,把人家整个摩天界都给毁了,他担心观音菩萨会带自己去三石宫面见龙爷。虽然这场祸并不是自己亲手所为,可无论是金刚威和小糊涂仙哪个犯下的错,自己都难逃其咎,因此上糊涂仙心里头嘀咕,脑门子的汗就不住地往下掉。 当出了磐龙天界,糊涂仙左顾右盼正不知要去哪边,就见观音菩萨转回头说道:“我们去银河界。” 观音菩萨为什么要去银河界?而她又为什么不早说呢?其实这是观音菩萨有意给糊涂仙打了个埋伏。因为在小糊涂仙讲述事情经过的时候,观音菩萨从后面看见糊涂仙的双肩一直在抖,还时不时地攥紧拳头。虽然观音菩萨看不见糊涂仙此事愤怒的表情,可从他那不自觉的下意识动作来看,糊涂仙此刻积郁在胸中的怒火就如同冒着灰烟的火山,沸腾的熔岩随时都有可能喷发出来。而此时此刻要惩罚的对象不论是小糊涂仙还是金刚,都已是毫无意义,所以观音菩萨一听小糊涂仙说到这她已经了解了事态的大概其,故而观音菩萨趁糊涂仙这股火还没发作,她装出副急切的样子故意给糊涂仙出了道谜题,这样才使得糊涂仙乖乖地跟着自己出了磐龙界。 要说这观音菩萨为啥选择了要去银河界?其实这里也有观音菩萨的担心在里面,好在是天界灵帆依然稳固如初,而天蝎在摩天界生死未卜,说实在话这也不是观音菩萨所担忧的,她此时的牵挂都在银河系这边,因为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核爆,其造成了怎样的损害尚不得而知,所以观音菩萨提出要去银河看看。 糊涂仙一听观音菩萨要去银河系,这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虽然糊涂仙知道自己迟早都要去三石宫向磐耕请罪,可他的心里头还是希望能挨过一时是一时。 这时候的糊涂仙行起路来那是格外轻松,简直就是奔走如飞,因此上这段路他一直走在观音菩萨的前面。你别看糊涂仙他走得很急,可是他现在倒是气色平常,脸上的汗也早已消得无影无踪。 话说观音菩萨和糊涂仙两人直奔银河天宫,当他们来到了西天门外,眼前的景象不禁令两人都吃了一惊:只见整个西天门就像是被狂风扫过的篱笆墙一样倒成一片。观音菩萨跟糊涂仙迈过了一块块的碎石之后再抬头一看,眼前的一切更是触目惊心:只见一座座宫苑楼阁都已化作了一片废墟,就连地面铺砌的石砖也如同是被耕翻过一样,到处都是成堆的乱石。 观音菩萨心说:“不好!”她赶紧领着糊涂仙往凌霄殿的方向奔去。尽管此刻脚下的残砖碎瓦如波涛般纵横起伏,可是他们的身形依然是矫如飞燕,好似信马由缰。可是越临近凌霄宫他们越不得不放慢脚步,因为他们越来越多地从废墟间发现层叠的尸骸,这些无疑都是天宫的天兵,而更加惨烈的是:这些尸骸都无一例外地化作了一具具的白骨,只有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股焦尸的气味。 观音菩萨看到这她停下脚步呼道:“天宫无存矣——天神天将无存矣!” 糊涂仙生怕观音菩萨思念故亲故地而过分伤心,他赶忙打岔道:“菩萨,你看这日头华光万丈且大如洪钟,恐也不是个好兆头。” 观音菩萨抬头揉了揉眼说道:“祸不单行,咱们快去凡间看看!” 说罢观音菩萨和糊涂仙两人离开了银河天宫飞奔凡间。 离老远观音菩萨见凡间上空正被厚厚的云烟笼罩着根本看不见凡尘的景象,观音菩萨正想飞身穿过云层一看究竟,糊涂仙拦住说道:“这蒸汽纵达千尺,且滚涌如汤,望菩萨莫要以身试险。小神相信凡间有了这层蒸汽的遮护,料不会有大灾大难。倒是——倒是……”糊涂仙说到这他环顾四周,脑袋转了差点大半圈之后犹豫着说道:“小神倒是觉得,这月轨之上不见了月星甚是奇怪。” 观音菩萨闻听她赶紧放眼观望,只回首之间她便出泪哭道:“月亮不见矣——广寒宫我那娥儿姐姐呀!” 糊涂仙一听也跟着哽咽道:“我的吴刚兄,我的酒啊——神呐!” 观音菩萨和糊涂仙两人哭着哭着不觉就抱在了一块。 观音菩萨边哭边拍打着糊涂仙的后背连呼道:“娥姐呀!我的嫦娥姐姐啊——”而糊涂仙则不住地用菩萨的前衣襟抹眼泪,嘴里还含沌地不清地叨念着:“吴刚兄——我的酒啊——神啊——” 观音菩萨听着心说:你这是哭吴刚还是哭酒呀? 这时候观音菩萨一抬头猛推开糊涂仙说道:“不好!天帆招动,我们赶快回天界。” 糊涂仙瞪着阴阳眼往天帆看了看,果然见天帆在动,他急忙追随着观音菩萨奔天帆而去…… 话说观音菩萨和糊涂仙再次经过三石宫,糊涂仙抢在观音菩萨面前说道:“菩萨且去天台护帆,小神先进去向龙爷和王母请罪。” 观音菩萨一把拉住糊涂仙说道:“你真是好糊涂!现在岂是请罪的时候?” 观音菩萨的话音刚落,就见八仙人引领着磐耕跟银河急匆匆从三石宫出来。 八仙人一见观音菩萨连忙说道:“不久前不知为何天帆突然晃动起来,杨戬和悟空二人合力护帆亦稳它不住,在下无奈只得入三石宫向泰山和岳母禀报。” 观音菩萨点点头赞道:“八仙人此举甚是得当!” 闲言少叙。话说磐耕银河一帮人来到了天台之上,就见悟空和杨戬两个人一上一下,一个双手扶、一个紧紧将天帆的桅杆抱住。尽管如此,天帆仍在不停地抖动。 银河走上前说道:“二位圣神暂且罢手闪过一旁,看本宫法力。” 只见银河单掌冲天帆一发力,天帆登时纹丝不动。 悟空一见赞道:“王母就是王母,果然身手不凡!” 银河收住手转身向观音菩萨问道:“很久以来天帆一直稳固,怎么突然躁动起来了呢?” “凰娘,小女正有一事容禀。” 观音菩萨正想将最近发生的事和盘托出,就在这时,就见一团黑风向天帆罩了过来,这天帆连同桅杆立刻剧烈晃动起来。这一晃不要紧,就连帆头上的灵枒也都跟着啪啪直响。 银河用双掌猛一发力竟没能将天帆稳住,亏磐耕出手,二人合力才将天帆定住。 眼见黑风散去,观音菩萨心中暗道:“这股黑风必有来头!” 观音菩萨正这样想着,忽见天蝎身穿一件八卦淄衣大步奔天台而来。 天蝎一到天台下就以手向上一指怒道:“磐耕,你好生无理!我天蝎在银河凡间寄养生灵与你并不相干,你缘何插手其间毁了我万年基业?更不该持强凌弱将我摩天界毁于一旦。” 观音菩萨在银河身旁小声说道:“天蝎所言皆是事实,小女料到天蝎迟早会来讨账,故而已将所有能登天界之人统统招来。” 银河听了观音菩萨这话略微点了点头,而后她冲着天蝎斥道:“天蝎,你安插怪兽图谋人间,你滋事挑衅还倒打一耙是何道理?” “哇塞!”天蝎吼了一声说道:“我与凡间意在修好,为了与人类共融,我花大力气将他们打造成人形,目的就是要与凡人和平共处,虽然最终露了马脚遭人类排斥以至于酿成战乱,我天蝎自认祸首理当向我讨罪,又何至于此炸我黑星,毁我摩天界?” 这时候的磐耕不明就里,但从天蝎的话里话外也听出了一点味道,于是他拿两眼寻找着糊涂仙,最后才发现,原来此时的糊涂仙正被观音菩萨挡在了身后。 “天蝎,你出动飞碟侵入银河是何动机?你阴谋暗算企图将银河凡间霸为己有,你处心积虑怎能得逞?这正是人算不如天算!你此番惨败乃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观音菩萨义正词严。 “呀——呀——”天蝎怪叫了两声道:“你们依仗势众与我强辩,我摩天王又岂能甘咽怨气?磐耕速下来与我一战,我要为我死去的生灵报仇!” 磐耕闻听正要动身,就见糊涂仙突然一纵跳下天台站在了天蝎面前说道:“冤有头债有主,现在我是磐龙界的逍遥王,正与你相当。” 要说天蝎自打初次认识糊涂仙就觉得碍眼,时至今日见糊涂仙一身素袍就像个白皮球,心里就一肚子气。 只见天蝎指点着糊涂仙怒道:“糊涂仙,你这条走狗!别以为你做了逍遥王就可以翘尾巴。告诉你,老夫早就想教训教训你这个癞狗,可一直没这个机会,这次你毁了我的摩天界,老夫让你拿命来偿!” 糊涂仙直愣着双眼一直在瞅着天蝎身前的八卦图。这张八卦糊涂仙倒是看不懂,在他的眼里怎么瞧怎么像张蜘蛛网,所以他怎么看怎么别扭。 其实了解这个故事的人都知道,天蝎跟糊涂仙原本就是冤家对头,不单是糊涂仙瞅着天蝎别扭,天蝎看糊涂仙也是癞蛤蟆敲竹杠——横竖都不顺眼。一边是糊涂仙恨天蝎恨得要死,一边是天蝎烦糊涂仙烦得要命。您说这俩人一个要死,一个要命,那还能得好么? 话说糊涂仙哪管天蝎在说什么,他一撸袖子就拉开了架势说道:“你老魔头不过也是个星神,与俺没什么分别,今天俺糊涂仙愿与你较量较量。” 天蝎一看糊涂仙摆出了要打的架势,他哈哈一笑道:“蚍蜉撼树,自不量力!” 天蝎说罢将袖子向糊涂仙一挥,糊涂仙就觉得有一股劲风朝自己袭来,他不由得倒退了两步。 糊涂仙怒火中烧,这怒火已经积压了许久,今天终于熊熊燃烧起来。此刻的他面色通红,怒发上冲,就见他向前一进身,使出了一串威风掌,用的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威风掌端的力道强劲,狂风呼啸着从天蝎的身上掠过,直吹得天蝎的仙衣向后兜着,仿佛就像是飘在了空中一般。可是人家天蝎毕竟是根基深厚,功底十足,只见他伫立风中脚下纹丝不动。 待糊涂仙的掌力散去,天蝎高叫了声:“好你个糊涂仙,多年不见果然本事见长。来,再接我几招。” 天蝎说罢他抢身上前冲糊涂仙就使出了一气连环掌。 糊涂仙本来较人家天蝎本事就不济,再加上糊涂仙的身材矮小,他忙于招架无从还手,心里就琢磨:天蝎这老魔头的连环掌啥时候是个头呀?怎么打起来还没结没完?我一定得挺住,待瞅准了机会抽空我一定要给他一记霹雳掌,管教他满脸开花不得好死。 糊涂仙心里头琢磨,手头上就有点松,稍不留神被天蝎这一掌就扫在了脑门子上,亏得是扫了一掌,不是实实地拍在头上,不然糊涂仙准得一命呜呼!即便是这样,糊涂仙挨得这掌也是不轻,直打得糊涂仙向后趔趄了好几步,登时眼前金灯套银灯,远处还有无数星星闪在空。 好在是糊涂仙向后踉跄了好几步才躲过了天蝎后边的几招,他这才站稳了脚跟。 糊涂仙定了定神,他高叫一声:“有精神!”说罢就飞身一跃而起。 这一回糊涂仙可是使出了化身功,只见他现出了九头十八臂从天而降,一顿乱掌就奔天蝎头上打来。 天蝎没想到糊涂仙会来这么一招,他赶忙招架,怎奈何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糊涂仙打的是降龙十八掌,天蝎哪能忙得过来?不一会脸上就挨了十来个大嘴巴,直打得天蝎直叫娘:“哎呦我的娘唉!”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本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三十章 困天网小糊涂仙分尸化游魂 天蝎一看自己吃了亏,他一抽身跳了出来。虽然说糊涂仙这套降龙十八掌没什么力量,可也是打得天蝎老眼昏花脸颊发热,天蝎哪吃过这亏?关键是天蝎他一直是以天字第一号老大自居,所以天蝎这十几个大嘴巴挨得实在是有点可惨不起,他恼羞成怒,大喝一声道:“糊涂仙,别以为你在天帝面前受宠老夫就不敢杀你,看招!” 糊涂仙一看天蝎怒目喷火冲自己而来,他知道天蝎肯定是要使出杀招,这下自己无论如何也逃不过,他情急之下想起了摄魂咒,不由得暗念了起来。 大家知道,糊涂仙的摄魂咒确实厉害,那是蒙观音菩萨所传,也是屡试不爽,甚至连自己都难逃其害。故而摄魂咒他一向很少去用,几乎是已经忘记,他这一次是脱口而出,果然也不例外,只见天蝎突然就是一个趔趄,而糊涂仙则是摔了个跟头。 天蝎就是天蝎,虽然他被天帝排在了正神之外,可人家的神身毕竟是天帝所赐,谁人可比?天蝎见糊涂仙爬起来想逃,他呐喊一声:“哪里跑!”出手就是一记劲掌。 这劲掌可非同一般,大凡练武的,如果劈掌挂风可说是练到了上乘的功法,如果能化掌为刀那就是练到了极致。可对于天神来说,掌中夹风那只是一般的手法,并没有使出神力,真正使出神力的掌都携有火光,而火光又分赤白蓝三色,如果你看到的是打出了一团红光,说明这掌力只在第一层境界,即便如此也能转眼间将人烧焦;而白光则极具爆炸威力,并伴有轰响,瞬间可将巨石炸得粉碎;可火光要是变成了蓝色,那就是最高境界,你只见蓝光一闪,无声无息,顿时便可将一尺厚的石碑洞穿。 再说天蝎。话说天蝎见糊涂仙摔了个跟头爬起来想逃,他呐喊一声起手就是一掌。 这一掌端的厉害,就见一道蓝光直指糊涂仙的后背,立刻就将糊涂仙射穿了一个碗口大的洞,糊涂仙当即栽倒,一息真灵划了道弧线飞进了天帆…… 这正是: 靖宇罩人寰 绝地出灵烟 神明处处在 难得糊涂仙 张弓曾射日 怒目两重天 龙珠不赐死 胡福在人间 莫言愁几许 把酒天地宽 磐龙生玉虎 逍遥知尽欢 唯问情何处 迟迟竟阑珊 不能同携手 但愿共婵娟 谁料英雄胆 浩气势如山 明知无归途 遥遥向灵帆 依稀人未远 挥泪落云端 壮怀真铭世 呜呼不可攀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三百三十回 困天网小糊涂仙分尸化游魂  遭灵幡阴阳双圣魂归靖宇 上一回书说道:糊涂仙被天蝎这一掌死得好惨,一息真灵飞进了天帆。 “糊涂仙——”银河跟观音菩萨都不由自主地叫出声来。 “爹爹——”随着一声呼叫,小糊涂仙出现在了天蝎的背后。 天蝎转身一看是小糊涂仙,便说道:“小糊涂仙,你爹他不识时务被我送上了天。老夫谅他是个福神,才给他留了具全尸。你速把你爹送去人间殓葬,也好让他受些香火。” “你打死了俺爹还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我要杀了你替俺爹报仇!” 小糊涂仙说罢冲上前对着天蝎就是一通拳脚。 天蝎也不还手,他待小糊涂仙打累了歇下手来之后微微一笑说道:“混小子,老夫念你有丧父之痛才不与你计较。你要替你爹报仇还得有这个本事,老夫我做事一向光明磊落,你要报仇十年未晚,还是快去把你爹葬了,这才是孝道。” “你满口仁义,还敢说是光明磊落?你其实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我的天书曾落在你手中,你明里奉还,暗地里却已将天书抄去。”小糊涂仙高声道。 “混账东西,老夫我好意将天书奉还你父,你却信口雌黄诬人清白。”天蝎愤愤道。 “你胡说!你抄写的天书就在这里,看你如何抵赖?”小糊涂仙说着话一把从怀中取出本天书举在了空中。 “混小子,我说天书怎么许久寻它不见?原来是被你这个白眼珠子给盗了去,快还给老夫!”天蝎望着小糊涂仙手中的天书说道。 “白日做梦!”小糊涂仙说罢七上八下就将天书撕得粉碎。 “啊!可惜了哇——”天蝎叫了一声怒道:“你这混账东西,老夫若不教训你,你就不知天高地厚!” 天蝎快步上前,看样子是真急了。 不单是天蝎,其实还有一个人也在着急,谁呀?正是观音菩萨。观音菩萨自打小糊涂仙一露面就觉得奇怪:小糊涂仙不是圣神他怎么能登得了天界?这时候的观音菩萨也来不及多想,当她看见小糊涂仙手里的天书不禁心中一喜,因为最近一段时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而令她始终不解的是:宇宙间如此大的悲剧竟然不会触动天帆?因此上观音菩萨特别想知道天书上都有些什么奥妙?可还没等观音菩萨来得及喊一声小糊涂仙的名字,就见小糊涂仙瞬间已将天书撕成了碎片,观音菩萨不禁暗自心疼,因为糊涂仙的真迹在银河天宫肯定已经化为了灰烬,那么再想一睹天书内幕就只能寄希望于小糊涂仙手里的这个副本,可她万万没想到小糊涂仙这么快就将它撕毁,您说观音菩萨能不心疼吗? 再说天蝎。只见天蝎大步上来,他咬牙切齿冲着小糊涂仙就是一通大巴掌。 这时候天台上所有人都在替小糊涂仙捏着一把汗,却见小糊涂仙左躲右闪身法极快,天蝎连打了十几掌竟不能伤小糊涂仙一丝一毫。 这时的天蝎怒火万丈,他使出神功就见掌上电光四射,小糊涂仙躲躲闪闪甚至是时隐时现。不知什么时候,小糊涂仙手中竟多出一把牛角弯刀,他时而在天蝎身上划上几刀,直划得天蝎的仙衣刀痕累累,眼看快成了破衣烂衫。 天蝎怒极,他收手说道:“果然是糊涂仙之子,有些本事,看老夫如何捉你!” 天蝎说罢用手在胸前的八卦图上一拍,掌中立刻现出一张网来,只见他展手向小糊涂仙一推,当时就将小糊涂仙罩在了网中。 各位可能有所不知,天蝎抛出的这张网叫做浑天八卦网,样子就像是一张阴阳八卦图。这是天蝎修炼浑天**的心得,挂在胸前可以收放自如,功能类似于天网,无论什么人被罩住就无法逃脱。所不同的是,天蝎的浑天八卦网不能像天网那样可以包罗万象,可用来捉人倒是绰绰有余。 就见小糊涂仙被困在网中动弹不得,这时候天蝎抬手又是一掌。这一掌功力十足,瞬间将小糊涂仙劈做两半。 令人惊奇的是,这时的小糊涂仙竟然分做了一黑一白两个鹰面人。这两人飞出了八卦网直奔天帆,又穿过天帆飞向了天界之外。 这一幕观音菩萨看在眼里,困扰她心中的谜团终于揭开。观音菩萨心中暗道:我说怎么不见黑白两个乾坤游神?原来这两个合体为一变作了小糊涂仙!那么小糊涂仙闪烁不定的神功就不难理解,正因为他是游神化身,可以随时出现在宇宙的任何地方,这样看起来就如同是幻影一般,时隐时现。观音菩萨看到两个游神飞出了天界之外,暗说:他们一定是去天外向天帝报信去了,看来天帝得了消息或许很快就能回来。观音菩萨想到这稍稍得到了几许的慰藉。 “天蝎,你欺人太甚,竟然对一个懦弱之人下如此狠手,看我来与你较量!” 磐耕说罢挺身欲下天台,这时候杨戬拦阻道:“龙爷,杀鸡焉用宰牛刀?在下愿替龙爷代劳。” 磐耕伸手一拨杨戬说道:“你虽是个武圣,可是要对付天蝎还远远不及。天蝎心黑手辣,我不能看着你们一个个都去送死。” 磐耕拨开了杨戬刚往前走了两步,就见悟空又橫身挡在了磐耕面前道:“龙爷,俺老孙虽是个佛门弟子,但愿与杨戬联手去对付那个魔头。龙爷只管放心,俺现在跟杨戬已经是亲如兄弟,俺们两个联手,保证万无一失。” 磐耕看着悟空心里头就在犹豫,因为他知道悟空和杨戬不同,杨戬属于那种调教出来的武生,拿现在话来说就是科班毕业的,这样的人在性格上一般都比较内敛,而且遇事头脑冷静,善于应变。而悟空则恰恰相反,不说他在武艺上与杨戬有没有高下之分,关键在性格上悟空比较容易冲动,尽管说他确实够得上聪明机智,可容易沾火的人行为上就比较容易一意孤行,甚至是我行我素,良言难进。磐耕就是基于这个原因有些话不肯轻易出口,如果磐耕对悟空说你本事不行,那悟空还不非蹦起来不可呀!弄不好就成了激将法,倒起反作用。 这时候的磐耕正在犹豫不知对悟空说什么好,就听观音菩萨说道:“龙爷可以放心,杨戬和悟空乃是两个阴阳双圣,一个是道家的高徒,一个是佛门的武圣,世上无人能敌。由他们两个对付天蝎即便是不胜,也不致有大的散失。” 磐耕听了观音菩萨这话,他还想再说什么,这时候就见杨戬已经一个飞身跳下了天台。悟空一见,他冲磐耕拱了拱手,然后凌空打了个旋,落在了杨戬身旁。 天蝎见从空中落下两个人,他先是一愣,之后他指点着杨戬说道:“杨戬,当初在天魔阵老夫念你乃是个修道之人才不肯伤害于你,谁料你今天竟然与老夫作对,真不知耻!” 杨戬不羞不恼,他一字一句道:“摩天王,当初你摆下天魔阵乃是罪状一桩,而今你来闯天界更是无道之举,在下修身习武正是为了护守正道,这灵帆谁也别想靠近半步。” “呸!你说的倒美。凭你三脚猫的工夫也能守护灵帆?老夫今儿个非要推倒了桅杆,捣烂了天帆不可。” “你这魔头若敢动天帆一根指头,可别怪俺老孙不客气!”悟空在一旁开口说道。 天蝎盯着悟空看了看,他突然一笑说道:“哈哈——你不就是当年的那个灵妖?你可还记得老夫曾在囫囵洞传你武艺,也算是你的授业之师,你今天见了师父不顶礼膜拜还敢跟为师我耀武扬威?” “嘻嘻——”悟空露出一脸顽皮相说道:“俺从你那里学了几招把式和筋斗云这话不假,其实当时你是想利用俺来和天庭作对。俺当初就因为贪图齐天大圣这个名号才搅了王母的蟠桃宴,还曾大闹天宫因此而获罪,被如来佛压在了五行山五百年。亏佛祖慈悲,俺才扶保唐僧西天取经修成了正果,如今俺已是佛祖菩提下的圣斗佛,与你这个魔头并无干系。” “忘恩负义的毛贼,若没有当初你何来今日?就算你已修成了圣佛,这点本事也敢在老夫面前卖弄?” “惭愧、惭愧!”悟空摆了摆手说道:“现在是大难当前,俗话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俺在你眼里不过是只毛猴儿,可俺宁愿粉身碎骨也不准你踏上天台半步。” “哈哈——”天蝎苍凉一笑道:“你想粉身碎骨,老夫就成全你!” 天蝎说罢照着悟空就是一掌。 悟空灵巧躲过,他顺手掏出金箍棒当头就回敬了天蝎一棒。 天蝎见悟空的金箍棒奔头上打来,他根本没把悟空的金箍棒放在眼里,只伸手去接。 “啊!”天蝎不知道悟空这如意金箍棒的威力,这一棒打得天蝎惊叫了声:“这是什么兵器?” 悟空擎着金箍棒一笑道:“这根本不是什么兵器,乃是从东海龙王那里借来的定海神针。” “毛猴……”天蝎怒目道:“你竟敢用宝物来害我,看招!” 天蝎说罢他运了股内力朝悟空一掌打了出去。 “天王,在下得罪了!”杨戬见天蝎要出毒手,他怕悟空吃亏,忙舞动三尖两刃刀帮悟空解围。 天蝎这一掌刚一出手,忽见一道寒光奔自己手腕劈来,他知道这刀锋非同一般,忙闪过之后立刻直面杨戬去对付杨戬手中的刀。 杨戬哪能容天蝎还手,他使出三十六路屠龙刀那是寒风凛凛,就如同一条银蛇将天蝎死死缠住。 天蝎施展灵功,把身体扭摆得就像是一团黑烟,却始终不肯后退半步。 要说杨戬的屠龙刀法那可是上乘的武功,若换成别人早就被杨戬的神刀碎成了万段。可是天蝎毕竟是天字第一号正神,他不仅将杨戬神出鬼没的刀法一一躲过,还乘机口吐神火,这神火炽得耀眼,瞬间竟将杨戬的钢刀烧去。 杨戬挥舞着刀杆突然感觉不对劲,他收手定睛一看,原来自己的三尖两刃刀已经变作了齐眉棍。 大家知道,杨戬是个爱惜兵器的人,他一见天蝎毁了自己的宝刀立刻怒目圆睁,恨得把牙咬得咯咯直响。杨戬干脆使出棍法,朝天蝎掴去。 悟空一见杨戬的神刀被天蝎化去,赶忙出手相助,两个人是你一棒我一棍招招朝天蝎打去。 这时候的天蝎则显得更加沉稳。起初他不知道悟空如意金箍棒的分量,所以伸手去接吃了点小亏,可这对于天蝎这样的正神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令他专注的还是杨戬的这口神刀,那真是刀锋凛凛、寒光逼人。为了躲避杨戬的刀天蝎也是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才得以用神火将杨戬的钢刀化去。天蝎面前没了利刃,他这下可以毫无顾忌地使出他的大力神掌,与悟空和杨戬的两条棍对垒毫不吃亏。 杨戬当然是习过武的,可说是十八班兵刃样样精通,但他使惯了刀突然要用刀杆当棍使唤,还真是感觉别扭,于是他干脆扔下刀杆化作了一只猛虎,张开利爪向天蝎扑去。 悟空将金箍棒正舞得虎虎生风,招招不离天蝎左右,见杨戬化作了一只老虎在天蝎身边跳来跳去的,他怕误伤了杨戬,于是他收了金箍棒,也使出化身之术。他见杨戬连扑带咬攻击的是天蝎的下盘,悟空见状他化作了一只金雕专攻天蝎的上三路。 大家都知道,金雕号称是空中霸主,猛虎则是百兽之王,都属于是天下第一的猛禽和猛兽,相同的是它们都善使一双利爪,略有不同的是,猛虎的致命武器是它的一副钢牙,而金雕则用的是它弯刀般的利喙。 再说天蝎。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本书源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三十一章 抛龙丹二正神作古化烟云 再说天蝎。话说天蝎被悟空和杨戬的这般变化毫无准备,他手忙脚乱疲于应付,没留神被悟空的金雕在头上连啄了好几口,顿时就鼓起了一串大包。天蝎疼得哇呀直叫,同时他使出劲掌朝悟空猛劈,可是由于金雕辗转盘旋快似闪电,天蝎的劲掌也都是徒劳无功,掌掌皆空。天蝎怒得双眉倒竖,两眼珠子向外努着都快要冒出来,他见杨戬一个饿虎扑食又向自己扑来,他使出一记火雷掌正中杨戬的脑门,就见这只花斑猛虎立刻额头爆裂,咆哮而死。 “啊!”站在天台上观战的磐耕忍不住叫出声来。 这时,观音菩萨回身对磐耕说道:“龙爷不必担心,杨戬和悟空素来都有七十三般变化,也就是说他们都各有七十三条命,没那么容易就会死的。” 磐耕听了观音菩萨这话才稍稍按下心来。 果然,就见转眼间在天蝎身边又冒出一条银环蛇来,它蜿蜒着身躯,高昂着蛇头,嘴里还不时地吐着舌芯。 天蝎一见是条毒蛇,他向后一跃退出了三丈开外高叫道:“果然有些本事!看来老夫若不祭出宝物还真降服不了你们,看我灵幡厉害!” 天蝎说着话从怀中取出一方帕向空中一抛,顷刻化作一个丈二见方的金斗篷,这金斗篷先是落下一团烟雾将悟空和杨戬罩住。悟空和杨戬立即现出了原形,各自垂头昏昏欲睡。 这时,就见天蝎喝了一声:“疾!”就见灵幡下方一道道金光状如万箭,密如飞雨,不一会就将悟空和杨戬打成一滩血泥。 “杨戬——悟空——”银河大呼一声差点哭出声来…… 这正是: 一望遥河书尽哀 道是恩仇自古来 谁言生死凭由命 却教英雄落阴霾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三百三十一回 抛龙丹二正神作古化烟云  救人间两圣佛献身归日月 书接上回:话说观音菩萨一见天蝎祭出了宝物,“阴阳幡!”观音菩萨惊得脱口而出,但一想:不对呀!记得当时在天魔阵天帝已将天蝎的阴阳幡收去,怎么又回到了天蝎的手中?不对,天蝎这个灵幡跟阴阳幡大有不同,难怪天蝎这么些年一直都不露面,原来他是在暗中砺刀,这个灵幡大概也是天蝎从阴阳浑天**之中悟得,或许是从天书上看到了什么也未可说。 观音菩萨正在暗自琢磨,以至于对于悟空和杨戬的死还没来得急做出反应,银河这一声呼喊在她耳边就如晴天打了个霹雳,观音菩萨这才明白此时的悟空和杨戬已经惨死在天蝎之手。 这时候的观音菩萨心如刀绞,却欲哭无泪。忽听磐耕大喝一声:“天蝎,天界乃是致尚之境,你竟然在此连杀人命,还敢使用天宝伤人,这圣台之下岂容你胡作非为?” “磐耕……”天蝎往天台走了两步说道:“今日我本是向你来讨账,你却派出一帮走卒来送死。赶快下来予我赔罪,不然我捣了这天台,让天帆从此无存。” 观音菩萨闻听忙冲磐耕说道:“天蝎他气势汹汹必是有备而来,龙爷不可跟他单打独斗,对付这种阴险的魔头须龙爷跟凰娘联手方才稳妥。” 磐耕不屑一顾地笑道:“区区一个天蝎何用两人出手?况且你凰娘还要守护天帆,任何时候银河都不可离开天台。” 观音菩萨放心不下还想阻拦几句,却见磐耕已经跃下了天台奔天蝎而去。 天蝎和磐耕一照面就哈哈大笑,道:“磐耕,我今天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反正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出手吧!” 磐耕冷笑了一声说道:“你血溅天台,藐视灵帆是对天帝之大不敬。从前,你因逆天曾遭天帝之惩,今日之罪更是万死难逃。” “哈哈——”天蝎笑了一声说道:“磐耕,你不用拿天帝老爷子来当挡箭牌,现如今天帝他不知深浅跳过了天界想必是有去无回,你还想拿天帝来撑腰,做梦吧你!” 磐耕向天帆上看了一眼从容地说道:“我一向视你为尊,可你万不该如此狂妄,做出这种血腥之事。” “你视我为尊?我狂妄?我血腥?简直就是笑谈!现在你毁了我的摩天界教我如何安身?还有我摩天王辛苦创下的基业,我天蝎生灵尽被你所杀,我摩天王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给我拿命来!” 天蝎说罢大步上前就跟磐耕动起手来。 磐耕跟天蝎这一交手不要紧,直打得雷鸣电闪,就连整个天台都在不住地颤动。 观音菩萨紧盯着磐耕和天蝎的一举一动,她观察了一会显出忧心地对银河说道:“凰娘,天蝎心狠手辣,跟这种人不能讲道义,希望凰娘快去与龙爷联手,不然龙爷一旦失手后果不堪设想。” 观音菩萨回头之际见天帆正在摇动,而此时的八仙人正双手紧抱着桅杆,由于身体在随着桅杆在颤,八仙人的头也在不住地晃动。观音菩萨两掌发力企图稳住天帆,可是无论她如何运功也仍是无济于事。 银河见状说道:“菩萨和贤婿暂且退后,待本宫稳住了天帆再去对付那个魔头。” 磐耕和天蝎激战正酣,转眼间已斗了不下百十个回合,此时的磐耕渐渐感觉有些体力不支,他乘与天蝎盘旋之际突然出手将天蝎从背后紧紧抱住,高声道:“快用穿心锁!” 磐耕这一声喊果然是提醒了观音菩萨,她心中暗说:怎么忘了穿心锁还戴在身上? 观音菩萨情急之下想也没多想,她从腕上取下穿心锁就抛了出去。 观音菩萨本以为自己抛过去的穿心锁磐耕会接住的,没想到磐耕非但没接,反而和天蝎一起被穿心锁拦腰紧紧套住。 天蝎对于穿心锁已非初次见识,自己曾被这东西伤过神魂他自己仍是记忆犹新。天蝎见自己和磐耕都被穿心锁锁住,他明知逃不掉,便怨声道:“天帝老爷子真不公平,你跟银河手中都有天宝,唯独将本王的阴阳幡收了去。今儿个天帝若在,本王亦要在天帝面前讨个公平。” 磐耕冷冷一笑道:“这叫做有德必偿,无德必失。你罪恶多端,必有恶报!” 天蝎苍然大笑道:“磐耕,你也不用幸灾乐祸,本王已经去天河捣毁了镇河塔,天河之水不久将把整个银河系吞没。现在咱们是一个绳上的蚂蚱,飞不了我也蹦不了你。哈哈……” 磐耕因为天蝎提起天宝之事他眼睛一亮,只见他突然放开了天蝎从怀中取出个金钟出来,他疾速掀去金钟盖,把金钟望空一扬道:“天蝎,看我天宝厉害!” 天蝎抬头看见头顶一片金花,忙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龙丹是也!” 磐耕说话间龙丹已纷纷落下。 “啊——”天蝎惨叫一声,就见磐耕和天蝎两个人都同时化作了一道黑烟消失得无声无迹。 “叮铃铃——”穿心锁落在地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龙爷——”观音菩萨悲呼了一声,她拥在银河怀中痛哭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银河拍了拍观音菩萨的后背说道:“你已经是如来门下的圣僧,怎么喜怒还不能自持?” 观音菩萨抹去眼泪她抬头看见银河正微笑着看着自己。 这时,八仙人已从天台下取回了穿心锁递在观音菩萨面前说道:“天宝在此,请菩萨收下。” 观音菩萨看了眼八仙人手中的穿心锁说道:“这本该是凰娘的宝物,应该由凰娘来收才对。” 银河取过穿心锁塞到观音菩萨手上说道:“为娘已将穿心锁赠予了你,又岂有再收回之理?我们都不要为磐耕的离去而难过,眼下银河系将要被天河之水淹没,不知你能不能有办法拯救人类?” 观音菩萨扭头看了眼八仙人说道:“八仙人乃是天河神珠化身,又有神龙附体,但不知他能否应对得了这骇浪滔天的天河之水?” 八仙人闻听立刻说道:“在下去治天河责无旁贷,即便在下神能尚浅,但也一定要拼力一搏。” 观音菩萨点了点头又望着银河说道:“小女欲带八仙人前往天河,可天台之上只留下凰娘一人小女实在有些放心不下。” 银河轻松一笑说道:“你看现在天帆已稳,摩天王也已经命丧龙珠,为娘料普天之下已无再有任何人敢来侵扰天帆,只是偶尔有些天风为娘一人也足以应付。”之后,她又转向八仙人说道:“这次要辛苦贤婿,本宫知道天河凶险,望贤婿多加小心。” 剪段截说。话说观音菩萨带领着八仙人前往天河,他们从银河系经过之时,观音菩萨眼见凡间日光暗淡,白雾笼罩在凡尘之外,乃是一派冰冷之象。观音菩萨看了心中暗道:若日火燃尽,凡间失去了日照恐怕会山河冻结,虽然说人类凭智慧尚能克服,可是这么久而久之人类却无法维持。 观音菩萨这一路上忧心忡忡终于把八仙人带到了天河畔,只见这天河水咆哮着如万马千军,高昂的浪头举目无涯,纵横无边。 观音菩萨指着滔滔的天河问道:“这天河之水巨浪排空且汹涌无比,不知八仙人如何阻得?” 八仙人抬头望了望天河说道:“此处乃是天之水界,水乃因势而动,内势强则水界固,内势弱水则溢!我且化作神龙试上一试。” 八仙人说罢果然摇身化作了一条黑龙,头顶着一颗神珠奕奕放光。只见这黑龙冲入水中不断地翻转着身躯,卷着浪头倒旋着渐渐远去。 “阿弥陀佛——”观音菩萨松了一口气。 眼见天河退得只剩下一条白线,观音菩萨飞身赶过去冲八仙人高声道:“八仙人不必太辛苦,天河虽然汹猛,但离银河系尚远,八仙人不要急于一时。” 八仙人听见,他跳出天河现身回到观音菩萨身边说道:“这条天河漫无边际,银河系又绵延辽阔,在下唯恐顾此失彼。” 观音菩萨看了看八仙人安慰道:“现在天河对凡间构成威胁尚需时日,你眼下的任务是守护银河,一旦天水入侵银河也不是你一个人能够阻挡之事,万一银河不保你也不必力拼,更不要去凡间,可直接去天界向王母禀报,” 八仙人点点头道:“在下明白!” 观音菩萨又道:“目前最迫切的是现在人间日光暗淡,若寒天这样持久下去人类不知能维持多久?你先在这里守着,本菩萨欲前往凡间巡视一番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拯救人类。” “菩萨只管前去,在下一定会全心全意守护银河。”八仙人抱了抱拳说道。 话说观音菩萨离开天河直奔凡间,她穿过云层不禁打了个寒战,观音菩萨心说:人间果然如此之冷,俗话说天寒地冻,大地若失去了生机,那么这个世界不久将会变一片苍凉。 观音菩萨正在想着,忽见一抹七彩霞光从头顶飘过。观音菩萨一见暗说:这霞光透过云层仍绚烂夺目唯有佛光才有这样的穿透力,不知这是哪位高僧欲往哪里,根基却在我之上。 观音菩萨心怀好奇追逐着霞光而去,待她探出云层不觉心头一凛:原来观音菩萨认出这光环之中的身影正是如来佛祖。 观音菩萨疾行意欲追赶如来佛祖,却见如来越走越快且直向太阳而去。 观音菩萨一急,她足下现出莲台飞驰疾追,可始终不如佛祖的身法迅疾。观音菩萨眼见如来离太阳越来越近,最后金身熔化成一团紫气,在微芒的日光中散去。观音菩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对如来佛祖的行为更是难以猜测,就如一头雾水令观音菩萨困惑不已。 正在这时,就见太阳霞光万丈,瞬间膨胀了好几倍,紧接着一道耀眼的光扑面而来,晃得观音菩萨不敢正视。 就在观音菩萨侧身之际,她突然明白了佛祖之举原来是已献身为日,使日火重燃。 观音菩萨忍住泪水奔向人间,此时罩在凡尘的雾气正在散去,远处的一座冰山渐渐裂开了一道缝隙,一条细细的水流闪着扑朔的星光从山顶直泻而下。 一见此景,观音菩萨欣喜若狂,她大声道:“人间得救矣!生灵复苏矣!” 观音菩萨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她飞身又奔往天界。 当观音菩萨回到天台,见银河正面向天帆仿佛是在冥想着什么,她怕惊扰银河,便在五六步开外就驻足轻轻道:“小女拜见凰娘!” 银河闻声她转过身开口就问道:“你怎么回来了?天河那边要紧吗?” 观音菩萨微笑着向前走了两步说道:“小女不知道该说是给凰娘带回了好消息还是坏消息?现在八仙人正在天河守护,天河虽然是在向银河系逼近,可目前暂且无忧。还有就是凡间因日火渐熄,眼见凡尘寒凉得冰雪封山、白雾弥漫,亏如来佛祖舍身化日,才使得人间重见光明。” 银河听了叹道:“如来果然是救世之主,竟然献身来拯救人类,可是为娘不明白这一时期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多不幸之事?有些事来得兀突,教人感伤都来不及。” 观音菩萨走到银河身边说道:“近段时间的确发生了许多事凰娘尚且不知……” 观音菩萨说到这就从星际大战开始,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都详述了一遍。 银河听罢长叹一声道:“真是祸不单行,就连磐耕、糊涂仙和杨戬悟空这样的天神也都转眼陨命在这天台之下,不知道这是因祸生祸还是天意使然?刚才为娘几乎望穿天帆企欲知道天帝在这天帆上究竟都留下了什么?” “是呀,凰娘!”观音菩萨接过话说道:“小女亦想查看天书内情,可是这天书却始终无缘一见。这个糊涂仙或许真的是龙爷把他派错了位置,如果他能在人间做个福神,也许也不会是今天这个结局。唉!这个天杀的糊涂仙,真教人亦忧亦喜、又爱又恨。” 观音菩萨说到这自觉失口,她抬头与银河对视了一下很快就低下头。 银河上前抓住观音菩萨的手温声说道:“你到今天这个境地才说出埋在心底的话,或许天帝亦不该派你做了观音菩萨……”银河说到这她伸出另一只手在观音菩萨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继续道:“这么些年真是辛苦了你,现如今如来他已为人间生灵而献身,人间将来的祸福就全系在你一人身上了。” 银河用和蔼的目光看着观音菩萨。 “小女记得最后一次见佛祖之时曾在佛祖膝下提起过世事之危难,当时佛祖好像是早有预料,还吟有几句诗,记得后两句是‘浩瀚天地在,日月亦同归。’” 观音菩萨说到这突然跪地动容道:“凰娘,小女请辞,望凰娘珍重!”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三十二章 韩总家聚谈成败 银河忙拉起观音菩萨说道:“你请辞为娘倒是不拦,可为娘想知道你为何要说出这种诀别的话?” 观音菩萨恳切地说道:“小女自从皈依佛祖,在圣佛膝下受益良多。佛祖乃天帝启蒙,神通广大、晓谕四海,今又以金身救世,令人仰慕。小女请辞是欲追随佛祖化身为月,祈望日月同辉,与人间生死共存。” 银河一听惊道:“你欲效仿如来化身为月?依为娘看来,日与月之于人间大有不同,日乃万灵之气,故无气则不生;而月属日之鉴,盈亏当归于自然。” “凰娘……”观音菩萨辩道:“人间万象,日月首当其冲,月不朗则虫不鸣。无月则风无止境,潮无往来;无月则群星无首,阴阳不和,非灾既难也!” 银河心中不舍,却又无言能辩,只得转身哭泣。 观音菩萨趁机辞别道:“凰娘恕女儿不孝,拜辞了!” 观音菩萨说罢冲银河连叩三首之后她飞身离去…… 单说观音菩萨来到了月轨之处,她绕行了一周屈指算了算,然后面朝日光拜了拜便瞬间化作一团紫雾,状如满月。 观音菩萨沿月轨行了一程总觉得自己有些飘忽不定,且雾气聚散难以自控。菩萨想了一想,毅然决然,她暗念神诀,祭出穿心锁将自己紧紧套住。 从此,人们仰观日月,只见日之有珥,月之有华,却不知究竟。 这正是: 生来知天数 屈指识盈亏 玄机凭料断 难缘是与非 玉瓶盛圣水 滴滴话慈悲 莲驰万重宇 不怒竟自威 危难值尽酬 殊途亦同归 向日托彩华 朗朗不争辉 或言千秋事 慨叹百云回 林溪慢流许 谓恐鸟惊飞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三百三十二回 韩总家聚谈成败  雨轩戏笑试新衣 “九、八、七、六、五、四、三、二、点火!” 在位于西昌的航天试验发射场,一架银灰色的庞然大物正吐着火舌拔地而起。 “报告,推进器运行正常。” “飞行控制正常。” “飞控中心监控正常。” 在控制室的大厅里,伴随着大屏实时影像,扩音器里的“报告”声响彻耳畔。 “报告,‘问天一号’加速正常。” “报告,地面跟踪正常。” “报告,助推器分离,主发动机点火。” “报告,‘问天一号’脱离大气层。” “报告,‘问天一号’进入逃逸轨道。” 在仅仅不到六十秒的时间,一个个令人振奋的消息不断传来。不过,工作人员们都不敢放松,他们两眼注视着显示器,随时准备应对各种意外情况。 “天琴十号卫星监测显示,飞船加速正常,运行轨道正常。” 三十分钟后,又一个令人兴奋的消息传来:“冥王星宇宙监测站发送数据结果显示,‘问天一号’试验飞船已飞离太阳系,飞行速度,二十八万千米每秒。” “噢——”禁不住内心喜悦的工作人员都起身纵情欢呼起来。 就在人们纷纷握手拥抱相互庆祝的时候,一个不幸的消息在空中响起:“冥王星监控数据表明,‘问天一号’发生爆炸,跟踪目标消失。” 全场立刻变得鸦雀无声,人们慢慢低下头,悄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我宣布,‘问天一号’试验飞船未达到预期目标,试验失败。” 这次试验的总指挥韩正荣面对着闪光灯对外公布了试验结果。 两天后,韩总在忙完了试验总结和事故分析之后终于抽时间回到家安排了一次家宴。其实人不多,除了韩总老两口之外就是韩雨轩和哥哥韩雨泉兄妹俩,再一个就是郑林。虽然韩雨轩和郑林两人在爷爷面前一直以同事相称,爷爷心里也早明白,自己固然反对雨轩跟郑林相处,可是雨轩的性格就像是匹野马,既然驯化不了就干脆顺其自然,所以此时在韩总两夫妇眼里,郑林已算是韩家的半个女婿。 晚7点,在大家都祝过酒之后,话题很快就转到了这次的发射试验上。 韩雨泉首先说道:“爷爷,您老不该当着媒体公布这是次失败的试验。” “是呀!你看他在电视里的那张老脸,耷拉着老长活像头驴。”奶奶接过话说道。 韩总瞟了奶奶一眼,又将目光转向韩雨泉说道:“我在内部的总结会上多次强调,这次试验无疑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虽然是推进器因高温发生了爆炸,可我们的飞船在此前的表现尤其在速度上已经超越了美国。现今美国宇航局的自由女神号飞船的最高速度为二十五万公里,被誉为亚光速超级飞车,而我们这次实验的速度竟达到了二十八万公里,迈入了准光速区段,这不能不说是个伟大的里程。可是对于科学实验我们必须实事求是,因为我们这次飞船的发射目标是银河系,从距离上讲,我们才刚刚走出家门,就像只雏鹰仅仅是飞出了巢穴,还没有真正在蓝天中翱翔。” 韩总总是习惯侃侃而谈。 “事故的分析报告出来了吗?”韩雨泉又问道。 “根据技术部的报告,我认为出现这样的事故是必然的。二次燃烧仓的内焰温度是六千度,而排放阀关键材料的耐温是六千五百度,这是个亚光速的设计方案,然而出乎预料的是我们的航速达到了准光速,这使得二次燃烧仓的温度骤升到了七千度,所以说这次事故是个可喜的失败。” 韩总说出了这次试验得出的结论。 “那么——技术部有没有研发出新的耐温材料?”韩雨泉追问道。 “对于发动机的高温部件,我们总是采用目前最好的材料,六千五百度已经的我们已知材料的上限,就连美国的女神号使用的发动机也不过如此,也就是说世界上在发动机的耐温材料问题都没有新的突破,我们能够研发出这样的部件已是赶超了美国,为此我们经历了近半个世纪的努力,如果要想突破七千度这个极限,恐怕至少还得三五百年。”韩总解释道。 “既然推进器的关键部件不符合技术要求,我们为什么还要做这次的试验呢?”韩雨轩忍不住问道。 “基于目前的局势,我们地球虽然是度过了暂短的冰寒期,可是天文学家研究一致认为我们所赖以生存的太阳它的寿命已经到达了终点,只剩余内部的少量核能,末日说已经引起了全球的恐慌,这时候美国宇航局的太空移民计划就受到了格外的瞩目。正因为美国的女神号飞船足以将人类送到银河系的任何位置,因此上太空移民计划就成了当今世界上最大的吸金石,西方各国无一例外的纷纷出资要求加入美国的移民圈,而美国除了利用这些资源大力建造女神号之外,还在借机垄断原油,他们已经将原油抬高到了每桶五千美元这样的天价,借此大量储备原油和天然气,相信如果地球再次进入冰寒期,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都熬不过美国。” 韩总看着一张张愕然的脸突然转话说道:“来,大家都别看着我,吃菜,都接着吃!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聊。” 过了一会,韩总又继续说道:“目前,我们国家的‘嫦娥奔月’计划已经摆在了议事日程,‘问天’号就是在这种压力下被迫升空的。” “我们为什么不把设计速度调整到亚光速?如果这样的话,这次无疑是一次成功的试验。”郑林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韩总将目光投向郑林说道:“你说的没错。保守的讲,如果这次试验采用亚光速方案,成功是很有把握的。可是不久前联合国安理会曾接到了世界上最权威天文学家的联名报告,报告显示,据他们的观测数据已得出这样的结论,宇宙空间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坍塌,而最先毁灭的就是银河系,故而国家宇航局已将奔月计划的范围扩大到了银河系之外,我们人类要想冲出银河系,亚光速是远远不够的。” “所以这次试验才不惜冒险提速。”韩雨轩插话道。 “如果找不到新材料,以现有的推进器提速几乎是不可能的。”郑林说道。 “关于这一点,我倒很想听听你的主意。”韩总用温和的目光看着郑林说道。 郑林想了一下开口道:“现在时间紧迫,研发新材料肯定来不及,不如干脆就用现有的材料试试。” 韩雨轩一听马上说道:“你做梦了你?有现成的还用这么费劲?” “呃——慢插嘴,慢插嘴——我想听郑林后边的话。”韩总用手指点着韩雨轩摇着头说道。 “是这样……”郑林看了一眼韩雨轩解释道:“记得军方曾击落过不少的飞碟,它是外星人的运载工具,既然他们能够从遥远的外太空来到我们这个星球,起码它的材料值得我们探索和借鉴。” 韩总听了笑道:“这的确是个好主意!”之后他又将目光转向韩雨泉说道:“你们安全局应该对这个东西有所掌握吧!” “安全局?哥,你不是搞轨道设计的吗?”韩雨轩惊愕地问道。 韩雨泉看了眼韩总说道:“现在国家主权的范围已不仅是领土、领海、领空,还包括虚拟空间和外太空,我们的卫星轨道和外部空间也都是国家安全局需要负责的范畴。” “咦——你在安全局,我怎么不知道?”韩雨轩追问道。 “哦,这原本是要保密的。因为安全局的每个人都是间谍特务暗杀的目标。”韩雨泉坦言道。 “原来是这样!那么你弄几个飞碟残骸应该没问题吧。”韩雨轩顺口道。 “一直以来,不论是中国还是美国,对于飞碟残骸都是高度的军事机密,我们的残骸存放在空军的军机库保密看管,任何人都不许接近,除非有特殊的证件。”韩雨泉认真道。 “难道你们安全局都没办法吗?”韩雨轩又问道。 “爷爷。”韩雨泉转向韩总说道:“您只要以航天科技部的名义出个手续,军机库里的飞碟可以随意拆解。” “这件事明天就可以办,总之是越快越好,我希望‘问天2号’能尽快升空。” “哎呦喂——”奶奶终于开口说道:“你们谈公事干嘛扯到饭桌上?看看,菜都快凉了。” “对!不谈公事,大家吃、大家吃,随便吃,啊——哈哈哈哈……” 笑声很快在空气中荡漾开来。 窗外的月光带有一点紫红色,就如同稚儿酣甜的梦一般在萨克斯悠扬的乐声中飘逸…… 西昌东大商场。 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出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两人并肩靠的很近,而且还不时地聊着什么。 这两人正是韩雨轩和郑林。 在服装区,韩雨轩突然一拉郑林的手说道:“走,咱们去挑两件风衣。” 郑林边走边疑惑地问道:“我们干嘛要买风衣?” 韩雨轩放开郑林的手转回身说道:“西昌这边风大,你看满大街的人都用风衣把上下裹得严实,我们凭啥不对自己好一点?” 郑林笑了一下犹豫道:“可是……可是‘问天2号’飞船已经发射成功,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想……嗯,过不了几天我们就该回武汉了。” “傻瓜!”韩雨轩瞪了郑林一眼继续说道:“你怎么就看不出?爷爷现在是载人航天的总指挥,他想把我们留在这里继续工作,怎么你想开小差呀?” “不是。”郑林解释道:“问天试验的成功标志着航天的推进技术已经成熟,我们是搞科研的,如果没有新的课题我们继续留在这里已没什么意义。” “你怎么死心眼?”韩雨轩戏谑道:“推进器的维护保养和改进我们不能做呀?” “我们做的是技术理论,其实对于推进器的实体我们接触不多。”郑林径直地说道。 “那就学呗!反正爷爷说了:对于推进器的成功研制做出过杰出贡献的科研人员我们应该把他们留下来为推进器的维护和改进继续工作。对,爷爷就是这么说的。”韩雨轩回想了一下肯定道。 “我觉得韩总对我的看法好像发生了不小的转变。”郑林顺手从衣架上拿起件风衣在身上比了比说道。 “爷爷是个怪老头,他的话向来是说一不二,谁也别想左右他的想法。不过,你算是幸运的。” 韩雨轩说完先是诡异地瞄了一眼郑林,之后她突然眼睛一亮继续说道:“对了,爷爷叫我们晚上十点去公司内部的健身泳池去游泳,记得一定要去哦!” “怎么约在这个时间?”郑林问道。 “我不是说过,爷爷是个怪老头,有时候莫名其妙就会生气,一生气就会骂人,所以你最好不要惹他生气,他生气的时候最好离他远点。”韩雨轩飞速地说道。 “那么——那么你奶奶岂不很受气?”郑林半开玩笑道。 “奶奶呀——她脾气可好呢!爷爷生气,她从来不说话。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们家养的大公鸡啄坏了爷爷心爱的杜鹃花,爷爷生气了,就在院子里骂鸡。奶奶不声不吭,她从厨房里拿了把菜刀出来,默默地把鸡杀了。” 韩雨轩讲完了故事她从衣架上挑了件咖啡色的风衣递给郑林说道:“你应该试试这件。” 郑林穿着风衣走到试衣镜前照了照说道:“嗯,我觉得不错!” “主要是这款衣服的颜色适合你,你的皮肤有点黑,穿咖啡色的衣服会显得更协调。”韩雨轩头头是道。 “你喜欢哪件?”郑林扭头问道。 “我早看好了。” 韩雨轩迅速走到衣架前,她穿上一件粉红色的风衣然后转身冲郑林问道:“怎么样?漂亮吗?” 郑林笑了笑说道:“你过来照照看,自己的衣服,要自己觉得舒服才好。” 韩雨轩边反复在衣镜前转着身子边说道:“我们女人好像都缺少你们男人的自信,自己的衣服不仅要自己喜欢,还要让别人看着顺眼。” “真漂亮!”郑林在韩雨轩耳边轻轻道。 韩雨轩抬眼看着郑林大声道:“漂亮就是漂亮,干嘛还小声小气的?说,到底是衣服漂亮还是人漂亮?” 郑林环顾了一下四周,有些难为情地说道:“嗯——都漂亮。” 韩雨轩眼神一亮,她冲着正在远处忙碌的售货员喊道:“服务员,请过来一下,这两件衣服我们要开单。” “这两件总共是四千八。”服务员走过来还没站稳就开口说道。 “小姐,麻烦您看清楚,我们不是大财主,小职员而已。帮帮忙,打个对折好不好?”韩雨轩开始跟售货员周旋。 “对不起!您这两件都是纯棉的,这几年因为农业绝收,棉花的价格飞涨,制衣厂加工一件成衣卖到这个价格已经是微利了。”售货员解释道。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三十三章 泳池边韩总论时空 “好,四千八我们要了,刷我的卡吧!”郑林在一旁从钱夹里抽出一张信用卡交给售货员说道。 “请稍后,我会直接把收据给您打出来。” 售货员接过郑林手中的卡转身离去。 “你大方呀?你以为我会刷自己的卡吗?这卡当然是要你来刷,我的钱还要攒起来置嫁妆呢!”韩雨轩语气生硬地说道。 “怎么就你们女人知道存钱?我们男人也要存钱的。”郑林反驳道。 “你存钱干什么?”韩雨轩装作不解地问道。 “我们男人存钱当然是为娶媳妇喽!”郑林耸了下肩说道。 “怎么你都四十多岁了才想起来娶媳妇呀?我以为你立志要成为独行侠呢!”韩雨轩带着讽刺的口吻说道。 “哦——其实也有中意的姑娘,可就是一直开不了口。”郑林认真地说道。 “所以呀!这个世界上就有了这么两个孤男寡女,女的满脸傲气不知拒绝了多少俊男的求爱;而男的呢,胡子一把,仿佛对身边所有经过的美女都不屑一顾。怎么?大胡子有什么了不起?让人家一看就知道你是个擀面杖——光棍一根。”韩雨轩调皮道。 “你是说,光棍都写在了脸上,是吧!”郑林笑道。 “你以为胡子拉碴是个成熟男人的象征是吧!其实是脑子进水胡子长得才快。你没见人家结了婚的男人一个个脸上都是光光的,不然晚上睡觉媳妇不让亲的。” 韩雨轩说到这突然用手捂住口鼻,只露出一双笑眼看着郑林。 这时,售货员走过来把卡和发票交给郑林说道:“先生,这是您的信用卡和收据,很高兴服务。” 郑林打开钱夹把卡重新放好之后冲韩雨轩问道:“我们还去哪里?” “去哪里?当然回家啦!你想让我把你卡里的钱都花光不成?” 韩雨轩说罢上前挽住郑林的胳膊,两人依偎着慢慢离去…… 三百三十三回 泳池边韩总论时空  择目标众口议计划 “来,孩子们!都过来吃点甜点。” 在航天基地的内部健身游泳馆里,韩总端着一个点心盒和一个果篮放在了泳池旁的餐桌上向泳池里招呼道。 “呵、呵、呵——”随着一串银铃般的笑声,韩雨轩第一个从泳池里跳了出来。她先取了浴巾围在身上,然后跑到餐桌前抓起钢叉惊叫道:“啊——披萨饼!” 韩总赶紧用手护住道:“诶——可不许馋猫似的这么嘴急,等你哥和郑林过来大家一块吃。” 这时,郑林和韩雨泉两人披着浴巾并肩走过来坐在了椅子上。 韩总张罗道:“你们饿了吧!一块吃点宵夜。” “爷爷,怎么这么晚约我们过来游泳?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们说吧!”韩雨泉开口问道。 韩总扫视了一眼雨泉兄妹俩和郑林笑着说道:“你们不用猜,爷爷今天还真是有话要对你们说。” “爷爷,看您容光焕发的样子,肯定是有好消息吧?”韩雨轩抢话道。 “嗯,爷爷高兴!‘问天2号’飞船此次发射成功,这预示着奔月计划已经具备了充分的条件。国家科委要求我们航天局至少造两艘嫦娥号载人飞船,目标是在银河系寻找生命栖息地,然后着陆。” 韩总可能是激动的原因,他目光炯炯,脸颊也有些微红。 “这是个空前的计划,可是好像跟我们的关系并不紧密。”韩雨轩接话道。 韩总并不理睬雨轩说的话,他继续说道:“现在移民的征选工作已经开始,条件相当苛刻,不亚于招飞,目标是已婚未育青壮年夫妻。” “爷爷,您是想让我们也加入移民行列是吧?”韩雨轩头脑反应很快。 韩总点点头说道:“我希望是这样,可是我只负责航天器的制造和发射,招选移民的工作由民生部和空军负责筛选和培训。” “作为火箭推进器的研发人员,我们有没有机会登船呢?”韩雨轩继续问道。 “如果是工作人员,你哥哥负责星际飞船的领航当然可以,可是你们两个目前还没有登船的资格。”韩总断然道。 “那么,假如我和郑林结了婚,能否有机会参选呢?”韩雨轩好像不死心,她又问道。 “这倒可以试试,不过能否顺利通过体检这一关,那就看你们两个的运气了。”韩总目光炯炯地看着韩雨轩和郑林说道。 “空军那边我很熟的,体检这一关可以放宽,但关键是你们要先领了结婚证才行。”韩雨泉接过话说道。 “呃——雨泉这个办法我看不一定有把握,所以我主张你们两个明天就去工程部报到,先参加个技师培训,然后接触一下推进器的组装和维修工作,这样我看看能不能在飞船的随机岗位当中给你们争取两个名额。”韩总提议道。 “太好了!”韩雨轩高兴地抱着爷爷并在他的脸上吻了两下。 “哦——不要高兴得太早噢!”韩总拍了拍韩雨轩后背说道:“移民计划是一种迫不得已的冒险,既无先例又无经验可循。我们对银河系乃至宇宙的生命形态几乎是一无所知,况且途中的风险也是不可预料的,所以我们要求每个旅行者首先要有必死的心理准备。” “咦——”韩雨轩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最近有消息报道说美国的女神号已经连续发送了多批移民飞往太空,这是不是说明美国宇航局的移民计划已经开实施,并且,他们一定是找到了合适的星球作为殖民地?” “o——no——no!”韩总摇着头用英语否定了韩雨轩结论继续说道:“虽然美国宇航局的女神号已经升空,而且满载而起,这些乘客绝大多数都是世界著名的富豪,他们倾尽所有才买到了一张船票,目的就是为舍财保命。可是他们做梦也想不到的是,他们永远都无法到达旅程的终点,因为美国航天局这次的移民计划根本就是个骗局。飞船发射前,他们首先被快速冷冻而后装入保温箱,其实这个保温箱就是他们的棺材。进入太空的女神号并没有飞离太阳系,而是绕行一周就把他们抛在了外太空,女神号则会悄悄地在美国设在南极的基地秘密返回着陆。女神号真正的旅客是政府要员和掌握尖端技术的学者和科学家,他们已经被分批的被海军用潜艇送往南极。” “真可怖!”韩雨轩脱口说道。 “你不用担心。”韩总注视着韩雨轩说道:“我们的移民计划是确实可靠的,完全是一次真正的移民。不论你多大官,也不论你有多富,每个人都要在这三个条件下过筛。第一,已婚未育的青壮年夫妻;第二,身体状况;第三,必须是获得硕士以上学位的人才有资格。因为我们只有两艘飞船,所以名额限定在了六百对以内。” “为什么不多建造几艘飞船,这样不是更多的人都有机会?”雨轩追问道。 “如果要建造与美国同类的飞船,我们当然可以造很多,甚至可以超过美国,可我们新建的嫦娥号是准光速,现有的材料仅够造两艘。因为这本身就是一次冒险,在工艺上我们必须精益求精半点都马虎不得,否则飞上天的人都等于是送死。” “那么——我们的移民计划什么时候开始实施?”雨泉问道。 “至于这件事具体实施的时间表由上级和中央来决定,但我们必须尽快完成嫦娥号的一切准备工作。”韩总缓缓说道。 “爷爷,您好像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没对我们讲吧!”韩雨轩机灵地说道。 “呃——今天叫你们到这里来是想让你们见证一个实验。”韩总挺了挺胸说道。 “什么实验?快让我们见识见识!”雨轩有些急不可耐。 “来,你们每人从果篮里拿一个苹果。”韩总起身说道。 “爷爷,您想要向我们证明万有引力?”韩雨轩拿起一个苹果看了看说道。 韩总并没有回答,他把大家带到泳池边说道:“你们三个去到泳池边站在等边三角形的位置上。” 当雨轩、雨泉和郑林都站好了位置之后,韩总喊道:“把手里的苹果都用力投到水里去!” “啊——”雨轩溅了一脸的水,她尖叫了一声。 “你们都过来吧!”韩总招呼大家说道。 三个人回到韩总身边,一个个都莫名其妙。 韩总看了眼大家笑呵呵说道:“我在剑桥读书的时候有个同学是法国人,叫做威廉-罗尔特。他和我一起都是攻读天体物理的,不过后来我回国就进了国家航天局,而他则一直在从事天文工作。威廉很多年前曾发表过一项观测结果,并得出了这样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结论。他认为我们的宇宙是由三大星系构成的,除了我们银河系之外,还有—a星系和—r星系。—a星系是个巨大的星团,相对条件都比较近似,也就是说,如果某颗星存在生命的可能,那么就会有无数颗星体都存在生命的可能。假如这种概率在百分之五十的话,我们冒然前去就只有一半成功的可能,如果一旦发现这里没有生命存在的环境,那么就等于把自己送上了绝路。因此上我们只能寄希望于—r星系,因为—r星系并不像我们银河系那样是个扁状的盘形,它的星系结构比较复杂,形态上也比较多样,这就给我们寻找可移居的栖息地提供了很大的可能,因此我们将—r星系作为我们的终极目标,相信在那里一定会寻找到生命存在的条件。” “可是……可是距我们最近的星系至少也得几千万光年,我们的飞船即便以光速行驶,这也是不可能的。”韩雨泉提出了这个久而未决的问题。 “这正是我要跟你们谈的话题。”韩总目光深邃地看着大家说道:“我们已知的所有空间都来自一次宇宙大爆炸,爆炸的结果就是产生了三个大的星系。如果这三大星系都是在不同的地点同时产生的,那么相对于这个泳池就好比你们刚才投进去的三个苹果。爆炸使空间迅速膨胀,这样有了空间这才产生了时间,我们常把时间和空间并称为时空。不过,时空的产生不可避免地会留下烙印,正如你们在泳池里看到的波纹。从空间上讲,它是一个被高度压缩的时空密集区。我们知道,在一定的速度下,你所跨越的空间越大,花费的时间就会越长,反之,空间越密,时间上也会越少。如果我们进入到这个高度时空密集区就会发现,这里的时间几乎就等于是零,那么我们沿着这个狭长的时空密集区来行走,我们可以不需要花费时间就能完成一次很远的旅行。” “真不可思议!”韩雨轩叹道。 “爷爷。我还从未听说过这样的理论,是谁发现的?”韩雨泉感兴趣地问道。 “迄今为止,目前还是我的一家之言。”韩总笑了声说道。 “难道您还没发表过您的这个论述?”韩雨轩问道。 “我除了能够在水池给大家演示这样一种现象之外,尚没有这个能力来证明我的这一假设。但我相信在理论上是确实存在的,而且我们用于探测暗物质存在的陀螺平衡仪可以侦测到这个高密时空区的方位,只是我们的仪器只能用于近距离探测,但用于搜寻和导航应该是没问题的。”韩总回答道。 “可是,正如我们看到的波纹,它都是围绕着某一点的同心带,我们又怎么能利用它接近目标呢?”雨泉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正因为这些波纹是来自三个不同的星系,因此上它们总会有一个或者几个交叉点,我们可以在银河系当中寻找到来自—a星系的零时空带,然后沿着这条长长的弧线尽量的接近—r星系。因为我们在这条时空带上可以不花费时间,这就等于是缩短了我们与—r星系的距离。我预计我们在银河系寻找到这条时空带至少也得二十五年,而进入到—r星系则不会超过二十年的时间。” “四十五年啊!即便是这样我们到了目的地也都已经七老八十了,我们还能做什么?”韩雨轩惊讶地说道。 “当然,虽然我们征选的旅行者都很年轻,可毕竟是一次漫长的星际旅行,克服时间、延长生命是不可回避的问题,好在我们已经掌握了一种让人在冷冻环境下休眠的技术。我们可以在飞船发射前就让他们进入休眠,等到他们到达了目的地,就如同是做了一场梦,一夜之间而已。”韩总显得很轻松地说道。 “可是,那些随船的工作人员和操作者怎么办?他们不可以休眠啊!”韩雨轩忧心地说道。 “哦,这不是问题,我们可以让他们轮班工作。我在飞船上安排有几十名工作人员,每个人只让他们工作五年,其余的时间都要休眠,这样他们到目的地只长了五岁,应该是没问题的。”韩总回答道。 “可是哥哥还有飞船的驾驶员,他们总不能休眠吧!”韩雨轩仍不放心地说道。 “雨轩……”哥哥雨泉接过话说道:“两艘飞船只有一个驾驶员就够了,因为我们可以用无线操作的方式来控制另一艘飞船。至于你说的驾驶员也完全不用担心,因为他是一台生物电脑,可以不用休息。关于我嘛——”韩雨泉说到这他看了眼韩总说道:“我还是希望能够全程导航,四十五年没问题的。” “不——不不不!”韩总反对道:“你首要的任务就是找到那条时空带,仪器会对你有所帮助。只要飞船进入到零时空,仪器会自动给瀚春导航,你完全可以休息,不过——二十五年时间对你来说也是个巨大的考验。” “瀚春?瀚春是台电脑的名字?”韩雨轩继续问道。 “瀚春是台超级生物电脑。”韩雨泉补充道。 “看来这次旅行还真是辛苦了你,你真了不起!哥哥。”韩雨轩赞道。 “爷爷!”韩雨泉转向韩总说道:“我觉得你的计划还是不够周密。我们知道,飞船拟定的目标只在银河系的范围之内,电脑会按照程序自动执行。我虽是领航员,但跟电脑只是一种协议关系,对于校正航向会起作用,可是要让电脑完全改变航向这是不可能的。还有,我们曾发射过多艘太空探测器进入了银河系,如果有这样一条时空带的话,也早就被发现了。”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本书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三十四章 化妆间雨轩获“船票” 韩总看着雨泉微笑地解释道:“第一,再聪明的电脑它也必须按程序的指令工作,如果我们在程序的备份当中加进一个新指令,一旦这个指令被启动,电脑就会按照我们的计划去执行。还有你说的时空带,它应该是确实存在的,只是我们的探测飞船目前还没有安装对此足够敏感的仪器。另外就是因为当时探测器的运行轨迹正好垂直于这条时空带,而这条时空带又被压缩得很窄,因此上我们的探测器往往只是一穿而过,很难被察觉。” “我看这是个完美的计划,具备可操作性,虽然是改变了原有的宗旨,但从大局上讲,这是个新的里程碑,即便是有风险,仍值得一试。”郑林接话说道。 “你们看,我就说人穿得越少,脑子就会越好。如果人们都只穿着一条三角裤来讨论问题,一定会有出奇的效果。”韩总眯着眼笑道。 雨轩、雨泉和郑林都恍然大悟,纷纷跑到更衣室去换衣服…… 三百三十四回 化妆间雨轩获“船票”  恰新婚郑林遇“故知” 在航天局大礼堂,一对新人的婚礼正在举行。虽然礼堂没有做过精心的装点,整个婚礼的过程也显得比较简单,但新娘的一身玫瑰色婚纱着实闪到了人们的眼球,因为平时并不化妆的韩雨轩被化妆师细细勾勒扑抹一番之后,那娇容自然更显光鲜耀眼,难怪许多年轻的小伙子都向新郎投以羡慕的目光。 趁典礼结束婚宴还没开始的空当,韩雨轩正在更衣间换礼服,忙碌间,她从镜子里发现妈妈就站在自己的身后,雨轩急转身拥进了妈妈的怀里。 “孩子,从现在起你已经是人家的媳妇了,可不许再这么娇娇怪怪的。三十好几了,也该是个大人了。”妈妈抚着韩雨轩的肩嘱咐道。 “妈妈,这么多年我真的好想你!要不是女儿今天出嫁,您还不肯来看我。”雨轩低声喃喃道。 “孩子,在抚养儿女这方面妈妈承认欠了你和雨泉太多。作为科学工作者,妈妈已经把毕生的精力都放在了事业上。今天我女儿终于长大嫁人了,妈妈也好高兴,遗憾的是妈妈没有给你带任何的礼物,只有一份祝福,祝福你将来一定会幸福。还有,妈妈给你写了封信,都在这个磁盘里头,不过你现在不能看,只有你通过星际旅程到达了目的地才可以在电脑上看。”妈妈将一块橡皮大小的磁盘放在了韩雨轩的手里说道。 韩雨轩攥着磁盘犹豫了一下说道:“这次的星际旅行我和郑林恐怕去不成了,前几天爷爷告诉我说因为我们的技师资格证还没有通过审核,所以飞船工作人员的名单上并没有写进我们俩的名字。” “孩子,会有办法的,你不要灰心,或许你和郑林会以旅客的名义登舱的。”妈妈安慰道。 “我想,离飞船发射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可哥哥那边还没有一点消息,恐怕……” “雨轩!” 韩雨轩正说到这,就见哥哥雨泉迈着大步走了进来。 “你真教我好找,没想到竟躲在这里!”哥哥一进门就开口牢骚道。 “今天是你妹妹大喜的日子,你急着到处找她干嘛?”妈妈看着雨泉急匆匆的样子问道。 “猜猜我给妹妹带来了什么礼物?”雨泉神秘地背着双手说道。 “雨泉,别卖关子了。你妹妹她外面还有许多应酬,有什么礼物就拿出来吧!”妈妈语气淡淡地说道。 “你看,这是什么?”雨泉突然从手中亮出两张金闪闪卡片说道。 “快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雨轩毫不客气地跳起来到雨泉手中去抢。 “慢、慢!别抢,别抢。告诉你,这是两张去太空的船票,我好不容易才搞到手的哦——” “真的吗?我都以为是没希望了呢!”雨轩惊喜道。 “妹妹,咱妈不是外人,实话跟你说吧,由于这次旅行在名额上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由原来的六百对改为三百,整整削减了一半,多亏你们的结婚证办得及时,不然还真是错过了。”雨泉急急地说道。 “谢谢哥哥!”雨轩兴奋地上前给哥哥来了个拥抱。 “我真为你们骄傲!我的儿子、女儿还有女婿都成为了这次的旅行者,作为妈妈真是欣慰得不得了。”妈妈眼含着泪面对着一双儿女说道。 “妈妈,您和爸爸也跟我们一起走吧!不然我会舍不得的。”雨轩放开了哥哥冲妈妈恳求道。 “傻孩子,移民计划是你们年轻人的事业。你们是先驱和开拓者,肩负着播撒生命的重任。”妈妈语重心长道。 “哥哥,为什么不把嫂子也带上?”雨轩又转向哥哥问道。 “呃——”雨泉迟疑了一下说道:“我和你嫂子几年前就已经离婚了。” “离婚?为什么呀?”雨轩问道。 “主要是生活问题。”雨泉说道:“我们婚后你嫂子一直想要个孩子,可我的工作整天在全国飞来飞去的连家都顾不上,哪有时间照顾孩子?” “嫂子这人多好呀!都是你的错。”韩雨轩责怪道。 “是,是我不好,我没有给她一个真正的家,希望她离开我以后会幸福。”雨泉诚恳地说道。 “那你怎么办?就这么打一辈子光棍?不行,爸妈还等着抱孙子呢!”雨轩迅速说道。 “不,我已经再婚了,只是还没来得急办婚礼。”雨泉扭脸看了眼妈妈有些面带愧意地说道。 “其实每个人的一生都会有得有失。雨泉,你有一点太像妈妈,那就是为了事业而不顾一切。好在我和你爸爸在一起工作才没酿成离婚这样的悲剧,可是作为妈妈依然亏欠了你们太多的爱,这样也锻炼出你们从小就独立的个性。你们自己的事可以自己做主,妈妈不会干涉你们的生活。过不久你们就将离开我们这个星球去开拓另一个新世界,希望你们能够原谅妈妈。” “妈妈——”雨轩扑进妈妈怀中泪流满面。 妈妈推开雨轩用双手按着雨轩的肩温和地说道:“孩子,不要哭,我女儿今天是新娘子了,这是你一生中最美丽、最幸福的一天。不要哭坏了妆,你看好多人还在外面等着,快去招待客人吧!” “嗯!”雨轩点了下头说道:“妈,你和哥哥先去入席吧!我补补妆马上就出去。” 就在韩雨轩跟家人说话的当口,郑林却遇上了一件离奇的事。 是这样:趁着韩雨轩去换装,宾客还没入席的空闲,郑林独自去了趟洗手间。因为酒宴尚未开始,嘉宾们都在忙着入座,所以卫生间里外都空无一人。当他如厕出来正在洗手的时候,就听见身后有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 郑林猛回头一看不禁吃了一惊:“雅琦?”郑林脱口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郑林,恭喜你!你当新郎了。”雅琦说道。 “怎么……怎么你没……?”郑林后边的话没说出口。 “不,你从前的那个未婚妻她已经死了。”雅琦冷冷地说道。 “那么——你是?”郑林挠着头问道。 “我就是我呀!我是雅琦。”雅琦微笑道。 “我怎么被你弄糊涂了?难道你们是同胞姐妹?”郑林猜测道。 雅琦抬手展示了一下腕机说道:“我们都是异人,我们都来自摩天界。我们虽然都变成了类人,但相貌上却都是复制了少数几个人类的基因,所以我们不同的人却有很多相同的相貌,也有着同样的名字,这一点都不奇怪。比如,我最初的恋人他也跟你一模一样,也叫郑林。” “这么说我可能曾跟不止一个雅琦在谈恋爱?”郑林仿佛豁然地说道。 “我们在这个世界上倍受人类的排斥,为了保存精英,我们必须以优胜劣汰的原则清除掉一部分同类。遗憾的是,我钟爱的那个郑林被淘汰掉了,因为他不如你优秀。”雅琦解释道。 “照这么说,我的未婚妻同样也是因为没有你优秀而被淘汰掉了是吗?”郑林追问道。 “不是,我们还没来得及这样做她就已经被警察抓去焚尸了。”雅琦说道。 “那么你为什么没被清除?”郑林直截了当。 “呵呵——”雅琦淡笑了一声说道:“我是总部的联络员,负责联络所有的异人,也负责清除那些不忠和无能的人。” “这么说我能够活到今天还算幸运的,因为我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你用枪顶在头上。”郑林冷冷地说道。 “我们没时间在这里勾心斗角,我今天是来向你传达总部的指示:总部命令你必须想办法登上嫦娥号。”雅琦一转脸变得很严肃地说道。 “为什么?”郑林问道。 “据总部得到的情报得知,这次嫦娥号的目标是—r星座。我们必须设法在途中改变他们的航向,把他们劫持到摩天座。”雅琦直率地说出了总部的计划。 “不可能的。只我一人,即便是登上飞船又能有何作为?”郑林反驳道。 “不止你一个,还有我。”雅琪说道。 “你?你怎么能够上船?”郑林质疑道。 “呵呵——”雅琪得意地笑了一声说道:“告诉你,我已经和你新娘的哥哥雨泉结了婚,并且已经拿到了登船的金卡。雨泉作为领航,他将是嫦娥号的船长,相信我们只要控制了他,就一定能够迫使他们飞往摩天界。” “可我听说我们的摩天界已经被毁,我们再回摩天界有什么用?”郑林问道。 “正因为如此,我们要重建我们的世界就必须在那里殖民。”雅琪答道。 “这些人如果到了摩天界,这对我们会有什么好处?”郑林又问道。 “你知道这个星球上的人类都又自私又霸道,我们要重建我们的王国,我们要高跨他们,让他们成为我们的奴隶。”雅琪恶狠狠地说道。 “难道我们劫持这些人就是为了报复?”郑林仍然满怀质疑。 “哈哈!”雅琪怪笑了一下说道:“我们在人类的世界中简直就是苟且偷生,你看他们是多么的凶残和自负?我要让他们知道,世界上只有摩天界的人才最聪明、最美丽。到那时,我要成为女皇,高高在上。” “这么说我也可能成为你的奴仆?”郑林接话道。 “不,如果你还爱着从前的那个雅琪,或许我会愿意做个皇后,到时候我会让船上所有的女人都成为你的性@奴。怎么样?下决心吧!”雅琪诱惑道。 “好吧!就这样。”郑林看了眼腕机说道:“没时间了,我们用腕机再联系。” “不行,请把腕机交给我,我们以后不再需要它了。”雅琪向郑林伸出手来说道。 “那好吧!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希望你不要破坏我的幸福。”郑林摘下腕机交给雅琪说道。 “祝你幸福,晚上睡个好觉!”雅琪露出一副色相说道。 “新郎官,你怎么躲在这里?客人们都入席了,雨轩姐在到处找你。”雨轩的伴娘急匆匆走过来说道。 “呃,对不起!我这就过去。”郑林抬脚边走边说道…… “你去哪儿了?”雨轩一见行色匆匆的郑林劈口便问道。 “不好意思,昨晚上我没舍得在新床上睡,就在地毯上凑合了一夜,谁知今早上就拉肚子。”郑林搪塞道。 “瞧你这出息!”雨轩白了一眼郑林说道。 “走吧!同事和亲友们都在等着呢,我们赶快过去吧!”郑林上前挽住雨轩说道。 新郎新娘在婚宴上拜席是沿传下来的习俗,也是新郎新娘相互认识对方亲友的一个契机,亲友们除了借此机会表达一下对新人的祝福外,还要饮一口新郎或者新娘亲手斟满的喜酒。这是一个礼节上的过程,新郎新娘不论走到哪一桌一般都会比较顺利,可总有这么几个例外的,这些人大都或者是新郎的好友,或是新娘是闺蜜,他们会借此刁难新郎或新娘一下,由于新娘会比较害羞,于是常会成为新郎友人在婚宴上必备的保留节目。今天雨轩的闺蜜倒是来了不少,可由于雨轩属于是不折不扣的晚婚,到场的姐妹们都已经结了婚并且有的孩子都上了小学,因此上她们一方面对这一点是深受其害,另一方面对这些戏弄人的把戏也早已觉得无趣,这让郑林在这一桌上走得异常顺利。等到了郑林同事这一桌,由于雨轩和郑林都在希望号发动机装配车间实习,又每天在一起工作,这一桌同事其实跟雨轩和郑林同样都很熟,今天有几个小青年就想借机刁难一下平时就心直口快的雨轩。 就见一个小伙子抢先站起来说道:“韩姐,今天咱第一次改口叫您一声嫂子,您是不是也得表示一下呀?” 韩雨轩虽然是初婚,可是婚宴上的这种场面也算是见多了,只见她大方地说道:“怎么表示你说吧!” “嫂子,咱哥几个这么长时间跟郑工那处得可是如同兄弟一般,所以今天咱高低也得给嫂子留点面子,咱不刁难人,就一个条件,让嫂子给数一数咱郑哥身上有几个突出的部位。” 韩雨轩一听这小子是想来荤的,于是说道:“可以,不过我也有个条件,我数出一个你就得喝一杯。” 韩雨轩说到这也不管这小青年答应没答应,她马上数道:“我新郎他额头突出、眉骨突出、鼻子突出、嘴唇突出、下巴突出,总之是相貌突出。” 韩雨轩一口气数出了五六个突出来,这时她停下来冲小伙子说道:“小李子,你把我刚才数出的这几个先喝了。” 就见小李身旁的一个大龄的师傅转过身冲小李说道:“小李子,我就说你不灵吧!人家韩大小姐就算不是科班出身那也是伶牙俐齿。你跟她整这东西那不等于是自讨苦吃吗?你看人家一口气就数了六个,呆会儿她再给你整出个腰间盘突出啥的还不把你给撂桌子底下去呀?” 小李一听忙作揖说道:“嫂子,您就饶了我吧!咱虽然算不上是上有老下有小,可咱还没结过婚呢!算我错了还不行吗?来,这杯我先干了,您再倒我再喝一个算是赔不是。” 这时候旁边的刘师傅接话说道:“这就对了,谁不知道郑工人才优秀,在各方面都很突出,数那是数不过来的,对吧!” 刘师傅说完话抬头瞅着雨轩。 雨轩一笑道:“还是刘师傅见多识广,受人尊敬。这样吧!你们两个喝一杯。” 小李端起酒杯笑道:“刘师傅油嘴滑舌也不好使,来,咱俩干一杯吧!” 刘师傅起身说道:“那好,那么咱们就祝两位新人白头偕老、幸福百年!”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三十五章 乳燕飞“希望”正渺远 这时候郑林趁机给大家都一一满过了酒,然后他举着酒杯大声说道:“我和雨轩借刘师傅吉言敬大家一杯,祝大家身体健康、福寿永远,干!” “好,干!”有人迎合着。 大家饮罢了酒放下杯子一齐鼓起掌来。 掌声过去,刘师傅又问道:“你们新婚蜜月打算去哪儿旅行啊?” 雨轩接话说道:“我们这次要远走高飞。” “不会是去天涯海角吧!”小李半开玩笑说道。 “当然不是!”雨轩说罢从手袋里取出两张金卡举在空中。 “这是什么?去南极的船票?”有人猜道。 “这是两张希望号的船票,去哪里我们不知道,反正我们就要去移民了。”韩雨轩得意地炫耀道。 “真是遥远的旅行呀!” 大家一块欢呼起来…… 三百三十五回 乳燕飞“希望”正渺远  难释怀何琼露悲怨 航天中心的航站大楼戒备森严,几乎就像是被军队包围着,每隔三五米就有一名持枪荷弹的士兵,这场面从楼外通过两扇宽敞的大门一直延伸到楼内。 大厅里,一对对男女在茶台前对面而坐,有的在愉快地畅谈着;有的正在相戏而乐,与伫立在他们身旁不远处士兵那严峻的面容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偶尔一队巡逻兵从他们身边走过,那不时塞进耳朵里口令声也丝毫不能影响到他们愉悦的心情。 在处于东南角的一张茶桌前,韩雨轩和郑林却好像一点都不轻松,他们在反复商谈着什么,郑林还时不时地摇着头,而此刻的韩雨轩则是一副急切的样子。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广播里传来:“希望号已进入发射前十二小时准备,请所有星际旅行人员马上到入口排队等候,同时请您将登机牌挂在胸前随时接受检查,谢谢合作!” 望着从入口逐渐增长的“长龙”,郑林催促雨轩说道:“你还是赶快去排队吧!我放弃应该是个明智的选择,不然很可能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不行!”雨轩坚决地说道:“不试试怎么能知道?好不容易的一次机会总不能错过。” 雨轩说完她起身拉住了郑林就往队尾走。 这时,就听见入口处有个声音高喊道:“她是个混进来的异人,快抓住她!” 前方一片混乱,几个士兵冲进人群,不一会就架着一个穿戴入时的女人出来。 当他们从雨轩和郑林的身边经过,郑林定睛一看正好和这个女人四目相对。 “是雅琪!”郑林暗暗吃了一惊。虽然他和雅琪的目光只是在瞬间一擦而过,但他还是从雅琪的眼神里读出了些许的暗示,并且,雅琪还冲他点了下头之后含笑而去,脸上毫无惧色。 郑林望着雅琪远去的背影,他仿佛听见一个声音在说:“你一定要想办法登船,无论用什么办法也要让飞船降落在我们的故国,要记住我们是异人,我们来自摩天界。” “呯!呯!呯!” 从外面传来几声清脆的枪响,郑林心头一紧,不禁暗自咬了咬牙。 “走吧!我们哪都不去了。”韩雨轩仰头望着郑林说道。 “不,这里哪怕是个鬼门关我也要闯一闯试试。”郑林面朝着入口说道。 “怎么你疯了吧你?刚才我使劲劝你你都不肯,是不是故意要跟我拗劲呀?你没见……” “雨轩,你们两个怎么还站在这里?”这时韩总走过来大声说道。 “爷爷!” 雨轩正想解释,就听韩总继续说道:“你们是随机的操作员,应该从员工快速通道登机。” 韩总说罢他从公文包里取出两张工牌分别交给了雨轩和郑林。 “呀——太好了,我们现在是船员啦!”雨轩惊喜道。 “我也没时间说太多,总之祝你们顺利!还有,登船之后如果还有什么事就跟你哥哥商量,他现在是希望一号的船长。” “谢谢爷爷!” 韩雨轩拉着郑林向员工通道跑去。 此时的员工通道了无一人,只有空空的安检室默默地守在那里。 安检室其实很小,小得类似于一间岗亭,两道电子门的常闭的,内部大约只能容纳一人。这是一间无人看守的小室,而负责把关的其实就是一部智能机器。 “请您插入员工卡!”门旁的插口闪烁着红灯提示着。 郑林抢先来到门前,他按照提示,将员工卡插了进去。 “姓名:郑林,职务:技师,您被允许进入检查室。” 电脑读出了郑林的基本信息之后,门头的绿灯亮起,同时,自动门缓缓移开。 郑林走进安检室,自动门缓缓关闭。 “请您面朝仪器,我们将对您做一次全身扫描。”电脑发出了这样的指令。 郑林向右转了九十度,一道水平的绿光从郑林的头顶一直移动到脚下。 “您已经通过视网膜确认,您的身高一点七四米,体重六十九点八公斤,吻合度百分之九十九点六。恭喜您,您被允许通过。” 电脑语音刚刚结束,就见另一侧的通道门已经缓缓打开。 郑林出了安检室走进入了一条光亮而狭长的通道,圆形的穹顶镶嵌着日光灯,散着柔和的光。 郑林长出了一口气,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当电动门再次开启,雨轩风一般一跃而出,她兴奋地用双手勾住了郑林的脖子。 “别这样,让人看见多尴尬。”郑林严肃地说道。 “我们过关了,难道你不高兴么?”雨轩仍不放手说道。 “是啊,高兴!可高兴也不能像个小孩子。”郑林依然很冷静。 “你呀!老成得有时候就像个呆子,我们活泼一些不好吗?”雨轩放开了郑林说道。 “走吧!我们可以登机了。”雨轩拉了一把若有所思的郑林说道。 走廊很直,尽头是一部高速电梯,电梯直接把他们送到了第二十八层。轿厢门开启,雨轩和郑林面对着的是整个飞船的核心——主控舱。 “欢迎来到核心舱,我是船长韩雨泉,希望你们在这里能够服从指挥,并祝你们工作愉快!”韩雨泉站在门里跟雨轩和郑林仿佛是初次见面一般自我介绍。 “哥!”雨轩脱口道。 “这里没有你哥,更没有亲属,只有亲密无间的战友和同事。雨轩你的职责是负责飞行程序的监控工作,郑林是主发动机的维修技师。你们的工作室在主控舱后边的隔壁里,再过一小时将有一次模拟发射试验,因为你们已经迟到了二十分钟,所以你们必须马上就去准备,执行吧!”雨泉表情严肃,他用上司的口吻说道。 模拟发射试验进行得很顺利,半个小时之后,雨轩走出房间来到雨泉面前,她用力甩着手说道:“累死我了,两只手都酸了,不知道真正发射的时候能不能应付?” 雨泉微笑着看了眼雨轩说道:“真正发射的时候你不是坐着,而是躺着。” “呀!那我的键盘怎么操作啊?别扭死了。”雨轩努着嘴说道。 “飞船从升空到脱离太阳系这段时间不需要我们操作,是由地面指挥控制的,我们只要观察好飞行记录仪就行了。”雨泉解释道。 “呃——这还差不多。”雨轩长出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地说道。 “不过,我们一旦进入自主驾驶,你还是要工作的。”雨泉直视着雨轩说道。 “哦,知道了。”雨轩点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哥,在登机前我看见有个异人被发现了,最后被……” “我知道。”雨泉打断了妹妹的话说道。 “是个女的,你也知道?”雨轩好像不甘心,她继续说道。 “别说了,我都知道。”雨泉明显不耐烦,他提高了声音说道。 这时,郑林从维修舱走了出来,他看了看雨轩,又看了看雨泉笑道:“刚才好像有人在吵架。” “没有,是有人在打官腔。”雨轩显得不悦地说道。 “哦——”郑林一笑,他转向雨泉说道:“报告船长,机舱已经检查过,发动机在模拟状态下一切正常。” “好的,谢谢!”雨泉很客气地说道。 “哥,干嘛这么跩?”雨轩冲哥哥雨泉说道。 “我说过,这里没有亲属,只有战友和同事。”雨泉语气冰冷。 “切!打官腔。”雨轩小声嘟囔道。 “你们两个把各自的工作再复查一遍,不要离开自己的岗位,发射前半小时会有勤务人员来给你们穿宇航服和固定飞行座椅。”雨泉依然用上风的口气说道。 “那我们是不是在整个旅行中都要穿着一身笨重的行头呀?”雨轩显得不情愿地说道。 “不是,我们只是在起飞和降落前才需要宇航服和飞行座椅的保护。你放心,一旦脱离地心引力就可以换上舒适的工作服了。”雨泉此刻显得很有耐心。 “这还差不多,不然非憋屈死不可!”雨轩转身边走边嘀咕道…… 飞控中心十八层的大会议室,一面全景的落地窗可将整个发射场一览无余。雨轩的父母亲在窗前伫立了很久,他们亲眼目睹了“希望一号”和“二号”相继升空的整个发射过程之后仍不肯离去,虽然雨轩父亲的手机里不断播发着发射成功的消息,可是这对年近六十的老夫妻依然不时地仰望碧空,尽管这对夫妇之间没有一句语言交流,但只要他们对视一眼就都会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何琼……”雨轩父亲终于关掉手机开口说道:“我们走吧!孩子们已经远走高飞,我们应该高兴才对。” “呜——呜——”何琼闻听丈夫这话反而哭出来说道:“他们这一走不管运气怎样,去—r星座终归是条绝路,他们会死的很惨的。呜呜——”何琼抽泣了几下又继续说道:“你爹这个倔老头子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他所说的时空带理论根本得不到学术界的认可,他暗地里改变行程还以为航天局会不知道。关键是—r星座根本就不适合生命存在的条件,据我所知,变形金刚就是来自—r星座,它们在地球是最大的困扰就是关节生锈,这样会影响的它们的行动,它们没有防腐措施就是因为它们那边的大气本身是不含氧的,或者说所有的氧都是以化合物的形式出现,还有水,这也是维系生命的基础条件,那里很可能也没有。” “哎呀——你就别啰嗦了好不好?”雨轩父亲不耐烦说道:“关于希望号的事,专家多次开会一直都拿不出统一的方案,所以各部门只能各行自己的主张,这也是目前局势下不可避免的。我们生物专家组能够争取到一整艘飞船这也是不容易的。” “以人为先?他们懂什么!仅靠几百人就想在外星上繁衍生息,这岂不是痴人说梦?”何琼讥讽道。 “载人计划是全球都在关注的事,听说美国和欧洲航天局正准备实施一项更大的载人项目,这说明人的问题仍然是公认的首要的选择。”雨轩父亲说道。 “他们有没有把目光放的更远一点?生命怎么能离得开生态而独存?物种和基因的问题他们都考虑了没有?依我看他们的载人计划不过都是自欺欺人的圈钱游戏。”何琼忿然道。 “你又在宣扬你的学术。不错,这个论点是你我共同提出的,虽然在研讨会上也有人质疑,可国科委还是支持了你我的观点,我们的设想正在按计划执行中,你还有什么可遗憾的?”雨轩父亲发火道。 “所以我觉得这两个孩子的命运也挺可悲的。” 何琼说到这眼泪差点又掉下来。 “杞人忧天!”雨轩父亲斥责道:“凡是生命都会经历一个从兴衰到死亡的过程,假如他们登上了—r星座,那也应该是几百万年以后的事了,到那时候我们别说是已经成了古董,可能连骨头都已经化成了灰。再说我们的太阳系也维持不了那么久,不然,希望号也不至于飞得如此匆忙。” “好了,我们总是吵架。”何琼打住了话题说道:“要不这样吧!我自己先回去,你爹那边你去打个招呼再走,反正公公和婆婆这么些年来我也没搞好关系,每次见面都觉得尴尬,还是干脆回避了为好。” “你怎么还这样?这么些年来爹妈说过你什么吗?他们辛辛苦苦替我们抚养孩子,我们做儿女的不用领情道谢,可现在他们年事已高,我们不该常去看看他们二老么?” 雨轩父亲边说边用力挥着手。 “你看你又在跟我吵架,其实我也是觉得惭愧才不好意思去见他们二老的。”何琼辩解道。 “我猜你们两个就在这里。” 韩总出现在了两夫妻的身后。 “爹。” “教授。” 可能职业的关系,何琼对公公的称呼一直没有改变。 “跟我一块回家好吗?” 韩总这话说得感觉令人莫名其妙。 “现在是工作时间,您怎么可以离开发射场呢?” 雨轩父亲果然这样问道。 “告诉你们,我已经离休了,只要希望号发射成功,我就宣布离休。”韩总显得很兴奋,他朗声说道。 “可是——我的科研小组还有个课题没完成,我需要回去主持工作。”何琼说道。 “我想,我们生存的这个世界即将毁灭,你的课题已没有意义。”韩总直率地说道。 “教授,我们都是科学工作者,只要我们活着,就要为科学而工作。”何琼执意道。 “不不不,我认为一切都是有尽头的,包括宇宙,所以我们应该学会适可而止。”韩总的观点争锋相对,毫不相让。 “教授,您已经是年逾八旬的人了,您不也是为航天事业奋斗了一生吗?”何琼显然不肯让步。 “是啊!可我现在已经宣布退休了。我说过,等希望号发射成功,我就退下来好好在家休息。”韩总缓和了语气说道。 “是啊!我们应该好好庆祝一下。”雨轩父亲接话说道。 “您的希望号虽然升空了,可您的计划未必能够如愿,因为从生命科学来讲,载人是不可取的。”何琼继续冷冷地说道。 “我说现在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跟爹较劲,这么不尊重长辈,当初你在研讨会上就让爹很难堪你知道吗?”雨轩父亲有些生气地冲何琼说道。 “关于学术问题发表自己的观点是无可厚非的,我也很赞成何琼对科学的严谨态度,至于你的学术,我本人并不反对,可惜我是搞推进研究的,对于生命科学可以说是一窍不通,但我坚信,我的火箭一定可以把他们送到目的地的。”韩总微笑着说道。 “对不起!教授,我的两个孩子他们都在天上,我实在没心情庆祝。”何琼依然坚持道。 “你……”雨轩父亲无奈地欲言又止。 本书源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三十六章 遭雷电瀚春复醒 遭雷电瀚春复醒  遇抉择郑林妥协 五年之后。 希望一号的操作舱,雨泉坐在工作台前正专注地指挥导航。 “瀚春报告,正前方发现发现流星,请求转向。”电脑发出了提示。 “瀚春,左转十五度。”雨泉果断地命令道。 “是,十五度,转向左。”电脑回复道。 茫茫宇宙,繁星如海。希望一号、二号一前一后好似两把银梭,穿行在星际间。 “瀚春报告,右前方发现电云团,请求绕过。”操作舱内,电脑再次发出了请求。 “可以绕过。”雨泉指挥道。 十几分钟后,飞船突然剧烈地震动了一下,同时右舷出现了一团刺眼的蓝色电光。 “不好!”雨泉刚叫出声,就见舱内所有的灯都同时熄灭,只在雨泉眼前留下漆黑一片。 “糟糕。”雨泉按了下手边的对讲器,见毫无反应,雨泉不禁脱口道。 “怎么了?哥。” 雨轩手持应急灯从监控室走了出来。 “倒霉,我们遇上了电云团,刚好跟飞船外层所带静电产生了放电,高压击穿绝缘层又烧毁了所有供电电路。” “怎么办?”雨轩焦急地问道。 “我们的准光速飞船没有射电探测器监测报警随时都有可能撞上流星或者陨石,现在处境十分危险,你马上通知郑林立刻切换备用电路。”雨泉边解释边向雨轩吩咐道。 “好的。” 雨轩答应一声奔维修舱而去。 两分钟左右,舱内的照明和指示灯同时都亮了起来。 “瀚春,报告飞行状态。” “瀚春,报告飞行状态。” 雨泉连喊两遍电脑都没有回应,显示屏只有一片杂乱的色斑。 “妈的!准是程序出了问题。”雨泉暗骂了一句说道。 雨泉埋头果断地在键盘上敲下了一串密码。 “您在启动备份程序,请确认!”电脑语音提示道。 雨泉毫不犹豫地按下了回车。 很快,显示器上出现了一张人脸,虽然是一幅合成图像,但从五官上一眼就能辨认出,这个人原型就是我们从前熟知的沈瀚春。 “我是希望号的驾驶员,你是谁?”瀚春盯着雨泉问道。 “我是希望号的船长韩雨泉,指挥码是—1001。” “是,我将服从您的指令,船长。”瀚春很快说道。 “瀚春,请检查飞行状态。”雨泉命道。 “报告,飞行正常。” “对飞船所有系统进行一次安全检测,如有异常请立即报告。”雨泉继续道。 “检测未发现异常,但射电雷达检测出前方有一条高密区,带宽十五万公里,请指示。” “瀚春,左转七十五度,靠过去。”雨泉命令道。 “对不起,我不能服从您的指令,因为我的航标是—r星座,您的引航已超过九十度坐标极限。”瀚春慢慢说道。 “我是船长,你必须服从命令。”雨泉大声道。 “对不起,我在执行程序。”瀚春依然不急不慢地说道。 “报告,备用电路已启动,推进器工作正常。” 雨轩和郑林已经站在了雨泉的身后。 “哥,你的指挥好像不太顺利。”雨轩冲着刚刚转过身的雨泉说道。 “是程序备份的问题。放心,我会搞定的。”雨泉自信地说道。 “还需要我们做什么?”雨轩挽着郑林的臂弯问道。 “暂时没什么。不过,有个好消息,我们发现了那条时光带。我正试图靠近,如果成功的话,我们的时间将大大提前。” “太好了!”雨轩兴奋地抱住郑林向上跃了一跃说道。 “原来是你们两个狗男女!韩雨轩,你还认得我吗?” 雨轩扭头看着显示器惊道:“瀚春,真的是你吗?” “很高兴你还记得我。” “怎么回事?瀚春不是一台电脑么?”雨轩小声向雨泉问道。 “确切地说应该是一台生物电脑,它的中枢其实就是瀚春的人脑。”雨泉解释道。 “他……他不是死了吗”雨轩愕然道。 “不,我说过,他没死,他的大脑和心脏一直都还活着。不过,他的大脑和心脏现在已经跟一套生命维持系统和电脑主机连接在一起了。”雨泉镇定地说道。 “你们是怎么做到的?”雨轩继续问道。 “这跟我没关系,其实应该说是妈妈她们生物组的科研成果。” “这样实在太残忍了吧!你知道他这样活着该有多痛苦?”雨轩道。 “他只是一台生物电脑,准确地说他只被保留了分析和判断的部分能力,其他的,比如说记忆已经被抹去了。” “可是他……他现在还认得我。” “这只能说是一次意外。大概是因为遭到了强电流的冲击又使他恢复了记忆。” “这台电脑干嘛偏偏选择了瀚春?”雨轩不解地问道。 “你知道,他原来就是个优秀的飞行员,我们训练他,就是让他学习飞船的操作。” “可他现在不是人,而是个半死不活的机器。” “是的,宇航飞行员必须这样,因为没有人可以做到几十年不吃不睡也不休息。” “你是说,从他被选中的那天起,他就注定要做出这样的牺牲?”雨轩质疑道。 “是的,当他还是个飞行学员的时候我们就选中了他,因为他被查出患有肺癌,生命只能维持三到五年。可谁也没想到你会跟他偶遇并产生了恋情,你打死他,只是让这个进程提前了两年。好在你这一枪击中的是他的肝而不是心脏,否则,一旦耽搁久了恐怕连心脏移植都来不及。” “啊——我的头好痛!雨轩,我依稀记得,你冲我开了枪是吗?”瀚春再次开口说道。 “对不起,我只是一时失手才伤害了你。”雨轩辩解道。 “不对,你为了保护那个人才开的枪。对,就是现在你身旁的这个人,他是个异人,是个怪兽,你竟然为了他而向我开枪。” “不——” “不要否认,那天我好心给你祝生日,虽然是多喝了一点点的酒,你也不该那样护着这个异类,你喜欢上了他对吗?” “不对,那时我的确是爱你的。”雨轩急急道。 “说谎!你是在说谎。看你刚才跟他亲热的样子,你们一定结了婚对吧!你们来在这条飞船上是想双宿双飞到另外一个星球上去安家落户,还想百年修好?做梦吧你们!告诉你,我才是这艘飞船的驾驶员,我会很快让这艘飞船撞上陨石,教你们统统完蛋!” “不行,我是希望号的船长,你必须服从命令。”雨泉大声道。 “我是生物电脑,固然要执行程序,可我也有自己的思维,我可以按我个人的意愿行事。” “我的命令你必须服从,否则……否则我毙了你!” 雨泉一怒之下他从腰间拔出一把电子枪指向了显示器上瀚春的脸。 “不管用的。”郑林走过来顺手按下了一个红色的按钮。 “你干什么?”雨泉冲郑林问道。 “这是维持他生命系统的主电源,切断它十分钟内就会令他死亡。”郑林沉稳地说道。 “不,你怎么可以这样?”雨泉扔下手里的枪一把揪住郑林怒道。 “没办法,如果再让他驾驶飞船的话,我们很快就会跟某个星体相撞,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郑林坚定地说道。 “可是我们的飞船离开了驾驶员谁来操作?”雨泉怒吼道。 “啊——我的头好痛!”显示器上瀚春的脸开始变得扭曲。 “你关掉了我主控电源,是你杀了我,你这异人!” 电脑的声音渐渐变得无力,显示器上的那张脸也逐渐模糊成一片雪花。 “你是异人?”雨泉伸手要去抓枪。 “别动!”郑林已经抢先把枪握在了手里。 “你想干什么?”雨泉的表情有些惊恐。 “我要你后退!”郑林厉声道。 “郑林,不要……”雨轩快步向郑林身上扑了过来。 就在这时,郑林扣动了扳机。 一道雪亮的蓝光一闪,雨泉立刻倒了下去。 “哥哥——”雨轩返身又向雨泉的身上扑去。 “你杀了我哥哥,你这混蛋!”雨轩两眼闪着愤怒的泪花说道。 “不,他只是昏迷了而已。”郑林将手枪插进衣袋说道。 “你想怎么样?”雨轩跪在地上抱着哥哥的头问道。 “马上把他送去冷冻起来,等到了目的地我自然会让他苏醒过来。” “我哥哥他是船长,没有他怎么行?” “一样的,只要我们向着目标,一样可以的。” “可是瀚春死了,他是驾驶员,我们没有他谁来操作?” “我可以的。” “你?你怎么可能会驾驶飞船?” “在组装车间实习的时候我就已经学会了。” “可驾驶员必须每天一时一刻都不能休息,你行么?” “我行的。” “怎么会?” “因为……因为我是异人,请相信我。” “我很想相信你,可我做不到。” “你必须相信我。” “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爱你,我的爱可以证明一切!” “好吧,我相信你,可我没办法把哥哥弄走。” “你可以,你可以背着他,也可以把他抱走。” “我弄不动,我没那么大力气。” “你行的,因为我们处在微重力状态,重量只有原来的百分之一。” “我们处在太空,为什么不是失重状态?” “自转,飞船自转会产生离心力,这个你懂的。” “好的,我相信你。” 雨轩背起哥哥走进了升降梯。 郑林站在操作台前,他两眼紧盯着雷达屏。飞船突然轻微的震动了一下,虽然只是在瞬息之间,可在雷达屏上却留下来一条光带。 “我们刚刚穿过了时光通道。”郑林暗念着他迅速在记录仪上留下了坐标。 “我们要去哪里?如果现在左转进入时光隧道,飞船将驶向摩天界,那里才是我的故国。”郑林思想着。 “要记住,我们是异人,我们来自摩天界。无论用任何手段,我们一定要让希望号降落在摩天界。” 雅琪的话音和她被军人架走时的眼神清晰地浮现在了郑林的脑海…… “郑林!”雨轩走出了电梯说道。 “好消息,我们的飞船刚刚穿过了爷爷所说的那条时光带。”郑林一见雨轩就开口说道。 “太好了!这么说我们可以提前到达—r星座了。”雨轩兴奋地跳起来说道。 “雨轩,我——我想带你去另外一个地方,那里有阳光、有空气,还有大海,总之那里是一个神奇的世界。”郑林犹豫了一下说道。 “你是说—a星座?你就是从那个世界过来的是吗?”雨轩连问道。 “是的,那里是我的故国。”郑林鼓足勇气肯定道。 “不,我们是希望号,我们肩负着人类所有的希望和使命,我们不能改变行程。” “听话,雨轩!希望你不要逼我。” 郑林面色一沉,他掏出手枪指向了雨轩。 “你开枪吧!你打死了我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如果飞船降落在你的故国,也许我会苏醒,但我的心会永远死去。”雨轩坚定地说道。 “对不起!请原谅,雨轩。” 郑林一步步向雨轩走去。 “不要过来,有胆量就开枪!”雨轩边后退边大声道。 “不要怕,雨轩,我们的一切由你决定。” 郑林突然调转了一下手中的枪,他把枪柄递给了雨轩。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雨轩用颤抖的手接过枪问道。 “我爱你,雨轩。你才是我的世界,没有你我就没有一切。” 郑林突然抱住雨轩并紧紧吻住了她的双唇…… 本首发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三十七章 喜登陆终志成涅槃 喜登陆终志成涅槃  叹情侣相拥魂飞天 “郑林,你看那些都是什么?”雨轩指着监视仪上的一条条亮线问道。 “我们在时光隧道里,因为超越了光速,所以我们看到的恒星就会由一个点被拉成一条线。”郑林解释道。 “记得有一位老前辈爱因斯坦曾经预言,如果一个人以超光速走路,那么他将神奇地发现,时间在倒着走,他会看见死去的人从坟墓里爬出来。”雨轩认真地叙述道。 “也许吧!可是时光是不是在倒流只有到了—r的某个星球上才会知道,或许我们已经走进了那边的远古时代。不过,我还是赞成爷爷的观点,那就是我们处在的时空密度越稀薄,时间就会越慢,反之时间就会缩短,时空隧道就是证明。” “啊——我懂了,就好比两条河,如果这条河很宽,那么我们就得花很长时间才能过去;假如这条河很窄,比如一条小溪,我只要一跃就过去了。”雨轩得意地说道。 “哈哈哈……”郑林笑了一声说道:“你举的这个例子就好比俩猴子掐架,扯皮还差不多。” “啊哈!你敢说我扯皮,看我不收拾你?别忘了,现在我是船长,你是船员,如果你敢不听我的话,我就把你的耳朵攥住一直这么往上提,给你拉成个驴耳朵。”雨轩说着话一把扯住郑林的耳朵假装生气地说道。 “好好好!别闹了,我的船长。你看,我们又经过了一个时间节点。”郑林将话转入正题说道。 “这是第几个了?”雨轩问道。 “已经是第七个了。”郑林盯着记录仪说道。 “还要继续下去吗?你敢肯定刚才的不是最后一个?” 郑林微微一笑,他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不知道。我只能从带宽和时间间隔来推断,我们越接近—r星系,隧道的宽度就会越窄,还有时光带的间隔也是有规律的,我们从最初的一个多小时缩短到了现在的十几分钟,如果十分钟后下一个节点不出现的话,我们立刻就脱离时空隧道,这样我估计至少也能省去一半的时间。” “你真聪明!对了,我有个问题一直想知道,你们异人跟我们人类究竟有多大差别?为什么你们可以不用休息睡觉也不得病?” “我们除了你知道的血液颜色不同外,我们的大脑左右半球可以轮换工作和休息,所以我们精力充沛。从基因上讲,我们有百分之九十九是相同的。” “那么——你们是怎么来到我们地球上的?” “这个问题很复杂,但听起来却很简单,因为我们都是依照某个样板被合成的,我们学习人类的知识和语言,之后我们登上飞船就被分解掉,等到了你们这里我们再被合成为原来的个体,这样我们不论旅途多么遥远,对于我们来说却不需要花时间。” “哇——好残忍呐!原来你们在临来之前要被先被切成一块一块的,然后再剁成肉酱。” “不是这样。”郑林笑了一下说道:“再复杂的生命也都是由最基本的物质构成的,我们可以将其分解,当然也能够还原。” “我懂的啦!别当我是白痴,不过你们的这种技术我们到现在还没学会。” “好了,现在已经过去十一分钟,那么刚才的那个节点应该是最后一个了,我相信我们已经进入了—r星系。注意,我们将要驶出时光隧道了。” “怎么,会有什么不同么?” “嗯,是的,起码会有震动。因为我们处在时空密集区,整个飞船也已经被压缩,如果我们一下冲出去的话飞船会因为体积突然膨胀而爆炸,因此上我们必须在临界区往复几次,最好是平行于临界面采用渐渐离开的方式这样才最安全。” “哇——真有你的!你说的这些道理我哥他懂吗?” “他虽然是轨道方面的专家,可他根本没有这方面的实际经验。” “那——这岂不很危险?” “所以我才会让他去睡觉。”郑林一笑道。 “你刚才说我们已经进入到了—r星系,那不就是说明我们离着陆不远了吧?” “要想在—r星系寻找到一个合适的星体还要靠运气,或许十年二十年不等吧!” “哦——看来我们又进入了一条漫长的旅程。”雨轩叹道…… 十年之后。 希望一号驾驶舱内,韩雨轩、郑林身着宇航服正仰卧在飞行椅上。 “雨轩,再检查一次宇航服的密封和气压,我们将要进入着陆程序。” “明白,已确认一切正常。” “好的,二十分钟后希望号即将着陆,你现在可以闭上眼睛小憩一会儿。” 半个小时后,希望一号、二号分别相距两百米安全降落。 “雨轩,走!我们驾驶探路车到外面看看。” 十分钟后,一辆探路车从希望号开启的舱门驶上了地面。 “啊——好明媚的阳光,这里的空气一定不错!”雨轩向车窗外望着说道。 “我们的空气检测结果并不乐观,气压二点二,成分:氮百分之四十,二氧化碳百分之二十,一氧化碳百分之八,一氧化氮百分之五,其它约占百分之二十七,没有氧气,我们根本无法呼吸。”郑林停下车说道。 “难道我们就没有别的选择吗?”雨轩问道。 “我在着陆前已经对很多星球的大气做过光谱分析,这个已经是最好的了,不管怎么说,这里有充足的阳光和适宜的温度。” “可没法生存,那怎么办啊?”雨轩担心地问道。 “没办法,我再取些表面的土壤样本就回去。” “我们做什么呀?”雨轩又问道。 “不知道,也许我们应该先让那些冷冻人都苏醒过来,包括你哥哥。” “我哥哥?他能干什么呀?” “总之,不知道。大概他会带领着这些人先在这里建一所大大的玻璃房子,然后密封起来,之后充入人造空气,再建一个生态植物园,再之后就让他们在这里生儿育女,繁衍后代。” “我们就一生一世永远生活在这个破玻璃罩里边呀?那多憋屈呀!”雨轩努着嘴说道。 “嫌憋屈就跟你哥哥说吧,反正我没办法,或许你哥可以给你配一个稍大一点的房子。” “怎么?拿我当三岁小孩子呀!你让我哥给我造个大一点房子,你不进去住呀?” “我么——”郑林耸了下肩说道:“我就喜欢开着探路车一个人在外边溜达。” “啊——我们大家都关在罩子里边,就像个大笼子,你一个人在外面是不是想把我们当猴耍呀?” 郑林慢慢将探路车驶进了机库内,他停下车掀开车门说道:“好了,我拿土壤样本到化验室,你赶快去把那些冷冻人都解冻出来吧,这样人多了你也不会寂寞。” “好吧!”雨轩答应一声走出了探路车。 雨轩乘电梯来到了第七层,她走进控制室,启动了解冻程序。 望着不断闪烁的各种提示灯,雨轩心想:“等这帮人一个个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一定有好些人会问自己各种问题,真烦死了!我可不愿意不厌其烦地跟他们磨嘴皮子,还是躲起来算了。” 雨轩想到这她又回到主控舱,把自己关在了工作间。 雨轩坐在椅子上,对面电脑屏正显示着一行提示:由于长时间无输入信号,电脑已自动关机。 雨轩突然眼睛一亮,她想起了妈妈留给自己的信,雨轩迅速开启电脑并麻利地取出磁盘插进卡槽。 很快,雨轩就从一条未读文件中点开了妈妈写给自己的信。 “雨轩,妈妈本不愿你看到这封信的,因为当你看到这封信,说明你们已经顺利降落在—r的某个星球上了。可是,—r星系是个不存在氧气的地方,也就是说这里根本不具备生命存在的基本条件,这不是你们的过错,而是有人给你们制定了错误的方向,因此,当你打开这封信的同时,你已经启动了一个不可逆转的程序,就是说希望2号再过一小时就将发生爆炸,这次爆炸除了能给你们这个星球带去氧气和水之外,还会把地球上的几千万个物种播撒出去。毁灭是为了再生,这个星球的生态必须从零开始,生命也必须经历一个从低级向高级进化的过程,或许几十、几百万年后,这个星球上还会出现人类。你们很荣幸,因为他们就是你们的后代,起码从基因的角度来说正是如此。 请原谅妈妈吧!不是妈妈在利用你,因为这也是国家科委的一项秘密决定,至于如何来实施,其实不是这种方式还会有其它的方式,但决定了的是不可改变的。 不要怨恨妈妈,妈妈是爱你的……” 雨轩望着眼前这封信,她惊呆了。半晌,雨轩突然拼命地敲打键盘企图将文件从系统中退出来,可电脑却毫无反应。 “死机了?”雨轩关闭电源打算重启,可是电脑却像中了病毒一样不听使唤。 “郑林,对,我要去找郑林。” 雨轩心慌意乱地冲出了工作室。 在主控舱门口,雨轩差点跟匆匆走进来的雨泉撞在一起。 “雨轩,我们的飞船怎么降落在了这种地方?这里根本不适合,我们必须马上离开。”雨泉一见雨轩就急急说道。 “郑林,我要去找郑林。”雨轩有些语无伦次。 “这个该死的家伙,都是他干的好事。不行,我们的飞船必须立即起飞,你马上通知所有人员都各就各位,包括那个异类。” 雨泉快步走到操作台前。 “怎么?禁止操作!雨轩,回来!你们是怎么搞的?见鬼!“希望二号”飞船正在执行自毁程序,这是谁干的?”雨泉边反复按着几个按钮边大声吼道。 “呃——我不知道。” 雨轩无法跟几乎要暴跳的哥哥解释,她急忙跑了出去。 “郑林,郑林,你在哪儿?” 雨轩不断念叨着,她终于在登陆舱发现郑林就坐在探路车里。 “你总算来了,快上车!”郑林打开车门说道。 “你……你怎么还躲在这里?”雨轩还没坐稳便问道。 郑林驾驶着探路车“飞”出了舱门,落地时,车身猛烈地晃动了一下。郑林毫不在意,他加大油门向前驶去。 “他们都醒过来了吧!”郑林手握着方向盘说道。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两人在各说各的,语言上互不相搭。 “你哥哥他是船长,希望号已经容不下我,所以我离他越远越好。”郑林微笑着看了眼雨轩说道。 “可……可飞船马上就要爆炸了,因为他们在飞船上设置了自毁程序。”雨轩急慌慌说道。 “有没有这个自毁程序都是一样的,反正我们大家在这里都活不了很久。”郑林反倒一脸轻松地说道。 “那我们怎么办?”雨轩茫然地问道。 “没有怎么办。”郑林停下车说道:“是爱把我们带到这里来的,不管怎样,我永远爱你!” “你……”雨轩还想说什么,而此时的雨轩已经被郑林紧紧地抱住,一双热唇吻在了一起。 一道炽亮的光透过车窗射了进来,远处一个巨大的火球就如同一轮喷薄的红日正冉冉升起…… 雨轩感觉自己连同探路车一起都飘了起来,一股热浪透遍了全身,车厢在开始熔化,和自己一起,包括郑林。雨轩眼见郑林的身体正在模糊,如雾一般与自己融合,分不清彼此。雨轩并没有感到有丝毫的痛苦,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正在消失,可她的意识依然清楚,没有呼吸,可她却可以自由地歌唱,就如同一串快乐的音符在空中跳跃着…… 本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百三十八章 尾声 亲爱的读者朋友们:本书写到了第三百三十八回,暗含着三界、三神、三重天和八瞎子,因为三界、三神和三重天都已名不复存,所以本书的故事就已经结束了,感谢朋友们跟随本书一路坎坷走到这里,或许您已经对书中的某个人物产生了感情,不过,在这里,作者不得不遗憾地告诉大家,本书的故事写到这里的确进入了尾声。为了这三百三十八回的故事,作者为此删去了大量的章节,这也使得书中许多重要人物的故事并没有给大家一个完整的交代,这一点请读者原谅。 本书从开篇伊始就一直坚持“用两条腿走路”,一方面通过八瞎子的口来讲述神话,另一方面又紧紧围绕八瞎子来阐述现实中的真实“神话”,以此来演绎“神,其实也有人的弱点;人,同样可以具有神的品质。” 读者朋友们:作者今天出口说这样一番话其实也是有些不舍,既然《神志新传》是个大大的神话,那么我们还是把神话追述到底吧! 话说银河伫立在天帆下,她远望着银河系仿佛被笼罩在茫茫的浓雾之中,不禁叹息连连。 银河用手拍着天帆的桅杆无助地说道:“天帆,宇宙间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就一动不动?天帆啊!你的上面都写了什么?难道这都是预料之内,情理之中?天帝啊!你在哪里?” “在下拜见王母娘娘!” 银河猛回头见是八仙人已经站在了天台上。 “哦,八仙人,你回来了。”银河招呼道。 “娘娘,小婿无能。因为天河之水浩瀚无边,在下只能尽力将天河水排在银河系之外,可是时至如今,天河水已将银河系团团围住,无奈小婿只好前来禀报。” “你回来就好!这天河之水也不是你一个人力所能为之事,只要尽力就不用自怨自责。”银河安慰道。 “小婿惭愧!” “你不要这么自哀。想当初在这天台之上一眼望去,宇宙三界是何等辉煌?现如今弄得我银河界星光黯淡、日月无辉,本宫亦是无颜一见天帝。” “什么事令银河大帝竟自悲如此?” 银河循声望去,就见天帝身披华彩从天而降。 “天父!”银河跪地心如潮涌,此刻的她五味杂陈却欲哭无泪。 “天父,宇宙三界凶难连连,磐耕、天蝎还有……还有……”银河哽咽得已经说不出话来。 天帝走过来扶起银河说道:“起来吧!我都知道。” 银河边起身边泣诉道:“还有诗琴、糊涂仙、杨戬,还有我的银河系……” “是啊,你不用再说,我都知道。”天帝口气温和地说道。 “天父,您去了哪里?这么些事情您怎么可能全都知道?是那两个游神告诉您的吧!”银河边问边猜测道。 “不,游神已然不在,是我亲眼所见。”天帝微笑着说道。 “您亲眼所见?您在哪里?”银河问道。 “好吧!你们两个跟我来。” 天帝说罢,他一手挽着银河,一手拉着八仙人就地腾空而起。 银河只觉身轻似燕、耳旁生风,转眼间两脚一沉,银河展眼一看,只见到处一片通亮。 “这是哪里?”银河向站在身旁的天帝问道。 “哈哈——这里就是我开辟的新宇宙。” “新宇宙?原来这么些年您一直在这里!” “是啊!”天帝点了点头,他又顺手一指说道:“你再往那边看!” 银河顺着天帝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天台、天帆以及宇宙三界尽收眼底。 “八仙人!八仙人哪里去了?”银河突然想起来问道。 “他在这里。”天帝展开手掌托着一颗明珠说道。 “他……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呵呵——他本来就是一颗神珠,所以无论他化作何物,当他来到这个新世界,他依然是颗明珠。” “既然如此,您为什么要带他过来?”银河不解道。 “他从前的使命已经结束,如今他又有新的任务。” “新任务!他能重生吗?”银河追问道。 “其实生和死同样都是一瞬间的事。”天帝说道:“在这个新的世界里,生命不能没有水,而神珠将会化作一颗水星。” “那么,我们原来的宇宙您就这样放弃了吗?” “不,不是放弃,而是已经结束了。它坍塌了,余下的空间将被我们的新宇宙取代。” “可是,那里依然有生机,难道我们就不能拯救它吗?” “不,你说的生机很短,其实早已结束了。” “天父,我眼见它的存在,怎么会结束了呢?” “因为你处的位置不同,时间就会不同。你现在看见的宇宙,其实它是几千万年前的宇宙,相对于我们这个新世界,它已经不存在了。” “天父,我还是没听懂。”银河道。 “我打个比方,好像无意间有人点燃了一根火柴,这在我们看来它只是短暂的片刻,可是对于这根火柴的周围来说,它的光明可能持续了几亿万年,可能会有生命在这个期间繁衍、进化,或许它们会创造语言、文化,创造了科技,就像人类一样,因为它们同样经历了几亿万年,所以相对于我们来说,人类的历史同样是一个很短暂的过程。” “这么会?我们从前的那个世界真的会如此的短么?”银河诧异道。 “我说过,当你处在不同的境界,就会体会到不同的时间。你从那边的世界刚刚过来,当然会觉得那边是相当漫长的。” “天父,我始终不明白,天帆是什么?您在那上面又都留下了什么?” “你看,天帆其实很简单。我们从前的宇宙就好像茫茫海上的一条船,天帆关乎它前进的方向和动力,只有天帆稳固,这个宇宙才能生存下去。至于你想知道天帆上都写着什么,其实它并不是什么秘密,而是一个预先规划好的故事,所以你们所经历的离合悲欢那都是必然的。” “这么说我们的经历都是您预先安排好的,如果出了差错,天帆就会动,是吗?” “是的,可事实上也可能是一个被更改的过程。” “只可惜小女眼拙,常在天帆下,却对天书毫不知情。” “这个你不用挂心,虽然糊涂仙所抄的天书断断续续我相信天下没几个人能看得懂,可是神珠下界在人间却留下了一个跨越千古的故事,这个故事其实就等同于一部天书。” “哦——可是——可是那边不是已经毁灭了吗?我还能回去吗?” “能!”天帝肯定道:“只要你能跨越天堑就能回到过去,而且你还可以在过去的任何时候出现,或许你会和从前的你站在一起。” “真难以想象!”银河仍然不解。 “正如你看到的,那就是从前。你看,你的人类该有多聪明,他们已经驾乘着飞船逃离了银河界,正在飞往磐耕界的方向。” 银河仔细一看,果然在磐耕界外发现了两艘飞船。 “你们在天堑修建经纬我都知道。”天帝继续说道:“你们都觉得天堑是不可逾越的,其实你们无法逾越的正是时间。” “那么,我们的新宇宙还会充满生机吗?磐耕,还有诗琴、糊涂仙他们会回来吗?” “你不要总是留恋过去,这个新世界她是你的,一切都要看你的造化,因为你就是这个新世界的宇宙大帝。” “天父,这个世界是您亲手缔造的,怎么会是我?” “我只是在这里开辟了一个充满光明,没有黑暗的世界,然而生命的奇迹却要靠你来创造。” “天父,为什么不是您?您才是真正的造物之神,您还可以创造三神,建立三界,可以有天帆、天台还有三石宫。” “不。”天帝摇了摇头说道:“为了开辟这个新宇宙,我已经耗尽了元气,所以,这个新世界只能靠你,相信你一定会创造出新人类和新的文明世界。” “是啊!我当初根本就没想到,人类会如此聪明,他们已经超越神能,甚至可以跨越时空,纵横宇宙,人类应该感谢我们,是我们创造了他们。” “或许,从文明的角度来说,我们更应该感谢人类,因为对于他们的世界,我们是根本不存在的。我们是神,是人类创造了神话,我们只是生存在了人类的神话之中,没有人类,就没有神话,也就没有我们。” “哦!”银河万分感慨…… 这正是: 苦恨人世短 千秋话正长 莫道长江东逝水 往来几多彷徨 闹哄哄,乱嚷嚷 看我鼓噪闲忙 一行行,多少周章 总是祸起萧墙 断愁肠 世事炎凉,雪雨风霜 任它悲欢又何妨 且笑在一旁 把笔墨铺张 说端详 全书完 本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