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大人之夫人不好惹》 肺腑之言和活动奖励(必戳) 致所有亲爱的亲们: 首先让我平息一下激动的心情,因为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上架,也是第一次有机会在这里写入v前的感想,国师能走到今天,能度过首推,度过危险期,到现在颤颤巍巍的上架,全亏了大家一路的支持,理解和鼓励,已经不能用谢谢两个字来表达我对你们的感激,但是似乎此时语言又是那么的匮乏,都无力表达出我心里满满的感动。 我从小就是一个幻想者,那时还从来没有想过有那么一天能把脑子里的一个个故事写出来,让大家都知道。 也许如今我的语言功力还欠火候,也许很多情节还不够完善,也许内容还不够强大,也曾经想过要放弃,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舍得放弃这个梦想,同时我也相信我一直不断的努力,努力的结果就是成功,而这种成功来自于你们的一路支持。 其次,我知道明天上架了,它最终会变成一种商品,会有很多读者离我而去,我心生不忍,我也想免费的一直写下去,但是最终我还是选择了这条路,因为入v上架,这是对一个作者的成绩的肯定,我想获得这种成绩,想证明自己,想攀登更高的山峰,想自豪的对自己说,我能,能成功的做好一件事情。 当然石头仍然谢谢你们一路的陪伴,也请你们以后多多关注石头,石头再开新文的时候,在去支持首推。 不过,我知道会有更多的亲们会选择留下来对不对?写文是一种梦想,更是一种坚持,更是一条艰辛孤独的道路,要迈过很多坎,才能走到最后,明天又是一个坎,就是首订,据说这也是很关键的,首订不成功,也是扑首订,所以石头千言万语汇成三个字:求首订。 最后,别人上架都有活动,咱们也赶赶时髦,就当是石头和大家共同庆祝一下国师的上架吧。 活动是这样的:前六名:均奖励188潇湘币;第7名到20名均奖励88潇湘币;22、33、44、55……111、122、133……以此类推,均奖励66潇湘币,发表长评着(与内容有关,100字以上),前6名奖励100潇湘币。 活动截止到晚上12点呦, 人人都有机会哦! 币币不多,却是心意,谢谢大家的支持,明天一定要来哦! 同时,说一下更新,开始的一段时间,第一天两万,往后一个星期都会是万更,如果以后万更不了,也会是至少5000吧,快要过年了,很忙,亲,你们懂的! 再有,明天编辑9点上班,我会第一时间让她开通入v通道,加上审文时间,大概10多就能看了吧! 咦,石头的肺腑之言看起来有种个人述职报告的赶脚,有木有?哈哈。 总之,明天和我约好了,就不能走了!支持我哦! 附:石头见了一个群,欢迎大家去勾搭:413712041,敲门砖:亲爱的石头,哈哈哈! 对了,最后国师大人说:祝所有的妹纸们都能找到像他一样的好男人!哈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活动中奖名单(必戳) 致亲们: 感谢你们对石头首订的支持,还记得我们的活动吗:是这样的,前六名:均奖励188潇湘币;第7名到20名均奖励88潇湘币;22、33、44、55……111、122、133……以此类推,均奖励66潇湘币,发表长评着(与内容有关,100字以上),前6名奖励100潇湘币。 对了忘了告诉你们一个小插曲,昨天石头可是差点闹了潇湘有史以来最大的乌龙,把两万字发成公众章节,得亏他们提醒,才没有酿成笑话,不过已经过去了,要不然每每想到这,石头都想对自己说:“干脆笨的去撞墙得了。”哈哈! 没有获奖的亲们,石头也觉得过意不去,所以制订了一个活动,长期有效: 1、长评送道具活动: 当天长评300字以上的姑娘,按照长评质量来进行奖励(读后感,当天剧情)最高奖励66币币,最低22币币。 当天送花钻和五星评价票的亲们,按照粉丝榜粉丝值进行奖励,最高66币币,最低11币币。 2、感恩回馈活动 每月末,都会有一次福利发放活动,对粉丝榜前5名进行奖励,最高99币币,最低55币币,币币不多,全当心意。 么么哒! 公布一下获奖名单如下: 第1名:lzx10051 第2名:我是听听雨夜 第3名:折眉88 第4名: 340621夜墨雪xy 第5名:六月雨0912 第6名: yu901014 奖励188潇湘币 第7名: xiedamon 第8名:流云0104a 第9名:方水儿 第10名:sunyananonly 第11名:潇潇one 第12名: hong558 第13名:yunzhang 第14名:碧水隐雪 第15名: 紫夜熠墨 第16名: 解语花123 第17名:13464436251 第18名: 张月秀 第19名: 58069 第20名:sasa520 奖励88潇湘币 第22名:夜漏之滨 第33名:满城烟花 第44名:江玉榕 第55名:w101123 第66名:lin7120 第77名:qquser6760320 第88名:15000092902 第99名:a2373606522 第111名:13947981752 第122名:飞扬f 第133名:15063792215 第144名:6688896 第155名:半夏っ微伤7。0 第166名:13857413193 第177名:wxploveme 第188名:3134520 第199名:yzheng88 第211名:借你牵啊? 奖励66潇湘币,记得看到自己名字的亲们来领奖哦!在书评区发评论,我看到就会发奖励了。 ? 感谢: lzx10051 送了4朵鲜花 ?六月雨0912 送了50朵鲜花 ?]arielh256 送了1朵鲜花 ?任懒儿 送了1颗钻石 夜漏之滨投了2张月票 asdz25投了1张月票 qquser6760320投了1张月票 ヴJ絗憶ō投了1张月票 ?13464436251 投了1月票 ?]xxin1991 投了1月票 ?Jiahua投了1月票 石头有些笨,咳咳,大家有目共睹,所以有疏忽遗漏的,一定要原谅我啊。 附:石头见了一个群,欢迎大家去勾搭:413712041,敲门砖:亲爱的石头,哈哈哈! 最后国师大人祝亲们天天晚上都能吃到水蜜桃!嘿嘿,看过国师大人闹乌龙章节的亲们,你们懂的!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靠、穿了 “嘶。”一阵巨痛,沐千寻从昏昏沉沉中渐渐的清醒过来,这是死了还是没死?她还记得她随导师去看一具保存了几千年,依然完好的男尸和女尸,回来的路上就遇上了车祸,莫非这是冥冥中有报应?知道她拽了她一根头发拿回来要做研究?生气了?阴魂不散?要拉她一块到阴间去? 不过,这阴间也太好了,看这梦幻一般的帷幔,是她做梦都没有见过的,看这身上盖着的云被,轻柔的像羽毛一般,啧啧,得要好几万吧。连身上穿的中衣都是云锦织锻。 啧啧,老天呀,早知道阴间这么好,你怎么不早点把我撞死呢。 帷幔被拉开,露出一道亮亮的光线:“公主,你醒了。” 沐千寻抬头看去,是一个十五六岁的梳着双髻的水灵的小女娃,穿着曾曾叠叠的罗衫,惊喜的看着她。 她同样好奇的指指她身上的衣服,犹豫着说出一句话:“你们这是古代的阴间?” “噗嗤。”她捂着嘴笑了一下:“公主,你胡说什么呢,这是你自个的寝殿啊。”她摸了摸她的温温凉凉的额头:“还好,已经不热了,公主,你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了。” “你喊我什么?”她终于意识到哪儿不对了。莫非,莫非这不是阴间,而是,她穿了?到古代了?买高的,太不可思议了。 “你是我们的公主啊。”那丫头眉头紧锁,有些着急:“你不记得了吗!我去叫御医来。”说着就要往外走。 “等等,呃,可能我被打的太狠了,连累了脑袋吧。只是失忆了,身体没有大碍的?”御医?御医能干什么,能把原来的沐千寻救回来吗! 她瞪大了眼睛:“公主,你,你失忆了?” “哎,是啊,我反正想不起来我叫什么名字了,这屁股到底怎么回事!”千寻像模像样的狠叹了口气。 她眼里含了眼泪,可能是听说她失忆了,比较着急,不知道怎么办:“公主你叫沐千寻,那天是这样的,你在百花园碰到了国师,非但没有行礼,还白了他一眼,国师就下令打了你二十大板。” 还好名字还是前世的名字,只是:“你不是说我是公主吗,一个国师也敢打我?”沐千寻炸了毛,本来还庆幸穿就穿了,起码穿成了一个公主,以后就衣食无忧了,除了皇上,还有人敢打她! “嘘,公主你小声点。”她慌张的看了看外面小声说:“公主,国师可是我们沐云国神一般的存在,不光百姓朝臣爱戴拥护,就连皇上都敬他三分,国师说这还是看在你几年没回宫的份上,才饶了你一命,只打了你二十大板,给你个教训。” “什么,就白了他一眼,就要我的命?皇上就是我父皇也没有管?”沐千寻一激动,差点跳起来,又一阵巨痛传来,她才取消了这个打算,只能磨了磨牙,以表自己的悲愤。 “皇上当时不在,不过,昨天已经来看过你了,还送了很好补品。” 是了,肯定是那个什么国师在皇上面前抹黑了事实,否则,皇上怎么没有惩罚他?真是奸臣,佞臣,这真是典型的一手遮天,还有没有王法了?沐千寻一股浩然正气由腔而生。她一定在父皇面前弹劾他,揭露他的真面目。 千寻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火:“你给我说说,你叫什么名字,我这几年不在宫里,都干什么去了,平时父皇对我怎么样?” 那丫头福了一福:“回公主,奴婢名叫梧桐,进宫三年了,来的时候,公主就不在宫里了,所以奴婢只知道你身体不好,被一个叫虚谷子的老者给带走了,刚回到宫里一个月。奴婢也是你回来之后被排到你身边的,原来奴婢在尚宫局帮差。”顿了顿,接着又道:“奴婢觉得,皇上对你很好,这一个月里赏赐了你好多东西。大家都说,连千叶公主都没有受过这么大的恩典呢。” 这样的话,如果她去找皇上给她做主的话,可就有把握了,她摸着下巴沉思了下,眯了眯眼,哼,什么臭国师,你就等着吧,看你打我二十大板,我不把它加倍的还给你,我就不姓沐! “梧桐,现在我父皇在哪里啊!” 梧桐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说道:“估计这个时辰,皇上该上完早朝了,应该快回养心殿了。” “奥,走,去看看。”说着小心翼翼的就要下床,穿鞋,虽然屁股还是很疼,但是要让把她打成这样的元凶逍遥法外,她更肝疼。 “公主,你的伤刚上了药,还没好呢,皇上说,你醒了之后,会来看你的。”梧桐惊呼。忙上前帮忙给她穿鞋。 “没关系,我能挺住。”她在前世是医学系的高才生,但是也没有立马就治好自己的灵丹妙药,不过,刚才起来的时候,感觉体内一股真气在流走,使她的伤痛减轻了很多。看样子,这具身体还是个有武功的主。 “可是,你都睡了这么长时间了,喝点粥再去吧!” 刚才太激动了,没觉得怎么样,经梧桐一说,她才感觉肚子果真有些饿了。 “去端些饭菜来。” “是。”梧桐叫来秋叶把早已准备好的饭菜端上来,自己帮她穿戴好衣服,千寻也没有来得及好好的品尝这皇宫御膳房做出来的东西,就急匆匆地吃完,在她俩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去了御花园,这是养心殿的必经之路。据刚才小路子的汇报,这会儿,皇上也该过来了。 她酝酿了一下情绪,就看见一道明黄的身影疾步而来,后面跟了一大帮子太监。看到那个衣服上绣着的威严巨龙祥云腾雾的人,应该就是皇帝了吧。看样子也就四五十多岁,一撮小胡子梳的一丝不苟,皇冠高束,姿容闲适,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年轻时也该是个美男子吧。但是身上与生俱来的高贵使他显得高高在上,多年上位者的霸气使他自身又不怒而威。她前世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从来就没有享受过父母的宠爱,虽然这不是她自己的亲生父亲,但是她还是隐隐的有些激动,有些期待。 她狠狠地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眼泪汪汪的扑向他:“父皇,儿臣还以为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可不是嘛,真正的沐千寻已经死了,真的见不到了! “寻儿,这是怎么了。”皇上宠溺的抱着她,看见她饱含的泪水,一颗颗的往下掉,心疼的不得了。此刻他不再是威严的帝皇,而是慈爱的心疼女儿的父亲。 抬起头又对着梧桐和秋菊呵斥道:“说,谁又欺负公主了?” 梧桐和秋叶慌忙跪在地上磕头:“皇上饶命。” 千寻几乎都忘了,皇上可是动不动就会要人的命的,抽泣着安抚发怒的皇帝:“父皇,不管她们的事,都是昨天国师无缘无故的就让人打了儿臣二十大板,儿臣,儿臣失忆了,什么也忘了,要不是梧桐提醒,恐怕连父皇也忘了。”她还特意把国师无缘无故打得几个字咬的特别重。 “竟有这么严重,御医呢,赶快传御医啊。”皇上紧锁着眉头,大声喊道,刚说完,就有有眼色的太监跑走了。 千寻都没有来得及阻止,看他着急的样子,是真的关心她,心里一阵暖流。不过现在只能扶额感叹的是,哎,父皇你怎么就听不到重点呢,我是说是被国师打得,他打得好不好! 只好在提醒一下他了。 千寻用哀怨的眼神看着他:“父皇,你说我堂堂一个公主,国师说打就打,我们皇家的脸面还要不要啊,真是奸臣佞臣,儿臣那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啊。父皇,你一定给儿臣寻一个公道啊。”前世的宫斗剧看多了,还是很有好处的,有没有,她挑拨的还行吧,她都要给自己打上100分了,偶耶! “本国师是奸臣,佞臣,嗯?” 皇上还没有说话,一道冷冷的,高傲的,让人倍感压迫的声线幽幽的从她正对着的前方传来,一道黑色的身影缓缓地从花丛后面移出来。 闲庭阔步,优雅从容,话语轻轻,却含着十足的威严,让人喘不过气来。 暗黑色的锦袍,腰束玉带,袖口上绣着大朵的曼陀罗,透着神秘和力量。乌黑的墨发只用一根碧玉簪挽起,直垂到腰际,一道剑眉斜飞入鬓,幽深的目光深不见底,懒懒的好像盯着沐千寻,又好像穿透了她的身体,看向远方。鼻若琼,薄唇噙着一抹似嘲似讽的笑意,却只让人觉得似四月的樱花灿烂夺目,肆意晕染。 这满园柔和的春色顿时变成了浓墨重彩的一幅画,就像潺潺的山涧流水突然从天际滑下了一道惊艳夺目的瀑布。 千寻有些呆,这是那奸臣佞臣的国师?不是长得鼠眼邪目或者顶着圆滚滚的肚子,而是这样一个气场十足,艳惊四座的年轻美男子? ------题外话------ 求收藏啊,亲们请动动你们的小手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这倒霉催的 众人见是国师来了,皆微微变了脸色,慌忙向他行礼,一时间,御花园里静寂无声。 “原来是国师啊,你还没走?”皇上面向夜钟离,脸含微笑。依然单手圈住千寻,没有放开,反而紧了紧。 夜钟离看了一眼那微微发白的指尖,缓缓的道:“太子殿下把尚书府的公子给打了,臣觉得一国太子怎么能不思进取,专干打架斗殴这些刁民干的事情,臣一气之下就让太子回去面壁去了!” “太子不成器,如此真是劳烦国师了。”话说的一丝情面也不留,皇上面上也有些挂不住,但是又发作不得,只好勉强说道。 “这是臣应该做的,只是微臣做的似乎有些多,惹了众多人不满呢。”说着还有意无意的瞟了瞟沐千寻。 千寻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自己为国家鞠躬尽瘁,不光帮皇上处理政事,还帮皇帝教育子女,到最后还出力不讨好,成了奸臣佞臣。 千寻忍不住的又翻了翻白眼,她终于明白原来的沐千寻为什么见了他不喜他了,什么事都要管着,对太子公主就像教训自己家的阿猫阿狗一样,到最后还得威胁皇上,标榜自己是多么的劳苦功高。 她冷冷的抛出一句:“国师如果不想干,可以不干,没人逼你。” 夜钟离看着她倔强的小样,背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面临巨敌而挺得笔直,突然不怒反笑,满园姹紫嫣红的鲜花都黯然了颜色,千寻却觉得满是刺骨的寒意穿透了她整个身体。 皇上放下自己的手,对她斥道:“寻儿,不许这样对国师说话,国师对我沐云国忠心耿耿,怎么能这么说,快给国师道歉。” 千寻看着皇上威严肃穆的目光,心中一阵紧缩,刚才还对她慈眉善目的父皇,转眼间就因为她说了一句话就变了脸。顿时感到委屈,她还不是为了维护他们皇家吗! 狠狠的瞪了一眼国师,扭过头,就是不说话。 皇上面对夜钟离又是一片和睦,陪笑道:“国师,寻儿还在发烧,说的胡话,不要和她一个小孩子计较。” 国师的权利都大到这种地步了吗,连皇上都要对他委以虚蛇,这皇上看起来也不像个昏君啊,怎么会任由旁人藐视至高无上的皇权! 国师缓缓地凉凉的开了金口:“是吗,如果臣记得不错,公主今年已经十六及第了,是个女人了吧。” 千寻居于国师的气势,有些气短,但是也不甘示弱地回道:“国师的意思是,本公主已经成年了,你可以想打就打了吗,如果本公主没有记错的话,按照尊卑的顺序,应该是国师见了本公主行礼吧。” “放肆,是朕下令,除了朕,任何人见了国师都要行礼,包括太子,自然也包括你,你刚回宫时间短,可能还不知道,以后记得了?”皇上说完,还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朝她施了一下眼色,千寻明白了,父皇这是给她找台阶下,她刚刚回宫,还不知道这样的规矩,只是她本来是来报昨日之仇的,这下可好,偷鸡不成蚀把米,还要给仇人道歉! 夜钟离丝毫没有发怒的迹象,一张脸至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变化,慢腾腾的道:“我以为昨天公主已经吸取教训了,不会再犯错了。既然公主如此不长记性,那么今天就再打三十大板吧,希望以后能改。” 此话一出,众人皆变了脸色,本来就有伤,在打上三十大板,小命早没了。 夜千寻一呆,这才意识到小命危亦,这夜钟离还真敢当着她父皇的面要了她的命。靠,竟然穿到了一个这样没有权利的皇家里面!算了,先示弱吧,保住小命要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希望现在示弱还来得及。 “啊,父皇。”千寻一手扶住额头,一手扯住旁边的皇上当支撑,脚下虚浮,好像下一秒就要晕过去:“父皇,我的头好疼啊,好晕啊,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啊,我的头,好疼啊,好疼,我要晕了。” 皇上忙扶住她,她已经晕在皇上的怀里:“寻儿,寻儿,快来人,快叫御医,御医。”梧桐忙上前看扶她,秋叶要去叫御医,正好这会,刚才去叫御医的小太监也回来了,御医慌里慌张的帮她把了一会脉,又掐了一下她的人中,千寻不得不幽幽的醒转过来。 看见皇上,像看见了一根救命草,立马眼泪汪汪:“父皇,我这是怎么了,我是不是又说什么混账话了,干什么混账事了!父皇,你不要怪我啊,我脑子不清楚,自己做什么都不知道。”言下之意就是国师啊,我刚才不是故意的要和你作对,那不是本来的我,你就不要斤斤计较了! “王太医,这到底怎么回事?”皇上发怒道。 “回皇上,公主失血,体虚,所以才至昏倒,臣开一些补血的药来,要注意休息,不可乱动,扯开伤口就好了。” 国师凉凉的开口:“这也就是说没什么大碍了?”尼玛,这该死的国师,都说了,不可乱动,你还说没事!真是还不依不饶了,难道你还非要再打本公主三十大板,要了我的命不成? 沐千寻满含崇拜,激动,惊喜等种种情绪,缓缓地伸出青葱般的手指,颤巍巍地指着国师道:“天哪,这天神般的英俊的男人是谁啊,简直是,简直是比天上的太阳还要耀眼,比天山的雪莲还要圣洁,比无妄山上的神还要伟岸。” 千寻扭头看向众人,眼眸里似要流出水来:“你们快看呢,快看,和我梦里见到的天神一般的美好,这是不是被我的诚心打动了,给我们沐云国降下福祉来了。” 她话音刚落,大家的嘴角都狠狠一抽,刚才公主还讽刺国师是奸臣佞臣来着,这一转眼国师大人就是天上有地上无啊。还经常出现在她梦里? 就连国师大人的嘴角都不可抑制的一抽,这公主为了让自己饶过她,可是不遗余力的表演啊。这话说的,真是! ------题外话------ 求收藏,求支持,求评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出逃 “快去开药。”皇上顾不得嘴抽,趁机大手一挥就要抱起千寻。 沐千寻轻轻的舒了口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夸你,你就不好意思再提三十大板的事了吧! 显然他太低估国师记仇的能力了。 夜钟离衣袖轻轻一挥,一个黑衣人就落在面前,抢先一步把千寻抱在了怀里,皇上见了,也不由得面色铁青。 夜钟离沉着道:“皇上,臣看公主不光失血体虚的毛病,还很有可能脑子也出了问题,臣正好府上来了一位名医,在好好的给公主诊治一番,正好公主对臣也有误会,由公主监督在下,臣才能澄清自己对皇上的忠心。”国师话音一落,大家又不可抑制的抖了抖嘴角,感情公主刚才的一大段表白,被国师大人看成了脑子出毛病了! 不过这样一行话说的滴水不漏,皇上也没有挽留的理由,沐千寻这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多大的错误,国师打她自有打她的资本啊,仰天长叹,这古代真不好玩,动不动就要别人的命,此刻她才深深体会到文明社会的好处。 “那这段时间就劳烦国师了,过几天朕就把她接回来。这孩子太顽劣,不好老是麻烦国师呀。”皇上笑呵呵的道。“另外,小路子,去国库里把那支千年血灵芝拿来,以谢国师的照顾。” 千寻松了一口气,这下小命可能就保住了,这皇上对她真是不错,直到这时候还一直维护她,为了她,一国之君不惜对一个臣子说软话,他说过几天把她接回来,说明让国师把她的小命给留好了,还不惜动用国库的东西,送东西以示好,都是为了保她一命,心里又是一股暖流,有父亲的感觉真好。 “臣告退。”夜钟离微点了点头,依然闲适的往前走着,好像先前的不愉快不曾发生过,一直在好好欣赏这满园的春色。 黑衣人抱着她几个腾跃,就到了国师府,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她还没有来得及看一眼外面的情形,就被丢在了柴房里。 “嘶。”又是一阵剧痛,感情这手下的人也和他的主人一样猖狂,对她这个公主就像丢垃圾一样,让她深深觉得这公主的身份简直就是讽刺。 算了,不给他们一般计较,接下来这国师指不定怎么折腾她呢。 这本来也不是她的身份,这罪也不应该她来受,还是想想怎么跑路吧,只是亲爱的父皇,对不住了,以后有机会我会回来看你的。 她慢慢的退开后面的裤子,反正也看不见,幸亏出门的时候由于对药品的敏感,顺手把药瓶抓在了手里,这时候派上了用场,打开盖子,胡乱的往屁股上撒了撒。 出去之后,再去医馆里拿些药吧! 折腾了这么久,她也累了,就扒在哪儿睡了过去,再一醒来,是被饿醒的,周围是漆黑一片,只有从窗户边上照进来的微弱月光,她慢慢的起身,走到窗户边上,外面很安静,只有蛐蛐的鸣叫声,她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唯一确定的是夜钟离饿了她一整天,也没有给她送饭,莫非任由她自生自灭? 她在心里把夜钟离以及他的祖宗十八辈都招呼了一边,父皇送了他千年血灵芝这么贵重的东西,他竟然连一顿饭也不给她吃,那要是没有给他灵芝呢,他要怎么对付她,她直直的打了个冷颤,真是不敢想象! 她想起了以前电视里一手遮天,为所欲为,视人性命如草芥的太监九千岁,可是他们也没敢对公主这样啊! 她想着国师那颠倒众生的脸,要是他也是个太监吧,她心里还好受一点,凭什么他长得一张好皮相,还能做九千岁不敢做的事。真没有天理啊! 要是有机会,她一定要割了他,让他变成太监,在把他的脸给划了,哼。 她忿忿想着,走到门边,想喊人给送点饭啥的,一拉门,竟然没锁? 心里一喜,悄悄地拉开门,看了看外面,没有守卫,可能柴房比较僻静吧,周围也没有人,难道夜钟离已经把她忘了? 那正好是逃跑的大好时机啊。 能逃离这里的喜悦让她也顾不得屁股的疼痛了,她运用灵识感应到丹田之处的一股强大的真气,只是失去了真正的沐千寻的记忆,她不知道怎么用,不过翻个墙应该没问题吧! 夜幕里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一会出来,一会隐蔽,一会又嘟嘟囔囔的念叨着什么,似乎是在骂人?梨花洋洋洒洒的飘落下来,落在她的肩上,头上,阵阵花香漂浮,朦胧的月色倾洒,如梦似幻,可是她却无心欣赏。 在梨花阵里已经折腾了一段时间后,沐千寻一阵气馁,这阵法很奇怪,能按原路回去,就是前进不了,哎,叹了口气:怪不得柴房里的门连锁都没有锁,也没有人监视她,因为他早知道她逃不出这个梨花阵。 肚子一阵一阵的叫声,吵得她心烦意乱的,她无力的瘫倒在梨花铺成的香床上,又突然坐起来,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来,上面刻了一些看不懂的文字和一颗绿色的宝石,这应该是沐千寻随身携带的东西,打开这把精致的小刀,锋利的刀光映出她嘿嘿阴笑的脸,在这美好的夜晚有些恐怖。 她使劲的砍向旁边的梨树,一点也没有怜花惜花的念头。 这时,一道浅浅的愉悦的声线像是从银河的天际传来:“夜兄,我看你引以为豪的梨花阵马上就要毁了。” 千寻的刀子立马停了下来,有人?她怎么没有发现? 循着声音的方向找去。 一道缓缓地带着威压的声线响起:“花兄多虑了,这梨花阵怎么会毁呢!” 梨花阵的中央,夜钟离一如既往的穿了一身墨黑的锦袍,不饰一物,松松散散,慵慵懒懒的斜坐在椅子上,黑眸如墨,一手扶膝,一手执玉黑棋,月色打在他的身上,如隔绝在尘世之外,有些冷意,却又如尤物一般风华绝代。梨白如雪,如夜之眼,如精之灵,光之辉在墨发,在墨衣上点亮出一簇簇火花,晕染出江山如此多娇。 ------题外话------ 求收啊,求啊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和月折梨花 和他对立而坐的男子,则着了一身月牙色的锦袍,眉目如画,面如冠玉,温温润润,浅浅淡淡,如羊脂玉般的手则手执玉白棋,同样沐浴在月光里,像一幅雅到极致的水墨画,嘴角的温暖笑意始终不减,那是让人感觉到发自内心的真正的微笑。 梨白如温泉之水,叮咚悦耳,更衬得他越发的清灵。像那黑暗天际里露出的一抹给人希望的曙光。 同样出色,同样风华,不一样的感觉。这是造物主都觉得令人心折的作品。 沐千寻看着这两大帅哥,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满含笑意的温眸看着她,清浅的声线响起:“莫非这位就是千寻公主!”说出的是陈述句。 沐千寻这才想起自己是出逃来着,围着梨花阵转了几十圈了,既没有找到出口,也没有发现这阵中有人,更不知两人早在此等候等她砍树的时候才现身,还是刚刚来到。 但是她知道这夜钟离是个相当记仇的主。虽然看他的表情温和,不像发火的样子,但她不认为以自己刚刚要出逃的意向和砍树的动作,他会轻易地放过她。 于是脸上立马堆出了一个掐媚的笑容:“哈哈哈,就是本公主,今晚的月色真美啊,这千树万树的梨花也相当的美啊,哎呀,欣赏了这么久的月光,突然又惊现了两只大帅哥,本公主真是如痴如醉,都觉得今晚可以不用睡了。哈哈哈。” 千寻笑着笑着,余光憋见夜钟离的嘴角似笑非笑,含有一丝嘲讽,突然觉得自己的声音在这万澜聚寂的夜晚多么的突兀。 还是旁边的帅哥给面子:“千寻公主真是性格豪爽啊!” “谢谢阁下夸奖。”千寻双手抱拳,表示感谢,不管他是不是真心实意,千寻都觉得他绝必是个暖男,让她感觉心里无比的舒服,反正比夜钟离那厮的嘴脸受人待见多了。 “哎,美男你叫什么名字啊?”千寻觉得夜钟离油盐不进,只能从旁边这个男人身上着手了,听他刚才对夜钟离的称呼:夜兄,说明两人可能是好朋友,讨好一下他总没错,希望夜钟离收拾她的时候,他会帮忙说的上话。 他的声音温雅如斯:“在下花云听。” “花云听?好名字,真是好名字。”千寻伸出大拇指,她真心觉得这名字顺耳好听。 “公主的名字也不错。” “啊,过奖过奖。”嘴里说着,眼睛瞟向桌边放着的精致泛着浓浓香气的点心,她和花云听闲扯了几句,放松了身心,才敢看向那点心,这时肚子不合时宜的如擂鼓般的响了起来。 花云听很是体贴:“公主是饿了吗?” 千寻觉得他的声音简直就是天籁之音,真想抱着他亲几下,当然在他同意的情况下。 “是啊,有些饿了。”她没有一丝的赧然,大大方方地走到桌子边,状若很和情理的去拿碟子里的桂花糕。 只是夜钟离不合适宜的清凉淡薄的声线传来:“我似乎记起来,公主刚才想砍我的梨树来着。”看吧看吧,记仇的主来了。 千寻忙摆摆双手:“误会误会,我只不过想起一句诗来着,觉得很美,想重现一下诗里的意境,绝没有要砍你的梨树的意思。”反正她也没有砍成,打死也不能承认。 “偶,公主还读过诗,说来本国师听听。”千寻撅起嘴,眼见他又是嘴角的一丝嘲讽,这是**裸的瞧不起啊! 那本公主定要你睁开狗眼好好看看,我是怎么念出一篇伟大的诗作的! 吭吭,她清清嗓子:“我念了,你好好听听,我是不是没有骗你。” “东风荡飏轻云缕,时送潇潇雨。水边台榭燕新归,一点香泥,湿带落花飞。海棠糁径铺香绣,依旧成春瘦。黄昏庭院柳蹄鸦,记得那人,和月折梨花。” 沐千寻前世酷爱诗词,背了不少,今天派上了用处,加上她的声音清亮圆润,如白玉珠落盘,把诗的那种唯美,缠绵和思念的意境诠释的很到位。 “好一个和月折梨花。以公主这样不拘小节的性子,能做出这样细腻温婉的诗作来,真是好文采。”花云听由衷的赞道。 “过奖过奖。”千寻呵呵笑着,也不好意思说出这是盗版别人的诗词。 就连夜钟离也流露出一抹惊异来,虽然稍纵即逝,但是还是被她扑捉到了。 当下道:“要是我肚子饱了的话,还会做上更有文采的诗词。”言下之意就是这是小意思,饿肚子之下随便念几句而已。 ------题外话------ 求收,各种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传言不可信 花云听只是始终如一的温雅笑意,知道她是找借口要吃东西,也不戳破,如玉长指端出那碟桂花糕温柔的道:“来,吃吧,慢慢的吃,这有茶水。” 千寻送给他一个她自认为最温柔的眼神,掐媚的道:“公子,你真好。”怕夜钟离在阻止,手飞快的拿起了好多块,送进了嘴里,索性这次夜钟离没有异议,到令她很意外。 一天没有进食了,一碟点心自然不够,接着她又自觉的把另外的三个碟子里的点心吃光,才心满意足的打了个嗝。 花云听笑得温和:“看公主吃东西真让人觉得有食欲,我也感觉有些饿了。” “你怎么不早说,要不然就给你留一块了。”千寻剃着牙,瞟见夜钟离嫌弃的目光,吧嗒吧嗒的嘴撮的更厉害了。 “看公主吃的香,云听不忍心夺人之爱!”哎呀,看着美男子说话,多和人心意。 “今天谢谢你了,改天我有好东西,也分你一份。”千寻很是仗义的说。 花云听还没有来得及说好,夜钟离凉凉的道:“你似乎谢错人了吧,这点心是我国师府的。” 瞧瞧,这人小气的,一点点心都看在眼里,斤斤计较,和人家花云听一直微笑的照顾她比比,简直人比人不是人啊! 不过,在别人的屋檐下也不得不低头,以免他给自己穿小鞋:“也谢谢国师大人了,国师府上的点心真好吃。以后本公主的点心也分给你吃。” 沐千寻自己说完这话,嘴角都不可抑制的抖了抖:这话听着咋这么暧昧!本公主的点心分给他?好像他们关系多好似的。 花云听笑意更深了些,夜钟离得面色更冷了些。 “公主吃饱了吧,是不是有力气作诗了?” “那当然,不过国师今天可能没机会听了,因为我要出恭。”说完假装看不见夜钟离黑了的脸,好心情的道了声:“晚安。”就走了,他起了好奇心,想听听她的文采,她偏不让你如意。这样才能吊起她的胃口,不至于要了她的小命。 “对了,还是送你们一首简单的诗吧: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太白兄,对不住了,借用一下你的大作。 花云听温润的声音再次响起:“都说千寻公主回到宫里这一个月,不尊礼仪,不守规矩,把宫里搅得乌烟瘴气,如今看来,也不尽然,虚谷子的徒弟怎么会差到哪里去呢!” 夜钟离轻飘飘的落下一子:“传言不可信而已。” “欧,夜兄也觉得这公主不像传言传的那样?” 夜钟离似嘲似讽的道:“你想的太多了。” 花云听很好奇:“那夜兄为何会无缘无故的打了她二十大板,我可不认为,夜兄会有闲心计较一个礼节!” 夜钟离扫了他一眼,默了片刻,还是开口道:“皇上去祭拜皇陵的时候,感叹了一句没想到商丞相死了连个墓碑都没有!” 花云听顿了顿,才温润开口:“这千寻公主好无辜啊!” 夜钟离有些清冷的道:“花兄自己有疾,不操心自己,反而关心起别人来了。” 花云听摸了摸鼻子,感叹一句:“你又不是不知道,本公子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心啊!” 夜钟离默了一下,道:“那妙手神医也快到了吧。” 花云听无所谓的道:“到又如何,不到又如何,连你和虚谷子都没有办法的事,雾仙子能做到?我早已不抱什么希望了。” 夜钟离对他的话不置可否,玉黑棋往中间一掷,凉凉的道:“你的棋艺下降了。” 沐千寻回到柴房,吃饱了,再加上带伤折腾了这么久,有些累了,也不在乎这儿的环境,她前世,什么样的生活没有见过,一会儿就呼呼的睡起了大觉,反正她也逃不出这国师府,还是先把伤养好了再说吧! 这几天夜钟离倒是也没有什么动静,每日三餐都有人给她送饭,吃完睡,睡完晒晒太阳,再吃,她也乐的自在。 伤也好了个七七八八,她就出去溜达溜达,装作很惬意的慢腾腾的在散步,见到偶尔经过的下人,就点点头,他们也给她行礼,行完之后,就默默地走开,也不多话,看来从他们身上是问不出话来了,只能靠自己! 四周没人的时候,就东张西望的打探地形,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这连着的房屋巍峨雄伟简直比宫里的还要富丽堂皇,连小路都是玉石铺成的,要是随意的炸一块拿到现代去卖,那都是价值连城啊!这也太奢侈了吧! 靠,这家伙不知道亏空了国库多少的东西,给自己弄得跟玉皇大帝的住所似的,她嘟囔着找路,又在上次吃亏的梨花阵里研究了半天,也没有找着前进的路,只好原路退了回来。 看来只能另辟道路了,她向柴房的后面走去,希望能在越来越僻静的地方找到后门。她记得当初看电视的时候,送菜什么的都走后门来着。 终于黄天不负有心人,让她终于发现了一个小门,不过门口也有人守着,心里还是一阵窃喜,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 ------题外话------ 这两章字数不到两千,因为石头前面第一章的时候发的有些混乱。以后都会超过两千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6、被逮了 吃过晚饭,千寻又出来散步,亦步亦趋的无知无觉的就到了后门,动作迅速的猥琐起来,藏在花丛后面,观察了一阵,确定了无人之后,才向门边移去。 耶,胜利就在眼前,吱呀一声,门开了。 一道嘲讽的清冷的声音响起:“公主又要和月折梨花?” “啊哈哈哈,是啊,是啊,这么巧啊,又碰到了国师了!”沐千寻一惊之下,还是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腰板,没想到这倒霉催的,早不碰见,晚不碰见,偏偏关键时刻阻自己的路,这时她要再不明白这国师应该时刻派人在监视她的一举一动,或者这府中的任何鸡皮蒜毛的小事都不能瞒过他的眼,那就白痴了。 “梨花似乎不在这边吧!” 千寻恍然大悟:“啊,是吗,怪不得我半天没有找到梨花呢,原来是我对这府里的情况不太熟悉啊,在那边是吗,我去看看。”说完,扭身就走。 “站住!” 千寻本来想当耳背,没有听到的,奈何这声音有种魔力,让人不敢在前进一步。 扭过一点僵硬的脖子,眨了眨无辜的眼睛:“国师是想一块去!”目前只能先装糊涂了。 夜钟离有意无意的瞟了瞟她的屁股。缓缓地言:“我看你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从现在开始,就跟在本国师身边吧!” “啊?”跟在他身边,那不是比伴虎还要可怕! 夜钟离嫌弃的看了看她好几天没有洗澡,没有换洗的衣衫,不耐的道:“去找清莹先把自己收拾干净,之后,她会告诉你怎么做。” 千寻最后哀怨的看了看那扇小门之后其实是一坐独立的花园,叹了口气,屁颠屁颠的跟在国师的后面,看来要是他不打算放了自己,自己绝必找不到出去的路啊!亲爱的父皇啊,这都过了好几天了,你怎么还不过来接我啊。 清莹给她行的是见一个公主的礼,说话也很恭敬,但是让她做的事绝必是丫鬟干的。她严重怀疑这是夜钟离特意吩咐的对她的“特殊对待”。 “公主,这是你换洗的衣服,热水在厨房,凉水在井边,自己去打来即可!” “公主,你梳洗完之后,去厨房给国师端点心去,一个时辰之后再端洗脚的水去!” “公主,把国师今天穿的衣服收起来,把明天的衣服准备好。” “公主,明天卯时一刻起床,给国师打洗脸水,准备早餐,然后早浴…” “等等,等等”沐千寻忙打住她,她在说下去,脑袋都要爆炸了:“我说,姑娘,我是你们国师的仆人吗?” 清莹状若不解的道:“国师不是让公主呆在身边监督国师吗,可是国师身边从不留无用之人,所以给公主安排了一些活干!” 千寻朝天翻了个白眼,这是监督吗,亏得他说的出口,这是**裸的榨取她的劳动力,还是一个堂堂公主的,她就不明白了,她只不过见了他没有行礼,说了他几句不好听的话而已,至于这么对她吗? 忍,我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千寻里三层外三层的裹着繁杂的衣衫,怎么也穿不好,最后终于无力的妥协了,瘫软在椅子上,这时清莹过来催她:“公主,都一个多时辰了,你好了没有,给国师端洗脚水的时候都到了。” 她彻底的放弃了把衣服穿好的打算,她是一个现代人好不好,给她穿这样的衣服,不是难为她吗。 “你进来,给我弄一下衣服!” 清莹进来看到她把衣服弄得乱七八糟的,顺序都错了,难怪穿不好,真是一个娇气的公主,可是公主不是在外面飘荡了好几年吗,也没有学会穿衣服? 清莹狐疑的看着她,千寻不明白她的想法,也累的懒得去想。 “公主,洗脚水,我已经端来了,你只要端进书房就行了。” “嗯。”千寻等她扣完最后一粒扣子,漫不经心地走了出去。 “公主,你的头发还没有弄呢!” 千寻摸了摸披着的半干的头发,无所谓的道:“不用弄了,还没干,挽起来容易引起头疼。”就这样,披着及腰的长发,端着洗脚水进了国师的书房。 砰的一声,门开了,书房的格局倒是先把她惊了一下,这哪是私人的书房,简直就是国家图书馆,而夜钟离就坐在正中间高高的书案前,玉指托腮,仪态闲适,就是这样,也给人一种压迫感,她心里暗道了一句什么。把水放在地上,掐着腰道:“洗脚!” 夜钟离放下竹简,看着她刚刚沐浴完还红扑扑的小脸,那随意披着的长发和那掐着腰张牙舞爪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不搭调。凉凉的道:“进门不知道先敲门吗?” “啊,我两只手都占着,哪还有手敲门啊!再说了,你又没有见不得人的秘密,也没有脱了衣服不能看,为什么要敲门。” 清莹在门外站着,脑后冷汗直冒,听着这公主如此不守礼仪,说话也粗俗不堪,也难怪国师要动怒,至今还没人敢对国师这样说过话! 夜钟离也微微皱眉:“公主,莫非连基本的礼貌都不知道?” “你不是说让我来监督你的吗,直接进来,才能监督啊,还给你打招呼,怎么谈得上监督啊!”她是看明白了,这厮就是想找她麻烦! 夜钟离看着她的眼神有些黑有些冷,至今还没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他的意思,还真的要监督他?这不是真的在找死吗?凌冽的吐出两个字:“很好!” 千寻自我屏蔽,就当没听见,老娘不给一般人见识。 夜钟离轻步挪过来,坐在凳子上,跟二大爷似的:“脱鞋!” 什么,还让本公主给你脱鞋袜?气冲冲的瞪了他一眼,他深不可测的墨眸只看了她一眼,她就受不住了,那是上位者天生的霸气和威压,乖乖的跑过去给他脱鞋袜。 如玉的长脚泡在花瓣的桶里,竟然也是一种美感!妖孽就是妖孽,不光脸蛋好看,连脚都生的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7 俺是他姑奶奶 沐千寻心中忽然起了一个邪恶的念头,猥琐的抬起头,神秘的一问:“国师大人,要不再泡个花瓣澡吧!” 夜钟离看着她那有色的亮亮的眼睛,凉凉的道:“怎么,公主不怕长针眼么?” 千寻揣着明白装糊涂:“国师身上长针了吗,还会当暗器嗖嗖的发射?” 夜钟离又凉凉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清莹倒是差点摔倒,国师越是不说话的时候越是危险,这公主还要光明正大的申请看? 千寻也知道分寸,闭嘴不言,要不然小命真没了。脑中自动幻出这厮洗澡时的绝对令人喷血的场景,一时不察,鼻子果真淌下了热乎乎的液体,慌忙扭过头捂住了鼻子,妈的,定力太差了,只不过想了一下,就这样的效果,要是真看见了,自己还不得晕过去! 夜钟离看她慌乱的样子,背对着她,知道她没有想什么好事,脸直接黑了!要是知道她脑中把他洗澡的样子过滤了一遍,肯定一怒之下把她杀了。 千寻处理好自己的鼻子,掐媚的道:“那个国师,你老人家好了没有。” 夜钟离不屑的给了她一个好了的眼神,凉凉的道:“明天早起!否则…” “否则,打我三十大板,我知道了,一定早起。”千寻为表决心,抢先说道。 夜钟离没有在说话,这是她自己不让他说完,要是她没有起来,这事情的发展可不能在怪他了。 第二天,千寻还是很早就起来了,确切的说是被吵醒的,据说府上来了贵客,大家都起来去迎客了,急匆匆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很突兀,她不想醒来都不行! 她翻来覆去的又在床上折腾了一会,天已经微亮,外面也安静下来,看样子贵客安顿好了,她也揉揉朦胧的眼睛,打开了房门。 晕晕乎乎的走到国师的门口,清莹恭敬地站在门口,国师已经神清气爽的收拾妥当,要去上早朝了! 千寻看他一身黑衣,锦袍玉带,长身玉立,还带着刚沐浴完没有散去的玉兰的香气,如那天际耀眼的夺目光辉,肆意狂傲的霸气,俯视一切的掌控,意气风发,不可一世,千寻觉得这人的确有问鼎江山的能力和资本。 “国师大人,好早啊!” 夜钟离哼了一声:“你倒是赶得挺巧!” 又嫌弃的看她还没有整理好的褶皱的衣衫,蓬乱的头发,甚至没有清理的干净的眼屎,不悦的道:“和车夫坐在前头。” 千寻本来也没有指望他会好好的对待自己,亦步亦趋的跟在后头,小声地问清莹:“国师这是要去哪里?” “这个时辰自然去上早朝啊!”清莹对这个公主不知道这个,也不再觉得奇怪。 “那为什么带上我呢?”她脑子还没有开始运转。 “昨天皇上问起你,说几天不见,想你了,让国师带你进宫!” “啊。”这么说,夜钟离昨天这是故意的洗脚,让她给他做牛做马来着,因为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了?那昨天他没有说完的话就是这个,她还以为他要打她三十大板! 看刚才他那样子,根本没有等她的意思,那要是自己今天不是因为被吵醒了,很可能就错过了回宫的机会,这人真是居心叵测! 睚眦必报的小人,看你以后,可别落在本公主的手中,哼! 和车夫坐在一起并没有影响她要回宫的好心情,她反而比较喜欢这样无拘无束的坐着,而不是窝在轿子里。 心情一高兴,自觉的哼起了歌曲,像是小声地哼着调子,后来觉得这样唱的太压抑,干脆大声地唱起来:“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明天是个好日子,打开了家门咱迎春风。咳咳。”声音起的有点高,不太好唱了。 “停。”轿子里传出夜钟离暴怒的冷冽的声音。 千寻的唱歌本事本来就不咋地,这一首民歌对人唱歌的条件要求又比较高,一首欢庆的歌被她唱的不三不四,最后一点高音还没有上去,就被夜钟离打断。 她停下来的原因倒不是因为夜钟离的发怒,而是她发现路旁的人们看见国师的轿子,都恭敬地站立一旁,好像在膜拜心目中伟大的天神,看样子,这厮有几把刷子,不光把大臣们哄得团团转,就连民众也甘愿臣服。 可是听到这不太好听的歌,又有些古怪的看着她,可能觉得伟大的国师轿子上怎么做了个抽风的女人! 千寻从袖口里掏啊掏,想掏出一张手绢来着,但是没有,只好撕了裙摆,蒙在脸上,起码不能让人认出来她是刚回宫的公主,她到无所谓,关键是她父皇的脸面,她得帮忙给他留着,也好不辜负他对她的父女之情。 夜钟离似乎有顺风眼,一道冷冷的嘲讽的声线传来:“公主也知道丢人了?” “我怕什么,又没人认识我,大家只认识国师的轿子而已。”言下之意就是丢的也是你国师的人,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千寻幸灾乐祸的想着夜钟离的脸有多黑!可是她似乎高兴的有些早了,毕竟皇宫还没有到。 “夜魅,把她给我丢出去!”夜钟离冷冷的道。 “等等,我…。”后面的话还没有出口,千寻就以抛物线的形式被仍了出去,她动用了一下真气,才不至于被摔的骨折,但是真气没有掌握好,最后是趔趄一下,坐在了地上。 “靠,还真扔啊!”千寻忍不住爆了粗口,脑子好像清明了一点,咬牙切齿了一番,又把夜钟离的奶奶的爷爷的奶奶给骂了一遍,心中一动,嘿嘿的笑了笑。 她把脸上的蒙着的布一把扯下,顶在头上,往脖子上一系,把袖子往上一卷,两手往袖口里一抄,活像从农村里来的美娇娘。 她一把拽住经过的一辆马车:“大哥,你知道夜钟离的府在哪里么,俺是他家乡的姑奶奶。” 千寻操着一口东北话,大大咧咧的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8 我带你进去 那赶车的车夫一愣,细细的打量她:“你说你是谁?”任他也联想不到这姑娘虽然长得还行,可是这土里吧叽的怎么能和国师高大上的形象联系在一起呢!而且年纪也不对啊。 不过,这光天化日之下,任谁也不敢冒充国师大人的姑奶奶吧。 “俺辈分长,俺是他姑奶奶,家乡发了大水,活不下去了,投靠他来了。”千寻看他不信,又加了一句:“俺在再怎么落魄,夜钟离也摆脱不了和俺的血缘关系。” “这……”车夫艰难的往轿子里看了一眼,似在征求主人的意见,毕竟国师的人,谁也不敢得罪。 这时轿子里传出一个冷到北极的声音:“捎她一程。” “得了,大哥,谢谢你了。”千寻扶着车夫的肩膀,一跃而上,她等的就是这一句话,也没有计较那主人的态度,她又不知道皇宫在哪里,怎么走,只好冒充了一下他的姑奶奶,占一下他的便宜,谁让他逼她来着。 千寻远远看见夜钟离的马车在前面停着,夜钟离慢腾腾的从车上下来,往宫里走去,她也跳下来:“谢谢你了,大哥,我看见他了,我去找他了。” “哎。”车夫要说什么,千寻已经听不见了,她晃悠悠的紧追了几步,反正夜钟离已经拐到里面去了,看不见她了。 她见夜钟离的车夫去停车了,把头巾往下一扯,露出了原来的模样,大模大样的向里走去,守门的士兵拦住了她的路,说什么也不让她进。 千寻急了:“放肆,本公主的路你们也敢拦。” 其中一个士兵很为难:“刚才国师吩咐,今天无论是那个公主都不能入内。” 千寻气急,又是这厮搞得鬼,就唱了一首破歌,就让人扔了自己,还不让进宫?还是压根就没有准备让自己进去? 她的脸色越来越冷,越来越难看,这时上朝的大臣都陆陆续续的来了,可是一个个都充满了冷漠和嘲讽,一个上前问候她的都没有,更别说带她进去了。她不由得感到一种悲哀,她皇室公主的身份都落魄到这种地步了吗? 不进去更好,正方便自己跑路,可惜的是自己现在是身无分文,早上起来的时候没有把头钗戴在身上,否则还可以换些银两,不过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一身医术,要混口饭吃,还是没问题的。 她转身就走,可是那两个兵哥哥…… “公主,对不住了,国师吩咐,你也不能走,要等他下朝。” “什么?”千寻爆喝一声,这时噌噌噌地几十个士兵出来围住了她。 千寻被彻底的激怒了,这是什么世道,进也进不去,走也走不成,理也说不清!老虎不发威你当是病猫吗! 她冷冷一哼:“今天本公主还就要走了,有本事你们就留下本公主的尸体。” 她往前走一步,那些士兵面面相觑,被她冷艳高贵的气势一压,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一步,虽然奉了国师的命令,但是他们也不敢真的刺杀公主啊! 其中一个士兵弱弱的说:“公主,你不要逼我们,我们是奉命行事。” “哼,奉令,奉谁的令,你们别忘了,你们是皇家的将士,拿的是皇家的俸禄,保的也是皇家的江山。” “可是。”领头的一个士兵猛地往地上一跪:“公主饶命,请公主不要难为属下。” 其他人也跪下一地。 千寻不气了反笑,如果自己走了,恐怕他们也性命不保,他们惧的是国师的命令,说起来也是皇家无能,让国师猖狂到这种地步,这些士兵夹在中间又何其无辜啊! “你们起来吧,我在这等!”她不是救世主,但是也不会为了自由,不顾这么多人的性命。 “谢公主。”士兵都犹豫着起来。 一道冰冷的声线从侧面传来:“我带你进去,国师要是问起来,就说我把公主带进宫了。” 众多士兵皆行礼:“少将军。” 千寻向他看去,如果她没听错的话,就是刚才她蹭的那家轿子的主人的声音。 一道白色的锦袍,长身玉立,银冠高束,如战场上的王者般带着果敢刚毅的气息和力量,不怒而威。脸庞如刀削般的俊美无双,但是如千年不化的冰山,带着极地的寒冷之光,使人遍体生寒,只是那看着千寻的眼神除了冰冷,还有一丝复杂,这就是沐云国赫赫有名的冷血将军战北野。 不知道为什么,千寻总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但是明明很陌生。 他走到千寻面前,冷冰冰的道:“随我进去。” 那些士兵没有阻拦,但是千寻还是看到他们眼里的一丝挣扎和犹豫。 所以她没动:“你确定他们可以活下来。”国师这么记仇,他不会要一个将军的命,但区区几个士兵的命怎么会放在眼里。 他一双冰眸闪过一道奇异的光,又转瞬即逝,硬邦邦的回了一句:“不能!” 千寻幽幽的叹了口气,深深地感到无力:“那我还是在这待会吧!” 他愣了一瞬,冷冷的道:“随便!”自己抬步走了进去。 这时上朝的人差不多该到的已经到了。领头的士兵一挥手,带人隐了下去。 千寻大咧咧的往门槛上一坐,手往膝盖上一支,继续早上没有睡完的觉,士兵的脸扭曲了下,但是还是憋住了,没有提醒她这南华门的门槛不能坐,也不能睡觉,在作为一国公主连回自己家的权利都没有,是挺憋屈的,就别管那么多规矩了,想坐那儿就坐那儿吧! 她就这样支着头,一颠一颠的打瞌睡,守门的士兵看着她一个公主圈成一团,坐在那里,像一只可怜的小猫,难受的紧。公主是为了顾忌他们,才在这受冷受罪,除了心里充满了感激之外,还有一丝愧疚。 天刚亮,太阳露出红彤彤的一个头,在这春天的清晨,还是有些凉意的,其中一个士兵忍不住走上前,提醒她:“公主,别在这睡了,容易着凉。” 千寻也不好拒了人家的好意,笑了笑,答道:“好。”果真就站了起来,来回的走了走。 ------题外话------ 评论,评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9 打上瘾了 那个士兵没想到公主如此好脾气,对他们也没有架子。心里顿时热乎乎的。 “你叫什么名字?” “回公主,奴才叫王城,他叫张光,以后公主有用的着奴才的地方,毕定赴汤蹈火。” 千寻答了声好,这个世界上,你对别人是真心的,别人也会为你付出真心。 又过了一会,千寻的肚子咕咕的想起来,她才想起早上匆匆的来,还没有吃早饭。这响声在无声无息的门口显得特别的清晰,千寻不好意思的向他们两个笑了笑。 王城有些扭捏的往怀里一掏,掏出了一张大饼,掏出来之后,好像又有些后悔,斟酌了一番之后,实在是怕公主嫌弃,准备在放回去,千寻眼尖的看到,慌忙说道:“是好吃的吗,让我尝尝!” 王城不知所措:“是,可是。” 千寻接过来,闻了闻:“嗯,好香啊。”接着打开包布,大大的咬了一口:“嗯,好吃。” 在她心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她还不习惯这个公主身份带给她的地位和权力,只觉得自己还是原来的自己,所以无论是谁,只要对她好,只会让她感激,不会觉得自己是公主的身份,便感觉到难堪。 王城满含希翼的看她吃得津津有味,反倒激动的手足无措起来。只能结结巴巴的解释:“这是我娘做的,我天天吃,都觉得好吃!” “是好吃,你回来替我谢谢你娘!” “公主不嫌弃就好,就好。” “上岗时间与人攀谈,大声喧哗,守城规定是这样定的吗?嗯?”一道冷冷的声线从侧面传来,那人一身黑衣,墨发飞扬,背负双手,长身玉立,后面跟着一帮大臣,完全是手握乾坤的王者之势,不知道来了多久了,她竟然毫无察觉,王城一惊,忙站立回自己的位置。 千寻暗呼一声不好,怎么那么巧,以这厮的脾气,估计没事也会找上一滩事。 千寻上前,巧言笑道:“国师啊,上完朝了,不知道把本公主留在这里是几个意思啊。”希望把他的目光引到别的问题上,别再连累王城就好。 而国师的心思怎么会那么轻易地被转移,他嫌弃的看了看千寻那缺了一块的衣衫和被饼揣的毫无形象的大嘴,一个金枝玉叶不是应该站有站相,吃有吃相吗! 夜钟离面无表情的道:“来人,把他脱下去打五十大板。” “慢着。”千寻一摆手,打五十大板,不死也重伤,怎么能让他因为好心送自己一张饼就被打呢,上前尽量用嬉笑的声调说道:“我说你是不是打人打上瘾了,动不动就要打人,一天不打,就睡不着,吃不下?” 夜钟离压根就没看她,冷冷的对旁边站着的士兵道:“难道还要本国师再说一遍,嗯?” 这次那些士兵直接上去就要拿人,千寻护在王城身前:“他又没有擅离职守,只不过盘问了本公主几句话而已,而且这话可是国师让他给本公主说的!” 王城心生感动,公主没有嫌弃他的饼,还和国师作对维护他,他又怎么能让公主为难呢,他跪下道:“谢公主为奴才求情,但是奴才愿意领罪。” 千寻呆了呆,随即就明白了,他是迫于国师的权利,不想让她为难,一股浩然正气油然而生,今天就算杠不过夜钟离,也要挣上一挣。 “国师,不如这样吧,我说他不该挨打,你说他应该挨打,不如让大家说说这五十大板到底该不该打怎么样。”不等夜钟离回答,她就紧接着道:“你不说,我就当你答应了啊!觉得王城应该打五十大板的请举手!” 她迅速的瞄了现场的人一眼,紧接着道:“看看,没人举手,就是大家都不同意打这五十大板了,哎呀,大家真是英明啊,多谢多谢了!” 千寻还真的抱拳在各位大人面前晃了一圈,笑呵呵的谢了每一个人。她竟然没有在人群里见到那个冰块将军,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那些大人们本来都站在那里看着热闹,国师是他们得罪不起的,而公主的样子哪里看哪里不像一个公主,他们也懒得管,谁想到公主会把他们给拉进去,还觉得王城应该打五十打板的请举手?他们压根就没反应过来王城是谁好不好,再说,国师大人也没有发话,一帮大臣,又一把年纪,怎么可能动不动跟个小孩似的把手举来举去? 这时大家的脸上跟吃了苍蝇一样僵硬急了,称了公主的谢,那就是得罪了国师大人,不称谢,他们也的确没有举手啊,他们齐齐地把目光看向国师大人,希望能给他们一些提示,他们到底该怎么办! 这时的国师大人已经阴沉着一张脸不成样子了。 千寻正视着他深不可测的眼眸,那里的一滩幽水越聚越深,仿佛要把她吸进去,万劫不复,此刻的静寂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前奏,令人窒息。 这时王城不知那来的勇气,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奴才贱命一条,不值得公主如此!” 千寻毫不示弱的和夜钟离对视着,一字一言的道:“在我眼里,没有公主和奴才的高低贵贱之分,在我眼里,所有人都是一样的,都是娘生父母养!”所以他们不是被主子想打就打,想出气就出气的奴才,而是血肉之躯的人! 千寻的一席话引起了哗然,众大臣窃窃私语,这是什么言论?公主和奴才一样的身份? 夜钟离的幽深墨眸登时一缩,一片澄明,一刹那又蒙上了一层薄雾,神秘莫测,让人看不清楚,随之又烟消云散,幽幽的深不见底。 这时一顶粉色的小轿子向这边走来,直到了门口,“停轿。”一个丫鬟的叫声打破了这一片寂静。 轿子停下,旁边的小丫头把帘子掀开,一双柔荑扶住了娇门,一个粉色宫装的妆容精致的绝色女子缓缓地下轿,绣满了牡丹的抹胸,外罩云纹紫衣,长裙曳地,九尾凤钗斜插入髻,一双丹凤眼精准的盯住夜钟离,声线都充满了喜意:“原来是国师大人在啊!” ------题外话------ 收藏啊,收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0 品味不一般啊 千寻首先转过头去,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和这厮对视真是亚历山大啊,差点就没有顶住,亏得来了个人,打破了这窘局。 那女子上前行了个礼:“千叶见过国师大人!”欲语还羞,崇拜敬仰的模样,到让千寻感到一阵瑟缩,竟然有人喜欢这变态一样的国师! “见过千叶公主。”一些人有的一抱拳,有的跪下,向她行礼。 千寻才知道原来是她的姐姐啊! 他们刚才可没有向她这么恭敬的行过礼呢,真是狗眼看人低,皇后的女儿就是不一样,身份在哪摆着,千寻嗤地一声,也不在意,就是这幅行头,这幅模样,自己确实比不上,任谁都看得出简直就是牡丹和狗尾巴草的对比啊。 千叶公主的眼里只有见到国师的喜悦,别人压根都进不了她的眼,她把手帕搅过来搅过去,想必心情也是比较忐忑的,两眼直冒星星:“国师大人,真是巧啊,千叶又在这南华门见到你了。” 被沐千叶这么一娇滴滴的话一出,此刻的情形,立马从剑拔弩张的战场转到了烟雨朦胧的江南小镇,千寻巴不得大家都忘了刚才的事情,专心的尖着耳朵,听着八卦,作为一个资深的现代八卦人,谁不喜欢听八卦来娱乐一下自己啊,现下就是这样,而且还是公主和国师的八卦,这要是到了现代那就是总统的女儿和总理谈恋爱啊。 听这意思,两人还是在这南华门的地一见钟情的? 在看夜钟离,皱了皱眉头,冷冷的道:“你是谁?” 咳咳,千寻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国师大人,你要不要这么劲爆啊,人家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你竟然连人家是谁都没有搞清楚!大家不是已经喊过千叶公主了吗,你这是不是故意的呀,这不是在伤人家的心吗,懂不懂怜香惜玉啊!感情她这个姐姐是自作多情啊,不会是特意等在这里的吧! 千寻看看周围的大人,也一脸被雷霹的样子,估计想法和她大同小异。 千叶公主满脸的不甘和委屈,低着头,眼泪都快出来了,毕竟人家是个公主,脸皮比较薄,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被国师打击的里子面子都没了,怎么能不伤心啊。 “我是千叶啊!”她随即有打起精神,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连本公主三个字都换成了我,卑微的可以,只希望国师从此以后可以记住这个好听的名字。 她又高兴的看向千寻,柔声道:“千寻妹妹你也在啊!” 你终于看见我了,千寻心里吐槽,不好在打击人家的脸面,也陪着笑了笑。 她从袖口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过去:“妹妹,你的屁股没事了吧,这是我刚才特意在药馆给你买的,一天两次,不要忘了,以免将来留下疤痕。” 大臣们都以赞赏的眼光看着千叶公主,善良懂事,关心兄妹,实称为一代公主的楷模。 千寻的脸则实实在在的黑了,真是那壶不开提那壶,这光天化日之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然提她的屁股,任是千寻眼皮在厚,也是一片尴尬,这不是让她丢人吗。 她望着千叶一闪而过的得意和算计,冷笑了一声,接过来,道:“那多谢姐姐了。” 说着砰的一声,打开了瓶子,千寻左手用力一拉,瓶里的白色粉末以一种高高抛起的弧度洒向千叶的脸部和胸部。 沐千叶惊叫一声,千寻慌忙上前用自己的衣袖反复的擦向她的胸部:“哎呀,对不起呀,姐姐,我不是故意的啊!”心里却在感叹,这胸部的肌肉弹性真不错啊,真不亏从小就在金窝里长大,发育的真好,哪像自己,小时候在孤儿院有一顿没一顿的,十岁就自力更生,省吃俭用,这胸部压根就没有怎么发育,这个沐千寻也是,想必长身体的时候没有在意,也发育的就像一个飞机场。 沐千叶用帕子擦了又擦,擦了还有,气的又是一声尖叫,狠狠地退开千寻:“沐千寻,你故意的是不是,你以为仗着父皇护着你,你就敢欺负我了?” 她想起来沐千寻没有回宫之前,父皇是最疼她的,什么好东西也是最先想着她,可自从她回来之后,父皇的眼里心里都是沐千寻,她是皇后亲生的,才是这沐云国最尊贵的公主,凭什么她要享受父皇最尊贵的宠爱?心里本来就憋着一口恶气,这时都爆发出来,迸发出恶毒的目光,抬起手就要一巴掌扇向千寻的脸。 千寻看她像个泼妇一样的发疯,只是淡定的摇了摇头,刚才大臣们那赞赏的眼光已经全部变成了惊叹,难道千叶公主的本质也是这样的? 她早有防备,迅速的往旁边一躲,这一躲,正好站在了夜钟离的旁边,千叶公主扑了个空,就要接着往前追,千寻干脆直接躲在了夜钟离的身后,无辜的提醒道:“千叶姐姐,你可千万不要把国师大人这张好看的脸给抓伤了!” 沐千叶听吧,迅速的撤回爪子,她一时被激怒,当忘了旁边还有这么多人,还有她心心念念的国师大人,她用楚楚可怜的目光看过去,接触到夜钟离冷冰冰的想要杀人的目光,又是全身一震,想着自己在他面前努力塑造的好形象就这样被扼杀了,扑扑地泪花像断了线的珠子又止不住的往下掉。 夜钟离冷哼了一声,嫌恶的走了,似不屑计较这些女人搞出来的花样。 那些大臣们也都像没事人一样当作自己是路人走掉了,只留下千叶用愤恨的目光瞅着千寻,恶毒的道:“沐千寻,你等着,你会有报应的,哼哼!”进了宫门,流下了一串刺耳的嘲笑声。只是此刻千寻还不明白,这报应是什么意思! 只是千寻看着她,眼光复杂,对于撒药粉的事,她是故意的,她本来是想和千叶起冲突,好把王城挨打的那件事转移到到姐妹争斗的热火朝天中,让夜钟离不耐烦的离开。 事后再向千叶解释一番,没想到的是沐千叶的态度竟然如此激烈,对自己竟然怀有这样深的怨恨。 ------题外话------ 没人收藏就罢了,为什么也没人评论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1 皇上驾到 “公主。”王城满含愧疚的看着她,欲言又止。 千寻朝他无所谓的摆摆手,示意千叶公主的事与他无关,看这样子,应该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千寻回到自己的寝殿云暖阁,梧桐和秋叶看见她回来,都惊喜的不得了, 一个给她准备早餐,一个给她准备沐浴的花瓣水,千寻大口的吃着热腾腾的燕窝粥,感叹一句,还是自己的小窝好啊! 梧桐则红着眼睛道:“公主,你受苦了!” “没事,吃亏是福。” “刚才小路子公公过来说皇上和战将军商议完军事,就过来看你。” 千寻呆了一呆,才想起来她说的就是刚才遇到的冰块将军。 “这个战将军很有名吗?” “那当然了,战将军是我们沐云国的战神,从十二岁就征战疆场,从无败绩,大家都说他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原来这战北野不时常在京啊,怪不得身上有股凌冽的杀伐之气,可能时常面临几千上万的人在面前死去吧,心早已麻木了。 “他真这么厉害啊?” “那当然,他的爷爷战旗是随先皇打天下的,据说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他的父亲战老将军也是常年征战沙场,为沐云国立下了赫赫战功,他有两个儿子,都是将军,所以大家习惯叫战将军为少将军,少将军十二岁在和白狄的战争中便一举成名了,估计这次少将军刚从北疆回来,就来找皇上汇报军情来了。不过…” “不过什么?”千寻眼见她吞吞吐吐的,问道。 “战将军府是皇后的娘家。” 千寻若有所思,她明白在这宫里必须有一个强大的后盾,有什么样的娘家在宫里就会有什么样的权利和地位。 “我以前见过他吗?” 梧桐愣了愣,摇了摇头:“奴婢不知道。” 喝完粥,又泡了一个舒服的花瓣澡,梧桐去御药房拿来了一瓶去疤痕的药,给她敷上,又换上了一件海棠绣花的抹胸,带着泡泡袖的水蓝色的宫装,流云水袖,千寻站在镜子旁,第一次看见这幅绝色的容颜,和婀娜的身姿,扑闪闪的灵动的羽睫,晶亮晶亮的眼睛,挺拔的鼻梁,小巧的嘴唇,就如动漫里走出的蝴蝶仙子,正是她前世盼望已久的样子。 梧桐在一旁赞道:“公主,你真美啊。” 千寻也觉得很满意:“谢谢夸奖。” 收拾完毕,外面传来一声:“皇上驾到!” 千寻走出屋门,便看到门外的人已经跪倒一片,一道挺拔的明黄身影款款走来,如一座巍峨的高山能承载着所有的风雨。 “父皇。”千寻像一只欢快的鸟儿飞奔到沐尚清的身边,就像多年的父女一样,自然的挽起他的胳膊,她曾经和在孤儿院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朱七七约定过,谁将来先找到了父亲,就分一半给对方,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自己是被父母抛弃的孩子,根本不会有那么一天。她出生在神医世家,父母需要一个男孩来继承家族的衣钵,而她出生时身有顽疾,就狠心的把她抛弃了,直到朱七七找到了自己的父母,她才知道父爱是无法平分的。 她真想让朱七七知道她也有父亲了,有人疼了,这感觉真好。 “告诉父皇,国师有没有为难你!” 千寻半开玩笑半撒娇的道:“欺负我了,父皇就替我出气吗?” 她感觉皇上的身子猛地一僵,显然是戳到了他的痛楚,是啊,就是欺负了,他又能怎么样,他是个无用的皇帝,连自己想保护的女儿都保护不了,如果他能帮她出气,当日又怎么会让国师把她带走。 千寻故意大声地噗嗤一笑:“父皇,我给你开玩笑呢,国师能怎么着我,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是不是比原来还胖了些。” 沐尚清看她果然神清气爽,也没有瘦,才放下心来。 本来千寻还想问一问沐云国何以到了国师掌权的地步,可是怕戳到了皇上的痛处,影响他们父女之间的和谐的谈话,就没在提。 皇上也是很久没有感受到这么充实的时光了,高高在上的皇位注定了他的孤独和寂寞。 直到吃完午饭才离开,千寻趁他开心的时候,要了出宫的令牌,说是很久不在京城,已经不知道这大街小巷怎么走了。 皇上开怀的笑,说是要陪她一块去,谁知临时有事,千寻只好带上足够的银子和梧桐去了。 坐着马车到了西大街,据说这是沐云国最繁华的街道,果然,各种摆摊的摊贩,东西也是琳琅满目,也有耍猴的,玩杂技的,各种吆喝声,高喊声,谈笑声,声声入耳,梧桐也是进宫后就再也没有出过宫,所以两人就像进入大观园的刘姥姥,看见什么,什么新鲜,虽然皇权旁落,国师一人独大,索性百姓安居乐业,过的很好。 “咦,梧桐,你看前面聚了很多人,我们也去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千寻拉着梧桐,两人比较娇小,很快就挤了进去,一个清丽的女子跪在那里,面目憔悴,眼含泪水,地上用血写的一张纸铺在那里,写着卖身葬父。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这个可怜的姑娘,又希望有哪个好心人能帮她一把。 “梧桐,给她拿二十两银子。”千寻看她上面写的是三两银子,觉得这二十两银子也足够她生活了。 那姑娘露出感激的目光,低下磕头:“谢谢小姐,谢谢小姐!只是用不了这么多。” “没关系,剩下的你好好生活吧。” “小姐,以后奴婢就是你的人了,愿众生为婢,侍奉你。” “呃,我暂时不需要伺候的人,你还是好自为之吧。”朝梧桐使了个眼色,两人就走出人群。省得再纠缠,她就不明白了,她本来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嫁人,为何还要入府,去伺候人,对于她想报答她的帮助,有很多种方法啊! 千寻带着梧桐看完杂耍,又买了很多东西,梧桐扯了扯她的衣袖:“公主,那个姑娘一直在后面跟着呢。” “不用理她。”她知道她一转身,就说明她心软了,答应带着她了。 一直逛到下午,两个人还意犹未尽。 “天色不早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公主?” “好,走吧。”千寻看梧桐大包小包的东西,相当满意。 ------题外话------ 亲们,改了一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2 三方势力 这时,那个女子飞快的跑到她的身边,对着她跪下拉着她的手道:“小姐,你就收了我吧,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千寻转头,奇异的目光盯着她看了一会,她的眼睛里都是坚定,好像还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起来吧。”又平静无波的转头往前走,不经意的对梧桐道:“你去把东西先放到马车上去吧。” 梧桐走远,千寻继续走着,也没有转头看她:“什么意思?” 她小声道:“后面有人跟着,有一人是皇上派来的在暗地保护你,还有一人身份不明,对于属下则是三皇子派我来保护你的,三皇子听说你被国师打伤了,很是忧心,便派了我过来探探情况,顺便留下保护你。” 三皇子也就是沐千翔据说是和她一母双胎的哥哥,驻守在宁城。 “回去再说。” “嗯,奴婢落霞进宫需要经的皇后同意,但是她那关不太好过,好在她现在去西山陪太后礼佛去了,所以你去求皇上,让丽妃把我弄进宫,实话实说就行,反正皇上的暗卫也看见了。” “好。”千寻揉揉眉心,怪不得千叶回去之后,没有找她麻烦,皇后也没有找她去训话,原来她和太后都不在宫里,太子也被夜钟离训斥,回府面壁思过了,而她有皇上撑腰,千叶很识时务,知道占不了便宜。她倒是也忘了不是谁想进宫就能进的,需要重重关卡的筛选。 千寻一边揉着头思索,一边走路。 “小心。”落霞一把把千寻扯到了身后,千寻这才看清有一个人从对面疾奔而过,要不是落霞拉着她,也许就会和那人撞到一起了。 “谢谢!”千寻真诚的说道。 “公主太客气了,这是奴婢应该做的,这样皇上那里也好说话。” “嗯。”千寻看她一脸的镇定,莫非这也是她安排好的! 千寻回到宫里,就跑到皇上那里说了事情的经过,好在皇上已经命人对落霞经过了调查,想必一切都早已安排好了,调查的结果没有问题,顺水推舟的就答应了,她跑到丽妃那里,丽妃自然顺应皇上的意思,知道千寻受宠,也买千寻一个人情,很是顺利。 落霞在三天后进宫了。 她进宫之后,千寻才了解到现在沐云国的状况。 沐云国推翻了前朝的统治,建国不过几十年的时间,而她父皇十六年前因为她母妃的离去而好多年颓废,一蹶不振,无心朝政,被商丞相专权,一家独大,七年前,年仅十四岁的夜钟离被举荐入朝,渐渐的和丞相商千平分秋色,两年前商丞相一家连同羽翼五千多口被满门抄斩,也就是轰动全国的“栈桥兵变。”再后来所有的权利皆落入夜钟离的手中,除了皇后的娘家战将军府,几乎所有的大臣独倒夜钟离一边,一时独揽朝局,无人可撼动。就是皇上想重新拿回权利,也是有心无力,除非夜钟离可主动放权,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是啊,又有谁肯放弃一步步得到的至高无上的权利呢! 千寻这才想明白,为什么父皇这么宠她,原来是因为她母妃啊! 落霞又告诉她,其实她八岁时被虚谷子带走,收为徒弟,并不是病重,而是中毒已深,需要长时间的救治。幸亏当时皇上虽然颓废,好在知道保护她心爱女人的孩子,所以三皇子被很好的保护在他自己的身边,而千寻是个女儿,当时淑妃的好友陈妃很喜欢你,就向皇上请旨把你带在身边,没想到最后差点遭了毒手,皇上一气之下,直接处死了陈妃,据说陈妃当时死的很惨,一直说自己是冤枉的。 在千寻被虚谷子被带走之后,皇上封大皇子为太子,并声称三皇子身体不好,把三皇子派到了温暖的宁城去养病,没有诏令,不得回京,也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他,三皇子为了自保,也是一直对外声称身体不好!就是这样,也没有少了皇后等人的刺杀。 千寻的心沉甸甸的,皇室从来都不简单,为了那高高在上的宝座,那至高无上的皇权,兄弟残杀,什么亲情,都只不过是虚妄而已。 她冷了脸色,问道:“是谁,是谁下的毒?” 落霞沉思了下,还是开了口:“具体是谁,三皇子也不是很清楚,当时,那毒连太医院的太医都诊断不出,三皇子才八岁,怎么可能找到证据呢,后来三皇子觉得疑点很多,也派人调查过当年的事,但是,当年你的母妃淑妃独宠后宫本来就引起了许多人的不满,后来她死后,皇上又颓废,更是激起了上至太后,下至大臣们的不满,所以事情不了了之。至于具体的,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公主要是将来有机会见到三皇子,亲自问他吧!” 千寻突然不敢想象当年的情景,依照父皇对她的宠爱,她就知道他有多么的爱她的母妃,有多重的爱,就会引起多大的仇恨,更何况,她父皇为了母妃,对沐云国不闻不问,造成了今日皇权旁落,皇朝几乎成了一个空架子,恐怕她母妃在众多人的眼里都成了妖妃了吧! 可是他们又不能把皇帝怎么样,母妃死了也不能怎么样,那么这么多的仇恨自然就会延续到她和皇兄的身上。 千寻突然想起来前几天在南华门,那些大臣们对她的态度,莫非这也和当年母妃有关? 要不是父皇护着,皇兄周旋,她正巧被人所救,估计早就死的连渣都没有了,她轻轻的问道:“那父皇知道是谁吗?”平静无波,毫无感情。 落霞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皇上是否知道。 “那你来时,皇兄有没有交代别的。” “皇子只说,你是他的唯一牵挂和放心不下的亲人,宫里其实也凶险万分,他只希望你在任何情况下都要保重自己,不要和太后和皇后为敌,也离国师远点,国师这个人不简单,三皇子曾经查过他的身世和经历,都一无所获,如果你不愿意留在宫里,就求皇上允许你去宁城,在他的地盘上,他也可以保你周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3 清除内贼 “这么说,皇兄现在的实力很强吗?”千寻自然不会走,在宫里说不定她还能牵制住皇后太子一脉,帮皇兄减轻些压力。 “三皇子步步筹谋,但是毕竟宁城偏远又小,加上国师和皇后的打压,也是步步危难,还远远达不到和夜钟离抗衡的地步,甚至将来夜钟离宁愿选择太子一方,也不会选择三皇子。” 是啊,太子荒淫无道,不学无术,相比较而言,更好把控,至于靠山将军府,对于夜钟离来说只不过小菜一碟。 眼见朝中局势三分势力,其实都只在夜钟离的掌控之中。不过对于父皇来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皇上还要仰仗战将军府的势力,就不能动皇后,否则,这江山可就真成了夜钟离的了。 而皇后对予皇上对她母妃曾经的爱,对皇兄的猜忌,所以父皇是不可能把这两方势力合在一起对抗夜钟离的,所以,这根本就是一个死局。 落霞递给她一块玉牌,上面只写了一个令字,她说:“这是三皇子在京城的产业:春花秋月,你要是有什么事的话可以拿着这块令牌去哪里找孤鹜帮忙。” “嗯。”千寻翻来覆去的看:“听名字好像是风月之地。” 落霞有些羞涩,微低着头:“是个男馆。”千寻看了看她,虽然跟着皇兄跑江湖这么多年,打打杀杀的,但是本身还是一个女儿家呀。 只是一瞬,她又想到什么,张了张嘴,还是皱着眉说了出来:“据孤鹜说,国师夜钟离去过几次,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千寻倒是很平静:“放心,在太子即位之前,皇兄都会是安全的,有皇兄牵制着太子一脉,夜钟离坐收渔翁之利,何乐而不为啊。” 落霞露出赞许的目光,不亏是虚谷子的徒弟,她只解说了一番,就对时局看的这么清楚。看来三皇子有帮手了。 “不过,你也不要高兴。”千寻瞟了她一眼,冷然又道:“太子即位,就是皇兄覆灭之日。”只是她不会让这一天来临的,她既然占据了公主之位,享受着父皇和皇兄的宠爱,她就应该为守护她的人做出回报。 落霞的一点笑意也僵在了脸上。 落霞来了之后,千寻交给她的第一件事就是清除这云暖阁的线人,八年前就有人对那么小的她下毒手,现在估计也不会放过她。 她先是考验了一下她身边的进侍梧桐和秋叶,自然用了最简洁和最快速的方法,在晚上她们两人都在的时候,让落霞扮成蒙面人行刺与她,观看这两人的表情,梧桐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挡在她的身前,而秋叶则是比较沉稳的,与落霞交战在一起,这点令梧桐比较吃惊。 后来两人打了一阵,千寻怕惊动外面的侍卫,让她们停了下来,秋叶见落霞扯下脸上的面巾,先是一惊,随后敛了神色,跪在地上。 梧桐惊叫:“秋叶,你居然会武功,落霞竟然也会,你,你们是谁派来的?” 秋叶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份会暴露,但还是说:“请公主恕罪,奴婢在公主身边是保护公主的,绝无恶意。” 梧桐好像没有从刚才的余悸中醒过来,要是真的有人行刺,那公主不久岌岌可危了吗。她不依不饶:“你不说是谁指示的,让公主怎么相信你。” “好了,梧桐,落霞是我皇兄派来的,至于秋叶,也是保护我的。”千寻和秋叶深深地对上一眼,秋叶从她的眼里看出了通透,知道了她是皇上派来的。 父皇对于她八年前中毒一事,已经悔恨不已,怎么会在让这样的事发生,自然会加派人手保护自己,这云暖阁应该不止秋叶一人。 顿时心里感概万千,父皇对她的母妃该是怎样刻骨铭心的爱啊,让他可以放弃皇权,甚至江山,无条件的甚至无底限的护着他们兄妹。 试探出这两人,她又向落霞要了皇兄的联络方式。落霞送给她一个小小的鹰,也就是麻雀一样的大小,速度确是鹰里面的高手,千寻突然脑中眨现灵光,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夜离,摸索着它的头,笑得阴森森的,那夜离躺在她的怀里,突然感觉冷风颤颤,怎么感觉如此不妙啊,落霞心里却在想,公主,你这是怎样恶劣的心理啊! 第二天午时,她让梧桐准备了几桌饭菜,摆在院里,让人通知云暖阁所有的宫人都到这里来,一会得功夫,乌拉拉几十个人站了一片,连她都觉得汗颜,她一个人哪用得着这么多人侍候。 梧桐给大家说,公主喜欢大家坐在一起吃饭,觉得热闹,让大家都坐下,不要拘束。 一时间,各人脸色各异,有的惊恐,有的鄙夷,有的扼腕叹息。 千寻观看着众人的表现,已心中有数,心中冷笑,脸上一派阳光灿烂,一挥手:“大家,请坐吧!” 千寻一边招呼着大家,一边吃的淋漓尽致,也是高谈阔语,心里面暗暗的把每一个的人表现都记下来,只见有的人抱着幸灾乐祸的样子,吃的很香,而有的人为公主的不知礼仪吃不下饭,而有的突显深深的忧愁。 吃过饭,千寻就点名让扼腕叹息的人留了下来,大概有二十来个,也足够用了,她确定走的人应该不止皇后的人,真想不到,她一个小小的云暖阁还这么受人关注!还有那些胆小惊恐的人,她也不予留下,要是将来有了什么事,她不确定他们会不会第一时间就会出卖她。 对于走的人,千寻为他们准备了足够的银两,把他们遣散出宫,他们本来哭哭啼啼的不肯走,千寻知道,他们有的人不过装装样子而已,她虽然很受皇上的宠爱,但是也只限于皇上,现在太后和皇后不在宫里,太后和皇后在的时候,根本就不得她们的喜爱,而太后和皇后才是这后宫的主宰,太后和皇后看她不顺眼,她有皇上撑腰,不敢拿她怎么样,就会拿他们这些下人出气。 ------题外话------ 在不给我留言,我就生气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4 有机会一块看美男 清除了一批人,千寻心情大好,晚上也睡得安稳,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饭,便带着梧桐和落霞去御花园赏花去了! 春天的御花园百花齐放,珍奇斗艳,上次光想着算计夜钟离了,直觉觉得美,但是没有来得及好好欣赏,这次可不能辜负了。 娇艳的海棠,清雅的玉兰,怒放的樱花,还有很多她没有见过的名贵的花,只有让人啧啧称奇的份,任何语言的形容都是苍白无力的。 落霞也看的眼花缭乱,叹道:“还是皇城里的花开的好啊!” 千寻听出了这话里的言外之意,心沉了一下,并没有开口,梧桐心思单纯,没有想那么多,笑道:“落霞有时候也很美啊,不比这儿的花差!” 落霞知道她说的是那天边的落日晕染的云霞,回到:“只可惜现在梧桐没有开花,否则,也是一景呢!” 千寻噗嗤一笑,梧桐装作恼道:“呸,梧桐哪里算作花了!” 落霞惊讶了一下:“啊?我没说梧桐是花啊,梧桐不是树吗!” 梧桐看她捉弄她,生气的上前装作要捶她,落霞躲开,两人嬉闹不止,千寻看着,这两日心里的阴霾也散开了些。 两人打闹了一阵,梧桐眼尖,指着远远地园里一道黄色宫装的女子道:“咦,玉碗公主也在呢。” 千寻看去,长长的宫装拖曳在地,云纹水袖,一条五彩缎带挽在臂肩,一条紫色的玉带高束在腰间,显得腰支不盈一握,亭亭玉立,头上只用一根玉簪轻柔的挽起,淡淡的浅妆,细眉如黛,她芊芊玉手捻起手中的娇花,那明艳的脸竟然比花还要娇嫩,还要晃眼,真是个玉做的美人啊! 连千寻也忍不住赞一句:“美女啊。” 梧桐接道:“大家都说玉碗公主和将军府的静心郡主并称为沐云国第一美人,以奴婢看,那是因为公主这几年不在宫里,现在公主回来了,这第一美人的人选说不定就要换人了。” “不要胡说。”千寻可不想因为这美人的名称将来连累了自己。 落霞突然插了一句:“据说,皇上曾经想把这玉碗公主许配给夜钟离。” 千寻看向落霞,两人又齐齐把目光投向梧桐,梧桐了然,公主和落霞都不在宫里,自然不了解,而自己就成了宫里的老人了,该承担起这个解说的责任。 “皇上是说过要把玉碗公主许给国师的,但是皇后和千叶公主不同意,千叶公主想自己嫁给国师,但是皇上又没有表态,后来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千寻默然,父皇自然不会再把千叶嫁给夜钟离,让他们狼狈为奸,为所欲为,这样沐云国不就没有他们什么事了吗。而把玉碗嫁给夜钟离,即绑住了他,又牵制了皇后的势力,玉碗是丽妃的女儿,这也就是为什么皇后走后,丽妃暂时执掌后宫的原因,因为皇上想扶持她,只可惜丽妃的娘家不行,老父亲虽然位居三公之列,但是后继无人,家族里都是女儿,只有一个表哥,还不学无术。 千寻偏头看她,问道:“夜钟离愿意娶她吗?”她是看出他反正不想娶千叶的。 梧桐看公主问的慎重,觉得这信息很可能对公主有用,便仔细的想了想,才犹豫的道:“应该是喜欢的吧,反正据说当时皇上提的时候,国师没有反对!” “那玉碗公主呢,就没有什么表示!” 梧桐懵懵懂懂的问:“什么表示?” “就是她喜不喜欢,愿不愿意嫁过去啊。” 梧桐想也不想,很快答道:“那当然了,这沐云国上下的女子有哪一个不喜欢国师这样的人啊,都想着嫁个国师呢,只可惜国师太高大上了,没人敢说罢了!” 千寻汗,竟然都还喜欢一个动不动就打人板子的这样一个暴力的人,沐云国的女人不是审美有问题就是有受虐倾向。他不就是长了张好皮相吗?女人们,你们千万被他的外表所迷惑啊! 落霞来了兴趣,搓了搓手:“是吗,我还没见过大家心目中的大众情人呢,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机会见见,我可只在三皇子的桌上见过画像。我当时还以为是画师追求美的精神,所以才故意把夜钟离画的好看呢。” 千寻戏谑的盯着她:“你喜欢美男?” “呃。”落霞表情纠结,不知道是说喜欢还是不喜欢,要说不喜欢,那是违心,欺骗公主,要说喜欢,那可是她主子要对付的人。 千寻拍了拍她的肩,感概的道:“没关系,喜欢就喜欢吧,我也喜欢看美男!”千寻豪迈的摸了一把口水:“等将来有机会了,我们把夜钟离的衣服都给扒了,好好的看,仔细的欣赏个够。” 落霞:“……。” 梧桐:“……。”公主,这样的话你也敢说,不怕隔墙有耳,又被国师打上二十大板。 这时,玉碗也看见了她们,袅袅婷婷地走来,就像那走向凡间的仙女,凌波而来,步步生莲。 “千寻妹妹是你啊!”玉碗惊喜的看着她:“上次去母妃哪儿,听说你刚走,玉碗还叹息没有见到你呢,本想着去看你来着,没想到在这里见到妹妹了!”语气轻柔,行至规范,礼仪周全,保持着淡淡的露出六颗牙齿的微笑。 玉碗比千寻大一岁,千寻和三皇子是皇上最小的孩子。 千寻淡淡含笑,也跟着循规蹈矩的喊了声:“姐姐。” “妹妹也来赏花呀!” “嗯,是呀。”千寻一时无话,对于她这样大大咧咧成习惯的人,这样规矩的答话实在觉得全身上下都别扭。 便转移了一个话题,对身后的梧桐道:“我看这园里有好多蝴蝶啊,不如我们去捕蝴蝶吧!” 说着,就吩咐梧桐去找两个绑好的大网来,在找一个瓶子。 又对玉碗道:“姐姐,要一块玩吗?” “好啊。”玉碗用那不变的语气,姿势答道,千寻很替她觉的累,就像一个木偶一样。 ------题外话------ 求评论,留言,收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5 殉情的蝴蝶 一会儿,梧桐就拿来了两个竹竿,竿上绑了大网,夏天的时候,太监们通常用它们来扑蝉,所以都是现成的。 梧桐把竹竿一个交给千寻,一个交给玉碗。 千寻欣喜的接过来,也顾不得管玉碗,就挥舞着四散奔跑着去捉那些蝴蝶,她在前世也已经好多年没有这样敞开心性去疯了。 一会就网了不少,玉碗则在旁边僵硬的举着竹竿,尴尬的看着千寻从一开始的云杉飘荡的就像天边的云彩,再到她觉得裙装碍事,把她掀起来系在腰间,云鬓散乱,香汗淋漓。 激动处,还唱着那闺中女儿难以启齿的歌词:什么,亲爱的,你慢慢飞,什么亲爱的,你张张嘴,什么我和你缠缠绵绵翩翩飞。她光听着,就觉得脸红心跳的,而她身边的丫头还在旁边给她加油喝彩! 她是听说她不尊礼仪,不守规矩来着,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呃…令人羞耻。 千寻眼睛的余光瞅见她呆滞的样子,毫不在意,看着远方飞走的两只翩翩飞的蝴蝶,兴奋喊道:“哇,不会是梁山伯和祝云台吧!”喊着,就向那边扑去。 一股猛进的风夹着花瓣和绿叶,成功把两只蝴蝶收入网中,却收势不住,直接脱手而出,飞向旁边,而旁边正走出三个人,一道明黄的身影,经年不变的黑色身影,还有一道白色身影,千寻只看见飘飞的衣袖随意一挥,竹竿和网里的蝴蝶,顿时都化成了灰烬。 她呆了一呆,她的梁山伯和祝英台就这么没了? 她愤怒的看向制造惨祸的罪魁祸首,此时夜钟离也正冷冷的看着她,那高高在上的冷然姿势和飘飞的华贵锦袍,带着不可侵犯的幽暗之光,傲然独立。 余光看到旁边的战北野稍微落后一点,依然冷冷的像级天山不变的千年积雪,不做一声。 就连皇上的脸色也不好看,绷着一张脸:“寻儿,你又闯祸了,要不是国师内力高深,那东西可就飞到父皇和国师身上了,快给国师道歉!” 千寻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父皇动不动就让她给人道歉,好像生怕夜钟离一不高兴就打她二十板子似的,都成条件反射了,又没有真的飞到他们身上,弄脏他们的衣服,反过来,她可是损失惨重。 不过,看夜钟离的脸色不太好看,为了避免父皇为难,还是说些好话吧,反正又不是从身上割块肉! 千寻上前一步,非常声情并茂的道:“那个国师啊,刚才不小心差点打到你,真是对不起了,不过,你和父皇怎么走过来,也不弄出来点声响,我也不是故意的,你就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了!再说,我也损失了竹竿和两只为爱殉情的蝴蝶啊。” 玉碗和落霞她们正好走到跟前,听到她独特的蝴蝶论,看了一眼那被烧干的灰烬,皆目瞪口呆,这是为爱殉情的蝴蝶?公主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呀! 玉碗上前见礼道:“见过父皇,见过国师。” 皇上点点头,对千寻说:“看看你姐姐,看看你,一个公主在御花园里唱什么靡靡之音,成何体统,玉碗,以后,你要好好教导寻儿礼仪才是!” “是,父皇,儿臣会的。” 靠,她在前世连小孩子都唱的歌曲到这里成了靡靡之音,父皇你太会想了吧。 玉碗又含羞的看了一眼夜钟离,问道:“父皇,国师和将军,这是刚刚下朝么?”话是对对面三人说的,眼睛却始终盯着夜钟离一人,那神态似嗔似柔,这分明就是和沐千叶一样的满眼的思慕之情。真是奇了怪了,夜钟离除了一张好看的脸,这样冰冷淡薄的姿态,这样斜睨天下的气势,她们能驾驭吗?这种能毁灭一切的力量,她们也不怕吗? 夜钟离端的是淡薄疏离,没打算回答她的话,战北野能不说一个字,当然不会说,而皇上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居然好心情的道:“嗯,我和国师少将军好久没有一块走走了,这御花园的花是开的越发的娇艳了。” 千寻眼观鼻,鼻观心,不打算在开口,以免说了什么错话,道歉是轻的,要是挨了板子可就要命了。 玉碗喜道:“是啊,满园的姹紫嫣红,如果父皇不嫌弃的话,儿臣就陪父皇走一段。” “嗯,寻儿也一起吧!”说着朝她伸出手,千寻走上前自然的挽住他的臂弯,玉碗见他们如此亲密,也想挽皇上的另一只胳膊来着,正好皇上笑眯眯的抬手拍了拍千寻的手,玉碗的手就落了个空,眼神暗了暗,羽睫垂下,遮住眼中的不甘和深深嫉妒。 父皇早上还派人告诉她,他会和国师在御花园经过,让她仔细梳扮,她欣喜若狂,她喜欢国师,从五年前她见他的第一眼就喜欢,她觉得父皇是如此疼她,让她能如此接近她的心上人。 她始终不愿意相信这是父皇为了国家利益,而牺牲她的一步棋,如今看来,她对沐千寻的才是真正的父女之情吧,即使不尊礼仪,不受规矩,甚至唱所谓的靡靡之音,他一如既往的宠她,爱她,无关国事,无关利益,也无关皇权。 这时一个慌慌张张的侍卫打扮的人跑过来,直接跪下:“见过皇上,国师,少将军。”满脸大汗,声音急促。 战北野平时寒冰的一张脸终于有了一丝急迫:“怎么回事?” “少将军,不好了,大夫人难产,老将军让小的进宫请御医过去看看。”原来是将军府的人。 皇上也脸色一肃:“快去请王太医,章太医去将军府看脉。” 后面跟着的小路子急匆匆的带着那侍卫往太医院找人去了。 “朕也随你去看看。”将军府和皇家紧密相连,这是将军府的第一个长孙,也有可能是沐云国的又一代护国将军,作为一个皇帝,在这时候自然要表现出皇恩浩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6 医者仁心 走了两步,又顿了顿,对千寻和玉碗道:“你们先回去。”又看向夜钟离道:“国师要不要去。” “臣闲来无事,看看也无妨。”靠,人家差点就一尸两命了,你还在这悠哉游哉的无事去看看也无妨,她怎么觉得有一股幸灾乐祸的味道! “父皇,我也去,我略懂医术,说不定能帮上忙。让梧桐和落霞先回去吧。”千寻挽着他的胳膊没有放手的意思,而旁边的战北野早已经不耐烦了,皇上想了想,就没有拒绝。 战北野骑马先走一步,她和皇上,国师坐同一辆马车去的,到了将军府的时候,府里已经乱作一团,一个头发和胡须都有些花白的健硕老头站在房间门口,神色焦灼,但脸上的坚定和刚毅支撑着他暂时不会倒下去,想当年,他的夫人就是因为难产,在生完一个女儿后,死了,难道这样残忍的事情又要再一次降临?战北野在旁边静静陪着,想必他就是战北野的父亲战况老将军了吧。 见了皇上,他只是静静的行了一个礼。 而门槛上则坐着一个面容清俊,脸色苍白,但精神颓废的男子,比战北野大一点,英俊的眉宇间有些相似,则是长子战北城。他也算是久经沙场的将军,在沐云国以耿直著称,如今看来,却是一个即将失去妻子和孩子的丈夫和父亲,他捂着头,闭着眼睛,再坚强的男儿也会留下眼泪,让人直觉得痛心和惋惜。 隔着简单的一道门,里面的情形却听的清清楚楚,产妇很静,静的可怕,几乎没有任何声响,让人觉得她正在等待死神的召唤! 好像是产婆在着急的问:“不好了,好像没有呼吸了,怎么办?” 老将军脸色一变,战北城直接脸色苍白,想站起来就要往里冲,被旁边围着的十几个侍卫拦住,显然不是第一次拦他了,他两眼赤红,没有焦点,显然已经失去理智,嘶喊道:“谁都别拦我。” 战况还能保持平静沉着,厉声喝道:“拦着他,他进去只能添乱。” 没有老将军的命令,几个侍卫不敢放松,用蛮力抱住了他。 一个御医慌张的跑出来,就是上次为千寻诊病的王太医,跪倒皇上面前:“不好了,产妇大出血了,老臣们无能啊。” 千寻挽住的皇上的臂膀在轻轻颤抖,她轻轻的把手握住了他的手,居然冰凉,她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脸色也很不好,陈声道:“救,尽全力救。”她轻轻的喊了一声:“父皇。” 他拍拍她的手,声音里包含着沧桑,好像一瞬间就老了许多:“父皇没事,就是触景生情,想起当年你母妃也是难产,生下你和你皇兄,朕连她一眼都没有见到,她就走了!” 又转头对战况感叹道:“让北城进去看看吧!” 千寻道:“等等。”又看着皇上道:“父皇,你希望她们活下来吗。” “当然了。”没有丝毫犹豫,如果当年能让他的淑妃活下来,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千寻的眼神渐渐的坚定,是的,她一开始是没有打算救人的,只是抱着和夜钟离差不多的心思过来看看将军府,什么样子,探探情况,知己知彼,将军府和皇后连成一脉,那么就是皇兄的敌人,她不会善良到连敌人也救,虽然在前世她是一个医生,救死扶伤,仁者医心,可是她现在是沐千翔的妹妹沐千寻,不能靠感情用事,也许一时的心软,就会造成以后无法弥补的错误。 然而她看见这里的情况,她承认她动容了,她没有办法无动于衷,这时候没有战场厮杀,没有刀光剑影,没有皇权争斗。只有渴望能留住妻子和孩子的父亲,能留住生命留住家人的亲人。 就像她母妃当年,因为难产,用自己的命留下了一双被虎狼环伺的儿女,她该走的多么的不甘,而父皇流下了终身的遗憾,直到现在都无法释怀。 不管怎样,孩子都是无辜的,将来,谁又说得准呢! 她上前一步,坚定的对战况道:“老将军,我有一个办法能救大夫人和孩子,但是只有五成的希望,你们愿意一试吗!” 大家都惊疑的看着她,心里渐渐释然她是虚谷子的徒弟,那个传说中无所不能的老人,在他们眼里他就是神的化身,或许真能救人。 战况抬头看着这个一出生就差点被处死的据说无法无天的公主,那笃定的眼神,凌然的决心,傲然地身影,就像降临的女神一般,带着不可一世的气势和震慑人心的力量,让他的心也跟着渐渐的沉淀下来,终于点了点头:“好。” “那么现在所有人都听我指挥。”千寻指着围着战北城的侍卫大声道。“你,去搬一坛白酒来倒在盆子里。” “王太医,你去取夫人的血液来,和这些人进行比对,把血型能融到一起的找出来。快去!” “好。”王太医急匆匆地去了,千寻现在像一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女将军,鼓舞着众人有了新的力量的源泉。 她上前一把抓住战北城的衣领,啪啪啪的左右开弓,打了他两巴掌,对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如果你想救你的妻子和孩子,就给老娘振作起来!” 众人皆惊异了一瞬,她虽然是一国公主,可是战北城可是皇上钦封的镖骑大元帅,她怎么说打就打,不过,皇上和战况没有说话,别人也不好说什么。 战北城的目光渐渐有了焦距,不过她没有时间等他清醒过来,她把他往地上一扔:“战北野,你跟我进来帮忙!”说着,就走向屋里。 战北野一愣,这个他进去似乎不太合适吧。 千寻冷冷的声音飘过来:“命都没了,还计较什么礼节。” 战北野跟着她进了屋,一股血腥味弥漫了整个屋子,大夫人惨白的脸跟一张白纸一样,无声无息的躺着,肚子还在鼓着,不知道里面的小生命是否还有生息。 屋外的战北城已经醒悟了过来,冲了进来,他的眼睛含有一丝狂热:“我来。”把战北野推了出去,千寻没有反对,本来一个小叔子进来也不太合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7 大显身手 这时,王太医已经筛选出来四个人和夫人的血型相配。 “你去划开夫人的手掌,和他们的手掌,运功帮他们输血,一个人只准用六百毫升左右的血液。”她指挥战北城,和刚才被配型成功的侍卫,这里面只有他会武功,有内力,她记得以前看过古书上写的都是这样输血的,也许可行。 他点了点头,迅速的行动起来,他是一个军人,曾经见过几万人甚至几十万人的生死,只要醒悟,精神坚定,想做,就没有做不成的事。 “王太医,继续配血型。” “你,点燃烛火。” “你,把白酒端来。” “你把夫人肚子上的衣服隔开。” “章太医,你去用白酒仔细的洗手,过来给我当助手。” 这种手术前世虽然做过几百例,但是在条件不足的情况下,还有孕妇和孩子都面临危险的时候,她只能自己先沉住气,不能有一丝慌乱,争分夺秒,才能把成功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一点的错误就能造成无法挽回的结果。 她掏出怀里的刀子,小巧玲珑,拿在手里正合适,正是上次她在国师府里要用来砍梨树的小刀,她师父送给她的属于上古时代的东西,她用白酒浸了手,把刀子在火上烤了烤,用白酒擦了擦她的皮肤,划开了她的肚子。 产婆惊呼:“公主,你这是干什么,你怎么把肚子给刨开了,这样夫人死了也不会瞑目的。” “闭嘴。”千寻厉声斥道。 战北城正专心的输血,想扭过头看一看怎么回事。千寻已经扭过头对他厉声喝道:“不许看,要专心,不想她活了?” “来人,把他的耳朵堵上,免得分心。”千寻吩咐,希望在这紧要关头,他不要意气用事才行。 他别无选择不是吗,只能相信她!他把心一横,专心的干着属于自己的工作。 外面的人听了皆是一惊,皇上忍不住举步就要进屋,终觉不妥,止了步。 战况痛心的喊了声:“皇上。”又对门口站着的丫鬟道:“把公主请出来吧。” 丫鬟就要进去,这是夜钟离看着他冷笑一声,凉凉的道:“将军刚才不是还对她信心满满的吗,怎么,这会又不信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她坚毅的眼神,冷然的气质,听到屋里临阵不乱的指挥,他竟然很相信她有这个实力,既能保住大人,又能保住孩子。 战北野也冷冷的开口:“我也相信她!”就凭刚才她临阵不乱的指挥,他就觉得她能行,她这样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战况也慢慢的冷静下来,有这么多太医在,还有大儿子也在,不是都没有说话阻止她吗。或许这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办法,对丫鬟无奈的道:“先回来吧。” 里面的人忙的不可开交,外面的人等的心焦,时间一秒一秒的过,难熬的很。 一刻钟过后,章太医惊呼:“孩子,出来了,是两个,龙凤胎呢。” 外面的人才松了一口气,怪不到难产啊。 战北野冰冷的脸上也有了一丝惊喜。 夜钟离的眼中也划过一丝流光,精彩夺目,美不胜收。 “糟了,公主,两个都没有心跳,呼吸非常弱!”章太医大喊! 众人的心又提了起来。 “别慌,听我说。”千寻两手不停,熟练地缝合伤口,一边道:“章太医,李太医,分别把两个婴儿平放在床上,你们两个产婆过去帮忙,双手环绕,两个大拇指按在胸骨中下2指左右,往下按压,深度为腹部厚度的三分之二,按三下,产婆对他(她)的嘴吹气一次,两人配合,1、2、3,就像我念的这个速度,开始吧!” 千寻的伤口缝合完了,那边的男孩嘴里终于吐出了一口浊气,一些污物,憋得脸通红,不过好在哭了起来,声音有些弱,不过有了生命,就是惊喜。 那边的小女孩更瘦,呼吸更弱,好在最后都平安了。 大夫人的血也止住了,输血也暂告一段落,只是昏迷着,可能要几天后才能醒来。 战北城在旁边守着,剩下的活交给下人们做就好了。她抹了一把头上的汗,不知道何时连衣服都湿透了,背上一片冰凉,她开开门走出去,战北城站起身来,对着她深深地鞠了一躬,坚定的说:“谢谢,如果有一天你有难时,战北城绝不落井下石。” 千寻露出一个笑脸,答应下来:“好!”战北城能许下这样一个承偌已是不易,如果有一天真和战家为敌,和皇后为敌,或许他这一个承偌就能救了许多人,反之,则有可能因为他的这个决定,会让他们自己满盘皆输。 “父皇。”外面的人看着她,有的人激动,比如皇上:“父皇很欣慰!如果你母妃在天之灵,也一定会很高兴的。” 有的人眼神复杂,比如夜钟离,一双幽深墨眸看着千寻淡淡的笑容,如雾中花,水中月,令人看不懂,愈发的高深莫测。 战北野冰霜一样的眉眼也绽放出极地之花,温润了许多。 有的是崇拜,感激,比如那些侍卫和丫鬟们。 千寻淡笑着,依然上前挽住父亲的臂弯,幸福的依偎着他,再也没有全家大团圆的结局更令人惊喜的了! 战况也眼神复杂,深深地对着她行了一个大礼:“多谢公主的救命之恩,老臣感激不尽,亦无以为报,这府中的任何东西,请公主挑选,当作谢礼。” 千寻明白,这是要和她划清界限?刚才他儿子说的一席话他也听见了,为了避免以后她的救命之恩影响什么大局,所以要以重礼还清? 可是这大小三条人命,什么样的重礼能还的清?千寻笑了,笑得有些冷。她本来也没有存什么让他们答谢的心,也不指望他们会因此对她和皇兄手下留情,只是没想到,战况的一席话还是冷了她的心,看清了他们冰冷无情的真面目。 就连夜钟离都看不过眼,凉凉的道:“原来这大夫人和将军府的长孙长孙女这么不值钱啊!”原来这厮的狠毒不光对着自己啊,她第一次觉得这夜钟离终于说了句人话,解气。 ------题外话------ 求收啊,求留言啊,为什么不给我留言啊亲们!稍稍给我些动力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8 寒池寻宝 战况恼怒道:“将军府的人当然是无价之宝,只是这礼总是要还的。国师说这话是不是太不把将军府的人看在眼里了?” 夜钟离冷冷的道:“既然如此,老将军就把将军府所有的好东西都拿出来让公主挑吧,公主,你可要好好挑,可别让外人觉得这将军府的三条人命就值那么一点礼,否则,以后这大夫人将军府该怎么立足啊,对长孙,长孙女的成长也不利啊!” “好,那千寻就依国师的意思。”看着他道,心里却在狐疑,这人在打什么算盘。 皇上开口道:“战老将军何必客气呢,我们都是一家人,寻儿做的也是她应该做的。” 战况坚持道:“皇上此言差矣,所谓亲兄弟明算账,这是公主应当的。” 这时夜钟离入密传音告诉她:“将军府有一件上古暗器佛雨花,据说能装十种暗器,亦能同时发射几百个羽毛针,还有一件软猬甲,穿在身上,刀剑不入,你可以选择。” 千寻突然看向他,想问问他:为什么帮她,不过自己不会入密传音,又不能让外人知道,只是瞪着他,希望他能明白她的意思,不过夜钟离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要不是认得他的声音,她甚至都怀疑,这是不是夜钟离了。 这时夜钟离终于又开口了:“一会,战况会带你去将军府的小金库里去选礼物,你就装作没有相中的,要求他拿出更多的诚意来,他会带你去另外的地方选,倒是除了我刚刚说的那两件,其他的就依自己喜好吧!” 千寻挑衅的看了他一眼,分明就告诉他,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我偏偏的就随便选两件。战北野站在战况身后,千寻瘦小,正好皇上挡住了她的身躯,她也放心他看不到。 这时夜钟离又轻松的道:“据说,你身边的落霞是三皇子派在你身边的。”千寻脸色不变,心里却咯噔一下,连这样的事他都知道?狠狠地瞪他一眼,她愈发的肯定夜钟离这样做是有目的的,到底是什么呢。 她瞪眼睛竖鼻子,用眼神威胁他,你告诉我你要干什么,我就帮你!可是夜钟离始终没看她,接受不了她眼神的询问。 这时皇上已经和战况寒暄完毕,道:“烦请皇上和国师休息片刻。”又对她道:“公主请吧,我带你去选。” 千寻终于放弃询问夜钟离的眼神,默默的跟了上去,夜钟离在她背后有轻飘飘的道:“不要客气,将军府是开国元勋,宝物多得是。” 果然,依照夜钟离的说法,战况先把她带到了自家的小金库,里面都是华丽珠翠,耀眼宝石,对于平常人来说,任何一件都是价值连城,也是女儿家喜爱之物,要是夜钟离没有告诉她还有上古暗器和软猬甲这些人人都艳羡和做梦都想拥有其中一个的宝物,她也许早就被这些俗物迷得眼花缭乱,弄出去换金子了。 千寻忍住眼里心里的肉疼,冷嘲一笑:“老将军莫不是在随意的打发本公主,这些东西,我还不稀罕。”心里却是底气不足,不知道这将军府有没有那两件宝物,自己到头来不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吧! 战况老脸一板,有些不高兴,他可是随先帝打下江山的重臣,就连皇上也没有对他说过一句重话,这小小丫头居然敢对他冷着脸,就算是救了他将军府的人也不行。 不悦的道:“公主,觉得什么样的东西稀罕呢。” 千寻淡淡一笑:“比如佛雨花,比如软猬甲!” 战况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冷笑开口:“看来公主是有备而来啊!” 千寻也毫不客气的冷笑:“本公主情愿不来!否则现在也不会如此寒心,救了人还落不着好。” 战况似是不耐,挥了挥手,不予多言:“来人,去把佛雨花和软猬甲取来。” “等等,老将军不是说要带我去选吗,怎么怕我看上更好的东西?” 战况哈哈笑了两声,意味深长的道:“既然公主想去,走吧!” 战况带着她进了一个假山后面,用手上的指纹开了门,千寻啧啧惊叹,古人都上指纹机了,真是够聪明的,这样除了他,谁也打不开这第一道的机关,接着又过了一块石堆,一块森林,一方美丽的花园,才到了目的地。 千寻知道,那不是简单的自然景物,而是很厉害的阵法,战况倒也没有难为她,毕竟皇上和大家还都等在外面,如果她受伤了,不好给皇上交代,也会被别人说成忘恩负义的,那他的一世英名也会跟着受损,为了这么个小丫头,实在不值得。 眼前是一个四方的池子,四周烟雾缭绕,里面什么都看不清,却寒意逼人,千寻离它足有几米远的时候,就感觉身上瑟瑟发抖,快到了夏天,她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衣,这会她觉得就是穿上冬天的衣服也不会觉得暖和。 战况有真气护体,觉不出冷意,千寻涂有真气,却不知道怎么用,她可不想被冻死。 紧紧止住嘴唇的颤意:“将军,你不会告诉我,宝物都在池子里吧!” “不错,公主真聪明,公主想要什么,就自己去取吧!”他夸她聪明,实则话里一点感情都没有,千寻在心里骂道:“老狐狸,离这么远我都快冻死了,还能进去取宝物?” “这样吧,我也不进去取了,老将军命人给我拿上来吧!”说着,转身就要离开这里。 战况反倒很悠闲道:“公主,还是在这等着吧。” 千寻忍住想要爆骂他的节奏,道:“不必了,我相信将军!” 夜钟离,你非要本公主来这个地方,是想偷他寒池里的宝物吗?要是偷得话,都给他偷光,才解气!哼! 出去的时候,竟然和出去的路不一样,难道这是大阵套着小阵?随时在变化着,怪不得,这战况丝毫不避讳把她带进去,他心里自信的很,没有人能进得去他的阵法,没有人能出的去他的阵法。也就是说,阵法在变,道路在变,她进来了一次和没进来过没有什么区别。 ------题外话------ 求求求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9 哪好意思要宝物 千寻回来的时候,战北野和夜钟离正陪在皇上身边喝茶,说是陪,其实战北野是个冰块,才不会主动说话,就算对方是皇帝,而夜钟离也不是多话的人,只有将军府的管家在旁边说笑,不过显然说的皇上心花怒放。隐隐约约的似乎听到管家说她和她母妃当年长的越来越像。 千寻心情平静的到了皇上的身边,语气也很平淡的道:“父皇,我累了,我们回去吧。” 皇上含着温和的笑意:“怎么看着好像不是很开心,难道将军府没有寻儿看上的东西?” 千寻心里翻了个白眼,战况那个老东西老奸巨猾的,你女儿我心思单纯,怎么能占得了便宜。嘴上却大义凌然的道:“父皇,女儿身为沐云国的公主,为臣民们贡献自己的光和热,这是应该的,身为虚谷子的徒弟,救死扶伤也是本分,是责任,我怎么可能真要将军府的礼呢,但是老将军又盛情难却,我不要,他心里又过意不去,吃不着睡不着的,反倒是女儿的罪过了,所以女儿就随便闭着眼选了两件。” 千寻这番话说的是慷概激昂,义正言辞,皇上听了自然自豪的很,有了这么一个为大局着想的女儿,处处想的周到又懂事,朕心欣慰啊。 而战况的脸直接黑了,他将军府里的小金库那件不是价值连城,她都看不上,最后要了武林中人人都想得到的两件宝物,还敢有脸说闭着眼随便选的。 不过,又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她拿的宝物,不然众人还不以为他将军府藏了许多宝贝。 夜钟离则嘴角抽了抽,真是说起大话来,眼睛都不眨一下,他想起来那天她诬告他奸臣不成装晕倒,醒后恭维他的几句话,那真是…。想起来,后脑又滴了几滴汗。 嘴角轻扯,破天荒的第一次赞人道:“千寻公主真是医者仁心,菩萨心肠,本国师都觉得感动,这真是沐云国之福啊。” 皇上和战况都不由得疑惑的看向他,这太阳今天打那出来了这是,国师夸人了,而且夸得还是他看不顺眼的沐千寻? 连战北野也不由得看了他一眼,之后依旧冷着一张脸,一言未发。 沐千寻的脸抽了抽,她说的这番话有多真,有多假,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还是他指导的,如今说这句话是为了嘲讽她吗,可是她看了他一番,幽深墨眸此时一片澄明,完全没有半丝嘲讽和开玩笑的意思,那表情比真枪还真。 难道他有事求她? 战况和战北野把他们送到了门外,战况见只有一辆皇家马车,便吩咐下人去给国师备车。 夜钟离漫不经心地道:“不必了,本国师就噌噌皇上的马车吧。” 千寻道:“国师不是已经蹭了一路了?”她就看不惯他那理所当然的样子。 战北野锐利的扫了她一眼,只可惜她没有看到,后来她才知道什么是自作孽不可活。 夜钟离凉凉的道:“怎么,公主不想送?” 千寻不耐烦的朝天翻了翻白眼,想不想送,刚才不是表达的很清楚吗,只是这话不好直白的说出来,毕竟刚才他夸了自己一句来着,要不然有损她公主的英明。 这时,她听到车夫禀报说马车已经备好,便架起皇上的胳膊,先朝自家的马车走去,反正该说的她已经说了,至于做哪辆马车,随他选择。 皇上踩着小路子的背上了马车,她扭过头看了一眼闲庭阔步跟过来的夜钟离,很是无语。 “寻儿,来。”皇上在车上向她渗出了手。 “哎,你你不是…。”一道惊奇的声线传来,千寻瞟向夜钟离身后那张嘴巴张的出奇大的人,脸色猛地一变,她怎么忘了,这车夫是将军府的! 她腾的一下跳起来,像一阵风一样,窜到了那人身边,捂住了他的嘴。 恶狠狠地警告道:“你可要想好了再说。” 那人从惊魂未定中醒来,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夜钟离,点了点头,夜钟离突的有了不好的感觉,他敢打赌,沐千寻绝对做了什么和他有关的事,还是不好的事,他的脸立马黑了。 千寻眼见夜钟离起了疑心,放开车夫,清咳了一声,道:“我不就是那天和战将军同坐了一辆马车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可不能借此污蔑本公主和战将军有什么哈。” 战北野嘴角抽了抽,他们能有什么,她坐在外面,他坐在里面,根本连面都没有见一下好不好。 那车夫也低下头,为刚才的莽撞懊悔,她那天硬说自己是国师的姑奶奶,最多是个诈骗的呗,没想到居然是个货真价实的公主,这转变的太快,他没接收过来,这时反应过来,满头大汗,这事要是被国师知道了,公主要是受罚的话,他也免不了。 车夫也是个机灵的,顺着道:“小的听说公主救了大夫人和小公子,很是佩服,如今见了公主比较激动,你居然做过奴才的车,要知道是公主的话,奴才早拿着纸笔要你签名了。” “客气,客气!”千寻打着哈哈。 知道内幕的战北野受不了两人的寒暄,冰冷的道:“公主还不上车么?” “那我走了,拜拜,改天一定给你签名!”千寻高兴的上了马车。 夜钟离一脸高深莫测的盯着她,看的她毛骨悚然,坐立不安。 嘿嘿笑了两声,以示缓解一下情绪,开口道:“难道国师也想请本公主签名?” 夜钟离凉凉的道:“本国师记得以前去迷雾山找虚谷子的时候,见过一次你写的字,真是不怎么样。” 千寻脑中一懵,这厮以前见过她?那他有没有认出她不是以前的沐千寻,那她今天刨腹取子的做法,她师父会不会? 千寻垂下头,遮住眼中所有的情绪,无力的道:“我失忆了,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夜钟离讥笑道:“那皇上可要把那帮奴才换了才好,技术真不行,二十板子还把公主的脑袋给连累了。” 靠,这不是嘲笑她撒谎吗,谁家打屁股还能失忆! 皇上眼中隐晦莫名,还是道:“真是养了一群废物。” 夜钟离又道:“本国师听说,虚谷子对于接生一事…。” ------题外话------ 求啊求,求啊求,求收,求留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0 成为强者(求收) “啊,这个,我师父教我的,怎么样,我师父很厉害吧,就是不知道师父能不能进去将军府的寒池,父皇你知道吗,将军府的寒池藏了好多宝物,只是要进去可难了。”千寻抢着道,她不知道夜钟离有没有什么目的,是不是发觉了什么,要拆穿她,或者他知道了她说她是他姑奶奶的事情,要报复她,可是夜钟离这个人抱报复一个人,用得着拐弯抹角的吗? 只希望,她详细的说完寒池的事,能吸引他的注意力。于是她详细的把经过说了一遍,以她的口才,说的跟评书似的,精彩绝伦。 她自己颇为满意,她小心翼翼的观看着夜钟离的脸色,他给了她一个算你识时务的眼神,千寻才松了一口气,你想知道这些,你早说嘛,干嘛逼我非要我自己猜呀,你那黑心的心思,谁能猜的准。将军府里究竟有什么宝物呢,让他如此费尽心思。 不过,这人真是不简单!千寻明白了一个道理:只有强者才有说话的资本,只有强者想要干什么,都没有人能够阻挡,而弱者,只有被人欺负的份。 她回到云暖阁,就开始了翻箱倒柜,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什么东西,最后就把梧桐叫到身边,问道:“我从迷雾山回来的时候,可有带回来什么东西?比如书籍之类的。” 梧桐想了半天,才迟疑道:“奴婢好像记得,公主把一堆东西全放在了一个柜子里锁了起来,说是以后不想在看到,让奴婢扔了。” “那你扔了吗?” “没有,奴婢怕公主想起来再用,就先放在了自己屋里。” 千寻惊喜万分:“好梧桐,在哪里,带我去拿。” 千寻把东西一一拿出来,果真都是她以前的东西或者可能临走前虚谷子送给她的书籍,有武功秘籍,还有阵法,医书,还都是孤本。 她不明白原来的沐千寻为何把这些众人做梦都想得到的东西给扔了?不过,她可舍不得,她把东西全抱进了自己的屋里,认真的研读起来。 她打开凤舞九天,书页有些旧,可能是她以前经常修炼的武功,她感到莫名的熟悉,她闭上眼睛,里面的文字,武功招数,像放电影一般涌进了她的脑子,包括如何吐纳真气,如何凝聚丹田,她仿佛看到一个少女像一个仙子一般在修炼,那招式如舞起来的仙子,九天下凡,降临人间,的确是一个五彩流光,光芒四射的凤凰。 她学着脑子里闪现的方法重新来一遍,越来越多的真气从小腹处腾腾燃烧,她如痴如醉,忘我的投入到修炼当中。 直到她的头顶冒出了一层团团雾气,她才睁开眼睛,没有劳累,反而觉得神清目明,全身通畅,身体也比以前轻盈了许多,她微微露出微笑,没想到原来的沐千寻很是争气,竟然把凤舞九天练到了第七层,今天她全部吸收,正是她跨出弱者的第一步。 她看不到的是,她现在全身的气质都变了,从里到外的一个质变,全身都笼罩在一种光环之中,如一个圣洁的仙子,不染红尘,空灵绝色。 在外面守候的落霞听到了里面的动静,见到她的那一瞬间,也是吃了一惊,她早已想到了,公主绝非池中之物,没想到她竟然进展的如此之快。 “恭喜公主,公主现在也算是一个高手了。” 千寻没有说话,犀利的目光扫向窗外。 落霞这才察觉到她的异样,疑惑的道:“公主,怎么了?” 等了好一瞬,千寻才幽幽开口:“这具身体里有残毒,被我逼了出来。”这也可能就是原来的沐千寻为什么在被打了二十大板之后就会一命呜呼的原因,应该是之前就被人下了毒,只是是谁,八年前没有毒死她,在她回来才一个月的时间,就迫不及待的想要了她的命?而且在皇上的眼皮底下,就这么的肆无忌惮! “是不是以前的残毒没有完全清除?”落霞说完之后,也觉得不可能,如果是以前的,以公主的内力,也应该早逼出来了。 “我能感觉出这是被打之前的新毒,而且毒量很足,最近这几天倒是没有什么动静所以这件事先不要打草惊蛇,暗地里调查观察。”应该是那人下毒之后,见她没事,也不敢轻易下手了。 “嗯”落霞沉重的点了点头。 “这期间可有什么事吗。”千寻问道。 “皇上来过,我说你正在洗澡,他就回去了,玉碗公主来过一次,被奴婢打发了,还有听说太后和皇后要从西山回来了,不过临时太后感了风寒,暂时不回了,别的,没有什么了。” “嗯,我吃饱之后,你在帮我守着,我要把所有的书籍都看一遍。” “好。” & 国师府梨花阵中,一黑一白两个人坐在一起下棋,一个高冷,如幽冥之王驾临凡世,潋滟花光,不可阻挡。 一个温润,如芝兰玉树,玉质华章。 “夜兄,你怎么突然把冷心给赶走了?”声音更像水洗的月色,洁白干净。 夜钟离的声音依旧凉凉的:“不赶走,还在这白吃我国师府的粮食不成。” 花云听摸摸鼻子,笑意暖暖:“那可是你请来的。” “我请来的是她的师父雾仙子,不是她,连虚谷子对你的眼睛都没有办法,她居然妄言试试看,以为本国师是好糊弄的吗?”那冷心分明是对花云听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不过一个骄傲自大,心思不安分的女人,怎么能配得上他。 “行了,不要为我的眼睛煞费苦心了,那件事根本不怪你,你不必放在心上。” “主子”夜魅飘飞而来,跪在地上。 “说。”轻启薄唇,吐出一个字。 “夜鹰来报,把一个难产的孕妇送到了虚谷子面前,虚谷子用内力护了那孕妇一炷香的时间,把孩子生了下来,但是那孕妇最后还是死了。” “嗯。”夜钟离并没有意外,答案在意料之内,他只不过派人确认了一下。 花云听的心思却转了几个弯。 夜魅又从怀里掏出几幅画像,一一展开,分明就是沐千寻一年年长大的画像。 夜钟离缓缓点了点头,眸色凝重,如一团墨,舒散不开。 夜魅略一犹豫,接着又道:“夜轻来报。” “说。”夜钟离声色一冷。 夜魅腿一哆嗦,咽了口水,还是艰难道:“千寻公主回宫那天,的确做了将军府的马车,她自称,自称是你的姑奶奶!”说完,把头狠狠低下,实在不敢看主子那生气的样子。 ------题外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1往事不可追(加更求收) 周围一片静寂,一根针掉在地上恐怕都听得见,花云听噗嗤一笑,首先打破了这寂静。后来见夜钟离的脸色实在不好,自己笑得不太厚道,就住了嘴。 夜钟离的脸更黑了,比锅底还要黑,幽深墨眸眯成危险的一条线,那女人竟然称是他的姑奶奶,好!很好! 夜魅把头低着,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就是有些哆嗦,他终于知道为何夜轻说有急事,急匆匆跑了,原来是这样啊,国师不说话的时候好可怕啊! “接着说。”夜钟离的声音反倒平静无波。 “夜轻还说,还说,公主那天在御花园和宫女说喜欢看美男,要把你,把你…。”他咽了咽口水,下面的话他实在说不下去了好不好,他发誓下次见了夜轻一定让他把她妹妹嫁给他作为补偿。 其实下面的话不用说了,也知道那个公主会说出什么惊人的话来。 于是花云听也不管夜钟离的感受如何,很不厚道的又笑了:“这个千寻公主真有意思,改天一定会会。” 夜钟离此时反倒也笑了,笑得邪气肆意。 连花云听都能感觉毛骨悚然。 “我说,你不会在打她五十大板吧!” 夜钟离高深莫测的落下一子:“怎么会呢,本国师是这么小心眼的人吗?” 两人都很想说是,但是不敢。 “不过。”夜钟离话锋一转,两人都看向他,他道:“说不定她能治好你的眼睛。” 花云听落子的手一顿:“你是说她虚谷子不会的刨腹取子的方法,她会,虚谷子治不好的眼睛,她或许有出乎意料的方法。” “亦或许,这中间有什么隐情。”幽深墨眸如一汪深泉,深不见底,他从来没有去迷雾山找过虚谷子,他只是和他偶遇过,自然也没有见过沐千寻,他只不过觉得虚谷子并不会什么刨腹取子的方法,想试探一下她而已,可是那画像分明就是沐千寻。 花云听好奇:“什么隐情?” “不知道。” 花云听笑了笑:“我倒好奇了,这世上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 后来他才知道,灵魂穿越这样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连沐千寻自己都搞不明白为何会到了这里,他们又不是什么能掐会算的神棍,自然不知道。 千寻在屋里一呆又是三天,把书放下的时候,天都大亮了,终于把阵法,医术都看了一遍,其实是把原来的沐千寻记着的东西重新放了一遍。 她的师父虚谷子果真名不虚传,那阵法囊括了千百年来所有的上古奇阵,现在她能识破夜钟离府上的梨花阵,并不是简单的阵法,而是一种可有可无,有来有回的一种有灵气的阵,和主人能心意相通,也能懂得了将军府上的上古阵法,居然是失传了一百年的乾坤阵。 关于医书,作为一个现代人,她都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智慧,许多疑难杂症,现代人都束手无策,这里面却都有详细的介绍。 只是,她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就是她在吸取原来沐千寻的知识的时候,也能体会到她的努力和聪明,不过回来之后,她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都搁置起来。 莫非有什么事情让她自暴自弃,自愿放弃自己的生命?或者有其他隐情? “公主,公主。”梧桐晃了晃她,打断了她的思绪。 “怎么了?”梧桐嫌少有这么不稳重的时候。 “小路子公公来了。” “嗯,让他进来。”千寻记起他是父皇身边的人,这时候来是有什么事情吧。 “见过公主。”小路子随梧桐进来,给千寻行了礼。 “是父皇找我吗?” “回公主,皇上忧心国事,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也没有合过眼了。奴才是封我师父的命令过来找公主的,皇上平时最疼公主,说不定公主说的话,皇上会听听。” 千寻一惊:“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走,去看看。”说着,就大步往外走去。 小路子在前面带路,很快,就到了养心殿,千寻远远地看到战北野站在门口,屋里他孤独的坐在龙椅之上,那单薄的身躯憔悴了不少,哪里还有一代帝王的伟岸,气势和威严,分明就是一个发愁的老人。 她心里微微心疼,这个总是护着她的帝王,是她的父亲,比任何人都给了她更多的爱。 她从一个小宫女手中端过燕窝,走上前:“父皇,来喝碗粥。” 皇上见是她,平常的她总是嚣张的,撒娇的,或者大大咧咧,不顾世俗的,其实除了长相,她和当年的云卿是一点都不像,而此刻,她温柔的端着碗,含着淡笑,拿着勺子,送到他嘴边,又和云卿的脸重合起来。 他感觉这个女儿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至于哪里不一样了,他也说不清。 “父皇,来,喝一口,你可要好好保重身体,可不能把身体累垮了。” “好。”皇上终于勉强的喝了一碗粥。 千寻会心一笑。 战北野依然站在门口,看着那温馨的一幕,谁说帝王家没有亲情,谁说帝王家只要无情的权利和皇位。 千寻脸上掩饰不住的笑意,像九天之上流泻下的一抹奇光,绚烂至极,冰眸闪过一抹异样,他还记得,她小时候体弱多病,总是唯唯诺诺的,就因为有一次千叶欺负她,恰巧被他看到,后来皇后责备她,他无意中替她说了一句公道话,从此她就喜欢跟在他的后边,太后姑奶奶和皇后姑姑为此还责备他被小狐狸精迷住了,他一直努力,希望获得家人的称赞,因此生气迁怒于她,把她一下子推到了地上。 他还记得那时她哭的如此伤心,当时他就后悔极了,可是仍然倔强着不肯低头认错,从那以后,直至她被虚谷子带走,她再也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他进宫赴宴的时候见到她,她也总是低着头,装作不认识,每当那时没缘由的总是能感到一股心疼,直到她走后,他千里走边疆,退敌,再拜到师门以后,见过她几次,看着她慢慢的长成了一个大姑娘,他在妹妹那里无意中得知了她的心思,他也渐渐的明白了自己的心思,可是他却不敢往前迈一步,他总是想起八年前那一晚他听到的那些罪恶的事实,他觉得无论怎么做,都对不起她,所以他对她若即若离,犹如陌生人一般。 这么多年不在京中的逃避,在听说她回宫以后,他终是放心不下也回来了,但是那些罪恶仍然横旦在他们的面前,他还是不知道怎样面对她,该怎样才能弥补那些见不得人的罪恶。 没想到她被国师打了二十大板之后,她竟然失去了记忆,把他给彻底的忘了,他们终究真的成了陌生人。 一双冰眸浮现出一丝痛苦,一丝无力的对自己的嘲笑,谁能告诉她,如果时光倒流,他会不会还是当初的选择。可惜,时光总是荏苒匆匆,像是在嘲笑他的软弱,命运要替他做出抉择吗? ------题外话------ 求求,求求,求!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2国师受伤了?(继续求收) “父皇,这灾情居然这么严重吗?” “是啊,南方三省都被大水淹没,百姓流离失所,父皇却不能给他们送去一粒米,是父皇无能,对不起百姓啊。”沐尚清颓然道,他这个皇帝做的真是窝囊,坐着至高的皇位,却没有至高的皇权,遇到事情的时候,连一点决定权都没有,可悲可叹啊。 “父皇,你别这么说吗,那国师为何把着户部,不让放出一粒米去。”难道不知道怎么又得罪了那人不成,故意的这样做? “哎,国师说是感了风寒,朕派去了几人催他,他都拒而不见。”狗屁风寒,分明就是借口,风寒还能不见人,还能连个命令都没法下,又不是快死了。 千寻眼中闪过厉色,她到看看夜钟离到底在搞什么鬼。 “父皇,或许国师真是病的不轻,女儿代表你去看看他吧。” “这,还是不用了,要是他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在连累到你身上。”皇上犹豫着,他现在也是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办,天下臣民都是他的子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饿死,病死,却无能为力,他再没有比现在更狠自己的无能了。 “父皇,女儿才不会那么蠢呢,往他枪口上撞,女儿会有分寸的,我看他顶多给女儿一个闭门不见。” 皇上想了想,道:“好吧,你要客气些,多带些礼物去,俗话说拿人手短。”他实在没有办法了,说不定女儿能有什么意外的收获,他能感到她现在的强大和坚定,有一股无形中的力量让他觉得能信任她。 “好,我去了。” “等等,皇上,臣陪公主去。”战北野冷冷开口。 “好,走吧。”千寻也不推辞,虽然她现在对战府没有什么好印象,但是说不定到时候打架真能用上他呢。 两人坐马车来到国师府,几乎没有受到阻拦,就进了院子,千寻知道,院子里有梨花阵,主人不想让他们进去,几乎没有人能进去。 千寻往这投一个石子,往那扔一个石子,挡在面前的梨树便自动挪开。 战北野冰冷的眼眸有了一丝颤动。 她轻而易举地过了梨花阵,但是她心里明白,这阵法远没有这么简单,它又和主人心意相通,布阵的人只要动了意念,想让何人进来,那人就能进来,反之,就进不来,也就是说夜钟离对她放了水,或者说他正等着她的到来? 千寻轻而易举地到了夜钟离的房间门口,清莹站在那里,似乎等待多时! “公主,国师请你一人进去。”她微微施礼,比上次的态度恭敬多了。 她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战北野,示意他等候,战北野冰冷的脸上没有什么变化,千寻只当她是同意了。 推门进去,房间很大,但是比起院里的奢侈,这里却简结多了,一道屏风隔开了外室和内室,千寻直接越过屏风,向内室走去,他既然病了,自然是躺在床上。 一道黑色的帷幔把整张床遮住的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见,微风从开着的窗子间吹过,纱幔微动,似乎能看见里面影影绰绰的身影。 她伸长了脖子,往里瞅了瞅,试着叫道:“国师大人?” 没有声音。 她试探着往前走了几步,又试着叫了叫:“国师大人?” 这次发出了轻轻的嗯的一声,似乎又没有。 千寻不耐烦了,是死是活,你到底给个痛快的呀。 她上前一把掀开了帷幔,夜钟离穿着月牙白的中衣,微闭着双眼侧躺在那里,玉指托头,长长地羽睫覆盖住了整个眼脸,脸色很是苍白,她心里一惊,第一次见他穿着除了黑色之外的颜色,没有了平时的煞气,高高在上的神一般的主宰气势,如今如一片轻盈的羽毛,如玉做的清透的容颜,或者天山上最纯净的雪。 “你可看够了!”轻轻浅浅的声线传来。 千寻脑子如一团浆糊,这是神马情况,这是夜钟离吗?虽然这屋子里用了熏香,夜钟离自己的身上也散发着淡淡的玉兰香,但是以她现在的修为,听力嗅觉灵敏了很多,她依然能嗅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气,他受伤了?什么人能令他受伤,她一直以为他是永远高高在上的,早已脱离了人的界限,往千年不死不休的老妖上去了,没想到他还有这么软弱的像人的一面,莫非是他去闯了将军府的寒池?可是他要拿什么呢?需要亲自去!不惜受重伤。 “国师?你不会在勾引我吧!”千寻一副被雷劈了,幸灾乐祸的模样。 夜钟离一头黑线,他一个国师需要去勾引人?要是他知道千寻以前都没有把他当成人,把他想成了一个千年黑心的老妖,不得直接气死。如今他缓缓睁开眼睛,眸色黑透,盯着千寻脱胎换骨熠熠生辉的神采,没想到几日不见,她的功力增长的如此之快,真是又出乎他的意料啊,嘴角一勾,幽幽的道:“你不是说要扒了本国师的衣服,好好的看个够吗?” 夜钟离的语气很轻,在千寻听来却是感觉阴风阵阵直窜她的后背,遍体冰冷,她和丫鬟随口说的一句话,他都知道了,她都怀疑他在她身上安了窃听器了? “国师说笑了,国师本来就感了风寒,要好好养着才对。”千寻尴尬一笑,说着还上前给他往上拉了拉被子盖好,也不知怎么的,自己实力大增,有了傲视很多人的能力,说话的资本,但是一面对夜钟离这厮,她就本能的觉得自己的气势矮了一截。 “本公主要是为了一己之私,让国师脱了衣服,病情加重了怎么办,我可就成了沐云国的大罪人了,这沐云国老百姓还需要国师呢!”千寻一本正经的晓之以理的好好解释,毕竟袖子里的那张纸还需要这厮的盖章。 “公主真是想的周到啊!”夜钟离凉凉的道。 “那当然,国师你看是不是看在本公主周到的份上,从这上面签个字啊!”千寻笑嘻嘻的大言不惭的道,从袖口里掏出准备好的户部文书,还有一个鹅毛小笔,那是她自己制作的,写起来方便。 夜钟离嘴角轻扯,听着她的话,那么的理所应当,真是……,不过这样的笔还真是没有见过,墨眸闪过一丝亮色。 “来吧,国师。”她把笔递过去。 夜钟离并没有接:“本国师手臂无力,恐怕签不了吧!” “没关系,我可以拿着你的手。”怎么也不能放过这个机会。说着,就掀开被子去抓他的手。 夜钟离汗颜,这色胆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题外话------ 打滚卖萌求收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3 摸错了地方 凉凉的声线幽幽响起:“公主这般不忌讳,可是忘了你是在下的姑奶奶了吗?” 一句轻飘飘的话差点把千寻惊得趴下,她正好要抓夜钟离的手,夜钟离本能一躲,她就真的失去了平衡,趴在了他的身上。 千寻倒吸了一口气,乘他还没有大怒之前,慌乱起身,两手一撑,咦,左手抓住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手感不错。 她正欲往那个地方看去,“沐千寻,起开!”一声暴喝,千寻本能的借住掌中的力量起身。 只听见夜钟离闷哼一声,千寻朝他看去,他的眼似要喷出火来,本来苍白的脸黑中带红,像烧红的炭火,她可是第一次看到发怒的夜钟离,单单的一副冷冷的,高深莫测的表情,就让人惧怕,这是,她触到他的伤口了? 她朝那里看去。 夜钟离猛地一把扯过被子,暴喝一声:“不许看。” 她此时要是在不明白怎么回事,她可就妄称一个现代医者了。 “哈哈哈,哈哈哈!”千寻笑得弯了腰,眼中流下了泪。 “不准笑!”夜钟离依旧黑着脸。 但是千寻看着他那别扭的样子,居然还会不好意思,这实在不符合他平常高冷的形象啊!仔细一看,脖子还有些微红,她不就一不小心摸着了那个地方了吗。 “夜钟离,你今年多大了?二十二?你不会还没碰过女人吧,不对应该是没让女人碰过你?还是个老处男?”千寻笑得上气不结下气,实在忍不住一阵讥笑,感情还是一纯情男人?位高权重,不进女色,莫非是好男色,她突然想起来他家后花园里的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 夜钟离的脸不但是黑了,喉咙里更是兴起一股腥甜,他狠狠地压制,才没有喷出血来,他堂堂一代英明神武的国师,连皇上都惧怕三分,跺一脚大地都要斗上三斗,居然被一个女人在哪方面被嘲笑了,要是传出去,不,就算不传出去,他已经被她嘲笑的无地自容了。这个女人,还真是不长记性,也不怕被打了? 千寻好不容易止住笑,她可不能在笑了,他要真恼了,别说要他签字,就是她的小命估计也该玩完了。 “本公主见过的男人的身体比你吃过的馒头都多,更别说摸了,你就不要扭扭捏捏的了,本公主走了,记得签完字送到户部,老百姓还等着救命呢。”千寻一脸的嫌弃,大大方方地说。 其实做手术时见过的**也算吧,上课时摸过塑料模特的也算吧! “你看过许多男人的身体,还摸过,嗯?”夜钟离恶狠狠地道,此时,已经看不出他到底有多么愤怒了,不知道为什么她无所谓的态度惹恼了他,他居然只是她摸过的众多里面的一个?而不是唯一的一个? 咦,他居然为这个生气,而不是因为她摸了他生气? “呵呵,国师别生气,你说摸过就摸过,没摸过就没摸过,可以了吧!”还是平息他的怒气吧,省得他气死了,没人签名了。户部连一粒米也发不出去给老百姓。 夜钟离似乎不愿再理她,微微闭上眼眸,稍显厌恶的道:“清莹,带她去见公子。” “是。”清莹推门进来:“公主请。” 千寻看了看被黑色帷幔遮住,无声无息的夜钟离,对清莹稍显疑问道:“那位公子?” 清莹答:“是花公子,公主认识的。” 她和战北野跟着清莹来到了后门的花园之中,这里和前面的富丽堂皇想比,是另一番情景,美轮美奂的花,朦胧缭绕的雨,似江南小镇的秀雅娴静,又似九天之上的仙境。 一个月牙色的修长身影静静的立在海棠树下,如玉的容颜比那绽开的海棠花还要娇艳,依旧温雅的笑意带给你的都是温暖之意,千寻想,他应该是一个被保护的很好的温室里的花朵,没有历过世事艰辛,没有历过艰难坎坷,不知世间疾苦,所以才会这么常常的微笑。 “千寻公主。” “花云听?你在等我?” 千寻大方的问道,夜钟离让她过来,想必已经知会了他。 温暖笑意比流泻下的阳光还要绚烂百倍:“不错,我正在等你。” 战北野一双冰眸闪过一刹:“西大陆富可敌国的花家六公子花云听?”西大陆正是沐云国所处的大陆,除了沐云国,在遥远的北寒之地,还有白狄一国,白狄好征战,牛羊膘肥,经常挑衅沐云国,几年前两国就大战了一次,自己就是在那场战役中一举成名。这两年白狄内乱,正在休养生息,所以两国暂时也相安无事,隔着一道无边无际的大海,还有其他大陆,只是大海太大,极为凶险,几个大陆几乎素无往来。 “正是在下,阁下是战神战北野么?” “听说花家六公子从小有眼疾,遍求名医,始终无解!” “不错,战将军征战在外,想不到对世俗之事,也这么了解。”花云听始终保持着微笑。 战北野默然,富可敌国的花家,传承了几百年,即使战火纷飞,朝代易主,丝毫没有撼动他本分,怎么不引起世人的关注,曾经皇后和战家也想拉拢花家,只可惜他始终保持中立,没想到这花家六公子居然和夜钟离交好,冰眸不由得又多了一层深意。 千寻却惊骇不已,他居然是个瞎子,而作为一个医生,居然没有发现,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她正在和夜钟离下棋,还认出了她的身份,她便没有注意,或者她压根就没有想过一个瞎子怎么会有那么温暖的笑容,怎么能像正常人一样下棋,喝茶,生活。或者看到他那暗叹无光的温眸,偶然一刹那的怀疑,也早就被她否定了,这样一个美好的男子,怎么可能有眼疾呢! 三人跟着花云听进了屋,他似乎感觉到了千寻的沉默,笑道:“公主,为何不说话呢,莫非在为花某感到难过?” “不是。”她走到他的身边,认真的凝视着他:“让我看看你的眼睛,你是从小就失明,还是后天受了创伤?” “是后天,在一次打斗中,受伤了。” ------题外话------ 求收啊,求啊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4 看到希望(求收,猜剧有奖) 千寻知道一个人从小双目失明还好些,尤其是那些后天又失明的人是多么痛苦,本来是一个完整的世界,突然间好像失去了所有的东西,整个世界都塌了,她前世就遇到过好多这样的,痛苦的要死要活,自杀的都有。 而他又是怎样的心情活的这么肆意,活得这么潇洒,还能处处保持这样的微笑,给别人温暖? 她心里突然涌出一丝心疼,如果她早发现了他的眼疾,或许可以有办法早一天让他恢复光明。 “让我看看。” 她站在他身边,认真的翻看着他的眼睛,沉思着道:“还好,视网膜受创,但是别的眼组织保护的还可以。” 可能看过了许多名医,也一直不断地在治疗,这几年眼组织的其他部分居然没有坏死。 “什么意思?”就算一次次失望,再也不报任何希望,但又不忍看到夜钟离的愧疚,便听从他的安排试试看的心情,听到如今千寻的一句话,似乎有救的样子,也不免有了一丝丝激动。 “如果手术换视网膜的话,说不定能治好,但是成功率只有七成的把握,你愿意一试吗?”千寻很是镇定,似乎回到她当初上手术台前的样子,任何一件在简单的手术也有风险,何况这是在什么都没有的古代。 就算三人听不明白手术和视网膜什么意思,但是听到七成的把握,已经是惊异不定了,就是当年虚谷子也说不足二成的把握。 她是虚谷子的徒弟,跟着他学了八年,得要多大的天赋才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呀。 清莹惊喜,想不到第一次见到这个公主觉得她不靠谱,居然有这样的能耐,国师大人真是眼光独到,慧眼识人。 战北野眼神复杂,她说有七成就应该有七成,连众多御医都束手无策的事情,她却可以办到,他仿佛又看到她那天如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一样,冷静聪慧想不到当年那个哭鼻子受人欺负的小女孩终于长成了有能力保护自己,也能拯救他人的人。 花云听依旧笑得温润,但是也有了一丝期待,甚至从那天他听了她刨腹取子的救了将军府三条人命,夜魅的禀报之后,夜钟离说她也许能行的时候,他就有了期待吧!毕竟能让夜钟离承认行的人几乎没有。 清莹抢着问道:“公主,那都需要什么药材,奴婢派人去准备。” “这个,我需要几个即将死的人的眼睛给他配型,找到最合适的那个,记住,不能是人为地把他弄死。”她可不想因为要救一个人的眼睛而剥夺另一个人的生命。不过,这个对于夜钟离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一个国家一天总有几人病死或者意外死亡,到时候用那人的东西,多给些补偿就行了,倒是她,得好好的准备些东西。 花云听微笑道:“多谢!”搜索了满腹的经纶,千言万语也只有这两个字才能表达他此刻的心情。 千寻豪爽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如果要谢我的话,你就准备两座金山谢我吧!反正你家有的是钱。”她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对她有恩,始终对她存有感激之情,成为他的负担,将来有一天她和夜钟离站在对立面的时候,成为他心的拖累,他是这样明媚的男子呢。 既然他家里富可敌国,那就不要白不要,三皇兄有了这笔钱一定很高兴。 花云听嘴角一抽,身为公主,也很有钱的,好不好,虽然比不过他花家,不过还是道:“好。” “我回去准备了,你这几天要好好休息,好好养身体,不能感染风寒之类的,手术初步定在十日之后吧!” “好!”花云听面容平和,但是他脚步有些紊乱,终是泄露出他心底的不平静,也是,七成的把握就是让他看到了光明啊! 把他们送到了门口,千寻说什么也不让他送了,他才止步,朝着脚步声响起的方向,久久凝望。 自从出事后,他也颓废过,失望过,想放弃过,但是父亲母亲和兄长的着急和殷殷期盼,他又怎么能辜负。 寻遍了众多名医,终究无用,他也就渐渐的放平了心态,其实在无光的世界里,也有好处,他能听到以前听不到的花开的声音,他能觉得鸟的声音叫的那么动听,他能有更多的心来感受这个世界,要比用眼睛看到的要真实的多了。 他相信她能带给他奇迹,以前听说过她不尊礼仪,不守规矩,但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从她随意的念起那首和月折梨花起,他就知道,她是与众不同的。 他看不到她,但用心能感觉到她的决心和力量,没有什么是办不到的,这个世界上总会有奇迹。 千寻回到宫里的时候,小路子已经在云暖阁门口笑嘻嘻的等着了,看见她就道:“公主,皇上让奴才告诉你一声,国师已经签了户部文书,这会正在准备赈灾物资呢,皇上还说你立了大功,想要什么奖赏,只要皇宫有的,尽管拿来,还有皇上也安心了,这会精神一松懈,就累了,也去休息了!” “好,我知道了,如果需要什么,我会和父皇说的,那我也不去打扰父皇了,让他休息吧。” “哎,奴才告退!”想不到夜钟离动作这么快,他听说了她能治好花云听的眼疾所以签下了文书吗?那要是她治不好呢,难道那些受灾的百姓就没救了? 这是个靠实权说话的地方,实力不如人就没有说话的资本。 不过,幸好她有这个本事,能为父皇做一些事情,父皇对她那么好,她无以为报,只希望她能尽一些微薄之力。 她回到屋里,写了一封信,交给落霞,让她跑一趟春花秋月,把信交给孤鹜,顺便在那等消息,晚上不用回来了。 她用过饭,便思索手术的可行方案,显然她自己一个人肯定是不行的,需要经验丰富的大夫帮忙,这个问题就交给夜钟离了。 她就准备小刀,钳子之类的,没有的,画好图纸,让人一并交给夜钟离,花云听是他的人,他自然不能闲着,不用白不用,再说能指使国师大人干活,千年不遇。 ------题外话------ 亲们,闲着没事,我们来玩个活动吧,猜剧情有奖,千寻要壮大自己的实力,给孤鹜送信,会想出怎样的办法呢,此文明天更新之前猜中的统统奖励28币币哦!来吧,亲人快到我怀里来。记得留言哦! A修炼武功秘籍B秘密购买武器C去死牢招一些死士D找一些贤能异士来帮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5 壮大实力(一)求收 第二天,落霞一大早就回来了,不出意外的带回了孤鹜的信。 千寻感叹,这孤鹜真是一个强大的人,这么大的事情这么短的时间就完成了,不愧是皇兄委以重托的人。 “公主,你调查这些人干什么?他们都是国中罪大恶极的人,都是要被处以极刑的。”落霞疑惑不解的道,她昨天看到公主写的信,就想不明白,偏偏孤鹜那个家伙还笑得一脸高深莫测,直赞誉公主,她问他,他却不答,她都急死了。 “自然是为我所用。”千寻神秘一笑,这个孤鹜办事能力相当的快,正和她心。 她把信递给落霞,落霞看了之后,渐渐的明白了,她露出诧异的目光:“公主,这样做会不会冒险。” “没有风险,那来的成功。” 她拿着笔在上面画了十几个人名,眼神里迸出绚烂的火花,满是坚定,她会尽快的让自己强大起来,她本不是柔弱矫情之人,不能光靠父皇和皇兄的庇护。 “你飞鸽告诉他,晚上就行动。” 落霞一惊,依然很担心:“公主,是不是太快了,我们不要好好准备一下吗,死牢里别的人还好说,就是国师的人不好糊弄啊。” “放心,夜钟离暂时不会干涉我们的事,起码在我治好花云听的眼睛之前不会,他就算知道了,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落霞会意,敬佩的看着她:“怪不得公主要快些行动呢,原来是这样,那公主真有办法治好花公子的眼睛吗?” “差不多吧!你让海鹰传信三皇兄,告诉他我们的计划,算了,想必孤鹜会告诉他的。”千寻凝思道。 月色朦胧,似水似雾,她留下梧桐,让她有事扛着,不行就去找皇上。 她和落霞换成了小太监的衣服,从南华门出去,她已经和守门的王城说好了,现在王城已经是她的人了,她充分认识到有个守门的属下,出宫是件没有负担的事。 到了地点,落霞咕咕两声叫声,那边回了三声猫叫,这是他们约定好的暗号,一个轻盈的黑影似一道光从天而降。 居然是个英俊的年轻男子,穿了一身黑衣,长身玉立,恭敬的喊了声:“公主,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处理妥当。” 眼神坚定,处事果断,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也不知道她皇兄从哪找来的人。能在京中开辟了一片天来,成为皇兄的左膀右臂以及他在京中的眼睛,并且这么多年不被太子一党发现除了,就是了不起的事情了。 “进去吧。”她带上孤鹜递过来的面纱,看了一眼哼了一声便扭过头别扭的落霞。 这死牢不同于大理寺关押犯人的牢狱,是专门为那些穷凶极恶,不可饶恕的江湖人犯准备的。 为了轻便行事,其他人从外面接应,三人悄悄地潜了进去,里面有孤鹜的人,所以对于里面的机关阵法已经打探清楚,也避开了守门人。 里面漆黑一片,阴森森的,到处充溢着死亡的气息,随着电梯门的一层层下降,千寻才知道这地方建的多么的巧妙,任谁也想不到这死牢的确切位置竟然在十米以下。 腐蚀般的味道和血臭味充盈在鼻尖,令人作呕,时不时的响起一声凄厉的叫声或者毛骨悚然的阴笑,或者痛苦的怒吼,就是阎王殿的地狱也不过如此吧,任是千寻进来时已经想过里面的情景,还是不免一阵阵心惊胆怕。 她似乎能听见旁边的落霞上下牙齿打架的声音。 里面的人见在这半夜时分进来的人,有的惊醒过来,趴在牢门口叫嚷着,嘿笑着。 “公主,前面那个就是一线天北冥羽。”孤鹜趴在她的耳边轻道。 千寻朝那人看去,头发胡子像茅草般的长在脸上,几乎遮住了所有的面容,他听到声音,也发疯般的跑向牢门,可是没跑几步,那穿透了他琵琶骨的铁链子便把他拉住了,他如野兽般的怒吼着,充满了滔天的恨意:“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杀了孟傲天,我要杀了他,哈哈哈哈。” 千寻静静的站在他的牢门口,冷冷的看着他发泄,她已经看过他的资料,二十年前,武功极高,少年便成名的北冥羽接替北冥一族的族长之位,雄霸一方,被人送外号一线天,后来他一个同门师弟投靠与他,他是豪爽之人,带那人亲如兄弟,却不想,那人竟然乘他外出之时,强了他的妻子,杀了他年幼的孩子,连同他的属下抢了他族长之位,他一怒之下,杀了北冥族的背叛者,还连累了许多无辜之人,但是龙傲天还是逃了,最后他被朝廷通缉,三年前,中了前丞相商千的诡计,被关在了这死牢之中,商千死后,他便一直被关着。 他抬起头来,嘿嘿笑着,露出一口亮白的牙齿,到显得阴森森的:“你是来放我出去的,对不对。” 她轻启朱唇:“我为什么要救你出去?” “我要杀了孟傲天,杀了他,让他逃脱了那么多年,我不甘心,不甘心。”他嘶吼着,眼睛血红,愤怒到了极致,压抑了那么多年的恨,越积越多,到了爆发的边缘,他的妻子孩儿死的不明不白,而仇人却在逍遥法外,而且这祸害还是自己引进去的,天知道,他有多么的不甘。 “你如果放我出去,我杀了他报了仇之后,便任你差遣如何。”精锐的目光盯着千寻,那蒙着面纱神秘的脸庞,挺直的脊背,淡然冷冽的气质,他相信她可以救他出去。 嗯,不错,被关了那么多年,即使被仇恨蒙蔽了眼睛,但是遇到机会的时候,依然还能保持清醒,不愧是曾经北冥族的族长,果然有可塑之处,她突的一笑:“你曾经找了他那么多年,都没有找到他,你要是一辈子找不到,我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一年为限,如果我找不到他,我也听令于你,如何。”哪怕有一点出去的希望,他也不会放弃的。 “我怎么相信你?” “我北冥一族,有一咒语,滴血为誓,如有违背,爆体而亡,我现在就把咒语交给你。” ------题外话------ 亲们:答案出来了,你们猜对了吗? 另:第二十章的内容改了一段话,是关于原来的沐千寻死的疑问,看过的亲愿意看的可以再去看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6 壮大实力(二)(有奖竞猜 求收) “好。”千寻自然起先知晓北冥一族的血誓,她第一个选择他,就是为了学血誓的咒语,以控制这些人,也知道北冥羽是重诺之人,很痛快的答应了,为了答谢他的血誓,她给了他两年的期限,以及从书籍中得到的如何恢复武功的方法。 千寻拿出身上的小刀,加上内力,轻而易举的削开了铁链,她也是从原来的沐千寻残存的一点记忆中得知,她这把师父给她的小刀居然是上古神兵利器,削什么都像割草一般。 她接着和天下第一隐士家族少主洛天,天下第三杀手言七,白狄二皇子白子楼等十几人定了血誓。 这些人大多数神秘,不为人知,要么有血海深仇未报,要不身份尊贵,要不身负异能,要不手握一方势力,都因为被人陷害,或者阴谋算计,这样那样的原因进了这里,自然都不甘心,哪怕做了别人的傀儡,也比死了强。 自然也有意外的,最逗比的是天下第一神偷独狐印,千寻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那家伙睡得正香,打得呼噜就像喷火枪似的,高低起伏,颇有乐感,她立马就被佩服的五体投地,别人都巴不得离开这个鬼地方,起码牢里来了人,觉得出去有希望了,要起来好奇一下也是好的,他倒好,完全无感不说,那睡得一个满足,搞得像睡在龙床上一般舒服,千寻朝孤鹜挤了挤眼,示意孤鹜上去,孤鹜乘他不备,十分迅速的上前止住了他的穴道,强迫他滴了血,在他声嘶力竭的骂骂咧咧中完成了血誓。 从他的哭喊中,她才得知,他竟然是自己愿意进来的,原因是他一不小心偷了一个女子的胸衣,那女子要死要活的非要嫁给他,最后被追的无路可逃,只好住进了这里。 “你给我闭嘴,再喊就把你扔进她的床上去。”这威胁时分奏效,哭喊声立马嘎然而至。 千寻给了他一个好脸色,缓和了声音,道:“放心吧,我可以保证她找不到你。”有没有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的感觉? 这时大多数人都被吵醒了,很多人呐喊等着千寻等人的救命。 千寻有了血誓,自然也不怕他们的背叛,她大声道:“我放了你们出去可以,但是你们要改过自新,多做善事,不能为恶,如果愿意的,就跟随着我沐千寻定了这血誓,如果违背,天打雷劈。” 说着她又咬了咬自己的手指,把血滴在碗中,念了咒语,让孤鹜把碗端在他们面前,如果愿意出去的就在碗里滴上血,滴了血之后,成了血誓。 死牢里前所未有的热闹,大部分人都跟在千寻的身后,也有少数人因为这样的环境被逼疯的,痴痴傻傻的,千寻犹豫了一瞬,终究狠了狠心,并没有放他们出去,他们恐怕连受血誓的约束都不懂,也许落到敌人手中,就会出卖与她,她不能冒这样的风险,置更多人于危险之中。 她一摆手,示意大家安静,这其中不乏一些大人物,由于血咒的原因,冥冥中都臣服于千寻的气势之下。 她给了大家联络的信号,有事的话在春花秋月聚首,又安排他们依此离开。 她最后一个离开,孤鹜早命人在周围撒了汽油,这时一把火立马照耀了整个天空。 她肃然地目光盯着越来越大的火光,感到自身的力量也越来越大。 黑夜之中,一个黑影也飘然远去。 国师府中,夜魅跪在地上:“主子,死牢已经化成了一座废墟,按照你的吩咐,所有见到公主进去的人统统死了,魅影也成功的成了其中一员,现在住进了春花秋月,夜鹰已经命人禀报钦天监,天降大火,要烧了那些穷凶极恶的人!庆祝皇上一个多月后的寿辰。” 夜钟离轻轻的一摆手,夜魅一犹豫,还是开口道:“三皇子和公主这次可是如虎添翼啊,主子是因为公子的病才这样帮公主的吗,可是公主要是在故弄玄虚,没有治好公子的病呢,岂不是很不划算。” “太后和皇后快回宫了,她要是孤身一人,拿什么和她们斗。” “可是。”夜魅还想再说,她孤不孤身,好像和他们的计划没有什么冲突,但是看主子闭上了眼,张了张口,没有说出来,这主子带公主太宽容了吧,纵容她放了死牢里的犯人,还包庇她说天降大火!他觉得以主子的脾气,就是她说了他那么多不敬的话,对他做了那么多不敬的事,主子早把她碎尸万段了,管她是不是什么公主! 千寻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练习凤舞九天的内功心法,希望能尽快冲到第八重,当然她需要的更多的还是实战练习。 这天,孤鹜传来消息,让她去春花秋月一趟,她想着他可能也得到了太后和皇后这两天要回宫的消息,她们回宫以后,千寻就不太好出宫了,乘此机会,去春花秋月看看,自从接手了春花秋月之后,她和孤鹜只是通信,还没有去过一次呢! 她去皇上那里报告了一声,皇上要她出门的时候带上秋叶,看样子秋叶已经将她识破她身份的事报告了皇上,所以现在皇上也不在避讳让秋叶随意跟在她身边。 拿着皇上的令牌,带上落霞和秋叶,换了一身白色的男衣,手中多了一把扇子,俨然一位英俊的翩翩佳公子。 梧桐撅着小嘴,很不高兴:“公主,你现在出门也不带奴婢了,奴婢真恨自己没有武功保护你,真是没用。” 千寻上前安慰她:“你当然最有用了,你还要留下替我看家呢!我这云暖阁可是全靠你了。” 落霞巴拉着手指头,也道:“是啊,你最有用了,你看公主天天的衣服,吃饭,头饰,那个不用你啊,要是没有你,公主根本连门都出不去。” 就连木着一张脸,没有任何表情,没有话头的秋叶都朝她点了点头。 这时梧桐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笑吱吱的目送公主三人出门。 ------题外话------ 石头又来了,有奖竞猜,亲们踊跃参与哦!只要答对的就会奖励28币币哦!快来吧。 孤鹜请千寻去春花秋月找谁商量大事? A独狐印B三皇子沐千翔C北冥羽D白狄二皇子 加油啊!明天19:30揭晓答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7 矮油!哪来的美男啊 千寻着一身白衣,落霞和秋叶各穿了一身蓝衣,均是风流倜傥的俊美公子,三人直奔春花秋月而去。 据落霞说这京中的男伶馆竞争也很激烈,不过在孤鹜的软硬并使的手腕下,生意还不错,不过落霞在说这话的时候,明显的很不高兴。 千寻歪着头打量着她:“你对孤鹜有意见?”她似乎嗅到了一股奸情的味道。 落霞被她犀利的眼神一看,低下头,脸色微红,嘟囔着道:“我哪有什么意见?” 千寻若有所思:“哦,没意见啊,我觉得孤鹜这孩子挺不错的,不知道他找媳妇了没有。”说着有意无意的朝秋叶瞟去,秋叶无感,没有什么表示,不知道是不懂还是压根就是一根木头。 落霞心里咯噔一下,恼羞成怒的道:“公主,你想干什么啊,说不定人家有心上人了呢,那用得着你操心啊。” “哦,看来是我瞎操心了,本来还想给你们俩牵个线呢,看来我是我多此一举了。” 落霞才明白千寻在逗她,拿她开心,更是生气的把头扭过去,不说话了。 千寻看她娇羞的一脸女孩样,爽朗的笑了起来。 白天的春花秋月有些冷清,因为皇上不允许她们晚上去,所以看不到那里的热闹,索性她们也不是过来纯玩的。 这男伶馆和女伶馆差不多,一进去就是一股胭脂粉气,扑面而来,各式各样的男人蜂拥而至。 “矮油,是个美男子呢。”一个穿着松散白袍的男子喊着女人的调调直接扑了上来,由于幅度有些夸张,露出一片绯色的胸膛。 千寻伸长了脖子,艳羡的瞅着那比女人还细腻粉嫩的皮肤,咕咚咽了一下口水。 落霞直接厌恶的躲在了她的身后,秋叶也皱了皱眉,往后躲了躲。 看来这些古代的女人还是放的不够开啊,得要自己这个现代人出马了。 “矮油,果真是个小俊俊呀,奴家见了,脸都红了。”一个男子上前拽了她另一个衣袖,翘着兰花指摸着小脸,羞答答的道。 “矮油,你们可别把我的小心肝给扯坏了!”又来一个,一边朝千寻抛媚眼,一边欲语还休的低头。 顿感一身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重口味的千寻此时也有些招架不住了,脑后滑下了好大一滴汗,我的妈呀,比那些女人还热情啊! “咳咳。”透过一片飘逸的人群,看到前方一个更加妖孽的男子,松松夸夸的粉袍随意的遮着,长长的墨发披散飞扬,眉眼如斯,风华绝代,浅浅的声线犹如温泉里的水令人酥麻,像几只小虫涌在心里轻轻的挠啊挠。 身后的落霞恼羞成怒的呸了一声:“哼,恶心!”脸有些微红,扭向一边。 千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天英俊沉着,杀伐果断的男子摇身一变居然成了这样一个粉嘟嘟的小美人。 众人见主人到了,都停下了动作,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为他让出一条路来,这春花秋月的主人可是不轻易出手的,能令他出手的,定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他们自然也不敢太放肆了,当然,能不被主人的魅力迷倒的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目前为止,还没有。 他走到千寻的跟前,把长长的衣袖往她的眼前一甩,一阵幽幽的玫瑰香扑向了她的鼻尖,渗入皮肤的每一个毛孔。 “矮油,你们没看见后面还有两个美男子吗,怎么不去招待?可不要吓坏我的小寻寻啊!” 千寻抽了抽嘴角,天哪,你打个雷劈死我吧,小寻寻?她怎么觉得好像光头强在喊小熊熊啊! “来,随奴家去屋里说会话!”他一双芊芊玉手搂着木然的千寻的肩亦步亦趋的进了屋,留下了在娇声玉软的男人群中苦苦挣扎的落霞和秋叶。 远远的还传来落霞气急败坏的喊声:“走开,别碰我,孤鹜,你个死东西,我给你没完。”回答她的是砰的一声关门声,隔绝了一片吵闹声,当然她也就是挣扎挣扎,心里明白公主和孤鹜有事要谈,这事知道的越少越好,秋叶是皇上的人,为了谨慎起见,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进门之后是另一片世界,淡而悠远的琴声似清泉流水,似瑟瑟和鸣,似金刀铁马,高远绵长。 袅袅徐徐的茶香飘散开来,屏风后面坐着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影,难不成这孤鹜传信给她,是让她在这温柔乡里享受美男来了? 琴声停止,一道优雅的声线响起:“千寻公主,在下白子楼有礼了。” 千寻在心里默默地在过了一遍这个名字,这不是她在死牢里救出的白狄二王子吗,他怎么还没有离开沐云国?自从死牢被一把火烧了之后,擎天监接着就向皇上禀报说这是天火,要烧去一切罪恶,向天子一个月之后的大寿献礼。 可是暗地里将军府可是没少悄悄地打探这白狄二王子的下落,战况那个老狐狸自然不会相信钦天监的糊弄人的说辞。 千寻看到一道伟岸高贵的身影从屏风后走来,北疆人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长的高大威猛,白子楼在死牢里待了两年,身形被折磨的消瘦的很多,就是一身蓝衫穿在身上也有些松散,显得单薄,但是天生的骨架还在,丝毫不影响他那与生俱来的高贵优雅,天生的王者气度。 千寻猛地跳起,抓着人家的衣袖,捏着腔腔道:“矮油,这是哪来的美男啊,奴家好喜欢啊!” 白子楼一呆,竟没有想到那天神秘冷艳,决绝的女子竟然说出这样肉麻的话来,和这春花秋月的人一个调调,幸亏在这呆了几天,有些习惯了,不过,她虽然穿着一身男装,可他知道她是一个公主啊。 孤鹜把手放在嘴上又咳咳了两声,尴尬一闪而过,他怎么会不知道公主分明是在学自己的腔调,来冲击他的听觉,还击他恶心她的事情,于是正色道:“公主,这是白狄二王子白子楼。” ------题外话------ 你猜对了吗,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8 击掌为誓 白子楼微微一笑,单手放在胸前行了大礼。 千寻也不好再开无厘头的玩笑,扯了扯脸上笑僵的皮,抖了抖身上的衣衫,主动地坐到石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悠闲的翘着二郎腿:“你怎么还留在这儿,不知道将军府要把这城中每一个角落都翻了吗?” 白子楼落落大方的坐在了她旁边,到了一杯茶,不急不缓地喝起来,不过那动作可比千寻优雅多了。 “出了这京城,可是更危险呢,据说那白子山派出了三十六路杀手在等着我。” 千寻唏嘘道:“你那兄弟可真看得起你,你也该知足了。” “可不是吗,没想到过了两年,我在他心中的地位还是很高啊!”声线很浅,千寻分明听到了一股冷意,他那握杯子的手由于太用力,杯子上露出一圈白色的光晕。 他的脸色渐冷:“三年前,他们乘我父皇去部落参加会议的时间,勾搭了嗒嗒部落,除了我母后身边所有的人,幸亏我那天临时起意去林中打猎,才没有遭了他们的毒手,父皇的暗卫血淋林的爬到我眼前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燕姬是我母后的庶妹,一直以来,她都对我母后笑脸相对,白子山也唯我是从,他还曾经替我挡过白子盟的刀子,我也一直把他当成亲兄弟一般,他养暗卫,私下购买武器,他说是为了我的皇位打算,我一笑置之,并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他竟然是狼子野心,先对准的竟然是我们母子。” “据那个死去的暗卫说,母后死的很惨,我当时哭喊着要回去报仇,是我身边的侍从把我敲晕了,带出了白狄,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沐云国的地界上,白狄又传来消息,燕姬诬告说我们母子乘机作乱要夺取政权,她急中生智,联合大家,保全了皇位,我母后羞愤自杀,我下落不明,父皇一时大怒,并在我府中发现了龙袍,下令我母后不得入皇家陵墓,做了孤魂野鬼,而我从皇家除名。” “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万念俱灰,父皇和母后从小青梅竹马,我母后是什么样的人,他还不了解吗,她平时连一个蚂蚁都怕踩着,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弑君的事情。” “我行尸走肉的过了快一年的时间,在大街上讨饭的时候。”他苦笑一声,看了一眼孤鹜,继续道:“幸亏遇到了他,他一语点醒了我,现在我还记得他那鄙夷的眼神,他说:‘这是一个大男人吗,在这和一群老年人小孩抢饭吃,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报怨,要死便死,要活就好好的活!’嗯,那时我才顿悟,我大仇未报,母后死不瞑目,我怎么可以就这样让她死后还不安生!” “于是,我就找到了贵国皇帝,想让他帮我回到白狄,谁知那时沐云国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千寻明白他说得是栈桥兵变,前丞相商千连同党羽被夜钟离满门炒斩,还有许多无辜之人,前前后后五千多人,一时间朝中无人敢说话,国中一片血雨腥风。 “哎,”他叹了口气:“也是我运气不佳,有机会的时候,我没有珍惜,等我醒悟的时候,却赶上这样的事情。” “朝中无人顾及我,被战况发现了我的身份,谁知这厮不知何时何白子山勾结在一起,他怕皇帝过了一段时间再想起我,不敢处死我,就把我关进了死牢,二来,将来白子山不好好合作,他手里也算有了筹码。” “战况这老匹夫真是老谋深算,比老狐狸还狡猾。”提起他,千寻也恨得牙痒痒。 白子楼收敛了满身的戾气,淡淡的道:“我想公主去死牢之前,想必已经清楚了子楼的身份,但是还是把子楼救了出来,说明我对公主来说还是有用的,我们合作怎样,我借公主之手回到白狄,等公主,三皇子哪天和太子一党发生了不可挽回的冲突,子楼也算公主的一股助力。” 千寻看了一眼孤鹜,道:“你觉得我有这个能力能把你安然无恙的送回白狄么,还能助你登上皇位。” 他淡淡一笑:“想必公主也知道,现在白狄也不太平,这两年虽然白子山除去了我和母后,收了我的势力,但是那些人不明真相,不是真心的归属与他,而且白子盟母妃的身份要更高一些,有白子盟的搅合,他也没有占到多少便宜,这不正是我们的机会吗?” “如果说两年前孤鹜即使认出了我的身份,也不愿冒被战况发现窝点的风险,现在我敢说公主敢!” “你就对本公主这么有信心?” “能去死牢找死士的公主,这份信心就足以令人折服,再说公主能把我等从死牢里救出来,想必国师也是默许的,既然国师默许了,那子楼回去的路途可就简单的多了。” “那你直接去找夜钟离不是更稳妥吗?” “我以为我对公主的意义会很大,对国师却用处不大。” 千寻眸中闪过一丝厉色:“好,不过你要答应我,事成之后,沐云和白狄永不开战。” “好,公主果真是爽快之人,击掌为誓。” “啪啪。”誓成之后,两人心中各松了一口气。 “那你们两人可有什么计划?” 千寻现在也明白了孤鹜为何在将军府查的那么严的时候,也冒被发现的风险请她过来,这确是一件大事,他自己不敢做主,计划靠传信也谈不清楚,只能面对面谈。 孤鹜道:“我们打算让北冥羽回去北冥一族继续族长一职,现在的代族长是他的红颜知已,一直没有成为真正的族长,坚信着他的归来,这样他有了庞大的势力,也好尽快找到孟傲天的下落,报仇雪恨。” 千寻沉思,微一点头:“也好,北冥一族介于沐云和白狄之间,既熟悉沐云,又经常和白狄打交道,消息比较灵通,本身居于山间,地理环境得天独厚,是个好助手,另外,你令杀手言七,还有轻功好的独狐印,以及魅影先去白狄搅一搅那里的浑水,探探那个皇帝现在的想法,等他们手忙脚乱的时候,我们在把子楼送回去。” ------题外话------ 多支持,多收藏哦!姐妹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9 不速之客 “和我的想法一致,我们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孤鹜道。 白子楼站起来,把左拳放在胸前,真挚的对两人行了一个大礼,感激的道:“大恩不言谢。” 千寻示意孤鹜和白子楼都坐下,给他们各倒了一杯茶,道:“来来来,我们以茶带酒,祝我们合作愉快!” “好。”两人欣然应允,“砰”三只酒杯碰在了一起,预示着这片大陆即将上演永远的和平。 这时只见孤鹜的玉手突然顿住,剑眉一拧,脸色也沉重起来。 千寻和白子楼也敛了神色,看着他:“怎么了?” “暗卫传话,夜钟离和花云听来了,看样子,公主的行踪在他的掌握之中。” “不过这是他第三次来,说不定真的是巧合。”孤鹜又补充道。 千寻的脸色也阴沉起来,自从夜钟离道出落霞是她皇兄送过来的之后,她就惊奇这件事请本来就只有她和落霞孤鹜知道,就连梧桐都没有说,他怎么会知道,如果不是她这方面的问题,也就是说孤鹜或者皇兄身边有可能有夜钟离的人。 至于她说过的那些占他便宜的话,都是在公共场合,那就不好说了,只能解释为他派人监视她,今天的事情就是最好的说明不是吗,她才进来连半个时辰都不到,他就来了,不可能只是巧合。 “他来这里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警告我们?”千寻很是疑问:“你这里的安全怎么样,他会不会是冲着子楼来的?” “安全绝对没问题,这里到处都是暗室。如果他是冲着子楼来的,更说不过去了,死牢里都是他的人,我们去死牢那天,却畅通无阻,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给放水了,那天他都没有找子楼的麻烦,如今应该也不会。” “我也觉得他另有原因,要不然也不会带着花云听来,都知道花家六公子是个最仁慈的人,见不得血腥,再说,他的眼睛还要靠公主呢。”白子楼沉思道。 “但愿吧!啊!糟了!”千寻猛然惊醒:“落霞和秋叶还在外面呢,这次就算躲也是躲不过了。” “夜钟离来的太突然,她们两个还没有来得及进屋。” “算了,躲的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子楼,你先去吧,我去会会他们俩。” “那好,你要小心。”他弯腰行了一个礼,千寻朝他点了点头。 孤鹜在石桌下面一拧,墙上的一个暗门开了,子楼进去之后,门又严丝合缝的合上了。 千寻惊奇的跳起来,还上去摸了摸,竟然没有一丝痕迹,她只能叹一个古人的技术可真好啊! 孤鹜领悟她的感叹,眨了眨眼睛解释道:“是我用内力修补的,而且机关设的远,旁人一般是不会想到的。”怎么样,我厉害吧,他那期盼的眼神倒像期待受表扬的小孩子。 千寻对他卖萌的样子表示无奈,顺着他的意思,朝他伸出大拇指:“你牛,行了吧!” 孤鹜蛊惑一笑,令人眼前一晃,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啊! 不过转过一瞬,又恢复了凝重:“公主觉得这件事能成功吗?” “不试试,怎么能知道,失败了我们也不损失什么,成功了我们就赚了。” “可是,要是办不成事,又损失了我们一方势力呢?” “你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了?”千寻反问,什么事情都不可能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是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就要付出百分之一百的努力。 “太后和皇后要回宫了,后宫是她们的天下,你处在后宫,就是在她们的铁爪之下,我怕她们会明目张胆的对你出手,到时候有太后的命令,恐怕连皇上都来不及救你。”孤鹜犹豫的道。 “所以,三皇子的意思是…” “我是不会离开皇宫的。”千寻打断了他的话,决绝的道,她不会窝囊的一味躲在她皇兄的羽翼之下,她需要自己的实力来证明自己,也需要和亲人并肩站在一起迎击敌人。 孤鹜沉思了一下道:“好吧,我会和三皇子说的。” 千寻敏感抓到一个问题,又疑问道:“你的意思是太后也想除去我和三皇兄吗,她虽然是战况的姑姑,是太子一党的,但是我和三皇兄好歹也是她的亲孙子和亲孙女啊,她会要我的命?” “这个,应该会吧,据说当年她是很恨你的母妃的,她的儿子为了一个女人颓废了整个人,还荒废了整个朝政,差点葬送了江山,你说她怎么会不恨?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可怜的女人,是个有着嫉妒心的母亲。” “嗯,也是,可是我和皇兄不光是母妃的孩子,也是父皇的孩子啊。”千寻疑惑不解,她身上可还留着她的血液啊。 孤鹜一闪而过的异样,可惜千寻低着头沉思,没有看到。 他打了个哈哈,转移了一个话题,故作轻松的道:“你要记得,防备着她准没错。” “好,我知道了,出去吧,落霞和秋叶一定等急了。”千寻含着微笑。 “好,你记着,夜钟离他们坐在二楼的最左首的一个房间,从哪里可以看到这大堂里的一切事情,只是我们却看不到他们。” “你怎么还设计的这样一个地方?”千寻疑问道。 “这是个风月之地,也是很多人打探消息的地方,自然需要有这样的一个房间来满足客人的需求。当然更多情况下是为自己所用。” “嗯!”千寻开门出来,用眼睛瞟了瞟二楼最左边,才发现居然是一个独立出来的小阁楼。 她一把拽过孤鹜的胳膊,用手掩嘴道:“要这样一个地方的人,不是身负什么使命,就是背负很多秘密,改天我给你弄个东西,能看到二楼那个房间里的一切动静,这样你得到的信息会更多更隐秘。” 孤鹜魅眸闪过一丝奇色,笑的春花盛开,夏花璀璨,也亲热的靠近千寻:好! 从所有的角度看去都是千寻和孤鹜在亲热的甜言蜜语,跟蜜罐子似得粘在一起。 ------题外话------ 动动小手,加入收藏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0 好色之徒 此时落霞和秋叶正瑟瑟的挤靠在一起,痛苦的忍受着那些男人们的骚扰,可能又顾忌着楼上的夜钟离,不敢有什么太大的动静,有怒又不敢言。 看到公主和孤鹜亲密的样子,皆瞪大了眼睛,也暂时忘了眼前的窘境,孤鹜那个德行就罢了,公主也大大方方地毫不避讳? 那些男倌们兴奋不已,主人轻易不出马,出马绝对马上成功,不过,还没有人入得了主人的眼,原来落霞姑娘好像对主人有意,但是主人没什么表示,如今还让他们“招待”于她,原来是好男色啊!咳,早知如此,他们就下手了啊!这个小公子长得虽然细皮嫩肉的,堪称绝色,可是他们也不差的。 楼上最左边的房间里,“砰”一声,茶杯被扔在桌子上,一条细长的水流从下面流淌出来,茶香瞬间飘溢。 花云听执棋的手一顿,依旧温温润润的声线:“夜兄,发生什么事了,为何反应这么强烈,杯底都啐了。” 他眼睛看不见,也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但是凭着一股敏感,能感到一丝不同的气氛。 “是吗,花兄的棋是越来越好了。”冷冷的声线显然答非所问。 花云听微微一笑:“那是因为夜兄今天相让,可是千寻公主出来了?” 夜钟离不置可否,冷冷一哼,一时间静室里只偶尔响起圆润的棋子落盘的声音。 “矮油,又出来几个美男啊!”千寻放开孤鹜,拨开了人群,把落下和秋叶解救出来,汗,这秋叶是父皇的人,不知道她会不会如实汇报给父皇,她可得费一番功夫解释了。 用眼神示意她们放松,配合她做戏。 她把手搭在最近的一个男倌的肩上,从秋叶的角度看就是公主的眼睛里发出幽绿的亮光,虎视眈眈的想把眼前的人吞进肚里。 她的嘴角抽了抽,她可怎么向皇上交代啊,公主可是说出来逛街的啊,要是她如实汇报了,只怕皇上一怒之下,治她一个保护不周,监督不严的罪,砍了她的脑袋。 千寻用猥琐的眼光死死的盯着那个男倌,那个男倌到觉得是暧昧,脸上笑得跟一朵花似的,能在众多人之中得到这个小公子的青睐,绝必是与众不同啊。 脸上厚厚的粉底裂出一道道细线来,千寻本来猥琐的笑差点自动崩溃,吐出早上的饭来,男倌嘴里还道:“矮油,你这样盯着人家看,奴家都不好意思了。”他跺了跺脚,欲休还羞得晃着纤细的腰。 “矮油,我们也不错啊!”几个男倌挤上前推销自己。 千寻僵硬的笑着,用扇子挑起其中一个的下巴,赞道:“不错,不错!”风流公子都是这样挑逗的,没错吧,电视上都这样演的。 “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们,谁能回答我,我就选谁怎么样?” 千寻色迷迷的目光在几人身上飘过来飘过去。 “说吧,快说,我能回答。”大家争先恐后地抢着道。 “呃,就是你们两个男人干那种事情的时候,疼不疼啊?” “砰”秋叶率先受不了公主的话,倒在地上,欲哭无泪,皇上,我对不起你啊。 剩下的人皆是风中凌乱,尤其是那些男倌,脸色变了又变,想往千寻身上蹭的手也顿在了空中,他们虽然身处风尘,但是还是有尊严的好不好,这种闺房之事怎可拿到台面上随随便便的说出来。 孤鹜倒是一脸的得瑟,孺子可教啊,果真是我辈中人啊,落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把公主带坏了,我看你回来怎么对三皇子交代。 就连始终微笑的花云听也是脸色僵硬,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 夜钟离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忍住要把她抓起来,打上二十大板的冲动。 对面的花云听感受到他情绪的波动,皱了皱眉头:“夜兄似乎很不高兴?”他还没有见过他情绪外泄的时候呢,即使当年杀了商家几千人,他问他:“为何要杀那么多人?他们其中有很多是无辜的。”他也只是淡淡的道:“报仇罢了!”血流成河的景象,他看不到,却能闻到,他确是胸有成竹的沉着冷静,无喜无悲。 夜钟离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了,松了全身的紧绷,风轻云淡的道:“身为一个公主,说出这样的话来,简直是皇家的耻辱。” 花云听却愉悦的笑了:“我到觉得公主的性子与众不同,率真真性情呢。” 夜钟离铁青着脸,哼了一声。 花云听听见下面也是哼的一声,千寻瞅向发音的地方,离人群五步之遥,有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冷冷的抱着双臂,傲娇的抬着头扭向一边。 千寻好奇的问:“他也是你们馆里的人?”馆里还收这样有性格的?不会把客人吓跑吧? “矮油,你别理他,那家伙高傲的很,我就不喜欢他那样子,装样子罢了,也不知道徐公子为什么回回来都要点他。”其中一个男倌不屑的道,千寻都听出来那酸的味浓的不得了,看样子,还真有人好这一口。 千寻走到他旁边,瞪圆了噌亮的眼睛,好奇的问:“哎,美男,你和那徐公子谁是受谁是攻啊?” “哼”那男倌依旧摆出一副傲骄样,我就是不惜回答你的问题,你能怎样? 千寻唏嘘,那徐公子莫不是有受虐倾向?怎么喜欢这样的闷骚男,她依然不死心,不依不饶的依旧问道:“说说,谁攻谁受?” 她问了两个问题,竟然一个也没有得到答案,这可是她从前世都困惑的问题。 “沐千寻,上来!”凉凉的一声暴喝,把千寻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看向二楼,看大家的样子倒是豪无异样,才想到是夜钟离那厮入密传音给她,只她自己听的见。 听这声音,好像还很生气的样子,怎么自己在这卖力的表演,不像一个专门正在泡男人的人?不像一个猥琐的好“色”之徒? 他看了还不满意?不相信她是专门来寻欢作乐的? ------题外话------ 国师大人有些吃醋了,有木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1 随便你 她故作无意中瞟了一眼孤鹜:“哈哈,我有点不舒服,进屋休息一下。”说着飞快的走向二楼的楼梯,拐过楼口,他们就会看不见她,倒也不用担心她去了哪里。 这时身后传来众多嘈杂的嗔声:“讨厌,我还没有回答小寻寻的问题呢!” 孤鹜急得跺了跺脚,娇声委屈的谴责他们道:“你们还好意思说,都把人家的小寻寻吓跑了,我告诉你们,要是吓着了我的小寻寻,我跟你们没完。”气哼哼的进屋去了。 千寻在暗处的楼梯处掉了一路的鸡皮疙瘩,真是哭笑不得,还不知道前方等待她的是什么的呢,但愿他们只是纯粹的来咨询花云听的眼睛来的。 花云听轻扯嘴角:“这问题问的不错,我也想知道。” “哈哈,是吧,本公主终于找到知音了。”千寻推门进来,见两人依旧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一个高冷,一个温润,一黑一白两种棋子,正在厮杀,不一样的是,夜钟离执的棋子好像有些落了下风,她异样的眼光看过去,被夜钟离犀利的眼睛一瞪,怏怏的转过头,不甘不愿的行了一礼:“见过国师大人。”不能落下把柄,让他抓住自己的错处。 说完落落大方的坐下,凑近花云听,八卦的道:“花兄,你怎么也喜欢这种地方?难道也喜欢男色,我可告诉你啊,你是快要做手术的人了,那方面可不能太劳累太激烈,最好是把它先戒了。”说着接过他手中的茶水,准备一饮而尽。 花云听嘴角抽抽,哭笑不得道:“公主放心,我喜欢女人。” “啊?你不喜欢男人啊?”她看了看黑着脸的夜钟离,难道这家伙是因为花云听喜欢女人,不喜欢他而生气? “你似乎很失望!” “那倒不是,只是奇怪,你喜欢女人,不去红花楼,来这个地方干吗?” “我喜欢这里的云雾茶!”他端起一杯,放在鼻间,闭上眼睛闻了闻,那袅袅茶线盖住了他的容颜,朦胧一片,似一个嫡仙男子,高贵优雅的气质,温暖的笑意,不知怎么的,千寻想起来观音菩萨的千身,其中一个一定有他。 “哦!”千寻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这一个字拉了好长。 “那公主为何来这里啊?” 千寻喝了一杯茶,不在乎的道:“你刚才不是看见了,啊,不是,对不起,你应该是听见了,我喜欢美男呗!” “啪。”一声脆响,一枚黑子落到棋盘上,冷冷的道:“公主这样的形象不怕辱没了皇家的颜面吗?” “我说夜钟离,不是,国师大人,你又不是我父皇,未免管的太多了吧!我父皇都不管我,要不是你说话这么冷,我都怀疑你带着我父皇的面具呢。”千寻像咋了毛的狮子,忍不住的吐槽,这厮吃饱撑的,动不动就要教训她一番。 夜钟离的脸色简直不能看了,花云听在中间打着哈哈道:“好了,夜兄,我到觉得这样的公主可比那些工工整整的金枝玉叶强多了。” 千寻嘟囔着:“就是,有眼不识金镶玉。” 夜钟离敛下深潭一样的湖色眼眸,没有说话,他自己也不明白,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何见到她那风流无边,挨着那些男倌的样子,情绪就这么容易失控。 “咦,国师大人,你风寒好了?” “哼”她才想起来他“感了风寒?” “呵呵,好了好,好了好,我们沐云国还是非常需要你的,你可要好好保重身体。” “明天到国师府来,我们筛选了几个人,你看谁合适!”他凉凉的道。 “呃,好吧。”靠,求她办事,还这么高姿态。 花云听凝眉道:“明天,太后和皇后就要回宫里了,王宫大臣,公主皇子,包括皇上都要出来迎接,公主要是赶不及回去,不太妥当吧。” “没事,她可以不去迎接,就说我找她有急事。”说的那叫一个轻松,好像太后皇后什么的皆是浮云,他是当家的主人。 “呃,我也觉得这样不太好,大家都去了,我不去的话,可是让太后皇后抓住了把柄,说不定立马把我拖过去打上二十大板。” 夜钟离眼神一凛,千寻缩了缩头,想了想,又硬着头皮瞪了回去,你无理取闹打我二十大板确是事实啊!说不定那太后和你一样不分青红皂白呢。 “随便你吧,到时候可别后悔了。”夜钟离破天荒的没有勉强她,不过那深意的眼神倒是让她的心忐忑了一番,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过,我现在倒是有空去国师府一趟,不知道你们品完茶没有?”千寻道,她虽然不满意夜钟离的态度,但是关系到花云听的事情,她到是很愿意效劳,她既然答应了,当然会好好的准备完成。 三人坐着国师府的马车驶离了春花秋月,出门的时候,她和两人谈笑风生,让暗处的孤鹜放心了不少,也示意男倌们说两句意思意思就行了。 他们也就是弱弱的嘟囔了一句:别走啊,什么的,就被夜钟离等的低气压给吓了回去。 在国师府一个僻静的小院子里,坐落着几个小屋,每个屋子里都有伺候的丫鬟婆子,应该是找回来的濒临死亡边缘的病人,她记得当初她在园里逛了一圈寻找出口的时候,这里还没有人。 她挨个一个一个的查看,总共十个人,确实是都得了不治之症,但是眼睛视网膜都完好。 她取出他们的血液来,一一的给花云听的血液配对,又为他们把脉,从中筛选出五个匹配的人。 “这五个留下,其他的人都送走吧,至于是谁,先观察观察,最后两天再做决定。” “另外,我让你打造的刀子钳子之类的怎么样了?” 提起这事,夜钟离幽深墨眸也露出一抹欣赏的眼光,他也没有见过这样奇怪又精细的东西,即使连他师父估计都没有见过,她是怎么想出来的呢? “放心吧,天下第一巧手粗七打造出的东西至今还没有人觉得不满意。” “嗯,那就好。”第一巧手?还称粗七?这人脑子有毛病吧。 ------题外话------ 推荐好基友的文文,好看的现代宠文, 《闪婚总裁很惧内》/听听雨夜且看禽兽总裁如何养成妻奴!快去收藏一个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2 众生皮相 由于落霞和秋叶还在春花秋月,千寻提出先到那儿去,再一起回宫,可是夜钟离阴沉着脸,也不睬她,直接派人把她送回了宫,千寻忿忿不平,进了南华门之后,正准备在返回去,关键是她还没有和秋叶她们串好口供,万一父皇问起,秋叶直接什么都说了,那她以后不光在父皇的面前的形象大打折扣,估计会被禁足,以后再也出不去了。 王征见是她,走过来行了一礼,告诉她:落霞和秋叶已经回宫,据说是国师派人通知她们先回来的,正在内宫宫殿门口等着她。 千寻真想对夜钟离那厮狠狠的骂上几句,你说你直接说清楚会死啊! 她边走边念念有词的,没有注意到前面的两个人影。 “公主,你回来了。”落霞惊喜的扑向她。 吓死她了,去国师府,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公主可是有着打了二十大板的经历, 即使有花公子在,公主还有用处,但是夜钟离那人高深莫测,谁也说不准,要是公主再被打个二十大板,三皇子还不得把她发配到北疆去,那她以后见不到公主是真,也见不到那个妖孽孤鹜了。 千寻没想到会出来个人,吓了一跳,直瞪着她:“喂,没被夜钟离打死,也被你吓死了。” “奴婢是高兴吗!”落霞对着手指,低着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她就是太高兴了,条件反射的就扑了上来。 “好了,好了,天色不早了,赶快回去吧!” 主仆三人向云暖阁走去,夕阳西下,照在这肃穆的庄严宫殿上,好似镀上了一丝金光,闪闪发亮。 远远的看到小路子又等在门口,见到千寻,行了一礼:“公主,皇上命奴才送来了好多东西,包括尚衣局新作的两套新衣,说让你明天见太后老佛爷穿。” “嗯,放在那里吧!父皇还有什么话要说的?” “皇上还说,让公主明天早起,他会命人来请公主一起去南华门恭请太后回宫的!” “哦!”她想起还珠格格里面的老佛爷驾到时,小燕子的窘况,按照这宫里传出的自己的德行,估计就是小燕子的后尘,不得太后喜欢,所以皇上才亲自吩咐尚衣局给她做了两套新衣,让她好好盛装打扮,好在老佛爷面前留下好印象。 殊不知,父皇太不了解女人的心思了,这后宫女人哪一个不是好妒的,太后见她如此受宠,本来就不喜她,恐怕会更生气吧!包括皇后,还有那些姐妹们,哪一个不嫉妒皇上对她的宠爱。 “嗯,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第二天,皇上派人过来接她的时候,她已经梳妆打扮完毕,只是她依然穿的是以前的旧衣,一件淡蓝色的云罗,配上薄纱,简单的挽了一个发髻,配上简单的头饰,如出水芙蓉般清雅婉约,不染红尘的高洁风华。 皇上见到他没有穿上他命人做的新衣,紧皱着眉头,显然很不高兴,知道她想不到这些,于是特意吩咐人做的,能给太后留下一个好印象,自己忙于朝政,有很多地方比如后宫他不能时刻关注她,保护她,获得了太后的肯定,那么以后她在后宫也算有了一些保证。 千寻上前挽起他的胳膊,撒娇道:“父皇,女儿想了想,不能穿那么奢侈,现在南方灾情严重,光是赈灾就用空了大半的国库,女儿是想以身作则,节俭一些,大家都这么做了,不就齐心协力度过难关了吗?太后大度,一定明白寻儿的一片苦心。” 一番话是说的皇上阴转晴天,微笑连连,拍着她的小手道:“还是女儿想的周到!比你那些姐姐哥哥们强多了,他们整天光想着攀比谁收的赏赐更多,唉,还是朕的小寻儿能想到父皇的心窝里。”等他们到南华门的时候,大门口已经乌压压的站了一大堆,有一半是眼熟的大臣们,她那些名义上的姐姐哥哥们也都来了,见了皇上都行了大礼。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太子,穿了一身带有暗色龙纹图样的官服,头戴金冠,只是身形有些消瘦,面色有些发黄,据说太子荒淫无度,极好美色,光后宫来来回回的美人就有三千人之多,一看这如今的面色就是纵欲过度的结果。 不过除了这些缺点,长得还是很英俊,你想,皇上年轻时据说就是个美男子,那皇后虽然她没有见过,但是凭皇家选后的标准,怎么也是一个绝色美人也能入住后宫,母仪天下不是。 这样强大的基因,生的孩子能不英俊吗? 挨着太子沐千御的是一个坐轮椅的男子,也是比较单薄,可能常年不见阳光的事,脸色极为苍白,不过,更令他沮丧的恐怕还是他的腿吧,听梧桐讲,她的二皇兄沐千意是个天才将军,当年和战北野并驾齐驱于边境,令白狄的敌人闻风丧胆,可不知怎么的就在一次战争中摔下马背,成了现在这样,连走路都成了问题,整日整年的坐在轮椅上,这对于一个马背上驰骋的男儿来说,是多么残忍,不怨他无光的眼眸里满是沧桑感。 接下来是千叶,穿着极为奢华的红色云罗锦缎,光是那锦据说一年才出五匹,可见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此时她恭顺的站立一旁,但是千寻没有漏掉她眼底的得意,好似再说,父皇在宠你又怎样,连一件正身的衣服都没有。 玉碗自然也不例外的好好打扮了一番,比那天见过的更是天姿国色。 皇上子嗣不多,除了她的皇兄,如今都在这里了,接下来是一众嫔妃,她也只认识丽妃。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文文,现代宠文《重生之宠妻如局》/折眉,另类重生文、甜宠文,双强双腹黑双C,1V1。 对于女主,没有最宠,只有更宠;对于男主,没有最深情,只有更深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3老佛爷驾到 大臣里面战况那老东西也来了,除了战北野和战北城,在他的身后还有一道极地缩小自己存在感的女子,她微低着头,只朦朦胧胧的看到大致的脸庞,但是只一眼,就知道是个倾国倾城的女子,只是她的身上笼罩着一股排解不出的忧愁。 大概就是战将军府的唯一的掌上明珠静心郡主了,和玉碗并成为沐云国第一美人。 只是她看起来好像很不开心,战家的女儿都是要进宫母仪天下的,这是多少人眼红的位置啊,高高在上,掌控后宫,女人一生最辉煌的巅峰,谁人不期待!难道这郡主与众不同,不喜站在顶端俯瞰众生?难道是觉得太子太好色了? 战北野觉察到她的目光,朝她看过来,面无表情的朝她点了点头,依旧冷冷的眼眸,穿了一身将服,更是英俊挺拔,俊朗无匹。 而战北城脸上都是满满的幸福和知足,伉俪情深,儿女双全,使他的人生更为饱满,倒是不太符合他一个将军果断冷血的性格 。 她心里冷笑,终生皮相各有不同,心思则更加难猜。 众人从朝阳初出的时候,一直等到艳阳高照,有的年纪大的大臣头顶都冒出了虚汗,可见从来没有站过这么长时间,不过为了巴结太后老佛爷,只能硬撑着。 像夜钟离那么牛的,姿态那么高的人,估计太后来了,都不见得会看一眼的人,才敢想干吗干吗,率性而为。 没有那么大本事,就只能是老老实实的在这呆着。 千寻也活动了一下僵直的脊背,这太后和皇后的架子可真够大的,让这么多人在这等着,恭候大驾,心里真是扭曲。 当她的余光瞅到千叶和玉碗的腿在不断发颤的时候,心里才平衡了一些,谁让这些金枝玉叶整天锦衣玉食,如今才娇弱不堪,要自己说,就应该天天拉出去溜一圈。 终于等到连皇上也不耐烦的时候,准备派小路子上前方探探情况。 这时,一声太监的尖利的嗓音划破了天空:“老佛爷驾到。”由远而近,一声接一声,就像接力赛似的,一会,就传到了近前。 此时大家都觉得这样的嗓音是这样的悦耳,脊背瞬间都挺得很直,精神瞬间抖擞,脸上露出欣喜期待的微笑,窃窃私语着,好像她前世即将等着院方领导往手里派发红包,磨拳霍霍。 过了好一会,一顶金丝楠木木打造的大红色轿子不紧不慢的晃进人们的眼帘,光旁边的嬷嬷就有四个,丫鬟四个,这排场,绝必是当之无愧的老佛爷。 而皇后的轿子在后面,看起来低调的多了,左右跟着两个嬷嬷,两个丫头,但仔细看去,确是奢华,光是轿子外面的帷帐就出自莫家巧婆之手。 轿子一落地,众人皆跪下,齐声高声喊道:“参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只有皇上走到轿前,恭声道:“恭请母后回宫,给母后请安。” 以前只在电视上见过这么大的场面,亲身体会,还是不一样的,内心也随着人潮激情澎湃。 一道威严的声音缓缓地从轿中传出:“皇帝起来吧。” 一只玉手先伸了出来,翠绿的扳指在阳光下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夺目的光辉,皇上连忙起身接住,已经有嬷嬷掀开了轿帘,丫鬟上前去扶。 穿着暗红色庄重的盛装,外罩着灰色的纱衣,缓缓走了出来,飘飞的衣角长长的拖曳在地上,头上的九尾凤凰的头钗斜查其中,看上去也就五六十岁的年纪,威严高贵,似乎天生的高高在上的俯瞰众生的气度,不亏是陪着先帝打下江山的铁腕女人。 “众卿家都起来吧!” “谢太后。” 千寻也随着众人站了起来。 这时皇后也下了轿走到太后的另一边,果然是姑侄女,两人的眉宇间极为相似,皇后看起来更是年轻,同样高高耸起的百鸟朝凤头钗,拖曳在地的盛装,只是全身都是大红色,既显得艳丽华贵,又显得雍容高贵。 沐千叶也娇羞的走到太后的身边,福了一礼,娇滴滴的喊了声:“皇奶奶,母后,你们可回来了,千叶可想死你们了。” 太后肃穆的脸终于笑开了一枝花:“半个月不见,千叶是长的越来越漂亮了,说说,你是真的想皇奶奶了,还是有事相求啊?” 千叶看了一眼皇上,回道:“千叶当然是真的想皇奶奶了,我能有什么事情啊,这皇宫里有父皇在,就是有人欺负我,也不会明目张胆的来啊!” “哦,这么说,还真有人暗地里欺负你?说说,是谁怎么大胆?”太后立马绷住了一张脸。既然没有明目张胆,那就是暗里来的。 “皇奶奶,真没有人欺负我,这宫里谁都知道皇奶奶最疼我了,那有人敢啊。” 太后不依不饶,似乎笃定了就是有人欺负了她的孙女,转向千叶后面的丫鬟:“琉璃,你来说说有没有人欺负公主啊?” 那身后的琉璃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慌张的四处看看,又怯懦的瞅了眼皇上,连忙摆了摆手,几乎快要哭出来了,欲言又止的小声道:“没有,没有人欺负公主。” 皇上听到现在,似乎也怒了,一脚踹向琉璃:“混账东西,既然没有,还留在这里碍眼,还不快滚!” 千寻瞪大了眼睛,她还从来没有见父皇发过这么大的火呢,心思百转,她似乎也有些明白眼前的状况了,心里冷笑连连,顿感悲哀阵阵,垂下长长的羽睫掩住了迸发出犀利之光的眼眸。 那琉璃直接360度翻了个,直呼:“皇上,饶命啊!” 太后极为不满皇上的做法,不悦的道:“皇上,这是干什么,众目睽睽之下,和一个丫鬟计较,不是失了身份?” 皇上隐忍住怒气,尽量把声音放平,道:“母后,既然没有什么事,那就回宫吧,众大臣也站的久了。” ------题外话------ 求求求收收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4鸡蛋里挑骨头 太后不依不饶:“你急什么,哀家和众卿家好久不见了,在这多聊一会有何不可,皇帝这样焦急,难道是要极力的避开什么或者维护谁,这样的话,就是千叶有事,也不敢说真话,连沐云国嫡长公主都不敢说真话,那那人得有多大的靠山啊,我老婆子就不信邪,非要把她拉出来溜溜。”太后皱着眉头打算不弄出点事,誓不罢休的架势,转向灰头土脸,又跪在一旁的琉璃道:“琉璃,你照实说来,哀家还不信了,走了这半个月,有人还翻了天不成。” “是,太后。”琉璃呼出一口气,拿出壮士断腕的决心和勇气,道:“大概十几天前,千叶公主听说千寻公主被打了二十大板,姐妹骨肉血相连,很是心疼,着急的不得了,就急匆匆的去天祥寺进香,在那里求了一瓶灵药,又急匆匆的连夜赶回来,在南华门的时候碰到了国师大人正要找千寻公主的麻烦,公主就上前替她解了围,并十分高兴的上前嘘寒问暖,把自己求来的药送给她,谁知,谁知千寻公主一点也不留情,把药撒了千叶公主一身一脸。” 琉璃又磕了几个头:“太后,奴婢所说句句属实,绝不敢期满太后,只是千叶公主仁慈,不让奴婢说出去,怕有人责怪千寻公主,这件事不光奴婢知道,众位大臣也都在场,都看见了,请太后做主。” 哼哼,连夜赶回宫给她送药?她不知道她不在宫里,被请进了国师府吗,她被打了那么多天,她才想起来? 在国师面前替她解围?她不是先在夜钟离那里找了难看,才反过来拿出药来在众大臣的注视之下,让她涂在屁股上让她难看? 皇后听了确是变了脸色,太后更是气愤不已,厉声喝道:“好啊,哀家走了几天,这宫里就有人放肆到这种地步了,还有没有把宫规放在眼里,把哀家要置于何地,那千寻公主何在?” 千寻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心里悲哀不已,她和千叶同样是她的亲孙女,差别却如此明显,她是撒了她一脸没错,但是她是有原因的,事后,她也想向千叶解释,是千叶不听,还骂她不得好死,是,这件事就算她的错好了,她尽可以回到宫里以后,处罚她,哪怕罚她的俸禄,或者向千叶道歉,她都认了。 但是也不至于让太后在众多大臣面前硬要数落她的不是,给她按个恶毒的罪行吧,这分明就是有预谋的,要处置她了,千叶忍了十几天,终于找到了撑腰的,来报仇来了? 她慢慢的走到太后面前,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淡淡喊道:“皇奶奶。” “哼,你就是沐千寻?哀家可不敢称你一声皇奶奶,真是长了一张狐媚脸,和当初那狐媚女人一个样子,害人不浅,明里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暗地里不知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太后这番话说的恶毒阴险极了。 众人皆变了脸色。 千寻的脸色很白,双手缩进袖里,握紧,长长的指甲深深的陷进肉里,她竟感不到一丝疼意,没想到她竟然众目睽睽之下骂她狐媚,骂她就得了,还骂她那已经过世的母妃,虽然是原来沐千寻的母妃,但是她享受着她父皇皇兄的爱护和宠爱,她也早已把自己当成了真正的沐千寻。 皇上大惊失色:“母后,你怎么这么说,当年云卿知书达理,贤惠淑德,寻儿更是我沐云国之福,母后,你不在的这几天,你不知道,她…。” 太后不耐的打断他:“皇上,你当初被那云卿迷住了心窍,如今也被她的女儿迷住了吗?” 皇上也白了脸色:“母后,你胡说什么呀,寻儿可是你的亲孙女啊!” “哼,可真是哀家的好孙女,把后宫搞得乌烟瘴气的。” 她猛地抬起头来,和太后对上眼睛,突的笑了,笑得极为灿烂:“太后可否直言,千寻是怎么把这宫里搞的乌烟瘴气的?” “你,你竟然敢质问哀家?你好大的胆子,皇上,你养的好女儿,来人啊,把…。” “太后,你是找不出千寻的过错吗?”千寻也不怕,豁出去了,她是看明白了,太后不依不饶的无理取闹,非要鸡蛋里挑骨头,她有没有错,都会被安上罪名的,既然这样,她也要有个确切的罪不是,不能不明不白,被关进牢了,她还懵懵懂懂的不知道到底犯了何罪? “你,今天哀家就说与你听听,你不尊姐姐和长辈算不算?你不尊礼仪和一帮子奴才同一桌吃饭算不算?你经常出宫算不算?” 哼,调查的可真仔细,为了治她的罪,可是费了一番功夫吧。 “太后说的是,那太后准备怎么处置千寻呢?”千寻不紧不慢的问道,好像问的是别人的事情。 “哼,你这些行为已经严重的丢了皇家的脸面,来人啊,拖下去打三十大板。” 皇上脸色大变:“母后,这是要了寻儿的命啊,一个女儿家那挨得了三十大板?” “她如此失礼,置皇家于何地,如果这次饶了她,不是纵容她吗?” “可是母后,这只是一些小事,母后可能也知道了,在这段时间里,寻儿可是办了两件大事,她救了将军府的大夫人和两个孩子,还为我沐云国求来了国师签字的文书,南方的灾情才稳定了下来,这无论哪一件事情都可谓立了大功,可以抵了那些失礼。” “皇上可不要混为一谈,功是功,过是过,再说,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能去干接生的事情呢,先不说她不能随意的出宫,就是出了,也不能干这种有损礼仪的事啊,至于国师签了文书一事,就更不可行了,哪有后宫女人参政的说法?” 太后,你的意思是,让我眼见着三条人命即将离去,残忍的就当没看见,见死不救吗?你的意思是让人看着沐云国的百姓都死了,也不管不问吗?你这样说,对得起那些供你吃供你穿,供奉起你的后位的百姓吗?你也不怕你这番话寒了众多人的心吗,你让那些为沐云国鞠躬尽瘁的人情何以堪?你让别人以后哪敢为国卖命? ------题外话------ 太后好可恶,是不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5 债,早晚要讨回来 “这样吧,哀家让一步,论功皇上该怎么赏就怎么赏,罚还是照样罚,拉下去吧。”太后轻描淡写的道,好像给她赏赐已经是最大限度了。 皇上惊呼:“母后,你非要这么说吗,三十大板足以要了她的命,还怎么领赏?” 众大臣也无人说话,太后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想要了这沐千寻的命,俗话说:虎毒不食子,太后这是为那般?想当初,云卿是迷得皇上团团转,可是这公主确是她嫡嫡亲的孙女啊!她母妃就算曾经有错,也不至于连累她之死啊,更何况,只是一个公主,又不能出来争夺皇位。 这要是三皇子回来了,还不得被千刀万刮啊? 这时,战北城站出来:“太后,公主救了拙荆和孩子,也是你的重外孙,臣想为公主求个情,能不能替公主挨板子。” “混账,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退回去。”战况瞪着眼睛,骂着后面的儿子,好像他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 战北城还想再说,被战况哼的又打断了。 战北野冰冷的眸眯了眯,也道:“打仗的将军都有戴罪立功的机会,大臣们也有功过相抵的时候,为什么公主不可以呢?她只不过一皆女流,又不是什么大错,还请太后得饶人处且饶人!” “住口。”太后忍无可忍,厉声道:“你们哥俩也是被她狐媚样子迷了心窍吗?” 战北野冰眸闪过凌厉,这情形多么的似曾相识啊,当年就是这样,太后和皇后训斥于他,他就一把推开了她,如今他不敢放弃,也不想放弃,更不想让自己再一次后悔。 千寻迷惑的看着他,这样的话好熟悉,那眼神又好陌生。 战北野跪下,请求道:“臣也愿替公主打三十大板。” 皇后也气的不得了:“你,你怎么这么不挣气,小时候你被这狐媚子迷惑,姑姑拉了你一把,如今,你还是逃不过这狐媚子的手心。” “皇后,请注意你的言辞,你一口一个狐媚子,她是朕的女儿,难道你也是在骂朕吗?”皇上也怒了,他不敢太忤逆太后,那毕竟是他的亲生母亲,可是皇后,他就不客气了。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太激动了,北野是我沐云国一代战神,臣妾怕他误入歧途,误了国家大事。”皇后很识时务,慌忙小声的道歉。 “哼,误入歧途?皇后可真会说话,他是敌人闻风丧胆的战神,不是小孩子,用的着你提醒?” 太后厉声喝道:“好了,皇上,你又为何一味的袒护于她,当年那云卿差点毁了我沐云国,不是狐媚是什么,她当年……。” “太后。”千寻见她骂她母妃,有些发怒,一字一句的道:“太后和皇后身为天下女子的典范,在大庭广众之下一口一口狐媚,难道不是有损皇家礼制吗?” 字字珠玑,掷地有声,惹得有些大臣唏嘘不已。 太后气的身子发抖:“你,你敢对我大呼小叫,你…。” 说着就要闭上眼,晕过去,身边的皇后连忙扶住,夸张的惊叫:“母后,你可不要吓唬臣妾啊,你的身子受了风寒,还没有好利索,就急匆匆的赶回来给皇上准备寿辰,可不能在气着了。” “快来人,扶太后进宫,宣太医去慈宁宫,快。”迅速的跑来几个人,还有太医要扶太后。皇上暗地里松了一口气,还是赶快把太后送进宫,解了现在的死局,至于以后的事,再说。 “不用了,哀家还死不了。” 皇上沉痛的说“母后,你非要把事情做绝吗,寻儿再怎么不守规矩,也是我们的家事,有什么事不能回去再说,非要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把事情弄大吗?” 太后见皇上是真的生气了,也不能真的和皇帝撕破了脸皮,以后,来日方长。 太后被扶进宫里,众大臣也都散了,千叶临走前洋洋得意的朝她哼了哼,好似在说,你跟我玩,早晚让你死的难看。 只有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双手已经血肉模糊,背挺得笔直,倔强的绷着嘴唇,眼神里有狠厉,隐忍,悲哀…。 二皇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也默默地离开了。 战北野是最后一个走的,隔着人群看着她,冰眸闪过深深的忧虑,难过,不舍…。 也不知道站立了多久,直到落霞心疼的在她的头顶为她遮了一把伞,挡去了火辣辣的刺眼的太阳,千寻才意识到已经正午时分,他们已经走了大半个时辰了。 “我说过你可以不来。”凉凉的声线从旁边响起。 她冷嘲一声:“你早就猜到了是不是,早就知道太后今天要拿我开刀?” “不失望,就永远下不了决心。” 她舒了一口气,突的笑道:“不错,总有一天我会让这一切都还回去!” 她转过身,看见他依旧一身黑衣,额头上已经隐约的参出了汗珠,但丝毫不影响那卓然的身资,冷然的气质,她突然很好奇两年前,他能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五千人死在他的眼前,杀伐果断的处置了很多不和他心意的人,从来一副高高在上的冷姿态,只有冷漠,没有心,是什么造就了这样的夜钟离,是很多次的绝望还是现实的残酷? “你来了很久了?” “没有。”他硬邦邦的很快否定。 “夜钟离,你什么时候也心软了,不好意思揭我的伤疤?”千寻自嘲道,他以为他智商底下?看不出来?他的额头都出汗了。 夜钟离僵硬了一瞬,凉凉的道:“这件事没完,你好自为之吧!”说着径自走了。 千寻眯着双眼,缓缓地转过头,似一道冰冷的箭,透过城墙,射向皇宫里的那最大,最奢华的宫殿,那是太后的永福宫。 她缓缓地向宫里走去,南华门的砖地上流下了一步一个深深的脚印。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文文,现代宠文,《闪婚总裁很惧内》/听听雨夜,且看禽兽总裁如何养成妻奴!正在首推,亲们喜欢的去看看!谢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6 主子的心思你别猜 她离开后,暗中的夜魅也飞了出去,只是身影比以往要慢了很多,飞走时,还疑惑的想了想,他有些不明白,他一大早就看见主子拿着一本书在书房里看书,以往这个时间主子是要沐浴的,之后会练会武功,今天打破常规在看书,可真是奇了怪了,最奇怪的则是主子拿的书似乎,似乎倒了?难道连拿书的习惯都改变了? 等他一个时辰办完事再回来的时候,主子依旧那种姿势,书依然是倒着的,看样子习惯是真的变了,但是,他又发现了一个问题,貌似,貌似主子的书没翻过,还是他走时的一页,莫非是主子在练一种新的功法? 他在门口盯着主子看了好长时间,思考了好长时间,主子也没有发现他在看他,以往,主子都是令人仰视的,从来不喜欢别人盯着他看。 突然他站了起来,他心里一惊,他以为主子发现了他在看他,要处罚他,谁知主子理都没理他,好像压根没看见他,径自走了。 去的方向是皇宫的南华门,那不是群臣要迎接太后的地方吗?咦,主子可是最讨厌这种迎接的场合了,从来不会涉足,如今连这种习惯也变了? 可是他只是在暗处看着,看着太后趾高气昂的,无理取闹的非要治千寻公主的罪,他都看不过眼,真想把那老太婆踢飞,这时他恍然大悟,原来主子是猜到了千寻公主陷入了险境,要过来救她,毕竟花公子的眼睛还要靠公主,可不能让她真打三十大板,一命呜呼了。 谁知,主子竟然一直站着,也没有上去说句话,任凭公主在那受辱,可能是觉得只要她没有性命之忧就行了。 直到大家都散了,散了好长时间了,主子依然没有离开的意思,他很疑惑,千寻公主不是没有危险了吗? 可是主子怎么还不走?公主站在原地不动,主子站在暗处不动,这是怎么个情况,他是闹不懂了。 不过要是夜梦在的话,肯定知道,她那么聪明,话说夜梦去宁城,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这时间久了,他还真有点想她了,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半夜里想她的时候,他总是望着床头的头枕发呆,谁让那是她送给她的呢,等等,发呆?难道是…。主子也发呆,难道是和他一样?不会吧,他想到了一种主子反常的可能,但是有一种被雷劈的感觉,立马摇了摇头,被他自己否定了。 主子那可是神一样存在的人物!怎么可能? 千寻回到云暖阁,确是两腿发软,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瘫倒在床上,落霞蹲下来,拉开她的衣袖,两只手已经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心疼的想流泪,可是她忍住不能哭,否则公主会更不好受的,只能默默地接过梧桐递过来的伤药。 梧桐想说什么,落霞对她摇了摇头,两人默默地给她包扎好双手,又默默地退了下去。 千寻一直瞪大着双眼望着头顶的帷帐顶,这太后不是想简单的给她一个罪名,给她些惩罚,是想真真的要了她的命。 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大庭广众之下,毫不避讳的摊露出她的目的,她就这么讨厌她的母妃,讨厌她?不,应该是恨,刻骨的恨,为什么? 她可是皇上的女儿,留着她四分之一的血脉,再多的不满,不喜都说的过去,可是这恨,为什么会是恨?再说她母妃已经死了,再多的恨也应该随着那么多年的岁月离去了,这到底是那般? “公主,小路子公公来了。”落霞在外面喊道。 她没有说话,懒得说,也不知道说什么,她知道小路子是她父皇派来的,肯定也是来安慰她的,可是她需要的不是安慰,不是,从来不是。 “公主。”落霞的声音又传来:“小路子公公走了,说皇上让你今天好好休息,晚上不必去参加晚宴了。” 落霞没有听到她回答的声音,也知道她听见了,心里焦急的不得了,但是没有办法,公主现在肯定需要的是静一静,不需要人去打扰。 哼,不用去参加晚宴,肯定是怕太后在找她的麻烦,或者再把太后给气晕了?当然,她也理解,父皇夹在中间,最难做人。 正好,她也不想去,她有很多问题要好好盘算一番,今天的事,太后没有处置她,肯定不会善罢干休。 后宫是她的天下,明天后天以及以后的每一天,只要她还是现在的状况,没有什么改变的话,永远都处于危险的境界,永远都是她手里待宰的羔羊。 只有奋起或者嫁人,但是嫁人也要找个能抗衡太后甚至太子一党的人,要不然不但自己难逃虎口,还会连累他人,可是放眼大陆,这样的人屈指可数,再说那样的人她也不一定愿意嫁,别人也不一定愿意娶,所以其实她只有壮大自己的势力,这一条路可走,和她分庭抗礼,才能稳稳地站在后宫之中。 她下定了决心,从床上一跃而起,站在书桌旁,铺好宣纸,执起鹅毛小笔,忽然又想起什么,凝思了一会,又放下,对着门外喊道:“落霞,进来。”她知道她一直都在。 “公主,什么事啊?”落霞进来,看到公主屹立桌前,孤单瘦弱的身影,一时五味杂陈,有多少次,她也曾经看到三皇子也是这样单薄孤独的站着,倔强的不肯低头。 “你今天找人把云暖阁里里外外都清扫干净,看有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另外这几天都不要放海鹰出去了,你去让王城去一趟春花秋月,告诉孤鹜,让皇兄和他最今都不要和我联系了,有什么事情,你会亲自上门去说的!” 落霞大惊失色:“可是,公主,你要是有什么危险怎么办?他们肯定不会答应的,公主现在很危险,得不到公主的消息,他们恐怕也觉也睡不着。” ------题外话------ 有没有觉得他有些可爱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7 暖男来袭 千寻耐心的解释道:“搞得我跟狼口里的小绵羊似的,我有那么好欺负吗,你还不明白吗,我要是有什么危险,太后恐怕会是第一个想让皇兄知道的人,这样,皇兄才会尽一切能力出手救我,而太后等的就是这样的机会。” 落霞恍然大悟:“你是说,太后想借你的手把三皇子的势力都引出来,一网打尽?” “不错,所以我才不和三皇兄联系,这样三皇兄的人和他的势力才不会暴露,太后就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而我也不会坐以待毙。” “那公主准备怎么办,你也应该把你的打算告诉他们,好让他们安心啊!” 她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道:“当然,你让王城在跑一趟国师府,就说我要接花公子进宫,为他治疗眼疾。” 落霞这时才绽露出一抹笑来,拍手赞道:“公主好聪明,花公子是花家的人,花家根基太深,连沐云国都要避让三分,太后肯定不敢造次,得罪了花家,而且花公子还是国师的贵客,国师更是太后得罪不起的,有花公子做挡箭牌,这样公主就性命无忧了。” “嗯,不过,还是要小心,不能让太后抓了其他的把柄,到时候证据确凿,无论是谁,也保不了我们,知道吗?” “是,奴婢明白,这就去办。”落霞调皮的躬了躬身,转过身轻快的跑了出去。 千寻看着她的身影离去,淡淡的微笑慢慢的收敛,坚定的眼神逐渐的冷冽。 让千寻没有想到的是,过了才不到一个时辰的空,她还坐在桌前想事情没有挪动过一丝身体呢,一道月牙白色的身影就那样在快要落幕的阳光的余晖下,缓缓地站在了她的屋门口,带进了一室的金光璀璨,还有那永远不变的温润笑意,让人止不住的感到温暖。 “公主可为我准备好了房间了?” 千寻这才醒悟,动了动已经僵硬的身体,挠了挠头:“我,我没想到你来的这样快,屋子还没有来得及收拾。”她慌忙拉开旁边的椅子:“来来来,你先坐在这里等一会,我这就让她们去干,挨着云暖阁就是云辉堂,是当年我皇兄住过的,一直闲着,但是屋子一直都照顾着,东西也是现成的,很快的。” 花云听坐下:“到不用那么快!” “啊!”千寻听不明白。 “花某有些饿了,想在公主这里噌些饭。” “不就一顿饭吗,好说好说,来人,去准备些饭菜来。” 话音刚落,梧桐就摔人把饭端了进来,看到千寻询问的眼神,梧桐答道:“公主,饭一直给你备着,但是奴婢看公主一直心情不好,没敢让人进来打扰。” 她感激的看向花云听,定是他也听说了上午的事了,又见到外面丫鬟们端着的饭菜,知道她还没有吃饭,就借口说自己饿了,实则想让自己吃饭。 她轻叹,扶起他,坐到旁边的桌旁,拿起筷子递给他,自己也不矫情,端起碗吃起来:“我也饿了,你快吃啊,要不然让我抢光了!” “好!”微微的笑如春暖花开,阳光普照。 “哎呀,坏了。”千寻吃到一半,才惊叫起来:“我都忘了把这件事告诉父皇了。” “没关系,花心已经进宫把这件事禀报皇上了,你就安心的吃饭吧。” “啊,那就好。”千寻又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饭,嘟嘟囔囔的听不清楚在说什么,但是花云听坐在对面还时不时的点头称笑,不知道,是他听力太好呢还是不忍心听不懂呢? “你吃过饭之后,要陪我去一个地方。” “好啊,吃人嘴短吗!” “你也不问问我要去哪儿!就答应。” “不管去哪儿,你让我去,我就去。” “乖,真听话。”千寻伸过手装模作样的摸了摸他的头顶,似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者。 花云听嘴角抽抽,难不成你还真把我当成了三岁的小孩在哄? 千寻突然直起身子,凑近他:“我要是让你陪我去看美女沐浴呢?” 花云听嘴角一僵,再也笑不出来了,心中一阵恶寒,你说的不会是真的吧?看美女沐浴,这真不是一般的品味和嗜好啊! 吃过饭,落霞就进来了,对着花云听就行了一个大礼:“以后就有劳公子照顾我家公主了。” “莫敢不从,在下的眼睛还要多靠公主呢。” 落霞又对着她道:“公主,奴婢可都听王城说了,他去的时候,花公子已经收拾好了包袱,正准备来呢!” 千寻惊奇的看着他道:“是吗?” “是啊,我今天思前想后,觉得为了我的眼睛,只有你亲自照料,我才放心。” “放心吧,我会尽力的。”千寻轻轻的道。 千寻和花云听吃过饭,就出去了,穿过万紫千红的御花园,经过长长的流水回廊,穿过窄窄的巷道,才站在一座僻静的院落前,这座偏远的院子,几乎是脱离了皇宫,成了一个独特的存在,仔细看,才发现,它其实是几年前改造的冷宫。 院子门口没有人把守,两人推门进去,满园的药草香,一个人坐在轮椅上,在风浪里仔细的呵护着里面的每一根药草,旁边站着一个近侍,正满脸焦急的盯着轮椅上的人不知所措。 听到有人进来,扭过头去看,见是千寻,就急忙跪下行礼:“参见公主。” 千寻看了看依然在摆弄药草的人,没有回头的意思,好似完全不知道他们的到来。 “二皇兄,你这片药草长的可真好啊,要是哪天我缺什么了,我就派人到你这里找了,到时候你可别吝啬啊。”千寻笑吟吟地道,俗话说,开口不打笑脸人,客客气气的给他套近乎,他总不能驳她的面子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8 准备好报仇了吗 二皇子沐千意毫无表情的抬头看向她,又看了看旁边的花云听,眸中瞬间划过一片异光,回答她的时候,还是冰冷的声线:“皇妹来错地方了,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二皇兄是怕被我连累吗?”千寻直言不讳地问。 “哼,我一个残废之身,有什么可连累的。” “那就好,今天我就在皇兄这里讨一杯茶喝了。”说着,就拉着花云听直奔厅堂而去,也不管主人是不是应允,是不是高兴,花云听到后扭过头对着沐千意的方向笑了笑,好似在说,她就是这样的性子,习惯了就好。 千寻走到大堂,还围着参观了一圈,啧啧发表着自己的评论,更不管追过来的主人越来越阴沉的脸。 “哎呀,这是什么房子啊,旧的跟贫民窟似的,你看看这房顶,下雨的时候是不是还漏雨啊?你看看这桌子,这椅子,一拍就烂了。” 沐天意惊呆的看着地上瘫了一地的碎屑,隐忍着怒意,随时都处在爆发的边缘,她以为他傻吗,明明是她用内力震断的。 “你在看看这水壶,上面一层灰,你们也知道不能用是吧,是不是壶底漏了?”千寻拿起来看了看,还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一脸嫌弃的样子。 旁边的小道子泪了:公主啊,这水壶明明好好的,哪里漏了?而且是我刚刚擦过的,哪里有灰了?你这样嫌弃,让奴才情何以堪啊! 末了,都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气:“这哪里是一个皇子住的地方啊。” 沐千意终于忍无可忍,冷冷的带着嘲讽道:“这个小地方容不下公主这个大佛,还请离开,不送。” “我本来是不想来的,可是花公子仁慈,说二皇兄你是沐云国无敌大将军,只可惜不能驰骋天外,真是太可惜了,他觉得他的眼睛都能被我治好,你的腿说不定也能被我治好,让我试试,所以我就来了。” “不用了,这腿治不好。”沐千意直接拒绝。 千寻奇怪,今天她脑子里刻下的印象最深的就是大家都走后,他深深的看她那一眼,那一眼太复杂了,有痛苦,有疑虑,有无奈还有一丝疼意? 莫非是她看错了?她没有原来的沐千寻的记忆,不知道他们之间是否有渊源,不然哪来的一丝疼意。 后来她回到云暖阁,才想明白,她一出生,她母妃就死了,被陈妃收养,而他恰恰是陈妃的儿子,也就是说他们小时候不光见过,应该还很熟悉。 可是他看到她却很漠然,所以她才故意的出口给他难看,刺激他,没想到他依然是这幅模样,难道因为当年的事情,她间接地害死了他的母妃,他恨她,可是她在他的眼里没有看到恨意,那是为什么呢? “你们先出去吧,我们单独聊聊。” 沐千意看着她执着严肃的目光,估计她一时半会是不会走的,即使走了,也不会善罢甘休的,想了想,朝小道子挥了挥手。 小道子关上屋门。 沐千意直接问道:“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 千寻搬了一张凳子,坐到他的对面,瞪着他的眼睛,道:“你觉得我是为了八年前中毒的事找你问罪来了?” 沐千意扭过头,硬邦邦的答道:“没有。” 千寻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道:“你有,你下意识里就是这么想的,可是你想过没有,太后没有回来,父皇最宠爱我的时候,在这后宫里没有人忤逆我的意思的时候,我为什么不来找你的麻烦,反而在这自身难保的时候来找你?” 沐千意抬起头,看了看她,这点他确实没有想过,自从她回宫以后,听说她不尊礼仪,不守宫规,他一边不相信这样的传言,一方面又一直忐忑的想着她会不会回来找他质问当年的事情,嚣张跋扈的找他的麻烦,其实他真正怕的是她不相信他母妃的清白,不相信母妃没有下毒害她。 可是她一直没有来,直到今天见到她,他就觉得传言不可信,甚至看到她受委屈,受欺负,受凌辱,他还很心疼,他没有忘记过,小时候,她还不怎么会说话,就硬拉着他的小手,喊他:“哥哥。”再大一点的时候,拉着他让他给她摇秋千,再大一点的时候,她受了千叶等人的欺负,他要给她报仇,她却拉着他不让他去,怕他惹来一身麻烦。 他疑惑不解,如今她的意思是? “当年的事情我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是陈妃下的毒,我从一个婴儿的时候就呆在她的身边,如果她想害我,不会等到我八岁,不会愚蠢的用慢性毒药,只要一个不小心碰到桌椅角,或者不慎落下荷花池,都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我,何必还要这么复杂,让别人抓住把柄。显然这是一种诡计,当时父皇因为我的原因,经常往陈妃这边跑,这样势必会引起后宫其他女人的嫉妒,在着,陈妃和我母妃关系要好,我母妃的敌人不免会把枪口对准陈妃,于是就定下了这一石二鸟之计,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即使不对,她的猜测应该也是**不离十。 沐千意的眼眸蒙上了一层深深的悲哀和恨意,沉痛而又愤恨的道:“对,你说的很对,母妃当年就是被他们陷害死的。” “那么,你知道是谁是不是,那你准备好为她报仇了吗?”千寻突然提高了声音,郑重地道。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文文《娇宠相府辣妃》/麻辣辣,女强宠文哦!喜欢的亲们去看看吧!记得收藏一个呀,谢谢! 可是我的为什么一个都不涨还掉啊,为什么呢,难道这是要扑了的节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9 当年往事 沐千意猛地抬头看向她,又低下头,自嘲一笑:“我也曾经那么想,渴望着给她报仇,我那么的努力熟读兵法,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掌握兵权,没想到愿望美好,现实残酷,你看我如今的模样,还能干什么,连走路都成问题。” 千寻盯着他,一字一句的道:“报仇有千百条路,不一定就会用你的手,也不会就靠你的腿,它靠的是你的心,你的心,知道吗?” 一句话犹如棒喝当头,醍醐灌顶,是啊,说的不错,任何事情靠的都是心,没有那样的心,即使你的腿是好的,你的什么都是好的,那什么事情也干不了,反过来,有了心,朝着那个方向努力,就会有希望,收获你要的结果。 他深深的眼眸此时一片澄明,淡淡一笑:“皇妹,看的比我透彻,是我执着了。” 千寻露出会心的微笑:“只要你醒悟,就不完。”接着又道:“也是他们设计的你的腿吗?” 沐千意此时也露出一丝恨意:“我的战马飞雪跟了我五年,早已通人性,和我心意相通,曾经在一次战役中,她为了让我避开射来的箭,用马腹硬生生的替我挡了,试问,他又怎么会狂性大发,把我摔下马,我记得当时,我正在前方冲杀,突然后面传来一股大力,我本能的躲避,却有人用刀砍向飞雪的马蹄,他倒地之后,我也重心不稳,向下摔去,后面突然涌上来几匹马把我踩在了下面,幸亏飞雪临死之前发出哀啼,并用肚子护住了我,等到了我的亲卫来救,我才只是丢了两条腿,而不是性命。” 千寻尽管早就想出这样的结果,但是听后还是有些接受不了,太残忍了,一个战士最可悲的不是战死沙场,而是防不胜防,伤在有预谋的自己人的手里。 “这件事,太后参与了吗?” 沐千意苦笑:“不知道,即使没有参与,想必现在也是知晓的吧!” “那太后到底是怎么想的,太子荒淫无度,根本不是储君的料,难道太后就愿意这沐云国的江山败坏在他的手里?” “那又如何,她不喜你母妃甚至是恨,根本不会让三皇弟回京,而我想必以她的精明早已明白,我肯定是知道我母妃是被陷害的,如果登基,会把战家铲平,这样的结果她也是不愿意看到的。” “而且,现在国师把持朝政,无论是谁登基都斗不过国师,但是国师毕竟是异性,不会夺权,夺了皇位势必引起天下百姓的不满,试问,在这样的情况下,是谁,又有何不同呢!” “太后是跟随先皇打天下的人,几十年,根基肯定远不只此,但是夜钟离怎么会在短短几年里就有了这么大的势力?” “皇妹在江湖上可听说过夜阁和罗刹堂?” 千寻摇了摇头,她什么都不记得,怎么会知道?落霞也没有告诉过她。 “天下传言:夜阁罗刹一出,莫于争锋,这两大组织一个搜集情报,一个善于暗杀,很是神秘,神出鬼没,江湖人闻风丧胆,没有人有能力与他抗衡。” “难道这两大组织都是夜钟离的?” “据我所知,是的,当年前丞相商千势力很大,把持朝政,战况作为太子一党的忠实拥护者,自然不服,两人暗地里斗得很凶,后来直接就明里斗了,竟然都没有发现夜阁和罗刹堂横空出世,以迅捷不及的速度不断壮大,两年前夜钟离乘两人两败俱伤之时,一举剿灭了前丞相商千的势力,以铁血手腕收了他的正义堂和琼阁,现在整个江湖最大的四个组织都是他的,你说别人还不是待宰的羔羊吗?” 千寻唏嘘,二皇兄说的轻描淡写,但是她可以想见其中的血雨腥风,金戈铁马:“商千和战况两个老匹夫估计也没有想到最终会被一个年轻人算计。” “关键是他到现在也不吸取教训,依然和我们窝里斗,把我们赶尽杀绝,让夜钟离坐收渔翁之利。” 千寻颇有深意的看着他道:“看来二皇兄也不是真正的放下了,只专心侍弄药草啊!” “让皇妹见笑了,我虽然不能替母妃和自己报仇,但是暗地里拖一下他们的后腿,让他们不好过,还是可以的。” “那你现在还只是想只拖他们的后腿吗?” “不,如果有机会,我希望能亲手宰杀他们,哪怕付出性命也比在这苟延残喘强多了。”沐千意的眸中也迸打出一股狠意。 “好,我们一起努力。”千寻蹲下身,握住了他微凉的手。 沐千意看着她坚定执着的目光,深受感染,一个浩然正气油然而生,深深的点了点头,他不能输给一个女子。 “让我给你把一下脉,看看你的腿还有没有救?” 沐千意这时才想起来她医术超群,不敢置信的问:“你真的能治好那花公子的眼睛?”千寻替他把完脉,又看了看他受伤的腿,边看边说:“没有完全的把握,只有七成的希望。” 还好,应该是天天有人给他按摩,腿上的肌肉居然都没有萎缩。 沐千意感叹:“七成的希望已经很高了,没想到皇妹的医术竟然这么高?” “如果有七成的希望,你愿意一试吗?” 沐千意一呆,突地闪过一片奇异的火花:“你是说,你是说,我,我还有希望?” 千寻微笑的点了点头:“是啊,有希望,你的腿骨碎了,只要动几次手术就好。”其实只要当时动两次手术就好,但是古代人哪懂得动手术?不过幸好肌肉没有萎缩,只要多动两次手术,应该还是能站起来的。 沐千意简直不敢置信,陷在狂喜中不可自拔,呐呐自语道:“居然还有救?” “现在都是谁帮你治疗?” “是太医院的王太医,他是我母家的一个远房亲戚,曾经受过我母妃的恩惠,每天都雷打不动的来看我,帮我按摩。” “嗯,你应该感谢他,如果不是他坚持到现在,我也没有办法。” “你告诉他一声,等我的东西齐全了,我就替你先动一次手术,请他当我的助手。” 等夜钟离的工具全了之后,她就先替他做一次手术。 “什么是手术?” “就是,我也说不清楚,不过王太医会明白的。这件事先不要告诉让别人知道。”王太医在她给将军府大夫人刨腹的时候,也在,估计应该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这件事我会保密的。” “嗯。” ------题外话------ 你们是不是觉得依国师大人的性格喜欢一个人应该直接扛回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0 靠,又被抓现形了 第二天一大早,千寻就带着海鹰,一起去了云辉堂,昨天她问他夜钟离什么时候能把她让他打造的工具带来,今天正是去听回话。 花云听正在弹琴,她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琴声,如天籁之声,如梦幻仙境,她的脑海里立马浮现出四个字:人琴合一,身心聚通,靠,是八个字。 众多好看的鸟儿抖着五彩缤纷的羽毛聚集在周围,叽叽喳喳的甚为愉悦。 梧桐目瞪口呆的感叹:“我还从来没有见过皇宫里出现这么多的鸟呢!” 这时海鹰“嗞哇”一声,兴奋的从千寻的肩膀上窜进了鸟群之中,想必也没有想到能见到这么多的同类。 这时众多鸟受惊吓的叫嚷着飞向天空,天空中顿时出现了惊慌失措的鸟群,有的是因为海鹰虽小,可毕竟是凶猛的鹰类,有的是没有看清形势,看别人慌乱自己也跟着乱了阵脚,一瞬间,热闹的鸟群飞了个精光。 花云听听到了这样的情形,停下了手中的琴,微笑着打开了手中的折扇。 海鹰闹不懂怎么回事,大家都飞走了,好听的琴声也停了,难道是大家都不喜欢自己?非常失望的飞到女主人的肩膀上,把脸深深的埋在了自己的翅膀下,呜呜,看来没有人喜欢自己,就是女主人有时候需要它出苦力的时候,才会笑嘻嘻的温柔的抚摸它,用不着它时,就对它凶相毕露,拎着它的翅膀,恶狠狠地瞪着道:“夜钟离,我打你,打你。” 它虽然知道自己的小名其实是叫夜离,她喊得不是自己的名字,但是也差不多,它每次都出现幻觉,觉得那就是它,害的人家晚上老是被吓醒,睡都睡不踏实。 人类的世界果真不好玩,它真不该不听妈妈的话,被人类所抓,屈服于人类的淫威之下,现在连自己的同类都看不起自己了,呜呜,我好可怜! 千寻走向亭子,叹道:“真是天妒英才,我看老天爷是嫉妒你,才让你患了眼疾。” 花云听明白她是在夸他的琴艺,温润的笑着:“是你养的鹰?” “是啊。”千寻把它从肩膀上扯下来:“是我养的宠物。” “呜呜,人家不是宠物,人家是能干大事,一个跟头能飞十里八的鹰。” 千寻神秘的道:“她的大名叫海鹰,我还给它起了个小名,你猜猜是什么?” “我猜不出来,是什么?” “恩恩,我知道你也猜不出来,你就算猜出来,也不敢说。”千寻洋洋得意,她觉得自己能想出这样的名字,简直就是天才。 “我告诉你吧,它的小名就叫夜离。嘿嘿,怎么样,好听吗,你想想,要是夜钟离听到自己居然和一只鹰差点重名,会不会直接呕出一盆血,哈哈,真是太好笑了。”千寻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沉侵在自己设想的情节里不可自拔,哈哈哈,自己真是太有才了,有木有,有木有? 笑了一阵,好不容易才止住笑声,除了她间断的笑声,此时的云辉堂一片寂静,静的掉根针在地上都能听见。 “你们怎么不笑,难道不好笑吗?”她看花云听依然还保持着先前微笑的情形,可能是时间长了,脸部肌肉有些僵硬,看起来有些古怪。 “落霞,梧桐,你们也觉得不好听吗,怎么也不捧捧场,笑上一笑,你们平时不是…”千寻扭过头去。 一丝疑惑不解的笑意顿时凝固在脸上。 夜钟离正阴沉着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黑色的衣袖上大朵的曼陀罗花开的肆意飘飞,幽深墨眸此时正酝酿着惊涛骇浪,幽幽的见不到底。 落霞和梧桐低下头,把下巴深深的抵在衣襟上。 身后的清莹也把头低下去,默默地叹了口气:“公主,自作孽不可活啊!” “啊哈。”千寻悻悻的笑两声,在夜钟离的瞪视下,缩了缩脖子,又眼睛一亮,像见到了救命恩人似的,上前抓着夜钟离的衣袖,感激的道:“国师啊,你来的可是太及时了,你知道吗,这只鹰居然敢叫这样的名字,冒犯了你的名讳,简直该千刀万剐。” 还在她肩膀上的鹰晃了晃身子,差点没摔下来:“呜呜,我真是冤枉啊,女人,挨千刀的女人,你为了推卸责任,竟然不惜将鞠躬尽瘁为你服务的我陷害,其心可诛啊!我恨你。” “是吗?”夜钟离凉凉开口,一把抓住了她肩膀上的海鹰的脖子,海鹰发出了一道犀利的叫声,千寻紧张的盯着他手里的垂死挣扎的海鹰,恐怕他一不小心就扭断了它的头,她可没有忘记,曾经在御花园里他挥一挥衣袖,就把他两只蝴蝶化成了灰烬,真的是连渣都没剩。 千寻小心翼翼的陪着笑,道:“国师,听说你饱读诗书,满腹经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你看能不能给这个东西起个名字?” “哈哈,你小心些,千万别把它弄死了,我本来是想让它陪花兄解闷的,你也知道花兄在这皇宫里人生地不熟的,别闷坏了,等他的眼睛治好了,出宫了,你在处置它也不迟是不是?”说着朝花云听挤眉弄眼,想让他帮忙说几句话。 夜钟离凉凉的声线响起:“不用挤了,他看不见。” 靠,你不早说,我的眼睛都快抽筋了,花云听和一个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她老觉得他没有眼疾方面的问题。 “咳咳。”千寻很失败,咳两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夜兄,我很喜欢这只海鹰,你就手下留情吧!” 花云听说话果然有用,“哼。”夜钟离松开了海鹰的脖子。 “呜呜,人家的脖子都快断了,我这是招谁惹谁了,要遭受这样的大难,人家好冤枉啊!” 千寻松了一口气,忙上前接住,把它抱在了怀里,送到了旁边梧桐的怀里。 夜钟离走上前,坐到了花云听的对面:“清莹,把白玉棋拿过来,我们来下一盘。”千寻也跟了上去,坐在了旁边,她还以为夜钟离是来给她送工具的,没想到还有闲心在这里下棋? ------题外话------ 有没有把你们逗笑啊?妹纸们!笑了就收藏,没笑也要收藏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1 找茬的来了 千寻看着两人在那不紧不慢的下着棋,要是平常吧,光是欣赏这样美的画面,就赏心悦目,美不胜收,可是眼前,她是一团糟,根本没有心思来欣赏啊! 就在她坐立不安的时候,突然急匆匆的跑进来一个她云暖阁的小丫鬟,神色焦急的在梧桐的耳边说了几句话,梧桐的脸色立马凝重悲愤起来。 “怎么回事?” 梧桐走到她身边:“公主,是九儿路过荷花池的时候,被千叶公主喊住,说是见了她没有行礼,还当没看见,压根没有把她放在眼里,非要惩罚她,九儿不服,说是真的没看见,千叶公主不信,就令琉璃扇九儿的嘴巴,此刻还在荷花池呢!” 这找茬的来的可真快,千寻冷笑,站起身,弹弹身上的褶皱:“走,去看看。” 走了几步,又扭过头道:“国师和花兄也一起去看看吧!” 花云听淡笑着答道:“嗯,肯定比下棋有趣味,不如一起去瞧瞧吧!”两人果真跟在她的身后缓缓地走着。 后面的清莹瞪大了眼睛,主子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癖好,喜欢看热闹了,他不是最不屑看到别人吵吵闹闹的样子吗? 千寻远远地就听到啪啪的脆响,紧走几步就看到前面站了一堆人,那个琉璃正狠狠的扇向九儿的脸,那脸已经肿的胀大了两倍有余,分不清眼睛和鼻子了。 “住手。”千寻两步并作三步的上前。 但是琉璃就像没有听见一样,依然狠狠的打个不停。 她一把上前,直接就扭断了琉璃的手腕,一声惨叫划破了凄厉的天空。 反正她们已经视她为眼中钉,恨不得要杀了她,双方都已心知肚明,她又何必一味的退让呢,反正她已经是不尊礼仪,不守宫规了,现在在多一项也无妨。 千叶大惊失色,她本来洋洋得意的看着热闹,心里爽的很,太后皇奶奶和母后回来了,她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没想到沐千寻一上来,就扭断了琉璃的手腕,她怎么敢? 太后昨天差点治了她的罪,她不懂得收敛,还变本加厉? “沐千寻,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打我的婢女。”千叶冲过来,就要举手扇向千寻的脸,被千寻一把抓住,握住她的手腕,冷冷的厉声道:“你的手难道也想废了?” 千叶没有见过千寻这样冰冷的样子,她本来觉得教训教训她的丫鬟,给她个下马威,让她提心吊胆的活着,受她的凌辱,没想到,确是激发了她的决绝,她现在也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敢折断她的手了。 她吓得哭起来:“救命啊,沐千寻要杀了我,你们快来救我啊!” 这时旁边的玉碗走上前,急着劝道:“寻妹妹,你赶快放了叶姐姐啊,她好歹也是我们的姐姐啊,有什么事好好说就是了。” 沐千寻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才一字一句的道:“你给我收敛些,最好没有下次。” 猛地放开了她的手,她往后一趔趄,差点摔倒,幸好后面的丫鬟奴才接住了她。 她摸着发红的手腕,还在那里哭哭啼啼的发疯一般的喊道:“御林军呢,御林军,快来把这个贱人给我拿下。” 果然就来了一队御林军。 落霞紧张的拉住她的衣袖,这可怎么办,她们空有一身武功,可也不能对御林军动手啊,那是皇上的侍卫,打伤了御林军,可就罪过大了,在太后和大臣们中间更是落下了口实,这可怎么办? “参见国师大人,见过花公子。”那边玉碗朝随后而来的两人行了礼。 御林军见国师也在,就没敢上前去拿千寻,等待国师的指示。 千叶看见自己的心上人来了,更是委屈的梨花带雨,好想扑过去,可惜那夜钟离的脸冷的很可怕,她不敢,糟了,今天自己的坏形象可是被破坏了,让玉碗那个贱蹄子占了便宜,讨了个好印象,这都怪沐千寻,她狠狠的瞪向沐千寻。 沐千寻没有错漏她瞪来的目光,垂下眼眸,暗地里露出得逞的阴谋,她让夜钟离他们跟来,自然就是想借助夜钟离的力量,震慑住她,她也不想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这样她也不好向父皇交代。 夜钟离不动声色的把一切尽收眼底,对千寻的小得意表示鄙视,他堂堂一个国师,时时时刻刻做大事的人,居然利用他就干这么一件小事,怎么着也得把沐千叶毒打一顿,然后把责任都推到他身上啊! 沐千寻后来对这件事也是非常的后悔,早知道他愿意兜着,她也把沐千叶的手腕给卸了呀! “没想到国师大人也在啊,今天的事让国师见笑了。”玉碗谦逊有礼的把姿态放得很低,声音柔的能滴出水来,简直酥到人的骨子里,千寻被甜的都要晕倒了。 不过人家夜钟离的功夫也不是盖得,竟然毫无反应,还是那张面无表情的死鱼脸,丝毫不为所动,如果她还有点值得她佩服的话,就是这了。 “国师大人,太子皇兄受你的教导,你也是皇家学院的院长,管着沐云国大大小小的礼仪礼制,你来评评理,千寻妹妹是不是对我这个姐姐太过分了?”沐千叶说的相当的委屈,哀怨的小脸,撇着小嘴,十分不甘,实在是难为她这这种情况下,她还能喊得出她一声妹妹。 玉碗上前,亲热的好言好语地对千寻劝道:“寻妹妹,赶快给叶姐姐到个歉吧!” 千寻根本不想理人,让她道歉,完全不可能。 玉碗又走到千叶的旁边劝道:“叶姐姐,寻妹妹也是一时着急,才冒犯了你,你还是不要和她计较了,你还不知道吗,她就是这个性子,连太后都无可奈何。” 千叶一股火上来,目露凶光:“你以为皇奶奶真没有办法处置她吗?我才不管她是什么性子,我就知道她想杀了我!” ------题外话------ 国师大人往那一站就很有威慑力,有木有?还是有作用的,对不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2 国师大人不喜欢 玉碗上前劝道:“怎么会呢,寻妹妹最多和你开个玩笑,扭断你的手腕,怎么会要你的命呢,怎么着她也会顾忌母后的意思啊!” “什么,她还真想扭断我的手腕,我母后不再这里,她就敢这么做了吗,她这是借了谁的胆,怎么太后奶奶还在,我母后还在,难道她就要独霸后宫了吗?”千叶气愤喊道。 玉碗垂下眼睫,掩下眼中一抹狠意。 一瞬间又抬起头,犹豫的道:“恩,寻妹妹应该不会这么想吧!”还拿询问的大眼神瞅着千寻,好似在劝她,妹妹,你别这么做,这么做不对。 靠,她这时候要是在看不出沐玉碗的故意恶意的引导,那她可真就笨死了。 她原来还只是以为她有些做作,墨守成规,不和她意,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居心,她这样的暗地里使坏,比千叶那样的仗势欺人更可恶。 “好了,我不想把事情搞大,我只是不想让我的婢女死在你的手中,影响你在父皇面前的印象,你要好自为之。”她才不会甘心的受玉碗的利用,只是愚蠢的千叶未必明白,她被人当枪使了。 千叶太自大,一点亏都不能吃,总觉得天王老子都的巴结着她,唯她是从,哎,对于这样的人,她也深深地感到有理也说不通。 千叶不依不饶:“哼,你还不想把事情闹大,一上来就捏断了我婢女的手?” 千寻冷冷的瞪向还躺在地上嚎叫的琉璃,道:“我让她住手,她偏不听,难道我这个公主还不能让她停手吗,再说,你纵容你的手下无辜打我的婢女,怎么?我不能教训你的婢女?” “你,这个婢女见了我扭头就走,也不知道行礼,她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公主?我不该教训她吗?”千叶指着地上的九儿气怒的问道。 “那我扭断琉璃的手,也是因为她不听我的命令,也是她罪有应得!” “你,你简直是强词夺理。” “好了,赶快宣太医给她治手去吧,估计拖得时间长了,手不但不保,估计连命都危亦。”千寻凉凉的在旁边说着风凉话。 躺在地上的琉璃吓得差点晕过去,虽然不承认她的医术比御医的还厉害,但是千寻是神医的事实是改变不了的,她都说危及小命了,那就是真的不好了,忍着剧痛,爬到千叶的身旁,哭着喊道:“公主,救救奴婢吧!”她还年轻,可不能就这样无缘无故的就丢了命! 千叶一脚踹向琉璃,骂道:“没出息的东西,你没听出来她是吓唬你的吗,只不过一只手,怎么可能要了你的命?” 千寻在旁边轻咳了一声,又悠哉游哉的道:“千叶公主,说话要谨慎啊,国师大人还在这里呢,可不要影响了你的形象啊。” 不说这话还好,说了之后,千叶忍着扭曲的脸差点就爆发出来,形象?拜你所赐,我现在在国师面前那还有什么形象可言呢? 玉碗听了这话,也上前说道:“是啊,叶姐姐,我们不光是我们自己,还时时刻刻都代表着沐云国的脸面呢!” 千叶看了一眼夜钟离,瞪向她:“你也敢来教训我?”不过隐忍的语气弱了很多。 玉碗装作很委屈,眼神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道:“没有啊,叶姐姐,我只是提醒一下你,你不要多想啊!” 这时千寻走进千叶,在她的耳边轻轻的道:“我听说父皇暗地里赞玉碗姐姐是最配国师的呢!” 千叶立马变了脸色,这可是她心里的痛,太后皇奶奶和母后都是想让她嫁给国师的,可是偏偏父皇不愿意,觉得玉碗更合适,想把玉碗嫁给他,她心里一直为这事耿耿于怀呢,没想到现在父皇还是心仪玉碗的吗?那她怎么办,她绝不会让玉碗嫁给她,绝不能。 可是,国师在这里,自己绝不能再丢人了,让他厌恶了自己,要不然会让玉碗更占了上风,自己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千寻见自己成功的挑拨了千叶的怒意,嘴角一勾,站在一边,也不再言语,只感到一道冷冷的目光向她射来,让她顿感全身冰冷,如牤在背。 嘶,她怎么忘了,她对千叶说的话声音虽然小,周围的人都听不见,但是不包括内力强大无比的夜钟离和听力无比强大的花云听啊。 这下惨了,这厮最爱记仇了,听到她又无中生有的造谣他和玉碗相配的事,这不是在侮辱他吗?这次他肯定饶不了她。 不怕,她给自己打气,反正自己得罪他的已经不止一件两件了。 千叶走到夜钟离的身边,细声细语的道:“国师大人,今天是千叶这个做姐姐的没有考虑那么多,做的不好,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只可惜夜钟离那高傲的样子压根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自然也不会回答她什么,他能站在这里,眼睁睁的看着这些无聊的事情在继续,已经很难受了,要是以往,他早按捺不住离开了,不对,是压根就离得远远的,或者把这些人都统统扔到荷花池里,省得污了他的眼睛。 千叶见夜钟离看都懒得看她一眼,楚楚可怜的水汪汪的小眼神又暗淡下来,想了想,好像国师大人不光是对自己,好像是对玉碗也没有看一眼呢,这样想,心里就舒服多了,平衡多了。 千寻眼见夜钟离厌恶的皱了皱眉,已是很不耐烦,自己又懒得说话,便很有眼色的大声道:“国师大人最不喜宫中有这种滥用私刑的肮脏的事,以后不要再有类似的事了,否则国师见了,决不轻饶,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各人管好自己的嘴,不要乱说知道吗,大家都散了吧!” 那些个丫鬟奴才都低着头,聆听着千寻公主的讲话,就像国师大人自己亲自对他们训话,顿感荣幸。 玉碗也在旁边笑咪咪的应道:“大家可都听到了,离开之后不要乱说,国师大人最讨厌的就是大家私底下嚼舌根了,国师大…” 玉碗语笑嫣然的看了看周围的人群,又一往情深的看了看国师,但是她还没有说完,夜钟离已经转身离去……。 ------题外话------ 傲娇的国师大人,也是很记仇的,猜他会惩罚某人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3 莫非是断背 玉碗的脸色立马有些挂不住,只是一瞬,又对千叶和千寻道:“这皇宫里就只要我们姐妹三人,我们应该团结在一起才好,这样父皇见了,肯定很高兴!” “哼。”千叶还记着她是情敌的事,谁跟她是好姐妹啊,是好姐妹,你就给我马上嫁了,别碍着我嫁给国师大人。 她吩咐人抬起琉璃去太医院,自己高傲的回宫里去了。 千寻看清了她的本质,自然也不屑和她为伍,也没有看她,回宫去了。 只留下玉碗在哪有些尴尬的站着。 千寻走到半道,才想起,自己要跟夜钟离要的工具还没有要,又折回了云辉堂。 两人又像神仙入定似的下起棋来,就几个棋子,至于杀来杀去吗,真不懂这些男人们,棋有什么好下的,还不如出去游个山玩个水。 哎,她又忘了,花云听看不见,山水美景对他没有什么意思,而夜钟离那样的性格估计也不喜欢。 所以最后,两人只剩下下棋这一种乐趣了。 千寻没有耐心看他们俩下棋,直截了当的问道:“国师,你让人打造的工具什么时候能拿来啊!” 夜钟离正在思索着怎么落子,没有理她,等了好一会,才把棋子落了,凉凉的问道:“你刚才在荷花池旁,说皇上说了什么?” “呃?”千寻慌忙搜寻脑子里的容量,她说了什么?她说:父皇说玉碗是最配…… “啊哈,没说什么,就是说吧,父皇夸赞你,说你举世无双,风华绝代,是神一般的人物,任何人都配不上你。” 夜钟离突然笑了,果真是千树万树梨花开,风华绝代,美不胜收:“是吗?” 千寻顿感不妙,夜钟离这样的反应不正常,犹豫着否绝掉刚才的话:“不是?” 夜钟离扭过头,不再理她,千寻摸不准他的心思,这是啥意思? 千寻站在旁边细细的思索,怎样的答案,他才满意。 突然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涌入脑海,难道事情是这样的,他之所以不喜甚至厌恶千叶和玉碗,是因为他不喜女色?你想想玉碗那可是沐云国第一美女,不但长得美,表面上的各种礼仪都做得非常到位,要是有国师夫人人选的话,玉碗在合适不过了,但是他都不喜欢,不是喜欢男色吗? 她说她父皇说玉碗最配他,他的脸色就阴晴不定,硬要她解释清楚,也就是不想让有的人误会,知道这件事的男子除了他,也就是花云听,莫非那人是花云听? 你看他还曾经和花云听去过春花秋月,那天花云听说他喜欢女人之后,他的脸色就黑的难看。 这时,千寻的思路打开,连连点头,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对的,要是这样的话一系列的事情都能得到合理解释了。 你看哈,她见到两人的时候是不是每次两人都在一起?即使花云听搬到这皇宫里来了,他一大早连早朝都不上,就跟来,还有她说过他那么多不好听的话,做了许多忤逆他的事情,哪一件事不是比当初她没有给他行礼的罪名大多了,他都容忍了,不就是为了花云听的眼睛吗? 对了,肯定是这样的,他不想让花云听误会,所以让她站在这里,思索自己哪里错了,好解除他们之间的误会。 “啊哈哈,是我记错了,父皇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呢,是我为了气千叶故意那么说的,我的意思是说你这样神一般的人物自然需要神仙一般的人才能配到一起,我觉得你和花兄就很配,一黑一白,一个高冷,一个温润,一个手掌乾坤,一个弄花弹琴,简直就是绝配啊,我其实早就想说了,我每次见到你们这样的一对,都会给我无比的视觉震撼……”哈哈,千寻笑了两声,声音越来越小,眼看夜钟离的脸黑的跟锅底似的,简直是风雨欲来的前奏,她也不敢往下说了,难道是自己的猜测又错了,玛嘎的,你不能给点提示吗,这样猜来猜去很痛苦啊! 花云听忍住笑意道:“公主,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啊,我不是在夸你们俩是神一般的人物吗?” 花云听满脸黑线,你确定你说的这个是重点?不是在说别的? 看到花云听没有尴尬的感觉,不由疑惑的自言自语:“难道你们两个没有奸情?” 花云听狂汗:公主你的想法真奇特,你那里看出我们之间暧昧不清了,我们都是正常的男人好不好! 夜钟离隐忍着的凉凉的声线传来:“要不要本国师证明给你看?” “啊?”千寻惊呆,随后又高深莫测的嘿嘿笑了笑,这种事情怎么证明,难不成你和一个女人那样那样来证明?但是那样也不能说明什么不是吗? “啊啊啊!”沐千寻顿时花容失色,一声惊呼,夜钟离一甩衣袖,朝她的方向伸出手掌,她便不由自主的被吸了过去,以她凤舞九天第七重的功力,居然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妈的,这武功叫的甚霸气,没想到是个坑爹的。 她一头倒进一个怀抱里,一阵淡淡的玉兰香飘进了鼻间,她感到一只温热的大手搂着她的腰,由于她突然失去平衡,挣扎之下突然抓住的一只浮木,感觉柔软细长有骨感,没想到看仔细之后,居然是夜钟离的另一只手,她突然放开,脸迅速的爆红,这是什么情况? 她看向夜钟离,就这样撞进了一双幽深墨眸中,那里凝聚着一团漩涡,似要把人吸进去,心脏不由自主的狂跳了几下,时间似乎停住了,过了好一会,她才惊觉这样的姿势实在是太过惊悚了。 她猛地跳起来,夜钟离没有拦着,她跳出了那个怀抱,但是由于用力过猛,差点没有摔倒。 ------题外话------ 这章有点太长了,没传完,可惜啊,可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4惹不起,躲得快 她正前方的清莹也没有反应过来扶她,她正惊呆着刚才的一幕,是不是她才十六岁就眼花了? 她一把掐向大腿,“嘶”一声倒吸气声使她正常了些,刚才的情况是真的,不是做梦?刚才的那个人也是主人,不是别人?没错吧! 主人什么时候也这么在乎别人的看法了?什么时候也需要向别人证明什么了?什么时候也会抱女人了? 咳咳,清莹,你确定你主人是真的神一样的人物,不需要女人,不需要结婚生子吗? 前方的落霞和梧桐也是目瞪口呆中,没有反应,她们看到了什么,不是错觉吧!高大上的国师大人居然会抱女人,还是她们的公主?她们一直都以为以国师这样的人其实都一定算不得人了,自然也不会喜欢人? 呵呵,她们这逻辑太不对了! 花云听也是一脸的僵硬,执白子的棋还停留在半空中,迟迟没有落下。 倒是夜钟离垂下羽睫,微底着头,看不清此时的神情。 千寻依然一张脸烧的通红,自己都能感觉到有些发热,自己在前世一心用功钻研学术方面的东西,可是连男人的手没有摸过,因此还被朱七七嘲笑过,没想到如今居然被人抱了,还是可恶的夜钟离,这可是她的第一抱。 他想证明他不是断背,也不能用这种方式吧,这不是不尊重她,拿她开玩笑吗! 她暴跳起来,指着他道;“夜钟离,你太过分了。” “不是你不相信吗?我证明给你看。” 千寻跳起来恼羞成怒的道:“哼,这也不能代表什么,说不定,是你此地无银三百两,心虚的表现?” 夜钟离凌厉的目光看过来,好似再说,你不信,非要我在证明给你看? 千寻眼皮一跳,猛地醒悟,这夜钟离是危险动物,论黑心谁也黑不过他,谁知道他下一秒会做出什么举动来呢? 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走为上策! 她扭头就跑,生怕夜钟离在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事来,边跑还边不甘示弱的叫嚷:“你就是心虚,就是断背!” 众人皆目瞪口呆,过了一会,落下和梧桐才反应过来,也跳起来跑了,公主的事情可不要连累到她们身上才好,就连梧桐也跑出了生命中的第一个速度,好像后面会有怪物在追一样。 清莹低着头,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看主人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这才是最可怕的时候,主人生气,可不要连累到她们身上才是。 唉,公主啊,你这不是吃饱撑的吗?非要薅老虎尾巴,是不是屁股几天没打又痒痒了? 千寻回到云暖阁才悲哀的发现,兜了一大圈子,该干的正事还是没办!算了,两个当事人都不急,她急什么,反正花云听多在宫里呆几天,她的安全就会多一层保证。 反正二皇兄的腿已经这么多年了,也不在乎这几天,再说,做一次手术也没有太大的效果。 等到吃午饭的时候,她就去了养心殿,皇上正在批折子,旁边的李总管立马给她搬个凳子放在皇上旁边,笑逐颜开的道:“皇上,今天来了稀客了,千寻公主可是很少来看皇上啊,公主,你可真是来的次数太少了,皇上可是整天念叨你呢!” 千寻直接走到皇上旁边,坐下来,亲昵的凑上去:“父皇,我今天来你这里蹭饭来了,你欢不欢迎啊?” 皇上笑的慈祥,放下手中的笔,拍拍她的额头,道:“父皇巴不得你天天来蹭饭呢,怎么样,还为昨天的事生气吗?” 千寻装作思考的样子,故作询问道:“昨天?昨天什么事啊?” 皇上笑了笑,又拍了一下她的额头,叹一声:“朕的寻儿长大了,父皇也老了。” “谁说父皇老了,谁说的,我跟他急,我的父皇可是长生不老,青春永驻!” 千寻绷住脸,装作生气的样子。 两人对视一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李总管看着皇上和公主和乐融融的景象,心里也激动不已,差点老泪纵横,他跟了皇上几十年,可是鲜少看到皇上这么高兴开心的时候,他还以为有了昨天的事情之后,公主会不理解皇上,不为她的母妃说句话,天知道,皇上在乎淑妃在意到什么程度,那是超出生命的感情,但愿公主能代替淑妃给皇上多带些欢乐,这样的温馨能永远存在。 但是太后为什么就不能理解呢,什么事情再重要,能重要过皇上的心? 他默默地退了出来,多留给那对父女俩一些空间。 “父皇,你马上就要过五十大寿了,你想要什么礼物啊,寻儿好送给你!”沐千寻趴在他的臂弯里,温暖舒心,有父亲疼的感觉真好。 “父皇什么东西没有,这天下的东西都是父皇的,父皇只希望你和翔儿平平安安的,就好了,我也算对得起你母妃的在天之灵了。” 千寻趴在那一动不动,过了好久,才轻轻的问道:“父皇,会把皇兄招回来庆祝你的寿辰吗?” “你想让你皇兄回来吗?” “我想,我有很多年没有见到过他了,我想见他!”千寻直起身,看着皇上的眼睛,认真的一字一句的道。 皇上略为沉吟,终于下定了决心:“好,我下旨要他回来,我们一家人团聚。” “谢谢父皇,放心吧,我和皇兄都会好好的,一直待在你身边。” ------题外话------ ……开启求收模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5温馨时刻 她明白皇上的意思,她皇兄是个男人,是有可能继承皇位的人选,会比她更给他们带来威胁的存在,他们那些人绝不会让他顺利的回来,试想,白狄的白子山知道白子楼有可能还活着之后,就派出了三十六路杀手,她皇兄其实能顺利的回来,简直就是一种赌,天知道,她下定决心让三皇兄回来,经历了怎样的痛苦纠葛,她怕这个决定是错的,她怕有什么闪失,就让让皇兄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她也明白父皇的心境,他怕她皇兄回来,他会稍有不慎,会保护不了她们,让他们再次陷入险地,让自己后悔莫及。 过了一会,皇上又问道:“你和那花家公子关系很好?” “嗯,还行吧,花公子是个好人。” 皇上沉思了一瞬:“你真的能治好他的眼睛?” “嗯,我虽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是应该差不多吧,就算治不好,他也不过就是和以前一样。” 皇上的眼睛一亮,闪过一片深意,半开玩笑的说:“花家虽然家丁兴旺,但是和睦团结,要是你能嫁个这样的婆家,朕也放心啦。” 千寻淡淡一笑:“父皇,寻儿还小,还不想考虑这样的事情,我想等三皇兄安定下来,在父皇旁边呆两年,在考虑也不迟。” “哎,也罢。”皇上叹了叹,女儿是个有主意的人,她自己的婚姻大事还是她自己做主吧,最起码也要她找个自己喜欢的。 默了一会儿又道:“花家主已经给朕下了帖子,一来祝贺朕的生辰,二来过来看看寻儿的奇迹是不是真的能实现。” “哦?他们什么时候来?” “可能就这两天吧,父皇怕给你太大的压力,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你,你不要有负担,花家主想必也是疼儿心切,你想,这么多年,都治不好的眼疾,突然有一天有人说能治好,肯定激动,作为一个父亲,我能理解他的心情,就算富足天下,就算掌握乾坤,就算高高在上,也有有心无力的时候,说白了,我们也只是人,不是神。” “嗯,我明白。”她现在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 “不过他们来了也好,父皇也比较放心你了。”看样子,皇上也心知肚明,是谁一直想要她的命,只是手掌手心全是肉,夹在中间,也很是无奈。 说白了,他们都是人心长的。 “那父皇准备让皇兄什么时候回来?” “我现在下旨,他大概十天后就能回到宫里,我会派我的暗卫亲自前去,放心吧!” “嗯。” “饿了没有,午膳都已经准备好了。” “嗯。”她也看见了李总管刚刚向这边张望,只是好享受这样的时光,不想起来。 这是她前世幻想了一世的东西,只可惜至死她都没有享受过,甚至他们都不知道她已经不存在于那个世界或者压根就不在乎她是不是还在? 皇上拍拍她:“起来,吃过饭在来躺着,父皇依然免费给你用。” 千寻这才不清不愿的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能有什么好吃的啊?” “油炸螃蟹,水晶大虾,佛跳墙,放心吧,都是公主爱吃的,奴才记着呢。”李总管见她起来,走了进来,回答道。 “那赶快走吧。”一听果真都是她的最爱,立马又来了精神。 她可不要再吃什么燕窝啊,人参啊,什么的,补得她都快要喷血了。 千寻吃的毫无形象,索性在父皇面前她也不用守什么规矩,父皇也不在意,否则,那也不是她了。 “慢点吃,没人给你抢。”皇上见她吃的香,也有了食欲,跟着吃了不少。 她正吃得津津有味,余光还是看到小路子悄悄地进来,在他师父也就是李总管的跟前说着什么。 皇上放下碗筷,道:“怎么回事?” 小路子忙跪下道:“回皇上,是太后那边派许嬷嬷来,说是有事相商,让你过去,奴才回话说皇上正在用膳,用过之后会过去,可是许嬷嬷不依,态度很强硬,非要你现在过去。” 千寻冷笑,想必是听说她在这里用膳,心里不舒服了,便派人来请来了。 皇上不悦的皱了皱眉头,不耐的道:“你让她稍等,朕这就过去。” “是。”小路子退了下去。 千寻边往嘴里塞东西,边说道:“父皇,你去吧,我吃过饭就回去了,我也有事呢。” 皇上轻叹了口气,沉默了一瞬,看了看眼前的饭菜,也吃不下了,道:“走吧!” 千寻望着他的背影,也默默地放下了碗筷。 ------题外话------ 这一章节有些少,因为是个过渡的,哎对不起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6 花家主来访 千寻每天都会挤出一部分时间来练功,今天受了夜钟离的刺激,更是用功,最近内力增长的很快,但是依然没有突破第八重的能力,这每一种武功越是往后,威力越是大,就像地震似的,比如一场八级地震就相当于前七级的总和,甚至超过,凤舞九天也是,她要是突破了第八重,就算几个把凤舞九天练到第七重的人连起来也不一定能打过她,这也就是为什么在夜钟离手下躲不过去的原因,估计那厮不知道练的什么功法,有可能已经练到了最后一重。哎,现在她要突破第八重,真是难上加难,看样子要在实战中才能寻求机会突破了,不过她已经学会了如何使用传音入密的方法。 千寻一直用功到深夜,才睡去,第二天一大早是在梧桐的摇晃中醒来的:“公主,快起来,花家主来了,皇上在御花园摆宴招待花家主,说让你赶快过去呢。” 千寻慵懒的伸了懒腰,死尸般的躺在床上,很是漫不经心:“来了,怎么来那么早。” 梧桐已经给她拿来了新的衣服,就是上次皇上派人做的:“落霞,过来帮忙,把公主搬起来。” 落霞用手托着她的头,她依然闭着眼睛睡着觉,梧桐就往她的身上套着繁琐的衣服,折腾了好一会,才穿完,累的梧桐满头大汗,这可是她穿过的用时最长的一次衣服,可把人累坏了。 落霞又把她转了一个弯,让她坐直睡着,梧桐给她挽发,又给她用凉水擦了擦脸,她才幽幽的醒转过来,没有吃饭,便朝宴会走去。 用她的话说,宴会上肯定有更加丰盛的菜。 宴会上已经坐满了人,除了几个重要的大臣战况,战北野等,太子,太后,皇后,丽妃,千叶,玉碗差不多都到了,连夜钟离也破天荒地参加了这样的宴会。 太后挨着皇上右面,挨着皇上左边坐的就是一个健硕的老头,比他父皇稍微大一点,笑呵呵的到像一个小米勒佛,完全不符合生意人那种很精明的特征。 坐在花云听下首的是一个五官精致的白净男子,穿着一身白衫,飘逸洒脱,长得和花云听七分相似,又坐在他下首,想必是花家七公子花云丁,看起来也是一个美男子啊,只是他的吃相可是比她还不雅,大家都在保持微笑,只有他坐在席上狂吃,吃的那是津津有味,完全的置身事外,似乎眼里心里都是美食,哇,这花家这么有钱,难道还能饿着他不成? 千寻给大家见了礼之后,便坐在了玉碗的下首。 这次她来晚了,太后居然也没有找她的麻烦,想必也是不想在外人面前失了面子。 “哈哈,这位就是千寻公主吧,来来来,做到我身边来。” 千寻刚坐下,花家主就招呼她做到他身边去,倒是不受拘束的一个小老头。 她看了看皇上,皇上笑着道:“既然花家主让你过来,你就过来吧!” 皇后也笑颜如花:“是啊,快过去吧,能得花家主的青睐,是你这小辈的福气。” 身边的丽妃不屑的冷笑了一声,这皇后可真是表演的行家。 早已有奴才搬了凳子放在花家主的下首,又弄了张桌子。 她坐过去,正好在他和夜钟离的中间,一身黑衣,俊逸无双,可千寻记起昨天的事情,还是尴尬的很,临走时,又说了那有损他脸面的话,坐在这里,受他气势的压迫,真的是如坐针毡哪,亚历山大。 “千寻公主,老夫敬你一杯,听儿的眼睛就靠你了。” 千寻受宠若惊忙端起杯子:“花家主客气了,千寻会尽力而为的。” “哈哈,公主看起来也是爽快之人。” 花家主把酒一饮而尽,千寻也不客气,也豪爽的一饮而尽:“能得花家主称赞,千寻倍感荣幸。” 底下的千叶和玉碗都露出嫉妒的目光。 太后更是不悦,自己坐在这里老半天了,花镜明那老头也没有和自己说几句话,沐千寻来的那么晚,一来就得到花镜明的青睐,这实在是不妙的势头。 要是那丫头真的治好了花云听的眼睛,那这花家就有可能成为三皇子一派的助力,对他们的威胁可就大了。 太后笑呵呵的道:“花家主,我这孙女从师于虚谷子,那医术可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就放心吧,再有我这孙女有时候不太受规矩,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还请你多多包涵,老婆子我先在这里替她赔罪了。” 千寻见她眼露慈祥,好像自己真的是她疼爱的孙女,冷冷的嘴角勾起,这老婆子不知道又在打什么主意,似乎是怕花家主和自己关系太好,她讨不到便宜? 想把她治眼睛的功劳都揽过去?哼哼,想的未必太天真了。 “老夫不敢当,老夫无论如何都要感谢公主能给犬子一个复明的机会啊,公主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成就,真是沐云国之福啊。” 太后忙连声附和:“谁说不是呢,这孩子一看就是个有福之人,看来是我以前对她太苛刻了,自己还总觉得是为她好。” 太后,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恶心到自己吐血吗?为我好到要把我送到阴间地府去。她甚至都怀疑以前两次下毒的人就是她了! ------题外话------ 谢谢:紫夜熠墨投了俺四张评价票,xxin1991送了2颗钻石,ljz20100618,谢谢你们,爱你们,么么! 同时,石头要说一下,可能每次更不到两千了,因为编辑说字数太多了,有可能扑掉,要控制一下字数,可惜我已经有10万的存稿了,却不能发,石头只能说,如果上架的话,会多多万更的!好不好,原谅我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7 皇上要赐婚? 坐在太后下首的皇后露出感慨的表情,道:“是啊,就怕他们不明白我们长辈的一番心意,那我们才是无可奈何啊。” 花镜明依旧笑呵呵的道:“他们都还很年轻,当然体会不到我们为人父母的心情,等他们成家立业了,自然就会明白了。” 皇上笑着插话道:“朕到觉得还是女儿贴心啊,这一点花兄你就体会不到了。” “哈哈,是啊,皇上还是你有福气啊,你看我一排全是臭小子,当时七小子出生的时候,我气得差点没把他给废了,变成个女儿。” 众人都被花家主的爽朗给逗笑了,皆把眼睛看向正在啃鸡腿啃的高兴的花云丁,花云丁毫无感觉,任由别人的目光盯着。 你别说要是变成个女孩子,也是个倾国倾城的貌。 “花兄这是谦虚了,花兄要女儿的话,那还不容易,多认几个干女儿不就行了,估计会有成千上万个女子会把花家的门都给挤破了。” “哈哈,是啊,不过这认干女儿还要看缘分不是。” 太后插话道:“花家主,你看我的嫡长孙女怎么样,可配得上花家的门槛?” 这时千叶喜滋滋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朝着花镜明福了一福:“千叶见过花家主。”声音婉转动听,十分悦耳。 花镜明只看了一眼,便开口道:“哈哈,太后的嫡长孙女,老夫可不敢夺爱,老夫还有三个儿子没有成亲,到觉得这千寻公主很有眼缘,不知道皇上是不是舍得让你的女儿嫁到我们花家啊?” 皇上一听这话,觉得替千寻没找到一个后台硬的干爹,找到婆家也正和他心意,正要答应:“那好,那,” “皇上,臣觉得,”“花伯伯,你,”堂下两人异口同声的道。 大家都疑惑不解的看向出声的两人,皆露出惊异之色。 太子坐在右面的最上首,也看向两人,一杯一杯的喝酒,好像是在看笑话一般,完全事不关己。 一个是冷冰冰从不说话的战神将军。 一个是高高在上,从来不参加这种虚套宴会的国师大人。 关键时刻,打断皇上的赐婚,究竟是为了那般? 台下一片静寂,千叶和玉碗嫉妒的小脸又变成了惨白,她们紧张的盯着夜钟离的表情,她们才不在乎沐千寻和花家结盟能有什么威胁,她们只在乎国师大人为什么突然也要打断皇上的赐婚,但愿国师只是因为不想沐千寻和沐千翔的势力的变大。 太后和皇后的脸色也是变了又变,本来她们以为那兄妹俩从此攀上了一颗大树,就很有危机感,眼见皇上要赐婚,心急的不得了,但是由于之前太后夸过自己的孙女医术高明,这会也找不出什么理由反驳皇上的意见。 就是希望有人站出来能阻止皇上的决定,一方面她们看到阻止的人是战北野,心中一沉,这小子难道真被小狐狸精给迷住了?唉,真是造孽啊!在看另一人居然是国师,心中又一喜,以花家和夜钟离的关系,如果沐千寻在嫁进花家,那就等于夜钟离花家和那兄妹俩结成了同盟,既然现在他打断了皇上的赐婚,就说明他不想站在那兄妹俩一边。 哼,这样的话,就算沐千寻治好了花云听得眼睛又如何,只要夜钟离不愿意,那兄妹俩也寻不到什么好处。 太后道:“皇上,何不听听国师怎么说?” 皇上面向夜钟离,心里很不高兴,但是面上还是微笑有加:“嗯,国师可有什么高见?” 夜钟离慢腾腾的道:“臣没有什么高见,只是见花伯伯刚才一高兴,手里的茶刚才差点倒了,怕烫着他,才出声提醒,不巧正好打断了皇上的话,还请皇上不要介意。” “哦,原来如此啊。”皇上脸色一缓:“既然国师没有什么意见,那战将军的意思是?” “皇上,臣到觉得这是公主的终身大事,公主作为当事人,应该征的她的同意才是。” “嗯,说的也是,寻儿,你自己说说,你想不想嫁到花家啊?” “皇上,臣到觉得千寻公主先许婚不和祖宗礼制。”战况也站出来说到,这老匹夫能忍到现在才站出来阻止,已经是很难得了。 “嗯?哪里不和礼制?” “千寻公主是皇上最小的公主,就算要赐婚的话,也是从千叶公主开始才对,千叶公主还没有许配人家,千寻公主就要先赐婚,天下的百姓会有很多闲言碎语的。会说千叶公主为何没有议嫁,寻公主会不会有什么隐情,所以要先议嫁!” 皇上没有说话,脸色有些沉,这老匹夫说话就是难听,什么叫有什么隐情?分明就是像往寻儿身上泼脏水,哼。不过,这样做,确实不和规矩,但是千叶的婚事也不好解决啊,太后和皇后她们想她嫁给夜钟离,而这个是自己不能看到的。 皇上转过头问千寻:“寻儿,你怎么看?” 码高的,意见终于问到当事人了,这是她的婚事好不好,好像没有人问到自己的意见呢,只有战北野提了一句,也不知是不是和他爹一样有什么目的? ------题外话------ 莫名的忧伤,皇上要给女儿找婆家,国师大人要着急了。亲们如果觉得太短了,就先养养,但是别忘了过来给石头留言哦!我一个人很寂寞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8成人之美 沐千寻落落大方的道:“嗯,寻儿觉得花家众兄弟和睦团结,所以花家才有今天的成就,寻儿很是羡慕这样的家族,若是能嫁过去,当然是寻儿的荣幸,但是寻儿刚回到父皇的身边,还没有承欢膝下,不着急,而且还没有见到过三皇兄,听说三皇兄也快要来了,寻儿想等到三皇兄来了,在请父皇和三皇兄做主,至于千叶姐姐和玉碗姐姐的婚事,寻儿是这样想的,父皇快要大寿了,到时候会有各地杰出的男子过来京城,到时两位姐姐在觅佳人就是了,寻儿相信两位姐姐一定会找到各自匹配的婚事。” 靠,你们一会说不和礼制,一会说听我的意见,我一国公主能说自己现在就想嫁吗,能说千叶和玉碗嫁不出去关她屁事啊,她们都想嫁给夜钟离,夜钟离那眼睛比天还高的人能看上她们?要是看上了,还用等到现在?她们要是一辈子嫁不了夜钟离,难道为了礼制,她也要一辈子不嫁? 面上却是极为谦逊委婉的,这番话下来,众大臣连连点头,说的不错。句句在理,既没有驳了花家的面子,又为前叶公主和玉碗公主挽回了脸面。 “嗯,说的也有道理,花兄以为如何?” “嗯,好,那就等皇上大寿之后再说如何,也让这些儿女们自己多培养培养感情,最好是两情相悦,我们也算成人之美了。” “好,花兄果然爽快。”皇上举起杯子。 “来,再干一杯。”花镜明也举起杯子。 太后和皇后也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千寻暗地里挺了挺脊背,这样规规矩矩的坐着,真是累的慌,用余光看向旁边的夜钟离和花云听他们,两人不知在想什么,也和太子似得好像在这样的宴会上很无聊,一杯一杯的喝着酒? 话说这宫里的酒确实很香,整个御花园里飘散的都是浓郁醇厚的香味。 那个花家七公子花云丁还在吃着,花云听桌上的鸡腿,羊肉什么的也被他吃的差不多了,他真怀疑他是不是三天没吃饭,特意到皇宫里混饭来了。 她好像也有些饿了,也不在管他们之间的寒暄,慢慢的品尝起桌上的美食来。 她刚吃到一半,夜钟离就起身告辞了,皇上自然欣然应允,国师能待到现在,已经很给面子了。 然后,花云听和花云丁也跟着告辞,现在不走,更待何时,她也顾不得桌上的美食了,也顺着一块的告退。 太后正要出声阻拦,被花镜明拦了下来:“太后,他们这些小一辈肯定不愿意和我们这些有年纪的呆在一起,随他们的便吧。” 太后也符合道:“还是花家主考虑的周全,那就去吧,千御,千叶,玉碗你们也都跟着去玩玩吧。” “是,皇奶奶。”三人均站起来,战北野也想站起来走的,太后又道:“大家都走了,北野,你留在这里陪着花家主吧。”战北野知道太后怕他去追千寻,但是也无法,只能继续在这坐着。千叶和玉碗是喜出望外,行完礼就恨不得直接飞了,但是面上依旧规规矩矩的小步移着,千寻也不等她们,直接就追夜钟离去了,工具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她都已经急了。太子喝的有些微醺,脸色有些红,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 出了御花园,那三人已经没了影子,她正在思索是追向宫门的方向呢还是追向云辉堂呢? “寻妹妹。”千寻一听这声音,皱了皱眉头,真讨厌,跟着她干吗。 “两位姐姐,啊哈!”千寻转过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你们要去哪里玩呢,我要回去睡觉了,早上没有睡醒就让梧桐把我拉了起来。” 千叶急不可待地道:“那妹妹赶快回去休息吧,皇奶奶让我们多尽地主之一谊,招待好花公子他们,我们就去云辉堂了。” “啊,那你们快去吧,不过他们都是男子,你们是女子,呆在一起多有不便,不要让国师误会了才好。”千寻有意无意的提醒,最好能打消她们去云辉堂的打算,她可是还有正事要去云辉堂去办呢,她们去了,她就不想去了。 千叶停住了笑意,似乎心里正在天人交战,思索着去云辉堂的可行性。 玉碗则道:“寻妹妹放心吧,不是还有太子皇兄跟着吗,想必国师大人会谅解的。” “嗯,那你们就去吧。”心机果然比千叶强多了,居然不上当。 她转身走向了自己的云暖阁,看样子只能去练功了。 “公主,你回来了。”那九儿还顶着一张红肿的脸,笑嘻嘻的迎了出来,本来肿大的脸看起来更加扭曲了。 千寻抽了抽嘴角:“九儿,你可以不用笑了。” 九儿低下头:“是,公主。” 落霞拍了拍她的肩膀:“公主是怕你笑得牵动了嘴角,疼的是你自己。” 九儿感激的看了看千寻:“奴婢知道。”自从公主不惜在自己处境艰难的时候还为了她得罪千叶公主,一下子就扭断了琉璃的手腕,她的心就完全属于公主了。 “怎么了,那么高兴?” “公主进去,就知道了。”九儿提起这事,又忘了脸上的伤,笑了起来,疼的呲牙咧嘴的。 呃,难道有什么大礼在等着她? ------题外话------ 大家猜猜是什么惊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9 坑死人不偿命 她推门进去,见三个本该在云辉堂的人竟然都在她的屋里,慢腾腾的喝着解酒茶。 “你们怎么在这里?”她惊讶的道。 花云听温润的笑着:“自然是给你送东西来了。” “是吗,我看送东西是借口,躲人是真的吧!”千寻也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公主既然都猜出来了,那就不要再问了。” “哎,东西呢?”她看向夜钟离,她最关心的还是她的工具到底给弄成什么样了,能不能用? “呶,这里。”那花云丁慢腾腾的从宽大的袖口里掏出一个大布包,千寻一阵气愤,狠狠地瞪了夜钟离一眼,你说好好的东西,你怎么能让他一个好吃鬼拿着,还用一个脏兮兮的满是油污的布包包着。 她上前一把夺过来,一边嘟囔:“你们也太不把这当回事了,还想不想眼睛好了?” 花云丁用一双萌萌哒的眼睛疑惑的看着她,不太明白她哪来的怒火,也不明白这怎么和治不好眼睛有联系了? 疑惑的问:“这包着不行吗,我还是找了很久,才找了这么一块很干净的布。” 咳咳,很干净的布?你家不干净的布什么样? “那请问公子,你这衣服什么时候换的?” “今天早上啊,父亲说我这件衣服好看些。” “哦,那你以前都是几天换一次衣服啊?”千寻看他憨厚的样子,似乎真的不是故意的,也不自觉地放柔了声音,像在哄一个小宝宝。 花云丁果真在数着手指头,仔细的回想着数着,一个手指头,两个手指头? “一天,两天?”千寻问道。 “不是,大概是一个月或者一年?不确定?” 妈高的,千寻捂着头,差点倒地,我服了你了,你牛! 一道凉凉的声线想起来:“打开看看,行不行?” 千寻忙把布包放在桌子上打开,一道道金属的光泽噌亮噌亮的呈现在眼前,那小刀,钳子,夹子无不小巧而精致,几乎和现代的一套手术用具精细程度差不多。 千寻拿起其中的一个,仔细的看了看,试了试,啧啧赞叹道:“想不到这粗七的本领还真是大,做的好极了。” 夜钟离也赞叹道:“是不错。” 花云听笑道:“七弟做的自然是差不了。” 千寻好奇的道:“七弟,你们认识?不过你这七弟的名字也太奇怪了,做的东西这么精细,简直比女人的手还要认真细腻,怎么着也应该叫细七,不应该叫什么粗七?” 咳咳,你确定这细七的名字比粗七好听? 花云丁倒是认真的点点头:“嗯,细七这名字也不错。” “是吧,你也这么认为吧?” 花云丁下定了决心:“好,从今以后我就叫细七。” “啊?你说什么?”千寻有种被雷劈了的感觉。这个萌萌的小家伙居然是天下第一巧匠? 花云丁又从袖口里慢腾腾的摸出一个香喷喷的布包来,里面是刚才宴会上的珍珠虾,包了整整一包,慢腾腾的的摸起一个吃,吃了一个看大家都看着他,又觉得不妥,清澈的大眼睛能拧出一股水来,最后看到千寻处,见她愣愣的看着她,以为她也想吃,把手伸过去:“你吃吗?” “呃,小丁子。” 夜钟离和作为哥哥的花云听听到这个名字,也是满脸黑线,小丁子,这名字怎么有点像太监的名字? 千寻觉得这名字叫起来还不错,起了好玩的心思,道:“小丁子,你怎么还没吃饱啊!” “我喜欢吃啊。” “对了,钟离哥哥,你待会把工具的钱给我算一下,一共三千两金子。” 夜钟离一摆手,清莹就从袖子里拿出了三张银票,递了过去。 千寻瞪大了眼睛:“你做这些工具花了几天啊?” 花云丁边吃边想了想:“大概三天吧。” “啊?三天就挣这么多金子啊?”千寻看着他手里的银票,滴溜溜眼珠子转了转:“这工具是给你哥哥用的,你还要钱啊?” “不是说亲兄弟明算账吗?” “呃,也是。” 千寻叹了一口气又道:“小丁子啊,你知不知道,这北极虾是从遥远的北海之滨运来的,需要一匹千里马去时跑七七四十九天,在乘船八八六十四天,来时再乘船八八六十四天,在跑七七四十九天,合起成本来呢,一只虾就要一千两黄金,你这些大虾怎么着也要一万两黄金,所以呢,这些珍珠虾非常的珍贵,一般人来时不会拿出来招待的,只有你和你爹这样的贵客才舍得拿出来几只,所以是不允许打包的,我刚才没好意思说,我刚刚又想了想,觉得你说的亲兄弟明算账十分的有道理,决定给你说道一下,既然这些虾你都已经打包了,你哥哥也都是我的朋友,本来应该是一万两的,就给你算便宜的,三千两黄金吧!” 千寻咬了咬牙,狠了狠心,才下定了决心,好像赔了大本。 夜钟离和花云亭同时抽了抽,这世界上真有这么贵的虾?他们怎么没有听说过? 什么样的虾值得千里马去运,还值那么多金子? 公主你真是坑死人不偿命啊! ------题外话------ 萌萌哒的帅哥,你们喜欢吗? 石头说:昨天把前面的章节看了一遍,都很多错别字,还有把秋叶的名字前面写成秋菊了,还有战况的爹是随先皇打天下的,写错了,现在改过来了,请你们原谅,你们有发现错误的要告诉我哦!抱拳感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0 不讨喜的来了 落霞和梧桐想清咳一下嗓子,但是怎么都发不出声音来,这虾不是宫里的杨公公从东城养的,送来的吗? 公主,你坑人家一个单纯的小公子好意思吗?人家的父亲和哥哥还在宫里呢! 一般人自然是不信的,但是花云丁吧,不好说。 花云丁瞪大了双眼:“这么贵?” “是啊,也就是你这么能挣钱的人,能吃的起,我也就是在宴会上使劲吃不要银子,平常是不敢吃的,吃不起。” 花云丁皱着眉头想了片刻,好像是在做出痛苦的抉择,他把布包往桌上一放,千寻就撇了撇嘴,真小气,三天就挣了那么多钱,还不舍得吃,把手上的三千两金子拿过来两张不就行了? 花云丁又往他宽大的袖口了掏了掏,掏了一会,是个硬馒头,呃,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要在宴会上吃那么多,因为总比那破干馒头好多了。 他往里又掏了掏,这次掏出来一大叠银票,把它摆桌子上,又把之前的三张放在上面,对千寻道:“姐姐,在给我拿这么多金子的大虾。” 轰,千寻又被雷给劈了一遭,这孩子真是实诚,那这么多金子到底要不要啊,看起来要有几十万两啊,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实际上自己是很善良的。 千寻对着手指,十分纠结,终于下定了决心,夜钟离和花云听一个是他的钟离哥哥,一个是亲哥哥,都没有什么意见,也就说这金子是可以拿的对吧!那好吧,她就忍着良心的谴责,勉为其难的拿了吧! “那好吧。”她把桌上的银票都收起来,张张最少的都是一千两金啊!哎,要是他能跟着自己,天天都为自己挣钱就好了。 “你在这等着,本公主亲自去给你拿大虾去。”一把把银票揣进兜里,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跑到御膳房,吩咐厨子做了一盘的珍珠虾,人家交了那么多金子,好歹要吃点新鲜的不是。 不到半个时辰的空,千寻就端了一盘虾进来了:“呶,吃吧,你可以天天一盘,吃上二十天,如果你在帮我做一件东西的话,我免费给你提供住处,供你吃上一个月,怎么样?” “嗯,可是我没有银子了,得要出去挣钱。” “哎呀,这个你不要担心,你就在宫里接单好了,那些娘娘妃子都好有钱,挣得钱我们五五分成就行。” “嗯,好吧!” 这样也行,公主你也是黑心的。 千寻喜出望外:“梧桐去备笔墨。”千寻在纸上细细画出现代吉他的模样,相信他也能做出来,夜钟离问道:“这是一种乐器?” “是啊,国师大人果然厉害,一猜就中,它的名字叫吉他,弹出来的声音很好听。”这下父皇过寿辰的话,她就可以给他一个惊喜了。 她把图样交给花云丁:“怎么样,能做吗?” 他点了点头,吩咐梧桐去给他准备了他需要的东西,然后就拿着图纸走了。 他走后,千寻发现他盘子里的大虾还没有吃完,想想不能浪费,就自己吃起来。 “咳咳,我说你们俩没有什么意见吗?” 夜钟离缓缓地道:“我记得有人请他打造过一套类似的工具,收了两千两金子。” 哦,真是没想到这花云丁专宰熟人啊!居然敢多收夜钟离一千两金子。 花云听也幽幽的道:“我请他给我做过一件东西,少付了他十两银子,他就顺走了我一块上好的翡翠。” 咳咳原来这花云丁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单纯无害的,还很精明的样子。 “那他为何还甘心让我骗?” 夜钟离和花云亭很难得的异口同声的感叹道:“那你可要小心了!” 千寻顿时有了一种很不好的感觉,珍珠虾卡在喉咙里迟迟咽不下去,到很久以后千寻才明白什么是大智若愚。 “公主,公主。”九儿边喊边跑了进来。 “怎么了?”千寻端起一杯茶,终于能坐下来喝上一口茶了,刚才光吃好吃的了,竟还没有来的及喝上一口粥,再说有两尊大佛在,就算天塌下来她也不怕。 “千叶公主和玉碗公主来了。”“噗。”千寻一口茶喷了出来,真是阴魂不散啊,从云辉堂没有找到人,又找到这里来了。 “就说我睡了。” 话音刚落,千叶的声音就传了进来,听声音好像已经到了门口,这时直接捉人来了。 九儿拦不住,任由她们俩进来,千寻瞟了一眼风轻云淡的夜钟离和温润的花云听,心里也淡定下来,他们被缠的人都不紧张,她才无所谓呢。 “寻妹妹,看来是不欢迎我们,才说自己睡了。”玉碗委委屈屈的道。 千寻也不说话,明摆着就是我不欢迎你,你赶快走吧。 千叶才不管呢,眼见夜钟离在这里,一双眼睛都不够看了,笑得露出了标准的六颗牙,很矜持的行了一个礼:“千叶见过国师大人。” 玉碗也不甘示弱地行了一礼,那动作更标准,姿态更婀娜。 夜钟离的眉头不由得皱了又皱,看样子是极为讨厌。 千寻想起被他打过的二十大板,梧桐的说法是自己没有向他行礼,还态度不好,可是以她这么久的观察,他应该是宁愿少一事的人,看见有人来了,他应该是目不转睛,当作没看见,就过去了,打扰他给他行礼才是罪大恶极的表现,按理说她没向他行礼打扰他,他应该是高兴的,为什么那天他非要揪着她不放,非要找事打她一顿呢? 真是搞不明白。 ------题外话------ 明天坑一下千叶和玉碗,亲们,你们没事的时候,要过来点击一下啊,编辑说这个也是影响上架的,我原来不知道啊,我不劝你们养文了,我错了,记得要冒泡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1黑心的国师 玉碗语笑嫣然的道:“国师大人是在和寻妹妹谈论花公子的眼睛治疗问题吗?” 两尊大佛没有回答的意思,千寻只能免为其难的代答,谁让自己还要在宫里过下去,不能撕破了脸皮,道:“是啊!” “那不知有没有姐姐可以帮忙的地方?” “呃。”千寻装作很难为的样子,看了看千叶,又看了看玉碗,思索了半天,欲言又止。 千叶抢着道:“妹妹但说无妨,只要姐姐办到的,你尽管说。”她生怕自己落了玉碗的下风,急予出风头。 “既然两位姐姐这样说了,那妹妹我就不客气了。”千寻咬了咬嘴唇,叹了口气,下定了决心道,心里却在冷笑,送上门的待宰的羔羊,不要白不要。 “妹妹请说!” “国师,刚才你说我让你找的药材,还差哪些不太好找?” 夜钟离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道:“还少一株五百年的灵芝,一株千年人参,两株天竺仙葵,还有深海底的血珊瑚,大概就这几样吧。” 千寻嘴角抽了抽,夜钟离你也太狠了,我只是让你骗一些东西,让她们放点血就行了,你还真配合,居然一开口就要这么多好东西,真是狮子大开口。 “当然,你们未必有这样珍贵的东西,再给我五天的时间,我就能全部备齐了。”夜钟离又慢腾腾的开口补充道。 千叶争着道:“我那到有一株五百年的灵芝。”国师可是鲜少给她们要东西,给她们开口,那是无上的荣幸,哪能不把好东西都拿过来,这灵芝,是当年她没日没夜的照顾太后,太后赏赐给她的,别说他想要灵芝,就是想要自己的心,她也会毫不犹豫的献出来。 夜钟离没有说话。 千叶看着玉碗道:“碗妹妹,听说你那有深海底的血珊瑚,也拿出来吧。” “当然了,只要国师大人需要,我自然会拿出来,这深海血珊瑚是当年父皇见我才震九州,特意赏赐给我的,我拿着也没有什么用,一会就给国师拿过来。” 千叶瞪了她一眼,说话真会取巧,明明是花公子要用,却说是国师要的,在国师哪里讨人情。 夜钟离的眉头没有舒展开。 千叶又道:“太后皇奶奶哪里听说有一株千年人参,说不定我可以要过来。”又转头对玉碗道:“妹妹,听说你母妃那里有两株天竺仙葵,也一并求来吧!”既然最宝贵的都拿来了,那就豁出去了,但是光自己出血那能行,自然要带着玉碗。 “嗯,我去求求母妃,看能不能求过来。”玉碗还是有些犹豫的,她不像千叶,要什么好东西,后宫只要有的,想要就可以拿,而她的东西,都是自己通过努力才换来的。 可是现在自己不能失了颜面,好东西可以再得,失了国师的心,可就不好办了。 千寻直叹气,合着,这厮是摸好底的,要的都是人家最好的东西,唉,夜钟离这是那撞得狗屎运,一句话就有两个金枝玉叶争先恐后的为他献上宝物啊! 千寻道:“有劳两位姐姐了,只是这东西既不是我要的,也不是国师大人要的,是要给我沐云国的贵客花公子用的,你们为沐云国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父皇听说了,一定会很欣慰的。” 靠,从她这里讨人情?她才不欠她们呢,这事因花云听而起,自然都堆到他身上,她到是想推到夜钟离身上,他也得愿意啊!回头还不得自己吃亏! 花云听微笑着道:“那花某就谢谢两位公主了。” 千叶和玉碗的脸色不太好看,这难道是耍她们,用这样世间罕有的东西换来的不是国师的心,而只是父皇的赞许? “啊哈,这样吧。”千寻提议道:“今天天气甚好,不如我们四个一起出去游玩吧!” 东西还没有骗到手,可不能白表演了,也得适当的给个甜枣吃,安抚一下,是不是?如今只能牺牲一下夜钟离,使一下美男计了。 千叶和玉碗的脸色才好看了些,能和国师大人一起出去游玩,也是一种另外的收获,真是培养感情的最佳时机啊。 “两位姐姐,回去收拾收拾吧!把东西拿过来之后交给落霞就行了,半个时辰后在南华门门口集合。” “好。”两人欣然应允,都回头准备去了。 眼看夜钟离很不高兴的又黑了脸色,千寻陪笑着又安抚这一头:“国师大人,就赏个脸吧!” 夜钟离没有说话,他堂堂一国之师,还需要去出卖色相?千寻又道:“你又不用说话,只要跟着就好了,要不然,我们那些东西就飞了,你既然都把人家的家底都爆出来了,也是志在必得对不对?怎么样,去不去?” 夜钟离还是不说话,千寻急了,只能搬出花云听来:“花兄,你来说说,应不应该去?” 花云听道:“我到觉得我一个瞎子,你一届女流,就怕遭遇什么不测,不能全身而退。” “恩恩。”千寻忙点头:“是啊,是啊,我们还要靠国师你的保护呢。” 夜钟离凉凉的盯了两人两眼,终于站了起来,路过她身边的时候道:“她们俩拿来的东西,我们三七分成,你三我七。” 我了得个去!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文文《 娇宠相府辣妃》/麻辣辣制毒高手宋明月在制一味据说只有她祖祖祖祖祖师爷才会调制的极品毒药时,不慎自己中招毒死了自己。接着,光荣的重生在了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相府嫡出大小姐身上。 某日饭吃撑了救了传说中病怏怏的药罐子王爷,此后被某只披着羊皮的大灰狼盯上,过着时刻都处于爆发状态的生活; 直到某日被扑倒,才惊悟:这特么是谁说这货是病怏怏的药罐子王爷来着! 亲们记得去收藏啊,这两天评论区没人留言,好寂寞啊,快来骚扰我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2 新发现 千寻觉得那两人回去之后,肯定细细的补妆去了,虽然早上有宴会,她们已经打扮的很是精细了,如今不知道回去会弄成什么样子,来和她们的心上人来一次“约会”,她心里得意的想。 于是三人晚了一刻钟慢腾腾的走去了南华门,很是意外的两人都到了,果然又换了一身五彩艳丽的衣装,窄袖纤腰,勾勒出无比完美的曲线,比先前打扮的更美了,客观的不带任何私人感情的说,确实是倾国倾城,美丽无双,佳人难得。 千叶上前对着夜钟离福了福,那神情温柔的要滴出水来:“国师大人,我们要去哪里玩啊?” 夜钟离嫌恶的径自走向自己的马车,头也不回的道:“去无妄山。” 千寻挑了挑眉毛,这夜钟离是故意的吧,看人家小美人穿的都是紧身的衣衫,故意说去无妄山,心可真够黑的,她可是知道这山比现代的泰山还高,娇滴滴的样子怎么可能爬上去? 余光看到两人的脸色都有些发白,有些委屈,不是说要去游玩吗,为何要去爬山啊,而且还是整片大陆之上最高的山,要是爬上去,简直是直接要了她们的命啊! 她们都拿眼睛看着千寻:“妹妹你去劝劝国师,改个地方呗!” 千寻叹了口气道:“两位姐姐不知道,我刚才已经提了半天的意见了,国师大人差点和我急,又要打我二十大板,我可不敢说了。” 夜钟离和花云听已经上了马车,先走了,三人慌忙招呼各自的丫鬟扶着自己上了一辆宽敞的马车,追着而去。 大概坐了大半个时辰的马车,才停到了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前,妈高的,就算自己恐怕也要费一番力气,更何况是弱不惊风的千叶和玉碗,她们俩颠簸了一路,已经是有些狼狈了。 夜钟离和花云听下了马车,头也不回,朝山上进发,千寻嘴角直抽抽,这要是现代的话,就是没眼力劲的渣男,别说追女朋友,估计最后会被女人喷口水。 “两位姐姐,我们也走吧。”千寻大踏步的朝山上进发,一开始的时候,还象征性的等等她们,后来实在是受不了了,在丫鬟的搀扶下啷啷呛呛的爬的比乌龟还慢,干脆也懒得回头,很快就把她们两个甩在后面。 她自己乐悠悠的在山腰上晃着,一边往上爬,一边踢着路边的石子,倒也无比自在。 “等等,这样的石头好熟悉。”她停下来,捡起其中的一块,抹去上面的泥土,她脸上露出狂喜,像,很像,她干脆随意坐下来,激动的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刀,把它直接从中间刨开,放在鼻间闻了闻,激动的自言自语:“是,没错,这下好了,真是天助我也!”她打了个响指,又把旁边的石头都一一刨开,却一次次的失望,难道这山上只有这么一块? 她绝不相信只有一块这样的石头,也绝不相信它的存在是个意外。 “山顶说不定有呢!”她没有时间一步步的往上爬,便亟不可待地使用轻功纵向山顶。 走到半山腰的夜钟离看到一个小不点的人影飞向了山顶。 花云听的耳朵动了动,道:“我似乎听到有人奔向了山顶。” 夜钟离闪过一抹深思,道:“你坐在这歇一会,我去看看。” 说着也一个轻纵跃向了山顶。 花云听在后面喃喃道:“居然已经练到了九转乾坤的巅峰!” 千寻越往上走,上面越是阴湿,想要滴出水来,天阴暗的仿佛就要压到头顶,弥漫的烟雾也越来越浓,也就前方两三米的地方能看清。 到了山顶,什么都看不见,她只好蹲下来,仔细的搜寻地上的石头,捡起一块刨开一块,虽然不多,但是还是有的!她把是的石头都堆成一堆,后来因为雾太浓,怕走的远了,找不到了,只好脱下自己的外衣,做成一个衣兜,把石头放进去。 她正一一放好,只听风声中夹杂着利器的声音呼啸而来,她脸色一凛,飞跃躲开,只见一只三角棱的暗器插在地上,一条吐着赤红信子的赤练小蛇正在苦苦挣扎,好险,差一点就要咬着自己的脚了,这种七步蛇毒性很大,估计被它咬着了,最好的结果也就是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的腿砍了。 她惊得一身冷汗,她只顾着惊喜了,竟忘了这样的山顶阴暗潮湿,最适合长这种毒性很烈的动物,她感激的看向那雾霭中挺立的黑色人影,正一脸怒气的瞪着她。 估计是怕她死了,没人能帮花云听治好眼睛了,装作很轻松地呵呵道:“你放心吧,我就算只剩两双手,也会帮花云听治好眼睛的。” 夜钟离上前一把把她拽起来,黑着脸拉着她就走。 “等等,我的东西还没有拿,等等啊!” 夜钟离哪肯听她的,力气大的很,直接拽着她,她怎么挣扎都没有用,急得不得了,这可是她辛辛苦苦才找到的那么几块,对她极为重要,可不能就这样扔了。 “等等,就等一下好不好!你在不放开我,我就咬你,信不信?”千寻急了。 夜钟离终于停下,千寻往后挣扎的用力太猛,由于惯性的原因往左右趔趄了一下,不巧旁边有一个大坑,雾太大,两人都没有看见,一只脚直接就崴了进去。 “哎吆,嘶!”脚一疼一软,要不是夜钟离还拉着她,就直接摔倒在坑里去了。 “怎么样?”夜钟离搂着她的腰,她往前走一步都疼的不行,根本就走不了,夜钟离只好把她放坐到地上。 “好像是崴着了!” 夜钟离脱下她的鞋,捏着她的脚腕:“这儿,还是这儿?” “这儿,就这儿,嘶,疼。” “你不是神医吗?自己治。” “我充其量也就是一庸医,什么时候成神医了?” “你不知道现在沐云国的百姓都说宫里有个神医公主!”夜钟离带着凉凉的戏谑的语气。 靠,神医是他们封的,又不是自己的主意,至于这么嘲讽她吗? ------题外话------ 傲娇的国师,我们小寻儿都这样了,你还说风凉话,等着哈,都给你记着呢! 推荐文文:《冷后入怀之暴君妖娆》离小妃文文,不一样的男主重生文,看妖娆暴君如何报前世之仇夺万里江山,以及对前世无缘的爱人各种乱宠,一对一绝宠,坑品有保证,大家放心入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3 他给的依靠 千寻也同样嘲讽的道:“切,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医者不能自医吗?你会不会把骨头给我扳回来?” 夜钟离慢腾腾的道:“你想让我试试?” “啊,算了,还是别了,你要是给我扳到别处去,我就更得遭罪了。” “哎,那怎么办,在这坐着也不是办法,要是再窜出来一条蛇,虫子之类的不就麻烦了,我可不想死在一条小虫子的嘴下。”想起来刚才的一幕,还心有余悸。 “现在知道怕了,刚才的兴奋劲呢?”夜钟离没好气的道。 夜钟离把身子蹲下来,把背对着她,道:“上来!” “呃?”千寻睁大了眼睛:“什么?”她使劲掏了掏耳朵,她没有听错吧。 “你,你说什么,不会是要背我吧!”又有种被雷劈的感觉,劈的外焦里嫩的结果就是口不择言,感叹的道:“在这种情况下,你不是应该嫌弃我拖累你,然后把我弃之荒野吗?” 夜钟离果真站起身,一甩衣袍,凉凉的道:“既然你喜欢被弃之荒野,那就在这里呆着吧!”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千寻完全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转换过来,见他的身影果真几步就消失在云雾中,才感觉到着急,连忙喊道:“夜钟离,你回来,我说的玩的,你千万别当真,真的,我只是一时说漏嘴了,你可别抛弃我自己在这呆着啊,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的,谁给花兄治疗眼睛啊,我要是没法治,他这一辈子可就没有复明的可能了,你快回来啊,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不该调侃你的。”她发誓她现在说的绝对都是真心话,如果他走了,千叶和玉碗才不会管她的死活,而落霞和梧桐又被她留在了云暖阁,花云听肯定听夜钟离的,说她先回去了,就能糊弄过去,自己走不了路,不说到了晚上,有没有什么鬼怪出没,就是眼前也不知道会不会突然在窜出来什么东西,她恨不得甩自己几个大嘴巴,这是什么嘴啊,就不能说些好听的吗? 她急的都想哭了! 你说有人背着,还是高高在上的国师大人,她应该感到至高的荣誉才对啊! 等了一会儿,还是没动静,看样子是走远了,不会回来了,她恨恨的大喊:“夜钟离,你在不回来,我就骂你了,我就是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她试探着能自己站起来,但是根本不管用,作为一个医者,她明白一条腿是不能下山了。 她心里突然有一种莫名的颓废感和沮丧,有多长时间了没有这种感觉了?也许这种恐惧感一直都在,只是一直被她小心翼翼的藏起来,一直不敢亮出来,从小的时候,她就知道他的父亲不喜欢她,嫌弃她是女孩,嫌弃她有顽疾,不能做医药世家的继承人,她从能说话时就一直小心翼翼的努力背医术知识,一直努力的想超过家族里的其他孩子,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都不能改变她在父母心中的位置。终于有一天,父母主动说要带她出去玩,她高兴极了,她觉得那天她的梦想实现了,父母开始喜欢她了,她拿出了她最漂亮的裙子套在身上,在游乐园玩的那么的开心,可是转眼间再回头就不见了父母,她哭得声嘶力竭,想把她们喊回来,可是她们一直没有回来,她固执的在哪里足足等了三天,公安局的叔叔怎么劝她,她都不肯走,她让人拨打父母的手机,一直关机,那时候她才不过三岁,还不记得那繁琐的家庭地址。 后来在孤儿院呆了几年,她一直不相信她是被父母抛弃了,她不甘心,一直在不停的寻找他们,她也相信她的父母也会一直在找她,直到如今,她仍然固执的觉得父母不是遗弃她,直到现在这仍然是她不敢触碰的伤疤。 如今又一次孤独无依的感觉再次袭来,她忍不住委屈的大哭起来,哭过之后,她心里要永远的忘掉他们,开始重新的生活,如果还有机会,她还有宠爱她的父皇和皇兄。 她把头埋进深深的臂弯里,哭得惊天动地,天昏地暗! 突然身子一轻,腾空而起,“啊”她一声惊呼,被抱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她止住了哭声,眼睛红红的看向抱起她的居然是夜钟离,赌气的道:“你不是走了吗,干吗要回来,又觉得我有用了,怕我死了,没人给花云听治疗眼睛啊!” 不知为何,夜钟离感觉自己的心猛地一痛,好像被大针扎了一下,他没有说话,他看向仍然哭哭啼啼的千寻,幽深墨眸闪过一抹柔色,只是千寻用手背擦着眼泪,没有看见。 凉凉的声线从头顶响起:“用手帕擦!” 千寻仍然委屈的不行,你说用手帕,我就是不用,不过他这句话到给了她灵感,她把所有的鼻涕眼泪都一股脑的抹向了夜钟离的衣服。 夜钟离嫌恶的皱了皱眉头,但是忍着没说什么。 千寻抹了一会,见他也不出声阻止,心里也觉得解气多了。 她把双手环绕在他的腰上,把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胸前,夜钟离抱着她的双手一抖,脊背一僵。 千寻轻轻的说:“别那么小气,借你的肩膀靠一会。”她闭上眼睛,感到前所未有的疲累,也顾不得是谁的胸膛了,只是没有想到,她现在所能依靠的居然是曾经要置她于死地的夜钟离! 她的亲生父母能抛弃她,但是被她视为仇人的夜钟离却没有,这世界不是太奇妙了吗? 她很轻,夜钟离抱着她就像抱着一缕青烟,随时都有飞走的可能,他的双手紧了紧,径直下了山,直奔自家的马车而去。 夜钟离把她放在马车的软榻上,千寻睁开了眼睛,说道:“我记得西大街那里有一家医馆,就去那里吧,正好旁边也有饭馆。”仿佛刚才娇弱乖巧的如一片羽毛的人不是她,只是一个幻觉,现在的她又慢慢的恢复了战斗力。 ------题外话------ 这一章节,是不是有点煽情的味道!我们的国师大人其实没走哦,一直都在的。 感谢:满目琉璃色 投了1票(5热度) bunnydy书童投了1张月票,话说,亲们,你们有没有多余的评价票(5热度)可以给我呀,嘻嘻,不好意思了,捂脸,遁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4 得偿所愿 夜钟离闪过一片深意,看了看她,没有说话,吩咐车夫向宫里赶去:“你今天受伤了,还是找御医处置比较妥当,至于饭馆,改天再去吧!” 千寻固执的道:“不行,我的脚伤我自己清楚,没有事。” 夜钟离直接靠在她旁边的另一个软榻上,闭着眼睛养神,没有说话,她有些急了:“喂,到底行不行啊,你倒是说句话啊!” “不行。”风轻云淡。 “你”千寻气的把想说的话都给忘了,愣了一下,对着外面的车夫喊道:“师父,国师让你把车赶到西大街的徐记医馆。” 外面没有回话,车依然向前行去,依然是去宫里的路。 千寻无法,夜钟离没有亲自发话,估计他也不敢违抗。 她使劲瞪着他:“喂,你到底要怎么样才去?” 夜钟离压根就不看她,缓缓地对着外面道:“去国师府吧!” 千寻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去国师府和去宫里有什么区别,她想去的地方还是去不成啊,心里急得团团转,此时迫在眉睫,今天必须解决了,不能再耽搁了。 她赌气的道:“我就要去徐记医馆,你要是不去,我就跳下去。” 夜钟离终于缓缓地睁开眼睛,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好像是在说:好,你跳吧! 千寻赌着一口气,一只脚下的地来,扶着马车的蓬壁金鸡独立的往外一步步的挪,马车正巧走到一个岔路口,没有减慢速度,就拐了过去,她没有控制好身体的支撑点,直接趴在了地上。 她泄气的趴在那儿,哎,残疾人果然很痛苦,什么都干不了,二皇兄没有自暴自弃,颓废到底已经是很不错了。 夜钟离把她从地上捞起来,凉凉的道:“别任性!” 千寻朝天翻了翻白眼,任性也要有资本啊,反正他不打算听她的话了,只好老老实实的呆着,学着他之前的样子闭目养神,懒得和他说一句废话。 夜钟离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就是闭着眼睛,也是一脸的隐忍,着急,不甘,还有一点委屈? 马车停下来的时候,她才慵懒的睁开眼睛,心里已经计划好了,等她的脚好了,她就立马就算自不量力的和夜钟离打一架也要尽快的离开。 夜钟离抱起她,她又闭上眼睛,此刻看见这个人,她就想一拳头挥过去。 过了一会,夜钟离把她放在凳子上,说道:“过来看看!”也不知是对谁说的,有可能是国师府的大夫吧。 只是这么快就到大堂里了?这国师府这么大,路程何时这样短了? 一个老者的声音洪亮而有力,道:“伤着脚了?” “嗯,可能是扭着了。” 就有一只手摸向了她的脚踝,只听旁边还有很多人来会的走动,男的女的说话声,这地方似乎有些不对? 她猛地睁开眼睛,这哪里是什么国师府,分明就是上次她出宫去春花秋月的时候路过的那家医馆,就是刚才她吵着闹着非要来的地方,当时她觉得这医馆得病人流量比较多,还好奇的上前询问了下,才知道这家医馆的主人是个经验丰富的老者,而且看病拿药比较便宜,穷人还不收钱,当时她就颇有好感,记住了这个地方。 夜钟离没有带她回国师府,还是来了徐记医馆了? 她询问的看向夜钟离,夜钟离有些别扭的把头扭过去。 原来这厮也不是没有人性吗?嘿嘿! 她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古怪的想法,又不经大脑,脱口而出:“夜钟离,你不会是喜欢我了吧。”是吧,有没有这个可能,你看,要不然他怎么没有在山上丢弃她?最后经不住她的要求,最终让她得偿所愿,来到了徐记医馆? 夜钟离突然嘴角一勾,魅惑一笑,她顿时被晃了一下,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颠倒众生的笑,她还从没有见过他还能笑得这么好看,她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词了,她……等等,这样呃反应是不是表示她的说法是对的,他真的是喜欢上自己了?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了整个医馆,众人都露出同情的目光,他们刚才也都被那男子的魅惑一笑惊呆了眼,同时也把那女子的口水看的一清二楚,更把那揉着她脚腕的医者看在眼里,一声惨叫之后,他们皆叹了口气,姑娘你就知足吧,你受伤的脚腕被扭正的时候,还能欣赏着美男,乐滋滋的留着口水,就算是死了,也是开心的,更何况只是把骨头给扭正了。 想当初他们扭伤脚腕或者看着他人扭伤脚腕的时候,哪个不是硬生生的受着,哪有你现在这样免费看美男的好运气。 老者乐呵呵的笑着:“姑娘,试着走走!” 不用走,她也知道,应该是没问题了,只是她瞪了夜钟离一眼,谁让这家伙关键时刻诱惑她了,这厮绝对是故意的,黑心的家伙。 靠,她再也不认为他是喜欢她的了,哪有这么狠心对喜欢的人的?在她最疼的时候,还笑得那么灿烂,分明就是幸灾乐祸,她记得她前世看电视剧的时候,女主受伤了,哪个男主不是眼泪汪汪的深情脉脉的紧盯着女主,或者吻着女主,让她暂时忘记疼痛? 不过,在旁人看来,她这一眼,倒像是情人之间的嗔怪传情。 旁边排队抓药的一个粗壮男子笑呵呵的开玩笑道:“姑娘,你知足吧,你看你夫君为了你都不惜出卖色相了。” 众人皆哈哈的笑起来。 夜钟离黑了脸,千寻的脸也不好看,你们哪只眼睛看见他是我的夫君了?我们明明就是整天斗来斗去的冤家。冤家?呃,好像这词形容的也不正确。 “你们误会了,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刚才的男子来了兴趣道:“普通朋友?小姑娘还不敢承认?我说你们俩个是不是瞒着家里私奔去了,不料情急之下,摔着了脚,只好过来求医来了。” 妈高的,大哥,你的想象力真丰富,他们还私奔? 这样明明是死对头的样子好不好? ------题外话------ 国师大人怒:我们还需要私奔?谁敢阻止我们成婚杀无赦。 众:小寻儿,小寻儿父皇,皇兄都反对,你敢吗? 国师大人立正站好低下头:不敢! 众:不过,小寻儿,你这样误会我们国师大人的一片心意,也是不对的,知道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5 表哥表妹 她看向夜钟离,幽深墨眸凝聚着一股浓浓的云雾,令人看不透彻,依然还是高高在上的卓然风姿,只是平常一贯洁净的黑色衣袍此刻有些狼狈,上面皱皱巴巴的,还有被她抹上去的亮晃晃的鼻涕眼泪,而她自己的外衣被脱下来包石头了,此时的一件罗衫可能由于她蹲下来捡石头的时候没有在意,上面沾了许多泥,又被雾浸的有些湿,混成了泥土,斑斑点点的。这样看起来的确像是逃难似的。 “走了。”夜钟离懒得解释,转身就走。 “等等,还没给钱呢。” 夜钟离转过头背负着双手等着。 老者笑着道:“不用了,举手之劳而已。” “那哪行,你不也得养家糊口吗?穷人来看病的时候你少要点就是了。”意思是我们还是有点钱的,你就让我们花花吧!边说边往口袋里掏钱,掏了半天,才发现没有带钱,出门的时候都是梧桐或者落霞付钱,她已经习惯不带钱了,可是,现在她总不好再说自己不付钱了吧!周围这么多人都在看着她呢! 她慢慢的移到夜钟离的身边,背对着众人,小声的道:“你带钱了没有?” 夜钟离带着三分好气三分嘲笑三分不屑道:“我还需要带钱吗?” 那到也是,堂堂的国师大人怎么还需要花钱呢! “我也没带钱,你说怎么办?” “不知道。”夜钟离面无表情,似乎也不打算帮忙想主意。 千寻一看他这样就来气,丢人也不能一个人丢,也得带上他,你想想要是看着一向高高在上的国师丢了人,该多爽啊,让她跳黄浦江,她也愿意,当然是在古代没有黄浦江的前提下。 她转了转眼珠,上前拉着他的手臂,笑语盈盈,软声软气的小声说道:“表哥,别这么小气吗,只不过十两银子的事,你就拿出来吗,人家老伯好心替我弄好了脚,我们本就应该怀着感恩之心的,花多少银子都是应该的。”声音虽小,但是也足够全馆的人听到了。 众人惊异,看着这男子风华无双,与众不同,原来是个小气鬼,连给表妹治脚的钱都不肯付,他们又看向旁边的女子,讨好的模样,满脸同情:姑娘啊,你要私奔,可要找好对象,像这样的表面看起来风光,其实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实在不可靠啊,千万要慎重慎重! 夜钟离满脑的黑线,嘴角抽抽,似笑非笑的道:“表妹,今天早上我不是往你的衣袖了塞了一千两银票吗?拿出来吧!” 千寻瞪着他,靠,不解决问题,又把球踢回给她了,一个男人不想办法,难道还要靠一个女人不成,夜钟离,我鄙视你。 千寻委屈的道:“可是那银票不是刚才在山上遇到山匪的时候,你让我保命全都给了他们吗?” 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又威胁的掐了一下他的腰,给我解决问题,不许在给我出什么幺蛾子。 夜钟离暗吸了一口冷气,谁让你先挑起麻烦的? “是你站在这看好戏,不帮忙的。” “人家都不要钱了,是你非要上赶着给钱的,自己找的麻烦,自己怎么不解决。” “你确定要我自己解决?” “你不会把我卖了吧,我不值钱。” “嘿嘿,你猜的很对,就要把你卖了,卖给男倌不就值钱了。” 在两人眼神的交锋中,夜钟离无可奈何的收回目光,俗话说好男不与女斗。 “夜魅,付钱。” “嗖”一道黑色的光线晃了一下,比雷电之光还要快,众人都不过是眼前一晃,没有看清怎么回事,那老者的手中已经多了一锭金灿灿的金子。 “哇。”众人惊叹,出手真阔绰。 千寻看着那金灿灿的东西,眼睛都直了,一声大吼:“夜钟离,你敢耍我?” 扭过头去,身边哪还有夜钟离的影子? 出的门来,夜钟离正站在旁边的饭馆门口背负双手,见她看见了他,也不招呼,直接就转身走了进去。 千寻痞气的揩了揩鼻子,目光露出狠色,看姑奶奶今天不把你榨干了! 进得店内,已经不见了夜钟离的身影,她喊过来一个伙计:“有没有看见一个穿黑色衣袍的男子。” 伙计很热情的招呼着:“小姐,你说的是天字一号房的那位公子吧,你这边请。” “好,待会你把你们店的招牌菜统统来一份,记住都要最贵的。” 伙计喜笑颜开:“小姐,你放心吧,我明白你的意思。” 伙计带着她来到了一间豪华奢侈的包厢,厢房很大,外面是吃饭的地方,中间用一道美丽的仕女图屏风隔开,她猜想着里面应该是供客人休息的地方。 夜钟离坐在凳子上,正用他那羊脂般的手指支着头,慵懒的斜靠在桌子旁,身上的黑色衣袍已经换了一身,墨发散在胸前,如果说以前是高高在上的冷然,压倒一切的气势,现在确是魅惑般的勾人魂魄的妖孽,风华绝代,举世无双,她忽然想到,他要是换上孤鹜的那一身粉衣,该是怎样的倾国倾城,肯定比孤鹜那家伙更胜三分。 伙计把她的意思领悟的非常到位,一会的功夫就摆了慢慢的一大桌子菜,从北方的菜系到南方的饭菜,只要你听说过的,都有,看着架势大概要来个满汉全席。 她毫不客气以及毫无形象的开吃起来,桌子太大,坐着够不着,她干脆站了起来,围着桌子走到哪儿吃到哪儿,每样菜都吃一口,还嘟囔着:“好吃,好吃。” 夜钟离坐在那儿,看的直发呆,嫌弃的皱了皱鼻子,面对这么多饭菜,终于还是放下了碗筷,不但吃相难看,还喷的满桌子口水,还让别人怎么吃啊? 千寻完全没有意识到夜钟离的嫌弃,或许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 ------题外话------ 国师大人: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这纯粹是**裸的报复,一桌菜就这样浪费了。 众:谁让你难为我们小寻儿的。 转转眼珠,掰个手指算算,要是把这厮买到男伶馆该值多少钱呢? 石头:啥时候卖,老娘包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6 未雨绸缪 千寻终于围着桌子吃了一圈,也吃饱了,她摸着有些滚圆的肚子,惊讶的看着发呆的夜钟离,道:“你怎么不吃,难道没有和胃口的?” 他凉凉的带着戏谑的口吻道:“你喷的到处都是口水,你觉得我应该有胃口?” “哦,原来这样啊,我吃饱了,要不给你撤了,在重新上一桌?” “哎呦,我肚子疼,好疼啊,这菜真不咋地,我看你还是别要了,回家吃去吧!”她痛苦的蹲下身子,双手捂着,喊道:“不行了,我要去茅厕了!” 说着就要冲向门外。 凉凉的镇定的声线传来:“你捂错地方了,肚子在下面。” 千寻一只眼睛睁开,看了看,把手使劲往下挪了挪,靠,时间太仓皇,没有给她准备表演的时间啊! 这时,厢房的门被推开了,看到进来的人,两人皆是一愣。 只是一瞬间,一道温柔的似灌了蜜似的声线灌进耳边:“请问是姑娘请奴家进来的吗?” 她看了看夜钟离,又看了看粉色衣衫装扮成妖孽的孤鹜,正在思索自己应该用什么表情来对待这件事情。 夜钟离道:“进来吧!” 孤鹜亦步亦趋,步态妖娆的走了进来,娇羞的似一朵水莲花:“原来是国师大人啊,奴家这厢有礼了。”说着,福了一礼。 夜钟离斜睨了他一眼,缓缓地道:“我有些累了,去里面休息一会,你坐这等着吧,等我醒来,再来谈一支曲子吧!” “是。”孤鹜恭敬地行礼,退后一步,为夜钟离让了位置。 两人看着夜钟离的身影消失在屏风后面,在也没有了动静,面面相觑。 一道疑问的声线传来:“是你让他请我来的?” 千寻知道他在用传音入密给她说话,她同样传音入密道:“没有啊,我压根就不知道你来啊,我本来是打算借口肚子疼去茅厕的空去春花秋月找你去呢!” “那夜钟离什么意思?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我本来怕你这两天过来找我,不打算离开春花秋月怕你我错过的,不过那人拿了你一样东西,所以我不放心,便过来了。” “恩?我的东西,什么?” “你的一条丝带。” “我说怎么找不到了,原来是被夜钟离弄走了,这厮真是无孔不入。” “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的目的。” “嗯,是不是他觉察到我的目的了,所以帮我们?” 她想起来,她死活都不要回宫,无论是谁,恐怕都会怀疑,何况是夜钟离,他早已经察觉到她的目的了吧,知道她有非找孤鹜不可的理由? “不管了,我们先讨论正事,皇兄那边怎么样了?” “嗯,自从你说要留在宫里,三皇子就做好了回宫和你并肩作战的的打算,没想到和你的想法不谋而合,五万兵将已经大部分陆续分批进入了京郊,一部分隐入市,一部分藏在了云阁,那个地方我经营了许多年,绝对安全,你放心吧。” 千寻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就怕皇兄来不及把宁城的势力转过来。” “嗯,如果在皇上下了招三皇子回京的旨意之后,肯定是不行的,战况那老匹夫最近盯得很紧。” “那就给他来个声东击西,弄出的动静大些,吸引一些他的注意力,这样三皇兄回来的路途才坦荡一些。” “公主准备怎么做?” “让北冥羽令北冥族在沐云和白狄之间制造恐慌的情绪和混乱,最好是两军剑拔弩张的地步,这样将军府至少有一人带着亲随就得离开,前往边疆,当然白狄内部勾心斗角,是没有心思开战的,但是战将军府的那些人一来一回就要将近一个月,时间也够了。” “另外,你令独狐印,北冥羽等散在各地的人全都调离,兵分几路前往保护三皇兄,要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才行,另外一定要言七到真正的皇兄身边扮作随从保护,杀手对于杀手有天生的敏感性,而且对于杀手的那些套路十分熟悉。” 孤鹜脸色沉重:“嗯,好,我会调动所有的势力全力保护三皇子,只是就算这样恐怕还远远不够。” “是啊,对方根基深厚,不是我们所能掌控的,恐怕他们这次要下了血本了,定要三皇兄有去无回。” 孤鹜凌然决然的道:“公主也不要太担心,我今天和你见了面之后,会亲自前往宁城,护送三皇子,三皇子对在下有再造之恩,就是拼了性命,也会护三皇子周全。” “不,我和皇兄都不希望你豁出性命,我们希望每一个人都活着,而且活得好好的。” 孤鹜看着她坚定的目光,心中也受了深深的鼓舞,并内心激动着,三皇子和公主早已把他们都看成了亲入一家的兄妹,而不是主仆。 “三皇子和公主吉人自有天相,好人有好报,一切都会好的,恶人不会嚣张太久的。” “当然了,我也相信。”两人相视一笑。 “如果我们能得夜钟离的相助,就胜算大了很多,你说有可能吗?”千寻问道。 “这个不好说,我总觉得夜钟离好像在帮我们,但是这人心思太深,令人捉摸不透啊。” 千寻看向悄无声息的内室,那人会心无旁骛的睡得安心踏实? “这市集上有没有卖硫磺的?” 孤鹜一愣:“有啊,你要那东西干嘛?” 千寻一喜:“有就好,你帮我买一些,在烧一些草木灰一起送来,送到火事房,我把上次从死牢里救出的小帽子安排在那里了,你送过去之后,我会派落霞去拿的。” “你有用?” “嗯,做一些东西,如果成功了,那我们就如虎添翼了。” “那好,我尽快令人去办。” “嗯,你先走吧,夜钟离醒了之后,我向他解释,正好也可以试探一下他的意思。” “好,保重。”孤鹜站了起来,如今一别,不知道还有没有相见的机会。 “保重。”千寻站起来把他送到门口,关上门,为了隔墙有耳,她不得不只能在心里护送着孤鹜的身影。 千寻坐下喝了一盏茶的功夫,夜钟离缓缓地走了出来,看见屋里只有她一个人,也不见有什么异样。 ------题外话------ 我们国师大人也是很细心,很周到的,有木有?都替小寻儿安排好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7 不跟你计较了 “哎呀,你醒了。”千寻端着茶杯忙迎了上去:“来来,喝杯茶,润润喉,我让伙计又送来了一些点心,你刚才吃的不多,要是饿了,可以补一补。”千寻笑的献媚。 夜钟离瞟了她一眼,对人无辜讨好,不是有事相求,就是干了什么坏事。 “说吧,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夜钟离坐下来,接过她手里的茶一饮而尽,把空杯递给她,千寻忙殷勤地又倒了一杯放在他面前。 “呃。”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这就被看出来了,她表现的很明显吗? “其实吧,也没有什么事,哎,你怎么也不问问刚才的那个要表演才艺的人去哪了?” 夜钟离接过她刚剥的橘子,顺势问道:“他去哪儿了?” “他馆里的人过来找他有急事,说是他那儿的人为了一个客人打起来了,他回去处理去了。” “哦。”夜钟离浅浅的应了声。 千寻还等着下文,可是等了半天,才明白早已经没有了下文。 这是什么意思?她旁敲侧击,一个字也没有敲出来,果真这厮的心思太难猜,连孤鹜都看不懂,更别说她了。 她思索着要不要问问下一个问题。 “看你刚才表现还不错,可以允许你问一个问题。” “真的。”千寻喜出望外,这是意外的惊喜啊,这厮是她肚里的蛔虫吗,知道她要问问题? “啊,是这样的,你觉得父皇让三皇兄回来这件事情是好呢还是不好呢?” “也好也不好。” “怎么说?” “能保住命回来自然是好,回不来就没命了,自然不好。” 这不是废话吗,这点她当然知道。 “我的意思是说你觉得他能安然回来吗?” “这已经是第三个问题了。” “你前两个回答的跟没回答一个样啊。” “是你没有问到点子上。” 千寻很是郁闷,早知道她就直截了当地问:“你有没有可能出手帮助我们啊?”不就得了。 夜钟离放下茶杯:“走吧。” 千寻跟在后面,撅着嘴巴,你说这人多说几句话多透漏些信息会死啊! “小姐,请你结账。”一个伙计拦住她,她才看见夜钟离已经快要走出门了,人家见他们都没有付钱的意思,只好开口要,那可是很大一笔钱呢! 千寻没好气的对着空气大叫:“夜魅,出来付钱。”别说她没有带钱,就是带钱,也不能付,这可是她本来就打算抢劫夜钟离的。 空中的夜魅嘴角抽抽,他堂堂一伟大暗卫统领,何时沦落到只是付钱的用处了,而且是被公主唤出来的,他究竟是谁的暗卫啊! 伙计一愣,只是眼一花,就有一张银票落在他手里,等千寻走出门外的时候,才惊醒,惊叹道:“真是大户人家啊,都有专门付钱的暗卫,牛!” 外面的车夫见夜钟离过来,正把马车往这边赶,伙计眼尖的很:我的妈呀,这好像是国师大人的马车呀,不过国师大人去的话也应该去花家第一楼,怎么会来他们这个相比较来说比较小的地方? 夜钟离坐上马车,她也跳了上去,车夫先把她送回宫里,车在南华门停住,她跟夜钟离挥挥手,就要走进去。 “等一下,你的东西。” “我的东西,我哪有什么东西?”千寻疑惑不解的转头。 映入眼帘的分明就是她脱下的外袍,里面一看就是沉甸甸的东西,这不是…。她大喜:难道是她捡的石头,被带了回来?她本来准备深夜三更冒险出宫一趟呢,这东西对她来说至关重要。 “谢谢你!”千寻真心的对他说声谢谢,她不得不承认这夜钟离办事挺周到的,要不是他是个男的,或者说他是个动物的话,她早就扑上去亲上一口了。 “回去好好的,你三皇兄的事你不用操心了。”淡淡的口气,千寻却觉得简直是天籁之音。 虽然这厮的人品不咋地,但是说的话应该会说到做到,他说不用她管了,是不是意思就是他会管?耶,那三皇兄的安全就会有保证许多啊! 不过,这厮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扶持皇兄的势力与太子对抗? “夜钟离,你真好,我决定了,你曾经打我的二十大板一笔勾销了,我不跟你计较了。”千寻兴奋的大声说道,转过身飞快的奔向云暖阁,生怕后面的人会反悔似的。 夜钟离听了前半句,眼里还是一片柔色,但是柔的半路,就变成了嘴角抽抽,合着他废了半天的劲,她只是原谅了他打她的二十大板,那要是不原谅呢,她是不是还打算有一天打回来呢! 回到云暖阁,很是意外的看到了花云听,他正一脸着急的站在门口张望,听见她的脚步声,才露出一抹温润的笑来:“你的脚伤好了?” “恩,没事,只是被扭了一下而已,你怎么在这?” “我听夜兄传话给我,说是你的脚扭伤了,要带你先回去,我听后也无心在游玩,也跟着下了山,碰到累的气喘吁吁的千叶公主和玉碗公主还有冷心正坐在石头上休息,告诉了她们你受伤的事,我们就一起回来了,可是据御医们说你们并没有回来,我猜想你们可能有别的事要办,有夜兄跟着,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便安心在这里等着了。” 千寻疑惑的抓住了他话里的一个人名:“冷心,那是谁?” “是雾仙子的徒弟,这雾仙子是和你师父虚谷子齐名的人物,这人天生高傲,从不服输,她和虚谷子也算是恩恩怨怨的斗了一辈子,久而久之,虚谷子乐于救人,她就用毒害人。她这徒弟也是这样的性子,你可要小心些,她走进千叶和玉碗公主身边,有可能是冲你来的。” 千寻耸耸肩:“我都不认识她好不好,该不会也来找我的麻烦吧!” ------题外话------ 你说国师曾经打我们小寻儿的二十大板怎么办?原不原谅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8 制作手雷 花云听温润的道:“你可知道前段时间你被关进国师府的时候,被请来为我治眼疾的神医吗,就是她,我们本来是请她师父的,没想到是她来了,她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治好我的眼疾,却说可以试一试,夜兄一气之下,把她赶出了国师府,没想到她一直没离开京城,可能是听说你能治好我的眼疾,很是不服,过来瞧瞧来了,她没有办法,如果你有办法的话,就说明你比她强,你师父比她师父强,这自然不是她们愿意看到的。” “切,自己不成器还有阻止别人不成器么,什么道理?”这师徒俩想必也是朵奇葩,以后还是离得远远地。 “有的人过于执着于追求一样东西,时间长了,求而不得,就容易产生偏执,甚至心里扭曲。” “以后我小心些就是了。”这可是个令人头疼的人物,阴险之人最是让人防不胜防,如果她和太后联手,给她背地里下点毒什么的或者使点阴招,还真是让人堵心,不过她连太后都不怕,更不会怯她一个小丫头片子。 她在自己的房间开辟了一小片地方,在周围布了阵法,把她珍贵的东西都放了进去,包括这次带回来的石头。 她急匆匆地洗刷完毕,带着手术工具和花云听一块去了二皇子的住处药草轩,美其名曰要为花公子选治眼疾的药草。 花云听坐在外面守着,千寻进去了之后便关上了门,和王太医合作给沐千意做了第一次手术,一个时辰之后,再次出来时,王太医激动的道:“我从来不知道这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一种治疗的方法,果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千寻也很高兴,手术很成功,这样她给花云听做更为精细的手术时,就更为有把握了一些。 她对跟出来的小道子说:“好好照顾你家主子,好好休息,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给花兄做完手术,还会给他做第二次手术,在这期间,跟以前一样,继续每天一个小时的按摩。” 小道子同样激动的语无伦次:“公主,你真是神医啊,二皇子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的,你就放心吧!” 送走了花云听,回到云暖阁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千寻也有些疲惫,折腾了一天,真想就这样倒在床上呼呼大睡,可是不行,她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梧桐跟进来道:“公主,刚才千叶公主和玉碗公主看你来了,还带了一名女子,看样子她们对那女子还挺客气的呢,她们三个在这等了一会,也不见你回来,就回去了,让奴婢告诉你,她们改天再来。” 那女子看来就是花云听说的冷心了,这女人还真有两下子,能让骄傲的千叶另眼相看的人绝对不简单,不过这么极不可待地来看她?她们有这么好心,估计是来打探关于夜钟离和她先走的事情来了。 “对了,她们送来的东西可收好了?” “回公主的话,已经放入公主的小库房了。” “嗯,那就好。”估计另外两样东西是遥遥无期了。 她在纸上几笔绘成了图样,用嘴吹了吹,问道:“花云丁呢?” “啊?花公子?糟了。”梧桐一声惊呼:“奴婢差点忘了,花公子自从今天早上拿着你给的图样和奴婢找的东西之后,就把自己关进了一个屋子里,再也没有出来,中午的时候,奴婢派人去喊过用膳,他没有开门还让我们这两天都不要打扰他,奴婢在你回来之后,一高兴就把这事给忘了。” “嗯,我知道了,一会我去看她,你去忙吧!” “是,奴婢退下了。” 千寻拿着刚画好的一幅图找到了花云丁的屋子,哎,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他跟饿死鬼投胎似的,吃那么多了,感情她是为了做手术用具好几天没有吃饭呢,她以前只是听说过废寝忘食这个成语,今天才算是真正见识到了。 她推了推门,没有推开,里面被人反锁了,没办法,她只好对着里面喊道:“花云丁,快出来,屋子着火了。” 等了一会,没有动静。 她又喊道:“花云丁,你爹过来看你了。” 依然没有动静。 她接着喊道:“花云丁,好吃的珍珠虾来了。” 还是没有动静。 千寻忍住要破门而入的冲动,来回疾走了几步,又隐忍着喊道:“花云丁,接单了,有一张比现在的图样更复杂更难做的图,你肯定都做不出来。”她往上撸撸袖子,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踹门。 她做好了踹门的姿势,可是门吱呀一声开了,她金鸡独立的姿势趔趄了下,差点摔倒。 “花云丁,你见过这个没有?”她指着上面画的手雷的模样问道。 花云顶摇了摇头,小样,这是现代的东西,你能见过?千寻的黑眸中闪过一丝狡猾,循循善诱的道:“你别看着外面简单,里面可复杂着呢,你先做这个吧,试试能不能做出来。”这样的人都比较固执,得好好引导才是。 花云丁看了看里面才做了不到三分之一的吉他,再看看眼前这个,两个他都想作,可是先做那个呢,好难抉择啊! “这样吧,我帮你出个主意,你先做这个,这个容易些,我一个朋友大批量的要,给的价钱呢也很合适,你看这个吉他,做出来也赚不到金子,对不对?” 花云丁听到金子两个字,眼睛亮了亮,千寻一看有门,接着道:“我朋友说,你每作一个就给二百两金子,我算了算,一天能做十个,两天就是二十个,就是四千两金子呢,比你上次做的手术用具还要值钱呢。” 花云丁挣扎了一会,最终答应先做手雷,千寻乘机劝他吃了些东西,可不能让他没有做完就晕了过去。 这可是她将来的摇钱树,现在的急需品。 看他吃完了所有东西,她才放心离开,回去研究她的石头去了,大家肯定猜到了,这石头正是制作火药的硝石。 她在内室里也整整忙了一夜,终于在天亮时分找到了提取硝石的方法。 ------题外话------ 我们的小寻儿有些忙啊!一大摊子事,不做不行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9 怎么会看上他 她疲乏的靠在软榻上休息了一会,梧桐就进来禀报说:千叶公主和玉碗公主到了。 “让她们进来吧!” 梧桐一愣:“就现在吗?” “是啊,就现在,难道还有本公主沐浴盛装打扮出去迎接?” “不是,奴婢的意思是好歹要帮公主梳妆一番吧。”言下之意就是不能就这个样子出去见客吧。 “不用了,就这个样子吧。”她冷冷一笑,她还不明白千叶和玉碗的意思,这么急匆匆的赶来,是要逼问昨天她和夜钟离离开有没有别的意思,比如她也对夜钟离有非分之想,再比如夜钟离是不是也对她有好感? 她现在这个蓬头垢面的样子不是更合她们的心意吗,对她们构不成威胁的人才更让人放心不是吗? 现在她四面楚歌,内敌外敌忧患重重,可不想因为夜钟离那莫须有的事情树立几个情敌。 玉碗进来,依然笑语盈盈的走上前:“妹妹,听说你昨天受伤了,可好些了?” 千寻生怕她们不信,特意从椅子上站起来坡着脚热情的迎向了千叶和玉碗:“姐姐,你们又来看我了,昨天就听梧桐那丫头说你们很是担心我,我心意便很过意不去,昨天是我提议出去玩的,你们好不容易有了和国师大人说话的机会,由于我的脚伤,败坏了你们的兴致,我可一直在懊恼呢!” 玉碗热情的上前扶住她的手,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自己在她对面坐下,千叶坐在了靠上一些的位置,等梧桐给她们续上茶,玉碗才说道:“妹妹千万别这么说,你受伤了,我们哪还有心思游玩啊,听花公子说了之后,我和叶姐姐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飞到宫里马上来看你。” “索性没有大碍,休息几天就好了。”千寻乖巧的回道,哎,这场面真像姐妹情深的剧情啊。 千叶平复了一下自己着急的心情,尽量把声音放得缓和:“昨天国师把妹妹带到哪里去治伤了,回来那么晚,我们还以为伤的很重呢,一直提心吊胆的。” “啊?姐姐说什么?”千寻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问道。 “我说国师带你去哪儿治伤了?”很难得,千叶也有这么有耐心的时候,千寻不得不感叹,这爱情的力量还真是伟大。 “国师?姐姐你说国师带我去治伤了?”她看了看千叶,又看了看玉碗:“怎么可能,我昨天受了脚伤之后,便向国师大人求救,国师大人本来是想扶我一把的,但是后来他看我不能走路,便不耐烦了,就自己转身走了,说让我自己想办法,我坐在那儿,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后来是山下的一个猎户去打猎救了我,把我送到了医馆,所以我才回来那么晚。”千寻很是沮丧。 千叶和玉碗对了对眼,显然对她说的话没有完全相信。 千寻接着气愤的道:“两位姐姐是听谁说的国师大人救了我,简直是在造谣,不是造谣,就是有什么目的,哼,两位姐姐又不是不了解国师是什么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好心好意的无缘无故的救我,要不是为了花公子的眼睛,他早把我千刀万剐了,我可还记得前段日子,他打了我二十大板呢。” 两人又对视一眼,说的也有道理,国师大人的确对谁都是这样的态度,除了对花公子还不错,可没有对谁好过,可能是她们想多了,国师大人怎么会看上她,论姿色的话,还行,但是论才华学识她可样样不行,说话粗鲁,走路外八,行为不端正,举止不优雅,怎么看都配不上国师大人。 也就是她对花公子的眼睛还有点用处,所以昨天国师大人才肯屈尊下踏她的云暖阁。 这样想着,心里就舒坦多了。 千寻见两人缓了脸色,又试探着道:“我问个问题,两位姐姐可不要生气啊?” “你说。”两人抿了口茶,听她说来。 “两位姐姐天香国色,才华满盖,而那国师吧,长的还算标致,但是把眼睛鼻子都是长到天上去的,见了女人也不帮忙,也不理睬的,真的不像一个男人的胸襟,你们怎么会看上他?” 要是以前有人这样说她们的心上人,保准不是被打二十大板,就是小命玩完,但是今天她这么一说,她们这颗心才算安定下来,只要你没有对国师存了什么心思才好。 千叶充满甜蜜充满幻想的羞涩的道:“说实话,我就是看上了国师大人这一点了,整天那些男人们对我不是献殷勤,就是有所图,只有国师大人一人是特殊的,没有任何目的,这样收获的爱情才最纯净。” 妈高的,还爱情?夜钟离那人会和你有爱情?我呸,我看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可能。 嘴里却道:“哎,要是我呢,就打算找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过一辈子。” 玉碗道:“妹妹的愿望会实现的。” 喝了几口茶,两人见她可能真没有和她们争心上人的意思,千叶便道;“我们不打饶妹妹休息了,还是先走吧。” 千寻站起来相送,由于脚不方便,只是象征性的虚走了两步。 哎,都是夜钟离那厮给她惹得麻烦,今天帮他处理了两个女人,下次见了他,一定要向他要经纪人操心费。 她凝视着两人走远的身影,对梧桐道:“你不是说昨天她们是三个人来的吗,那一位今天怎么没来?” “公主是说那位冷心小姐吗?” “是啊。” “据说是一块来的,可是那冷心小姐路过云辉堂的时候,见到花公子,说是找花公子有事,就留在了云辉堂。” “呃。”她还以为这冷心完全是冲着她来的,没想到还有比见她更重要的事情啊! 她在软榻上休息了一会,便到花云丁那里转了一圈,他昨天晚上也没睡,已经成功的打造了一个手雷,她踹到兜里带了回来。 ------题外话------ 小寻儿,你这样贬损我们的国师大人,他知道吗?又不怕打屁股了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60 告诉她,我是谁 中午的时候,落霞取了硫磺和草木灰来,千叶便雀雀欲试,令落霞在外面给她守着,不让人进来,就对外称正在养伤,其实就算有人进来,她在布好的阵法里面,也是看不到她的,又是一个白天一个黑夜过去,她才从里面走出来,这次不是疲惫不堪,而是兴奋不已。 “落霞。” 落霞推门进来,见她面露笑容,也跟着高兴:“公主,你出来了?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一会告诉你,你去把花云丁那儿做好的东西都拿过来。” “嗯,好。” 按照他们两日的约定,花云丁应该也已经把二十个做完了吧! 她把配置好的火药分成均等的二十份,封起来包好,如果能成功的话,这就是她和三皇兄制胜的法宝,所以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发现。 做好了之后,她带了其中一个,令落霞带了几块铁块和几套衣服,来到了皇宫最偏僻的一个角落,她来找花千意的时候曾经看到过这里有一口枯井。 找到之后,看看四周没人,便令落霞掀开井盖,把东西统统扔到井里,然后又把手雷通过井盖的缝隙扔了进去,只听“咚”一声沉重的闷声在里面响起,她便知道自己成功了。 她还是掀开井盖看了看,井并不是很深,依稀能看到里面衣服的碎片和碎石渣渣,她若无其事的盖井盖,拍拍手上的泥土,镇定的道:“走吧!” 落霞看不明白:“公主,你到底弄得什么呀?”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把师父以前给我的一些东西给烧了。” “啊?公主你为什么要烧了呀?虚谷子老先生给你的一定都是好东西。”落霞有些着急,公主这是怎么又想不开了。 “不想要了,就烧了呗,难道还能落到坏人手里,让他们危害社会?”千寻一本正经的教育落霞,其实心里不停的在调侃她:傻丫头,我这不是怕隔墙有耳才这么说吗,你以为我们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就神不知鬼不觉了,就安全了,告诉你吧,要时刻高度提防着敌人才对。 回到屋里,千寻把那些个手雷藏好之后,才发觉已经饿的不行了,便吩咐梧桐把饭端进来,她边吃着饭便恨不得能立马跑到无妄山去,再捡些硝石来,只是孤鹜不在京中,她就算捡了大量的硝石也没有用,不知道运到哪里去,运到宫里肯定是不行的,太引人注目了。 看来这件事也是急不得,得等到三皇兄回来之后再说了。 眼前最重要的是在父皇寿辰之前把花云听的眼睛治好,这样他好了之后,就会搬离云辉阁,三皇兄回来之后,才好有地方住。 她令人去问了问最近的天气如何,得知后天就是一个艳阳天,在古代没有手术灯光,而这种精细的手术光靠肉眼是不行的,她只能自己创造条件,把一个三棱镜放进屋里,利用阳光的折射把光线引进去,她实验了几次,觉得应该可行。 只是她需要问一问夜钟离,那几个病人的情况怎么样了。 她来到云辉阁,夜钟离那厮果然也在,两人依然是在不厌其烦地下棋,她又开始怀疑起他们两个是不是有问题,你说,无论是谁,都会浮想联翩吧,夜钟离这样的性格,居然整天粘着花云听,天天追过来,生怕被人抢跑了似的,两个大男人形影不离的,很难说清楚没问题啊。 在他们旁边站着一个绝色的红衣女子,不言不语的看棋,时而温柔的看着花云听,时而敏锐的盯着棋盘上的棋子,一身红衣被她穿的张狂肆意,狂妄不羁。 千寻一进入他们的视线,她便感觉到了,锐利的目光看过来,没有丝毫的躲闪,似乎还有些挑衅,看来就是雾仙子的那位徒弟冷心了,果真是肆无忌惮,自大骄傲,不可一世。 千寻缓缓拾阶而上,与她不同的是风轻云淡,镇定自若,似九天玄女带着炫目的光辉下界而来,普度众生般的打量着她,她也打量着千寻。 她们就这样用眼光对持中,坐着的两人心无旁骛,豪无所觉。 一道冷冷的带着不屑的声线传来:“莫非你就是虚谷子的徒弟沐千寻?” 同样凉凉的淡淡的声线,却对着后面说:“梧桐告诉她,我是谁?” “是。”梧桐走上前,朗声道:“这位是我们沐云国皇帝最宠爱的千寻公主。”嗯,这丫头在关键时刻沉的住气,是个可造之才。 “你可听到了?”依然是淡淡的声音。 冷心的脸色变了变,她是虚谷子的徒弟还好说,可是现在她是公主,有着高高在上的高贵身份,有着万千宠爱,有着数不尽的荣华富贵,可是自己除了有师父的嘱托,一定要打败虚谷子的徒弟的目的,什么都没有。 自己从小刻苦努力,用各种办法讨好阴晴不定的师父,付出了多少的努力,才学到了一身本领,她本以为可以出人头地了,师父却命令她一定要打败沐千寻,这又什么难的,打败就是了,这么多年,她打败的还少吗,谁都不是她的对手,沐千寻即使是虚谷子的徒弟,她也不防在眼里,就是前两天她略施小计,就把千叶刷的团团转,十分相信与她,她心里对这些娇声惯养的金枝玉叶十分看不起,可是现在她是公主,是自己见着就要行礼的对象,看到她,她身上的光环那么的耀眼,那么的阳光,自己就像暴漏在眼光之下的黑暗,突然觉得有些不甘,同样为人,凭什么她就是高贵的公主,是自己永远也攀不上的高度? 她垂下眼眸,遮住深深的嫉妒和恶毒之心,比不上吗,比不上那就毁掉。 “公主。”稍稍的屈了一下身子,就算行礼了,就算如此,那态度也是倨傲的很,这千叶本身就是个骄傲自大的人,怪不得两人能走到一起,真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居啊! ------题外话------ 你们说咱们的国师大人为什么要整天缠着花花下棋呢? 推荐好友文文:《闪婚总裁很惧内》/听听雨夜,且看禽兽总裁如何养成妻奴,这是一个闷骚又腹黑的高富帅总裁极力诱拐才貌双全又毒舌的悍女,并宠她宠到骨子里的故事,欢乐多多,精彩连连!喜欢现言的亲们戳戳看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61闹别扭 千寻在旁边坐下来,摆了摆手,淡淡的道:“你也坐吧!” 冷心暗地里咬了咬牙,有什么了不起,搞得自己跟主人似的在这发号施令,但是她似乎忘了,这皇宫每一个角落都是沐千寻的家,她的确是这里的主人,而花云听只是借住在这里,并非真正的主人。 千寻并没有打算理她,坐在旁边静静的等待两人下完这局棋,夜钟离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眼角似有笑意,花云听朝她温润一笑,也似乎像在表扬她做的好,她回以微笑。 这本来是三人普通的打招呼的方式,看在冷心的眼里,却像在眉目传情,花云听对她说话时也是一样温润的笑意,但是他对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只是对沐千寻的不同,亲昵的就跟一家人一样,夜钟离就更是奇怪了,也没见他对谁高看过一眼,却在刚才对沐千寻笑了笑。 她来到京城,除了要完成师父的命令以外,自己还是有私心的,她年龄也不小了,飘荡了那么多年,是该为自己找一个好的夫君了,但是以夜钟离那么高冷的姿态,她知道自己是配不起的,所以她就把目标锁定了花云听,虽然他有眼疾,但是也是玉树临风,又丝毫不影响正常生活,再说他可是富可敌国的花家公子,能嫁给他,自己也算一生荣华了。 可是看两人的态度似乎都对沐千寻不同,太令人嫉妒了。 “公主,闲来也是无事,不如我们也来厮杀一局如何?” 这么快就向自己发出挑战了,千寻闲闲的看了她一眼,还没有说话,夜钟离就冷冷的开口:“本国师下棋的时候从不喜欢有人在旁边聒噪,夜魅把她丢出去。” 冷心变了变脸色,急着道:“国师,我可是受我师父所托来拜访你的。”话音未落, “啊…”又一声惨叫划破了天空,只听远方“噗通”一声巨响,大概是甩到哪个池里了。 千寻浑身冒起了鸡皮疙瘩,她似乎清晰的看到了当初她也是这么冒犯夜钟离的,就被打了二十大板,后来又差点被打了三十大板,要不是父皇献出了国库里的重礼,估计自己早就一命呜呼了。 这段时间,夜钟离对她态度好了许多,不会动不动就处置她了,好像她在他面前也是越来越放肆了。她几乎忘了,这才是真正的夜钟离,见了谁不顺眼,就处置的夜钟离,管你是皇帝的女儿还是朋友的徒弟。 花云听笑着道:“夜兄,你似乎把公主也给吓到了。”千寻挺直的背一僵。 夜钟离斜睨了她一眼:“你不是很有出息吗?” 千寻撇了撇嘴,不说话,夜钟离道:“说话。” “我能说话啊,我怕你把我也扔出去。” 夜钟离的脸黑了黑,叫了声:“夜魅。” 夜魅立马出现,千寻忙跑到花云听的身边,死死的抓住他的胳膊,瞪着他:“喂,是你让我说话的。” 夜钟离冷冷的看了眼她紧抱住花云听的手臂,吩咐后面的夜魅:“把冷小姐捞上来,告诉她,以后她在这宫里想干吗就干吗!”他本来是让夜魅警告冷心一番的,既然她都这样想他了,情愿抱着别的男人的胳膊也不愿意相信他,那么他不好好的按她的心意这样做,简直就是辜负她。 把棋子往玉盘里一扔,千寻打了个冷颤,感觉好像在宣判自己的命运一样,夜钟离站起来,拂了拂衣袍,头也不回的走了。 花云听也凝重了脸色,道:“夜兄,这话可说不得。”夜钟离没有理他,依然决然地走了。 千寻心里也不知道从哪里憋得一股子莫名其妙的气,气鼓鼓的把白玉盘里的棋子全扔到地上去了。 “砰砰砰”一声声清脆的声音响了一地。 夜钟离的背影一僵,但还是走了。 夜魅左右为难,照他以前的做法肯定是主人吩咐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过,据他观察,这段时间,主人对千寻公主似乎很不一般,如果他把这个命令下达下去,以冷心那样的一股子狠劲,加上主人的许可,的确能把这宫里搞得乌烟瘴气的,到时候吃亏最多的绝对是千寻公主,要是公主有个三长两短的,主人后悔了怎么办,呸呸,主人怎么会做出后悔的事?主人从来都是英明神武的主人,从来就没有失算过,对,还是听主人的,听他的准没错。 他正准备离去,花云听喊住他:“你主子说的都是气话,你不用管了,先下去吧!” 夜魅犹豫了一番,还是先隐了下去,哎,他都觉得自己有些婆婆妈妈了,什么时候还会犹豫?自己从来不是最果断的吗? 都走了,千寻也站起来,扭头就走。 依然温温润润的声线:“夜兄是为了帮你,所以才给冷心一个教训,你那么说他能不生气吗,你快去追他吧,他会把刚才的命令收回的。” 千寻奇怪的扭过头看了眼花云听,她怎么觉得这番话里怎么惆怅,这么落寞!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想问我和夜兄的事?” “是啊,你不觉得夜钟离最近很奇怪吗,刚才的夜钟离才是真正的夜钟离吧,可是你看这段时间他可是容忍了我许多事情,按照他以前的脾气,我做的那一件事情都够他千刀万刮了吧,可是他为了你的眼睛,硬是容忍了我到现在,而且,你看自从你搬来了这云辉阁,他也天天跟来,难道你从来就没有感觉吗?” 花云听刚才还是苦笑,听了这番话,简直就是哭笑不得了:“你觉得他容忍你,是为了我?天天来云辉阁下棋,也是为了我?” 千寻奇怪的问:“难道不是吗?” “估计他听了这番话,又要跟你翻脸了,既然你不明白,那就算了,等我眼睛做完手术之后,如果成功了,我就不告诉你,如果不成功,我就告诉你如何?” ------题外话------ 小寻儿太不理解我们国师大人的一片心意了,主要是自己独当一面习惯了,不太习惯有人替她出头,难怪有人要生气,自己也气了一肚子气,哎,两个别扭的人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62让人心疼 千寻不明所以:“呃,这是为何?” “以后你会明白的,总之,你只需要知道,我和夜钟离之间只是朋友关系,他是觉得当年我的眼睛失明和他有关系,所以才不遗余力的帮我就行了。” 千寻甩了甩头,人心太复杂,不明白。 “那我走了,去找他取消命令,要不然估计明天我就看不到太阳了。” “好,你去吧。”花云听朝着背影离去的方向久久没动。 “公子?”旁边的花心把地上的棋子一个个都捡起来放在桌子上,看到公子在发呆,喊道。 “怎么了?”花云听回神,执起一颗白子,一颗黑子,自己和自己对弈起来。 “为什么你手术成功了,就不打算告诉公主?不成功就告诉她,这是什么逻辑啊?” “因为我也想给自己一个机会。” “啊?”花心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 “那国师会听公主的取消命令吗?” “不用她去说,他也早就取消了吧!” 花心这次改挠头了,这主人们的心思果真不一般,怪不得自己只有做奴才的命。 千寻向南华门的方向追去,估计以夜钟离的速度早出去了,估计是追不上了,但是自己又不能随便出宫,真是令人心急如焚的事。 她急匆匆地往前冲,没有注意转弯处的一个人影,要不是他喊住她,她就直接冲到那人身上去了。 “寻儿。”一道冷冷的声线。 她定眼一看,居然是战北野,心里一惊,这称呼似乎有些太…。 “战将军?哈哈,将军怎么在这?” 他定定的看着她,一双冰眸比以往多了一层看不清的东西,自从上次太后教训了她一顿之后,他一直担心她,在早宴上见她没有异样之后,他才放下心来。 “我在养心殿和皇上商量一些事情。” “哦,那我先走了。” “等等,你急匆匆地要去哪里?” “呃,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寻儿。” “呃,战将军是在喊我吗?”战北野喊她的名字喊的也太亲热了吧,他们可是敌对势力,难道真如以前的猜测,以前的沐千寻和他的关系不一般? 战北野垂下冰眸,掩下一丝失落,她真的把以前的事情都忘得干干净净了,包括他。 “以前我都是这么叫你的,你忘了吗?” “对不起,以前的事情我真的是都不记得了。” “没关系,你会记起的。”淡淡的口气,使他的心一痛,他自嘲一笑,就算记起又怎样,她的记忆里恐怕也都是他的冷漠以对。 只是他明白的太晚了。 “记不记起也没有关系,现在的我是个全新的我,我要过的也是全新的生活。” 战北野抬头看着她,她的意思里似乎意有所指,聪明的她怎么会看不出眼前的局势,只是这是要和他划清界限吗? 他怎么觉得有一股酸涩流淌在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里。 他的冰眸里有一丝裂痕:“其实三皇子不该回来的。” 这什么意思?她犀利的目光一扫:“回不回来,不都是一样遭暗杀的结局吗?” 看,只是一句话,她就竖起了全身的尖刺,她果真和以前不一样了,她变得坚强,越来越有能力保护自己,再也不是哭着寻求别人帮忙的小女孩了。 他们战营不同,决定了他们只能是敌人。 千寻凝望着他寂寥的背影,看样子她和战北野的关系在以前果真不寻常呢,莫不是原来的沐千寻喜欢战北野?战北野也喜欢她?但是两人身份的特殊,只能相看执泪眼? 所以原来的沐千寻才有些自暴自弃,把师父赠送的书籍都统统要丢掉?哎!何必呢,就算她用性命换来的也终究不过是敌人的欢笑,亲人的伤悲。 她追去南华门的时候,一问守门的,得知野钟离刚刚出门离去。 她懊恼的一跺脚,要不是战北野拦住,她不就能追上他了吗?这下怎么办,她又出不去宫。 “国师大人的东西拉在了云辉阁,我能不能出去还给他,保证一会就回来。” 那人道:“公主请见谅,皇上的命令,没有他的手谕,任何人不得出入宫门。”没敢说下一句,尤其是你。 “那怎么办?总不能让国师大人着急吧!” “小的叫张琪,是王城的朋友,如果公主放心的话,小的愿意跑一趟。” “好吧,你等一下。” 千寻转过头,掏出口袋里的一方手帕,狠了很心,咬了一下手指,在手帕上写下了几行字,就凭着这几个血字,想必野钟离也看到她的诚意了吧! 她把东西叠好,交给张琪:“谢谢你了,记得要亲自交给国师,就说和花公子的眼睛有关,他就会见你的。” 那张琪恭敬地放进兜里,抱拳道:“是。” 她不知道的是夜钟离看见那手帕上点点血迹汇成的文字,觉得触目惊心极了,简直是一笔一划都似从他的心上割下来的血肉,他狠狠地把手帕揉成一团,咬牙切齿的道:“沐千寻,很好!”这女人不但和男人称兄道弟,还和以前的旧情人纠缠不清,如今却要拿着身体里的鲜血让他心疼,好!很好! 把手帕狠狠的扔了出去,差点没把送信的张琪给吓得尿了裤子,幸亏他是一个保家卫国的将士,心里素质过硬,没有被国师大人的脸色吓得晕过去。 公主啊,你这是让小的送信吗,简直就是送命啊,你说你得罪谁不行,非要一天到晚的惹国师不高兴,哎,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打死我都不会好心的替你送信。 一道冷冷的声线;“出去。” 张琪立马转身跑了出去,用力过猛,还差点撞到门上。 夜钟离立在门口许久,又把刚才扔掉的一团手帕捡了回来,用内力熨平了褶皱,叠好放进了衣袖里。 ------题外话------ 我的心都疼了!小寻儿,你这是变着法的在折磨我们国师大人吗? 谢谢:xxin1991 送了2颗钻石 六月雨0912 送了8朵鲜花 推荐《溺爱帝凰之妃临天下》/妍君,宠文,女强,喜爱的亲可以去看看哦,谢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63赌气 千寻走到御花园的时候,被一名女子从身后叫住了,她回头一看,是那天见过的战况身边的那名女子,将军府的千金静心郡主。 她很疑惑的看着她娇俏的身躯像轻盈的燕子一样向她飞来:“千寻,你还记的我吗?”她熠熠生辉的眼睛惊喜的看着她。 “记得,静心郡主。” 她听见她说记得,脸上一喜,听见后面的称呼,面部又是一僵,眼神一暗,她听哥哥说她回宫没多久,就失去了记忆,看来是真的。 “三皇子,真的要回来了吗?”千寻看着她期盼的星星点点的亮眸,难道她对三皇兄有什么想法? “是啊,是要回来。” “他能平安回来对吗?” “不知道,或许这句话你去问你的父亲更加合适。”对将军府的人她都没有好印象,所以也不需要客气。 她脸色一白,低下头去,眼睛里蕴含着晶莹的水光,咬着牙道:“其实我也明白,就是忍不住想从你这里找到一点安慰。” 哼哼,从她这里找到安慰?那她从哪里找到安慰?她不是没有同情心,而是知道这残酷的事实早已经决定了他们之间的命运不可能交织在一起,与其以前以及以后都要痛苦,不如乘早死了心,而且她这样的心思也会拖累皇兄,使战况更加想除去皇兄,在众多人的眼里,她将来是要做太子的正妃,将来的皇后的,这样的身份却去关心另外一个男人,为另一个男子伤心难过,是大大不妥的。 “郡主好自为之吧,我和三皇兄都会谢谢你的记挂。” 静心惨然一笑:“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每次我还是都要忍不住的关心他。” “可是你这样对你对皇兄都没有好处。” “我知道,我们永远也回不到以前了是吗?” “以前都是假象,在我的记忆里,压根就没有以前。”千寻说完就转身离去,她八岁那年,就被人投了几年的慢性毒药,大概和太后和战家都脱不了干系,想起来只有阴谋和伤害,哪还有以前? 回到云暖阁之后,千寻才猛然想起,她要问夜钟离关于那几个病人情况的事情还是没有解决,她懊恼的拍拍头,好像只要有夜钟离在的时候,她总是什么事情都干不成。 哎,算了,她还是亲自跑一趟国师府吧,即使问了情况良好,她还是不放心,自己亲自去检查一遍才放心。 她去了养心殿,出宫需要父皇的手谕。 皇上很是犹豫,实在不放心她出宫去,本来是打算让人把那几个病人移到宫里随时观察,反正后天也是要来的,但是又怕太后生气,说是冲了皇上的寿辰,这点千寻也是不同意的,虽然她是现代人,不相信这些迷信,但是对于她的亲人,她宁愿信其有。 最后两人各让了一步,千寻拿着皇上的手谕,带着落霞秋叶和大队的御林军,向国师府行去。 这个时候,敌人不会对她下杀手的,这会和花家结下仇恨,他们没那么愚蠢,再说他们现在估计拿出大部分的力量去对付她的三皇兄了,对付了三皇兄,剩下她自己,还不是刀上的俎,任人宰割。 所以她现在至少是安全的,反倒是花云听的眼睛好了之后,那才是岌岌可危的时候。 路过南华门的时候,她见张琪也在,便问他国师大人可说了什么,张琪低下头去,目光闪烁,吞吞吐吐的,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总之是国师大人很不高兴,让她最好不要去。 千寻的心沉到了谷底,真是个小气的男人,她放了那么多血,都不行,难道还真的让她亲自上门道歉去,或者已经向冷心下达了命令,说什么都不会放过她? 好吧,冷心来挑衅的时候,她接着就是了,她就不信她斗不过她,宫里有了太后皇后,千叶许多许多人,反正也不怕再多一个。 “公主,公主。”落霞小心翼翼的喊道,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公主的脸色这么难看过。 “走吧。”带头向前走去。 一路上只有踏踏整齐的步伐声,落霞一句话也不敢多说,秋叶是个闷葫芦,见公主脸色有异,步子迈的很快,知道她在想事,恪守一个手下的本分,更不会上前打扰。 在国师府门口站住,命御林军分队首领上前通报,被允许了之后,他们便在门口守候,她,落霞和秋叶进了去。 国师府依然奢华高贵,梨白如雪,开到荼蘼,又落樱缤纷,美如幻境,她却无心欣赏,直奔后院而去,她仔细的给五个人各检查了一遍,确认了一遍,最终决定由一个心脏衰竭的人来进行手术,便吩咐一个照顾这些人的下人去禀报国师,说是明天午时送这人到云辉阁来,之后也没有停留,直接出门而去。 清莹站在门口,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打扰主人练字,告诉他这件事情,毕竟这是件重要的事,关系到花公子的眼睛,可是主子好像心情不好,半天了都没有说话,一直在这里练啊练,都撕了整地的纸了,夜钟离握着笔的手顿住,清莹才道:“公主说让主人你把那个张旭明天午时送进宫。” 一道凉凉的声线响起:“让她自己来说。” 过了片刻,清莹才小心翼翼的道:“公主已经出府了。” 夜钟离握笔的手一紧,一大滴墨水渲染在纸上,接着又是一滴,一整张纸彻底被抹黑,他一直这样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过了很久,清莹都忍不住要出声提醒主子这样很累的,只见夜钟离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笔,眼眸眯了眯,轻轻的道了声:“很好!” 清莹站在旁边,硬生生的打了个颤,也就是寻公主能轻易地触动主人的情绪了吧! ------题外话------ 千寻:看偶的眼神,我很生气,你个小气的男人! 推荐文文《妖妃倾城之绝宠宣王妃》/清柚奶茶 她是21世纪的金牌杀手榜榜首,一场穿越! 她是天下闻名的花痴草包二小姐,性格暴虐,无恶不作! 只是她换成她,会是怎样的结局。 他,原是太子,却与之失之交臂,成为王爷,身重剧毒,半身不遂! 当冷清的他遇上冷心的她会如何?是相杀?或是相爱?  一场意外,是误会起,还是感情加深? 他突然发现,他竟然不是很了解她。 只是,只要是她想要的,他就算是灭天绝地也要为她办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64 树欲静 风不止 第二天午时的时候,夜钟离带着那张旭进了宫,安排在了云辉阁里,皇上,花家主,甚至太后都屈尊到了这里,还有几个太医都在,等着千寻安排明天的手术,似乎大家都很期待明天手术的成功。 可是千寻迟迟没有来,太后不知是等不及了还是故意的道:“这丫头怎么还是这么没有规矩,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放在心上,让这么多人等她一个,许嬷嬷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许嬷嬷退下了。 夜钟离看向云暖阁的方向,也很疑惑,怎么回事,她是个负责任有担当的人,不会无缘无故的来迟。花云听也时刻听着那边的动静,这时皇上说道:“小路子,你也去看看。” 小路子也退了出去。 这边千寻的确是想去也去不了,她自从用了午膳以后,一直在不停地跑毛厕,现在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落霞只好在茅厕里替她搬了两条凳子,她干脆就不走了,直接在另一条凳子上等着。 甚至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在心里不停地骂着夜钟离,一定是他给冷心下达了昨天的命令,所以冷心才肆无忌惮的给她下泻药,让她无力给花云听治疗眼睛,这样她的医术也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超过她。 该死的夜钟离,哼,反正是你求着我做手术的,花云听做不成手术也是你一手造成的,与我无关。 许嬷嬷和小路子急匆匆地赶回来禀报道:“皇上,不好了,公主被人下了泻药,整个人都虚脱了,小脸惨白惨白的,吃了药也不管用。” “什么?被下了泻药,谁,是谁干的?”皇上拍桌而起,怒道。 太后也怒道:“真是放肆了,居然有人居心不良,在宫中给公主下药,真是反了天了,来人给我查,究竟是谁干的,查出来直接处死。” 花家主倒是沉得住气:“我看这件事是有蹊跷,不过也不排除是真的吃坏了肚子,还是先弄清楚情况再说吧!” 皇上道:“国师以为如何?” 夜钟离的脸色难看的很,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 说话自然很不给面子:“本国师不以为如何!” 皇上可能已经习惯了国师的态度,道:“嗯,先去看看情况吧,母后你老人家先回去吧,有事的话儿臣去派人去说的。” 太后坚决不同意:“她是哀家的孙女,我回去等着也是焦心,还不如和你们一块去看看。” 皇上不愿意在啰嗦,只令小路子去把给公主开过药的太医找来。 一路人浩浩荡荡的向云暖阁而去。 只有一墙之隔,倒是很快便到了,由于千寻还在茅厕里,众人便坐了下来,看过的太医也来的很快,在旁边给皇上汇报情况。 夜魅在夜钟离耳边说道:“主人,已经给公主吃了天山雪莲,应该一会就好了,据属下查看,应该是吃的东西的问题,不是直接被下了泻药。” “属下就把公主吃过的东西检查了一遍,发现公主中午喝了两杯白狄送的奶牛挤得鲜牛奶,但是别的宫里的人都没有喝的记录,因为这只奶牛被下了泻药,已经死了,而挤奶的下人也死了,有人说看见英才人身边的春儿去过哪儿,偷偷摸摸的不像是在干好事,属下就去了英才人的寝宫,果然在她的房里发现了泻药,居然是最毒的泻药。” 夜钟离入密传音:“英才人不过一颗棋子罢了,把东西放进沐千叶的房间。” 千寻在落霞和梧桐的搀扶下,惨白了脸色,几乎被拖着走了进来,一股长时间在茅厕里浸泡的酸臭味也跟着冲了进来,太后忙用手帕嫌恶的捂住了鼻子。 其他人倒是无知无觉,夜钟离的瞳孔一缩,一双眼眸凝聚了一团黑雾,一字一句的传音给夜魅:“把所有的泻药在加点东西统统都灌进沐千叶的嘴里。” 夜魅唏嘘一番,一头奶牛吃了都直接拉死了,这千叶公主只能自求多福了,随即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皇上急忙上前道:“寻儿丫头,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父皇。”千寻说话有气无力的,坐下之后,才喘了口气:“现在好多了,让大家担心了。” 太后忍不住抱怨说:“你知道要马上替花公子做什么手术了,怎么还乱吃东西,差点耽误正事?” 皇上不高兴的道:“孩子都这个样子了,母后就不要再说了。” 太后瞅了一眼深思的花镜明,缓和了一下口气道:“我还不是因为担心她吗,这么大了,还不会照顾自己,哎,你们这些丫鬟奴才都干什么吃的?” 丫鬟奴才立马跪了一地。 太后威严的道:“公主中午到底吃了什么东西?” 梧桐回道:“会太后,公主中午吃的饭菜有些咸,便喝了两杯牛奶,奴婢去查过了,饭菜没有问题,是这牛奶的问题,奶牛被下了泻药,已经死了,据说是英才人的春儿下的,春儿已经招认了说是英才人因为公主上次见了她讽刺了她几句便记恨在心,令春儿下了药。” 太后一拍椅子,怒道:“真是岂有此理,这英才人太不懂事了,居然敢给公主下药,她是想报复公主呢,还是不想让花公子的眼睛得治呢?来人,把她给哀家杖毙。” “等等。”千寻勉强笑了一下,她压根就不知道宫里还有英才人这个人,怎么会言语讽刺她,她也不会这么愚蠢的在太后不敢动她的时候,还给她下药,不是有人指使就是被栽赃陷害? “我觉得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听听英才人怎么说的,不能听信春儿的一面之词,再说我也没事,她也不至于被杖毙吧!” “哼,宫里出了这样的肮脏之事,被杖毙是轻的,来人,把英才人拉到慎行司去审讯,务必审出个水落石出。” 千寻还想说什么,被皇上制止了,他才不管什么英才人呢,还是女儿的身体最重要:“王太医,你过来瞧瞧,公主可好些了?” ------题外话------ 沐千叶的状况会更惨的,那么多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65赔了夫人又折兵 千寻还是道:“父皇,我吃了药,刚给自己把了脉,已经没事了。” 皇上不放心,还是让王太医检查了一番,确定已经没事了才放心。 花云听提议把手术退后几天,等她的身体恢复了再说。 千寻坚决不同意,说自己明天一定没问题的,众人在她的一再坚持下,也不再反对,这件事情就算定了下来。 皇上道:“母后,朕听说你那里有一株千年人参,最是补了,不如这次给寻儿如何,就算提前奖励她给花公子治眼有功了。” 太后没想到皇上竟然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但是也不好拒绝,只得叹口气道:“真是不巧,昨个哀家突感心悸,于是就吩咐人把它炖了吃了,不过我那里还有一株百年人参,令人拿过来吧!” 靠,骗谁呢,这么巧就吃了,没事吃这么大补的东西,也不怕吃死你?再说百年人参和千年人参能比吗? 这时夜钟离缓缓地道:“本国师觉得这千年人参虽补,但不如千年灵芝,不但补还有灵气,正好把体内的毒素全清楚干净。” 皇上连连赞同,这个事情大家都是知道的,只是一开始他觉得千年灵芝太珍贵,他怕太后不给,就没敢要,没想到这千年人参既然已经吃了,那么只有千年灵芝了。 太后的脸色一变在变,难看至极,没想到,除了皇上,还有人记得她手里有千年灵芝的事,她本想着她拒绝了皇上千年人参的事,他就不好在提出千年灵芝了,没想到夜钟离这人,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难道真是纯粹是为了花云听的眼疾? 但是这时候,容不得她拒绝,也不能说给吃了,更不能说送人了,到时候让那人在拿出来,不是露馅了?一国太后要是说谎,可是丢的人够大的,可是她实在不想把东西给这贱人吃。算了,先忍一时吧,以后再讨回来。 面上装作恍然大悟的道:“瞧哀家这记性,到给忘了,许嬷嬷你去拿过来吧!” 千寻谢过太后,看着她吃瘪的样子,心里舒畅了许多。 众人都走后,千寻看着夜钟离的背影又咬牙切齿了一番,没想到夜钟离突然转身,给逮了个正着,她尴尬一笑,为什么每次她做什么坏事,总会被抓个现行? 梧桐忍不住说道:“公主,您这解药还是国师送来的呢。” “真的是夜魅送来的?” “那当然,您以为谁都有这天上雪莲吗?据说这天上雪莲千年一开花,被国师所得,可以解百毒,有起死回生之效,国师大人都拿出来给你解泻药了,你应该感谢国师大人才对。”梧桐第一次表达出对公主的不满,好像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之罪似的。 梧桐又补了一句:“这千年灵芝也是国师帮忙讨来的。” “可能是他心虚呢,说不定就是他昨天令冷心做的,今天又后悔了,觉得影响了花公子的手术,所以才拿出了解药。”千寻嘴硬,他是坏人,就是他做的,哼。 梧桐不在说话,哎,她怎么觉得公主也这么幼稚呢,真是说不通,说不定过段时间她就明白了,国师大人想要把一个人怎么样,难道还需要拐弯抹角的给人下药?做过之后还会后悔? 千寻卧在床上休养生息,把明天的手术细节又给过滤了几遍,才放心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山雪莲果然不错,不光体力有所恢复,就连内力也增长了不少,便忙着去布置手术现场,对这场手术,她还是很紧张的,要知道有很多大人物驾临,又是给有名的公子做手术,压力很大。 “公主,你醒了?”梧桐进来说。 “怎么回事,我看你都长黑眼圈了,紧张的一夜没睡?”千寻有些好笑,开玩笑道。 “哪里啊,公主。”落霞也顶着黑眼圈道:“还不是被千叶公主折腾的。’ ”她怎么了?“千寻倒是很吃惊。 ”你不知道,昨天千叶公主好像被人灌了泻药,拉的可惨了,比您可惨多了,要不是冷心在,给了她一颗固原丹,先压了下去,估计这会都该收尸了,吃了固原丹之后,千叶还是拉个不行,本来太后要把你拉起来给她看看,可是被花公子明天要给他做手术为由堵了回去,所以太后无法,就把我们俩折腾了起来,说是我们有经验。“ ”那你们可说了我是吃了天山雪莲好的?“ ”后来被太后逼的没有办法,奴婢就说是你师父虚谷子在你临下山前,给你了一颗天山雪莲保命的,现在众多太医还在叶灵宫跪了一地呢,冷心正在医治。“ 千寻陷入沉思,难道这种事情不是他们安排做的,要不然千叶怎么也中招了呢,而且要是的话,按理说他们应该有解药啊。 可是除了他们,还会是谁啊? 算了,这问题以后再想吧,反正她现在平安无事,紧张的应该是太后她们怎么保住千叶的命。 她去现场确认了一切按照她吩咐的准备的之后,才放心的去准备自己的东西。 皇上,花家主,夜钟离以及好多大臣都来了,一是因为大家对她的医术还有些质疑,二来因为大家都没有见过做手术是什么样的,本来太后,皇后,什么的都要来的,这下因为担心千叶来不了了,丽妃和玉碗被千寻统统挡了回去,又不是什么耍猴的把戏,有什么可看的。 几个人围成一圈正在喝茶,其实每个人的内心也不平静,直到看到千寻穿了一身白色的奇怪样式的衣服,还戴了一顶帽子把所有的头发都遮了起来,脚上手上都捂了起来,就连进去帮忙的落霞和太医们都是全副武装。 花镜明惊奇的问道:”皇上,这是什么装束?“ 皇上凝思:”朕也不知道啊,国师,你可看出来了。“ ”臣猜测,应该是为了保持干净,和屋里消毒是一样的道理。’ “嗯,说的有道理。”花镜明点头。 三人从己时一直等到未时,一直在默默地喝茶,中间谁也没有离开过,他们似乎能感觉到屋里正在进行一场紧张的大战。 ------题外话------ 总感觉看了人家大神的作品,自己写的狗屁不是啊,对自己持怀疑的态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66 手术成功 终于感觉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门才开了,落霞先走了出来,三人皆紧张的看着她。 落霞不骄不躁的,稳稳当当的走到他们面前,福了一礼,才调皮的展颜一笑:“恭喜皇上,恭喜花家主,公主说手术很成功。” 三人一身的紧张才松弛下来,花镜明笑道:“你这个小丫头,刚才走过来时,是不是故意的惹我等着急啊,我的心可是都快跳出来了。” 落霞挠挠头,忙认错,坏了,她高兴的太过了,忘了面前三人都是大人物,忙跪下道:“奴婢也是一时高兴,竟然忘了。” “好了,不怪你,看你也立了功的份上起来吧。”花镜明乐呵呵的道。 “谢花家主。”落霞很是高兴,又道:“花公子过一会才能醒来,让皇上、国师和花家主在这先等着。” 这时太医们也陆陆续续的走了出来,一个个的还在激烈的讨论,直到走到三个人的面前,还在忘我的激动中不可自拔,皇上干咳了两声,众太医才意识到礼节,要跪下,皇上发话道:“你们也都累了,坐下歇着吧!” 千寻是去后面换好衣服才出来的,坐下一连喝了夜钟离默默倒的五杯茶才停下来,大家都激动的看着她发表感言,自然也没有人注意是谁倒的茶。 惊觉到众人的目光,千寻才道:“你们看着我干嘛,花兄用了麻沸散,要等一个时辰才能醒来,三天后拆线才能知道能不能看见。” 花家主激动的道:“如果听儿能看见,你要什么奖赏,只要老夫能办到的,一定办。” 千寻也不客气,花家主的承诺非比寻常,她也不矫情,直接道:“好,如果成功了,我要花家主的两个承诺。” 花镜明点点头表示赞许,道:“好,老夫一定尽力办到。” 众太医相互看了看,一一跪下,王太医领头道:“皇上,臣们皆仰慕公主的医术,皆想拜入公主门下,学习医术。” 千寻一口水差点喷出来,拜她为师?她只不过会做个手术好不好,论起经验和诊断病情来,她还差的远呢。 皇上沉思道:“这,寻儿意下如何?” “啊,父皇,儿臣不敢当,这个不是一朝一夕能学会的,如果几个太医想学的话,我以后做手术的时候,你们可以去观看,我们相互学习怎么样?” 皇上笑着道:“是啊,寻儿说到底还是个女孩子,早晚都是要嫁人的,怎么能整天和你们这些老头子呆在一起,你们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可以了。” 几个御医听了也觉得有道理,公主也到了嫁人的年龄,再说和他们几个老头呆在一起确实没意思,刚才太激动了,没想那么多,皇上既然这样说了,他们也不敢反对。 千寻望着皇上笑,古代嫁人早,只要到了年龄,都要许配人家了,估计她父皇也着急了。 夜钟离看着那笑容,袖口里的拳头紧了紧,看来有些事情得抓紧了,似乎等着这丫头自己开窍,就太晚了。 这时小路子来禀报:“皇上,千叶公主的病情要比寻公主重多了,战将军拿出了传家宝大还丹才救回了公主的一条命,现在公主的病情减轻了一些,不过要彻底的好,估计还需要几天。” “嗯,知道了。”千寻只是拉了一个时辰,就成了那个样子,这千叶拉了一夜又一上午,据说吃了冷心的固原丹,都晕了好几次了,幸亏战府还有救命的大还丹在,否则千叶的命就真的不保了,他见小路子还没有退下,又道:“怎么了?” “刚才公主醒了,说是有人趁她说话的时候把一包东西塞进了她的嘴里。” “哦,是谁这么大胆竟然在宫里给公主吃泻药?” “千叶公主说她只感到一阵风动,那东西就进了她嘴里,并没有看见是谁。”感觉到风动,就被人塞了泻药?谁有这么好的轻功?她不由得看向夜钟离,除了隐卫有这样的本领,但是能带进宫里的隐卫估计也就夜钟离一人了。 果然不光是她在看他,皇上和花镜明也看向他,好像这是个众所周知的事情,除了国师,估计也没有人敢这么直接往一个公主嘴里塞泻药的,而当事人稳坐泰山,慢悠悠的喝着茶,好像超然物外,一切与他无关,别说你们没有证据,就算有证据,又能奈我何? “吩咐下去,令御林军分统领纪云过去查。”皇上道,哼,这件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偷鸡不成蚀把米,也算给了他们一个教训,不过,国师大人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是。”小路子又左右为难的看了看,又道:“太后还说如果千寻公主做完了手术,请皇上去看看千叶公主。” “嗯,知道了。”作为父皇不过去看看,也说不过去。 “寻儿,你休息吧,父皇过去看看。”皇上站起来,慈爱的摸着女儿的头,哎,这女儿真是他的骄傲,云卿要是能知道的话,不知道该有多高兴呢! “嗯,恭送父皇。”千寻起身道。 ------题外话------ 亲们,不要拍我哦,字数少了,但是看在明天有福利送上的份上,绕过我啊,主要是一章传不完,你说人家亲到一般,卡,没了,我不好意思啊,你们也不好意思吧,对不对,所以留到明天吧!所以请潜水的妹纸们,快来啊,千万不要潜水了。听到我的呼唤没?小寻儿说了,你们不出来,我就不让他亲,你们来了,才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67 吻回去 一大群人皆走上前来给千寻和皇上道贺,皇上和千寻又和他们寒暄了一阵,就把他们都打发了,安排女儿赶快回去休息。 千寻答应等花云听醒来就走,皇上才放心的走了。 花镜明去屋里守着,等待儿子的醒来,夜钟离坐下没动,可能也是想等着花云听醒来,又不想进屋,便在这继续坐着。 千寻也等着,看他醒来会不会有什么不适,她好第一时间处理,不一会一大群人走的只剩他们两个,她坐下来没话找话,试探着问道:“千叶的药是你下的?” “不是。”夜钟离放下杯子。 “呃?”千寻到是对答案很意外,不是他还会有谁?“不是你?” “不是,是夜魅。” “嗨,你们俩有区别吗?”千寻翻了个白眼。 “你觉得我们俩没有区别?我和夜魅很像?哪里像?长得像还是性子像?” “……”呵呵,这个笑话好冷啊! “给奶牛下泻药要害我的不是夜魅吧?” 夜钟离给她鄙视的一眼,表示对这样弱智的问题不予回答,我要害你就直接灌下去了,还用给奶牛下药? 千寻撇了撇嘴,道:“是啊,你国师大人想给谁下药就直接灌,想打谁二十大板就打谁二十大板,唉,你说说,我当初到底是怎么得罪你的,你非要打我不可?不可能是因为没给你行礼吧?你有这么无聊?” 夜钟离的脸色黑了,不是说好了以后不提了,她原谅他了吗? “好了,好了,你别生气了,当我什么都没说,说好原谅你了就原谅你了。” 夜钟离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下。 “唉,你没有下令给冷心要整我吧?” “不知道,忘了。”夜钟离刚缓和的脸色,又不好看了,你到底有没有长心?冷心还不配我给她下命令。 “唉,你喝这么多茶水也不上茅厕?” “这是你一个女孩子该问的问题吗?” “切,搞得谁不上厕所似的。” “你,以前真的见过很多男人的身体?还,摸过?”夜钟离纠结着终于问出了这么长时间纠结的问题。 “噗。”千寻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有一部分呛进了喉咙,咳咳个没完。 “是啊,塑料的。” 夜钟离黑了脸。 千寻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怎么觉得夜钟离这方面那么那么可爱啊! “唉,你怎么想起来这个问题,难道最近你摸过女人?想和我探讨一下经验?” 夜钟离不理她,他觉得一旦说到这样的问题,她就特别的兴奋,还很猥琐,哼。 千寻咬着这个问题不放松,她前世的好朋友朱七七是个腐女,受她的影响,她也很上道,谈到这个问题,她顿时两眼放光:“唉,反正花云听还没醒,闲着也是闲着,快说说,你想咨询哪方面的问题,我可以帮你出出主意,你看上哪家的姑娘了,是想摸人家的手,还是想亲人家的嘴或着想直接上床?” “沐千寻,你有完没完?”一个大姑娘家说上床这件事说的这么兴奋,咳咳,正常吗? “哎呀,你急什么,我是给你出主意,让你赶快抱得美人归,好为你夜家开枝散叶啊!” “好啊。”夜钟离突然笑得魅惑:“沐千寻,你就为本国师都统统解说一遍吧。” “呃,这个吧,你是想快点的还是慢点的?” “快的。” “要是亲的话,我觉得你就直接走到她面前,按着她的后脑勺,把嘴巴放上去就行了,嘿嘿,要是上床的话,直接拉上床不就得了。”千寻笑得真的很猥琐。 哎吆,不好,她怎么感觉夜钟离笑得很诡异?后来,她才知道,她今天的一番言辞实则是为自己设的陷阱。 “啊,唔唔。”她毫无防备的身体一轻,被抱进了一个宽大的怀抱,一只大手掌按住了她的后脑勺,一个柔软的凉凉的嘴唇对准了她的,像一股清泉流进了她的心窝,她瞪大了眼睛,感觉到有一个东西在啃咬着自己,似蜜糖一般酥麻了整个身躯,过了好一会,她却感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夜钟离才放开她,拍着她的脸:“呼吸。” 她猛地张开了嘴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夜钟离戏谑的道:“你不是要教本国师吗?是这样吧。”那意思是就这种水平? 她大怒:“夜钟离你竟然敢拿我做试验,这可是我的初吻,你还我。” “好,还你。”夜钟离松开她的身子,把胳膊垂直放下,似等待着被宰的羔羊。 千寻果真伸出一手,霸道的扣着他的后脑勺,把自己的嘴唇贴了上去,呃,似乎不对呀,她仿佛看到了贴上去一瞬间夜钟离嘴角露出的一抹得逞的笑意。 靠,最后不还是自己吃亏吗? 她放开他,脸红红的,却嘴硬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样。”坐回到自己的凳子上,由于太激动,用力过猛,坐过了,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夜钟离笑颜如花,似一朵突然绽放的玉兰,流光溢彩,美不胜收。 算了,看在是一个美男的份上,看在似乎很好吃的份上,就不跟他计较了,反正自己也没有吃亏。 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了,似乎忘了她在这里的任务是等花云听醒了。 夜钟离看着她绯红的小脸,急匆匆地跑了,也嘘出一口气,潋滟一笑,用指腹摸索着红红的嘴唇,似乎在回味,在品尝,终于迈出这一步了。 千寻回到云暖阁,直接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到现在自己的脸还很烫,心脏砰砰的跳着,可不能让那两个丫头看见,否则她们要嘲笑她的。 沐千寻,你个没出息的,你以前看那些片子都白看了,食色性也,人之本性,怎么到自己身上,你就这么没出息呢,要是让朱七七知道自己的第一次是这样的,肯定嘲笑她。 ------题外话------ 哎,其实我们的国师大人也很紧张的,第一次嘛,不过石头是个纯洁的孩子,不知道写成啥样,你们对这种事情要指点指点我哈!嘿嘿,看我笑得是不是也很猥琐? & 亲爱的你们好:石头刚接到编辑大大的通知,要2月4号上架,虽然很晚,但是终于能见天日了,我知道这样的话,肯定有很多读者准备下架了,仍然谢谢你们一路的陪伴,石头当然更希望有更多的亲们过来支持我,潜水的朋友们请注意了,那天会有活动哦,记得来支持首订啊!这对石头也很关键的,抱拳,谢谢!记得那天不止一万呢!而且情节也敬请期待哦!你们懂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68 黎明前的黑暗 “公主。”外面响起来急切地叫声,糟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连忙扯起旁边的被子把脸埋进去,闷闷的道:“怎么了?” “公主,你怎么了?”落霞进来,见她唔在被窝里:“是不是累了?” “是啊,什么事?” “是花公子,他还在屋里锁着呢,奴婢怕他饿着了。” 千寻从床上一跃而起,她怎么忘了还有个祖宗,这两天没出来,别给饿死了,她可担待不起,这花家主也真是的,一点也不担心他这个奇葩儿子。 她像一阵风一样冲了出去,跑到花云丁的门前,一脚把它踹开了,她临走时假装锁住了,现在看来还是保持着原来的样子,一点没动。 她进去,看见花云丁睡得正香,这么大的踹门声都没有吵醒他,在他的旁边放着一把做好的吉他,她上前拿起来,试了一下音,悦耳动听,音质很纯,绝对称得上上品。 & 千寻这天晚上做了一个梦,她梦见三皇兄满身鲜血,被很多很多人追击,他奋力冲杀,死了好多人,又有很多人冲过来,从天刚微微亮的清早大战到漫天的血雨飘飞,残肢断骸遍地成堆,他渐渐的支撑不下去了,身上又中了无数剑伤,最后对她展颜一笑,躺倒在地上,他好像在说:“皇妹保重。” 千寻一下子惊醒,才惊觉自己的里衣都湿透了,额头上都是冷汗,她起身走到窗前,天刚露出鱼白,摸着自己的心脏,还在狂跳不止,似乎一切都是真的。 她喊了声:“落霞。”声音都是颤抖。 落霞就在外间,见她站在夜风里吹着,忙给她披上一件衣服:“公主,怎么了?” 千寻忧心忡忡:“昨天我的右眼皮一直在跳,晚上做了个噩梦,梦到三皇兄出事了,你说是不是真的?” “公主。”落霞也沉默,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三皇子和公主是一胞双生,有心里感应是正常的,既然公主觉得有事了,很有可能真的出事了,因为她从昨天早上都没有接到孤鹜的信号了,他们一直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在联络,好让她们知道他们的平安。 千寻目光坚定起来,冷然道:“我不能坐以待毙,我要去救皇兄,落霞,孤鹜最后一次联系和你联系是在什么地方?” 落霞一怔,不知道该不该说,孤鹜临走时,嘱咐她:“如果他们有什么不测,一定要保护好公主,千万不能出宫,或许战况正等着将他们一网打尽,到时候虚谷子会来接公主出宫的。” 千寻冷声道:“落霞说话。”她知道她在想什么,可是她不会按他们的思路走的,前世她没有亲人,这世她的亲人,拼尽全力也要护。 “你说不说我都要出宫。”说着转身去准备东西去了,这次要带上所有的家当。 落霞见拦不住她,也下定了决心:“接圣旨的是三皇子的替身,三皇子提前出发了两天,昨天应该到了京郊了。” 落霞又道:“公主,奴婢和你一起去。” “好落霞,我们兵分两路,你换上我的衣服,骑上我的马带上秋叶从前门冲出去,我从后门走,这是前两天从父皇那里要的手谕,没有还回去,你带着。” “好,公主您要保重。” “你也要保重。”郑重呃拍了拍她的肩膀,但愿这一次所有人都能平安归来。 千寻换了一身黑色行衣,骑上大马到了京门口,天色正好大亮,还没有行人,几个将士正在慢腾腾地打开城门,她骑着马高举着伪造成的另一份文书冲过去,高声大喊:“国师有令,快开城门,迎接三皇子回宫,快开城门,迎接三皇子回宫。” 众人见她形色匆匆,连忙让路,她拍打着马跑的更快了,很快疾驰出了城门,几个士兵还在面面相觑,一个将领跑过来怒道:“怎么回事,是谁过去了?” 一个士兵道:“是一个人拿着国师大人的文书说是接三皇子回宫,让开城门。” 这个将领是夜钟离的人,名叫应领,是个沉着冷静的人,圆目一瞪:“三皇子回宫需要拿的是皇上的手谕而不是国师的文书,再说你们也不看看文书的真假,就放人过去,如果是敌人的话,你们的行为就是叛国。” 几个士兵低下头,他们也是一听国师的威名,一时被吓得没反应过来,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就过去开门了。 “每人去领二十军棍。”应领怒道,他忙派另一个人去国师府报信。 千寻没想到出城会这么顺利,夜钟离的名声果真好用,便凭着感觉往一个小道上疾奔,走到一个岔路口,不知道皇兄到底会走那一条路,她只好下马,把耳朵伏在地上,听着东南方向果然有刀剑相斗的声音。 她翻身上马,感觉身后传来一阵疾风夹杂着箭羽的破空之音,慌忙躲避,马受了一箭,发起疯来,她一个漂亮的回身轻功纵跃,主动迎向了敌人,几十个蒙面黑衣人冲杀了过来,她冷冷一笑,今天势必要大开杀戒了,但是不能恋战,她拿出了从战况那里得来的上古暗器佛雨花,一阵细密的鹅毛针如下雨般的飞向四周,那些人应该是死士,他们并不惧死,迎向针一般的暗器,誓死也要把沐千寻砍于刀下。 千寻穿着软猬甲,并不避开,同样一刀看向对方,并且一刀致命,加上佛雨花的一轮攻击,本来就死了一半的敌人,很快就被这种不要命的打法给杀了个精光。 千寻顾不得身上和脸上的血迹,身上的衣服被隔的一块一块的,马早已不知发疯跑向了何处,她用轻功飞向了刀剑相交的方向,那里的嘶杀声更加激烈了:“三皇兄等我,我会救你的。” ------题外话------ 寻儿盼望的皇兄即将归来哦! 潜水的亲们注意啊,2月4号,入v哦!到时候不要在潜水了,要记得支持石头首订啊,首订会影响以后的推荐,也是对石头很关键的,关注活动啊!谢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69英雄救美 刚才的打斗和现在的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黑压压的全是人群,倒在地上的是一层层叠加的尸体,和流淌着血水的血泥,她看见他们把一个白衣染血的廋弱少年围在中间,那少年依然挺拔如山一般的支撑着自己不倒下去,一张惨白的脸在血色的衬托下,显得妖艳,看到嗜血一般飞过来的皇妹,展颜一笑:“皇妹你不该来的。” 千寻一声爆喝,单手把沐千翔扶住,并对围上来的众人喝道:“慢着,我有话说。” 众人看着眼前即将死在他们刀下的廋弱兄妹,鄙夷的等着她说话。 她把沐千翔放在地上,从衣兜里拿出一堆黑压压的球一般的物体,对他道:“皇兄,看仔细了。” 她拿出一个,拉开引线,扔向了人群,哄得一声巨响,在人群之间炸开了花,无数个人,无数只断臂残腿飞了起来,众人皆变了脸色。 “皇兄可会玩了?”千寻一纵而起,拿着佛雨花开始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攻击完之后,她护着沐千翔,来一个杀一个,沐千翔则乘机往人群密集的地方扔手雷,并抽空在佛雨花上面按另一套暗器。 两人配合默契无间。 一会敌人就去了大半,他们也摸到了窍门,分散开来,再不聚在一处,这样千寻就很难在使用两种武器。 千寻护住他,砍杀了一阵,他们也识破了她身上的软猬甲,不在砍她的上身,而是砍向她的脖子和腿部。 千寻也不知道自己受了多少伤,还有多少力气,还能支撑到什么时候,总之,她和皇兄都在给对方打气。 谁也没有说让谁先走先逃得话,他们分开的太久了,一个人过的太孤单,他们情愿兄妹死在一起,也觉的开心。 十九枚手雷都用光了,佛雨花里数以千计的暗器也快完了,敌人也不多了,还有最后三个,可是就是这最后几个,她都觉得看不到希望,因为她完全累的伤的快要失去意识,大脑不受支配了。 而皇兄的脸白的似透明的水晶,一触即破,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除了两只乌溜溜的黑眼珠,全身上下全染成了血色,这时乌云遮顶,压得人透不过气来,轰隆一声巨响,打破了这趋于静寂的场地,千寻动了,乘着闪电照着那人眼睛的时候,她一剑砍向了他的脖子,可是速度慢了很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另一只剑刺向自己的胸口,却无能为力,她想转过头来再看一眼躺在地上的皇兄,却看到了一个衣袂飘飘的如天神一般的男子把暗器射进了那个人的胸膛,而那个人的剑距离自己的心脏只有一寸之遥,他转了个弯把她抱在怀里,脸色也惨白一片。 她只听见自己的最后一句话:“夜钟离,救救皇兄。” 再次醒来,千寻是在噩梦中被惊醒的,坐起来之后,发现自己喊得是皇兄两个字。 “醒了?”她转头看向旁边的夜钟离,忙上前抓住他的胳膊,急道:“皇兄呢,他有没有事?” 夜钟离把她扶正,把枕头被子靠在她身后,看她一脸着急的样子,脸色黑黑的,但还是面无表情的道:“他暂时没事,不过还没醒。” 千寻松了一口气,真诚的道了声:“谢谢!” “你受的伤也不轻,好好养着,这几天不许下床。” “那我能去看看皇兄吗?” “我说了他没事,有事我会叫你的。” 千寻撇了撇嘴:“有事在叫我不会晚了吧。” 夜钟离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她立马老实:“好好,好,听你的。” 夜钟离端起旁边的药,递给她,她闻了闻,立马嫌弃的说:“好苦啊,有没有糖啊?” “沐千寻,你不是个小孩。” “切,谁说大人就不能嫌苦了,又不是你喝,你当然不知道苦。” 夜钟离拉着她的手腕,就着她的手,低头喝了一口:“好了,喝吧。” “呃”这样也行? “夜钟离,我发觉你今天好像脾气变好了很多啊?”千寻就是拖延着时间,不想喝。 夜钟离别扭的转过脸。 千寻又补充道:“唉,我都帮花云听做完手术了,你干吗还对我这么客气啊?”照他的性格,就是对所有他看着不爽的人都拉出去统统打上几十大板。 夜钟离终于黑了脸:“把药喝了。” 千寻立马乖乖的把一碗药喝的干干净净的,她看着夜钟离哭笑不得的样子,才猛然发现自己真是贱的可以,人家笑脸以对她偏不领情,人家黑脸,她才高兴,绝对欠揍的一种类型。 哎,她重重的叹了口气,表示对自己的无药可治深深的扼腕。 “咦,夜钟离,你叹什么气啊?” 夜钟离对她表示无奈:“以后不许这么拼命!” “呃,不拼命?难道还等着别人直接砍了我。” 夜钟离盯着她,一双幽深墨眸看不出任何情绪,等了一会,才听见他道:“躺下歇一会吧,皇上那里我会说,这几天你和三皇子都在这里住着。”回去危机重重,还是国师府比较安全,她自然答应。 “落霞和孤鹜他们呢?” “放心,孤鹜和秋叶没事,只是些皮外伤,落霞的伤重些。”他轻描淡写,她却感觉到所有的一切都不容易。 “嗯,那就好,是不是战况那老家伙派的人?” “如果是他,你当初救他一家三口,可会后悔?” “恩,不后悔,我的理智告诉我不能救,但是如果再让我经历一次那样的场面,我仍旧会尽全力。”或许她早已经习惯了,治病救人是她的责任。 ------题外话------ 英雄救美啊,可是很为咱们的国师大人加分的,哎呀,在国师府住着,那不是羊入虎口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70搁浅的表白 夜钟离眼光复杂的看了看她,沉声道:“没想到战况会把她女儿作为诱饵,迫三皇子出来,出动了训练十年的虎魄暗卫去截杀,要不然也不会出现昨天的情况,不过那些人都会付出代价的。” 千寻一惊:“你是说皇兄是为了静心郡主才暴漏了自己?” “你以为在我和皇上的帮助,在加上三皇子自己的势力,战况是对手吗?” “皇兄难道也喜欢静心郡主?可是他也不能为了静心不顾自己的安卫啊?” “爱情有时候是说不清的,如果能控制的话,也不会有那么多人为爱生死相许了?” “嗯?”千寻看着他高深莫测的表情深深地看着她,似乎要穿透她的灵魂深处,幽深墨眸此时一片澄明,如泉水一般的柔色,夜钟离也会发表爱情感言? 千寻感觉自己血气上涌,脑子一热,试探着问:“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夜钟离冷不丁的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她哎吆一声,忙捂住额头。 千寻很委屈:“不喜欢就不喜欢呗,干吗弹我的脑门啊,很疼的。” 夜钟离不理她,扶着她:“来,躺下休息。” 千寻就不躺:“哎,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夜钟离微叹了口气:“你失血太多,不能老坐着,过两天,我就告诉你。”他看了看她还有些惨白的脸,心想这个事情不急,还是等她的身体好一些吧! “不,我就要现在知道。” 夜钟离黑了脸:“听话,躺好。” 这次黑脸居然不管用,千寻哼了一声,心里不知为何堵了一口浊气,把脸扭向了里面,心里发誓再也不理他,哼,他是坏人,什么都不告诉她。 夜钟离看着她闹别扭似的不理他,潋滟一笑:“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是醋了?” 千寻恍然明白他说得什么意思,猛地从床上做起来,愤恨的一踢被子:“我。” “嘶。”倒吸了一口凉气,夜钟离脸色微变:“怎么这么不小心,腿上这么多伤,还乱动,看,伤口都裂开了。” 千寻忍着疼痛;“还不是怨你,让清莹过来给我包扎。” 她的腿上在大腿一处,小腿两处,的确不方便,便喊来了清莹。 清莹处理完伤口之后,便走了,她躺下来却怎么都睡不着,心里还是感觉有些堵,难道真是因为夜钟离的几句话?她很介意?她真是醋了?或者更甚说她喜欢他? 不,不可能,怎么可能?先不说,在无妄山上,他没有丢下她一个人在那恐惧的等待,她很意外,也很感动,就是他上次吻了她,她还回吻了,但是作为一个现代人,她倔强的觉得那并不代表什么,就是那天在生命的最后关头,她多么盼望有一个人能从天而降,把她救了,把皇兄救了,因为刺杀的几百人在她的努力下只剩了几个人,就是这几个人,她都无能为力,她不甘心,太不甘心,突然看到他从天而降的那一刻,她觉得心里塞满了满满的感动,她多想抱着他,累了歇一会或者真的是需要一个肩膀的支撑,有时候幻觉这是一种依靠的幸福,但是终究总会被理智带回现实,她和夜钟离是敌是友,是合作关系还是利用关系,她都弄不明白,她怎么会允许自己不明不白的就喜欢上一个人,或者稀里糊涂的交出自己的心呢? 再说,她怎么可能会喜欢夜钟离?每次见到他,她都像炸毛的母鸡似的,她要喜欢的话,也要喜欢花云听那样的暖男,嗯,就这么决定了,以后要喜欢花云听,嫁人也要嫁花云听,让你夜钟离看看我是不是醋了,哼。 迷迷糊糊的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再一醒来,太阳都快要落山了,夜钟离还坐在旁边:“醒了。” “你很闲吗,呆在这儿。”千寻对他依然没有好气。 夜钟离也不跟她计较,端起旁边的一碗粥:“饿了吧,来,张嘴。” 她没有张嘴,把手伸了出去:“还是我自己来吧,男女授受不亲。” 夜钟离把碗给她:“你想听我就告诉你,我是喜欢上了一个笨女人,她…。” “主人,不好了。”清莹在外面喊道。 夜钟离微一皱眉不耐烦的道:“什么事?”果真不是表白的好日子啊! “三皇子突然高烧不退,吃的药都吐了出来。” 千寻一听,忙要下床来,身子一轻,又被夜钟离抱了起来,她这时候也顾不得什么授受不亲了。 她进屋的时候,很意外的皇上居然也在,只是一天没见,她就感觉父皇苍老了许多,王太医正站在旁边给沐千翔把脉,皇上见夜钟离抱着千寻,眼光一愣,随即忙又担心的看向沐千翔,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她喊了声:“父皇。”便坐在软榻上替他把脉。 王太医道:“伤口太多,原来的旧伤口有毒没有处理妥当,又添了新伤口,应该是从里面化脓了。” “王太医,你那的麻沸散还有吗?” “有,老臣为了方便研究,随身戴在了身上。”上次他见这东西不错,便向公主讨了些,慢慢的研究。 “给他吃了,我用刀子把里面的脓挖出来。” 清莹忙把王太医递过来的东西溶于温水中,喂他吃下,夜钟离也上前帮忙,用内力逼他把药咽了下去。 千寻让清莹用白酒把他的手脚脖子都擦了一遍,好物理降温,然后又把伤口上用白酒洗了洗,拿出随身带的小刀,把几处的化脓的恶臭味的肉都挖了出来,然后包扎好,吩咐人煎了药,看着他喝下去,才放心的松了一口气。 皇上把她轻轻的搂在怀里,叹道:“孩子你们受苦了。” 千寻没有说话,她知道父皇有不得已的苦衷,一边是母后,是保卫他国家的将臣,没了他们,沐云国将更加的陷入困境,而一方面是他的儿女,可是他这样的身份注定了他不能像所有的父亲一样自私的保护着自己的儿女,因为他还有众多的成千上万的百姓。 ------题外话------ 亲们,2月4号,记得去支持石头首订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71吃醋? 皇上看向夜钟离,道:“这次真是多亏国师了。” 夜钟离微点了点头。 皇上又转头对千寻道:“朕出来大半天了,该回去了,你皇兄醒了,派人告诉我一声。” “嗯,好。”千寻不能动,只能坐在软榻上目送皇上的离去。 皇上和夜钟离并排走在路上,皇上问道:“这次国师帮了朕的大忙,国师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夜钟离缓缓地道:“臣想要一张空白的圣旨。”好像要的不过是一颗大白菜。 皇上脸色微变,脸色凝重,这空白圣旨可不是儿戏。 夜钟离道:“皇上放心,臣不会做危害沐云国利益的事,也不会威胁你的江山和利益。” 皇上沉思一会,还是道:“好,就这么定了。”他倒是相信国师是一言九鼎的人。 千寻被抱回到自己刚才呆的屋里,居然发现是夜钟离的房间,她睁大眼睛:“我今天一直在这睡了?” “嗯,你以为把你整天搬来搬去,你很轻吗?” “那,那你睡那儿?” “我也在这睡。” “什么?”千寻惊叫。 夜钟离一脸嫌弃:“你闻闻你身上到现在还一股子血腥气,有什么需要大惊小怪的。” 也是,自己都那个样子了,估计连食肉的狼都对自己没兴趣。 “那你可以去书房睡?” 夜钟离斜睨了她一眼,他还不是为了方便照顾她,什么叫不识好人心,这就叫。 两人刚回屋里,便听到花云听的声音传了过来。 “寻儿,你可有事?”依旧温温润润的声音,含着一丝担忧一丝着急。 “啊哈,我没事,你听我这声音是不是很饱满,很有力气?”千寻看他的眼睛还包着白布,明天就是第三天了,就可以拆了。 她不由得看向夜钟离,夜钟离也眼光复杂的看着她,好像在说:你们什么时候连称呼都变的这么亲热了? 她挑衅的看回去:关你什么事! 夜钟离幽深墨眸顿时乌云密布。 花云听温润一笑:“那就好。” “花兄,你的眼睛刚做完手术,按理说是不能乱动的,你还是赶快回去歇着吧!” “嗯,我今天晚上就留在这儿,明天你帮我拆线。” “好。” 夜钟离毫不客气地打断道:“花兄可以走了,清莹送客。”这厮永远不知道给人面子是怎么回事。 花云听摇了摇头,表示很无奈,这差别待遇这么快就显现出来了,也不停留,在花心的搀扶下走了出去。 夜钟离黑着脸也不理她了,去旁边的桌子旁处理公务去了。 “我说,你又怎么了,黑着一张脸?” “他什么时候这样喊你名字的?” “刚才啊,你不是听到了。” “明天你告诉他不准再这样喊你。” “那为什么?花兄是我的朋友,喊我的名字很正常啊,难道还整天公主公主的叫我,显得多见外啊!” 夜钟离转过头,盯着她道:“沐千寻,那我呢,我对于你是什么?” “你?呃?”这个问题还真没想过,说是敌人吧,他还曾经无数次帮过她,救过她,要说是朋友吧,好像又觉得隔了一些东西。 她也闹不清楚。 “亦敌亦友吧!”好像这样形容比较妥当。 夜钟离转过头去,半天没了动静。 千寻不知道这个答案他是不是满意,等了半天,也没见他说话,好像是沉浸到公务里去了,自己也觉得有些累,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迷迷瞪瞪的看见夜钟离依然坐在那儿,难道处理了一晚上的公务还没有处理完? “夜钟离,给我倒杯水来。” 夜钟离抖了抖僵直的身体,去旁边给她倒水。 “你一晚上都没有睡啊?” “嗯”夜钟离把杯子递过去,幽深墨眸里是她看不清的云雾。 “有这么多的公务要处理?” “嗯” 千寻急了:“唉,多说一个字你会死啊。” 夜钟离接过杯子,再也没说话,又回到自己的桌子旁边去了。 “唉,对了你昨天说你喜欢上了一个笨女人,是谁啊,接着说说吧?” “不想说,她惹我生气了。”夜钟离支着头,慵懒的声调好像很疲倦。 “哎呦,你是男人别那么小气吗,你在这生气,她也不知道,你不是白生气了?” “那倒是。”夜钟离终于转过头,看着她道:“你说,我该怎么惩罚她呢?” “恩…你就…我也暂时想不起来,我先想想,想起来再告诉你。” 千寻便真的躺下来望着床顶的帷幔想着,可是脑子一片空白,思维一片混乱,实在想不起来有什么好的主意,她本来见他对她照顾的无微不至,还有了一种他喜欢她的错觉,原来不是,是喜欢上别人了,还是个笨女人?真不知道他喜欢的那个笨女人是长个什么样子?人笨估计长得也难看,夜钟离这样的人怎么会喜欢上这样的女人?那女人倒是运气还不错。 哎,她长长的叹了口气,真是惆怅,算了,他爱喜欢谁喜欢谁去,跟她半毛钱关系也没有,她干吗要帮他想主意?她自己的问题都没有解决呢。 “快起来吧,吃早饭了。” 她把脸转向里,闷闷的应了一声:“不想吃,没胃口,你先吃吧。” 她感到床陷了下去一大块,便听到耳边一声轻笑:“怎么了?唉声叹气的,又醋了?” 千寻又像炸毛的公鸡一样立了起来,幸亏夜钟离早有防备,躲开了去,她的头没有撞到他的下巴:“你再说一边,信不信我把你丢出去。”真是的,他都有喜欢的女人了,还过来调侃她,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不稳重了? “好了,不说了,快起吧,你皇兄醒了,吃完去看看他。”夜钟离不再逗她。 “真的?”千寻立马高兴起来,这是她听过的最好的消息了。 “快,快抱我过去。” 夜钟离把她抱着放在桌子旁。 “我说,你先抱我去皇兄那里啊,吃饭不是小事吗?”千寻很是不满。 夜钟离坚持:“先吃饭,吃完饭再去。” “我要现在去。” 夜钟离头也不抬:“自己去。” 靠,她要自己能去,早就跑过去了,还要在这里求他啊! 千寻不甘心的端起碗,嘟囔着道:“怪不得那女人让你生气呢,我看是你自己不讨人喜欢。” “再说一遍。” “哼,说就说,说不定那女人心里喜欢别人呢,所以连你生气了都不知道。” 夜钟离的脸色变了又变,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顿时一双玉筷变成了玉末,千寻觉得自己说的有些过分了赶忙纠正:“我说的玩的,你别生气。” 夜钟离毫无情绪的对着外面道:“清莹,再拿一双筷子来。” 清莹拿来一双筷子,夜钟离面无表情的道:“吃饭。” 千寻也不敢多说了,看样子这夜钟离对那人还挺上心的,算了,她也别提了。 ------题外话------ 不要着急啊!亲们,只是让你们看一下两人相处的过程,明天入v了,国师大人独特的自认为很好的表白方式,敬请期待哦!求首订哦! 同时推荐好友文文:《闪婚总裁很惧内》/听听雨夜,看霸道冷情总裁如何变成妻奴。 《重生之宠妻入局》/折眉,一对一宠文,很精彩哦!喜欢现言的亲们去看看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 72 圣旨代表我的心 沐千翔已经醒了过来,清莹正在喂他喝粥,脸色还是苍白的透明,见是夜钟离抱着千寻进来,有些意外,夜钟离把她照旧放在软榻上,沐千翔看着她,喉头一热,但还是努力的展颜一笑:“寻妹妹。”这么多年没见了,可能是由于双胎血缘的缘故,依然感觉就像从来没有分离过,和小时候一样亲密无间。 “皇兄,你烧退了,太好了,以后我们一家人就可以生活在一起了。” “是啊,只可惜母妃不在。”沐千翔垂下黯然的眼眸。 “母妃会看到的。”她以为皇兄看到她便想起了母妃,据她父皇说她和她母妃长得非常像,父皇的房间里就挂着她的画像,她也见过,想必皇兄小时候天天看见,便伤感母妃的去世。 “嗯,你的腿没事吧。”沐千翔看着她,小时候看着她被虚谷子带走,他哭喊着要跟着去,可是虚谷子不带他,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妹妹离去,这一去,就是八年。 “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沐千翔对夜钟离抱拳真诚的道:“国师大人,大恩不言谢。” “那就不必谢了。” “是啊,皇兄,国师府什么都不缺,国师大人估计也不会计较我们这一点谢礼。” 沐千翔板着脸道:“胡说什么呢?”又对夜钟离道:“这丫头又说胡话了,国师不要在意才是。”暗地里掐了一下千寻,这丫头果真是不知轻重,怪不得被打了二十大板。 千寻没眼色的道:“皇兄,你掐我干什么?” 沐千翔脑后一滴黑线,皇妹,你…。 夜钟离自然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凉凉的道:“倒是缺了一样。” 千寻道:“咦,你国师府还有缺的东西?” 夜钟离缓缓地道:“就是如公主你一样的厚脸皮。” “夜钟离,你”她抓起床上的枕头就砸了过去,沐千翔身体还很弱,想拦却无能为力。 夜钟离一把接住,又扔了回去,力量倒是很轻,落在了千寻的旁边。 清莹站在一旁,嘴角抽抽,这是主子吗,怎么好像有些幼稚,不过似乎还很体贴! 千寻拿起来,准备在扔过去,沐千翔一声低叫:“寻妹。”受着伤口裂开的风险,一把给她夺了回来。 “皇兄,你小心些。”千寻惊叫。 沐千翔瞪她,给她使眼色:“怎么这么没规矩?” 她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来是怕夜钟离处罚她啊,怎么会呢,要是处罚她,就不会救她了。哎,等一下,夜钟离到底为什么要这么不遗余力的救她啊,要说以前是为了花云听,可现在花云听的眼睛已经做完手术了啊!唉,自己也是,怎么一碰到他,就这么的容易失去理智? “夜钟离,你为什么要救我们啊?” 夜钟离没好气的道:“为了天天打你二十大板。” “呃?”这是什么逻辑。 清莹站在旁边扑哧一声不由得笑了起来,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忙捂住嘴巴,看主人凉凉的看着她,忙低下头来,降低自己的存在。 沐千翔也轻笑了一声,他好像是看明白了一些什么。 只听外面一声豪爽的笑:“这是聊什么呢,这么开心?”是花家主来了,还有皇上。 沐千翔忙想起来行礼,被疾步过来的皇上按住,沐千翔激动的喊道:“父皇。” “嗯,没事就好。”皇上也很激动。 皇上看见自己心爱的女人所生的一双儿女,差点老泪纵横,哎,八年了,终于又在一起团聚了。 花镜明哈哈笑道:“皇上,儿女绕膝,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啊。” 皇上道:“朕是羡慕你,花家这么大的产业,你又有七个儿子,却团结一心,不争不抢,朕在这方面要向你学习啊。” “父皇,他都没有女儿呢,你还向他学习?女儿可是你的贴心小棉袄呢。”千寻故意曲解他的意思,调皮的说道,要是时光就停在这一刻该多好啊。 “是啊,皇上,老夫可是很喜欢你这个女儿呀,正好三皇子也在,你就把这丫头给我花家做儿媳怎么样?让老夫也沾沾你小棉袄的福气。”又转头对沐千翔道:“三皇子,这丫头可是说了,等你回来,决定她的终身大事,你看我儿子怎么样?” 沐千翔还没有说话,夜钟离凉凉的道:“花伯伯,三皇子可是连你一个儿子都没有见到呢?” “啊,也是,花根,去把六公子七公子叫来。” “是,老奴这就去。” 这老头要玩真的了。 "丫头,这段时间,你觉得我家六小子怎么样?" "花伯伯,"夜钟离又插嘴道:"何不等五公子也来了再说呢?" "爹。"一道温润的声线传来,是花云听听到他爹和皇上来了之后,也赶了过来。 "你们在说什么,似乎很热闹。" "哈哈,爹正在给你们找媳妇呢,你说你们也不自己找,这种事情也要老夫替你们操心。" 夜钟离又道:"花伯伯,现在还是花兄的眼睛最重要。"声音越来越冷。 "啊,也是,寻丫头,这听儿的眼睛什么时候可以拆线啊。" "你们急什么,他的眼睛好几天没有见到光了,就是拆线的话,也要晚上光线暗的时候,你看,现在太阳光这么强,他的眼睛会受不了的。" 花云听道:"不能把屋子用布围起来吗,这样屋里也是黑暗的。" "是啊,我都迫不及待了。"花镜明也跟着像小孩子一样的激动,左看右看都不像一代世家的家主。 千寻也沉吟了一下,看着众人期待的眼神,终于答应:"也行。" 一会儿的功夫,屋里已经漆黑一片,只听见众人的呼吸声,正无限期待着奇迹的发生,随着纱布一层层的揭开,众人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终于揭完了,花云听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花镜明着急的把脸凑上去:"怎么样,你可看到了。" 花云亭背对着月光,透过星星点点的光线,他看到一张熟悉的这么多年都不曾忘却的脸,正是这样的一张脸驻扎在他的心底,支撑着给他温暖,给他力量。 "爹,你的皱纹又多了。" 花镜明老泪纵横,哽咽着道:"你看到了。"这么多年的努力,这么多年的煎熬终于都过去了,等待他们的是璀璨的明天。 皇上,千翔,千寻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只有夜钟离依然还是那副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似乎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清莹,花心,花根等人都欢呼起来。 公子终于看到了,事隔这么多年,在一次次的看过大夫之后的失望之后,又恢复了光明。 花心兴奋的跑到千寻面前,磕了几个头:"多谢公主,多谢公主治好了我家公子的眼睛。" 千寻道:“是你家公子自己争气。” 众人又把光线一点点的调亮,让他一点点的适应,终于把房间的黑布都撤了去。 花云听锁定坐在软榻上的千寻,此时他的眼睛里都是笑意,如果说眼睛能开花的话,那就是最绚烂的花朵。 花家主更加坚定了要把千寻娶回家当儿媳妇的决心,便乘热打铁的道:“寻丫头,六小子的眼睛好了,你可愿意嫁给他呀,我看你们俩就是天生一对啊。” 皇上也如释重负的道:“朕觉得也不错。”他先前虽然十分欣赏花云听的温润儒雅,但毕竟顾忌着花云听有眼疾,怕辱没了他家寻儿,如今看来,这是最好不过的结局了。 “三皇子你说呢?”花镜明没有忘记千寻说过的要她父皇和皇兄一起做主的话。 沐千翔还没开口,夜钟离又冷冷的道:“三皇子累了吧,身子还很虚弱,要多多休息才是,花伯伯你看三皇子都累的说不出话了,大家都出去吧。” 花镜明急了:“我说贤侄,你今天是不是话太多了?” 大家也都觉得今天国师的言行有些反常,目光在两人眼风交锋中看来看去。 夜钟离压根不理他,率先走了出去:“清莹,服侍三皇子休息。”这是主人在下逐客令了,他们也不好再说下去,只好先这样,反正来日方长。 众人都走了出去,花云听故意落在后面走在千寻的旁边,眼睛里流露的都是温润的光,如同温暖的春天,他说道:“我把你抱回去吧。”千寻点了点头,三皇兄确实需要休息,自己还是离开比较好。 众人也很有眼色的给他们腾出空间来,花云听抱着她走到后面,慢慢的和前面的人群拉开了距离,他轻声道:“寻儿,刚才怎么不说话,可是有什么意见?” “呃,也不是,只是觉得有些快。”千寻扰扰头,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答应,她觉得要是嫁人的话,花云听是个很合适的人选,他是个暖男,处处给人温暖,自己嫁给他,一辈子应该都是被呵护的,幸福的,但是吧,心里又似乎有个声音在极力的反对。 “我以前有眼疾,从来不敢奢望什么,但是现在我眼睛好了,就想自己也该努力一把,我…。” 他还没有说完,一股大力已经把沐千寻给抢走了,他脸色一变,赶忙伸出手来去拉,却只是拉到了她的一片衣角,他看着空空的双手,呆呆的道:“难道这是天意?”但是片刻过后,他就急忙四处寻找去了。 但是这是夜钟离的家,他如果不想让他找到,有很多种方法。 此时的沐千寻被夜钟离带到了一个假山后面的暗道里,在里面七拐八拐的把她给拐晕了,最后终于来到了一个类似于书房的地方。 她气愤的用力一捶他的胸膛:“夜钟离,你到底要把我带到哪里去啊?” 夜钟离把她放在一个软榻上,紧盯着她,幽深墨眸凝聚成一股深潭,那里正在酝酿着一股狂风暴雨。 他隐忍着怒意,冷冷的道:“我如果不把你带走,你是不是就准备答应了?” 千寻眨巴眨巴眼睛:“我答不答应和你有什么关系啊?而且我觉得花云听不错啊,家世好,人品好,文采好,脾性好,是个大暖男,人人都巴不得嫁给他,我…。” 千寻还没有说完,一具沉重的身体压了下来,一双坚硬不催的铁臂把她禁锢在怀里,一双炽热的嘴唇像豹子一般把她的整个含在了嘴里,开始了温柔的撕咬,她刚喊了一声“痛,”“哧溜,”一条舌头像鱼一样滑进了她的口腔里,和她的缠在一起,她感觉自己的空气也快要被夺光了,自己的身体有一股奇异的电流流遍了心窝,顿时软成了一滩水,没有骨头的只能倚靠在他的怀抱里任他所为。 她想推开他,可怎么也没有力气,直到过了好一会,夜钟离感觉她快要喘不过气来,才放开她,但是还是紧紧的把她搂在怀里,生怕她要飞走似的,千寻感觉自己支起头来的力气都没有,又急又气的瞪着他。 同样喘着气的人,一双眼眸像一汪深潭从来没有过的温柔,从来没有过的澄明,从来没有过的深情。 千寻心中一阵悸动,这是那个神一般的人吗,这时那个永远高高在上的人物吗,这是那个冷漠霸气的人吗? 可是他不是说他喜欢上一个女人了吗? 下一刻,千寻似爆发的老虎,迅速积聚了力量,狠狠地推开了他,爆喊:“夜钟离,你个混蛋,你不是有喜欢的女人了,这是什么意思?”她感到浑身都充满了耻辱,这混蛋还想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她沐千寻是这种人吗,他夜钟离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人了? 夜钟离没有防备,上一刻她还是软软的小猫,下一刻就变成了吃人的老虎,一下子被推到在一旁,他心里也迅速激起了一股怒气,听到她质问的那一句话,又哭笑不得,他慢慢的坐直身体,幽幽的道:“没什么意思,就是我喜欢的那个女人太笨了,笨的无可救药。” 千寻的怒气还没有消,继续愤恨的道:“所以你就来招惹我了,可是姑奶奶我才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夜钟离反而笑了。 千寻斥道:“你笑什么笑,被我拆穿了?无言以对了?” 夜钟离只是戏谑的看着她,的确是无言以对了。 千寻见他不说话了,可能是默认了,更加的生气了:“我要走,让花云听把我接出去。” 夜钟离一听她又提起别的男人的名字,脸色顿时又乌云密布,凉凉的道:“闭嘴。” 千寻逞强道:“我就要说,我干嘛要听你的,我就要说,哼!” 眼见夜钟离把一张黑脸又凑过来,她忙捂住自己的嘴,可不能被这恶徒一而再再而三的占了便宜。 夜钟离转身去了书桌旁边,拿出了一样东西,看了她一眼,把东西展开,居然是和圣旨差不多的东西。 她瞪大了眼睛:“你,你该不会要编造圣旨吧,你难道要篡位?”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又捂住嘴巴,要是这样的话,他该会把自己灭口吧! 有偷偷的瞅瞅旁边有没有龙袍一类的东西,还好,没有,但愿自己猜测错误。 夜钟离鄙视的看她一眼,拿起手中的笔,在圣旨上龙飞凤舞起来,一会儿的功夫,一道圣旨一蹴而就。 拿起来,吹了吹上面的墨迹,走到千寻的旁边。 “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没有说话,把圣旨递过去,千寻狐疑的接过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千寻公主贤良淑德,国师为国鞠躬尽瘁,乃佳偶天成,朕顺应天意,特为两人赐婚…。”千寻越往下看越惊恐,看完了,又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遍,看完了又准备看一遍,被夜钟离夺了过去,只听他凉凉的道:“你看到的没错。” “你,你…。”除了这个字,千寻也说不出什么来了。 夜钟离把圣旨圈好,放在自己的衣袖里,上前凑近她道:“夫人,我们出去吧!” 千寻的脸一下子红了,幸亏这里灯光暗,看不清楚,要不然被夜钟离看去,多难为情。 “闭嘴,谁是你夫人?” “嗯?圣旨上写的不清楚?” “哼,你假传圣旨。” “夫人可不要乱说,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对了我的九族现在也算上你了,当然也包括父皇和皇兄。” “哼,你不要乱叫,那是我的父皇和皇兄。” “夫人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夫人的。” “你少在这油嘴滑舌。”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还那么能说。 “拿来。” “什么?” “圣旨,肯定是假的,我要确认一遍。” 夜钟离从袖口里掏出来递给她:“夫人可要看仔细了。” 千寻白了他一眼,一口一个夫人的,好像她真成了他的夫人似的。 千寻仔细的把圣旨从头研究到尾,简直不敢置信,这圣旨好像是真的? 夜钟离在旁边道:“夫人,不用看了,这圣旨比真金还真,你如果还不信的话,可以去问父皇,这是他昨天给我的。” 千寻心里翻了翻白眼:父皇,你咋这么糊涂呢,你这不是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吗?” 嘴里道:“夜钟离,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有什么目的直接说吧。” “我的目的不是都写在这圣旨上了吗?” “哼,”千寻双手一扯,想直接撕掉,没想到这帛还很结实,根本撕不烂。 夜钟离凉凉的道:“撕了,也改变不了你是国师夫人的事实了。” 千寻放弃这个打算,准备开始讨价还价:“夜钟离,我做了你的夫人,那那个女人怎么办?我可是善妒的,我可不允许你再纳小妾的啊。” 夜钟离泄了一口气,已经懒得和她争辩和解释了,这么笨的女人怎么就成了外人眼中的神医了,他严重怀疑她是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只得凉凉的开口,循循善诱道:“沐千寻,你觉得本国师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千寻想了想:“难道是你想和皇兄结成同盟,或者你国师府需要一个夫人?” 夜钟离戏谑的看着她:“那你说,我为什么要选你呢?” “因为我有本事啊,治病救人一流,长得也不错,将来肯定是个管家能手啊!比千叶和玉碗要强多了吧。”千寻理所当然的道。 “哼,沐千寻你说起大话来也不怕闪了舌头。”夜钟离似笑非笑。 “怎么会是大话呢,明明是事实如此啊。” 夜钟离也忍不住像她一样翻白眼了:“世界上还有比你更笨的女人吗?” “有啊,不就是你喜欢的那个,等等,笨女人?你说我笨,哈哈,夜钟离,你不会说的那个人就是我吧!”千寻狐疑的看着眼前的人。 “你说呢?” 沐千寻看着他那无奈的表情,似乎真的没有了往常那高高在上的姿态,回想起来,他似乎的确把她照顾的无微不至,试想,如此傲娇的夜钟离如果不是心甘情愿的,怎么会做这种小事? 而且,他如果只是需要一个夫人的话,这种事让一个下人去做就可以了,也用不着自己亲历亲为啊! 再说她虽然吧,有那么多优点,但是有这种优点的女子,估计在这西大陆也比比皆是。 难道这是真的? “你真的喜欢我啊?你喜欢我什么呀?”嘴里虽然很得瑟的说,心里却隐隐约约的有一种甜蜜的满足感。夜钟离斜睨她一眼,不再说话,其实具体说起来喜欢哪里,他也说不清楚,只是某个瞬间突然就心动了吧,就把她放在心里了吧! 他把圣旨从她手中拿出来,圈好,放进她的衣袖里。 “记住了,你现在是有夫之妇,可不能在随便答应别人的求婚了,花伯伯和父皇在提出的时候,你可要记得拒绝,嗯?” “可是你没有觉得这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吗?我又没说要嫁给你?” 夜钟离黑了脸色:“你想嫁给谁?” “我没有想嫁给谁,你喜欢我那是你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我又没说喜欢你,就算喜欢,也不一定要嫁给你,我到觉得花云听挺合适的。” 真的,这个人太深,她没有把握完全掌控,也许现在他是喜欢的吧,可是这种喜欢又能有多少,也许他只是因为她是一个现代人,身上有一种他很好奇没有完全参透的东西而已,她不想有一天因为爱的不够深而又被利用或者舍弃。 她永远也不想再经历一次那种被丢弃的感觉。 虽然花云听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怦然心动,但是她永远都能感觉到他像一个大哥哥一样能给她想要的温暖。 夜钟离听了这番话,黑着锅底一样的脸色, 又扑上去把千寻啃咬了一番,千寻呼呼的喘着气:“夜钟离,你混蛋。” 夜钟离冷冷的道:“把你刚才说过的话收回去。” 千寻也脾气上来:“我为什么要收回去,我也有选择的权利吧,我只是希望我将来的夫君无论什么时候都能陪在我身边不离不弃,和我平等的站在一起,而不是像你这样命令式的说话,或者什么都不说,让我自己去揣摩。” “这个我可以做到。”夜钟离看着她认真的道。 千寻忍住心底的一股颤抖,移开眼,装作戏谑的道:“夜钟离,你刚刚那是表白吗?有人拿着一道圣旨霸道的说,我喜欢你,要娶你,你接旨吧,有这样的吗?对了,你还没说喜欢我,也没说娶我,切,你这也太幼稚了吧!” 夜钟离深深的凝望着她那嫌弃的不屑的表情,墨眸幽幽的看不见底,过了好一会,才道;“那你说我要怎么表白,你才能接受?” “呃,这个吗,我还没有想好,要看你的实际行动。”脑中则划过一道黑线,这厮还真的要表白?不过她说的表白不是重点好不好,而是他们在一起到底合不合适? “我等着你想好了,告诉我,但是你自己要记得你是有夫之妇这件事不能更改,花镜明再提婚事,你要拒绝。” “好吧,但是你也不能把圣旨的事说出去。”千寻算勉勉强强地答应了,不过,他能做出让步,已经很不错了,反正现在的形势内忧外患的,她也没打算这么快就把自己嫁出去,不提就不提。 夜钟离抱着她,又道:“我给你时间,但是你要记得你是有夫之妇了?” 千寻点点头。 夜钟离凉凉的道:“说话。” “记得了。” “记得什么了?” “我是有夫之妇。”千寻咬着牙道。 夜钟离这才满意。 夜钟离把她抱出去的时候,千寻也没有挣扎,完全像个温顺的小绵羊了。 刚进房间,坐到床上,花云听就过来了,脸色有些担忧,还有丝苍白,但是遮住忧伤的眼眸还是依旧温润:“寻儿。” “花兄。”千寻见有人进来,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我父皇他们呢?” “他们已经先回去了。” “回去了?”她父皇还真是放心。 “你还回去吗?” “不回了,等寿辰快开始的前两天,我再回去。”花云听坐下来,没有打算要走的意思。 “我看花兄还是回去吧,国师府恐怕已经没有你要住的地方了,原来的花园我已经吩咐夜魅把它种植药草了。” 花云听嘴角抽抽,这态度变得太快了吧,他的眼睛好了,他就直接要把他踢出去啦? 千寻咳了一声,这样不好吧,也只有夜钟离这么不给人面子,这之前还天天追着人家下棋呢,这会就…。 花云听也不生气:“没关系,我看我和三皇子住一个屋就可以了。” 夜钟离的脸立马不好看了,这是要趁机去拉拢他的大舅子啊,谁都知道,这沐千寻可是很在乎她这个皇兄。 沐千寻道:“也好,你的眼睛反正也需要在观察一段时间,看有没有什么排异反应。” 夜钟离凉凉的答:“可以第二天再来。” 千寻忍不住的道:“哎,你这国师府又不缺这一间屋子,怎么这么没有人性啊。” 夜钟离斜睨了她一眼,千寻顿时感到一种不好的感觉,果然听他轻飘飘的来一句:“好,听夫人的。” 不光千寻尴尬的一怔,花云听也白了脸色,心中苦笑,居然真的晚了? 千寻朝他挤眉毛弄眼睛,直想把他一脚踹出去,这件事怎么说出来了,不是说要给她时间的吗? 夜钟离一挑眉;谁让你没有牢记你是有妇之夫这件事的? 花云听一笑,转移了话题,似乎这样不去面对,也能安慰自己此刻正在流血的心灵:“寻儿,想不想出去晒晒太阳,刚才梧桐来了,带来了七弟做好的吉他,你要不要试试音,弹一首听听,我可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音质。” “算了,还是改天吧,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了。”现在她的脑子有些乱,应该把事情好好的捋一捋了,她到底对夜钟离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以后要怎么办? “寻儿。”花云听刚想告辞来着,皇上又走了进来。 千寻往外看去:“父皇,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可是有什么事?”她看到后面跟着的玉碗,颇感意外。 玉碗上前道:“寻妹妹,你没事了吧,你可见到叶姐姐了?” “千叶?没有啊,我怎么会见到她?” 玉碗看了皇上一眼,又看了一眼夜钟离,低着头道:“是这样的,今天叶姐姐听父皇他们说你受伤了,住在国师府,叶姐姐便寻了我来,一起过来看望你,我们一路来到国师府,居然畅通无阻,我觉得这样进去似乎不太好,想叫人禀报来着,可是叶姐姐不听,非要进去,我便在门口等着,没想到好长时间也不见她的动静,我本来也打算进来的,没想到碰到了父皇,父皇也说没有见过千叶,便进来看看是不是和她错过了。” 切,父皇八成是怕她出事了吧,在国师府畅通无阻?简直是笑话,千叶这个没脑子的,也不想想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好事,以为国师府是她家吗?可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也不想想是不是有什么陷阱? 得亏玉碗还是比较有心计的。 “国师,你派人寻找一下,看是不是千叶找错路了?”毕竟是他的女儿,他也不能不闻不问啊。 夜钟离不疾不徐地道:“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下人过来禀报。” 皇上皱着眉头道:“那就麻烦国师派人找一下吧!” 夜钟离朝着门外道:“清莹,去找一下千叶公主可在府中?” 外面传来一声:“是。” 玉碗走到她的床边要坐下来,夜钟离冷冷的略带厌恶的道:“请玉碗公主离床远些。” 玉碗刚弯了身子,听到这话,不敢坐了,尴尬的起身,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看她一副娇容通红一片,差点就要泪花带雨了,被自己的心上人这样喝来喝去,还是当着许多人的面,让她这个公主情何以堪啊。 本来问候千寻的一番话也胎死腹中,说不出来了。 还是花家主朗声大笑:“我说贤侄,你这样太不知道怜香惜玉了,皇上还想把玉碗公主许配给你呢,我说到时候公主嫁进来该受委屈了。”花镜明在商界那是泰山北斗,怎么会看不出来夜钟离他们这些年轻人的心思。 夜钟离微微一笑,凉凉的道:“花伯伯说的是,皇上,臣觉得花家六公子温润如玉,定然不会让玉碗公主受了委屈,请皇上为两人赐婚。” 玉碗一听,娇躯一震,花容失色,她心仪的人要把她推给别人,怎么不让她委屈着急,她知道这几年自己唯一的梦想就是要嫁给国师大人,为此,她努力不懈,读诗书,知礼仪,希望有一天能配得上国师,能令他高看自己一眼,自从知道父皇有意这样做之后,她高兴的天天的睡不着,在梦里都是笑醒的,她也知道国师从来没有看过她一眼,但是她有父皇的支持不是吗,这就是希望,只要走到他的身边,呆在他的身边,她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国师眼里根本就没有她,还要把她送给别人。 花云听温眸一凛:“夜兄难道看不出玉碗公主心仪的人是你吗?” 玉碗感激的看了花云听一眼,终于有人替她说出心里话了。 夜钟离慢吞吞的道:“可惜我已经有夫人了,我…。” “啊哈哈,这件事不急,你们看你们当着玉碗姐姐的面来谈这件事情,玉碗姐姐脸都红透了。”她生怕夜钟离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把他们的关系捅出去,这可是个惊天大雷。 皇上和花镜明皆是一怔,国师府有夫人了?他们怎么都没有得到消息? 花镜明道:“贤侄不会是为了推脱婚事,故意这样说的吧,老夫怎么没有接到你的喜帖啊?” 皇上一双眼睛也意味不明,道:“是啊,不知道是谁家女儿有这个福气啊?” 千寻道:“父皇,既然国师保密,自有他不说的道理,我们就不要在询问了,现在关键是千叶姐姐还没有找到呢。” 玉碗也是脸色惨白,这一消息顿如晴天霹雳,霹的她精神恍惚,他竟然已经有夫人了,不知道父皇还允不允许一个公主做国师府里的一名小妾? 花云听脸色也不太好,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花镜明两只狐狸眼在三人身上转来转去,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时清莹在门外道:“主子,没有发现千叶公主的踪迹。” 千寻暗地松了一口气,终于不在这件事上纠缠了,可是那道圣旨早晚会被人知道的,哎,真令人头疼。 夜钟离道:“是不是她已经回去了?” 玉碗道:“不可能啊,我一直在门外等着。” 夜钟离凉凉的看了她一眼,她心里一惊,又道:“或许是刚刚我们进来时和叶姐姐走错路了。” 皇上道:“你先回宫去看看吧,有消息派人过来禀报。”又对花镜明道:“花兄去下盘棋如何?”他知道千叶定在这府中,只是她乱闯国师府,国师定然不会这么快就把她放了,他还是在这里等着吧。 花镜明自然答应,对夜钟离道:“贤侄,今天中午我们就在这里吃了,你好好准备哈。”说着和皇上两人出去了,皇上临出去前朝她看了一眼,她明白这是父皇要她打听一下千叶的下落,千叶虽然嚣张跋扈,但是对付她,要把他们兄妹俩赶尽杀绝的并不是千叶,左不过,千叶只是一个瞎蹦跶的小蝼蚁罢了,关键时刻,还可以利用愚蠢的她对付皇后和太后。 “沐千叶可是被困到梨花阵了?” “可能吧!”夜钟离甚不在意。 “不会死吧!” 夜钟离皱了皱眉:“让她死在我国师府,不是脏了我的地方?” 靠,你还能在拽一些吗? “那好吧,我先休息一会,等会吃饭或者看热闹的时候别把我忘了。” 她扭过头去,不再理睬花云听和夜钟离,听到他们俩起身走了出去。 饭桌直接摆在了三皇子呆的房间,因为他伤势过重,最好不要移动,千寻自然是被夜钟离抱过去的。 大家还都不在,她心中一喜,终于可以和三皇兄说说心里话了,正好夜钟离也出去了,想必是把空间留给他们。 “皇兄,回来要是花家主再提婚事的话,你就说你不急,要多留我一段时间。” 沐千翔笑着道:“妹妹,不想嫁给六公子?” “哎,也不是,我是有苦衷的,总之你帮我拖延时间。” 他凝重了脸色:“不会是国师逼你干了什么?” 千寻有些心虚,难道被皇兄看出什么了,大声争辩道:“没有,我又没有什么利用价值。” “那你说国师为什么会对你我怎么好呢?他可是给我吃了一颗天山雪莲才救回了我的命。” “是啊,我也想不明白,我也想问你呢?”千寻把问题又抛了回去:“难道我们身上有什么秘密?” 一听秘密两个字,沐千翔先是一怔,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干咳了一声道:“怎么会?” 千寻还想再说什么,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就住了口。 几个人围成一桌吃饭,沐千翔特殊,便半坐半躺在软榻上,又因为和千寻两人失血过多,便被特别照顾,两人面前多了一蛊乌鸡炖的阿胶,然后桌上都是很普通的家常菜,花镜明首先抱怨:“我说贤侄,你也太小气了吧,皇上在这里,你竟然也不上几个大菜,我可是听说你府上的那位可是天下第一厨,比御厨那可是强多了。” 夜钟离缓缓地道:“我以为皇上和花伯伯早已经吃够了那些饭菜,比较喜欢淡一点的口味。” “你少以为,你起码也要问一问我们的喜好啊!” 沐千翔道:“花家主尝一尝,这再普通的饭菜在第一厨的手里也是与众不同的。” 花镜明尝了尝:“嗯,还行。” 千寻睁大了眼睛,天下第一厨在他的眼里只混了个还行,那他的嘴更吊,合着他父皇这个皇帝还是最寒蝉的。 “花家主,那你家的大厨难道是从天上来的?” “恩,贤侄女说的对,我这个大厨可是这天下第一厨的师兄,只是他很少在江湖上走动所以不如第一厨的名声响亮。” “那这么说,他的手艺比这还好啊?” “那当然,贤侄女什么时候去我家,一定要尝尝他的手艺才是。” “嗯,好好。” 夜钟离凉凉的道:“花伯伯可别把话说大了,我怎么听说你要吃这大厨的饭菜,还要再三示好,才能吃上啊。” 花镜明抖抖胡子,瞪了眼睛:“胡说,谣言,纯属谣言。” 众人一听他这底气不足的话,就明白个差不多了。 “我说丫头,他呀最喜欢我家六小子陪他下棋了,你要是做了六小子的媳妇,想吃多少顿,估计他都乐意做。” 又来了,这个花家主时时不忘让她做他家儿媳妇的事。 夜钟离放下筷子,不悦的道:“花伯伯…” “啊啊哈,这个我不是说了吗,有父皇和三皇兄给我做主。”千寻生怕他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来,抢着道。 沐千翔瞅了一眼千寻,笑着道:“我希望皇妹能找一个自己如意的夫君,所以这件事情不急,可是慢慢的挑。” 皇上也点头道:“嗯,虽然我也觉得六公子不错,但是我更希望是寻儿自己喜欢的。” 花云听道:“爹,你就不要操心这事了,我自己知道怎么做。” 花镜明哼了一声:“你知道怎么做?你知道的时候,媳妇都被别人抢走了。” 千寻不满:“我又不是物品,哪能想抢就抢啊。” 沐千翔笑了笑道:“没想到妹妹还是个香饽饽,这样我就不用担心她嫁不出去了。” 千寻嗔怪地装作敲打他:“谁让你担心了,我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鬼见鬼喜欢。” 众人都被她的话给弄笑了,一片和乐融融。 吃过饭之后,皇上对夜钟离道:“国师,刚才玉碗的侍婢过来禀报说千叶并没有回宫,你是不是再派人寻找一下?” 夜钟离吩咐:“清莹,去仔细的寻找一下。” “是。”清莹躬身走了出去。 众人品了一壶茶的功夫,清莹来报:“主人,找到了,在梨花阵里。”她退后一步,后面两个人用两根树杆把她抬了进来。 妈高的,这哪里是一个高贵的公主啊,简直,简直比一个乞丐还要狼狈,脸上都是黑乎乎的,蓬乱的头发比杂草还要糟糕,衣衫也烂得一块一块的,两只绣花鞋只剩了一只,剩下的那一只还是露着脚趾头的,哎,她想起自己当初也闯过梨花阵,估计要不是父皇拿出了国库里的千年血灵芝这样的绝品,自己也是如今的下场啊,不对,说不定比她现在更惨。 “不要,不要把我带到这里来。”她捂着自己的脸,圈成一团,估计是不想在众人面前出丑。 皇上皱了皱眉头,旁边的小路子立马就拿了屋里旁边放着的一件衣服给她披上,她紧紧的裹紧自己,终于受不住委屈的喊道:“父皇。”眼泪啪啪的往下掉。 “小路子,送公主回宫。” “是。” 皇上带头走了出去,估计多少也是有些生气的,他毕竟是沐云国的皇帝,千叶是沐云国的公主。 千叶走的时候,也不敢看夜钟离,只是在路过的时候,想偷偷的瞄一眼来着,可是终究没有勇气,这次自己里子面子都没有了,以后她要以何种面目来面对国师大人啊! 千寻这两天在国师府过的日子,用她自己的话说,也是水深火热,令人咬牙切齿,她严重要求要搬离另一个房间,可是夜钟离死活不同意,她也无可奈何,谁让自己和皇兄都寄住在别人家里呢。 第一天清晨她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抱着一个温暖宽阔的胸膛,还散发着幽幽的玉兰香,煞是好闻,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又紧紧的抱了抱,微笑着用脸蹭了蹭,还发出咿咿喃语:“好香啊!” 她还梦见一个软软的东西抚摸着她的脸,弄得她痒痒的,最后为了摆脱那个软软的东西,她就只好把头和脸都深深地埋起来。 再后来,她感觉那个东西还会发热,她就不高兴了,本来夏天的天气就不太凉爽,抱着越来越热的跟个火炉一样的东西,她打算放弃,离这个发热体远一些,可是那个发热体怎么摔都甩不掉。 她不耐烦了,挥起拳头使劲一甩,把那个东西给甩出去,谁知那东西连带着她一起被抛了出去,突然往下坠的落差一下子把她惊醒了,她才发现她抱着的柔软东西竟然是夜钟离,他带着她一起滚到了地下,他为了不碰着她的腿,把她的腿圈在自己的两条腿之间,一条手臂护着她的头,让她躺在上面,这样就安全多了。 可是千寻的脸腾的红了,这样的姿势真令人尴尬啊,他们之间的鼻间碰着鼻间,彼此之间的呼吸清晰可闻,砰砰的心跳声分不清是谁的,在这静谧的时刻特别响亮。 她看见夜钟离的眼眸深的像深不见底的潭水,怔怔地盯着她脖子以下,她低头一看,“啊”一声尖利的嗓音穿透了屋顶,差点把外面树上的夜魅给惊的滚下来。 她慌忙要起身,盖住露出来的众多春色,可是夜钟离抱得紧,她挣脱了两次都重新跌落到他的胸膛。 “夜钟离,这怎么回事,你干吗跑到我床上来。” “那好像是我的床。”嗓音失却了以往的清凉入骨,是好听的低沉暗哑,似沙沙的竹叶沁人心脾。 “你还不放开我?” “别动。” “我偏要动,你放开我,你是个臭流氓。”千寻像个蠕动的毛毛虫一眼动来动去,可是禁锢的铁臂竟然越来越紧。 他一个转身,一阵狂风暴雨般的吻像细密的雨点接踵而至,她脑袋一懵,又来了,她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奇妙的感觉,她想拒绝,一方面又渴望,她伸出手环住他的脖子,似乎这样借住对方的力量才能把那种感觉要压回去。 感觉呼吸不上来,她的模糊的意识才开始慢慢的回笼。 她捶打着他的后背,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夜钟离低吼了一声:“别动。”他把脸挪开,深深地埋入她的脖子间,紧搂着她,她真的不敢动了,一直这样僵硬的躺着,她知道此刻的男人最危险。 过了好一会,夜钟离才放开她,把她抱回床上,盖好被子,声音依然有些沙哑:“你在躺一会。” 说着自己就打开了墙壁上的一扇密门,走了进去。 千寻抱着被子,圈成一团,捂着灼烧的脸颊,脑子里心里一片混乱。 她怎么觉得自己也很享受这样的时刻呢!难道她也有点动心了?算了,不要想了,有些事情顺其自然吧! 就这样他们“同居”了几天,夜钟离依然每天都睡在她的旁边,她依然每天早晨起来都抱着那个舒服的抱枕,但是一旦清醒,她都已最快的速度躲到床的最里面去,背对着他,他就若无其事的起床,穿衣,谁也没有对那天的清晨说一个字,好像就该被遗漏,或者并没有发生过。 花云听天天一大早就来看她,只要她不下逐客令,他就一直在这呆着,哪怕不说话,夜钟离也坐在桌子旁批着密函。 千寻有时候忍不住问:“哎,你们俩不是总喜欢凑在一起下棋吗?” 花云听就温润的笑笑:“现在有了比下棋更好的事情。” 夜钟离也缓缓地道:“不错,下棋太无聊了。” 千寻嘴角抽抽,比下棋更好的事情难道是在这里看着她发呆么?你们天天一起下棋的日子才过去几天啊,这么快就嫌弃了,不过很难得他们达成了这几天来唯一的一次共识。 千寻的伤口并不深,只是时间久了,失血比较多,用着世间最好的药,喝着最补的汤,很快她的伤就好了。 腿能走了,她就不安分了。 这天,千寻在花园的秋千上晒太阳,花云听弹着动听的曲子,千寻正听的如痴如醉,一群鸟儿欢快的合唱,突然一声刺耳的声音传来,千寻睁开眼睛,看到夜钟离不知道从那弄来的一堆鸭子,嘎嘎的叫着,在和谐的曲子里,显得特别的突兀,特别的难听。 他却面无表情地坐在石桌旁,慵懒的支着头,幸灾乐祸的看着那些鸭子捣乱。 千寻忍不住讽刺道:“夜钟离,你幼不幼稚啊?弄那么多鸭子来当宠物。” 夜钟离缓缓地扭过头,瞟了瞟她,凉凉的道:“夫人看不出这是十对鸳鸯吗?”夜钟离似乎十分青睐于喊她夫人,但是他知道她不喜欢大家知道那件事情,她只要记得她是他的夫人,不随便答应嫁给别人,他就随她的心意了,只在人后这样叫她,只是在花云听面前,他一定非要称呼她夫人不可。 千寻满脸黑线,妈高的,原来这是鸳鸯啊,怪不得她觉得怪怪的,觉得比平常的鸭子都丑,原来是鸳鸯啊。 她感叹了一句:“原来国师大人喜欢丑的东西啊。” 夜钟离脸色变黑,千寻心情愉悦,她每天似乎看不到夜钟离的脸色变得难看,她就觉得心里痒痒的很,觉得这一天实在没意思。 索性夜钟离黑脸了,也不打她二十大板,也不威胁她怎样怎样,只是凉凉的看她一眼,漫不经心地说上一句话,气的她吹鼻子瞪眼睛。 就比如现在,他戏谑一笑,看着她凉凉的道:“不错,本国师就喜欢丑的东西。”还把丑字说的特别的重。 千寻恍然,大吼道:“你敢说我丑,我哪里丑了?” 夜钟离便笑得跟朵花似的,不再说话,这丫头终于知道他喜欢的是她了么?终于要脑袋开窍了么? 花云听的脸色确是有些白,不知道是不是眼睛不舒服,但是她问了,他说没有不舒服,她就觉得奇怪,既然没有不舒服,那就是觉得看见了不如看不见的好,她把这一现象解释为眼睛综合症,花云听一如既往的笑笑。 “唉,孤鹜和落霞现在伤怎么样了?” 没有人说话。 “唉,给你说话呢?” 还是没有人理她。 她把声音拔高了十度:“夜钟离,你耳朵聋了。” “回夫人,耳朵没聋。” “那我问你话,你怎么不回答?” “夫人,问我了吗,你不是在问哎吗?” 千寻捡起地上的石子就扔过去,她觉得夜钟离这家伙越来越贫嘴了,越来越幼稚了,越来越不像以前的他了。 夜钟离接住。 “寻儿。”花云听忍不住的道:“那天孤鹜被人围困的时候,幸亏落霞去的及时,替孤鹜挡了一剑,但是并没有伤及要害,所以他们两人并无大碍,你不必担心。” “那我想见他们,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们来一趟国师府?”她的海鹰在宫里,自己便没有了和他们联络的方法。 夜钟离清咳了一声,看了一眼千寻,似乎在说:“这是我国师府,不是想来就来的,也不是谁都能做主的。” 千寻对这种幼稚行为嗤之以鼻:“国师大人,你是不是感风寒了,要不要吃点药?” 花云听道:“嗯,我也觉得夜兄这是病,得治。” 千寻噗嗤和花云听对眼一笑,夜钟离面无表情地道:“本国师是感染了风寒,现在冷的很,正需要夫人暖一下。” 嗖的一道身影移到了她的身边,再一腾空,她已经落入他的怀抱,坐在了他的腿上,他则坐在秋千上,环着她的腰。 “夜钟离,你放开我。”千寻要下来,可惜男女的力量悬殊就是那么大。 夜钟离趴在她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话,千寻脸一红,立马不动了,只是睁大眼睛看着他。 夜钟离潋滟一笑,他说得是:“你难道想在花云听面前把那天清早的事情在演一遍?” 花云听眼神一暗,苦笑一声,心里都是密密麻麻的伤痛,他情愿没有双眼看得见这样的场面,他情愿面对一场黑暗,他有时又盼望他从来没有失明过,这样他就可以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时候,飞奔到她的身边,救下她自己,救下她最在乎的皇兄,可是他偏偏在那时候治疗眼睛,偏偏没有呆在她身边,让夜钟离占的先机,如果当时救下他们兄妹俩的是他,那么是不是现在抱着她的就是自己,可是一切都没有如果,不是吗?所以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吗,注定他只是她生命中的过客? 看着她和夜钟离打打闹闹,或许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从来都没有这么小女儿情态过,会生气,会撅嘴,会脸红,会嗔会怒,会撒娇。 千寻听话的坐着,花云听的脸色不好看,夜钟离对这样的结果圆满了。 他唤来夜魅:“去把孤鹜和落霞叫来。” 千寻道:“要不然你告诉我他们在哪里,我让梧桐去叫。”老是麻烦他的人也不太好。 夜钟离握住她的小手把玩着:“梧桐不简单,你要注意些。” “呃,你说梧桐?不会吧。” “一切皆有可能,防人之心不可无。”夜钟离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看着不像是在开玩笑。 她点点头:“嗯,我会注意的。” 一会的功夫,孤鹜果真到了,还是一副风流倜傥的样子,一身妃色衣衫被他穿的妖娆妩媚,看样子伤早已好了,落霞飞扑着过来,差点一行眼泪飘飞,摸她一身。 千寻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们:“看样子你们的小日子过的不错啊,瞧瞧这一身的脂粉味。”千寻捏着鼻子,嫌弃的把落霞撤离她身上。 落霞很委屈的道:“公主,你可冤枉我们了,我和孤鹜生怕你们出事,都快悔恨死了,后来听国师派人来说你们安然无事,才好过了些,即使这样,我们这些天都是度日如年,天天惦记着你和三皇子,但是国师大人不让我们见你们,说是让我们管好自己,于是我和孤鹜就收拾了烂摊子,把所有的生意,势力都拉入正规,才刚刚忙完,你看看我的黑眼圈,就是最好的证明。”她指着自己的眼睛。 孤鹜笑着说:“的确,像是黑炭洗了一圈。” 落霞骂道:“臭孤鹜,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千寻道:“他就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你的伤没事了吧!” “没事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站在这吗?”她还特地转了一个圈。 孤鹜没好气的道:“小心些,别逞强晕倒了。” 分明是一脸的关心,可说出来的话依然欠扁,不过好像两人的关系比以前和谐了许多。 落霞狗鼻子似的在她的身上嗅了嗅:“公主,我怎么觉得你身上有一股玉兰香啊,你什么时候用这种香料了?不过好像也不是香料。” 千寻心里咯噔一声,准时夜钟离刚才抱她沾在她身上的味道。 孤鹜调侃的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或许是别人粘上去的呢?” “啊,是啊,是刚才梧桐过来采了一篮子玉兰,说是给我缝制香包,挂在身上,好闻,被我拒绝了,但是还是留下了味道吧。” 落霞没有想多:“原来是这样啊。” 孤鹜还想调侃几句,被夜钟离凉凉的看了一眼,立马把嘴闭上了,自家主子还在人家手里呢! 千寻伸了个懒腰,叹道:“哎呀,这几天在府里呆着真是闷透了,落霞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孤鹜道:“我倒知道一个好去处,不如去玩玩如何?” “好啊,好啊!”千寻急忙附和。 夜钟离不忘打击,凉凉的道:“怎么还想去被人刺伤几个窟窿?” “没关系,我们可以易容偷偷的出去。” 花云听道:“我还真想去看看外面的花花草草,好多年没见了,甚是想念,不如和寻儿一起去可好?” “啊?这个…”要是花云听去了,估计夜钟离也得去。那么她的秘密不是暴漏了? “花兄,你的眼睛还不能太劳累,还是过一段时间再出去吧!” 又面带微笑地对夜钟离抱拳道:“国师大人,你就放个行吧!” “我如果不放呢?” 千寻立马垮下脸,凶神恶煞的瞪着他:“你到底放不放?” 落霞害怕的拉拉她家公主的胳膊,摇摇头,公主,你这分明就是找死的节奏啊! 夜钟离凉凉的道:“夜魅,好好保护公主。” 暗中飘来一声恭敬地答应声。 落霞睁大了眼睛:这是答应了?没有生气,还派人保护公主?是监视吧! 千叶见摆脱不了他,就算摆脱了,也不能保证他是不是暗中派人追来,反正他上次也见到她捡石头了,让他知道她又去捡石头也无妨。 反正他也不知道火药的配方。 由于落霞的伤还没有好利索,她和孤鹜化妆一番,借了夜钟离的马车,便直奔无妄山而去。 花云听望着两人离去的身影,道:“夜兄可是知道他们要去干什么。” “知道。”夜钟离望着那娇小的身影渐渐的变成了一个小点,只短短的几天,她是怎么用几块小小的石头做出的这么威力巨大的手雷的?他摸了摸袖口里装的从厮杀场上捡来的手雷壳,怪不得那天她坚持要把石头抱回来,也幸亏当时他令夜魅把石头给带了回来,否则,没有了这小小的手雷,那天的情况真是不堪设想,如果她要是死了,那他该怎么办,他每每想起,都会被吓得一身冷汗,那天当他看见她满身血污的那种心惊,那种害怕,那种绝望,到现在都困扰着他,一阵心痛无法抑制。当他看到那支剑离她的心脏越来越近,他也好怕来不及,当她倒入他怀抱的时候,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这一生都要护她。 “可是与那手雷有关?” 夜钟离看着他:“小七告诉你的?” 花云听笑了笑,问出了一个牛头不对马尾的问题:“你决定了?” 夜钟离望着远方,缓慢而坚定的道:“决定了。” “不怕她受伤害?” “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 “如果努力了,也没有结果呢,你要知道干耶的蛊毒无人可解。” 夜钟离好久没有说话,如果没有结果,他也不想放弃她,最初他在明白自己心意的时候,就犹豫过,退缩过,也曾经忍着不管她的事,可是事实证明,他已经完全放不开了,看着她和变得男人说一句话,他就觉得难受,他不放心把她交给任何人来照顾,包括花云听。他想试一试,他相信没有不可能,只要努力,就会有奇迹,就像花云听的眼睛不是也出现奇迹了吗? 千寻和孤鹜刚出了门口,便看见一个娇小的人影倚在墙角里,显得孤独又可怜,让人不由得心生一种怜爱。 她也看见了马车上坐着的千寻,虽然千寻穿了一件黑色的男色衣衫,但是她还是认出了她,哀伤的目光突然变得明亮,充满希翼,千寻命孤鹜停下来,孤鹜似乎很不乐意,全身绷紧了,似乎如临大敌似的冷冷的看着她,讥诮的道:“郡主是来验收成果的吗?” 静心娇躯一震,脸色煞白,连嘴唇都白的如雪:“三皇子他,他没事吧!” 孤鹜依然冷冷的:“托郡主的福,还没死。” 静心咬着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一双明眸大眼布满了水光,她是最没有资格哭的人也是最没有资格感到委屈的人,也是最应该受到惩罚的人不是吗? 如果她没有私自跑出来要去找三皇子,就不会被自己的父亲利用,使他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本来就受伤的情况下,还有迎战几百个一等一的高手,如果没有奇迹的发生,她这一生甚至生生世世都不会原谅自己这个罪魁祸首的,可是那是她的父亲她又能怎样呢? 千寻从来没有见过孤鹜和谁红过脸,推了推他,抬头平静的对静心道:“郡主,你回去吧,我皇兄已无大碍。” 静心望着千寻,小声但郑重的道;“我知道一句对不起也无法弥补我犯下的过错,但是我还是要说一声:对不起。”说着朝两人的方向鞠了一躬。 孤鹜把马车赶离了那个方向:“哼,我们可承受不起。” 又对千寻凉凉的道:“小心,下次就轮到你了。” 她看到静心紧紧的拽住自己的袖子,拳头紧紧的握住,似乎在隐忍,哎,她叹了一口气,道:“郡主,虽然你是诱饵,但是主动权还是在我皇兄手里,他既然决定单枪匹马地去救你,就说明他已经准备接受了这件事情的结果,你不必太自责了。” 静心听了她这句话,抬起头来,晶莹的眼眸又爬满了绝望之中的一点希望。 孤鹜则嗤之以鼻的扭向一边,对她这句话表达出严重的不满。 千寻又说:“但是你也看到了,我们两家的确势不两立,只要有你在,我皇兄还会因此受到伤害,你太单纯,不知道下次还会不会被利用,而我皇兄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有活命的机会,你们注定了这辈子无缘,又何必再给彼此折磨和伤害呢?” 静心的脸色更白了,如樱花一般绚丽的嘴唇渲染了一朵红色的花,妖异艳丽,全身在不停地发抖,过了很久,她才艰难的开口:“你说的对,我以后不会再纠缠他了,你告诉他,下辈子我要做无妄山的一块石头,如果他还愿意见我的话,记得要去找我。” 这句绝望而决绝的话,让千寻心生不忍,可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没法逾越。 她永远也摆脱不了战家给她的出身,她也不能完全放下心无挂碍的只做三皇子妃,那么便只有一个结局,就是分开。 千寻看着她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前走,似乎很像当初被抛弃的自己,孤独绝望,她现在家人伤不得,爱人爱不得,完全的无能为力,找不到自己的存在,也找不到自己的落脚点究竟在哪里。 她想出声喊住她,可是怎么也出不了声,最后,在孤鹜的一声赶车的吆喝中,把她的话也给逼回去了。 孤鹜驾着车渐渐远离了国师府,一路的树荫花草,刚才抑郁的心情也渐渐的明朗起来。 慢慢的无法无天调侃起来:“我说公主,你是不是交了桃花运了?” 千寻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我说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在国师府你怎么不问清楚啊?”她自然知道孤鹜那家伙顾忌夜钟离,不敢乱说。 “艾,公主应该早知道我就是靠八卦起家的,靠八卦吃饭挣钱的,无八卦不可活。” “恩,那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反正夜魅在后面跟着呢,我要是回答不上来的问题,可以请夜魅转述回去给夜钟离,让他解答。”千寻凉凉的道。 孤鹜嬉笑着靠近她:“公主,您有没有发现您现在说话的口气越来越像他了。” 千寻气恼地一把扇向了他的一丝不苟的发型。 “哼,公主你可真不爽快,我只不过要打听一些八卦而已,至于这么难为我吗?”孤鹜妖孽的小嘴一撅,捋了捋有些凌乱的墨发,那姿态比女人还要娇嗔。 “那你先说说你和落霞怎么回事啊,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孤鹜尴尬的用拳头抵在嘴上,咳了一声,道:“这无妄山的景色真不错。” 千寻看了看高耸入云的山,除了石头还是石头,哪里景色不错了。 “这几天,太后和战况可有什么动静?” “战况那老匹夫估计这次要被逼急了,你可知道战北野在从白狄回京的路上,遭到了伏击,受了重伤,幸亏被他的师叔魔宫宫主碰到,找到了雾仙子,救了他一命。” 千寻惊讶:“是夜钟离干的?” “应该是吧,除了他,别人没有作案的动机啊,我们损失巨大,无力顾忌他,而皇上不可能伤了他让白狄占了便宜,那就只有夜钟离了,一怒冲冠为红颜,战况伤了你,他就在他亲爱的儿子身上讨回来,哈哈,公主,你可真是有福气啊!” “那这福气让给你了。” 千寻瞪着他,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调侃她,没点正经。 孤鹜脸来你作揖:“公主,你就饶了我吧!” 千寻好笑的拍打掉他的手,问道:“那魔宫是干什么的?” “魔宫是这片大陆上第一大邪派,心狠手辣,无恶不作,他的师叔绝情更是失了心性,哎,这事不提也罢,总之以后少招惹的好。”只是不知道能不能避过去。 这倒是激起了千寻的好奇心:“难道他这师叔曾经被情所伤?” “好了,我们还是说说你带我来这里的秘密吧。”孤鹜似乎不愿意多谈,很干脆的打断了她的问话。 千寻知道他不说有不说的道理,也没有追问:“嗯,马上就到了,你一会跟着我,仔细观察我找的石头。” “这石头有大作用?” “那当然,如果被战况那老家伙逼急了,我就拿出来,把他家炸个稀巴烂。” 孤鹜闪过一片惊异:“真有那么神奇?” “那你说,我和皇兄是怎么从几百人的黑衣人手中逃脱的?” 孤鹜颇有深意的道:“公主总是能给人惊喜。” 千寻笑了笑,她表现的这么不同寻常,他们心里不知道有没有怀疑什么,但是她顾不得那么多了,她需要活下去,需要她的亲人活下去。 两个人到了山顶,孤鹜很快就找到了这种石头的特征,两个人各捡了一大兜,几个来回,就把马车装的满满的,孤鹜驾车到了一个山崖边,带着车纵身飞下,崖中间竟然是一个宽阔的平台,他们平稳的停在平台之上,两个少年立马迎了上来:“孤鹜大哥。” “小文,小武,把东西先弄进去。” 进到里面之后,竟然是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一条清清的小河孕育着两旁茁壮的小草和清丽的小花,简直比外面的山水要美丽脱俗的多,原来这就是云阁,果然如名字一样美丽。 远处有好多士兵在操练,还有走来走去要去干活的妇女,如果永远没有战争,这将是最幸福的生活。 孤鹜解释道:“这都是从宁城来的将士和他们的家人来追随三皇子的。” “你是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 “在一次被追杀中,我被迫掉入悬崖,没想到因祸得福,发现了这个地方,这几年发展的一些势力都转入了这里,这里能容纳五万人,除了这些妇女和孩子,总共有两万的士兵,另外的一部分隐入了各个村里。” 一个老者闻声赶来,震天的笑声传出老远,一看就内力深厚:“臭小子,你来了。”孤鹜叫道:“关大叔。” 那位老者猎人一样睿智的眼睛看着千寻,她也学着孤鹜叫:“关大叔。” 他躬身道:“是千寻公主吧,老关不敢当。” 千寻笑道:“关大叔不必客气,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听说这次多亏了公主救了三皇子,我就觉得公主必定是个不凡的人物,今日一见,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千寻不好意思的笑笑:“关大叔过奖了。” 关卡带着她去士兵练武的地方走着,边说:“我们都是在宁城的时候多多少少都受过三皇子的恩惠的,想当年,宁城天高皇帝远,当地的官吏勾结,害死了多少无辜的百姓,后来是年少的三皇子机敏睿智,和那些人斗智斗勇,还了我们一个清明的宁城,他是我们宁城的天啊!” “嗯,皇兄能有这样的成就,也是多亏了你们的支持,我们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哈哈,是啊,只是不知道孤鹜你给我们送来那么多石头干什么呀?” 孤鹜嘴一瞥,拉着腔道:“关大叔,这个要问公主的,我只是被抓来当苦力的。” 关卡笑道:“我还不知道你这个小子,说话办事最是个滑头。” 孤鹜委屈:“我真的只是苦力。” 千寻道:“关大叔,这石头是我要用的,我们来之前已经命人去准备其他的东西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如果将来有战争的时候,这个就能决定胜利的结果。” “公主说的一定有道理。” “关大叔,你去找十个机敏的人来,我要干活。” “嗯,好嘞。” “孤鹜,你出去一趟,让夜钟离把花云丁带出宫,想办法把他带过来,这个东西只有他能做出来。” “好,我这就去。” “啊,对了,你跟他们说一声,我过两天再回去。” 孤鹜眯着一只眼,笑得很奸诈,好像是说:是不是怕某人不放心?千寻真想上去把他揍一顿,看那样子,真的很欠扁。 千寻一直在在这里呆了三天,才把所有的硝石都提炼出来,并且都制作成了火药。在这里面,她发现一个叫言旭的少年特别的有智慧,简直就是天才,这些复杂的化学物理反应什么的,一点就透,她简直怀疑他是不是也是从现代穿过来的,只是失去了记忆现在被激起来了而已。 她把制作的过程都交给了他,并且和他一起研究了有没有制成大炮的可能性。 手雷制作成功的那天,十几个人一起见证了它的成功,都被它的威力惊呆了,随后大家都欢呼起来。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涯里的人怕暴漏了行踪,但是也偶尔派人上山去找石头,亏得就在这座山上,很是方便。 千寻反复交代他们不要把这件事情传给更多的人知道,毕竟这是很危险的东西,一旦被坏人利用,肯定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在这呆了三天,她都不想离开了,这里的人团结和睦,不分彼此,也许现代人提倡的**就是如此吧! 但是她怕自己在这带的时间太长,父皇去了国师府见不到她,别人不好交待,便向大家告辞了,估计皇兄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他们也是时候回宫了,离父皇的寿辰还剩十天的时间,她还要好好准备寿礼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73 国师大人闹乌龙 她和孤鹜有说有笑的回了国师府,刚到大门口,便看到战北城被国师府的人围在中间。夜钟离和花云听抱着双臂轻松地站在一边,像是在看热闹。 战北城背负双手,傲然道:“夜钟离,我不想和你的人动手,你把沐千翔叫出来,我有话有问他。” 夜钟离缓缓地道:“三皇子伤势未愈,恐怕来不了。” “那你放我进去,我有话要问他。” “将军有什么话,我可以代为转达。” 战北城气的额头青筋暴露:“我是真的有事找他。” 夜钟离不理他。 他大声喊起来:“沐千翔,你给我出来,静心要出家了,你给我滚出来。”一**声音传出,似要传到天边,孤鹜在她耳边说道:“是战家的狮子吼,内力越深厚,传的越远。” 她才不管什么狮子吼呢,她只知道他刚才对皇兄不敬,明明是自己家做了亏心事,把静心给逼入了佛门,还差点把皇兄逼死,如今还要找皇兄负责,有没有天理了? 她往前一步,钪锵有力,掷地有声:“战将军,看在你曾经在太后面前替我求过情的份上,我今天尊称您一声将军,但请将军自重,我皇兄乃是沐云国皇帝第三子,他的名字不是谁想喊就能喊的。” 战北城转过头,见是她,脸色缓和了些,毕竟千寻是他夫人孩子的救命恩人,平息了一下情绪道:“哼,我妹妹静心都要出家了,他还要缩在龟壳里不出来吗?” “呵”千寻冷笑一声:“笑话,请问静心郡主出不出家和我皇兄有什么关系吗?”没想到,那丫头要出家当尼姑,这决心下的挺大。 “当然有关系,如果不是他,静心怎么会出家?” “那我倒要问问了,是什么关系啊?” “公主难道不知道吗,静心是爱三皇子不得,所以伤心之下才要出家的。” “爱而不得?那又怎样,难道她喜欢我皇兄,我皇兄就要娶她吗?哪怕她差点把他害死,你战家要把他赶尽杀绝?”千寻又幽幽的道:“对了,战将军不会又要故伎重演,在搞什么陷阱吧?皇兄可是为此差点丧命啊!” 战北城一听,分明就是嘲讽,恼怒之际,想想,这又分明是事实,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千寻有冷冷的道:“战将军,可曾想过,静心郡主为何要出家?那时因为她很伤心绝望,因为她的亲人利用了她,伤害了她爱的人,同时也伤害了她的心,她连自己的家人都不能依靠,爱人又得不到,试问活在这红尘之中可还有什么意思?战将军,静心郡主要出家,说到底是你们逼的。可笑你们居然把责任推给别人,就算今天我皇兄把静心劝回家又如何,你们会让她嫁给我皇兄吗,你们保证不会再利用她第二次,伤她第二次吗,如果这些,你们都做不到的话,依我看,出家是最好的选择。” 一席话说得透彻犀利,现实,战北城被说的哑口无言。 “你,我不和你说,我要听三皇子怎么说?” “战将军,想让我怎么说?”沐千翔站在身后,脸色依然有些苍白,瘦削的身躯有些弱不禁风,风一吹,有忍不住咳嗽两声,像一颗随时被刮走的小草,但是又很顽强。 战北城看着他,眼光复杂,似乎也在挣扎:“你先随我去慈心庵把她劝回去。” “战将军以为我们是小孩吗,以为我们还会在同一个地方死上两次吗?”千寻怕皇兄心软,道。 战北城脸色一阵白一阵青,对着沐千翔道:“沐千翔,你去不去?你别忘了,你六岁七岁那年,是静心救了你。” 千寻一挑眉:原来还有这样的缘故。 沐千翔一笑:“我以为我已经在几天前把这条命还给了她。” 战北城一愣,眼神一暗。 “战将军,皇兄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战北城还不死心,望着沐千翔道:“你真的不去。” “不去。”沐千翔坚定的说,他是欠了她一条命,就是因为这样,他明知道那天是个陷阱,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去了,舍弃了他的众多兄弟的期望,舍了这么多年苦苦挣扎煎熬的成果,舍了和妹妹团聚的愿望,只留她一人在这世上面对刀光剑影,谁也想不到他当时下了多么大的决心,才迈出了那一步。 从那时他就发誓,如果他还有一丝活着的生机,以后,他再也不会如此纠结,他要忘记十一年的感情纠葛,从新开始,为自己,为亲人为兄弟而活。 最后战北城苦苦规劝没有结果,而夜钟离也不会让他强行把人带走,没有办法,只能不甘心的走了。 千寻上前扶住沐千翔,轻轻的道:“皇兄,如果你想去,我陪你去。” 沐千翔摇了摇头,在他要死的那一瞬间,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那我扶你回去吧。” 咳咳咳,沐千翔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千寻替他拍打着后背,他用手抵住嘴唇,打开手掌一看,是触目惊心的红色。 千寻气急败坏的道:“你想去就去,何必这样隐忍自己。” “好妹妹,别生气,我没有憋着自己。”沐千翔安慰她道:“你知道吗,那天我去赴死的时候,我就心怀愧疚,担心自己回不来,留下你一人独自面对,可是当我看到你出现我面前厮杀的时候,我完全是后悔了,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因为我的选择,让你丧命于此,如果一切重来,我绝对不会再选那一条路,今天我就是不想让事情在重演一边而已。” 千寻感动地泪花都要流出来了,静静的抱着他,把头埋进他怀里,她渴望了那么久的亲情,没想到来得那么猛烈,她该感激上苍的。 把沐千翔送回屋,她也心事重重的回了自己的屋里,确切的说是夜钟离的卧室。 夜钟离坐在她对面:“如果你想去,我陪你去。” 千寻没好气的道:“我想去出家,你也陪我去?” “好。” 千寻破涕为笑,扔了一个枕头过去:“慈心庵不收男的。” 夜钟离接住:“我可以去隔壁当和尚。” “那旁边有庙吗?” “可以建一个。” 噗嗤,千寻终于笑了出来,这厮也会逗人开心。 “你晚上陪我去一趟慈心庵。” “嗯,好。” & 天刚蒙蒙黑,夜钟离就拥着千寻出了门。 花云听从转角处出来,望着离去的两个身影,久久没有离去,如果这是她喜欢的,想要的幸福,那么他就成全吧! 夜钟离和千寻沿着小路一路狂奔,到慈心庵的时候,已经月色中天,似洗过的万千铅华,真实的映照出一双影子。 千寻躲在远远地一堆灌木丛后面,动了动蹲麻的脚:“那战北城怎么还不走?” “心里愧疚吧!” “哎,战况那老匹夫还真是丧心病狂,为了杀我皇兄,真是连女儿也不要了。” “他这一生不知杀了多少人了,早已经麻木了。” 千寻突然看着他道:“我听说两年前你一下子杀了五千人,你也是这样的人吗?” 夜钟离一双墨眸看着她,在月光的背面,显得特别的黑浓。 他一字一句的道:“你觉得我是吗?” 千寻明显的觉得他身体紧绷,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的眼神,有一丝锐利,有一丝无情,更多的是被伤害的心伤。 她就觉得她这一句话伤害了他,她自己也感到一种痛心,莫名其妙的她就选择相信了他。 夜钟离转回头,千寻只看得见他的后脑勺了。 她想说一句话安慰他来着。 “战北城走了。” 她看向前方,果然战北城一步步的远去,他刚才呆过的房间门口已经空无一人,房间露出的灯光依然暗淡,一会,里面响起来微微弱弱的哭泣声。 “我进去看看,你在外面给我把风。” “你去吧。”夜钟离果一跃上了门前的一颗大树。 千寻敲了敲门。 “大哥,你不要劝我了,我是不会改变注意的。” “静心,是我。” 里面没有了声音,一会,门吱呀一声开了,一身宽大的道袍包裹住玲珑的身躯,她的两只红肿的眼睛像核桃似的,还好头发还在,想必这庵里的主持也知道她的身份,知道事关重大,没敢轻易给她剃度。 静心惊讶:“千寻。”她的嗓子沙哑,想必也是哭的结果。 “我可以进去吗?” 她让开路:“进来吧。” 她坐下来,到了一杯水递给她:“喝一口吧,你嗓子都哑了。” 静心感激的看着她:“谢谢你,没想到你会来,我以为你们以后再也不想见到我了。” “你年纪还那么小,不该来这里的。” 她苦笑一声:“我已经绝望了,不想在受红尘的束缚,我觉得这是我最好的选择,况且,大哥和师父也答应了,许我代发修行,我一开始也坚持梯度,后来也想明白了,我修的是心,不是发,所以也没有坚持。” 千寻微笑:“听了你刚才的话,看样子你是真的想明白了。” “嗯,我不想再成为千翔的绊脚石,这里没有苦恼,没有战争,多好啊!” “是啊,谁不想好好的过日子啊。” “千寻。”静心握住她的手:“如果我爹和我哥哥有什么对不住你们的地方,还请你原谅他们。” 千寻只对她露出一个笑容,没有说话,原谅两个字,早已经远远的超出了这个界限。 静心也不坚持:“是我执着了。” 静心直到此刻,依然记挂着她的父亲和兄长放不开,看样子她和皇兄的缘分果然之恩那个到此,别无他法。 千寻走出屋子的时候,夜钟离上前牵住她的手,十指相扣,缓慢而又坚定的走下去。 “夜钟离,你好像对我太好了。” “你真的希望我天天打你二十大板?” “呵,不是。”她只是觉得她每次累了需要人依靠的时候,每次都是夜钟离在她的身边,她多么害怕有一天这不光是个幻觉,还是个陷阱啊!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我给你兜着。” “真的?” 夜钟离没好气的道:“假的。” “那我要是把你的国师府给烧了呢?” “那就再盖十个,随便烧,烧够为止。” “噗嗤,夜钟离这是你说的话吗?” “货真价实,其实我觉得你可以把将军府和太后的宫殿给烧了。” “那烧的不是我父皇的钱吗?我要靠我自己的努力,让那两个老东西得到教训。” “你真的要自己来。” “是啊,我要靠我自己。”从来不依靠别人给的温暖和安全,这是她从前世三岁就明白的一个道理。 这样,到你被背叛的时候,被抛弃的时候,不会心生绝望,也不会无路可退。 夜钟离也不勉强她,她说要他支持她所做的一切事,那他就站在后面替她保驾护航吧。 回到国师府,千寻把事情给沐千翔说了一遍,沐千翔一颗吊着的心才落到实处。 第二天,千寻和沐千翔就搬回了宫里自己的住处继续养伤,花云听本来也是要搬回宫里和花镜明住在一起的,但是被夜钟离以各种理由给阻止了。 夜钟离摸着空荡荡的床板,只不过几日的时间,他就不习惯自己睡在这里了,睡到半夜,怎么也睡不着,干脆坐了起来。 千寻回到自己的地盘,顿觉到哪儿都是舒服的,坐在床上打坐运功,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内力到了一个暂新的阶段,已经突破了第八重,她想起来那天的大战,这也许得利于那天的生死之战也说不定。 她欣喜若狂,接着修炼起来,希望能早日到达更高的境界。 练到半夜,才感觉到疲倦,直接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夜钟离在惊觉的时候,发现自己站的地方,竟然是她的窗前,看着那毫无睡相,又不盖被子的女人,心里又是无奈,又是有气,上前给她盖好被子,自己也躺了下来,他刚一躺下,千寻就似寻到了安全的港湾,像藤曼一样缠了上来,枕在他的胳膊上,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睡得香香的。 千寻又做了一个美梦,她梦见有人把她最爱吃的水蜜桃送到了她的嘴里,话说这是她前世最爱吃的桃子,一般情况下是买不着的,因为大部分产的都拿去制作蜜桃罐头了。 今天能大饱口福,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她就抱着水蜜桃一直在哪儿啃啊啃,啃啊啃,一直吃了好多,感觉吃的查不多了,就搂着剩下的水蜜桃接着睡,抱得紧紧的,可不能被别人抢走了。 可是睡到早晨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人把她的水蜜桃给抢走了,她觉得自己的怀抱一空,急忙去抢,还好水蜜桃又回来了,只是好像是小了许多,也没有先前的香甜味道。 她使劲的皱了皱眉头。 夜钟离蹲在床前,摸索着被她当作水蜜桃啃得有些红肿的嘴唇,看着她紧紧的抱着他刚塞给她的枕头,十分不乐意,幽深眼眸有些痴,有些好笑,又有些满溢的幸福。 或许是该把她娶回家,天天给她当水蜜桃啃了,只要她乐意的话。 天快亮了,他不能在这陪着她一直睡到自然醒,否则被她的婢女看到了,会被吓死的。 他走出云暖阁,天还没有露出鱼肚皮,但是一定是个艳阳天,不过没想到落霞那丫头起的还挺早,睁着一双迷离的眼睛,打着不雅的哈欠,正往这面赶来,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婢。 夜钟离若无其事的步下台阶,落霞感觉像撞见了鬼一般的被定在了原处,她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她没有看错吧,这是,国师大人?不对,不对,国师大人一大早怎么可能会在这里?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肯定是她做梦了,或者梦游了,算了,还是先去看看公主有没有盖好被子吧,昨天晚上她也跟着练功来着,练着练着就睡着了,忘了晚上是她值班,给公主盖被子的事,哎,还是赶快去看看吧,公主这么大的人了,还学小孩子蹬被子。 落霞进了屋,看见公主的被子盖得很好,还抱着一个枕头,就是睡得似乎不太舒服,皱着眉头,她猜想着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隔着了,就给她翻了个身,把她怀里的枕头给拿掉了。 千寻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是落霞:“你怎么还没睡?” “公主,把你吵醒了,我想给你盖被子来着。” “是你一直在抢我的水蜜桃?” “公主,你说梦话呢,哪来的水蜜桃?” “就是有吗,哎呦,我的肚子好疼啊,是不是昨天晚上吃水蜜桃吃多了?” 落霞仔细想了想,昨天真的没有端来水蜜桃啊。 “哎吆,不行了,我肚子疼死了。”千寻把身体圈成一团。 “公主。”落霞变了脸色,她十分确定公主昨天没有吃水蜜桃,那么肚子疼,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公主被人下毒了。 “怎么办,我去叫御医来。”落霞慌张的叫着:“有人吗,快来人呀。” 千寻感觉一股暖流直淌了下来,她的脑子顿时清醒过来,糟糕。 她烦躁的道:“别嚷嚷。” 但是已经晚了,梧桐也披着衣服赶来了,连秋叶也着急的过来了,围着千寻问长问短的。 这时一个黑色人影闪过,落霞,梧桐和秋叶全被甩到了地上,他上前一把用被子把她裹了个严实,千寻都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抱着飞出了云暖阁。 落霞梧桐和秋叶瞪着脸色凝重的国师大人急匆匆地赶来,又急匆匆地把公主给抱走了,愣在地上,谁也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是? 秋叶腾的从地上跳起来:“赶快追出去看看。” 梧桐叶惊醒过来,大声喊道:“来人啊,公主被…。” 落霞一把捂住了她的嘴,警告的给了她一个眼神,这话涉及到国师大人,能随便说吗,你有几个脑袋? “我们赶快去看看。” 三人急匆匆地追了出去,可是哪里还有国师和公主的人影,三人急得团团转,怎么办,公主会不会有什么事啊? 秋叶道:“我们分头行事,我去禀报皇上,落霞你去宫门口问问,梧桐你在宫里找找,注意,要暗中行事,不要声张。” 落霞犹豫着说:“哎,等等,我觉得不对啊,我们应该弄清楚怎么回事,再汇报皇上吧,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们不是太大惊小怪了吗?” 梧桐急着说:“还要弄清楚什么呀,你没看见国师都把公主给掳走了吗?公主刚才肚子疼,不知道跟国师有没有什么关系?你想想,以前公主只是没有给国师行礼,就被打了二十大板,这段日子,公主说了多少对国师不敬的话,做了多少不和国师心意的事,国师以前顾忌着花公子的眼睛,不敢怎么样,现在花公子的眼睛好了,国师还不对公主下狠手啊。” 落霞还在犹豫:“可是,我看国师不像要对公主下手啊,他还给公主把被子裹好了呢。” 梧桐道:“那还不是因为公主只穿了里衣,不方便吗?那你说国师为什么会一大早就在云暖阁门口,为什么在公主肚子疼的时候,把她掳走?” “也许因为他听说公主肚子疼,着急,要带她去看御医。” 梧桐嗤之以鼻:“你说这话,你自己相信吗?” 秋叶道:“这样吧,落霞,这里离云辉堂最近,你去问问三皇子的意见,在做决定,我和梧桐去宫里找找。” 落霞略一沉思,点头答应。夜钟离带着千寻一路疾奔,千寻被唔得有些热,在加上本身头昏脑胀的,无奈的道:“夜钟离,大清早的,你这是要干什么?我还有重要的事没有办呢。” 这下面一股一股的,像要发大水似的,真要命,要不是裹着被子,估计地上也是一路触目惊心的红色。 只可惜夜钟离压根没理她,直奔太医院而去,一脚踹开了大门,急吼吼的喝道:“来人。” 这时的天才刚微亮,值班的太医刚刚洗刷完,悠哉游哉的喝着早茶,见是国师大人驾到,心里一惊,连忙慌张的跪下行礼:“参见国师…。”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夜钟离一脚踢歪了:“少废话,快过来看看她怎么了?” 夜钟离把千寻放在椅子上,那太医手忙脚乱的起身,去把脉,把了一会,才抬头看向来人,见是公主,很是意外。 千寻认出来他是章太医,只是也不清楚夜钟离这是在闹哪处,只好朝他耸了耸肩。 夜钟离眉头紧锁,早已经不耐烦等着了:“怎么回事,可是中了毒?” 章太医忙道:“公主脉像平稳有力,老臣无能,没有诊断出中毒的迹象。” 没有中毒?没有中毒还肚子疼,淌了那么多血,是怎么回事,看这样子,比想象的中毒更为严重了,他经久不变的冷脸也变了变。 冷冷的发令:“把人统统给我叫出来,仔细给我检查,检查不出,你们就自裁吧!” 章太医摸了一把冷汗,战战兢兢的道:“是。”忙令人去叫其他太医。 他镇定了一下问道:“公主,可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千寻清咳了一声,她除了每月非要来一次的事情之外,好像没有哪里不适。 她答道:“没有什么不适啊。”她总不能说她来例假了吧。 章太医又淌了一身冷汗,这没有不适是最难的病症啊。 千寻见夜钟离黑着一张脸,把章太医吓成这样,忍不住问道:“请问国师大人,你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看他这样子,好像她得了绝症一样,但是她这个当事人似乎还蒙在鼓里。 夜钟离蹲下来,握着她有些冰凉的手,望着她有些发白的脸,皱着眉道:“你不是说肚子疼吗?为何留了那么多血?昨晚吃了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留了那么多血?”这好像连落霞都不知道吧,她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她。 不过,他是因为她流了很多血,以为她是出大事了?所以才急匆匆地要杀人似的把她送来让太医们看病? 千寻一脸的古怪表情,天哪,让天雷劈了我吧!夜钟离会闹出这样的乌龙? 章太医这时似乎也有些明白了,疑问道:“公主可是来了葵水?” 千寻盯着夜钟离,缓缓地点了点头。 夜钟离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这时的脸色可谓是变幻莫测,凉凉的看着章太医,似乎要杀人:“怎么不早说?” 章太医扑通一声跪下:“老臣错了。”其实他看国师大人一副吃人的模样,真是以为公主中了什么狠辣剧毒,哪往这种很正常的女性生理现象上考虑了,再说国师大人怎么会连这种事情也大惊小怪的。 但是,想归想,诚实的认错态度还是要有的。 看见夜钟离的表情,心里确定他真是闹了乌龙,“噗嗤”一声没有忍住,笑了出来,夜钟离也凉凉的瞟了她一眼,一甩袖子,走了出去。 千寻终于不用忍了,哈哈的大笑起来。 章太医还处在当机之中,脸抽搐的几下,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是正确的。 一会儿几个太医都急匆匆地赶了过来,看见公主裹着被子坐在椅子上,皆是一愣,王太医道:“公主,您怎么在这里?宫里的人都在四处找您呢?” “啊?”坏了,这事可别闹大了,可能是落霞她们看见她被夜钟离带走了,慌乱之下,就四处找她。 她慌忙起身,披着被子急急忙忙的往外跑。 “公主。”王太医他们在后面追着喊,她还没有穿鞋,清晨还是挺凉的,这样跑出去似乎不太好。 千寻哪顾得上他们,要是这事弄得人尽皆知,尤其被太后那个老太婆知道了,又不知要怎么找茬了。 刚走到大门口的时候,梧桐抱着她的衣服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公主,您怎么样了,没事吧。” “我没事,听说你们四处在找我?怎么回事?” 梧桐一边给她披衣服,穿鞋子,一边说:“公主别着急,是三皇子说你和他吵架了,一气之下,躲了起来,他太担心了,就令大家四处找找。” 嗯,还好,这个理由还说的过去,只要不是传言说她被夜钟离带走了就行,要是这样说出去的话,还不定会引起什么轩然大波呢。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是国师大人告诉奴婢的。” 王太医追上来道:“公主,臣开了些化瘀散寒,温经除湿的药,一会要记得喝。” “我知道了,谢谢你,王太医。” “走,回去吧。”她扭过头对梧桐道,她感觉连被子都湿了,现在急需要回去处理私事。 梧桐紧张的问:“公主,你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来葵水了。” “啊。”就这么简单啊,她们还都以为公主又中毒了呢,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梧桐惊奇的道:“那国师大人真是带你来看御医啊?” 千寻一想到此事,就忍不住想笑:“是啊,幸亏你们没有把这件事禀报父皇,当作被夜钟离绑架来处理,要不然说不定就成国难了呢。” 梧桐对对念,差点就这样办了呢。 “哎,夜钟离呢?” “国师大人可能已经回府了吧,公主你是不是又得罪国师大人了,奴婢看他刚才脸色难看的很。” 千寻心情愉悦:“不用管他,他什么时候脸色好看过。” 一路走回去,在路上又碰到了赶来的三皇兄,沐千翔着急的上前问道:“皇妹,到底怎么回事?”可能走得有些着急,脸色还有些惨白。 码高的,这事闹的,人尽皆知。 她上前挽住沐千翔的胳膊:“皇兄,没什么事,只是来了葵水,落霞她们不懂,虚惊了一场。” 沐千翔听了此话,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又觉得听说了女儿家的私房事,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耳根有些微红,千寻私下里想:他皇兄还是个纯情的人呢,你看沐千御这么大的时候,不知有了多少女人了。 “那国师大人怎么回事?他怎么会正巧在?”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我正想问他呢,偏偏他又走了。” “他把你带到哪里去了?” “他可能觉得我需要御医,就把我送到那里,就走了。”她可不能让皇兄乱想她和夜钟离的关系。 沐千翔试探着问:“你和国师没有什么?” 千寻打了个哈哈答:“我们能有什么?”看,已经胡思乱想了。都怪这厮,一丁点的小事一沾上他,就成了大事。在她还没有考虑清楚之前,在事情没有尘埃落定之前,不能露出风声,否则,以夜钟离的名声,估计他的八卦也会传的特别快。 “我怎么觉得他似乎对你有所不同啊。”沐千翔若有所思。 “唉,应该是我还有利用价值吧。” “真的?”沐千翔一点也不相信她说的话。 “是啊,皇兄可还记得,你那天用过的手雷,我觉得他有可能是冲着那东西来的。”千寻说的煞有介事,不管他是不是这样的目的,先把皇兄糊弄过去再说吧。 沐千翔狐疑的看着她:“是吗?” “当然是啊。” 回到云暖阁,千寻喝了王太医开的药,躺在床上休息,喃喃自语:“真是奇怪,夜钟离怎么会在门口?” 站在一边的落霞缩着头,一张脸纠结成一团。 千寻看着她:“落霞,你是不是有事要给我说啊?” “公主,不是奴婢不说,只是奴婢也不确定。” 千寻起了兴趣:“哦,说来听听。” “今天早上,奴婢过来要给你盖被子来着,在门口似乎看见了国师大人,当时奴婢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就没有在意,现在想来,如果那人是他的话,这一切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哦”难道夜钟离在落霞来之前,是从她这里离开的? “他当时什么表情?” “他嘴角勾着,似乎很高兴,所以奴婢才觉得是幻觉,你想国师大人什么时候有过表情来着。” “对了,还有,” “什么?” “奴婢似乎看见他的嘴唇有些红肿。”落霞仔细的回想。 “公主,你昨天是不是做梦在吃水蜜桃来着。”落霞上前给她掖了掖被子:“咦,梧桐给你制作玉兰香的香囊了,好香啊。” 千寻见她闻了闻被子,也跟着闻了闻,这分明就是夜钟离身上带的玉兰香,莫非昨天晚上他一直在这? 难道昨天她吃的水蜜桃是…。 “公主,公主。”落霞使劲推着她。 “呃,怎么了?” “我应该问你怎么了,你想什么呢,干吗脸那么红啊?” 千寻忙捂了捂有些发烫的脸:“啊,肚子还是有些疼的缘故吧!” 落霞很实在:“那要不要再吃点药?” “不用了,你给我倒点热水就行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74 夜钟离:牛 千寻再见到夜钟离是在养心殿,她本来做了一样西餐披萨要去找皇上品尝的,到了门口,才知道众人在商议事情,连太后皇后都在,太子跪在地上,皇上一脸的愤怒,估计这是太子又闯什么祸了。 她本来要退回去的,听到皇上说请三皇子进来的时候,她又停住了。 她听到太后不悦的声音,道:“皇上,太子犯错,你罚就是了,叫三皇子干什么?” 皇上激愤的道:“母后,太子不才,竟然与白狄大皇子为了一个女人发生冲突,你说这是一国太子做出来的事情吗,让我沐云国颜面何在?” 太后也语气不善:“那皇上想怎么样,想废了太子吗?” “哼,儿臣没想废太子,要废的话也等不到今日了,但是他干出的荒唐事,不可饶恕,拖下去打三十大板,令三皇子去接待使臣。” 太后一听,不是要真的废太子,松了一口气。 “皇上不可啊,千御这身子骨哪受得了三十大板啊,你要打今天就打臣妾好了。”皇后匍匐在地,哭喊着。 沐千御也在旁边哭哭啼啼的求饶。 皇上气的把桌上的奏折都扔到地上:“哼,一国之后没有皇后的样子,太子也没有太子的气度,既然皇后想挨打,那就去吧,一块拖下去。” “皇上,你是气糊涂了吧,皇后乃是一国之母,太子乃是储君,以后你让他们以何种面目立足天下。”太后这次也拍案而起。 皇上痛心的道:“母后,就是你们从小的袒护,千御才到了这种地步,如果他一直这样下去,朕如何放心把江山留给他?如何对得起祖宗?” “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在追究这些还有什么意思?” “那依母后的意思,就任由他把沐云国给败了?” “你急什么,皇上还处在春秋鼎盛,太子可以慢慢的教导。” 都这么大了,还能慢慢的教导?皇上不报希望,如果他成器的话,早就成器了,就像千翔,就像千意哪个不比他强?痛心的道:“丞相,你怎么看?” 这丞相容峥是丽妃的父亲,是忠于皇上的,他上前道:“臣觉得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是太子,才更应该为万民之楷模,脚踏实地,有所担当,这样才能立足于百姓,立足于天下。” “嗯,国师,你怎么看?”皇上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些。 夜钟离闲闲的站在一旁,事不关己,仍旧一身黑衣,耀眼夺目,到哪儿都是第一个焦点,对于刚才差点爆发的争吵,漫不经心,似乎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只是单纯过来看热闹的。 当然自从余光瞟见千寻进来之后,也一直给她一个侧影,好像压根不认识,没见过这个人。 见皇上问他,他漫不经心的道:“那就打吧,本国师好久没有看热闹了。” 太后皇后以及太子的脸统统变得煞白。 千寻则在心里啧啧称赞,这厮可真牛,敢这么牛逼哄哄说话者,天下唯夜钟离一人耳! 说的那是漫不经心,说的那是相当不耐烦,说的那绝对是凌驾众生的实力。 太后急道:“国师大人,那是太子,怎可拉出去看热闹?” 太子见国师都发话了,估计今天这顿打是挨定了,但是又不甘心,朝着夜钟离的方向哭着:“国师大人饶命啊!” 夜钟离皱起眉头,不耐的道:“怎么,没听到吗,还让本国师说上第二遍?” 这是立马上来两个奴才,要把太子拉下去。 这时皇后惨白着脸,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是皇上下令的话,她还可以一哭二闹三上吊,如今是油盐不进的国师大人,她该怎么办? 这时,一道尖利的嗓音传来:“战老将军到。” 太后急的要起来的身子又坐直了些,皇后也面露喜色,如今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哥哥身上了。 战况已经一阵风似得进了殿,上前阻止那两人道:“等等。” 又抱拳对皇上道:“皇上,这件事臣命人调查了一遍,觉得事有蹊跷,这事一定中间有人指使,诬陷太子的,请皇上明察。” 太子吓得都快哭出来了,抢着道:“是啊,父皇,儿臣就是被人唆使的,儿臣是冤枉的啊!” 夜钟离凉凉的道:“请问将军,最后被拉开的可是太子和白狄大皇子?” 战况不好说是或者不是,如果说是的话,那就直接宣告了太子的罪行,如果说不是,但是事情又的确是这样的,所以他只好选择不回答。 夜钟离也没有打算让他回答,自顾自问道:“将军,可有人证和物证证明太子被人诬陷?太子的行为可是影响了国体?太子的做法可是造成了恶劣的结果?” 的确,不管太子是不是被冤枉的,但是结果就已经注定,既然结果被注定,那么就应该承担相应的责任。 战况凌然道:“国师可别忘了,你是教导他的师父。”言下之意,徒弟错,师父过。 夜钟离缓缓地道:“嗯,那我解除关系就是,皇上,臣请求以后和太子再无教导之分。” 战况哼了一声:“国师,这是在推卸责任吗?太子如果有错,也是你教导无方的结果。” 夜钟离点了点头道:“也是,本国师是有些责任。”还伸出如玉指尖数了数,然后道:“本国师算起来有五分之一的责任,那么三十大板里面就由本国师打上五分之一吧,也就是六大板,你们说是你们先来呢,还是本国师先来呢?” 千寻差不多要在心里为他点赞了,说的太好了,这厮真是黑死人不偿命啊! 战况被气的胡子一翘一翘的,差点欧出血来,他是说如果太子要挨打的话,他也有责任,得挨打,哎怎么就是说不通呢,还是他故意这么说。 “臣到以为,有责任的人都应该受连坐。” “将军的意思是太后皇后,皇上包括你都得打上几板子?” “你”战况气的说不出话来。 这时又是一声尖利的喊叫:“三皇子到。” 沐千翔步伐稳重的走上前:“参见父皇,参见太后,参见母后。” 千寻咬牙看着皇后,她还得心不甘情不愿的喊她一声母后,简直没天理了,要是她有夜钟离那样的实力就好了,也不用看人脸色,想打谁就打谁,想看谁热闹就看谁热闹。 皇上道:“起来吧,千翔,如果让你去接待使臣,你可愿意?” 沐千翔不卑不亢,也不喜不悲:“回父皇,儿臣愿意为父皇分忧解劳。” 太后装作关心的道:“皇上,三皇子的伤还没有好利索,还是另找他人吧。” 皇上也是担心沐千翔的身体不好,听说这两天又吐了一次血:“母后,可还有什么人选?” “让北城去吧!” 说来说去还是想他们自己人去,好和那些使臣们打好关系。 “北城是将军之才,哪能做得了这种差事?” “父皇,儿臣身体已无大碍,愿意为国分忧。” 皇上还是有些犹豫,要是累着了身体,可不是什么小事? 夜钟离缓缓地道:“皇上,既然三皇子自己请命,想必身体也没有什么大碍了。” 皇上颇感意外,国师一般阐述自己的观点就算一锤定音了,但是像今天这样替人说话可是很少见的。 太子跪在地上,两眼赤红,不知是害怕即将到来的三十大板,还是嫉妒国师大人对三皇子的偏爱? 太后和皇后也心有不甘,这国师果真和沐千寻沐千翔两人勾搭上了么?他们给了他什么好处? “好吧,就这样决定了吧,寻儿你平常可要好好督促你皇兄,让他多注意身体。” 躲在角落里被人无视的千寻走出来,躬身道:“是。” 夜钟离颇为不耐烦地道:“既然这样,就开始行刑吧。”太后皇后脸色一变,但是都隐忍住的垂下对夜钟离怨恨的目光。 两个太监把沐千御拖出去,立马鬼哭狼嚎的叫声响起,听的皇后那是一个花容失色,心惊肉跳,两只手臂在不断地颤抖,手掌紧紧握起,鲜艳的红唇也被咬的更加的艳丽。 太后端庄的坐着,冷冰冰的看着前方,从眼里不自觉流露出的恶毒,就知道不定又在想什么毒辣的心计。 皇上心里也不好受,太子在不济,也是他的儿子。 战况在一旁,也气的簌簌发抖,想他一世驰骋沙场,何等得意,没想到一时大意,被一个年轻后辈压在了头顶,从此暗无天日,处处都要忍受。 一番的嚎叫之后,外面没有了生息,其中的一个奴才进来禀报说:“皇上,太子昏过去了。” 皇上手一挥:“把他带下去好好休息吧,但愿这次他能吸取教训。” 夜钟离见在这呆着,也没有了什么乐趣,便向皇上告辞,悠哉游哉的走出了养心殿。 她和沐千翔也随之退了出来。 “夜钟离。”千寻在后面喊道。 夜钟离依然往前慢腾腾的走着,压根就不想听见。 “哎,夜钟离。”千寻紧赶了几步追上去:“我喊你呢,你没有听见啊!” 夜钟离依然不理她,径自往前走。 千寻拽拽他的衣袖,他再把衣袖扯回去,她再拽过去,他在抽掉。 沐千翔在后面跟着,嘴角抽抽,瞧着这两人的不厌其烦地互动,怎么感觉像闹着玩的小情侣啊!国师大人怎么也这么,呃,幼稚? 他忍不住清咳了一声,千寻扭过头,问道:“皇兄,你伤势还没好啊?” 沐千翔上前道:“国师,千翔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不知是否愿意下榻云辉堂?” 夜钟离头也不转,轻飘飘的道:“走吧。”卓然的身姿挺拔俊秀。 沐千翔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只是有些事情要弄清楚。 “皇妹,我和国师有事相商,你先回去吧。” 千寻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你们有什么事啊,还要瞒着我?” “自然是男人之间的私事,你听不得的。” 千寻不甘心的一步三回头的回云暖阁了。 云辉堂内,清静雅致,夜钟离端起桌上的茶道:“要问什么,问吧!” 沐千翔拱了拱手,显示敬重,却是不卑不亢:“国师想必已经想到了我想要问什么?” 夜钟离抿了一口茶,把茶杯放在桌上,用手指敲着杯子道:“这次的太子事件是我设的局。” “你为何要帮我兄妹?” “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 千翔震惊:“难道,难道这是真的?” 夜钟离道:“你不相信我?” 千翔忙摆手:“不是不是,只是有些震惊。” 国师大人自然不需要说谎,谁也不会怀疑他说话的真假,只是从来没有想过国师大人也会找女人,喜欢女人?咳咳,主要是没考虑过国师会喜欢皇妹这种类型的,当然,他的皇妹是世间独一无二的。 夜钟离道:“你帮我?” “啊?”即使稳重如沐千翔也有卡壳的时候,国师还要人帮,可是这种事怎么帮,他准不能把自己的亲妹妹送出去吧,其实他对国师的背景一点也没有调查到,会不会对皇妹有什么伤害?皇妹会不会幸福?他也没有底,话说国师这是还没有把人追到手? 他答道:“皇妹是个有主意的人,如果她喜欢,我不会反对。” “那好,你以你的名义告诉她,我现在要走了。” 沐千翔汗,嘴角抽抽的厉害,刚才皇妹可是上赶着要和你说话的,你偏不搭理,你说现在又要去上赶着让人来搭理,咳咳,这怎么像小孩子似的这么任性啊! “秋水,去告诉公主一声,国师走了,让她来我这里一趟。” “是。” 夜钟离晃悠悠的往外走着,在云暖阁的边角上等了一会,听到她的脚步声传来,才又往前走,正好和迎面而来的千寻碰了个正着。 夜钟离还是一如既往的往前走,千寻吩咐秋水:“你告诉皇兄,我一会就到。” 秋水微一颔首,就先走了,哎,要是公主知道这是三皇子和国师狼狈为奸诱她出来的话,估计要肉流满面了。 “哎,夜钟离,你和皇兄说什么呢?” 夜钟离不理她。 “哎,你还在为那天的事情生气啊,要不要这么小气啊,是不是男人啊?” “哎,你那天怎么会出现的?” “哎,你不会一晚上都在那儿吧?” “哎,你怎么知道我流血了?”“哎,你到底说句话啊。” 夜钟离害怕她一生气就扭头走了,但是又不甘心就这样原谅她,你说那天他一出门就叫夜魅把他的衣服拿来换穿,好去上早朝,没想到看到衣袍上触目惊心的一片红色,他的脑子就一下子懵了,他以最快的速度赶了回去,正巧听到她说肚子疼。 他哪里还顾忌到那么多,立马慌不择路地就去了御医院,没想到最后闹了个乌龙,闹就闹呗,反正他也不在乎,也没有人敢说出去,关键是这个笨女人竟然还嘲笑他,你说他能不生气吗,他都担心的要死了,她还有闲情嘲笑他。 “笨女人。” “哎,你说谁笨啊,我吗?我哪里笨了,你才笨呢。”又说她笨,她哪里笨了?你见过笨的人也能在学生时期经常拿医学界的大奖吗? “哎,你把事情说清楚,你不说清楚的话,我就走了,去找花云听了。”千寻说着,作势要走,夜钟离一把把她扯回来。 紧搂在怀里,气瞪着她:“你故意气我是不是?” 闻着淡淡的玉兰香,千寻下意识的躲避,嘴硬道:“谁气你了,我说的可是真的…” “唔唔”密密麻麻的吻落下来,千寻心里像被一阵轻柔的风吹过一样,酥酥麻麻的,她没有拒绝,顺应了自己的心意,情不自禁的搂着他的脖子,夜钟离感觉到她的回应,搂得更紧了,两人沉浸在忘我的境界中不可自拔。 两旁的花在轻风的抚摸下,开的更艳了,似乎也在鼓掌,晃的更欢了。 站在远处的沐千翔像被雷劈了似的,呆了!看来自己心痒难耐,忍不住的想出来,就是为了看这一幕好戏。 暗处的夜魅对着手指,对主人的敬仰那是如江水滔滔,连绵不绝啊!怪不得夜梦每次都不让他拉小手,更别说让他亲亲了,原来是自己没有用强的。 你看主人就是主人,样样都行,连女人都是手到擒来,相比之下自己简直就是弱爆了。 哎,这次一定要吸取教训,下次改变策略,一定把夜梦骗到手。  过了一会,两人才分开,千寻对着他突然露出了一个迷人的笑容,脚下却是狠狠地一踹,夜钟离痛的微弯下腰,靠,刚才怎么喊你都不答应,还说她笨,无论是谁,看到神一般的国师大人闹出那样的乌龙都会笑得好不好,竟然说她笨。 千寻摸了一下鼻子,痞气的道:“说说,本公主哪里笨了?” 夜钟离哭笑不得的道:“你自己想想,我那么紧张你,你应该感动的痛哭流涕,你居然还笑?你不是笨是什么?是没心没肺?” “那是你因为你没说清楚,哼,你才笨,你全家都笨。” 夜钟离拿她没辙,只得说:“是我笨,我没有说明白,不过,现在我的全家也包括你了。” “嗯?”合着她以后还不能骂他了? 远处的沐千翔仍然在被劈之中,一直没有醒过来,这形势发生的逆转也太快了吧,刚才还是一片柔情蜜意,你侬我侬,如今已是暴力横行,他这妹妹还真是一个奇葩,也太泼辣了吧,竟然敢对国师这种态度,这国师也是,原来是喜欢受虐啊! 夜魅刚才还羡慕主人羡慕的不得了,如今正处在纠结中,估计他用强之后,夜梦也会给他一巴掌,不过是用呢,还是不用呢,最后决定还是用吧,就算挨打也愿意。 “夫人,我带你去个地方。” 千寻瞄了瞄四周,突然看到花丛里的一片蓝色的衣角,脸色一变:“皇兄?” 沐千翔见被发现了,从花丛中走出来,往四周的天空看了一遍,唯独没有看向千寻的一边,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一变走还一边道:“怎么没有啊,弄到哪去了?”渐渐地远去了。 千寻嘴角抽抽,东西哪去了,也不会到天上去了,分明就是做贼心虚,她犀利的眼光看向夜钟离,夜钟离潋滟一笑:“看就看了,就当让他预习了。” 千寻嗔怪的瞪他一眼:“你可真大方!” 夜钟离道:“对皇兄自然要大方。” “咳,那是我皇兄,你可别乱叫啊!” “你的就是我的!” “嗯?” 她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恶狠狠地道:“记住了,你的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嗯?” “是,夫人。” 身子一轻,已经腾空而起,夜钟离搂着她的腰,一黑一蓝两个身影像两只展翅于飞的比翼鸟, 飞向了南华门的方向。 “你要带我去哪里啊?” “去个好玩的地方。”两人刚出了宫门,后面就追过来一个黑影,那影子像离弦的箭一般飞了过来。 “徒儿,徒儿,等等为师。” 夜钟离听到后面的叫声,飞的越发的快了。 “咦,难道是我师父?” “别理他。” “徒儿,你个不肖的徒儿,你竟然为了个臭男人,不要为师了,亏得为师这么多年,把你养大,呜呜,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千寻满头黑线,这就是她那受人尊敬,鼎鼎大名的虚谷子师父? 虚谷子哭喊着,脚下却不留情,夜钟离因为带着千寻,尽了全力,也摆脱不了他,虚谷子追的轻松,可也要一段时间才能追上,可见这两人的实力在伯仲之间。 “唉,我们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再等等。” 夜钟离带着她飞到了一片树林里,停了下来,待在那里等着虚谷子的到来。 “哈哈,跑啊你们跑啊,谅你们也跑不出我的手掌心。”虚谷子一眨眼的功夫就站到了他们面前,“扑”一声,脚下一片虚空,直接掉了下去。 千寻听到他最后一句话:“你个挨千刀的黑心小子。” 千寻望着猎人捕猎的陷阱,目瞪口呆:“这样不太好吧。” “别理他,我们走。”夜钟离带着她很快就远离了这片树林。 “咦,这不是无妄山吗,你不会带我来爬山吧。” 夜钟离没有说话,带着她围着无妄山飞了一圈,最后停在了一片湖泊前,里面是一望无际的荷花,一眼望不到尽头,真是“接天连日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哇,好美的地方啊。”想不到这无妄山真是千变万化啊,怪不得被称为沐云国的神山。 夜钟离牵着她的手,迈向了湖边,他的衣袖一挥,两边的荷叶分开,中间出来一条带蓬小船,千寻首先跳了进去,还好里面有吃的喝的,一应俱全。 夜钟离用内力驾着小船滑向了水中央,她只负责吃。 小船停在了水中央,夜钟离坐在她身边,千寻拿起一片云片糕放进他嘴里, 从旁边摘了一片荷叶,戴在头上,盖住射过来的阳光,又摘了一片,盖在他的头上,笑着道:“别晒黑了。” 夜钟离微微一笑,比正午的阳光还要灿烂,闪耀了人的眼睛,粉红的荷花也黯淡了颜色。 “咳,那个,别对着我笑哈。”靠,真是没出息,有种想淌鼻血的感觉。 “给你犯罪的机会。” “你说的啊,可别后悔。” “绝不后悔。” 话还没有落,千寻就以饿狼扑食的姿势扑了过去,夜钟离顺势一倒,两人纠缠在一起,难解难分。 在这十分羞煞人的时刻,一个不应景的声音传了过来:“哎呦喂,我说你们两个羞不羞啊,光天化日之下尽然干这种事情,我说臭小子,你可别把我好徒儿给带坏了。” 千寻一个鲤鱼打挺起来,她是一个现代人,思想比较开放,但是还是不好意思被人看到好不好,真是太不巧了,刚被皇兄看过,又来了一个搅局的师父。 夜钟离的脸色黑的难看:“臭老头,滚开。” 以一种排山倒海之力借用了湖中之水,一道激流向虚谷子打去,虚谷子幻化出一道蓝光,就把它化解了。 “哈哈,臭小子,进步很快啊,我们今天打个痛快,老头我手痒的很。” 顿时两个身影打斗在了一起,一道道金光闪过,速度太快,千寻根本就看不清楚,只是骇然,夜钟离的武功居然也强大到了如此厉害的境界,丝毫不逊于虚谷子。 千寻知道他们只是切磋,没有在意,便坐在一旁吃起来。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两人才停了下来。 “哈哈,臭小子,还是让我老头子赢了半招,要不然我这老脸也不用混下去了。” 千寻耻笑他:“羞不羞,你都多大年纪了,都顶好几个夜钟离了,好不好?” 虚谷子一巴掌拍过来:“我让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有了郎君忘了师父。” 巴掌中途被夜钟离架住,虚谷子没有办法,总不能在打一架吧,再打的话,自己也拍不了那丫头的头,估计以后都拍不着了。 千寻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故意气他,虚谷子终于忍不住伤心的哭喊起来:“我命苦啊,命苦。” 夜钟离拿起桌上的一块点心塞到他嘴里:“闭嘴,你要怎么样才走。”好不容易两人有了喜乐融融相处的时光,怎么也不能被人搅了局。 “我不走,今天就不走了,就算你给我拿来美人酿,我也不走了。” 夜钟离斜睨着他:“你好意思在这碍眼?” “好意思,你可是答应我给你三年的时间,你就陪我一块踏遍河山,不被红尘牵绊。” 千寻摸了一把汗:“师父,原来你喜欢夜钟离啊。” 夜钟离又弹了她一下额头:“不需胡说。” 对虚谷子很风轻云淡的说:“现在我反悔了。” “唉唉,你身为一国国师,怎么能反悔?” “嗯,就是因为身为国师,才有权利说反悔两个字。” “你,你强词夺理。” 千寻偷笑,也就是夜钟离,正的能说成歪的,歪的能说成正的,还说的正大光明,别人反驳不得。 “哼,当年我可是劝你了,说我的小徒弟不错,让你去见见她,你嗤之以鼻,现在反倒自己去勾搭了,你说你怎么老干这种说话不算话的事。” “嗯,就当我喜欢吧!” “你,”虚谷子跑到千寻的旁边,叫嚷着:“好徒弟,你可看清楚这个人了,他可是最爱干反悔的事了,小心他那天出尔反尔把你给卖了,再娶一个小美人。” 千寻想起来夜钟离曾经有一次说他当年去迷雾山找虚谷子的时候,见过一次她写的字,真是不怎么样的话,可是照这种情况看来,两人还不知道从哪里见过面呢,夜钟离根本就没有去过迷雾山,也没有见过她,更别说什么见过她写的丑字了。 也就说,那次他分明就是在诈她!靠,真是狡猾。 千寻双臂环抱在胸,斜睨着夜钟离,凉凉的道:“我觉得也甚有可能。” 虚谷子挑拨成功,兴奋的手舞足蹈:“是吧,是吧!跟你说,他就不可靠,好徒儿,你还不知道吧,他可是还有一个美艳的小师妹呢,可惜啊,你都被人骗了吻了。” 小师妹?千寻变了脸色,还真有小美人? 夜钟离的脸从来没有这么黑过,他一掌拍向虚谷子,两人就这样又打了起来。 千寻有些受伤,眼神从来没有这么冰冷过,在她看来,夜钟离恼恨的打向虚谷子,这就是心虚的表现,有一种背叛的感觉油然而生,她不是不想相信他,而是她对他的确知道的太少,而且古人都提倡三妻四妾的,不知道夜钟离是不是也有过这种想法,可是这种事情,她永远也接受不了。 虚谷子边打边说:“怎么,是不是心虚了,让你骗我的小徒弟,好徒儿,看师父给你报仇哈。” 千寻不在管他们两个,纵身向岸上飞去。 夜钟离一见她走了,顾不得和虚谷子的打斗,急忙去追,虚谷子哪里肯让他走,两人越战越激烈,湖泊里的大好荷花也被两人的真气摧残的七零八落。 夜钟离隐忍着怒气:“虚谷子,你这可恶的老头。” 虚谷子嘿嘿笑得狡诈:“谁让你们两个光顾着自己玩的高兴,不带我玩来着,哼,现在谁也别想愉快的玩耍。” 夜钟离讥笑:“怪不得当年云之诺要另嫁他人呢!” 虚谷子气的老脸通红:“不给你打了,讨厌,老提人家的伤心事。”他撒手,生气的坐在船上,捡起被震翻在船上的糕点,狠狠地咬一口。 夜钟离一股真气过去,把他手中的糕点都给震碎了:“不准吃,你去给我解释清楚。” “不去,最好让那小丫头以后再也不理你。”虚谷子更加生气了。 “你真的不去?那云之诺要是在天之灵知道你欺负她的外孙女,去了阴间也不会搭理你。” “哼,谁去阴间,我要去天堂。” “去了哪儿,云之诺都会一巴掌把你拍下去。” “哼,就算你不喜欢你那小师妹,但是你得顾忌她爷爷的面子吧,就算你也不在乎她爷爷的恩德,但是你那小师妹毒辣的很,要是知道了你和寻丫头的事,会罢休吗?我这是为了小丫头将来不痛苦,那诺儿要是在的话,也会赞同我这么做的。” “你觉得我保护不了她吗?” “哼,这可难说,你别忘了,你可还中了…。” “好了,这个不用你操心,我自有主意,我不会让她受伤害的,只求你以后不要再说一些无中生有的事,我就谢天谢地了。” 夜钟离纵身一跃,飞向了岸边。 留着虚谷子在背后喃喃自语:“这小子为爱不要命了。” 此时回宫的千寻还不知道一场酝酿的风暴为她而来。 就在她和夜钟离和沐千翔走出养心殿之后,太后也回了永福宫,永福宫内一阵噼里啪啦的瓷器碎裂的声音响起,丫鬟奴才跪了一地,谁也不敢大气喘一下。 太后尖利的嗓门响起:“沐千寻那个小贱人真是长本事了,和她娘一个德性,居然连国师都给勾搭了,真是孰人孰不可忍,哼。” 皇后也在一面恶狠狠地道:“母后,我早就说了,那小贱人刚出生的时候,我们就应该让她一命呜呼了,也不至于到现在的地步。” “都怪哀家当年心慈手软,顾忌着皇上,才答应皇上的条件,造成今天的局面。” “母后,我们现如今可不能在顾忌皇上了,如果在这样下去,那兄妹俩就和国师完全勾结在一起了,那我们到时候更为被动。” “哼,他们想勾结在一起,还没有那么容易。” “母后可是有什么计策?” “我本来觉得皇上的寿辰要到了,不想让后宫见血的,如今看来是他们兄妹俩自找的,这是要逼着我出手啊!” “母后的意思是?” “这样,让她来见我。” 皇后露出恶毒的笑容:“好,我这就派人去。” & 千寻刚到南华门的时候,就被等在此处的梧桐给拦住了,梧桐急匆匆地赶过来:“公主,你去哪里了,让奴婢好找啊。” “我去宫外面转了一圈,想买些东西来着,没有买到,是出了什么事吗?” “哦,是这样的,刚才千叶公主闯进云暖阁,非要说你私自出宫,要把你告到太后那里去,奴婢拦也拦不住,就来这里等你来了。” “嗯,随她去吧。” “公主,你怎么了,好像脸色不太好看啊。” “是吗?”千寻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问道。 “是啊,刚才奴婢把这件事也告诉三皇子了,他说你和国师大人一起出去了,是真的吗?” 千寻烦躁的一摆手:“以后别给我提这个人。” 梧桐眼睛一睁:“公主,你和国师吵架了?” “好了,赶快回去吧,我还没有吃饭呢,饿死了。”她就是不想回答关于夜钟离的任何问题。 “那好,我们快回去吧!” 走到荷花池的地方,被千叶给叫住了。 “妹妹,这是要去哪里呀,行色匆匆的。” 千寻心情不好,本来是不打算理她的,但是千叶来了兴致,今天就是要拦着她说上一说。 “沐千寻,你装的挺像啊,对着我和玉碗的时候说国师怎么怎么不好,暗地里却主动地去勾搭,真是了不起。” “沐千叶,你给我说话小心些,你贵为一国公主,不要满嘴喷粪,什么叫勾搭?你倒说说。” 千叶轻蔑一笑:“你贵为一国公主,还不是都这样做了,抢姐姐的未婚夫。” 千寻也讥笑:“未婚夫?姐姐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夜钟离什么时候成你未婚夫了,估计你连夜钟离的一根脚趾头都配不上。”她本来就气愤夜钟离竟然瞒着她有一个师妹的事,如今又涌过来一批批的女花痴,更是生气。 “你,沐千寻,你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想嫁给国师大人?哼,下辈子吧。” 对于这样的挑衅者,千寻实在不想与她废话,瞟了她一眼之后,就往前走去,可偏偏千叶就要与她捋出个所以然来。 “怎么,戳着你心窝了,伤心了?” “应该伤心的是你,夜钟离不是也看不上你吗,要不然就凭着你想嫁的心思,他怎么不把你娶回家呢?” “哼,那是早晚的事。” “好啊,那我就等着喝你们的一杯喜酒了。” 千寻扭头就走,千叶从后面一把拽住了她的衣袖:“不准走,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千寻哪肯听她的,甩开她的手,就往前走去,千叶顺势往旁边一歪,“噗通”一声掉进了荷花池。 她身后的丫鬟琉璃声嘶力竭的喊道:“救命啊,快来人啊,千寻公主杀了千叶公主了,快来人啊。” 这时,立马就有太监跳进了荷花池,一队御林军也走了过来。 太监很快就把千叶给救了上来。 琉璃跑到御林军首领面前哭着道:“快,快把千寻公主给绑起来,省得她又要谋害千叶公主。” 那个御林军首领长着小眼睛,歪鼻子,一看就不是什么正派的人,上前就要拿下千寻。 千寻厉声喝道:“大胆,身为御林军首领,竟然听信一个丫鬟的一面之词,就要拿下本公主,这样的后果你想清楚了吗?” 那人厉声道:“什么后果,还是去太后那里说清楚吧,再过几天就是皇上的寿辰了,公主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千寻见这人眼睛闪烁,又精明的很,一心要把她带到太后面前,被救上来的千叶嚷着,她要害她,也想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这一开始就是对她布的局啊,千叶故意的激怒她,就是让她出手,可是她压根不想理她,她就故意掉进荷花池,让人以为就是她想害她。 要不然那奴才怎么刚好就在这里,琉璃声音还未落,他就跳了进去,还有御林军估计也是准备好的,就是让大家见证这一过程,好让她的罪名落实。 哼,想嫁祸于她,没那么容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75 离间失败 那首领吩咐下面的人要把她带走。 这时落霞急匆匆的跑来:“公主,不好了,有刺客要刺杀国师,被国师抓住了,那人一口咬定是三皇子派他来的。” “什么?”千寻变了脸色,这阴谋来的可真是快,还是双份的。 “走,去看看。” “慢着,公主不能走,你涉及杀害千叶公主,要跟我们去太后那里审讯。” 千寻哪里肯听他的,他分明就是太后的人,跟着他走,说好听些是审讯,估计是受私刑对她屈打成招。 千叶也在一旁狼哭鬼叫:“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千寻往前走去,皇兄被按个刺杀国师的罪名可是不轻,关键是刺客的证词简直是死穴。 千叶嘶叫着:“她是三皇子的同伙,三皇子刺杀国师不成,她又要去刺杀国师,快拦住她。” 御林军迅速的上前,把千寻围起来,落霞急道:“公主,你快去,向国师求求情,我来拦住他们。” 落霞袭向他们,那些人身手敏捷,招式凶狠,一会落霞就处于劣势,落霞大惊失色:“公主,他们根本不是御林军。” 那人一听,起了杀意,招式更为狠辣,千寻上前,使出凤舞九天的第八重魂归天外,一时间那些人被逼退,千寻乘着间隙,对落霞喊了一声:“走。”拉着梧桐就冲了出去。 一定要赶快脱离这个阴谋的地方。 云辉阁内,沐千翔跪在地上,皇上,太后皇后居然都在,看样子早就准备好了的。 一个黑衣人躺在地上,咽喉处插着一柄小刀,嘴巴张着,眼睛瞪的很大,很可能是要说什么的时候,让人冷不防一击致命。 太后喝道:“翔儿,你倒是说说,国师大人刚为你讨了个好差事,你为何恩将仇报,要派人杀了国师。” 皇上也脸色凝重:“母后,这话说的太严重了吧,怎可听信一个刺客的一面之词,翔儿怎么可能会这么做呢。” 太后哼道:“皇上,这刺客与翔儿无冤无仇的,难道还会陷害他不成。” “那可说不准,想陷害他的人比比皆是。” “皇上,你瞧瞧这是一国之君该说的话吗,处处袒护,怎可为君?” 皇上看夜钟离置身事外的表情,忍不住道:“朕以为这刺客莫名其妙,身份不明,国师以为,这事可有蹊跷?” “本国师也觉得有蹊跷,这人武功平平的很,如果有人真要刺杀与我,也不会派这样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人。” 皇上连连点头:“国师说的是。” 太后道:“可是这人刚刚说出谁是凶手的时候,就被人击杀了,这说明什么,说明有人恐怕秘密泄露出去,杀人灭口,那么三皇子是最大的嫌疑。” 皇后插话道:“我觉得这人不可能是一个人,很有可能有同伙,皇上还是派人搜一搜吧,可别让刺客逃脱了,或者冤枉了三皇子。” 皇上明知道这是陷阱,却苦于没有证据,就目前来看,的确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 皇上迟迟没有动静,太后下令道:“来人,给我搜,各个角落都不要放过,务必不能放走一个刺客。” “是。”御林军总统领林洋领命。 皇后道:“皇上,今天还说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太子还因此被打了三十大板,到现在还没有清醒过来,臣妾觉得按照沐云国律法,三皇子作为最大的嫌疑人也应该按照程序去大理寺接受审讯,如果三皇子没有被冤枉的话,到时候皇上也会还他一个公道的,最重要的是现在不能被后人诟病,说皇上袒护才是。” 皇上一拍桌案:“好了,不要再说了。”现在看见皇后就一脸的厌恶,更不愿意听见她说话:“三皇子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沐千翔磕了一个头,朗声道:“父皇,儿臣只能说自己是冤枉的,儿臣对国师只有仰慕之情,绝无半点不敬,怎么可能派人去刺杀呢,再说如果要刺杀国师的话,也会用一个高手,用一个死士,怎么可能用这样一个轻而易举地就出卖了自己主子的人,儿臣又不傻,怎么可能做出这样愚蠢的事情,请父皇明察。” 夜钟离道:“臣也相信这件事非三皇子所为,定是有人嫁害,如果就这样把三皇子关进大理寺,有可能会正好中了敌人的计策,让敌人有机可乘,再次加害三皇子,臣建议,让三皇子在云辉堂闭门思过,直至找到凶手。” 皇上心里也是这样想的,生怕他们借此出什么幺蛾子,真的对千翔下什么狠手,夜钟离的一席话正和他意,正要下旨。 太后打断了他的话:“皇上,万万不可,你贵为一国之君,怎可如此偏心,将来如何立信于百姓。” 这时千寻进来,傲然风骨,凌然正气,道:“太后的意思是认定了我皇兄就是凶手吗,千寻真是很怀疑太后的用心,要这样不择手段的要除掉我们兄妹,究竟是为了什么,被刺杀的国师大人都不追究了,你为何要揪着不放呢?” 千寻正在气头上,一方面要把她抓起来,一方面要嫁祸皇兄,这算盘打得可真是响,两件事没有发生在同一地点,皇上无论要救谁,都会顾不得另一个,这样总有一个人被抓起来或者被除掉,如果不是她武功还不错,恐怕就凭那些来历不明的人的狠辣,她早做了剑下之魂了。 既然上梁不正,她又何必把她当作长辈看待和尊敬呢! 太后气的一口血直往上涌:“放肆,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在这里对哀家大呼小叫的,反了,真是反了,皇上你看这就是你养的好女儿,都骑到哀家头上了。” 皇上甚是头疼,皱着眉头。 这时千叶被琉璃搀扶着朗朗跄跄的走了进来,里面的衣衫全湿,?还淌着水,外面刚披的一件白袍,头发乱糟糟的,这千叶平常最注重自己的打扮了,尤其是在夜钟离面前,今天看来这是下了血本了,要把她往死里诬陷。 她哭喊着跪下:“父皇,你要为女儿做主啊!” 皇后慌慌张张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她面前,惊讶的道:“叶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弄得这么狼狈?” “母后”千叶喊了一声,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扑倒在皇后的怀里。 太后怒喝道:“这到底怎么回事?”旁边的琉璃一把跪倒在地上:“回太后,回皇上,是,是千寻公主吧千叶公主推到池里去了。” 太后怒瞪着沐千寻道:“你竟然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 “回太后,是她自己掉下去的,与我无关。”千寻冷笑,这么快,就认定她是大逆不道了? “你可有证据?” “我的婢女梧桐也在,她也看见了,可以为我证明。” “哪个是梧桐?” 梧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千寻道:“梧桐,你把当时的情形说一下。” “回公主,奴婢,奴婢当时在你身后,什么也没看到。” “梧桐,你说什么,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回公主,奴婢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 千寻冷笑一声,很好,真是一个很好的局,原来梧桐一直是她身边的细作,隐藏的可真深的啊?太后可真够沉得住气,直到现在才启用这枚棋子,还要一箭双雕,只可惜当初夜钟离提醒她注意梧桐的话,她还没有来得及注意。 她还记得当时落霞要装作刺杀她的时候,她奋力挡在她的面前,这表演的功力可真够强啊!就是刚才,也是她引着自己到荷花池边的,其实再往前想想,她两个月前中毒死的那一次,估计就是她受人的指使干的吧,云暖阁有皇上的眼线,千寻本身就是一个懂医术的人,要想成功投毒,除了身边的人,别人根本就没有机会不是吗?一次没有成功,她就留在了她的身边,伺机而动,哼,太后果真老奸巨猾。 不好,如果梧桐真是她身边的细作,那么,太后应该不光给他们准备了这一份礼物。脸色一变,她向身后的落霞使了眼色,落霞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但愿还来得及。 太后对现在的情况很满意,道:“沐千寻,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我无话可说,我只是有一个疑问,我武功不错,要杀她易如反掌,为何不直接杀了她呢,偏偏还要多此一举,把她推进荷花池?” “哼,直接杀人可是要问罪的,你怎么会那么傻?”琉璃嘲笑的道。 千寻冷冷一笑:“你也说了,我不会那么蠢,怎么会在你们眼皮底下把千叶推下去呢?” 琉璃一愣,是啊,她怎么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呢? 强词夺理道:“那还不简单,还不是因为你觉得不会有人看见,所以才这么做。” “哼,以为你们看不到?你以为我是在掩耳盗铃吗?” 太后道:“不管怎么说,你们发生争吵,千叶落进了荷花池,这是事实,总不能是千叶自己跳下去的吧!” 千寻知道有口难辨,她总不能说,就是千叶自己跳下去的吧,估计大家也只要噗嗤一笑来表达这件事的荒唐了。 谁会那么傻,跳进池里?还是一个公主。 皇上隐忍道;“寻儿,你有什么理由要推千叶吗?” “回父皇,寻儿实在找不出推千叶的理由。” “回父皇,是这样的,女儿在荷花池赏花,寻妹妹正好从那里经过,便嘲笑女儿喜欢国师大人,国师大人根本看不上女儿,女儿不想给她争论,就准备回去,可是她拉着我硬是不让我走,嘲笑我说,说…”她瞟了瞟夜钟离又道:“说国师大人有什么好的,值得玉碗要暗地里害你,还说国师大人是断背,喜欢男人,还说国师大人又凶又黑心,也就是皮相好一点,是个女人都不会喜欢他,我就很生气,上前和她辩驳,她一生气就把我推进池里了。” 千叶说的很是委屈,几颗珍珠泪也淌了下来。 千寻这时明白了,太后见他们兄妹俩和夜钟离的关系太好,威胁他们的权利,这是准备先下手为强,要拆散他们之间的同盟。 “千叶公主说的真是笑话,我说国师大人的那些话,一般情况下都当着他的面说了,这事花云听可以作证,又何须当着你的面暗地里说国师的坏话呢?” 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夜钟离,她真的这样当着他的面说过?他也没有什么反应? 夜钟离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大家都看向千寻,眼光复杂。 这时一道雄厚的声音传来:“皇上,老臣听说有人要行刺国师,可有此事?”进来的是兵部尚书熊冰,后面跟着战况,丞相容峥,吏部尚书许玉澄以及大理寺国卿梅山。 皇上眉头皱的更深了,这是摆明了要把事情给闹大了。 梅山上前道:“皇上,刺杀国师乃是重罪,请皇上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 战况道:“皇上,三皇子此举是要毁我沐云国啊,谁都知道国师那是国之根本,动不得,可是三皇子不顾国家安危,不顾百姓死活,行不义之事,实在不配做一个皇子啊?” 千寻气的牙痒痒的,这老匹夫口口声声说是皇兄刺杀夜钟离,这不是已经认定了吗? 她厉声道:“战将军,你有证据证明是我皇兄做的吗?” “哼,刺客不是已经都承认了?公主难道还要狡辩?” “哈,将军刚刚进来,怎么知道刺客说是我皇兄做的?我可是早就到了,都没有听到这句话呢,莫非是他托梦告诉你的?还是这是预谋好的?” “哼,公主,急了可不要乱咬人,几位大臣可都在外面听说了这事了。” “刺客被人杀了,说不定就是为了让他诬陷我皇兄的呢?” 梅山道:“恳请皇上,就目前为止来看,三皇子是最大的嫌疑,按照沐云国的发文规定,要押往大理寺的,如果他是冤枉的,臣会还他一个清白。” 太后也说:“皇上,既然大臣们都是这个意思,你就下决断吧,相信大理寺会还千翔一个公道的。” 千寻着急的看着皇上,喊道:“父皇,你要三思啊!”皇兄进去容易要出来可就难了,他们不定还有什么花招呢? 皇上看向夜钟离道:“国师以为呢?” 夜钟离十分纠结的看向千寻,柔色道:“寻儿,今天为了救三皇子,我要把这件事说出去了,你可不要怪我。” 几个大臣皆瞪大了眼睛,寻儿?这名字叫的是不是太亲热了? 千寻似乎知道他要说出什么话来,但是为了救皇兄,顾不了那么多了。 像下定了超大决心似得,咬了咬牙,坚决的道:“你说吧!”要是说配合别人演戏,她还是可以的。 “皇上,是这样的,其实这是臣自导自演的一出戏而已,臣早已心仪千寻公主,想要请皇上赐婚来着,可是这事被三皇子知道了,他不想让公主嫁给臣,公主也表示,三皇子不同意,她也不愿意,于是臣就想出了这个主意,找了个刺客谎称是三皇子派来的要刺杀臣,在抓住他,好逼他就犯,谁知结果没有控制好,惊动了太后,皇后以及众大臣,其实这只不过是小小的家事而已,皇上你说呢?” 皇上松了一口气,道:“原来如此啊!确实是家事,关起门来自己解决就可以了吗?” 太后皇后以及战况的脸色都变了几变,这是夜钟离说出的话吗,不但在众人面前自毁形象,还把自己说的那么谦卑,求婚不得? 几个大臣皆有些呆,不会是真的吧?如果是假的,国师为什么要这么说呀,是谁逼他这么说的,不对,谁也逼不了他,那就是一种可能,就是没有尝试过这样玩,玩玩试试? 连千寻都没有想过他会为了皇兄把姿态会摆的那么低,还把自己说的那么不堪和无耻,她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夜钟离则是脉脉含情的看着她。 沐千翔则心里想一定要帮他实现他的愿望,把他妹妹娶回家。 太后不甘心这样完美的一步棋,本来是胜利在望的,没想到被夜钟离的一句话,就给破坏了,这下好了,完全不管三皇子的事了,既然是夜钟离派的人,自然也够不成刺杀了。 难道夜钟离真的可以为沐千寻做到这种地步了吗? 当初她接到消息知道夜钟离对她不一般的时候,她还想像夜钟离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会甘心为了一个女人去做什么。难道现在是证明所有的一切她都因为太自信了,输了? 那接下来的一部戏还有没有看头呢? “父皇,既然这件事与皇兄无关,就让皇兄起来吧。” “翔儿,起来吧!” 千寻上前把沐千翔扶了起来,在地上跪的时间太长,内伤还一直没有好利索,站起来也有些困难。 皇后眼里闪过一片嫉妒,就是到现在皇上依然一口一声翔儿,喊得那么亲热,而昨天他可是非要打太子三十大板的,这对比起来差别也太大了吧! 这时,御林军总统领林洋进来:“禀皇上,有人从公主的房里枕头之下发现了这个。” 千寻见到他手里的东西,知道落霞赶去的完了,落霞也赶来了,缩在角落里,着急的朝她摇摇头,而梧桐则低着头,再也不敢抬头。 小路子跑过来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呈给皇上,皇上脸色一变。 那是一个扎满了针的小人偶,哼,很老套的宫里惯用的伎俩了。 太后也老脸一沉:“竟然在宫里行巫蛊之术这种见不得人的东西,来诅咒人,真是越来越放肆了,来人把她拖下去打上二十大板。” 皇后也震惊不已:“这也太歹毒了吧!” 众大臣议论纷纷,不知道这公主和谁有这样的深仇大恨,要这样诅咒对方,但看那上面的密密麻麻的针,就知道公主这是对那人恨极了。 皇后感叹道:“不知道这千寻和谁有这样的深仇大恨啊!” 皇上没有说话,把小人偶扔给小路子道:“只不过瞎胡闹的东西而已,什么巫蛊之术,母后说的太严重了。” 小路子接过来,就要拿走毁掉。 太后怎肯放过这样的机会,道:“皇上,怎么不敢告诉我们上面是谁的名字,公主要诅咒的是谁,该不会是我这个老婆子吧!” “母后,这是说什么话,寻儿是你的孙女,怎么会干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那皇上为何要急匆匆地命小路子毁掉证据啊?” “母后,此话差矣,朕说过了只不过是瞎胡闹而已,如果母后非要追究的话,那么所有的事情我们都要追究到底好了,到底是不是有人要嫁祸寻儿,是不是有人故意的要害他们兄妹俩。”皇上怒了,终于被这些人给激怒了,这些年他一忍再忍,装作糊涂,没想到他们从来不肯善罢甘休,变本加厉,如果不是他心里对母后有愧,他早就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了。 太后也动了真气:“皇上想查,那就查清楚好了,包括十几年前的旧事,我们大家都很期待皇上能给我们的结果呢。” 十几年前?莫非那时候还有什么事情发生不成?看着太后对他们兄妹俩的恨真是很不寻常啊。 皇上眼中划过一丝痛惜,道:“母后这是要与朕要决裂吗?” 太后脸色一变,这是她与众多嫔妃经历了多少次心机斗争才千辛万苦才生下的儿子,也是她经历多少努力在众皇子之中才替他挣来的皇位,曾经他为了一个女人要与她决裂,如今又为了那女人的孩子和她决裂,她一辈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无论是后宫争宠还是皇位争夺,她都胜券在握,难道她这一生就注定了要输给一个那样的女人吗?甚至那女人都死了十几年了,甚至她什么都没干,只不过几个眼神,几句软话,都胜过了她在皇上心中的位置,呵,这是对她的讥讽吗,她辛苦了一生,究竟是为了什么? “皇上可要想好了再说,有些话说出去就收不回来了。” 皇后大惊失色,本来是要除掉他们兄妹俩,怎么内讧了呢,忙道:“皇上母后母子情深,有些话说不得。” 千叶也急着道:“父皇,你是为了要保住寻妹妹吗,如果你想放过他们,就放吧,千万别为此伤了我们一家人的和气。” 这千叶总算脑子正常了些,转了快些。 梅山道:“臣说句不好听的话,皇上的确对这事存在偏驳,皇上既然说了这是瞎胡闹,那么最好摊开了说。” 战况道:“小路子,把人偶拿过来。” 小路子犹犹豫豫的看了看皇上,又看了看夜钟离,见皇上也没有发话,还是把东西交了出去。 战况拿着东西给几个大臣一看,众大臣皆变了脸色。 丞相容峥看了看公主,道:“皇上,这,这” 战况道:“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啊,公主一回宫就对国师大不敬,如今被国师教训了二十大板之后,更加的肆无忌惮了,居然这样诅咒国师。” 这一家人真是奇葩,每句话都是要把罪名给你坐实了,好像你真的已经犯了十恶不赦的罪了。 梅山道:“国师怎么说?” “本国师自然是信寻儿不会这么做的,至于是谁,本国师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夜钟离声音不大,但是却钪锵有力,迸发出惑人的气势,令战况等人心里打起了鼓。 皇上道:“国师以为这件事应该怎么处理?” “本国师觉得寻儿今天因为此事受了惊吓了,皇上应该安抚一下才是。” 妈高的,众大臣汗颜,诅咒了别人,她还受到了惊吓?还要受到安抚?这国师是被公主迷住了吧! 众人皆用一种看狐狸精的眼神看着她。 千寻的脑后淌了一地的黑线,这夜钟离你这话说的太让人无地自容了,好像她做了什么天大的好事,还需要奖赏。 太后和皇后皆恨得牙痒痒的,她们精心布置的这一场离间他们兄妹俩和国师的计策,就这样还刚开始,就结束了? 是她们太低估这兄妹俩的能力了,她早该想到她母亲当年能迷惑皇上,她也能把国师迷得神魂颠倒。 哼,想不到这国师一世英名,俱来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如今竟然会毁在一个女人手里,以后这兄妹俩有了国师的庇护,要除掉他们可就难上加难了。 最百感交集的要数皇上了,一方面很高兴今天的事情有惊无险,终于可以洗脱嫌疑,一方面又很纠结这国师是闹哪出?难道真是喜欢上千寻了?就目前情况国师对他们兄妹的维护的确是让人很感动啊。 但是不知道寻儿是个什么意思,是不是愿意嫁过去,要是寻儿不愿意,国师硬要逼婚的话,这也是一个令人头痛的问题啊! 哎,这兄妹俩倒是找到了一个靠山,令人颇感欣慰,但是寻儿如果愿意嫁过去,以国师的手段,不知道会不会吃亏啊!你看作为一个父亲,女儿要出嫁,考虑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这件事因为当事人的不愿追究,就这样无疾而终,众大臣也都纷纷散去,太后和皇后忙活了这么久,也一无所获,不甘心的很。 还有沐千叶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似乎要吃了她。 & 千寻吩咐落霞带着梧桐先回云暖阁,自己扶着沐千翔往前走,夜钟离慢吞吞的跟在后面。 沐千翔道:“多谢国师大人相信我们兄妹俩。”他当然不会相信这是夜钟离自己搞出来的事情,谁也不会相信国师会这么无聊的干这种事情。 夜钟离看了看千寻,道:“本国师还要谢谢你的领情才是,有的人都不领情呢?” 千翔一愣,笑道:“妹妹就是嘴硬,其实心里早就乐开花了。” 千寻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脚下一使劲,沐千翔一阵惊呼。 这是又闹那般,刚才走时,两人不是你侬我侬吗?怎么丁大会,就感觉两人不大对劲啊! 沐千翔哭笑不得:“妹妹,你要谋杀亲哥啊?” “谁要你那么多话。” 沐千翔哭笑不得的道:“我说什么了?” 拿询问的眼神看向夜钟离,夜钟离清咳了一声:“有人醋了。” 千寻恼怒的一脚揣向他,他也没躲,被踢个正着,被后面要赶来安抚的皇上看到了,顿时石化在原地,这是她那乖巧的公主? “寻儿,你这是干什么,今天多亏了国师,要不然今天的局面估计连父皇都无法让你们全身而退,你应该感激才是。” 千寻口气不善:“是,国师大人,我错了。”完全一副不屑的样子,没有道歉的端正态度。是,今天的事情是应该感激他完全不计较的相信他们兄妹,为了皇兄,还把事情都拦在自己身上,那一刻,她是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有人无条件的相信她,保护她,做她坚强的后盾,她是相当感动的。 她也完全相信他和他小师妹没有什么的,但是还是有些耿耿于怀的,有些别扭的,不能就这么轻易原谅他,得让他认识到他对她的心意必须是独一无二的。 夜钟离对着千寻回道:“有皇上这句话,臣就算被扎小人扎死,也无怨了。”果然这句话成功的引得千寻看了他一眼。 仍然没好气的说:“要是扎小人能扎死,也不会有人处心积虑的害我和皇兄了,直接扎小人不就得了。” 夜钟离立马点头响应:“寻儿分析的是。” 皇上和沐千翔皆对国师这种上赶着示好的行为不太适应。 均均咳嗽一声。 千寻扶着沐千翔走在前面,夜钟离故意拉在后面,皇上知道这是单独有话给他说,也随着和他并排走。 “国师有话就说吧。”皇上开门见山的道。 “皇上,臣在殿内说的话完全都是出自真心的,皇上是怎么想的?” 千寻在前面走着,却支着耳朵凝听后面的谈话,她又不好意思慢下来,后面的人明显的把声音又给压低了,什么也听不到,唉,父皇,你可不要把女儿卖了才好。 “怎么,这会又关心了?”沐千翔在一旁看好戏的调侃她。 千寻谁也不给好脸色:“你的脚不疼?” “啊?疼。”沐千翔赶快把自己的脚往回缩缩,话说她一点也不顾忌他还有伤在身,那一脚可是下了狠劲,差点没把她的脚趾头给踩断,不过今天中午夜钟离挨得那一脚可是比他的厉害多了,很难得夜钟离居然能忍受这样的暴力行为,这妹妹太不温柔了。 皇上心里已经做好了这件事的心里准备,但是真被提出来,他又觉得不敢置信。 “国师,是说真的?” “当然,臣表达的决心还不够明确吗?” 皇上还是很难以决断:“国师喜欢寻儿什么?” “她性格豪爽,维护亲人,不畏惧,不按常理出牌,很努力,不放弃,深藏不漏,常常出人意料,给人惊喜,也许这些吧,臣也说不清楚,大概所有的一切都是喜欢的吧!”夜钟离说起来这些话,有些不适应,自己都觉得语无伦次。 皇上笑道:“你倒是把她看的很透。” “皇上应该知道,臣从来不做承诺,但是今天臣承诺,会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伤害。” 皇上笑道:“朕自然相信你,朕也保证,如果寻儿愿意的话,朕也不会反对。” “那就多谢皇上了。” 夜钟离态度恭敬,身姿笔直,神情也不变。 “好了,今天的安抚工作就交给你了,朕累了,先回去了。” 夜钟离躬身在一旁,目送皇上的离去。 寻把沐千翔送到云辉堂,就准备回自己屋了。 沐千翔在她身后道:“我觉得很奇怪啊,今天国师对你可真是纵容,你吃谁的醋了,竟然还不能消气。” 千寻扭转头:“你怎么也这么八卦了?” 沐千翔摸摸鼻子;“我不是八卦,我是关心你,想帮你一块解决问题。” “算了,不必了,你不把我这个当妹妹的直接卖给夜钟离,我就谢天谢地了。” 沐千翔直喊冤枉:“妹妹,这是什么话,要是夜钟离欺负你的话,我还是向着你的。” “他要是欺负我,你就给我报仇,打他一顿?” “呃。”沐千翔咳了一声:“好,他要是欺负你,我就把他揍得灰头土脸的。” 千寻嗤的一声:“你能打过他吗?”扭头走了。 留着被嘲笑的沐千翔坐在那里自言自语:“知道我打不过,还让我替你出气,这不是埋汰你哥吗?” 千寻刚回到云暖阁,就被冷不丁的抱到了床上,她一声惊呼还没有发完,就被一阵狂吻盖住了,一条长舌很灵巧的撬开了她的贝齿,进到最深处,探寻着那里的甜蜜,似乎要把这一切揉碎了吞噬下去。 千寻被抢了所有的空气,呼吸不畅,只好也去抢。 两人正抢的热火朝天。 在外面的落霞听到了半声惊呼,怕出了什么事,急忙进来。 见到床上的这种打架似的喷血场面,愣在了原地,一张小脸憋得通红。 国师太给力了,公主也不差啊! 直到夜钟离随意抓起的枕头扔过来砸在她的头上,她才惊醒过来,急急忙忙的跑出去,然后又跑回来,不好意思的瞟上一眼,把门关上。 夏天穿的衣服比较少,沐云国民风开放,女人都穿的裹胸,两人都能感觉到彼此身上传来的阵阵颤栗,一会儿,千寻就软到在床上,她隐忍住来自身体的快乐的感觉,要把身上的人推开,可是他像一座山一样压着她,她没有力气,怎么也推不开,但是身上有难受的紧,像一团火燃烧着她,一急之下,曲起膝盖,顶向夜钟离。 夜钟离一阵闷哼,痛的趴倒在她身上。 “唉,起来,听见没有。” 夜钟离好久都没有动静,千寻才感觉到她顶的位置似乎有点太准了,而且还是它最强大的时候,那样似乎的确很疼。 “夜钟离,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哈。” “夫人,你是想以后都独守空房吗?”他的声音闷闷的,爬在她的脖颈依然不起来,呼出的温热的气息弄得她浑身痒痒。 “谁让你对我这样的?” “我忍不住,谁让你不理我。” “活该,忍不住,去找你的小师妹啊。” 夜钟离又狠狠地亲向她,千寻就使劲往外推他。 “以后还提不提别人?” “她哪是别人,不是你的小师妹吗?我师父才不会空穴来风,要不然他怎么不说千叶,怎么不说玉碗?” 夜钟离哭笑不得:“你要怎么才相信?” “我不想相信。”千寻把脸扭向一边。 夜钟离把她的脸磨过来,正色道:“我明天向父皇求婚,我们大婚。” “哼,你想的美,我才不嫁给你呢。” 夜钟离黑了脸:“再说一遍。” “就不嫁。” 夜钟离黑着脸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袍,向外面走去,一会就消失在夜幕中。 千寻听不到动静,把床头剩下的枕头扔向门外:“哼,该死的夜钟离,你给我解释一下你师妹,你会死啊!” 然后一头闷在被子里,惊呼:沐千寻你完了,竟然这么能吃醋。 旁边一道好听的声线传来:“吃醋是好事,有利于身体健康。” 千寻抬起头,夜钟离正言笑晏晏的看着她,她一脚就要踹出去,被夜钟离一把抱在了怀里。 “你知道吗,我看见你天天去花云听哪里去找他,我就恨不得把我的眼睛给他,让你天天来照顾我。” “切,你不是还天天去找他吗?” 夜钟离搂着她的腰,把头枕在她的肩上:“你要是不去找他,我才不去呢。” “原来你是去监督我们呢。” “你以为呢?”夜钟离脸色不好看,她硬是说他们是断背,他还不是为了她吗! 千寻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你可以早说啊。” “早说你会相信吗,会在乎吗?你不是到现在都还怀疑我对你的目的吗?” “不信,但是你要从你自己身上找原因,你令我不相信的理由。” “我找了,我觉得你不相信我的原因就是你是个记仇的人,还耿耿于怀我曾经打你的二十大板。” “咳咳,我是这么小心眼的人吗?” “比这大一点。”夜钟离用手指比划了一下。 千寻噗嗤一笑。 “好了,你可以走了,我还有重要的事情没做呢。” “是不是要审问梧桐啊?” “是啊。”没想到最信任的人,居然是最大的细作,也幸亏好多事情都因为她没有武功没有让她参与,比如火药的事情,否则事情就无法控制了。 “你审吧,我去后面呆一会。”说着自己就走到帘幕后面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76 臭味相投 千寻向外面喊道:“落霞,把她带过来。” “是”落霞拎着她的衣领像拎着一只待宰的公鸡一样,愤愤的把她扔到地上,哼,她最讨厌这样吃里扒外的人了,没想到自己和公主把她当自己人一样看待,居然是养了一个白眼狼。 千寻坐在那里,不怒而威,梧桐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上下牙齿咯咯作响,不知是吓得,还是隐忍的辛苦? “梧桐,这些事都是你做的吧?” 她点了点头,泪水横流,朝着千寻磕了一个头:“对不起公主,对不起,奴婢错了。” 千寻淡淡的道:“两个月前,我中毒也是你下的吧。” “是,是奴婢。”她已经心生绝望,涕不成声,她也不想害人,更何况,这段时间,公主从来不拿她当一个下人看待,可是她如果不这样做,她的父母还有三个弟弟就要没命了啊,天知道,她在做这些亏心事的时候,经受了多少的折磨,又有多少次,从噩梦中惊醒。 “是太后还是皇后?” “奴婢其实是丽妃的人,两个月前的毒是丽妃吩咐奴婢下的,那时候皇上对太后和皇后防备的紧,但是却忽略了丽妃,不过后来吩咐奴婢做事的确是太后,皇上查的严,把太后和皇后的人都给清了出去,奴婢被丽妃派到公主身边之后,有一天有人来找奴婢,说是太后要召见奴婢,奴婢还很受宠若惊,没想到听到她吩咐的任务之后,奴婢不想做,要拒绝来着,她就控制了奴婢的家人,奴婢无法,后来只能听从她们的吩咐,不过,奴婢除了帮她们把你引导荷花池和放小人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说,还好公主没事,奴婢罪孽深重,自知无法获得公主的原谅,请公主赐奴婢一死。” 她又接连磕了几个头。 千寻淡淡的道:“我不会杀你,你走吧。”想不到,这事,丽妃还插了一杠子,居然还这么对她恨之入骨? 梧桐惊讶的抬起头,看着她,不敢相信公主会放了她。 落霞也十分惊诧的询问:“公主?” 千寻很淡然的摆了摆手:“别说了,我心意已决。” 梧桐感激的磕了几个头:“多谢公主,谢公主。”慢慢的退了出去。 落霞十分不满:“公主,她虽然有不得不害你的理由,但是她毕竟是害了你,你干吗要把她放走?” 千寻冷笑一声:”你觉得从我这里走出的人,丽妃会绕过她吗?太后会绕过她吗?”别人对她做过的事,不论什么理由,她不害人,也不会乱作好人去救人。 果真如千寻所料,第二天宫里就传出了梧桐晚上误坠荷花池被淹死的事情。 &&& 第二天上午,沐千翔要去沐云国的馆驿,正式接管沐千御的工作,千寻因为白子楼的事情,也跟着去探探情况,因为不太方便,便穿了一身男装。 馆驿濒临京城最热闹的西大街,千寻早已在宫里呆的不耐烦了,于是耐不住好奇,非要拉着沐千翔去街上逛一逛。 商铺里面都是财大气粗的,路边都是些小商贩,也就是无论你是富的,穷的都能在这里买着自己需要的东西。 “哇,哥哥,你看这个脂粉盒是不是很漂亮啊?”出了皇宫,她就唤沐千翔哥哥了,她还是觉得这个称呼比较亲切,合乎她的心意。 “嗯,不错。”他又不懂这些东西,只是看着好看就行。 “这个多少钱?” “一两银子。”对面的老大娘笑呵呵的。 “哇,好便宜啊!” 她掏出二两银子给她:“不用找了。”自从她上次去医馆看病之后,吸取了教训,出门最紧要的事情就是拿上银子。 那老大娘连忙称谢,似乎也不愿意占她的便宜,又送了她一个放首饰的小盒子,和这个颜色相近,看起来是一套的。 千寻买了之后,就向沐千翔炫耀:“是不是很好看,是不是很便宜?” 沐千翔尴尬的笑笑,她现在是男装好不好,一个大男人拿着脂粉盒和首饰盒,高兴的直嚷嚷,吸引了街上所有的目光。 其实是沐千翔想的有点多而已,大家都盯着他们看没错,但是他们是因为看到他们时的惊艳,一身白衣,墨发飞扬,英姿勃发,有着阳光笑容的美男子,一身蓝衣,同样青丝高束,唇红齿白,有着灿烂微笑的少年。 这样的两个人并排走到哪里,都是焦点,都是亮点。 “哥哥,你看那边的那个头钗好不好看?” 沐千翔微微点了点头,他一方面觉得妹妹有这么开心的时候,他也很高兴,从来没有感觉过这么相依为命的幸福感,他真的觉得他冒着生命的代价回来回对了。 另一方面,他上前扯扯千寻的袖子:“咳咳,弟弟,你个大男人买这种东西干什么?”弟弟两字咬的特别重。 “矮油,自然是送给我的小情人啊!她一定会喜欢的,哥哥,要不然,你也给你的小素素买一个吧!说不定你送给她,她就答应嫁给你了。”千寻细声细语的道。 咳咳,沐千翔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妹妹,你太能恶作剧了,瞧瞧说这话,让人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孤鹜,是不是你把我好好的妹妹给教坏了?哼哼,看我饶不了你。 远在云阁的孤鹜打了个喷嚏,抬头望天,这是谁想我了来着。 旁边的小言旭笑着道:“一个喷嚏不是代表有人骂你了吗?” 孤鹜一个巴掌拍过去,言旭轻巧的躲开。 孤鹜气恼地道:“谁会骂我这个英俊潇洒,人见人爱的美男子?” “说不定是你干了什么坏事,三皇子骂你的。”孤鹜又一个巴掌派来,仍然没有拍着。 “好啊,你小子,最近武功进步很快啊!” “那当然,必须的。” 千寻恶作剧的因子发作,边看边唠叨:“你看这个桃红色的适合我那个小情人,这个青色的就送给你那个素素了,好不好?哎,你看这个淡蓝色的给你那个唱唱怎么样,这个绿色的给你那个美美哈!” 沐千翔是满头的黑线,极力往千寻的背后躲,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四处看看,能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几个头钗加起来才十两银子,真的好便宜,比店铺里面的花色多不说,便宜的那是没谱了。 付完钱转身就走,一道亮丽的绿衫女子挡住了她的去路:“公子,我好喜欢你的那个桃红色的头钗,能不能转卖给我啊?” 这女子长得清丽脱俗,绿色的纯净穿在她身上又增加了一种调皮感,让人眼前一亮,声音更是婉转动听,千寻顿时对她有了好感。 思考了一下道:“好吧,卖给你了。” “啊,真的。”那女子欣喜若狂,笑起来眼睛弯成了小小的月牙,比夜空中的星星还要生辉,美极了。 不过吧,看她这样子,很像大户人家的小姐,她有好感是不错,但是价钱还是要算的,花云丁不是说了吗: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 “我买这些总共花了十锭金子,这样吧,这个绿色的头钗便宜些卖给你,一锭金子就够了。” 女子不敢置信:“真的?好便宜啊,可是怎么好意思让你吃亏呢?” 千翔咳了一声:这女子不是被家里娇生惯养,不谙世事,就是家里富的冒油,不过这妹妹绝对是个赚钱的好手啊。 “哎。”千寻叹了口气:“谁让我们有缘呢,我怎么好意思要你这么多钱。” “没关系,锁儿,给钱。”少女甜甜的开口。 那身后的丫鬟锁儿从袖口里掏出了一张银票,递了过来,千寻定睛一看,哇塞,居然一百两金子,姑娘,你家是开钱庄的吗? 千寻犹豫道:“这,会不会太多了?” 少女天真烂漫的笑容特别感染人:“没关系,你都说了,我们有缘,不如我们交个朋友吧,我叫梨尚。” “哈哈,我叫沐寻,这些是买来送给心上人的,呵呵,你懂的。” 她噗嗤一笑:“我知道。” 哦,知道就好,千寻松了口气,看这情况应该是对她没有感觉,听她要和她做朋友,她可紧张了,千万别因为她这几句话就恋上女扮男装的她就好,那她可吃不消,残害了一个明媚的少女,可就是作孽了。 咳咳,公主,你是不是有点太自恋了? “这样吧,我这里还有一些东西,送给你算作见面礼。”千寻掏出刚用二两银子买的脂粉盒。 “哇,好漂亮啊。”她接过来,赞叹道:“谢谢,那我也送点什么给你啊?” 千寻嘴里说着:“不用,不用。”眼低却一点也不坚定。 梨尚从自己身上掏出一块玉来:“这个送给你。” 千寻接过来,一看这玉就不寻常,绿色纯净的没有一丝杂质,触手可温,是玉中极品,要是买的话,肯定值不少钱。 “那我就收下了,谢谢。” “不客气。” “走了,拜拜。” 梨尚朝她挥挥手。 她拉着沐千翔就走了。 沐千翔道:“你这样骗人家的钱不太好吧。” 千寻不满:“这怎么是骗啊,是我出售商品给她,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我说哥哥,谁是你的妹妹啊,你不替我出钱就好了,还扯我的后腿,哎,你该不是看上人家了吧!” 身后的沐千翔只好选择闭口不言,他再问下去,她不定又说出什么呢。 千寻哪肯轻易放过他:“哎,哥哥,我说真的,这个女子真不错,好像家世也很好,很难得碰上一个不讨厌的女子,你要不要考虑一下?还是你对静心还没有死心啊?” “好了,该买的东西买了,该去馆驿了。”沐千翔不在理她,大踏步的往前走去。 千寻追上去:“哎,你倒是说说啊。” “说什么,说不定啊,那少女是甘心被你骗呢,最后还不知道你们孰赢孰输呢。” “呃,你看出什么了?” “我没看出什么,只是看到你收下玉佩的时候,她眼里是得意的。” “啊?难道她是故意要接近我的,这么说她认出我的身份了,那她有什么所图啊?” “不知道,不过看她倒是不像有什么恶意。” “我还对她有好感来着,原来那清纯的样子是装出来的,那这功力可是比玉碗高多了。” 身后的锁儿看着那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皱着眉头道:“小姐,我们是不是上了骗子的当了?” 梨尚细细端详着手里的东西:“你懂什么呀,你知道她是谁吗?” “谁呀?” “沐云国千寻公主。” “啊?就是那个独狐公子说的他的主子。” “是啊。” “那小姐准备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她肯定知道独狐印的下落。” “那小姐怎么不直接问她?” “素不相识,她怎么会告诉我。”梨尚又道:”这件事可别让哥哥知道了,要不然他又要把我关进家里,不让我出去了。” 锁儿道:“小姐,少爷是对你最好的人了,虽然有些严厉,但是也是为了你好。” “哼,为了我好,怎么不帮我找到独狐印,还做我的绊脚石。” “独狐公子太贪玩了,少爷是怕你将来受苦,总之少爷是为了你好,我们还是快回去吧,被少爷发现了,他又要把我们锁在家里了。” “好吧,你告诉狗儿,我们先回去了,让他继续打听独狐印的下落。” “是。” 千寻和千翔向馆驿走去,因为白狄大皇子白子盟是因着太子受了伤,所以先去看望了,并按照他的喜好,从书画楼选了一名女子带了过去。 白子盟与白子楼长得完全不同,白子盟完全一副塞北人的特征,熊背虎腰,留着一圈络腮胡子,大腹便便,肥肉横行,一撮胸毛让千寻想起来封神榜里面的那只被杨戬逮住的猪妖,他头上裹着纱布,正躺在床上哼哼唧唧,见人来了,哼的更厉害了。 待看到后面的美人时,眼睛都直了,也不哼唧了,也不受伤了,从床上直接蹦下来,直勾勾的盯着那女子。 千寻一阵厌恶,怪不得白子楼失踪的这几年,他身为大皇子,母妃身份又高贵,怎么会没有取得皇位的继承权,原来是个不成器的。 “小美人,叫什么名字啊?”白子盟用手抬起女子的下巴,他们还在还不好,就开始挑逗了,有没有一点皇子的作风?真是和沐千御有的一拼。 女子躬了躬身:“小女子名叫想容。”声音如同百灵鸟一样婉转,使人看上去更加的美上三分。 “好好,想容,这名字好。”拉着想容的手就往床边走去。 看到沐千翔和千叶还杵在哪儿,立马不悦的道:“有想容姑娘在这陪我就好了,你们可以先走了,告诉白子山,让他也不要来打扰我。” 千翔笑着道:“当然,大皇子玩的尽兴才好。” 千寻也道:“不知道三皇子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好给他传话,不让他打扰了大皇子的好事。” “他呀,估计是出去打听白子楼的下落了,他也不想想,白子楼能躲过他两年的追捕,现在又怎么会轻易让他找到,还不如抱着小美人好。”白子盟不耐烦的道,色迷迷的眼睛已经离不开小美人了。 “大皇子不着急啊?其实最有希望坐上皇位的是你呀,你身份高贵,又是大皇子,白子楼回来,你不就没有机会了吗?” “哼,我当初又没有害他,最怕白子楼回来的应该是白子山才对,我坐收渔翁之利不好吗?是不是,小美人?” 看来这白子盟打的是这样的主意,也不是全无用啊! 沐千翔道:“那千翔就祝大皇子早成大事,到时候可别忘了千翔啊。” 想容往他的嘴里塞了一颗扒皮的葡萄,他高兴地眼里心里都是美人,不耐烦地催促道:“一定,一定。” 看样子已经迫不及待,要把他们这两个电灯泡给赶走了。 “哥哥,你说我们这次要不要除掉他们俩。”她压低声音道,也没有提及名字,她知道沐千翔明白她的意思。 “等到父皇寿辰之后吧,毕竟现在谁也不敢动,闹不好就是国与国的战争。” “嗯,先做好准备。” “也不是那么容易,既然白子山和白子盟知道白子楼在这里,还敢来,就说明他们做好了万全准备,更可况白子山和战况勾结在一起,更难办,据说这几天战况老家伙找了不少的帮手,连魔宫和隐士家族都出来了。” “那我们也不怕,兄妹齐心,其利断金。” 沐千翔笑了笑,摸摸她的头:“嗯,不怕。” “你让孤鹜送白子楼回去吧,他们两个都不在白狄,正是白子楼回去招募自己的势力的最佳时机。” “嗯,我们想到了,白子山肯定也想到了,估计在白狄布下了天罗地网也说不定,这事不急,在等两天,等到他们放松了警惕,再回去也不晚。” 千寻点点头;”那我们尽可能的多拖延他们几天,给白子楼争取更多的时间。” “哎,等等,你们哪个是三皇子?” 千寻看过去,一个穿着漠北服侍的女子在后面叫道,一甩头,头上的珠翠啪啪作响,长得是美,但是神情有些倨傲。 沐千翔拱手微笑道:“在下沐千翔,敢问可是白狄二公主白子画?” 那女子点点头,上下打量着沐千翔:“是我,你看起来比那沐千御强多了,听说你身体不好,有咳疾不知是不是真的?” 千寻受不了她那居高临下的姿态,不就是白狄二公主吗,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自己是女王吗?把别人的痛处就这样说出来,懂不懂人情世故,有这样说话的吗? 态度强硬道:“我皇兄有咳疾如何,没有又如何?” “我来沐云国一是为皇帝祝寿,二是来联姻的,沐千御太花心了,不符合我的要求,听说那二皇子是个残疾,只有你看起来还不错,要是没有咳疾的话,本公主就答应了。” 妈高的,又来一个极品,你以为你真是女王啊,要选谁就选谁,你就不问问别人愿不愿意娶你啊! 千寻突的一笑:“谢谢公主的厚爱,我皇兄没有咳疾,但是不想答应。” “你”她突然变了脸色:“我没有问你,我问的是他。” 她指着后面的沐千翔:“我可是白狄二公主,娶了我就等于得到了我哥哥的支持,你可要想清楚了。” 沐千翔也不恼:”多谢公主的好意,在下不喜欢女人。” 不光白子画惊呆了,连千寻都愣住了,这皇兄为了拒婚,真是什么都说的出来啊。 “你,你喜欢男人?” “咳咳,我皇兄是既喜欢男人又喜欢女人。”可不是吗,那皇兄喜欢她父皇又喜欢她,不是女人男人都有吗? 白子画脸色像调色盘变了一会,原来是个变态呀,还是离远些,一甩衣袖,回屋去了。 他们又去各地大臣派来祝寿的地方看了看,寒暄了一阵,不巧的发现,他们几乎都带着如花似玉的女眷。 “我说哥哥,这是选美大会么?” “这是联姻的好机会啊,所以没有人愿意放过这样的机会,这也很正常。” “那你觉得父皇会为你在宴会上赐婚,所以你说自己不喜欢女人?” 沐千翔苦笑:“父皇赐婚还是好的,要是太后赐婚,可就糟了,身边就会多了一双监视的眼睛和定时炸弹,就比如那白子画和白子山是一母同胞,既有可能就是战况安排好的。” “那你就不怕,她把这事说出去,真的就没有人愿意嫁你了?” 沐千翔笑道:“你看你哥哥英俊潇洒像是一辈子打光棍的人吗?” 千寻也调笑道:“才不是呢,一看就是一声令下,就有无数女人扑上来的美男。” 沐千翔刮刮她的小鼻子。 两人哄笑着。 千寻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我还害怕你会陷在静心的事情里不可自拔呢?” “我对静心不是想的那样,我对她更多的是感激。” 千寻惊讶:“是吗?我还以为你对她可以豁出生命不要呢。” “我一直都没有告诉过你,我六岁那年,在宴会上去茅厕的时候,差点被人给害死,要不是因为不开心不知不觉走到那里的静心看到了,大声呼叫,我就被人掐死了,从那以后我就和她认识了,七岁那年,她误吃了本该是我的食物,中了毒,差点死掉,我就对她更加感激了,把她看成我生命中的贵人,后来我去了宁城以后,再一次看到她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徒步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我才被震惊了,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对我产生的感情,我虽然把她看成我的知己,对她感激救命之恩,但也知道和战家的矛盾是不会轻易解开的,自然也不会让自己陷进去。但是从看到她惊喜的站在我面前的的那一刻起,我也不明白自己的感情了,很复杂,我相信任何人见到这样一个女子为自己坐到这种地步,都会生些情愫吧。” “后来,这件事被战况知道了,他便派了十路杀手轮番刺杀我,我知道我和她之间是不可能的了。所以看到她被人挟持也是因为怕我危险的时候,明知道是陷阱,我却不能不去,因为我曾经欠了她两条人命,如果没有她,我可能早在十年前就死了。” 想不到他们之间还有这样的渊源,怪不得每次看到她那么忧郁呢,想来很多事情她心里也是明白的吧。 “她让我转告你一句话,我一直怕你想不开,所以没有告诉你,她说她来生要做无妄山的一块石头,让你去找她。” “嗯,好,如果有来世的话。”这一生的情义他是还不清了,但愿来世能还吧。 “我们去前面去看看吧,前面两处院子是除了花家以外,西大陆上最富有的两个家族慕容家族和上官家族住的地方。” “呃,还有这么多富的家族啊?比我们还富有啊?” “那当然,沐云国建国才三四十年,经历了战争,再重建家园,又和白狄打过仗,你说我们国库还能剩几个钱,而他们这些家族都是经历了上百年的大族,根基深的很,我们自然比不上。” “哎,还以为当个公主会很有钱呢。” “父皇和哥哥虽然没有他们这些大家族富有,但是供你花的话,还是绰绰有余的,不必担心。” “我才不要花你们的,我会自己挣的。” 兄妹俩往前走着,便听到前面传来争吵声。 一个清冷的声线带着怒气道:“我不是警告你了,现在京城外来的人太多,人心复杂,不要往外乱跑,你偏不听,现在看看,玉佩丢了吧!” “我没丢,只是送人了。”那委屈的声音分明就是刚才在街上遇到的那个绿衣少女。 “你长没长脑子,家传的玉佩能随便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吗?” 沐千翔看了看千寻:这次玩大发了吧,人家哥哥一眼就看出你是一个骗子了,现在倒好,人家是我们的客人,不能得罪,看这架势,怎么解释吧。 千寻无所谓的耸耸肩,是她自己愿意的好不好,她又不是小孩,也不是弱智,我也算不上骗人啊! “慕容家主,令妹的确是把玉佩送给我了,这不我来拜访来了,想不到你这么介意,我先前也不知道这是你祖传的东西,呶,玉佩在这里,你收回去吧。”千寻把玉佩拿在手里递过去。 哎,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玉质,要是卖的话,也是价值连城啊。 慕容梨白转过身来,一张完美无匹的脸露出来,和她刚才看到他那风神俊朗的背影想到的一模一样,这古代真是滋生美男子的窝啊,和他皇兄比女子还美的柔美之资不同,和夜钟离霸气高高在上的姿态也不同,他是精明的,而且有一种骄傲的清冷,似那子时的月光。 一双锐利的眼神看过来,只是一瞬,就看明白了他们的身份:“三皇子。” 果真是个极聪明的人,怪不得小小年纪就继承了慕容家的家主之位。 “慕容家主”两人相互寒暄了下。 “这位是?”他实在想不出能和三皇子并肩而行的京中少年还有谁有这样洒脱的风姿。 “啊,哥哥,这就是我在路上一见钟情的寻公子。”梨尚三分娇羞三分喜悦的道。 千寻被道道光雷劈了劈,这是闹得哪处,刚才不是还说不喜欢她么,怎么一转眼就变了呢,还一见钟情? 沐千翔似笑而笑的看着她: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那慕容梨白的目光射向她,似乎要穿透她的灵魂,把她看个透彻,过了一瞬,才不漏痕迹的垂下目光:“恕梨白眼拙,认不出寻公子的身份。” 慕容梨尚忙插嘴道:“哥哥,你当然认不出了,这是景王府的小王爷沐寻。” “是吗?”慕容梨白看着梨尚有些紧张的脸色,心中了然,面上显得很淡然。 沐千翔和千寻都没有说话,谁都明白这兄妹俩貌合神离,一个要隐瞒什么,一个洞察先机,深藏不漏,不知这是为哪般? 她记得她可没有告诉过她,她是景王府的小王爷。 这丫头想干什么?不过这是人家兄妹俩的事,与他们无关,更何况人家哥哥都没有拆穿。 慕容梨白道:“原来是景王府的小王爷,在下失敬了,不知道景王在启城可还好?” 千寻面上一抽,我怎么知道他好不好,我压根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郡景好不好?嘴上敷衍道:“好,还好。” “上次去启城忙通汇钱庄的事,见过景王一面,他的腿疾也好了吗?” 千寻见对面的慕容梨尚朝她挤眉弄眼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只得道:“哦,已经好了。” 话一落,慕容梨白的嘴角一挑,有些诡异,道:“那就好。” 眼光瞟到慕容梨尚翻了翻白眼,像卸了气的皮球一般,见她哥哥看了她一眼,就低下头,似乎很害怕,千寻便知道她露馅了。 不过早晚要露馅,以慕容梨白的精明,他妹妹在他面前就是个透明的人。 慕容梨白道:“三皇子和小王爷要不要到屋里一叙?” 沐千翔道:“我看这里的凉亭不错,不如在哪里喝杯茶如何?” “好,三皇子请。” “哈哈,来者是客,慕容家主请。” 千寻对这样的礼节最看不过去了:“你们不请,我先请了。”说着从他们俩的中间大摇大摆的走过去了,那慕容梨尚也追了上去,和她并肩走在一起,甚至还亲密的挽起了她的胳膊。 她怎么就觉得这么别扭呢,前世和朱七七童鞋睡在一个被窝也没有这么别扭啊! “哎,你干嘛要对你哥哥说谎啊?”她小声的问。 “谁让他天天把我关在家里,不让我出门呢。” “是吗?那你接近我又是什么目的啊?” 她很惊讶:“被你看出来了。”然后又自言自语:“我还以为我的演技很成功呢。” “哎,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不是我看出来的,是我哥哥。” “原来这样啊,他们都说你是个神医,比你师父还厉害,是不是真的呀,你真的能把死人救活,把残疾人都弄健康?” 妈高的,这是哪里穿的谣言啊,她哪有那个本事?汗颜啊! “你信吗?” “不信。’ “我也不信。” 两人都笑了起来。 一个是蓝衫的绝色少年,一个是娇艳欲滴的明艳少女,羡煞了这灼灼日光,如画江山。 慕容梨白和沐千翔走在后面,梨白凝视着前面高矮差不多的背影,道:“莫非是三公主?” 沐千翔笑道:“慕容家主好眼力。” “哎,你还没说呢,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说了,你会帮我吗?” “说来听听,在决定吗?” “因为独狐印说你是他主子,你同意了我们的的婚事,他才同意。” “啊?”千寻恍然大悟:“原来你就是那个被偷了胸衣,追婚的女子啊?” “怎么了,不行啊,谁让他看了人家不给看的,拿了人家不该拿的。”慕容梨尚瞪圆眼睛道。 “应该。”千寻珍重的回答她,这古代的女子在这方面看的还是挺重的。 “那你帮不帮我啊?” “帮,不过呢,你要用技巧,你这样老是追来追去是不行的,你得…” “嘘”慕容梨尚忙打断她渐渐升高的声音:“小点声,别让我哥哥知道了。” “为什么,他不同意?” “是啊,独狐印说白了就是一个小偷,我哥哥觉得他配不上我。”她十分的懊恼。 “想不到你哥哥还很迂腐。”千寻扭过头看了看他,看起来不像那种人啊。 “所以,你刚才才那么说,想让你哥哥以为你已经忘记了独狐印,喜欢上别人了?” “哎,是啊,没想到一眼就被他看穿了,估计一会回去我又要挨训了。” “别急,慢慢来,看的出你哥哥对你还是很好的,你应该时不时的撒个娇什么的,他就心软了,不舍得训你了。” “切,我哥哥是个死心眼,他才无动于衷呢。” “别急,我会帮你的。”话说她最喜欢干红娘这种事了,她在前世上大学的时候,就为她的同学牵过线,当时她和她们学院的院花是好朋友,很多男同学都追过她,院花就拿她当挡箭牌,她也乐意当院花的挡箭牌,因为男同学送给院花的零食,都被她给吃了,她的同桌就警告她,以后不许再吃别人送的零食,他给她买,她就以为同桌也喜欢院花,不让院花收其他男同学的零食,只能收他的,但是又不好意思表达,她又在一次无意中得知院花喜欢她同桌,她为了同桌的友谊,决定帮他一把,于是就以自己的名义约了两人见,。她又以有事为名,没有去,结果,结果就是不但没有成功,而且自此两人都不再理她了,真是莫名其妙,她同桌每次还都阴阳怪气的嘲讽她两句。 到现在她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这次的红娘之举能不能成功啊,这真是个巨大的挑战。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觉得吧,他要是不愿意,你就直接把他推到床上得了,他不就是你的了吗?” 慕容梨尚狐疑的看着她:“这样可行?” “咳咳,不知道,应该可行吧。”话说夜钟离那家伙就是那么干的,没有经过她同意过,自己想亲就亲了。 靠,怎么想起那家伙来了。 “好吧,下次试试。”慕容梨尚下定了决心。 “她们似乎还挺有缘分。”沐千翔抿了口茶,笑着看两人坐在凉亭的边上背着他们窃窃私语。 “是啊,她们平常都是一个人,没有同龄说话的,见着投缘的,自然就高兴。” “慕容兄来到这京城可有其他打算?” “不瞒沐兄,梨白这次来,是想在这里在开一家钱庄的,只是这京中已经有花家和上官家两家钱庄,不知道能不能开的成功。”经过这一会,两人也开始称兄道弟了。 “这事要慢慢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到时候会叨饶沐兄的。” 四人分成两组,各聊的热火朝天的。 沐千翔道:“我是奉父皇之命过来问一问你们是不是有什么需要的,我还要去几位皇叔那里,上官少主那里问一问,如果慕容兄没有事的话,等我回来,一起去吃午饭吧?” “好。”慕容梨白也很高兴,能遇到这样的知音。 千寻和梨尚继续她们的聊天,几乎都没有感觉到皇兄的离开。 “哎,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心上人?哪有?没有啊?” “真的没有?我怎么觉得你的脸色这么可疑啊?瞧瞧都红了。” “切,一个大姑娘家讨论这种事,谁不脸红啊,你不脸红,那是你脸皮厚。”千寻也觉得自己找的这个理由非常站的住脚。 “切,得了吧你,是谁刚才还说让我直接扑倒呢?” 咳咳,好吧,她似乎真的不太适合走纯情路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77 国师受伤 等沐千翔回来之后,四人便坐了马车出发去了群贤聚,是慕容家的产业,千寻刚下了车,便看到前方一个熟悉的马车赶去了后院。 她疑惑的眼神看向皇兄:夜钟离这是和谁在这吃饭呢,他不是从来都不承约的吗? 沐千翔朝她微微摇了摇头:我还不如你了解的多呢。 四人进去,想必是早已打过招呼了,掌柜的亲自把他们带到了二楼的一个豪华的包间。 沐千翔道:“李掌柜的,国师大人可是也来了?” “禀三皇子,国师大人约了华王和景王在隔壁的那间房。” 兄妹俩脸色凝重的相互看了一眼,千寻道:“这房间隔音好吗?” 掌柜的道:“当然,二楼都是最尊贵的客人来的,这是最基本的。” 千寻便不再作声,慕容梨白道:“好了,你下去吧。” “是,家主。”李掌柜的退了出去。 慕容梨白调侃的看着自家妹子:“景王在隔壁呢。” 梨尚受不住哥哥的压力,撅着嘴道:“我说了,你可不许骂我,其实她不是景王家的世子,她…” “啊哈”千寻插嘴道:“慕容兄,其实吧,是谁都没有关系对不对,主要是能坐在一起,说明我和梨尚是真的有缘啊!” 沐千翔笑道:“说的好,慕容兄,你就不要在追究了。” 慕容梨白也不是真的追究,就是想训斥一下妹子,居然敢对他撒谎。 千寻装作不经意的道:“想不到国师和两位王爷关系还挺好,这王爷不是十年没有回京了吗,他们走时,夜钟离还没有入朝吧?” “可能是以前的旧友,这次两位王爷回京,所以才聚在一起。”这慕容梨白的观察力可真够强的,他们兄妹俩的心事被他窥探的一清二楚。 “是啊,千翔只是奇怪刚才去看两位皇叔的时候,怪不得不在,原来是去赴约了。” 一会儿伙计便把菜上齐了,满桌的酒色佳肴,千寻也顾不得其他了,和慕容梨尚开吃起来。 沐千翔和慕容梨白都宠溺的看着自己的妹妹,眼里心里都是温暖的笑意。 酒足饭饱之后,千寻由于喝了点酒,小脸红扑扑的,很是兴奋:“不如我们去春花秋月去玩玩吧,那里可是美男如云啊,尤其柳无双绝对是举世无双啊。” 沐千翔和慕容梨白都盯着她,眼珠都不在转了,原来妹妹(公主)你还好这一口啊!慕容梨尚咳咳两声扯扯她的袖子。 千寻很是不满:“你扯我干什么,你们俩肯定没见过与你们不同的男人类别,哎,到时候你们也跟着学学。” 这次梨尚是重重的咳嗽了,是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了,刚才是谁还说自己一个大姑娘家不好意思呢。 一道凉凉的声线从门口传来:“春花秋月的柳无双当真是举世无双,嗯?” 四人皆看向门口,是伙计端着茶水躲在一旁,一道黑色的身影冷冷的倨傲的挺立在门口,仿佛永远隔离在云之端,高高在上,风华独立。 夜钟离发散出的冷意太强,千寻的酒立马醒了,沐千翔站起来笑道:“国师大人也在啊,好巧。” 慕容梨白也站起来拱手道:“见过国师大人。” 夜钟离缓缓地走了进来,眼光始终没有离开千寻,真是可以啊,他才刚一天不见,她就想去什么春花秋月找男人了。 千寻眼珠飞块的转着,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每次说不好的话时,他都在她身后。 “哈哈,国师啊,你吃过了吗,一块坐下吃点吧。”她也小心翼翼的站起来。 “华皇叔,景皇叔,你们也在啊,侄子刚才还去馆驿拜访你们呢。”沐千翔看着门口的两道身影道。 大家都把目光转向门口了,夜钟离也暂时不盯着她了,她顿时感觉自己的压力小了许多。 “哈哈,原来是三皇子和慕容家主啊。” 两道健硕的身影进来,一股与生俱来独属于皇家的高贵优雅的气质,和她父皇长得有五分相似,年轻时也定是美男子。 千寻也学着皇兄喊道:“华皇叔,景皇叔。” 沐尚华迟疑的问:“这位是?” 汗,自己刚才一时紧张,忘了,还穿着男装呢。 “这是皇妹,为了方便,所以换了男装。” 千寻只好点头笑笑。 沐尚景哈哈道:“原来是三公主啊,现在三公主可是名人啊!”这话太意味深长了,那眼神也不简单。 她许久没有外出,可是不知道她是怎样的名人了。 沐千翔抱拳道:“两位皇叔,外面传的都不尽属实,皇叔还不要放在心上。” 夜钟离也道:“传言之所以为传言,自然只是让人一笑置之罢了。” 沐尚华和沐尚景皆看向夜钟离,可能是没有想到国师还会替人说话,齐道:“那到也是。” 沐尚华道:“十年没有回来了,这京城变化大了,你们这些小娃娃也长成大人了,可以独挡一面了,我们呢也老了。” 沐千翔道:“可我觉得十年前在父皇的御书房里见到两位皇叔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沐尚景哈哈笑道:“这小子糊弄我们呢,唉,刚才说谁举世无双来着,老夫也想去看看,我们便玩边聊如何?” “景皇叔如果想去的话,就去书画楼吧,那是这京中最热闹的地方。”沐千翔才不愿把他们带到他自己的地盘,这两个都是成精的老狐狸,难免不会被看出什么。 沐尚华道:“国师大人一块去吧。” 夜钟离看了看沐千翔,缓缓地道:“一起去吧。”说着便率先走了出去。 沐千翔倒是没说什么,还是慕容梨白皱了皱眉。 千寻朝着他的背影不屑的白了一眼:还说不让她去春花秋月,自己还不是随着一起去妓院? 慕容梨尚小声道:“书画楼是什么地方,是不是文人墨客齐聚的地方?” 咳咳,这名字起的文雅,的确惹人误会,今天早上她也这么想来着,被孤鹜派的人领过去之后,她才知道是个妓院。 那夜钟离不会也是这么想的吧! 夜钟离和两位老王爷都各有自己的马车,四个人照常去坐自己的马车,夜钟离不疾不徐地在前面走着,头也不回,道:“沐千寻,过来。” 后面的众人皆停了脚步,惊异的看向她,她感觉从头凉到脚,这厮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毫无顾忌的叫她过去?天那,这下大家还不都臆想非非?怀疑他们的关系?而且这时候叫她过去,肯定又要变相的惩罚她,她才不要羊入虎口。 千寻道:“国师大人,有什么事,一会再说吧。”说着径直上了自己的马车。 慕容梨尚拉着她,小声道:“哎哎,你看国师大人的脸色好难看。” 千寻装作没听到,以那家伙睚眦必报的性格,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肯定是要惩罚她刚才说要去春花秋月的事。 而且都说了,不要他在外人面前表现出他们的关系,他怎么就不放在心上呢? 大家见她连国师的话都不听,更是惊讶了,都站在原地看着脸黑的跟锅底似的国师大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呢。 夜钟离看着她上了马车,一双幽深墨眸汇聚了千山万水,飘渺遥远,遥不可及,想的却是:你就这么介意和我的关系曝光在阳光之下? 周围的低气压,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终于夜钟离收回目光,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的马车。 四人坐在马车里,只听见外面骨碌骨碌的轮子声,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千寻受不了这样的低气压,咳咳了两声,用胳膊碰了碰慕容梨尚:“外面都传了我什么?” 慕容梨尚是个大大咧咧的人,看了看慕容梨白和沐千翔道:“外面都说你是天下第一神医呢,比你师父都厉害。” “还有呢?” “呃,还有?” “嗯。” 她才不相信外面就说这些呢,要不然沐尚景也不会是那种眼光复杂的神情。 梨尚比较豪爽,反正就算她不说,外面好多人说的,她早晚都要知道,便道:“外面人还说,你是狐狸精转世,特会勾引男人。” 噗,千寻这次彻底乐了,这肯定是战况那些人故意在外面传的:“他们是不是还说勾引了谁谁谁,还有时间,地点,过程?” “是啊,说你勾引了花家两位公子呢。”慕容梨尚睁大眼睛:“你不生气啊,还笑呢。” 原来勾引的是花云听和花云丁啊,她还以为战况敢传夜钟离的谣言呢,原来还是没有这个胆,不过,不知道夜钟离听到了这话,会作何感想? 其实她哪里知道,夜钟离巴不得和她传谣言呢!最不愿意听到的是她和别的男人的谣言。 “那当然,我觉得狐狸精三个字呢是对女人的最高赞美,说明很有魅力啊。”千寻颇为自豪。 三人都看着她,目光各异,沐千翔想:只要妹妹不生气就好,幸亏他已经和国师采取了措施,这些留言很快就会没了。 慕容梨白和慕容梨尚则想:这公主的思想真是与众不同,这解释这理解真是前所未有。 慕容梨尚接着道:“刚才国师大人叫你,你为什么不去啊?你没看见他刚才脸色好可怕啊。” 沐千翔和慕容梨白都看着千寻,等着她的回答,他们不敢问这个问题,既然有人问了,他们也很期待答案。 “是吗?”千寻装作很惊异:“我没有看到啊,他让我去,我不想去,就拒绝了呗!” 三人面面相觑,咳咳,敢拒绝国师着,你是全大陆第一啊!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向书画楼奔去,书画楼不光名字文雅,连门面,里面的装饰都很文雅,外面全是大家的画作,或者万里江山,气势磅礴,或者烟雨小镇,朦胧缠绵,或者梅兰竹菊,君子风度。 沐尚华道:“果然是京城,名不虚传啊。” 沐尚景附和:“是啊,不错,这是情公子的手笔吧!” “嗯,的确是。”沐尚华仔细看看。 往里走去,便有众多的姑娘,嚷嚷着迎了出来,环肥燕瘦,各种各样的美人,老鸨子走在前面,本来是迎向走在最前头的夜钟离的,但是被夜钟离一个黑脸给吓了回去,就陪着笑脸望着后面两位道:“客官,里面请,里面请。” 沐尚华打发了那一群散发着浓浓脂粉味的女人们,道:“老鸨,给我们找几个有才艺的姑娘,我们去里面喝杯茶。”他见夜钟离脸色不善,也没有太过分。 老鸨子接过沐千翔手中的银票,乐的合不拢嘴:“好嘞,客官等着,包你满意。”便扭着肥硕硕的屁股走了。 “嗨,春梅夏雨,快下来,有客人来了。”一道嘹亮的声音飙的很高,都可以去唱女高音了。 老鸨引着众人来到三楼的一间雅间,干净舒畅,很是文雅娴静,你绝对想不到这是一个妓院该有的品味,里面燎燎绕绕的熏着熏香,再加上一股股茶香,扑鼻而来,众人皆惊叹,是个好地方。 众人坐下,由于夜钟离还是一股低气压,这屋里的气氛也不高。 沐千翔道:“父皇说,要让两位皇叔住到宫里去的,可两位皇叔不同意,所以让我问问两位皇叔可有什么要求?” 沐尚华嘿嘿嘲笑两声:“要求可不敢当。” 沐千翔脸色如常:“两位皇叔都是自家人,有要求也是应该的吗。” 千寻直截了当地道:“两位皇叔可是觉得宫里有人在,见了心里堵的谎,住在外面眼不见心不烦?” 沐尚景哈哈笑道;“还是侄女的话合我心啊!” 千寻笑盈盈的给他们两个续了茶,道:“那是因为我们和两位皇叔的想法是一样的,我和皇兄也不想住在宫里,可能两位皇叔不知道,我八岁那年差点被人下毒害死,幸亏我师父医术高超,侄女才捡回一条命,我皇兄更不用说了,不知道遭受了多少次迫害,这要不是我兄妹俩挂念着父皇,还不如远离皇宫,过闲云野鹤的生活去呢。” 这是拉拢两位老王爷的好时机,可不能错过,他们虽然远离京城,去了各自的封地,但是凭着他们各自的能力,皆是一方霸主,不可小觑。 沐尚景惊异的道:“咦,竟然有这样的事,是谁要害你和三皇子啊?”这厮也是老奸巨猾的,当年这么大的事情,他不可能没有听说过,却还要在这装糊涂,明知故问。 “我们也没有确切的证据说是谁,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少不了那几个人,和当年驱赶两位皇叔出京的应该是一伙的吧,可惜我父皇没有说话的权利,要不然两位皇叔也不能十年不能回自己的家看一眼啊。” 千寻就是要把这所有的过错都归到那些人身上。 沐尚华道:“皇兄就是这样一个性情,心肠太软,狠不下心。” 千寻道:“是啊,要不然两位皇叔也不能离京十年,我和皇兄离家八年不得归。”心里却不屑的想,你就知足吧,就因为我父皇是个仁慈的人,老太婆才没能把你们赶尽杀绝。 沐千翔道:“所以我们兄妹俩才觉得和两位皇叔特别有缘呢,以后还请两位皇叔多多关照。” 千寻又慌忙给两个人续上茶。 那两个老头看着兄妹俩一唱一和,配合的十分默契,皆露出赞赏的目光,不亏是云卿的儿女,如果她看到这些,也该瞑目了。 只是嘴里却道:“国师,意下如何?”他们见夜钟离似乎对他们俩格外的提携,就是沐千寻如此不敬,也没有发脾气,不由得对这兄妹俩刮目相看,但是还是问一下确定一下国师的心意比较好。 夜钟离道:“他们以后就仰仗两位老王爷了。” 两位皆意味深长的表态,道:“不敢,不敢,我们远在千里之外,以后说不定要仰仗三皇子呢。” 两人都不免的看向那兄妹俩,都到这种份上,国师依然帮他们说话,难道暗卫传回来的消息是真的? 这时慕容梨白也加入进来,谈起了生意。 一片喜乐融融,外面的丝竹声入耳,加上缠绵的嗓音,气氛也渐渐的活跃起来,除了夜钟离说完话之后,依然阴沉着脸。 慕容梨尚起身主动的给夜钟离续了茶,高兴的讨好道:“国师大人请喝茶。” 千寻看向她,她喜滋滋的样子,好似已经忘了独狐印才是偷了她胸衣的要死要活要嫁的那个人,不好,不会这小妮子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吧,看这灼灼的目光,似乎能把人融化了。 千寻忍不住脚下踢了一下她,给她一记白眼:记住你的独狐印。 没想到,夜钟离瞪了她一眼,不好,好像踢错了,她挨着慕容梨尚,夜钟离坐在她对面,踢得好像是那个大长腿。 千寻低下头,缩小自己的存在。 慕容梨尚道:“国师大人,听说你府上有一种上古器物,可以把人说的话记录下来?” 夜钟离不置可否地嗯了声。 咦,那不是录音笔一类的吗,古代也有? 千寻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这次夜钟离恍若为闻,继续喝着自己的茶。 慕容梨尚道:“据说是一个类似于海螺之类的东西,是有人从海底带出来的。”接着又对夜钟离道:“国师,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去看一看啊?” “没有。”夜钟离很不给面子,直接拒绝道。 索性梨尚除了当时的一瞬尴尬,也没有太放在心上,据说国师大人就是这个脾气。 千寻有些紧张的心才稍微放了下来。 沐尚景道:“国师府的宝贝多了去了,不知有多少人想一睹为快呢,我的暖心可是一直嚷嚷着要去一睹国师的风采呢。” “是啊,还有倾心,今天一听说我也来见国师,可是一直缠着我非要来,被我好不容易被甩下了。” 靠,这家伙还是一个抢手货,一睹风采?他哪里有什么风采?就是一张好看的脸也整天黑着,看久了也成难看的了。 沐千翔笑着道;“暖心姐姐和倾心妹妹也长成大姑娘了。” “是啊,我记得和你们是同岁的,只是月份不一样。” “是啊,大了可是难缠的紧啊!” 两个人难得脸上有了宠溺的神色。 夜钟离始终没有接话。 千寻心里有些不爽,道:“我出去要点点心去。” “我和你一块去。”慕容梨尚也站起身。 两个人一起去了小厨房点了吃的,慕容梨尚要去茅厕,让千寻等她一会,千寻就遵守在那里数星星。 数着数着,就憋见旁边一个黑色的衣角,抬起头来,见夜钟离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千寻,这里的茅厕真有意思,居然还放了好多香包,真是笑死我了。”慕容梨尚的声音响起。 夜钟离一把把她拉到怀里,迅速的转了一个弯,到了后院的假山后面,就听见梨尚惊讶的声音,似乎很远:“咦,怎么不见了?可能是先回去了吧!这家伙,说好的,也不等我。” 夜钟离把她推到墙上,把她圈在两个手之间,她逃也逃不了,只能被迫看着夜钟离的嘴唇离她越来越近。 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的厉害,脸上也飘起了一朵红云。 她很紧张,手心里都出了汗。 “你干什么?”似乎只有说话才能缓解一下紧张的情绪。 一道冷冷的嘲讽的声线在头顶响起来:“你觉得我要干什么,沐千寻,你就这么介意别人知道我和你在一起?嗯?” 千寻抬起头来,看他幽深墨眸里居然有一丝受伤的感觉,她的心紧紧一缩,他是介意她没有给他面子,还是单纯的介意她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你是国师大人,我没有给你面子,是我不对,我…。” “我不需要她妈的什么面子,我要的是你,你不明白?嗯?”夜钟离突然拔高了声音,千寻还没有见过他发过脾气呢,他不是从来都是高冷的样子?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是不疾不徐的吗? 千寻还没有说话,一道凉凉的嘴唇贴了上来,像暴风雨般砸下来,砸的她丝丝作痛,不同于原来的几次,这次的夜钟离真的生气了,像啃猪蹄一样的啃着她,她似乎还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就在她痛的要发誓反咬过来的时候,夜钟离突然放开了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在原地发呆,没有反应的沐千寻。 直到有人在喊她,她才发现她在这里已经站的太久了,腿都已经没有知觉了。 她迅速的从袖子里拿出一张手帕,蒙住嘴巴,这个样子估计是没有办法出去见人了。 蒙好之后,她才答道:“哎,我在这里。” “小妹,你怎么在这里?” “啊,我迷路了。” “咦,你怎么蒙着脸?怎么了这是?”慕容梨尚上来就要扯她的面巾。 千寻忙用手捂住:“没事,刚才甩了一跤,把脸给磕破了。” “啊,要不要紧啊,看医生了没?小心长不好,将来嫁不出去。”梨尚还开着玩笑。 但是沐千翔和慕容梨白则脸色各异,他们都是聪明人,知道不会是这么简单,但是都没有说话。 千寻道:“两位皇叔呢?” “他们见国师走了,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都回去了。” “哦,那我们也回去吧。” 千寻和千翔把慕容兄妹俩送回去以后,就往宫里赶去。 “哥哥,两位皇叔当初也是太后把他们赶出去的?” “在他们看来,太后和父皇是一体的,总之他们没有坐上皇位,还要离家十年不得归,心里早就怨声载道了。” “这么说,他们对父皇也很有意见?” “当年郡王的母妃曾经替先皇挡过一剑,按照先皇的意思,这皇位是要传给郡王的,先皇死后,太后和战况发动兵变,装作无意中射死了郡王,为了不引起朝臣非议,把郡王年近一岁的儿子没敢处死,直接发配到自己的封地去了,父皇这才继了位。” “原来是这样啊,那么说父皇的皇位似乎来的不正啊。” “不管怎么说,父皇是我们的父皇,我们都要尽力的替他守护好现在的一切。” 千寻点点头,父皇给了他们他的一切,那么他们也要守护好他的一切,不让他为难。 这时,前方一股低暗的气压压下来,像是突然冰雹压顶,风云色变,千寻也嗅到一丝丝的不同的异样气氛,沐千翔脸色一敛,条件反射的抓着沐千寻破车而出,腾空而起,脚底的轿子已经四分五裂,无数支利箭从四面八方飞来,一群群黑衣人也趁他们抵挡剑雨的时候,快速的涌来。 这是一个拐角的地方,正好是一个死角,适合刺杀。 “你来挡箭,我来对付黑衣人。” “好。”两人背对背,配合默契。 沐千翔的暗卫包括言七也加入了战斗,魅影也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但是这些黑衣人个个身手强大,就算他们能以一当十,也是困难的很。 “徒儿,你师父我来了,嘿嘿,有没有想为师啊?” 众人心中一喜,居然是虚谷子来了,那他们面对这么多人也不是没有胜算的可能,激起了更多的力量去战斗。 那些黑衣人更是加紧了进攻的步伐,甚至是不要命的攻打过来,他们的主子要求速战速决,他们只要一盏茶的功夫。 千寻挡了一波剑雨之后,趁敌人在换箭的空隙,拿出了上古暗器佛雨花开始反击,一阵惨叫之后,射箭的人已经所剩无几,她迅速的上了屋顶,对眼前的形势做了分析,他们只要在坚持一分钟,这么大的打斗声势必会惊动京中的羽林军。 此时的沐千翔险象环生,一个蒙面白袍人实力太过强大,千寻也加入了进来,沐千翔顿时觉得压力减轻了很多。 “是谁,报上名来。” 一道冷冷的声线,居然是个女子:“哼,拖延时间是没用的,纳命来。” 她的身形动了,像闪电一般,千寻暗器的功夫也不差,她等的也是这一瞬,几十只三棱飞刀飞了出去,那女子突然身形一转,像一只巨大的飞鹰向沐千翔扑去。 千寻大惊失色:“哥哥,小心。” 沐千翔险险的躲了过去。 沐千翔却朗盛笑道:“多谢琴兮姑娘手下留情。” 那女子身体一僵,那些黑衣人也都不由得看向这边,高手过招,容不得半丝的疏忽,他们等的也就是这一瞬,他们迅速的发动了反击,众多黑衣人在这一眼里失去了性命。 而那琴兮以更加不要命的招式杀了过来,千寻看到时她已经到了眼前,竟然是同归于尽的念头。 “哥哥,小心。”她和沐千翔近在咫尺,她想也没想,就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他的面前。 可是等待她的不是五脏六腑的碎裂,而是一道急切的声音传来:“小妹。” 在那一瞬,她只知道她和哥哥都活着,天空中一道黑色的身影和琴兮斗在一起,几个回合,两人都已过了百招。 这时大队的人马也都赶了过来,加入了战斗。 琴兮发出一道嘹亮的鸣叫:“撤。” 一时间,剩下的黑衣人似洪水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魅影和言七没事,沐千翔的暗卫则有不同程度的受伤,虚谷子给了他们伤药,都隐了下去疗伤了。 “好徒弟,怎么样,没有受伤吧。”虚谷子走到千寻面前,说的是关心的话,露出来的表情则是幸灾乐祸,你看吧,不让你回来,你偏要回来,都差点死了几次了? 羽林军统领肖墨上前跪到夜钟离面前道:“请国师恕罪,手下来迟。” “下去领五十军棍吧。” “是。”肖墨退了下去,真的领军棍去了,好像跟她前世领奖金是一样的速度,奶奶的,这办事也太爽了吧! “哎哎,我说你分不分青红皂白啊,人家那是在路上受了调虎离山之计,才来晚了,是有情可原的,夜钟离,你是不是给的处罚太重了?”虚谷子似乎专门是来拆夜钟离的台的。 夜钟离面无表情的道:“迟了就是迟了,有天大的理由也不行。” “那怎么不行了?那…。”虚谷子非要捋出个是非曲直来。 “好了。”沐千翔打断了他的话,面色凝重的道:“虚谷师父,还是不要说了,五十军棍都差不多快打完了,还是先看看国师的伤势怎么样了吧。” 千寻吃惊的抬头:“你受伤了?”仔细看过去,他的嘴角隐隐约约的的确有血丝,她急忙跑上前,扶住他的胳膊:“哪里受伤了?” 虚谷子嘻哈哈的上前,碰了碰她:“红颜祸水啊。”又轻松的上前给夜钟离把了脉:“哎呀,没什么大事,就是心脉聚断,活个一两天还是没问题的。” 又道:“丫头啊,你也不要太感动,谁让他出现的那么晚,到你出现危险地时候才出现的,他分明就是故意的想受伤来博取你的同情,你千万别上当啊。” 原来她没有受伤,是因为那一掌,他替她受了啊! 她上前直接抓住了他的脉搏,的确脉细凌乱,受了重伤。 着急的抓住虚谷子:“师父,怎么办啊,你有办法对不对?” “你是天下第一神医,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呗。” 虚谷子站在一旁看好戏,就是不愿出手帮忙。 沐千翔上前道:“国师,不是还有天山雪莲吗?” 千寻也着急的道:“对呀,有天山雪莲。” 夜钟离幽幽的道:“我只有两颗,现在没了。” 千寻急的都快要哭了:“那怎么办啊?”一颗雪莲给了她治拉肚子了,另一颗给哥哥了,现在救命的时候却没有了,早知道,她拉肚子吃什么天山雪莲啊,那不是浪费吗? 夜钟离看着她着急的样子,心里反倒坦然了,不疾不徐的道:“不用担心,生死有命。” “什么生死有命,不可能,一定有办法治的。”这时千寻的泪珠已经止不住了,哗哗的往下淌。 “师父,我不管,你已经要把他给我治好了,要不然我和你断绝师徒关系。”千寻急的用袖子使劲的摸着脸上的泪水,耍起了无赖,她就觉得她师父有这个能力,只是不想干罢了。 虚谷子咋了毛:“我说我怎么养了个白眼狼啊,你竟然重色轻师,真是气死我了。”他在路上来回暴走。 “谁让你见死不救来着。” “哼,今天我就不救他,看你怎么着?”他还真说到做到,一溜烟的跑了。  沐千翔想去拦着,也没有拦住,千寻急忙追了上去,便跑便喊:“你要是不救他,他死了,我就拉着你一块陪葬去。” 远方虚谷子的声音已经很远:“你个臭丫头,真是见色忘师父,大大的白眼狼。” 沐千翔着急的在后面喊道:“小妹回来,国师坚持不住了。”千寻忙回头,看到夜钟离伟岸的身躯摇摇欲坠,她又急忙跑回来,扶住他,急道:“怎么办啊?” “小妹别急,我去追虚谷师父,你快送国师回府。”沐千翔在关键时刻,稳着不乱。 “哥哥,你派人去找吧,自己回宫等着消息就行了,千万别再出差错了。”千寻对这场刺杀心有余悸,但是又不能排除还有没有别的刺杀,还是先回宫比较安全些。 “那这样吧,我传信息给孤鹜让他去找,我和你一起去国师府。” “三皇子还是先回宫吧,这件事还需要向皇上禀报处理。”夜魅腹部也受了伤,但依然坚持背起夜钟离。 “也好,你们先走吧。” 千寻点了点头,一个纵跃跟在了夜魅的后面。 羽林军肖墨被人抬着到沐千翔的面前道:“三皇子,还有什么吩咐?” 沐千翔道:“你先回去养伤吧,有事我会让人去叫你的。” 这就是夜钟离培养出来的将领,果然与众不同,坚决服从命令,就算是前面是刀山火海,也在所不辞,就像现在,即使濒临死亡,也不忘自己的职责。 ------题外话------ 都是你们念叨的结果,终于受伤了,这才刚开始哈,接招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78 你侬我侬 国师府里,千寻看着闭着眼睛的夜钟离,长长的羽睫投下了一抹暗影,脸色发白,毫无血色,她颓然地坐在榻上,感觉自己的四肢都是凉的,在不停地发抖,即使前世见过那么多的人从生到死的过程,也没有现在来的绝望。 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会为她做到这种地步,他会因为她变成现在这样安安静静的样子,只有微弱的呼吸声,难道真的如师父所说,他只能活个一两天?她心急如焚,完全没有了平时的冷静和理智,手足无措,只能求助于夜魅:“这怎么办啊?”希望能从夜魅哪里得到一丝安慰。 “公主,清莹已经去叫药老了,他很快就会给主人开药的。” 一双手握住了她的,她低头看去,是夜钟离醒了过来:“没事,你师父是忽悠你的,没有他说的那么严重。” 她蹲下身子,凑近他的脸:“你干嘛替我挡那一掌,那可是天下第一杀手最厉害的杀招。” “你师父不是说了吗,我是想博取你的同情。” 千寻又红了眼圈,都这个时候了,还给她看玩笑,没看见人家很难过吗? 夜钟离严肃的道:“以后不许给被人挡刀又当掌的,知道了吗?就是你皇兄也不行。” 上次,他见到她不顾一切地为了救沐千翔,差点丢了性命,心里都快痛死了,如今她还要去给他挡掌?她这是不珍惜自己的命还是在一刀刀的凌迟他的心啊? “嗯,当时哪还来得及想那么多啊。” 他奋不顾身的替她挡了那一掌,也是出于一种本能吧。 千寻撅着嘴,又红了眼圈:“你赶快给我好起来,我才不同情你呢,你要是好不了,我就嫁给别人去。” 夜钟离笑道:“这是不是说,我要是不死的话,你就嫁给我了?” 夜魅低下头,主子还真是,都伤成这样了,还不忘娶媳妇的大事。 “你看你都伤成这样了,就不要在说话了。” 夜钟离幽幽的叹了口气:“如果我真的不行了,你就嫁给花云听吧,他会对你很好的。” 千寻气恼地扭过头去,赌气的道:“你要是不行了,我就当尼姑去。” 夜钟离把头扭向里面,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千寻看他不再说话,想必是哪里难受,便担心的凑上去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夜钟离有气无力的道:“没有,只是觉得这辈子最遗憾的事,就是没有把你娶进门,要是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我一定不会听你的话,按照你的意思,等你想清楚。” 千寻鼻子一酸,又流下泪来:“都怪我,上午还为了不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跟你置气。”她何尝不是,如果早知道会有现在,她一定不会辜负他的一片心意,可是如今,还有机会吗? 她向旁边的夜魅问道:“你说的药老怎么还没有来啊?” “我去催催看。”夜魅出去了。一会儿就领着药老进来了, 是一个七十来岁的老头,胡子头发都是雪一样的白,千寻忙给他让开位置。 他把了一会脉,捋捋胡子,凝神冥思,过了一瞬,站起来道:“清莹,你去跟我拿药吧。” 千寻忙问道:“药老怎么样啊?” 药老顿了顿,道:“这位是千寻公主吧,老夫久仰,就有劳公主先照顾国师了。”说完便走了出去。 “哎。”千寻想追过去问个清楚,被夜钟离一把拉住了。 清莹走在后面,问道:“主人没事?” “国师内力深厚,在挨那掌之前护住了心脉,所以是受了内伤,脉像上看来很严重,但是仔细看的话,倒是没什么大碍,只要吃了药,好好休息便很快就会好了,如果在受伤之后,吃上一粒聚灵丹,就更没事了,难道是上次我给的聚灵丹吃完了?所以国师没吃?” “呃。”清莹能说,主人是为了让公主担心,所使用的苦肉计么?也幸亏工公主心慌意乱之下,没有细细把脉。 “药老去开药吧!” “好。” 千寻十分忐忑的坐在夜钟离的旁边,她刚才问药老的时候,他没有回答,是不是说明真的很严重?无药可治? “上来。” 千寻犹豫了下,还是脱了鞋袜,上了床,怕压着夜钟离,就小心翼翼的侧躺在他的旁边抱着他。 夜钟离见她很安静的不说话,道:“怎么,还真怕我死了?” “呸呸,不许胡说。” 两个人静静地相拥,谁也没有在说话。 直到清莹把药端过来,她才下床:“清莹,药老怎么说的?有没有什么办法?” 清莹看了主人一眼,道:“药老说,他还要研究研究有没有办法,不过没有绝对的把握。” “那就是还有希望是不是?” 清莹嗫喏着嘴唇,十分纠结,不知该说是还是不是。 夜钟离道:“不要难为清莹了。” 清莹解放似的上前要给夜钟离喂药,主人,这都是你的注意,将来要是公主知道了,可不要怪我就是。 千寻接过来,道:“我来吧。” 她用个勺子舀起一小勺,吹了吹,才放到他的嘴边。 他皱了皱眉:“太苦了,不想喝。” “良药苦口,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管它苦不苦,能治好伤就好了。” “如果结果没有治好伤,还喝了这么多苦药,岂不是太亏了?” 千寻语塞,这家伙强词夺理的功夫真不是盖的。 “那你说,怎么才要喝?要不我去拿两块糖来?” 夜钟离慵懒的叹了口气:“可是吃糖之前还是苦的呀。” 她试着尝了一口:“这样总行了吧。”上次她不想吃药的时候,夜钟离就是这么干的。 夜钟离不为所动,问道:“苦不苦?” “还行,不算苦。” “既然你不觉得苦,那你就喂我吧!” “我本来就是要喂你的吗?”今天,千寻特别有耐心,也特别温柔,谁让这伤本来就应该是自己受的呢。 “我不要那样喂。” “那怎么喂啊?” 他朝着她嘴的位置努了努。 千寻脸红了红,这也太暧昧了吧。 夜钟离见她犹豫不决,叹道:“算了,生死有命,我还是等待奇迹的发生吧!” “这世界上哪有奇迹,只不过是人坚持不懈的努力罢了。” “是吗,那就当自己没有福气了吧。” 千寻看着他闭上眼睛,静静地再不说话。 下了决心,就着碗喝了一大口,对准了他的嘴唇。 喝药不是目的,目的是咽下去之后再细细的品味一番樱桃小嘴的滋味,每次都这般,不厌其烦,甚至是原来越有兴致。 每次都纠缠着她的舌头,不肯离开,喝一口药的时间也越来越长,直到碗里的药彻底凉了,一小碗还没有喝完,她气恼的拍拍他:“都快没命了,你还有心思想这个?” “就因为快没命了,所以才要尽情品尝。” “好了,你把药喝光,我一次性奖励行不行?”她打着商量。 夜钟离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其实就夜钟离的口来说一碗药也就两口的事,喝完之后,边期期艾艾的看着千寻,似乎在说:该是兑现承诺的时候了吧? 千寻赧然:“会不会碰到你的伤口啊?” “刚才不就没有吗?” 千寻把自己红艳艳的嘴唇送上,又是一番旖旎春色,夜钟离拼命地想抱住她,她怕碰到他的伤口,尽可能的躲着,千寻悬空的身子还是挺难受的。 “好了,下次好好吃药,再奖励。” 夜钟离很遗憾的咂咂嘴,不尽兴啊,不尽兴,这该死的内伤太碍事了,但是要是没有内伤吧,这样的奖励也没有了,唉,真是两难全。 清莹在门口道:“主人,皇上,花公子来了。” “请他们进来。” 千寻忙把自己的衣衫整理好,回来时换的一身干净衣服此时又被压得好像穿了好几天,都是褶皱,顺便把夜钟离的被子盖好。 皇上和花云听已经走了进来。 “寻儿,国师怎么样了?”皇上进屋,看见女儿有些憔悴的脸和心事重重的样子,心疼不已。 千寻上前,挽住皇上的胳膊,让他坐下:“父皇。”喊了一声之后,边再也说不下去了,她能说虚谷子和药老诊断情况都很不乐观吗? “好了,别伤心,会有办法的,你师父不是见死不救的。” 他又看着夜钟离道:“国师,感觉怎么样?” “臣没事,劳皇上挂心了。” “唉,你是为了寻儿和翔儿才受的伤,朕觉得愧对你呀。” 花云听在旁边道:“皇上也不要太放在心上了,既然虚谷子在这京城,再加上寻儿这个神医,还有什么伤是治不好的呢?” “那倒也是,寻儿你可有什么办法?” “父皇,女儿在这方面还是经验比较少,刚才药老看过,刚吃了药了,至于到底怎样,还要请教药老才能知道。” “小路子,把东西拿上来。” 小路子把手中提着各种小盒子都一一放在桌上,一看那些盒子,里面就是好东西。 夜钟离也没看,就道:“多谢皇上了,不知花兄可带礼物了?” 花云听笑道:“你还不忘宰人,说明气力不错。”说着也从袖口里掏出一样东西,竟是一张玉牌:“给你,你心心念念的东西。” 千寻接过来,还有夜钟离心心念念的东西?她倒要看看,是什么? 可是花云听直接放在夜钟离的袖口里,还拍了拍:“藏好了。” 千寻撇嘴,什么好东西,还见不得人? 皇上道:“寻儿,你就在这里好好照顾国师,朕四天后生辰,你在陪着国师一同进宫。” 千寻没有说话,但愿是这样的结局。 如果他真有个三长两短,她该怎么办? 花云听道:“夜兄,你看你把寻儿吓着了,适可而止啊。” 夜钟离凉凉的看了他一眼:就你多管闲事。 花云听笑笑,优哉游哉的喝着茶,不在理睬他。 可惜千寻在和皇上说着事,没有看见两人的互动。 索性,在皇上和花云听走后,药老便来了,说吃几十天的药之后,就会好了。 这对千寻来说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她几乎要激动地蹦起来。 夜钟离在吃药的时候,千寻也是那好态度,但是耐心明显差了很多。 “夜钟离吃药了。” “我要上午那个样子。” “不行,这对你的伤口恢复不利。”话说起来底气很足,还理直气壮。 “谁说不利的,要不要把药老请来问问?” “这种事情怎么能问,你害不害羞?”真是的,这厮脸皮也太厚了。 “和夫人亲亲,是正常的男人就有的反应,如果我不是这样,才是问题呢。” “好了好了,我说不过你这些歪理,快张嘴,喂你,要不然一会药凉了。” 夜钟离扭过头,委屈的道:“凉了就凉了,我的心也拔凉拔凉的,这只不过几个时辰的功夫,这差别就这么大。” “唉,夜钟离,你到底喝不喝?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烦不烦呢?”千寻终于忍不住了。 “唉,这么快就有人烦了,我还不如重伤不愈呢。” “好了,这样好了,你喝完我奖励你行不行?” “好吧。”他来了精神,一口气就把药喝光了。 千寻算是明白了,这厮故意的威胁她,乘机占她的便宜。 “好了,乖,休息吧。”千寻蜻蜓点水的在他的脸颊亲了一下。 “沐千寻,你打发叫花子呢。”他太不满意了,他都没有感觉到碰触就没有了。 “唉,我告诉你,别得寸进尺啊,你的伤没好,不能激烈运动。” “我不动,你来不就行了。” 千寻冒火,鬼才信他的话呢,这人怎么这么说不通呢。 便威胁道:“我警告你,你最好收敛点,要是以后再这样磨磨蹭蹭的吃药,我以后就再也不让你亲了。” 夜钟离不敢再造次了,已经错失良机,他可不想在把她逼走了。 这次的交涉随着夜钟离的病情有望而夜钟离大败而告终。 他望着屋顶:“早知道这样,就不让药老告诉她了。”最后他把罪过归结到花云听身上,肯定是他嫉妒了,才出了这么个嗖主意。 算了,还是晚上趁她睡着的时候,再袭击吧。 晚上睡觉的时候,千寻说什么也不肯和他躺在一张床上,她知道自己的睡姿不雅,本来内伤没有什么大问题了,要是因为睡觉再压出个好歹来,不就得不偿失了吗! 最后她答应在他的旁边放了一张软榻,自己晚上就睡在上面,还方便照顾他,夜钟离没有办法,只好依她。 千寻睡到半夜的时候,外面下起了雨,滴滴答答的打在石阶上,就把她惊醒了,她第一反应就是看看夜钟离有没有盖好被子,想不到自己这么大大咧咧的性格,也有这么细心的时候啊。 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千寻惊出了一身冷汗,腾的一声从软榻上跳了起来,再看看,床上的确没有人。 “夜钟离。”她急忙喊道,跳下床来,就冲向门外,打开门一看,夜钟离就穿了一件内衣,坐在石阶上,偶尔被风一吹,还有几点雨丝打在身上,夏天快要过去了,夜晚还是挺凉的,何况是这下雨的时候。 她生气的一把拽向他:“你这是干什么,想死啊?” 夜钟离见她怒气冲冲地是真的生气了,陪笑着道:“好久没有欣赏雨了,反正也睡不着,本来想喊你来着,看你睡得正香,没敢叫你。” 她怒眉相向:“走,回屋,你的伤还没好,欣赏个屁雨,你看看你,全身冰凉的,我看你是故意的是吧,我告诉你,你要是在这样气我,我以后就在也不理你了。” “你一说,还真是有些冷,嗯,还是屋里暖和。” 千寻狠狠地瞪他一眼,把他推进被窝了,捂上厚厚的被子。 夜钟离圈成一团:“还是冷,怎么办?” 千寻没好气地道:“那就冷着。” 嘴里说着,还是把自己的被子拿过去给他盖上。 夜钟离依然牙齿打颤:“冷。” 该不是发烧了吧,千寻只好无语的摸了摸他的额头,再摸摸自己的,还好,没有发烧。 “现在知道冷了?” “是啊,夫人,我知道错了,你上来给我暖暖被窝吧,我还是冷。’ 千寻气的咬牙切齿的,但是顾忌着他是病人,又害怕他明天真的发烧,只好气鼓鼓的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刚躺下来,夜钟离就一把抱住了她。 一股热气袭来,千寻才知道有被这厮给刷了。 她想挣脱,又挣脱不掉,只能气恼地吼道:”你哪里冷了,身上都出汗了。“ ”抱着你,自然是热血沸腾,夫人觉得热,就把被子掀了就是。“ 两人身上只剩了一床小被子,但是他在耳边吹出的热气弄得她心痒难耐。 她尽可能用平和的声音道:”你放开我,太热了。“ ”别动,小心碰到伤。’ 千寻只好不动,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耳边,脖颈。 “别这样。”她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但是还是那么娇软,对于夜钟离来说,简直就是挑逗。 暴风雨立马猛烈起来,夜钟离终于如愿以偿。 最后两人拥抱着睡去。 早晨,千寻又是被一阵狂风给弄醒的。 她忍不住抱怨:“你有完没完。” 他隐忍着的嘶哑声音闷闷的:“没完。” 千寻还没有睡醒,加上半夜的一场争夺战,本来就有些累了,索性就慵懒的躺在那里,任他所为。 最后,他趴在她的胸膛,闷闷的道:“晚上,你还是睡在软榻上吧。” 千寻终于愉悦的笑了。 夜钟离狠狠地又把她的嘴唇蹂躏了一番,最后起身冲向了里面的暗室。 千寻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看他一声不吭地走了,怕他出什么意外,也跟了上去。 打开机关,呈现在眼前的居然是一个露天的温泉,简直比现代的五星级温泉村差不到那里去,烟雾缭绕,如梦如幻,正中间是一个宽大的圆形床,周围是争奇斗艳的花草。 这家伙太会享受了。 夜钟离走到发呆的千寻面前,慵懒的声调道:“夫人,可还满意?” 她看见他站在面前,脸不由得就红了,想转过脸去来着,可是又舍不得移开眼,裸漏的上身,肌肤如缎,简直比女人的还要惹人喷血,小块的腹肌若隐若现,蜂腰窄臀,加上随意披散的墨发,嘴角噙着的一抹邪魅的笑,千寻全身的血液涌到脑子里,第一念头就是扑上去,吃干抹净。 她也真的这样做了,夜钟离听到她的最后一句没说完的话就是:“你引诱我的。” 千寻扑上去一阵胡乱的啃咬。(省略五百字) 可是在她迷离的也觉得很难受的时候,夜钟离迅速的离开了她,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静悄悄的,已经看不到他的影子,看来是他不能接受。 她也慢慢的平缓了呼吸,泡了一会温泉,这水轻柔的像羽毛一般,她游向了中间的那一张玉床,躺在了上面,那床是暖的,加上温暖的云雾缠绕,舒服极了,不知不觉的就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卧室中了,已经换上了一身干爽舒适的衣服,夜钟离也躺在他的旁边,支着头,看着她。 两只明亮的眼睛比夜晚的星星还要熠熠生辉。 千寻黑着脸道:“不会是你帮我换的衣服吧?” 他妖娆一笑,温柔的话语犹如暖风拂面:“都摸过了,看一下也无妨吧!” “我以后还怎么嫁人?” 他那魅惑的脸终于黑了:“你还想嫁给谁?” 千寻对他那张好看的脸早已嫉妒了,现在终于看不到了,心里就圆满了。 不过接下来,她就后悔了,等待她的又是一场猛烈地暴风雨。 外面哩哩啦啦的下着小雨,两人就这样腻腻歪歪的度过了一天,夜晚来临,夜钟离仍然不让她离开。 “哎,你不是说让我睡软榻的吗?” 他搂着她不动:“后悔了,反悔。” 千寻嘴角抽抽:“怪不得我师父怨你老是反悔,果真如此。” “提他一个糟老头子干什么,煞风景。” “哎,你给我说说你以前的事情呗?” 夜钟离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回来再说,先办重要的事。” 千寻只能感叹一句:又来了,还有完没完。 第二天她坚决起床,跑到外面活动去了,免得又是这样那样的。 刚走到外面的时候,就看到了一处好戏,夜魅正在搂着一个女子卿卿我我,被那女子一脚给踹翻了,还骂了一顿:“夜魅,你个混蛋,以后再让我看见你,我就把你的头割下来。”说完气冲冲的走掉了。 靠,太有个性了,自己也应该学学这气场,下次也一脚把那人给踹翻。 夜魅颓废的坐在地上,眼泪汪汪:主子,你骗我,这硬来根本就不灵吗,还是公主温柔啊! 汗,你确定公主差点没把你主子给顶废了,那叫温柔? 他一抬头看见千寻抱着双臂,倚在旁边的栏杆上,看热闹,正看得津津有味,从地上跳起来,恭敬的道:“公主,您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没多久,正好看了一处好戏来着。” 夜魅有些赧然,低下头去。 “你想不想把她追到手?” 夜魅抬起头,充满了希翼的目光:“公主,你又什么好主意?” “你可知道慕容梨尚和独狐印的事?” “知道一些。”他摸不着头脑,公主说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干什么。 “那你说慕容梨尚为什么要上赶着嫁给独狐印呢?” 夜魅想了想,犹豫道:“因为他偷了她的胸衣?” “对呀,女人都是很注重自己的贞洁的”千寻拍手赞道,朝他眨眨眼:你明不明白? 夜魅恍然大悟:“公主的意思是让我也这么干?” “你不觉得这个主意可以让你一下子就达到目的了吗?” 夜魅欣喜若狂:“是啊,属下明白了,多谢公主的提醒。”鞠了一个躬,就跑走了。 留下原地的千寻笑得奸诈,嘿嘿,夜魅我记得当初你抱着本公主第一次到国师府的时候可是直接扔到地上的。 身后的夜钟离打个颤,这夫人似乎非常的记仇啊,这么丁点的仇都记到现在,那自己打的二十大板…她说原谅他了,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夫人,你这是故意的要让我的手下打光棍啊!” 千寻扭过头:“有吗?”十分得瑟的昂着头走了,报仇的感觉真爽。本公主早就说过,仇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夜钟离留在原地非常的不安! 吃过早饭以后,千寻和夜钟离打个商量。 “哎,后天就是父皇的生日了,我还有礼物没有准备好,所以我明天要提前回去,反正你的伤也没有大碍的,那我明天一早就走了。” “哎,夫人走了,我这日子怎么过啊?”他侧躺在软榻上,披着墨发,宽松的衣袍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肉色的胸膛若隐若现,说出来的话慵懒华贵。 千寻对他老是引诱她表示愤慨,便朝他翻了翻白眼:“以前怎么过的,现在还怎么过。” “要不我和你一起住到云暖阁得了?” “你得了吧,你怕别人不知道啊?” 夜钟离有些不高兴:“你就这么怕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是啊,要不然全天下的人都说我是红颜祸水,狐狸精转世了。” 他还是不高兴:“那要到什么时候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啊?” “干吗要让别人知道,这是两个人的事情,自己明白不就好了?做人要低调,低调好吗?”要是大家都知道了,她还不又成了全国上下新的话题了?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没事找事吗? 她哪里明白夜钟离的心思,他就是急着让众人都看见这小寻儿是自己的,烙上了自己的印记,别人没有了觊觎的权利。 夜钟离很幽怨:“那天不是还说要嫁给我吗?” “那天是那天,你没有听过女人都是善变的动物吗?我还要考察一下,你是不是合格?” 果然是善变,昨天说一套,今天说一套,夜钟离撅着嘴道:“你要怎么考察?” 千寻觉得他现在这样子,实在是可爱的紧,要是有个相机多好啊,拍下来给他看看,她突然玩性大发,想了想:“我要你好好的追我一番,直到我满意为止。” 夜钟离皱着眉头细细思索,话说这追媳妇,怎么追啊?他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到,就是这事,不太会啊! “可不可以给个提示?” “比如每天送一支花了,下雨天给我送饭了,我一个眼神,我一个动作什么意思你都得记在心上,然后自己去做,不能劳烦你的手下。” 咳咳,夜魅在一旁差点没呛着,公主,你家的御花园,百花园比哪的花都多,还有饭,那御膳房什么山珍海味没有,还要让国师去送?这主意…。这主意其实也不错,用在夜轻身上或许有效,嘿嘿,或许夜轻就能让自己一亲芳泽了。 千寻上前高兴的拍了拍郁闷的夜钟离,看见这家伙这表情,她怎么就那么开心嫩:“说好了,明天狐狸精走了哈。” 夜钟离一把揽过她的腰:“要走可以,让我高兴了就放你。” 千寻一头倒下去,哭喊着:“让我死了算了。” “那你也逃不了。”夜钟离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势。 哎,算了,就算不走,估计也是这样的结局。 第二天一大早,千寻就坐上了马车,回了皇宫,回到宫里,倒头就躺在床上,不愿动弹,尼玛,她昨天几乎一夜没睡,好累啊,简直比杀了几十个人还累。 不过看到夜钟离一次次的忍得辛苦,她也就心理平衡了,好歹不是她一个人痛苦。 她准备睡个回笼觉,就接着做生日礼物去。 顺便问问皇兄,他要送什么?这几天事情太多,竟然都忘了问。 刚踏进云辉堂的大门,一道慵懒的声音就响起:“夫人,这么快就想我了,过来看我来了。” 靠,这家伙怎么在这? “夫人忘了,我昨天和你说的,要搬来云暖阁,你不同意,只好搬到皇兄这里来了。” “你别乱叫,那是我皇兄,你还不知道比我皇兄大几岁呢?”千寻现在看见他,就没有好气,走到旁边的石桌上,若无其事的拿着水果啃着。 “你是我夫人,你皇兄就是我皇兄,这个是不论年龄大小的,夫人连论辈分都不会?” “好了,有完没完?”千寻不耐烦的打断他:“给我剥个橘子。” 夜钟离赶紧的剥了个橘子,递上去,又剥了一个等着备用。 落霞站在一旁,不由的唏嘘:公主啊,您的待遇可真高,话说这要是被别人看见了,还不惊个半死。 “不吃橘子了,好酸,来个葡萄。” 千寻躺在软榻上像个老佛爷一般,只需张嘴,立马就有剥了皮的香甜的葡萄送上。 沐千翔出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一幕,他愣在原地,虽然吧,这事应该见怪不怪,也没有想到妹妹会混到这种地步。 话说,他能不能借个光,也享受一下国师伺候的待遇啊! 千寻见他出来了,问道:“哥,我来问问你,父皇寿辰,你送什么礼物啊?”  沐千翔笑着走来:“这个吗,保密,明天你就知道了。” 千寻撇撇嘴:“这有什么好保密的?” “你觉得不应该保密,你到说说,你送的是什么?” “呵呵,还是保密吧!” “夫人。”夜钟离插话道:“我如果送的寿礼和你心意的话,我是不是就可以向父皇求婚了?” 千寻斜睨他一眼:“剥你的葡萄,有你什么事?” 沐千翔不满:“咳咳,小妹,国师还受着伤呢。”言下之意就是,国师是为你受的伤,你就不能说话温柔些,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别再麻烦国师了? “是啊,本国师还受着伤呢。”夜钟离表示很委屈。 “哎,是啊,夜钟离,你不是受的伤很重吗,这不过两天的功夫怎么看着跟没事人一样。”千寻疑惑的问道。 夜钟离看她起了疑心,忙咳咳了两声:“说什么为父为了不让夫人担心,也要保持正常人的状态。” “好了。”千寻没有追究,从椅子上站起来,拍拍手:“走了,去准备礼物了。” “要不我去帮忙?”夜钟离松了口气,也站起来。 千寻瞪他:“站住,别给我添乱,皇兄,你给我把他看好了哈。”切,小样,她还不知道他那点花花肠子。 夜钟离无限可惜,只好躺在椅子上休养生息,有些事情还是晚上再说吧! 走到半道的时候,突然想起回宫还没有给父皇说一声,便带着落霞转向养心殿的路了。 路过御花园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个粉色罗衫的身影飘过,躲到了花丛后面,千寻看了看地上投下的长长的影子,而她自己却没有发觉,还自以为藏得很好,正是要去找玉碗去商量对策的千叶,本来她和玉碗是情敌来着,可是见到了国师对千寻款款深情的表白和用身躯挡杀手之后,便被打击的小心脏都快要炸出来了。 在自己的屋里发泄好几天了,丫鬟奴才被轮着打了好几圈了,心里的怒火依然没消,她也泄气来着,觉得自己在没有希望了,可是刚才听琉璃说国师大人进宫来了,还住进了云辉堂。便觉得和国师近在迟尺,又心生了希望,但是凭自己的本事是见不到国师的,平常玉碗鬼点子挺多的,便找她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就算她们嫁不成国师,也不能让沐千寻如意。 真是冤家路窄,刚出门,就看见了沐千寻,她到是挺春风得意的,她的眼里闪过一片嫉妒。 千寻见她躲在那里,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但是肯定是憎恨她的,因为她抢了她的心上人。 “咳咳,落霞啊!”她朝落霞使使眼色,看了看后面,落霞很快就领会到她的意思。 “快把你的衣服脱下来,我们呀,要多采些花瓣才好,我告诉你呀,千万别让别人看见了,更别告诉别人啊,这可是我的独家养颜诀窍,国师可是最喜欢了!”最后一句话被千寻痴迷迷的说出来,让人臆想连连。 落霞惊奇的道:“真的呀,公主,那是什么诀窍啊?你快告诉我,竟然能迷住国师大人,那我回去好好学学,我也要去会会我的心上人。” 千寻神秘的道:“这个呀,放心吧,一用一个准,保证让你的心上人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快说,快说呀。” 千寻装作四处看看没人,压低声音,但正好够正伸着头听着的千叶听见:“这个花瓣啊,拿回去捣碎,用白酒泡一会,然后就可以涂在脸上了,一个时辰后,保证让你的小脸白嫩嫩,香喷喷,然后呢再用剩下的花瓣加上些蜂蜜泡澡,这样身上也是香喷喷的,而且在花园里还会引来好多好多蝴蝶,你想想要是几百只蝴蝶在你的周围飞来飞去,那景色该多美啊,你说哪个男人会不动心啊?” “太好了,公主,我要弄多多的花瓣。”落霞激动地跳起来。 “嘘,小声点,别被人听见了。”“嘘”落霞也道。 千叶冷笑,哼,沐千寻还以为你自己有多大本事呢,原来是这样的狐媚方法把国师骗到手的呀,等着瞧,最后的结果还没有定论呢。 千寻和落霞瞟见那个影子不见了,相视一笑,这千叶不会真信了吧。 “公主,我看以她对国师痴迷的疯狂程度,肯定会回去一试。” “不错,她还以为这是我独家勾引人的狐媚手段呢!” 落霞嘿嘿笑道:“公主,奴婢还真想知道,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把国师给骗到手的?” “本公主还用骗他?是他诱骗本公主的好不好?本公主一个貌美如花,心思单纯,温柔善良的小女孩,就这样被黑心的夜钟离给骗到手了。” “……”咳咳,落霞垂下头,这话奴婢都觉得汗颜呐。 只好转移个话题:“不知道明天会是个什么情况?” “我也很期待呢!” 千寻拍了拍她的肩膀,向养心殿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79 用心 晚上,她觉得夜钟离那厮肯定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于是非要和落霞换床睡,说是自己在国师府睡软榻睡习惯了,已经不习惯睡这么舒适又宽敞的大床了。 落霞不明所以,本来也是不同意的,但是最后被公主的一个瞪眼,瞪的说不出话了。 千寻心里阴暗因子在作祟:夜钟离看你晚上怎么办,你要是认错了人,看不出那不是我,看老娘不宰了你。 谁知夜钟离根本就没费劲,直接钻进了她的被窝:表示这些雕虫小技:我根本不会放在眼里,这可是我两岁就玩剩下的,你这样做,确定不是为了侮辱我的智商? 夜钟离也知道她早上要早起,所以也只是亲了两次,就抱着她睡了,还有就是这本来不是他自己的府邸,要是火劲冲上来了,不太方便灭。 千寻天不亮就起床去准备了,她昨天做的实验,做的很成功,连落霞都说好吃呢。 夜钟离见她不在,呆着也没有意思,于是回云辉堂去了。 过了好一会,千寻正忙得热火朝天的, 落霞喜滋滋的过来道:“公主,您知道吗,我刚刚去外面逛了一圈,听说千叶公主的脸好像是毁容了似得,蒙着面,还妄想去勾引国师,在花园里翩翩起舞,没想到被一群蜜蜂追着跑,差点冲撞了国师,被国师一巴掌甩到蜜蜂堆里去了。” “唉,可惜了,她这幅样子,今天是找不到婆家了,估计以后也没人想要她了。” 落霞笑的合不拢嘴,公主也是腹黑一枚,明明是她出的主意,刚才叹的那一声那么惆怅,还以为她替人可惜呢! 皇上先带着众大臣去拜了天,然后又拜了先帝,才回到宫里。 好多年没有这么盛大的宴会了,几乎所有的人该来的都来了。 皇上一身崭新的龙袍,头戴金冠,俨然是最威严的帝王,那是最高权利的象征,连千寻都觉得父皇今天是神采奕奕,龙威尽显。 和他并排坐着的是皇后,一身大红的凤袍,同样头戴重金打造的凤冠,庄重威严。 太后在皇上的左侧,拄着展翅的凤凰拐杖,一头雪丝梳的一丝不苟,那气势比皇后要强势多了。 一众嫔妃坐在下侧,接下来是,太子,皇子和公主,太子的脸色倒是好了些,没那么虚黄了,估计自从和白狄大皇子打了一架之后,又被父皇打了三十大板,光养伤了,没法动那方面的邪念,所以脸色好看多了。 二皇兄今天看起来精神也不错,几天前她又给他做了第二次手术,效果好的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可能是他从小习武,全身骨骼要比常人好的多,再加上自身的努力,估计在做一次手术就能完全站立起来了。 玉碗打扮的花枝招展,相比之下,千叶可就惨多了,蒙着一面绣着牡丹的面巾,额头用刘海盖住,仍然挡不住红肿的印记,此刻正用一种恨极了的要吃人的目光盯着沐千寻。 左边的一溜坐着夜钟离,花镜明,花云听和花云丁,花云丁把制作手雷的方法交给了言旭,就回宫了,她这几天忙的也没有来得及招呼他,本来还想趁着父皇过寿的时机,让他给那些嫔妃做些首饰,大赚一笔呢。 接下来是慕容梨白,上官子瑜和他们的妹妹,她是第一次见到西大陆上三大家族全到齐,不过这上官子瑜和慕容梨白坐在一起,简直是个对差,慕容梨白虽然清冷,但是一身正派,而上官子瑜听说出身不佳,生母只是一名小妾,父亲不重视,但是又没有办法,谁让就留下这一个儿子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和这有关系,一双阴郁的眼睛怎么看都有些邪气。 隔着几个空位,是一个大概三十岁上下的面色不加的男子,想必就是郡王府留下的那个一岁就被派到封地的世子了,一会咳嗽一阵,一会咳嗽一阵,每次都要把肺咳出来似的。 在下面就是文武百官和他们的家属了,包括战况以及战北城和战北野,话说自从上次在御花园见了他之后,这还是第一次见他,脸色还有些苍白,带了一丝淡薄,只是冷冷的脸色更加的冷了,简直是冷到骨子里,意识到千寻的目光,也朝她看过来,千寻朝他点了点头。 这时耳边响起一个凉凉的声音:“夫人,你当着你夫君的面和别的男子深情对望,似乎不太好吧!” 千寻朝夜钟离的方向白了一眼,这家伙至于把她盯得那么紧吗?还用入密传音给她,她只不过多瞟了两秒钟而已。 那厮又叹了叹,道:“我似乎有些后悔了,没有直接杀了他。” 千寻不理他,真是无可救药好不好。 还是欣赏这壮观的场面吧!女的一个个花容月色,男的一个个英俊潇洒,如果说这是相亲大会,也是不错的。 几乎所有的人都到齐了,就差白狄大皇子和三皇子以及华王和景王了。 几人也不知是对父皇有意见还是有别的原因,姗姗来迟。 先是白狄大皇子二皇子带着二公主过来了,见过礼后,三人就坐在了花镜明之下,花云听的上首,白玉莲先看到了夜钟离,这厮的气场到哪里都不一般,绝必是最引人注目的一个,她痴痴地目光移不开眼了,但是慑于夜钟离气势的威压,吓得又惊退了一步,被二皇子扯着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正好和花云听挨着,这样她一双花痴的眼睛,又移到了花云听的身上,这暖男长得也不差啊,感觉也比刚才的国师顺心多了,她甜甜的朝花云听颔了颔首,花云听是个绅士,对任何人基本上都以微笑面对,但是对白玉莲而言,那就是另一番意思了。 含羞的小脸立马红了。 大皇子白子盟肥胖的身躯往那一坐,立马就把椅子压的吱呀一声,他正好斜对着玉碗,那天姿国色的娇容立马就让他魂不守舍了,他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女子,白狄天寒,大多女子皮肤发红,不像沐云国的女子,皮肤白皙,委婉端庄,更何况是沐云国第一美女沐玉碗? 千寻汗:感情这一家人都是花痴啊! 不同的三皇子白子山,长得和白子楼十分相像,想必因为两人同父,母亲又是本家的缘故,不过一双狐狸眼睛,充满了精光,就连坐在那里,都显出一副阴狠样,气质可是和白子楼大相径庭了。 沐尚华和沐尚景带着各自的女儿慢腾腾的进来,并向大家问好:“各位,真是抱歉,老夫来晚了,主要是这京城变化太大了,一时间没有找到进宫的路啊! 这还是埋怨他父皇当年下旨把他们逐到封地去,不让他们回京啊。 这样一说太后就不愿意了,不悦的道:”华王景王不知道路,那帮奴才也不知道吗?“ 这时从华王身后走出来一个女子,一身曳地的白色罗裙,玉兰抹胸,落落大方的向上面福了福:”太后老佛爷,你要息怒啊,我父王是刚才饶了一个远路,心里正有气呢,你就看在今天是皇伯伯的寿辰上,不要追究了。“ 此语如白玉落盘,如沐春风,也如一道璀璨的阳光让人心生明媚,长得也丝毫不在玉碗之下,如果说玉碗是小家碧玉型,这就是大家闺秀型,让千寻想起来还珠格格里的晴儿。 太后果然也不计较了:”这位可是暖心,真是长得可人又可心,景王你有福了。“ 景王故意来迟了,也算出了一口气,在皇上的寿宴上,文武百官,还有很多尊贵的客人,也不敢太过了,既然太后给台阶下了,也就顺势道:”是啊,这丫头可是我的骄傲。“ ”太后,你不知道呢,暖心姐姐可是很有名的才女呢,曾经女扮男装打遍天下无敌手。“ 从华王身后传来一个娇翠的声音,如百灵啼谷,悦耳动听。 暖心娇斥道:”倾心丫头,不许乱说。“ 倾心撅着小嘴道:”人家说的是事实吗?“ 暖心又道:”你忘了我们今天是来干什么的了?“ ”当然没忘。“ 两人上前给皇上齐齐福道:”祝皇伯伯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皇上笑道:”免礼吧,两个丫头。“ 华王和景王便往自己的位置上走去,路过夜钟离的时候。 倾心扯扯暖心的衣袖:”姐姐,国师大人呢。“ 暖心看看面无表情的夜钟离,对她假装斥道:”别没有规矩。“ 倾心跟着她,在她后背对她伸伸舌头,又扭头对着夜钟离调皮一笑。 太后很会察言观色,道:”等等,皇上我看这暖心丫头和倾心丫头十分和我老婆子的心意,就在这给她们俩加一个椅子,坐在我旁边吧!“ 皇上还没有发话,倾心就惊喜的叫起来:”真的,多谢太后奶奶。“ 皇上便没有说什么,令人加了两条凳子,这样正好夹在太后和夜钟离的中间。 莫不是这老太婆又要出什么馊主意了? 两人谢过皇上之后,便坐了下来,倾心先跳到太后身边,还朝夜钟离的方向给暖心使使眼色。 暖心便坐在了夜钟离的身旁。 呵,太后老太婆打的算盘可真好啊!觉得夜钟离看不上千叶了,刚才察觉到暖心和倾心对夜钟离的态度非一般,而暖心也确实很给力,这是又打起了她的注意了,总之就是不能便宜了自己。 暖心朝身旁的夜钟离福了福,算是打过招呼。 旁边的倾心铃铛一般的声音响起:”国师大人,我暖心姐姐可是久仰你的大名哦!“ 太后道:”国师之名的确倾天下啊!“ 花精明也在一旁哈哈笑道:”那是自然,自古美女爱英雄,贤侄你可是有福气啊!“ 皇上在旁边看着,并不说话。 夜钟离凉凉的道:”花伯伯,你家老六福气也不错,白狄二公主可是对他青睐有加啊。“ 花云听苦笑,他躺着也能中枪。 而旁边的白玉莲羞涩的低下了头。 花镜明讨了个没趣,很嫌弃的瞅了瞅白玉莲,这怎么能配得上他儿子? ”嗯,不错不错,我老头子也觉得这丫头不错,比我那徒弟强多了。“ 夜钟离的脸黑了,这老头子就是来拆他的台的。 虚谷子连忙道:”可说好了,今天是皇帝的寿辰,可不能生气啊!“ 千寻余光瞟见千叶望着她的目光多了一丝冷笑和嘲讽,看你好嚣张到几时?以前是我无能,没有得到国师的心,但是现在人外有人,国师大人见了未必不会动心呢,只要不是你,是谁我都认了。 玉碗则露出嫉妒的目光,太后情愿帮一个外来人,也不愿帮她获得国师的心,如果这么多人都替她说说好话,她未必没有翻身的机会。 暖心没有觉得难看,也没有觉得难为情:”暖心的确对国师大人很好奇,但是希望不会成为国师大人的困扰,今天不是皇伯伯的寿辰吗,大家还是听皇伯伯的安排吧!“ 这个暖心真是不简单,即表明了自己的心迹,又把话题成功的转向了寿宴,最重要的是自身的才华和那副自信的坦荡荡。 沐千翔在她耳边轻轻地道;”这次,你碰到对手了。“ ”是吗,有对手才能知道我将来要嫁的人是不是和我的要求。“ ”你倒是很自信。“ 千寻昂昂自己的头:”必须的,要是夜钟离多和她说一句话,我就和他绝交。“ 沐千翔沉思了半响才道:”男人有三妻四妾很正常,就是姐妹俩服侍一个夫君也很正常。“ 千寻看着他道:”你也是这样想的,也想这样做?“ ”我没想这么做,你看看父皇的妃子虽然不多,但是争斗依然不断,而且还自相残杀,我不想重蹈覆辙,我到觉得花家主一个夫人挺好,你看即使七个兄弟,依然和睦。“ ”说的不错,所以我也不会和任何人分享一个夫君,不是为了和睦,而是觉得,两个人的付出必须是平等的,就应该一生一世一双人。“ 沐千翔看着千寻淡淡的眼光,一方面讶异于她这样的想法真是古今没有,惊叹于她平常大大咧咧的,但是在大事大非上,冷静睿智,从来不含糊。,另一方面又有一股奇异的感觉,闪过一丝深思和怀疑,可是这明明就是自己的亲妹妹,和他有着心灵感应的双胞妹妹。皇上一摆手,下令开宴。 一群衣袂飘飘的穿着红衣的女人轻盈的跳了上来,丝竹声也响了起来,这就是古代的开场舞吧! 众多宫女端着一盘盘食物鱼贯而入,她看见花云丁的眼睛最亮,这小家伙难道这几天又没有吃饭? 这时一道慵懒的声调传入耳中:”夫人,一会看我吃哪道菜,你就吃那个。“ 她疑惑的看向夜钟离:”难道这里面还下毒了不成?“ ”下没下不好说,但是跟着我准没错。“ ”好吧。“然后她又对皇兄入密传音道:”皇兄,一会我吃哪个你就吃哪个。’ 沐千翔疑惑的看了看夜钟离,先前没有说过会有人下毒这件事啊? 其实他们那里想到夜钟离的邪恶心思:他就是想让千寻的目光一直在他的身上罢了。 战况端起酒杯,站起来道:“臣祝陛下福寿双全,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也纷纷站起来举杯符和高喊。 皇上举杯道:“众位爱卿,各位尊客,大家都辛苦了,坐吧。” 众人谢过之后,便才坐了下去。 欣赏了一会歌舞,过了一会,太子又站起来:“父皇,儿臣准备了一样礼物祝父皇身体健康,千秋万代。” 皇上示意他拿上来。 太子朝身后一摆手:“这是儿臣送给父皇的礼物,希望父皇喜欢。” 两个丫鬟架着一个大托盘,走了进来,众人皆惊呼,那托盘之上是用蓝田玉勾勒成的万里江山,蓝田玉常见,但是这么透明纯色的一整块玉却找不到,雕刻的万里江山更是细腻深刻,雕工可见一般,天下有此手艺者,非花云丁不能,怪不得他又饿的不行了,原来是创造了这样一个大手笔啊,不知道沐千御花了多少银子?关键是这万里江山寓意很好,很轻松的就赢得了头彩。 太后也赞道:“太子有心了。” “是,不错。”皇上也赞道。 太子很激动自从上次被打,他早就想讨得皇上喜欢了,今天终于获得了一句不错。 太子之后,便陆陆续续的有宾客送上礼物,无非就是玉器珍宝。 直到轮到沐千意,他拿起手中的东西,竟然架起了拐杖,脱离了小道子的搀扶,一步一步的朝皇上走去,众人皆议论纷纷,二皇子居然能站起来了,还能架着拐杖单独走路,这太不可思议了,谁人不知,这二皇子作为沐云国的一个帅才,几年前陨落,令人可惜了很长时间呢。 皇上也震惊不已,不过太后到没有多少反应,毕竟是她的亲孙子,皇后和太子都是有些震惊,竟然都那样了,还能站起来。 他终于走到皇上面前,把亲手绘制的边疆地图献了上去,道:“父皇,对儿臣的礼物可还满意?” 皇上感慨万千,只能连道:“好,好。”他没有想到奇迹还能再现,他以为几年前御医宣告无能为力的时候,他就不抱希望了,如今能站起来,简直是上天的恩赐,难道还有比这更好的礼物吗?这下陈妃也该瞑目了。 “你的腿,好了?” 沐千意经历了很多事,心态放平稳了,脸上是淡然的笑:“是啊,多亏了皇妹。”他扭头看了看下面的千寻,千寻示以微笑。 众人的目光都移向她,果真是名不虚传,这神医的称呼当之无愧啊。 连暖心和倾心都多看了几眼。 “谢父皇喜欢。”二皇子又慢慢的回到自己位置上,谁也没有觉得他慢,都觉得他的形象又高了一层。 接下来要轮到皇兄了吧,在太子和二皇兄的出人意料的衬托之下,他能拿出什么东西呢? 不光大家期待,就连千寻也期待。 沐千翔不疾不徐的站起来道:“父皇,儿臣知道父皇皇宫里什么都有,什么也不稀罕,儿臣也拿不出太子的手笔,也没有二皇兄的惊喜,儿臣只带了一样东西,请父皇过目。” 旁边的秋水把东西交给小路子,小路子把东西呈给皇上,皇上打开层层叠叠的布包之后,东西很大,他只能看过一块在看一块,激动连连,便看便点头道:“真是知我心者唯千翔也。” 又让小路子和小凳子把东西扯着拿到大家眼前。 众人看了看这布包上密密麻麻的名字,不明所以。 沐千翔朗声道:“宁城百姓知道我要来给父皇拜寿,在我来之前,便让我带了这个,这是宁城八万七千五百个百姓签的名字,共同祝愿父皇岁岁长安,沐云昌盛。” 众人连连点头,这寿礼绝啊,八万七千五百人的签名,共同祝愿,这恐怕是作为一个好的帝王最渴望的人心吧!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让人欣慰和安心的呢! “小路子,传朕的旨意,他们的心意,朕感受到了,谢谢他们的良苦用心,下令全国百姓免税三年。” “是。” 夜钟离道:“三皇子的礼物真是高啊,皇上可是得到了这天下最珍贵的东西,恐怕古往今来,也没有人收到过比这更重的礼吧。” 既然国师都出声赞誉了,众人都不甘示弱,皆跪下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清莹站在旁边,主子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讨好未来的小舅子和岳父啊。 太后看不出任何情绪,但是皇后则很不平。 太子眸中也露出一抹嫉妒,他花了多少心思,都只不过获得了不错两个字,但是沐千意只不过站起来走了几步,这沐千翔弄来了几个签名,这赞誉和高呼声瞬间都超多了他,他如何甘心? 宴会到了一个**。 花镜明开口道:“皇上,你为沐云国百姓免税三年,是百姓之福啊,那本家主就助皇上一臂之力,愿拿出一百万两银子,作为皇上的寿礼。” 皇上自然高兴极了道:“花家主真是急人所需啊!朕敬你一杯。” 花镜明也举杯一饮而尽。 随后慕容家族和上官家族也拿出了八十万两作为寿礼,算是帮皇帝解决了国库要空虚的状况。 白狄则献出的是和沐云国十年和平的合同约定。 看起来白狄是以大局为定,为了天下百姓,其实算起来白狄最是小气,你想,本来两国就无仗可打,因为白狄内部依然四分五裂,无力顾暇沐云,沐云不去攻打他就不错了。 接下来是皇后打头,送上的是一枚大还丹,说是雾仙子练出来的,也就是冷心的师父,话说好长时间没见到冷心了。 众位嫔妃也都献上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玉碗献上的是自己一针一线绣出来的江山图,背面是一百个福字,居然还是双面绣,了不得,想不到这玉碗也不是纯粹的花瓶。 千叶献上的是墨砚阁生产出来的最上等独一无二的的笔墨纸砚。 总之,这是皇上这么多年最隆重的一次寿宴,一定要使出浑身解数,博得皇上的喜爱和赞赏。 “皇妹,该你了。”沐千翔催促道。 千寻离座:“父皇稍等一下,这就来。” 半盏茶之后,一道无比璀璨的东西被推了出来,吸引了众人的眼球,是一个巨大的十层的生日蛋糕,甚至把千寻遮挡住了,看不见娇小的她,只能看见面前这奇特的东西,上面插满了五十跟小蜡烛,还有一个硕大的莲花随着火花的点燃徐徐绽放,真是太神奇了,居然还会唱着歌,而且似乎还是公主的声音,反复歌唱:“祝你寿辰快乐。” 上面是缠缠绕绕的各色的果酱,最上面还有最新鲜的水果。 大家激烈的讨论着,这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似乎还散发着独特的幽香,难道还能吃? 终于有人忍不住问道:“公主,这是什么呀?” 千寻微笑道:“这是我从书上看到的古人为了庆祝人的生日做的,叫做蛋糕,据说吃了可以长命百岁,岁岁平安,福寿两全。” 她拿起上面的小刀子切下一块,递给皇上:“父皇,这是我亲手给你做的,希望你喜欢。” 皇后不知是嫉妒还是怎么,嫌弃的道:“这没见过的东西能吃吗,皇上,你是万金之躯,可不要吃了有什么不适?” 皇上不悦:“皇后这是什么话?”又转头对千寻笑吟吟地道:“来,快给父皇尝尝。” 夜钟离也道:“本国师也想尝一尝。” “嗯,寻儿,快给国师切一块。” 千寻今天很给他面子,切了一块给他。 皇上细细品尝:“嗯,好吃,甜而不腻,入嘴绵化,可是比上官家的独家糕点还要美味。” 夜钟离也连连点头:“臣深有同感,要求再来一快。” 千寻又给他切了一块送过去,他只用两人听到的声音道:“夫人,为夫是不是以后有口福了?” 千寻不理他,若无其事的走开了。 旁边的暖心却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从来到这里,国师一直面无表情,甚至连众人看都不看一眼,但是刚才墨眸里流露的分明就是惊喜和柔暖。 这时,上官家的上官子茗听了就不服气了:“皇上,小女子也想尝一尝呢。” “寻儿,这么多,父皇也吃不完,分给大家吧,让大家都尝尝这独一无二的东西。” 千寻便吩咐自家的奴婢都上来帮忙,别人她也不敢用,万一中途出个意外,可洗不清了。 虚谷子连连咳嗽,千寻装作没听见,他终于忍不住道:“徒弟,我是你师父,你怎么也应该先给我拿呀。” 千寻想你这是什么师父啊,坑死人不偿命,还见死不救,还满嘴谎话,骗她夜钟离没救了,被那家伙骗了好多便宜。 最后大家都吃的津津有味,连连称赞。 甚至连平时对千寻处处看不顺眼的太后都连连点头。 甚至有一个大臣的家属,厚着脸皮恳求,带回家一块,给自己的儿子尝尝,这美味的蛋糕。 十层的大蛋糕,两米多高,居然最后被分吃的干干净净,还有人没有吃的尽兴。 只有皇后坐在那里十分难堪,因为独独没有她的,她刚才嫌弃来着,也不好意思开口要,如今背挺得更直了,完全的若无其事,毫不在意,但是眼底确是慢慢的心虚和不甘。 花云丁甜甜的道:“寻姐姐,以后我跟着你住了。” 这句话引来的是夜钟离强烈的不满声:“夫人,你连小孩子都勾引。” 汗,其实花云丁还比她大一岁好不好,他非要喊她姐姐。 “那就更不行了,他是男人,男女授受不清。” 千寻对他无语,不理他:男女授受不亲,他怎么还整天和她睡到一张床上? 夜钟离是她肚里蛔虫,入密传音给她:“我是你夫君,他们怎么比得了?” 直到宴会散了,众人还沉浸在美味的蛋糕里不可自拔,出宫的道上,三三两两的人群谈论的也是关于这新奇的糕点。 如果说沐千意送的是感动,那么沐千翔的礼物是给了一个帝王最大的满足,那么千寻的礼物则是给了大家一个惊喜。 千寻刚离开座位,就被上官子瑜叫住了:“公主,请留步。” 还没等上官子瑜走上前,就被慕容梨尚一把给抱住,拖着跑了:“走,快走,有急事。” 身后的上官子瑜变了脸色,就连夜钟离也脸色不佳,即使是个女人抱着他媳妇,他也一样觉得不爽。 慕容梨尚是有武功的,连抱带拖得就进了云暖阁。 千寻揉揉自己的小腰:“我说你干什么呀,我的腰都被你勒断了。” 随后进来的慕容梨白等夜钟离和沐千翔进来之后,便令人把她的门都给封了,还吩咐落霞拿来纸笔,落霞见他一脸严肃,公主似乎和他们也熟识,便听从吩咐,拿来了纸笔。 慕容梨尚则站在她旁边,笑嘻嘻的替她揉着腰:“寻儿公主,这样行不行,好点了没有?” 千寻好像明白了一点:“说吧,有什么事?” 梨尚立马蹲在她的面前,笑得跟朵花似的:“是这样的,公主你做的蛋糕真的是非常非常的好吃,人间极品,天上有地下无啊,我梨尚长那么大,还从来没见过,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的东西。” 千寻斜睨着她:“然后呢?” “然后,然后,你能不能把这门技艺交给我们慕容家,你知道我们在这方面一直落后于上官家,所以你把这门技艺交给我们,我们就有可能翻身了。” “你翻不翻身和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我们不是你的好朋友吗?而且,我还即将嫁给你的属下,也是你队伍里的一员,说什么我们的关系都是最亲密的。” 千寻往后一躺,十分大爷的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刚才上官家也是要和我合作的对不对?” “你千万别和上官家合作,那个上官子瑜可是狡诈的紧。” “狡诈说明他有手段啊,俗话说兵不厌诈吗,商场也是。” “你不能那么说吗?”梨尚企图用友情牌打动她。 夜钟离凉凉的插嘴道:“寻儿可要三思啊,这可是要得罪上官家的。”既然夫人不让他喊,就喊个寻儿总可以吧! 千寻瞪过去:你喊我寻儿,还不是昭告天下你我的关系? 夜钟离委屈:为什么花云听他们都可以喊,你怎么没意见? 千寻:能一样吗,花云听喊谁什么都不意外,你喊过谁这样亲热的称呼?还不让人联想翩翩? 站在一旁的慕容梨白,神色复杂,这样的女子连国师都为之倾倒,连独狐印那样野惯了的人都为之效力,还能把三皇子从几百个高手中间救出来,还会连虚谷子都不会的技艺,他可是看到虚谷子见到蛋糕时的惊奇表情,这样的女子不是巾帼英雄,甚至吊儿郎当,其实才情心思却胜却世间无数男儿,恐怕找遍四个大陆都难以找到。 抱拳道:“公主,要怎样才与我慕容家合作?” 千寻思索了一番:“你是想买断我的专利呢,还是想一直与我合作?” 夜钟离很不高兴的打断道:“还是直接一次性付清比较好。” 慕容梨白对夜钟离的态度似乎无感,道:“本家主希望能和公主长期合作。”这个公主不简单,如果他的预料不差的话,慕容家族的产业会因为有了她的参与更上一层楼,迈上一个更高的台阶。 “本公主也觉得长期合作更能打到共赢的局面,既然这样,我们就讨论一下合作的事情吧。” “等等,我不同意。”夜钟离的脸色不佳,把千寻从椅子上拽起来:“跟我进来。”直接就拖着千寻进了帷帐后面。 “夜钟离,你干什么呀,你为什么不同意啊,这事似乎和你没关系吧?” 夜钟离把她推在墙上,双手把她圈在中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两眼冒火,隐忍着怒火:“怎么没关系?你现在是我的夫人,怎么能和一个陌生男子一起共事?你没看见慕容梨白那含情的眼神。” “哈哈。”千寻噗嗤一声笑了,带着三分嘲笑的道:“夜钟离,我发现你越来越能吃醋了,我怎么就没有发现人家含情了?” 夜钟离不予多说,直接咬向了她的嘴,咬的千寻嘶嘶作痛。 “我们现在就去找皇上,赐婚,昭告天下。”夜钟离拉着千寻就走。 “等等,等等。”千寻急了,死拽着他不让他走。 “夜钟离,你可要想好了,即使我嫁给你了,我也会干自己想做的事情,也可能会和各种各样的男子打交道,不会被你困在家里,你确定你不会成为我的绊脚石?” 夜钟离幽深墨眸越来越深,其实他的心里也经历了一番挣扎,他知道她从来不会是池中之鱼,可能这也是他最初觉得惊讶和吸引她的地方,在他自从他决定要背负一切让她成为自己的女人的时候,他就越来越想把她据为己有,越来越受不了她和其他男人之间说上一句话,他也知道爱她,就应该给她想要的生活,可是那种不爽的情绪也越来越让他难以自控。 “好,我答应你,我们大婚,我不阻止你。”夜钟离深深的看着她。 千寻道:“等父皇寿辰结束在说吧,他这几天忙着招待使臣,事情已经够多了。” “什么再说?”夜钟离急了,没看见今天宴会上,那些男人们如虎似狼的眼睛都盯着她? “好,但是你和慕容梨白的生意也以后在谈,还有不准在隐藏我们的关系。” 千寻无奈的翻了翻白眼:“我是不想成为大家嫉妒的目标,好不好?我都没说那暖心和倾心是怎么回事?” 夜钟离状似有些疑惑地道:“那暖心和倾心是谁?” 千寻汗:人家坐在他旁边,又是施礼,又是要拉他们配对的?他竟然不知道是谁?真的假的?该不是糊弄自己吧? “就是坐你旁边那个,那太后,花家主和我师父都说你们挺配的那个。” “不知道,我就知道和你最配。”夜钟离耍无赖的又吻上了她的唇,这么独处的时光不好好利用,老是提不相关的人干什么? 哎,真是醉了。 夜钟离拉着千寻的手再出去,慕容梨白不动声色地瞟了瞟两人紧扣得得双手,道:“公主考虑的怎么样了?” 慕容梨尚则惊喜的瞪大了眼睛,想扑过去表达一下自己的惊人发现的,被夜钟离一记眼光瞪了回去,可不能让她吓坏了寻儿,要不然下次,就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牵着手,曝光他们的关系了。 “寻儿精力有限,这件事就等皇上大寿之后再说吧!” 梨尚抢着道:“公主,你不会是想和上官家合作吧?” 夜钟离不耐烦的道:“本国师可以作证,她会和你们慕容家合作的。”千寻不满的看向他,自己的话都被说光了,他什么时候成自己的代言人了? 梨尚还想在说话,被慕容梨白制止:“本家主自然相信国师和公主的承诺,就这么定了,皇上寿辰之后,我们再讨论合作的细节。” 梨尚不放心:“要是上官子瑜也非要和你合作怎么办?” “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你是不相信我呢,还是不相信你们慕容家的实力呢?” “我当然相信你,也相信我们慕容家族的实力,但是我不相信上官子瑜啊,你不知道这人多么的阴险。”梨尚一脸的深恶痛绝。 “好了。”夜钟离皱着眉头不满:“寻儿累了要休息,你们都出去吧。” 说着很自然而然的牵着千寻的手去了内室。 进去了之后,千寻一头倒在床上:“我累了,你也出去吧。” “我的伤还没好呢,夫人也不关心我,就赶我走啊!” 千寻也觉得不能太过分,毕竟他的伤是为她受的,便警告道:“你在这休息也行,但是不许做过分的事情。” 夜钟离潋滟一笑,坐下,脱了鞋袜,躺进了被窝,千寻只好往里挪了挪:“哎,谁让你上来的?你还没有答应我呢?” 夜钟离躺下保住她,闭上眼睛:“别闹了,累了,睡觉。” 千寻好气的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已经覆盖住了眼帘,好像无理取闹,做过分事情的是她? 自己也闭上双眼,睡了过去。 不过她就知道他不是老实安分的,看看,弄得她脸上脖子里全是痒痒的,不得不睁开眼睛,无奈的道:“我说夜钟离,我脸上的脂粉可都被你吃了,你也不怕中毒?” 他边亲,边不清楚的嘟囔着:“我先前已经给你擦过了。” 好吧,他从什么时候开始乐此不疲地爱好这种事情了呢? 过了好一会,听到外面传来的落霞的着急的喊声:“公主,已经酉时了,三皇子让我来催你,晚上的宴会时间要到了。”她可不敢在进去了,上次就因为碰见的那个场面,让国师一连给穿了两次小鞋,派人给孤鹜送去了好几个美女,这不是纯心给她添堵吗?话说这国师好会抓住别人的弱点呢。 千寻推了推在她嘴上开啃的恍若未闻的夜钟离,口吃不清的道:“到点了,别迟到了。” “迟到就迟到了,要不别去了。” “那怎么行,这可是我回宫陪父皇过的第一个生辰,我还有礼物没有送完呢,快给我起来。” 夜钟离恋恋不舍的离开甜蜜柔软的小嘴,意犹未尽的躺在一旁。 千寻见他也不起来,便打算不理他,准备跨过他,下床梳洗。 就在她跨出一条腿的时候,他突然左右一滚,千寻便成功的跨坐在他身上,他轻轻一拉她的胳膊,她的嘴唇便准确无误的有对准了他的。 他魅惑一笑:“夫人,真热情。” 千寻张开嘴巴,使劲一咬,只听“嘶”的一声,便看见夜钟离的嘴唇破了一块,千寻便得意的昂着头,掐着腰走下床去了。 热情你个头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80 大放异彩 她坐在梳妆台前,没有看见夜钟离满眼都是得逞的笑意。 千寻偶尔还会瞪过来,就不明白为什么他还是一脸的春风得意,好像被咬的不是他似的。 “我说,你还有完没完,走不走了?” “我都说不去参加宴会了,自然是希望没完。”夜钟离手指托腮,说的那是毫无惭愧之心。 千寻顺手拿起一个胭脂盒扔了过去,夜钟离很轻松的接过,道:“夫人,这个毛病可要改一改才好,我们府里的任何东西可都是价值连城,到时候摔坏了,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你再心疼啊,还要连累你夫君跟着心疼你。” 千寻又一件东西扔过去,骂了声:“无耻!” “夫人,这句话在家里说说就好了,出去可不能说,会影响你的声誉的。” “切,和我的声誉有什么关系?你怕自己丢人吧!” 夜钟离把玩着她第二次扔过来的璎珞,叹了口气:“谁让你家夫君的名声太好了,人家到时候只会以为是你的人品有问题,你家夫君的好评会更高。” “切,夜钟离你什么时候学会这样贫嘴了,还胡搅蛮缠,我不给你说了,你赶快起来,准备走了。” 夜钟离依然漫不经心的道:“事实证明,胡搅蛮缠,才会有肉肉吃。” 千寻鄙视他,懒得和他计较。 等她一切都收拾完毕,那家伙才舒舒筋骨,缓缓地做起来,话说人家一个慵懒的伸懒腰的动作都比她优雅,她作为一个公主,身份不是最高贵,气质也最好吗,为什么每次见这厮这样,都嫉妒。 等夜钟离等的她心焦,她本来想自己先去的,夜钟离死活不愿意,非要她等他,千寻在一次试图要摆脱他的过程中,又被他亲了一阵,把口红弄没了,只好重新画,唉,她也至此打消了先走的念头。 等的结果就是,他们俩真的迟到了,一排排绮丽的灯笼悬挂,烛火朦胧闪烁,照着众人的脸影影绰绰。他们一起看向那个黑袍飘飞,墨发扬起,无论在何时,何地,无论是背负双手,还是慵懒行走,都一副气压全场的气势,似九天之上,王者归来。 而他身旁的绝色女子,一套淡蓝色裙衫,同样飘飞,海棠抹胸似要飞舞的精灵,正好配上她似娇似嗔的埋怨,带着一丝淡薄,一丝灵动,一丝无奈,似清雅水莲,不染凡尘。 可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的是:两人紧扣握住的十指。 夜钟离嘴角一勾,他的目的已经达到。 而他旁边无知无觉,一直想快点走,又被夜钟离紧紧拽住的千寻看着高朋满座,圩出一口气,还是晚了。 唉,大家刚刚在讨论什么吗?为什么此刻寂静的很,都一副奇怪的表情,看着他们。 而太后千叶她们也恨不得要吃了她的感觉。 不好,她猛地回头看向那紧握的双手,慢慢的上移,看向夜钟离,那厮正以一种凌驾众生的浩然姿态拉着她向前走。 她的脑子有些懵,怎么成这种情况了,她一点也没有发觉?她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他的力气太大,根本不可能。 索性,她的座位离得非常近,很快夜钟离就把她送回了座位上,他十指一绕一翻,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朵海棠花和一朵玉兰花,插在了她面前的花瓶里。 就在千寻被数百道目光盯得脸色变了又变的时候,一道浅浅的愉悦的声线传在耳边:“依照夫人的旨意,从今天开始,本国师将对你展开猛烈的追求,夫人对于今天送的花,可还满意?” 千寻想发火,又发不得,自己确实说过这样的话,但是这厮也运用的太及时了吧,刚对他解禁,对外不用隐瞒关系,这么快就把两者结合起来,给大家以及她自己来一个定时炸弹了? 旁边的沐千翔笑道:“好美的花,想不到快入秋了,还能看到海棠和玉兰。” 夜钟离缓缓地移身,大方的道:“前两天,寻儿说让本国师天天给她送花追求她,本国师便在后院的温泉旁边种了一些海棠和玉兰,今天这是开的第一朵花,三皇子如果将来要给三皇妃送的话,本国师可以免费提供。”话音不大,却满堂人听的清清楚楚。 顿时满堂哗然,比见到太阳从西边升起还要惊讶,如果说现在天塌了,估计都不会有人动一动,因为这句话已经把他们都劈傻了。 当然还有几双与众不同的眼睛,首先是旁边的千叶和玉碗恨到骨子里的眼神,她们努力了多少年,费尽了多了心计,都不能从国师那里得到一个眼神,哪怕她们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哪怕她们有数不尽的丫鬟奴才,哪怕她们有再好的锦衣玉食,她们所求的也不过是那人的一个眼神,一个肯定,或者说起她们时,是和他的名字放在一起的,可是凭什么,这一切,沐千寻一个毫无规矩,毫无形象,处处和国师作对污蔑国师的人,却得到了国师的青睐,而且还让国师亲口许下追求她的话?为什么?真是想不通! 其次对面战北野冷冷的目光犹如北极的寒冰迅速的要把人冰封,他只有苦笑的份,不是吗?曾经很多年,有一份真挚的感情摆在他的面前,曾经很多年也有那么几次的机会,他视若无睹,如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接受别的男子,和别人手牵着手,一颦一笑,一喜一怒,都不是在为他,和他毫无关系,他才明白,他真的再也没有机会了吧,就像一根骨头硬生生的从他的身体里抽离,痛到麻木,痛到眩晕,仿佛这样才敢去想一想,当年那个怯生生的想和他靠近,又不太敢的小女孩的样子,如果这个世界上有后悔药的话,他愿意拿命来换。 而花云听唇角依然是温润的笑意,只是没有到达眼底,垂下长长的羽睫遮住有些落寞的双眼。 也好,只要她平安,幸福就是他最大的心愿,而夜钟离会给她想要的一切吧!他也会在一旁好好的守护,只要她需要,只要她想要,无论何时,无论何地,他都会在。 慕容梨白眼光复杂,这样的女子耀眼夺目,外传她的医术超越她的师父,不光如此,在其他方面,也是无人可及,不受礼俗的约束,能在虎狼环伺的情况下,谈笑风生,活的潇洒,任是任何一个男子都会被吸引目光吧! 战况和太后皇后则恨得牙痒痒,他们早已知道了国师对那丫头的心思,也知道他站在了三皇子一边,成了他们的敌对方,但是也没有想到,国师对那丫头竟然用起了真情,在众目睽睽之下,毫无顾忌的表明自己的心迹,断绝了所有人的痴年,怨念,情念。 看来这丫头比起当年云卿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他们还没有输,还有机会,国师固然强大,但是他们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十几年前独霸江湖的魔宫不知道够不够分量与他战上一战? 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太子似乎这时才看清了时局与他不利,眯起眼睛第一次正眼瞧着这个陌生的妹妹。 花镜明一脸的可惜,差点到手的儿媳妇就快要飞了,不知道要不要把那个风流倜傥的最会哄女人的老五弄过来,挣上一挣,哎,就看那连虚谷子都啧啧称赞的蛋糕,就觉得她不简单啊,如果嫁到花家,绝对会成为花家的一个传奇,说不定能使家族达到一个新的巅峰。 虚谷子摇摇头,自言自语:“可惜啊,可惜。”最后在夜钟离的一记眼光里住了腔,他可记住了这个腹黑的不择手段的人,就是上次他只不过打搅了两人的还没完的好事,只不过说了几句玩笑话,气跑了小徒弟而已,你说这不是什么大事吧,他只是无聊想让他们带着她玩而已,还有婚前走火也是藐视礼法的好不好,他说他的小师妹怎么怎么样,也是为了让他们增进感情,以后这样的挑战还有很多不是吗? 你说这两人怎么就不明白自己的一片苦心呢,这个夜钟离晚上就给自己送了十坛天山雪,还以为他是为了讨好他,让他在徒弟面前给他多说好话,他也想过了,要给他说好话来着,没想到喝酒喝的太多,在一睁眼,自己竟然躺在了妓院,还和两个没穿衣服的小姑娘躺在一起,妈呀,他的一世英名就这样被毁了,哎,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早知道这样,他早就把他的小徒弟给嫁出去,说什么也得让这小子打上一辈子光棍。 暖心倒是一脸的平静,昨天就看到国师的眼神对她不一般,没想到高高在上的国师,在沐云国百姓心中如神一般存在的男子,则会为一个女子做到这种地步,她先前在丰城时,如果说一直对百姓所津津乐道的国师是好奇的,是崇拜的,是仰止的,那么现在才是真正的为一个真性情的男子所倾倒,他可以反手为云,覆手为雨,可以俯瞰众生,可以藐视一切东西,唯独为一个女子所折腰。 试问,天下有哪一个女子能有这样的运气,福气。 倾心则不敢置信的道:“真的假的,我看花眼了,耳聋了吧?”还使劲掏了掏耳朵,她这么年轻,应该不会有这样的症状啊。 下面的几个嫔妃也略显嫉妒,但是更多的是为了讨好皇上和国师,道:“寻公主好福气啊,能得国师的青睐,真是一辈子都享不完的福气啊。” 夜钟离难得接她们的话:“能得寻儿青睐,才是本国师的福气。” 夜钟离展颜一笑,众人皆觉得眼前一晃,谁人见过国师笑,笑得如此魅惑,如此瑰丽,又如此风华绝代,嘴上的一点点血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晕染开来,更显的如此妖娆。 众人恍然,又是一阵惊呼,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兴奋的小声议论起来,原来国师也是识人间烟火的呀,那如樱花一样绚丽的嘴唇是被牙齿咬的结果? 皇上更是笑颜绽开,端起酒杯:“来,众位,朕今天很开心,大家共同干一杯。” 众人皆高兴的喝了起来。 晚上主要是邀请大家欣赏一些歌舞,说白了,就相当于现代的歌舞晚会,但是这种晚会,也会有一些女子上台献艺,然后该联姻的联姻,该赐婚的赐婚。 首先宫廷女子来了一场宏大的开场舞,又来了一支独舞,几个乐师弹奏的曲子。 太后便道:“整天看这些宫里的曲子也厌了,不知可有谁愿意上台一试?” 太后发话,当然会有很多女子挣着表现,几个大臣的女儿都各展神通,不知道有没有希望坐上太子的侧妃? 几个从沐云国的地方上过来祝寿的女子也没有拉下,使出浑身解数,就算不能做皇子的侧妃什么的,希望在众多的青年才俊中也能找一如意郎君。 对这样的事情,还是令很多人沉迷的,比如当朝太子,比如白狄大皇子,两只眼睛瞪的就像铜锣一般,生怕一眨眼就错过了什么。 过了一会,白狄二公主白玉莲沉不住气了,要求献上一支白狄独有的舞蹈。 面向众人的时候,是止不住的傲气和不屑,回头看向花云听时,却是一脸的娇羞,千寻替他捏了一把汗,这公主看上谁可是谁的不幸啊,亏得这花云听这时候还能保持一脸温和的笑意。 不过,这白玉莲虽然惹人讨厌,但是这舞艺却不是吹的,的确把白狄女子性格中的豪放,洒脱表现的淋漓尽致,尤其配上那一曲塞上曲,更让人想到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广阔和惬意。 一曲罢了,众人都热烈的鼓掌,白玉莲得意的抬着下巴,光听这掌声,都比刚才的那些人热烈多了,她可是白狄人封的小明星。 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小声问道:“花公子觉得如何?”花云听颔了颔首,依旧一副温吞吞的笑意,道:“不错。” 白玉莲却撅着小嘴,似乎对这一声不错不慎满意,怎么着也是一句很好,美极了,这样的话呀。 不甘心的问道:“花公子不喜欢吗?” 花云听道:“大家喜欢就好。” 白狄三皇子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警告道:“二妹,要注意你的言辞。”这次是来和太子联姻的,最不济也是三皇子,可不是什么不相干的人,即使花家再有钱,以花镜明的精明未必会帮他夺得皇位。 所以他绝不会让二妹有了其他的心思。 白玉莲极为不甘心,这可是她自己看上的,并且经过众多的比较的,来时不是说让她来联姻吗,还说都是皇子和名贵公子,任她随意挑? 再说和皇家联姻的事情不是还有大皇兄和三皇兄吗? 这时皇上赞道:“白狄二公主真是舞艺超绝啊,我沐云国可有谁还愿意一展才艺啊?” 千叶站出来道:“父皇,女儿愿意。”千寻看着她,叹了口气,怎么还是沉不住气啊? “女儿想弹一首花好月圆,祝愿父皇福寿无疆。” “嗯,好。” 太后和皇后也是极为赞同,要说千叶还有什么优点的话,那就是在琴艺方面比较有建树,尤其这一首花好月圆,可是整整练了一年,就是为今天准备的。 千叶坐在琴前,蒙着脸,试了一下琴音,在这一刻,倒也显得温婉娴静。 白狄大皇子道:“千叶公主为何蒙着面呀,这月色朦胧配上美酒佳肴,美好琴音配上美女佳人岂不是更妙?” 千叶倒也没有气的跳脚,只是颔了颔首,道:“千叶感了风寒,不方便见人,还请大皇子见谅。” “啧啧,那真是可惜了,不能一睹佳人芳容。”那一脸可惜的样子,时刻不忘好色的本性。 千叶弹了起来,可以说指法确实非常娴熟,造诣也非常高,意境创造的也很不错,但是往往到这时,越能暴露出一个人的心性,她没有花好月圆里的那份祥和,岁月静好的想法,反而有些争强好胜的迫切,失去了美好寓意,那么这首曲子就算造诣再高,也达不到它的巅峰。 但是这样已经很好了,这么多人,又有几个是精通的懂这行的呢。 一曲作罢,玉碗请求道:“父皇,叶姐姐弹的真是好,女儿愿意舞一曲祝姐姐一臂之力。”大家看向她,不知道何时,她已经换好了一身五彩的衣衫,似孔雀开屏,五彩绚丽,轻轻一走,便似层层叠叠的云彩,美不胜收。 衣袖和衣领全是云纹碎袖,肩部还是泡泡的,腰身极高,就算那九天宫阙的仙女也不过如此。 皇上点点头,道:“准了。” 玉碗翩翩起舞,真的似一只孔雀缓缓地开启自己的羽毛,展现出最美的一面,琴声响起,换了一首春江花月夜,众人似乎真的看到了一朵闪闪的云彩从江面升起,璀璨绽放。 众人和着琴声,愉快的随着节奏动着身体。 尤其是白狄大皇子眼珠子都没有眨一下,口水都快要淌出来了,瞧瞧那曼妙的腰姿不盈一握,两座山峰高高耸立,不知道摸上去是不是手感很软很好呢?那修长的小腿,在往上,笔直笔直的大腿,估计白嫩嫩的一块余肉都没有,在往上,哎呀,真是更令人无限遐想啊! 真是个撩人的小妖精,简直比那天的想容还令人想入非非。 直到两人谢幕,雷鸣般的掌声响起,大臣都赞:“两位公主真是好才情啊!” 皇上也非常高兴,这还是看见他的两人女儿第一次合作,而且还配合的如此默契和完美。 太后道:“这两个孩子今天很是表现的不错啊!” 皇后道:“是啊,这叶儿的琴艺进步的可真是快啊。” 丽妃也笑着道:“主要今天是皇上寿辰,两个人是发自内心的高兴,所以才把琴艺和舞艺发挥的淋漓尽致,完美无缺啊。” 皇上赞道:“嗯,不错。” 两人听了大家的赞赏,都满脸的得意,不约而同的还是都想看向国师的方向,国师还是含情脉脉的看着旁边的沐千寻,又一阵怨恨,但是她们还是不死心,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沐千寻只是瞎猫碰见死耗子,用不同于大家的奇怪行动吸引了国师的眼睛,早晚有一天国师会对沐千寻产生厌倦,那时候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哼,这有什么,天下谁人不知暖心姐姐弹的春江花月夜才是天下一绝呢。”倾心不满的道。 “倾心。”暖心喝道:“不许胡说。” “我没有胡说,我说的是真的,大家听过不就见分晓了。” “皇上太后,倾心这丫头口无遮拦,你们不要放在心上,两位公主一个琴艺高超,舞艺高绝,暖心自觉比不上。” “哈哈,无妨。”皇上道:“这皇宫里好多年都没有这么热闹了,我们不比琴艺舞艺,只要大家愿意献艺,其乐融融,开心就好了。” 皇上又道:“倾心丫头,你光说暖心了,你可有什么绝技,也上去给大家展示一番。” “皇伯伯,我再好的绝技在暖心姐姐面前都不值一提,你要是想看的话,还是暖心姐姐来吧。” “暖心丫头,既然倾心这么推崇你,你就来一个吧。”太后有些不高兴,这倾心丫头一点眼力劲都没有,难道不知道千叶可是她最疼爱的孙女吗?她倒要看看,这暖心是不是真的如她所说,厉害的不行。 暖心站起来福了福:“那暖心就献丑了。” 暖心坐在琴前,平常见她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落落大方,现在却好像是坐在了自己独裁的世界里,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自信和掌控的傲气,似乎她才是那里的王者,坦白的说,她也算是金枝玉叶里面比较独立,有自己的思想和想法的人,这在保守的古代,一个女子能做到这样,也算是很厉害了。 一道甜甜的,柔柔的声线传来:“一曲微雨杏花献给皇伯伯,祝皇伯伯福如东海。” 如果说千叶的琴艺无双,配合玉碗的舞艺卓绝,美的是一幅画的话,那么暖心的琴艺就是带领着大家领略了一番春雨洒落,杏花飘飞的美景,美的是你的心。 大家雷鸣般的掌声和激动地话语声一次次的响起,足见这一曲微雨杏花,带给人的震撼。 许久之后,掌声才落。 因为暖心的位置特殊,夜钟离,花云听自然不会说什么,所以无数般的赞美声传向景王的耳边,景王一时成了大家的焦点。 虚谷子唯恐天下不乱的道:“这个丫头不错,皇上比你女儿强。” 这话说的,恐怕天下也只有虚谷子敢说。 花镜明哈哈笑道:“是啊,不错,暖心郡主可以多关注一下我那两个儿子。”这花家主估计想儿媳妇想疯了,时刻不忘为他的儿子找对象,好像花家的儿子都找不到媳妇似的。 暖心拿出招牌式的微笑:“多谢花家主的好意。” 倾心到是扭过头看了看,不看还好,一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是他的儿子?没有搞错吧,狼吞虎咽的简直比路上的乞丐的吃相还惨,不过那一张娃娃脸很萌萌的,到是很可爱,尤其那脸上的皮肤比他嘴上的鸡油还要亮,要不要这么让人嫉妒? 太后也赞道:“的确好极了,不愧是才女啊,如果静心那丫头没走的话,说不定还能和你比一比,如今她不在,那么这暖心就是我沐云国当之无愧的第一才女啊!” 暖心站起来道:“太后过奖了。” “哎,快坐下,老婆子可是说的心里话,很久没有听到如此美妙的曲子了。” 千叶和玉碗刚才还是喜悦,如今也快要沮丧透顶了。 太后道:“国师以为这第一才女之名可是应当?” 夜钟离心不在焉地道:“这种小事,太后决定就是。” 便漫不经心的转过头盯着千寻的方向,因为刚才那丫头给她传音道:“夜钟离,你可真有艳福啊,这两个公主不说,争着为你献艺,就是为了博你一眼,如今又有沐云国第一才女倾心,美女才女都有了,是不是在心里偷着乐呢,想乐就乐吧,干吗还摆出一副冷漠无情的样子?” 这可把夜钟离气的要跳起来,这丫头讽刺他不说,话说这种情况不是用来吃醋的吗,就像虚谷子一提他师妹一样,为什么刚才他似乎还听到了一丝幸灾乐祸的味道? 一道凉凉的声线带着不悦和威胁传来:“沐千寻,你的皮痒痒了是吧。” “哼,你有本事在打我二十大板啊?” “你以为我不敢?” “那你试试?”千寻瞪大了眼睛,凉凉的隐忍着怒火道。 夜钟离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没了脾气:“我打我自己总可以了吧!”千寻骄傲的一仰头,嘿嘿冷笑,这厮的傲娇脾气真得好好地治一治,回头让花云丁造个搓衣板去。 夜钟离顿觉一股冷风窜进了心窝,难道还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他? 这时太后又道:“皇上不止千叶和玉碗两个女儿,还有寻公主,她曾摆在虚谷子门下,想必各方面会更出色,不如让寻公主给大家表演一个什么吧!”这话不知是说给众人听得,还是说个虚谷子听的。 一口一个寻公主,在众人面前喊得那么官方,那么疏离,是想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丑吧。 虚谷子忙摆手:“唉,这可不行,我的琴艺本来就不怎么样,哪能教得了寻儿呀。” 这是景王道:“虚谷子这是谦虚的说法,这天下还有你不精通的事情?” 战况道:“不错,既然寻公主能得国师的喜爱,除了能做手术之外,想必也有其他的过人之处吧。” 众人也纷纷附和,能得国师的爱慕,想必有很多过人之处吧! 皇上一思索,并没有听见她说她精通什么琴棋书画之类的,虚谷子都推脱了,看样子是真的不行,暖心丫头的琴艺如此之高,恐怕会被压下去,到时候情况会很不利。 便道:“寻儿前两天,感了风寒,身体不适,还是好好歇着吧。” 花云听道:“不错,早上为皇上做了那么大的蛋糕,想必很累了,还是歇着吧。” 旁边的白玉莲狠狠地瞪了千寻一眼,怎么谁谁谁都围着她转呀? 夜钟离则慵懒的道:“本国师喜欢寻儿什么,难道还要向战老将军汇报不成。” 战况道:“不敢当,既然刚才皇上都提议了让大家表演,而不是评个胜负来,国师何必那么在意呢?寻公主想演就演,不想演也没有人会说什么的。” 这话说出来,她还能不想演就不演么?到时候丢的不是她一个人的脸面,连父皇和师父的脸面都没了。 千寻则站起来笑着道:“父皇,为了让你高兴,女儿还真的准备了一首歌曲送给你。” 她站起来都很出乎大家的意料,但又在意料之中,因为她给人的惊喜太多了,从街坊流传的沐云国有一个能让人起死回生的公主,大家都像神一样的崇拜她,早上蛋糕更是令人惊喜,居然比一千金都买不到的上官家的点心都好吃。 他们也希望寻公主能有什么与众不同的歌曲。 毕竟刚才千叶和玉碗的配合堪称完美,暖心的就更不用说了,琴艺方面的造诣估计没有人能够超越。 这寻公主答应了,到底是不知天高地厚还是另有绝招,要拭目以待了,要知道如果太平庸没有过人之处的话,可就会成为大家的笑柄的。 “父皇,我先去准备一下。”说着退了下去。 皇上也是惊讶,难道这孩子又要给人惊喜吗,他丝毫不怀疑。 同样对她信心百倍的夜钟离嘴角一勾,手指有节奏的瞧着桌子,幸亏刚才在众人面前宣示了她的所有权。 花云听,慕容梨白,战北野同样对她身上越来越多的奇迹充满期待。 一会儿,远处的灯笼一盏盏的逐次熄灭,黑暗中渐渐的亮起一点绿色的光,然后对面飞出一点黄色的光,两处光亮汇聚在一起,接着黄色的光和绿色的光越来越多,缠缠绕绕的围成一个圆,半圆,在两旁的落霞和秋叶身旁缠缠绵绵的飞舞,黄色和绿色纠缠在一起,照亮了整片天空,众人皆睁大了眼睛,看着一个蓝衣仙子从天而降,裙裾而飞,在梦幻般的仙境里傲然独立。 她手里拿着一个似琵琶的乐器,但是又不像,这是天上的玉帝派下来的祝寿的仙女么? 那绿色的黄色的光竟然是萤火虫,都围在她身边,而她似乎只是好奇过来看一看,又要马上离开这人间,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站起来看着眼前这神奇的不可思议的景象。 一声清灵的音弦划过,一道飘渺的天籁之音像是从远方,从天际飘来: 春天的花初上枝丫夏天的鸟儿叽喳学话秋天的风吹冷月亮冬天的夜里有父亲的地方就是家你教我学走路让我别怕你带我玩耍给我讲笑话看不见的日子里女儿已长大过了大寿您就五十了吧 她缓缓地走来,向着最高的台阶上那个明黄的身影走去,身后的烛光一点点的点燃,黄色和绿色的萤火虫渐渐的远去,好像是送来天使的使命已经完成。 留下了那个雾一般美好的女子,柔情绵长般的嗓音,水泽清澈的大眼,空旷清绝的乐曲。 春天的花带我问候父亲夏天的鸟儿叽喳会说话秋天的风吹白您的头发冬天的夜里啊我依然还是你长长的牵挂 她随意的坐在他台下的阶上,周围静寂无声,仿佛只是她一个人的绝唱。 冬天的夜里有父亲的地方就是家你教我学走路让我别怕你带我玩耍给我讲笑话看不见的日子里女儿已长大 皇上激动的身影颤抖,眼睛里也早已噙满了泪水,说的真好啊,可是他的心里只有愧疚,他没有这么好,也没有做到这种地步,还曾经差点失去了她,他缓缓地站起来,一步一步的下了台阶,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抱在怀里,这是他此生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了吧,云卿,你在天上也看见了吧,女儿和儿子不管怎么说,都已经长大,你也该瞑目了吧! 过了很久很久,殿内除了弥漫着令人感动地亲情,再没有其他的动静,大家都为这一幕感到震撼,而更多的是沉思。 他们不是朝廷重臣,就是一方巨甲,他们的地位,身份决定着他们的儿女从出生那一刻起,就是有目的性的进行培养,他们从未单纯的考虑过这是他们的孩子,他们更多的是一个父亲的责任和义务。 抱一抱孩子?扶着走路?陪着玩耍?呵,从来都没有过吧! 他们甚至一年都见不了儿女几面! 而此刻一股股地暖流流淌在心底,或许是该想想他们的人生了,究竟是为了什么? 又过了很久,很久,一声突兀的掌声响起,众人看向国师大人那深情的目光又呆了,花云听,沐千翔的掌声渐渐的响起,他们才醒悟过来,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 一道带着叹息的声音响起:“哎,皇上,老夫真是羡慕你啊,有这样一个女儿。” 皇上拉着千寻的小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让她坐在自己的旁边,笑道:“是啊,朕比你有福气啊。” 花镜明道:“如果注定了寻公主不能做我的儿媳妇,不知道皇上是不是舍得割爱,让她做我的干女儿呀。” 皇上哈哈笑道:“花家主这是要和朕抢女儿呀,你看天下这么多女子,你都可以挑吗,干吗过来跟朕抢呀。” “天下女子虽然多,但是寻儿却只有一个啊!”花镜明为了抢女儿,竟然先把称呼给改了,先从名字上突破。 皇上看着女儿,满眼都是笑意:“寻儿你可愿意?” 千寻道:“父皇,寻儿多一个人疼,想必你心里也是高兴的,更何况花家主都给我们国库捐了那么多钱了。” “嗯,寻儿说的是,花兄那你可以后可要好好对待我女儿啊!” “哈哈哈,皇上放心,寻儿以后也是我的女儿呀。” “好,那择日不如撞日,正好有那么多人作证,今天你们就举行个简单的仪式如何?” 太后道:“皇上,一个公主认别人为父,似乎不太妥吧,从来没有先例呀。”这丫头锋芒太盛,光今天的宴会,上午笼络了一个慕容家,如今又把花家牢牢地抓在手里,留着真是大患啊! 这老太婆似乎忘了当初她可是上赶着让千叶忍认了花镜明当干爹的。 皇上道:“规矩是人定的,寻儿能得到花兄的认可,也是她的福气。” 太后还想再说,被夜钟离打断了:“我看花伯伯已经等不及要喝寻儿敬的酒了,快开始吧!”这样也好,寻儿得了花家做靠山,而且还和花云听成了兄妹,灭了那家伙的心思,一举两得。 “嗯,寻儿,去吧,去给你干爹敬酒吧!” “嗯,好。”千寻笑吟吟地下的台阶来,小路子已经端着酒杯在等着她了。 夜钟离又插话道:“花伯伯,你可准备好大礼了?” 花镜明瞪着眼睛发怒:“臭小子,这还用你说吗?” 夜钟离一挑眉,没有说话,只要替夫人讨得好东西就行。 千寻端起一杯酒,跪在地上,恭敬地递过去:“爹爹请。” “嗯。”花镜明答应的爽快,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就更是像弥勒佛了,接过来,一饮而尽。 虚谷子在对面一脸的嫉妒:“你们太没有义气了,沐尚清,这女儿你养了八年,我养了八年,凭什么你就得到不是蛋糕就是赞扬什么的,我却什么都没有,还有你这个老匹夫,更是啥事都没有做,就硬生生的捡了个女儿,太不公平了,气死我了。” 越说越有气,最后,真的站起来在周围转起圈来。 众人也才想起,的确如此,论说起来,虚谷子的功劳最大,要不是他,当年有可能这千寻公主就已经死了。 皇上安抚道:“虚谷尊者,寻儿自然也是你的后辈,无论你怎么驱使,她都会听的。” “我说的她都听么?”虚谷子仍然暴走不已。 “那当然。”皇上陪着笑脸,他说得很对,这女儿最应该感激的是他才对。 “你看那丫头都没有说一句话,你说了管屁用。” 这虚谷子说话就这个样子,一老顽童,见皇上不跟他计较,众人也都没有人说话。 “哈哈”花镜明道:“尊者,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了,如果你想喝什么,吃什么?沐云国各个地方的花家都为你敞开。” 熟悉这老头的人都知道他最爱好喝酒,见了酒比见了媳妇还亲,当年云之诺最后没有选择他,这也是其中的一部分原因之一。 要不是喝酒误事,凭他的本事,也不会着了夜钟离的道,被扔到妓院去了。 听了这话,刚才急的跳脚的表情这才缓和下来。 夜钟离在一旁凉凉的鄙夷道:“一点喝的,一点吃的,就让你把徒弟卖了?还谈什么你的功劳最大,你可别说,你当年也曾经为了一坛酒还真的把寻儿给卖了?” 虚谷子气的白胡子都翘起来了:“你个臭小子,你就和我作对是不是?我要是早把她卖了,你哪来的媳妇?你这辈子就打光棍了。” 夜钟离挑衅的看着他,有点幸灾乐祸:“本国师命中注定有媳妇,你,却没有。” 虚谷子气的嗷嗷直叫,这家伙最会抓人命脉,哪壶不开提哪壶,最讨厌了。 “徒弟,你还管不管他,他欺负你师父。”虚谷子颓然坐在凳子上,哭丧着脸,扮成了可怜。 惹得大家都哭笑不得,这虚谷子都一大把年纪了,跟个老顽童似的。 “好了。”千寻无奈制止:“你们俩要吵出去吵去。” 她的礼还没有行完,最重要的是大礼还没有收到,她十分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花镜明会送给她什么。 夜钟离十分听话的闭上嘴巴,惹得众人又是一阵瞠目结舌,这国师也有变成温顺小绵羊的时候,该不是天要塌下来了吧! 虚谷子知道在吵吵下去,那个白眼狼的徒弟也不会帮自己说话,瞪了一眼,才坐下喝起酒来,话说,无论什么时候,只有酒才是人最好的朋友啊! 千寻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才结束,这古代的礼仪真是繁琐,一来二去的,自己的膝盖都酸了。 “好女儿,这是爹爹送给你的东西。” 千寻接过来一看,是一块玉牌,玉并不上成,似乎还有些久远,上面刻满了古老的文字,似乎是信物之类的东西。 她看了看夜钟离,夜钟离朝她点了点头,她也就明白了,能得夜钟离点头的东西毕竟是好东西,心里也就坦然地把她藏在衣袖里,爽快的道:“谢谢爹爹。” 小路子也跟着高兴的端起酒杯就要走,夜钟离喊道:“小路子,六公子七公子的酒还没有敬呢。” 花云听摇摇头笑笑,他已经放弃与他争了,他还是不放心呀,非要他残酷的**裸的来面对这个妹妹。 千寻则非常爽快的敬上三杯酒,甜甜的喊了声:“哥哥。” 花云听摸摸她的头,温柔的看着她,喝了这酒,他或许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但是谁说喜欢的就已经要得到,在她身边默默地守护,不是更好吗? 他回头挑衅的看向夜钟离:他作为哥哥,似乎更有资格站在她身旁了。 夜钟离的脸垮下来,靠,这点怎么没有想到,靠,自己什么时候也跟小寻儿学会说粗话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81 我喜欢你 花云听送给她的是一把小巧的七音琴,众人里又识得此琴的都一阵惊呼,这也是上古神器之一中的乐器,据说音起肃杀,插翅难逃。 千寻照样把它放进衣袖,她不识货,不过花云听的也不会是什么差的,关键是夜钟离那挑剔的人都没有说话呢。 轮到花云丁,千寻敬他,他还睁着迷茫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她,喊她姐姐。 千寻笑道:“你比我月份大,以后喊我妹妹就行了。” “好。”他喝了酒后,才慌慌张张的掏向衣袖,掏了老半天,才掏出了一大半银票,懵懂的看着她:好似在说,我只有这个,行不行? 千寻虽然很喜欢这些银票,但是众目睽睽之下,不太好意思啊。 于是把他手中的银票叠好,重新塞回他的衣袖,道:“哥哥,我们是兄妹了,不用那么客气,如果你心里过意不去的话,以后我碰见什么好玩的东西,你帮我做下来就好了。” 花云丁点了点头。 旁边一个不满的清脆声音响起:“你不会骗人家小孩子吧?”她总觉得这个傻傻的萌萌的小美男要上当吃亏似的。 千寻看了看旁边的倾心,无辜的眨眨眼,在无辜的眨眨眼:我怎么会骗他?他是人家的哥哥呢,你是嫉妒了吧! 倾心也眨眨眼,她刚才看错了,看到的不是她算计的得逞的笑意? 不过也许她看错了,人家父亲,哥哥不是都在吗,吃不吃亏也轮不到她操心。 “好了。”花镜明笑得一脸的花:“寻儿,你刚才拿的那是什么乐器,爹爹也想让你弹一首如何?” “好啊。”千寻应道,有一大款父亲就是不一样,听一首曲子算什么,就是听两首也没有问题。 虚谷子又不满了:“我说徒弟,为师也想要,你单独弹给我自己的。” 夜钟离则凉凉的道:“好了,两个入土半截的人了,在这里争什么争?” 怎么着,他也应该是第二个独享的人,这可是他媳妇! “你个臭小子,就会拆台。” “寻儿刚才三跪九叩的,已经累了,作为师父,不是应该好好关心吗?” “哼。” 花镜明倒是体贴的道:“既然累了,那就改天吧。”来日方长嘛! 既然如此,千寻也懒得清闲。 这时战况插嘴道:“虚谷子尊者,难道以前没有听过公主弹这样的曲子吗?” 千寻脸色一变,难道这厮发现了什么吗? 虚谷子不耐烦的挥挥手:“我哪有时间听这个玩意。” 难道师父也看出了什么?这是在故意的替她隐瞒,古代是不可能有这种吉他的,包括蛋糕,甚至包括手术,她都说是师父给她的古籍上学的,自从师父见了也没有提出什么异议,她也没有多想,现在才意识到,或许他早就知道了什么,他自己有没有这样的古籍,懂不懂这样的东西,他最清楚,可见师父并不如表面上那样不拘一格,嘻嘻哈哈,实则内心缜密。 如果战况起疑的话,那么夜钟离呢,父皇和皇兄呢?他们是否也同样怀疑,不相信这些东西是师父传授的? 她看向夜钟离,夜钟离朝她微微笑着,她也没想到在慌乱的时候竟然第一个想依靠的人是他,他那安心的眼神,确实使她的心也渐渐的安定下来。 “不知道这是什么乐器?”战况看向虚谷子,假装虚心请教。 千寻刚想说话,花云听笑着道:“这种吉他听说来自于更西的西方,因为它易学,方便携带,又空灵动听,所以深得大家的喜欢。” 夜钟离也道:“战老将军一心为沐云国固守江山,两耳不闻天下的琐事,吉他这种东西没有听说过,也有情可原。” 战况憋着一股气,想发又发不得,这话怎么听都像在讽刺他不谙世事,连这种东西都没有见过。 众人谁也不敢在提问题,要不然也会变成和战况一样无知的人呐。 太后道:“好了,这东西固然新奇,但是暖心的琴艺也是完美无缺,两人都不错。” 皇后随后道:“是啊,听的人简直就是陶醉,只是一曲未免不够尽兴,臣妾有个想法,不知当说不当说。” 皇上知道她也说不出好话,便打断道:“既然如此,那就别说了。” 太后很不赞同:“皇上,今天是你的寿辰,普天同庆,任何想法说法都可以拿来说说吗?” 皇上哼了一声,在没有看她。 皇后当他默许了,便道:“既然我们沐云国两大才女都在,何不共同演奏一曲,那更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了。” 众人皆点头,是啊,这主意不错,沐云国两大美女才女公主和郡主合作,真是前所未有啊。 暖心也看向千寻,似乎很同意这个提议。 白狄大皇子首先表态:“我同意,我同意。” 看美女什么的,他最开心了。 暖心站起来道:“能跟寻公主合作是暖心的荣幸。” 千寻看着她,这是要和自己挣个高低啊,看样子是受刺激了,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夜钟离的刺激呢? 众人已经在下面窃窃私语起来,热烈的讨论:到底是寻公主的琴艺更胜一筹,还是暖心郡主的琴艺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先下,如果她不应战的话,就是示弱了,在众人的眼中就是认输了。 她不在乎输赢,也不在乎究竟谁是沐云国第一才女,但是她在乎大家说国师找了个比暖心差的女人,只有暖心才配得上国师,可惜了国师大人和沐云国第一才女没有成为佳偶的话语。 她淡然一笑:“既然大家都想听,那千寻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暖心也朝她一笑,道:“我们还是合谈刚才的那一首春江花月夜如何?” 众人皆哗然,这不是要同时挑战皇上的两位公主吗,千叶公主弹过,如今寻公主在弹,如果比不上她的话,这皇上的颜面何存? 皇后刚才提议的时候,似乎也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她光想着用来打击沐千寻了,没想到最后也把自己的女儿绕进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太后打圆场道:“不然换一首曲子吧,这首曲子刚才大家都已经听过了。” 暖心却很执着:“太后,不过一首曲子罢了,我和公主只是为皇伯伯的寿辰增添一些光彩而已。” 千寻答应:“好,就这首吧!” 刚才千叶就已经弹得很完美了,暖心既然提出要弹这个曲子,想必是有把握胜的,那么她在琴艺上的修为真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了。 暖心郡主道:“麻烦皇伯伯让人在抬一架琴来。” “等等,不用了。”千寻制止道:“大家刚才已经听过了一次古琴弹奏,现在又有暖心郡主弹,想必大家都已经视觉疲倦了吧,我会用另一种方式配合你,这样大家即会觉得好玩,又会有不一样的视觉感官。” “寻公主要以何种方式?”暖心问道,难道她还有什么更新奇的乐器? 千寻神秘一笑,对小路子吩咐:“帮我搬一张桌子来,半桶水,七只碗和一双竹筷。” 小路子带着疑惑,屁颠屁颠的去了,搞不明白,要演奏曲子,要这些干什么? 不光是他,所有的人都用一种新奇的眼睛看着她,这寻公主又要弄出什么奇迹了吗? 夜钟离,花云听他们则是一脸的淡笑,就算弄到天上的星星,他们现在也对她的能力毫无怀疑。 千寻把碗里的水依次分好,一碗比一碗多些,然后便道:“好了,可以开始了。” 暖心不确定的问道:“就这样?” “嗯,就这样。” “我不想沾公主的便宜。” 千寻淡笑:“我不会让公主沾便宜的,我只能让我的夫君一人占便宜。” 一旁的夜钟离嘴角勾成了月牙,一股暖风吹进了他的心窝。 暖心便不再说话,一曲美丽动听的春江花月夜响起,婉转曲回,似清澈的江水在淡淡的月色里徘徊,流淌,百转千回在人的心窝里,很多人都听的闭上眼睛,静静的享受! 这时,一道空灵的,清新俊秀的音符闯进来,似一道游龙一般欢腾的玩耍,一会跳动,一会沉寂,一会欢喜。 众人惊叹,这样也能成一串美丽的曲子?仅仅用了几个碗,一点水?这是魔法吗? 暖心的琴艺在千寻穿插进来以后,一开始还能融合,但是越往后,越沉不住气了,有些被打乱了节奏,那些个调皮的音符似乎无处不在,那种灵动不光占住了她原有的位置,还窜进了她的心里。 她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摆脱这种精灵带给她的困扰,似乎住进了她的脑子,挥之不去。 该高的音没有高上去,她似乎陷入了从来没有的急躁,和从来没有过的困境和沮丧,她冲破不了那种阻力,她被一只茧敷住了,越挣扎越紧。 这种空灵之音渐渐地占据了主宰,引领着琴音作为自己的辅助而存在。 众人皆觉得那种灵动,那种仙境只要在梦中见过。 最后音符停止,暖心已是额头有汗,她从来没有败过,今天败了,她从来没有真真正正的看过她的对手,因为她是强者,是傲气的,是不屑一顾的,如今她知道了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但是她也不是输不起,有了对手,才会有生活的目标,要不然曲高和寡才是最让人难以忍受的。 暖心站起来:“寻公主真是了不得,暖心佩服。” “郡主客气了,千寻只是取了个巧而已。” “唉,我说女儿你就不要客气了,敲得好就是好,不用谦虚。”花镜明太高兴了,一口一个女儿,好像真的是他的亲闺女,而他似乎也忘了,一开始要暖心当他儿媳妇的初衷,真是有了女儿连儿子的终身大事都不记得了。 众人也毫不吝啬地举起大拇指称赞,如果一开始是对那些蛋糕,吉他新鲜东西的好奇,惊叹,那么这次就是对千寻实实在在的佩服,试想谁能想得到用一碗水在演奏一首曲子,又有谁能做到? 众人齐喊:“千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大家免了。”千寻微一点头,她相信她这次是真正的把大家折服了。 千寻没想到,从这次宴会之后,她就更加的有名了,民间不只是传说她是能令人起死回生的神医,而且还是无所不能的才女,甚至她的才华,她的成就,她的威望都超过了她的师父。 大家都不在称呼她为狐狸精了,试问,这样一个惊才艳艳的女子,天下能有几个男子能不喜欢,能不倾倒,能过得了情关? 如果说国师大人是他们心目中的男神,那么寻公主就是他们心中的女神,能配得上国师大人,能与之比肩的除了寻公主,再也没有不二人选。 77 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众人都在讨论这场绚丽惊艳的宴会所带给他们的震撼,但是宴会过后,凉风习习,这又注定了这是一个令很多人都无法入睡的夜晚。 花云听和夜钟离并肩走在千寻的后面,依旧一个气势逼人,一个温雅如玉。 花云听苦笑道:“你算计好了,知道寻儿今天会大放异彩?所以急着宣示自己的所有权?” “算计好,算计不好,她早就已经是国师夫人了,花兄应该早就知道了,不是吗?”夜钟离面对别人依旧一副狂傲的样子,自从花云听的眼睛好了之后,也丝毫不给面子了。 花云听笑笑,不打算给他计较。 “如果以后,寻儿受了委屈,我会为她讨回公道的。”花云听的话似乎颇有深意。 夜钟离冷冷的道;“把心放在肚子里,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 皓月当空,以前沾着床就倒头不起的人,此刻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最后只好急躁的坐了起来,幽幽的叹了口气,把头深深地埋进臂弯里。 感觉床的一边陷了下去,已经有人给她披上了衣服,她还以为是落霞,便没有在意,也没有说话。 一道带着叹息的浅浅的声线响起:“夫人,有什么心事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帮你解决。” 千寻一下子惊醒过来,抬起头警惕的看着他,莫非这家伙又来占便宜来了? “唉”夜钟离叹了口气:“夫人这是在提醒我么?我现在可没有那种兴致。” “切”千寻气愤的朝他砸了一个枕头,这厮明明是故意的说的唉声叹气的,搞得她是多么饥渴,多么极不可待似的。 夜钟离也不躲避,被打个正着:“夫人,可消了气了?” “没有。”千寻没好气地道,真是碰到他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好笑? “那再给你打一下。”夜钟离体贴的把枕头递了过去。 千寻接过来,道:“你怎么来了?” “来帮你解惑来了。” 千寻一双锐利的眼睛看过去,撞上的是一双明亮的,清澈的,带着柔情的墨眸,鼻子一酸:“你都猜到了,对不对?” 夜钟离把她搂在怀里:“对我来说,只有惊喜和庆幸,没有别的。” “你说我师父是不是也知道了?” “应该是吧,在你神医的大名传出去之后,估计他就有所怀疑了,要不然他也不会来参加皇上的寿辰,他以前最讨厌这些繁文缛节。” “那他为什么没有拆穿我?” “拆穿你又没有什么意义,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你有没有害人,相反还救了人。” “那你说我皇兄和父皇怀疑了吗?” “既然知道他们会怀疑,为什么还要展露这些东西?” “哎,因为我霸占了原本属于沐千寻的所有东西,包括父皇和皇兄的爱护,可是他们给予的我越多,我心里越不安,总觉得自己是一个偷盗者,偷了别人的东西一样,还天天提心吊胆的怕被发现,所以我想告诉他们事实的真相,可是我又实在没有勇气亲口说出来,怕他们伤心失望。”其实更怕的是失去他们的亲情,他们把她当成一个陌生人,不再给她温暖,那么她这一世盼望的亲情又要成为泡影。 “所以你用这种方式让他们开始怀疑,给他们心里准备?” “嗯”她点点头,她等着他们自己去发现,有时间慢慢的想,给他们,给自己一个机会。 “别怕,你不是还有我吗?你可是想摆脱都摆脱不了的。” 千寻此刻觉得有男人依靠的感觉真好:“其实,今天的宴会,我还有一个目的。” “哦,说来听听。”夜钟离看着她有点赧然,问的声音尽量放的平稳,内心却激动不已,难道他的猜测是对的? 千寻望着那期待的着急的激动的眼眸,一字一句的道:“我想让他们知道,我是配得上你的,我要和你并肩站在一起,因为我觉得我喜欢你。” 回答她的是一阵又一阵的深吻。 这对于夜钟离来说,这是他渴望已久的话,也是他最欣慰的,还有他听到的最美的情话。 她终于第一次正面面对她的感情并且把它说出来,正面回应他。 千寻搂着夜钟离的脖子,道:“如果我不是公主了,你会不会也抛弃我?” 夜钟离不屑的道:“本国师会在乎你一个小小的公主身份?” “小小的?”千寻瞪大眼睛,噗嗤笑了,也只有他敢说一个公主是小小的身份吧! “你就算是个杀人犯,本国师就把天下的女人都变成杀人犯如何,让她们都陪着你。” “幸亏我不是杀人犯,要不我可真是造孽了。” “是我造孽,又不是你。” 千寻趴在他的脖颈间,叹道:“你说父皇,皇兄怎么想的?”要是他们也像夜钟离一样毫无条件,毫无理由的挺她就好了。 可是会吗?他们的立场和站的角度毕竟不一样。 “你如果想知道,直接问不就得了,这样折磨自己,何必呢?” “我也想问,可是又不敢啊!” “如果他们接受不了,我就带你远走天涯好不好,离开这里,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 千寻抬起头,望着他此刻只有柔情蜜意的眼睛,道:“你愿意舍弃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 “你觉得我舍不得?” 是啊,他曾经可是连命都舍得给她,何况是这些身外之物。 千寻主动地送上一个吻,高兴地道:“舍得。” 怎么她感觉自己像一个正在热恋的小姑娘,如果她没算错的话,前世的二十六年加上现在的十六年,就是四十二年了吧,妈呀,算起来,还真有可能是夜钟离的姑奶奶啊!还是别算了吧!再算,她都以为自己老牛吃嫩草了。 “你说,师父他们现在都睡了吧。”千寻斟酌的道,问题没解决,她还是着捉急的很,看来她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镇定。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夜钟离体贴的替她穿好衣服,抱起她,就往西殿奔去,来的宾客们都安排在那里。 千寻在门外就听见了屋里震耳欲聋的打鼾声,嘴角抽抽:“师父睡了,看来我们白来了。” 夜钟离一脚把门踹开,旁若无人的闯了进去。 “这样不好吧。”这好歹是她的师父啊! 夜钟离把她放在椅子上,站在他的床头,一道凉凉的声线传了出去:“虚谷子,怡红院的小红,小橙怎么样啊?” 千寻黑线直掉,这夜钟离也太恶俗了,真是对什么人用什么招数,一针见血,直接扼住人家的咽喉。 虚谷子一个激灵从床上跳了起来,直接蹦到了地上,左右四顾:“谁,谁啊!” 看这师父的激烈反应,可见这小红,小橙给他所造成的心理阴影有多大,得罪谁也不要得罪夜钟离啊! 看见他面前笑的邪魅的黑衣男子,负手而立,闲闲的看着他,突然暴跳:“夜钟离,你个臭小子,我不就是一时口误,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吗,你至于把我扔到妓院去,毁了我一世的清白。”说到最后,也是一把辛酸泪,差点没哭出来:“这好歹是我保存了整整八十九年的童子之身,就这样让一个不知道接待了多少男人的女子给毁了,你让我怎么活呀,我还怎么有脸去见诺儿呀,你还我的清白,还我呀。” 虚谷子哭得悲壮。 夜钟离依然勾着嘴角,看好戏似得看着他。 千寻却忍的好辛苦,她师父真是个奇葩,都这一把年纪了,居然还保存着童子之身,说出去这绝对是惊天爆炸的大新闻。 他说的诺儿是谁,感情是为爱守贞洁啊,哎呀,好男人啊,这样的别说男人就是女人也没有啊! 她伸出大拇指,赞道:“师父,你牛,就冲你为了诺儿守身如玉八十九年,她也会原谅你的。” 虚谷子定眼一看,居然还有个徒弟在这,他刚才太关注怡红院了,被吓着了,没注意。 现在见到了,听到这一席话,顿时扑向千寻:“徒儿,好徒儿,还是你了解你师父,疼你的师父呀,知道安慰我,要不然,我还不如死了呢。” 夜钟离一把拉住他扑向自己媳妇的身体,凉凉的道:“都这么多天了,你不是还活的很滋润?” 虚谷子一听,哭得更欢了:“你瞧瞧,徒弟,你这嫁得什么人呀,说的这风凉话,巴不得我死呀。” 夜钟离道:“你不用哭诉了,没用的,她早已经不是你原来的徒弟了。” 千寻听到他直接把话问出来了,还是很紧张的,眼巴巴的看着虚谷子。 虚谷子像没听见似的,依然哭得欢快:“不是原来的徒弟,我也是你的师父,你既然喊我师父了,就不能反悔。” 听到这话,千寻依然不敢置信,试探的道:“师,师父,你都已经知道了?” “知道什么,你是易容了,还是特意扮的呀?” “都不是,其实是这样的,真正的沐千寻已经被毒死了,我生活在几千年后的地方,遇到了车祸,不知道为什么,就附在了她的身上,又复活了。”千寻还是决定把事情的真相都说出来。 夜钟离也沉思道:“几千年?怪不得,你会那么多东西,包括手雷,那个地方比现在要好多了吧!” 千寻想了一下道:“各有各的好吧!”虽然那边什么都先进,要什么有什么,不用步行,也不用骑马,更不用亲自洗衣做饭,她还有一份很好的成就和丰厚的薪水,但是没有她最渴望的亲情,没有疼她的父亲和兄长,也没有愿意为她牺牲一切的爱人,不是吗? 虚谷子终于不哭了,也好奇的道:“好徒弟,快给我讲讲,那地方什么样?” 夜钟离不耐烦的一把拉开他:“我们还有事,改天再讲吧。” 说着拉着千寻真的就走了。 留下虚谷子留在原地又开始破口大骂夜钟离。 “唉,你拉我去哪里呀?” “去找你皇兄,一次性解决,要不然,今天晚上都不用睡了。” “啊,这么晚了,皇兄肯定睡了吧,我们还是改天吧。”提起这个,千寻还是觉得胆怯,不敢面对,手足无措的想回去了。 “你以为他能睡着吗?”夜钟离回头盯着她的眼睛道。 “你是说他…。” “走吧,到了你就知道了。” 走回一墙之隔的云辉堂,很近,但是千寻觉得脚上像灌了铅,怎么都走不完那短短的几步路,因为那屋里的灯光还在亮着,闪烁的烛火,一明一暗,闪的她的心里起起伏伏,忐忐忑忑,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 可是夜钟离的手那么坚定,那么温暖,她也想父皇皇兄也是这样,依然待她如初,那么她会发自内心的开心惊喜。 她站在门口,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对旁边的人道:“我自己进去。” “不用我陪你?” “不用,我自己可以。”她做了一个深呼吸,这种事情,只能由她自己来解决,别人都帮不上忙的。 “好,我等你。” 千寻点了点头。 “砰砰砰”敲门声还没有响完,门吱呀一声,已经开了,依旧是皇兄那张白净的笑脸:“皇妹。” 这一声皇妹差点让她落泪,皇兄还是认她的吧! “皇兄,我有事想给你说。” “快进来。” 千寻慢慢的走了进去,坐到椅子上,沐千翔给她端了一杯水:“晚上喝些清水吧,喝了茶会睡不着觉的。” 千寻默默接过来。 思索了半天,还是要直接开口:“皇兄,你知道了是吗?我不是你真正的皇妹。” 沐千翔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事情一旦证实,又是一番心境,他控制着自己的微笑,不要抽搐的太厉害。 “我知道,寻儿她其实已经死了是吗?” 这无比心酸的带着颤音的一句话,差点使她把杯子摔在地上, 千寻艰难的道:“是。”似乎除了这个字,她再也说不出别的来了。 沐千翔脸色有些苍白,但是依然微笑着,慢腾腾的坐在她对面,陷入了回忆中:“小时候,我被父皇亲自教养在身边,皇妹养在陈妃名下,听父皇说,从几个月起他就经常带着我去陈妃宫中看她,他喜欢看着我们兄妹在一起互相看着,挥舞着小手,像是在交流,那时我们虽然是一包双胎,但是我的个头却比她要高些,但是她说话却比我要早些,她很聪明,一岁半就能和一个大人似的咿咿呀呀的说好多话了,我却只会简简单单的句子。三岁那天的生辰,父皇又带着我去找她,她却怎么也不肯叫我哥哥,因为她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的我们是同一天出生的,还是同一个时辰出来的,凭什么我是哥哥,她就是妹妹,还非要逼着我叫她姐姐,当时父皇和陈妃都哭笑不得,弄得我毫无办法,她那伶牙俐齿的小嘴吧嗒吧嗒的,我根本就说不过她,最后,我生气的对她挥着小拳头,告诉她,我的拳头更厉害,她打不过我,我肯定就是哥哥,她是妹妹,她当时还以为我真的要打她,哇的一声哭了,那时候,我手足无措,一下子懵了,想上去安慰她,又被她甩开,后来是沐千意过来维护她,保护她,她也喊沐千意哥哥,却再也不肯喊我哥哥,我还生气委屈的和沐千意打了一架,沐千意比我大两岁,但是我不肯服输,被打得鼻子流了血,她就哭的更厉害了,我和沐千意鼻青脸肿的一左一右坐在她身边只好又安慰她。 那时候父皇也很纵容我们,即使打架打成这样,陈妃很惶恐,但是父皇却哈哈笑道,这是孩子们之间交流感情的做法,不用去管。 她后来偷偷的告诉我说,她看见我的鼻子冒血了,好害怕我死了,再也见不到我了,还说我是她永远的哥哥,以后再也不会让他喊她姐姐了。 从那以后,我们俩变成了亲密无间的兄妹,一直感情很好,虽然有时候她也喊沐千意哥哥,我便嫉妒的和沐千叶吵上几句,但是从来没有再打过架。 一直到我们八岁那年,当我慌慌张张地跑去陈妃宫中的时候,看见她躺在床上,脸上,手脚全是黑色的,小小的圈成一团,眼睛闭着,很安静,那时我好害怕,我拼命的上前要抱住她,可是被父皇拉住了,紧紧的抱在怀里,那是我第一次看见父皇流泪,他抱着我的双手在不停的颤抖,我呼喊着要父皇救救她,可是父皇不说话,那时我第一次知道,作为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原来也有无奈,无能为力的时候。 直到虚谷子来了,把她带走,说可能还有一线希望,我本来也是要求一起去的,可是虚谷子嫌弃两个孩子太麻烦,自己就带着你偷偷的溜走了,之后陈妃被处死,父皇保了千意,但是物是人非,好像一切都回不到从前了。” 千寻觉得很奇怪,沐千翔说的那么多往事,似乎她都似曾相识过,那画面真的就像放电影一般,在她的脑海里一一呈现,她觉得是原来的沐千寻的记忆在她的脑子里渐渐的复苏了。 沐千翔接着道:“我一夜之间长大了,我很平静的听从父皇的安排,去了宁城,虽然在哪里也是九死一生,但是最终还是熬了过来。 当我在宁城听说你刚回宫就被打了二十大板,我心急如焚,这样在危机重重的后宫该如何生存下去,我便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回来,无论付出何种代价,就算要死,我们也应该死在一起。 当我听说你医术超群,想着这样一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妹妹,我很高兴,很欣慰。 终于时隔八年之后,我又见到了你,你带给我的却是更多的震撼和不可思议。 如果说做手术这样的事情令人匪夷所思,那么手雷这个东西更是让人闻所未闻,我曾经偷偷的把虚谷子灌醉,旁敲侧击过虚谷子,知道并没有这样的古籍,他也并不会什么手术之类的治病救人的方法。 从那时我就开始怀疑,我曾经在父皇面前无意中提起过,你的性格变化很大,父皇也说,你的成就真是大大出于他的意料。 但是我观察了你很久,发现你至情至性,对我和父皇真的很用心丝毫没有保留,又觉得这种怀疑很荒唐。 尤其当你奋不顾身的去救我,毫不犹豫的替我挡下杀琴兮的那一掌时,我觉得自己居然怀疑你,很愧疚,很对不起你。 但是,你在宴会上表现的种种奇迹,使我心里的疑云再次升起,你知道,我和皇妹一母同胞,我们是有心灵感应的,虽然和你也有感应,但是那种感应很奇怪,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我,你不是她。” 千寻听了这些话,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沐千翔和沐千寻的关系真的很好,怪不得她的心自然而然的就走向了父皇和皇兄,感到那么温暖,那么亲切。 沐千翔说完之后,感觉很疲累,脸色依然苍白的有些透明,但是那种微笑,又让千寻有种依然还是疼她爱她的皇兄的错觉。 “可以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吗?” “其实我的故事很简单。”千寻应道。 “我出生在一个神医世家,家族规定只有男孩才有机会继承家业,但是家族里生的都是女孩,你知道吗,我们那里要求每家只能生一个孩子,我父母特想要一个男孩,于是就在我三岁那年把我抛弃了,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孤儿院就是专门给没有家的孩子准备的,不过那里面的院长很好,供我们读书,学习,我一直不肯承认我是被父母抛弃的孩子,于是我很不服输的选择了学医,我拼命的学,从来不肯休息,不光学专业知识,还学各种各样的琴棋书画,每一样,我都要求自己做到最好,就是希望有一天,我足够优秀,能站在更高的地方,能吸引他们的目光,让他们能找到我,可是没有,就算我在优秀,在耀眼,站的再高,他们也不会要我,一直是我自欺欺人的想法罢了,可是我固执的抱着不放。 那天我跟着导师去研究一具古尸,在回来的路上,我似乎看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我本能的就想上去追她,却没有看到对面冲过来的车辆,被撞飞了,一觉醒来,我就来到了这里。 没想到很幸运,来到这里,有了一个很疼爱人的父皇,他为了在夜钟离面前保住我的命,不惜软声软语,还拿出国库里的东西以示好,在前世的时候见惯了电视上作为皇帝的冷酷无情,皇家的儿子女儿都只不过是棋子而已,能得到一个皇帝父亲的真心爱护,我很感动,很贪恋那份温暖,那是我渴望已久的亲情,在后来,你派来了落霞来保护我,我更感动,还有一个远在千里之外,还时时刻刻关心人的兄长,你知道吗,我很羡慕沐千寻,她虽然生命坎坷,但是她的亲人都对她付出了真心,即使面临难堪和危险,对她从来只有呵护和爱,从来没有想过抛弃。 我在想,现在我成了她,得到了她的一切,那么我也要付出我所有的努力,替她做好一切该做的事情,守护好她的亲人,所以” “所以,你才会奋不顾身的去救我,哪怕死无全尸,哪怕魂飞魄散?当杀琴兮要我命的时候,考虑都不考虑的就挡在我的前面?” 千寻抬起头看着因为激动而亮着水光的清澈桃花眼,笑了笑:“是啊,我盼望了两世的东西,怎肯轻易失去,怎么也要牢牢抱住。” 沐千翔伸出双手紧紧抓住她的:“那为什么还要暴露这些令人怀疑的东西?” “因为我背负的爱太多,承受不起了,如果一开始是贪恋,那么越往后感情越深,那么我的负疚感就越强,我不想再隐瞒下去了,你们有权知道真相。” “那你是打算不想做我的皇妹了吗?” 千寻抬起头,使劲摇摇头:“不是,我只是…。” “如果前面依然是刀光剑影,布满荆棘,你还依然愿意留在我们身边一起面对吗?”沐千翔紧盯着她的眼,打断了她的话,急切地说。 千寻使劲点点头,不敢相信的道:“愿意,你是说” 沐千翔激动的把她拉在怀里:“你占了皇妹的身体,你就是她不是吗?说不定你就是她派来我们身边给我们快乐的。” 千寻终于忍不住落了一滴泪,哽咽的喊了声:“皇兄。” 沐千翔笑道:“都这么大了,还哭鼻子?” “你小时候不是说,最喜欢看人家抱着你哭鼻子吗,那样你就觉得你是哥哥,有作为哥哥的作用了。” “你还说,我记得你那时候哭的最厉害的一次,是因为人家战北野不理你了,哭的昏天黑地的。” “切,你当时还说要去打他一顿,你能打得过人家嘛,人家可是战神,从小就武功超群。” 沐千翔把她从怀里拉开,不可置信的道:“你,你知道?” “是啊,不可思议是不是,我拥有她的所有记忆。” 沐千翔笑了,笑得很开心,这是皇妹,蜕变了的重新归来的皇妹。 这时房门被打开,一道凉凉的带着极度不满的声音传来:“夫人,可不要忘了,你是有夫君的人,还要为别的男人哭鼻子。” 沐千翔扭过头,看着夜钟离臭臭的脸道:“这屋里的酸味可真浓啊,国师,麻烦你帮忙把窗户打开,那时候寻儿最多五岁,你至于吃醋?” “哼,是吗,五岁时候的事情,那为什么记得那么清楚?” 千寻为他越来越多的醋味哭笑不得,故意气他道:“那时因为印象深刻呗,人家战北野当年帮过我大忙,自然记得清楚,就像你,打了我二十大板,这种大事,也一辈子忘不了的。” “噗嗤”一声,沐千翔很不厚道的笑了。 夜钟离顿时黑了脸,咬牙切齿的道:“是吗,本国师还有比二十大板更令你印象深刻的事呢。”他一脚跨过去,把沐千寻抗在肩上,大步往外走去。 千寻拼命挣扎:“啊,啊,皇兄救命啊。” 沐千翔揉揉鼻子,张嘴张了半天,才弱弱的吐出一句话:“这样不太好吧,你们还没有大婚呢?” 我说三皇子,你有没有作为一个娘家人要维护亲妹妹的自觉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82 各自打算 夜钟离带着愉悦的浅浅声线道:“夫人,不要喊了,皇兄如果来的话,早就来了。” 千寻拍打着他的后背道:“快放我下来。”夜钟离一个旋转,就把抗的姿势转变成了公主抱。 千寻接着抱怨:“呜呜,果然不是亲生的妹妹,看我要受欺负了,也不知道帮忙。” 夜钟离哭笑不得:“你觉得你亲亲夫君会欺负你?” 千寻搂着他的脖子,亲昵的贴着他的脖子,柔声细语地道:“当然不会了,全天下的人都会,你也不会,是不是?” 夜钟离清咳了两声,话说这夫人说出这么富有感情的话来,怎么感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呢,不是应该感动地你侬我侬吗? “夫人,莫不是有什么事情要为夫帮忙吧?” 夜钟离带着戏谑的凉凉的声线从头顶传来,一瞬间浇灭了千寻自己编织的浓情蜜意里,脑子顿时一激灵,顿时起来:“你怎么知道?” 夜钟离无奈:“说吧,什么事?”他还不知道她几斤几两? “咳咳,这个吧,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呃,只有一点小事而已。”千寻举起一根小手指,勾着他的一绺头发缠在手指上,偷窥着他的脸色,斟酌着用词。 “夫人,你这是在勾引为夫啊!” 千寻猛然惊觉夜钟离那带有暗示色彩的话语和夜色中闪着光一样的黑眸,忙正襟躺好:“咳咳,是这样的,我皇兄回来这么多时日了,如果以后呆在京城不走了,总不能天天呆在云辉堂吧,总得干点什么呀,对吧?” 夜钟离道:“嗯,你觉得皇兄应该干点什么?” “呃,这个我还没有问皇兄,要不我明天问问他?”那意思就是说,他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吗? 夜钟离装作沉思了下,勉强道:“好吧,那我们先去干正事吧。” 千寻幽幽的叹了口气,皇兄呀皇兄,你看为妹的对你多好啊,为了你的差事,都把美色用上了,你倒好,把我甩给夜钟离这只狼,就不管不问了,哎,这做人的差别就是大啊! 云暖阁里一番旖旎春色,不过夜钟离总是适可而止,弄得千寻都替他觉得难受。 & 同样月色,在叶灵宫里又是另一番景象,周围全是些玻璃茬子和碎瓷片子,丫鬟奴才二十几个黑压压的跪了一地,每人脸上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手掌印和鞭子抽过的痕迹,还有的好巧不巧的跪错了地方,膝盖上出了血,但是没有人敢动一下或者叫一声。 千叶蒙着脸,坐在上位,露出的眼睛似充了血,红红的,额头上红肿印记越发的清晰,她气呼呼的喘着气,好像是累的不轻,随着她的喘气声,下面的丫鬟奴才的心脏也跟着一抽一抽的,紧张的很。 公主自从晚宴回来以后,就在这里教训他们,已经两个时辰了,大多数的人心里都充满了绝望,不知道公主还要多长时间才能撒完气,这只不过是国师大人向寻公主表白,他们就被折腾成这个样子,如果有一天国师大人和寻公主大婚,那是不是就是他们的死期? 叶公主这个样子,喜怒无常,脾气暴躁,谁人敢娶啊,别说国师大人,就是普通的一个男人也不一定想娶啊,那不是娶一个祖奶奶供着么? 只有跪在头里的琉璃露出凶光,握紧了拳头,这都是千寻公主搞出来的事情,如果没有她,国师大人也不可能舍弃叶公主,她也不用受这份罪。 “公主,奴婢觉得,你可千万别因此气坏了身子,那样岂不是更便宜了沐千寻,目前,我们应该想个办法,把那狐狸精给扳倒了。” “办法?什么办法?”沐千叶歇斯底里的叫嚷着,随手又要拿起旁边的东西扔过去,但是桌上的东西已经空了,她只好拔出头上的尖钗扔了过去,由于气力过猛,被琉璃躲了过去。 “你还敢躲?”千叶气的哆嗦起来。 琉璃连忙重重的磕头:“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想替公主想出一个办法。” “说,你有什么办法?连太后和母后对沐千寻都不敢轻举妄动,怕夜钟离报复,你能有什么办法?” “公主,我们不用亲自动手,可以借别人的手啊。” 沐千叶这才平息了一丝怒气:“你到说说看。” 琉璃挺直了脊背,狠声道:“公主,那玉碗贱蹄子说不定更不甘心呢,我们可以让她当出头鸟啊。” “她狡猾的很,肯吗?” “所以我们要想个办法才行。” 这时,站在门口的守卫一瘸一拐的跑进来,看见眼前的情况,吃了一惊,看样子他们只是被打了几棍子,还是公主手下留情了,低下头道:“公主,玉碗公主求见。” “哦,真是大半夜的她来干什么?” 跪在地上的琉璃阴笑着道:“公主,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何不请她进来,看看她怎么说?” “你们把东西都收拾干净,下去吧,我不叫你们别过来。”千叶皱着眉,嫌弃的看着他们一个个的肿脸和抓痕,真是影响她叶灵宫的形象,让玉碗看笑话,完全忘了,是谁弄成了这样的结果。 丫鬟奴才像解脱了似得,也顾不上哪儿的伤疼不疼,迅速的把地上的,桌子上的狼藉一扫而空,只要公主不在折磨他们,就是让他们去天天刷马桶也愿意。 一会儿工夫,这屋里就亮洁一新。 千叶才懒懒的守卫道:“让她进来吧!” 琉璃上前在她的耳边又耳语了一番。 玉碗进来依然恭敬的行礼:“姐姐,这么晚了,打扰你了。” 千叶打了个哈欠,道:“这么晚了,你把我叫起来什么事啊?” 玉碗仔细的打量着千叶的脸色,她就不信今天晚上,沐千叶能睡的着,单看她支着头,露在外面的双眼确实快要闭上了,要是以往,姿势可能还算优美,可是如今那脸上的红肿在幽暗的烛光下有些狰狞,那样子真是丑死了,要是国师能看上她?还不如说这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灭绝了呢,不,就算灭绝了,国师大人也不会踩她一眼。 玉碗的心里划过鄙视,可是脸上却是堆满了掐媚的笑意。 “是这样的,姐姐,我今天越想越不甘心,你说国师大人怎么会被那个狐媚子给迷惑成这样了,国师大人可是我们沐云国所有女人心中的男神,他怎么可能会给一个女人送花?还扬言要追求?这肯定是那个狐媚子给国师大人下什么妖法了,你想淑妃当年定是给父皇也下了这样的妖法,如今传给了沐千寻。 玉碗身份低下,不能侍奉国师大人于左右,但是怎么也轮不到沐千寻啊,叶姐姐才是皇后娘娘亲生,说什么也是叶姐姐的福气,偏偏被沐千寻的旁门左道给占去了这所有福气,姐姐难道甘心吗?” 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真情实意。 沐千叶叹了口气道:“不甘心又有什么办法?国师大人喜欢呀,我难道还要和国师大人去作对吗?” 说着瞟了一眼旁边的琉璃,琉璃送去一抹赞赏的目光,表演的好。 “不是说了吗,国师大人是被迷惑的,等国师大人醒了,说不定就为时已晚了,所以我们要挽救国师大人啊!” 沐千叶道:“以你看,有什么好办法?” 玉碗妩媚一笑:“姐姐说,一个男人最在乎的是女人的什么?” “容貌?贞洁?” 玉碗高兴的鼓了鼓掌:“姐姐真是聪明,说的对极了,你想我们要是能让沐千寻的容貌毁了,或者弹什么吉他,做什么手术和蛋糕的手毁了,那么她迷惑众人的手段也就失去了,不知道到那时,还会不会有人喜欢她,把目光放在她身上?” 说着,似乎真的看到了沐千寻惨烈的下场,眼光里都是狠厉,恶毒和得意,完全没有了平时的温婉端庄。 说的千叶也很动心:“这办法是见效的快,但是难免不会被人追查到我们身上,到时候国师会放过我们吗?” “姐姐放心,我有一个法子,不让这件事牵扯到我们身上。” “哦,你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玉碗从袖口里拿出一样东西,神秘的道:“姐姐看,这是什么?” 千叶看去,一个玻璃瓶里装着一片嫩绿的叶子,顿时不屑的道:“切,不就是一片普通的叶子吗?难道还能杀人不成?” 玉碗冷冷一笑:“姐姐还真不能小看了这东西,这可是我给冷心姑娘特地要的,这可是生长在极地之西的索魂叶,据说它的一滴水分要是渗透到人的肌肤血肉里面,前三天完全不会被发现,也不会有什么察觉,到了第四天,全身上下的皮肤才会一点一点的开始发痒,红肿,冒血水,发脓,溃烂,然后啃噬完你的肌肤,就是你的肉,骨头,心肺直至一个月之后才会死掉,姐姐说,这片叶子可还普通?” 光听着玉碗一字一句的解说,千叶都觉得毛骨悚然,别说在这幽深的夜里,玉碗缓缓的声音就像索命一样吓人,她装作毫无痕迹的远离了那个瓶子,镇定了一下道:“既然如此,你还不去弄到沐千寻身上去,过来找我干什么?” “当然是我需要姐姐的帮忙了。” “我?我能帮什么忙?”千叶谨慎的看着她,没想到当时冷心一直和她走的比较近,如今冷心却把这么重要的毒叶给了她?不知道两人什么时候接上头的。 这玉碗的鬼心思太多,可不能一不小心被她利用了。 这俩姐妹各怀鬼胎,各自算计着。 玉碗感觉这千叶自从上了沐千寻的当以后,开窍了些,似乎没有那么蠢了。 “姐姐可还记得英才人?” “英才人?那个贱人,当然记得。”千叶怎么忘记得了,当初往她嘴里灌泄药,害她差点丢了性命的最大号嫌疑人,当然她也不信是英才人干的,再说她也没有那本事,不过她也不肯承认是国师大人干的,国师日理万机,哪有时间做这种无聊的琐事。 “据说她被关在慎刑司的牢里,已经疯了,如果事情是她干的,是不是事情就顺理成章了,她们有旧怨,一次下药不成,又来一次报复,怎样?” “嗯,这个主意不错。”千叶不得不承认玉碗的缜密心思。 “只是有了太后的手谕,我们才能出宫。” “我们出宫干什么?”千叶皱着眉头道。 “我们只有出了宫,才有不在场的证据啊,才不会有人怀疑到我们头上。” “可是明天父皇还要招待宾客,我们出去了,不太好吧。” “姐姐忘了明天是什么日子了?” “什么日子?” “姐姐。”玉碗拉着腔调喊道:“姐姐宴会散的时候没有听到父皇说什么吗,父皇说明天是庙会,很热闹,让宾客们自由活动,还说如果大家愿意,可以等过了也就是沐云国一年一度最隆重的秋实节再走。” “啊,这么说,他们还要在这里停留很长一段时间?” “姐姐,你听见我说什么了吗?这不是重点,我说的是明天可以出去。”真是不知道沐千叶脑子里在想什么,刚才还夸她变聪明了呢,要不是怕将来万一事情败露,需要有人兜着,她才不肯来找她合作呢。 “你接着说。”千叶回过神,唉,她想起来多少年前的那个秋实节,她伴在父皇左右,随着文武大臣站在高台上看着低下万千的百姓在欢呼,今年的胜利丰收。 就在那时,一个玉树临风,姿态从容,稳重如山的少年走出来,像是银河天际突然撒下来的一束光,耀的人眼睛发直,脸色发烫,他说:“明天我可以让百姓的收成涨一倍。”那英气勃发的样子,与其说是狂妄,不如说是自信,父皇不知道怎么的就非常相信了他,给了他一年的时间。 从那时,她就再也忘不了那抹身影了。 又时一年秋实节了么? 她盼了那么多年,她以为她得不到他的一眼回望,别人也没有得到,没想到沐千寻她何德何能,能得到国师大人的宠爱? 她抬眸时,眼里盛满了恨意:“那明天我们出去了,英才人的事情谁来办?” 玉碗上前在她的耳边道:“我们明天这样这样。”听得千叶连连点头。 “姐姐,以为如何?” “我们就这么定了,分头行事。” “好。”两人就这样达成了协议。 & 在沐云国馆驿里,月色洒在帷幔上,映照着床上一个窈窕的影子,一会儿,一个人影轻轻的推开门,鬼鬼祟祟的偷溜了进来,又轻轻的掀开。 床上的人猛地睁开眼睛,装作发怒的道:“倾心丫头。” “啊。”那人影一激灵,忙站直了身体,拍着胸脯道:“暖心姐姐,你吓死我了。” “你大半夜跑到我床边来,我还没说你吓死我了呢。”暖心没好气的道。 “人家还不是以为你睡着了吗?”倾心边说边脱了鞋袜,暖心往里挪了挪,给她腾出位置,倾心就躺了进去。 “姐姐,你怎么还没有睡着啊?” 望着黑夜中那黑溜溜的大眼珠,她道:“睡着了,也被你进来吵醒了。” 倾心调皮的笑着道;“你有没有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是那个采花贼进来了呢?” 暖心无奈的道:“外面那么多暗卫,采花贼能无声无息的进来?” 倾心撅着小嘴道:“不好玩,你什么都能猜到,还有没有一点神秘感啊?” 暖心扭了扭她的小脸:“都多大了,就知道玩。” “那当然了,我才不像你一样心里住了人,然后整天想着,就不能天天愉快的玩耍了。” “小样,你说什么呢?” “难道我说的不对?你不是因为今天国师的一番话而失眠?” “今天我是挺失望的,不过失望的是没有早一点认识他,不过,我觉得千寻公主也很好,确实值得他倾心表白,我有的只是羡慕,我希望有一天,也会有这么个男人为我种花送花。” “你真的能放下?” “我本来也只是对他感到好奇,也没有说非卿不嫁的,有什么放不下的,放不下只会累自己而已,我是这么不知趣的人吗?” 倾心道:“我还以为你会争取什么的呢?” “他们两人之间不会有人插进去的。” “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你看国师的眼神一天都没有离开过寻公主的身上,我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那到也是,我暖心姐姐可是最豁达的,相信有一天也会找到那个眼神只在你身上的人。” 暖心给她掖了掖被角,道:“那当然,我们都会的。” 倾心见她没有想不开,也安心了,道;“嗯,我睡了。” 暖心哪里不明白她的一番心思,这是怕她伤心,过来安慰她的,别看这丫头平时天真无邪的,其实心思细腻的很。 也庆幸自己没有把心陷进去,要不然真是一辈子的心结啊。 & 在永福宫里,一个一身黑色短紧衣装的男子跪在地上,太后威严的端坐上面,皇后坐在侧面,连太子这次也没有回去花天酒地的,也坐在旁边, 她微闭了闭眼,道:“南面真的没事?”声音低沉,似乎也没有力气去发脾气了,端庄也成了一种空架子。 “启禀太后,暂时没事,魔宫抽了一批死士给我们帮忙,现在夜钟离的罗刹堂和正义堂也无可奈何我们。” “嗯,不到了关键时刻,不要把虎魄暗卫都亮出来。”太后这时也略显疲态,这夜钟离真是不好对付,这也是这么多年她一直选择隐忍的原因。 “是,战主子也这么说的。” “嗯,你告诉你主子,实在不行,就把北野派过去。” “是。” 皇后在一旁忍不住道:“姑姑,太危险了吧,让北野去,好吗?” “哼,他一直有这实力,只是平常不愿意表现罢了,只要他愿意,他也可以作出夜钟离那样的成就的,不能再任由他这样颓废下去了,我们战家为了那兄妹俩已经毁了一个静心,我决不允许在搭上一个北野,是时候让他做出选择,让他狠下心来,把自己逼上绝境中了。” 太子道:“皇奶奶,那沐千意怎么办,他似乎也快要站起来了。” 皇后忍不住道:“这还不是你不争气,要是你有那三杂种的一半,我们如今还会发愁吗?” 太子不耐烦的道:“母后,是你非要我当着太子的,又不是我要当的。” “你”皇后气的说不出话来。她这么做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他吗,要是那老三继位,怎么可能会放过他们,早晚要了他们的命,所以,这是场战争,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战争,无论如何,她都要拿到这皇位不可。 & 第二天,千寻还在睡梦中,就隐隐约约的听到外面似乎有交谈的声音,从夜钟离的怀里钻出来,又被拽了回去。 “别闹了,我好像听到外面有人来了。” “没有,哪有,谁会一大早过来呀。” 千寻翻了翻白眼,她都能听到,她就不信他没有听到,这越来越大的声音。 似乎是皇兄的:“我说皇妹,天色不早了,今天可是有庙会的,皇兄可是有八年没有见过了,你可是要陪我一快去看看?” 千寻忙答应一声:“好啊,我也正想去呢。”便慌忙起身穿衣服。 花云听也道:“没想到活了将近二十年,我也有了妹妹,真是感觉像在做梦一般,今天寻儿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尽管拿,我包了。” 夜钟离凉凉的慵懒的腔调传出去:“皇兄和花兄是专门过来拆台的吧!” 咳咳,外面想起了两声咳嗽的声音,不是他们要拆台,而是他们两人这样似乎不太好吧。 不一会,夜钟离拥着千寻的细腰慢腾腾的出来了:“我郑重的提醒两位,这是我的夫人,从今以后我会负责她的所有的衣食住行,就不劳烦两位兄长操心了。” “你的夫人?”两人异口同声的道,均表示,没有看到哪里写着夜钟离的夫人几个大字,到目前为止,他们的妹妹似乎还待字闺中啊。 夜钟离凉凉的斜睨着两人:“夫人,给他们看看。” “什么?”千寻对他们三个男人一大早起来就吵得头痛欲裂的,哪知道他说得什么?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东西便以抛物线的形态向两人飞去。 花云听接住,展开看了一眼,瞳孔一缩,又仔细的看了看,确信没有看错,才慢腾腾的把它交给了沐千翔。 沐千翔也是看了又看,最后狐疑的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你在国师府养伤的时候。” 夜钟离从他的手中把圣旨拿出来,叠好,重新塞到千寻的袖口里。 千寻不满的道:“干吗塞在我的袖口里,不放在你那里?” 夜钟离道:“因为夫人需要这道圣旨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妈高的,搞得她好像整天红杏出墙似的。 一会儿,落霞进来给大家一一行了礼,道:“公主,小路子公公来了。” 小路子进来又给大家一一见礼,道:“皇上请三皇子和国师过去养心殿,说是有事相商。” 沐千翔站起来道:“给父皇说,我们一会就到。” 小路子先告辞出去,夜钟离慢吞吞的洗刷去了。 花云听笑着道:“寻儿,正好他们都有事,我们先去吧,正好可以在外面吃些小吃,据说庙会上有很多平常吃不到的东西。” “真的?”一听有小吃,千寻忍不住两眼放光:“那我们现在就走吧。”千寻接过落霞递过来的毛巾在脸上胡乱的擦了擦,急切的道。 被从内室换好衣服走出来的夜钟离一把拉住:“夫人,这是要去干什么呀?” “你刚才没有听见吗?去外面吃小吃啊,我和六哥先去,你和皇兄商量完事再来。” “不行”夜钟离沉下脸:“花兄和我们一起去见皇上吧,反正我们商量的事情也不打算避讳你。” 花云听坐着不动;“可是我似乎对你们的事情不感兴趣。” 夜钟离两手一摊;“那好,我们一起去吧,皇上那里回来再说。” 千寻眼睛一瞪;“你敢让父皇等着。” 夜钟离心中一喜,潋滟一笑:“夫人说的是,不能让父皇等着。”这丫头终于承认他也可以跟着叫父皇了? 又转头对着花云听凉凉的道:“花兄,请吧。”那脸色转变之快,只能令花云听扼腕叹息。 三人走了之后,千寻坐着无所事事,便道:“早知道跟着他们一起去了,反正他们商量什么大事也不能避开我。” 落霞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斟酌道:“奴婢觉得他们应该快回来了,今天天气不错,要不然我们出去晒晒太阳,顺便等着他们,然后直接出发?” “嗯,这主意不错,落霞,你去叫秋叶把该拿的东西都拿好,然后备好马车,等他们一出来养心殿,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题外话------ 情人节,出去玩了,亲们,约会去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83 令人羡慕 千寻收拾完,便去御花园等着,这是养心殿通往云暖阁的必经之路,她想起她第一天来到这里的时候,还嚷嚷着要夜钟离好看,没想到又差点被打了三十大板,更没想到的是,不过短短的两个月,她居然和夜钟离发展成了这种关系,真是不可思议,说起来,都可以拍成一部电视剧了。 而且她还有了皇兄和父皇的疼爱,好像似乎她本就是应该属于这个时代,而前世则彻底的成了一场梦。 “公主,看你开心的,是不是这里上演了什么精彩的片段啊?”落霞调侃道。 “是啊,血淋林的片段啊!”千寻翻了翻白眼:“我七哥干什么去了,一会我们出去,也带上他吧。” “嗯,好,估计这会七公子在睡觉呢,我去叫他。”落霞轻快的跑走了。 千寻伸伸懒腰,今天的幸福日子来之不易,可要好好珍惜啊,虽然还有太后那老妖婆虎视眈眈,但是总体上来说我方的势力还是很大的。 “哈哈,哈哈哈,这是花吗,咦,好漂亮的花啊!哈哈哈!”千寻微一皱眉,这声音听起来真有点毛骨悚然的,往旁边瞧去,只见一个蓬松着头发的脸色干枯的女人,穿着的衣衫这一条,那一条,破破烂烂的挂在身上,正望着旁边的一支秋海棠独自笑得开心,看不清容貌,只能感觉到她的两只眼睛闪闪发亮,似乎想起了什么开心的往事。 千寻慢慢的朝她走过去,那人也慢慢的转过了脸,脸上展开的笑瞬间凝固,露出一丝恶毒的恨意,千寻思索着并没有和这人有什么冤仇啊,甚至她都没有印象见过她。 “你是谁,怎么在这里?” “你是沐千寻?” “是啊,你是谁,怎么认识我?” 那女人的脸上换成了奇异的笑,她默默地走了过来,脚下似乎有伤,一趔趄差点摔倒,千寻慌忙上前去扶,女人突的抬起头,露出的是狠毒的目光,向千寻伸出的手臂抓去。 千寻条件反射的缩回去,女人一抓没成,又很快的扑上去,速度之快,真的是一个常人难以做到的,不是被人下了药就是这人拥有前所未有的恨意,千寻往旁边一躲,“刺啦”一声,衣衫被抓破,女人一愣,里面还有一层软猬甲,是金丝做成,无论如何都没有撕破,只是这一愣之间,再也失去了靠近千寻的机会,千寻一掌就把她击晕了过去。 这时,秋叶收拾好了东西,看到眼前的情况,紧张的上前问道:“公主,你没事吧!” 千寻看了看地上的女人,淡淡的道:“没事。”又指了指地上的人道:“你可认识她?” 秋叶上前拨开女人脸上的头发,道:“是英才人,她不是在慎行司关着吗?怎么会跑出来。”上次本来是要被太后杖毙的,被千寻求情保了下来,一直关在慎行司,没人理会,怎么会出来? “公主,你看。” 千寻看了看那逐渐变黑的脸色:“是中毒死的。” 秋叶站起来道;“公主,你真的没事?咦,你的衣服破了。” “没事,幸好我穿着软猬甲,秋叶,你去查查怎么回事,我回去换件衣服。” 这时匆匆过来一帮奴才和御林军。 “哎呦,在这儿呢,这英才人疯了一样的跑出来,真是难逮,见谁抓谁,这会怎么了这是?你们快把她给拉下去。” 太监又转过头来,笑眯眯的对千寻道;“寻公主,可有冲撞你了?” “我没事,只是英才人被人下了毒,所以这件事还是上报父皇的好。” “我滴乖乖,中毒了,怪不得跟平常不太一样啊。”小太监咽了咽口水,千寻看他,表情倒不像作假。 御林军统领上前道:“臣纪云,会禀报皇上的,公主没事吧。” “我没事,你去办事吧!” 纪云吩咐把英才人抬走,千寻对小太监道:“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她和平时哪里不一样了?仔细道来,从昨天开始说起。” 小太监也意识到事情重大,虽然这英才人早晚是要死的人,但是刚才明显这事是冲着寻公主的,认真回想了一遍,道;“是,回公主,奴才小秦,是慎行司看顾那些人的,昨天晚上是奴才值班,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昏昏欲睡的躺在了牢房门口,在一醒来,外面说是有人逃走了,慌慌张张的几个人刚把那人给逮回去,一点人数,发现又少了一个,对了名字之后,才发现,这英才人不见了,这么奴才才带了几个人出来寻找。” “这么说,你也不知道昨晚有没有进过慎行司?” “没有。”小秦摇了摇头。 “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很明显,这事是冲着她来的,不过,倒是把时间把握的刚刚好啊,正好夜钟离他们都不在。 那么除了太后,应该不会有别人了吧!可是英才人手中没有凶器,又似乎没有想要她命的动作,她只是想用两只手抓她而已,是这样吧,千寻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如果有问题的话,那也就是出在那双手上。 “寻儿,寻儿,可有事?”几道人影一飘,已经到了她眼前,夜钟离已经急不可待的把她来回的转了几个圈,看了几遍,看到后背的衣服破了,顿时脸色一黑。 “这是怎么回事?” 千寻忙制止他:“别碰,我觉得那英才人的手有问题,她抓到了我的软猬甲,不知道有没有问题,还是谨慎些好。” 夜钟离冷冷的道:“夜魅,去查清楚。” 一阵风动飘过,又没了生息。 沐千翔道:“赶快回去把衣服换上。” 四人回到云暖阁,千寻把衣服换好,出来道:“今天的事真是巧啊,英才人怎么知道我要去御花园,也正好到了那里。” 夜钟离黑着脸没有说话,花云听道:“这件事应该和太后脱不了关系,要不然我们去的时候,她怎么会正好也在,说不定是她让皇上召见我们的。” 沐千翔道:“不错,即使不是她,也是帮凶,这件事要查的话,也不难,你看那英才人都已经疯了,还依然目标准确的抓向皇妹,肯定之前见过什么人,或者吃了什么东西?” “可是,刚才小秦说了,他昨晚被迷倒了,根本就没有见过什么人?现在英才人被灭口,更是找不到证据了。” “那也未必。”夜钟离道:“还有一样东西有可能会暴露那人的身份。” “你是说,毒。”花云听道。 “不错,英才人虽然死了,但是身上有毒,肯定能找到线索。”沐千翔也赞同的道。 千寻道:“那我们要不要去查查看。” “不用,夜魅可是火眼金睛,任何一点都逃不过他的法眼。”花云听笑着道。 “哦,原来夜魅还有这能耐啊。” “你以为能跟在夜兄身边,墨阁和琼阁的统领能弱吗?” “哦,原来他这么厉害啊,我还以为他只会跟着人呢,咦,不对呀,那他怎么还找不到媳妇,被夜梦嫌弃啊?” “咳咳,夫人,你这思维是不是跳跃的太快了?”夜钟离也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要不是你乱出主意,说不定夜魅已经把夜梦拿下了,这下可好,拜夫人所赐,差点成了太监。” “啊,夜梦这么狠啊?夜钟离,你的手下可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想必之下,我是不是温柔多了。”千寻尖着脚尖,搂着夜钟离的肩,嘿嘿笑着。 咳咳,三人都清咳起来,温柔多了?这自恋的风格哪来的呀? 夜钟离和花云听都把目光看向沐千翔:你和她一母同胞,自然是和一样都是遗传的,沐千翔摸摸鼻子:“我可没有自恋的风格,我可是很谦逊的。” “切。”千寻翻了翻白眼,三个大男人沆瀣一气,专门讽刺她这个小女子。 “主子,已经查了。”窗外飘进来夜魅的声音。 “英才人是昨天丑时中的毒,中的是一种能让人产生幻觉的毒,这种毒倒是没有什么稀奇,稀奇的是,她的指甲里藏有一种剧毒,这种毒来自于极地之西的索魂叶,据说这叶子里的汁相当的毒辣,三天之后才会出现皮肤红肿,发脓,溃烂的现象,不过这索魂叶也很稀少,好多年才能成活一株。” 沐千翔道:“那就没错了,这件事肯定是太后做的。” 夜钟离道:“也不一定,据说这索魂叶几年前被雾仙子得了一株。” “雾仙子,难道是冷心?” “冷心到不一定,她还没有本事潜入皇宫,不被发现,不过花兄似乎忘了她前段时间倒是和千叶玉碗走的很近。” 千寻道:“那千叶和玉碗可有什么动静?” 刚回来,站在旁边一直默默听的落霞道:“奴婢刚才见到千叶公主宫中的奴婢了,一张脸被打得肿的变了形,隐隐约约的似乎听她们说昨晚被叶公主打到半夜,幸亏玉碗公主去了,才罢休,我遣了小凳子去问了问,说千叶公主和玉碗公主一大早就出去了,小凳子还嘟嘟囔囔的说真稀奇,这两位公主何时走的那么近了。” 四人相互望了望,难道这件事是这两人做的? 夜钟离哼道:“即使是她们两个,也少不了太后插了一杠子,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巧,我们都被皇上给叫去了,正巧她也在,还拉着我们聊了这么长时间。” 花云听悠然的道:“皇上叫去的是你们俩,又没有叫我,你非让我去,我要是不去的话,寻儿说不定就没有这虚惊一场了。” 话音没落,就换来了夜钟离的狠狠一瞪。 他本来就后悔的不得了了,差点害了寻儿,这人还专门拿出来戳他的痛处,故意的吧?他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他还有这癖好。 “好了,好了,反正我也没事,我们赶快出去玩吧,可别让这种事破坏了我们的心情。” 沐千翔道:“皇妹,只有你这时候了,还有心情玩。” “那到底去不去啊?难道说不去了?” “去,当然去。”夜钟离牵起她的手:“走吧,我可是还没有吃饭呢,花兄不是说还要请客吗?” “咳咳,我说的是请寻儿,可没有说要请你啊?” “花兄可是忘了,当初在我国师府白吃白住白…。” “好好好”花云听很无奈的打断:“我请。” 夜钟离道:“本来就该你请,六哥。” 千寻笑了,小声道:“你好意思啊,我皇兄比你小,你还喊皇兄,那花云听比你也小一岁,你也跟着我喊哥,亏不亏啊?” 夜钟离也笑着道:“我还不是为了夫人你太不放在心上,拿你没办法,只能时时刻刻提醒他了。” 千寻不满:“我怎么没放在心上了?你看我现在是被你拉着手,又没有被他们拉着手。” 夜钟离黑线直冒:“那是因为我主动拉的你的手,难道他们想拉你的手,你也让?” “要是皇兄拉的话,我也不能拒绝啊?” “咳咳,我说的是除了皇兄以外的男人。” “那我父皇呢?” 夜钟离看她一脸调笑得样子,照着她的屁股就拍了下去:“调皮。” 咳咳,后面又响起了两声咳嗽,花云听道:“我说你们两个在外面能不能考虑一下大家的感受。” 沐千翔也道:“是啊,起码要考虑一下,你们眼前两个独身男人的感受啊。” “咦,对啊,你们两个也不小了,该找媳妇了,你们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今天回来,我就给你们把这些小姐们都一一考察一遍,然后给你们挑,务必要在父皇寿宴完了之前解决这件大事。”她又往后面看了看跟着走一直都不说话的花云丁,又加上:“还有你哈。” 夜钟离附和:“夫人说的是。” 花云听和沐千翔差点翻了个跟头:完了,他们还不如独身呢!只有花云丁依然走在最后,默默的没有吱声。 花云听怕夜钟离在生出什么幺蛾子,于是走时把花心带上了,事实证明这是正确的选择,五人沿着小吃街一路吃过去,花心付了一路的钱,然后夜钟离又提议千寻买这个买那个,一会儿,花心的手上怀里都满了。 沐千翔嘴角直抽抽:“幸亏我们带了花心,要是不带的话,估计现在拿着东西的就是你了。” “你以为这样我就能逃过去了?” 沐千翔看了看前面丝毫没有停下买东西的两人,感慨一句:“看这架势,是不打算放过你。” “所以,一会就靠你了。” “我?放心,我会帮你的,不过我帮了你,不会受到妹夫的报复吧!说不定下一个被宰的就是我啊!你瞧瞧这两人真是什么贵买什么呀,果真是花别人的钱爽。” “放心吧,你有妹妹撑腰呢,他还不敢。” “哎,皇兄六哥七哥,你们在叽叽咕咕什么呢?快点啊。” “嗯,就来了。”沐千翔答应一声。 夜钟离拉着千寻的手不肯放开:“夫人,让他们在后面跟着就是。”千寻想要苦口婆心的说两句,被夜钟离打断:“欸?看前面那个好不好看。” 千寻立马就被吸引过去了,至于喊皇兄六哥七哥快点的神马事情都变成了浮云。 “我怎么觉得我们两个就像跟班的呀。” 沐千翔摸摸垂在胸前的头发:“你见过这么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跟班吗?” 花云听笑道:“我终于知道这寻儿的自恋是哪里来的了。” 哈哈哈,两人朗声笑了起来。 “夜钟离,我想吃那个小糖人。” 千寻指着前面的一个糖人铺,这种东西在现代很不多见了,现在能吃着,也是运气啊。 “花心,去买糖人。” “不行。”千寻制止,望着他笑道;“你去买。” 咳咳,夜钟离眼神飘离到远处:“我没买过。”笑话,他一个堂堂国师大人,去买糖人?岂不是让后面的两人笑掉大牙。 “哼,你不是说还要追我吗,今天还没有送花吧,让你买个糖人都这么多意见,哎,我看我要考虑考虑这婚事了。” “夫人说的是,为夫这就去买。”夜钟离笑吟吟地说道,好像刚才拒绝买的人完全不是他。 “花心,给我银子。”夜钟离从花心手中接过银子,步态从容的走到铺子前,拿了两串糖人,直接给了一锭银子,也不等后面的老头喊着找他钱。 花云听和沐千翔大跌眼镜,双双取笑道:“夜兄,拿着糖人的姿势都这么优雅。” “是啊,似乎从不识人间烟火的神变成了接地气的公子。” 夜钟离也不气恼,潋滟一笑:“我可以说你们是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吗,你们有本事也找一个让你们买糖人的人去啊。”随之又装作恍然大悟道:“我竟然忘了,你们还没有那一个人,我夫人说要明天开始给你们找。” 提起这事,两人都转过头,不再理他,故意的吧,哪壶不开提哪壶。 千寻在前面捂着嘴偷笑,这厮最会戳人家的痛处了,还没见谁在他面前胜过呢。 几个人一路说说笑笑的欣赏着路旁的耍狮,钻火圈,千寻很是兴奋,在前世整天忙着学业什么的,从来都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如今不但看到了最原始的最原声原味的古文化,而且身边还有爱人和亲人的陪伴,可以说,这是她两世以来最快乐的一天了。 夜钟离看着她蹦蹦跳跳的钻这里,钻那里,脸上洋溢着孩童般的纯真的笑意,咯咯的轻灵的笑声传进了人的心窝,让人也忍不住的受感染。 沐千翔和花云听也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能看着自己守护的想守护的人开心,也是对自己最大的安慰。 熙熙攘攘的人群也受到感染,都向这几个人看过来,也实在是俊男靓女太过惹眼,都不自觉的露出痴迷的笑意。 远远的谁也没有注意到,远处的一个暗角里,透射出一抹孤独的黯然的影子,再也不是平常冷冷的冰山一样的倨傲,只是默默地看着那一双十指相扣的一对人,受伤而又绝望。 很快就透过百层的台阶看到了天祥寺的大门,这是京里最大香火最旺盛的寺庙,据说也是最灵验的庙宇。 外面的阳光正盛,但是天祥寺却笼罩在一片云雾之中,若隐若现,别说,还真有一种仙气的感觉。 最重要的是居然碰到了很多熟脸,比如暖心倾心以及白狄来的二公主,还有似乎是地方来的大臣们带来的女眷,她们都羡慕的看着国师牵着千寻的手一步一步的走着,别说是高高在上的遥不可及的国师,就是普通的任何一个男子能这么真心的一心一意的对她们,她们此生也觉得无憾了。 暖心倾心则是相互和她打了个招呼,千寻就被夜钟离目无斜视的给拽走了。 白玉莲看见花云听则是一步三个台阶的追上来,喜悦的道:“花公子,你也来了,听说这庙宇的姻缘签很灵,玉莲想过来求一个,花公子说玉莲的愿望能实现吗?”说到最后一句,则是很娇羞的低下了头。 花云听摸了摸鼻子道:“这个公主应该去问解签的和尚,花某对这个不太懂。” “玉莲觉得和公子特别有缘分,公子可愿意陪玉莲一起去?”别说这白玉莲虽然说话自大自傲,但是这勇于追求男人的勇气还是值的赞颂的。 沐千翔嘟着嘴,捏着嗓子道:“云听,你不是说要陪人家去的吗?可不去反悔呀!” 咳咳,千寻差点摔了个跟头,幸亏夜钟离虽然嘴角抽抽,但是比她淡定,及时搂住了她的腰。 花云听感觉头好大好大,余光瞟到沐千翔朝他眨巴的眼睛,似乎在说,我可是把自己的形象都给牺牲了,要不要把握机会就看你了。 如花容颜绽开,上前挽住了沐千翔的手臂:“不反悔,当然是要陪你去,小翔不要生气啊!” 白玉莲像吃了一口苍蝇似的难受极了,这是怎么回事啊,她好不容易看上了这几个男人,三皇子吧喜欢男人,国师吧太高大上,好不容易对花云听原来越有感觉,但是三皇子又横插一杠子,这两人居然是那种关系,这让她情何以堪啊! 她扭过头一脸便秘的走了,看来这天祥寺不去也罢,说什么最灵验,狗屁,一点也不灵。 咳咳咳,倒是前面的千寻实在是受不了了,这两个大男人这是为了拒绝美女不遗余力啊! 两眼冒着小星星,有些猥琐的小声道:“你说,我皇兄和六哥有没有可能碰撞出火花啊?” 你看一个穿白衣,手摇折扇,温润如玉,玉树临风,一个着蓝衣,一双桃花眼狭长眯起,盛满了笑意,芝兰玉树,风流倜傥,简直是绝配啊! 这次夜钟离终于沉不住气了,这夫人的脑袋是怎么长的,脑子里都整天想些什么呀? “咳咳,夫人是想你沐家绝后?” “啊?这倒是一个问题啊!”千寻仔细的想了想,最终觉得两个人的幸福比较重要,比什么传宗接代啊什么的要可靠多了。 就道:“要不然以后我们多生几个?过继给他们一个?” 夜钟离顿时笑得比天山的雪莲还要高华,脸上似一个发光体,瞬间让人感觉全世界都亮了。,甚至顾不得这是一个公众场合,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朝千寻的嘴唇吧唧一口,话语温柔的也要滴出水来:“夫人,想生几个?” 那声音惊得周围的人群瞬间都停下来,嘴巴掉到了胸前,顿时周围都静下来,这难道是他们崇拜的天神一样的国师大人?竟然也这么有人情味,是个和他们一样会娶妻生子的人! “嗯?”千寻恍然大悟她说了什么,而夜钟离又做了什么,脸立马烧红起来,狠狠的低下头,如果有地缝的话,她早就钻进去了。 这厮大庭广众之下,居然也会做出这么惊世骇俗的事! 都不认识我,都不认识我,千寻一手掩面一手拉起夜钟离就大踏步地往前走。 沐千翔和花云听也顾不得刚才的尴尬了,对望一眼,朝前方的两人奔去。 五人去拜了佛之后,便有一个小沙弥领着去了后堂。 后堂正中间坐着一个慈眉善目的和尚,别说眉毛,就连眉毛都是白色的。 见到他们进来,一声郎笑。 夜钟离和沐千翔他们对他也很尊敬行了礼之后,便坐在了和尚的四周的蒲团上。 “天目大师怎么回京了,也没有说一声?” “哈哈,说一声,你也未必肯光临啊。”他看了一眼紧挨着夜钟离坐着的千寻道:“有美人相伴不是比我这糟老头子强多了?” 夜钟离没有丝毫赧然,也郎笑道:“说的不错!” “你这真是还一点面子都不给啊!” “小听的眼睛好了?” 花云听道:“是啊,多亏了寻儿。” 那天目若有所思的看着沐千寻,千寻坦然的和他对视,反正她现在有恃无恐,也不怕老和尚真有什么天目看出她的来历,只要她在乎的人不在意就是。 天目点了点头对夜钟离道:“寻公主是你们的吉星啊,前段时间我还算出你这一年中有次大坎坷,怕是度不过去,如今看来是虚惊一场啊!” “这么说可以逢凶化吉了。” “嗯,经历一些磨难,应该差不多了。”又转头看向沐千翔道:“这位是三皇子吧!” “天目大师。”沐千翔很恭敬的抱拳行礼。 天目点了点头:“三皇子以后要时刻谨记,以仁德治天下。” “千翔谨记。” 天目又对千寻道:“寻公主,老衲手痒痒了,可否借人一用,陪老衲下局棋啊?” 千寻看向夜钟离,夜钟离也以一种期盼的眼光看着她,呵呵,好像她是非常严厉的管家婆似的。 “你们下吧,我去前面烧柱香。” 千寻站起身,沐千翔道:“外面人多,皇妹小心些。” 天目道:“没关系,这小子可是在她身边派了好几个暗卫呢!” 千寻朝夜钟离微微一笑,微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84 调戏的好 这寺庙除却了前面的人声鼎沸,这后面算是宁静的很,只有零零落落的几个屋子,简简单单的耸立在那里,周围全是茂密的树林,要是夏天的话,倒是乘凉的好去处。 千寻围着走了一圈,便坐在凉亭里歇歇脚。 一会儿,传来悉悉索索的走路声,千寻看去,居然是慕容梨尚,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梨尚这里。”千寻朝她挥挥手。 慕容梨尚看见她一阵惊喜,扑上来道:“有没有看见玉碗和白子盟?” “没有啊,他们两个也来了?” “是啊,我刚才看见白子盟估计又犯花痴了,见了玉碗挪不开眼,玉碗见他这个样子,也知道他这个德性,便不理他,转身就走,我看那白子盟就追了上去,这白子盟武功不错,真不知道这玉碗能不能逃过一劫?” 一听是玉碗的事,千寻便来了兴致,今天英才人的是请说不定就是和她有关,那么现在要是她出点事,也是罪有应得。 “走,我们去找找看。” “走。”慕容梨尚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两人这一点倒是志同道合。 “你觉得玉碗应该到哪里去了呢?” “不知道啊,我只是停下来喘了口气,两个人就不见影了,那玉碗居然跑到这人烟稀少的地方来,真不知道是故意的引诱人家来呢,还是怎么着?” 千寻道:“我道觉得她是有可能迷路了。”玉碗到现在都对夜钟离没有死心,怎么可能会看上肥胖花心的白狄二皇子? “那我们去哪里找啊,这后院这么大?”梨尚道。 千寻想了想,自己刚才转了一圈,似乎有个岔路口比较容易迷路,便道:“走,去那边看看。” 那是一个后院的西北角,有一条看似比较宽敞的大路,实则走到尽头就是一座废弃的小屋,然后就没有路了,有可能玉碗误以为那边能出去,走错了路呢。 两人有了目标,怀着兴奋的呃心情,像猫一样跳跃的飞快。 “大皇子殿下,你就饶了我吧!”似乎传来的还真是玉碗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很急切。 两人找对望了一眼,默契的找了个比较高些的灌木丛,躲在后面,看向对面的两人。 玉碗咬着小嘴一步一步的后退着,那身子由于害怕在瑟瑟的发抖,上下牙齿咬的咯吱咯吱的响,眼里饱含着泪水,又不敢淌下来。 白子盟此刻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一双眼睛已经不能转动,玉碗那梨花带水,我见犹怜的模样麻到了他的心里。 “公主,你真是个小妖精,我爱死你了。”白子盟晃着肥硕的身躯,一步步的靠近,那被压抑的嗓音因为兴奋有些颤抖。 玉碗一步步的后退:“三皇子,我可是沐云国的公主啊,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向父皇求赐婚啊!” 玉碗冷静了一下,说道。 “我当然会向皇上求婚,既然公主早晚是我的人,今天何不成全了我呢?” “不不不,那可不行,大婚之前,是不能怎么样的,更何况这是佛门圣地。”玉碗急了,以这大皇子和太子争抢美女不惜打架的做法,估计他是什么事什么场合都能做出来。 “这有什么不行,如果你注定是我的皇妃,那我为何不能早一点行使我的权利?”白子盟嘿嘿笑着。 玉碗看了看后面的墙,她已经无路可退,又慌了神,嘴里嘟囔着:“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到手的肥肉,白子盟怎么会轻易地放弃,他本来是有武功的人,柔弱的玉碗在他的面前不值一提,他要是想扑上去就会直接搞定,但是他很享受这种追逐的过程, 果然玉碗发出了一道凄厉的绝望的救命声。 但是这里不说平常就没有人过来,更可况今天有庙会,小和尚们大概都出去招待宾客了,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玉碗倒在地上,死扯着衣衫,不让白子盟得逞,但是天生的男女力量的悬殊,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只听撕拉一声,衣衫的破裂声,又刺啦一声。 “哎,”千寻叹道;”这衣服是谁设计的啊,真是太繁琐了,你说这两人要是洞房花烛,脱衣服还不得大半个时辰啊?” 慕容梨尚捂嘴笑,这公主真是够腹黑的,这是幸灾乐祸呢还是嫌弃白子盟不给力呢? “那到时候,你洞房花烛,国师大人肯定给力。” “去你的,说什么呢你,一个姑娘嫁还不害羞啊?”千寻拍了拍她的头。 “还说我呢,你看你那兴奋的眼神,可是比我的亮多了。” “哎哎,你看,就剩一件了。” “啧啧,这叫声会不会引来狼啊?” “引来蟑螂还差不多。” “哎呀,快看,这白狄大皇子这一身的肥肉呀,要是拿去卖,估计得卖不少钱。” “哎呀,谁还吃肥肉啊,这年头,你没有听说吗,吃肥肉长肥肉,吃廋肉长廋肉,你想吃了这一身肥肉长一身肥肉啊?” 两人一边看戏一边肆无忌惮的评论,他奶奶的,这种感觉真是太爽了。 白子盟自己的衣服也脱的差不多了,就把玉碗按在地上,肆无忌惮的狂亲起来,玉碗怎么挣扎都没有用,眼看玉碗已经被撤掉了最后一件屏障,那大皇子已经箭在弦上,要蓄势待发了,玉碗凄厉的大喊一声:“不要啊。” 可是沉侵在**中的大皇子哪里还听的见。 这时,已经挣脱无路的玉碗又绝望的大吼一声,慌乱之中,摸到了头上的金钗,猛地一下拔出,毫不犹豫的扎向了白子盟的脖颈。 可能是天生的嗅到猎物逼近的危险,他搜的一躲,避开了脖颈,金钗扎进了他的后背,顿时一股股地鲜血流淌了下来。 一声凄厉的喊叫响彻了天空。 白子盟看向玉碗,衣衫凌乱,不,没有衣衫,头发完全披散,像个嗜血的恶魔一般,眼中都是恨意,拿着金钗的手还淌着自己的鲜血。 “啊啊啊”白子盟不知是痛的惊叫,还是他习惯了女人顺从他,没有想到还会有人对他下如此毒手。 “啪啪啪啪’白子盟的手掌狠狠地扇向玉碗的脸,顿时一张楚楚可怜的小脸变成了一个大面盆。 白子盟狠声道;”臭婊子,你竟然还刺杀本皇子,你等着,老子要让你生不如死。” 又啪的一声,把玉碗煽晕了过去。 拿起自己地上的衣服,把后背流血的地方勒好,穿上裤子,连上衣都没有穿,就急匆匆地走了,看样子,是去找自己的属下包扎去了。 “啧啧”慕容梨尚从袖口里掏出一包瓜子,倒给千寻一半,自己留了一半,边磕边赞道:“你看这玉碗玲珑的曲线还真是不错啊,也怨不得大皇子冲动。” “那当然,这玉碗怎么说也是沐云国第一美女啊!” “哎,只是这第一美女就这样不穿衣服躺在地上,会不会着凉啊?” “也是啊,那我们应该帮帮她。”千寻吐出一粒瓜子皮:“最起码应该把她叫醒。” “哎,寻公主,你真是个好人。”慕容梨尚感叹道:”你说同是姐妹,这做人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你看你心地善良,以德报怨,玉碗整天针对你,要害你,你还怕她受凉,感了风寒,要是这玉碗有你一半的善良,也不会落到如此下场啊。” “哎,是啊,谁让她是我的姐姐呢,我不对她好,谁还对她好啊。”千寻都被自己感动了。 “她好像觉得躺在那里还很舒服,不愿意起来,你说我们怎么把她唤醒啊?” 千寻嘿嘿笑了两声:”我倒有个好主意。”不过这笑声有点阴森。 “什么好主意,说来听听。” “你知道审讯犯人的时候,如果一个人晕过去,应该怎么样让她醒过来?” 慕容梨尚想了想:“用水泼醒。” “对头。”千寻赞道。 “可是我们没有水呀,再说有水,也不能给她浪费了。”梨尚不赞同。 “我们有水啊。” “我们哪里有?” 千寻指了指他的肚子,又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破缸。 慕容梨尚哈哈的笑起来:“好主意,寻公主,你太有才了。” “那你去吧,如果她还不醒的话,我再来。” “好。”还没有玩过这种游戏呢,当然要积极些。 一会,慕容梨尚捏着鼻子,端着缸子,走到了玉碗的旁边。 “你自己的尿,你还嫌臭啊。” “那当然,要不然你来。” “算了,还是你来吧!”笑话,她可是堂堂一公主,怎么能敢这种不雅的事,再说夜钟离的暗卫还在不远处盯着呢,虽然他们是不敢看的,但是这事情传出去也是不好滴,不利于以后在国师府树立威信。 “切,少来了,我看你是尿不出来。” “你快些吧,端着也不嫌臭了。” 慕容梨尚把缸子放在玉碗脸的上方,直接浇了上去。 玉碗一个激灵被痛醒了,尿里面含有盐分,碰到伤口,肯定会被蛰一下的。 玉碗看到旁边的慕容梨尚,大喊一声,牵扯了伤口,又痛的嘶嘶大叫。 最后才发觉自己没穿衣服,慌忙用手挡住上面,下面有些冷,又慌忙去当,最后拿起旁边的衣服,只可惜都烂了,不能穿了,但是要是挡点重要的东西,还是凑合的。 玉碗舔了舔嘴唇上,头上脸上流的水分,一股骚臭味传来,她顾不得这是什么了,要去抓梨尚的衣服,被梨尚躲了过去。 “求求你,慕容小姐,能不能把你身上的外衣脱下了给我遮一下。”玉碗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温柔些,但是一说话,牵扯到脸上的伤口,还是很疼。 慕容梨尚装作考虑的道:“可是我要是着凉了怎么办?” “不会的,就借给玉碗遮一下就好,玉碗感激不尽,以后会报答慕容小姐的。” 慕容梨尚又拿起瓜子磕了起来,装作思考的样子,顺带瞟了瞟玉碗红盆一样大的脸,和殷殷期盼的目光,慢悠悠的道:“我要嫁个好夫君,你能帮我吗?” 噗,千寻差点笑喷了,你要嫁夫君,你让人家怎么帮你啊,你又不是嫁玉碗,在这逼婚? 玉碗红肿的脸,又惨白惨白,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她总不能说包在我身上吧!这事,她真的做不到啊。 听到旁边的笑声,定眼一看,居然是千寻,千寻见她发现了自己,也走了出来,先走到慕容梨尚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别磕了,你端尿的手似乎还没有洗呢。” 慕容梨尚哇的一声躲到一旁吐去了,她刚才一得瑟,似乎把这茬忘了。 玉碗看见她,眸中狠毒的光一闪而逝,嘿嘿冷笑道:“沐千寻,你一直,在后面看着?” “哎,是啊,可惜没有看到更精彩的情节啊!”千寻很惆怅的说。 玉碗从来没有受过的屈辱,恨极了的看着她:“沐千寻,等着吧,你会遭到报应的。” “咦,似乎刚才大皇子走的时候,说以后生不如死的人是你哎!” “哼哼,你会逃过去吗,等着瞧,你的报应会比我更快!” 玉碗因为用尽所有的气力说话,显得红肿的脸更加的红了,身子也气的跟抖萝噻似的。 千寻悠然的道:“你说的可是英才人?” 玉碗瞪大了双眼:“你知道?你见过她了是不是?哈哈哈,怎么样,我说你的报应会来的更快吧,哈哈哈!”玉碗像疯了一样狂笑不止,蓬乱的头发加上扭曲的脸狰狞极了,她的目的达到了,沐千寻只要遭受了英才人的一抓,定能生不如死,那么就算解了她的恨了。 她似乎看到了沐千寻满身的脓疮,在她面前求饶,和国师大人对她鄙视的目光。 千寻戏虐的看着她,真是个异想天开的女人;“英才人的事和你有关系?确切的说是你设计的?”她看这玉碗的似乎得逞的笑,心里也跟着冷笑。 千寻蹲下身,眯着细眼打量着她全身,那眼光,让玉碗觉得全身像长了蛆一样难受。 “哼,听说那索魂叶可以让全身溃烂?”千寻用手把她从头到下虚划了一下。 玉碗有些呆,过了半天,才道:“你怎么知道?” “你说呢,千叶,她…”千寻看着她逐渐绝望的眼,慢腾腾的道。 “是沐千叶,是她告诉你的,不可能,不可能,我们俩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她不可能说的。”玉碗要崩溃了,她把千叶看的透透的,她对沐千寻的狠不比自己少,她不会这么做的! “千叶把事情告诉了夜钟离。” “沐千叶把事情告诉了国师大人?这个愚蠢的女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以为这样就能得到国师大人的垂青了,真是异想天开。” 玉碗歇斯底里的叫喊着,似乎要陷入疯癫状态。 千寻又慢悠悠的道:“夜钟离说千叶有功,赏赐给了她一样东西。” “哼哼哼,哈哈哈”玉碗冷笑,笑得泪都出来了。 凄绝而又狠毒的道:“沐千寻,你就不怕国师大人移情别恋,把千叶也收了?你可不要忘了,昨天可是千叶带着你的画像,去牢里给英才人灌输了你抢了她的皇上的思想,她可是你的对头啊!” 千寻心里冷笑,终于狗咬狗了。 “那又如何,这主意毕竟是你出的,又不是她?” “哪有如何,沐千寻,你可真大方,如果没有沐千叶,你以为凭我能请来太后?能避开那么多人,放英才人出来?我只不过出个主意,沐千叶可是实施者。” “哦!原来事实是这样啊,你们两个都不是好东西,哼。” 千寻站起来,鄙夷的道:“走吧,看着这白花花的肉,都想吐了。” 慕容梨尚无限可惜的道:“就这样走了?” “不然,你还想咋地,还想摸两把?” “你们两个不能走,不能扔下我。”玉碗终于意识到情势不对,哀求道,可是一站起来,破烂的布条又不管用了,她也顾不得了,要抓向千寻。 千寻捂着鼻子躲过去,玉碗的眼泪流在伤口上,疼的一抽一抽的,脖子下面的肉团子也跟着颤悠悠的。 千寻突然猥琐的伸手抓了一把,啧啧称赞:“手感不错啊。” 玉碗则凄厉的喊了一声,惶恐的远离了沐千寻,这人怎么什么都做的出来? 慕容梨尚也猥琐点的瞟了瞟她,可惜的道:“比你强多了。” 千寻一点也不在乎,揩了一下鼻子道:“那又如何,我家国师用着正好。” 玉碗则是绝望的如一滩死水,慕容梨尚被自己的口水差点呛死,咳咳咳, 沐千寻,你真是….你要不要这么光明正大的说的这么直白,我们可都是未出嫁的大姑娘,你说这话,脸也不红?心也不跳? “走吧。” 千寻打了个响指,今天真是收获颇丰,既收拾了玉碗,又套的了英才人事件的来龙去脉。 玉碗看着两人并肩有说有笑的走了出去,无力的蹲在了地上,才明白,至始至终,这两个人就是来看她笑话的,压根就不会救她,而且,沐千叶这个贱人…… 突然一道闪光突显,玉碗一怔,难道沐千寻刚才是为了诈自己?并不是沐千叶告发的她?要不然就算沐千叶把这件事告诉国师大人,以国师大人的脾性,最多多看她一眼,绝不会赏赐给她什么东西?玉碗恼恨的锤了一下地,都怪自己听到沐千寻没有中毒之后,太过失望,没有深思,被沐千寻带到沟里去了。 沐千寻,你等着,我一天不死,定要把你拖下地狱!玉碗死死的把指甲插进了土里。 慕容梨尚道:“估计这次玉碗要气惨了?” “不给她点教训,以为本公主是病猫?” “但是我觉得这玉碗不会善罢干休的,祸害遗千年,你为何不直接结果了她?” “玉碗怎么说也是我父皇的女儿,如果她死了,父皇虽然不会怪我,但是也难免伤心,这件事也会成为我和父皇之间不能触碰的禁忌,我怎么可能让她死在我手里呢,玉碗她还不够格。” “嗯,那倒也是,不过我看白狄大皇子不会放过她的,我们就等着瞧好戏吧。” 千寻又猥琐的笑了,她似乎看到了白子盟会怎么折磨玉碗的,到时候她也可以指点一二的, 慕容梨尚道:“估计这次玉碗要气惨了?” “不给她点教训,以为本公主是病猫?” “但是我觉得这玉碗不会善罢干休的,祸害遗千年,你为何不直接结果了她?” “玉碗怎么说也是我父皇的女儿,如果她死了,父皇虽然不会怪我,但是也难免伤心,这件事也会成为我和父皇之间不能触碰的禁忌,我怎么可能让她死在我手里呢,玉碗她还不够格。” “嗯,那倒也是,不过我看白狄大皇子不会放过她的,我们就等着瞧好戏吧。” 千寻又猥琐的笑了,她似乎看到了白子盟会怎么折磨玉碗的,到时候她也可以指点一二的, 慕容梨尚惆怅的道:“你家国师大人对你可真好。” “嘿嘿,是不是想你家的独狐了,放心吧,有你忙活的时候,我已经给他传信,估计这两天就会来到京城的。” “真的?”梨尚惊喜的挽住她的胳膊,笑眯眯的道:“你真是我的福星,要是这事成功了,我请你当我家孩子的干娘。” 噗,梨尚小姐,你这思维跳跃的太快了吧。 “独狐印,你就别想了,他已经被我追杀到几千里之外了。”前方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一道蓝色的身影背对着光长身玉立。 慕容梨尚气的差点跳起来:“慕容梨白,你敢,你要是伤了他一根汗毛,我跟你没完。” 慕容梨白转过身,冷笑道:“你知道那小子总共偷了多少件女人的内衣吗?你知道他昨天晚上是在哪里度过的吗?”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慕容梨尚哭着跑走了。 慕容梨白凝望着跑走的身影,久久没有动。 “唉,你到底怎么回事啊?你” 慕容梨白突然扭过头打断了她的话:“以后请公主不要在管舍妹的事。”说完大踏步的走了,留下千寻莫名其妙的待在原地。 ------题外话------ 没有存稿的日子好难过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85 妻奴? 一道凉凉的声音懒懒的传来:“夫人,这当红娘的事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切,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夜钟离晃悠悠的走过来,搂着她的肩道;“夫人说的对,一群白眼狼,以后这事还是不要管了,让他们一家人打光棍得了。” 千寻仰头看着他道:“你说,为什么慕容梨白死活不愿意呢,我怎么觉得他不是因为独狐印偷了多少女人的内衣这么简单,再说,我可不信独狐印会整天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独狐家是隐士家族之一,慕容家祖先上和独狐家有些过节。” “哦!原来这样啊,什么样的过节,非要记到现在啊。” “据说是为了挣一个女人,独狐家败了。” “啊,这样啊,那梨尚嫁过去不是正好弥补了这个缺憾吗?”千寻觉得这大家族的规矩真是多,竟然能为了一个女人,记仇几十年甚至上百年。 夜钟离笑吟吟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夫人,不是所有事情都想你想的那么简单。” “嗯,也是,你怎么出来了,你和老和尚的棋下完了?” “没有,交给花云听了,我想你了。” 说着往她的嘴上啪叽一声。 “唉,我才出来半个时辰都不到好不好?”千寻翻了翻白眼。 “所以天目老和尚骂我越来越没有出息了。” “噗,老和尚骂的很对。”千寻重重点头,表示同意。 夜钟离装作生气的样子,逮着她啃咬了一番,才解气。 “唉,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呀?” “去看一处好戏。” “嗯?好戏,谁的好戏?” “你皇兄的。” “我皇兄?我皇兄他怎么了?” “走,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夜钟离带着她一路向前,从后门出去,竟然旁边有一条小河,应该是和尚们平常洗衣服的地方。 你别说这里景色秀丽,令人憋闷的心情好多了。 夜钟离拉着她躲到一颗树后面,那里居然已经提前放了一个板凳,原来是有人导演的一出戏啊,千寻看着下面的河边似乎躺了一个人。 “唉,那是谁呀?”千寻就要起身过去,被夜钟离拉住,按放在他的腿上。 “等着。” 千寻搂着他的脖子,乖乖的坐着,话说这玉兰的香气真是越闻越上瘾呢。 夜钟离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千寻突然想起来刚才给慕容梨尚说的他用的刚刚好的一句话,噗嗤一声笑了。 “夫人很满意?” “什么呀?唉,你看那不是皇兄吗?” “不错,躺在地上的正是刺杀了皇兄无数次的天下第一杀手杀琴兮,她中了夜魅的计,刚从我布的阵里逃出来,身受重伤。” “哦,你为什么不把她直接杀了,还让她留在这里?难道你是觉得我皇兄对她恨之入骨,要把她交给皇兄处置?” “你猜皇兄会怎么处置?” “我皇兄是个仁慈之人,应该不会杀她。” 夜钟离不置可否,朝那边努了努嘴。 只见沐千翔看到躺在地上的人之后,颇感意外,随后又幸灾乐祸的道:“这不是杀姑娘吗,真是巧啊,难道杀姑娘这次也是来杀本皇子的?咦,难道又练了什么新招式?”沐千翔围着她转了两圈,皱着眉头细细思索。 “哎呀,杀姑娘为了杀本皇子真是不遗余力啊,连这种躺在地上这么不雅的招式都使得出来,要是我呀,无论如何,打死都不会干这种事情。” 杀琴兮想起来,却没有一点力气,只能望着他道冷然道:“要杀便杀,要放便放。” 沐千翔蹲在她的旁边,悠然道:“要是不想杀,也不想放呢?” “那你想怎么样?” “嗯,我想把你卖到书画楼去接客怎么样?以你的姿色绝对能成为那里的头牌。” 沐千翔等了一会,躺着的人没有了声音。 他用手慢慢的挑起她脸上蒙着的面纱,皆是一愣,没想到面纱下面的一双美目似乎若现了一丝水光。 绝美的小脸苍白一片,倔强的瞪着他,小巧的鼻息因为气愤一扇一扇的,娇艳欲滴的嘴唇抿成一条线,蹦出几个字:“休想。” 沐千翔笑了笑:“这可由不得你。”话音未落,脸色突的一遍,十分迅速的出手,捏住了她的下颌,另一只手伸了进去。 杀琴兮死死的挣扎,沐千翔也不放手,两个人较量了一阵,终于由于杀琴兮受了伤,没有那么大力气首先松了口。 但是,一声闷哼,沐千翔抽出来被咬的血淋林的手,看了看,没好气的说:“你属狗的。” 杀琴兮冷冷的看着他,不发一言,但是身体的颤抖出卖了她的灵魂,此刻她是决绝的,是义无反顾地,似乎还带有一点对自己的厌弃和委屈。 千寻看着皇兄受了伤,不由自主的就要上去帮忙,被无奈的夜钟离按住:“夫人,我怎么觉得你对皇兄就像护小鸡似的,你要是再这样,为夫可就要嫉妒的忍不住要把他暴揍一顿了。” “咳咳,我也想护你来着,你不是没有给我机会吗?” 夜钟离笑颜如花:“这么说,我要是有危险,夫人也会第一时间扑过去?” “那当然了,要不然我岂不是成寡妇了。” 突然下一秒,夜钟离突然变了脸色,双手扳过她的脸,对着她的眼睛,郑重地一字一句的道:“听着,如果有这么一天,我不许你这么做,好好的保护好自己,可记住了?” 千寻心里一震,看着那一双墨眸,清晰的倒映着自己的影子,确是坚决和深情,她的心狂跳不已,她相信此刻她的眼睛里也倒映着夜钟离的影子,已经不知从何时起,他们牢牢地靠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也分不开。 她也同样双手捧住那一张俊颜,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 等着一场深情的戏码落幕,在分开时,河边已经不见了人影。 “哎,皇兄他们俩呢?” “别管他们了,我们回去吧。” “这是什么意思啊?”她完全不明白,这怎么就叫好戏了? “以后你会明白的。” 千寻还是一头雾水:“难道是我刚才错过了什么?” “这个,你可以直接问问皇兄。” 千寻依偎在他的身上,刚才太投入,现在浑身依然没有一点力气,抬头望着他,微红的脸蛋像是被微风吹醒的花仙子,明亮的眼珠像是一条银河,娇嗔的话语像是酥软的麻糖:“你背着我?” “好。” 似乎此刻再也说不出任何话语来表达一下那满溢的幸福。 夜钟离蹲下身,千寻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把头埋进他的发间,深深的吸上一口气:“好香啊。” 如果说前面是深渊,那么她也愿意就这样和他一起沉沦。 前面的夜钟离此刻脸上眼里全是浓浓的情意,直叫这山河失色,太阳失光! 回到天目大师的房里,比走时多了两个人,暖心和倾心,天目和花云听正好下完一局棋,夜钟离就那样妖孽般的笑着:“怎么样?老和尚可是输了?”大家均抬头看着夜钟离背着千寻走进来,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虽然这情景仔细想想也很正常,但是突然给大家的冲击力还是有的,均脸色各异,没有开口说话。 过了一会,沐千翔先笑着道:“寻丫头不会是睡着了吧!” “没有动静,自然是睡着了。” 沐千翔走过来,就要接过去:“来来,把她放到床上去,这丫头还挺重的。” 夜钟离转了个身,避开他的手:“算了,还是我背着吧,一折腾会把她弄醒的。” 沐千翔怏怏然的缩回手,摸了摸鼻子,其他人皆淌了一脸的黑线,国师大人,你该是多疼媳妇啊! 天目扭过头,一脸的不屑:“切,这还没有娶到媳妇呢,就变妻奴了,瞧瞧那出息。” 夜钟离也不生气,笑吟吟地慢吞吞的道;“老和尚想变妻奴,似乎还没有机会。” 气的天目胡子都立起来了,指着夜钟离,好半天,才挤出几个字:“累死你。” 夜钟离还真是背着沐千寻倚在门边一直任劳任怨的站着,天目不愿意看见这样的场景,一气之下走到内室去了。 花云听站在亭子里,居高临下凝望着远处的袅袅腾起的香烟,手里的长笛奏出的是婉婉转转的悠扬笛音,曲子赫然是昨天宴会上千寻用吉他弹出的那首沐阳。 一曲终了,一道浅浅的带着三分赞赏,三分叹息的声线响起:“真是一首好听的曲子。” “是啊,好听,让人感动。” “公子也好才情,寻公主才弹过一遍,就记在了心上。” “暖心郡主也记住了不是吗,要不然也听不出花某的曲子对还是不对?”花云听转过头,依旧温润的笑着,像午后和煦的阳光。 暖心也会心一笑:“公子也喜欢公主,为何不争上一争,我知道公子的才情远不止此,如果努力的话,也不一定就会输了,感情这种事是最说不准的。” “花某其实早就输了,输在不够自信,如果眼睛恢复之前,去努力一把,说不定是有希望,可是我却没有把握住那样的机会,在想出手的时候,才发现伊人不在了。” “那公子可甘心?” “自然甘心,心服口服,想必郡主也看到了,夜兄对她有多好,她也有多欢喜,我所能做的,就是祝福他们,只要她能幸福,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公子这是大爱。” “那郡主呢?” “我?”暖心笑笑:“我与公子不同,我对国师只是仰慕,期盼能见上一面,对上一局,就知足了,看到他有了心上人,就更不会让自己陷入其中,痛苦不堪了。” “郡主明智。” “现在暖心心里只有羡慕。” “郡主这样**的人,有一天,也会找到这样的一个一心一意的对你的人,。” “但愿吧。” 夕阳西下,千寻在夜钟离的背上才幽幽醒来,晃动了一下僵直的脖子:“我睡了多长时间了,怎么也不叫醒我?”她从夜钟离的背上挣扎着下来。 夜钟离慢腾腾的度到椅子上扶着椅背坐下来,慢腾腾的活动了一下麻木的手脚。 慢吞吞的道:“也没有多久,现在睡会正好,晚上还有夜市,所以就没有叫你。” “真的,晚上有夜市,一定很热闹吧!那我们逛个通宵?” 夜钟离使劲扭着要抽筋的大腿,潋滟一笑:“好。” 走到门口,正要进来的沐千翔嘴角抽抽,忍不住的道:“国师,背着几十斤,站了一下午,你还能走路吗?” “皇兄,似乎太小看本国师了。” 沐千翔挑了挑眉:我可是帮你,居然还不领情,要是回来累惨了,可不要把气撒到别人头上? 千寻看看外面的天色,大悟道:“你居然就背着我睡了一下午啊,你怎么这么傻啊?把我放床上不就得了?” 推开门依旧一脸不爽的天目道:“还不是某人怕把你吵醒了,真是愚蠢。”说着白了夜钟离一眼。 夜钟离笑的璀璨:“本国师到成不是了。” 千寻这才看出他的身子一直挺着,还没有恢复过来,上前一边抱怨,一边给他揉起了胳膊和腿。 “你说你是故意的要惹我心疼吧。” “能得夫人这句话,为夫觉得很值。” 旁边的人皆鄙夷的跑到旁边吐去了,这两人当着这么多人,还是单身男女和和尚的面秀恩爱,说这么肉麻的话,这不是讨打的节奏吗? 夜钟离慢吞吞的道:“看在夫人的份上,本国师就原谅你们刚才那不雅的反应。” 天目幸灾乐祸的催促道:“天快黑了,赶快出去逛夜市去。” “天目大师,我们还没有吃饭呢?我们给你捐了那么多香火钱,你怎么着也得给我们弄点饭菜呀!” “要饭没有,要命一条,从我这进来,就别想出去。”天目不耐烦的道。 “老和尚,真小气,我夫人想吃你庙里的饭菜,端来就是,本国师在给你捐一百两银子如何?” “一百两?你打发叫花子呢。” 夜钟离鄙夷的道:“就凭你庙里的清水饭菜,连一两银子都用不完,你想讹我不成?” 天目想了想,伸出五根手指头道:“五百两?” “一百两。” “不行,太少。” “那下次庙会一分都没有。” “切,小气,四百两,不能再少。” 夜钟离凉凉的道:“一百一十两。” 噗,大家都笑了,这国师的心好黑啊。 天目气的更厉害了:“你,你这小气的,就加了十两,还不够塞牙缝的。” “一百一十两如果真的塞不了你的牙缝,我再给你一千两。” “你” “哎呀,臭和尚,我劝你省省力气,别和他一般见识,他就是气死人不偿命的主。”虚谷子不知何时走了进来,按住天目的肩膀,可真是找到同病相怜之人了。 “哼”天目重重一哼。 虚谷子安慰他:“他也有求我们的时候,到时候你比他更黑心,不就得了。” 夜钟离漫不经心的道:“你可以不答应,估计用不了一炷香的时间,这座庙宇啊,不知道还在不在?” “你,你你”天目气的说不出话来。 千寻晃晃他,给他使使眼色:你这样不好吧,他们好歹是德高望重的前辈,说不定到时候我们真有他们帮忙的时候呢。 夜钟离便慢吞吞的道:“我夫人说了,不给你们一般见识,饭菜我们也不要了,我们出去吃。” 千寻汗:我不是那个意思好不好! 说着就要起身,天目忙按住他道:“哎哎,一百一十两是吧?成交。” “虚行,去给公主端菜来。” 众人皆有异议:“我们的呢?” 天目伸出手来:“你们也饿了,想吃是不是?” 众人都忙不迭的点头。 “掏钱,一人一千一百两。” 索性大家都不缺钱,还真都纷纷掏出了银票,有的还不止二百两。 天目看着瞬间厚起来的纸票,呵呵笑的合不拢嘴:“以后要常来,常来哈。” 千寻嘴角直抽抽,这人越老越是奇葩,她看见天目第一眼,还觉得这是个得道高僧,没想到再看却是个财迷,和好友朱七七有个一拼。 夜钟离经过千寻的按摩,全身彻底的圆满了,不光心情愉悦,连带着浑身充满了力量,要知道夫人这么心疼他,就是让他在背着夫人睡上一晚上,他也乐此不疲。 好在天目了解夜钟离的脾气,知道这饭菜要是太亏了她的媳妇,他会不依不饶的,说不定还会把饭菜吃光,然后威胁他把收去的银票在要回去。 所以大家在天目都是银子啊,银子的碎碎念中吃完了漫长的最清淡的一顿饭,好在夜市上也有很多小吃,留着肚子也不错。 夜钟离牵着千寻的手在前面走,光棍什么的都跟在后面,话说这夜市果真是名不虚传,比白天还要热闹,买的东西的种类还更齐全。 还有很多小吃,刚才众人吃的那些粗茶淡饭早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在千寻的带领下,几乎把所有的小吃都尝了一遍,这些身处上层社会的人,哪里吃过这样的食物,以前很多没有体会到的美食乐趣,反倒今天才算尝试,顿感以前的日子太过无趣。 就算那些小玩意什么的,也没有见过这么多种类,以前的东西太过精致,反倒失去了它原有的韵味。 “唉,你看那个荷包怎么样?好看吗?”千寻从上面的架子上取下来,比量着夜钟离的腰间。 “咳咳,夫人,为夫没有带过这样的东西,是不是太大众了?” “大众好啊,这样才能把你从高高在上的云端拽到地面上,多接地气啊。” “夫人说好就好,只是这颜色似乎不太好吧。” “那你喜欢什么颜色?” “黑色吧。” “呃,荷包是为了带上喜庆,有黑色的吗?” “夫人,你如果亲手做一个,不就有了吗?”夜钟离朝她喳喳眼睛,戴上荷包不是目的,目的是要要戴上夫人亲手做的荷包。 “诶,那到也是,我如果做的不好怎么办?” “夫人放心,戴在本国师的身上,不会有人说三道四的。” 妈呀,千寻汗一个,这是**裸的指鹿为马呀。 她前世的时候,参加宴会什么的礼服基本上都经过自己的一双巧手改过,效果那是不用说,连朱七七这么挑剔的人都赞不绝口,这荷包她虽然没有做过,不过,仔细琢磨一下,还是能做好的,夜钟离带出去,也不至于丢人。 “好,那我们去买布吧!” “我也要一个。”后面的几个人刚才还分散好几处,合着这都是顺风耳,只要有好处,都跟着上啊。 倾心不满的道:“你们没听到公主说她不会做吗?我暖心姐姐才是做女工的巧手。” 暖心斥道:“倾心丫头,你又说胡话。” 千寻对她笑了一笑:“倾心郡主,本公主说做不好,那是故意谦虚的**,你难道不知,这西大陆的礼法里面就有一条做人要谦逊吗?” 真不知道这倾心是不是暖心的盲目崇拜着,动不动就拿她和暖心比,暖心姐姐怎么怎么样,她可没有跟她抢男人的仇恨,是她们要抢她的男人好不好? 暖心见千寻不满,忙柔声道:“寻妹妹,说起来我们是堂兄妹,倾心丫头也算你的妹妹,她口无遮拦的,你不要和她计较好不好?” 千寻见暖心柔声细语的给倾心说情,一脸的坦荡荡的,到是让人也忍不住的欣赏,一个古代女子有如此胸襟也的确难得。 她本来也只是要反驳,也不是说非要翻脸,暖心一说,她便不再说话。 倾心则气鼓鼓的噘着嘴。 千寻拉着夜钟离到了花家的布店,原因吗,自然因为再贵也不用花钱才来的。 众人便叽叽喳喳的都选好了自己的颜色,本来夜钟离是不同意夫人这么劳累的,但是千寻心中感激他们这么的照顾,非要把活揽过来,众人终于都圆满了。 不过他们更多期待的是千寻会不会像给他们蛋糕,吉他那样的惊喜,送给他们。 几个人把暖心倾心送回去之后,再回到皇宫的时候,天色已经露出了鱼肚皮, 经过马车的一番颠簸,千寻早已趴在夜钟离的怀里睡了过去,连怎么回房的都不知道。 ------题外话------ 亲爱的,快要过年了,提前给大家拜年了,因为这几天太忙,书评可能没有时间及时回复,请见谅,过完年就好了,么么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86 线索浮现 直到第二天中午醒来,看着满屋都洒满了金光,才发觉自己睡了一上午,她眯了眯眼,看着旁边空空的床位,不知懂从何时起,已经不习惯,夜钟离不在身边。 落霞进屋,喊道:“公主,公主。” “啊,怎么了?” “你发什么呆呢,睡醒了没有,我把粥刚热好。”落霞走上前来,帮她穿戴衣服。 千寻四处看着,失落的问道:“怎么感觉怎么清净啊?” 落霞捂着嘴笑道:“公主是想国师大人了吧?” 千寻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道:“没有,我想问孤鹜呢?” “你看都生气了,还说没有,国师和三皇子一大早就出去了。” “一大早?他们没有休息就走了?”她似乎隐约记得回来的时候,天都快亮了吧。 “嗯,国师把公主抱回来之后,让奴婢给你擦洗完了之后,就搂着你睡了一会,然后三皇子的人过来叫他,他就起身走了。”落霞偷笑着道。 “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千寻自动忽略她那坏笑,皱着眉头道,三皇兄一大早叫他,一定是急事。 “国师没说,就说是好事,让你不要担心。” “哦,他们走时吃饭了吗?” “国师说去三皇子那里去蹭饭,还说让公主闲着的时候,别忘了给他绣荷包。” 千寻下的床来:“那我们赶快吃饭吧,吃完了,去尚衣局找一个绣娘。”虽然没有人敢笑话夜钟离,但是她却想让大家知道,他们对夜钟离的赞美是发自肺腑的。 落霞捂嘴笑道:“公主,看你着急的,你放心吧,国师走的时候,已经给你找来了莫家巧婆来教你。” 千寻笑道:“他不是说不在意我绣的好不好嘛,怎么这会又找人教我来了?” “估计国师是想让你学会了,他以后的衣服什么的,都想穿上你做的呗。” 千寻接过落霞递过来的毛巾,擦了脸,道:“这莫家巧婆可是这西大陆第一巧手,据说皇后找她做衣服也要排队?” “是啊,所以公主,你要好好学。”九儿进来替她梳头,自从梧桐走后,九儿便进到内室来了。 “哇,那夜钟离是怎么把她找来的?” “据说这巧婆只认钱不认人,估计国师花了不少银子吧。” “那肯定不少银子吧,这夜钟离真是够败家的,你说做这一个小小的荷包,居然要浪费这么多银子。” 千寻顿觉肉疼:“落霞,你去问问那巧婆,夜钟离要她来,花了多少银子,超过一百两,你就让她直接走得了。” 咳咳,公主,一百两,就能请得动巧婆在这等了快一上午了?你想什么呢,巧婆的时间可是用千金算的,好不好? 不过落霞还是出去了。 九儿道:“公主,你想给国师绣个什么样的?你先想想。” “对了,怎么忘了问了呢?那你知道他喜欢什么吗?” “九儿哪儿知道,不过公主要绣的话,肯定就要绣鸳鸯了。” “绣鸳鸯,不太好看吧。”她自动脑补了一下夜钟离腰间挂着一个鸳鸯的荷包在街上晃来晃去,还不得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好看啊,这样所有的人也都会知道国师大人有人了,不会再有别的女人肖想了。” “嗯?九儿,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传言了?” “也没有什么,就是听下面的宫女们嚼舌头,说是暖心郡主有可能也嫁给国师,白狄二公主也向皇上求着要和国师联姻呢,还说皇上都答应了。”九儿心思比较单纯,犹犹豫豫的都说了。 这些谣言,千寻自然是不信的,不过,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在宫里这样传夜钟离的谣言?有什么目的,难道是太后皇后那边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这时,落霞进来道:“公主,我已经把巧婆打发了,你知道吗,人家巧婆是不教人的,但是看在国师的面子上,才过来的,你虽然没有学,但是人家在这里已经站了两个时辰了,还是要收金子的,你知道要多少金子吗,我一听吓了一跳,我赶快让她走了。” “啊?这么说,我们什么也没干,就损失了好多金子?” “应该是的。”落霞当时听到巧婆说出的一串数字,脸都扭曲了。 千寻半天没有反应:“巧婆走了吗?” “走了。” 靠,下次一定从她那里把银子再给捞回来,这该死的夜钟离,也不给她商量商量,就一掷千金,太不会过日子了,宫里的做衣服的也不差,好不好? 落霞忍不住的调侃说:“公主,国师花的是人家自己的金子,你还没有过门呢,就开始要管家了?” 千寻白了她一眼:“要是孤鹜这么败家,你也不管不问?” “孤鹜才不会让我给他做荷包呢,他自己做的比我做的好。” “这你也好意思说?你怎么不说孤鹜生孩子也比你生的好?” “他会吗,他要是能生的话,估计不用我说,也会自己生的。” 咳咳,落霞你的脸皮也赶上那城墙了。 吃过饭之后,千寻带着两人去了尚衣局,现在的尚衣局掌事李春芽,正五品,女人能做到这么大的官,自然是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察言观色之人。 见千寻进来,顿时脚步生风的跑过来,脸上早已展开了官式微笑。 李春芽不过四十岁,看起来也就不过三十的年龄,穿着官服,也是一美貌女子。 “没想到公主会驾临此处,本官失迎了。”走到千寻跟前,行了一个大礼。 “李尚宫,不必客气。”千寻也是招牌式的微笑。 “公主请。” 千寻走进去,众人一排排的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认认真真的绣着衣服,各有各的分工,见到公主进来,就要站起来行礼。 被千寻制止了:“我只是过来看看,你们忙你们的。” 众人福了浅浅的一礼,又各自坐下来有条不紊的干着自己的活。 千寻眼里闪过一丝赞赏,这李尚宫到有两把刷子,管理的不错。 千寻一排排的走过去,李尚宫跟在旁边一一介绍:“这是太后在秋实节那天要穿的盛装,公主请看,这是宫里绣凤凰绣的最好的绣娘。” 千寻停在一个年纪稍大的妇人面前。 那妇人不知道是不是有些紧张,看千寻站在她旁边,紧张的不得了,手抖抖擞擞的戳破了手指,一滴鲜血很快就浸染了华丽的衣料。 她连忙放下衣服,晃晃张张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参见公主。”由于动作太急,把衣服又给带到了地上。 那李尚宫见太后的华服染了血,还被弄到了地上,立即暴跳起来:“怎么这么不小心。” 要知道,这秋实节的隆重程度在沐云国仅次于过年,太后对此非常看重,这匹云锦可是西大陆独一无二的,太后可是很满意,如今弄脏了怎么办?滴上鲜血,那可是很不吉利的呀。 更主要的是如何向太后交代? “芸娘,你说说你平常挺稳重的,在这呆了几十年了,什么场面没有见过,怎么还干出这样的事,你让我怎么向太后交代,这件事,你自己去向太后交代吧。” 那芸娘跪在地上,全身仍在不住的颤抖。 重重的磕了一个头,颤巍巍的道:“是。” 李尚宫皱着眉道:“公主,恕本官不能陪着你了,必须要制定一个补救方案,不能坏了太后的事。” “好,李尚宫去忙就是,我在这里逛逛。” 李春芽看向地上的芸娘时,又是一脸恼怒:“跟我走。” 那芸娘可能是脚软,站了好几次才站起来,余光看到千寻的时候,脸色苍白的很难看,又慌忙的挪开眼。 这躲闪的眼神真让人怀疑,她狐疑的盯着她的背影。 难道是因为她,她才出了错? 她问起旁边的一个绣娘道:“芸娘手很巧?” “回公主,芸娘是尚衣局的老人了,据说都呆了十七八年了,每次遇上大的节日,太后皇后的华服上的凤凰都是她绣的,据说从来没有出过错。” “哦,是吗?”如果这样的话,那芸娘今天岂不是太反常了?“那太后会不会处罚她呀?毕竟她也不是故意的?” 千寻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应该不会吧,听说她的后台就是太后,平常大家都私下都挺要好的,唯独她格格不入的,整天一副死鱼脸,好像别人欠了她好多银子似得。”旁边的一个绣娘说道,她刚说完,刚才的绣娘就朝她使了个眼色。 那绣娘便很不甘心的闭上了嘴,看来平常没少受那芸娘的气。 一个宫里的老绣娘能得太后的照拂,那绝对不简单。 千寻不动声色的道:“那今天怎么失态了?” 她有一种直觉,芸娘时因为见了她之后才有了这种反常的行为。 “不知道,可能今天心不在焉?” “说不定做了什么亏心事呢?”旁边的绣娘忍不住道。 这时过来一个掌事的一等宫女,对着千寻福了一礼:“公主,李尚宫派奴婢彩月过来招待你,有什么需要的,你尽管说。” 千寻道:“我要做件衣袍,要找一个手艺好的绣娘。”经过李尚宫的一番话,她才想起还有几天就是秋实节了,如果那天夜钟离穿上自己做得衣袍要更有意义。 “她们的手艺都还不错,那些忙着太后的华服,这些还有点空,公主想让谁去?”彩月恭敬的守在一旁。 “就她吧。”千寻指了指刚才抱怨的那个绣娘。 那绣娘面上一喜,忙站起来道:“是,公主。” 彩月有些惊讶,一闪而逝,道:“玉娘,到了哪里,要好好干活。”并给了她一个警惕的眼神。 那玉娘忙低下头:“知道了。” “那我们走吧。”玉娘跟在千寻的后面。 走到尚衣局的拐弯处,在相反的方向,一个疯疯癫癫的婆子蹲在草丛里:“哈哈哈,小树枝戳死你,嘿嘿,戳你。”手里果真拿着跟小木棍,逮着地上的一直蚂蚁使劲的打啊打。 “公主不用理她,她早已经疯了。” 彩月引领着她往拎另一个方向要拐。 “唉,我给你说明霞她死了,死了。”那疯婆看见这边有人,不再戳地上的蚂蚁,朝这边走来,她一边说,还一边四处张望,看似很神秘。 那疯婆头发都白了,想必年龄也不小了,脸上都是皱纹。 直到看到千寻的时候,才惊住了:“哎呀,淑妃,是淑妃,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那疯婆捂着耳朵,脸色惊恐的像是见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快速的想要逃开。 被脸色微变得千寻一把拽住:“你看见什么了?” 那疯婆不敢看她,只是蹲在地上,嘟囔:“什么都没有看见,真的没看见,求求你,放过我吧!” 千寻敢确定,这疯婆子口中的淑妃就是她母妃,而她惊恐的神情说明她知道些什么,而且是关于她母妃的。 那彩月上前道:“公主,她疯了,一个疯子能说出什么来?” 千寻恍若未闻,道:“落霞,九儿,带这婆婆回云暖阁。” “是。”两人上前要把她架走,她死活不走,但是碍于落霞和九儿的力量太大,被两人拖着往前走。 嘴里害怕的直嚷嚷,像要哭出声来:“我真的不知道啊,不知道。” 后面的彩月看着被架走的疯婆,着急的一跺脚。 从尚衣局到云暖阁要经过一个拱桥,桥面很窄,同时只能容得下两人并肩而行,桥下面是自南向北的一条长河,千寻走在前面,九儿和玉娘走在最后,落霞压着疯婆走在中间,由于疯婆太过吵闹,九儿便拿出了自己的手帕给她塞上了。 正当千寻步下拱桥的时候,从旁边的芦苇丛,一条巨大的似狼似狗的东西窜了出来,向这边直扑过来,千寻寒芒一闪,一掌击向了那只狼狗,惨嚎一声,巨大的身躯从半空中直直的飞了出去。 后面涌过来一群奴才奴婢,有两个哭喊着扑向了那只重重的摔向地面的狼狗,那惊慌失措的表情简直比死了自家兄弟还要哀伤,其中的一个奴婢见是千寻,便过来行礼。 其他的人也都跟着上来一一行礼,千寻并不以为这是巧合,她往后面一退,巧妙地护住了后面的落霞和疯婆,冷然道:“好了,你们都下去吧!” 奴才奴婢们慢吞吞的准备行礼离开,这时,从刚才那只畜生窜出来的地方,又窜出来一个头发披散,性格狂躁的男人,那人穿着破旧的衣裤,踩着一双木屐鞋,看见地上的死狼狗,嗷嗷的扑上去,大喊大叫,哭天喊地,千寻朝身后的落霞使了一个眼色,落霞领会,紧紧的护住疯婆,可是那疯婆叫了一路,本来是累的叫不动了,这会又疯狂的叫起来,还挣扎着要脱离落霞的掌控,落霞怕伤着她,也不敢太使劲,九儿也上来帮忙,眼见疯婆要挣脱,其他的人也要争先恐后地要上去帮忙,被千寻用身子挡住,然后一个砍手,直接把她劈晕了。 冷冷的吼道:“你们退后。” 那些人退到一边,不过又恰恰挡住了落霞和疯婆下桥的路。 那个疯癫男人也快速的奔过来:“是你杀了我的孩子,你还我的孩子来。” 那些个奴才奴婢连忙迅速的把千寻围成一个圈,其中一个奴才还大喝一声:“保护公主。” 千寻大叫一声不好,想要把那些奴才奴婢推开,可是别看那些人平常弱不禁风的,这时候确是抱成一团,完全形成了铜墙铁臂。 千寻的脸色越发的冷了,这绝对不是偶然,一定是有预谋的。 “在不让开,可别怪我不客气了。”不到最后时刻,她也不想伤害这么多条人命。 “公主,那是个疯子,可不能让他伤了你。”他们仍然不离开。 那个疯癫男人并没有来得及靠近他们,空中的气流一阵波动,凭空劈出一掌,那男人便被摔到了那畜生的身上。 千寻知道那是魅影。 她也是从上次和三皇兄一块遭刺杀的那次,知道的魅影一直跟在她的身边,成了她的暗卫。 “啊,死人了。”其中的丫鬟捂着眼睛,歇斯底里的哭喊起来,别的丫鬟听了也花容失色,也跌跌撞撞的向后面涌去,而围住千寻的两个奴才死死挡在她的前面,不让她动。 千寻在掌心汇聚了第八重功力魂飞天外,但是已经来不及,只听一声惊呼,落霞和疯婆已经掉了下去,千寻再也不客气,左右各一掌挥向那两个奴才,但是只来得及抓住九儿的一片衣角,她在后面,掉的要晚。 千寻气极,挥出一掌,把那些奴才丫鬟都给通通的打进了河里。 好在有惊无险,落霞和疯婆并没有掉进去,还没有沾着水面,就被一个飞过去的影子给捞了起来,只可惜,九儿和她们不在一个频率上,还是掉了进去。 千寻闭了闭眼,但是还是松了一口气。 魅影已经隐了下去。 “不好了,公主,疯婆好像是晕过去了。”落霞着急的把她放在地上,喊道。 千寻忙上前摸她的呼吸,脸色顿时凝重起来。 落霞见公主脸色不对,急忙问道:“公主,怎么样了?”她知道这疯婆对公主很重要。 她似乎知道什么,所以公主才要把她带回去。 “把她平放在地上。” 落霞急忙把她放好。 千寻给她的心脏进行按压,也顾不上她是什么疯婆子,往她的嘴里吹气。 落霞不忍心的道:“公主,还是我来吧。”公主是千金之躯,怎么能干这种事。 可是千寻并没有理睬她,现在是争分夺秒,每一秒钟都很关键。 千寻足足做了一刻钟的心脏按压,疯婆仍然一点动静都没有,九儿浑身湿漉漉的从河里爬出来,看见公主在给疯婆嘴里吹气,惊呼:“公主,万万不可。” 九上前拽住千寻,不让她在吹了,千寻也没有反抗,呼吸已停,再也没有生命体征了。 硬邦邦的吐出一句话:“她死了。” “公主怎么会这样,她明明没有落水,也没有受伤啊,奴婢一直和她形影不离。” “不是人为,是她自己年纪大了,器官老化,加上情绪太激动,脑袋充血,才死的。”用现代的医术名词就是脑溢血,属于很普遍的老年病。 九儿很失望:“啊?怎么会这样,好不容易才把她救上来,公主还费了这么大力气。” “也许这就是天意。”千寻缓缓地站起来,走到从河里爬出来的刚才围住她的奴才身边,用脚使劲的一踹:“说,你让你们这么做的?” “回公主,没有人吩咐奴才。”爬上来的奴才丫鬟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千寻冷笑:“不想说?” “真的没有人吩咐奴才,公主饶命,就是刚才,有人过来传话,说是有人要来害公主,命奴才这些人一定要死死的保护好公主,如果有功,公主没有伤一个汗毛,每个人便奖励十两银子,所以奴才奴婢这些人才都来了。” “谁给你们传话?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回公主,那个人穿着太监的衣服,说是公主你派去的卧底,急匆匆的来不及去给你报信,所以才急中生智让我们帮忙,奴才们鬼迷心窍,没有想那么多,便都过来了。” 千寻看他们这是流露出的恐慌,似乎也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都忍不住的磕头求饶,的确不像知道实情的。 “好了,你们把疯婆的尸体弄走吧,好好安葬,你们也好自为之。” “谢公主。”众人忙高兴的磕头跪安。 千寻嘴角冷冷一勾,自求多福吧,我不杀你们,并不代表有人愿意放过你们,在这个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奴才和奴婢,还有死的不明不白的冤魂。 只是疯婆到底知道什么呢,有人连一个疯婆子都不放过,只是可以肯定的是,这疯婆子认识她母妃,而且似乎她母妃的死不同寻常,那人怕露出蛛丝马迹,所以要毁掉证据。 但是她带走疯婆子只这么一点功夫,就找上门来了?速度可真够快的,是早有跟随,还是有人通风报信? 虽然疯婆死了,但是还有一个人,也不同寻常,就是那个芸娘,只是不知道她去见太后之后,命运会如何? “玉娘,过来。”那玉娘才胆怯的从桥的那头走过来,自从那条疯狗扑过来的时候,她就躲得远远地了,本来她以为公主有皇上和国师撑腰,跟着她,定能吃香的,喝辣的,没想到,还没到地方,就出了这幺蛾子。 “你对芸娘了解多少,一一说来。” 那玉娘唯唯诺诺的道:“其实,其实奴婢对那芸娘也不太了解,她平常自己住一个屋,和大家都不说话,很神秘的感觉,有时候我们说她风凉话,她也忍着,不还嘴。”她现在也明白了,公主志所以选她,是因为她知道的芸娘的事情比较多,如今她恨不得早些和芸娘撇清关系。 “她平常可有什么反常的表现?” 玉娘想了想,摇了摇头,道:“也没有。” “仔细想想。” “对了,奴婢记得有一次,清明节的时候,宫里不让烧纸,奴婢只能晚上偷偷摸摸的爬起来去给我那老母亲烧把纸,谁知道看见芸娘也在河边烧纸,还哭哭啼啼的哭的很伤心,说是对不起之类的话,但是奴婢觉得很奇怪,以芸娘的冰冷的性子,平常很少喜怒于色,所以奴婢对那天她哭的那么悲伤,记忆特别深刻。” 的确奇怪不是吗? “芸娘这么多年也没有什么家人?” “没有,我们一年还见一次家人,从来没有见她见过谁,所以那天看她烧纸,也觉得她家里人都死光了。” “你说她和太后的关系很好?” “这个,奴婢也是听人说的,大家都是这么传的。” “嗯,好了,你先回去吧。” 千寻看了一眼不住打喷嚏的九儿,虽然落霞把她的衣服脱下来给她披上,但是快入秋了,河水还是很凉,而且今天有风。 “是是,是”奴婢告退,那玉娘现在是巴不得离得远点,说不定下次那疯婆就是她的下场。 “走吧,快回去吧。”千寻也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要给九儿披上,九儿受宠若惊的说什么都不肯。 “阿嚏。”九儿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千寻蹦下来脸:“快点,要不然我生气了?” 九儿这才不敢推辞,裹好自己,跟在后面。 九儿道:“公主,你把玉娘给放回去了,谁来教你绣荷包啊。” 千寻这才想起,闹出了这么多事,衣袍的事情还没有解决。 “等夜钟离和皇兄回来再说吧,而且我决定先不做荷包了。”她现在也没有多少心思。 九儿一路打着喷嚏,一路念念叨叨的:“公主,刚才救落霞的是谁啊,飞的好快啊,一眨眼的功夫就欻的一下没影了。” 千寻扶额:“真难为你在掉下河里的时候,还来得及欣赏人家的身影。” “奴婢不是没有见过这么快的人吗?” 九儿又道:“哎,公主,这人是不是落霞的心上人啊?” 落霞一把拽住她:“你可不要乱说啊!” 千寻噗嗤笑了:“是啊,别乱说,要是真让落霞的心上人听到了,会把落霞的屁股打开花的。” 落霞急得一跳脚:“公主,你说什么呢?” 九儿笑得很开心:“落霞不要生气吗,你看公主都笑了,不用在绷着脸了,这是你的功劳啊。” 千寻心里很温暖,原来这丫头是看她不高兴,要哄她开心。 ------题外话------ 拜年,拜年,给你们拜年。 新年活动:此活动截至到大年初二,初三的时候,大家可以拿着国师的所有订阅找石头要奖励,我不会发红包,也觉得谁抢到了就是谁的,对那些一直默默地支持石头的亲不公平,所以只要一直跟着订阅的亲,都有奖励,为了吉利,均奖励66币币,预示着来年一帆风顺。 作者后台能看到你的所有订阅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87 回避 落霞眼见公主真的笑得挺开心的,也不再和她计较了。 也开玩笑的道:“公主,我看你九儿对刚才的影子挺上心的,不如你就做主把九儿许配给他不就好了。” 九儿脸急得通红:“不许胡说,我才不要配给他,他刚才救了你,又没有救我。” 落霞开心的道:“哟,这一会就开始吃醋了呀。” 九儿慌忙去拧她的嘴,两人一前一后地跑开了,落霞一边跑,还一边朝空中大喊:“魅影,你未来的媳妇要杀人了。” 千寻感到空气中一阵波动,一个影子差点翻下来,好在最后还是稳住了身形。 九儿更气恼了,要去挠落霞的痒痒,但是落霞比较灵活,九儿也没有占着便宜。 千寻笑得很开心,也跟着起哄:“魅影,你还不出来帮忙,你媳妇可被人欺负了。” 九儿既抓不住落霞,又不能把千寻怎么样,只得气急败坏的嚷嚷:“公主,你也开奴婢的玩笑。” 突然落霞被脚下的一块石头拌了下,差点没有摔倒,被紧追不放的九儿带个正着,九儿一阵狂喜:“被我抓着了吧!” 落霞破口大骂:“你个臭魅影,你敢阴我?” 千寻生怕事情不大,幸灾乐祸的道:“哎呀呀,赶快让你的孤鹜过来帮忙吧。” 九儿已经把落霞给压在地上,挠她的痒痒,笑得落霞喘不过气来。 正巧夜钟离和沐千翔走到门口,看到这一幕。 “你们这是在闹哪一出?”沐千翔走过来道。 九儿这才放过落霞,两人从地上不好意思的爬起来,整理好衣衫。 千寻道:“咳咳,两个丫头该嫁人了。” 落霞和九儿眼神恳切的看着公主:“我们还要跟着公主。” 千寻手一摊:“我又不是美男,跟着我没用啊。” 夜钟离自然看见她笑得那么开心,嘴角也跟着一勾,上前搂着她的腰。 “不错,寻儿是我的,你们老跟着凑什么热闹。” “你们去哪了?”千寻看着两人心情不错,抬头问道。 沐千翔笑着道:“好妹妹,我们回去再说。” 落霞和九儿在后面跟着,几人很快就到了云辉堂。 “皇兄,我要问你一件事情。”沐千翔见她神色庄重,把送到嘴边的茶杯一放:”小妹,想要问什么?” “寻儿,你要问什么,也要等我们喝口茶吧,我们可是忙到现在还没有坐下来喝上一口茶呢。”夜钟离不满。 “哦,看我急得,你们快喝吧。”千寻亲自为两人斟上茶水:“你们吃饭了没有?” 沐千翔端起茶水一饮而尽,根本不是平常的品茶:“早上就喝了一碗粥,现在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千寻忙吩咐九儿去准备饭菜,反正那件事情也跑不了,最要紧的是把眼前的两位少爷伺候好了。 落霞端来了一盆水,和千寻分别给两个人洗刷。 夜钟离自然很享受这样的时光,不住的感叹:“还是有夫人好啊。” 惹得沐千翔不住的翻白眼:“是啊,国师应该多找几个夫人才是。” 夜钟离闲闲道:“皇兄这是嫉妒吧,我看那杀琴兮对皇兄似乎不一般呀,在皇兄回京的路上,可是对皇兄一而再再而三的手下留情啊。” 沐千翔嘴角一僵:“国师弄错了吧,那是本皇子福大命大,才逃过众多劫难。” “哦,原来这样,我说呢,杀琴兮十二岁出江湖,从未失过手,却在皇兄身上一再的失手,原来是她运气不好,碰上皇兄这样一个好命的。” “等等,等等。”千寻制止两人:“难道我遗漏了什么好事不成?” “是啊,寻儿,你找时间可得好好审审皇兄,说不定哪天,你的小侄子都出来了,你还云里雾里呢。” “这么快?” “咳咳,小妹,你可不要听国师瞎说。” “哦,瞎说?那皇兄你的耳朵怎么那么红啊?” 沐千翔把手抵在嘴边,掩饰一下:“哪有,我是有些热了,跑了一路,我去换件衣服。”说着走到内室去了,下次开谁的玩笑,也不能开夜钟离的,真是沾不着一点便宜。 “哎,你给我说说,怎么回事?皇兄有什么奸情,我怎么不知道?” 夜钟离搂着她,把头搁在她的耳边:“那是因为我没有告诉你。” 千寻痒痒的难受,不断地躲避,他不断地噌上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以后有事情要及时地向我汇报,明白吗?” “夫人又没有给我什么好处,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千寻一胳膊捣过去:“你平常沾的便宜还少啊?” “嗯,还不够。”说着,又把嘴凑了上去。 两人正柔情似水,一个不和谐的咳咳声传来。 夜钟离不情愿的放开她,很不满:“皇兄,不知道自己很煞风景吗?” “这似乎是我的寝宫,难道我还要躲起来不成。” “可以呀,有眼色的人确实应该有这个自觉。” 咳咳,沐千翔嘴角抽抽,这国师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算了,不跟他一般计较,省得他又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来。 “皇兄,我想问你来着,对于母妃的事情,你到底知道多少啊?”千寻睁开夜钟离的怀抱,坐到沐千翔的旁边。 夜钟离有些不舍,但是看她确有正事,也不敢打扰。 沐千翔看了一眼夜钟离:“皇妹,怎么想起来问这件事情?” “今天我去了尚衣局,发现了很多可疑的地方,不知道自己的怀疑是不是错的?” “皇妹发现了什么?” “皇兄还没有告诉我,关于母妃,你都知道什么?” 沐千翔犹豫着要不要说,夜钟离道:“这件事,寻儿有知情的权利,也早晚都要知道,你还是说吧。” 千寻道:”你也知道什么?” 不光她疑问,就连沐千翔也惊讶:“国师也知道?” “知道一些吧。” “知道什么,你们倒是说呀。”千寻很着急,可偏偏两人不急。 沐千翔道:“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大概两年前,那时候沐云国有些乱,我乘机派孤鹜去母妃墓碑前去看望,当时孤鹜发现那墓碑遭人毁坏过,便找人重新修缮了一番,在移动棺木的时候,孤鹜发现棺木很轻,心里起疑,便打开了,里面什么都没有,母妃并不在里面。” 千寻激动的站起来:“你是说母妃还没有死?” “不知道。”沐千翔缓缓地摇了摇头。 千寻望向夜钟离,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什么讯息。 夜钟离一摊手:“我也不知,有可能没死,但是也不一定,你想,如果你母妃活着,怎么可能不回来看你们,看你们受了那么多罪,怎么会不露面呢。” “这么说,有可能是她的家人什么的把她的遗体移走了?” 千寻颓然坐在椅子上,她抱着的一点希望也破灭了:”父皇知道棺木里是空的吗?” “我从侧面问过,他并不知道,这件事不要告诉他,他对母妃用情至深,恐怕受不了这种打击。” “嗯。” “也许,”夜钟离道:“还有希望。” “此话怎讲?”沐千翔和千寻都望着他。 “你们可听过权十七这个名字?” “前魔宫宫主。” “权十七,少年英才,武功绝顶,二十几岁刚出道的时候,就单挑了几大门派,战胜了当时的第一高手,一时风靡武林,很多人唯他是尊,那时候他是建立了一个门派,但是并不叫魔宫,几年之后,门派不断地壮大,他并不热衷与管理这些东西,只一心修炼武学,所以门派的人利用他的名头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树立了很多敌人,所有人都把这种仇恨算在他的身上,有一次他在修炼的时候,被隐士家族的人偷袭,后来侥幸保住性命,但是他却很少在出江湖。 再后来,据说他为情所伤,一时发狂,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一时,江湖烽烟四起,众人便称他们为魔宫,魔宫在他的带领下变本加厉,不但搅得武林不得安宁,就连百姓也不放过,十八年前的那场沐云国劫难,我猜就跟他有关系,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消失了一段时间,再后来,魔宫有所收敛,一年之后,他的师妹绝情坐上了魔宫宫主的位置,他则彻底的消失了,而他消失的时间恰好是你们的母妃也死亡的时间。” “什么,你是说母妃的遗体不见了,跟他有关系?” “我只是猜测,你们不觉得有很多事情都很凑巧吗?” 千寻看了看沐千翔有些发白的脸色,沉重的有些压抑,看样子,似乎夜钟离说的就是事实,他已经相信了,她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找到权十七不得真相大白了吗?” 沐千翔打断道:“算了,顺其自然就好了,权十七都消失十几年了,你没有听到吗?” 千寻还想说什么,被沐千翔打断了:“饭菜来了,还是先吃吧,我都饿坏了。” 千寻更加的狐疑,这皇兄的表现有些反常,他一定还知道什么,没有告诉她。 夜钟离拍拍她的肩:“这事慢慢的调查,急不得。” “嗯。”千寻也坐下来陪着他们一起吃。 “我说你们两个准备什么时候大婚啊。” 夜钟离看了一眼千寻,道:“自然是越快越好。” “我说你们就应该乘着这些客人们都没有走,举行大婚,省得他们到时候再来,麻烦。” “可是,他们都把祝寿的礼送给父皇了,那还有礼物要送给我们啊。” 夜钟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怎么那么财迷呢?” “什么财迷,我还没有说你呢,做一点东西,非要请什么巧婆来,什么都没有干成,还损失了那么多金子。” “夫人不要着急,你只要答应大婚,我把那些宾客们该送的大礼都补给你如何?” “不如何。“千寻瞪着眼睛:“你的本来就是我的,送什么送?难道说你还经常藏私房钱不成。” 沐千翔坐在一旁看好戏,幸灾乐祸的道:“小妹,据说将军府的藏宝图失窃了,不知道和夜兄有没有关系?”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你那时候一心一意的要我打听战况家的寒池,后来你就受伤了,说战况家的藏宝图的丢失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夫人英明,为夫拿了它就是准备送给夫人的。” “切,少糊弄我,那时候你还恨不得要扒了我的皮呢,还想着给我?” “就是,我记得当时小妹刚被打了二十大板。” 夜钟离扫过去一记凉凉的眼刀,你确定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沐千翔摸摸鼻子,不敢在说话。 “就是,打了我二十大板,到现在都疼呢。” 夜钟离皱着眉头道:“夫人不是说好了不提了吗?”哎,这二十大板成了他这一辈子都摸不去的污点了。 “好好,吃饭,吃饭。”千寻大度的摸摸他的头以示安慰, 沐千翔差点笑喷,国师大人也有这样被人顺毛的时候。 夜钟离黑着脸瞪了他一下,又含笑望着千寻:夫人,你要表达你有爱的想法,不要当着外人的面好不好,起码应该回到云暖阁关起门来呀! 千寻白了他一眼,真是时候都不忘占她的便宜:“对了,你们两个一大早到底干什么去了?” 沐千翔道:“这件事还是让夜兄给你邀功吧。” 他和夜钟离约定好了,马上要成一家人了,再喊什么国师就太见外了,夜钟离也喊他的名字,他才不愿意真的跟着千寻喊皇兄呢,这样真的很吃亏。 “夫人,这件事你问我就好了。”夜钟离赞赏的看着沐千翔,他终于说了一句好话,这事情的确值得邀功,然后再来个…… 千寻看着沐千翔不怀好意的笑,焉能不明白他们的意思,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凉凉的道:“皇兄,真是可以啊,出卖皇妹不遗余力啊。” 沐千翔忙举起手来:“皇妹,冤枉。” “什么事冤枉你了?朕可是老远就听到你们的谈笑声了。” “父皇。”沐千翔和千寻都站了起来,夜钟离也缓缓地站了起来,千寻走过去:“父皇,你怎么来了?” “朕来看看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皇上看着满桌子的饭菜,便在千寻的旁边坐了下来一摆手:“大家坐,朕正好还没有用饭。” 千寻忙吩咐落霞去拿碗筷。 沐千翔道:“父皇,一切都很顺利,你放心吧。” 皇上看着夜钟离道:“有国师在,朕自然放心。” “看样子,就我自己蒙在鼓里。”千寻嘟囔着。 皇上笑呵呵的道:“寻儿开始不满了,父皇就是来告诉你的,钦天监已经看好了日子,十天后是黄道吉日,宜嫁娶,正好也过了秋实节,你们就大婚吧!” “啊,这么快?”千寻有些懵,她想过早晚要嫁给夜钟离,但是没有想到会那么快,她似乎才刚刚享受到父女之情,兄妹之情,就这样嫁出去了,她实在太舍不得了。 于是道:“能不能在晚些时候?是…..” “寻儿如果舍不得父皇和皇兄的话,可以随时回宫,我也可以陪你长期住在这里。”夜钟离连忙保证。 “是啊,这云暖阁永远是你的地方,你想什么时候回来都可以呀。” 千寻还是很纠结。 夜钟离幽幽的道:“看来还是我做的不够好啊。” “是啊,你天天送的花呢?” 咳咳,话说这事怎么又给忘了,主要是夫人则会送花的主意太过奇特,实在是送花这种事不太适应啊。 “夜魅,花呢?” 外面一阵风过,一束淡淡的花香飘了进来,送到了站在旁边的落霞手中。 依然是几支艳丽的海棠和洁白的玉兰,海棠是她喜欢之花,而玉兰是夜钟离钟爱之香。 两种花纠缠在一起,一个红,一个白,一个娇艳,一个高华,相得益彰。 “寻儿可还满意?” 千寻想了一刻道:“大婚也可以,但我们可得约法三章。” “好。”夜钟离点头答应,别说三章,只要她答应嫁他,就算是十章也没有问题。 皇上高兴的笑道:“哈哈,寻儿的事,就这样定了,接下来就是翔儿的事了。” “父皇,我的事等皇妹的事情安定下来之后再说吧。” “那怎么行?太后的意思是,你也到了该娶妃的时候了,要不然就先娶个侧妃,千御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就去了好几个侧妃和小妾了。” 千寻看了看沐千翔,皇兄终究逃脱不了皇室的联姻吗? “父皇,你也得给皇兄时间,让他找一个他自己喜欢的呀。” “哎,朕也不想逼你,可是你接受了羽林军这样的职权,掌握了京城近一半的兵权,许多大臣估计几天后的奏折都会是给你找妃子了,翔儿心里可有中意的人?” “儿臣没有。”沐千翔遮住眼底的落寞。 他何尝不想像国师那样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但是现实会给他机会吗? “羽林军?”千寻抓住皇上话里的敏感词。 “你还不知道?”皇上问道。 千寻摇了摇头,皇上则看了看沐千翔和夜钟离。 沐千翔挑了挑眉,夜钟离扶了扶额,这本来要晚上回去邀功的,就这样被皇上给破坏了。 “你们俩今天就是出去干这事的?” “皇妹,是夜兄说以后你们大婚了,要天天陪着你,怕误了国事,便把羽林军的兵权交给了我,我们今天就是去交接了。” “这么大的事,你们也不告诉我。”千寻看了看夜钟离,这家伙真够大方的,这羽林军可是有二十万兵马,占了全京城的一半,居然就这样轻轻松松的交出去了。 再说了,她需要他天天陪吗,两个人难道还天天腻在一起不成?哎呀,她想到哪里去了,真是的,她脑子里怎么也满是这种不健康的思想了。“咳咳,那个,父皇,你刚才说,太后想让皇兄娶谁?”千寻连忙转移了话题。 “白狄二公主。” “切,那个骄傲的大公鸡,怎么配得上皇兄,父皇,你也想让皇兄娶她?” “朕自然不想,朕倒是觉得青城总督的女儿不错。” 千寻自然想不起来那个女子是什么样,不过青城总督倒是个大肥缺,据说沐云国上下的粮食有一半是来自青城。 父皇果然也是为了让皇兄的势力壮大些。 “父皇,我们又不差钱,皇兄有我,有你,有夜钟离的支持,用不着再牺牲他的婚姻了吧,我倒希望皇兄能找个自己喜欢的,她也喜欢皇兄的,就像你和母妃之间那样的感情,我相信母妃心里肯定也这么想。” 皇上叹了口气,才慢慢的道:“也罢,如果太后和大臣在提起的时候,朕会拒绝的。” 千寻也跟着松了口气,果然父皇还是非常在意她母妃,她一提是母妃的意思,他立即就妥协了。 “父皇,母妃当年生我和皇兄的时候是怎么样的情景?” 沐尚清想起当年,仍然一脸的痛苦,千寻不忍心再问,但是又想查清楚当年的事情,还母妃一个清白。 “当时,兵部尚书许大人,礼部尚书厉大人被杀死在大街上,朕深感惊恐,便赶去查看情况,查到半路,朕心里总觉得不安,便急忙赶回宫里,没想到还是晚了,你母妃已经去了,陈妃紧紧护着你和翔儿,正在受玉妃的责罚,要不是朕及时赶到,恐怕你和翔儿也性命不保。” “玉妃?”难道这是当年狗血的宫斗?和太后和皇后没有关系?不过,这实在没有什么说服力,这也许是太后的借刀杀人。 “那母妃身边也没有侍奉的人,也没有给你去报信?” “据陈妃说,当时她派了你母妃身边的明霞去报信,可是后来再也没有见她回来,明霞失踪了。” “她不是失踪,她是被人害死了。”千寻冷笑道。 “死了?”皇上一阵讶异:“你怎么知道?” “我今天去了尚衣局,在哪里见到了一个疯婆子,她嘴里说过明霞的名字,只可惜在中途回来的时候被人捣乱,死了。” “还有这样的事,皇妹你没事吧。”沐千翔问道。 “没事。” 千寻道,看着夜钟离的脸色不变,似乎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他道:“那芸娘也已经死了。” “哦,这好快的手啊。” “好一个杀人灭口。” “不过,这也正好说明了当年淑妃的死有蹊跷。” 皇上一巴掌拍下:“查,一定要查。”他原来也曾经觉得这件事有蹊跷,正好大臣被刺杀,淑妃就生孩子,太过巧合,可是后来太医说临盆期哪天生都有可能,而且没有别的事情发生,他又忙着两个孩子和太后差点决裂,心里也颓废,想就这样随着她去了,所以这件事也没有追查,后来也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是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再查已经没有线索了,看来的确是有人在背后下了黑手。” “当然要查,我会查个水落石出的。”千寻道。 千寻又试探着问道:“父皇,当年你和母妃是怎么认识的呀?” 沐尚清咳咳了两声,有些赧然,道:“说起来这件事也是偶然。”似乎也不打算多说,毕竟那时候有多甜蜜,这时候回想起来就有多痛苦。 千寻看父皇的脸色一片柔色,应该是和母妃当年也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吧! “父皇,当年可听说过权十七这个名字。” 刚才的沐尚清还是一片记忆的美好,一个名字就这样生生的把他拉回了现实,脸色顿时变得灰白,还有些扭曲:“你提他干什么?”连嗓音都有些微微颤抖。 而且他从来没有这样情绪失控过,这样大声呵斥过千寻,连千寻自己都突的吓了一跳。 这种反应,如果说权十七和他没有一点关系,打死都没有人相信。 那难道,夜钟离的推测是真的? 皇上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火,道:“朕有些失控了,朕还有事,先回去了。” 三人看着皇上离开的身影,谁也没有动。 沐千翔的脸色更是苍白。 千寻心里没底,她这是触到父皇的痛处了?求助似的看着夜钟离,夜钟离握住她的手,她顿时又充满了力量,要想揭开十几年前的真相,早晚都要揭开那一层伤疤。 夜钟离意味深长的道:“千翔,不用太放在心上,该发生的事情早晚要发生的,不会因为你的逃避就会避免。” 沐千翔勉强一笑:“夜兄说的对。” 夜钟离站起来道:“吃饱了,夫人我们该回去了。” 拉着千寻的小手出了云辉堂。 两人并肩走在小路上,千寻默默地道:“你说我是不是不应该提起父皇的伤心事?我看他似乎情绪很不好啊。” “夫人想的太多了,如果你一心要找到一个问题的答案,有些事情总是要曝光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这种感觉简直糟透了。” 夜钟离握紧了她的手:“如果将来有一天,你发现你要寻找的答案出乎了你的意料,甚至说超出了你的掌控,你会不会后悔?” 千寻突的看向夜钟离:“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夜钟离笑道:“夫人太敏感了,我不知道。” “可是,我总觉得皇兄似乎对以往的事很抵触,不想谈太多。” “毕竟关系到你母妃的死,他自然也很害怕,你不也是越接近真相,心里越不安吗?” “是这样吗?” 夜钟离望着那星星点点的亮眸,似乎像一只迷路的小鹿在等着他的拯救,轻轻的吻了上去:“这样,可感到安全多了。” 千寻笑了,在斑驳的光线里眉目如画,是啊,有人依靠的感觉就是好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88 宠妻十则 “你真的舍得要把羽林军的兵权交给皇兄啊?” “不是已经交了,谁让他是你的皇兄呢。”夜钟离又扒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千寻又娇又羞得捶打了他一顿。 光线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好长,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和舒心的笑意传荡在这宫里,路过的丫鬟太监不知觉的总会为这快乐的声音所传染,嘴角也会不经意的流露出笑意。 这云辉堂和云暖阁的距离很近,硬生生的却被两人浓情蜜意的走了好久, 在转到云暖阁的墙角时,夜钟离终于受不了了,把千寻按在墙上吻起来,千寻拍打他:“这样不太好吧,会被人看到的。” “谁敢看?眼睛不想要了,嗯?” 千寻笑了:“你这好霸道。” 两人投入到忘我的境界里,你侬我侬,羞的旁边的树叶花草也不好意思的要躲起来。 一阵过后,夜钟离望着千寻娇艳欲滴的嘴唇,懒懒的道:“这里不尽兴,夫人回去接着奖励我。”随着一声惊呼,千寻已经被夜钟离抱了起来,拐进了云暖阁,他的余光往后面的一丛秋海棠里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秋海棠后面的战北野心里一缩,瞳孔眯起,圈在袖子里的手指已经深深地陷入了肉里,过了好一会,才一掌接一掌的毫无章法的打向旁边的老树,一会儿,一双肉掌已经血肉横飞,触目惊心。 后面一道威严的倨傲的甚至带着恶毒的声线响起:“你可看清楚了,沐千寻和夜钟离早已经在一起了,十日后他们就要大婚了,你在恨也没有用了。” 她虽然心疼这孩子这么折磨自己,但是为了日后让他更有出息,一定要忍着。 战北野发泄完之后,也不说话,转过身就要走。 “哼。”身后想响起来重重的冷哼声。 直到晚饭的时候,一个黑影也站在此处,抱着双臂,围着那颗千年银杏树转了一圈又一圈,摇着头暗自感叹,慵懒的声音有些失望:“这血肉沾上的也太少了。” 远处的夜魅差点没有被自己的口水呛着,战北野可是用蛮力带了几十拳,那千年银杏的皮都快破到树干里了,那血都淌了下来,甚至上面还有肉,主子你还不满意?难道说你想让战北野直接一根绳吊死在这树上? 战北野茫然无措的回到将军府,脚步像灌了千斤,一双手上的鲜血偶尔汇聚,滴到路上,断断续续的连成一条血线。 “啊,战大哥,你的手这是怎么了?”话音没落,就跑过来一个倩影,慌忙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要给他包扎,被战北野面无表情的挣脱了开去。 梅雪的脸上闪过一丝受伤,尴尬的站在那里,大夫人上前安慰她:“表妹,这种事情急不得。” 梅雪摇了摇头。 战况恨铁不成钢的训斥道:“瞧瞧你那点出息,为了一个女人半死不活的。” 战北野像失了魂一样,谁也没有理睬,甚至看都没有看一眼,就回了自己的屋子。 梅雪走到战况的身边,担忧的道:“战伯伯,怎么办呀,战大哥的手如果不好好包扎的话,会废了的。” 战况装作很生气的道:“废了就废了,就算手不废,心也废了。”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梅雪,也转身走了。 留下梅雪在原地急的团团转,大夫人走上前道:“表妹想去看看就去吧。” 最后梅雪还是给管家要了药箱,冲进了战北野的房间。 过了一会,屋里一阵噼里啪啦的瓷器碎裂声,伴随着一阵哭啼声响起,一道倩影捂着嘴跑了出来。 房门又重新关上了。 这时暗处的战况走出来,缓缓地走上去,站在门口,幽幽的叹了口气,声音好似瞬间苍老了许多。 “北野呀,你母亲生了你妹妹之后便去了,这么多年,爹一人把你们三个抚养长大,当然希望给你们的都是最好的,我知道你知道了当年淑妃之死的真相,所以你和沐千寻,静心和沐千翔之间是不可能的,爹才想尽办法阻止你们,不让你们最后走到悲剧了,才发现这是错误的选择,却没想到静心却选择了出家,这让爹很失望,但是爹又觉得连情关都过不了的人,是不配做战家的人的,但是爹看到如今你这个情况,又怀疑当初的决定是不是错的,哎,如果因为这个,你一直颓废了下去,爹要如何向你娘交代,哎,罢了,罢了,如果你想重新挽回千寻的心,爹也不在阻止你了,爹记得以前千寻对你也是有心的,你如果要给自己一个机会,和国师公平竞争,也不是没有可能赢得,毕竟千寻这丫头也是有主见的,不会轻易地被别人所左右,即使是国师也不行,爹说到此,该怎么做,你自己决定吧。” 哼,公平竞争?他还有机会去竞争吗?他自嘲一笑,脑子里闪现的都是千寻的一颦一笑,或娇或嗔或羞,是那样刺痛着他的心,就算曾经那时候的童真时代,就算她缠着他的时候,也没有见过她笑得那么的开心,眉毛,眼睛,嘴巴,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洋溢着幸福的细胞。 他要怎么做,才能抚平这撕心裂肺的心痛,他应该怎么做,才能把她的身边换成自己,带给她幸福? & 在云暖阁里,一场升温的旖旎场面刚刚落幕,夜钟离扒在她身上一动不动。 千寻幽幽的调侃他:“我觉得你要这么一直忍下去,到大婚那天会不会关键时刻掉链子?” 夜钟离的脸色顿时不好了,咬牙切齿的想收拾她,但是又不敢在惹火上身,本身这火还没有熄灭。 低低的咒骂了一声,起身坐到桌子旁,端起一杯凉水就灌了下去,躺在床上的千寻忍着笑,花枝乱颤,抖个不停。 “哎,十天后大婚,你还不回去准备,还天天留在这里?” “我早已经吩咐夜轻和夜梦去办了,夫人对于大婚可还有什么要求?” 千寻想了想,道:“也没有什么要求,就是别太繁琐了,累的人要命。”她前世的时候就听说结婚最累人了,这古代的礼仪这么繁重,肯定更累啊。 夜钟离挑着眉道:“自然不会累着夫人,还要攒着体力,晚上才是最累的时候。” 千寻哭笑不得,一个枕头扔了过去:“夜钟离,这种话你也说的出口。” “那好,夫人到时候可不要喊累才是。”夜钟离笑着把枕头放回来:“夫人这么喜欢扔枕头,得让巧婆多做几个才是。” “干吗要让她做,贵的要死。” “正因为贵了,夫人才不舍得扔啊。” 夜钟离抱着她道:“睡觉。” “哎,这夕阳才刚刚下山,你就要睡觉啊。” “夫人,你今天睡了一上午,我早上就躺了一刻钟不到,别动,明天有宴会,我不能参加,要去一趟天祥寺找天目,你自己小心些…。” “哎。”那边的俊脸朝向她,已经开始了均匀地呼吸,看样子真的累极了,从昨天陪着她逛了一天一夜,白天又出去忙了一天,是挺累的。 千寻看他睡熟了,想起来的,这边一动,那边又抱的紧一些,怕把她吵醒了,也不敢在动了。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床上就剩下她自己,摸着空空的位置,她竟也开始不习惯了。 吃过早饭,她就坐到桌子旁开始了写她的约法三章,后来写着写着,觉得三章实在太少,便变成了约法十章,在仔细的看了一遍内容发现,这十章似乎都是为了保障自己的权利的,而且内容越看越觉得自己有才,于是把约法十章改了个好听的名字:宠妻十则。 落霞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公主一脸的高兴样子,拿着张纸一会举在头上,一会放在地上,一会左看看一会右看看。 “公主,你是不是写了什么得意之作了?”落霞观察了她好一阵了,见她也没有注意到她,忍不住出声提醒。 千寻拍了拍自己笑得有些僵硬的脸,道:“没什么。”把纸放在桌子上,等着夜钟离回来之后给他,不知道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落霞上前看了看,才刚看了第一条,就觉得一股血涌到了头顶,差点没晕过去,又把眼睛睁大些,仔细看了看,才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接着往下看去,越看越惊恐。 千寻看着她诡异的神情,道:“要是觉得好笑,就笑出来,别憋坏了。” 落霞没有反应,千寻摇了摇她,她还是没有反应,最后才晃了晃自己的脑袋,看着公主,她确信没有看错,是公主写的呀! 宠妻十则: 第一条:出嫁从妇,夫人是天,唯天是从; 第二条:夫人不温柔,不讲理,不体贴的时候,要说上三遍夫人是对的。 第三条:无论在任何情况下,对待夫人都要不能说,不能打,不能骂,不能惹。 第四条:要时刻谨记,家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夫人的,钱是,人也是。 第五条:夫人善妒,出门不能看别的女人一眼。 第六条:夫人出门要跟从,夫人花一两银子的时候,要奉上二两银子。 第七条:夫人的心事要懂得,要做夫人心中的蛔虫。 第八条:夫人的错话也是对的。 第九条:要时时刻刻把夫人放在心里的第一位。 第十条:以上必须做到,如有违背,搓衣板一条伺候。 “公主,你,你不是写错了吧?” “错了,哪里错了?”千寻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没有错啊。 “你是不是把夫君两个字不小心写成夫人两个字了?” 噗,“落霞,你想到哪里去了?没有写错,就是这样的,回来我再给你抄一份,等你和孤鹜成亲的时候,把这个给他。” 落霞摸了把头上的汗,公主还是不要了吧,孤鹜本来就不打算要娶妻,非要自由自在的自己单过,自己好不容易把他劝的有些松动了,好家伙,到时候这个东西一拿出来,他还不得吓得直接消失了。 “嗯,这个再吵一份,送给梨尚一份,对了不能让三皇兄将来的皇妃看到,要不然皇兄到时候可就惨了。” 落霞嘴角抽抽,公主,你也知道这有多苛刻啊,你心疼三皇子做不到,就不担心国师被折腾了? 这时,九儿急匆匆地跑进来:“公主,不好了,出事了。” 千寻脸色一变:“出什么事了?” “羽,羽林军里的两个分队要打起来了,据说,据说他们要造反,连龙吟军队也赶过去了,三皇子去了,皇上不放心,也跟着要出宫,奴婢刚才碰到小路子,听他说的。” “落霞,我们也去。”竟然连父皇都惊动了,肯定不是小事。 千寻带着落霞和秋叶直奔大门而去,皇上的马车还没有走远,正在给御林军分首领纪云分派任务,千寻追上去:“父皇,这到底怎么回事?” “是有人挑头聚众闹事,林洋已经带着朕的手谕去了。” “纪将军,等等。”千寻喊道:“父皇,有什么事情要办,还是我去吧,纪将军留下来保护你。” “是啊,皇上,你的身边不能没有人啊。” “寻儿留朕身边就行,你赶快去吧。” “是。”纪云领命。 “走吧。”皇上待千寻上来,吩咐道,马车向前奔去。 沐尚清皱着眉道:“寻儿,国师去哪里了?” “我昨天似乎听他说,要去天祥寺,我命魅影去找他回来。” “好,羽林军一直有他压着,虽然内部分化,但是也一直没有出什么事,如今看来是有人故意的要制造事端给你三皇兄,让他很难在军中立威。” “闹事的是谁的人?” “是一个叫许似的人,据说是战况的人,如今连战北野统领的南营龙吟军队也来凑热闹,这战家想干什么?”皇上强压住心里的愤怒。 “那战北野明知道会火上浇油,还要调动龙吟军队,还能干什么,只是既然他都这样做了,不知道林洋拿着父皇的手谕管不管用?” 沐尚清的脸色不好看:“哼,这是要威胁朕。” “父皇,不如我们兵分两路,我去接应林洋,你去羽林军那里。” “还是在等等吧,我给林洋说了,要在羽林军军营回合,看看情况再说。” “嗯,也好。” 马车驶进羽林军军营的时候,情况远比想象的要糟糕,三皇子提前一步过来的,那时候两个分队已经对峙上了,那许似打定了主意要在三皇子来到之前要和对方拼个你死我活,于是两方的战争就这样拉开了惨烈的序幕,这边肖墨不亏是夜钟离亲自培养的干将,处处为了大局着想,只是防御,但是防御的结果就是处处被动,处处挨打,最后,军人天生的本性被激发出来,也准备大干一场,但是被肖墨制止了,只攻击对自己不利的敌人,不主动攻击对方,要不然损失更大,等到三皇子到来的时候,那么激战过的羽林军也会被重创,估计三年四年都不会反过劲来,达到现在这种水平,于是他也和方似战在一起,相信三皇子会很快来到。 沐千翔到的时候,已经尸横遍野,那惨状不亚于和白狄之间的你死我活的战争,心里一阵激愤,直接纵马飞跃,直取那方似的首级,那方似本来在肖墨的攻击下就处于弱势,对沐千翔的狠狠一击,根本不堪一击,脑袋很快搬了家,沐千翔手一扬,用内衣催着声音大喊道:“都给我住手,你们给我看看你们都干了什么事情,沐云国养着你们,训练你们,是为了让你们上战场杀敌,不是为了让你们自相残杀的,你们自己扪心自问,你们配当一个军人吗,你们杀的人里面甚至都有你们的邻居,一块吃过,一块睡过,你们是怎么下的去手的?” 沐千翔把方似的首级狠狠地往地上一扔:“方似聚众造反,灭九族,手下的队长统统灭九族,以后谁要是再敢放肆,这就是下场。” 说着,下面有人牵了一条狗来,看见方似的首级,直接一口一口地啃了起来。 刚才还杀向自己同伴的方似的人都羞愧的低下了头,其实他们也不想这样做,但是方似用他们的家人威胁他们,他们被逼无奈,才这样做的,如今三皇子说的对,身为一个军人,这是耻辱。 “肖墨,你把伤亡状况检查一遍告诉我。” 肖墨道:“刚才属下简单的检查了一遍,好多人只是受伤,死亡的倒是不多,估计这些战士们都是被逼的,并没有下狠手。” 沐千翔沉思了一下:“嗯,肖墨,把方似的队伍统统教给你收编。” “是。” 又朗声对跪着的方似带领的兵士道:“你们听着,如果你们还有良心的话,谁杀了人,谁就自裁吧,这件事就从今以后不再追究。” 话音刚落,果真有几个将士自惭形秽,拿起地上的刀,摸向了自己的脖子,他们杀了人,就要付出代价。 这时,手下有一人过来禀报:“皇上来了。” 沐千翔下的马来,去迎接皇上去了。 这边的皇上和千寻一进大门,就被拦了下来。 “皇上,林洋将军派属下过来说让皇上您去一趟龙吟军队。”是一个从对面赶来的将士。 “什么事?”皇上皱着眉头问道。 “不知道,说是让公主去也行,只要是代表着皇家就行。” “父皇,那我去吧,这里还需要你主持大局,毕竟三皇兄刚回来不久,有很多人不服。” “嗯,那你小心些。” “嗯,秋叶你留下来照顾父皇。” 千寻不疑有他,和落霞随着那名将士出了军营,那将士吩咐人牵了两匹马来,让千寻和落霞骑上。 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千寻察觉到路程似乎不对,问道:“林洋将军拿的圣旨交给战将军了吗?” “啊,已经交了。” 千寻一掌击向那个将士,那个将士早有防备,身形灵巧,千寻一击未中,同时一愣,自己的功力似乎有所下降。 再挥出一掌,威力还不如第一掌,内力也开始发散,心中大叫一声:“不好。” “落霞,走。”策马就要向来时方向回去。 “哼哼,寻公主要去哪里啊?” 一声娇笑声从后面传来,千寻定睛一看:“冷心,是你?玉碗?” “哈啊哈,除了我,还有谁能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来下毒啊?玉碗公主,我的任务已经完成,剩下的交给你了。” “公主,怎么办?我的功力似乎也凝聚不上来了。”落霞急切的道。 “稳住,别急。” “哈哈哈,沐千寻,你以为你今天还能逃得了吗?你知道自己中了什么毒吗?哈哈哈,我就要让你尝尝我那天所受的屈辱,不,受的屈辱更多,看你还有没有脸嫁给国师,哈哈哈。”玉碗虽然蒙着面,但是仍能看出她狰狞的脸有些扭曲,笑得疯狂极了。 千寻动用自己的内力希望能把毒都逼出来,可是那似乎不太管用。 冷心在一旁冷冷的道:“寻公主,不要浪费内力了,这是一种媚药,根本就逼不出来。” 原来这又是对着她和皇兄布的一局棋,他们不甘心把二十万的兵权交给皇兄,于是情愿折了在羽林军里的兵力,也要把皇兄拉下来,最起码让羽林军的实力大打折扣,让皇兄即使统领羽林军,也不具备和他们对抗的实力了。 而这边乘他们慌乱之际,没有防备,把她骗出来,给她下了药,毁了她的名誉,让她和夜钟离的大婚直接毁了,关系自然也就分裂了,哼,又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 千寻眼眸一凛,突然一掌向玉碗抓去,她要乘药力发作之前,奋力一搏,而玉碗是最弱的,她的首要出击对象。 玉碗冷冷一笑,手一挥,后面立刻出现了四个黑衣蒙面人,想不到这玉碗竟然也有暗卫。 千寻和他们交战在一起,要是平常,凭着她风舞九天第八重的功力,那几个人绝对不是对手,可是如今,她催动内力的结果是药力发作的越发的快了。 而落霞的武功比她要弱,也参加到战斗中来。“公主,奴婢当着,你快走。” “她们布好的局,不会让我们走的。” 千寻感觉药力已经开始起作用,身体里一**的热气袭来,让她顿感一阵阵的无力,几次都是坎坎躲过危险。 在这样下去,绝对不是办法。 千寻使出的魂飞天外的威力已经很小了,但是也让她和落霞有了后退的机会,她迅速的掏出袖中的手雷往哪几个黑衣人扔去,哄得一声巨响,几声惨叫声响起,千寻不再给玉碗机会,又是一个手雷,袭向玉碗和冷心,也不管效果怎样,拉起落霞骑上马就跑,动作一气呵成。 好不容易逃脱到一个空地,也不知道是哪里,落霞已经脸红的发烫,呼吸紊乱:“公主,奴婢受不了了。” 那声音听起来似乎也娇软的很。 千寻知道自己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使劲的掐着自己的手腕,好让自己保持清醒。 “我们现在怎么办?” “你看那边似乎是军营。”千寻控制住自己的声音,但是不可抑制的还是媚的发腻,让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全身的细胞都要沸腾起来了,疯狂的叫嚣着。 “公主,你看。” 对面果然来了一支小分队,领头的确是一个小巧的女子。 她走过来,倨傲的看着她:“你是沐千寻?” 千寻见她脸熟,宴会上似乎和大理寺卿梅山坐在一起,想必是她的家人。 千寻见她来着似乎不善,没有说话。 她脸上一惊:“你中了媚药?”接着赶忙上前要扶她:“来公主。”被千寻躲开了。 她尴尬一顿,只是一瞬,就诚恳的道:“公主,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中了药,如今回咱们自己的军营才能保护你,到时候我们在办法解你的药。” 千寻暗自咬了一口自己的手腕,她还没有忘记这龙吟军队是战北野的地盘,她去了不知道是福是祸,她跟这女子不熟,可不能轻易信人。 “不用了,我要回去。” 她和落霞挣扎着要起来,往前走去。 后面的梅雪露出一抹狠意,她拉着千寻,就是不让她走,千寻实在没有力气挣扎,落霞上来帮忙,被梅雪摔倒一边。 “你们快上来帮忙,她们俩是逃犯,把她们拖到军营去,重重有赏。” 几个士兵看两个人媚眼如丝,顿时起了不良之心,色迷迷的走过来,千寻拿出袖中的刀子,砍向梅雪,本来就没有多少力气,被梅雪轻易就躲了过去。 对走过来的几个士兵森然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女儿,国师大人的未婚妻,你们不要命了。” 梅雪道:“哈哈,笑话,国师大人的未婚妻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中媚药?你们别听她胡说,快点。” 那几个士兵听了两人的对话,有些犹豫不决,要是真的是公主,国师大人的未婚妻,那可是灭几个九族的大罪啊。 其中一个士兵问道:“国师大人有未婚妻吗?” 两外一个道:“没听说过啊。” “我劝你们聪明的还是谨慎一点的好,可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千寻把自己的手指割破了,血流出来,脑子才清醒了一些。 千寻脸上一笑:“你们看国师来了。” 几个人和梅雪都不由自主的向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千寻立马一刀砍向了旁边的梅雪。 即使用尽了全力,才只不过割伤了梅雪的肩膀,她本来是割向她的脖子的,没想到连力度都失了准度。 但是大股的血还是淌了出来,吓得梅雪大叫,一时间还晕了过去。 几个士兵见小姐晕了过去,她刚才又是吓唬他们,也起了狠意,扑了上来。 千寻一阵头晕,落霞冲到她的前头,积聚了全身的力气把千寻往后一推:“公主,你快走。” 她倒在地上,看见落霞已经落入了他们的手里,她心急如焚,该怎么办? 她拿起手中的刀狠狠地割向自己的手腕,希望能在清醒一些。 就在这时,一阵疾风扫过,挥去了她手里的刀,也把几个士兵都统统地甩向了远方,身子挺都没挺,就死了。 一个稳稳地怀抱抱住了她:“寻儿。” 一双眼眸都是慌乱着急:“怎么样?” 千寻见是夜钟离,一直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下来,药力已经完全发散,她脑袋再次昏眩,她再也受不了了,更可况这是她一直渴望的身体。 她紧紧的搂住他:“救我。” 夜钟离也跟着身体紧绷,就她现在的样子,简直比妖精还有磨人。 “你听着,现在有两条路可以解药,一是一天一夜的冰水,二是我,你选哪个?” 千寻急了:“选个屁啊,当然是你啊。”有美男当解药,她怎么可能会泡一天一夜的冰水去呢。 不过孤鹜不在,落霞必须要去泡冰水了。 第二天一大早,外面传来了吵吵闹闹的声音,把千寻从惺惺松松的睡梦中吵醒,她一动,就发出了一声嘶叫,全身上下就像被碾过了一样,痛的受不了,感受到两人现在的状况,她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一道冷冷的声线响起:“吴起,你要造反不成,本将军的命令,你也不听了是不是?” “末将只听从国师的命令。” “夜钟离在里面?” “是。” 战北野疑心窦起:“他怎么在里面?” “国师没说,末将不知。” 梅雪一听夜钟离在里面,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她道:“战大哥,昨天我似乎看到了国师抱着一个女人进了军营,那时候你不在,我也没敢上去查看,你晚上回来之后,我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千寻挣扎着要起来,被夜钟离又按了回去:“别动。”他的声音暗哑低沉,不过似竹子的沙沙声,好听极了。 “这里是军营?” “嗯。” 汗,她的第一夜竟然是在军营里度过的,而且似乎从昨天中午就开始了,到现在才清醒过来,咳咳,她也似乎想起来昨天玉碗把药量下的很足,她昨天似乎也疯狂。 “这不是战北野的地盘吗?” “是他的地盘,但也不排除有你夫君的势力。” “就像羽林军里有战况的势力?” “嗯,没想到这次战况居然采取了同归于尽的做法,出于我的意料,不过这次他的势力要从羽林军中彻底清除了。” 外面又传来战北野的冷冷的声音:“让开,我要进去。” “恕末将不能遵从。” 战北夜也顾不得手上崩裂的伤口,亮起了剑:“来人,把他给我压下去。” 战北野的人上来就要把吴起给围起来,吴起也不甘示弱,手一挥,下面的人也都上来。 两军对峙,一触即发。 千寻无力的推了推夜钟离:“怎么办,要打起来了。” “夫人,你太不了解战北野了,他是不会让这种事在他的地盘发生的,打起来只会是两败俱伤。” 果然,战北野命令下面的人把矛收起来,自己却一步步地向营帐走来。 吴起围起来的兵士迫于战北野的气场,一步步地后退,这时一道影子飘落:“战将军请留步。” “夜魅?夜钟离果然在里面。” “国师和夫人在里面,请将军带人离开。” “夫人?谁是他的夫人?” “将军不要再进了,否则不要怪我出手。” “如果今天我一定要进去呢。”此时的战北野就像一头狂暴的要吃人的老虎,他想进去,看看夜钟离是不是像梅雪说的那样,抱了一个女人进去,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寻儿一定受不了他有别的女人,就不会十天后和他大婚,甚至会和他决裂,如果不是,是寻儿呢,不,不会,不可能是寻儿,寻儿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他昨天被调离到京城外巡查去了,听说羽林军哪里出了差错,以她和她皇兄的关系,定是在那里帮着收拾残局。 以现在连夜魅都出现了,死活都不让他进去的情况来看,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所以他一定要进去看一眼,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寻儿。 一道凉凉的声线传来:“夜魅,让他进来。” 战北野一步步地走了进去,满屋仍然还充溢着让人脸红心跳的气息。 千寻很不满夜钟离放他进来,嘟囔了一句,但是被夜钟离无视。 梅雪在心里洋洋得意,不管是谁,只要沐千寻失了身,那么战大哥就再也不会要她,就会彻底的忘记她。 战北野看着满地撕烂的一块块布条,在望向严严实实的帷帐,突然他的冰眸停在一个东西上面,再也移不开眼,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那是一个红线串成的羊白玉月牙,此时可怜兮兮的躺在地上,绳子已经断成几截,而那羊白玉也已经粹裂,同时粹的还有他的心。 他记得那时她才六岁,看到他脖子上挂着这个月牙,觉得好看,非要给他要过来,他不给,她就撅着嘴,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后来他看见她那可怜惹人怜爱的模样,于心不忍,把东西摘下来送给了她。 这一戴,就是十年,没想到它现在还是啐了。 夜钟离慵懒的依然带着些嘶哑的声线打断了他的回忆:“战将军是来验收成果的吗?你令梅小姐给我夫人下药,并引来军营,予以何为啊?” 刚才还在旁边洋洋得意的梅雪脸色煞白:“战大哥,我没有,不是我。” 战北野看也不看她,只是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寻儿。” “战将军请尊称公主,本夫人的闺名不是谁都能喊的。” 战北野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盯着帷帐,虽然那里面什么都看不到。 夜钟离似乎能感受到他的目光,翻了个身,把千寻压在了下面,一声娇喘声传来,气的千寻捶打他,这么多人站在那里,这家伙居然也不显丢人,还这么张狂,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战北野再也受不了了,转身快速的离开。 梅雪也惨败着脸,急忙跟了出去。 “夜钟离,你干什么,快起来,我都快要累死了。” 飞到半空中还没有完全隐下去的夜魅,不住的感叹:主人,果然强大无比啊! 夜钟离凉凉的道:“谁让他叫你寻儿的?” “是他叫的,又不是我让他叫的好不好?” “你不想让他这样叫你对吧?” “废话,我又不喜欢他。” “那那块羊白玉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自从我变成了这个沐千寻,就一直戴在脖子上,哦,对了,似乎是战北野送给她的。” 夜钟离闷闷的道:“你真的不喜欢他?” “原来的沐千寻喜欢,不过我只喜欢你。” 夜钟离立马喜怒于色:“真的,再说一遍。” “不说,我干嘛要说呀,你还从来没有说过呢。” 狠狠地吻砸向她:“我用行动告诉你,夫人没有感受到我的热情?” 千寻使劲推开他:“唔,不要,我全身疼死了。”她可是第一次,不能这么疯狂,对身体不利。 好在夜钟离也没有太过分。 穿衣服的时候,千寻看夜钟离身上也青一块红一块的,还有很多齿痕,再次惊叹自己也真够狠的。 夜钟离抱着千寻坐到马车上回了宫里。 “我警告你啊,玉碗和冷心的事,你不准插手。”千寻躺在软榻上,夜钟离给她按摩着,她顿时觉得好多了。 千寻舒服的道:“手法不错,继续保持。” “夫人,要自己收拾她们?” “那当然,我要自己收拾她们,还要慢慢的,让她们生不如死。” “好,交给你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目前为止,还真有一件事。” “什么事,夫人尽管说。” “回去把宠妻十则倒背如流。” “宠妻十则?” “是啊,我们不是说要约法三章吗,最后我写的越来越多,就成了宠妻十则,你没有意见吧。” “咳咳,夫人允许我有意见吗?” “不允许,有意见保留。” 夜钟离乖巧的把嘴闭上了。 ------题外话------ 第一夜居然是这样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89 调侃 回到云暖阁的时候,居然父皇,花镜明,虚谷子,花云听和沐千翔都在,而且还在热闹的聊天,谈笑声都传到御花园去了吧。 于是千寻很不高兴,被夜钟离放在软榻上,就装作生气的喝问道:“喂,你们也太过分了吧,我处在那么危险的境地,你们作为爹爹,师父,哥哥,竟然一点也不担心,还在这里谈笑风生?” 虚谷子不屑的道;“好徒弟,你确定你不是**一度,是去干危险的事了?” “我当然危险了,我危险的时候,你们都去哪了?”还好意思说,要不是她努力的争取,要不是夜钟离及时的赶到,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花镜明呵呵笑道:“女儿呀,我们都在也没有用啊,关键是要钟离在呀,对不对?” “是啊,是啊,你看看你脖子上的那些痕迹,还好意思说,哎呀,让臭小子沾了不少便宜吧。”虚谷子最会幸灾乐祸。 “哼,为老不尊。”这话说的,好意思啊他们。 连沐千翔都难得的开玩笑道:“这也不一定,你们国师脖子上也有痕迹,说不定谁占谁的便宜呢。” “你,你是不是娘家人啊,跟着瞎起哄,开自己妹妹的玩笑。”千寻瞪着他道。 反倒是夜钟离笑得春风得意,谁占谁的便宜都一样吗! 还是皇上说了一句正经话,道:“幸亏寻儿这次有惊无险,要不然父皇可要自责死了。” “是啊,还有我,我可就是罪魁祸首了。”沐千翔道。 花云听也道:“是啊,我要不是在天祥寺没有住一晚,跟你们一块回来的话,今天你就不会这么危险了。” 千寻这才满意,终于有了诚恳的认错态度了。 “好了好了,这件事已经翻篇了,反正最后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被这小子占了便宜了。” 夜钟离显然不认同他这句话,道:“你这老头很不服气,是不是嫉妒啊,如果…” “什么,什么”虚谷子炸了毛:“我就知道你这小子最黑心,最不像好人了,我看这花花比他强多了,就连那冷冰块也比他强,你怎么就选了他了?” 夜钟离黑了脸:“嗯?小红是不是…。” “你闭嘴。”虚谷子生怕上次的惨剧再次发生,也怕被众人知道那件事情,他的一世英名就会不保,及时打断了他的话。 皇上叹了口气道:“没想到这件事居然是玉碗做的,朕一向以为她是个温婉知理的好孩子,没想到居然做出这种事情,太令朕失望了,父皇会吩咐把她押往大理寺审讯。” 千寻则笑着道:“父皇,可能是玉碗姐姐一时鬼迷心窍,所以才做出这种事情来,寻儿到觉得应该给她一次机会,或许她嫁了人,就会对钟离死心,一心一意的过日子了。” “嗯,是啊,朕一开始就不应该给她这个希望的,这都怪父皇,还有千叶,她们本来就到了指婚的年龄了,这次朕就为她们找一个婆家嫁了,希望她们能谨记教训,不要再干出这种肮脏的事情了。” “父皇,白狄不是想和沐云联姻吗,既然皇兄不想娶白玉莲,那么只有玉碗和千叶去联姻了,我听说那大皇子白子盟对玉碗姐姐心仪已久,不如就把玉碗姐姐嫁到白狄吧,这样离开了沐云,才会使她彻底的忘记过往,做她的大皇子妃。” “嗯,也好。”皇上道,虽然那白狄大皇子无论长相,才华无一是处,又好色成性,但是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更可况玉碗做下了这种事情,国师和寻儿能放过她,就算是她福大命大了,再说白狄既然提出了联姻,沐云也不好拒绝,所以玉碗是最好的人选,那就这样吧! “那父皇准备把千叶指给谁呀?” “这个,太后说她自有打算,不用我操心,我也懒得管,只要你和千翔幸福就好了。” “父皇,你放心吧,我和皇兄都会好好的。” “哎呀,好了好了,弄的跟生离死别似的,我都要哭了。”花镜明看不下去了,嚷嚷道。 “是啊,是啊,我们还是来研究研究这宠妻十则是怎么回事吧。”虚谷子兴奋的说,哎呀呀,他终于看到有人出来收拾着混小子了,谁让他整天无法无天的,谁也不放在眼里,气的他差不多也少活了三个月。 咳咳,她走的时候太急,忘了把这这宠妻十则收起来了,没想到这么多人居然都会来到这云暖阁,还被人看到了,真是。 她瞅了瞅夜钟离的眼色,不知道这人知道这宠妻十则的内容,想到众人期盼着他以后受欺压的命运,会不会回来把她收拾的很惨? “宠妻十则?嗯,不错,拿来我看看。”还不知道内容的夜钟离看着众人一脸想看他笑话的样子,声线平平,正常的表情,正是这样,才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 千寻也心情忐忑的静等着夜钟离对她的宣判。 虚谷子对这件事最为热衷,猴急猴急的把纸递到夜钟离的手中,又赶忙离得远远地,生怕夜钟离恼怒之下,给他一掌,他就太吃亏了,眼下最重要的是看热闹,呵呵,要是那天目在就更好了,那老头看见这,还不得恨铁不成钢的气死。 夜钟离抖了抖纸张,像抖在千寻的心上,除了花云听一脸的笑意,别人都很紧张,皇上道:“咳咳,其实这寻儿不知是从哪里抄来的东西,哎,虚谷老者,是不是你给寻儿的书啊?” “哈哈,皇上,我老头子打了一辈子光棍,怎么会有这样的书呢,是你女儿有才,才写出这样前所未有的大作。” 皇上也不知说什么好了,给了千寻自求多福的表情,这么长时间了,也只有你整天不知死活的在老虎脸上拔胡须。 花镜明也有些紧张,打了个哈哈:“只不过是个玩笑而已,侄子也不会放在心上的。” 夜钟离如今已经看完,把纸张圈好,放在衣袖里,然后便开始了沉思,众人都看着他,完全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云暖阁里一片静寂,众人的脸色各异,只有花云听幽幽的道:“我倒觉得这宠妻十则写的真好,如果是我,就算是宠妻二十则,我也甘之如饴。” 虚谷子兴奋的嚷嚷:“哎呀,真是好男人啊,如果我早生了六十年,一定要嫁给你。” 沐千翔道:“可是你是男的,他不一定就甘之如饴了。” “讨厌,人家是男的女的有什么关系?现在不是都流行断背吗?” 虚谷子眨巴着眼睛,卖萌。 花云听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触角抽抽,他可不敢整天抱着个老妖精,想想都觉得恐怖。 花镜明受不了了,催促道:“我说大侄子,你这到底怎么想的,你倒是说句话啊,你要是不愿意接受这宠妻十则,我告诉你,这后面可是有很多……” “花伯伯,你能不能不吵啊。”夜钟离很不客气的打断他:“寻儿说要让我把宠妻十则倒背如流,我正在倒着背,还差一点就背完了,被你给打断了,你好意思么?” 咳咳,原来你这一会在背这宠妻十则啊,大家还都以为你不高兴,处在濒临发作的边缘呢,嗨,你说嘛,害的大家提心吊胆的。 夜钟离给了他们一个凉凉的眼神,我夫人,自由我操心,你们跟着起什么哄,不就是要看我的热闹嘛? 虚谷子幸灾乐祸的道:“我觉得这宠妻十则写的真是好极了,臭小子觉得呢?” 夜钟离闲闲的道:“我也觉得寻儿实在是有才,我觉得应该把它多抄几份,花兄,千翔包括老头你,都可以人手一份。” 咳咳,千寻汗颜,她这大部分都是从网上抄来的呀。 虚谷子觉得自己反驳也没用,说不过他,干脆道:“你应该给你两个老岳父也各抄一份。” 皇上和花镜明也跟着干咳起来,他们这么大年纪了,就免了吧,心脏受不了了,尤其是皇上,如果有机会这样对待云卿的话,就像花云听所说,就算是二十则,他也甘之如饴。 沐千翔的心里则浮现出一抹身穿白袍的影子,刚出了个型,就被他扼杀在脑子里,他怎么会想起她,他们也注定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花云听则摇着头苦笑。 皇上道:“寻儿还没有吃饭吧,我们就先回去吧,吃完饭好好休息。” 千寻下床来,看着大家一一离开。 她抗抗夜钟离:“哎,你真的没有什么意见?” 夜钟离把她抱着放在床上:“当然没有,好好休息,不许再出宫了,我有事还要忙,乖。” “你不累啊。”千寻问道,她可是到现在仍然一点力气都没有,还困得要命。 夜钟离朝她笑笑:“和夫人在大战三百回合的力气还是有的。” 千寻立马羞红了脸,用被子蒙上头:“走,赶快走。”这厮,狗嘴吐不出象牙来,现在说的话越来越离谱了。 在掀开被子的时候,床边真的没有了人,千寻觉得全身上下都粘粘糊糊的,便吩咐落霞去给她弄热水清洗,喊了一声,九儿进来了,才想起落霞不在,也不知道那小妞被魅影带走泡了一夜的冰水,现在怎么样了? 泡在热水里,才觉得全身舒坦多了,看着全身布满的痕迹,幸亏她记不起来那火爆的场面,要不然她也羞死了。 想当初,她和朱七七看片子的时候,怎么还觉得那么刺激呢。 不过想到未来和夜钟离生活在一起,她就忍不住的心花怒放,想不到在这里这么快就能找到自己的心爱的人,似乎是专门在等她! 只是不知道朱七七那丫头过的怎么样了,现在唯一让她牵挂的就是她了,要是她知道她还活着,还快要大婚了,会哭成什么样,她记得她这个腐女加颜控曾经说过,她将来要是嫁了个帅哥,就借给她睡一晚上,还说她要是也找了个帅哥,两个人就交换,哈哈,那时候因为没有,所以两个人笑得特别的猥琐。 现在她觉得就是有人碰了一下夜钟离的手,她都会恨不得把那人掐死,朱七七也不行,当然可以允许她牵一下手吧! & 千寻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的清晨,倒是感觉好多了,不过床上依然只有她自己,她还有些失望。 九儿进来给她洗漱,捂着嘴偷笑着道:“公主是不是想国师了?” 千寻翻了翻白眼:“本公主有吗,你那只眼睛看见我想他了?” 九儿只是笑,觉得是公主脸皮薄,不好意思了。 便道:“国师昨晚回了了,只不过天不亮,又走了。” “来过了?”她怎么没有感觉? “是啊,国师说昨天的宴会改在了今天,让你一会睡醒了再去参加宴会。” “哦!不去可以吗?”她才不想面对那么多可恶的嘴脸,都有些吃不下饭去。 “国师说,也可以不去,如果你不想看热闹的话。” 千寻起了兴致:“有热闹可看?那我们快点吧!宴会什么时候开始?” 九儿又笑,真是被国师说准了,公主的性子被国师摸的太准了。 “宴会要等到中午,国师说去晚了也没事。” 千寻头也不抬:“他的意思是我有可能中午也睡不醒是吗?还有九儿,你一口一个国师,你似乎都忘了你的主子是我了吧?” “哪有,九儿怎么会忘记,九儿还不是看在公主的面子上,才记住他了吗?”九儿辩道,真是,公主连这点小事都要计较。 “九儿,我看你的小嘴越来越会说了哈。” “那当然,奴婢在公主的带领下,怎么会差呢?” 吃过早饭,千寻看时间还早,就对九儿道:“你去把秋叶叫来,我们去一个地方。” “好。”一会,九儿就带着秋叶进来了。 “公主,你要去哪儿?” “走吧,去尚衣局。” 千叶和九儿跟在后面,九儿边走边唠叨:“公主,你还要去尚衣局啊,那个地方似乎不太吉利,什么人都有,我们还是不要去了吧。”她想起来哪儿的疯婆子,疯癫男人,还有那一条巨大的狗,真是心有余悸。 “那你就在家里看家好了。” “算了吧,奴婢还是跟着去吧,奴婢还要保护公主呢,奴婢虽然没有武功,但是挡在公主前面还是可以的。” “好九儿。”千寻听了这话,还是相当感动地,没有谁非要为谁做什么,或者应该必须做的,如果有这样的人,那是上天的恩赐,要懂得珍惜。 “九儿,从明天开始,我不出门的时候,让秋叶教你些武功吧。” “好。”九儿很高兴,如果能更好的保护公主,让她干什么,她都愿意。 一向能不开口就不开口的秋叶反对:“公主,奴婢不才,教不了。” 九儿很不满的道:“秋叶姐姐,你不想教我啊。” “你不是有情人么,让他教你不救成了,顺便联系一下感情。” 九儿毛了:“你不要胡说啊,我哪有什么情人啊?” 噗,原来秋叶也会开玩笑啊,难不成这是要开窍的结果? “不是那个魅影吗?” “公主,你看她,人家根本连魅影的面都没有见过好不好?” “那让魅影下来给你看看不就行了?” “哼。”九儿生气的一跺脚,把头扭过去,不再说话。 不过,千寻到把这个建议记在了心里。 云里雾里的魅影扶额,女儿真的是很麻烦,这些鸡皮蒜毛的小事也值得讨论过来讨论过去。 “秋叶,你今天的话似乎很多啊。” 秋叶也扭过头去,不再说话。 这两个人呢。 很快就到了尚衣局,李尚宫和前天一样在督促绣娘们缝制衣服,见是千寻过来,便福了一礼;“公主。” “李尚宫,听说那芸娘死了?” “哎,是啊,就因为那天的失误,被赐死了。” “那可否带我去看看她住的地方。” “好,公主请。”李春芽一点惊讶之情都没有,似乎早就料到千寻会来,不知道是受了太后的叮嘱,还是怎么? 但是她感觉这次来可能会两手空空,本来她就后悔应该在芸娘死的第一时间赶过来的,现在看来,就算她赶来了,如果是有预谋的赐死芸娘,那么她照样什么都查不到。 芸娘的小屋位在院子的最西边,是独立出来的一间,和那些并没有连在一起。 推开门之后,千寻颇为意外:“不是说芸娘是自己单独睡得吗,怎么会有两张床?” “回公主,芸娘死了之后,这尚衣局的人便都觉得不太吉利,于是当天就把她的全部东西都拿去烧了,正好有三个人挤在一个屋里的,所以我们一商量,便让她们搬来这里住了。” 千寻在里面转了一圈,看了看,并没有留下什么东西,甚至连气味都不见了吧! “那芸娘只不过弄脏了一块布料,不至于被处死吧。” “最近,太后的脾气不好,谁让她赶在则会个风口浪尖了呢,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 “她是怎么死的?” “被鹤顶红赐死的。” “尸体呢?” “回公主,可能是被拉到乱葬岗扔了吧,这个下官也不是很清楚。” “这屏风时间很久了吧。” 千寻摸着窗户边的那块屏风,漫不经心的道。 “回公主,这应该是芸娘的东西,她们见还能用,就没有扔。” 千寻摸索着上面的双面绣,这绣法和前天她看到的现在的绣法相比确实稍显稚嫩,应该有年头了,但是出自同一个人是没错的。 “你们都会这双面绣吗?” “回公主,这双面绣很难学的,一般是祖传的技艺,自然不是人人都会,这尚衣局也就是芸娘和锦娘会的。” “锦娘?” “是啊,锦娘当年和芸娘是同一天进的尚衣局,都很有天赋,当时的一个婆婆无儿无女,便选择将自己的祖传双面绣传给了她们俩。” “哦,这芸娘难道也没有把这门技艺传给别人过?” “据本官所知,没有。” “李尚宫,你来了这尚衣局多少年了?” “大概也十五年了吧!” “嗯,好了,你让锦娘明天去我宫里,我要绣点东西,需要她帮忙。” “是,公主。” 九儿走在路上,困惑的道:“原来这双面绣还这么难啊,那玉碗公主这么说还很有天赋。” 秋叶道:“公主,那玉碗公主送给皇上的寿礼就是双面绣啊,真是巧啊。” “是啊,是巧。”千寻很淡然。 “那公主,我们现在怎么办?” “你们可知道这寿礼通常都被送到哪里去?” “现在应该都在皇上的库房里,等到寿宴完了之后,在统一分类。” “那我们去找小路子。” 找到小路子的时候,小路子正在忙的团团转,就被九儿喊住了。 小路子擦了把头上的汗,行了一个礼:“公主。” “嗯,我想看一下父皇的寿礼行吗?” 小路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公主要看皇上的寿礼?” “是啊,我是觉得有个大臣送的鸡血石不错,去看看,是不是自己喜欢的,好去父皇哪里讨回来。”千寻扎着眼睛笑着道。 小路子立刻喜笑眼开:“原来是这样啊。”小路子从身上解下钥匙递给她:“这是库房的钥匙,公主自己去选吧,我还有很多事要忙,就不陪公主去了,公主选完了之后,给皇上说一声就好。” 千寻接过来:“好,我用完之后,就让九儿把钥匙给你送回来。” “是。” 小路子退了下去,千寻带着两人去了库房,找出了玉碗送的双面绣,但是结果并不是千寻所期待的,玉碗双面绣的绣法和芸娘的绣法并不一样。 秋叶道:“公主,看样子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关系?” 千寻沉默了一下:“谁说两人有关系来着,玉碗如果从师与芸娘,是要记录在案的,再说十六年前玉碗才多大,不可能和母妃的死有关系,只是这玉碗的双面绣是跟谁学的呢?” 秋叶和九儿对了对眼。 秋叶疑惑的道:“玉碗公主跟谁学的和芸娘有关系吗?” “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芸娘一定和母妃的死有关系,但是这条线索断了,我只能重新找线索,只要有关联的,我都要查查才能放心。”千寻道:“我们走吧,九儿,你把那鸡血石,夜明珠,蓝田玉都拿着。” “啊,公主,我们还真要拿东西啊?” “当然了,公主都说了,是来挑东西的,怎么能不拿?”秋叶抱着双臂酷酷的说。 “是啊,不要白不要。”千寻道:“拿着走吧。” 三人走到半路的时候,碰到了李总管。 “公主。” “李总管,这是库房的钥匙,你拿回去给小路子吧,告诉他,东西我已经拿了。” “好,奴才拿回去就行。” “嗯,父皇在养心殿吗?” “是啊,公主去吧,一会宴会就要开始了。” 到养心殿的时候,皇上正在闭目养神。 “父皇。”千寻边走便喊。 “寻儿,怎么来了。”皇上见是她很高兴:“来,到父皇身边来。” 千寻坐下来:“父皇,我刚才从你的库房里拿了些东西。” “你看上哪个,尽管拿就是,反正是要给你做嫁妆的。”皇上慈爱的看着她。 “父皇,我刚才去库房的时候,看到了玉碗姐姐的双面绣真的是很好啊,不知道是跟谁学的,女儿去逛庙会的时候选了几块布,要做衣袍,想跟着学学。” “哦,寻儿这是要做贤惠媳妇啊。” “父皇,不许笑我,要不然这衣袍就没有你的。” “哈哈哈,贤惠是好事吗,父皇怎么会嘲笑你?玉碗的双面绣是跟她的母妃丽妃学的,当年丽妃的双面绣可是独一无二啊。” 这个消息倒是出乎千寻的意外,想不到丽妃居然会双面绣。 “父皇,那丽妃当年和母妃的关系怎么样?” 皇上听了这话,一脸笑意凝固,严肃的道:“寻儿,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母妃的事以后不要在提了。” “父皇,你那天还说母妃的死有蹊跷,要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呢。”千寻没想到皇上的态度竟然变得如此之快。 “那是父皇一时气愤,如今想想,你母妃的确是难产而死。” “父皇。”千寻难以置信,明明他知道母妃的死有蹊跷,却不愿意查下去,她一直以为父皇对母妃那是爱到骨子里,是谁都代替不了的。 千寻忍住怒气,冷然道:“父皇,是因为太后吗,怕这件事和太后有关系?” 皇上变了脸色:“不许胡说。” 皇上的脸色让千寻更加确定这是皇上为了袒护太后。 她站起来,有些赌气,道:“我一直以为你虽然后宫不少妃子,但是心里始终只有母妃,就算牵连到太后,也会秉公办理,想不到母妃在你心里,竟然连一个真相都配不上。” 千寻昂着头,气冲冲的走了。 皇上惨白了脸色。 李总管在门口着急的看着父女俩有了误会,在门口拦住千寻道:“公主,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皇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和三皇子啊!” “好了,随他去吧。”皇上颓然坐在椅子上,摆摆手。 李总管担心的看着他:“皇上,公主对你有误解啊,你怎么不解释清楚啊?” “怎么解释?” “哎,那怎么办?公主哪里理解皇上的苦心啊。” “她也是想给云儿讨个公道,你先下去吧,我自己呆一会。” “是。”李总管担忧的退了下去,站在了门口,没敢走远。 千寻冲出了养心殿,漫无目的的往前大步走去,秋叶和九儿对视一眼,在后面跟着,她们还没有见过公主这么生气的时候,九儿差不多要小跑也能跟上她的步伐。 最后,疾步走了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九儿忍不住叫道:“公主,你要去哪里啊?” 千寻才挺住脚步,发现到了荷花池旁,便一屁股坐下来,双手托着腮发呆。 那神情落寞的让九儿和秋叶一阵心疼,九儿想上前去,别秋叶给拉住了:“让公主自己静会。” “公主这是怎么了,和皇上吵架了?” “应该是吧。” 九儿不理解:“公主和皇上的关系不是一直很好吗?” “可能是因为淑妃的事吧。” 两人静静的等着。 最后,也不知过了多久,千寻才站起来,自嘲一笑:“算了,既然父皇和皇兄都不愿意让我查这件事情,想必是有原因的吧,毕竟我不是真正的沐千寻,也许他们另有打算吧。” 九儿终于忍不住了:“公主,你不要难过,有什么事和皇上好好说嘛。” 她从来没有见过公主这么伤心过,似乎是重重的心伤,就连秋叶都觉得动容。 千寻站起来吐出了一口浊气:“九儿,宴会快开始了吧,我们去吧,去看热闹去。” 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办,欺负她的人,她要讨回来。 千寻到的时候,大家差不多都到齐了,她微一使礼,便目不斜视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旁边的沐千翔调笑道:“皇妹不会是睡到现在吧?” “是啊,刚起来。”她萨摩了一圈,没有见到夜钟离,便问道:“夜钟离呢,他去哪了?” “怎么这么一会不见,便想了。” “怎么是一会不见,是一天都不见了好吧。” 千叶哼道:“国师是干大事的人,怎么会整天儿女情长?” 千寻很不客气的道:“我夫君是什么样的人,用不着你来评断。” 太子也忍不住的嘲笑:“夫君?皇妹似乎还待嫁吧?啊?”说着还自己嘲笑起来。 嘴张得太大,被天空中掉下来的一滴鸟屎正好砸中,他对面的人看的很清楚,都忍不住笑了出来,笑了之后才发现对方是太子,便只好低下头憋着。 那沐千御背过身去,干呕起来,吐得是苦胆都出来了,也没有减轻那一滴鸟屎带给他的恶心感,这会连他最爱的酒也一口都喝不下去了。 最后可能是他再这样下去,估计是连累大家都吃不下去饭了,皇上就令他先下去。 千寻心里冷笑,面上很淡然,余光看到玉碗一直低着头,全身紧绷,想来是做了亏心事,不敢看她,这次换她蒙上了面容,被白狄三皇子打的红肿的脸还没有好,她知道沐千寻平安回来,一定饶不了她,但是她不知道自己如果不回来,还能干什么,或者从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直接变成一个食不果腹的下等人,这是她不愿意的。 而皇上看着千寻,说不出是感伤或者莫名。 千寻移开目光,慢腾腾的吃起面前的饭菜。 太后道:“皇上,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我们就开始吧。” “嗯,好,大家尽兴就好。”皇上举起杯子,勉强笑道。 谁都看出今天皇上的心情不佳。 皇后朝千叶使了个眼色,千叶便站起来道:“父皇,儿臣敬你一杯。” 太后道:“皇上,叶儿都快要出嫁了,这一杯酒你一定要喝啊。” “哦,母后觉得谁家的公子配得上千叶啊?” “皇上觉得北野如何?”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战北野,战北野正痴痴地看着千寻,正不知在想什么,千寻看向他,和他的一双冰眸撞在一起,千寻嘴角一挑,看样子,他还没有听见刚才太后说什么? 意料之外,意料之中,太后和皇后放着这么一个优秀的人,怎么能让他流到别家去? 旁边的战况清咳了一声,战北野才发现所有的人的眼光都看着他,他也很茫然,战北城小声道:“太后说要把千叶许配给你。” 战北野嚯的一下站了起来,又看向千寻,千寻仿若无人的品尝着眼前的饭菜,战北野眸中划过重重的受伤。 战北城把他拉了下去,他直愣愣地坐在那里,像一个木偶一般,毫无生气。 大家都低头窃窃私语起来,这到底怎么回事,这战将军似乎对这桩婚事不感兴趣,似乎对千寻公主不一般那。 此时紧张的还有梅山身边的梅雪,也是佟的一声站了起来,被梅山压了下去,这个时候,就不要添乱了。 梅雪眼里的泪水在打转,为什么呀,走了一个沐千寻,又来了一个沐千叶,那天战老将军不是还鼓励她勇敢的追求战大哥的吗,怎么一转眼的功夫,战大哥又跑了,变成别的女人的了。 太后道:“北野脸皮比较薄,想必是不好意思说,皇上,你就下旨吧。” 皇上望着一言不发地战北野,哎,这些儿女情长的事,他也看在眼里,知道他的心里是寻儿,只可惜造化弄人,两人是有缘无份,世间又有多少人能终成眷属? 而千叶最好的人选确实就是战北野了,切不说北野是他们最器重的人,单说这皇家和战家又能紧紧的绑在一起了,又能断了北野的心思,何乐而不为?这太后的算盘打得可真是响。 只是没想到,战北野也没有拒绝。 众人哪里知道,对战北野来说,如果那个人不是沐千寻,那么谁都一样,既然是他们的心思,他们的安排,他除了服从,又能怎样? 反抗?哼,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傀儡,回头路上再也没有了她,那么把傀儡一直做下去又如何。 千寻也为他感到可惜,原来的沐千寻心心念念了十年的人,就这样还是最终妥协给了命运,还有皇兄和静心,他们都最终迈不过那一道坎。 皇上道:“那朕就给沐云国的战神和千叶公主赐婚,朕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众人皆喜气洋洋的向战北野和千叶道喜,千叶微微点了点头,战北野则面无表情,那冰山似的脸像要把众人都一一冻死,明显写着生人勿进,一双手握的紧紧的,原来包扎的伤口再次崩裂,鲜红的血肉漏了出来,他却无知无觉,众人一声惊呼,这战将军是怎么了,受伤了?好重的伤啊。 众人道贺的声音再也说不下去了,都转向旁边的战况。 战况并不在意,带着一脸官式的微笑,一一承情。 那梅雪也看到了,情不自禁地跑到他的身边,也顾不得一个小姐的脸面,蹲在他的脚下,急得眼泪汩汩直冒:“战大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你看又流血了,你要是在这么不小心,这手就要废了。” 说着拿出袖中的手帕,就要给他包扎,被战北野躲了过去,梅雪不死心,捉住了他的胳膊,千寻道:“你的手是真的要废了,还是让梅小姐给你包扎一下吧。” 战北野毫无生气的冰眸终于有了焦点,看向千寻,那一双坦荡的眼睛,她对自己还是关心的是吗? 就在他犹豫的瞬间,梅雪已经捉住了他的手,替他包扎,但是手帕太薄,一接触,就被血肉浸染,梅雪着急,忙令人去找纱布。 这时,千叶不甘示弱地走过来:“梅小姐,他是本公主的未婚夫,就不老你大驾了。” 众人这才觉醒,哦,为什么他们会觉得那么别扭呢,原来是皇上刚刚给战将军和千叶公主赐了婚,怎么着将军受了伤,也是千叶公主过来关心,包扎,这会怎么换成了梅雪?这…。 梅雪哪里肯理她,她早就被战北野的一双手弄的心痛极了,顾不得什么赐婚,什么公主,此刻她的眼里只有战大哥。 还别说,这梅雪那天虽然对她存了坏心眼,但是对战北野还不错。 太医急匆匆地拿着木箱赶来,梅雪在一旁帮忙包扎。 那大理寺卿梅山咳咳了几句,生气的呵斥道:“梅雪,回来。”这自己女儿对着一个有婚约在身的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体贴,成何体统,这让自己的脸面往哪里放?你看都有好几个大臣有色的眼睛看过来了。 梅雪不听,千叶见她竟然把她当成空气,心里也憋了一口气:“梅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光天化日之下,不知道什么叫作羞耻吗?” 这千叶当着众人的面,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那梅雪腾的一下站起来,她早就看着千叶不顺眼了,她作为战大哥的未婚妻,不是第一时间看见他受伤了,就直接奔过来吗,如今怎么像是为了和她争一口气,丝毫没有一点关心。 “你不是喜欢国师吗?既然不喜欢战大哥,为什么还要嫁给他?有本事去嫁给国师啊,去找沐千寻去争口气啊。”这梅雪说起气话来,简直是口不择言。 众人的脸色各异,不光千叶气的脸色发白,身体发抖,就连梅山也感到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幸亏国师不在,要是在的话,估计这会已经人头落地了。 “你个贱人,竟然对我指手画脚,看我不撕了你。” 千叶气极了,上前就要撕扯梅雪的脸,被梅雪躲了过去。 她这是伤疤,是不能被人触碰的,如今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爆出来,那不是直接抽她的脸吗! 梅雪也心里有气,她一直爱慕的人,马上就要娶妻了,而新娘不是她,她如何甘心,也上前和千叶打起来。 此时上演的简直就是泼妇骂街。 众人都惊呆了眼球。 太后皇后以及梅山都大喊:“住手。” 但是两人正打得火热,哪肯罢休,再说谁要是先停手,肯定是要挨上一巴掌的。 一道冷冷的隐忍的声线响起:“都给我住手。” 梅雪听到战北野的声音,想听来着,可惜千叶加紧了攻势,一点也没有放松,她稍微一松懈,脸上就多了一道子,只好继续迎战。 这时,一道衣袍一甩,两个人都已一种弧度被抛了出去。 千叶和梅雪都吐出了一口鲜血,还愣在当地,完全没有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是谁把她们给拍出去的,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众人惊诧的则是,这两人如今披头散发,脸上更是一道道的手指甲的痕迹,本来端庄飘逸的衣衫也被扯的乱七八糟的,唉,这情景怎一个泼字了得。 在看看战北野,一脸愤怒的看着她们俩,似要喷出火来,如果说眼睛能杀人的话,早就变成冰刀把她们杀了无数遍了。 “是谁,谁打的我们?”千叶还在不甘心的叫嚣。 皇上的脸色很难看,太后也很没有脸面,手一挥,立马有几个丫头和太监跑过去把千叶和梅雪扶了起来。 两人站起来,还相互不服气的瞪着对方,要不是丫鬟拉的远,说不定还要上演飞腿大战。 战北野站起来,低着头,谁也不看,硬邦邦的道:“臣告退。”说着,也不等皇上答应,就已经大踏步的走了出去,从来没有这么丢人过,还是在她的面前。 就是在最后变成陌路的时刻,也不能让他在她面前有尊严的离开。 千寻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摊上这么个家族,在加上这么个白痴女人,不知道上辈子要做多少孽啊! 但是人的出身不能选择,人生是可以选择的呀,为什么非要在这里混呢,走出这里,也许有更宽广的天地呀。 皇上吩咐太医跟着去看看,这好好的宴会,变成了泼妇打架,真是够晦气的。 不过似乎大家都看的兴致勃勃,起码千寻心里乐开了花。 这宴会还是要继续下去的。 接着皇上又为太子赐了两个侧妃,其中一个还是上次皇上提过的要赐给三皇兄的青城总督家的小姐,想必是太后的主意,为太子拉拢势力的。 沐千意没有来,不知道是不想参加宴会,还是知道这是赐婚大会,所以压根就不想来。 太后道:“皇上,千寻都要大婚了,作为皇兄,三皇子是不是也该大婚了?你看太子这么大的时候都成婚了。” 皇上有些不耐烦,本来说好了不是不在提这件事了,怎么又给说出来了:“这件事不急。” “怎么不急,三皇子身为羽林军统领,府里怎么能少了一个贤内助?再说了,成婚了,也好为皇家开枝散叶。” 千寻撇了撇嘴,太后,你说这句话你自己相信吗?你恨不得我和皇兄早点死去,还开枝散叶?你会允许皇家留下皇兄的后代? 沐千翔不疾不徐的道:“谢太后关心,我已经恳请父皇要建造府邸,等建好了在成亲不迟,太后也知道,云辉堂太小,国师住在那里,毕竟不太方便。” 太后道:“国师快要大婚了,很快就要搬走了,没什么不方便。” 沐千翔皱了皱眉:“可是,国师说让我把他的那间屋子留着,以免皇妹那天回来的时候,心情不好,把他给踹出去了,他好有个安身之所。” 话落,众人哗然,这国师还会受到这样的待遇?同时又把目光看向千寻,这公主太有能耐了,居然能让国师做到这种程度,特别是那些夫人们,特想向千寻请教一番,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千寻只能对大家傻笑一番。 狠狠地瞪着沐千翔:你这是在破坏我的名誉吧,再说你这样说,国师,他知道吗? 沐千翔笑着小声对她道:“就是国师让我这样说的,你要生气的话,就去找他。” 哼,千寻不理他,两个臭男人,狼狈为奸。 太后也知道这说辞只是为了堵她的嘴,但是她还真的辩驳不了。 她道:“对了,国师呢,怎么没见他?” 沐千翔道:“说是有事。”其他的也不多说。 太后若有所思:“那可以让皇上先赐婚,等府邸建好了,在大婚也不迟。” “府邸建好,起码要一年,这样岂不是耽误了人家姑娘,还是算了吧,国师大人说要好好挑挑才行,否则会错过像妹妹这么好的女子。” 言下之意就是国师没有早早完婚,挑到现在,所以才娶到这么好的女子。 咳咳,千寻差点被口水呛着,和她一样的好女子?不错,是这样的,你们太有眼光了。 众人皆汗颜:国师的品味不一般啊,刚才还说会把他踹了,这样还算好女子?那真是太好了,西大陆找不出第二个。 太后不在说话,这沐千翔每句话都拿国师压她,而夜钟离又不在,她就是想反驳两句,也找不到对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90 自求多福 1自求多福 皇上最终发了一句话:“好了,这件事就等以后再说吧。” 白狄三皇子站起来道:“皇上,你可是答应我白狄要联姻的。” 皇上朝他摆了一下手,示意他坐下,道:”朕自然记得。” 白子山道:“我白狄本来是想让皇妹嫁进三皇子府做皇妃的,如今皇上不在为三皇子赐婚,那么我请求贵国皇帝为我和暖心郡主赐婚。” 白狄三皇子的请求倒是出乎很多人的意外,连千寻都略感惊讶,不过也感叹白子山是个慧眼之人,看出了暖心是个贤内助,将来绝对可以母仪天下,而且凭着景王的势力不可小觑,在加上华王从旁协助,嗯,怪不得可以瞒得了白子楼这么多年,然后能一举击杀。 不过,除了大家都吃惊之外,暖心则是煞白了脸,她没有一点心理准备,也从来没有想过白子山会在一点信息都不透漏的情况下向皇上请求赐婚,但是她看向她父王的眼睛时,却一切都明白了,他们不知在什么时候,早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了吧! 皇上也没有多少意外,想必事先也得到了一些风声。 “暖心丫头,你觉得如何?” 暖心看向皇上那一双深邃的眼神,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跪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言辞恳切的道:“请求皇伯伯能像对待千寻公主十分之一的心那样,为暖心想一想,为暖心做主,暖心已有心上人,所以不能接受白狄三皇子的求婚。” 白子山也走到暖心的身旁,道:“郡主,如果你答应嫁给本皇子,本皇子承诺,会像国师那样天天都会用心的给你种花送花如何?”他也觉得国师这个举动特别能打动人,没有哪一个女人能不动心。 千寻撇撇嘴,这夜钟离有可能开创一个追求美人方式的一个新篇章。 暖心道:“多谢三皇子的好意,暖心承受不起,暖心只想找一个一起种花的人。” 皇上看向下面道:“景王以为如何?” 景王站出来,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受了暖心的一个大礼。 “父王。”暖心已经泣不成声,她虽然嫁不了她心仪的男子,但是也不愿意去做政治上的牺牲品,如果一切因为她的才华,因为她的美貌,或者她的背景,那么这所有的一切,她情愿不要。 而这一切来的太突然,她只不过出于好奇心,来到京城来看一看,那被众人敬仰,神一般的男子,却没有想到有可能会葬送自己的一生。 此刻的她充满了失望,甚至绝望,因为她不愿意,很不愿意,她要挣扎,哪怕有一点希望。 “父王,请受暖心一拜,暖心不知道要怎么样说服父王,只求父王听暖心借寻公主的歌唱上几句: 春天的花初上枝丫夏天的鸟儿叽喳学话秋天的风吹冷月亮冬天的夜里有父亲的地方就是家你教我学走路让我别怕你带我玩耍给我讲笑话看不见的日子里女儿已长大 春天的花带我问候父亲夏天的鸟儿叽喳会说话秋天的风吹白您的头发冬天的夜里啊我依然还是你长长的牵挂 暖心的嗓音本就柔软的像一团棉花,在加上那泪流满面的惹人心疼的模样,哭过的沙哑嗓音,在场的每一个人无不动容。 唱完之后,大殿里很静,暖心还跪在那里,把头搁在地上,等待着命运的宣判,她希望能用这曾经的点点滴滴积累起来的父爱,来打动他。 这就是古代的女子,哪怕你光芒闪烁,哪怕你才华横溢,哪怕你出身高贵,哪怕你心比天高,下一秒都有可能陷入深渊,不可自拔。 千寻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幸运的是遇上了一个好父亲,遇上的是自己心爱的男子。 这时倾心丫头也跪在地上,哭的哇哇叫,相比于暖心的以情动人,这情感来的更为猛烈:“伯伯,你好狠心啊,你就暖心姐姐一个女儿,你怎么就舍得把她嫁的那么远,你没听见说,有父亲的地方才有家吗,你好糊涂啊,你看看人家皇伯伯是怎么当爹的,当的多好啊,你看你你把暖心姐姐嫁的那么远,是不准备牵挂她了吗?” 看着这些大殿里的众人无不动容,脑中还清晰地记得寻公主那轻灵的嗓音,那温情的歌句,那父女相拥的动人场面,以及刚才郡主泣绝的歌唱,让人不自觉地觉得,这纯粹的动人的父女之情,容不得半点杂质,如果你没有做到,就是对她的一种亵渎。 千寻不由自主的看向皇上,她当时唱这首歌的时候,怀着怎样的感恩,而皇上也正看着她,两人心里也感概万千,父女之间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也没有解不开的疙瘩。 因为在彼此的心里,都是为了对方更好,为了心中永远的牵挂。 景王终于湿了眼眶,感概道:“罢了,罢了。”他上前扶起暖心:“起来吧,孩子,是父王糊涂了。” 暖心终于忍不住的哭倒在景王的怀里。 白狄三皇子只有不甘心的咬了咬牙,此刻,他说什么都挽不回局面了。 他费尽心机,送了那么大的礼,费了半夜的口舌,牺牲了那么大的条件,居然败在了一首歌上,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其实,他那里明白,他输给的不单单是一首歌而已,他输给的是血脉相连的父女之情。 白狄大皇子不愿意了,道:“皇上,这是闹得哪般,我皇弟和皇妹的亲事都被拒绝了,未免太不把我白狄放在眼里吧。” 皇上道:“大皇子误会了,这纯属巧合而已,如果大皇子愿意的话,朕就把玉碗公主许配给你好了,愿沐云和白狄共结连理。” 这次换玉碗变了脸色,只是她蒙着面纱,看不出来,但是那两只露在外面的眼睛立刻布满了泪水,身子也剧烈的抖了起来。 丽妃也大惊失色。 慌忙跪在地上:“皇上,臣妾就这一个女儿呀。” 皇上不耐烦她啰嗦,厉声呵斥:“丽妃,她做了什么事,自己心里清楚,她能嫁到白狄,做了白狄的皇妃,是她的荣幸,你是她的母妃,应该谢恩。” 丽妃见皇上决绝的眼神,恐怕早已经决定,再也没了更改的余地,便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大皇子冷笑道:“那多谢皇上了。” 此刻,他对玉碗除了想征服以外,还存有一股狠意,那天她可真是狠,都扎进他的骨头里了,从来女人对他只有顺从,哪见过这样的,不过既然送上门的肥肉,焉能不吃的道理。 千寻嘴角一勾,冷冷的道:“玉碗,你该去谢恩了。” 玉碗站起来,跪在地上,也泪流不止:“父皇,你都能给暖心郡主一个机会,为什么就不愿意给女儿一个机会?我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呀,你是知道女儿的心意的,是不是?女儿不想嫁到白狄,只想永远待在你身边侍奉你。” 白子山道:“公主这是在拒绝本皇子,认为本皇子配不上你?” “玉碗不敢,是玉碗配不上大皇子,玉碗,玉碗已经是不洁之身。” 众人哗然,这皇上的寿辰庆祝的,真是热闹非凡,此起彼伏,只是那天是惊喜连连,而如今则是惊吓连连,真是对比起来,冰火两重天啊。 千寻啧啧称赞,这玉碗不想嫁给大皇子,真是费尽心机,居然不惜毁坏自己名声,不过你既然这么不想嫁,我就偏要成全你。 白子山露出了奸笑:”正因为我占了你的身子,所以,我才答应皇上的赐婚,不过那天你承欢我身下的时候,可是说好了要我向皇上求婚的,怎么这会就反悔了?” 这句话说玩,众人都向玉碗投去了恍然大悟的眼神,想不到这玉碗公主原来还好这口。 玉碗惊呆了,不知要说什么好,她没有想到白狄大皇子居然说出这样的话,当着众人的面说的她这么不堪,这么露骨。 千寻惊呼道:“大皇子,你不是在天祥寺的时候答应过我,这件事不说出去的吗,这样会毁了玉碗姐姐的清誉的。”说完又自己感叹道:“哎,这件事都怪我,我当时去的太晚了,没有来得及阻止他们做出那种不堪的事情来。” 玉碗狰狞着面孔,声嘶力竭的道:“沐千寻,你说谎,我们明明还没有发展到那一步,我们….” 又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就在也不敢说了。 众人看她不敢说了,就以为她说露了,都更加确定了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好了。”皇上实在觉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污了皇室的名声:“这事情就这样定了,玉碗择日加入白狄。” 玉碗像行尸走肉般,被她的丫鬟给扶了下去,至此她的梦想破灭也就罢了,如今还要嫁给一个如此恶心的人。 “诸位,再次朕还要在宣布一件事情,三天后秋实节,七天后,国师和寻儿大婚,届时还请各位参加。” 众人皆欢呼起来,终于听到了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而不是让人压抑的事情。 国师不在,众人都向千寻表示祝贺,千寻一一微笑着回应。 宴会散了之后,千寻还在头疼的应付着众人,最后还是花云听和沐千翔替她挡了回去。 千寻才嘘出一口气。 看到最后一个晃悠悠的肥硕身影从眼前闪过,她忙上前道:“大皇子,请慢走。” 那白子盟转过身,道:“寻公主,不知叫在下有何事啊?” “本公主想和你探讨一些事情,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啊。” 白子盟有些惊讶,看了看四周没有夜钟离的身影,道:”寻公主确定是和我?” “是啊,云暖阁请。” “好。”白子盟沉思了下,还是答应了,他在前面挺着身子走着,花云听和沐千翔对看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均表示不知道,慢悠悠的跟在千寻的后头。 千寻在后面比了比白子盟的身躯,足可以把他们三人给遮住了。 走到云辉堂门口,千寻转过头,笑嘻嘻的对两位道:“两位,对不起了,请回吧,我找大皇子要谈的是机密要事,旁人听不得。” 沐千翔同样笑着道:“我受国师临走前委托,要看着你,一刻都不能离开。” 千寻立马绷起了脸,这究竟是谁的哥哥? 花云听也温润的笑笑:“我也是你哥哥,我也有义务看好你。” 千寻扭过头,怎么办,难道就允许他们两人跟着看热闹,回来跟夜钟离告状,那她不是吃不了兜着走,而且首先会被他们两人嘲笑的。 白子盟道:“寻公主找在下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其实他觉得这寻公主才是最不好惹的,还是不要单独呆在一块比较好,要不然被国师知道了,还不知会不会迁怒于他,到时候,恐怕自己前途尽毁,永远失去白狄皇帝的竞争权。 千寻转过头恶狠狠地道:“你们两个可不许后悔啊?” 沐千翔和花云听忙举手发誓:绝不后悔。 回到云暖阁,千寻看到大皇子把她的凳子压得咯吱一声,差点没断,心疼了一把,但是面上还是笑眯眯的吩咐九儿上茶,以礼相待。 大皇子受宠若惊:“寻公主可是有事让本皇子帮忙。” 千寻道:“啊,说是帮忙呢,也算吧,其实我觉得是说相互帮忙比较恰当。” 白子盟更是不明白了:他们之间似乎没有什么事要合作吧? 千寻看了一眼旁边瞪着眼睛听的花云听和沐千翔,又面向白子盟道:“你打算怎么对待玉碗?” 大皇子听她说的是玉碗的事,心里才松了一口气,道:“寻公主是说这个,玉碗既然已经赐婚与我,自然就是我第四个皇子侧妃了。” “那玉碗刺了大皇子,难道大皇子心里就没有一根刺,就毫无怨言,一心一意的对待她?” “怎么会呢,本皇子向来是有仇报仇,就算美人也不例外。”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寻公主和玉碗有仇吧,要找他好好治治她,不过,正好合他心意。 “玉碗最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名节了,既然玉碗已经是大皇子的侧妃了,那大皇子何不及早行驶一个做丈夫的权利呢?大皇子可明白我的意思?” “这个,本皇子倒是想,只是….”他看了一眼旁边的两人,欲言又止。 千寻一笑,好色的人到哪里都不会改了本性的:“这个大皇子不用担心,我会帮你的,父皇说了,三天后才是秋实节,三皇子到时候别晚了就行。” 白子盟立刻喜笑颜开,有美人和乐而不为呢:“好,那就劳烦公主帮忙了。” “我一会会把玉碗送到你的馆驿。” “好好,寻公主真是爽快。” “另外,我还要给大皇子提几个建议,不知大皇子可愿意?” “哦,寻公主请说。” “大皇子可同几个人一块玩过?”千寻朝他神秘的笑笑,还眨眨眼睛。 “呃”白子盟惊住,不知是为寻公主这恶趣味,还是为自己的孤陋寡闻?寻公主,你确定要同我讨论这样的一件事? 沐千翔和花云听淌了一地的黑线,纯洁的妹妹,你这是说的什么呀? 千寻看了看三人一脸的惊呆,心里特别爽,得瑟的笑了笑:”大皇子可以试试。” “大皇子稍等一下,我还为大皇子准备了一份礼物。” 千寻起身从自己的梳妆台拿出了一个红色的匣子,交给白子盟:”大皇子打开看看。” 白子盟打开一看,图纸上画的全是不一样的招式,一下愣住了,妈呀,这么多?有好多他都没有试过,但是看着似乎很爽的样子真是令人血脉喷张,顿时两眼放光。 还夹杂着一丝丝猥琐,他白子盟说什么也是这方面的高手,没想到居然今天在这里开了眼界。 难道这寻公主是个中高手?同国师都一一试验过? 千寻朝他咳咳了两声,白子盟才回过神来。 他不由得向千寻竖起拇指:“公主,真是知我心呢。” “大皇子不用客气,其实千寻还有一个建议,就是大皇子还是以玉碗为主导,保证她在死不了的情况下,在找其他的人,当然如果大皇子不介意的话,千寻可以旁边指挥,一定令大皇子满意。” “好好啊。”他自然不介意,有人指挥,说不定他会体会到从来没有过的快乐呢。 “那就说定了。” 千寻又拍了一下手,九儿立马端了一锅粥进来,给大皇子盛了一碗,递给他。 “大皇子放心,这是滋补品,我加了好多大补的,保证你三天金枪不倒。” “嗯,好好。”白子盟乐滋滋的端起来就喝,这公主考虑的可真周到。 沐千翔和花云听完全不知道说什么了。 只是两张俊脸都快要扭曲了。 沐千翔慢慢的过去,想要去拿大皇子手中的匣子,被千寻制止了:”皇兄,等你大婚的时候,我再送你,嗯?” 千寻挑着眉毛,一脸坏笑。 沐千翔和花云听又摸了一把冷汗:这匣子中的东西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吧? 白子盟站起来道:“那本皇子就回去静等公主的佳音了。” “大皇子请。” 千寻在外面喊了一声:“魅影。” 一个影子飘落,又飘走。 千寻才掐着腰,得意洋洋地进了屋,哎,一切搞定,玉碗,你就等着死去活来吧。 “皇妹。”沐千翔幽幽的道:”你….”他斟酌着用词,但是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好了,你们俩要不要跟着我去看好戏啊。” 千寻又拿出自己做得望远镜,知道他们俩会跟上来,先走了。 馆驿里的房间都没有做隔音,因此玉碗那惊恐的接近扭曲的凄厉的各种叫声,还是惊吓了不少人的。 千寻带着沐千翔和花云听坐在外室,在屏风上钻了一个窟窿眼,正好把里面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最后玉碗被弄了几次,就晕了过去。 看的千寻很不满意:“就这么晕过去了?也太禁不起折腾了。” 于是她忍不住进去把被子都掀开,给玉碗掐了一下人中,玉碗才眼神无光的幽幽的醒过来,看到眼前的千寻,又惊叫了一番,看到自己完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青紫的身体,被一个肥胖的身体盖着,还有自己最恨的人在一旁笑嘻嘻的样子,她觉得自己完全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 而千寻乘她张嘴惨叫的片刻,往她的嘴里塞了一颗药。 玉碗颤巍巍的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让你享受的药丸而已,要好好表现哦,我在外面把它画出来,给你将来留个纪念。” “沐千寻,我诅咒你不得好死。”玉碗简直要发狂了,声嘶力竭的喊着。 “咦,对了,我怎么把梨尚给忘记了,这事估计她最乐意看了。”她朝外面喊道:”去把慕容小姐请来。” 玉碗气的一口气没有上来,又晕了过去。 两人就这样磕着瓜子,评论着哪个更好一些,这可是现场版的片子,比前世看的可是真实有趣多了。不过沐千翔和花云听早就一溜烟的跑了,到门外面透气去了。 沐千翔脑后直冒冷汗,道:“我觉得要赶快把夜兄请来,在这样下去,某人会说我们没看好人,把她带坏了,我觉得我们俩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咳咳,是寻儿把我们带坏了好不好?” “你觉得某人会讲理?” “不会,难道你就不好奇,寻儿给白子盟的是什么东西?” “好奇,你觉得是什么?” 花云听摸了摸鼻子:“我觉得和夜兄跟我要去的那个玉牌所得到的东西有异曲同工之妙” “哈,早知道让皇妹给他画画不就得了。” 花云听笑道:”纸上谈兵而已。” 沐千翔清咳了下:”我觉得也是。” 当然千寻也没有坚持看到最后,就被某人抓了回去,吃干抹净,梨尚早就被慕容梨白抓走了,最后还狠瞪了千寻一眼。 这还是在某人不知道她都画了什么的情况下,后来知道了之后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千寻躺在床上,累的不想动了。 那边还是有人不想让她好过,弄得她脖子痒痒的难受:”夫人,这两天,有没有想为夫啊?” “想了,你干什么去了?”千寻有气无力的道。 “为了我们的大婚能顺利进行,去办了些事情。”夜钟离把玩着她的头发,漫不经心的道:“那白子盟和玉碗可好看?” “好看是好看,就是没看完,就被你逮回来了,不尽兴。”千寻很不满。 “你想到的方法就是这样?” “嗯,怎么样?这方法不错吧?”一说起来这点子,千寻又来了兴趣。 夜钟离嘴角抽抽:“为夫只能说夫人的心思很邪恶,再说,你怎么知道,玉碗不是很享受?” “啊?看她的样子不像啊?她又不喜欢白子盟,怎么能觉得享受?” “夫人的意思是只有喜欢的人,才会觉得享受是吗?” “那当然。” “那夫人就尽情的享受吧。” 夜钟离一个翻身,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击。 千寻唯一的念头就是:又被饶进了圈套里。 第二天,千寻本来打算继续睡得,但是先是落霞回来了,然后尚衣局派锦娘来了,千寻才想起,她要为夜钟离做衣袍的事情。 锦娘问道:“公主要做什么样式的呢?” 千寻脑中突然灵机一动,露出了一抹诡笑,令九儿摸不着头脑。 她令九儿去尚衣局领了一匹月牙白的云锦来。 九儿疑惑不解的道:“公主,你这是要干什么呀?” “给你们家国师做衣服啊。” 九儿冒出一身冷汗,公主,你说话可要小心啊,什么叫我们家国师?我可不敢应,会被国师一个手指头捏死的。 “公主,国师大人要黑色的,你拿这月牙色干什么?” 千寻得意的笑笑:“你说他穿着这颜色的会怎么样?” 九儿没敢说话,从来没有见过国师穿过除了黑色以外的颜色! “锦娘,你说呢?” 锦娘小心的道:“奴婢没有见过国师大人的风姿,不敢评断。”笑话,国师大人是谁都可以评论的吗?是不想要脑袋了? “说说吗?” “九儿觉得公主你就不要难为我们了。”虽然以国师的身姿,穿什么都好看,但是对颜色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安全。 “好吧,锦娘,我们开始吧,你先教我做衣服吧,明天天亮前,我要做好。” “公主,明天?这能做好吗?” “能。”她只要下定决心,想做的事肯定能做好。 千寻还是奋战了一天,晚上夜钟离来的时候,千寻都直接没有让他进屋,说是有重要的惊喜等着他,夜钟离为了这个惊喜,想想还是忍了吧。 又奋战了一个晚上,一件衣袍终于做好了,锦娘不住的赞叹千寻真是好手艺,学的很快,而且还颇有新鲜的想法。 就比如这衣袍,千寻加进了现代风衣的一些元素,弄了个翻领,里面的则是高领,这样更显得身材修长挺拔,虽然夜钟离已经很挺拔了,但是这样显得更酷,和她心目中的男神形象更近了一步。 但是做好了之后,九儿和落霞却表示了怀疑。 九儿反反复复的看着,撅着小嘴道:“公主,这国师大人会穿吗?” “你们就等着瞧吧,他肯定求着我穿。” 落霞和九儿对了对眼:这事,悬! 锦娘再次把千寻夸了一遍之后,才走。 她走了之后,夜钟离才进来,看到三个人在扯着一件月牙色的衣袍,谈的津津有味。 “夫人,这是?” “哈哈,你来了,快来看看这是我为三皇兄做的衣服,好不好看?” 夜钟离黑了脸,嫌弃的盯着那衣袍,凉凉的道:“夫人,你可不要告诉我,你昨天熬了通宵,就是为了做这一件衣袍?” “怎么了?不好看?我觉得这样式很好,刚才锦娘还夸我有这方面的天赋呢,我觉得三皇兄穿上一定很好看,正好今天是秋实节,可以穿。” 夜钟离一把把衣袍拽过来,扔到桌上,脸色很冷:“夫人不是答应要给我做香包吗,为何做成了皇兄的衣袍?难道在夫人心里,皇兄永远都是第一位?”说完就要生气的走出去。 “哎哎。”千寻忙拉住他,怎么回事?没有按照她心中的剧本往下发展那?他不是应该听见这衣袍是做给皇兄的,厚着脸皮把它抢走,穿在自己身上吗? “你别生气嘛?这件衣袍就先给你穿行不行?”千寻讨好的道。 夜钟离面无表情:“本国师从来不捡别人的东西。” “好了好了。”千寻就抓住他,不让他离开。 “是这样的,我给你做的,怕你不穿,所以,才想出这样的一个主意的。” 夜钟离斜睨着她,慢悠悠的道:“这么说,夫人是想给我下套?” “也不是了,就是为了让你穿上新衣吗,你看人家熬了一天一夜呢。” 夜钟离从桌上捡起那白袍,叹了口气:“这能穿吗?” “能能,一定能。”千寻忙道:“你穿上肯定好看。” “比花云听好看?” 千寻点了点头。 “比沐千翔好看?” 千寻重重的点了点头。 “那好吧,本国师就勉为其难的穿穿吧。” 千寻喜出望外:“快,试试。” 夜钟离在她看不到的角度,嘴角勾起了一个弯弯的弧度,夫人那夫人,你那点心思,为夫还看不出来? 平时见他穿惯了黑衣,在换上这一身白袍,俨然换了另一种气质,如果说原来那是一种高高在上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只能令人畏惧和深深地折服,那么现在则是一种淡淡的高华,似隔在云端的嫡仙,含着淡淡的笑容,宛若一朵高洁的玉兰。 千寻啧啧称赞了老半天,也没有找到合适的词汇,来形容眼前的这个只属于自己的男人,只能两眼冒着星星,怀着激动和崇拜的喜悦把自己送入了美男的怀抱。 “夫人,似乎对为夫这一身装扮很满意?”本来他还觉得这一身月牙白有些不适应,有些碍眼,如今见她如此喜欢,那些不适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哎呀,那当然,我从来都没有想到我的手艺居然会这么好,你看看这设计,你看看这袖口的玉兰一针针绣的,我能说我没有干这一行真的很可惜吗,如果我入行了,你说那巧婆是不是该让位了?” 夜钟离嘴角抽抽,可怜他这么配合,脱掉了十几年穿着的黑色,换成了他不待见的月牙白,还以为只要她满意,让他干什么都能忍受,如今感情只是人家在自恋自己的作品,压根与他这个美男架子毫无关系? 夜钟离不满的道:“夫人,难道为夫穿上不好看?” “好看,好看。” 夜钟离凉凉的道:“是人好看还是衣服好看?” 千寻额头一滴黑线淌下:难道这人和一件衣服还要置气? “呃,人好看,衣服也好看。” “那个更好看?” 千寻捂着嘴偷笑,用手指指了指他的光滑白皙的脸。 夜钟离这才圆满了。 “哎,这秋实节到底是什么个情况?你给我说说呗!” “也木有什么,就是与民同乐而已,到时候跟着我就好。”夜钟离搂着她的香肩,漫不经心的道。 ------题外话------ 别忘了找石头要奖励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91 与民同乐 沐千翔和花云听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夜钟离,眼中也闪过一丝惊艳,站在原地愣了几秒钟,才纷纷上前,说着风凉话。 “夜兄,这是从今以后也改邪归正了吗?” “我到觉得国师这是要大婚了,处处要给人惊喜的节奏。” 夜钟离对着两人的品论完全不放在心上,看着两人刚才一闪而逝的称赞,他就知道这是嫉妒,**裸的嫉妒。 对待这样的风凉话,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理睬:“夫人,我们快走吧,一会要出发了。” 夜钟离搂着千寻就要出去。 沐千翔和花云听堵在门口,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这衣服是寻儿做的?” “皇妹,你也太偏心了吧,你看你皇兄到现在都没有一件合身的衣服,你都没有想到为皇兄做一件呀。”沐千翔也委委屈屈的道。 “呃。”千寻顿感头痛,这些个大男人们真难伺候,说女人小心眼,这男人要是计较起来,更难缠。 “没有来得及,等一会回来,我一定不眠不休的把衣袍给你们做好,要不然,就罚我不吃饭行不行?” 夜钟离听了,首先反对:“夫人,身体最重要,可不能把身体给累坏了。” 沐千翔和花云听也道:“是啊,寻儿只要有空的时候想着我们就行了,衣袍我们还有的穿,什么时候做都行。” “是啊,皇妹,如果你连夜不吃不喝的做了,我们穿上也不踏实啊。” 千寻思考了一下,颇为难的道:“好吧,那有时间了,就给你们做。”确在心里洋洋得意:小样,我还收拾不了你们,这苦肉计还真好使,有木有! & 四人直奔南华门而去,天已经露出了一丝曙色,门口也站满了很多大臣,以及使臣们,除了战北野之外,所有的人都来了,在看到夜钟离的那一刹那,先是为这耀眼夺目的银河一般的男子惊艳,世间竟然还有这样的似仙人一般的人,待仔细一看,才发现,竟然是国师大人,都忘了行礼,目瞪口呆的站了一大溜,那景象浩大,也颇为和谐。 沐千翔清咳了两声,众人才醒悟过来,估计今年秋实节最令人津津乐道的就是国师换了一种颜色的衣袍了吧! 纷纷行礼之后,皇上和太后也都来了,看到夜钟离这样与往不同,先是讶异,而后都把目光投向被夜钟离半抱着的千寻。 皇上是欣慰,女儿终于可以放心的交出去了。 太后和皇后则是不屑,国师大人真的匍匐在小狐狸精的脚下了,真是一件可悲的事情。 皇上大手一挥:“众人都上轿吧。” 从东面过来一个高高的步撵,是皇帝的銮驾,高贵奢华。 后面跟了好多步撵,依次跟过来,都是高高的,用面纱遮住,但是依稀可见到里面的人影。 千寻跟着夜钟离上了第二个,太子太后皇后依次往后排,照这个情形来看,她还是沾了夜钟离的光呢。 自从那天从白子盟的馆驿离开之后,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玉碗,完全没有了沐云国第一美人的娇颜,脸上扑了好几层厚厚的粉,依然遮不住憔悴的面容,塌陷下去的眼窝,也没有了往日作为一个公主的骄傲和神采,原来一头乌黑的墨发也短了许多,只简简单单的挽了一个发髻,想必是刚被送回来的,还没有来得及好好的梳扮,被两个丫鬟搀扶着,撇着两条腿,只有走路的时候,可能牵扯到了腿上的某块肌肉,才吸着一口气,让人知道她是个活人。 但在注意到千寻的时候,才渐渐的露出一抹惊恐和恨意,身体也跟着剧烈的颤抖起来,千寻嘴角勾起,心里冷笑:玉碗,是你先惹我的,如果那天夜钟离没有及时感到,说不定今天的玉碗就是她的下场,那么她一切的命运都有可能被改变,所以,她对待敌人不会心慈手软。 千寻的手轻轻一谈,一个石子一样的东西打向了玉碗的大腿,她惨叫一声,差点坐在地上,幸亏被两个丫鬟驾着,但是也足以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本来人太多了,步撵过来之后,都一一找自己的位置,谁也没有注意到她,这一声叫声,使所有人都停下步子,看向她,有的人还承受不了这种落差,惊叫出声,这玉碗公主的样子,分明就是纵欲过度的鲜明特征,原来她冰清玉洁的形象都是假的,原来真的生活这么乱,这么奢靡,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关键是既然都这个样子了,为何还要出先在众人面前,难道这是值得炫耀的事吗? 太后也看到了玉碗的这个样子,而周围的百姓也愈来愈多的向这边聚集,一张老脸被气的通红,这皇家的脸面彻底的被她给丢尽了。 大声道:“丽妃,还不快把你的好女儿给送回去,以后好自为之吧。” 丽妃正准备在皇后之后上属于她的步撵,一开始也没有注意到玉碗的样子,她也是和大家一块见到的,本来她的脸就惊得煞白,愣在原地,不能动弹,如今被太后呵斥,才想起来。 也忘了自己一身盛装,拖曳在地的长裙,急忙奔过去,旁边的丫鬟没有反应过来,帮她扯着裙子,差点摔在地上,幸亏旁边的太监眼疾手快,扶住了她,这下太后更是气的哆嗦起来,这一个个的是专门来要她命的吧! 皇上眸中全是厌恶和不耐,也深感无力,不想再去管这种事情了。 丽妃把玉碗急忙忙地往南华门的里面推去,还不忘瞪她一眼,往她的胳膊上使劲一扭,真是的,丢死人了今天。 她以后还怎么见人,就连她爹一国宰相也老脸无光。 皇后和千叶则是在一旁看热闹看的正起劲,她们才不管丢的是不是沐云国的脸面,只要打击了丽妃玉碗的气焰就好。 千寻抬头望着夜钟离道:“是你非要把玉碗弄出来丢人的?” “夫人,今天是秋实节,每一个皇子和公主都应该参加的,无论什么理由,都不能缺席,因为没有什么事情能大的过民,嗯?” “哦,原来是规矩如此啊,本来我还心里高兴,是谁这么知我心,干了一件漂亮事,本来想要奖励一下呢,既然这是天意,我也省了。” 夜钟离清咳了几声:“其实吧,玉碗本来刚被白子盟扔回来,不打算出来的,我让小路子给她传了一道皇上的手谕,按照这情形来看,是皇上干的,所以为夫就没有承认,其实吧,严格来说,我是主谋。” “嗯,这么说,你还是做好事不留名啊!”千寻晃着头道。 “其实为夫就愿意在夫人后面做一个默默无闻的人,急夫人之所需。” 千寻赞赏的摸摸他的头顶:“做的不错,继续加油。” 夜钟离一把拉下她的手:“以后不许这样摸。”感觉就像在摸一个孩子似的。 “以后会有孩子的,先练习练习怎么了?” 夜钟离一听这边要替她生孩子,刚垮下去的脸立马又阳光明媚。 千寻趴在他的耳边道:“你说我们没有避孕,会不会已经怀孕了?” 夜钟离回避了她的目光,道:“为夫和夫人还想单独呆几年,所以最好没有。” 千寻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嗔怪地道:“我还以为你很想现在就生呢。” “生下来和我抢你怎么办?” “那有人这样说自己的孩子的。” “夫人不是听见了,我说的,不过生孩子这事,我们以后再说。” 千寻想想,确实,现在的自己只有十六岁而已,生孩子是太小了。 夜钟离和千寻在步撵上浓情蜜意,被两旁的百姓看在眼里,众人皆高呼:“国师大人,千寻公主。” 千寻看着两旁黑压压得百姓,惊了一惊,刚才没有注意,步撵离南华门越来越远,百姓越来越多,都站在两旁,几乎每个人的胳膊上都挎着篮子,篮子里装着馒头,青菜,或者瓜果或者鸡鸭,果真是丰收的一年。 皇上挥手向大家致意,后面的人也向大家打着招呼。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国师大人,太后,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太子,皇子,公主千千岁的喊声一声高过一声。 还有人发现国师大人今天的衣着和以前不一样,想发现新大陆一般,欣喜高喊:“快看国师大人换衣服颜色了。” 众人便把所有的焦点聚集在夜钟离的身上,纷纷兴奋的道:“哇,这衣袍太漂亮了。” 旁边的人立马道:“是国师大人惊为天人,穿什么都好看。” “是啊,是啊,国师大人是神一般的人物,当然好看。” “嗯,我们沐云国的神啊,我们沐云国有了国师,才能民富国强啊。” 千寻看了看夜钟离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对旁边的声音置若罔闻,心里惊叹:这才是范啊! 用胳膊碰了碰他,道;“哎,你有点功高盖主了哈。” 夜钟离搂着她的腰;“我不要盖主,我要盖着你。” 千寻哭笑不得的挣脱了一下:“你,你真是的。”怎么这么色啊?要是以前,她绝对和夜钟离的形象合不起来。 两旁的百姓等着长长的步撵队伍都过去之后,汇成一个队伍,有秩序的跟在后面,出了城门,走了大约一个时辰,拐进了一个乡间小路,那里的百姓看见高高在上的皇帝,威严的军队,都激动的跪成一片,高呼万岁。 皇上喜笑颜开,示意把步撵放下来,从高高在上的龙辇走下,走到百姓当中成为里面的一员,夜钟离也带着千寻走下来,众多百姓都激动的看着那如嫡仙般的男子和淡然微笑的绝美女子,真是降落凡间的一对精灵,领头的是一个老者,似乎是这个村里的村长,带着大家又都跪下,高喊国师大人。 夜钟离也示意大家起来,这时太后,皇后,太子,沐千翔花云听等人,也陆陆续续的走上前来。 跟在皇上的后面,向田间走去,相比较于现代的农村,这里的乡间更为朴实和真实。 两旁是即将成熟的玉米,都露出了里面黄黄的粒子,不如现代的长的高大,粒子也不如现代长得饱满,不过能够丰收,没有旱涝,估计百姓就已经很高兴了。 皇上道:“今年的玉米长得不错啊。” 那村长连忙道;:“托皇上的福,村里自从按照国师大人教的方法,播种的时候多播一粒种子,等到长成苗子的时候,把小的那一颗去掉,只留一颗大的,这样结出来的果然要比原来那样不舍得拔掉一颗,收获多的多啊!”说着朝夜钟离投去感激的一撇。 嗯,不错,她记得现代的农村依然是采取的这种优胜劣汰的方法,想不到几千年后的夜钟离居然都想出来了。 在往前走,是一片空地,地里有一头牛,后面套了一个耕地用的梨耙,皇上直奔那里,在村长的帮助下,赶着牛往前梨起了地,感情这就是以前历史上皇帝在春分时候下到田地,亲自带领百姓耕地啊,没想到,沐云国居然是在秋天。 “许村长,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啊,大家的力量是巨大的,都可以帮你想办法。” 许村长感激涕零:“多谢皇上,自从皇上说要免了大家三年的赋税后,百姓便没有了比这更高兴的事。皇上请看,前面是一块沙土地,不适合种麦子,国师说比较适合种土豆一类的东西,我们便听从国师的话,种了土豆,第一年收成很好,第二天还行,可是你看现在,完全不行了,长得小不说,还老是死的很多,请国师大人帮忙拿个主意。” 原来夜钟离这在百姓中的威望不是虚的,也干了很多实事吗,所以沐云国的百姓才把他看成天神,事事都要依靠与他。 夜钟离皱着眉头,细细思索,在种土豆的土里看了看,才道:“有可能是种的次数太多了,地里的营养被吸收的差不多了,这样吧,先种别的东西吧,等土地修养好了,再种土豆。” 千寻赞赏的点了点头:国师之名,名不虚传啊! 皇上道:“依国师看,应该种什么比较合适?” “这个臣还没有想好,等想好了在说吧。” 千寻退到沐千翔的旁边,轻声道:“西瓜比较适合沙土地,还有果树也可以。” 皇上便略过太子,皇子,看着周边的大臣问道:“众卿家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战况等人那知道这些,都无人说话,这时沐千翔缓缓向前两步,道:“父皇,儿臣在宁城的时候,也曾经多次下到乡村,经过调查,觉得果树一类比较适合沙土地,结出来的果实又大又甜,儿臣看过,在往前也是沙土地,觉得种果树不错,如果村民们想一年一收成的话,就种西瓜,沙土地长出的西瓜可是又沙瓤又好吃,等到后年土地积累了一定的肥料,在种土豆,土豆的产量就会在上去的。” 皇上欣慰的点了点头,看着众人道:“不知众卿以为三皇子的意见如何?” 众大臣在下面窃窃私语起来,必定这种事情没有谁亲眼见过,结果如何,谁也说不准。 千寻道:“父皇,既然是皇兄在宁城经过实验,想必结果错不了,反正土豆是没法种了,何不试试,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呢。” 夜钟离盯着自己的夫人,灼灼的目光就像捧在自己掌心的宝贝一样。 道:“我同意夫人的意见。” 千寻朝他眨眨眼睛:我说的什么,你都同意。 夜钟离回以她微笑:宠妻十则第第八条:夫人的错话也是对的。 千寻嘴角抽抽:难道我说要种星星也是对的? 不过,村长见国师都发话了,就像得了保证书一般,似乎看到了收获了满地的西瓜。 道:“多谢皇上,谢国师,谢三皇子。” 皇上道;“有什么不懂的,要多问。” “是。”村长很恭敬的道。 皇上带领众人满意的离开了乡村,众人又向祭坛去祭天。 走出没多远,便听到前面一阵哭天喊地的嗓声,随着嗓音的一声声变大,想必和队伍也拉的越来越近,皇上微一皱眉,一摆手,示意大家停下,千寻便看到一群披麻戴孝的人往这边而来,御林军统领林洋带着将士把步撵围起来,带了一个分队去驱赶那群人,碰上这样的事,对皇家来说,是很不吉利的。 但是那群人情愿被打死也不肯走,还高呼冤枉。 最后林洋无法,打死那些人,更是忌讳。 便来禀报皇上,皇上震怒:“把他们统统关进劳里去。” 太后道“皇上,这样不妥,今天是于民为乐的日子,千万不要为了这样的小事动摇了民心,他们说冤枉,何不叫来听听,到底是为了何事?” 皇上阴沉着脸,没有说话,林洋接收到太后的眼神,便回去把那些人的头目带了上来。 千寻这才看清,为首的是一个巫师打扮的人,过来的时候,微闭着双眼,嘴里还振振有词,手里晃着一个铃铛,走到皇上的龙辇面前,突然睁开双眼,只逼向千寻,脸色大变,道:“她,她乃是妖女转世啊!是要来霍乱沐云国江山的。” 夜钟离脸色一变,便要伸出一掌,把他毙了,但是千寻注意到他看向她的时候,有意回避着夜钟离的目光,也就是说,他心里畏惧着夜钟离的实力。 千寻拉下他的胳膊,制止道:“让他表演下去。” 太后听了,声音骤变:“你说什么?妖女转世?” 那震惊程度不亚于说世界末日即将到来。 “太后,草民夜观天象,今天太阳会被吃了,白天变成黑夜,这预示着大大的不吉啊,而这不吉利的根源就是这妖女,她迷惑国师,根本不能和国师大婚,否则这沐云国真的就不保了呀。” 说到底:还是她一狐狸精,不能嫁给夜钟离,不过他竟然拿日全食这样的美景来迷惑众人。 太后惊呼:“竟然还有此事,钦天监呢,钦天监何在?”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急急忙忙的跑过来,跪在地上:“臣在。” “你昨天看的天象如何?” “回,回太后,昨晚,臣观察的和这位巫师看的一样,今天太阳是会被吃掉,变成晚上。” 皇上怒道:“怎么不早说?” “臣,臣把这件事禀报国师了。” 夜钟离慢吞吞的道:“不错,因为两年前曾经发生过这样的日全食现象,所以臣并不以为这是什么事?” 皇上似乎也想起来了,大概两年前,也发生过巫师刚才说的太阳被吃掉的事。 太后道:“什么日全食,国师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你看两年前商千一家被满门抄斩,就是一个最好的说明啊。” 那个巫师跪在地上,喊道:“请皇上除去妖女,保我沐云昌盛。” 沐千翔见皇上不说话,急道:“请父皇不要相信这种妖道说的话,妖道,你要再敢胡说,小心天打雷劈。” “不错。”花云听道:“臣记得两年前的太阳被吃发生在商千一家被斩之后,照巫师这么说,今天太阳同样被吃,那就是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现在沐云国依然国运昌盛,那巫师难道不是在妖言惑众吗!” 众人仔细回想,才发现确实是商千一家被斩在前。 太后道:“皇上,此事不可不慎重,虽然说一前一后,但是都是差不多同一年发生的事情,我看这样吧,为了沐云国的昌盛,慎重起见,就委屈国师和千寻的婚事过了年之后再说吧!” 夜钟离把玩着千寻的头发,云淡风轻的道:“既然今天太阳要被吃掉,是不详之兆,那本国师就大婚为沐云国冲冲喜吧!” 太后清咳了一声道:“国师没有听说巫师说千寻是妖女转世吗?” 夜钟离犀利的目光扫向太后,一字一句的道:“请太后再说一遍。” 太后经历过多少生死场面,但是仍然被夜钟离的目光盯得无所遁形,她绝对相信他不会顾忌皇上的面子,和大臣们的异议,直接把她击杀在此,哪里还敢说什么? 夜钟离冷冷一哼,道:“如果本国师说太子也是妖童转世,是来葬送沐云国江山的,太后可是也宁可信其有啊!” 皇后忍不住插话道:“巫师说的可是妖女,国师又不是巫师,说的话怎可作数?” 夜钟离冷冷的道:“皇后的意思是本国师说话的分量还不如一个小小的巫师?” 声音不大,足可以让前后所有的大臣,百姓听到,夜钟离早已经是他们心中的神,保证他们每年丰衣足食,怎么随意让人这样说不如一个巫师?巫师是什么东西?怎么可以与国师相比?简直是侮辱国师。 齐声高喊:“巫师谣言惑众,妖言惑众。”无论任何情况下,他们绝对力挺国师。 沐千翔抱拳朗声道:“父皇,这些人明知今天是与民同乐的举国欢庆的秋实节,却还是要披麻戴孝,给沐云国的百姓添堵,添晦气,还意图挑拨国师大人与皇妹的婚事,居心不良,其心可诛。” 巫师面色一变,高呼道:“皇上,你可要三思啊,我们这样做只是为了死谏,希望国师能迷途知返,千万不要被一个狐狸精所迷惑,就算最后丢了性命,草民们也在所不惜啊!” 夜钟离一甩衣袖,再也不耐烦道:“拉下去,先关进大牢,明日处死。”今日是节日,不宜见血,只好让他们这些狗东西多活一夜。 鬼哭狼嚎的叫声再次响起,这次喊得却是:“皇上饶命啊。”也失去了原来的齐声高喊的章法,杂乱无章。 一会儿,大家的耳根终于清净了。 夜钟离把千寻拉着怀里,道:“夫人,怎么不说话发什么呆?” “我在想,其实那个巫师的确说的不错,我是灵魂穿越而来,在他看来,是像妖女转世。” 夜钟离吃吃的笑起来:“怎么,怕了,怕他的预言成真,为沐云国带来灾难?” “我才没有怕,我可是一个无神论者,而且这种太阳被吃掉的现象是自然现象,我刚才不是给你说了叫日全食吗?我只是觉的那巫师说不定还真是一个厉害的神棍。” 说到神棍两个字,千寻有来了兴致:“哎,我以前在前世听说过的国师可都是神棍,能知天文,能晓地理,你怎么就是一个例外呢,不是一个神棍,你说要是你也掐指一算,什么都知道了,那该多好玩啊。” “那是因为本国师不屑做一个神棍,我才不相信什么命运之说,只相信人定能胜天,而且,就算能掐指一算,算的准确无误又如何?你想得到的东西,你不想失去的东西也无力改变,与其从一开始就烦恼,无力挽救,甚至恐惧,不如面对现实,背水一战。” “说的好。”千寻朝他伸出大拇指。 夜钟离的一番话与现在的论点有异曲同工之妙,在什么都寄托给天神的古代,能有这样的见识,有这样的观点,实属罕见。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为什么他能在短短的时间里就能战胜商千和战况,主宰着沐云国的命运,也能得到百姓的拥戴和无条件的信赖。 “咳咳,亲爱的,我觉得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又升高了一层。”千寻两眼放光,用崇拜的眼神盯着他,无限敬仰的道。 回答她的是夜钟离深情的微笑和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 再起风波 太后寝殿的密室里,一个灰袍人坐在一边,小眼睛,但是身形高大,眸中都是精明之光,太后很意外的,没有坐在上位,而是坐在他对面,战况坐在末端。 太后隐忍着怒气,不耐烦的道:“那绝情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要一起阻止夜钟离的吗,难道她会眼睁睁的看着那云卿的女儿幸福而无动于衷?” 那个灰袍人见她态度不好,心里也不悦,道:“请太后见谅,宫主前几天误入夜钟离的阵法,受了重伤,这次恐怕不能亲自来了。” 话说的谦卑,态度却是一等一的倨傲。 “那魔宫不是说要派一批死士来吗?为何没来,害得我方损失惨重。” “太后不是已经找了别的帮手了吗?还需要我魔宫?”灰袍人冷冷笑道。 “此言差亦,那情公子亦正亦邪,又不参与事世,很难成为友方,还请公子回去在宫主面前多多说些好话才是。”太后见灰袍人有些生气了,态度放缓了些,典型的欺软怕硬。 “难说话也要争取,夜钟离本身的功力太强,心机太重,如果有情公子帮忙,那么我们的胜算就大了很多。” “眼下最重要的是马上就要大婚了,难道我们真要眼睁睁的让他们大婚?我很不甘心。”太后恨声道。 灰袍人冷笑:“别急,你手里不是还有一个筹码吗?” “你说的是…。” “不错,雨罗刹,罗刹堂堂主。” “她?她可是夜钟离的人,你确定她会帮我们?”太后也是过来人,知道他这样说,其中必有猫腻,心中顿时充满喜悦。 “哼哼,她不会帮我们,但是她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夜钟离大婚,你的属下没人禀报你?她听到夜钟离要大婚的消息,比谁都着急,拼着同归于尽,也要挣脱你们的包围圈,是为了什么?” 听到这里,太后露出几天以来的第一次微笑:“又是情债。”她很不满的向战况投去一眼,这么重要的情报都没有发现,险些错过良机,不过,她又不得不佩服魔宫,观察的细致入微,情报很细,这也是魔宫一直在武林横行霸道的原因,绝对拼的是实力。 “那你们可要抓紧传信给那边,是时候放她出来了。” 太后忙道:“我这就传信。” 那黑衣人森然道:“太后也请放心,没有人比我们宫主更恨云卿。” & 第二天,九儿把千寻从被窝里拉出来:“公主,公主,巧婆来了,说要给你做嫁衣呢。” 千寻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她现在对这巧婆的名字比较敏感,谁让她是银子的代名词呢。 “她人呢?” “在外面等着呢。” “让她进来吧。” 巧婆被落霞带了进来,令千寻很意外的是,她居然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充其量不过三十多岁,她一开始听到巧婆两个字的时候,还以为她至少也要五十岁了呢,没想到,这女子三十多岁就有这样的成就,倒是让千寻对她多了一些关注。 巧婆落落大方,不卑不亢地对她行了礼。 千寻问道:“你原来的名字就叫巧婆?” “回公主,这只不过是世人给奴家的一个称呼罢了。” “哦。” “公主,先吃饭吧,吃过了之后,我们再来量尺寸。” “恩,对了,你可带了嫁衣的样式?我想多点选择。” 巧婆点点头,道:“应该的,这样吧,麻烦公主给我找来纸和笔,我乘公主吃饭的空挡把它画下来,给公主参考。” 千寻令九儿给她拿来纸笔,自己吃了饭之后,巧婆正好把几个图样画好。 千寻一一甄选,最后选中了其中一个式样,并拿起笔,在上面添了几笔,递给她:“你就按上面的给我做吧。” 巧婆接过来,闪过一片惊艳,经过她轻轻几笔,式样已经和原来大不一样,似乎按照这个式样做出来,更能显出一个女子玲珑包裹的身段,她自从接了祖业以后,新潮的样式一直走在西大陆的前端,这也是除了她的无可挑刺的手艺之外,皇亲国戚为何都争抢的原因,但是眼前这样式是她前所未有见过的,而且,就算她在做几十年的衣服,也不会做出的式样。 “公主,真是才华惊艳,让人佩服。”如果说刚一来到时,她用同样的看待其他公主的眼光来看她,那么现在巧婆是真心的夸赞。 千寻淡笑道:“这只不过是我随便想的罢了,类似这样的太多了,只可惜我只能穿一次嫁衣,所以其他的只能死在我的脑海里了。” 她把现代的旗袍样式和古代的嫁衣混在一起,既不失古代的典雅,也不失现代的潮流,当然会令人耳目一新。 “那公主可愿意多画几样供巧婆参考?” 千寻笑道:“巧婆都挣了几座金山银山了吧,还不嫌多?银子是挣不完的。” 巧婆是个玲珑剔透之人,肠子转了转,就明白了公主的意思,上次她不是就是因为银子的事情才把自己给打发了吗? “公主把这些样式卖给巧婆如何?” “本公主闲着没事做,不如就和巧婆长期合作如何?我要每一个式样挣得银子的五成。” 巧婆一怔,没想到千寻竟然狮子大开口:“公主,开玩笑了,只是一个式样而已,奴家还要供料子,还要废手工,怎么可能呢?” 千寻漫不经心地道:“巧婆不必忙着拒绝,可以回去和你的主子商量之后,再定夺也不迟。” 巧婆更是意外,没想到她连她有主子的事情都知道,千寻当然不相信她是简单的一个人,试想能在太后和皇后面前扬武扬威,不放在眼里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做衣服的人能做到的呢?唯一的解释就是,她背后有不可小觑的势力。 巧婆这次看她的眼神带了一层朦胧的雾气:“奴家这就回去禀报给主子,但是公主的嫁衣有些繁琐,大概后天才能把嫁衣送过来。” “好。” 巧婆给千寻量完尺寸,就回去了。 不过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巧婆那边就传来消息,说她的主子要和千寻面谈,让她在南华门门口等着,会有一顶轿子来接她。 带着落霞和秋叶在南华门等了一会,就看到一顶轿子居然从天上飞了下来,轿子的四周居然都是身着白衣的妙龄少女,体态轻盈的降落在千寻的面前。 惊得千寻和不上嘴:这也太牛了吧,巧婆的主人到底谁啊?早知道就应该先问问夜钟离的,兴许他知道。 那巧婆在前面,见了千寻道:“公主,请上轿。” 落霞扯扯她的衣袖:“公主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千寻摇了摇头,疑人不合作,既然决定合作了,就要信任对方。 “能否告知一下你家主子的称呼?” “人称情公子。” 一个名字从千寻的脑海中一闪而逝,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 “走吧。”千寻上的轿来,四个妙龄女子带着她飞到空中,要不是前世她坐惯了飞机,现在一定惊奇的要死。 不过,看这情公子出手如此阔绰,得要好好地讲讲条件才是。 飞过了树林,带着千寻,来到了一个雨雾缭绕的地方,那地方如梦幻仙境,全是鲜花和汩汩流淌的泉水。 比画中还要美,比玉帝的花园还要美。 白衣女子并没有停留,带着她穿过瀑布,进到里面,又是另一番景象,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到了花果山水帘洞? 里面鸟语花香,瓜果遍地,一个红衣绝色女子正坐在藤蔓绑成的秋千上小憩,长长的羽婕盖住的绝对是一双清澈明媚的大眼,小巧的鼻子坚挺,如彼岸之花的嘴唇似蜜一般,吸引着人特想去咬一口,一头乌黑的墨发垂到地上,头上很随意的带了一个花环,红衣垂到脚踝,映衬着赤着的双脚白皙娇嫩。 巧婆上前很是尊敬的道:“主人,公主来了。” 那美人幽幽的醒转过来,睁开朦胧的大眼看着她,一闪一闪的,完全就是一个无知的少女,怎么会是巧婆的主人?还是什么情公子? 千寻完全被他无害的娇态给震反了,只是她总觉得他的眼睛承载的全是落寞? 上前笑嘻嘻的道:“美人,你就是情公子?” 她想起来她曾经说过要替皇兄和花云听找媳妇的事,眼前的这个美人绝对让他们惊艳,看起来这美人的性格似乎更适合花云听,他一定喜欢这个世外桃源的世界。 “美人,你多大了,有没有许配人家?” 那美人嚯的一笑,这一笑,简直是倾国倾城,周围的花朵都失了颜色,连千寻都看呆了,本来自觉是个美女的,现在才觉得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肯定是这天然的自然美景才能孕育出这样美的女子。 “公主请坐。” 他随意的指了指旁边的一个木墩。 这声音却令千寻一愣,要是这声线在细一些就好了,不过原来上天还是公平的,给了你一副绝世容颜,也给了你一副不太柔和的嗓音。 千寻走到木墩旁边坐下,暗暗下决心,可不能被美色所惑,动摇了自己要高价的决心。 “夜兄,他还好吗?”那么的漫不经心,似乎世间的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 “你们认识?” 千寻没想到他竟然认识夜钟离,而夜钟离似乎没有说过这号人? “公主没听夜兄提过?” “没有。” 他依然笑着:“公主是想五五分成?” “是啊,不错。” “可是这样,我这方面似乎有些亏。” “哈哈,你如果亏得话,也不会这么快要求与我合作吧。”千寻镇定了一下,很快进入谈判的角色。 “本公子不喜欢拖拖拉拉的办事。” “我也不喜欢,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摊开来说好了,看情公子的样子,似乎不缺银子,也不在乎银子吧,只是太寂寞了,想要找点事做,既然如此,何不成全了我呢?” 情公子眼睛一亮,稍纵即逝,又恢复了平静:“公主很会看人心理?” 千寻回避他的问题:“情公子是否答应?” 情公子答非所问:“公主就是这样征服了夜钟离?” 呃?千寻脑后一滴黑线滑落,莫非这两人之间还有奸情? “你不会也喜欢他吧?” 情公子嫣然一笑:“公主紧张了?” “哈,想必情公子也知道我们马上就要大婚了吧,既然如此,我有什么好紧张的,他如果选择你,早就选了,不会等到现在。” 心里却把夜钟离那个家伙骂了一百遍,这厮既然知道人家对他有情,还整天和人家联系,都找几次巧婆了?孰可忍孰不可忍,回去一定要跪搓衣板,话说不知道她让花云丁做的搓衣板做好了没? “公主到是自信。” “那当然,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不过心里还是有点打鼓,这么美得女子,夜钟离为什么没有选择?她才不信,那家伙看都不会看一眼!但是说起话来,底气还是要有的。 “好吧,就这样定了,五五分成。”他本来也没有想讨价还价,只是想看看夜钟离找了个什么样的女人而已,没想到,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好。”千寻认认真真的拿出来写好的合同,递给他。 他示意千寻放在桌子上,看也没看,就在上面按上了自己的手印。 千寻把合同收好,放在衣袖里。 道:“咳咳,夜钟离虽然名叶有主了,但是我还有皇兄和一个干哥哥,不知道美人有没有兴趣?他们的才华风姿绝不亚于夜钟离的。” “那公主怎么没有选择花云听呢?” “那是因为我六哥在等着你呀。”千寻眨眨眼睛:“你们才是有缘分的一对,你看看长相,多有夫妻相,你看看这爱好,多一致,你看看这衣着,配起来最好看了,怎么样?要不要考虑考虑?” 情公子幽幽的叹了口气,合上眼睛:“我困了,你出去吧。” 下次见着夜钟离,一定要告诉他,这公主有些唠叨,他本来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唯一对这夜钟离的未婚妻还想看看,是个什么样?如今看完了,又无事可做了,哎! 千寻见他闭上眼睛,有些急了,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道:“你起码要考虑一下啊?” 情公子突的一下睁开眼睛,右眼射出一道奇异的妖艳之光,仔细的看,才发觉他竟然是重瞳,死死的盯着千寻抓着他胳膊的双手,千寻似乎觉得抓住人家不妥,赶忙放开,余光似乎看到旁边站着的巧婆也一脸目瞪口呆的看着她的手。 她突然感觉双手凉飕飕的。 突然情公子出手,抓住了她的双手,原来的一双空洞的大眼此时满是惊异和不可置信。 巧婆激动地语无伦次:“公子,找到了,找到了,太好了,太好了。”最后竟然还流了一滴泪。 千寻也有些惊呆了,她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想要把手缩回来,但是被情公子紧紧握住,挣脱不开。 千寻干笑了两声:“情公子,你没事吧?” 情公子盯着她的眼睛笑的妩媚,道:“你觉得我长得美?” 千寻突然不敢说这句话了,干咳了两声道:“我觉得夜钟离他…。” 情公子一个大力一扯,千寻就落入了他的怀抱:“我长得美不美?” 千寻被这突兀的一抱一惊,一掌拍过去,被情公子一拂就化去了,千寻心底一沉,想不到看起来弱不经风的美女这么深厚的功力,不过,千寻趁机挣脱了他的怀抱,又是一掌魂飞天外,情公子躲开,秋千连带着后面的大树和墙瞬间倒塌。 情公子突然欺上身来,两人斗了数十掌,终于由于千寻的凤舞九天没有达到巅峰,而渐渐落于下风。 “你到底要怎么样?”千寻冷冷的道,她没有想到他会忽然翻脸。 “让你留下。” “那不可能,我四天后,就要大婚了,你就不怕夜钟离找上门来?” “不怕,我如果不想让他找来,有很多种办法。” “为什么要这么做?给我一个理由。” “你难道没有发现吗,你对我没有反应。” “什么意思?” “我从小就是一个被诅咒之人,任何人都不能碰我,必须在三米之外,所以从小,我就一个人很孤独,我不信命运,曾经找了无数人要改变这种诅咒,但是都没有用,我已经绝望了,你知道吗,一个人,连个朋友都没有,从来没有触碰过任何人的衣角,只有这里的猴子把我养大,我有时候恨不得死了算了,直到有一天,天目大师说,会有一个人,对我没有反应,她会帮我解了诅咒,我一直抱有这个希望,想象着有那个人的存在,而不是天目那老和尚在骗我?没想到,我居然等到了,还真有这么一个人对我没有反应。” 吗噶的,这世界上还真有这样狗血的事情?难道是因为她只是一个灵魂?所以对他没有反应?但是千寻又从他的悲伤地神情里体会出他的痛苦,他的孤单,他的挣扎,以及他现在的期盼。 看来这事情是真的。 “那你好好说嘛?只要我能帮你的,我会尽力的,但是也不用对我出手啊?” 情公子笑的比昙花还美,声音比春风还柔:“真的?” “当然是真的。”千寻点点头。 “可是你为什么要对我出手?” “啊?”千寻这才想起来,是自己先出手的。 “对不起啊,我还以为你要对我不利?” “没关系。”情公子向她伸出手:“我很高兴。” 千寻把手伸过去:“你是夜钟离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吗!” 情公子眼光一凛,又是一丝流光闪过,邪魅无比,等千寻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点了穴,再也动弹不得。 她大惊:“隔空点穴?你骗我?” “我没有骗你。”他温柔地上前看着她:“我朝思暮想了几年,爱你都来不及,怎么会骗你?” 千寻大骇:“你说什么?” “我说我爱你,我唯一活下去的希望就是天天幻想着来拯救我的那个人的容颜,你早已和我的生命融为一体,这辈子你都会是我的。” “咳咳,我们可以做朋友啊,也是可以天天在一起的。” “天天在一起?夜钟离那个小气的家伙,才不会愿意呢?所以,你只能是我的。”千寻此时在看他的眼眸,重瞳带着一丝邪气,完全没有了原来无害懵懂的感觉。 “胡说什么?你,你是女人,我也是。” “我是男人。”他拿着千寻的手摸向了自己的脖子,真的有喉结。 “啊?男人?你怎么会是男人?”千寻这才完完整整的急了,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妖艳的男人?这下可怎么办? 情公子突地一笑:“我一直以来都是男人,如假包换,是你以为我一直是个女子,我并没有承认。” “刻我已经是夜钟离的人了,我们可是有圣旨作证的,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我不在乎。”情公子从她的衣袖里掏出那一张圣旨,走到桌边,喊了一声:“巧婆。” 巧婆递过去一样东西,圣旨上的字立马消失了,他接过巧婆又递过来的纸和笔,在圣旨上写了起来,写完了之后,拿着放在千寻的面前给她看。 千寻一看,又急又气,这字迹居然和夜钟离的一模一样,而内容居然是以皇上的名义宣布他们俩和离。 “你就是这样对待朋友的?”千寻又怒又气。 “我们从来不是真正的朋友?就算是,我也没有办法,天下的女人还多的是,喜欢他的也多的是,可是对于我来说,只有你一个。” “我帮你把诅咒解开好不好?你放了我。” “不好。” 看样子,这人打定了主意,不会放她离去,那么她该怎么办呢?夜钟离见她不回去,一定会急疯了,不知道他会不会找到她,刚才落霞和秋叶被落在后面,没有跟得上轿子,这会,估计情公子也不会让她们找到的。 对了,还有魅影,不知道他有没有跟上来? 现在她要想办法取得他的信任,想办法告知夜钟离自己的所在,才能有机会脱身。 “那你先帮我解开穴吧,总不能一直这样吧。” 情公子在洞口周围布了一个阵法,才回来把千寻的穴道解开。 千寻松了一口气,装作好奇的在四周看了看,才发觉这个地方简直是与世隔绝,估计连一只乌鸦都飞不出去,送消息给夜钟离的想法的确很难。 千寻摘了树上的一个果子,轻松的道:“这个能吃吗?” “当然,这可是集天地灵气结的果子,十年才开一次花,三十年结一次果子,对你的内力的提升很有好处。” “真的。”千寻两眼放光,一连摘了好几个果子,大吃特吃起来,希望自己的吃相能把这人给吓回去。 可是,她想错了,情公子笑的温柔:“慢些吃,还有很多,还有这边的树结的果子,那边的花都可以直接吃的。”他指了指遍地的花果。 千寻便四处去研究那些花花树树去了,果真是个好地方,既然走不了,那就趁机把内力提高到第九重。 情公子看着她四处蹦蹦跳跳的身影,心里第一次塞满了感激。 感激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么一个人能给他带来温暖,带来依靠,再也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哎,如果我不能回去,大婚那天,夜钟离怎么办?岂不是成了沐云国的笑话?” “圣旨我会贴在南华门口,到时候大家会知道的,夜钟离只会收获大家的同情。” “那我父皇呢,他会成为百姓心中的昏君,我不想让他受到伤害。” 情公子想了想:“好,那圣旨不贴也罢,就当你失踪了吧。” “可是我总觉得对不起夜钟离。” “我会补偿他的,你知道他中了蛊毒的事了吧,我会帮他找到魔域之花,说不定有一线生机。” 千寻心里震惊不已,夜钟离居然中了蛊毒,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 嘴里却说:“那我替他谢谢你了。” 情公子皱着眉有些不满的道:“你现在是我的人了,不必替他说谢谢。” “哦,可能是习惯了吧,你让你忘掉他,接受你,还是需要时间的吗?” “也是,那么,我等你。”情公子自从见到她对他没有反应,对她说话都温柔极了。 “咳咳。”千寻轻咳了一声道:“我为夜钟离制定了宠妻十则,一会,你看一下,能接受吗?如果能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你的建议。” 情公子听着话里的意思,是有松动,心花怒放:“好,就算二十条,我也接受。” “话不要说得太满,看过再说吧,拿纸和笔来。” 情公子亲自为她研磨,为她铺开宣纸,千寻也不客气,拿起笔来,洋洋洒洒的在纸上写了起来,在原来的宠妻十则的基础上又加了十条,果真凑成了二十条。 情公子在旁边看着,一直嘴角抽抽,这,还是人吗?是奴隶吧!不,就是奴隶也没有这么苛刻。 本来的宠妻十则就已经很苛刻,在加上千寻为了让他知难而退又加的十条,可见这条件之惨不忍睹。 千寻把笔一扔:“能做到吗?” 情公子淌了一地的黑线:“夜钟离都做到了?” “是啊,他如果做不到,我怎么会嫁给他?” 情公子下定了决心,艰难的道:“好。” 这次换千寻有些不确定了:“你真的能做到?如果有一条做不到,我都不会嫁给你。” 情公子温柔一笑:“放心,能做到。” “那你有多少银子?” 情公子又一愣,这话题转移的太快了,很快就道:“寻儿放心,我有几座金山,还有属于自己的小岛,这些以后都是你的。” 千寻很满意的道:“恩,还行。”又自言自语的道:“长得也美,也不错的选择。” 情公子听了,绝美的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 “哦,我觉得全身内力充沛,难道是果子的缘故,我去打坐,好好吸收,为自己所用。” 千寻找了一块地方坐下,闭上双目,开始了吸收内力,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反正等她站起来的时候,体内的气息充沛多了,是她原来修炼速度的几倍。 只是看到坐在她面前,紧盯着她的情公子,她不由得又一阵恶寒,要不要这么看着她,她又不是和他分别了十六年未见的姑姑? “我饿了,有没有吃的?” “带你去个地方。”情公子拉着她,走出了这片水帘洞,一声哨响,从天边飘过来一顶轿子,他拉着她坐了上去。 看他比较严肃的样子,也不是她刚见到他时,一副吊儿郎当,打不起精神的模样,千寻猜想,一定是夜钟离在找她,而且对情公子这边的情势很不乐观。 以夜钟离的势力,恐怕整个西大陆都是他的人了吧,那么情公子会把她带到哪里去呢?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不过这个风险有些大,夜钟离也一定会盘算在内,他不一定会实施。 或者西大陆之外的地方?海上?还是他先前说过的那个小岛? 既然是小岛,那么一定是在海边,西大陆的东边全是一望无际的大海,上面全是小岛,只要她去了那里,夜钟离就算找个三年四年也找不到吧。 怎么办?她要怎么阻止他离开西大陆,她现在特盼望自己能发个烧,晕个船什么的。 在心急如焚,她面上仍然平静的笑的无害。 “我们要去哪里吃饭啊?早上就喝了一点粥,这会快饿死了。” “你先吃些果子,一会我们落脚之后,就会有东西吃了。”情公子从布包里掏出一些果子。 千寻拿起一个,咔嚓一下咬了一口,眨巴眨巴眼睛,问道:“夜钟离追上来了?” 他斜睨着她:“你希望他追上来?” 千寻叹了口气,幽幽的道:“我担心我父皇和皇兄,他们是我这辈子好不容易找到的亲情,最在乎的人,我不想让他们担心。”说着两只眼睛已经含了一包水,那楚楚可怜的样子惹得情公子心疼不已。 他手足无措,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话说他孤单一人惯了,都不知道要与人怎么相处。 “别急,我们有机会会里看他们的。” 千寻用衣袖摸了一把泪:“落霞和秋叶呢?” “放心,她们很安全,等我们到了落脚点,就会放她们回去的。” “那我们去哪里啊?” “一个夜钟离找不到的地方。”情公子现在全身燃起了斗志,邪魅一笑,一双邪眸汇聚了万千流光。 大红的衣袍在空中猎猎生风,如一团火焰燃烧了蔚蓝的天空和洁白的云彩,这就是最美丽的火烧云吧。 千寻痴痴的看着,问道:“美人,你的美是天生的?” 邪眸尽去,洗尽铅华,温柔在现:“为你而生。” 千寻对着他露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 他被这笑容蛊惑,情不自禁的要亲上去。 千寻却很不应景的,咔嚓一声咬断了一个果子的腰身。 憨憨的笑着:“好吃,你也来吃一口。” 情公子真的就着她的手在她咬过的地方咬了一口。 千寻把果核随手往地上一扔,又拿出两个,啃了几口就扔掉了,一边啃,还一边无奈的嘟囔:“哎,这个吃了也不压饿,什么时候能吃上饭呀,还是馒头好吃,要是一天不给我馒头吃,我就觉得难受,两天不给我馒头,我就想上吊,三天不给我,我就直接死了算了,哎,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啊,其实呢,敌人抓住我,要对付我,十大酷刑都不管用,唯一管用的就是不给我馒头吃,保准我撑不过五天,就全招供了,嘿嘿。” 情公子听了,脸色却有些发白,神色有些紧张:“你真的这么喜欢馒头?” “是啊,你不喜欢?馒头是我的最爱,可以没有天和地,可以没有饭和水,但是不能没有馒头。”千寻十分严肃的说。 情公子半天没有说话,千寻余光看到他把自己的下嘴唇都咬出了血色,仿佛进行着天人交战,要做出什么难做的抉择。 千寻又幽幽的叹了口气,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闭上眼睛,又喊了几声馒头。 情公子看着千寻撅着的小嘴,一脸的委屈,终于下定了决心,打了个响指,轿子便转了个弯,朝相反的方向飞去。 闭着眼睛的千寻嘴角微不可查的勾了勾。 ------题外话------ 亲们,你们不要拍我哦,人家就是不想让国师大人好好地大婚,嘻嘻,不过大婚的日子不会错过的,不相信我,也要相信国师大人哟! 谢谢:[2015—02—22]六月雨0912 送了1颗钻石 [2015—02—22]xxin1991 送了2颗钻石 [2015—02—22]秦樱 送了10颗钻石 [2015—02—21]阿狸小新 送了2朵鲜花 [2015—02—23]女皇song1977 投了2票 [2015—02—23]矮树 投了1票 [2015—02—22]199209096425 投了1票 [2015—02—22]dynina 投了2票 ]cyh2009 投了3票 ]我爱世初 投了2票 xxin1991 投了1票(5热度) 有漏的没有,有,就拍我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 芳心错付? 千寻也不知轿子到底飞向了何处,只记得自己的脑袋晕晕乎乎的就搁在他的肩膀上睡了过去,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床上,她迷惑的摸摸自己的头,本来自己是保持着高度警惕的,怎么会睡了过去?居然一点都没有觉察到被抱到床上来。 她下的床来,居然感觉四肢无力,又跌倒回床上,她脸色一变,在床上打坐运起功来,竟然一点内力都没有。 门被推开,两个白衣女子推门进来,把饭菜放在桌上,恭敬的请她吃饭。 她强忍住怒气,面无表情的道:“你们公子呢?” 其中一个少女向她福了一福,道:“奴婢巧云,这是巧慧,奉主子之命服侍公主,这夺命谷的瘴气有毒,我们每次来的时候都是服了解药的,公子给公主也服了,但是发现公主的身体小时候受过慢性毒药的侵害,现在虽然已经恢复,但是也留下了很多后遗症,比如对这瘴气,就算吃了解药,也没有用,公主依然功力尽失,我们公子心里着急,便出去找解药去了。” “是这样啊。”千寻的脸色缓和了些,她还以为那人说的一套,做的一套,给她吃了什么药呢:“公子去哪里找解药了?要多久才回来?”她也曾经为自己把过脉,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啊?当年的毒药真的留下了很多后遗症? “公子没有说,只说让我们好好照看你,等他三天后回来。” “三天后?”她和夜钟离成亲的前一个晚上?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凭她现在连走路都有些困难,又有那巧云说的什么索命谷的瘴气,她要怎么样才能逃出去?出去的机会几乎为零啊。 她都可以想见现在的沐云国乱成一锅粥了吧,不光夜钟离会把土地掘开三尺,就连父皇皇兄也急死了吧,怎么办?怎么办? “睡得好累。”千寻扭扭脖子:“我出去走走。” 巧慧堵在她的床边,也恭敬的道:“公主,公子吩咐,外面的瘴气太浓,你的身体受不了,不让你出门。” 难道非要把她软禁在这里三天不成? 千寻冷笑道:“既然知道这里的瘴气对我的身体不好,为何还要留在这里?” “公主息怒,公子这样做,必定有他的道理,公子为了公主能吃到馒头,可是弃了去海上隐居的打算,来到了这个环境不好的索命谷,其他地方,更不敢委屈公主。” 她们的主子不在,千寻就算说破天,估计她们也不会放她出去,只有一会在想办法了。 吃过饭后,千寻便把她们两个给打发了出去,自己在屋里四处看了看。 屋里很静,一点动静也没有。 最后她把目光盯在那扇门上,轻轻地走过去,试探着把它拉开,刚露出了一条门缝,巧云和巧慧就出现在门口,千寻毫不思索的就把门砰的一声就关上了。 看来只能从窗户那里找找出路了,打开窗户,外面是浓的化不开的云雾,也就只能看的见五米以内的东西,和无妄山顶的云雾有的一拼,但是这里的云雾看着没有什么特别啊?真的有毒?可以化解人身上的功力?而且还很难解? 千寻搬了一张凳子放在窗户下面,试图从这里爬上去,刚一上了凳子,两个白衣少女就出现在窗户外面。 其中一个,眼中还有恨意一闪而逝,叫道:“公主,你有什么需要吗?”态度很不恭敬,语气明显有些不耐烦。 千寻确信自己没有见过她,也没有和她结仇,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没有说话,另外一个少女扛了扛她,小声的道:“回公主,她叫巧燕,奴婢巧莺。” “哦,我要去方便一下,你们接着我。” 那巧燕道:“公主请走正门,巧云会带公主去的。” 千寻淡淡一笑,道:“我不喜欢走正门,就喜欢爬窗户。” 那两个少女对视了一眼,站着没动。 千寻皱了皱眉道:“你们主子就是这样教你们做事的?” 那巧燕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上前去扶她,千寻本来就没有力气,这会更是把全身的力气都放在她们的身上。 那巧燕闪过一丝厌恶和不耐烦,被一直都注意着她的千寻都看在眼里。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多瘴气?我应该去哪里方便?”千寻很随意的问着。 “公主,请随我来。” 那巧燕带着千寻往前走了走,指着前面的一个石头堆成的地方道:“公主,就在那里面解决吧。” 千寻余光看到那巧莺在后面着急的跺了跺脚,想要阻止,被那巧燕给拉住了。 那石头看似随意的堆的乱七八糟,实则是一个很高深的阵法,进去之后,外面的人是看不到的,但是如果触动了机关,也是很危险的,尤其是千寻现在一点功力也没有。 “你确定?” 那巧燕态度好了很多,微笑着说道:“是啊,公主还是不要走得太远,这瘴气对公主的身体不好。” 千寻点了点头,淡然回道:“好,那我进去了。” 千寻一步步的向里面走去,幸亏她在以前的千寻留的书籍中见过这种锁魂阵,知道它的阵眼所在,所以这种阵法并没有给她带来生命危险,但是里面的力量冲击并不小,如果是平常的话,这点考验并不算什么?但是现在没有一点功力的千寻忍受着那突然出现的飞沙走石,差点没有把她给吹飞。 她听见外面的巧莺和巧燕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巧燕,你这样会害死公主的,公子回来之后,我们要怎么向他交代?我去找巧云。” “不许去,公子回来,我们就说她非要死活嫁给夜钟离,试图逃跑,我们拦阻不及,她一不小心就跑到阵里去了。”巧燕露出了狠毒的目光,把胆小的巧莺吓得脖子缩了缩,她觉得她要是不听从她的话,她下一秒就会把她的脖子给拧断。 千寻忍受着飞沙的吹袭,一步一步艰难的前行着,一边寻找着出路,一边安慰自己,只要过了这个阵法,也许就会逃出这个索命谷。 脸上像刀刻般的疼,身上的衣服也被风刀刺了一道道口子,千刀万剐的滋味也不过如此吧。 不知道坚持了多长时间?终于看到了阵法的出口,终于看到了希望,终于有了奔头,心里一喜,加快了脚步。 出了阵口,她瘫倒在地上,但是终于露出了长长的微笑,松了一口气,迈出了成功的一步。 但是下一刻,一个红色的,像火焰一般的飘飞的衣角,让她刚刚展露的笑颜顿时凝固在嘴角,抽了抽,再次挤出一个欣慰的笑,看着那双妖艳的重眸,流光一般的闪过心疼。 她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她梦见夜钟离狠狠地瞪着她,幽深墨眸充满了冷酷无情,那黑色的衣袍像一个无底的黑洞,要把人吞噬,他背着双手,挺拔的身躯,宣告着他此时的冷傲霸气,似一个正在索命的阿修罗。 冰冷的话语狠狠地砸向她:“沐千寻,你竟然敢如此待我,不顾你我的婚期,和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千寻被那冷冷的声音惊得一跳,她非常怀疑那是不是夜钟离?可是那眼那眉那嘴分明又是自己曾经用手描绘过无数次,深深迷恋过的。 突然画面一转,皇兄被提到夜钟离的面前,冷冷的无情的声线再次传来:“我要你好好看着沐千翔是如何死的,哈哈哈。”狂厮的笑声充满了整个山谷,千寻的心沉到了谷底,她不能相信这一切,只能拼命的摇头。 一掌击出,沐千翔直接被震飞了天,又重重的摔到地上,吐出一口鲜血后,再也没有醒来。 她惊叫了一声,醒过来,看到旁边替她试汗的着急的情公子,才发现这是个噩梦。 但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更可况皇兄与她心灵相通,就像上次一样,不就是真实的发生了吗,难道这次也是真的?是夜钟离对他下了手? “怎么了,是不是做恶梦了?” 她接过他手中的手帕,自己擦了擦,平复了一下心情,道:“我梦见夜钟离把皇兄给杀了。” 情公子听了这句话,低下了头,并没有吭声。 千寻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难道这是真的?”说着就要连忙下床来。 被情公子按倒在床上,她这才发现自己换了一身衣服,伤口可能已经经过了处理,并没有感到疼痛,而且功力也似乎恢复了一些。 “你不要着急,我出谷的时候,的确听说了一些事情,但是你皇兄没事。” 千寻一下子瘫坐在床上,觉得太令人难以置信了,一字一句的道:“是夜钟离干的?”她的声音发抖的连自己都觉得不像是自己的。 “应该是的,除了他,别人没有这样的本事。” 她眼神坚定,铿锵有力的道:“我要回去,一定要回去,就算你不同意,我也会走。” 情公子仍然在心里激烈的挣扎着,过了良久,才道:“好,我陪你。” 千寻平静的穿好鞋子,向外面走去:“走吧。” “等等,夜钟离早在外面布下了天罗地网,我们这样出去会很快就会被发现的。” 她头也没扭,背挺的笔直,声音僵硬无情:“那以你的意思要怎么办?” “易容。” 情公子拍了拍手,一个白衣女子推门进来:“主人。” “巧心,给公主易容。” “是。” 千寻坐到梳妆台前,巧心给她换了一身衣服,一双手在她的身上忙活的飞快,最后才给她戴上了人皮面具,千寻看着镜前的自己,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一身粗布麻衣,一个简单挽起来的发髻被一根粗糙的簪子挽起,分明就是一个带着乡土气息,老实本分的农村少妇,没有了一点以前的影子。 情公子推门进来,也是一身麻布短装,变成了一个憨厚,扔进人群里绝对找不出来的强壮青年,憨憨的嘿嘿笑着,两人站到一块,还挺般配。 “走吧,这样就不会被人认出来了。” & 城门口戒备很严,守门的士兵还有一个看着很眼熟,她依稀记得是当初她要出城门去救皇兄,假传文书时,后来出现的一个将领,没想到居然亲自当起了守门的人,可见城中的局势很紧张。 除了有不得不进城的理由,一般是不让进去的,情公子的理由是:要进城去探望一个要病逝的亲人,而这个亲人恰巧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员,情公子有备而来,那将领经过核实,便放行了。 街道上的人很少,就连最繁华的西大街也寥寥无几,大多数的店铺都已经关门,从一进城,千寻的脸一直沉着,心里也是针扎一样的疼,一步一个脚印沉重的像灌了铅一样。 好多个巷口都贴着海报,上面写着:皇帝病危,暂时有国师监国。 夜钟离,我逃婚,给了你窜国的理由吗? 恨声道:“夜钟离,他怎么可以这么做?” 情公子开口安慰她:“对不起,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我以为夜钟离也只是会发动下属尽心尽力的找你,没想到他会采取这种极端的做法。” “不必说了,我应该谢谢你帮我看清了这个人,居然是狼子野心。”千寻咬牙切齿的道。 “你的功力还没有完全恢复,我带你进宫看你皇兄。” 虽然是白天,但是依着情公子的轻功,依然可以避开御林军和夜钟离的暗卫在皇宫里畅通无阻。 来到了云辉堂,里面的花草都已经干枯,原来的几个整洁的灌木丛此时也杂乱无章,似乎已经荒芜了很久,就连那娇艳的秋海棠也耷拉着脑袋,似乎知道主人正在遭受着不幸。 她忐忑不安,心里五味杂陈,怎么也不敢迈动那条腿踏进那门槛,好害怕见到的是她不敢面对的局面。 秋水端了一盆水出来,看见门口站着的两个人,脸色一变,全身进入防备状态:“什么人?” 千寻激动地道:“秋水,是我啊。” 秋水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嗫喏着说不出话来:“公,公主?” “是我。”千寻摘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咣当”一声,秋水把盆子扔在了地上,向前飞奔两步,高兴的道:“公主,你回来了。” 笑着笑着,居然眼泪都出来了,和她平时一贯的稳重寡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好秋水。”千寻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仅仅两天的时间,就发生了物是人非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真是不可思议。 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父皇和皇兄怎么样了?” 秋水摸了一把眼泪:“公主还是进去吧,看看就知道了。” 她扭过头对情公子道:“一起进去吧。” 秋水这才看到后面的人,一身农民打扮,就知道也是像公主一样易了容的,并没有多问。 沐千翔静静地躺在床上,似在安睡,苍白的脸似蝶翼一般透明。 千寻蹲下去,握住他的手,喊了一声皇兄,替他把了把脉,脉搏很弱,内力也几乎没有,这是受了很重的内伤,难道梦里梦到的又是真的? “皇兄是被谁打伤的?” 秋水低着头,不知道该不该说,该怎样说? “是夜钟离对不对?”千寻冷静的看着秋水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很平静。 “那天国师大人等你不到,问了守门人王城,知道是情公子把你给接走了,这两天一直都在疯狂地找你,皇上和三皇子也着急死了,也派出了所有的势力和出动了全部暗卫,但是最终还是没有你的任何消息,巧婆那边的线索也断了,没有人知道情公子的落脚点,最后国师把所有的过错都归结到皇上和三皇子的身上,软禁了皇上,还打伤了三皇子,说是这样能逼你出来。” “皇兄身上有没有伤?”说着扒开了他前胸的衣服,看着那一个大大的手掌印,呆楞了一下,手里没停,又给他裹好衣服,盖好被子。 “只是很重的内伤。” “父皇不在宫里?” “国师大人控制了宫里的御林军,把皇上移驾到国师府去了,而且把三皇子手中的羽林军兵权给收了回去。” “那太后战况那边也没有什么动静?” “太后和皇上一起被国师给带走了,所有的宾客都被软禁在馆译,战况和战北野带着龙吟军队剑拔弩张的正和羽林军对峙,战乱一触即发,百姓人心惶惶的,恐怕很快沐云国就要大乱了,公主,幸好你回来了,也许只有你能阻止国师大人了。”秋水担心的道。 千寻拍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别担心,此事因我而起,我会解决的,我给皇兄开几副药,你好好照顾他,我这就去找夜钟离。” 秋水接过千寻一挥而就的药方,道:“公主,你要小心。” “恩,我会的。” 和情公子出了云辉堂,直奔国师府而去。 千寻一路上默默无语,不急不悲,就连情公子见到她这副类似于夜钟离的深藏不漏,心里也没有底,他试探着问道:“寻儿,对不起,这事都怪我,要不是我强行带走你,也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我说了,这不关你的事,是我一开始没有看清夜钟离的真面目,也许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你不怪我。” “我只怪自己有眼无珠,信错了这个人。” 出了南华门,一路红绸直铺到国师门前,后天就是他们大婚的日子,千寻心里已经没有了任何痛的感觉,冷笑道:“既然已经软禁了我的父皇,打伤了皇兄,如此决绝,一点回旋的余地都不留,又何必铺这十里红绸?” 情公子重瞳流光乍现:“也许他还想大婚?” 千寻扭过头看他:“大婚?” 情公子嘴角微勾,没有说话,千寻总觉得这句话太意味深长了。 国师府门前门里树上都挂满了红绸,张灯结彩,那梨花飘飞,在红色和朦胧烛光的映衬下,更显得梨白如雪,如梦如幻。 所有的下人都在马不停蹄的忙碌着,似乎他们的主人马上就要大婚,谁也没有注意到特意走在阴影里的两个人。 穿过梨花阵,来到了夜钟离的房间门口,一个娇小的女子正依偎在一个长身玉立男子怀里,那身影成双映衬在窗边,一个温柔地甜的发腻的女声传来:“离,我好想你啊,你真是狠心,前两天去看人家,为了那个什么劳什子公主呆了两天就走了,害的人家吃了老半天的醋,以后可要好好地补偿人家才行。” 一道凉凉的慵懒的声线响起:“后天大婚之后,你想怎么惩罚师兄,师兄都绝无怨言。” 千寻的脸顿时煞白,这,分明就是夜钟离的声音,刚才见到那身影,她还在心里不断地安慰自己,那不是夜钟离,只是很像而已,如今她还要自欺欺人吗? 师兄师妹?大婚?哈哈,原来如此! 只听女声嗔怪的嬉笑道:“讨厌,人家怎么舍得惩罚你呀?你故意的惹人家心疼是不是?” 男声也含了一丝轻笑,不知道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两人搂在了一起。 “离,你还记得天山上我们一起酿的酒,一起养大的小狐狸,一起看日出日落吗?” “当然,那是属于我们两个的最美好的回忆。” “也是最美好的未来。” “呜呜。”两人缠绵在一起,难解难分。 沐千寻站在外面,如同僵化的雕像一般,遍体生寒,如果现在有人给她一剑,她会微笑着对那人说,谢谢你,我解脱了。 可是没有,只有情公子无声的扶住了她将要瘫到的身体,她甚至都没有勇气上前去质问夜钟离,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情公子在她耳边道:“国师府戒备森严,高手如云,我们不能在这里动手,约他明天再见,把事情解决了。” 千寻缓缓地点了点头。 推开他的搀扶,头也不会的走了。 流光重眸盯着那决绝的身影,越来越远,也越来越高大,她走得很稳,走得很直,他在心里也由衷的佩服,这是一个倔强的女子,也是一个值得深爱和呵护的女子。 那么那个背后的男人只能是他。 哪怕将来她会恨他,会怨他,那么如今所做的一切也无怨无悔。 ------题外话------ 咳咳,再次请求不要被拍,不拍我有糖吃,说不定明天就有真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 大婚 雨罗刹拔下墙上那一枚暗器,打开里面的纸条,看了看,先前一双媚眼流波婉转,转眼间露出了一抹狠厉。 第二天,是预定的夜钟离和沐千寻的大婚的日子,阳光明媚,秋风习习,钦天监说的不错,是个好日子,只可惜,新郎不是大红衣袍,新娘也不是凤冠霞帔。 夜钟离一身黑衣,袖口上是大朵大朵的曼陀罗花,犹如御花园初见,黑衣潋滟,高贵而不可一世,此时更添了一抹冷酷无情,站在一个小山头上。 千寻站在另一个山头,相对而立,一身淡蓝色素装也猎猎生风,她已不是当初软弱的小公主,更多的是淡然,让人看不清楚。 夜钟离依然是慵懒的凉凉的声调:“问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沐千寻,这就是你找的借口?” “我找的借口?夜钟离,昨天和别人抱在一起的可是你!” 夜钟离漫不经心的摸了摸胸前的墨发,道:“那你们呢?可上床了?” 千寻再次领教到他的毒舌黑心,只是冷冷一笑:“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句话,应该本国师问你,你带着情夫来,想怎么样?是来找我示威来了?” “我不想和你废话,我只想问你,你要怎么样放了我父皇,放了那些无辜的人?” “怎么样放了他?我想想,哦,你觉得退位怎么样?” 千寻脸色未变,她早就料到这最坏的结果。 “然后呢?” “然后由我师妹接替皇位,做一个女皇,这是我当初来到沐云国答应给她的。” “你来到沐云国是为了你是师妹的皇位?哼,那她有什么资格得到这个皇位,你们是否想过这皇位名不正言不顺?” “这个,你就不要操心了,本国师自有办法,想当初,你的爷爷不是也是那窃国的人吗?” 千寻脸色一变,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从另一边走来一个白衣女子,扭着水蛇一般的腰肢,长眉红唇,近乎妖艳,千寻想到了新版的苏妲己。 “师兄,你真好。”当然那媚态也不是别人能学会的。 夜钟离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声音宠的发腻:“师妹,你怎么来了?这山上风大,可不要冻着了。” 他脱下自己的外袍就要给雨罗刹穿上,千寻一个手雷扔了过去,哄的一声,直震得地动山摇,一块块碎石迸裂开来。 夜钟离和雨罗刹狼狈的站在了千寻的山头,还真是聪明,知道她这里最安全。 只可惜,他们想错了,她这里也不安全,他们还没有站稳脚跟,凤舞九天第八重魂飞天外显然比以前多了不止一倍的威力,再加上佛雨花铺天盖地的暗器,在厉害的人,也经受不住这连番的攻击,一声声惨叫响起,那是夜钟离和雨罗刹身前的暗卫一一遭了毒手,站在一边的情公子也暗暗称奇,人人都说,千寻公主是救人神医,没想到更是杀人的高手,动起手来,毫不留情。 那佛雨花上古暗器,自不必说,但是那哄得一声爆炸的东西是什么?他很肯定,虚谷子并没有这样的好东西,流光重眸划过奇异的色彩。 千寻一跃而起,追向想远方飞去的夜钟离和雨罗刹,被情公子一把拉住:“别追了,刚刚得到消息,馆译里的宾客都失踪了,可能被夜钟离转移了地方。” 千寻脸色凝重:“怎么办?我父皇他们。” “别着急,你父皇对夜钟离还有用处,暂时不会有危险。” “那你怎么不让我去追?擒贼先擒王,抓住了他们俩,不愁找不到父皇。” “寻儿,是在怪我吗?你应该知道,你刚才只是凭着两**宝才占了上风,夜钟离的武功之高,在加上一个雨罗刹,我们根本没有胜算的可能。” 千寻抬头看着他满是关心的眼神,温柔地话语,绝美的脸庞,语气缓和了些:“我知道,你不要生气,我只是担心父皇,所以才急功近利了。” 情公子对她露出一个笑容:“我们现在知道了夜钟离的狼子野心,应该先回去,从长计议。” “嗯,从今以后,我和他势不两立,如有违背,犹如此山。”又是哄得一声,一个山头在手雷的攻击下,不复存在。 情公子呆了一呆,想伸手把她搂在怀里,被千寻巧妙的躲了过去:“我们走吧。” 情公子跟在后面:“你这东西是什么?我怎么没有见过?” “它叫手雷,是在一个古籍上看来的,其实我们昨天应该先把皇兄给救出来的,如今,怕是很难了。”千寻并不愿和他讨论关于手雷的问题。 “可是昨天我们如果救了,势必会打草惊蛇。” “可是如今我们也没有讨到便宜啊,夜钟离早早的就把父皇他们给转移了,难道他提前得到了风声?难道有内鬼?我原以为我们安排的营救父皇的方案万无一失的。” “以夜钟离的聪明,他怎么会想不到我们约他来的目的?不过也不排除有人泄漏消息。” “唉,我们下次再救父皇他们,可就难了。” “别泄气,我们是正义之师,绝不会输给他们这些小人。” 回到锁魂谷,千寻便感到一股恨意疯狂地袭向她,锐利的目光扫过去,在一个瓮里,露出一个惨不忍睹的人头,披散着头发,两只血粼粼的眼珠挂在空空的眼眶上,嘴唇在不停的动着,看那唇形,似在诅咒,一张嘴,便有一股股的血从嘴里流出来,里面的牙被拔光了,那状况之惨烈,让千寻忍不住胃里一阵翻腾,想要吐出来。 那东西听到她呕吐的声音,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想要起来,千寻才看清她的四肢都没有了,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人彘吧! 她看向情公子,流光重眸发出一团妖异之光:“这已经便宜她了。” 那人彘最终没有起来,重新跌回到瓮里,千寻仔细的辨认那衣服,才想起来,这人就是把她引入阵中的那个巧燕吧! 这是情公子给她报仇吗?还是给下人看的?以儆效尤。 千寻又忍住胃里的一阵翻腾,道:“我累了,先回房了,晚上我不吃饭了,不要派人打扰我。”说着便走向了先前住过的房间,关上,并从里面插上。 情公子想说什么,但是看着她确实疲累的身躯,并没有说出来。 夜色降临,千寻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会儿坐起来,瞅瞅即将暗下来的屋子,一会儿又躺下,望着帷帐顶,幽幽的叹了口气。 一道凉凉的声线终于传来:“夫人,这是在等为夫等的心急了吗?” 千寻腾的一下想起来,却没有来得及,已经被压在了身下。 “切,你不和你的小师妹洞房花烛,跑这里来干什么?”千寻恼怒的用双手顶住他的前胸,不让她完全像死鱼似得爬在她身上。 “你明知道那不是我?还故意这么说,是不是该罚。”说着一张嘴唇已经欺上来,把一张小小的嘴包含在里面,千寻狠锤了一下他的肩膀,一双大手覆盖住了她脖子以下的地方,僵硬的身体顿时化作了一滩水, 一阵激烈的热吻之后,两人平息了一下呼吸之后,夜钟离又要再来,几天未见,小别胜新婚,果然不假,千寻制止了他,攀附着他的脖子:“换个地方,你不怕他进来,我们走不了了。” 夜钟离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抱着她离开。 “噗,你就是这样来的?想不到你也有这样狼狈的时刻啊。” 夜钟离抱着她走在宽敞的地道里,黑了脸:“不许笑,那个挨千刀的鬼不理的家伙戒备那么严,为夫还不是为了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才走了这么个捷径?” “哎,你这是交的什么朋友?找的什么做衣服的巧婆?差点丢了老婆,还好意思说。” 一提这个,夜钟离就懊恼的不行,这辈子也就这么一次阴沟里翻船了。 “唉。”他幽幽的叹了口气:“为夫哪里想到所有人都对那煞星碰不得,唯有你例外呀。” 千寻偷偷地笑了笑,这家伙肯定对情公子恨透了,这会儿可是给人家起了好几个外号了。 出来地道,夜钟离带着她来到了一个湖边,也就是上次夜钟离带她来过的那个无妄山背面的那片湖,翠绿的荷叶,粉红的荷花开的正艳,每隔几株荷花,上面就戴着一朵大红花,远远看去,这么多大红花组成了两个大字:大婚。 湖中心不知何时用敞篷船连在一起,在上面建了一个豪华的临时宫殿,而通往宫殿的路是用金丝楠木铺成的,上面铺了一层红绸。 千寻被眼前的场景震撼了,她没有想到大婚还能按时举行,而且还是这种她渴望的场景,身边围绕着她的亲人,这一切,她很知足。 而不知何时他们的身边围了几个女子,一扯一扬间,她的身上已经换成了大红霞帔,头戴凤冠,而夜钟离也换成了大红袍,那潋滟风姿绝不亚于情公子,原来任何衣服穿在他的身上,让别人看来,都是一种视觉盛宴。 一道带着调侃的为老不尊的声音遥遥传来:“有请一对新人入场。” 夜钟离脸色一变,凉凉的眼神看向那湖中的宫殿。 虚谷子隔空打了个响亮的喷嚏:“这臭小子肯定说我坏话来着。” 旁边的人都调侃道:“你这是活该,花家主的主婚人,谁让你非要抢着上的,你就等着夜钟离回来收拾你吧。” 虚谷子跳起来:“这臭小子反了天了,老夫给他主婚,是他的荣幸好不好?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老夫主婚呢,老皇帝,你说是不是?你说你这找的什么破女婿,这脸黑的比墨都快,以我说让你女儿,我的好徒弟赶快休了他。” 沐尚清笑呵呵的安慰他:“尊者,这个劝导的任务就交个你了,行不行?” 天目白了他一眼:“人家是觉得我们这样的光棍主婚不吉利,才找了花家主这样家庭和睦,子孝妻闲的主婚来着,你非要凑什么热闹,他回来不收拾你收拾谁,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你个臭和尚,你什么时候和那臭小子站成一排了?” “我是和一个理字站在一起好不好?” “切,我看你是心虚吧,你那好徒弟差点没把人家的未婚妻给捋走,你这是想还债来着?” “胡说八道,我说了多少遍了,那不是我的徒弟,我只不过救过他一次而已。” “你还传授了他一身功夫呢,还说不是?” “就不是,就不是。” “就是,就是。” 两人挣得脸红脖子粗,周围的人都头痛不已,这两个人好的时候能穿一个裤裆,不好的时候吵得天都能塌下来。 这边,千寻惊艳的看着这个和他同床无数次而眠的男子,每一次注视依然是怦然心动,夜钟离牵着千寻的手,十指紧扣,得瑟的道:“夫人,是觉得为夫这一身大红颜色比那煞星穿上要好看多了?” 千寻顿时咽了一下口水:“是强多了。” 夜钟离听了,相当的圆满,心里身上都舒坦多了,那煞星可是用那海螺音把寻儿对他的赞美都给录了下来,特意放给他听。 那惊喜的一声声的美人从海螺里传出来,恨得他牙痒痒,他可是到现在都生着一肚子气呢。 他虽然不想让夫人叫他美人,可是他也不想让夫人觉得有人比他美。 “那煞星可是美人,我真的比他强多了?”夜钟离这话说的无比的幽怨。 千寻连忙安慰他“那当然,长得男不男,女不女的,怎么能和我夫君比。”一开始她是觉得他是美人来着,还有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此时,她深刻体会到,什么是人不可貌相,想想那人彘的样子是出自他手,她都觉得背上一股冷意。 恩,这次夜钟离可是连心坎里都笑开了花。 “夫人,什么时候也学会说这情话了?不过听上去还真是一种享受。” “还不是受了你师妹的启发。”千寻学着那雨罗刹的声音道:“离,还记得我们天山上一起酿的酒,一起养的小狐狸吗?” “咳咳夫人还是不要说了,为夫我冷啊,你看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千寻锤了一下他:“讨厌。” “你说那情公子发现我不见了,会不会把你的国师府和皇宫一把火给烧了?” “夫人今天是我们大婚,你应该想的是一会应该怎么伺候为夫的,其他的用得着你操心吗?还有不要再提那个煞星了,真是太煞风景了。” 千寻挑了挑眉,刚才是谁一直提来着。 & 众人盼星星盼月亮的,都在念叨:怎么还不来? 出了殿门,往那边望去:一双身影变成了一个,许久都不曾分开。 众人都争着咳咳了起来,这洞房花烛有要提前的趋势。 数孤鹜闹得最响:“我说你们两个害不害臊啊,这么多人都等着呢?” 一个人影终于变成了两个,缓缓地向宫殿这边走来。 看见那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千寻激动地上前:“父皇,皇兄,干爹,师傅,大师,六哥,孤鹜你们都在啊。” 皇上激动地搂着她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沐千翔在一旁笑着道:“皇妹,为兄为了你,可是连苦肉计都用上了,你以后可要好好补偿我。” 千寻拉着他:“皇兄,你可把我吓死了,你没事就好。” 花云听也在一旁道:“救你的通道可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挖通的,你可知道那情公子可是连土地里都布满了天罗地网,我…。”花云听想上前也和千寻来一次拥抱,直接被夜钟离给拉走了,并打断了他的话:“你是寻儿的义兄,难道要闲吃饭不干活吗?” “花伯伯,大婚可以开始了。”这话似对花镜明说的,眼睛却是盯着虚谷子。 虚谷子又炸了毛:“你个臭小子,我哪里主持的不好了?” “等你夫唱妇随,儿孙满堂的时候,我孙子的婚礼给你主持。” “你,你你,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还这样说,故意的是不是?” 夜钟离压根不理他,凉凉的给他一眼:“那就老老实实的坐那喝酒。” 虚谷子气的牙痒痒,可是却拿夜钟离无法,只得骂起来:“你个臭小子,早晚媳妇要被被人给抢走,我看情公子美极了,比你可强多了,我说徒弟,你怎么回来了,嫁给那小子多好,看着都觉得心里舒畅。” 夜钟离的脸彻底的黑了下来,天目忙上前劝道:“我说你这老头,捣什么乱呢,臭小子这么说不是想让你长命百岁吗,你看他孙子结婚,你来主持也不错啊。” 虚谷子一思索,确实有这意思,脸色缓和了些,依然没有好语气的道:“说好了哈,到时候你孙子大婚,我来主持。” 可是想法很美好,现实往往很残酷,总有人不懈余力的说风凉话,花镜明道:“虚谷老者,要赶快找一房媳妇,生个儿子,再生个孙子才有资格哦!” 皇上怕他们在吵下去,这良辰吉时就要过去了,忙劝道:“找找找,老者要找如花似玉的姑娘,估计会有很多在后面排队等着。” “哎呀,就是不知道这年纪大了,身体还行不行,儿子还能不能生出来。”花镜明捋着胡子,上上下下打量着虚谷子,最后还是叹息着摇了摇头。 虚谷子还是第一次老脸通红,气的说不出话来,而旁边的人都偷着乐呢,轻咳声此起彼伏。 “你们,你们。” 千寻上前抱着他的胳膊,安抚他:“师父你别生气,他们给你开玩笑呢,将来我和夜钟离有了儿子不就是你的孙子了吗?” “哼,这才像句人话,还是我徒弟心疼我。” “是啊,师父长命千岁,现在正值壮年,你就生一个给他们看看,让他们嫉妒死。” “就是,说老夫生不出来,老夫就生一个给你们看看。” 千寻重重的点了点头,拍着胸脯保证:“找师娘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给人说媒可是一等一的厉害。” 众人都咳嗽起来,你确定你是说媒能手?你不是给情公子人家说媒拉红线,所以才差点把自己给赔了进去? 沐千翔幽幽的道:“皇妹,你还不知道吧,慕容兄刚和我抱怨完,你出的好主意,让慕容梨尚直接把独狐印扑倒,不但差点失了清白不说,两个家族还差点决裂,打起来。” “什么?差点扑倒?也就是说还没有扑倒?怎么这么笨呢?哎,难道还要我亲自指点不成?” 咳咳,皇妹,我说的这个不是重点好不好? 夜钟离云淡风轻的道:“夫人,以你的情商,为夫觉得还是牵黄线比较好。” “黄线?那是什么线?” 沐千翔笑着道:“自然是拆人家姻缘的线。” 千寻撅着嘴,对这个说法,她很不满意,瞪着夜钟离道:“那我们不是大婚了?” “那是为夫追妻有道,别人哪有为夫这样的本事?” “切,大言不惭。”虚谷子就是看不惯他一脸得意的样子。 “好了,吉时已到,还是赶快行礼吧。”他可不想在这里在浪费口舌,他的洞房花烛夜分分秒秒都是宝贵的很。 “我们的新郎新娘都着急了,父皇你还是赶快高坐吧。”沐千翔道。 沐尚清坐在高位,虚谷子说归说,夜钟离还是看在他是寻儿师父的份上,让他和皇上坐在了一起,由于花镜明主婚,所以并没有接受一对新人的跪拜。 “一拜天地。”人逢喜事精神爽,花镜明精神饱满,声音高亢。 一对新人朝着外面拜了拜。 “二拜高堂。” 两人扭过头来对着皇上和虚谷子拜了拜。 “夫妻对拜。” 两人对着又拜了拜。 “送入洞房。”声音一落。 众人都涌了上来,想要抢新娘子,被夜钟离首先抱了起来,远离这些冒着狼光的人。 孤鹜兰花指一翘,捏着嗓子道:“我说国师,这新婚之夜的规矩就是闹新房,说好了,你以后可不许记仇啊。” “是啊,我这妹妹,你这么容易就娶走了,怎么行?这洞房花烛夜可不能在这么便宜你了,大家说是不是?”沐千翔超大家笑着道。 花云听是最不甘心的一个人:“不错,今天你能娶到寻儿,我们大家都是有功之臣,我们要在一起不醉不归才行。” 花云听的意思意味深长,夜钟离自然明白,就是他的不争才成全了他们今天的大婚,说什么,他都应该撑的起他一句谢谢和一杯薄酒。 不过这不醉不归就免了吧。 “改天,我一定陪花兄不醉不归,今日就免了吧。” “咦,今天怎么能免,这喜酒只有一次,是不能免的。”众人都跟着道:“不能免,不能免。”说着就要拽起夜钟离去喝酒。 夜钟离喊道:“夜魅,送客。” 从天上降下十几个人影,挡在了夜钟离和千寻的面前,这绝对是他们突破不了的人墙,也是他们不走也要把他们押走的节奏。 夜魅走到皇上的面前,恭敬的道:“皇上,请去前面的宫殿去休息。”在他们的前面还有一个建好的宫殿,和这个连在一起,又是独立的,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刚才还是独立的,现在被夜魅指挥着铺了一条红毯大道,也就是等到大家过去之后,这条大道还是会被撤掉的。 皇上笑呵呵的走了,花镜明也跟着走了,去前面吃吃喝喝就行了,这天地就交给他们年轻人得了。 剩下的这些人都心不甘情不愿,怎么也不愿意离开,尤其是虚谷子:“我说你们这还算洞房花烛吗,都不知多少次了?” 夜钟离一个眼风扫过去:“我们每次都是洞房花烛夜。” “哇。”众人皆惊喜的欢呼起来,这也太给力了。 咳咳,千寻扯扯夜钟离的袖子,这种事情似乎不太适合说出来吧。 虚谷子兴奋地道:“那让我们欣赏欣赏如何?”话音未落,就被旁边无声无息出现的夜轻给推到湖里去了。 夜钟离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干的不错。 其他人也不敢再造次,生怕自己就是下一个虚谷子,这夜钟离的心也太黑了,虚谷子是谁,是在江湖上一跺脚,就有很多人前赴后继拜倒的人,如今完全不被他放在眼里,别的人也都自认没有和夜钟离抗衡的资格。 就连准备好好闹腾的孤鹜也不敢造次了,前两次被夜钟离送的两个美人已经折腾的够头痛了,那还不是在他没有得罪他的情况下,他躺着也中枪了。 在天目的带领下,众人陆陆续续的慢悠悠的向另一个宫殿走去,夜钟离目视着他们的背影对夜魅吩咐道:“你们都在这里守着,不许任何人打扰。”这边他已经抱起新娘,向宫殿里走去。 红烛熄灭,红杉尽退,红被下面自然是一片旖旎风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 真相 情公子站在窗前一夜未眠,总觉得心神不宁,哪里出了差错。 天刚蒙蒙亮,他揉了揉眉角,抖了抖僵硬的身体,还是忍不住起身来到了千寻的房间门口,想了想,敲响了房门, 一阵邦邦邦的响声过后,里面没有动静,又一阵敲门声,屋里依然没有动静。 他忍不住的想直接推门进去,可是里面插了门栓,过了一会,他才转身准备离去,刚一扭头,脑子闪过一片精光,脸色突地一变,“咣当”一脚踹开了房门,看着空无一人的床头和地上那硕大的地道入口,脸色煞白,愣在当地,久久没有动弹。 国师门口,一道火红的身影飘在半空中,妖异的重瞳迸发出骇人的光芒,此刻他的眼框也是红色的,被一群国师府的暗卫围在中间。 领头的居然是夜梦,她冷冷的道:“我们主人和夫人早已经在这里洞房花烛过无数次了,所以昨天大婚的洞房花烛并没有选择此处,而是在另外一个非常浪漫的地方,所以情公子不要在这里浪费精力了。”这夜梦论起毒舌来,绝对是秉承了主人的一贯作风,那壶不开提哪壶,典型的戳别人的伤疤,当做自己的乐趣。 情公子轰得一掌袭来,十六个暗卫分成两组,摆了两个阵法,相辅相成,坚不可摧。 情公子一连挥出了十几掌,两个阵法不断变换着阵型,虽然抵抗的艰难,但是情公子也不能涵动它半分。 夜梦幸灾乐祸的道:“我奉劝情公子一句话,你还是快走吧,一会主人和夫人搂搂抱抱的回来了,在你的面前秀恩爱,你的面子上会更过不去的。” 其他的暗卫都在心里摸了一把汗:大姐,你这么激怒他,不怕一会大战把咱们国师府给毁了? 情公子听了这话,心里果真更恼怒了,流光重瞳更加的妖异,一掌连着一掌的挥出。 暗卫们能抵得住他的进攻,但是要保住国师府的大门就有些难了,情公子伤不了他们,但是看着夜钟离的大门被轰了,心里也有些解气,一掌接一掌的轰向国师府,誓有要把国师府夷为平地的意思。 夜梦也有些着急,冷汗直冒,一会主人回来了,要是想再接着洞房花烛,而没有了地方的话,自己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了,主人走的时候,她可是立了军令状的。 “等等,情公子,我有话要说。” 情公子冷冷的看着她:“哼,让夜钟离出来,要不然今天我就平了他的老窝。” 夜梦很为难的道:“我也想主人快点来,但是不知道主人的洞房花烛进行完了没有,作为一个称职的属下,这种事情上,我不敢打扰啊。” 情公子听她故意的这样说给他听,恼怒之际,一字一句的道:“你找死。” 这时,一道凉凉的慵懒的声线从空中遥遥传来:“煞星,别来无恙啊。” 夜梦暗地里吐了吐舌头,但愿主人没有听到她说的这最后一句话。 情公子发红的眼眶和妖异的眼神,在看到那一个熟悉的身影娇俏的偎依在夜钟离的怀抱里,眸光流转,媚眼如丝,此时她的眼中只有她身边的那个人吧,心中一痛,脸色也顿时发白。 “煞星,我给你生意做,你偏偏非要抢别人的老婆,还陷害我,离间我们夫妻感情,这也太不地道了吧。” 情公子眼睛不离千寻,很不甘心的道:“寻儿,他打伤了你的皇兄,囚禁了你的父皇,还和别的女人搂抱在一起,难道这些,你都不在意吗?” 千寻微笑着看了一眼夜钟离,缓缓地道:“如果这一切都是他做的,我当然不会原谅他,但是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不是吗?” 情公子趔趄着往后退了一步,他精心安排的棋局,难道这么快就被她识破了? 夜钟离道:“你知道你那里败了吗,你败在太自以为是,败在太不了解寻儿了,她可不是你看到的娇生惯养的公主。” “不可能,这不可能。”情公子煞白的脸像扑了一层厚厚的面粉。 千寻道:“其实这局棋看起来天衣无缝,实则漏洞百出,你怕我在大婚之前非要出了锁魂谷,而你接受了我的宠妻二十则,就不好出手阻止我,所以你就用药物控制住了我的功力,然后找了个借口离开了锁魂谷,美其名曰要给我寻找解药,是去安排布局去了吧。 所以当我说担心皇兄受了伤的时候,你勉为其难的答应带我去看他,其实你心里乐开了花,因为这一切都在你的把控之中,你觉得当我看到夜钟离所做的一切罪孽之后,还有他和他的师妹亲密之后,一定会彻底的失去理智和他决裂的。 但是有一点你想错了,你太低估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了,更可况我们即将大婚,我沐千寻相信自己的眼光,找的男人绝不是这样的屑小鼠辈,既然选择嫁给他,就会相信他。 所以我没有失去理智,我清晰地发现了很多疑点。比如在去锁魂谷的路上,我昏睡过去,一定是你对我施了什么东西,从那时我就对你保持着一种警惕。 还有,如果夜钟离想篡国,想娶他的师妹,他早就能做到这一点,不需要绕这么大个弯。 见到了皇兄之后,我给皇兄把了脉,发现他的伤并没有很重,是受伤之前服了什么护心丹,而他在我的手心里写了一个字:信,所以一切我都明白了。 所以我查看了他的胸口,那个手掌印在他的右胸,显然这是个用右手之人,你可能不知道夜钟离其实是个左撇子,只是他在大宴上,从来不用而已,但是私下里,他一向用的都是左手,千钧一发之际,人的一切都产自于本能,所以如果是夜钟离所为,那么对面打过去,那个手掌印会在左胸,而不是右胸,所以皇兄的伤根本不是夜钟离打的。 那么就是有人冒充了夜钟离,而你的属下巧心给我们易容易的如此逼真,于是我便很容易就想到这也是易容后的结果。 打伤皇兄的是,和雨罗刹抱在一起的也是,都是易容后的,我说的对吗? 你设计了这一切,而这一切也是夜钟离想做的表象,于是他就将计就计,任由你这样布局,而我也随了你,任你和假的夜钟离约在山头见面,假装和他进行决裂。” 夜钟离惊喜的搂着她,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说的太对了,夫人,我只是觉得你会相信我,没想到是经过这么严密的推理的,夫人,我觉得你不但是个神医,还是个神探。” 千寻嗔怪的捶了一下他:“别闹。”有他这样自卖自夸的吗? 情公子的心沉到了谷底,原来她至始至终都没有相信过他,至始至终都在怀疑他,堤防他。 夜钟离完全是幸灾乐祸的打击死人不偿命的那种,挑衅的道:“你知道我是怎么发现你们的落脚点锁魂谷的吗?这个当然也是夫人告诉我的,我查看到周围有很多啃的乱七八糟的果子,寻儿最喜欢这样吃果子了,于是我便顺藤摸瓜找到的锁魂谷,没想到,你防备挺森严,我只好挖了地道啊。” “不过。”夜钟离脸色一变,厉声喝问:“你看管属下不利,差点害寻儿丧了命,如果她不懂这个阵法,就有可能丧命,那么你可还有面目活在这个世上?” 情公子已经无话可说,因为说什么都是惨白无力的,因为他喜欢的,想得到的人不喜欢他,甚至是讨厌他,那么他曾经抱着的唯一的希望就这样破灭了,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流光重瞳不在妖异,而是充满了无边无际的绝望,他扭过头,一步一步蹒跚的走了,夜梦带着暗卫想出手,被千寻制止了。 千寻大声道:“美人,如果将来你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来找我。” 前面走着的情公子脊背一僵,她真的不怪他?会原谅他所做的一切? 这边的夜钟离立即不高兴了,幽怨的小眼神飘啊飘:“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刚才说的给他写的宠妻二十则?你又不是他的妻子,哪来的宠妻?” “咳咳,我那不是为了迷惑他,故意这么做的吗,你想要是没有这约束,他对我动手动脚怎么办?” “夫人英明,不过,为夫的心里还是不舒服。” “好了,我给你揉揉。”千寻像哄一个小孩子似得给他揉揉,吹吹。 这下夜钟离受不了了,直接抱着她,向房间飞去,打开密室,里面温泉袅袅,春暖花开,夜钟离放下她,就要扒她的衣服,边扒便嘟囔:“以后不许喊他美人。”现在他就用直接的方式告诉她,谁才是她的美人? 千寻哭笑不得的看着他,没有制止他的动作,这里熏的人有些热,体内确实有些激情需要释放,只是道:“我喊他美人是有原因的好不好?他似乎能帮我们找到魔域之花。” 夜钟离的手顿了顿,千寻继续道:“你还瞒着我什么?” “没了,就这一件,我怕你担心,所以没有告诉你,我不需要他帮忙。” “那你就希望你万一被蛊毒折磨死了,他在把我掳走?” “我哪有这么容易死,我会自己找的,不用他。” “以后任何事都不许瞒我。” “好。”夜钟离抱起她,把她放在温泉边上:“你看为夫打造的这些东西怎么样?” 千寻汗,这些各种各样的体式,他怎么好意思让别人做的? “那魔域之花,到底能不能解你的蛊毒啊?” 夜钟离忙着手下的动作:“夫人,不要煞风景好不好,这个时候,能讨论这种事情,恩?” 好吧!干一件事情的时候要专心。 外面的夜魅跟在主人后面,很远就听见夜梦对煞星说的话了,经过昨天听了一夜的墙角,她这话就太令人浮想联翩了。 于是,看见她,就想发情的小野兽,含情脉脉的,柔情似水的。 夜梦看他那样子,不给他好脸色:“走开。”拨开他,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 “夜梦。”他上前拉她:“别生气了好不好?上次的事情不是我的本意,是夫人教我这么做的。”夜魅为了将来的幸福,很快便把千寻给出卖了。 “夫人教你这样做,你就这样做,夫人叫你去死,你怎么不去?” “夫人没有让我去死。”夜魅诚恳的道。 夜梦白了他一眼,很为他这样的情商感到不屑。 夜魅跟在她后面:“夫人的意思是让你嫁给我,夫人的意思就是主人的意思。” 夜梦停住脚步:“夜魅,你长能耐了是不是?敢威胁我?” 夜魅委屈的道:“我没有,我哪敢?” “没有,就给我滚出去,别让我看见你。” 夜魅撅着嘴站在原地,是他没有主人的魄力?还是夫人比较温柔?到现在都没有把夜梦拿下来不说,连话都不能好好说了。 夜轻从后面走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女人吗就这个样子,口是心非的,你不要放在心里,她平常对我也没有好脸色的。” 夜魅回过头来,面无表情,又恢复了他作为暗卫首领的神秘,稳重,决断的一面:“罗刹堂都安排好了?” 夜轻泱泱然的拿下自己的手:“已经接手了。” “不能出一丝差错。”说完迅速的隐了下去。 夜轻一脸的莫名其妙,他可是他将来的大舅哥,有这样对待自己的大舅哥的吗?就是主人对他的大舅哥也是百般的讨好好不好? 千寻躺在温泉中间的暖玉床上,有气无力的道:“我好累。”说完已经睡过去了。 再醒来,已是一天一夜之后,阳光洒满了整个房间,夜钟离沐浴在整个的金光之下,像罩了一个圣洁的光环,如同他强大的存在。 他正在一丝不苟的批阅各路转来的急件。 人人都说,认真的男人最迷人,要她说,这个男人无论是做着,躺着,还是吃饭,睡觉,就连慵懒的样子都是迷人的。 “夫人,你这样盯着为夫看,为夫会觉得自己很没有能耐,没能满足你。” 千寻一听这话,立马瘫倒在床上,装死,可不能再来了,男人是永远不知疲倦的,也是永远都满足不了的。 夜钟离站起来,把她从床上拉起来,开始给她一件一件的穿衣服,然后擦脸,丫鬟做的一切服务,他都承包了。 “为夫伺候的可舒服?” “还行吧,你给我讲讲你这蛊毒到底死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夜钟离知道这件事再也瞒不过去了,只好说出来。 这是夜魅在窗外道:“主子,雨罗刹又送来了一封信。” 夜钟离脸色很不耐烦的道:“不用理会,撕了。” “等等。”千寻制止:“拿进来。”她敏感的觉察到,这封信一定与她有关。 夜魅没了动静,等待主人的决策。 “夫人,不相干的人何必理会?”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一定和你身上的蛊毒有关对不对?” 朝着窗外道:“夜魅扔进来。” 夜钟离看着她坚定地眼神,誓要拿到这封信,不然绝不罢休,只好无奈的道:“拿进来吧。” 一封信轻飘飘的落在千寻的手中,打开之后,看到里面的称呼,果然是给她的。 上面约她见一面,不带任何人,如果再不出现,她就要不客气,启动蛊毒了。 看来这不是第一次来信了。 “原来的信呢?” “撕了。”夜钟离拿下她手中的信,就要亲上去:“别理她。” 千寻躲开:“我们正在说正经的事呢。” “夫人,我也在做正经的事。” “别闹。”千寻喊道:“九儿,洗刷。” 雨罗刹不来找她,她也会去找她。 “你真的要去?” “那当然,那天匆匆一面,没有来得及谈谈,正好是个机会。”千寻兴致勃勃。 “雨罗刹可是极为阴险之人,做起事来不择手段。” “夫君,你是怕我吃亏吗?放心,我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千寻搂着夜钟离,扑闪着大眼睛,卖起萌来。 被夜钟离一口咬住,送上门来的,哪有不要的道理? & 雨罗刹和她约在玉罗湖,夜钟离不放心,非要跟着去的,但是被千寻拒绝了,只带上了夜魅和魅影。 千寻第一次来玉罗湖,波光粼粼的湖面,一片静谧,完全没有即将在这里上演一场大战的觉悟。 一个白衣女子背对着她,听到后面不疾不徐的脚步声,缓缓地转过头,一双艳眸,一张红唇映入眼帘。 “沐千寻,别来无恙啊。” “你就是雨罗刹?长得挺凑合的。”千寻点点头,无所谓的道。 雨罗刹冷笑一声:“口头上占便宜有什么能耐?” “这哪是口头上占便宜?我是用事实完全证明给你看好不好?嘶,我这老腰哎。”千寻掐着腰,揉揉这里,揉揉那里:“你师兄太猛了。” 雨罗刹立马变了脸色,这简直就是**裸的挑衅啊。 只是一瞬,她又笑道:“沐千寻,你得意不了多长时间了,师兄他也有可能从今以后都满足不了你了。” “哼,你是想用蛊毒威胁我?” “你可能还不知道吧,这个噬魂蛊是我爷爷下的,无人可解。” “是吗,我怎么听说的和你的不太一样,要解此蛊不是太难。” “哼,你太异想天开了吧,如果能解,我师兄为何到现在都没有解呢?” “唉,那是因为你师兄和我太忙,没空,难道你的同伙情公子没有告诉你,这蛊毒好解的很?”千寻捂着嘴,不好意思的道,她这个娇态,这句太忙,人家就算不往那方面想都难。 雨罗刹收住笑意,恨极了的目光一闪而逝:“沐千寻,你少在我面前和他秀恩爱,我不吃这一套,实话告诉你吧,我师兄在沐云国当国师,目的就是杀掉一个个的大臣,把所有的兵权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然后扶我坐上皇位,那天在山头上,他说的可都是真话。” 雨罗刹的一张红唇一张一合,恨不得下一刻就直接扑上来咬住千寻的脖子。 “你确信依你的能耐,能坐这一国之君?” “哈哈哈,你还不知道吧,我才是真正的公主,而你们沐家只不过是盗贼,不光偷了我的国家,还偷了我的地位,权利和一切,早晚有一天,你们也会尝到这种国破家亡的滋味。” “你是前朝公主?”这个答案的确出乎她的意料。 “不错,我是前朝炎王唯一的女儿,幸亏当年父王出游,躲过了一劫,苟且偷生,韬光隐晦,步步经营,眼看师兄就要成功了,偏偏出现一个你,破坏了这一切,你知道我有多恨你,要不是你,不光这国家,这地位,这权利,就连师兄也是我的,可是你,你就等着受死吧。”雨罗刹越说越阴狠,一声令下,无数个暗卫从地底冲天而起。 千寻冷冷一笑:“找死。” 夜魅和魅影在暗卫冲出来的一瞬间,一个个手雷便扔了出去,一声声的惨叫声冲天而起, 一个个残肢断骸,脑颅血肉到处都是。 夜魅和魅影相视一笑,第一次试这手雷,效果果真出人意料的爽,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不用动手,只要像一个小孩子一样随便一扔,就能收拾掉这么多人,直到此时,他们才由衷的佩服夫人果真是奇思妙想,也只有这样的夫人能和他们的主人并肩站在世界的顶端。 雨罗刹脸色一白,这是什么东西,转瞬间就能消灭掉这么多人?这可都是她精心培养起来的暗卫,就这样当了沐千寻的活靶子? “夜魅魅影,他们可都是你们的昔日的好兄弟,你们就忍心让他们死无全尸?” 魅影道:“如果小姐这么想,能让我们住手,让你达到伤害夫人的目的的话,那你就想错了。” “哈哈,夫人?你们才认识她几天,就这样对我叛变了?我可是你们的小姐。” “对不起,小姐,认识夫人虽然没有小姐长,但是夫人就是夫人,任何事都改变不了的事实,再有,我们只听从主人一人的吩咐。” 雨罗刹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还不肯停止,最后不知是哭是笑:“很好,很好,沐千寻,你本事够大,不光勾搭了主人,还虎的下人一愣一愣的,果真如冷心所说,天生一个狐媚贱人。” 千寻面色一冷,她最讨厌别人骂她贱人,自己没有本事拴住一个男人的心,反倒怨恨别人拐走了那男人,有没有道理? “你居然和冷心勾搭在了一起。”她还没有忘记那天冷心和玉碗带给她的耻辱,玉碗已经遭到了报应,但是冷心还逍遥法外,早晚有一天,她都会讨回来。 “沐千寻,这都不主要,有本事我们身手上见真章,不要在动用武器,干这种阴损之事。” 千寻冷冷一笑:“是谁干阴损之事,说什么让我不要带人来,单刀赴会,结果呢,自己不但埋伏了这么多人,还带了这么多暗卫?真是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雨罗刹不理睬她的冷嘲热讽,厚颜无耻的要求道:“你敢不敢和我单打?”她可不能就这样牺牲掉她煞费苦心暗地里培养起来的暗卫,但是沐千寻是她心头的一根刺,势必要除掉她,而她对自己的武功,还是比较自信的,沐千寻忌惮着她身上的蛊毒和夜钟离身上的蛊毒一脉相连,一损俱损,为了夜钟离的生命着想,她不会对她狠下杀手,她就抓住了这一点,在抓住机会,沐千寻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有何不可,就我们两个来。” 夜魅和魅影要阻止她,被她摆了摆手,雨罗刹心里打的小九九,她完全明白,来之前,她也从夜钟离哪里了解了一下雨罗刹的武功招数,知道她的武功应该和自己在伯仲之间。 而自己从情公子哪里吃了许多的仙果,已经集聚了够多的冲击凤舞九天第九重的内力,只要找到合适的外力的碰撞,她就能冲破第九重,达到凤舞九天的巅峰实力,这样,她就可以去任何地方为夜钟离找魔域之花。 所以不论今天付出什么代价,她都要孤注一掷,冲破第九重。 “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你们不许出手。” 夜魅和魅影见夫人已经调动了全身的内力,而那内力是原来的一倍不止,也明白了夫人的用意,以及这对于一个习武人的重要性。 夜魅和魅影分散两地,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雨罗刹,怕她是什么阴招,共事这么多年,雨罗刹的阴狠和歹毒都不是夫人所能想到的,正所谓防人之人不可无吗? 雨罗刹上来就一个个狠招,被千寻一一化解,这些都是夜钟离反复给她讲过的,千寻不敢轻敌,尤其夜钟离给她说过,雨罗刹会一种幻术,只要看着她的眼睛,就会痴迷其中,为她所用。 此外,她还有一种上古剑器,削铁如泥,就算她身上的软猬甲也能割破,可以想见它的威力,也就是说,这些狠招只是她的小伎俩,真正的后招还在后面。 千寻也不着急,见招拆招,一再的使出她的第八重魂飞天外,来化解雨罗刹的招数。 终于热身已经足够,雨罗刹亮出了她的宝剑星魂,这剑看起来平淡无奇,如普通的铁一般,可就是这样,才会令人掉以轻心,而丢了性命的吧。 果然这星魂的威力很大,她和雨罗刹交手在三米之外,都能感受到这剑带给她的冲击力。她尽量和她保持在三米以外,就这样,威力无边的剑气仍然能隔着软猬甲,割得她皮肤生疼。 而佛雨花的暗器被星魂一一化解,就这样两人打的天昏地暗,千寻在雨罗刹使出的一个剑招中,冒险使出了凤舞九天第九重天地合一,她就是要用这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方法激发出自己最大的潜力,突破第九重的限制。 星魂的杀气砍在天地合一的保护层上,千寻感觉到越来越透不过气,杀气太重,保护层一点点的变小,看的旁边的夜魅和魅影着急不已。 如果夫人抵挡不住,这么多年的内力修为有可能尽毁,如果抵挡住了,那么天地之大任我行。 “啊啊啊。”千寻使尽了全力,就算筋脉全断,就算至此成为废人,她也要坚持,使尽全身最后一点力气,就为不能服输。 这凤舞九天第九重天地合一,顾名思义就是启动人强大的精神力让这天和地的精华合二为一,为我所用,人的精神力越强大,那么吸收的天地精华就越多,这第九重的功力就越强。 骄阳隐入云层,远处轰隆隆的响声越来越近,天地却越来越澄明,这山这水,这树木就像被雨水清洗过一般。 而千寻一头墨发随风飘起,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发生着惊天动地的变化,而一双晶眸包含着这天地万物,越来越柔和,整个人脱胎换骨,洋溢着令人不能直视的光芒。 渐渐地,吸收天地精华的保护层越来愈大,原来越坚不可摧,这时的雨罗刹暗自懊恼,一看沐千寻这情况就是正在突破功力,而自己不小心就为最恨得敌人做了嫁衣,哪里肯甘心,突地嫣然一笑,正好被使劲全力,有了希望反击的千寻看到,此时她心中是喜悦的,因此也是精神最松懈的时候,她被那一双妖艳的明眸大眼吸了进去,痴迷其中,不可自拔。 夜魅和魅影大叫一声:“主人,你来了。” 千寻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而雨罗刹一愣,她的功力没有达到最高峰,刚才用星魂又使出了大部分的内力,而使用幻术需要强大的内力输送,就是这一瞬间,幻术不攻而破。 她暗骂了一声:奸诈,但是又无可奈何,谁让自己偏偏上当了呢。 千寻开始了反攻,砰的一声,最后两人各退了一步,雨罗刹吐出了一口鲜血,而千寻虽然突破了第九重,比较虚弱,心里也不好受,她忍住喉咙里的一阵腥甜,又施了一次天地合一,向雨罗刹挥去,这人太阴险,实力太强,要不是侥幸,恐怕已经做了她的剑下亡魂,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逃过她的幻术,所以这次不能杀了她,也要让她受了重伤,让她没有力气启动母蛊去伤害夜钟离。 无数声惨叫响起,是刚才的暗卫们挡在了雨罗刹的身前,而雨罗刹已经逃出很远,遥遥的恨意传来:“沐千寻,我不会放过你的。” 千寻本来已经收了内伤,又用了天地合一,耗费了大量的内力,这会,也坚持不住,摇摇欲坠,被从天而降的夜钟离抱在怀里。 夜魅和魅影相互看了一眼:主人果真不放心,会追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 蛊毒发作 千寻有气无力的笑着对他道:“我终于突破了凤舞九天第九重。” 夜钟离看着她这个样子满是心疼和无奈:“好了,休息一会吧。”一手抱着她,一手给她输内力,这次内力损耗太大,得需要几天才能恢复了。 千寻安心的躺在他的怀里昏睡了过去。 直到晚上,她才醒来,是被饿醒的。 夜钟离早已经吩咐九儿和清莹准备好了饭菜。 千寻一遍吃着夜钟离给她夹得饭菜,一边道:“你不问问雨罗刹都给我说了什么?” “她给你说了什么?”夜钟离坐在她的旁边,一边给她夹菜,一边处理寄过来的信件,漫不经心的问道。 “你先说说,你是什么时候去的?” “我去的时候,你和她的战斗就快要结束了。” “哦,她说她是前朝公主。” 夜钟离停下手中的信件,幽幽的道:“不错,她的确是前朝公主,她的爷爷是前朝炎王,也就是我的师父干耶,他曾经救过我一命,并传授给我一身本领,所以我曾经在他的面前起誓过,要帮他们夺回天下,他临死的时候死不瞑目,把师妹托付给我,为了让他瞑目,我服下了他亲自培育的子蛊,师妹服的是母蛊,只要她的意念起,我就会受到子蛊的折磨,这样,他才觉得安心,握住了我,等于又握住了他的江山,才闭上了眼睛。”夜钟离似乎陷在了遥远的回忆里,那时候,家族遭受了阴谋的覆灭,即将临盆的母亲把他藏了起来,他不肯,母亲只好把他打晕了,等到一天之后,他出来的时候,尸体遍野,血流成河,他疯狂的找寻母亲的尸体,可是没有找到,从那以后,他就发誓要报仇雪恨,也就是在那时,他遇见了带着雨罗刹四处避难的干耶,于是在一个山上,他们隐居了十年,他学会了一身本领,还发了誓言,要帮助师父夺回他的江山,可是最终他还是违背了自己的誓言。 千寻听着这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可是哪一句里都包含着血风腥雨,往事不堪回首的辛酸,上前激动地抓住他的手:“那么为了我,你违背了自己的誓言,还情愿受那子蛊的折磨?” 夜钟离抽出自己的手,拭去了她的眼泪,微笑道:“你值得我这样做,即使魂飞魄散,即使五雷轰顶,即使见到师父,他把我千刀万剐,我也绝不后悔。” 千寻扑倒在他的怀里,她从来不知道他给她的牺牲居然是这样的,她以为他可以为她放弃任何东西,也可以不惜自己的生命,只是,没想到,远不止此,他这么高傲的一个人,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从来不屑玩背后的阴谋,如今为了她,违背了自己的誓言,还是对他有救命之恩的师父的,这要经受怎样的心理折磨才能说服自己,这样深厚的爱,让她如何承受的起。 “魂飞魄散,五雷轰顶,千刀万剐,我都陪着你。” “好。”夜钟离轻轻地突出一个字,却比千万个承诺,千万句情话要来的厚重。 过了一会,千寻又问道:“我从来没有听你说过你家族怎么样?你当初是被仇人追杀吗?” “那时我才两岁,对所有的事情还记得不是很清楚,后来才知道,我们夜家还是第一隐世家族,一直过着世外桃源的生活,不想突然有一天,被数百个黑衣人围剿,被满门抄斩,所有的人都死了,所有的线索也随着烟消云散,只留下我一个,那时我还不懂得什么线索,等我后来再去那里的时候,有人故意抹去了这段记忆,已经什么都查不到了,在后来我也只查到沐云国丞相商千参与其中,夜家叛徒夜四海,其他的一直没有线索,但是直觉告诉我,这一定是个阴谋,凭着商千自己和夜四海,还不足以涵动我夜家。” “听说现在的莫家是第一隐世家族?” “不错,我也派人进去查过,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你也不知道当时有什么仇家吗?” “据后来调查,也有有私仇的,有利益冲突的,但是都不至于下如此毒手,不过本着宁愿错杀三千,也不遗漏一个的原则,都让你夫君给收拾了。” “恩,收拾的好。” “你不会怪我太残忍?” “你做的一切我都支持你。” “哎,以后不会了。”夜钟离把头埋进她颈窝:“我要为我们将来的孩子积德。” 千寻噗嗤一声笑了,她能说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感动和幸福吗?这么个大男人,为他们的未来想的那么好,那么细。 “你当初怎么会喜欢我的?”她至今也想不明白,夜钟离怎么会喜欢她?她可是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呢。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喜欢你这样的,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夜钟离似乎想起来当初的自己怎么就陷进去了,真是不可思议。 “咳咳,其实,我也不是那么差了,是不是?” “是啊,不差,不过当初我也是经过了激烈的心里斗争,才下定了决心要要你的,甚至一度我都想让你赶快嫁给花云听得了,但是我越来越忍受不了你和他谈笑风声,于是我就做了如今连我自己都唾弃的小人,太后说的对,你就是一狐狸精。”夜钟离调笑。 千寻却听出了里面的辛酸,道:“等下辈子见着他,我们一起向他赔罪。” “估计,他不会原谅我们,他性格太刚强,他要恢复前朝江山的誓愿比什么都强烈,连他的孙女都可以牺牲。” “只可惜,我不能做主把江山还给他。” “这不是你的错,前朝国君昏庸无能,百姓怨声载道,即使你的爷爷没有打下这江山,也会有别人做了皇帝的。” “那你现在还自责吗?” “我通常决定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是不会给自己回头的机会的,我当初选择了你,早已经义无反顾,并且他的誓愿必定不是我的,他的救命之恩,我会还的,你看这子蛊,我就当作对自己的惩罚了。” 千寻像树藤一样挂在他的身上,含情脉脉的道:“以后,换我为你牺牲了。” 夜钟离拉下她,盯着她的眼睛,很严肃的道:“我不要你为我牺牲,只要你好好地,就是给了我没有后悔的理由。” “那我们以后都好好的,我本来今天还想以后你的蛊毒解了,一定要先杀了你师妹的,现在我决定放她一马。”现在她才明白为什么雨罗刹对她那么狠,果然她不但抢了人家的公主地位,权利,还有夫君。 夜钟离搂着她,没有说话,只要她不是太过分,没有做下伤害寻儿的事,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也不会对她动杀机。 千寻从他的怀里坐起来:“你给我仔细说说,这子蛊和母蛊到底怎么回事?” “这子蛊受母蛊的驱使,就是让它干什么,它就会干什么,如果母蛊没命了,子蛊也会没命。” “这么神奇?母蛊会让你体内的子蛊干什么?” “比如,可以让它折腾我,让我没有力气和你洞房花烛。” 切,这人说着说着,就不走正道了。 “那趁现在子蛊没有发作,我们抓紧时间吧。” “哎呀,等等。”千寻躲开他的嘴唇,急道:“你给我说清楚,这魔域之花怎么解蛊毒?” 夜钟离抓紧机会讨价还价,道:“好,我告诉你,你就让我亲亲。” 千寻对他这种行径,表示无奈,但是也没有办法,只得点头答应:“好。”唉,似乎是她求着他办事似得。 “以前呢,这种蛊毒是没有解的,但是有了你之后,可能就有解了。” 千寻听得不是很明白,什么叫有了她,可能有解? “据说这种子蛊是用食人虫养大的,但是它的最爱呢,是用食人虫供养起来的魔域之花,所以如果能找到这魔域之花,就能把他引到某一个地方,然后由你做手术把它取出来,当然这是你师父的设想,没有人做过,不知道能否成功,不过天目老和尚也说了,你是我的贵人,所以应该能成功,要不然,你也称不上我的贵人了。” 原来如此啊。 “也就是说你也不知道这个子蛊会待在你身体的那个地方对不对,所以我们只能借助魔域之花?” “不错,夫人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我们是不是该开始了?”夜钟离咬着她的耳朵,弄得她浑身痒痒的很。 “唉,你就不能谈谈正经事,你想想你蛊毒解了,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要不然还要看人家母蛊的意思,你扫兴不扫兴?” “夫人说的对,但是魔域之花,根本就找不到,自从决定和你在一起后,我就派无数人去找过,没有找到。” “那情公子为什么说可能能找到?” “嘶”夜钟离狠咬了一下她的耳朵,千寻吃痛,气急败坏的道:“你干什么?” “以后不许叫他情公子,叫他煞星。”夜钟离赌气。 “咳咳,你这样闹小孩子脾气,好吗?” “嗯?”夜钟离又咬了她一口。 千寻举手投降:“好好,煞星,煞星行了吧?” “你快些说说,他有什么好办法?” “他也没有身好办法,那魔域之花,据说即使有人找到了,也不会被带走,因为它的旁边有很多食人虫,有人近身,就会被食人虫吃掉,但是煞星任何活的生物都碰不得,所以食人虫应该不会吃他。” “哦?任何活的生物都不能靠近?那他是怎么长大的?” “是一个猴子把水食物扔进他的嘴里长大的。” “啧啧,真是可怜的孩子。” “不许你说他可怜。” “我是说他可怜没人爱。” “没人爱正好,我看见他那副样子,都想给他毁容。” “噗,你那是嫉妒人家好不好?” 夜钟离狠狠地擒住她的嘴:“谁嫉妒,谁?” “他嫉妒你,他嫉妒你娶了个好媳妇。” “这还差不多。” “你告诉我那魔域之花在什么地方?我去找。” 夜钟离脸色凝重起来:“不行,太危险,我不让你去。” 千寻深吸了口气,耐心的解释道:“我现在武功已经很高了,你不用担心,经过这次情公子,啊,不,煞星事件之后,我已经充分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去掉了单纯幼稚的一面,留下了成熟稳重的一面,你就让我去吧。” “不行,干正经事。” 夜钟离把千寻抱在床上,又开始了解她的衣服,可是解到一半,他就顿住了,一滴豆大的冷汗从额头滴落,手开始发抖,鼻尖开始冒汗,一会的功夫,衣袍已经湿透,可是他忍着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千寻心疼的抱住他的身子,亲吻着他,心急如焚:“怎么办?怎么办?”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刚才他还那样说,果真如今就来了,雨罗刹也是瞅准了时机,不让他们洞房花烛吧。 怪不得雨罗刹说他以后都满足不了她了,难道以后每天晚上,都要经受蛊毒的折磨吗? 夜钟离挤出几个字:“没事。”可是她都能感觉到他说话时牙齿打架咯吱咯吱的声音。 “别担心。” 千寻受不了了,看着他这样子,简直比挖了她的心还让她痛苦:“我去找雨罗刹。” 夜钟离拽住她:“没用,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别说了。”她下床,拿出让花云丁替她做的针灸来,一针针的插进了夜钟离的几个大穴,希望这样能减轻一些他的疼痛。 可是这一点减轻的疼痛并不能改变什么,夜钟离仍然痛的死去活来。 外面响起来一阵阵发狂的笑声,那滔天的恨意像涨潮的海水一般涌来:“师兄,这子蛊的滋味如何,哈哈哈,这就是背叛的下场,你就好好地享受吧,哈哈哈!” “清莹,过来照顾你主人。”千寻听到这声音,冷声吩咐道。 “不要去。”夜钟离虚弱的道,此时他的眼睛发黑,嘴唇白的毫无血色。 千寻皱了皱眉心,不忍再看,柔声道:“我去去就来。” 千寻执意要去,夜钟离无力阻止,只得任由她去。 门外的雨罗刹已经被国师府的暗卫围在了中间,雨罗刹悠闲自得的抱着双手在冷笑:“你们能把我怎么样?你们敢伤害我一根毫毛,我就让你们主子百倍奉还。” 暗卫们在夜梦的带领下,都变了脸色,统统都没敢动。 千寻毅然决然的大步走过去,朝左右挥了挥手,暗卫们都重新隐了下去,只剩下夜梦跟在她的旁边。 她一字一句的道:“雨罗刹,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今天才肯罢休。” 雨罗刹看见沐千寻走过来,那凛然的气质,那脱胎换骨之后犹如仙人之姿,似乎在藐视着世间的一切,也包括她,除了恨之外,又多了一丝嫉妒。 “嘿嘿嘿,沐千寻,我说我想让你自己打自己二十个嘴巴,你愿意吗?” 千寻看着她,她就知道,只要她出来,就是来自取其辱的,但是此刻她的内心很平静:“我打了,你就放过他?” “我可以考虑今天晚上放过他。” 夜梦急道:“夫人不可听信于她,她不是个说话算话之人。” 雨罗刹道:“夜梦你个小贱人,当初是谁教你武功,把你调教出来的,吃里扒外的东西。” 夜梦鸟都不鸟她一眼,毒舌道:“一口一个贱人,满口喷粪,怪不得连魔宫的少主都勾引不上。”当初主人把她教给她调教,是要把她训练成合格的暗卫,结果却天天做她的出气筒,稍有不顺心,便是一顿毒打。 雨罗刹气得一掌拍出,向夜梦袭来:“反了天了,连你也来教训我。” 夜梦躲开,千寻出手制止雨罗刹。 “你有什么要求,可以一并说出来。” “哼,我要这个小贱人。” “雨罗刹,你明知道这不可能,你也不可能不吃不喝,一直动用意念来催动母蛊,你不就是想侮辱我吗,不如要些实惠的,只要你放过夜钟离。” 雨罗刹也不是傻子,她知道像那些皇位了,让她离开夜钟离了这些想法不切实际,而自己动用意念已经很累了,最多也就能坚持三个时辰了。 于是道:“除了打自己二十个嘴巴之外,你还可以把我的鞋舔干净,我可以考虑今天放过他。” “好。”千寻赶忙答应,生怕她反悔似得。 这倒是把雨罗刹惊得一愣,反倒不确定了:“你真的愿意这么做?” “是,他为了我可以牺牲那么多,我为他的这些只不过是九牛一毛。” “呵,想不到你们还挺深情的,真令人感动啊。” 千寻走过去,雨罗刹后退一步:“你想干什么?” 千寻面无表情的道:“我能干什么?夜钟离还在你的掌控之中,你不是要让我舔干净你的鞋吗,我不过来,怎么舔?” “我不是说让你先打自己二十个嘴巴吗?” “你确定要让我先打嘴巴?你不怕我脸面浮肿,嘴唇冒血的脏了你的鞋?” 雨罗刹想了想那画面,确实恶心的很。 夜梦急了,一把拉住千寻:“夫人,万万不可。”要是让主人看到了这一幕,还不得心疼死。 千寻凄然一笑:“夜钟离是为了我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他现在正疼的的死去活来的,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受苦,如果我能为他做点什么,哪怕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是愿意的,别阻止我,夜梦,如果将来你找到了这么一个愿意为你牺牲所有一切的人,你就会明白了,而且,你也会和我有一样的选择。” 一直倔强,有着不次于男儿风骨的夜梦,此时也被这深情所打动,眼框一热,差点流出泪来,能得夫人如此倾心相待,主人曾经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雨罗刹看到这画面,心里却爽的很,道:“沐千寻,抓紧时间吧。” 千寻抱定了孤注一掷的决心,决绝的向前走去,每一步都像走在利刃上,沉重如山。 她僵硬的身躯似木头一般在雨罗刹的冷笑声中慢慢地蹲下来。 雨罗刹却皱了皱眉,脚底传来一阵酥麻,紧接着,她惊呼一声,右脚已经被搬起,绣花鞋已经被脱掉,刺骨一般的疼痛袭至全身,千寻立起身来,这刚才给夜钟离针灸剩下的金针还挺有用途,这一扎一反转,只不过转瞬间的事情,雨罗刹已经痛苦的躺倒在地上,哀嚎连连,凄厉的叫声在幽暗的大街上回荡:“该死的沐千寻,你对本姑娘做了什么?你个挨千刀的,啊…。啊。”痛的她一阵阵的呻吟,再也说不话来。 几十个暗卫从天而降,是雨罗刹带过来的,不过国师府的暗卫也伺机待发,早就憋了一口气,等着这重重的一击,好为刚才不能动手解了心头之恨。 “雨罗刹,让你也尝尝这疼痛的滋味。” “沐千寻,你好黑的心。” 这次换千寻一笑:“你现在还有意念动用母蛊吗?”又转头对旁边看的目瞪口呆的夜梦道:“去看看你主子怎么样了?” 夜梦狠狠地点了点头,没有来得及说话,已经一溜烟的跑了。 雨罗刹疼的躺在地上直打滚,一会的功夫,刚才还盛气凌人的艳媚女人,此刻衣衫凌乱,头发披散,活像一个乞丐。 “你放了我,我今天就饶了夜钟离。” 千寻走上前,掰开她的嘴,塞了一个药丸之类的东西,挑眉道:“这是我独家配药三绝散,只要你动用一次意念,就会像一个吸血鬼一样,眼睛鼻子嘴巴流血不止,三次之后,就会像一个活死人一样,你可记住了?” “记住了,记住了。”雨罗刹觉得自己在疼下去,不爆体而亡,自己也会给自己一掌的。 “真的记住了?我不是没有办法让你不在驱使母蛊,只是看在你爷爷对夜钟离有恩的份上,所以才没有下手让你变成活死人,你要知道积德,夜钟离是欠你们的,但是只要你不是太过分的要求,我们都会尽力而为去做的,以后不要在拿母蛊来威胁我们。” 千寻抓住她的脚踝,把金针拔出来,雨罗刹才感觉痛意一点点的消失,她趴在地上,闭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气,连坐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 千寻像大战中的暗卫们喝道:“留一个活口,把他的主子背回去。” 国师府的暗卫进攻的更加起劲了,还要留一个活口?太可惜了,不能赶尽杀绝,更主要的是还要留着这个妖女兴风作浪。 千寻转身向房间大踏步走去,不知道夜钟离现在怎么样了? 房间里,清莹和夜梦哭丧着脸站在床边,桌边放了一盆水,清莹拿着一块毛巾,因为夜钟离从来不让女人伺候他这些事,所以清莹等着千寻回来,替他擦去身上的汗。 “怎么样了?”千寻进来,看见夜钟离苍白着水晶一般的脸已经睡了过去,前额的头发都已经湿透了,看起来很虚弱。 清莹抽泣的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主人这个样子过。” 千寻接过她手中的毛巾,给他清理舒爽,心里似针扎般的一阵阵紧缩,是啊,又有谁见过这样憔悴苍白的夜钟离,像一个瓷娃娃一般让人不敢触碰,他一向都是高高在上的,如天神一般的风姿,如今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呀。 还有上次他替她当了一掌,受了重伤,躺在床上,似乎自从遇见了她之后,他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受伤,她是他命中的克星吧。 “你们都下去吧。” 她去密室的温泉里打了一盆水来,把他全身都清理舒爽,又给他换了一件新衣,自己便坐在旁边的软榻上看着他发呆。 接下来,她一定要去找魔域之花,解开蛊毒,雨罗刹这个做死的女人,自己虽然骗她说不能够动用意念,会变成活死人,但是以她的性格,不作死就不叫死,下一次又不知道会用什么阴招呢,她不能冒险的把夜钟离的命和那雨罗刹的命栓绑在一起。 哎,可是连夜钟离都找不到的东西,她能找到吗? 魔域之花到底传说在什么地方呢? 情公子说他可能能找到,当时的那种情况下,说出的话应该是真的吧,可是,那人会帮她吗?而且瞅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么会吃醋,会允许她找情公子帮忙?估计情愿疼死,也不愿意,哎,她要怎么说服他呢? “夜魅。”她向窗外喊了一声,一道羽毛一般轻盈的人影落在窗前。 “帮我传信给我师父和天目大师,就说,我备下了好酒天山雪和十万银票等着他们来国师府一叙。” “另外在帮我打探一下情公子的下落。” “是。”窗外再次恢复了平静。 “清莹。” “在,夫人。” “府中可还有天山雪?十万银票?” 清莹道:“夫人,天山雪在无妄山埋着,可令人去取,十万银票,我即可去取来。” “好,多备些。”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师父的最爱是天山雪吧,那天目对银子最感兴趣,想必十万对他来说已经足够吸引力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6 打个商量 第二天清早,夜钟离才醒来,看着怀里抱着的小人,紧了紧双臂又安心的睡了过去。 千寻眨了眨眼睛,轻轻地挪开了他的胳膊,下的床来,回头再看一眼夜钟离,安静的闭着眼睛,并没有把他吵醒,可能是昨天折腾的太厉害了,身体还是很虚弱的缘故,要是按以往,早就被他捉住了。 她放心的推开门走出去,要先去给他炖上补品,从今天开始,她是不是要做个贤惠的好媳妇了?她以前可没有想过,会有这么心甘情愿下厨的时候,能为心爱的人洗手做汤羹,还觉得是一种幸福和享受。 千寻拿着勺子一遍遍的尝着它的味道,思索这要不要再放些东西,一双有力的臂膀从后面把她抱住,熟悉的玉兰体香冲进了鼻尖。 她回头,见他只穿了一件单衣,脸色还是那么苍白,嗔怪道:“醒了,怎么起来了,快去躺着。” “你不在,不想躺着。”夜钟离埋怨道,他一醒来就不见了她,现在他不抱着她睡觉,他都睡不踏实。 “好了,好了,和小孩子似得,我不是正在给你熬汤吗?乖,快去躺着,一会就好。” 夜钟离一方面听闻是为他做的汤羹,心里欣喜不已,一方面又不想自己回去躺着,十分纠结。 “我没事了,还是在这陪你。”夜钟离又抱住了她。 “别动,有些冷,抱着暖和。”千寻无法,只好停止了挣扎。 “清莹进来。”她只好把清莹叫来看着汤了,要是他们俩再这样下去,早晚蛊里的汤要糊了,这可是她拿出了当初从太后哪里骗来的千年灵芝文火熬的,都一个时辰了,可不能功亏一篑。 “哎,太后那边怎么样了?” “夫人,太后当然在她自己的寝殿了,其他的使臣都回去了,到是战况和魔宫那边走动频繁,早晚是个祸害,这要看你父皇的意思,是不是舍得动太后那边的人了,不过,我实在觉得父皇在这方面太优柔寡断了。” “父皇就是这样的人,心肠太软,太仁,作为一个皇帝这样的确不好,不过我到希望他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父亲。” “唉,好吧,就怕等他后悔的时候,为时已晚,有很多事情,他都明白,却装作糊涂,这样终究不是解决的办法。” “在等等吧,毕竟现在太后还没有撕破脸,我们也找不到正当的理由,如果我们做的太明显的话,在百姓口中是站不住理的。” 清莹进来,看到两个依偎在一起的身影,不好意思的轻咳了一声,接触到主人那轻飘飘的目光,差点没有吓蹲下,自己怎么就无缘无故的咳了一下,不是应该像灰尘一样飘过去的吗? “清莹,一会炖好了,端过去。” “是。” 这边千寻拉着夜钟离已经出了房门,在待下去,清莹就差点要哭出来了。 “唉,你都派人去了哪些地方找了魔域之花?”千寻让他上了床,拿了枕头给他靠着,盖好被子,自己坐在了他的旁边。 “既有可能出现的四个地方都找过了,都没有什么消息?” “具体说说。” 夜钟离看了她片刻:“真的要去?” “当然,我们不能把命压在雨罗刹的身上,要是万一哪天她死了,会连累你的,所以我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千寻挽着他的胳膊,撒娇的道:“我们一起去,就当新婚去外面旅行了。” 夜钟离捏捏她的小鼻子:“这个主意倒不错,我们俩去?” “呃,我们俩恐怕不行,人多力量大吗。” “带这么多碍眼的,怎么算新婚游玩?我觉得我们还是留在家里比较好,派人去找。” “哎呀,我们又不和他们住一个房间,自己去吧,自己找放心,别人找不放心吗,你想想,有人比得上你心思缜密吗,有人比得上你聪明绝顶吗,有人比得上你见多识广吗?没有吧,所以这件事只有我们亲自去,胜算才比较大,就这样决定了好不好?” 这句话说到夜钟离心坎里去了,话说这马屁听起来就是舒服,尤其是夫人说的。 “好吧。”虽然答应的勉为其难,但是最终还是搞定了,千寻心里一乐。 “快说说魔域之花。” “据说这魔域之花有可能出现在四个地方,沐云国最西边的沙漠,北海之滨,南海湾以及东大陆,这沙漠和南海湾,我派了众多人手去寻找,都没有找到,可以确定没有,那东大陆十分难去,我派了无数人前去,最后只有几个人安全到达,但是自从他们到了东大陆之后也彻底的失去了联系,而那北海之滨也没有消息。” “没有消息也算好消息啊,呃,北海之滨,似乎这个名字很熟悉啊?” “那当然。”夜钟离嘴角一勾,摸摸他的头:“当初,你骗小七的银票的时候,不是说那虾是从北海之滨运过来的吗?” “是啊。”千寻终于想起来了:“原来这真有这么个地方,被我蒙对了。” “那东大陆和这西大陆难道有什么屏障不成,所以过不去?” “东大陆与这西大陆只隔了一条大海,可是大海有多大多远,并没有人知道,而且海上航行凶险很大,所以几乎没有人能够成功。” 千寻点点头,根据历史上记载,中国也就是到了明朝的时候,郑和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才远航成功,而外国人更是落后了中国一百年,可见海上生存的希望多么的渺茫。 夜钟离派去的人能跨越这大海,找到东大陆,已经实属罕见了。“可有人见过那魔域之花?” “我也是无意间从师父口中得知的,他提过一句,魔域之花。” “哦,那我们就当它是存在的好了,你觉得它在哪里的可能性比较大?” “凭直觉,我觉得很有可能在北海之滨。” “那我们就先去那里。” “好,听夫人的。” 千寻信心满满,她觉得这次一定能找到的,接下来,就看师父和天目能提供什么有用的讯息了。 吃过饭后,虚谷子和天目两人就前后脚的进来了。 “我说,徒弟你这么快就想师父了?我还以为你和臭小子天天洞房花烛,再也想不起我这师父了呢,哎呦,臭小子,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苍白的跟面粉似得,难道这是要精尽人亡的前奏?” 夜钟离凉凉的扫他一眼:“狗嘴吐不出象牙。” “咳咳,师父,我找你是有重要事的,我在外面的亭子里摆了一些瓜果和酒水,我们边品边聊。” “哎呀,据说有天山雪?我说徒弟,不会是鸿门宴吧?” 千寻亲昵的挽住他的胳膊,笑咪咪的道:“师父,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我这个做徒弟的,自从你来到这京城,都还没有好好款待过你,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呗?” “哎呦呦,不得了了。”虚谷子连忙抽出自己的胳膊:“你不知道你这样最吓人了。” 想当初,她还跟着他四处游走,路过一个村庄时,她喜欢上了一个大婶做的油饼,为了能天天吃上那油饼,差点把他卖给那大婶做相公,当时也是用了这温情攻势,你说时隔数年,在碰上这情形,他还能在上一次当吗? “咳咳,师父,你也太不给面子了,天目大师,我师父不去,走,我们去。”说着,安排好夜钟离躺下休息,就先去了晚风亭。 “唉,等等我。”天目白了一眼虚谷子,有什么事,也得等先拿了银票再说。 天目见了桌上的摆设,两眼放光,居然用金子摆了座山,虽然知道这其中可能有什么陷阱,还是忍不住扑上前去。 虚谷子闻到酒香,也不管不顾的扑上来:“我不管了,就算你把师父卖了,师父也要来个一醉方休。” 千寻嘴角抽抽:“我倒想把你们给卖了,可惜你们看看一个满脸褶子,一个和尚,能卖的出去吗,到时候不让我倒贴银子就不错了。” 千寻扯过虚谷子手中的酒杯和天目手中的金子,把他们按在座位上:“我今天只不过问你们一些事情的,答完了,我满意了,这酒,这金子都是你们的了。” “你是想问魔域之花的事?”虚谷子道。 “是啊,还有干耶的事,师父大师,你们对他了解多少?既然蛊毒是他研制的,那么知己知彼,才能找到破解之法。” 虚谷子和天目对视一眼:“臭小子没有告诉你?” “讯息太少,而且看人的角度不一样,干耶是他师父,他能说什么?你们差不多是和干耶同时代的人,应该对他比较了解吧。” 虚谷子道:“干耶这个人,心狠手辣,到是没想到,能隐忍这么多年。” “不错。”天目道:“当年炎王野心勃勃,曾经起兵造反,但是阴谋败露之后,被发配南疆,只是没想到,这反而救了他一命,南疆是蛊毒盛行之地,估计就是在那时,他学会了培育蛊毒的。” “哦,他居然反过他父亲?”这答案出乎她的意料。 “当时他父亲在位,他排行老三,说什么这皇位都轮不到他,所以就造反了。” “这么说,这炎王并不是什么善茬了,连父皇兄弟都敢反的人能是什么好人?”怪不得夜钟离说他对皇位很执着,居然痴迷到这种程度。 “这事,夜钟离也知道?” “应该知道吧,作为他师父托付江山的人,他应该知道的。” “既然南疆是蛊毒的大本营,那魔域之花有没有可能在南疆呢?” “应该不会,魔域之花是蛊毒之人梦寐以求之物,但是对普通人是没有用的,所以如果有的话,估计早就被发现了。” “所以,我还是决定去北海之滨去寻找,我们走了之后,战况那老家伙定会出来兴风作浪,这里就拜托给你们了。” “啊啊,我就说嘛,这丫头没什么好差事,这是要拴住我们啊。” “师父,我会把天山雪都搬进云辉堂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你你,你以为你师父我除了这天山雪就喝不到酒了?” “能,当然能,但是它有天山雪好喝吗?”千寻不屑的道。 “威胁,**裸的威胁。” “你可以不受威胁,天目大师,你在云辉堂住一日,就给一千两银子,住不住?” 天目眼睛一亮,嘴里却很难为情的道:“我一个出家人,不太好吧。” “我父皇请你设坛**,有什么不好的?” “嗯,那倒也是。”天目点点头,这借口不错。 “另外,我想知道情公子身上有什么诅咒?” 天目看了看四周:“咳咳,你问这个问题,那位知道吗?” “不知道。”千寻很诚恳。 “不知道,你也敢问?”虚谷子瞪着眼睛:“你可知道,你失踪那天,臭小子差点把我们给毒打一顿,幸亏我和老和尚武功比较高,要不然,估计现在都找不到北。” “他为什么要找你们撒气啊,那是因为你们武功高,他只是想自己发泄发泄而已,不是真的对你们动手。”千寻耐心的解释。 “哼,女大不中留,我是你师父,整天帮着他说话干什么?” “他是我夫君,我们是一家人,当然帮着他了,再说我说的是事实吗?” “得了吧,这句话可不能让臭小子听见,估计他要得瑟来着。” 天目道:“这次北海之行,最好是带着情,说不定到时候还只有他能靠近魔域之花,把它取到手。” 虚谷子反驳:“你确定你那徒弟到时候不会再出现什么幺蛾子,乘机毁掉魔域之花?” 千寻道:“这确实是个问题,如果我们必须用他的话,就必须先帮他解开心结,我觉得他在乎的并不是我,而是有人能靠近的那种渴望,不过如果先帮他解开了诅咒,他就和我们一样变成了普通人,似乎就没有办法拿到魔域之花了。” 天目点点头,道:“嗯,丫头说的也正是我想说的。” “那他这个诅咒到底是怎么回事?” 虚谷子叹道:“此事说来就长了,二十年前,第三隐士家族应家出现了一英雄少年应让,此人风流倜傥,武功奇高,和魔宫主人权十七并成为云二公子,后来不知怎么的为情所伤,远走西方沙漠,在那里碰到了圣宫圣女叶灵,叶灵很喜欢他,但是圣宫的规矩,圣女是不能嫁人的,而应让也没有准备要娶她,叶灵很是伤心,圣宫为了绝了叶灵的念想,于是派了大批的杀手要杀他,这事被叶灵知道了,她不管不顾圣宫的规矩,也不顾祖宗法制,奋不顾身的救了应让,当时他身受重伤,正逢寒冬,高烧不退,叶灵便用自己的身子帮他度过了这一次危机。 可是应让并不知道叶灵为他所做的牺牲,伤好之后,便离开了沙漠,按照家族的安排娶了妻子,叶灵违抗了圣宫的规矩,要被处于极刑,临死前她还是没有死心,她的教导姑姑怕她带着私心投不了胎,便告诉她了实情,应让是一个负心郎,他马上就要成亲了,叶灵不信,在一个好姐妹的帮助下,逃了出来,找到应让的时候,他正好大婚,于是在他的婚礼上,叶灵恨极了,亲自刨开了自己的心脏,用自己的心头血做了诅咒,应让所有的孩子都将成为煞星,任何活的生物都不能碰触,孤苦至死。” “那应让呢?” “应让后来知道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悔恨至极,于是便出家做了和尚,那时她的妻子已经怀孕,也许受了诅咒的原因,她的身体很虚弱,生下孩子之后便死了,家族里的人见孩子果真触碰不得,觉得晦气,便把他扔进了山林之中,唉,说起来这情的身世真是可怜。” “那这诅咒要怎么解开?” 天目道:“为了这诅咒,不光我,情也去过圣宫,了解到圣宫的诅咒只有每代的圣女才会,但是圣宫的诅咒语有很多种,而每代的圣女只能学一种咒语,而且每一代学的都不一样,所以她们也并不知道当初叶灵使用了哪一种咒语,具体的老夫也不是很清楚,圣宫是个很神秘的存在,外面的人是无法知晓它的秘密的。” “不可能谁都不知道吧?” “当初辅佐她的圣姑因为监察不严也被处死了。” “那就没有办法了?” “任何一件东西有因就有果,既然能诅咒,自然能解,只是还没有找到法门罢了,就像你,能和他碰触,不是一种奇迹吗?” “是不是因为我只是一缕异世灵魂,并没有原来**的缘故?” “应该是吧。” “咳咳。”虚谷子轻咳了几声。 “师父,你有什么话就说吧?”千寻早就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了,坐立不安的,一看就是有什么说不得的事。 “这个。”虚谷子犹豫着要不要说,他看了看天目道:“那件事还是你来说吧。” 天目立马瞪了眼:“你怕那臭小子报复你,就把黑锅挪到我身上是不是?我不管,这件事说起来是你没本事,你来说。” 虚谷子炸了毛:“靠,什么叫我没有本事,要是没有我,当初这丫头早就死了好不好?哪还能活到现在。” “你有本事,你就发挥你的能力,完全治好啊,干吗还留下现在这个烂摊子啊?” “有本事,你来,估计当初你连最基本的毒都解不了。” 两个人吵得面红耳赤,听得千寻一头雾水,但是如果她没有猜测错误的话,这是在讨论当初她慢性中毒所留下的后遗症? 难道那毒还真的没有清除干净? “等等,你们俩有什么话好好说?” 这会让他们说,他们反倒都不吱声了,都把头扭向一边,谁也看不上谁。 千寻好笑,这两个人才是冤家吧,如果有可能的话,下半辈子可以考虑生活在一起。 “是不是夜钟离不让你们说?你们觉得不说又良心上过不去?” 两个人保持着原有的姿势不变。 “和我八岁的时候中的毒有关?” 两个人还是不说话。 “你们不说我就当你们默认了哈,我去问问夜钟离到底怎么回事?我就说是你们告诉我的。”千寻作势发怒要起身,被坐在她旁边的虚谷子给拦下了:“好徒弟,天目那老和尚不告诉你,最疼爱的你的师父告诉你。”说着白了天目一眼,天目不甘示弱的瞪回来:“切,分明就是怕臭小子报复。” “你不也是。” “好了,你们到底说不说,在打岔,我就告诉夜钟离,是你们俩合伙要骗我。” “瞧瞧你养的徒弟,你这做师父的合格吗?” “我怎么不合格了,也比你收了个煞星抢别人老婆好多了。” 虚谷子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本来就使天目老脸无光,此时,更是气的脸铁青,眼看两个人就要剑拔弩张的干起来。 千寻怒目圆睁,厉声喝道:“都给我坐下。” 这两个人见她好脾气,还真当她是病猫啊,她坐这里已经心急如焚了,他们还要争论不休。 虚谷子悻悻然道:“徒弟啊,是这样的,当年呢也不能怪师父无能,当年师父能保住你的命就不错了,都怪当年给你下毒的人太阴险了,小小年纪竟然给你用了那么大剂量的毒药,那药太阴损了,严重伤害了你的宫房,所以….” 千寻的心沉到了谷底,脸色也变了:“不能怀孕是不是?”作为一个医生,这是最基本的常识,她怎么会不明白。 怪不得她和夜钟离同房那么多次,都没有采取什么措施,也没有怀孕,怪不得上次说到要孩子时,被夜钟离忽悠过去了,说什么不急,原来如此啊。 虚谷子看她脸色不对,急忙道:“也不是没有补救的办法,据我的一个很老的前辈说过,东大陆有一种送子果,据说三百年一结果,一次只能结十颗果子,无论任何人吃了都能怀孕的。” “东大陆?” “嗯嗯。”虚谷子和天目齐齐点头。 “这是夜钟离为什么派那么多人去东大陆的原因?他并不是去找什么魔域之花,而是去找送子果?” 两个人对视一眼,把伸长的脖子缩回去,齐齐摇了摇头:“这个就不知道了。”这个问题还是留着臭小子说吧,今天他们已经说得够多了,万一哪句话说得不和臭小子的心意,还不得吃不了兜着走。 “中午的时候,我父皇和皇兄要过来,你们也别走了,一起留下吃饭吧。” “是告别宴吧。” “是啊,该准备的要准备了。” 既然有问题,解决就是了,师父也说了又不是完全没有希望,况且夜钟离已经派人去了东大陆,再着老懊悔以前怎么怎么的,也解决不了问题啊。 &&& “夫君。”千寻笑眯眯的主动扑进夜钟离的怀抱。 夜钟离懒洋洋的睁开双眼,瞟着她那前所未有的热情:“你打算把我卖了?卖给谁?”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舍得呀?我是想问问你要去北海的人选。”千寻嗔怪的捶了捶他,真是的,她就这么不适合走温情路线? “还能有谁,夜魅魅影,落霞秋叶,清莹夜梦。” “忘了问你,魅影是你的人?” “是。” “所以我当初进死牢的时候,你早就安排好了,要把魅影派在我身边监视我?” “夫人,你会不会用词?那是要保护你好不好?魅影伤害过你吗?” “那倒没有,是我用词不当,那我们就带他们? 凉凉的眼神看着她,凉凉的声线响起:“夫人还想带谁?” 千寻小心脏扑扑了两声,咽了咽口水:“六哥?” “不需要,他要留下来辅助你皇兄。” “呃,那,煞星?” 千寻的话音刚落,就感到后背前胸嗖嗖的冰刀直穿进去,冰的她头皮发麻。 “夫人,这是什么意思?”凉凉的声线带了丝慵懒,还有一丝危险。 “我没有什么意思,我觉得带着他成功率比较高,而且我觉得他不是喜欢我,他只是孤独的太久了,只是想找一个慰藉自己的人来温暖,你想我们让他帮忙拿到魔域之花,我们帮他解开诅咒,也不欠他的,是不是?你要相信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恩?”说着直接用美人计,亲了上去。 “这件事不急,等找到魔域之花也不迟。” 说着夜钟离已经迅速的占据了主动位置,把她压在了身下:“补昨天的。” 妈呀,一场战斗结束,午饭的时间都到了,连皇上,沐千翔,花云听都到了,围着桌子眼巴巴的瞪着旁边的两个空位。 这是招待客人的礼数么? 虚谷子笑着道:“老皇帝,你要体贴人家新婚燕尔,昨天没捞着洞房花烛,今天可不得好好补补。” 天目得了银票,陪着虚谷子喝了两杯,此刻脸有些微红,也笑的跟朵花似得:“是啊,是啊,你女儿女婿这样,是和谐生活的象征吗?” 沐尚清笑着道:“是啊,我还等着抱外孙呢。” 花云听轻咳了一声,不满的道:“不过,这时间是不是有点太长了,这样容易肾亏啊,清莹,你赶快给你家主人弄些补品来。” 清莹呆着没动,她能说他家主人厉害着呢,不需要补品吗? 虚谷子瞪着双眼道:“花花,你这小子的意思是,臭小子有不举的先兆?” 沐千翔忙说:“尊者,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那臭小子又没有给你好处,你替他掩饰什么?不举就不举呗,又不是说的你。” 沐千翔挑了挑眉,没敢再说,这虚谷子巴不得找到夜钟离的短处呢,可不能把火引到自己身上。 虚谷子仍然兴奋地在自言自语:“哎呀,这难道是因为昨天蛊毒发作的原因,透支太多了?哎呀,还是补补好。” 清莹忍不住的插嘴道:“我们家主人没事,和夫人好的很,尊者不必担心。” “唉,此话差亦,到时候不举了,就晚了。” 走在半道上停下来的千寻扛了扛给她揉着腰的夜钟离道:“你看看,都怪你,非要那么长时间,让他们说这说那的,我们怎么见人啊。” “夫人,我们出来的太早,不是更加坐实了我不举的事实?” “哼,你要是不举,就好了。” “嗯?” 千寻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忙陪着笑脸道:“夫君,我错了,你稍微不举一点,别太勇猛了。” “嗯?” “咳咳,好吧,我什么都没说。” “哈哈哈。”千寻飞快的从灌木丛旁边窜出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你们怎么还不吃?不用等我们,饿死了,快吃,快吃。” 虚谷子阴阳怪气的道:“哎呦,忙活到现在,能不饿吗?” 接触到夜钟离阴森森的刀风,缩了缩脖子,接着勇往直前的道:“臭小子,你更累,更应该多吃些,你看这些补品都是给你的。” “好。”千寻很羡慕的看着人家夜钟离大大方方的拉过补品的碗优雅的吃起来,一点也不矫情。 大家也都看的瞠目结舌。 夜钟离抬起头来,慢悠悠的道:“你们难道是等着我安慰你们?连吃补品的机会都没有,哎,可怜。” 噗,大家都呕出了一口老血,你这是**裸的挑衅吗?说别人一个个的光棍,没有机会? “夜兄,其实大家关心你的身体而已。”花云听道。 “恩,谢谢,这次我和寻儿要出去新婚游玩,这里就拜托花兄了,我们回来的时候一定给你带几个花姑娘来,让有机会吃点补品。” 幸亏花云听脾气比较好,不屑与夜钟离这样黑心肠的人计较,摸了摸鼻子没有再说什么,要不然他真的会给他带几个花姑娘来。 皇上和沐千翔刚才已经听说了这次他们出去的目的。 皇上郑重的道:“那你们要多多保重啊。” 沐千翔也道:“是啊,路途茫茫,要多加小心。” 夜钟离道:“放心吧。” 千寻道:“你们也要小心啊。” 这是一场告别宴,多多少少都有些低落的伤感,不过等再归来的时候,但愿一切都是最美好的大团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7 恩爱有加 7恩爱有加 千寻和夜钟离怕太引人注目,先坐的马车,出了城门以后,才改骑的马,两个人共骑一匹马,晃晃悠悠在郊外的路上,夜钟离永远也不改的一身黑衣,大婚之后正是春风得意之时,两颊布满了霞光,芝兰玉树,魅惑无双。 千寻坐在他前面,一身水蓝色的衣衫,云纹水袖,更多了一丝妩媚,那晶亮的眼,弯弯的柳眉,秀挺的鼻,轻灵的笑声,无不显示着她此时愉悦的幸福。 落霞和夜梦一身丫鬟打扮跟在后面,九儿和清莹本来也要跟来的,但是最后千寻选择了夜梦,清莹要持家,而且她觉得夜梦这丫头的性格更泼辣,想把她撮合给夜魅来着,正好是个机会,而九儿不会武功,这一路不会舒坦,跟着太危险了,还是留在家里吧,她和魅影来日方长。 不过但愿秋叶和夜轻能有机会发展在一起,嘿嘿,她在心里打着小九九,脸上笑开了花,她希望她身边所有的人都能找到好归宿。 “我说,夫人,你一个人也能偷着乐吗?是为夫我昨天表现的好?” 千寻挑了挑眉:“你知道你现在都变成什么了吗?” “什么?” “色狼,一句话不离那种事,你想想你以前百姓敬重的国师形象哪里去了?” “百姓敬重我,那是因为我给大家做了个好榜样,如果人人都像我这样对待自己的妻子,你说是不是每家都很幸福美满,所以食人间烟火的国师,是会更受人尊重的。” 千寻嘴角抽抽,这人要不要这么自恋:“哎,我反正是说不过你,歪理到你那里也是真理了。” 夜钟离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夫人,前面有一片瀑布,我们去那里歇歇脚吧。” 千寻看着那片清澈的湖水,道:“不会从里面窜出来一些杀手来吧。” “夫人,你现在都是惊弓之鸟了,放心吧,为夫我一身武功正愁没有在夫人面前表现的机会,所以他们安排杀手也会安排在不起眼的地方,搞一些阴谋暗杀,不会这么堂而皇之的来杀人的,因为他们根本占不到便宜。” “哦,那就好。”千寻放心了,她可不想洗着洗着,这好好地湖水变成一片血河。 晚上的时候,来到了沐云国北边的一个边远小镇,镇子不大,也就一百来人,这里最大的客栈也就是往来客栈,最好的房间还不如国师府的柴房大呢。 不过老板娘到是很热情,尤其是盯着夜钟离的那一双眼睛蹭亮蹭亮的。 “客官,你们这是小两口要回家吗?”看着后面跟着的丫鬟都不俗,这两个人一身贵气,气质优雅,穿的也是云罗锦缎,肯定也是不凡之人。 夜钟离是肯定不会搭腔的,千寻对她这样的目光没有好感,也没有说话,夜梦豪气的拍下一锭银子,道:“老板娘,不是你该打听的不要打听,给我们公子夫人上好的房间。” “哎,好嘞,桂花带这两位客官去二楼。” “来了。”从里屋出来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长得和老板娘有六分相似,穿的还是绸缎,到是和这破旧的小镇有些不搭调,一开始还是不情不愿的来,见到夜钟离的背影之后,眼睛也是一亮,立马勤快起来,声音也变得甜了:“客官,请随我来。” 感情这老板娘和她这闺女都是冲着男人来的。 千寻扯扯夜钟离的衣角:“看见没?眼睛都直了,回来得把夜魅弄下来跟着,要不然都盯着你看。” 夜钟离厌恶的墨眸闪过,回头对着千寻时,又是一片温情,往她脖子里哈气,弄的她脖子痒痒的。 “好了,你饶了我吧。”千寻求饶。 正好被那扭过头来的桂花看见,很不高兴的道:“请你们两个注意礼仪,不要在众人面前干这种伤风败俗的事。” 那边话音刚落,就扑通一声摔倒在楼梯上,来了一个狗吃屎,千寻和夜钟离给她让开了道,她就骨碌碌的滚了下去。 躺在地上一阵惨叫,老板娘脸色大变,就像家里死了爹娘,大声哭丧着道:“闺女啊,你怎么样了?” 抬头厉声喝道:“小毛,没看见小姐摔着了吗?还不赶紧过来帮忙。” 从一个角落里畏畏缩缩的出来一个小女孩,看起来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毛茸茸的头发好似很多天没有梳洗过,那衣服上都是不一样颜色的补丁,瘦的就剩皮包骨头了,躲闪害怕的眼神,应该是平常没少受这母女的压迫。 老板娘等她走进,往她的胳膊上使劲一拧:“你个吃闲饭,没眼色的,没看见小姐受伤了,把小姐背回房间。” 那小毛惨叫一声,饱含的泪水也没敢流出来,无声的把后背放在了桂花的面前。 旁边的一个伙计忍不住的道:“老板娘,小毛承受不住,要不我来吧。” 老板娘破口大骂:“你个死小子,是不是想占我闺女的便宜,呸,你也照照镜子,懒蛤蟆想吃天鹅肉,给我滚一边去。” 伙计泱泱然的转过头,也不敢顶嘴。 夜梦看不过去了,道:“老板娘,她一个瘦弱的孩子,怎么能背的动你女儿,你这不是虐待人吗?” 老板娘典型的趋富避穷,见是夜梦说话,缓和了一下脸色:“她是我买来的丫头,就该干这样的事情。” “你这丫头多少钱买的,我买了。” “我虽然买的便宜,但是我用着很好,我不卖,我说这位姑娘,人家爹都不心疼,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说着朝一个角落里奴了一下嘴。 夜梦看到靠窗的一个角落里睡着一个醉倒的老汉,一身酒气,穿的还人魔人样的。 她气不打一处来,冲上前去,抓住那老汉的衣领提拉起来:“你看看你女儿受人家的欺负,你还好意思在这里睡觉,你陪当一个爹吗?”越说去气愤,直接把他扔到地上去了。 那醉汉眨眨眼睛,又闭上了,不悦的道:“我女儿,管你什么事,你要是管也行,给我钱,让她跟你走。” “你。”夜梦气的说不出话来,恨铁不成钢的往他的腰上一踹。 那醉汉哎哟一声惨叫,便破口大骂,被夜梦一巴掌拍晕过去了。 那小毛看见这一切,小声的求饶道:“姐姐,求求你放过我爹吧,好歹他也是我爹。” 夜梦气的胸脯一起一落的,也说不出什么来,人家父女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能怎么办? ,小毛把桂花背在身上,老板娘拍了一下小毛的屁股,小毛吃力的站起来,腰根本就挺不起来,几乎被压弯到了地上,每走一步,都差不多一趔趄。 然后老板娘就在后面一顿臭骂:“你个臭丫头,要是把小姐摔了,你就三天不要吃饭了。” 夜梦过去气鼓鼓的把桂花移到了自己背上,道:“我背。” 老板娘呆了一呆,随即眉开眼笑:“哎呦,那怎么好意思呢?” 夜钟离最讨厌这样的家长里短,拉着千寻进屋做他认为有意思的事情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千寻就被外面的吵闹声,哭啼声给惊醒了,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夜钟离很不高兴:“把你吵醒了?”说着就要下床。 千寻忙拉住他:“没事,该醒了,你可千万别把人家的客栈给掀了,要不然那些宾客连这样的客栈都住不上。” “在躺一会。”夜钟离给她盖好被子,昨晚把她累的不清,今天还要赶路,所以不好好休息怎么行? “外面怎么回事?”吵闹声太大,似乎还有夜梦的声音,她也睡不下去啊。 “可能是昨天那个小女孩挨打了吧。” 千寻从床上一咕噜爬起来:“我们也去看看。”以前朱七七呆的那个孤儿院,就有打人的老师,后来转到她这里来之后,好长时间,都还能看见她身上的掐痕。 下来楼之后,小毛捂着腰坐在一旁,泪花未干,脸上是两个大大的手掌印,似乎腰那里也受了伤。 看见夜钟离也下来,夜梦气鼓鼓的道:“公子,我要把小毛给带走。” 千寻也觉得这小毛可怜的很,连忙道:“我同意夜梦的意见。” 夜钟离瞟了一眼那小毛瑟瑟发抖的身体,慢慢地道:“你们确定带着她?要是碰见了杀手,说不定她比现在更快的结束了性命。” “我会保护她的。”夜梦抢着说。 夜钟离凉凉的道:“我让你跟来,是让你保护她的吗?” 夜梦不敢吭声了,低下了头。 千寻道:“这样吧,我们到北冥的时候,把她交给北冥羽。” 夜钟离缓缓地从旁边走出去了,没有表示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夜梦眼巴巴的看着千寻道:“夫人,我们还带吗?” 旁边的那个伙计道:“你们还是带走吧,就算让她过一天的好日子,她也值了。” 千寻对夜梦道:“你到是一副侠义心肠。” 夜梦不好意思的道:“奴婢小时候也是经常遭收继母的殴打,父亲也不管我,和可怜的小毛一个样子,有一天打的我实在受不了了,就逃了,后来一路施舍,还是被人打,幸亏被主人救了,要不然奴婢现在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所以奴婢实在看不下去了。” 原来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经历啊。 “好,我们带着。”她又对老板娘道:“这是一百两银票,不管以前你是用多少钱买的,这一百两绝对够了。” “这怎么行呢,这小毛跟着你们走了,我没办法向她爹交代啊,那老头要是一天到晚的赖在我店里不走,我可怎么办呀?” 夜梦不屑的道:“把自己的女儿卖了喝酒,这样的人死了最好。” 这时那醉汉又晕晕乎乎的进来了,看见这边要把小毛带走,慌忙跑过来,眼泪汪汪的拉着小毛道:“小毛啊,你可不能扔下你爹不管啊?” 夜梦扯下他抓住小毛的道:“你不是已经把她卖给老板娘了吗,现在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醉汉哭的跪倒在地上:“小毛,你真的不管爹了吗?” 那小毛也顿时眼泪汪汪,好似也不忍心扔下她爹,向着夜梦道:“姐姐,我爹会饿死的。” 夜梦无奈,看这小小的孩子这么可怜,还这么孝顺,只得从怀里又掏出一张银票甩给醉汉:“一百两银票,一刀两断。” 那醉汉见赚钱有门,更不想放开这财神了,哭哭啼啼的不肯撒手。 千寻脸色一变,冷冷一瞪:“再啰嗦,一分钱,你也休想拿到。” 吓得老板娘脖子一缩,她还没有见过这么善变的女子,算了,一看就是母老虎善妒的,别把女儿往火坑里推了,在另择良婿吧。 那醉汉生怕到手的一百两银子也没了,顿时不哭了,拿着银票喜滋滋的喝酒去了。 那边夜梦也冷冷一哼,拉着小毛走了出去。 一路上夜梦和落霞照顾她照顾的很好,给她洗干净,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到是一个很灵秀的小姑娘,早饭的时候,她足足吃了两大碗面条,把众人都惊了惊,这孩子到底有多少天没有吃饭了? 把夜梦心疼的差点掉泪,幸亏把她救出了那个魔窟。 “谢谢公子,夫人。”她跪下要朝夜钟离和千寻磕头,被千寻给拦下了:“以后好好跟着夜梦姐姐。” 她一笑,还露出了两个小虎牙,可爱的紧。 一行人就这样慢悠悠的进了北冥族的地界,顺利的让人意外。 千寻忍不住的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战况和老太后就这样放我们走了?还是忌惮你的实力不敢动手,这实在不像她的作风啊,怎么着都应该给我们找点事啊,比如那个魔宫也没有动静,我还有一个问题,那个魔宫为什么要帮战况啊?” “夫人,你就这么的想念太后啊?看来是我不够努力,还让你有精力想这些问题。” “哎呀,别闹,我说正经的呢,你怎么看?” “风平浪静只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这么说,我们要抓紧戒备了,他们会采取什么样的方式?” “也许在不经意间已经部署好了,也未可知。” “你说这话似乎意味很深啊?” “这个不需要夫人动脑子,有为夫来就好了,夫人只需要晚上付出些体力就可以了。” 千寻无语,表示不想在于他说话。 魅影之前与北冥羽通了信息,所以北冥羽带着人很早就在沐云国的边境等着。 见到千寻过来,对她行了一个大礼:“见过公主,见过国师。” 千寻笑道:“北冥族长,你太客气了。” 比上次在牢里见到他时,要沉稳的多了,再也不是喊喊杀杀狂怒不休的那个人了,现在留了一圈络腮胡子,浓眉大眼,豪气不减,颇有族长风范。 “这位就是国师和千寻公主啊,真是久仰大名。” 旁边一个留着山羊花白胡子的中年男人说道。 “啊,国师,公主,这位是我北冥族的巫师思量。” “思量见过寻公主。”思量竟然对着千寻跪了下来,把千寻吓了一跳,忙把她扶起:“巫师,何须行此大礼?” 北冥羽道:“公主可能不知道,我族的血誓只有族长才有资格学习,当初我为了让你放我出去,把血誓教给了你,所以你现在的身份地位等同于族长,巫师理应给你行礼。” “参见公主。”后面跟来的人也都跪了一地。 “都起来吧。”千寻看了看夜钟离:真有这样的说法?她当初可没有听说,要不然也不会拿别人的族长之位开玩笑啊。 夜钟离缓缓地点了点头。 “公主请。”连带着北冥羽,所有的人都对她尊敬多了,真的是对待一个族长的待遇。 夜钟离和千寻走在前面,坐上了北冥族人带来的类似于轿子之类的东西,其实说白了,就像是两根竹竿搭成的简易坐骑。 北冥羽解释道:“北冥一族位于沐云国的东北,白狄东南的交汇处,位置特殊,基本上都是单行路,频临悬崖,行走极为不便,平常的轿子是过不去的,因此就委屈公主和国师了。” “没关系,我还从来没有坐过这样的轿子呢,就当是一次新的体验了。” 北冥羽坐在前面带路,思量走在旁边,夜钟离的轿子在她的后面,这些路全是上山的,而且都是羊肠小道,族人们走得熟悉了,又身负武功,抬着轿子倒也走得轻松。 不过,千寻到是提心吊胆的,周围全是悬崖,如果抬着她的人是敌人的话,估计往下一翻轿子,她就粉身碎骨了。 她看了看夜钟离到是镇定自若的,完全不担心,还给了她一个安了的眼神,她也慢慢地把心放在肚子里了。 因为地势比较高的缘故,不适合建造房屋,全是蒙古包之类的住处,还比较分散,由于风大,比较冷,族人们穿的衣服和白狄类似,适合抵御风寒。 他们到了之后,族人们男女女女,老老少少都排成队,手里端着酒,还有人敲着手鼓在欢迎。 千寻道:“这是不是太隆重了?我们最多在这里住一晚就走了,这样让我们情何以堪啊。” 领头的一个老者道:“这是大家的一片心意,谢谢公主救出了我们英明的族长,这份恩德,我们北冥永世不忘,同时也请公主国师多住几天,让我们尽尽地主之谊。” 北冥羽介绍道:“这是族里总管北冥宏,管理一切事务,公主先不要忙着拒绝,可以考虑一下吗?” 千寻在这多人面前,真的是不好意思拒绝,这件事值得回来再说了,淡淡的道:“北冥总管,我只是凑巧了,成为了北冥族长的朋友而已。” 众人为他们让出一条道来,北冥羽把他们安排在一个帐篷内,一个驼背的老年人在里面忙活。 北冥羽道:“相伯,客人来了,不用收拾了,你先出去吧。” 那相伯扭过头来,左脸是厚厚的伤疤,还只有一只眼睛,用布包起来,点了点头,一瘸一拐的往外走了出去。 北冥羽解释道:“相伯是我妻儿当年被害时给我通风报信的人,当初他就是在瞎了一只眼睛,左脸血肉模糊,又腿受伤的情况下找到了我,直到现在,他年纪大了,应该安享晚年了,他却说一闲下来就要想起当年的惨状,非要干活,唉,我何尝不是这样,便有着他了。” “这相伯还真是忠心。” “恩,一会我让卓玛给你们送来两身衣服,今天晚上是北冥一族一年一度的红枣会,你们一定要去参加。” “好。”打发走了北冥羽,千寻便拿出了北冥羽派人送来的北冥族的衣服,放在身上比了比,一动,那衣服上的铃片便悦耳动听的响起来:“哎,这族里真是奇怪,居然起了个这样的名字,红枣会,岂不是太俗气了?” “夫人,这叫红枣会是有原因的好不好?我以为当初你要收复北冥羽的时候,已经把北冥族调查的很清楚了,原来也是一知半解啊。” “偶,还有原因,什么原因?” “你看这漫山遍野最多的是什么?” “是红枣树啊。” “是啊,这红枣适合山上生长,味道别具一格,这才是北冥族最重要的收入来源,通常大丰收的时候,都是值得庆祝的。” “哦,原来这样啊。” “其实这红枣会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就是要称早的意思。” “要乘早?什么要乘早?” “这红枣会也是为了让男女表达对对方思慕之情的节日,所以自然是结婚要乘早,生孩子也要乘早,亲亲也要乘早。”说着已经搂着千寻亲了起来。 & 过了一会,夜梦和落霞已经换好了衣服,来看看主人是不是有什么需要?比如这衣服会不会穿呀。 其实不是不会穿,是没有时间穿,两个人正忙的不亦乐乎。 “小毛,怎么没有跟着你?”千寻边穿边问道,这小毛自从跟着他们上路以后,就和夜梦形影不离的,就连夜梦上个厕所也跟着,这会没拴在身上不是很奇怪吗? “她和一个驼背老人很投缘,说很像她的爷爷,非要和他在一起呢。” “哦。”千寻到是一愣,这缘分真是奇妙,说不定谁就和谁投缘呢,那驼背人长得那么吓人,小毛居然不害怕。 “今天是红枣会,你们俩一会可以看看有没有心仪的郎君,有的话就先下手为强,懂不懂?” 落霞道:“公主,你就跟着瞎起哄吧。” “哎呦,你这话的意思就是你已经是孤鹜的了?说不定人家孤鹜已经又找了好几个呢?” 落霞扭过头去,装作没听见,这公主调侃起人来,最好不要说话,否则她会越说越兴奋。 “夜梦你呢?” 夜梦笑嘻嘻的道:“听夫人的,有合适的绝不放过。” 只听得窗外的红枣树上落下了许多的枣。 “呵呵,外面有人不满了。” 夜梦哼了一声:“跟我无关。” “你真的不喜欢夜魅?” “不喜欢。”回答的斩钉截铁,千寻微微一笑,她才不信呢,回答的越快,越是心虚。 她走到稳坐看书的夜钟离身边亲昵的道:“快换好衣服,我们就出去吧,我都饿了。” 夜钟离闲闲的扔下手中的书,慢悠悠的道:“不换。”他才看不上这什么半截短袄的衣服,不过看到千寻穿的衣服时,还是眼睛一亮,对着夜梦落霞凉凉的道:“你们是不是该出去了?” 夜梦猛然发觉自己太没有眼色了,居然没有发现主人那蹭亮的眼神,吐了吐舌头,迅速的钻出了帐篷,而落霞消失的更快。 “是不是很好看?” 千寻转了个圈,大红色的裙摆随着旋转起来,墨黑的头发被编成了许多小辫,头上披了一层薄纱,显得俏皮又可爱。 转着转着就被夜钟离抱在了怀里:“我觉得夫人不穿更好看。” 千寻对着他抛了个媚眼:“你觉得现在发情合适吗?” “不过,来一场亲吻还是可以的。” 直到北冥羽派人来催,两人才衣衫不整的分开。 千寻气鼓鼓的道:“都怪你,这衣服都皱巴了,不好看了。” “好看。”被夜钟离拽着出了帐篷,不好看更好,省的那些男人们的眼睛乱看。 外面已经燃起了篝火,上百个男女围在一旁兴致勃勃的谈天说地,热闹非凡,北冥羽带着几个村的村长坐在一旁,思量站在他的后面,正中间空了两个座位,正是给夜钟离和千寻留的。 几个村长见了千寻和夜钟离行了礼,北冥羽忙着介绍:“这位是一村村长扎吉,这是二村村长浩克,这是三村村长达蓝。” 千寻朝他们点头致意,这三个村的村长也就三村长达蓝长得比较年轻,三十岁的年纪,而那二村长长得瘦瘦弱弱的,到显得尖嘴猴腮的,大村长则是同北冥羽一样,身宽体胖,典型的北方人风格。 这盛大的宴会上,有几个人抬了好几头牛羊,正在忙着烤,千寻自从来到这沐云国,就再也没有吃这烤的羊肉串了,想起来那喷香的味道,口水直冒。 她凑近夜钟离道:“亲爱的,你吃过这羊肉串吗?” 夜钟离的墨眸里是比这高山上的星星还要明亮:“亲爱的,吃过一次。” “我待会烤给你吃。”她相信这些人烤的绝没有她烤的好吃。 大家等族长北冥羽讲了话之后,宴会便火热的开始了,众多男女脖子上都挂了一个类似于香包的袋子,里面装满了自家的红枣,如果谁看上谁了,就可以把这个东西挂在心上人的脖子上,如果你也看上对方了,也把自己的挂在对方的脖子上,等于是交换了信物,那么这种姻缘也算是定下了。 不过北冥羽带领几个村长则是为了喝酒,此时更见他们的豪爽,真的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一会的功夫,每个人的脸上都泛出了红晕。 千寻看见那碗口大的一块羊肉拿到眼前的时候,就有些晕了,这么大能烤的好吃?什么都不放能吃着香?她看见夜钟离也皱着眉头,压根没有动筷的意思。 “北冥族长,你们这有没有可以放在我这张桌子上的小烤炉,还有孜然,胡椒,辣椒之类的调料?” 北冥羽奇异的道:“有啊,不光不太多,公主要这些干什么?” 千寻一听有,放下心来:“帮我拿些来,我有用。” “我去拿。”北冥羽身后的卓玛笑着道,永远一副沉静的样子,默默地站在北冥羽的背后也不多言。 因为北冥族不生产这些东西,所以去沐云国去购买东西的时候并没有谁能想到买这些东西,卓玛找了好几家,才把千寻要的东西找齐,这边千寻已经把羊肉用她的小刀割得一块一块的,用筷子串起来,放在小烤炉上烤好了。 熟练地把卓玛拿来的调料小心翼翼的洒在上面,她拿起一串递给夜钟离,夜钟离很自然地接过来,放在嘴里吃起来。 众人都闻见了这香喷喷的味道,眼巴巴的看着夜钟离把它吃到肚子里的反应。 “你就这么吃了,也不怕很难吃?” “夫人烤的就算是砒霜,为夫的也甘之如饴,更何况为夫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鲜嫩的羊肉。”夜钟离说的含情脉脉,周围顿时响起来雷鸣般的掌声。 都说沐云国的国师是个神一般的男子,独掌乾坤,刚才见到那独树一帜的风采,冷傲的气质,是拒人千里的,那么这些话又多么的深入他们的心,这不正是他们北冥族今天红枣会的目的和典范吗? 一个高个子青年欢呼道:“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请到国师和公主在红枣节上带领大家跳起来?” 话音一落,掌声更热烈了,人群都在止不住的狠狠地点头,想必这是大家一致的想法。 千寻到是无所谓,但是夜钟离吗,肯定不会愿意的,看看那皱起来的眉头,就知道十分的不乐意,但是她也很像看看夜钟离跳舞的样子呢! 赶在他开口拒绝之前,千寻兴奋地道:“去试试吧,我想去。” 夜钟离盯着那希翼的目光,弹了弹她的额头:“别闹。” “我还想你送给我红枣呢,大婚之前,你都没有向我求婚。” “咳咳,没有准备,这以后为夫在补吧。” 从背后伸出一双玉手捧着一个装着红枣的香包递到他的面前,夜梦硬着头皮忍受着主人射过来的冰刀,就算罚她去东大陆,让她去之前看到主人的舞姿,她也忍了。 千寻给了他一个一切皆在我掌控之中的微笑:“我准备好了。” 夜钟离慢慢地从夜梦的手中拿过香包挂在千寻的脖子上,拿过另一个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这时连带着北冥羽和全部的族人都站了起来,为即将到来的热烈场面而欢呼。 篝火周围的少男少女都为他们让出空来,有节奏的鼓掌声响起。 夜钟离带着千寻来到中间,却对着她耳边道:“夫人,你来处理吧,为夫不会。” 合着这就是来砸场子的。 “好,你就站在这里就行,我旋转回来的时候,伸出手接住我,然后再把我甩出去。”她也没有指望他真的能跳,不过借着这红枣节美好的寓意,就算自己为他跳一支舞吧! 千寻在前世的拉丁曾经考过十级,如今在拿出来简直就是如鱼得水,那柔软的腰肢,妩媚的笑脸,每一个动作在篝火的映照下,都充满了魅惑,那灵动的精灵凝聚了万千光辉倾泻而下,在黑衣男子倾世容颜的一拉一圈中,如高洁的雪莲妖艳绽放。 众人都看呆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舞,除了惊心动魄的艳之外,还有一种牵动人心的蛊惑。 夜钟离瞪着眼前的小妖精一颦一笑,忍着要把她揉碎在怀里的冲动,却在想,这样的舞姿不是应该关进门里来诱惑他的吗?下次可不能让她在众人面前跳这样的艳舞了。 “大家一起来吧。”千寻高声邀请。 众人便学着千寻的样子一个个的滑进去跳起来,连北冥羽也随着大家一起跳起来,这场面达到了前所未有的**。 夜钟离把自己脖子上的香包摘下来给她戴上,威胁道:“夫人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跳这种艳舞,看为夫回去怎么收拾你?” 啊?艳舞?千寻冷汗直冒,这不是很平常的交际舞吗? 千寻把自己的香包给他戴上,搂着他的脖子撒娇道:“夫君,我错了,下次不敢了,饶了我吧,以后我给你跳脱衣舞好不好?”最后一句话是趴在他耳朵边说的。 夜钟离一阵激动,差点没有直接把她扛回帐篷去。 “今天晚上就要。”夜钟离咬牙切齿的道。 “好。”千寻又对着他魅惑一笑。 ------题外话------ 感谢所有的亲们给石头的月票和评价票,在这里不一一列举了,因为写不完,但是石头都记在心里了。 这个章节不是写着玩的哦! 另外,我把救小毛的人写成了夜梦,不是我们的女主没有爱心,而是怕以后因为小毛出了什么差错,你们怨她,我也怨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8 灭族之祸? 千寻余光看到卓玛泪光盈盈的,又极度隐忍着不流下泪来,胸前不知何时挂上了一个装着红枣的香包,大吃一惊,待看到她旁边的北冥羽满含愧疚和无奈的眼神,有些明白了,莫非是表白被拒了? 在坚强的卓玛最终受不住这种伤心默默地退了出去,这么多年的坚持,努力,付出,终究是抵不过死去的妻子孩子以及那刻骨的仇恨。 北冥羽也没了兴趣,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喝起闷酒来,想来也不是对卓玛没有感情,只是解不开心中的疙瘩吧。 周围的人有的欢喜有的忧,欢喜的几双人抱在一起,窃窃私语,忧伤的被拒绝的呆在一边垂泪。 旁边一个着急的带着怒气的声音响起:“大山,你就不要撅着了,这有什么用?那素素是大村长的掌上明珠,注定是要嫁给三村长的,你又何必一棵树上吊死呢,你没有人家有钱,没有人家有势,拿什么娶那素素,你看小红也不错啊,整天帮我和你爹干活,又对你死心塌地的,你在想什么呢?”旁边一个老妇苦口婆心的劝说,恨不得上前戳儿子的榆木脑袋,但是碍于这么多人,始终忍着。 那男子没有听完便转身走了。 留下老妇人在原地朝着一个姑娘骂了几句。 那姑娘长得很美,但是惨白的脸上还有泪痕未干,对着老妇人鞠了一躬,老妇人躲开,似乎不愿和她牵扯太多。 看来那就是她口中的素素了,她转身向着大山走得方向追去,老妇人在身后幽幽的叹了口气:“冤孽啊。” 千寻和夜钟离依偎在一起,在星光下翩翩转着,轻轻地动作,依然胜却万千光辉,感叹道:“能找到一个喜欢自己的,自己又喜欢的真是不容易啊。” 夜钟离美如三月桃花的薄唇开启,温润的嗓音带着春天的呢喃,轻轻地拨动心上人的心弦:“幸好你是我喜欢的,我也是你喜欢的。” 绝美的容颜是来自心灵从内到外的喜悦,吟着千古不变的情诗:“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眼底的笑意深到骨髓里,更是绝代风华:“夫人说的真好,要是时光能停在这一刻多好。”夜钟离的声音似沙沙的竹叶,带着岁月静好的美好许诺流淌在两人的心间,的确,这是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即的。 “你说我要是没有来到这里的话,你是不是就打一辈子光棍了?” “我是准备陪着你师父云游四海去的。” “所以我师父对着你才这么郁闷,他损失太大了,不光没了徒弟,连约好的下半生的伴都被抢走了。” “他有了天目作伴也行。” “你是不是应该把夜魅和夜轻他们都放出来,说不定都能找到自己心仪的女子呢。”千寻看着夜梦,落霞陪着小毛也在学着她刚才的动作胡乱的跳着,小毛第一次露出真心的笑容 “夫人,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放松警惕。” “恩,也是。” “明天我们就离开这个地方。” “为什么要走得这么急,北冥羽还说让我们多住两天呢,而且族人们都知道我们来了,走得太急不太好吧?” “这个北冥族最近不太平,我们还是远离的好,但愿我们还能走得了。” “好,等宴会散了,我就向他告辞,顺便把小毛交给他。”她有了依靠就懒得不想那个动脑了,夜钟离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可事实愿没有想象的那么美好,该来的总会来。 断断续续的哭泣声夹杂在一片嘈杂的喊杀怨骂声中由远而近。 刚才跟出去的素素哭的梨花带雨的回来,跪倒在北冥羽和她的父亲大村长跟前:“请父亲和族长做主,素素誓死不嫁给达蓝。” 喝得有些微醺的大村长还以为自己的女儿又在任性,无理取闹,皱了皱眉,不耐烦的道:“又是为了那臭小子?” “父亲,女儿还没有嫁过去,达蓝就和人通奸,还是,还是…。你让女儿以后如何有面目活下去啊。”最终她看了看旁边坐着的二村长,没有说出来那个名字。 但是众人都已经齐刷刷的把目光投在了二村长的身上,这二村长谁都知道长得太瘦小了,以至于在那方面不行,她的前夫人就因为这和别的男人好了,难道如今戴绿帽子的场面又要上演?这让一向凶狠精明的二村长脸面何存? 二村长狭小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此时的脸上青筋暴漏,手上的杯子已经被捏的粉碎。 后面嚷嚷闹闹的人群已经走了过来,还驾着喝得有些多脸色很红的三村长,以及衣衫不整的一个女子走了进来,这女子正是二村长的女人湖菊。 二村长一见果然如此,狠狠地把桌上的杯子摔到那湖菊的头上,被北冥羽一个茶碗给当了开去。 他沉稳的发话:“二村长,还没有弄清楚怎么回事,等弄清楚了,在处置也不迟。” 那湖蓝也已经哭得泪人一般,跪倒在地上不断地对着北冥羽和二村长磕头,梆梆直响,一会额头就渗出了鲜血。 “族长,村长,我真的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三村长达蓝也沮丧着脸道:“这一定是有人安排的,故意栽脏陷害我们。” 素素恨恨的道:“栽赃陷害?这种事不是你情我愿,怎么会到这种地步?大家都亲眼所见,你还想怎么抵赖?” 达蓝不满的道:“就这么一会的功夫,能发生什么?”他也够烦的,这种事情怎么会发生在他的身上,真是倒霉。 站在北冥羽后面一直未动过的思量问道:“族长,这件事要好好调查才是。” 北冥羽点点头:“这件事是谁先发现的。” “是我。”那个叫大山的少年站了出来。 “你是怎么发现的?” “小人刚才心情不好,去后面的山上准备狂喊几声发泄一下,没想到转到后山茅草屋的时候,看见那里的门开着,平常那里是不开门的,于是就好奇,过去看了一眼,便看见三村长和湖蓝赤身**的抱在一起。” 思量道:“这种见不得人的事会开着门?” “应该是两人兴奋地忘了关了,你想三村长和湖蓝好不容易瞅准了时机,还不得好好地把握。” 北冥羽道:“湖蓝,你还有什么话说?” “族长。”湖蓝又哭泣着磕了一个响头:“请族长明鉴,湖蓝刚才准备回家去给夫君拿醒酒茶的,没想到从我身边窜出了一个黑影,我由于好奇跟了过去,却被人从后面打晕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山看到的那幅画面了。” “三村长,你怎么说?” 达蓝还很懊恼,一脸沾了晦气的模样:“我没什么好说的,我喝得头有些晕,以为看见了素素,就跟了上去,结果结果谁知道竟然变成了她呀。” 素素道:“分明就是借口,难道喝醉了就是理由吗,那以后人人都可以结着喝多了去**了。” 二村长阴郁着一张脸:“不管怎么样,事情已经发生了,不能更改了,请族长还我一个公道。” 北冥羽道:“巫师,这种事应该怎么处罚?” “侵猪笼。”大家异口同声的道。 湖蓝苍白着一张脸,血水顺着她的额头留下来,两只眼睛挣得老大,有些恐怖,无意识的道:“不,不,我是冤枉的。” 北冥羽道:“湖蓝侵猪笼,三村长酒后失德,罚一年俸禄,闭门思过一个月。” 千寻忍不住想上前阻止,被夜钟离拉住。 “这也太不公平了吧,且不说这是不是阴谋,但就是这样不至于被处死吧,还有那三村长只罚了俸禄就完了?” “这是北冥的族规,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的,而且北冥族最近不太平,所以这种事不能拖着。” 夜梦落霞和小毛也很着急,但是也不敢多事。 素素昂起头道:“请族长取消我和三村长的婚事。”想不到这素素还是个烈女子。 北冥羽这件事不好做主,毕竟这婚事不是自己撮合的,是大村长一心一意自己选的女婿,便看着他道:“大村长以为呢?” 大村长意味不明:“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素素急了:“爹,女儿想嫁给大山哥,你就成全了我们吧。” 大村长一甩衣袖,气冲冲的走了。 留下了窃窃私语的众人。 湖蓝已经被行刑的族人押了下去,她再也没有力气喊叫了,因为这本是个死局,结果已定。 素素很不甘心的起身,站在了大山的身边,大山也不敢去触碰她近在迟尺的手,只是眼底默默地闪过一片锐气。 千寻和夜钟离前脚走回房间,北冥羽和思量后脚就跟了过来。 千寻本来就看的一肚子的火,此时见了北冥羽也没有好脸色。 “北冥族长,巫师大人来的正好,千寻本来也想去给两位告辞的,我们明天就要走了,多谢两位的招待。” 北冥羽和思量对视了一眼,北冥羽道:“公主可是对刚才的裁定不满意?” 千寻淡淡笑道:“这是你们族里的事情,我们也不好插手,又怎么会有意见?” 思量道:“那公主和国师为何要走得那么急呢?我族里的人知道公主来了,可是欢喜的很呢。” “我们这次出来,并不是来游玩的,是有事情要办的,所以我们忙着赶路,并不适合停留。” “这。”思量突然跪了下来,道:“请公主留下来。” 千寻被惊得退了一步,就连他们进来,选择无视的夜钟离此刻也看了他一眼。 “巫师大人这是…” 北冥羽叹了口气道:“公主是这样的,两天前巫师算出北冥族将有一场大灾难,除非有贵人相助,才能度过此劫,没想到,今天公主和国师就到了,所以公主和国师就是北冥的贵人,还请公主和国师帮忙。” “还有这样的说法。”怪不得这北冥羽如此热情,思量对她行那么大的礼,合着是有事相求啊。 她看了看夜钟离,人家坐在桌前,细心地拿着一本书正在研读,连眼皮都不抬了,这家伙刚才说的对,这北冥这两天不太平,早知道就直接绕过去了,不来了? 眼下,怎么办呢?总不能不顾一切的一走了之吧,那小毛怎么好开口留下呢,还有当初还是自己要求北冥羽回来继承族长之位,以保沐云国边境百姓的安危,如今执意要走的话,说不过去啊。 夜钟离凉凉的慢条条的声音传来:“夫人,不用再看为夫了,想留下就留下。” 那北冥羽和思量面上一喜,不等千寻开口,已经抱拳道:“多些国师和公主。” 生怕她在反悔似得,齐齐出了帐篷,那语气里还带着喜悦:“不打扰国师和公主休息了,明天见。” “嗨。”这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真令人不适应啊。 千寻边坐下边抱怨:“你说他们这是在征求谁的意见啊?” 夜钟离放下书,带着玉兰般的幽香气息传来:“我的就是夫人的。” “哎,你怎么知道,这族中会有事?” “猜的。” “连北冥羽都搞不定的事,还是灭族的大事,那会是什么样的大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管他是什么?夫人刚才说的话还算么?” “什么?” 薄薄的嘴唇在耳边轻轻开启:“跳脱衣舞。” 千寻突地一声笑出来:“我说的玩的,你还真的相信啊。” 夜钟离的脸立马黑了:“恩?说着玩的?” 千寻被挠的浑身痒痒,咯咯的笑个不停:“夜哥哥,饶命啊。” “这称呼不错,再喊一个。”眼底心底的笑意看的千寻一阵心神荡漾,轻启朱唇:“夜哥哥。” 窗外洒下一片白月光,又是一室温情。 第二天,两个人刚起来,夜梦就过来道:“主子夫人,三个村混战起来了,北冥族长让我过来喊你们过去。” 千寻和夜钟离连饭也没有来得及吃,就急匆匆的赶过去了,在后山的一片空地上,黑压压的人群,拿着刀剑棍棒,在北冥羽的控制下已经停了下来,但是三方的情绪依然很激动,还在不停的咒骂对方。 地上躺了很多的哼哼唧唧的人,也在骂个不停。 北冥羽气愤的道:“这到底怎么回事,一个个的说。” “族长,三村的人竟然嘲笑我们村没有男人了,有也都是被人带绿帽子的,你说这让我们怎么有脸活啊?”二村的人气冲冲的道。 三村的人不服道:“一村的人还说我们村带绿帽子呢,我们找谁评理呢?” 一村的人道:“是你们先嘲笑我们一村,说我们上赶着要巴结你们三村的好不好?切,我们村的姑娘除了你们还嫁不出去了是吧,看以后我们一村的姑娘嫁不出去,也不嫁到你们三村。” 北冥羽头都大了,所谓男儿流血流汗不怕,就怕断这家长里短。 大吼一声:“好了,有完没完,都给我退下,把受伤的都给我抬回去,各个村的村长去开会。” 北冥羽很是烦躁,也不管大家叫喊的声音,有时真想撂下这一滩子事,自己图什么呀,到现在大仇未报,就是当初为了报答公主的救命之恩,回来支持族里工作,以保证沐云和白狄边境和睦,百姓和睦,没想到这大事当前,眼看灭族之祸就要来了,他们还有心思吵吵闹闹? “那我们这么多人受伤怎么办啊?” “是啊,族长应该给个说法啊?” 思量也厉声道:“你们的伤又不是族长伤的,让族长给什么说法?纯粹是自作自受。” 大家对这说法还是不满意,依然在叫嚷着。 千寻摆了摆手,淡淡的道:“我来说两句,大家打架的初衷是因为都不满意对方的村?都不愿意让自己村的姑娘嫁给别村是不是?” “是啊,二村一窝窝囊的男人,一村的人高傲的不行,反正以后不允许自己村的姑娘嫁过去。”三村的人道。 二村的立即愤慨的反击:“我们也不愿嫁你们哪呢?” 一村的人也跟上:“切,我们才不愿意嫁给你们呢。” “好了,我明白了。”千寻冷冷的道:“既然如此,我就代替族长下一个决定,从今天开始,一村的姑娘回到一村,二村的姑娘回到二村,三村的姑娘回到三村,从此以后,三个村不得通婚,不得往来。” 千寻的话音未落,便引起一片哗然,更高的反对声扑面而来:“这怎么可能呢,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再说都已经儿女成群了,怎么可能在回村?而且本村的人大多数是本家,也不能通婚呀?” 千寻冷冷喝道:“都给我统统闭嘴,既然知道这样,为什么还要来闹,为什么还要像无赖似得不肯走?” 众人这才声音低了下去,刚才太激动了,被人一挑拨,便怒气冲冲的打起来了,细细想想,公主确实说的有道理,这架大的也太不值了,最后都鸦雀无声的低着头,默默地扶起自己的村里人,走了。 “唉。”北冥羽叹了口气:“公主,等到你们的事情办完了以后,请公主来族里主持事务,公主有这样的能力和气场能压得住他们,我现在心急如焚,只想报仇啊。” 看来当初勉强他来重新继承族长之位,实在是难为了他。 “不如这样吧,过了这两天,北冥族长如果真的想离开的话,就把族长一职交给卓玛吧,先前不是一直是她在管理吗,这两年北冥也一直相安无事,可见她有这方面的才能。” “但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毕竟她是一个女人,她这么些年为了北冥已经牺牲了自己的幸福,我又怎可再耽误她?” “据我观察,这是卓玛姑娘自己心甘情愿的吧,族长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北冥羽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唉,是我亏欠她太多了。” “既然知道她为了你做了这么多,为什么不接受她的心意?还让她伤心?” “公主不知道,我妻儿死的时候,我曾经在他们的墓前发过誓,大仇未报之前,绝无二心,我大仇不知道何时会报,又怎么能连累她?” “你又怎么知道我怕你的连累?”卓玛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对面一身凌然。 北冥羽愣了愣:“你这又是何苦呢?” 卓玛转过身决绝的走了:“我等我的,与你无关。” 千寻在心里赞一个,真是一个有血性有性格的女人。 “北冥族长,不要再辜负人家了,到哪一天失去的时候在后悔,就来不及了。” 北冥羽也是犹豫,不忍,挣扎。 “如果注定了有一天你报仇后和她会在一起,何不提早享受这种幸福呢。” 北冥羽看了看千寻:“这可以吗?我发过誓的。” 千寻笑了笑:“发过誓算什么,我五岁的时候发誓长大了如果有钱了,一定要把所有的香蕉都买下来吃一半扔一半,可是我长大了不喜欢吃了,我九岁的时候发誓,如果将来有一天见到自己的父母,一定要形影不离的跟着他们,不能走丢了,可是我长大了,才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十五岁的时候发誓将来一定要找个丑男人嫁了,可是你看是不是也没有如愿?” 北冥羽也忍不住笑了:“公主真是说笑了。” 千寻严肃的道:“我没有给你开玩笑,我只是告诉你,当你拥有一件东西的时候,一定要珍惜,不光因为她值得,还因为那是你的幸福,一定要抓住。” 许久不说话的思量道:“公主说的对,我也看着卓玛姑娘这些年多么的不容易,都是因为你,她才这样,她这样的姑娘,本该呆在闺阁里伺候孩子的,你该给她一个交待。” 夜钟离也难得的开口:“北冥族长又不是不想,既然想了,又何必勉强自己。” 北冥羽眸中光彩闪过:“我明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多谢几位。”说着已经迫不及待的向卓玛离开的方向去了。 这下该夜钟离兴师问罪了:“夫人,以前想找个丑的?” 咳咳,“我刚才只不过给北冥羽上课而已,胡乱说的,你也信。” “真的?” “当然是真的。” “那你的意思就是以前想找个美的?” 千寻眼珠转了转,闪过一丝狡黠:“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找男人的事,那时我只一心一意的跟着师父练武。” 夜钟离对这答案比较满意:“夫人学聪明了。” 千寻大汗淋漓:我能不聪明吗,在不聪明,还不得被你天天欺负?嘴里却道:“这不是聪明,我说的都是事实。” 思量跟在后面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 千寻扛了扛夜钟离,和思量走在一起。 “巫师大人,我想向你咨询一些问题?” 思量恭敬的道:“公主尽管吩咐就是。” “你们这血誓是咒语,你可知道西沙漠的圣宫也有一咒语。” “听前辈讲过一些,但不是很清楚,但是天下的咒语源出一家,应该都大同小异。” “如果一个人用自己的心头血来诅咒一个人,那类似于这样的咒语应该怎么解呢?” “如果这样的话,具体的还要看那个人咀咒的是什么?咒语是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是用心头血做的诅咒,同样也必须用心头血解开。” “哦,用谁的解开?不会用死的那个人吧?” “这个要看她的咒语而定。” “这么说还是要先找出这个咒语?” “嗯。” 这问题还是一个字难,这叶灵当初用了什么咒语呢,究竟要用谁的心头血能解开呢? 一道凉凉的声线从前方传来:“夫人,你觉得在为夫面前关心另外一个男人,这样好吗?” 咳咳,她这都是为了谁呀,要不是情公子有用,她用得着对一个要绑架她的人如此上心吗?这都是为了谁呀? 不过还是上前挽住他的胳膊,讨好的道:“我不是关心他,我是关心你好不好?要不是为了你,我早就把他大卸八块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千寻举手发誓。 “那好,给你一个机会,等到他无用之后,你把他大卸十块。” “…。”用完之后,杀人灭口,这样好吗? 思量在后面看人家小两口恩恩爱爱的,实在不好意思在跟着了,于是摸了摸鼻子,准备好言辞要走开。 夜钟离开口了:“巫师大人。” 思量连忙上前:“在。” 如果说他对千寻是一种身份的尊敬,对夜钟离那是一种本能的敬畏,这家伙总能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人在他的面前顿感渺小。 “你们北冥族内部有内奸?” 思量一惊:“国师大人此话怎讲?难道大人发现了什么?” 夜钟离没有回答他的问话,接着道:“你说北冥有灭族大祸,可曾想过是什么人要灭你们,敌人又从何而来?” “这个在下和族长也讨论过,北冥地势险要,外面人是很难攻进来的,所以族长也从内部开始寻过内奸和隐患,但是始终无果。” “你觉得这几个村的争斗都是偶然的?” “是很奇怪,以前几个村之间也发生过争吵,但是从来没有这样激烈的打斗过,国师的意思是有人操控?但是我派人监视的密不透风,敌人是如何通风报信的?还有族内的人谁会希望北冥族毁掉啊?三个村的村长虽然各有各的缺点,但是身为北冥族人,没有人希望它能毁灭啊。” “嗯,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夜钟离没什么表情变化,淡淡的道。 思量躬了躬退了下去,夜钟离慢慢地度着步,千寻知道他在想问题,也没有打扰他,轻轻地走在他的旁边。 ------题外话------ 对了,忘了问你们,亲,你们现在明白了为什么国师大人一开始要打公主二十大板了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9 阴谋再现 “国师,公主,请等等。”从背后传来一道着急的带着哭音的声线,千寻回头一看,竟然是泪花未干的素素牵着一脸苦相的大山。 两人双双跪在地上,对着千寻和夜钟离就是一个头。 夜钟离眉头紧皱,千寻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公主。”素素喊了一声,泪水已经止不住的又淌了下来:“素素知道来求公主很是唐突,但是我们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我爹非要把我嫁个三村长,但是我和大山哥情投意合,情愿一死也不愿分开,公主和国师情深义重,一定能体会我们相爱的痛苦,您拥有和族长一样的权利,为我们说句话吧,帮我们想想办法,帮帮我们。”说着又拉着大山磕了一个头。 “你们先起来。” “公主答应我们,我们才起来。” 千寻面色一冷:“你这是危险我?” 素素和大山一愣,苍白着脸惶恐不安的站了起来,不知道千寻是个什么态度,焦灼不安的扭着衣服的下摆,低着头不敢在说话。 千寻缓和了一下脸色,好言劝道:“我怎么帮你们?总不能命令你父亲把亲事取消吧,毕竟我不是你们族里的人。” 素素满含希翼的眼神看着她,就像一个可怜的小鸡在面临狐狸的追击时要寻求猎人的帮助:“您不知道,你和国师大人在我们族里的地位很高,只要你们一句话,我父亲不会不听的。” “这样吧,我们见着你父亲的时候,会劝说他的,至于他听不听,我不敢保证。” “啊好好,只要公主愿意说,父亲就一定会答应的,谢谢公主,谢谢公主。”素素喜出望外,又拉着大山给千寻磕头。 千寻抚额,合着这北冥族的人都很喜欢给人磕头啊。 千寻一直观察着旁边的大山,他除了配合素素磕头之外,一直是哭丧着脸,除此之外,再也没了其他表情。 “只是,公主和国师能不能尽快,因为父亲说,明天三村长就会送聘礼来。”素素犹犹豫豫的怕千寻拒绝,说到最后都没有声音了。 那娇娇弱弱的样子,甚是惹人怜爱。 心里涌起一股浩然正气:“好,我们一会就去找他。” 两个人再次跪下磕头,最后才感恩戴德的走了。 正好迎面碰到了驼背的相伯拿着一捆柴火,相伯的瘸脚踩在一颗石子上,一趔趄差点摔倒,被旁边经过的素素一把搀扶住:“相伯,你年纪大了,这些累活就不要干了,让年轻人去干就行,别累着了。” 大山已经手脚勤快的上前要接过他手中的柴火,相伯不肯,素素非要帮忙,最后,相伯争不过两人,只得依她,大山抱着柴火,素素扶着相伯向前面走去。 想不到这相伯的人缘很不错啊,他被毁容的狰狞恐怖的脸一点也不影响他在人心中的位置。 “等等。”千寻开口道。 三个人扭过头来看着她。 素素道:“公主,你叫我们?” 千寻刚才是一时头脑发热,所以才喊住了他们,现在在说没有事也不行了。 硬着头皮上前道:“相伯,你想不想把脸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她一边说一边瞅着相伯的脸色,生怕触及了人家的自尊心。 那相伯闻言,非常吃惊,没被盖住的那只眼咯噔闪过凛色。 素素也不敢置信的道:“公主能把相伯的脸恢复?” “恩,我会整容,不敢说能把相伯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但是至少比现在好多了。” “多谢公主,不用了。”千寻没想到他还会说话,虽然嘶哑的难听极了,就像挤出来的山村老尸似得,还不连贯,让人听着难受。 “或许我还可以给你看看嗓子,让你能正常的说话。”千寻说着就要上前搭着他的脉搏,被他一个后退拒绝了。 “不用了。”说着转身就走了。 素素一脸歉意的解释道:“可能是相伯这样习惯了,不太相信自己能恢复的好,等两天说不定就想通了。” “恩。” 素素和大山追相伯去了。 留下千寻无奈的耸肩,居然自己头一次好心被拒绝。 夜钟离牵着她的手:“夫人还会整容?” 回头甜甜一笑:“是啊,你想不想整的丑一点?” “为何?” “因为你长得太完美了,让我有自卑感,见着外人,都想把自己藏起来。”千寻一边说,一边恶狠狠地扯着他光滑的脸。 夜钟离莞尔,如三月的春风,沁人心脾:“那夫人可以把自己整的好看一点。” 千寻绷起脸,凶神恶煞的掐着腰道:“你这是嫌弃我长得丑?” 夜钟离笑的越发的好看:“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千寻不客气的捶打着他的胸膛。 夜钟离把她宠溺的搂在怀里。 “你说相伯为什么不想变好?” “或许是习惯了吧。”那懒洋洋的语气,似乎像在打一个哈欠。 “那素素让我们去见她父亲,我们是去还是不去?” 夜钟离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去,为什么不去?” “可是我真的不想趟这趟浑水。”不是说她不同情他们的遭遇,不想成全这一对不屈服于现实的爱情,而是现在是多事之秋,她总觉得这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夫人在这里稍等,为夫去拿本书。” “哎,我们去说服人,你拿书干什么?” 夜钟离懒散的步子往前走着,头也没回的道:“是夫人说服人,不是我,你说为夫不拿本书打发时间么?” 呵,合着人家只是陪着去打酱油的,自己才是主角? 等了片刻,夜钟离晃晃悠悠的拿着书过来了,在千寻拽着走得情况下,才快了那么一点。 “怎么感觉你像是去受刑?要不然我自己去?” 夜钟离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你确定你自己能搞定?” “你什么意思啊?”靠,也看不起人了吧,这不明摆着说他走到那里就算不说话,也能让一村长屈服? “那要不你自己去?” “不行,这样我岂不是抢了夫人的功劳?” 切,她才不屑要这样的功劳呢。 & 三个村分居于不同的山头,所以要走过去也用了不少的时间,刚看到一村的范围,就看见素素正在营帐前翘首以盼,见到千寻他们过来,立刻喜出望外的跑过来。 “公主,国师你们来了。” “你父亲在吗?” “在,在。”素素忙应道。 向营帐走的时候,正好从外面走来几个妇女,都抱着做好的纸钱,还有采集的一车子的白色的菊花。 千寻疑惑的问道:“这是干什么的?” 素素一愣,随口答道:“公主没有听族长说吗?明天是族长先妻儿的忌日,我们一村的人主要负责族里的祭祀活动,所以他们正在准备。” “哦?北冥羽妻子的忌日竟然是明天?”这倒让千寻有些意外,怎么没有听北冥羽提过?怪不得昨天他要拒绝卓玛,果真不是求爱的好机会。 “走,进去吧。”千寻见素素要进她父亲的营帐有些紧张,便给了她一个安心地微笑。 素素定了定神,在门口喊道:“父亲,公主和国师来了。” 魁梧彪悍的一村长很快就出来了,见到千寻和夜钟离,很恭敬的行礼。 他的营帐和北冥羽的差不多大,就像现在的老板会客厅似得,他就在这里处理公务,平常要休息的话,就回另一个营帐。 一村长正在召集几个闹事的头领在训话,把夜钟离和千寻迎进去之后,便让那些人滚蛋了,那些人触及到她的目光,更是耷拉着头蔫蔫的出去了。 “国师,公主请坐,他们这些人无知,也怪我管教不严,让你们看笑话了。”这句话说得诚心诚意,倒不像做作,可见他的心还是向着北冥族的。 夜钟离瞅了个凳子坐下,直接无视一切,掏出一本小书,看了起来。 一村长有些尴尬的不知所措。 千寻道:“村长不必客气了,我们也只是过来找你随便聊聊,你也坐吧。” 一村长眼瞅着夜钟离,有些拘谨的坐下。 千寻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到那里都能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就像现在,搞得人家一村长跟客人似得,他们倒像高傲的主人。 千寻瞅了一眼素素,道:“一村长别怪我们多管闲事就好。” 一村长看到这情况,焉能不明白这是来做说客的。 “公主严重了,您能看得起小女是她的荣幸。” “素素是一村长的掌上明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应该不在乎那种权势才对,为什么非要把女儿嫁给三村长吗?”她在这种劝说的事情上实在不擅长,也不会拐弯抹角,索性就开门见山了。 “唉。”一村长幽幽的叹了口气:“我还不是为了她好吗,跟着三村长有什么不好的,要什么有什么,跟着那大山,不是要过穷日子吗?” 素素道:“女儿不在乎过穷日子,只想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 “你没过过穷日子,不知道那种艰辛,更何况你过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到时候你会很失望的。”一村长说起这话,像是一个慈爱的父亲苍老了好几岁。 素素跪了下来:“女儿无怨无悔。”那态度也很坚决。 大村长见软的不行,就横眉一瞪:“爹已经答应了三村长,怎么能反悔呢?” “为什么不能,他和湖蓝通奸,不是最好的理由吗?” “好了,这件事不要再说了。”大村长有些不耐烦了,他刚才看着国师和公主的面子上,才苦口婆心的劝说,这还越来越上赛了。 素素很委屈的低下头,千寻打个圆场道:“大村长,你好歹要给两个人一个机会啊,我看那大山老实稳重,如果你好好培养,说不定是可造之材。” “公主,你不知道,那大山是三村的人,如果素素真的嫁过去,那三村长怎么能不记仇,给他们穿个小鞋,他们这日子根本就过不好吗?我也说过让大山入赘,但是他父母只有这一个独子,又不舍得。” 千寻也不知该怎么劝了,大村长也顾虑的是,要是你的上司老是压着你,不让你好过,你也没有一点办法。古代男尊女卑,观念这么严重,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大村长到时候也好护着他们,他们这日子能过好吗? 如果过不好了,她要帮着强求不是在拉怨言吗? 素素道:“父亲,你至少应该给大山一个机会啊。” “机会?我给了他们机会,他们不是不要嘛?他父母心中有了别的人选,又不中意你,你说你又何必强求呢?那三村长年轻有为,又对你一片真心,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大村长一提起这事,又是一股憋闷,他这么好的一个女儿,那老两口居然还嫌弃。 “大山也不差啊,这样,你让大山和达蓝比试一次,如果大山真的输了,我情愿嫁给达蓝。” 大村长扭过头没有说话。 千寻对他们族的比试没什么了解,也不好说什么。 素素又道:“请公主和国师为我们做个见证,如果大山输了,我素素就嫁给达蓝,绝无二心。” 千寻看了看一村长,又看了看夜钟离,那家伙沉浸在书里,完全对这场面无知无觉,千寻恨得牙痒痒,这场面她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好不好,他也不给她一点暗示? 只得问道:“怎么比试?” 素素道:“我们北冥族以打猎为生,靠蛮力吃饭,就比试摔跤,射箭。” 大村长道:“只要三村长愿意,我没有异议。” 那大山相比较于达蓝而言,有些文质彬彬,达蓝更显得强壮魁梧,摔跤能赢吗?射箭的话,达蓝应该也不差,要不然也不可能当上这村长之职。 大村长似乎也是这样看的,所以没有反对,但是看素素也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难道有把握? 千寻道:“既然大村长和素素达成了协议,那么就等着两人同意比试就好了,那我们就先告辞了。”说着就要起身。 但是夜钟离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坐着一动不动,嗨,还在这里呆上瘾了。 她就要上去喊夜钟离一块离开,素素道:“请公主和国师再呆片刻,其实这件事素素已经自作主张,通知了达蓝和大山,此刻恐怕他们已经在竞技场上了。” 大村长拍案而起,似乎没想到这女儿竟然如此大胆,没有和他商量,就这样做:“你既然都自作主张了,还来和我说干什么?还有没有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 千寻也是一愣:原来是早有准备! 素素道:“请父亲原谅,女儿也没有办法。” “哼,要去你去,我不去。”大村长急了,度到门口,背对着她们。 素素小声道:“父亲,客人还在呢。” 大村长气的脸都紫了,这女儿都拿外人来威胁他了,他还偏偏一心的为她将来着想,这女儿没有嫁出去,已经是泼出去的水了,能不让人寒心吗? 大村长平息了一下怒火,道:“随便你吧。” 素素喜出望外:“多些父亲,请国师,公主父亲移驾。” “这个我们就不用去了吧。”既然她煞费苦心,执意如此,想必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了,这结果还有悬念吗? “请公主国师做个见证。” 大村长略带讽刺的道:“国师公主闲着也是无事,不如一起去看看这大山究竟有什么本事?” 千寻点了点头:“好。”她也很想看看这大山是不是也很有本领,能赢了三村长达蓝。 & 四个人穿过小道,走了近路到了竞技场,北冥族的竞技场竟然是一片平坦的草原,周围站了一圈士兵,戒备还很森严。 她还以为北冥族的区域很小,都是连绵不断的小山墩呢,没想到像模像样的,和一个国家没啥区别。 三村的人早就在此欢呼等待,大山和达蓝也已站在场的中央,冷峻的凝视着对方。 达蓝在村里还是有相当的威望,大部分的人都站在他的一边,而大山这边只有寥寥几个人,其中就包括他的父母和旁边的一个女子,见素素来了,立马露出了不满的眼神,想必就是大山父母比较中意的人选。 大山的父母也眉头紧皱,很是紧张的抓住那女子的手,很是担忧,见素素来了,也没有正眼瞧一下,想必是幽怨素素把自己的儿子推上这样的境地吧。 素素并不在乎。 北冥羽竟然也在,他似乎也很焦灼。 见重要的人物都到了,便宣布了比赛开始:“大家都知道摔跤是我北冥族最喜爱的节目,现在三村长和大山的比试先进行第一场,摔跤比试。” 众人欢呼起来,都为达蓝加油,达蓝的斗志被点起,一跃而上,直接就要凭着自己强壮的身体和强大的爆发力把大山压倒在地,大山还是那副不急不躁稳重的样子,灵巧的闪避了过去,一个轻功就飞到了达蓝的头上,达蓝一愣,欢呼的人群也一愣,似乎都没有想到大山居然会轻功,只有素素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达蓝反应过来,气愤的想把他摔下去,但是大山精壮的身板稳如泰山,怎么也摔不下去。 达蓝抓住他的脚踝,使劲往外一扔,大山轻巧的飞了出去,达蓝扑上去,他躲开,只偶尔进攻,迫使达蓝发怒,使劲全身力气来对付他,而大山始终不急不躁,如此反复,半个时辰过去了,达蓝的力气终于耗得差不多了。 大山这时眸中闪过一丝锐气,这是进攻的时刻到了。 他一个飞跃一拳打在达蓝的后背,达蓝转过头来,而大山早已经在等待他,迎面就是一拳打在鼻子上,直接鲜血直流,达蓝被打的头脑发晕,大山那肯放过这机会,又是一连几脚踢在他的膝盖上,达蓝跪在地上,大山一个狠扑,狠狠地把他压在下面,雨点般的拳头落在他的身上,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北冥羽厉喝了一声:“住手。”大山才不甘心离开他的身体,而达蓝再也起不来了。 大山完胜。 大山的父母高兴极了,想不到儿子从哪里竟然学来这么大本事,把三村长都给打败了,但是惊喜了一会,又觉得不妥,把三村长打成了这个样子,还怎么在村里呆下去? 北冥羽似乎也没有想到大山会这么轻松的把达蓝打败,而且手下丝毫不留情,把三村长打的身躯直晃,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虽然对他下的狠手很不满,但是毕竟他赢了。 “第一场大山赢。” “第二场比赛开始,在一柱香的时间内,谁打的猎物多,谁就胜。”说着朝旁边一挥手,就有人去点燃了一炷香, 两人各骑上了自己的马,背上了箭夹,达蓝用袖子狠狠地擦了一下嘴上的血迹,瞪着大山,似乎他才是他箭下的猎物。 两匹骏马撒开蹄子已经跑了出去,北冥羽派出的两个侍卫也跟在后面去捡猎物,接下来,便是心焦的等待。 千寻看了看夜钟离:“你说谁会赢?” “夫人,还用我说吗?” 也是,大山隐藏了这样一个绝招,给对手一个下马威,不赢也难。 千寻问向旁边的北冥羽道:“这族里的年轻人都会功夫吗?” 北冥羽似乎有些心事:“北冥族里会武功的人并不多,如果有年轻人想学艺的话,会去外面拜师,就像我当年也是拜了师,学成归来,才继承了族长之位,但是大山,没有听说他拜师啊?这跟谁学的?我一开始还纳闷呢,三村长当初就是凭着一身摔跤比赛才从众兄弟中脱颖而出,继承了这村长的位置,这大山怎会无缘无故的要和三村长比?原来是有这样的依仗。” 千寻凝眉道:“难道是有了奇遇?” “恩,只能这样解释。” 北冥羽听到这里,脸色微变:“国师,这事,你怎么看?” “你不是想到了?” 北冥羽一惊,抱拳道:“请公主帮我看着场子,北冥羽先走一步。” 也没有和旁人来得及说,就一阵风的刮走了。 千寻担忧的道:“难道这场灾难和大山有关?” 夜钟离没有表情,也没有说话。 千寻看向素素,素素低着头似乎在想什么问题,千寻悄悄地过去,她也没有发觉。 在众人都翘首以盼猜测谁赢谁输的时候,她直接捂上了她的嘴,一个轻功把她带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两手掐着她的脖子。 冷冷的道:“说,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素素露出了惊异的表情,被千寻看在眼里,随着一阵茫然,她无辜的道:“公主在说什么,素素听不懂。” “听不懂是吗,那么如果我现在告诉你,大山在夜钟离的手中,你还听不懂吗?” 素素脸色大变:“你,你们想干什么?” “是谁教大山的武功?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 “没有人指使我们。” “没有人?”千寻抓着她的脖子又深了几分,这两个人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都这时候了,还不说实话? “真的没有人,大山的武功是一年前跟着相伯学的。” 千寻眼眸一闪:“相伯?。”真是没想到。 “请我们来看竞技的比试是谁的主意?” “是我啊。” “说,到底是谁?”千寻面色一冷,骗谁呢?如果这是个阴谋,把夜钟离和她,北冥羽都调来这里,那么绝不是他们两个的主意,这里毕竟还有他们的家人。 “是,是相伯给我们出的主意,说是你和国师说话比较有分量,而且这样大山赢了,有大家作证,谁也无法反悔。” 千寻松开了她的脖子,把她丢下,冷冷的道:“你会后悔的。” 素素胆战心惊的软倒在地上。 她把事情给大村长交代了一番,和夜钟离就急匆匆的直接赶回了北冥羽的营帐。 在那里遇见了急匆匆的过来找他们的落霞。 “不好了,公主,国师,小毛被一个黑衣人掳走了,夜梦去追过去了,夜轻和夜魅听到这个消息也追过去了。” 千寻很吃惊:“北冥族戒备这么森严,怎么会有黑衣人出现?” 北冥羽狠狠的道:“唯一的解释就是出了叛徒,可恨的是我居然查不出来是谁?” 千寻扫了一圈,果真没有见到相伯,便道:“怎么不见相伯?” 北冥羽道:“他对这北冥族的地势很熟悉,我把他派出去寻找了。” 千寻若有所指的道:“相伯不简单,你要小心他。” 北冥羽听了一愣,若有所思起来。 夜钟离脸色凝重的道:“夜魅失去了联系。” “啊。”难道遇见了危险? 北冥羽道:“我派了三队人马去寻找,国师公主放心,一定会找到的。” “落霞,刚才夜梦他们往哪个方向跑了,带我们去。” 落霞懊恼的道:“这路太多了,奴婢走了一趟,根本就记不住,只记得他们是往那个方向去了。” 夜钟离扯着千寻的衣袖就要走,北冥羽急道:“我和你们一起去找。” 千寻道:“族长,你还是在这里等着吧,说不定这只是一个阴谋的一部分,这人把夜梦他们引走,说不定就是为了削掉我们的左膀右臂,再把我们一网打尽。” 北冥羽想想也是,就道:“我派两个人去给你们指路,否则,你们是找不到路的。” “好。” 夜钟离和千寻在两个人的带领下往前面寻找去了。 “公主,你看这是夜梦留下的记号。”落霞指着树上的一道印记说道,千寻上前一看,果真是夜梦留下的,他们在出发之前,约定过各自的记号,以免办完事找不到大部队。 夜钟离道:“恩,这说明我们找的方向是对的,继续找。” “夜梦,小毛。”落霞大声的喊道,但是回答她的只有那一**的回荡的音。 “公主,国师,小心,前面是陡崖。”两个指路人说道。 “好,你们在前面带路。” 这座山上到处都是这样的羊肠小道,和来时走过的一样,只是现在走着,觉得好恐怖,但是只能容一个人通过,还有很多拐角,一开始夜钟离给了她一个木棍牵着她,但是后来路过拐角的时候就要放下来,很麻烦,千寻心急如焚,也不在让他牵了。 就像现在,穿过一个黑漆漆的山洞,伸手不见五指,踩着蛇虫一类的或者踩空了都是很正常的。 夜钟离执意要背她,但是被她拒绝了,在这紧急时刻,她最好不要在添乱了。 穿过山洞,终于见到了光明。 那两个指路人道:“你们看那是不是衣服?” 前面果真是一身黑衣,和夜魅穿过的极为相似,夜钟离上前拿了起来。 那边站在小肠路上的落霞也一喜,拿着一双绣花鞋道:“公主,你看小毛的绣花鞋。” 千寻也看到了,跑到她身边,仔细的辨认,不错,那朵精致的小花还是她亲自绣上去的。 这时轰隆隆的响声从上面传来,抬头一看,居然是一块块的巨石从山上滚下,两人皆大惊失色,距离太近,根本没法挥开,就算用掌风劈走,也是变成碎石砸在她们身上,落霞眼看来不及了,便把千寻往里一推,由于她站的位置本来就在悬崖边上,为了不被巨石压成肉酱,就后退了一步,直接滑下了悬崖,随着一声惨叫,千寻被一推,这边的路居然被那两个指路人堵住,那两个人露出凶光,直接向千寻拍出了一掌,千寻一挡,但是一尺之距,避开了那掌风,掉下来的巨石就要砸在她身上,前后无路,她也只好选择扑向了坠落的落霞,希望能抓住她的胳膊。 而这一切只不过一瞬间的事。 夜钟离离这边的距离有些远,中间又被指路人这么一挡,不假思索的一个掌风直接把他们拍飞了,无数只碎石随着他的掌风也冲天而起,顾不得那一块块的碎石砸在他身上,想也没想,朝着千寻落下的身姿跃了下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0 初次交锋 10初次交锋 午后起了风,吹得地上的石子都飞了起来,打在营帐上簌簌作响,也打在北冥羽的心上,国师和公主走了两个时辰了,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传来,他临走时一再交代指路人,半个时辰给他递一次消息,可是他哪里想到,那两个指路人早已经背叛。 思量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直接掀帘而进,平常严峻的脸上此时也出现了一丝惊慌失措,沉声道:“族长,不好了,达蓝死了。” “什么?怎么死的?”北冥羽也变了脸色:“难道真要亡了我北冥?” “表面上看,是在和大山的比试当中,马匹受惊,被摔下来,正好脑袋磕在石头上,但是那匹白马跟在他身边将近十年,都有默契了,怎么会突然发疯呢,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走,去看看。” 一直站在他身后的相伯咿咿呀呀的拦住他,十分困难的打着手势道:“让我去吧,你在这坐守,万一国师公主有消息了,还需要你发号施令。” 北冥羽想想也是,眼下火烧眉毛了,也来不及去追究三村长的死因了,只能过了这两天再说。 “相伯你要小心保存好现场。” 相伯点了点头,北冥羽不放心,又派了他两名贴身侍卫跟着相伯,以免他有了什么闪失。 “国师和公主一点消息也没有?” “刚才有一个分队过来报告说,在一个山洞边发现了很多碎石,应该是用巨大的威力劈碎的的,我觉得有人在哪里出现过,但是现场除了一件黑色的布料,什么也没有找到,所以也不确定是谁,有可能是掉到悬崖下面去了,可见敌人隐藏的很深,我已经又派了一个分队去悬崖下面去找了,现在我的心咚咚的跳的厉害,总感觉风雨欲来风满楼。” 思量一听也完全没了主意,只能安慰北冥羽或者自我安慰:“国师公主本事大着呢,不会这么轻易的掉下悬崖的。” “我们这族里的路这么复杂,再有本事,也难以上青天啊!” “那现在怎么办?” “我已经派人把族里要发生重大灾祸的事告诉大村长和二村长了,命他们随时做好应战的准备。” 思量道:“那我们现在只有等待了。” “只有如此了。” 直到夜幕降临,狂风刮走了乌云,天幕似泼墨一般,黑的吓人,营帐内小小的烛光显得格外的明亮。 北冥羽被捆绑在椅子上,向思量狂吼:“你放开我,我要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你要我在这里坐以待毙吗?” 思量道:“族长,对不起了,我只能这么做,外面这么黑,所有的搜寻的分队都失去了联系,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我怎么能在放你出去冒险,说不定敌人正等着我们自投罗网,我不去,你也不能去,我已经命令所有人没有我的命令都不能乱动,我们的力量不能再分散了,只有过了今晚,到了天亮,说不定还有反转的机会。” 相伯在旁边比划着:“思量说的对,这么黑的晚上出去,根本就是去送死,我们不能再有伤亡了。” 北冥羽眼见发火不成,只好道:“你先放开我,我不去就是了。” 思量不太相信他:“你真的不去?” 北冥羽双目圆瞪:“你难道想等敌人来了,一刀把我砍了?” 思量想想也对,刚才自己一时侥幸,趁他不备,把他绑了,如果敌人也有这个侥幸的话,可就惨了,便上前给他解开了。 北冥羽拿下绳子,道:“相伯,三村长的马匹可找到了?难道一点可疑的地方都没有?这场比试极有可能是有预谋的,你可派人把素素和大山抓起来审问?” 相伯道:“现场没有任何可疑的发现,马也没有找到,素素和大山都不见了。” “不见了?那么说这两人肯定有问题。” “他们的家人呢?” “大村长表示他完全不知情,大山的父母更是不知情,不过大村长还算说理,已经把权利移交给他的部下了,和大山的父母一起被关进牢里了。” 相伯说完,又问道:“明天是夫人和少爷的忌日,可还去祭拜?” “唉。”北冥羽沉思了下,才下定了决心:“让卓玛去吧,她知道该怎么做?”说完脸色又是一变:“对呀,卓玛呢,怎么没有见她?她刚才说要给我去弄饭,可是都这个时辰了,还没来,实在不是她的风格啊。” 起身,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正好走进来一个急匆匆的下人:“族长,不好了,刚才我去找卓玛小姐,看见她营帐里的东西撒了一地,而她也不见了。” 北冥羽火急火燎的进来,便看到满地的碎瓷片,桌子上的菜,纸笔也撒了一地,还有点点的血迹,差点没有软倒在地。 难道,这么快就连累了她?此时他才明白千寻说过的话,等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惜就晚了。 他完全失去了主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思量扶住他,把他按到凳子上:“族长,你要镇定,卓玛会没事的。” 北冥羽自嘲道:“呵呵,我最终还是害了她,是不是我这辈子就注定了要孤苦无依,活在报仇和悔恨里,和谁在一起,就是害了谁?就像依依,就像卓玛,我今天早上还跟她说,明天要和她一起去依依的坟前忏悔,如今我要怎么办?” “族长,你不要乱了阵脚,如果那人真要卓玛的命,就直接把她杀死在这里了,不会把尸体也运走啊,这说明她还活着,可能只是被掠走了。” “也是,你说的对,还有希望,我要打起精神来。”北冥羽缓和了一下脸色,重新打起了精神:“走,回营帐。” 北冥羽和思量把桌子上的地图研究了一遍又一遍,他们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没有人比他们更熟悉这里的每一条道路,就算有内奸,也不可能完全没有漏洞,也不可能把每一条道路给敌人剖析的面面俱到,那么如果让他们抓到一个机会,那么反击的时刻就到了。 “巫师大人,你觉得内奸会是谁?” “这个不好说,如果是个普通人,绝不可能布局的如此周密,但是如果说对北冥了如指掌的话,这人就太少了,除了你,我,村长们,就是相伯了,但是我们都是土生土长的北冥人,怎么会做出这样不利于自己族的事情呢?” “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倒要看看是哪路小鬼要来索我的命?”北冥羽完全恢复了斗志。 “说的好,北冥一组传承了几百年,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见过,这一点小意思算什么?” 北冥羽和思量部署了一阵,思量就出去下命令去了。 北冥羽坐在凳子上打了个盹,清晨在睁开眼睛依然精神抖擞,他换了一身新衣,是身为一个族长的气魄和燃烧起来的斗志。 命一村把准备好的纸钱和花都规整在了一起,他要去给她的亡妻和孩儿去扫碑去了,这也许是他最后一次给他们扫碑,也许又是新生活的开始。 依依的墓碑在另一个山头上,那里都是密密麻麻的墓碑,全都是上次陪着依依去的亡魂,把她们葬在一起,好让他们黄泉路上有个伴。 北冥羽捧着花,点燃了纸钱:“依依,豆豆,我来看你们了,原谅我三年都没有来了,也原谅我至今也没有给你们报仇,本来我还有一件事也要征得你的原谅的,就是我和卓玛决定在一起了,她为了我付出了那么多,我觉得不能再辜负她了,这也是你希望看到的是不是,要不然昨天我也不会梦到你一直冲着我笑。” 铁骨铮铮的汉子此时也是一个侠骨柔情的丈夫和父亲。 “哈哈哈,她很恨你的,北冥羽,你就是这样对待小师妹的?这就是你当初对她的承诺和一往情深?”一道阴郁的乖张的声音似魔鬼般的传来,嚣张至极,阴森至极。 北冥羽的脊背一僵,控制不住的发抖,这声音如此熟悉,熟悉到刻在他的骨髓里,刻到他每一滴血液里,熟悉到出现在他每一天的梦里。 他不敢扭过头,不敢去接话,生怕回头一看,这就是幻觉,是梦境,这可是他整整的盼了好多年,好多个日日夜夜才盼来的声音,他上天入地也要寻找的声音,恨意涛涛也无法表达他此刻的心情。 “孟傲天,是你么?你终于肯出现了?” “是啊,我出现了,你为何不敢回头看我?怎么害怕?哈哈哈,你今天就受死吧,我要用你的鲜血来给小师妹洗碑,我要让你生生世世都见不到她。” 北冥羽终于转过了头,看着那依然被蒙着的左眼,那被毁掉的脸颊,唯一不同的是脊背挺得很直,腿脚不再一个高一个低。 “小师妹?你不觉得自己是在侮辱这三个字吗?”北冥羽真正的看到那副身躯时,却变得平静了。 “哈哈哈,我侮辱了这三个字,那么你呢?小师妹刚去了几年?你就另寻新欢了?这就是你对她的情深意切?” “那么你呢,你是怎么对待她的,你让她倍感屈辱,你让她死不瞑目,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北冥羽想起曾经的惨相,恨不得要上去咬断他的脖子,抽他的筋,扒他的皮。 “我们手下见真招吧。”他不想与他废话,只想快点结果了他,这是他这些年日思夜想的唯一想做的事,更可况是主动送上门的? “哈哈,北冥羽你想与我动手,我一会会成全你,但是现在还不到时候,你以为只有你恨吗?我也等这一天等了好多年了。”那阴森森的声音尖利的像在啃噬人的心脏,那被毁掉的半边脸此刻更狰狞了,像恐怖的恶鬼。 “哼,你还想等什么?等我全军覆没?你也未免太异想天开了。” “是吗?你还有反转的机会吗?” 孟傲天胸有成竹,就等着把北冥一网打尽。 “你看看这是谁?” 他一鼓掌,立马从左侧的悬崖下跃出一个黑衣人,手里提着的赫然就是晕倒的卓玛,北冥羽脸色巨变:“孟傲天,你太卑鄙了。” 孟傲天完全疯了的样子:“你既然说我卑鄙,那我就做些卑鄙的事给你看看,当初你赶尽杀绝,使我坠入火海,成了现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居然还不满意,非要杀了我,哼,今天我就让你亲眼看着她变成我的样子,不知道,到时候你是否还能和她躺在一个被窝?哈哈哈,你说我是先挖了她的眼睛,割了他的舌头,还是从她的脸上割个几刀子?” 北冥羽压下全身的怒火,一字一句的道:“你敢?” “现在人在我的手里,我有什么不敢的?只是我有一个问题很奇怪,究竟是死了的师妹和你儿子在心中的位置重些?还是这个女人在你的心中重些呢?你是选择报仇还是为了这个女人束手待毙呢?” 北冥羽再也受不了了,纵起一跃,挥起一掌,向孟傲天扑去,孟傲天躲开,三个黑衣人从悬崖地下飞上来,对上了北冥羽。 各挥出一掌,三个黑衣人退了一步,北冥羽退了好几步。 思量扶住他,他才停了下来。 “哈哈,想不到你居然不顾这个女人的生死,那么我就成全你。” 孟傲天阴毒的眼眸一睁,下了命令:“杀了她。” 黑衣人的刀朝卓玛的脖子上抹去,但是一个毒针,直接穿过了他的喉咙,一个身影一闪,卓玛被带走了。 孟傲天一愣:“你还藏有杀招?” “哼,你以为只有在筹谋吗?让你死明白一点,其实我早就怀疑了你的身份了,只是没想到还真的是你。” “你是怎么发现的?” “是国师大人早就怀疑了你的身份,我本来就对每个人有所怀疑,于是我注意了你的一言一行,确实,你有些心急,变得太热情了,而且,最关键的让我确认你的身份的,是我从卓玛的营帐里的地上,捡到了一根头发,那根头发有些红,有些白,除了你,我们这些人都没有红白发。” 孟傲天再次露出凶狠的目光,自己的阴谋居然被识破了,他哪里肯甘心。 孟傲天冷笑道:“那又如何,没有人能帮的了你。”朝身后一挥手,几十个黑衣人又冲天而起,把北冥羽带来的士兵团团包围起来。 那肃杀的气氛使每个人都变了脸色,有些惊慌的把北冥羽围在中间。 这时,从远处传来一个更加惊慌失措的声音:“族长,不好了,族长,不好了。”孟傲天终于露出了得逞的笑容,他等的就是这一刻的到来。 他手下所有的黑衣人为跑过来的报信人让开了一条道,那报信人没有什么阻碍就直接跪到了北冥羽的身前。 那人哭丧着道:“族长,族里所有的人都中毒了,一个个口出白沫,脸色发黑,躺在地上痛苦不堪的。” “哈哈哈。”孟傲天一阵阵狂笑打断了他的话。 “北冥羽,就让我们今天解决了所有的恩怨吧。”他也等这一天等了好多年了,从他进入师门见到小师妹的那天起,他就入了魔道,再也回不了头,因为小师妹的眼中只有北冥羽,无论武功,智谋他都不分昼夜的学习,就是为了把北冥羽比下去,让小师妹喜欢上自己,可是北冥羽不但继承了北冥族的族长之位,还娶了他最心爱的女子,而他终究一无所有,他怎能不恨。 尤其每天看着他和小师妹恩恩爱爱的,他怎么能不被爱蒙蔽了双眼,入了心魔? 于是他筹谋,算计,呵呵,真是天意弄人,就算他打败了他,把他的族给灭了,成功的夺了他的族长之位,小师妹也不愿正眼看他,情愿死也要为北冥羽守身如玉,他怎能不恼?于是他红了眼睛,强了她,她却更加的恨他,至今他也不能忘记那双仇恨绝望的眼睛,以及那令人伤心的话语,屡屡出现在他的梦境里,折磨着他时时刻刻不得安宁。 她说:“孟傲天,如果能去掉你给我的耻辱,就算让我变成一缕孤魂,或者魂飞魄散,我也甘愿。” 那一刻起,他后悔了,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后悔,他这辈子最不愿伤害的就是她,而最后伤害最深的反而就是她,真是冤孽!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北冥羽,如果没有他,说不定和小师妹恩恩爱爱在一起的就是自己。 两个人带着旷古未有的怨恨,怨念战在了一起,掌风如剑,飞沙走石,风云变色。 几十个黑衣人显然之前就受过主人的交代,迅速的朝思量这边杀了过来,思量瞳孔一缩,大手一挥,那些个士兵纷纷从怀里掏出手雷,扒开信子,扔了出去。 惊天动地的轰隆声参杂着数不清的惨叫。 侍卫们惊喜连连,没想到这小小的东西,威力居然如此巨大,思量一挥手,侍卫们就雄纠纠气昂昂的冲杀了过去。 孟傲天本来志在必得,如今被这不知所云的东西震撼,心里骇然,但是手掌更快了。 “北冥羽,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准备?” “哼,我说过你不会占到便宜的。”其实他先前和黑衣人对了一掌之后,心里便沉了底,这些人个个武功高强,自己带来了的士兵怎么可能是对手,他压根就没有把希望寄托在公主送给他的这些黑黑的东西上,没想到,公主说它是制胜的法宝,它果然就是。 他顿时心里也像被打了气,斗志昂扬起来。 那些缺胳膊断腿的黑衣人惨叫连连,那还起的了身,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士兵打杀了,一番之后,几十个黑衣人只剩下几个了。 侍卫的武功太弱,要提高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于是前几天在思量的带领下,练就了一个阵法,黑衣人武功高强,但是一时也奈何不了他们。 千寻在救北冥羽出死牢之时,曾经教过他恢复武功的方法,北冥羽练过之后,功力反而更高了一层,他和孟傲天的武功本来同出一辙,功力也不分上下,但是这种焦灼的状态,显然不是孟傲天想看到的。 他大声喊起来:“离飒宫主,你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出来?” 从远方,也许是从身边响起了一个狂笑,不可一世的声音:“哈哈,孟傲天,你是不是太着急了,就这点出息还想报仇?” “你快点帮我把那些侍卫们收拾了。” 一身艳丽宫装的绝色女子出现在他们旁边,看起来也就三十来岁的样子,妆容精致,额间一抹朱砂,和红艳的嘴唇交相辉映,只是眼底露出的狠绝使她整个人看上去霸气十足,像看好戏似得看着他们的打斗,时不时的也点评一下,斜睨一切,藐视一切。 “快帮我除了他们。”孟傲天再次着急的喊道,如果一切被夜钟离识破了,那么就说明夜钟离和沐千寻的失踪是有意为之,目的就是将计就计,引他们出来,然后一举歼之,这是不是说他布置的自以为天衣无缝,其实只不过是在对方眼皮底下耍小丑? 此刻他的心里有些慌,如果这次筹谋失败了,北冥羽怎么可能会放过他,也许明年今日就是他的忌日,又怎能不急? 离飒不悦:“你着什么急啊,北冥全族的人都中了你下的毒,如果这么快就把你的敌人弄死了,你还怎么享受这种追逐猎物的快感呀?” “哼,离飒宫主,你就这么确定夜钟离和沐千寻就这么轻易的死了?” “如果他们这么轻易的死了,也不配我离飒亲自过来了。”离飒不以为然。 “那你还不快帮我解决了他们?” 离飒的一点朱砂闪过妖异,狠眸迸发出骇人的光芒,直接带着灭绝一切的力量向思量组成的阵法轰去,势必要把这一切一次性毁灭。 那阴毒的掌风带起的风沙走石,迷得人睁不开眼睛。 北冥羽受着孟傲天的牵制,只得眼睁睁的看着离飒强大的掌力要把这一切淹没。 从上山的方向徐徐飞过来一个黑衣男子,带着无双的风华,对上了这一掌,众人的眼睛在一睁开,便已是明媚的阳光,黑暗被光明代替,没有了飞沙,没有了走石,有的只是人间的四月天,和煦的春风。 离飒一偏头:“夜钟离?果然没死?” 依然是懒散的凉凉的声线:“你不死,我们怎么好意思死呢?只是我夫人说要见见你这个变态的女人,我也只好装死,圆了夫人的心愿了。” 离飒刚才还不可一世的表情,此时一听夜钟离居然骂她变态,哪里还受的了,直接又挥出了雷霆般的一掌。 夜钟离嘴角一勾,冷冷一笑:骂你变态,是便宜你了。 那边的千寻悄不声的摸了上来,抱着双手看着酣战的几方,像拉家常似的说了句:“孟傲天,依依让我给你捎句话来,她说她恨你。” 孟傲天身体一僵,这话戳到了他的软肋了,手下慢了一拍,被不分上下的北冥羽立刻占了先机。 千寻见这句话起了效果,暗叹一句,还是夜钟离那家伙有办法,继续说道:“她还说想起来以前喊过你师兄,她就觉得恶心无比,如果可能的话,她情愿不认识你,或者可能的话,扒了你的皮,喝了你的血,熬了你的骨头给她的儿子喝。” 千寻慢腾腾的说道,她每说一句,就看到孟傲天的脸色变一变,动作也渐渐地凌乱起来,北冥羽越来越有精神,那些话就真的像是依依说的,鼓舞着他给她报仇。 北冥羽致命的一击终于来了,孟傲天被拍飞了过去,北冥羽袖子里的剑突然变长,生生的插进了孟傲天的脑袋,脑袋开花,脑浆四溢,那一只挣得大大的眼睛也被抠出了眼珠,死的是惨不忍睹。 北冥羽对天发出了一阵阵的笑声,几年的恩怨,几年的恨意,几年的大仇终于报了。 北冥羽几个砍杀就把剩下的几个黑衣人给解决了。 而那边秋叶抱着依然昏迷的卓玛在看热闹。 夜钟离和离飒在空中战的越来越激烈,几乎看不出他们的身影和他们的招数。 千寻对着空中大喊:“夫君,加油啊,一定要打败那个变态的女人。”自从夜钟离给她说了离飒是对她母妃有恨,所以把仇恨带到了她的身上,要置她于死地,她便给她起了这样一个代名词。 那边夜梦带着小毛也跟着喊:“变态,变态。”就像鼓点一样,铿锵而有节奏。 离飒气的身躯发抖,话说她身为魔宫宫主,所有的人都对她敬而远之,何时被几个黄毛丫头这样骂过。 和夜钟离对了一掌分开,看到千寻那张激动兴奋,似曾相识的脸,更是恨意滔滔。 “你就是沐千寻?” “不错,本公主就是。” “哈哈哈,本公主?你还好意思自称本公主,你还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野种呢。” 离飒疯了似得狂笑。 千寻也不生气,连嘲带讽的道:“据说你是前魔宫宫主从野地里捡的?哎呀呀,这个野种还是你自己留着用比较合适,留给你儿子,孙子?矮油,银家怎么忘记了,你都一大把年纪了,似乎还没有嫁人吧,是不是年纪大了,没人要了?还是因为你是野种,被野狼舔过?妈呀,你刚才和我家夫君对了一掌,有没有脏了我家夫君的手啊?”说着夸张的跑到夜钟离的身边,用手帕给他使劲擦了擦手,又嫌弃的把手帕扔的远远地:“哎呀,看样子要回去多消几遍毒了!”还幽怨的瞪了离飒一眼。 离飒被气的胸脯一鼓一鼓的,说不出话来。 但是忌惮于夜钟离的武功,也占不到什么便宜,随即一招手,过了片刻,才只有一个吐着血的黑衣人跑到了他的跟前,她一愣,厉声喝道:“人呢?” “启禀宫主,人都死了。”说着看了看夜钟离,也眼睛一闭,死了。 离飒没有想到她带来的死士居然全军覆没,看来还真是太小看他们了:“你们等着,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从袖中甩出一条红菱,飞向了对面的悬崖,借着飞了过去。 “死变态,都六十了,赶快回去倒贴个男人吧,要不然你会变成七十的,比太后那个老太婆还难看。” 飞在悬崖之间的离飒身子一晃,差点摔向悬崖。 夜钟离那樱花般的薄唇一勾:“夫人,想不到绝技还真多,真是令为夫刮目相看啊。” “什么绝技?我怎么不知道?” “骂人不带脏字的绝技。”众人异口同声的道。 & 众人怀着打了胜仗的喜悦心情,一路上叽叽喳喳的回了营帐。 北冥羽是觉得几年来的大仇终于得报,心底压着的石头才落了地,一身轻松,怀里抱着卓玛,佳人在怀,怎能心情不舒畅,一而再的问:“公主,卓玛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你这么着急干什么?难道要急着入洞房啊?” 千寻说的毫无顾忌,但是北冥羽却红了耳根:“公主说什么呢,我只是担心她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会不会脑袋有什么损伤?今天是依依和豆豆的忌日,怎么可能呢?” “哦,那我看看。”千寻走进,搭了搭卓玛的脉搏,脸色一凛,北冥羽看她脸色不对,着急的问道:“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不好说。” “怎,怎么说?” “好像还真的伤到了脑子,有可能失忆。” 北冥羽脸色一白,腿脚一软,差点没跪倒地上:“怎么会这样?” 千寻无所谓的道:“我倒觉得这样很好,她忘了你,正好不用伤心了,你也没有了什么负担,也可以给你的依依守身如玉了,最好的结局了。” “公主,我已经在依依坟前忏悔了,要忘记这几年不堪回首的日子,重新开始,更何况孟傲天抓走她的时候,我才明白,她对我的重要性,依依不会希望我为她守身,我也没有背叛对她的爱,只是留在了心底,我想这也是依依愿意看到的。” “这么说你完全想通了?要好好珍惜眼前人,和卓玛好好过日子?” 北冥羽重重的点了点头:“当然,我北冥羽说得出做的到。” “嗯,你好人会有好报的,卓玛会好的,说不定到了营帐就醒了。”千寻对着怀里的人道,卓玛眨了眨眼皮,不过忧心忡忡的北冥羽压根就没有发现。 千寻幽幽的叹了口气:“昨天在悬崖低下呆了一晚上,睡得要腰酸背疼的,就算晕过去,能享受卓玛的待遇…。” 话音未落,身体已经腾空而起,被夜钟离抱在了怀里,愉悦的声线在头顶响起:“夫人可以直说。” “可是我就想让你猜。” 旁边的众人皆对这样矫情的公主嗤之以鼻,公主,你知道你这样多想让我们这些单身的人揍你一顿吗? 偏偏欠扁的人还很不自知:“哎呀,这样真是舒服多了。” ------题外话------ 亲们,我把魔宫宫主的名字给改了,前面是绝情,为了和情公子区分开,现在改成了离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1 很正经的运动 北冥羽道:“想不到一切都在国师的掌控之中,既然这样,那些村民和那些消失的士兵应该没事吧?” 千寻道:“你倒是听看得起我们。” “哈哈,公主这话差亦,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把所有的事都安排的尽善尽美,那么非国师和公主莫属。” “这可是国师的功劳,我只是一个接受命令配合演戏的小兵罢了。” 北冥羽道:“公主自谦了,孟傲天到死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怎么被识破的,其实我也很想知道国师是怎么发现这其中的猫腻的?” 说起这件事,千寻也是幽怨多多,撇了撇嘴道:“是啊,给大家解解惑吧,国师,布下了天罗地网,让我们配合你演戏,却不让我们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可是很憋屈的。” 夜钟离很是无奈的道:“我不是不想让夫人操心吗,操心多了,容易老的快。” “切,你怎么不说脑子要是不常用的话,容易得老年痴呆啊。” “哦。”夜钟离恍然大悟:“原来夫人经常自己偷着乐,是因为得了什么老年痴呆的缘故?” “讨厌。”她捶了一把他的胸膛,揭穿她有意思吗? 瞧,旁边的那些人都捂着嘴偷着乐呢。 “咳咳,你到底说不说呀。” 夜钟离淡淡的道:“我一开始一直在思索,北冥族里出现了内奸,但是我们布下了天罗地网,并没有发现任何他们联络的信息,那么他们是怎么联络的呢,昨天我看到素素大山和相伯亲密的样子,便想通了这一环节,原来他们就是这样光明正大的传消息的,我看到相伯的脚一瘸一瘸的,但是幅度很大,和正常受伤的人的幅度不一样,他更像是特意这样做的,在加上这两天族里闹出来的事,似乎都和素素和大山有关,我便猜测,这内奸有可能就是他们,只是没想到居然是你的仇人孟傲天,素素请我们去劝说大村长,一定有所图谋,于是我就让夜魅将计就计,直到她邀请我们去竞技场,我便明白了,这是要拖住我们,要进行他们的阴谋,所以我就把情况传给了夜魅,让他早早做好了部署,至于那两个领路人故意把我们领到那个山洞前,想把我们一网打尽,全都推向悬崖,那么我自然就成全他,正好找到夜魅他们不用费什么力气。” “原来一切都在国师的把控之中,那你们给我传递的你们平安的消息给的也太晚了,我虽然觉得你们不会有事,但是还是提心吊胆的。” 千寻插嘴道:“那还不是为了让你在相伯面前演戏演的像些。” 北冥羽狠狠地道:“不是相伯,是孟傲天,没想到他居然藏在了我的身边,更没想到的是那次的火海,我还以为他逃脱了,没想到到是成全了他,居然装扮之后扮成了相伯的样子。” 夜钟离道:“孟傲天一直潜藏在魔宫里,所以你这几年的疯狂地找他,才没有发现他的踪迹,这次他和离飒联手,各取所需,他竟然想把全族的人都赶尽杀绝,实在是凶残,幸亏夜魅一直掌握着他的行踪,一早就找到了解药,在族人中毒之后,及时给他们服下,让他误以为毒计得逞,那些失踪的士兵也在被孟傲天杀之前被我们给救了。而离飒则想利用死士将我们一举歼灭。” 北冥羽恨声道:“这两人着实可恶,就凭他们也想把我们一网打尽,未免太异想天开了。”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就比如离飒这样的女人为了权势,居然用练就死士这样残忍的招数,早晚会死无葬身之地。” 夜钟离道:“夫人说的对,幸亏夫人的火攻,把他们尽数消灭,只留下了一个通风报信的,要不然我们还不知道要浪费多少力气。” 北冥羽奇道:“这死士真的这么厉害?” “是啊,离飒给他们的身体下了一种蛊,身体死了但是只要蛊虫还在,就还可以在复活,夫人的火攻不但烧了他们的身体还把蛊虫一并烧死,绝了后患,夫人真是英明。” 后面跟着的夜梦夜魅对他们的主子,这时不时要拍夫人马屁的事情嗤之以鼻。 不过,相比来说,人家北冥羽的夸赞就显得真心实意多了:“公主果真是足智多谋,让我这七尺男儿都倍感惭愧,就光是这手雷,北冥羽就觉得这辈子也弄不出来。” 夜钟离凉凉的道:“北冥族长不必自惭,本国师也没有这个本事。” “呵呵。”北冥羽讪讪的摸摸鼻子,真是一不小心把国师也捎带着给打击了。 思量也乐呵呵的道:“不管怎么说,这次只死了三村长,我北冥族就度过了一次危机,真真是我们没有想到的,国师公主就是我们的贵人。” “恩,是啊,我们是该好好地庆祝一下。”北冥羽也来了兴致。 千寻总是不遗余力的调侃:“是不是连你和卓玛的喜酒也一并喝了?” 北冥羽轻咳了一下:“公主总是开玩笑。” “哎,我说的可不是玩笑,我觉得这卓玛有天生的领导能力和号召力,又沉稳能干,是想把她带走,为我沐云国服务的。” 北冥羽哭丧着脸,对着千寻就是一个鞠躬:“公主,手下留情。” 他手里还抱着卓玛,而千寻在夜钟离的怀里,这情形着实有些滑稽。 卓玛忍不住的装作刚刚的醒转过来,懵懂的问道:“没事了?” 北冥羽忙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你醒来就好。” 千寻在心里叹了叹,她只不过在口头上难为了北冥羽一下,这么快就心疼了,受不住了?瞧瞧这出息,女人呀,总是心甘情愿的被爱情谋杀。 “你醒了就好了,北冥族长可是担心坏了。” 卓玛满目含情的看了看北冥羽,低着头道:“快放我下来。” 北冥羽这才反应过来,急匆匆的把她放下。 千寻抿着嘴偷笑:“族长,我们是注定喝不上你们的喜酒了,不过希望下次来的时候,能喝上孩子的满月酒。” 两人都对公主的调侃和跳跃的思维惊得呆了呆,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千寻的眼珠转了转:“我们还是告辞吧,不打扰你们死里逃生后的诉衷情了。” 说着跳下夜钟离的怀抱,拉着他的手就走,众人也借口纷纷告辞。 北冥羽想拦,却没人听。 回到自己的营帐,千寻就收拾包袱,准备吃过午饭就离开。 夜钟离幽幽的道:“夫人,何必怎么心急,我们早上起来和离飒的死士大战了一个时辰,好歹也要休息一下,明天再走。” 千寻边收拾边道:“我们还是早早的找到魔域之花吧,否则我的心总是安定不下来,如果让雨罗刹知道了我给她吃的毒药只是吓唬她的,那事情就麻烦了。” 夜钟离一把把她拉在怀里,在她的耳边吹着仙气,以无比暧昧的口气道:“不着急,如果夫人不累的话,我们可以找点别的运动。” 千寻被弄的全身都麻麻的,痒痒的:“你能不能正经些。” 夜钟离左右思考了老大会,无比认真的道:“这种运动不正经?” “咳咳,这是白天好不好?” “我已经吩咐夜魅不允许任何人进来。” 千寻晕倒,她能远离这个人么? 第二天,千寻懒洋洋的躺在床上,动也不想动,幽怨的道:“夜钟离,我发现你花样见长啊,说,你是不是背着我去怡红院那样的地方偷艺去了。” 夜钟离眉眼弯弯,笑意浓的化不开:“夫人,你想多了。” “哼。”千寻气鼓鼓的道:“反正我现在走不了路了,你一会背着我。” 夜钟离在旁边慢腾腾的道:“刚得到独狐印的消息,白狄境内关闭了城门,我们有可能过不去了。” 千寻一愣:“独狐印?他不是我的人吗,为什么要向你汇报啊?” “夫人,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不就是你的吗,何必分那么清楚?” “胡说八道,你的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好不好,不要强词夺理,说,你们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咳咳,这勾搭一说,是不是差强人意了,只是看你睡得熟,没有打扰你而已,他可能觉得向我汇报等于向你汇报了。” “哼,独狐印,我记着你了,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躲在军营里的独狐印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才停下来,自言自语的道:“这又是谁叨叨我了,难道又是那个难缠的女人?” 慕容梨尚很无辜的躺着中枪了。 千寻推了推他:“到底怎么回事?” “内乱,白子楼回到白狄之后,老皇帝知道了真相,知道冤枉了儿子和妻子,心里悔恨,便宣布白子楼为下一任皇帝的唯一人选,白子楼原来的旧部也纷纷明白了真相,纷纷脱离了白子山又归属了白子楼,这让这白子山如何肯服,他和白子萌统一了战线,誓死要和白子楼决一死战。” “那现在情况如何?”她还记得曾经和白子楼击掌为誓,要帮他回到白狄,报仇雪恨。 “旗鼓相当,你父皇因玉碗和白子盟有姻亲关系,派兵资助白子盟。” 啊,那不是和白子楼成了对立关系了吗? “我皇兄怎么说?” “你怎么不问问你父皇派了谁统领三军?” “难道不是战家的人?” “还有呢?谁是副帅,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猜不出的话,嘿嘿。” 千寻望着那边又发出的狼光,叹了口气道:“难不成是我二皇兄?” 夜钟离颇为失望,十分可惜的道:“夫人怎么这么聪明。” 千寻得瑟的道:“哼,其实我早就猜出来了,只是不屑告诉你罢了。” “哦,那夫人要是不屑告诉我正确的答案就好了。” “切,你想的美,我告诉你,我要和你分床睡,受不了你了。” “夫人这样说,真是太伤我的心了,难道为夫表现的不好?” “你看见我的黑眼圈没有,整天整夜的折腾,你是不是想把我累死啊?” “不想,好吧,这会就饶了你吧。” 噗,千寻呕出了一口血,这会?难道说等会还要继续……神啊,杀了她吧! & 大概午时时分,千寻接到沐千意的传信,让她去一趟军营。 夜钟离和千寻向北冥羽告辞,并顺便把小毛留下,小毛和夜梦呆的久了,可能是太缺乏安全感了,死活不愿意留下,抱着夜梦不撒手,几人好劝歹劝,最后卓玛拿来了许多好吃的,还承诺了很多美好的前景,但是她就是不同意,最后夜梦毫无办法,眼汪汪的盯着千寻,希望她能同意。 千寻看着这可怜的孩子,也心生不忍,当初她也那么的渴望亲情,就算知道亲生父母待她还不如福利院的院长,但是就是想待在他们的身边,估计这会小毛已经先入为主的认定夜梦了。 她只好开口道:“小毛,我们这一路上会碰到很多困难,就像昨天你被抓走一样,可能到那时夜梦姐姐没法及时救你,你会受伤,会流血,你不害怕吗?” 小毛坚定地摇了摇头:“不怕,和夜梦姐姐在一起,死了也值了。” “哎,好吧,我们就带着她吧。”这孩子中了夜梦的毒了。 他们到沐云**营的时候,沐千意出去巡查去了,并不在营帐里,只有一个臭小子翘着二郎腿,躺在副帅的椅子上,睡得呼哈呼哈的。 领他们进来的侍卫上前推了推他:“独狐小侠,独狐小侠。”独狐印吧嗒吧嗒嘴,扭过身继续睡,侍卫很为难,独狐印吩咐他们这个时候不许打扰他休息,即使主帅战北野来了,也不许叫醒他,但是国师公主的身份特殊啊。 千寻吩咐道:“你先下去吧。” 侍卫如释重负,行了礼后,便离开了。 千寻惊喜的叫道:“梨尚,你怎么来了?” 还在打着呼噜的独狐印腾的一下从躺椅上蹦了起来,起身太急,撞到了桌子角上,哎呦一声,捂住了脑袋,左右看了看,没有噩梦中的身影,才松了口气。 “公主,你故意的是不是?”又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把腿往桌子上一搭,得瑟起来,那吊儿郎当的表情真是欠揍。 “真是不知道那梨尚到底看上你哪里了,除了一张脸英俊外,其他的一无是处,怪不得人家哥哥死活不同意呢。” 独狐印不愿意了:“是我不愿意,好不好?是她整天追着我跑,又不是我上赶着追她?再说了,公主,是我替你卖命,你老向着她说话干吗?” “切,你替我卖命?那昨天的消息你怎么没有传给我呀?你还知道我是你主人呀?” 独狐印不以为意:“嗨,你和国师谁跟谁呀,对不对?” “那人家夜魅怎么从来都分得清主人,从来不把消息传个我呀?” “咳咳,公主,这要问你自己呀,是不是你人缘不好咋的?”独狐印笑的很开心,好像她在说的都是蠢话一般。 “你,你怎么不说是你这个属下当得太不合格了?” “这也不能怪我呀,属下还不是体恤你,觉得你白天要忙,晚上也要忙,得不到休息吗,如果精力太旺盛了,国师也不会放过你啊,恩?”独狐印朝她眨眨眼。 气的千寻说不出话来,有这样不听话还反驳上司的属下吗?她怎么就遇不上夜魅那样的属下呢?指着他“你”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瞪了瞪气定神闲的夜钟离,对着独狐印道:“你就等着吧,等着梨尚把你扑倒的那一天。” “哎呀,不老公主操心,到时候也是她下不了床,也不会是我。” 踢了一脚憋着笑的夜钟离:“我要去找二皇兄。” 说着气鼓鼓的出了营帐,再也受不了两只猥琐的禽兽,落霞,夜梦和小毛在营帐外面笑的很开心,看见千寻出来,立马闭上了嘴:“我们带着小毛去溜达溜达。” “哎,等等,军营里哪能溜达,找独狐印要个营帐老老实实的呆着去。” 三人低着头聆听教训。 千寻出了营帐,问了几队巡查的士兵,最后也没有找到沐千意,她这段时间太忙了,接二连三的事情没完没了,也没有时间去关心他,不知道他的腿恢复的怎么样了? 不过却意外的见到了另外一个人,战北野,四目相望,皆是一怔,千寻朝他点了点头,准备绕过去走掉,战北野却拉住了她的胳膊:“寻儿。” 依然是这个称呼,沐千寻却感觉到尴尬,她现在虽然拥有了原来沐千寻的记忆,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比较好,他原来也一直叫她寻儿,但是现在变成了她,还和夜钟离成了亲,他也有了未婚妻,他在这样称呼她,就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好像他们之间有了什么不正当的关系似得,她拂开他的手,疏离的道:“战将军。” 本来还含着一丝柔情的冰眸在这一声战将军中,消失殆尽,终于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差距,一个是别人的妻子,一个也已经有了未婚妻,那一道鸿沟再也跨不过去了。 慢慢的覆上的的是冰冷无情,淡薄疏远:“公主怎么会在这里?” 千寻淡淡一笑,终于拉开了距离:“我奉父皇之命,前来探查情况。” “这是军营,不是女子应该呆的地方,公主还是不要久待。” “办完事情,我就会离开。” “沐千寻,你怎么会在这里?” 千寻听到这有些尖锐的带着质问的口气的声音,暗暗道:真是冤家路窄,到哪里都能见到让人不顺心的人。 等她走进,才带着官式的微笑道:“那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呢?”她偏头转向了战北野:“难道是随军家属?但是似乎你们还没有成亲吧,这样姐姐是不是追的太紧了?” 提到这婚事,就像触到了战北野的软肋一般,更可况这是千寻说的,更像是戳着他的心,他面无表情的道:“回去,谁让你在军营外面乱走的。” 沐千叶很委屈,她刚才还看见战北野看着沐千寻的时候,还闪过丝丝柔情,怎么对着她的时候,就是寒的冰霜一样的脸,他是她的未婚夫好不好? “我是封太后奶奶之命来照顾你的,我为什么不能再外面走,而她却能?” 战北野不想与她多说一句话,拽起她的胳膊就往前扯,力量太大,扯得沐千叶一声惨叫:“疼,你轻点,战北野,我才是你的未婚妻,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 声音渐渐远去,沐千叶的喊叫还没有停止,引得巡查的士兵偷偷地回头看。 千寻也伸长脖子看热闹。 一道凉凉的声线总是不合时宜的响起:“夫人,可看够了。” 正是等了好久,也不见媳妇回来的夜钟离,他本来正在教训独狐印,他的媳妇自己欺负可以,但是别人反驳一句都是不行的,更可况还把夫人气的冲出去了,这不是犯了滔天大罪吗? 不过最后独狐印被教训的不耐烦了,嘟囔了一句:“战将军还在军营呢。” 就成功的把夜钟离这尊大神给驱走了。 千寻吁了一口气:“没看够。”她就喜欢看见沐千叶吃瘪的样子,看一千遍也看不够。 夜钟离却黑了脸:“和战北野好久不见了?” “啊?”千寻醒悟过来他在想什么,噗嗤一声笑了:“吃醋了?” 夜钟离直接上前一措手就把她抗在了肩上,千寻嗷嗷直叫。 “夫人,在大点声,让全军的人都来看看。” 千寻立马捂着自己的嘴不说话了,她可不能跟沐千叶一样丢人。 不过士兵们可大饱眼福了,刚才将军扯了一个公主,这国师又扛了一个公主,哎呀,妈呀,这种场面,在军营里,那是百年不遇啊。 夜钟离扛着千寻直接回了副帅的营帐,他和千寻刚到,还不知道沐千意为他们准备的营帐在哪里。 “滚出去。” 悠然自得的独狐印还没有从刚才成功逼走国师的伟大胜利中醒过来,就差点被这一声怒喝给吓尿了,腾地一下跳起来,看见国师威武的样子,急慌慌的跑了出去,他可是个机灵的孩子,就知道这事国师有些急,要赶快解决,这要是打搅了或者慢待了国师的大事,以后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边刚跑出去,那边又道:“看着门,不许人进来。” 一脸苦逼的独狐印硬生生的站在了门口,他今天没有看黄历啊,怎么就触到了国师的霉头呢,还看门?国师,你有没有考虑过一个成熟的男人的生理特性? 里面确实是一片旖旎风光,千寻被吻的七荤八素,但是知道外面站着一门神,不敢发出一点声音,难受死了。 沐千意终于回了营帐,看着门外面不断戳小人的独狐印,没有躺着睡觉,而是站在了外面,着实惊讶了一番:“难道里面贵客到了?” “到了,到了,副帅你赶快进去吧,来了老半天了。”独狐印立马来了精神,终于可以解脱了。 沐千意就要把脚迈进去了,又被急慌慌的独狐印拦住:“等等,你不能进。” 沐千意一脸的糊涂:“你到底让进不让进?” “不让进。” “皇妹来了,为什么不能进?” “咳咳。”独狐印提醒道:“是国师和公主一起来了。” “那就更不能失了礼数,让国师找出错处来呀。” “哎呀,我的二皇子啊,你真是不明白吗?我是说人家一块在里面呢,唉,皇上怎么还不给你找个皇妃呀,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这时的沐千意才彻底明白独狐印的意思,在想到里面的情况,顿时红了耳根:“那,那我等会再说哈。” 这时从里面传来一阵愉悦的笑声:“二皇兄,别听那独狐印瞎胡说,就他想的多,思想不健康。”帘子被掀开,千寻微笑的脸露了出来。 沐千意见是她,高兴地上前:“皇妹,好久不见。” “进来,皇兄,让我看看你的腿恢复的怎么样了?” 沐千意走进来,朝夜钟离见了礼,便转了个圈:“皇妹,你看。” 千寻的眼睛亮了亮,真是没想到居然能恢复的这么好,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 “恭喜你,皇兄。” “父皇说,我的未来在军营,便让我挂了副帅,先来适应一下。” “太好了,你有这方面的天赋,以后一定会是沐云国的中流砥柱。” 沐千意笑道:“这一切多亏了皇妹,有了你,才有了皇兄的今天。” 千寻捶了他一下:“你还跟我客气?” “我才不跟你客气呢,其实是千翔想让我来,牵制战北野,所以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来的。” “我想着也是三皇兄的意思,现在怎么个情况?” “情况不太乐观,战北野是奉皇上之命,掌握着大权,名正言顺的支助白子山,我是副帅,想帮白子楼,比较难办。” “这个不急,毕竟我们在暗,战北野在明,我们想帮白子楼,有的是办法。” “嗯。” ------题外话------ 你们猜,依照国师大人喜欢抓别人软肋的做法,会怎么整蛊情敌战北野呀? 如果大家有发现魔宫宫主离飒的名字还是原来的绝情的话,告诉我一声,我翻了好几遍,没找到。不知道还有没有漏的没改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2 国师整蛊情敌 “二皇子。”独狐印在外面喊道。 “什么事?”沐千意应道 独狐印掀帘进来,四处瞅了瞅,鼻子嗅了嗅,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气息啊。 千寻看到他那猥琐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讽刺道:“是不是让你很失望啊?” 独狐印嘿嘿笑了两声:“公主说笑了,只要国师大人不失望就好。” 千寻捡起桌子上的书,就扔了过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嘿嘿,公主说的对,狗嘴里是吐不出象牙。” 千寻瞪着眼,她发誓,下次一定要把梨尚找来,狠狠的扑倒他。 沐千意笑了笑,问道:“到底什么事?” 独狐印这才正经答道:“战将军听到你回来了,便派人过来请你去商量军情。” 沐千意答道:“恩,我这就去。” 千寻道:“我也跟你去听听吧。” “好,这样有了什么不统一的意见,我也不是孤掌难鸣了。” 千寻要去,夜钟离自然形影不离,沐千意见到这浩浩荡荡的四人组,便明白了千寻的意思,这是要借国师的威名来吓一吓那些依附于战家的首领们。 战北野的营帐里,已经坐了几个人,都是战家的心腹,还剩一个凳子,想必是只等着沐千意了,看到千寻和夜钟离也跟着进来,战北野怔了怔,便面无表情的道:“给国师和公主搬条凳子来。” 其他的几个将领对三人行了礼后,便老老实实的坐在凳子上,不复刚才他们进来之前那讨论的火热场面。 估计今天也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来。 战北野直接开门见山道:“白子楼封闭了城门,试图在里面将白子山的军队一举歼灭,我们唯有快点攻破城门,才算是听从皇上的命令,帮了白子山,大家以为如何?如果没有什么意见的话,我们就来讨论一下怎么攻破城门?” “战元帅,如果正要攻城门的话,我们会付出很惨重的代价的。”沐千意道。 其中一个将领语气很不屑的道:“只要是战争,就会有伤亡,身为一个军队的统帅,要是顾忌到死人的话,那么这仗就没法打了,二皇子,你是不是久离战场,意志被瓦解掉了,如果硬不起心肠的话,不管是打什么仗,都会输的。” “但是我们也不能无缘无故的牺牲,他们都有亲人孩子,既然我们把他们带到这里来,就有责任为他们的生命负责。” “说的好。”千寻道,二皇兄说什么,都要力挺一下,更可况说的都是对的。 “我赞同二皇兄的意见,如果我们在有生命保障的情况下,可以去帮助别人,如果损失惨重,或者全军覆没为代价的话,我们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呢?” 战北野道:“公主严重了,这小小的城门还不至于让我军损失惨重。” “那以战元帅看,我们能轻而易举的攻破城门?如果真有这么简单的话,我们也不会忍受着白狄的嚣张跋扈,白狄的强取豪夺这么多年,最后也不至于和白狄联姻。” “不错,皇妹说的对,白狄虽然近年来内乱不止,人心不能安定,但是民风彪悍,战斗力强大,我们沐云国则国库空虚,现在应该做的是坐山观虎斗,养精蓄锐,而不是参与到白狄的内部斗争中去。” 战北野道:“那以二皇子的意思就是不管皇上的旨意,也不管玉碗公主的死活了?”冷冰冰的口气说的好像沐千意要谋反似得。 沐千意也绷紧了脸色,朗声道:“战元帅言重了,这样的罪名千意可承担不起。” 战北野站起来道:“行军之中最忌讳将领之间有分歧,既然皇上委我大任,封我为主帅,那么我就行主帅之职,明天寅时点将,卯时出城门。” 平时冷冰冰的样子,穿上了一身戎装,更添了一丝威严。 几个将领都站起来恭声领命。 他说的对,他是主帅,在战场上即使是公主皇子也要服从命令。 战北野瞟了瞟依然坐着的三人,沐千意还坐的笔直,但是沐千寻懒懒的支着头晃着两天腿坐在那里,好像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一双冰眸里有东西碎了碎,还有居然拿着书看都不看他一眼的夜钟离,皱了皱眉,他对将领们挥挥手:“你们先下去吧。” 将领们走后,他也坐下来,对着嘴角勾的很深,一脸春风荡漾的夜钟离实在看不下去:“这是商议战事的军营,国师大人如果业务繁忙,可以留在自己的营帐里,不必过来。” 夜钟离挑眼憋了他一眼,目光又盯在书上面,慢悠悠的道:“夫人在这里,我一个人没法业务繁忙。” 战北野怔了怔,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一双冰眸闪过一道厉光:“这是军营,请国师大人主意言辞。” 夜钟离无辜的耸耸肩:“我说什么了吗?似乎是我一直在看书,元帅在挑衅吧。” “商议军事的时候,你怎么能无视军权,在看书?国师这目空一切的毛病是不是该改改了?” “元帅要没收我的书?那就给你好了。”夜钟离往他手中一抛,战北野稳稳地接住,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他能有这么老实?乖乖的把书交上来? 撇了撇书上的字和图,脸色大变,把书往他的头上一扔,怒吼道:“夜钟离,你放肆。” 千寻在心底叹了口气,这么小气的男人肯定不会放过整蛊战北野的机会,如果战北野聪明的话,应该早早的离开才对,以免被气的吐血。 不过她到是好奇夜钟离到底是看的什么书,能把战北野气成这样。 夜钟离稳稳地接过书,嫌弃的看着他:“我要是放肆,也是对我夫人放肆,我对你没兴趣。” 咳咳,夜钟离,你知不知道你这话说的**裸的,让她情何以堪啊,就算大大咧咧如千寻,也止不住的脸红。 “你。” “据说千叶公主也在营帐,元帅不如去找她,想必她比较乐意。” 夜钟离说完把书往口袋里一放,拉起千寻就要往外走,走了两步,又想起了什么:“我忘了问战元帅,你是第一次吧?可会?哦,想必元帅的未婚妻千叶公主应该懂得比较多,会教元帅的,不过这种事要是让一个女人教的话,那该多丢人啊,这样吧,一会我给你画几幅图,供你参考一下,不必谢我了,明天你还要早起,现在就去准备吧。” 战北野气的脸色都变成了猪肝色,挥起腰间的佩剑朝夜钟离刺来。 夜钟离把千寻往旁边一送,两人就在营帐里打了起来。 沐千意忙吩咐外面的士兵不许任何人进来,如果这事传出去,是很影响军队士气的。 为了不让营帐在两人的攻击下烟消云散,夜钟离没有使尽全力,好像在逗弄宠物一般,不急不躁,战北野沉着应战,也没有乱了阵脚,两个人一时打的进入了焦灼状态。 两个人虽然束手束脚,收敛了很多,但是营帐内依然是一片狼藉,直到沐千叶闯入,看到这种情境,疯狂地叫嚷起来。 “你们在干什么,住手。” 夜钟离对着战北野道:“为了耳根清净,找一个地方?” “好。”战北野直接忽视掉沐千叶的声音。 只觉得眼前一晃,两道人影已经消失了踪迹。 千寻一点也不担心夜钟离吃亏,因为战北野的师叔离飒都没有在他的手中占了便宜,再说夜钟离似乎也没让任何人在他的身上捞到便宜过。 她现在八卦心极重,比较关心的是沐千叶到底是希望夜钟离赢呢,还是希望她的未婚夫战北野赢呢? 沐千叶眼见两人理都不理她,还嫌弃她聒噪,气的娇躯乱颤,一肚子火没处发泄,就把怨毒的目光对准了千寻:“沐千寻,都是你这个狐媚子惹得祸吧,两个男人为你打架,你心里特别爽吧。” “是挺爽的,怎么,你羡慕嫉妒恨啊。” 千叶看那得瑟的样子,恨不得一掌挥过去,但是忌惮千寻和千意的武功,又不敢放肆:“哼,我对你羡慕?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守寡了,还是想想你自己的将来吧。” 千寻的脸色阴暗下来:“你说不定这辈子连守寡的机会都没有呢,沐千叶,我警告你,在让我听见这句话,我让你连玉碗都不如。” 千叶想起玉碗那被榨取干净的身躯,惊恐的往后退了退:“你,你敢,我可是战北野的未婚妻,父皇还要靠着他守卫沐云。” “你觉得战北野会在乎你这个未婚妻吗?” 千叶的脸色再次白了白,是啊,自从她被赐婚以后,整天跟在他的后面,可是无时无刻面对的都是他冷如冰霜的脸,他是不在乎的吧。 但是嘴里强词辩道:“他在乎不在乎,我都是,为了战家的面子,他也不敢怠慢了我。” 千寻冷笑道:“是啊,你也只配担得战家的一点面子。” 她现在觉得沐千叶以前竟然喜欢她的男人,真是对她男人的一种耻辱。 厌恶的道:“二皇兄,我们走吧,我都饿了。” “放心吧,给你准备好大餐了。”沐千意看着她,笑的柔和,一身银色的戎装在残阳如血的天幕下,俊如天神,和千寻并肩而行,恨红了千叶的眼睛。 吃过晚饭,千寻就坐在桌子前等待夜钟离的的归来,随着夜幕降临,白天渐渐地被黑暗蚕食,桌子上的饭菜也渐渐地失去了热气,才等来了要等的人。 千寻一个纵越扑了上去,左右四下的看了看,还是那一尘不染的黑衣,风华无双,夜钟离配合的转过来转过去。 她狐疑的抬头问道:“真的没事?” 夜钟离笑的如璀璨的烟火:“夫人,是不是太低估为夫的能力了?” “那饿了吧,快过来吃饭。”把他拉到椅子上,给他盛好粥,拿好筷子,好似一个勤快的奴仆。 “夫人的表现真是令为夫受宠若惊啊。” “你和战北野难道没打架?反而促膝长谈了?”看这情形确实不像是打架归来,倒像是游玩回来。 夜钟离幽幽的把碗放下,叹了口气:“夫人这话,为夫实在是分不出来是关心我还是关心战北野?” “废话,我当然是关心你了,我关心他做什么?” “为表示你的诚意,那你喂我。” 千寻无奈的看着要耍无赖的人,哭笑不得,难道她不喂他,就没有诚意了,就代表她出轨了?这人吃起醋来,简直是不讲理。 不过,看在他含情脉脉的望着她的份上,她就成全了他吧。 吃过饭后,夜钟离就很自觉地爬到床上睡了过去,一夜都没有动静,千寻反倒不习惯了,没有了他的骚扰,连觉都睡不踏实。 睡到半夜,把了把他的脉搏,果然如她所料,受了内伤,居然还想瞒着她,不让她知道? 第二天早晨直到天大亮,也没有听到点将的号角声,她要起身出去看看,被夜钟离抱住:“夫人,要去干什么?” “那战北野没事吧?” 夜钟离睁开一只眼睛,甚为不满,因此也不屑回答她这个问题。 千寻忙道:“他是父皇亲自封的主帅,我是想问问,你不会失手把他怎么样了吧?” 夜钟离能受这么重的伤,那战北野不言而喻。 夜钟离噗嗤一笑,潋滟一笑:“夫人是想说,我有没有把他打死?”他一把搂过千寻,啵的亲了一口:“夫人放心,我给他准备了一份大礼,还没有送过来,怎么能轻易的送他上西天?” “没死就好。”她真怕夜钟离毫无顾忌的真的把战北野给杀了。 夜钟离凉凉的声线传出去:“不过这两天他也攻不了城门了。”正好被气势汹汹一大早就去看战北野的沐千叶听到。 “沐千寻,你给我出来。”外面响起了千叶尖利的声音:“你让我进去,我要找沐千寻。”可能是被外面的守卫给拦着了,她还听见了挣扎声。 “让她进来。”她可不想陪着她在外面丢人现眼。 沐千叶进来,看着笑意盈盈的沐千寻还依偎着妖孽般的夜钟离,愣了一下,接着就骂道:“沐千寻,你个狐狸精,你小时候好歹和北野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他曾经帮过你多少?你想过没有,现在居然这么不择手段的伤了他,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其实她昨晚就去了战北野的营帐,但是被侍卫拦在了外面,今天一大早,看见战北野居然已经昏迷不醒了,这可是她未来的夫君,竟然为了沐千寻那个贱女人伤到这种程度,她哪里肯咽的下这口气? 千寻皮笑肉不笑,用极其暧昧的声音问道:“沐千叶,你这是为战北野鸣不平,难道又看上战北野了?” “你。”沐千叶看了看夜钟离,羞红了脸,如果千寻这话是从另外一个场合说的,她一定上去撕了她的嘴,但是当着她曾经深爱过的,要誓死嫁的男人面前,听到这句话,她是羞愤交加,不知所措。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恶毒的笑道:“沐千寻,那你呢,你还记得吗?你曾经还在他面前撒娇,非要他胸前的那个月牙玉坠,你曾经还整天缠着他,对了,我记得你学艺归来,回到皇宫的第一天,还向他表白过,只可惜被拒绝了,不过,后来你用了什么狐媚办法迷惑了他,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他现在一直在发高烧,嘴里喊得都是你的名字,要不要去见他,你自己看着办,可不要为了顾及国师的脸面而葬送了北野的命啊。” 沐千叶看着千寻一点点变黑的脸色,心里得意极了,还故意的瞅了瞅夜钟离,又挑衅的道:“那么你现在嫁给国师,难道是移情别恋了?还是故意的拿国师报复北野呀?”说完趾高气昂的走了。 千寻第一反应就是看夜钟离的脸色,道:“那是以前的沐千寻,可不是我啊。” 夜钟离笑了笑:“我当然知道那不是你,你难道要把我的智商归到沐千叶那个档次?” “人家不是怕你误会吗?”千寻见他是真的没生气,才放下心来。 “那你亲亲我,我就不误会了。” 千寻还真的趴他脸上亲了亲,然后哈哈大笑着跑开了,留下黑脸的夜钟离用袖子擦了满胳膊的口水。 攻城门的计划由于战北野的受伤而被暂时搁浅,两天过去了,洛天传来白子楼的消息,一直占据上风,暂时不需要帮忙,更主要的是,孤鹜给他运去了一车的手雷。 但是这种杀伤性太强的武器,不到关键时刻,白子楼并不敢拿出来使用,毕竟对准的是他的子民,这也是千寻想办法不让战北野攻城门的原因,因为这样就势必会和白子楼对抗,白子楼不忍对自己国家的百姓下手,并不代表不会对沐云国的士兵使用,她又何其忍心让自己国家的士兵死在自己创造的武器之下。 第三天,战北野接到白子山连续三道加急求增援的信件,他知道沐千意不愿意去,只好自己挣扎着从床上起来,要去点将。 沐千叶着急的在旁边劝说不让他过去,战北野哪里会听她的话,最后实在不耐烦了,一巴掌把她拍开了,千叶也受过这样的气,哭着跑了出去。 战北野起来喝了口水,一丝不苟的穿上了金色盔甲,只不过两天的功夫,人就廋了一圈,战袍穿在身上,有些宽松,不过,这都不是他在意的东西,也许这个世界上,也早已没有了他想在乎的东西。 但是头顶传来一阵晕眩,他摇了摇头,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锐利的目光扫过刚才喝过水的杯子,放在鼻间使劲嗅了嗅,苍白的脸越发的白了。 一把把杯子扔在地上,随着一声脆裂,水渍晕染了一片地面,外面守卫的士兵跑进来,被他呵斥了出去。 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心脏处开始蔓延至全身各个脉络,就像一千只蚂蚁在他的心里挠啊挠,挠的他心急如焚,从里到外一阵燥热,一**的袭来。 头顶开始冒汗,难受极了,他褪下盔甲,招呼侍卫抬来一桶冰水,侍卫们吃惊的看着他:“元帅,这是干什么,你的烧刚退,怎么能泡冰水?” 战北野双目圆睁:“废话少说,快去准备,违令者斩。” 侍卫不敢忤逆他的意思,战战兢兢的抬了过来,但是又不放心,把这事急急忙忙的禀报给了副帅沐千意。 这边的千寻急的团团转,正和沐千意商量对策,希望能想出个办法来,阻止战北野点将。 但是任是两人急的不行,夜钟离仍然稳如泰山,一心一意的看着手中的书,不时的会意,含笑。 千寻几次想夺下他手中的书,都以失败而告终,最后垂头丧气的道:“你帮我们想想办法行不行?” 夜钟离云淡风轻的道:“夫人不必着急,战北野点不了将。” “此话怎讲?” 夜钟离神秘一笑,紧闭着嘴,就是撬不开话。 侍卫苦逼着脸进来禀报道:“国师,二皇子,公主,你们快去看看吧,战元帅似乎又发烧了,非要泡冰水。” 夜钟离朝他摆了摆手,侍卫哈了哈腰,走了。 千寻和沐千意这才明白,原来有人早已做好部署,有了打算,千寻问道:“怎么回事?” 夜钟离道:“也没什么,夫人要是想知道,可以自己去看。” 千寻道:“那我真的去看了?”这家伙肯定又黑战北野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大方的让自己去看。 千寻和沐千意就要出去,夜钟离一把扯住沐千意:“二皇子,在这等着好消息就行,这去看的任务还是交给我和夫人吧。” 沐千意就这样忍着重重的好奇心,在营帐里胡思乱想,想出了一千种战北野发烧要泡冰水的理由。 最后终于想到一种,自己都红了耳根。 而这最后一种,确实是战北野要泡冰水的理由。 中了媚药。 不过这一桶冰水并没有泡成,因为夜魅为他送来一个香艳的美人,并把他一桶冰水用内力给加热了,正好能洗鸳鸯浴。 战北野此刻恨极了夜钟离,想不到竟然想到了这种方法让他死心,呵,至于这样防着他吗?他早已没有机会了不是吗? 梅雪看到心爱的男人两眼赤红,手臂上青筋暴漏,指甲深深的掐进了肉里,心疼的泪水哗哗的往下淌。 “战大哥。”她含泪上前扶住他的胳膊。 战北野一接触她细腻柔软的小手,就像触到了电一般,拼命的甩开:“走开,离我远远的。” 声音嘶哑低沉,还隐忍着那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 梅雪泪流不止:“战大哥,我帮你。” 说着一层层的拨开自己的衣服,只剩下一个肚兜,一副玲珑有致的身躯暴漏在空气里,她上前,快要失去理智的战北野不敢看她,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会万劫不复。 但是梅雪一步步逼近,把他逼近了一个死角,一声声喊着:“战大哥。”那声音娇软,酥麻,砸在战北野的心里,渐渐地吞噬他的心。 他忍着最后一丝理智:“你在不走,别怪我不客气。” 梅雪道:“你怎么不客气,你忍着这样,是为了沐千寻吗?”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战北野心中一颤。 “可是她都已经大婚了,成了别的男人的女人,夜夜承欢在别人的怀里,你难道还要为她守身如玉吗?战大哥,你不要幼稚了,就算你去当了和尚,她也不会多看你一眼的,他的眼里只有夜钟离,没有你。” 这点点珠玑,像心魔一般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那一幅幅对着他越来越冰冷的眉眼,在面对别人时,却是深情脉脉,他又是为了什么坚守,他又有过什么,他甚至怀疑她曾经给过他的希望都是幻觉,而且幻觉越来越严重。 这时,梅雪突然上前抱住了他,火热的身体交织在一起,战北野像一匹野马一样再也受不了这种诱惑了,撒开蹄子在广阔的田野上肆意的奔腾。 夜钟离故意拖着千寻慢腾腾的过来,饶了好大一个圈,才来到了战北野的营帐外,离得老远就听见了这种声音,站岗的侍卫红着脸,不好意思的低着头,都不敢看千寻一眼,他在这里听了一上午的墙角了,小腿都打颤了,裤子也湿了好几次,可是打死他也不敢离开,要是让人传进来坏了元帅的好事,他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千寻朝他一挥手,他立马像解放了似得冲了出去。 千寻听着里面一声声低吼中参杂着娇媚的叫喊,踢了踢夜钟离:“你可真够黑的。” “夫人不会是心疼了吧?” “我是说这女人不是千叶啊?” “当然不是,要是的话,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千寻想掀帘进去看现场版的,被夜钟离拦下了:“不准进去。”别的男人的身体岂能让她看?要看只能是看他的。 千寻幽幽的叹口气:“沐千叶回来估计得闹翻了天。” “估计这会应该快了,我已经让夜魅通知她了,再说我为战元帅的身体着想,内伤还没好利索,实在不适合运动时间太长。” “切,你真是个好心人。” 夜钟离笑的一脸荡漾:“夫人,我们…。” “走开,沐千叶回来了,别耽误我看好戏。” 夜钟离心中无比后悔,真不该陪同过来一起欣赏这活的春宫戏,身体受不了啊。 千叶像疯了一般的跑进来,差点没把千寻掀翻在地,被早有准备的夜钟离牢牢地搂在怀里。 只听里面传来了吼叫声,惨叫声,千寻很想进去看看狗咬狗的惨相,但是又怕刺激了战北野,正在两难之际,战北野只穿了里衣先出了营帐,四目相望,战北野一双冰眸是那么的明亮,闪的千寻心里一咯噔,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战北野,绝望,戾气,再到无望。 那消瘦的背影走得并不坚定,踉踉跄跄的似乎走了千万里,实在走不下去了。 里面的沐千叶一把扯住梅雪的头发把她拽到地上,使劲的用脚揣起来:“我让你这个贱人勾搭我夫君,我让你这个狐狸精不得好死。” 那梅雪本来折腾了一上午,就筋疲力尽,这会只能任其宰割,在加上被千叶这样打,战大哥竟然一声不吭的就离开了,也不管他的死活,她也委屈的很。 千寻扛了扛夜钟离:“这样打架是不是不太公平啊?” “夫人说的是。” 夜钟离手下一弹,一粒米粒大的药丸腾的滑进了梅雪不住惨叫张开的嘴里。 一会梅雪就像被打了鸡血似得,站了起来,和千叶扭打在一起,千叶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击惊了惊,知道这是沐千寻搞得鬼,是的,打死她也不会承认这本是夜钟离干的,但是眼下也无可奈何,只得和疯了的梅雪继续战斗。 一会儿,梅雪越打越起劲,千叶也被打散了头发,被抓的掉了一溜一溜的,脸上的血痕都要渗出血来。 千叶只好道:“梅雪,你个贱人,这一切都是沐千寻设计的,你看没看见她那得意的笑,她才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你要打先去打她呀。” 失去了理智的梅雪那肯再思考,就知道一心一意的要把敌人往死里打。 最后,千寻怕闹出人命来不好向父皇交代,也为了以后想看这精彩戏份的时候,能时刻看到,只好意犹未尽的叫来了侍卫,拉开了她们俩。 她们俩明明已经打得精疲力尽,但是还是不可分开,好似有杀父杀母的这样刻骨的仇恨。 两名侍卫看到这惨不忍睹的场面,也不由得心惊胆战,至此也在心里留下了阴影,打死也不能娶两个老婆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3 可怜的玉碗哟 千寻忧心的道:“我们是不是把战北野逼得绝路上去了,这会不会对我们很不利啊?” “夫人是担心他伤心呢,还是担心为夫对付不了他呢?” 千寻忙上前拉住某人的胳膊,耐心的解释:“我是觉得刚才他那眼神太令人心悸了,心里有些打鼓。” “夫人担心的好没理由,就算我们不逼他,他会和我们站在统一战线吗?会对我们手下留情吗?” “那倒不会。” “所以我们不逼他和逼他,结果有区别吗?” 千寻老老实实的回答:“夫君说的对,没有。” 夜钟离突然笑的春心荡漾:“那夫人既然认为为夫做的对,那我们就快快回去吧。” “什么呀?我是说你说的对,没说你做什么都是对的好不好?”真是受不了了,怎么什么事都能绕到那种上面去? “夫人是不是想多了,我是说饿了,要回去吃饭来着?你想什么呢?” “切,我给你说正经的,我们现在怎么办?战北野如果一心一意要帮白子山,你还有什么绝招对付他吗?” “这个不用夫人操心,我已经派人把战北野受伤的消息传回了朝中,相信明天千叶和梅雪因为战北野的事大打出手的消息也会传回去,到时候,大臣会纷纷反对战北野挂帅,你皇兄在父皇面前吹吹风,我想这主帅的位置很快就可以换了。” 千寻点点头,筹谋的不错。 “到时候白子楼很快就能大败白子山了,那这皇帝之位就稳如泰山了。” 夜钟离没有说话,闪过意味深长的目光,恐怕此事没有那么容易罢休吧。 & 一个陡峭的悬崖边,残阳泣血,烈风如剑,战北野就这样只穿了一件单衣坐在那里,他的身旁已经扔了两个酒罐子,一口口辛辣的滋味下肚,方觉得心里好受了些,但是为什么头脑还是那么清醒,拥梅雪入怀的情景越来越清晰,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虽然他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他们早已咫尺天涯,但是心底还是存有一丝幻想不是吗?所以他不想与任何女人有任何联系。 那么这一丝深藏的幻想就这样永远熄灭了吧! “哈哈哈。”他突然对着天狂笑起来,他和别的女人在运动,她却在门外像看好戏似得看着他,哈哈,真真可笑,她不知道这让他很难堪吗,这比掏了他的心还让他痛苦吗? “沐千寻,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因为她不爱你。” 从他的身后缓缓走出来一个不可一世的女人,冷冷的道,战北野自嘲一笑,看也不看来人,竟顾着灌起酒来。 她不爱他?是的,她不爱他,可能从来没有爱过,要不然她怎么会这么快就移情别恋,嫁给了夜钟离?可是为什么他还要死守着爱她? “瞧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为了一个女人颓废成这样。”离飒把他脚边的两个空罐子狠狠地踢到一边,两个罐子翻了个身,就直接掉下了悬崖。 而战北野手中的酒也被夺了下来,扔到一旁:“你给我振作起来。” 战北野无动于衷。 “难道你就不想打败夜钟离吗?你就忍得下他带给你的耻辱?” 战北野眼睛闪了闪:“他的武功太厉害,已至巅峰。” “可是你也不差,我手里有一秘籍,乃是我魔宫至宝,如果你修炼的话,绝对天下无敌。” “有什么条件?” “我们师侄不必讲条件,这本书本来就是要留个你的,但是你以前心境没有达到,不适合修炼,我觉得如今正好时机成熟,可以修炼了。” “师叔说的是师伯留在魔宫的武功秘籍:灭心**?” “不错,就是它,它在修炼前必须戒情绝爱,你可愿意一试?当初师父临死前把秘籍留给了师兄,没想到师兄居然为了一个臭女人毁了前途,毁了一切,至今下落不明。”说起这些她最不愿想起的往事,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但是至今无法让人释怀,离飒露出了无边的恨意,可是她要找的报仇的人已经死了,无边的恨意无处发泄,因此她颓废了十几年,直到听说她还留下了一双儿女,那么正好又有了复仇的机会。 云卿,你要记得,你加给我的痛苦,我会一点一点的还给你的儿女。 离飒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药丸:“吃下它,你就会断情绝爱,成为天下至尊。” 战北野从她的手中拿起来,看着那小小的红红的药丸,吃下去,他就会忘了痛苦,忘了她,再也不会看见她就心痛,也不会看到她为别的男人的一颦一笑而崩溃。 他把药丸放进了嘴里,竟然又酸又苦,就像这生活,但愿这一切都消失吧,他闭上眼睛,却看到了她小时候惊慌失措的眼睛,在叫着他救她。 一双冰眸突的睁开,难道真的要忘了吗?再次相见,成为敌人,甚至可能会杀了她。 不,不要,他不要亲手杀了她。 战北野疯狂的摇头:“不,我不想与她为敌,不想杀了她。”他从自己的嘴里把没有融化完的药又抠了出来。 “可是她会杀了你。”离飒一双阴眸似一条毒蛇一样恨铁不成钢的盯着他,恨不能直接塞进他的嘴里,当年那个人也是这样,不肯服下,可是最后呢,想要的不也得不到吗? 离飒一个手刀砍向了他的脖颈,他晕了过去。 给他留下了一身衣服,还有那一本古老的秘籍。 她相信他会修炼的。 第二天,京城传来六百里加急,免去了战北野主帅的职务,由沐千意暂代主帅。 从那以后战北野就再也没有从军营里出现过。 沐千意传信给白子楼,要求打开城门,沐云国二十万大军入境,和白子楼的军队回合,一举歼灭白子山,但是被白子楼拒绝了。 如果说他以前一无所有,那么沐云国的军队将是他最大的助力,但是现在他拥有白狄军队名正言顺的领导权,消灭白子山之后,他将成为白狄的皇帝,那么他又怎么可能允许沐云国的军队入境白狄?到时候万一请君容易送军难怎么办?这都是他现在不得不考虑的问题。 不过夜钟离提议说白狄的玛瑙酒很好喝,激起了千寻的好奇心,于是央求夜钟离要去白子楼处去看看,正等着这话的夜钟离自然满口答应,于是两人悄悄地潜进了白子楼的营帐。 坐在白子楼的书案前优哉游哉的喝起酒来。 千寻支着右手,侧躺在右边:“这白狄的玛瑙酒果真比你的天山雪好喝。” 夜钟离支着左手,侧躺在左边:“那是因为这玛瑙酒甜腻入滑,适合女人喝。” “要不以后你也为我酿些玛瑙酒?” “好。” “我觉得我们以后可以去开个酒坊,你酿酒,我卖酒怎么样?” “这主意不错。” “谁,谁。”这是白子楼才被惊醒,一咕噜从床上窜起来,拿起枕边的剑就向这边刺来,夜钟离动也没动,就用两根手指头给夹住了,就像不屑地拿着一个玩具似得:“睡醒了?” 白子楼这才看清此人,黑色的衣袍随意的铺在地上,墨发流泻在肩上,一双幽深墨眸在黑暗中格外的清亮,比那透进来的白月光还要高华。 在看那千寻一脸笑意的看着他,他一愣:“国师?公主?” 夜钟离把剑往外一送,白子楼往后退了一步,他才醒悟过来,利落的把剑收好。 点燃了桌上的蜡烛,跪在桌前,擎起了酒壶,道:“两位怎么深夜造访?” 千寻带着恶作剧之后的兴奋道:“把你惊了一身冷汗?我们要去北海之滨,顺道过来看看你。” “公主来的正是时候,子楼遇到了一点小麻烦,需要国师和公主的帮忙。” “合着我们是过来给你当苦力的?” 白子楼抱拳道:“哪敢劳烦国师和公主给在下当苦力,只是帮子楼出出主意。” “什么麻烦?这么棘手?”夜钟离开了尊口。 白子楼听到夜钟离开口,就觉得希望来了,立马来了精神,答道:“父皇被白子山的母妃给挟持走了,所以他利用父皇逼我投降,我正骑虎难下,如果我不答应,便落下了不忠不孝之名,可是我又不能答应,把皇位让出去。” 夜钟离道:“当初你母后惨死,你父皇也不可说没有责任,如果他能给你母后多一点信任,也不会到今天这种地步,难道你心里一点也不恨他?” 白子楼闪过一丝复杂,是啊,当年听到母后死的消息,自己心里是恨的,恨他和母后从小青梅竹马,母后什么样的性子难道他会不知道吗,平常连一只蚂蚁都不肯踩死,又怎么会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可是当他回到白狄,见到他的第一眼,他就觉得他也是一个可怜的人,缠绵病榻两年,整夜受噩梦的折磨,尤其听到他对母后和他的忏悔,想起以前他对他的关爱和宠溺,他就突然不在怨恨他了,毕竟这是他的父亲,除此之外,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白狄的皇帝,也许更多时候,他也是无可奈何地吧! “也不能说一点不怨,但是我不想他死,我想母后在天之灵,也会希望我救他。” 一阵寂静,仿佛时间都停止了。 过了好久,千寻才道:“你派人去过白子山的军营了?” “是啊,但是那里戒备森严,把军营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就是没有找到他们囚禁父皇的地方。”白子楼迸射出骇人的光芒:“如果我打败了白子山,一定要亲自手刃他们,祭我母后的亡灵,让她入土为安。” “看来这件事情我们要从长计议。” “夫人说的是。”夜钟离凉凉的道:“要救人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二皇子好歹先给我们夫妻俩找个营帐住吧。” 白子楼这才恍悟,正值深夜,一时说的兴起,竟然忘了时间了。 “国师和公主就歇息在我隔壁吧,那里早就收拾好了,东西也很齐全,是我原来准备给丞相住的,他正好也被掳走了。” 说着把他们领到了隔壁营帐,门外站岗的侍卫看到二皇子领着两个人出来,皆吃了一惊,纷纷跪下请罪,二皇子朝他们摆了摆手,这两个人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岂是那么容易被人发现的? & 白子盟的营帐里。 依然灯火通明,好多天了,自从和白子山合作搬离皇宫以后,什么都没有改变,夜夜笙歌,丝竹歌舞不断。 女子的欢呼声不断传出,偶尔还有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传出。 白子盟躺在宽大的床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里衣,袒露着肥硕的胸膛,一动,那颤巍巍的肥肉也跟着上下一挡,几个娇艳的女子穿的衣服也十分的暴漏,上面抹胸,两个红樱桃欲跳不跳之中,下面好似现在的超短裤,白子盟就着美女的手喝着美酒,还时不时的摸上一把,那个爽劲,真是无与伦比。 只是不知道这样的好日子还能享受到几时,白子楼归来,以前的新仇旧恨加在一起,白子楼不把自己生吞活剥了也得千刀万剐,所以他才选择与白子山合作,把自己的权利交给他经营,自己也免了操心之苦。 但愿这白子山有与白子楼较量的能力。 “唉,你过来。” 玉碗抬起头,才几天,她就瘦的皮包骨头了,再也不是先前那个沐云国娇嫩的第一美人了,也是,有几个女人能承受着日日夜夜的**和精神的双重折磨? 玉碗一直低着头走过去,不敢泄露此时自己内心的极度恶心和恨意。 白子盟一把扯住她身上的衣服,“啊”一声惨叫,玉碗的上身几乎全暴漏在空气里,只留下一个红色的肚兜,还是她央求白子盟数次,白子盟才允许她穿的。 白子盟带着旁边的几个侍妾都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起来。 一滴眼泪顺着脸庞无声的落下,她不敢哭出声来,因为白子盟最讨厌看见女人哭,但是她就是忍不住。 白子盟瞪着她:“过来,难道还等本皇子亲自去抱你?” 玉碗拭去眼泪,胆怯的向他走去,此刻她的心里只有恐惧了,她的娇躯发抖的厉害,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呢,又有谁能救她脱离苦海? 白子盟待她走进一点,又是狠力一扯,玉碗被压在了身下。 然后只剩下了一声声惨叫,惨叫声越大,白子盟越兴奋,直至玉碗成功晕倒。 再醒来,营帐里已经是空无一人,外面下起了小雨,她捡起了残缺的衣服裹在身上,还是止不住的寒意袭来,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寒,天渐渐地冷了,随着天冷的,还有她的心。 她走出营帐,门口的侍卫也敢用一种色眯眯的目光盯着她,她警惕的回瞪着他,那侍卫笑的很猥琐,但是她也不敢得罪,虽然她的身份是皇妃,但是地位还不如那名侍卫。 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后山的湖边,真想就这样跳下去一死了之,但是她又很不甘心,她从小那么的刻苦努力,那么的想出类拔萃,这一切都实现了,却要这样死了吗? “我告诉你那个沐云国来的公主,可是骚的很,刚才穿的衣服那是一个暴漏啊。” “哎呀,我给你说,那叫的才叫一个爽呀。” “是吗,是吗,你们都有机会看,苦了我了,没有眼福啊。” “别急,别急,这不是带你来了吗,我刚才可是看见她往这个方向来了。” “这能行吗?要是这事被大皇子知道了,可就惨了。” “嗨,你怕什么,这事她敢告诉大皇子吗,再说大皇子能相信吗?” “就是,就是,她在大皇子的跟前还不如一只哈巴狗呢。” 几个带着奸笑的登徒子悄不声的摸了过来,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玉碗根本就没有注意,直到被一个结实的胳膊抱着,她才惊呼,要喊:“救命。”被士兵一把捂住,她这才认出来就是刚才在营帐门口对他笑的侍卫。 她一下子冷静下来,反正,这残破的身躯已经不堪入目,何不利用一下? 她一直摇头,示意侍卫把她的嘴放开,侍卫明白了她的意思,先放开了一点,见她不叫,才大胆的把她放开了。 嘿嘿调笑道:“怎么了,美人,你就从了爷呗?” 玉碗道:“从你可以,但你们要帮我逃出去。” 几个士兵互相望了望,那个侍卫道:“那可不行,这可是大罪。” “不答应就免谈,我情愿死也不让你们碰我。” 其中一个看玉碗还是十分的有姿色,比自己家的那个婆姨可是好看了几千倍,止住口水道:“也不是我们不帮你,是我们根本就没有那个能耐,你提一个我们能办到的事情吧。” 玉碗道:“除此之外,我别无他求。” 那个侍卫道:“现在外面乱的很,我们就算把你送出这个军营,你一个女人,没有武功也逃不出白狄,不如这样吧,你要找谁,我们给你传个信。” 玉碗想想,自己一个女人要是逃出去,确实很不容易,要是真被发现了,自己就再也没有了出去的机会了,但是送信的话,就方便很多,风险也小了很多,下定了决心道:“好。”她又看了看他们三个人,道:“你们三个谁送信谁来。” 三个人相互对看了一眼,闪过狡猾的目光:“你以为送信是那么容易的吗?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白狄硝烟弥漫,连城门都关闭了,我们一个人怎么可能办得了这件事?” 玉碗还算没有失去理智:“既然城门已经关闭,你们怎么送信?” “我们不是有信鸽吗?” 玉碗想想也是,破釜沉舟,就在此一举了,反正目前也没有别的办法。 心一横,忍着要吐的感觉,抱定了视死如归的决心,闭上了眼睛:“来吧。” 三个人一喜,都争先恐后的抢着上,最后,玉碗不耐烦了,道:“你们猜拳吧。” 最后三个人轮流着,不厌其烦的折腾,玉碗晕了一波又一波,天都快亮了,还不愿下来,你想想都多长时间没有沾荤腥了,能不饥渴吗? 听到后面传来的脚步声一步步的近了,三个人才着了急,玉碗还晕着,赤身**的,衣服都被扯烂了,要是被逮到了,还不得把他们三个都给招出来。 三个人穿好了衣服,要若无其事的走出去也不可能了,眼下只有一个办法了,三个人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致,于是,就这样玉碗在被羞辱了之后,被扔进了湖里,这样毁尸灭迹,多快呀。 玉碗是被冰冷的湖水冻醒的,想到这是怎么一回事之后,差点气的吐了血。 不过,这一望无际的湖水,她能游出去吗? 身体折腾了那么长时间,就算她求生的**那么强烈,也是有心无力,四肢酸疼的厉害,只游了一刻钟,她就感觉自己的体力已经耗尽,再也没有气力游下去了,身体已经控制不住的开始往下沉了。 等她在醒来的时候,居然发现自己没死,这显然是一个密室,周围全是武装好的士兵,塌前一个咳嗽不停的老人,看见她醒过来,道:“你醒了?” 玉碗一下子从榻上惊起,看见自己也只是披着一件男士的衣服,又红了脸,没忘记自己晕过去之前,是一丝没挂的:“皇,皇上?” 她认出眼前这个花白老人竟然是白狄的皇帝,她也只是在回白狄的第一天见过他,没想到,他居然也落到了这种田地。 “你是怎么回事?”一道询问的带着丝严厉的话音响起,玉碗看见前面还有一个坐着的老头。 她老老实实的道:“我是被人打晕了,扔到这里来的。” “那怎么会?”那人瞅了瞅她的身上。 她焉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委屈的低下头道:“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晕过去了。”这人的目光太锐利,还是要谨慎回答的好。 三个人瞅了瞅几十个士兵,一时无话可说。 老皇帝依然咳嗽个不停,丞相给他拍着胸脯,对玉碗道:“过来搭把手。” 玉碗接收到丞相的信号,乖顺的过去,皇帝在她的手里写了几个字,然后望着她,她最后想了想,也写了几个,最后交易很顺利的就完成了。 吃饭的时候,才有两个丫鬟进来,端着饭菜,一声不吭的放在桌子上,等他们吃完,在收走。 玉碗拒绝吃饭,趾高气昂的道:“我是大皇子的皇妃,也是沐云国的公主,你去给大皇子通报一声,就说我被人所害,要他过来救我。” 两个丫鬟面面相觑。 她接着道:“听说我父皇为了两国的姻亲关系,已经派军队援助大皇子,如果我失踪了,我父皇发怒,估计这后果不是你们能承担的。” 两个丫鬟这才点了点头,准备把这个消息告诉大皇子去。 过了半个时辰左右,果然有人把她给接了回去,这个当头,她活着的作用还是很显而易见的。 & 这边的白子楼终于接到了洛天的传信,说皇帝营帐前的布给划破了一角的信号终于出现了,约他晚上见面。 同时千寻晚上也接到了洛天的传信:和他碰面的,老皇帝的信使居然是玉碗。这倒是让千寻很吃惊,这玉碗还真是够能耐,居然攀上了皇帝这个高枝。 她给洛天传信:稳住她。 找到白子楼,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我有办法帮助你救出皇上,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玉碗要交给我处置。” 白子楼很爽快的答应了,玉碗对他没有任何作用,再说就算是父皇答应了她什么请求,也是他答应的,与他无关。 他听取了千寻的意见,采取了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方法,这几天几乎天天都要去攻打白子山,每次都是点到即止,并没有你死我亡这样惨重的事件发生。 那边白子山却以为白子楼顾忌着皇帝,不敢用强。 三天后,带领着二十万兵马几乎倾巢而出,势必要把白子楼打个落花流水。 白子楼迎战,千寻则披甲上阵,去抄白子山的老巢。 一身银色的盔甲穿在身上,英姿飒爽,真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夜钟离勾着的嘴角始终都没有合拢,看的千寻心里有些发虚,她突然想起来现在的一个词:制服诱惑。 码高的,后背冷汗淋漓,这感觉立马不好了。 夜钟离从来不变的一身黑衣,在全幅武装的军队里格外的惹眼。 白子山看到白子楼,一双眼睛都红了,自己经营了那么多年,始终都无法摆脱他,真是可恨,立马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被五花大绑的老皇帝。 “二皇兄,从小父皇就偏爱你,不知道你是不是舍得把箭射进他的胸膛呢?”白子山冷冷的道,阴郁的眼睛盛满了恶毒。 “那又如何,最后他还不是相信了你的母妃,杀了我的母后?” “这么说你很恨他?” 白子楼无动于衷。 白子山道:“既然二皇兄不在乎,那我这个从小就没人疼的人就更不在乎了。”话音刚落,他身后的侍卫就在老皇帝的胳膊上一划,一道鲜血如柱子一般喷了出来。 老皇帝立马鬼哭狼嚎起来:“你个不孝子,你居然要杀父,你会入地狱的。” “子楼,子楼,救救我,救救我,我承认以前都是我糊涂,不应该杀了你母后,但是当时我传告令,告诉你只要你出来,我就放过你,谁知我等了你三天,你都没回来,我便听信谣言,以为你真的是背叛了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子楼,你就原谅为父吧,如果你不原谅我,我死也不会瞑目的。”说着,又剧烈的咳嗽起来,最后喘不过来气,直接晕了过去。 那旁边的丞相大声的叫喊:“皇上,皇上。” 白子山道:“你听见了吗,他当初可是给了你机会的,可是你没有把握,这是你的命,你能怪谁?” 白子楼道:“好了,白子山,废话少说,你要打下去,我奉陪到底。” 那丞相气的直打颤,大声的叫唤:“住手,都给我住手,皇上失血过多,晕过去了,快救皇上,你们一个个的都是皇上的亲儿子,居然如此不孝,你们怎么配为人君?” 白子山冷笑道:“我怕什么,父皇最疼爱的儿子都不管他的死活,我为什么要管?” 白子楼道:“身为人子,当然不能不管。” 丞相一喜:“还是二皇子孝顺,不愧皇上把皇位传给了你。” 白子楼又道:“丞相,是不是高兴地太早了,我是说要管,但是要真的是我父皇才行,你这个冒牌货就免了吧。” 白子山白了脸色:“白子楼,你以为你这样就逃避责任了吗?” 白子楼淡淡一笑:“白子山你回头看看,我需要逃避责任吗?” 白子山回头看去,那一直病态的皇帝和哭的一塌糊涂的丞相此时笑的山花烂漫。 做着各种各样的鬼脸,调笑着道:“二皇子,我这戏还没有演过瘾呢,你怎么这么快就拆穿了呢?” 白子山脸色一凛,吩咐手下:“杀了他们。” 那边的两人已经挣脱了绳索,扯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赫然就是独狐印和洛天。 独狐印一边飞还一边骂:“奶奶的,好不容易演的皇帝,居然几个儿子都想杀,真是晦气,我这辈子可不能结婚了,就算结婚,也不能要孩子,这不是要我命吗?” 白子楼和白子山的脸都黑了。 至此以后的很长一点时间里,独狐印都有了心理阴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4 到底什么情况 洛天看着白子山面如死灰的脸,乐呵呵的告知:“这次要多谢大皇子的玉碗皇妃帮忙了,要不是她给我们传递信息,估计到现在我们也找不到你父皇的藏身之处呢。” 白子山想起白子盟都到这关头了还夜夜笙歌也就罢了,没想到还因为女人坏了他的大事,真是可恶。 “白子楼,今天我们就来一次决战。”白子山的剑直指白子楼。 “哼,好啊,白子山,我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了。” 两边的战鼓敲起来,说着两人就策动战马战在了一起。 一个带着三年的仇恨,母后惨死,自己被逐,经历了千辛万苦,才又站在这里,一个是筹谋多年,仍然无法得到梦寐以求的皇位,随着鼓声一阵响过一阵,两个人的战斗进入白热化的阶段。 一个回合之后,两人分开,这时白子山身边的一个侍卫上前来,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他脸色大变,随即命令鸣金收兵,但是白子楼如何肯放过这次机会。 “将士们,皇上有令,凡归顺着,一律厚待,如果反抗者,格杀勿论,如今白子山的大营已经在我的掌控之中,你们可要想清楚了,如果错过这一次机会,将再也没有了回头路。” 白子山马下不停,嘴里道:“白子楼,你休要惑我将士,谁不知道,你和沐云**队合作,是要亡我白狄,否则你怎么能从沐云国的死牢里逃出来,那是因为你和沐云国的公主签了血誓,你是她的人,将士们,白子楼会把白狄卖了的。” 大批的将士本来听了那消息一愣,自己的军营难道真的被袭了?但是三皇子这么说,意志又坚定起来,他们是白狄人,怎么能把自己的国家让给别人。 洛天劝道:“二皇子,你不能再犹豫了,你就算对他们在仁慈,他们也不会感激你,归顺你的。” 白子楼终于下定了决心,手向下一挥,前排士兵纷纷拿出手雷,拔下盖子,朝要撤离的白子山的队伍扔去,人员密集,几十个手雷扔出去,那种惨状可想而知。惨不忍睹。 白子山没想到白子楼还有这样的绝招,只得下令队伍加快撤离的速度。 白子楼依然不肯放弃劝说:“你们都看到了,我有秘密武器,可毁天灭地,但是我念着大家都是白狄人,不忍对你们下手,你们一定要三思啊。” 这种惨状吓坏了大批人,这难道是什么妖法,这么神奇,太让人心惊了。 再也顾不得被手雷击中的躺在地上嗷嗷直叫的那些人,大家都换不择路的往前跑去,但是最前面的人还行,但是后面的被脚下的受伤的人一绊,都叽里咕噜摔在地上,跟多的人被踩踏,惨叫声此起彼伏,连白子楼手下的将士都看不下去了,停止了追击,毕竟他们是一个国家的人呀。 白子楼再次喊道:“后面的将士们听着,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们愿意投降,一律优待,总比被踩死的强。” 正在前赴后继的人都犹豫了,是啊,往前走,未必能活着出去,就算能活着,也有可能缺胳膊少腿的,作为一个军人,这简直比杀了他们还让他们生不如死。 再看看他们的主帅白子山已经骑着战马冲到了前面,生怕那一个可怕的东西打到自己的脑袋上,一点也不顾及他们的死活。 二皇子刚才说的对,他一直顾忌着大家都是自己人,不想自相残杀,所以才迟迟没有拿出这杀手锏,如果他真是勾结沐云国,那么此时沐云国的军队就应该在白狄境内,而不是在城门外,到是三皇子不是也求助了沐云国吗?难道就和沐云国没有什么交易?身上就干净了? 最后的那些将士回转头来,跪在了白子楼的面前:“我们愿意归顺二皇子。” 有些人做出先例,那么就有很多人有勇气跟着效仿,包括那些躺在地上被手雷炸伤的人,和被踩踏的坐在地上只哼哼的人:“二皇子,我们错了,救救我们吧。” 那景象真是惨不忍睹,他也没有想到这手雷的威力竟然如此巨大,在这个冷兵器的时代,它真是一个噩梦,如果大家都拥有了这种东西,那么战争是不是就会更加频繁?更加惨烈? 再如果,白狄用完了孤鹜送来的这些手雷,而自己又不会生产的话,那么这整个西大陆会不会直接就被沐云国所统一? 想到这里,他出了一身冷汗,真是不敢在想下去了,就算他白狄多少人,也不够这些杀伤性武器的攻击。 他望了望弃伤者不顾,远去的白子山,还有那此起彼伏的求救声,他只是犹豫了片刻,便下了穷寇莫追,全力救助伤员的命令。 独狐印和洛天愣了,按照原计划不是要奋力直追白子山,然后和公主回合,两边夹击,一举把白子山给消灭么? “二皇子,公主还在等着我们去接应呢?” “放心吧,有国师和公主在,白子山根本讨不到便宜。” 独狐印和洛天皆脸色一凛,独狐印说话比较直白,冷笑的道:“原来白狄二皇子是打的这样的算盘,让公主和白子山两败俱伤,即免了残杀自家兄弟的恶名,又能坐收渔翁之利,最好是白子山能把公主和国师都消灭了才好呢,我说的对吗?” 白子楼面不改色:“两位言重了,只是子楼觉得眼下最重要的是救助伤员。” “是吗,我们这二十万大军,难道都要救助伤员吗?公主可是只带了五千人马,怎么对抗白子山的二十万大军?” 洛天拍了拍独狐印的肩膀,呵斥道:“独狐兄,你胡说八道什么,二皇子怎么会是这等忘恩负义之人,想当初公主可是对他有救命之恩,二皇子是仁义之人,背叛谁,也不会背叛公主的。”又抱拳对白子楼道:“二皇子,你不要介意,他就是这样的臭脾气,别说是你,就是面对国师和公主,他也是这副德行,你不用管他,这样吧,二皇子带领人救治伤员,我和独狐印带领十万人去支援公主。” 白子楼脸色微变了一瞬间,打算苦口婆心的劝说独狐印,让他明白他不是这种忘恩负义之人:“洛兄说的对,公主救了我,还给我指了一个回白狄的大路,派了几位兄弟护送我,帮助我,我怎么会干出这种事呢?” “既然如此,那就请二皇子不要在拖延时间了,赶快发兵吧。” 白子楼想了想,还是吩咐一个将领点将十万,去和公主汇合。 独狐印不耐的道:“二皇子,都这个关头了,还需要点将吗?给个痛快能不能行?” “好吧,两位将军,如果执意要直接带兵走得话,那就自己去挑吧。” 独狐印和洛天等的就是他这句话,策马奔驰起来:“兄弟们,白子山大败而归,有愿意随我去追白子山的吗,都跟我来。”他可不能说真话,不知道白狄的军队是不是愿意为了他们的公主去杀害自己的同胞? 这时,白子楼也大声道:“不错,公主也需要我们的救助,有愿意去的可以跟着去。” 本来绝大多数的人都欢呼着要去歼灭白子山,但是被二皇子这么一说,至少有一半的人又有些犹豫了,他们豁出性命难道只为了救一个别国的公主吗? 独狐印和洛天也顾不得白子楼为什么要说出这些话来,最重要的是要多些人救出公主和国师。 而众多将士接到白子楼的暗示,都纷纷的向他们俩围拢过去。 & 千寻策马奔腾在广阔的草原上,更多的不是要去剿灭敌人的胜利感,而是这种追逐风的速度的豪爽,好似百万兵马掀起飞沙走石,那壮观的场面,只在电视上见过,想不到自己竟然在现实中实现了。 更可况,旁边还陪着一个超级帅的哥哥,那飘逸的黑衣,永远是悠闲地飘在空中的一朵云,要是他也穿上一身战甲,那该是怎样的威风凛凛? 快到白子山的军营,她令一千人留在此处,不断地敲着军鼓,那震耳欲聋的鼓声响彻云霄,一个巡查兵慌慌张张的跑进营帐,跪在地上:“不好了,将军,白子楼带领好多人来攻打我们的军营了。” 那将军就是当初白子山的母亲燕姬勾搭的嗒嗒部落的首领赫姆,他早就听到了那震天的军鼓,正在营帐里急的团团转,可是所有的兵士都被白子山带走了,只给他留下了两千名老弱病残的人,他可如何是好。 他临走时就劝他,不要倾巢而出,以免白子楼来抄老巢,当时他是多么的高傲,胸有成竹啊,说:“皇帝在他的手中,他不会怎么样的。”瞧,现在还是被他言重了吧,早就说了,姜还是老的辣,他总是不听,就因为他年轻气盛,骄傲自负,失去了多少次取得皇位的机会?如今终于要彻底的功败垂成了吗? “赶快去打探来了多少人马?” 那巡查兵又慌慌张张的跑出去了。 一个妇人走进了赫姆的营帐,那红艳艳的嘴唇和高耸的胸部,十分的具有诱惑力,让人忍不住的想入非非,高傲的头颅更是扬的高高的:“赫姆,这是怎么回事?” 赫姆还在暴走:“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不是看到了,我就说不能倾巢而出,你儿子偏偏不听,这下可好了,我们马上就要变成白子楼的俘虏了。” “想不到那贱人的儿子命可真够硬的,怎么折腾都不死。”那女人的眼光全是不屑和唾弃。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而是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打了,难道还能投降不成?” “你说的轻巧,怎么打,你听听外面的鼓声,就知道他们来了多少人了,我们只有两千多人,还有这么多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怎么打?” 那燕姬想了想,道:“如今我们只能先躲了,所谓留的江山在,不怕没柴烧,你想想,白子楼带了那么多人来攻打我们,势必只留了一小部分人和子山对抗,那么子山一定能打一个大胜仗回来,我们只要能撑到那个时候,不就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吗?” “也对,反正这营帐里也没有多少东西,白子楼也得不到什么,我们还是顾着自己吧。” “那我们要藏到那里去?” “后山的那片湖怎么样?那是关押皇帝的地方,任谁也想不到这湖底竟然是一个密室。” “好,好地方,我们快去吧。” 就这样,两个人就轻而易举的放弃了营帐,和作为一个将领的自觉性。 那白子盟听到军鼓的时候,还在呼呼地睡大觉,昨天折腾了一宿,能不累吗?被一阵军鼓声惊醒了之后,听到不是自家的鼓声,才意识到有可能是敌人来了,便腾地从床上坐起来:“来人呐,来人呐。”看到旁边还在躺着的沐玉碗,急的一脚把她踹翻在地上:“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起来?” 玉碗低着头,眼里都是恶毒,嘴角却在冷笑,哼,应该是白子楼的人来了,这白子盟的死期终于到了,自己也解脱了,哈哈哈,真他妈的爽,白子盟,看我逃出去怎么收拾你?说出的话是唯唯诺诺:“大皇子息怒。” 这时跑进了一个脸色煞白,腿脚打颤的士兵,哭丧着脸叫道:“大皇子。” 白子盟不耐烦的道:“你打什么哆嗦啊,有什么说什么?” “不好了,是白子楼的军队打进来了。” “什么?怎么可能打进来,那白子山呢?” “三皇子带着二十万大军去找白子楼算账去了。” 白子盟一气之下,又一脚踹反了那士兵,道:“他奶奶的白子山是白痴吗,竟然都把人带走了,这不是故意的要白子楼把我们都抓了吗?还是他故意的把我们都扔了?” “三皇子可能事先也没想到,燕皇妃还在呢,他不可能扔下他母妃不管吧。” “那个狠毒的人什么事干不出来,我母妃呢,怎么没过来?” “小的去叫莺妃。” “不用了,我来了。”一个强壮的女人火烧屁股似得直接就掀帘进来,看见还跪在地上穿的裸露不肯起来的玉碗,就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上前在她的胳膊处扭了一个大大的麻花,疼的玉碗嗷嗷直叫:“我让你摆骚,都什么时候了,还勾引大皇子。” 玉碗终于怒了,她的救命天神马上就要来到了,她怕谁,她再也不想受别人的欺负了,她一个巴掌就扇向了莺妃的脸,啪的一声脆响也莺妃打懵了,也把士兵和白子盟打晕了,这玉碗一直不敢怒不敢言,这是要造反的节奏? 她站起来声嘶力竭的道:“我告诉你们两个丑女人和臭男人,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救我的人马上就要到了,到时候你们就等着死吧。” 白子盟恍然大悟:“你难道通敌?” 玉碗终于可以扬眉吐气的笑上一回:“这不是通敌,我可是封了皇帝的命令去做的事,怎么算通敌呢?” “你个贱女人,你竟然背着我干出这种事。”白子盟彻底的怒了:“我告诉你,你是我的皇妃,我死了,你也是要陪葬的。”说着就要追过去撕烂她的嘴。 玉碗躲他远远地,白子盟身体肥胖,走一步都觉得困难,怎么也追不上身躯灵巧的玉碗,她妩媚一笑:“老皇帝口谕,我想要什么就可以有什么。” 她得意的躲着白子盟,却忘了旁边还有一个伺机待伏的莺妃露出的恶毒的光,被她瞅准机会,一把抓住,玉碗狠命的挣扎,莺妃人高马大,娇小的玉碗根本不是对手,她一手抓住玉碗的胳膊,一手去扇她的脸,啪的一声,终于还了回去,哼,这个小贱人,居然敢打她?真是反了天了,她从小到大,还没有被人打过呢。 “子盟,快过来帮忙,把这个小蹄子给我弄死,她不是通敌吗,我们就先把她弄死了,让她得意。” 外面响起了嘈杂声,好像有一大批人朝这面过来,玉碗一喜:“救我的人马上就要来了,要死的是你们。” 白子盟顾不得弄死沐玉碗,惊慌失措的上前抓住莺妃的胳膊,道:“母妃,母妃,这可怎么办?白子楼好像来了,我们还是先躲起来吧,我不想被他抓起来,也不想死。” 莺姬想掐死玉碗的手被白子盟一打乱节奏,也顾不上了,这贱人的命那比得上他们自己的,还是先想办法离开吧,以后再想办法处置玉碗也不迟。 莺妃拉起白子盟的手就要找墙上的密室机关,被眼疾手快的玉碗死死的拉住,最后的时刻,她绝对不能放他们走,她以前所受的耻辱,她一定要讨回公道,他们这次逃了,下次要找到他们,还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她绝对不允许他们逍遥法外。 白子盟一个胳膊被莺妃抓着,一只胳膊被玉碗拉住,他肥胖的身体使不出一点力气,也甩不开玉碗,眼见那密室的门开了,却不能进去,也是一种痛苦。 玉碗狠狠地一口咬在他的手上,他感觉自己的手指头都被咬下来了,嗷嗷的惨叫起来,这时已经从外面冲进来一批士兵,把他们三个彻底分开。 白子盟嘴里还在破口大骂:“玉碗,你个死贱人,你不得好死。” 玉碗也像疯子一样,刚才被莺妃抓掉了好多头发,一张脸此时也肿了起来,但是她笑的肆意,哈哈哈,她终于解脱了。 莺妃的一张脸都扭曲了,她这是遭了什么孽,难道这一生就要毁在这个女人手里了吗? “沐玉碗,你这个贱人。”使劲的想要挣脱士兵的束缚,势必要把玉碗给狠狠地掐死。 沐玉碗还在狂笑不止,一种要解脱的自由正在向她招手。 整个营帐里除了她的笑声,再也没有了其他声音,就连白子盟和莺妃也停了下来,以一种古怪的表情看着她。 此时除了那母子俩和士兵们的目光之外,还有一张极度英俊的少年也在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这正是刚进军营就十分迅捷的控制了白子山老巢的千寻,嘴角高高的勾起,道:“玉碗,别来无恙。” 玉碗听到这声音无比的熟悉,慢慢地停止了笑声,一双凹陷的布满黑眼圈的眼睛移向那个声音,一张脸顿时红橙黄绿青蓝紫,犹如调色盘一样七色俱全,最后布满死灰,艰难的吐出三个字:“沐,千寻。” “正是我。”千寻此时的心情真是好的很,看样子白子盟真的没有让她失望,看看这玉碗形消骨瘦的样子,就知道他表现的太棒了。 玉碗的身躯在瑟瑟发抖,嘴唇也抖的说不出话来:“你,你。”只说了一个字,就彻底的坐在地上了,一会的狂喜,一会的狂悲,抽取了她所有的气力,再也承受不住,晕倒过去。 白子盟则惊喜的对千寻道:“公主,这玉碗你还满意吧。” “恩,表现不错。” “那能否给公主讨一个人情。” 千寻嫣然一笑,她岂能不知他想说什么,丝毫不给面子道:“请大皇子和莺妃先在营帐里歇息片刻,不要出去,否则,别怪我刀剑无眼。”千寻锐利的目光一扫莺妃,莺妃也缩了缩身子,这眼神能杀人吧。 千寻又看了看那门洞打开的密室,吩咐人把它堵死,然后又回头警告莺妃母子一番:“给我把玉碗的命给留住了。” 两人忙不迭的点头。 眼见公主要出去,白子盟忙喊住她:“公主,看在我们合作过的份上,请你手下留情,放我母子一条出路,白子楼见到我,会让我死无全尸的。” 千寻眼睛都没眨,面无表情的道:“我会让白子楼给你留一个全尸的。” 正在外面听从夫人吩咐,整顿完俘虏的夜钟离悠哉悠哉的坐在太阳下面享受着阳光的沐浴。 “亲爱的,军队都集合起来了吗?” 夜钟离拉着围在他脖前的两只手,把脸靠上去,闭上眼睛,懒洋洋的道:“放心吧,都埋伏好了,正等着白子山自投罗网呢。” “嗯,怎么没有接到洛天打败白子山传来的信号。” 夜钟离睁开眼睛,又闭上:“可能是打仗兴奋了,忘了。” 此时,他们也可能没有想到,洛天和独狐印已经被白子楼给控制起来了。 大地颤抖,隆隆的马蹄声从远方传来,是白子山带领着二十万兵马回来了,千寻立马鲜血沸腾,大显身手的时刻到了。 白子山由于事先得到了被抄老巢的消息,这次他聪明了一回,怕有埋伏,并没有太靠近,在距离军营十里的地方停了下来,令所有人分散成四股势力,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包抄过去,迅速把军营围了个水泄不通。 千寻出去和白子山见了个面,看到那黑压压的一群群人,居然远处再也没有任何动静传来,她才意识到这白子楼关键时刻掉了链子。 她迅速的在前面摆了一个阵,那白子山短时间之内也没有办法杀进来。 她急匆匆的找到夜钟离:“夫君,这白子楼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没有按照原计划追来,而且洛天和独狐印居然失去了联系,难道他们被白子山都给消灭了不成。” “这怎么可能呢,白子楼拥有和白子山均等的实力,最快的结果也是两败俱伤,也不可能是全部失踪。” 夜钟离脸色凝重:“夫人去稳住白子山,剩下的交给我。” 千寻回到布的阵前,白子山的旁边出现了一个高大的黑色人影,此人虽然老迈,但是眼神精明,正和白子山说着什么,看到沐千寻到来,嘿嘿冷笑了两声,这一会的功夫,白子山已经把阵给破了,看样子这老者来历不凡。 白子山洋洋得意的道:“沐千寻,想不到你偷鸡不成蚀把米,和白子楼合作,怎么这会被白子楼给出卖了?” 千寻心里咯噔一声,难道白子楼迟迟未来,是因为他要借白子山之手毁了自己?然后在和白子山决一死战?还是因为有了眼前这老者一方势力的参与,而落入了陷阱?听白子山的意思,是前者,但是谁又知道他是不是在混淆视听?她面上却没有露出来,她自信一笑:“你又怎么知道这不是我和白子楼布下的陷阱呢?” “是吗?那你的属下洛天和独狐印此刻已经被白子楼关进了死牢里,难道这也是你们计划的一部分?” “哼,白子山,你休想离间我们,你应该比谁都明白,在这个世界上他最恨的人是你,你杀了他的母后,毁了他的的生活,你是一切的制造者,他最想杀的人是你,对了,忘了告诉你了,你的母妃现在就在我的手中,你最好想清楚了该怎么做?” 白子山皱紧了眉头,对于刚才这老者的情报,他心里也有些不自信了。 千寻说的对,白子楼最恨的是他,刚才在战场上还想置他于死地呢,难道他会如老者所说,会和沐千寻站在对力面,他可是和沐千寻签了血誓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5 背叛 那老者在白子山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白子山的脸终于晴转多云,倨傲的看着沐千寻道:“想不到夜钟离和公主也有失算的时候,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接着对千寻后面的将士们一脸轻松的道:“大家听着,沐千寻乃是沐云国派来的奸细,一直想与二皇子合作,试图将我们白狄占为己有,二皇子将计就计,让她误以为我们兄弟俩自相残杀,其实是要把沐千寻和夜钟离来个瓮中捉鳖,一网打尽,兄弟们你们辛苦了,现在沐千意的军队也在我们的控制之下,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反击了。” 那些个将士,相互望了望,不知道三皇子说的是不是真的? 一道凉凉的声音在头顶炸开:“左护法别来无恙。” 那左耐看见一道黑色的人影飞来,发出一阵笑声:“国师大人,我们又见面了?” “魔宫的手伸的可真长,不但勾结了二皇子,还勾结了三皇子,这是要把白狄也变成自己的势力么?” 白子山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阁下是魔宫的人。” “三皇子,是谁又有什么区别,你只要记得我们是同仇敌忾就可以了。” “那么不知道魔宫在消灭了我夫妻俩之后,又会帮助谁呢?还是一网打尽?据说魔宫的死士已经悄不声的进了白狄境内。” 白子山眼神暗了暗,他和白子楼在这杀的你死我活,却不知白狄境内不但有沐云国的势力,还有魔宫的势力。 “哈哈。”老者一笑:“国师失去了暗卫的消息,又是如何知道这一切的呢,看来还是我魔宫小看了你呢,我很想看看国师今天如何应对这几十万军队?” 夜钟离看到后面的跟着他们来的兵士此刻也加入了白子山的阵营,把他们团团包围住,微微一笑,道:“三皇子可是确定了要以这二十万军马对付我们夫妻?” 白子山冷笑道:“国师和公主抄了本皇子的老巢,难道这还不够理由吗?” “这么说,三皇子是想和我们两败俱伤了?然后再也白子楼决一死战?” “本皇子可不认为国师和公主的本领再大,能敌得过我这二十万兵马?至于我和白子楼之间的恩怨,就不劳国师操心了。”。 “哈哈哈。”夜钟离一阵冷笑。 白子山阴郁着一张脸,道:“你笑什么?” “我在笑三皇子真是愚蠢。” 白子山立马变了脸色,现在他在自己手中,居然还这么嚣张,他就要令弓箭手准备,夜钟离又开口了:“三皇子觉得这二十万兵马就一定能困得住我们夫妻?难道三皇子就没有想出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比如白子楼背叛了我夫人,我夫人只要启动血誓,就能把他置于死地,那么这白狄最后…。” 白子山一听,眼睛一亮,妙啊,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呢,那白子楼根本就是自作自受,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皇位收入囊中,何乐而不为呢。 至于这抄老巢的事,此一时彼一时,天下没有永远的朋友,就比如沐千寻和白子楼,天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就比如沐千寻和自己。 他这边就要答应,那边左耐已经阴沉着脸,道:“三皇子可要想清楚了,和谁合作?你就算击败了白子楼,坐上了皇位,也逃不过沐云国的野心扩张,想必二皇子就是看到了沐云国包藏祸心,所以才果断放弃了和沐千寻的合作,可是如果三皇子和我魔宫合作,一举消灭夜钟离,那形式可就大大不同了,我魔宫可以也可以助你登上皇位,并且保你到底,沐云国胆敢来侵犯,绝对讨不到便宜。” “这。”白子山犹豫了,一个是短暂的利益,一个是长远的利益,但是这夜钟离和沐千寻肯定还有后招,和他们对抗,不知道要付出多少代价呢? 夜钟离又道:“魔宫可以和你合作,也可以和二皇子合作,难道你就不怕他在你们兄弟俩中间摇摆不定?但是,你要消灭白子楼的话,可是简单的很,他的命就在我夫人的一念之中。” 千寻也道:“不错,魔宫是邪派,最不讲信誉了,而我夫君就不同了,夜钟离这三个字可是从来都是说一不二。” 那左耐哈哈大笑:“说一不二,公主可真是说笑了,谁都知道,二十年前,他的师父救了他,临死之前托他灭了沐云国,你看结果呢,他可是和沐云国狼狈为奸。” 夜钟离周身一震,幽深墨眸深不见底,正凝聚着一股狂风暴雨,一股低气压弥漫开来,一字一句的道:“左护法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二十年前的事情,究竟是干耶负我,还是我负他,还犹未可知。” 千寻见他极力隐忍着狂怒,连方圆十里都处在他的震慑中,所有人都不敢动,生怕做了夜钟离手下的一缕冤魂,心里一震,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当年的事情还另有隐情? 白子山脑袋在飞速的转着,最后他犹豫的问了一句:“如果将来我做了皇帝,你们沐云国会不会攻打白狄?” 沐千寻道:“这个我不敢保证,但是我就不明白了,难道三皇子连这点自信都没有?沐云国难道就一定能打得过你白狄?我们两个国家不是已经都胶着了几十年了吗?” 不错,白狄和沐云国旗鼓相当,要是沐云国能一下子把白狄吞进肚里,也不会等到今天了,再说他白狄也不是吃素的,自己担心的完全不是问题,最主要的是能够登上皇位,登不上皇位,一切都免谈。 想到这,白子山才一脸轻松的道:“好,我答应和…。” 话音未落,那左耐一个右手勾,直接抓住了他的脖子,速度之快,谁也没有看清,白子山都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左护法,你这是干什么?” 夜钟离眉头一皱,其实他在白子山脸色放松的时候,已经准备出手了,但是左耐的速度太快,而且,他的身躯隐在了白子山的后边,要是抓他的话,势必会伤到白子山。 左耐冷笑道:“现在三皇子已经没有选择了。” “你,你。” “快下令,把夜钟离和沐千寻抓起来。” 白子山哭丧着脸道:“国师公主,不是本皇子不愿意和你们一伙,是左护法快了一步,将来你们死了,可不要怨我。” 夜钟离对千寻微微笑道:“夫人,看来今天我们真的是要被困此处了。” 千寻的直觉告诉她,夜钟离一定有办法出去,无所谓的道:“我们打不过,可以逃啊,这点本事还是有的吗?” “夫人不觉得逃跑有点丢人?” “不丢,那魔宫宫主不是前两天还逃了吗,那白狄的老皇帝不是还被囚禁了吗?” “夫人说的对。”这一声深情的话却被淹没在狂奔到白子山身边的将士话语中:“三皇子,不好了,军中所有的粮草都被烧了。” “什么?”白子山一惊,:“烧了多少?赶快去救啊。” 那粮草可是他的命根子,要不是左耐还抓着他的脖子,他早就挣脱开跑过去了。 “可是我军离得有点远,二皇子的将士还守着不让我们进去,他们也不去救,这可如何是好啊?” 白子山急道:“没救也得救。”白狄都是草原,只产些青稞,而且很少,这里面的粮草大多数都是从沐云国换来的,因为他知道要和白子楼会大战一场,因此拿出了多年的积蓄,多存了比往年一倍的粮草,难道要功亏一篑?冬天是白狄最难熬的季节,如果这些粮草都被烧得话,那么不用白子楼动手,自己都能玩完。 “左护法,你先放了我,我救了粮草,就和你合作什么样?” 左耐哪里肯依,他等夜钟离落入圈套费了多少力气,怎么肯轻易放弃,那白子山的粮草烧不烧和他有什么关系? 夜钟离突然魅惑一笑,他等的时刻终于来了,九转乾坤的第十重扭转乾坤施了出来,这是他第一次施展第十重的功力,一时间山河失色,天崩地陷,就连那左耐也白了脸色,他居然已经突破了巅峰实力,达到了第十重,一般来说,练武的人能达到第九重,就已经是少之又少,更何况是第十重。 “快让他们射箭。”左耐厉声喝道:“死士上。” 白子山无法,只能配合左耐了,只希望他能早点放了自己,去救粮草:“放箭。” 无数人的惨叫声传来,伴随着还有很多人失去了重心,摔倒在地上,很多人还都沉浸在粮草被烧得哀愁中,这时反应过来,夜钟离已经带着千寻冲上了云霄,空中只有少数的剑羽,随着那黑色的衣袍和银色的盔甲而去,追到半空,剑羽才滑下天际。 空中却出现了很多黑衣人,那些人动作一致,面无表情,像木偶一般,追向了夜钟离和沐千寻的方向。 白子山懊恼的道:“左护法,他们已经不见了,我的将士根本就追不上,你就先放了我吧。” 左耐则心事重重的道:“想不到他的武功竟然达到了这种惊天地泣鬼神的地步。”把白子上往地上一丢,也往那个方向追了过去。 “把你的将士分成十个组,一千人一组,给我搜。” 遥远的天际只留下左耐的话音。 白子山此时那顾得了他,急匆匆的朝粮草处奔去,他的属下已经为他杀了一条路出来。 粮草放在一个极隐蔽的地方,周围都是山和水,没有可燃物,可即便这样,那几十个囤子都燃烧了起来,不过,幸亏发现的及时,救火的人多,火很快就熄灭了,只损失了一小部分而已。 白子山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这是夜钟离故意给他留下的后路,好和白子楼决一死战,他摇头叹息:“哎,本来还有两个选择,如今一个选择也没有了,还不知道魔宫会不会站在白子楼的一边。” “三皇子,我们现在怎么办?” “按照左护法临走时的吩咐,去找人。”他烦躁的挥挥手。 这边夜钟离拦着千寻的腰落在一个湖边,随之而来的魔宫死士也落了下来。 千寻要掏出怀里的火折子,这是上次在悬崖下对付了死士之后,她专门备的。 夜钟离压下她的手:“夫人,这火对他们没用。” “恩?”千寻仔细的向他们看去,的确与上次不一样,上次他们的眼睛还偶尔能露出些凶狠,如今这批死士眼珠转都不转,和死人没有什么区别。 “这些人是被药物控制,不是被蛊虫控制,所以没有主人的命令,他们是不会停的。” “想不到短短几天,离飒居然对这些死士做了这么大的改善。” 那些死士已经攻了上来,凌厉的招数全是杀招。 “夫君,我们现在怎么办?”千寻解决完一个,那人倒在地上一秒钟都没有,立马又复活了过来。 “夫人有没有听到远处传来的若无若有的曲子声?” “你是说,有人这样控制他们?” “不错,有可能就是刚才的左耐。” “那我们去找左耐?” 两人一刻也不敢松懈,这些死士的武功虽然说不上十分厉害,但是这种打不死的品种,最让人头疼,这样打下去,不把人累死? “夫人,你的七音琴可戴在身上?” 千寻一听立马明白了:“带了。” “我护你。”夜钟离一掌拍出,黑袍一扬,把千寻护在身后,一道空灵的音符在空中炸开,谁也想不到那一把小小的七音琴居然能发出这么铿锵的声音,一首十面埋伏从她的手中流泻开来,那些死士们的速度明显一滞,千寻一喜,他们找对了方法。 铮铮的琴音加入了她的内力,向那些死士们打去,他们打出的招数再也没了章法,中了夜钟离的章法之后,便捂着头痛苦的倒了下去。 远方的曲子急促起来,也更加的高亢,那些没有倒下的死士又像被打了鸡血似得,战斗力增强。 千寻和他斗起乐器来,对方的内力高深莫测,但是千寻的七音琴是一把上古乐器,因此两个人的实力在伯仲之间。 “夫人,多弹几首曲子,少和他比拼内力。” “恩。”一柱香的时间,千寻一连换了五首琴曲,她发现越是刺耳的高音越能让那些死士受到干扰,最后她弹得兴奋了,连夜钟离都撕了一块布塞住了自己的耳朵。 一个个死士终于都倒下了。 最后那吹曲人放手一博,一声响彻云霄的哨音随着曲子飘来,夜钟离脸色一变:“夫人扔琴。” 但是已经晚了,千寻退了好几步,口中呕出一滩血来,夜钟离扶住她:“怎么样?” “没事。”她努力的答道。 死士们也如潮水般退去,显然那吹曲人也受了影响,内力受损,再也没了能力操纵死士了。 夜钟离抱起千寻轻飘飘的下了水,就轻而易举的找到了上次来过的密室,当时给那些守兵用了一些迷药,一恍惚之间,他就把老皇帝和丞相给换了。 进去之后,那些守兵又是一恍惚,两人已经进了最里面的那个密室,并把原有的机关改进了一些,即使有人来了,也不会很轻松的打开,找到他们,而且他们还能看到外面的情形,真是一举两得。 和守兵只有一墙之隔的地方,为千寻疗起伤来,这内伤伤的不轻,需要几天的调息才能恢复。 “燕姬,燕姬。”一道着急的呼唤出来。 “我在这儿呢。”一个女人从墙角里钻了出来:“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可打听到什么消息了?” “我刚想上去呢,就听见头顶传来哗啦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我身边过去了,你可看见什么了?” “没有啊,哪有什么东西?是你太胆小了吧。”燕姬对赫姆这种胆小如鼠的作风十分不满,真是的,连个女人都不如,当初真怀疑他能当上塔塔部落的首领? “没有吗?我明明听到有东西划了过来。”赫姆贼眉鼠眼的四处张望。 燕姬一把扯住了他的耳朵:“给你说了没人没人,你瞅什么瞅?” “哎呦,哎哟,夫人你快放手啊,疼,疼。”赫姆夸张的叫着。 燕姬嫌弃的放下他,搓了搓自己的手:“滚一边去,别烦我。” 赫姆哪敢惹她,真的就躲一边去了。 千寻被夜钟离输进了一部分内力,感觉舒服多了,小声道:“我怎么觉得这两人之间有什么奸情啊?” “何止啊,你看这两人的相处之道,多像夫妻啊,估计连三皇子的身世都有古怪。” “是啊,要不然这赫姆也不能这么无条件的支持那娘俩,你说这事白子山知道吗?” “估计不知道,不过很快就知道了。”夜钟离嘴角一勾,这正是有人要倒霉的节奏。 千寻道:“这白子楼到底什么意思?难道是我当初看错了他?” “是仁是魔,往往在人的一念之间。” “我似乎也没有亏待他呀,帮了他那么多?”千寻觉得挺受打击的,自己真心真意的对待朋友,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局。 夜钟离看她一下子颓废下来,很伤心的样子,也跟着一阵心痛:“夫人为这样的人伤心不值得,他毕竟是白狄的皇子,将来是白狄的皇帝,他可能觉得自己有责任有义务保护白狄不被沐云国吞并吧。” “什么意思?我何时说过要吞并他的白狄,当初在春花秋月,我孤鹜他,三个人举杯立下了永保和平的誓言,怎么能反悔呢?” “可能是夫人这么积极地帮他打败白子山,还送了他那么多武器,让他产生了一种危机感吧。” “我,我难道还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了?” “人心叵测,夫人应该早就明白这个道理,经历了那么多,他绝不是当初那个心存善念,心思单纯的白子楼了,白子山的背叛,他母后的惨死,他乞丐般的生活,加上死牢生活的绝望,这些都能改变一个人,如果有一天能登上权利的巅峰,掌控一切,他又为什么不要呢?” 是啊,当初自己的父母为了一个家族之位都能扔了自己,又怎么能阻止相识了不过几天的人放弃高高在上的皇位呢? “夫人,只要记得为夫是永远也不会背叛你的,就好了。”夜钟离把她娇软的小手抓在手心,千寻看着他灼灼的目光,差点没有掉出泪来。 只因为这个世界上待自己真心的不多,所以对这不多的人,才要倍加珍惜。 “刚才白子山是不是说二皇兄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夫人放心吧,不过是魔宫的一些把戏,有夜魅他们在,你就不要操心了。” 千寻想想也是,自己也受了伤,就算是出了事,也鞭长莫及。 & 一会儿,赫姆见燕姬闭目养神,不理他,又悄悄地靠过去:“你说子山不会有事吧?” 燕姬叹了口气:“我上去看看。” 赫姆拉住她:“要不然派一个守兵去看看。” 燕姬看了看那一排排站的笔直的守兵,对他们这样拉拉扯扯的都选择视而不见,还有一个头颅仰的高高的看着房顶,心里暗叹,这赫姆在训练兵士这方面还是有些能耐的,就命令刚才仰头的那个去打探消息。 等了一会,那守兵就回来了,说是三皇子已经领兵归来,正在忙着检查粮草和搜查国师和公主,估计明天都不一定能闲下来。 赫姆心中一喜,吩咐那些守兵都退了出去,笑嘻嘻的看着燕姬道:“这下你放心了吧,儿子平安回来了。” 燕姬也松了一口气,瞪他一眼:“是谁一开始还说子山骄傲自负的。” 赫姆瞟了一眼那呼之欲出的两座高峰,乘她不主意,用手抓了两把,那个酥软,令他心中一荡漾,接着就把整个身体都贴了过去。 “哎呀,你干什么?”燕姬半退还就,嗔怪的看着他。 “咳咳,夫人快闭上眼睛,非礼勿视。” 千寻好笑的看着他闭着的双眼,那扑闪的长长的睫毛投下了一抹暗影,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念什么般若波罗蜜心经,脑后淌了一地的黑线:“夫君,你是不是反应的太快了?人家那边还没开始现场直播呢,只是开了个前奏?” “夫人不要引诱我,你还受着伤呢。” 夜钟离说完不再理她,一边给她输着内力,一边念念有词,一会就进入了忘我的境界中,那边两人的情境也渐渐进入最佳状态,一**的声音袭来,燕姬的声音太大了,那跌宕起伏的像在唱女高音,哇哇直叫,也不知道隐起来的守兵能不能听到?夜钟离没了什么反应,她到烦躁起来,只好学着夜钟离的样子,念起心经来。 她还没有达到心静的状态,外面就想起了砰的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夜钟离也睁开了眼睛,朝外看去,只见白子山怒气冲冲的转过背去,厌恶的道:“穿好衣服。” 两人都白了脸色,谁也没有想到白子山会这个时候过来,刚才守兵不是说他很忙吗? 两个人悉悉索索的穿戴衣服,慌乱之下,反倒穿不上了,那边白子山极力隐忍着怒气,后来受不了了,直接一把剑指向了赫姆:“说,你们俩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赫姆一哆嗦,刚提好的裤子又掉了下去。 燕姬一惊,急忙用手抓住他的剑,道:“不行,你不能杀他。” 白子山狠毒的看着她:“你还护着他?”说着把剑往里送了一分,赫姆的脖颈上立马有了一道血印。 燕姬惊叫了一声:“不要,你要想想,你能走到今天,没有被那莺妃害死,全赖赫姆帮你啊。” “这就是你们之间的交易?我情愿被白子盟害死。”白子山的手抖的厉害,又把赫姆的脖子割得深了些,这次是真的渗出了血。 赫姆晴天一声霹雳响起:“混账,我是你的亲身父亲,有你这样对我说话的吗?” “别说。”燕姬捂住了他的嘴,但是话已经出口,再也收不回去,白子山是彻底的懵了,啪一声,剑掉在了地上,燕姬看见白子山这个样子,摇了摇头,哗哗的泪水再也止不住。 “子山,你听我说。” 白子山捂住耳朵:“我不要听,以前我还觉得父皇偏心,什么都向着白子楼,现在我才知道我原来根本不是父皇生的,连这二皇子的称呼都是偷的,我还有什么面目去当这白狄的皇帝。” 燕姬慌忙道:“你千万别这么想啊。” 赫姆倒还冷静,呵斥道:“怎么做我赫姆的儿子还委屈了你了,当不当皇帝不在于什么身份,而在于你自个的心有没有这么大,就这点事情,你就不想当皇帝了,我看你永远也成不了大器。” 燕姬摸了把眼泪,道:“你父亲说的对,你还是白狄的二皇子,什么都不能改变,只要你还想当这皇帝,你永远都是至高无上的,你要振作起来,这件事不能被白子楼和白子盟知道了,否则我们会被白狄的百姓讨伐,死无葬身之地的。” 白子山只是沮丧着脸,颓然的坐在地上,什么都听不到,呆滞的望着虚无,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太大了,心里太乱,他需要时间,才能想明白自己接下来该干什么。 ------题外话------ 背叛就背叛吧,人生总是会遇到很多次背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6 戏码不断上演 千寻的内力恢复了些,但是还需要好好休养,经历了悲伤,又看了一场火热的春宫戏,接着一场伤心欲绝的亲情戏,这精彩的简直让人瞠目结舌,感觉有些累,便依靠在夜钟离的怀里。 “那白子山怎么来的那么巧?是那个派出去的守兵有问题?” 夜钟离抱着她,顿时笑的春花灿烂:“夫人好聪明。” 千寻撇撇嘴,她还不知道他:“你是什么时候安插进去的?” “就是那天我们过来救老皇帝的时候,调换的。” “哦,难道那时你就算准了我们会有避难的一天?” “夫人真会说笑,我只是觉得无论在什么地方有自己的人,总没有错。” “哦,那我们要在这里呆多长时间啊?饿了怎么办?” “不要着急,饿了,会有人送吃的来的,夫人你的内伤要快点好起来才行,为夫早就饿了,只有你才能喂饱我。”夜钟离趴在她的耳边吹着气,弄得她心痒难耐。 千寻直立起来,无语的道:“你一天不说这种话,就没法过?” “是啊,真是知我心者,唯夫人也。” 切,和这样的人真是没法交谈。 & 白子山坐在地上发了一下午的呆了,看样子平常阴狠的他,遇到这种事情也很难释然,燕姬和赫姆披散着头发,也陪在旁边,都不敢说话,生怕惹恼了他,发起疯来。 过了一会,才有人匆匆忙忙的在外面喊道:“三皇子,三皇子,你在里面吗?” 白子山呆滞的眼睛这才抬起来转了转,燕姬问道:“什么事?” “是左护法来了,要找三皇子有事相商。” “你让他等等,三皇子这就过去。” “是。” 燕姬走到白子山的旁边,想要去抓他的手,被他避了过去,燕姬眼神一暗,还是劝道:“子山,听母妃的话,你一定要振作起来,那白子楼还在等着机会把你一举歼灭。” 赫姆也道:“不错,你已经没了回头路,要不然你就等着白子楼把你消灭掉,把我们都杀了。” 白子山踉踉跄跄的站起来,阴郁的眼睛此刻迸发出骇人的光芒直盯这赫姆:“你给我闭嘴,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你给我走。” 燕姬啪的打了他一巴掌:“混账,他是你爹,你还不明白吗?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如果他是我爹,就应该离我远远地,别让我觉得耻辱。” 赫姆好歹也是铮铮铁汉,听到亲生儿子这么说,心里凉凉的,想当初自己听说燕姬怀了自己的孩子,才发愤图强,以自己的能力获得了塔塔部落的首领一职,天知道,他付出了怎样的努力,后来他一心一意的辅佐他们娘俩,哪怕被其他部落里的人不理解,哪怕几次都差点丢了性命,哪怕他一次次的把部落送入危难,他何时说过一个不子,想不到最后,他所为之努力的只换来一个耻辱,让他情何以堪。 “随便你吧,如果你觉得这样好,我就离开。”赫姆颓然的闭了闭眼睛,一步步的走向密室的出口。 燕姬看着那绝望的背影,被自己的亲生儿子伤的体无完肤的表情,心里一颤,上前一把抱住他:“我和你一起走。” 赫姆看着她眼里是深情,是坚定,郑重的道:“好。” 燕姬擦干净脸上的泪,回头对白子山道:“其实在嫁给皇上以前,我就和赫姆相爱了,那时我也和堂姐明姬好的像一个人似得,有一次皇上娶了明姬以后,送她回家省亲,在家里碰到了我,那时的我沉浸在爱河里,眼里脸上全身上下都是笑意,可能是因此那种快乐感染了皇帝吧,他喜欢上了我,而我却毫无所觉,仍然天天去和赫姆约会,就在那天赫姆准备去家里求亲的时候,突然接到了明姬带来的皇帝的圣旨,要封我为妃,我还深深记得当时明姬那深深的笑颜,那温柔的要滴出水来的样子,她说:‘燕姬,以后我们姐妹俩都要侍奉皇上了,你高兴吗?我们姐妹俩再也不用分开了。’ 我当时完全惊呆了,只是不断地问:‘怎么会这样?’ 那时她还用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我:‘什么?你不是应该高兴吗?你知道吗,我得知皇帝喜欢你,就第一时间求他让他娶你,想不到他真的答应了,你不开心吗?他是不是很英俊,很威武,你喜不喜欢?’ 从那时起,我就知道我恨透了明姬,她表面上一副悲悯众生,楚楚可怜的模样,其实暗地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我明明告诉过她,我有了心上人,她却把我推入了皇帝的怀抱,所以我恨她,恨她入骨,如果她和她的儿子不死的话,我永远也不会瞑目,所以算母妃求你,一定要把那个杂种碎尸万段,以解我心头之恨。” 燕姬忆起往年,说到此处,仍然气的瑟瑟发抖,如果不是她假惺惺的好心,当年她和赫姆是多么恩爱的一对啊,他们的孩子也不会喊别人一辈子的爹,也不会到今天这个亲生儿子要把他们赶走的地步,这一切,都是明姬造成的,她怎能不恨,就算她死了,也不能解她心头之恨。 赫姆搂着她的肩道:“都过去的事了,不要再提了,提起来只会让自己生气而已。” 燕姬艰难的笑了笑,幸好这个男人一直在自己的身边,待她依然如初。 “我们走吧。” “好。”赫姆牵着她的手望向白子山的目光复杂难懂:“你自己好好保重。” 白子山的脸白一块,黑一块,他在犹豫着,想不到事情是这样的,他原以为是两人背着父皇偷情,是一场肮脏的交易,没想到他们之间早就相识,早就相爱,那么刚才他说的话是不是太重了,太伤两人的心了。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那么的孤独,他甚至到现在才发现赫姆的脊背已经有些弯曲,母妃的头上也有了白发,他想伸手去拦,伸到半空,却不知该如何称呼,能不能坦然面对,而他和白子楼的战争还不知道谁死谁活,算了,也许他们走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如果有一天他能登上皇位,再去看他们也不迟。 白子山还沉浸在这件事情的阴云中不可自拔,那边左耐已经进了密室,后面还跟着刚才来禀报的士兵,那士兵难为的眼睛眉毛都挤到一块去了。 白子山朝他挥了挥手,那士兵退了下去。 那左耐脸色十分不好看:“三皇子,是不是不把我左耐放在眼里,还是我魔宫入不了三皇子的眼。” 白子山整了整有些凌乱的头发和服饰,陪着笑道:“左护法言重了,子山确实有事,让您久等了,实在抱歉。” 那左耐其实也看出了他有些狼狈,但是一贯傲慢的性子还是让他哼了哼:“是吗,是什么样的大事比找夜钟离和沐千寻还重要?” “是族里的事情,子山已经按照左护法的吩咐去派人寻找了,有了消息会有人来禀报的。” “哼,三皇子就是这样做事的,都一个下午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也不派人去问问怎么回事?莫非你早就和夜钟离他们又勾搭在一起了,言语上只是在敷衍老夫?” “左护法真的误会了,借给子山一千个胆子也不敢啊,我这就亲自去找,你看怎么样?” “那沐千寻受了伤,想必也跑不了多远,你们这有没有什么隐蔽的地方,都派人找找,另外今天晚上,我就在这里歇了,我不叫你,不要派人来打扰。” “是。”白子山恭敬的行了个礼就退了出去。 一会儿,左耐也出去了,千寻松了口气,趁这空当,还是把饭给吃了吧,刚才不知道从哪里塞来的饭菜,这机关可真够神奇的。 “一会,那左耐还要回来,不会发现我们吧。” “不会的,夫人请放心,只管吃,玩,看戏,睡觉即可。” “好,那我等着。”这似乎又有好戏上演的样子? 果然,一会左耐就回来了,还带了一个老女人,头发都白了,不过那雪白的发挽起来还挺好看,一张脸一看就是保养得当,几乎没有什么褶皱,只是那双眼睛看起来太多阴狠,让人不寒而栗。 “仙子,你坐,这里不会有人来的。”左耐殷勤的搬了一张凳子放在女人的屁股下面。很难得看到这气势嚣张的左耐也有这么低声下气赔笑的时候。 那老女人四处看了看,十分有范的往下一坐,语气傲慢的道:“这就是白狄的地界?” “是啊,夜钟离和沐千寻就在这附近,相信用不了多久,一定会找到他们的。” “嗯,不要让我久等就好。” “不会的,不过…。” “有话就说。” “沐千寻居然有上古乐器七音琴,那一批死士又被沐千寻给破了,仙子可还有别的办法?” 雾仙子有些意外:“你的内伤就是和她比拼曲子时受的?” 左耐阴狠的道:“想必那沐千寻受的内伤更重。” “说这话,你也不嫌害臊,你多大年纪了,她才几岁,不过虚谷子的徒弟果真不是盖的。” “是啊,据说她在皇宫里曾经侮辱过你的徒弟,当然我也是无意中听别人说的,她说你徒弟也不过如此,真是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 “哼,真是放肆,和那云之诺一样的不知天高地厚,我倒要看看她长了几根毛,能嚣张到这种程度。” 她从衣袖里拿出一样东西,递过去,左耐道:“这是什么?” 雾仙子一阵冷笑:“这可是我新研制的一种毒,叫片角不沾身,你回去把它倒在池子里,把那些死士的衣服往里一泡,哼哼,只要夜钟离和沐千寻碰到他们,那么就会七窍流血而死,不过,你要好好把握机会,这毒只有一瓶且很难提炼。” 左耐勾角阴险一笑:“仙子放心,我一定好好把握机会。” 那雾仙子也冷笑一声,道:“你看着她那酷似云之诺的一张脸,也能下的去手,真是够狠的哈。” 左耐脸色变了变:“我对她只有恨。”接着又突然奸诈的道:“就如仙子待虚谷子。” 那雾仙子立马变了脸色,站了起来,破口大骂:“我和那臭男人一点关系都没有,休在我面前在提他。” 左耐鼻子里哼了一声,这老女人真是变态,刚才自己提,这会又不让别人提了,到现在还在惦念着人家,惦记就惦记呗,还非要摆出一副高傲的样子,拒人与千里之外,处处与人作对,你以为你多漂亮,多好看,多能干?那虚谷子幸亏没有看上她,要不然真是一辈子妻奴。 & 千寻抗抗夜钟离:“老公,这就是冷心的师父啊,果真是没有最毒,只有更毒,幸亏我们听见了,要不然下次碰见死士,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老公?难道我很老吗?”夜钟离摸了摸右脸,又摸了摸左脸,又在光滑的墙壁上照了照,还是那副魅惑众生,风华无双的脸那,于是看着夫人,皱着眉头很疑惑的道。 噗,千寻笑了:“这只是一个称呼,和夫君是一样的意思,我们那边都是这样叫的,你也可以叫我老婆。” “呃,这称呼很别扭啊。” “据说以前呢,有一对夫妻,男的考取了功名,便嫌弃妻子年老色衰,就想把她休了,自己在娶一个年轻貌美的,后来呢,被妻子的一片拳拳之心打动,便放弃了娶新之意,妻子原谅了他,对他说:老公十分公道,男人对道:老婆一片婆心,于是两个人冰释前嫌,过上了美满的生活,以后呢,这老公老婆的叫法就流传开来。” “老婆?” “嗯嗯。” 两个人把头抵在一起,笑了起来。 “唉,有没有觉得外面那两人都是活了几十年,追爱不成,就快变成变态了。” “再加上离飒,这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 “活到这种份上,还看不开,真是白活了。” & 雾仙子不耐烦的道:“你怎么还不出去?这天都黑了。” “仙子想的太多了。”左耐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要不是他觉得这个老女人有些难伺候,不好意思离开,他早就撤了,才不愿意看她这张老鱼皮脸,他对女人不感兴趣,尤其对一个老女人更不感兴趣。 那雾仙子打坐了一会,便下的床来,她使劲的用鼻子嗅了嗅,自言自语的道:“这是什么味道啊?那个狗男女在这里苟且了?” 四处溜了溜,最后躺在床上要休息,但是那空气里弥漫的暧昧气息还没有完全消散,搅得她心神有些不宁。 最后,她干脆又坐了起来,打起了坐,打了半晌,老是宁不了神,便从怀里掏出一个类似于海螺的东西。 “唉,夫君,这老女人的身体有多长时间没有开放了,瞧瞧那一副饥渴的样子,拿出这东西干什么?不会要自己玩吧。” 咳咳,夜钟离也为夫人这大胆的话弄的呛了呛:“夫人,那雾仙子估计到现在还没有过男人。” “啊?怪不得这么变态?原来是没有得到过滋润啊,不对呀,我师父不是也是处男吗,那怎么这么正常?” 夜钟离摇了摇头:“夫人,人和人哪有一样的?以夫人的意思好像是说女人要经常得到滋润才行是吗?” 咳咳,还是言归正传吧,自己怎么能和无耻的人讨论起这种话题了? “那是什么东西?” “海螺音,为夫这也有一个,夫人想要,可以给你玩玩。”夜钟离也从怀里掏出一个和雾仙子差不多的物件来。 千寻仔细的看看,居然和现代的人工耳蜗差不多。 上面还有一个小小的机关。 她一打开,白子山的声音居然跑了出来:“你们在干什么,穿好衣服。” 她慌忙关上:“居然把这个记录了下来。” “以后用得着的证据,神奇吗?” “神奇,从那得来的?” “是以前去海边时,救了一个鱼人,送我的。” 千寻仔细的把玩着,只听见外面雾仙子絮絮叨叨的声音又传来:“虚谷子,你活该得不到你爱的人。” 她把海螺音打开,一道急切的女声流淌出来:“你给我解释清楚,你到底和她发生关系没有?” “没有。”那唯唯诺诺的声音居然是师父虚谷子的。 “说实话,真的没有?” “说实话?呃,实话是我喝酒喝多了,什么都不知道。” 那女人似乎气的把桌子给掀了,似乎还哭了,声音有些哽咽:“你去死吧。”说着就有脚步声远去的声音。 在接下来似乎转到了另外一个场景,是天目的声音:“我说兄弟,你到底去不去啊?你再不去,那云之诺可就真的嫁给那个小子了。” “她敢,看我不把她抢回来。” 这边刚走,似乎被什么给拉住了:“别走,别走,别离开我。” “你看看她发着高烧呢,你帮我看着她,我去去就回。” “仙子,你放开我呀,唉,你怎么了,怎么又晕过去了?” 天目幽幽的声音:“猿粪呢,猿粪莫强求。” 雾仙子听了这两个片段,立马眉开眼笑,笑的得意,笑的扭曲:“哈哈,云之诺,虚谷子,没想到我的演技还不错吧,你们能走到今天要感谢我才对,我得不到的,你们也休想得到。” 刚才是一阵阵狂风暴雨要来临,这会又转成了幽怨的气质,对着海螺音似乎要滴出泪来,道:“海螺,海螺,他惦记了她这么多年?从来都不肯忘记,何时能想起我呀,如果不是我这么多年和他作对,他救人,我害人,估计他早就忘了我是谁了吧。” “啧啧,想不到师父当年还是个毛头小伙子,这点把戏都看不穿,被雾仙子给骗了,所以说你们男人呢,遇到可怜兮兮的女人,都统统变成了感性动物。”千寻评判道:“想不到他们三人之间还有这样的一段恩怨呢,那么说我师父当年去皇宫救我,不是偶然,而是一直看在云之诺的面子上一直在保护我?” 夜钟离哭笑不得:“这句话,你应该当着你师父的面给他说,不过,他也算付出代价了,为此终身未娶,可能他觉得对不起你外婆吧。” “那既然这样,他医术这么高超,怎么不救我母妃?” “当年的事,我也问过他,但是每一次他都含糊其辞的,说不出一个道道来,这其中还有别的隐情吧。” “事情明天再想吧,我累了,睡一会。” 千寻抵抗不住身体的虚弱,昏睡了过去。 第二天是被一阵吵闹的声音给惊醒的,那雾仙子似乎很不高兴:“谁让你过来的,不是说了让你呆在白子楼那里吗?” “师父,不是我不愿意呆,是那白子楼的良心被狗吃了,我对他那么好,他整天拿着一张冰块脸对着我也就罢了,还把我亲手给他做的饭菜都给扔了,你说他是个什么东西啊,我冷心是谁?能看上他是他的福气。” 那冷心依然一身红衣,不过比起情公子那颠倒众生的脸,一身风华绝代来,要差的远了,更可况比上次见到她时,更加的猖狂,不可一世,头颅都快要昂到天上去了,还真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女王对待,可能是仰仗她师父在这里的缘故吧。 不过,你这感情经验和你师父分享?是不是找错人了,你有没有想过,你师父到现在还是个处女的原因?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见着一个男人就贴上去,男人不把你看轻了才怪呢?你就不能矜持一点,等他过来扑倒在你裙子底下?” “可是那些扑上来的,徒弟都看不上。” “行了行了,你在这里等着,我出去散散心。”雾仙子不耐烦的道,谁的感情一帆风顺了?你能看上他,他能看上你的人不是少之又少吗?这种事情要自己想开点。 老巫婆,你以为自己想的多开吗?刚才是谁还躺在床上臆想翩翩的,还拿出了几十年前的东西来自我安慰。 冷心撅着嘴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一会目露凶光,一会又笑意连连,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事呢? 一会儿,白子山的声音响起:“左护法,左护法你在吗?” 声音到的时候,人也到了,已经看到了四仰八叉的冷心,那姿势十分的不雅,白子山看了一眼,连忙转过头去:“姑娘是?” 冷心慢腾腾的从床上起来,看白子山还非礼勿视的一副模样,觉得这小子还不错啊,居然知道避开女人。 “我是冷心,随师父来帮助你们三皇子的,你是?” 那白子山心中惊喜,猛地转过身来:“莫非姑娘是那雾仙子的徒弟,有姑娘帮忙,子山真是三生有幸啊。”说着还作了一辑。 “原来阁下就是三皇子啊,真是久仰大名。”她下床来还了一礼,狡猾的眼珠转了转,其实她早就看出他的身份了,但看那一身不菲的衣服,华贵的貂绒,雍容的气度,还有和白子楼五分相似的白净的脸,岂是一个普通人能比拟的? “冷心姑娘请坐。”白子山被冷心抛了一个媚眼,竟然手足无措起来。 千寻嘴角抽抽,这冷心是要把白子山也攻下来的节奏?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先是花云听,再是白子楼,这么快就勾引了白子山,这速度令人瞠目结舌,其实在这方面她师父应该像她学习来着,说不定两个人综合一下,就不会都变成变态了。 不过,她可是还记得她曾经和沐玉碗给她下的圈套呢,冷心,既然你送上门来,就等着我给你准备的礼物吧。 “你也坐。”冷心相比较来说就比较放松,经验就比较丰富了。 白子山慢慢地移过去,坐在了她的身旁。 咳咳,冷心装作剧烈的咳嗽起来,白子山慌了神,急忙给她拍起背来,终于两人身体上接触了,冷心装作没有力气的夸张的倚在他的怀里,白子山对这样的投怀送抱当然惊喜交加,如果自己能得雾仙子师徒的帮助,无论那魔宫什么态度,他都不怕。 白子山一手搂住她的腰,嘴故意的贴在他的耳朵边,说话时把气喷的足足的:“冷心姑娘,好点了没?” 冷心那受得了这样的挑拨,故意的把脸转过去,就这样两人的嘴成功的贴在了一起,**一触即发。 令人喷火的情境昨天走了一波,今天又来了一波,真是精彩啊。 唉,如果被她的师父看见了这样的情形,还不得恨死自己,瞧瞧徒弟,这花开的多么的娇艳,只不过见了连一柱香的功夫都不到,就把自己送出去了,瞧瞧自己,八十年了,这身子还没有送出去,干脆钻地缝羞愧死了得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7 国师妙计:离间 夜钟离幽幽的叹了口气,道:“为夫知道一种双修的方法,不如我们一块练吧,这样有助于你内力的恢复和提高。” “有什么副作用?”她可不认为夜钟离放在现在才说,是为了什么矜持,以这人的脸皮厚的程度,巴不得天天双修呢。 “是有些问题,这种功夫要天天修,我怕夫人坚持不下来。”他十分可惜的说,看着夫人的脸色由晴变阴,看吧,他就知道,她不会同意的,所以这么长时间,他也没有拿出来说。 千寻的脸色黑黑的,这种双修的东西,她坚决不要,这哪是双修增强内力,根本就是要她的性命。 白子山和冷心的大战最终没有进行完,当两人都扒的差不多了,准备进入实战阶段的时候,雾仙子回来了,千寻跟打了鸡血似得,比任何时候都兴奋,欣赏着雾仙子精彩绝伦的表情,那简直比吃了云之诺的屎还让她难受。 那眼睛鼻子嘴巴都挤到一块去了,大喝道:“你们大白天的,真是不知羞耻。” 那白子山和冷心进行的火热火燎的,根本就没想到会有人进来,这什么密室,连个守卫都没有,谁都可以进进出出。 这被打断的戏,好难受啊。 两个人慌忙分开,那冷心还媚眼如丝,显然是欲求不满,白子山虽然难受,但是不敢表现出来,只得慌慌张张的穿着裤子,懊恼的不行,虽然不是第一次,但是越有经验,越难受的好吧,这雾仙子也太没有眼色了,看到这种情况,不是应该直接出去,当做没有看见吗? 但是他似乎忘了,昨天他也是这样发现了他母亲和他父亲的,没有离开,而是用剑指着他们。 想必雾仙子是第一次见到男人这个样子,尤其看到白子山还金枪不倒,一张老脸居然红了,她羞恼的接着骂:“两个贱人,不要脸,该死的。”骂的是毫无伦次,似乎这样才能缓解一下她的尴尬和这令人脸红心跳的场面。 冷心平复了一下颤抖的声音,叫道:“师父,那夜钟离和沐千寻可找到了?”希望能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她和师父生活了将近二十年,还不知道她的心思?就是那脸红也没有逃过她的眼睛,闪过一丝鄙夷,自己可不能步她的后尘,要不然这么大年纪了,男人见了她视为妖魔鬼怪,想想都觉得可怕。 雾仙子终于停止了咒骂,转过头来:“你们俩这是要干什么?造反不成。” 冷心朝白子山使了个眼色:“师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子山是一见钟情。” 白子山意会,道:“是啊,师父,我和心儿一见倾心,子山发誓这辈子,非心儿不娶,将来即使做了皇位,这后宫之中也只会有心儿一人。” 千寻听了这话,忍不住要吐出来,要不要这么恶心,这么一会的功夫,就倾心了?还心儿,瞧这称呼,一下子变得多快呀,也不怕带绿帽子的速度也这么快? 不过冷心听了这话,确是高兴地跟朵花似得,这就是她想要的,一直追求的生活啊,找一个位高权重的男子成婚,享受荣华富贵,更有这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权利。 忙不迭的道:“师父,心儿也非卿不嫁,请师傅成全。” 雾仙子听到白子山表白的决心,脸色缓和了一些,起码不是不负责任,就道:“只要你们俩愿意,师父还能说什么?但是没有成婚前,不能圆房。”这老妖婆的思想还是挺保守的。 两人一听,惊喜的蹦起来,牵着手跪在地上道:“多谢师父成全。”自动忽略了最后一句话,下次找个师父找不到的地方不就得了。 “这样吧,既然你们二人觉得情投意合,早些把婚事办了吧。” 白子山正求之不得,立马又磕了一个头:“我这就去准备,一定给心儿一个满意的婚礼。” 说着已经火急火燎的奔了出去,留下冷心,一脸红润润的,正沉浸在突然从天而降的幸福之中。 “你就这么决定和白子山在一起了,忘了那白子楼了?”雾仙子估计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一段感情可以放弃的那么容易,和一个人在一起也那么的容易。 “心儿觉得白子山更适合自己,也决定和他一块打江山,坐江山。”冷心低着头矜持的说,要不是了解她那德行,还真以为她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好吧,既然你决定了,为师也不说什么了,好好准备你的婚事吧。” “是。”冷心高兴地心里开了花,似乎已经看到了属于她的富贵荣华,似乎看到了她身穿皇后的华服登上了那荣耀之巅,似乎看到了成千上万的佣人跪倒在自己的脚下。 那么属于自己的辉煌终于到了。 雾仙子坐到床上,手里不自觉得绞着衣服的下摆,她深深的皱着眉头,如果当初自己也主动点,不那么硬气,是不是也早把虚谷子给拿下了? 不过这事她也不好去向徒弟请教啊。 闷了一会,正准备出去,左耐进来了,劈头就问:“仙子,这是什么意思,是要故意和我魔宫做对吗?” 雾仙子本来就很乱的心,憋了好多年的怨气正好找到了宣泄口,厉声道:“左耐,别在这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你明知道我魔宫在极力搜寻夜钟离和沐千寻的下落,却在这档口让你那徒弟和白子山成亲?他们去准备婚事,那还有时间帮我找人?” 雾仙子一脸的讥诮:“切,你魔宫算老几?也太不讲理了吧,是你们要找沐千寻,又不是白子山,难道他还有帮你们找人的义务了?连自己的终身大事都耽搁了?你们魔宫这么大本事,就自己去找啊,麻烦别人干什么?” “雾仙子,你不要血口喷人,哼哼,你这么着急你徒弟结婚,难不成是担心她步你的后尘?嫁不出去?” 这左耐嘴毒的,可碰到她的软肋了,她这一辈子的痛就是这个了,连她自己都觉得不能触碰,一碰就鲜血淋漓,这会被左耐讥笑,气的直接挥出了一掌,那掌式之凌厉,之狠辣,让左耐心里一惊,一股火也从心里冒出来,和这老女人打了一辈子的交道了,说不上是朋友,但也不是敌人呀,出手招招要人命,一点面子都不给,太可恶了,自己平时对她恭恭敬敬的,可不是怕了她。 两个人打了起来,高手过招,果真是痛快,更可况这两人都是上上辈的人。 一时间连这密室都颤抖起来,雾仙子也没有想到左耐居然还真和她打了起来,一生不服输的性格,让她更加的生气,电光一闪,红色的光圈对上了蓝色的光圈,可见两人的功力都已达至臻的境界,估计在这大陆上都难得找到几个。 高手过招,最忌讳有人打扰,这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事,不过如果你点子背的话,那就只能认倒霉了。 只听啪,啪两声巨响,一道黑影一闪,已经不见了踪迹,但是两个人什么都没有看见,都直飞出去,撞上了对面的墙,轰隆两声,刚才已经被震得摇摇欲坠的墙此刻终于倒了下来,正好砸在两人的身上,本来被雷击一掌,已经身受重伤的两人被这重物一砸,喷出一汪汪的血来,再也没力气推开身上的东西,那狼狈的样子又使他们喷出一斗血来。 雾仙子至晕都不甘心,活到今天,居然吃了这么大的亏,何时进来了人,他们都不知道,真是丢人。 左耐更是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让别人沾了便宜去,真它奶奶的倒霉。 那一道黑影正是偷袭成功的夜钟离,他环抱着千寻跃出了水面,停在一个茂密的灌木丛旁,转瞬间,一套士兵的衣服已经套在两人的身上,两人又各抓了一把黑炭抹在对方的脸上。 千寻兴奋的道:“我们为什么不趁他们重伤,把他们给杀了。” 夜钟离轻轻松松的道:“那几十个守兵躲在外室,并没有撤离,如果我们要杀了雾仙子和左耐,势必还有费一番功夫,会惊动他们的,到时候我们会脱不了身的。” 千寻总觉得他那漫不经心的语调似乎还有后招啊。 “我们现在去干什么?” “参加婚礼,大吃大喝。” 千寻活动了一下全身的脊骨,准备好大吃大喝。 两个人大摇大摆的混进了白子山的军营。 此时各个军营的情绪那是火爆的高涨,都在讨论着白子山和冷心的婚事,他们被白子楼追击,又差点丢了老窝,深感晦气的很,如今有一件喜事冲冲霉气,自然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而且,三皇子妃还是那与虚谷子齐名的雾仙子的徒弟,有了这两尊大神的帮忙,属于他们的胜利还不手到擒来? 一群人窝到一块调笑着,说着那荤段子,整个军营都是这种一声声高亢的声音。 说着说着,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军鼓声,那是遇到了紧急情况集合的号令,大家都慌慌张张的往外跑,一边跑,还一边笑,有的还喊爹骂娘,这高兴地时刻,又有谁来捣乱了? 乌压压的军队望不到边,各个小分队,都在检查自己的队伍,夜钟离和千寻归属的这个分队大一些,有两千个人,那小首领拿着根小鞭子,来来回回的度着步,试图想看清每一个人的脸,在试图从可疑的脸上发现出蛛丝马迹。 晃悠过来,晃悠过去,一个时辰都过去了,还是瞅个没完没了。 其中一个兵道:“姜首领,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给我们说明白啊,是我们脸上多了朵花,还是要挑几个好看的,去给三皇子去压床啊?” 众人一听都哄笑起来。 姜首领严肃了表情道:“笑,还知道笑?我们军营混进了奸细,你们知道吗?现在三皇子的贵客受了重伤,你们还笑得出来?” 众人都哄得讨论起来:“贵客?那不是魔宫的护法吗?居然能让他受伤,那人很强大吧?” “住口,都给我闭嘴。”姜首领呵斥道。 那个兵道:“首领,你该不是以为那个人就在我们中间吧?” “这可说不准,每个人都有怀疑,你们呢看看身边的人,看谁可疑,都统统给我报上来,线索有用的重重有奖。” 众人一听有奖,又哄得一声,场面炸开了。 开始扒拉着身边的人左看看右看看,想找出与往常不一样的脸来。 夜钟离和千寻也相互扯着脸,撇着嘴巴,做着鬼脸,这检查奸细的活不是应该严肃认真吗?为什么会搞成现在这种啼笑皆非的情况? “咳咳,大家停下来。”姜首领首先受不了了,这成何体统,别说找不到奸细,就是找到了,凭那左护法的身手都不是人家的对手,他们这些人还不得直接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再说几十万的军队,也不可能混到他们这个队伍来呀,这个检查奸细的活吗,还不是例行公事? 众人都立马精神抖擞的立正站好,听从首领的吩咐:“我相信呢,我们这个队伍还是非常纯洁的,至于这个奸细吗?肯定也是没有的,这样吧,一会等前面的队伍都走得差不多了,我们再走,大家先站一会。” 夜钟离和千寻向别处看去,几乎和他们这个大同小异,都相互检查,相互监督,结果可想而知。 一会儿,大家都嘻嘻哈哈的回了军营,接着吹牛去,左护法受不受伤管他们鸟事? 夜钟离扮演的小兵叽咕道:“那左护法也真是的,人家国师和公主有没有得罪他,他非要上赶着要晦气,这会受伤了,非要折腾我们,还有没有天理了?” 千寻扮演的小兵大喊着起哄:“就是,就是,一看那什么护法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还魔宫?我们这些大义凛然的人怎么能和他们这样歪门左道合作在一起?” 其他人觉得十分的有道理,他们都是行为高尚之人,可不能与魔宫的人为伍,会降低他们的格调。 “嘘,小声点,千万别被人听见,不想要小命了?” “咦,我怎么觉得你们俩有点陌生?” 夜钟离道:“你忘了,我们刚从二队调过来,咱们俩长得大众化,所以你没在意。” 那些士兵不疑有他,的确有人刚从二队调过来,每个月都有新面孔。 白子山挂出了停战的牌子,就一心一意的准备起婚礼,夜钟离和千寻也安安稳稳的度过了三天,千寻的内力已经痊愈,三天后大婚来了。 士兵们最高兴的就是酒肉管饱,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军中生活啊。 千寻也留着口水等待了许久了,放开肚子,那真是无比的畅快啊。 吃完了上午,吃晚上,夜钟离抗抗她:“你帮我留点吃的,我去方便一下,腾点地方,一会好接着来。” 桌子上的其他人都笑话他没出息,他嘻嘻哈哈的笑着:“没办法,太馋了。” 吃着吃着天幕就落了下来,众人都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座位。 “要是三皇子天天大婚该多好啊。”一个士兵歪歪倒倒的道。 另外一个一拍他的头:“你作死吧你,还天天大婚?我可是听我表妹说,三皇子就娶这一个。” 其他人一听,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道:“真的就娶一个?那我们可捞不着吃喝了。” 正好被回来的夜钟离听到,道:“不行,我吃的太多了,要去溜溜弯去,你们去么?” 千寻第一个符合:“去,我也快撑死了。”两眼放着星星,这是又有好戏上演的节奏? “走,我也去。”有五个人跟着起哄。 一帮人走在宽阔的草原上,在蔚蓝的天空下,那星星显得特别的明亮,微风吹起,几个人不知道是清醒了些,还是更加的陶醉了,其中一个唱起了粗狂的民歌,那豪放的姿态真是洒脱,如果没有战争,也许他们都在家里搂着老婆热炕头呢。 夜钟离虚晃了一下脚步,差点没有摔倒,要不是千寻扶着的话。 “我不行了,我要找一点水去醒醒酒。” “听说后山那有一片湖,不如去那里吧。”就是上次一起围剿玉碗的三个里面的一个兵,露着色色的坏笑:“那里还不错,可惜没有美女了。” “切,你知足吧,能亲自体会一下沐云国公主的滋味,你这辈子都没白活。” “那是,你不知道,那第一美女就是不一样,比我家那婆姨可美多了,自然感觉也不一样。”说着还舔了舔嘴唇,一脸的回味。 “嘘,我们悄悄地,看能不能还碰到美女?别把她吓跑了。” 千寻一说,大家立马闭上了嘴,好像真的有美女停在了前边,正等着他们扑过去。 “嘘,你们听,前面好像还真的有声音。”刚才那个很猥琐的士兵停住脚步,他最近比较有经验,所以对这种声音也比较敏感。 几个人立马蹲下身子,在他的带领下,蹑手蹑脚的往前走,那声音果真大了起来,仔细听的话,就在前面,顺着声音看过去,星光在湖面上洒下点点金光,显得格外的清亮,有两个人影若隐若现。 那士兵惊叫起来:“看,就在水里,码搞得,这也太刺激了。” 酒后的士兵血液上涌,显然格外的兴奋。 几个人瞧瞧地走进,那声音越来越大,人影也越来越清晰。 “妈的,没搞错吧,好像是一个老女人和一个老男人,要不要这么奔放?” 可不是吗,那女人一头白白的头发,在星光下被镀上了一层光,是银色的,那男的被她挡了一下,只能看见在暗影里居然也是有些发白,千寻睁大眼睛,难不成是雾仙子和左耐? 码高的,这也太惊悚了吧,这两个人三天前还打的死去活来,你看不上我,我看不上你的,今天,这是搞得那般?而且两人不是受了很严重的内伤吗,这么快就做激烈的运动,似乎对身体不太好吧,更可况是他们这么大年纪的。 再说了那雾仙子可是为了师父守了一辈子了,难道被徒弟一刺激,终于开窍了?那起码也应该找一个年轻一点的呀,那左耐除了人高马大些,长得也是有点磕渗,那左耐也是的,身为魔宫的护法,找一个年轻貌美的,也很容易啊,怎么能找一个老妖婆呢。 夜有些深了,秋风瑟瑟,更何况这白狄深处北方,进入冬季的日子比较快,这时候,更是有些冷,更不要说深夜里的湖水了,估计得是刺骨。 所以两人没有坚持多久,就上了岸,这情景离的更近,看的更加的清楚,声音也更加的清晰,旁边的几个兵都有些受不住了。 夜钟离疑惑的道:“这男的跟左护法长得好像。” 经他一提醒,其中一个恍然大悟:“果然是左护法,他不是受伤了吗?怎么会深更半夜的在这里,也不回自己的营帐,这里多冷啊。” 旁边的一个兵拍了他一下脑袋:“活动的那么剧烈,哪里会冷?你个兵蛋子,还没有娶媳妇,懂什么?这种事当然在外面和家里是不一样的感觉。” “哦,那女的是谁?”兵蛋子摸摸头,懵懂的问道。 “不知道。”众人都摇摇头。 雾仙子自从来到白狄就没有在公众场合出现过,今天白天冷心大婚,她作为她的师父,自然是上上宾,这些人哪有机会见过? 其实就是那左护法,也只有跟在白子山队伍里的那个兵见过。 “可能是从哪里弄来的女人吧。” “可是我们军营可是禁止女人进入的。” “谁说的,那三皇妃不是女的吗,不是畅通无阻的进来了?” “你怎么能一样,那可是大人物。” “那左护法也太重口味了吧,居然弄一个老女人。” 千寻忧心忡忡的道:“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我觉得还是禀报三皇子吧,要是万一进了奸细,我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了。”她是知道夜钟离在搞什么鬼了,既然明白了,那就好好配合呗。 几个人面面相觑,这三皇子正在洞房花烛夜吧,这时候能打扰? 夜钟离道:“要不然我去看看吧。” 几个人使劲的点头,一是不想错过这精彩的戏码,二是不想惹火了三皇子,有人想当出头鸟,他们当然一百个愿意。 夜钟离拉着千寻道:“你跟我一块去,要是万一三皇子不相信,能给我当个见证。” 两人急匆匆的向白子山的营帐走去。 “哎,这事是你安排的?” 夜钟离穿着士兵的衣服,脸上还有一层灰泥,但是恢复了他一向漫不经心的风姿:“除了为夫我,谁还能让你满足一下你那猥琐的心灵?只不过上次给战北野用过的,没有用完而已。” 千寻嘴角抽抽,搞了半天,怎么成,为了满足她的眼球了? “我要是天天要求看,你还能天天让他们演?” “不能,不过我们可以天天演,既有看的,又能让你亲身体验,这主意如何?” 千寻翻了翻白眼:“不如何,我们还是快点去吧,要不然一会好戏演完了。” “不急,为夫我下的药足足的。” “你说这雾仙子要是清醒了之后,见到自己守了八十年的东西,竟然让她咬牙切齿都看不上眼的左耐给沾了去,还不得直接抹颈自尽啊。” “自不自尽不清楚,但是估计又得和左耐打一架。” 她自动脑补了一下雾仙子那欲撞墙,羞愤哭死的画面,啧啧,真是值得一看。 两个人快到白子山营帐的时候,小跑起来,正好到的时候,气喘吁吁的都说不出话来。 “守卫大哥,不,不好了,出大事了。” 那守卫一听,立马紧张起来,这三皇子的大喜之日,可不能出了差错:“怎么回事?” “左护法,左护法他。”夜钟离说了半天,喘了半天,那守卫也梗着脖子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出下文。 “快,快叫三皇子,要不然会出大事的。” “对,对对。”刚才千寻一直蹲下来装作在喘,这会好些了,忙符合道。 那守卫相互看了看,看样子这事情很急啊,但是现在不好进去吧,刚才听那声音,似乎三皇子和皇子妃正在关键时刻。 “要不然我去禀报好了,这样有什么事我兜着,连累不了你,唉,其实这事我也不想管的,但是关系到三皇子的贵客左护法,太重大了,不能不说。” “好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哥记住你了,你真是个好汉,为了大家的利益愿意牺牲你一人,你这种精神太值得我们学习了,如果你死了,我们以后每年都给你烧纸,你放心吧。”两个守卫摸着眼泪,感激的拍着他的肩膀,真是好多年没有见过这么好的兄弟了。 “咳咳,还是快些吧,在等就来不及了。”千寻打断了两人的话,这说的越来越离谱了连纸都烧上了。 “好好,你们请。”把他们拉到三皇子的营帐前。 其实这营帐是隔音的,但是如果声音太大的话,也不能完全遮住。 此刻这声音就是,简直刺破天了,他们师徒俩到是挺同甘共苦的。 夜钟离吸了一口气,大吼一声:“三皇子不好了。” 这一声吼,真是有些惊天动地了,两个守卫想要捂他的嘴来着,但是没来得及,只得抱怨他:“你喊这么大声干什么?三皇子会生气的。” “这声音这么大,小声的话,三皇子能听见吗?与其喊好多声,惊扰三皇子,不如就喊一声,让他知道就行了。” 两个守卫觉得不妥,但是也没有察觉哪里不妥,只能随他,喊都已经喊了不是吗? 此时的白子山正在极力的冲锋陷阵中,夜钟离正是瞅准了这一点,才大呼一声,那白子山被吓了一跳,直接就蔫把了。 他软倒在冷心的身上,这可把冷心给急坏了,没有冲过去,很难受的说。 朝外面怒吼道:“谁,怎么回事?” 那白子山才反应过来,也吼道:“他妈的是谁?”这不是要断他这辈子的性福吗? “三皇子不好了,那左护法喝多了,把三皇子妃的师父给上了。” “胡诌八扯,给那左护法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 “是真的,雾仙子好像被他下了迷药,你快去看看吧,在后山的湖边。”说着,还带了哭音。 两人对看了一眼,反正这戏也没法上演了,还是去看看吧,这士兵也不敢无缘无故的说谎啊?要是万一是真的呢?那可是她师父一辈子的贞洁啊。 冷心嗔怪的瞪了瞪白子山,也是要把她给憋死的节奏啊? 事情太紧急,两个人也没有问那士兵大半夜的去湖面干什么,怎么会知道那是皇子妃的师父,或者还知道被下了迷药? 夜静悄悄的,只有几人往前赶的脚步声,白子上边走边问:“你这身上背的什么?” 夜钟离回道:“哦,是我们一个营帐的兵说冰水能解迷药,让我拿些预备着。” 那冷心尖锐的声音在暗夜里特别的刺耳:“还有别人也看见了?” 千寻瑟缩了一下:“是的,我们七个。” 如果是白天的话,一定能看见冷心那喷火的眼睛,乌黑的脸色。 到了目的地之后,那几个士兵听到脚步声,看到前面那个果真是三皇子,就跪下来行礼。 白子山和冷心看到眼前的情形,简直是惊呆了,这果然是真的?似乎都忘了第一时间去拉开他们。 夜钟离卸下背上的冰水,瞧不声的往两人的头上泼去,两人的身躯在星光下直挺挺的一颤,雾仙子啊的一声惨叫:“谁,谁?” 冷心上前喊道:“师父,是我,你,你怎么这样子?你的伤还没有好呢。”她也有些语无伦次,似乎也忘了给她师父披件衣服,好遮住重要部位和那耷拉下来的全是皮的肚子。 雾仙子好像被冰水一冰,有些清醒了,你想想那冰水在这冷夜里,浇到身上,差点就结了冰,能不清醒吗?光是打哆嗦也打醒了。 雾仙子看到自己的样子,还是在那左耐的身上,惊恐的啊一声惨叫,本来就内伤未愈,加上这一刺激,直接昏厥了过去。 啧啧,看好戏的千寻甚是可惜,没有看到更精彩的泼妇抓脸,只得幽幽的叹一声,雾仙子,你弱爆了。 那左耐也有点清醒了,药力本来经过这时间的折腾,已经消了大半,再加上冰水,看到眼前的情景,也一下子懵了,一下子把没来得及移走的雾仙子拍到了一边。 冷心跑过去:“师父,你怎么样了?”接触到雾仙子的冰冷的身体,才想起来给她盖上衣服。 白子山大声道:“来人那,把左耐给我抓起来。” 几个士兵都上前去抓左耐。 那左耐本来就有伤,又经历了一场大战,哪里还有力气,更可况这种情形站起来打架也不好看呐。 只得大声道:“白子山,你敢抓我,敢和我魔宫作对,你不想活了是不是?”四下瞅瞅,好像没有自己的衣服啊,那是扔到哪里去了,自己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怎么会和雾仙子搞到一块,想想都觉得恶心。 白子山耐心的道:“左护法,不是我和你作对,实在是你太过分,居然做出这种事。” “你以为我愿意做吗?那个老女人,看着都恶心,要是你,你会这么做吗?” 白子山觉得也是,作为一个男人很同情他,但是同志友谊可贵,眼前的情景要怎么解释呢? 那边的冷心见他一个劲的骂师父,管他是不是什么魔宫的护法,上前就啪啪两巴掌:“你就等着师父把你碎尸万段吧。”冷心使出吃奶的劲,使足了力。 “你个臭女人,你敢打我。”左耐也没有想到冷心居然敢打他,她一个后辈,何时轮到她说话了? “我打的就是你。”啪啪又是两巴掌,直接把愤怒交加的左耐给扇晕了过去。 “把他带走,关进大牢。”冷心寒着脸色吩咐,还不知道师父醒来,会怎么闹呢,你们就等着吧。 夜钟离没动,其他人也跟着没动,俨然不知道从何时起,夜钟离是他们的主心骨了。 直到白子山吩咐道:“听皇妃的。” 众人才行动起来,冷心冰冷的眼神看了看几人,这是要把他们记住了,居然敢不把她放在眼里?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8 决裂 冷心带着雾仙子回了营帐,直到第二天清晨,她才悠悠醒转,想坐起来,才发觉全身上下像被碾过了一样,尤其是下面的某个部位,昨天不堪的画面在脑子里一一复活。 “啊嗷。”一声凄厉的惨叫震彻了整个军营,正在操练的士兵们本来是拿着矛要翻一个身,这下被这一声惨叫惊得硬生生的僵住了,有的重心不稳,齐刷刷的摔倒在地,你压着我,我压着你。 “哎呦,我的脚,我的手。”嘻嘻哈哈的夸张的叫声乱成一团。 各个分队的首领也不生气,这件事早已传遍了整个军营。 这消息之所以传的这么快,也是千寻的一份功劳,昨天晚上回去之后,夜钟离便忧心忡忡的,众人还都在高兴地说三道四,千寻故意的大声问道:“我说你怎么不说话了?今天的事不够刺激?” 夜钟离叹了口气:“我看我们是要大难临头了?” 众人一听,就急匆匆的围在他的周围,忙着询问怎么回事,毕竟八卦再好听,也比不过自己的小命呀。 夜钟离道:“这件事的受害者主角是谁?” 众人答:“皇子妃的师父雾仙子。” “这件事关系到三皇子妃和她师父的名声,能传出去吗?” 众人答:“不能。” “那我们会不会被灭口?” 众人答:“会。”答完之后,又齐刷刷的闭上了嘴,惊恐的瞪着同甘共苦的兄弟,又齐齐变了脸色,难道就因为无意中看了一场戏,就要死了? 又齐齐拽住夜钟离的衣袖道:“你有办法对不对?你既然想到了,肯定也想到了解决之道。” 夜钟离叹道:“办法是有一个。” 众人问道:“什么办法?”齐刷刷的露出了蹭亮的光。 “如果二十万人都知道了这件事,你说就算三皇子妃要灭口,能灭的过来吗?三皇子愿意吗?” 众人道:“不能。” 话音未落,蹭的一声全都不见了,都去自己以前熟悉的军营,或者自己的亲戚朋友那里分享这个好消息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吗。 夜钟离勾起了嘴角,千寻感叹:“瞧瞧这速度堪比光速了,领悟力够强。” 就这样,整个军营一整夜都气氛活跃,当然关于昨晚的内容一传十,十传百,版本也出现了好几个。 & 首领拿着个小皮鞭往空中虚打了一鞭,一边往凄厉响起的营帐里望着,一边装作小声的骂道:“你们这些小兔子崽子们,给我起来,要是被皇子妃发现你们这样子,非宰了你们不可。” 不过平常练出来的大嗓门不是你想小就能小的,你瞧各个首领都这么说,合起来的声音也大的很。 说完之后,慌忙捂上自己的嘴,私下里看了看,有没有皇子妃的眼线。 一个士兵捂着屁股站起来,小声的询问:“首领,你说那皇子妃的师父据说是闻名几十年的前辈了,没想到好这口,你说干就干了,她这么厉害,就算别人知道了,也不敢说什么的。但是这一大早晨发出的这一声声惨叫,难道是怨恨昨天被人打断?这会又向谁发出邀请,继续昨晚的事?” “嗷呜,嗷呜。”声声惨叫一**的袭来。 众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颤。 那首领鬼鬼碎碎的瞅了瞅旁边,用手掩着嘴道:“据可靠消息,据说是被魔宫的护法给强了。” “真的,假的?”众多人开始议论起来,每个人的眼中都露出狼光,在军营里不是操练就是打仗,什么都没有,这点谈资可是弥足珍贵,那可轻易放弃,就连首领都跟着八卦起来。 千寻扮演的小兵道:“据说那雾仙子可是成名了五十年,还能被人强了?我看是心甘情愿吧。” 大多数人都赞同千寻的观点:心甘情愿。 哎呀,这么大年纪了,居然明目张胆的干出这种事,真是有点恶心的感觉啊。 那边,冷心好事被打扰,又经历了师父这事,心里不痛快,闷了一晚上没有休息好,好不容易天快亮了,被白子山给哄高兴了,两个人正你侬我侬的继续昨晚的事,又是进行到一半,这凄厉的叫声吓得白子山和冷心同时一哆嗦,白子山又彻底的歇菜了,格老子的,估计这辈子,本皇子都甭想举了。 但是怒火又发不出来,只得咬着牙道:“师父醒了。” 冷心也很难受,想了想,还是选择失聪吧,狠了狠心道:“我们继续吧,反正师父身边由丫鬟伺候着,我们晚去一会也没什么的。” 白子山喜出望外,正求之不得,又继续爬了上去。 还没开始,又一阵阵叫声传来,白子山主动地滑了下来,老子这辈子都不想这事了,心里阴影大大的。 冷心深吸了几口气,穿好衣服,气冲冲的走向了师父的营帐,进去了之后,看到师父的样子,气也就消了,比起自己的欲求不满,师父那可是惨多了。 不说一头银发被抓的掉的满地都是,头上也只剩下短短的几根,一块块的头皮露了出来,脸上是一道道的血印,身上的衣服被扯的乱七八糟,身上的皮肤被抓的一道道的,在加上昨天的红痕,真是不能用一个惨字来形容了。 旁边的丫鬟都着急的跪在一旁,不知所措。 如果不是了解师父,冷心都以为是左耐的正室过来找师父算账了,把师父打成的这样。 “师父。”冷心在心狠手辣,在看不惯她的一些做法和行为,毕竟也跟着雾仙子十几年了,师父平常那是多么的威风啊,什么人见了都要恭敬有加,看她的眼色行事,她跺一跺脚大地都要抖上一抖,今天这惨状,谁能想到。 不过也怪不得她这样反应激烈,这可是她守了八十年的贞洁,她平常是那么的古板和保守,虚谷子以外的男人看她一眼,她都受不了,有一次,有个老男人多看了她一眼,就被她挖了双眼,其实那人瞎的冤啊,他只不过想提醒她头发上落了一滴鸟屎而已,如今好了,什么都被打破了,还被很多人知道看见了,她高高在上的自尊心哪里受得了?没直接一头撞死就算不错了。 “快,给我刀子,我要把皮都给剥下来。”雾仙子一双惊恐的眼睛瞪着她。 冷心吓了一跳,师父是疯魔了,这把皮剥下来还能活吗? “师父,你别这样。”冷心看到她又往自己的脸上抓去,只好去拦,不巧被雾仙子把手给抓破了,只得一个手刀把她砍晕了。 就这样雾仙子整整叫了三天,把冷心叫的是心力交瘁,军营里的将士是热情高涨,都猜测着是不是剧情有了什么新的发展。 期间,白子楼的军队过来叫过一次阵,将士们士气高昂,摩拳擦掌,势要与白子楼的人决一生死,白子楼看这一个个虎狼似得精神振奋的人,心里疑惑,这白子山可是给他们打兴奋剂了? 形势对自己不利,还是撤吧,就这样,白子山凭借着雾仙子的绯闻打了一次胜仗,果然雾仙子威名震震,是自己的幸运星,不用出手,就能打胜仗,当然被打扰的那种事不算。 魔宫得到了护法被抓起来的消息,宫主离飒亲自过来要人,但是被冷心严词拒绝,离飒有些心虚,雾仙子毕竟也是一前辈,成了这个样子,绝非本人心甘情愿,那么责任肯定也不在左护法身上,左护法怎么能看上一个老妖婆呢,但是在谁身上呢?肯定是有人陷害,是谁呢?除了夜钟离还有谁?这事和北野的事如出一辙,但是雾仙子可不这么想,起码糟蹋她的作孽的是左耐,是主犯啊。 所以离飒虽然不站理,但是也不能放任左耐死在雾仙子的手里,以雾仙子的个性,不把他折腾死,就不叫雾仙子了。 于是她派人寻找了整个军营,试图要把左耐救出来,但是找了三天,也没有找到人,幸亏雾仙子疯魔的时间够长,没时间收拾左耐。 冷心把所有的好的补药都给雾仙子吃了,第四天的时候,雾仙子才稍微的正常一点,冷心松了一口气,这些药没有白费,幸亏她和师父是干的这一行,多少好药都是自己炼制的,要是从外面购买的话,就算三皇子倾家荡产,也不一定够啊。 雾仙子的眼眸中射出的都是厉光,令人不敢直视,说话的语气,令冷心都不寒而栗。 “那左耐呢?” “在密室里关着,等师父发落。” “走,去看看。”雾仙子脸上都结了疤,蒙了一块手帕。 那密室的机关就在雾仙子呆的营帐的床底下,七拐八拐的终于到了目的地,这个密室很久没修了,因此里面阴暗潮湿气味难闻不说,还关押了很多失心常的犯人,这正是左耐第一天一口气没上来终于晕过去的原因,奶奶的老夫好歹也是魔宫的护法之一,你好歹给弄个单间啊。 弄个公共房间也就算了,你好歹也给穿上衣服啊,瞧瞧这些恶心的人,站着都能碰到一块,更别说伸出手了。 其中一个傻子被关久了,看到左耐那个样子,先是耻笑了很久,然后上前好奇的抓了两把,威风凛凛的左耐醒来后看到自己的身体被人欣赏着是欲哭无泪,先是莫名其妙的受了内伤,后是又莫名其妙的和一个老妖婆大战了几个回合,然后莫名其妙的被浇了冰水,还冻了那么长时间,于是活了八十年了,第一次赤身**的被人观看,第一次被冻感冒发烧了,第一次求人居然是借一件衣服,奶奶的,还让不让人活了?他想动内力抢一些衣服都没有力气。 那个对他的身体感到好奇的傻子好心的把自己的衣服借给他,他心不甘情不愿的套在身上,闻着这衣服上的味道,差点没有呕出来。 不但尿骚味十足,那污垢硬邦邦的大概有一厘米厚吧。 左耐堆在角落里抱紧身子打着寒颤道:“还有哪个好心人把衣服借给我,我发烧了好冷。” 那些人鄙夷的瞅着他,不把他打死丢出去以免传染给他们感冒就不错了,还借给他衣服?你瞅我们都是傻子呢? “告诉你们,我是魔宫的护法,谁今天给我一件衣服,以后我出去了,魔宫毕定视他为座上宾,荣华富贵享受不尽。” 这次那些人直接拿起脚底下的尿壶盖在了他的头上:“魔宫的护法会被抓?以为老子是傻子呢?” 最后只有傻子兴奋的跑过去:“我抱着你吧,听说抱在一起就暖和了。” 左耐看着他那蓬乱的杂草般的头发以及身上一尺的污垢,背过身去终于吐了。 一天清晨,终于有人把他提溜走了,他感激的差点哭爹喊娘。 但是感激他爹他娘还没有一刻钟,就又哭起来,因为她看到了雾仙子那张要吃人的脸。 雾仙子看见他这样子,怕自己吐了,背过了身。 “仙子姐,你是我的亲姐,你就放了我吧,这几天我该受的罪都受了,你看看我如今的惨状,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吧。” 站在不远处当守卫的千寻嘴角抽抽:亲姐?对亲姐干出那种事,堪比禽兽啊。 雾仙子狠狠地道:“左耐,这辈子你都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我不把你折磨死,我就不是雾仙子。” “我可是魔宫的人,你真的非要和魔宫作对?那件事根本就是偶然,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不是也不清醒吗?再说了一个巴掌拍不响啊。” 雾仙子听到这话,就更加的受不了了,直接一鞭抽到他身上:“我难道还怕你魔宫不成?” 那左耐本来高烧未退,内力全无,此刻和普通人差不多,痛的他呲牙咧嘴。 雾仙子这三天吃尽了无数好药,内力和体力都恢复的很好了,这一鞭子使劲了全力,那一件衣不蔽体的衣服立马被抽的掉了下来,雾仙子看见那身体,厌恶的五官都扭曲到了一块:“来人,把他给我废了。” 左耐这下可慌了:“你敢,我还没有为我左家传宗接代呢?你这是要绝我左家啊。”被两个士兵拽着死活不肯走,最后两个士兵决定就地给他解决了。 千寻嘴角又抽抽:你这么大年纪了,还能传宗接代吗?想不到前两天还威风凛凛的护法像一只哈巴狗似得求饶。 “啊,雾姐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就饶了我吧。” “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呀。” 左耐感觉到那冰冷的刀已经准备好了,只是在找合适的位置,更加的口不择言。 “雾姐姐,我负责,我对你负责好不好?” 雾仙子身体紧绷,簌簌发抖,说不定下一刻要忍不住的气死。 左耐那还顾得了她的脸色,还在说着:“说不定我的种子已经在你体内开花结果了,万一我们有了孩子,可是一出生就会没了父爱呀,你可要三思呀。” 千寻感觉自己都要憋出内伤了:这左耐太逗了,雾仙子这么大年纪了,就是一片废土,还能开花结果?就算结果了,还能成熟的落下来?那可是高高高高龄产妇啊,估计自己这一双手都救不了她。 只听咔嚓一声,左耐嗷一声,晕了过去,那两个士兵欣赏着手里的东西,妈的,从来没有干过这活,真爽啊。 雾仙子厌恶的看都没看,吩咐道:“别让他死了。” 说着走了出去,边走边扭着身子,冷心十分体贴的上前:“师父,你又不舒服了?” “你可听说过有换皮的药吗?” 冷心冷汗直冒,师父怎么还没有打消这个念头啊? “师父,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药呢,你就不要太在意了。”冷心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她的脸色,生怕哪句不如意,让她控制不住的杀人。 “其他的大陆会有吗?” “这个徒弟不知道,应该不会有吧。” 站在旁边的千寻叽里咕噜的眼睛转了转,这个皮她能换呀。 她扛了扛旁边目不斜视的夜钟离:“老公,你说我给她换皮,应该让她付出些什么代价呢?” 夜钟离眼睛一亮:“夫人真是无所不能啊。” 千寻开始得瑟:“那当然,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娶了个无所不能的妻子,赚大了?” 夜钟离宠溺的摸摸她的头:“是啊,为夫觉得赚的太多了,晚上奖励你。” 一提这个千寻脸就黑了,因为他们住的是大营帐,几十个人住一块,这样很不方便他行事,于是天天晚上拉着她去外面打野战,靠,每次她都担心死了,生怕自己会变成第二个雾仙子,被一群人观看不说,还被二十万人传过来传过去,传的还不堪入耳。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不着急,等雾仙子把他折腾折腾再说,我也早就看左耐不顺眼了。”夜钟离勾着嘴角。 回去之后,雾仙子又在营帐里鬼哭狼嚎了一天。 将士们是这样传的:她去密室里会了情人左耐,于是兴奋不能自已,以此表达自己的心情。 冷心在旁边伺候了一天,她总觉得洗不干净,换了一盆又一盆水,最后,冷心拖着疲乏的身躯回到自己营帐的时候,天都黑了,白子山慌忙哄着她,她才高兴起来。 两个人终于可以轻轻松松的上阵了。 这次再也没了雾仙子的突然出现,也没了士兵们的高声呐喊,也没有了师父的嚎叫,一切都顺利极了,就差关键时刻了。 但是人生往往不如意,白子山不举了,彻底的不举了。 白子山颓然的倒在床上,冷心爬过去使尽了全身解数,也没能如意,她也倒在床上欲哭无泪,她到是想把第一次献出去,偏偏老天不给机会啊。 冷心把兜里的陈年老底都给翻了一遍,硬是没有找到治不举的药,算了,从明天开始,自己亲自给他开方子吧。 某个蹲在窗户下面听墙角的人,迅速的把这一紧急情况汇报给了全军营。 刷的一下,军营又火爆了起来,关于三皇子和三皇子妃的新八卦开始了。 第二天,雾仙子又去了密室,把左耐的两只眼睛给挖了,千寻看这东西太残忍,觉得没意思,就慢悠悠的准备出去了。 “加油,加油。”只听前面的一个牢里传出来的声音,大家的气氛似乎很好,难道有什么好戏?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居然是白子盟和玉碗莺妃被关到这里来了,怪不到,他们出来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三个人,原来是被关进这里了。 里面玉碗在和一个身宽体胖的年轻女人在打架,白子盟和莺妃坐在一边,冷冷的看着好戏,另一边的一个男人笑的猥琐,也眯着眼睛看着这两人打架,不时的有小厮给他捶着背,还有的给他捏着腿,看这架势似乎是犯人的头头。 与其说两人打架,不如说是年轻女人在打玉碗,瞧玉碗的小身板,比几天前更加的瘦弱不堪了,头发也差不多掉光了,脸上是无数个红肿的手指印。 好多人都在喊着加油,加油,还有的提醒道:“大爷,再打下去,那小娘们就被打坏了,你赢回去也没用了。” 那二爷漫不经心的一挥手,那年轻的女人就停了殴打玉碗的举动,玉碗绝望的躺在地上,还不如那天在后山湖里直接死了呢。 白子盟满不在乎的道:“你赢了,她是你的了。” 于是那年轻女人就把玉碗拖走了。 二爷吩咐:“把她养好了,千万别让她死了。”那年轻女人嘿嘿笑了笑,露出了一口的大黑牙。 二爷又对身后的兄弟们道:“以后谁有功,就让她陪睡,直到下一个有功的人出现。” “谢谢爷,谢谢爷。”身后的小厮们都跟着点头哈腰。 隔了一天,军营里疯传了两个消息,第一个就是魔宫的左护法被雾仙子给做了人彘弄死了,第二个就是说沐云国寻公主医术了得,不光能救死人,而且还能改头换面,就是给你换一张皮,也是轻松的像喝一碗粥。 魔宫宫主听到第一则消息的时候,气的瑟瑟发抖,不知道那个好心人给她指点迷津,帮她找到了密室里左耐的尸体,看着那惨不忍睹的模样,离飒差点把一口牙咬碎:好你个雾仙子,也太不把我魔宫放在眼里了,居然把我堂堂一个护法折腾成了这副样子。 左耐那样子的确太可怕了,活了那么多年,做了魔宫的护法,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到头来死的那么惨。 于是给雾仙子发下了战帖:从此以后,魔宫和她势不两立。 雾仙子在听到第二则消息的时候,是激动地眼泪都要淌出来了,妈呀,沐千寻,你可真是我雾仙子的再生父母啊。 冷心却很冷静的道:“师父,你觉得沐千寻会帮我们吗?你和她的师父做对了那么多年。”她没敢说她曾经还联合玉碗给她下过药。 雾仙子信心满满:“虚谷子面冷心热,只要我服软,他不会不帮的。” 冷心皱巴着脸道:“那师父是要把那件事告诉虚谷子了?” 雾仙子立马感觉被无数只马蜂蛰了几千下,是啊,这事要是被他知道了,自己还有脸活吗? “那你说怎么办?只要我去找沐千寻,虚谷子就有知道的可能。” 冷心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色,弱弱的问:“师父不能忘了这件事,就当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雾仙子恶声训斥:“怎么可能,你以为师父像你一样,不知廉耻,和谁都能在一起。” 冷心的脸红一阵紫一阵,这话也太伤她的心了,这些天,她照顾她也算尽心尽力,为此连性福都没了,没想到末了,却被她说成这样。 “好了,你去找沐千寻的下落,找到了再说吧。” “那魔宫也在找,都没有消息,不知道两人躲到哪里去了,我们去哪里找啊?” “我要是知道在哪里,还用得着你去找啊。”雾仙子不耐烦的道,她比以前的脾气更差了,动不动就神经质的发火。 冷心一转身走了,再也不想忍受这疯魔的师父了。 ------题外话------ 我怎么觉得写这方面的东西写的太多了,思想不健康了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9 白子楼的苦衷 雾仙子根本就不理会离飒下的战帖,她现在最关心的还是沐千寻的下落,关心的都忘了她是情敌云之诺的外孙女,自己一直想要置于死地的那个人,甚至做梦都梦见她笑语吟吟的要给她做换皮手术。 但是有夜钟离在,想找到她并不容易,更可况势力庞大的魔宫都找不到,她能找到吗? 白子山看了看她着急木然的脸色,似乎除了沐千寻,什么都入不了她的眼。 冷心朝他使了个眼色,白子山盛了一碗粥放在她的面前:“师父,夜钟离和沐千寻神出鬼没,如果我们想找到他们,势必要在全白狄来一次大规模的搜索。” 雾仙子猛地睁开眼睛,射出一道厉光:“你说的可靠吗?” 白子山立马举起两根手指头,做发誓状:“绝对可靠,师父请放心,借徒弟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期满你啊,你想想,我们只能在这巴掌大的地方寻找,还束手束脚的,怎么能找到,除非他们在这里,只要他们不在这里,我们就算掘地三尺,也找不到啊。” “依你看,他们会在哪里?” “我觉得他们应该回到沐千意的军队里去了,前两天据说魔宫里的人混进了沐云**队里,想对沐千意不利,是夜魅出手救了他,据说这夜魅是夜钟离的暗卫,和他形影不离,既然夜魅在那里,夜钟离想必也在那里,只是那左护法非要说他们两个在这里,逼着我去找,所以我也只好象征性的去找了找。” 白子山看到雾仙子射过来的冰冷的眼刀,端粥的手差点一滑,摔在桌子上,冷心踢了他一脚,他才明白一不小心说了左护法三个字,触动了雾仙子敏感的心。 脸色白了白,继续硬着头皮道:“可是我们想要出城去寻找夜钟离,势必要通过白子楼。” 雾仙子霍的一下站了起来:“我去找她。” 冷心上前拦住道:“师父,我已经派人去打听过了,他们两个根本不在军营里,你去哪里找啊?还是人多力量大吗,等我们一举消灭了白子楼,全白狄都是我们的了,到时候想怎么找就怎么找。” 雾仙子想想也是,凭自己找到她不知道猴年马月呢。 “赶快吃饭,吃完去攻打白子楼。” “好嘞。”两人喜出望外,唱了一早晨的双簧,要的就是你这一句。 号角声吹起,一时间,众人都知道了,有雾仙子带队,点兵十万,去攻打白子楼,一直传说中的绯闻女主角终于出场了,大家都踢踢踏踏的连裤子都没有提好跑出了军营,都争先恐后的要求做那十万中的一员,众首领都惊呆了,这可是史上最快的一次集合。 绯闻的魅力果真强大,就算你是八十岁的老妖婆,但是只要你扬名在外,一样能成为大家关注的焦点。 白子山一身战袍,冷心一身红衣,呆在他的旁边,雾仙子始终没有露面,坐在最前面的一顶轿子里,但是即便如此,众人都眼冒星光,希望能穿过轿子看到里面的那个人。 白子山对这空前的士气高涨十分的高兴,今天的胜利势在必得。 两个军队相聚在广阔的草原上,白子楼同样一身战袍,和白子山遥遥相望,五分相似的两张脸,一个儒雅,一个多了一分戾气。 冷心再次看到白子楼,竟然一点尴尬也没有,几天前她还为了白子楼做了很多她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想不到此刻她却成了他兄弟的妻子,但是白子山不举的问题始终困扰着她,她研制了很多药,但是很奇怪,始终没有治跟,唉,自己年纪轻轻地,难道真的要这样守一辈子活寡吗?和师父一样,到了八十岁,还守着贞洁,那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啊。 不过这样看向对面,觉得还是白子楼的帅更胜一筹,脊背挺得更直一些,想必他将来的妻子会很性福,呸呸,正值两军交战之际,她怎么想这些不堪的东西。 她使劲的甩甩头,驱赶出脑中的那些东西。 因为她看见了一个人,魔宫右护法右翼从队伍中缓缓走出,冷心的眸中升起一股狠厉,魔宫果真和白子楼勾结在了一起,这对于自己想要登上荣耀之巅绝对是一大阻力,但是凭借师父一生的绝学:毒,就算请再多的人,也白搭。 那右翼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束起了头发,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个男人,眼睛细细的,嘴唇很厚,穿了一身墨黑色的道袍,用一个字形容:那就是丑。 她瞟了瞟那顶轿子,轻蔑的嘴唇一开一合:“雾仙子躲到轿子里不敢出来见人了?我可是听说你们军营里到处在传颂你的八卦呢,啧啧,你成为了二十万人茶前饭后的谈资,也挺够范的呀。” 这句话不可谓不毒,不光雾仙子气的黑了脸,就连白子山也变了脸色,狠狠地看着右翼,军中流传的八卦,他也有所耳闻,但是他没有去制止,觉得这能激起士兵的热情也不错,只要雾仙子不知道就行了,但是一向帮他治军的赫姆走了,他哪里明白,如果一个军队靠这种八卦激起来的士气是多么的不堪一击,瞧,眼前这事,就被右翼闲闲的提了出来,晴空里给了他一个霹雳,雾仙子阴晴不定,才不管你曾经是敌是友,只要你得罪了她,那么只有一个字:死,如今这是要把二十万大军置于雾仙子的面前,让他们先自相残杀啊。 冷心愤怒的道:“你休要血口喷人,用这话离间我们,我师父英明,怎么会相信你这阴险小人的话?” 后面的将士顿时连大气也不敢喘了,这几天忙着八卦,似乎忘了主角是个杀人不长眼的妖婆了,自从第一天传了八卦相安无事后,他们便有恃无恐,这果真是要赴死的节奏啊。 众将士在白子山的示意下齐声高呼:“仙子是我们心中的女神,你休要诬陷我们。” 二十万人扯着嗓子高呼,那声音惊天地,壮山河。 冷心则一直观察着轿子里师父的动静,就怕她一不高兴对自己人下了毒手。 右翼那个女人嘴毒得很,嘿嘿冷笑:“是你们心中的女神?难道你们都看上这个老妖婆了?” 砰的一声,轿子四分五裂,雾仙子从里面冲天而起,她已经忍无可忍,冲向了右翼,那右翼也迎上了她,她自知不是雾仙子的对手,同时召唤出了死士。 那些死士打不死,雾仙子一时也无法奈何他们。 右翼又召唤出了另一批死士,冲向了厮杀中的大军。 白子山和白子楼战在一起,冷心狠命的冲杀,不少人死在她的剑下,但是那些死士的能力更强,一会的功夫,白子山的士兵一片片的倒下,右翼闲了下来,阴阴的笑了笑,轻松的在旁边说着风凉话:“冷心,你看这兄弟俩厮杀的多么激烈啊,是不是其中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啊?你勾引白子楼不成,又去勾引白子山,白子山是不是对你不举啊,难道是嫌弃你跟过白子楼,嫌弃你脏?哎呀,那你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难道又想回来找白子楼了?” 冷心咬破了嘴唇,挣脱了一众士兵,冲向了右翼:“我打死你这个变态女人。” 白子山则像被人泼了一盆凉水,从头凉到脚,看她恼羞成怒的样子,难道真是右翼说的那样,跟过白子楼,现在又来找自己?自己捡的是别人的破鞋,还是白子楼的?呵呵,不光母妃骗他,连他的枕边人也在骗他,还让右翼在自己的属下说出自己不堪的**,是可忍孰不可忍,从脚底生出来的耻辱感和冷意让他暴走,剑法也变得没有章法起来。 白子楼则淌了一地的黑线,他什么时候碰过那个恶心的女人,不要侮辱他好不好。 他抓住白子山剑法中的漏洞,一击过去,白子山吐出了一口血。 白子山瞪大眼睛看着他,没有担心自己的伤势能不能挡住白子楼的下一击,问道:“你们真的好过?” 白子楼知道他问的什么意思,也知道他想要的答案,但是他们是敌人,怎么可能会如他心愿。 冷笑道:“你自己的妃子什么样,你还不知道吗?” 白子山把他的笑自动理解为嘲笑他不举,检查不出妃子是不是守着贞洁。 他自嘲一声,发了疯般冲上去和白子楼战在一起。 那边雾仙子急了,这些死士打也打不死,何时是个头啊。 右翼忍不住想讥笑她两声,谁让她以前总是高高在上的看不起她,说她丑,嫁不出去,结果果然被自己心仪的男人抛弃了,她把这一切都归结于雾仙子的恶言。 “雾仙子,连这几个人都收拾不了,是不是被左护法抽取了很多功力,力不从心了,哎呀,那左护法真是为西大陆除去了一个祸害,死的也其所了。” 雾仙子的肩膀在不断地抖啊抖,甩开了死士,冲向了右翼,右翼不敢正面与她交锋,躲开了过去,谁知雾仙子只是虚晃的一招,左手一扬,面粉似的毒药袭向了右翼,雾仙子是谁,速度之快,令人看都没有看清,她躲过了那一招,却再也躲不过这些毒。 “啊啊。”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从天空中一直响到了地上,右翼躺在地上,也顾不得她的形象了,痛的打起滚来。 一边打,还一边颤抖的骂:“你个老不死的妖婆,我要杀了你。” 雾仙子躲过死士的一掌,把她从地上像捡垃圾似得捡起来,扔向了人群,那里刀剑无眼的,眼见几只矛要同时刺破右翼的肚皮,被一旁的白子楼眼疾手快的接住,大喊了一声:“撤。” 士兵如潮水般的向后退去,雾仙子嘴角冷笑,她等的就是近距离的军队集结的时候。 她一纵飞向了乌压压的队伍,把一袋一袋的毒药洒向了下面。 顿时,一声声的惨叫震彻了云霄。 雾仙子笑的猖狂,痛快,终于有人和她一样痛苦了,听着这惨叫声,她心里舒坦多了。 死士没了右翼的吩咐,根本就停不下来,雾仙子想停也停不下,心里不断咒骂着这些死士真他妈的变态,用毒也不管用,那边的死士更是所向披靡,不只疲累,白子山和冷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死士把几百个,几千个甚至上万个士兵砍在脚下,亦无可奈何。 冷心着急的问道:“怎么办?” 白子山现在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但是又不能得罪她,要是她恼怒之下,把毒粉洒向自己的军队,那就彻底的完了。 冷冷地道:“不知道。” 冷心知道他心里有芥蒂,但是现在也不是解释的时候,只能回去好好哄哄了,她相信凭自己的手段和魅力,一定可以重新征服他。 白子楼那边的情况更惨,几万个人躺在地上哭爹喊娘,自从白子楼下了撤兵的命令之后,没有中毒粉的人想上去把中毒的人背回去,但是只要沾着一点毒粉,立刻就会和同伙一样,痛苦不堪。 越来越多的人受其影响,白子楼急的团团转,但是毫无办法,他不能扔下那些没死又中毒的弟兄不管,但是他想管又无能为力。 雾仙子尖锐的笑声仍然响当在空中,令人不寒而栗。 白子楼迸射出厉光:“既然如此,那就同归于尽吧。” 没有中毒的人再次冲了上去,一场没有完结的战斗又开始了激烈的上演。 离战场几十米开外的千寻拿着一个自制的望远镜,幽幽的叹气:“这战争的场面永远都那么惨。” “只要有战争,就会有无数的人付出代价的。” “二皇兄的军队快进来了吧?” “城门已经打开,要进来还不快吗?” “他们两兄弟最终还是没有逃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命运。” “西大陆统一是大势所趋。” “你给我说实话,如果白子楼没有背叛,你和三皇兄是不是也打算统一大陆?” “夫人,没有一个男儿不志在四方,白子楼亦是如此,但是我们会等他统一白狄之后,来一次公平的较量,不会像现在这样坐收渔翁之利。” 千寻挑了挑眉:不错,她是女儿家,自然不会有这些野心,但是她也不会成为他们的阻碍。 更可况他们做的对,来一次公平较量,前提是白子楼没有背叛,这是他自己把自己送上了绝路。 “住手,住手。”白子楼嘶声呐喊着:“白子山,你看看这惨状,他们都是我们的子民啊,你就忍心看着他们这样惨死?” “我也没有办法,我也不想的,但是白子楼,就算战斗到最后一个人,我们俩也只能活一个。” “我同意我们之间只能活一个,但不是今天,你看看你的军队,你也没有讨到便宜,我命令死士停止,你让雾仙子交出解药?” 白子山想了想,也觉得这样打下去,的确就算谁赢了,白狄也成了一个空壳,势必要好多年才能恢复元气,旁边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沐云国在觊觎,怎能让它捡了好处去。 但是两个人的愿望美好,事实已经不在他们的控制范围之内,雾仙子享受着这种对旁人的折磨,根本不理会白子山让她拿出解药的举动,而右翼恨雾仙子不拿出解药,自然也不会令死士停止进攻,她要把老妖婆累死,和她作伴。 白子楼狠了狠心,雾仙子那里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毒药,为了活着的人,他下令撤兵。 来时十万人,回去的时候却只有不到两万人,每个人都垂头丧气的,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打仗的,完全是无能为力。 白子楼拖着疲累的身躯回到军营,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阵阵喊杀声震惊了,居然是沐云国的旗帜,领头的正是沐千意,一身金色的盔甲,高大威猛如天神。 白子楼的军队毫无士气,被打个措手不及,更何况是压倒性数量的十万军队,以绝对的劣势惨败。 白子楼的心彻底的寒了,他最怕的终于来了,沐云国的军队还是进了白狄的地界,而他一直心心念念的报仇还没有一点着落。 “大家住手。”白子楼一声令下,白狄军队停止了战斗,沐千意求之不得,收缴了他们的武器,优待俘虏是打仗的宗旨。 白子楼看到军营里走出两个人,一个穿着银色的盔甲,只露出一张绝美的脸庞,笑吟吟的带着一如既往的淡笑。 一身黑衣掩不住的高洁风华。 内疚,抱歉?都无法解读他此时的眼眸。 “白子楼,你没有话要对我说嘛?”千寻站在他的面前,收敛了笑意,一双明亮的眼眸盯着他,似乎穿透他的灵魂,让他所做的一切都无所遁形。 他突然悲伤地一笑:“子楼但愿从来就没有认识过公主。” 千寻的脸色一点点的变冷:“你太令人失望了。”自己把他从死牢里救出来,派了那么多人帮他重返白狄,帮他重新坐上皇子的位置,她不隐瞒,她一开始是有私心的,是为了自己的将来,才将他们都救出死牢,但是从春花秋月,他们举杯的时候开始,她就已经把他们都看做了朋友,但是他现在居然说,从来不想认识她?奶奶的,要不要这么衰。 “独狐印和洛天呢?” 白子楼道:“公主放心,他们被关进了地牢,平安无事。” 千寻的脸色好看了些,幸好他还没有完全失去了良心。 白子楼瀕去了所有的情绪,只余淡淡的微笑,“感谢公主没有启动血誓,能让子楼多活了两日,子楼临死之前,可否在请公主帮个忙。” 千寻怒了,她有这么好欺负么?你背叛了我,还厚着脸皮似得求我办事?天下有这样的道理吗? 夜钟离看着她隐忍不发的样子,拍了拍她的肩道:“三皇子请说。” “请公主和国师善待我白狄的百姓和父皇,国师需要的东西都在我营帐书案的暗角里,另外我知道不用我说,国师也会杀了白子山的,那么我母后的仇也算是报了,这样子楼死也无憾了。” 说完淡淡微笑的嘴角流出了一滴血,接着一串串的血流不止,直到慢慢地倒在地上。 千寻瞪大眼睛看着,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也想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样的心态,为什么非要把自己逼上绝路?誓死也要捍卫白狄,为白狄尽忠?这事不是可以和平解决的吗?他的仇不是可以自己报吗? 被放出来的独狐印和洛天站在她的后面,两个人被关了那么久,不但毫发无损,还依旧的风流倜傥。 独狐印不屑地撇撇嘴:“切,死脑筋。” 洛天则比较具有同情心:“哎,好歹是一块出来的兄弟,你就不能默哀几分钟?” 夜钟离缓缓地对千寻道:“你想知道答案?随我来吧。” 白子楼的营帐里,还是那天他们俩深夜闯入时的模样,只是人已经不在了。 夜钟离从桌案下拿出一盒东西,那里有军队的兵符和白狄皇上昭告天下的圣旨,千寻拿在手里看了看,一副被雷劈了的模样,圣旨的前半部分大篇幅的盛赞了沐云国的寻公主多么的仁心慈悲,多么的伟大圣洁,因此白狄的百姓们只要还把白子楼看做是他们心目中的皇子的话,就请遵守公主的号令。 “这,这东西是早就准备好的?” “恐怕在他回到白狄的那一天就备好了。” 千寻还是处在当机之中:“为什么?那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夜钟离没有说话,递给她一封信,千寻接过来,打开,一手沉稳带着点潇洒的笔迹跃入眼底。 “寻公主,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子楼可能已经去了,我知道抱歉对不起这样的字很轻,不足于表达我此刻的心境。 在死牢里见到你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你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你淡漠,冷静,理智,但是对于自己的亲人又是那么的执着,我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预感,我的人生会因你而有所不同,于是我不想与你有交集,但是阴差阳错的我还是成为了你的手下。 在春花秋月时,我们三人共同举杯,你说要让沐云国和白狄上演永远的和平,我好羡慕也好盼望这一天的到来。 但是,我不能,我唾弃我自己,没有早一天认识你,没有在两年前经受住考验和诱惑。 其实那天我对你说了谎,真实的情况是那天在御花园我碰到了战况,他许诺我只要愿意为他办事,就会助我回到白狄,为我报仇雪恨,我处在极度的茫然之中,鬼使神差的就答应了他,我在死牢里出现是因为那是他派我做的第一件事,在死牢里为他找一批死忠之士。 这一找就是两年,其实我已经和几个人都说好了,只要他们愿意归顺战况,就会救他们出去,但是快要成功的时候被你突然打破了,你救出了他们,和他们签了血誓,呵呵,我的一切努力都功亏一篑。 其实两年了,战况并没有送我回白狄,而且还和白子山纠结在一起,倒是你出人出力帮我回去,我又何尝没有心,感觉不到? 战况知道我是你的属下以后,让我将计就计,埋伏在你的身边,伺机而动,但是后来我看透了他,不在听他的吩咐,直到他拿母后的棺木威胁我。 我母后的尸骨找不到,一直是我的心结,她死的时候我不在身边,我又怎么忍心让她死不瞑目呢,我至少要让她入土为安吧。 所以我选择背弃了你,你是那么的善良,也是那么的重情,一定会理解我的对吧。 不求你原谅,只求你不要伤心,我无意伤你,呵呵,也许你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过,就当我自作多情,以为你曾经真心的把我当做朋友过吧! 白子楼泣书。” 千寻看了更觉得难受,想不到原来事情的始末居然是这样的,他居然老早就是战况的人,但是他也算尽力了,没有出卖一直帮他的洛天独狐印,没有把她的手下一网打尽。 至少最后他们都是平安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0 恶整冷心 千寻突地站起来,就往外走,夜钟离晃晃悠悠的跟在后面,见她出了营帐,马上就要出了军营了,一把把她拉住:“夫人,你是不是有点太激动了?你要去哪里?” “去杀了白子山,让白子楼死后瞑目。” “就这样去?” 千寻抱着双臂,勾着嘴角:“其实我们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让白子山失了军心,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先借他的手处置了冷心。”她能容忍到冷心现在,已经够雅量了。 远处的独狐印搓着小下巴,哥俩好的搭着洛天的肩:“你看这两口子,现在是越来越像了,连有人要倒霉了勾的嘴角的弧形都一样的高度。” 洛天给她一个不屑的眼神:“那自然,你和慕容梨尚不是夫妻,这偷人亵裤的毛病还不都是一样?” 独狐印炸了毛似得跳起来:“慕容梨尚偷人亵裤,谁的?你的?” 洛天吊儿郎当的晃着两条腿:“不是我,是我一个兄弟的。” 独狐印狐疑的上下看了看他:“此话当真?” “我有必要骗你吗?” 啪一声,独狐印把自己的衣袖给咬烂了,目露凶光:“她奶奶的,还以为追我能坚持多久呢,原来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骂骂咧咧的往前走去。 洛天看漫无目的的他神神叨叨的背影,痴的一笑,平时牙尖嘴利的把人家说的一文不值,还以为自己多看不起人家呢,到头来只是一头纸老虎,要是慕容梨尚真嫁了人,估计这小子得哭死。 千寻和夜钟离回了白子山的军营,摇身一变又是原来的兵蛋子。 “喂,你们都怎么了,无精打采的?”千寻推了推旁边的一个兵。 “你不知道?三皇子打败仗了,只有他和皇子妃带着一万人马回来了,其他人都没有回来,妈的,幸亏老子今天早上因为没有挤上去报名而上战场,估计要是去了,兄弟们该给我收尸了。”说着说着,就要搂着千寻哭起来,被夜钟离塞了一个枕头到他手里。 他边哭边说:“你们不知道,那场面有多惨,血流成河,尸体遍地,惨不忍睹啊。” “你看见了?” “没看见,你可以想象一下吗?戏文里不都是这样唱的吗?” 千寻嘴角抽抽:“那三皇子也没有说什么?” “三皇子回来后就把自己关进营帐里,没有出来,也不许任何人进去,连三皇子妃都不让进呢。” “咦,你刚才似乎没有说到雾仙子?” “雾仙子没见人影,但是据说直接飞回营帐了。” “哦。”千寻若有所思。 还没到晚上,军营里就传开了一个消息,白子楼的军队归顺了沐千意,如今沐千意的军队已经驻扎在了白狄,沐千寻和夜钟离则在沐云国的边境,沐千意原来军队驻扎过的地方帮助他收拾后方。 雾仙子是在出去方便的时候,远远地听到了这句话,连方便的事都给忘了,直接朝白狄城门的方向飞了过去。 直到第二天白子山和冷心才知道师父走了。 冷心一肚子气,这师父连个招呼都不打,这脾气真是越来越古怪了。 白子山更生气,这雾仙子什么意思?沐千意的军队入住白狄,现在和他成了死对头,势必有一天会把白狄吞并,而她却在这个时候去找沐千寻,那不是很明显的要和沐千寻结盟吗? 但是雾仙子不在,他憋了一肚子的气,统统发泄给了冷心,他反正看她也越来越不顺眼,越看越丑:“你师父这是准备和沐千寻一伙了?是不是只要沐千寻给她换皮,就算提出把你杀了,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动手?” 冷心激零零一颤,白子山说着无心,但是冷心听着,却好像在提醒她曾经给千寻下过药,沐千寻怎么可能放过她,玉碗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她把玉碗折腾的多惨啊,她可不想步她的后尘。 可是以师父目前对换皮走火入魔的程度,如果沐千寻真的提出这个条件,她真的觉得师父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她又硬生生的打个寒颤,太可怕了。 但是她就算说沐千寻根本不会换皮,只不过是故意引她上当放出的话,估计她也听不下去,只要你说能换皮,就算上刀山下火海,她也会愿意尝试吧。 白子山看她一副惊恐的表情,心中了然,这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怎么?被我说中了?” “怎么会呢,不论师父如何,反正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但是冷心这话明显的底气不足。 白子山冷笑:“你说这话的时候也不用打稿了吧,今天站在这里的是白子楼,你也会这么说吧。” 冷心愣了愣,白了脸色,急道:“我和白子楼是清白的,什么关系都没有,甚至连手都没有碰过。”这话说的挺真的,她倒想和白子楼贴身亲密的,但是白子楼不愿意啊,还差点把她甩到地上,警告她,让她自重,她再泼辣,也是一个姑娘家,做到这种份上,已经是豁出去脸皮了,他说这话真是让她无地自容啊。 但是关键是她拿不出证据来证明他们是没有关系的呀。 她总不能说,你来试试吧,试试我是不是处?估计自己说了这话,白子山更得发毛,因为他到现在还是不举,没法试。 “你和你师父不是自称医术了得,天下无人能比吗,你师父还自称什么仙子?我这点毛病对你们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难不成是故意的?怕我真的试出来,休了你?” 冷心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不不,真的不是。”第一次,她感觉自己言语无力,但是也解释不清,偏偏这种病自己有治不好,哪个都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白子山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冷,自己堂堂一介皇子,娶个破鞋也就算了,对自己将来登基有用也行啊,但是眼看她师父要投到敌人的阵营,而这个女人在自己旁边还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阴谋?他又想起来她第一次和他见面,就勾引他,以她这样随便又水性杨花的性子,自己又不举,真不知道会给自己带多少顶绿帽子呢? 白子山的脸色也越来越差,猛地一拂袖走了。 冷心气的把桌子上的东西统统扔到了地上,阴暗的气息充满了全身:想她好歹也是雾仙子的徒弟,在江湖上那也是呼风唤雨,何时被人这样怀疑过,受过这样的窝囊气,真想一走了之,但是又好不甘心,自己梦寐以求的权利的高峰,只差一步之遥,算了,再忍忍吧,哼,如果有一天让我掌握了权利,我势必要把你们所有人都踩在脚底下。 对这一点冷心还是很自信的,她观察了几天,发觉白子山在治军方面根本毫无建树,说白了,就是不懂,他只不过会玩一些阴谋对付白子楼罢了,以前都是军事天才赫姆在帮他,如今这军队只是一盘散沙,要不然八卦也不能这么迅速的蔓延,这将士们也不能这么悠闲地谈论八卦,千寻和夜钟离也不能轻而易举的混入里面。 中午的时候,又有新的八卦诞生,据说是关于三皇子妃的风流史,关于她和谁谁谁,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那说的是头头是道,内容详细,过程具体,一时间军营里都沸腾了,还有几个男的在一起恶心的表演,赢得大家热烈的掌声,当然也有躲的远远地,生怕被三皇子知道了,恼羞成怒把他们宰了。 千寻毫不在乎的道:“他把我们十万大军都宰了?谁帮他打仗?那他不得很快就成沐千意的阶下囚了?我们为他卖命,他给我们提供一下八卦,娱乐一下我们,是他作为一个皇子应尽的本分吗。” 千寻吊儿郎当的说着,大家都哄笑起来,说的不错嘛。 就昨天一天,就死了九万的弟兄,好歹临死之前,是高兴的去的,要是在活的苦逼,那更是死的冤呀。 “其实我们这样也是在帮三皇子,你想皇子妃以前给他带过多少顶绿帽子?三皇子是什么身份?是将来要当我白狄的皇帝的,他怎么能蒙在鼓里呢,皇子妃侮辱了他,不就是等于侮辱了白狄的所有人吗?不就等于给我们白狄所有的男人都带了绿帽子吗?” 众人都纷纷符合,这说的真是真理啊,要不是你提醒,我们还不知道要把这顶绿帽子戴多久呢? “那我们怎么办?就任由皇子妃给我们这么多人带绿帽子?”有人义愤填庸的道。 千寻叹了口气:“唉,我们也只能先等等,看三皇子知道了这事怎么说,如果三皇子也恼羞成怒的话,我们就联名上书,要求处置皇子妃,要是三皇子忍气吞声的话,我们也只能带着这绿帽子了。” “我反正是不能容忍有人给我们戴绿帽子,更不能容忍我白狄的皇子娶一个这样的女人,将来怎么能母仪天下,那不是我白狄的耻辱吗?”有人高声抗议。 “给我们皇子戴绿帽子,会是什么处罚?” 有人高呼:“侵猪笼。” “五马分尸。” “骑木驴。”“对,骑木驴。” 大多数人都赞成骑木驴。 于是这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因为大家都是故意的想让三皇子知道这件事,所以如他们所愿,白子山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这件事,他差点没把他面前的那些在卖力表演的将士都给杀了。 其中有一名哆嗦的首领,哆嗦的道:“大家都是这样传的,三皇子要把我们都杀光吗?这会寒了大家为你卖命的心的,而且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皇子妃,三皇子要处置,也是先处置皇子妃吧。” 白子山这才止住怒火,提着剑去了冷心的营帐。 冷心正在自己的营帐里准备和沐千意决战时的毒药,她觉得要想战胜沐千意,还是要走捷径,毒是最直截了当的。 一把凉凉的利剑横在自己脖子上的时候,冷心吓了一跳,看到白子山的脸色,似乎要吃了人,比今天早晨更厉害。 她莫名其妙的道:“你又发什么疯?” “哼哼,你干的什么好事,难道还要我给你一一列举吗?” 冷心一头雾水:“我干什么了?” 白子山实在不想提起刚才看到的两个将士一上一下表演的那一幕,听到的那些污言秽语,别说雾仙子去换皮,就是想想她和自己的亲密接触,自己也想去换皮了。 和好几个男人好过,想想都恶心。 “哼哼,你以前是妓院的吧。” 白子山这话毒辣的很。 冷心一下子火了,这还是为了那事来找麻烦啊,居然这样说她,她好歹是一个有名的大家闺秀,是上层人物,怎么能拿她和那些妓院的下等人比,这不是太侮辱她了吗? “你相信他们,不相信我?”冷心不可思议,别人一说他都相信,怎么自己说的他就不信呢? “哼哼,你觉得自己可信吗?你自己说这话的时候不怕被雷劈?” 冷心百口莫辩,的确,三人成虎,更可况是这十万人,她怎么还撇的清楚? “白子山,你长长脑子,这十万军中流言哪里来的?会不会是有人故意传播,让我们夫妻反目成仇的?” “无风不起浪,你清清白白的,别人怎么会这样传?” “反正,我是清白的,你要相信我。” “是不是清白的,我会让人去调查,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 冷心大怒:“白子山,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没有我的帮忙,你根本不可能打败沐千意,你看我正在研制毒药,很快就成功了。”她试图说服白子山,但是白子山从来没有过的耻辱,甚至成了全军营的笑话,更甚至会成为白狄历史上最搞笑的皇子,他哪还有理智去管什么毒药?再说,她师父都去找沐千寻合作了,她能对抗她师父吗? 他现在有股破罐子破摔的味道,反正他快要败了,败之前也要处置这个女人带给自己的耻辱,一解自己被欺骗了被侮辱的心。 冷心气的发抖,真是个愚蠢的男人,她当时怎么就眼瞎看上他了呢,一失足成千古恨啊,但愿师父能快点回来,看到她现在的处境,把她救出去,要不然这个失去理智和思考的男人,再听到什么不堪的话,就不会是把她关着那么简单了。 果然,她最怕什么,什么就来的最快。 众多首领拿着长长的厚厚的一卷纸,上面是十万将士的联名,说三皇子妃给他们白狄人带了绿帽子,要求严惩。 白子山一把把东西全撕了,扔到地上:“去给我调查清楚,把那些曾经和皇子妃发生过关系的男人都给我抓来。” 几个首领跪在地上,低着头,都没有动。 “怎么,我说的话,你们没有听到吗?” 一个年老一点的首领颤巍巍的道:“三皇子,你还不明白吗,这件事不管皇子妃是不是清白的,是不是和人家发生过关系,到底和几个男人,和谁,这些问题都统统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大家心中都早已认定皇子妃是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她给我们白狄人带了绿帽子,就算人证物证摆在大家的眼前,也会有人怀疑这是不是真的?所以,调查什么的做的都是无用功。” 白子山想想也是,就算这些都查清又如何,反正自己已经成了全白狄的笑柄了,但是此刻他也觉得暗中有人操纵,但是会是谁呢? “你们有没有觉得我们军中有奸细,故意传播的这些流言蜚语。” 几个首领对望一眼:“三皇子觉得会是谁?” “那沐千寻和夜钟离可是好久都没有出现了。”他终于聪明了一回,但可惜晚了。 “不会吧,国师那尊大神肯屈居于我们军营里?”是啊,高高在上的国师会干出这种事? 白子山并不确定,他只是凭着直觉这样想,他现在是无比的想念赫姆在的时候,军营里的事打理的井井有条,他只管坐享其成,从来不需要他操心,有时吃喝玩乐,和白子盟玩些阴谋诡计,有时找找白子楼,现在想想,真是什么本事也没有学会。 但是让他现在把赫姆再找回来,他怎么能拉的下面子呢? “不管是不是他们,但是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那你们说怎么做?” “处置皇子妃,给大家一个交待,反正她对我们白狄也没有用了,正好借此重整您在大家中的威望。” 白子山身上的戾气一点点的飙升,如果不处置这个女人,他也咽不下这口气。 “通知下去,冷心明天上午骑小木驴绕军营三圈,另外,给我清点军营里的人,有没有沐千寻和夜钟活或者他的人,军营外围也要仔细的搜查。” “是。” 首领们把消息带回去之后,全军高呼,终于处置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了,真是解气。 冷心被带出大牢的时候,还以为白子山想通了,惊喜的想扑上去,但是被他全身的杀气震撼,心里这才慌了神,声音颤抖:“白子山,你想干什么?” 白子山阴郁着一张脸,懒得看她一眼,当她被推出军营,看到外面一队队的将士在指指点点,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亢奋之情,场地的正中央有一头驴子,驴子上面放了一个马鞍,马鞍的正中央高高的竖起一根木棍,这正是对女人背叛丈夫,偷会情人处以的极刑。 冷心的脸是彻底的白了,死命的挣扎,狂喊道:“白子山,你干什么?我可是雾仙子的徒弟,你就不怕我师父把你千刀万剐吗?” 她又面向看热闹的将士:“还有你们,就不怕我师父给你们下毒,让你们七窍流血而死?还有你们的家人,我师父都不会放过的。” 那些士兵看到她嘶声呐喊,一声比一声狠毒,令人不寒而栗,都不自觉的腿发软,该不会真会有这样的报复吧。 但是开工没有回头箭,已经下了命令,还怎么收回去? 白子山此时的心里打的鼓更响,其实他从下命令那一刻起,就有点后悔了,他这样处置了冷心,雾仙子绝对不会放过他,也就是说他有可能比冷心死的更惨。 但是事情怎么会到了这种地步的,他怎么觉得糊里糊涂的。 但是就算现在放了冷心,以她狠辣的性子,估计也会报复自己的。 冷心见白子山露出了犹豫之色,大家也都有些动摇,又道:“你们放心,只要你们放了我,我一定不会找你们的麻烦,我以我师父雾仙子的名誉起誓。” 军队中有疑问的声音响起:“你师父杀人不见血,还有什么信誉可言?” 立马就有人符合:“是啊,你先前有过几个男人,但是面对我们三皇子的时候,怎么不说?最后骗了我们纯洁的三皇子,你这就是信誉?” “不错,我们打死也不会相信你的。” 还有人道:“你师父正有事要求那沐云国的寻公主,你死了,你师父给你报仇,也要先经过寻公主的同意,寻公主心地善良,通情达理,魅力无边,我们情愿相信她会救我们。” 旁边的独狐印和洛天干咳了一声,这公主夸起自己来,真是不遗余力啊。 不过也省得他们绞尽脑汁来想了。 冷心恨得牙痒痒,到了此刻,她要是在不明白怎么回事,她就自己捶死自己得了。 “沐千寻,我知道你在这里,你给我出来,这一切都是你传的谣言是不是?”冷心像疯了一般的大喊大叫,她恨死沐千寻了,想起她师父的事,想必也是她搞出来的吧,要不然依师父和左耐的高深功力,如果不使些小伎俩,能让她师父变成那个样子,只可惜她师父一心只想着伤心,换皮,报复左耐,而自己为了照顾她忙的筋疲力尽的,也没往那方面想,现在回想,当时离飒还提出来过,可是光想着自己的事了,这些都被他们忽略了,唉,要是走心一些,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吧。 只听军队中一个嘲讽的声音响起:“哎呀,真是搞笑,自己办了错事,还往人家寻公主的身上泼脏水,真是可恨,留着这样的人简直是祸害,你口口声声说寻公主搞得鬼,人家堂堂一公主为什么要搞你呀,你是不是办了什么亏心事?得罪了寻公主啊?” “奸细,他一定是奸细,是沐千寻派来的,你是白狄的人,为何口口声声维护自己的敌人?” “我是向着真理说话好不好,难道要向着你这个人尽可夫的女人?给我们三皇子戴绿帽子,也就是给我们所有白狄的男人戴绿帽子,大家说,能不能饶了她?” “不能。”十万将士异口同声,那声音犹如响雷一般,把冷心吓了一跳,白子山一听到绿帽子两个字,太阳穴气的一股一股的,脸色也变绿了。 “那我们要不要处置她?” “要。”又是一声响彻云霄的声音。 “请三皇子下令。”十万将士在几个人的带领下都跪了下来。 白子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再次面临抉择。 冷心又急的发疯:“白子山,你现在还不明白吗,这是夜钟离和沐千寻的诡计,从一开始就是,先是让我师父和魔宫决裂,再是引你和白子楼决战,自己坐收渔翁之利,现在又想除了我,那么你就是待宰的羔羊了,你要三思啊,不要上当,不然你会后悔的。” 白子山此时也焉能不明白,这所有的来龙去脉,但是他已经骑虎难下,难道还有回头的余地吗,就算放了冷心,她也绝对不会放过自己,而又因此得罪了沐千寻,怎么办? “骑木驴,骑木驴。”在几个人的带领下,十万人又振臂高呼,声潮一**涌来,冷心彻底绝望了。 她多么的不甘心,她一生的辛苦,就是为了攀上荣华富贵,难道这一切才刚刚开始,就要结束了?她怎能甘心? “三皇子,你是要三思,我们白狄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就算将来和沐云国打仗死了,也是死的其所,我们军人,宁愿死的光明正大,也不愿意让人带绿帽子,受这样的憋屈,三皇子,相信你也受不了,你怕什么,有我们这十万人支持你,有白狄所有的百姓支持你,我们都是你坚强的后盾。 “后盾,后盾。”白子山被这热烈的场面,这话语激得满腔热血,一身豪情。 终于下定了决心,手一挥:“行刑。” 冷心杀猪般的叫声又想响起,刺的人的耳膜都有些受不了了。 四个人扯着她的四肢,把她架上了小木驴,对准高高的那根木桩狠狠地按了下去,那更加响的撕心裂肺的惨叫,传出了好远好远。 鲜血顺着她的大腿留了下来,滴在地上,越聚越多,连那些见惯了这种血腥场面的将士,都不禁唏嘘,这场面简直太惨了,以那木桩的长度,估计要穿过宫房,肠子,肝肺了吧。 冷心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抬起头颅,看向队伍,那含恨的目光似乎在搜寻千寻的身影:“我,不会放过,你的。”头一歪,死了。 就这样一代仙子的徒弟,曾经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女人,就这样惨死了。 但是后千寻对她一生的评价是:死的好。 洛天和独狐印看着那对腹黑的夫妻,冷汗淋漓,想想以前没有什么事得罪他们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1 归顺 冷心死后,他挥退了众人,坐在自己的的营帐里心事重重,冷心死的惨状一幕幕的浮现在眼前,挥之不去,就这样,他一直僵坐着,心神不宁,总觉得自己总会为冷心的死付出代价,直到夜幕降临,营帐里一片漆黑,他才换来丫鬟们把灯点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烛火摇曳,总是忽明忽暗,似乎随时都会熄灭,就像他此时不定的心。 忽然哧的一声,一个东西从他的眼前穿过,快如闪电,幸亏他条件反射的躲了一下,他似乎都感受到了那利器的冰冷,也好像有几根头发丝飘落,利器穿过他定入了身后的墙壁,烛火最终还是在穿过的一阵风里,挣扎了几下,熄灭了。 营帐里又恢复了黑暗,白子山只听见自己的心脏咚咚的跳着,惊得从椅子上跳起来,连忙大声喊道:“来人。” 营帐外静寂无声,他等待的守卫和丫鬟并没有出现,他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惶恐的迅速的奔出了营帐,军营里各处露出昏黄的烛光,远处巡逻的队伍井然有序,只是两个守卫不在,他喊了几声,他们才跑了过来:“三皇子,我们看到前面有人一闪而过,就追过去看看,可是最后什么也没找到。” 白子山的脸歘的一下白了,难道真是雾仙子来报仇了。 “三皇子,你怎么了?”外面太黑,他们看不见白子山苍白的脸和惶恐的眼神,但是明显感觉三皇子的气息不对。 “没事,把营帐里的灯点着,多点几个。”白子山尽量克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让它颤抖。 “是。” 两个守卫进去点灯,图留白子山心神不宁腿脚发软的转身进去。 “三皇子,你的信。”一个士兵也惶恐不安拿着一把飞镖,一封信,递给他,在白子山看不见的地方,摸了一把冷汗,居然有人把飞镖神不知鬼不觉穿过军营里的巡逻,扎进了三皇子的营帐,难道是雾仙子来报仇来了? 白子山尽量的在属下面前表现出镇定的接过来,但是止不住的哆嗦,心里在不停的安慰自己:不是雾仙子,绝对不是,如果是她的话,早就把他碎尸万段了,不会这么有耐心的的神出鬼没的吓唬他。 他咽了咽口水,打开信封,看到里面的字,果然是雾仙子,说她把她的徒弟交给了他,她居然让她死的那么惨,她一定要过来给她报仇,但是直接杀死他太容易了,太便宜他了,要折磨他,让他死的连徒弟都不如,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白子山无力的蹲在地上,那信纸也随着风打了个炫飘落地面。 但是更加残酷的事实总是接踵而至:千寻给他下了战书,约他三日后决战。 白子山惶恐着雾仙子的报复不知道会什么时候来,白天提心掉胆的,晚上更是不敢睡,有时熬不住了,就会打个盹,但是每一次打盹,他都能在梦里看见冷心满身是血,怨恨的看着她,要他还命,更是被那一声声的惨叫惊醒。 他瑟瑟发抖,不敢闭眼,真怕恍惚间雾仙子就在眼前,以她的狠辣和变态程度,那天战场上士兵中了毒粉后惨叫的声音响在耳边,好像那就是自己的下场,不,比那更甚。 那封雾仙子的飞镖传信不知怎么的传了出去,如她的流言一般迅速的蔓延开,信件从一个人的手里传进了另一个人的手里,从一个营帐传到另一个营帐,大家都开始惊恐起来。 有人便开始叙说,那天雾仙子朝着白子楼的十万大军洒下毒粉的惨状,那嚎叫简直是震天震地,血流成河,好痛苦,好绝望,连我们这些人都恨不得掐着自己的脖子死了算了,直到现在我晚上还做噩梦呢。 说着就搂着旁边的人失声痛哭。 还说他们回来后根本就没有从惨状里恢复过来,你们呢就把皇子妃给弄死了,要知道你们干出这种事得罪雾仙子,就是起内讧,也不让你们这么干呀。 众人欲哭无泪:马后炮,你不早说,都已经干了呀。 当天晚上,大家好不容易担心到半夜,才受不住了,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啊”凄厉的惨叫划过暗夜,从军营上空盘旋了好久,才渐渐地远去。 众人立马惊得坐了起来,然后想到了什么,又躺进被窝,捂着被子,不露出一丁头发丝,似乎这样,就不会看见发现他们。 等了片刻,凄厉声停止,将士们悄悄的把蒙在头上的被子一点点的移开。 “啊啊。”又一声惨叫声似乎算准了他们要把被子掀开,响起来,将士们慌忙又把被子蒙上,但是那被子没有隔音,痛苦扭曲而又清晰的传进耳朵里,透过淡色的月光,似乎能看到一条条的被子下面颤巍巍的。 就这样,蒙着被子在一阵接一阵的惨叫声中过了一夜。 第二天大家都顶着黑黑的眼圈傻愣愣的坐起来,一股股尿骚味蔓延开来,大家顿时了然,不是一个人吓尿了,大家都一样,没什么丢人的,更可况这吓尿了哪比得上性命重要。 进来的几个首领们在一起讨论,有几个人失踪了,他们追踪到一个空地上,只剩下血粼粼的一滩血和几根骨头。 他们并不敢把这事向三皇子汇报,因为三皇子的精神还不如他们,据说三皇子的营帐一晚上都烛火通明。 要是三皇子再听说这私人的惨状,连骨头都没有几根,那不得奔溃,此时那悔恨的泪呀,便如滔滔江水般的流啊流。 是谁一开始提议要处决了冷心的?他们怎么就鬼迷心窍的答应了? 将士们哪还有心思练兵,即使要和沐云决一死战。 每个人的脸上都戚戚然,唯恐下一个人就是自己。好歹白天平安无事,但是夜晚不是你想阻止便不来的,刚一抹黑,大家便睁大眼睛抱在一起,果然雾仙子并没有出现,但是飞镖威胁信如昨日一样到了,同样定入了白子山营帐里,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字体,白子上跪在地上,两眼发直,这是从精神上折磨他,等到他筋疲力尽的时候,在使劲办法折磨他? 的确,还不如来呢,不来比来了更让人惊恐,精神力薄弱的人,都出现精神状况了。 这次是还没有到半夜时分,惨叫声就响起来,惨厉程度比第一天更甚,叫了一夜,到了天明才停止。 第三天,大家都无精打采的动也不动,任何事都失去了兴趣,连饭都吃不下了,围在一起,问起端坐一脸淡定的夜钟离:“怎么办?怎么办?” 俨然经过几天的相处,夜钟离和千寻已经成为了他们心中的主心骨。 千寻幽幽的叹了叹:“唉,我们的死期到了。” 众人皆惊悚不安,一个瘦小的人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我还没有成亲呢,我不想死啊。” 另一个受他的感染,想哭但是不好意思,毕竟自己年纪一大把了,只得使劲的瞪大眼睛,防止眼泪流出来:“还不如不成亲呢,我婆姨说要是我死了,她立马改嫁。” “改嫁好啊,我婆姨就傻,我临走时对她说,我要是死了,你就改嫁,你猜她说什么?她说我要是死了,她就殉情。”说着,也呜呜的哭起来,这样的痴情的女人哪里找去,只是自己马上就没有福气享受了。 其他人想起自己家的伤心事,也都呜咽起来,一大群老爷们就这样严巴巴的看着夜钟离,希望能又什么好主意救他们一命 夜钟离慢悠悠的道:“你们不是说,你们都是铁骨铮铮的男儿,情愿死在战场上,也不怕雾仙子的报复吗?” 众人:“是啊,我们是说死在战场上,没说死在雾仙子的毒粉底下。” “那很好,明天,白狄和沐云国决战,咱们都死了得了,那样也不会死在雾仙子的毒粉之下了。” 众人相互看了看:这是什么鬼主意,还是死啊,就不能想出来一个不死的办法? 有人提议道:“就怕我们活不到明天。” 夜钟离点了点头:“也有可能,雾仙子有事相求寻公主,正好把我们白狄作为谢礼。” “啊。”众人更加惊恐了。 你这是帮我们出主意吗,怎么像是让我们更觉得惶恐呢? 有人发现了问题:“你怎么不害怕?” 千寻忽然四下看了看,压低了声音,凑近他们的耳边道:“我告诉你们,可不许说出去,我有一个远房亲戚,在沐云国,和寻公主的丫鬟是好朋友,我已经给她说好了,让寻公主帮我俩在雾仙子面前讨个人情,放了我俩。” 众人都惊呆了,争先恐后的道:“带上我吧,带上我吧。”这会似乎都忘了他们和寻公主是处于对立面的两个国家。 千寻难为的皱着眉,像在思考,众人都不敢呼吸的等着:“人太多了,万一走漏了风声,三皇子会把我们都砍了的。”千寻做了个砍头的动作,那森森的白牙在昏暗的烛光下有些狰狞。 “我们绝不会说出去,不说出去。”众人发誓。 千寻终于点了点头:“好吧。”众人惊呼。 夜钟离犹豫的抗抗她:“这么多人,寻公主会答应吗?” 众人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千寻笑了笑:“这个兄台不用担心,寻公主心地仁慈,你看我一个远房亲戚的丫鬟的朋友,她都答应保了,正是说明她是善良的好人。” 众人猛然点头,这寻公主真是好人。 睡到半夜,千寻被一群人给弄醒了:“你们干嘛?” 一群人笑嘻嘻的看着她:“我们也想让你那个亲戚讨个人情。” 千寻揉着惺忪的眼睛:“好,我记得了。” 一群人哪里肯让她睡:“千万别忘了。” “忘不了,赶快回去吧,想让你们的首领知道了是不是?” 一群人闪开,从身后拉出几个首领,几个首领嘿嘿的笑着,跟讨好人的哈巴狗似得,傻笑着看千寻。 咳咳,她笑眯眯的:“好说,好说。” 沐云国和白狄决战的日子终于到了,但愿今天能解脱,白子山带着全部军队,势必要决一死战。 短短三天的时间,白子山的眼窝深深的陷了下去,憔悴不堪,再也不复原来三皇子那种风流。 相对比鲜明的是沐千意那神采奕奕精神抖擞的样子,他微微一笑:“三皇子最近睡得可好?”沐云国的将士都憋着笑,笑出一点声,又压抑着一部分的,这样子还是千寻调教出来的,差点没把白子山憋出一股内伤, 白子山红了眼,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典型的要羞辱他。 “沐千意,你休要得意,今天我们就决一死战。” “三皇子莫要发狠,你看看自己的军队,是你死吧。” 白子山恨得牙痒痒,他不看都知道,自己的将士是什么样,和他一样呗,三天几乎没合眼,饭也没有怎么吃,生怕晚上被抓走的那个是自己。 沐千意抱拳对白狄的将士们,道:“我沐云国是仁义之师,各位如若愿意归顺我沐云,必将以礼相待,就算是那雾仙子找你们的麻烦,就像是在找我沐千意的麻烦,就算粉身碎骨也定当护你们周全。” 白子山冷笑:“沐千意,你做梦呢?你这话说的太冠冕堂皇了吧。” 沐千意不恼淡笑:“三皇子如果愿意归顺我沐云,也会有这样的待遇,起码寻公主会护你们周全,不会让你们受那雾仙子的毒粉之苦。” “毒粉那是便宜你了?”旁边的洛天接道:“三皇子可听说过阿鼻粉,就是在毒粉的基础上,在加以研制,让活人受尽七天人间一千个酷刑才能死去,每个酷刑都不比冷心受过的骑木驴轻巧,大家可就想清楚了。” 众人嚯的睁大眼睛望向说话的洛天,雾仙子三天没见,是去研制更加毒辣的药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千寻领头道:“如果我们归顺了,可是你们沐云国的俘虏,你们不会看不起我们?” 沐千意道:“天下百姓是一家,我们是人,你们也是人,绝对不会有这位小兄弟说的那种情况,这里有我沐千意的一封亲笔书信,如果真有不公的事情,尽管去找我便是。”沐千意一扬手,那信便轻飘飘的飞到千寻的手里。 众人都争先恐后的想看看内容,被发怒的白子山一剑刺来:“叛徒,看本皇子杀了你。”那白子山由于三天不睡不吃,精神处于奔溃的边缘,剑锋哪还有力气,甚至刺过去的时候,差点脚下一滑,差点自己吧自己绊倒。 沐云国的军队又是一阵嘲笑声。 千寻轻易的躲开,一步步的后退,大声道:“大家们请看,都这个时候了,在我们生命危险的时候,三皇子还根本不把我们当自己人看,真令人寒心,我们为了他卖命,究竟值不值?” 白子山一看一击未中,一愣,又迅速的追去,势必要把她毙于剑下,只要杀了他,就再也没人敢蛊惑大家投降了,但是几个剑招过后,连那人的一片衣角都没有占到,没想到军中还有武艺如此高之人,他是体力精神不济,但是这些将士和他一样啊,但是这人明显精神很好,状态也很好,武功也绝对在他平常的水平之上,喝问道:“你是谁?” 千寻冷笑:“我是谁,应该问你是谁吧?” “混账,我自然是你们的三皇子。”白子山脑力也下降了不少,不假思索,直接道。 这时沐云国的军队都哈哈大笑起来,再也不用绷着脸笑了,这次笑的痛快舒畅。 白狄都傻了似得看着他们,这有什么好笑的,难道不是他们的三皇子不成? 沐千意也跟着笑过之后,道:“你又不是白狄皇帝的儿子,又怎么会是三皇子呢?” 晴天一道霹雳震惊了白子山,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的身世传了出去,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相信母妃和赫姆分得清轻重,不会说,他自己更不可能说。 白子山听着自己的军队都沸腾了,唧唧喳喳的议论起来,恼羞成怒的吩咐:“上,给我杀了这妖言惑众的狗贼。” 沐千意朗声道:“我有证据证明白子山不是你们皇帝的儿子,而是燕姬和赫姆苟且偷生的。” 这一说,大家又都沸腾了。 千寻气愤的朗声道:“居然欺骗我们为你卖命,害死了我十万弟兄,白子山,不,赫子山,你该死。”又对沐千意抱拳义正言辞的道:“请二皇子拿出证据,如果证据确凿,我宁愿归顺沐云国,也不愿随这窃国的小人。” “好,阁下一言为定?” “从不虚言。” 沐千意缓缓地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东西,正是夜钟离在密室之中掏出的海螺音。 沐千意轻轻一转,赫姆的声音便传了传出来:“混账,我是你的亲身父亲,有你这样对我说话的吗?” 白狄军队中有好多人都跟过赫姆多年,他的声音自认听得清晰。 “别说。”燕姬道。 白子山的声音也传出来:“我不要听,以前我还觉得父皇偏心,什么都向着白子楼,现在我才知道我原来根本不是父皇生的,连这二皇子的称呼都是偷的,我还有什么面目去当这白狄的皇帝。” 众人又一哗然,这三皇子的声音也骗不了人,自己都承认自己是偷得皇子的身份。 白子山的脸色死灰一片,这,这是什么时候录的?难道当时除了他们三个,旁边还有别人? 他哆嗦着喷出一口血,用手指着沐千意:“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 千寻领头道:“原来真是燕姬和赫姆勾搭成奸生的杂种,难怪白子山犯了什么错,赫姆都替他兜着,原来是亲生儿子,当年他们一起害了二皇子和皇后,看来是早有预谋,想要偷国啊,哼,冷心遭到了骑木驴的酷刑,我看着燕姬才应该是最应该受的那个人。” 又义愤填庸的抱拳对沐千意道:“二皇子,我看不起这样的行径,愿意归顺你。” 千寻心里也知道这燕姬和赫姆真心相爱,但是为了不费一兵一卒,不留一滴血,收复白狄将士的心,就只能这么说了,她在心里对那两个人说了声对不起,虽然不赞成燕姬为了爱恨杀了白子楼的母后,但是每个人的爱情都不一样,她也没有资格去点评对错。 沐千意跳下马,亲自走到千寻的旁边,诚挚的道:“欢迎义士加入我沐云。” 众人看到沐云二皇子居然这么礼贤下士,都啧啧陈赞,露出羡慕之情。 千寻道:“弟兄们,你们还犹豫什么?难道要跟着这个根本不是黄家身份的人?要跟着这个骗了我们的人吗?更可况现在,他自身难保,又怎么会在雾仙子的面前保护我们?” 大部分的人都跪在地上,高呼:“我们愿意归顺二皇子。” 其他犹豫不决的人也只好随大流的道:“我们也归顺二皇子。” 既然跟谁都一样,当然要找一个能保住他们性命的人。 白子山提着剑高喊着冲向白狄的军队里面:“你,你们才是卖国贼,我要杀了你们。”向人群一顿乱砍。 混在队伍里还一声未坑的夜钟离上前夹住了他的剑:“白子山,雾仙子来了。” 天空的远处果真响起雾仙子狰狞的笑意:“白子山,白狄的人,你们通通给我徒弟陪葬。” 白子山轰的一下吓晕了过去,众人也吓得腿哆嗦起来,都眼巴巴的看向沐千意,是他说要保护他们的? 果然沐千意遵守承诺:“众人莫怕,我皇妹已经追了上去。” 众人便看到天空中果然一道虚无的身影划过,雾仙子似乎真的没有了响动。 这才都放下心来,原来寻公主真的有这个本事,二皇子也果真护着他们,那么他们的选择便没有错。 远处的夜轻勾着嘴角,搭着夜魅的肩膀道:“主子这主意不错,虚张声势,让我扮成假的雾仙子,送信恐吓,又在晚上装成可怕的声音吓人,刚才又出声惊吓,你扮成公主去追,哈哈,却没想到真正的雾仙子早已经不在这里,哎呀,天天那样叫唤,我的嗓子都出问题了,心脏也一颤一颤的,下次你要向主子多申请些经费,弥补下我的心灵…。” 其实雾仙子那天直奔沐云**队原来驻扎的地方而去之后,只见到了夜魅等人,夜魅按照主人的吩咐告诉她,公主和国师已经前往北海之滨寻找魔域之花,雾仙子停也没停,直奔北海而去,这也是雾仙子没有听到徒弟已经惨死的原因。 夜魅抱着双臂,酷酷的模样不理他。 “哎,我说主子先让雾仙子去北海趟趟浑水,说不定她为了让公主帮她换皮,双手把魔域之花奉上也说不定。” 夜魅对他这话就嗤之以鼻了:“魔域之花连主子派了那么多人都没有找到,她去了就能找到?是她的能力太强,还是我们的能力太弱?” 夜轻轻咳一声:这问题他没有考虑仔细啊。 夜魅一甩他的胳膊,绷着一张脸走了。 夜轻摸着鼻子道:“我说你这什么臭脾气,还想当我妹夫,连我这一关都过不了。” 远远地飘来一道声音:“敢破坏我的好事,是不是想在进一次茅坑?” 抱怨的声音戈然而止,但是心里却升起一团怒火,上次,他只不过在妹妹面前抱怨了他几句,他就把妹妹没给他好脸色的事归结他身上,说什么为了提高武力,更好的保护主人,要和他经常切磋,切磋个屁呀,他明知道他不是他的对手,但是他是他的下属啊,他吩咐的又不能不干,最后,他一巴掌把他挥进了茅坑,还脸不红心不跳的道:“我不是故意的。”他除了咬牙切齿,什么都干不了。 就是现在也只能在心里不停的抱怨:学什么主人的深沉腹黑,学的来吗?回去一定要告诉妹妹,敢威胁他,呜呜,好委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2 成交 22成交 沐千意收复白狄的消息传到了沐云,上至皇帝下至满朝文武,黎民百姓,都欢欣鼓舞,庆祝二皇子打了胜仗。 只有福寿宫的那位老太婆一顶拐杖戳的战况的脊梁骨刚刚的响:“你说你们这些人怎么就那么不争气呢,一个沐千意腿都没有好利索,还扫平了白狄,北野可好,自从皇上下了取消他元帅的职权之后,就直接消失了,你作为父亲,没看好也就罢了,居然找也不找,如今我们面临的局势是越来越严峻,如果皇帝属仪沐千翔,大臣们也都站在他那一边,皇帝是早晚都要废了千御的。” 战况说起来也是一把年纪了,是威名赫赫,平常也是呼风唤雨,可是何时被人戳过脊梁骨?还坐在椅子上头也没敢抬,听着太后的数落,心里顿时充满了屈辱感。 连旁边的皇后都觉得太后的行为是不是有些太过激了? 战况的眸中的阴霾闪过:“沐千翔的身边有花云听帮忙,居然还请了虚谷子和天目保护他,我们动不了,但是我说当初要除去沐千意,太后不是也不愿意吗?说什么他好歹是你的孙子,已经残废了,不用放在眼里。”这劲敌就得尽早除去,除去一个是一个,要不然,沐千翔也不至于在有了沐千意的情况下如虎添翼。 太后不耐烦的道:“你这是怪我了?” “微臣不敢,我觉得太后还是经常在皇上耳边多吹吹风,那沐千翔是不是皇家的血脉都不知道,怎么能继承大统呢,他如果真有了此意,我们就把当年的事捅出来。” 太后虎躯一震,把当年的事捅出来,非她所愿,毕竟皇上是她的心头肉,是她费劲千辛万苦才抚养成人,又排除万难登上的帝位,怎么能轻易放弃,她虽然十分的恨云卿,顺带着也恨沐千翔和沐千寻,想一心把自己这边的人扶上帝位,一切按照自己的安排走,但是她从没有想过要连累她的儿子,在她的眼里,儿子的地位还是高于其他人的。 如果当年的事能说得,她也不用等到现在了,当初她答应皇帝不说出去,就是怕他和自己决裂,没想到十六年后,他依然这么固执,即使云卿不在,他也始终没有忘记过她,甚至感情深的到了她难以想象的地步,所以,当年的事说了,维持了几十年的母子关系也就走到终点了。 其实皇上也是顾忌着这点小秘密,对他们这几年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追究。 “这以后再说吧,你派人去说服华王和景王,看他们怎么说?” “这两个人能说得动吗?” “这两个人狡猾的很,不过,没有永远的敌人,每个人都有软肋,找到了他的软肋,没有什么条件不能谈的。” “微臣明白了。” & 沐千意收复了白狄之后,白狄百姓并没有引起太大的骚动,白子楼原来的军队加上白子山的也有十万军队,沐千意把他们打乱从新编制,分配首领。 落霞和夜梦带着小毛从原来的沐千意驻扎过的地方赶来,与千寻会了面。 落霞是上前给了她一个虎抱,眼泪汪汪的道:“公主,我们听说白子楼背叛你,把你和国师送到白子山二十万军队面前的时候,我都担心死了。” 夜梦抱着双臂,不屑地撇撇嘴:“瞧你那点出息,我家主子和公主是那么容易被欺负的人吗?别说二十万,就是二百万,也照样能把他们打得团团转。” 落霞揩了一下鼻子,故意的往她的身上摸了一把,夜梦使劲的跳开,瞪着铜铃大的眼珠道:“你干什么?” “切,不知道当时是谁把我的衣服摸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呢?” 夜梦装作不解的问:“咦,那是谁?难不成是小毛?” 千寻就看到小毛笑的傻兮兮的,心中一阵暖意,怎么觉得没事看看几个丫头吵吵嘴就那么幸福呢? “给我说说,这段时间,你们怎么回事?据说魔宫的人要杀皇兄?” 落霞问道:“公主,这事国师没有向你汇报?” 夜梦咋咋嘴:“我们主子估计是没时间汇报吧?” 落霞皱着眉头,疑惑不解的问:“国师和公主不是形影不离吗?怎么会没有时间?” 夜梦那丫头嬉笑无下限:“那还不简单,我家主子只喜欢与你家主子深入交流。” 落霞顿时悟了,脸红的像一只北极虾,左右看了看,幸亏国师大人不在,不过这夜梦的胆子可真够大的,连她家主子的玩笑都敢开了,看样子以后要离她远些,以免哪天她被主子惩罚殃及池鱼。 千寻也不恼,笑嘻嘻的看着她:“夜梦丫头懂得不少啊,是不是该嫁人了?还是有思慕的对象了?要不要我向你主子说说好话,成全了你呀?” 夜梦怎么觉得她笑的那么阴森呢,忙摆手,脑袋晃得如拨浪鼓:“不用,不用,我这样挺好。”慌忙上前拉住千寻道:“夫人不是要听我们的事吗?来来,我讲给你听。” 其实,自从那天她和夜钟离去了白子楼的营帐之后,一直盯着他们的魔宫,便悄悄地在军营里传播了沐云国皇帝被人刺杀危在旦夕的事,当然这些都是纸老虎,是障眼法,你想夜魅可是掌握着西大陆各处最详细的资料,给大家一解释,谣言很快就被澄清。 但是夜晚粮草被烧,一道小消息又流传开来:“说是天降妖孽,沐云国这是得罪了上天所受的惩罚。” 沐千意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和大家解释清楚。 接踵而来的这种小事数不胜数,当沐千意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营帐时,没想到却受了重重的一击,这都是魔宫事先安排好的,让他们放松警惕,一击成功,幸亏夜钟离临走时令夜魅好好保护沐千意,在暗中发现了可疑人物,及时出手,才保住了沐千意一条命。 “不过,不过。”夜梦突然变得吞吞吐吐的。 “不过什么?”她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魔宫大长老乘我们顾着二皇子的伤势无法走开,派了死士悄悄潜入了放置手雷的仓库,那些守卫虽然都是主子亲自挑选的,但是对抗死士还是处于下风,眼看手雷就要落入魔宫长老之手,一个守卫慌忙记起你吩咐的这种武器绝对不能落入敌手,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于是急中生智,拿起了其中一个手雷,拉响了,整个仓库都爆炸了,火势冲天,山崩地裂,所有的人都死了,手雷也全都没了。” 千寻恍然,怪不得夜钟离这两天忙的都没空贴着她,原来是去处理这事去了。 她心里有一阵后怕,幸亏当时守卫尽责,也不顾性命,保全了手雷没有外流,如果真是落入了魔宫之手,那整个大陆势必要要经历一番炮火的洗礼。 她在想,是不是应该把剩下的手雷都处理了呢,以前她是不得已为了自保,才弄了手雷,如今形势好转,而且偏向她这方,她是不是就该让这种武器在这个大陆上永远消失呢? “那些人做的对。” “主人已经把他们都厚葬了,手雷的事情已经让夜魅去处理了,夫人也不要太担心了。” “恩。”这点无需她操心,夜钟离会处理好的。 他们在这里处理完了所有事情,就继续向北海之滨出发,下一个目的地要穿过魔宫才行,是他们这一趟之中最艰险的地方。 但是他们刚走出两步,还没有出了白狄的边境,前方就出现了一个人,堵住了他们的去路,不是雾仙子又是谁。 看看那满脸的晦气,看样子是知道了冷心的事,除了魔宫那位,估计也没有谁那么好心告诉她了。 离飒短短几天的时间就失去了两位护法和一个长老,心里憋屈的很,能不利用冷心的事,挑拨一下? 雾仙子身上布满了浓浓的杀气:“沐千寻,冷心的惨死是你一手设计的?” 千寻把后背往夜钟离胸前一仰,懒懒的嘘出一口气,完全一副难以理解的无可奈何地道:“我说雾仙子,你是不是年纪大了糊涂了,你徒弟那是因为不守妇道,和人有染所以呢才处于小木驴的酷刑,她又没有背叛我?没有给我戴绿帽子,我处理她干嘛?” 落霞和夜梦听面听到这话,差点笑喷,这公主的话说的。 夜钟离则在后面帮她顺着毛,不满的扫了雾仙子一眼,你看你把我媳妇难为的? 雾仙子一愣,离飒一说是沐千寻干的,她二话没说,也没有时间去思考,就直接找来了:“哼,你少推卸责任,如果不是你在那里面散播流言,冷心何至于会被处于这种酷刑?” “雾仙子的意思是她背叛了丈夫,也是我教唆的?我可没有这么大的能耐?你太高看我了,对背叛丈夫的人处于小木驴是人家白狄的规矩,我怎么能左右?你自己的徒弟什么样,你不是比谁都清楚吗?和人家白子山见了一分钟就开始亲热,对人家能是真心吗?如果不是为了皇子的位置,说不定眼睛都要翘到天上去,瞧都不瞧白子山一眼,既然是白狄的皇子妃,享受妃子的一切荣宠,就同样也要受人家法制的约束。” 言下之意就是冷心即然嫁给了白子山,就不光是她的徒弟,而是人家的媳妇,就要守妇道,遵守白狄的规矩。 这话说的雾仙子脸红一阵白一阵,可是又无法反驳,因为她说的都是事实,其实她心里也是万分不认同她这种水性杨花的性子的,但是奈何冷心是她的徒弟,听到离飒把她的死描绘的那么惨,她怎能不气愤,恨不得把白子山和白狄人统统杀了,冷心丢人就是她丢人,传出去,大家会嘲笑她的能耐的。 “总之,现在白狄也归属了沐云,一个是沐云的公主,一个是沐云国的国师,你们今天一定要给我一个交待。” 千寻大义凛然的一挥手:“雾仙子放心,看在你和我师父同一辈分的面子上,我已经替你把白子山给杀了,也算替你徒弟报了仇,你也不用感谢我,这也算是我和冷姑娘有过一面之缘,最后为她做了件好事。” 夜魅和魅影差点齐刷刷的从树上掉下来:夫人,你还能在腹黑一些吗?替人家报仇了?还不让人家感谢?你可真是伟大。 雾仙子冷冷一哼:“你以为你这样说就逃避责任了?白狄的十万将士就能逃避责任了?”其实如果按她以前的脾气,管这件事有没有和她有关系呢,只要她认为对,认为谁欺负了她的徒弟,她就会把人家打的满地找牙是轻的,死的惨不忍睹还差不多,但是吧,她现在不是在心里有点小小的期待吗,希望千寻呢帮她换皮,所以在言语上和行动上也不敢得罪千寻,只是冷心毕竟是她徒弟,跟了她那么多年,就是个小猫小狗也有感情了吧,她也好歹要替她说句话吧。 另外呢,她还希望沐千寻能稍微的升起那么丁点的悔意,然后帮她换皮,但是看她如今这样子,不但毫无悔意,怎么似乎还有种要向她邀功讨赏的意思? 千寻歪着脑袋想了想:“仙子的意思是要去找白狄的麻烦了?”然后又朝后看了看夜钟离,道:“夫君,我理解的没错吧?” 夜钟离眯着眼睛,似乎快要睡着了,听见夫人唤他,懒懒的应上一句:“仙子的意思是,如果夫人好好说话,看在夫人的面子上,也可以不追究的。” 千寻歪着脑袋,皱着眉头,道:“是这意思吗?可是我一直对仙子敬重有加,说话一直都很客气的,你看我是不是比面对你时还温柔?” 夜钟离很不满的抱怨:“那夫人真是太不公平了,为什么面对我时,就不温柔了,难道是我这张皮不好看?” 朝空中喊了声:“夜魅。”立马从空中落下一把小镜子,到了他的手里,把自己那张风华正茂的脸左照照右照照。 千寻嘴角抽抽,这厮什么时候爱上了照镜子? 雾仙子心里一震,她也不由得拂上了自己的脸。 “仙子,借你照照。”夜钟离随手一抛,把镜子朝她扔过去,雾仙子脸色一白,下意识的一躲,她哪里还敢照什么镜子?自从那天以后,她恨不得把自己全身上下都给扒一层,要是照了镜子,早就扒了,也不会等到现在了,镜子没了着陆点,就落进了旁边的草丛里。 千寻急匆匆的叫:“仙子,你不照?”言下之意,你不照也不能把镜子摔坏了。 雾仙子幽幽的盯着她道:“沐千寻,你真的会换皮?” 千寻松了一口气,夫君配合的真好,这么快就把她引到正路上来了。 “那当然,你想换谁的皮都可以,不过我不敢保证你不起排异反应,最好是用你身上的一块皮。” “我身上的任何一点皮,我都不想要了。” “这个不好办,要找和你匹配,不反应的皮肤才行。” “你帮我。” 千寻突然笑了,笑的明媚灿烂,犹如那明晃晃的阳光,刺得雾仙子的眼睛发热,心里开始打鼓,以这丫头的腹黑和后面坐着的那个又快要睡着的更腹黑的家伙,还不知道要怎样勒索她呢? “你有什么条件?只要我办的到的。” 千寻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夜钟离双眼一睁,迸射出凌厉之光,与刚才的慵懒判若两人,现在更像是伺机而动的猎豹。 “二十年前,那冰蝉之毒可是出自你手?” 雾仙子一惊,二十年前,好像是个很遥远的记忆,可是冰蝉之毒…。 “你问这个干什么?什么冰蝉之毒?” 夜钟离面色一冷,鼻子一哼,驾起马就往前奔去,似乎在不愿和她多说一句话。 雾仙子一直是武林中的毒中翘楚,连虚谷子都稍逊一筹,那冰蝉毒无色无味,中毒的人没有痛苦也不会流血,就像睡着了一样,如果谁有这种能耐做到,也只有雾仙子了。 “等等。”雾仙子没想到他这脾气真够大的,一句话就把她给否定了,不给她机会了。 她骑马往前追去,直到马跑的筋疲力尽,到了一个村庄前,夜钟离才停了下来,把马甩给夜梦,牵着千寻的手进了村庄。 雾仙子一把老骨头那禁得起这样的折腾,硬撑着追了上来,也同样把马扔给了落霞。落霞本不想要的,但是被她一瞪眼,落霞心里立马有了好主意,就一声不吭的从地上捡起了缰绳,并朝夜梦一眨眼:这纯种的白马能追的上你主子的千里马,品种一定不错,不知道肉质怎么样? 夜梦也朝她眨眨眼:我十分怀念夫人烤的羊肉串,这牛肉串也一定不错。 两人笑嘻嘻的空中一击掌。 “夜钟离,当年的冰蝉毒是我研制的,你怎么知道那是冰蝉毒?” 前面一直绷着脸处于低气压中的夜钟离脊背僵了僵,声音比冰山还冷,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继续问道:“是谁让你研制的?” “这个,我答应了要给别人保密,不能说?” “如果我一定要你说呢?” 雾仙子一愣,夜钟离态度强硬,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哈哈哈,是虚谷子发现的对不对,想不到二十年了,他才发现,看来比我的水平,他还差的远呢。”雾仙子得意的大笑,她和虚谷子做对了几十年,虚谷子喜欢救人,她就研制毒药杀人,嘿嘿,想不到自己研制毒药的水平比他高了那么多年。 夜钟离面无表情,跟着他的人都知道,这才是真正的暴风雨来临时的黑暗,果然夜家,西大陆第一隐世家族,一夜之间被人灭门,也太不可思议了,他曾经想过是毒,但是回想了很多次,也检验了很多次,都没有发现中毒的痕迹。 直到前段时间,他见到了洛天,听洛天说他无意中听到他父亲是被人下毒死的,而且描述的死的症状和夜家的状况一模一样,于是他又开始了怀疑。 前几天天目和虚谷子帮他重新研究了这种毒,才知道西大陆果真有这种毒,一开始一诈雾仙子,她有些底气不足的表情恰好说明了他们的推测果然是对的。 那么当初她也参与了夜家的灭门惨案? “你当初是合伙人之一?除了商千,还有谁?” 雾仙子道:“我不是,我根本不知道当初他给了我冰蝉,要我研制那种毒药是干什么?我当时只是对毒药很疯狂,所以才应承下来,当我知道夜家满门抄斩的时候,才知道是冰蝉毒惹的祸。” “是谁给的你冰蝉?”千寻着急的问道,老是说不到点子上,她都急死了。 “我也没有看清他的长相,他知道我恨云芝诺,说会帮我找到她,除掉我的心头大患,只要我帮他研制一种毒,还说这件事一定要保密,谁也不能说。” “是个什么样的人?” “穿了一件大黑袍,只露了一双眼睛,我记得他眉峰上有一颗黑痣,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夜钟离高声道:“夜魅可听到了,给我查眉峰上有黑痣的人。” “是。”远远地传来一声应答。 “夜钟离,我知道我也应该为当初你夜家人的灭门负上一点责任,但是如今只有我能认出那个人来,作为条件,让沐千寻为我换皮如何?之后我们在决定以前的事怎么算?” 夜钟离没有说话,千寻道:“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雾仙子耸耸肩:“比起夜家的深仇大恨来,这公平的很。” “好,但是你以后不准在因为冷心的事去找白狄将士的麻烦。” “成交。”雾仙子阴险一笑,她可以不找那些将士的麻烦,但是她失去贞洁的事,也和你们有关系吧,这笔账怎么能忘记?等她报完自己的仇之后,她可以去白狄的百姓家走走。 “如果你要把全身的皮都给换了的话,至少需要十次手术,最快一年,我要去北海之滨去找魔域之花,你准备好,随时过来找我。”雾仙子听了一愣,喝问:“一年?沐千寻你耍我?” “我没有耍你,我只是本着对你负责的态度,你是不可能一次换完的,一是你承受不了那种痛苦,而是如果一次性全换,你起码要躺在床上两个月不能动,我还不敢保证你能不能活,所以十次是最少的,也是你的生命极限,毕竟你年纪大了。” 雾仙子看她说的坦荡荡,有些狐疑,但是她又实在不像是说谎。 “再说,我有什么理由要骗你,你又有什么值得我骗的?” 雾仙子考虑了一瞬,觉得自己实在是吃亏,他们要去北海之滨去找魔域之花,也就是一年之内,她不但不能动他们一分一毫,还要不遗余力的保护他们,躲过魔宫的暗害,北海的凶险?要不然沐千寻死了,就没人帮她了,她看似只不过帮夜钟离认一个人而已,实则是付出的代价要大得多。 “好吧,我答应。”一年很快就会过去,一年之后,在报仇好了。 “我去找合适的人选,我换别人的皮。” “但是如果你找的是无辜的女人的话,我不会做。” 雾仙子终于不耐烦了:“沐千寻,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千寻耸耸肩:“这是我做人的底线,你必须接受。” 雾仙子一忍再忍:“好,我去了,你别被离飒弄死了就好。”扭过身就走了。 千寻似乎自言自语,又似乎故意说给她听:“咦,魔宫的人毁了她的清白,她不是和魔宫势不两立吗?” 雾仙子要飞起来的身子差点没摔倒,她依然最听不得清白两个字,算了,不跟她一般见识。 但是下一秒,她又气的暴走:“你们这是弄得什么?” 落霞睁着无辜的大眼睛:“雾仙子不是把马送给我了?” 雾仙子终于歇斯底里起来,她不敢杀沐千寻,难道也不敢杀一个小丫头吗:“你找死。” 千寻在后面慢悠悠的道:“仙子在动手术前,不能动气,不能感冒,不能吃辛辣的东西。” 雾仙子嗖的收住挥向落霞的掌,忍了再忍,忍了再忍。 千寻又补了一句:“否则,皮肤会长不好的。” 雾仙子头也不会的走了,她要是在看她一眼,非得把自己憋出一口血来。 ------题外话------ 如果亲们对内容或者情节的发展有什么想法或者意见,给我留言,看着收藏刷刷的掉,订阅也惨淡极了,我肉疼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3 惊变 前面这个小村庄就是白狄的边境了,过去之后,是一座大山,山的这边,一年的天气虽然较之沐云寒冷,但是最起码还有一年四季,而山的那边,就完全是另一个天地,冰山雪地,从不融化,也算触到北海之滨的边了,而令江湖人闻风丧胆的魔宫就坐落在那雪山之巅。 这也是他们这一趟北海之行最难突破的一道屏障,于是一拨人就在小村庄里驻扎了下来,一来答应了雾仙子要给她做第一次换皮手术,二来夜钟离要等着夜魅去查当年送冰蝉的人,俨然报仇是他最迫不及待的一件大事,三来要为突破魔宫做一系列的部署。 千寻在村庄前烤起了马肉,这马肌肉健硕,线条流畅,肉质更是鲜美,那烤熟的肉香的味道立即传遍了整个村庄,不光引来了很多孩子过来观看,就连大人们也过来瞧瞧。 他们很久都没有见过这么养眼的人了,从前那些魔宫的人从这里经过,也是穿着绫罗锦缎的华服,但是个个凶神恶煞,他们都是关起门来,不敢出去的。 这些人一看就与众不同,让人无端端的生出许多信任来。 只见草地上坐着一个穿黑衣的懒散之人,以手支额在认真的看着一本书,姿势怎么看怎么优美典雅,一个绝美的蓝衣女子在十分利索的翻滚着架子上的肉,那脸上洋溢的温暖笑容比冬天的大太阳还要暖,两个俏丽丫头在旁边蹦来蹦去,帮忙帮的那是一片凌乱。 千寻忙中偷乐的法子就是拿着这些丫头们开涮:“夜梦,你瞧瞧你这肉切得,将来下得了厨吗?夜魅看上你哪里了?” 夜梦把鼻子都挤到眼睛上去了:“谁稀罕他喜欢了?” 独狐印是这一波人里最贫嘴的人:“哎呦,我告诉你喜欢我们夜魅的人可多了,你要是不稀罕,我可就把他当我妹夫了啊。” 洛天在一旁搭话:“就是,就是,我认识好多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的呢,夜魅喜欢哪款的尽管去挑就是。” 夜梦不知从哪里冲上来的气,把手中带火的木棒朝那两个啥也不干,还说风凉话的人扔去:“看你们俩闲的,吃的没你们的。” “切,你说的不算,这都是夫人的功劳。”两人异口同声的道。 “夫人,你看他们俩尽是欺负我,你要给我做主啊。”夜梦撒起娇还是一脸的彪悍。 “可是我觉得他们俩做的对呀,夜魅老大不小了,是该成家了。” 刚来到主子旁边汇报工作的夜魅听见这话,嘴角一抽一抽的,这夜梦好歹有些发火了,是不是说明有些在意他呢? 夜钟离十分不屑的拍了拍他的头:“瞧你那点出息,我做主了,将清莹许配给你,回到国师府,立刻成亲。” 这话说的声音不大,却足够这几个人都能听见。 夜魅抽搐的嘴角僵住,他第一时间就是去看夜梦的表情,夜梦就跟没事人一样,毫无反应,其他人却唏嘘不已,在他们俩身上看过来再看过去。 夜钟离瞟了瞟夜魅那略显失望的苦逼的表情,凉凉的道:“怎么,对你主子的指婚不满意?” 夜魅低着头,哪敢说不:“是,属下满意。”心里却哗哗的滴血,主子啊,你怎么就不能大发慈悲,把夜梦直接许配给我呀。 夜钟离朝夫人挤了挤眼:你吩咐的办完了,瞧瞧这不是乱点鸳鸯么? 千寻还了他一个安了的眼神:我能搞定。 独狐印调侃的道:“国师大人,什么时候也给我指一个呀?” “你看上哪个了?” “我看那个秋叶冷冰冰的到是令人有征服欲。” 悬在半空中的秋叶差点没有摔下来:这个混小子,她才看不上呢,全身没有一点正经的样子。 夜轻却直接把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一团软软的不明物体砸在了他的头上:想跟哥抢女人?反了你了。 独狐印直接跳了起来,想拍掉头上的脏东西,这下一糊开,一股臭味就蔓延开来,占了一手不说,把他一丝不苟的发型也黏在了一起,歇斯底里的大叫:“夜轻,你个混蛋,看老子回来收拾你。”嗖的一溜烟的跑了,估计是去找水源了。 众人都憋不住哈哈的笑起来,只有夜梦心不在焉的砰砰的切着肉,好像跟肉有仇似得。 那边的洛天只是皮笑了一下,脚边的草地都被他拔光了,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夜钟离和夜魅。 莫非这家伙也喜欢夜魅?要不然刚才怎么还热心的要把夜魅从夜梦的身边给骗走? 千寻补充了一句:“当然,入洞房之前,每个想嫁夜魅的人还都有机会,抓紧行动啊。” 不知何时成了香饽饽的夜魅眼泪汪汪的看着千寻:夫人,还是你英明果断啊。 夜钟离嗖嗖的扫过去一阵小阴风:我是你主子。 夜魅急忙低下头来。 千寻这些人并没有公开自己的身份,但是村里人见他们穿的不凡,长得更是人中龙凤,一开始他们只是在外围看着热闹,后来见他们主仆之间似乎非常友爱和谐,夜梦又按照千寻的吩咐把烤好的马肉分给那些孩子们和村子里的人,反正这么一大匹马,他们这些人根本吃不完。 最后村里的人也渐渐地随意起来,互相转告,来的人越来越多,有的人还带来了酒,席地而坐,吃了起来。 村里的人都很朴实,吃完之后,都邀请千寻他们去自己家住,最后她选择了李村长家, 他的家里只有他和他的媳妇李张氏两个人,儿子和儿媳都去了沐云做生意去了,一年才回来一次。 李张氏是个胖嘟嘟的很热心的人,第二天便邀请千寻他们去逛逛集市,他们这儿的村子比较偏僻,所以每隔半个月几个村子集合到一块的集市都相当的热闹。 有很多白狄甚至沐云的百姓为了挣钱,都不辞辛苦的挑着东西跑过来,还有的赶着牛羊,都是些小本买卖的生意,不过都是民间流传的比较稀奇古怪的东西,的确很值得一看。 小毛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的,平时沉默寡言的不轻易开口,所以落霞和夜梦特别宠她,只要她喜欢的都给她买。 李张氏和那些小摊贩十分熟络,热情的和他们打着招呼,走到一个摊子前她瞅了瞅,旁边的人道:“大婶,过来看干闺女啊?” 李张氏笑呵呵的问道:“二嘎,那两口子怎么把摊子扔这里了,人呢?” 那个被称作二嘎的人,应道:“婶子,那小妮子刚来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口唇发紫,手臂发黑,好像中毒了。”李张氏一愣:“中毒?怎么会呢?” “是啊,谁也没想到。” 千寻和落霞对望一眼,好巧啊。 李张氏皱眉道:“吃点东西就中毒?我们这里多久没有发生这事了?他们现在去哪儿了?” 二嘎往前面一指:“就前面那个医馆。” 李张氏火急火燎的扭头抱歉的对千寻她们道:“我得去看看我干闺女去,你们随便逛逛,然后去医馆等着我,咱们在一起回去。” 她急慌慌的说完就走,看样子对这小妮子的感情还挺深,千寻拉住她道:“大婶,我懂点医术,跟你一起去看看。” 李张氏一听她会医术,也顾不得什么身份,忙拉起她:“走,走,我还担心杨老头那半吊子医术不行呢。” 确实那间医馆都说不上是个医馆,在一处破院子里,搭了个简易的桌子,那杨老头老的牙齿都掉光了,还耳背的很,一对夫妻坐在那里抱着一个孩子,着急的趴在老头耳边大声的重复着一句话:“采什么药草?” 最后,老头才说明白意思:孩子中毒了,让他们去野外采一种叫做紫衫的药草。 千寻上前摸了摸小妮子的脉,确实是很普通的中毒。 但是老头这里什么药材都没有,村里的人如果有个头痛脑热,都得现去野外的山上去采。 那两口子见李张氏来了,慌忙道:“大姐,怎么办啊?”他们对这村里的路又不熟悉,早知道无论如何也不带这丫头出门了。 李张氏也皱着眉头道:“这紫衫特别难找,而且还在一座小山的山顶,好多年前张家的孩子中毒,去找紫衫,找了两天才找到,最后那孩子都没救了。” “那可怎么办?”两口子差点也给李张氏跪下来了,常年在这里生活的都找不到,让他们如何去找?完全没了主意。 李张氏一拍大腿:“我回去找我当家的,让他通知全村的人都去寻找。” 千寻问道:“夜梦,你那里可有解毒的丹丸?” 夜梦悄悄的道:“夫人,我今天换衣服了,在包袱里没有带出来。” 千寻看了看天色,来回要走一个时辰,不过小妮子应该没有多大问题,道:“你随大婶回去拿吧。” “恩。” “那真是太好了。”李张氏拉着夜梦就往外拽,边走边回头道:“妹子你遇到贵人了。” 两口子慌忙要给千寻下跪,被千寻拦下。 夜梦这边顺势拉起小毛,小毛轻轻地甩开她的手,夜梦很意外的看着她,小毛很乖巧的道:“姐姐,我走得慢,会耽误你拿药丸的,我在这里跟着寻姐姐等你,你快去吧。” 夜梦很高兴小毛如此懂事,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喜滋滋的跟着大婶去了。 小妮子的父亲不敢把希望全放在她们的身上,再说他心急如焚,也等不下去,非要让杨老头的儿子带他去山顶找紫衫。 那老头的儿子却不愿意去,皱着眉头为难的道:“那山太高,上面有狼,我可不敢去。” 最后,千寻派落霞去保护他们俩,他撅着嘴巴道:“这么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能保护我们?” 落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一把刀扔进了他后面的一颗树上,把他的头发给削掉了一绺。 “我的妈呀。”他惊呼一声:“好厉害。” “我能保护你们吗?”落霞扬了扬头,微笑的问道。 “能,能。” 千寻和小毛坐在院子里等着,一会小毛说她要去小便,正好杨老头让千寻帮忙去倒杯水,她也没有在意,就随她自己去了。 可是等了一会,也不见她回来,她立刻察觉到不对,慌忙起身去看,茅厕里根本没有方便的痕迹,旁边一个手链被扯断了,撒了几个珠子,这正是刚才从集市上买的。 她朝外追去,隔一段距离,就有几颗散乱的珠子,这应该是小毛急中生智给她递的暗号吧。 顺着这条线索,不知不觉到了一座悬崖边上。 她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回想了一下,似乎一直都往东边的方向跑来着。 周围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一点动静,但是她嗅到了浓浓的杀气:“出来吧,把我身边的人都调开,引我到此,费了这么大劲,怎么反而躲躲藏藏了?” “哈哈哈,沐千寻你猜到了这是一个局,还敢来,果真胆子不小啊。” 千寻刚才心里还绷得紧紧地,听到声音,反到放平了心态。 “小毛呢,把她交出来吧。” 一个穿白衣的女子从悬崖的边上缓缓走来,明明像一个白面团一样的庸俗不堪,非要装成什么圣洁的仙女,那红艳艳的嘴唇在白色的衬托下就分外的显眼,犹如猴屁股一般。 “沐千寻,你确定要现在就见到小毛?不后悔啊?” 千寻答非所问:“你觉得猴屁股好看吗?” 雨罗刹一愣:“什么?” 千寻哈哈大笑:“你的嘴啊。” 雨罗刹瞬间明白过来,居然把她的嘴比作猴屁股,你见过这么好看的猴屁股吗? “你找死。” 手一挥,许多黑衣人冲天而起,今天是势必让她死在此地了? 千寻脸色一冷,迎了上去,她凤舞九天第九重正好需要大量的实战练习。 她有软猬甲保护,还有佛雨花,那些黑衣人并没有在她的手下占到便宜。 雨罗刹又一声口哨,一大批黑衣人又冲了过来,她的声音渐渐地冷却:“没想到你的武功进步的这么快,我就不信你能斗得过这么多人?” 千寻在心里骂了一声,这是要把她累死啊。 她从怀里掏出七玄琴,一挑音弦,高亢的音似乎带有某种魔力迅速的向周围扩散,那些黑衣人顿时捂住了脑袋,头疼不止。 一个稳重的低沉的声线从远处传来:“原地打坐,去除杂念。” 那声音一眨眼间就到了眼前,锐利的宝剑带着风一般的速度刺向了她的脖子。 她倒飞出去,一抬头,对上了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那人体形高大威猛,深陷的眼窝,鹰一般的鼻子,似乎更像是一个异族人,他看到千寻的一刹那,似乎很吃惊,手一顿,就是这一停顿间,剑气弱了很多,她把七弦琴向他的脑门掷了出去,他退后闪开,千寻也定住了身形,把七弦琴招了回来。 果然,他身高很高,用现在的高度来说的话,足有一米九多。 雨罗刹急忙跑到他的身边,责问道:“怎么回事?你明明可以杀了他的?” 那人不理她,只是紧紧盯着沐千寻道:“你究竟是谁?” 千寻拧着眉头,这人认识她?不过她可以确认她从来没有见过他,那就是他认识的那个人和她长得十分的相似?而且他对那个人的感情似乎不一般,他的眼眸里带着一点期盼和小小的吃惊。 据她所知,她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什么孪生姐妹,除了有很多人说她和母妃长得像之外,也没有听说另外有什么人和她长得像。 难道他口中说的是她的母妃?但是他看起来也就二十几岁,如果说小时候见过也不无可能。 雨罗刹瞪向千寻的眼珠差不多要蹦出来了,咬牙的声音倍响:“沐千寻,你真行。”有没有搞错,真是什么样的男人都能勾引,先不说战北野等人,就是她的师兄为她连命都不要,还有眼前的这个奇迹,应该和她素不相识吧,竟然也不舍得杀她? 这奇迹是魔宫的少主,自己勾引了许多次都没有成功,没想到沐千寻什么都没做,就能把这些男人们迷得神魂颠倒,她怎能不恨? “少主,宫主的吩咐,绝杀沐千寻。” 奇迹回过神来,不管她是谁,也绝不可能是自己以为的那个人吧,云姨如果还在的话,也绝不会是这样的年纪,他的眼中又重新恢复了杀机。 千寻看得出这人的武功很高,如果在加上雨罗刹和众多黑衣人,要救出小毛是绝无可能。 “我是我母亲的女儿。” 千寻赌了一把,真期望是自己猜想的答案。 奇迹愣了愣,灌注了内力的剑没有挥出去,是啊,如果她是云姨的女儿,也是有可能的,当年云姨走的时候是怀着身孕的。 雨罗刹似乎也看穿了其中的微妙,冷冷的道:“沐云国的千寻公主,这话说的可真逗,你当然是沐云国淑妃的女儿,没人反对。” 那人一听,双目一瞪,千寻暗叫不好,他可能以为自己是故意的糊弄他,被迫把佛雨花作为武器和他战了起来。 堪堪躲过那人的凌厉一剑,和恢弘的掌气,在不发动攻击的情况下,她真的是招架的很吃力。 “你为什么不还手?” “我怕我母亲在天上看着我们自相残杀,死不瞑目。”她看出他还是保存了一丝实力,并没有把她赶尽杀绝,要不然凭自己的武功,只防御不进攻,绝对抵挡不住,所以她今天要想逃出去,必须从他身上做文章。 雨罗刹急了:“沐千寻,你可真会扯,少主由宫主抚养长大,和你死去的母亲有什么关系?又何来的死不瞑目?” 奇迹只是死死的盯着她,似乎真的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真相来。 “寻姐姐,救我啊。”小毛凄厉的叫声传来。 “哈哈哈,沐千寻,小毛在那里,你去救啊。” 千寻看过去,只一眼,就嗖的被一身冷气包围:“雨罗刹,她只不过是一个无辜的孩子,你竟然这样对她。” “如果你看不下去,可以束手就擒,把她换过来呀,不知道我们的寻公主到底有没有那么慈悲?” 千寻手中凝聚了毁天灭地的力量向雨罗刹扑去,但是雨罗刹也不是泛泛之辈,早已全身戒备,准备好了接招,但是千寻每和她对打一招,小毛的惨叫就多一声,挂着她的绳子就向悬崖下掉一分。 而绳子的另一头绑在远处的一个细小的树枝上,那树枝一直在颤啊颤,似乎随时都有断的可能。 小毛也不过是个孩子,吓的哭起来,一声声的喊着:“寻姐姐,救我啊,我不想摔下去,摔成稀巴烂。” 她一边喊还一边挣扎,千寻忙喊道:“你千万别动,越动的厉害,树枝撑得时间越短。” 可是无边的恐惧淹没了她,她哪里还能听得进去,只听树枝咔嚓一声,终于要断了。 千寻变了脸色,飞身向小毛的位置扑去,被紧追不放的雨罗刹从背后狠狠一掌,这一掌,雨罗刹虽然没有来得及拼劲全力,但是千寻并没有防备,她顾不了那么多了,硬生生的受了那一掌,经过了软猬甲的缓冲,她还是喉头一咸,滴出一滴血来,好歹在最后一秒,终于抓住了那根绳子,她惊喜的往上拉,但是雨罗刹那肯让她如意,一双冷眸满是恨意和即将报仇的喜悦,从黑衣人手中夺过一把剑,就刺向了千寻的后心。 但是被两个手指一夹,她再也往前动弹不了半分,气急败坏的道:“奇迹,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来时是怎么答应宫主的?” “我没有忘记,我只是不想滥杀无辜而已,小毛与这事无关,放了她。” “哈哈,可笑,无辜,那当时去把她绑来的时候,吊到树上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无辜?我看你是想放沐千寻一马吧。” 奇迹拧着眉头,手指未动,是吗,他就是想放过她,不想她死吗?还是刚才看她奋不顾身的飞过去救一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孩子,触动了幼时的记忆,那时,是谁在马车下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惊慌失措的他?让他免于被马蹄踢飞,是谁在床前守护了发烧三天三夜的他?是谁,硬生生的替自己当了离飒的一个巴掌?也许谁都不会想到,只有两岁的他,这些都记得,并且刻在了脑子里,永生不忘。 “奇迹,你还不放开,你就回去等着宫主的惩罚吧。” 奇迹,仍然站立不动。 在两人的争执间,千寻使劲了全身力气,终于把小毛从悬崖下拉了上来,小毛一上来就紧紧抱住了她,她一边警惕着雨罗刹,一边安慰着小毛。 并没有注意到怀里的小毛,眸中精光乍现, “你不知道吧,其实宫主并没有把杀沐千寻的赌注压在你身上,宫主只不过想试试你的忠心而已,想不到你果然敢背叛宫主。” 奇迹脸色一变,果然她也从来没有信任过自己。 “哈哈哈,其实宫主安排的杀沐千寻的另有其人。”雨罗刹反倒轻松了,不着急了。 千寻听到这句话,皱了皱眉,另有其人?那会是谁?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大吃一惊,慌忙去看怀中的小毛,但是已经晚了,不知何时,她的手中多了一把匕首,狠狠地扎入了她的肚腹。 她使劲一推,小毛扯着她的胳膊的手一旋转,她便像一个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飘下了悬崖。 奇迹一惊,想要追下去,被小毛一掌当了回去。 “你会武功?” 小毛哈哈大笑起来,随着这笑声越来越雄浑,他的身体也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在增长,最后竟然变成了一个中年女人。 “缩骨**?” 小毛早已没了平常无辜和刚才害怕惊慌的眼神,此时是不屑的,狂妄的,狡猾的,以及志在必得的:“哈哈哈,老娘的缩骨**果然神奇。” 雨罗刹扔下手中的剑,讨好的上前道:“参见二长老,你辛苦了。” “免礼,为了宫主的嘱托,一切都是值得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4 使计 雨罗刹媚眼一翻,红艳艳的嘴唇一翻一和,阴测测的道:“二长老,估计夜钟离那边还没有得到沐千寻已死的消息,不如我们做一次好心人去告诉他一声如何?” 二长老得意的哈哈大笑:“这个主意也不错,那两个丫头至今也不知道我的身份,好歹她们对我也不错,临了了我也应该对她们有个交待,只是不知道,如果她们见到我这个样子,在联想到我原来的样子,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我倒是很期待。” 两人一拍即合,挥退了黑衣人,扭身向村庄走去,准备验收成果。 只留下奇迹高大威猛的身影矗立在那里,紧锁着眉头望着深不见底的悬崖,别说好端端的一个人掉下去会粉身碎骨,更可况是身受重伤的人,她一定是凶多吉少了吧,他心里复杂的很,心底有一道声音一直在呼喊,她就是云姨的女儿,你为什么不去救? 想着脚步就不由自主的移向悬崖。 雨罗刹站住了脚步,扭头看着他,转了转眼珠,掩去一片嫉妒,这沐千寻真是阴魂不散,都死了,还能勾走男人的魂,略带嘲讽的道:“少主,难不成还想跑到崖底下去救人么?别忘了,她的死也有你的一份功劳。” 奇迹虎躯一震,硬生生的停住了脚步,是啊,就是他装作抓走了二长老,一步步的把她引来了这里,再说他们之间毫无关系,而她还是他奉命要杀的人,自己什么时候这么仁慈了?他摇了摇头,祛除了脑中胡思乱想的念头,跟上了雨罗刹和二长老的步伐。 雨罗刹和二长老走在前面,其实一直注意着后面闷着头的奇迹,从来没有见过他能把一件事放在心上过,以前他给她的感觉就是没有心,但是似乎从见到沐千寻的那一刻起,他又重新把心找了回来,想到此,她心里就一阵烦闷。 按照她爷爷的安排,她从小是要嫁给师兄的,也一直理所当然的认定师兄就是她的,她也一直爱慕着师兄,就是原来去勾引这奇迹,也只不过是想借助魔宫的力量去复国,从来不曾想过师兄会娶了别人,为了别的女人,不要性命,不顾誓言,甚至可以杀了她,这无疑给了她当头一棒,才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完全属于自己的,什么都要靠自己去争,去抢。 好吧,自从来到魔宫以后,她觉得这奇迹无论从长相还是地位来说都还和她般配,就还不死心的去攀附,也许成功了,她的复国理想就还有希望,可是每次她对他好,使尽了浑身解数,他不是视而不见,而是根本就不走心。 对着沐千寻确是另一番情况,这个大陆上的男人真是见鬼了的怪。 二长老瞟了瞟两人,以她狐狸的老谋深算的精明,心中顿时了然,平常对这奇迹少主的身份也多半看不到眼里,要不是前宫主临走时吩咐他永远都是魔宫的少主,每个人都必须对他尊重,估计他早就被离飒给驱赶出去了,但是对这雨罗刹觉得第一印象还不错,起码比较上道,便笑着道:“雨姑娘,走了这么远的路,你的脚不累吗?”说着还朝她挤挤眉毛,两个人同属阴险系的,雨罗刹立马会意。 “哎呦。”一声惨叫,雨罗刹摔倒在了地上,一边偷眼瞧着奇迹的反应,一边痛苦的坐在地上捂着脚。 二长老皱着眉头道:“怎么了这是?” 雨罗刹丝丝的往外冒冷气:“好像是扭着脚了,好疼啊。” 二长老问道:“那怎么办?”余光却看到奇迹居然面无表情的看都不看这里一眼。 心里不悦,你不给雨罗刹面子也就罢了,好歹给她这个长老一点面子呀,她都表演半天了,还皱上眉头了,看不出来她又多着急啊? “少主,雨姑娘走不了了,你来背她一段路吧。” 奇迹皱着的眉头更紧了,随手一挥招来一个黑衣人,示意黑衣人背她一程。 二长老嘴角抽抽,你至于这么不解风情吗? 雨罗刹被气坏了,奇迹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吧,立马站起来,步步生风,走得飞快。 奇迹像明白了什么,眸中闪过一丝嘲讽。 二长老有些尴尬,这人明显的没事,刚才他不但没有戳破,居然还虚张声势的帮忙,作为一个魔宫的长老,被人戳穿了,好没有面子的说。 她干咳一声:“少主,我看着雨姑娘似乎对你有点意思,你也年纪不小了,是不是该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奇迹只是性格冷酷,可是并不傻,在魔宫里见惯了护法长老们之间的争斗,也习惯了大家给他的冷眼,要不是十七叔当年让他当了少主,估计他在魔宫里也活不到现在吧。 他何尝不知道雨罗刹存的什么心思,可是他奇迹也不是那么好利用的,他可不愿意去为了一个阴险的女人和整个沐云作对。 淡淡的应道:“遇到喜欢的,我会考虑的。”那意思很明显,这雨罗刹不是他喜欢的。 二长老干咳一笑,自己这是无端的讨人厌啊。 雨罗刹憋了一肚子火气,走到杨老头的院子里,看到李张氏和夜梦急的团团转,心里才解气了些。 趾高气昂的道:“不用找了,沐千寻已经死了。” 夜梦一见是她,脸色一变:“雨罗刹,你胡说八道。” 雨罗刹欣赏着别人的着急,心里则很痛快:“二长老,你看她还不相信?” 二长老笑着道:“看在你以前对我还不错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实话吧,沐千寻是被我刺了一刀的情况下摔下的悬崖。” “你,你们。” “我在告诉你一件事吧,夜钟离给夜魅指婚的那天晚上,你在梦里可是使劲的骂了夜魅,又打了夜魅,看样子你还是挺喜欢人家的吗,如果有机会的话,还是自己争取吧,别等着人家真的娶了亲,你再后悔。” 夜梦懵了:“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这些?” “哈哈哈。”雨罗刹和二长老都大笑起来。 “我只能告诫你,以后不要轻易的相信人,什么小毛?那可是我们尊敬的二长老。”雨罗刹洋洋得意。 夜梦一步步的后退,简直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丫头,要不然沐千寻怎么能轻易的毫不防备的被我一击就中,掉落悬崖呢?对了这些小玩意统统还给你。”她从怀里掏出今早集市上,夜梦和落霞给她买的那些小玩意,总体上来说,这两个丫头对她还真是好,无条件的好,以至于她都不舍得杀她们了。 “你说你是小毛?”夜梦终于搞明白这中年女人和小毛的关系,可是这也太令人那以置信了吧,这女人虽然皮肤还不错,但是身材丰腴,而且比她还高,而小毛瘦的跟麻杆似得,身高连她的胸脯都不到。 “是啊,那是我缩骨**变得。”二长老洋洋得意,看来自己真的是表演的也很成功。 “我是不是隐藏的很好啊,哈哈哈,都告诉你吧,在北冥族的时候,孟傲天和宫主之间的消息都是我帮忙传递的,是我和孟傲天配合,装作被抓走,引你们去的崖底,还有在沐千意的军营里,你们一定很奇怪,那么隐蔽的放置手雷的地方,魔宫的人是如何知晓的吧,不错,这都是我的功劳,只可惜你们从来没有想到一个孩子会做出这种事吧。” 下一刻,夜梦脸色一变,抽出腰间的鞭使劲全力向二长老抽去,枉费了她这么多天,对她这么好,居然是对着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最可悲的是她也因此害了夫人的性命和众多兄弟的性命。 二长老的武功在夜梦之上,也招架不住她这样不要命的打法,雨罗刹眸中阴暗闪过,手中的牛毛针正好在阳光下发出微弱的光芒,正以极快的速度向夜梦袭去。 夜梦大吃一惊,慌忙躲避,可是转头间躲过了两个,第三个再也来不及,她闭上眼睛,也罢,自己早该为自己曾经的幼稚的行为付出代价,只可惜连累了那么多人,但是并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只听耳边轻微的叮的一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好卑鄙的手段,想不到魔宫的二长老也对一个后辈使用这样阴险的招数。” 是落霞回来了,他们三个人并没有在山顶找到紫衫,但是觉得夜梦去拿解毒的药丸应该回来了,三人也算着时间赶了回来,正好听见了二长老说的最后一句话。 她也同样气的浑身发抖,但是隐忍着,准备瞅准时机配合夜梦给二长老致命一击,是他们耍了心机,也别怪她使手段,但是机会没有找到,却看到雨罗刹背地里下毒手。 这个女人最可恶,但但又杀不得。 二长老也没有想到雨罗刹使阴招,这会被落霞一说,很没有面子,十分不悦:“雨罗刹,你这是干什么?我魔宫虽然是邪派,但是也从来不干这种背地里阴损的招数。” 夜梦还想上前与二长老决一死战,但是被落霞拦住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传消息给国师,去找公主。 夜梦道:“赶快滚,否则姑奶奶今天绝不饶了你们。” 雨罗刹还想扬武扬威来着,但是二长老不愿意恋战,一拂袖先走了,她看那奇迹也没有要帮她的意思,自己也讨不到便宜,也夹着尾巴走了。 小妮子吃了夜梦拿来的药丸已经好了,和她的父母,李张氏躲在屋里不敢出来,尤其是李张氏头上直冒汗,听他们的对话是,那些人都是魔宫的人?把他们的夫人给打死了?哎呀妈呀,太可怕了,居然惹上了魔宫的人,哎,这不是找死路吗? 回家后要不要把他们赶出小李村?要不然会连累大家的。 夜梦和落霞也顾不上他们怎么想,甚至没有来的及给他们说一声,就急匆匆的走了,夜梦给夜魅传了信号。 她们俩接到夜魅的指示,并没有回村,而是直接去了山头,夜魅带着所有人,和所有的武器,准备翻过山头,去找魔宫决一死战。 雾仙子还跟在后面,嘴里毫无形象的大大咧咧的骂着:“这个离飒就是专门和我作对的是不是?居然这个时候弄死了沐千寻,看我找到你,先扒了你的皮,解我心头之恨。” 夜魅魅影,夜轻,这些平常隐藏起来的暗卫都出来了,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是沉痛,磨拳霍霍一定要找魔宫算算这笔账。 落霞着急的跑过去,已是眼泪汪汪:“公主,真的已经不在了吗?” 独狐印道:“国师已经去悬崖下找了,估计是凶多吉少,他令我们一定要把魔宫扫平,为他和公主报仇。” 夜梦急了:“什么意思?主子他?” 夜轻叹了口气:“傻妹妹,你觉得夫人不在了,我们主子还有可能独活吗?” 夜梦在泼辣的性格,此时也忍不住了,这件事论起来都怨她,非要收留什么小毛,如果没有小毛,夫人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都怪我,都是我害了夫人。”说着拿剑就要往自己的脖子上抹去,被夜轻一下子阻止了。 “丫头,你这是干什么,要自尽,也要替夫人报了仇再说啊。” 夜魅道:“不错,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也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我们紧要之极是替夫人报仇。” 洛天道:“不错,灭了魔宫,夫人走得也甘心些。” 雾仙子也憋了一口气,她好不容易按照千寻的要求,找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女人给她换皮,谁知却听到了沐千寻被魔宫害死了的消息,道:“看在他们夫妻情比金坚的份上,算我一个。” 夜魅大声道:“好,大家出发,势必要灭了魔宫。” “好。”大家都恢复了无上的信心,抱定了必死的决心,也要报仇。 & 话说千寻正以毫无规律的速度往下降着,心里直骂娘,这悬崖要不要这么高,秋叶做好了万无一失的准备没有?要是哪一点配合不好,她可是要粉身粹骨的呀。 终于见到了第一个支撑点,她猛地抓住,松了一口气,瞟了瞟下面,往第二个支撑点飞去,三纵三跃之后,终于到了悬崖的低端。 秋叶慌忙上前扶住她:“公主,没事吧。” “你从那么高的悬崖上跳下来试试,看有没有事。”千寻捂住肚子上的刀,痛苦的弯下身,痛苦的说道。 秋叶大惊失色:“公主,你怎么了?” 她苦逼的道:“也没有什么事,就是肚子有些饿了。” 秋叶一下子放下扶着她的身体,有些恼怒,她都担心的不得了,公主还有心思开玩笑。 千寻把肚子上的刀拔出来,把玩了一会,评判道:“这刀切羊肉不错。” 冷冰冰如秋叶也忍不住哭笑不得。 千寻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把围在腰部和心脏位置的的软猬甲解下,重新穿好:“哎,这上衣当成中衣穿真不舒服啊。” 秋叶道:“谁让公主自作主见来着,非要这么做,好危险啊。” “哪里危险了?以前我十二岁的时候就开始蹦极了,早就习惯了。”千寻无比自豪的说:“有没有吃的,吃完了,好去干活。” 秋叶对她这样无所谓的态度极为不满,她的心到现在还没有安回原处呢:“你还想着吃,等会国师来了,看他怎么收拾你吧。” 千寻四下看了看:“我让你拿的东西拿了没?” 秋叶不明白她什么意思,照实答道:“拿了。” “好,乘他还没有来,赶快跑。” 秋叶扶一扶额头,她纵容公主这样干,足够在国师手底下死好几次了,要是在任由公主去冒险,估计,她几辈子都不用投胎了。 一道凉凉的声线在这空旷的山底幽幽飘起,传到另一个山壁。 “夫人这是要往哪里跑啊?” “夫人这是要往哪里跑啊?” 再传回来的回声,听着真是令人心惊胆颤。 千寻没有看到人,脸上就已经是笑颜如花,嗲声嗲气的道:“夫君,你什么时候来了?可想死银家了。” 秋叶硬生生的打了个寒掺,这山底果真冷啊。 夜钟离也发觉身上起了很多芝麻大的小颗粒,轻咳了下。 “夫人哪里想了?” 千寻看到真人,佯作惊喜状狠扑过去,来了个熊抱:“哪里都想。” 秋叶真想以头磕地,无奈身上绑着好多手雷,万一弄炸了,粉身粹骨死无葬身之地,还不如在这里情愿冻死呢。 夜钟离抱着实实在在的人,心里的一块石头才落了地,当他看到秋叶的留言说出公主的计划时,他差点没有直接吐血死了,这是小妖精专门折磨他的吧,居然想出这样一个主意来,要是哪一个环节出了差错,那可就真是死无葬身之地。 其实他早就在北冥的时候,就觉得这小毛有些奇怪,特别是在发现相伯是孟傲天的时候,再到后来,接到守卫为了保护手雷,与大长老同归于尽的消息,就更加确定里面出了内奸,千寻一听说小妮子这么巧就中了毒,在这关键时刻,她不得不谨慎,于是就传话给秋叶,让她注意大家的安全,在小毛被带走的那一刻,秋叶就追了上去,回来向千寻禀报了小毛被俘的全过程,她本来就怀疑小毛被带走,居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而秋叶的汇报更加奇怪,小毛在被带走的时候,那眼中笃定的神情太可怕了,实在不像她平常时的年龄和性格。 于是她响起夜钟离说过的队伍里的内奸,觉得小毛是越来越可疑,心里便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和决定,对方不是要引她上钩吗?那她就满足他们的想法,于是就对秋叶说出了自己的计策,命她回去拿上足够多的火药和手雷,去崖底接应她,她去找所谓的被掳走的小毛,也把自己的身份由明处转为暗处,从山底绕到魔宫,再由夜魅他们从正面攻向魔宫,里应外合。 她自认为这个主意不错,但是秋叶回去的时候,夜钟离正好不在,看到秋叶的留言,他是一阵阵的后怕,万一那个小毛刺得不是她的肚腹,万一秋叶没有赶到崖底,或者弄错了位置,真是不堪设想。 看到她现在平安落地,他的心里想了一千种方法要惩罚她,但是她早已摸清他的脾气了,被她吃的死死的,现在被她一句话,一个怀抱,他所有的咬牙切齿都化作了绕指柔,心里只剩下棉花一般的柔软。 嘴里却道:“知道错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以后再也不干了,一定听从国师大人的吩咐。” “咳咳,国师大人,秋叶先行一步,你千万不要嘴软。”秋叶的话音越来越远。 夜钟离嘴角一勾,是个有眼色的暗卫,知道下面的东西非礼勿视,不过,也不能抵消她作为她主子的帮凶干的危险的事。 飞在远处的秋叶差点没有从天上掉下来,她这是多大的穷凶极恶啊,居然给国师腾出空间来让他吃个饱,还不能将功补过? 千寻气急败坏的道:“秋叶你个叛徒,谁是你主子,你”吃里扒外。 没有说完,嘴唇已经被封住。 千寻刚才腿站到悬崖底的时候,还没有发软,一番柔情蜜意的攻势却让她站不住了。 “夫人,这里没人,又山明水秀,不如我们打野战怎么样?” 千寻翻了翻白眼:“还没有找到通往魔宫的那条密道呢,要是和夜魅他们没有统一步伐,会很危险的,请你有作为一个主子的自觉性。” “那意思是找到密道,我们回程的时候,可以是吧?” 千寻直接想晕过去,忍住,对着他微微一笑:“等我们给你解了蛊毒之后,一切都好说。” “一言为定。” 千寻笑笑,不一言为定?她能在这件事上做主? “赶快走吧。”她推着他往前走。 夜钟离才恋恋不舍得离开了这个地方。 他也只是听虚谷子说过,权十七当年在雪山之巅建立完魔宫的时候,自己受不了哪里的约束,反而经常下山,他当年失踪时,沐云国和魔宫上上下下的人都找了个遍,硬是没有找到人,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所以他就觉得他走得是密道。 而这座绵延的大山,只有这里有谷底,比较隐秘,而且适合挖密道不被人发觉,设身处地的想,如果是他,也会选择这里。 想必魔宫并不知道有密道的事,要不然离飒也不选择这个地方来杀人,到头来反而成全了他们。 希望他的赌注是对的。 “一定是对的。”千寻朝他眨眨眼。 “为什么是对的?你看这里连天都只有这么巴掌大,根本就出不去。” “因为我掐指一算,算出来的。”她装模作样的比划着手指。 夜钟离被她严肃的模样逗笑了:“那你算算,密道在哪里?” “这个吗?”她还没有算出来:“我刚才算了一卦,体力有些不支,等我休息一会。” 夜钟离宠溺的摇了摇头。 “等等,我想起来了,既然是通向外面的密道,那么这个深不见底的山谷肯定就有出去的道路,那么密道一定就在出山谷的附近,这样才方便前宫主出入方便。” 夜钟离露出赞赏的眼光:“夫人分析的很对,密道将近二十年没有人走过,肯定被杂草或者山石挡住了,不好找,但是通往山顶的路就比较好找一些,我们先去找山顶的路。” “山谷这么大,我们怎么找山顶的路呢?” 夜钟离深思了下:“去有飞禽走兽的地方找,它们自由飞翔的地方最起码能见天日。” “恩,不错,如果连飞鸟都不去的地方,肯定没有出路。” ------题外话------ 嘻嘻嘻,亲们,情节和你们的胃口吗,多多提意见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5 心魔 两个人越往前走,路越窄,抬头望去,左边是高耸入云的山壁,就算你把脖子和天际平行,也看不见山顶的样子,右边更是突兀,明明是连绵在一起的山,却又有多个山顶,犹如擎天的柱子,成一百二十度角向这边压过来,像一个巨大的猛兽随时都有可能张开血盆大口,把他们吞下去,本来刚才还能看到巴掌大的一片天,由于山的角度越来越刁,现在反倒只剩一条缝了。 如果但但欣赏的话,这一线天的景色会让人啧啧称奇,但是现在千寻只感到一种来自于山体的压迫,让她喘不过气。 夜钟离的脸色也有些凝重,担忧的道:“难道我们的推算错误,这座悬崖根本没有出口,也没有人来过?” “是啊,我怎么觉得在往前走,这两边的山壁会连成一体,就是死路了。” “这边山明水秀,草木旺盛,你看那边还有鸟窝,按理说我们走的道没有错。” “那我们再往前走吧,说不定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恩,不错,越是不可能的东西越有可能,如果人人都能猜到,也不叫密道了。” “国师,公主。”秋叶从前面跑过来,气喘吁吁地道:“前面好像没有路了。” 千寻皱着眉头道:“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什么叫做好像?” “属下也搞不明白,视觉上是路被堵死了,但是又感觉很奇怪。” 夜钟离淡淡一笑,比起刚才的凝重反倒轻松了下来,负手而立,似乎胸有成竹:“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融合,她早已经明白他举手投足间所代表的每一丝含义,看这样子,似乎是猜到了什么。 顿时刚才的担忧化为乌有,对前面充满了向往,大踏步的向前走去。 果然两座山壁几乎合成了一体,中间的那丝缝隙恐怕连只麻雀挤进去都困难,以他们站的地方为分界线,前面是一堆堆的烂石头,还有好多年都寸草不生的讴成烂泥的水洼,后面是草长鸟飞,简直是两个天地。 千寻了然:“这里被人布了阵法。” “不错,还是死阵。” 千寻震惊:“死阵?那我们不是没有办法过去了?” 她在古籍中看到过这个死阵,阵法中都是幻觉,处处是死机,让你不由自主的坠入心魔无法自拔,觉得再也活不下去,死才是唯一的解脱和出路。 夜钟离忽然紧握住她的手,以一种非常霸气的姿态,坚定地语气告诉她:“听着,我们拥有了彼此,无论在任何情况下没有经过对方的允许都不能寻死,你的命是我的,我的命是你的,可记住了?” 千寻望着幽深墨眸黑亮亮的,不同于往日的深不见底,此刻只有满满地自己的倒影,她重重的点了点头。 既然这里有阵法的存在,就说明这里有人来过,要想找到密道,恐怕突破阵法是唯一的出路。 站在旁边对着手指的秋叶苦逼的真想哭:怎么就没有人给她说这样霸气的话,把她的命给好好地收着,一会在死阵中,她也不会轻易的抹脖子啊! 除了那个该死的夜轻整天欺负她,就没有人给她说过这么感人的话,手里握着一把刀把从地底下冒出来的蜈蚣给剁成了七八段,该死的临死之前想起他干什么?应该要好好地骂他一顿才解气。 “秋叶。” “到。”她条件反射的立马从地上蹦起来。 千寻反倒笑了,看这小妮子怒气冲冲的,她还是第一次从一向不苟言笑的秋叶身上看到这种纠结的表情呢,似乎最近她的表情越来越丰富了,有了一丝人气。 “你在骂谁呢?” “公主怎么知道我在骂谁?” “看你的表情啊,肯定是临死之前有什么怨什么仇没报的,不甘心啊。” 秋叶不疑有他,没有情感经验的她怎知八卦的主子在诈她? “就是,没有好好地揍他一顿,就是死不瞑目。”秋叶挥着拳头,用脚揣着,咬牙切齿,愤懑的道。 千寻下定了决心,郑重的道:“你说吧,是谁?要是你主子我还活着,一定替你教训他。” “就是那个死人夜轻,如果属下死了,就请公主帮我揍他一顿,以解我心头之恨。”秋叶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表情好像下一刻真的就殉主了。 “哦,原来你一直念念不忘的人是夜轻啊。”千寻的这一声啊拉的很长,让人不得不想象出一种特别的意味。 秋叶恍然大悟,这是主子变着发子打趣她呢,顿时气急败坏的一跺脚道:“公主,你想哪里去了?” “那你说我想到那里去了?” “哼。”秋叶转过身去,心里有些复杂,难道真的是公主理解的那样?关键时刻,想的是你最在意的那个人?不可能,他们可是死对头,上次,本来是她的猎物,他偏偏非要跟她抢,提前把那人给杀了,她蓄势待发的刀硬是没有来得及出手。 还有上次,她要给公主去办一件事,他硬是把她给坑了,等她回过神去办事的时候,被他干完了,那时,他那得意的眼神分明就是在说,你办这事不行,得需要我出马。 瞧瞧,哪一次不是在气她? “把你身上的手雷给我,然后在这里等着好好想吧,我们先进去看看情况。” “我也要进去。” 千寻这次郑重的道:“我们谁都没有进过这种死阵,情况究竟怎么样,谁也不知道,到时候我们也无法分身救你,还不如你在外面接应我们。” 秋叶还想反对,被夜钟离打断了:“就这样吧,听你主子的。” 秋叶立马闭嘴了,毕恭毕敬的才像一个真正的属下。 千寻对这一点不满,似乎她才是主子吧,难道是以前对他们都太放纵了? 夜钟离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勾着嘴角漫不经心的道:“夫人如果觉得心里有气的话,下次可以试试多给夜轻呀,孤鹜啊,多找几房媳妇,看她们是不是听话些了。” 秋叶连同远方的众人都冷颤颤的打哆嗦,这主子分明是笑的比三月的樱花还要美艳,怎么说出来的话,那么阴森森呢,得亏不是自己的主子呀! 秋叶刚刚感叹完,千寻就领会到了精髓:“或者我把她们都送给你,当你的属下。” 夜钟离伸出大拇指赞叹:孺子可教。 秋叶更是胆战心惊,当国师的属下?打死她得了。 秋叶还在苦逼的一脸的纠结,那边的一对夫妻已经深情款款的一起走进了死阵。 刚走到阵里,烈风席卷着飞沙,狂石又带着怒吼扑面而来,千寻顿时觉得自己成了灰人泥人,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那边哗哗的大雪倾盆而下,一会的功夫就漫到了她的腰际,她只想骂娘,这是天气吗,世界末日都没有这么彪悍吧,雪是直接用盆往下倒得吗?但是她不敢开口,就怕嘴还没有张开,雪混着沙子就把嘴巴填满了,这还是夜钟离死死的把她护在怀里,调动起全身的内力抵抗着,要不然他们俩早被这凌冽的风给吹走了。 身体渐渐地冷却,在不出去,用不了一刻,他们就会被冻成冰人,两人对视一眼,都看懂了对方眼中的意思,并肩试探着往前同时迈了右腿,左腿。 终于不知何时风渐渐地小了,前面是红彤彤的如火焰一般的天际,迎着朝霞,妖艳绚丽。 夜钟离抖掉了身上瞬间化成水的的水珠:“前面是火焰阵,想必会更加煎熬,所以我们的速度一定要快。” 她做好了冲过去的准备,果然刚才红彤彤的天际瞬间就从地上点着了火,还熊熊燃烧起来,那炽热的火苗窜的有一人多高,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要是从这里走上一米,估计皮肤烧伤面积会达到二分之一啊。 夜钟离把她的衣服,自己的衣服都脱下来,盖在头上,衣服是湿的,或许能帮他们躲过一点火苗。 “走。”两个人十分有默契的向前冲去,步调一致,完全没有慌乱。 这温度有五十度吧,差一点就成真的烤肉了。 冲过了火焰阵,被绑到烧烤架上烧得感觉才慢慢退去。 “你发现没有,这火焰阵似乎不是真的火。” “当然,包括前面的冰雪也不是真的雪,都是要考验人的耐力,如果是真的火,我们早就被烧成灰烬了,但是那冰的温度,火的热度也不是一般人所能经受住的,完全到了人的极限,只要稍微有一点的退缩,便过不来。” “那前宫主干嘛设个这么厉害的阵法?难道他每次出去的时候都要这样煎熬吗?” 夜钟离望着才刚刚开始,还远远没有结束的死阵,缓缓地道:“或许,这是他最后一次走密道时才设的阵法,或许他有预感,他也许再也用不上这密道了,内力不够,无法击碎大石封死密道,所以才设下阵法。” 他犹豫的看了看千寻,之前也想到了这死阵十分凶险,但是凶险程度还远远超出他的想象,早知道,他应该自己进来的,不该让她陪自己冒险。 千寻看着他有些纠结,十分干脆的道:“放弃你那点想法,我要是不去,你也别去。” 夜钟离微勾了勾嘴角:“好,一起走,是生是死一起闯。” 前面的道路宽而广,完全没有任何阻碍,她甚至看到了前世的父亲和母亲,他们一家三口偎依在一起,岁月安宁,平安幸福。她展露出深深地笑容,这是她盼望了很多年的画面吧。 突然画面一转,她的父亲和母亲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十分狰狞的笑,在商议着怎么把她给扔了。 她心里一阵钝痛,先是像蚂蚁一样慢慢地啃吃她的心,然后这痛苦连成片,逐渐的放大,痛到不能呼吸。 父亲温柔地笑着,说话的声音也很细腻,但是说出的却是:“我们把她卖了吧,以她传承的我们沐家的医术血脉,肯定能值个好价钱。”还带有一丝洋洋得意。 母亲嗔怪的白了他一眼,用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瞧你都钻到钱眼里去了。” 她听了这句话,心里存了一点希翼,或许母亲不舍得,毕竟自己是她身上掉的一块肉。 她道:“要是卖到山沟沟里还行,要是卖到大户人家那可怎么办,她长大了会回来报复我们的,再说了,她身上有沐家的血脉,将来好好培养的话,成就会不可限量,我可不希望我们在生个儿子,会被她踩一个头皮。” 父亲连连点头:“你分析的是,那咱们把她杀了?” “杀了?查出来,会坐牢的。” 千寻早已经泪水模糊,颓然的做到地上,所以他们才决定最后把她扔了?随她自生自灭? 这是她的父母吗?不,绝对不是,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要杀死自己的孩子? 画面一转,父亲母亲带着她去逛街,那时候她才三岁,天真烂漫,兴高采烈,还沉浸在父母突然对她的好中沾沾自喜,哪里会想到厄运即将诞生。 在横穿马路的时候,旁边一辆辆的轿车呼啸而过,母亲拽住她的衣领,口里对她道:“小心。” 但是千寻明显的看到她阴险的笑一闪而过,提着衣领的手往前轻轻一松,她便倒在了戈然而止的车前。 刺耳的刹车声,人群的喊叫声,还有她故作伤心的表情,她看的清清楚楚。 最后幸好车及时刹住,她幸运的逃过一劫。 母亲的眼中满是愤怒,好你个沐千寻,命还挺硬,我就不信我弄不死你。 可是她躺在地上却不想起来,还不如被车撞死算了,甚至在想,她想要自己的命,那就给她吧,反正这命也是她给的。一天下来,她想借助外力的手把她置于死地的方法足足用了五种,一个也没有实施成功,瞧,她的命还真是硬。 最后,她无力的站在她面前,恶毒的嘴脸终于原形毕露:“沐千寻,你知道自己有多讨厌吗?你知道我和你爸爸有多么痛恨你不是男孩吗?”说着还不解恨的死死的扭住她的大腿根,不管她的大哭大叫,大声哭喊。 “你是我生的,你的命是我的,算卦先生早就说了,只要有你在我们身边,我就怀不上弟弟,你如果还有点良心的话,不想拖累我们的话,你就自己解决吧。”哐当一声,她往她的面前丢了一把刀子。 狰狞的刀片映着她恐怖的脸,耳边是一声声的喊叫:“把命还给我,把命还给我。” 她一边摇着头,一边捡起地上的刀子,两只手不停的发抖,虽然她才三岁,却已经知道这刀子能隔断人的脉搏,血流不止,直至血尽而亡。 她感到无尽的绝望和迷茫,千寻和她心灵相通,她的所有的一切她都感同身受。 “把刀放在脖子上。”女人指挥着。 她把刀放在脖子上,千寻也似被她的悲伤所感染,被人抽去了魂魄,呆呆的从怀里掏出一直随身携带的小刀,也慢慢地放到脖子上。 “割下去吧,割下去就解脱了。”那女人哈哈的狰狞的笑着。 “是的,割下去,就没有了痛苦,伤心,再也不会被人欺负,也不用独自躺在角落里舔伤口。”她呐呐自语,手向脖子上一寸一寸的按下去。 “寻儿。”一声熟悉的带着温柔的嗓音,使她的神智陡然清醒了些。 才感觉到刀子的冰冷,这削铁如泥的上古神刀,只要她稍微一用力,便会隔断动脉,直接完蛋,她看向夜钟离,微风咋起,黑衣翻飞,嘴角洋溢着淡淡的微笑,这样望着她,这样温柔地叫她,似乎要天荒地老。 他以剑支地,这还是看见他第一次使剑,可是有什么在滴答滴答的响?一寸一寸的目光移到他的身侧,鲜血正从他的手上一点一点的往下汇聚成一条线,滴下来,一会儿地上就成了一小滩。 咣当一声,小刀掉到地上,她慌忙起身:“你受伤了?” 他保持着微笑不变,如四月的春风沁人心脾,回道:“没事。” 她脱下自己的衣服,全都绕到了他的手上,给他吃了一粒止血的丹药,血一会就把布料给浸透了,她望着这鲜红的血,一个劲的问:“怎么办?怎么办?” 她完全的没了主意,平常的理智都见鬼去了。 前世父母的事一直是她心里的伤,所以刚才才坠入自己的心魔无法自拔,差点死在自己的刀下,同样夜钟离一定也经历了心魔的折磨,除了他自己,没有谁能把他伤成这样吧,是他家族的仇恨吗?还是从小看到全族惨死的那种心结? 不过幸好,他心智强悍,关键时刻,他醒悟了,还叫醒了自己,要不然两人都要死在阵里了。 “我们先出阵。” “好,我扶你。”千寻望着他似乎经过了这一切,他反而释怀了。 直到后来千寻再次回想这次的经历,不知道是该笑呢哈还是该感动。 她问:“你也碰到和我一样的问题了,对不对?不过你的情况可比我好多了,我是摸向自己的脖子,那可是一命呜呼的,而你幸好只是砍向了自己的手。” 他说:“这伤的确是我自己弄伤的,只不过是看到你要摸向自己的脖子,心里一乱,太着急了,误伤的。” 她:“…” 她又问:“你心智真强大,我看到原来的自己要抹脖子,我也不由自主的就跟着做了。” 他说:“我正要举剑刺向自己的时候,突然你放大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你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再也无法把剑往里送一分,我想从今以后,除了你,没有什么东西能成为我的心魔。” 他说:“有了我,以后你再也不会有那样的心魔,他们不配存在于你的心里。” & “你看,山体分开了。”千寻惊呼,死阵在眼前消失,合拢在一起的山也渐渐地分离,逐渐的露出一条细长的湖,湖水是绿的,动也不动,像一滩死水绵延到远方,拐过山脚,看不到尽头。 “难道这就是密道?顺着湖过去就到了?” 夜钟离像是在深深的思索:“也许这只不过是障眼法。” “你意思是有可能在湖底?” 夜钟离捡起地上的石头往湖里一扔,砰的溅起极小的水花:“这湖很深,深不见底,密道应该不会在下面。” 不错,要是把密道挖在这么深的湖底,那该是多么大的一项工程啊。 千寻望了望两边陡峭湿滑的山壁,估计连善于爬山的猴子都得摔下来,人就更不可能了:“除了这里,别的地方就更没有可能了。” 夜钟离往前走了走,看了看四周,真是除了山还是山。 千寻烦躁的捡起地上的石头朝湖里砸去,有一下没一下的,好不容易闯过了死阵,还以为能顺利找到密道,难不成要白费一番功夫? 砰,一个巨大的东西冲天而起,喷了她一脸的湖水,衣服都湿了,她猛地站起来,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伸出长长的脖子,嘴巴都皱成一团的老乌龟。 她暴跳而起,那老乌龟的表情是淡淡的嘲讽吧,还是幸灾乐祸? “你个死乌龟,出来的时候,不知道说一声啊?” 乌龟朝她缩了缩脖子,又缩了缩脖子,好似再说:“谁让你往里面扔石头来着,没看到我的头都被你砸出一个包了?” “你那个头上本来就是时间久了,长得溜子好不好?少在这讹诈我,我告诉你,我可是神医。” 乌龟似乎能听懂她说的话,不屑的甩甩脖子:什么溜子,没有见识,明明是包。” 千寻奇了怪了,这乌龟成精了吧,居然能与人吵架? “我们要想过去,似乎还真得从这片湖做文章。”夜钟离观察了一圈回来,说道,说完,好笑的摸了摸正和乌龟比着瞪眼的千寻的头。 “和一个乌龟斗气,也不怕降低了你的格调。” 千寻想想也是,她和一个乌龟较什么劲呢,于是圆满了,笑吟吟的勾住了夜钟离的胳膊。 这样说,乌龟可不乐意了:和我一个万年的龟斗气,怎么就降低她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丫头片子的格调了?” 夜钟离嘴角弯弯:想不到是一只灵兽。 “乌龟前辈,是晚辈失言了。”乌龟看他不卑不亢的态度,再看看自己,似乎比自己的风度要好啊,瞬间傲娇了。 脖子一扭:算了,不和一个黄毛丫头计较了,别打扰我睡觉。 “乌龟前辈可知道,这条湖是通向那里的呢?” 哼,我干嘛要告诉你? 千寻突然道:“你是看我夫君风度比你好,身材比你好,样貌比你好,处处比你好,你嫉妒了。” 老乌龟停下笨拙的要钻进湖里的头,瞪眼:他哪里比我好了,但是这神情明显的底气不足。 “你瞧瞧你皮肤皱的,乌龟壳硬的,还有这老态龙钟的动作,明明是体力不支的状态。” 你,你,老乌龟气的伸不出脖子来了只得伸出一条腿。 “你看,你看,都老的脖子都僵硬了,不像年轻的时候,脖子想缩就能缩的时候了。”千寻抓紧一切机会逗她。 夜钟离一谈她的脑门:“别调皮。” “哎,老乌龟,你想不想知道我夫君为什么长得这么玉树临风,风华绝代?” 老乌龟再扭过头:这难道还有什么诀窍不成?别骗我,我不信。 “哎,既然不想听,那我就不说了,要是哪天这里来了一只母龟,你说她要是看见你,会作何感想?是会叹气呢,还是失望呢?” 老乌龟扭着的脖子瞬间梗着了,这是个非常严重的问题:说吧,你有什么要求? 夜钟离道:“大概十六,七年前,你可见过一个年轻的男子从这里经过?” 老乌龟得瑟一下:“别说一个年轻男子,就是一个年轻女子,我也见过。 夜钟离和千寻对望了一眼,这一眼有得到确切答案的喜悦,还有一丝不知为何的畏惧,是的,畏惧,乌龟所说的女子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母亲吧! 难道说魔宫的前宫主真的和母亲有什么关系?或者还会是自己一直拒绝去想的那种关系? ------题外话------ 有个双引号没有成对?找了两遍,没找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6 摧毁魔宫 夜钟离问道:“那男子和女子是从这里过去的吧,可否把我们带过去?” 老乌龟眯了眯眼睛:“带过去可以,但是别忘了告诉我养颜的方法。” 千寻噗嗤一笑:“没问题。” 就这样两人一龟达成了协议。 老乌龟年纪大了,行动起来就是慢,所谓的龟速不禁是在陆地上,在水里也是如此啊。 “老乌龟,给我说说那两个人的情况呗,要不然我就要睡着了。”千寻躺在夜钟离的怀抱里,懒懒的打了个哈欠。 老乌龟扭头看了看恩爱的两个人,无限可惜的摇摇脖子:“那个男子和女子可没有你们幸运,那男子每次不是受伤归来就是邪气冲天,要不就是冷冰冰的挺吓人的,不过我记得只有一次那个女子和他同行的时候,他兴高采烈的,不时的献殷勤,那时我才发觉他笑起来那简直是夏天的凉风,冬天的暖阳,本来我老乌龟想给他讨教一下的,啧啧,被他给无视了,他眼里只有那女子,唉呀。”老乌龟拍拍脑门:“我想起来了,那女子也长得很美,只可惜没见她笑过,最后一次见她的时候,还哭的梨花带雨的,和你长得很像。” 千寻和夜钟离对望一眼,都没有说话。 老乌龟没有注意到两人的情绪变化,继续道:“男子追出来的时候,女子都走了大半天了,那男子就在湖边设了个阵法,我老乌龟因此也被封死在里面,十几年没有见过人气了。” 老乌龟可能真是十几年孤单惯了,喋喋不休的啰嗦个没完没了,除了前面那些还有些信息,到后面全是重复的唠叨,什么吃喝拉撒了,什么下雨了,晴天了?两人顾忌它的感受,轮流着睡觉,生怕它说话时没人倾听,一怒之下,把他们都给甩到水里去,这水深不说,关键是冷而且不干净。 终于到了岸边,千寻掏了掏麻木的耳朵,道:“他们从这里下来以后,去往哪边了?” 老乌龟指了指山壁上的石块,示意:“那里有密道。” 两个人谢过它之后,就转身走了。 老乌龟咿咿呀呀的叫唤着,叫了半天,千寻恍然,原来是还没有给他说养颜的方法。 “其实很简单,天天晒晒太阳,早睡早起,这样皮肤就好了,哎呀,对不起,我忘了,你这里是没有阳光的,不过没关系了,关键是一定要找个媳妇,有了爱情的滋润,你的心永远都是年轻的。” 老乌龟若有所思:“可是我上哪儿找媳妇去?”他自己都在这里呆了上万年了,也没见一个母龟壳。 夜钟离好心情的勾角一笑:“这样吧,等我们办完了事,我们要去北海,那里应该有不少的母龟。” 老乌龟立马兴奋,抬起两条前腿:“你给我带一只来?” 夜钟离慢悠悠的笑着:“难道你不想出去看看花花绿绿的世界?见见阳光,游游大海?” 老乌龟一愣,十分纠结,它也幻想过外面的世界,可是从来没想过要出去:“让我考虑考虑。” 千寻道:“你先考虑吧,我们可要走了,要是有什么事耽搁的话,也不一定回来。” 老乌龟把脖子拧了一个圈,又拧了一个圈,才勉为其难的答应:“好吧。” 夜钟离似乎早就知道它会答应,头也不回的笑的诡异:“在后面跟着吧。” 老乌龟哼哼吃吃的跟在后面开始了它西大陆的旅行,却不知道自己早已经落入了某个男人的算计当中。 夜钟离和千寻摸着黑,穿过长长的密道,终于走到了尽头,听了听外面没有动静,两个人才从密道里出来,这是一间废弃的屋子,但是仔细看,依然能看出这曾经是一间女子的闺房,但是又似乎被人为地破坏过,桌椅板凳碎成一片,床板帷幔也撒了一地,显然是被内力所震毁。 夜钟离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你母亲曾经住的地方。” 千寻撇了撇嘴:“可惜被离飒这个变态的女人都给毁了。” “这可能也是前宫主考虑把密道按在这里的原因,他知道离飒一定会发疯毁了这里,这样才不会发现密道的存在。” 千寻对这位前宫主心思难辨,一方面他有可能是她的亲生父亲,所以心里不知怎么的,为父皇感到辛酸,另一方面又觉得他们都是可怜人,而他独霸江湖那么多年,心思缜密,才华横溢,她又觉得十分欣慰。 夜钟离耳尖一动,拉着千寻躲在了一堆杂物后面。 是隔壁房间,这是天已经渐渐地暗了下来,离飒的声音在摇曳的烛火里,显得十分的猖狂和得意:“师兄,你一定想不到吧,你和云卿的女儿已经死了,哈哈,是被我害死的,我当初没有杀了云卿,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还让她怀了你的孩子,你知道吗?我看到她那张和云卿相似的脸,我都恨不得把她毁了,我好恨,好恨那,不过,现在她终于死了,我又好开心,哈哈,你等着,我下次一定把你儿子的死讯也拿来向你汇报。” 千寻心里虽然有了准备,但是听到她说她和皇兄不是父皇的儿女时,心里还是十分的低落,原来的时候,自己和皇兄一直受父皇的保护,她还曾经以为她找到了最好的亲情,没想到,他却不是她的亲生父亲,作为一个帝王,能全心全力护着情敌的儿女,甚至好过自己的亲生儿女,得需要多宽广的心怀才能做到?而他有时怀着怎样的感觉的? 当初她只不过提过一次权十七的名字,他就气的第一次朝她发了火,这么多年,他又是怎样把权十七的儿女这几个字从他的心里祛除,只记得他们是心爱的女人的儿女。 为了爱的人,付出了太多太多,太后的非议和各方面施加的压力,别说是一个帝王,就是普通的男人,谁能有这样的胸襟和情怀? 怪不得太后要毒杀她和三皇兄。 怪不得父皇不让她在查母亲当年的死因,只因为死者已去,而她和皇兄不能被拆穿身世。 夜钟离紧紧地搂住她僵硬的身体:“你父皇永远是你的父皇,只要你愿意,任何人都不能把他的身份抹杀。” “是的,你说的对,他永远都是我的父皇。”千寻红着眼圈,上一世亲情的缺陷,都在这一世得到了弥补,她也心满意足了。 那边的离飒还处在疯癫状态的自言自语:“师兄啊,你的儿女姓了你情敌的姓,又叫了人家十几年的父皇,你心里有没有嫉妒啊?” “沐千寻死了,夜钟离也不见了,他的手下几个人,我还不放在眼里,你说我是直接把你儿子的权利先给拿走呢,还是拆穿他的身世让他成为西大陆的笑话呢?” “对了,我还给你儿子准备了一件大礼,想不想看看呀?哈哈哈。” 离飒像疯了一样一会笑一会哭的,又唠叨了好大一会,才起身走了。 千寻抬头问道:“离飒说的什么大礼?你可知道?” 夜钟离沉思道:“接到你皇兄的消息说,杀琴兮失踪了,好像是被离飒给控制了。” “我皇兄和杀琴兮果真有奸情啊?” 夜钟离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道:“这件事,我以后再告诉你,我们跟着离飒去魔宫里面转转。” 魔宫虽然戒备森严,但是有利也有弊,那些人都冷漠无情,各不相干,谁也不过问谁的事,更可况,宫主经过的地方,谁敢仰视,都一个个的低着头,不敢动弹,在加上天黑,正适合行动,这就给了千寻可趁之际,每经过一个不显眼的角落,千寻就从衣兜里解下一些火药埋在里面。 离飒穿过长长的阴暗走廊,停在了一座死牢边,那里很黑,只有远处的烛火透进来一点依稀能看出那是一个女人,散乱的头发落下来,盖住了低着头的脸,看不清长相和情绪,抱着双臂放在腿上护住上身。 听到外面细细碎碎的脚步声,才抬起了头,只看了离飒一眼,又把头低下,清澈的眼睛压下了所有的情绪,最终化为平平淡淡。 “啧啧,作为一个杀手从小练得就是断情断义,更可况能成为西大陆第一杀手,你一定付出了很多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辛吧,你就这样为了一个男人放弃了?你觉得值得吗?或许他现在早就把你给忘了,后宫佳丽众多呢,你甘心?”离飒话语温柔,笑的也温柔,好像在规劝一个误入歧途的知己好友。 那女子毫无所感,连一个头发丝都没有动。 她继续说道:“你说,我要是告诉他,你怀孕了,他会不会拿皇子的身份和地位来救你?” 她终于抬起了头,沉稳的道了声:“不会。” 离飒陡然提高了音调,气急败坏,好像是眼前不孝的女儿忤逆了她:“知道不会,为什么还死不回头?”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孩子也是我自己的。”语调平平,眼神无波,似乎早已经看透了这世间冷暖,沧海桑田。 “哈哈,你就这么想要孩子?我要是偏偏不让你如意呢?”离飒阴险的目光盯在她的肚子上,似乎要穿透,把里面的血肉给剜出来。 那女子终于露出一丝丝的慌乱,片刻之下又压下,只是放在肚子前的双臂在不停的打着颤,她低下头,再也没有说话。 离飒终于踩着了别人的尾巴和弱点,哈哈大笑的走了出去。 离飒走后,她才慢慢地抬起头,露出坚定地目光,双手在肚子上不停的摩挲,逐渐的被母爱的光芒所代替。 千寻一急,就要上前去,被夜钟离拦下来:“等到天亮。” 是的,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必须等,等待夜魅给他们传递开始攻打魔宫的信息,到时候,里应外合,才能一窝端了魔宫。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离飒炼制死士的地方,把他毁了。” 两个人猫一样的无声无息的身影飘的很快,游走在魔宫的每一个角落。 终于在经过一个山门的时候,看见一队全身都被盔甲包裹起来的人拖着一个全身是血,不知是死是活的人往前走去,迅速抓了最后两个人,拖到角落里,穿戴好他们的衣服,易容成他们的容貌,这样行动起来就方便多了。 这些人经过了好几道密门,才终于到达所到之处,里面到是灯火通明,好几个冒着浓烟的池子,往外散发着浓浓的血臭味,一个个的坐在池子里像活死人一般毫无生机,他们睁着的眼睛毫无焦距,盔甲兵把那个拖来的人往池子里一扔,一声声剧烈的惨叫响起,就听见兹兹的像是硫酸腐蚀皮肤的声音,过了好大一会才没了声息,他痴痴傻傻的像其他人一样坐在了池子里。 千寻和夜钟离对望一眼:这就是离飒炼制死士的地方吧。 那些人对眼前的情境和叫声毫无感觉,转过身就要走,千寻走到后面,在夜钟离的掩护下,抽出怀里的手雷,在密门关上的刹那,悄无声息的扔了进去,轰隆隆的爆炸声被正好合拢的密门隔绝在了里面。 千寻只看到一眼,池子里的人都被炸得飞出池子,落在地上,离飒也不知道在池子里放了什么药物,那些人被炸飞的时候,居然连血都没有流一滴,真是太可怕了,也许,那些人已经不能在被称之为人。 外面只感觉到了一阵地阵山摇,片刻之间,又恢复如初,这一点的变化对于雪山之巅经常发生雪崩的魔宫来说,并没有引起什么轰动。 夜钟离在魔宫略作了一些布置之后,便和千寻找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抓了把瓜子唠起了嗑。 “那杀琴兮怀孕了?孩子是皇兄的?”千寻瞪着一双被雷劈过得呆滞眼睛,问道。 夜钟离敲了敲她的脑袋瓜子:“难不成你皇兄还能替替人背黑锅不成,他是那样的好人吗?” “可是,他们俩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我怎么都不知道?好啊,这个皇兄居然连我这个亲妹妹都隐瞒,看我回去找他怎么算账?” 她还以为皇兄非常纯洁呢,甚至都没有谈过恋爱,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有摸过,靠,到头来,居然连孩子都快生出来了! “好,回去找他算账。” 自己发愣了一会,又道:“他们俩是怎么勾搭上的,貌似杀琴兮还在他回来的路上刺杀他好多次吧,还把你打伤了呢,不行,我可不承认她是我皇嫂。” 夜钟离笑的春花烂漫,看她为了维护他,竟然连皇兄喜欢的女人也不认了,他能不高兴吗? 啵的一声,亲在了她的脸上,符合道:“不认。”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过我皇兄似乎还挺有能耐的呀,愣是把一个断情绝义的杀手给影响成了有情有义,这世界也太颠覆了。” “所以说嘛,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 “是啊,你看我都把你这个不识人家烟火的国师都给拿下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貌似我也很能耐呀。”千寻瓷着白亮亮的牙齿,得瑟的道,这是她这一生都为之骄傲的事。 “不错,你是全天下最能耐的人。”宠溺的目光看着她,眉眼都是深深的笑意,他能成为她最在乎最努力奋斗的事业,深感荣幸。 “既然杀琴兮武功如此厉害,怎么还落到了离飒的手里?” “应该是离飒掌握了她的软肋,逼她就范的。” “那我们就算把她救出去了,怎么帮她呀,要不然还是会受离飒的制约。” “这一点要等我们把她救出去之后,再来商议怎么做?” & 一晚上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外面响起来急促的刺耳的铃声,天已经亮了,接着就听到步伐有力的节奏声,夜钟离勾唇一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夫人,要开始工作了。” 千寻也慵懒的站起来,扑掉一身的瓜子皮,两人不急不躁,但是转眼间就到劳房前。 夜钟离手一挥,沉重的铁链应声而落,千寻推开房门,正对上杀琴兮的眼睛,一双清亮的眼神立马活了过来,充满了希望。 “走,快跟我们出去。” 杀琴兮乖顺的被千寻牵着,似乎早已经忘了几个月前,她还不要命的要刺杀她和沐千翔。 她着急的道:“等等,我必须去拿一样东西。” “离飒集合人马,估计很快就会知道那些死士被炸死了,知道魔宫里面出了差错,反应过来,就会来找你的,我们当务之急是要离开。” “那你们先离开,我去去就来。” 千寻还要争辩,夜钟离道:“你是要去拿解药?” “是,我曾经欠过离飒一个人情,答应要替她做一件事,她不信任我,于是给我吃了一粒药丸,可是我答应她的事并没有办到,如今我必须拿到它,否则,会永远受她的控制。” “她让你办的事就是杀了我和皇兄吧。” 杀琴兮微盖住眼帘,没有说话,千寻已经知道答案。 “走吧,你知道在什么地方吗?” 杀琴兮一愣:“不知道。” 夜钟离往前走的脚步顿住:“那就不用去找了,离飒谁也不信任,只会把解药放在身上,不会假手他人,也不会随意搁放。” 杀琴兮把希望的目光看向夜钟离:“那怎么办?我死了不要紧,可是我,我”她不由自主的把手放在肚子上,最怕的是肚子里的小人儿受到伤害吧。 千寻心里一热,一个杀手都知道如此保护自己的孩子,她前世的父母真是禽兽不如啊。 “我会让雾仙子在给你配一个解毒的药丸。” “雾仙子?她会吗?据说离飒的毒也都是她配的。” 看来她还不知道雾仙子已经和离飒决裂的事情,也不知道她和雾仙子的交易。 “她会的。” 杀琴兮看她笃定的眼神,心里涌过一阵暖流,郑重的点点头,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漂泊了十几年,不知杀了多少人,也不知手上染了多少鲜血,更不知如今会那么的相信一个人。 离飒并没有亲自去迎战夜魅等人的挑战,她应该已经猜到能把密门里的死士全被炸死,那么里面有可能就是进来了敌人,她首先想到的是失踪了的夜钟离,为了给沐千寻报仇,神不知鬼不觉的闯进了魔宫,杀了她的死士。 于是她启动了魔宫里的一切阵法,加紧了巡逻,完全进入了防备状态。 谁知那边夜钟离三个人已经在魔宫的外围欣赏着离飒的着急和炸了毛的戒备。 “夫人,去点燃火线。” “好。”千寻猫着腰,看着那火兹兹的燃烧了起来,下山的路只有一条,正是离飒现在站的地方,他们三个人也不知是故意的要引起离飒的主意还是什么,毫无顾忌的飞向了山脚,去和夜魅他们会合。 离飒没有来得及看清人影,但是凭直觉她似乎看见了沐千寻,想也没想就追了上去,几个人都是顶尖高手,离飒与三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毕竟这下山的路,她走了二十年,在熟悉不过,看到沐千寻的身影,她愤恨的简直要爆体,化成灰她都认识,真的是她,这丫头真是命硬的很,这样都死不了。 这只不过是转瞬间的事,轰隆一声,接着又是一连串的轰隆,地动山摇,夜钟离等人的身影更快了,后面的雪山也开始受其影响开始雪崩,大片大片的雪滚下来。 离飒脸色一变,大叫一声:“不好。”这绝不是简单的山崩和雪崩,回头看去,果然,魔宫的内部火焰冲天而起,像是有什么巨大的力量在顶着它,一会的功夫已经摇摇欲坠,马上要轰然倒塌了。 离飒只顿足了半刻,雪山滚滚,容不得她在回头,只得往前死命的追去。 离飒快要追上的时候,三个人也到了夜魅等人的身边。 还未定下身形,她就歇斯底里的叫起来:“沐千寻,你居然还没有死?你用的什么破玩意居然把我的魔宫给毁了?” 这是师兄失踪前唯一留下的东西,所以她一直守着,希望有一天他还能回来看见她把这里打理的井井有条的,没想到他们居然把它毁了,她的希望也破灭了,连带着里面几百个人和她这么多年的心血,她能不发狂吗? 沐千寻笑嘻嘻的先和落霞夜梦等人熊抱了一番,接受了两个人的抱怨和捶打,千寻笑吟吟的应下了,虽然她们见到夜魅之后,夜魅把事情都告诉了她们,但是也一定担心坏了吧。 雾仙子也哼了一声:“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死。” “那当然,我还没有给你换皮呢。”这次要先稳住雾仙子,杀琴兮的命还要依靠她呢。 一一给大家寒暄完,才望向马上要爆发的离飒,朝二长老的方向微笑着点了点头,二长老立马惊悚,她什么时候和她这么熟了?她不是刚给了她一刀,把她推下悬崖吗?随即恍然大悟这是要陷害她的阴招啊。 给了一刀,摔下悬崖都没死,那肯定是两人之间有猫腻呀。 离飒果然狐疑的看向二长老,二长老慌忙解释:“宫主,你可千万别相信她。”说完连自己都惊讶,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解释什么?解释就是掩饰。 千寻什么都没说,已经把两人的嫌隙给放大了。 离飒知道现在不是追究二长老的责任的时候,就算追究,也是共同抗敌之后。 “沐千寻纳命来。”她恨极了沐千寻,她的一生先是因她的母亲云卿所毁,没有嫁个自己心爱的男人,如今沐千寻还把她的一切都给毁了。 千寻压根不打算出手,因为刚才跑了一路,有些累了,随手在离飒快要扑上来的时候,扔出了一个手雷,哄得一声,在天空中爆开,烟雾缭绕中,只看见离飒倒退了几步,惊恐的睁大了眼睛。 千寻这边的人一脸轻松,而离飒那边的人都惊恐不已,刚才魔宫的那一幕他们都看到了,还听说过这东西的厉害,但是亲眼看见,还是被它的威力所惊吓。 ------题外话------ 千寻和千翔的身世还有下文,没那么简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7 终于解决了麻烦 魔宫那边的人都忐忑不安七上八下的,难道宫主就这样被炸死了? 二长老曾经见过这手雷的威力,倒也不惊奇,要不然当初离飒也不会派大长老亲自带队去偷这手雷了。 那奇迹站立的地方很不起眼,但是他那身高和身份定是不容人忽视,他心里是满满的震惊,从来没有见过有这样威力巨大的东西,但是她把魔宫也给炸掉了,那可是十七叔亲自建立的宫殿啊! 雨罗刹和离飒的表情差不多,沐千寻居然没死?这情况是不是太惊恐了?她后退两步,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也不去管离飒被炸成了什么样子?这些不是她关心的问题,问题是沐千寻怎么才能死了? 过了好一会儿,烟雾渐渐地散去,才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离飒还好,并没有死,摇摇晃晃的站稳了身形,只是一头蓬乱的头发像鸟窝一般,杂乱无章的翘着,脸上抹的乌黑的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庄重高贵的衣料此时也是有一块没一块的。 魔宫底下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有谁见过宫主这么狼狈的时刻?平时对他们拳打脚踢已经是好的了,现在这样子到是替他们出了一口恶气,但是要是宫主今天还活着,回去他们不就成了她的出气筒? 连雾仙子都啧啧称赞:“这小小的东西果然神奇,离飒,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离飒这次是真的被气的说不出话来了,过了好一会才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道:“给我上,杀了沐千寻。” 没等魔宫的人行动,夜魅几个就拿出了各自的手雷,魔宫的人本来是要扑过去的,但是被这黑乎乎的小小的东西一吓,又退了回去,笑话,以宫主的功力,都被炸成了这幅鸟样子,他们还不得死无全尸啊。 但是由不得他们退缩,离飒一甩衣袖,他们都以抛物线的姿态向千寻这边攻过来,手雷被拉开,扔向了空中,轰隆轰隆的爆炸声再次响起,惨叫声此起彼伏,被炸死的还好些,没被炸死的躺在地上直哼哼。 离飒却无动于衷,她知道自己今天大势已去,已经不能取胜,但是又带不走那些人,不能便宜了沐千寻他们,所以只能毁掉,另外还能消耗掉千寻那边手雷的数量。 这就是离飒,眼里永远没有人命,只有玩物,毁掉或者利用。 千寻就算在无动于衷,多少次看到这惨不忍睹的景象,也于心不忍,她最初的目的是为了自保,想不到最后伤害了那么多条人命,虽然这样可以让她的属下免了很多伤亡,但是这种武器杀伤性太强,太残忍,所以她才在魔宫埋下了足够多的火药和手雷,就是希望这些东西在此终结,以后永远不被使用。 “二长老,你不是说你没有背叛魔宫吗?那么你表现的时刻到了。” 二长老装作没听见,她又不傻,才不愿意去当炮灰呢,魔宫大势已去,宫主自身难保,所以她要为她今后的命运打算了,但是绝不会是去找死。 离飒看指使不动二长老,嘿嘿笑了两声,转头对着奇迹道:“奇迹,这魔宫是你十七叔的心血,他对你就像对自己的孩子一般,你就忍心看到他的心血被毁了?” 奇迹还在纠结,他到是不怕手雷,只是应该为十七叔的心血讨个公道呢,还是应该不和眼前这个和云姨长得十分相似的女子为敌呢,要知道,她被打下悬崖的事,他到现在都愧疚呢。 离飒冷笑连连:“很好,很好,你们一个个小人,魔宫需要你们的时候,居然都跟缩头乌龟似得。”她边说边往后退,似乎被背叛之后,伤心到绝望的顶点。 “离飒,你还想逃吗?”夜钟离话音未落,已经向她挥出了一掌,离飒见自己要逃走的目的被看穿,骂了声:“可恶。” 一道人影迅速的挡在了离飒的面前,是雨罗刹,她仗着自己的命和夜钟离的命绑在一起,众人不敢杀她,因此才有恃无恐的接下了夜钟离的一掌。 就这片刻功夫,离飒像离炫的箭一般逃走了,远远地还回荡着她放肆的声音:“雨罗刹,你的这笔情,本宫记下了。” 千寻皱了皱眉,离飒这个女人奸诈变态,无所不用其极,今天没有杀了她,简直就是放虎归山,她焉能不明白雨罗刹的想法,无非就是想要自己的命,而她自己又没有那么大的能耐,离飒无疑就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 雨罗刹哪里会是夜钟离的对手,夜钟离一点也不手下留情,一个巴掌就把她拍飞了,雨罗刹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来,这一掌没有要了她整条命,去了半条也有了。 她硬撑着道:“师兄,你好恨啊。” 夜钟离冷冷的扫她一眼,如果不是因为她还不能死,就她引寻儿上悬崖这一条理由就足够把她解决了,更何况她还不死心的一直想要置寻儿与死地。 雨罗刹挣扎着起身,拼尽最后一点力气逃走了,虽然逃走的手段不是很光明,是跳进了魔宫里的人平常大小便的粪池里,才逃生的,可能这也是她早就观察好的给自己留的出路,毕竟不会有人跳进粪池去追她吧。 雾仙子也站在旁边,看着局势的发展,嘴里说的好听,要和魔宫决裂,其实她也明白她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有利用关系,有敌对关系,也可以有合作关系,这些都是随时变换的。 二长老的眼睛也滴溜溜的转着,一直在寻找机会逃走,对面的夜梦和落霞像看自己的杀父仇人一样盯着她,她能不打哆嗦吗,她们对她那么好,恨不得把心窝子都掏给她,最后她不但背叛欺骗了她们,还差点杀了她们的主子。 离飒逃走之后,二长老也终于沉不住气了,迅速的向反方向逃去,就在她起身的瞬间,夜梦和落霞也动了,朝她扑去。 千寻闲闲的看着奇迹,奇迹也在看着她,当初这个男子很不愿意杀她,甚至还替她挡了雨罗刹一剑。 “你走吧,我不杀你。” 奇迹没有说话,还是在看着她,意味不明,不知道在想什么。 夜钟离不乐意了,这是她夫人,他老盯着干什么?衣袖一挥,地上的雪飞起来扑向奇迹,他全部闪开,还是有些狼狈。 夜钟离冷冷的道:“如果不想走,就把命留下。”他才不会像夫人那样心慈手软,尤其是对一个雄性动物。 奇迹看了看他,还是转身走了。 那边的夜梦和落霞对付着二长老,越打越激烈。 独狐印喊了一声:“要不要帮忙啊?打了那么久?” 夜梦和落霞打的更起劲了,她们的事要自己解决,才不愿意假手别人。 夜梦道:“我们这样杀了她,是不是太便宜她了?” 落霞接道:“那你说我们要怎么对付她?” “她欺骗了我们的感情,我们就把她的心挖出来怎么样?看看是黑是白?” 落霞还没有接话,二长老鼻子一哼:“就凭你们,要杀我,还嫩了点。” 这还是夜梦和落霞第一次看二长老施展缩骨**,就那么比划两下,丰腴健壮的二长老突然缩小了几倍,变得比小毛还要小,还要可爱,大概六七岁的模样,头上几根稀疏的毛发,肥嘟嘟的小脸上扑闪着萌萌的大眼睛,夜梦和落霞愣了愣,多么可爱的孩子啊,你还舍得对这样的娃娃下手吗?如果你下手的话,会晚上做噩梦都觉得该天打雷劈的。 二长老诡异一笑,这笑突然出现在一个孩子脸上,是那么的惊悚,就在大家都目瞪口呆中,二长老嗖的一声向相反的方向飞走了。 夜梦骂了一声:“靠,要不要这么作孽啊?” 落霞把手里的刀扔到地上,目光呆愣:“难道说这辈子我们都无法杀了二长老了?就任由她逍遥法外?” “也不尽然。”千寻微微一笑:“天地万物都是有制约的,这缩骨**也定有它的弱点。” 夜梦和落霞齐齐问道:“什么弱点?” 夜钟离上前和千寻并肩站在一起,一个妖孽潋滟,一个姿容无双,怎么看怎么像一幅画,和谐完美,天造地设。 “这缩骨**有一个罩门在风府穴,只要在她使用的时候,打在她这个穴上,她就会丧失所有的功力,也会永远这个样子,再也恢复不到原来的模样。” 夜梦听了,两眼精光:“这主意不错,让她变成一个臭小子,再也回不去,然后我们就把她买给人家做奴才,或者送进宫当太监。” 落霞到:“可是她的心计还是二长老的,你确信她不会使坏,搅的那里鸡犬不宁?” “哎呀呀。”独狐印插嘴道:“这个不怕,有我呢,这个问题交给我,我保证她只有被人欺负的份。”他拍着胸脯保证。 不用他说,大家都相信他这个无厘头的人什么都能做到。 雾仙子上前道:“沐千寻,我们是不是该说一下换皮的事了?” 千寻打了个哈哈道:“自然不会忘,我们一直往前走吧,等到下一个客栈,我们就在那里做。” 雾仙子想了想,十分不乐意,再往前走,天寒地冻的,冻死人,哪里有白狄自己的地界舒坦?但是这些人好不容易翻过这座山,一定是不肯回去的,只能勉强答应。 “仙子啊,还要麻烦你给她看看中了什么毒?”千寻把杀琴兮拉到雾仙子的跟前。 雾仙子自然认得她,也认识这毒,因为这毒本身就是她研制的,和离飒交换条件换来的。 “这毒不难解,难就难在它需要一味药引。” “什么药引?” “公主听过千年王八万年龟吧,无论在什么毒中,它的血永远是最好的引子,但是要找到万年龟那可是痴心妄想。” 还在魔宫顶上慢腾腾的滑下来的老乌龟,刚才还为自己加快的脚步沾沾自喜,老远听到要放它的血,差点没有直接滚下来,它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那男子当时多么诚挚的眼神,难道只是为了迷惑它?它掏掏耳朵,要不要原路返回?还是自己去游历西大陆,去找个媳妇? 杀琴兮脸色一白,如果找不到,那么她的毒就没有办法解了吗?那她的孩子怎么办?这毒虽然不算狠毒,但是很霸道,会经过她的身体传给她的孩子,有哪一个人会希望这种毒一代代的传下去?不知道什么就要了命了? 夜梦和落霞一开始还不明白,主子们怎么把杀琴兮给救了出来,旁边的夜魅一解释,她们才恍然。 夜梦撅着嘴,不怎么热心,毕竟这杀手打伤过她主子,但是落霞就不一样了,她以前跟着沐千翔,现在虽然跟着千寻,但是在她的眼里,沐千翔是她永远的主子。 杀琴兮虽然也刺杀了主子好多次,但是不是怀了主子的孩子了吗?这预示着早前的恩怨早已一笔勾销,现在是有了小主子的兴奋。 她着急的道:“那怎么办呢?哪里会有这么年久的龟啊,有没有其他的东西可以代替?” 雾仙子相当淡定的道:“不能。”这事完全不放在眼里,别人的死活和她有什么关系? 落霞还想在问,一余光瞅见独狐印长大了半天的嘴巴没有合拢,两眼呆呆的望着前方,就像望见了慕容梨尚时的那种见了鬼的表情。 难道真是慕容梨尚来了?她也无意识的向后看去,啊的声音没有出口,只是呆呆的看着,那是什么? 一个看起来很老也确实很老的乌龟正从雪山上滚下来,脖子一伸一伸的,着急的不得了,似乎很不想就这样滚下来,但是几次努力都没有成功,终于滚到了山脚下,看了一眼这边,众人都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它,似乎在说:咦,我们刚说到需要万年龟的血,你就送上门来了,真是想旁人之所想,急旁人之所需,大公无私啊。 老乌龟立马挺尸,躺在地上装死。 雾仙子欣喜的第一个跑到它身边,对着龟壳敲了敲,又对着它闻了闻,像发现了宝贝一样,拿出怀中的刀子,就要下手去放血。 被一只手拖住:“仙子,这乌龟是我的朋友,你不能伤害它。” 只见乌龟壳蠕动了一下,似乎在响应千寻的话一般。 千寻悠哉悠哉的走到它身边,踢了踢他的壳:“乌龟兄,我们只不过需要你一点点血而已,这是你表现英雄气概的时候了,说不定那只漂亮的母龟在默默地看着你呢,关键时刻你可不要掉链子呀。” 老乌龟这才伸出了脖子瞅了瞅旁边哪个角落里是不是真的有母龟,千寻朝它使了个眼色:看见了没,你旁边有一个凶神恶煞的老太婆,你要是听我的话,我就保护你,你要是不听的话,老太婆要放你的血,我也管不了你了。 老乌龟撇着嘴,诉苦:“这都是什么人类啊?真是人心险恶啊,想我一头龟活了万年,也没有受到过生命的威胁,如今落到这种任人宰割的下场,呜呜,我真是做死的节奏啊,你说没事非要出来找个媳妇干嘛,最后媳妇没找到,老命都没了。” 千寻不理他,谁让你是媳妇迷呢? 这时落霞跑过来,惊喜的一声大喝:“啊,真的是万年龟啊。”又把它吓得把脖子缩进了壳里。 千寻回头道:“哈哈,这个乌龟兄害羞,你们别吓着它了,这样吧,独狐印洛天你们俩抬着它,我们先找一个客栈。” 雾仙子眸中闪着贪婪的光,毫不掩饰的道:“沐千寻,这个乌龟,你想独吞吗?”笑话,万年龟,那可是千年不遇,对于炼药成瘾的她来说,怎么能轻易放弃? 千寻淡笑,但是话语坚定,不允许有人反对:“仙子,这龟是我的朋友,是我请它出山的,如果你炼药需要几滴血的时候,我会送给你几滴,但是请你不要打它其他的主意,我不许。” 雾仙子眼神一凛又敛去,这不是争执的时候,毕竟自己还需要她。 “好,先这样说了,我需要血的时候,你给我。” 靠,我是说总共给你几滴好吧,有必要歪曲我的意思吗?你需要我就给你,你天天要,我还天天给不成,你以为这是取之不竭的血库啊?你怎么不天天放你自己的血啊? 面上笑了笑,又沉下脸:“我只答应总共给你几滴。” 大家只听见悠长的一声叹息,似是壳里发出来的,疑惑的看了看,又揉了揉眼睛,应该不会吧,这乌龟会发声?不过,也不奇怪,万年龟啊。 & 一群人向北海进发,在往后就没有什么阻碍了吧?除了冷些。 这北海是真的冷,冷的冻掉人的耳朵,全是经年不化的冰雪,走在上面都打滑。 幸亏在白狄的时候,夜钟离有所准备,这会,大家都把自己裹成了一个圆圆地粽子,只露出两只眼睛。 北海的地域很大,这里都是沐云和白狄的穷凶极恶的人或者哪个家族的罪人被发配到这里来的,好多人一开始享有尊贵的地位,或者锦衣玉食,所以好多人到了这里并不适应这样艰苦的生活,有的自尽,或者冻死。 当然还有好多不但活了下来,而且迅速发迹。 北海寒冷,这是它的缺点,但是也有别的地方没有的优点,这里有很多珍稀的药草或者人参灵芝这些上等的补品,亦或者还有雪狐,雪貂这些珍稀动物的皮毛。 当然能寻找到人参,灵芝,特别是年代久的,是需要运气的,有的人在深山里寻找几个月,甚至死了都不一定能找到,有的人也许蹲上一个月,就能发现一个上好的灵芝。 沐云白狄的达官贵人都不远千里跑到这里来收购,因此,经过了这么多年,这里的北海再也不是原来的荒芜之地,而是渐渐地发展起来,人气也旺了起来。 众人走了一段,雾仙子看见了一座比较气派的酒楼,便不想往前走了,她可不想随着她们真去什么北海。 只好在酒楼吃了些东西,顺便打听一下这魔域之花到底在什么位置?总不能这么漫无目的的找吧。 这里汇聚着各地来的商人,都在津津有味的听说书先生讲什么关于夜夜歌的事,夜钟离越听脸越黑,这夜夜歌本是个妓院,是就是了,偏偏里面的姑娘都姓夜,这可惹恼了夜钟离以及他的属下们,这不是故意的在找晦气吗? 夜梦气的一拍桌子:“老板,这夜夜歌在什么地方啊?” 老板屁颠颠的过来,看着这些人都气度不凡,也不敢得罪,回道:“姑娘,这夜夜歌就和这里隔了两条街,一直往前走,就可以看到了。” “主子,我和落霞先去探探,是谁这么没有眼力劲的在侮辱我们?” 夜钟离淡淡一笑,意味深长:“不必了。” 独狐印好奇心最重,伸长了脖子,:“你知道是谁?” 夜钟离勾着嘴唇:“老熟人。” 众人都议论着这个老熟人是谁? 一会夜魅飘到了夜钟离的身边,简单易赅的汇报了两个情况:“如主子所料。客栈已经定下。” 吃过饭后,夜钟离和千寻手拉着手走在前面,大家都被夜夜歌气了个半死,偏偏主子还不允许他们去找麻烦,而主人自己好像气压也很低,旁人更是不敢说话。 走到客栈的门口,看着这间连牌子都没有的客栈,破破烂烂的,冷冷清清的,连个人气都没有,瞪大了眼睛,这夜钟离这样金贵的主会住在这种地方? 不得不说,这丫的脑子进水了吧, 明明刚才在来的路上经过了一个很大的客栈,是又豪华又气派,哪是这里能比的?估计连乞丐都嫌弃。 雾仙子第一个反对外加嘲讽:“堂堂一代国师和公主难不成连住客栈的钱都出不起,住到这种地方来?” “就是啊。”独狐印也狐疑的道:“我们放着好的不住,干什么要住这种破烂的地方,晚上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虱子虫子呢,你们能受的了吗?我可受不了,我要住豪华客栈去。”说着扭头就要走,还顺带着洛天,洛天看了看千寻,实在是不好意思离开,主子都不去,他怎么好意思去住豪华客栈呢,也只有独狐印那个二货不在乎对方是不是主子。 夜钟离也不理睬他们,只是拉着千寻进去了。 千寻心里也有疑问,但是现在还不能问,她知道他这样做必定有他的道理。 独狐印似乎还不甘心离开:“喂,你们到底说句话呀。” 夜钟离头也不抬脚步不停:“随你的便,别后悔就行。” 独狐印不屑地哼了声,只不过住个豪华客栈,又不偷不抢的,有什么好后悔的?当然此时的独狐印还不明白,等到事情发生了,才悔的肠子都青了,想着还是国师英明神算呢。 雾仙子心里盘算了下,眼下这客栈的确太寒酸了,自己可住不下去,便道:“我也去了,有事明天联系。” 洛天犹豫着要不要跟独狐印离开,夜钟离凉凉的飘一句:“这里比死牢还差?” 洛天浑身一僵,要走得步子顿住了,是啊,死牢都睡过了,还怕这里? 独狐印也想起来,这里的确比死牢强多了,但是此一时彼一时,那时不是没有选择吗?现在有选择了,干吗还要难为自己?自己都说了要走的,不能说了不算数,硬着头皮去住豪华客栈了。 夜梦和落霞不屑地看了独狐印一眼,一声不吭的跟了进去,主子在哪里,她们就在哪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8 辜负 这间客栈的确寒掺的很,就看那些住进来的人便可知道了,一个个的不是衣衫褴褛,面容枯黄,就是弓腰驼背,疾病缠身,那客栈的地上是深一脚浅一脚的泥巴,墙上不知道几十年没有粉刷过,黑漆漆的已经看不出颜色,那老板娘由于天冷,脸上被冻得红彤彤的大包似乎有溃烂的痕迹,吵着两只手放在衣兜里,嘶嘶的叫着冷啊冷,不停的跺着双脚。 不时的还真有不怕死的老鼠在天还不黑的情况下出来晃悠,它似乎很得意:我就晃悠怎么了?你过来抓我啊,你还有力气跑的动吗? 夜钟离慢悠悠的吐出一口气,可能也是没有想到这条件和那死牢也差不多了,但是打死也不能去住那什么豪华客栈,反正凑合着一晚上,明天一早就走了,道下一站,自己的房子里在好好地休息吧,总好过晚上从外面冻着,这里白天都这么冷了,晚上就更不用说了。 “老板娘,给我们安排几个房间。” 老板娘看到夜钟离和千寻等几个人进来,瞪着一双鸡蛋大的眼珠,嗖的停住了跺着的脚,难道这几人走错了地方?或者身上的银子什么的被偷光了,沦落到这里来的?要在这里住?她真的怀疑自己幻听了。 路过的三三两两的饥寒交迫的人也都停住了脚步,惊讶的看着眼前几人,看这衣着,脱下来出去当了,也能去那豪华客栈的马棚去住上一晚,第二天回到家乡就是了,或者凭这几个人的风姿去夜夜歌坐上一晚的台,也能挣它几千两银子啊? 反正是好过来这里。 当然不光是客栈里的人惊异,进来的同一时间,千寻和夜梦落霞洛天等不约而同的把目光看向出声的人,平常高高在上,一向眼高于顶,斜睨一切的国师大人正摸着鼻子掩饰他也同样极度苦逼的脸。 顿时一个大大的问号浮现脑中,那豪华客栈里有什么能让国师大人非得避开,来这鸟都不愿意来拉屎的地方? 这世界上还有什么能让国师不愿意去招惹的东西? 还有那夜夜歌,听到那里的姑娘都是叫的夜什么,什么的,他也似乎只是皱了一下眉,至于让夜魅去做了什么没有,也不得而知,但是这也不符合他的脾气啊,要是以前,夜魅早把那地方被拆了的消息传回来了。 “咳咳,夫君你确定我们要住在这里?” 夜钟离眼里微微挣扎了一下,还是道:“不如晚上,夫人睡在我身上吧。” 夜梦和落霞齐齐眨了眨眼睛,扫了扫四周:这种地方,两个主人还有兴趣干那事?这得多饥渴啊? 夜钟离闲闲的扫过去一眼:你们想多了,这外面都这个样子了,房间更不用说了,我只是为了让夫人睡得舒服些,休息的好点,起码还是个软和一点的肉垫子不是。 落霞和夜梦齐齐伸出大拇指:“主子,你真是好样的。”妻奴两个字不敢说。 咳咳,老板娘沉不住气了,清了清嗓子,实在不忍心这么标志的几个人儿窝到这种地方,瞧瞧,她这种地方怎么能糟蹋这样的人,那是要早天打雷劈的。 “两位,你们如果真是没有钱了,可以去夜夜歌坐个台什么的,足够回家的路费了。”言下之意,没必要委屈在我这种地方,你们一看这穿着气质长相,绝对的身份高贵,来历不凡,是受不了这里的艰苦条件的。 夜钟离淡定非常:“给我们找三间房子。” 老板娘眼见自己好心给人提了醒,却感觉这男子一身冷气压迅速的放满了整个客栈,靠,更冷了,迅速的裹了裹衣服,身体蜷的更像虾米了。 一闪而逝的精光让她不寒而栗,才怔怔的回过神来,看来应该不是她所想的那样真的落魄,这男人身上有一股强大的气场,那种俯瞰一切,藐视一切,不容人质疑的抉择只会让人臣服,她再也说不出话来,只得哆嗦着领他们去房间。 & 夜梦落霞终于苦逼的熬到了天亮,盯着凌乱的头发和黑黑的大眼圈无精打采的站在了主子的房间门口。 想象着独狐印昨晚睡在一张怎样宽大的床上,铺着厚厚的白貂绒,美美的睡着觉打着呼噜,哪像她们,只能大眼瞪小眼一直到天亮,那床摇摇晃晃的随时要散架,被子黑的看不出颜色,只有边上被无数人睡过磨得蹭亮的白光,两人扭过身去吐,差点没有呕过气去,那是人身上的油吧,足有几厘米厚了。 再说那板凳,只有三条腿,两人就这样小心翼翼的僵直的身体坐了一整夜,那是腰酸背疼腿抽筋外加颈椎疼。 落霞不甘心的问道:“你主子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不知道。” 两人齐齐叹了口气。 这些人中睡得还算可以的要属千寻了,夜钟离怀着非常歉疚的眼神,非得让她睡在自己的身上,在魔宫里,两人就唠了一夜的磕没睡,白天又赶了一天的路程,这会也不客气了,枕着暖和的肉垫一觉睡到天亮。 最让人称奇的是夜钟离,两天没睡,也忙活了两天,抱着千寻睡得时候,他其实一直没合眼,在看夜魅传过来的关于派出去的人搜集到的魔域之花的信息,以及处理一些事务,一大早起来依然风采奕奕,完全没有一点疲累的样子。 主子精神抖擞,跟着的属下也不敢一脸颓废样,尤其在主人说要走的时候,个个跑的比兔子还快。 但是吧,往往你想怎么着的时候,现实总是朝相反的方向发展。 就在洛天和夜梦落霞讨论独狐印这小子如何如何享福的时候,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不过是一个怒气冲冲的人拎着他的领子把它丢过来的,这一丢过来,又引起了不小的波动,平常人人敬而远之的破旧客栈此时聚集了大量的人群,都在激烈的讨论着,大胆的推测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勾引人家的老婆被捉奸在床了? 北海的清晨寒风刺骨,刮得满地的风雪飘飞,吹到谁的头上,都是一个冷颤,这见鬼的天气太冷了,不把自己包成一个圆球简直都没法活啊。 而此刻的独狐印只穿了一件里衣,一条裤子松松垮垮的挂在腰上,显然是慌乱之下没有来得及穿好,不被人怀疑捉奸才怪呢,他低垂着头,懊恼,后悔各种表情出现在脸上,平时耍的溜溜的嘴皮子也紧闭着。 看了看夜梦一伙张大着嘴处在震惊之中,更是想哭又哭不出来,谁也想不到他此时已经悔恨的把自己骂了几百遍,你说这客栈是寒掺,可是又不是没住过这条件差的,干吗非要贱贱的跑到什么豪华客栈去呀,那不是老天要绝他吗? 千寻看到一贯清淡如水的男子现少露出这种滔天怒火来,顿时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她狠狠地瞪了独狐印一眼:瞧瞧这混小子没出息的样,你不是最讨厌人家妹妹吗?既然讨厌,为何不离得远远地?还非要再去调戏一把,当然估计是比调戏更严重了吧,看这情形,都像直接一个被窝了,钻了人家的被窝钻就钻呗,干吗非要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让人家哥哥捉奸在床啊? 平常挺机灵的一个小伙,怎么变得这么愚蠢啊? 夜钟离抱着双臂挑了挑眉,勾着嘴角,斜看他一眼,吐出四个字:“自作自受。” 慕容梨白按下心里要把独狐印弄死的冲动,冷笑一声:“希望公主能给个交待。”慕容梨白虽然看起来谦和有礼,但是年纪轻轻能做到慕容家主的地位,屹立于三大家族之列,也是有些手段的,如果不是顾忌着和沐千寻合作的关系或者怕妹妹伤心,以他的心性还早就先把他的腿给打折了。 千寻轻咳了一声,裂开嘴使劲的笑着,跟朵灿烂的海棠似得:“原来是慕容兄啊,你什么时候来这里的?哎呀,我昨天还和夫君说起你呢,你就来了。”朝洛天使了使眼色,洛天立马会意,迅速解下自己身上的大裘要给独狐印披上,这样下去是会冻死人的。 虽然吧,这兄弟办下了糊涂的事,但是还是他兄弟啊! 旁边急匆匆的闯进来一个女子,看见独狐印还蹲在冷冰冰的雪地里,立马扑了上去,把手中的大裘给他裹了个严实。 她抬起头责备的看着慕容梨白:“哥,你怎么这么狠心,这么冷的天。”不是慕容梨尚是谁? 独狐印抬起头愧疚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又恢复了他吊儿郎当的模样,嘴硬的道:“我没事。” “你还说没事,你看浑身都冻僵了。” 慕容梨白气的脸都黑了,自己怎么有这样不争气的妹妹,好歹是西大陆三大家族的小姐,多么尊贵的身份,多少年轻的少年排着队的去求婚,她却偏偏一路追着一个不着调的纨绔公子哥,这也罢了,还偏偏是和慕容家有过节的家族,独狐家族是摆明了不答应这门婚事,那小子也意味不明,你说他们要上赶着嫁吗?这不是把她自个打包送过去给别人欺负么?能不气死他么? 本来他去了平城去做生意,让她乖乖的呆在家里,谁知等他回来的时候,她居然把看顾她的暗卫都给调开了,他一想就知道,是来找独狐印了,他马不停蹄的追到了北海。 谁知他还是来晚了一步,当他天不亮找到梨尚的房间时,居然看见了他最不愿意看见的那一幕,要不是梨尚死命的求情,他真的已经把他的脖子拧断了。 千寻也喜笑颜开的道:“是啊,是啊,冻在独狐身上,疼在梨尚心里吗,要不然我们坐下来聊聊,你看周围这么多人。”让人家看了笑话,也不好看。 但是这明显袒护的态度让慕容梨白相当的不爽,他早就警告过她,不要插手他妹妹的事,现在好了吧,如她的心意了,两人都生米煮成熟饭了,接下来怎么办? 其实吧,这有点冤枉千寻了,自从上次慕容梨尚被带走之后,好多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她哪里有闲心去管旁的事情,自然也就没有和她通过信,更没有告诉她过独狐印跟着她去北海之滨。 是慕容梨尚认识丐帮的人,帮忙打听的,白子楼背叛,收复白狄这么大的事情,沐云国都传遍了,包括一些茶楼酒肆的说书先生把着事情的经过是描绘的栩栩如生,百姓们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每个人都能说上两句,关于独狐印的事情虽然只是寥寥几句,但是慕容梨尚知道一件事,那就是独狐印现在跟着沐千寻,只要找到千寻就能找到她,这一点不难打听,夜钟离和沐千寻要去北海的事,并不是秘密。 于是她就偷偷地自己绑架了自己,慕容梨白派在她身边的暗卫就这样落入了她的陷阱,被她甩了。 一路畅通的来到了北海,在那间豪华客栈守株待兔,果然那天独狐印终于现身了,当独狐印一会气愤难平,一会心虚,一会又莫名其妙的说着主子怎么怎么样的时候,却不知道已经落入了慕容梨尚的陷阱。 掌柜的给他安排的房间就在慕容梨尚的隔壁,本来这也没什么,关键是慕容梨尚的丫鬟乘他去吃晚饭的时候,把他房间的号牌给换了,于是乎,独狐印回去睡觉的时候,就走错了房间,而房间里面早就点燃了令人安神的熏香,他喜欢裸睡,然后就脱了衣服睡了过去,这就是清晨慕容梨白为什么会看见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而独狐印此刻一身不整的原因。 其实慕容梨尚谨记千寻的一句话,要把他扑倒上了的,所以才这么做的,但是最后纠结了半天,还是没那么大的勇气,她就躺在他身边睡了过去,两个人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但是慕容梨白就不愿意了,穿成这样,躺在一个被窝了,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鬼才信呢?没有发生的话,妹妹就更不能嫁过去了,这人很明显是不举,这不是守活寡吗? 慕容梨白哼道:“公主这是要护着属下吗?” 周围的人也大概弄明白了怎么回事,就是两个人两情相悦,私奔到此,偏偏哥哥不愿意,追过来要棒打鸳鸯,都高声的议论纷纷:“这哥哥也太不讲理了吧,人家郎才女貌,郎情妾意,凭什么不让人家在一起啊?” “就是,这也太**了吧。” “不过,你看这小子做人家的属下,是不是家里很穷啊?配不上人家大小姐?” 众人点点头:“恩,只有这一个解释了。” “呸,真是嫌贫爱富,什么人啊?” “就是。” 周围的人群开始把矛头指向了慕容梨白,本来慕容梨白脸都不好看,再被大家误解,再好的修养也忍不住了。 他冷冷的目光赫然对着慕容梨尚,千寻暗叫了一声:“不好。”就要阻止慕容梨白说话。 慕容梨尚也从来没有见哥哥这么伤心和决绝的眼神,心里有些打怵,这次真是触到他的底线了。 上前一把挽住他的胳膊,低着头撒娇道:“哥哥,我错了。” 慕容梨白面无表情:“真的错了?” 慕容梨尚狠狠地点了点头。 “那好,既然知道错了,那你发誓从此以后再也不和这个男人见面。”慕容梨白下了狠心,一字一句的道。 慕容梨尚一愣,她本来以为她只要像往常一样做错了事在他的面前撒个娇,说个软话,以哥哥对她的宠爱,定会糊弄过去,但是没想到他会不依不饶,让她发誓。 “发。”慕容梨白冷冷的道。 吓得梨尚一哆嗦,哥哥这么严肃的表情真是好吓人呀,她把委屈探究希翼的目光看向了独狐印,但是独狐印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似老僧入定一般,毫无反应,好像没有听到兄妹俩的对话。 千寻忍不住的把梨尚想问他的话问了出来:“你倒是说句话,表个态啊。” 独狐印苦逼的抬起头,他心里也乱的很,懊恼的揉揉头发,其实他昨天也不知道怎么就走进了她的房间,开什么国际玩笑,如果他知道那是她的房间,他情愿来住这破烂客栈,一大早迷迷瞪瞪的被人捉了奸似得,他的脑子一时转不过来,这会想了想,觉得有一种可能,就是他被慕容梨尚这个女人给算计了,顿时涌上一股恼意,靠,他真是到了八辈子血霉了,怎么就碰上一个这么阴魂不散的女人? 还让他表态?表个屁呀,难道还要他负责不成?他可是受害者,是被冤枉被算计被逼迫被羞辱的那个人好不好? 于是乎在千寻的问话下,他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我是被冤枉的,好不好?” 那种委屈,那种无可奈何,那种恼恨的表情就这样彻底的打击了期盼中的慕容梨尚,感觉心里面有样东西啪嚓一声脆了,她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睁大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人群里的骚动声又起来了:“难道不是郎情妾意?是落花有义流水无情,哎呀妈呀,这是闹得哪般?” “是啊,既然不喜欢人家姑娘,干吗还要和人家睡一个被窝啊?” “你不是听见了,是被冤枉的。” “不会是被掳到被窝里的吧。” 哈哈哈,人群里响起了嬉笑的声音。 慕容梨尚再也听不下去了,每一双古怪的眼睛似乎要把她射成筛子。 慕容梨白也不阻止那些人的话,知道让她一次性受了打击死了心也好,只冷冷的鄙夷的朝着独狐印的方向哧了哧。 千寻想上前安慰一下慕容梨尚的,但是被夜钟离拉住了:“他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 他恐怕是觉得夫人是会越帮越忙的吧。 慕容梨尚哭的泪人一般的冲出了人群。 千寻洛天等人狠狠地跺了跺脚,只恨不得把这小子的脑袋被敲碎了,在重新安装,把人家姑娘的心给伤透了,你就等着后悔吧,估计到时候连哭的地方都找不到,什么狗屁家族恩怨,算个屁呀。 独狐印终于抬起头看着慕容梨尚哭着跑远了,心里一愣,这丫头平常总是大大咧咧的,就是思想也彪悍的很,今天可是第一次看见她哭,他直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一抽一抽的,钝炖的痛。 只是他吊儿郎当惯了,又一直排斥慕容梨尚,他怎么可能会承认自己其实是在意她的呢,呵呵,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再想回头时,黄花菜都凉了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9 国师大人的反击 千寻裹了裹身上的大裘,缩了缩脖子,经过独狐印身边的时候,顿了顿脚步,重重的叹了口气,也没有把捂得严实的眼睛露出来看看他,轻飘飘的走了过去。 夜钟离更不用说了,就连夜梦和落霞也不愿理他了,瞧把人家一个姑娘的心给伤的。 只有洛天停在了他的身边,他立刻肉流满面,终于有一个哥们知道他的难处,要把他从冰冷的地面上拉起来了,颤巍巍的伸出了手,谁知洛天莫名其妙的看他的手一眼,道了句:“这拉仇恨的手,我还是离远些吧。” 独狐印风雪中凌乱。 北海之大,大过沐云和白狄的总和,所以他们现在只不过是踏入了北海的边而已,据夜钟离派出的人打探的消息,那魔域之花有可能在北海的中心地带,于是几人又开始了长达一天的路程,只是盼望不要在住苦逼的小客栈就行。 大地一片苍茫,远处是风雪,近处也是风雪,直让人生出一种何处是尽头的悲凉之感。 远处冰雪的尽头,一个红色的圆点若隐若现,夜钟离勾唇一笑,看来是避不过去了。 离那红点越来越近,千寻几人也看见了,那鲜艳的红色衣摆迎风而飞,红色的大裘铺在白色的雪上面,那一头乌黑的墨发如瀑布一般随意的披着,一黑一红一白,妖异的艳丽,夺尽了天地之光,惊煞了众人的眼球,尤其那一回眸间,绝美的脸庞让众人呼吸一窒,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真像这雪山上盛开的一朵红莲。 夜钟离的嘴角勾的更深,使劲捏了捏瞪大了眼睛盯着别人看的千寻的手。 她一吃痛,立马瞪向了旁边的罪魁祸首,分明带着的浅浅笑意,确是透着一股子的恼怒和怨念,好吧,她承认她是被这种惊人动魄的美给惊艳了一把,不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吗,看看又怎么了? 夜钟离眼睛一眨不眨:你说怎么了?你夫君还在旁边,却去看别的男人,你有没有一点自觉性? 千汇回过去:我只是纯粹的欣赏美,哪里看男人了? 夜钟离:他不是男人? 千寻翻了翻白眼,只不过看了两眼,也至于吃醋:你把她当成女人不就完了? 夜钟离:你把他当成女人看的? 千寻:是啊,是啊,他可不就是一个变态的女人么?哎呀妈呀,还是安抚一下这眯起眼睛威胁她的男人吧,要不然晚上可够她受的。 这下夜钟离圆满了,愉悦的轻笑了声:“煞星,我夫人说,你这副尊荣,完全可以做一个变态的女人。” 靠,本公主是这样说的吗?这个喜欢歪曲事实的家伙。 情公子如红莲绽放的笑意就这样僵在了嘴边,自从离别后,他的耳边一直回想着她最后说的那句话:“美人,如果将来你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来找我。”在心里幻想了无数次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是惊喜呢,还是扑上来会说:“哇,美人啊!”但是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她和她的丈夫在打情骂俏,他却被隔离在他们的一方天地之外,永远也进不去,灿若红莲的笑便变成了苦涩的笑。 夜钟离那张毒嘴恨不得把眼前招人恨的给人,骂个体无完肤:“情公子听说我夫人是神医,是前来治病的?哦,可是我夫人只会治一些疑难杂症,治不了你这变态的病啊,你今天是不是没有吃药,你的属下没有看好你,被你偷跑出来了?” 不光千寻轻咳了声,就连夜梦落霞都轻咳了,只道主子的心黑,想不到嘴更黑啊,专戳人家的心窝窝,还是这样一个美艳的大美人,也好意思下嘴。 夜梦确是忘了,当初她也是往人家大美人的心口上一个劲的撒盐,说什么主子和夫人如何如何的洞房花烛,把美人的心早就给戳个透心凉了。 当然,现在有主子在,不需要她出马,只需要袖手旁观看热闹就行了。 情公子重瞳一闪,流光闪过,不理他这茬,道:“夜钟离,你把我的地方弄得鸡飞狗跳就想摸摸屁股走人了?” 夜钟离抱起双臂,很有兴趣在这冰山雪地里和他说道说道,必要的时候,他也不介意和他打上一架:“哦,你有什么证据证是我干的?” “你我心知肚明。”证据?他要有证据,早就带着大批人光明正大的来兴师问罪了。 “不错,心知肚明,你知道我们要来北海,怕本国师的力量查到你的踪迹,只提前一晚把豪华客栈盘了下来,还弄了个什么夜夜歌,把破旧的客栈故意的弄得脏兮兮,不就是想故意的侮辱本国师?故意的把本国师赶进绝境吗?本国师岂会怕你这雕虫小技,怕这破旧客栈不敢住么?那你可是大错特错了,本国师什么都无所谓,只是怕委屈了夫人而已。” 情公子一愣,忙看向千寻。 千寻等人听了这话,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夜钟离非要住那破旧客栈,不能住豪华的,原来是有人故意的要阴他们,而且是眼前这个绝美的人,俗话说的果然没错,蛇蝎美人。 刚才还为他的美震撼,这会都鄙夷的哼了哼,害他们享受了这辈子都没有享受过的破旧客栈待遇的竟然是他! 都恨不得上前把他的圆圆的大眼睛给捶成熊猫,把秀挺的小鼻子给打歪,红艳艳的嘴唇给踹乌青。 尤其是独狐印,妈的,要不是你这豪华客栈,他至于会落到那种被人围观看戏的下场吗?那可是极其丢人的。 夜钟离一席话,把大家对他的好感硬生生的给改成了恶感。 情公子吃了哑巴亏,心里暗暗地骂了好几遍这腹黑的男人,非要引他说出没有证据的话,反正没有证据,他也就满嘴胡扯了,他是开了个夜夜歌,要羞辱他一下,他是盘下了豪华客栈,只不过是让他们住进来之后,能远远地看上她一眼,没想到,这小气巴拉的男人竟然去住什么破烂客栈,还把千寻住破烂客栈受罪的罪名按在他身上?有没有天理了?睁着眼睛说假话,也不怕天打雷劈。 这下好了,他在寻儿心中的地位又落了下去了吧。 情公子改变了策略,本着破罐子破摔的味道,淡淡一笑,也算解释:“寻儿,我知道你奔波辛苦了,所以盘下了豪华客栈要送给你休息的,谁知夜兄情愿带你去住破烂不堪的地方,也不愿意让我见你一面。”言下之意,自己吃醋,连累大家一票人都得不到安宁。 夜钟离的脸立马黑了,寻儿两个字是他可以喊得吗? 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情公子又含情脉脉的道:“你那天说过的话还算数吗?你说我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就过来找你,我想让你帮我解了身上的诅咒。”那期盼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任是谁都不好意思拒绝。 说完还挑衅的看了眼夜钟离,本公子本来没打算在跟你抢人,你非要逼我跟你斗法,那我就成全你吧! 夜钟离恨得牙痒痒,看向千寻的脸已经不能用黑来形容,直接沾点水,都能直接磨墨了,警告的盯着她:你要是敢答应,看我怎么收拾你? 千寻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自己的确说过这样的话,现在也的确这样想,这趟北海之行,要拿到魔域之花,也需要他的帮忙,正好他送上门来,多好啊,可是眼前这个喝醋的男人怎么安抚呀? 她笑颜如花,挽住夜钟离的胳膊,温柔地话能滴出水来:“夫君,你最是菩萨心肠了,你说答应么?” 众人都抽了抽,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抬头望天,这情话说出来怎么那么冷呢? 千寻表面上笑的娇艳之极,但是暗地里的手拧着夜钟离的腰侧,威胁的看着他:我给足你面子了,你敢不答应?我就不去找魔域之花了,以后也不管你了?这是什么事,她还不是一心为了他吗,偏偏他还不配合? 夜钟离暗地里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夫人的力道好重啊,是来真格的,不过也好歹给自己面子了,不但询问自己的意见,还把自己推向了菩萨的境界,不过还是不爽的向着前面风骚的男人道:“跟着可以,不过把你那不干净的心给我收收。” 情公子朝他魅惑一笑:这是你自找的。 夜钟离气的牙疼。 多了一个人上路,这气氛就有些诡异了,夜钟离先是不理他,故意的和千寻勾肩搭背的秀恩爱,你侬我侬的不亦乐乎,那如胶似漆的场面真是羡煞别人的眼,看着都让人觉得幸福,和谐,美满,不忍破坏这唯美的画面。 偏偏有人不识趣,插进去,一会寻儿这,一会寻儿那,最后把夜钟离给激火了,这厮是故意的吧! “情公子是不是最会干这种煞风景的事?” “彼此彼此,寻儿还没有问答我的问题,你插什么嘴呀?” “我的媳妇,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这是独属于我的权利。” “可是寻儿是我的朋友,既然是朋友,哪有这么长时间不见了,不问候的道理?” “她这些天吃喝拉撒都和我在一起,你有什么可以问我?” “不用了,我不喜欢和男人说话。” 可以想见,我们的国师大人多么的恼恨,本来可以搂着媳妇想干吗就干吗,这下抓瞎了,多了一个人,他真是无比的后悔答应让他跟着,就是不做夫人心中好心的菩萨,也得把他赶走,真是的,爷什么时候变成菩萨心肠了。 两个大男人之间言语刺过来刺过去那都是轻的,时不时的来个眼神大战,霹雳啪拉那是激烈的很,众人都面面相觑,不敢说话了,生怕一个不小心,成了炮灰。 千寻也受不了了,跑到夜梦的身边,落霞总从见了杀琴兮,一路照顾她,是指望不上了,紧紧地拉着夜梦,舒了一口气,她早就想跑路了。 夜梦悄悄地道:“夫人,你看这主子和公子站在一起也无比的和谐,两个人现在虽然刀枪舌剑,吵个没完,但是冤家不都是这样变成一家的吗?所以你得提高警惕,捍卫自己的领土,别一个不小心丢了主权。” 千寻瞧了瞧前面,并肩的两个人,一个一身黑色挺拔如松,和这天地间的白对比出一种极致的力量美,一个红衣胜火,在白色的映衬下,妖异魅惑,怎么看怎么配衬,靠,她到成了多余的了。 冲到两人的中间,挽住了夜钟离的胳膊,笑的倾国倾城,宣示自己的主权,夜钟离虽然不知道媳妇为何突然对他这么温柔,但是足以向情公子发出好心情的挑衅。 夜梦在后面笑的狡猾:回来要向主子邀功。 情公子除了千寻搂住夜钟离的那一刻,露出抹苦笑,随后又恢复如常,又有很多的问题问起了千寻,于是三个人的相处又回到了最初的时候。 这次他们要落脚的地方,是一个山庄,是夜钟离被情公子刺激之后,为了防止在住破旧客栈刚买的梅雪山庄。 在这极冷的地方,居然到处都是白梅,一点点绽放在这白雪之中,一开始大家并没有注意到,只是那一缕缕的幽香沁人心脾,夜钟离一甩衣袖,寒梅上的白雪应声而落,露出了里面那一点点的娇花,真是映衬了那一句诗: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想不到这么美的地方居然是自己的家呀。”千寻惊喜的仿佛一个孩子,在梅林里窜来窜去,最后和夜梦落霞打起了雪仗。 夜钟离抱着双臂,眉眼弯弯,在梅雪的映衬下更显得清淡高华。 “你觉得你从我手里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这梅雪山庄抢走,是不是太没格调了?” “谁让你逼着爷住破旧客栈去的?” “谁逼你了,是你自己小心眼,怕我给你抢人,甘心去的,和我没关系。” 夜钟离也忍不住翻白眼,反正我和夫人都住了破旧客栈了,就是你的事。 “哼,你把我夜夜歌外面里面的金镶玉,珠宝翡翠都给抠走了,还饶了好大一个圈,就是为了买我这梅雪山庄?” 夜钟离点点头,心情好极了:“不错。”你不是叫夜夜歌吗?不是装修的无比奢华吗?里面的人也都姓夜?那一定是我夜家的喽,既然如此,那就该拿的拿,随后他又用变卖的银票托人用高价买了情公子的这座梅雪山庄,也就是拿情自己的钱买了他自己的山庄,而夜钟离一个字也没花。 本来情公子是没打算卖这梅雪山庄的,只是夜钟离放出消息说,他要把全北海的客栈都给买下来,以报自己住了一晚破旧客栈的仇。 于是自己要先一步把全北海的客栈给买下来,这需要大量的资金,只好先把梅雪山庄给卖了,却没想到,结果这只是他的虚张声势,只是施了一个计策,让自己卖了山庄而已,这该死的腹黑狐狸。 情公子的脸彻底黑了,虽然他在心里是非常的佩服他居然只用了一晚上一白天的空,就把这事情给办妥了,但是他死打死也不承认,这一局他输了。 夜钟离却很得瑟,住一晚上破旧客栈的气终于消了些。 “主子。”梅雪山庄的新换的管家银伯过来道:“外面有一个银发的老太太非要闯进来。” “让她进来。” 雾仙子怒气冲冲的进来,十分不悦:“你们是不是太不讲义气了,怎么说都不说一声就走了?” 夜钟离很不客气的回道:“忘了。”轻描淡写,似乎在说遗忘了一颗大白菜一样,让雾仙子还想牢骚的嘴立马哆嗦了,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三个人玩的累了,天也快黑了,停了下来准备去吃晚饭。 雾仙子走进她:“沐千寻,到底什么时候可以换皮?”她走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呃,你要的给杀琴兮配药的几味药都找到了,你今天晚上就给她配了吧,我们明天开始做手术。” 雾仙子明白,她这是怕自己使诈,没有说话便答应了。 杀琴兮一路上都不言不语,极低的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可能是孤单的杀手生涯使她习惯了独来独往,不知道该怎么与人交往吧,也就是在千寻说到要给她配药时,眼睛才亮了亮。 吃过晚饭,千寻看着雾仙子放了老乌龟的血,生怕她放多了,要了它的命,老乌龟早已经吓得把脖子缩进了壳里,在壳里一抽一抽的:这就是要我的命啊! 千寻把放血的地方给它包扎好,安慰道:“我带你去找母龟。” 老乌龟一下子把脖子伸了出来,用饱含惊喜眼泪的目光看着她:“真的?只有你懂我的心。” 千寻汗,这老乌龟想媳妇想疯了,不过,她为了哄老乌龟放血,让夜轻去集市买了好几只母龟,但是龟龄都太小,不知道两人之间能不能来个忘年恋什么的。 雾仙子配了两个时辰的药,终于研制成功,杀琴兮捏着小小的药丸,惊喜的望着千寻,在千寻的点头示意下,她才放心的把药丸放进了嘴里,她不相信雾仙子,还是很相信千寻的,但愿从此以后,她和孩子都平安。 杀琴兮曾经刺杀刺伤过两个她最在乎的人,所以一开始面对她时,总是觉得别扭,渐渐地她见夜钟离都没有任何芥蒂,也接受了她是自己嫂子的事实。 最好哪一天找她谈谈,其实作为杀手,最敏感的就是心,她也一早就觉得千寻对她心有芥蒂,几次要给她解释,最终也没敢说。 第二天,阳光明媚,千寻为雾仙子做了第一次植皮手术,按照雾仙子最近的要求,换的是她肚子以下,大腿左右的部位。 她反复提醒雾仙子:“这手术要先把你的皮剥下来,然后换上新的,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会非常非常疼。” 在冰冷的刀子要划开她的皮肤的时候,她才一机灵想起一件事:“麻拂散呢?” 千寻幽幽的叹了口气:“天气太冷,不能用麻拂散,否则,新植的皮是长不好的。” 雾仙子狐疑的看着她,似乎要看穿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千寻睁开一双大眼,任由她看,一点也不心虚,怎么的,我就不给你用,就想折磨你怎么了?谁让你和人交换条件,害了云芝诺,所谓的她姥姥,谁让你配药害了夫君的一家?我阴你,那是光明正大的阴,有什么心虚的? 雾仙子看她眼眸澄明,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也只好随她,在痛,忍着就是了。 所谓的剥皮有多痛不用说了,反正就雾仙子那样死要面子不肯低头的人,此刻也不怕丢人了,狼哭鬼叫起来,每个人都把自己关进房里,堵上耳朵,这叫的声音太惨了,真不知道夫人呆在旁边会不会觉得渗人? 千寻无所谓的翘着二郎腿,这就是她要的结果啊,看着雾仙子昏了一次又一次,她一次又一次的把她弄醒,听着这惨叫一声比一声凄厉,心里差点唱起歌,太爽了,就算我为死在你手中的人报仇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0 缘分 雾仙子和为她换皮的那个穷凶极恶的女人一起狼哭鬼嚎了一上午,才停住了对大家耳朵的折磨,一个个精神紧张的终于放松下来,瘫软在椅子上,连动也不想动了。 只有夜钟离体贴的把夫人抱在自己的房间里进行太阳穴,腰部等全身按摩。 “夫人真是辛苦了。” 千寻舒服的哼哼唧唧:“还行,就是嚎的我脑门疼。” 千寻快要睡着时瞟到他沉思的侧脸,又清醒了过来:“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一件好事,一件坏事。” “先来说说坏事吧。” “夫人还记得洛天说过的他叔叔眉毛上有一颗黑痣吗?” 千寻一激灵,翻了个身,坐了起来,望着他有些沉重的脸,问道:“难道当年给雾仙子送冰蝉的人是他?” “很有可能,我一早就怀疑这事与洛家有关,你想这么巧那一年洛家家主洛秦病死,洛奇继承家主之位,洛天便失踪了,夜家被灭门之后,洛家一个月的时间迅速强大起来,一跃成为第一隐士家族,这不是很可疑吗?” “那你之前没派人查过?就没有找到任何证据?”以他以前的心性,如果洛家有嫌疑,早就找到证据灭口了。 “没有,洛奇为人和善,是个老好人,在隐士家族中的风评很好,而且这些年他扮演弱者的角色,一直悔恨大哥的亲生子走丢了,让大家帮忙寻找,更获得了大家的认可,所以我每次查到的结果就是当年的事完全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自从那天洛天说他的眉毛上也有一颗黑痣的时候,我的疑惑又出来了,仔细的询问了洛天这些年的行踪,才知道,他是这些年一直被人追杀,所以才躲进了死牢的,我更加确定洛奇一直带着伪善的面目,当年的事一定和他有关,所以我想亲自去半壁崖寻找证据。” “隐士家族的势力都在半壁崖,洛奇的老好人形象又深入人心,会不会很危险啊?” “放心吧,我有办法让他露出马脚,只是…” “只是担心我?” “这里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你这些天乖乖的在这里等着我回来,不要一个人去找魔域之花让我担心,我们也不差这几天。” 在千寻再三承诺自己不会单独行动之后,夜钟离才放下心来。 “那好事是什么?”千寻继续躺下来,接受他的按摩。 “派去东大陆的人联系上了。” “真的。”可怜的千寻刚躺下去,又咕噜一下坐了起来:“这么说我们有可能找到双生果。” “据可靠关系,皇室里存有三枚双生果。” “那皇室的东西,他们会给我们吗?” “我已经给花伯伯传信,他一直想把家业开到东大陆上,这次让他亲自前去查看,应该没问题,放心吧。” 一时间,屋里静静地时光流淌,两个人都在不约而同的想象着属于他们的孩子该是什么样子? 第二天,千寻就以这里天气太冷,不利于伤口恢复为由,无比诚恳的劝雾仙子回到沐云去休养,这样等她两个月后恢复好了,她们也差不多找到魔域之花了,回到沐云进行第二次换皮,这样可以用麻拂散,不会这么疼了。 雾仙子绝不相信千寻这么好心,直到几天之后,她回到沐云之后才知道,夜钟离找到了那个眉毛上有黑痣的人,需要她辨认,她才咬牙切齿的把沐千寻给骂了好多遍,要知道,她可是吞了大批的补药希望自己的伤口好的快一些,希望在路上能舒服一些,就这还是忍着剧痛坐的马车回的沐云。 夜钟离第二天要走得时候,情公子笑的那是一个春风荡漾,如花绽放,幽幽的眼神盯着夜钟离,好像他前脚走,后脚就会给他戴上绿帽子。 夜钟离冷嗖嗖的眼神立马把他射成一个筛子,情公子不为所动,他又不是吓大的。 独狐印忍不住的道:“留着这样一条虎狼,你还真敢走?” 夜钟离凉凉的道:“我夫人不喜欢虎狼,只喜欢我,我是相信她!”平常有闲情的时候,偶尔吃点小醋不禁有利于身心健康,而且促进夫妻和谐,但是关键时刻,还是以大局为重,夫妻之间如果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又如何能承担起这爱之一字。 情公子在这里根基深厚,这样势力庞大又免费的保镖为何不用? 所以国师大人十分放心的带着洛天和杀琴兮走了。 杀琴兮走之前,千寻到底找了个机会跟她把心里的疙瘩给解开了,她不管会不会成为三皇兄的妃子,但是也是皇兄心仪的女子,还怀着他的孩子,光看那些他询问的书信一天好几封,要是不是对夜钟离办事比较放心,他早恨不得自己插着翅膀飞过来了吧。 怀孕的前几个月比较危险,千寻派落霞跟着她好好照顾。 按照主子临走时的吩咐,夜梦美其名曰要照顾夫人为由,搬进了千寻的房间,睡在了外室,千寻知道这是夜钟离干出来的好事只是撇了撇嘴,到是没什么意见,但是情公子总是感觉自己的后背凉飕飕的,尤其是和千寻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或者哪怕给她说一句话,那小丫头的刀子般的小眼神跟他主子一样恨不得把他戳出几百个窟窿。 这还是好的,有一次吃饭的时候,她去厨房去给千寻端热粥,他只不过趁机给她夹了一些菜而已,正巧被又折回来的人看见了,那脸立马就垮了下来。 从此之后,管家就给他单开了一个灶,粗茶淡饭,就差没有吃糠了,喝个茶,洗个澡也要自己烧水,从夜夜歌调过来一个丫鬟吧,那丫鬟的衣食住行还要另外付费,一天一千两银子,靠,这么多钱供奉老佛爷也够了! 偏偏这山庄里的丫鬟小厮都给他眼色看,这辈子他哪里受过这样的窝囊气,你说什么?受不了就走,呵,他好不容易天天能见到自己心仪的女人,可舍不得走。 更可况这绝对是夜钟离吩咐好的,既然这样,他就更不能被他激走了,靠,他吩咐小丫鬟天天把夜钟离的祖宗骂上几百遍,有时候不解恨,自己也骂上两句。 那个管家是本地人,从出生就在这里,祖上也是沐云,是被同宗的人连累发配到这的,也可以说对这里是了如指掌了,经过他的介绍,千寻才了解到这汤大的北海原来也是有个土皇帝的,要不然这么多人,包括被发配进来的犯人,穷凶极恶的人这么难管的聚一块,早就乱成一套了。 以现在看来,这北海的秩序好的很,想必那个土皇帝也很有能耐吧! 在梅雪山庄呆了两天,千寻实在是憋不住了,夜钟离走时吩咐她,不可单独行动,那她总不能天天无所事事吧,去街上走走,去茶水酒楼听个评书什么的,说不定就能有意外的收获。 这天,她和夜梦,独狐印去街上溜达去了,情公子溜溜的在后面跟着,当然不是自愿的,是被夜梦那丫头硬给挤到后面去的。 “啧啧啧。”独狐印发出一声感叹。 千寻和夜梦不由自主的看向他,他那直溜溜的眼珠都快要掉出来了,顺着他的眼睛看过去,两个人也呆了一呆。 在北海这么冷的地方,每个人不是被冻得脸红鼻子青,也是缩着身子像一只刺猬,而眼前的那个女子,明媚艳丽的像天边的一抹白云,白色的大裘,里面也是白色的衣衫,怀里抱着一个纯白的雪狐,那乌溜溜的灵动的大眼睛像极了它的主人,女子全身都洋溢着一种幸福快乐,在川流不息的人群里走着,明晃晃的笑容让日光都黯然了颜色,周围的人似乎也受到她的感染,顿时连空气都欢快的流动起来。 连夜梦这样挑剔的人都忍不住赞道:“好一个有灵气的女子!” 独狐印摸着下巴,眼巴巴的就朝着她过来的方向冲了过去,千寻都没有来得及拉他,就看到他直接撞上了人家娇小的身子。 夜梦无限的感叹:“这厮是故意的要去揩人家的油吧!” “姑娘,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夜梦和千寻齐齐轻咳了一声,这货大白天的说瞎话,太不知廉耻了,我们都不认识他。 那姑娘并不计较,清脆的声音似山涧的清泉叮咚悦耳:“没关系。” 独狐印瞧着人家走远的身影闪过一丝狡猾,掂了掂手中的银袋,还没有揣进衣兜里,就被凶巴巴的夜梦给夺了去。 狠狠地瞪他一眼,显然这人群里也不适合教训他,要不然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夜梦想在去找那姑娘,已经不见了人影。 千寻道:“这姑娘是北海人,看这装扮长相一定来历不凡,一会见到她,还是还给人家吧。” 独狐印顿时笑的跟尾巴花似得:“我来还,我来还,我本来也没打算要拿人家东西的,一时顺手了,嘿嘿。” 千寻和夜梦一脚踹过去,这厮故意的偷人家东西就是为了和人家搭讪吧! 夜梦一针见血,戳他心窝:“男人真是没有一个好东西,见异思迁,慕容小姐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你为你伤心。” 独狐印一听慕容梨尚的名字,立马浮现出那天她哭着跑走时那伤心的眼神,心里又是像被撕裂了一样一阵钝痛,千寻和夜梦对望一眼,怎么感觉这厮失魂落魄,跟失恋似得,莫非是此时才发现了自己的真心,后悔了? 切,后悔活该,早干吗去了。 一路上走走停停,又来到了上次来过的那个茶肆,说书先生正唾沫星子漫天飞,千寻几个人寻了一个角落里坐下。 刚端起一杯茶,还没咽下去,就听说书先生话锋一转,竟然说的是她,夜钟离以及情公子之间的三角恋,一口茶差点没有喷出来。 而且在里面她和情公子居然是一对,夜钟离是插足的第三者,于是在北海人的眼里,这沐云国国人崇拜的国师大人竟然成了强抢民女,人人得而诛之的恶人。 三人齐齐用杀人的眼光看向情公子,除了这厮瞎编乱造传出去的之外,还会有别人? 情公子心虚的摸摸鼻子:“娱乐而已,大家不要放在心上。” 三个人哼了一声,回去一定要把他的衣服,包裹什么的都给扔出去,住着别人的,吃着别人的,居然还编排别人的不是,典型的农夫与蛇。 “说书先生,打断一下。”一个娇脆脆的声音响起,是刚才在大街上碰面的那个女子。 老板一看是她出声,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眯眯的毕恭毕敬的道:“小姐,你想说什么?”果然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 “我想知道最后那公主到底嫁给谁了?” 说书先生用无限哀怨,又无限可惜的语调道:“自然是嫁给国师了。” “可是,我觉得如果她和情公子是真心相爱的话,就不应该嫁给他,即使是被迫,她为什么不和相爱的人一起殉情呢,既然现实中不能相爱,那么就黄泉路上一起作伴啊。” 老板忙急着道:“哎呦喂,我的小姐,你太小了,还不懂这情情爱爱的,死哪有这么简单,俗话不是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吗?” 她不以为然:“如果是我,就选择殉情,不求委屈求全,但求轰轰烈烈。” 她的这一番言行掷地有声,引起了众人的热烈讨论,尤其是着茶肆里都是女子居多。 千寻也被她这一番意外之词给惊了惊,看起来如雪一般纯洁的女子,没有任何杂质,却没想到是这样一个刚烈的女子。 情公子重瞳一闪,也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闪过一片激赏。 老板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说书先生看着他,也不知道这下面还要不要继续? 女子站起来道:“这样的故事不听也罢。”说着就要从腰上拿钱袋,手触到空空的地方,顿时一僵,大惊失色的道:“我的银袋怎么不见了?” 老板也是一惊:“是不是掉了。”朝那些伙计使个眼色:“小二,快去房间各个地方帮小姐找找。”那意思很明显,不好意思说被店里的人给偷去了,以免影响了他的生意,借着在地上找的名誉,正好也可以把在座的人都给扫一遍。 好几个伙计开始四下里寻找,不光是在地上,更是连人都不放过。 那女子犹豫了片刻道:“不然算了吧,也可能是我在路上丢了呢。” 老板表现的机会来了,怎肯放过:“小姐莫急,稍等片刻。” 千寻看了看罪魁祸首独狐印,那家伙立马把头底下,她在桌子底下踢了一下夜梦,又看了看情公子,他到是不紧张,优哉游哉的品着茶。 伙计们搜寻到她们这桌的时候,一声惊呼:“老板找到了,看是不是小姐的?” 还没等老板答话,夜梦就上前夺过来,嚷嚷起来:“大胆,这明明是我家公子的银袋,怎么能说是你家小姐的呢?”说着要蹲下来给情公子系在腰上。 情公子闪过一抹深思,也不管她,随即低低的笑了起来,这丫头是看他诬陷她主子,急着给她主子报仇呢。 那女子走过来,她身后的丫头一把把她手中的钱袋夺过来:“这明明是我家小姐的,这上面的牡丹还是小姐亲自绣上去的,难道你家公子还用牡丹不成,让大家说说,这可能吗?” 那丫头洋洋得意的解说,并没有等来预料中的大家的哄笑,一眼望去,茶肆里的无论男的女的,就连那快要掉光牙的说书先生都痴傻的望着情公子,迷失在他那一颦一笑里拔不出来。 他们何时见过这样魅惑风流,倾城绝代的男人,谁又会相信这样的一个男子会去和一个女子争一个银袋。 夜梦轻咳了声,这种情况也出乎她的意料了,根据她的做法,以这位女子的背景,他偷了人家的银袋,不是直接拉去见官吗? 看样子她太小看他的魅力了,瞧把这些人迷得三荤五素的。 夜梦装作大吃一惊:“哎呀,公子,她不说我还真的没有注意,这好像真的不是你的银袋,我们的那个银袋上面是一朵孤芳自赏的牡丹。” 那丫鬟明显松了一口气:“我就说嘛,这是我家小姐的,怎么会落到你家公子身上。” 千寻瞟了瞟那女子看见情公子的第一眼,眼眸一亮,想必在北海这样的地方,也没有见过这样自成风华的男子,一抹淡淡的粉红娇羞悄悄地爬上脸颊,微低着头,但是不丝毫掩饰自己的爱慕之情。 千寻从那女子身上摘下一个银袋,道:“或许是刚才在来的路上碰到过,弄错了吧,你看这是不是公子的。” 情公子眨了眨眼睛,不愧是天下第一神偷,居然从他身上拿走了银袋,他却没有感觉。 那女子也吃惊的看着自己的腰带间不知何时挂了个银袋? 夜梦抢着道:“对对,这才是我家公子的。”众人也没有看清上面是不是一朵牡丹,就被夜梦揣进了衣兜里。 千寻笑着道:“也许这也是一场缘分,不知小姐愿意坐下来和我们成为朋友吗?” 哗啦一声,好多男人女人都羡慕的看向这里。 那女子也明眸一亮,清脆的声音加了一点娇柔:“好啊,这位姐姐,我叫明阳。” “我叫千寻,这是我兄长用情。” 情公子淡淡的戳了口茶,对她点了点头。 她高兴的道:“那我以后就叫你寻姐姐吧。” “好啊。” “刚才真是抱歉,都是小碗这个丫头太冲动了,差点冤枉了情,哥哥,呃,这位哥哥。”说着别扭的又红了脸。 这名字取得真是太巧了,情哥哥,不错,千寻都在心里为自己突然灵光一现的智慧叫好了。 小碗是个灵力的丫头,看见她家小姐这样,也心中明白了什么意思,连连向情道歉。 情公子倾城的脸有些崩溃,站起来道:“我去方便一下。”晃悠悠的出了茶肆。 明阳闪过一丝失望,不过一瞬又露出明媚的笑容,似乎永远也不知道忧愁是什么。 千寻眼睛一闪,染上笑意:“我兄长就是有些冷漠,其实熟了才知道这些都是纸老虎,不用理他,我们喝茶。”千寻主动地给她斟上茶。 她笑道:“寻姐姐似乎不是本地人吧。” “是啊,我来自白狄,是我夫君要来这里做些生意,所以才跟着过来的。”她没敢说她来自沐云,要不然,会惹起更多的问题和麻烦,估计全场的人都要问,你见没见过那国师大人,有没有见过公主?那样的话,她还不如一头撞死。 “哦,姐姐这样美丽的女子,夫君一定也是不一般的人吧?” 千寻也不谦虚:“那当然,不过明阳将来也会找到一个好夫君的。” 那明阳笑的低下头:“我觉得也会。” 千寻也忍不住笑起来,真是个可爱的女孩:“要不要去我梅雪山庄去做客?”她眼中闪过一丝狡诈,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情公子估计会方便到家里去了,既然这样,她就来创造机会好了,这个女子她喜欢! ------题外话------ 情公子的艳遇来了,要不要成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1 战北野 千寻带着几个人回到踏梅山庄,独狐印自从夜梦说了他一句之后,一直蔫儿吧唧的,再没在说一句话,回去之后,果真看到情公子早已经回来了,坐在秋千上无意识的荡啊荡,就像她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微低着头,墨发垂了一地,红色的衣袍在白梅和白雪的飘飞中如一团火焰,这家伙无论是站是坐都给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千寻趴在明阳的耳边说了一句话,明阳微张着小嘴:“怎么会这样?” “快去吧,我去给你们端茶去。” 明阳还在看着情公子一动不动,怀里的雪狐睡醒了,从她的怀里跳出来,乖巧的蹲在情的脚下,睁着一双萌萌的大眼睛嗷嗷了两声。 明阳走过去,又重新把它抱在怀里,自己坐在了他旁边的秋千上:“情哥哥,寻姐姐说你不能和人接触,是真的吗?”千寻给她说,他的名字就是用情,平常她的表妹什么的都叫他情哥哥,所以明阳这一声情哥哥喊得是无比的自然。 情公子没有说话,甚至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明阳也不在乎,因为寻姐姐告诉她,他从小被人诅咒,已经习惯了自己生活,很孤单,很寂寞,很需要人陪,她心里满满的都是心疼,只希望能用自己的阳光般的笑容感染他,温暖他。 就这样一直陪着他在秋千上坐着,时不时和他说几句话,有时候清脆的笑声飘出好远。 情公子呆了一会,站起来要走,她也不阻止,怀中的雪狐很有灵气,似乎和主人心意相通,跳到情的身边,对他嗷嗷叫了两声——我主人对你说话呢,你怎么不理人,难道你是个哑巴? 明阳瞪了它一眼:“不许胡说八道。” 雪狐自动跳到明阳的怀里,蹭蹭她——长的是不错,只可惜是个哑巴,这一点配不上你。 明阳被它逗笑了,顺顺它的毛:“情哥哥只是自己一个人呆习惯了,不喜欢与人说话而已,只要我们努力多给他一些温暖,不放弃他,总有一天他会和我们有说有笑的,对不对?还记得吗,我小时候性子也孤僻,因为有一天我无意中听到丫鬟奴才说是我把母亲给克死的,从那以后,我都没有在出过门,也不想与人说话,是父亲想尽了各种办法哄我,宠我,爱我,所以我才明白,只有自己心中坚持有一缕阳光,黑暗就再也进不来,你看我快乐了,我爱着的你们是不是也跟着受感染了,觉得很幸福快乐?” 情很意外的看了她一眼,他知道她是对着雪狐说了这么一通话,但是她时不时飘过来的目光,就知道她是说给他听的。 他不得不承认,这番话在他的心湖里荡起了一片涟漪,他从来没有朋友,即使有所谓的朋友,也是利益第一,师父那大大咧咧的性格,更不会给他说这样细腻的话安慰他,他总是说,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这么婆婆妈妈的,没有人能明白他心里的空虚,他是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毫无感觉的动物。 更没有人给他说过这样一番掏心肺的话,她看起来是那么的单纯,没想到心思到是很细腻,仿佛一针见血的看透了他的心。 于是在看向她的目光,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的不自觉的带了一丝柔色。 于是他跟她说了第一句话:“这只雪狐能听懂你的话?” 明阳抬起头,眉眼弯弯似一轮新月:“它跟了我好多年了,基本上它的每一个动作,我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情点了点头,不在说话。 明阳转了转眼珠:“情哥哥,你等一下。” 她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条鞭子,把它系在雪狐的脖子上,轻轻地在它的耳边说:“乖乖的,情哥哥的快乐就靠你了,好好表现,回家给你奖励。” 雪狐嗷嗷了两声,表示同意。 她把另一头的绳子递给情:“情哥哥,给你牵着它。” 情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她手里的鞭子,牵着雪狐,那只雪狐隔着一段绳子,对着他做出了各种各样的表情,一会翻个身,一会翻个跟头,反正是使劲了浑身解数。 绳子的一端在他的手中一颤一颤,有时带着他往前走几步,他不自觉地露出微笑来,除了筷子碗这些死物,除了他碰触过千寻那种奇妙的感觉之外,他的手里就没有出现过一个能活动的东西,这种完全为自己而表演,为自己而存在的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 还有一个围在他身边拍手叫好的快乐的女子。 千寻远远地倚在一颗梅树旁,嘴角勾起,但愿明阳这一缕光能打开他的一点心结,让他重拾对人间的信心。 一阵风过,空气里一片异动,一个人影飘落在情的旁边,是他的暗卫。 “主子,夜夜歌出事了,明王派军队包围了夜夜歌。” 情公子顿时恢复了他的冷漠,腾的扔掉了手中的绳子,大踏步的朝外走去。 明阳的脸也跟着一下变了颜色:“我也去。” 千寻把独狐印留下,也随着一起去了。 在路上,暗卫把事情说了个大概:“大牢里逃走了一个重犯,有人看见藏进了夜夜歌,明王便派人把夜夜歌围了起来。” 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情公子能在北海开了好几家夜夜歌,那么在这里也是有一定实力的,明王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小小犯人逃进了夜夜歌,就派兵包围呢?这不是**裸的挑衅吗? 几人走到的时候,围观的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全是看热闹的,好不容易拨开人群,便看见一个头领把夜夜歌的牌子踩在脚下,脸上的一道长长的伤疤从眉角一直延伸到耳朵,一笑十分的狰狞。 夜夜歌的婆子和姑娘的脖子上都驾着一柄弯刀,个个吓的花容失色,脸色惨白,还有些衣衫不整的嫖客,也跪在后面。 情公子施施然的走上前:“石龙将军,这是怎么回事,能给在下解释一下吗?” 他不急不躁,不慌不忙,似乎这夜夜歌对他无关紧要,但是千寻知道他一双重瞳乍现,里面要多冰冷就有多冰冷。 那石龙道:“本将军奉命搜查重犯,请公子配合。” “那将军可搜到了?” “这正是本将军要问的,公子打着这样的旗号,私自藏重犯,买武器是何用意啊?”他朝下一挥手,立马就有人把重犯压了出来。 那人一见情,立马激动的泪流满面:“公子救我,救我啊!”众人的议论声更响了,原来还真是私藏重犯啊。 情公子身上立马布满了杀气,那犯人在他的威亚下,闪过恐惧,瑟瑟发抖,但是看了看石龙如蛇一般的眼睛,底气又足了,怎么样那人也不会杀了他,要不然就是杀人灭口,他的罪名就彻底坐实了,于是又立即嚷嚷起来。 但是现实往往很骨感,只听“咔嚓”一声,一片静寂,众人的议论声都卡在了脖子里再也发不出声音,重犯的脖子已经被情瞬间过去的手给卸了下来。 石龙大怒:“竟然杀人灭口,来人给我压下去。” “等等,石龙,你敢动情哥哥?”明阳站出来,伸开双臂,把情护在了身后。 石龙一见是她,忙弓腰行礼:“小姐?你,你怎么和钦犯呆在一起?” 千寻眸色一闪,她果然是明王的女儿。 明阳义正言辞:“他才不是钦犯,那犯人明明是诬陷他,如果情哥哥私藏重犯,又怎么会让人发觉?说不定那犯人是仇家派来的呢?” 千寻点了点头,关键时刻,急而不乱,是个沉得住气的丫头。 众人不得不承认她说的也有道理。 只凭犯人的一句话就定下他的罪,的确牵强,但是…… “小姐,是不是仇家派来的,我们会继续调查,我们现在也只是怀疑,把他带回大牢,是为了更好的审问。”石龙知道明阳乃是明王的掌上明珠,是以和颜悦色,晓之以理,希望能说服小姐。 可是明阳拿定的主意,也不会轻易更改,更可况大牢那种地方怎么可能是情哥哥这身风骨能呆的? “情哥哥是我的朋友,我保了。” “这。”石龙陷入两难,北海不是一个国家,一些条文也都是几百年来大家约定俗成的,虽没有形成律法,但是大家都要遵守,那就是如果有人犯罪,可找一个德高望重的人出面保人,这样那人就不用进入大牢,直至更加有力的证据落实了他的罪名或者是无罪。 “石龙,我说这人我保了,难道我不够格吗?是不是非要我父王出面?”明阳句句慷锵有力,绝不同于先前的一派天真烂漫,就像一个勇敢的母鸡即使面对大灰狼也丝毫不会退缩。 石龙似乎也没见过小姐这么强势的时候,一愣,还是弱弱的道:“小姐,这就是明王的命令,抓住窝藏罪犯的人,一律带回去严惩。” “那你就告诉父王,是我不放人,有什么事找我就行了。”转过头,对那些压住婆子姑娘的士兵们道:“你们统统给我下去,这些人我也保了。” 那些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听谁的命令。 “怎么,本小姐的话,你们也不听了?”明阳一声大喝,那些士兵一阵哆嗦,手里的弯刀差点掉到地上,谁不知道明王只有这么一个掌上明珠,宠爱的不得了,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明王也会派人去摘,小姐生气了,不就等于明王生气了吗? 小姐让放下刀,谁还敢拿上一秒钟,慢腾腾的把刀从众人的脖子上移开,那些吓惨了的婆子姑娘暗暗地舒了一口气,这小命可算是保住了。 扭了一下僵硬的腰,一道冷到骨子里的声线传到耳边,刷的一下所有的脸都变得灰白。 “谁敢动。”似地狱修罗般的声音不光让在场围观的群众纷纷想要逃离,生怕这场无妄之灾落在自己身上,无奈,这道声线又那么的具有魔力,似乎全身上下都被冻住,动弹不得。 那些落下去的弯刀又齐刷刷架在了脖子上,那些婆子姑娘想哭却不敢哭,只是抖动着肩膀昭示着她们心里的恐惧。 明阳不由自主的也看向那个人,只是一眼,就闪过一丝惧意,尽管伸展着的手臂有些发颤,但是丝毫没有放弃,反而更加坚定了她要保护情哥哥的立场。 情公子一直悠然的低垂着头,明阳的一举一动都看在他的眼里,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因为从来没有一个人肯为他付出,肯为他牺牲,也从来没有人把他放在心上过。 缓缓地抬起头看向那道声线的主人,眼睛一眯,顿时如临大敌般的全身都进入了防备状态。 石龙见了他,恭敬的喊了道:“战公子。” 不错,正是消失了很长时间的战北野,但是眼前的他也不全是他,一头白色的发犹如瀑布般流泻在青色的衣袍上,嘴唇是触目惊心的紫红,像是地狱里来索命的无常那骇人的舌头,紫色的眼线高高的挑起,斜飞入鬓,那曾经冰冷的眸如今如一潭死水,无波无澜,只有满满地杀气。 情公子低低的一句:“他入魔了。” 千寻一震,不知心中是震惊还是心痛,这好歹是从小与她一起长大的人,曾经给过她帮助的人,变成了这副模样,是因为心太执着还是因为心太脆弱。 可是这一切似乎都不能成为他入魔的理由,她认识的人哪一个不比他承受的更多? 她冷笑了起来,道了声:“战北野,好久不见。” 战北野正要一掌劈了那些婆子姑娘的手生生顿住,面无表情的第一次把眼睛扫向千寻,杀气不减。 她慢慢地走上前去,情公子这时才显出一丝着急:“不要过去,他已经断情绝爱。” 千寻不停,始终含着淡淡的微笑:“他一掌杀了那些人之后,不是还是要轮到你我吗?”她自然不单单为了救那些人,只是很明显的这一出戏是冲着自己来的,这是乘夜钟离不在,剪掉情公子这个后路,那么她就是瓮中之鳖,既然是冲着她来的,她就不会袖手旁观,任由这么多人替她送了性命。 众人只看到她笑颜如花,一步步上前,她也许不是他如今的对手,但是她也不会怕,快要走到战北野的跟前,周身的气势陡然一变,垂在身侧的手一翻,精巧的上古暗器佛雨花无数支暗器向战北野飞去,众人惊呼,这人不会被射成筛子吧? 她快,战北野更快,嗖的一声身影不见了,无数支暗器统统射向了地面,千寻脸色一变,没想到他的武功竟然强到这种地步,竟然生生改变了暗器的方向。 只这一瞬间,情公子已经出手,和战北野战在了一起,因为他本身不能与人接触,因此他的武器是一把短剑,战北野似乎还不屑于拿出武器,他们的身影很快,快的他们在空中过了几十招,众人都没有看清楚。 明阳紧张的跑到她身边:“寻姐姐,情哥哥会不会有事啊?” 她紧张的看着空中的身影,别人看不清楚,她可看的很清楚,情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已经渐渐地落在下风。 她以无比严肃的表情握住明阳的手:“去请你爹来。” 明阳这时才想起她爹,那个入魔一样的男子分明就是和石龙一条路上的,也就是在他的怂恿下,父王才下令要毁了夜夜歌,她心思单纯,但是玲珑剔透,千寻一提醒,她就立马明白了,想起他爹,只要自己出面,他怎么也不会帮一个外人吧,心中顿时有了希望。 抬起步子就风一样的跑了出去,千寻朝夜梦使了一眼色,让她偷偷地跟上去,以免石龙那边的人从中间使坏。 夜梦犹豫了片刻,还是跟了上去,以战北野的武功,自己根本不是对手,也只不过能帮夫人挡上一掌,那么接下来呢,大家还是死路一条,不如赌上一赌。 围观的人见小姐都跑了,这才想起来跑,要是不跑,难道要等到战火引到自己身上吗?靠,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众人立刻作鸟兽散。 千寻也参加到了战斗中,凭她和情公子的实力怎么着也要拖到明王来吧。 “等等,等等。”千寻扯着情和战北野分开。 战北野看着她抓着的情的胳膊,毫无感情的眼眸激起了一片漩涡,一眨眼,很快消失。 “战北野,你这是什么功夫,怎么突然之间变得这么厉害了?”千寻悠然的抱着双臂似乎像在拉家常一样。 战北野不说话。 她只好自言自语:“难道是离飒给你的秘籍什么的?也只有你们魔宫有这阴邪没有人性的东西。” 战北野仍然不说话,只是望着她,也好像不是在望她,只是看她后面的遥远的一片虚无。 “让我猜猜,难道这东西能断情绝爱?”战北野的手在袖筒里紧了紧。 千寻看他不为所动,继续道:“战北野你需要断情绝爱吗?我觉得你这辈子似乎没有爱过人吧?你爱谁?爱你的家族?我猜你自己也搞不明白吧,那你活着是为了什么?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想过你活着的意义?你到现在这种地步都是为了你自己吧?” 战北野的手握的更紧了。 石龙忍不住的提醒道:“战公子,她是在拖延时间。” 千寻一个眼风扫过去:“石龙,你是不是活腻歪了?我们可是你家小姐的朋友,我们要是伤一根汗毛,你就会付出百倍的代价。” 石龙被这不大不怒的声音给吓得浑身一哆嗦,要是小姐在明王面前说上自己一丢丢坏话,那么自己的小命…。他立即聪明的躲到了战北野的身后。 战北野动了,那速度,那实力让他们俩合力都不是对手。 石龙命令军队离得远远地。 平常热闹的一条街上除了缠斗的身影,再也没有其他人,地动山摇,墙体倒塌,房门被掀,那些死的建筑物全都被殃及,轰轰隆隆的巨响让人只想到两个字:激烈。 这些人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全都嘴张到最大,一眼不眨的盯着。 突然战北野一个虚招,骗过情公子,一把扼住了千寻的咽喉,冰冷的手掌令千寻一惊,靠,难道今天小命就要交待了? 战北野对着她的惊眸,似乎这双受惊的眼睛无数次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触手细腻娇软的皮肤让他的手触了电一般,虎躯一震。 就在这一愣间,情公子一个剑招狠狠的向他刺去,战北野反应过来,把千寻推了出去,接下了他的一剑,剑速太快,还是把他的胳膊划开了一道口子,血如泉涌,他双眸一睁,更凌冽的掌风向情公子袭去,这只不过一瞬间,情还没有来得及缩回那一剑招,掌风袭到,身体便如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口中呕出了大片大片的鲜血。 ------题外话------ 靠,居然忘了还有一个叫梅雪的小贱人,于是我把山庄的名字给改了,这不该给小贱人取个这个好听的名字,悔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2 放了他 汩汩流淌的鲜血更加激起了战北野身体里的狂野,瞳孔里妖异的紫色闪过,准备向重伤的情发起最后一击。 “不要。”一个由于惊吓而嗓音略为扭曲的声音传来,一个娇小的身体先扑了过去,明阳再次用母鸡护小鸡的姿势挡在了情的面前。 石龙以及手下的士兵都瞪大了眼睛,战北野的实力是十分恐怖的,那天在明王府他们都见识到了,就是明王本身也不是他的对手,这也是为什么明王选择和他合作的理由,任谁也不会愿意和这样可怕的人成为对手,更可况这一击用尽了七成功力,别说是不会武功的小姐,就是他们也得粉身粹骨。 “住手。”更加惊慌失措的声音来自于紧跟明阳后面的粗狂男子,他离得远,又在战北野的身后,即使想扑上去也来不及了。 千寻转过身来,看到的就是快如闪电的战北野,她想也没想,就只来得及把手中的佛雨花扔出去,甚至都不能把上面的机关打开或者把暗器发出去。 情也没有想到她会不要命的扑过来,他何德何能值得她拿生命去冒险,他知道她要的是什么,可是他给不了她。 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起身,越过明阳,准备用一双肉掌接住他的一击。 这只不过转瞬间的事,佛雨花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到达了战北野的跟前,在他的掌力下,一个上古神器就这样爆裂开在空中,成为一点点脆片。 这为情争取了一点时间,战北野的掌力在佛雨花的阻隔下也大大减弱。 砰的一声,两掌碰创,情的身体飞了出去,又吐出一大滩鲜血来,彻底的晕了过去。 明阳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她闭上眼睛,等待着五脏六腑的错位和痛楚并没有出现,睁开眼睛,看到远处的情公子躺在血污里,突然感觉天要塌了下来,心里的某一块也随之塌陷,脸色比天空中落下的雪都要白,她踉踉跄跄的想站起来,但是双腿无力,只好奋力的往前爬。 明王终于松了一口气,也顾不得别的,跑到女儿身边,要把她扶起来。 明阳手足无措,带着哭腔:“父王,快救救他。” 明王从来没有见过女儿这样绝望过,是的,绝望,手足无措,也被吓了一跳,只好应着:“好,好。” 战北野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嘴角也渐渐溢出了鲜血,胳膊处的伤口更大了,凡是触碰到情的人,都会被反弹出去,所以在两掌相碰的时候,战北野的掌力已经所剩无几,更多的是来自于诅咒的力量,把两个人都弹了出去。 由于先前情受了重伤,所以这次伤上加伤,更严重了。 千寻给他把了把脉,从身上拿出药丸给他吃下。 明阳不敢抓情,只好抓着她:“寻姐姐,他怎么样了?”此时她最恨自己在关键时刻居然不能扶起他,把他抱在怀里,安慰他。 “还好,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她余光看到战北野朝这边扫了一眼,站起来要走。 明王大喝一声:“谁取了他的项上人头,就升他为将军。” 战北野冷漠的眼神看着他:“明王,你敢动我?别忘了我们之间的交易。” “妈的,什么屁交易,敢对我女儿下手的,格杀勿论。” 他到现在眼前都浮现着刚才女儿差点就被他一掌劈死了,还管他什么交易利益,战家许给他的道路交通以及贸易上的这些好处,只不过身外之物,怎能比得上他女儿的命。 更可况北海是他的,谁能从这里翻腾出一朵花来。 有了明王的命令和许诺,所有的士兵体内的争强好胜的因子都沸腾起来,似乎看见了那将军的威武权利在朝自己招手,迅速的把战北野包围在中间。 战北野胳膊的伤口还在不断地流血,他不动,他们也不动,似乎在拖延时间,等待着他身体里的血液一点点的减少,少到能让他们一击就中。 千寻心情复杂,但还是开口道:“明王,能不能放了他?” 不光明王惊诧,战北野亦把目光看向她,那眼光里有惊,有疑惑,还有一点喜悦,随后又都陷入深深的漩涡里再也寻不见。 “寻姐姐,他差点杀了情哥哥,为什么还要放了他?” 千寻看着他,眼里闪过最后一丝挣扎,目光逐渐的坚定道:“因为他以前并不是这样的,刚才他也手下留情了。”要不然情的情况会更糟,自己也会被他扭断脖子。 毕竟他们曾一起长大,毕竟他曾经救过她,毕竟他刚才即使入魔也不忍对她下手,那么即使是处在敌对的战营,即使她知道今天放走了他,以他的武功,今后谁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可是她也不希望他死在她的面前,甚至她觉得战北野之所以要练就这种武功,她也要负一定的责任。 当初在军营,她眼睁睁的看着他和梅雪在一起,只是单纯的想,能让她对自己死心,没想到他居然走到死胡同里选择了这条道路。 明王精明的眼眸闪过:“放了他。” 士兵中闪过失望,马上到手的将军就这样没了。 战北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众人都不能碰情公子,只好由千寻把他背回去了。 明王见女儿一心扑到那人的身上,肯定是拽不回去的,也只好随着一块去踏梅山庄。 他刚才只是听从女儿的话,没有碰那人,现在才知道这人受了诅咒,任何人不能碰触。 但是这女儿的心思很明显了,于是他的眉头不自觉得凝成了一个疙瘩。 看这人的风姿配女儿是可以的,更可况关键时刻,他顾忌着女儿的安危挺身而上,情愿让自己受更重的伤,说明这人的胸襟,气度世上仅有,只是这诅咒就像一道深深的沟壑把两个人生生隔离,这样下去,女儿能幸福吗? 回到踏梅山庄,明阳一门心思扑在昏迷中的情公子身上,明王示意千寻进一步说话。 千寻见他凝重的脸色,心里敞亮,明白他的意思。 于是先发制人,问道:“明王可了解圣宫?” “公主可是说这诅咒来自圣宫?” 千寻一笑,果然明王不亏是北海的统治者,她的身份瞒不过他。 “是啊,不瞒明王,我们这次来北海是为了寻找魔域之花,找到了之后,准备去圣宫走一趟,为我兄长解除诅咒。” 明王精光闪烁,意味深长:“兄长?” 千寻淡笑:“不错,我们是结拜兄妹。”心里暗叹,这茶肆说书先生的故事传的可真快,连明王都知道了。 明王自有自己的一套消息来路,当然不会相信茶肆里的说谈,但是关系到他女儿的终身大事,所谓无风不起浪,他势必会问个清楚明白。 当他看见自家闺女奋不顾身的为一个男人扑上去的时候,心都碎了,情公子身上有诅咒,他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闺女嫁给他,所以心里就存了那么一点侥幸和小小的期待,真希望那情公子和公主国师之间有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关系,这样闺女早晚会碰壁,会觉悟,最后放手,找一个宠她的,爱她的人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一生,可是看千寻笃定的眼神,他就知道他存的那一点小心思完全没用。 哎,靠闺女自己死心的希望不大啊! “公主对这诅咒可有把握?” “暂时没有一点名目。” “据我所知,这圣宫的诅咒只有施咒的人才知道破解之法。” 千寻淡笑,让人看不出一点情绪来,不说能解,也不摆出一副颓废的心态:“明王放心,世上无难事。” 明王再三看了看她,他知道这位公主在沐云很有传奇色彩,关于她的医术,就连她的师父都比不上,战家,魔宫哪一个没有在她的参与下连连吃亏?就连和沐云并驾齐驱的白狄也被她夫妻联手给灭了,这样的人不过十七岁的年纪,尚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做出这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心智,城府,不得不说连许多男子都比不上,她说世上无难事,就算说要去摘天上的星星,谁就能笃定她办不到呢? 明王在心里权衡利弊,要不要拿女儿的幸福去赌呢? 千寻道:“明王放心,我兄长的师父天目大师曾经说过,我是他的贵人,他身上的诅咒我能帮他解开,你看他身上的诅咒对我并没有用就是最好的说明。”这个时候给他吃一粒定心剂,比一开始就说这句话效果要好的多。 当然管它是真话假话,只要让他不阻止明阳和情公子在一起,以敌人的身份阻止他们办事就行。 明王的脸色立马明朗了起来:“这倒是,我还一直奇怪呢,为什么就你能碰他?原来命中注定,你就是解开诅咒的钥匙。” 千寻笑着附和:“是啊,是啊!明王这下不担心了吧?” 既然这事能解决,他也就不反对女儿喜欢情公子了。 “那这样,我先回去了,明阳就有劳公主照应了。”明王一身轻松的站起来。 “明王慢走,我还有一事相询?” “哦,公主可是问那魔域之花?” “是啊,明王是北海的主人,想必比我们这些外来人更了解北海,可知道这魔域之花具体的位置?” “这,”明王略有沉思,最后道:“本王也只是听闻魔域之花在北海,至于到底有没有也不知道!” 千寻没有放过他精眸里的一丝犹豫,他肯定知道什么,不方便说?或者关系到什么秘密? “明王势力庞大,根基牢固,可否能拜托明王帮忙打探一下?” 明王打了个哈哈:“当然可以,公主有什么事尽管招呼,只要本王能办到的,一定会尽力。” “如此就多谢明王了。”千寻笑意盈盈,心里却骂道,真是个老狐狸,说的冠冕堂皇,你知道那魔域之花的情况,怎么憋着不说呀? “夫人,夫人情公子醒了,明阳小姐让你去看看呢。”夜梦跑过来道。 “哦,我这就去。”千寻急匆匆的跑进房间。 帮他把了把脉,松了一口气,欣慰的对紧张的明阳笑笑:“没事了,只要修养几天就好了。” 那丫头唰的一声哭了出来:“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情哥哥了呢。” “丫头,别哭啊,你哭什么呀?”明王着急的把女儿搂在怀里,似乎从来没有见过女儿情绪这么失控过,十分的纠结,带着一丝痛心疾首和嫉妒,极为不满的瞪了瞪情公子,他把女儿养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为他掉过一滴泪呢?也还从来没有给他当过刀子?哼!偏偏让这小子把好处都给捞走了。 情公子脸上多了一丝暖色:“我没事。” 由于众人都不能碰他,喂他喝水,扶他起身的活,千寻都包了。 情公子的话果然最有用,明阳立马破涕为笑,明王就更不满了,忍住心里的怒气:“明阳,情公子已经没事了,你也不能老呆在这里麻烦公主,我们先回去吧,明天再来。” 明阳全身心思都扑在情公子身上,哪里会注意到她爹的脸色已经不好看了,固执的不肯走:“父王,你先回去吧,我再呆一会就走。” 千寻心里好笑,这爹还吃上醋了,不过他还真是一个宠爱女儿,对女儿宽容的好父亲,不知道当初她嫁给夜钟离的时候,父皇心里是不是也酸溜溜的,很别扭,很难过? 千寻劝道:“明阳,你父王刚才为你担心死了,估计这会心还在砰砰跳呢!” 明阳这才想起来刚才的确干了件很危险的事,在看看父王,一脸隐忍,痛惜还有心疼,顿时心里阵阵温暖,上前抱住明王:“父王,让你担心了。” 这下明王心里平衡了一点,对千寻点了点头:还是你有眼力劲儿! 情公子眼前又浮现出明阳对他的舍身相救,这才恍然为什么明王的脸色对他那么不友善,也不自觉得勾起了嘴角。 这个丫头与他只不过一天之缘,想不到竟然为他做到这种地步,他想说声谢谢,又觉得这两个字太过苍白,他本来也是一个不善表达的人,动了动嘴唇没有说出话来。 千寻道:“兄长的伤要静养,明阳你还是先回去吧,踏梅山庄你随时都可以来。” 明阳虽然依依不舍,但是也舍不得情公子陪着受累,只好先告辞了。 千寻送到门外,明王很圆满,说话也客气了不少:“公主,还是留步吧。” 明阳也道:“寻姐姐,我明天再来,咦,等等,父王你刚才叫寻姐姐什么?公主?”这会她的心回到她的心窝里,才注意到了父王的称呼。 “哈哈哈。”明王大笑:“女儿,你还不知道吧,这位就是沐云国的千寻公主,也是茶肆里说书先生口里的女主人公,床上躺着的那位就是男主人公。” 千寻无奈的摇摇头。 明阳和她的丫鬟小碗都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你,你和情哥哥。”芊长的手指指了指千寻,又指了指情公子的方向,说不出话来。 千寻握住了她的手指:“那些胡说八道的你也行?我们是结拜兄妹。” 明阳看着她和软的笑容,她急迫的心也渐渐地安定下来,哦,幸亏不是说书先生说的那样,要不然她可怎么办? 那小碗道:“那公主怎么和情公子单独在这里住啊?”那意思是国师大人怎么不在?这眼前的情形和私奔也差不多呀。 夜梦急道:“呸呸,你可不要瞎说,我主子要是听见你这句话,非要打折你的腿不可。” 明阳甜甜的笑了起来,挽住她的胳膊:“寻姐姐,我相信你。” 千寻点了点她的鼻子。 “不知道国师大人是何等的风采?本王到是很期待。” 千寻道:“我夫君去办事了,等过几天他来了,一定去明王府拜访。” 几个人又絮絮叨叨了半天,明王和明阳才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明阳就拿了好多的补品过来了,夜梦调侃她:“明阳小姐,是不是恨不得把府里的好东西都搬过来?” 明阳的脸红的若天边的朝霞:“我们北海最不缺的就是这东西了。” “哦哦,既然不缺,小姐也送给我一些呗,我拿到沐云国去卖,个个价值连城,不发财都难。” 小碗急道:“那怎么行?这些东西哪一样不是百年不遇?都是明王费了好大的劲才找来的,小姐也不舍得吃的。” 明阳嗔怪的看她一眼:“小碗,夜梦给你开玩笑呢。” 小碗这才看到夜梦笑嘻嘻的看着她,哦,刚才太着急了,被忽悠了。 千寻笑:“兄长有你送来的补品和关心,不快点好起来才怪呢?” “寻姐姐,你也笑我?” 情公子在床上坐着看书,听到外面的笑闹声,不自觉得勾起了嘴角,这是不是他一直向往的生活?有人气,有笑声,有温暖。 明阳去陪情公子,说是配,其实不如说是两个人各拿一本书,静静地看,明阳时不时的对书中的故事发表一下意见,情公子笑笑,大概这就是人们说的岁月静好吧! 这时千寻尽量的不在两人眼前出现,多给他们一些相处的空间。 可能连情自己都没有发觉,他的话比以前多了很多,眼神也不再是淡漠疏离,多了很多喜悦,说白了就是像一个人了。 “公主,不好了。”千寻正在炉子旁熬着补品,发着呆,想起了夜钟离,他只不过走了三天,她就觉得跟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只要闲下来的时候,她的眼前都是他,他再忙都会给她传来一封平安的书信,虽然只有简单的几个字,她的心都会被填的满满的。 “夫人,你又思春了?”夜梦看着夫人自从主子走后越来越痴呆了,坐着也笑,睡觉时也笑,睡着了也笑,真是拿她无可奈何。 夜梦摸着小下巴,要是主人回来了,把这一情况汇报给主子,嘿嘿,那么主子说不定一高兴,会允诺个什么给她呢。 可怜的千寻不知不觉就被身边的小丫头给卖了。 她从夜钟离的音容笑貌里醒过来:“怎么了?” 夜梦一脸凝重的神色,递给她一柄小刀插着的书信:“是有人插进了大门里,暗卫追过去的时候,人已经没影了。” 千寻从刀子上取下书信,打开来,看了一眼,脸色突地变得苍白,眼珠也瞪的圆圆的,手也不可控制的抖了起来。 夜梦大惊失色:“怎,怎么了?”颤抖的音哆嗦的问,难道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千寻好像没有听见,书信从她的手中飘走,落到夜梦的脚下。 夜梦捡了起来,看了一遍,脸色大变,不可置信的问:“这,这怎么可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3 生死与共 书信里只有一行字,是雨罗刹的笔迹:“沐千寻,想知道夜钟离的母亲和弟弟的下落吗,午时,米罗山见。” 夜梦跳起来,一个劲的惊呼:“这不可能,绝不可能。”除此之外,再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千寻只是大脑空白了一瞬间,这时反应过来,便皱起眉头思索这事的真伪,午时,现在是辰时,还有两个时辰,很显然把这件事告诉夜钟离已经来不及了,她要完全靠自己去决断。 夜梦晃了晃千寻,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夫人,夜家不是全部被灭门了吗?这这,这怎么可能?” 千寻看着她不说话,心里把夜钟离曾经给她说过的夜家灭门的经过给细细的过了两遍,她记得,他是这样说的,即将临盆的母亲把他打晕了藏起来,他后来出来的时候,尸横遍野,唯独没有找到母亲的尸身,那么是不是说她真的没死?还为夜钟离生了一个弟弟? 可是为什么这件事雨罗刹知道呢?而且还知道他们的下落?这不是很奇怪吗? “夫人,你说这会不会是雨罗刹狗急跳墙了,故意的引诱你出去,你别忘了,她可是歹毒的很,无所不用其极。” “可是母亲没死的事情,她是怎么知道的呢?”她相信夜钟离绝不会把母亲不见了的事说给她听。 夜梦一时也说不出话来,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道:“难道老夫人和小公子真的没死?” “你主子是说过没找到他们的尸身,所以我觉得雨罗刹说的十有**是真的,要不然她也不敢拿这事过来忽悠我们。” “怎么会?她怎么会知道?” “哼,当年干耶能想出往你主子身上种蛊毒以控制他,还有什么是办不到的。” 夜梦一惊:“难道说大夫人和小公子的失踪和干耶也有关?” 千寻冷笑:“说不定当年的灭门还和他有关呢?” “那,那怎么可能?这样做,对干耶有什么好处吗?” “不知道。”干耶心狠手辣,没有好处他才不会干呢。 “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要通知主人?” “来不及了,你没看到她约我午时见面,就是为了不让我们通气吗?这件事等我见了雨罗刹再说吧。” “夫人,你真要去啊,这会不会很危险啊,她肯定布下了天罗地网,而且情公子又受了重伤。” “她正是瞅准了这样的好时机,怎么可能会放弃呢,即便这样,我也非去不可。”千寻坚定的道,那边是夜钟离的至亲之人,无论有多大的险她都要去冒。 & 四面冰山环绕的米罗山,其实说起来应是一片洼地,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给它起了个这样奇葩的名字,还在那片空地上立了一个碑,专门写上米罗山三个大字。 午时的阳光把它们都笼罩在自己的怀抱里,若琉璃般的冰壁发出灿烂的光芒,在它一点点的融化下,慢慢地变得透明,溢出一点水来,调皮的阳光很快又转移了阵地,那溢出的水瞬间变成了长长的冰凌,年复一日,周围的冰壁上全是这样如流苏般的冰凌,分明是纯洁透亮的,仔细一看又是五彩缤纷的,这真是一大奇观,如果没有即将上演的一场算计。 千寻带着夜梦缓缓地从唯一的一个洞门进来,雨罗刹还没有现身,但是周围凝重的气氛不得不让人警惕,那是一股重重的杀气。 夜梦感叹:“雨罗刹选的地方可真好,四面都是山壁,她如果把唯一的那条出口堵住,我们就是插翅也难逃了。” “哈哈哈,你知道就好。” 雨罗刹果真站在了洞口,堵住了来时的路。 千寻冷冷的看着她:“人呢?” 雨罗刹似在看一个猎物般的斜睨着她,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你急什么呀?沐千寻想不到你还真敢来,就算我今天没有带人,你恐怕也插翅难逃了。” “是吗?雨罗刹,你似乎忘了我身上的手雷了吧。” 雨罗刹脸色一变,露出一抹怨毒的光:“沐千寻,别仗着你有手雷,你就能为所欲为了,哼把人给我带上来。” 身后一个黑衣人推搡着一个五花大绑的妇人进来,这还不放心,在她的脖子上还架了一柄刀。 那妇人即使被绑着也眼含厉光,一身傲骨铮铮可见,看见正中央站着的人一愣,千寻同样的一颤,一身粗布麻衫,头上的头发也已斑白,只是那面容依稀可见年轻时的倾国倾城,竟然和夜钟离有六分相似,那被岁月磨不去的清雅温和,沉着淡然的气质,让千寻一眼就确定她就是夜钟离的母亲,内心如海潮一般激荡起伏,想必夜钟离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吧,如果他知道他的母亲竟然没死,还是怎样的激动? 但是她的脸上分毫不漏。 夜梦一个小激灵,就要上前,被千寻狠狠一瞪,夜梦才反应过来,想起来夫人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让雨罗刹在心理上占了上风,这才慢慢地压下咚咚跳的心脏。 千寻淡笑:“雨罗刹,你不是开玩笑吧,明明说是两个人,怎么变成一个了,是不是造不出两个人啊?” 雨罗刹冷笑:“一条人命换你,我都嫌浪费。” “哦,是吗?”千寻审视着她,像在确认她说的真假:“当年夜家被灭满门,只剩下夜钟离一个人了,你有什么让我信服的理由吗?随意一个人都可以易容成和夜钟离差不多。” 千寻一直注意着那妇人听到夜钟离三个字时浑身一颤,全身都在发抖,一双被雾遮住的眼眸也顿时清澈起来,晕满了水光,她极力克制着自己,让千寻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这样从心里流露出的自然感情不会有错。 “既然夜家被灭门,你不相信这是夜钟离的母亲,为什么还要赴这个约呀。”雨罗刹才不相信她的一通胡扯,表面上镇定,其实心里猫抓一样吧。 现在就是在考验谁的心理更为强大。 “你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要我的命吗?我,亦然。” 雨罗刹看着她胸有成竹的表情,似乎对那妇人真的不感兴趣,也似乎真的在外面布下了天罗地网,要把她一网打尽,可是她看了看两旁,并没有任何可疑的势力,难道她另有打算和出路?两个人对视着,都想从对方眼中看出破绽。 雨罗刹笑了:“既然你对这妇人不敢兴趣,那么她就没有价值了,不如就杀了吧!”她一转凌厉的眼风,朝身后的黑衣人一挥手,做了个砍的动作。 千寻的一颗心堵在了嗓子眼,在雨罗刹看不见的地方,把手紧紧地攥在了衣袖里,她在赌,如果她真是夜钟离的母亲,那么这么一个重要的人质,藏了二十年,怎么会轻而易举的杀了? 果然,黑衣人的刀举得挺高,还没有落下,雨罗刹又道:“沐千寻你害死了他的母亲,你就等着他回来和你决裂吧!” 千寻知道自己赌对了,松了一口气:“这样吧,为了夜钟离回来不怨恨我,你让我确认一下她是不是我婆婆?” “你以为我傻啊?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我们换人怎么样,你今天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我吗?用我把她换过来,由夜梦检查,不管她是不是,我都在你的手中了,你稳赚不赔,怎么样?” 雨罗刹的目光游移不定,她在心里揣度着这事情的可行性,按照她的打算,她是一来就先发制人的,用夜钟离的母亲威逼沐千寻自杀,这样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杀了她,在把人质带回去,谁知道沐千寻根本不吃她那一套,这让她心里摸不准。 现在又要交换人质,又是闹得哪般? 夜梦在身后着急的拉着她:“不要啊夫人,雨罗刹心狠手辣,你落到她的手里,她会使劲的折磨你的。” 千寻拍拍她的手,眼里犹豫不决的道:“要万一是老夫人呢,你主子岂不是错过了母子相认的机会?” 夜梦说什么都不愿意:“如果是雨罗刹的阴谋呢?主子回来我要怎么向他交代?”说着眼泪鼻涕流的飞快,一股脑的抹在了千寻的身上。 千寻沉思,这抹心里挣扎的情形被雨罗刹看在眼里,她生怕千寻反悔,忙道:“沐千寻这个交换我答应了。” 千寻眼里闪过精光,抬起头来,却是更犹豫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雨罗刹催道:“怎么不敢了?” 她下定了决心,拿出一副视死如归的精神:“好,我换。” 那妇人被推搡着走上前,她着急的摇着头:“不,我不换。” “由不得你。”身后的黑衣人完全没有感情的道。 千寻刚往前迈了两步,雨罗刹立马喊停:“你身上不会有手雷吧?” 千寻把大裘甩了甩,又把里面的衣服抖了抖,无辜的摆摆手:“你看,没有。” 雨罗刹不信她,这人狡猾急了,让她在手里逃了多少次了,事情可一不可二:“让夜梦把你绑起来。”然后怕千寻耍什么阴招,给她打一支预防针,补充道:“沐千寻,我也不怕你搞什么阴谋,如果你乱来的话,我保证你永远也见不到他的弟弟夜钟玄。” “好。”她一招手,夜梦心不甘情不愿的上前用绳子把她绑了起来,边绑边哭啼的道:“夫人,你要不要在想想,你落到雨罗刹手中可是凶多吉少啊?” “好了,不要在啰嗦了。”千寻推开夜梦,大义凛然的向前走去。 双方各走了两步,雨罗刹的身后立马出现了十个弓箭手,夜梦一惊,忙往前扑去,千寻柳眉一挑,:“雨罗刹,你耍诈。” 身子一跃,把近在咫尺的妇人扑倒,同一时刻,身后的手已经把系的活口给解开了,十支利箭毫不留情的飞来,尽管夜梦已经站在了她的前面,用剑挥掉了几支,但是几米的距离,高手的力量,震得她虎口发麻,噗的吐出血来,倒在了地上。 “哈哈哈,沐千寻,你去死吧!” 一挥手,射箭手果断的向倒在地上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射去,千寻骂了句:“卑鄙。”接住射向自己的箭,只来得及扑上去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射向妇人的箭。 那支利箭直接穿透了她的肩胛骨,另外一支箭射在她的胸膛,虽然有软猬甲护体,但是倾注了内力的剑羽把她的内脏都给震碎了,吐了一大口血来。 夜梦眼睛都红了:“夫人。”爬过去护在了两人的面前。 “沐千寻,我本来想好好折磨你的,这样的死法真是便宜你了。”雨罗刹还在嘚瑟的笑着。 她抢走了自己的地位,夫君还有属于她的一切,憋闷在心里的仇恨和嫉妒终于释放了出来。 后面弓箭手倒地的闷哼声淹没在她的狂笑中。 “雨罗刹,你是不是高兴地太早了?”千寻冷冷的道。 雨罗刹停住笑声,丝毫不掩饰她恶毒的眼光,歇斯底里的喊:“给我射,把她给我射成窟窿。” 她见没有剑羽射出,更加愤怒,朝后一看,猛地一惊,喊叫的声音戛然而止:“明王?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 明王轻飘飘的赏她一眼,对千寻道:“公主,外面的人也都解决了。” “多谢明王。” 明王扭过脸去,并不乘她的谢。 雨罗刹怎么也不敢相信,她明明今早和明王达成了协议,不求他助她一臂之力,只求他不要帮助沐千寻,事后她仍然会让沐云给他开辟一条商路。 他明明答应了。 “明王出尔反尔,还配称北海的王吗?” 明王露出一抹无可奈何地表情,对着沐千寻哼了哼,显然这不是他愿意做的, 雨罗刹的厉目对准了沐千寻:“沐千寻,是你在中间捣鬼是不是?” “兵不厌诈。”千寻解开了妇人身上的绳子,那妇人慌忙扶起她,着急的问:“你怎么样?没事吧。” 很奇怪,明明两个人从来没有见过面,但是却好像相识了好多年,熟稔的像一家人一样,她们的命运因为同一个男人绑在一起,也因为同一个男人生死与共。 千寻微微一笑:“我没事,娘。” 妇人身体一震,眼里流出了二十年都不曾在流出的泪水:“好孩子。” 好一个感人至深的相认场面,雨罗刹冷笑,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指甲掐进肉里,死死克制着自己要冲上去掐死她的冲动,她再一次的失败了,她不甘心,沐千寻何德何能,每次老天都能护她不死? 她狂笑着往外走去,明王示意属下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幽幽的轻飘飘的道:“梦一诺,夜钟玄还在我的手里,你们等着给他收尸吧。” 梦一诺一顿,千寻有力的握住了她的手,给她一个坚定地目光,她隐忍着没有出声,直接选择相信千寻能处理好这件事,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给她添乱。 “明王,放她走。” 明王一挥手,属下让出一条道来。 雨罗刹的身影飘出洞口,梦一诺着急的道:“怎么办,玄儿还在她手里。” 千寻安慰她道:“放心吧,她暂时不会将弟弟怎么样的,她现在唯一的筹码只有他了,把你们雪藏了那么多年,她怎么会轻易的处置他?”她虽然心里这样安慰他们,但是心里也明白,要尽快把人救出来才是,以雨罗刹的变态程度,虽然不会把人杀了,但是折磨人这一套,她未必不会做。 “明王,麻烦你了,我在洞口洒下了一味香,她进来的时候沾染上了,根据这独特的香味,一定能找到她的位置,切记,千万别让她发现,等我处理完了伤口,就会去找你。” 明王哼的一声:“沐千寻,就此一次,下不为例,希望我的女儿好好地。”他一拂袖,带领着士兵追了过去,想他堂堂北海的上位者,一生精明,不知算计了多少人,也杀了多少人,今天居然栽在一个小丫头手里,女儿好心好意拿着他明王府最珍贵的补品去看望病人,却成了她威胁他助她一臂之力的筹码,怎么不令人恼恨。 唉,果然沐云那些传言都是真的,也都怪自己当初听了一笑置之,没有放在心上。 “明王,等救了人,千寻在向你赔不是。”千寻忍着喉咙里的腥甜,用内力把话送了出去。 空气里只飘来明王的一声冷哼。 千寻把怀里的瓶瓶罐罐都掏出来,这些还是从雾仙子那里给敲诈过来的,都是好东西,把吃的都一股脑的给自己和夜梦吃下。 “夜梦,我把箭拔下来,你帮我把药敷上去。” 夜梦又想流泪来着:“这箭贯穿了整个肩膀,怎么拔,你胳膊会废了的?” “你怎么也学落霞婆婆妈妈的了,只要处理妥当,不会的,你忘了我是神医来着。” 梦一诺也担心的道:“能行吗?我们回去再处理吧。” “不行,我不放心明王,我要跟去看看。” “不,我不同意,你不是也说了玄儿会没事的。”梦一诺虽然心里担心儿子的安危,但是眼前的这个人,从看到她的第一眼起,她就认定了她是儿媳妇,也是她的亲人,那么在她的心里便没有孰重孰轻。 她此刻的情形一点也不好,不但受了很重的外伤,还受了很重的内伤,要是在去奔波救人,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更可况,那里是龙潭虎穴,不是一马平川,更或许,雨罗刹在那里布满了天罗地网在等着她,甚至还会拿玄儿的命威胁她,她真的是不敢往下想了。 夜梦也道:“是啊,夫人,有魅影时时刻刻监督着明王,他也会伺机救出玄公子的,你就不要担心了。” 千寻不待她说完,只道:“夜梦,准备好止血药。”手已经握住了那支箭羽。似乎从认识她,夜钟离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为了她放弃承诺,为了她放弃权利,为了她承受蛊毒的痛苦,她做的所有的事,他都陪着都纵容,那么此刻,她知道这两个人的存在对于夜钟离的意义,她也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保证他们的安全,不是为了回报,而是他的亲人也已经融进了她的骨血,成为了她的亲人! 那么不论是上刀山下火海,始终都要生死与共! 用尽了全身力气,哧的一声,利箭从血肉里抽离的声音那么的清晰,一股喷天雪柱跟喷泉似得往外喷去,喷了夜梦一脸一身,洁白的雪地也一片触目惊心的红,夜梦顾不得擦去脸上的血,用手使劲的堵住,把一瓶子止血药倒了上去,梦一诺也冷静下来,用身上的布条给她包扎好。 千寻一阵眩晕,夜梦又把一瓶瓶的补血药给她吞了下去。 她调息了一会,努力的睁开眼睛,还记得身上有未完成的事情,挣扎着起来:“夜梦,扶我。” 梦一诺眼中划过一抹心疼,下一秒,一个手刀就劈晕了她。 夜梦大惊失色:“老夫人,你,” “她这个情况再去冒险就是送命了,把她送回去。” “可是,玄公子。” “回去再说,救不回来人,再赔进去一个岂不是更糟。”梦一诺毕竟经历了那么多生死抉择的时刻,这时候更显得沉着冷静睿智。 ------题外话------ 居然还有俩亲人没死?是不是一个大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4 救人 “银伯,银伯。”夜梦喊道,幸亏夫人早就料到了会有人会受伤,特意让银伯驾了一辆马车在外面等着。 千寻即使是昏迷了,脑子里依然有着什么东西在挣扎,似乎还有什么任务没有完成,要等待着她非去不可,在加上马车的一路颠簸,还没有到踏梅山庄,她就醒了。 “寻儿怎么样?”梦一诺上前扶起她,看着她因为失血过多,脸色极尽透明,心里闪过重重的心疼,这些伤本该是她受的。 “是啊,夫人。”夜梦心里也很是自责,自己连为主子当箭的作用都没有。 千寻睁开眼睛撑着身体坐起来:“我没事。”看了看外面的路程,知道这是回家的路,便吩咐夜梦和魅影联系。 夜梦沉默了一下,还是道:“魅影说他们把雨罗刹跟丢了。” “跟丢了?怎么会?”千寻大惊,这香是她在一本古籍上看的,当时觉得好玩,特意做了一些,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那香只有闻过的人才能分辨出来,雨罗刹并不知道她身上已经沾染了香,应该不会心生警惕,把他们甩了才对呀! 梦一诺道:“雨罗刹很狡猾,我被绑出来的时候还蒙上了眼睛,但是我隐约记得那里的路很是崎岖不平,像是山路,而且似乎有机关,我在黑衣人的牵领了还原地转了几圈,又反过来转了几圈,转的我差点没有摔倒。” 千寻忙道:“银伯,把老妇人安全送回家。”雨罗刹应该不是丢了,而是一转眼就进入了什么密室一类的。 “夫人,”“寻儿不可,你伤成这样去冒险,要是万一有个什么事,我怎么向离儿交待?” “娘,你不必说了,我决心已定。”淡然的眉眼里满是坚毅之色。 她一掀车帘,就跳了下去,银伯按照她的吩咐,把马车赶得飞快。 梦一诺没有抓住她,着急的看着她的身影在视线中越来越远,泪眼模糊,千言万语只能汇成两个字:“小心。” “夜梦照顾好老夫人。”她把声音送出去。 夜梦在心里哽咽道:“夫人,等着我把老妇人送回去,我就去找你。” 千寻看着马车飞驰,心里松了一口气,向反方向走去。 回到米罗山的洞口前,那里有明王给她留的一匹马,循着淡淡的香气一路追过去,她感到伤口有撕裂的先兆或者头部感到眩晕的时候,就吃些补药。 来到一座山前,一眼望过去,前面是重重叠叠一眼看不到尽头的树林,雪地上是深深的脚印,应该是明王带领的士兵留下的,她弃了马,步行上去,走了好长一段路,才看到明王的军队三三两两的一群似在地上寻找着什么? “明王,还没有找到吗?” 明王在原地急的团团转,听到这淡淡的声音,似乎着急的心也安定了下来。 “没有,我们没敢跟的太近,一眨眼的功夫那雨罗刹就不见了,妈的,真是奇了怪了,找了好长时间了,就是没找到,你终于来了,要是再不来,我就命令士兵把这座山给平了。” 一阵风颤,雪落,一个人影飘在她身旁:“主子,前面有棵大树十分古怪,但是属下始终没有找到机关。” “走,去看看。”魅影好歹也是夜钟离身边的人,对于暗器机关一类比较精通,如果连他都找不到,千寻只能说雨罗刹找的这地方,真是太隐蔽了。 这棵树的确神奇,说它几千岁了都有可能,就是三个壮汉子伸开手拉在一起,也不一定能合抱过来。 但是这棵树的树皮被魅影抚摸了几十遍了,什么也没有找到。 “会不会在树根?”明王道。 千寻虽然很想给他鄙视的一眼,但是奈何下面还用的着他,这树根很明显也是好多年没有动过了,雨罗刹光今天都进进出出好多趟了,好不好? 明王一时着急,说完也知道这话很不现实,自己都不由得笑了一下。 围着大树走了起来:“你说这玩意诡异不诡异,难道是这树枝树叶有问题?要是再没有,那可就真是见鬼了。” 魅影很配合的道:“每个树枝,每片叶子我都找了。” “这么多叶子,就没有遗漏的?” 魅影:“…。” 千寻脑子在不停的转着,不耐烦的挥挥手:“明王,求求你不要再转了,我眼晕。”等等,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灵光乍现,从脑子里飞速的闪过。 她眼前一亮,慌忙起身,推开明王,围着树转了三圈,又反过来转了三圈,等了等,没有动静,她继续改成四圈,五圈,但是都没有用,她皱起眉头,不可能圈数太多,要不然连她自己都会晕的,可是她记得婆婆是这样说的,转了几圈。 魅影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开始正反用不同的圈数围着树转了起来,突然树周围的空间波动起来,渐渐地形成了一个漩涡,把周围的三个人都给吸了进去。 在深不见底的空间里一直往下坠,直到千寻在心里数了十个数,三个人才到了底,眼前一阵透亮,已有两支冰冷的剑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是两个守住洞口的黑衣人。 “什么人?” 话音刚落,就被夜魅一个纵起,扭断了脖子,另一个就要冲上来,明王知道千寻受了伤,不易出手,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刀,一刀穿透了他的肚腹。 “我们分头去找,如果被雨罗刹发现了,我会尽量拖住她,给你们争取时间,一切救人要紧。” “你受的伤不轻,最好不要和雨罗刹正面交锋。”明王道,他虽然很不高兴她用自己女儿的性命威胁他,帮助她出兵打退雨罗刹,但是看到她为了夜钟离的家人奋不顾身,这种夫妻情深,这种精神连他都不由得赞一声! 魅影皱着眉头道:“夫人你受伤了?”他受千寻的吩咐一直在冰山的四周等着接应,顺便注视着明王,并不知道里面的情形,刚才看她脸色苍白,但是鉴于一个属下的忠实身份,主子不说他也不方便问。 “没事。”千寻摆了摆手,完全不当一回事。 魅影犹豫了一下,没有再问,跟了夫人这么长时间,也了解她的脾气了,平常的时候大大咧咧,嘻嘻哈哈,正事的时候从来不含糊,也从来说一不二,这一点倒是和国师差不多。 明王出去整顿军队,等待千寻的信号,魅影则继续循着香气去找雨罗刹,谁都想的到,雨罗刹不但没有杀了千寻,而且还损失了一个雪藏了二十年的人质和她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一对黑衣人,心里一定憋了一股恶气,急于发泄,那么最好的发泄方法莫过于把这些怒火都引到敌人最在乎的人身上。 魅影轻功无敌,一路畅通的潜了进去。 千寻则在外围接应,她换上了黑衣人的衣服,起码不会让敌人第一眼就发现她,四处摸索着看了看周围的地形,这里并不是很大,不过看房子的建造,起码有几十年的时间了。 这是一个很古老的根据地,那么这样的话,里面的阵法,机关一定很厉害。 把周围的地形查看清楚,她就沿着魅影一路留下的记号找了过去,突然里面响起了激烈的打斗声还有雨罗刹的呵斥声,看来魅影暴露了,她找了一个易燃的地方点燃了火石,在一步步的小心的移过去,找了个隐蔽的地方,隐约能看到前面的情形, 一群黑衣人把魅影围在了中间,魅影的背上扛了一个血肉模糊的人,似乎他的身上还有血滴答在地上的声音。 她先是一高兴,后是心里一颤,雨罗刹果然回来就对人下了毒手,看这样子,受的伤不轻。 “不好了,不好了,小姐,东边仓库起火了。” 雨罗刹大怒,一脚把他踹到在地:“慌什么?带一部分去灭火。” “是。”那人犹豫着爬起来,刚才看主子还是一脸讽刺的笑,怎么一瞬间就变脸了,但是他还是强忍着被踹的可能,一脸便秘的鼓足勇气道:“小姐,你不去看看?火势很大。” “滚。”雨罗刹受不了的嚎了一声,那人一哆嗦,连滚带爬的跑了,算了,反正烧得东西又不是他的,在被一刀砍了不值得。 雨罗刹一张脸气的乌青乌青的,傲人的胸脯也一鼓一鼓的:“沐千寻,你真是阴魂不散,这种地方你也能找过来,好啊,你既然找过来,我就让你有去无回,哼,放火?调虎离山计?你以为我雨罗刹会上你的当吗?笑话!” 转过去,一脸狰狞:“去,把他给我活捉。” 一声令下,黑衣人就要全数攻上去。 “小心手雷。”桄榔一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已经滚在了他们的脚下,他们当然知道这手雷的威力,有的是曾经真的见识过,有的是听说过这东西很恐怖。 他们呆愣的一瞬间,千寻又大喊:“要爆炸了,蹲下。” 黑衣人在这性命攸关的紧急时刻,也没有听出是谁的声音,条件反射的服从命令,蹲下身子,刚一蹲下,又反应过来,不对啊,敌人怎么可能把手雷扔进来,那么最先炸死的不是他们自己人嘛? 雨罗刹这样的人最珍惜自己的生命,一瞬间反应过来的时候,以魅影的轻功早已不见了身影,千寻也跑到了几米开外。 雨罗刹更加的恼羞成怒:“是沐千寻,给我抓住她。” 黑衣人的动作十分迅速,而千寻受了伤本就跑的不快,好在她手里有手雷壳,感觉身后的黑衣人近了,就扔出一个,换来几秒钟的逃跑时刻,两次之后,就不管用了。 只听见后面雨罗刹气急败坏的声音:“只是手雷壳,不是手雷,还愣着干什么?追呀。”砰砰的声音,是黑衣人被她踹翻了,后面追着的没有刹住速度,也被绊倒在地,一时间,滚成一团。 千寻爽笑的声音传来:“雨罗刹,多谢你给我争取时间。”当然这是手雷壳,真正的手雷早已经在炸毁魔宫的时候,让她统统毁了,她不舍得扔掉手雷壳,就捡了几个,没想到,今天派上用途了,也是这些人对这手雷有心理阴影了。 雨罗刹气的鼻子都歪了,但是伸了半路的要踢向属下的脚硬是隐忍着收了回来:“给我追,追不上你们都统统给我去死。” 那狰狞扭曲的声音把地上要挣扎起来的人差点吓尿,争先恐后的又追了上去。 “糟糕。”千寻在心里暗骂,为了引开这些人,她选了一条和魅影完全相反的一条道路,而这条道路恰恰是她没有走过的,而她不得不面对迷路了的局面。 后面的黑衣人近在咫尺,而自己胳膊上的伤口有渐渐撕裂的症状,转过了一个角落,她看了看四周的情况,全是一模一样的房间,无论她走向那条路,都有一堵门挡在面前。 靠,点子真背,竟然误入了一个阵法当中,后面越来越急促的脚步声提醒她,敌人就在后面,她根本没有时间停下来研究这阵法,找出阵眼的所在。 而刚才给明王发出的信号,不知道他能不能带人找到这地方来。 她仰天大骂:“奶奶的,这是要亡我…。” 唔唔唔,千寻心里一跳,有人从身后捂住了她的嘴,她本能的挣扎,但是那人的力气太大,她连踢带踹的也不管用,她被带到了一个房间里,关上了门。 冰冷的声线砸在她的耳边:“是我,别出声。” 千寻瞪大了眼睛,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放下了。 战北野放下她,千寻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胳膊,刚才一不小心在挣扎中把伤口给撕裂了,鲜血把衣服给浸透了。 他垂下一抹冰冷的目光,盖住了所有的情绪:“过来,上药。” “我自己来。”面对战北野,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有点尴尬,更可况要脱了肩膀处的衣服,她是现代人自认不怕,不过她还是顾忌到眼前这个人曾经对她感情不同。 “小姐,找不到了。” “找,给我使劲找,就算把这里挖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雨罗刹急的原地打转,一把宝剑抽了出来,指向云霄:“谁杀了沐千寻,这把上古宝剑就归谁了?”可见她的滔天恨意,竟然连她爷爷留给她的宝剑也压出去了。 砰砰砰的声音,该是黑衣人把所有房间里的门都给踹开了。 过了片刻,几个黑衣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小姐,都找了,没有。” 千寻此时把伤口给包扎好了,就听见了外面的敲门声,雨罗刹的声音响起:“战将军,可看到有人从这里过去了?” 她心里忌惮战北野的武功,也不敢硬闯。 冰冷到骨子里的声音敲打着每一个人的心脏突突的跳:“没有,不要再来打扰我练功。”语气十分的不耐烦。 黑衣人面面相觑,雨罗刹怎肯死心,沐千寻这么屁大的功夫,除非插翅飞了,否则绝对不可能直接消失不见了,而所有的地方都找了,唯独他这里没找,而且他曾经还喜欢过沐千寻,把她藏起来也很有可能。 她越来越肯定自己的想法是对的,敲门声再次响起:“战将军,对不起了,我要进去搜一下。” 雨罗刹把门猛地一下打开,脖子突然一凉,冰冷的剑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比冰剑还要骇人的是战北野浑身散发出的戾气:“我说的话你听不懂?” 雨罗刹瞟了眼脖子上的剑,她知道战北野是个不好交往的人,但是一直看在他们是合作人的份上对她淡淡的,也没有像今天这样反应这样激烈,除非是沐千寻真的在里面。 她不相信他真敢杀了她,战家和离飒派他协助她来灭了沐千寻,说白了他们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她转了转眼珠四处查看了一下,表面上并没有什么蛛丝马迹,不过她笑道:“战将军,听说你已经断情绝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战北野身体一僵,雨罗刹看在眼里,继续笑道:“难道现在你对沐千寻还不死心?”她不知道这是戳着了战北野的痛处。 他瞳孔一缩,妖异的紫色划过,一伸手卡住了雨罗刹的喉咙:“我说过,这里没人,不要过来打扰我。”一用力,雨罗刹的身体便如脱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雨罗刹躺在地上,吐出几颗活着血的牙,眼中恨极了:“战北野,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是一个战线上的人,你是奉命来杀沐千寻的,不是让你来保护她的,你…。” 还没说完,砰的一声,门已经关闭。 雨罗刹气得又吐出一口血来,手一挥,房间周围浓重的杀气四起。 “战北野,既然你不配合,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十几个黑衣人合起来的内力足以把整个房间摧毁,但是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出手,战北野的剑透过房门刺了过来,他现在功力大增,那些黑衣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当他的剑再次指向雨罗刹的时候,雨罗刹已经哆嗦了起来,只好示弱道:“战北野,别杀我,我们可是一伙的。” 战北野早已冷酷淡漠,怎么会把她放在眼里,没等她说完,就要一剑砍下去。 “等等。”千寻从房间里走出来。 “沐千寻,你果然在里面。”雨罗刹面对千寻时,又是一脸恶毒。 沐千寻不屑看她一眼,对战北野道:“先放了她吧,她还有用。” 雨罗刹哈哈的大笑起来,笑的花枝乱颤,眼泪横流:“战北野,你知道她为什么要一而再的放过我吗?因为我死了,她丈夫也活不成了,哈哈,归根到底,她不顾一切救的人都是为了她的夫君,而你呢,不过是被人利用的可怜人罢了,你甘心吗?” 战北野脊背一僵,千寻一愣,皱着眉头道:“雨罗刹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悔悟,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吗,心里只有仇恨,你不爱别人,又怎么会得到别人的爱呢?” “哈哈,沐千寻,我今天杀不了你,有人会替我收拾你的,你等着吧。” 战北野杀气陡升,就要杀她,被千寻按住了胳膊,他身体又僵住了,动弹不得。 雨罗刹爬起来,踉踉跄跄的往外走去。 “沐千寻,我不妨告诉你,魅影带走的那个人根本不是夜钟玄,夜钟玄已经被我送进了禁地,你去找吧,哈哈哈,估计这会魅影已经凶多吉少了吧!你要记住,你们统统下地狱的那天马上就要到了。” 千寻脸色一变,想不到雨罗刹居然还留了一手,她飞快的向外跑去。 ------题外话------ 你们猜猜禁地里有什么?意想不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5 惊天秘密 怪不得自己给明王发了信号,他却没有找来,难道真的是出了什么事?她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离洞口越来越近,轰隆隆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像是发生了地震一般大地都在颤抖,远远地看见明王带领的士兵,背上背着受伤的同伴朝这边跑来,每个人脸上也都有或大或小的伤口,身上的盔甲已经破烂的不成样子,似乎刚从泥土里爬出来一般,索性这些都是他的亲卫,训练有素,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依旧临阵不乱。 后面的洞口已经被不知从哪里滚来的石块和雪快堵住了,他们刚才就站在了那里,想必是触动了什么机关,没有防备,被掉下来的石块砸中。 “明王怎么回事?” 明王相当懊恼,这一批人都是跟了他几十年出生入死的兄弟,是军队里面的精英,这次可是损失不少啊。 “谁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洞口就塌了,砸了下来,很多人都跑不出去。” “夜魅呢?你可看见他了?” “唉,别提了,就是因为当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的身上,所以才损失的更多。” 千寻急的不得了,说来说去还是没有说到点上:“那他到底怎么样了?” 这时已有一个士兵把他背了过来,他脸色苍白,奄奄一息,但是仍在挺着等着向她汇报情况:“主子,我们上当了。” 千寻道:“我知道了,你别说了,先撑住。”她从口袋里掏出大把的药一股脑的塞进他的嘴里。 这时她才看到一柄刀深深的插进了他的心脏部位,她上前把了把脉,脉搏虽然微弱,但是还好居然能撑到现在。 魅影似乎明白她的疑虑,解释道:“我的心脏先天于人不同,比别人的位置往上了一点,这也是我从小体弱多病,被父母遗弃的原因,我六岁病发,是主子救了我,所以我才活到现在,即便此刻死了,也是赚的。” “不要胡说,有我在,你会没事的。” 夜钟离身边的人大多数都受过他的帮助,所以他们都死心塌地的跟着他,经过这么多年的并肩作战,早已经不是单纯的主仆关系,而是有着深厚的以命相许的感情。 所以她不会让魅影有事的。 轰隆隆的石头仍在继续的往这边滚着,有要把整个地方都吞噬的感觉,他们现在站的地方都开始摇摇欲坠起来。 明王道:“洞口被堵死了怎么办?看这里的情形,似乎要塌陷。” 千寻想到雨罗刹,果然心计不一般,居然早就做好了两手准备,来了个偷天换日,把真的夜钟玄换走了,弄个假的,给他们重重一击,而且现在似乎启动了什么机关,要把他们堵死在里面。 “明王,令士兵去寻找出口,雨罗刹能跑出去,说明还有其他的出口。” 所有人都振作起来,在这生死攸关时刻,唯有团结一心,才能保住性命。 “好,我们一块去找。” 千寻抬起头看见战北野站在不远处抱着双臂,似乎把这一切都不看在眼里,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眼神很是复杂。 她走过去,尽量拿出平常朋友聊天时的平和心态:“这个洞口出不去了,你可看见了刚才雨罗刹从哪里逃走了?哪里还有出口?”她刚才跑的太急,居然一时不查她从哪个方向跑了。 战北野缓缓地伸出手,指了指旁边的一间不起眼的小屋子。 “走,去看看。”她心里打鼓,他这如此镇定的姿态是知道出口呢还是对自己能出去胸有成竹呢? 小屋虽小,但是里面的东西每样都价值连城,古玩字画,明珠翡翠应有尽有,令人赞叹,不知道的还以为找到了宝藏呢。 明王带着士兵也跟在后面,很多人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宝贝,顿时眼中艳羡的,贪婪的看着那些东西,但是没有明王的命令,他们也不敢中饱私囊。 只是不自由自主去摸一摸,过过手瘾也值了。 “不能动。”战北野低吼一声,大家心中一颤,但是已经晚了,只看见有一名士兵只不过刚刚触碰了一下那颗夜明珠,夜明珠的下方立刻射出了一支羽毛小箭,直接射中了他的眉心,都没有来得及哼一声,已经倒地身亡,眉心处开始渐渐地发黑,众人不由得唏嘘,上面居然还涂了剧毒,这设计的人真是毒辣。 明王大吼一声:“都给我老实点,别动手动脚的。” 其实即使他不说,众人也不敢去碰那些东西了,太渗人了。 战北野冷漠的道:“你令这些人出去等着,这里机关重重,要是触着了,大家都活不成。” 千寻也道:“明王,你点一下损失,我和北野去找出口,放心,我们会把他们都带出去的。” 她这句话掷地有声,就像有一股神奇的力量牢牢地安定住众人的心,让大家都愿意相信她。 明王也深感事情的严重性,反正魅影还在他手里呢,也不怕他俩独自逃离,便令大家在屋子门口等着休息待整。 战北野则由于她的这一声北野两个字,背影一僵。 不是原来的战将军三个字那么疏离,他的心里居然有了一点小小的满足。 世人都道他已经断情绝爱,却不知当初他答应师叔要修炼灭心**,并且吃下了她拿来的断情绝爱的药丸,可是半途他就后悔了,把药都吐了出来,后来他越想越怕,怕就这样和她成为了陌路人,成为了针锋相对的敌人,于是他去医馆找大夫给他催吐了,一点药渣也没有留。 太后姑奶奶要他配合雨罗刹杀了她,他鬼使神差的就答应了,鬼才知道他是想见她多一点还是想怎么样?因为面对她,他什么都做不了,完全有心无力。 现在他很庆幸,他还有机会能救她,能护她。 “雨罗刹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据说这里原来是干耶的地盘,三十多年前,干耶阴谋败露被贬之前,他曾经把他所有的财富都转移到这里来了,他的幕僚有被发配到这北海之滨的,所以这里也成了他的根据地,时间长了,这里的机关便建造的越来越精致。” “想不到干耶几十年前就有这么大的野心啊。”莫非,千寻脑子里想到了一个问题,觉得至关重要,但是一闪而逝,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小心。”他始终站在她的前面,比她多出半个身子,这点细心让千寻心里也五味杂陈,其实她早就想告诉他,她早已经不是他所喜欢的那个沐千寻了。 看他心里一直在沐千寻和战家两方的夹缝里徘徊痛苦,她也于心不忍,毕竟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喜欢过的人,但是顾虑到他是战家的人,怕被人拿出她的身世做文章,还是没敢说。 两人穿过这间小屋子,转过去,想不到里面的空间更大。 “你看那里是不是机关。”千寻朝墙上一指。 那个八卦形状的一凸一凹,的确很像。 “你不觉得这机关也太容易了找了吗?” “也是,恐怕又是什么陷阱吧?” 战北野从怀里掏出一块火石,往上面一掷,几支利箭从墙上伸了出来,速度之快,如果人的手放在上面是绝对来不及缩回去的,肯定就废了。 千寻一阵后怕,就这样的地方处处是陷阱,还有出去的可能吗,一个不小心就会粉身粹骨。 两人小心翼翼的拾阶而上,在往里就是一个巨大的书房,里面的书籍都还在,只是比较陈旧,似乎几十年不曾动过。 “这里可能是主人居住的地方和他办公的地方。” 千寻走到书案前,上面的桌子上还摆着许多书信之类的密折,看这上面的字迹似乎和雨罗刹的有些相似,她心里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想法,她觉得这里就是干耶呆的地方,当时都知道干耶发配到了南疆,但是也许他掩人耳目,跑到了北海也尚未可知啊,说是他的幕僚,其实就是他自己吧! 她甚至觉得干耶研制的蛊毒就是根据这里的魔域之花弄成的,那照这么说,干耶有可能知道魔域之花的下落了? 她心中一喜,说不定真能找到有关蛊毒的资料,她走到旁边一排排的书架前,一遍遍的扫过去,她的目光盯在上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那里放着的一撮发黄的纸卷。 她就要伸手去拿,战北野一柄剑插了进去,把她吓了一跳。 “吓着你了,还是小心吧,不知道有没有机关?”他略有些尴尬,从来没有关心过人,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只知道有危险的时候冲到前面就对了。 但是这种方法似乎不对,你看这不是吓着她了吗? 剑插了片刻,没有动静,拔出来之后,也没有有毒的迹象。 千寻放了心,就要拔剑,战北野已经先她一步把上面的纸卷拿了出来,居然还是密封的。 她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战北野硬拿过来,不给她冒险的机会,把上面的封印挑开,里面是主人写的一些手札。 一行行记录的事迹萦绕在她的眼前。 上面写的是丁未年二月二十八,现在是乙未年,正好是四十八年前。 三月一号,天气就像本王的心情一样晴朗,前方已经和战旗签好协议,本王的好父亲,好兄长你们就等着我给你们送的一份大礼吧!哈哈哈,这个天下马上就是我的了。 上面只有这么一句话,以干耶的性格的确不会洋洋洒洒的写上一大篇抒发自己的感情。 她抬头看了看战北野:“这战旗就是…。” 战北野恩了一声:“跟着你爷爷打下天下的我爷爷。” 呃,其实她想说先皇也许不是她爷爷呢! “难道当初前朝灭亡是干耶一手策划的?” “这上面的意思是这样说的,我听父亲说,” 千寻等着他继续说,下面却没了动静,他抱歉一笑,她明白过来:“你说吧,你爹是你爹,你是你,我们还是朋友。” 战北野心里释然,她还愿意把他当成朋友? 千寻其实想说,你有没有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不必对我愧疚,但是挑明了反而尴尬了。 他接着说:“他说当年灭了前朝之后,有人想把他们这些有功之臣一举歼灭,幸亏他们早有准备,反而把那人灭了。我觉得他说的那人就是干耶吧!” 恩,应该就是,不过恐怕不是他们早有准备,而是一开始两家就各有打算,都想夺了帝位吧! 这事情真令人唏嘘,都道是沐家当了皇帝,建立了沐云,却不知这其中的密闻,竟然是前朝皇帝的儿子亲手覆灭了自己的国家。 唉,前朝皇帝只能悔恨自己有个禽兽不如的儿子了。 在往下看,直接跳到了十月份,上面的字迹深而浓,力透纸背,似乎写字的主人正有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内容是:战旗,沐正兴你们居然欺骗本王,居然敢造反,自己称帝,你们该死,统统去死。 他们的猜测不错,先皇和战旗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让胸有成竹的干耶一败涂地。 怪不得干耶培养夜钟离,让他毁掉战家,毁掉沐云,雨罗刹似乎对沐云也有滔天的仇恨,不光是因为先皇占了他的皇位,而是他深深的觉得他们背叛了他,害他最后一无所获。 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他弑父弑兄的做法早已经天理不容,这也是为什么沐正兴和战旗能站在高处的原因吧,邪恶终究抵不过正义。 下面的都是他如何如何要努力夺回皇位的誓言,一点关于魔域之花的记载都没有。 她不由得失望。 战北野道:“夜钟离做他徒弟的时候是二十年前,这年份明显不符,当然不会有魔域之花的记载。” 千寻想起来这才翻到了三十多年前,真是关心则乱,她吐出一口气,但愿下面还有希望。 战北野看她如此紧张,一丝无可奈何地苦笑乏在嘴角。 他一页页的翻下去。 “等等,在往前翻一页,这是什么?” 千寻的眼睛越睁越大,上面写的正是二十年前,乙亥年十月初九,真是天助本王,今天发现了一个好苗子,根骨奇佳,面相富贵,将来定有一番大的作为,正是本王盼来盘去渴望的徒弟呀。 乙亥年十月初十,夜家太不识抬举,能做本王的徒弟,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呀,不知道珍惜?哼,要想个办法才是。 十一月初一,洛奇来访,他说的这个主意不错,要不要这么做呢? “咦,没了,后面怎么没了?”千寻把前前后后都找了一遍,真是没了。 “应该是干耶离开了这里,没有再回来,所以没有机会写了。” “可是到了关键时刻,答案呼之欲出的时候了?” 千寻急的不行,心提到了嗓子眼,干耶记录的那个好苗子就是夜钟离吧,那时候夜钟离只不过两岁而已,可能是夜家不舍得或者不喜欢干耶的为人,所以没有答应?那么后来和洛奇有勾结,那他说的这个主意又是什么呢?该不是要陷害夜家吧?最后洛奇得到了第一隐世家族,而干耶得到了一个好徒弟? 是这样吗?两人各取所需?这秘密阴谋竟然埋藏了那么多年,干耶步步是局,灭了夜家,让他没有后路可退,在施恩收留,为自己所用,种下蛊毒,牵制一生,如果在不行,还有人质,呵呵,好精细的布局啊!好歹毒的诡计啊。 夜钟离如果知道了一直效忠的师父居然是灭门仇人?该是怎么样的心情呢? 千寻心思千回百转,心痛不已,就为了收一个徒弟为自己所用,杀了夜家满门,她都接受不了,更可况是他呢? 战北野拍拍她僵硬的身体:“现在不是忧伤的时候,最关键的是找到出口,找雨罗刹算账。” “对,干耶虽然死了,但是洛奇还活着,这个仇一定要报。”千寻充满了信心,出去就把这个消息传给他,无论他怎么做,她都会一直站在他身边。 殊不知,现在的夜钟离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查清了洛奇当年一切的罪恶,弑兄长,追杀侄子,罪证面前,他想抵赖都不行,在五大家族面前,揭示了他的罪恶,他也供认不讳,同时夜钟离也从他的口中得知了当年夜家灭门的真相。 就如手札记载,千寻所想,当年干耶在北海无意中见到了夜家主带着两岁的夜钟离到了北海办事,一眼就相中了他,但是夜家主是个正义之人,而干耶是个卑鄙小人,怎么可能把儿子交给他呢,就严词拒绝了,这一切夜家主只当是小事,谁也没说,后来,被兄长洛秦赶出家门的洛奇得知了这一切,起了歹心,说出了自己的主意,两人一拍即合,干耶拿出了自己养了很多年的冰蝉,由洛奇出面找到了雾仙子酿制了冰蝉之毒,夜家是第一隐世家族,是几个家族的首领,洛奇装作对兄长的做法不满,去夜家主面前诉苦的时候,把毒投进了水池之中。 干耶也秘密潜入了半壁崖,装作无意中救了夜钟离,自那以后,再也没有回北海,教导夜钟离伺机吞并沐云。 据夜魅后来讲,主子知道了这一切,很平静,什么都没有说,消失了一个下午一个晚上,再回来的时候,还是以前的主子了。 “找到机关了,在床底下。”战北野一剑把床挑了过来,只见一个把环在中间,好像很久不用了,几乎都生锈了,那个生锈的把环上面很明显的掉了一层铁锈,应该是雨罗刹走得时候留下的。 “没错,应该是这里了。” “我在前面探路,你去招呼明王他们过来。”不等千寻说话,战北野已经跳了下去,生怕她反对似得。 他们走得这一个洞口也并不顺利,雨罗刹从这里走了之后,也把这个洞口封死了,索性这里没有什么机关陷阱一类的,只是头顶用一块简单的大石头盖住了。 几人合力用内力把石块劈开了,出得洞口,才觉得似乎九死一生。 为了救治魅影,千寻硬撑着带伤的身体用最快的速度赶回了踏梅山庄,但是白梅白雪,梦境一般的山庄已经在大火中熊熊燃烧,红色的火焰在风中摇曳,更猛更惑。 明王大惊失色的走上前:“这是怎么回事?明阳在不在里面,快来人,快救火。”他在这一刻也渐渐失去理智,众人也不过上前装装样子救救火,任谁都知道,这种情况,火势已接近尾声,该烧得都烧光了。 “寻儿。”战北野惊叫一声,扶住了晕倒的千寻,本来就拖着受伤的身体与雨罗刹斗智斗勇,折腾了那么长时间,如果不是为了魅影,她早就承受不住了,现在再见到这一场发火,似乎看到了梦一诺,夜梦,情他们生死未卜,她哪里还能站得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6 小别胜新婚 36小别胜新婚 千寻再次醒来的时候,朦朦胧胧中似乎看到了夜钟离的身影,她一巴掌拍上自己的脑袋,靠,才十七岁的年纪就开始花眼了,去赴雨罗刹的约时,夜钟离还传信说问题才刚刚有了些眉目,这会估计还在忙着处置洛奇呢,怎么可能在这里? 她觉得自己越来越没有出息了,男人走了才几天,她就吃饭想着,睡觉梦着,即使现在清醒着,也能产生一种错觉,唉,她真是中了一种叫夜钟离的毒了。 看,又有幻觉了,竟然看见他在对着自己笑,还笑得那么温柔,这也就罢了,关键是,她做春梦了,眼睁睁的看着他靠自已的嘴唇越来越近,居然还亲上了,心也砰砰的跳的厉害,她闭上眼睛,默念三十遍:“这不是他,不是他。” “嘶。”一阵剧痛传来,她猛地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放大的一张俊脸,还在撕咬着她的嘴唇,突然有了一种意识,有痛觉,难道这是真的? “靠,不会真的是你吧,夜钟离。” 那人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眉眼翻飞:“夫人以为是谁?” 她双手并用扯上那一张俊脸,使劲的往两边扯,直到那人皱起了眉头喊疼,她才停止,兴奋的抱着他的脖子喊道:“你怎么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告诉我一声。” 夜钟离笑:“在你昏迷的那天晚上就回来了,今天是第三天了。” “我昏迷了那么长时间?” “是啊,让你不要命。”他嗔怪但是又是满眼的心疼,为了救他的母亲和弟弟,宁愿豁出性命,如果说他今生还能见到母亲和弟弟是一个奇迹,是一份意外的惊喜,让他缺憾的人生有了那么一点圆满,那么他今世能得到一个生死相许的爱人,是他的幸运,是他好命。 生死相许,说来容易,做起来不知要付出多少代价,今生今世,有亲人有爱人,无憾! 千寻的意识渐渐地回笼,想起昏迷前的一瞬,死里逃生,大火,然后她昏倒在战北野的面前。脸色顿时一变,着急的问道:“娘和弟弟他们呢?” 夜钟离看着她的样子都要溺出水来:“放心吧,娘他们都没事,只是弟弟还没有消息。”他说的他们自然也包括了夜梦魅影和情公子,战北野,当然这个氛围里,情敌的名字是不能提的。 那天雨罗刹带人围剿放火的时候,情公子他们已经早有准备,笑话,以情公子那样表面看起来无辜,实则和他一样腹黑的人,能上了雨罗刹的当?那他这辈子也不用混了。 千寻这才放下心来,刚放到一半,又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你那边的事情解决了?” “是,洛奇被凌迟处死,洛天继承了洛家的家主之位。” “那,那你可知道了,干耶,他…。” “你是想说干耶是夜家灭门的罪魁祸首?” 千寻惊奇:“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千寻仔细观察他的神色,直到确定了他没有什么异样之后,才放下了一半提着的心。 夜钟离明白她的担心,语调轻松的道:“放心吧,那些年我跟着干耶学到了不少东西,但是索性我除了给夜家报仇杀了商千满门,其他的并没有造成太大的杀戮,也没有为他助纣为虐,等杀了雨罗刹,让他的复国梦想彻底破灭也算为夜家的人报了仇了。” 千寻明白他的这一番轻松解释是为了安慰自己,不让她为他担心,她怎会不明白他心里的苦涩,毕竟夜家的灭门是由他引起的,如果当初他两岁时没有显示出过人的才华和智慧,也不会引起干耶的觊觎。 以后只能慢慢地抚平他的心伤了。 两个人沉默,对视,怔然,才发现两个人的脸还在亲密接触的范围,温热的呼吸喷到对方的耳朵边,嘴边,无端惹起一片暧昧旖旎。 “夫君,你的胡子都长了。”千寻上前摸了摸,有些扎人,想必是连夜赶回来,正碰上她昏倒,这些天都守着她,没有来得及休息,胡子也没有来得及修理。 他用胡子蹭了蹭她的脸,她不由的笑出声:“好痒。” “恩,很难看?” “不难看,就是比原来多了一丝不羁和狂野。” “唔,你喜欢?” 千寻一声喊叫:“我爱死你了,夫君。”一个猛扑,已经把他给压在了身下,胡乱的啃了起来,两只手也毫无章法的扒扯他的衣服。 夜钟离无可奈何,这么久了,还是没有学会怎么以最快的速度把他的衣服脱下来,看样子以后要好好练习了。 “今天我要在上面。”她一边疯狂地啃咬,一边还不忘放出狠话。 夜钟离任她摆布,反正她忙碌到最后,还是会功亏一篑,由他来劳作。 夜魅走到门口正好碰到了端着热粥过来看望夫人是否醒来的夜梦,两个人听着里面令人脸红心跳的对话,双双顿住了脚步。 “靠,怎么进不去啊?” “只能叹一个,你技术太差,需要多多练习。”  噗通一声巨响,应该是顺序颠倒了过来。 “嗷呜,我什么时候才能翻身做主人啊?” 夜魅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和夜梦站在同一平行线上,双双一叹,主子太强,夫人恐怕没有翻身的机会了,夜魅看着夜梦舔了舔嘴唇,男性的也荷尔蒙被激了起来,喉结一动一动的。 “我。”外面比较静,只有这种暧昧的声音在回荡,两个人都比较尴尬,异口同声的道。 “你先说。”两个人又同时说道,这还是两人自从夜魅被主子配给清莹以后,第一次单独说话。 这时两人同时笑了起来,夜梦性子爽快,道:“我是想说你们这次回去可来得及回国师府了?” “没有,怎么可能来得及,主子火急火燎的,恨不得每分每秒都在不停的转动,一个时辰都不舍得休息,觉得那是浪费时间,就是想尽快回来见夫人,我们当然更忙。” “哦。”夜梦好像松了一口气。 她指了指后面的路:“那我先走了?” 如果按以前夜魅的性子,看到夜梦这别别扭扭的,肯定以为她喜欢自己了,早就上前一把抱住上去啃了,不过自从上次受了挫之后,犹犹豫豫的不敢了,夜梦到露出一副失望的表情来。 不由得提高了声音:“我真的走了?”似乎掺杂着某种赌气加询问,你要是在不挽留我,我就真走了,你可别后悔? 夜魅挠了挠头,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里面的房间里正传出闷哼声和压抑的兴奋尖叫声。 “我们去桌子上吧!” “桌子,椅子,地板,门上?都来一边,要不要去房梁上来个倒挂金钩?” 夜魅也想抬起脚走来着,听到自家主子这新颖的提议,差点没摔倒,主子就是主子,这想法太独特了。 于是他的心里也鬼抓鬼挠的,直痒痒,鬼使神差的就喊住了夜梦:“小梦,你的内伤好了吗?要不要我替你上药?” 他说完差点没咬掉自己的舌头,这是说的什么话,这内伤用得着上药吗?这不是明摆着想占人家的便宜吗? 自己平时也挺能耐的,制的属下服服帖帖的,要不然也做不了主子的第一暗卫,怎么遇上夜梦,各方面的智商都下降了呢? 心里捉急,面上没有显现出来,仍然是一脸的正经,很明显的是一个头在关照下属,这准没错吧? 夜梦看他一眼,憋住笑,也不敢跟以前似得动不动对他拳打脚踢的了,自从魔宫二长老拆穿了自己的梦境,她就开始反思自己,就他跟着主子走得这几天,她已经想的很明白了,看夫人对主子怎么想念的,她也一点不差,想必这就是喜欢吧! 那么既然喜欢,就应该给他希望,要不然真把他吓跑了,等到回到国师府,主子在旧事重提,把他和清莹配一对,她到时候连哭的地都没有了。 幸亏夫人说过,在入洞房花烛之前,每个人都有希望。 “我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到是夫人刚醒过来,似乎不太适合剧烈运动。” 夜魅这才想起来还有事情没有禀报呢,他朝里面努努嘴:“去敲门。” 夜梦大惊失色,你这是哪里来的勇气,敢打扰主子的雅兴? “你不怕主子发火?” 夜魅道:“可是夫人的身体最要紧。” “咳咳,应该也没事。”她其实不想说,听着里面的动静是夫人比较主动吧,至于自己的主子完全是闷骚型的,想要也不会直截了当的说,只会直截了当的做。 果然一会里面就传来了突如其来的声音:“夫人饿了吗?” 千寻稍稍睁开舒服的眼睛,比较奇怪,这夫君不是一向热衷于这种事情吗?怎么这会煞风景来了:“是好像比较饿,肚子都响了。” “那吃完饭,我们晚上再来?” “好。”千寻不在纠结,痛快答应。 所谓小别胜新婚,果然如此,什么时候见过夫人这么热情过,夜钟离勾起嘴角,只可惜时运不好,恰逢她受伤,身体有些空虚,不能尽兴,得一步步的来,要是平常多好啊,说不定可以天黑天亮,永不停歇,正所谓人类运动不止,才能生生不息吗? “夜梦,把粥端进来吧。” 夜梦和夜魅等了片刻才进了屋。 “哟,夜梦你刚才思春的吗?脸这么红,是涂了胭脂呢?还是人为地修饰呢?”说着还暧昧的朝她身边的夜魅眨眨眼。 夜魅想到她这句话的意思也耳根红了。 夜梦在心里诽谤,夫人明明你才是人为地修饰,灿比朝霞,为什么要大言不惭的推到我身上,我可是黄花闺女还没有嫁人呢? 夜钟离一脸餍足的看着自己的媳妇,越看越好看,最好的妻奴表现就是夫人说什么一定要认同。 “夜梦莫非也有心上人了?看上谁了?让夫人给你做主。” 夜梦刚想说话,千寻抢着道:“等等,让我猜猜,莫非是夜魅,你这几天和夜魅生出革命感情了?”心里冒出簇簇小火苗,惊喜的等着对方承认。 夜魅猛的把眼睛看向夜梦,支着耳朵等着她回答,夜梦有气无力的哀嚎:夫人,你这乱点鸳鸯谱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呀? 刚想完,就感到后背凉飕飕的,是自己主子的目光硬生生的盯着她,让她吓出一身汗来,鬼才知道惹上了主子,那是比死还要惨的下场,自己一直作为他最忠实的属下,欣赏着很多人和主子作对而悲惨境遇的下场,难道今天要轮到自己了么? 而自己只不过是抗议了夫人的话而已。 “夫人,你不要瞎说,你不是把魅影配给九儿了吗?” “诶,此言差矣,我说过洞房花烛之前你们都有机会,你如果喜欢魅影,我就为九儿在寻一个婆家好了,到时候回了国师府,你和魅影,夜魅和清莹可以一块来个集体婚礼。” 夜魅和夜梦同时脊背一凉,脸上一变,来不及思考什么是集体婚礼,只想到到时候一同拜堂成亲,自己做了别人的新娘,而自己爱的男人成了别人的新郎,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啊。 两人对望一眼,齐齐跪下:“请夫人做主。” 千寻正喝着一口粥,旁边的妻奴伺候着媳妇,擦着她嘴边的米粒,不管刚才的胡说八道给跪着的两人产生了多大的震撼,只知道幸福的甜蜜着。 “夫君,你也来尝一口,可香了。”千寻就当没听见旁边两人说的话,做的事,仿佛沉浸在两人的世界里无可自拔。 一碗粥被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喝了个底朝天,才注意到跪着的两人:“咦,你们跪着干吗?夜梦再去盛一碗,今天的粥真不错。” 夜梦很心不甘情不愿的起来,夫人一定是故意的,故意的。 夜梦急匆匆的把一锅都给端来了,恨不得百米冲刺跪倒她眼前,承情道:“夫人你就成全我们吧。” 可是现实很骨感,刚走到门口,就听夫人道:“夫君,你看我们这算不算肥水不流外人田,光举行婚礼就行了,也不用给清莹准备嫁妆,更不用给夜魅准备彩礼,真是省了不少钱,夜梦算是我的人了现在,幸亏夜魅看上的不是她啊,要不然浪费银子。” “不错,夫人分析的对。”夜钟离笑,拨了个葡萄放进她嘴里。 “夫人主子。”夜魅急得团团转,好不容易找了个机会插进嘴,要是在不说,估计主子夫人直接都说到自己和清莹孩子的事了:“属下自己有钱,不用主子掏钱。”言下之意就是我不怕娶个府外的,结婚彩礼钱我自己能出得起,绝不浪费国师府的一草一木。 千寻的思维不同于常人:“哇,夜魅你怎么那么多钱啊?不过还是给清莹留着吧,以后有了孩子什么的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夜魅欲哭无泪,果真把孩子都给扯出来了,他能说,他想一头撞死吗? “对了,你刚才是来找我的?” “是。”谈起正经事,夜魅一脸严肃:“属下令人搜遍了雨罗刹根据地的方圆百里,并没有找到叫做禁地的地方,属下怀疑是不是她故意的危言耸听,误导我们?” 夜钟离皱起好看的眉毛:“继续找,带上懂阵法的人,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阵法给阻隔了,既然雨罗刹这么快就把人转移了,毕定离她原来的根据地不远。”幸亏,玄弟对雨罗刹还有用,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是,属下这就令人去办。” “等等。”夜魅这就要走,千寻喊住了他:“多问一些长期住在北海的人,看是不是有人知道这个地方。”既然雨罗刹说了这个地方,肯定是为了引诱他们去,那么不可能随便说个地方糊弄他们的道理? “是。” “这夜梦怎么还没有把粥端上来。” “夫人,来了。”夜梦还是比较失望,那件事没有落在实处,她的心就跟着一上一下的,生怕主子夫人一时兴起,真让她和魅影结了婚。 于是嗫喏着道:“夫人,夜梦有个不请之情,不知道能不能说。” 千寻和夜钟离对视了一眼,狡猾的目光只有夜钟离看见了,他叹了口气,巴不得夫人多折腾折腾他们这些属下呢,想当初自己追夫人的时候,她那反应多么迟钝啊,让自己吃了不少苦头,走了不少弯路,才修的正果,所以决不能让这些人比他轻松。 要是他的属下都知道他这种想法,只能道一个主子无良啊,也怪自己择主不顺,误入歧途。 千寻一挑眉,惊奇的道:“难道你还真准备嫁给魅影啊,让我给你准备嫁妆?” 夜梦真想跳起来,把夫人的头狠狠地瞧上一瞧,这是什么糊糊做的,但是畏惧主子的那一双看透人心灵的眼睛,连想法也不敢冒了,深吸一口气道:“不是的,夫人。” 千寻很快接上:“那是什么?难不成你想嫁给夜魅?” 夜梦心中一喜,夫人你终于真相了,正想说是。 千寻话锋一转:“不对呀,你以前可是很讨厌夜魅的,我还记得夜魅还曾经追过你很长一段时间,哦,我亲眼所见,你把他一脚揣进花丛里了,是吧?我还记得在白狄的时候,我想把夜魅配给你的,被你拒绝了。” 夜梦的脸垮了下来,自己当初那是年幼无知啊,谁没有个犯糊涂的时候? “主子,我错了。”她老老实实的承认错误,只有这样,希望能挽回自己在夫人心中的形象。 “咦,错了?哪里错了?” 夜梦灵机一动,道:“夫人可听说过打是亲,骂是爱么?” “哦,这么说你对夜魅是亲是爱?” “回夫人,是的。” 千寻看了看她:“你想嫁给他?” 夜梦很难得的低下头做害羞状。 外面吩咐完事不放心的夜魅又偷偷地回来了,正好听到这句话,乐的连翻了几个跟头:“耶,我有老婆了。” 夜钟离对他这副高兴地姿态很不满意,当初自己媳妇都没有说过要嫁个他这番话,轻飘飘的道:“你不是早有老婆了,恩?” 那翻跟头的夜魅给吓得一屁股蹲在地上,再也不敢出声了,这是哪里得罪主子了? 夜梦也一哆嗦,难道主子不愿意? “主子,主子。”夜魅急于想表达自己的存在,捞起在主子面前的一点好感,道:“刚才我碰到明王了,他似乎知道禁地在哪里?” 夜钟离和千寻对望,千寻突然想起,她曾经问过明王关于魔域之花的问题,当时他也含糊其辞来着,看这样子,明王瞒着他们的东西不少啊! “我们是该去拜访一下明王了?”夜钟离嘴角一勾,众人为明王默哀,你可千万不要惹主子,看这样子,他要不说出个一二三四五来,绝对的喝一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7 有关禁地 夜魅立马狗腿的屁颠屁颠的让出道来:“明王正在大堂等着明阳小姐一块回去呢。”也不知道主子哪来的怨气,以免怒火再牵扯到自己的终身大事上,还是另外找人当替罪羊吧!这明王比较有实力,能抗住主子的道行。 千寻跟在后面,道:“我们的踏梅山庄毁了,这是住在哪里?”她一时被夜钟离回来的消息给弄懵了,忘记问了,看这屋里不但富丽堂皇,而且外面的冰天雪地丝毫没有影响这里面的暖意融融,是个好地方啊! 夜钟离心不甘情不愿的答:“是情的另一处庄园用情山庄。” 千寻瞪大了眼睛惊秫:“用情山庄?”他根本就是个无情绝情之人,何来的用情? “不错,这名字不是夫人帮他取得吗?” “我?我什么时候帮他取了?”千寻在夜钟离眼神的压迫下,意识一点点的回笼,哦,似乎还真有这个事,她给明阳介绍的时候,为了让那个小丫头喊他情哥哥,所以临时给他开了个玩笑。 夜钟离见她勾起了嘴角,似乎对这名字还很满意,立马不高兴了,脸色变得臭臭的,声音也开始变的阴阳怪气的:“夫人这是想起来了?人家心里一直记得呢,还把这山庄的名字都给改了,正春风得意着呢。” 千寻对他这种态度已经见怪不怪了,想必是情拿这件事又刺激他了,要不然也不是这种咬牙切齿的态度,多大的事啊! “你可不要瞎说啊,要是被明阳听见了,会误会的。” 夜钟离斜着眼看她:“夫人就不怕我误会。”他刚搬到这银迪山庄,情公子就令人把原来的牌匾给摘了下来,换上了用情山庄,还洋洋得意的赞叹:“寻儿起的名字,果真是好听又好看,怎么看怎么舒服啊?”还装作无意间看见了他在他身后,又道:“对了,夜兄,以后不必叫我情公子了,叫我用情就行,显着亲切。”那挑衅的那眉飞色舞的姿态,恨不得让人把他的鼻子给打歪,绝对的欠揍型。 咳咳,要不要这么较真啊! 千寻立马跨上他的胳膊,搂上他的腰,看这一脸的怨气,就好像几天不在,再回来媳妇跟人家跑了的感觉,千寻顿感自己罪孽深重。 “夫君,我错了,随你处置行不行?” 夜钟离的脸色这才好转,傲娇的一仰头:“好吧,我考虑考虑怎么处置你?” 千寻:“…。” 夜钟离说归说,在出门的时候,还是给她围了大氅,裹了个严严实实,两人走到大堂,明王正在喝茶,看到两人进来,颇感意外。 他站起来道:“国师和公主怎么过来了?”看他没有惊讶之色,想必和夜钟离已经见过面了。 夜钟离笑:“明王不是在等我夫妻?” 明王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这是谁胡乱通报的消息?让国师和公主误会了?” 很明显是在说他们俩自作多情来着。 夜钟离一点也不尴尬,就当没有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哦,不是?我以为明王是来告诉我夫妻俩有关禁地的问题呢?” 明王的笑僵在脸上:“禁地,什么禁地?本王没有听说过?” “哦,那确实是我夫妻自作多情了,既然如此,打扰了。”声音骤然变冷,但是那姿势云淡风轻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好像只不过和明王说了几句你吃饭了吗?我吃饭了,这样十分简单的问题。 明王老奸巨猾,可不认为夜钟离就这样算了。 “公主,我是来接明阳的,想必这几天情公子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我这就把她带回去了。” “咦?”夜钟离和千寻已经转过身,此时正背对着明王,对千寻道:“夫人不是说明阳小姐不走了吗?要留下来继续和情培养感情,看样子,你很快就有兄嫂了。” 明王勃然大怒,这分明又是**裸的扣留他女儿威胁他。 “公主这是要反悔?” 千寻讪讪的,她是答应只要明王不帮雨罗刹,帮她的话,她就不会难为明阳,这会夜钟离又拿来威胁他,他怎会不怒? 夜钟离道:“明王不是把明阳领回家了?怎么说我夫人反悔?” 明王暗恼,踏梅山庄被烧之后,明阳是跟他回家了,可是昨天说不放心这边,要过来帮忙,没想到被一个利用完,又被另一个利用,真是它妈的倒霉,他好歹是这北海的统治者,这夫妻俩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国师和公主是非要和本王做对了?明阳把公主当成朋友,你们就是这样对她的吗?本王实在不敢苟同,更不放心把女儿交给情公子了。” 他这句话是戳着千寻的软肋了,其实那天她拿着明阳的玉佩去找他帮忙的时候,是经过明阳同意的,并不算威胁和利用,不过今天吗,到是出乎她的意外,不明白夜钟离为什么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但是她觉得他是不屑用这种方法的,应该另有计较。 夜钟离冷笑:“彼此彼此,明王只知道明阳小姐寒心,可知道我们夫妻俩也寒心呢?我玄弟危在旦夕,明王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脱说不知道禁地在哪里,还有前几天如果我夫人没有拿明阳的玉佩去找你的话,你是不是就打算助纣为虐,帮助雨罗刹了?明王可曾把我们当成朋友?可曾站在我们的立场上想过?” “这。”明王怔住,现在想来他的确是处处把利益放在第一位,并没有把他们看在眼里,如果她不是拿着明阳的玉佩威胁他,他是绝不会出兵的。 不过他从来没有想过,他要把这几个人当做朋友看待,又怎么以朋友的标准去要求别人呢? 千寻这时也明白夜钟离的做法了,他只不过想让明王明白,一个自私自利,不把他们当成朋友的人,根本不值得他们尊重,所谓的朋友,就要在需要的时候,知无不言,言而不尽,如果你要用两种标准来要求自己和别人的话,吃亏的是你自己。 明王要是在不明白夜钟离意思的话,就不配坐上这北海之主了。 他脸上隐晦不明,他这是拐着角的在让他明白,他没有拿出一个做朋友的姿态来,他们也不会手软的。 他叹了口气,幽幽的道:“到是本王虚妄了,国师公主请,本王会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们的。” 夜钟离和千寻转过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明王坐在他们的对面。 “此事说来话长,要从十六年前说起。” 夜钟离与千寻对望一眼,这时间不得不说好巧啊,心里顿时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 他接着道:“十六年前,那里还不能称之为禁地,那个地方是北海的中心,那里有一片冰湖常年冰冻,从来不曾化过,又称为北海的海眼,据说这海眼是几千年前神仙路过施法才形成的,这里来来往往的人们为了让自己商途顺利,或者保佑一生平安,都喜欢每年的八月份去那里祭拜。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再也进不去了,有能耐的人看出是有人在外围布了一层阵法,众人闹扭成怒,说这事是有人故意破坏他们的发财之道,于是纠集了几十个有能耐的人去破阵,可是大多数人都死在阵法里,即使有活着进去的也是被扔出来一把骨头,众人更加恼怒,不信这个邪,成千上万的人都闯入了阵法,那场面至今令人难忘,几千个人在阵法里苦苦挣扎,有冻死的,有被烧死的,还有自杀的,反正最后是一个未回,全成了一堆白骨。 你可以想见一下,那场面给人的震撼有多大,从哪以后,谁还敢去闯阵? 你想这北海的人口本就不多,这几千人都死了,该是多大的数目,多让人吃惊。 这时候,众人才醒悟过来,说是有人得罪了上苍,所以上面的神仙要责罚,要收回这个海眼,顿时北海陷入了一片恐慌。 我就是在那时乘机收复了北海,许诺给他们一个美好的未来,让他们重拾信心。 在后来,我就令人把那一块地方给封死了,一般人是找不到的,从那以后,这禁地就慢慢地被人遗忘了。” 明王说这一段话说的很艰难,而且还不太成调,就像在回忆里突然老了几十岁,背褴褛了起来,头发也白了一圈,双眼也失去了平日里精明的神采,都是痛苦,自责,绝望。 直到说完了,还没有从回忆里出来,呆呆愣愣的,可怜巴巴的,谁能想到眼前这个人就是北海的上位者呢? 夜钟离和千寻明白,这禁地还有另外一个故事,和他相关的令他后悔绝望的一个故事,只是他不说,想必和他们要知道的信息没有关系,他们也不好在问。 夜钟离道:“明王可愿意派人带我们去看看?” 明王回过神来,垂下头,遮住要溢出眼眶的一抹水光:“我派我的管家李源跟你们去。” 说着步履蹒跚的站起来往外走去。 千寻很奇怪的道:“我怎么觉得这明王跟死了刻骨铭心的爱人似得。” 夜钟离道:“据说他的妻子是十六年前死的。” “啊?”千寻睁大了眼睛,难道是死在了这禁地里? “可能吧,要不然也不能把这禁地藏起来。”怪不得派人找来找去找不到呢。 “藏起来有什么用?能抹去那一段痛苦的记忆吗?” 夜钟离只是搂着她的腰,望着前方沉默不语。 千寻顿时了然,这禁地既然没有人能进去过,如果玄弟真的是被雨罗刹送进去了,那么活着的几率有多少? 而且就算他们去救,胜算的几率又有多少? 雨罗刹分明就是借禁地之手除了他们。 千寻道:“无论前面是什么?我们都应该一起去闯。”这个时候,不说那个地方太危险,生怕变成一堆白骨的担心,也说不说我去冒险,你在这里等着,只盼望夫妻同心,同进同退。 夜钟离用手描绘着她楚楚动人的眉眼,只道了声:“好。”他怎会不明白她的意思,他才不信什么得罪了神仙的谣言,也不信去了这禁地就是一堆白骨,他只信自己,相信人能胜天。 他不但要救出玄弟,还会保佑身边的亲人,不会让她们再受一点的伤害,只因他觉得他有这个实力。 夜钟离吩咐夜魅把出去寻找的人都召回来之后,便看见情公子和战北野一人一旁依着一颗红梅,情一身红衣在红梅白雪的映衬下,丝毫不逊色,反而更压一筹,战北野一身凌厉冷漠的气势明显生人勿近,竟也和这浪漫的雪梅相得益彰,分外和谐。 “我说你们两口子准备和我这个主人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也太不够义气了吧。” 夜钟离一脸的嫌弃,恨不得像赶苍蝇一般的把他赶快弄走:“我们两口子干什么事,还要向你汇报不成,是你死皮赖脸的非要邀请我们来住,我们只好勉为其难,怎么现在要赖上我们的意思?” 啧啧,瞧瞧,不光女人之间唇枪舌剑,风起云涌,男人之间也丝毫不逊色呀,幸亏旁边站着一个不吱声的,要不然也是三个男人一台戏。 “夜兄此言差矣,本公子是寻儿的兄长,跟着她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天经地义。” 夜钟离脸色黑黑,瞟着自家娘子,你看你这都是惹得什么风流债,一个两个的全不省心。这也就罢了,自从成亲后,一个个的全压在自己头上,成了自己的兄长,比自己长了一级,不说那花云听,现在就来了一个情,人生一大败笔,可耻啊可耻。 “兄长?是敬过酒了,还是结拜过了?既然没有,就不要乱攀亲戚,我们可忙着呢。”转过头,对千寻那是一个笑的殷勤眉飞色舞极尽暧昧:“夫人,时间不多了,我们赶快去屋里活动活动筋骨做些有意义的事?” 夜钟离说的话,在两人看来那是极尽得瑟,挑衅,脸立马垮了下来。 要不是还要去禁地创阵,早就憋不住上前把他给痛揍一顿了。 情公子咬牙切齿,忍住,瞬间变脸似得,又换上一张极美的笑颜:“战兄,夜兄和寻儿都不是外人,我们也跟着学学,将来说不定能用的上。” 夜钟离冷笑:“煞星,我看你这辈子是用不上了,还是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至于战兄吗不用学自己会。” 话音刚落,两人都齐齐一震,夜钟离也是戳着他们的痛处了,尤其是战北野,想起来自己和梅雪的那一天,也是夜钟离搞得鬼,要不是他,他何以会落到这种连他自己都唾弃的地步?他要是不说,自己也差点忘了,为了贪恋寻儿的哪一点亲切,居然死皮赖脸的住了下来,刚才还想同他们一起去禁地赴死来着,看样子自己简直是找虐来了,他控制住自己身上的杀气,转身就走。 要是在呆一刻,他非得和夜钟离打个你死我活。 夜钟离抱着双臂,斜睨着情:“他都走了,你还不走?” “哼,你用激将法对他有用,对我没用,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 夜钟离几乎要暴跳起来,靠,这家伙怎么油盐不进呢:“我要去禁地救我玄弟,你跟着干什么?”禁地之行九死一生,危险重重,他知道他们的心意,不怕死的要跟着去冒险,是为了他家媳妇,或者说他们之间也有那么一点他不愿意承认的情义。 但是他不愿意,自己的媳妇自己会保护,自己的弟弟自己会救,他不想欠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的人情,万一有谁出了意外,这份情如何偿还,又如何承担得起。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即使有事也不让你负责行了吧,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有完没完,我真怀疑你是怎么当上沐云国的国师的。”情很明显的把他给鄙视了。 夜钟离的脸黑的不成样子,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埋汰他呢,还是在他媳妇面前。 夜钟离发了狠话:“行,到时候可没人管你,连尸体也没人给你收。” 千寻看着他们吵,虽然句句恨不得要踹进对方的心窝里,但是心里满满的都是暖意,夜钟离从一开始他们进来就知道他们的目的,就是要跟着去禁地一闯,这么没有把握的事情,他当然不愿意这么多人跟着他去冒险,所以句句是刀,希望能把他们赶走。 “情哥哥,情哥哥。”明阳搀扶着梦一诺急匆匆的赶来:“你们要去闯禁地呀,我也要去。”刚才明王走的时候,失魂落魄的,竟然也忘了把她给带走的事。 夜钟离和千寻忙走上前,喊道:“娘。” 梦一诺换了一身衣服,更显出一种温柔大气的风范,拉着千寻的手,笑道:“寻儿,你好了,我刚才去看你来着,夜梦说你来这里来了。” 有人关心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心里都是满满的幸福:“娘,你放心吧,我没事了。” 明阳拉着千寻的另一只手:“寻姐姐,我也跟着去。” “你去干什么呀?我们又不是去游玩,是去找人。”千寻装作生气的样子对她说。 “我也可以呀。” “你又不会武功,到时候只会拖累我们的。”明阳委屈的低下头。 “明阳,寻儿说的对,你还有一个更艰巨的任务呢。”梦一诺不忍心看她难过劝道。 明阳一听,好奇道:“什么任务?”她能做艰巨的任务?寻姐姐都说了,她不会武功,只会拖累人。 “就是和我一起守好这个家园,等着他们回来。” 千寻道:“是啊,明阳,我娘的安全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保护她,别再让雨罗刹有机可乘,上次踏梅山庄被烧,可吓死我了,幸亏你急中生智,发现的早,要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明阳听她这么一说,心里也高兴起来,自己也不是一无是处。 梦一诺眼神复杂,好不容易和儿子相认,真的不想他们再去冒险,可是她阻止不了他们的决心,哪怕有一点希望,他们也会去努力。 “如果实在不行,就不要硬闯,兴许玄儿根本不在里面呢。” “娘,放心,我们会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的。”梦一诺点点头,心里知道这是儿子拿这些话安慰自己,也没有点破。 夜魅把所有的人都撤了回来,闯阵法并不是人多力量大就好,人越少反而安全。 走到大门口,战北野正站在那里等着,默默地跟在了几个人的后面,夜钟离和用情丝毫不意外,好像早就料到了他会回来,所以说有时候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敌人,情敌也是其中一种。 夜钟离悒郁千寻:“夫人的魅力可真大,一个两个的全不顾性命过来相陪。” 千寻嘻嘻笑:“错了,是咱们的玄弟魅力大。” 夜钟离:“…。”夫人说的是真理。 ------题外话------ 祝大家愚人节快乐!哈哈哈! 禁地里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你们猜是真的呢,还是真的呢? 对了,今天有人告诉你无论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都不要相信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8 有人 夜魅夜梦等人隐在暗处,在明处的只有他们四个人,在李源的带领下,向禁地走去。 李源是个憨厚的老人,一路上尽忠职守,也不多话,千寻问一句,他就答一句。 用情和战北野走在后面,千寻一直想找机会问问战北野是否知道雨罗刹的隐身之处,但是都被夜钟离霸占着不能回头。 情洞察先机,问道:“战兄可知道雨罗刹的藏身之地?自从那天之后,她好像在北海失踪了。”以雨罗刹的个性,定是不甘心离开这里的,一定蛰伏在某一处伺机而动。 战北野摇摇头,表示不知。 “寻儿,战兄也不知道雨罗刹的下落。” 夜钟离瞪他:“我夫人听到了,不用你传话,我到好奇了,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长舌妇了,你以前不是懒得说一句话吗?”这厮什么时候改了性子了,还是以前装哑巴的时候比较可爱。 情洋洋得意,似乎一分一秒不和夜钟离作对,都难受的紧,也许是孤寂的太久了,和他们吵吵闹闹才能显出自己并不是被遗弃的人吧。 “夜兄也说那是以前了,面对一群老爷们有什么可说的,有寻儿的地方自然是不同的,你说是不是战兄?据说你以前可是和寻儿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言下之意就是你怎么没有把握住机会,反倒被某人捷足先登了。 情这是要和战北野结成统一战线了?嗯,也对,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不知他们有没有发现,他说这话的时候,眼底是那么的坦然。他能把这件事拿出来光明正大的说,是不是说明他的心态不知何时已经发生了改变,那段他自以为是爱情的过去也永远成为了过去?他心里已经释然,彻底的放下了? 当然这个时候,她是不会说的,通常在这些男人们口枪舌箭的时候,千寻都是缩着脖子做人的,闭口不言是最好的选择,以免男人间的怒火引到她身上。 战北野冷漠的脸上有了一丝动容,如果当初他没有顾忌那么多,义无反顾的就像情现在这样大大方方的说出来,或者做出来,也许今天的格局会彻底的不一样,终究所有的过错都是自己太优柔寡断了,无论是对于战家,对于寻儿都难以割舍,最后是孝也没有做到,情也没有得到,还不如静心看的开。 夜钟离斜睨着两人,像看两个手下败将一般,春风得意。 顿时两个人都明白了他眼中的意思,那简直是**裸的挑衅啊:我正是这样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把媳妇给娶到手了,更能说明我魅力无边啊。 战北野一怔,情大怒,抓起地上的雪就向他砸去,夜钟离躲过,不屑地嗤笑:“你要不要这么幼稚?”还玩这种小孩子玩的东西,我两岁的时候就不玩了。 情顿时笑的比地上的雪还要纯净:“既然你不幼稚,那就不要还手。”一个接一个的雪球扔了过去。 “战兄,他刚才可是嘲笑的你啊。” 说着拿起两个雪球塞进战北野的手里,他身体僵硬的捧着两个雪球像捧着两个烫手的山芋,嘴角抽抽,他何时做过这么不稳重的事? 夜钟离挥掉雪球,正好一个被他打碎了反射回战北野的身上,他的反射弧刚才停顿了一圈,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甩了一身,顿时手中的雪球脱手而出,向夜钟离打去。 “对,战兄你可千万别对他手下留情,使劲砸。” 夜钟离遵循先前的约定没有出手,但是并不代表暗光里的夜魅等人也坐以待毙,从天上各个角落飞来无数个雪球,砸到情和战北野的身上,情嗷嗷直叫:“夜钟离,你耍赖。” 夜钟离站在一旁看好戏,挑了挑眉:“我没有动手啊。” 李源在旁边也露出了笑容,摇了摇头,生死关头,也就他们还能这样嘻嘻哈哈的不在乎。 直到情和战北野受不了了,飞奔着往前跑去,夜钟离勾起嘴角道:“夫人的功劳不小啊,一个没心没情的人,一个断情绝爱的人因为你的缘故,现在都有了人气。” 千寻看了又看,品了又品,确定这句话真心实意,没有半点醋意,才道:“很难得啊。” “你夫君我是这么小气的男人嘛?” 众人都很想答一句:“是。” “恩?” “不是。” “恩!” & 李源带领大家来到了一座冰山前,在往前就是米罗山了,就是上次雨罗刹约她的地方。 “莫非那禁地在这里?” 李源道:“十六年前,明王就是在这里令人砌了一道冰壁,把它给隔开了,除了少数参与的人之外,没有人能找到这里。” “你的意思是那我们现在要把这道冰壁凿开?” “这道冰壁是三十个人不分昼夜忙了二十天才完工的,经过了这么多年冰雪的积累,又是经年不花,估计现在更是坚固了。” 几人面面相趋,你不早说,我们什么都没有准备,难道要用手挖不成? 李源明白众人的意思,不紧不慢的道:“就算准备工具也没用,要把这冰山凿开,得需要大半个月的功夫,想必几位都等不急吧,几位都是能人,一定能想出别的办法。”他拱了拱手,直接告辞:“府内还有众多事务,在下就不打扰了。” 留下了几人面对冰壁凝神屏气想办法。 情公子道:“雨罗刹定是在说谎吧,这冰山挡着,她是怎么把人送进去的?” 战北野道:“这也不一定,说不定这冰山有连明王也不知道的另外的出口,只有雨罗刹知道,就像她知道有禁地这种地方一样。” 千寻道:“有道理,干耶在这里根基深厚,想必有很多隐藏的势力是我们所不知道的,就像现在雨罗刹跟消失了一般,连明王的势力都找不到,可见她的能耐,所以我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情摸着下巴道:“那倒也是,反正找来找去也没有找到雨罗刹和夜钟玄的下落,就权当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就这说话的当空,夜钟离围着冰壁已经观察了两圈,表情并不是很严肃,众人心中都燃起簇簇小火苗,觉得有希望。 千寻问道:“夜魅,你那里还有没有火药?” 夜钟离向她投去赞赏的一眼,夫妻所见略同。 “还剩下一点。”夜魅从口袋里掏出布包,按照主子的吩咐以免引起雪崩,先放了一小部分,用火石点燃,众人往后撤了撤,轰隆一声之后,冰壁裂了一道深深的缝隙,下面被炸开了一个大洞,但是还没有通,足见这冰壁的厚实程度。 情叫道:“这东西不错啊,再来一次,应该就可以通了,我们可以从下面走过去。” 众人都翘首以盼,等到再次轰隆声之后,一股寒气透过打通了的洞口,先从那面扑了过来,每个人都紧紧地裹了裹厚实的衣服。 “不愧是北海的中心,被称为海眼。”夜钟离赞道。 后面的人都陆陆续续的穿过洞口,到达了那一面,一望无际的冰湖,看不到尽头,一股股的冷气透过湖面涌过来,除此之外,再也一无所有。 即使有内力护体,这种地方如果呆久了,还是会被冻死。 夜梦呆住:“这,这是禁地吗?什么都没有啊?” 千寻道:“莫非被什么阵法给挡住了?” 夜钟离一指前方的一片枯草,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到:“我们过去看看。” 沿着冰面走了几步,众人的眼睛鼻子上都被自己哈出的气体冻成了霜,一个个的成了白眉毛白头发的小人。 那一片枯草是从另一片冰壁的脚下长出来的,很奇怪这种地方也会长出草来? 夜钟离道:“夫人可看出什么来了?” “和我们在悬崖底下见到的死阵有异曲同工之妙。”所以明王说有的人被冻死,有的人被烧死,还有的自杀了,这就是这个阵法的厉害之处,意志不坚定或者心智弱的人是坚持不住的。 情道:“果真如明王所说,这里被人布了阵?既然是有人布阵,难道这里面有人不成?” 千寻想的却是,悬崖底下的死阵是权十七所布,那么这个死阵与那个如此相似,那么这个人是谁?她捂住自己砰砰跳的心脏,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就在眼前,即使不是那个人,也和那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吧。 夜钟离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她迷茫的抬起头,见他微微一笑,那笑有安定人心的作用,让她一瞬间踏实起来,秘密就在眼前,权十七失踪,母亲的遗体也消失不见,这一切不是自己一直都找寻的答案吗?也许答案很快就呼之欲出,这时候,却怕了起来。 怕一切如自己所想?还是怕失望? “别怕,有我在。”简简单单的五个字给了她依靠的大山,的确没有什么好怕的,这么多年,她不是都已经过来了吗?更可况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有一个人在她的身后。 情也道:“小寻儿别怕,我给你肩膀依靠。” 不用夜钟离蹬他,他那些手下夜魅夜梦等人都用刀一般的眼睛戳着他,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我们主子和夫人恩爱,你这个碍事不拉几的凑什么热闹? 不用说情严重的被伤害了,呜呜的蹲下身子直不起来。 夜钟离鄙视他:“不要装了,这个阵法我和寻儿闯过,你们在这里等着,我们先进去看看。” 情嗷嗷直叫:“我也去,你能闯,我自然也能闯。” 夜梦道:“主子,闯过了阵,里面还不知道有什么呢?我们既然一块来了,早就把生死放在身后了,让我们跟着吧。”明王也说了,有闯过阵法的,也变成了一堆白骨,说明还有比阵法更厉害的东西,那么如果在这一个阵法面前都退缩,还来干什么? 千寻看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是赴死的凌然决心,道:“一起吧,这个死阵最厉害的是里面的幻阵,心里阴暗的部分会被无限放大,从而形成了心魔,如果你对抗不了,就会在它的引导下自杀,所以你们一定要小心,索性我们俩都没了心魔,会帮你们的。” 夜钟离没有反对:“我们手拉着手,一块进去。” 无疑夜钟离的这个提议很好,正如他们所闯过的死阵,先是刺骨一样的寒冷,甚至比在那个阵时更加的厉害,众人手拉着手起码不会被风给吹走,抱成团也不会被冻死。 坚定的迈出一步一步,终于摆脱了酷寒,迈入了火焰地带,似乎到处飘着皮肤骨头被烧着的兹兹声,糊味以及肉的味道,联想到是自己的肉,让人忍不住的作呕。 这里面功力最弱的是夜梦,出了这个阵,她几乎都要奄奄一息了,夜钟离给她输了一些内力,以免她抵抗不住前面更厉害的幻阵。 千寻和夜钟离心结一解,再次面对这幻阵,只不过小菜一碟。 他们分开,千寻照顾着情和战北野,而夜钟离最了解夜魅和夜梦等人的过去,知道他们的心魔,因此护在他们的左右。 千寻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们,就像看见了当初的自己,喜悦,失望,绝望,再到凄绝,那种不如死了吧的呼喊,让他们不由自主的要用剑抹上自己的脖子。 据情自己说,他的心魔很简单,那就是他恨他的父母,他们上一代的恩怨,为什么要牵扯到他的身上,让他受诅咒也就罢了,多给他一些关心啊,起码让他感受到一点温暖,可是他的父亲呢,却选择了逃避,以至于他被家族里的人给扔了,活在这个世上无依无靠,享尽了世间的痛苦和孤独,呵,他曾经无数次想过要是他直接死了,或者压根就不存在,该有多好,他本来就想过放弃生命,要不是碰到了天目和尚,估计他早已经解脱了,如今这些恨和孤独被放大了无数倍,绝望席卷了全身,自杀就是自然而然了。 直到千寻唤醒了他,冷汗被风一吹,他才惨然一笑,索性他都这么大了,还找到了一些所谓的朋友,寻儿也答应帮他解除诅咒,也许很快就能破了,又何必纠结过去的事呢,他做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又如何? 战北野的心里承受能力要强一些,本来他就是在这种挣扎中过了好多年,一边是战家给予他的希望和使命,一边是他爱的人,还有横在中间的永远也抚不平的对立和仇恨。 他清晰地记得那天晚上,他在院子里捉蛐蛐,无意中听到了太后姑奶奶和皇后姑姑的谈话,是关于寻儿母妃死的真正的原因,他睁大了眼睛。 从哪以后,他好怕这个秘密被千寻发现,于是他捂着盖着,疏远她,不理她,可是最终她还是知道了,她眼中的恨意,决绝,一点点的啃噬着他的心,是的,他对不起她,如果她愿意,他可以用他的命来偿还。 战北野手中的剑被挥掉的时候,他还在直愣愣的看着她,她也在看着他,他眼中的歉意了然,她却在想,他这幅表情难道知道什么是她所不知道的。 不光千寻感觉到了,就连情也觉察了,他问道:“你在想什么?该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战北野避开他们的眼神,微低着头:“没什么?”他的心里还在挣扎,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她? 可是她如果知道了答案,知道了他隐瞒了她这么多年,他是否还能像现在这样陪在她的身边,一起陪她出生入死。 那边的夜魅和夜梦等人也早已度过了心魔,他们俩跟在夜钟离身边这么久了,久到他们的心里早已经认定主子在哪里,哪里就是他们的家,所以心结虽然还在,但是影响很小,不足以让他们自杀。 夜钟离牵起千寻的手,淡淡的道:“战兄不想说,可能有他的原因吧。” 战北野眼光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 情却咂咂嘴:“很难得啊,他居然会替你说话,小心不会有什么陷阱吧,你可要小心了。”夜钟离那种腹黑又小气的人会替情敌说话,那不是太阳要从西边出来吗?谁信呐。 夜钟离轻飘飘的赏了他一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眼光。 众人出阵,冰壁打开,眼前是不一样的景象。 春暖花开,暖意融融,这是众人都不敢相信的事实,自从踏入魔宫以后,哪一天不是狂风吹打?不是大雪压顶?不是天寒地冻?这里居然会是这样一幅景象,怎么不令人吃惊? 夜钟离喃喃道:“我明白了,所谓的海眼,是因为这地下有一处温泉,正好是北海的中心,所以这里春暖花开,是北海的一大奇景,但是人们想不通为何有这种奇景,就以为是仙人留下的,所以都来膜拜。” 夜梦惊叫:“哇,还以为禁地尸骨森森,吓死人呢,原来是一处美景。” 情也叫道:“真是一个好地方,如果将来本公子没地去了,就来这里隐居。” 虽然都这样说,但是谁也没敢掉以轻心,谁也没有往前走一步,都看的出来,他们刚才走过的地方,踏过的草都变成了黑色的灰,而这种黑色正以不快不慢的速度沿着脚底往上一点点的蔓延。 “这是什么毒?好厉害。”怪不得闯过阵的人也活不成,这根本就是不给人活的希望。 夜钟离不慌不乱,其他人也都云淡风轻,毕竟经历了很多次生死,这种毒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多一次考验罢了。 夜钟离道:“你们有没有发现我们刚刚踩的变黑的那一撮草是刚刚长出来的嫩芽?” 千寻也发现了,道:“这是不是说明有人刚来过没多久?而且地上很干净没有尸骨,难道那人还活着?” “莫非真的是玄弟?”夜钟离从来不变的表情也出现了一点激动之情。 情道:“这么说他被人给救了?” “不管怎么说,里面有人就对了。” 众人心中有了希望,只要找到那人,或许他们的毒就可以解了,当然也有另外一种可能;丧身此处。 “找到这里的主人解毒是我们唯一的希望。”夜钟离边说边令夜魅拿出带在身上的解毒丸之类的分给大家服下,虽然不能解毒,但是能延缓毒性的蔓延,在找到解药之前能多撑一会。 此时一阵悠扬的笛声低低的响了起来,声音飘来的方向是东南方那片隐约的湖边。 笛声似乎有一种魔力,众人在它的引诱下,不由自主的向那边走去,一个白衣白发的男子长身玉立站在那里,漫不经心的吹着散乱的小曲,一会低沉,一会高亢,就是这样的悠闲之姿,全身却冒着浓浓的杀气。 几人越是往前,杀气越浓,只是可恶的毒在他们的体内似乎也随着笛声活跃了起来,让他们的内力提不出一丝一毫,杀气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题外话------ 知道这人是谁不?会是千寻的什么人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9 不是亲爹(二更) 39不是亲爹 这里面只有夜钟离的内力最高,在中毒加杀气的双重压迫下,努力的把声音送出去:“前辈我们不过是找人罢了,找到了我们就离开。” 笛声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似乎对这些人,这些话毫无所感。 情不耐烦的道:“权十七,是你么?是就不要在故弄玄虚了。” 众人都惊悚的看向用情,你这不是在找死吗?如果没人知道他的身份,还能多活一刻,既然他消失了这么长时间,就是不想在众人面前出现,如今被人发觉了身份,不杀人灭口才怪呢。 果然更浓烈的杀气袭过来,众人都受不住的往后倒去,吐出一口血来,内力弱的夜梦直接昏了过去。 笛声停止,杀气随着他缓缓地回头越来越甚,三千白发飞舞,衣袍猎猎生风,他的年纪看起来已经步入中年,但是岁月并没有在他英俊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刀刻般的完美脸庞是沉淀下来的稳重淡然,只有眼神像一个远古归来的魔神一般俯瞰,俾倪,冷漠弑杀。 只是在看到千寻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怔然,一闪而逝的柔,更多的是探究,杀气却没有收敛。 千寻昂起头和他对视,都说血浓于水,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都会有心灵感应,就像她和三皇兄一般,可是她在这个男人身上并没有看到那种亲人般的熟识,亲切,即使在面对梦一诺的时候,她都能以第一感官觉察出她是夜钟离的母亲啊,可是眼前的这个人,据说是权十七,据说是她的亲生父亲,反倒一点感觉也没有,难道他不是权十七或者他根本不是她的亲生父亲?那为什么太后和父皇的意思,甚至连离飒都说她的亲生父亲是权十七呢? 但是看他的眼神,似乎又是认识她母亲的。 算了,管他是谁呢?反正她的母亲没变就行,最重要的是眼前保住性命。 “云卿是我母亲,阁下认识她吗?” 他身躯一僵,眼神顿时复杂起来,杀意一闪而过,随之是挣扎,不错挣扎,是杀还是不杀的挣扎。 “权哥,权哥。” 一个柔美的声音传入耳边,一个绝美的少妇微笑着跑来,手里抱着好多花环,她的笑就像他们刚才从寒气逼人的冰雪天突然转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令人惊艳温暖,又似黑暗中从天上突降的一束光,给人光明,她的容颜和千寻有七八分相似,只是那依赖的表情却似一个稚嫩的孩童。 “夫人,夫人你慢些。”后面还跟着一个差不多年纪的美丽妇人。 那人看见她跑来,立马换上了温润的笑,刚才的霸气,杀气好似只不过是人的幻觉,此刻他只不过是一个宠溺妻子的丈夫而已。 接过她手里的花,放在鼻端闻了闻:“这是给我的?好香啊。” 那少妇笑着点了点头。 后面跟着的妇人看见地上躺着的一排人,吃了一惊:“主人,这” 男子脸色陡然一变:“瑶姑,你是不是背着我干了什么事?” 瑶姑一听大惊失色,立马跪下:“主人赎罪。” 少妇似乎不明白这形势为何急转而下,也有些怕怕的,偷瞄着他的神色,想说话却又不敢说,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他觉察到她的害怕,心里一阵自责,又缓和了脸色:“云儿别怕,瑶姑做错了事情,是要受到惩罚的。” “权哥是说瑶姑救的那个人吗?她告诉我了,你就不要生气了。” “好,不生气。”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躺着的众人都激动万分,她们救了一个人,是不是就是他们要找的那个人呢? 千寻的眼睛却紧紧的锁定了那叫云儿的少妇,多么似曾相识的感觉啊,这种感觉不受控制,是一种自然而然的亲近,她看起来就像自己的姐姐一样,言语之间却像一个孩子,但是她确定她就是云卿,自己的母亲,只是不知道她为何变成了这个样子,但是她的确还活着,这不是一个天大的惊喜吗?只要活着,就一切都有了希望 她在触碰到千寻热烈激动地目光时,也是怔怔然了好久,她不由自主的捂上自己的胸口,不知道为什么不受控制的呯呯直跳,脑子里似有什么要呼之欲出,不断跳跃的画面,有巍峨庄严的皇宫,凶恶的老太婆,还有一个陌生的穿着龙袍的男子,还有什么?好像遗漏了很多,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把这些也联系不上,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脑子里,她猛地抓住男子的衣服,一手抱着头:“头好痛。” 男子着急的抱着她:“云儿,云儿。” 千寻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也许是母子连心血脉相连,她也冲过去,喊道:“娘亲。” 这一声叫,犹如平地惊雷,砸进了每个人的心窝。 云卿一怔,傻傻的没有反应过来。 她没有接着往下说,她已经明白她是失忆了,把所有的痛苦都忘记了,只记得童年时代的快乐,那么就不能在刺激她头疼不止了,她不忍心,只能一步步的来了。 瑶姑斗胆道:“主人,他们一定能帮夫人恢复记忆,不如先把他们留下吧。” 权十七瞪过去一眼,这厉色让人不敢直视,瑶姑直接吓的低下头,没在出声。 云卿拉拉他的袖子,一把抓住了千寻的手,眼含期待的望着他:能不能让她留下? 权十七从来不会忤逆她的意思,对她点了点头。 她开心的像一个孩子。 权十七抱着她回了远处的小屋。 瑶姑留下来给每个人都吃了解药,大家原地打坐,内力运转几圈,解除了毒。 夜钟离轻声问:“瑶姑救下的那个人在哪里?” 瑶姑看了看他道:“真是奇怪了,那个男子和你长得很像,是你的弟弟?你们是来找他的?” 众人对望一眼,喜出望外:“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找到了。” 瑶姑笑道:“跟我来吧,我怕主人发现,把他藏在了一个山洞里,他可真是倔强的很,受了好重的伤,又中了毒,可是硬撑着就是不肯倒下,让人见了好心疼。” 那瑶姑走在前面,自有一种雍容典雅的气度,就是刚才她面对主人的厉声喝问时,虽然尊敬,但是一点也不卑微,掩饰不住她高贵的气质。 千寻问道:“瑶姑,你来这里多少年了?” 瑶姑一沉思,笑了一下:“我没有算过,只知道前面的果树开花结果了十六次。” “这么说,自从我娘亲在这里的时候,你就来了?那你可知道她是什么回事?” 瑶姑有些奇怪的道:“你是她的女儿?” “不像吗?”她以为只要看到她们两个,都会这么认为的。 “不是,只是。”她沉吟不答。 “你是不是想说,你所谓的主人对她很好,却不是我的父亲?” 她有些吃惊的点了点头,心里也为她明锐的洞察力赞赏。 “其实我也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自从我和哥哥出生之后,就听到母亲死了,所有的人都说我和哥哥不是爹爹的孩子,连爹爹也这么说,家里的人都恨不得要我和哥哥死,我也一度以为刚才的那个人是我的父亲,可是看见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根本不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个妇人是个很好的人,身上有一种亲和力,让人有倾诉的**,只是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隐去了身份一说。 “原来是这样,其实当年我也是误打误撞这里来的,要不是正巧夫人苏醒,需要人照顾,说不定我也被主人给化成一堆白骨扔了出去,夫人苏醒,只是会动手指而已并没有完全醒来,我照顾了她十年,她才彻底的醒来,但是失去了所有的记忆,这还不算,老天还剥夺了她的智力,让她的思维只停留在孩子的层面上,你们刚才也看到了,这么多年还好多了呢,原来的时候还不如现在呢?主人不让问,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瑶姑摊了摊手:“不过,主人对夫人是真的好,夫人前十年的时候,身上有毒,需要睡在冰湖底下的玄冰床上,那里的温度绝不是人能承受得了的,一开始他也被冻的奄奄一息过,也被冻得高烧不退过,不过,好歹他后来都坚持下来了,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人能为一个女人做到这种程度,我一度曾对男人十分的失望,认为天下男子皆薄幸,我被深深的感动了,这也是我为何答应他留下来要照顾夫人的原因。” 她一度沉静的脸上也有了动容,是对世事沧桑的感叹,也是对过去的释然。 千寻低下头去,看他刚才对母亲的宠溺程度,的确很难得,可是一方面是她的母亲,另一方面却不是她的父亲,这让人觉得很别扭,她也想过,要把母亲带走,远在沐云还有一个对母亲思念至深的父皇,她并不了解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母亲喜欢的是谁?所以还是等她的病治好了,记忆恢复了,让她自己选择吧! 一个是如平常百姓家的父亲一般千方百计的助他们躲过明箭暗害,把他们养大,只为了心中爱的女子,而这一个,为了她,付出了十七年的心血! 好像似乎对她都生死不渝的两个男子,伤害了谁都不公平啊! “瑶姑,你说我娘亲当年是中了毒?” “是啊,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毒?不过的确是九死一生。” 情道:“寻儿,你娘亲跟你一样,很是招人喜欢啊。” 千寻真想踹他一脚,多么严肃的话题,让他一搅合,完全找不到感觉了。 瑶姑也笑了,她是过来人,这些年轻人的心思,她看的通透,目光看向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像陷在某种回忆里。 “你今年十七岁?” “恩。” 她低下头喃喃自语了一句什么,大家都没有听清。 她装作不经意的问道:“你们在北海呆了多长时间了,现在谁是统治者?” 千寻道:“是明王,瑶姑可认识?他当年上位的时候,你应该还没有来到禁地吧?” 瑶姑身躯一震,一瞬间僵硬起来,表情也是一瞬间变换了多次,眼神游离硬邦邦的道:“啊,不认识,我一个无名小卒,怎么会认识他呢?” 这么古怪的表情说出来这话,任谁也不相信。 她隐忍了一会还是道:“我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年,一直盼望有一天能去外面走走,你们给我说说有关明王的事迹呗。” “咳咳,夜梦你来说吧。” 于是夜梦在千寻的示意下,从明王统一北海一直说到现在,各种政绩滔滔不绝,当然这些都是从说书先生处听来的。 说书先生说的有滋有味,但是从她的嘴里一重复,那是枯燥无味,怎么打仗的,怎么收税的,怎么挣钱的,让人忍不住的打哈欠。 瑶姑一直隐忍着没有打断她,但是明显的神游天外,心不在焉。 千寻偷偷地瞄着她,她想听的不是这些吧? 情终于忍不住了:“还是说些瑶姑想听的吧。” 时间一下子停了下来,谁也没有说话。 千寻不忍心看她失望,道:“瑶姑可知道明王有个女儿?” 瑶姑控制住颤抖的身躯,说出来的话依然有些沙哑:“她还好吗?” “我们是朋友。” “真的?”她眸中蕴含着水光:“十六年了。”想必他虽然对自己没了情义,对女儿应该还可以吧,这一群人皆是人中龙凤,能和他们成为朋友,想必她也是不差的。 这时候夜钟离和千寻终于明白明王为何说起禁地来一脸的悲伤,绝望,原来还真有这么一段恩怨情仇。 当年明王究竟做了什么事,让她抛弃自己嗷嗷待哺的女儿,来到了这禁地呢?她可是看起来对女儿挂念的很呢! “她在府里没有受到过什么虐待吧?比如是不是有人欺负她?”她斟酌着用词。 “瑶姑说的哪里话?北海人人皆知明阳是明王的命根子,是她的掌上明珠,他看的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怎么会有人欺负她呢?”千寻这些话说的比真金还真,要不然,他们也不能用明阳一再的威胁明王,当然这些是不会说给瑶姑听得,毕竟是自己的女儿,怎么可能看着受别人的欺负呢? “是吗?”瑶姑明显的不相信:“明阳说的?还是你们亲眼看见的?”她没好意思说,你们这样说是为了安慰我吧! “这个还用说吗?一个人在另一个人心中重不重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足够了。” “你说的对,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看的到透彻。”瑶姑看着她越发温柔,就像看自己的女儿一般,知道她好,她平安,她就知足了。 “如果明阳知道她的母亲还活着的话,不知道有多高兴呢,说不定就不舍得出嫁了?”连明王都以为她死了,把这禁地封了起来,想必明阳更想不到吧,她的母亲居然还活着。 瑶姑一喜:“你是说明阳要出嫁了?嫁给谁?”她自动忽略了前半句,只听到了后半句,这是不是间接的承认她是明阳的母亲了呢? “咳咳,我看我们是不是先找人,这个话题说来就长了。”情插嘴道。 众人都意味深长的看向他,似笑非笑。 瑶姑道:“对,对,是我太着急了,竟然忘了带你们去找人,走吧,就在前面。” 情很自觉地不理众人,跟在瑶姑的身后,走过了一片草地,来到了一个隐蔽的山洞前,那里长满了草,而且非常茂盛,足到人的肩膀处,遮住了洞口,不仔细看,根本就不会发现这是个山洞。 ------题外话------ 亲爱的,你们好,我最近订阅不好,被编辑发了通缉,要是在订阅不好,就没有任何推荐,我苦逼的为了订阅好些,努力二更了,你们高兴么?往后努力的多更些。 可是我似乎看见一个小血人在像我招手,从昨天晚上开始,我就奋发图强殚精竭虑闻鸡起舞悬梁刺股呕心沥血死而后已!嗷呜,亲们,为我祈祷吧,不要英年早逝才好。呜呜呜,悲催的我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0 阴你没商量 几个人拨开草丛,洞口背对着阳光显得有些幽暗,透过一束光线正好能看见一个少年胸前竖着一柄刀,警惕的看着洞口,直到看见先进洞的是瑶姑,他才明显的松了一口气,但是看到进来这么多人,又有些不确定,直到看到夜钟离,才瞪大了眼睛,和夜钟离相似的幽深眼眸蹭亮蹭亮,两个人一看就是兄弟,只是他要比夜钟离瘦多了。 夜钟离走向他,蹲下身子,喊道:“玄弟?” 他猛地抬头,激动地上前抓住他:“你是大哥?” 夜钟离笑着点了点头。 两个人没有多余的话,只是紧紧地抱在一起,这也许是男人间的一种相处吧,不像女人,认个亲恨不得哭个天昏地暗,把屋子都能淹了。 不过,除了战北野之外,对于他们这些从小就缺少亲情的人来说,这种场面还是挺让人感动的。 瑶姑上前打断两个人道:“小玄的伤还没有好,小心些。” 夜钟离放开他,果然这一会,身上的伤口都裂开了,渗透了衣服,可是他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夜钟离闪过自责,刚才他穿着刚换洗的衣服,光顾着激动了没有注意,扒开衣服,才看到他的胸膛上横七竖八的都是伤口,还有的结了很深的疤,应该是很多年了。 夜钟离皱着眉头,全身涌起一股煞气:“雨罗刹干的?” 夜鈡玄看着他骤然变冷的眼神,周身布起一股低气压,反而觉得是一种温暖,这么多年,他一直小心翼翼的保护着母亲,无论自己受多大的苦和罪,都毫无怨言,只要母亲平平安安就好,今天是从来没有过的被保护的感觉,他从来没有哭过的眼睛也布满了泪水。 “娘说,男儿流血不流泪,可是我今天是不是很没有出息?”他边说边用胳膊擦着眼泪。 “欠了我们夜家的,哥会一一讨回来。” “对了,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你们见到娘了?” “你放心吧,娘很好,有很多人保护着,很安全,等你出去,我们就一家团圆了。” “嗯,好。” 瑶姑从怀里掏出一瓶伤药,递过去:“这个药很管用。” 千寻接过来道:“我来。” 夜钟玄很有眼色的喊了声:“嫂子。”他从他们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了她是和哥哥并肩一起进来的,怎么看怎么和谐。 千寻还没有答应,用情就道:“好个小子,你哪里看见他是你嫂子了?”我们哪一个不是风华绝代,举世无双,你怎么就断定寻儿是你嫂子呀? 夜钟玄毫不示弱的道:“因为我嫂子和我哥站在一起最般配,堪比日月,好像什么都融不进去,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个。” 情黑了脸,好不容易找了个战友,还是个闷不吭声的,这夜钟离完全不费吹灰之力就找了个无条件维护的,他的命怎么就那么好呢? “你也不用嫉妒了,我的弟弟以后也是你弟弟。”夜钟离一扬眉毛,带着悒郁的口气说道,态度却十分诚恳,他怎么会不明白他在想什么,他以前没有爱人,没有亲人的时候,也是一具行尸走肉,冷漠的没有任何感情,就是看到大街上一家人相亲相爱的情景时,才会露出一丝羡慕,怎么着他也是陪着他一起赴死来的,就冲这个,玄儿喊他一声哥哥也不亏。 情哼了一声,别扭的扭过头去。 千寻在大家说话的空,已经把药上完了,在瑶姑的配合下,撕了一块布包扎好。 “玄弟,是雨罗刹把你送进来的吗?”她的年纪比夜钟玄还小上两岁,但是沾了夜钟离的光,赚了个嫂子的称呼。 说起雨罗刹,夜钟玄微笑的嘴角也塌了下去,刻上了滔天的恨意:“这个歹毒心肠的女人,我不会放过她的。” 千寻问道:“你们是从哪里进来的?可还记得路?” 他摇了摇头:“不记得了,我一直是被蒙着眼睛的。” 果然如此,那女人还真小心,下次碰见她,一定要把她变成一个植物人,省的她出去祸害别人。 瑶姑道:“走吧,我们一起出去吧,这个山洞比较阴暗潮湿,毕竟不适合久待,反正主人已经知道玄儿的所在了。” 夜钟离问道:“瑶姑,这里可还有房间?”刚才似乎只看见三间茅草屋,他们这些人,是挤不开的。 “没有,我和夫人住一间,主人住一间,剩下的那间也住不下这么多人,这也是我让你们快点出去的原因。” “难不成我们要出去伐木盖屋子?”夜梦惊道。 夜魅接道:“恐怕不止要盖屋子,还要造床吧,最关键的是晚上没有被子。” 众人才警觉这的确是个大大的问题,他们三人在这里住了十几年,从来没有外人进入过,自然也不会准备多余的床和被子。 瑶姑也难为的道:“这的确是个问题,我没有考虑那么多。” “没关系,我们先去弄茅草屋吧,先解决了不露宿野外的问题。”夜钟离站起来器宇轩昂,又恢复了他身上的王者之气,众人都抖擞起精神,他们这些人那个站出来不是一个人物?还怕冻死饿死不成? 众人决定了要在原来的三间房屋旁边在盖上两间,就磨拳霍霍的向那边走去,什么都干过,还没有试过盖屋子呢?不知道好不好玩? 还没有到地方,就远远地看见云卿站在房屋门口不停的在张望,她后面站着白衣白发的权十七,说出的嗓音温柔:“云儿,你都出来看了五次了,我们进去等吧,我保证他们一会就回来。” 她闻所未闻,专注的看着前方:“来了来了。”她兴奋地叫道,看着一群人渐行渐近。 权十七很无奈,他什么时候见她这么高兴过?真的是母子连心吗?他眼神复杂的看向和云儿长相相似的女子,其实她们也就是长得想象而已,仔细看的话,又完全不一样,是气质不同吧? 他该拿她的女儿怎么办?杀掉是不可能了,云儿会伤心的,可是他们来这的目的不光是来救人吧,如果还起了什么别的心,比如和他抢云儿,他一定不会心慈手软的,他眼神里又射出凌厉的光芒。 “瑶姑。”她飞奔着上前,握住瑶姑的手,眼睛却一直盯着千寻看,可能连权十七都没有发现,原来天真的眼神,此刻覆盖上了一层温柔,那是独属于母性的光辉。 同样身为母亲的瑶姑看到了,她真心希望好人都有好报,夫人一定会恢复记忆,会好起来的。 “娘亲。”千寻喊道,她心智不到,但是丝毫不影响她在她心目中的形象。 她拉着千寻进了屋,把她按在座位上,把做好的花环戴在她头上,并从放着五种水果的盘子里各拿出一个放进她手里,这水果表面上还有水珠,看样子是她刚刚给她准备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意,她咔嚓咬了一口:“又脆又甜,是你洗的?” 她点了点头:“给你吃的。” “嗯嗯,好吃。”千寻咔嚓又咬了一口。 她笑的好开心,拿出盘子里的点心,也一股脑的塞给她,不管她手里身上都塞满了。 夜钟离上前道:“云姨,我们都饿了,也给我们吃一些吧。”在塞,他媳妇就抱不动了。 云卿把水果和点心推到众人的面前:“吃完了,还有呢。” 在情的带领下,没有人会客气,这时候也的确饿了。 千寻抓住她的胳膊,装作无意间把上了她的脉:“你也吃。” 体内的毒应该清理干净了,但是身体很虚弱,至于记忆,应该是堵塞了哪快神经,用针灸试试不知道是否可行?很快得出了判断,把一快糕点放进她手里。 吃过东西之后,把夜鈡玄安排到另外一间闲置的房屋养伤,大家便分工去盖茅草屋了,拔草的拔草,和稀泥的也有,战北野则出去买被子之类的生活用品去了。 本来是夜魅跑腿的,但是剩下的三个翩翩佳公子,哪个会盖茅草屋呢,一个比一个有洁癖,别说盖屋子了,就是住这样的地方都觉得寒酸。 所以这个艰巨的任务根本一开始就注定了是夜魅和夜梦等人的活。 云卿瑶姑在旁边帮忙,他们几个也不好意思闲着,只好帮忙干些扶着,抬着,这些不沾脏衣服的活。 千寻看着权十七站在门口,盯着云卿看时是一脸温柔,对着他们这些人时,又是满满的不耐烦。 她走过去,道:“聊聊。” 正和他的心意,朝里努了努嘴:“进屋。” “你们不是来救人的吗?救完了还不走?”权十七并没有拿她们当客人,自然也没有倒茶招待客人的自觉,一坐下就先发制人,语气生硬凉薄,和刚才面对云卿时,截然不同的态度,这些千寻都料到了。 “我们是来救人的,还没有救完,怎能半途而废?”千寻话里有话。 “什么意思?夜鈡玄虽然受了伤,走出去还是没问题的,更可况,跟了那么多暗卫,背着他也是一样。” “我是说我母亲的病还没有治好,阁下难道不明白我的意思?” “哼,云儿这样好多年了,治不好,也不需要治。” “你这么肯定?你治不好,别人也治不好?” “你有没有想过是她自己不想恢复记忆呢?” 千寻一怔,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为什么不想恢复?只因过去的一切太不堪回首?还是太痛苦? 只是一瞬,她就笑道:“那是以前她不想恢复,但是现在她有了我,有了皇兄,就不同了。”想必你也看见了,她对我的态度,她胸有成竹。 权十七眯着眼睛,看着她人畜无害,实则淡然的样子,所有的一切成竹在胸,比他想象的要难对付。 “如果我不愿意呢?”他的声音骤冷,杀意爆满。 外面的夜钟离感觉到了,就要进来,千寻对他摇了摇头,他的脚已经迈出了一步,想了想还是选择相信她。 “你丈夫对你到是放心。” “他不是对我放心,他是放心的把他自己交给了我,因为我们早已经夫妻连心,同生死,同呼吸,所以我安全就是他就安全。” 权十七对这回答到是很意外:“哦?” “你是不是应该给我说说你们当年的事?比如我母亲是怎么中毒的?” 他嘲讽一笑:“怎么这么多年,沐尚清都没有把凶手绳之以法,哈哈哈,真是太令人失望了,亏得他一口一声说喜欢云儿,真是一派胡言。”他锤了一下桌子,桌子的一角被劈开了。 千寻不动声色,不为所动,吓唬她么?她可不是被吓大的:“你怎么就断定他没有把那人绳之以法?” “那你告诉我,那老太婆和那女人可死了?” “是她们给我母亲下的毒?”她怎么觉得这会这人身上有股煞气,让人不寒而栗呢,这话能信吗? “不错,就是她们,他是不是不舍得杀他的母后和皇后啊?嗯?” “那是什么毒?” “是一种慢性毒药,你可听说过月笼纱?” 她摇了摇头:“这名字听着很古怪。” “下毒的方法你更是想不到,是把毒涂在织布的梭子上,时间久了,这毒就渗透到衣服的布料里,做成衣服根本就不会被发现,穿在人的身上,这毒就慢慢的渗入肌肤,融到骨血里,等到被发现的时候,根本就无药可救了。” “好歹毒的方法。”千寻脑中一闪,莫非是尚衣局里的云姑,就是她干的?那么这样才能解释通她为何见到自己惊慌失措,还把太后的衣服给弄脏了,而太后怕自己当年的阴谋败露,被人抓住把柄和证据,所以杀人灭口? 当时她是想不通一个尚衣局做衣服的怎么能使毒呢,原来是这样,她一切都明白了。 真是可恶,还真的是太后那个老太婆。 “我想知道你和我娘亲什么关系?她当初是喜欢你,还是喜欢我父皇?” 权十七隐忍着愤怒,道:“自然是我。” “是吗?那她怎么会做了我父皇的妃子?” “那还不是沐尚清那个卑鄙小人使了卑鄙的手段,把云儿给侮辱了。”他越说越生气,恨不得把那个人抓过来一下子撕开。 这个答案千寻很意外,她父皇温文尔雅,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那为什么他们都说我是你的孩子呀?” “哈哈,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他喃喃自语,失疯了一样不停地笑啊,到最后眼泪都出来了。 顿时他的脸上有了得意之色:“现在沐尚清是不是还以为是我的孩子呀,呵呵,太好了,太好了,一直感觉给别人养孩子的滋味如何呀?哈哈。” “什么意思?你知道?”听这架势,似乎父皇上当了,还是是听信了谣言?就连太后和离飒都上当了,以为她和皇兄不是父皇的亲生孩子,太后不可能为了杀她母亲拿这样的事侮辱皇室,那这件事就不是她们干的,那是谁呢? “不错,我知道。”他的脸上由刚才的狂笑,突然染上了一种悲戚,心疼,悔恨交织在一起。 千寻心中一动,脱口而出:“莫非这件事是你一手操作的?”要不然他干吗一副后悔的表情?还有一种对他自己的唾弃! 权十七凌厉的眼风立马对准了她,杀意陡现。 千寻毫不畏惧,嘴唇一开一合,慢慢道来:“你嫉妒,恨母亲怀上了父皇的孩子,所以不甘心散播了这种谣言,让太后和父皇上都相信了母亲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希望父皇能休了母亲,你好得到她,可是你算错了父皇对母亲的深情,他并没有赶走母亲,反而对她很好,还把这件事情压了下来,太后不甘心,也不允许皇室的血脉染上污点,所以想出了月笼沙那种毒计,害的母亲差点死了,所以你后悔了?你照顾母亲那么多年,是因为心里愧疚?我猜的对吗?” 千寻还没有说完,他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他的手心里都是汗,确是冰冷异常,她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疯狂,甚至狰狞的杀意,她仰望着他,毫无怯意,他的手越来越紧,呼吸越来越粗重,难道是她猜对了,所以引起了他曾经的伤心事,这是要杀她灭口?她感觉再有一秒,她就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妈的,她在赌,赌他看在她母亲的面子上不敢杀她,亲妈,你快来救救女儿吧,要不然你可真见不到我了。 “权哥。”一声惊讶带着颤音的呼唤,权十七的手一僵一松,千寻得到了呼吸,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还没有挺一瞬,就听轰隆一声,权十七站的地方成了一个大坑,他后面的椅子碎成了渣渣,眼前一晃,两个人影生怕这唯一的房间倒塌,吓着了她的母亲,已经窜出了屋子打在了一起。 夜梦跑到她的跟前叫道:“夫人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云卿也过来安慰她,直到千寻感觉好了,她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跑到外面,看到外面天上斗在一起的人影,心急如焚。 “对不起对不起,权哥是不是伤害你了?” 千寻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自己的母亲帮着一个外人跟她道歉,说不定这个人还是害的她们全家差点阴阳两隔的罪魁祸首,如果她恢复了记忆,记起了那些不堪回首的痛苦,该怎么办? 千寻忍住心里的苦涩,安慰道:“我没事,我夫君看到刚才的情形有些生气了,他们打一架就好了,不会有性命之忧的。”她到希望夜钟离把他打个鼻青脸肿的,不死也去个半条命,灭灭他的嚣张气焰,省的他动不动就一副杀气尽显牛逼哄哄的模样,掐的自己的脖子到现在咽个口水都还疼呢,想起来也是后怕,母亲在晚来一步,自己的小命就交代了。 买东西刚回来的战北野仰望着打斗的身影,终于说出了这一路上的第一句话:“我师叔是当时的第一天才,不知道和夜钟离谁胜谁输?” 几乎都忘了,离飒是他的师叔,权十七也是他的师叔来着。 用情冷笑道:“魔宫的人果然都带着魔性,反复无常,不同于常人。” 战北野身躯一僵,垂下黯然的眸子,没在说话。 千寻笑了笑,他似乎也忘了,当初他也非要把她抢走了,差点害的她和夜钟离的婚没有结成。 情似乎也想起来那些陈年往事,讪讪的摸摸鼻子。 千寻朝他递了个眼色,他立马领悟。 空中交战的身影变成了三个,一黑一白一红,权十七凌厉霸气,夜钟离同样的霸气,却去了他的凌厉之势多了一重潋滟魅惑,情是风华绝代,这合起来的风景还甚是好看,如果没有地面上被砸的一个个的大坑,山石崩裂。 “寻儿,快让他们住手,别打了。”瑶姑也着急的道。 “是啊,寻儿快让他们住手吧。”千寻心里一荡,这还是她第一次喊她的名字,还喊的要滴出水来,唉,她刚才告诉她名字的时候,让她喊她寻儿,她嗫喏了半天,也没有喊出来,这会,竟为了权十七,喊了么? 千寻看向半空,刚才的局势,夜钟离和权十七打个平手,有了情的参与,权十七渐渐落于下风,她真不甘心就这样叫停,她让用情上去,不管什么江湖道义,两个揍一个,不就是要教训他一顿吗? 千寻装作为难的道:“娘亲,他们打得难解难分,我就是喊停,他们也听不见呀。” “那怎么办?” 千寻眼睛一亮,想出了一个好主意:“要不然这样?”想说但是还有些不确定的样子,掉起了云卿和瑶姑的胃口。 “怎么办?”两人齐齐看向她开口问。 “要不然,娘亲你装晕?这样权前辈看见了,一定会停下来的。” “会吗?”她这样问,显然已经相信了千寻的话,她总是觉得无论怎样 千寻闪过一丝愧疚感,想不到自己连娘亲都骗呢,不过我这都是为了给我们家报仇啊,你可不能怪我:“当然会了,他那么紧张你,当然了你的女婿也会处于对你关心不会在打了。”看到瑶姑狐疑的目光,她又补充道。 云卿立马晕倒在千寻的怀里,千寻大声叫道:“娘亲,你这是怎么了,你可不要吓寻儿呀。”这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差点没把另一旁扶着云卿的瑶姑的耳朵给震聋,这表演的也太卖力了吧。 空中颤抖的身影都顿了一顿,当然最着急的就是权十七了,他首先撤了掌,用情受了千寻的指示要揍他一顿,手下更加不留情,连夜钟离都感叹他媳妇出的这主意的确有点那个啥呀。本来就处于劣势的他立马从空中摔了下来,硬压住喉咙里泛出的腥甜,顾不得其他,踉踉跄跄的跑到云卿的身旁,把千寻他们都拨开,大惊失色的抱住了她:“云儿,云儿,你怎么了?醒醒。” 千寻仔细的看了看权十七,不错,用情干的好,外表没有一点皮外伤,都是内伤,就是嘴上留下的一串血迹也被他抹去了,完全看不出来受伤了,这样她也不用担心母亲看见担心了。 她在背后偷偷地朝用情伸出一个大拇指,夜钟离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以媳妇睚眦必报的个性,是她干出来的事,连母亲都算计上了,要不是怕他在加上一掌,把权十七打晕过去,他也会在媳妇面前表现表现。 云卿幽幽的醒转过来:“权哥,你没事吧?” 权十七松了一口气,受的内伤什么的,也不算什么了,只要她能醒过来。 他瞪了一眼身后的用情,这家伙看着长得人模人样,居然不顾江湖道义,使阴手,跟他爹一样狡猾,用情一脸的问心无愧,他是听从指挥,才不是罪魁祸首。 “娘亲,你可吓死我了。”千寻眼里饱含着泪花。 瑶姑眨眨眼,在眨眨眼,不知道是不是该相信自己的眼睛,云卿晕过去了,没有看见,她确是看的很清楚,权十七受了重伤,看她刚才一闪而逝的狡猾,她都要觉得她是故意的,可是这会泪水哗哗的,多么的情真意切,你要是再不相信她是一片真心,是善良的,单纯的,那你就是心理不正常了。 瑶姑顿时把心里的那点小疑问藏了起来。 权十七把云卿抱回屋里,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千寻招呼大家继续盖屋子去,眼看太阳快要落山了,不去忙活怎么成? 夜梦瞪着眼还没有反应过来:“夫人,你不怕他对淑妃不敬啊?” 用情笑道:“恐怕有心无力吧。”他干的好事他心里最清楚。 千寻抓着他的衣服:“去,拔草去。” 情哀嚎一声:“这么脏,为什么是我呀?”他扑扑身上一尘不染的红衣,弄上泥土怎么办? “不行,你怎么不让夜钟离去,你偏心,我要和他换。” 千寻一笑:“你确定要和他换?” 用情用力的点了点头,看到千寻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心里叫了一声不好,有一种要倒霉的预感,他提起脚就跑。 夜钟离立马上前提着他的衣领,跑不动了。 千寻凑到他眼前道:“他的活是和稀泥,你和他换是吧,那你去和吧。” 夜钟离谨遵夫人令,把他拉到泥窝边。 用情嗷嗷直叫:“你们夫妻俩合起来欺负我。” 夜魅和夜梦等人都默默地走开,你才发现这个真理啊? 战北野也在旁边看着这轻松愉快的场面,心里第一次也觉得轻松起来,嘴角勾起了一个玩味的弧度。 被跟在后面的千寻一个扭头看见了,他立马绷住脸,换成了他一贯冷漠的脸色,目不斜视的往前走,要淡定的从千寻旁边飘过,被千寻一把抓住,阴测测的道:“你也给我和泥去。” 战北野心里哀嚎一声,性子使然也不分辨,听话的去了。 千寻很满意,她似乎看见了用情那火红飘逸的衣衫,倾国倾城的脸摸的一块块的泥巴,还有这身体僵硬,似冰块硬朗的战北野也一身泥巴的滑稽样子。 或者想的更远一些,每一个人都找到了自己的归宿,大家每天都这样喜乐融融的该有多好。 其实场面比千寻想到的没有最爆,只有更爆,夜魅和夜梦等人专门盖屋子,用情看着千寻和夜钟离两厢恩爱的手挽着手去弄野草,一百个气不顺,把搅泥巴的棍子往泥里一扔,一副要罢工的架势,只是使得力气太大,棍子在泥里砸出了一个大坑,稀泥溅了他一身,他身体一下子僵硬了,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满身的泥水,感觉动一下,那些泥就要窜到他的皮肤上,难受的紧。 “噗。”近处远处传来一阵憋笑声,一声惨厉响彻了整个禁地:“老子不活了。”他捡起地上的另一块木棍从稀泥里挑起来扔到旁边战北野的身上,还有屋顶上偷笑不止的夜魅等人。 除了夜梦一个女子,他没好意思下手,其他的人身上都有了不大不小的泥污,他才满意的放下棍子。 “瑶姑,这里哪有洗澡的地方?” 笑的开心的瑶姑指了指前方的树林道:“过了树林,就有一片潭水。” 话音刚落,几道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夜梦张着嘴,话都没有来得及说,其实她想说的是:“你们换洗的衣服还没有拿。” 唉,你们难道等着主人回来给你们送衣服么?那你们可要多多保重啊! 千寻和夜钟离抱着一堆草回来的时候,红彤彤的太阳已经隐入了两座山峰之间,天边晕染了晚霞,很久没有见过这样好的天了。 夜梦盼星星盼月亮的终于把两人盼回来了。 “寻儿,你们怎么去了那么久才弄了这么一点草,那里的草很多呀。”瑶姑一边百思不得其解,一边唠叨的说。 “咳咳。”千寻有些不自然的道:“有些迷路了。” “怎么会迷路呢,这里的路很好找呀。” 夜钟离道:“是我觉得那边的草更有韧性,盖得屋子也比较结实。” “哦。”瑶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 还在屋顶上坐着的夜梦对着手指:屁话,主子说的跟真的似得,光忽悠人,我们又不在这里住个几年,要那么结实干什么,看夫人那比晚霞还美的脸颊,瑶姑你做为一个过来人,连这都不明白吗?这分明是去打野仗去了呀! 唉,果真是十几年没有出过禁地了,连这点事都迟钝了。 千寻不明白他们走了这么半天,这茅屋为何一点进展都没有。 夜钟离黑着脸道:“他们人呢?”一个个居然偷懒去了。 夜梦弱弱的道:“他们都弄了一身泥,去前面的潭里洗澡去了。”看着主人这阴沉的脸,她怎么敢说让主人去给他们送衣服啊。 “很好,洗个澡洗到现在!” 夜梦其实很想说,主人你不是也快活到现在吗?真是只需州官放火,不需百姓点灯啊。 “他们忘了带衣服。” 夜钟离勾起好看的嘴角:“哦?” 夜梦暗叫一声不好,这是主人要发威了,早知道她冒着偷窥的危险,把衣服也给他们送过去了,唉,现在么,只能希望主子看在夜魅是他属下的份上,能手下留情。 千寻幸灾乐祸的道:“忘拿衣服了?要不然你去给他们送?” 夜钟离欣然答应:“为夫一定送到。” 夜梦弱弱的看着主人离去的背影:“夫人,主人真的会去送衣服?” 千寻也望着自己夫君那英俊的背影,怎么看怎么诱人:“这不是去了?难不成你还怀疑你主子的人品?” “不不,不,属下不敢,主子向来是说一不二。”夜梦无比认真的道,笑话,借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呀。 “嘿嘿,是吗?你真是一个忠心的属下,我怎么就非常怀疑呢?” 夜梦:“…。” “我饿了,有没有准备吃的?” “瑶姑刚去准备了。” “走,进屋去等着吃饭。”千寻带着夜梦大大咧咧的进了屋,就像进自家的房子一样,毫不客气的坐在桌子旁,倒茶喝茶吃水果。 权十七正坐在书案前写字,云卿在给他磨墨,看见她们这样有恃无恐,皱着眉头,就要发作,但是一生气就感到一阵气闷,喉咙里一阵腥甜,这是在看着自己受伤,打不过他们的份上,要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啊。 他真是无比的后悔,把解药给了他们,放过他们,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云卿看见她进来笑了笑,她回以一个更加灿烂的笑,细声细语的道:“娘亲,你没事了?” 那声音柔的,把后面的夜梦吓了一大跳,夫人这是走纯情路线呀,怎么也不打声招呼?怪吓人的。 权十七的墨也是滴了一滴在纸上,好不容易写的一张就这样报废了。 “没事了。”云卿朝她眨眨眼,我们不是在演戏吗?当然没事了。 千寻也对她眨眨眼:演戏也要演全了吗! 她全神贯注的抛媚眼,刚塞进嘴里的糕点一下子卡在了喉咙里,她伸长了脖子,干瞪着眼,不能说话了,云卿顿时慌了,跑过来,拍着她的背:“怎么样?没事吧。” 她指着自己的喉咙,说不出话,云卿给她倒了杯茶,她喝了一口好多了。 “娘亲,这个糕点好难咽啊,有没有别的饭吃,我都饿了。”千寻可怜兮兮的道。 云卿皱着眉头道:“我会煮面,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 “喜欢,喜欢。”千寻两眼冒着星星,无底线的撒娇卖萌,一方面她是真的享受这种母爱的关怀,这也不怪她,谁让她从小没有享受过呢,另一个方面,当然是跟权十七争宠啊,看他气的吹胡子瞪眼睛,她就高兴。 不过这招确实管用,你看她娘亲急的,真是母子连心,你不承认都不行,云卿在旁人面前表现的跟个孩子似得,但是一面对她,完全操心的不行,跟个真正的母亲差不多,关心爱护,那是发自内心的,自然而然的母性使然,连看的咬牙切齿的权十七都不得不承认,这母性的力量真是伟大,他围着她转了十六年,连盆水都不舍得让她去端,现在她就要给一个刚见面不到一天的丫头去做饭,他怎么不羡慕嫉妒恨? 牙齿都咬断了,但是云卿完全没看见,一副心都扑在了沐千寻身上,时间长了,还有他的地位么?简直不敢想。 夜梦在一旁直翻白眼,她哪里看不出来,她刚才明明只吃了一丁丁口糕点,怎么会卡着,明明是在表演,要不然她作为一个称职的属下也不可能坐着不动呀。 瑶姑在权十七的示意下,要去厨房里给她下面,她一张嘴一开一合,那话说的甜掉人的大牙:“我想吃娘亲下的面,从小就盼着,盼了好多年。”那委屈的模样看着真让人心疼。 云卿立马屁颠屁颠的去厨房里下面,她就坐在椅子上若无其事的吃着水果。 瑶姑想说两句来着,千寻先道:“这个水果不错,别忘了出去的时候给明阳带几个。” 瑶姑到嘴边的话,就这样被打回了肚子里。 权十七冷冰冰的道:“什么时候走?” 千寻装作没看见他阴沉的脸,吓唬谁呢,受了内伤,打不过她吧,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不知道阁下是不是听过一句话?” 权十七知道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瞪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夜梦只好配合的道:“夫人什么话?” “有娘亲的地方就是家。” 噗,你这话,岂不是说明了你娘亲走到那里,你就走到那里,这,这权十七咋办? 权十七闭了闭眼睛,吐出了一口血,好,真好,他设了个圈套给沐尚清十七年,如今却被他的女儿欺压的死死的。 千寻其实一开始知道他不是他的父亲,但是仍然感念他救了母亲,可是自从见了面,他总是想杀她灭口,而且当年害她母亲中毒差点死的罪魁祸首,有可能是他,最起码他没有否认,那么她对他就很难在客气了。 “来了,面。”云卿端着大碗在她的跟前。 她露出四个小白牙,甜甜的道:“谢谢娘亲,真香啊。”那声音细的真像乖巧的好娃娃。 云卿宠溺的望着她:“要不然,我喂你。” “好。” 云卿真的拿起筷子喂起她来。 你可以想见一下那种诡异的场面,幸亏夜钟离他们不在,要不然太颠覆了。 两个长相相似的女子,年龄大的在喂另一个。要是平常人家,那肯定是温馨急了,但是在这两个人身上,一个故意的装嫩,一个满是宠溺,但是又不老,啧啧! 总之在场的三个人都要晕倒了,尤其权十七,差点晕过去,硬撑着没有倒下,这样的场面是自己盼了多少年,都没有盼到的啊,他甚至都觉得自从她中毒以后,这辈子云卿都是被照顾的那一个,没想到,她也会这么细心周到的照顾别人,但是不是对他,他的心在滴血,但是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拉下面子和一个小姑娘去争风吃醋吧,再说,真怕自己晕倒了,吓着她。 瑶姑是感动的想起了自己的女儿,多想也有这么一天啊。 夜梦是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这夫人不是发烧了,就是鬼附身了,做出这么惊悚的事。 千寻用自己的小眼神瞅着权十七,十分善良体贴的道:“权前辈老是捂着胸口是不是也饿了,要不要分给他一些?” 云卿问了一句:“权哥,你吃吗?” 权十七终于受不住的吐了一口血,她吃剩的,喝剩的,在给我喝?我,我曾经怎么说也是一代枭雄。 ------题外话------ 不要着急哦,整整他,才能顺利的治病,嘿嘿,禁地还有意外的收获。 石头在努力的万更哦!请支持我!么么,爱你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1 古怪深潭 云卿忙跑过去,叫道:“权哥,你怎么样?” 瑶姑也跑过去帮忙。 千寻道:“瑶姑,天都快黑了,你去看看他们怎么还没有回来?” 瑶姑皱了皱眉头,主人晕了过去,她怎么能离开?而且她怎么觉得她是要把她支开,好对主人做出什么事来? 夫人不谙世事,主人受伤,不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吗? 千寻轻飘飘的加了一句:“不知道明王知道你还活着,在这禁地不?” 瑶姑变了脸色,她顿觉有一种引狼入室的不祥,低着头道:“我去送衣服。”也顾不得身后权十七伸出的要阻止她走的手。 权十七看着千寻阴测测的笑,感觉自己就是砧板上的肉,等着切呀! 千寻着急的上前:“娘亲,权前辈没事吧,怎么吐血了?好吓人呀。” 一副担惊受怕,马上要哭的样子,云卿本来拿着手帕正在给他擦嘴角的血迹,看见她吓成这样,立马停下来把他交给了夜梦,拍着她的背,把她安坐在一旁安慰她。 夜梦接过手帕,要给他擦,被权十七一把夺过来,冷着脸道:“我自己来。”这差别待遇也太明显了吧。 云卿着急道:“权哥,你都吐血了,还是不要乱动为好。”唉,一个两个的忙的她不行了,都不让人省心。 “娘亲,权前辈是不是饿了?所以才吐血了?”千寻似一个好问宝宝。 云卿现在的智商也高不到那里去,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只好说道:“不知道,可能是吧。” 千寻高兴道:“那好办,多给他吃些东西啊。”从桌子上端来她和夜梦吃剩的糕点渣和她喝剩的面条汤:“都给他吃吧,尊老爱幼是我们沐云国的传统美德。” 夜梦差点喷笑,夫人你确定这是尊老爱幼? 这次权十七是真的被气晕了。 千寻嘿嘿冷笑,你以为你晕了,能逃过喝这汤的命运,还能逃过其他的吗? “娘亲,权前辈是不是饿晕了?”千寻扑棱着大眼睛,无知的问道。 云卿想了想,虽然比较怀疑他不是饿晕了,但是也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好好地怎么就晕了呢? 她忧心的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那先把他救醒再说吧。”千寻以无比恳切的语气说道。 “怎么弄醒?你知道?” “嗯,我夫君以前也饿晕过一次,我见我皇兄就用过这种方法。”她小心翼翼的提到皇兄,看她有没有什么反应,但是她好像很茫然。 夜梦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夫人,你这谎话说的好不费力啊,主人饿晕过?笑死她了,谁要是拿这事到沐云国去说,百姓的唾沫也能把人淹死,国师大人能饿晕?你不是疯了吧,估计会被关进疯人院的可能性比较大。 云卿到是没在意,饿晕很正常啊,你看权十七不是也饿晕了吗?她只关注到了一个词,问道:“你皇兄?” “是啊,他也是你的孩子,叫沐千翔,和我同卵双胎。”千寻耐心的解释。 “哦。”她仔细的想了想,没有任何印象。 愣了一会,她才问道:“那你夫君当时用了什么方法醒过来的?” “我皇兄往他的脸上泼了些凉水,他就醒了过来,就这么简单。” 夜梦忍住自己笑喷的口水,抖动的肩膀,夫人,你可真能扯,你可千万别让主人听见了,在丈母娘面前破坏他的形象,是他比较忌讳的事情,他晚上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云卿犹豫不决,这样不太好吧。 千寻也不着急,等着她的决断,反正她巴不得权十七昏迷不醒呢,她好把母亲带走。 “要不我们也试试?” “好。”千寻倒了一杯茶,端给夜梦,示意她去。 夜梦惊惊然的接过来,颤颤巍巍的走过去,夫人这是交给了她一个艰巨的任务啊,要是权十七醒过来,可千万不要怪她啊,她只不过是奉命行事。 她一口气把杯子里的茶灌进嘴里,云卿刚想说:“不是要浇到他脸上吗?为什么又喝了?” 只听“噗”一声,一大口茶混合着她的口水一股脑的全喷到他的脸上,权十七被凉水一泼,激灵灵的打了个颤,醒了过来,他摸了一把湿漉漉的脸,杀气突现。 吓的夜梦往千寻的背后一躲,暗地里吐了吐舌头,好吓人啊! 云卿则欣喜的道:“这办法果然管用,谢谢夜梦,权哥,这次多亏了她和寻儿,你才醒过来。” 权十七刚醒过来又差点气晕过去,想他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被一个小丫鬟喷了口水,一世英名都毁在今天了,传出去,他还能活吗?看着云卿一脸的高兴,根本就不明白毫无所觉,这是她女儿在变着法的在整他。 一口气憋在心里怎么也发不出来。 千寻甜甜的道:“娘亲,权前辈已经醒了,我没有骗你吧。” 云卿重重的点了点头,温柔的看着她,她的女儿本事真大! “云儿,我也想吃些面,你能帮我去下吗?”权十七温柔的道。 云卿自然高兴,自己还从来没有为他做过一件事呢,能为他做件事体现自己的价值,自然万分高兴。 云卿出去以后,权十七脸色一变,喝道:“沐千寻,你到底想怎么样?” 千寻也恢复了她的淡然冷静睿智:“我的目的很简单,我要治好她的病。” “我说过不需要。” “是吗,因为你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所以你不愿意他恢复记忆,或者这记忆障碍根本就是你故意造成的?” 权十七勃然大怒,什么脏水都往他的身上泼,他有这么坏吗?这是他爱的女人,他比谁都希望她健健康康的。 “你不要血口喷人。”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治好她?”他一再的推辞,也不能怪她这样想吧! “我不想看见她痛苦。” “是吗?她没有记忆,只有孩子的智力才痛苦呢。”尤其是突然蹦出来两个孩子,怎么能没有意外和惊喜,又怎么不愿意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要白费心机了,我不会同意的,她也不愿意。” 千寻嘴角一勾:“是吗?”她才不信呢,血浓于水,她还斗不过他一个男人,笑话。 “你是怕我治好了她的病,她有了自己的思想,选择我皇兄还有父皇,把你抛弃了?” 权十七又大怒:“她跟我在一起十七年了,是不可能跟你走的。”为什么碰到了她,自己的怒气一再的被掀起,她真是沐尚清派来找他复仇的。 千寻没有说话,悠然自得的喝着茶水,她没有放过他眼中闪过的一丝慌乱,被她戳中了心事吧! 云卿端着热气腾腾的面来,就看见了这剑拔弩张的场面,真是奇怪,为什么他们两个人就不能好好相处呢,自己才出去了这么一会,又这样了。 千寻甜甜的朝她一笑,好像刚才笑的跟个狐狸似得不是她。 权十七也缓和了脸色,刚才要杀人的那个也不是他。 云卿放下心来,把面递给权十七:“权哥,你尝尝。”用十分期待的眼神看着他,似乎小孩子等待着表扬一般。 权十七尝了一口,笑着道:“云儿下的面真好吃,你也饿了吧,来吃些。”他把面条送到她的嘴边,要喂她。 千寻一阵恶寒,一开始看见他对她的宠溺还觉得,这男人的形象顿时高大起来了,这会看见,却起了一胳膊的鸡皮疙瘩。 果真是只能看见自己家人好,一开始她是觉得有可能是她爹,所以才觉得他形象高大吧,现在确定不是了,当然看法是另一个极端了。 她幽幽的开口:“娘亲,我喂你好不好,我要做娘贴心的小棉袄。”权十七一听她说话,就知道没啥好话,这不,来抢活来了。 云卿看着她的样子,心里就软的不得了:“好吧,给你机会。” 千寻喜出望外,从权十七手中应该是夺过碗,就真的喂起云卿来。 权十七望着空空的双手,他本来是你一口我一口吃的你侬我侬的,居然变成了这样?最后自己要饿着肚子,啥也吃不着了? 千寻边喂她边说道:“我从小都是奶娘把我养大的,看着人家的孩子都有娘,被娘亲抱在怀里,好温暖好温暖的感觉,我就在想要是有一天我也有娘亲该有多好,想不到还真有这么一天,真希望永远这样。” 千寻这句话绝对是发自肺腑之言,这的确是她从小就盼望的一件事,她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这件事,夜梦在一旁配合着哭了起来:“夫人,你有了娘亲真幸福,以后都可以跟着娘亲睡了,好羡慕。” 千寻在心里为她竖起了大拇指,真是好样的,给你记上一功,白天的时候,权十七无处不在,只有晚上的时候,和她睡在一个被窝里,才好从心里对她下手,说服她治病。 云卿母爱泛滥的不行:“好好,今天我们就在一起睡。” 权十七很不满,如果在给她机会,形势会很快就会扭转,他怎么会甘心,他陪伴了她十七年,再也不能过没有她的日子了。 千寻要拉着云卿的手回房,她突然问了一句:“他们怎么都没有回来呢?” “放心吧,我让夜梦给他们做饭,晚上就麻烦权前辈了,让他们和他睡在一个房间吧,等明天屋子建好了,在搬走,娘亲说好不好?” 权十七深深的皱着眉头,这是什么鬼主意,这是故意的抢了他的人,还要占了他的床,真以为他是好欺负的吗? 云卿回头望着权十七道:“权哥,行不行啊?” 权十七是多想拒绝说不行啊,可是他又好怕她失望!只得最后点了点头。 云卿笑眯眯的道:“权哥真好。”这句话夸到了他的心坎里,权十七刚要说话,千寻道:“是啊,如果有一天权前辈去我们家做客的时候,我们也让他睡最好的房间行不行?” “好。”云卿没有注意到她说的是我们家,很爽快的答应了,又把权十七气的一愣一愣的,就知道利用云儿来打压他,哼,等着瞧! & “寻儿,不好了,快来帮忙。”瑶姑着急的声音传来。 千寻咯噔一下,难道出了什么事了? 她迎出门来,夜钟离背着一副担架,上面躺着情,瑶姑搀扶着满身是血的战北野,显然他们都受了重伤,没有看见夜魅等人,想必也是受了伤,隐下去疗伤了。连夜钟离的衣服都湿湿嗒嗒的,破破烂烂的,额头上渗出了很多汗水,脸色很不好看,起码她没有见过他这么狼狈的时候。 “怎么回事?”她吓了一跳,有谁能同时把他们这么多人一块伤了?还伤的这么厉害? 瑶姑自责道:“都怪我,平常那条蛟蛇都是十五才出来,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出来?要不然我也不会让他们去那潭里洗澡。” 夜钟离面目肃然:“先救人在说。” 千寻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安心。 把情送到权十七的房间,千寻接过来放在床上,手上粘糊糊的,一看,全是鲜血,只是他的衣服太过艳丽,刚才没有发现。 他的脸色也由于失血过多的缘故惨白惨白的,他的脉搏微弱极了,不仔细把的话,根本就探不到。 挨个的把脉过去,战北野也伤的不轻,夜钟离则是脉搏紊乱,更像是内伤引起的,但是并没有受内伤的痕迹。 她皱了皱眉,只能待会在处理,先把情的小命给保住了吧! “情失血过多,需要输血,夜梦帮忙拿他的血配型,看我们这几人当中有谁合适?”她说着已经把他的衣服脱了下来,全身十几处伤口,止血药撒的到处都是,根本都没起作用,有几处大的地方还都在冒着血。 她从瑶姑手中接过止血药,先给他止血,看了看瑶姑在帮战北野止血,并没有帮忙的人手,只得麻烦她母亲。 “娘亲,能不能麻烦你去烧点热水?我需要给他们清理伤口。” 云卿看见千寻急的脸色都煞白了,自己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正急的团团转,看千寻要她帮忙,她正求之不得。 不过权十七不肯让她劳累,温柔的道:“云儿,还是我去吧。”抬起头冷然的扫了屋子里一眼,正要转身出去。 千寻补了一句:“娘亲,一会权前辈烧开了水,你帮我给他们清理伤口。”她还真怕权十七在背地里干出什么阴损的事。 权十七背影一僵,颇含深意的眼睛看了沐千寻一眼,千寻感受到了那双冷厉的目光,不过这会却没有闲工夫与他来个眼神交锋什么的,她恨不得多长几只手。 这时夜梦已经把血型配了出来,只有千寻的合适,好像他受的诅咒连血液都影响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巧的和任何人都排斥吧。 千寻想也没想就划开自己的手掌,把自己的血通过内力传给他。 输完血,她头脑也是一阵晕眩,这是她的极限了,再多她也受不了了,幸亏情有了这些血应该能撑过一段时间。 这时夜钟离才敢走到她身边,无言的抱住了她,她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她温暖的依靠。 她朝他苦笑一下,这是才发现他的脸色还是死灰一片,经过了刚才的调息,并没有显著的好转。 她大惊失色:“你这是怎么回事?”怪不得自从他进来,便一声不发,原来情况也并不是很好,只是见她忙碌,怕她分心,所以没说话。 “我没事,只是蛊毒发作了。” “蛊毒发作?难道是雨罗刹发现了我给她的毒药是假的?” 他摇了摇头,把她搂在怀里,说实话,她要是不靠着他,还真是站不住,直不起来腰。 “应该不是,是那深潭有问题,我刚接近它的时候,就感觉心里不舒服,直到下到水里去救他们几个的时候,就觉得体内的蛊虫在体内活跃起来,到处乱窜。” “瑶姑,那深潭有什么来历?”千寻问道,居然这么厉害,能影响到夜钟离体内的蛊毒。 瑶姑已经给战北野处理完了伤口,给他吃了好多药丸,让他躺在一旁休息。 听见千寻的问话,她道:“我也不知道有什么来历,反正它一直都在,是有一次我无意间在那里洗衣服的时候,发现了里面有一条无比巨大的蛟蛇,把我吓了一跳,后来好久都没敢去,主人告诉我说它只有每个月的十五才出来,我才又放心的去了,在后来发现果然是这样的,但是昨天并不是十五啊,它怎么会出来呢?” 千寻道:“就是那条蛟蛇把他们伤成了这个样子?” 夜钟离道:“我到的时候,他们正和蛟蛇在交战,不知道为什么那蛟蛇见到我之后,很是警惕,没有恋战就跑了,由于情不能被人触碰,我就先救的其他人,上了止血药,吃了药丸。最后才救得他,而且又做了一副简易的担架,止血药也是胡乱的上的,所以他失血比较严重。”他没说他到深潭的时候,一大片潭水都变成了红色,那种触目惊心连他见了都是一震。 夜梦插嘴道:“那夜魅他们没事吧?” 夜钟离道:“没事,就是失血多点。” 夜梦提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权十七把烧开的水端了进来,云卿要帮忙接过来,被权十七拒绝了。 千寻似开玩笑似嘲讽的道:“难道权前辈要亲自给情擦身体,恐怕他消受不起啊。” 权十七狠狠地瞪她一眼,他怎么可能会干这种下等的活。 “娘亲,麻烦你了。”千寻道。 “不麻烦。”云卿麻利的去把手帕浸湿。 权十七冷冷的道:“你自己来,我保证水没事。” 千寻不理他,从云卿手里接过手帕,给情一点一点的擦身上的血迹。 夜钟离子在一旁也咬着牙,为什么就这么巧,非要自己的媳妇和那个煞星能接触呢,就不能换成别人? 权十七冷哼一声就出去了,云卿为难的看了看远去的生气的身影,皱了皱眉,还是选择留了下来。 夜钟离跟了出去,一会把夜钟玄从另外一个房间给背了过来。 千寻了然,他也怕这个时候权十七干出什么事,威胁他们。 碍于云卿和瑶姑在这里,她只能悄悄的给他使个眼色: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夜钟离点了点头:对付伤势未好的权十七没问题。 千寻笑了笑:不过我们这么多人,别有落单的就行,被他抓着一个,就够我们喝一壶的。 夜钟离给她一个安了的眼神: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只要你经常气气他,估计他忙着和你争风吃醋,也就没有功夫算计这些人了。 千寻翻了个白眼,是应该说权十七太没有出息,还是说她比较善于争风吃醋呢? 夜钟离笑:等伤势好了,要再去深潭看看,那里说不定和我的蛊毒有关联。 千寻也笑:好,我陪你。 两个人这样在别人眼里就是眉来眼去,云卿皱了皱眉,似乎在她的记忆里也有这么一段似得,可是那人的样貌模糊,怎么也看不清楚。 千寻注意到了:“娘亲,你没事吧?” 云卿有些心不在焉的摇摇头。 千寻和夜钟离对视一眼:这是有恢复记忆的征兆? 千寻想了想,对着夜钟玄的方向若有所思:还有一件事。 夜钟离挑眉:是关于玄弟的事? 千寻点了点头:你觉得雨罗刹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把玄弟扔到禁地了?不怕我们真的把他救了出来? 夜钟离沉思:你是说,雨罗刹还有后手,如果玄弟在禁地万一活了下来,她也不怕? 千寻点头:就是这个意思,她不会就这么简单的放过他和我们。 夜钟离点头:这件事我会注意的。 他走过来,让她在夜梦打的地铺上坐了下来,失血过多,不光要好好补血,也要好好休息。 “夫君,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夜钟离刚想和她一块坐下,千寻朝他一笑,开口道:“娘亲,我们去你房间睡觉了。” 夜钟离的脸立马黑了,这是以后也霸占他的窝了?不过在丈母娘面前除了服从,哪敢反对?只得痒痒然的跑到自己弟弟的铺上,以无比哀怨的小眼神偷瞄着自家娘子。 云卿在偷偷的笑,千寻红了脸,瞪着他,看,让娘亲都看笑话了。 千寻睡在云卿的床上,瑶姑睡在外间。 一时无话,千寻累的不行,脑袋昏昏沉沉的不听使唤,但是第一次和亲娘挤在一张床上,又激动地不想入睡,生怕睡着了醒来又是一场梦。 她翻个身,把脸凑近她的怀里:“娘亲,这些年你过得快乐吗?” 云卿身体一僵,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些年过得怎么样,也许是不敢去想,权哥说以她身上中毒之深,能活下来就算不错了,不能奢求太多。 所以这些年浑浑噩噩的就过来了,说快乐吧,权哥对自己千依百顺,瑶姑对自己也真心实意的像亲姐妹一样,只是有时候闲下来也会觉得心里空空的的,像缺失了什么似得,她也想过她以前是什么样子的,为什么会中毒?是谁想害她?但是权哥说她的仇人已经死了,让她不要有负担,她也只好听从他的安排,要不然怎么样呢?她一个没有记忆没有人生的女子能做些什么呢? 她在苏醒后的这几年,也曾经试过要离开这里,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寻找心里缺失的那一块,可是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在说,不要去寻找,这样就挺好,所以她也犹豫不定,直到有一次她终于下定了决心去的时候,可是权哥说这里被冰山封死了,还带她去看过,是真的出不去,所以她也至此打消了要出去的心。 可是忽然有一天,过来一个女孩子对着她喊娘亲,还说她还有一个儿子的时候,她好震惊,不知所措,亦不知道是真是假,权哥说让她不要相信一个突然认识的陌生人,防人之心不可无,可是她的心告诉她,她就是愿意亲近她,从来没有过的感觉,那是融入骨血里的东西,好像她们早已经熟识了好多年,她快乐她也跟着快乐,她忧愁她也跟着伤心,多么奇妙的感觉,她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她,不想放手,就这样握紧。 她有一瞬间无比的渴望能了解自己的过去,很好奇这样的女儿真的是她的吗?她以前也有另外一个夫君吗?那么他在哪里?为什么她会被权哥带到这里来,她想知道,但是又好害怕,如果事情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到时候全部被颠覆了怎么办? 千寻似乎也没有等她回答这个问题的打算,接着道:“娘亲,你是不是害怕回忆到过去啊?” 她瘦削的肩膀瑟缩了一下,千寻靠近她,轻轻的像安慰一个孩子:“别怕,有我和皇兄在,没有人会再伤害你,谁要是在动你一根汗毛,我定要她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管她是太后还是皇后。 这样的话由温柔的嗓音在这样安静的夜晚说出来,更让人觉得不寒而栗,但是这种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决心,让云卿心里一动,一股热热的液体涌上眼眶,这种维护不同于权十七的宠溺,那种无条件的保护,让她沉溺其中,觉得永生永世等的就是这样一句话,一个温暖的依靠。 她突然觉得,就算她的回忆里万劫不复,就算立马让她死去,在临死前能见到她的两个孩子俯在她的膝下那幸福的模样,她也满足了。 她道:“你想让我恢复记忆?” 千寻舔了舔嘴唇:“恩,我想享受到真正的母爱,我希望我把你带到皇兄跟前的时候,是你欣喜的先叫出一声翔儿,我想皇兄一定会激动地流泪,呵呵,我还从来没有见他流过泪呢。” “他,也知道我?” “是啊,他知道你没死,而且我们现在有了足够的实力来保护你,不会让你在受到伤害,还会让害你的人受到惩罚。” “害我的人还没有死?” “没有,不过快了。”的确快了,等到这边的问题都解决了,伤害过她母亲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就算父皇要维护他们,她也不会心软,当然如果证据确凿,父皇在维护他们的话,也不配当他们的父皇。 云卿没有在说话,她的心里还是挺乱,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下意识地想要寻找权十七,可是刚想张口,才想起他并不在这里。 她的一个动作,千寻就明白是什么意思,心里也是苦涩,这么多年,她依靠他已经习惯了,什么时候,她才能把这份依靠转到她至亲的孩子身上? 她也没在说话,说的多反而会适得其反,自己的几句话已经在她的心里投下了波澜,但是她要接受绝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虽然血脉相连,十几年的习惯也不是很快就能改变,她至今也没有问她的父皇一句,就说明她的出现已经让她接受不了,更接受不了她还有一个丈夫,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等她完全融入她的血脉,再也不愿意割舍,不忍割舍。 失血过多在加上疲累,她很快就昏睡了过去,直到第二天太阳高高升起,在室内洒下点点光辉,她还是没有醒,云卿看着她安详的睡颜,就像一个小婴儿一般毫无防备,保持着昨天要抱着她的姿势,甜甜的带着笑,一定是做了什么美梦吧? 她也不自觉得勾起嘴角,描绘着她的眉眼,瑶姑在房间站了好久,她都没有发现,其实瑶姑心里何尝不是五味杂陈,她是羡慕,如果有一天能搂着自己的女儿这样睡,那该有多好。 “夫人,先吃饭吧。”瑶姑忍不住的说。 云卿站起来,看着瑶姑柔顺的眉眼,带着一种母性的呵护,她一惊,问道:“瑶姑,你也有女儿吗?” “是啊,有,我好羡慕夫人能和自己的女儿团聚。” “你是觉得她真是我的女儿?” 瑶姑一愣:“夫人,难道在怀疑?” 她摇了摇头:“不是,这种心灵相通感觉是代替不了的,但是权哥他…。” 瑶姑明白了她的意思,这是一个两难的抉择,她如果选择了她的女儿,可能就是放弃了权十七,毕竟这也是十几年的感情,依靠,不是说舍弃就能舍弃的。 瑶姑睁大了眼睛:“难道夫人不准备认她?”由于太吃惊,连声音都有些变了。 云卿道:“如果是你呢?” 瑶姑沉默一会,才道:“不知道。”的确,不管过去是怎么样的,但是主人这么多年对夫人的好,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而且主人只有夫人一个人,寻儿有了夫君,有了自己的家,据说她的皇兄连孩子都快有了。 夫人对于他们来说只是锦上添花,而对于主人来说,确是唯一。 “可是…”瑶姑很为难,也不知道该不该说,要是女儿知道了一个母亲的选择,不是她而是另外一个和她父亲无关的男人,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夫人你决定了?” 云卿还是摇了摇头:“不知道。”本来一个晚上的温馨,她是想恢复记忆来着,可是刚才出去的时候,看见权哥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衫,孤独的站在湖边吹笛,笛声幽怨,还有那飘扬的三千白发每一根都似乎在控诉她的辜负,那白发是为她白的,她怎能这么无情的说舍弃就舍弃呢,一瞬间她热泪盈眶。 他却扭过来,凄然一笑,对她说:“云儿,你的任何决定我都同意,就算你走了,这里就剩下我一个人,我也会在这里守着一辈子,因为在这里我天天都能看见你的影子。” 你说她怎么忍心留下他自己孤独到老? 千寻咕噜一声,毫无睡相的翻到了里面。 云卿心里一荡,紧张的看了一会,她没醒,她才松了一口气,把手放在嘴边“嘘”了一声。 两个人悄悄的离开了房间,轻轻地带上了门。 把脸扭向里面的千寻早就已经泪流满面,其实在瑶姑进来还没有开始说话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只是很享受这种有母亲注视的眼神,不想醒过来。 没想到,却听到了这么一段对话,也许这就是她的命运吧,永远都会是被母亲抛弃的一个孤儿。 哪怕幸福离她如此之近,一瞬间又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直到夜钟离来到她的床前,看到她在颤抖的双肩,心里也跟着一阵紧缩,忙蹲下来,千寻已经扭过来抱住了他,把鼻涕眼泪摸了他一身。 “好了,好了,别哭了,打不了我们把权十七杀了,把你娘亲直接绑走。”他不用问,就知道定是昨天晚上没有谈成功,这会正伤心呢。 千寻破涕而笑,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也就他能做的出。 他当然能做的出,谁欺负她的媳妇,惹他媳妇不高兴,管他是皇上还是丈母娘,三个字:都不行。 夜钟离问:“她决定了?” 千寻摇摇头:“还没,不过差不多了。” “没决定就说明有希望,那你哭什么,夫人什么时候不战而败了?” “我只是寒心。” 夜钟离仔细的给她擦干净眼泪,瞧瞧两只眼睛肿的跟核桃似得,又是一阵心疼,柔声安慰道:“她现在还没有恢复记忆,恢复了之后,她绝对不会这样选择的。” “谁知道呢,那个笨女人。” 夜钟离哭笑不得,也就是她,一会亲的不得了,这会又骂上了。 “好了,饿了吧,吃饱了,再把她夺回来就是了。” 千寻赌气:“我才不去呢,谁稀罕她呀,人家都没爹没娘一辈子了,早已经习惯了,让她后悔去吧。”只是说着的时候,眼泪还是哗哗的掉,止也止不住。 夜钟离心都碎了:“那还哭什么?是不是想让我陪你一起哭?” 千寻噗嗤一笑,看他的样子的确想要哭出来:“好了,不哭了,他们都怎么样了?” “情况不太好,情还在昏迷,战北野在发高烧。” 千寻忙直起身子,擦干了眼泪,谈起正事来,还是不含糊的:“这么严重?” 夜钟离凝重了脸色,点了点头,千寻这才注意到他的眼圈都是黑的,想必昨晚也没有睡。 她下床来:“我去看看。” 打开门,云卿正端着粥站在门外,看见千寻起来,笑着道:“正好,粥是热的。” 千寻忍着心里那一股悸动,淡淡的扫了一眼云卿,冷冷的道:“先放着吧,我不想吃。”说着越过她,走向别的房间。 留下云卿端着粥傻傻的站在原地,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针扎般的刺痛,她想张口说:“你失血太多,身体是受不了的。”但是想到她淡漠的眼神,她有点怯怯的,刚才不是还好好地吗?为什么这会是这种态度? 夜钟离悄悄的对夫人伸出手指,夫人,你真有魄力,说不稀罕她就是不稀罕! 千寻一昂头:那是。 ------题外话------ 亲们,我努力多更,但是记得天天要来哦,别让我等的心都疼了。 魔域之花马上要出现了,明天或者后天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2 魔域之花 他们俩的情况的确很不乐观,战北野高烧一直退不下去,夜梦在给他冰着额头,这么凉的毛巾盖在头上,接着拿下来,毛巾都是热的,千寻不敢轻心,再烧这么厉害,脑袋会烧坏的。 “瑶姑,你们这里可有药草,比如柴胡?” “这些都要去山上去采,那边的山上有不少。” “那麻烦你了瑶姑,一会我把药草的名字写下来,你去帮我采来。” “这。”瑶姑犹豫着不敢答应,刚才主人可是好好地把她训斥了一顿,告诉她谁才是她的主子,她应该听谁的话。 千寻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这权十七是要断她的后路啊,他们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又都受着伤,需要帮忙的地方多着呢,可是如果让别人去,被权十七瞅准了空子,暗地里下了毒手就说迷路失踪了,他们也拿他没有办法。 夜钟离只好道:“还是我去吧。” 千寻想了想,只能这么办了。 情依旧在昏迷不醒,脉搏还是很微弱,千寻又给他输了一些血,脸色更加苍白了,跟水晶似得,一碰就碎的感觉。 夜梦担心不已:“夫人,你的脸色太难看了。”她都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把主子支开,给情公子好输血,要是主子在的话,绝不会同意的。 “没事,我吃了好多补的药丸了,我是大夫,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体。” “唉,夫人你还没有吃饭吧,我去给你做些来?” “不用了,还是我自己去吧。”她觑了瑶姑一眼,道:“既然瑶姑不会在给我们帮忙,为何还留在这里?” 瑶姑愣了愣,没想到她说出的话这么淡薄疏离。 夜梦哼了一声:“夫人难道忘了吗,我们住的还是人家主人的房子呢。” 千寻冷笑:“原来如此,瑶姑告诉你主人和夫人,我们一会就搬家。” “对,等我哥和秋叶来了,我们就搬走,不用你们赶,等他们伤好些了,能动了,我们就会离开。” 瑶姑的脸色很难看,这不是她的本意,她只是在主人和他们之间不好选择。 千寻则惊道:“夜轻和秋叶要来?” “是啊,主子还没有告诉你吗?今天天不亮,夜魅就给他们传了信息,估计一会就能到了。” “那太好了,这下帮手就够了,等我们探完那深潭就离开这里。” 这话正好被走到房间门口的云卿听见,她手一颤,差点把粥摔在地上。 她刚才发了一会呆之后,还是不忍心看着她脸色苍白,又把粥端了进来,这是她特意做的,加了好多补血的,从来没想过她会这么快离开,她颤抖着双手,惨白着脸色不知所措,瑶姑急忙上前接过她手里的碗,不忍心的喊了声:“夫人。” 千寻淡淡的扫她一眼,又看了看粥,她的确有些饿,但是输完血之后,她虚弱的已经站不起来了,根本无法去做饭吃,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委屈了自己才好,没有了娘疼,自己还不疼自己么? 她客气的到了声:“谢谢,瑶姑,把碗端过来吧。” 她淡漠的声音似有一种魔力,让她不由自主的听从她的吩咐。 云卿则站在一旁,两只手在不停的搓着,紧张极了,为什么她看见她这种态度?心痛的无法呼吸,而她的脸色苍白成这个样子,怎么办?这两个问题缠绕着她,让她把嘴唇咬破了都没有感觉,好半天才挤出几个字:“你真的要走?” 千寻对她点了点头:“这里本就不是我们的地方,当然要走,人终究是要回家的。” “可是,可是…”她低着头,想要说什么又说不出来,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怎么感觉她叽叽喳喳的围在自己身边喊自己娘亲,像做了一场梦,这么快梦就醒了。 瑶姑看见她这副模样,也跟着难过,忍不住的责怪道:“你怎么能对你娘亲这个态度呢?” 千寻的脸色陡然变冷,一抹讥笑浮上嘴角,声音也冰冷如霜:“娘亲?是,我是很想要娘亲来着,从小就想,从我没有记事起,每次被人打得鼻青脸肿,或者被推下湖里的时候,再或者被人投毒的时候,我都会喊着娘亲过来救我,可是每次她都没有来过,后来我就渐渐地习惯了,哥哥也习惯了,每天提心吊胆的过了一天能醒来看见明天的太阳,就觉得简直是奇迹,渐渐地我和哥哥最大的愿望不是每次快死的时候叫娘亲来救命,而是能活着就行,直到我八岁的时候,是真的要死了,我自己也觉得死了也甚好,真的就有娘亲的保护了,可是还是没有死成,没想到还活到了现在,终于有一天我发现娘亲的棺材里是空的,于是很高兴地想她可能还活着,无论是人还是尸体,我都要找到她,没想到运气不差,还真的被我找到了,她尽管不记得有我,但是没关系,只要活着,只要是娘亲,我都高兴的像个孩子,只是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她也许有了另外一个家,另外的牵挂,即使见了我也会不要我,我从来没有想过,也许想过,只是不敢承认自己这么惹人嫌弃吧,也罢,反正我已经没有娘亲活了十七年,以后有没有又有什么关系呢?” “别说了,别说了。”云卿哭成了泪人一样的扑倒在她的身上。 瑶姑也摸着眼泪,但愿她的女儿没有受过这样的罪吧,要不然,她会恨死自己的。 千寻继续道:“如果我有娘亲,我就希望她能一如既往的爱我,不会说,今天看见我了,就对我很好,明天有了别人了,我就无足轻重了,我受不了那种心理落差,可能是我比较贪心吧,我不希望有那么一天,突然有了,然后还没有高兴过来,又突然没了,那还不如从来没有过,不知道幸福的滋味,也永远不会有失望。” 云卿只是紧紧地抱着她,哭的稀里哗啦的。 夜轻和秋叶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副画面,皆张着大大的嘴,直到千寻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他们才上前恭敬的喊道:“夫人。” 千寻朝他们努努嘴:“把那边的茅草屋收拾干净,我们一会搬过去。” 云卿抬起一双泪眼看着她:“寻儿,我…。” 千寻心里苦笑,还是无法决定吗? 她漠然的道:“这几天我们就不打扰了,你想清楚了再告诉我答案。” 千寻走下床来,想把喝干净的碗放在旁边的桌子上,一时激动忘了自己的身体虚,眼前一黑,就往地上栽去。 云卿一把拉住她,大惊失色:“寻儿,你怎么样?” 千寻闭上眼睛,等攒了些力气,才缓缓地睁开:“没事,死不了,小时候比这严重的都没死。”她这是自嘲,但是对于云卿来说,好像是在谴责,她的心揪在一起,她是一个多么不称职的母亲啊,难道现在还要继续不负责任吗? “你们先出去吧,我休息一会。”千寻看着她哭,心里何尝不难受,何尝愿意说出这些狠心的话,可是她现在不说,等到将来沉溺在母爱里不可自拔,她再不认她,痛苦的是自己。 云卿看着她的冷漠,在苍白的脸上,形成一股倔强的光,她又是一阵心痛,但是又怕打扰她休息,一步三回头的在瑶姑的搀扶下离开。 夜钟离采完了药,就让秋叶去熬药了。 他一看见她的脸色就知道她又给情输血了,心疼的把她抱在怀里。 “这家伙命可真好,还让夫人亲自给她输血,你说他是不是很享受这种待遇,所以不肯醒来?”昨天还给他擦身体来着,那可是男女授受不亲啊,他都忍了,唉,他可真是大度。 “好了,别贫嘴了,我睡会。”千寻受不住了,刚才说了那么一大段从来没有对人讲过的心里话,用尽了她所有的感情,这会在没有了力气,晕倒他的怀里。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一咕噜坐起来:“怎么没叫我,他们怎么样了?” 夜梦道:“好多了,战将军吃了药,刚退了烧。” “哦,那情呢?” 她话音未落,眼光往屋子里一扫,发现他们已经搬到这个茅草屋里了,对面的情已经醒了,正睁着一双重瞳看着她,看的她一惊,忙捂着胸口:“干吗这样看着我,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那样子要把她吃了。 “救命恩人,以后我的命就是你的了。”他刚醒过来,身体还很虚弱,声音也有些沙哑。 千寻瞪他一眼,我要你的命干什么?只要你别出事我就谢天谢地了。 “还有精神力不?说说那蛟蛇怎么回事?” 说起这个,他的脸上立马凝重起来:“那天我们去洗澡来着,洗完了准备走,可是发现忘了带衣服,就吩咐夜魅先穿上旧衣服去拿新的,他一脸的不愿意,后来我们就剪子包袱锤,闹起来了,可能是把潭水搅混了,惊怒了蛟蛇,它从水里窜出来,就咬我们,我们也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一个畜生,就和它斗起来,谁知他很厉害,也很狡猾,好像都成精了,它精力很旺盛,一开始光躲闪,可是等我们几个却筋疲力尽,慢慢地体力不支,稍有疏忽的时候,就会被它偷袭,后来我们硬撑着也把它重伤了,反正两方都是损失惨重,但是它还是不肯走,也不放我们走,直到夜钟离去了。” “那以你看,那蛟蛇,为什么非要置你们于死地啊?你不是说它有灵性了,自己也伤成那样了,还不肯走?” “怕我们占了它的地盘?不可能啊,既然有灵性了,那么就应该明白我们不可能呆在潭里。” “那就是潭里有什么,怕你们抢走了或者被你们的内力给伤着了?” “可是我们打的也够激烈的,没听见什么?那就是守着什么,怕被人发现抢走了?” “那是什么呢?为什么夜钟离到了那里之后,体内的蛊毒也活跃了起来,难道那东西对蛊虫比较有吸引力?”千寻自言自语。 等了一会,两人皆眼前一亮,大喊道:“魔域之花。” “嘶。”情一动,牵扯了伤口,疼的娃哇哇直叫。 千寻激动的在原地转着圈,很有可能就是魔域之花,没想到,这禁地真是好地方,竟然这么多意外的收获,怪不得夜钟离派了那么多人都找不到魔域之花,好多人都闻所未闻,原来竟是在这潭里么? 战北野被两人的一嗓子也给惊醒了,意识到他们说的是魔域之花,也激动地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夜梦震惊了:“夫人,真是魔域之花吗?太好了,就算大家都受伤了,也值了。” “恩?”情用仇恨的目光瞪着她,你主子的命是命,我们的就不是了,你知道不知道,他一度以为他们都要葬身蛟蛇之腹了,要是夜钟离在晚来一会。 夜梦陪着笑:“公子见谅,我是说多谢你们的牺牲。” 情突然醒悟:“合着我们受伤什么的全是为了成全夜钟离啊?” 千寻和夜梦都扭过头干咳一声,这是你自己说的。 “夜梦,你主子呢?”即然知道了可能是要找的东西,肯定是要去探一探的,现在大家都有伤在身,不能行动,但是脑子是可以动的,一定要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收拾了蛟蛇,才能去看一看潭底。 “主子出去了,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主子出去又用不着跟她交待,她哪知道? 千寻他们从外面搭了一个简易的锅台,她这两天都没有出门,和战北野,情好好养伤,顺便想一个对付蛟蛇的办法,为再探深潭做好积极地准备。 千寻到是想了很多对付蛇的方法,比如蛇怕硫磺,酒精,或者火这些东西,但是都被大家一一否决了,对付蛟蛇到是管用,可是硫磺,酒精这些东西万一沉到潭底,破坏了魔域之花,可就没地方去哭了,千寻想想也是。 研究来研究去除了蛇打七寸这个古老的办法,似乎也没有其他的可行之法。 夜梦再次进来道:“夫人,你娘亲她天天在门口往这边张看,这会又站在门口了,你真的不准备出去看看她?” 千寻暗地里咬了咬牙,往床上一躺,嘴上很轻松的道:“看什么?我可是个病号,她如果真的想见我,不是早该来了吗,又不是隔着火星地球的。”既然不来,那就是还没有想好,或者心里根本就没有多想。 云卿这两天的确跟失了心似得,千寻那天的话给了她当头一棒,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正如千寻自己所说,没有过就算失去了也不可惜,如果有了但是又失去了,那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云卿是饭也吃不下,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瑶姑听着床上的声音,心里也滋味难辨,如果有一天见着了自己的女儿,但是自己又不可能和明王生活在一起,那她是不是也会是这样的选择,情愿从来没有这个娘亲,千寻这样做,的确够狠心,但是仔细想想,她是对的,快刀斩乱麻,省的大家都跟着痛苦。 权十七看着她仅仅两天都瘦了两圈,心疼的不得了,几次劝她放宽心,她嘴上都答应的好好的,但是她那哀伤的眼神分明又写在脸上。 “云儿,你都站了一个时辰了,回屋吧,她是不会出来的。” 云卿很沮丧的低着头:“她是不是很恨我?她需要我的时候,我总是不在,好不容易她找到我,还没有高兴一天,我就让她失望了。” 权十七安慰她道:“你别这么想,她有哥哥,有父亲还有丈夫,都这么疼她,多你不多,少你不少,而且说不定这两天她过得很好,早把你给忘了呢,你不要有这么大的负担,你这样我有多心疼你知道吗?你在折磨你自己也是在折磨我。” 云卿内疚的道:“权哥,对不起。”她怎么总是惹别人伤心? “我不需要你给我说对不起。”他没敢说,他最怕的也是她说对不起,尤其有一天,她会对他说,对不起,我选择了女儿,放弃了你。 & 又过了几天,大把大把的补药补着,他们几个的伤很快就好的差不多了,这天几个人在院子里晒着太阳,走着活动筋骨。 千寻突然好奇心爆满:“我好想去深潭那里看看。” 情不知道是感念千寻救了她,还是他的体内留的是她血的缘故,现在唯千寻马首是瞻,她说太阳是从西边升起来的,他就说,是啊,这太阳为什么总是喜欢从西边升起来呢,要是哪一天从东边升起来那该多好啊! 这时大家都会鄙视的看他一眼,他却毫不在乎。 这会他接道:“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现在吧。” 大家都齐刷刷看向他,这是亡命之徒啊,被蛟蛇打的还不够。 夜钟离嘲讽他:“我夫人要是说狗屎好吃,你是不是抓起来就吃?” 大家都噗的笑出声来,他则瞪他一眼,也不反驳。 千寻也笑:“夫君,我们大家的内力都恢复的差不多了,不如先去看看?”她不是对自己有信心,而是对夜钟离有信心,她才不相信他们在养伤的这几天,他天天往外跑,不是为了对付那蛟蛇? 夜梦道:“主子,你是不是想出什么方法对付那蛟蛇了?” 夜钟离勾着嘴角,慢慢地道:“没有。” 大家狐疑:没有?那你这完全一副成竹在胸,手掌乾坤的自信哪里来的?根本就是在故弄玄虚吧。 情道;“唉,你该不是故意的要在寻儿的面前表演一番故作深沉吧?” 夜钟离抱着双臂,笑:“不错,我就是这么想的,被你真相了。” 众人都差点倒地,咳咳,生死关头,就不要再想着表现了吗?能活着就不错了。 & 大家全员出动,说走就走,千寻和夜钟离走在前面,情和战北野跟在后面,其他人包括夜钟玄则隐在暗处。 千寻关心的道:“夫君,你要是觉得难受了,就跟我说一声,别硬撑着。” 夜钟离笑:“没事,这点痛为夫还能忍着,这样才能更好地找到那东西的位置。” 千寻想了想,也是,那深潭这么大又这么深,要是找起来还真是不容易,这样他体内蛊虫活跃的越厉害,也就是那东西的所在之处,找起来就容易多了。 到了深潭所在的地方,没想到完全出乎了千寻的意料,她原以为这里会是瀑布飞流直下形成的很大的一片潭水,没想到,真的只是一个潭,很小,但是深潭的水如死水一般,静止不动,竟然是绿的近乎发黑,看着都有一种好人的感觉,周围根本就是寸草不生,别说有鱼儿,就是鸟鸣也不见有一声,这不是处处透着古怪吗? 偏偏那天几个人光顾着洗去身上的污泥了,竟然一个注意的都没有,当然也是因为这是瑶姑介绍过来的,所以也没有产生警惕之心。 这会才觉得这里处处透着古怪。 连战北野也皱紧了眉头。 情奇怪的道:“不对啊,那天的水绝不是这种颜色,的确是清澈的能看见几米以下的地方,要不然我们也不可能在这种绿色的水里面洗澡啊,那不是越洗越黑吗?” 夜钟离道:“难道因为今天是十五的缘故?”他昨天来这里观察的时候,还不是这种颜色,只能说明是今天才变成的。 千寻道:“我记得瑶姑说过,十五的时候,那蛟蛇会自动出来,不知道为什么?” “难道说那东西这天不需要保护?” 夜钟离沉吟道:“不对,肯定是有其他的原因,比如它需要这天的什么东西所以才会出来,而平常可能是不需要。” 战北野道:“我觉得有道理,反正今天的蛟蛇比平常不同,所以今天尤其要谨慎。” 千寻道:“夫君,你现在可感觉那蛊虫与那天有什么不同?” “没什么不同,它还是一样的活跃。”夜钟离镇定自若的道。 不过仔细看,仍然能看见他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水,千寻虽然很心疼,但是忍着没出声,就当没看见吧,要不然,他还要为了不让自己担心,使劲的隐忍,还不如说出来,她心里反倒舒服了些呢。 一向乐观的千寻道:“我们就当这天蛟蛇出来是为了要吸收阳光吧,说不定是它体力最虚弱的时候。” “可是它要哪个点出来呢?” 情惊叫:“看,是不是要出来了。”这时无波无澜的潭水居然动了起来,一圈一圈的光晕往外扩散,那光晕的中心渐渐地形成了一个漩涡,越来越大,咕嘟咕嘟的冒出的泡泡也越来越多, 像沸腾的开水一般。 “嘶嘶。”一声巨大的低吼传来,一个巨大的头颅先破水而出,接着是身子,直起来的身子足有盆口那么粗,十层的大楼那么高,这那是蛟蛇?安上龙须的话,就是蛟龙了吧。 怪不得那天那么多人会受伤?的确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它一个尾巴就能把这些人扫上天,别人还进不了它的身。 它斜视俯瞰着这些弱小的不自量力的人类,闪过鄙视,好似在说:你们这些人类,又来送死的?在扫到夜钟离身上的时候,稍微停顿了一会,似乎若有所思。 这蛟蛇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了,估计也和老乌龟一样成精了。 情像跟一个朋友打招呼似得,道:“唉,你好呀,你今天怎么自己出来了?” 蛟蛇并不理他,除了刚一出来看了他们一眼之后,只是偶尔的瞟一眼,满不在乎也不忙着攻击,这倒让众人生了疑惑,那天它可是恼羞成怒,一上来就下了狠手的。 千寻道:“难道它还懂得拖延时间,似乎在等什么?”她故意的把这声音说的很大,让蛟蛇听得清清楚楚。 蛟蛇果真把高高的头颅低了下来,看清楚了说这话的是个小女娃,正是它伏下来的空档,他们都看见了它眼睛里是有一种震惊的情绪,不是很明显,但是有。 千寻嘴角一勾,她猜的不错,它的确在等什么? 她小声的对夜钟离道:“我们现在要不要冲上去?”便说便从旁边捡了一块大石头,向蛟蛇扔去,灌注了内力的石块毫不客气的打在了它的尾巴上,但是它的鳞片太厚,根本就无关痛痒,所以那蛟蛇只是恼怒的哼了一声,并没有其他的表现。 情道:“你说我们就算上去攻击它,它是不是也准备打不还手?” 夜钟离道:“你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情哼道:“为什么是我?你怎么不去?” “不是你说你的命是我夫人的吗?” “我说是寻儿的,又没说是你的。” 两个人吵得越来越激烈,那蛟蛇不停的哼着,似乎对这吵闹很不耐烦,高高扬起的头颅不停的晃过来晃过去,显得很不舒服。 夜钟离朝空中打了个响指,四面八方的空中传来了嘈杂的吵闹声,几个男人加上几个女人,那情境,那场面比泼妇骂街还要热烈,这边夜钟离和情的吵架更是进入了一个白热化的阶段。 这方法果然有用,那蛟蛇好像很痛苦,一直低低的吼着:“你们这些人类能不能停下来?” 众人一见这种方法对它有用,更是来了精神不敢懈怠。 连战北野都心痒难耐忍不住的道:“寻儿,要不我们也来吵上一架。” “呃,你确定你能吵得过我?” 战北野扭过头不吭气了,也是,他哪会和寻儿吵,恨不得百依百顺。 那蛟蛇终于忍不住了,抬起在潭里还没有完全露出来的高贵尾巴狠狠地朝岸上打来,他们早有防备,立刻避开,根本不能伤了他们一丝一毫,他们也早已总结了经验,这蛟蛇不能蛮斗,只能智取。 乘蛟蛇的注意力在他们这些人身上的时候,它的左边右边以及后边立刻出现了六个暗卫,具是伸手敏捷,张开满满地弓向它射去,蛟蛇反应过来的时候,根本对这些小儿科不屑一顾,这些箭羽对它厚厚的鳞片不起作用。 它只是一甩头,避开了要射向它眼睛的那两支箭羽,轻蔑的一哼:愚蠢的人类真是不自量力。 只是这些人等的就是它这样的轻蔑,不屑一顾和掉以轻心。 第七位弓箭手悄悄的在它看不见的方位,两支箭羽以势不可挡之势射向它的七寸。 它哀嚎一声,虽然这两支箭不能对它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是自古以来蛇打七寸,还是挺管用的,它的那个位置开始汩汩的往外流血。 这次它是彻底的发怒了,不停的掀起潭里水来攻击他们,这一会根本就进不了它的身。 众人在等待着它筋疲力尽的时候,发动第二轮的攻击。 由于它发怒,使出的力量越来越大,流出的血越来越多,潭里的水渐渐地变成了红色,但是这点血并不能对它构成威胁。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夜钟离道:“我还为它准备了一份礼物,不知道它是不是喜欢?” 夜钟离吹了声口哨,立马又有一些暗卫悄不声的从各个方向跑过来把手里的东西扔了进去,蛟蛇似乎很介意那些东西的进入,立马窜进了水里,把那些东西一一捞出来,扔出去。 千寻才看清楚,居然是超丑的癞蛤蟆。 它吼吼直叫:你们这些阴险的人类太可恶了,有本事就和我正面厮杀。 战北野首先飞了过去,骑在了它的后背上,蛟蛇一甩尾巴,战北野就飞了出去,后面紧跟着又有别人飞过去骑在它背上。 众人打起了车轮战。 蛟蛇又被激的哇哇直叫,但是这次它的运气就没有那么好了,夜钟离等的就是这一刻,它体力消耗殆尽,性子急躁的时候,他一纵跃起,往它的嘴里轻轻地丢进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和蛟蛇背上的人动作一致又迅速的离开。 只听轰隆一声,漫天飞舞的血肉盖住了阳光明媚的天空,遮天蔽日的血红,就如世界末日一般,令人惊骇。 蛟蛇大半个身子都被体内的手雷给炸开,只剩下一个巨大的头慢慢地砸入潭里,没入潭里的时候,还露着瞪大的眼睛,似乎再说:这是什么东西,好厉害,你们人类真是太阴险了。 情摸了摸鼻子:“这么大的血腥味,难道我们真要进到里面去,太恶心了。” 夜钟离轻飘飘的看他一眼:“那天我把你背回去的时候,你可是全身上下都是血腥味。” “唉,好吧,谁让我是一个为哥们两肋插刀的好人呢,我就勉强的陪你走一遭吧,看在你消灭了蛟蛇为我报仇的份上。” 众人毫不含糊的跳入这污秽的漂着血肉的潭里,用内力憋着气,夜钟离受着体内蛊虫的引导,往前游去。 千寻在他的旁边,感觉到他的吃力,动作越来越缓慢,问道:“夫君你怎么样?” 夜钟离没敢说话,只是尽力的往前游去,那蛊虫在他的五脏六腑欢快的游动着,似乎饿了好多年,终于闻到了香甜的食物。 看到了前边有一片亮光,确切的说是红色的光。 那光不是静止的,而是在不停的蠕动,夜钟离已经极尽昏迷,不能在往前走了,他靠在千寻的怀里。 众人都被这情境震住了,那红色的东西密密麻麻的,长着一副人样的脑袋,身子却是虫子的样式,它们围着一个巨大的正要开放的绿色的花朵。 那绿色的花朵,周围散发出幽幽的绿光往外射去,正是使这潭水变绿的原因。 不断有食人虫钻到花骨朵里,钻进去几个,那花朵就开放一些。 恐怕这就是魔域之花了,果然神奇,竟然是绿色的花,有这些恐怖的食人虫供养着。 原来这蛟蛇守护的果然是魔域之花,难道是每月的十五,这魔域之花才开放?所以它才出去水面去保护着,不许任何人接近? 等到这花完全开放了之后,它的任务就完成了? 千寻道:“难道这些食人虫供养完了,这花就算开到极致了?” 等了一会,夜钟离虚弱的道:“不对,食人虫似乎越来越多。” 大家仔细一看,果然从花朵的根部钻出来更多的食人虫。 千寻皱了皱眉,难道供养的食人虫被花吞噬以后,会在重生?而且会生成两个? “不好,魔域之花有开败的迹象。”夜钟离又道,那刚才还在绽放的花朵好大一会都没有在开一些,它的花朵并没有完全展开,但是这会似乎有些小了,花朵似要闭合在一起。 那些食人虫再也不是几个几个的上去,而是着急的一拥而上,都钻到它的花朵里,但是并不能阻止它的衰败。 千寻道:“难道是我们闹出的动静影响了它的开放?” 情道:“很有可能,要不然那蛟蛇也不可能非要钻出水面去戒备,可能这花比较娇贵,就算要开放,也不能被人打扰。”原来这就是蛟蛇出现在水面的真正原因,不是在等待什么,是在守护魔域之花不收打扰能尽情的绽放。 千寻急道:“趁它没有败之前,那我们赶快去摘吧。” 夜钟离一把拽住她:“不行,这么多食人虫,你忘了这些食人虫是吃人的。” “那怎么办?”千寻急的团团转,错过了这村可就没有这店了,至少要等着下一个十五,还不知道受了影响的魔域之花会怎么样呢?万一自此以后都不在开放了,那不是玩完了? 又不能使用内力,杀了食人虫,这样会更惊扰了魔域之花的。 “我去。”情往前大无畏走去,他一直都知道,寻儿原谅他,并让他一直跟着的原因就是这时他能排上用场,那些食人虫是活物,自然也不能触碰他,他就算两败俱伤,也会把魔域之花摘下来。 “等等。”夜钟离道:“我有办法了。” 大家都把不约而同的目光盯着他:“什么办法?” 他撑着身子摇摇晃晃的往前走着,一直走到魔域之花的旁边,食人虫的周围。 食人虫也有意识,看到这么多人类,也有了危机意识,好多从魔域之花的身上爬下来,散在周围戒备着,但是好像又受了什么约束,不能跑出去,只能在魔域之花的周围没命的转着。 夜钟离扯开自己的衣衫,从怀里拿出一把刀子,狠狠地插进了肚腹之中,众人惊叫,千寻更是吓的长大了嘴,几乎站不住,要晕过去,被后面的战北野及时扶住。 千寻醒悟过来,扑上前去,只见从他的肚腹里面嗖的出来一个东西,飞快的奔向了魔域之花,淹没在了众多的红色的食人虫堆里。 “好了。”这是夜钟离晕倒在她怀里说的最后一句话。 ------题外话------ 蛊虫终于出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3 她的选择 43她的选择 千寻已经完全六神无主了,平时的她再冷静理智,但是只要碰到夜钟离的事情,她总是心跳的要蹦到嗓子眼,完全不知所措。 “怎么办?怎么办?” 夜魅已经从她手里接过来,进行了紧急处理,夜梦忙扶着她,这一会她也忘记了这是在潭里用内力呼吸的事情,潭里的血水直接灌进了她的鼻腔嘴巴,呛得她猛烈的咳嗽起来,夜梦着急的给她拍着肩背。 战北野大叫:“不好,魔域之花完全凋败了,那些食人虫都出来了。” 众人一看,那被食人虫围在中间的把潭水都照亮成绿色的魔域之花完全变成了黑色,正一瓣一瓣的往下凋落,那些食人虫没有了目标,似乎也挣脱了某种束缚,开始往潭水的四周迅速的跑来,尤其是他们这些人站的地方,他们很兴奋,似乎闻到了人体的香味。 情脸色忽变:“你们快走,我殿后。” 战北野没等夜梦反应过来,立马把千寻抗在肩上往岸上游去。 那些食人虫速度很快,情在潭里,内力使不出来,只好用他的身体去挡,那些食人虫触碰到他,皆被他弹了出去,他也被相互作用的力给弹出了好远,但是很快他就爬了起来,顾不得潭里的血水也灌进他的肚子里,似乎也忘了这潭水很脏,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让她能安全的出去。 那边的夜钟玄和夜轻一个护着夜魅背着夜钟离,一个殿后,秋叶和夜梦伺机而动,哪里有危险,就往哪边去。 夜魅带着夜钟离首先冲到岸边,简易的止血包扎,动作一气呵成,战北野带着千寻接着破水而出,千寻还在猛烈的咳嗽,战北野给她输入一部分内力,咳嗽声才渐渐地止住了。 战北野道:“你要振作起来,夜钟离还需要你呢。”说完这话,连他自己都呆住了,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大公无私了,难道在心底已经成全了他们吗? 千寻猛地跳起来,冲到了夜钟离的身边,哆哆嗦嗦的拿起了他的手臂给他把脉。 战北野苦笑,他们早已经融为一体,更或许一个不在了,另一个也会相随,这样的深情不需要任何人的成全。 千寻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伤很重,但是她就是相信以夜钟离的毅力,一定会醒过来的。 “夜魅先把他背回去。”她恢复了冷静。 夜魅怕触碰到他的伤口,再次流血,怀抱着他先行离开,千寻紧随其后,远远地甩下一句话:“北野,这里交给你了。” 飞奔回茅草屋的路上,正好碰见了云卿,两人对眼一望,千寻很快就顾不得她了,继续往前赶去,云卿却呆在原地,动弹不得。 那湿漉漉的头发还在往下滴着血水,衣服上全是血染的颜色,两眼赤红,嘴角殷红一片,这还是她的女儿吗,刚才走的时候,她还是那么的意气风发,风姿卓然,而那个暗卫怀抱着的是女儿的夫君吧,那惨白的脸色,黑色的衣袍似乎更黑了,一向高高在上的倨傲表情,霸气尽显的高华如今却如一缕青烟,似乎不知何时就要飘走。 然而最让她震惊的是她看过来那一眼的决绝和平静,那是义无反顾,是把生死早已看穿的淡然,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一个眼神深深的印在了她的心底,一连让她做了两个晚上的噩梦。 她也跟着跑起来,边跑边说:“瑶姑,赶快去烧些热水。”她还记得先前的几个人受伤时就需要热水擦洗。 权十七在后面跟着,一把抓住了她:“云儿,你慢些。” 云卿哪里还顾得上慢些,她恨不得赶快飞过去,一把甩开他的手:“权哥,你别拦我呀。” 权十七看着她甩开时被她的手指甲无意划破的手掌,渗出一点点的血丝,他自嘲一笑:“这点血的确比她女儿少多了。” 但是也毫不含糊的追了上去。 到了茅草屋,千寻又给他重新检查了一遍,发现里面的内脏都给伤着了,他对自己可真够狠的,对云卿送来的热水也不拒绝,让夜魅帮忙擦洗了一遍,给他输了血,然后用针缝好,才吩咐夜魅去潭边去接应情他们。 千寻好似用完了全身的力气瘫坐在他的旁边,看着他一动不动的羽婕,心反倒很平静。 云卿默默地站在那,用肯定的语气道:“他一定会没事的,对吧?” 千寻抬起头,有气无力的对她笑笑,这一抹柔色,却让云卿欣喜若狂,她又重新接受自己了吗? 她鼓足了勇气,又道:“我看着他,你去洗洗吧。”千寻这才想起自己身上也满是血污,但是看了看站在她后面的权十七,又满是戒备之心,以云卿的单纯,如果权十七想算计,绝对逃不了他的手心,这两天他犀利的眼神收敛了很多,但是并不代表他没有想法了。 云卿看了看权十七,道:“权哥也不会伤害他的。” 千寻低下头,她能相信吗? “ ”那麻烦权前辈出去,我在这里沐浴。“ 权十七颇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的出去。 千寻简单的擦拭了一下,刚换上了新衣,就听到门口杂乱的脚步声。 她的心一跳,又有谁受伤了? 情是被战北野和夜魅抬进来的,又是受伤不轻,但是还能说话:”老子是跟这深潭反冲,先是被蛟蛇所伤,现在又换成了食人虫和自己。“他的身体排斥外物,可不是现在这伤也有自己的一份功劳么? 秋叶夜梦夜轻也有不同程度的受伤,索性不是很严重,自己去处理一下就行了。 她给情把了脉,这次全是内伤,五脏六腑都被震碎了,并不比夜钟离的伤轻,亏得他还憋着一口气到屋里给她说上一句话才晕过去。 要不是她有现代医术,他不死也会残疾在床上躺一辈子。 夜钟离在床上昏迷了两天才醒来,一醒来就看见千寻坐在他的床边打盹,本来口渴的要命要喝水来着,但是又不忍心吵醒她,一定是好几天没有合眼了吧。 直到云卿进来给她端来了热粥,她才知道夜钟离醒了过来。 她又气又心疼的道:”你怎么也不吱一声?“ 他委屈的道”我想喝水。“千寻听到沙哑的喉咙哪还忍心在责怪他,赶快去倒水,正好把端来的热粥给他喝了,云卿又去端了一碗。 吃完饭之后,千寻也脱了鞋子上了床,两个人相互依偎着,预想着美好的未来,从此再也不用担心蛊虫发作了,也不用也顾忌雨罗刹了。 除了要去东大陆找到双生果,再生一对孩子,那他们的人生就算圆满了。 ”你娘亲那边你准备怎么办?“ ”不知道,她可能还没有想好。“ 千寻想起这个问题就觉得头疼:”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我到觉得你应该给她一次机会。“ ”哦,怎么给?“ 夜钟离在她的耳边嘟囔了几句,千寻扑哧一笑:”果真是天下腹黑第一祖。“ ”嘶,不要往我脖子里呵气,我的伤还没好,经受不住你的撩拨。“ ”呸,谁撩拨你了,睡觉,困死了。“千寻把脸扭向里面,夜钟离把她掰回来,最后, 两个人相视一笑相拥着睡去,相比较两个人的清闲,情是比较受罪的,全身裹成了一个粽子似得躺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一脸苦逼的硬拽着战北野陪他聊天,因为战北野虽然冷漠,但是不像夜魅夜轻那样一听情叫他们,就如狐狸似得一溜烟的逃了。 其实他和战北野也是大眼瞪小眼,他说一句,战北野就哼一句,两个字是最长的句子。 ”哎呦,哎呦。“情痛苦的叫着:”战兄,你快去找寻儿过来看看我,我怎么觉得喘不过气来,是不是快死了?“ 战北野”恩“了一声。 但是没动,情急了:”你快去啊。“ 战北野还是没动。 ”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啊。“ ”死不了。“战北野破天荒的对他说了三个字。 ”那我怎么喘不过气来。“ ”该吃药了。“ ”你又不是大夫,你怎么知道?“ 战北野忍无可忍:”你今天都说了五遍快死了,不是还没死?“ 情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背过去。 果然留下他陪着聊天是个天大的错误。 千寻和夜钟离一直睡到中午才醒来,千寻跳下床:”夫君你好好休息,我去办事去了。“ ”祝你成功。“夜钟离勾着嘴角,她媳妇只要想干的事情还没有办不好的。 ”娘亲,娘亲。“千寻在另一间的房子外头甜甜的喊道,又恢复了前几天那不谙世事纯洁萌萌的好孩子。 云卿正在给她缝补衣服,听到这叫声,恍惚如做梦一般,一激动把手给扎着了,她顾不得手指上冒出的点点血迹,慌忙跑了出去,房间门口,千寻背对着阳光笑的灿烂,金色的光辉洒落她满身,那璀璨的笑容比花开还要美艳。 ”娘亲,我想通了,后天我就离开这里了,能享受一天母爱就算一天吧,就算以后想起来伤心,但是最起码此生不会有遗憾了。“ 云卿不知道何时已经泪流满面,但是听到这句话,无比的辛酸又无比的欣慰,她想笑来着,但是泪水又止不住。 千寻上前一把抱住了她:”娘亲,这两天也让我好好孝敬你吧,毕竟没有你也就没有我,我不想回去的时候,皇兄问我,而我只能告诉她,我和你赌气来着,一点对你都不了解。“ ”好好。“云卿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我饿了,我们一起去做饭吧。“千寻放开她:”我想吃你做的饭,我给你打下手,等我见到皇兄的时候,我就可以跟他炫耀了,我就可以天天在他的眼前说‘怎么样,怎么样,你没有吃过娘亲做的饭吧,可好吃了,那可是我吃过的最美味的面条。’他一定对我羡慕嫉妒恨。“ 千寻叽叽喳喳的在云卿的旁边跳来跳去,云卿脸上又重新展露出几天来的宠溺笑容。 权十七看着两个身影,心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沐千寻的这一招高啊,这是要攻克云儿的心呀。 云卿和面,千寻就在一旁给她倒水,突然想起来:”娘亲你是什么时候生日啊,皇兄生日的时候,我给他做了一个蛋糕,非常非常的好吃,他还说里面有一种叫做娘亲的味道,我当时还问他‘什么叫娘亲的味道?’他说:‘就是温馨,感动,心。’“ 千寻说起谎话来,气也不喘。 ”是吗?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的生日?都是权哥操心,我自己没有记过,那翔儿是什么时候的生日啊?“云卿心里苦涩,自己不光从来没有给他们过过生日,就是日子也不记得了,自己真是太不称职了。 ”娘亲,你糊涂了吧,当然是和我同一天生日啊?“其实她从记事起就没有过过生日,她压根不知道自己和皇兄的生日是哪一天? 云卿有些黯然:”我不记得了。“ ”我是四月二十一啊。“她随口扯了一个日子,反正娘亲又不知道。 ”哦。“ 眼看气氛要静下来,千寻又道:”娘亲你要给我做主。“ ”怎么了?“ ”皇兄他老是欺负我,他有了心上人,也不向我禀报一声,孩子都有了,我还被蒙在鼓里,我一直以为他不近女色,脑子还没有开窍呢。“ ”噗,你希望娘亲怎么给你做主啊?“ ”你打他屁股啊,看他以后还敢欺负亲妹妹么?“ ”好,我要是见着他了,一定替你出口气。“云卿笑的宠溺。 ”那你可不许反悔啊。“ 云卿沉默下来,她有这个机会吗? ”翔儿长得和你像吗?“ 千寻看着她把面都散了一盆,也没有发觉,道:”不像,他虽然长得吧,玉树临风,芝兰玉树,但是也没有我好看,我长得可是像娘,是个大美人,他长得像爹,高贵优雅,气质好一些。“ ”唔。“其实她心里想问问关于她说的那个爹的,但是话到嘴边,又不敢说。 ”娘亲,我给你说说我们小时候吧。“ ”恩。“ ”我们小时候啊,家里有个老太婆一直怀疑我们不是沐家的血脉,所以就想置我们与死地,她总是想着法的找我和皇兄的麻烦,有一次她硬说我和皇兄偷了她的凤钗,还从房里把东西搜了出来,乘爹不在的时候,要把我们俩乱棍打死,我和皇兄命大,被打了十板子居然没死,你没见那时候,地上的血都淌了一地,肉都掉了好几块,幸亏爹来的及时,要不然我们真的死了,唉,对了幸亏娘亲这些年不在家里,要不然连娘亲也会跟着倒霉的,现在想想,你不回去也是对的,最起码在这里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回去之后,还要面对老太婆的阴谋诡计。“ 云卿的心揪在了一起,可怜的孩子们,说起这么惨的时候,跟家常便饭似得,她们得吃了多少苦啊?还为了自己考虑不让自己回去,独自承担对付老太婆的重担。 千寻整整两天都跟在云卿的后面唠唠叨叨的一会说着她和皇兄的乐事,一会说着她和皇兄的悲惨,但是很多都是经过加工,自由发挥的,你想她八岁就走了,和皇兄分开了那么多年,未曾谋面,哪来这么多趣事,还两天都说不完? 云卿是一会儿高兴,一会的忧愁,一会儿自责,一会心疼,又一会不忍,总之万般情绪涌上心头。 第三天,也就是千寻和云卿说的要离开的日子,她们俩睡在一个被窝里,还没有醒来,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惊醒了,夜梦急道:”夫人,快起来,不好了,出事了。“ 千寻一咕噜就从床上跳下来,打开房门,夜梦正哭丧着一张脸,手里拿着一张纸递给她。 千寻接过来看到上面的字迹,身体一下子僵住了,信纸无声的飘落到地上。 ”夫人。“夜梦惊叫,慌忙扶住她要瘫倒的身体。 云卿也觉察到气氛不对,急忙下床,捡起地上的信纸,只见纸上是写的血书:千翔失踪,速归。 云卿也差点站不住摔倒在地上。 夜梦用另一只胳膊扶住她,对千寻急道:”夫人,主子说有可能是老太婆这次下了狠手,乘你不在,要先把三皇子给收拾了,在对付你就简单多了,夜魅已去收拾好东西,我们马上就离开,回到沐云去。“ 千寻喃喃自语:”怪不得我从昨天就一直心神不宁,像要被人割着肉似得,原来真的是皇兄出事了。“ 夜梦急道:”割肉?夫人上次你做梦梦见皇子满身是血,赶忙去救他的时候,果然和你梦到的一样,难道,难道这次是被人抓走了,要凌迟处死?那怎么办?上次你离他只有几里地,现在是成千上万里,怎么来的及救人?那皇子岂不是凶多吉少?“ ”别在说了,我不想听。“千寻不敢相信的捂住耳朵。 ”寻儿,那怎么办?那里难道就没有人能救翔儿了吗?“ 千寻回过神来,深深的注视着云卿,似乎要把她的一根头发,一根睫毛都记在心里:”娘亲,我要走了,这一走,也许就是我们的永别,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你要多保重。“千寻说完,忍住眼中的眼泪,转身就走。 ”翔儿会没事的对吗?“云卿慌忙问道,如果在不问,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夜梦道:”是太危险了,谁落到一个连做梦都想杀自己的人手中,还会活着呢?“ 千寻斥责一声:”夜梦不许吓我娘亲。“ 她慌忙安慰一声:”娘亲放心,这么多次死里逃生,我们的命硬着呢,你别担心,我走了。“夜钟离和战北野等人已经收拾好东西,正等着她,情还不能动,只能躺在一个担架上面。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千寻挣脱开她的手,小手一挥,带头向前走去。 情在后面哀嚎一声:”沐千翔,你可千万不要死的太早啊,要等我们回去给你收尸啊。“ 云卿的脸煞白,嗖嗖发抖,倚在门框上已经站不住了,权十七搂着她,使她不要倒下去。 ”权哥,我也想跟着去看看。“她真的能眼睁睁的听着自己孩子的死讯都无动于衷吗? 权十七十分怀疑他们这件事情的真实性,你看这里和沐云隔了上万里,信传过来要十几天,这些人回去也要十几天,这一来一回,人早就死了吧,就连尸体估计都僵硬了,远水根本解不了近渴,传信让回去的人不是傻子就是骗子吧? 但是这些话是不能和云儿说的,一是她现在听不下去,二是你说了,她反倒以为你不想让她去,会在心里怨恨你。 可是她要是走了,还会回来吗?答案是肯定的,一定不会回来,那里有她的儿女,如果再被沐千寻把她的记忆恢复了,记起过去的一切,那么他在她的心里还有位置吗? ”我跟你一起去。“ ”真的吗?“云卿没有想到他真的会同意她跟去。 权十七看着那双满含期待的眼神,还能说什么呢? ”我们去收拾东西,一会去追他们。“ ”好。“云卿已经一溜烟的钻进了房里,胡乱的塞了几件衣服。 ”夫人,主人。“瑶姑站在门口。 ”瑶姑,你跟我们一块走吧,这里就剩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 瑶姑低着头,她不知道自己迈出这里是对还是错,但是同样作为母亲,她也好像见见自己的女儿。 ”好。“她决定了,先看看她再说。 三个人一块的向大部队追去。 千寻走到禁地出口的时候,完全停了下来:”你说我娘亲会追来吗?“ 夜钟离道:”估计不止你娘亲,就连权十七有可能也会跟来。“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难道真要马不停蹄的赶回沐云?“ ”寻儿,寻儿。“情在担架上努力的把头抬起:”你不是说要帮我解除诅咒的吗?“ ”放心吧,我记着呢。“ 夜钟离勾着嘴角:”你以为权十七会那么轻易的让我们离开北海?“ ”也对,他定会极力阻止。“ ”那我们先回用情山庄。“ 几个人刚出了禁地,云卿就气喘吁吁的追上来:”寻儿,寻儿,等等我。“ 千寻惊讶的回头:”娘亲,你怎么来了?“她惊喜的跑过去,抱住她,顿时热泪盈眶:”我就知道娘亲不放心我和皇兄。“ 夜钟离等人都不忍直视这样的画面,把头扭向一边,要不然会控制不住自己笑出来,这夫人的表演技术真是太炉火纯青了,无人能及啊,要不是我们知道真相,估计也会被这母女情深的画面感动的落上几滴泪。 夜钟离轻咳一声:”夫人,不要在哭了,还是连忙赶路吧,我们还要去用情山庄接上我娘,准备马车。“ 千寻抹干净眼泪:”对,娘亲,现在不是掉眼泪的时候,毕竟皇兄还生死未卜,我们应该打起精神来。“ ”好,听你的。“ 几人向用情山庄赶去,明阳和梦一诺听到他们来了,欣喜的出来,夜钟玄上前抱着自己的娘亲自然是十分高兴,一家人终于团圆了。 明阳则跑到用情的旁边,看着他躺在担架上,不敢确定是不是受伤了? ”情哥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躺在上面?“被人抬过来。 用情装作打了个哈欠:”我困了,他们觉得我这次禁地之行功劳最大,因此给了我特殊待遇。“ 明阳比较单纯,他这样说了,她也这样信了。 千寻抬眼望着旁边因为激动发抖的瑶姑,喊道:”明阳我给你介绍一下。“ 明阳跑到她身边:”寻姐姐。“ ”这是瑶姑。“ 明阳甜甜的叫了声:”瑶姑好。“ 瑶姑摸摸眼泪,使劲的点头:”恩,好好。“ 千寻看着这母女俩,难道明阳对瑶姑一点心灵感应都没有,她怎么和娘亲一样都能认出来对方呢? ”你招呼瑶姑。“她颇有深意的朝瑶姑眨眨眼,瑶姑顿时感激的不得了。 ”恩。“明阳点头答应。 千寻把自己的娘亲介绍给婆婆,两个人自然是一见如故。 众人热热闹闹的进了屋,只有权十七落寞的跟在后面,他这么多年都不曾到红尘走动了,感觉又陌生,又空落落的,人家是热闹的一家人,而自己注定是一个孤家寡人。 夜钟离吩咐管家去驾马车,准备好吃的,用的,准备离开。 这可急坏了明阳:”你们走了,我怎么办?,我也要跟着你们一块儿走。“ 千寻只好劝她:”我们是回家,你跟着你父王会不放心的。“ ”可是我,情哥哥怎么办?“她委屈的要哭出来。 瑶姑也劝她:”是啊,这北海是你的家,你一个女孩子能去哪里呢?“ 明阳不听劝:”我要去找父王。“说着跑了出去。 ”这孩子。“瑶姑着急的追出去。 ”魅影你跟去看看。“他们走得这几天,魅影早已经把伤养好了,担起了保护用情山庄的重任,这一会在向夜钟离汇报情况,看那表情,似乎这几天也不太平。 ”不好了,夫人,权前辈好像中毒了。“ ”怎么回事?“千寻和云卿急忙奔出去。 他们都进到屋里来,权十七在外面,这会痛苦的蹲下身子,两只手已经变成了黑色,典型的中毒的症状。 ”权哥,你怎么会中毒了?云卿皱着眉头蹲下来。 千寻和夜钟离对视一眼。 “你可看出来是什么毒了?” 夜钟离摇摇头,笑道:“中了毒不是更好吗?” 千寻点了点头,不错,既然你愿意中毒,那我就成全你吧。 只见权十七道:“云儿,没事,我这是好多年的寒毒了,可能在禁地那种温暖之地看不出来,到了这寒冷的地方就显出症状来了吧。” “你中了寒毒,你怎么从来没说过?”云卿自责的道,这都是为了下到湖底陪着自己,所以才中了寒毒,以至于都不能适应外面的天气了。 “你不用担心,我没事,我能撑下去,会陪着你回到沐云救出你的儿子的。”权十七忍着要晕厥的痛苦,挣扎着说,头上豆大的汗珠一滴滴的淌下来,下一瞬已经晕过去了。 云卿使劲的摇他:“权哥,你醒醒。” 夜钟离把他接过来:“我能解这毒,娘就放心的交给我吧。” 云卿看着夜钟离诚恳的眉眼,用劲的点了点头,他似乎就有那么一股魔力让人相信,云卿很放心的把人交给了他,不知怎么的,她就觉得他会把人很快治好。 夜钟离让夜魅把他扛回房间里,把门关上。 一道凉凉的声线让他从床上彻底的醒过来:“权前辈可以好了。” 云卿不在这里,权十七自然也不会在伪装。 夜钟离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不疾不徐的抿着:“权前辈这招似乎不管用。” 权十七冷冷的看着他:“沐千翔失踪的消息也是你们自己制造的吧?目的就是为了把云卿骗出来?” “恩,我们成功了。” “哼,卑鄙,只可惜云卿居然就相信你们。” “以后也会永远的相信我们。” “你什么意思,你们要对她做什么?” “她是寻儿的娘亲,我们能做什么?就是做也是针对你啊。” 权十七脸色一变:“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你觉得呢?” “软筋散?你们居然在这屋子里放了软筋散?”权十七想站起来,可是全身完全没有力气,只得又重新倒在床上,只怪他太疏忽了,光顾着演戏,谁能想到这个霸气一身光华的男子能干出这种事,真是被他的外表给骗了,他暗自懊恼,身边没有一个人,谁还能救他? 夜钟离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道:“我不敢居功,这主意是我夫人想出来的,我们做男人的就应该无条件听自己女人的话不是吗?” 权十七气的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厥过去:“这是为自己的卑鄙无耻找借口,听女人的?女人说要出去找男人,你也同意吗?” 夜钟离扑扑身上并不存在的褶皱:“好了,权前辈好好养着身子吧。” 那边千寻把云卿劝回房里,道:“唉,娘亲,你要是能恢复记忆该有多好啊,听说我姥姥是江湖上呵呵有名的才女和美女,你一定也是博古通今,这样的话,权前辈或者我们出了什么问题,你也可以出出主意,帮忙解决。” 云卿道:“可是,权哥想了好多方法都没能治好,不知道还有没有希望?” 娘亲你真够单纯的,那是他不想让你恢复记忆,故意骗你的好不好?千寻笑:“我跟我师父学过医术,可以试试,反正现在夫君为权前辈祛毒去了,我们暂时也走不了。” “那我们会不会耽误救翔儿呀?” “我已经让夜魅夜梦他们先去了,把权前辈的毒治好以后,我们再去追他们。” “好,那你可找到了治疗我的方法?” “我可以试试,即使不成功的话,我们也不损失什么?” 云卿下定了决心道:“来吧。”她如果一直这样子会成为将来儿子女儿的累赘的,她希望能用自己的力量来帮助他们,在必要的时候能保护他们。 千寻从药箱里拿出银针,在她头部的几处大穴扎了下去,并催动内力希望把头部的血液,血块什么的都疏通。 直到云卿的眉头一会紧缩,一会舒展,然后大滴的汗珠淌下来,嘴里发出了痛苦的闷哼声,千寻才把针从她的头上拔了下来。 云卿虚弱的晕了过去。 千寻把她放在床上休息,把了把她的脉搏,有些紊乱,说明这个方法还是对她有用的,应该是触着了影响记忆的地方,只是还有屏障挡着,没有冲开。 只要多使几次针,效果才会好吧。 千寻出去房门,夜钟离看她的脸色就知道效果不好,问道:“不行吗?” “不行,她好像很痛苦。” “没事,慢慢来,我们有大把的时间。” “权十七怎么样?” “按照夫人的意思已经办妥,特来听从夫人下一步的指示。” “噗,按照原计划进行。”千寻被他的样子逗笑了。 “好嘞。” “那雨罗刹可是有下落了?” “她乘我们不在的时候,偷袭过两次用情山庄,都被我们的阵法所阻,没有讨到便宜,这北海曾经是干耶的天下,就是现在他也有不少势力,我们要找她简直是难如登天,不过她还不知道我的蛊毒已解,我们走到那里,她一定会跟着去的,只要她一出现,我们就能找到她。” “那好,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 几辆马车浩浩荡荡的往沐云出发,还没有走出几里地,明阳就追了过来。 “寻姐姐,等等我。” 千寻下了马车,见后面追来的不止明阳,还有明王,就是不见了瑶姑,估计她见明王现身了,就藏了起来。 她瞅着她的丫鬟背上的两个大包袱,问后面的明王:“你是同意她跟着我们了?我们可不是去游山玩水,我们可是要和人斗智斗勇去。”她真怀疑这明王是不是把女儿宠坏了? “我相信公主和国师的能力,定能护明阳周全。” 千寻朝天翻了翻白眼,心想,明王你哪里来的自信啊,我自己都护不了,我怎么护她? “我可是不负责。” “只要公主尽责就好。” “寻姐姐,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我是去定了,你要是不让我跟着,我就自己去。” “好了,好了。”千寻真是被这父女俩搞的头都大了:“上车吧。” 明阳喜出望外,乐不兹的上了马车。 千寻也回头看着一脸宠爱的明王,这样通情达理的父亲,至今家里夜没有娶一房妻子,当初是什么原因,让瑶姑非要离开他呢?难道是杀父仇人这样的滔天大恨? 她多了一句嘴:“明王,你看起来虽然狡诈些,势力些但是对女儿妻子还挺好,那为什么你至今也没有娶到媳妇啊?” 明阳忍不住的钻出脑袋:“寻姐姐,你说什么呢,喜欢我父王的人可多了,但是我父王只喜欢我母亲,别的女人都不会喜欢。” “那当初尊夫人为什么要去禁地呀?”这分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她抛下女儿,去死呢? 明王叹了口气,自己那天的情绪那么明显,以他们夫妻俩的心智,怎会看不出来? “难道你杀了人家的爹娘?” “是我对不起她,一时鬼迷心窍,其实我也是被那个女人陷害,根本不是我本意,后来我都拿那女人的头颅去向她认错了,谁知道已经晚了,她已经进了禁地。”明王,北海一代霸王,这垂泪的场景也跟普通的男人没有什么区别啊? 原来又是一笔风流债惹得祸。 千寻朝她眨眨眼:“去了禁地又怎么了?又不代表死了对不对?你看我们不是活的好好的?恩?你懂得。” 明王看她的样子,似乎有所悟,一拍大腿:“公主的意思是不是说瑶儿还活着?” 千寻早已经坐上马车,跑出了很远,留给他的只是一个小小的车棚的影子。 云卿醒了过来,发现是在马车上,第一时间就是追问权十七怎么样了? 千寻道:“放心吧,毒已经解了,在后面的那辆车上,为了节省时间,我们到了站,你再去看他吧。” 云卿松了一口气:“解了就好。” “主子,紧急信件。”外面响起了夜魅的声音。 “拿进来。”夜钟离轻道。 一张轻飘飘的信纸落在了他的手上,他一看,眼睛就危险的迷了起来。 ------题外话------ 猜猜会是什么信息呢?他们的目的地会是哪里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4 惩治雨罗刹 “怎么回事?”千寻问道。 夜钟离把手中的信件递过去,千寻看了一眼,柳眉一挑,那边夜钟离已经吩咐马车转道往西边赶去。 千寻扭头对翘首以盼的云卿递过信件道:“娘亲你看一下。” 云卿接过来,一看和上次的笔迹一样,上面是几个迥劲大字:“千翔已被圣宫的人带走。” 皱眉问道:“这圣宫是什么地方?” 千寻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她们很神秘,从来不入世,不知道这次为什么会插手沐云的事情?” “那,那是不是说翔儿现在还没事?” 千寻冷笑:“估计那老太婆想以此为诱饵把我们一网打尽吧。” 云卿变了脸色:“那怎么办?那个老太婆很厉害吗?” “娘亲放心,你要相信女儿这么多年没死,就是为了向她讨债来着。”她抓着云卿的手,让她的心安定下来。 这么多人分乘了三辆马车十分高调的在路上行驶,经过几天的路程终于来到了沐云最西部的一个边陲,过了这个小镇,在往前就是漫漫无际的沙漠了,而神秘的圣宫就坐落在沙漠的一个城堡里,情曾经为了解身上的诅咒,多次来到这沙漠,还为此在这里落下了自己的很多单生意,应该说他对这里是最熟悉的。 在这期间,云卿去看过一次权十七,他在昏睡着,旁边看守他的夜魅道:“权前辈解毒的时候耗费的精力太大,身体虚弱,这一路上又颠簸难走,得不到休息,因此身体好转的很慢。” 云卿看着夜魅弓着将近九十度的腰,那样子要多恭敬就有多恭敬,怎么还会怀疑这番话的真假呢?便放心的回到自己的马车上。 千寻经过了云卿的同意,到了前面的小镇,就把他留在这里好好地养身体,毕竟沙漠里风沙更甚,条件更艰苦,而且他们是去救人,随时面临生死困境,他跟着反倒危险,不过她会派秋叶在旁边照顾他。 云卿想想也是,没有比这更好的方法了。 夜钟离去馆译找县丞去准备要入沙漠的骆驼和食物,水和向导。 千寻便带着云卿和梦一诺去集市上买些用品,这些小镇和西域的风俗人情差不多,连她都赞叹这里人的艳丽风情,更别说明阳了,她生活的地方都是冰冷之极的地方,从来没有尝试过这露着肚皮的露脐装,一鼓作气给自己买了好几套。 “你们看那是什么,红彤彤的一串串的,这么多人买,一定好吃。”明阳见了什么都惊奇,她庆幸这次真是来对了。 梦一诺对她解释道:“那是冰糖葫芦,是一种民间小吃。” “是吗?那我去买些来。” 千寻并没有拦她,看着她还未付钱就已经馋的把糖葫芦放进了嘴里,还欢喜的嗷嗷叫着:“恩,好吃,好吃。”用了一锭银子把人家的小摊子都给买了下来。 “寻姐姐,云姨,梦姨你们也吃。” 千寻装作训斥她的样子,笑道:“两个娘亲在大街上吃东西成何体统,还是我陪你吃吧。” 明阳道:“你看寻姐姐比我还馋呢,还训斥我,云姨,梦姨,我给你们留着,没人的地方你们在吃。” 云卿和梦一诺会心一笑,能看见这些孩子们打打闹闹的,是最平凡的幸福了。 吃完糖葫芦,千寻从腰间摘下水壶,自己喝了几口,递给明阳,让她多喝些,漱漱口,省的嘴里太甜了。 明阳道:“寻姐姐,你真是有备而来呀。” “那当然。” “你看那边还有好多吃的,我们去买些吧。” 千寻一把拉住她:“不行,不能在吃了,两位娘亲捞不着吃,我们不能这么不尊敬她们。”暗地里小声对她道:“你情哥哥知道哪里的小吃最好,赶明问了他再去吃个够,让他请你,这意义是完全不同的。” 明阳一听颇有道理,忍住快要掉下来的口水,郑重的道:“好,我等着情哥哥请我吃,到时候我带着你。” “好。”千寻点头答应。 买完了东西,几人就往回赶,走着走着刚才还繁华的街道,此时完全没了人,好诡异啊。 千寻痛的蹲下身子,那脸都扭曲到一块去了。 云卿和梦一诺慌忙扶住她:“怎么了,这是?” 那边明阳也痛苦的蹲下身子,包括碗儿。 千寻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粗哑着喉咙道:“糖葫芦有毒。” “什么?有毒?是谁这么狠心要害我们,真是太可恶了。”明阳也忍着剧痛说道。 碗儿一听,立马把手里的糖葫芦桩子给扔到了地上。 周围一片寂静,在看这条巷道已经空无一人,空气凝重起来,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连云卿都感到了这气氛非比寻常。 这时一声突兀的尖利笑声插了进来:“沐千寻,别来无恙啊,去了禁地都没有死,你可真是命大呀。” 梦一诺一听这声音,脸上布满了愤怒:“雨罗刹,又是你搞得鬼?” “哎呦,别生气呀,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呀,可是我死了不要紧,关键是你儿子也要跟着陪葬就不好了。”雨罗刹撇着尖尖的声音,十分得瑟的道。 梦一诺气的发抖:“你会有报应的。” “我有没有报应不知道,但是你们的报应已经到了。” 她的手一挥,从天而降好多黑衣人,带着冰冷的煞气,手里拿着弓箭,对准了她们。 碗儿瑟缩着身子,从小在小姐的身旁也没有见过这种架势,但是她还是护在了明阳的前面。 “我看这次你们还怎么能逃出去?”她疯了般的哈哈大笑。 千寻冷笑:“雨罗刹,你隐藏的可够深的,我们找遍了整个北海,都没有找到你的踪迹,难道你会遁地不成?” “哈哈,看你快要死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你知道哪里最安全吗?当然明王身边啊。” 明阳大叫:“你胡扯,我父王才不会收留你呢。” “哼,本姑娘才不愿意和他同流合污呢,出卖了本姑娘两次,看本姑娘怎么收拾他,唉,可惜呀,一代明王也快要陨落了,不过你们父女到是可以团聚。” “你对我父王做了什么?” “我没有对他做什么呀,只是我不敢保证他身边的人不敢对他做什么?” 千寻止住发疯般要扑向雨罗刹拼命的明阳,道:“你是说石龙?” “哈哈,不错,沐千寻想不到你在受毒药折磨的情况下,还能思考,不错,石龙是我的人了,这几天我就在他的家里,你说明王派他去搜寻我,能搜的到吗?”她满脸好笑。 “卑鄙无耻。”明阳怒气冲冲。 “要怪也只能怪你父王识人不明,做了这么多年的王,也该让位了。” “我和你拼了。”明阳要冲上前去,被千寻一个手提给拉了回来。 “你对玄弟做了什么?” “咦。”连雨罗刹都有些吃惊,她怎么会知道:“你知道?” “你不可能这么轻而易举的放了他吧?” “哈哈,想不到沐千寻你是真的聪明,不错,我事先给他吃了噬心丹,只要我一声令下,我让他往西他不敢往东,我让他杀谁,他就会杀谁。哎呀,这会,不知道雅馨客栈里面都是谁死了呢?沐千寻你应该感到荣幸才对,我亲自来送你上西天,不过临死之前你和云卿在一起,是不是太便宜你了?” “雨罗刹,你居然干出这种惨无人道的事情,我跟你拼了。” “娘”千寻拦住她:“你不是她的对手。”身后的云卿也帮忙抱住了她:“梦姐,你冷静些。”后面的黑衣人已经把箭羽对准了她们,只要一动,一瞬间她们就会被乱箭射死。 “雨罗刹,你非要置我与死地吗?” “那当然,沐千寻你抢了我的一切,我恨不得拔了你的皮,吃了你的肉,都不能解我心头之恨。”雨罗刹说到最后,脸上都是一片狰狞之色。 千寻讥笑:“雨罗刹,我抢了你什么?你只不过是干耶捡来的一个被父母遗弃的野孩子,作为一枚棋子被利用着,你真以为你是身份高贵的前朝公主啊?” “你胡说,沐千寻你不要血口喷人,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相信吗?我是前朝公主,这是谁也无法抹杀的事实。” “是吗?那你那天从密室里逃窜,经过干耶的房间,就没从来没有查看过他写的手札?” 雨罗刹看她说的像模像样,不禁面色有些白:“什么手札?” 千寻从怀里掏出一本旧卷扔给她,就是那天从干耶房间里看到的,雨罗刹捡起来,那确实是干耶的笔迹,上面写着:“乙亥年十二月十一,在路边捡到了一个女婴,这女婴看其额头有一股煞气,在野外呆了这么多天居然没死,看起来命挺大,正好我的母蛊需要一个寄养的身体,就是她了。” 雨罗刹像被雷击中了一般,双手丢掉了手中的旧卷,好像上面有毒似得,倒退一步:“不,这不可能,不可能,我是公主,我是公主。”她在往后倒退一步,眼看着就要退到黑衣人的身边了,黑衣人们看着她变成这样,不知所措,最前面的那个伸手扶了她一下,省的她踩到自己的脚上。 雨罗刹只感到有一双手抓住了自己,条件反射的以为要害自己,反手给了他一掌,这一掌积聚了她全身的怒气和力气,那个黑衣人被她扇掉了一颗血牙,其他人都震惊的看着她,接触到她几乎癫狂的眼神杀气,立即都低下了头。 雨罗刹一直以为自己是高贵的公主,并以这个名誉引以为豪,为了复国熬尽了全部的精力,甚至不惜以自己的身体去勾引石龙那样的臭男人,到头来干耶却告诉她这一切只不过是一个虚幻的泡沫,是被人利用的工具,她怎能接受得了? 她惨白着脸,抬起手,指着千寻道:“沐千寻这是你伪造的对不对?” 千寻耸耸肩:“我才没有那个闲工夫伪造给你呢,不过我倒是费劲了不少力气给你找到了你的亲生父母。” 这时从她们的旁边走出来一对衣衫褴褛的老头和老婆子,那老头白发乱糟糟的,背几乎要弯到地上,坡着的一只腿还没有穿鞋,那个老婆子的头上都生了虱子和黄色的疮脓,可能是太痒了,不停的挠着头,这可是比西大街上的乞丐还要恶心。 他们一见雨罗刹一身价值不菲的云锦,头上的发簪上的宝石熠熠生辉,哪一颗不是价值连城?这就是他们曾近丢弃的女儿,居然还生的如此明艳,真是捡到了宝贝啊,哎呀,看来当初把她扔了的决定是对的。 顿时两人都露出贪婪的目光。 “女儿呀,真的是你吗?你真的是我们的蛋妞吗?” 蛋妞?噗,这名字真是好听的不得了,明阳和碗儿不知何时肚子已经不痛了,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 后面的黑衣人死死的憋住笑,这是他们要跟随的主子吗?居然是这么掉价的身份,简直是侮辱他们,一个个的遮住眼中的鄙夷,要不是她给他们也吃下了毒药,他们才不站在这里丢人呢?还是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吧! “滚,滚,你们去死。” 雨罗刹更加的疯了,这种巨大的心里落差,也亏得她居然没自杀。 她一跃而起,挥掌就要向那两人打去,躲在暗处的魅影接下她这一掌,又隐入暗处。 那老头破口大骂:“你个不孝女,我和你娘好不容易把你生下来,你居然想杀我们,你就不怕天谴吗?” 老婆子抱怨道:“当时过路的算命先生就说她克父母,我说当初就给把她掐死,你偏不让,非要卖给人家,赚几个铜钱,你看现在差点遭报应吧。” “也不能怪我呀,谁让那个买家买回去之后不满意,不掐死呢,非要扔到大山里边。” 雨罗刹几乎要睚眦欲裂,这两个比乞丐还不如的人怎么可能是她的父母,还整天算计着要怎么把她给掐死,现在看她穿的好一点,反倒要无耻的缠上她,她这是造的哪门子孽。 “你们把他们给我乱箭射死。”她完全失去了理智,被这两个人给逼疯了。 千寻看着那两个人的眼睛也是鄙夷,和自己的父母差不多,都是一个德行。 老头和老太婆一看情势不妙,这女儿是真下了狠心要射死他们,往来时的路跑去,边跑边道:“蛋妞,你会遭天打雷劈的。”随着这一声音的戛然而止,好多支箭羽穿透了他们的身体,终于他们到了下去。 千寻对这样的父母丝毫不同情,看也没有看一眼。 到是梦一诺和云卿深深的皱着眉头,都说虎毒不食子,他们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生的骨肉?不过这雨罗刹也够恨得,好歹是自己的父母,居然眼都没有眨一下。 千寻冷笑:“蛋妞,你可真够狠心的,自己的亲生父母都敢杀,你也不怕晚上做噩梦,他们来找你索命?”、 雨罗刹赤红着眼睛:“是你,都是你,沐千寻,是你把他们带到这里来,才害死他们的,罪魁祸首是你。” 明阳忍不住的道:“自己下的毒手,却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也真是一朵奇葩。” 她像完全疯了一样:“你们给我去死,统统去死,给我放箭,快射死她们。”黑衣人听到命令,都睁大了眼睛,箭羽在炫上根本就没有发出去。 对面的千寻抱着双臂一点也不紧张,看好戏似得看着她。 “岂有此理,我的话你们也不听了,难道要造反不成?”她一个巴掌扇过去,黑衣人直接倒地,雨罗刹这才发现这些人都不对劲,是,不对劲,他们都已经气绝。 她一个个的点过去,一个个的应声倒地。 “谁,是谁下的毒手。”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把人给杀了。 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豁然扭头看向笑吟吟的沐千寻和明阳等人,脸色铁青:“你们怎么会没事?”她事先在每个小吃摊上都下了毒,这样,无论她们吃哪一种,都不能免了被她毒死的命运,而刚才她们明明中了毒,这会居然没事? 千寻满脸无辜:“我们本来就没事呀,你要是以为我们有事,那是因为你太蠢。”她早就算准雨罗刹该下毒手了,所以早早做了准备,虽然吃了有毒的糖葫芦,但是也喝了放有解药的水。 明阳和碗儿捂着嘴笑起来。 雨罗刹的脸色如调色盘,红橙黄绿几种颜色齐了,她何时受过这种侮辱,从小她就自认是天之骄子,干耶为以后的复国为她铺好了后路,前朝的几路人马皆听她的号令,她曾经叱咤风云,呼风唤雨,只是上午这一会,她这一生就完全颠覆了,她还怎么活下去,要是以前那些手下将领或者那些她那身份压过的人,听到这个消息,会怎么看她,会怎么把以前的种种千倍百倍的还给她? 她咬牙切齿的道:“沐千寻,原来这一切你都预料到了。” “不错,我们这一路大张旗鼓的走来,就是要引起你的注意,引你上钩。” “我就算死,也不会放过你们的,我就是豁出这条命,也不会让你们好过。”她闭上眼睛,动了意念,催动了母蛊,沐千寻不是说有三次机会,她才会成为植物人吗?那她就先使一次,自己痛,也要让他们痛,自己死了也拉着夜钟离当垫背的,也值了。 看来这次雨罗刹真的是恼了,竟然要动意念,催动母蛊。 千寻的眼里闪过寒芒,幸亏夜钟离的蛊毒解了,要不然这会又要痛苦不堪,这雨罗刹这是要触碰她的底线,哼,既然你执意要死,我便成全了你。 她慢慢地靠近她,一把锋利的小刀朝她飞了过去,雨罗刹一点也不惧怕她会杀了她,夜钟离的生命还寄托在她的身上,她怎么敢呢? 沐千寻也没想杀了她,她做了这么多事情,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雨罗刹躲过去,千寻杀意陡现,飞身向她飞去,使出了凤舞九天的第九重功力,雨罗刹没想到她真的会使出这样的致人死地的招数,没有防备,倒在地上受了重伤。 “沐千寻你有本事杀了我呀,哈哈哈,怎么样?不敢吧。”她倒在地上,嘿嘿直笑。 沐千寻把刀子架在她脖子上,突然冷笑一声:“你觉得我真的不敢?我要是告诉你,夜钟离的蛊毒已经解了呢,你刚才在催动意念的时候,真的就毫无所觉吗?” 雨罗刹再次大惊失色:“不可能,这蛊毒怎么能解?我才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魔域之花呢?”不过心里却是在打鼓,刚才体内的母蛊与以往是不一样。 “这还要多谢谢你呢,让我们进了禁地,所以才找到了我们一直要找的东西。” “你骗我。”打死她都不能相信。 “哼,你少自作多情了,我懒得骗你,你知道吗?” 雨罗刹这才意识到眼前的危机,怎么办,自己最保命的筹码就这样丢了。 千寻看出了她眼底的慌乱,笑的娇艳:“你猜我会怎么对付你?”说着脸一崩,刷刷几刀已经在雨罗刹的脸上划了好几道,一声声惨叫震惊街道,但是没有人敢出来,她躺在地上痛的直打滚,两手捂着脸,手上满是鲜血,她越嚎叫,脸上渗出的血就越多。 千寻忙腾腾的道:“你知道我为雾仙子整容的事吧,忘了告诉你了,我毁容更是一把好手。”她猛然一改吊儿郎当的气质,迸发出凌厉的光芒,上去一脚把她踩在脚底下:“夜梦交给你们了。” 夜梦和秋叶从暗处走来,两人皆抗着一个碗口粗的棍子,那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让人不寒而栗。 雨罗刹也看见了,挣扎着要起来,手已经拿到了怀里的宝剑,但是千寻怎么会让她拿出来,一刀给她挑开了。 夜梦一棍子闷在她的膝盖上。“啊。”嘹亮的犀利声震得天空都动了动,不用想,这夜梦的一棍子把她的腿骨给打折了。 云卿也吓得肩膀一抽一抽的,她记忆里没有这么血腥的场面。 梦一诺策眼睛都没有眨,干耶杀了她夜家满门,害的他们骨肉分离二十年,这笔账没法跟他算了,她虽不是他的亲孙女,但是也深的他的亲传,和他一样的心狠手辣,死不足惜。 千寻朝明阳使了个眼色。 明阳立马上前把两个娘给架走了。 秋叶也不甘示弱,把她另一只腿骨也打折了。 千寻上前扒开了她的衣服,从她的怀里掏出了几瓶药,看了看,有玄弟的解药,也有那些控制黑衣人的解药,便一股脑的放入了自己的口袋。 把她一脚踢过去,脸朝下,被朝上。 又轮到夜梦了,她一棍子打在她的背上,这下,脖子一下都瘫痪了。 秋叶比量了一下,无从下手了:“你把该打的地方都打了,我怎么弄,在打她会死的。” 雨罗刹顶着一脸血污已经晕了过去。 千寻把她的上古宝剑捡了起来:“在她的背上贴个标签,就说要解药找我沐千寻,但是这人平常打可以,不过不准给我打死了。” “夫人放心,我们会处理好的。”夜梦恭敬的道,让她使主人受了这么大的罪,当然要好好对她。 “恩,我先走了。” 千寻脸色凝重的向客栈飞去,正如雨罗刹所说,夜钟玄受了她的控制,身边的人毫无察觉,他如果要动手的话,不知道会不会出了什么难以挽回的事情? 夜梦从前面的集市上找来了几个乞丐,给了几个铜板,吩咐了一番,并让其中一个老婆子把她翻了过来,在自己的头上摸了几个虱子放在了她的脸上和头上。 告诫一声,不许把人弄死了。 那些人高兴的答应了,这么简单的事情最好办了。 早有几个人看她身上的衣服挺值钱的,已经给她拨了下来,把人抬走了。 夜梦道:“过几天我会过来验收成果的。”说着和秋叶已经去追夫人了,但愿客栈不会出了什么事才好。 ------题外话------ 啦啦啦,这样处理雨罗刹你们满意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5 大结局(上) 千寻回到客栈,看到房子像要被拆了一般,大堂也一片狼藉,里面也空无一人,心里咯噔一下,紧随其后的夜梦和秋叶看到这种情况,也是一愣。 “我们分开去找。”千寻还没有失去理智。 “夫人你看。”秋叶指着桌子底下瑟瑟发抖的掌柜道。 夜梦一把把他拽出来,那掌柜嘴里吓傻了般的喃喃自语:“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那些人去哪儿了?说了就不杀你。”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千寻往他的脸上泼了一些凉水,那掌柜的一个激灵,意识终于清醒了一些,看到千寻三人,摸了一把脸上的茶叶,茫然的道:“姑,姑娘。” “怎么回事?” 掌柜的一张脸皱成了一个锅巴,跟便秘似得,委屈的道:“我哪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在楼下算着账,楼上就霹雳啪拉的打起来了,把围栏什么的都给震碎了,客人全都跑光了,他们从楼上打到楼下,你看就成这样了。”他还想问怎么回事呢,这间客栈可是他几十年的心血,就这样毁了,他下辈子可怎么办呢?总不能让这些人赔偿他吧,到时候自己的脑袋再搬了家,就更不合算了。 “你可看清楚了,是谁在和谁打?” “我只看见了那个一身贵气闪瞎了人的眼睛的男子突然变疯了,其他的我都没看见。” 夜梦一掌拍在他的头上:“我主子怎么可能变疯。”他说的那个最耀眼的男子可不是夜钟离吗? 千寻还算冷静,拉了拉夜梦,道:“他们后来去哪了?” “我只听见那个长的漂亮男子说要把他引开,要不然会伤及无辜,然后一会就没影了。” “你的东西我们会赔偿的。”随着话音落下,三个人已经跃出了客栈。 掌柜的摸了摸冷汗,半天才道:“真的有赔偿?”他只觉得能保住小命就不错了。 夜梦着急的道:“夫人,他说的是主子吗?” “应该不是,他一晃之下估计看见的是夜钟玄,他和夜钟离长得比较像,所以认成了你主子。” 夜梦松了口气:“那就好。” 千寻轻飘飘的看她一眼,她连忙噤声,吐了吐舌头,按理说夜钟玄也算是她的主子,她怎么就说好了呢,不过这夫人眼神的犀利程度越来越和主子有一拼了。 秋叶插嘴道:“公主你怎么知道会是小公子?”刚才雨罗刹和千寻对话的时候,她们俩还没有来,自然没有听到。 千寻道:“是雨罗刹一开始放走鈡玄的时候,就给他提前吃了噬心丹。” 夜梦立马来了火,扭头就往回走:“看来把雨罗刹弄成这样,算是便宜她了,居然干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 秋叶一把拉住她:“她再去折腾她,她就死了,你忍心看着她死?” 夜梦点了点头。 秋叶:“嗯?” 夜梦摇了摇头,她才满意。 夜梦被噎了一下,她点头是赞同她的意见好呗,就是不忍心看她直接死了,要慢慢的折腾她,让她生不如死。 三个人顺着打斗的痕迹,一路追到了沙漠的边缘。 夜钟玄已经被绑了起来,不过还在赤红着眼嗷嗷直叫:“放了我,我要杀了你们。” 情在旁边拍着他的头,恨铁不成钢的斥责他:“你要杀了谁呀,亏得我们把生死抛却身外,去救你,你就是这样对我们的?真是个白眼狼。” 夜钟离冷着一张脸,站在一旁,周身冰冷的气质让人望而却步。 “哎,你也不管管,眼下怎么办你说?” “等。” “等?等什么?雨罗刹会自动把解药送来?” “雨罗刹是送不来了,她自理能力都成问题。”千寻看着他们都在,都好好的,心里的一块石头才落了地。 “小寻儿,你回来了?”情一脸惊喜,战北野的嘴角也微不可查的勾了勾。 夜钟离卸了一身的冰霜,面向千寻时,是一脸的温暖和宠溺。 “啧啧,寻儿,你要是再不来,我们可就被冻死了。” 千寻笑了笑,把解药递给夜钟离:“解药来了。” 夜钟离不理会情那酸酸的口气,直接把千寻抱在怀里,嘴对嘴亲了一口,身后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是高调霸气的宣示主权呀,剩下的什么有意见的窥视他家寻儿的直接被他秒杀。 作为大大咧咧的千寻也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这么多人看着呢。 情把脸扭了过去,鼻子里重重一哼。 战北野心里苦涩,以至于嘴角勾起的弧度顿时有些扭曲了。 夜钟离却心情很好的无视那两个人,搂着媳妇把药塞进了夜钟玄的嘴里。 夜钟玄慢慢地安静了下来,虚脱了一般倒在了地上。 这时千寻才上前问道:“看样子,你们早有准备。” 夜钟离笑,那温柔地话语如三月的春风,比起刚才那是一个天一个地:“还是夫人英明,自从夫人上次提醒了我之后,我便时刻注意着他,也让大家注意点,所以并没有什么大的伤害。” 众人都纷纷表示不屑,主子自从娶了媳妇,那阿谀奉承的话也是一箩筐一箩筐的。 不过人家说这话时,一脸的问心无愧,也是一副高大上的形象,这是天生的,学也学不来。 夜钟玄昏迷了一会,终于幽幽的醒转,看到这么多人在这野外的地方,有些迷茫,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刚才不是还在客栈里吗? 不解的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情上前又一拍他的脑袋:“你还好意思说,你差点把我们都给杀了。” 夜钟玄慢慢地吧记忆都拼凑了起来,一脸的愧疚:“对不起,我。” “好了,别说了,我们知道你情由所原,不会怪你的。” 夜钟离和千寻均一挑眉,双双看向情。 情摸了摸鼻子:“看我干吗?” “你的话太多了,把我们的话都给抢了。”夜钟离凉凉的道。 & 夜钟离派夜魅把大家都平安的消息传回给两个娘亲知道,好让她们放心,几个人便一路欣赏着沙漠奇景,评说着古今历史,慢慢地向馆驿行去。 千寻问:“情,你对这圣宫到底有多少了解?” 情砸了砸嘴:“了解的都是一些表皮而已,真正的秘辛怎么可能会让别人知道?” “那我们了解的情况就是圣宫的密咒是由大祭司保存的,每一代宫主即位都会教给她们其中的一条咒语,那么说只有大祭司能看懂上面的文字,我们要破解你的咒语,就要从这大祭司身上下手了?” “恩,目前是这样的。” “可是我们要怎么说服大祭司,才能找出当初的咒语呢?” “这个就不必想了,我用了好多种办法,那大祭司是油盐不进,简直是个老顽固,根本就说不通,说什么圣宫上一代的咒语她也没有查看的资本。” 夜钟离忽然插了一句:“那大祭司多大年纪?” 情不明白他的意思,随即答道:“大概四十岁上下吧。” “啧,可惜。” “恩?”大家都看着他,难道有什么好主意? “如果是二十岁上下的芳龄,你可以使个美男计。” 噗,大家都忍不住笑了出来,主子你太幽默了。 情抓起地上的一把沙子就朝他扔去,这人太讨厌了,有没有? “对了,一直忘了问了,独狐印去哪里了?” 夜钟离笑:“他听说慕容梨白要把妹妹嫁给你二皇兄,着急了,请求留下了。” “呃,你怎么没向我汇报?”这到让她意外,从来就没有想过把慕容梨尚和二皇兄联系在一起。 夜钟离察言观色:“慕容梨尚的心思不在你二皇兄身上,所以他们俩成不了,因此没有给你说,夫人需要独狐印?我给他递消息,让他回来。” 千寻沉思:“算了吧,还是他的终身大事重要。” 众人回去之后,县丞大人知晓了他们尊贵的身份,正毕恭毕敬的陪着云卿梦一诺等在馆驿。 听见这些人进门的动静,就已经跪在了地上,在他的管辖之下,居然有人把街上的所有食物都给下了毒,差点害公主中了毒,这可是督下不严,要杀头的。 “国师大人,公主,小的治下不严,请治罪。”他的额头上都已经布满了汗珠。 千寻道:“起来吧。” 那县丞不敢相信,这是饶过他了?不怪他?不是听说国师大人杀伐果断,冷酷无情的吗? 他先抬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国师大人进去的身影,好像真的没有生气的迹象,看他对亲人时一脸的柔色,揉了揉眼,看错了吧,这国师大人和传说中的不一样啊? 情看着一脸呆滞的县丞忍不住提醒道:“怎么,你还真等着那人灭你九族啊?” 县丞腾地一下从地上跳起:“下官不敢。” “行了,这事也不怪你,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说起来这也是两人故意定下的计策,要引雨罗刹上钩的,所以这些意外都是他允许的,这个老头被蒙在鼓里,还以为都是自己的责任,其实这要不是他的安排,真害寻儿中了毒的话,这老头早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县丞感激的眼泪横流,真是英明的国师和公主啊。 众人收拾好东西,就往沙漠里进发,下一站就到了英伦城堡里,这里是沙漠之王统治的地方,也是大家去往西大陆补给食物水的中转站。 因此这里并不比沐云的任何一个城市差。 情在这里也有一处山庄。 这出山庄千寻给它赐名为葡萄山庄,为什么呢?因为这个院子里花园里到处种的都是葡萄,葡萄架下就是避暑的圣地,特别是这沙漠,中午时分热的让人受不了。 “情,我说你真是有钱啊,到哪里都有你的产业。”千寻看着那紫的发红的大葡萄,吸溜着口水道。 “你是不是后悔没有嫁给我呀?不过现在要是后悔的…。”话音未落,砰的一声就被后面闻声赶来的某腹黑吃醋男给扔了千百颗葡萄,任你功夫再高,逃得再快,也总得被其中的一个砸中吧! “夜钟离你卑鄙。” 某男很淡定:“似乎卑鄙的是你吧?调戏我的夫人。” “哼,我只不过开个玩笑。” “我也是给你开个玩笑。” “你。”有这么开玩笑的,不光败家毁了那么多葡萄,还弄了他一身的葡萄汁。 “来,夫人,吃个葡萄。” “嗯,好吃。”那边任你气个半死,也耽误不了人家恩爱缠绵。 情顿时把嘴都给气歪了。 “公子,奇塔儿王带着娇儿小姐来了。”管家过来禀报说。 情收敛了表情,恢复了他一贯隔绝人的清冷姿态:“来的可真快,让他们进来吧。” 夜钟离若有所思的道:“想不到你和这沙漠之王还挺熟啊,刚才问你,你怎么没说?” 情跟炸了毛似得:“和圣宫无关,有什么好说的。” 看样子,这沙漠之王不太受他欢迎啊?还是这里面有说不得的隐情? 千寻脱口而出:“难道他对你感情不一般?” 他被气的差点跳起来:“小寻儿,你那是什么猥琐的表情?我可是男人。” 众人皆很不厚道的笑了,正因为你们都是男人,所以寻儿才是这种表情啊! 随着一道爽朗的笑声,一个身材高大,健壮魁梧的男子走了进来,穿着金丝滚边的青衣,留着一撮小胡子,头顶正中间扎了一个小辫子,要不是手里拿着长枪,真有现代男人的艺术范。 “兄弟,好久不见了,你来这里怎么也不通报一声,要不是被我的手下出去办事正好看见,我还不知道你来呢。” “奇兄,我不过刚来而已,还没有来得及去拜访。”情并没有他那么热情,有一丝淡淡的疏离。 “你真的会来拜访?该不是在糊弄人吧,你走的时候居然也不说一声。”他的身后窜出来一个娇艳可人的女子,装作生气的道。 估计就是那沙漠之王的妹妹娇儿了,果然人如其名。 情皱了皱眉头,闪过一丝厌恶,稍纵即逝,很快就笑的如花一般,但是眼底却没有一点笑意:“上次情有急事,走得匆忙。” 那娇儿不依不饶:“有什么事那么急啊,我看你是不想见我和哥哥吧。” 那娇儿明显对情态度不一般,暧昧之际,女人对这种事情比较敏感,明阳立马站在了情的身旁,如临大敌似得防备着,好像自己的猎物被人觊觎,要护的紧紧地。 真奇怪,情对千寻开玩笑时,说的话比这要严重多了,也没有见她这么紧张。 “我情哥哥是干大事的人,自然不居于小节,娇儿小姐想多了。” 娇儿见有人和她抢,还喊的那么暧昧,心里很不平衡,想当初,她也想这么喊来着,但是被他严词拒绝了,非要自己喊他公子,眼前这个女人却喊他情哥哥,真真是可恶。 “你是什么东西,过来插嘴。”娇儿被气的脸上的胭脂裂成几条缝。 情听了脸色剧变,也态度凌冽起来:“她是我的朋友,这是我的地盘,她想怎么插嘴就怎么插嘴。”如果不是在沙漠里人家的地盘,千寻都觉得他要忍不住把那娇儿痛打一顿了,不过她还没见过他这么骇人的模样,还是替明阳打抱不平,他自己都意识不到这是怎么回事吧?千寻和夜钟离对视一眼,勾唇一笑,不错,终于是卖出去了。 “不许胡说。”奇塔儿眼见两方的形势要糟糕,连忙怒斥她一声,娇儿很不甘心,哼的一声把头扭向了一边。 “娇儿这丫头被我给宠坏了。”奇塔儿笑道,露出一排大白牙,看见旁边站的这些人,闪过惊诧,这些人物个个气度不凡,都不亚于情的风华。 转移了话题,问道:“这些朋友是?” 情一一介绍过去,千寻明显感到那娇儿在看到夜钟离的时候,两眼放光,估计是没有见过这样风姿卓绝的人物,情是长得雌雄难辨,倾国倾城,但是夜钟离这一份掌控的霸气无人可比呀。她不由得也感到一阵厌恶,刚才很明显她在向情示爱,这会又转移新目标了? 奇塔感叹:“原来都是西大陆赫赫有名的人物啊。” 情打断他对这些人的仰慕之色,道:“奇兄,情这次来,是为了诅咒之事,不知道这段时间圣宫可有什么动静?” 奇塔儿到是很爽朗之人,收敛目光道:“圣宫还是老样子,没有什么动静,我派去的人也没有传来什么有用的信息。” “走,我们屋里说吧。” 众人进了屋,奇塔儿接着道:“过两天是我小儿的百天,不知道在下是否有荣幸请到各位去参加?” 情刚想拒绝,就被夜钟离打断了:“好,我们一定去。” 奇塔儿喜出望外,没想到会请到这些大人物,他在这沙漠虽然被称为王,但是和他同等级别的王还有三个,他们四个也是明争暗斗,如果能结识到这些人物,对自己那是大大的有利。 “太好了。”那娇儿惊呼,众人都很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答应去呢,刚才那娇儿肆无忌惮的目光可是一直在盯着他,偶尔还用一种恶毒的目光盯着他牵着千寻的手,难道这些他都没有发现? 夜钟离捏了捏千寻的手,继续道:“大王喜得爱子是一大盛事,去圣宫送请柬的事就交给我们夫妻俩吧。” 众人立马会意,原来这是要打着这个名誉去探探圣宫的底细。 那娇儿听着他说夫妻俩,鼻尖很不屑的轻哼了声。 奇塔儿顿时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道:“只是那圣宫未必会来?” “这个就不劳大王操心了。” “好,请柬我会派人送来。”奇塔儿很快道,他就是没来由的相信,无论什么事,在这个人手下就没有办不成的。 奇塔儿派人送来请柬的时候,千寻已经换好了一身男装,粉雕玉琢的一个绝美少年,一颦一笑,说不出的风流倜傥。 情道:“这是我的事情,你们就这样把我排除在外了?” 夜钟离瞥了他一眼:“你就知足吧,你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我们夫妻俩为你跑腿,你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呀。” 一听这话,情就得瑟了:“是啊,夜钟离我发现你自从和寻儿呆在一起之后,变得可爱多了,哪像以前,不肯吃一点亏,处处算计的透透的。” 夜钟离反驳道:“谁说的,我们也不是白去的,以后你这个葡萄庄园就归我了。” “切,我就说吧,天下没有白掉的馅饼,更何况是你夜钟离扔的。” 千寻忙打断他:“你就不能不说了。”省的一会,一处庄园变成了两处,三处,那就更惨了,要不然她也会忍不住宰熟人。 明阳插道:“是啊是啊,寻姐姐真好,最会体贴人,夜姐夫,如果你和寻姐姐把情哥哥的诅咒解了,我让我父王把北海的一半都送给你们。” “啧啧,明阳真大方,为了情哥哥,什么都不要了?连你父王的东西都算计上了,真是女大不中留。”千寻嘲笑她。 她立马红了脸:“寻姐姐,你胡说什么呀?” 情也没有反驳,把头扭过去,似乎光天化日之下被人这样打趣,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了一声道:“你们就这样去了,也太耀眼了吧。”圣宫的人打眼一看,还不得直接认为是另有目的。 “我们本来就是另有目的啊。”千寻眨了眨萌萌的大眼睛,很无辜的道。 不过她虽然这么说,还是把夜钟离的脸给易容成了一张最平凡朴实的样子,圣宫里的女子终生生活在一个地方,没见过一个男子,到时候,可不能让她们把一颗芳心都扑在夫君的身上,俘获众多美人的心,有自己一个就够了。 她本来也没准备让夜钟离去的,说她和夜梦两个就够了,可是夜钟离就是不放心,恨不得她走到那里,他就要跟到那里。 圣宫是一个古老的城堡,耸立在沙漠的南方,从外面看起来恢弘庄严,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两人直接破了门口的阵法长驱而入,刚迈过门槛,就出来了两个妙龄女子,也就十五六的样子,见是外人闯入,直接呵斥道:“什么人?敢闯我圣宫?” 千寻一脸笑嘻嘻,上前抱拳,甜甜的道:“两位姐姐,息怒息怒啊,我们不是过来闯阵的,是来送东西的。”千寻也不敢离她们太近,闪着萌萌的纯洁无暇的大眼睛,盯着她们,她们没有自己年龄大,但是喊妹妹,会让人误以为是登徒子的表现,不过她似乎忘了,她现在对着两位女子流口水,其实和登徒子差不多。 这里的女子是从小就被选拔进圣宫的,从那以后几乎就再也没有出过那道门槛,更别说见过这么俊美可爱的少年了,顿时被她盯得红透了小脸。 千寻装作痴痴的样子道:“两位姐姐长得真美,圣宫的人都跟你们一样美吗?” 那位年龄稍长的女子责备道:“油嘴滑舌。” 那娇羞的样子,说出的是责备的话,加上那副神态,确是害羞的样子。 千寻心里美滋滋的,她只是一时兴起,临时决定过来调戏一下这些不谙世事的女子,看她们如今憨憨的模样真是惹人怜爱。 她装作委屈的模样,撅着嘴道:“这也不能怪我呀,谁让两位姐姐长得美呢。” 后面的夜钟离看着自家媳妇那萌萌的样子,越看越喜欢,心里软成了一滩水,两个女子刚才没有注意她后面这个长相平凡的男子,现在看他眼中流露出的温情,让人闪过一抹惊艳,但是再看时,却又没有了! 那说话的女子接着道:“你说你是过来干什么的?” 千寻从怀里掏出一个请柬,道:“我是沙漠之王奇塔儿王妃表嫂的的表弟,这是我的护卫,是来替我表哥送请柬的,希望贵宫圣女和大祭司能去参加我表侄子的百天礼。” 女子皱了皱眉,对这好几层的关系表示不明白,道:“我们圣宫从来不参加俗事,圣女和大祭司是不会去的,你们请回吧。” 千寻的眉毛鼻子都塌了下来,十分的伤心:“可是,我表姐夫说,我要是不能让你们接下请柬,就让我以后不要在进他的家门,两位姐姐就帮帮忙吧。” 两位女子也很为难:“不是我们不帮你,是真的没法帮。” “那你们让我见见圣女也行,好歹我把情况给我表姐夫说清楚了,他也不会责备我。” “这。”两位女子很为难,但是看见这个绝美少年伤心的样子,似乎她们的心也跟着痛了。 “零花,印花,你们在这干什么?”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两人皆是浑身一震。 “二长老。” 那被称作二长老的女子上下打量着千寻,千寻也打量着她,这人大概三十多岁的年纪,不苟言笑,十分严厉,长得还行,一身道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一看就比较保守,保守归保守,丝毫不妨碍她为眼前的美男惊艳一把,像她们这些护法,祭司,宫主是不能嫁人的,只有零花她们是可以嫁给圣宫指定的男人的,下一届的圣女是从她们的女儿当中选出来的,她只能远距离的欣赏一下。 但是毕竟比零花她们面对男人经验要老的多,很快,她就道:“你们知道闯入圣宫是什么罪吗?” “嘻嘻嘻,二长老息怒,我是来送请柬的。”她恭敬的双手把请柬送上去:“我表姐夫久闻你的大名,还常在我的耳边说曾有幸一睹圣宫二长老的风姿,这么多年仍然记忆犹新,所以派我来请你去参加我表侄子的百天礼,顺便商讨一下这沙漠的统辖,还说,这事一定要请圣宫来,圣宫在我们沙漠之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所以少了圣宫,这事就无法进行商讨,一定要请,这不大家都等着圣宫给回话呢,好安排这宴会是举行还是不举行?”千寻这话把圣宫抬到了一个很高的位置,好像沙漠之中没有圣宫就不能存活下去似得,反正二长老见过的男子估计比较多,她也不知道她表哥是谁。 二长老听得很受用,还从来没有听过别人称赞过她呢,缓和了脸色道:“我圣宫虽然重要,但是我宫是不出席这样的宴会的。” “这事我也知道,但是全沙漠的人都在看着我呢,非要我把三张请柬送给你,大祭司还有宫主,说你们三人足够代表圣宫了,不过如果宫主实在不方便出席的话,你和大祭司两个人去也行。” 圣宫共有一个祭司和四位长老,她们皆听命于大祭司,说白了大祭司是圣宫里面权利最大的人,连宫主都在她的掌控里,四个长老争不过祭司,但是她们之间也是明争暗斗,谁的权利大一些,少一些,通常也是吵得不可开交。 这下一听说千寻单单请了她和大祭司,心里开心的不得了,自己的地位还是很高的,如果真的代表圣宫去参加这个宴会,以后那三个人还不都巴结她? 嘴上却很高傲:“这事,我也不能做主,我会劝劝大祭司的,你们先回去吧。” “二长老,你就先带我们见见大祭司吧,我们人多劝起来也容易啊。” 二长老想了想,以大祭司的脾气,自己劝说未必管用,让这两个人去说,到时候自己看情况说上两句,就算她不同意,自己也只不过是个领进人的责任,也损失不了什么。 “跟我来吧。” 二长老领着她在前面走着,千寻一路上对她是极尽恭维,二长老虽然还是绷着一张脸,不肯放低姿态,但是偶尔还搭上几句。 “哟,二长老,这位是谁呀?”一个比二长老年轻,貌美,极尽妖娆的女人截住了她们的去路,但是一双打量的眼睛在千寻的身上瞟了个遍。 “这是大祭司的客人,四长老,收起你那一双贪婪的眼睛。”二长老说话很不客气,不知道是看不惯四长老比她漂亮,还是看不惯她那色色的样子? “哟,我怎么没听说大祭司有客人要来呀,我们这圣宫多少年没有进来过人了。” 她扭着小蛮腰一步步的走来,千寻瞪着大眼睛,惊慌的叫道:“姐姐,你慢些,小心扭着了腰,大夫说一般年纪大了,腰扭着了,不容易恢复。” 噗,不光夜钟离,就连一天到晚绷着脸严肃的二长老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四长老脸色都气青了,指着她破口大骂:“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说老娘年纪大?” 千寻一脸无辜的往后退了退,正好被二长老挡住了半个身子。 她这一指,正好指着二长老的肩膀,二长老也很不悦:“四长老,注意你的形象。” “我注意个屁形象,二长老,她是你故意找来侮辱我的吧。” “我没空跟你啰嗦,我要去找大祭司。” 四长老那肯放她走,直接拽住她:“你给我说清楚。”这么多年积累的矛盾眼看要一触即发。 二长老最讨厌人家碰她,一掌挥掉了她的手,两个人就这样打了起来。 一会又来了两个女人,看起来也是护法一级的,后面还跟着自己的帮众,一队上前帮忙四长老,一队帮助二长老,顿时圣宫里一片狼藉。 大祭司过来的时候,这战争已经接近尾声,四个人旗鼓相当,武功都是出自一家,因此最后连蛮力都用上了,散乱的头发,凌乱的衣服,哪还有一个作为圣宫长老的威严和形象。 大祭司也是三十岁左右,凌厉的眼风,充满了霸气,千寻一看就是御姐型的,而且手段心机也不是平常人可比,刚才大长老和三长老老早就得到了风声赶了过来,作为圣宫最有权势的女人,怎么可能到现在才到,绝对是在一旁观察了许久,或者四个人互斗是她喜闻乐见的。 “怎么回事?”众人都被她的威严给镇住,双双低下头。 千寻上前恭敬的道:“见过大祭司,我是替我表姐夫过来送信的,刚才碰到了二长老,就闲聊了几句,二长老为了圣宫的前途着想,思前想后,决定带我去见大祭司,这件事让大祭司做主,但是在途中碰到了四长老,她不依不饶,非要,非要占小可的便宜,被二长老训斥了一顿,然后四长老就生气了,说二长老为了巴结你,找了我这样的小白脸献给你,二长老一气之下,就和四长老打起来了。”千寻算看出来了,虽然双方都是两个长老,武功平分秋色,但是手下的拥护者确是不一样,明显的大长老二长老这边的人多势力大些。 大祭司没有见过这么俊美的少年,一笑之间,一身贵气说不尽的风流,纵使她活了将近四十年,也不由得晃了晃。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说这话了,大祭司,她说谎。”四长老也顾不得护着美艳的脸,扯着嗓子喊。 二长老对着千寻的方向赞许的看了一眼,沉稳的道:“这里大多数的人都可以作证,请大祭司明鉴。” 又面对众人喊道:“你们可都听到了四长老说的话?” 南边站着的人全是大长老和二长老的人,异口同声的道:“我们都可以作证。” 三长老和四长老方面的人都齐齐嚷嚷起来:“胡说,我们都是一起过来的,我们怎么没有听过?” 眼看两方势力又要吵起来,大祭司厉声喝道:“给我闭嘴。” 整个大堂立马噤声。 千寻知道大祭司心里跟明镜似得,四长老会不会这么说,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挑起了这件事,把几个长老之间的矛盾立即明面化了,那么她必然就会引起大祭司的注意。 果然她走到千寻的身边,千寻抬起头坦然的面对她,她眼里闪过一丝吃惊,估计没人会在她的威压下还能这么镇定自若吧。 “你跟我来。” 千寻大大方方的跟在她的后面,不经意间看到夜钟离不知何时跟了过来,不知道刚才趁混乱时他出去转了一圈,可有收获? 走到一个大堂,类似议事厅之类的地方,大祭司突然转过身来,一道锐利的光射向她,如果这光能射死人的话,千寻已经被射的千疮百孔了。 但是她丝毫不畏惧,迎着她的目光道:“想必大祭司已经知道我来的目的了吧?” 回答她的是她袖里射出的一支凌厉的箭,被千寻给躲了过去。 “说,你来到我圣宫意欲何为?” “如果我说我只是单纯来送请柬的,你信吗?” “哼,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 “可是我真的只是过来送请柬的,你看,这就是请柬。”她很无辜的扑棱着大眼睛,双手把请柬递过去。 大祭司看也没看:“你难道没听说过我圣宫从来不参加这样的活动吗?”她可是没有忘记她的上一任临死前对她说过的话,不要过问俗世,因为作为圣宫里面的女人来说外界的诱惑太大,所以这么多年,她一直清心寡欲,除了一些必要的事情,基本上她都让宫里的弟子在宫里清修。 “我记得以前圣宫不是没有这么严格吗?二十年前上一代宫主不是还去过沐云吗?” 大祭司脸色一变:“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知道,当时事件一发生,圣宫就封锁了消息。 “哦,我也是听人说的,听我表姐夫家里一个从沐云过来的人,叫什么雾仙子的人说的,说她二十年前正好碰到了那一场婚礼,圣宫的宫主当场自刎,但是她当时不是和虚谷子挣当什么天下第一神医的称呼吗?于是悄悄的把那位宫主给带走了,并医好了她。” “胡说。”话音未落,又有无数支利箭从她的衣袖里飞出,被后面的夜钟离一一的打开,大祭司多看了两眼她身后这个很厉害的护卫,那种利落的身手,那种淡定霸气的气质和他那极为平常的脸太不相称了。 千寻也装作生气的样子,道:“大祭司太不爽快了,说了我只是听说的,跟我就没有关系,二十年前,我还没有出生的好不好,既然大祭司如此不欢迎我,那我告辞就是,请柬我留下,你想去就去,不去拉倒。”千寻把请柬当做利剑一般向她掷去,她一连对她发了两箭,她不还些礼物不好吧。 说完转身就走,大祭司看着离去的背影,看这少年高贵优雅的气质,就知道不是寻常人,但是明知道这里面有圈套,她还是忍不住想往下跳,当年的宫主真的还活着吗?如果活着,是真的不能流浪在外的,是一定要接回来的。 “大长老二长老,你们进来。” 大长老和二长老并肩进来。 她开口道:“刚才她说前宫主还活着,你们怎么看?” 两个人面面相觑,显然也没有料到是这样的惊天大雷,没死?当初不是把尸体都运回来了吗?难道不是? 大长老道:“不可能吧。”当初还是她把前宫主和前祭司的身体埋到一块的呢。 二长老道:“派人去打听一下不就是了。” 大祭司道:“我正有此意,去沐云是来不及了,她说救她的人就在起塔儿的家里,派人去查一下。” 千寻来的时候就已经派秋叶扮成雾仙子住到了起塔儿家,并且让起塔儿大肆旗鼓的宣传雾仙子居然驾临他的寒舍,用招待贵宾的标准招待了她,这事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因为雾仙子那可是五六十年前就出名的人物,能屈尊驾临,确实值得庆贺。 大祭司派出去的人打听到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二长老在汇报着调查的结果:“我们要不要现在就去见一见那个雾仙子?” “雾仙子傲慢的很,一般人是入不了她的眼的,你以为什么人都能见她吗?” “那她怎么看上了起塔儿?” “可能有其他原因吧。” 于是两天后的宴会,她就有必要去探一探了,不知道当年雾仙子救的人是不是她们的前宫主。 千寻和夜钟离回到庄园,那个娇儿又来了,她可真行,夜钟离化了妆,她居然也能认出来。 “国师大人,我哥哥让我过来问问,送请柬的事怎么样了?”她上前一步站在了夜钟离的身侧,那柔的发嗲的声音,让众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夜钟离厌恶的往旁边躲了躲,凉凉的声音顿时把娇儿热情似火的心给浇了个透心凉:“请这位小姐离我远些,本国师不喜欢别人离我太近。” 娇儿的脸瞬间窜红,她一向是天之骄子,被人捧在手心里的人,何时被人直接拒绝过,还说的这么难听,众人都给她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国师就这样,你习惯就好了。 千寻打了个哈哈笑道:“娇儿小姐不要介意,我夫君除了我之外,别的人都不让近身的,你问问他们都知道了,情就从来没有碰过他。” 众人绝对不会认为这是千寻在好心的安慰那个花痴女人,说她得瑟炫耀还差不多。 什么叫连情都没有碰过他,情谁也不能碰好不好?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你这样说,不是明显的在侮辱人家的智商吗? 那娇儿涂满了胭脂粉的脸上更加的白了,众人都不怀好意的看着她,她受不了这种屈辱,捂着脸飞快的跑了,沐千寻你等着瞧,有一天我一定会把今天的侮辱还给你的。 千寻摸了摸鼻子:“唉,你怎么走了?不是要问请柬的事吗?可以问我呀,我也知道。” 回答她的只有越来越快的身影。 情道:“啧啧,有范,佩服。”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还有一种终于把负担扔了的轻快。 夜钟离牵着千寻不理他,直接回了房。 “唉,你们还没有说请柬的事呢,她们是来还是不来呀?” 砰,回答他的只有一声极响的关门声,差点没有把他那个秀挺的小鼻子给碰扁。 “我说你们这是故意的是不是?” 回答他的是暧昧至极的哼哼声,以及夜钟离的一声怒吼:“要想解诅咒,后天清晨之前都不要打扰我们。” 情自然而然的联想到了里面的情景,耳根也瞬间红了,他好歹也是处男一枚不是。 他本来也没打算听这样的墙角呢,毕竟不好看呀,显得自己多猥琐似得,但是夜钟离越赶他走,他越不想走,挪出去的脚又挪了回来。 但是头顶哗哗的水声差点把他一尘不染的衣服给弄脏了,刚想破口大骂,夜梦先发制人:“情公子也不怕耳朵长疮?” 情看了看她端着盆子,里面居然是洗澡水,算了还是离远些吧,甩了一下袖子,怒气冲冲的走了,夜钟离的手下和他一个样,全是黑心毒舌。 夜钟离自从受伤之后,一直在千寻的督促下,戒荤戒色来着,所以今天好不容易得到了夫人的允许,准备大战一场,自然不需要有人打扰,夜魅和夜梦也是称职的手下,如果不称职的话,后果还是很严重的,比如主人来个乱点鸳鸯谱什么的,所以两人为了自身的幸福还是尽忠职守吧。 果然夜钟离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调补,战斗力旺盛极了,要不是千寻嚷着要死了,真不舍得停下,人生最美好的日子莫过于如此了。 嗯,还是那句话,人的一生在乎运动,生生不息,运动不止。 第二天下午,夜钟离把她叫醒了喂了一些粥之后,她一直昏睡到第三天的早晨,也就到了起塔儿儿子的百天宴。 当然看到千寻早晨醒来,一脸餍足的表情,立马又欲求不满了,逮着她又做了几次运动,哎呀,真的是几次,也就是中午的宴会,情派人过来催了好几次而已。 所以去宴会的时候,千寻绝对是两腿发软的随时都要摔倒的样子,宴会上那么多人,她总不能被夜钟离给抱过去吧,人家一看,还不笑话死她? 她小声嘀咕道:“都怪你。” 夜钟离笑:“都怪我什么?” 千寻咬牙切齿:“你说呢,要不是你,我能这么丢人吗?” “嗯,下次换你让我丢人。” “…。” 千寻和夜钟离这次都是以本来面目参加的,除了情去圣宫偷密咒时,被大祭司撞破,所以认得他的真容,不便出席之外,其他人都到齐了。 他们两个和雾仙子都被起塔儿奉为上宾,和他坐在同等的位置上。 直到宴会开始的时候,圣宫大祭司才姗姗来迟。 扫了他旁边的人一眼,心中更是诧异,没想到这起塔儿居然能请到这些人物,但看每一个的风采和气质都是与众不同,这种光华是无法掩盖的,也是被人代替不了的。 但是不影响她态度倨傲:“恭贺沙漠之王喜得爱子,这是一点薄礼,还请不要见怪。” 众人都窃窃私语:“这人真是能耐,连一向不出世的圣宫都请到了,你看见了没有,那边听说是沐云的公主和国师呢。” “是吗,那可是西大陆上最耀眼的男子。” “那还有错?除了国师大人,谁还有这样的风采?” 底下人的话,都一字不拉的听进大祭司的耳朵,这国师和公主也来沙漠干什么? 看她公主好像有些眼熟,好像在那见过,想不起来了,毕竟千寻女扮男装稍微修饰了一番,她女装是清水芙蓉,所以她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 起塔儿连忙站起来迎向她:“大祭司能光临寒舍,实在是荣幸啊,请上座。” 大祭司看了看位置,雾仙子左边挨着起塔儿,那边挨着沐千寻,自己能选择的都不能和雾仙子挨着,只好选择起塔儿的左边,这样好歹和雾仙子隔的近些。 宴会底下也有其他三个王派来的手下,名誉上是来祝贺的,实则各怀鬼胎,来打探他的实力来了。 眼看着奇塔儿请到了这么多大人物,出尽风头,更赢得了沙漠中众商人的信任,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奇塔儿性子豪爽,待人随意,甚的很多人尊敬,他放下架子,去下面和大家挨个的喝酒,也是给大祭司和千寻她们提供了说话的空间。 圣宫大祭司终于找到了和雾仙子攀话的机会:“这位就是几十年前成名的雾仙子前辈吧,我无花敬前辈一杯。” 说完一饮而尽,雾仙子伸手不打笑脸人,也颔了颔首,喝下了一杯酒。 “圣宫的大祭司独掌大权,我也有所耳闻,算来我和圣宫也算颇有渊源,五十年前我和你们的前前祭司也算有过几面之缘。” 以前的圣宫还没有现在封闭,她们有时候也出去历练,自从上一任宫主出了事之后,她们才开始完全隐居。 反正五十年前的事情,这无花也不可能知道,随便说说她也分不清真假。 “哦,是吗,那前辈也算是我圣宫的老朋友了,有空还请前辈去我宫做客。”无花略感吃惊,想不到这是意外的收获啊,这样打听起来前任宫主的消息就方便多了,还有这雾仙子当初选择救人也是看在和圣宫有交情的份上吧,这样想起来她救治前宫主的机会就更大了。 “既然如此,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正好也可以去老友的墓前去祭拜一番,也算全了我们的缘分。”能用客人的身份去圣宫走一圈,正和她们的心意啊,没想到这大祭司对流浪在外的宫主这么重视,都不惜邀请外人去圣宫做客了。 在无花询问前宫主的事情之前,坐在雾仙子旁边的千寻发话了:“前辈,你的茶凉了。” 雾仙子举杯对她笑了笑:“我敬公主一杯。” 无花比较奇怪雾仙子竟然对沐千寻的态度如此之好,一国公主罢了,能配得起一个老前辈如此待她?最起码比对她好多了,顿时有种如果不是看在以前和圣宫有渊源的份上,雾仙子就不会理她的感觉? 当然这是她一直闭门不出的缘故,现在全西大陆谁人不知沐云千寻公主的威名,神医,战战家,灭白狄,闯北海取魔域之花,更让人津津乐道的是她和国师大人的一段佳话。 雾仙子感慨道:“现在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公主的医术出神入化,我们是老了,现在都成了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千寻笑:“前辈过奖了,晚辈真不过是误打误撞治疗了几例疑难杂症而已。” “你再谦虚,我就无地自容了。” 无花这才正正经经的瞧了瞧旁边年轻的女子,看起来也就十六七的年纪吧,难道医术真的就高过扬名几十年的雾仙子? 无花道:“想不到公主小小年纪医术就如此之高,真是不可思议啊。” 雾仙子道:“是啊,真是天才啊,我老婆子救治一个昏迷将近二十年的女子,都没有成功,没想到被她一下子治好了,你说我这老婆子是不是该埋名了?” 无花听了,心里砰砰直跳,二十年昏迷的女子?这条件怎么和前任宫主的条件那么符合呢? 她插嘴问了一句:“那女子叫什么名字?”由于激动,她的声音都有些颤。 千寻道:“不知道,她刚醒没多长时间,由于沉睡的时间太长,阻塞了记忆神经,所以她的记忆很混乱,并没有说自己叫什么?我也没问,大祭司问这个做什么?” 无花嗫喏着,道:“我只是好奇而已。”她总不能把自己圣宫以前的事情挖出来说给别人听吧。 千寻道:“相识一场,我敬大祭司一杯。”说着一饮而尽,无花也不好意思不喝。 就这样无花问着她关于救治的女子的相貌,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千寻和雾仙子不停的给她灌酒,说出的关于那女子的容貌也含糊其辞。 反正自己也没说她救的是圣宫宫主吧?全都是你自己想象出来的。 那娇儿自从夜钟离坐到座位上之后,一直眼盯着他,眼珠都不错一下,要不是千寻要他忍着,他早就把她的眼珠抠下来了。 她今天穿了一件粉红衣裙,上衣很短,以至于一抬手,那酥软的腰肢都露出来了,她端起杯子,跑到夜钟离跟前道:“国师大人,我敬你一杯。”夜钟离手托着腮,动也没动,杀气,很明显的杀气弥漫他的全身,夜梦明阳等人都忍不住嘲笑她,这么愿意在众人面前出丑啊,真是笨到家了,你以为主子不好意思在这么多人面前对你出手?太异想天开了。 夜梦小声嘀咕:“我说世界上的奇葩怎么那么多呀,不是前两天还责备你情哥哥没有给她告别吗?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明阳很不屑:“谁知道呢?不是一类人,哪了解人家的心思?” 两个人很低的说话声正好能被娇儿听见,娇儿的脸色立马赤红,她固执的高举着杯子,她就不信他真的会在这里对自己出手。 “国师大人,娇儿敬你一杯。” 越来越冷的杀气迅速的放开,弥漫了整个院子,连坐在下面的客人都感觉到了,惊奇的看着这边,千寻在底下的手死死的按着他,只希望那个娇儿识趣些,赶快走开,要不是看在她还没有从大祭司口里套出想要的讯息,她才不会拦着她奔向阎王的怀抱呢。 奇塔儿也感觉到了,立马窜了过来,对下面惊呆的丫鬟呵斥:“小姐醉了,扶小姐回房。”说着推了她一把。 那俩丫鬟听见王吩咐,哆哆嗦嗦的上来,搀扶起小姐就走。 娇儿不服,今天真是太丢人了,但是奇塔儿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狠狠地扭了一下她,她才醒悟过来,碰触到夜钟离眼里的杀气,心里一哆嗦,扭过头跟着丫头走了。 奇塔儿叹了一口气,这个妹妹真是太不争气了,国师这样的男子岂是她能肖想的?连忙给国师和公主道歉。 众人也都被国师这样人的魄力所折服,他也就是对他身边的那位女子温柔呵护,其他人在他的眼里估计也就是该杀和不杀的区别了吧! 无花似乎也有些明白了为什么雾仙子对这夫妻俩推崇之至。 一会儿,大祭司就被千寻和雾仙子给灌得有些晕乎了,主要是雾仙子灌得,再后来,又被奇塔儿灌了几杯,这些人都是关系场上的老油条了,无花哪里会是对手? 无花是喝得醉薰薰的,千寻装作无意中感叹:“那个前任宫主用自己的心头血做了诅咒,真是不好救啊。” 无花舌头打架,说不利索:“这样下的诅咒才狠嘛,不好解呀。” “不好解吗?怎么说?” “这个是秘密不能说的。” 千寻皱了皱眉头,这无花喝多了,都快不省人事了,居然还防备那么严,不肯说。 “是呀,你们圣宫的密咒就是秘密,别人都不知道。” “就算你见了密咒,也没用,除了我谁也看不懂。” “那上一任祭司是怎么把这项技术教给你的?”她们祭司不是也是从小通过层层选拔,合适了才培养在身边吗?又不是直接传承? 额,无花打了一个响亮的咯,睡了过去。 千寻心中一闪,看了看被绊住的无花的几个婢女也被灌了不少,下了决心,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朝还扮作雾仙子的秋叶使了个眼色,秋叶立马拒绝,那怎么行?公主单枪匹马闯入圣宫,国师知道了,不会放过她的。 “我是你的主子还是他是你主子?” “公主你们早就合体了,分的那么清楚干什么呀?”秋叶打着哈哈。 千寻瞪她一眼:“废话,必须分清楚。”就她手下一群没出息的,什么事都向夜钟离汇报,你看人家夜魅夜轻多么的忠心。 千寻也不在理她,把无花驾到一个无人的地方,上去一个手刀就把无花给闷了过去,接着脱她身上的衣服,夜钟离赶到的时候,千寻已经很麻利的易容成了无花的模样。 夜钟离看见之后脸色僵了僵,千寻瞅着他那如花似玉的脸蛋,突然有了别样的心思。 “无花的那两个婢女呢?” 夜钟离道:“被灌了一点就趴下了,在后面呢,夫人这是要干什么呀?” 她翻了翻白眼,你不是都已经看到了? 夜钟离的有意无意的瞟了瞟秋叶的方向,秋叶立马全身冰冷,道:“我说了,公主不听。” 千寻很为自己属下那狗腿似的样子捶首顿足,没出息啊没出息! 夜钟离又把轻飘飘的目光转向千寻,她立马笑脸相迎的挽住他的胳膊,夜钟离被这一张无花的面貌给弄得嫌弃的不得了。 “夫君,我觉得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密咒,就算不能找到破解之法,也得把东西拿走,来换无花的解咒,无花到时候没了密咒,没法向圣宫内部交待,必定会告诉我们方法的,你觉得如何?” “不怎样?无花的生活习惯什么的,你根本就不了解,很难不露出破绽。” “可是,不是有你在我身边吗?怕什么?” “圣宫里又没有男人,我怎么在你的身边?” 千寻抛着媚眼:“没有男人,可有女人呢?恩?” 夜钟离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一口气憋在嗓子眼,进也进不去,出也出不来,恩,是他夫人会想出来的馊主意。 千寻看他也翻着白眼,气的不轻,急忙给他顺着气:“别生气嘛,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好不好?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夜钟离咬牙切齿的道:“报酬!” 呃,报酬?我们谁跟谁呀,还要报酬,再说了,又不是为我办事。 夜钟离黑着脸,头也不扭的走了。 嗨,你这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到底吱一声啊? 秋叶两眼放光的看着夜钟离离去的方向,千寻抱着双臂亦然:“你说他走了,这是要不管我的死活了吗?” 秋叶闪着少有的八卦因子:“我看未必,以属下看,国师大人这是去换装去了。” 千寻仔细的看她一眼:“你了解?” 秋叶也不看她,似乎对前方即将出现的景色十分期待:“还从来没见过国师大人打扮成一个婢女会是什么样子?绝对是千古奇谈。” “你就不怕看了之后,被夜钟离挖了眼睛?” 秋叶立马把头缩了回去,吐了吐舌头,这是个问题,的确也是国师能办出来的事。 可是她很想看呀,但是没了眼睛,也太丑了,将来可怎么嫁的出去?咦,怎么会突然想到嫁人了? 千寻在原地等了一会,两个婢女终于来了,这次跟无花出来的正好是一个个子高的和一个矮的。 那两个少女脸边如晕开的红霞,晕晕乎乎的一步一踉跄的走了过来,虽然夜钟离努力的把自己的身子骨缩小,装的也很像,但是千寻一眼就认出他来了。 噗,那一低头的温柔还真像一个女人。 夜钟离立马瞪了她一眼,她再也不敢笑出声来。 秋叶扮作的雾仙子搀扶着千寻扮作的无花,和她的两个婢女琼花和荷花晃晃悠悠的走到了圣宫停靠轿子的地方。 快到圣宫的时候,雾仙子给醉酒的人都服了解酒药,两个婢女清醒了一些,无花则昏昏欲睡。 被婢女琼花背进了房里,直到第二天才醒过来。 确切的说是第二天房门才被打开,那个叫琼花的高大婢女在里面照顾了大祭司一夜。 也许是醉酒太深,大祭司第二天仍然精神不济,打着哈欠,揉着酸腰,两个眼睛黑的跟熊猫似得。 那个叫荷花的婢女一脸自责,都怪她们两个没有照顾好大祭司,被人灌了两杯就醉的不知东西南北了。 但是事情还是要处理的。 “大祭司,四位长老在外面求见。” 千寻冷着声道:“让她们进来。” 四位长老进来之后,恭敬的对她行了礼,三长老道:“大祭司昨天醉了酒,今天还好吧。” “唉,为了我圣宫前宫主,本祭司就算喝上三天三夜,醉上个三天三夜又有什么问题?” 二长老惊道:“大祭司的意思是说,前宫主真的还在人世?” “不错,本祭司已经从雾仙子老前辈口中证实她当年因为和前前任祭司是老友,当日婚礼之上,她便看在前前祭司的份上救了前宫主,前辈把她安置在了无妄山上。” 大长老道:“哦,那运过来的前宫主的尸体是?” “估计是偷天换日,我们远在沙漠,路途遥远,这点雕虫小技微不足道。” “那祭司是怎么打算的?要迎回前宫主吗?” “那是当然,既然我们知道了前宫主还在世上,就不能让她流浪在外面。” “那要不要给宫主说一声?” “一会我自会去说,对于去沐云迎回前宫主,你们谁愿意去?” 四位长老都振奋了精神,此行不光能迎回前宫主,立了一件大功,顺便还能出去沐云玩玩,老是呆在这里不是憋死人了吗? 四位长老便都表态,愿意去,但是不可能四个人都去呀,最后表决说,由祭司决定。 大祭司便决定有大长老和三长老一块去。 两人对此都没有什么意见,毕竟是一方势力各占一份功劳,还算公平。 两个长老下去做准备,其他的两个也十分默契的下去帮忙,估计是去布局了吧。 千寻本想借此机会去探探密室之类的,但是外面禀报说宫主到了。 她就只好等着见宫主,她虽然权利比较大,但是见了宫主还是要行礼的。 宫主和她年纪差不多,由于没有外界的干扰,这里的女子都更为年轻,这位宫主没有穿宫主的礼服,穿的是便装,腰肢纤细,曼妙无双,脸蛋更是珠圆玉润,说话声音也柔。 “大祭司,本宫听说你醉酒了,可还好,昨天来的时候,荷花说你在睡觉,现在没事了吧。”她边说边也走到千寻身边来。 看样子两人的关系很不错啊。 千寻怕两人太熟悉,对她产生怀疑,便止住她道:“宫主,我刚起来就处理公务,还没有来得及洗澡,小心熏着你。” “你们先下去吧。”宫主笑着对旁边的丫鬟吩咐。 琼花很不乐意,怎么看这宫主的眼神这么奇怪呢,但是千寻向她们一挥手,为了不露出破绽,他只好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下去了。 宫主立马上前抱住了她的胳膊,娇柔的道:“怕什么呀,我又不嫌弃你。” 千寻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看着宫主枕在她肩膀上的头颅,打了个寒颤,这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其实仔细想想,很正常,常年呆在圣宫里的女人,比皇帝深宫里的妃子还要寂寞,她们不能嫁人,一辈子孤单寂寞,找到一个依靠,相互慰藉也未尝不可。 可问题是,那人是沐千寻不是真正的你的相好呀!这要是让夜钟离看见,估计直接把她拉走完事。 “你怎么了?身体怎么这么僵硬,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靠,你一个女儿躺在我一个女人的肩膀上,我能舒服吗? 她笑:“没事,可能是被消息震撼的吧。” “你是说,前宫主的事?” “是啊。” “等她回来,我把宫主的位置还给她好不好?我们两个人一起去隐居,再也不呆在这里了。” “可是宫主有了,那祭司?” “你不是已经把紫花给教的差不多了吗?让她直接继任不就行了?” “密咒她还不是太熟。” “那就抓紧时间让她练习。” 无花疲惫的揉了揉眼角:“也是,教熟了,以备不时之需,我好累,你能帮我把密咒拿来嘛?” 宫主点了点她的胸脯:“你不是从不让我碰密咒吗?” “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候没有前宫主,我们也没有希望,现在有了希望,我又何苦呢?” 宫主听了这话,喜出望外:“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拿,你上次刚告诉我地方来着。” 随着这句话,人也已经飘远,可能是心中有了希望,所以步子也特别的轻快。 千寻没想到这密咒得来这么容易,不知道下任祭司学的怎么样?是不是可以从她哪里找出突破口,让她给自己翻译一番呢? 千寻忐忑的又十分激动地等着宫主拿来密咒,琼花大摇大摆的进来,不在弯着腰,身材顿时挺拔了很多,胸前的两个圆球一滚一滚的,似乎要掉非掉,配上那副哀怨的眼神,要把千寻给笑死。 夜钟离勾起红唇一笑,千寻的笑凝固在脸上,下一刻,他已经逮着她的唇狠狠地吸了一口,吸的她毛骨悚然,刚才宫主的阴影还没有散去,这又来一个“女人”,让她情何以堪啊!虽然她知道这人是谁,可是扮相完全是个女人啊。 不过她别扭,夜钟离更觉得别扭,这可是一张无花的脸啊,要不然他早就下嘴来个深度接触了。 “一会会被宫主看出来的,你快出去吧。”千寻摸了一把他胸前的两个圆球。 “明天换两个馒头,省的捂馊了。”噗嗤,千寻自己说这话时,都忍不住笑喷。 夜钟离忍着猪肝似得脸色,是谁让他这么丢人的,半天才道:“哼,别让她在靠你那么近。”嫌弃的弹了弹她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原来你都听见了?” “恩?听见什么?”夜钟离眯着危险地眼睛,难道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或者刚才出去时,那宫主的表情是他想的那样? “没什么,没什么。”千寻摆摆手,她就说吗,他不可能有机会在门外偷听的,如果真听了,估计早就受不了冲进来了,也不会等到现在了,估计是闻到她衣服上的香味了。 “你快出去吧,有事我会叫你的。” 夜钟离算了算宫主差不多该回来了,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 千寻看着他穿着衣裙走路的别扭姿势,使劲的忍住笑,低着头,生怕某人发现,晚上在惩罚她,不过她似乎担心的有些多,就算她不笑,晚上也逃不过被惩罚的命运。 一会儿宫主就回来了,千寻很镇定,一直等着她先开口。 果然她坐到千寻身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古老的长盒子,上面用一把精细的小锁锁住。 “给你。” 千寻接过来,柔声道:“要不你先回去吧,我现在就教她,好给我们挣个将来。” 宫主似乎很不愿意离开,但是被千寻一再的劝着:“我一会教完了她,再去找你吃午饭。” 宫主瞬间圆满了,点点头,一步三回头的走了,似乎要热烈的奔向她们的未来。 千寻急忙把长盒子拿出来,薅了根头发,往锁眼里捅,但是半天都没有动静,唉,来的时候,忘了给真的无花搜身了,这下怎么办? “琼花进来。” 一会夜钟离就大大咧咧的进来了。 她把盒子递过去:“你可能打开?” 夜钟离接过来,摸了摸锁,很随意的答了句:“能。” 千寻精神一震,原来你还有这开锁的神技啊? 她的笑还没有完全绽开,就听啪的一声,那小锁已经被他一掌给捏粹了。 千寻惊住了,这就是会开锁的神技? 夜钟离慢腾腾的道:“我没说我会开锁神技,我只说我能开。” 千寻懒得和他计较:“以后这可怎么办?” “我们拿到密咒了,管那么多干什么?大不了赔它一把锁。” 夜钟离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发黄的羊皮卷,仔细的翻了翻上面的东西,对那蝌蚪一样的符号表示完全无感。 他摇摇头:“怎么办?” 千寻接过来:“实在不行,就把下一任祭司叫来,看她能认识全么?” 话音一落,千寻盯着上面的文字,愣在那里,唉呀妈呀,这是咋回事?这文字居然,居然她认识。 夜钟离看到她发抖的肩膀,一双大掌按住她,紧张的问:“怎么了?” 千寻瞪着大眼睛朝他动了动眼珠,指着上面的文字:“我,我。” 夜钟离瞪着她,也傻了似得,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下一刻千寻兴奋地抱住他:“我认识,我认识。” 夜钟离把她从身上扒拉下来,指着那些小蝌蚪:“你会?” 千寻猛点头:“我在原来的时代,学过这种语言,是古埃及文。”她因为有一段时间研究埃及的木乃伊,所以学过一些。 “那快看看。”夜钟离也很惊喜,直接赏她一个大吻,他媳妇真是太厉害了。 千寻一页页的翻着,仔细的看着,终于找到了一条,和情身上所中的诅咒,情况一模一样。 “就是这里。”她指着上面的文字给他解释。 “用诅咒之人的心头血做诅咒,如果要解得话,同样需要一个人心甘情愿的付出心头血。” “用谁的心头血?” “这上面说,诅咒之人因何诅咒,解咒之人就应该是与此相关的人,这是什么意思?”千寻皱着眉头道。 “先别管那么多,你把这上面的诅咒都给我念一遍,回去我们在研究,省的你在这呆的时间太久,露出马脚。”更重要的是,他响起那宫主的眼神就觉得别扭。 “我念一遍,你就记住了?过目不忘?” 夜钟离不屑一顾,这不是小意思吗? 很快夜钟离就把它完全记在了心里。 “接下来怎么办?” “自然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换回来。” 真正的无花被削去了一部分记忆,所以她听说大长老和三长老奉了她的命令去沐云的时候,很惊奇。 二长老疑惑的道:“这不是大祭司亲自吩咐的吗?” 无花感到一阵头疼,但是自己也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对于宴会上的事情也是隐隐约约记得,只得说:“看我这脑子,这么大的事也给忘了。” 二长老留了心,大祭司这么精明的女人,会忘?扯蛋吧! 但是仔细观察了两天,除了那件事她有些迷迷糊糊,其他时候又一切正常,还是以前那个手段一流,脑子也一流的女人。 千寻回到葡萄庄园,云卿和梦一诺在摘着葡萄,她们已经按照千寻的方法酿了好多葡萄酒,这会准备在多摘一些,给她们随时准备着。 千寻上前对着两个娘亲给抱了下,拿起一串葡萄就往嘴里塞。 云卿这些天和大家伙住在一起,觉得心里充实极了,除了偶尔问起权十七,也没有了其他心事。 她见千寻一脸笑意,就道:“可是有翔儿的消息了?” 千寻道:“娘亲,我就是来告诉你这个消息的,哥哥他受了重伤。” “啊。”云卿慌张的握着她的手:“严不严重?怎么办?” 梦一诺按住她的肩膀道:“会没事的,别担心。” 夜钟离过来道:“寻儿你看你把娘吓得。” 千寻抓着她的手:“娘亲不用担心,有我这个神医在,哥哥怎么会有事呢,只不过这里的条件太差了,也没有齐备的药材,我派人把他送回沐云了,在那里他会得到最好的条件,等我办完手里的一些事,我们就回去。”心里默念,哥哥啊,你可千万别怪我咒你重伤啊,我也是没办法,为了娘亲,你就牺牲一下下了。 云卿还是很纠结:“要不我跟着他一块回去吧,我还可以帮点忙。” “现在还不行,家里的老太婆势力还在,最近她又不老实了,居然要勾结景王华王,所以我不放心你,哥哥还要养伤,就怕万一有了疏漏,那我们可就罪大恶极了。” 梦一诺劝道:“都等了那么多年了,也不差这几天了。” 云卿这才放下一颗心,只不过儿子受伤的时候,她还是不在,有些伤感和遗憾。 “小寻儿,你回来了。”情道:“是不是带来什么好消息了?” 明阳拉着她的胳膊道:“寻姐姐,快到屋里来,我做了好吃的给你。” “哦,做给我的?”千寻很惊讶,她一个千金小姐,居然会下厨房。 夜梦在一旁道:“夫人,估计你只是一个跳板呢,人家只是拿你练习练习。” 看着她羞红的脸,千寻立即明白了,瞟了瞟情,情装作没听见,走在夜钟离的那边。 “好,我去尝尝,看我们家明阳做的怎么样,是不是一个合格的贤妻良母,哎呀,将来某人可有福气了。” 情仍然当做没听见。 夜钟离突然顿住脚步:“不知道明阳觉得我玄弟如何?” 情眼角一跳,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明阳,正好明阳也看向他,情立马若无其事的闪开,明阳闪过一丝失望,她垂下眼睛道:“多谢姐夫,我还是在等等吧。” 夜钟离含笑,并未在说,千寻道:“这事我们以后再说吧,先来解除诅咒。” 众人一听真的是拿到了密咒,皆摩拳擦掌。 情很奇怪的道:“你们把那密咒都给拿来了?但是我们根本不认识上面的字啊?” 千寻很得瑟的拍着胸脯道:“你们不认识,我认识啊。” 众人的眼睛都刷的一下看向她,很明显是质疑的比较多。 千寻怒目瞪过去:太小看我了。 夜钟离笑,力挺自家媳妇。 有他作证,大家立马信了,皆用一种很崇拜的目光看着她。 千寻昂着头:别用这种崇拜的目光看着姐,姐就是个传说,不过转念一想,不对呀,刚才自己说的时候没人相信,凭什么夜钟离一个眼神,他们就信了,有没有天理了。 坐在屋里,大家都非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文字,居然西大陆上只有几个人认识,而千寻恰巧认识,而他们都不认识,连主子也不认识。 千寻在纸上给他们写了一段,众人看看她,在看看夜钟离,确认一下这是文字,不是千寻在故意的画几笔骗他们玩? 千寻被伤透了心,难道她的人品比夜钟离差? 明阳迫不及待的道:“寻姐姐,快说说破解之法吧。” 千寻啧啧赞道:“果然还是明阳最着急。” 众人都心里明镜似得点点头。 明阳撅着嘴:“你们欺负我。” 夜钟离道:“我们找到了情的那条诅咒,上面说,诅咒之人因何诅咒,解咒之人需是与此相关之人心甘情愿拿出的心头血。” 夜梦道:“这流了心头血不是要死了吗?就算找到那个人,她会愿意付出生命?” 众人皆默,就连情也沉默,的确这是个问题,谁会用自己的命去解一个诅咒呢? 大堂里好静,静的掉一颗针都能感觉出来。 夜钟离首先打破了这陈静:“诅咒之人因何诅咒,你们说那叶灵为何设下诅咒呢?” “自然因为恨啊。”夜梦道。 “也就是说那解咒之人必须是恨情的人,让她拿出心头血?” 这怎么可能呢,恨他之人怎么会心甘情愿的献出自己的心头血? 过了一会,明阳突然道:“我觉得当初叶灵是因为爱才下的诅咒,你们想没有爱那来的恨,所以一切的根源还是爱。” 如果是爱的话,这一切似乎都通了,当初叶灵因爱施咒,只有找到一个爱用情爱的他愿意献出自己心头血的人才能解。 可是这要多爱啊!还没有得到过,就要失去生命,再也没有机会同爱的人在一起。 “情哥哥,如果将来的咒解了,你想娶一个什么样的女子?”明阳突然轻柔的问道,也好像是在喃喃自语。 情心里一震,有什么想法一闪而过。 她接着道:“我知道你喜欢寻姐姐这样的,对不对?我觉得以你的风姿,将来一定会找到的。”她笑的很甜。 千寻看着她一脸痴迷的看着情,原来她心里什么都明白,只是寻姐姐是她心目中的女神,就算她喜欢的男子喜欢她的女神,她也觉得很正常,完全没有一点嫉妒,这么美好的女子呢! 她突然扭转身,豆大的泪珠滚落,可是她不想让她喜欢的人看见,她想让他记得她最美的一面。 情大喊:“不要。” 千寻也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就见明亮的刀光一闪,锋利的刀尖已经刺进了她的心窝。 “明阳。”千寻上前扶住她。 情也跑了过来,看着血渐渐地湿透了她的衣衫,心也疼的窒息,摇着头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就算解了诅咒,又怎么能安心的活下去?” “情哥哥。”她向他伸出了手,情跪倒在她的面前,自从她们第一次见面,她就为他挡剑,那时除了温暖,就是觉得她真是一个傻姑娘,那剑是实实在在的,又不是闹着玩,谁让她这么做来着,如今他拿什么回报她,她对他的好,他甚至都没有回应过,她还为什么要为他做到这种地步? 他一直认为自己仍然是喜欢千寻的,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原来明阳已经不知不觉住进了他的心底,带给他温暖,可不是吗?自从从她那里得到了温暖之后,自己的淡漠的性格都变了,这些旁人都看在眼里,唯独他自己还蒙在鼓里。 明亮亮的水光从他那从来淡漠的眼中滑落,滴到她染血的胸前,晕染出一圈粉红的光晕,发出一圈奇异的光,千寻看到那光里有什么东西随之消失,难道这是诅咒解了的前兆?他的泪,她的心头血混合在一起,这是情到深处所之,相爱发生的奇迹吧。 “情哥哥,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别让明阳的命白白的牺牲了,你要把我们两个人的命都给活了,好不好?” 情抓住她半空中的手,哽咽了半天,才道:“好。” 明阳望着那握在一起的手,展露出一抹最美的笑意:“情哥哥,你看,你的诅咒是不是解了?” 情只是看着她,把她抱在怀里:“解了,解了。”只是那声音再也没了起伏变化,好像随着明阳的呼吸减弱,也渐渐的失了心。 千寻轻咳了一声:“我有没有说过这伤或许我能救?” 众人都被她的惊悚之言砸的没有明白过来。 过了半天,情才嚷嚷起来:“你能救,为什么不早说?” 夜钟离深深地皱了皱眉头,把千寻拉的离他远一些:“你在吼我夫人,我提议能救也不救。” 情这才反应过来,抓住救命恩人不放:“寻儿,你救救她?” “好啊,你把她给我呀。” 情立马反应过来,把明阳抱起来放在床上。 千寻又恢复了她作为一个大夫的冷静,迅速。 “你把我的药箱拿来。” “你去烧水,去输血,去止血…。” 条条有序,一点不乱。 一个时辰之后,一切完毕。 她松了口气:“醒过来就没事了。” 情蹲在旁边,看着她,好像她下一秒就会醒过来。 千寻提醒他:“估计她明天才会醒呢。” 情连眼珠也不转:“我在这里陪着她。”现在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而且也解除了诅咒,有了爱人的资格,他不是个拖拉之人,相反一旦确定了自己的心意,死也不会放手。 千寻就说嘛,明阳就是一个小太阳,只有她能温暖他,感化他。 夜钟离很快就搂着自家媳妇回了房,美其名曰不要打扰情抒发自己的爱意,其实是想自己好好表达一下爱意来着。 第二天千寻是在睡梦中被邦邦的敲门声给惊醒的,夜钟离皱了皱眉,怒吼一声:“煞星,你最好是真的有事。”他媳妇操劳了一夜,刚睡着。 情不理她,喊道:“寻儿,你快去看看明阳。” 千寻看他着急的样子,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不敢怠慢,急匆匆的穿上衣服,向外跑去。 她进了屋之后,看见明阳好好地,一个婢女正在喂她喝粥,松了一口气,瞪了瞪后面跟来的情:“大呼小叫的干什么?” 情没有注意到她的态度,拉着她进去:“她醒了,你快看看她有没有什么问题?” 夜钟离立马挥开了他的手:“就这点事?”意思很明显的不满,为了你媳妇竟然不顾我媳妇的睡眠。 “这是小事吗?”情皱着眉。 “寻姐姐,姐夫。”明阳甜甜一叫,两个人才看在明阳的份上不和他计较。 千寻上去给她把了把脉,脉有些微弱,但是已经没事了,她打趣道:“你看你的情哥哥紧张的都不知道东西南北了。” “寻姐姐。”明阳惨白的脸上染上一团红晕,如一朵娇花。 这边还没有调笑完,那边管家就来禀报,说是奇塔儿来了。 夜钟离摆了摆手,能有什么好事?“让他回去吧,就说我夫人现在没空。” 千寻道:“你知道是来找我的?” 管家为难的道:“可是他已经冲进来了。”可能有急事,他挡也挡不住。 果然一道风飘过,人已经到了眼前:“国师,公主,请去看看舍妹吧。” 众人都掀起眼皮看他,他那奇葩妹妹前天不是还好好地,这会怎么了,不知道这些人都讨厌她吗?还过去看她?开玩笑吧。 “我知道舍妹不懂事,做的事情很出格,但是我毕竟只有这一个妹妹,请公主救救她,我保证以后一定好好管教。” “说了半天,她怎么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是受了什么惊吓,昨天一天都跟失心疯似得。” “既然如此,你应该去请大夫才是啊。”夜钟离凉凉的道。 奇塔儿琢磨了一会道:“请了,只是别的大夫看不了。”他怎好意思说他是因为怀疑这事是你们干的,所以才来请你们,解铃还须系铃人吗! 他又补了一句:“公主不是神医吗?” 千寻沉思道:“我开个方子,你去抓些药吧。” 奇塔儿连忙道:“好好。”其实只要国师公主不在计较那天的事情,不在迫害娇儿,慢慢地她就会恢复过来了。 奇塔儿拿着药方走了之后,千寻问道:“你弄得什么,把她吓成这样?” 夜钟离满不经心的笑:“我只不过在晚上把一个扒了皮的鲜血淋漓的夜猫挂在了她的床上而已。” 这确实够吓人的,尤其是晚上。众人都低下头,思索着没有什么事得罪他吧! 情的诅咒解了,明阳也没事了,千寻他们就收拾行李,准备回沐云,这么长时间没有回去,说实话真挺想念家里的那群人的。 不过中午的时候,夜钟离接到花镜明的传信,他在东大陆的生意已经开始运转,并已经联系到了皇室掌权人,希望他能亲自去东大陆一趟,取双生果。 夜钟离征求了众人的意见之后,带着夜魅赶去东大陆,千寻则留下来给云卿扎针,助她恢复记忆,毕竟要回沐云的日程也迫在眉睫,权十七的事情也不可能一直瞒下去,回去之后,她不想把娘亲雪藏起来,那么她就要面对父皇,面对皇宫里的一切,这样她恢复了记忆,一切选择,她就可以自己做主了。 再有,夜钟离走时一再嘱咐她,让她等他回来之后,在一起回沐云,因为太后那边也很有可能收到了云卿还活着的消息,这样路途漫漫,他们之中,又大多不会武功,所以很危险。 现在她最紧要的任务就是在夜钟离回来之前把云卿的病给治好了。 两个人再一次面对分离,这一次去不知又要多久,上次只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她就觉得好多年之久。 晚饭都没有吃,两个人就进屋温存去了。 千寻在他的胸前画着圈圈:“你去东大陆危不危险啊?” 夜钟离迅速抓着她的手,声音有些黯哑道:“花伯伯都打点好了,我又不是去打仗,只不过去取点东西,估计三个月之后就能回来了。” 千寻不说话了,只是把四肢都攀爬在他的身上,用肢体语言来诉说着她的不舍。 噌的一下,她就感觉有东西顶着她了。 他的眼睛在黑暗里特别的明亮,她还没有想出用什么东西来比喻,她就被淹没在这一片亮光里,并一点点的沉沦。 一直到第二天早晨,两个人才偃旗息鼓,千寻嘟囔了一句,我先眯一会,你走的时候叫我,然后就晕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身边早已经没有了人,她想坐起来,但是酥软的腰完全不听使唤,又跌回到床上。 她唤来夜梦才知道,夜钟离他们一大早就出发了,一大早?那不是说他们刚刚完活?靠,她估计要休息两天了,他却精神的很,这就是男女的差别啊,不过,好在她早已经习惯了。 “夫人,战将军也跟着一起去了。” “哦,是吗?”千寻有些发怔,她怎么一点风声也没有听到? “恩,是主子劝他一起去的。” 千寻勾着嘴角,夜钟离那家伙真是体贴,他是怕他们回到沐云的时候,战北野再次面对两难的抉择,而他们这些人又都和战北野同生死共命运过,站在敌对的立场上,那不是太残酷了吗? 为了不让战北野为难,也不让她将来有所困扰,那么战北野的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但愿他在新的大陆上能重新开始,像情一样拥有自己一段美好的情缘。 自从夜钟离走后,因为无事可做,千寻也没了活力,整天懒洋洋的往葡萄架前一坐,早上的时候,晒晒太阳,中午头,太阳毒辣了,她就把椅子往里面挪一挪,呆在阴凉地里。 除了每天下午她给云卿扎针时,她才感觉自己像个活物。 夜钟玄则帮情打理起了生意。 明阳的伤渐渐地好了,开始整天和情出双入对,两个人不是去街上吃小吃,就是出去游玩,过得好不惬意,千寻想,这就是热恋时期吧。 大家都觉出千寻的低迷状态,便都提议让情和明阳赶紧结婚,好热闹热闹。 这正是情求之不得的,于是他早早的就把消息传到了北海,算着他们能来到的日子,婚礼定在了十五天之后。 情专门把巧婆调来操持婚礼,不过这巧婆到底有没有能力啊?天天不是这个就是那个,每一样都来听取她的意见,就连新娘的婚服也来问她,靠,又不是她穿,问她有用吗? 不过,她把明阳看做妹妹,对于这两个人的婚礼,她还是很放在心上的。 日子过得很快,婚礼开始三天前,明王就到了,身后还跟着瑶姑。 千寻眯着眼睛,嘴里叼了一根草,这事完全在她的预料之中,那天她说的那一句话,明王再不明白,他就不配当这北海之主了,如果他追不回媳妇,那他以后也不会是个合格的丈夫了,其实女人的心很简单,要的也很简单。 最高兴的要数明阳了,她上前挽住明王的胳膊,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旁边的瑶姑看的一阵激动。 还没待两人开口,她已经喊了声:“瑶姑,你也来了。” 明王和瑶姑欲言又止的话到了嘴边,只好又咽了回去,瑶姑低下头,遮住眼底的泪花。 云卿见状喊了一声瑶姑,两个人激动地抱在一起。 明王向她抱了抱拳,并向她鞠了一躬,千寻连忙躲开。 她警惕的看着明王,怎么觉得他又有事要求她似得? 果然他凑近她,小声道:“明阳最听公主的话了,瑶姑的事就有劳公主帮忙了。” “咳咳,我觉得这种事你们自己给她说比较好。” “我知道,但是我们说完之后,她一定暂时接受不了,所以还请公主好好开导她。” 千寻笑:“这个没问题,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 明王又对她抱了抱拳,算是感谢她这段时间对明阳的照顾。 明阳跑过来道:“父王,你给寻姐姐说什么呢,感觉你们有什么秘密瞒着我们大家?” 明王拉着她的手道:“父王有事跟你说,你跟我来。” 明阳不明所以,大家都心知肚明,都对她笑着,只有瑶姑不停的搓着衣服的下摆。 过了一会,千寻跟了过去。 明王还在跟她解释着:“当初是我对不起你母亲,所以才把她逼走了,我一直以为她死了,没想到她还活着,这件事你要怪就怪我,不要怪她。”那沉重的语气,天知道他又多么自责。 明阳似呆了一般,她没想到自己突然有了一个母亲。 明王见千寻走来,朝她点了点头,自己先悄悄的退了出去。 千寻搂着她的肩膀轻松的调侃道:“是不是觉得突然有了一个母亲,以后有人疼了,所以幸福来得太突然,一时接受不了?” “寻姐姐,我我不知道。” “没事,有人疼不是好事吗?我当初听到自己的母亲还活着的时候,别提有多高兴了,她当初没能呆在我们身边,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们要谅解她,天下没有一个母亲是不爱自己的孩子的。”她在心里默念自己现代的父母除外。 明阳是个明事理的姑娘,明白她的意思,缓缓地点了点头道:“我只是心里有些忐忑。” 情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道:“怕什么,不是还有我吗?” 千寻忙起身给他腾地方,给他一个眼神,交给你了。 她转身离去,瑶姑居然也在身后,没敢出来,哎,这一个个的。 “瑶姑,你来了。”她故意的大声道。 惊动了身后的明阳站了起来,也吓了瑶姑一跳。 母女四目相对,千寻激动地想,该是热泪盈眶感天动地的时候了吧。 突然一阵叽叽喳喳的叫声响了起来,嗖的一下落到了千寻的肩上,还在兴奋地朝她叽叽喳喳。 千寻一把把它扯下来,没好气的道:“你怎么来了?”把这感人的场面都给破坏了。 正是她原来给沐千翔传信用的那只小海鹰,秋叶嘴角抽抽,她还记得当是公主给她起名夜离呢,那时候公主和国师还是仇人似的,其实那时候她就觉得他们无论是吵架还是对立,都是无比的和谐,现在三皇子是不是觉得夜钟离走了,怕公主寂寞,所以给她送来了夜离相伴,秋叶想到这里,都觉得自己太有才了。 小海鹰又是一阵叽叽喳喳:人家想你了呗,你个没良心的,走了这么久,把那个和我同名的人带走了,却留下人家,真是见异思迁水性杨花的女人。 千寻咽了一下口水,一巴掌就把它挥走了,敢骂我水性杨花? 小海鹰叽叽喳喳的飞到了秋叶的怀里,还在骂个不停。 院子里因为它的到来,给弄得鸡飞狗跳,尤其是葡萄架,哪串葡萄都有被它啄过的痕迹,千寻警告它,要是在调皮,就把它的毛拔干净。 小海鹰不甘示弱:你要是扒光我的毛,我就把你家新娘的脸给抓花。 还没有叽喳完,就被一双大手嗖的伸过来把它扔到了一个树干上,一头撞了过去直接晕了。 大家都被它给逗笑了,明阳和瑶姑也在笑声里渐渐地融洽。 云卿的记忆有复苏的迹象,千寻一丝也不敢懈怠。 大婚的那一天终于来了,这个婚礼是掺杂着沐云和沙漠的习俗,也被千寻加进了许多现在的元素,比如不让新郎进门,必须往里面塞进足够的红包才给开。 明阳从情的一处庄园嫁到葡萄庄园,这一场婚礼并没有请什么人,他们只要娱乐自己就够了,但是并不代表着婚礼简单,相反是一种低调的奢华。 红绸连接了两个山庄,好多人都自发的过来看,沙漠中很久没有这么热闹的场面了。 因为明王和瑶姑决定以后也跟着女儿女婿,所以出嫁时的告别并没有声泪俱下。 千寻带着夜梦秋叶是万般刁难,谁让她大婚时,把她掳走,差点害她没有赶上大婚的日子,她绝对是抱着这样报复的心态的,但是她是不会承认的。 最后明阳都急了:“寻姐姐,你就让情哥哥进来吧。” 千寻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真是女大不中留,才这么一会就心疼了。 婚礼是在葡萄架下举行的,院子里因为这场婚礼的奇特性引来了众多人,因为按照千寻的安排,婚礼是西式的,绝对惊掉了众人的眼球。 千寻早已把婚礼进行曲的曲谱交给了乐师,并且准备好了神父要说的誓词,由梦一诺来念。 当明王把明阳交到情手中的时候,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当誓词已成,现场达到了最**,千寻无限可惜,当初自己结婚的时候,处的环境不好,要不然一定给自己设计一场更加浪漫的婚礼。 两个人盼望已久的洞房来了,但是无所事事的千寻带领着一群无所事事的人怎么能让他们顺利连为一体呢。 各种闹腾,什么两人吃苹果啊,吃葡萄啊,还有各种各样奇怪的招式尽情的使出来,最后,情一再的求他们,但是被众人无视,最后还是瑶姑把云卿请了过来,大家才意犹未尽的走了。 & 时间过得很慢,千寻每天都是数着手指头过日子的,好不容易才熬过了一个多月,云卿的病还是找不到一个突破口,她有些烦躁,照这样下去,她都怀疑夜钟离回来了,她都治不好。 云卿安慰她:“别老是动脑筋了,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好。”千寻懒洋洋的道。 下午的阳光依然刺的人眼睛生疼,暖风吹在耳边似热浪一般。 千寻搀扶着云卿的胳膊慢悠悠的走着,街上的人熙熙攘攘的,摆小摊的人都无精打采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睡着大觉懒得吆喝。 云卿却兴致勃勃的给每个人都买了东西,母女俩正准备回家,突然前面响起了嗷嗷的叫声。 一个黑黑的壮士汉子正在无助的喊着妻子:“你怎么样?怎么样?” 一个妇女躺在地上,地上正渗出一片血迹,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前面道:“我要生了,快,快去找大夫。” 那汉子完全慌了神,听了老婆的吩咐,拔腿就往前跑去,但是跑了两步,又折了回来,他走了,媳妇怎么办呐?她自己一个人说不定啥时候生呢? 妇女却一个劲的催促他:“快去啊,快去。” 汉子着急的搓搓手,作揖道:“有哪个好心人帮我去前面医馆请个大夫来。” 一个好心的大娘提醒他:“没用,你媳妇一看就是快生了,那医馆离这里挺远的,一来一回,恐怕时间赶不及。” 妇女一边痛的不行,一边叫:“我不行了,我要生了。” 千寻一个健步过去:“都让开,在周围用布围起来,给我去对面的餐馆打些热水来。”这种接生对她来说太是家常便饭了。 就是战北城的妻子那么难产,她不是照样救回来了吗?更可况是这个妇人根本就不是难产。 周围的人都忙忙碌碌的帮忙去端水,扯布,一会儿的功夫,一声响亮的婴儿哭声就响了起来。 千寻洗掉手上的鲜血,看着汉子憨憨的笑手忙脚乱的抱着孩子,在产妇的耳边说着什么?那幸福的场面真是温馨。 她微笑着看向四周,扫了一周又一周,脸色越来越白,她慌忙冲出人群,看到云卿蹲在一个角落里抱着脑袋在瑟瑟发抖。 她冲上去抱住她:“娘亲,你怎么了?”她心里满是自责,她一直沉浸在接生孩子的过程中,忘了主意她。 她居然出了一身的冷汗,连衣衫都湿透了,现在这会太阳已经下山,不那么热了呀。 “头好痛。”她从牙缝里硬挤出三个字。 “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好多人,他们好坏,他们…。”话音未落,她就晕倒在了千寻的怀里,脸上依然保持着那副痛苦的模样。 “娘亲,娘亲。”她身上没有带银针,没法给她减轻痛苦,只好背起她往家里赶去,估计是看到生孩子的情境,想起了当初自己生孩子的时候。 千寻用银针加上内力一直没停,直到第二天云卿才醒过来,千寻已经累得趴倒在床上。 云卿望着床顶发了一会呆,就扭过头一直盯着千寻,好像永远也看不够似得。 千寻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泛着母爱的柔和的光,她的心顿时砰砰直跳,这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眼神,即使在以前云卿看着她时也是一片温柔,但是总感觉隔着一层纱,不想现在是水洗过的澄澈透明,满满地都是自己的影子。 “娘亲。” “孩子你受苦了。” 千寻心头一震,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她的娘亲回来了,完整的回来了。 “娘亲。”她扑倒在她的怀里。 两天后,她从云卿那里断断续续的知道了一些她和父皇之间的事情,他们本是两情相悦,只是她不太适合皇宫,但是为了父皇,她一直隐忍着,父皇也只宠爱她一个人,为此差点废除后宫,引起了太后和众位大臣的不满,毫无背景的云卿自然就成为他们的眼中钉,再加上权十七带领魔宫对沐云的攻击,她更被大家冠上了狐狸精的称号,但是父皇誓死也要保护她,因此太后并不敢明目张胆的毒杀她,只能采取阴险的手段,下毒,所以在权十七散布谣言的时候,她并没有处死云卿,原来是一直在等着呢,等着她自己中毒连带着孩子一起死亡,谁知道云卿体质特殊,云之诺百毒不侵,她多少也遗传了些,所以月笼沙的毒虽然厉害,但是并没有伤害到两个孩子,这是太后那边没有想到的,所以也不可能等到皇上来了,没有来得及把孩子处理了。 以至于现在成了他们的隐患。 “娘亲,你准备怎么处理权前辈的事情呀?” 云卿叹道:“我也不知道,虽然以前他参与了太后他们的阴谋,但是这十七年的守护和牺牲也不能被完全抹杀。” “不过,父皇这些年过得也很不容易,为了我和皇兄殚精竭虑,没少和太后作对,尤其是他一直把我和皇兄当成了权十七的孩子,还一如既往的待我们如亲生,我都无法想象作为一代帝王是怎么过了心里那道坎的,那天权十七知道我的身份时,还想杀了我呢。”她绝不是替父皇说话,而是她真的觉得父皇对娘亲的爱是无私的。 云卿沉思着没有说话,这么多年没见了,很多事情也都变了,人还会是以前的人吗?她感到有些忐忑。 千寻不想逼她,毕竟这是属于她的感情,别人都没有资格说三道四,总之不管她怎么决定,她都是她的娘亲。 “等我们回了沐云,你先跟着我住在国师府吧,然后我把小侄子给抱过来让你玩怎么样?”算算日子,三皇兄的孩子也该出生了吧,上次杀琴兮走得时候距离现在已经七个月了,估计自己是赶不及孩子的出生了? 云卿笑:“小孩子哪能玩呀?” 噗嗤,千寻也跟着笑了起来。 每天跟娘亲有说不完的话题,感觉日子充实了一些,算算日子夜钟离应该快回来了吧。 此时的夜钟离正在花镜明的院子里。 花镜明一边给他沏茶,一边给他说着明天要见的人。 “我可是把我半边家财都给豁出去了,那人才答应见你一面,你可要把握住机会啊。” “你就不怕他见了我一面之后,死不认账,你的家产全都打了水漂了?” 花镜明眯着眼睛,胸有成竹:“不会,他不会这样。” 夜钟离漫不经心的吹着茶叶上漂浮的叶末,眼里却略过一丝惊异,花家独霸西大陆几百年之久,花镜明亦是阅人无数,能让他如此推崇和肯定的人很少,不由感叹:“好大的气势啊。” “你见了就知道了,啧啧,绝对是一方人物,那气势,那霸气,说将来统一了东大陆都有可能,老夫我阅人无数,也就是你让老夫又气又恨,现在又多了一个他,完全让人无可奈何。” “哦。”夜钟离被他勾起了了很大的兴趣,也是,能让花家倾了半壁家产,手段又岂会一般? “依你之见,那人会怎样才会把东西交给我?” “他说要看条件,看缘分,看心情。” “哧,你该不会被人骗了吧?”这样虚无飘渺的话,任谁听了都知道是在敷衍人,偏偏花镜明还当真似得。 “你这成精的狐狸该不是中了人家的蛊术了吧?” “臭小子,就知道帮了你也讨不到好,就知道咒我,你别忘了,我可是那丫头的干爹?你跟着那丫头喊一声干爹会死啊?” “会死。”某人云淡风轻的道。 花镜明脱了鞋就要往他脸上砸,当然是砸不中的,夜钟离讥笑:“这么幼稚的东西你还玩?跟乡下抠脚趾头的老头有什么区别?” “你才是乡下的老头呢。”他暴跳如雷:“今天晚上不许在我家睡。” 夜钟离已经走远:“这似乎也是我媳妇的家,我睡她的地方,晚安,明天还有要事办。” 花镜明一口气没上来,凭什么她媳妇的东西他都占着,而他媳妇的爹他都不喊一个? 第二天,一大早,花镜明就把他带进了皇宫,东大陆的皇宫比起西大陆来简直上了一个等次,金碧辉煌,奢华华丽,所有的建筑无不显示着他的庄严神秘。 而他要见的男子此刻正站在大殿的窗户前往外眺望,从门里跳进来的束束光线打在他的后背,看不清脸亦看不见表情,明明玄色的衣袍连纹路都那么的清晰,但是又感觉隔绝了一切,他的脊背挺得笔直,就如北海森林里永远屹立不倒的松竹,挺拔俊秀。 听到脚步声,他并未回头,也没有说话,花镜明看了看眼前的两尊大神,还是悄悄撤了的好。 夜钟离也没有说话,静静地立着,看着他,突然他明白了他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的遥远,因为他的气质,高贵优雅,奢华中带着低调,淡薄冰冷,沉稳之中又透着淡淡的神秘,如远古掌控着一切的神祗。 他等了好久,身后都没有动静,他释放内力威压,身后的人依然稳如泰山,风轻云淡,他不由得对他有了一丝好奇,让人花了上千万的黄金,可见他对这件东西的志在必得,所以他以为他会迫不及待的要求他拿出东西,可是他没有,一直在等,等机会。 就为这点赞赏,他转过头来,一张比背影,比气质更加让人难忘的完美的脸,长长的狭眸里犹如深不见底的枯井,剑眉入鬓,除此之外,如琼花般秀挺的鼻梁和薄薄的嘴唇和情有的一拼,夜钟离一愣,没想到他如战神般的冰冷气质竟然有着这么秀气的长相,不过一点也没有违和感。 那人看见夜钟离也闪过一抹惊讶,也许是英雄之间惺惺相惜吧,只是一眼,他就确认眼前这位男子关键时刻仍然云淡风轻的姿态也是站在塔尖的人物,足可以与他比肩。 忽然之间他所想的所有的拒绝,条件都消失不见,他虽然收了那么多礼,但是并不代表他就会拿出皇室里仅存的几枚双生果,他对花镜明道,他要看条件,看缘分,看心情,三个条件缺一不可,才有可能拿出双生果,就是这样的微乎其微的几率,他还是答应了。 只因为志在必得吧!只因为对眼前的这个男子有信心吧! 他问:“条件,缘分,心情?这三个条件,我可是达到了?” 他回:“是的,双生果我会让人拿来,不过我要你一个条件。”他的声音如风吹过竹林的沙沙响声,煞是好听。 他不问是不是苛刻难办,这样的人物都办不到的事情,肯定不好办,也不问是不是违背人伦道德,只因为他觉得这样的人物不会做到这种地步,这是一种英雄之间惺惺相惜的相知相熟相通。 他只答:“好。” & 双生果拿到的无比的顺利,因此夜钟离比预想的三个月之后回到葡萄山庄,要早了三天。 众人围着桌子看着那千辛万苦用半个花家换来的青色果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夜钟离,皆是一种你被骗了吧的表情。 夜钟离但笑不语,这青子的果子似没有长熟的苹果,一看就涩的很,千寻曾经千万次的预想过这双生果居然那么长时间才结果,比不上人参果那样的有灵气,似一个可爱的小娃娃,好歹也看着独特一些,见到它这样如此的平凡,心里落差太大,颠覆形象太大。 “夫人,你赶快尝尝吃起来是不是很不一样?” 唰的一下,众人又把目光看向千寻,希望她能从里面吃出不一样的琼丹玉露,千寻小心翼翼的拿起它,用袖子擦了擦,都没敢用水洗,生怕一不小心把它什么表皮的营养精华都给洗了,重要的是别把治病的精华给洗没了。 “咔嚓。”一声,和苹果一样清脆响亮,咀嚼起来,恩,没有想象中的青涩果子的味道,相反一股馥郁的馨香顿时飘满了整间屋子,千寻觉得果子所过之处,唇齿留香,一直到小腹里都是暖暖的河流流淌经过。 众人都深吸了一口气,好像吸的多了,就能占上这果子的仙气。 夜梦轻咳一声:“你们似乎都忘了这果子的功效了吧?” 此话一出,作为男性同志的情和夜魅等人赶紧把吸进去的气给放出来,这仙果可别让男人都能生出孩子来。 夜梦的脸上布满了奇异的光:“夜魅,你要是生出孩子来,我就嫁你。” 众人皆哗然,这夜梦妞好大的口气啊,连公主都没有说过让国师生孩子的事,你这话未免太大胆了吧? 夜魅有些赧然,嗫喏了半天,才道:“这个我们回去私聊。” 情调侃道:“私聊干什么?你们主子都在这里,私聊完了,还不得请求主子同意,要是主子一句否决,那不是白商量了吗?不如就在这里说吧。” “是啊,你到底愿意生还是不生啊?”夜轻着急的道。 主人和心上人在场,关键时候,他也不敢和大舅子顶嘴,只得别扭的答应:“好,我生。”说完瞟了瞟主子的眼风:主子,你可千万别以为你的第一暗卫软弱可欺啊,我这只不过是拖延之计,你要坚信,男人是真的生不出孩子来的。 好在主子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没有什么表示,他悄悄的松了一口气,主子这样的人物都惧内来着,自己说生孩子也没有什么丢人的吧! 情拍了拍他的肩膀,以无比幸灾乐祸的语气道:“哥们,祝你好运啊。”他无比庆幸,自己娶了个温柔可人的媳妇,只有他晚上欺负她的份,她从来都是以他为先。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手下,都像他一样惧内啊! 夜梦知道让男人生孩子是完全不可能的,但是有他这句话,她就觉得很知足了,当然也间接地知会了主子一声,她和夜魅才是一对,不要再把清莹和他乱配成一起了。 夜钟离和千寻心里明镜似得,但是面上不漏分毫。 最终还是梦一诺忍不住的道:“既然他们俩真心相爱,你们就成全他们吧。” 夜梦和夜魅对着老夫人猛点头,就差握着老太太的手狠狠的摇了,你真是太体贴了,真是太善解人意了。 夜钟离笑:“那夜魅和清莹的婚事?” 两人看到主子脸上似笑非笑,心忍不住的砰砰直跳,主子这话颇有不同意之意啊,同时把可怜的目光投向了夫人。 千寻已经卡巴卡巴把果子吃完,一股意犹未尽的感觉,不住感叹:“要是多来几个就好了。”完全无视他们的目光。 公主夫人,你真的以为这是遍地都有的苹果呀? 夜梦终于可怜巴巴上前抓着她的胳膊撒娇:“夫人,我知道错了,你就不要再为难我了?” 千寻斜着双眼看她:“不傲娇了,知道珍惜了?” 夜梦猛地点头,十二分的真心保证,自己以后会好好对夜魅的。 夜魅低下头偷偷地笑,原来主子和夫人迟迟不答应,是为以前夜梦对他不好鸣不平呢。 众人休整了两天,才出发回沐云,说是休整,其实是要给千寻小两口留下了足够的温存的时光,毕竟这么长时间不见了,那啥不是小别胜新婚吗?也要先满足了某人吧,要不然某人会一路把情绪带到家里去,这样整天面对他一张黑脸,谁受的了啊?话说他欲求不满了,到时候在拉上他们垫背的,多亏啊。 两天后出发,某人还是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你想都分别三个月了,怎么着也要大战个五天五夜吧,两天还不够塞牙缝呢。 他们回到属于沐云的那个边境小镇时,特意去看了看雨罗刹,当然都是带着口罩去的,夏天谁受得了那种地方的味道。 要不是上次见过千寻的那个年轻一点的认出了她,给她指了指雨罗刹的位置,他们都不敢相信这是雨罗刹吗? 她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已经瘦的皮包骨头,只能把头抬起,乱糟糟的头发都已经短的不能再短了,还能遮住她大半个脸,上面布满了伤痕和疮,但是听她嘟囔的:“给点钱吧。”那沙哑的声音似老妪一样。 千寻道:“雨罗刹,我们要走了,过来看看你。”她对于要害她或者害过她的人都不会手下留情。 雨罗刹致死都不会忘记这个声音,她的身子开始瑟瑟发抖,她早已经恨她恨到骨子里,是她把自己害到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先前的几天,她每天都在心里将她恶毒的诅咒好多遍,但是后来,她就再也没有心思了,因为她吃不饱,天天饿的前胸贴后背,她就盼着千寻突然有一天把她想起来,给她痛快的一剑,把自己杀了,以后就不用在受这份罪了,这里的人看她很紧,她自己想自杀都没有机会,今天好不容易把她盼来了,可是她从她的声音里听出来了,她对她的恨也已经深入骨髓,是不可能让她解脱的。 夜梦丢了一块白面馍馍在她的旁边,她再有骨气也抵不过肚子的抗议,她一天只有一块红薯干子,要是多些野菜就是好日子了,白面馍馍对她来说就是天堂,她已经听到了旁边的二狗吞咽口水的声音,她毫不犹豫的出手,生怕千寻他们一走,二狗子就会把她的白面馍馍给抢走。 可是她的胳膊有些短,就差那么一点点,够不着,她狰狞着脸使出吃奶的劲,往旁边挪着,指尖终于碰触到了馍馍的柔软,她心中一喜,再努力一下就能实现吃白面馍馍的梦想了,可是只是差这么一点,一只狗冲了过来,直接把馍馍叼走了,她最后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她突然提高了声调:“沐千寻,你杀了我吧,求求你。” 要转身离开的千寻停住脚步,眼中闪过讥诮,终于肯底下高傲的头颅,求饶了?可是她明明知道这不可能。 回答她的是一锭金子滚在二狗旁边的声音,一个凉凉的声音砸的她脑袋直晕:“看好她。” 即使沐千寻放过她,夜钟离也不会放过她吧!她囚禁了梦一诺和夜钟玄那么多年,而且还多少次让他身边的人陷入困境,他怎么可能放过她? 云卿去馆译看了权十七,魅影已经在千寻的吩咐下给了他解药,他现在已经恢复正常。 权十七看到她眼里饱含着的沧桑再也不是以前的纯真,心里一惊,凉了半截,她这是恢复记忆了? 他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的悲伤,这是要跟他告别来了么? “权哥,你的毒解了?”她的声音里多了清越淡薄之感,少了原来的单纯开心,权十七抬起头,带着点疑惑,她还肯喊他权哥? “解了。”他答。 “我要走了,回沐云去。” 权十七心中一痛,她终于要弃他而去了,去找沐尚清吗?也好,他们本来就是一对,又有一双儿女,而自己只不过强插进去,独占了那么多年,一切又最终回到原点。 他自嘲一笑:“你终究还是选择他。”无论他为她做了什么,做了多少,都抵不过他一个召唤。 云卿淡淡的道:“我回沐云与他无关,我现在心里只有翔儿和寻儿,只想补偿十七年来他们缺失的母爱。” 权十七想从她眼里看到什么,但是都是坦然和平淡,她已经看开了,她不适合皇宫,皇宫也不会允许被称为狐狸精的她再次踏入。 纵使十七年前很多人都对不起她,伤害了她,她也不愿再去计较,再去追究,她看开了,累了,她的儿女都活的好好地,找到了自己的幸福,自己也恢复了记忆,老天爷已经很厚待她了,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再说对于她这个年龄来说,什么情啊爱啊,早已经和恨一样随风淡去,世界上还有比爱更美好的东西。 最后她说:“谢谢你十七年来的照顾,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你可以来沐云做客。” 权十七呆住:“十七年前的事,你不恨我?” 云卿摇了摇头:“都过去了,你不是还救了我一命吗?” 权十七沉默:她是真的看开了。 夜钟离他们一路上丝毫不敢放松警惕,尤其越接近京城,这种风雨欲来的感觉就越强烈。 & 此刻的永福宫里,太后端坐在高位上,凤头拐杖上的珍珠玛瑙已经被她给甩了出去,滚在地上摔的粉粹。 厚厚的胭脂粉涂在脸上,仍然遮不住岁月给它的雕刻,一层层的皮松弛下垂,嫣红的嘴唇一开一合,每一句都刻满恶毒和狠厉。 “云卿那个贱人居然没死,这么厉害的毒都不死,不是狐狸精是什么?” 战况小心翼翼的坐在下面:“当务之急是封锁消息,千万别让皇上知道了,要不然他亲自去接,我们就不好处理了。” 太后鼻子一哼:“你以为这消息能封锁多久,再说了你能处理了吗?和沐千寻斗了那么久了,你占上一点便宜了吗,最后反倒让她把北野给拐走了,你还好意思说。” 战况这么大年纪了,自从沐千寻灭了白狄,沐千翔派沐千意掌握着兵权,又有夜钟离给他的京城羽林军和大臣人脉,可谓是占尽了风头,所以这段时间一直被太后骂的脸上无光,还有一次,她居然当着满臣文武的面让他难堪,他就很不爽,夜钟离势力如此之大,沐千寻那么狡猾,沐千翔有虚谷子和天目两人护着,还有花云听这样的左膀右臂,他们怎么赢? 战况咬了咬牙,显出阴狠之色:“如今之计,只能使出最后一招了。” 太后脸色一变:“不行,不到最后一刻,我不许这样做。” “这已经是最后关头了,云卿回来,皇上欢喜,一定会把皇位传给沐千翔的。” “皇上答应过我,不会把皇位传给他的。” 战况冷笑:“太后和皇上母子连心,当然一切为皇上着想,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云卿回来向皇上告状说当初是你下了毒涂在衣服上,你说皇上会看在母子之情吗?” 太后脸色一变:“我绝不允许云卿回来。” “太后还有办法?” 昏黄的灯光打在她的老脸上,一明一灭,跟鬼魂似得:“云辉堂的那个生了没有?” 战况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阴森一笑:“快了吧。” 静静地云辉堂里,柔和的烛光照耀着依偎的两个人,杀琴兮再不是以前冷冰冰的杀人姿态,温柔地抚摸着隆起的肚子,绝色的脸上覆盖上母性的光晕,更显得妩媚动人。 沐千翔把耳朵贴在她的肚子上,聆听着一个小拳头砸到的一鼓一鼓的肚皮上,就像虔诚的在听世界上最美的曲子,同样阳光爽朗的男人更显得光彩照人,那是即将为人父的喜悦和孩子到来的期待和满满感动。 “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了吧,不知道云听找来的产婆靠不靠得住,要是皇妹在就好了,不论发生什么情况,她都能解决。” “你别那么紧张好不好,弄得我也跟着紧张兮兮的,你看全国每天都有那么多人生产,不是都好好的吗?没事的啊。” “唉,只是皇妹在,我才安心一点,我已经给她飞鸽传书了,太后那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不知道他们何时才能回到这里。” 杀琴兮洁白柔软的手拂在他手上:“别担心,有国师和寻儿在,一切都能搞定的。”她何等庆幸,她一个杀手能得到一个人完整的爱,还是沐云最尊贵的人之一,如今宝宝又要诞生,她的人生也圆满了,她很知足。 这几天沐千翔生怕太后那边的人在杀琴兮身上出什么幺蛾子,把所有的活都交给了花云听,自己呆在家里陪着杀琴兮待产,花云听还是一副温润的模样,为了成全他好丈夫好父亲的名声,他自然是不遗余力。 第二天夜里突然下起雨来,电闪雷鸣,急促的雨点甩在窗户上,啪啪直响,闷雷滚滚一个接着一个,自远方来,在头顶上空炸开,似要把全世界的万物生灵都震慑在自己的脚下。 沐千翔着急的站在窗前,外面的院子里已经积了深深的水沟,沐云多少年没有见过这样的狂风暴雨了,他心中隐隐不安,似乎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他看了看被雷声惊醒的妻子,正挣扎着从床上起身,他连忙过去搀扶。 “外面凉,你还是在床上躺着吧。” “你是不是在担忧什么?”作为曾经的杀手,最擅长的就是能看出别人的心思。 “这么大的雷和雨,不知道有多少百姓家要遭殃,我只是担心你。”他话语轻轻,却有着说不尽倒不出的忧愁叹息,这雨来的也太是时候了,云听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他也会出去处理公务,那么在宫里的杀琴兮万一赶在这个时候临盆呢?本来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走一遭,如果再加上外面有人使出什么阴谋诡计,出了什么岔子可怎么办?虽然他已经布置妥当,但是所有的事都不能排除万一,偏偏虚谷子师父和天目两个不靠谱的,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 天还没有亮,闷雷暴雨仍然没有停歇的意思,外面有人来报:“主子,花公子带人去村里查看受灾情况,不幸被雷击倒的树砸伤了脑袋,他顶着伤口在雨里继续工作,属下担心他坚持不住。” 沐千翔看了看床上睡得清浅的妻子,他知道她一定没有睡着,只不过为了让他安心,所以才装睡。 他下定了决心,不能为了儿女私情,而让花云听带着伤独自奔波,这本来就是他应该承受的。 “你吩咐所有暗卫都处在待命状态,让秋水过来,无论出了什么事,都不准离开皇妃一步。” “是。” 他穿上雨衣,又打了一把伞,再不犹豫的冲进雨里,雨水直接冲刷了他的脸,砸的他眼睛睁不开,雨衣根本就不管用,里面的衣衫很快就湿了,狂风一吹,凉意袭来,直侵骨髓。 床上的杀琴兮睁开眼睛,是的,一个杀手最敏锐的就是耳朵,她怎么可能会睡着。 几乎是在沐千翔踏出南华门的同一刻,就有人开始蠢蠢欲动,太后被闷雷惊病,所有的太医都被招进了永福宫,皇上也被这么大的动静惊醒,太后宫中的太监过来禀报,太后糊涂了,一个劲的念叨着先帝,皇上还是去看看吧。 皇上不得不也冒着暴雨赶去永福宫。 皇上一踏进去,宫门口就以太后要养病为由,封闭了外面的一切通报。 与此同时,皇后那边就肆无忌惮起来,不知从哪里弄来了无数只狸猫,全部放进了云辉堂,纵使暗卫们把云辉堂围了个水泄不通,一个苍蝇也飞不进去,但是很多只狸猫被一掌拍死时,那种凄厉的惨叫声穿透了冲冲水帘云雾闷雷,特别清晰的传进了杀琴兮的耳朵,一声接着一声,每一声都似震颤在她的心底,让她的心跟着一缩一缩,她闭上眼睛,驱动体内的内力,摈除杂念,好让体内蠢蠢欲动的胎儿安定下来,可是小小的家伙越发的不安分,急不可耐的要出来。 她肚子一痛,喊了一声:“秋水。” 秋水连忙过来,一看这情况就是要临产的征兆,心里一叹,果真是赶得好时候啊! 呆在沐千翔身边,早已形成了临危不乱的心态,但是这时候也不免有些紧张,外面这么多狸猫绝对都是人安排好的,主子前脚刚走,他们就亟不可待的出手了。 她也掌控着皇宫里的一切动静,包括太后请走了所有御医,皇上驾临永福宫,幸好主子提前把国师府的药老给请了来,还请了好几个接生婆,完全不用外面的力量。 她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大家干好自己份内的活。 “不好了,不好了,有刺客,抓刺客了。”外面的呼声由远及近。 “皇上有旨,命御林军检查皇宫所有的地方,一个角落也不许放过。” 秋水皱了皱眉,进屋问一个接生婆情况如何?还需要多长时间? 接生婆告诉她,这个不一定,每个女人生孩子的情况都是不同的,不过看三皇妃的情况,调皮的孩子又不肯出来了,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 秋水似乎已经听见了外面门口的争执声,她急急忙忙的冲了出去,都来不及打把伞,外面黑压压的御林军整齐笔直的站在那里,闪电过后,才能偶尔看清他们脸上的冷漠和肃杀,他们非要进来搜查刺客,但是被暗卫拦着,眼看就要打起来。 秋水的声音陡然高亢:“大胆,是什么人在这里喧闹,惊扰了小皇子,你们担待的起吗?”她若无其事的走进,装作到跟前才发现这些人的装束,不等御林军头领发飙,立即换了一种口气:“哟,原来是纪统领,这大半夜顶着雨还搜查刺客,真是辛苦了。” 纪统领不动声色:“我们封皇上之命来搜查刺客。” “搜查刺客当然可以,但是还请纪统领待会再进去,我们家皇妃临产,等小皇子出生了,你们在进去吧。” 他后面有人冷笑:“不会是拖延时间,好让刺客逃走吧。” 有人附和:“不错,我们都看见那个黑色的人影躲了进来。” “什么皇妃,根本就没有人承认,自己封的吧,只不过是个杀手而已,说不定是她的同伙进来了,亦或许她也同样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只不过把三皇子给蛊惑了吧?” “就是,听说她以前也是很厉害的杀手,说不定现在的生产都是假的。” “那杀手肯定是进来了,绝对没错,统领你下领吧,我们势必把刺客抓到。” 秋水眼光一凛,杀气陡现,抽出宝剑:“谁赶进来。”一个炸雷响在上空,闪电过处,剑柄龙腾似要愤怒的把眼前的人都吞噬。 “尚方宝剑。”众人倒吸了一口气,想不到三皇子早有筹谋,把皇上的宝剑都给请来了。 秋水响亮的声音咋起:“见宝剑如见皇上。” 众人不得不跪在深水里,此时的水本来就没入小腿,跪下来,裤子都湿了。 但是没有一个人想要退缩,刚才战老将军的话还在耳边:“你们的家人,我会替你们护好,你们一定要尽忠职守,把刺客给我搜出来,无论遭遇到什么,都不准退却,一切后果由我来承担。”此时他们才明白,他嘴里所说的后果就是要不顾尚方宝剑,也要冲进去吧! 可是冲进去就是死罪,不冲的话也活不成,但是最起码能保全自己的家人。 想明白损失的大小,众将士接着站了起来,秋水一惊:“你们想违抗皇上的命令不成。” 刚才冷笑的那个人阴测测的道:“为了皇上的安全,就算以后皇上会处置我们,今天也一定要找出刺客,才能报答皇上的赏识之恩,弟兄们进去一定要仔细的搜,决不能放弃任何一个角落。” 秋水调动了所有的暗卫,誓死也要把这些人阻挡在云辉堂的外面。 在狂风暴雨中厮杀,只有惨厉的叫声,和抛飞的头颅,流淌的鲜血很快就被雨水冲刷,没有留下一丝的血腥气。 在左侧的墙上悄无声息的立着一个人影,那人影勾着嘴角,凝望着门口打斗的众人,在偶然一撇的雷光中露出一抹讥诮,正是离飒。 她轻飘飘的跃下墙头,走向手忙脚乱的产房,那里还有接生婆喜悦的喊叫:用力,快出来了,和参杂着杀琴兮的努力叫喊混在一起。 她笑的越发的阴森恐怖,云卿,看我怎么把你的孙子像一只蚂蚁似得捏死在掌心。 她一脚踹开房门,那些产婆还没有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已经被她一个掌风甩到对面的墙上,砰的一声撞到墙上,又反弹回来,吐出一大口鲜血,直接气绝身亡。 杀琴兮虽然使劲了全身力气,但是她撞开门时,她还是感觉到了她恐怖的气息,使出全力,就在接生婆被挥出去的时候,孩子嘹亮的嗓音震破了天地。 离飒猛的转头,朝着孩子的方向阴测测的笑了起来,生出来了?生出来更好办了,她一步步的走过去,药伯勇敢的护在了杀琴兮的前边,道:“阁下是谁,为什么要大开杀戒?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 离飒不屑地笑:“能被国师府称为药老,不知道有多大的能耐,比不上虚谷子,估计也不妄多让,难道看不出我要干什么?你想拖延时间?可是无论拖多长时间,都不会有人来的,你们三个我一个也不会放过。”说着已经向药伯挥出了一掌,药伯那里会是她的对手,但是他不能让开,因为后面就是产妇和孩子,冲上前去硬接了她一掌,倒在了杀琴兮的床前。 杀琴兮争分夺秒就利用这简短的时间,拿起手边的剪刀,自己剪断了脐带,并把他裹好,一把塞进了药伯的怀里:“快走。” 离飒怎么肯放他走,接连拍下了两掌,都被杀琴兮硬撑着接了过来,药伯犹豫了一瞬,看向元气大伤的杀琴兮此刻根本不是离飒的对手,但是就算他们联手也不一定打过她,杀琴兮再次高喊:“快走。” 药伯一咬牙转身就走,离飒要追,被杀琴兮纠缠住。 离飒不耐烦了,起了杀意:“既然你这么想超生,那我就成全你。” 杀琴兮冷眸中闪过决绝之意,她从床头上摸出从孤鹜那里骗来的一颗手雷,拉开了盖子,向离飒扑了过去:“那就一起去死吧。” 离飒看见那黑乎乎的东西,心里暗叫不好,她就算炸成灰,也认识这个东西,就是它把她的魔宫给毁了,把她几十年的心血给毁了,以至于她已到中年,居然无家可归,一无所有,天知道,她有多恨。 她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得知云卿还没有死的消息,差点没疯了,她一直憋着在等着机会,把云卿身边的人一个个的杀掉,然后让她痛不欲生,岂不是比杀了她更好。 但是来不及了,杀琴兮抱定了必死的决心,势必要把她击杀,以免她再出去迫害她的儿子和药伯。 杀琴兮扑上去正好抓住了离飒的衣裙,离飒回头看着嘶嘶往外冒烟的手雷,脸色一变,狠狠地甩开她,但是她抓的死劲,根本就甩不掉,只好掏出怀中的剑,一剑割开了她抓的衣袍,飞速的往外跑去,杀琴兮把手雷朝着她的方向扔了出去。 这不过千钧一发的时间,只听哄得一声,手雷爆炸,坚硬的门槛被炸烂,碎碎的木屑飞满天,唯一遗憾的是没有离飒被炸开的血肉,还是被她跑了。 在云辉堂激斗的众人,被这一声轰炸轰的脑子一愣,秋水暗叫一声不好,急速的向内室奔去,原来的门已经被炸成了不规则的大洞,几个接生婆排着队的躺在地上,散发着浓浓的血腥气,床上已经没有人,她越看越心惊,越看越恐慌,在看向四周,看到皇妃趴在地上,急急的跑过去:“皇妃,皇妃。”她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已经变形了。 她翻过她的身子,杀琴兮幽幽的醒转过来,她趴在地上,没有被手雷炸着,但是被它巨大的冲力给震了一下,所以晕了过去。 “秋水,皇子我交给药伯了,你快去找,一定要保证他们的安全。” “好,好。”秋水连忙起身,吹了一声口哨,所有的暗卫都撤了回来,御林军们看他们慌乱的样子,知道有人已经偷袭成功,也不再恋战,笑话,谁还敢真的冲进去,就算战老将军不要他们的命,三皇子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倾盆大雨下了一夜,太后折腾了一夜,皇上自然也陪了一夜,天色微亮,雨点才小了起来,皇上看到太后昏睡了过去,才摸摸疲惫的眼角,站起身来,可是太后睡着了也死死的抓着他的衣服。 按照他以往的性子,是应该在这里继续陪着的,可是右眼皮突突的跳,总有些心神不宁,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衣服拽了出来。 皇后忙上前道:“皇上,臣妾已经煮了点银耳莲子粥,你吃些吧,顺便再歇息一下,太后凤体欠安,醒来之后见不到你,肯定又要着急。” 皇上皱了皱眉:“母后这么大年纪了,折腾了一夜,早就累了,一时半会哪能醒过来,等朕上完早朝会过来的。”笑话,要是他折腾一夜都累得慌,更何况是她这么大年纪会这么快醒? 皇后生怕他走了,又着急的道:“皇上,你累了一晚了,就歇息一会吧,如果有紧急事情会有人来禀报的。” 皇上皱了皱眉毛:“皇后,你拦着朕,是不是有什么用意啊?” 皇后一惊,连忙行礼:“臣妾不敢,臣妾只是担心皇上的身体。” “哼,昨天大暴雨百年不遇,朕怎么能安心。”说来奇怪,怎么没有人过来禀报灾情?难道昨天这么大的暴雨竟没有造成什么损失? 想到此,他心里的烦躁更加盛了,他向外走去,皇后还想拦,皇上怒瞪了她一眼:“皇后你想造反不成。” 皇后忙跪下惶恐道:“臣妾不敢。”尽管她心急如焚,但是太后吩咐不到关键时候,不能和皇上撕破脸皮。 沐尚清走到永福宫门口,小路子正急的团团转,心里那种不祥的预感又浮上来,小路子趴在他的耳边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他脸色一变,望了望永福宫里的那位,拳头攥紧,眼神是越来越多的失望和冷漠,好狠的心,居然不惜自己的形象演了这么一幕戏,他甩了甩袖子,越走越快:“把昨天的那支分队全部关进大牢,如果小皇子找不到,让他们全部殉葬,派一支御林军封锁永福宫。” “是。”小路子一惊,还是遵从了皇上的旨意,皇上这次是真的下了决心了,但是太后会甘心被软禁吗? 皇后几乎在他迈出永福宫的时候,就想把太后叫醒,皇上只要一出去,就会知道事情的经过,他会如以往那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还是会真的发怒,和太后撕破脸面?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他们手中还有一个筹码,希望皇上能顾忌这个,不追究这事。 但是当整齐划一的军队步伐包围永福宫的时候,她才绝望的一屁股坐在了地方,皇上这是光明正大的要和他们摊牌了?不在顾忌那个秘密了? 她慌忙上前抓住太后的手臂使劲的摇,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棵稻草:“太后,你醒醒。” 太后折腾了一夜,这本是她生命的极限了,就这样,她都觉得自己要少活两年,皇后摇晃了她好长时间,她才疲惫的醒过来,看见皇后惶恐的眼神,暗骂了一声没出息,她战家怎么一代就不如一代了? 她没休息够,心情很不好,冷冷的道:“是不是没能耐,拦住皇上?” 皇后看她醒过来,大喜,也顾不得她的语气:“姑姑,不好了,皇上派人包围了永福宫。” 太后没有丝毫意外:“那杀琴兮生的孽种找到了吗?” 皇后定了定道:“没有。” “什么?派了那么多暗卫都没有找到?一群饭桶,离飒她是怎么给我保证的,说她一个人都能搞定,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哼,他还会长着翅膀飞了不成,通知下去,让虎魄暗卫也出动,把皇宫十里之内都给我仔细的搜,找到了他,就等于捏住了他们的死穴,不怕他们怎么样?” 皇后愣了愣,当初在夜钟离的极力打击下,都没有出动虎魄暗卫,这次竟为了找人,出动这一支力量?这可是当初随着先帝打仗留下来的中坚力量?不过目前除了听从太后的懿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不过药伯带着刚出生的小皇子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不光太后派出了虎魄暗卫没有找到他们,就连皇上派出了御林军和沐千翔派出的羽林军几乎是全沐云最精锐的力量,都没有找到。 & 千寻他们是在沐云的一个山阳小县接到了沐千翔传来的消息,千寻看了这则消息是白了脸色,如果小皇子真的落入太后的手中,那他们就会完全处于被动的挨打地位。 她避过云卿,把消息递给夜钟离,他看了之后,凝神思索了一会,再也没有其他的表情变化,国师的心思,旁人是很难揣摩的,千寻看了一会,得出的结论是,他完全没有为此事忧虑。 “你知道药伯把孩子带去了哪里?” 夜钟离慢腾腾的道:“不知道。” 她突然把一张恶狠狠地脸凑了上去,恶狠狠地道:“你不知道大家都在为这事焦虑吗?你还在这里卖关子?”药伯是他的人,如果说有谁能懂药伯的心思,非他莫属。 夜钟离微笑,一嘴上去刁住了送上门来的香甜的小樱桃。 她气恼的捶打他:“我给你说正经的呢?” “夫人,我干的也是正经的事。” 千寻不吃他那套,瞪着眼,掐着腰:“快说,要不然晚上睡地铺。” 夜钟离立马换上一张笑颜:“夫人放心,我会派人接应药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应该安然无恙,不过,你要传信告诉千翔,我联系不上药伯,皇子也的确是失踪了。” 他说到后半句的时候,嘴角勾起,眼神悠远,她会意,不错,不能由着太后牵着鼻子走,是该他们反击的时候了。 既然太后那个老女人不仁,就不要怪我们心狠手辣! 不过千寻还是偷偷地背着夜钟离,忍不住在后面提醒了一下他们,她偷偷地瞟一眼,再瞟一眼,夜钟离端坐看书,只当不知,他就知道她不会忍心看着她皇兄真的心痛,肯定会做些手脚,做就做吧,还非要表现出一副心虚的样子。 沐千翔接到千寻传来的信时,一言不发,拿起剑在院子里舞了一阵,剑风过处,飞沙走石,树叶飘飞,花瓣凌乱,顿时一座典雅尊贵的院子变成了一片废墟。 杀琴兮呆呆的坐在椅子上。 花云听皱着眉捏着信纸,头上包扎的伤口因为他的皱眉,而有了几乎又要流血的迹象。 信纸随风飘着,漾起一层层的波纹,看到后面的一个符号,他的一张温润的脸有些古怪,随即笑了笑。 他心情很好的看着沐千翔阴郁的把整个院子毁坏殆尽,并不阻止。 等他发泄完了,才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话,他一阵狂喜,但是一眨眼的功夫,还是刚才满身杀气,像是刚从地狱了出来的修罗使者。 他嘶声高喊:“战玉容,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这喊声震天响地,整个皇宫都抖了抖。 外面端茶倒水的丫鬟奴才差点把手中的东西都扔出去,三皇子一向亲切,从来没有发出过这样的惨厉,发出挑战的对象居然还是太后,能不让人惊诧吗?大家顿时都想起来那天狂风暴雨,云辉堂方向响起的狸猫的惨叫以及刺客,顿时看了看天,这天下马上要不太平了! 大家诚惶诚恐,不知道这话传到太后耳朵里,会惊起怎样的波澜?还是加起尾巴做人吧,以免紧张时期祸及自己。 当天就有三皇子家的小皇子被太后掳走了,三皇子愤而毁了云辉堂的话传遍了沐云国上下,全国哗然,纷纷猜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宫里内乱了?难道这刚刚安定下来的沐云又要一番血雨腥风?年老的人想起来几十年前的动乱,仍然心有余悸,上次躲过去了,唉,这次估计是躲不过去了? 此话传到永福宫,太后刚起来的身子就被气晕了的话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止住了皇上也愤然要将战家的人处罚的决定。 皇后蹲在太后的身边,恶狠狠的道:“这沐千翔是公然要向我们发起挑战了?” 太后闭着眼睛道:“不识时务的东西。” “姑姑,我们要不要把沐千翔的身世说出去,给他致命一击?” 太后终于睁开了眼睛,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沐千翔公然和她对抗,她即使想隐瞒,战况和皇后都不会愿意的。 但是皇家的脸面怎么办?皇上的脸面怎么办?被人带了绿帽子,还替别人养了十七年的孩子的闲言碎语,会严重影响他在百姓心中的位置。 她颓然叹了口气,对于她这个无上荣光的人,从来都是决断有余,何是有过这样叹气的时刻? “让我再想想吧!” “姑姑,你没有时间考虑了?再考虑沐千翔就把皇位给抢走了。” 太后眼神一凛:“你光想着你儿子,可曾想过皇上?她可是你的丈夫。” 一声不耐烦的吼声吓了皇后一跳,关键时候,太后还是以皇帝为先,说什么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战家,放屁,根本就是为了她自己能掌握更多的势力,皇上不听她的话,处处维护那个狐狸精,她羡慕嫉妒恨吧,所有才不遗余力的要把沐千翔和沐千寻除掉。 她能为了儿子,她为什么就不能为了她儿子? 哼,丈夫?他何曾把她放在眼里过,自从认识了那个女人,他眼里还有她的存在吗?甚至不惜为了狐狸精的孩子,伤害她的孩子,他都不心疼自己的孩子,还偏向情敌的孩子,她就为什么要顾忌他的面子? 皇后唯唯诺诺的答应,眼里却露出了从来没有过的狠厉和决然。 疲惫不堪的太后没有看到。 第二天沐云国民间又传出了一个爆炸性的新闻,三皇子沐千翔和公主沐千寻非皇上亲生。 唰的一下,这个消息比上一个更加的劲爆,每一个人都没有心思干活做生意了,而是聚在一起讨论起这件事情的真假。 有的人猜测,这件事是真的,要不然太后也不可能要把三皇子的孩子赶尽杀绝。 有的人猜测,不一定,皇上怎么可能会给别人养十几年的孩子? 但是只猜测了一分钟,便都闭紧了嘴巴,瞅了瞅四下无人,悄悄的离开,皇家的密闻岂是随便谈论的,不想要脑袋了这是。 不过人心惶惶,不明白这样的消息能给他们带来什么?是安定还是动荡? 皇上知道了了这件事情,忙令御林军封锁这些谣言,并贴出告示,证明三皇子是自己的亲生孩子,如果有人再擅传谣言,格杀勿论。 皇上如此表态,百姓才松了一口气,坚定不移的认为,伟大的公主和优秀的三皇子不是皇上亲生,谁还能生出这样龙章风姿的孩子? 只是不相信者,也大有人在,比如那些要挑事战家的拥护者的和古板的大臣们,在第二天的早朝上不怕死的提出了要当场滴血验亲的方法。 一个是战况的幕僚,丽妃的父亲容铮自从玉碗出事以后,不知怎么的,就和战况穿了一条裤子,还有一个是古板中庸的老头钱尚书,宁可信其有,不可信起无,反正皇室的血统不容混淆。 皇上大怒:“你们敢质疑朕的决定?”那意思很明显,你们也怀疑他们不是朕的亲生骨肉? 钱尚书迈着棍子似得颤颤巍巍的双腿和浑浊的眼睛,道:“陛下如果不想让臣等质疑,就应该拿出有力的证据,来直接灭掉那些流言蜚语。” “你。”皇上一拍龙椅,众人都腿打着颤,但是钱尚书虽然抖着,但是丝毫没有退缩。 容铮站出来道:“皇上,钦天监有言,说天降灾情于京城,是因为有人出世带来的灾难而正好三皇子的小皇子就是这时候降生的,所以不可谓重视,如果因为他将来引起了一片血雨腥风,那沐云可就岌岌可危了,所以请皇上给我们一个信服的理由。”言下之意,也是要赞同滴血认亲,而且话里已经肯定了三皇子绝不是皇上亲生,要不然生个孩子怎么会给沐云带来这么大的灾难? 战况也道:“皇上,现在不光大臣们希望您能给个说法,就连沐云所有的百姓都在盼着呢。” 皇上看着战况语气幽幽,一脸轻松,一股恨意也涌上来,他不用想就知道这流言是谁传出去的,但是他的眼前又浮现出十七年前的那一幕,太后皇后丽妃陈妃都在,为了破除当时后宫的流言,为了让太后打消那个顾虑,他不以为然,始终坚信孩子是他的,他是相信自己,相信云卿,所以当时的滴血验亲,他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心想一定借此把这股谣言止住,却没想到,事情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脱离了正常轨道,也将他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两个小小的孩子因为手上被扎了血,哭的昏天暗地,而他犹如未闻,三滴鲜血,两个孩子的最终混在一起,却和他的越走越远,他们是亲兄妹,而他却不是他们的亲生父亲,这消息简直是五雷轰顶,砸的他好多天都说不出话。 从此这就是个不可触及的伤疤,一碰就鲜血淋漓,再次被人翻出来,他除了要承受那种痛,还要阻止他们验血,自己辛辛苦苦守了那么多年的秘密,为了两个孩子的将来,都没有给云卿报仇,现在这个秘密要被亮出来,他是不会允许的,他付出的代价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还是皇帝,还是这沐云至高无上的主宰,那么看谁能不经过他的允许,就从他身上取走鲜血的。 他的脸色瞬间阴沉,清亮的声音响彻在大殿之内,龙威尽显:“你们说三皇子不是朕的孩子,又有什么证据?” “这。”钱尚书不知该怎么答话,因为这怎么会有证据呢? “哼,既然没有,那就是散播流言,毁朕清誉,钱尚书,你说,你有什么目的?还是有人指使?” 钱尚书吓得脸色一青,忙跪在地上,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他可担待不起:“皇上,臣冤枉,臣只不过为皇家血统着想。” “哼,你们口口声声要为朕着想,要澄清皇家血脉,难道朕就那么喜欢给自己带绿帽子?给别人养孩子?还是说你们认为朕老眼昏花了,认不清谁是朕的孩子?” 满朝文武都跪下:“臣等不敢。” “既然不敢,以后就不要再提此事,否则,别怪朕手下不留情。” 大殿内到处想着这决绝的话语,顿时寂寥无声,皇上这次是发怒了,多少年没有见过仁慈的皇帝发怒了? 小路子尖细响亮的声音响起:“退朝。” 战况脸色一变,他怎么能允许此事不了了之,这是背着太后散播出去的谣言,等于是挑战了她的权威,太后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发火呢? “皇上,三皇子的血已经取到,就差你的血了。” 他从衣袋里掏出一个透明的瓶子,里面装着发红的鲜血。 “哼,哪里弄来的鲜血,竟敢来糊弄朕,战况你好大的胆子,不知道这是欺君之罪吗?” 所有的人都向战况看去,三皇子和你势不两立,会允许你取他的血?是从哪里弄来的假血,来糊弄皇上的吧? 战况不慌不乱:“既然皇上认为臣弄得是假血,那就请三皇子来,亲自验血。” 皇上凌冽的看着他,战况则继续说:“皇上不是说要证据吗?臣有证据,十七年前,皇上和三皇子公主和您验过血,当时皇后和丽妃都在,都可以作证。” 这是大殿外响起尖利的声音:“皇上,皇后和丽妃求见。” 皇上脸色隐晦莫名,极力忍住身上的杀气。 “难道皇后和丽妃也打算参与政事?” 容铮道:“皇上这不光是政事,也是关乎国家大事,涉及到后宫之事,请皇上允许两人进殿作证。” 大殿内似绷紧的弦,紧张的很,似乎一触即发,然后就是一片血腥。 皇上望了望平常三皇子站的位置,自从那天小皇子失踪之后,他再也没有来过,据手下汇报,他这几天在疯狂的寻找皇子,他似乎能想到他眼里的绝望和伤心,甚至还有对他的失望,想到此,他心里也隐隐作痛,不过平常站在千翔身边的大臣,今天竟然没有一个人说话和反驳。 他闪过疑惑,但是眼前的情境,他真是骑虎难下,战况提供了人证,但是如果不允许人证入内,那么就有点欲盖弥彰的感觉了。 “皇上。”终于有人打破了这寂静,是原来国师身边的人,后来跟了沐千翔,他站出来道:“既然战老将军找了人证,不如听听怎么说的,省的平白无故的侮辱了三皇子和公主。” 皇上看着平时老成持重的他,似乎要从他身上看出他说的是不是真心话,还是另有打算,亦或者投靠了敌人。 他要的是百分百的把握,一点疏忽不允许有。 又有人站出来义正言辞:“皇上,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有人往三皇子和公主身上泼脏水,我们不光要皇室血脉纯正,更要更正事实,给造谣者一个制裁。” 还有人站出来:“不错,我们一定要为三皇子和公主洗刷冤屈。” 皇上数了数,千翔这边的人几乎都站了出来,心里着急,他们不知道当年宫中密闻,但是他知道啊,他本指望他们能说点话,取消这场滴血验亲,此刻真是骑虎难下。 战况看皇上深深的皱着眉,心里暗喜,以为沐千翔和他的身边的大臣都不知道那个秘密,所以才积极响应,嘿嘿,一会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是事实。 皇上颓然坐在宝座上:“宣。” 小路子大惊,忙跪下无比忧虑的道:“皇上,你龙体欠安,可不能硬撑着,前两天照顾太后一夜,感了风寒,御医可是说要让你静养,你非要为了国事操劳,硬撑着上早朝,如今怎么能抽血呢?你可一定要保重龙体啊,这才是最重要的。”他声音尖尖的,殿里的人不想听见也听见了。 众人大惊,皇上病了?仔细观皇上面色,确实不好。当然皇上被战况气的,气血攻心,脸色能好吗? 处于中立的大臣纷纷请求,此事以后再议,龙体最重要。 皇上道:“朕今天确实精力不好,让皇后丽妃两个证人等候朕的召唤吧。” 就这样,皇上终于在小路子的急中生智中,免去了滴血认亲,暗暗地吁了一口气,小路子真是个机灵的,不过这不是长久之计,应该想个办法,一劳永逸,该怎么办呢?杀人灭口是最好的方法,但是母后哪里总不能真灭吧? 战况心不甘情不愿的退朝,哼,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沐千翔身边的人也相当可惜,没能真的滴血验亲,打击一下太后和战况那老匹夫的嚣张火焰,不过,总有一天会的。 那些中立的大臣也无限可惜,看来是几十年的秘闻那,把他们的心提了起来,却不负责给放下,真是好奇心没有得到满足,那是很难受的。 所以说除了皇上,今天的早朝,所有的大臣都不太满意。 正如战况预料的那样,太后十分的生气,她的权利何时受到过这样的质疑和被人无视?永福宫里又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紧张的状态,她把桌子上唯一剩下的一个茶盏扔到战况身上,但是被战况躲开了。 她抬头一愣,战况再也不是和以前一样唯唯诺诺的样子了,而是坦然的面对她,还带了一丝不耐烦。 她冷冷一笑:“怎么,都翅膀硬了,可以离开我这个老太婆单飞了是不是?” “太后年纪大了,有些事情想不到了,侄子只好代劳。” “哼,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不就是看千御是废物,将来他继位了,你就可以独揽朝政了吗?” “那太后是为了什么呢?为了争一口气,把皇上心中的云卿驱走?或者想试试皇上心里是您重要还是云卿重要?” 战况既然选择了和她撕破脸皮,自然不会再嘴下留情,太后听了这话,一愣,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和自己说话,更没想到他会猜透她的心思,但是这种心思是不能被外人道的。 她大怒:“哀家为了你们殚精竭虑,到头来居然没有得到你们的一句好话,好好,真是一圈白眼狼,来人,来人,将这人给我拉下去。” 腾腾腾跑来两个奴才,看清楚太后要抓的人居然是战老将军,哪敢动手,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太后看战况站的腰板挺直,眼神不屑,更加愤怒了:“给我拉下去打上二十大板。” 战况实在不想和她纠缠:“太后还是好好地颐养天年吧,侄子就先告辞了。”她还不知道,早在他要决定散播谣言的时候,就已经把她身边的人给撤了,以后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在听取她的意见,受她的气,这么多年,自己扬眉吐气的时候终于来了,只觉心情舒畅的很。 正好皇上以为这次传出谣言是太后的注意,派兵包围了永福宫,这样可以帮他牵制住皇上的目光,他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干事情了。 首先把太后手中的虎魄暗卫权利收了回来,一方面暗地派人继续寻找小皇子的下落,然后和离飒取得了联系,找了个刚出生的孩子,冒充是小皇子,交给了她。 离飒抱着孩子,嘿嘿冷笑,这想法和她想的一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了千寻他们经过的小镇,这天他们刚好来到了凤阳县城。 街市上特别热闹,因为这天是县城里最有钱的张员外家的小姐要抛绣球招亲,听说这张小姐虽算不上倾国倾城,但是也是如花一样美貌,加上张员外家的财富,谁不愿意娶回家,那不光是娶个大美人,等于是娶了金山银山,一辈子不用奋斗,不愁吃喝,就算是让入赘也愿意啊! 因此来招亲的,来看热闹的,挤成了一个疙瘩。 千寻他们驾着马车,根本就过不去,只好下来步行,明阳从未见过这样的比武招亲,硬拉着情往里挤去,梦一诺和云卿也下了车,活动活动筋骨,坐了一天的马车,屁股都被颠的麻木了。但是夜钟离紧皱着眉头,不肯往人群里去,千寻知道他的毛病比较多,也不勉强他。 让夜魅夜梦保护在梦一诺和云卿的身边,就被夜钟离拉近了马车里。 “我也想去看看张小姐呢。” “有我好看?” 千寻虽然觉得世上很难有比他好看的,但是嘴里怎么能承认呢:“我又没有看见,怎么知道你们俩谁更好看。”她就是故意的把他们俩放在一起比较。 “要不我出去看看,回来告诉你你们俩谁更好看?”千寻笑吟吟的但又说的无比认真。 回答她的是嘴唇遭受到的一**的攻击,她在心里哀嚎一声,在这么小的空间里,刺激他,这不是找虐吗?幸亏这是在闹市之中,要不然非擦枪走火不成。 那边的梦一诺和云卿站在远处看着这些人,也忆起当年年轻时候的往事,只觉恍若隔世,这么多年只能化作幽幽的一声叹息。 “梦姐,那边有卖东西的,我们去看看吧。”云卿看见远处的一个小摊上有卖小孩衣帽的,眼睛亮亮的,她没有对自己的儿女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就让她把爱都给下面的孙子吧! 梦一诺也有同样的打算,寻儿吃了双生果,以两人奋战的程度来看,好事也不远了吧,早做打算总没有错。 两人欣然前去,小摊上除了小孩的衣帽,还有一些棉质布料,正好可以做些衣服,旁边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正在讨价还价,孩子在她的怀里拧巴过来拧过去,哭个不停,她很是不耐烦,把她往地上一扔,愤怒的吼道:“再哭?再哭就把你扔了。” 那孩子也就一岁的光景,还有些站不稳,经过她这么一摔,更是倒在了地上,哭的更厉害了,上气不接下气的一喘一喘的。 那妇女手上安静了,便专心致志的和摊主讨价还价。 云卿看的心一缩一缩的,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孩子在宫里也是这样的光景,忙从地上把孩子抱起来,轻声安慰:“别哭了,别哭了。” 梦一诺把刚才买的糕点给他,他才睁着惶恐的眼睛看着她们,犹豫着舔了舔,看两位对他确实没有恶意,才把糕点都吃完了。 梦一诺道:“他看来是饿了。” 云卿顿时气得七窍生烟,道:“你看看你怎么对待孩子的?是不是亲生的?” 说着站起来就要找孩子的母亲理论一番,但是站起来一愣,眼前哪里还有孩子的母亲? 她愣愣的看向摊主:“人呢?” 摊主正气的心脏一鼓一鼓的,刚才那人讨价讨了那么长时间,最后自己都让步了,她还是没买,顿时没好气的道:“走了。” “走了?”云卿看了看孩子,还没有搞明白这究竟怎么回事? 梦一诺也站起来:“她的孩子不要了?” 那个摊主也反应过来:“她往那边走了,你们去追追看吧。”既然是这么个不待见孩子的,能把孩子随便一丢,然后忘了,也是正常的。 云卿和梦一诺追了一段路,也没有看见她的影子,这时孩子又哭起来,云卿忧心忡忡的道:“梦姐,我们分开找吧,你再回去看一看,说不定她发现孩子不见了,又回去找了呢?” 梦一诺看看天色也不早了,便答应了下来。 跟在后面的夜梦和夜魅却被另一个泼辣的妇女抓着不放:“你们是不是偷了我的孩子?你们这个天杀的,自己生不出孩子,却来偷我的,你们有没有良心?活该生不了孩子。”她抓着两人太累,一屁股坐在地上更舒服些。 周围的人听见了,都围上来,对着夜梦和夜魅指指点点。 夜梦和夜魅脸色一变,忙看向人群,哪里还有两位老夫人的身影? 齐齐把那个妇女甩了开去,但是周围的人一看,以为他们俩心虚要逃,更加认定了地上的妇女说的属实,纷纷自发的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把孩子交出来。” “是啊,年纪轻轻的,看着人魔人样的,怎么干这种缺德事?” 这些都是些没去看热闹的老头老婆子,都是为人父母的,更加知道孩子对父母的重要性,伸出手指纷纷指责,唾沫星子乱飞。 就算能干如夜魅,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都是些无辜的百姓,又不能出手伤了他们。 夜梦急中生智,露出胆怯歉意的表情,道:“对不起,我们错了,我们不该把孩子给偷走,不过他现在在我们家里吃的好,睡的香,我们一定把他送来,还给孩子的母亲。” 众人看她认错态度端正,也不在指责她,把地上的妇女拉起来,让她跟着去领孩子。 那个妇女也没有想到这么快她就承认了,眼珠一转:“请各位叔叔伯伯跟着去做个见证。” 这些人想着抛绣球招亲也和自己没有关系,估计也挤不进去看,答应去看看。 夜梦和夜魅被众人押着走在前面,那个妇女拉着夜梦的胳膊,生怕她逃脱了。 夜梦也不理睬她,只看着夜魅:一会我护你先离开。 夜魅:不行,如果我走了,他们会对你不利的,这些刁民用的方法也野蛮,你又不能出手。 夜梦:眼下不要在顾及我了,我保证会成功逃脱的,很明显这是阴谋,你一定要先出去,找到两位老夫人要紧,我们紧张了一路,这会还是出状况了,所以事情一定很危机。 她忧心忡忡,正如主子所猜测的那般,太后和离飒得知云卿还活着的消息,要行动了。 夜魅想了想:你自己小心。 夜梦往后一转,优雅的转了一个圈,把夜魅甩了出去,那妇女也颇有些蛮力,一手止住了夜梦,夜梦对她一笑,她本来也没有想逃来着。 夜魅一走,那妇女果然对夜梦发起飙来,就要泼妇般的揍夜梦,夜梦只好和她厮打在一起,完全是蛮力,武功使不上,还有后面看不过去的老婆子瞅准了机会上前扭她一把,扭得那叫一个疼,她真怀疑这些人也是托。 要不是后面一个孩子从这经过的时候哭了起来,夜梦大喊:“我让我相公先回去给你抱孩子了,你的孩子,你的孩子抱来了。” 那妇女本来就是在演戏,自然知道这是夜梦的缓兵之计,不为所动,一心一意的就要夜梦给打趴下,那人只付了定金,让她过来演戏演的好些,还有一锭银子没付呢。 夜梦看她嘴角贪婪的笑,计上心来,冒着被她打一拳的风险,把怀里的银子都掏到了地上,还有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那妇女眼睛刷的亮了,直勾勾的盯着地上的银子和票子,夜梦故意转了个圈,把银票踩在脚下,那妇女架也没心思打了,蹲下来就去搬夜梦的脚。 夜梦正求之不得,旁边的人也没有见过这么多银子,见那妇女喜出望外的去捡银票,不去关心孩子了,他们自然也没有这个义务,犹豫了一瞬,也去捡了。 夜梦终于找到了机会逃走,早知道银子管用,她早使出来了呀!她摸了摸乱糟糟的头发,和被指甲刮花的脸,不知道还能不能恢复,哀嚎一声,你怎么不早说你要的是银子呀? 云卿抱着孩子找到了大街的尽头,也没有找到那个妇女,她一边哄着孩子,一边问路边的人,是否见过一个个子不高,胖乎乎的女人。 有的摇摇头,有的往东一指。 不知不觉中就到了村庄小巷里,她把孩子往上拖了拖,足有二十多斤,也够沉的,累得她够呛。 巷口空无一人,有很多小道,她在犹豫着到底要先往哪一个方向寻找,突然前方一个人影一闪,慢悠悠的站在她的后面,眼神阴狠的看着她着急,手掌握成拳,暴露出一条条青筋,哼,云卿,你大难不死,我看你究竟有多少条命?我就不信今天你还是不死? 云卿一转脸,就看见了勾着嫣红的嘴角如蛇一般盯着她的女人,罩着一件黑袍,似乎要把她活吞到肚,她看了看怀中的孩子,立马明白了这是一个让她上钩的引子。 她一愣,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看到她,一股恨意涌上来,但是很快又消失不见。 她淡淡一笑,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她还活着,依然恨她,甚至比她恨她的要多,呵呵,命运真是个神奇的东西,谁恨谁,谁胜谁输又有谁说的清道个明? ------题外话------ 大结局下,星期四早上不见不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6 大结局(下) 离飒看着她依然娇美的容颜,玲珑的身段,连一丝皱纹也无,比之十几年前只是多了一抹成熟的韵致,再看看自己被仇恨淹没了这么多年,别说心已经被折磨的千疮百孔,就是容颜保养得在细心,吃着琼丹玉露仍然遮不住一条条的横纹蔓延,她的心就恨到麻木。 凭什么她能占有师兄二十年的爱,让他始终不离不弃? 凭什么她就要守着他们给她的恨,让她生不如死? 凭什么师兄对她护了那么多年,她说潇洒转身,就弃师兄? 只是才明白,到头来,自己真是一个傻子,就算她做的再多,付出全部的心血,甚至生命都比不过别人的一个微笑吧? “云卿,这么多年你跟着我师兄到过得挺滋润的,你可知道你的儿女,你的丈夫过着怎样的日子?”她一出口就是这样狠毒的语言,直击云卿的心底最深的那道伤疤。 云卿身体一僵,这是她心底一直不可触碰的伤,虽然她身不由己,虽然她情有可原,虽然儿女不怨她,可是她始终过不了自己的那一道砍,而且离飒很会戳中她的要害,她是有丈夫的人,却跟着别的男人在一起十七年,就好像不顾儿女丈夫的死活,私奔的不贞的女子。 “这一切不是拜你所赐吗?”云卿反应过来也怒目相向,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也有眼前人的一份功劳,也是迫害自己儿女的人,她不会再软弱退让,也不会乱发善心,她已不是十七年前任人摆布的云卿,她有了自己要保护的人。 哈哈哈,离飒大笑:“我可是觉得我师兄的功劳最大呢。” 云卿亦冷笑:“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离飒我不想和你这样的人多说一句话,你想干什么?不妨说出来。” “哼,我想干什么,你还看不出来吗?”离飒笑的怒放,呲着獠牙,随时都能发出毒素,致人于死地。 “我要让你看着你身边的人一个个的惨死在你的身边,让你痛不欲生。”她的红唇在一开一起之中,满满吐出信子,每一个字都让人觉得身在地狱。 “你有这个本事吗?”云卿微含讥诮:“我孩子小的时候,弱的时候,你没有成功,如今你就更没有机会了。” 离飒慢慢地绷紧了嘴唇,在一次次她主导的行动中,却一次次的被成功反击,甚至她的力量和势力也一次比一次弱小,而沐千寻和沐千翔一点点的强大,呵,不得不说,这女人真是太好命,生了一对优秀的儿女。 眼睛喷射出厉光:“我有没有这个本事,你马上就会看到。” 她不甘心如此失败,不甘心输,尤其不甘心在她的面前失了高傲。 她一挥手,一个黑衣人立马出现在她的身后,怀里还抱着一个包着黄色绸缎的婴儿,黑衣人身体前倾,正好把婴儿的小脸朝向外面,面对着对面的云卿,她心中一动,还记得十七年前晕死之前的匆匆一瞥,就是那一瞥,两个婴儿的脸蛋就深深的印在了她的脑海里,即使在失去记忆的十几年里,偶尔做梦,总是能梦到那两张生动的小脸。 而眼前的小脸和那两张小脸如此吻合在一起,其实刚出生的孩子都是长的差不多的,云卿没有经验,就是感觉,这个孩子长得很像千寻和千翔小时候,她心里砰砰直跳,艰难的抬起头,装作镇静的问:“你抱个孩子干什么?” 离飒似笑非笑直勾勾的盯着她,就是不说话,直到云卿绷紧了神经,胡思乱想了一番之后,她才道:“你不觉得这个婴儿很熟悉吗?你觉得他长得像谁?” 云卿道:“这么小,怎么能看出来像谁?” 离飒幽幽的笑起来,那阴测测的笑如鬼魅一般绕在她的心头,烦躁不安,她终于忍无可忍:“离飒,你少在这里装神弄鬼。” “云卿,你是不是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他和沐千翔刚出生时长得像吗?” 云卿早知道她会这么说,但是心里还是免不了颤颤。 “你胡说,翔儿的孩子怎么可能在你的手里?” 离飒笑:“是不是你的女儿女婿没有告诉你孩子刚生出来就失踪了,是不是告诉你母子都平安啊?”她赌,赌沐千寻为了不让云卿担心,报喜不报忧,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她。 云卿心里一震,是啊,寻儿告诉她,嫂子给她生了个孙子,正等着她回去看呢,如果孩子真被离飒抱走了,以寻儿的性子,肯定是报喜不报忧。 离飒死盯着云卿,不错过她脸上一分一毫的感情变化,看她一张依然明丽的脸一会变成青色,心里暗自得意。 “云卿,我本不想伤害他的,这可都是你逼我的。”她退后一步,用尖利的手指缓缓地划过婴儿吹指可弹的脸蛋,云卿看的心颤,她只要稍稍不主意,那长长的黑色指甲都会掐入肉里。 婴儿被清冷的指甲一激,打了一个颤抖,猛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一双似蛇一般的眼盯着他,似乎警觉眼前的人和噩梦里的人影重叠,心里也有了不祥之感,猛烈的哭了起来。 云卿的心被这意识到危险不管不顾哭起来的嘹亮声音,痛的一波一波的。 她抑制住自己颤抖的音:“离飒,你想怎么样?” 离飒哈哈大笑,令人毛骨悚然,惊得婴儿的哭声更加的嘶声响烈。 她笑完,用无比轻柔无比无辜的声音道:“我可以用他的一张脸换你的一张脸吗?” 那声音因为她扭曲的表情变得诡异,她最恨的是她的一张容颜,既然不喜欢,那就毁去。 她看着离飒的手指甲在婴儿的脸上起起伏伏,白皙光滑的皮肤上立马就出现了一个血印子。 云卿的脸刷的一下白了,顿时明白了她的用意,这是要慢慢地利用孩子来威胁她折磨她,也许威胁完之后,还会拿孩子威胁翔儿,或者杀琴兮,或者寻儿,但是他们无力反抗,谁能允许和自己有血脉相连的一个婴儿死在伤在自己的面前呢? 血脉相连?她的脸色又是奇异一变,她眼前晃过寻儿那眯着眼慵懒的样子,晃过明阳去看热闹时的惊喜,晃过夜钟离勾起嘴角时的愉悦闲散,还有情一路上插科打诨的轻松笑意,这一切说明了什么? 如果翔儿的孩子真被离飒抱走了,那么每一个人的表情都不会是这样的,应是慌张的,迷茫的,慎重的,以及紧迫的。 可是没有,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们还没有得到这个消息,但是离飒抱走了孩子,从皇宫来到这里需要几天的时间,如果孩子真的失踪了,翔儿会第一时间飞鸽传书寻儿告诉她事情始末,做好一切的寻找和救治措施,而不是到现在他们所有人都一无所知。 那么,眼前的事实就是,离飒是骗她的,婴儿不知道是抱谁家的,就是为了要她在慌乱紧张之中无法做出正常的判断,便被她操控命运。 想到此,她一扫刚才的阴霾,渐渐地露出一派轻松的模样,淡淡的微笑:“如果我不呢?” 离飒看她逐渐退去忧虑之色,愁云尽散,明媚鲜活起来,眉峰一紧,想不到还是没有骗到她。 更加狰狞的眼眸抬起:“既然你不愿意,我留着他也无用,就让他去死吧。” 她的手指缓缓下移,移向婴儿的脖颈,婴儿的声音已经沙哑,身体在不停的抖动,似要抖落这个地狱无常。 云卿心里一紧,这是一个无辜的婴儿,却因为她们之间的恩怨,刚刚见了天日,就被掐灭生机,他的哭声嘹亮,似在无声抗议。 她要怜悯的一直看着他的生命终结吗?那她和离飒的黑心肠又有什么区别? 被她报来的那个孩子,刚才惊呆了一样蹲在她的脚边,此刻也感受到了一个生命所面临的危机,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离飒听见她的脚边传来的哭声,手下一顿,不屑地看了一眼孩子,重心又转到手中的婴儿身上,她就不信,以云卿善良装好人的性子,就算是一个毫不相干的孩子,她也不会无动于衷,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了解她,非离飒莫属。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这是从远处跑来一个妇女,正是先前把孩子丢在摊子上的那个,她听了吩咐,演完了那出戏,就喜滋滋的去要剩下的酬劳,要完了酬劳,便按照约定的地点过来要她的孩子,但是她因为没费多少力气便得来这一笔横财而心花怒放,因此在路边买了一些吃的,吃着吃着就过来了。 看见自己的孩子蹲在地上,眼见气氛不对,瞟了一下那个一身煞气的女人把手放在孩子的脖子上,这样会令孩子窒息的。 她从远处奔过来,颤巍巍的两个大团忽上忽下,因为发胖,跑到近前已是气喘吁吁,她已经看清了怀抱着婴儿的黑衣人正是找自己合作的人,她从地上抱起自己的孩子就跑,省的这恐怖的气息蔓延到孩子身上,她虽然有些贪钱和贪吃,但是孩子也是她的心头肉。 云卿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离飒则很是不屑,这样的女人活着是一种悲哀。 那个妇女在拐过一条巷道的时候,又回头喊了一句:“那婴儿身上有传染病。” 离飒眸含冷光,嗖的一下松开了自己的手,仔细的看了看,从怀里掏出一个晶莹的液体,十分嫌弃的倒在手上搓了搓。 就是这一瞬间,云卿撒腿就跑,她觉得只要自己吸引了离飒的注意力,她就不会在对婴儿下手,离飒见她跑了,嘴里也骂了句,那孩子是战况交到她手里的,明明是京城的孩子,那妇女怎么可能知道他有传染病?分明是在诈她,而她顾不得找她算账,向前追云卿而去。 那个妇女紧贴着巷道壁,大气也不敢出,看着两个人影跑走了,停了一会,才敢把头伸出去,那个婴儿还在哭着,只是不知何时已经被黑衣人扔到了地上,估计黑衣人也是怕婴儿有传染病吧。 她跑过去,从地上把孩子捡起来抱在怀里,骂了一句:“奶奶的,好险啊,咦这谁家的孩子,长得还不错,今天收获真不错,不光发了财,还捡了个孩子,省的以后自己生了。” 幸亏这妇女不光是个贪钱贪吃的,还是个贪孩子的,这婴儿才能幸免于难。 离飒轻功很厉害,云卿因为生孩子时中毒,便武功尽失,她就快就被离飒追了上来。 云卿知道这是早晚的事,也不着急,好整以暇的看着离飒是否还有别的花招。 “云卿你跑不掉的。” “我没想跑。”云卿乘刚才跑的空档把寻儿以防万一给她的信号弹发射了出去,只要拖住离飒片刻,支援的人很快就会到。 “我只想问问你,这么些年,你执念太深,怨念太深,你活的有意义吗?” “我活着的意义就是杀你,我和师兄从小青梅竹马,如果没有你,我们将是最幸福的一对,江湖上人人羡慕的情侣。” “哼,如果没有我?我要说如果要是没有你们呢?我还是享受儿女绕膝的幸福母亲呢?二十年前,谁让你们出现在我的面前?”她想起往事,就觉得悔恨,当初真不该救了权十七。 离飒愣了愣,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从来只想是云卿抢走了师兄,她的爱人,抢走了她的幸福,从来没有想过她也会怨,也会恨,因为她和师兄的出现也扰乱了她的生活。 “再讨论这些也没有意义了,今天谁有本事谁就报仇吧。”离飒一瞬间又恢复了狠厉之色,她的痛苦,她的恨都是应得的报应,这么些年,怎么能只有自己一个人陷在痛苦的漩涡里苦苦挣扎? “你是打算我先毁了你的脸,还是削了你的鼻子?”离飒似乎胜券在握,云卿就像是她刀板上的肉,随意任她揉捏。 她自顾自说:“先毁了这张狐狸脸吧,不知道师兄见了,会不会喜欢我送他的这份大礼?会不会还要一个丑八怪?” 她的手掌里顿时出现一把精致的小刀,薄薄如蝉翼,素手一挥,向云卿的面部袭去,云卿大惊,忙躲开,但是小刀如影随行,她躲开,它下一刻就到,离飒咯咯直笑,惊得她花容失色似乎是她这辈子最开心的事。 眼看下一秒就要削上云卿的鼻子,铛的一声,被一枚石子打落在地上,一声怒吼随着一道人影飘落:“够了。” 离飒身躯一震,恍惚望着那道人影,依稀是记忆中的白衣俊容,芝兰玉树,衣袂飘飘似梦似幻,缠缠绵绵在她的心底几十年挥之不去,可是谁能告诉她,那一头白发从何而来,他才不过刚刚不惑之年,饱满的泪珠盈满眼眶,她的身子在嗖嗖发抖,哽咽着喊了一声:“师兄。” 可是那温柔地眉眼依然为别人绽放,那动人的话语依然为别人诉说,情境似乎倒退了二十年,还是当年的情境,半分也没有改变。 权十七紧张的拽着云卿问:“云儿,有没有伤着?”幸亏他忍不住跟过来了,幸亏千寻给他消息,幸亏他来的够快,一切都还不晚。 云卿舒了口气,摇了摇头,正好三个人都在,把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情,今天一次性都解决清楚。 权十七把眼睛对着离飒的时候,是阴霾怒意,是冷冽刺骨:“离飒,你真是阴魂不散!” 离飒发抖的身躯已经不抖了,她仰天大笑,饱满的泪珠滚下,她牵挂了十七年,思念了十七年,甚至前一刻她还在替云卿弃了他而抱不平,而下一刻,他见她的第一眼,第一句话就是这样的苛责和怒斥。 她似乎这些年执着的都是一个笑话,天大的笑话。 他就愿意为了她倾尽所有,包括生命,他就愿意受她的虐无怨无悔,那她算什么?一个痴心妄想的卑微的一粒尘埃。 “师兄,你为了她做了那么多,甚至为她白了头,她都弃了你,你难道就一点也不痛心?” 权十七沉吟:“这一切都是我错在先,师妹不要在执迷不悟了,回头吧。” 离飒抬起头,惊异一眼,他还肯喊她师妹?多久没有听到过了,她以为这辈子到死都不会在听到。 “师兄,云卿要回去找沐尚清,这里已经没有我们俩的容身之地,你可愿意陪我归隐山林?”离飒忽然声音转柔,含着期待和祈求。 权十七并不为所动:“我会永远守护在云儿的身边,不管她选择谁?” 离飒最后一根饱含的希望熄灭,不管怎样,他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云卿,哈哈哈,一声声凄厉的笑声如鬼如魅飘荡在空中:“是我痴心妄想了。” 衣袍在身后翻飞,一丝不苟的发型在她的狂吼下也散乱下来,说出的话道不尽的恨意。 “既然如此,你们便去死吧。” 权十七把云卿往后一护,迎上了离飒的身影。 两个人皆是高手,又同出一门,对彼此的武功路数很熟悉,飞沙走石间分不清人影,离飒处在癫疯状态,下手处处狠辣,招招置人死地。 权十七一点也占不了上风。 云卿着急的看了看在战斗中处在胶着状态中的两人,望了望身后,寻儿怎么还没来? 其实千寻在两人两败俱伤之前是不会出来的,她传信让权十七来的目的就是希望他能解决了离飒的问题,同时她知道离飒一定不会放过云卿,而权十七一定不会允许离飒伤害云卿一分一毫,那么两人势必会来一场大战,无论这场大战的结果如何,她都是不吃亏的,权十七输了,也算给十七年前报了仇,她娘亲可以不计较十几年前的事,但是她可是记仇的。 如果离飒输了,那就更好了,她动起手来处置她就更容易了。 云卿哪里了解女儿的如意算盘?还在这里等着她来营救权十七呢? “砰。”惊天动地的响声之后,两个快如闪电的人影分开,权十七要不是云卿扶着,估计要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呕出一滩血来,云卿很着急:“权哥,你怎么样?” 离飒也好不到那儿去,一阵血涌,直逼咽喉,看到两人搀扶,权十七柔情相对,恨再次袭来,她迅速的动了,向云卿的方向而去。 权十七依然迎了上去。 云卿急的跺脚,又把怀中的另一枚信号发出去,真希望寻儿能快点来,在这样下去,离飒越发的疯癫,权哥快支持不住了。 某人还在远处拿个望远镜看热闹看的不亦乐乎。 夜钟离还有闲情拿出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根本对远处的打斗不感兴趣,他只是在等着结果罢了,他笑:“夫人,你要是在不出去,丈母娘要急的自己上去了。” 千寻才悻悻的放下手中的东西,嘟囔了一句:“可是两个人还没有分出生死呢?” 夜钟离目光不离书本,慎重的道:“权十七不能死。” “为什么?”千寻偏头问。 夜钟离看着她:“他是为了救你娘亲,如果他死了,你娘亲会永远记住他,那他…。”就会永远住在她的心底,会成为阻碍你娘亲和父皇在一起的一道鸿沟。 他话音未落,千寻就已经跃了出去,夜钟离摇摇头,把书本收好,放进怀里,扑扑身上未有的褶皱,慢腾腾的向打斗地方走去。 千寻人未到,放恨的话已经到了:“离飒,敢设计我娘亲,看我怎么收拾你?” 云卿一听这声音,心里一喜。 离飒却是一滞,沐千寻来了,自己的神算可就小了,就是她一分神的瞬间,权十七就已经给了她一掌,本来高手过招,胜负只不过一夕之间。 离飒终于吐出了一口鲜血,权十七毕竟看在她是师妹的份上,没有在追击,但是千寻就不同了,她瞅准她吐血的瞬间,一连使出了她凤舞九天的第九重,毁天灭地,那阵势也不亚于一颗手雷。 离飒血脉俱断,躺在自己呕出的一片血污里,再也站不起来。 她虚弱的如同要飘散的叶子:“师兄,让我死在你的手里。” 千寻朝后一挥手,夜钟离立马会意,走到权十七跟前,正好挡住了离飒躺在地上的身影,隔绝了她微弱的声音,皱着眉头,关切的问:“权前辈,你怎么样?”又对云卿道:“娘亲赶快把他扶回去吧,离飒的事情我们会处理的。” 权十七看了看离飒的方向,他知道她受伤颇重,但是夜钟离有意无意一挡,没有看到,欲言又止的话到了嘴边还是没有说出来,算了,他们怎么处置随便吧,以这两个人的脾性,估计自己想拦也拦不住。 千寻看着娘亲搀扶着权十七转身,笑嘻嘻的走进离飒,凑近她身边:“你想怎么死?我可以帮你。” 离飒看着权十七转身离去的背影,眼眸里全是绝望,看了看还在认真的等着她回答问题的沐千寻,凄楚一笑,挥起右手就向自己的天灵盖击去,被千寻轻轻一拂她的手,收回时又在她的肩上一错,笑嘻嘻的道:“唉,魔宫宫主怎么这么想不开呀,有话好好说嘛!” 离飒顿时两间一麻,全身僵硬,只能眼珠能转动,惊慌失措的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啧啧,真稀罕啊,魔宫宫主也会惊慌,哎呀妈呀,我是不是遇上怪事了?” 离飒大喊:“你到底对我干了什么?”她想死,因为她追逐了半生的幸福终究是水中泡影,被心爱的人打伤,被心爱的人一次次的伤害,几十年都不曾改变什么?她累了,不想在追逐他的身影了,如今她只想解脱,她不怕死,只害怕连死都不能的绝望。 “我只不过把两颗银针扎进了你的任督二脉,所以你以后都不能使用武功了,不过一会除了胳膊,其他地方都能缓慢的行动。” 离飒这才感到遍体生寒,一生之中不知道杀了多少人的魔宫宫主也感到了惧怕,她想起雾仙子被侮辱,玉碗被毁,雨罗刹被废哪一个的下场比死好了? 她可以想见这个睚眦必报的女人不久之后也会这样对自己。 她一向高傲,怎么能过那种低入尘埃的生活,像狗一样的活着? “你杀了我。” 千寻很无辜:“你为什么总想着死呢?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 离飒忍无可忍,深呼吸道:“我用一个秘密换我一死如何?”真难为她到这时候还不忘冷静下来替自己讨价还价。 千寻想了想:“什么秘密?” “你想听哪方面的秘密?” “我想问问你,你还是处吗?谁是你第一个男人?你们好了多久?总共有多少男人?哪一个的功夫比较高?” 话音未落,离飒已经被气的再次吐出一口血来。 “唉,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还是处啊?那真是可惜了,瞧你这张脸比雾仙子强多了,怎么能比她还悲惨呢,你要是到她那个年龄还未破处,多可惜啊,要不我帮帮你?” 你要有理由相信,千寻绝对是真心的在给她打商量。 离飒在不敢有动静,真怕雾仙子的遭遇在她身上重演一遍,除她师兄以外的男人,她都觉得脏,怎么可能允许那些肮脏的人碰她? 千寻自顾自说着:“你喜欢肌肉型的?纤瘦型的?胖型?猥琐型?” 她每说一个,离飒的身子就晃一晃。 最后,她总结道:“我看你没有试过,也不知道,要不每个型都来两个怎样?” 离飒闭着眼睛不敢看她,身子抖的停不下来,千寻笑的夏花绚烂。 这时从旁边的巷口里出来一个瘸子,呲着一口黑牙,千寻看见了差点没吐出来,他还一脸暧昧的往这边看,傻乎乎的笑着。 她向他招招手。 他瘸着过来,喊了一声大妹子,一说话,一滴长长的口水淌了出来,掉了一地,千寻忙转回头,胃里翻山倒海,忍了好一会,才转过身来,看见离飒闭着的眼睛猛然睁开,也恶心的想吐,但是她吐出来的是血,她似乎猜到千寻的用意,脸色一阴,千寻忙捏住了她的下巴,离飒想自尽的路也被堵死了,她恼恨的看着千寻,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样了? 千寻砰的给她一拳,这一拳丝毫没有留情,把离飒满口的牙都给砸掉了半截,她就是想咬舌也咬不住了。 离飒绝望的躺在地上,连疼痛都觉不出来了。 千寻看旁边的人傻了般,可能是觉得千寻长得美貌无害,下手如此之狠。 “哎,你叫什么名字?” “二,二憨。”原来还是个结巴。 “你有媳妇没?” “没,没有,谁愿意嫁给我呀?” “把她给你做媳妇怎么样?” “好,好啊。”二憨很高兴,只要是女人就行,长得不好看也不要紧,反正那个隔壁的二狗说女人也就是一个工具。 他哼着曲子扛起离飒就往巷口里一瘸一瘸的走了。 离飒望着千寻,眼里已经不再是阴狠,而是惧怕。 千寻拍拍手,自言自语道:“终于又解决了一个麻烦。” 夜钟离走上来,拦住她的小腰,宠溺的摸摸她的发:“不知道下一个倒霉蛋该怎么倒霉?” 千寻神秘一笑:“请拭目以待。” 入夜,永福宫里,太后坐在高座上,闭着凤眸,抚摸着手里猫眼大的玛瑙,似乎在沉神凝气,但是她微微颤抖的身躯出卖了她的心灵,红艳艳的嘴唇被咬的几乎要出了血,她在恨,她一生操劳,一生算计不是为了皇帝登基,就是为了皇室尊严,如今皇帝却要把她软禁起来。 她从二八芳华就随先帝出征,为了战家永世鲜亮明媚,也是费劲了心机,如今那两个兄妹却弃她不管不顾,抢去了她的虎魄暗卫,也不想想,以他们俩地智商,怎么会是夜钟离和沐千寻等人的对手?可恨自己到头来被最爱护和最器重的人背叛,她一生都处于高位,善于掌控,如今却要被他人禁锢,她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落差? 下面再也没有了垂首聆听的人,自己心绞痛好几天了,皇帝再也没有过来看她一眼,她眼睛暴睁,嘶声喊道:“你们会后悔的。” 一道无声无息的人影飘过宫墙,几纵几跃之后,落到了这座最奢华最尊贵最有权力的宫殿门口,由于主人权利的倾泻,门口冷冷清清的,连丫鬟奴才都不见一个,也是,平常这永福宫里的主人都嚣张跋扈,恶言恶行,众人恨不得避而远之,如今她被软禁,等于大势已去,谁还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找晦气。 芊芊素手轻轻地推开大门,冷酷无情的眸子瞪着高座上的老女人,缓缓地走进。 战玉容被浓浓的杀气包裹,不得不睁开眼睛,看到冰冷噬血的女人一点点的走进,脸上终于有了龟裂的痕迹,再也忍不住的惊慌失措的嘶喊:“来人,来人,护驾,有人要杀哀家。” 杀琴兮嘴角勾起一个讥笑的弧度,并不阻止她,外面早已经被换成了千翔的羽林军,任她撕破喉咙,也不会有人理睬。 她见杀琴兮冷冷的看着她,没有在上前一步,渐渐地冷静下来,让人不由的不佩服不亏是几十年沾了血腥的手,这么快就能镇定下来。 她理了理高贵的华服:“杀琴兮,你想干吗?杀了哀家?哼,你来呀。”她知道她不会杀她,正如她不敢光明正大的杀了沐千翔和沐千寻一样,他们是皇帝的心头宝,杀了他们等于戳着了皇帝的心窝,和他势不两立,所以只能暗地里使阴招,只要皇帝找不到证据就行。 而她毕竟是皇帝的亲娘,杀了她,皇帝也不会再无动于衷,他们再不会是亲密无间的父子,更可况他们没有证据证明孩子在她这里,那孩子分明是被药伯抱走的,这事众人皆知。 “你以为我不敢吗?”杀琴兮嗖的一下抽出剑,直指她的脖颈:“如果我伪造你自杀的现场,他们同样找不到证据。”她怒瞪的黑眸如侵了毒的血液要把她淹没。 战玉容知道她说到会做到,于是不敢在说话,失去孩子的母亲最可怕,完全没有理智可言。 她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平静:“你想怎么样?”她不信她今天是来杀她的,要不然也不会等到现在。 杀琴兮慢慢地放下手中的剑,脸上也放松了下来,不似来时的冷漠肃杀,似乎还有些笑意,战玉容也松了口气,刚才紧迫的杀意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幸好她及时撤走了,她疑惑的看着杀琴兮,莫不是这女人想孩子想疯了吧! 她把剑归鞘:“我只是过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我的孩子已经找到了,你不用白费力气了,从今以后,你再也没有能力掌控一切了,这皇宫里的一切都将是我夫君的。” 战玉容听了这话,脸色忽然发青,又变得惨白,但是看着她的脸上一派轻松,心里又打鼓,只是嘴里却说:“不可能。”她派的虎魄暗卫都找不到,再加上离飒也没有消息,他们得到的消息那么晚,怎么会先找到? “对了,忘了告诉你了,你派出的虎魄暗卫已经被我夫君一一击杀,势力大减,你就等着战况和皇后做阶下囚吧!还有你自己也要保重哟。” 太后脸色一变,似有什么在脑中浮现,稍纵即逝,只道:“不可能。”她的虎魄暗卫个个都是高手,以一挡百,擅长暗杀隐蔽,怎么可能会被杀? “哼,你觉得战况能斗得过我夫君?” “你们不要得意的太早了?”太后心里一千个声音在呐喊,这是沐千翔他们定下的计策,故意在扰乱她的心境,要不然她怎么会好心的过来告诉她这个消息,必定有所图。 杀琴兮看她有所怀疑又极力忍着不为所动,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勾唇一笑:“好了,我今天就是来告诉你这个消息的,看你精心培养的精英全都折在战况手中,不知道晚上会不会睡着觉,也算为你暗算我皇儿出了一口气。” 既然她怀疑她另有目的,那么她坦坦荡荡的告诉她目的好了。 不过她说的也是事实,沐千翔和夜钟离就是要乘这个机会,把她的虎魄暗卫给引出来全部消灭,不让它再有出世的机会。 当然她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目的,她以后会知道的。 杀琴兮神秘一笑,优雅的转身就走,留下太后坐在冰冷的高座上心神恍惚。 太后这天晚上做了一个噩梦,梦见沐千翔,沐千寻,夜钟离,云卿好多人把她压上刑场,看着战况在城门楼被斩首示众,皇后太子等人也死的相当的凄惨,最后把她围在中间肆无忌惮的疯狂的笑着,似乎在嘲笑她的愚蠢,数落着她的下场,最后把她挫骨扬灰,而她的皇帝儿子则在一旁冷漠的看着,无动于衷。 她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湿透了她的绫罗衣衫,她大口的喘着气,不,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要行动起来,决不能让沐千翔坐上皇位,让他们成为最后的赢家,就算得罪皇帝,也不能让沐云的江山落到一个外人的手里。 第二天大殿之上,皇帝颓然的坐在黄橙橙的龙骑之上,头突突的跳,小皇子到现在都没有找到,昨天召见千翔时,见他一脸的憔悴,胡子茬也好长好长,那感觉就像行尸走肉一般,他问一句,他就答一句,再也不复往日的爽朗潇洒。 想到此他的头疼的更加厉害了,他怎么向云卿交代,昨天他还梦见云卿笑着问他,孩子们还好吗?他居然答不出话来。 战况容铮他们还在底下喋喋不休,说百姓在民间又悄悄的传着谣言,让皇上重视起来,最好能拿出有力的证据,来击溃谣言,说白了,不就是想让他来个滴血验亲吗? 他不耐烦的打断了他们的话:“好了,朕身体不舒服,还有其他事吗?没有就退下吧。” 战况和容铮同时向前一步,喊道:“皇上。”他们再也不想失去机会了,每次皇上都以不舒服为由,不谈此事,可是上次下朝之后,他明明去问过御医,得知皇帝并没有感染风寒,那就是很明显的在逃避事实。 他们怎么能放弃? “皇上不要在逃避了,这种事情早晚都要解决的。” “放肆。”皇上大怒:“容铮你要教训朕不成?” “臣不敢。”说是不敢,但是他一点畏惧的表情都没有。 皇上铁青着脸色,呵斥道:“既然不敢,就给我退下。”那表情大有你再不给我退下,我就一脚把你踢下去的趋势。 这时大殿外响起一声高尖的声音:“太后老佛爷驾到,皇后娘娘到,丽妃娘娘到。” 皇上一听,脸色剧变,这是要彻底的翻牌了? 战况和容铮则脸上一松,太后来了,这事情可就成功的几率比较大了,今天一大早就接到她的消息,说要在大殿之上可以助他一臂之力,他就准备好了。 沐千翔一方的大臣更是面上不漏,心里一喜,这决断的时刻终于要来了么? 太后一身华贵的凤袍曳地,珠钗满头映着她雪白的头发,颤巍巍的丝毫不影响她至高的威仪,皇后和丽妃也是一身盛装,伴在她的身旁。 皇后高昂着头,似乎一切都胜券在握,丽妃则微低着头,一颤一颤的金步摇遮不住她眼里的兴奋之光,沐千寻,你毁了我的女儿,看我怎么把你们一步步的送上声败名裂之路。 皇后和丽妃见了皇上,行了大礼,皇上铁青着脸一言不发,也不说让皇后和丽妃起身,她们俩一直保持着深蹲的姿势,众大臣等了片刻,也不见皇上说话,只好先向太后行了礼。 战况见皇上不发话让两人起身,太后也不说话,似乎还在为前几天战况和皇后违抗她的命令,对她不管不问生气,平时对她多为敬重,如今见了她,已经习惯了心里颇感不安。 皇后和丽妃因为这个姿势腿都麻了,在不停的打颤,忍不住的道:“皇上。” 刚喊出两个字,就被皇帝打断了:“章爱卿,你来说说,因为前几天的暴风雨,百姓损失都补偿了吗?” 众人都抬起头来看了看皇上威严,慌忙低下头,皇上的脸色是从来没有过的差,百姓的问题不是早就解决了吗?刚才皇上可是一直喊着身体不适,要回去休息呢,这会又提起来,分明是很生气太后三人的到来,要把三个人晾在一边。 被叫到的章然是沐千翔一边的人,听了皇上问,自然立马从队伍中站出,从那天暴风雨如何如何厉害,花公子如何如何受伤,三皇子如何听到妻子皇子出事都舍生忘己的救助百姓,到最后如何奋战了三天三夜从衣食住行几个方面安排好了百姓,不疾不徐,不紧不慢,条理清楚,娓娓道来,大概得说了半个时辰,最后还意犹未尽的总结:“三皇子心系苍生,舍生忘死,是天下之福,黎民百姓之福啊!” 随着他这一句高亢的发自内心的感概,“噗通”一声,皇后和丽妃终于忍受不住深蹲的姿势,头昏目眩栽倒在地上,太后也站的终于受不住了,毕竟年龄大了。 只得深吸口气,在吸口气,道:“小路子,给哀家搬张凳子来。”她也不指望皇上能给她赐坐了,只能自己开口。 早有两个宫女把皇后和丽妃扶起来,也拉到板凳上,两个人还是保持着深蹲的姿势,因为腿抽筋了,变不回来了,那狼狈的样子,那脸上因为痛苦扭曲的脸,让很多大臣都唏嘘不已。 两个宫女想上前给两位娘娘揉揉抽筋的腿的,被皇上不耐烦的打发下去了。 太后见皇后和丽妃在大殿上使皇家颜面尽失,对皇帝的做法也颇有不满,道:“皇帝,她们可是你的女人。” 皇上道:“既然知道是女人,就应该呆在后宫之中修身知礼仪,跑到朝堂来干什么?不知道后宫不能干政么?” 这句话捎带着连太后也给训斥了,她脸色自然不好看,更让她下定了要把往事揭穿的决心,就算鱼死网破,她也不允许云卿一人独胜。 “我们这次来,不是为了朝堂之事,而是为了十七年前后宫的一桩案子,来请皇上做主。”太后开门见山,让皇上无路可逃。 “既然是后宫之事,那就是家事,母后不该在朕下了朝之后再说嘛?” 太后凤躯一震,皇帝有多长时间没有喊过她母后了,可是这一声母后却让她发抖,似含着深深的警告之意。 她硬着头皮道:“如果关系到皇家血统,事关皇嗣和储君之位,那就不是家事。” 皇上眼含锋芒看向她,她在闪避了一圈之后,终是毫不避让,这个问题她避让了十七年,今天如果在避让,那就是把沐家的江山给让了出去。 战况趁机发难:“那的确不是家事,而是关系到沐云至高无上的皇家威严。” 容铮道:“不错,臣赞同战老将军的观点,请太后把十七年前的事给大家说个仔细明白。” 皇上看向沐千翔一边的大臣,个个脸上轻松,似乎嘴角边流露的笑意像在看热闹?这些人究竟有没有意识到危机,他上次可是把他们留下旁敲侧击了多次,这滴血验亲弄不得,难道他们没有明白怎么个意思,还是没有把这消息传给翔儿?真是急死他了,以前这些人跟着夜钟离时可都是猴精猴精的,一人几千个弯弯肠子,这几天都集体智商下降了? 皇上厉目往下扫了一圈,最后又停在太后的身上:“太后,确定要这样做吗?”从母后又变成了太后,那意思不言而喻,既然公事公办,那他也就不会在估计母子亲情。 太后决绝,她不是个犹豫寡断的女人,一旦决定,也不会轻易更改。 她用实际行动回答了皇上的问话:“大殿之上的人大多数都还记得十七年前吧,淑妃为皇上诞下了一对龙凤胎,就是现在的三皇子和千寻公主。” “太后。”皇上还是忍不住的打断了她的话,眼睛里也含着决绝之意:“话说出去就再也收不回来了,你可曾想过结果?” 太后被他的眼神一震,他似乎突然云淡风轻起来,原有的负担阴霾都随之不见,她突然想到了一个最可怕的后果,难道他想…。她身躯往后一退。 皇后见太后说了一半,又犹豫不决,发狠道:“沐千翔和沐千寻是孽种,他们根本不是皇子公主。”声音因为控制不住有些高亢发抖。 虽然满朝文武都从皇上的表情和一再的推脱举动中看出来这个事实,但是在大殿之上被人说出来,效果给人的震惊程度还是非常可观的。 太后叹了口气,眼睛一闭,事实已出,结果如何,随它去吧。 不过,沐千翔一边的大臣一听就不愿意了,章然首先出来义正言辞的愤怒道:“皇后何处此言,可有证据?如果这是污蔑,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虽然这是他们一直盼望太后说出的话,但是被皇后说出来,不免有些小失望,不过她们总算把污蔑三皇子的话给说了出来,他们也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反驳了。 皇后被他的诛九族惊了惊,但是想到皇上算起来也在她的九族之列,难道还能把皇上斩了不成,随即腰板又硬了起来:“我既然说了,当然有证据,当时滴血验亲,不光我在场,太后丽妃也在,皇上不是也在吗?”最后一句惶恐的看着皇上,微弱的声音说了出来,看皇上一脸平静,没有了愤怒和阴霾,不知道为什么会比刚才震怒时更加的可怕。 那个钱尚书又晃晃悠悠的站了出来,以绝对的口气说道:“他们居然不是皇上的亲生儿女,那么就请皇上昭告天下,取消他们皇子和公主的称号,并向欺骗了黎民百姓道歉。” 皇上平静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章大人站起来反驳:“哼,十七年前的事那么久了,皇后确定不是糊涂了吧,这种事可不能乱说。” 战况怒斥:“大胆,章然,你居然敢如此说皇后。” “皇后丽妃皆是战老将军一伙,说不定是在故意的污蔑皇子公主,你嘴巴一动,就制造了一场皇宫秘闻,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你们可想清楚了?皇子公主的血脉不可随意乱说,一旦证明是你们诬陷,请求皇上用沐云律法处置。” 容铮也大怒:“太后乃是后宫之主,皇后一国之母,怎会信口雌黄,自然是有了足够的证据。”他这么快就把丽妃给排除在外了,真够老奸巨猾的,生怕出了事找到他女儿。 这时沐千翔的另一个拥护者秦文道:“请皇上在此滴血认亲,让我们这些大臣看看太后究竟配不配后宫之主,皇后配不配一国之母?” 这句话可真够狠的,直接把太后和皇后都给骂了。 不过他仗着现在皇上特别恨太后和皇后,不会治他的罪。 果然太后大怒,凤头拐杖一敲,敲得地面直响:“秦文,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哀家说出这样的话?” 不过皇上也惊异的看了他一眼,倒不是因为他骂了太后和皇后,而是想从他这句话了听出他对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想的?可曾听清皇后说的十七年前已经滴血验亲过? 秦文胸有成竹的样子似乎也给了皇上一点信心。 “小路子,你去请三皇子过来。”小路子会意,他一向最会揣摩皇帝的心思,就是一字不漏的把原话告诉三皇子,究竟怎么样决策,是来,是不来让他自己拿主意。 太后也猜到了皇上不会处置秦文,刚才也只是喝问他一句,为自己挣回点面子,见皇上去将沐千翔请来,也算气消了些,不过怕小路子从中间通风报信,让沐千翔跑了,所以让她身边的嬷嬷也跟过去。 小路子本来打算好了要费一番口舌把三皇子劝走,谁知他还没有开口,沐千翔就道:“是父皇让你来叫我的?” 小路子点点头,刚想说话,沐千翔又道:“走吧。” 小路子站住,皱了皱眉,沐千翔道:“皇妹一起去吧。” 沐千寻喜滋滋的从门外面走了进来,热情的朝小路子打了个招呼:“哈喽。” 把小路子吓了一跳,这公主是从哪里出来的,怎么没有听见侍卫通报,也没有听见动静,关键是,滴血验亲,一个三皇子都把皇上愁得不得了,这又来一个公主,来的真是时候,没看见太后和皇后一帮人正等着直接滴血验亲之后,就把三皇子抓起来的么? 千寻对着小路子一路上打探皇上的衣食起居,小路子一脸苦逼的默默低着头回答着问题,想插嘴说上一句,怎么就插不进公主的口若悬河。 千寻就当没看见,沐千翔脸色苍白,对着公主时才露出这么多天的一点笑意。 大殿很快就到了,他刚想停下来点一下公主的,谁知,她高喊一声:“父皇,女儿回来看你来了。”小路子一跺脚,完蛋了,这次想遮拦,也拦不住了。 千寻就当不知道大殿之中有暴风雨在等着她,堂而皇之的走了进去。 太后和皇后等人心中大喜,又多了一个送死的,刚才还发愁,不能把他们俩一网打尽呢,没想到,亲自上赶着上门来送死。 不过喜过之后,又忧虑,她怎么到的这么快,不是探子汇报,他们还在锦城吗?她来了,那么云卿呢,是否也来了?那皇上…。不过即使她来了,再会蛊惑皇上,不是皇上亲生的事实根本就改变不了什么? 皇上脸色白了白,这寻儿晚不来,早不来,偏偏这个节骨眼上来。 一个俏丽的人影已经像火一般闪了进来:“参见父皇。” 皇上还是很高兴的,来了就来了吧,反正无论怎么样,他都会与他们共进退,皇位什么的,他可以不做,百姓什么的,他也顾不得了。 她见皇上比她走时,憔悴多了,两鬓也斑白了许多,心里一酸。 “来,到朕身边来。”他朝她挥挥手。 那钱尚书死板的道:“皇上,这是早朝,公主不易上去。” 被皇上一个眼神瞪过去,战况和容铮都鼻子哼哼,就任你们在温存高兴一会。 这是已有一个宫女端了一盆水,呈在了皇上的眼前,皇上被一盆清水晃得眼晕,刚想发怒,就被千寻的一个笑容给冲跑了。 太后看见父女俩亲密无间,嫉妒的心都扭曲了,恨声道:“请皇上,公主滴血验亲。” 千寻装作很惊奇的道:“咦,父皇要与我们滴血验亲,难道有人怀疑我们不是亲父女?” 皇上阴霾的眼神再次扫了扫皇后那边,皇后瑟瑟的往后退了退。 千寻会意:“原来是皇后娘娘怀疑,可是我觉得太子和千叶也长得不像父皇,我也怀疑他们不是父皇的亲生儿女,不如把太子和千叶一块请来,大家都一块验验吧。” 皇后听了大怒:“沐千寻,不要血口喷人。” 而章然和秦文等则一脸高兴,皆上奏道:“皇上,臣等赞同,既然皇后等人怀疑,皇上都答应滴血验亲,如今公主怀疑,也请皇上答应。” 皇上不顾皇后和太后的抗议,道:“准奏。”估计章然和秦文不管说什么,皇上都会答应吧。 皇后愤然道:“沐千寻,你说这话可有证据?”虽然她不怕滴血验亲,但是,她提出这个就是对她的一种侮辱。 千寻慢悠悠的道:“一会的滴血验亲就是证据。”差点没把皇后给气吐血,都验完了,还是什么屁证据? 皇后恶狠狠的瞪她一眼:“如果是亲的,沐千寻你等于是污蔑一国之后,可是要诛九族的。” “不老你提醒。”千寻不着急,笑眯眯的回答她的问题。 当然这都是她的试探,如果她和皇兄是父皇的亲生儿女,那么当年的滴血验亲就有问题了,依据她看了那么多宫斗剧的经验来看,这问题自然就出在水上。 如果今天还想验出他们不是亲父女的结果,势必会同当年一样,在水上打主意。 究竟是谁弄了一盆有问题的水呢,所以她刚才就是在试探皇后,皇后虽然一脸的气愤,但是却没有慌张,这说明了什么?是不是就说明这有问题的水不是出在她身上? 不过丽妃在她提出让太子和千叶也来滴血验亲时,脸上闪过一片奇异的光,划过一抹阴狠,这表情值得商榷。 千寻的眼睛在两人身上来回的转着。 一会的功夫,沐千御和沐千叶就被传到了大殿之上,沐千御还是当初初见时那一脸病态,沐千叶则消瘦了很多,自从战北野消失之后,估计她也不好过,这会看见千寻,恨不得要吃了她。 千寻也不着恼,任她打量,转头道:“父皇,既然太子和千叶都来了,那就开始吧。” 皇上知道千寻这样做,肯定不是无的放矢,也不言语,拿起盆子旁边的小刀,划了一滴血落入水中,宫女又把盆子送到太子旁边,太子不假思索,便划了一滴,送到沐千叶跟前时,她心不甘情不愿的拿起刀子,却瞪大了眼睛看向盆子里越分越远的两滴血液,惊慌失措的大叫:“这,这是怎么回事?” “桄榔”一声,刀子已经落到了地上。 众人一惊,这一声响亮的铁片碰触大理石的动静,让大家不得不怀疑一件事,难道…。 皇后首先冲上前去,看了一眼盆子里的血滴,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她一生之中只有皇上一个男人,这孩子怎么可能不是皇上的? 皇上脸色一阴:“把盆子呈上来。” 小路子忙过去接过宫女手中的盆子,给皇上看,皇上隐忍着要把它掀翻的举动:“给各位大臣看。” 小路子端着盆子在各位大臣的面前走过,大臣这会都不敢说话了。 战况阴郁着脸,看了一眼皇后,他真不敢相信他妹妹真是这样的人?容铮则毫不例外。 皇后这时反应过来:“不对,不对,一定是有人在捣鬼,是谁,是你,沐千寻,是你,对不对?”她手指千寻,是她提出的让千御滴血验亲,那么一定是她从中作梗。 千寻脸色一凛:“皇后娘娘说话可要慎重,你说是我在捣鬼,可是盆子呈在父皇面前的时候,你不是已经看到了那样的结果了?我如何捣鬼?” “是啊,是啊。”有的大臣符合,公主根本就没有机会好不好? 沐千翔道:“如今是验血证明太子不是父皇的亲生,皇后说是有人捣鬼,那么十七年前那一场滴血验亲,皇后怎么不说也是有人捣鬼呢?” 他这句话惊起了千层浪,皇上心里闪过什么,望向千寻晶亮的眸子,难道…。 众位大臣皆是神情不一,难道十七年前还有其他隐情? 太后也不由得重新审视起皇后和丽妃,当时在场的人就剩下她们几位了,皇后一副吓傻了的样子,她是绝对相信她对皇上是忠贞的,只是这结果?如果当年真是她捣鬼,今天她就不会自食恶果,那么就只有丽妃,她一双犀利的目光扫过去,丽妃低眉顺目,丝毫没有表情。 这太淡定过头了不是吗?连大臣们可都唏嘘不已呢? 皇上再次看向沐千翔的目光除了激动还有一层柔柔的慈爱,跟以往不同,似春风漫过花田,多了一层蜜甜。 他问道:“以翔儿看,十七年前应该是怎么回事?” 沐千翔道:“以儿臣看,是有人在水中做了手脚。” “哦,此话怎讲?” 他继续道:“有人在水中放了清油,任何人的血液都不可能融合在一起,太后如果不信,可以一试,父皇是不是你的亲生儿子,你不是最清楚吗?” “放肆,你竟敢这样说哀家?”太后怒道,这兄妹俩,一个怀疑皇后,一个怀疑她,真是仗着皇上的宠爱,无法无天。 “太后不妨割下一滴血,试试。” 皇后似乎看到了希望,如果真如千翔所说,这水被加了东西,那就是说千御刚刚测的不准,如果太后也来试试,血液没有和皇上的融在一起,那她不贞的罪名可就被洗清了。 “太后,姑姑,你就试试吧。”皇后祈求道。 太后这时也特别想确定当年是不是有人捣鬼,她拿起小刀往手指上一按,血立马滴入盆中,逐渐的稀释,最后占据一方,和任何人的血也没有融到一块。 她勃然大怒,一把把盆子扫在了地上:“真是放肆,竟然敢在哀家和皇上面上弄这些勾当?” 那盆水迎面泼了宫女一身,她慌忙跪下,太后的凤头拐杖已经狠狠地敲向了她的脊背:“说,是谁让你这么干的?” 那宫女跪在地上簌簌发抖,道:“没有人指使奴婢。” “难道你不知道这是欺君之罪吗?要诛灭九族的?如果你招出幕后之人,我可以饶过你的家人。”太后如今是愤怒异常,竟然有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使这种阴招。 “太后饶命,奴婢真的没有,这水是奴婢一路端来的,真的没碰过。”她跪在地上把头磕的砰砰直响。 千寻道:“是你自己直接打的水?” “回公主,是奴婢碰到了御膳房的小眉,她听说我要打水,就主动把桶里的水倒给了我。” 沐千寻道:“小路子,你亲自去打盆水来,顺便让御林军把小眉带来。” “是。”小路子退了下去。 一会之后他端来一盆水,放在了皇上的面前,并禀道:“小眉已经死了。” 皇上的眼眸扫过丽妃容铮,他也想到了当年的事应该与这两人有关吧。 容铮和丽妃镇定自若,脊背挺得很直,千寻扫过去,勾唇一笑,拿起小刀,在手指上一划,皇上在刚才的伤口上挤出了一滴,很快两滴血也混在了一起,皇上大喜,紧紧地握住千寻的手,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千寻感觉到他在微微的颤抖,也是发自内心的欢喜,可以想见这么多年,他背负着怎样的秘密默默承受着这一切,还要与那些人斗争,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别人的宝物,如今竟然发现他所保护的,所坚守的,居然是自己最心爱的宝物,能不高兴吗? 太后连忙叫道:“把盆子端过来。”她迫不及待的想试验一下这水的真假。 战况和皇后看到皇上的表情,已经猜到了结果,两人皆是五味杂陈,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他们最赖以依仗的一件事,扳倒那兄妹俩的最后一件凭借也没有了? 事实证明,这水是正常的,她看着那三滴血渐渐的混合在一起,竟不可置信的把刀子掉在了地上,慌忙后退了一步,幸亏许嬷嬷在后面扶着她,才不至于跌倒。 原来她竟然被蒙在鼓里十七年,她一直因为皇上养了两个孽种而耿耿于怀,如鲠在喉,天天睡不好,吃不好,还因此和皇上的关系闹得很僵,如今到今天这个地步,更是无法挽回了吧,她能不恨 当初那个作梗的人吗? “是谁,是谁?”是谁把她害惨了十七年,如果她知道他们是皇上的孩子,就算她在恨云卿,也不会把两个孩子一而再再而三的置于死地,因为那也毕竟是她的孙子呀! 她看向沐千寻和沐千翔皆是一种嘲笑的姿态看着她,不错,她真是可笑,可是如果她悔悟了,还来得及吗? 她看向皇上,皇上还沉浸在喜悦当中,根本顾及不了她的感受。 最后她看向丽妃:“丽妃是你对不对,当年是你在水里动了手脚。” 丽妃慌忙跪下:“太后冤枉啊,臣妾怎么敢在太后和皇上面前做出这种事?当初在场的人可不止臣妾,还有陈妃呢。” 可是陈妃已死,根本就无法证明此事一定与她有关。 皇上怒斥:“混账,陈妃待寻儿如同亲生,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丽妃大胆道:“怎么不会?陈妃嫉妒淑妃受皇上宠爱,因此使出这种计策要把皇子公主给害了,想不到最后皇上一心袒护,便想利用公主赢得皇上的心,所以才把小公主养在身边。”反正陈妃已死,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够了,不许污蔑陈妃。”皇上一拍椅子,居然把脏水都泼在死了的陈妃身上,他还记得,当年陈妃为了掉入荷花池的寻儿,不顾自己不会游泳跳下去救人,最后御医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她救过来,这种舍命相救,怎会是假? 沐千翔道:“那请问,如今陈妃已经不在了,怎么这大殿之上又出现了这样的水?” “这个,臣妾就不知道了,这水又不是臣妾端的。”反正小眉已死,也找不到证据。 千寻低低的笑起来:“丽妃这是仗着小眉死了,所以不敢承认呢。” “你胡说。”丽妃喊道,因为有些发怒和着急,声音有些扭曲。 “是不是胡说,把小眉叫来不就知道了?” “小眉没死?”不光皇上在问,太后容铮等大臣也在问。 “那当然,我今天是有备而来,怎么会让她一个重要的人证死了呢?” 千寻双手拍了拍,一个脸色苍白,唯唯诺诺的宫女走了进来,刚一进来,就跪下使劲的磕头:“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 丽妃惊得花容失色,捂住自己的胸口,似乎怕心跳的太快蹦出来,容铮也大吃了一惊,明明吩咐下手的人要干净利索,怎么留下了这么一个大隐患? 千寻朝先前的宫女道:“给你水的可是她?” 那个宫女忙忙点头:“就是她,就是她。” 皇上道:“把你知道的事情一一道来。” “是,是。”那小眉答应着,似乎受了惊吓,说话有些断断续续的:“今天早上,丽妃的人给奴婢送来了一个纸条,说是让奴婢辰时在井边等着,如果大殿方向有人来打水,就让奴婢把加了清油的水给她,否则就要杀了奴婢全家。” 丽妃嘶声高喊:“你胡说,你胡说。”上前一巴掌把小眉的嘴巴给呼出了血。 小眉躺在地上,不住的哭泣:“丽妃娘娘对不起,如果小眉不说,会被灭九族的。” 丽妃又要一巴掌扇过去,被皇上呵斥住:“够了,来人把丽妃给我拉下去,关进慎刑司仔细的询问。” “不要,皇上,臣妾冤枉啊。”丽妃大惊失色,双手乱挥,阻挡着过来的两个侍卫。 容铮不能看着唯一的女儿入了慎刑司,那就等于踏上了不归路,跪下大呼:“皇上,你不能紧凭一个宫女说的话就治了丽妃娘娘的罪啊。” 皇上把千寻手里的把玩的一个尖锥子腾一下掷向他:“给朕闭嘴,丽妃一人干不了此事,你肯定脱不了干系,给朕一并带下去,关进大理寺。” 容铮大惊:“皇上,这不公平,你怎么没有证据就惩治一个朝廷命官?” 沐千翔道:“众位大臣以为如何?” 章然首先站出来道:“这件事从小的说是欺君之罪,从大的说事关我沐云皇家血脉,皇上尊严,将来大统,百姓福祉,足可以诛灭九族。” 许多大臣都异口同声的道:“诛灭九族。”居然敢在皇上身上动想法,欺君瞒上十七年,能简简单单的死就很不容易了,更可况他污蔑的还是皇上最心仪的女子,最疼爱的儿女,唉,你们父女当初这是哪里来的勇气啊? 容铮心里一震,还想狡辩,皇上十分不耐烦,挥手道:“拉下去。” 父女俩惊呼冤枉的惨叫渐渐地远去,千寻眼里划过一丝明灭,你们俩先在里面好好享受吧! 太后看见她眼里划过的狠意,也不由得身子一颤。 果然千寻下一刻就把似笑非笑的目光对准了她,她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她应该不会念及亲情放过自己吧,因为自己也对她从未念及过亲情,可是自己是被蒙在鼓里的,是不知情的。 沐千翔朗朗的声音响起:“秦大人,如果有人残害皇子,并制造谣言,污蔑皇子的身份该当何罪?” 秦文道:“该当处死。”他不敢说诛九族,那样可就把公主和皇子都算进去了。 战况站出来道:“皇上,臣是被容铮父女给害的,不知不觉就轻信了他的煽动,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对臣使了什么妖术,臣知道错了,请皇上赎罪。” 哼,他到是很识时务,把脏水都泼在那父女俩的身上,自己的主谋之罪,居然成了一点小错。 千寻笑意绽开,眼角里却是冷意:“战老将军,如果一个人拿着刀杀了另一个人,杀了之后,高声喊,哎呀我不是故意的,难道就能抹杀了他的罪行吗?” 战况面不改色:“请问公主,老臣杀了何人,可有证据?” 千寻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抖开:“你可看清楚了,魔宫宫主亲自按手印画押的,是你派她偷走了小皇子。” “血口喷人,一派胡言,臣为什么要这样做?臣和小皇子无冤无仇的。”战况十分愤慨的道。 这时沐千翔完全变了一个人,身上的杀意暴涨,眼中全是凌冽之意,上前一脚踹翻了战况:“如果不是你,谁会乘我去治理水患,闯我云辉堂,伤我妻子,偷走我孩子,我沐云怎么有你这样的人渣?” 众位大臣这才了然,响起刚才章大人娓娓道来的三皇子不顾自身安危,为了黎民百姓,抗击水灾的一番肺腑之言。 他在前方为了苍生以身犯险,却有人乘机干下这种事情,真是天理不容。 都把愤慨的目光盯紧了战况。 千寻道:“如果战老将军不服,父皇就把纪统领带领的御林军叫上大殿对质好了。” 皇上道:“来人,去大牢把纪军等人带来。” 这纪军据说和前御林军分首领纪云是本家,是战况后来提上去的,是以千寻没有见过。 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她的志在必得。 一会儿纪军等人就被带上来跪在了地上。 皇上道:“纪军,暴风雨那天夜里,你是奉谁的命令去搜查的云辉堂?” “叮叮当当。”千寻若无其事的手里拿着一支钗头凤,在她做的凳子上敲了敲,长长的流苏璎珞垂在玉般的手指上,流光溢彩,十分好看。 她似浑然不觉的喃喃自语:“要好好地话,要听话,才有好处,要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那跪在地上的纪军本来一脸正气的刚要回绝皇上的话,但是被那大殿里唯一的清脆响声吸引了过去,瞅了一眼,脸色立刻大变,瞪大了眼睛:“这,这。” 千寻瞟他一眼:“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捡的这支钗很好看?” 纪军忙低下头,摸了一把脸上的冷汗,无力的垂下挺直的脊背:“罪臣知罪,那天是战老将军将属下等人召集起来,要臣等在三皇子走了之后,以寻找刺客为名,去云辉堂门前大闹,吸引云辉堂的所有暗卫,臣等觉得不妥,但是战老将军就拿臣等的家人作为人质,因此臣等最后不敢不听从他的命令。” “住口,一派胡言。”战况一脸通红,他暴躁的上前飞快的抽出腰间的佩刀一刀捅向了纪军,纪军睁大了眼睛:“奸臣,奸臣。”说完头往下一栽,死不瞑目了。 千寻冷意闪过,这样的人虽然事有缘由,但是毕竟是他带头差点害死了杀琴兮和孩子,死不足惜。 皇上大怒:“战况,你竟敢在大殿之上杀人,反了你不成?” 沐千翔冷笑道:“哼,战况,你确定都能杀光吗?” 战况看了看身后还跪着的几人,那几人都一脸防备的看着他,战况似乎也在计算着下面的对策,能不能一举之下把这几人全都灭口? 那个眼睛小小的人盯着千寻手里的钗头凤不知何时已经换成了小小的骨迪,咽了一口水,道:“那天晚上,小人在外面和暗卫打斗,听见里面传来了一声爆炸声,只听那个女人道了声不好,我们就知道战老将军安排的另外一伙人已经得手了,于是我们的任务完成,也就撤了。” 战况还想给他一刀,被沐千翔从中途挡住了:“战老将军这是要狗急跳墙了?” 战况闭了闭眼睛,难道老天今天就要亡他不成?这些人受了自己不少的恩惠,不知为何今天会忽然改口?他哪里会想到千寻手里的东西哪会是拿着玩的,都是从他们家人的身上扣留的,他们见了之后,才知道家人都在公主的手上,哪还敢不说实话? 他望了望高座上的威严皇帝和漫不经心的公主,只道:“微臣衷心,苍天可见,不知道皇子公主是如何指使这些人污蔑老臣的,随便皇上怎么处置,臣都毫无怨言,清者自清。” 哼,死到临头了,还不忘狡辩。 “来人,把战况交给大理寺审讯,三天后午门斩首。” 那边的皇后已经被吓的蹲在椅子上发抖,千叶也站在旁边不敢抬头,沐千御仍然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 太后闭着眼睛仍然能感觉到那一双如刀的眼眸搁在自己脖颈上,似乎在丈量着从哪里下刀才能让她死的更惨一些。 只听她幽幽的开口:“父皇,十七年前,母妃并不是难产而死,而是被人下毒害死了,儿臣已经找到了那种毒,名为月笼沙。” 话刚说到半截,太后的身子一颤,无声的往后倒去。 皇后啊的一声尖叫:“快来人,太后晕倒了,快去找御医。” 那一声惊天的呼声让所有的人都不由得捂住了耳朵,好像晕倒的是她至亲至亲的娘亲。 大臣秦文站出来道:“皇后似乎忘了,沐云国最有名的神医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千寻愉悦的笑了,在心里为他点个赞,这话说的太及时了,于是道:“父皇,我去看看老佛爷怎么晕倒了?” 其实这样说着并没有动。 千叶惨白着脸也大叫:“父皇,千万别让她看,她恨死太后老佛爷了,会乘机对老佛爷不利的。” 皇上不耐烦了,寻儿压根都没动好不好,真是只有自己心里阴暗,才会这样想别人。 挥挥手道:“请御医。” 御医一路小跑,狂奔到来,千寻见今天处置太后的好时机已经失去,也不勉强,反正来日方长嘛?秋后的蚂蚱还能挣扎几天? 她懒洋洋的伸了个腰,打了个哈哈:“父皇,儿臣快马加鞭的赶来,累了,先回去休息会,回来去养心殿看你。” “好。”皇上慈爱的看着她,自从知道她是自己的亲生女儿,真是怎么看也看不够。 沐千寻和沐千翔并肩走在回云暖阁的路上,沐千翔拽住她:“皇妹,你从哪里来的,我事先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得到?” “如果你能得到消息,那战况也能得到,我还怎么打他个措手不及。”千寻翻了个白眼,她把全身的重量都放在沐千翔的身上,自己快马加鞭赶了三天三夜,确实累得很。 沐千翔不死心的追问,她只好道:“你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找不到药伯吗?” “为什么?” “以为这皇宫里有一条通向国师府的密道,他正是从这条密道里逃脱的,我也是从这条密道里进来的。” “密道?我怎么不知道这皇宫里还有密道通向国师府?” “那是夜钟离很久以前就挖的。” 沐千翔摸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幸亏皇妹把国师一举拿下,否则沐云皇宫早就被他攻陷了吧? 沐千翔摇晃着她的胳膊:“你快给我说说,娘亲长什么样?温柔不温柔?好不好?” 千寻一阵头晕眼花,下一刻真的晕倒过去了。 这可把沐千翔给吓坏了,这妹妹何时这么娇贵了,晃一晃就晕了? 他一把抱起她就往御医院奔去,一脚踹开了大门,大叫大叫:“章太医,章太医。” 章太医慌忙赶过来,一看是晕倒的公主,想起以前国师留下的阴影,一脑门子冷汗已经冒了出来,看清抱着她的人是三皇子时,才松了口气,上前给千寻把脉。 边问:“公主,这是怎么了?” 沐千翔也急的一头大汗:“我要是知道,就不来找你了。” 章太医仔细的把了把脉,才敢不慌不忙的摸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沐千翔等不及了,道:“到底怎么回事?” 章太医安慰他:“三皇子莫慌。”沐千翔暗骂,莫慌个屁,要是夜钟离在,你敢说莫慌吗? “公主这是喜脉。” 沐千翔有过杀琴兮怀孕的经历,听了这消息还是不敢相信:“真的?” “当然,只是公主有些劳累,所以支持不住,晕过去了,好好休养一番,就会没事了。” “好,多谢太医了。” 他抱起千寻一溜烟的出了门,脸上终于露出了这么多天的爽朗的笑,不知道这事夜钟离知道不知道,应该是不知道,如果知道,也不会让寻儿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 回到云辉堂,他就吩咐秋水,飞鸽传书给夜钟离,但是说了一半,又道:“算了,给他一个大惊喜吧。” & 千寻这一睡,足足睡了两天,醒来之后,才觉得精神力十足,吃了好多饭,才满意的摸了摸肚皮。 只是她很奇怪,为什么每样菜杀琴兮都要亲自关照,亲自来照顾她,难道是为了感谢她救了她儿子?这没有必要吗?那孩子是她侄子,她救不是应该吗? 当即爽朗的道:“嫂子,这件事,你不用放在心里,这是我应该做的。” 这句话到把杀琴兮说的一愣,没明白过来什么意思?瞪着眼睛等着她解释。 千寻看她不明白,也不由得疑惑:“你难道不是因为感激我救了侄子,所以才对我这么好?” 这话正好被走进来的沐千翔听到,他走上来敲了下她的头:“你救你的侄子,那不是应该的?谁感激你了?” 呃,就是说嘛,她皇兄会跟她客气?当初她舍身救他,他都没有说过一句谢谢,嗨,原来是自己想多了。 可是那嫂子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她有这么娇贵? 难道是因为嫂子想讨好她这个小姑子,想让她在娘亲面前说好话?不是说自古婆媳关系最难处吗? “嫂子,你放心吧,娘亲她很温柔的,对每个人都很好的。” 杀琴兮自从生了孩子之后,原来杀手冰冷的气息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一种母性的光环让她显得内外光彩照人。 她笑道:“夫君,你就不要在斗皇妹了,你看把她都想到哪里去了?” 沐千寻睁大了眼睛,难道还有什么隐情是她不知道的? 沐千翔朝她努努嘴道:“你自己把脉。” 她狐疑的给自己把了把脉,一股古怪的表情升起来,她有喜了,怎么这么快?算算日子,应该是还在沙漠的时候,她吃下双生果的那天晚上,靠,这双生果也太神奇了吧,居然这么灵,让她当天就怀上了? 她第一反应就是:“你告诉夜钟离了没有?” 沐千翔笑:“还没有呢,这种事当然应该由你来告诉他。” 沐千寻哼了一声:“先别告诉他。” 沐千翔和杀琴兮看她神情不对,对视了一眼:这是怎么了,两个人吵架了?不应该呀,以夜钟离那种宠妻的程度,不是应该媳妇让去摘星星就去摘星星的吗? 杀琴兮问:“国师他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先回来了?” “我回不回来跟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听这口气,似乎生的气还不少啊。 “你们俩怎么回事?告诉哥,哥给你出气去。” 切,沐千寻嗤之以鼻,她才不信他会给她出气呢。 “不知道上次是谁看我被欺负了,一动也没动。” 沐千翔摸摸鼻子,厚颜无耻的道:“是吗?谁,竟然这么不给力,看我妹妹被欺负了,也不上前帮把手。” 千寻看他的样子,恨铁不成钢,气的鼻子眼睛都挤到一块去了。 杀琴兮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还没有见过沐千翔跟个小孩似得耍赖过,他在她眼里一直都温雅有余,最多有时候像个孩子。 “对了,华王和景王那边怎么样了?” 说起正事,沐千翔正了正脸色,道:“没事,他们俩也不是真正的想造反,估计也只是虚张声势罢了,花兄一个人就能搞定。” “你可真够放心的,华王和景王如果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又怎么会虚张声势呢,这对他们又没有什么好处?” “哼,他们也就是不甘心被放逐在外,想把沐云的水给搅混了而已,这样他们心里才觉得踏实,才感到高枕无忧,皇妹放心,我会令人放出战况被抓进大牢的消息,想必他们举得没有了希望,就不会蠢蠢欲动了吧!” “丽妃那里没有什么动静?还不愿意承认?” “皇妹有什么好主意?” “哎呀,她是不是精神太好了,你派人晚上去找找她呗。” 沐千翔一笑:“好,听皇妹的。” 千寻打了个哈欠:“我在接着睡一觉。”说着往床上一躺。 “你不准备去看看父皇?他到现在估计还不知道母妃还活着的消息,如果他知道了,不知道会有多高兴呢。” 千寻差不多都已经睡过去了,过了许久才道:“唔,母妃不一定愿意,难道你想让她重新回皇宫里来吗?这是她的伤心地,也是她的一个心结,所以她不会来的。” 沐千翔想了想:“那以后怎么办?她后面还跟着一个权十七呢,父皇又不能整天出宫呀?” “他们的事,你操那么多心干什么?母妃选择谁,我都支持。” 沐千翔嫌弃的道:“难道母妃找一个后爹,你也愿意?” 噗,千寻刚想睡过去,一下子被他带醒了,她翻了个身:“沐千翔,你不想让我睡是不是?咱们娘亲是那样的人吗?小人之心。” 沐千翔要不是看在她怀有身孕的份上,真恨不得拍她一巴掌,他担心的可都是事实,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怎么就小人之心了? 千寻还在睡的迷迷糊糊的,要不是杀琴兮作为曾经的孕妇比较有经验,沐千翔都怀疑妹妹是不是出了毛病,得了嗜睡症。 中间皇上来了两次,看她睡的香,得知她怀孕的消息,纵使有很多话要给她说,最后还是没有忍心叫醒她。 最后还是被夜梦给晃醒的,千寻睁开朦胧的眼睛,本想发一顿火的,看见是夜梦,脑子清醒了一些,知道这是某人也到了。 她揉揉眼睛,看夜梦一脸便秘的表情,一张俏丽的小脸都挤成饼干了。 “怎么了你这是?” 怎么了?夫人还好意思问这话?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会有什么事发生,自从她生主子的气离开之后,主子整天黑着一张脸,周身的低气压压的他们喘不过气来,但是情公子不在,他又不放心两位老夫人,生怕战况那边派人来刺杀,脱不开身去追夫人,只好加快进程,护着一批人赶来京城。 别说他们不敢说话,就是就是两位老夫人也不敢大声说话。 “夫人,这么些天,你的气消了没有?”夜梦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道。 千寻瞅瞅空旷的小屋,脸色有些不好看:“是你主子让你来问的?”哼,自己做错了事情,不亲自过来赔罪,居然打发一个属下过来探听她的口风,哼,她本来打算原谅他的,算了,看他的表现,还需要晾几天。 “不是,不是。”夜梦忙摆手,看夫人心不在焉满屋子乱看,是在找她的主子吧,看样子,夫人还是很想念主子的,气也全消了吧? “主子本来想来亲自给你赔罪的,但是他又来不了。” 千寻皱了皱眉:“怎么了?受伤了?” 夜梦低下头,嗫喏着不说话。 千寻一下子坐起来,深吸了一口气:“真的受伤了?”慌忙下床。 夜梦忙拦住她:“没有,没有,不是受伤。” “那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呀?”真是急死她了,这丫头平时可不是这样不急不躁的性子。 夜梦笑了笑,夫人这么紧张呢! 千寻哼了一声:“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夫人,真不是。”夜梦看把她惹急了,心里也着急起来,主子派的任务完不成咋办? 千寻准备盖好被子继续睡。 “不好了,不好了。”九儿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从大门口一直喊到她的床前,竟然也不在意她躺在被窝里,闭着眼睛睡觉。 “公主,不好了,你快起床去看看吧。”九儿气喘吁吁的道。 千寻莫奈何的睁开眼睛:“九儿,你什么时候这么不稳重了,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呢。” 九儿夸张的瞪大眼睛凑近她眼前:“这可比天塌下来还严重呢。” 千寻皱着眉头拂开她:“离我远些,晃得我眼晕。” 九儿看了看夜梦,还一脸兴奋地表情,这是闹得那般? 咽了咽口水道:“公主,皇上和三皇子让你去南华门一趟。” “怎么了?”千寻连眼睛都没挣,心里却在飞速的转着,究竟出了什么事,竟然把父皇和皇兄都给惊动了。 “国师在南华门外跪搓衣板呢,面前放着宠妻十则在大声的念,面前围了好多上朝的大臣,皇上和三皇子都急匆匆地赶过去了,叫奴婢通知你赶快过去,说只有你能解决这问题。” 千寻的脑中闪过当时大婚时自己写的宠妻十则,在恶补一下他跪在哪儿念得抑扬顿挫的,激灵灵的打了个颤,这家伙怎么想出来的这种馊主意?来讨好她? “那些大臣居然还敢围观?”不怕他报复? 九儿的脑后流下了数道黑线,哭丧着脸道:“是国师大人硬要他们留下参观的,好为他的反省和认错做个见证。”就是不知道事后会不会看到的人都会遭到报复!包括她自己。 千寻嘴角抽抽:“……。” 夜梦轻咳了一下:“想不到主子为了让夫人不生气,这么不顾自己高大上的形象啊,啧啧,夫人你真是教导有方啊,你是怎么做到的,你一定要不遗余力的好好教导一下属下这御夫之道啊。” 九儿汗颜的看着夜梦,这时候你不是应该拉着公主赶快去南华门去拯救你家主子吗?怎么还有闲心在这里探讨什么御夫之道?这话要是你主子听见了,你不怕把你的舌头拔出来? 夜梦警告的看了一眼九儿,这话你知我知夫人知,不许传出去。 九儿顿时换上了一脸的怜悯和同情,跟着这样的主子,果真得有不一般的承受力。 千寻心里顿时好受了,还是眯着眼睛:“好说,好说。”不过任谁都能看出,她的眼睛弯弯的向上挑,那是高兴地表现。 夜梦话锋一转:“不过,夫人,南华门这个时间应该也聚集了不少百姓吧,主子在他们的心目中位置还是很高的,当然你的位置更高,不过这样一弄,恐怕会影响你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好像显得你很强势,很泼辣,整天欺负主子似得。” 千寻猛地睁开眼睛,她似乎可以想见百姓们看见他们心目中的天神一般的人物被媳妇欺负的这么可怜,一定会为他鸣不平,然后嘴里开始骂她,那些大臣估计会把她提到一个连狐狸精都难以企及的地步。 她爬起来,大吼:“夜钟离你故意的是不是?给我滚进来,别在那里给我丢人现眼。” 夜梦已经连爬带滚的出了门,主子让她帮忙想个主意,她便想出了这个主意,还信誓旦旦的道,以她一个女人的视角看,有男人会为一个女人做到这种地步,那女人一定会感激的眼泪鼻涕一大把,可是夫人的反应似乎不一般啊,好像带着生气呢! 哎呀,可千万不要把事情弄得更复杂,要不然她十个头也不够主子砍得。 一会儿,夜钟离居然背着藤条又进来了,看他一身笔直的黑衣上面,背后插着横七竖八的藤条,当然这丝毫不影响他优雅高贵的气质,不过有些滑稽罢了。 哼了一声,她把背影留给他。 “桄榔。”一声,是搓衣板碰触大理石的动静。 认真的带着无比诚恳无比抑扬顿挫无比磁性的声线响起:“宠妻十则:第一条:出嫁从妇,夫人是天,唯天是从;第二条:夫人不温柔,不讲理,不体贴的时候,要说上三遍夫人是对的。第三条:无论在任何情况下,对待夫人都要不能说,不能打,不能骂,不能惹……。” 千寻听着这些字一个个的从他薄薄的嘴唇里面蹦出来,心里跟猫爪似得,这个时候,自己居然还在想着他好吃的蜜桃般甜蜜的唇,真是没出息。 她终于忍无可忍:“够了,别打扰我睡觉。” 她那明明生气却带着三分娇嗔三分着恼的语气,让夜钟离心里一松,上前蹲在她旁边,轻柔的搂着她:“夫人,为夫错了还不行吗?” 千寻背影一僵,这声音柔的好像一根羽毛抚着她的心窝,痒痒的很,那熟悉的玉兰香沁人心脾。 夜钟离看她没动静,也不着急,使出自己的杀手锏美男计。 千寻等了一会,只听见簌簌的好像脱衣服的声音,她的心里就紧张了起来,这是要搞那般?她决定了,他要是硬上她的床,她就一脚把他踹下去。 可是等了一会,没有动静了,屋里静的出奇,妈的,难道刚才是自己幻听了,以为是他在脱衣服,是自己想他太多的缘故? 她装作侧躺着不舒服,翻了个身,把脸朝向外面,不经意把睁开眼睛猫了一眼,下一瞬,她就把眼睛瞪得老大,虾米?这是要引诱她? 她忙扶住鼻子,生怕喷出来血,用被子一蒙头,气恼的道:“把衣服穿上。” 他居然在她的面前只穿了一件透明的薄薄的一层纱衣,那似隐似现的锁骨,胸肌,那晶莹剔透的皮肤,再往下,再往下就更不能看了。 夜钟离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不过听了她喊得一句话,嘴角有些僵,按照他以前的经验,她不是应该早就扑上来了吗?今天这定力很好啊,难道还在为那点事生气? 他哪里知道千寻是为了怕流的血太多影响了肚子里小宝宝的发育,据说头三个月是不可以激情四射的,要不然生出来的孩子也会很流氓的,呜呜,她的心里在哀嚎,这家伙不了解情况,居然还对她使美男计,不知道她经受不住么? 谁知夜钟离不明状况,下一刻在她以为没有动静的时候,一道微凉的带着体香的躯体已经钻进了她的被窝,紧紧地搂住了她。 “啊。”千寻尖叫一声,她不管了,将来要是孩子耍流氓,也是他教导无方的责任,和她没有关系,子不教,父之过吗? 她狠狠地咬了上去。 外面一直站着的皇上,沐千翔,杀琴兮,夜梦等人在夜钟离南华门跪搓衣板失败之后,又给他出的这个负荆请罪的主意,正着急的等着夜钟离成功的消息,谁知却等来了千寻的一声嚎叫,没来得及思索怎么回事,生怕孕妇的千寻有什么事情发生,统统第一时间冲了进来。 看见床上正吻得天昏地暗的两人,杀琴兮首先惊叫一声,夜钟离已经用被子盖住了两个人的头,省的夫人害羞,不肯在继续给他亲,不过这些人干什么,太没有眼力劲了,既然看见他们俩和好了,不是应该立马出去吗?还一个个呆着干什么? 千翔再次惊叫:“你们俩不能同房。” 千寻惊醒过来,靠,这两个发热的身体要是在纠缠下去,控制不住,没有个几天几夜是不会停的,而她是不能这样折腾的。 她气喘吁吁的喊停,夜钟离也意识到她与以往不同,要隐忍的多,也停了下来。 众人看着被子下面不在剧烈的蠕动,似乎停了下来,才松了口气。 沐千翔幽幽的道:“三个月内不能同房。”说完拽着杀琴兮飞快的跑了,其他人也意识到看了不该看的场景,迅速的退了出去。 哎呀,今天看了国师的跪搓衣板,又看了一场重头戏,不知道国师能不能放过他们呢? 夜钟离把被子拉开,仔细的看了看怀里媚的要滴出水来的人儿,强忍住一**的邪火:“怎么回事?” 千寻装作不明白:“什么怎么回事?” 夜钟离皱着眉严肃的道:“千翔说的三个月不能同房什么意思?”他这才想起来,千寻早上虽然好赖床不起,但是白天一般是不睡觉的,一定是出什么问题了?可是她居然还给他装作不明白? 他的手游离在她全身上下,她惊呼一声:“你干什么?” “你是不是受伤了?” 千寻看他紧张的已经出了一身冷汗,身上水淋淋的,本来还想卖一个关子的,但是觉得他要是在摸下去,她全身的敏感神经好不容易被压下去,又会出现了,为了不在擦枪走火,她忙说:“我怀孕了。” 夜钟离的手正好摸到她的肚子上,一下子顿住,瞪着她。 她还没有见过他被镇住的模样,居然也有呆萌好看,笑道:“应该是在你从东大陆回来的那天。” 千寻把手往他眼前一晃,这家伙不会被吓傻了吧,干吗这么感动的看着她,这又不是她一个人的努力和功劳? 他还在发抖,哎呀难得能欣赏到某人呆傻不知所措的模样。 她往前一伸,用舌头舔了一下他的嘴,他激灵灵的打了个颤,慌忙从被窝里跳起来。 脖子根通红:“不要调戏我。” 千寻笑的开怀,看他已经跳下了床,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不知道是怕自己受不了犯错误还是怕千寻调戏他? 这时从门外响起了一个着急的声音:“寻姐姐,寻姐姐。” 好像是被人拖住了,不让她进来,声音一直就在门外,还有被人捂住嘴之后发出的不清楚的声音。 她看夜钟离时不时的瞟着她的脖子,她低头看了看,尼玛,不知道什么时候,衣服被扯开了,那个啥都漏了一半,她忙扯好衣领。 才对外面道:“明阳,进来吧。”这丫头这么着急,有什么急事吧? 外面的人放开了明阳,砰的一声门就开了,可见这丫头真是有急事。 “寻姐姐。”她扑倒在她的床头,看夜钟离在旁边云淡风轻的瞟她一眼,顿时要冒出的话不敢说了。 千寻道:“我饿了,你去帮我弄些饭来。” “我去。”外面立刻有人响应,明阳暗暗磨牙,这是谁?要不要这么有眼力劲? 千寻扶额,这九儿热心过头了,只好再次展开笑颜道:“夫君,我想吃樱桃。” 夜钟离很为难,这是故意的吧,这都快秋天了,樱桃早已经过去,这会去哪里找樱桃? “咳,我去找找。”心不甘情不愿的出了门。 明阳去把门关好,千寻看她慎重的样子,问道:“怎么了这是?” 明阳哭丧着脸道:“夜姐夫把情哥哥卖进男伶馆了,我去找他,情哥哥被下了软筋散,没有了武功,那里的老板派了好多人盯着他,即逃不出来也不让赎。” “呃,夜钟离为什么要把他卖进男伶馆那?”难道她走得这几天,他心情不好,就拿情开刀了? 明阳为难的道:“其实吧,夜姐夫衣服上的香味是情哥哥故意弄得。” “什么?情弄得?”千寻也觉得夜钟离不会去青楼之类的,可是自己问他,他为什么又吱吱呜呜的不肯说呢? 他们分别了三个月之久,夫妻之间自然又是小别胜新婚,你侬我侬,但是她似乎发现夜钟离那方面的功夫见长,花样越来越多,就比如说他们在他回来的那两天大战里,姿势居然都没有重复过,好多姿势连她这个现代人都不知道,于是她不得不怀疑,他在去东大陆的时候,是不是去青楼那个地方学回来的? 可是问他的时候,他只是否认从不去那些地方,可是问他那些东西是谁指导的,他支支吾吾的怎么都不肯说?于是她不得不怀疑他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 那一天,他从外面回来的时候,身上居然沾染了香味,绝对不同于他身上自然而然带来的玉兰香,而且后背上居然还有一个淡淡的红唇印。 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她的心有些慌了,旁敲侧击的问了半天,他半句也没回答到点上,于是憋了几天的疑惑终于爆发了,正好皇宫有难,她就借此留了一张纸条先走了。 千寻古怪的道:“情为什么要这么做呀?”她绝不认为情是在无聊的简单的只想恶作剧,肯定有什么事情? “据说情哥哥想向姐夫借样东西,姐夫没给,两个人打了起来,可能是打的太激烈了,情哥哥身上的香味就跑到他身上了。” “可是我记得情也从不用香包之类的呀?” “可是那天我见情哥哥收集了好多花瓣。” 千寻想,难道那个红唇印也是情的,她绝不认为两人之间有奸情,那就是在抢东西时,打的热火朝天的,还产生了肢体上的接触,可是什么东西这么珍贵,需要他们俩争夺? “你可知道是什么东西?” 明阳想了想:“有一次我听情哥哥做梦似乎说,把书给我,把书给我。” 千寻灵机一动,莫非是夜钟离整天抱着看的那本书?你可别说她虽然看他对此视若珍宝,但是她一直忽略,没有问过他是什么? 她一直以为以他高大上的形象,只会看一些古籍什么地理概况什么的?所以她也没有关注,现在看来这书不简单啊! “情在哪一间馆子?” “我们来的一路上被换了好几个,这会在一个叫春花秋月的里面。” “恩,我们去看看?” “好啊。”明阳眼睛一亮,情哥哥说让她来求寻姐姐只要她答应帮忙,这事就妥了。 千寻吃过了饭,收拾了一番,就出了门,云辉堂里静悄悄的,问了秋水才知道,皇兄他们都去了国师府,她心里了然,这是去见娘亲了。 “夫人这是要去哪里呀?”没想到夜钟离还在。 “哦,我们准备回家啊。”幸亏她背着包袱,看起来就是要回家的样子。 夜钟离把包袱从她身上拿下来:“这个我来吧。” 千寻和明阳在前面走着,夜钟离跟在后面,两人一脸苦相,估计是找不到机会去春花秋月了。 千寻道:“夫君,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处置太后呢?” 她虽然很想把太后五马分尸,但是又不得不顾忌父皇的感受,所以她一直不知道怎么对她下手。 “她不能直接暴毙,这样父皇知道是你做的,虽然不会说什么,但是在心里会一直是个心结,当然如果被外人不了解情况的人知道了,会认为夫人你心狠手辣呢。” “那你可有什么办法让她自己自杀或者慢慢的死?” “这还不容易?”他朝千寻示意,夫人不是应该最擅长这个吗? 千寻眼睛一转,心里早已经有了好主意,当然这多亏了前世看了好多宫斗剧。 “对了,我们去看看丽妃吧。”她突然很想看看皇兄的效果怎么样? “千翔天天晚上派人假扮娘亲去讥讽她两句,她白天要受到严刑逼供,晚上又受到这种惊吓,只坚持两天就疯了,夫人还是不要去了吧,那种地方,以免影响孩子的成长。” 慎刑司那种地方是宫内人犯了重罪被关押的地方,到处充斥着血腥味,比之死牢的环境也好不到哪里去?的确不适合去。 “这么说她还没有招?” “招不招又有什么意义呢?一切都是夫人说了算,夫人说是她做的,就是她做的。” 千寻停住脚步:“玉碗伺候的那个白狄的牢狱头头还在吧?那牢狱头头不是喜欢奖励下人吗?这样把丽妃也送过去吧,还有容铮毒哑了也送过去,省的他老奸巨猾的出什么幺蛾子,终生卖给他们为奴了。” 她一个个的都不会让他们死,要让他们遭到世间最痛苦的折磨。 夜钟离勾唇笑:“好,还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父皇把后宫解散了,也就是说皇后和丽妃等人都被削掉了身份,变成了平民。” “那就好办了,我正好给千叶寻了一个姓齐的大户人家,选个日子把她嫁过去吧,至于皇后吗,赏给齐大夫人当丫鬟吧。” “寻姐姐,那千叶那么可恶,你干嘛还要给她寻个大户人家嫁了?”明阳忍不住的问。 千寻笑了笑道:“因为这个齐员外已经六十多了,虽说年纪大了,但是精力尚可,光今年一年就娶了十房小妾了,加上家里的和被折磨死的,总共有一百多房呢,齐员外这么有经验,千叶一定会性福的,你说对不对?” 明阳嘴角一抽:“这么多,那齐员外能行的过来吗?” “他不行,可是他的鞭子行啊,我给你说他闺房的本事可大了,据说鞭子,皮条,铁链之类的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齐员外擅长用蜘蛛,蜈蚣,蚯蚓一类的东西,呃,你懂得。” 她每说一样,明阳的肩膀就吓的一抽,这些东西放在那里岂不是要死了? “据说他还喜欢看他的小妾们和动物交配,反正这嗜好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办不到。” 明阳吓得打哆嗦:“寻姐姐,你别说了,好吓人呀,怪不得他的小妾死的那么快?” “哎,我还没说完呢,你怎么就不听了呢”她可是刚来了兴趣:“听说,他夫人特别善妒,可是又无法杜绝他好色的本性,只能给他不断地出主意,让他这样折磨那些年轻的女人,她心里就舒服些。这样我们把皇后给她派去做丫鬟,不知道她会不会把千叶的事情迁怒到皇后的身上。” 明阳已经是恍恍惚惚的要晕了,她可是单纯的小姑娘,那听过这么惊悚的事情? 夜钟离笑的灿烂:“夫人,这是在替我报仇?” 千寻白他一眼:“你快点的,把情放出来。” “遵命。”夜钟离很高兴,还是夫人有办法,这下明阳心里有阴影了吧,那情嘿嘿可要过一段痛苦的日子了,这可是比任何处罚都让他难受,哼,谁让他抢他的书来着? 明阳快要晕了,夜钟离只好叫来了轿子,出了南华门,正好碰到皇上的步撵回来。 他招了招手:“寻儿,这就要回去了?”看见夜钟离肩上的包袱,他的不舍闪过,自从她回来,他知道她是他亲生的女儿后,他就一直想给她说说心里话,比如她怎么就那么肯定她是他亲生的呢? 他也暗自懊悔,她那么相信她娘亲,他却没有给她足够的信任,只凭什么滴血验亲,就相信了事实,误会了云儿十七年。 “父皇,我觉得我还是回国师府吧。” “你和钟离都可以搬到皇宫里来呀,云暖阁又不是住不开,正好还可以安慰安慰千翔。”他还不知道小皇子在他们自己的手中。 “呃,我会经常过来的。”她看了看夜钟离,示意他帮忙说话,她最不会拒绝人了。 夜钟离道:“父皇放心吧,寻儿是怕我母亲住不惯京城,想陪陪她。” 皇上点点头:“那好吧,记得要经常回来看看父皇。” 两个人拜别皇上之后,不紧不慢的赶回了国师府。 杀琴兮抱着孩子,被很多人围在中间,争着给他送礼物,虚谷子和天目两个老顽童也终于回来了,正在那里调笑,一帮子人真是很热闹,要是父皇在的话,那就更美了。 沐千翔事先向大家通报了千寻也有了身孕的事,于是梦一诺和云卿见了她,也格外的激动,慌忙把她拉过来坐在椅子上,看到后面跟着的夜钟离终于脸色变得阳光明媚了,知道两个人已经好了,就更是开心。 虚谷子很激动,围着千寻转圈圈:“哎呀,我把你带走的时候,你只有这么点,想不到一转眼,你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众人都轻咳了一声,这话说的怎么就那么别扭呢? 天目拍了拍他:“你还会不会说人话?你把寻儿带走的时候,她都八岁了,怎么着也要这么高了,哪像你比划的还跟婴儿似得那么大点,还有什么叫寻儿的孩子这么大了,他明明在肚子里还没有手巴掌那么大好不好?” 众人一听说的极是,都哈哈的笑起来。 虚谷子急道:“我这是夸张的说法,夸张懂不懂?一群没文化的人,真可怕。” 一群人嘻嘻哈哈的说着道着,谁也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夜魅在夜钟离耳边说了一句之后,夜钟离那张千年不变的脸也僵在了那里。 他要怎么给这些人说这个消息呢,要不还是别说了吧,这件事早晚要说穿的,于是一帮人继续开着玩笑,直到一道也被感染的爽朗声音传来:“怪不到寻儿要回来,原来这里这么热闹,这样的情况,你们怎么就不邀请朕呢?” 气氛一下子僵住,屋子里的笑声顿时静了下来,众人的脸上更是划过青白各种颜色,尤其是云卿,她下意识的想躲起来,她还没有做好要和他见面的准备,可是左右环顾,竟然没有可以容身的地方,眼看皇上说着话,已经大踏步的走了进来。 “咦,怎么突然都不说话了?是不是朕来了吓着你们了?不对了,你们不是一个比一个胆子大么?你们…。” 他保持着左脚跨进门槛,右脚抬起在门外,话没有说完微张着嘴,定定的望着前方,这不是在做梦吧?可是这梦境怎么如此真实?她的脸如此鲜活,跟真的一样。 此刻他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下一刻,他摇摇头,揉揉眼睛,他一向做梦只梦见云卿,从没有梦见过这么一大屋子人都在。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自言自语:“原来还真的有白日梦一说。” 千寻感觉到手心传来的暖意,最先反应过来,瞪了夜钟离一眼:父皇来了,你竟然隐瞒不报,现在措手不及,多尴尬啊,但是转头笑着上前:“父皇,你来了。” 皇上脑子轰得一下清醒了一下,看着女儿鲜活的一颦一笑,这不是做梦啊?这是真实的呀。 千寻挽着他的胳膊来到了云卿面前:“父皇,你怎么不说话?该不是怎么多年没见,你都忘了娘亲长什么样子了吧?不认识她了?” 皇上只知道盯着她,完全忘了怎么反应? 云卿莞尔一笑:“清哥。” 皇上浑身一颤,这清亮柔柔的声音有多少年没有听到了?他每次梦见她的时候,都是她临死前见不到他最后一面发出的凄美的声音。 千寻摇摇他:“父皇,你今天可是发挥失常了,要是在这么痴呆下去,娘亲可就不喜欢你了?” 虚谷子上前使劲一掐他的胳膊:“他是魔怔了,掐一下就好了。” 大家都随着皇上倒吸了一口凉气,敢掐皇帝着,也需要勇气的好不好? 皇上清醒了过来,这么疼看样子不是在做梦,但是这是怎么回事?云卿还活着?真的假的? 他试探着喊了声:“云儿?” 云卿再次对他笑了笑,并给他让出一个空位来。 皇上看着有些呆,没动,虚谷子装作无意的在后面撞了一下他:“这么大年纪了,扭扭捏捏干什么?” 他没有防备,直接上前栽去,前方是云卿,千寻也没有阻拦,两个人就这样抱在了一起。 皇上也不是真的呆,这下充分利用了得来不易的机会,把云卿紧紧地抱在了怀里,云卿想挣扎来着,这么多人都是晚辈,这样实在难为情啊,但是被皇上抱得太紧,挣脱不开,只好任由他抱着。 “云儿,我真以为是在做梦,你告诉我,这不是梦。” 千寻他们都悄悄的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他们。 & 从这以后,皇上几乎天天都往国师府里跑,到最后权十七在国师府的隔壁买了一间房子,皇上就更不放心了,昭告天下,他退位,让位于三皇子沐千翔,于是名正言顺的住进了国师府。 杀琴兮抱着孩子就不能两头跑了,只能呆在宫里,云卿就随着杀琴兮在云辉堂住了一段时间,最重要的是刺激刺激太后那个老太婆。 虽然云卿说对于以往的事,她已经不恨了,但是千寻是有仇报仇,有怨抱怨的人,才不会轻易原谅她。 她先是令她去参观了战况被五马分尸的惨状,告诉她沐千御被发配到了北海之滨,又带她看了一下千叶和皇后现在的生活状况,看到皇后和千叶被折磨的神情呆滞,下体在不停的留着脓血,再也承受不住,晕了过去,这一晕就再也没有起来。 皇上只想追逐着云卿的脚步,对于外界的一切,他都选择了忽视,他决定以后的后半生,都要为自己而活。 千寻没有剥夺她居于永福宫的权利,反正她一直缠绵于床榻,于是永福宫里冷冷清清的,只有浓郁的熏香才让人感到里面有人的存在。 晚上的时候,她总能看到过去无数的人死在她的面前,鲜血淋漓,无头无身体,被梦魇缠身,一身的罪恶越来越清晰,就是在这样的不断折磨中,一点点的消耗着她不多的时光。 终究是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不到。 & 七个月后,千寻已经八个多月了,肚子尖尖的,就像在肚子的部位塞了一个抱枕似得,不过走起路来还是风风火火的,夜钟离干脆直接拒绝了一切朝堂上的事务,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后面,就是去上个厕所也要跟着,千寻是天天抱怨,时时抱怨,一点自由也没有。 反正每天她都在和夜钟离的斗智斗勇中度过,一个藏,一个找,好在夜钟离宠着她,愿意陪着她玩,她说要他多长时间找到,他就多长时间找到。 这天她又窝在情房间里的贵妃塌上,眯着眼睛吃东西,情在旁边求爷爷告奶奶的围在她身边:“姑奶奶,求求你了,你能换个地方吗?” 自从上次被夜钟离卖到男伶馆之后,他就怕了,虽然那些人没有真的侵犯他,但是被那么多恶心的男人用猥琐的眼光看着,他就觉得想吐。 千寻就是不理他,最后被他闹得心烦,只好说:“你给我找点乐子来,我就放过你。” 于是一脸苦逼的情只好出门给她找乐子,你说这两口子,只是怀个孕,就折腾的鸡飞狗跳的,还专门祸害他们这些朋友,你们无聊,我们可是忙的很好不好? 最后他往院子里一瞧,心中一喜,忙跑进屋:“快,快出去,有贵客到了。” 千寻想了想,似乎没有什么是她期盼的贵客,于是懒洋洋的道:“谁呀?” “你出去就知道了,我保证你满意。” 千寻在明阳的搀扶下,慢腾腾的起来,走到门口,阳光正盛,她抬手挡住,眯着眼睛往院子里看去,一张温润的脸,永远带着一抹温润的笑映入眼帘,他的旁边是艳丽无双的女子,两人十指相扣,皆笑着看着她,在光线的背光里,似一对金童玉女令人赏心悦目。 千寻大喜:“云听,暖心。”早就听说花云听这次能顺利的收复华王和景王的心,全靠了暖心从中斡旋,因此两人慢慢地走到了一起,这不为了感情,沐千翔给花云听传了三道书信,希望他回来帮他,他都不闻不问,最后沐千翔气的整天骂花云听也是个重色轻友的人,真想不到,这两人还舍得回来?千寻想着就要往前扑过去,似乎忘了自己笨拙的身子。 左脚刚迈出去,就有人从背后稳稳地抱住了她:“夫人又忘了?” 千寻哀嚎一声,又被逮住了,只好张开双臂道:“你们可以向我扑过来呀。” 一道凉凉的声音扑灭了她最后的希望:“我不许。”开玩笑,花云听纵使再有心上人了,也是男人好不好?至于暖心吗?会碰着他儿子的! 花云听和暖心对望一眼,他笑:“夜兄还是那么小气,要是万一生了儿子怎么办?” 夜钟离脸色一黑,这正是他担心的问题啊,生个女儿他可以一起宠着,生个儿子可是会给他争宠的,凉凉的道:“哪凉快哪呆着去。” 抱起千寻就走,乘着儿子还没有出生,还是去和夫人好好享受一下二人世界吧! 千寻使劲的扑腾:“我不要走,我还要听听他们俩的爱情浪漫史呢。” 夜钟离站住:“你确定要听?” 千寻使劲的点头。 夜钟离一双幽深的眸子已经盯着后面的两人,两人顿感不妙,还是赶快的跑路吧,这个腹黑的男人,为了博夫人一笑,可是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比如插朋友几刀。 一道声音在他们的身后炸开:“限你们俩回去好好斟酌一番,明天过来好好讲给我夫人听,无比要有声有色,声情并茂。” 花云听苦笑:“夜兄,我们可不是你的属下。”那意思很明显,我们没有这个义务。 “哦。”夜钟离拉着长长的声调,看着怀里的千寻道:“夫人,可愿意去茶馆里听?据说那里的气氛比较好。” 千寻狠狠点头,能出去当然好啊,她在国师府都快长毛了。 花云听和暖心脑后淌了无数黑线,夜兄,你为了讨媳妇欢心,这种主意你都想的出来,你令茶馆编排我们的故事,我们以后还能不能出门了? 花云听终于咬牙切齿的蹦出一个字:“好。”他能不答应吗?他回来就是一个错误,他可是听说寻儿快生了,回来给快要见面的侄子送礼物的,算了,礼物可以换了。 夜钟离又补了一句:“我儿子出生的礼物可不能随便。” 花云听这么温润的一个人也忍不住将夜钟离在心里骂了好几遍。 远处的情和明阳看着好戏,笑的愉快,终于成功的把这个包袱扔了出去,以后都可以欢乐的玩耍了。 夜钟离飘过去一眼:“你们俩要去帮忙。” 四个被压榨的人齐齐倒地,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 ------题外话------ 哎呀呀,大结局下,人家本来想写5万的,让你们看过瘾,没想到3万多就写完了,作为补偿,明天早上把云卿皇上,权十七三人的番外,作为补偿!嘿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云卿番外一:有一种爱叫生死相许 云卿番外 水天云外,凤凰花溪,我就出生在这里,长在这里,母亲说这是一个世外桃源,让人心神安宁,父亲说这是一个和平的世界,让人幸福快乐。邻居们打趣说,正是这个鸟语花香无人打扰的地方,才孕育出我这样的绝世大美女。 可是要我说,这么一点地方,一炷香的时间就能走个来回,没什么意思,我天天盼望能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可是我不能,因为我从出生那一天起,就遗传了母亲身上的毒,出生第二天,小小的我就开始侵泡各种药材,直到十八岁那年才能把毒完全祛除干净。 十八岁的生日很快就到了,那天我好兴奋,从此以后再也不用泡药材了,母亲问我有没有什么心愿,我说想去外面的县城逛一逛,母亲看着我希翼的眼神,不忍拒绝,沉默片刻之后,就答应了,如果我知道这一趟出去之后,能改变我们一家人的命运,那么打死我也绝对不会出去,但是世上没有后悔药不是吗? 离我们最近的这一座县城叫锦城,来来往往的人热闹极了,我像一只蝴蝶一样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什么都新奇,什么都喜欢,天快黑的时候,我和母亲抱满了大大小小的东西,全是我买的,母亲给我摸了一把汗,看我的目光即柔和,又充满愧疚,我知道她心里有难言之隐,有不得不隐居起来的理由,连带着我也要藏起来,不能露面,所以她觉得愧对了我。 我连忙道:“娘亲,这锦城里除了这些也没有什么好玩的吗?还不如我们花溪里面美呢,以后打死我都不要在出来了。” 娘亲一笑,比夕阳的晚霞还要美丽,我一时都有些看的痴了。 我们抱着东西就要回去,一扭头,就发现对面一个凶神恶煞的女人像毒蛇一般盯着我们,我的心一缩,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这女人的眼神好犀利。 看到母亲眼中一惊,她就笑了,笑的跟鬼魅一般刺耳难听,得意忘形的道:“云一诺,得来全不费功夫,老天终于让我找到你了,哈哈哈。” 母亲脸色凝重,眼神一凛,不显山不漏水的把我护在身后,往后推了我一把,我知道她的意思是先让我离开,可见这个对手对母亲来说十分的强劲,我心里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突然有些后悔出来这一趟,要不是我非要出来,母亲也不会遇上这个阴险变态的女人。 也不知道她和母亲有什么冤仇,要用这种恨极的目光盯着我们? 我没走,我不可能扔下母亲一个人来面对这个蛇女人,母亲也最终没事,因为她们打到一半的时候,来了一个男子,那男子看起来有四十岁左右,但是风华正茂,一身凌然正气。 把那个蛇蝎女人一巴掌挥开:“雾仙子,你真是阴魂不散啊。”回头面对母亲时,确是一脸的兴奋和开心:“诺儿,我终于找到你了。” 母亲冷漠的后退一步,他要摸向母亲的手顿在了半空。 那叫雾仙子的脸就更加狰狞了:“虚谷子,你竟敢这样说我?哼,人家女儿都长这么大了,你也不过是被人遗弃的。” 母亲似乎很不愿意面对这两个人,拉起我就走,虚谷子在后面追着:“诺儿。” 只听后面的蛇蝎女人也追了上来,和虚谷子打在了一起,边打边恶毒的道:“你想追上去破坏人家的家庭做第三者不成,还是想和那个男人共侍一妻啊?” 母亲的脸色是从来没有过的难看,拉着我越走越快,直到回到家里,母亲也不曾说过一句话,她的低气压足足低了三天,不光我大气不敢喘一下,父亲也不敢喘。 直到有一天,那个叫虚谷子的终于找上门来,我从门缝里偷听到他们的谈话,才知道,锦城患了鼠疫,他让我母亲出山帮忙去研制解药,母亲不愿意,最后还是父亲劝说母亲为了黎民百姓可以去。 我偷偷地问父亲:“那个虚谷子看起来就喜欢母亲,你干嘛还同意母亲出去?”因为我觉得父亲虽然长得英俊,但是和虚谷子比起来还是差些,他就不怕母亲移情别恋? 可是他笑着说,他和母亲在一起的时候,就说过,他爱母亲,如果她累了,他永远是她归属的港湾,如果她想飞,他也不会拦着,还会助她一臂之力,这才是真正的爱,直到多年以后,我才明白,这样的一份爱世间仅有。 最后我不忍心母亲和父亲分开,就自告奋勇的去帮忙,在医术方面我自小就得到母亲的真传。 可是母亲不答应,虚谷子也不愿意,我只好自己偷偷地溜出来。 第二次来到锦城,再也不复先前的繁华热闹,遍地都是患了鼠疫的人,只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差别就如此巨大,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我就是在这里第一次遇见了他,沐云国的靖王沐尚清,那时,我就站在大街的中央,看着那么多感染的人聚在一起,被圈在一张网里和健康的人分离,他们的眼中早已经失去了活着的信心,他们等待着死神的降临,快点来到,好让他们解脱。 我从未见识过这种生离死别,深深地望着他们,我的心头像压了一块石头般沉重,我发誓我一定要尽全力帮助他们。 这时,一道温润的亲切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姑娘,这里不安全,你还是离远些吧。” 我本来被悲伤弥漫,眼里噙着泪水,不知是恼怒他的打断还是生气被他看见我流泪的样子,总之我的态度很不好,赌气的撂下一句话:“关你什么事?” 转身要走的瞬间,我看见他眼中亮晶晶的,如暗夜里的火光,他不但没生气,还很无辜的挑了挑眉。 我的气一下子消了,说实话,我还从未对别人发过火呢,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当然我不会承认我是满含歉意的。 他长身玉立,长得很英俊,脸上的笑意如四月的春风,一件简单的衣衫却有着说不出的贵气天成,他站在阳光的背处,温润如玉,如天上下凡来的温暖使者,使这被悲伤弥漫的锦城增添了一抹生机, 他见我看了他一眼又多看了一眼,又解释道:“这次鼠疫传播的很快,我怕你被传染。” 我反唇相讥:“那你站在这里是抵抗力比我强么?” 他笑笑:“这是我的责任,我必须站在这里。” 我也挑了挑眉:“你是这里的看守?”我明知道以他的尊贵不可能是,但是不知道怎么的,我就这么说了。 他还是笑,比较无奈:“好吧,就算是吧,你可以离开了吗?” “哼,一个看守的,有什么资格命令我,我为什么要听你的?”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我怎么就突然伶牙俐齿起来?也许看他完全无害好欺负吧! “好吧,既然你愿意被传染,那就呆着吧。” 我就是看不惯他不温不火,不急不躁,还不生气的样子,偏偏要和他作对:“我不愿意。”昂首挺胸的走了,走了两步,我突然想起来什么,回头,正好看见他眼中闪过的狡猾,居然上当了?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沐云国的王爷,是比这个锦城的县太爷还要高上许多的官,但是我丝毫不畏惧,因为他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和我们吃一样的饭菜,和我们穿一样的衣服,和我们睡在同一间屋子下。 我问他:“好像当大官也没有什么用啊?你为什么还要当?” 他笑:“我也不想当,只是没办法。” 我嗤之以鼻:“难道还有人拿着刀威胁你不成?” 他还是笑:“那倒没有。” “那你为什么总是笑?是因为你的牙很白吗?”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他的世界很神秘,我想了解的多一些,但是他回答出的有用的信息量很少,我心里便很不痛快。 好几天了,我,虚谷子,还有被他带来的御医一直在马不停蹄的忙着,也没有找出对症之法,感染鼠疫的人越来越多,也有好多人因此死去,我们每个人都心急如焚,沐尚清白天就去安抚那些病人,以及他们的亲人,晚上就去站在我们研制药的地方静静地呆着。 每当这时,看着他没有脾气的样子,总是忍不住要和他吵几句嘴,似乎这样一天积攒下来的被周围影响的坏心情就会好起来,周围的御医总是僵着身子一言不发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听不到我们说话,但是他总是温和的笑着,那些御医们又都把耳朵竖起来,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个心思。 反正晚上统计出来的有多少人又感染了,有多少人死去了,这样的活总是交给我去向他汇报,一次两次我回去,可是后来,因为我一听到这样沉重的数字很难受,就不想去。 御医们就蹲在我面前,不让我走,我急了,就道:“你们干嘛不自己去,靖王又不会吃了你们?” 他们都会用一种很吃惊的眼神看着我,坚定地道:“会的。” “他脾气这么温和……” “那是对你,我们可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一个御医自言自语。 “你说什么?”我问道。 虚谷子上前道:“云儿,还是你去吧。” “唉,好吧。”真不知道他们怕什么?最后这活还是落到我身上。第二天我去检查服药的人是否有效果,可是那人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我幽幽的叹了口气,他恐惧的看着我,颤巍巍的问:“还是没用吗?我不想死,你救救我。”他情绪有些激动,想上前抓起,我下意识的躲开。 他比较敏感,一手抓空,便一僵,脸色一变。 我解释道:“我们会尽力的,你要坚持。” 他再次抬起头,眼中是激动和仇恨,咆哮道:“坚持?我要坚持到什么时候?我再不好过来,我未婚妻就跟别人跑了。” 我道:“如果她在你受难的时候抛弃你,那女人就不值得你爱。” “什么?你说什么?那可是我花了好多钱才买来的媳妇。” 他激动地跳起来,向我扑上来,我离他距离太近,根本没有办法避开,这时从我侧面窜出来一个人,一下子把我撞开,被那个感染的人正好抱个满怀。 我反应过来,大惊失色,他可意识到,被感染的人碰触意味着什么?我大喊:“快来人,快来人。” 一队侍卫迅速的赶来,把那个发疯的男人拉开,我着急的上前要扶起他,他则避开了我,第一次十分严肃的道:“别碰我。” 没有风,甚至天气还有些热,我却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感到从未有过的冷意和害怕,我蹲在地上保持原有的姿势不变,恍惚中似乎看到有很多人向他奔来,然后他还有条不紊的吩咐所有人封锁消息,决不能让京城里的人知道这件事,御医们各司其守,而他也要自我隔离。 我们更加不分昼夜的研制鼠疫的解药,但是调了几百年以来的所有档案,曾经有过的鼠疫也有几次,但是当时的成功并不适用于今天,虚谷子说他甚至怀疑这不是鼠疫,而是一种类似于鼠疫症状的毒,可是没有人注意到他的话,因为传来消息靖王他真的被传染上了,并且似乎很严重,时常会陷入昏迷。 他从京城带来的御医都在讨论是不是要把这个消息递给皇后娘娘知道,被靖王的侍卫拦住了,靖王之前说过,不到最后时刻,谁也不准把这个消息传出去。 我当时就差点晕过去,不知所措,这都是我的错,也本该是我承受的,虚谷子劝我说:“这是他命中该有一劫,你不必自责,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研制好方子,治好他。” 我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会吗?他会好吗?” 虚谷子似乎很不忍心看见我这副心力交瘁的模样,又似乎欲言又止,最后都化作了一抹叹息。 “你回花溪吧,不要在出来了,你不应该来的,昨天靖王就说让我把你送走,可是看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我没忍心,你是时候该走了。” “我不走。”我态度从从来没有过的抉择,他一愣,似乎想起来什么过往的伤心事,闪过一丝受伤,垂下了眼眸。 我心中一亮,道:“你让我见他最后一面,我就离开。” 他断然拒绝,我就死缠烂打,有侍卫在门前守着,我根本就进不去,只好求他,他最终被我感动,答应我只能进去一刻钟,我忙答应,哪怕只让我见他一面也是好的。 我已经三天没有见到他了,就好像过了三年那么久,他静静地躺在床上,不光脸上都是红色的圆点,手背上也全是,只不过三天的时间,他圆润的下巴已经变尖了,炯炯有神的双眼也深陷了下去,脸色苍白,我悲从中来,哪里还顾忌到不能和病人接触的话,紧紧的抓住了他的双手,把脸贴在了他的手上,这一刻,我突然有了一种痛快的解脱,真希望也这样感染上鼠疫,和他一块死了算了。 我感觉到他的手轻轻动了一下,我以为他醒了,抬头看去,他还是闭着眼睛,根本没有苏醒的症状,这么快吗? 外面的人几乎患上鼠疫半个月之久,才会陷入昏迷,而他不过三天,难道连老天都不愿给他机会? 我的眼睛一亮,他的嘴唇在蠕动,似乎在说着什么?我把耳朵凑上去,而他的嘴里反复吐出的只有两个字:“云卿。” 我的泪水如决堤一般,再也控制不住,啪啪的都落在他的脸上。 他突然动了一下,把脸朝我这边转过来,我还保持着刚才倾听的姿势,他的嘴唇擦着我的耳朵而过。 我浑身一颤,他的嘴唇又软又清凉,一股清泉带着微风掀起的涟漪流淌在心底,他也似乎僵住了,下意识的微张着嘴寻找刚才触碰到的软软的东西,找不到又微微的不安。 我觉得我那一刻似乎被鬼附身了,一下子压在了他的嘴上,软软的,就像母亲做的我最爱吃的小糯米丸子,我看见他面色一轻,不在动了,房间里都是噗通噗通的心跳声,不知道是我的,还是他的? 为了不让自己的心脏跳出来,我微微离开了他的唇,轻轻地呼出一口气,而就在这时,他突然醒了过来,暗光中,只有他明亮的眸子像荡涤的宝石,发出幽幽的光芒。 他看见我近在咫尺的脸,一愣,立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暴跳起来,苍白的脸色由于愤怒,脸上的圆点更加的红了:“云卿,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我撅着嘴一言不发。 外面的人听见他的声音,立马跑了进来,虚谷子走在前面最着急:“怎么回事?”他生怕我出了什么事,无法向我母亲交待,一直在门口等着。 他爆喝一声:“谁让她进来的?不是早让她走了吗?把她带出去。” 虚谷子就要拉着我往外走,我躲开:“别碰我,我自己走。”说着委屈的泪水不知不觉的就滑了出来,跟傀儡似得一步步的往外走。 走到门口,我回头看着他呆呆的注视着我的背影,看我看他,又扭过去。 我说:“也许五天后我们就可以在地底下见了。” 他猛地抬起头,惶恐的看着我。 下一刻,他跑过来,把我紧紧地搂在怀里,不停的责问我:“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没有听见人是怎么出去的,虚谷子是什么时候把门带上的,只记得那个温暖的怀抱,就算走在黄泉路上,也不会孤寂害怕。 我说:“因为那样就能和你一起被隔离,天天看见你,欺负你了。” 他轻轻地呢喃:“傻瓜。” 我觉得他的心一定软的一塌糊涂,因为我亦然。 我笑着说:“你的嘴唇比我娘亲做的团子还软和。” 下一刻,狂风暴雨的吻砸的我头晕目眩,他像狂热的门徒一般恨不得把我揉碎,把我的嘴唇变成他的,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甚至不能思考。 直到我不能呼吸了,他才放开我,我感觉自己的嘴唇都肿了,还渗出了血。 我捶着他的肩膀:“你属狗的。” 他只是紧紧地抱着我,不说话。 “你抱我那么紧干什么?我又跑不了。” 他还是不说话。 我干脆把全身的重量都靠在他身上,他把我抱起来,我们躺在床上,脸对着脸,我笑道:“你说,明天早上起来,我是不是也变得跟你一样丑了?” 他也笑,笑的更加的温柔:“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美的。” “那我们站在一起岂不是癞蛤蟆和天鹅?” 他只好苦笑:“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忘挖苦我?” “那你说这个时候,我们应该做什么?” 他看着我,他的眼眸里都是我的倒影:“你想做什么?”似乎我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 我却十分煞风景的道:“睡觉。” 他再次苦笑:“好吧。”似乎不期待从我嘴里能说出什么高尚的情话。 那是我第一次和一个男子如此亲密的呆在一起,没有说过爱,也没有什么甜言蜜语,更没有什么未来的承诺,可是我们的命运,我们的生死都拴在一起,比金石坚,比蒲草韧。 第二天清晨醒来,一束光线从屋外斜斜的射进来,我睁开眼睛,这一觉睡得真是无比的舒心,我伸下懒腰:“干吗这么看着我?我真的变丑了?”我摸摸自己的脸,还好啊,没起红圆点。 他道:“我到希望你能变丑。” 我瞪大眼睛:“恩?” “这样,你就不会吸引别的男人的目光了。” 我心里突然甜甜的,比吃了蜜还甜,但是嘴里却说:“是不是像你这样,就没有女人注意了?”我说完差点被口水呛了下,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这样了?” 我急忙拉起他的手,捋起他的袖子,上面的红圆点已经退了好多,成了淡淡的粉色。 他也是一惊:“你不说我好像也没有觉察,真的,这是要好了。” “怎么会这样?”我也差点惊喜的跳起来。 我们俩抱在一起又笑又哭,当然是我激动的哭。 我们俩的动静引来了虚谷子的注意,他一身风霜,似乎在外面站了一夜,可能是一直担心我吧。 他进来,也不可思议的拉着沐尚清转了一圈,狂喜道:“快给我说说详细的经过。” 我们俩面面相觑:“没什么经过啊?睡了一夜就好了。” “不可能,再想想细节。” 我想了想,从我进来到早晨醒来,足足想了五遍,除了我们抱了抱,又啃了啃之外,没有什么呀? 沐尚清突然道:“云儿,你的血液可有什么特殊吗?” 我一怔也想起来:“我娘亲从小就给我用各种药材泡澡,难道我已经百毒不侵了?”说完我又突然想起:“莫非正如虚叔叔所说,这不是鼠疫,是毒?” 沐尚清道:“如果是毒,又怎么会传染呢?” 虚谷子问:“你用了云卿的血?” 他低下头,红了耳根,虚谷子看着我们俩赧然的表情,还有我有些破皮的嘴唇,脸色冷下来,道:“幸亏靖王没事,要不然皇后会把花溪踏平吧?靖王的王妃孩子到时候可就难过了。” 我抬起头惊讶的望他:“你说什么?” 虚谷子冷冷的道:“我也是昨晚才知道的,要不然我早把你送走了。” 我眨了眨眼睛,他在说梦话吧,可是这个梦一点也不好玩,我好笑的看向沐尚清,他的脸是苍白一片,痴痴的望向我的时候,是祈求原谅?还是痛苦?愧疚?呵呵,这一切我统统不需要,我大踏步的走向外面。 “云儿。”他去抓我,可是只抓住了我的一片衣角。 我自嘲一笑:“请叫我云卿。”我从来没有想过他是个有家室的男人,虽然这个世界上都是这样的男人,三妻四妾,但是我从来不想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丈夫,也许是受母亲父亲的影响吧。 我要求用我的血作为引子掺在汤药中给患病的人试喝,没想到效果出其意料的好,我们大家狂喜,这么多天,终于找到了救治的方法。 连着几天,我每次都把血量放到最大,然后再不停地吃着各种补品,产生新的血。 锦城就这样在我们大家的共同努力下,终于又活了过来。 在这些天里,我再也没有给他说过一句话,尽管他每天都远远地望着我,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尽管给我端补品的小丫头说:“靖王对你真好,这些都是他亲自熬得呢,为此还熏红了眼睛,切着了手指。” 尽管我的心也被割得很痛很痛,每动一下,就鲜血淋漓,但是我倔强的坚持着,有时候也茫然,不知道要的是什么?前方等待我的又是什么?如果那天我没有去他房里,也许我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只不过委屈一阵,痛苦一阵,就好了,可是这一切,在我们亲吻之后,如今都不同了。 冷静下来,我也终于明白,以前他为什么对我百般谦让,含着淡淡的宠溺,为什么看着我总是一脸的笑意,为什么要奋不顾身的去替我挡鼠疫,而又从来不说什么?那是因为他有这样的苦衷和隐情吧,所以他选择把这一切藏在了心底。 可是他感染鼠疫,频临死亡的时候,当他知道我碰了他之后,也有可能感染时,两个即将赴死的人,再也没有了任何顾忌,所以那天的吻是那么的狂热激烈,那是他蕴藏了好长时间的感情。 这件事我不怪他没说,也不是他的错和我的错,错就错在我们相识的太晚,一切都来不及了。 因为我的血治愈了锦城好多的百姓,他们称我为救世的菩萨,我一笑置之,我可是连我自己都救不了。 我走的那天,全城的百姓都去给我送行,把我围在中间,我就像他们心中的女神一般高大,我坐在高大的马车上,远远望去,他在人群的外围,被挤过来挤过去,推推搡搡的,毫无生气,那一双晶亮的眼睛再也没有了神采,如枯井一般死气沉沉,我把头转开,真怕一时不争气哭出来。 面对死亡我们是毫无畏惧,死神永远不能把我们分开,可是残酷的现实就这样把我们变成了陌路人。 人群散去,我无精打采的走在小路上,只不过半个多月的功夫,我的心就完全不是原来的那颗心了,支离破碎,无法重圆。 “云儿。”一声嘶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身体一僵,他的嗓子怎么成这个样子了?沙哑如铁据,但是我不敢回头。 “云儿。”他一步步向我走进:“我们走吧,离开这里,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我的泪又淌了下来,这么多天的憋屈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可是我还没有失去理智,我摸了一把眼泪:“那你的妻子呢,孩子呢?” 他道:“你不知道我生活的环境,我从小就是在争权夺利中长大的,见识了太多阴暗的东西,我早就对这个世界失望了,我以为自己的人生就这个样子了,任人摆布,没有自由,还不得不去厮杀,所以母后让我娶妻的时候,我没有任何反抗,因为我觉得娶谁都一样,反正是个傀儡,怎么着都行,破罐子破摔吧!可是谁让我遇见了你呢,那天你站在人群中间,像一朵雪白的雪莲,圣洁高华,纯洁美好,我黑暗的心瞬间被点亮,我从来没有想过会爱上一个女子,刻骨铭心的爱,你知道吗?那晚我看到你不顾自己安危抱我的时候,我心里有多气,气你被我好不容易换来的生命,你却当儿戏,但是我心里更开心,开心你是不是也同我一样,心里装着我,所以愿意和我的命绑在一起。” “我知道我已经是有妻儿的人,配不上你,可是我又受不了没有你的日子,所以就让我任性一回吧,我愿意天涯海角都随你去。” 我的泪水又止不住了,我扭过头,愤恨的一甩泪水:“可是我不愿意。” 他的身体一僵,随后又是慢慢的绝望,退了好几步,差点没摔倒,好久才艰难的吐出一个字:“好。” “你们男人不是都三妻四妾吗?你让我做你第几房小妾?”虽然我也很想和他过两个人的世界,可是我不忍心看着他可怜的妻子守寡,可怜的孩子没有父亲,可怜的母亲没有儿子,那时单纯的我想的就是那么简单,可笑吧?呵呵,如果我能预想未来,绝不会妥协,只会挽起他的胳膊,潇洒的道一句:“好。”还是那句话,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他惊呆的看着我:“你要跟我回去?” 我硬邦邦的回一句:“你不欢迎?” 不知道他为什么高兴,他心里也没想到吧,我会做出这样的选择:“谢谢你,云儿,谢谢。” 后来他说,他没有想到我会为他做出这样的牺牲。 “你在发高烧,你知道吗?”我恼恨的捶了他一下,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他握着我的手笑:“不知道,你不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事情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首先我母亲坚决反对,说我根本就不适合皇宫,沐尚清磨碎了嘴皮子,发了毒誓,会用生命来护我,母亲都没有松口,于是我做出了一生之中最后悔的决定,和母亲断绝了关系。 我看到母亲那失望透顶的的眼神,我也不知所措,可是我长大了,我想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为什么她就不能成全我呢?那时我哪里明白母亲的一片苦心,而那次分离,也成了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 我跟着沐尚清进了那个叫做南华门的大门,那里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美好,她庄重威严,但是也好压抑,尤其是动不动就要下跪,他母后的眼神好犀利,像把我的内脏都审核清楚,而他的妻子们对我也一脸的轻蔑,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因为我没有任何背景,她们觉得我成为她们的情敌都是对她们的侮辱。 到这时,我才明白一个王爷意味着什么,是将来有可能继承大统的,而她的妻子也是母仪天下的,这里可比旺财叔竞争花溪村村长时复杂的多了。 我被安置在一个冷清的宫殿里,门口有侍卫把守着,不让我出去,但是他也好多天没有来了。 每天我都能看到有丫鬟在我的门口徘徊,还有他的妻子被称为妃子的也来过,但是都被侍卫挡在了门口,我说可以让她们进来,但是面无表情的侍卫说是奉了靖王的命令,没有他的口谕,谁也不准进来和出去。 我心急如焚,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我不相信他回到这里来之后,就会忘了我。 再次见到他时,他的眼里布满了血丝,一身疲惫,他风尘仆仆的来,又风尘仆仆的走,只留下一句话,他说:“云儿,相信我,我会为我们挣一个将来。” 我抓住他,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只说没事,让我相信门口的两个侍卫,那是他的死卫。 我说:“可是,他们都不让你的妻子进来。” 他说这是他的吩咐,她们不是好人,离她们远些,可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他不是应该劝我和她们和平相处的吗? 再次见到他,是两个月后,先皇崩世,他继承大统,坐上了一国之皇,我被封为淑妃。 终于如他所说,我们有了将来,我以为从今以后我们可以幸福的过日子了,可是我永远想的太简单。 有一天他出去视察,不知怎么的,他的那两个暗卫也不知去了何处,这时她的母后就进来了,这还是我第二次见她,因为我被清哥特许不用天天去请安。 我向她行了礼,但是她慢慢的走到高位上,看也不看我一眼,也不让我起来,我只好蹲着。 她威严的声音比噩梦里的阎王还要吓人,一开口就是:“云卿,你可知罪?” 我被问的莫名其妙,这宫里的人也真是奇怪,说话不好好的说,偏要让人猜她的心思,这个我又不会看心事,怎么会懂? 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什么罪?” “大胆。”她怒喝一声:“不知道宫里的规矩吗?你要自称臣妾,而不是我。” “我,我,臣妾不知道,母后别生气,清哥说我可以不用学规矩。” 这次她是真的发怒了:“徐嬷嬷,给我掌嘴,太没有教养了,居然直称皇上的名字。” 许嬷嬷真的过来了,我惊恐的往后退:“太后,臣妾真的不知道哪里错了,你说了,我会改的。” 她冷笑,似乎对我的无知感到不屑,说出的话也意味深长:“你错的太多了。” 另一个嬷嬷讥笑这按住了我,她们好像都有点功底,我根本就挣脱不开,“啪啪”被打了好多下,我的脸立马肿了起来,嘴里流出了血。 我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只是呆呆的坐在地上,太后她们已经走得很远了,丫鬟们也躲起来了。 空空的宫殿里只有我一个人,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顿打,我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碰过我一个手指头,今天莫名其妙的就被打了一顿,哪里受的了,我决定要去军营找清哥,他临走时说要去军营里有紧急事务要处理。 可是刚出了南华门,就有一批黑衣人挡住了我的去路,我大喊着救命,就往相反的方向跑去,眼见一柄刀就要插进我的身体,我嗷呜一声完了,清哥没见到,反要被人杀了,可是是谁要要我的命?我在京城又没有什么仇敌。 我撞上了一具身体,他似乎也受了很重的伤,全身在不停地流着血,但是他手里拿着剑,如同大神一般屹立不倒,如刀刻般的英俊脸庞含着霜,冷冽霸道的眼神目空一切,丝毫不把几个黑衣人放在眼里,我的心里立马被震撼了,突然就觉得就算他受了重伤,那些人对于他来说也是小菜一碟,我躲在他身后,不肯出来。 那些黑衣人朝我追来,务必要把我斩与剑下,但是男子不肯离开,要杀我势必要先杀他。 他冷厉的杀气爆裂,只两招,那些人就被摸了脖子,但是他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喂,喂,你醒醒。”我拍打着他的脸,可是他怎么也不肯醒来,他的手臂已经全部变成了黑色,我知道这是他中了毒,但是我心里惶恐,总感觉周围危机四伏,有人要杀我,所以我要尽快找到清哥,可是我又突然想起,我在这里压根举目无亲,一个人也不认识,更不知道军营在哪里,如何去找清哥?而眼前这个人又晕死过去,好歹他刚才也算救了我一次,我也不能置他于不顾,算了,先救这个人吧,或许,他可以带我找到清哥呢。 我拿起他手中的剑,把自己的手腕隔开,把血喂进他的嘴里,只要不是太厉害的毒应该都会解了吧。 我拖着他来到一个拐角里,看了看四下无人,给他检查了一下伤口,其中有一道伤疤深且长,触目惊心的已经起了脓,我用刀子给他挖出来。 中间他被痛醒了一次,本来想一掌把我拍飞的,我用手一挡,道:“别拍我,我给你治伤呢。” 可能是他自己也觉出了身上的毒已经解了,或者是看到了我举到头顶的手沾满了血迹,那样子十分滑稽,总之他把手慢慢地放下去了,忍着剧痛,任我给他处理。 由于我和他互不相识,手下一点都没有留情,反正又不是我疼,不过令我佩服的是,在这个过程中,他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我倒是不忍心了:“如果很疼,你可以叫出来,这里又没有人,我不会笑话你的。” 他睁开眼睛瞟了我一眼,又闭上了。 我给他弄完之后,发现自己身上除了银子,什么也没有,于是我只好把手上的血一股脑的全摸到了他的身上,这是他的血,要还给他。 他睁眼瞟了瞟他本来就皱巴巴的衣服此刻是惨不忍睹,气的一口污血吐了出来。 我惊喜的晃着他:“怎么样?怎么样?你的毒彻底的解了吧?” 他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似乎无言以对,最后才说:“拐过这条街,去找一条马车来,我们先离开这里。” 我对他妩媚一笑:“不是我们,是你,我们互不相欠,就此也分道扬镳吧。” 我潇洒的转身就走,给他留下一个绚丽的背影,他居然也没有勉强我。 可是我刚转个弯,就看见两个黑衣人在大街上四处查看,和先前的人穿的衣服相似,应该是一伙的,而且应该不止这两个,还有很多吧,我慌忙又跑回到那个男子的身边,他不知哪里来的本事,居然这么屁大的功夫就弄了一辆马车,此刻正被车夫扶着上车,我跐溜一下也随着他上去,坐在了他的对面。 他又瞟了我一眼,闭目养神,也没有理我,我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我还以为以他的冷漠会把我扔下去。 马车走了好长时间,我如坐针毡,忍不住的问:“我们要去哪里?” 他并不理我,我扯开窗帘一看,是最繁华的大街,恩,这一点我还比较满意,杀他的人和要杀我的人一定想不到我们会在最显眼的地方招摇过市。 “把帘子放下来。” 不用他说,我也很快就把帘子放了下来,因为我又看见了一个黑衣人,我心惊肉跳,真是阴魂不散啊! “是谁要杀我?”我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脸色有些发白。 “他们是宫里的人,你得罪里面的人了?” 是啊,我这才想起来他们的腰间似乎挂了一件大内的令牌,一时慌张,竟没有想起来,这么说是宫里的人想杀我,那是谁?我一咬牙,牙齿疼的厉害,腮帮子还肿着呢,脑中灵光一闪,莫非是太后故意让我出宫,再把我击杀在宫外,这样她也没有嫌疑? 原来如此,她竟然这么不待见我,为什么? 我一时泄了气,有一种无力感,皇宫就像一座监牢,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开始相信母亲说的话,我不适合皇宫,这里尔虞我诈,而我太单纯。 可是我已经在母亲和清哥之间做了选择不是吗?我已经无路可退。 “咯吱。”一声,马车停了。 “公子,小姐,到地方了。” 我掀开帘子,居然是一片荒郊野外?居然一会就跑到这里来了? 我跳下马车,着急的度了几个圈,我要怎么去找清哥呀? “付钱。”一道冷冷的声线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的心情也很不好:“你要的马车,凭什么我付钱。” “我没钱。”他若无其事的下了车,捂着伤口走了。 我一口气没上来,怪不到让我上车,还以为他大发人性慈悲,原来是为了让我付钱啊。 我付完钱,追上他,很好奇:“喂,我要是不来,你准备怎么办?” 他轻蔑的看了我一眼,似乎在嘲笑我的智商,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再问。 我锲而不舍:“难道你准备用美男计,或者把车夫先奸后杀?” 看着他的脸色迅速变黑,我则心情很好的大笑着跑了。 我思索着对策,到底该怎么样才能联系到清哥呢?可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光是要杀我的人都躲不过去。 我沮丧的道:“你可知道沐云国的军营在哪里?” 他突然睁开眼睛,盯着我若有所思,半天才道:“知道。” “真的?”我心中大喜:“你能带我去吗?” 他瞟了眼我因为激动搭在他胳膊上的手,我慌忙放下:“我是说你还能坚持走吗?”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很冷,整个人像是从雪山走来,冻死个人:“坚持不住。”便闭上眼睛,再也不理我。 我出了山洞,眼见夕阳已经落幕,清哥说他可能要在军营里呆上三天,那么好吧,我在等等,等里面的人伤好一些,就能去了。 我为了讨好他,他让我去水里抓鱼,去一里之外的河里去给他端水,去打天上的鸟儿来给他烤着吃,我都忍了。 可是下一刻,他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也给脱了,要求我去给他洗,然后烤干爽了再给他。 我终于忍不可忍:“在这荒山野地里,你就不能将就些,穿的再好,也没人看啊。” 他眼皮也不抬,声音毫无波澜的道:“你不是人?” “我不嫌弃。”我把衣服给他扔回去,现在的男人真难伺候,还是清哥最好,处处想的周到,从来不会让我干这干那。 “我嫌弃,我情愿不穿。”说着就要伸手把里面的里衣也给脱了。 “停,停,你没听说过男女授受不清吗?” “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眼看他的锁骨都露出来了,我只好投降:“好,好,我去洗,不过,你要答应我,后天带我去军营。”后天在不去,清哥就该回去了。 他点了点头,我才放心的去给他洗衣服。 我终于盼到了第三天,满怀希望的看着他:“哎,走吧。” “对了,忘了问你名字了?” “权十七。”他面无表情站起来:“走吧,不过我并不知道军营在哪里?走错了,你别咋胡就行。” “什么?”我大怒:“你不是说你知道地方要带我去吗?” 他不温不火:“就在沐云国境内,这不是带你去吗?” 好吧,我强压住怒火,看在他会武功的份上,我忍,不知道地方可以问呀。 我大踏步的在前面走着,决不能给他说话,要不然会被气死的。 我本来就走的挺慢的,他更慢,我走一段就要停下来等他一会,他说他伤势重,根本走不了,可是我觉得他就是故意的,以他的意志力,别说走路,就是和几十个人打一架也不在话下。 这一次好了,等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有追上来,我担心他会被蛇虫一类的给咬死了,只好气冲冲的回头找他。 不找还好,一找竟然发现他正坐在一块石头上,惬意的喝着水,动作优雅的吃着东西,旁边一个笑吟吟的美人给他包扎着伤口。 我顿时泄气了,我这是找了一个多么不靠谱的人来帮我呀,估计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带我去军营吧,我也终于明白,别人都是靠不住的,只能靠自己。 我扭头就走,他似乎也看见我了,眼里一怔,大踏步的就追了上来,主动说道:“她是我师妹。” 我没理他,是不是他师妹和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只是生他的气不是说不能够走路吗,现在怎么走的这么步步生风啊? “你渴了吧,要不喝些水?”他把水壶举到我面前。 旁边一个甜甜的声音:“师兄,那不是你喝过的吗?” 他的手一顿,有些尴尬的缩了回去。 “离飒,你先回去吧,我已经没事了,让宫中的弟子都安分些。”他的声音又忽然变冷,变来变去也不累得慌。 离飒很为难的道:“师兄,城门都戒严了,那里都是官兵,根本就不好出去,让我呆在你的身边吧。” 看的出,他的小师妹似乎很喜欢他。 他立马爆发出一种煞气:“我说回去就回去。” 吓了我一跳,我都不敢和他走在一条路上了,他转向我的时候有些歉意,只是见鬼了,这个家伙也会知道愧疚?离飒很不甘心的满吞吞的往前走去。 离飒走了一段路,又拐了回来:“师兄,前面有好多官兵,好像是沐云国皇帝的骑兵。” 我眼前一亮,奔上前:“你没有看错,真是皇上的骑兵?” 我什么也不知道了,只记得皇上两个字,飞快的往前奔去,果然一条官路上正行走着一支军队,在整齐的铁骑中,我一眼就看到了领头的那个穿着一身便服的人,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能在人群中准确的找出他。 “清哥,清哥。” 我挥舞着手向他奔去,铁骑过去踏过的浓浓尘土钻进了我的嘴里,鼻子里,我都毫无所觉,只想快点奔进他的怀抱。 我的叫声终于惊动了骑兵,我也只看见了他亮晃晃的白牙一闪,一个转眼就到了我的跟前,一把把我抱在怀里:“云儿,你去了哪里了?急死我了,再找不到你,我就要疯了。” 我们紧紧地抱在一起,这一刻我没有看到权十七眼中的受伤,也没有看到离飒的目光因为权十七对我的注视而变得恶毒起来,这时候,只有我们两个人,真希望就这样到天荒地老。 ------题外话------ 哎呀,没想到一写写了这么多,明天会继续的,最近我要努力,争取每天更,我突然用第一人称,你们习惯吗?嘿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云卿番外二:有一种爱叫覆水能收 再次回宫的路上,我不得不面临一个问题,就是事情的经过要不要告诉清哥?如果我说这一切都是太后的安排,他会不会因此去向她问罪,而产生母子隔阂,可是我不想让他们之间因为我而变得疏离,如果我不说的话,太后以后还会不会再针对我?清哥不在的时候,我是不是还要再次面对太后的屠刀? 我犹豫不决,他温柔的道:“母后说你非要出宫去找我,拦不住你,你怎么身边也不带个侍卫,你知道吗?你独自一人,人生地不熟的,很危险的,听侍卫说你不见了,我都快要急疯了。” “啊?母后她这样说的?” “是啊,难道不是?”他看着我的眼神温柔。 “是,是啊,我想你了。”他把我搂在怀里,此刻失而复得的幸福盖住了一切,他没有注意到我失落的眼神,太后倒打一耙,我百口莫辩,也许我说了,清哥会相信我,但是以后我们要怎么办呢?他是一国的皇帝,不同于以前他是靖王的时候,我们可以轻松的一走了之。 我下定了决心,道:“清哥,你让人教我宫中礼仪吧,以后我就跟其他的嫔妃一样给太后请安。” 他盯着我看了好一会,似乎很奇怪我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为什么会这么想?那些繁琐的礼仪很烦人的,你不会喜欢的。” “可是我想和她们一样,不想搞什么特殊?”我知道他想把我很好的保护起来,可是在这淌大的后宫里,我怎么可能独善其身,关起门来,只过自己的日子?他哪里知道我心中的苦涩,我什么都不懂,便等于没有一个朋友,把自己局限在一个监牢里,如果我永远这样,便永远跟不上他的脚步,被太后嫌弃,而成为他的负担,既然选择了和他在一起,就要和他站在一起,不能成为他的助力,也绝不做他的累赘。 可是那时我还不明白的是,后宫是雨露均沾的地方,如果我一直独占着清哥的爱,我就永远也得不到太后和大臣们的谅解。 走进城门我才知道,他为了寻我,把城门都关闭了,所有人不许进也不许出,大街上也戒严了,看到这些,我心里又无比的感动,算了,为了这一份爱,无论怎样都值了。 回到宫里,因为我的活动范围扩大,生怕我出现什么意外,他就把他身边的小太监,宫女嬷嬷都派在了我身边,还调了几十个暗卫,昼夜不分的守着云阁,他一有空就过来,亲自教我礼仪,也不加手他人。 学了礼仪之后,我便天天去向太后请安,渐渐地走进皇后丽妃她们的圈子,但是她们令我好生失望,不是对我爱答不理,就是话里有话的嘲讽,太后每次都津津有味的听着,看我出丑,似乎就很开心。 比如那天在永福宫,丽妃是哈欠不断,皇后便阴阳怪气的道:“哟,皇上又不去妹妹的宫里,妹妹怎么还会睡不醒呢?” 丽妃道:“皇后姐姐不知,这女人是要靠男人滋润吗?没有了滋润,怎么能提起来精神,你看云妹妹就是一个例证,精神多好啊。” 我红着脸低下了头,从来没听过这么漏骨的话,还当着太后和众多丫鬟奴才的面。 “丽妃妹妹这是抱怨皇上呢,你要是想皇上了,就去求云妹妹让给你一晚上不就得了。” “皇后姐姐这话就错了,我要是求了,云妹妹多难做啊,她要是不愿意,这就是强人所难,皇上见了要心疼的,要是回头再赏我几顿板子,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太后阴沉着脸:“放肆,这后宫之主还没有死呢,谁敢独占后宫?” 我紧咬着压根,她们的每一句话都朝着我而来,而我又无话可说,我总不能真的把清哥让出去吧,如果真的让我看着他和别的女人亲热,我还真的受不了。 当初随他回来,真的想的很简单,他的妻子有个依靠,孩子有人疼爱,就够了,从来没有想过,他也是他们的丈夫,需要履行丈夫的义务。 我闷闷不乐的走在云阁的路上。 “云妹妹。”一声娇俏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是陈妃,我发现她每次都是特别的默默无闻,基本上不说话。但是看我的眼光还好,没有敌意,她是江南总督的女儿,所以长得特别的精致,似水般的温柔。 我和她并肩走在小路上。 她可能是不忍心看我这么煎熬吧,劝道:“妹妹不必把她们的话放在心上,她们说她们的,你做你的,就算你做的再好,她们也能挑出刺来,所以不要和她们一般见识。” 后来我发现这个陈妃,她是完全没有恶意,脾气温和,她懂得比我多,很多事情都指点着我,使我不再像以前那样煎熬,迷茫,我渐渐地和她成了好朋友,在这后宫里能找到一个好友真的是不容易。 我不知道的是我自以为平静的后宫,其实暗潮汹涌,清哥在朝堂上提出了废除后宫的决议,遭到了所有大臣的反对,这似乎给他们找到了一个话题,他们开始弹劾皇上要平分恩泽,不能独宠一人,听说清哥勃然大怒,许多人都说皇上是因为我所以才变得如此不通情达理,因此狐狸精的称号不禁在后宫宫女之间,也在大臣们中间传开来。 那天清哥再次出宫去办事,临走前不放心我,反复交待李太有事一定要派人去禀报他,最后外面的大臣们都等的着急了,他才依依不舍得离开了云阁。 我无所事事,便想着去陈妃那里去逗千意玩,小千意刚刚两岁,正是好玩的时候,刚拐了个弯,便看到一道白色的影子堵住了我的去路。 我大吃一惊:“权十七,你怎么在这里?” 他转过头来,似乎比上次见他时消瘦了不少,本来阴郁的眸子在看向我时,一下子变得很柔,我一瞬间有种错感,他该不会…… “我找你有事。”他说出的话生硬,我提着的心便落了下来,怎么可能?像他这么冷漠的人估计也不会喜欢别人吧。 “什么事?” 他看了看我身后跟着的一大帮子丫鬟奴才,沉默了下来,我明白他的意思,我让那些丫鬟都退了下去,留了李太在身边,呆在宫里久了,我的心眼也多长了一个,也许我今天和他单独说上一句话,明天就会有很多闲言碎语吧。 “你说吧。”看到他沉默下来的眉眼,我心里似乎有种不祥的预感,这种预感在心里憋了三天了,令我惶恐又不安,但是我又想不通这是为何? “你母亲受了重伤,等着你见她最后一面。” 我脑袋嗡嗡直响,要杀人的目光盯紧了他,我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人拿我的亲人来开这种生死的玩笑。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滚,别让我看见你。”我厌恶的不愿看他一眼,扭头就走。 他上前一把抓住了我的衣袖:“你母亲在等你,你难道想留下遗憾?” 我僵住了身体,没有动,风从我的脸边吹过,再也不是以往的温柔,而是如刀一般割在我的脸上。 “这是她的东西,你应该认识吧。” 我看到他手心里摊开的玉佩,那点微小的指甲盖一般的通体红玉,那块从小被我摸了无数遍的吊坠,此刻正静静的躺在他的手心里,似乎带着无尽的悲凉在诉说着主人的遭遇。 我脸色苍白,差点支持不住要倒在地上,我不知道后面是权十七还是李太扶住了我。 我好像听见自己在问:“谁?” 他道:“在地上捡到了这个。” 我看到他的手里又多了一件物事,那是上次我出宫时遭遇黑衣人刺杀,他们身上都挂着的一件东西。 李太大惊失色:“不可能。” 他的一句话更加证实了这令牌是宫内的产物。 “我娘她现在在哪里?”我想那时我的声音一定阴森急了,因为我说话的时候,把嘴都给咬破了。 “她可能也预料到了这次她会出事,为了花溪的人不遭到毒手,把他们引到了墨城,她现在就在那里。” 我一言不发的往宫门外走去,李太追过来,着急的喊:“淑妃,我令人去通知皇上,让他陪你一起去。” “不必了。”我心乱如麻,真怕见不到母亲的最后一面,甚至来不及思考,权十七又不认识我母亲,怎么会知道我母亲受伤的信息,又为什么是他来给我传递这个消息? 如果真是太后派人所为,那就是因为我害了母亲的性命,那么我这个罪魁祸首还有什么面目活在这个世上,又有什么面目来面对母亲,我和清哥之间横着母亲的尸体,那是永远也跨不过去的一道鸿沟,那么他跟去不如不去,我不想和他面对面就成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仇人。 南华门门口,太后一身威仪,后面跟着森严的御林军,截住了我的去路,皇后搀扶着她,幸灾乐祸的讥笑:“淑妃这是要跟人私奔吗?” 此时的我看到他们这样,恨不得把她们统统扔进黄河里喂鱼:“我要出去,请太后和皇后让开。” 太后笑:“淑妃今天一出这南华门,是不打算回来了吗?” 我看着她们邪恶的嘴脸,当初怎么就不把清哥带走,非要可怜她们孤儿寡母的呢?我真是可笑,让她们对我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 “我问你,我母亲是不是你派人做的?” 太后笑的妖娆,那嫣红的嘴唇像刚刚舔了血:“淑妃就是这样和哀家说话的?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这样不敬,可是要灭九族的。” 我想冲上去和她们同归于尽,被身后的李太一下子拉住了,他的意思我明白,我势单力薄,要碰太后一个衣角都是妄想,更别说要杀她了,无疑是以卵击石。 他上前道:“太后皇后,淑妃出宫是皇上允许的。” 皇后发狠的声音传来:“放肆,一个狗奴才,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来人,把他给我拉下去杖毙。” “谁敢。”我怒吼,拿出清哥临走时给我的凤令,皇后一看,脸上更加的狰狞了,她是后宫之主,而象征着她权利的凤令却不在她的身上,而被皇上送给了我,她焉能不恨。 “我要出宫。”我拿着凤令一步步的往前,御林军们不敢违抗太后的命令,也不愿违抗凤令,只好一步步后退。 太后和皇后却挡在南华门的中央,一动也不动,她们似乎不屑我能把她们怎么样? 我看了看旁边玉树临风的权十七,以他的本事要冲出皇宫并不难吧,可是他一直在旁边看着好戏,这时候他还想独善其身吗? “把这两个女人给我扔出去。” 权十七似乎正等着这句话,我的话音未落,而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太后和皇后已经砰的一声被甩到了对面的墙上。 他抓着我施展轻功,飞了出去,我望了一眼着急的奔过来大喊我淑妃的李太,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视线里。 是的,我就这样离开了皇宫,在太后和皇后被甩出去之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陌生的男子带走,我知道明天这个京城会传出什么,但是我顾不得了,母亲比一切都重要。 而这个皇宫我再也回不来了吧,只是不知道母亲真是被太后所杀,我要找她报仇时,清哥会是怎样的选择?我们会不会兵戈相见,会不会相爱却想杀? 可是最终我也没有见上母亲最后一面,我赶到的时候,她已经没有生气了,而父亲也静静的躺在母亲的身边,我记得他说过,他的命就是为母亲而活,她在,他才有活着的意义,这样也好,他们在黄泉路上相依相伴,并不孤单。 母亲的身上有好多伤,最重要的是她还是中了毒,连我都不知道名字的毒,而且母亲自从解了毒之后,就很难在被毒倒,可见这种毒的霸道。 母亲被杀的第一现场已经没了,我也没有查到关于凶手的任何信息,除了权十七拿出的那个令牌。 我把母亲和父亲合葬了之后,就再也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我顿时没有了家,也没有了亲人和爱人,不过三个月的时间,我就失去了一切,一无所有,我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再次醒来,竟然是在一个马车上,掀开车帘,外面是陌生的地方。 我无波无澜的看着对面的权十七:“我们要去哪里?” 他看了我好一会,眼神和以前很不一样,多了很多情绪,答道:“去魔宫。”可是,我身心俱疲,无心猜测它代表着什么? “魔宫?” “是的,那是我的地盘,你可以安心的在那里住下来,想住多久都可以。” 我没有意见,对于我来说,没有母亲和父亲的地方,没有清哥的地方,哪里都一样。 我失了心,对什么都不敢兴趣,连吃饭都是吃一口吐两口,我知道权十七很着急也很生气,恨不得一巴掌把我拍醒,其实我很清醒,但是我就是吃不下怎么办? 他冷冷的道:“你想让孩子跟着你一起饿死吗?” 我的身躯一震:“你说什么?” “你怀孕了,你不知道?”他的眼里闪过一抹嘲讽:“早知道你不知道,我就给你一碗打胎药了。” 我脸色一变,不由自主的抚摸在肚子上,我居然有孩子了,这个节骨眼上,如果是以前我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惊喜的跳起来,可是现在,他的奶奶有可能是杀害他姥姥的凶手,我怎么可能与他们再生活在一起呢,那就意味着他没有父亲,只有我一个亲人,他会快乐吗? 我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你是怎么遇上我母亲的?” 他似乎早就知道我会问这个问题,道:“你应该认识虚谷子吧,是他让我来告诉你这些。” “那虚谷子呢?” “当时有一个凶手逃了,他去追了。” “当时现场除了这个令牌就没有别的了?” “这个令牌也是他交给我的,我也没有见到第一现场。” 他又道:“孩子,你如果不想要的话……” “我要。”我斩钉截铁的答,无论怎样,这个孩子一直是我盼望的,既然他已经来到,说明清哥和我之间有隔不开的缘分,既然以后再也见不到清哥了,就当是我的一种精神寄托吧。 他看到我特别宝贝这个孩子,眼里划过一丝阴郁。 他并没有带我从魔宫的正门进去,而是走得悬崖下面的一个密道,他说这里处在冰雪之巅,寒冷无比,只有这里一年四季都是一个季节,让我没事的时候,完全可以出来散散心,这里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不会有人打扰。 我答应了,看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温柔,我不敢问他的目的,他的情我还不了。 可是我在魔宫呆的时间并不长,因为每次他的师妹乘他不在的时候,总是以一种恶毒的目光盯着我,让我每次都在梦里觉得有一条毒蛇要缠着我的脖子,或者缠着我的肚子,甚至我还听到了我的孩子在暗夜里哭泣,喊着救命。 我好多天都睡不安稳,也吃不好,身体很快就消瘦下去,权十七对我到是越来越好,他越是这样,他师妹越是恨我。 还没有等到我受不了要离开,她就找我摊牌了。 “云卿,你打算带着你前夫的孩子嫁给我师兄吗?” 我脸色一变:“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她冷笑:“听不懂?你以为我师兄是什么?是专门来伺候你的吗?” 我低下头,是啊,我这样算什么?理所应当的占着别人的关怀和宠爱,却什么都给不了他,我凭什么这么自私呢? “我告诉你一件事吧,你母亲并不是太后所杀。” 我盯着她,似乎要穿透她的皮肤,直达她的心脏,看穿她说的有几分真:“你怎么知道?” 如果太后想对付我,如果我在宫里出了意外,清哥一定不会放过她们的,那么杀了我母亲,不是不用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把我请走了吗? “如我师兄所说,虚谷子去追黑衣人去了,如果真是太后所为,他就直接找太后报仇了,还去追什么黑衣人?” “可是那个令牌?” “令牌能说明什么?随便偷一个就有了。”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我并不认为她会帮我,看她的样子,就是恨极了我。 “相不相信,随你的便,难道你就愿意呆在这里自怨自艾吗?不出去给你母亲报仇?” 是啊,既然疑点多多,我就应该出去查个水落石出,最好能找到虚谷子,就一切真相大白了,可是,我摸了摸肚子,里面一个小生命正在生长,我一出去,恐怕就会有人要我的命吧,我拿什么来保护他,我为母亲报仇,就算死了,也不足惜,可是孩子呢,他也是我的骨血啊。 离飒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道:“杀人不一定要用武功,也可以用心计,毒药,谋略什么的。” 我盯着她看,她就是这样的人吧,为了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帮我准备些银子。”我道。 她笑笑,从背后拉出一个包袱:“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我接过来,就算不能给母亲报仇,我也得出去了,就她算计人的模样,我要是再不走,估计各种陷害都在等着我吧,为了我孩子的安全,还是出去比较妥当。 我并没有按照她的安排从魔宫大门出去,因为看到她的眼神,我就心悸,不知道她是不是安排了什么大餐在等着我? 权十七出去有事,正好不在,我就借口说回去收拾东西,从密道里直接走了,从我搬来之后,权十七为了我出入方便,就把密道口改在了我的房间里。 一个月的时间,我又变成孑身一人了。 出了魔宫的地盘,一打听才知道这是白狄的境内,为了不引人注目,我换上了最普通的农妇的装扮。 果然如我所料,离飒不会放过我,我刚踏进了白狄的境内,就发现身后有几个尾巴,我选择了这里最大的一个客栈,人多的地方,他们下手的顾忌就多一些吧。 可是我想错了,魔宫的人在哪里都是横着走的,杀起人来根本是毫无顾忌。 我刚刚吃过晚饭,在屋里做了一些布置,正如离飒所说,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武功才能杀人,为了保住自己的命,可以用尽所有的办法,就比如我把配置的毒药散在了门边和窗边,然后思索着是不是应该神不知鬼不觉的换个房间,就听见从窗户边传来的破羽之声,我灵敏的往门后一闪,这里是一个死角,箭羽根本就不能伸过来,如果他们想杀我,务必要进来,这样就会沾染上我的毒。 可是我的心仍然跳的厉害,额头上渗出了汗水,只要稍有差池,我和孩子就死无葬身之地。 几个黑衣人砰的一声把门踢开,看到了门口的我,举起刀来就要砍,就在要触到我脑袋上的时候,终于倒下了,他们中了毒,我看了看外面没了人,慌忙跑出去,我知道他们肯定不止这几个,所以我并没有逃向客栈门口,而是向里面跑去,也顾不得前面是谁的房间,里面都有些什么人?使劲一推,竟然没有上锁,自动开了,我看见里面的人一愣,他扭过头来也是一愣。 “云儿?我终于找到你了。”他狂喜着扑过来抱着我。 呵,世间的缘分就是这么奇妙,你越想逃避的东西越是逃不过。 “云儿,为什么我一出去,你就不见了,以后我要把你拴在身上,我到那,你就到那。” 他似乎很委屈,我的颈窝顿时一片湿漉漉的,嘴上的胡子也好多天没有刮了吧,扎的我皮肤生疼,我的心里是百味杂陈,能在刚才死里逃生,这会碰到他,我也是哗哗的泪水再也止不住。 可是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母亲死不瞑目的眼睛在我的眼前不停的跳啊跳。 短短几个月,我们之间却好像沧海桑田,从最初的一箩筐的话说也说不完,到现在无话可说,这是苍天在开玩笑嘛? 我道:“我娘亲死了。”如果我当初听了她的话,不跟着他进宫,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或许我会痛苦,但是最起码我还有亲人,总好过现在的一无所有,可能这是老天在对我和母亲断绝关系作出的惩罚吧。 他放开我,紧盯着我:“我知道,我都听李太说了,所以我这次来不光是来找你,还要换你一个公道。” “你,你什么意思?”我有些懵。 “我把虚谷子找来了,杀你母亲的不是太后。” 我看着他,我知道他为了不让我难过,并没有称母后,而是太后。 “那是谁?” “虚谷子说可能跟雾仙子有关系,但是又不像她的手法,那个人最后跑掉了,所以他正在追查此事,你不相信我,也应该相信他对你母亲的感情啊。” “真的?” 他点了点头。 我委屈的趴在他的怀里哭了个够,我相信他,他说不是太后就不是吧,这个世界上,我不信他,还能信谁呢?这么多天的心里疙瘩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现在终于解开了一些。 我并没有告诉他我怀孕的事,因为我还没有想好回不回宫,那个地方,我是真的不敢再回去了,我想我做的再好,也不会讨太后的欢心,我算计的在妙,也永远敌不过太后的手段。 我好怕那样的事一再的上演,我想我再也承受不了第二次,我会崩溃的,更可况,我现在有了孩子,我要保护他,她已经有了两个孙子,想必讨厌我,也不会待见我的孩子。 因为我的犹豫不决,清哥也陪着我留在了白狄,他说无论我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他都会尊重我的选择,我在哪,他就会在哪里! 可是我有些犹豫了,难道我真的要他抛弃他成千上万的百姓随我走吗?到时候沐云没有能继承大统的人选,一定会大乱,会有成千上万的百姓流离失所,这并不是我愿意见到的,我相信清哥做出这个决定也是痛苦的,在锦城治理鼠疫的时候,他同他们同进退,同甘苦,不正是说明了这一点吗? 而我当初也不顾生命危险,耗尽了所有的血,不也是为了尽自己所有的力量来帮助百姓吗?而我如今要置他们于水火,让我情何以堪? 然而这件事由不得我思考,因为晚上跟随他来的侍卫,以李太为代表,便乘着他去街上给我买小吃的空档,跪在了我的面前老泪纵横:“淑妃啊,你劝皇上赶快回宫吧,白狄本来就对我沐云虎视眈眈,如果他们一旦知道了皇上在这里,一定不会让皇上再走出白狄的,所以我们多留一刻,就多一份危险,淑妃,请你以皇上的龙体为先,先回宫再说吧?” 我只纠结在自己的事情上,竟然忘了考虑他处的危险的境地。 “李太,你去收拾东西,我们马上离开。”无论怎样,我都不能拿他的生命去冒险。 “好好,谢谢淑妃。”他磕了几个头,感恩戴德的离开,我苦笑,应该感谢的是我呀,他们为了保全我丈夫的生命,天天筹划,步步精密。 只是清哥他这么危险,居然也不告诉我一声,我何德何能,值得他待我如斯。 好在永福宫的太后还念及皇上是她的儿子,在前朝不停的周旋,并大兵压境白狄,吸引了他们当政着的目光,我们虽然遭受了离飒的两次追杀,但是最终有惊无险。 在走进京城的瞬间,我提着的心终于落到实处,我做出了一个决定:就是我们以一年为期,他把继承皇位的人选确定好,把一切安排好,我们就离开这里,去过我们的二人世界,无论在发生什么事,都跟我们无关。 他握着我的手,满含心疼的目光,我就知道他感激我的谅解,谦让,妥协以及退让。 可是就是这一年里发生的事情也足以改变一切。 回到宫里,清哥就给太后施加了压力,如果她在排挤我,对我不好,他就会扔下这里的一切,和我隐居山林,太后虽然还是看我的眼神不善,但是也不敢再对我怎样,更何况她知道我怀孕了,即使再不喜欢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改变不了这是她的孙子,她总不能恨屋及乌杀了自个的孙子吧? 可是平稳的日子只过了两天,权十七竟然带领着魔宫全部的人联合白狄攻打沐云。 白狄在边境牵制了沐云大部分的兵力,而权十七则神不知鬼不觉的带领着魔宫众人潜进了京城,魔宫的人个个武功高强,又神出鬼没,好几次都差点攻进南华门,一时间京城里人心惶惶,就在这时,有人提议权十七之所以这样做,全是因为我红颜祸水,要求把我交上去,就可以令权十七退兵,权十七那边也做出回应:他们只要我。 可是清哥完全不愿意,就算大臣们威逼,太后绝食,他仍然坚决的在所有的御林军面前发了誓:就算他只剩最后一口气,也不会把我交出去,御林军被他的诚意感动,立志要随他即使战死,也绝不退缩。 那些大臣们见使劲了所有花招,都不管用,就把矛头指向了我,希望我能为大局着想,为百姓着想,为皇上着想,我足足听他们讲了十个着想,这十个里面提都没有提我,他们难道忘了吗?我是他们沐云的淑妃,身上还带着他们沐云的皇嗣,就这样把我送给别人?让我一个弱女子怎么活? 不过我还是去了,这一切因我而起,自然也应该由我终结。 他看到我的一瞬间,欣喜若狂,我也对他笑颜如花,他已经不是我当初第一眼所见的权十七了,他眼里的疯狂,让我觉得他太执着了,以至于入了心魔,可是就在他抱着我的那一刻,我对他说:“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最美的女人都是有毒的,千万不要碰。” 他明白过来的时候,我手心的刀已经戳进了他的后腰,我知道这不足以致命,我只是要让他明白,对他表明我的决心,我是不可能跟他走得。 他不可置信,我竟然会这样对他,我说:“为了丈夫孩子,一个女人什么都干的出来,我对你并无一丝留情。” 我知道我伤害了他,他可能会把我碎尸万段,或者把沐云给灭了,但是我在赌,赌他没有吞并沐云的野心,赌他只是为了我而来,这样失去了我,他就算攻陷南华门,也没有任何意义。 结果证明我赌赢了,他退兵了,可是我忘不了他临走之时的眼神,那是恨爱交织,或者报复的决心! & 我已经怀孕五个月了,有一天我在宫里逛的时候,无意间听见几个丫鬟和奴才竟然在讨论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皇上的,而是权十七的,把我气坏了,我一向低调,不喜欢责罚奴婢,总觉得他们也是人,也有父母亲疼着爱着。 可是那一刻,我实在忍无可忍,我让李太把那几个人拉下去杖毙,可是那几人大呼冤枉,并且说大家都在传,为什么不去处置他们? 我的脸一下子惨白,所有人都在传?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蒙在鼓里? 我看向李太,他微低的头,让我确定了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我手一挥:“下去吧。” 那几个人没想到会没事,兴高采烈的走了,我看见李太眼中划过的阴狠,我知道他不会放过他们了,算了,我无力想这些。 我只问:“清哥知道吗?” 李太默然。 我大踏步的向养心殿走去,御医正在给他扎针,看见我进来,有些吃惊,忙令御医下去。 “云儿,你怎么来了?”他笑着道。 “你怎么了?”竟然让御医在扎针?我却一点也不知道。 “没事,就是有点头疼。”他笑着解释。 “是那些大臣们烦你了吧?”除了因为我的事,估计没有什么让他为难了吧? 他看向李太,心中明白了,我定是知道什么了,他拉着我道:“云儿,我相信你。” 我看向他,还是那一副宠爱我的模样,还是那一副亲切的笑容,我又泪流满面:“我就知道你会相信我的,等孩子生下来之后,我们可以滴血验亲,那时会证明我的清白的。” “好,到时候,让那些老家伙们都惊晕过去。” 这件事居然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太后竟然一点风声也没有露,我觉得很奇怪,我才不认为她会相信我,心里总觉得还是不安。 直到我生产的前一刻,我才知道,她永远都不会简单,接连大臣被刺杀,清哥不得不去安抚他们的家人,然后调查此事的真相,没想到我在被一只狸猫惊着之后,要提前生产了,而清哥不在我身边。 那时我才知道,我中了一种毒,我只是很奇怪,我每天的饭菜都是专门有人做的,而且经过好几道程序的检验,她是怎么给我下毒的? 当然这个问题,我永远不知道了,因为我来不及去问,只是在晕过去的一刹那,给李太发了一个信号,这是我们的约定,如果我有紧急情况,就会拉住床头的细丝,这个秘密没有人知道,他收到之后,会用尚方宝剑,保住我的孩子。 但愿他们没有遗传我身体内的毒,只要他们能平安,我也就瞑目了。 我坐在云辉堂的葡萄架下,又是一年夏天,寻儿在旁边摇着两个熟睡的孩子,听我平静的讲着这一切,忍不住拍案而起。 虽然她做了母亲,虽然我让她一定要冷静,但是她还是那个脾气,不能受欺负,更看不得她身边的亲人受欺负。 钟离走过来,移走了两个小摇篮,以免她的火气蔓延到两个孩子身上。 “夫人,你不是已经替娘亲报仇了吗?” “那又怎样?娘亲太单纯了,要是我一定把后宫搅浑,谁也不要好过,尤其太后那个老太婆,让她天天吃不了兜着走。” “好了,一切都过去了。”我倒是看开了,活着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少,何必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呢。 “娘。”她笑嘻嘻的搂着我的肩,她一这样,我就觉得她有什么事? “什么?” “既然都过去了,你就和父亲在一起呗,浪费了十七年的时间,你们还不好好珍惜?你看父皇也够努力了,你做饭,他就给你添柴,你和面他就给你添水,多好啊。” 我笑,我不是不想在一起,总觉得不敢,好怕在一起之后,又有无数的事情生出来,我的心一点也承受不起了,也不想去过那么不安分的日子了。 “是啊,母亲,你有这么一个厉害的女儿,还有这么厉害的女婿,还有一个当皇帝的儿子,这天下就你的势力最大,你怕谁,只有别人怕你的份吧。”沐千翔牵着杀琴兮的手出来。 “母亲,你看我的孩子也生出来了,你的任务也完成了,可以好好享受二人世界了哈,或者你在等着父亲去锦城你们相识的地方给你求婚?”寻儿眨着眼睛道。 我笑着拍了拍她的头,这丫头什么都说的出口,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求婚? “哎呀,母亲,看你笑的那么温柔,被我猜对了是不是?爹,你还不出来?”自从清哥退位以后,这丫头就乱喊一气,一会喊父皇,一会喊父亲,这会又喊爹了。 他从后面出来,手里捧着一束花,穿着崭新的白袍,缓缓向我走来,我有些不知所措,难道他还真如丫头所说,要求婚? 他单膝跪在我的面前,我后退一步,这是干什么?他是太上皇,怎么能给我跪? “云儿,嫁给我吧。” 我望着他晶亮晶亮的眸子,亲切的笑,似乎又回到了十几年前初见的日子,一时有些恍惚。 不知道虚谷子,天目,云听他们何时过来的,雷鸣般的掌声响起,在寻儿的带领下,高呼:“答应,答应。” 似乎我不答应,也有要把我们塞到洞房里的趋势。 “云儿,如果以后我再让你受一丝委屈,不用你说,我就自己主动离开,再也不来烦你。” 周围的人又都起哄:“在一起,在一起。” 我的心是满满地感动,或许勇敢的往前迈一步,就是一生的幸福。 我慢慢地蹲下来,抱住了他。 寻儿丫头突然大喊:“亲一个,亲一个。” 我满头大汗,这丫头真能胡闹,真害怕周围的人也这样没大没小,我们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在小辈面前真的亲? 索性周围燕雀无声,没有人响应她,还都伸着脖子鄙视她,那意思很明显:作为一个女人,说这话,太不矜持了。 “那又怎么了?你们谁没有亲过?”她反驳。 “不错,我觉得夫人说的很对,亲吻这是夫妻间很正常的举动。”女婿漫不经心的道。 “还是老公好。”她搂着他的脖子,笑的跟朵花一样。 女婿果然不走寻常路,接着就吻上了,丝毫不在意周围响起的哗然声,不过在下一刻,女儿女婿都不见了,儿子儿媳,还有云听暖心,情和明阳也不见了,只听见砰砰的关门声。 虚谷子道:“怎么都走了?” 天目:“阿弥陀佛。” 虚谷子:“幸亏还有两个没走。” 清哥:“麻烦两位前辈照看孩子。” “砰”关门声响起。 虚谷子:“……” 天目:“……” ------题外话------ 拉拉,感觉这一章写的不太好啊,没想到云卿番外写了那么多,不过写的还是不够细致,下面的杀琴兮番外,周一过来刷吧,哈哈,我挖了一个新坑《爷的摄政王夫君》欢迎大家去收藏,直接搜名字或者作者其他作品就有,么么哒!去收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杀琴兮番外 你是我的人间四月天 杀琴兮番外:你是我的人间四月天 我是杀琴兮,是一个杀手,可是我从小并不是这样的,我没有父亲,一直和母亲相依为命,虽然日子清苦,但是还过得去,直到六岁那年,母亲带我去隔壁的集市去卖饼,不巧碰到了一个恶霸,他们看我母亲长得美貌,起了贪心,便吩咐手下把我母亲拖到了一个破庙之中,当时我吓得直打哆嗦,但是我仍然一路喊着救命,但是王恶霸实在是无法无天惯了,没人敢把他怎么样?所有的路人都敢怒不敢言,没有人过来说上一句话,而王恶霸冷笑着看着我们娘俩声嘶力竭的喊着救命,笑的猖狂,母亲怕我看到难堪的一幕,拼命的要把我赶走,可是我怎么能扔下母亲不管呢,没有人救我们,我要自救,我扑向那些人又咬又啃,可是对于他们来说,小小的我太不值得他们放在眼里了,感觉到痛意之后,他们把我一巴掌就给甩开了,我不甘心,还要扑上去,直至头破血流,晕倒在地,我始终不肯放弃,只希望他们能放过母亲,可是等我醒来的时候,破庙里已经没人了,只有母亲冰冷的尸体躺在地上,她是被糟蹋之后,一头撞在墙上死去了。 “啊。”惨厉的叫声响彻了整间破庙,从此我发誓,一定要让那些人死无葬身之地。 那时候我遇见了现在的师父,也许他看上了我身体里仇恨的因子或者骨骼奇佳有潜力,将我收入门下,从此我就开始了魔鬼训练,我不怕受伤也不怕死,在一群六岁的孩子中间,我是最可怕的,就是凭着这样的实力和执着,一千个人中只活了五个人,其中就有一个我。 从此我踏入了黑暗的世界,或许从母亲离开我的那一刹那,我的人生就再也没有了光明。 在我出头之日那天,我就杀了王家一百多口,来祭奠我的母亲。 我每次接到任务,总能以最快的最狠厉的招数完成,几年里我刺杀了一百多个大人物,从未失手,也从未留下蛛丝马迹,他们开始称我为第一杀手,世人皆知我头戴斗笠,从不露真容,雌雄难辨,即使有知道我是女子的,也都死了。 对于第一这个封号,我并不在意,我无心,如行尸走肉,怎么着都行。 直到师父找回我,十分凝重的吩咐给我一个任务,刺杀一个人,但是看师父的脸色,我知道这个人不简单,近一年里,几乎已经没有人值得我亲自出马了。 我并未掉以轻心,但是我最终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实力。 他是沐云国三皇子沐千翔,我管他是不是皇子,对于一个杀手来说,无论他是皇子还是平民,落到我手里都是一样的死人。 第一次去刺杀他,我穿过层层的暗卫,一下子挑开了他坐的轿子,然而在掀开轿子的一瞬间,我眼中一怔,轿子里居然是两个一模一样的人,高手对决,往往在一瞬之间,就是我这一愣,其中的一个便如鹰一般刺向了我,我认出了他的身手,西大陆排名第三的言七,原来他们早已经算准了我会来刺杀,怪不得这么多暗卫跟废物似得,这么轻易的让我掀开了帘子,原来是有一份大礼在等着我,看来是我太低估这个三皇子的能力了。 我有史以来第一次刺杀失败,心里有些不甘,去向师父请罪,他却点着头说,如果他真这么轻易的死了,就不会让战况这么头疼和紧张了。 他还说:“你知道他这几年遭受了多少次暗杀吗?但是为什么他还是活着?因为他不简单,一次两次不成功,并不丢人。” 我对此慎重起来,能让战况失手了这么多年的,一定是个人物,而且是大人物。 第二次去刺杀他,是接到了师父传来的他中毒的消息,他说我的机会到了,只要能混进他的房间,他就完全没有反抗之力,任我宰割。 那天我经过了精密的策划,终于神不知鬼不觉的混进了他的营帐,我隐藏好自己的杀气,进了他的房间,他中的这种毒只有通过一天一夜的浸泡才能解,如今我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坐在浴桶里,袅袅升起的雾气遮住了他白皙的容颜,头顶冒出的热气正说明排毒进行时,我刚踏进门槛,他就猛地睁大了眼睛,我眉毛一挑,好灵敏的听觉,即使在中毒的情况下也丝毫不受影响。 我冷笑一声,快速的把剑拔出来,就算他的侍卫知道了就怎样,他们跑的再快也没有我的剑快,我决不允许这一次在失手,可是就在我认为万无一失的时候,他猛地站了起来,一时间,他洁白的毫无瑕疵的酮体呈现在我的面前,我的妈呀,这不应该是一个女人见到情人来了,故意的要引诱男人做出的动作吗? 只看见晶莹的水珠顺着他的锁骨一滴滴的往下滑,划过精壮的胸膛,那洁白的皮肤好像比我的都好,还有两个暗红色的小樱桃,再往下就是紧致的腰,平坦的小腹,再往下,就不能看了,是会长针眼的,我送过去的剑一滞,差点从手里划出去,他再次乘着这一点机会跃出了水桶,披上了衣服,我似乎还隐约的看见他的嘴角挂着一个邪肆的微笑。 我立马恼恨,他肯定知道我是一个女人,故意这么做的?以为这样我就下不去手了,可是他是怎么知道我是女人的呢? 其实我还真没有下的去手,我是一个长大的女人了,就算在冷漠,在无心,也不好意思去看一个美男出浴的场景,隐在面纱后面的我脸色通红。 从外面涌进来好多暗卫,我幽幽的叹一声,第二次刺杀再错良机。 我欲哭无泪,我这是接连两次从一个男人身上失手,这是个什么男人,连我这个第一杀手都无可奈何,怪不得战况这么紧张,派了那么多杀手也要置他于死地,留着这样的人做对手,的确是个祸害。 第三次刺杀是在一个闹市之中,战况派来援助的杀手非要选在这里,说是他自称疼惜百姓,那么就看看他是否能说到做到。 果然如战况所料,他手下的人虽然戒备森严,但是战况的杀手在众多百姓慌忙逃亡之际,厮杀起来毫无顾忌,相反他的暗卫就束手束脚,生怕伤了无辜的百姓,因此伤亡惨重,我冷冷的站在战场中间,凝望着被护在中间的轿子,等待着给他致命一击,他的毒还没有完全好吧,今天说什么也不能让他逃了。 突然一声凄厉的叫声震得我心中一颤,是一个瘦瘦弱弱地女孩从路边颤颤巍巍的跑过来,喊着:“娘亲,娘亲。”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她的母亲被战况的属下正好劈成两半,手里拿着的包子被她身体里喷出的鲜血染成了通红,她惶恐的眼睛盯着女儿跑来的方向,似乎在无声的呐喊:“别过来。” 我的心一颤,下意识地想阻止那女孩跑过来,刀剑无眼,估计下一刻被劈的人就是她, 她才不过五六岁的光景,和我当年绝望的看着母亲被带走时一样的年纪,那眼神也一样的绝望,可是当初却没有一个人对我伸出援手,如今我为什么要大发慈悲,去救她?我是一个杀手,又不是救世主,我心惊的眼神变冷,止住了奔向她的脚步。 眼看她就要奔向一个杀手的脚下扑向她母亲,那姿势就像扑向死亡的怀抱,依然毫无所惧,就像我当初一样,有母亲的地方才有家,没有了母亲就没有了一切。 一个白色的身影从轿子里闪电般的冲出,往地上一滚,抱住了小女孩的身子,堪堪的避过了杀手的刀,那个杀手看清了此人,心里一喜,立功的时刻来了,举起刀就向抱着孩子的沐千翔砍去,他中了毒,刚才使劲了全力救出了小女孩,再也没有力气逃出升天,他的属下向他奔来,连连惊叫:“主子,主子。”可是他们再快的脚步也快不过离他比较近的杀手的刀。 不知道为什么,我先一步把剑指向了他的脖子,正好挡住了那名杀手要砍向他头顶的一刀,他微愣的眼神抬头望向我,我心里一惊,他是我的猎物,盯了许久的猎物,怎么这时候反而救了他一命。 我以为下一刻我会用剑刺穿他的喉咙,却没想到自己竟然问出了一句话:“你为什么要救她,她的命比你值钱?” 他淡然一笑,那笑黯淡了日光,我却觉得无比的辛酸,他道:“因为我从小便是这样时时处于危险之中,每次都盼望有人来救我,可每次都没有人,我只能靠我自己。”他看了看怀里惊恐未定的小女孩:“我想她当时的心情也是绝望的,绝望之中又抱着有人来拯救她的希望,我只是不想让她失望。” 只是为了不让她失望,就可以豁出自己的命?更可况那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而他是沐云国高高在上的三皇子。 我思绪飘远,如果我六岁那年,也有人奋不顾身的站出来帮我,我想就是母亲死了,我的心中也会存一份希望,光明和感动,或许不会走上杀手这条路。 就在我愣神的片刻,他眸中精光乍现,带着女孩已经退出了我的剑光威胁之下。 可是另一边战况的领头属下闪过阴狠之色,抓住了旁边两个百姓,那是一对年轻的男女,那女子肚子鼓鼓的,怀着身孕,速度很慢所以才没有逃出去,落在了领头手里。 “沐千翔,如果你乖乖就擒,我就放了他们夫妻。” 他的暗卫把他围在中间,脸上都是着急之色,纷纷看向他:“主子,不要。”似乎早已经猜出了主子心中所想。 那夫妻俩更是吓傻了,丈夫摸着妻子的肚子,脸含祈求之色,道:“求求你救救她们母子。”他刚才也看见了他奋不顾身的救小女孩,他以为他也会救他们。 是的,他会,他的眼神越来越冷,满含肃杀之气,但是也越来越坚定,道:“我换。” 这让他的属下本来就着急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惨白,一一跪下:“主人不可。” 他们怎么不知道他就擒的结果,只有死路一条,而且会死的非常的惨。 他不为所动,步履缓慢却坚定的一步步超前走去,后面的暗卫眼含悲戚,但是却不敢违背主子的命令。 我上前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走。” 他乖乖的按着我指定的路朝前走,边走边风轻云淡的道:“你们可以放了他们了。” 领头的看他这么容易就束手就擒,闪过一片得意,放了夫妻俩,跟在我的后边。 而他的暗卫也跟在后面不肯放弃。 领头警惕着他的暗卫偷袭,走得小心翼翼,我却越走越快,很快把他们甩在了后面,出了城门。 我听见后面他的暗卫和战况的人又打在了一起,估计是看我们离得远,不用在顾忌他主子的安全了。 路旁稀疏的人群看见我用剑指着他的脖子,都很奇怪,然后惊恐的跑远,以免鲜血贱在他们身上。 我只好带着他往没人的地方走。 走了一会,他就不动了,干脆坐在了地上。 我一愣,把冰凉的剑往他的脖子上多送了一分,冷冷的道:“走。” 他笑:“走不动了,要不然你背我?” 我脸色一变:“休想。”他是俘虏,我是杀手,怎么可能会背他,真是异想天开,说这话,是觉得我是三岁小孩,在耍我么? 他轻笑了一声,不在说话,干脆躺了下来,我才看见他脸色苍白,额头上都是冷汗,轻轻地喘着气,我竟忘了他还中着毒,估计能走到现在,也是他的极限了。 他的眼皮越来越重,似乎想要睡去,我上前踢了他一脚:“喂,你不能睡。” 他睁开眼睛,还是笑:“我累了。” 我一撇嘴,老是笑什么?跟谁学的?临死前还笑得出来? 我心不甘情不愿的从身上拿出解毒的药丸,给他吃下,他竟然张开嘴就像吃糖丸一样,毫无顾忌的就咽了。 “你不怕是毒药?” “我已经中毒了,你不至于在多此一举吧。”他转眸一笑:“谢谢。” 我立马反驳,不知道是在给自己找理由还是给他找理由:“不用谢我,我是为了把你快点带回去好交差。” 他闭着眼睛调息,笑道:“好。” 我真想把他的嘴给封上,好什么好? 过了好一会,他睁开眼睛:“是真的解药?” 我不屑的道:“这毒药本来就是我师父给战况的。”我有解药很稀奇吗? 他站了起来,扑扑身上的尘土:“我好了,走吧。” 我把剑重新放在他脖子上,他嫌弃的用手把剑拨开:“我又不跑,你这样我不舒服,你也手酸,多不好啊。” 我狠狠地瞪他一眼,却也没有在把剑横在他脖子上。 我们并肩走在荒郊,他竟然一点也没有作为一个人质的紧张,我也没有作为一个杀手的冷漠,真是好奇怪。 “渴了,给点水喝。” 我毫不犹豫的解下自己的水囊递给他,他昂起脖子,一动一动的喉结洁白圆润,我突然火气,他要水,我为什么就要给他? 看他喝完一脸惬意,我暗恼,一脚就朝他踹过去,他没有防备,被我踹到地上,委屈的道:“真是女人心海底针,一转眼,就变脸色。” 我的脸黑黑的瞅着他一脸无奈的模样,谁也没有主意旁边一条小蛇正慢慢地向他靠近。 他嘶的一声惊叫,一把扭住了蛇的七寸,狠狠地往地上一甩,但是他的手臂上还是被咬了一个红色的点。 他脸色凝重:“借你的剑一用。”动作迅速的夺过我手中的剑,就往自己的胳膊上砍去。 这种蛇名为一点红,被咬了之后,用不了一刻钟毒就会侵入心脏,毒发身亡。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反应就是挥掉他手里的剑,在他的心脏处和伤口处用银针扎了几个大穴,防止了毒性蔓延,把嘴放在伤口处吸了起来,我明显的感到他的身体一僵,我也反应过来我在干什么? 只不过刚才千钧一发之际,本能的反应却是为他吸毒,我一定是魔怔了。 反正已经吸了一口,不能在回头了,就这样吧。 我解释道:“在我把你交给我师父之前,你还不能死。” 他没有说话,我总感觉火辣辣的目光盯着我,我不敢抬头看去,生怕自己在作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举动。 给他解毒之后,我们坐在荒草之上,却陷入了尴尬的境地,谁也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的坐着,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悄的改变了。 直到他的暗卫给他发了信号找到他。 他背过身道:“你不适合作杀手,如果哪一天你不想杀人了,就去找我。” 我说:“下次找你的时候,就是你命丧黄泉的时候。” 我听见他轻笑了一声,我暗恼,说这样的狠话,真的能做到吗?他该不是心里在嘲笑我吧?我不再理他,大踏步的往前走去。 也许以前刺杀失败,还有情可原,可是这次到手的人却被我放走了,实属不赦,师父很生气,他说我已经有了感情,不再适合当杀手,要把我逐出师门,在走之前,要费了武功,成为一个活死人。 我向师父发誓,我不会在犯今天的错误,请求他的原谅,我不想当一个活死人。 更主要的是,我想证明自己没有感情,我哪里知道,有没有感情不需要证明,到需要证明的时候,就晚了。 魔宫宫主离飒走了出来,为我求情,并说师父不用的话,可以给她,就当是两人之间交易的定金。 我就这样被转移给了离飒,并吃了她给我的药丸,从此我换了一个主人。 为了表明我的决心,我向离飒请命,再次刺杀沐千翔。 她欣然应允,并说杀不了沐千翔,杀了她的妹妹也是一样的。 那天是第四次刺杀他了吧,为了我杀手的地位,也为了我自己,一定要斩断一切情缘。 可是最终我还是没有成功,看着他的妹妹奋不顾身的挡在他的面前,我有些吃惊,见惯了太多利益冲突,太多尔虞我诈,像现在这种一个人为了另一个人去赴死真是世间罕见。 而这种罕见竟然又出现了一次,一个黑衣男子从天而降挡在了沐千寻的面前,我的剑终究是刺穿了他的胸膛。 到后来我才知道,那个人居然是沐云国的国师,我震惊了好一阵,那个被世人敬仰的高傲的男人,居然也会为人挡剑?真是匪夷所思。 今天发生的事完全颠覆了我以前对这个世界只有黑暗和索取,没有付出的判断。 而这一次我不但没有为自己的胡思乱想做个了断,反而更加迷茫了。 我一直在想,如果沐千寻没有替他挡那一剑,我会毫不留情的刺进他的胸膛吗? 离飒可能觉得我还有别的用处吧,毕竟是第一杀手,没有对我做出惩罚,给了我另外的任务, 做完任务以后,我恍然走在街上,我迷茫,徘徊,不知所措。 直到看见前面一个熟悉的身影飞快的掠过,后面是几十个黑衣人在追杀他。 我跟了上去,再次把他从阎王手里救了过来。 他喘着粗气调笑:“想不到你倒成了我的保护神。” 他两颊通红,往外喷着热气,眼神迷离,我却看得有些痴,就在刚才他的身体差点被剑贯穿的时候,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我的世界都要崩塌了。 在那一瞬间,我终于清晰了自己的情感,我还是在不知不觉之中沦陷了。 “你中了媚毒?” 他愤恨:“雨罗刹那个女人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拖着他往前走,这毒必须要和女人在一起才能解。 我碰到他身体的时候,他僵住了,本来就热的身体更是以一种不可见的速度烫起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他的声音都黯哑起来,似乎在强忍着折磨。 “你的毒半个时辰不解,就会爆体而亡,我带你去妓院找女人。” 他顿住:“我不去。” “你不去就死。” “死也不去。” “你,你真是奇怪,你们男人不都三妻四妾吗?” 他冷冷的道:“那是他们,不是我。” 我沉默片刻:“你有没有喜欢的女人,或许她愿意为你解毒。”我知道他还没有娶王妃。 他身体更僵住了,老半天没有说话。 “有没有别的办法?” “没有。” “那我等死好了。” 我愤恨的一刀把他劈晕了,不就是一个女人吗?至于这么婆婆妈妈,用**一度换一条命,无论是哪个男人都是愿意的吧。 我夹着他来到一个妓院,扔下了一锭银子,要了一个房间和一个女人,再不快点,他真的就快不行了,他身上的血色血管已经爆出。 很快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女人进来,看到床上躺着的他,眼中闪过惊艳,或许没见过这么出众的男子,随即十分高兴的扑了上去,撕扯开他的衣服,露出了白皙的皮肤,一个大嘴唇要印上他的。 我一阵反胃,一招就把那女人扔出了门外,门口一声惨叫。 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既然看不得他和别的女人做那种事情,既然已经把心留给了他,既然我一个杀手和一个皇子没有未来,那么就让我放纵一回吧,把身体给他,今生也算没有遗憾了吧! 第二天在他醒过来之前,我选择了离开,我不想他因为愧疚什么的,让他为难,或者作出违背自己心愿的事去娶我。 可是没想到因为这次,我却怀孕了,这也算他留给我的一份礼物吧,我抚摸着小腹,有种幸福的甜蜜。 我连自己都没有惊觉,我的心境和原来竟然完全翻了个。 可是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离飒,如果她知道我怀了千翔的孩子,以她对那兄妹俩的仇恨程度,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于是我向离飒请求去墨城作任务,默默地淡出他们的视线,可是最终我却没有逃出沐千翔对我的围堵,我被夜钟离的手下抓到了。 也罢,既然他不放我离开,那我也不怕,反正有吃有喝有安全,正好给我的孩子一个好的环境。 他坐在我的对面,盯着:“那天是你?” 我故作镇定不理他,竟顾吃着东西,心里却一阵委屈,我真鄙视自己,我作为一个杀手的冷漠无情都被谁给吃了? 过了好久,他也不说话,最后叹息一声,走过来,把我抱在怀里,我身体一僵,塞了满嘴的糕点差点没有噎死我。 他轻轻地给我拍着背,给我倒水,我却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听见自己心跳的厉害。 他道:“为什么要逃走?我找了你一个多月。” 他道:“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要去做一个杀手?” 我的眼睛一酸,如果没有奈何,我怎么愿意去做一个杀手。 “那我适合做什么?” “做我的妻子,唯一的一个。” 我泪眼婆娑,我能吗?我可以吗?我只是一个杀手,我何德何能? 我嚯的站起来:“你不用因为那个来娶我。” 他从身后抱住我:“不是因为那个,我是因为喜欢你,每次看见你去杀我,我都心疼。” 我再次红了眼睛,多少年没有流过眼泪了,自从母亲死后,就再也没有了吧,今天却一再的流泪,难道是刚才茶水喝多了? 他轻叹了一口气:“你不敢?” 我把手放在小腹上,如果真能这样,有孩子,有我爱的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我又有什么不敢的?我连死都不怕,又怎么会怕幸福呢?只是我真的可以吗?我从来不敢想象会有这么一天,我抬起头看向他,温润的清澈的眼眸倒映着我的身影,我逐渐坚定起来,为了孩子,也为了我自己,我要试一下。 我咬碎了银牙,放了狠话:“谁说我不敢?” 他轻笑一声,一口咬在了我的脖子上:“你上次把我嘴蹂躏的肿了好几天。” 我脸一红,我以为一生之中再也不会有那样的机会如此靠近他,所以我用尽我的生命来迎合他。 “这次我要报仇。” “不行。”我惊叫。 “恩?”他一愣。 我低下头,略带羞涩:“怀孕三个月前不能行房。” “你说什么?”他不敢置信,扶着我肩膀的手在不停的颤抖。 我笑着朝他点点头,就是你听到的那样。 下一刻,我就被抱着举过了头顶。 “停下,停下,我眼晕。” 他慌忙把我放下,生怕弄疼了我以及肚子里的孩子,手足无措的道:“没,没事吧。”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你不是一向很镇定吗?” “恩?你敢笑我?”他挠向我的咯吱窝,我哈哈大笑。 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出屋外,想不到我也有笑口常开的一天,我一直以为自己命运不济,想不到我会找到这样一份幸福,从此以后我的心里再也不会有黑暗,永远是阳光璀璨,而他就是照耀着我的温暖日光。 ------题外话------ 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没有写出感觉来啊! 亲爱的们别忘了去收藏石头新文:《爷的摄政王夫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包子番外:嗨,老爹,pk一下 包子番外:嗨,老爹,pk一下 小包子出生: 那天的云暖阁真是热闹,连院子里都站满了人,起先是千寻声嘶力竭的喊叫,众人都紧握着拳头紧张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是很为里面的千寻捏把汗,二是生怕来回度着步急的满头大汗的国师大人一巴掌给挥出去。 就在这时,一声嘹亮的声音震破了苍穹,众人心里一松,终于生了,接着国师大人就往屋子里飞奔,被屋门口的正等着他的梦一诺挡住了去路。 “再等一会,还有一个没出来呢。” 众人头顶五雷滚滚,他们就说吧,以千寻那肚子的面积,里面至少也有俩,可是她自己偏说天天给自己把脉,只有一个,还是说她自从怀孕之后,智商下降了还是医术降了呢?这么明显的错误都察觉不到。 幸亏他们偷偷地又准备了一套小孩子的衣服被子。 梦一诺在门口大喊:“出来了,出来了,是个女孩。” 夜钟离没等说完,已经嗖的一声冲了进去。 众人面面相觑:“怎么没有听见哭声,女孩子就出生了?” “真是好啊,居然是龙凤胎。” “这女孩子不哭不闹,将来定是个安静地美女子。” “是啊,这男孩子哭声响亮,将来定是个风云人物。”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母子皆平安,这会气氛放松下来,情干脆很主人的令人搬了几张桌子,十分惬意的嗑着瓜子喝着茶,议论着两个孩子将来的龙凤之姿。 还十分羡慕的摸摸自家媳妇的肚子:“要是咱也生个双胞胎该多好。” 明阳十分失望:“看样子不是,寻姐姐能生双胞胎那是遗传好不好,云姨都生的是双胞胎。” 沐尚清十分自豪的道:“嗯嗯,这里面也有我的一份功劳。” 虚谷子也兴奋地道:“名字取了没?没取的话,名字就归我取了哈。” 众人都看着他,等着他能取个什么好听的名字。 他想了半天道:“男孩子夜墨渊,女孩子就叫夜子墨如何?” 切,众人嗤之以鼻,起了半天,就起个这么没有特点的名字。 虚谷子抗议:“这名字很好听啊。” 天目鄙夷的看着众人道:“你们平常不是一个个的都自恃才高,饱腹经纶吗,怎么起个名字就这么难呢?” 虚谷子道:“臭和尚,你懂什么?我们越是读的书越多,越是觉得没有哪三个字能形容那两个孩子。”总而言之,我们就是太爱他们了。 花云听道:“沐叔叔,你可想好什么名字了?” 沐尚清有些犹豫:“想了很多,都没有找到合适的,你们觉得夜木华,夜水歌怎样?” 众人有的点头,有的摇头,都觉得还行。 沐千翔道:“情公子你平时不是最活跃吗?怎么不说话了?” 情一脸得瑟的搂着自家媳妇道:“我这名字要留着给我们家这个用。” 沐千翔一脸怪异的道:“花兄该不是也是藏着掖着,要留给自己家的孩子用吧?” 暖心羞涩的低下了头,他们刚刚结婚,哪有这么快? 花云听轻咳了一下:“我们是不是关心的太多了,说不定夜兄和寻儿早就把名字取好了呢。” “是啊,是啊。”这倒是有可能。 这时,梦一诺和云卿各报了一个孩子出来了,众人一哄而上,都想先抱抱。 夜钟离凉凉的声音从屋里传来:“都只能看,不许碰我儿子和女儿。” 梦一诺解释道:“他们太小了,你们哪里会抱?”儿子这是怕他们这些男人毛毛糙糙的,没有经验,摔着孩子。 情嗤之以鼻:“谁愿意抱啊,万一尿我身上,孩子他爹你去洗啊?” 众人都抿着嘴偷乐,伟大的国师大人瞬间变成了孩子他爹。 梦一诺和云卿抱着孩子一一给大家看,不得不说,人家的孩子一出生都长得差不多,皱皱巴巴的,像个老头,但是他们俩是个例外,唇红齿白,高耸的鼻梁,细腻的皮肤,水灵灵的大眼睛似乎会说话,现在都看的出将来绝对是倾城绝色。 唉,众人皆叹一声,将来还不知道有多少少男少女被迷惑呢? 情突然灵感袭来,大声道:“寻儿,我们你们这俩孩子干脆一个叫倾城,一个叫绝色罢了。” 沐千翔皱眉道:“男孩叫倾城到也行,不过女孩叫绝色好像不太好听吧,夜绝色,那将来怎么嫁人啊?还不得都把人吓跑?” “那正好啊,省的提亲的男人踏破了家门。” 云卿怀中的女孩咿呀咿呀的叫着,似乎很满意这个说法。 那男孩子估计将来定是个妖孽,呼声比妹妹还高,也很满意。 不过众人对他们的满意并不放在心上,最重要的是听取两个家长的意见啊。 “寻儿,你可为两个孩子取好名字了?” 千寻有些虚弱但是清晰地声音传来:“这个取了好多,但是没有合适的,要不简单的取个?” 你们家这孩子一看将来就不简单,怎么取个简单的名字? “男孩子取我的名字,就叫夜小寻,女孩取他爹的名字就叫夜小离如何?” 众人都等瞪大了眼睛,就这么简单? 但是两个孩子似乎很不满意母亲取的这么随便的名字,都哭了起来以示抗议。 梦一诺忙哄起来,但是因为女孩子是第一次哭,云卿还惊喜的叫:“哭了哭了。” 唉呀妈呀,这一家人! 夜小寻和夜小离一岁之前都叫的这个名字,但是一岁之后,两个人都会说话了,出去和小伙伴玩的时候,他们都会主动报上自己的名字,夜倾城和夜绝色。 因为哥哥长得漂亮,是只妖孽兽,因此无论是男的女的都喜欢围着他转,而他的身边也确实围绕的全是漂亮的宫女,他母亲给他找的有经验的嬷嬷侍奉他们的衣食起居,但是都被夜小寻以各种理由给赶走了,最后他母亲放下狠话:“我不管了,自己管自己,这么屁大的孩子怎么那么难伺候。” 这正和夜小寻心意,乐滋滋的去挑了好多漂亮的宫女,用他自己的话说,养眼啊。 而妹妹则对他的这种作法冷眼旁观,通常情况下抱着双臂嗤之以鼻。 那高冷的样子像极了她爹。 因此孩子他爹就喜欢性格像自己的女儿胜过儿子。 当然夜小寻觉得长得最漂亮的还数自己的娘亲了,这一点倒是和他爹的观点十分相似,因此没少和他爹在争夺娘亲的事情上发生大战。 比如夜小寻在外面闯了祸,就会眼泪汪汪的拐着两只不稳当的小腿抱住娘亲:“娘亲,我的手指好疼啊,你今天可不可以陪着我睡,人家需要安慰。” 千寻看着他有点发红的小指就会十分心疼:“娘亲吹吹,就不疼了哈。” 夜小离就在旁边十分不屑,这还不是刚刚扭过头的时候,自己咬红的,专门来骗取娘亲同情的,偏偏娘亲真够笨的,每次都上当。 “娘子,你看我的手还有救吗?”夜钟离奔过来,把凑上自家媳妇脸上的夜小寻给拉开。 夜小寻才一岁多点,那时候还十分单纯:“爹,你的手流了好多血。” 夜钟离十分委屈:“要不今天把娘亲让给我好不好?” 夜小寻猛点头:“好。” 千寻一脚踹过去,你敢用糖浆糊弄孩子,这是在教孩子撒谎懂不懂。 不过这事一两次管用,多了就不管用了。 两岁的时候,夜小寻和夜小离都已经在和老爹抢夺娘亲的争夺战中积累了很多经验。 夜小离虽然不屑参与这些事,但是也十分不满老爹霸占着娘亲,比如她十分喜欢娘亲做的蛋糕,因为老爹的缘故,每次她都捞不着吃,再着,夜小寻拉拢她和自己站在同一战线上,事后承诺,娘亲做的蛋糕,会把自己的一份让给她。 因此随着两人的长大,和老爹之间的战争也愈发的激烈起来。 夜钟离对这两个随时随地都能出现打扰他和媳妇亲热的电灯泡忍无可忍,一个风高夜黑的晚上,扛着包袱和媳妇消失了。 半年后,千寻实在想孩子了,两个人才回来,那时候,夜小寻和夜小离已经完全把名字改了过来,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叫夜倾城和夜绝色。 夜倾城扑进母亲的怀抱,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怎么也止不住眼泪,最后眼睛都红肿起来,把千寻也给带动着哭的伤心欲绝,只觉得自己是狠心的后娘,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要这么丢下孩子了。 夜绝色和老爹面面相对,一大一小都抱着双臂,那姿势和表情绝对是相当一致:“夜小寻真这么伤心?”他可不信儿子会这么脆弱。 夜绝色不说话,她绝不说刚才和沐子墨打架时,夜倾城的脸上被抹了辣椒,所以才不停的掉眼泪,她根本不是出卖同盟的人,以为她也对老爹的做法很不满,她都一年没有吃上娘亲做的蛋糕了,这全是老爹搞得鬼。 夜钟离笑颜如花的走近她:“你看这是我和娘亲给你带的锦城的小吃。” 夜绝色立马被香味吸引了,她这辈子如果还有点追求,那就只剩下吃了,她警觉地看着自己老爹,那表情虽然真诚,但是心思吗?不好说,指不定要什么代价呢,她慢腾腾的放进嘴里,恩,是好吃,她转过身找了个板凳不紧不慢的吃起来。 夜钟离看这一点贿赂不了女儿,走过去道:“回头让娘亲再给你做蛋糕。” 夜绝色再一次看了看自家老爹,看他说的十分认真,想必这次是真心实意的想拉拢自己。 漫不经心的把他们走后这半年时间发生的事都一一禀报给了爹。 可怜的夜倾城哪里知道妹妹就为了一个蛋糕把他出卖了。 由于夜绝色的临阵倒戈,夜倾城晚上到底也没有捞着和娘亲同床共枕的机会,就被老爹一把扔出去了。 他忍不可忍,凭什么他要霸占着娘亲。 “夜钟离,那是我娘亲,你应该去找奶奶。” “夜小寻,那是我媳妇,你应该去找你媳妇。” “给你说了多少次了,我不叫夜小寻,我叫夜倾城。” “夜小寻,夜小寻。” 夜倾城狡猾一笑:“小夜,小夜。” 某男黑了脸:“你喊什么?” 夜倾城跑:“你小时候就叫小夜,我给奶奶说了,她同意。” 每天这样的鸡飞狗跳的动静都要闹上几次。 千寻和夜绝色在旁边观战,千寻扶额,夜绝色也扶额,两个幼稚的男人。 但是每次吵架都以夜倾城的失败而告终。 最后夜倾城忍无可忍:“老爹,我们pk一下,谁赢了,以后娘亲就归谁?” “好。”夜钟离勾着嘴角迎战,正和心意,以后可以光明正大的霸占媳妇了。 “怎么比?” 夜倾城狡猾一笑:“奶奶和外婆外公,情叔叔他们当裁判。” 夜钟离闪过精光,这小子的算盘打得还挺好,知道这些人哪一个都不会向着他,所以才请来当裁判,那好今天就让你输个心服口服,他就不信一个小屁孩无论是武功智慧还是才华能和他比? “好,怎么比?” “我是小孩,我说的算。” “好,你说吧。” 夜倾城把众多裁判都请来,给自己做个见证,省的老爹到时候耍赖。 “我们简单点,就比身高,体重,谁高谁重谁就输。” 夜钟离黑了脸:“夜小寻,你耍我?” 他上去就要打他的屁股。 夜倾城躲到奶奶的身后:“你说让我决定怎么比?这会就反悔,说话不算数。” 情道:“就是,愿赌服输吗?” 夜钟离愤怒:“这还用比吗?” 夜倾城:“那你就是直接认输了呗,耶,娘亲属于我了。” “啊。”夜钟离一把把他薅出来,扔进了屋子里,自己也进了屋,“砰”房门关闭,里面响起了叫声:“说,娘亲归谁?” “归我。” “恩?你小子是不是想娶媳妇了,你觉得东大街的胖牙怎样?” 夜倾城哀嚎:“啊,老爹,你不能这样威胁我。”那胖牙胖死了,而且长得又黑又丑,简直不堪入目,而且一笑,一嘴的大黑牙。 “那你说娘亲归谁?” “归你,归你。” “恩。”夜钟离云淡风轻的推开门出来,搂着自己媳妇旁若无人的走了。 众多裁判目瞪口呆,这就搞定了? 屋子里传来夜倾城的惨叫:“夜小离,你为什么要出卖我?” 夜绝色急忙奔回房间,把夜倾城让给自己的蛋糕赶紧吃个干净。 ------题外话------ 好累啊,终于完结了,本来想写点包子番外的,但是老是找不到感觉,所以想把它传到公众章节,但是似乎不行,不给审,所以只能是vip章节了,唉。 推荐石头新文《爷的摄政王夫君》无虐宠文,爽文,一对一,身心干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