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我师门最近有点怪》 正文 1.01 卡玛泰姬 你听说过卡玛泰姬吗？ 当斯蒂芬.斯特兰奇还是一个知名的医生时，他从来都没有听到过这样的一个地方。 而当他的身份转换成为了一个病人——尤其要说明的是，他的病症严重到可以葬送他一直以来所从事着的、也从未想过更换的职业——后，他在一天一天的绝望之中，听说了这个地方。 这不科学。 他在看到据说是因为这个名为卡玛泰姬的地方而彻底好转，甚至可以从之前完全瘫痪状态变为自由活动的人时，斯蒂芬.斯特兰奇这样想着。 然后他耗尽自己最后的一点金钱，买了一张去往尼泊尔，加德满都——这个据说有卡玛泰姬的地方——的单程票。 毕竟， 他想。 毕竟，我在其他地方已经找不到任何希望。 加德满都是否有卡玛泰姬？ 这个问题斯蒂芬.斯特兰奇并不清楚。但他清楚这里有什么。 建满了整个城市的寺庙，朝圣者，僧侣或者是其他什么一直相信着不科学的存在的人。 落魄的医生在这个城市之中堪称漫无目的地游荡——他并不知道卡玛泰姬到底在哪，也并不知道谁才能带他到达那里。 他曾试着与当地人进行沟通，但却并不是所有人都懂得英语。这个城市是属于尼泊尔语的，语言的不通让斯特兰奇落入了一种困窘的境地。 不懂语言绝对不是最为困窘的。 落魄的医生这样想着。 至少卡玛泰姬算是一个通用语。 这位医生的面容被没有修理过的胡须遮掩，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衣着相当破旧。以这样一副尊荣在行人的指引之下来到一个僻静的小巷，整个人的身上都写明了他是一个落魄者。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然而这里不太友好的那一群人，却总能在同样落魄的人身上发现一些价值，比如说斯蒂芬.斯特兰奇身上目前唯一值钱的、也是相当具有纪念意义的那块手表。 斯特兰奇并没有决定束手就擒。实际上，在他还未变得如此落魄之前，这位医生还是有一点反击的力量的。然而现在，这点力量却远远不够。 他的那块表被抢走了，整个人因为被击打的疼痛而蜷缩在一起，他再次陷入了绝望。 卡尔.莫度就是在此时出现的。 一身短打的青年动作利落，一招一式之中充满了力量，表情严肃着，看上去就是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事实上他确实也不好惹。 青年将之前那几个不太友好的人打退之后，就站在了还未缓过神来的斯特兰奇身旁，目光锐利，看着几分钟之前还在耀武扬威的一群人落荒而逃，然后才走到一边，将掉落在地上的表捡了起来，递给了医生。 “很遗憾，”青年脸上带了点可惜的表情，将已经被毁坏了的表递给斯特兰奇，并帮助对方从冰冷的地面上站起来，“它还是碎了。” 斯蒂芬.斯特兰奇从青年手中接过手表，太过具体的表情因为面上过于凌乱的胡须而看不太清楚，倒是那双眼睛之中写满了失落的情绪。 “谢谢。”斯特兰奇最后这样开口，语气之中带着劫后重生的喜悦，也同样带着因为手表被毁而出现的毫不掩饰的失落。 卡尔.莫度因为他的道谢而笑了起来，本来严肃的脸因此柔和了不少。 “举手之劳。”他这样说，转而提到了另一个话题，“听说你在寻找卡玛泰姬。” 青年这样问着。然后他看见对面因为表的损坏情绪显得无比失落的落魄人在一瞬间抬起头来，眼中的情绪不多，却相当令人动容。 于是卡尔.莫度便在稍微停顿之后继续说下去。 “跟我来吧。”他转了身，向小巷外面走去，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事情一样，脚步又突兀地停住，“我的名字是莫度。卡尔.莫度，卡玛泰姬的学徒。” 他随后听到了身后那位相当落魄的人跟上来的脚步声，满意地笑了笑，接着才继续挪动脚步。 “如果你对你的那块手表念念不忘的话，”青年的语气轻松，甚至还带着一点调侃，“我想，你大可不必感到如此失落。” “卡玛泰姬之中有一个手艺相当不错的——”卡尔.莫度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语，“——人。” 青年稍微觉得头痛，最终还是用了这样的代称。 “她擅长修复一切这样的小东西。”青年说着，“无论是价格昂贵的智能机械制品，还是普通廉价的寻常玩意。” “她？”斯特兰奇在对方结束了这样一段话之后开口，从声音上就能看出他放松了不少。虽然他对于对方说的话的可信程度依旧抱有怀疑，但是却依旧因为这样的宽慰而感觉到轻松了一点。 走在身前的卡尔.莫度耸了耸肩膀。 “难以想象，对吧。”从青年的语气之中便能听出他似乎在笑，“在刚开始知道这件事——我是说，性别的时候——我也确实和你一样。” “不过我想你很快就能见识到了。”卡尔.莫度这样总结着，“虽然你并不一定会成为卡玛泰姬的一员。但是她可不会介意用她的能力来宽慰一个失去了什么重要东西而前来寻找卡玛泰姬的落魄人。” “即使你最后没能留在卡玛泰姬。” 青年的脚步停了下来。他回身引导着斯特兰奇从毫不起眼的门之中进入。 医生停了脚步，看了看自己即将进入的门，又转头看了看其他地方，然后相当诚实地开口： “我觉得那里更像卡玛泰姬一点。” 莫度再度耸了耸肩膀。 “谁说不是呢？” 然后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内，斯蒂芬.斯特兰奇在这扇并不像是卡玛泰姬但是事实上就是卡玛泰姬的门内，在门内一位看起来并不像是古一法师但是事实上就是古一法师的人的引导下，重塑了一下自己的三观。 他在怀疑对方给他倒的茶中被放进了乱七八糟的东西以至于自己出现了幻觉的时候，那位古一法师相当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身后的卡尔.莫度一眼，两个人交换了个似乎有点微妙的表情，这才开口： “这仅仅就是茶。” 再之后，他终于接受了，这世界上真的存在魔法——或者法术，或者其他的什么超能力——的事实。 天知道自己当初还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然而他这样接受之后还没过多久，他就和他为数不多的行李一起，被逐出门外了——字面意义上的。 斯蒂芬.斯特兰奇有点懵逼。 毕竟，甚至在前一秒还在和你和蔼着说着话，对你微笑着的法师，在下一秒突然冷了脸色，一言不合就说自己不适合卡玛泰姬让自己从哪来的回哪去，这样的状况，无论是谁，也都得懵上那么一会。 于是落魄的医生在卡玛泰姬的那扇并不像是卡玛泰姬入口的门前绝望而懵逼地等待并且苦苦哀求，内心甚至还想着卡尔.莫度提过的事情—— 说好的“即使最后没能留在卡玛泰姬但是还会给我修表（？）”的呢？我**连给我修表的人都没见到啊！ 绝望的医生在那扇门前等待了相当长的时间，漫长到他整个人因为夜晚即将降临而逐步下降的温度开始瑟瑟发抖——当然，让他发抖的，还有长时间的跋涉所带来的生理上和心理上的不适。 他甚至觉得自己的整个心里防线都要被击溃。天知道，在失去自己的双手之前，无论多么严重的手术，都没能让他经历这样的打击——那种明明知道前方就是希望，却无法前进一丝一毫，只能停留在绝望的原地，这样的打击。 卡玛泰姬似乎尤其怜悯这样全面陷入绝望之中的人。 在斯蒂芬.斯特兰奇整个人都被温度以及所面临的绝望境界即将打败的时候，他所背靠的那扇门，最终还是为这个落魄的医生开启了。 接下来的一切都顺理成章。 斯蒂芬.斯特兰奇得到了食物，热水，住处，甚至还有这里的一个奇奇怪怪的wifi密码——“shambal”这个词真的有够奇怪的。 在经历了无数绝望之后，这位失去了引以为豪的双手的斯特兰奇医生，终于还是成为了据说能给予人希望的卡玛泰姬的一员。 顺便，在卡尔.莫度告知他shambal是wifi密码准备离开的时候，斯特兰奇还得到了这位卡玛泰姬的学徒的一个确切的保证： “我想，明天我就可以带你去找人修你的那块表了。” 青年法师这样说着。 “今天你经历的事情，恐怕还需要你自己多消化消化。” 他耸了耸肩膀，脸上露出了一个混合着理解和看热闹的笑容。 “毕竟，这样能够打破一个人世界观的事情，可不是每一个人都能遇上，并且能够良好接受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2 秘法大师 卡玛泰姬看起来是一个相当闭塞的地方。 然而确实只是看起来而已。毕竟，这里可是有wifi的。 用莫度的话来说就是：“我们可不是野蛮人。” 斯蒂芬.斯特兰奇在到达这里的当晚，算得上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尽管，在他的梦境之中，白天所经历的一切——他是指那段由古一法师引导而进行的奇妙旅行——全都化作光怪陆离的鲜艳色块，向他冲撞而来。 顺便，正因为这样明显的冲击，他才从梦境之中清醒过来。 作为卡玛泰姬的新晋学徒，斯蒂芬.斯特兰奇对于这里还太过陌生，而他所需要准备的东西，也并不少。 于是，隔天他在清醒之后，还沉浸在“这里就是卡玛泰姬”“我真的到了卡玛泰姬”以及“我真的见到了魔法！”这样的情绪之中时，带领他来到这里的卡尔.莫度，已经敲响了他的房门。 斯特兰奇相当潦草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被胡须掩盖的脸，尽管他已经与希望无限接近，然而整个人所表现出来的状态依旧万分颓废。 他以跟前一天没什么不同的状态在领导他来到这里的莫度进行再一次敲门之前开了门，算不上有精神地问了声好： “早上好。” 卡尔.莫度着重看了看他乱糟糟的头发以及乱糟糟的衣服，随后才回答： “已经不早了，医生。” “卡玛泰姬虽然并不大，但是对于你这样的新人来说，还算得上是相当容易迷路的。”卡尔.莫度转身，回头示意对方跟上，“在开始在这里进行学习之前，你需要了解一下这里。” 他的声音停顿了一下。 “顺便，将你身上乱七八糟的衣服换掉。” 跟在他身后的斯蒂芬.斯特兰奇耸了耸肩膀，默默点头。 正如卡尔.莫度所说，现在已经实在算不上早。 太阳已经彻彻底底地升起，光亮非常完美地将大多数角落照亮。 他们向外面走的时候，本来在黑夜之中沉寂的卡玛泰姬已经彻彻底底的鲜活起来。 这里算不上到处都是人，这里的学徒也都相当有秩序地集中在一起，训练着一些刚刚来到这里的医生并不算太懂的姿势。 就他而言，这些学徒所训练的，似乎不过只是普普通通的武功——跟什么散打拳击在实际上没有什么不同的那一种。 斯特兰奇将自己的目光从集中在一起训练的学徒身上移开，脚步没有什么停顿，跟着前面似乎没有像他所说的那样进行介绍的卡尔.莫度。 然后这位医生被带到了卡玛泰姬的厨房。 “所以说你今早一开始并不是准备让我直接了解这里的？”医生在坐下之后忍不住这样开口。 一同坐下的青年目光相当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你是卡玛泰姬的学徒。虽然说了解这里是非常重要的，但是我们都认为，只有在良好的调整以及填饱肚子之后，才更加适合进行其他事情。” “更何况，你现在也达到了了解这里其中一个地点的目的。” 青年耸了耸肩膀，转而笑了起来，带着浓重地揶揄意味。 “不过，你不会以为，在卡玛泰姬，我们会让你饿着肚子吧？” 斯蒂芬.斯特兰奇表示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并且在用自己并不灵活的双手相当艰难地吃完东西之后，恶狠狠地喝了一口放在他手边的热茶。 然后他被烫到了。 他们再度出发准备正式了解这里的时候，外面本来在一起进行着训练的学徒，此时要比之前更加有纪律性一点。 卡尔.莫度毫不意外，十分自然地与来到这里监督学徒训练的古一法师问好。 斯特兰奇也有模有样地学着打招呼，倒是因为被热茶烫伤，声音稍微有点奇怪。 古一法师挑了一下眉头，似乎觉得自己新收的这个弟子十分有意思，背手绕着他转了一圈，语气之中没有什么笑意，然而说出口的时候，语句之中本身含有的揶揄意味确实一点都不少： “即使我也认为卡玛泰姬的茶味道非常不错，但是也并不值得你这样着急，斯蒂文。更何况，你还是一位医生。” 斯特兰奇一时之间找不到什么可以接下去的话，便听到身旁的卡尔.莫度已经笑了出来。 他和古一法师便在同一时间转过头去看青年，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皆是平静。 卡尔.莫度在一瞬间停下了自己脸上的笑意，心想怪不得古一法师要收这个医生，果然在某一方面上这两个人真的很像，表面上变得相当严肃，装作刚刚笑的并不是自己。 “你要带斯蒂芬了解这里？”古一法师这样询问了一下，语气之中倒是万分肯定，没有等到卡尔.莫度的回答，便已经继续说下去，“他确实需要了解一下这里。不过我认为当务之急，是将他身上这一身衣服换下去。” “适合这里的衣服，才会给一个人带来归属感。”古一法师最后在斯蒂芬对面停下了脚步。 斯蒂芬.斯特兰奇心想这是什么奇怪的说法，但是没有出口反驳，随即听见了卡尔.莫度表示赞同的回答。 “我也认为如此。”卡尔.莫度看了一眼衣着在这里显得格外与众不同的（主要是与众不同的狼狈）医生，这样回答。 “不过，他这样的身高和身材，这里有合适的衣服吗？”古一法师继续说了下去。 卡尔.莫度便也像古一法师之前打量医生时一样，绕着医生边走边打量着。 “这样的身高倒是与之前的——”卡尔.莫度停顿了一下，把口中即将说出的人名含糊盖过去，“可以在他的衣服做好之后稍微顶替一下。” 古一法师认同地点了点头。 “那么，你带着他继续参观这里吧。” 卡尔.莫度应下，相当尊敬地看着古一法师走到众位学徒面前，指导着每一个动作，才带着斯蒂芬.斯特兰奇重新走动起来。 “这里每一个人的衣服都是，emmm，”斯特兰奇尽力想出一个词语来，“定制的？” 他们此时刚刚路过卡玛泰姬的图书馆，却并没有让他进去参观一下，反而脸上带着神秘兮兮的笑容，说之后他自己来这里的话，才会更有意思一点。 青年听到他的问话，稍微耸了耸肩。 “实际上并不是。”他这样回答，“你每次出门买衣服的时候，都会去定制？” 斯蒂芬.斯特兰奇心想可不是吗，我当初可是一个连名车名表基本都一天一换的人，更何况只是一件定制的衣服。 而这位医生相当聪明地选择了沉默，任由对方自己想象着回答。 “这里的衣服也仅仅是像服装店一样，大致分了几个型号而已，不过为了合身，会有专业的人员在学徒觉得衣着哪里并不是十分舒适的情况之下为你稍微改动一点。” 斯蒂芬.斯特兰奇点点头表示明白，随即装作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这样看来，我这样的身高似乎并不常见？”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斯蒂文。”卡尔.莫度相当熟捻地继古一法师之后叫了对方这个名字，“那个人在卡玛泰姬确实并不是什么秘密。” 青年说这样说。他脸上的表情几乎在一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他曾是卡玛泰姬极具天赋的学徒，秘法大师之一。然而他如今的身份，是卡玛泰姬的背叛者。”他仅仅说了这样几句话。而这样简短的话语之中，却包含着浓重的、令人发寒的恶意。 斯蒂芬.斯特兰奇因为这样不加掩饰的恶意，相当识时务的停止了关于什么背叛者的话题，转换了一个话题。 “为什么会有shambal这么奇怪的wifi密码？” 他的话题转换的实在算不上自然，毕竟一直以来，这位斯特兰奇医生都不需要做什么转化话题的事情。 卡尔.莫度倒是相当给面子的就着他的话题，将自己的表情调整了过来。 “是一只猫的名字。”卡尔.莫度回答。 “一只猫？”斯蒂芬.斯特兰奇得到了出乎自己意料的答案。 “对。”青年表示肯定，“一只小黑猫。” 他此时脸上的表情带了一点遗憾。 “整个卡玛泰姬的学徒——我是说在那只小黑猫被收养时就在的学徒——都知道它的存在，所以在它走丢之后，这里的wifi密码也就变成了它的名字。” “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名字。”斯蒂芬.斯特兰奇继续说，“我觉得，能取出这样一个名字的人，一定也是一个奇怪的人。” 医生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便看到青年再度挂上了颇具深意的笑容。 “你说的这个奇怪的人，就是我所说的，可能会修好你的手表的人。”莫度停顿了一下，“顺便，你所喝的茶，也是她准备的——当然，最初只是为了古一法师一个人准备的。” “而且，你的衣服是否能被修改成合适你的状态，实际上，也都取决于她。” “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斯蒂文？”卡尔.莫度挑眉，这样问。 斯特兰奇沉默了一下。 “我会尽力在她面前不说出什么样失礼的话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03 没有报酬 斯蒂芬.斯特兰奇一直认为，在卡尔.莫度口中的那位“手艺相当不错（关于修复方面的）”“准备了茶”“负责衣服方面”的女性，是一位奇怪的女士。 ——当然，是否奇怪这在看到她之前着实不好下定结论，但是就年龄上来讲，她应该当得起女士这一称呼。 他们一整个上午都在卡玛泰姬里兜兜转转，卡尔.莫度似乎忘记了他曾经许诺的那样，带他去找那位女士，斯特兰奇几度想要提起，却又总会被卡尔.莫度先一步开口介绍其他东西来打断。 于是在兜兜转转熟悉了卡玛泰姬一上午之后，他们重新回到了厨房，来填饱肚子。 实际上斯特兰奇并没有感觉到饥饿。他曾经作为医生的工作经历使他在很大程度上养成了几个不怎么健康的习惯——比如说偶尔会因为一场太长时间的手术而错过正餐。 所以医生在穿着与卡玛泰姬格格不入的衣服，坐在餐桌前时，他的面前没有摆上什么吃的东西，仅仅是一杯正升腾着热气的——茶。 “你们一日三餐都要喝这个茶吗？”斯特兰奇忍不住这样问。 坐在他对面的卡尔.莫度抬头，看到对面的新晋学徒即使是被胡须和乱发掩盖着的脸上，也透露出来的深刻不解以及莫名嫌弃，将同样在自己手边放置着的热茶拿起，缓缓地喝了一口之后，才开口： “你不喜欢这个味道？” “事实上这个味道还不错。”医生回答，“但是总是喝这样一种饮品，我并不觉得有多好——我还是更喜欢其他的东西一点。” “比如说千金难买的红酒？”卡尔.莫度这样回应，“不用这样看着我，斯蒂文。你的消息实际上还是很容易收集到的——通过谷歌就可以。” 他又饮了一口茶。 “实际上你现在喝的茶只有在卡玛泰姬才能找到——” “——是的是的，毕竟是专门为古一法师所准备的。”斯特兰奇敷衍道。 “那么你知道为什么这种茶没有流通出去吗？”卡尔.莫度并没有因为对方敷衍一般的回应感觉到不适，转而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斯特兰奇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单纯。 “为什么？” 青年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因为，它里面有相当特殊的配料。” 斯蒂芬.斯特兰奇一直到最后也没有问出里面所谓的特殊配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倒是半信半疑地将味道还不错的茶一点一点喝完了。 卡尔.莫度全程保持着高深莫测的笑容，也一起跟对方喝茶，直到两个人都彻底放下了茶杯之后，才准备开始下午的行程。 莫度首先带着医生领了属于他的衣物，又全程跟随对方回了住的地方，在门外等到他换好之后，才准备正式带他去找那位斯蒂芬.斯特兰奇想象之中的女士。 他看到斯特兰奇穿着终于与这里稍稍融入进了衣服之后，脸上的表情似乎轻松了一些。随即看到医生因为这件衣服并不太合身以及自己的双手并不灵敏造成的某些细小位置不整齐，而进行不断调整的时候，又变得阴沉了一点。 卡尔.莫度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一边提醒着对方不要忘记拿着他自己宝贵的手表，一边与这位医生讲了一下他的个人形象问题。 “你现在可跟你谷歌上的照片不太像。”青年这么说，指了指对方乱糟糟的胡须和头发，“不过卡玛泰姬可没有什么专业的发型师来为你打理这些，你得靠你自己。” 斯特兰奇没有接下他的话，之前一直因为来到卡玛泰姬而被自己刻意忽视的双手，此时依旧像是刚刚做完手术一样发抖。 然而卡尔.莫度并没有给他太多的时间去想这些。这位要早医生很久来到这里的青年，似乎相当了解从斯特兰奇身上传来的绝望感，没有什么安慰，仅仅是催促了一番，便让沉溺于自己情绪之中的人清醒了过来。 “我们现在可以去见她了。”青年说着，便自顾自地在前面带路。 斯特兰奇用力握了一下自己的双手，然后从原地离开，跟了上去。 卡玛泰姬并没有斯特兰奇在来之前所想像的那么大，然而也并非那么小。 卡尔.莫度带着他一路走过去，总会遇到那么几个跟对方打招呼的人——有时候是穿着短打的学徒，有时候是穿着更像袍子的另类人士——莫度便偶尔停下来，一一回应，更甚者停下来讲上相当长一段时间，似乎是将身后跟着的斯特兰奇已经全然忘记了。 事实却并非如此。卡尔.莫度在每次停下来谈话的最后，总会向其他人介绍一下他身后的斯特兰奇，又在结束对话继续前行的路上介绍刚刚跟他谈话的人的身份。 多数是普通的学徒，倒是有几位被莫度以尊敬地语气提起，将他们称为了秘法大师——比如说斯特兰奇刚来到卡玛泰姬错认的哈米尔法师。 这样一路下来，等到卡尔.莫度成功带领斯特兰奇到达最终的目的地的时候，太阳已经微微沉了下去，卡玛泰姬的灯光也已经依次亮起。 他们来到了一个独立的房间门前。 卡尔.莫度在敲门前，侧头询问了一句： “你已经做好准备了吗？” 斯特兰奇对此感觉到有些疑惑，倒是没有将其表现出来，反而回了对方一句： “我想我已经做好准备了——应该。不过你看上去，要比我更紧张一点？” “我确实有点紧张。”卡尔.莫度没有反驳，反而严肃着表情回复，“事实上，在我刚到这里的时候，我的入门课程就是她教导我的。” “某种意义上来讲，她也是我的老师。”卡尔.莫度敲了敲房门。 屋内一直都有隐隐的光芒透出来，然后随着屋内隐隐约约的脚步声，这点光芒更亮了一点，似乎是屋内的人开了靠近房门的灯。 里面的人没有问是谁在敲门，相当自然地拉开了门，目光首先便落在了站在前面的卡尔.莫度身上。 “莫度。”与斯特兰奇想象之中，完完全全不同的年轻女性开口这样叫了一声对方被习惯称呼的名字，向他打招呼，“好久不见。” “确实有一段时间了，姚。”卡尔.莫度的声音要比之前柔和一点，“毕竟你之前一直都在伦敦圣殿，在——” 他停顿了一下。 “——在出事之后又一直处于休整状态。古一法师可不想让我们来打扰你。” “所以你现在来大概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称为姚的年轻女性似乎是被这样的话逗地笑了起来，声音之中都有涵盖着浓重的笑意。 她稍微往后撤了一步，让出空间容门外的两个人进来，也在同时将自己暴露在了明亮的光线之中。 斯特兰奇跟在卡尔.莫度身后走进了屋中，目光无可避免地与对方接触。 被称为姚的女性似乎有些惊讶，随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毫不吝啬地给了对方一个笑容。 她的眼睛因为这个笑容而微微弯起，却并不能完完全全掩盖住她眼睛的颜色。 斯特兰奇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克里斯汀.帕尔默曾经买过的某本杂志上，有着同样颜色的眸子、被许许多多女性称赞过的属于名为托尼.斯塔克这位花花公子——现在已经是钢铁侠了——的双眼。 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似乎是“在阳光下流淌着的焦糖”。 医生此时觉得，这样的形容词，更适合正向自己露出微笑的女性的那一双眼睛。 “你正在工作？”医生的思路被卡尔.莫度的声音而打断，随即便听见那位女性——称呼为姑娘似乎更加合适一点——的声音。 “只是小小的工作。”她这样回答，似乎有点心虚的样子，“我知道我现在的状态不太适合进行太大的工程，所以，只是一点点而已。” 她并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进行下去的样子，转而温和而友善地询问起关于医生的事情。 “我昨天听哈米尔法师说，老师新收了一个弟子，就是你吗？”她这样问着，语调混杂着一点英音，却足够清晰并不难分辨。 她见斯蒂芬.斯特兰奇一时之间没有立刻回答，似乎才想到自己没有做自我介绍，又相当温和地道歉： “抱歉，我应该先告知我自己的姓名的。” “我是姚楚一。我的姓名对于你们来说，发音似乎并不是那么友善，所以你可以像莫度一样，称呼我为姚。” 她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我是斯特兰奇医生。”斯特兰奇习惯性地这样介绍自己，随即才觉得有些奇怪，补上了自己的名字，“斯蒂芬.斯特兰奇。” 但是他拒绝了握手这样的交际。 姑娘没有任何介意的样子，从善如流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转而向卡尔.莫度看去。 “你现在可以说说，有什么样重要的事情了吗，莫度？” 卡尔.莫度用目光示意了一下斯特兰奇，医生才恍然大悟一般，拿出了已经破裂到不成样子的手表。 “其实是我需要得到帮助。”他说，在姚的视线之中将松松拢在自己颤抖双手之中的手表递了过去，“你是否能修好它——当然，如果你需要报酬的话，我可以给你——” 医生突然想起，他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有着打量资产的真正医生了，如今只不过是套了一个医生的称谓而已。 “你能给我什么报酬？”对方似乎并不明白他什么样的纠结心理，一边小心翼翼地从他的颤抖的手中接过手表，在纤细的手指之间翻转着观察，一边顺着他的话继续问下去。 她没有等到对方接下来的回应，却也并没有想等到。 “每一个来到卡玛泰姬的人都失去了一些东西。”她说，“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我想我可以试着把它修复完好。”姚的声音突然变得轻松起来，“当然，是免费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04 专业问题 姚楚一的房间要跟卡玛泰姬里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这点不一样并不是体现在大小上，而是体现在格局之上。 莫度对于她房间的格局倒是有着见怪不怪的心态，倒是斯特兰奇在跟随者一边谈话一边走到更里面的房间之后，脸上有遮掩不住的惊讶——主要表现在他脸上唯一没有被遮掩住的双眼之中。 根据他的认知，这实在不像是一个女性的房间。 整个房间被大体分成了两层，外面主要是会客厅。斯特兰奇本来认为里面是宽敞的卧室，然而在进入之后，却觉得，这更像是一个实验室。 “我确实把它改装成了一个实验室。”姚楚一回答。 斯特兰奇这才发现他似乎因为震惊而将自己所想的话语说了出来。 那边卡尔.莫度已经相当熟捻地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不知道又从哪里找出来了茶壶茶杯，倒上了味道非常熟悉的茶水。 斯特兰奇表示他不想再来一杯之后，对方耸了耸肩膀表示无所谓，然后又与已经坐在光线充足的实验台边的人搭话。 医生趁着这样的机会将整个房间打量了一遍，试图推断出姚楚一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来。然而入目的大多数都是不清楚用途但是似乎非常厉害的精密机械，一旁占据了不小空间的架子上除了多数书籍，还有几张用图钉钉在上面的草稿，像是扇子的雏形。 他的目光从上面一扫而过，随即落在了占据了最大面积的墙上所挂着的一幅画上面——是用黑色墨水纯手绘的，主体似乎是某个星系，旁边用非常简单的字体标注着什么。 斯特兰奇走到那幅画前面，试图以自己的学识确认一下到底标注的是什么，然而他唯一能看出来的，就是其中少数夹杂着的几个英文符号。 “那是她当初的毕业设计。” 卡尔.莫度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医生的耳边，放得很低。 斯特兰奇这才把自己的视线从上面移开，注意了一下之前还在与莫度谈话的姑娘此时正在干什么。 那位姑娘坐在工作台前，身姿笔直，头颅微微低下去，相当专心地研究着什么。然后他才又将自己的视线转移到了莫度身上，也学着对方压低了一点声音说话。 “毕业设计？” “对。”莫度回答，“她主修的是物理与天文学专业，毕业设计就是相关的。” 斯特兰奇脸上的表情十分惊讶，像是不是很理解一样。 卡尔.莫度便又低低地笑出声音来。 “我说，你不会认为，在卡玛泰姬学魔法跟在外面学习其他东西有什么冲突吧？” “我确实这样认为的。”斯特兰奇回答，“毕竟，我可不是非常清楚一个人到底怎么才能接受两种不太一样的世界观。” “我曾经也想过这个问题。”卡尔.莫度这样回答，“但是在这里待得时间过长之后，你就会发现，世界本来就是那个样子的。” “就连那个物理与天文学，甚至都与卡玛泰姬的魔法息息相关。” 斯特兰奇脸上惊讶的表情变成了震惊。 “我想你听过来自阿斯加德的雷神索尔？”卡尔.莫度看到医生点了点头，“宇宙之中星系无数，阿斯加德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不过只是离我们较近的一个星系。” “所以说，学习相关的专业，探索一些相关的星系，并不是什么令人意外的事情。” “更何况，”卡尔.莫度突然笑了起来，“卡玛泰姬本来就是为了抵御地球外来魔法伤害的中心，更深层次地了解一切可能拥有潜在威胁的星系，也非常正常。” “这其实只是我的爱好而已。”他们之间的谈话突然被一个带着点无奈的女声所打断。 斯特兰奇瞬间把万分怀疑的视线转移到了莫度身上，然后得到了他耸肩摊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的动作表情。 斯特兰奇：所以你为什么讲的那么肯定？！ “你的手表可以正常运转，但是上面的表镜材质很特殊。”姚楚一的声音带着一点无奈，“我没办法将破裂的表镜修复完好，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寻找一下相关的替代品——当然，我会尽力让它看起来，跟之前是一样的。” 斯特兰奇脸上的表情带着一点纠结。 一方面他非常清楚这块手表对他拥有非常特殊的意义，他非常想让它恢复到本来的样子，而另一方面，他也非常清楚，如果真的如同对方所说，某些部件被替代了，那它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并非是最初的样子。 “试着找一下可以替代的东西吧。”医生最后这样说，眼神坚定了一点。 “我会尽力的。”姑娘这样回答。 斯特兰奇当天晚上打开了自己为数不多一直带在身边的东西——他的手提电脑。 医生用自己颤抖的双手将它连接上卡玛泰姬的wifi，打开了邮件那一栏，少有耐心地一点一点敲击着字符，等到他最后按下发送键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深夜。 卡玛泰姬各个学徒房间里的灯光大多数已经暗了下去，就连他自己的房间也并未开灯。医生从室内向外看去的时候，只有一处是有着光亮的，白天的时候，卡尔.莫度向他介绍过那里——是卡玛泰姬的图书馆。 斯特兰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在此时去图书馆。莫度告诉他自己去那里会更有趣，这让他感觉哪里有古怪。 医生将自己并不是非常合身的短打脱下，躺在了床上，几乎是下一瞬间，本来认为自己不会立刻入睡的斯特兰奇，已经陷入了睡梦之中。 * 姚楚一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相当晚。 她似乎也没有想到时间已经这么晚的样子，稍微皱了皱眉头，脚步带着点急切，赶到了图书馆。 图书馆里的王坐在卡玛泰姬为学徒准备的书桌前，正在翻阅着什么典籍，听到声音抬头的时候，便看到姑娘对他露出了一个笑脸，相当友好地打了声招呼： “晚上好，王。” 王却皱着眉头，不是十分满意地看着她眼下一点点的青黑，说话时的语气也万分严肃： “虽然上次，卡西利亚斯并没有特意针对你，但是古一法师说你的健康状态却依然受到了影响，我并不赞同你现在接任图书管理员这一职务。” “所以说我也并没有接任。”姑娘笑了起来，带着一点狡黠，“我只是在自己睡不着的时候，来这里逛一逛而已。” 她动作熟练地从书架上随便拿了一本书出来，坐在王身后的桌子上，一点点翻看起来。 王因为她所坐下的位置而转了身，脸上依旧保持着万分严肃。 “你觉得我会认为一个人彻夜都泡在图书馆里——” “我上大学的期间这种事情干的不杀。”姑娘耸了耸肩膀回应。 王沉默了片刻。 “你觉得我会认为一个几乎已经将这个图书馆里的书籍都印在自己脑海里的人——” “你也说了是几乎。”姑娘再度笑了起来，“还有一些我并没有记忆下来。” “如果你坚持如此的话，”王皱着眉头想着什么，最终有了一点妥协的意思，“你可以待在这里。” 姚楚一的眼睛几乎在那一瞬间便有了弯起来的迹象。 “不过，”王再度开口，表情依旧严肃，“我会告诉古一法师和莫度的。” 姑娘正要笑起来的表情瞬间凝固住了，透露着一点心虚，沉默了一会，但是最终还是万分坚持地回应： “没关系。” 王终于像是被打败了一样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转回了身，专注于自己眼前的书籍。姚楚一也在这安静了下来的图书馆之中，手中翻动着书页，目光也在上面的文字间滑动，却明显是一副出神的样子。 她在想自己一直以来所尊敬的师父在这种时刻收了一位弟子的原因。 等到图书馆内照进了宣告着白天到来的第一缕阳光之时，姚楚一才收起了自己面前的书籍，伸了个懒腰，让自己的身体稍微舒展一点，随即站起身，将书籍放置回它本来的位置。 这才跟还在看着书的王打了声招呼，告诉对方不要忘记早餐，才带着一点疲惫的神色从图书馆之中走出。 时间虽然很早，但是卡玛泰姬从来不缺少早起来进行锻炼的学徒。 有学徒向她打招呼，姑娘也会微笑着回应，只不过眼神略微飘忽了一点，时时刻刻注意着周围是否有自己需要躲避的人。 一路到达自己门前的时候，她才稍稍松了口气，推开房门。 “你又去图书馆了。” 在姚楚一将自己的房门关好之后，正准备回头的时候，房间里突然有人出了声。 年轻姑娘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僵硬起来，她在原地僵硬地站了一会，最终才下定决心一般转过了身去，向屋内的人问好： “早上好，老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05 一个机会 姚楚一的房间内没有开灯。 此时天并没有大亮，整个卡玛泰姬还只是微微笼罩在黎明之中。这样的光线使得屋内更加昏暗。 姚楚一向屋内的老师问好之后，回身开了客厅的灯——并不是最亮的灯，光线十分温柔，并不刺眼，却能将周围相当完美的照亮。 姑娘的眼下还有着一点熬夜之后的痕迹，泛着一点青黑色。然而她整个人的精神面貌却与这样的疲惫完全相反。 古一法师并没有坐在客厅的座位上，只是站在了一个相对不容易被发现的角落里。她的双手背在身后，手掌之间握着一把折起来的扇子，转动着，然后看着她的弟子进行一系列的活动。 姚楚一开了灯之后，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表情之中带着坚定地向自己的老师走过来： “我确实去了图书馆，老师。” 古一法师没有接下对方的话。她的目光一直放在姑娘的身上，脸上带着一点温和的笑容——然而这样的笑容在卡玛泰姬的学徒看来，让她整个人都显得异常疏远。 姚楚一在面对这样的笑容时，下意识地移开了双眼。她的目光在自己的房间之中飘忽着，某一个时刻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再开口时决口不提去了图书馆的事情： “您稍等一下，老师。” 她这样说着，脚步加快了一点，走到自己的“实验室”之中，将书架上用图钉订着的扇子草图拿了下来，握在了手里，又匆忙地走回客厅。 她看见古一法师还在，放松一般地松了一口气，然后将这样的草图递了过去，脸上带着笑容，开口时也带着一点笑意： “上一次回来的时候，我发现您似乎并不太适应现在的这一把扇子，我稍微改动了一下，您看一下是否符合您的习惯——” “你不需要如此的，姚。”古一法师这样说着，手中接过了草图，却没有去看，反而示意对面似乎有点局促的年轻姑娘坐下来，“你是卡玛泰姬的学徒，是我的弟子。” 古一法师的声音平静而温和，却并非像是对于特定的人才是如此，反而更像是对于每一个都如此。 “你本就不必考虑这些。”古一法师继续说，“我带你来到卡玛泰姬，并非是因为一时的同情。恰恰相反，姚，你明白的，我看中了你的特质。” “尽管如此，老师。”姚楚一开口，“我依旧因此才活了下来。您所带给我的，要比我能带给您的，更多。” 古一法师沉默了一下。她的目光悠远，在定格在她一手带大的弟子身上之时，有着不易察觉的担忧。 “现在有一个机会，姚。”她开口，声音依旧是平稳的，“一个可以你如今这样状态的机会。” “你可以离开卡玛泰姬，姚。” “你是否要选择离开。” “是因为斯蒂芬.斯特兰奇吗？”姚楚一并没有立刻回答古一法师的问题，微微思索，便进行了反问。 古一法师没有表示否定，在年轻姑娘的视线之中略略点头。 “我不会离开卡玛泰姬的。”年轻姑娘在沉默地思考了一会回答，“我是这里的一部分——从我来到这里的的那天开始。” 古一法师将手中一直握着的草图打开，略略看了一眼，开口时已经转换了话题，完全没有之前那种莫名严肃的感觉： “我想新的扇子会更加符合我的习惯的，姚。” 她一边说着，一边向门外走去。 “顺便，我并非是不赞同你整夜都耗在图书馆的决定。卡西利亚斯做出这样的事情，并不是你的过错。你并不需要如此。” “更何况，”古一法师在离开房间之前停顿了一下，转身看向自己的弟子，“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在你的状态彻底恢复之后。” 姚楚一在古一法师走后，在自己的客厅里安静地坐了一会。 她的手边放着刚刚那张草图，脑中已经在构思着要用什么样的材料、又要经过什么样的流程才能将其完全完成。 将这些流程在自己的脑海之中完完全全地过了一遍之后，她才起身，揉了揉自己因为坐了一个晚上而有些僵硬的肩膀，向“实验室”内走去。 即使这里真的已经被她改造成了一个小型的实验室，却依旧保留着作为卧室的基本功能。一张折叠床被她放在角落里，用防尘罩一直盖着，这个时候她将它拿了出来，又定好闹钟，才躺在了上面。 她很快便陷入了沉睡，似乎之前古一法师所说的话并没有对她产生一丝一毫的影响。 * 斯蒂芬.斯特兰奇醒的很早。这并不意味着他昨晚睡得不好，恰恰相反，他睡的相当不错——相比较于自己之前一直因为双手而难以入眠的夜晚以及自己来到卡玛泰姬的第一晚。 他昨天晚上给帕尔默发了邮件，虽然没有得到回复，但是医生依旧觉得自己的内心似乎因为这样的活动稍微轻松了一点，同时因为自己此时已经真正看到了希望，他睡得相当沉，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身上一直以来的疲劳似乎都已经明显减少了。 医生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用一种相当好的心情拿起了剃须刀，然后他发现自己的双手依旧颤抖的十分剧烈，皱了皱自己的眉头，又将剃须刀扔在了一边，难得的好心情也因此而变得恶劣了一点。 他看着并不是十分清楚的镜子里面倒映出来的自己一会，缓慢地整理了一下自己昨天刚刚换上的属于卡玛泰姬的短打，最后决定出去看看——尤其想去图书馆看一看。 于是他在并不明亮地晨光之中推开了门。 卡玛泰姬确实与他之前所在的大都市不同。从这里向远处眺望，你可以看到因为寒冷而覆盖着厚重白色的喜马拉雅山脉，视线移到近处，你又会看见加德满都之中的飘渺的烟火。 这里极度接近于自然，又极度接近于人文。 医生深呼吸了一下，等到自己的肺部被清凉的空气洗涤了一遍之后，才迈开了脚步，目的地相当明确地向图书馆方向走去。 他以为自己其实已经醒来的够早，然而事实告诉他并非如此。 卡玛泰姬的学徒们已经在四处走动，活动着。偶尔会有学徒跟他擦肩而过，只不过是以一种惊奇的视线看了他一眼，没什么准备友好地打招呼的意思，然后收回视线继续向前走。 斯特兰奇并没有在乎是否有人跟他打招呼——虽然没人跟他打招呼确实感觉很奇怪，即使在自己的双手失去了控制之后，那群医生还会在见到自己的时候相当有礼貌地打招呼来着。医生目不斜视地向图书馆方向走去，倒是有些意外地发现，似乎并没有人跟自己同路。 或许是因为还不到看书的时间？ 这位医生单纯地想着。 毕竟莫度告诉过我，卡玛泰姬的图书馆一般的时候都相当受欢迎。 斯特兰奇稍微回忆了一下卡尔.莫度的话，不太确定地思考着。 他走进图书馆的时间不太巧——也可以说是太巧了——里面的一个板着一张脸的、穿着深色短打的男人似乎刚刚要离开的样子。 那个男人见到他进来，皱了皱眉头，又转身走了回去，回头看到医生依旧站在原地的样子，似乎相当不解，以至于表情就已经明明白白地写着“你为什么不过来”这样的问句。 斯特兰奇心想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走过去，脚步倒是相当诚实地向那人的方向走了过去。 “斯蒂芬.斯特兰奇？”对方勾出了一个问句。 医生心想怎么我才到这里一天就都知道我的名字了，面上（虽然厚重的胡须掩盖住了）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是的，我来这里想找一些资料。” “我是卡玛泰姬的现任图书管理员，王。”王回答。 这位管理员向前走了几步，又停下，再度转身看他，开口毫不客气： “我可不知道一个对于卡玛泰姬还一点了解都没有的新晋学徒会需要找一些什么资料。” 尽管他这样说着，却并没有将对方赶出去。 斯特兰奇对此奇怪了一下，在下一秒就得到了答案。 “虽然如此，但卡玛泰姬的知识是共享的，我没有什么资格阻止你。”王说，“但是，我要告诫你，斯蒂文，你可以在图书馆里翻阅任何书籍，但是绝对不能将它们拿走——带到门口都不行。” “如果我不小心带出去了呢？”斯特兰奇问。 医生随即听到了图书管理员的一声冷笑。 “你可以尝试一下。” 斯特兰奇看了看对方依旧板着的脸，表示自己并不想尝试。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06 新的任务 斯蒂芬.斯特兰奇跟着图书管理员在卡玛泰姬的图书馆内逛了一圈——单纯地逛了一圈，王一本书都没有给他拿。 医生不太确定对方到底是不是会想让自己碰一本书。毕竟，这位图书管理员的表情实在是非常的—— 可怕。 于是斯特兰奇没有轻举妄动，跟在王的身后，在图书馆内绕了一圈。 他之前听卡尔.莫度介绍这里的时候，说图书馆内的藏书量非常之大，医生对此抱有着怀疑态度，并不觉得从外表上看去没有多么宽阔的图书馆到底有多少的藏书，此时进来走了一圈，才发现卡尔.莫度实际上并没有骗他。 图书馆的格式与普通的图书馆排列方式差不多，整整齐齐的一排排书架，每一层摆放的都很满。上面的书多数都是大部头，单纯看上去，斯特兰奇就觉得这甚至能在非常时期当一种武器。 每一列书架侧面都写着书架上的分类——用了四种语言，斯特兰奇能看出来的只有英语以及在加德满都来来回回数次所见到的尼泊尔语。 “看来这里的学徒是来自世界各地的？” 医生指了指标识，问了一句之前自顾自走着，听到他开口才停下脚步的图书管理员。 王依旧板着一张脸，显得十分不近人情，目光之中倒是带着点“你为啥会问这么蠢的问题”的意思，然后回答对方： “自然。” 斯特兰奇：“” 斯特兰奇艰难的将自己的视线从对方毫无隐藏的表情的脸上移开，觉得自己如果再不移开视线会感觉自己真的是个智障。 “我的意思是，上面都是什么语言。”他艰难地问了下去。 王脸上的表情因为他的问题便变成了另一种“你要问这个问题就直接问呗怎么还转了个弯”。 斯特兰奇：“” 他感觉自己有点不太想说话了。 图书管理员向他的方向走了过来，再书架旁边站定，伸了手一行一行指给他看： “最上面的是——” “英语。”斯特兰奇抢答，“下面那行是尼泊尔语，这两个我还是知道的。” 王不说话了，脸色威严地直盯盯地看着他。 “好的。”斯特兰奇在这样的目光之中败下阵来，“我保证不再插话。” 图书管理员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满意的神色，接着才继续说了下去： “最上面的是英语，接下来是尼泊尔语，然后是梵语，再是汉语。在这里使用最多的无非是英语和梵语两种。” “英语用于日常交流——毕竟是使用人数最多的语言，而梵语，用于书籍。”王说下去，随即问了一个问题，“你懂梵语吗？” “大概。”医生回答，没有什么勉强的意思，“在这里与当地居民交流的时候，我谷歌用的还不错——梵语大概也没有什么问题。” 王随手从书架上拿了本书出来，翻到了其中一页，指着上面的一行字，然后跟斯特兰奇讲话： “试试你的谷歌水平。” 斯特兰奇从自己短打的口袋之中拿出了手机，有点艰难地找到上面的字符，让谷歌翻译拯救他这个文盲。 然而谷歌翻译器所翻译出来的话，每一个单词他都明白，但是放到一起他就不太懂了。 王看着对方谷歌，看到这位医生谷歌完之后没有立刻说出话来，又冷笑了一下： “看来你的谷歌也不怎么好用。” “卡玛泰姬图书馆里的书多数是专业书籍——秘法专业。”王说，“上面的一些词汇并不是仅仅是普通地翻译出来便能让一个人读懂，你需要专业的老师——” “所以说这里所有的学徒都要为了学习秘法而学习一种新的语言？”斯蒂芬.斯特兰奇带着十足地疑惑这样问着。 “不是。”王将那本书收了回去，仔仔细细地将可能产生折痕的书页整理好，才托着书的底端将它送回了之前的位置。 等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之后，才终于又转过头与斯特兰奇说话。 “选择留在这里的学徒，多数会学习梵语。这能让他们更好地理解这里多数书籍上所写的知识。但是选择离开这里的，多数并不会进行梵语的学习。” 王继续往前走，斯特兰奇跟在他身后，在图书馆里绕了一圈回到了原处。 “他们所学习的秘法相当初级，仅仅需要一些小小的教导而已。” “所以说——”斯特兰奇想问之前那个自己曾经拜访过的、也同样是来到这里的线索的人是否也学习了梵语，才能从那样的状态变回正常人，然而还没有完全问完就已经被对方打断。 “早餐时间到了。”王说，“你要跟我一起，还是要在这里待上一会？” 斯特兰奇想说他想在这里待一会，还没有说出口，便被王继续打断： “忘了告诉你的是，我之所以会成为图书管理员，是因为上一个图书管理员在某一个夜晚，被——” 王用自己的大拇指在脖子上划了一下。 斯特兰奇睁大了眼睛。 “在他一个人待在这里的时候——顺便，就是你现在站的位置。” * 斯特兰奇跟在王身后，第一次参与了卡玛泰姬的正式早餐。 学徒们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低声谈话，斯特兰奇一瞬间有种重新回到了读高中时的感觉——虽然那时候吧，自己似乎没有什么能一同吃饭的同学。 板着一张脸的王似乎很受欢迎，他们经过的一路上都有人在同他打招呼，王很少会出声，倒是会对每一个跟他打招呼的人点头示意。 相比于他的受欢迎，身后的医生反倒显得无所事事地多，一路上也学着对方不出声，安静地当一块背景板。 他们最后落座的地方是一个没有人的角落里。 王落座之后皱起了眉，斯特兰奇还没有问出问题来，对方侧了一下头，问了一下旁边桌子上坐着的学徒： “莫度和姚都还没来？” 学徒脸上没有因为王突然问问题而惊讶的表情，像是十分习惯的样子： “莫度之前来过，他看姚还没有到，去找她了。” 王点了点头表示了解，便继续安安稳稳地坐在原处，也没有像其他学徒一样点餐。 “你在等莫度和姚？”斯特兰奇问。 “自然。”王看了他一眼回答，“卡玛泰姬的学徒所坐的位置几乎是固定的，这里是莫度、姚以及我的位置——你现在坐着的位置之前属于另一个人，但是他离开这里了。” “我们一直都习惯于一起用餐。” “你们卡玛泰姬还真是奇怪。”斯特兰奇忍不住说，“衣服大体没什么两样，吃的东西也差不多，就连用餐甚至都要一起开始，不得不说，这让我想起了我读高中的时候。” “这样会更安全一点。”温和的女声从斯特兰奇身后传来。 “早上好，王，以及斯蒂文。”姚坐了下来，跟在她身边的莫度对桌旁的两个人微微点头，也坐了下来。 “曾经有一段时间，卡玛泰姬来了相当多的一部分学徒。”姚楚一落座之后，继续说着之前的话题，为对方解惑，“人数众多无法详细地每天顾及到每一个人的所在之处，所以就想出了这样的方式，以便于管理。” “而在目前这样的时候，这样的管理反倒会让每一个人更加安全一点。”莫度接下对方的话，他看了一眼王，看到对方微微点头之后，又看向了斯特兰奇。 “看来你刚刚去了图书馆。王已经跟你讲上任图书管理员的事情了吗？”莫度问。 斯特兰奇脸色瞬间变得有点难看，没有整理过的面部都没办法挡住这样的表情。 “所以你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了。”莫度耸了耸肩膀，“至少能给学徒带来一点安全感。” 姚楚一在莫度接下她的话的时候已经起身去拿食物，等到桌上来的时候，看了看似乎严肃了一点气氛，稍微有些好奇： “你们刚刚在聊一些什么？” “没什么。” 莫度耸了耸肩膀，十分轻松地回应。 青年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眼姑娘的眼下，有些不太赞同地开口： “虽然我知道如果真的遇上什么事情的话，你能做到的确实会比这里大多数人更多一点，但是我依旧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好的方法——你甚至连时差都还没有调整过来。” “老师已经说过我了。”姚楚一略带无奈地露出了一个笑容，“我会调整好自己的，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我不会再耗在图书馆里了。” 姑娘看向了把自己当作一块背景板的、正在微皱着眉头喝着卡玛泰姬特质茶水的医生。 “我有新的任务，是关于你的，斯蒂文。”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07 由她负责 斯蒂芬.斯特兰奇因为姑娘这样的一句话，刚刚端到嘴边的茶杯定格住了。 他试探地抬了头，毫不意外地看到桌上的另外三个人的目光都向他的方向投过来。 姚楚一的目光温和，卡尔.莫度的目光带着点探究，王——王板着脸，目光严肃。 医生不知道自己端到嘴边的茶应不应该喝了，他犹豫了一下，将它缓慢地放在了桌面上。尽管他的动作已经放得很慢，然而却因为手中不稳，依旧溅了一点茶水出来。 桌上的人没有关注他的双手是否是颤抖的，也同样没有关注到底是否有茶水洒了出来。 斯特兰奇在三个人的目光之下沉思了几秒，然后艰难开口： “关于我的？” 姚楚一点了点头，声音之中涵盖着一点笑意开口，却并不是对医生说话： “我想你们两个可以先进行早餐，毕竟你们需要去辅导一下学徒——尤其是你，莫度。” 青年耸了耸肩膀，从善如流地沉默地开始自己的早餐。 图书管理员看了姚楚一一眼，又把目光落在医生身上，隔了一会才动了手，进行自己的早餐。 医生因此脱离了两个其实给他很大压力的人的目光，稍微轻松了一点。 “我的任务确实是关于你的，斯蒂文。”姚楚一这才继续刚才的话题。 医生在姑娘的视线之中下意识地挺直了一下自己的背，眼睛也随之看了过去，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卡玛泰姬的学徒众多，然而能被称为秘法大师的人并不多。想必这两天你也能看到这里的——”姑娘停顿了一下，找到了一个分分钟出戏的词语，“——教学模式，多数都只是由秘法学习还不错的人，对新来的学徒进行简单的教导。” “你是老师的弟子，实际上应该由老师——哦，我是说古一法师，”姑娘稍微解释了一下，“——直接教导的。但是老师能留出来教导弟子的时间实际上非常稀少，莫度大多数时间也都会去辅导其他学徒，所以，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你在卡玛泰姬的多数事情由我来负责。” 医生因为这样的一个消息而毫不掩饰他惊讶的情绪。 斯蒂芬.斯特兰奇有着一双非常奇妙的眼睛，因为虹膜异色症的原因，他的眼睛在不同的光线下会呈现出不一样瑰丽的颜色。 此时微微背着光，因而显示除了一点烟灰色，堪称冷静自制的颜色却透露出十足的惊讶，与坐在自己对面的姑娘那双焦糖色的眼睛对上，掺杂着十足的疑惑以及微弱的焦虑。 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 是说为什么来到卡玛泰姬却没有立刻解决掉自己的问题？ 还是说自己明显不满于那位古一法师这样草率的决定？ 姚楚一一直都注意着对方的表情变化——虽然面部肌肉不太好辨认，但是眼睛之中的情绪还是非常容易看清的。 她几乎在第一时间内便发现了对面那位医生这样带着点不满意的情绪，然而却没有出声解释些什么，伸手端了茶，慢慢地饮了一口下去，来让自己最近因为连轴转而稍微有些迟钝的大脑活跃起来。 斯特兰奇在沉默了一会之后似乎终于回过神来。 实际上从性格上来讲其实相当心高气傲的医生终于开口，在来到卡玛泰姬的第三天，提出了自己的第一个质疑： “虽然我并不清楚卡玛泰姬的学徒到底是经过怎么样的流程，但是我在来到这里之前，想找的，是卡玛泰姬，卡玛泰姬的古一法师。” 周围的环境并非很安静，一直有低低的谈话声，然而仔细去听却并不能听得清楚。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同桌的人的声音，就会显得无比清楚。 姚楚一没有因为医生这样十足的质疑表露出什么不开心的情绪，姑娘反倒露出了一个相当温和漂亮的笑容。 “我一直都在思考，你会在什么时候提出第一个质疑。”姚楚一回答。 她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脸色似乎因为茶水的原因好了一点，不再显得那么疲倦，眼睛是焦糖般柔和而甜蜜的颜色，此时印了笑容上去，显得分外漂亮。 “莫度来到这里的第四天提出了第一个质疑。”姑娘的手指轻点着桌面，视线放置到已经解决了自己的早餐，坐在一旁沉默着听着对话的卡尔.莫度身上。 “还有一个人提出质疑的时间更早一点，是来到这里的第二天。”姚楚一继续说下去，“卡玛泰姬并非是某个人的一言堂，即使是老师——古一法师——也不行。” “所以我这样的质疑能够改变你们所下的决定？”医生问。 “很遗憾。”卡尔.莫度从旁开口，“不能。” 斯特兰奇：“” “确实不能。”姚楚一说了下去，“因为这是古一法师所做的决定。” 斯特兰奇：“”哦。 “我想你不必如此焦躁，斯蒂文。”莫度注意了一下医生的情绪，这样说，“实际上，在一开始的时候，遇上姚这样的老师——我的意思是指导——并不是什么坏事。” “至少我还教导过你。”姚楚一笑着接下去，“就目前的状况来看，我还算合格。” “你确实很合格，姚。毕竟古一法师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多时间来为一个实际上心高气傲的学徒详细地解释每一个专业名词。”王也结束了他的早餐，加入了谈话。 “在你可以依靠着你的谷歌成功理解梵语之前，我并不认为你适合学习高深到只有古一法师才能教的秘法。”王继续说，“实际上即使是只有古一法师才能教的秘法，姚也能为你提供一定的帮助。” “老师选择你是有一定的原因的。”姚楚一看着对面似乎被说动了一点了医生，这样开口，“如果你有疑问，你同样可以选择去与老师进行沟通。我想老师也并非是一定要我来对你进行一些辅导。” “当然，这里的任何一个人——莫度，王，或是哈米尔法师，蒂娜——你似乎还没有见过蒂娜，”姚楚一停了一下，才继续说，“如果你想的话，你可以与这里的任何一个人进行沟通——卡玛泰姬的知识，是共享的。” “你毕业于剑桥？”医生在良久地沉默之后突然开口。 姚楚一因为这样的话而感到惊讶，随即想到对方似乎看过了自己挂在房间里的毕业设计——上面确实写着自己的学校——她点了点头。 医生也随之点了点头： “看来我们之后的交谈不会出现什么太过严重的障碍。” 早餐结束之后，王和莫度先后离开，斯特兰奇在姚楚一的示意之下跟在了姑娘身后。 姑娘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跟他谈话： “你身上的衣服看起来还比较合适，卡玛泰姬昨天下午刚刚进行了一次采买——为了新任学徒，你可以适当地提出一点要求——比如说短打的口袋位置之类的。” “莫度说这些是你所负责的。”医生开口，“所以我应该提供什么信息？” “实际上我只是负责一小部分——对新来的学徒进行小小的统计。”姑娘侧过头去，因为身高原因，医生相当容易看清楚对方脸上带着的一点无奈表情，“莫度一般来说都是一个相当沉稳的人，但是也总是有相对‘活泼’的时候。” 医生在听到姑娘的话的前半段时就已经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等到对方说完之后，再开口时，语气也变得生硬了一点： “那么那个茶——？” “你不喜欢它的味道吗？”姚楚一略略思索了一下，“我刚开始的时候确实只是考虑了老师可能喜欢的味道。不过一直以来没有人告诉我不太合口味——” “茶的味道不错。”医生说，“莫度告诉我，里面用了一点特殊的原料。” “只是一些不太常见的调料而已，算得上特殊吗？” 斯特兰奇的脚步停了一下，在姑娘充满疑问地看过来的时候，再度迈动了脚步，脸上勾出了一个生硬的笑容，眼睛里的情绪却是相当冷酷的： “对于他来说，大概算得上特殊吧。” 姚楚一似乎对于这个答案有点若有所思，斯特兰奇却并没有让对方有足够反应的时间，便已经转换了话题： “我来到这里的这几天，所有人似乎都对某些事情进行了适当的隐瞒。” 医生抿了抿嘴唇。 “我想，作为卡玛泰姬的一员，我大概是有资格知道是什么事情的。” 姚楚一沉默了一下，开口时并非像莫度之前闭口不谈那样的态度，反而给了医生一个相当肯定的答复： “你当然拥有这样的资格。”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08 绝非狂热 卡西利亚斯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姚楚一之前觉得她一直十分清楚。无非是几个词语：骄傲的、有天赋的、又万分固执的。 这样的评价直到他因为来到卡玛泰姬的原因而转变成了与古一法师所对立、与自己所对立、与莫度所对立的反叛者者的时候，也没有多少变化——最多是把万分固执的变成了极端固执的。 一个骄傲的、有天赋的、极端固执的人。 在卡西利亚斯到来之前，古一法师唯一的弟子仅仅有姚楚一一人。姑娘对于秘法有一种天然的领悟力，记忆力也是绝佳的，对于卡玛泰姬的图书馆了如指掌，对于自己所学的每一个咒语也都万分熟练。 她彼时最大的乐趣无非是在课余的空闲时间内活动在卡玛泰姬——准确地说是古一法师身边，然后小心翼翼而乐此不疲地观察着自己的老师是否有什么需要自己的地方。 然后在某天晚上，她在将刚调配出来的茶送到古一法师手边，看着对方慢慢品了一口，第一次露出满意地笑容之后，她的老师开了口： “味道不错，我想你可以再端来一杯——为了卡玛泰姬的新的客人。” 名为shambal的小黑猫彼时还没有走丢，窝在古一法师的脚边甩着尾巴，在听到对方开口的时候，相当有灵性地伸了个懒腰，喵了一声，然后迈着轻巧地脚步向前走去，跑了几步又停下，回身去看姑娘，似乎在问“你怎么还不跟上”。 姚楚一应了古一法师的话，转身跟着小黑猫一起去端了茶，顺便投喂了对方小鱼干，这才重新端着一壶茶水到了古一法师那里。 然后她见到了古一法师所说的客人。 狼狈的、绝望的、固执的、在向古一法师说出自己的绝望时声音似乎都像是悲鸣的卡西利亚斯。 来到卡玛泰姬的人，都失去了某些重要的东西，而这些重要的东西，从来都会让一个人陷入绝望。 小黑猫在姚楚一停顿在原地的时候已经动作灵巧地跃上桌子，窝在一角，闲闲地甩着尾巴。姑娘在原地停顿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便重新上前，将古一法师手边的茶水填满，又翻转了一个新的茶杯，倒上了热茶。 这位在夜里到来的客人已经说完了自己的诉求，眼神深邃，在同时却又有激烈的情绪在眼底像是火焰一般燃烧。他站在原地，没有因为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注意力有任何的分散，沉默而坚定地等待着一个来自于古一法师的答案。 “你需要喝杯热茶，卡西利亚斯。”古一法师开口，念了一声这位客人的名字，“味道还不错。” 姑娘会意地将那杯茶水端起，送到对方面前。 于是客人终于将注意力分了一点到姚楚一的身上。 他的目光尖锐，在打量对方的时候没有任何遮掩，然而格外年轻的——不过刚刚念了大学的——姑娘却并没有因为这样过于尖锐的目光而露出任何不满的情绪，双眼是温和柔软的焦糖色，微微弯了一个弧度，显得万分包容。 客人在沉默着看了对方许久之后，终于伸出手去接下对方手中的茶水，顺便获得了“小心烫”这样的提示。他又沉默地喝下，奇异的同时也非常美妙的香气带着热量一直落到了胃里，良好地驱散了夜晚的凉意。 他终于在沉默之中开口，声音含糊不清，带着点奇异的口音： “谢谢。” 那天晚上之后，卡西利亚斯成为了卡玛泰姬的新任学徒，古一法师的第二位弟子。他在到来的第二天便已经将自己之前狼狈的一面收了起来，短打合身服帖，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即使在面对陌生的学徒时，脸上也能露出一点笑容——尽管没有什么温度。 姚楚一的记忆力绝佳，因而她才非常清楚，那天晚上卡西利亚斯所表露出来的绝望与狼狈并非是她的幻觉。 古一法师在他到来之后，在一段时间内变得分外忙碌。 一件一件的法器在每一个可能或者不可能出现的地方陆续出现，每一次都需要耗费相当大的力量进行收集，以免产生所有不利的影响。 卡玛泰姬的秘法大师并不多，因而古一法师出行的次数极为频繁，关于新任学徒卡西利亚斯的引导，便相当自然地落在了姚楚一身上。 姚楚一开始时觉得这大抵是一件会让人非常烦恼的事情，毕竟，在此之前，她除了日常监督学徒的训练之外，并没有对于他们的入门引导进行过任何插手。 然而等到她准备充足与这位新任的古一法师弟子进行沟通的时候，她发现实际上没有那么困难——卡西利亚斯非常有天分。 王曾经夸赞过姑娘的天赋，哈米尔法师也偶尔会用欣慰的目光看着她，然而她本人觉得她的能力除了得益于天赋之外，还得益于卡玛泰姬经年累月的影响。 卡西利亚斯完完全全不同。 年轻姑娘看着对方以惊人的学习能力和速度领悟每一个秘法的时候，这样想着。 这位学徒学习的能力和速度都万分令人惊讶，在一段时间之内，卡玛泰姬的图书馆以及室外的练习场是能看见他身影最多的地方。 姚楚一大多数也会随同他一起，偶尔只会在对方新学秘法的动作出现偏差时帮忙纠正，随后便无所事事地在一旁看起自己的专业书籍来。 古一法师终于有足够空闲的时间来对自己的弟子进行测试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月之后了。当时姚楚一和古一法师出行，去收集了一件具有相当大魔力的法器，然后才彻底空闲下来。 在古一法师对于卡西利亚斯进行测试的时候，姚楚一就站在一旁。 卡西利亚斯按照着古一法师的要求一一展示着自己在这一段时间内的所学，最后却并没有得到古一法师对于他的天赋的称赞。 “你太过着急了，卡西利亚斯。”古一法师在看完这位自己新收的弟子的演示之后这样说，“你拥有绝佳的天赋，然而却仅仅将秘法当作武器。” “太过于急功近利，会让你的心陷入黑暗。”古一法师最后说。 卡西利亚斯因此而陷入了沉默。 姚楚一注意着他的情绪变化，却也无从安慰，只好在古一法师走后，勉勉强强找了一个话题： “老师在这次回来的时候，也带回了几本书籍，你要看吗？” “感谢你的好意，姚。”卡西利亚斯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缓，嘴角甚至依旧挂着一点笑容，然而他的眼神极度压抑，这样鲜明的对比，即使是姚楚一也觉得万分不适。 姑娘在原地站了一会，小黑猫周身炸了毛站在她脚边，随她一同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 卡西利亚斯走了两步，似乎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停了下来，转身同年轻姑娘说话： “王说，你几乎对卡玛泰姬图书馆之中所有的书，了如指掌？” “绝大多数我都看过。”姚楚一回答。 卡西利亚斯点了点头，下一刻似乎要问出什么问题来，却又停顿住，自己摇了摇头。 “算了。”他轻呼了一口气，自己摇了摇头，离开了。 从那时开始，姚楚一便发觉古一法师与卡西利亚斯之间的气氛十分僵硬，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了莫度的到来。 卡西利亚斯已经成为一个合格的新任秘法大师，姚楚一也不再担任对方的引导者，转而成为卡尔.莫度的引导者。 卡西利亚斯几乎不再与古一法师有着什么交流。他在伦敦的博物馆事件收集了新的法器之后，开始相当频繁地出入卡玛泰姬的图书馆，姚楚一每次或自己去或带着莫度去的时候，总能看见对方的身影。 他的状态似乎万分不好，脸上有明显的疲惫，眼神一天比一天冰冷，这样的眼神偶尔会落到姚楚一身上，年轻姑娘也会感觉到十足的心悸，而本来偶尔会接近他的小黑猫也总开始对他亮出爪子。 姚楚一并不确定中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偶尔与蒂娜.秀谈话的时候，也并没有从对方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姑娘最后去找了她的老师。 她的老师的语气和态度却相当平静，所说出的话却与之成为鲜明的对比： “他的心已经陷入了黑暗。” 姑娘开始更多的留意卡西利亚斯。这位新任的秘法大师身边也聚集了相当多的学徒，无不是他之前所教导过的。 在某一天下午，这位关系似乎与自己越发僵硬的秘法大师，来到她面前，眼神莫测地问了姑娘一个问题： “你知道古一法师的秘密么？” 第二个问题接踵而来。 “你想要得到你所失去的么？” 当天晚上，卡玛泰姬的图书馆被强行闯入，姚楚一赶来的时候，堪堪救下前任图书管理员，古一法师随之到来，去追捕叛逃的卡西利亚斯。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09 记忆良好 “所以说，那个叫卡西利亚斯的人，背叛了卡玛泰姬？”斯特兰奇微微皱着眉头问。 姚楚一点头。 “他去图书馆拿了一本重要的书？” 姚楚一点头，又摇头： “仅仅是一页。” 斯特兰奇心想哇这个人真的奇怪费这么大力气就拿了一页书他为什么不拿一整本书啊。 姚楚一似乎发现了对方隐藏在皮囊下厚重的吐槽感，简单地回应了一下： “实际上那本书是古一法师的收藏。老师的的私人收藏通常都是与众不同的，上面都有着浓重的魔法力量，因而，即使仅仅是一页，要带出图书馆，也并非容易，更何况是一整本书籍。” “所以这就是王为什么不让书籍被带出图书馆的原因？”斯特兰奇继续问。 “有一些在字符之中就有着魔法印记的书籍确实不能带出，多数的书倒是没有这样的限制——”姚楚一停了一下，转头去看身侧的斯特兰奇，“——即使如此，我也并不建议你将书籍带出图书馆，王会非常生气的。” 斯特兰奇心想我即使要拿出图书馆也肯定不会让他发现的，表面上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非常自然地转换到另一个话题上去： “那你说的前任图书管理员——” “他目前的状况不太好。”姚楚一随着他的问题而回答，“卡西利亚斯的能力要超过这里的绝大多数人，更何况，有一些人，随着他一同背叛了这里。” “我非常庆幸我去的足够及时。”姑娘似乎轻松地笑了一下，却低着头，斯特兰奇因而没能看到她的眼睛，“及时到能够勉强保下了他的性命。” 斯特兰奇终于有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似乎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提到这个问题。毕竟其实就当事人而言，这样的事情未免有点残忍了。 于是医生不自在地咳了下，询问起另一件事来： “那——你的那只猫呢？” “你是说shambal？”姚楚一挑了挑眉，“我本来以为你不会对于这种——小事？——感兴趣。” “这可不算小事。”气氛似乎轻松了一点，医生回答的时候也不自觉地带上了一点自己曾经使用过的轻松语气，“我可是在第一天来到这里的时候，把它当成了一句咒语。” 姚楚一因为这样突如其来的一句而愣神了一下，随即立刻笑开了。 年轻姑娘穿着与古一法师色系相同的短打，黑发被整整齐齐地梳着，低低地垂在脑后，太阳的光线打上去，加了一层自然地光晕。她的眼睛也暴露在阳光之下，因为笑容而弯成柔和的弧度，显得异常温柔。 医生不自觉地用他的眼睛去注视对方透明焦糖色的眼睛，等到自己发觉这样似乎不太礼貌之后，又略微仓惶地转移了视线。 “斯蒂文？”他听见姑娘带着点疑问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及时拉回了自己的注意力回应了一下。 “看来你刚刚没有听见我跟你说的话。”姚楚一见他回神，这样说了一句。 “呃，”医生感觉他有点尴尬，“抱歉。” 姑娘便又笑起来。 “并不是什么需要道歉的事情——我刚刚只是说了一下你所关心的猫的问题。” 医生终于能够凝神去听了。 “在卡西利亚斯离开这里之前，它就走丢了。”姚楚一说，语气之中带着点遗憾，“所有人都找不到它。” “很遗憾。”医生在沉默了一会之后这样说。 姑娘点了点头。 他们几乎说了一整路，以至于时间似乎流逝地相当快。 等到姚楚一停下脚步的时候，斯特兰奇才发现原来他们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姚楚一熟捻地与负责后勤的一位老人家打招呼，口中说的是医生最近听过次数最多却无法理解的尼泊尔语。 他看到姚楚一与对方说了一阵子之后，向自己招了招手，示意他走过去，便带着点疑问走了过去。 那位老人家的目光在医生身上绕了一圈，随即向姑娘点了点头，姚楚一便也点了点头，对方便走进了后面的隔间里，不多时拿出了新的短打服出来。 姑娘接过，转而又递给斯特兰奇。 “旁边有更衣室。”姚楚一指了指一侧的暗门，“你可以现在就试一下合不合身。她是这里最好的裁缝，卡玛泰姬里所有的衣服都是经过她的手的。” 斯特兰奇有些惊奇地看了看老人家，似乎有点不敢相信的样子，最后倒也接过了姑娘手中的衣服，钻进了一侧的暗门。 等他终于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姚楚一已经等了一段时间。她似乎对于自己等待太久没有什么观念，与那位老人家聊的十分开心——斯特兰奇通过她脸上的笑容判断出来的。 医生稍微咳了一下以引起她的注意力，姑娘便向他的方向看去，一边看一边点了点头。 那边的老人家又用尼泊尔语说了什么，姚楚一便又示意斯特兰奇走过来，让他转了一圈。 “她说看上去腰侧稍微松了一点。”姑娘为他翻译了一下老人家的话，“还有什么其他地方不合适吗？” 斯特兰奇稍微大幅度地活动了一下，布料虽然不如自己曾经特意定制的，但是绝对柔软而舒适。 “腰侧确实稍微松了一点。”他如实回答，“其他的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姚楚一充当翻译，将医生的话告知给老人家。 老人家便点了点头，手中拿着针线从桌后站了起来，目标明确地向医生那里走去。 医生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看到老人家似乎要直接动手的时候，才条件反射一边后撤了一点，却又在同时被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身边的姑娘拉了回去。 “别动。”姑娘说，“很快就好——不会伤到你的。” 医生整个人便就僵在了原地，他还没有经历过这种简单粗暴地改衣服的方式，显得万分无所适从。 姚楚一稍微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对方放松下来。 “放松一点，要不然改过之后的衣服可能会变紧。” 医生只好呼吸了一下，让自己的身体放松一点。 经过的时间并不长。 老人家拿着针线远离医生的时候，斯特兰奇才真正放松下来，然后在姑娘的示意之下再度试了试衣物的合适程度，稍微有些惊讶地发现，似乎确实如同姚楚一所说，这位裁缝的手艺着实不错。 “看来你还是十分满意的？”姚楚一注意着对方的表情，这样问道。 斯特兰奇点了点头： “出乎意料的不错。” 于是姑娘便又笑了起来。 “听老师说，她的家族从祖辈开始，便一直负责这里所有学徒的衣服。”姚楚一这样介绍着，用尼泊尔语向老人家道了谢之后，一边走出门去，同时示意医生跟上。 医生犹豫地看了更衣室一眼，似乎对里面还有自己之前换下来的衣服而感到有点为难。 “会有固定的人员进行打理。”姚楚一看到对方这样的表情这样说，“当然，仅限于不需要的衣物。至于另一套可供换洗衣物，之后会有人送到你的房间的。” “不过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下，”姑娘突然露出了一个带着点狡黠意味的笑容，“在卡玛泰姬，可没有什么方便快捷的洗衣机。” 斯特兰奇对于这个坏消息，艰难地点了点头。 姚楚一在前面引路，兜兜转转到了卡玛泰姬的图书馆。 王并不在这里，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斯特兰奇陌生的面孔。 “王目前只负责晚上看管这里。这里的人数在白天还算多，所以危险并不是相当大。”姚楚一一边与医生解释，一边回应每一个与她打招呼的人。 她似乎对于每一位学徒的姓名以及短板清楚，在他们走过的短短一路上，斯特兰奇已经不下五次看到姑娘停下，解答前来询问的学徒的问题，又无一不是随手拿了笔，在对方递过来的便利贴上写下适合对方此时的书籍。 等到终于没有什么人的时候，斯特兰奇才开口问对方： “你的记忆力看起来非常不错？” “嗯，确实还好。”姑娘也没有太过谦虚，“不然我没有办法将整个图书馆里的大部分书籍记在脑中。” “当然，也无法完成我的学业。”她耸了耸肩膀。 斯特兰奇因为姑娘这样的回答而微妙地开心起来，以至于就连话都不自觉地增多了一点。 “我的记忆力也还算不错，对于文字的记录相当快速，当初我还在手术室里玩过听音乐猜专辑发行日期的游戏。也得益于我的记忆力，否则我现在也不会是一名——”他突然噎了一下，因为发现自己已经不是医生了，“好吧，我现在已经不是一名医生了。” “看来你大概会很快能够自己读懂梵语了。”姑娘的手指在书架上灵活地跳动了几下，最后拿出一本相对较薄的书籍出来。 “你的学习，就从这本书之中梵语句子的开始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10 无限可能 斯特兰奇接过了姑娘手中的书籍，看了眼封面，然后发现自己看不懂(:3) 医生感觉到卡玛泰姬深深的恶意，并且因此而感觉到万分尴尬。 他将万分尴尬的表情隐藏在自己现在浓重的胡须下，心想稳住这不算什么，一边抬头看了姚楚一一眼，发现对方并没有将注意力放置在自己身上，而是手指游走在书架上，偶尔停顿，似乎在考虑到底要再拿哪一本书。 斯特兰奇于是又低下头去，看自己手中的书。 他略过用梵语（他猜的）写着书名的封面，略略翻了几页，然后有些绝望地发现，这书里的每一个单词都是用梵语写的。 于是医生终于放弃再看下去，将书好好合上，用双手拿着。 那边姚楚一陆陆续续又从书架上抽了几本书出来，每一本的厚度也都不厚，但是叠加在一起，看起来还是非常厚重的。 姑娘手中拿了几本，然后向医生的方向走过来。 她看着医生似乎有点不知道干什么地站在原地，手中因为拿着书而倒不开，于是抬了抬头，开口说话： “你不必站在这里——去找一个空位置，我会从头开始教你梵语的。” 斯特兰奇有些迟疑地看了一眼她手中的书籍，似乎想帮忙拿一下，还没有开口，已经被看穿了他的心理的姑娘制止： “这里的纸张其实稍微有些特殊，实际上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厚重。” 医生点了点头，目光四下打量了一下，目光最后定格在了一个空位上。 斯特兰奇回头，向姚楚一指了一下那里的位置，对方点了点头之后，两人便一前一后地向空位处走去。 这次倒是没有什么学徒上前，似乎是因为看到姚楚一手中不少的书，不过只是在路过的时候向她简短地打了一声招呼。不过每次打招呼之后倒是都会用一种相当新奇的目光看斯特兰奇一眼，等到他们走远似乎还有过几次回头。 医生忍住了想要说些什么的欲望，争取目不斜视地向目的地进发。 姚楚一将手中的书籍放在桌面上的时候，尽管已经放轻了动作，依旧发出了一点厚重的声音。 斯特兰奇在桌子的另一端坐下，将自己之前一直拿在手里的书放下，没有翻页，看着对方将书籍按照某种顺序整理好，放置在一边，然后才对他微笑了一下。 姑娘将那本离对方较近的书挪动到了书桌的中间位置，手指点了点书籍封面上的梵语，开口： “那么，我们开始吧。” * 斯特兰奇最终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在图书馆时，有相当多的学徒用一种新奇的目光看着他。 鉴于他足够优秀的记忆力以及姚楚一相当熟练地对于各种语法的解释，他学习的很快——至少能记得下书中的大多数在不久之前还陌生的词语。 姑娘很快了解到了对方的学习能力，在他摸索着读手中的书的时候（偶尔还有谷歌的帮忙），将刚刚整理好的书籍之中放在最上面的一本放到了他的手边，示意他可以在这本之后继续看。 医生对此点了点头，便继续进行自己的学习，姚楚一看到他目前似乎并不需要什么太多的帮助，因而离开了座位，又在书架之间穿行，寻找着自己想要重新进行知识梳理的书籍。 卡尔.莫度是在此时过来的。 青年相当自然地冲着斯特兰奇走了过来，然后坐在了之前姚楚一坐的位置。 他看了一会没有时间——实际上更可能是不想——搭理他的医生手中的书，稍微带着点惊讶开口： “你学得很快。” 斯特兰奇抬头看了他一眼，略略挑了一下眉。 “我当初学这本书的时候，花了一段时间才看到你现在翻的这一页——你为什么这样看我？” 此时医生正在以一种惊奇的目光看着他。 斯特兰奇听到对方这样发问，记下了翻到的书的页码，然后将它合上，坐姿稍微放松了一点，跟对方说话： “你是说，你当初也学过？” “卡玛泰姬大多数没有梵语基础的学徒都学过。”莫度耸了耸肩膀，“只不过每一个人学习这本书的时候，老师不同而已。” 青年又露出了一点笑容。 “姚大概教过三个人——包括你。” “另外两个人是你和卡西利亚斯。”斯特兰奇在一旁补充了一句。 莫度因为久违——实际上也不是很久——地听到了那个人的名字，脸上的表情相当迅速地压了下去。 “姚告诉你的？”他问。 “是的。”斯特兰奇回答，“我认为作为古一法师的弟子，我应该拥有这样的知情权。” “更何况，”医生继续说，“卡西利亚斯在背叛时所做的事情足够危险。我并不觉得，隐瞒下来他的危险性有什么好处。” 卡尔.莫度的表情僵在阴沉上许久，声音也似乎僵住了，隔了很久之后才开口： “我并不认为你确实想成为卡玛泰姬的学徒，古一法师的弟子。” 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你来到卡玛泰姬的目的，不就仅仅是要依靠魔法治好你的双手么？” 医生因为对方这样的一句话在一瞬间抬起头来，某个自从来到卡玛泰姬之后就下意识地被隐藏起来的、最为渴望的事实就被对方这样毫不留情地说出了口。 卡尔.莫度用他的眼睛看着医生，片刻之后，弯腰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露出了一点笑容，却因为此时此刻所在的场景，而显得具有相当的深意。 “所以，斯特兰奇医生，”莫度这样称呼了对方，“在你真的决定，长久地留在这里，作为卡玛泰姬的学徒，作为古一法师的弟子之后，你才拥有绝大多数的资格——我并不同意姚这么做。” 他指的是姚楚一告知对方关于卡西利亚斯的背叛这件事。 医生已经低下头，卡尔.莫度没有再停留多久，转身走的时候，正好看见姚楚一手中拿着书籍重新走过来。 青年语气相当轻松地打着招呼，似乎之前对于斯特兰奇所说的饱含着某种极端固执的话语这一件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 “你是来看他的学习进度的？”姑娘回应对方的声音温和，带着一点笑意。 “确实如此。”莫度又回头看了已经重新翻开桌面上书籍，似乎并没有被影响到的医生一眼，继续跟姑娘讲话，“事实上我是来看看他是否会比我聪明一点。” “结果呢？”姚楚一饱含笑意地问。 “结果很明显。”莫度的声音之中带上了十足的挫败感，“他可比我学得快得多了。” “然而他在秘法的造诣上，一时间还比不上你。”姚楚一接着他的话向下说，“等到他接触的时候，鉴于你比他学得更多，我想你可以帮助他。” 卡尔.莫度又回过头看了医生一眼，随后不置可否地回答： “或许吧。” 等到他离开，姚楚一才重新坐在了座位上。她将手中从书架上新拿的书放在自己这面，稍微注意了一下斯特兰奇的学习进度，脸上的表情有点惊讶： “是遇到什么不好理解的词语了吗？” “什么？”医生像是被惊醒一样，条件反射般地问了一句，大脑随即接收到了对方的问话，才又抓紧回答，“是的，确实有一处我不太理解——” 他说得很犹豫，手指在字里行间滑动着，最后也没有找到一个自己所不能理解的地方。 斯特兰奇放弃般地叹了一口气，开口时带了一点沮丧的感觉。 “——好吧，实际上我并没有遇见什么不能理解的词汇。即使是一名梵语初学者，我也并不认为这样一本书有什么不好理解的地方。” 他停顿了一下。 “我刚刚只是在思考。” “思考？”姑娘在得到对方并没有疑问的回应之后，翻开了自己面前的书，目光掠过一个个词语，口中这样回应着。 “是的。”斯特兰奇回应。他没有在意对方是否在看着他，是否在认真听他说话。 “你为什么会选择告诉我关于卡西利亚斯的事情？”医生问着，然而却并没有等对方回应，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似乎只是一种倾诉。 “既然莫度都明白我来到这里仅仅是为了治好我的双手，重新回到我的手术台上——当然，还有我曾经光鲜亮丽的生活之中去，我并不认为你，还有古一法师会不知道。” “我最终不会成为卡玛泰姬的学徒，卡西利亚斯的事情直到最后也不会跟我有任何关联，所以当我试探地询问莫度的时候，他并没有告诉我相关的事情。” “所以为什么你会选择告诉我？”斯特兰奇问。 姚楚一缓慢地将手中的书翻过一页，然后才抬头看向对方。 姑娘以往挂在脸上的温和笑容此时被收了起来，略深邃的五官因此显示出一种锐利感来。 “我之前一直不能理解为什么老师会再收下你。”姚楚一的声音十分平静，“在我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老师告诉我，她在你的身上，看到了无限的可能——” “——远比我、莫度，甚至是卡西利亚斯还要多的可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11 重要原因 姚楚一之所以能够长长久久地待在卡玛泰姬，实际上并非是因为古一法师。 从一开始的时候，姑娘就知道，她的老师并不是一个同情心有多泛滥的人。无论是她被救回卡玛泰姬也好，还是被收在古一法师的门下被悉心教导也好，这都不是因为古一法师对于一个孩子有多么多的同情心，而是因为在她身上，古一法师看到了某种可能性。 古一法师很少有严肃着表情的时候，然而却很少有卡玛泰姬的学徒去毫无顾忌的向她请教问题——虽然偶尔有那么几个，比如说姚楚一，比如说莫度，古一法师也总会非常耐心地为他们解答，然而大多数学徒，从她身上感觉到的并不是和她表情一样的温和，而是疏离。 姚楚一曾经想过，如果古一法师在她身上没有看到任何可能性的话，事情会发展成为什么样子，最为贴切的猜想，也不过是她现在并不在卡玛泰姬，而是会被古一法师留在能接受她的一个家庭之中。 这位法师的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世界上。她无私又伟大，然而正是这样的无私又伟大，却让人感觉到十分疏远。 “可能性？”斯特兰奇的声音有点游移，重复了一下对面的那位姑娘口中被强调着的单词。 姚楚一又低了头去，继续慢悠悠地翻动着手中的书页。 她的表情因为低头而看不太清楚，能反应一点人的表情的眉头并没有皱起来，异常舒缓，她的声音也是十分平静而缓和的，却因为此时此刻这样的话题而出现了一种深刻的违和感。 “是的，可能性。”姑娘给了对方一个肯定的答复，“实际上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资质来进行秘法的学习的——并不是普通人不能学习的意思，而是，他们所能触及到的最高深的秘法，也不过只是有资质的学徒最开始所能触及到的。” “而现在卡玛泰姬里的秘法大师，无一不是拥有着相当的可能性。”姑娘手中不停，翻页的速度加快了不少，像是到了自己并不是特别感兴趣的段落，故而按了快进键一般，“哈米尔法师以及王这些人不必多说，就连是我，莫度，也是因为身上有着这样的可能性而被留在卡玛泰姬。” “你身上的可能性要比我们，”姚楚一指的是自己以及莫度，“都要多。所以我并不介意因为你身上无限的可能性而告知你一点，只有下定决心留在这里的学徒才可以知晓的消息。” “更何况，”姑娘抬起头来，对医生微笑了一下，“你会留在卡玛泰姬的，斯蒂文。” 斯特兰奇对于姚楚一的最后一句话不置可否。 他们之间的谈话到此结束，姚楚一依旧翻着手中厚重的书籍，斯特兰奇也在继续看着那一本据说卡玛泰姬多数学徒都看过的书籍。 两人相安无事，甚至偶尔依旧进行着相当友好的交流，似乎之前这样严肃的对话完完全全不存在一样。 斯特兰奇以及姚楚一太过沉迷于看手中的书籍，因而毫不例外地错过了午餐。 直到卡尔.莫度再来到图书馆，前来寻找两个人不要再错过晚饭的时候，这两位几乎耗在图书馆里一整天的人才发现时间其实已经很晚了。 “所以你们一直就在图书馆里？”卡尔.莫度看着两位终于舍得将自己的目光从书籍上移开的人，挑了挑眉这样发问。 青年十分自然地将桌面上的大多数书籍收在手上，顺便稍微感叹了一下这些书籍还是很有份量的。 他这样的话一出口，便看到几乎次次错开他视线的斯特兰奇转过头去看他，然后又转头看了看还在桌前整理的姚楚一。 “有什么问题？”莫度被看得有点莫名其妙，这样反问了一句。 医生脸上的表情似乎有点不太高兴，然而得益于被胡须覆盖而很少被看出来。 “没什么。”他停顿了一下回答，“我以为卡玛泰姬的纸张都是特质的。” “确实有一些因为刻入了魔法印记而变得特殊的纸张。”莫度一边快速地看了一眼手中书籍的名字，一边带着斯特兰奇向书架的方向走去。 每到一个地方，便不客气地吩咐对方将某本书重新放置在书架上的合适位置。 “但是那些书籍大多数都只是古一法师的私人收藏。虽然知识在卡玛泰姬是共享的，但是因为其具有一定的危险性，所以王不会让人轻易碰的。” 他手里的书剩下最后几本，就自己将它们安置在书架上。 “而大多数的书籍都很普通——虽然上面写着的东西不太普通。”莫度将书籍全都归还到书架上，拍了拍手，似乎是在扫掉手中的灰尘，“所以并没有什么特质的纸张。” “话说回来，”莫度转身看斯特兰奇，“纸张是特质的，这一点也是姚告诉你的吗？” 斯特兰奇点头。 然后医生看见对方微微扯了一下嘴角。 “看来你要比我想象之中的还要受到古一法师的重视。” 斯特兰奇不知道这句话应该怎么接下去，终于整理完桌面上的东西，手中也拿着几本书的姚楚一出现的很及时，填补上了医生实在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好的空缺。 姑娘也像莫度一样，将书籍安置回书架，倒是动作要比莫度快上一些，不多时就已经结束了这样的活动。 她在结束之后也稍微拍了拍手，与莫度之前的动作非常之像，然后大体看了一下书架，动手调整了一下某几本书的顺序，才回过头来与两位一直安静等待她的人说话： “现在是晚餐时间，王大概已经等了一会了。” 王确实已经等了一会了。 他们的固定桌面上已经摆放了食物，图书管理员相当细心，已经摆上了平时姚楚一和莫度常常吃的东西，就连给斯特兰奇带的那一份，也是他之前尝过的、觉得味道还不错的。 另外两个人没有丝毫客气的样子，十分自然地与王打招呼，然后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就餐。于是医生将自己客套的感谢词语咽了回去，也向王打了一声招呼，才开始自己的晚餐。 晚餐时间过得相当安静。 斯特兰奇是最后一个结束就餐的。当他也有点习惯地捧起放置在手边的、温度适宜的茶水时，他们才开始非常自然地进行谈话。 “你今晚不会再来图书馆了吧。”王开口问姚楚一。 姑娘单手揉了揉额角，像是因为温润的茶水而起了一点困意。 “不会了。”她回答，“毕竟我有了新的任务。” 王相当满意地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卡尔.莫度。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并不介意你在晚上来图书馆。” “所以我是去做苦力的吗？”莫度做出了一个带着点痛苦的表情，“今天去图书馆的人确实很多，看起来确实需要一些人进行书籍整理。” 青年突然将目光集中在斯特兰奇身上，直到对方感觉到这样的视线抬头去看他的时候，脸上带着一点不怀好意的笑容： “我想，现在就是一个让你更了解一点卡玛泰姬的图书馆的好机会。” 斯特兰奇：“” 不，其实我不太想要这样的机会。医生这样想着，看到了对方脸上的笑容。 “好吧。”斯特兰奇最后这样干巴巴地回答。 姚楚一在一旁喝着茶，脸上一直挂着微笑，听着他们三个说话。 晚餐彻底结束之后，四个人就此分开，王他们去了图书馆，姚楚一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即使是在这样难得空闲下来的夜晚，姚楚一也并没有能立刻开始自己的休息。 她先在自己的客厅里坐了一会，等待困意稍微过去之后，才走进自己的实验室之中，开了灯，到了自己的实验台前，又开了实验台上的灯，才坐了下去。 实验台上摆着斯特兰奇之前拿来的手表，此时此刻已经被她小心翼翼地拆开，按照着自己的习惯摆放好。 她拆的时候小心翼翼，组装回去的时候也分外小心。 装到表盘的时候，姚楚一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将它重新放下，起身去拿了一张纸，手指在纸上画了一个符号，这个符号随着她手指的离开很快消失不见。姑娘试探着拿了图钉在上面按了一下，上面却没有留下任何印记，她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极其小心的在表盘的背面用手指勾勒着轮廓。 表盘面积过小，这样的活动实在是非常费力，更何况她在上面画着的并不仅仅是纸张上的那样简单，完成这样的任务之后，已经是相当久之后了。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肩膀，将初步处理好的手表又小心翼翼地放好，又推开房门看了一眼已经彻底陷入安静的卡玛泰姬，才再度回到屋子里。她在进行简单的梳洗之后，将自己在角落里的折叠床展开放好，陷入了沉睡。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12 学业繁忙 隔天醒来的时候，姚楚一稍微感觉到有点头疼。 她在卡玛泰姬待得时间太久，身体已经习惯于在这样的环境之中有固定的一套时间表，用不着什么闹钟把她唤醒，到了时间，便会自然而然地醒过来——无论前一天晚上到底有多晚才睡着。 然而却是这样几乎强制性的生物钟，让她现在感觉了不太适应。 她之前常驻伦敦圣殿，回来的时间并不是很久，却又遇上了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以至于姑娘一直都绷着一根弦，连带着调整时差也成为了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 做了基本的梳洗之后，姚楚一终于恢复了一点精神。只不过太阳穴还在跳动，似乎那里同样有一颗心脏一样。她揉了揉额头，在出门之前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所能表现出来的状态，等自己能够自然地露出微笑之后，才正式推开门。 姚楚一惯常起得较早，卡玛泰姬的大多数学徒都还没有出现在训练场。姑娘脚步轻快地在整个卡玛泰姬绕了一圈，留意了一下是否哪里有不对的地方。 她之前彻夜陪同王守在图书馆的时候，将这件事情交给了莫度。 对于这种行为，古一法师知晓，倒是对此并没有表露出什么不赞同的意味，故而，这样的活动便延续了下来。 前一天晚上卡尔.莫度去了图书馆，姑娘便非常自然地接下来这一份活动。等她往回走的时候，卡玛泰姬已经渐渐像往日一样有了活力。 姑娘稍微放慢了一点脚步，对每一位向她点头示意的学徒致以微笑。 走过训练场的时候，她遇见了哈米尔法师，她稍微停下，与这位待在卡玛泰姬太久的法师进行交流。 他们从卡玛泰姬现如今的状态一直讨论到秘法到底应该怎样真正地传承下去，于是话题便又非常自然地落到了斯蒂芬.斯特兰奇身上。 “在他来到这里的那天，我看到过他。”这位法师这样说着。 姑娘便似乎因为想起了什么趣事一样笑了起来——她也确实想起了趣事。 “我听说了。”她这样回应，“不仅如此，莫度在那之后告诉我，他似乎还将您错认为老师了。” 哈米尔法师点了点头，架在鼻梁上的眼睛稍微有点下滑。 “估计是我的年纪给了他那样的错觉。”他停顿了一下，复又抬起头去看姚楚一，“我从古一法师那里听说了他拥有的无限潜力。” “然而这现在却正是我有着疑虑的原因。”法师说着，声音带着一点老年人特有的不急不缓的感觉，“上一个被她说过有着很大可能性的人，不用说，你也知道他现在是何等模样。” “更何况，”年迈法师继续说下去，“斯特兰奇似乎并没有足够的准备，用他的双手，来接受秘法——他的思想亦是如此。” “他足够聪明。虽然真正毫无芥蒂地接受这个跟他之前知道的不太一样的世界，对他来说是有一点困难不过他最终会理解的。”姚楚一笑了一下，“即使他不能理解，也没有关系。” “实际上我并不介意向老师提出，让他也像莫度当初一样，来一次喜马拉雅山的奇妙之旅。” 哈米尔法师没有因为姑娘的话而产生了什么不赞同的情绪，恰恰相反，这位法师相当同意地点了点头： “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毕竟，只有当他们与自然进行非同一般的接触之后，才会有所觉悟，并且臣服。” 姚楚一对于对方的话相当赞同地点了点头，就像是哈米尔法师对她的话所表达的情绪一样。 在告别了哈米尔法师之后，时间已经差不多，姑娘便目的地明确地向食堂的方向走去。 学徒也都陆陆续续地向那里走去，倒是凝成了一股较为大的人流。 姚楚一处于中间的位置，脚步要比其他学徒放得慢一点。 在她周围有人的时候——通常是卡尔.莫度——学徒很少会直接上前，倒是在这样的时候，会偶尔有人也同样放慢脚步，稍微走在她身后半步的样子，一边走着，一边像在图书馆的时候一样向她咨询着相关秘法方面的问题。 姚楚一便不急不缓地作答，将相关的书籍从自己的脑海之中搜出来，然后详细地告知对方。 等到到达了目的地之后，他们之间的谈话也已经结束，学徒有礼貌地对她道谢，然后跟着自己的同伴去了自己的位置。 她也向自己的位置走过去，王、莫度以及斯特兰奇都已经坐在了桌边，桌子上也已经摆放了四人份的食物。 于是姑娘向他们打招呼，然后坐在了位置上。他们惯常进行早餐，然后等待最后一个人结束自己的进餐之后，然后才开始进行谈话。 姚楚一之前走过来的时候，稍微注意了一下他们的状态。 王和莫度都还好，如同以往，倒是斯特兰奇似乎总是感觉到不太舒适地活动一下肩膀。 “看起来，你们昨天晚上对图书馆进行了相当彻底的整理？” 王点了点头。 “很少有学徒会在晚上来图书馆，趁着这样的机会进行一次整理，是我之前就有的想法。” “所以就趁着这样的机会，让我们做了次苦力。”卡尔.莫度接下对方的话，语气之中带了点调侃地说着。 “这是一个让你了解好图书馆每一本书的位置的好机会。”王说，“你甚至可以因此去告诫那些学徒随手将书放回原位置。” “我可不像你，对于图书馆里的书非常了解，也不像姚，被称为移动的图书馆。”卡尔.莫度耸了耸肩膀，“是吧，斯蒂文？” 医生将自己的注意力从手中的茶上面移开，不止一次地想着卡玛泰姬好像真的只有这一种饮品，倒是也听着桌面上的对话，听见莫度将话题转移到了自己身上，斯特兰奇略挑了挑眉，然后准备回应对方。 他的表情看上去没有什么变化，语气也没有什么变化，然而说出口的话，却有一种非常拉仇恨的感觉——至少在莫度看来是这样的。 “你是说对于图书馆里的书籍位置？”斯特兰奇问了一声，见莫度点了点头，才继续说下去，“我确实没有记全。” 莫度一脸你们看果然是这样。 然后听见医生在这之后继续语气没什么变化地开口： “不过多数我都记下来了，剩下没有记下来的，并不处于我收拾的范围。” 卡尔.莫度带着一点难以置信地神色看了看他，又将目光转移回到了姚楚一身上。 姑娘除了在最开始说了话之后，便安静地坐在一边喝茶，看到莫度这样看着她，也没有露出什么其他表情，相当温和地向对方笑了一下。 莫度下意识地将目光移开，又转回到了斯特兰奇身上： “看来我知道你为什么学得那么快了，看起来，你甚至可能成为下一个移动的图书馆。” 斯特兰奇表情凝了一下： “这种时候，我应该说谢谢？” 早餐之后，他们各自散开。 姚楚一倒是非常清楚莫度的精神没有太大的状况，倒是有些惊讶于医生看起来也完全没有什么疲惫的样子。 姑娘倒是没有什么隐瞒的意思，随即开口问非常自然地跟在自己身后的斯特兰奇： “看来你对于彻夜工作很习惯？” 斯特兰奇对于姚楚一问出这个问题稍微有点惊讶，随即倒是非常耿直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还是个医生的时候——” 他因为提到了医生这个词而稍微停了一下，声音哽了一秒，倒是恢复的很快。 “——经常会有状况严重一点的病人送来，在半夜。”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所以我并不觉得不习惯。” “不过，”医生看了一眼因为他这样的转折而出现了疑问情绪的姑娘，“虽然你的状态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实际上来说，似乎有点过于疲惫？” 这次变成姑娘愣住了。 但是她随即又笑了起来： “我感觉还好。” 姑娘表情之中带着点回忆的样子。 “在我上学期间，你知道的，需要做的课题以及小篇论文实在算不上少。又实在处于一种听上去似乎很简单然而实际上却很难查找的状态。” “所以熬夜的时间并不少。”姑娘说。 医生回忆了一下自己的学生时代，颇为赞成地点了点头： “确实。虽然实际上对于专业知识并没有什么太大用处——我是说实际操作上。” 他看到姑娘了解地点了点头，才又继续说下去。 “但是这类的课题着实不少——你之前在英国？” 姑娘点了点头。 “所以你大概知道几年前的格林威治事件？” “你是说雷神索尔？”姚楚一问。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13 格林威治 姚楚一确实知道很久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关于雷神索尔发生在格林威治天文台的事件。 她在大学时期选择的主修专业，逃离不开相关天体的观察以及对于相关资料的收集。 这些资料，除了自己学校内的图书馆之外，最为权威和全面的，便是格林威治。尽管现在来看，这里最多的其实是观测天体的仪器（当然也还有关于航海的），然而旁边却也有那么一个小小的图书馆，提供座位和书籍。 除了课余时间利用悬戒使用秘法来回到卡玛泰姬以外，姚楚一去格林威治天文台的次数是最多的了。 因此，在某一天又去到格林威治天文台，然后恰巧遇见雷神索尔也并不是一件什么太过奇怪的事情。 那时雷神索尔在地球上的影响力吧，还没有现在这样大。毕竟，现在的复仇者联盟之中作为官方代表的人物，钢铁侠，可并不是什么低调的人物。 但是依旧有相当一部分人知道这位来自阿斯加德的神明——比如说卡玛泰姬的一群人。 一直以来都以保护地球不被外来魔法力量进行损毁为目的的卡玛泰姬，实在是无法忽略掉这位神明第一次来地球时就惹出的麻烦。 从雷神之锤从阿斯加德掉落开始，卡玛泰姬便已经有所发觉和关注，虽然后续问题被一个名字巨长到连姚楚一都不想记的组织接手，但是卡玛泰姬也依旧稍微进行了关注——暗中的那种。 之后雷神索尔重新回到阿斯加德，卡玛泰姬才从这样的事件之中抽离出来，不过一直都再警戒着第二次这样事件的发生。 于是，在格林威治天文台周围相当突然地出现空间断层之后，姑娘几乎是立刻发觉到了。 尽管作为卡玛泰姬的学徒，最为方便的一件事便是可以利用悬戒进行长跨度的空间转移，然而在遇到这样的空间断层，通过悬戒来达到转移位置的目的，实在不是一件非常有理智的事情。 姚楚一在图书馆的窗边坐着，脸上带着伪装出来的惊慌和好奇并存的表情，手中这是飞快地向卡玛泰姬发去了相关信息，表示这里的状况依旧在控制之中，并不需要也不太可能用悬戒进行空间传送来支援。 然而姚楚一还是默默地从自己随身带着的、用于装各种特殊物品——比如说各种小型法器——的背包之中，摸出了自己的悬戒，套在了自己的手上。 事实证明，在发生大事件的时候，窗边着实不是一个观望的好地方。 姚楚一在直觉不好的那一瞬间，顾不上自己的动作是否会发现，内心一边想着没事就算发现了就告诉她们是她们因为惊吓过度出现了幻觉，一边手速飞快的凌空结了一个秘法，绝大部分力量波动被这个秘法挡了下去，剩余的力量波动威力却也绝对不小。 图书馆本来精致的玻璃窗因此变得粉碎。 姑娘反身替最近一个因为事件发生太过突然而没什么反应的人挡了一下，声音因为急切而没有控制音量，相当大声地喊了一声“小心”。 本来围在窗边看着热闹的人群因此才突然缓过神来，却随即相当惊慌地四处跑着。 姚楚一便又沉了口气，声音在慌乱的人群之中尤为冷静也尤为清晰： “小心踩踏！” 她喊。 “按照火警的动作进行躲避！” 人群终于稍微冷静下来，因为人并非太多，而相当迅速地回归了有秩序的状态。 姚楚一略略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状况，深藏功与名地从人群之中溜到图书馆外面，目的地相当明确地向一对手中正拿着什么器材神色慌张动作慌张但是大体上还没有失去冷静状态的青年男女方向矮身跑过去。 “我能帮你做点什么吗？”姚楚一简单而直接地问。 她的手里随即被塞进了一个器材： “把这个东西安插到那里！” 青年男女之中的姑娘对她这么说。 “你不能将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一个陌生人！” “我是你的导师，你应该听我的，伊安！”姑娘丝毫没有犹豫，“我叫黛西，黛西.路易斯，他是伊安。” “我是姚。”姚楚一简单地回应，她随即给了这对年轻人一个微笑，“放心，我会完成任务的。” 下一秒，姑娘手中拿着并不轻的器材，目光放在周围的地形上，蹲下了身体随手拿了几颗石子，迅速而小心地向目的地跑去。 “wow。”她身后的那一对年轻人看着她的背影，“她真帅！” 姚楚一用手中不太多的石子试探了一下周围的空间裂缝，非常小心谨慎地避过了每一个可能或者不可能出现的空间断层，顺利的到达了目的地。 她将手中的器材固定住之后，才借着周围稍稍有掩体向外望去，重点放在正在打得火热的雷神索尔以及他不知道哪个全身乌漆嘛黑的敌人身上。 * “然后呢？”斯特兰奇问，显然不太满意对方这样说到一半就不继续讲下去这样的状况。 “然后雷神索尔就打赢了，带着他的女朋友走了。”姚楚一耸了耸肩膀，相当简单地结了个尾。 斯特兰奇有种不知应该怎么说但是实在难受的情绪，直到后来他才知道这种情绪叫做“正在追某本文然后到了最后发现大大烂尾了”。 “你为什么会问起这个？”姚楚一没再讲雷神事件，倒是有些惊讶于对方会提出这样的问题。 斯特兰奇倒是没有什么隐瞒的意思，相当诚实地讲述了原因： “昨天晚上在图书馆的时候，莫度告诉了我很多关于你的事情。” 姚楚一突然间想起了之前跟哈米尔法师谈论过的喜马拉雅奇妙之旅，转而又想起莫度对于这个主意是自己提出来的这件事一无所知，但是眉心依旧跳了一下。 “比如说？”姑娘语气平静地反问。 “比如说他就告诉我，在你在大学期间，就已经拥有着相当出色的能力，来抵御令人生畏的力量——他提到的格林威治事件。” “事实上我对于那件事情没什么耳闻。”斯特兰奇加了一句，“克里斯汀——我是说我之前的——” 医生突然停顿了一下。他稍微有些茫然，不知道他和她现在到底应该是什么样的关系。 “恋人？”姚楚一接口，语气是带了一点了然的疑问句。 她看到了斯特兰奇带着点疑惑的目光，脸上有点无奈的表情，随即解释了一下： “我在你的手表上看到了。” 医生这才露出了一点恍然大悟的神色，倒是并没有对于姚楚一概括的关系有着什么反驳，有些不自在地点了点头，含糊了过去。 “她对这些事情相当热衷，所以我连带着也知晓了一点。”斯特兰奇也像姚楚一之前所做的那样，将话题简单地结了个尾，自然而然地转移到了他们提到过的名词上。 “说起来，我的表，怎么样了？”医生难得有些紧张地问。 姑娘摆出了一脸深思的表情，在对方愈发紧张的视线之中开口： “很幸运，内部机械如同我之前所判断的那样，没有太大的损坏。” 姑娘看到对方显而易见地松了一口气。 “不过，”她又看到对方再度紧张起来，“也如同我之前所判断的那样，你的手表的表镜材质特殊，整个加德满都恐怕找不出第二个——就连其他地方估计也需要定制一段时间。” “所以我只能尽力找寻比较接近的材质。”姑娘说着，目光稍微有些飘远，似乎正在回想整个加德满都哪里有她所预想之中的材料。 医生沉默了几秒，随后开口，语气郑重地道谢： “非常感谢你，姚——不，不仅为了手表。” 姚楚一了解一般地对于对方这样的感谢点了点头，随即又笑了起来，带着点与莫度的笑容莫名相似的感觉： “实际上，我觉得你现在说感谢，还太早——这是我在教导过莫度之后所得到的经验。” 斯特兰奇不明所以，倒是没有继续问下去，毕竟，姚楚一也没有什么继续讲下去的意思。 医生便重新陷入沉默，跟随着姑娘走到图书馆。 姚楚一示意他寻个座位坐下，医生倒是摇了摇头，跟在她身边，然后在对方重新从书架上拿书的时候，伸手接过。 姚楚一想回头说什么，却已经被对方打断： “没有什么特殊材质。” 医生说。 “而且，我的手并非连书籍都拿不了。” 姑娘于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下去，继续在书架上挑挑拣拣。 他们依旧在图书馆几乎待上了一整天，斯特兰奇终于将第一本书磕磕绊绊地翻完了一遍。 他把书籍合上，暂时让自己的大脑休息一下时，依旧坐在自己对面的姑娘也停下了手中翻书的动作。 “按照你的理解能力来看，课程可以提前进行——我建议你明天去找古一法师。” 斯特兰奇稍微有些不解为什么对方突然让他去找古一法师。 姑娘露出了一个微笑。 “古一法师，要比我更擅长于打碎一个人的世界观。”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14 空间维度 正如上一章作者有废话要说里，斯特兰奇所想的那样，他真的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其实已经够碎了。 然而他听闻了姑娘如此告知他之后，不得不说的是，他的心情十分复杂。 “我以为，我来卡玛泰姬那天，所感受到的已经让我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了。”医生艰难开口，连带自己的语气之中都涵盖这万分的不确定。 姚楚一久违地感觉有些好笑，毕竟，她上一个教导的是莫度。卡尔.莫度这个人吧，有时候总是在会令普通人万分惊奇的方面沉静如水，而上上个 算了，不说也罢。 姑娘感觉到了愉悦，话语之中的笑意也愈发真实和明显起来： “古一法师给你看的，我想我大概会知晓一点。” 姚楚一彻底放下了手中的书，根据图书馆中的人数稍微判断了一下时间，觉得距离晚餐开始还有那么一段距离，才又与斯特兰奇说起话来。 “大抵是让你的精神——实际上对于你来说，灵魂这个词语会更好理解一点。”姑娘看到对方了然地点了点头，继续说了下去，“——让你的精神，经历了一次空间上的旅行。” “上到宇宙星辰，下到生物尘埃，那时你所看到的，是即使不通过什么特殊途径，也能看到的‘表象’。” “然而这个世界的构成，不仅仅有表象。”斯特兰奇听得认真，姑娘也有足够的耐心进行讲解。 “或许你听过一种理论，”姑娘慢慢思索着，让自己的语言变得简单到外行人也能够听懂，“叫做‘多重维度’。” 医生遗憾地耸了耸肩膀表示自己实际上真的没有听说过。 于是姑娘换了一个相似的概念： “就像是平行世界。” 斯特兰奇这才点了点头。 姚楚一才继续讲了下去。 “实际上，我们现在存在的维度，其实只是无数个维度之中的一个。” “莫度跟你讲的雷神事件，恰好能稍微说明了这一点。” “当时在现场，空间被撕裂，通过这样的裂缝，我看到的不只是地球上所存在的地方，而是另一个维度。” “为什么阿斯加德在雷神索尔到达地球前并未被发现，为什么雷神索尔来到地球的通道，并不是常规意义上的什么宇宙飞船。” “因为维度。”姚楚一说，“我们实际上处于不同的维度。不同维度之间的发展同样不同，彩虹桥——神话之中的那个，实际上也是真实存在的那一个——根据我的理解，是一种超越了地球科技的产品，这样的高维度历来能够通向低维度，而低维度在没有足够的能力的状态下，无法发觉更高维度。” “所以这跟打破我的世界观有什么关系？”斯特兰奇不太理解。 姑娘神秘地笑了一下。 “因为，我们现在所存在的维度之中，有着比我们的维度低上许多的维度重叠。” “而古一法师，会真实地展现给你，低维度以及她的力量所能触及的其他维度，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 “所以说，你真的跟他讲了维度问题？” 晚餐过后，斯特兰奇一脸凝重的（通过他紧皱着的眉头看出来的）离开，没有回到图书馆，而是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他的手里拿着姚楚一拿给他的关于维度、空间上的问题的书籍，背影显得万分严肃。 卡尔.莫度一脸惊奇地看着对方的背影，实在没有忍耐下来，还是这样问了姚楚一一句。 姑娘揉了揉自己略微僵硬的肩膀，点点头表示确实如此，莫度便再度开口： “可是我并不认为，在他还没有决定长久地待在这里的时候，告诉他太多有什么好处。” “然而你当初也并没有决定待在卡玛泰姬太久。”姑娘回应，倒是没有什么责怪和不满的意思，平铺直述，说了一个事实，“对于你的教导，和对于他的教导，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不同。” 姚楚一略带调侃地笑了一下。 “只不过是因为你当初的学习进度太过缓慢，所以才在你决定留在卡玛泰姬的时候，没有讲到维度问题。” “姚。”卡尔.莫度的表情和语气都有一点无奈意味，并没有觉得姑娘这样的话之中有着什么看不起人的意思。 他对于她的性格十分了解，卡玛泰姬最不会看不起学徒的人，便是她了。 姑娘因为对方这样的语气而再度勾了勾嘴角，非常顺利的从这个话题之中脱离出来，转移到下一个话题上去。 “近期我想我需要回一次伦敦圣殿。”姚楚一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那里的人实在太少，现在唯一一个拥有足够能力的人是蒂娜.秀，在现在这样的状态之下，我实在不太放心。” “如果卡西利亚斯选择动手的话，伦敦圣殿确实会是他的首选。”卡尔.莫度皱了皱眉，还是很赞同对方的话的。 “所以斯特兰奇——”姑娘侧头看了看对方。 卡尔.莫度因为对方提起这个话题而稍微迟疑了一下，姑娘却一直看着他，似乎对方不答应就要这样一直盯着他一样。 “好吧，我会尽我的能力来帮他的——不过我并不认为我能派得上什么用场。”青年思考了一下，“毕竟，古一法师，应该会比我更关注他一点。” “老师总有无法关注到的时候。”姚楚一接口，“毕竟，图书馆那方面也依旧需要防护。” 隔天斯特兰奇没有在早餐时间看到姚楚一。医生好奇地询问了一下，卡尔.莫度告诉对方，姚楚一提前了很久吃了早餐，现在应该在加德满都内四处走着。 “所以，她今天不在这里？”医生问。 “看看她是否能顺利找到她想找的东西了。”卡尔.莫度耸了耸肩膀，“毕竟，能用于你的手表的表镜，实在不太好找。” 斯特兰奇这才想起姚楚一跟他说过的表镜不太好找的话题。 “姚昨天跟我说过，你今天可能要去找古一法师？”莫度问。 “确实如此。”医生点了点头。 “那么你跟着我吧。”卡尔.莫度说，然后两人与王道了别，一前一后走出屋子。 卡尔.莫度带着斯特兰奇到达训练场的时候，古一法师刚好在。法师身上依旧穿着斯特兰奇那天来到卡玛泰姬的时候一模一样的短打，手中拿着一把小巧地扇子，看着学徒们认真地做着训练的动作。 医生第一时间竟然走了神，想起了姚楚一身上的短打似乎也是跟古一法师身上的一个色系的，又想起这把扇子似乎跟姚楚一房间里那个设计图上的款式差不多。 然后他因为卡尔.莫度向对方打招呼的声音找回了自己的注意力，也向对方打了招呼。 “听说你的学习能力十分不错。” 卡尔.莫度十分顺手地接下古一法师之前所做的、去监督学徒训练的事情，古一法师便背着手，一边走到旁边的树下，一边同斯特兰奇打招呼。 “至少姚给我拿的第一本梵语书已经能够理解一部分了——虽然能够完全记忆下来，但是，理解并不是能够彻底达到。” “已经是非常明显的进步了。”古一法师的目光没有放置在对方身上，一直看着训练场那边的状况。 “姚也这么说，她告诉我说，我的课程进度可以加快一点——所以我来找你了。” 古一法师终于将目光放置在了斯特兰奇身上。她的目光从斯特兰奇的头顶一直打量到脚尖，这样几乎没有涵盖什么感情的目光实际上更让人感觉不舒服。 斯特兰奇即将忍受不住开口的上一秒，古一法师才悠悠收回视线： “虽然你看起来还没有准备好，但是我并不认为，不能让你提前接触一下这个世界。” 古一法师示意对方暂时在这里等一下，她自己则走到了卡尔.莫度那里，稍稍跟他说了几句什么。 卡尔.莫度点了点头，回头又与训练的学徒交代了几句，等到古一法师再度回到树下的时候，斯特兰奇便已经看到学徒们的动作有了一点改变。 斯特兰奇之前一直对秘法不太了解，他没有一个太过直观的感觉，因此虽然觉得秘法万分神秘，却也并没有太过惊讶。 “专心看。”古一法师说。 然后斯特兰奇在下一秒，便看到随着每一位学徒的动作，像是最为科幻的魔术一般，他们的面前，像是空间上被遗留下了可见的轨迹一样，出现了各种完整而极富有数学美感的图案。 “令人惊讶？”古一法师看着斯特兰奇目不转睛的样子，话语中带着笑意。 “令人惊讶。”斯特兰奇回答。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15 基础秘法 姚楚一在加德满都逛了一整天。 姑娘穿着卡玛泰姬的短打服，扣上了身后的帽子，安静而迅速地在人群之中穿梭。偶尔也有停下来的时候，也都是向街边卖着东西的老板打听着什么，之后便又很快离开。 加德满都实际上并没有大到离谱，更何况姚楚一对于这里相当熟悉，身边又随时带着悬戒，所以一天之内将加德满都逛个大概不是什么大问题。 本来如此的。 姚楚一感觉她的额角又在隐隐作痛。她对于加德满都的了解很多，然而绝对不包括对于哪家的钟表店里会有什么样材质的表镜了如指掌，因此，她不得不从和自己比较相熟的店面询问过去——从木料店，到茶叶店，再到五金店。 这样繁复的行动浪费了她很多的时间，以至于夜色降临的时候，姑娘才刚刚找到一份看起来还差不多的材料。 姑娘跟店老板交流了很久，才在对方带着一点奇怪的目光之下将她所需要的材料带走。她随意找了个没人注意的角落，手上套了悬戒，在空间被打开了一扇开向自己的房间门前的门时，踏了进去。 随着秘法没有个人的精神的支撑，边界的火光一点一点消失在空气之中的时候，姑娘才整理了一下自己因为奔波了一天而稍微有些凌乱的衣服，准备开门回到屋子，把自己得来的材料放回自己的实验室里，然后她听见了自己的身后传来万分不确定的声音。 “——姚？” 姑娘的脚步在一瞬间停了下来。 她缓缓回身的时候，摘了扣在头顶的帽子，然后向叫出她名字的斯特兰奇露出了一个笑容，口中向他问好： “晚上好，斯蒂文。” 即使此时隔着黄昏时期最为模糊的光线，即使此时隔着对方长久没有打理过的胡须，姚楚一依旧十分清楚地感觉到了对方的惊讶—— 从他的手里本来拿着什么东西结果掉在了地上却没有发现的状态来看。 姚楚一向斯特兰奇的方向走了两步，对方才因为她的动作彻底回过神来。 “刚刚那个——” “秘法之一。”姑娘干脆利落地回答，然后指了指他身前的地面，“你的东西掉了。” 斯特兰奇即使得到了对方的回答，却依旧将目光一直放在姚楚一的身上，直到此时才将视线转开，发现自己本来拿在手中的东西确实掉了，弯了腰捡了起来。 姚楚一没太注意到底是什么东西，斯特兰奇也只是顺手将东西揣进了自己的怀里——他还不是特别习惯短打服里怀的衣兜。 “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姚楚一见他收好东西，才继续与对方说话。 “现在是晚餐时间。”医生回答，“莫度说你大概会在这样的时候回来，他去找王了，所以——”斯特兰奇耸了耸肩膀，作为一句话的结束。 姑娘点了点头。 “我去放点东西。”她指了指自己的房间，“稍等。” 姚楚一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件衣服，她的动作算得上十分迅速，以至于门外等着的斯特兰奇再度以惊讶的目光看着她。 “我没有想到你的速度会这么快。”在姑娘带着疑问的目光看过去的时候，医生开口，“依照我的经历，女性在衣着上，都会浪费很长时间。” “这里是卡玛泰姬。”姑娘语气之中含着笑意回答，“对于留在这里的学徒来说，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当然，我们依旧要保持衣着以及外貌上的整洁。” 姚楚一说到这的时候，目光在斯特兰奇的脸上停顿了一下，显然意有所指。 医生决定当作没看见她这样的目光，转移到了另一个自己更加感兴趣的问题上。 “刚刚我看见过的那种秘法——我是说，空间传送，可以这样称呼吧——这里每一个学徒都会用？” “目前留在这里的学徒，有少部分已经非常熟练，多数倒是依旧处于一种入门的阶段。”姚楚一回应，“不过这确实是一种最基本却又最实用的秘法。” 姑娘笑了起来。 “看来你今天已经稍微见识过秘法，所以对此大为感兴趣。” 斯特兰奇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 “古一法师确实让我见识到了一些秘法，但只是由学徒所展现出来的。虽然一时间足够惊讶，但是之后，也只是像是去了一场大型的魔术表演一样，远远不如我刚刚见到的这种实际上的应用，让我惊讶。” “这很正常。”姑娘单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图案，随着她手腕的翻转，手指的变换，凭空画出来的图案也随之变化。 “每一个秘法都是由这样各种不同的组合所构成的，就像是每一句话之中的字母，本身平平无奇而缺少变化，然而当它们进行有规律的组合，便会出现各种不同的意义。” 姑娘收了自己的手，痕迹随着她手的放回而消散在空气之中。 “学徒为你所展现的，只不过是最为基础的东西，看起来并非复杂，然而实际上却需要足够的练习。” 他们一路走进了食堂，向自己固定的座位走了过去。 “对了，古一法师是否说过，让你晚上去找她？” 他们来到桌前的时候，姚楚一才说了这一句话。 王和莫度在他们坐下的时候，已经相当自然地开始进餐，听到了姑娘话语的末尾，又同时向斯特兰奇的方向看去。 “说过。”医生思索了一下，在记忆之中找出了古一法师说的话，然后回答。 “到时候，她应该会为你展示一下更加令人惊讶的秘法。”姚楚一随即说到。 卡尔.莫度咽下了口中的食物，语气之中带着十足的笑意开口： “需要我带你去吗——” “我想不行，莫度。”王截断了对方的话，“图书馆依旧需要你的帮忙。” “图书馆的整理不是已经结束了吗？”莫度难以置信的问，带着点哀怨的意味。 图书管理员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 “图书馆需要你的帮忙。”他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需要你的帮忙，莫度。” 卡尔.莫度有点噎住，哽了好一会才不是非常情愿的回应： “好吧。” 斯特兰奇安静地听了一会，沉思了几秒，最后还是问出了自己因为听到这样的对话（尤其是卡尔.莫度之前话里的某种跃跃欲试）而产生出的疑问。 “所以，你们知道，到时候我会看到些什么？”医生的目光从面无表情的王身上，到带着神秘莫测的笑容的莫度身上，顿了顿，最后移动到了安静进餐的姚楚一身上。 他的目光停顿了很久，姑娘略带无奈地放下手中的餐具，喝了口茶水，才给了对方一个答复。 “我对你会看到什么——”她回答，“——并不是非常清楚。因为我没有经历过这样的过程。但是当初莫度也进行这样的进程时，我就在他身边，所以大概能猜到一点。” 她也笑了一下，与卡尔.莫度的笑容达成了非常微妙的相似感。 “大概就是我之前所说的那样——不过可能并没有你当初刚刚到达这里时，古一法师引导你的精神所看到的世界那样，有着强烈的不适感。” 于是斯特兰奇知道最后也还是不知道他到底会在古一法师的示范之中看到什么。 “所以你需要我的陪同吗？”姑娘最后问。 医生因为她的笑容和莫度的笑容而犹豫了很久，久到姑娘再度进餐，然后进餐结束，杯中的茶也已经喝的差不多了，才最后开口。 “我的荣幸？”他的尾音带着一点不确定，但是大体上还是表示了确定。 姚楚一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又继续慢慢地将最后一口茶喝了下去，等待医生进餐结束。 “我们走吧。” 王和莫度在图书馆的位置与他们分别，医生还不知道古一法师的住处在哪里，因此一边默默地记着周围的道路，一边试图找出一点话题来。 “我来到这里，见到古一法师的次数并不是很多——她现在确实在卡玛泰姬吗？” “之所以没有看到古一法师，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你的时间错开了。”姑娘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回答，“古一法师近期已经很少离开卡玛泰姬，停留在训练场上指导学徒的时间要更多一点。而近来几天，你去的最多的地方是图书馆，所以没有看见她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这里。”姚楚一绕过了一个拐角，示意对方跟上。 拐角之后有着更为宽阔的空间，与学徒的房间大体上没什么不同，他们面前的屋内亮着灯光，不过只是偏昏黄，与卡玛泰姬更为契合一点。 姚楚一目的明确地走到其中一扇门前，轻轻敲了三下，房间内古一法师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进来吧，斯蒂文，还有姚。”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16 维度生物 古一房间里亮着的灯光要与学徒们房间里的有一点区别。 灯光偏向昏黄，与卡玛泰姬这样古老的地方有一种莫名的和谐。 斯特兰奇倒是没有感觉到更多的意味出来，只是觉得灯光过于昏暗，以至于自己在刚刚进门的时候甚至撞到了什么东西。 走在他前面的姑娘反应更快一点，几乎在他碰到了什么东西的下一秒，便非常迅速地压低了身体，伸手接住了什么东西。 “小心。”姚楚一说，将手中接住的装饰性陶瓷制品小心翼翼地放置回之前的位置，“古老的瓷器可经不起这样的冲撞。” “抱歉。”斯特兰奇一时间停在了原地，稍微闭了闭眼睛，直到适应这样的光线之后才再度睁眼，注意着周围，才又跟在同时停了一会的姑娘身后，再度向古一法师的方向走去。 这位法师似乎并不在意他们走到了哪里的样子，安安稳稳地坐在原地，保持着一个瑜伽的坐姿（就斯特兰奇看来），似乎在闭目养神。 姚楚一似乎对此毫不惊讶的样子，带着医生站到了一旁，开口的时候，声音放得很轻，却又不至于听不清楚。 “老师，晚上好。” 即使是第一次见到姚楚一与古一法师进行对话，斯特兰奇也察觉出了一点奇怪的微妙感。 然而他尚未能好好地理解一下这样的微妙感到底是什么，便已经被身边的姑娘示意与古一法师打招呼。 医生便也开了口： “晚上好，古一法师。” “晚上好。”古一法师睁开了双眼，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却意外的有一点疏离感，“坐。” 她指了指自己面前空出的地方。 姚楚一便相当自然地坐下，摆出了与古一法师一样的姿势。 斯特兰奇在原地犹豫了一下，在古一法师和姚同时看过去的时候，医生开口，声音里带着疑惑： “所以，我也要用你们一样的坐姿？” “这样的坐姿便于身体更好地感应到自然。”古一法师开口，声音温和，“当然，如果你不想的话，请随意。” 斯特兰奇心想实际上我确实有点不想而且总觉得这个卡玛泰姬怪怪的不会是进入了什么不得了的组织里吧，然而实际上还是万分顺从地坐了下去，坐姿与另外两个人所差无几。 “这个世界不仅仅由表象组成。”古一法师在他安稳坐好之后开口，声音稍微提高了一点，“姚应该跟你稍微讲述过一点。” 斯特兰奇点头，目光看向了姚楚一。 姑娘自从他们对话开始，便一直安安静静，目光微微垂下去，似乎相当专注地听着。 古一法师见他点头，便继续说了下去。她的声音语调平缓，但是有一种即使是依靠语调起伏和音量变化也无法带来的的非常奇妙的说服力。 “你现在所能看到的表象，就像是从门上的钥匙孔中向外开。你究其一生想扩展眼界，然而却始终受限于这样固定的范围之内1。” 古一法师抬手，双手在空中划过一个完整的弧度，然后便像是斯特兰奇白天在学徒手中，在姚楚一手中所看到的那样，空气之中出现了金色的圆形轮廓。 “这个世界的基石不仅仅有科技，同样存在魔法。” 古一法师手中的动作没有停下，将空气之中的圆形轮廓一点点用各种奇妙而美丽的图形填满。 “你或许听过许多童话故事。”古一法师收回了手，空气之中的完整而美丽的图案却并没有消散，而是以一种奇妙的规律转动着。 “比如说，某个孩子和他的玩具熊进行了一场冒险，某个孩子阁楼上的玩具某一天突然拥有了生命。” “这样的故事，并非匪夷所思——他们都是由魔法带来的。” “而我们将这样产生魔法的手段，称为秘法。”古一法师抬手，在空中图案的正中间点了一下，奇妙而魅力的图案便产生了类似于水纹一样的波动，一点点扩散消失。 古一法师再度抬手，画了一个与之前相同的图案，在完成的时候，双臂微微用力，双手向前推动了一下，原本处于平面之中的图案，就此成为立体的图案。 医生就此睁大了眼睛。 他很快发现了自己的失态，由此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 “虽然这样的秘法看起来万分奇妙，”医生开口，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那么一点干涩，但是他没有时间去注意这些，“但是我觉得这与什么表象的关联并不大。” “确实如此。”古一法师相当赞同地回答，“这只不过是能让你看到一点奇妙的东西最为基础的前奏。” 医生稍稍冷静下来。 “我认为，从这一刻开始，你应该做好一点心理准备。”古一法师并没有立刻开始什么行动，反而安安稳稳地坐在原地，声音之中带着十足的建议。 然而斯特兰奇并不觉得他没有做好准备。 “实际上我从来到卡玛泰姬，第一次感受到秘法的时候，便已经做好了准备。”斯特兰奇回应，“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事情是我所不能接受的。” 他的声音刚刚结束，便看到一直安安静静微微低着头的姚楚一抬了头，相当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古一法师也发觉了她这样的视线，以至于就连声音之中，也因此带上了一点真实的笑意。 “看来姚并不认为你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古一法师甚至耸了耸肩膀，“不过，如果你坚持的话。” 她在话音落下的下一秒，双手便又在空中结出了一个又一个奇妙的图案，姚楚一也同样抬了手，与古一法师所画出的图案大同小异。 “你确定你准备好了吗？”姚楚一在她完成最后一笔之前这样快速问了一句。 她看到了对方迅速地点了点头，才将最后一个动作缓缓落下。 “那么，”古一法师也落下了最后一个动作，“看到真实的世界吧，斯特兰奇。” * 斯特兰奇回到自己的住处的时候，神情看上去，依旧有些恍惚。 姚楚一跟在他身边，感觉万分好笑地看着对方走路的路线相当笔直——如果前面没有障碍物的话，倒是没有什么太大问题。 姑娘不知道第多少次提醒对方小心眼前，再度拉回对方的注意力，然后再度看到对方表情万分迷茫地看着她，再度听到他问： “所以，四处都有那种东西？” 姚楚一便点头。 “正如你刚刚所看到的那样，几乎四处都存在着超维度细菌。” 姚楚一停顿了一下，手指指了指他的头发。 “比如说，你的头上，现在就盘踞着一个。” 斯特兰奇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下一秒脸上露出一个复杂的表情，几乎不知道自己的手到底要放在哪里。 他显然回想起了之前在古一法师以及姚楚一的秘法之下，他所看到的一种异常像是来自外星球的奇怪生物——比外星生物还要可怕一点。 姑娘露出了一个笑容。 “不必紧张。”她说，“在你成为秘法大师之前，你还并不具备看到它们的能力。” “而且，”姚楚一停顿了一下，“至少在卡玛泰姬，目前为止，这样的生物并非能带来威胁。” 斯特兰奇强行镇定下来，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问了一个问题： “所以，所有秘法大师，一直以来都能，不受控制地看到这种，呃，超维度细菌？” 姚楚一摇了摇头。 “并非如此。每一位秘法大师确实都具有可以看到的能力，然而，在非必要的阶段，他们并不会让自己见到这样的生物。” 姑娘再度笑了一下。 “毕竟，还是非常考验一个人的心理承受能力的——尤其是在审美观上。” 斯特兰奇再度想起他之前看到的生物的模样，异常赞同地点了点头。 “不过，你似乎可以一直看见？”斯特兰奇不太确定地问了一句。 姚楚一沉默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从有记忆开始。”她轻描淡写地说着，“这是我之所以在卡玛泰姬的重要原因。古一法师一直在帮助我进行控制，然而现在所能达到的，还不足以让我完完全全脱离开——我目前依旧能够看到，只不过会像隔了雾气一样，稍稍模糊掉它们的轮廓而已。” 于是医生用相当复杂地目光看了她一眼，混合着十足的惊讶以及佩服。 姚楚一因为这个眼神而稍微揉了揉额角。 “从一开始就见到，其实并非是什么坏事。”她耸了耸肩膀，“最起码，我最开始所见到的世界，便是最为接近魔法的模样。”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17 基础训练 在斯特兰奇的世界观被真正打破的第二天，他再度在早餐的时候看到了姚楚一。 姑娘依旧是与卡尔.莫度一起来的，一直到坐下之前他们还在进行着什么谈话。 医生凝神听了一下，然后发现他们讨论的是关于某个秘法的，对于他来说，这显然不是处于他目前的理解范围之内的。 于是斯特兰奇又低下了头，与自己的早餐进行搏斗。 他的胃口实际上算不上好。 昨天他所看到的所谓超维度细菌，实在是太过于倒人胃口。即使他在学校期间实际上接触过相当多培养皿之中的微生物，然而超维度细菌依旧带来了不小的影响——毕竟，斯特兰奇非常清楚，培养皿之中的微生物只有通过仪器放大到数倍之后，才能看得到，而超维度细菌，单单看它们的大小，便已经足够可怕。 医生一边兴致缺缺地与早餐进行搏斗，一边分出了一点注意力去听其他人的对话。 姚楚一与莫度之间的对话已经接近了尾声，姑娘最后给出了一个结论，便彻底将之前的话题结束掉。 用餐时间惯常安静，餐后的谈话倒是也依照惯例进行。 “你的胃口不太好？”姑娘显然发现了医生的状况，相当自然地问了一句。 “只要稍微想到，”斯特兰奇的声音之中也带着一点厌恶，“可能在我的食物上，也盘踞着某些，呃，这种联想实际上让我感觉真的不太好。” 姚楚一相当了解地笑了一笑： “实际上，超维度细菌除了对于‘人’以及其他稍微特殊一点的生物这类的存在稍微感兴趣一点之外，食物上所在的，实际上并不多。” “其实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东西。”图书管理员突然开口，语气相当平静，仿佛在说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毕竟，在相当久远的时间之前，对于许多秘法大师来说，超维度细菌之中的某些，甚至是一种相当良好的补充自己能量的食物——” “我觉得你最好不要再说下去了，王。”卡尔.莫度脸上带着笑容，看了看因为听了王的话，脸色愈发不好了的医生，“再继续下去的话——” 他示意对方看看斯特兰奇的脸色。 “——他大概从此之后都会对食物这个单词出现条件反射。” 图书管理员看了看斯特兰奇不太妙的表情，沉默了良久，在斯特兰奇强行将自己的注意力从王的话之中转移开的时候，突然之间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音来。 斯特兰奇：“” 医生脸上的表情僵硬住了，目光转移到了他觉得这里的人之中最为靠谱的姚楚一身上。 “原来他还有其他的表情吗？”斯特兰奇问。 姑娘因为这个问题而沉思了一会，最后勉强克制住了脸上的笑容。 “你是一个医生，所以我想，判断一个人的脸部肌肉是否处于正常状态，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姚楚一这样说，微妙地停顿了一会，才继续说了下去，“关于王你习惯就好。” 斯特兰奇：我其实不是很想习惯:) 他们之后按照惯例分开，斯特兰奇再度自然地跟在了姚楚一的身后。姑娘一边带着他向训练场的方向走，一边告知他最新的“学习计划”。 “你暂时可以不用将太多的时间耗费在梵语的学习上。”姚楚一在训练场的一旁站定，示意对方把目光放在训练场内的学徒身上。 “这些学徒学习的进度要比你更快一点——他们的基础算得上非常好，所以，在训练初始，你暂时还没有办法立刻融入到其中去。” 姚楚一向外稍微迈了两步，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四肢，同时与斯特兰奇说话： “所以，在最开始的时候，我和莫度负责教你最为基础的东西——你之前稍微学过一点防身之类的吗？” 斯特兰奇心想我之前身价那么高我还请不起保镖吗当然没学过啊，面上回应： “经常健身保证自己的身体在长时间的手术之后没有什么异常状态——这个算吗？” 姚楚一已经活动好全身，站在原地。 “勉强算吧。”尽管这样说着，但是姚楚一脸上丝毫没有勉强的样子，反而似乎比较满意地点了点头。 姑娘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站姿，让自己的身体准备好开始行动。 “接下来，我稍微示范一下最为基础的动作。”姑娘翻转了一下手腕，做出了一个握着什么东西的姿势，“我会尽量放慢一点，根据你的记忆水平，第一遍记个大概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斯特兰奇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神色变得认真了一点，将自己的注意力全都放置在了姚楚一身上。 姚楚一对于这样基础的动作相当熟练。 她从被古一法师发现有特殊的天赋开始，便已经开始了训练。在长久的时间之内，她几乎每一天都在重复相同的动作，直到自己身体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已经牢牢记住这样的感觉，才进行下一步的训练。 即使是现在，她也依旧在固定的时间之内进行锻炼，以免自己的身体对于这样的动作陌生，而导致一些出乎意料的状况。 也正是如此，她的每一个动作，在医生看来，都拥有着一种兼具力量与魅力的美感。 斯特兰奇在来到卡玛泰姬之后，偶尔也稍微将自己的注意力分给训练场之中的学徒。 医生非常清楚，自己之后，将会成为其中的一员，因而稍微进行观察也并非什么特殊的事情。 正是因为之前进行过这样的观察，他此时所感受到的才格外多。 姚楚一的多数动作，他都在学徒的身上看到过，然而却从来没有哪一个学徒的动作，能够达到他目前所看到的这样自然——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受，似乎动作本来就应该是如此的，就像一个人走路时迈开步伐那样的自然感。 姑娘的每一个动作都万分标准，在斯特兰奇看来，每一个动作的衔接之处，却又有着与他曾经看到的学徒的训练，有着相当微妙的不同——肉眼难见的、但是却可以感受到的不同。 基础动作并不复杂，即使放慢了一点，也很快便已经完成。 姚楚一收回自己的最后一个动作，回归到最开始的站姿，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才脸上带着笑容，去与斯特兰奇说话。 “记下大多数动作了吗？”姑娘这样问。 医生点了点头，眉头稍微皱了一点，有些疑问想要说出来。 姚楚一注意到了对方这样的表情，一边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因为活动而从耳后落下来的一缕头发，一边示意对方尽管问。 斯特兰奇便也没有太过纠结，非常直接地问出了口： “我之前也看过学徒的训练，动作上与你所差无几，但是每个动作之间的衔接，似乎有种微妙的不同。” 姑娘因为他这样的发现而笑了一下。 “确实如此。”她回答，“实际上你应该知道的，多数人的身体骨骼和肌肉的结构，有那么一点不同，这样的基础动作，是为了每一个人都能适应而出现的，因此，在细节之上，总是会少那么一点。” “学徒们现在所锻炼的，不过只是单纯的模仿。他们似乎对于每一个动作都了如指掌，然而当真正需要使用的时候，就会发现，其实每个动作的衔接，并非是现在这样理所当然的。” “就像是你在手术之中，使用的器具的过程。”姚楚一做了一个类比，“莫度会在下午指导你，你大可以让他也做一下基础动作，然后你就会发现，他的动作，和我的，和其他学徒的，又都有着微妙不同。” “在你训练之后，进入实战时，你的身体会告知你应该怎样进行调整的。”姚楚一总结说。 斯特兰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在下一秒突然抬头： “你是说，还有实战？” “这里的生活丰富多彩。”姑娘脸上挂着微笑，“而法师所需要处理的事情，实际上也并不只是依靠魔法就能解决。” 斯特兰奇：“” 斯特兰奇：“比如说？” “比如说你最开始一直都比较好奇的卡西利亚斯事件。”姑娘耸了耸肩膀，语气尽量放得轻松了一点，“当时我们就进行了一场掺杂着秘法以及物理的搏斗。” “殊死搏斗——”姑娘这样说着，“——如果你想给那场战斗加上一个定语的话。” 斯特兰奇突然感觉自己是真的进了一个了不起的组织。 医生沉默了一会，勉强将自己感觉要崩坏了的表情克制住，语气万分郑重。 “我会尽力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18 正式进行 斯蒂芬.斯特兰奇在卡玛泰姬的生活日渐规律。 上午姚楚一会教给他一些基础训练的动作。姑娘对于教导十分擅长，总能从前一个动作自然而然地衍生到现在，医生的记忆力不错，也算得上有那么一点基础，因此学习的进度一直很快。 下午教导他的人会变成卡尔.莫度。而与其说是教导，不如说是用一种对战的方式让斯特兰奇将所学习的东西尽快熟悉起来，并且根据着自己的状态进行微妙的调整。 斯特兰奇常常会在下午或多或少地受一点伤，不是很重，即使放着不管也没什么太大问题，然而医生依旧感觉到相当难受。 尤其是卡尔.莫度的语气涵盖着微妙地自豪说出“这样的力度是在我教导过无数个学徒之后才得到的经验，不会让人受到太大伤害，但是依旧会有那么一点疼痛的感觉——为了让学徒尽快融入实战”的时候。 于是斯特兰奇对于每一天的基础训练更加看重，以便能让自己更好的减少来自与卡尔.莫度的武力伤害。 而在晚餐过后，斯特兰奇通常都会去图书馆。 图书馆的王在这样的时间段之内一直会在，表情刻板，在有人去的时候，向对方投向相当寒冷的视线，然后又将头低下，慢慢地、小心翼翼地翻看着手中厚重的书籍。 斯特兰奇试图在这样的时候与他搭话，图书管理员除了继续保持着刻板的表情以及寒冷的视线之外，几乎不会搭理他。 医生于是自讨没趣，将手中看完的书籍老老实实整理好，放回之前的地方。他的梵语学习相当迅速，但也总会遇到那么一两个不太理解且谷歌无法完美解释的词语，王通常会在这样的时候在他身后突然出声，声音严肃刻板，倒是非常及时地解释上几句。 斯特兰奇的学习进度，便在“非常好心”的图书管理员的另类帮助下，逐步加快。 偶尔他也会去找古一法师。 医生对于秘法的好奇从一开始便没有收敛过。他来到卡玛泰姬的目的，也就是为了学习秘法，以此来治愈自己的双手。 古一法师通常会为自己这位弟子倒上一杯茶水，等他喝完之后，简单了解一下他最近的学习进度，然后话题几转便转到其他方面上去。直到斯特兰奇准备离开的时候，才语气平缓地说上那么一句： “你还没有准备好，斯蒂文。” 斯特兰奇心想我现在连超维度细菌都能接受了怎么还说我没有准备好，面上则是沉默，几秒之后向古一法师告别。 “秘法并非是你所想象的那样。”在他再次去见古一法师的时候，这位法师在他说过告别的话之后开口，“虽然，从入门开始，它就像你掌握你的医术一样，需要进行长久地练习，然而它却并不像是你拿起手术刀一样自然而然。” 古一法师单手展了一下手中做工精良的扇子——斯特兰奇从莫度那里知道，那出自于姚楚一之手——又收了起来。 “看到了另一个世界，并不意味着你已经准备好接受那个世界。”法师这样说着，她随即转身，在关上自己房间门之前又开了口，“你明天上午的训练，会由我来接手。” 斯特兰奇一瞬间条件反射般地想问那姚楚一呢，然而医生及时克制住了自己这样的问题。他想了想觉得这样问题太过奇怪，似乎有种没长大的孩子离不开父母的奇怪感。他被自己这样的联想惊了一下，内心被省略号刷屏，最后对于古一法师所说的话简单应答了一下，表示自己明白了，至此结束。 当天晚上他例行写邮件给克里斯汀.帕尔默的时候，有点犹豫地将这样似乎万分奇怪的依赖感写了进去，最后自己在通读邮件的时候，又万分犹豫地删删减减，最后将相关的话语全部省略了下去，才按下了发送键。 克里斯汀依旧没有给他回复邮件，一封都没有。 斯特兰奇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除了有着浓重地愧疚感之外，只能无奈地叹气。 他想起了自己那块破裂的表，他一直记得表的背后克里斯汀写给他的话，然后又想到它现在处于姚楚一手中，不知道对方修理的进度到底如何。他本来万分想问，然而莫度似乎非常了解他在想什么一样，提前便告知了他不必担心。 “实际上，修复机械这一类的工作，姚很少会失手。”他这样说着，“她的动作算得上迅速——当然，是在她能找到合适的材料的前提下。实际上，她最近一直都在找合适的材料。” 医生便就此打消掉了询问的想法。 斯特兰奇在彻底进入睡眠之前，脑中突然闪过了一个问题：为啥想啥最后都能拐到姚楚一身上去？ 然而他的精神以及身体都已经太过疲惫，还没有等他有个确切地答案，就已经陷入了沉睡。 * 斯特兰奇在隔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忘了昨天睡前自己想到的问题。他依旧没有什么准备打理自己的胡须的想法，简单整理之后便去了食堂。 王和莫度已经在那里了，看到斯特兰奇到来之后，简单地打招呼便开始进餐。 医生的视线再度转了一圈，确认自己确实没有看到姚楚一的身影后，才开口询问： “姚呢？” 卡尔.莫度稍微停下，目光有些诧异： “她没有告诉你？” 斯特兰奇略微茫然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古一法师说今天上午，她会指导我。” “看来姚确实没有告诉你。”卡尔.莫度语气肯定地说了一句，“姚近几天都不会在卡玛泰姬——也不会在加德满都。” “她去伦敦处理一些事情了。”卡尔.莫度没有再卖关子，直接地说了一句。 斯特兰奇稍微愣住了几秒，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那她什么时候会回来？” “这个就看情况了。”莫度耸了耸肩膀，手中的餐具由于一直说话没有使用而轻缓地点着盘子，“伦敦圣殿之中虽然没有太多的魔法用具，多数危险的物品也都早已经被放到了其他地方，但是实际上事情也绝对不少。” “更何况，她的大学时期是在那里度过，所以归期，算是无法确定。”卡尔.莫度最后这样总结。 他突然停顿了一下，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自己沉默地思考了几秒，脸上露出了斯特兰奇每次看的时候都觉得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的微笑。 医生下意识地精神紧绷了一点，准备迎接对方不知道会指向哪一方面的奇怪问题。 “克里斯汀是你的女朋友？”莫度开口。 “？”医生不太懂为啥会有这个问题出现。 “我从你的手表上看到的名字。”青年简单解释了一下，“就在当初带你来这里的时候。” “所以？”斯特兰奇也无法确定现在克里斯汀到底和他是个什么关系，便也没有直接进行回答，只是这样反问了一句。 卡尔.莫度耸了耸肩膀。 “没什么。”青年说，“我只是觉得，你对于姚，似乎有一种奇怪的依赖感。” 斯特兰奇：“” 他刚想皱眉说些什么，便又听到了对方接踵而至的、充满着某种恶意的调笑的下一句话。 “唔，大概像是刚刚出壳的小鸟，对于自己看到的第一个人的奇怪依赖感。” 斯特兰奇：“” 斯特兰奇：我敲里嘛。 医生非常确定地听见了来自于图书管理员的笑声，而当他转过头去看的时候，对方依旧严肃着表情安静用餐。于是这位怎么看怎么也玩不过卡尔.莫度的医生黑着脸不再说话，开始与早餐进行决斗。 在用餐结束之后，斯特兰奇已经将自己这种非常想运用暴力解决卡尔.莫度的心情收拾好，跟在对方身后，全程沉默地走到了训练场。 中途对方的所有话语都别医生当成了耳旁风。 比如说：“我觉得我说的没什么错误，真的，王也发现了，不然他不会笑得那么开心。” “不过你这样的依赖感确实有点奇怪，可惜卡玛泰姬没有心理医生，不然你可以去咨询一下。” “其实这样的依赖感实际上也没有什么不好，比如说我刚开始的时候，也有这么一点。究其原因，大概是你跟姚相处的时间比和这里其他任何一个人的时间都要多吧。” 如此，等等。 等到他们一路谈话——卡尔.莫度单方面的——来到训练场的时候，古一法师已经在那里等待了。 似乎因为这位法师在的原因，其他学徒安静下来的时间远远比斯特兰奇之前所知道的时间早，也已经开始进行了基础的训练准备。 古一法师双手背在身后，手中依旧不离自己的扇子，看到他们来的时候，语气温和，然而说出的话，却着实让斯特兰奇惊讶了一下： “你的基础训练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斯蒂文。” 昨天晚上还在说斯特兰奇没有准备好的法师开口： “所以我认为，你可以开始正式的训练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9.19 五个小时 加德满都与伦敦之间的时间，相差大概五个小时。 斯特兰奇之前一直没有真实注意到这一点来。直到姚楚一真的离开了加德满都的卡玛泰姬之后，医生才有意无意地注意到了这一点。 他的脑子里先是恍然地想了一下“哦原来有五个小时左右的时差啊”，随后懵了一下。 斯特兰奇的记忆力算得上非常好，因此对于不久之前姚楚一关于为啥看起来有点疲惫的原因还记得比较清楚。 实际上姑娘并没有具体说过她显得疲惫的原因，只不过是略微提到了一点关于她上学时期写论文的常态，一丁点原因都没有提到过。他们之后便将话题转移到了雷神索尔身上，医生下意识地就将姚楚一这样不太好的状态归类到了时差问题上去。 他在与莫度进行日常训练的时候，提到了这一点，对方果然在第一时间内便注意到了他所说的重点。 “你是说姚看起来太过疲惫？”莫度暂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给自己和斯特兰奇一个短暂的休息时间，微微皱着眉头进行反问。 斯特兰奇在点头的同时继续说话： “确实如此。不过多数的时间内都看不出来。” 医生稍微停顿了一下。 “如果我只是个普通的学徒的话，大概也看不出什么来。但是，我是个医生。” “曾经而已。”卡尔.莫度接了口，没有去管医生几乎瞬间便显得低落了一点的心情，“不过我想你并不需要担心。” 青年活动了一下手腕，示意对方准备好开始下一轮训练。 “虽然你大概确实是卡玛泰姬的第一个医生，但是实际上，相关于疾病方面，比你还要擅长的人也并不是没有。” “古一法师并没有对于姚进行什么劝阻——她们两个都是十分具有分寸的人，所以，你大可放心。” 斯特兰奇想说我其实没什么不放心的我只是好奇一下而已，然而莫度没有给对方这样开口的机会。 “虽然实际上我也有点不太放心——不过话说回来，你竟然不知道加德满都与伦敦之间只有五个小时左右的时差？” 斯特兰奇：“” 斯特兰奇：“我的专业并不是地理。” 医生强行结束了这个话题，重新开始进行了训练。他的进步算得上飞速，最起码，他已经开始从最初的单方面被打进行到了努努力动动脑还是偶尔能还击那么一两下的状态——虽然真的就只是一两下。 姚楚一的归期未定，这一段时间之内，每天上午，斯特兰奇都是在训练场接受来自于古一法师的训练的。 他在接受这位法师的训练之后，才明白王和莫度所说的，姚楚一比较适合教导一个人到底是怎样的原因。 相比于姚楚一所擅长的，非常自然地从上一个动作衍生到下一个动作上去，古一法师的教导实际上非常刻板—— 而且，迅速。 斯特兰奇在晚上去图书馆找寻相关的书籍的时候，还分出了一部分注意力回想着上午时古一法师教给他的东西。他良好的记忆力可以将每一个动作都万分良好的记录下来，却总会在自己的身体执行大脑的命令时感觉到僵硬。 医生因为分出的注意力太多而停留在书架前，时间要比寻常找书的时候长上一些，因此，图书管理员默默地走到他身后的时候他也没有发现。 “你在找什么。”尽管实际上是一个确认无疑的问句，然而从王的口中说出却无比像是陈述句。 他的突然开口让陷在自己的思路之中的斯特兰奇身体瞬间紧绷起来，经过了来自于卡尔.莫度的一段不是非常愉快的训练的医生，非常顺手地做出了攻击的姿势，又在图书管理员的死亡视线之中默默收了回去。 斯特兰奇在看清对方是谁的时候，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在找秘法入门的书籍。” 他瞬间回忆起对方的问题，这样进行了回答。 王默默看了他一眼，气氛有些僵硬，医生尴尬地想着要不要找出另一个随便什么问题说出来的时候，才幽幽开口： “古一法师的私人收藏，可不是有秘法入门书籍的地方。” “跟我来。”图书管理员说。 斯特兰奇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所在的书架前方，才真切地发觉，原来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古一法师的私人收藏那里。 他在图书管理员的身后耸了耸肩膀，视线落到了书架最边缘也是最上层的地方，那里空着一本书的位置，而那旁边，便是那位背叛了卡玛泰姬的卡西利亚斯所带走的那一页书的归属书籍。 医生收回了目光，脚步跟上了图书管理员，然后看着他熟门熟路地在其他书架上挑挑拣拣，拿出一些书籍来。 王转身看到斯特兰奇已经跟了上来，毫不客气地将它们通通塞到对方手中： “你的记忆力不错，所以记住它们的名字，以免下一次找不到。” 斯特兰奇便挨个看了眼每本书的名字，并且把它们与书架上的空缺对上号，然后才有些好奇地问了一个问题： “所以，你也对书架上的书籍位置非常熟悉——也对于我现在需要什么样的书籍非常熟悉？” 王没有立刻回答他，依旧自顾自地挑拣着书架上的书籍，再度塞进对方手中的时候，看了一下大体的数量，估摸着以对方的速度大概能看一段时间，这才背着手，慢悠悠地回到自己本来的位置。 斯特兰奇以为对方已经不会回答他的问题，准备开始看手中的书籍的时候，图书管理员又突然开口： “我确实对于书架上的书籍位置相当熟悉。” “但是我可不清楚你到底需要什么样的书籍。我可不是你的老师。”王动作缓慢地从另一本书籍之中拿出一张写着什么的纸出来。 他示意斯特兰奇过来看，医生便将手中的书全都放下，走到了对方面前。 王将那张纸递给了对方，斯特兰奇看了一眼，上面写得工工整整的一行行书籍名称，排在前几位的都在他的手中。 “这是姚所做的书籍列表。”王看着对方看着上面的字，这样说着。 “卡玛泰姬的学徒所用的几乎都是这一张列表？”斯特兰奇记下了除开自己这次拿着的书籍之外的一部分，然后才这样问。 “并不是。”图书管理员收回了那张书单，重新夹在了书籍里。 “大部分学徒用的是另一张书单。”王回答，“毕竟，像——” 他停顿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像卡西利亚斯和你这样的人并不多，所以算是为你们特别制定的。” 斯特兰奇点点头，转身准备走回自己的座位上，突然之间又想出了一个问题： “莫度用的书单是——？” 图书管理员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有点好奇为什么对方会问出这样的一个问题，倒是没有问出来，也非常直接地回答： “与你们的又都不同。” 王说：“大概是卡玛泰姬独一无二的一份。” 斯特兰奇突然觉得有点不太开心。 等他手中的书籍陆陆续续看完，关于秘法的正式训练也正式踏入轨道的时候，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没有回到卡玛泰姬的姚楚一，终于在一个早晨出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伦敦常年连绵的雨水的影响，姚楚一整个人都透着一种模糊的水汽，目光看过去的时候，似乎也有一点朦胧的意味。 她的脸色比在卡玛泰姬的时候差了一些，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带着相当温和的微笑，一边与身边的另一个姑娘说着话，一边踏进食堂来。 姚楚一连同那位对于斯特兰奇来说很陌生的姑娘一同走到了他们面前，那位姑娘很自然地与王和莫度打招呼，看到她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才稍微变得矜持了一点。 “你就是斯特兰奇医生了吧。”姑娘用了一个对于斯特兰奇来说非常习惯的称呼，“我是蒂娜，蒂娜.秀。” 她这样介绍着自己，倒是没有伸出手，仅仅是在原地等了来自于斯特兰奇的一个自我介绍，对他微微点头，双手按了按姚楚一的肩膀，让她坐在了位置上，又贴近了她耳边说了些什么。 姚楚一似乎因此被逗笑，脸上的表情鲜活了起来，语气十分温和，侧过身与她告别： “快去吃你的早餐吧，毕竟是你回到卡玛泰姬的第一顿早餐，蒂娜。” 姑娘看着蒂娜.秀走到自己的位置上之后，才回过头来，向与自己用餐的同伴打招呼。 “早上好，王，莫度，以及，斯蒂文。”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20 风平浪静 姚楚一的胃口算得上很好，然而对于一个其实需要大量能量的成年人来说，她的饭量还是少了一点。再加上似乎是因为刚刚从伦敦回来的原因，即使她稍微比王他们晚了一点才进餐，但是还是提前结束了自己的早餐。 “伦敦圣殿的情况还好？” 等到全部人都进餐完毕之后，王才开口，提出了第一个问题。 姚楚一似乎有些头痛，单手揉着自己的额角，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听见王的问话之后，才从自己的思绪之中回过神来。 姑娘因为对方的这个问题而露出一点沉思的表情，然而最后开口的时候，却说出了与她这样充满着沉思的表情不相符的话。 “风平浪静。”她依旧皱着眉头，“无论是一直就看守着伦敦圣殿的人，还是其他的什么地方，都没有一丝一毫的问题出现。” 姚楚一扯出了一个笑容出来，却显得有点勉强。 “我并不认为他是个，在拿到了自己的想要的东西之后，就会完完全全放弃其他事情的人，所以这样的平静，实际上让我感觉不太好。” “当然，或许真的是我想多了。”姚楚一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膀，脸上重新挂上了平常时候才有的轻松笑容。 “实际上我也并不认为。”卡尔.莫度接口。 无论是什么时候，这个青年在提到卡西利亚斯的时候，脸色总是会沉下来，语气也变得相当牵强，然而似乎是因为姚楚一还在的原因，他的尖锐感并不像斯特兰奇曾经见识过的那样严重。 “所以你让蒂娜先回来了？”王再度开口。 姚楚一点了点头。 “实际上伦敦圣殿并没有太多的事情需要解决。多数的秘法道具，也早已经转移到了卡玛泰姬以及纽约圣殿。如果卡西利亚斯真的要从伦敦圣殿下手的话，人数并不是一个能够占据上风的好理由。” “所以我让蒂娜先回来了。”姚楚一用手指点了点桌面，“并且，我计划着，让多数人从伦敦圣殿撤离。” “看来你很确定，伦敦圣殿会是第一个被攻克的地方？”一直处于旁听位置的斯特兰奇终于忍不住开口，这样说了一句。 “很大的可能性。”姑娘把视线转移到他的身上。 “整个世界有三大圣殿，分别位于伦敦，香港以及纽约。圣殿中心是卡玛泰姬，三个圣殿加上卡玛泰姬，形成了地球的魔法保护层。”姚楚一简单讲解了一下圣殿的构成，才继续解释为什么她会这样的判断。 “纽约的复仇者联盟，即使对于魔法的了解并不是太多，然而却依旧会成为阻碍。香港圣殿倒是相对简单一点，然而那里存在的异人，并不在少数——尽管大多数都是被监控状态。” “最容易被攻克的，便是伦敦。”姑娘这样讲，“在那里，无论是所谓的超级英雄，还是有着一点能力的异人，数量都相当稀少。卡西利亚斯并非只是一个只会使用蛮力的人。我们无法舍弃卡玛泰姬或者其他的两个圣殿，伦敦圣殿，便有着非常大的被攻克的可能性。” “古一法师不会同意的。”王在一边开口，“伦敦圣殿即使会逐步撤离出来，最后却必然有人留下。” 姑娘点了点头。 “确实如此。即便面临着危机，然而在抵御外来魔法力量的情况下，伦敦圣殿，确实尤为重要。我会试着说服老师的，关于我重新回到伦敦圣殿这一件事情上——斯蒂文，你最近的学习进度如何？” 姚楚一似乎并不想多谈，话题转眼间便移到了斯特兰奇身上。 医生听到对方的问话，抬头看了看另外两个人的表情，无一不是严肃而且带着点想劝导然而却不知道如何劝导的意味。 这样的表情让斯特兰奇回应对方的时候，都带上了一点犹豫的味道： “暂时还算可以？” 他不确定地将目光投向莫度。 青年压了压唇角，做出了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然后下一秒便被姚楚一点名。 “既然你并不确定，那么莫度？”姑娘带着温和的笑容，轻描淡写地将话题引到了卡尔.莫度身上。 “非常不错。”他这样说着，“只不过，对于离真正开始学会秘法，还有着一点距离——尽管每一个动作都堪称标准。” 他的后半句之中，就斯特兰奇听起来，总是有一种意味深长的感觉，以至于医生还稍微深思了一下这后半句之中到底有着什么意味。 姚楚一了然地点了点头。 “我想我今天大概就能真实地看到你的水平了，斯蒂文。”姑娘开口，“在这之后，我会适当地与老师进行沟通，然后改变一下你的学习方式。” 于是在早餐谈话之后，除了王与他们不同路之外，剩下的三个人都走向了训练场的方向。 古一法师稍微迟了他们一点才到达训练场，她身后跟着哈米尔法师，一边说着话，一边向他们的方向走过来。 “我以为你们的谈话时间会长一点。”古一法师在见到了他们之后这样开口，“毕竟，也大概算得上很久未见？” “相关情况我跟王还有他们稍微说了一点。”姚楚一这样回应，脸上的笑容柔和了很多，“如果要是伦敦圣殿的事无巨细的话，时间确实会长一点，但是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古一法师点了点头。 “之后去好好休息吧，蒂娜会来跟我说说相关状况的。” 姑娘应了一声，然后与莫度一同站的远了一点，准备看斯特兰奇的表现。 医生稍微感觉到一点紧张，但是依旧表情镇定地在古一法师的要求之下，做了几个最基础的动作。 如同前一些日子的练习一样，即使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堪称标准，空气之中秘法的图案依旧没有一点形成的痕迹。 “你认为这是什么原因。”古一法师打开了扇子，在斯特兰奇面前来回缓慢走着，一边小幅度地挥动着扇子。 医生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他的双手依旧颤抖的相当厉害，以至于即使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堪称标准，却依旧有着小幅度的抖动。 “我的双手。”他这样回应，“即使每一个动作看上去无比标准，但是实际上却依旧——” “哈米尔法师。”古一法师开口，打断了对方的话。 哈米尔法师应声走到了医生面前，毫不介意地将自己有点碍事的袖子卷起，露出了一只没有手掌存在的手臂。 他的表情相当平静，在医生的目光之下，动作熟练而迅速地凭空划出了秘法的痕迹。 等到他收回自己的手，空中的秘法痕迹逐步消散，才向后撤了一步，看了看古一法师，示意自己要走了，又对一旁有些目瞪口呆的斯特兰奇点了点头，走到了姚楚一他们那里。 “秘法并不拘泥于躯体的形式。”古一法师开口，“你的双手并非是什么你无法接受秘法的重要原因，你的思想才是。” 古一法师向前迈了一步，用折叠起来的扇子一端轻轻敲了一下对方的肩膀。 “我曾经说过你没有准备好，这并非是我单方面的判断。”法师露出了一个带着点遗憾的微笑，“事实上证明，我说的并没有什么错误。” “他确实没有准备好。”哈米尔法师在姚楚一他们身边站了一会，目光看着医生的方向这样开口，“如果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的话，他大概可以一点一点接受这个新的世界，然后再一点一点成为一个秘法大师。” “然而我们实际上并没有足够的时间。”姚楚一接下他的话，“所以说——” 姑娘的目光转移到了身边的莫度身上，露出了一个微笑。 “——你还记得你是如何接受秘法的存在的吗，莫度？” 卡尔.莫度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当然。” “虽然算的上非常简单粗暴，但是实际上，你无法否认它的作用。”哈米尔法师在一旁说。 “所以说，他也要经历一下？”卡尔.莫度指了指斯特兰奇。 “这取决于老师。”姑娘说，“毕竟，根据你曾经的状况来看，实际上并不是没有足够的时间，但是依旧进行了一次，所以我并不确定古一法师现在的想法。” “所以说为什么当时我需要经历一下，不是有足够的时间的吗？” 姚楚一耸了耸肩膀，表示实际上自己也不太清楚。 哈米尔法师的目光一直放置在训练场上的两人身上，听到莫度的问题之后，藏在镜片下的眼睛抬了一下，看了一眼姚楚一，又看了一眼莫度。 “大概是想实验下你能够达到的极限。”他幽幽地说了一句。 莫度对此并不想表示出任何看法。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1.21 奇妙法器 哈米尔没有在训练场之中待很久，与姚楚一他们稍微交流了几句，主要话题都围绕在奇妙之旅上，之后便慢悠悠地离开了。 而古一法师在相当清楚地了解到、也确定站在一旁的姚楚一了解了斯特兰目前的状态之后，向姑娘的方向看了一眼，姚楚一他们两人便走了过去。 古一法师没有多说些什么，相当简单地交代了两句，便重新将教导斯特兰奇学习的这一项任务再度交给了姚楚一。 倒是没有忘记姑娘在伦敦凌晨的时候出发这一点，交代完之后，又喊住了准备去旁边的学徒那里指导的莫度。 “他虽然对于秘法并不是非常擅长，”古一法师说，“但是动作标准。你可以先带他去了解一下法器。” 莫度了然地点了点头，然后示意斯特兰奇跟上他。 姚楚一便这样被留下，看着他们远去，才又在古一法师的示意之下，跟在了法师身后。 她们行走的动作算得上缓慢，白天的卡玛泰姬几乎到处都是学徒，因此总有学徒在看到她们之后停下脚步来，向两人打招呼。 学徒们与姚楚一之间的关系还算不错，通常遇到她的时候，总会多说几句——多数都是秘法方面的问题，然而此时却又因为对古一法师有一种敬畏感，便简单地打招呼，然后离开。 “伦敦圣殿的状况如何？”在学徒的行踪稍微减少的时候，古一法师才开了口，这样问了一句。 姑娘跟在古一法师身后，不自觉地抬手按了按额角，口中倒是一点都没有迟疑，将伦敦圣殿目前的状况，以及自己的猜测全都说了出来。 古一法师一直安静地听着，没有任何表态，似乎心神都分给了别的地方一样。她在姑娘停下了自己的话之后，沉默了一会，才又开口。 “伦敦圣殿确实会是卡西利亚斯的首选。但是它并不能被放弃。”法师的声音平静异常，却有一种残忍的冷酷，“我清楚你的想法，姚，因此我并不反对你将蒂娜带回来。但是，总会有人要留在那里的。” 姚楚一想开口说自己去伦敦圣殿，却被古一法师没有间隔的话语所打断。 “不会是你。”古一法师说，“你的未来不在那里，而我想你非常清楚，卡西利亚斯带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你的能力或许可以与他进行周旋，然而在他和他的信徒的包围之下，我并不认为你有足够的能力进行抵抗，而他，并不会让你再度避开死亡。” “所以，无论是谁到达伦敦圣殿的话，都避免不了——” “避免不了被伤害，甚至是死亡。”古一法师依旧平静，“卡玛泰姬的秘法大师不仅仅只有你，姚，会有合适的人选，能够将伤害降低到最低。” 她们走到了姚楚一的房间门前。 “你需要好好休息。”古一法师说。 她伸了手，轻拍了拍姑娘的肩膀。 “然后你才可以用最好的状态去迎接——”古一法师稍微停顿了一下，才将最后一个词语说完，“——未来。” 即使姚楚一非常顺从地回应了古一法师，然而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却并没有立刻进行休息。 她的实验台前又摆上了几份不同的用于做表镜的材料，按照某一种规律排列着，在灯光下显得异常通透。 姚楚一在实验台前的工作椅上坐了一小会，难得的没有任何动作，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放空的状态。这样的状态经过了许久，她的目光才真切地聚焦起来。 她在突然之间感觉到万分疲惫，于是干脆在自己的工作椅上闭了双眼，屏蔽掉了还有些疼痛的头，简单地进行了休息。 * 斯特兰奇感觉莫度的表情，似乎从刚刚他的演示结束之后就有点奇怪。 医生一开始的时候忍住了自己想要问些什么的冲动，然后看着莫度将摆在架子上的法器一点一点介绍给他。 法器的名字不太难记，倒是相当古怪。 他在听到了名为生命法庭的权杖这个名字的时候，忍不住开口吐槽了一下。 “所以说生命法庭是个什么东西。”医生这样问了一句。 莫度对于他这样的吐槽耸了耸肩膀，倒是没有什么斥责的意思。 “解释起来非常复杂。”青年在将权杖在手中转了一下，重新归位之后，才开口，“他是一种维持平衡的存在——” “他？”医生勾出了一个问句，“他是一个人？” “不是通常意义上的人。”莫度回应，“在你真正接触到秘法之后，你可以在古一法师的收藏之中找到关于他的描述——当然，问姚也并非不可以，毕竟，她对于古一法师的收藏，算得上非常熟悉。” 斯特兰奇点了点头，看到莫度相当顺手地拿了旁边的一个法器，随意摆出的姿势却万分合适。 “你之前告诉我，不是人选择法器，而是法器选择人。”医生指了指莫度手中的法器，“所以，那是你的？” 莫度点头。 “不仅仅是这个。”他手中的法器挥舞出一个非常完美的弧度，然后将它再度放置到一旁。 青年向外走了两步，稍微低下去，指了指自己脚上穿着的看起来非常普通的靴子。 “佛多之靴。”他说，然后在斯特兰奇的目光之中，轻巧地跳跃起来，空中他的每一个落脚点，都出现了一个秘法图案，似乎有着承重的能力。 “能力就如同你所看到的这样。”莫度重新落地之后，对着看得目瞪口呆的医生这样介绍。 “每一个学徒都有一个这样的法器吗？”斯特兰奇在惊讶许久之后，这样问了一句。 “并不是。”莫度回答，“虽然这其中有一点法器本身十分珍贵和稀少的原因在，然而更多的是，他们的能力还并不足够驾驭法器，以及——” “以及？”斯特兰奇重复。 “——以及，正如我之前告诉你的，不是人选择法器，而是它们选择人。” 斯特兰奇表示即使他已经见过秘法的神奇之处，但是依旧不认为什么法器有着意识。 莫度对此并没有表示出任何看法，只是相当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 他们结束这样简单的法器入门教程之后，临近中午，便一同向用餐的地方走去。 路途之中所聊的也是关于法器的。 “古一法师的法器是她手中的扇子？”斯特兰奇虽然非常清楚古一法师的扇子只是姚楚一制作出来的这一点，却依旧问了一下。 “并非如此。”莫度回答，“古一法师的能力已经不次于拥有强大力量的法器，虽然惯常使用扇子，然而这只是她运用力量的一种形式。” “那么王呢？”医生继续问。 “是一个非常奇妙的魔杖。”莫度说，“据说它有能够打开通向其他维度的门户和窗口的能力。当然，我没有见识过，不过倒是可以十分确定的是，它可以释放巨大的魔法能量。” 斯特兰奇点点头，没再说话。 莫度的表情因此带上了一点惊讶。 “我以为你还会继续问姚的法器。” 他得到了对方奇怪的目光。 “之所以问王的法器，是因为他看起来——”斯特兰奇做了一个摊手的动作，表示那个形容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至于姚，我有足够的时间去问她。” 莫度表示他说得没错，确实是自己的失策。 然后下一秒的话题便换了一个。 “明天你会和学徒们会再度使用到悬戒，多数学徒对于悬戒的联系已经进行的差不多，倒是你，对于这样入门级别的秘法都有些困难。”莫度开口。 “当然，这并不是表示对你的否认。”青年耸了耸肩膀，“我一开始的时候，也有过这样的一个阶段，所以你并不需要有太大的心理压力。” “那你是怎么度过这样的阶段的？”医生忍不住开口问。 莫度脸上再度浮现出了在训练场上时那种在斯特兰奇看来十分奇怪的表情。 青年稍微沉默了一会，似乎在思考，最后给出了一个医生此时有些难以理解的答案。 “多加练习，就像是你的医术从入门到精通中间需要的无数练习一样。” 他短暂地停了一下，在医生若有所思的目光之中再度开口。 “当然，这实际上是次要的。毕竟，你的练习时间也并不算短，天赋也非常足够，甚至拥有着比姚更多的可能性。” “然而你至今却依旧没能踏进秘法的大门。”莫度耸了耸肩膀，“所以，最为重要的是，做好准备，然后全身心地迎接大自然，去感受它的魅力，最后臣服。”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2.22 疯狂之旅 对于莫度所给的答案，斯特兰奇觉得，这个人倒是真的能把假话说得跟真话一样。 鉴于斯特兰奇所知晓的，之前莫度所说得某些话的真实性，医生对于卡尔.莫度的话确实不怎么太相信。 莫度对于斯特兰奇也稍微有了那么一点了解，对于医生此刻所表现出来的状态，并没有多加解释，只是耸了耸肩膀，表示对方相不相信都随意。 “我说得是真话。”他最后还是补上了这一句，“你需要做好足够的准备——需要非常足够的准备。” 斯特兰奇挑了挑眉头，有点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他们在餐桌上见到了姚楚一。姑娘因为有了一个简短的休息，本来似乎被伦敦的天气影响了一点的苍白脸色好了许多，重新恢复到有活力的状态。 她的双眼也重新明亮了起来，显示出神采奕奕的样子。 而本来属于王的座位却被早餐时斯特兰奇见过的另一位姑娘所代替，他们落座的时候，那位叫做蒂娜.秀的姑娘口中的话才短暂地停了一下。 “王被古一法师叫去了。”那位姑娘简短地说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来，“所以我来这里凑凑热闹。” 莫度了然地点了点头，开口时声音也带着一点笑意。 “看来你在伦敦圣殿并不是非常自在。” “如果我说是的话，大概从此之后就会失去去那里的机会。”蒂娜说，“所以说，有些事情，不需要说得太过清楚——不过那里确实没有卡玛泰姬待着舒服。” “所以你还是在嫌弃伦敦圣殿。”姚楚一这样总结，然后转头与斯特兰奇搭话，“你对于法器认识的状况如何？” “还不错。”斯特兰奇回答，“见识到了生命法庭——是这个名字对吧——的权杖，佛多之靴，还有其他的一些，比如说莫度的法器。” 医生一一说了个遍，停下来的时候，发现桌上的另外两个人也正在谈话，便再度开口说了下去。 “听莫度说，王的法器是一根魔杖——我想我并不是在哈利波特的拍摄现场。”医生吐槽了一下，“那你的法器呢，也是什么魔杖之类的？” 姚楚一摇了摇头。 “我的法器并非是什么紫杉木凤凰羽毛的魔杖，”姑娘耸了耸肩膀，“看起来实际上非常普通——是一把弓箭，包含弓和箭的那种。” “好吧——”斯特兰奇脸上的表情有点勉强，“——我不是很擅长使用弓箭。” “虽然我明白你的想法，但是实际上来讲，是否熟悉普通版弓箭的使用方式，并不能决定使用法器时的状态。”姑娘说，“就根本来讲，所谓的法器，不过也只是魔法所依凭的道具而已。”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突然之间想起了什么一样，脸上露出了点温和的笑意。 “不过，确实不能仅仅把它们当作一种物品。”姚楚一继续说，“有一些法器，实际上非常有个性。” “就比如说自主选择它们的使用者。”斯特兰奇接了下去，在姑娘看过去的时候继续说了一下，“莫度刚刚告知我的。” 姚楚一点点头。 “所以说，多数的秘法大师，能够使用的法器非常有限。比如说你刚刚说的莫度的法器。” 斯特兰奇露出了一点疑惑的表情。 “严格来讲，只有佛多之靴是他的法器，至于你所看到的另一件，只不过是平时训练或者战斗时，所能用的一种简单的武器。上面具有一定的魔法能量，却要比正式的法器上存在的少上一些。”姑娘慢慢解释，“因为正式的法器上拥有的能量，实际上非常巨大，如果不加小心使用，造成的后果实际上非常严重。” “而另一方面，比如说莫度的佛多之靴，”姚楚一继续说，“很大程度上，都不具有足够的攻击力。所以，这样的魔法道具，其实非常寻常。” “这意味着，我也可能会有一个？”斯特兰奇随即问道。 “很可能。”莫度给了他一个答案。 “但是也可能不会。”蒂娜.秀随即说，“这要看看你能达到的高度以及你本身的法器了——不过莫度说你似乎甚至还不能利用悬戒开启一扇最为普通的门？” 蒂娜.秀的语气之中没有嘲笑的味道，倒是显得万分奇怪。 “古一法师的弟子都具有着非常好的天赋，在这样的时候，古一法师还会收下你，这说明，你的能力最起码能达到莫度的水平——” “——什么叫做最起码能达到我的水平。”卡尔.莫度说了一句，显得非常不满的样子。 “不然呢，你觉得我应该拿姚进行对比还是卡西利亚斯？” 餐桌上安静了一瞬。 “好吧，”莫度开口，耸了耸肩膀，“果然还是用我来进行对比吧。” “嗯哼。”蒂娜.秀表示算你识相。 “所以你的问题并不在天赋上——” “而是在于我没有臣服自然并且接受上。”斯特兰奇接上了下半句。 医生看到了对方有点惊讶的表情，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实际上这句话最近出现了太多次了。” “这确实是重要的原因。”姚楚一说。 “我们的魔法来自于维山帝，包括霍格斯，奥姝图以及阿戈摩托。虽然这三位——姑且可以称为神的存在——所守护的所代表的力量不太相同，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们与自然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你无法接受自然，无法臣服自然，所以你始终离秘法差了那么一点距离。”姑娘做了一个总结。 “所以我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去领略一下大自然？”医生说。 餐桌上再度沉默了一下。 “确实如此。” 在斯特兰奇几乎要开口说上一句自己刚刚说的话实际上是开玩笑的，他得到了来自于还是比较可靠的姚楚一的肯定答复。 斯特兰奇一脸你别是在逗我吧的表情，却看见姚楚一相当认真的表情。 “古一法师会安排的。”姑娘继续往下说，脸上露出了一点笑容。 斯特兰奇觉得这个笑容有点像是之前莫度的笑容。 “会是一场非常奇妙的旅行的。”姚楚一最后说。 * 斯特兰奇隔天醒来的时候有点头疼。 他晚上的梦境里充满了之前偶尔空闲时间内看到的各种零星的旅行节目，其中又掺杂了他在刚到卡玛泰姬的时候，古一法师所展现给他的世界。因此，梦境之中的视角非常奇妙，低空和高空糅杂在一起，甚至连失重感和超重感都惟妙惟肖。 医生在揉着额头的时候，甚至有点后悔自己太过优秀的记忆力，不过随即将这件事情抛在了脑后。 毕竟。 他想。 应该不会有比看到超维度细菌那样更加奇妙刺激的事情了。 姚楚一再度接手了斯特兰奇的训练。 莫度倒是也在训练场，不过去一旁辅导其他学徒的训练了。 姚楚一接着古一法师教给斯特兰奇的内容继续教了下去，医生没有感觉到什么因为换了人而不适的状况，学起来反倒更加轻松了一点。 等到古一法师到达的时候，他们的训练才被叫停。 放置悬戒的架子被移了出来，学徒们按照顺序去拿了悬戒，斯特兰奇也并不例外。 医生回归到了学徒的队伍之中，跟着他们的节奏按照指示进行关于悬戒的训练，似乎是之前的勤奋终于派上了用途，空气之中稍微有了一点魔法的印记。 “所以说，今天就要开始吗，老师？”姚楚一看着斯特兰奇的表现，轻声问身边的古一法师。 “他开始摸到一点门路。”古一法师也在看对方的表现，“然而还远远不够。时间算不上非常充足，现在开始，并不是什么冒险的事情。” 姑娘点了点头，等到训练的时间结束，学徒们放回悬戒，又由莫度拿走，散去之后，叫住了斯特兰奇。 因为古一法师的示意，他的悬戒并未被收走，此时戴在手上，斯特兰奇感觉到了一点轻微的不适。 医生走到古一法师面前，例行问好，目光有些疑惑。 然而无论是古一法师还是姚楚一，都没有给他一个叫住他的答案。 斯特兰奇只好安静地在旁边待了一会，看着古一法师动作熟练地运用悬戒画出一道门出来。 有冰冷的风从门之中吹出来，夹杂着一点白色的雪花。 古一法师向前迈了一步，便踏了进去，声音随着风声传了出来： “跟上，斯蒂文。” 斯特兰奇看了眼姚楚一，姑娘点了点头，才向门的方向迈开脚步。 在周围的场景更换之前，他不太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听到了来自于姚楚一的话： “祝你好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3.23 矛盾冲突 斯特兰奇在跟着古一法师踏进了传送门（？）之后，才真切地知道了自己通过那扇门到达了哪里。 周边一片雪白，风声呼啸，夹杂着令人颤抖的冷意。 医生不由自主地用双臂抱紧了自己，以尽量减少散热面积，转头就问古一法师： “所以这里是喜马拉雅山脉？” 古一法师身上也穿着短打，整个人的状态非常之好，仿佛没有被任何一点冷意影响到一样。 她甚至颇具闲情地远眺，在微微点头表示这里确实是喜马拉雅山脉之后，语气悠然，与斯特兰奇说话的时候，像是在训练场时一样。 因为有风的存在，古一法师的声音微微加大了一点，刚刚好飘进斯特兰奇的耳朵里。她伸出拿着扇子的手，扇子没有打开，遥遥指了一下卡玛泰姬所在的地方，示意斯特兰奇向那里看去。 “看，斯蒂文，卡玛泰姬就在那里。”法师说，“喜马拉雅非常壮观，加德满都和卡玛泰姬也很美，不是吗？” 在短短的一段时间之内，斯特兰奇已经开始浑身发抖，他的头发和脸上的胡须甚至已经夹杂了一点冰霜，连体温流逝地飞快，医生的声音似乎也冻僵了，因此显得断断续续。 “确实很壮观也很美所以我们能回去了吗？”斯特兰奇一边发抖一边问，声音之中带着十足的急切，“这里太冷了。” 古一法师这才收回自己远眺的目光，将自己的视线转移到身边自己这位刚收不久的、需要一点启蒙的弟子身上。 然后她露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这样的时候，斯特兰奇甚至还不合时宜地想起了这个笑容似乎姚楚一和莫度都有过。 医生在下一秒听见了古一法师的话： “你的悬戒还在。” 法师转身的速度非常之快，在医生稍微有些冻僵的大脑转过弯来的时候，她已经走到了之前的那扇门前。 斯特兰奇勉强挪动自己的步伐跟了上去，即使是颤抖着，声音之中也显示出十足的恼火以及悲痛： “你不能让我自己待在这里！” 古一法师的一只脚已经踏了进去。 她微微停了下来，回头的时候，目光平静，声音平静，话语随着冷冽的风一起传到斯特兰奇的耳中。 “觉悟吧，臣服吧，斯蒂文。” 下一秒，那扇门因为古一法师中断了自己的能量，而化为零散的、像是火星一样的光点，彻彻底底消失在了喜马拉雅山脉的冰雪、寒风以及冷空气之中。 斯特兰奇终于确定，姚楚一之前确实说了那一句“祝你好运”，也确实理解了她为什么会说上那么一句话。 * 古一法师回到训练场上的时候，姚楚一已经拿了一杯热茶回来。 温度刚刚好，稍微有一点热气弥漫出来，加上茶水本身温润的颜色，显得异常适宜且温暖。 姚楚一将手中的茶水递了上去，安静地待在一旁，等着对方喝完，又将空置的茶杯拿走，暂时放置到一边的石桌上去。 “你似乎不太紧张？”古一法师这样问了姑娘一句，声音平稳，倒是背在身后的手不停翻转着扇子，倒是没有语气所表露出来的那样无所谓。 “其实并非如此。”姚楚一摇了摇头，倒是万分诚实，“虽然这样的事情之前并不是没有发生过——” “——发生过什么？”莫度的声音从一旁传了过来。 这位刚刚安置好悬戒便匆匆赶回训练场的青年四处看了一下，发现训练场内没有了斯特兰奇的身影，略微感觉到了一点奇怪。 “斯特兰奇呢？”他一边问着，一边继续四下看着，似乎觉得医生可以隐藏在周围没有什么遮挡的训练上。 然后他对上了古一法师和姚楚一同时看向他的目光。 卡尔.莫度原地愣怔了一会，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样，视线去寻她们的手，无一不是戴着悬戒的。 他沉默了一下，开口时声音有点哽住： “我说——不是吧——” 姚楚一在他的视线之中肯定般地点了点头。 于是训练场之中带着紧张和微妙焦灼情绪的人，又多了一个。 姚楚一之前的话被莫度打断，也没有了继续说下去的心思。她的双手也背在了身后，不过不同于古一法师来回翻转着手中的扇子，她的一只手搭上了另一只手的脉搏，根据着自己的心跳计算着时间的长久，又想着自己之前与古一法师一同进行“实地考察”时自己所估计的喜马拉雅大概温度，对应着斯特兰奇目前的身体状态，推测着医生到底能够坚持多久。 时间很快接近了她所预估的时间长短。 姚楚一上前了一步，抬手准备使用秘法的时候，古一法师拦了一下。法师的语气沉着，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还没有到达极限。” 姑娘便放下了自己戴着悬戒的双手，转身让莫度去拿足够厚的衣物。 “顺便准备温水。”她这样说，“他应该会出现一定的冻伤。” 莫度点头，脚步飞快。 在他回来的时候，刚刚好见到了空气之中出现的一点秘法痕迹。秘法的轮廓越来越大，最后形成一扇完整的门。 斯特兰奇从门中跌落出来。 “我想，我应该合格了？”医生在因为身体的彻底放松而陷入短暂的昏迷之前，这样说了一句。 * 斯特兰奇在温度适宜的室内清醒过来。他身上之前因为沾了冷意和雪而变得湿冷的衣服已经被换了下来。 他稍微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四肢，除了感觉有些无力之外，并没有其他不适的状况。医生支承着自己的身体从简易的床上坐了起来，周围稍微显得昏暗，倒是床头旁的小柜子上点了一盏不是特别明亮的台灯，灯光昏暗，堪堪能照亮他的周围。 在那束灯光下方，在他昏迷之前还戴着的悬戒摆放在那里，下面压了一张字条： “希望你不会错过晚餐。” 署名是莫度。 斯特兰奇的大脑在看到悬戒的时候，非常自然地回放了一下自己之前到底经历过什么，医生因此而犹豫了一下，最后倒还是将悬戒拿了起来。 上面似乎还带着来自于喜马拉雅的寒冷，让医生不自觉地用另一只手轻拢了一下。 然而他的手依旧并不是非常平稳，这样的微微用力都是颤抖着。于是斯特兰奇自然垂下了自己的双手，隔了一会，又试探地重新举起，运用着自己因为喜马拉雅所感受到的那种奇妙的力量，凭空画了秘法的符号。 之前只是稍微有一点微小火星的状态，有了质变，每一个他与其他学徒练习过的秘法，都在他的手中成为完整而奇妙的图案，然后又随着他的力量的断开而消散在空气之中。 斯特兰奇挨个试过了自己之前练习的基础秘法，才放下了自己的双手，站在原地，稍微呼出一口气来。 “我还以为你会运用悬戒去用餐。”莫度的声音在门边响起，他不知道站在原地看了多久，在医生有些惊讶地看过去的时候，再度轻松开口，“实际上晚餐已经开始一段时间了，我们都在等你。” 莫度耸了耸肩膀。 “所以说，我们能一起去吃晚餐了吗，斯蒂文——毕竟，我可是被中途赶出来找你的人，我的晚餐还没有结束。” 斯特兰奇将手上的悬戒摘了下来，非常仔细地放置在了自己的衣兜之中，又在莫度的提示之下，将开着的台灯关掉，出了门，与他一起去用餐。 等他们到达用餐地点的时候，人数已经相当稀少，整个空间之内都显得分外空荡。 蒂娜.秀又凑到了他们的桌子上来，倒是没有占据谁的位置，干脆拖了凳子过来。 她最先看到斯特兰奇和莫度的身影，上下打量了一下医生，问了一句： “看来你恢复的还不错？” “不能更好了。”斯特兰奇回答。 虽然他的语气并不像是非常好的样子。 蒂娜.秀耸了耸肩膀，没有继续说下去。 斯特兰奇沉默地入座，气氛也因为他这样的沉默变得稍微压抑了一点。 医生面前摆放着热腾腾的食物，却没有立刻开始用餐，依旧沉默着。 等到莫度有点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忍不住准备提一个话题的时候，斯特兰奇才开口说话： “所以说，你们所说的臣服自然，并且接受，就是这样让学徒冒着生命危险，在极限状态之下，进行秘法的感悟吗？” “确实如此。”姚楚一没有任何隐瞒以及由于，这样给了他一个足够肯定的答复。 “虽然方式算得上危险，但是无法否认效果确实不错。”莫度开口，声音莫名的有那么一点干巴巴的。 “确实不错。”斯特兰奇回答，语气之中带着十足的讽刺，“如果不是会面临着生命危险，就更好了——哦，当然没有生命危险，毕竟我还活着。” “这是我的提议。”姚楚一再度开口，然后在斯特兰奇的视线之中，继续说了下去，“时间并不充足，你在现阶段应该达到的，不应是之前的层次。所以我向老师进行了这样的提议。” “你不必对这里的其他人抱有敌意。”姑娘微微垂着眼，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无论是莫度，还是古一法师，都有着如果你出现了生命危险，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措施，这样的足够充分的准备。” “以及，恭喜你，斯特兰奇。”姑娘在离开餐桌前，最后跟医生说了这样一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4.24 情绪波动 留在桌上的几个人陷入了沉默。 蒂娜.秀先行开口： “呃，我去看看她？” 她指了一下姚楚一背影的方向，语气不是十分确定。 “我并不建议你去。”图书管理员开口。 他没有参与之前的任何话题的讨论。 “我认为我们都比较了解她。”王完完全全无视掉了餐桌上不太良好的气氛，拿起了自己的餐具，第一个开始进餐，“她现在，甚至算不上有多大的情绪——” 斯特兰奇因为对方这样的一句话而稍微投去了一点注意力。 “我以为，”医生开口，眉头稍微皱了一下，感觉有哪里不对，“她有点生气。” 然后他这样的一句话得到了来自于其他三个人的注视。 斯特兰奇有点不自在，稍微有些尴尬的开口： “好吧，我非常清楚之前稍微有点，呃，迁怒。但是你们要明白，将一个人放在那种令人绝望的环境下，并且几乎没有希望，这种状态确实不是什么好事——” “有你的双手失去拿手术刀的能力的时候，那样的绝望吗？”王开口问了一句。 “实际上不太一样。”医生没有因为这个问题而出现什么不快的情绪，在他接触到了秘法之后，他有了相当大的信心，无比相信自己的双手会重新恢复到之前的状态。 “我当时感受到的绝望，是接近于失去，呃，信仰——实际上确实如此——而之前，我感受到的绝望，是来自于本身生命的消失。”斯特兰奇说，“要更加令人，无法接受一点。” “看来你确实能够接受了你之前所谓的绝望一点了。”卡尔.莫度耸了耸肩膀。 “确实如此——不过姚真的没有生气？”斯特兰奇再度将话题转移到姚楚一身上。 “她的情绪实际上很少被影响。”莫度说，脸上的神色似乎是在回忆，“我几乎没有见过她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即使是当初卡西利亚斯背叛的当天，”莫度回忆，“姚的表情也不过只是没有表情。我甚至怀疑，她的心跳从来都是最低的频率。” “实际上她有过很大的情绪波动。”王补充上了莫度的话，“只不过不是关于你们的，是关于古一法师的。” 蒂娜.秀和卡尔.莫度充满好奇的目光同时投向了王。 “具体的原因我也并不是非常清楚。”王在他们的视线下艰难开口，“毕竟，姚是古一法师的弟子，她们之间的谈话，多数时间并不是发生在其他人面前的。” “所以说姚她当时的反应是？”蒂娜问。 “不是她的表情告诉我她拥有很大的情绪波动的。”王回答，“是她身上魔法能量的波动。” “强烈到古一法师甚至非常担忧她的身体状态。”图书管理员回忆，“毕竟，其实我们的身体对于秘法来说，与容器差不多。能量的波动太过强烈，总会有着或多或少的影响。” “所以说，”图书管理员继续说，“我并不认为她现在处于一种生气的状态。” “虽然这么说，但是我还是非常建议你，最好去和她谈一下。”王的目光落到了一直安静地听着的斯特兰奇身上，“她没有任何的不悦，对你来说，实际上并不是一件好事。” * 姚楚一去了图书馆。 正如王所说的，她的情绪实际上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在离开之后，她的脸上重新挂上了温和的笑容，与每一个遇上的学徒打招呼，时而停下，交谈上几句。 姑娘熟门熟路的在书架上拿出书籍，然后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时间实际上已经算晚，图书馆里的人因此不太多。 王的晚餐还没有结束，姑娘便非常自然地顶替上了这样一段稍微有点空缺的时间。 姚楚一的速度很快，再加上这里大多数的书籍她基本都翻阅过的原因，几乎每隔几秒便能翻过一页。而她的动作又格外小心，因此很少发出声音出来。 图书馆整体上相当安静，灯光明亮却又不刺眼，对于安静地来说算得上非常合适。 姑娘堪堪将手中的书籍翻阅完毕之后，图书管理员才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姚楚一抬头看了一眼，对王点头示意了一下，将手中较为厚重的书籍合上，重新规整到书架上。等她再度路过王的面前的时候，这位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了听音乐的爱好的图书管理员摘下了耳机，对她指了指图书馆外面。 “莫度？”姑娘挑了挑眉头问。 图书管理员摇了摇头。 “是斯特兰奇。” 姚楚一稍微感觉到无奈地笑了一下，却因为这个表情不知道牵扯到了哪一根神经，以至于额角的位置有点闷痛。 她随手将刚刚拿出的书籍放置到了王的面前。 “我出去看看。”姑娘轻声说，对图书管理员点了点头之后，才走出了图书馆。 斯特兰奇确实等在了图书馆外面。 这位医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脸上的表情虽然看不清楚，但是眉头皱得很紧，似乎正在陷入一个非常严肃的思考一样。 “王说你在找我。”姑娘开口，声音放得很轻，但是却非常清楚，并不会显得突兀，“有什么事情吗？” 斯特兰奇直到此时才真切了解到，姚楚一确实如同王所说的那样，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悦情绪。 医生因为这样的认知而一时卡住了，不知道应该以什么话题为开头。 “呃，我的我是说我的手表。”他勉强想出了一个话题来，大脑才顺利地运转起来，“我的手表，现在怎么样了？” 斯特兰奇的话刚刚出口便感觉到似乎有点太过僵硬，想再度开口挽回一下，却已经听见姑娘的话。 “说到这个，我差一点忘记了。”她的声音之中涵盖着微妙的懊恼，“我在伦敦圣殿的时候，顺便找了几种材料。” “那很好。”斯特兰奇干巴巴地回应。 姑娘面带微笑地摇了摇头。 “每种材质都没有什么区别，看上去也没有太大的差别。我对于表类实际上不是非常了解，所以，我建议你自行选择一种材料。”姚楚一耸了耸肩膀，“毕竟，它属于你。” 于是斯特兰奇便跟在了姑娘身后，一同向对方的房间走去。 被改造为小型实验室的卧室依旧十分明亮，实验台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整排的材料，都被防尘罩遮了一下，在尤其明亮的灯光的照射之下，折射出瑰丽的光芒。 医生不自觉地四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摆放，整体上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倒是细节上少了一点东西，又多了一点东西——比如说之前他所看到了关于扇子的草图已经被不知道收拾到哪里去了，取而代之的是秘法的图案。 他的视线停留在那里相当长的时间，出色的记忆力让他记下了大概，但是与自己所见过的进行对比时，却找不到一个完完全全相似的。 斯特兰奇于是指着那个图案，问在实验台前一一打开防尘罩放到一边的姚楚一。 “这个秘法图案，我似乎没有见过。” 姑娘回头看了一下，手中暂且放下了东西，走到了对方面前，将那张草图摘下。 她一直将它拿到灯光明亮的实验台前，稍微侧身，留了足够的空间出来，让斯特兰奇能够更清楚的看清她用手指所指的地方。 “实际上这个确实不在你的基础秘法范围之内。”姑娘这样说，“整体的组成并不是非常复杂，但是细节处实际上非常之多，比如说这里——” 姑娘指了指其中几乎无法清楚识别的一个细节。 “——这样的细节是由多种基础秘法构成的，因为实际上展示出来的秘法为了适应范围而不能太过复杂，我尽可能在不影响作用的基础上做了简化，所以你看不出来也是非常正常的。” “你的意思是，这是你自己所创作出来的秘法？”医生消化了一下对方的话，终于得出了这样的一个结论出来。 姚楚一随手将那张纸放置在一边，语气非常随意地回应： “它还未完成，只是处于一个理论成形的阶段。老师对于这种——” 姑娘停顿了一下，试图找出一个合适的词语出来。 “——创新，”她最后说，“并不是非常反对。尽管这样的活动其实有着一定的危险性。” “不过你现在还达不到这样可以自行进行秘法之间组合的阶段——我的意思不是连接，而是说秘法之间的融合。”姑娘微笑了一下，“所以如果你也想进行这样的创新的话，先成为一位秘法大师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5.25 不被承认 对于自己会不会成为一个秘法大师，斯特兰奇暂时不知道。 等到他将目光放置在姚楚一的实验台上，看到了自己的手表之后，他倒是非常清楚，莫度最开始时所说的，姚楚一的能力相当不错是什么意思了。 他的手表除了没有表镜之外，与之前模样无二。那时连同表镜被打碎，表身上还出现了明显的划痕，都不知道被用什么样的方式打磨好，万分平整，没有表镜的手表，指针因此万分明显，一点灰尘都没有粘上，随着时间的流逝缓缓地前进。 姚楚一将实验台上的另一盏台灯调整了亮度，然后在不断的光线变换之下让对方清楚的看到各种不同材质的效果。 斯特兰奇挨个看去，姑娘在他看到一种材质的地方便简单解释两句，先是说了这些材质共有的特性，又讲了个别不同的地方。 “但是根据日常使用来说，着实区别不大。”在斯特兰奇将所有材料都看了一遍之后，姚楚一也都挨个介绍了一遍，最后这样总结了一下。 “选择之后，然后是你来打磨？”医生没有直接选择一种材料，反而问了个其他问题。 姚楚一稍微愣了一下，倒是毫无隐瞒。 “虽然我对于我的手艺还是万分有信心的，但是如果你不太有信心——” “不。”斯特兰奇瞬间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到底会有着怎样的歧义，在姑娘没有说出下一句的时候，有点急切地打断了。 “我只是——”他的视线扫了一下周围，“——看到这里似乎没有相关的器材，所以。” “这里确实没有。”姑娘没有什么不悦的意思，给了对方一个肯定的回答，“因为事实上，卡玛泰姬里很少有人会有这样比较精细的东西拿来让我进行修理。” “所以之后我会将材料拿到一个比较熟悉的地方。”姚楚一耸了耸肩膀，“我在大学期间学习过相关的东西，也因此进行过实践，实习过的地方的老板，算得上熟悉，并不会介意我去借用一些小小的工具。” 医生就此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才重新将目光放置到了材料上去。 他稍微纠结了一会，回想对比了一下各种材料的效果，然后选择了放置在最中间的那个。 姑娘点了点头，将其他的材料重新收好，倒是转移了地方，放在了旁边的一个柜子之中。 她放好东西转过身来的时候，斯特兰奇还待在原地，似乎感觉到万分局促，因而连动都未动一下。 姚楚一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后向对方提议： “想来杯茶吗？” 医生已经开始习惯于卡玛泰姬的这种饮料，所以在姑娘的提议下，没有太过纠结，相当自然地点了头，然后又跟着对方离开了实验室，坐到了会客厅之中的椅子上。 姚楚一这里并没有泡好的热茶，于是姑娘让他稍等，自己转身去了屋子里为了她的研究而特意留出来的茶水间。 不多时，便端了两杯热饮出来。 给斯特兰奇的是茶，医生稍微品尝了一下，味道整体上与最近所喝的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却十分微妙。 他感觉到微妙的表情似乎透露了出来，姚楚一喝了一口给自己泡的咖啡，感觉自己的精神在慢慢恢复之后，才开口： “这杯茶实际上加的茶叶有点不太一样。” “这是我最初调出来的味道，但是老师不太习惯。”姑娘回忆，“所以我就在这个基础上进行了其他调整，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或许你更适应现在的茶的味道一点，但是很遗憾，”姚楚一随着自己的话露出了一点遗憾的表情，“我这里暂时没有那种茶叶，因为实际上我对于茶的味道要求并不大。” 斯特兰奇点点头表示理解，又尝了一口茶。 “实际上我对于茶的味道的要求也并不是很大。”医生这样说着，“这样不同的味道，倒是会暂时拯救一下我的味觉。” 斯特兰奇耸了耸肩膀。 “天知道，我现在一想到饮品，脑子里浮现出来的都是卡玛泰姬的茶。”医生这样吐槽了一句，随即又补充上了一句，“当然，味道还是非常特别，也很不错。” “毕竟是大多数学徒都认可的味道。”姚楚一这样回应。 斯特兰奇稍微感觉有点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之所以应下了对方喝茶的邀请，归根结底还是有一些话想说的。毫无例外，是关于自己之前因为一时的情绪而说出来的话的。 王对他说的话他记得非常清楚，姚楚一是个什么样性格的人，他大抵有了一点了解，随即就感觉到苦手。 在他还是个声名远扬的医生的时候，对于人际关系实际上没有太过尽心的维持，一方面，他的能力决定了他并不需要，而另一方面，医生本身的性格算得上高傲。而在失去了自己的双手的当下，他一边非常清楚自己确实需要收敛一下自己的性格，一边却又不知道从何开始。 他沉默地将手中的茶杯里的茶水喝了大半下去，双手捧着茶杯，想着究竟应该如何开口，倒是姑娘没有给他纠结的时间。 姚楚一很快将咖啡喝完，空杯放置到了桌面上摆好，准备之后拿去清洗，然后在医生沉默的沉默之中率先开口。 “我大概能了解一点你现在在想什么。”姑娘这么说着，非常成功地引起了对方的注意力。 斯特兰奇向她投去了视线。 “我对于人的情绪感知还算得上敏感，”姚楚一解释，“所以” 她停顿了下来，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 “实际上莫度也经历过喜马拉雅的奇妙之旅。”姑娘回忆道，“他当时的反应，比你还要大一点。” “因为他从小到大的生活环境，所以他实际上在某些方面万分固执，就包括应该如何正确地学习到秘法。” “实际上，这样的方法，最初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姚楚一说，“让他切实地感受到自然，并且真正意义上的臣服。” “每个来到卡玛泰姬的人，实际上都有着本身绝望的过去。这句话并非是假话。” “臣服于自然让他感受到了秘法的真切力量，却也因此让他因为之前的绝望，而走向了跟预期不太一样的道路。” 姚楚一的语气稍微带着一点遗憾。 “但是这样的方法却被保留了下来，因为着实有效，安全性实际上也有着非常大的保障。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是一种历练。所以我并不觉得，你之前的反应有着什么不对的地方。” 姑娘再度微笑了起来。 “否则，你大概不会在此时和我一起喝茶。” * “姚是这么跟你说的？” 斯特兰奇在离开姚的住处之后，转身就去了图书馆。 图书馆里除了王还在，没有其他任何人在。 医生便拿了一本书，然后坐到了王的身边，一边自己翻看着书籍，一边絮絮叨叨的、不求什么回答的讲了之前发生的谈话。 然后他得到了图书管理员的若有所思的目光和这个问题。 “确实。”斯特兰奇回想了一下自己刚刚说过的话，没有发现落下什么，便非常确定地点了点头。 王沉默了许久，等到医生不再准备等一个的回应的时候，才又开口： “我想你会想知道，莫度在过度反应之后，姚对此的反应。” 图书管理员停顿了一下，在对方停下手中翻页的动作，向他投来格外好奇的目光之后，额外补上了一句： “仅供参考。” 斯特兰奇：“” 斯特兰奇感觉到接下来对方的话似乎会让自己感觉不太好，因而皱了皱眉，但是最后他还是放弃了这样“可能会有反差”的想法，注意力集中到了王的身上，准备听他讲。 “我之前似乎说过，姚她很少有情绪波动。”王说。 “是的，之前你还说过，她比较剧烈的情绪波动是关于古一法师的。”斯特兰奇补充。 “其实我当时说的并不完整。”王说，“因为莫度在。” “所以说？”斯特兰奇隐隐想到了什么。 “在莫度因为秘法的状况也去了喜马拉雅山，随后有了不亚于你的反应之后，姚是真正的生气了。”王回答。 “尽管她并没有在莫度面前表现出来。但是在那之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她以各种借口与莫度训练的时间错开，莫度在那个时候反应迟钝，自己经过调整之后，关于喜马拉雅之旅的事情几乎被忘在了他自己身后，倒是稍微发现了一点，姚和他的相处模式有了一点变化，只不过没有找到原因。” 王抬了眼，看着斯特兰奇，语气有点复杂。 “所以说，姚对你的状态的反应，我觉得更大的原因在于，你并没有被她所承认——尽管你是古一法师的弟子，尽管你拥有的可能性甚至比卡西利亚斯还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6.26 一点变化 斯特兰奇在听完王的话之后，说实话，他稍微有点感觉到心塞。 毕竟，在不久之前，自己虽然说不上人见人爱，但是无论是在同事之中还是在周围人眼中，尽管性格属实算不上太好，但是实际上自己还是非常受欢迎的嘛。 图书管理员听到了来自于医生这样的嘀咕，默默将目光再度从书籍上移开，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自己面前的医生，许久之后，脸上的情绪难得显得复杂了一点，语气也像是脸上的表情一样复杂。 “虽然我不太清楚你之前为什么会有女朋友——莫度告诉我的，”王微妙地停顿了一下，“——你之前是不是讲一句笑话都会有人附和你笑。” 斯特兰奇：“” 斯特兰奇有点懵逼，倒是点了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王的目光越发复杂：“我并不认为你这样的人能够讲出什么逗得每一个人都笑起来的笑话——他们都是你的下属吧。” 斯特兰奇诡异的沉默了下来，再开口的时候连语气都充斥着一点怀疑人生的味道。 “你的意思是，我本人其实并不受欢迎？” “至少现在看来，你并没有什么值得受欢迎的地方。”王说。 图书管理员表情严肃地进行分析。 “你之前虽然算得上是个富裕的人，但是现在的状况你自己清楚。” “你虽然在秘法上有着卓越的天赋，但是实际上卡玛泰姬也并不缺少其他有着潜力的人。” “更何况，”王看了看斯特兰奇自从来到卡玛泰姬之后就一直不修边幅的面容，“卡玛泰姬的学徒实际上一直都在讨论你。” 斯特兰奇皱了皱眉头：“这点我很清楚——” “并不是你所想象之中的，对于你成为古一法师的弟子的讨论。”王非常果断地打断了对方的话，“实际上，古一法师是否有弟子与其他的学徒关系实在不大。” 斯特兰奇：“那是关于？” 医生看到了王复杂的目光。 他突然感觉到似乎自己不会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然而王已经相当耿直地说了出来。 “是关于你的，不修边幅的。”王说，“在卡玛泰姬，你的形象，着实独树一帜。” 斯特兰奇：“” 医生当天晚上回到自己的房间，在照例给克里斯汀发邮件的时候，王所说的话一直在他的脑海里晃悠。等到他不自觉地写出一句“我之前的性格真的很讨厌吗”以及一句“一个人的外在形象真的比较重要吗”的时候，才回过神来，一边有点懊恼地想着自己到底在想什么鬼，一边皱着眉头将这两句话彻底从邮件之中删除。 等到他写完邮件，点击了发送，又看了自己的邮箱一眼，照常没有发现来自于克里斯汀的新邮件，才稍微舒展了一下身体，伸了个懒腰。 起身的时候，又犹豫了一下，最后选择走到了房间里不太清楚地镜子前，看了一眼自己的形象。 头发相比于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要乱，胡须因为久不清理，也已经乱糟糟的。 斯特兰奇难得回想了一下在自己还是个医生的时候的形象，西装革履，发型永远保持在最好的状态，胡须凌乱更是不存在的事情。 然后抬头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突然感觉到了万分扎心。 斯特兰奇实际上算得上是一个有了目标就会付出努力去达到的人。 比如说在想成为一个医生时就一直努力到自己成功，比如说在失去双手之后一直寻找能够医治的方法，再比如说，此时此刻，准备改变自己的形象。 他比往常要起得早，然后就站到了实际上并不是非常清楚的镜子面前，拿了由莫度在他到这里第一天就友情赞助的刀片，试探着整理自己的胡须。 医生其实相当犹豫，双手捏着刀片的时候还在不停的颤抖，与不久之前那种拿着手术刀的形象完完全全不同。他的犹豫倒是没有进行多久，就已经给自己做好了最为充足的心理准备，试探地落下了第一刀。 即使双手依旧不够平稳，然而在第一刀非常成功地没有划伤自己的脸的情况之下，剩下的工作也开始变得相当顺利。 等到结束对于胡须的整理，医生看了看镜子之中的自己，勉强表示满意，然后又整理自己的乱糟糟的头发，让它恢复到最起码的整齐状态，最后看了看自己的成果，整体上来讲还算万分不错。 斯特兰奇的短打服昨天的时候被换了下去，相比于之前那种虽然勉强也能算是卡玛泰姬正式服装然而还是有那么一点不同的衣服，这次送来的短打服，无限接近于姚楚一和莫度的款式，只不过在配色上来讲，还是略有区别。 医生穿上了新的短打服，小心地整理好每一处细节，才稍稍呼了口气，推开了自己的房门。 * 斯特兰奇到达用餐地点的时候，除了姚楚一还没到之外，王和莫度倒是已经坐在了那里。 医生语气相当轻松地向他们打招呼，然后落座，想听听这两人正在讨论些什么。 然而在他落座之后，王和莫度都停下了口中的话语，将目光放置在了斯特兰奇身上。 他们打量的时间稍微有点长。之前斯特兰奇还并不觉得如何，但是时间一长之后，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 “我看起来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如果不是知道你之前的样貌，知道你确实是卡玛泰姬的新任学徒斯特兰奇没错，我大概会好奇一下，昨天那个还非常不修边幅的人去哪里了。”卡尔.莫度开口。 “我大概清楚为什么你之前会有女朋友了。”王在看了一会之后也开口，“虽然你的脸型算得上奇怪，但是整体来讲，你还有一张看上去不错的脸。” 斯特兰奇：“难道我只有脸能看吗？” “实际上脸也不太能看。”王又仔细打量了他一下，毫不犹豫地改口，“虽然不太影响整体，但是仔细看上去，伤痕还在。” 斯特兰奇：“” 斯特兰奇心想其实你的脸也不怎么能看，毕竟太过圆润甚至还有痘印！ 然而求生欲让他将这样一句吐槽、不是，反驳的话压在了心里，只是眼神带着一点幽怨。 “不过你的变化真的还是很大。”莫度在一旁笑过之后这样补充，“不仅仅是你的外貌，更多的是你的状态。” “毕竟，我现在已经算得上是接受了一种崭新的世界观。”斯特兰奇回答。 他们之后的交谈更多的是关于秘法方面的，斯特兰奇作为一个刚刚真正地接触到了秘法的人，有着相当的一部分疑问。 姚楚一是在他们谈论了一会之后才到的。 姑娘纯粹的黑发依旧被整理地整整齐齐，低低地束在脑后，露出整张脸的轮廓出来。 医生之前对于她到底是哪国人有着猜测，却迟迟得不到一个正确的答案。 姚楚一的脸部轮廓不算深邃，然而眼窝微陷，鼻梁挺直，掺杂在一起有着欧美的立体感，但是鉴于相对柔和的瞳色以及时常挂着的温和笑容，又有着亚裔的柔和。整个人都充斥着一种矛盾却又和谐的美感。 姑娘的目光落到医生身上的时候，稍微愣了一下，嘴角随即勾出了一个微笑，倒并没有如同王和莫度那样进行着什么打趣，非常简单地说上了一句： “你的状态看起来还不错。” 斯特兰奇一边觉得这样的评价似乎太敷衍了一点，一边矜持有礼地回应了一句谢谢。 姚楚一对此简单点头应答，然后非常自然地询问了一下之前他们正在讨论的东西，也参与到了话题之中来。 他们稍微讨论了一会，才进行自己的早餐，进餐结束之后，便各自离开。 斯特兰奇非常自然地跟在了姚楚一身后。 等姚楚一和莫度以及医生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姑娘要离开，医生又跟上的时候，姚楚一才想起了自己之前忘记说的事情。 “你在成功的使用悬戒之后，实际上已经非常成功地跟上了其他学徒的进度。”姑娘停了自己的脚步，转身与还跟在自己身后的斯特兰奇说话。 “所以说，你现在可以参与到学徒的训练之中。”姚楚一指了指不远处莫度的方向，“你已经可以跟得上莫度训练其他学徒的力度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可以不必再跟着你学习了？”医生反应了一会姑娘说的话，这样问了一句。 姚楚一点了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你的天赋足够，学习能力也并不差，老师让我教导你的主要目的，是让你能够尽快适应基础的秘法。”姚楚一耐心解释，“之前的一段时间，我已经将基础内容教给你了，你接受的不错，按照进度来看，你可以开始跟着其他学徒一起进行训练了。” 斯特兰奇想自己此时脸上的表情大概是不太好看，不然对方也不会露出带着一点诧异的表情。 “不过如果你有任何问题的话，可以去问老师，当然，问我也可以。” 姚楚一这样补充上了一句。 斯特兰奇点了点头。 “我会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7.27 重中之重 斯特兰奇独身回到莫度那里的时候，众多学徒刚刚好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去。 卡尔.莫度对于他的回来似乎并不惊讶，随手指了一个空位示意他去站好，然后便开始日常的基础训练。 中间稍微有空闲时间的时候，斯特兰奇走到莫度那里说话。 “之前你在学会了第一个秘法之后，姚也开始让你自己进行学习？”医生这样问了一句。 卡尔.莫度的目光之中带了一点奇怪，似乎不太理解他为什么会有一个这样的问题。 “卡玛泰姬的学徒众多。”莫度回答，“当时姚除了负责教导我的学习之外，与卡西利亚斯一样，还指导着相当多的一批学徒。” “而在我稍微能跟得上秘法的进度之后，就和你一样与其他学徒一起开始进行秘法的训练。总体来讲是由姚教导的，偶尔卡西利亚斯也会给出一点意见。” 卡尔.莫度说到这的时候，觉得自己似乎知道了医生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疑问，补充上了一点。 “所以说，你现在跟着其他学徒一起进行训练，并不是姚有着什么意见。她通常来讲都不会因为像是你昨天的表现而感到不悦。”卡尔.莫度拍了拍医生的肩膀，“她实际上非常温和好说话。” 斯特兰奇心想其实我不是因为这个才问你的然而表面上没有进行什么解释，对于莫度的告知点了点头表示清楚，转而又开始了另一个话题。 “实际上我觉得在后期可能不会太适应你所开展的进度。”斯特兰奇说。 莫度了然地点了点头。 “你说的确实没错。”莫度回应，“但是目前来讲，你依旧需要跟着其他学徒巩固一下基础，后续的事情，古一法师或者姚，都会安排的。” 斯特兰奇就此相当满意地终止了话题。 在斯特兰奇跟着莫度开始学习的一段时间里，医生才发现，实际上除了三餐之外，他很少会和姚楚一遇上。 即使是三餐，姑娘最近也处于一种行色匆匆的状态，到来的时间往往最晚，然而又总会走的最早，也经常有不出现的时候。 他对此询问了一下可能知晓原因的人，比如说王，比如说莫度，然而两个人均没有解答的意思。 就连那位似乎与姚楚一的关系相当不错的蒂娜.秀对此也是一种讳深莫测的状态。 而伴随着姚楚一行踪的不定，卡玛泰姬的人数安静而微小地增长着。 某一天斯特兰奇结束训练之后，去图书馆的时候，才发现了这件事情。 相比于之前处于夜晚时人数的极少，即使是比较晚的时间，依旧有多数人停留在这里。 图书管理员本来习惯戴着耳机一边听音乐一边看书的状态，也因此改变了。他的表情严肃着，隔几分钟便会抬头一次，目光四处看一下，以此来维持这里的秩序。 “卡玛泰姬的人数似乎变多了。”斯特兰奇拿了一本书下来，没有准备立刻看的意思，反而走到了图书管理员的旁边来与他搭话。 王看了他一眼，没有任何表示，医生也并不在意，继续说了下去。 “他们都是从伦敦圣殿转移回到卡玛泰姬的？”斯特兰奇稍微勾出了一个问句。 图书管理员因此才抬头正视了对方。 医生也回看过去，表示自己只是猜猜而已。 “确实如此。”王在对方的视线之中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案，“你大概已经猜到为什么姚最近的行踪不太确定。” “因为她来回地在两地奔波——是通过悬戒？”斯特兰奇将话题转移到了另一个方向上去。 王将手中的书籍合上，目光在图书馆内巡视了一圈，发现目前并没有什么需要自己注意的地方，才从他的桌子后面走了出来，向一个方向走去，示意斯特兰奇跟在身后。 他们依旧在图书馆之中，斯特兰奇跟着王去的地方甚至距离其他人看书的地方并不远，然而这两个空间的交界处似乎有一种相当微妙的力量对此进行了分隔，以至于在此处时，图书馆内翻动书页的声音几乎被隔绝开。 斯特兰奇还没来得及再感受一下到底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官，注意力就已经被王的动作所吸引。 图书管理员站在一个圆台前，不知道进行了怎样的一番操作，在正上方，出现了地球的基本模型。 他的手又动了一下，地球的基本模型之外，便被秘法的光芒所笼罩住了。 “姚或者莫度可能给你稍微讲过一些关于卡玛泰姬关于三大圣殿存在的意义。”王这样开口，示意对方去看上面匀速缓慢转动的地球模型。 “这就是我们现在所处地球的状态。秘法以卡玛泰姬为中心，连接了纽约圣殿，香港圣殿以及伦敦圣殿，组成了地球用于抵御外来魔法侵入的基本保护层。” 王挨个指了一下三大圣殿的代表图案，然后又示意斯特兰奇的目光稍微放远。 后面有着同样有着三种图案的三扇门，因为极其高且与周围的颜色没有什么太大区别，医生刚开始的时候没有太过注意。 “它们就是可以直接通往三大圣殿的门。”王对此进行了介绍。 “在转移的人数众多的情况之下，这个门相当方便——然而它们实际上很少被开启。”王动了动手，缓慢转动的地球模型便又消失在了半空中。 “因为这里，”王的语气严肃，“卡玛泰姬的图书馆，算得上重中之重。” 斯特兰奇一瞬间回想起有关于卡西利亚斯从图书馆之中拿了什么书籍出去的事情，稍微好奇，想要开口问上一句，是不是因为这里的重要书籍太多了的原因。 然而他的问题并没有问出口，便被属于通往伦敦圣殿的门的开启所打断了。 王对此早有准备的样子，非常自然地上前去，与从门内陆陆续续走进来的几个人打招呼。 姚楚一是最后一个进来的。 伦敦此时正在下雨，姑娘之前似乎去了一下室外，以至于肩膀前被雨水浸湿，出现了一点浓重的阴影。 她走在最后，等到踏出门之后，回身做了个什么动作，那扇看起来便无比厚重的门便缓缓地关上了。 “这是最后一批人。”她跟王说话的时候，声音放得很轻，以至于医生只能根据对方的口型稍微猜测一下她到底在说什么。 斯特兰奇准备上前打个招呼，然而却因为对方与王说话时较为凝重的表情而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待在了原地，看着这最后一批人走出这个范围，再从图书馆安静地离开。 姚楚一的脸色苍白，眼下有着浓重的青黑，一边与王说话的时候，一边单手按压着额角，似乎相当不舒服的样子。 她跟王之间的对话一直放得很轻，直到最后结束，才抬头四下看了一眼，就此才发现了斯特兰奇的存在。 姑娘稍微愣了一下，下一秒勾出了一个笑容，尽管面容疲惫，然而目光明亮，显得意外温和。 “看来你近期的学习进度不错。”她这样开口，声音相比于跟王说话的时候提高了许多，以便于医生能够清楚地听到。 “确实不错。”王先行回应，“不然我也不会让他来到这里。” “能够得到王的肯定可不太容易。”姑娘又笑了一下，继续与医生说话，“看来你的学习进展的非常不错了。” 斯特兰奇心想确实如此最近连莫度都说我几乎可以自己去找一些书籍学习了，然而一时之间有点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开口说起，有些尴尬地沉默着。 姑娘没有在意，转过头又跟王交代了几句什么，又与他们告别。 “我先去向老师说一下具体的状况，午餐——”姑娘突然想起加德满都与伦敦的时差，便又改了口，“——晚餐时见。” 王点了点头示意对方随意，便和斯特兰奇一起看着姑娘离开的背影。 等到姚楚一消失在视线范围内之后，图书管理员才幽幽开口，似乎有点不解，也似乎带着一点调侃的意味。 “我没有想到，在你不再跟着姚学习之后，连一声问好也吝啬了。” “什么？我——”斯特兰奇刚刚回神，便听见了对方的这样一句话，堪称是当场懵逼。 “你刚刚连一个单词都没有说。”王看了他一眼，脸上的表情依旧是严肃的，却莫名着有点讽刺的意味，“我想你过人的记忆力并不会错过这一点。” 斯特兰奇瞬间想开口否决，然而大脑快速地过了一遍之前的对话，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像王所说的那样，连个招呼都没打。 医生就此沉默了下去。 再度开口的时候，语气意外艰难： “我想，她不会介意？” 王的表情难得和善： “她确实不会介意——毕竟之前你语气不佳时，她都没有介意。”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8.28 做好准备 正如姚楚一所说的晚餐时见，斯特兰奇在图书馆消磨了一整个下午的时间，找到了足够多自己想要的资料之后，果然在晚餐的时候，与姑娘见了面。 姑娘已经整理过自己，中途可能也经过的短暂的修整，虽然眼下的青黑依旧证明着她没能彻彻底底休息好，但是脸色已经好看了不少，一身携带着伦敦的水汽的短打服也被换成了另一套，整个人显得要有精神的多。 斯特兰奇和王到达的时候，姚楚一正侧着头与莫度说着什么，脸上的表情没有她之前与王说话时那样凝重，眉宇间都显得轻松一点。 等医生走到桌前的时候，刚刚好听到最后几句话。 “伦敦圣殿的撤离已经彻底结束。”姚楚一这样说，“不过按照老师的要求也依旧留下了一位秘法大师。” “他的安危非常值得注意。”姑娘略微皱了皱眉头，“虽然他本人已经做好了准备。” 斯特兰奇有点想出口确认一下那位不知名的秘法大师所做好的准备到底是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个意思，然而在略微显得沉重的气氛之中，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等到斯特兰奇和王落座之后，姚楚一和莫度之间的谈话便顺理成章地结束。 医生这次倒是没有忘记开口跟姑娘打招呼，然后才正式开始用餐。 等到王用餐结束，准备去图书馆的时候，之前已经结束用餐难得没有“早退”的姚楚一叫住了他。 “图书馆夜晚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大事。”姑娘说，“最近你忙于接应从伦敦圣殿撤离的人，所以也并不轻松。” 姚楚一指了指自己。 “我的状态还好，所以代替你一晚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王因为姚楚一的提议稍微皱了皱眉，下一刻似乎就要开口说些什么，然而却被姑娘接下来的话所打断： “不用担心。” 姚楚一微笑了一下，指了指一边默默喝茶的莫度： “还有莫度在。” 莫度：“？？？” 青年因为自己的名字突然被提及而愣神了几秒，稍微思考了一下自己夜晚是否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转而有些犹豫： “我不确定晚上是否有什么事情。” 莫度这样说着，目光放到了桌面上的最后一个身上： “斯特兰奇的学习进度还不错。” 青年这样说了一句，转而又对姑娘开口： “如果真的遇上什么你无法解决的事情，我也并不认为再加上我就能够成功解决。更何况，最近卡玛泰姬算得上安全，所以说——” 他侧过身去问斯特兰奇： “——你今天晚上跟姚一起去图书馆怎么样？” 斯特兰奇其实有点懵逼，他有点没有想到自己最后会被扯到话题里。 医生因此而稍微犹豫了一下。 “我说让莫度也去，实际上只是为了让你放心一点，王。”姚楚一在此时开口，声音有一点无奈，“这并不意味着我需要多一个帮手，我认为你应该相信我的能力——” “好的。” 斯特兰奇突然开口，非常成功地将其他三人的视线吸引过来了。 医生在三种不太相同的视线之中耸了耸肩膀，十分轻松地回应： “毕竟，我也有很多需要资料的地方。” “我想，这样也可以寻求你的意见，姚。”斯特兰奇补上了一句，目光和表情都相当诚恳地看着姚楚一。 姑娘略微惊讶了一下，倒是也没有反对。 “可以，我争取根据你最近的进程给你重新列一张书单出来。” 于是姚楚一先行起身，医生跟在她身后。两个人一边交流着斯特兰奇最近的学习进度，一边向图书馆的方向走去。 莫度和王一直看着他们走离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外，才继续将手中尚未喝完的茶水喝掉。 “我一直都非常担心，斯特兰奇会成为下一个卡西利亚斯。”莫度突然这样开口，“尽管实际上，我并没有与卡西利亚斯接触过太多，然而从姚的话中，我也勉强能将我所看到的表面勾画成立体。” “有天赋的，经历过绝望的，甚至是不仅仅希望止步于目前阶段的——”莫度沉吟着，“他们太过相似。” “然而你无法否认，他们也足够不同。”王回答，“至于他会不会成为下一个卡西利亚斯，这并不是我们所能够决定的。” “卡西利亚斯来到卡玛泰姬的时候，古一法师和姚所做的，要远远比对你、对斯特兰奇的要多。”图书管理员稍微回忆了一下之前的事情，“结果却不尽人意——他依旧被绝望和力量，蒙蔽了双眼。” 他们之间关于卡西利亚斯和斯特兰奇的谈话，丝毫没有影响到已经在图书馆的两位。 姚楚一和斯特兰奇简单交谈了一路，即使姑娘对于医生的学习能力已经有了基本的心理准备，但还是因为他所表现出来的能力惊讶了一下。 “我现在大概能理解老师为什么会收下你了。”姚楚一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个带着点赞许的笑容，“如果这个世界上，只能有一个人可以学习上一位法师毕生的魔法，那那一个人，一定会是你。” 斯特兰奇之前听过数次关于他的天赋、关于他身上存在的可能性的赞赏，然而这样似乎代表着姑娘本人的想法的赞扬，倒是听到的不太多。 医生甚至一时间稍微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以至于最后开口时，声音也是干巴巴的： “所以说，我大概会有一份与卡西利亚斯不太相同的书单？” “当然。”姑娘笑着肯定，“卡西利亚斯的书单本身就不太适合你，那一份除了开始时的书籍，剩下的，都是根据他的意愿我稍微琢磨之后才加上去的。” “我之前考虑过是否现在就更换一下你的书单，目前看起来确实应该做出一份来了。” 到达图书馆的时候，里面已经没有人在。 姚楚一示意医生随便找个位置坐下，在书架之间转了一圈，挑了本书出来，放到了对方面前。 “或许对你现在的学习有所帮助。”姑娘这样解释，发现对方确实没有看过那本书之后，才放下心来，熟门熟路地走到属于王的“办公桌”前，翻找出纸笔来。 姚楚一在每一个书架前都会停留一段时间，偶尔伸手将某些比邻的书籍调换一下顺序，偶尔在空白的纸张上写下几个书名。 古一法师的个人收藏那里，是她最后才去的地方。 姚楚一站在书架前稍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走了进去，不多时，手中的纸张上便又多了几个名字。 姑娘整理的速度还算快，不多时便已经带着纸笔回到了座位上去。 她的手中拿了一本书，斯特兰奇偶然抬头的时候，确认是从古一法师的个人珍藏那里拿出来的，似乎正是那一本卡西利亚斯所撕掉的。 医生有点想凑过去看看，然而姚楚一回到座位前之后，又摸出了一个笔记本出来，手中的笔一刻未停，表情有些凝重，似乎在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于是斯特兰奇暂时打消了去看看的念头，重新投入自己的之中。 等到他手中的书籍翻过半的时候，医生稍微注意了一下时间，卡玛泰姬已经彻底沉寂下去，本来就十分安静的图书馆，因为外界没有什么声音传进来，显得更加空旷寂静。 斯特兰奇的注意力稍微分散了一点，想到了王怪不得会听起音乐，毕竟这里在午夜的时间实在是太过安静，上次和莫度还有王一起的时候还不这样觉得，大概是那时候所要做的事情太多，之间也并没有像是他和姚楚一这样安静。 他这样想着，视线非常自然地落到了手中的笔依旧没有放下的姚楚一身上。 姑娘对于视线似乎格外明显，不过下一秒钟，就已经抬头看过来。 她那双本来会因为颜色原因而显得格外甜蜜温柔的双眼，在那一刻，仅仅剩下纯粹的警惕，显得万分锐利。 然而这样锐利的目光在下一瞬便被收回，重新恢复到了医生所习惯的状态，以至于就连其实非常擅长记忆的斯特兰奇，都稍微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短暂的错觉。 他因此稍微有些反应迟钝，姑娘却明显会错了意。 姚楚一从座位上站起身，拿起了已经整理好的书单，几步走到了斯特兰奇的书桌前，将那一份书单放在了他面前。 “我不太确定你是否有更加感兴趣的书籍，上面的这些几乎是你这一段时间之内能用到的多数。”她的手指划到了最下面的几个书名上去，轻轻点了点，“这几本，是老师的私人收藏。你尽量不要在王的视线下光明正大的看。” 姑娘耸了耸肩膀。 “虽然我觉得上面的秘法虽然比现在这一批学徒所能达到的还要复杂一点，但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危险性，比较适合你的学习进度——尽管王其实并不认为老师的收藏可以被轻易借阅。” 斯特兰奇点点头表示明白，将书单看了一遍。 姚楚一等着他看完，确定对方记得差不多之后，想将其收回来。 然而医生突然伸手，按住了纸张的另一端。 “这个可以给我吧。”斯特兰奇开口，本身应该是一个疑问句，却被他说成了肯定句。 姑娘有点诧异，倒是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 “当然。我本来以为你记下来之后，它就不会有什么用处，正好做一下备份。不过，既然你需要的话，我可以重新写一份作为备用。”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9.29 物归原主 斯特兰奇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莫名其妙。 尤其是在看着姚楚一对他微微点头，然后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工作的时候，医生一边转移了目光看着自己留下的书单，一边思考着自己到底为什么要留下这张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太大作用的纸张。 他的目光在书单上工整的字体上放置了很久，眉头略微皱着，似乎在思考什么尤其重要的事情。然而实际上，医生什么有用的事情都没想，只不过看着姚楚一过于工整的字体发散了一下思维，想着自己现在似乎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好。 然后在某一刻的时候突然回了神，发现自己似乎盯了这张书单太久，以至于放在一旁的书籍已经停下许久没有翻页了。 斯特兰奇于是不知道为什么带着点心虚，抬头看了依旧俯首写着什么的姚楚一一眼，将有着过于工整的、与印刷体甚至没什么两样的字体的书单简单折了一下，放在了较为显眼的地方，以便自己在之后不会忽略掉以至于忘记带走。 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之后，他才重新翻起之前没有翻完的书籍，一页一页安静看下去。 卡玛泰姬图书馆在夜晚的灯光实在是太过柔和，以至于在不刺眼的同时，又在这里实在太过安静的情况下，有了除了让人安静沉浸于书籍之中的作用之外的另一种作用—— 催眠。 姚楚一稍稍停下手中的笔之后，稍微感觉不适地活动了一下肩膀和颈椎，才有时间去看看一起来图书馆的医生目前读书的进度。 她已经想好，如果他手中的书籍被完毕，下一本应该看什么，抬头的时候，却有点惊讶，但是也万分理解。 那位本来应该将书籍翻阅完毕的医生，不知不觉间已经俯身趴在了桌面上，在台灯的光芒之下睡得似乎非常熟。 姚楚一从座位上起身，一边向对方走去，一边活动着自己的略有些僵硬的身体，走到斯特兰奇的桌前时，稍微犹豫了一下，却还是用手指的关节敲了敲桌面。 手指关节敲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因为姑娘控制着力度以免对方突然被惊醒，声音清楚但又微弱。然而医生却只是不太舒服地皱了皱眉头，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 姚楚一沉默了几秒，最终选择开口来叫醒对方。 熬夜时的声音带着一点沙哑，以至于斯特兰奇醒过来的时候甚至有一点“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的懵逼。 他的大脑缓慢地运转了起来，这才成功分析起来外界的信息。 “抱歉。”斯特兰奇觉得万分尴尬，对着姑娘这样开口。 姚楚一温和地笑了。 “白天进行训练，稍晚的时候开始读书，然后再进入睡眠。来到卡玛泰姬确实会让一个人很快地习惯起来这样的规律，所以说，像是这样，其实非常正常。” 她的目光落在桌面上翻了大半的书籍上去，才又开口： “你的学习进度实际上已经非常快，所以不需要将自己逼得太紧。” 斯特兰奇皱了皱眉想说自己对这些秘法确实无比感兴趣想要学好的坚定心态甚至跟当初自己想要拿起手术刀差不多。 他还没有将自己这样的决心说出口，那边姚楚一就再度开口： “不过我大概能理解你的心态。” 姑娘这样说。 她再度微笑起来，灯光给她的轮廓打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芒，显得意外温和。 “所以，如果你想的话，明天，我会教给你一个莫度现阶段大概不会教给学徒的秘法——我曾经靠着它度过了许多考前复习整理的夜晚。” 斯特兰奇最后被姚楚一劝出了图书馆。 姑娘在执着于让别人休息的这件事上，显得意外坚持。 斯特兰奇不太清楚其他人对于姚楚一这样态度的反应，倒是自己着实没有什么充足的理由进行反驳，因而拿了那张书单之后，脚步还稍微带着一点飘忽，与姚楚一告别，走过了一段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突然想到自己今天似乎还没给克里斯汀发邮件，于是没有立刻睡下，重新坐在了电脑前，惯常开头之后，却发现，自己似乎除了跟以往一样的训练之外，仅仅剩下去图书馆这件事可写了。 然而所涉及到姚楚一的事情似乎太多，以至于写着写着连他自己都感觉哪里似乎有点不对。 他最后选择了放弃编辑一封邮件发送过去。 斯特兰奇扣上电脑，起身时经过了挂着镜子的墙壁，偶然间抬头，突然发现哪里不对，以至于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凑到镜子前仔细看了看。 然后他发现，似乎是因为自己在图书馆的短暂睡眠，自己的脸侧挂着几道十分可笑的红印。 斯特兰奇：“” 斯特兰奇开始回想并试图分析，姚楚一之前的笑容里，到底有多少是对于他这样的状态的嘲笑的。 * 斯特兰奇隔天醒来的时候，还稍微感觉到有点睡眠不足。 医生一边真心实意地感叹着看来自己在来到卡玛泰姬之后真的养成了良好习惯，一方面有点期待姚楚一昨天晚上所说的那个秘法。 等到他到达用餐地点的时候，莫度和王都已经坐在那里。他们在看到他之后，点了点头表示打招呼，转而看了看斯特兰奇的身边。 斯特兰奇：“？？？” 斯特兰奇正表示无比疑惑不知道他们在找什么，就已经听见莫度开口。 “姚呢？”莫度问，“她没有跟你一起？” 斯特兰奇因为这个问题短暂地沉默了一下，不知道是先说自己昨天晚上没在图书馆待一整夜的好还是说先说姚楚一确实没有跟自己一起的好。 他思考了一下，觉得如果回答了后者，最终话题却依旧会绕回前一个，所以准备开口，坦诚地进行交代。 “早上好。” 他的身后传来了姚楚一的声音，刚刚好截下了斯特兰奇将要说出口的话。 “我似乎来得有点晚？”姑娘看了看尚未坐下的斯特兰奇以及另外两个明显等了一段时间的人，笑着问。 随即又轻描淡写地解释： “我回去稍微整理了一下，所以晚了一点。” 中间完完全全没有提到什么关于斯特兰奇的事情，也并没有进行什么隐瞒，只是陈述了一下纯粹的事实。 斯特兰奇的心情稍微有点复杂。他其实从今天早上彻底清醒过来就觉得，自己昨天做出来的这种明明答应了要看一晚上的图书馆然而实际上却没有做到的事情，实在是不太好。 此刻又听到了姑娘的轻描淡写，显然没有准备说出这件事情的意思，也只好附和地点了点头，随同姚楚一一起坐下。 这件事稍微让他困扰了一下，以至于在和莫度进行对练的时候，有些走神，不太小心地被对方的拳头扫到了一下脸。 莫度相当惊讶： “我以为你能及时躲开的抱歉。” 青年上前看了看斯特兰奇的状态，确认没有什么大事情之后，才略略放下心来，转而注意到了另一点： “你似乎有点心不在焉，以你最近的学习来说，刚刚那样的失误并不应该发生。” 斯特兰奇稍微缓了缓，等到脸上略微的刺痛彻底消失之后才开口回复： “实际上我确实有点分神。” 医生相当直白地承认了自己的走神，下一句的时候倒是换到了另一个话题上去。 “姚昨天晚上说，今天会教给我一个秘法，说在学习进度上可能会有更大的提升。”斯特兰奇耸了耸肩，“我刚刚突然想到了这个话题，所以” “一个新的秘法确实是会让人分心的话题。”莫度表示理解，“不过你依旧需要当心当前的进度。” 青年后撤了一步，摆出一个准备攻击的姿势。 “毕竟，即使是秘法，也同样需要足够强大的躯体来进行支撑。” 斯特兰奇点头，收回了自己之前自己稍微分散的注意力，目光专注地看着对面自己的“敌人”的一举一动，重新投入进训练中来。 午餐的时候，斯特兰奇才又看到了听莫度说休息了一个上午的姚楚一。 姑娘已经彻底恢复了精神的样子，眼下的青黑已经消散褪去，脸色彻底好了起来。 她在斯特兰奇打招呼并且落座之后，将桌面上摆放的与卡玛泰姬画风不太相同的、过于精致的小小方盒子推到了医生面前。 斯特兰奇不知道为什么一瞬间竟然想起这样的盒子可以放钻戒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准备打开的双手因此停顿了下来。 “打开看看。”姑娘在此时说了一句，医生才从自己不知道有多跑偏的想象里回过神来，继续动手打开了方盒子。 里面是他那块本来已经宣布报废的、但是现在却已经无比完整的手表。 “表镜的打磨非常顺利，老板非常友善，所以赠送了一个盒子。” 姑娘说。 “它回到你身边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0.30 第三视角 斯特兰奇没有想到过自己的手表会被这么快修好。 倒也不是没想到。只不过最开始的时候，他对于这块手表无比在意，然而在卡玛泰姬，有太多的东西需要学习，唯一留下给自己的时间便是夜晚，但是却又总是因为白天里大量的训练以及知识摄入，会感觉到分外疲惫，睡眠是缓解疲惫的最好方式。 医生甚至在梦里都在练习和思考着白天所学习的东西，之前无比在意的事情——比如说这块表，甚至比如说自己的双手——似乎都变得不是那么重要。至少，他已经开始变得很少将自己的注意力放置在这些事情上面了。 他因此有些惊讶。 斯特兰奇在姚楚一的目光之下，从过于精致的盒子里将手表拿了出来，将它放在手中翻转着看，每一条之前所产生的非自然伤痕被仔仔细细地修复，在强烈的光线之下虽然依旧有着极其微小的划痕，但是整体上看起来，其实与之前已经没有什么差别。 斯特兰奇的目光落在手表背后被刻着的那一行字上，说不出有着什么样的感觉，心情复杂却也有着相当一部分的释然。 他最后将这块表好好地戴在了手上，就像自己还是那个在结束手术之后，去参加聚会的无比风光的医生。 斯特兰奇在完成这一系列动作之后，才抬头，眼睛看向了正在用目光询问手表感觉怎么样的姑娘。 “莫度果然说得没错。”斯特兰奇在姑娘的目光之中扯了一下嘴角，“它跟之前，没什么区别。” 姚楚一因为这个答案而微笑起来。 “我之前一直不太确定它是否达到了能够别接受的状态，看来你还算满意。” 斯特兰奇点点头。 他随即沉默了一小会，再度开口的时候，虽然语句简短，但是语气却是相当郑重的： “谢谢。” 姑娘没有拒绝这样的道谢，十分坦然地点头接受下来： “我的荣幸。” “所以我们能开始早餐了吗？”卡尔.莫度看着他们似乎终于结束对话，这样开口问了一句。 其他三个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了青年身上。 莫度耸了耸： “实际上，我有点饿。” “看来你昨天晚上做了不少事。”王也开口，“虽然你去做了什么实际上不应该是卡玛泰姬关注范围内的事情，但是在目前这样的状况之下，你的每一个单独行动，都有着一定的危险性。” 卡尔.莫度耸了耸肩膀。 “我保证我不会背叛卡玛泰姬。”青年回答，然后开始了自己的早餐，没有继续进行解释的样子。 * 早餐过后，斯特兰奇按照惯例跟卡尔.莫度一起训练，倒是在他临走之前，姚楚一交代了几句关于什么时候教给他新的秘法。 卡尔.莫度也在一旁听着，惯常训练的时候没有说什么，中途休息的时候，与斯特兰奇说话，倒是提到了这一点。 “我有点没有想到，姚会在这样的时候教给你这个秘法。”莫度说。 斯特兰奇有些迟疑地开口：“这个秘法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 莫度一脸“你都在想什么鬼”的表情看着对方，连带着语气都有点复杂。 “实际上我认为你应该清楚卡玛泰姬这里的学习。”莫度说，“秘法确实具有一定的危险性，然而这几乎是可控的。在学徒到达某一个阶段之前，不会接触到另一个阶段的东西，这本身就是一种保护机制——我所没想到的是，你的进步，要远远比我估计的还要大。” “大概是天赋。”斯特兰奇耸了耸肩膀，表示自己其实天赋异禀。 莫度的表情变得有点嫌弃，倒是没有对此表示否定。 “所以说，那大概是个什么类型的秘法——姚说，她曾靠着这个秘法度过了很多考前的夜晚。” “她真的是这么说的？”莫度表示更加惊讶，“你呢，你在求学期间也曾彻夜进行复习。” “确实如此。”医生回答，“出色的记忆力确实有助于学习，然而它很大程度上，其实只是一种辅助能力。” 莫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才又将话题转移到秘法上去。 “这样想来，这个秘法确实是一个考前进行考前复习的好方法。”莫度总结，“你或许还对你刚刚来到卡玛泰姬时候，古一法师使用秘法，将你的精神打出你的体外这件事情印象深刻。” 斯特兰奇：“确实。” “其实这个秘法跟它的原理上来讲，差不多少。”莫度说，“不过你要对此有一点准备，因为它与你现在所学习的东西，其实不太相同。” “你现在对于秘法的掌握程度，在根本上决定了它是否能够一次性成功。”卡尔.莫度露出了一个微笑。 斯特兰奇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冒出了“这种笑容又出现了咦我为什么要说又”这个想法。他因此感觉不太好，几乎不想让莫度再进行这种对于秘法的描述，然而对方没有给他这个打断的机会。 “如果迟迟得不到要领，无法成功的话，你在学习这个秘法上的经历，大概会难忘到与奇妙之旅有的一拼。” 斯特兰奇：“我会尽量一次成功的。” 莫度挑了挑眉，然后又幽幽补上了另一句。 “据我所知，这里的学徒，还没有能第一次就成功施展出这个秘法的——包括我。” “姚呢？” “包括姚。”莫度回答。 他默默地将她虽然第一次没有成功但是第二次却成功了这句话咽了下去。 “听起来确实非常有难度。”斯特兰奇难得因为秘法上的问题而皱起了眉，眼睛之中倒是没有什么畏惧的神色，恰恰相反，他似乎变得更加感兴趣了一点。 于是等到下午斯特兰奇跟着姚楚一一同到达训练场的时候，仅仅从表情上来看，就知道他到底有多感兴趣。 姑娘看着医生似乎过于明亮的眼睛，迟疑了一下，但是还是将自己的疑问问出口： “你似乎对这个秘法非常感兴趣？” 斯特兰奇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 “但是你的书单里似乎没有相关的书籍。”姚楚一回忆了一下，语气不太确定，“这个秘法所相关的书籍，王是不会让你借阅的，所以——” 姑娘停住了，终于想起了什么，有些无奈地再度开口： “——是莫度告诉你的吧。” “上午的时候，我稍微问过他一点。”斯特兰奇承认，“据说这个秘法其实算得上困难。” “他是这么说的？”姑娘挑眉问。 斯特兰奇心想这句话我是不是在哪里听过然后想到上午与莫度对话的时候，对方也说了差不多的一句话，然后觉得这可以算得上非常奇妙了。 “他确实是这么说的。”斯特兰奇肯定地点点头。 姚楚一因为这个肯定的答案垂了垂眼，脸上带了笑容，倒是也没有否认的意思。 “那么你确实可以将它当成一个复杂的秘法。”姑娘说，“因为它与其他秘法，在某些地方，确实不太相同。它更多的，其实是靠感觉。” “莫度跟我说过，你在来到这里那天，老师便让你的精神进行过短暂的离体。”姚楚一回忆。 “我当时还认为是茶里有什么特殊的东西以至于让我产生了幻觉。”斯特兰奇进行了一番自我嘲笑。 “毕竟秘法着实令人难以置信，这样一个大脑给自己找到的尽量合理的缘由无可厚非。”姚楚一说，“那你还记得你当时的感觉吗？” “令人难忘。”斯特兰奇回答。 那时候的感觉实在是太过令人震撼，以至于在结束之后，自己除了震撼之外，只剩下心脏的剧烈跳动，随即而来的便是对于秘法极其强烈的渴求。 而这却也恰恰导致了现在，在被问到自己当时的感觉时，仅仅只能用一句令人难忘来描述。 “这确实是非常直观的印象。”姚楚一说，“然而你所需要感受的，并不是秘法到底有多么令人震撼，而是你的精神脱离身体时的那一种感觉。” 姚楚一示意对方站好，自己摆出了跟当初的古一法师差不多的姿势。 “记得，仔细感受。” 姑娘这样说着，然后在医生点头表示自己会努力的下一秒，毫不留情地挥出了一掌。 斯特兰奇最先感受到的是自己的身体在向后飞去，大脑还在想着古一法师当时似乎也让自己飞出去了她们的力量真的这么大吗，随后又想着按照这样的状态我可能会摔倒糟了刚刚忘记注意一下身后有没有什么东西让我不那么狼狈的摔倒。 在这样想着的下一秒，他感受到了姚楚一所说的那一种感觉。 精神和身体似乎有着某种微妙的联系，在精神进行脱离的时候，那种联系非但没有被切断，反而更为坚韧。 再之后，他看到了姑娘隔空望过来的双眼，以及自己确确实实正在向后倒的身体——以第三方的视角。 顺便，“他”的身后似乎真的没有什么缓冲用的东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1.31 精神分离 斯特兰奇所担忧的，关于他的身体是不是会直接倒在地上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在他的精神脱离开自己的身体之后，他除了感觉到一种微妙的、来自于身体和精神之间的联系之外，还有另外一种极其敏锐的感受——时间的流逝似乎变得有些不同。 比如说，他此时感觉到，周边的时间，似乎变得缓慢了。 缓慢到，他能够非常清楚地看到姚楚一的每一个动作。 姑娘在与他对视之后，在他看来稍显缓慢地略低了头，双手变换着，勾出了一个斯特兰奇没有见过的秘法，然后她稍微伸手，凭空做了一个类似于控制的姿势，医生便看到，他本来正在匀速向后倒的身体，缓慢地归于之前的姿势。 他几乎在身体归于原来位置的下一秒，就感觉到自己的视角发生了变化，从第三视角，转变成为了自己所熟悉的角度。 时间的流速也在此时变得无比正常，以至于斯特兰奇甚至感觉到有着某种不适。 “我刚刚，”他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确认自己感受到了真实之后，才开口，“感觉到时间的流速似乎变得慢了一点。” “或许你听过一句话。”姚楚一没有进行否认，“思维要快过时间。” “你的精神在某种程度上来讲，就是一种思维的具象化。”姑娘说着，“所以因此感觉到时间的变慢，实际上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斯特兰奇点点头，从表情上看来，似乎有些勉强，但是依旧接受了这样的一个答案。 “所以，你感受的如何？”姚楚一看到对方似乎同意了这样的说法——虽然看上去比较勉强——便转移了自己的话题，正式提起了这个秘法相关的问题。 “我感受到了某种联系。”斯特兰奇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出来他所感受到的，只能简单地描述了一句。 姚楚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似乎相当了解他在说什么一样。 而她接下来说的话，恰恰也证明了这一点。 “我大概能明白你所说的那种联系。”姑娘回答，“你的身体和你的精神——当然，更多的说法称为它为灵魂——它们之间确实有一种非常坚固的联系。” “这种联系某些时刻会觉得它非常脆弱，然而实际上却具有你所想象不到的韧性。”姚楚一说，“它无时无刻不在连接着你的精神和身体，即使在它们分离的时候也是如此。” “它只会在一种情况下被切断，就是当身体，或者精神，其中的一方走向消亡。”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在说这一句话的时候，连带声音都显得飘渺。 “所以我应该怎样让它们之间分离开——我是说我的精神和身体。”斯特兰奇问到，“毕竟，这个秘法确实非常实用，尤其是在我感觉到时间其实不太充足的现在。” “秘法所需要的动作实际上万分简单。”姚楚一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眼前，“实际上，多数秘法通过身体表现出来的动作，都相当简单。” “你已经经过了最为基础的阶段，这说明，你对于秘法所需要的力量构成大概有了一点思路。它在你的身边在你的手中是如何运转的，又会通过什么样的力量规划进行放出。” 姚楚一的双手没有停下，为医生缓慢地展示着这样的一个秘法所需要的每一个动作。 “然而这个秘法，又与其他的稍微不同。”姑娘说，“对于人类来说，身体和精神本来是融为一体的，而让它们进行分离，本身就是一件较为困难的事情。” “我们借助秘法来达到这一点，然而从根本上来讲，之所以能够达成这样的分离，这是你本身所做的。”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达到了某一种程度，甚至不借助秘法也能够做到这一点？”斯特兰奇反应了一会，随后这样问。 “确实如此。”姑娘点头表示肯定，“而且不仅仅可以达到这样的程度，你甚至可以，在某种程度上，仅仅依靠你脱离了身体的精神，就能影响到外界。” “难以置信。”斯特兰奇沉默了一会，最后吐出了这样的一个词语。 “秘法本身就是一种奇妙的存在。”姑娘耸了耸肩膀，“所以，你现在已经知道了施展这个秘法所需要的每一个环节，要试一下吗，斯特兰奇？” “我非常愿意进行一次尝试。”斯特兰奇回答，“如果我真的一次性成功的话，希望你能善待我的身体——毕竟，其实我还不太清楚怎么让自己的精神回到身体里。顺便，你刚刚施展的那个秘法很有意思，我之后也可以试一下吗？” “当然。”姚楚一这样说着，倒是不知道她是对于前一句善待身体的回应还是对于之后的那个关于施展秘法的问题的回应。 斯特兰奇没有具体去想。他觉得姚楚一在某种程度上来讲，其实非常可靠，然后一边回忆着之前姑娘演示出来的每一个动作，手中进行着复原，动作比姚楚一演示的动作还要快上一些，看起来似模似样的。 医生的动作堪称标准，然而在同时运用自己的秘法能量开始，到手中展现秘法的动作结束之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将你之前的所感受到的加入进去。”姚楚一在一旁提示，“你不会认为，刚刚只是让你单纯地感受一下精神和身体分开之后的感觉吧。” 斯特兰奇：“” 斯特兰奇觉得他似乎在来到卡玛泰姬之后，智商上有点掉线。 医生勉强克制住自己几近崩坏的表情，点了下头回应姑娘的话： “我再试一下。” 姚楚一向旁边撤了一步，表示请随意。 于是斯特兰奇开始了他的第二次尝试。 即使已经经历过了精神与身体之间的分离，然而不得不说的是，实际上，在外力的作用下（比如古一法师和姚楚一）进行的分离，和自己使自己的精神分离，感受实在不太相同。 斯特兰奇感受到了精神在分离开身体时的某种比之前所感受到的联系更加明显的感觉，一种相当不可抗拒的力量，似乎无时无刻不在阻止他进行这样的分离。 他最后还是成功了——虽然并不是完完全全施展好这个秘法的成功，而是克制住了这样的力量，让自己的精神，有一半脱离了身体的成功。 然而这样的时间非常短暂。 几乎在他感觉到自己的精神有一部分已经分离身体的下一秒，他的视角便瞬间重新转换为他正常的视角。 “我似乎——”他刚刚说了几个单词，却有一种令人难以忍受的眩晕感瞬间覆盖上来，随即而来的是来自于胃部的强烈不适。 “我——”斯特兰奇依旧坚持说了一句，然后看到姚楚一伸手指了一个方向。 医生本能地按照来自于姑娘的指示，非常迅速地冲向了那里，中途似乎还撞翻了什么东西，然而斯特兰奇却来不及分出注意力。 斯特兰奇回到训练场的时候，脸色有点苍白，连带眼角都有点微微发红。他的头发沾了一点水，似乎是洗脸的时候不小心溅上去的。阳光相当不错，以至于连带着这点水珠都显得有点闪亮。 姚楚一在训练场旁边的石凳上坐着，身边的是桌上摆着一套茶具和一本书，看见斯特兰奇向这边走的时候，倒上了一杯茶，示意对方坐下稍微休息一下。 斯特兰奇依旧感觉不太好，以至于精神都有些疲惫，沉默地将茶杯端起，咽了一口下去。 随即有些惊讶。 “这个味道，似乎与之前的两种都不太相同？”他开口问，连带声音因为受了一点影响，都有一点嘶哑。 “是的。”姚楚一表示肯定，“这是为了出现某些情况的学徒特质的——比如说你现在这样的。” “没想到这样还会有特权。”斯特兰奇忍不住这样说了一句。 “卡玛泰姬的食物包括饮品，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其实相当严格。”姑娘又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在氤氲的水汽之中这样开口。 “在某一段时间，这里所奉行的，是苦行僧一般的生活。无可否认的是，在那样的阶段之中，出现过许多令人惊叹的秘法大师——这些事情，你可以在卡玛泰姬的图书馆之中找到。” “从那时开始，便有一些习惯就此流传下来，比如说你身上所穿着的短打，比如说茶。”姚楚一总结。 “再比如说之前的训练方式？”斯特兰奇问。 姚楚一看他似乎有精神了一些，倒是没有立刻让医生再度进行训练，反而一边慢慢地喝着茶水，一边与他交谈。 “你所看到的训练方式，已经是经过了不断的改善的，目前为止，最为有效的方法了——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你之前所施展的秘法。”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2.32 一场谈话 “因为实际上不是一种类型，对吧？” 斯特兰奇接下了对方的话。 “当然。”姚楚一回答，“你已经实际感受过一次，我想，体会大概会深刻一点。” 医生回想了一下之前的事情，脸上的表情变得有点不太好，显然是确实体会深刻。 “所以，你当时也出现了这样的状况？”斯特兰奇问。 姚楚一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才能好一点。 姑娘迟疑了一会，最后还是选择了一种相对委婉的说法。 “实际上，你的反应确实有点大。如果不是午餐时我也在，我甚至会认为，可能是食物出了问题。”姚楚一这样说。 斯特兰奇：“” 斯特兰奇：“这样说，莫度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确实如此。”姑娘点头，“但是他学习这个秘法的时候，第二次施展还达不到你刚刚的程度。” “所以，你的反应过度，可能是因为，其实你的身体尚未完完全全适应秘法。”姚楚一最后这样总结。 斯特兰奇心想咦这句话听起来怎么觉得跟之前的某些结论有点相矛盾，然后他稍微回忆了一下，却又发现根据莫度所说的，听起来确实没有什么问题。 “那么，我应该？”医生有点疑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继续下去。 “继续你的学习吧。”姚楚一给出了一个这样的答案。 斯特兰奇艰难地点头，然后将自己对于这个秘法的好奇心以及想再试一下的心情收了起来，转而变成了另一个。 “既然我暂时无法施展这个秘法，那么，另一个秘法，我可以尝试一下？”医生问。 “当然。”姑娘回答。 她没有站起来，只是将手中的杯子放下，稍微推远了一点，双臂微微抬高，让坐在对面的斯特兰奇能够清楚看到自己的动作，手臂连同手掌灵巧地变动几下，然后对着茶杯做了一个抓取的动作，杯子便相当平稳而缓慢地漂浮到了半空中。 “这个秘法的要点在于精神的集中，以及对于输出力量的控制。”姚楚一说，“如果力量太大——” 杯子随着她的话迅速地上升着。 “——你会无法控制它的位置。” “而如果精神不够集中——”刚刚重新降落到原位置的茶杯，开始左右摇晃着。 “——就不够稳定。” 示范结束之后，茶杯重新落到了桌面上，与之前的位置和摆放的角度，没有丝毫的差别。 “这个秘法足够简单。”姚楚一看向对方，“但同时对于力量和技巧，有着不小的考验。” 姑娘用手指点了点桌面。 “你来尝试一下？” 医生点头。 斯特兰奇在晚餐时是一个人到达用餐地点的。 王和莫度已经落座，桌面上已经摆好了食物。 “姚呢？”莫度没有在斯特兰奇身边看见姚楚一的身影，因此有些好奇地询问了一句。 医生落座，看着桌面上的食物难得地提不起胃口，倒是依旧拿起了餐具，准备用餐。 “在向这里走的时候，有学徒告诉她，古一法师正在找她。所以”斯特兰奇耸了耸肩膀，这样回应。 然后医生便开始用餐，不久后发觉似乎莫度和王都没有什么动作，才暂且停下，补充上了一句。 “她说不必等她。” 图书管理员就此与莫度对视了一眼，看到双方都不太清楚的眼神之后，又似乎达成了什么交流一般，同时移开了视线，开始了正式的晚餐。 * 斯特兰奇在晚上去图书馆的时候，稍微有些意外地看到本来被古一法师叫走的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达了图书馆。 她站在图书管理员的座位前，身体稍微矮下去，从侧面能看见桌面上摆放着一本笔记，似乎就是那天晚上姚楚一在图书馆里进行看守的时候，一直写着东西的那一本。 姑娘的声音放得很低，与王讨论着什么，似乎是遇到了稍微有争议的事情，她本来放置在笔记上的手，不自觉地移到了桌面上，手指频率稍微有些快地敲击着。 斯特兰奇犹豫了一会，没有选择上前，转身去书架上找了一本书，挑了个相对较近的位置坐了下去，虽然目光放置在书本上，但是注意力却稍微分散到正在谈话的两个人身上。 “如果你坚持的话，姚。”王的声音稍微高了一点，又立刻低了下去，似乎并非是故意，而是因为一时间无法控制。 然而他之后的声音却依旧要比最开始的时候高，最起码，斯特兰奇大概能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你知道，古一法师虽然并不阻止你对于秘法进行修改，因为这并不是一件坏事。但是，姚，这件事与对秘法进行简单的修改是完完全全不同的。”王的声音微沉，他的表情也是万分严肃的，因而显得具有无比的威慑力。 但是姚楚一对于他这样的表情却没有什么畏惧，姑娘甚至还露出了一个笑容。 “如果你坚持的话，姚。”王重复了一遍，“我本身无法想象到底会对你产生什么样的影响。我虽然不清楚古一法师的想法，但是，她一定不会持有赞同的态度的。” “那么，如果我坚持的话，你会告诉老师吗？”姑娘问。 她的双眼是焦糖一般的颜色，脸上带着笑容，明亮而温和，当她用这样的表情问出一个问题的时候，对方往往很难会给出一个否定的答案。 王因此沉默了下来。 惯常板着脸的图书管理员率先转移开了自己的视线，等到再转回去的时候，有一种无奈的情绪从他的眼神之中流露出来。 “——如果中途出现问题的话，我会的。”图书管理员这样表示妥协。 “谢谢你，王。”姑娘这样笑着回应。 等到她回身的时候，才看到每到夜晚便显得十分空旷的图书馆里，照常来了一位学徒。 姚楚一看到斯特兰奇似乎正在非常认真地进行着读书活动，因此没有上前，走到古一法师的个人收藏那里，拿了一本书出来。 她手中拿着那本笔记，另一只手捧着书，脚步轻巧而迅速地找了一个角落，根据自己的需要调整了一下桌面上台灯的亮度，又摸出一只笔出来，开始安静而迅速地在笔记上整理着什么。 斯特兰奇将他手中的书籍迅速地翻了一遍，里面没有什么他认为他用得到的内容，便很快归还到了之前的位置。 重新选择书籍的时候，稍微回忆了一下姚楚一给他的书单，从书架上找出书单上的一本出来，才从书架之间走了出来。 他在想走向自己之前的位置时稍微停顿了一下，目光扫到角落座位里的姚楚一，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转身走到了图书管理员那里。 图书管理员耳朵上带着耳机，音量稍微有些大，因此有音乐声从里面隐隐透出来。 斯特兰奇一瞬间在自己的大脑里将这首曲子同歌曲名和演唱者对应起来。 “你开始听碧昂斯了？”他敲了敲桌面，在王面无表情地抬起头、用一种似乎可以杀人的目光看着他时，这样问了一句。 斯特兰奇以为对方没有听见他的问题，便指了指王的耳朵，示意将耳机拿下来。 图书管理员如他所希望的那样，确实将耳机拿了下来，然后在斯特兰奇准备开口，将问题再问上一遍的时候，声音严肃地提前截断： “我听到你的问题了。” 图书管理员这样说。 斯特兰奇：“” 斯特兰奇：“那你为什么不回答？” “为什么我一定要回答？”王反问。 医生确实没有想出一个对方必须回答问题的理由，因此耸了耸肩膀，表示你开心就好。 “其实我来这里是想问——” “关于刚刚我和姚在谈论什么这个问题以及其他相关的问题，你可以选择继续看书。”王又低下头去看书，在斯特兰奇开口说出前半句的时候，非常果断地打断。 “好吧。”斯特兰奇回答，“那关于秘法的问题，总是没问题的吧。” “我不擅长教人。”王将书籍翻了一页，“如果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建议的话，我的建议是，去找古一法师，去找哈米尔法师，去找姚，去找莫度。” “只是一个小小的问题。”斯特兰奇艰难开口。 王终于从书籍之中再度抬起头，以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对方。 “我以为，按照你的学习能力，一个小小的问题就会成为你的困扰。” 斯特兰奇：“” 斯特兰奇：这天真的没法聊下去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3.33 书籍修复 “所以, 你有什么问题想问。”图书管理员最后这样补充上了一句。 之前被图书管理员堵的几乎说不出话来的斯特兰奇，现在也依旧说不出什么话来。 医生稍微憋了一口气, 觉得自己如果真的说不出话来的话，就是真的输了——虽然实际上并没有什么赌局。 斯特兰奇沉默了一会, 想着措辞，最后开口时，提出来的却并非是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 “碧昂斯的歌不错。”斯特兰奇最后对王说，“毕竟，从她的名字看起来，就比较适合你——你的名字真的只是‘王’吗？” 对于这样的一个问题，图书管理员选择默默地将摘下来的耳机再度带上, 装作没有听见这样的一个问题。 斯特兰奇心想我终于赢了一次咦我为什么要用终于这个词, 然后彻底抛下之前准备询问的真正问题，拿着自己的书回到了座位上去。 姚楚一对于斯特兰奇与王之间发生的谈话毫不知情。当她的注意力都在一件事情上时，对于周边的情况, 她几乎不会在意——当然，这样的状况也只会在她不需要去特意关注周围的状况的时候出现。 她手中的书籍依旧是之前在图书馆守夜的时候拿着的那本，来自于古一法师的私人收藏, 后来被卡西利亚斯所撕毁的那一本。 书籍被翻到了被撕毁的那一页，姑娘试图将上面消失掉的东西与自己大脑之中的记忆对应上来。实际上，她成功了，同时也失败了。 姚楚一手边的笔记本上写满了自己记忆之中, 那页书籍上所存在的东西——文字, 代表秘法的特殊符号。 然而整理之后, 姑娘却又明显发现，自己所复原的这一份，与自己记忆之中所看到的并不相同。 她试图再度整理，重新得出来的一份，却又与之前的有着微妙的不同。 姚楚一因此暂时停笔。 她感觉到万分苦恼。 古一法师的私人收藏，通常来讲，都与普通的书籍不太相同。这点不相同之处，不仅仅在于上面所记录下来的，是关于秘法的文字，而是在于，有些书籍本身，就是一个由无数基础秘法所构成的复杂魔法。 比如说她手边的这一本。 姚楚一被公认为是卡玛泰姬的移动图书馆，并非是虚假的客套。姑娘的记忆力强大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步，对于普通的书籍，记录就像是电脑之中的复制粘贴一样准确。 但是却并非对于所有书籍都是如此，就如同她刚开始时与王对话时所说的，并非所有的书籍都能记录下来一样。 这些，便是如同她手边的卡西里奥斯特罗之书一样的特殊书籍。 姚楚一用指腹在书籍上的文字之中缓慢地划过，不出意外地看到了隐藏在特殊纸张上、隐藏在字里行间的特殊秘法印记。她的记忆强大，却在看过这样的书籍之中，记忆出现一点模糊，就如同本来高达1080p的视频自我降低了清晰度变为了360p。 她因此缺少足够的细节来补充上这被撕掉的那一页，却又因为缺少足够的细节，每重新思考一次，便又会出现足够多的可能性。 姑娘微微皱了皱自己的眉头，才又拿起笔来，将自己能够确定下来的字符誊写在笔记本上，无法被确认的东西也同样被整理，不过做出了数个看上去相同然而实际上千差万别的版本。 她的整理工作没能进行完全。 图书管理员阻断了她这样的整理。 王关注了一下时间，然后从自己的办公桌后面走出来，路过斯特兰奇的位置时，稍微分了一点注意力给他，发现对方似乎注意力万分集中地投入到手中的书籍上的样子，脚步顿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不去打扰。 然后他径直走到姚楚一所在的角落，伸出手敲了敲她的桌面。 正在将自己脑中存在的可能性一一写出来的姑娘，因此抬了头，眼睛之中还带着一点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打扰的茫然。 “时间已经很晚。”图书管理员简单地说了一句，“虽然你明天似乎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做，然而鉴于你最近一段时间一直繁忙，简单地休整一两天并不能让你整个人的状态恢复到最好。” 姑娘终于从略微茫然的状态之中脱离出来，然后在图书管理员的那种“你要是不收拾我就一直看着你”的目光之中，相当顺从地停下了手中的笔，将其收好，才又合上那本古一法师的收藏，以及自己整理出来的笔记。 图书管理员万分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伸了手，将她合上的笔记本拿了过来。 “为了避免你在深夜依旧进行这一项工作，”他冲着姑娘晃了晃手中的笔记本，“它暂时由我来保管。你明天早上会看到它的。” 姚楚一因为对方这样的一个意想不到的动作而沉默了一下，最后脸上挂了个略带无奈的微笑，就此表示了妥协： “好吧，那这本笔记就放在你这里了。明天早餐时我再拿回来。” 图书管理员点点头表示同意，于是满意地转身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姑娘又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一小会，缓慢起身活动了一下四肢，才伸手将书籍拿了起来，缓步走到书架前，将其安安稳稳地放置好。 她准备走出图书馆的时候，路过王的位置，简单地道了晚安之后才继续走着，步伐并没有很快，显得十分悠闲。 然后她在刚刚走出门外后不久就被叫住了。 “姚！” 斯特兰奇的声音似乎因为他本人比较急切而忘记克制音量，以至于在夜晚安静下来的庭院里显得格外明显。 姚楚一因为这样一道非常明显的声音从自己的思绪之中回过神来，姑娘转身，脸上带着一点被明亮的月光揭露出来的疑惑看向了对方。 医生在声音出口的时候，也被自己的音量吓了一跳，感觉到了一点尴尬。他看到姚楚一因为自己的声音回头，倒是及时的将这点尴尬藏了回去，向着姑娘的方向迈动了步伐，相当快速地到达了对方面前。 “莫度说我的学习进度，已经与其他学徒的不太相同。”斯特兰奇在姑娘面前开口，此时倒是放低了声音，“他之前说古一法师或者你会在后期更改一些训练内容，所以” 医生停顿了一下，觉得自己在此时说出这样的话稍微有些突兀，但是又不确定自己明天是否能见到对方，便依旧继续说了下去。 “所以我想知道，我是否离更改自己的训练还差一段距离？”医生勾出了一个不是十分自信的问句。 姚楚一安静地听完他的话，稍微思索了一下，开口时带着一点歉意。 “在这一点上我确实疏忽了。”姑娘说，“我会考虑你是否应该改变训练计划的问题的。既然莫度说你的进度要不同一点，你可以先寻求一下他的意见。” 姑娘露出了一个笑容。 “虽然理论层次是他的弱项，但是在实战基础上，他的能力确实要好上一些。至于你最近应该什么样的书籍，王会愿意给你提供一些建议的。” 斯特兰奇就此点了点头，却并没有立刻离开，似乎还有什么事情的样子。 “那么，”姑娘又稍微等了一会，但是没有听见对方的再度发问，因此试探着开了口，“晚安？” 医生的表情终于变得轻松了一点，连带着回应时的语气也显得温和。 “晚安，姚。”他这样回答。 姚楚一隔天早餐的时候，看到了在她面前的桌面上放置的笔记。 姑娘抬头看了一眼已经开始用餐的王，将笔记放到一侧。 “我还以为你会在用餐之后再给我。”姑娘这样开口。 图书管理员将口中的食物咽下，才开口说话：“我并不认为你会在用餐期间记笔记。” “她确实不会。”卡尔.莫度随后到来，身后还跟着斯特兰奇，“不过你这是整理了什么东西，甚至王都不想让你熬夜进行？” “一些文字和符号。”姚楚一简单回答，“不过遇上了一点问题，所以在短时间内无法完成。” 斯特兰奇在一边听着，一瞬间联想到了他曾看见的姑娘拿着的那本书。然而医生选择沉默，继续做一个旁听者。 “符号？”卡尔.莫度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脸上的表情显得若有所思。 “我认为，你已经想到了一个能够帮助你的人？”青年随后向姚楚一投去了目光，寻求一个答案。 姑娘就此笑了起来。 “我确实想到了一位可以提供一些帮助且会对这些有兴趣的人。”她这样说，声音之中带着温和的笑意。 “罗伯特.兰登。” “罗伯特.兰登。” 莫度和姚楚一一同开口。 “果然是他。”莫度挑了挑自己的眉毛，表示并不意外。 而餐桌上，除了因为这个陌生的名字而有点懵逼的斯特兰奇之外，连王也仅仅是了然地点了点头。 “所以有人解释一下，那位罗伯特.兰登是谁吗？”医生忍不住发问。 “你的谷歌不是用的很顺吗？”王开口，“你能在那上面搜到他。” 斯特兰奇默默地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将这个名字输入了进去，谷歌了一下。 首先弹出来的便是一个人的词条。 斯特兰奇不太确定这是不是他们所说的那一位，因而给身边的莫度看了一下。 莫度点了点头表示确实是他之后，医生才进一步点开。 这个人显示在词条上的履历算得上简单，但是同时又相当风光——哈佛大学的符号学专家，在全世界办过大大小小的讲座，似乎对于密码学也有着相当的了解，最为引人注目的一项便是，参与破解过一桩发生在卢浮宫博物馆的谋杀案。 斯特兰奇简单地进行了了解，又重新参与到谈话之中。 “谷歌上说，他的研究方向是在文艺复兴的期间，你确定他能够帮的上什么忙？”医生这样发问，显然万分不相信，“更何况，这似乎不是什么普通的符号吧。” “兰登教授的主要研究方向，确实并不在这一方面上。”姚楚一对于他的疑问给出了回应，“但是他却是一个非常合适的人选。” “文艺复兴与其说只是一段文化兴起的时期，不如说是经过重重积累之后必然爆发的热潮。仅仅依靠这一点，兰登教授手中的资料就不会只包括那一段时期。” “他对于符号非常着迷，造诣同样也相当高，当然，最为重要的原因在于，”姑娘停顿了一下，勾出个似乎意味深长的微笑，“他知道卡玛泰姬。” 斯特兰奇心想这可真是奇怪为什么一个符号学专家都知道卡玛泰姬，然后他转而又联想到了自己联系所用的秘法，上面确实像是有很多符号一样，故而觉得自己找到了那位兰登教授为什么会知道卡玛泰姬的原因，便不再纠结这一点。 图书管理员似乎从他的表情之中看出了点什么，转眼看了看莫度，又看了看面带微笑的姚楚一，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一个眼神，没有做出进一步的解释，就此转开了话题。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莫度问，“他最近似乎刚刚回到美国，我想，在他下一次满世界跑，开讲座之前，你应该会有一段空闲的时间去找他。” 姚楚一的手指点了点放在桌面边缘的笔记，一边思考着还会有多少种可能性一边回答莫度的话。 “大概还需要一段时间。”她说，“毕竟，所整理出来的、不太确定的符号稍微有一点多。” 莫度听了稍微咋舌。 “看来是非常多了。”青年这样说着，“要知道，在面对一本厚重的秘法书籍时，你都没有说出这样的话。” “所以，鉴于确实‘非常多’，”姑娘着重地说了一下某个单词，“你一定愿意帮助斯特兰奇去图书馆寻找一些他现在适合的书籍，并且在平时的指导上多给他一点意见。” 卡尔.莫度就此向斯特兰奇投去了幽怨的眼神，医生无所畏惧的回视表示这又不是我的要求。 青年于是沉重地叹了口气，到底答应下来了姚楚一的要求。 “当然。”他说，“我很愿意。” 姑娘因此毫不吝啬地给了对方一个温和的微笑。 早餐结束之后，姚楚一又去了图书馆进行整理。白天的时候这里的人不少，倒是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姑娘干脆顶替了王，变成了个临时管理员。 她开始整理之前还偶尔有学徒过来问一些问题，而当她拿出自己的笔记和笔，再度从书架上拿下那本书之后，学徒们便非常自觉地散去，为她留出足够安静的一点空间来。 因为周围到底有其他学徒存在，姚楚一并没有像夜晚一样，将自己的注意力全都放到整理笔记上去，分出了一些来注意着周围状况，因而，整理的速度不免慢了一点。 姑娘也并不是特别在意的样子，依旧按照着这样的速度进行着整理，在其他人的眼里带着一点游刃有余。 姚楚一在图书馆里不出意外地耗费了一上午的时间，直到有学徒来提醒她已经到了午餐时间，她才又将笔记收好，将书籍放回原位。 斯特兰奇也在训练场上耗费了一上午的时间。 卡尔.莫度似乎真的听从了姚楚一的要求，对于医生的训练改变了一点，结果就是斯特兰奇因此重新回到了日常被揍的状态。 对此，斯特兰奇表示这很大可能是因为莫度光明正大的借机报复——毕竟这次，连脸都打了，对方甚至还振振有词。 莫度：“难道我还得注意不打到敌人的脸吗？想什么好事呢！” 斯特兰奇对于这句话表示万分的赞同——在敌人不是他本人的前提下。 医生就此顶着脸侧被拳头扫到的红痕和自己的“敌人”一起去吃了午餐。 姚楚一看到斯特兰奇的这幅尊容的时候也有点惊讶，还没开口，目光已经扫到了莫度脸上的表情，便了然了一些。 “所以，这是因为新的训练计划而产生的了？”姑娘询问。 斯特兰奇想要开口说一句我认为是莫度的借机报复，然而开口时稍微扯到了脸上虽然疼痛但是并没有什么问题的小伤口，因此错失良机。 “是的。”莫度已经飞快接口，顺便找出了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出来，“新的训练总是跟之前不同，这样一时间的不太适应，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姚楚一点了点头，似乎对于莫度的解释接受良好。 斯特兰奇缓了缓，准备开口说你千万不要相信他的鬼话的时候，便又听见了姚楚一的声音。 “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莫度，”姑娘微笑着开口，声音之中也带着笑意，“但是，我可不知道，之前你指导过的学徒，会出现这样的伤痕。” 斯特兰奇心想没错就是这样，然后听见了姑娘的下一句话。 “不过，这样的伤痕在真正的战斗之中确实无法避免。”姚楚一说，似乎带着点思索，“所以，稍微放轻一点力度吧，莫度。” 斯特兰奇：“？？？” 然后医生听见了属于莫度的、表面上带着点歉意然而笑意掩盖都掩盖不住的声音。 “我非常抱歉，斯蒂文。”莫度说，“我之后会注意的。” 斯特兰奇：“”那我能怎么办？我当然只能选择接受啊！ 于是医生开口，语气十足的僵硬： “我也会尽快跟上进度的。” 午餐的时候，姑娘的脸上一直都挂着微笑。图书管理员看了她几次，觉得虽然平时吧姑娘的脸上似乎也都挂着这样的笑容，但是今天的仿佛尤为愉快。 王觉得她大概是得到了什么关于修复书籍的灵感，所以才会显示出这样明显的情绪。 图书管理员倒是没有跟姚楚一去确认，下午的时候倒是跟在姚楚一身边一同去了图书馆。 王还算相当了解姚楚一的状态，这样一来，倒是让姑娘能够更加专注于自己的整理。 斯特兰奇也依旧跟着莫度进行训练。莫度倒是终于稍微放轻、放慢了一点自己的动作，以便医生能够成功地跟上。 往后的几天内，几个人几乎都维持着这样不变的频率。 姚楚一偶尔会在餐桌上与莫度以及斯特兰奇讨论一下斯特兰奇本人的学习进度，似乎在为之前她所说的对于斯特兰奇之后的训练计划进行着基础的准备。 然后在她确实做出一个训练计划，并且在交给了莫度之后，姑娘缺席了当天的晚餐。 斯特兰奇在午餐的时候还见过姚楚一，因此在晚餐时刻对于姚楚一的缺席感觉到了一点不解。 “之前她说想要寻求一点帮助，”卡尔.莫度一边拿起自己的餐具，一边说着姚楚一的去处，“她今天大概完完全全地整理好了笔记，所以，她在午餐之后就出发了。” “出发？”斯特兰奇的大脑运转了一下，一时间只能想起罗伯特.兰登这个名字，而想不起来他的所在地。 “离这里大概有十个小时时差的波士顿。”莫度比较详细地说了一句时差，显然对于之前斯特兰奇并不知道这里与英国伦敦之间的时差为大概五个小时这件事情印象深刻，“所以她到达那里，应该是那边的凌晨。” 斯特兰奇因为这样的时间点而稍微皱了下眉头。 “你不觉得稍微有点早？” 莫度耸了耸肩膀。 “实际上我也这样认为的。”莫度说，“不过按照这种非正常出入境来讲，到达的时间并不算早。毕竟，如果遇上了什么麻烦事情就不太好说。” “不过我觉得倒是没有什么问题。”青年思考了一下，“哈佛大学的图书馆通常彻夜灯火通明这件事情已经在新闻上出现过无数次，姚趁着这样的深夜混进去，即使被发现，也并不是什么大事——” “——毕竟，她还保留着罗伯特.兰登给她的一份通行证。” * 姚楚一确实没有遇上什么事情。 夜晚实在是一个潜入的好时机。 而且她刚刚在卡玛泰姬过了个中午，精神上并不疲惫，因此状态相当不错地、利用着罗伯特.兰登给她的、据说长期有效的证件混进了图书馆之中。 姑娘随便找了一本书和一个位置坐下，以一种与周围的人不太相同的轻松状态悠闲地翻着书页，偶尔翻翻自己的手机，似乎在找着什么。 即使是这样悠闲地翻着书页，但是的速度也处于一种相当快速的状态，等到她翻完了大概第三本书的时候，手机上属于罗伯特.兰登的号码，终于回复了一条消息。 姑娘便顺手合上手中的关于解释符号的书籍（顺便，作者的姓名就是罗伯特.兰登），然后将它归回原位，按照着手机界面上，兰登教授发来的地址信息走过去。 她对于波士顿不太熟悉，尽管这所在世界上都有着十分名气的大学位于一个与她的母校同名的、叫做剑桥市的地方。 姚楚一因此四处询问了一下手中地址的具体位置。 学生对于她没有什么太大的好奇心，倒是在见到她身上戴着的通行证时，稍微会多问几句。 “你是兰登教授的助理？他最近有什么新的行程吗？他的课还是很受欢迎的，所以想稍微了解一下。” 诸如此类。 偶尔还有人问起几个关于符号的问题，多数比较浅显，姚楚一按照着自己刚刚看到不久的书籍便能回答个大概。 这样走走停停之下，到达罗伯特.兰登给她的地址之后，天色已经彻底地亮了起来。 姑娘将拿在手中的手机抬起，与眼前咖啡店的名字对应了一下，确认自己并没有找错地方之后，才推门走进去。 她的目光四处打量了一下，非常容易地便发现了坐在角落里、即使是处于一种等人的状态也并不落下工作的学者。 姑娘的脸上挂上了微笑，脚步轻快地走了过去，到达对方面前的时候，用手指关节轻敲了敲桌面，来让对方的注意力稍微分到自己身上来。 正在进行工作的学者因此而抬了头，然后听到了来自于姚楚一的问好。 “早上好，兰登教授——以及，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这位教授回应，转而并不是特别疏离地让姚楚一先坐，又毫不客气地让姑娘稍微等一下，重新低下头去，继续进行自己的手头即将收尾的工作。 姑娘也是一种习以为常的样子，自顾自地拿出自己之前整理的笔记，将它放置在桌面上，然后安静等待对面的教授工作结束。 罗伯特.兰登的收尾还算顺利，姚楚一没有等待很久，便看到了对方将电脑合上，转而收到了一边。 西装革履的教授拿起桌面上已经变凉的咖啡喝了一口，因为略微走样的口感而皱了皱眉，放下之后便没有再去动它。 他看了眼一直等待的姑娘，才似乎想起什么一样，后知后觉地与对方说话。 “抱歉，我有点忘记你了——要喝点什么吗，姚？” 然后他看到对方摇头，倒是也并不在意。 “好吧，你们大概都比较习惯喝茶——你应该更是，毕竟英国人似乎对于红茶有一种独特的癖好，呆在那里那么久，应该被稍微影响到了一点吧。” 姚楚一点头表示确实被影响到了一点，然后推了推自己整理的笔记，让它展露在罗伯特.兰登的面前。 “所以说你说的事情就是这个？” 罗伯特.兰登将笔记本拿到自己面前，随便翻了一下，便看到了密密麻麻的符号。 即使是一个对于符号学相当有研究的学者，也因为符号的密集程度和它们的大同小异而在一瞬间感受到冲击。 姚楚一点了点头。 “确实是为了这个。”姑娘也感到头痛，因此稍微皱了下眉头，“我的记忆力在某些时候并不管用，因此誊写下来的，就是这种似乎每一种都对、然而却不知道真正正确的是哪一个的符号。” 她看到对面的教授已经从自己的西装口袋里拿出了钢笔，专心致志地在符号之间寻找，便没有再开口，以免打扰到对方。 罗伯特.兰登在姚楚一的笔记本上描画着什么，最后扣上钢笔的时候，摇了下头，表示有些苦手。 “虽然我对于符号的研究算得上不错，”教授没有什么自夸的意思，只是单纯地陈述事实，“但是我所研究的方向，是偏向于文艺复兴时期的。” “所以——？”姑娘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语气温和地询问。 “所以，”罗伯特.兰登脸上带了一点笑容，“我需要在我所收集的书籍之中多耗费一点时间。毕竟，这可是一种非常奇妙的符号——” 他眨了眨眼，尽管年过四十，本人却依旧保留着一种非常独特的魅力——来自于文艺复兴，冒险的精神以及高智商。 “——属于秘法的符号。”他补充上了后半句话。 “这确实是属于秘法的符号。”姑娘这样说，没有否认来自于对方的推测，“不过，你能够感兴趣，本身就是一种莫大的帮助。” 对面的教授耸了耸肩膀，表露出一点轻松的情绪。 “即使我不是特别感兴趣，我也会尽力帮助的。”他这样说，“毕竟，当初拯救世界的可不止我一人。” 罗伯特.兰登的语气轻松，带着一点调侃的味道，似乎只是在说一个笑话。 “所以说，我正是看中了你这一点，所以才来寻求帮助的。”姑娘也轻松地接了一句。 “非常荣幸。”他回答，转而又想到了什么问题，脸上带了些疑虑，“不过，就这样将关于秘法的笔记，交给一个外人进行调查，在你们卡玛泰姬，难道不算什么大问题。” 姑娘沉默了一下，再度抬眼看他的时候，罗伯特.兰登总觉得似乎这个眼神有哪里不对。 然后他听到了来自于姑娘的回答。 “如果真的有人能够凭借这样一本笔记，成为一个秘法大师——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罗伯特.兰登表示洗耳恭听。 “他大概已经不只是一个天才了。”姚楚一如此补充。 于是这位教授的表情崩了一下，以此来表示自己的智商有些暂时下线。 他们出了咖啡店之后，姚楚一相当顺手地接过对方手中的便携式电脑，就像是罗伯特.兰登很久之前为她安排的身份一样，做起了助理的事情。 教授没有拒绝，一边与对方谈话一边在自己的手机上为姑娘寻找附近合适的住宿地方。 “看你笔记的厚度，我觉得我需要一定的时间来进行整理分析。”这位教授如此说，“中途可能需要你在一旁进行整体纠正的地方，毕竟，有的符号尽管看似相同，然而多一笔或者少一笔都有着不太一样的意义。” 姑娘表示同意，教授于是才用自己的证件预约了房间。 “所以在此之前，你需要利用一下你的——哦，对了，它叫悬戒——稍微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吗？” “准备充足。”姚楚一回答。 兰登教授对于这个答案显然并不意外。 “从第一次看到你，似乎就是这样万事都有充足的准备的样子。不过，”他开口，带着点遗憾的意思，“我觉得，你这样的年轻姑娘，应该体验一下来自于未知的惊喜。” “比如说被卷入一场谋杀案？”姚楚一挑挑眉头这样问。 兰登教授略加沉默，姑娘继续说下去。 “还是来一场失忆之后穿越时间且被追杀的奇妙之旅？” 兰登教授选择彻底沉默。 “所以说，准备充分并不是一件什么坏事。”姚楚一总结，“至于惊喜，该超出意料的，总会到来的。” 兰登教授就此表示姚楚一说得很有道理。 尽管姑娘确实表示不需要进行什么整理，然而在确定好住处之后，倒是依旧利用悬戒回了一次卡玛泰姬。 因为时差原因，她回到卡玛泰姬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姑娘略微思考了一下，直接去了图书馆。 图书管理员带着耳机，没有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反而随便找了个角落，让自己正好面向图书馆的大门。 他因此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姚楚一的到来。 “他怎么说？”王暂时停下了，摘下了耳机询问了一下姑娘的进度。 “可能性太多，兰登教授也需要足够的时间来进行资料整理和分析。所以，可能在这一段时间里，我都会呆在波士顿。倒时差毕竟也是一件让人感到苦恼的事情。” 王点点头表示理解。 “我会稍微帮莫度监督一下斯特兰奇的。”图书管理员这样说，“他的进步太快，虽然这对于现在的状况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但是我实际上和担心他会成为下一个卡西利亚斯。” “他们还是不同的。”姑娘最后说了一句，转而换到了另一个话题上去。 “我这一段时间，没有怎么关注蒂娜的状况。我比较担心她会回到伦敦圣殿，所以” “我会在分出注意力监督斯特兰奇的同时，注意一下伦敦圣殿的状况的。”图书管理员严肃着表情如此说着。 姚楚一终于稍微舒展了不自觉微皱的眉心，脸上重新露出温和轻松的笑容。 “我会争取尽快回来的。”姑娘没有说什么感谢的话，最后这样简单说了一句。 “希望你能够达成你的目的。”图书管理员给予了对方这样的祝福。 姚楚一就此点头接下，然后起身，准备与王进行告别。 “那么，晚安——”她的话音还未落下，便因为看见了什么状况而立刻停下。 王感觉到似乎有哪里不对，回身去看的时候，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等到转身回来的时候，却发现了自己本来摊开在桌面上的书籍已经消失不见。 他疑惑地看了看脸上的表情虽然依旧温和，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显得有点可怕的姚楚一，然后听到对方的开口。 “王，我想你这里应该有空余的笔记本？”姑娘微笑着问。 图书管理员默默点头，然后去拿了笔记本回来，顺便附上了一只笔。 姚楚一干脆坐下，接过笔和纸，略微思考之后，才开始正式下笔。 不多时，笔记本空白的一页上，便被密密麻麻的字所填满。 图书管理员看了一眼，发现像是一份非常详细的训练计划。 他还在思考，这份计划是给谁的，就看到姑娘扣上了笔放在了一边，将笔记本推到了他面前的桌面上。 “这份训练计划就拜托你教给莫度了。”姑娘如此说，“之前的计划我忘记添加了些东西，这份已经补上了。” “这是，斯特兰奇的训练计划？” 姚楚一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脸，然后回应： “没错。” 王沉默了一下，随即又沉默地将其收好，沉默地看着姑娘离开。 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开始反思自己是否有什么得罪过这位其实过于年轻的秘法大师，最终想来想去，似乎没有觉得发生过什么误解之外，才在内心里松了一口气——虽然实际上他不知道自己为啥会松口气。 隔天图书管理员十分尽责地将这份新出炉的训练计划送到了莫度手上。 青年仔细地看了一遍，有点难以置信： “这真的是姚所写的？” 王默默点头，莫度因此感觉到内心万分复杂。 等到斯特兰奇稍后到来的时候，他便看到桌面上的另外两个人用一种相当复杂的目光看着他。 医生一脸懵逼，内心思考着是不是自己昨天晚上利用悬戒偷拿书的事情被发现了。 然而他没有等到来自这两位的苛责。 斯特兰奇等到的是训练场上突然比昨天还要复杂且耗力的训练。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4.34 时间影响 姚楚一彻底成为了罗伯特.兰登的助理——更像是助教一点。 姑娘暂时将卡玛泰姬的事情放在一边, 全身心地投入到与罗伯特.兰登讨论等待复原符号的过程中。 虽说如此，她在彻底放下那一边之前, 也已经与王进行了一定程度上的交接。 于是稍微脱离开秘法的姑娘，现在变身为一个跟在教授身边的助教。 罗伯特.兰登的时间表非常紧。 这位教授甚至在之后与姑娘的对话之中非常明确地说： “你来找我的时间实在是非常凑巧, 否则，我真的不一定能够帮上忙。” 姑娘手中拿着他的时间表，看了看排的满满的行程，非常赞同地点了点头。 “看来我的运气还不错。”她记下了最近的行程之后，将手中整理过的关于符号的资料递到兰登教授手中，“现在，你该上课了。” 重新回归学校是一种相当新奇的体验。尽管姚楚一现在所在的大学并非自己的母校, 自己的身份也并不是一个学生, 然而在充满学习氛围以及活力的地方，姑娘倒是由衷地感觉到放松。 她的生活算得上相当规律，在调整好自己的时差之后, 日常除了泡在图书馆里，作为一个助教跟着罗伯特.兰登去上课之外，便只剩下对于自己所整理出来的符号与兰登教授进行讨论了。 尽管罗伯特.兰登从外表上看来, 并不像是一个快要年过半百的人，然而他的精力与年轻人相比，还是差上许多。 这点体现在他们讨论时，偶尔忘记了时间, 以至于直到半夜才发觉之时, 这位教授的脸上便会体现出深刻的疲惫感来。 “从欧洲之行之后, 我的状态似乎就变得不太好。”兰登教授按了按自己的额角，微微闭了下眼睛，似乎就连双眼都有些无法聚焦的样子。 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这位教授随手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让它变得稍微整齐一点，口中带着一点笑意，开着玩笑： “所以，我深刻的怀疑，是那次‘冒险’给我带来的后遗症。” 姚楚一的脸上却并没有如同这位教授所想的那样，露出一个与以往相同的温和笑容，眉头反而微微皱了起来，表情也带着一点严肃的意味。 “有这种可能。”姑娘沉吟着开口，“时间本身就是一种无比奇妙的存在。而无论它被以什么样的方式扰乱，进而影响到一个人，或者是一件事情，所产生的后果，都是我们无法预料的。” “你曾经跨越了时间。”姚楚一看着对方，“虽然至今为止，造成这样的后果的原因都还是个谜，然而却无法否认，这样的经历总会给你留下什么来——我所说的并不是经验，而是实际上的，好的坏的都有可能。” 兰登教授没能想到自己本来当作一个玩笑所说出来的话会引出姚楚一这样的回答，以至于一时间有些哑然。 他很快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或许吧。”他的语气轻快，“从我的角度上，即使真的因为这样的事情而在身体上或者你说的什么灵魂——好吧，是精神——上留下什么，但是，这样的经历所为我带来的感官甚至是知识，都是无法比拟的——” “即使会在某一刻非正常死亡，”姚楚一突然开口打断了对方的话，声音平稳，然而似乎涵盖着浓重的深意，“或者可能在相当长久的年岁里都被需要而活下去，没有选择死亡的权利，你都不会后悔？” 罗伯特.兰登抬眼去看坐在书籍旁的年轻姑娘。 她在问出这样的一个问题时，那双因为明亮的灯光而显露出一种透彻的焦糖色的眼睛抬起，相当认真地将目光放置在他身上。 他因为姚楚一语气之中涵盖着的某些深意以及姑娘过于认真的眼神而稍微坐直，脸上本来的笑意也微微收敛了起来，开口时，语气认真而坚定。 “不会。”他说，“至少对我来说。” “不过，如果非要在这两种之间选择一种的话，我还是更想选择在某刻突然死亡。”他理了理自己的衣襟，“死亡并不是什么难以面对的事情，就我看来，因为某些原因而造成的永生——或者是活个几百年几千年这样，才是最为可怕的。” “当然，”这位教授看到了姑娘脸上似乎沉了一瞬的表情，非常自然地转换了自己本来严肃的语气，“来自阿斯加德的雷神可能并不这样想——毕竟，他活的时间，可能与我们普通的地球人不太相同。” 姑娘确实因此而微笑了起来，刚刚那一瞬间的沉郁仿佛并不存在。 她将摆在自己面前的书籍整理好，然后才起身，制止了教授想要起身送她一下的想法，然后与罗伯特.兰登道了晚安，回到她的住处。 尽管罗伯特.兰登的时间非常紧，然而在这样几乎没有空余时间浪费的情况下，符号的整理工作还是在缓慢地前进。 姚楚一按照这样的进度计算了一下时间，对于这样的进度还是稍微有些着急，但是也并没有什么样更好的方式，因而还是耐心地等待着。 然而她这样进行等待的工作，很快便被一条消息所打断。 她那时正在坐在罗伯特.兰登的课堂上，手机上进了一条消息，来自于王。 姑娘扫了一眼，甚至忘记了自己目前所在之处，连招呼都没来得及，便在众多学生因为她突然起身而投来的视线之中夺门而出。 罗伯特.兰登也没有想到，同样惊讶了一下。好在教授的临场救急能力非常好，简单几句便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重新抓到自己的身上，然后继续讲课。 姚楚一几乎因为来自王的消息失去了自己的理智，不过她好歹还记得在利用悬戒的时候找到一个没有人也没有监控的角落，才展开了自己的秘法。 卡玛泰姬已经是夜晚，姑娘在图书馆门前落脚，下一刻几乎是冲了进去。 莫度和王面色沉重，他们的面前摆放着那本之前被卡西利亚斯所撕毁的书籍。 斯特兰奇站在一旁，脸上有一点不安，但是大体上还是深刻的不解。 姚楚一路过他身边的时候，看了他一眼，毫不意外地发现了他的身上正挂着阿戈摩托之眼。 姑娘暂时没有时间搭理他，走到了书籍面前，确认是否正如王所告知的那样，这本书籍已经恢复。 这其实并不需要再度确认，然而姑娘却保留下来了一种侥幸的心态。 虽然这样的侥幸心理，在她看到书籍目前的状况时，被彻彻底底击碎。 姚楚一的表情凝了一下。她站在原地略微闭了闭眼，深深地呼吸了几次，然后才转过身，与依旧不知道到底为啥大家都如临大敌一样的表情的斯特兰奇对话。 “你为什么会想到利用它，”姚楚一指了指他身上的阿戈摩托之眼，“来对书籍进行复原。” 她的声音异常平静，然而那双本来会显示出一种冷淡的温和的双眼，此时却涵盖着浓重的色彩，几乎像是能够喷出火来。 医生在这样暗含着愤怒的目光之中非常心虚地开口解释。 “我之前只是看到了一本关于它的使用方式的书籍。”他说，“所以我想试一下——” “我是说，你为什么会想到用它来进行修复书籍。”姑娘再度重复了一遍，语气依旧平静。 斯特兰奇沉默了一下，然后耸了耸肩膀，尽量用轻松一点的语气开口说话。 “我之前看到你似乎一直在进行对它的修复，所以——” “你一直在进行修复？你去向罗伯特.兰登寻求帮助就是为了这个？”莫度在一旁突然开口发问，“古一法师知道这件事吗？” 姚楚一一时之间没有开口，似乎是因为斯特兰奇的回答有点超出自己的猜想，也似乎是因为无法回答莫度的连续发问。 “这件事我是知情的，莫度。”王这样简单说了一句，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 莫度勉强把自己的还要继续询问的冲动压了下去，耸了耸肩膀表示自己不会再开口。 姚楚一在这样的一片沉默之中去拿了那本现在已经相当完好的书籍，又沉默了一会，才再度开口。 “感谢你的好意。”姑娘对着斯特兰奇说，“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在下一次运用一个秘法之前，将它所有的注意事项，完完整整地看上一遍。” “至于这件已经发生了的事情，”她垂了垂眼，再度抬起眼的时候，那种因为愤怒而出现的激烈情绪已经消失不见，“我会和古一法师说明的——包括前因后果。” “阿戈摩托之眼对于其他维度和时间线上造成的影响，我们无法、也不能再度进行干预，也只能如此了。” 姚楚一最后勉强笑了一下。 “不过我们还是有一点收获的，比如说重新得到了一本完整的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5.35 久别重逢 姚楚一久违地感觉到了愤怒。 然而在这样的愤怒之后, 对于已经发生了一切，却又感觉到万分无力。这样的感觉让她非常迅速地冷静下来, 但是之前的愤怒感觉让她的脸上实在挂不上什么笑容。 姑娘手中拿着书，几乎没有什么表情地经过了还处于一种不知所措的状态的斯特兰奇, 然后将书籍小心地放回原处。 她回身准备向他们告别，然后告知古一法师这件事的时候，斯特兰奇开了口： “我看到了书籍上被撕毁的那两页。” 这句话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多玛姆，是什么？” “它是潜伏在黑暗维度之中的威胁。”王回答。 姚楚一因为回来的太过着急，身上没有穿卡玛泰姬独特的短打服，脖子上甚至还挂着代表着她助理身份的证件。 姑娘随手摘下了身上的证件，放在了桌面上, 一边向他们的方向走过去, 然后示意斯特兰奇跟着她。 然后医生再一次地来到了图书馆的特殊范围之内——阿戈摩托之眼便是他从那里拿来的。 上一次他被展示整个地球的魔法防御时，是王进行操控的，而这次, 则变成了姚楚一。 上面凭空出现的地球投影随着她的操控而变得与医生之前所见完完全全不同。如果非要说，那大概唯一能够用来形容的，便是他曾经看到过的超维度细菌。 “它潜伏在黑暗维度之中, 对于每一个世界每一个星球虎视眈眈。”姑娘也抬头去看上面所展现出来的c被黑暗侵蚀的地球，因为过于晦暗的颜色，她的眼睛甚至也镀上了一层冷硬的光芒，“它超越了时间, 长长久久地存在于每一个可能的角落, 从阿戈摩托开始, 每一任至尊法师，都为抵御它而付出了相当的代价。” 姑娘突然回头去看斯特兰奇。 “秘法能够做到的，不仅仅是让你的双手复原。它最初的目的，是让每一个学习秘法的人，成为一个战士。” “卡西利亚斯利用书籍召唤多玛姆，并在黑暗空间之中汲取力量，这就意味着，从那时开始，我们的战争已经开始。” “你的选择是什么呢？”姚楚一最后问，仿佛将他所有的迟疑都看在眼里。 “是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还是选择留下来，参加这场或许会带走多数人生命的战争？”姑娘继续问。 斯特兰奇想说他来到卡玛泰姬本身的目的就仅仅是治愈自己的双手。而现在，尽管他的双手依旧在颤抖，但是却已经处于一种正在好转的状态——并非是物理层次上的，有某种能量逐步使他的双手变得稳定，即使在此时离开，这样的状态，也不会就此消失。 他犹豫了。 姑娘似乎并不意外于他的沉默。 “你需要仔细考虑。”她开口，“尽管无论是老师，还是哈米尔法师，甚至是王，都对于会选择留下的这件事情有着非常强烈的信心，然而这却并不代表着，你非要留下来不可。” 姚楚一将手拿了下来，上面所显示的一切关于黑暗维度的景象，便因此逐步消失。 姑娘转了身，尽管她的身上并没有穿着可以代表卡玛泰姬的短打服，只是最为寻常最为简单的装扮，然而她的身上却依旧有着某种能够看出她是属于卡玛泰姬的象征，那种似乎时时刻刻都已经准备好，参加一场战斗的c和王以及莫度一样的感觉。 斯特兰奇一瞬间有种想要开口说自己会留下来的冲动，然而理智却阻止了他。 “无可否认的是，在卡玛泰姬，我学习到的所有东西都足以让我的观点发生改变。”他伸手摸上了胸前挂着的c目前已经闭合的阿戈摩托之眼，准备将它拿下，归回原处。 “但是我并不想参与什么奇奇怪怪的神秘战争。”医生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 姚楚一点了点头，没有开口说出任何挽留的话。 事情似乎自此尘埃落定。 斯特兰奇这样想着，手中准备拿下阿戈摩托之眼的动作还没有完全结束，却被突然响起的洪亮钟声所打断。 医生看到，站在他面前的三个人，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尤为凝重。 “离开图书馆！”姚楚一回头这样急切交代了一句，“立刻去找古一法师！” 几乎在她话音刚落的瞬间，属于伦敦圣殿的那扇门便已经打开，斯特兰奇看见，一个法师尽力在向卡玛泰姬奔跑，然后最后却永远地停留在了门的那一侧。 他在下一刻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不太受控制，耳边有着强烈的爆炸声，然而自己的身前似乎存在着什么样的秘法能量，以至于挡下了绝大多数的伤害，让他万分清醒地出现在与卡玛泰姬图书馆不同的地方。 医生回身之后，才发现自己似乎通过了图书馆里的某扇门，然而那里现在却已经被爆炸所产生的碎石所堵住，以至于无法经过。 斯特兰奇有些迟疑地走出了空荡荡的圣殿，去确认自己目前为止，到底在哪里。 布里克街177a，纽约圣殿。 “好久不见，姚。”仅仅用自己的力量便使整个伦敦圣殿遭遇了几近毁灭性的伤害的秘法大师这样说。 他出现在了卡玛泰姬图书馆之中，身后因为利用悬戒而出现的空间门逐渐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姚楚一在发生了爆炸的第一瞬间反应相当迅速，分出了自己的力量，勉强展开了一个防御的秘法。战斗力实在不够的斯特兰奇被她顺着爆炸产生的冲击力推进了通向纽约圣殿的门内。 然而却也因为如此，她展开防御性秘法的力量并不是特别足够，卡西利亚斯的力量又因为黑暗维度而有着非常巨大的增幅，以至于，在直面冲击时，她依旧多多少少受到了点伤害。 面对卡西利亚斯近乎温和的招呼，姑娘并没有开口，她身边的王和莫度也十分沉默。 “去找老师吧。”她微微侧头轻声交代莫度，“我和王会守住这里的。” 莫度点头，在王抵挡下了前来阻止的狂徒后，非常迅速地离开。 尽管没有得到来自于姚楚一的回应，卡西利亚斯的语气却依旧温和。 他对于自己带领的狂徒已经与王开启了对战以及对面的姑娘已经严正以待这些事情似乎并没有发觉，语气依旧温和，似乎此时此刻他只是在与故人叙旧。 “我倒是不知道，你重新回归了校园生活。”卡西利亚斯打量了一下姑娘的穿着，声音之中含着笑意，“不过，倒是许久没有见过你这样的打扮——我来猜一猜，你是去找了兰登教授？” “一定是这样了。”他又自顾自地确认，“毕竟，卡里奥斯特罗之书上的秘法符号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足够的能力去破解的，他作为一个与卡玛泰姬有过接触的符号学专家，确实万分合适。” “你的进度如何了？”他十分关心的样子，询问了一下她修复书籍的进度。 “拜你所赐。”姑娘终于开口，声音冷硬，“进度斐然。” “那倒是非常出乎意料。”卡西利亚斯似乎挑了挑眉头，如此回答。 他的手中已经出现了还在卡玛泰姬的时候使用的法器，姚楚一对此相当熟悉。 “需要我让让你吗，姚？”这位已经背叛的秘法大师如此问道，“毕竟，我并不是特别想让你死在这里，你的大脑对于我来说，其实万分重要。” 回应他的是姑娘手中由秘法构成的c透明轮廓的武器。 “看来我们的交谈走向了最坏的结局。”卡西利亚斯的语气带着一点无奈，然后下一刻，他的武器与姚楚一的，碰撞在一起。 守护着纽约圣殿的丹尼尔法师，在斯特兰奇的面前倒下。 这位几乎没有什么实战经验的医生甚至都没有经过思考，便已经站了出来。 然而他的出现对于拯救法师来说毫无意义。 卡西利亚斯的目光看着他，手中的动作却干脆利落，再次使一位法师失去了性命。 “我之前看到过你。”他与斯特兰奇说话，“姚在爆炸发生的时候，特意关照了一下你。” “由此看来你还不具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卡西利亚斯继续说。 “你来到卡玛泰姬多久了？” “姚他们怎么样了？” 斯特兰奇的问题几乎与对方的问题一同出口。 卡西利亚斯因此而笑起来，脸上因为汲取了黑暗力量而出现的痕迹显得更加可怕。 “好问题。”他显得万分轻松地说，“不过，这位先生，请稍微动动你的脑袋想一下，我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面前——我想你应该是知道答案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6.36 我来晚了 斯特兰奇的大脑空白了一下。 刚刚那位守护着纽约圣殿的法师死在他的面前的景象, 在一瞬间冲进了他的大脑，里面的主角变成了王，变成了莫度，变成了姚。 他在这样的一瞬间，甚至忘记了自己之前还下定的c不参与这场什么神秘战争的决心，出于一种愤怒和一种本能展开了秘法。 “看来你学的还不错。”卡西利亚斯看了他一眼, “这位先生？” “医生！”斯特兰奇强调。 “医生先生？”卡西利亚斯疑问。 “是斯特兰奇！” “确实很奇怪，但是我似乎没有评价的资格。”卡西利亚斯稍微耸了耸肩膀。 这位背叛的秘法大师即使在与严阵以待的斯特兰奇对话的时候, 也并没有丝毫松懈。他的动作并不快, 甚至可以说是缓慢, 无论是展开自己秘法的动作, 还是向斯特兰奇正式发起攻击的速度, 都堪称悠闲。 然而却有一种相当难以抵抗的力道存在。 狂徒填补上了卡西利亚斯没有顾及到的空缺，也同时让这位背叛的秘法大师成功退出战斗的范围。 他的目光放置在陷入苦战的斯特兰奇身上，似乎在计算着他到底能够坚持多久。 事实证明，这位似乎在卡玛泰姬学习时间不长的医生坚持的着实够久，久到背叛了卡玛泰姬的卡西利亚斯被迫在法器的作用下半跪在地上。 “我的名字是，斯蒂芬斯特兰奇，斯特兰奇医生——所以，姚他们, 到底怎么样了？” 魔浮斗篷在斯特兰奇的身上老老实实地待着, 听到他问这样问出口的时候, 似乎听到了什么关键词, 整个斗篷都绷紧了一点。 卡西利亚斯抬头看了他一眼, 嘴角有点似笑非笑的弧度。 “原来你是一位医生。”他露出了一点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即挑了挑眉头，“看来，你很关心姚。” “我——”斯特兰奇刚想说他没有他其实关心的是所有人，然后突然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解释的必要，“——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好了，或者——” 他摇了摇拿着法器的那只手。 “——你更喜欢闭嘴一点。” 卡西利亚斯似乎做出了个略微无奈的表情，开口的时候依旧没有如同斯特兰奇所想，说说姚楚一他们究竟如何了。 “但是不知道，你如此关心的姚，到底是不是你真的所看到的那个样子。”卡西利亚斯语速缓慢地这样说了一句，“或许你应该知道，古一是一个已经活了几百年的人。她拥有永生的秘密，却吝啬于运用它来拯救需要的人。” “你觉得，几乎在古一身边长大的c接受着她的教导的姚，是不是也同样知道这样的秘密，也同样拥有着永生呢？” “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卡西利亚斯的声音缓慢而清晰，有着一种令人信服的能力，“古一将卡玛泰姬的所有人都当作棋子——” “我看过卡西里奥斯特罗之书。”斯特兰奇开口，他似乎有些焦躁，“就是被你撕毁的那两页。” 卡西利亚斯有些惊讶地抬头。 “我可并不认为，姚能如此迅速地修复——”他的目光接触到了斯特兰奇身上的阿戈摩托之眼，瞬间了然，闭口不言。 斯特兰奇焦躁地在原地转了两圈，然后走到对方面前，半矮下来，让自己的眼睛跟对方的对上。 “姚或许知道，”医生开口，“但是她从未像你一样接触过！” “在结论出来之前，我甚至也不知道古一接触过。”卡西利亚斯这样说。 医生因为对方的这个回答显得更加焦躁。他似乎想用什么事实来反驳，然而在回想起与姚楚一的相处，除了对于她的教导有着一定印象之外，其余的事情却全都模糊成了一片。 他最后选择放弃与对方争辩，准备利用手中的法器再度毫不犹豫地堵上对方的嘴。 然后斯特兰奇听到了对方的话。 “亲爱的医生，你觉得我为什么会浪费这么长的时间来跟你进行对话。” 卡西利亚斯露出了一点笑意。 “你的悬戒不见了。” 他的话音不过刚刚落下，斯特兰奇便感觉到哪里不太对，第一时间回过身去准备做出一个防御的动作，然而却晚上了那么一秒。 不知何时返回的狂徒，手中那把透明的武器已经向他刺了过去。 然后他在下一秒钟，听到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再之后，便是曾经无比熟悉的c皮肤被割裂的声音。 他跌跌撞撞地逃离开对方的攻击范围，在魔浮斗篷的帮助之下夺回了悬戒，却又在打开的时空门前跌倒。 斯特兰奇看见狂徒挣脱了魔浮斗篷，手中的透明的利刃从他的正上方落下。 他几乎要因为绝望而闭上了眼睛。 “抱歉。”斯特兰奇在这样的一瞬间听到了属于姚楚一的声音，平静而温和，“我来晚了。” 随着这样一句话而结束的，还有那位狂徒的生命。 克里斯汀帕尔默结束了斯特兰奇的小型手术之后，在手术过程中除了刚开始时提醒她针头的角度有点问题的斯特兰奇，才终于开口。 “我很抱歉。”斯特兰奇这样说。他在对自己失去双手之后所对克里斯汀表现出来的态度而道歉。 克里斯汀正在整理用具的手稍微停顿了一下，转过头露出了一个笑容。 “看来你在这样一段长的时间之内，着实改变了不少。”她说。 “我所去的地方确实很能改变人。”斯特兰奇接下话来，然后在对方的帮助下从手术台上坐起来。 他起身时注意到了自己的手表。它似乎与之前不同了一点，变得陈旧了一些，但是整体上却依旧完整。 斯特兰奇犹豫了一下，最后将它摘了下来。 他将它递给克里斯汀，看着她表情似乎是轻松地收了下来，然后又随手放到了一边。 斯特兰奇从手术台上站到地上，抬手拥抱了一下自己曾经的恋人。 “抱歉。”他说。 姚楚一相当安静地等在手术室外面。 姑娘的衣服一直没有来得及换成短打服，似乎又经历了相当激烈的战斗，以至于身上的黑色衬衫都显得灰扑扑的。 她的头发也松散了一点，正好顺着她微微低下的头将自己的大半边脸遮挡住，似乎在进行着思考。 斯特兰奇和克里斯汀走出手术室的时候，姑娘才将目光投过去，确认斯特兰奇已经脱离开了危险的状态之后，眉间才稍微松了一点，脸上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出来。 她的目光礼貌地放置在护士身上，似乎想打个招呼，但是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介绍自己，因而不自觉地稍微扫了一下斯特兰奇，便当即发现哪里不太对劲，开口时稍微有些迟疑： “你的手表呢？” 斯特兰奇心想这真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然后这点尴尬很快就被克里斯汀所打断。 “你似乎在流血。”护士向她走了两步，眉头微微皱起，近距离去确认。 然后她确实确认了，这位甚至没有什么痛苦的表情的姑娘确实在流血。 姚楚一似乎后知后觉地感受到疼痛，用手捂了一下腰侧，抬手看的时候，才发现衬衫已经被浸透。 “你需要一点急救。”克里斯汀开口，然后动作轻巧而果断地将姚楚一推进她刚刚和斯特兰奇走出来的手术室。 于是刚刚进行完手术的斯特兰奇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手术室外面，在过往的人的视线之中有点走神。 他的大脑在反反复复地播放着，姚楚一的表情堪称是平静的将手中的利刃送进狂徒的心脏的那一幕。 他那个时候感受到了什么呢？ 自从自己行医之后便发誓绝不做恶的医生，在那一瞬间，没有因为那位狂徒的倒下而产生任何的罪恶感，反而是一种因为脱离了死亡而产生的轻松。 唯独没有感受到的是，自己是造成了狂徒死亡的主要原因。 他那个时候又注意到了什么呢？ 注意到了年轻姑娘脸上最为平静也最为坚决的表情，注意到了她眼睛本来温和当时却显得锐利万分的色彩，注意到了她从开口道歉之后的每一个动作。 唯独没有注意到的是，狂徒死亡时眼神之中所涵盖着的强烈色彩。 斯特兰奇觉得自己确实变得不一样了。 他曾经用双手拯救过无数人，然而就在刚刚，他却间接地导致c明确地见证了一个人的死亡。 医生不太清楚为什么自己会有着这样的改变，由此陷入了真切的迷茫。 他在手术室门开启的时候条件反射般地看了过去，属于姚楚一的眼睛看了过来，带着些惊讶，以至于开口的时候，都显得迟疑了一点： “你还好吧，斯特兰奇医生？” 斯特兰奇一瞬间想其实我本来感觉挺好的，不过听到你这么喊我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哪里好像有点不太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7.37 给你选择 姚楚一对克里斯汀非常认真的道谢。 姑娘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 虽然限于条件，她身上的衣服没办法换掉，但是由于颜色，也看不出来有什么血迹的样子。她的头发整理了一下，被整整齐齐地束在脑后，变回了之前的打扮。 然而她依旧与之前不太相同。脸色苍白, 唯有一双眼睛在冷静地燃烧，显示出一种莫名的坚毅出来。 斯特兰奇在一边看着她与护士说话, 几度想开口说些什么, 但是又都默默地将想开口说话的冲动咽下去, 当一块合格的背景板。 姑娘和护士确实一直在说话。只不过多数时间还是护士说着一些之后对于伤口管理的注意事项。 “如果你需要的话, 可以随时来找我。”护士小姐半开玩笑地说着, 实际上并不觉得眼前这位过于年轻的姑娘会同意下来。 结果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姚楚一对于这个建议思考了两秒，然后点了点头，在对方有些惊讶的目光之中，开口与她交换了手机号码。 “来源是加德满都？”克里斯汀有些惊奇地看着电话号码，“你来自于那里？” “事实上，我们确实刚刚从那里过来。”斯特兰奇听着对话的走向似乎越发神奇，终于开口加入了属于姑娘们的谈话，“利用一个空间门, 瞬间从那里过来——” 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有点透露出秘法的样子, 因而收了声, 去看姚楚一。 然而姚楚一所表现出来的, 要更加出乎他的意料。 姑娘表情认真, 没有进行什么多余的解释。 “跟我来。”她如此简单地说，然后走在前面为克里斯汀引路。 斯特兰奇：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仿佛输了。 克里斯汀一脸“这不是真的吧”的表情看着那扇空间门，看着斯特兰奇迈进去，用事实证明这确实是真的。 “如果你需要什么帮助的话。”姚楚一没有立刻通过空间门离开，“比如说遇到什么超越你的世界观的奇怪事情。” 姚楚一对着护士小姐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你可以随时联系我。” 她在克里斯汀略微呆滞且茫然地点头之中同样迈进了空间门，然后与她低声道别。 魔浮斗篷安安静静地待在一边。 在姚楚一与斯特兰奇路过的时候，才有了一点点反应。 斯特兰奇伸手去拿，然而却被这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斗篷避开了手，然后医生就看到这个在战斗之中虽然帮上了大忙但是实际上这样的帮忙有点不符合自己的要求的神奇斗篷，缓慢地c小心翼翼地飘到了姚楚一身边。 然后试探地伸出了斗篷的一角，摸了摸姑娘的手。 斯特兰奇：“” 斯特兰奇：“呃，你们认识？” 姚楚一突然对于这个形容有点无言以对并且万分想笑。 姑娘脸上确实也露出来了一个笑容。她也伸手去摸了摸魔浮斗篷的一角，然后看着斗篷似乎有点羞涩地扭了扭，之后飘飘然地飞回了斯特兰奇身边，相当给面子的安静披在他身后。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我确实认识它。”姑娘这样回答，倒是有些意外的样子，“不过我有点没有想到它会选择你——” “——实际上我也没有想到。”古一法师的声音出现在他们耳边。 姚楚一的注意力一瞬间就被引到了对方身上，甚至没有多想些什么，便已经挪动脚步，迅速地站到了她的身边。 “毕竟，它实际上很花心。”古一法师继续说着。 这位法师将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姚楚一身上，对着姑娘温和地笑了笑。 然而她开口时，对姑娘说的话却带着一点严厉。 “虽然事实证明，你所做出来的决定并没有错，然而在与卡西利亚斯进行战斗之后，我并不认为，离开卡玛泰姬是一个好主意。” “你应该回到卡玛泰姬，姚。”古一法师这样说着，“莫度会接手的——” “——至于纽约圣殿，既然它现在已经失去了它的守护者，那么，斯蒂文，你将会是它新任的守护者，斯特兰奇法师。” “我并不觉得他拥有守护圣殿的能力，老师。”姑娘如此开口。 “那么你认为谁有这样的能力？”古一法师反问，“蒂娜？莫度？还是你自己？” “他有选择的余地。”姑娘沉默了一会，将目光放置到斯特兰奇身上，“你的意见呢，斯特兰奇医生？” 斯特兰奇确实还有选择的余地。 他见到了几位法师的死亡，然而却没有真正地亲手结束掉任何一个人的生命。 他所做出的最为过分的事情，也不过是将一位狂徒困在沙漠之中。他的手上尚未沾染任何一个人的鲜血，他甚至可以在选择离开这场本不应该涉及到自己的战争之后，也选择离开卡玛泰姬，然后将这样的一切遗忘，重新回到手术台上，重新成为之前的那个拥有着足够掌控力的医生。 实际上他的理智也在告诉他，推辞，然后离开这里，毕竟，当初来到卡玛泰姬也只不过是为了治愈自己的双手。 在这样的想法清晰地回荡在自己耳边的时候，他一瞬间想到了姑娘将手中的利刃送入狂徒的心脏时，那种平静而坚决的表情。 “我只会是斯特兰奇医生，不会是斯特兰奇法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他在古一法师以及姚楚一的目光之中如此回答。 “你确实想清楚了吗？”莫度的声音传了过来，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在听到斯特兰奇这样的回答时，这样开口询问。 “姚给了你选择。”青年走到他身边，目光直视着他，“实际上，以你的反应能力，即使在面对狂徒的时候，虽然可能陷入困境，但是却依旧有机会成功反击。” “她给了你足够的选择余地。”莫度再度重复了一遍，“然而你从与他们开始对战的那一刻，便已经在这场战争之中了。” “你需要跟我们一起——” “跟你们一起战斗？”斯特兰奇突然开口，因为焦躁，声音甚至不受控制地增大，“然后像她那样毫不犹豫地夺走一个人的生命？” “注意你的言辞，斯特兰奇医生。”古一法师开口。 “还有你。”医生因为法师的开口而瞬间将话题引到了对方身上。 “你知道你所尊敬的古一法师是如何拥有长长久久的生命的吗？”斯特兰奇问莫度，“你知道她从黑暗维度之中汲取力量仅仅为了自己的存活吗？你又是否知道，你一直以来都无比信任的姚，也非常清楚这件事情然而却依旧选择隐瞒吗？” 莫度因为医生的话而变得茫然无比。 他转过头去，目光下意识地落在了姚楚一的身上，似乎想要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然而他等到的是来自于姑娘的沉默，以及古一法师的默认。 “你需要帮手。”古一法师在一片沉默之中最后开口，她选择了毫不犹豫地离开。 姚楚一并没有跟随着古一法师离开。 姑娘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沉着而冷静的。 她的位置与莫度和斯特兰奇相对，一瞬间有种孤立无援的感觉。 斯特兰奇在下一秒钟听到了姑娘的开口，以及她利用悬戒所打开的空间门。 “你依旧拥有选择的权利。”她这样说，“卡玛泰姬不会强迫留下任何一位想要离开的人，这不是我给你的选择的权利，而是你本身就应该拥有的。” 姑娘指了指空间门。 “那里通向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她说，“会有人前去接应你，然后之后会帮助你回归到正常的生活之中。” 姚楚一自觉已经将所有事情交代完毕，然后转移了对话的对象。 “莫度。”她开口，叫了一声法师的名字，“我很抱歉。” 姑娘转了身，却并没有离开。 她在身后两个人的视线之中走到了纽约圣殿之中本来存放着法器的地方。 那里经过了一番战斗，已经变得一片狼藉。 姚楚一将因为卡西利亚斯的逃离而变得支离破碎的法器收起，然后走到了一个没有被波及的角落之中。 那里依旧残存着被透明玻璃保护着的法器。 姑娘走到其中的一个面前，单手触碰了一下透明的玻璃罩。在那里面，放置着一套外表上看来相当朴素的弓箭。 她站在那件法器面前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将自己想要拿出它的想法放了回去。 毕竟。 她想。 它的威力实在是太过可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8.38 濒临死亡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作者/anith　　图书管理员听到了来自于医生这样的嘀咕, 默默将目光再度从书籍上移开, 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自己面前的医生, 许久之后，脸上的情绪难得显得复杂了一点, 语气也像是脸上的表情一样复杂。 “虽然我不太清楚你之前为什么会有女朋友——莫度告诉我的, ”王微妙地停顿了一下，“——你之前是不是讲一句笑话都会有人附和你笑。” 斯特兰奇：“” 斯特兰奇有点懵逼，倒是点了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王的目光越发复杂：“我并不认为你这样的人能够讲出什么逗得每一个人都笑起来的笑话——他们都是你的下属吧。” 斯特兰奇诡异的沉默了下来，再开口的时候连语气都充斥着一点怀疑人生的味道。 “你的意思是，我本人其实并不受欢迎？” “至少现在看来，你并没有什么值得受欢迎的地方。”王说。 图书管理员表情严肃地进行分析。 “你之前虽然算得上是个富裕的人，但是现在的状况你自己清楚。” “你虽然在秘法上有着卓越的天赋，但是实际上卡玛泰姬也并不缺少其他有着潜力的人。” “更何况, ”王看了看斯特兰奇自从来到卡玛泰姬之后就一直不修边幅的面容, “卡玛泰姬的学徒实际上一直都在讨论你。” 斯特兰奇皱了皱眉头：“这点我很清楚——” “并不是你所想象之中的, 对于你成为古一法师的弟子的讨论。”王非常果断地打断了对方的话，“实际上, 古一法师是否有弟子与其他的学徒关系实在不大。” 斯特兰奇：“那是关于？” 医生看到了王复杂的目光。 他突然感觉到似乎自己不会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然而王已经相当耿直地说了出来。 “是关于你的, 不修边幅的。”王说, “在卡玛泰姬, 你的形象, 着实独树一帜。” 斯特兰奇：“” 医生当天晚上回到自己的房间, 在照例给克里斯汀发邮件的时候, 王所说的话一直在他的脑海里晃悠。等到他不自觉地写出一句“我之前的性格真的很讨厌吗”以及一句“一个人的外在形象真的比较重要吗”的时候，才回过神来，一边有点懊恼地想着自己到底在想什么鬼，一边皱着眉头将这两句话彻底从邮件之中删除。 等到他写完邮件，点击了发送，又看了自己的邮箱一眼，照常没有发现来自于克里斯汀的新邮件，才稍微舒展了一下身体，伸了个懒腰。 起身的时候，又犹豫了一下，最后选择走到了房间里不太清楚地镜子前，看了一眼自己的形象。 头发相比于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要乱，胡须因为久不清理，也已经乱糟糟的。 斯特兰奇难得回想了一下在自己还是个医生的时候的形象，西装革履，发型永远保持在最好的状态，胡须凌乱更是不存在的事情。 然后抬头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突然感觉到了万分扎心。 斯特兰奇实际上算得上是一个有了目标就会付出努力去达到的人。 比如说在想成为一个医生时就一直努力到自己成功，比如说在失去双手之后一直寻找能够医治的方法，再比如说，此时此刻，准备改变自己的形象。 他比往常要起得早，然后就站到了实际上并不是非常清楚的镜子面前，拿了由莫度在他到这里第一天就友情赞助的刀片，试探着整理自己的胡须。 医生其实相当犹豫，双手捏着刀片的时候还在不停的颤抖，与不久之前那种拿着手术刀的形象完完全全不同。他的犹豫倒是没有进行多久，就已经给自己做好了最为充足的心理准备，试探地落下了第一刀。 即使双手依旧不够平稳，然而在第一刀非常成功地没有划伤自己的脸的情况之下，剩下的工作也开始变得相当顺利。 等到结束对于胡须的整理，医生看了看镜子之中的自己，勉强表示满意，然后又整理自己的乱糟糟的头发，让它恢复到最起码的整齐状态，最后看了看自己的成果，整体上来讲还算万分不错。 斯特兰奇的短打服昨天的时候被换了下去，相比于之前那种虽然勉强也能算是卡玛泰姬正式服装然而还是有那么一点不同的衣服，这次送来的短打服，无限接近于姚楚一和莫度的款式，只不过在配色上来讲，还是略有区别。 医生穿上了新的短打服，小心地整理好每一处细节，才稍稍呼了口气，推开了自己的房门。 斯特兰奇到达用餐地点的时候，除了姚楚一还没到之外，王和莫度倒是已经坐在了那里。 医生语气相当轻松地向他们打招呼，然后落座，想听听这两人正在讨论些什么。 然而在他落座之后，王和莫度都停下了口中的话语，将目光放置在了斯特兰奇身上。 他们打量的时间稍微有点长。之前斯特兰奇还并不觉得如何，但是时间一长之后，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 “我看起来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如果不是知道你之前的样貌，知道你确实是卡玛泰姬的新任学徒斯特兰奇没错，我大概会好奇一下，昨天那个还非常不修边幅的人去哪里了。”卡尔莫度开口。 “我大概清楚为什么你之前会有女朋友了。”王在看了一会之后也开口，“虽然你的脸型算得上奇怪，但是整体来讲，你还有一张看上去不错的脸。” 斯特兰奇：“难道我只有脸能看吗？” “实际上脸也不太能看。”王又仔细打量了他一下，毫不犹豫地改口，“虽然不太影响整体，但是仔细看上去，伤痕还在。” 斯特兰奇：“” 斯特兰奇心想其实你的脸也不怎么能看，毕竟太过圆润甚至还有痘印！ 然而求生欲让他将这样一句吐槽c不是，反驳的话压在了心里，只是眼神带着一点幽怨。 “不过你的变化真的还是很大。”莫度在一旁笑过之后这样补充，“不仅仅是你的外貌，更多的是你的状态。” “毕竟，我现在已经算得上是接受了一种崭新的世界观。”斯特兰奇回答。 他们之后的交谈更多的是关于秘法方面的，斯特兰奇作为一个刚刚真正地接触到了秘法的人，有着相当的一部分疑问。 姚楚一是在他们谈论了一会之后才到的。 姑娘纯粹的黑发依旧被整理地整整齐齐，低低地束在脑后，露出整张脸的轮廓出来。 医生之前对于她到底是哪国人有着猜测，却迟迟得不到一个正确的答案。 姚楚一的脸部轮廓不算深邃，然而眼窝微陷，鼻梁挺直，掺杂在一起有着欧美的立体感，但是鉴于相对柔和的瞳色以及时常挂着的温和笑容，又有着亚裔的柔和。整个人都充斥着一种矛盾却又和谐的美感。 姑娘的目光落到医生身上的时候，稍微愣了一下，嘴角随即勾出了一个微笑，倒并没有如同王和莫度那样进行着什么打趣，非常简单地说上了一句： “你的状态看起来还不错。” 斯特兰奇一边觉得这样的评价似乎太敷衍了一点，一边矜持有礼地回应了一句谢谢。 姚楚一对此简单点头应答，然后非常自然地询问了一下之前他们正在讨论的东西，也参与到了话题之中来。 他们稍微讨论了一会，才进行自己的早餐，进餐结束之后，便各自离开。 斯特兰奇非常自然地跟在了姚楚一身后。 等姚楚一和莫度以及医生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姑娘要离开，医生又跟上的时候，姚楚一才想起了自己之前忘记说的事情。 “你在成功的使用悬戒之后，实际上已经非常成功地跟上了其他学徒的进度。”姑娘停了自己的脚步，转身与还跟在自己身后的斯特兰奇说话。 “所以说，你现在可以参与到学徒的训练之中。”姚楚一指了指不远处莫度的方向，“你已经可以跟得上莫度训练其他学徒的力度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可以不必再跟着你学习了？”医生反应了一会姑娘说的话，这样问了一句。 姚楚一点了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你的天赋足够，学习能力也并不差，老师让我教导你的主要目的，是让你能够尽快适应基础的秘法。”姚楚一耐心解释，“之前的一段时间，我已经将基础内容教给你了，你接受的不错，按照进度来看，你可以开始跟着其他学徒一起进行训练了。” 斯特兰奇想自己此时脸上的表情大概是不太好看，不然对方也不会露出带着一点诧异的表情。 “不过如果你有任何问题的话，可以去问老师，当然，问我也可以。” 姚楚一这样补充上了一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9.39 一场告别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作者/anith　　斯蒂芬斯特兰奇因为姑娘这样的一句话, 刚刚端到嘴边的茶杯定格住了。 他试探地抬了头, 毫不意外地看到桌上的另外三个人的目光都向他的方向投过来。 姚楚一的目光温和, 卡尔莫度的目光带着点探究，王——王板着脸, 目光严肃。 医生不知道自己端到嘴边的茶应不应该喝了, 他犹豫了一下，将它缓慢地放在了桌面上。尽管他的动作已经放得很慢，然而却因为手中不稳，依旧溅了一点茶水出来。 桌上的人没有关注他的双手是否是颤抖的，也同样没有关注到底是否有茶水洒了出来。 斯特兰奇在三个人的目光之下沉思了几秒，然后艰难开口： “关于我的？” 姚楚一点了点头，声音之中涵盖着一点笑意开口，却并不是对医生说话： “我想你们两个可以先进行早餐, 毕竟你们需要去辅导一下学徒——尤其是你, 莫度。” 青年耸了耸肩膀, 从善如流地沉默地开始自己的早餐。 图书管理员看了姚楚一一眼，又把目光落在医生身上, 隔了一会才动了手，进行自己的早餐。 医生因此脱离了两个其实给他很大压力的人的目光, 稍微轻松了一点。 “我的任务确实是关于你的, 斯蒂文。”姚楚一这才继续刚才的话题。 医生在姑娘的视线之中下意识地挺直了一下自己的背, 眼睛也随之看了过去, 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卡玛泰姬的学徒众多, 然而能被称为秘法大师的人并不多。想必这两天你也能看到这里的——”姑娘停顿了一下, 找到了一个分分钟出戏的词语，“——教学模式，多数都只是由秘法学习还不错的人，对新来的学徒进行简单的教导。” “你是老师的弟子，实际上应该由老师——哦，我是说古一法师，”姑娘稍微解释了一下，“——直接教导的。但是老师能留出来教导弟子的时间实际上非常稀少，莫度大多数时间也都会去辅导其他学徒，所以，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你在卡玛泰姬的多数事情由我来负责。” 医生因为这样的一个消息而毫不掩饰他惊讶的情绪。 斯蒂芬斯特兰奇有着一双非常奇妙的眼睛，因为虹膜异色症的原因，他的眼睛在不同的光线下会呈现出不一样瑰丽的颜色。 此时微微背着光，因而显示除了一点烟灰色，堪称冷静自制的颜色却透露出十足的惊讶，与坐在自己对面的姑娘那双焦糖色的眼睛对上，掺杂着十足的疑惑以及微弱的焦虑。 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 是说为什么来到卡玛泰姬却没有立刻解决掉自己的问题？ 还是说自己明显不满于那位古一法师这样草率的决定？ 姚楚一一直都注意着对方的表情变化——虽然面部肌肉不太好辨认，但是眼睛之中的情绪还是非常容易看清的。 她几乎在第一时间内便发现了对面那位医生这样带着点不满意的情绪，然而却没有出声解释些什么，伸手端了茶，慢慢地饮了一口下去，来让自己最近因为连轴转而稍微有些迟钝的大脑活跃起来。 斯特兰奇在沉默了一会之后似乎终于回过神来。 实际上从性格上来讲其实相当心高气傲的医生终于开口，在来到卡玛泰姬的第三天，提出了自己的第一个质疑： “虽然我并不清楚卡玛泰姬的学徒到底是经过怎么样的流程，但是我在来到这里之前，想找的，是卡玛泰姬，卡玛泰姬的古一法师。” 周围的环境并非很安静，一直有低低的谈话声，然而仔细去听却并不能听得清楚。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同桌的人的声音，就会显得无比清楚。 姚楚一没有因为医生这样十足的质疑表露出什么不开心的情绪，姑娘反倒露出了一个相当温和漂亮的笑容。 “我一直都在思考，你会在什么时候提出第一个质疑。”姚楚一回答。 她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脸色似乎因为茶水的原因好了一点，不再显得那么疲倦，眼睛是焦糖般柔和而甜蜜的颜色，此时印了笑容上去，显得分外漂亮。 “莫度来到这里的第四天提出了第一个质疑。”姑娘的手指轻点着桌面，视线放置到已经解决了自己的早餐，坐在一旁沉默着听着对话的卡尔莫度身上。 “还有一个人提出质疑的时间更早一点，是来到这里的第二天。”姚楚一继续说下去，“卡玛泰姬并非是某个人的一言堂，即使是老师——古一法师——也不行。” “所以我这样的质疑能够改变你们所下的决定？”医生问。 “很遗憾。”卡尔莫度从旁开口，“不能。” 斯特兰奇：“” “确实不能。”姚楚一说了下去，“因为这是古一法师所做的决定。” 斯特兰奇：“”哦。 “我想你不必如此焦躁，斯蒂文。”莫度注意了一下医生的情绪，这样说，“实际上，在一开始的时候，遇上姚这样的老师——我的意思是指导——并不是什么坏事。” “至少我还教导过你。”姚楚一笑着接下去，“就目前的状况来看，我还算合格。” “你确实很合格，姚。毕竟古一法师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多时间来为一个实际上心高气傲的学徒详细地解释每一个专业名词。”王也结束了他的早餐，加入了谈话。 “在你可以依靠着你的谷歌成功理解梵语之前，我并不认为你适合学习高深到只有古一法师才能教的秘法。”王继续说，“实际上即使是只有古一法师才能教的秘法，姚也能为你提供一定的帮助。” “老师选择你是有一定的原因的。”姚楚一看着对面似乎被说动了一点了医生，这样开口，“如果你有疑问，你同样可以选择去与老师进行沟通。我想老师也并非是一定要我来对你进行一些辅导。” “当然，这里的任何一个人——莫度，王，或是哈米尔法师，蒂娜——你似乎还没有见过蒂娜，”姚楚一停了一下，才继续说，“如果你想的话，你可以与这里的任何一个人进行沟通——卡玛泰姬的知识，是共享的。” “你毕业于剑桥？”医生在良久地沉默之后突然开口。 姚楚一因为这样的话而感到惊讶，随即想到对方似乎看过了自己挂在房间里的毕业设计——上面确实写着自己的学校——她点了点头。 医生也随之点了点头： “看来我们之后的交谈不会出现什么太过严重的障碍。” 早餐结束之后，王和莫度先后离开，斯特兰奇在姚楚一的示意之下跟在了姑娘身后。 姑娘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跟他谈话： “你身上的衣服看起来还比较合适，卡玛泰姬昨天下午刚刚进行了一次采买——为了新任学徒，你可以适当地提出一点要求——比如说短打的口袋位置之类的。” “莫度说这些是你所负责的。”医生开口，“所以我应该提供什么信息？” “实际上我只是负责一小部分——对新来的学徒进行小小的统计。”姑娘侧过头去，因为身高原因，医生相当容易看清楚对方脸上带着的一点无奈表情，“莫度一般来说都是一个相当沉稳的人，但是也总是有相对‘活泼’的时候。” 医生在听到姑娘的话的前半段时就已经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等到对方说完之后，再开口时，语气也变得生硬了一点： “那么那个茶——？” “你不喜欢它的味道吗？”姚楚一略略思索了一下，“我刚开始的时候确实只是考虑了老师可能喜欢的味道。不过一直以来没有人告诉我不太合口味——” “茶的味道不错。”医生说，“莫度告诉我，里面用了一点特殊的原料。” “只是一些不太常见的调料而已，算得上特殊吗？” 斯特兰奇的脚步停了一下，在姑娘充满疑问地看过来的时候，再度迈动了脚步，脸上勾出了一个生硬的笑容，眼睛里的情绪却是相当冷酷的： “对于他来说，大概算得上特殊吧。” 姚楚一似乎对于这个答案有点若有所思，斯特兰奇却并没有让对方有足够反应的时间，便已经转换了话题： “我来到这里的这几天，所有人似乎都对某些事情进行了适当的隐瞒。” 医生抿了抿嘴唇。 “我想，作为卡玛泰姬的一员，我大概是有资格知道是什么事情的。” 姚楚一沉默了一下，开口时并非像莫度之前闭口不谈那样的态度，反而给了医生一个相当肯定的答复： “你当然拥有这样的资格。” 他试探地抬了头，毫不意外地看到桌上的另外三个人的目光都向他的方向投过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0.40 不太兼容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作者/anith　　鉴于斯特兰奇所知晓的, 之前莫度所说得某些话的真实性，医生对于卡尔莫度的话确实不怎么太相信。 莫度对于斯特兰奇也稍微有了那么一点了解，对于医生此刻所表现出来的状态, 并没有多加解释, 只是耸了耸肩膀，表示对方相不相信都随意。 “我说得是真话。”他最后还是补上了这一句, “你需要做好足够的准备——需要非常足够的准备。” 斯特兰奇挑了挑眉头，有点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他们在餐桌上见到了姚楚一。姑娘因为有了一个简短的休息, 本来似乎被伦敦的天气影响了一点的苍白脸色好了许多，重新恢复到有活力的状态。 她的双眼也重新明亮了起来，显示出神采奕奕的样子。 而本来属于王的座位却被早餐时斯特兰奇见过的另一位姑娘所代替，他们落座的时候, 那位叫做蒂娜秀的姑娘口中的话才短暂地停了一下。 “王被古一法师叫去了。”那位姑娘简短地说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来, “所以我来这里凑凑热闹。” 莫度了然地点了点头, 开口时声音也带着一点笑意。 “看来你在伦敦圣殿并不是非常自在。” “如果我说是的话，大概从此之后就会失去去那里的机会。”蒂娜说，“所以说, 有些事情, 不需要说得太过清楚——不过那里确实没有卡玛泰姬待着舒服。” “所以你还是在嫌弃伦敦圣殿。”姚楚一这样总结，然后转头与斯特兰奇搭话, “你对于法器认识的状况如何？” “还不错。”斯特兰奇回答, “见识到了生命法庭——是这个名字对吧——的权杖, 佛多之靴, 还有其他的一些，比如说莫度的法器。” 医生一一说了个遍，停下来的时候，发现桌上的另外两个人也正在谈话，便再度开口说了下去。 “听莫度说，王的法器是一根魔杖——我想我并不是在哈利波特的拍摄现场。”医生吐槽了一下，“那你的法器呢，也是什么魔杖之类的？” 姚楚一摇了摇头。 “我的法器并非是什么紫杉木凤凰羽毛的魔杖，”姑娘耸了耸肩膀，“看起来实际上非常普通——是一把弓箭，包含弓和箭的那种。” “好吧——”斯特兰奇脸上的表情有点勉强，“——我不是很擅长使用弓箭。” “虽然我明白你的想法，但是实际上来讲，是否熟悉普通版弓箭的使用方式，并不能决定使用法器时的状态。”姑娘说，“就根本来讲，所谓的法器，不过也只是魔法所依凭的道具而已。”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突然之间想起了什么一样，脸上露出了点温和的笑意。 “不过，确实不能仅仅把它们当作一种物品。”姚楚一继续说，“有一些法器，实际上非常有个性。” “就比如说自主选择它们的使用者。”斯特兰奇接了下去，在姑娘看过去的时候继续说了一下，“莫度刚刚告知我的。” 姚楚一点点头。 “所以说，多数的秘法大师，能够使用的法器非常有限。比如说你刚刚说的莫度的法器。” 斯特兰奇露出了一点疑惑的表情。 “严格来讲，只有佛多之靴是他的法器，至于你所看到的另一件，只不过是平时训练或者战斗时，所能用的一种简单的武器。上面具有一定的魔法能量，却要比正式的法器上存在的少上一些。”姑娘慢慢解释，“因为正式的法器上拥有的能量，实际上非常巨大，如果不加小心使用，造成的后果实际上非常严重。” “而另一方面，比如说莫度的佛多之靴，”姚楚一继续说，“很大程度上，都不具有足够的攻击力。所以，这样的魔法道具，其实非常寻常。” “这意味着，我也可能会有一个？”斯特兰奇随即问道。 “很可能。”莫度给了他一个答案。 “但是也可能不会。”蒂娜秀随即说，“这要看看你能达到的高度以及你本身的法器了——不过莫度说你似乎甚至还不能利用悬戒开启一扇最为普通的门？” 蒂娜秀的语气之中没有嘲笑的味道，倒是显得万分奇怪。 “古一法师的弟子都具有着非常好的天赋，在这样的时候，古一法师还会收下你，这说明，你的能力最起码能达到莫度的水平——” “——什么叫做最起码能达到我的水平。”卡尔莫度说了一句，显得非常不满的样子。 “不然呢，你觉得我应该拿姚进行对比还是卡西利亚斯？” 餐桌上安静了一瞬。 “好吧，”莫度开口，耸了耸肩膀，“果然还是用我来进行对比吧。” “嗯哼。”蒂娜秀表示算你识相。 “所以你的问题并不在天赋上——” “而是在于我没有臣服自然并且接受上。”斯特兰奇接上了下半句。 医生看到了对方有点惊讶的表情，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实际上这句话最近出现了太多次了。” “这确实是重要的原因。”姚楚一说。 “我们的魔法来自于维山帝，包括霍格斯，奥姝图以及阿戈摩托。虽然这三位——姑且可以称为神的存在——所守护的所代表的力量不太相同，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们与自然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你无法接受自然，无法臣服自然，所以你始终离秘法差了那么一点距离。”姑娘做了一个总结。 “所以我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去领略一下大自然？”医生说。 餐桌上再度沉默了一下。 “确实如此。” 在斯特兰奇几乎要开口说上一句自己刚刚说的话实际上是开玩笑的，他得到了来自于还是比较可靠的姚楚一的肯定答复。 斯特兰奇一脸你别是在逗我吧的表情，却看见姚楚一相当认真的表情。 “古一法师会安排的。”姑娘继续往下说，脸上露出了一点笑容。 斯特兰奇觉得这个笑容有点像是之前莫度的笑容。 “会是一场非常奇妙的旅行的。”姚楚一最后说。 斯特兰奇隔天醒来的时候有点头疼。 他晚上的梦境里充满了之前偶尔空闲时间内看到的各种零星的旅行节目，其中又掺杂了他在刚到卡玛泰姬的时候，古一法师所展现给他的世界。因此，梦境之中的视角非常奇妙，低空和高空糅杂在一起，甚至连失重感和超重感都惟妙惟肖。 医生在揉着额头的时候，甚至有点后悔自己太过优秀的记忆力，不过随即将这件事情抛在了脑后。 毕竟。 他想。 应该不会有比看到超维度细菌那样更加奇妙刺激的事情了。 姚楚一再度接手了斯特兰奇的训练。 莫度倒是也在训练场，不过去一旁辅导其他学徒的训练了。 姚楚一接着古一法师教给斯特兰奇的内容继续教了下去，医生没有感觉到什么因为换了人而不适的状况，学起来反倒更加轻松了一点。 等到古一法师到达的时候，他们的训练才被叫停。 放置悬戒的架子被移了出来，学徒们按照顺序去拿了悬戒，斯特兰奇也并不例外。 医生回归到了学徒的队伍之中，跟着他们的节奏按照指示进行关于悬戒的训练，似乎是之前的勤奋终于派上了用途，空气之中稍微有了一点魔法的印记。 “所以说，今天就要开始吗，老师？”姚楚一看着斯特兰奇的表现，轻声问身边的古一法师。 “他开始摸到一点门路。”古一法师也在看对方的表现，“然而还远远不够。时间算不上非常充足，现在开始，并不是什么冒险的事情。” 姑娘点了点头，等到训练的时间结束，学徒们放回悬戒，又由莫度拿走，散去之后，叫住了斯特兰奇。 因为古一法师的示意，他的悬戒并未被收走，此时戴在手上，斯特兰奇感觉到了一点轻微的不适。 医生走到古一法师面前，例行问好，目光有些疑惑。 然而无论是古一法师还是姚楚一，都没有给他一个叫住他的答案。 斯特兰奇只好安静地在旁边待了一会，看着古一法师动作熟练地运用悬戒画出一道门出来。 有冰冷的风从门之中吹出来，夹杂着一点白色的雪花。 古一法师向前迈了一步，便踏了进去，声音随着风声传了出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1.41 战前准备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作者/anith　　斯特兰奇在跟着古一法师踏进了传送门（？）之后，才真切地知道了自己通过那扇门到达了哪里。 周边一片雪白, 风声呼啸, 夹杂着令人颤抖的冷意。 医生不由自主地用双臂抱紧了自己, 以尽量减少散热面积, 转头就问古一法师： “所以这里是喜马拉雅山脉？” 古一法师身上也穿着短打, 整个人的状态非常之好，仿佛没有被任何一点冷意影响到一样。 她甚至颇具闲情地远眺，在微微点头表示这里确实是喜马拉雅山脉之后，语气悠然, 与斯特兰奇说话的时候，像是在训练场时一样。 因为有风的存在, 古一法师的声音微微加大了一点, 刚刚好飘进斯特兰奇的耳朵里。她伸出拿着扇子的手，扇子没有打开，遥遥指了一下卡玛泰姬所在的地方，示意斯特兰奇向那里看去。 “看, 斯蒂文，卡玛泰姬就在那里。”法师说, “喜马拉雅非常壮观, 加德满都和卡玛泰姬也很美, 不是吗？” 在短短的一段时间之内, 斯特兰奇已经开始浑身发抖, 他的头发和脸上的胡须甚至已经夹杂了一点冰霜, 连体温流逝地飞快, 医生的声音似乎也冻僵了，因此显得断断续续。 “确实很壮观也很美所以我们能回去了吗？”斯特兰奇一边发抖一边问，声音之中带着十足的急切，“这里太冷了。” 古一法师这才收回自己远眺的目光，将自己的视线转移到身边自己这位刚收不久的c需要一点启蒙的弟子身上。 然后她露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这样的时候，斯特兰奇甚至还不合时宜地想起了这个笑容似乎姚楚一和莫度都有过。 医生在下一秒听见了古一法师的话： “你的悬戒还在。” 法师转身的速度非常之快，在医生稍微有些冻僵的大脑转过弯来的时候，她已经走到了之前的那扇门前。 斯特兰奇勉强挪动自己的步伐跟了上去，即使是颤抖着，声音之中也显示出十足的恼火以及悲痛： “你不能让我自己待在这里！” 古一法师的一只脚已经踏了进去。 她微微停了下来，回头的时候，目光平静，声音平静，话语随着冷冽的风一起传到斯特兰奇的耳中。 “觉悟吧，臣服吧，斯蒂文。” 下一秒，那扇门因为古一法师中断了自己的能量，而化为零散的c像是火星一样的光点，彻彻底底消失在了喜马拉雅山脉的冰雪c寒风以及冷空气之中。 斯特兰奇终于确定，姚楚一之前确实说了那一句“祝你好运”，也确实理解了她为什么会说上那么一句话。 古一法师回到训练场上的时候，姚楚一已经拿了一杯热茶回来。 温度刚刚好，稍微有一点热气弥漫出来，加上茶水本身温润的颜色，显得异常适宜且温暖。 姚楚一将手中的茶水递了上去，安静地待在一旁，等着对方喝完，又将空置的茶杯拿走，暂时放置到一边的石桌上去。 “你似乎不太紧张？”古一法师这样问了姑娘一句，声音平稳，倒是背在身后的手不停翻转着扇子，倒是没有语气所表露出来的那样无所谓。 “其实并非如此。”姚楚一摇了摇头，倒是万分诚实，“虽然这样的事情之前并不是没有发生过——” “——发生过什么？”莫度的声音从一旁传了过来。 这位刚刚安置好悬戒便匆匆赶回训练场的青年四处看了一下，发现训练场内没有了斯特兰奇的身影，略微感觉到了一点奇怪。 “斯特兰奇呢？”他一边问着，一边继续四下看着，似乎觉得医生可以隐藏在周围没有什么遮挡的训练上。 然后他对上了古一法师和姚楚一同时看向他的目光。 卡尔莫度原地愣怔了一会，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样，视线去寻她们的手，无一不是戴着悬戒的。 他沉默了一下，开口时声音有点哽住： “我说——不是吧——” 姚楚一在他的视线之中肯定般地点了点头。 于是训练场之中带着紧张和微妙焦灼情绪的人，又多了一个。 姚楚一之前的话被莫度打断，也没有了继续说下去的心思。她的双手也背在了身后，不过不同于古一法师来回翻转着手中的扇子，她的一只手搭上了另一只手的脉搏，根据着自己的心跳计算着时间的长久，又想着自己之前与古一法师一同进行“实地考察”时自己所估计的喜马拉雅大概温度，对应着斯特兰奇目前的身体状态，推测着医生到底能够坚持多久。 时间很快接近了她所预估的时间长短。 姚楚一上前了一步，抬手准备使用秘法的时候，古一法师拦了一下。法师的语气沉着，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还没有到达极限。” 姑娘便放下了自己戴着悬戒的双手，转身让莫度去拿足够厚的衣物。 “顺便准备温水。”她这样说，“他应该会出现一定的冻伤。” 莫度点头，脚步飞快。 在他回来的时候，刚刚好见到了空气之中出现的一点秘法痕迹。秘法的轮廓越来越大，最后形成一扇完整的门。 斯特兰奇从门中跌落出来。 “我想，我应该合格了？”医生在因为身体的彻底放松而陷入短暂的昏迷之前，这样说了一句。 斯特兰奇在温度适宜的室内清醒过来。他身上之前因为沾了冷意和雪而变得湿冷的衣服已经被换了下来。 他稍微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四肢，除了感觉有些无力之外，并没有其他不适的状况。医生支承着自己的身体从简易的床上坐了起来，周围稍微显得昏暗，倒是床头旁的小柜子上点了一盏不是特别明亮的台灯，灯光昏暗，堪堪能照亮他的周围。 在那束灯光下方，在他昏迷之前还戴着的悬戒摆放在那里，下面压了一张字条： “希望你不会错过晚餐。” 署名是莫度。 斯特兰奇的大脑在看到悬戒的时候，非常自然地回放了一下自己之前到底经历过什么，医生因此而犹豫了一下，最后倒还是将悬戒拿了起来。 上面似乎还带着来自于喜马拉雅的寒冷，让医生不自觉地用另一只手轻拢了一下。 然而他的手依旧并不是非常平稳，这样的微微用力都是颤抖着。于是斯特兰奇自然垂下了自己的双手，隔了一会，又试探地重新举起，运用着自己因为喜马拉雅所感受到的那种奇妙的力量，凭空画了秘法的符号。 之前只是稍微有一点微小火星的状态，有了质变，每一个他与其他学徒练习过的秘法，都在他的手中成为完整而奇妙的图案，然后又随着他的力量的断开而消散在空气之中。 斯特兰奇挨个试过了自己之前练习的基础秘法，才放下了自己的双手，站在原地，稍微呼出一口气来。 “我还以为你会运用悬戒去用餐。”莫度的声音在门边响起，他不知道站在原地看了多久，在医生有些惊讶地看过去的时候，再度轻松开口，“实际上晚餐已经开始一段时间了，我们都在等你。” 莫度耸了耸肩膀。 “所以说，我们能一起去吃晚餐了吗，斯蒂文——毕竟，我可是被中途赶出来找你的人，我的晚餐还没有结束。” 斯特兰奇将手上的悬戒摘了下来，非常仔细地放置在了自己的衣兜之中，又在莫度的提示之下，将开着的台灯关掉，出了门，与他一起去用餐。 等他们到达用餐地点的时候，人数已经相当稀少，整个空间之内都显得分外空荡。 蒂娜秀又凑到了他们的桌子上来，倒是没有占据谁的位置，干脆拖了凳子过来。 她最先看到斯特兰奇和莫度的身影，上下打量了一下医生，问了一句： “看来你恢复的还不错？” “不能更好了。”斯特兰奇回答。 虽然他的语气并不像是非常好的样子。 蒂娜秀耸了耸肩膀，没有继续说下去。 斯特兰奇沉默地入座，气氛也因为他这样的沉默变得稍微压抑了一点。 医生面前摆放着热腾腾的食物，却没有立刻开始用餐，依旧沉默着。 等到莫度有点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忍不住准备提一个话题的时候，斯特兰奇才开口说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2.42 魔法碰撞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作者/anith 而当他的身份转换成为了一个病人——尤其要说明的是, 他的病症严重到可以葬送他一直以来所从事着的c也从未想过更换的职业——后, 他在一天一天的绝望之中, 听说了这个地方。 这不科学。 他在看到据说是因为这个名为卡玛泰姬的地方而彻底好转, 甚至可以从之前完全瘫痪状态变为自由活动的人时，斯蒂芬斯特兰奇这样想着。 然后他耗尽自己最后的一点金钱，买了一张去往尼泊尔，加德满都——这个据说有卡玛泰姬的地方——的单程票。 毕竟, 他想。 毕竟, 我在其他地方已经找不到任何希望。 加德满都是否有卡玛泰姬？ 这个问题斯蒂芬斯特兰奇并不清楚。但他清楚这里有什么。 建满了整个城市的寺庙，朝圣者, 僧侣或者是其他什么一直相信着不科学的存在的人。 落魄的医生在这个城市之中堪称漫无目的地游荡——他并不知道卡玛泰姬到底在哪，也并不知道谁才能带他到达那里。 他曾试着与当地人进行沟通，但却并不是所有人都懂得英语。这个城市是属于尼泊尔语的, 语言的不通让斯特兰奇落入了一种困窘的境地。 不懂语言绝对不是最为困窘的。 落魄的医生这样想着。 至少卡玛泰姬算是一个通用语。 这位医生的面容被没有修理过的胡须遮掩，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衣着相当破旧。以这样一副尊荣在行人的指引之下来到一个僻静的小巷, 整个人的身上都写明了他是一个落魄者。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然而这里不太友好的那一群人, 却总能在同样落魄的人身上发现一些价值，比如说斯蒂芬斯特兰奇身上目前唯一值钱的c也是相当具有纪念意义的那块手表。 斯特兰奇并没有决定束手就擒。实际上, 在他还未变得如此落魄之前, 这位医生还是有一点反击的力量的。然而现在, 这点力量却远远不够。 他的那块表被抢走了, 整个人因为被击打的疼痛而蜷缩在一起, 他再次陷入了绝望。 卡尔莫度就是在此时出现的。 一身短打的青年动作利落, 一招一式之中充满了力量，表情严肃着，看上去就是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事实上他确实也不好惹。 青年将之前那几个不太友好的人打退之后，就站在了还未缓过神来的斯特兰奇身旁，目光锐利，看着几分钟之前还在耀武扬威的一群人落荒而逃，然后才走到一边，将掉落在地上的表捡了起来，递给了医生。 “很遗憾，”青年脸上带了点可惜的表情，将已经被毁坏了的表递给斯特兰奇，并帮助对方从冰冷的地面上站起来，“它还是碎了。” 斯蒂芬斯特兰奇从青年手中接过手表，太过具体的表情因为面上过于凌乱的胡须而看不太清楚，倒是那双眼睛之中写满了失落的情绪。 “谢谢。”斯特兰奇最后这样开口，语气之中带着劫后重生的喜悦，也同样带着因为手表被毁而出现的毫不掩饰的失落。 卡尔莫度因为他的道谢而笑了起来，本来严肃的脸因此柔和了不少。 “举手之劳。”他这样说，转而提到了另一个话题，“听说你在寻找卡玛泰姬。” 青年这样问着。然后他看见对面因为表的损坏情绪显得无比失落的落魄人在一瞬间抬起头来，眼中的情绪不多，却相当令人动容。 于是卡尔莫度便在稍微停顿之后继续说下去。 “跟我来吧。”他转了身，向小巷外面走去，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事情一样，脚步又突兀地停住，“我的名字是莫度。卡尔莫度，卡玛泰姬的学徒。” 他随后听到了身后那位相当落魄的人跟上来的脚步声，满意地笑了笑，接着才继续挪动脚步。 “如果你对你的那块手表念念不忘的话，”青年的语气轻松，甚至还带着一点调侃，“我想，你大可不必感到如此失落。” “卡玛泰姬之中有一个手艺相当不错的——”卡尔莫度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语，“——人。” 青年稍微觉得头痛，最终还是用了这样的代称。 “她擅长修复一切这样的小东西。”青年说着，“无论是价格昂贵的智能机械制品，还是普通廉价的寻常玩意。” “她？”斯特兰奇在对方结束了这样一段话之后开口，从声音上就能看出他放松了不少。虽然他对于对方说的话的可信程度依旧抱有怀疑，但是却依旧因为这样的宽慰而感觉到轻松了一点。 走在身前的卡尔莫度耸了耸肩膀。 “难以想象，对吧。”从青年的语气之中便能听出他似乎在笑，“在刚开始知道这件事——我是说，性别的时候——我也确实和你一样。” “不过我想你很快就能见识到了。”卡尔莫度这样总结着，“虽然你并不一定会成为卡玛泰姬的一员。但是她可不会介意用她的能力来宽慰一个失去了什么重要东西而前来寻找卡玛泰姬的落魄人。” “即使你最后没能留在卡玛泰姬。” 青年的脚步停了下来。他回身引导着斯特兰奇从毫不起眼的门之中进入。 医生停了脚步，看了看自己即将进入的门，又转头看了看其他地方，然后相当诚实地开口： “我觉得那里更像卡玛泰姬一点。” 莫度再度耸了耸肩膀。 “谁说不是呢？” 然后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内，斯蒂芬斯特兰奇在这扇并不像是卡玛泰姬但是事实上就是卡玛泰姬的门内，在门内一位看起来并不像是古一法师但是事实上就是古一法师的人的引导下，重塑了一下自己的三观。 他在怀疑对方给他倒的茶中被放进了乱七八糟的东西以至于自己出现了幻觉的时候，那位古一法师相当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身后的卡尔莫度一眼，两个人交换了个似乎有点微妙的表情，这才开口： “这仅仅就是茶。” 再之后，他终于接受了，这世界上真的存在魔法——或者法术，或者其他的什么超能力——的事实。 天知道自己当初还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然而他这样接受之后还没过多久，他就和他为数不多的行李一起，被逐出门外了——字面意义上的。 斯蒂芬斯特兰奇有点懵逼。 毕竟，甚至在前一秒还在和你和蔼着说着话，对你微笑着的法师，在下一秒突然冷了脸色，一言不合就说自己不适合卡玛泰姬让自己从哪来的回哪去，这样的状况，无论是谁，也都得懵上那么一会。 于是落魄的医生在卡玛泰姬的那扇并不像是卡玛泰姬入口的门前绝望而懵逼地等待并且苦苦哀求，内心甚至还想着卡尔莫度提过的事情—— 说好的“即使最后没能留在卡玛泰姬但是还会给我修表（？）”的呢？我连给我修表的人都没见到啊！ 绝望的医生在那扇门前等待了相当长的时间，漫长到他整个人因为夜晚即将降临而逐步下降的温度开始瑟瑟发抖——当然，让他发抖的，还有长时间的跋涉所带来的生理上和心理上的不适。 他甚至觉得自己的整个心里防线都要被击溃。天知道，在失去自己的双手之前，无论多么严重的手术，都没能让他经历这样的打击——那种明明知道前方就是希望，却无法前进一丝一毫，只能停留在绝望的原地，这样的打击。 卡玛泰姬似乎尤其怜悯这样全面陷入绝望之中的人。 在斯蒂芬斯特兰奇整个人都被温度以及所面临的绝望境界即将打败的时候，他所背靠的那扇门，最终还是为这个落魄的医生开启了。 接下来的一切都顺理成章。 斯蒂芬斯特兰奇得到了食物，热水，住处，甚至还有这里的一个奇奇怪怪的ifi密码——“shabal”这个词真的有够奇怪的。 在经历了无数绝望之后，这位失去了引以为豪的双手的斯特兰奇医生，终于还是成为了据说能给予人希望的卡玛泰姬的一员。 顺便，在卡尔莫度告知他shabal是ifi密码准备离开的时候，斯特兰奇还得到了这位卡玛泰姬的学徒的一个确切的保证： “我想，明天我就可以带你去找人修你的那块表了。” 青年法师这样说着。 “今天你经历的事情，恐怕还需要你自己多消化消化。” 他耸了耸肩膀，脸上露出了一个混合着理解和看热闹的笑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3.43 谈个条件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作者/anith ——当然, 是否奇怪这在看到她之前着实不好下定结论, 但是就年龄上来讲, 她应该当得起女士这一称呼。 他们一整个上午都在卡玛泰姬里兜兜转转，卡尔莫度似乎忘记了他曾经许诺的那样, 带他去找那位女士，斯特兰奇几度想要提起，却又总会被卡尔莫度先一步开口介绍其他东西来打断。 于是在兜兜转转熟悉了卡玛泰姬一上午之后, 他们重新回到了厨房，来填饱肚子。 实际上斯特兰奇并没有感觉到饥饿。他曾经作为医生的工作经历使他在很大程度上养成了几个不怎么健康的习惯——比如说偶尔会因为一场太长时间的手术而错过正餐。 所以医生在穿着与卡玛泰姬格格不入的衣服，坐在餐桌前时，他的面前没有摆上什么吃的东西，仅仅是一杯正升腾着热气的——茶。 “你们一日三餐都要喝这个茶吗？”斯特兰奇忍不住这样问。 坐在他对面的卡尔莫度抬头，看到对面的新晋学徒即使是被胡须和乱发掩盖着的脸上，也透露出来的深刻不解以及莫名嫌弃, 将同样在自己手边放置着的热茶拿起，缓缓地喝了一口之后，才开口： “你不喜欢这个味道？” “事实上这个味道还不错。”医生回答, “但是总是喝这样一种饮品，我并不觉得有多好——我还是更喜欢其他的东西一点。” “比如说千金难买的红酒？”卡尔莫度这样回应, “不用这样看着我，斯蒂文。你的消息实际上还是很容易收集到的——通过谷歌就可以。” 他又饮了一口茶。 “实际上你现在喝的茶只有在卡玛泰姬才能找到——” “——是的是的，毕竟是专门为古一法师所准备的。”斯特兰奇敷衍道。 “那么你知道为什么这种茶没有流通出去吗？”卡尔莫度并没有因为对方敷衍一般的回应感觉到不适, 转而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斯特兰奇眉头一皱, 发现事情并不单纯。 “为什么？” 青年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因为, 它里面有相当特殊的配料。” 斯蒂芬斯特兰奇一直到最后也没有问出里面所谓的特殊配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倒是半信半疑地将味道还不错的茶一点一点喝完了。 卡尔莫度全程保持着高深莫测的笑容，也一起跟对方喝茶，直到两个人都彻底放下了茶杯之后，才准备开始下午的行程。 莫度首先带着医生领了属于他的衣物，又全程跟随对方回了住的地方，在门外等到他换好之后，才准备正式带他去找那位斯蒂芬斯特兰奇想象之中的女士。 他看到斯特兰奇穿着终于与这里稍稍融入进了衣服之后，脸上的表情似乎轻松了一些。随即看到医生因为这件衣服并不太合身以及自己的双手并不灵敏造成的某些细小位置不整齐，而进行不断调整的时候，又变得阴沉了一点。 卡尔莫度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一边提醒着对方不要忘记拿着他自己宝贵的手表，一边与这位医生讲了一下他的个人形象问题。 “你现在可跟你谷歌上的照片不太像。”青年这么说，指了指对方乱糟糟的胡须和头发，“不过卡玛泰姬可没有什么专业的发型师来为你打理这些，你得靠你自己。” 斯特兰奇没有接下他的话，之前一直因为来到卡玛泰姬而被自己刻意忽视的双手，此时依旧像是刚刚做完手术一样发抖。 然而卡尔莫度并没有给他太多的时间去想这些。这位要早医生很久来到这里的青年，似乎相当了解从斯特兰奇身上传来的绝望感，没有什么安慰，仅仅是催促了一番，便让沉溺于自己情绪之中的人清醒了过来。 “我们现在可以去见她了。”青年说着，便自顾自地在前面带路。 斯特兰奇用力握了一下自己的双手，然后从原地离开，跟了上去。 卡玛泰姬并没有斯特兰奇在来之前所想像的那么大，然而也并非那么小。 卡尔莫度带着他一路走过去，总会遇到那么几个跟对方打招呼的人——有时候是穿着短打的学徒，有时候是穿着更像袍子的另类人士——莫度便偶尔停下来，一一回应，更甚者停下来讲上相当长一段时间，似乎是将身后跟着的斯特兰奇已经全然忘记了。 事实却并非如此。卡尔莫度在每次停下来谈话的最后，总会向其他人介绍一下他身后的斯特兰奇，又在结束对话继续前行的路上介绍刚刚跟他谈话的人的身份。 多数是普通的学徒，倒是有几位被莫度以尊敬地语气提起，将他们称为了秘法大师——比如说斯特兰奇刚来到卡玛泰姬错认的哈米尔法师。 这样一路下来，等到卡尔莫度成功带领斯特兰奇到达最终的目的地的时候，太阳已经微微沉了下去，卡玛泰姬的灯光也已经依次亮起。 他们来到了一个独立的房间门前。 卡尔莫度在敲门前，侧头询问了一句： “你已经做好准备了吗？” 斯特兰奇对此感觉到有些疑惑，倒是没有将其表现出来，反而回了对方一句： “我想我已经做好准备了——应该。不过你看上去，要比我更紧张一点？” “我确实有点紧张。”卡尔莫度没有反驳，反而严肃着表情回复，“事实上，在我刚到这里的时候，我的入门课程就是她教导我的。” “某种意义上来讲，她也是我的老师。”卡尔莫度敲了敲房门。 屋内一直都有隐隐的光芒透出来，然后随着屋内隐隐约约的脚步声，这点光芒更亮了一点，似乎是屋内的人开了靠近房门的灯。 里面的人没有问是谁在敲门，相当自然地拉开了门，目光首先便落在了站在前面的卡尔莫度身上。 “莫度。”与斯特兰奇想象之中，完完全全不同的年轻女性开口这样叫了一声对方被习惯称呼的名字，向他打招呼，“好久不见。” “确实有一段时间了，姚。”卡尔莫度的声音要比之前柔和一点，“毕竟你之前一直都在伦敦圣殿，在——” 他停顿了一下。 “——在出事之后又一直处于休整状态。古一法师可不想让我们来打扰你。” “所以你现在来大概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称为姚的年轻女性似乎是被这样的话逗地笑了起来，声音之中都有涵盖着浓重的笑意。 她稍微往后撤了一步，让出空间容门外的两个人进来，也在同时将自己暴露在了明亮的光线之中。 斯特兰奇跟在卡尔莫度身后走进了屋中，目光无可避免地与对方接触。 被称为姚的女性似乎有些惊讶，随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毫不吝啬地给了对方一个笑容。 她的眼睛因为这个笑容而微微弯起，却并不能完完全全掩盖住她眼睛的颜色。 斯特兰奇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克里斯汀帕尔默曾经买过的某本杂志上，有着同样颜色的眸子c被许许多多女性称赞过的属于名为托尼斯塔克这位花花公子——现在已经是钢铁侠了——的双眼。 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似乎是“在阳光下流淌着的焦糖”。 医生此时觉得，这样的形容词，更适合正向自己露出微笑的女性的那一双眼睛。 “你正在工作？”医生的思路被卡尔莫度的声音而打断，随即便听见那位女性——称呼为姑娘似乎更加合适一点——的声音。 “只是小小的工作。”她这样回答，似乎有点心虚的样子，“我知道我现在的状态不太适合进行太大的工程，所以，只是一点点而已。” 她并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进行下去的样子，转而温和而友善地询问起关于医生的事情。 “我昨天听哈米尔法师说，老师新收了一个弟子，就是你吗？”她这样问着，语调混杂着一点英音，却足够清晰并不难分辨。 她见斯蒂芬斯特兰奇一时之间没有立刻回答，似乎才想到自己没有做自我介绍，又相当温和地道歉： “抱歉，我应该先告知我自己的姓名的。” “我是姚楚一。我的姓名对于你们来说，发音似乎并不是那么友善，所以你可以像莫度一样，称呼我为姚。” 她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我是斯特兰奇医生。”斯特兰奇习惯性地这样介绍自己，随即才觉得有些奇怪，补上了自己的名字，“斯蒂芬斯特兰奇。” 但是他拒绝了握手这样的交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4.44 时间宝石 赫敏没能够陪姚楚一太久。 实际上，在那场莫名奇妙就结束了（万事通小姐语）的战争之后, 所有的巫师们都非常迅速地返回到了巫师界。 这群穿着巫师袍, 有时候还骑着一把扫帚, 在外界因为畅销的书籍和电影被众所周知的巫师们, 并没有选择暴露。 书籍的畅销以及电影是一种宣传。 同时也是一种类似于灯下黑的隐藏。 曾经的巫师界的前辈们就一直在计划着如何让巫师界合理地与外界接轨。书籍就是一种尝试, 同样也是一种一旦这样的尝试失败了之后的保护。 而现在, 故事里的主角，曾经的格兰芬多三人组，成为了接班人和主力军。 而万事通小姐作为主力，无论在何时，都并不轻松。 也正因为如此, 她停留在这里的时间足够短暂。 她在临走前安慰般地摸了摸病床上据说也看过他们的成长史的姑娘的头，似乎想说出什么来安慰因为古一法师的死亡而其实一直悲痛着的姑娘，然而最后说出口的却是无关紧要的一句话： “我没有猫头鹰, 克鲁克山作为一个魔法界的生物也不能过来陪你。不过哈利的海德薇在, 我会让它来给你写信的——” 她停顿了一下，斟酌着又补上几句。 “——邓布利多教授以及麦格教授, 大概不介意为一个十分期待去到霍格沃茨的人，写上一封入学信的, 我会让海德薇顺便为你带来的。” 女巫小姐眨了眨眼。 “来自卡玛泰姬的姚，专用。” 姚楚一克制不住地笑起来。 她本来明亮的眼眸，因为被压制着很深的悲痛, 最近都一直有着阴影, 此时此刻那种乌云一样的阴影才微微散开, 露出一点本身的光芒出来。 “谢谢你，赫敏。”姑娘开口，声音温和而坚定。 “我不会有事的。”她如此对她的友人保证。 “你当然不会有事。”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这里c也不知道到底默默听了多少姑娘们之间的对话的斯特兰奇突然开口，非常成功地将两位姑娘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这位被古一法师钦定为纽约圣殿的守护者c新任的秘法大师，已经将他之前在战斗之中一直戴着并且运用的阿戈摩托之眼重新放回了卡玛泰姬的图书馆内。 他身后也没有披着魔浮斗篷，虽然本身依旧穿着出自于卡玛泰姬的短打服，但是鉴于本人的神色十分淡定，与穿着讲究的西装时并无不同，所以即使这样的打扮，也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力。 斯特兰奇神色镇定地看了一眼因为他的出现似乎表情有些不太愉快的女巫小姐，非常顺手地在不知道谁送的果篮里拿了个苹果。 “这家医院的设备足够优良，否则我当初也不会选择待在这里。”他咬了一口苹果，然后有点嫌弃地放到了桌面上，“你当然不会出事。” “我想你应该明白，这位法师——” “是医生。”斯特兰奇纠正。 女巫小姐耸了耸肩膀。 “谁在乎怎么称呼你——我想你应该明白，偷听两位女士之间的对话，并不是什么绅士行为。” “偷听？可没有任何一个人见到你进来。”斯特兰奇抬了眼去看面露不满的女巫小姐，“这里也不是一个开秘密茶话会的地方，这位女巫小姐。而且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来看望病人也顺便凑巧听到她和其他人之间的对话也会被归为偷听的范围。” 斯特兰奇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确实是来看望病人的，转头语气真挚地对神色无奈的姚楚一开口： “姚，你现在感觉如何？” 于是姚楚一在一瞬间直面了来自于赫敏以及斯特兰奇的视线。 姑娘看了自己的好友一眼，然后又看了似乎得不到一个回答就会一直盯着她的医生一眼，第一次感觉到了某种微妙的氛围，似乎在自己的身边展开。 姚楚一：“” 姚楚一：“其实我觉得——” 她停顿了一下，在两个人的视线之下，感觉压力有点大。 “我有点头痛。” 姑娘最后这样非常诚实地说。 “需要我帮你叫护士吗？”斯特兰奇瞬间接口，虽然是个问句，然而准备起身的动作却非常明显的证明了他已经决定叫医护人员进来。 “姚在之前还没有觉得头痛。” 在医生经过女巫小姐的身边时，赫敏幽幽说了一句。 “所以我大概可以认为，因为你的到来才造成了她的不适。” 斯特兰奇装作没有听到这句话，扯了一下嘴角，对着她露出了一个嘲讽意味充足的假笑。 “你应该离开了，女巫小姐。” 赫敏于是愤愤不平地看着对方离开病房的背影，想了想，伸手把他随手放在一边的苹果丢进了垃圾桶里。 她随即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将关切的目光投向自己的好友。 “你的头痛很严重吗？”她有些担忧地询问，随即又十分遗憾，“如果你是个女巫就好了，圣芒戈的药剂可是要比这里高效的多。” 姚楚一揉了一下自己的额角，这样的动作在一定程度上确实缓解了一部分的疼痛。 “不用担心，赫敏。”她非常清楚，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因为受伤而产生的疼痛，更像是因为神经紧绷过度而出现的状况一点。 “斯特兰奇医生实际上对你并没有什么恶意。”她随即这样跟自己的好友说话。 女巫小姐听到了自己好友对于对方的称呼，微妙地感觉到了愉快。这样愉快地情绪甚至没有让她否认好友的话，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低身拥抱了一下姑娘。 “无论如何，不要让自己陷入危险了，姚。”她最后这样说。 然后她念动了咒语，赶在斯特兰奇回来之前离开了病房。 医生在不久之后再度推开了房门。 他的身后并没有像是之前他话里说的一样跟着医护人员，见姚楚一似乎对此有些惊讶，倒是在重新坐下之后解释了一下。 “我并非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医生。”他这样说，“你的头痛源于太过疲劳，我只不过是给你们留了个道别的空间而已。” 姚楚一意外于这位医生的细心，转而露出了个万分温和的微笑，道了声谢。 斯特兰奇不知道因为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头，再度开口的时候，换了话题。 “卡玛泰姬的损伤不大，损毁最为严重的地方就是通向三所圣殿的门了。王已经组织人手在进行修复。” “我提议用阿戈摩托之眼进行修复的，但是他竟然否决了。”医生转而抱怨。 “阿戈摩托之眼的存在太过特殊。”姚楚一解释，“王大概跟你说过图书馆的存在，是卡玛泰姬的重中之重。” 斯特兰奇回想了一下，似乎确实说过。他当时把原因归结于卡玛泰姬图书馆之中的书籍记录了太多不寻常的东西的原因，现在再度进行思考，倒是有了新的想法。 “原因在于阿戈摩托之眼？”他试探着问。 姚楚一点了点头。 “阿戈摩托之眼其实是一块无限宝石。”姑娘说。 “王确实跟我说过，是时间宝石。”斯特兰奇表示他知道。 “每一块无限宝石的力量，都无比强大。”姚楚一便接着说下去，“纽约之战出现的宇宙魔方，作为空间宝石，它开启了一扇从外太空直接通向地球的门。” “格林威治天文台事件之中，实际上也出现了一块无限宝石。”姑娘稍微回忆了一下，“我近距离感受到过那种力量。那块宝石的名字，雷神索尔也并未隐瞒，它是现实宝石。” “时间宝石的能力，我想你也应该意识到了。”姑娘看了斯特兰奇一眼，“回退时间，以及你与多玛姆的对战之中所用到的，时间的循环。” 斯特兰奇本来边听她讲述其他宝石的能力边进行记录，姚楚一这样突然的一句话，几乎让他感受到了惊吓。 “时间的循环？”他试探着装作不清楚地反问了一句。 姑娘因为他这样的反应而感觉到了万分无奈又想笑。 “多玛姆是黑暗维度的主宰，它本身超越了时间。”姑娘解释，“从黑暗维度之中汲取过力量的人，都会受到一点关于‘时间’上的影响。” 斯特兰奇回想了一下与卡西利亚斯他们的对战，结合了姑娘的话，才发觉原来并不是力量让他们脱离开了时间宝石的影响。 “老师她，”姚楚一的声音稍微哽了一下，“她之前也进行过相关的仪式，我在不经意撞破的时候，受到了一点影响。” “所以，当时被困在一段循环的时间里并且保持清醒的，不仅仅是多玛姆和你，其实还有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5.45 你还有我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作者/anith 因此, 在某一天又去到格林威治天文台，然后恰巧遇见雷神索尔也并不是一件什么太过奇怪的事情。 那时雷神索尔在地球上的影响力吧，还没有现在这样大。毕竟，现在的复仇者联盟之中作为官方代表的人物, 钢铁侠, 可并不是什么低调的人物。 但是依旧有相当一部分人知道这位来自阿斯加德的神明——比如说卡玛泰姬的一群人。 一直以来都以保护地球不被外来魔法力量进行损毁为目的的卡玛泰姬, 实在是无法忽略掉这位神明第一次来地球时就惹出的麻烦。 从雷神之锤从阿斯加德掉落开始, 卡玛泰姬便已经有所发觉和关注, 虽然后续问题被一个名字巨长到连姚楚一都不想记的组织接手, 但是卡玛泰姬也依旧稍微进行了关注——暗中的那种。 之后雷神索尔重新回到阿斯加德，卡玛泰姬才从这样的事件之中抽离出来, 不过一直都再警戒着第二次这样事件的发生。 于是, 在格林威治天文台周围相当突然地出现空间断层之后, 姑娘几乎是立刻发觉到了。 尽管作为卡玛泰姬的学徒，最为方便的一件事便是可以利用悬戒进行长跨度的空间转移，然而在遇到这样的空间断层, 通过悬戒来达到转移位置的目的, 实在不是一件非常有理智的事情。 姚楚一在图书馆的窗边坐着，脸上带着伪装出来的惊慌和好奇并存的表情, 手中这是飞快地向卡玛泰姬发去了相关信息，表示这里的状况依旧在控制之中, 并不需要也不太可能用悬戒进行空间传送来支援。 然而姚楚一还是默默地从自己随身带着的c用于装各种特殊物品——比如说各种小型法器——的背包之中, 摸出了自己的悬戒, 套在了自己的手上。 事实证明, 在发生大事件的时候，窗边着实不是一个观望的好地方。 姚楚一在直觉不好的那一瞬间，顾不上自己的动作是否会发现，内心一边想着没事就算发现了就告诉她们是她们因为惊吓过度出现了幻觉，一边手速飞快的凌空结了一个秘法，绝大部分力量波动被这个秘法挡了下去，剩余的力量波动威力却也绝对不小。 图书馆本来精致的玻璃窗因此变得粉碎。 姑娘反身替最近一个因为事件发生太过突然而没什么反应的人挡了一下，声音因为急切而没有控制音量，相当大声地喊了一声“小心”。 本来围在窗边看着热闹的人群因此才突然缓过神来，却随即相当惊慌地四处跑着。 姚楚一便又沉了口气，声音在慌乱的人群之中尤为冷静也尤为清晰： “小心踩踏！” 她喊。 “按照火警的动作进行躲避！” 人群终于稍微冷静下来，因为人并非太多，而相当迅速地回归了有秩序的状态。 姚楚一略略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状况，深藏功与名地从人群之中溜到图书馆外面，目的地相当明确地向一对手中正拿着什么器材神色慌张动作慌张但是大体上还没有失去冷静状态的青年男女方向矮身跑过去。 “我能帮你做点什么吗？”姚楚一简单而直接地问。 她的手里随即被塞进了一个器材： “把这个东西安插到那里！” 青年男女之中的姑娘对她这么说。 “你不能将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一个陌生人！” “我是你的导师，你应该听我的，伊安！”姑娘丝毫没有犹豫，“我叫黛西，黛西路易斯，他是伊安。” “我是姚。”姚楚一简单地回应，她随即给了这对年轻人一个微笑，“放心，我会完成任务的。” 下一秒，姑娘手中拿着并不轻的器材，目光放在周围的地形上，蹲下了身体随手拿了几颗石子，迅速而小心地向目的地跑去。 “一。”她身后的那一对年轻人看着她的背影，“她真帅！” 姚楚一用手中不太多的石子试探了一下周围的空间裂缝，非常小心谨慎地避过了每一个可能或者不可能出现的空间断层，顺利的到达了目的地。 她将手中的器材固定住之后，才借着周围稍稍有掩体向外望去，重点放在正在打得火热的雷神索尔以及他不知道哪个全身乌漆嘛黑的敌人身上。 “然后呢？”斯特兰奇问，显然不太满意对方这样说到一半就不继续讲下去这样的状况。 “然后雷神索尔就打赢了，带着他的女朋友走了。”姚楚一耸了耸肩膀，相当简单地结了个尾。 斯特兰奇有种不知应该怎么说但是实在难受的情绪，直到后来他才知道这种情绪叫做“正在追某本文然后到了最后发现大大烂尾了”。 “你为什么会问起这个？”姚楚一没再讲雷神事件，倒是有些惊讶于对方会提出这样的问题。 斯特兰奇倒是没有什么隐瞒的意思，相当诚实地讲述了原因： “昨天晚上在图书馆的时候，莫度告诉了我很多关于你的事情。” 姚楚一突然间想起了之前跟哈米尔法师谈论过的喜马拉雅奇妙之旅，转而又想起莫度对于这个主意是自己提出来的这件事一无所知，但是眉心依旧跳了一下。 “比如说？”姑娘语气平静地反问。 “比如说他就告诉我，在你在大学期间，就已经拥有着相当出色的能力，来抵御令人生畏的力量——他提到的格林威治事件。” “事实上我对于那件事情没什么耳闻。”斯特兰奇加了一句，“克里斯汀——我是说我之前的——” 医生突然停顿了一下。他稍微有些茫然，不知道他和她现在到底应该是什么样的关系。 “恋人？”姚楚一接口，语气是带了一点了然的疑问句。 她看到了斯特兰奇带着点疑惑的目光，脸上有点无奈的表情，随即解释了一下： “我在你的手表上看到了。” 医生这才露出了一点恍然大悟的神色，倒是并没有对于姚楚一概括的关系有着什么反驳，有些不自在地点了点头，含糊了过去。 “她对这些事情相当热衷，所以我连带着也知晓了一点。”斯特兰奇也像姚楚一之前所做的那样，将话题简单地结了个尾，自然而然地转移到了他们提到过的名词上。 “说起来，我的表，怎么样了？”医生难得有些紧张地问。 姑娘摆出了一脸深思的表情，在对方愈发紧张的视线之中开口： “很幸运，内部机械如同我之前所判断的那样，没有太大的损坏。” 姑娘看到对方显而易见地松了一口气。 “不过，”她又看到对方再度紧张起来，“也如同我之前所判断的那样，你的手表的表镜材质特殊，整个加德满都恐怕找不出第二个——就连其他地方估计也需要定制一段时间。” “所以我只能尽力找寻比较接近的材质。”姑娘说着，目光稍微有些飘远，似乎正在回想整个加德满都哪里有她所预想之中的材料。 医生沉默了几秒，随后开口，语气郑重地道谢： “非常感谢你，姚——不，不仅为了手表。” 姚楚一了解一般地对于对方这样的感谢点了点头，随即又笑了起来，带着点与莫度的笑容莫名相似的感觉： “实际上，我觉得你现在说感谢，还太早——这是我在教导过莫度之后所得到的经验。” 斯特兰奇不明所以，倒是没有继续问下去，毕竟，姚楚一也没有什么继续讲下去的意思。 医生便重新陷入沉默，跟随着姑娘走到图书馆。 姚楚一示意他寻个座位坐下，医生倒是摇了摇头，跟在她身边，然后在对方重新从书架上拿书的时候，伸手接过。 姚楚一想回头说什么，却已经被对方打断： “没有什么特殊材质。” 医生说。 “而且，我的手并非连书籍都拿不了。” 姑娘于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下去，继续在书架上挑挑拣拣。 他们依旧在图书馆几乎待上了一整天，斯特兰奇终于将第一本书磕磕绊绊地翻完了一遍。 他把书籍合上，暂时让自己的大脑休息一下时，依旧坐在自己对面的姑娘也停下了手中翻书的动作。 “按照你的理解能力来看，课程可以提前进行——我建议你明天去找古一法师。” 斯特兰奇稍微有些不解为什么对方突然让他去找古一法师。 姑娘露出了一个微笑。 “古一法师，要比我更擅长于打碎一个人的世界观。” 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之后，他才重新翻起之前没有翻完的书籍，一页一页安静看下去。 卡玛泰姬图书馆在夜晚的灯光实在是太过柔和，以至于在不刺眼的同时，又在这里实在太过安静的情况下，有了除了让人安静沉浸于书籍之中的作用之外的另一种作用—— 催眠。 姚楚一稍稍停下手中的笔之后，稍微感觉不适地活动了一下肩膀和颈椎，才有时间去看看一起来图书馆的医生目前读书的进度。 她已经想好，如果他手中的书籍被阅读完毕，下一本应该看什么，抬头的时候，却有点惊讶，但是也万分理解。 那位本来应该将书籍翻阅完毕的医生，不知不觉间已经俯身趴在了桌面上，在台灯的光芒之下睡得似乎非常熟。 姚楚一从座位上起身，一边向对方走去，一边活动着自己的略有些僵硬的身体，走到斯特兰奇的桌前时，稍微犹豫了一下，却还是用手指的关节敲了敲桌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6.46 弓箭苦手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作者/anith　　姑娘穿着卡玛泰姬的短打服，扣上了身后的帽子, 安静而迅速地在人群之中穿梭。偶尔也有停下来的时候, 也都是向街边卖着东西的老板打听着什么, 之后便又很快离开。 加德满都实际上并没有大到离谱, 更何况姚楚一对于这里相当熟悉, 身边又随时带着悬戒, 所以一天之内将加德满都逛个大概不是什么大问题。 本来如此的。 姚楚一感觉她的额角又在隐隐作痛。她对于加德满都的了解很多，然而绝对不包括对于哪家的钟表店里会有什么样材质的表镜了如指掌，因此，她不得不从和自己比较相熟的店面询问过去——从木料店，到茶叶店, 再到五金店。 这样繁复的行动浪费了她很多的时间，以至于夜色降临的时候，姑娘才刚刚找到一份看起来还差不多的材料。 姑娘跟店老板交流了很久, 才在对方带着一点奇怪的目光之下将她所需要的材料带走。她随意找了个没人注意的角落, 手上套了悬戒，在空间被打开了一扇开向自己的房间门前的门时, 踏了进去。 随着秘法没有个人的精神的支撑，边界的火光一点一点消失在空气之中的时候, 姑娘才整理了一下自己因为奔波了一天而稍微有些凌乱的衣服，准备开门回到屋子，把自己得来的材料放回自己的实验室里, 然后她听见了自己的身后传来万分不确定的声音。 “——姚？” 姑娘的脚步在一瞬间停了下来。 她缓缓回身的时候, 摘了扣在头顶的帽子, 然后向叫出她名字的斯特兰奇露出了一个笑容，口中向他问好： “晚上好，斯蒂文。” 即使此时隔着黄昏时期最为模糊的光线，即使此时隔着对方长久没有打理过的胡须，姚楚一依旧十分清楚地感觉到了对方的惊讶—— 从他的手里本来拿着什么东西结果掉在了地上却没有发现的状态来看。 姚楚一向斯特兰奇的方向走了两步，对方才因为她的动作彻底回过神来。 “刚刚那个——” “秘法之一。”姑娘干脆利落地回答，然后指了指他身前的地面，“你的东西掉了。” 斯特兰奇即使得到了对方的回答，却依旧将目光一直放在姚楚一的身上，直到此时才将视线转开，发现自己本来拿在手中的东西确实掉了，弯了腰捡了起来。 姚楚一没太注意到底是什么东西，斯特兰奇也只是顺手将东西揣进了自己的怀里——他还不是特别习惯短打服里怀的衣兜。 “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姚楚一见他收好东西，才继续与对方说话。 “现在是晚餐时间。”医生回答，“莫度说你大概会在这样的时候回来，他去找王了，所以——”斯特兰奇耸了耸肩膀，作为一句话的结束。 姑娘点了点头。 “我去放点东西。”她指了指自己的房间，“稍等。” 姚楚一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件衣服，她的动作算得上十分迅速，以至于门外等着的斯特兰奇再度以惊讶的目光看着她。 “我没有想到你的速度会这么快。”在姑娘带着疑问的目光看过去的时候，医生开口，“依照我的经历，女性在衣着上，都会浪费很长时间。” “这里是卡玛泰姬。”姑娘语气之中含着笑意回答，“对于留在这里的学徒来说，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当然，我们依旧要保持衣着以及外貌上的整洁。” 姚楚一说到这的时候，目光在斯特兰奇的脸上停顿了一下，显然意有所指。 医生决定当作没看见她这样的目光，转移到了另一个自己更加感兴趣的问题上。 “刚刚我看见过的那种秘法——我是说，空间传送，可以这样称呼吧——这里每一个学徒都会用？” “目前留在这里的学徒，有少部分已经非常熟练，多数倒是依旧处于一种入门的阶段。”姚楚一回应，“不过这确实是一种最基本却又最实用的秘法。” 姑娘笑了起来。 “看来你今天已经稍微见识过秘法，所以对此大为感兴趣。” 斯特兰奇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 “古一法师确实让我见识到了一些秘法，但只是由学徒所展现出来的。虽然一时间足够惊讶，但是之后，也只是像是去了一场大型的魔术表演一样，远远不如我刚刚见到的这种实际上的应用，让我惊讶。” “这很正常。”姑娘单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图案，随着她手腕的翻转，手指的变换，凭空画出来的图案也随之变化。 “每一个秘法都是由这样各种不同的组合所构成的，就像是每一句话之中的字母，本身平平无奇而缺少变化，然而当它们进行有规律的组合，便会出现各种不同的意义。” 姑娘收了自己的手，痕迹随着她手的放回而消散在空气之中。 “学徒为你所展现的，只不过是最为基础的东西，看起来并非复杂，然而实际上却需要足够的练习。” 他们一路走进了食堂，向自己固定的座位走了过去。 “对了，古一法师是否说过，让你晚上去找她？” 他们来到桌前的时候，姚楚一才说了这一句话。 王和莫度在他们坐下的时候，已经相当自然地开始进餐，听到了姑娘话语的末尾，又同时向斯特兰奇的方向看去。 “说过。”医生思索了一下，在记忆之中找出了古一法师说的话，然后回答。 “到时候，她应该会为你展示一下更加令人惊讶的秘法。”姚楚一随即说到。 卡尔莫度咽下了口中的食物，语气之中带着十足的笑意开口： “需要我带你去吗——” “我想不行，莫度。”王截断了对方的话，“图书馆依旧需要你的帮忙。” “图书馆的整理不是已经结束了吗？”莫度难以置信的问，带着点哀怨的意味。 图书管理员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 “图书馆需要你的帮忙。”他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需要你的帮忙，莫度。” 卡尔莫度有点噎住，哽了好一会才不是非常情愿的回应： “好吧。” 斯特兰奇安静地听了一会，沉思了几秒，最后还是问出了自己因为听到这样的对话（尤其是卡尔莫度之前话里的某种跃跃欲试）而产生出的疑问。 “所以，你们知道，到时候我会看到些什么？”医生的目光从面无表情的王身上，到带着神秘莫测的笑容的莫度身上，顿了顿，最后移动到了安静进餐的姚楚一身上。 他的目光停顿了很久，姑娘略带无奈地放下手中的餐具，喝了口茶水，才给了对方一个答复。 “我对你会看到什么——”她回答，“——并不是非常清楚。因为我没有经历过这样的过程。但是当初莫度也进行这样的进程时，我就在他身边，所以大概能猜到一点。” 她也笑了一下，与卡尔莫度的笑容达成了非常微妙的相似感。 “大概就是我之前所说的那样——不过可能并没有你当初刚刚到达这里时，古一法师引导你的精神所看到的世界那样，有着强烈的不适感。” 于是斯特兰奇知道最后也还是不知道他到底会在古一法师的示范之中看到什么。 “所以你需要我的陪同吗？”姑娘最后问。 医生因为她的笑容和莫度的笑容而犹豫了很久，久到姑娘再度进餐，然后进餐结束，杯中的茶也已经喝的差不多了，才最后开口。 “我的荣幸？”他的尾音带着一点不确定，但是大体上还是表示了确定。 姚楚一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又继续慢慢地将最后一口茶喝了下去，等待医生进餐结束。 “我们走吧。” 王和莫度在图书馆的位置与他们分别，医生还不知道古一法师的住处在哪里，因此一边默默地记着周围的道路，一边试图找出一点话题来。 “我来到这里，见到古一法师的次数并不是很多——她现在确实在卡玛泰姬吗？” “之所以没有看到古一法师，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你的时间错开了。”姑娘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回答，“古一法师近期已经很少离开卡玛泰姬，停留在训练场上指导学徒的时间要更多一点。而近来几天，你去的最多的地方是图书馆，所以没有看见她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7.47 气氛微妙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作者/anith　　她之前常驻伦敦圣殿, 回来的时间并不是很久，却又遇上了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以至于姑娘一直都绷着一根弦，连带着调整时差也成为了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 做了基本的梳洗之后, 姚楚一终于恢复了一点精神。只不过太阳穴还在跳动, 似乎那里同样有一颗心脏一样。她揉了揉额头, 在出门之前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所能表现出来的状态, 等自己能够自然地露出微笑之后, 才正式推开门。 姚楚一惯常起得较早, 卡玛泰姬的大多数学徒都还没有出现在训练场。姑娘脚步轻快地在整个卡玛泰姬绕了一圈，留意了一下是否哪里有不对的地方。 她之前彻夜陪同王守在图书馆的时候, 将这件事情交给了莫度。 对于这种行为, 古一法师知晓, 倒是对此并没有表露出什么不赞同的意味，故而，这样的活动便延续了下来。 前一天晚上卡尔莫度去了图书馆, 姑娘便非常自然地接下来这一份活动。等她往回走的时候, 卡玛泰姬已经渐渐像往日一样有了活力。 姑娘稍微放慢了一点脚步，对每一位向她点头示意的学徒致以微笑。 走过训练场的时候, 她遇见了哈米尔法师，她稍微停下, 与这位待在卡玛泰姬太久的法师进行交流。 他们从卡玛泰姬现如今的状态一直讨论到秘法到底应该怎样真正地传承下去, 于是话题便又非常自然地落到了斯蒂芬斯特兰奇身上。 “在他来到这里的那天, 我看到过他。”这位法师这样说着。 姑娘便似乎因为想起了什么趣事一样笑了起来——她也确实想起了趣事。 “我听说了。”她这样回应, “不仅如此，莫度在那之后告诉我，他似乎还将您错认为老师了。” 哈米尔法师点了点头，架在鼻梁上的眼睛稍微有点下滑。 “估计是我的年纪给了他那样的错觉。”他停顿了一下，复又抬起头去看姚楚一，“我从古一法师那里听说了他拥有的无限潜力。” “然而这现在却正是我有着疑虑的原因。”法师说着，声音带着一点老年人特有的不急不缓的感觉，“上一个被她说过有着很大可能性的人，不用说，你也知道他现在是何等模样。” “更何况，”年迈法师继续说下去，“斯特兰奇似乎并没有足够的准备，用他的双手，来接受秘法——他的思想亦是如此。” “他足够聪明。虽然真正毫无芥蒂地接受这个跟他之前知道的不太一样的世界，对他来说是有一点困难不过他最终会理解的。”姚楚一笑了一下，“即使他不能理解，也没有关系。” “实际上我并不介意向老师提出，让他也像莫度当初一样，来一次喜马拉雅山的奇妙之旅。” 哈米尔法师没有因为姑娘的话而产生了什么不赞同的情绪，恰恰相反，这位法师相当同意地点了点头： “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毕竟，只有当他们与自然进行非同一般的接触之后，才会有所觉悟，并且臣服。” 姚楚一对于对方的话相当赞同地点了点头，就像是哈米尔法师对她的话所表达的情绪一样。 在告别了哈米尔法师之后，时间已经差不多，姑娘便目的地明确地向食堂的方向走去。 学徒也都陆陆续续地向那里走去，倒是凝成了一股较为大的人流。 姚楚一处于中间的位置，脚步要比其他学徒放得慢一点。 在她周围有人的时候——通常是卡尔莫度——学徒很少会直接上前，倒是在这样的时候，会偶尔有人也同样放慢脚步，稍微走在她身后半步的样子，一边走着，一边像在图书馆的时候一样向她咨询着相关秘法方面的问题。 姚楚一便不急不缓地作答，将相关的书籍从自己的脑海之中搜出来，然后详细地告知对方。 等到到达了目的地之后，他们之间的谈话也已经结束，学徒有礼貌地对她道谢，然后跟着自己的同伴去了自己的位置。 她也向自己的位置走过去，王c莫度以及斯特兰奇都已经坐在了桌边，桌子上也已经摆放了四人份的食物。 于是姑娘向他们打招呼，然后坐在了位置上。他们惯常进行早餐，然后等待最后一个人结束自己的进餐之后，然后才开始进行谈话。 姚楚一之前走过来的时候，稍微注意了一下他们的状态。 王和莫度都还好，如同以往，倒是斯特兰奇似乎总是感觉到不太舒适地活动一下肩膀。 “看起来，你们昨天晚上对图书馆进行了相当彻底的整理？” 王点了点头。 “很少有学徒会在晚上来图书馆，趁着这样的机会进行一次整理，是我之前就有的想法。” “所以就趁着这样的机会，让我们做了次苦力。”卡尔莫度接下对方的话，语气之中带了点调侃地说着。 “这是一个让你了解好图书馆每一本书的位置的好机会。”王说，“你甚至可以因此去告诫那些学徒随手将书放回原位置。” “我可不像你，对于图书馆里的书非常了解，也不像姚，被称为移动的图书馆。”卡尔莫度耸了耸肩膀，“是吧，斯蒂文？” 医生将自己的注意力从手中的茶上面移开，不止一次地想着卡玛泰姬好像真的只有这一种饮品，倒是也听着桌面上的对话，听见莫度将话题转移到了自己身上，斯特兰奇略挑了挑眉，然后准备回应对方。 他的表情看上去没有什么变化，语气也没有什么变化，然而说出口的话，却有一种非常拉仇恨的感觉——至少在莫度看来是这样的。 “你是说对于图书馆里的书籍位置？”斯特兰奇问了一声，见莫度点了点头，才继续说下去，“我确实没有记全。” 莫度一脸你们看果然是这样。 然后听见医生在这之后继续语气没什么变化地开口： “不过多数我都记下来了，剩下没有记下来的，并不处于我收拾的范围。” 卡尔莫度带着一点难以置信地神色看了看他，又将目光转移回到了姚楚一身上。 姑娘除了在最开始说了话之后，便安静地坐在一边喝茶，看到莫度这样看着她，也没有露出什么其他表情，相当温和地向对方笑了一下。 莫度下意识地将目光移开，又转回到了斯特兰奇身上： “看来我知道你为什么学得那么快了，看起来，你甚至可能成为下一个移动的图书馆。” 斯特兰奇表情凝了一下： “这种时候，我应该说谢谢？” 早餐之后，他们各自散开。 姚楚一倒是非常清楚莫度的精神没有太大的状况，倒是有些惊讶于医生看起来也完全没有什么疲惫的样子。 姑娘倒是没有什么隐瞒的意思，随即开口问非常自然地跟在自己身后的斯特兰奇： “看来你对于彻夜工作很习惯？” 斯特兰奇对于姚楚一问出这个问题稍微有点惊讶，随即倒是非常耿直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还是个医生的时候——” 他因为提到了医生这个词而稍微停了一下，声音哽了一秒，倒是恢复的很快。 “——经常会有状况严重一点的病人送来，在半夜。”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所以我并不觉得不习惯。” “不过，”医生看了一眼因为他这样的转折而出现了疑问情绪的姑娘，“虽然你的状态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实际上来说，似乎有点过于疲惫？” 这次变成姑娘愣住了。 但是她随即又笑了起来： “我感觉还好。” 姑娘表情之中带着点回忆的样子。 “在我上学期间，你知道的，需要做的课题以及小篇论文实在算不上少。又实在处于一种听上去似乎很简单然而实际上却很难查找的状态。” “所以熬夜的时间并不少。”姑娘说。 医生回忆了一下自己的学生时代，颇为赞成地点了点头： “确实。虽然实际上对于专业知识并没有什么太大用处——我是说实际操作上。” 他看到姑娘了解地点了点头，才又继续说下去。 “但是这类的课题着实不少——你之前在英国？” 姑娘点了点头。 “所以你大概知道几年前的格林威治事件？” “你是说雷神索尔？”姚楚一问。 姚楚一的房间要跟卡玛泰姬里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这点不一样并不是体现在大小上，而是体现在格局之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8.48 你很重要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作者/anith　　除了课余时间利用悬戒使用秘法来回到卡玛泰姬以外，姚楚一去格林威治天文台的次数是最多的了。 因此, 在某一天又去到格林威治天文台, 然后恰巧遇见雷神索尔也并不是一件什么太过奇怪的事情。 那时雷神索尔在地球上的影响力吧, 还没有现在这样大。毕竟, 现在的复仇者联盟之中作为官方代表的人物, 钢铁侠, 可并不是什么低调的人物。 但是依旧有相当一部分人知道这位来自阿斯加德的神明——比如说卡玛泰姬的一群人。 一直以来都以保护地球不被外来魔法力量进行损毁为目的的卡玛泰姬，实在是无法忽略掉这位神明第一次来地球时就惹出的麻烦。 从雷神之锤从阿斯加德掉落开始，卡玛泰姬便已经有所发觉和关注，虽然后续问题被一个名字巨长到连姚楚一都不想记的组织接手，但是卡玛泰姬也依旧稍微进行了关注——暗中的那种。 之后雷神索尔重新回到阿斯加德, 卡玛泰姬才从这样的事件之中抽离出来，不过一直都再警戒着第二次这样事件的发生。 于是，在格林威治天文台周围相当突然地出现空间断层之后, 姑娘几乎是立刻发觉到了。 尽管作为卡玛泰姬的学徒, 最为方便的一件事便是可以利用悬戒进行长跨度的空间转移，然而在遇到这样的空间断层, 通过悬戒来达到转移位置的目的，实在不是一件非常有理智的事情。 姚楚一在图书馆的窗边坐着, 脸上带着伪装出来的惊慌和好奇并存的表情，手中这是飞快地向卡玛泰姬发去了相关信息，表示这里的状况依旧在控制之中, 并不需要也不太可能用悬戒进行空间传送来支援。 然而姚楚一还是默默地从自己随身带着的c用于装各种特殊物品——比如说各种小型法器——的背包之中, 摸出了自己的悬戒, 套在了自己的手上。 事实证明，在发生大事件的时候，窗边着实不是一个观望的好地方。 姚楚一在直觉不好的那一瞬间，顾不上自己的动作是否会发现，内心一边想着没事就算发现了就告诉她们是她们因为惊吓过度出现了幻觉，一边手速飞快的凌空结了一个秘法，绝大部分力量波动被这个秘法挡了下去，剩余的力量波动威力却也绝对不小。 图书馆本来精致的玻璃窗因此变得粉碎。 姑娘反身替最近一个因为事件发生太过突然而没什么反应的人挡了一下，声音因为急切而没有控制音量，相当大声地喊了一声“小心”。 本来围在窗边看着热闹的人群因此才突然缓过神来，却随即相当惊慌地四处跑着。 姚楚一便又沉了口气，声音在慌乱的人群之中尤为冷静也尤为清晰： “小心踩踏！” 她喊。 “按照火警的动作进行躲避！” 人群终于稍微冷静下来，因为人并非太多，而相当迅速地回归了有秩序的状态。 姚楚一略略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状况，深藏功与名地从人群之中溜到图书馆外面，目的地相当明确地向一对手中正拿着什么器材神色慌张动作慌张但是大体上还没有失去冷静状态的青年男女方向矮身跑过去。 “我能帮你做点什么吗？”姚楚一简单而直接地问。 她的手里随即被塞进了一个器材： “把这个东西安插到那里！” 青年男女之中的姑娘对她这么说。 “你不能将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一个陌生人！” “我是你的导师，你应该听我的，伊安！”姑娘丝毫没有犹豫，“我叫黛西，黛西路易斯，他是伊安。” “我是姚。”姚楚一简单地回应，她随即给了这对年轻人一个微笑，“放心，我会完成任务的。” 下一秒，姑娘手中拿着并不轻的器材，目光放在周围的地形上，蹲下了身体随手拿了几颗石子，迅速而小心地向目的地跑去。 “一。”她身后的那一对年轻人看着她的背影，“她真帅！” 姚楚一用手中不太多的石子试探了一下周围的空间裂缝，非常小心谨慎地避过了每一个可能或者不可能出现的空间断层，顺利的到达了目的地。 她将手中的器材固定住之后，才借着周围稍稍有掩体向外望去，重点放在正在打得火热的雷神索尔以及他不知道哪个全身乌漆嘛黑的敌人身上。 “然后呢？”斯特兰奇问，显然不太满意对方这样说到一半就不继续讲下去这样的状况。 “然后雷神索尔就打赢了，带着他的女朋友走了。”姚楚一耸了耸肩膀，相当简单地结了个尾。 斯特兰奇有种不知应该怎么说但是实在难受的情绪，直到后来他才知道这种情绪叫做“正在追某本文然后到了最后发现大大烂尾了”。 “你为什么会问起这个？”姚楚一没再讲雷神事件，倒是有些惊讶于对方会提出这样的问题。 斯特兰奇倒是没有什么隐瞒的意思，相当诚实地讲述了原因： “昨天晚上在图书馆的时候，莫度告诉了我很多关于你的事情。” 姚楚一突然间想起了之前跟哈米尔法师谈论过的喜马拉雅奇妙之旅，转而又想起莫度对于这个主意是自己提出来的这件事一无所知，但是眉心依旧跳了一下。 “比如说？”姑娘语气平静地反问。 “比如说他就告诉我，在你在大学期间，就已经拥有着相当出色的能力，来抵御令人生畏的力量——他提到的格林威治事件。” “事实上我对于那件事情没什么耳闻。”斯特兰奇加了一句，“克里斯汀——我是说我之前的——” 医生突然停顿了一下。他稍微有些茫然，不知道他和她现在到底应该是什么样的关系。 “恋人？”姚楚一接口，语气是带了一点了然的疑问句。 她看到了斯特兰奇带着点疑惑的目光，脸上有点无奈的表情，随即解释了一下： “我在你的手表上看到了。” 医生这才露出了一点恍然大悟的神色，倒是并没有对于姚楚一概括的关系有着什么反驳，有些不自在地点了点头，含糊了过去。 “她对这些事情相当热衷，所以我连带着也知晓了一点。”斯特兰奇也像姚楚一之前所做的那样，将话题简单地结了个尾，自然而然地转移到了他们提到过的名词上。 “说起来，我的表，怎么样了？”医生难得有些紧张地问。 姑娘摆出了一脸深思的表情，在对方愈发紧张的视线之中开口： “很幸运，内部机械如同我之前所判断的那样，没有太大的损坏。” 姑娘看到对方显而易见地松了一口气。 “不过，”她又看到对方再度紧张起来，“也如同我之前所判断的那样，你的手表的表镜材质特殊，整个加德满都恐怕找不出第二个——就连其他地方估计也需要定制一段时间。” “所以我只能尽力找寻比较接近的材质。”姑娘说着，目光稍微有些飘远，似乎正在回想整个加德满都哪里有她所预想之中的材料。 医生沉默了几秒，随后开口，语气郑重地道谢： “非常感谢你，姚——不，不仅为了手表。” 姚楚一了解一般地对于对方这样的感谢点了点头，随即又笑了起来，带着点与莫度的笑容莫名相似的感觉： “实际上，我觉得你现在说感谢，还太早——这是我在教导过莫度之后所得到的经验。” 斯特兰奇不明所以，倒是没有继续问下去，毕竟，姚楚一也没有什么继续讲下去的意思。 医生便重新陷入沉默，跟随着姑娘走到图书馆。 姚楚一示意他寻个座位坐下，医生倒是摇了摇头，跟在她身边，然后在对方重新从书架上拿书的时候，伸手接过。 姚楚一想回头说什么，却已经被对方打断： “没有什么特殊材质。” 医生说。 “而且，我的手并非连书籍都拿不了。” 姑娘于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下去，继续在书架上挑挑拣拣。 他们依旧在图书馆几乎待上了一整天，斯特兰奇终于将第一本书磕磕绊绊地翻完了一遍。 他把书籍合上，暂时让自己的大脑休息一下时，依旧坐在自己对面的姑娘也停下了手中翻书的动作。 “按照你的理解能力来看，课程可以提前进行——我建议你明天去找古一法师。” 斯特兰奇稍微有些不解为什么对方突然让他去找古一法师。 姑娘露出了一个微笑。 “古一法师，要比我更擅长于打碎一个人的世界观。” 尤其是卡尔莫度的语气涵盖着微妙地自豪说出“这样的力度是在我教导过无数个学徒之后才得到的经验，不会让人受到太大伤害，但是依旧会有那么一点疼痛的感觉——为了让学徒尽快融入实战”的时候。 于是斯特兰奇对于每一天的基础训练更加看重，以便能让自己更好的减少来自与卡尔莫度的武力伤害。 而在晚餐过后，斯特兰奇通常都会去图书馆。 图书馆的王在这样的时间段之内一直会在，表情刻板，在有人去的时候，向对方投向相当寒冷的视线，然后又将头低下，慢慢地c小心翼翼地翻看着手中厚重的书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9.49 理性谈话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作者/anith　　姚楚一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才能好一点。 姑娘迟疑了一会, 最后还是选择了一种相对委婉的说法。 “实际上, 你的反应确实有点大。如果不是午餐时我也在, 我甚至会认为, 可能是食物出了问题。”姚楚一这样说。 斯特兰奇：“” 斯特兰奇：“这样说, 莫度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确实如此。”姑娘点头, “但是他学习这个秘法的时候，第二次施展还达不到你刚刚的程度。” “所以，你的反应过度，可能是因为，其实你的身体尚未完完全全适应秘法。”姚楚一最后这样总结。 斯特兰奇心想咦这句话听起来怎么觉得跟之前的某些结论有点相矛盾, 然后他稍微回忆了一下，却又发现根据莫度所说的，听起来确实没有什么问题。 “那么, 我应该？”医生有点疑惑, 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继续下去。 “继续你的学习吧。”姚楚一给出了一个这样的答案。 斯特兰奇艰难地点头，然后将自己对于这个秘法的好奇心以及想再试一下的心情收了起来, 转而变成了另一个。 “既然我暂时无法施展这个秘法，那么, 另一个秘法，我可以尝试一下？”医生问。 “当然。”姑娘回答。 她没有站起来，只是将手中的杯子放下, 稍微推远了一点, 双臂微微抬高, 让坐在对面的斯特兰奇能够清楚看到自己的动作，手臂连同手掌灵巧地变动几下，然后对着茶杯做了一个抓取的动作，杯子便相当平稳而缓慢地漂浮到了半空中。 “这个秘法的要点在于精神的集中，以及对于输出力量的控制。”姚楚一说，“如果力量太大——” 杯子随着她的话迅速地上升着。 “——你会无法控制它的位置。” “而如果精神不够集中——”刚刚重新降落到原位置的茶杯，开始左右摇晃着。 “——就不够稳定。” 示范结束之后，茶杯重新落到了桌面上，与之前的位置和摆放的角度，没有丝毫的差别。 “这个秘法足够简单。”姚楚一看向对方，“但同时对于力量和技巧，有着不小的考验。” 姑娘用手指点了点桌面。 “你来尝试一下？” 医生点头。 斯特兰奇在晚餐时是一个人到达用餐地点的。 王和莫度已经落座，桌面上已经摆好了食物。 “姚呢？”莫度没有在斯特兰奇身边看见姚楚一的身影，因此有些好奇地询问了一句。 医生落座，看着桌面上的食物难得地提不起胃口，倒是依旧拿起了餐具，准备用餐。 “在向这里走的时候，有学徒告诉她，古一法师正在找她。所以”斯特兰奇耸了耸肩膀，这样回应。 然后医生便开始用餐，不久后发觉似乎莫度和王都没有什么动作，才暂且停下，补充上了一句。 “她说不必等她。” 图书管理员就此与莫度对视了一眼，看到双方都不太清楚的眼神之后，又似乎达成了什么交流一般，同时移开了视线，开始了正式的晚餐。 斯特兰奇在晚上去图书馆的时候，稍微有些意外地看到本来被古一法师叫走的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达了图书馆。 她站在图书管理员的座位前，身体稍微矮下去，从侧面能看见桌面上摆放着一本笔记，似乎就是那天晚上姚楚一在图书馆里进行看守的时候，一直写着东西的那一本。 姑娘的声音放得很低，与王讨论着什么，似乎是遇到了稍微有争议的事情，她本来放置在笔记上的手，不自觉地移到了桌面上，手指频率稍微有些快地敲击着。 斯特兰奇犹豫了一会，没有选择上前，转身去书架上找了一本书，挑了个相对较近的位置坐了下去，虽然目光放置在书本上，但是注意力却稍微分散到正在谈话的两个人身上。 “如果你坚持的话，姚。”王的声音稍微高了一点，又立刻低了下去，似乎并非是故意，而是因为一时间无法控制。 然而他之后的声音却依旧要比最开始的时候高，最起码，斯特兰奇大概能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你知道，古一法师虽然并不阻止你对于秘法进行修改，因为这并不是一件坏事。但是，姚，这件事与对秘法进行简单的修改是完完全全不同的。”王的声音微沉，他的表情也是万分严肃的，因而显得具有无比的威慑力。 但是姚楚一对于他这样的表情却没有什么畏惧，姑娘甚至还露出了一个笑容。 “如果你坚持的话，姚。”王重复了一遍，“我本身无法想象到底会对你产生什么样的影响。我虽然不清楚古一法师的想法，但是，她一定不会持有赞同的态度的。” “那么，如果我坚持的话，你会告诉老师吗？”姑娘问。 她的双眼是焦糖一般的颜色，脸上带着笑容，明亮而温和，当她用这样的表情问出一个问题的时候，对方往往很难会给出一个否定的答案。 王因此沉默了下来。 惯常板着脸的图书管理员率先转移开了自己的视线，等到再转回去的时候，有一种无奈的情绪从他的眼神之中流露出来。 “——如果中途出现问题的话，我会的。”图书管理员这样表示妥协。 “谢谢你，王。”姑娘这样笑着回应。 等到她回身的时候，才看到每到夜晚便显得十分空旷的图书馆里，照常来了一位学徒。 姚楚一看到斯特兰奇似乎正在非常认真地进行着读书活动，因此没有上前，走到古一法师的个人收藏那里，拿了一本书出来。 她手中拿着那本笔记，另一只手捧着书，脚步轻巧而迅速地找了一个角落，根据自己的需要调整了一下桌面上台灯的亮度，又摸出一只笔出来，开始安静而迅速地在笔记上整理着什么。 斯特兰奇将他手中的书籍迅速地翻了一遍，里面没有什么他认为他用得到的内容，便很快归还到了之前的位置。 重新选择书籍的时候，稍微回忆了一下姚楚一给他的书单，从书架上找出书单上的一本出来，才从书架之间走了出来。 他在想走向自己之前的位置时稍微停顿了一下，目光扫到角落座位里的姚楚一，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转身走到了图书管理员那里。 图书管理员耳朵上带着耳机，音量稍微有些大，因此有音乐声从里面隐隐透出来。 斯特兰奇一瞬间在自己的大脑里将这首曲子同歌曲名和演唱者对应起来。 “你开始听碧昂斯了？”他敲了敲桌面，在王面无表情地抬起头c用一种似乎可以杀人的目光看着他时，这样问了一句。 斯特兰奇以为对方没有听见他的问题，便指了指王的耳朵，示意将耳机拿下来。 图书管理员如他所希望的那样，确实将耳机拿了下来，然后在斯特兰奇准备开口，将问题再问上一遍的时候，声音严肃地提前截断： “我听到你的问题了。” 图书管理员这样说。 斯特兰奇：“” 斯特兰奇：“那你为什么不回答？” “为什么我一定要回答？”王反问。 医生确实没有想出一个对方必须回答问题的理由，因此耸了耸肩膀，表示你开心就好。 “其实我来这里是想问——” “关于刚刚我和姚在谈论什么这个问题以及其他相关的问题，你可以选择继续看书。”王又低下头去看书，在斯特兰奇开口说出前半句的时候，非常果断地打断。 “好吧。”斯特兰奇回答，“那关于秘法的问题，总是没问题的吧。” “我不擅长教人。”王将书籍翻了一页，“如果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建议的话，我的建议是，去找古一法师，去找哈米尔法师，去找姚，去找莫度。” “只是一个小小的问题。”斯特兰奇艰难开口。 王终于从书籍之中再度抬起头，以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对方。 “我以为，按照你的学习能力，一个小小的问题就会成为你的困扰。” 斯特兰奇：“” 斯特兰奇：这天真的没法聊下去了！ 整个房间被大体分成了两层，外面主要是会客厅。斯特兰奇本来认为里面是宽敞的卧室，然而在进入之后，却觉得，这更像是一个实验室。 “我确实把它改装成了一个实验室。”姚楚一回答。 斯特兰奇这才发现他似乎因为震惊而将自己所想的话语说了出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0.50 意外邀请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作者/anith 他的胃口实际上算不上好。 昨天他所看到的所谓超维度细菌, 实在是太过于倒人胃口。即使他在学校期间实际上接触过相当多培养皿之中的微生物, 然而超维度细菌依旧带来了不小的影响——毕竟, 斯特兰奇非常清楚，培养皿之中的微生物只有通过仪器放大到数倍之后，才能看得到, 而超维度细菌, 单单看它们的大小, 便已经足够可怕。 医生一边兴致缺缺地与早餐进行搏斗, 一边分出了一点注意力去听其他人的对话。 姚楚一与莫度之间的对话已经接近了尾声, 姑娘最后给出了一个结论, 便彻底将之前的话题结束掉。 用餐时间惯常安静，餐后的谈话倒是也依照惯例进行。 “你的胃口不太好？”姑娘显然发现了医生的状况, 相当自然地问了一句。 “只要稍微想到，”斯特兰奇的声音之中也带着一点厌恶，“可能在我的食物上, 也盘踞着某些，呃, 这种联想实际上让我感觉真的不太好。” 姚楚一相当了解地笑了一笑： “实际上, 超维度细菌除了对于‘人’以及其他稍微特殊一点的生物这类的存在稍微感兴趣一点之外, 食物上所在的，实际上并不多。” “其实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东西。”图书管理员突然开口, 语气相当平静, 仿佛在说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毕竟, 在相当久远的时间之前, 对于许多秘法大师来说，超维度细菌之中的某些，甚至是一种相当良好的补充自己能量的食物——” “我觉得你最好不要再说下去了，王。”卡尔莫度脸上带着笑容，看了看因为听了王的话，脸色愈发不好了的医生，“再继续下去的话——” 他示意对方看看斯特兰奇的脸色。 “——他大概从此之后都会对食物这个单词出现条件反射。” 图书管理员看了看斯特兰奇不太妙的表情，沉默了良久，在斯特兰奇强行将自己的注意力从王的话之中转移开的时候，突然之间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音来。 斯特兰奇：“” 医生脸上的表情僵硬住了，目光转移到了他觉得这里的人之中最为靠谱的姚楚一身上。 “原来他还有其他的表情吗？”斯特兰奇问。 姑娘因为这个问题而沉思了一会，最后勉强克制住了脸上的笑容。 “你是一个医生，所以我想，判断一个人的脸部肌肉是否处于正常状态，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姚楚一这样说，微妙地停顿了一会，才继续说了下去，“关于王你习惯就好。” 斯特兰奇：我其实不是很想习惯:) 他们之后按照惯例分开，斯特兰奇再度自然地跟在了姚楚一的身后。姑娘一边带着他向训练场的方向走，一边告知他最新的“学习计划”。 “你暂时可以不用将太多的时间耗费在梵语的学习上。”姚楚一在训练场的一旁站定，示意对方把目光放在训练场内的学徒身上。 “这些学徒学习的进度要比你更快一点——他们的基础算得上非常好，所以，在训练初始，你暂时还没有办法立刻融入到其中去。” 姚楚一向外稍微迈了两步，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四肢，同时与斯特兰奇说话： “所以，在最开始的时候，我和莫度负责教你最为基础的东西——你之前稍微学过一点防身之类的吗？” 斯特兰奇心想我之前身价那么高我还请不起保镖吗当然没学过啊，面上回应： “经常健身保证自己的身体在长时间的手术之后没有什么异常状态——这个算吗？” 姚楚一已经活动好全身，站在原地。 “勉强算吧。”尽管这样说着，但是姚楚一脸上丝毫没有勉强的样子，反而似乎比较满意地点了点头。 姑娘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站姿，让自己的身体准备好开始行动。 “接下来，我稍微示范一下最为基础的动作。”姑娘翻转了一下手腕，做出了一个握着什么东西的姿势，“我会尽量放慢一点，根据你的记忆水平，第一遍记个大概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斯特兰奇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神色变得认真了一点，将自己的注意力全都放置在了姚楚一身上。 姚楚一对于这样基础的动作相当熟练。 她从被古一法师发现有特殊的天赋开始，便已经开始了训练。在长久的时间之内，她几乎每一天都在重复相同的动作，直到自己身体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已经牢牢记住这样的感觉，才进行下一步的训练。 即使是现在，她也依旧在固定的时间之内进行锻炼，以免自己的身体对于这样的动作陌生，而导致一些出乎意料的状况。 也正是如此，她的每一个动作，在医生看来，都拥有着一种兼具力量与魅力的美感。 斯特兰奇在来到卡玛泰姬之后，偶尔也稍微将自己的注意力分给训练场之中的学徒。 医生非常清楚，自己之后，将会成为其中的一员，因而稍微进行观察也并非什么特殊的事情。 正是因为之前进行过这样的观察，他此时所感受到的才格外多。 姚楚一的多数动作，他都在学徒的身上看到过，然而却从来没有哪一个学徒的动作，能够达到他目前所看到的这样自然——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受，似乎动作本来就应该是如此的，就像一个人走路时迈开步伐那样的自然感。 姑娘的每一个动作都万分标准，在斯特兰奇看来，每一个动作的衔接之处，却又有着与他曾经看到的学徒的训练，有着相当微妙的不同——肉眼难见的c但是却可以感受到的不同。 基础动作并不复杂，即使放慢了一点，也很快便已经完成。 姚楚一收回自己的最后一个动作，回归到最开始的站姿，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才脸上带着笑容，去与斯特兰奇说话。 “记下大多数动作了吗？”姑娘这样问。 医生点了点头，眉头稍微皱了一点，有些疑问想要说出来。 姚楚一注意到了对方这样的表情，一边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因为活动而从耳后落下来的一缕头发，一边示意对方尽管问。 斯特兰奇便也没有太过纠结，非常直接地问出了口： “我之前也看过学徒的训练，动作上与你所差无几，但是每个动作之间的衔接，似乎有种微妙的不同。” 姑娘因为他这样的发现而笑了一下。 “确实如此。”她回答，“实际上你应该知道的，多数人的身体骨骼和肌肉的结构，有那么一点不同，这样的基础动作，是为了每一个人都能适应而出现的，因此，在细节之上，总是会少那么一点。” “学徒们现在所锻炼的，不过只是单纯的模仿。他们似乎对于每一个动作都了如指掌，然而当真正需要使用的时候，就会发现，其实每个动作的衔接，并非是现在这样理所当然的。” “就像是你在手术之中，使用的器具的过程。”姚楚一做了一个类比，“莫度会在下午指导你，你大可以让他也做一下基础动作，然后你就会发现，他的动作，和我的，和其他学徒的，又都有着微妙不同。” “在你训练之后，进入实战时，你的身体会告知你应该怎样进行调整的。”姚楚一总结说。 斯特兰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在下一秒突然抬头： “你是说，还有实战？” “这里的生活丰富多彩。”姑娘脸上挂着微笑，“而法师所需要处理的事情，实际上也并不只是依靠魔法就能解决。” 斯特兰奇：“” 斯特兰奇：“比如说？” “比如说你最开始一直都比较好奇的卡西利亚斯事件。”姑娘耸了耸肩膀，语气尽量放得轻松了一点，“当时我们就进行了一场掺杂着秘法以及物理的搏斗。” “殊死搏斗——”姑娘这样说着，“——如果你想给那场战斗加上一个定语的话。” 斯特兰奇突然感觉自己是真的进了一个了不起的组织。 医生沉默了一会，勉强将自己感觉要崩坏了的表情克制住，语气万分郑重。 “我会尽力的。” 于是斯特兰奇又低下了头，与自己的早餐进行搏斗。 他的胃口实际上算不上好。 昨天他所看到的所谓超维度细菌，实在是太过于倒人胃口。即使他在学校期间实际上接触过相当多培养皿之中的微生物，然而超维度细菌依旧带来了不小的影响——毕竟，斯特兰奇非常清楚，培养皿之中的微生物只有通过仪器放大到数倍之后，才能看得到，而超维度细菌，单单看它们的大小，便已经足够可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1.51 神话传说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作者/anith　　斯特兰奇和王到达的时候, 姚楚一正侧着头与莫度说着什么, 脸上的表情没有她之前与王说话时那样凝重, 眉宇间都显得轻松一点。 等医生走到桌前的时候，刚刚好听到最后几句话。 “伦敦圣殿的撤离已经彻底结束。”姚楚一这样说，“不过按照老师的要求也依旧留下了一位秘法大师。” “他的安危非常值得注意。”姑娘略微皱了皱眉头, “虽然他本人已经做好了准备。” 斯特兰奇有点想出口确认一下那位不知名的秘法大师所做好的准备到底是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个意思, 然而在略微显得沉重的气氛之中, 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等到斯特兰奇和王落座之后, 姚楚一和莫度之间的谈话便顺理成章地结束。 医生这次倒是没有忘记开口跟姑娘打招呼, 然后才正式开始用餐。 等到王用餐结束, 准备去图书馆的时候，之前已经结束用餐难得没有“早退”的姚楚一叫住了他。 “图书馆夜晚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大事。”姑娘说, “最近你忙于接应从伦敦圣殿撤离的人，所以也并不轻松。” 姚楚一指了指自己。 “我的状态还好，所以代替你一晚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王因为姚楚一的提议稍微皱了皱眉, 下一刻似乎就要开口说些什么，然而却被姑娘接下来的话所打断： “不用担心。” 姚楚一微笑了一下, 指了指一边默默喝茶的莫度： “还有莫度在。” 莫度：“？？？” 青年因为自己的名字突然被提及而愣神了几秒, 稍微思考了一下自己夜晚是否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 转而有些犹豫： “我不确定晚上是否有什么事情。” 莫度这样说着，目光放到了桌面上的最后一个身上： “斯特兰奇的学习进度还不错。” 青年这样说了一句, 转而又对姑娘开口： “如果真的遇上什么你无法解决的事情, 我也并不认为再加上我就能够成功解决。更何况, 最近卡玛泰姬算得上安全, 所以说——” 他侧过身去问斯特兰奇： “——你今天晚上跟姚一起去图书馆怎么样？” 斯特兰奇其实有点懵逼，他有点没有想到自己最后会被扯到话题里。 医生因此而稍微犹豫了一下。 “我说让莫度也去，实际上只是为了让你放心一点，王。”姚楚一在此时开口，声音有一点无奈，“这并不意味着我需要多一个帮手，我认为你应该相信我的能力——” “好的。” 斯特兰奇突然开口，非常成功地将其他三人的视线吸引过来了。 医生在三种不太相同的视线之中耸了耸肩膀，十分轻松地回应： “毕竟，我也有很多需要资料的地方。” “我想，这样也可以寻求你的意见，姚。”斯特兰奇补上了一句，目光和表情都相当诚恳地看着姚楚一。 姑娘略微惊讶了一下，倒是也没有反对。 “可以，我争取根据你最近的进程给你重新列一张书单出来。” 于是姚楚一先行起身，医生跟在她身后。两个人一边交流着斯特兰奇最近的学习进度，一边向图书馆的方向走去。 莫度和王一直看着他们走离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外，才继续将手中尚未喝完的茶水喝掉。 “我一直都非常担心，斯特兰奇会成为下一个卡西利亚斯。”莫度突然这样开口，“尽管实际上，我并没有与卡西利亚斯接触过太多，然而从姚的话中，我也勉强能将我所看到的表面勾画成立体。” “有天赋的，经历过绝望的，甚至是不仅仅希望止步于目前阶段的——”莫度沉吟着，“他们太过相似。” “然而你无法否认，他们也足够不同。”王回答，“至于他会不会成为下一个卡西利亚斯，这并不是我们所能够决定的。” “卡西利亚斯来到卡玛泰姬的时候，古一法师和姚所做的，要远远比对你c对斯特兰奇的要多。”图书管理员稍微回忆了一下之前的事情，“结果却不尽人意——他依旧被绝望和力量，蒙蔽了双眼。” 他们之间关于卡西利亚斯和斯特兰奇的谈话，丝毫没有影响到已经在图书馆的两位。 姚楚一和斯特兰奇简单交谈了一路，即使姑娘对于医生的学习能力已经有了基本的心理准备，但还是因为他所表现出来的能力惊讶了一下。 “我现在大概能理解老师为什么会收下你了。”姚楚一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个带着点赞许的笑容，“如果这个世界上，只能有一个人可以学习上一位法师毕生的魔法，那那一个人，一定会是你。” 斯特兰奇之前听过数次关于他的天赋c关于他身上存在的可能性的赞赏，然而这样似乎代表着姑娘本人的想法的赞扬，倒是听到的不太多。 医生甚至一时间稍微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以至于最后开口时，声音也是干巴巴的： “所以说，我大概会有一份与卡西利亚斯不太相同的书单？” “当然。”姑娘笑着肯定，“卡西利亚斯的书单本身就不太适合你，那一份除了开始时的书籍，剩下的，都是根据他的意愿我稍微琢磨之后才加上去的。” “我之前考虑过是否现在就更换一下你的书单，目前看起来确实应该做出一份来了。” 到达图书馆的时候，里面已经没有人在。 姚楚一示意医生随便找个位置坐下，在书架之间转了一圈，挑了本书出来，放到了对方面前。 “或许对你现在的学习有所帮助。”姑娘这样解释，发现对方确实没有看过那本书之后，才放下心来，熟门熟路地走到属于王的“办公桌”前，翻找出纸笔来。 姚楚一在每一个书架前都会停留一段时间，偶尔伸手将某些比邻的书籍调换一下顺序，偶尔在空白的纸张上写下几个书名。 古一法师的个人收藏那里，是她最后才去的地方。 姚楚一站在书架前稍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走了进去，不多时，手中的纸张上便又多了几个名字。 姑娘整理的速度还算快，不多时便已经带着纸笔回到了座位上去。 她的手中拿了一本书，斯特兰奇偶然抬头的时候，确认是从古一法师的个人珍藏那里拿出来的，似乎正是那一本卡西利亚斯所撕掉的。 医生有点想凑过去看看，然而姚楚一回到座位前之后，又摸出了一个笔记本出来，手中的笔一刻未停，表情有些凝重，似乎在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于是斯特兰奇暂时打消了去看看的念头，重新投入自己的阅读之中。 等到他手中的书籍翻过半的时候，医生稍微注意了一下时间，卡玛泰姬已经彻底沉寂下去，本来就十分安静的图书馆，因为外界没有什么声音传进来，显得更加空旷寂静。 斯特兰奇的注意力稍微分散了一点，想到了王怪不得会听起音乐，毕竟这里在午夜的时间实在是太过安静，上次和莫度还有王一起的时候还不这样觉得，大概是那时候所要做的事情太多，之间也并没有像是他和姚楚一这样安静。 他这样想着，视线非常自然地落到了手中的笔依旧没有放下的姚楚一身上。 姑娘对于视线似乎格外明显，不过下一秒钟，就已经抬头看过来。 她那双本来会因为颜色原因而显得格外甜蜜温柔的双眼，在那一刻，仅仅剩下纯粹的警惕，显得万分锐利。 然而这样锐利的目光在下一瞬便被收回，重新恢复到了医生所习惯的状态，以至于就连其实非常擅长记忆的斯特兰奇，都稍微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短暂的错觉。 他因此稍微有些反应迟钝，姑娘却明显会错了意。 姚楚一从座位上站起身，拿起了已经整理好的书单，几步走到了斯特兰奇的书桌前，将那一份书单放在了他面前。 “我不太确定你是否有更加感兴趣的书籍，上面的这些几乎是你这一段时间之内能用到的多数。”她的手指划到了最下面的几个书名上去，轻轻点了点，“这几本，是老师的私人收藏。你尽量不要在王的视线下光明正大的看。” 姑娘耸了耸肩膀。 “虽然我觉得上面的秘法虽然比现在这一批学徒所能达到的还要复杂一点，但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危险性，比较适合你的学习进度——尽管王其实并不认为老师的收藏可以被轻易借阅。” 斯特兰奇点点头表示明白，将书单看了一遍。 姚楚一等着他看完，确定对方记得差不多之后，想将其收回来。 然而医生突然伸手，按住了纸张的另一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2.52 思考去处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作者/anith 他的胃口实际上算不上好。 昨天他所看到的所谓超维度细菌, 实在是太过于倒人胃口。即使他在学校期间实际上接触过相当多培养皿之中的微生物，然而超维度细菌依旧带来了不小的影响——毕竟, 斯特兰奇非常清楚，培养皿之中的微生物只有通过仪器放大到数倍之后, 才能看得到，而超维度细菌, 单单看它们的大小，便已经足够可怕。 医生一边兴致缺缺地与早餐进行搏斗，一边分出了一点注意力去听其他人的对话。 姚楚一与莫度之间的对话已经接近了尾声，姑娘最后给出了一个结论，便彻底将之前的话题结束掉。 用餐时间惯常安静，餐后的谈话倒是也依照惯例进行。 “你的胃口不太好？”姑娘显然发现了医生的状况, 相当自然地问了一句。 “只要稍微想到, ”斯特兰奇的声音之中也带着一点厌恶, “可能在我的食物上, 也盘踞着某些, 呃, 这种联想实际上让我感觉真的不太好。” 姚楚一相当了解地笑了一笑： “实际上，超维度细菌除了对于‘人’以及其他稍微特殊一点的生物这类的存在稍微感兴趣一点之外, 食物上所在的, 实际上并不多。” “其实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东西。”图书管理员突然开口, 语气相当平静, 仿佛在说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毕竟, 在相当久远的时间之前, 对于许多秘法大师来说，超维度细菌之中的某些，甚至是一种相当良好的补充自己能量的食物——” “我觉得你最好不要再说下去了，王。”卡尔莫度脸上带着笑容，看了看因为听了王的话，脸色愈发不好了的医生，“再继续下去的话——” 他示意对方看看斯特兰奇的脸色。 “——他大概从此之后都会对食物这个单词出现条件反射。” 图书管理员看了看斯特兰奇不太妙的表情，沉默了良久，在斯特兰奇强行将自己的注意力从王的话之中转移开的时候，突然之间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音来。 斯特兰奇：“” 医生脸上的表情僵硬住了，目光转移到了他觉得这里的人之中最为靠谱的姚楚一身上。 “原来他还有其他的表情吗？”斯特兰奇问。 姑娘因为这个问题而沉思了一会，最后勉强克制住了脸上的笑容。 “你是一个医生，所以我想，判断一个人的脸部肌肉是否处于正常状态，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姚楚一这样说，微妙地停顿了一会，才继续说了下去，“关于王你习惯就好。” 斯特兰奇：我其实不是很想习惯:) 他们之后按照惯例分开，斯特兰奇再度自然地跟在了姚楚一的身后。姑娘一边带着他向训练场的方向走，一边告知他最新的“学习计划”。 “你暂时可以不用将太多的时间耗费在梵语的学习上。”姚楚一在训练场的一旁站定，示意对方把目光放在训练场内的学徒身上。 “这些学徒学习的进度要比你更快一点——他们的基础算得上非常好，所以，在训练初始，你暂时还没有办法立刻融入到其中去。” 姚楚一向外稍微迈了两步，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四肢，同时与斯特兰奇说话： “所以，在最开始的时候，我和莫度负责教你最为基础的东西——你之前稍微学过一点防身之类的吗？” 斯特兰奇心想我之前身价那么高我还请不起保镖吗当然没学过啊，面上回应： “经常健身保证自己的身体在长时间的手术之后没有什么异常状态——这个算吗？” 姚楚一已经活动好全身，站在原地。 “勉强算吧。”尽管这样说着，但是姚楚一脸上丝毫没有勉强的样子，反而似乎比较满意地点了点头。 姑娘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站姿，让自己的身体准备好开始行动。 “接下来，我稍微示范一下最为基础的动作。”姑娘翻转了一下手腕，做出了一个握着什么东西的姿势，“我会尽量放慢一点，根据你的记忆水平，第一遍记个大概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斯特兰奇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神色变得认真了一点，将自己的注意力全都放置在了姚楚一身上。 姚楚一对于这样基础的动作相当熟练。 她从被古一法师发现有特殊的天赋开始，便已经开始了训练。在长久的时间之内，她几乎每一天都在重复相同的动作，直到自己身体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已经牢牢记住这样的感觉，才进行下一步的训练。 即使是现在，她也依旧在固定的时间之内进行锻炼，以免自己的身体对于这样的动作陌生，而导致一些出乎意料的状况。 也正是如此，她的每一个动作，在医生看来，都拥有着一种兼具力量与魅力的美感。 斯特兰奇在来到卡玛泰姬之后，偶尔也稍微将自己的注意力分给训练场之中的学徒。 医生非常清楚，自己之后，将会成为其中的一员，因而稍微进行观察也并非什么特殊的事情。 正是因为之前进行过这样的观察，他此时所感受到的才格外多。 姚楚一的多数动作，他都在学徒的身上看到过，然而却从来没有哪一个学徒的动作，能够达到他目前所看到的这样自然——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受，似乎动作本来就应该是如此的，就像一个人走路时迈开步伐那样的自然感。 姑娘的每一个动作都万分标准，在斯特兰奇看来，每一个动作的衔接之处，却又有着与他曾经看到的学徒的训练，有着相当微妙的不同——肉眼难见的c但是却可以感受到的不同。 基础动作并不复杂，即使放慢了一点，也很快便已经完成。 姚楚一收回自己的最后一个动作，回归到最开始的站姿，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才脸上带着笑容，去与斯特兰奇说话。 “记下大多数动作了吗？”姑娘这样问。 医生点了点头，眉头稍微皱了一点，有些疑问想要说出来。 姚楚一注意到了对方这样的表情，一边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因为活动而从耳后落下来的一缕头发，一边示意对方尽管问。 斯特兰奇便也没有太过纠结，非常直接地问出了口： “我之前也看过学徒的训练，动作上与你所差无几，但是每个动作之间的衔接，似乎有种微妙的不同。” 姑娘因为他这样的发现而笑了一下。 “确实如此。”她回答，“实际上你应该知道的，多数人的身体骨骼和肌肉的结构，有那么一点不同，这样的基础动作，是为了每一个人都能适应而出现的，因此，在细节之上，总是会少那么一点。” “学徒们现在所锻炼的，不过只是单纯的模仿。他们似乎对于每一个动作都了如指掌，然而当真正需要使用的时候，就会发现，其实每个动作的衔接，并非是现在这样理所当然的。” “就像是你在手术之中，使用的器具的过程。”姚楚一做了一个类比，“莫度会在下午指导你，你大可以让他也做一下基础动作，然后你就会发现，他的动作，和我的，和其他学徒的，又都有着微妙不同。” “在你训练之后，进入实战时，你的身体会告知你应该怎样进行调整的。”姚楚一总结说。 斯特兰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在下一秒突然抬头： “你是说，还有实战？” “这里的生活丰富多彩。”姑娘脸上挂着微笑，“而法师所需要处理的事情，实际上也并不只是依靠魔法就能解决。” 斯特兰奇：“” 斯特兰奇：“比如说？” “比如说你最开始一直都比较好奇的卡西利亚斯事件。”姑娘耸了耸肩膀，语气尽量放得轻松了一点，“当时我们就进行了一场掺杂着秘法以及物理的搏斗。” “殊死搏斗——”姑娘这样说着，“——如果你想给那场战斗加上一个定语的话。” 斯特兰奇突然感觉自己是真的进了一个了不起的组织。 医生沉默了一会，勉强将自己感觉要崩坏了的表情克制住，语气万分郑重。 “我会尽力的。” 除了课余时间利用悬戒使用秘法来回到卡玛泰姬以外，姚楚一去格林威治天文台的次数是最多的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3.53 正式邀请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作者/anith 他没有参与之前的任何话题的讨论。 “我认为我们都比较了解她。”王完完全全无视掉了餐桌上不太良好的气氛, 拿起了自己的餐具，第一个开始进餐，“她现在, 甚至算不上有多大的情绪——” 斯特兰奇因为对方这样的一句话而稍微投去了一点注意力。 “我以为，”医生开口, 眉头稍微皱了一下，感觉有哪里不对, “她有点生气。” 然后他这样的一句话得到了来自于其他三个人的注视。 斯特兰奇有点不自在, 稍微有些尴尬的开口： “好吧, 我非常清楚之前稍微有点，呃，迁怒。但是你们要明白, 将一个人放在那种令人绝望的环境下，并且几乎没有希望，这种状态确实不是什么好事——” “有你的双手失去拿手术刀的能力的时候，那样的绝望吗？”王开口问了一句。 “实际上不太一样。”医生没有因为这个问题而出现什么不快的情绪，在他接触到了秘法之后, 他有了相当大的信心, 无比相信自己的双手会重新恢复到之前的状态。 “我当时感受到的绝望, 是接近于失去，呃, 信仰——实际上确实如此——而之前, 我感受到的绝望, 是来自于本身生命的消失。”斯特兰奇说, “要更加令人，无法接受一点。” “看来你确实能够接受了你之前所谓的绝望一点了。”卡尔莫度耸了耸肩膀。 “确实如此——不过姚真的没有生气？”斯特兰奇再度将话题转移到姚楚一身上。 “她的情绪实际上很少被影响。”莫度说，脸上的神色似乎是在回忆，“我几乎没有见过她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即使是当初卡西利亚斯背叛的当天，”莫度回忆，“姚的表情也不过只是没有表情。我甚至怀疑，她的心跳从来都是最低的频率。” “实际上她有过很大的情绪波动。”王补充上了莫度的话，“只不过不是关于你们的，是关于古一法师的。” 蒂娜秀和卡尔莫度充满好奇的目光同时投向了王。 “具体的原因我也并不是非常清楚。”王在他们的视线下艰难开口，“毕竟，姚是古一法师的弟子，她们之间的谈话，多数时间并不是发生在其他人面前的。” “所以说姚她当时的反应是？”蒂娜问。 “不是她的表情告诉我她拥有很大的情绪波动的。”王回答，“是她身上魔法能量的波动。” “强烈到古一法师甚至非常担忧她的身体状态。”图书管理员回忆，“毕竟，其实我们的身体对于秘法来说，与容器差不多。能量的波动太过强烈，总会有着或多或少的影响。” “所以说，”图书管理员继续说，“我并不认为她现在处于一种生气的状态。” “虽然这么说，但是我还是非常建议你，最好去和她谈一下。”王的目光落到了一直安静地听着的斯特兰奇身上，“她没有任何的不悦，对你来说，实际上并不是一件好事。” 姚楚一去了图书馆。 正如王所说的，她的情绪实际上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在离开之后，她的脸上重新挂上了温和的笑容，与每一个遇上的学徒打招呼，时而停下，交谈上几句。 姑娘熟门熟路的在书架上拿出书籍，然后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时间实际上已经算晚，图书馆里的人因此不太多。 王的晚餐还没有结束，姑娘便非常自然地顶替上了这样一段稍微有点空缺的时间。 姚楚一的阅读速度很快，再加上这里大多数的书籍她基本都翻阅过的原因，几乎每隔几秒便能翻过一页。而她的动作又格外小心，因此很少发出声音出来。 图书馆整体上相当安静，灯光明亮却又不刺眼，对于安静地阅读来说算得上非常合适。 姑娘堪堪将手中的书籍翻阅完毕之后，图书管理员才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姚楚一抬头看了一眼，对王点头示意了一下，将手中较为厚重的书籍合上，重新规整到书架上。等她再度路过王的面前的时候，这位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了听音乐的爱好的图书管理员摘下了耳机，对她指了指图书馆外面。 “莫度？”姑娘挑了挑眉头问。 图书管理员摇了摇头。 “是斯特兰奇。” 姚楚一稍微感觉到无奈地笑了一下，却因为这个表情不知道牵扯到了哪一根神经，以至于额角的位置有点闷痛。 她随手将刚刚拿出的书籍放置到了王的面前。 “我出去看看。”姑娘轻声说，对图书管理员点了点头之后，才走出了图书馆。 斯特兰奇确实等在了图书馆外面。 这位医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脸上的表情虽然看不清楚，但是眉头皱得很紧，似乎正在陷入一个非常严肃的思考一样。 “王说你在找我。”姑娘开口，声音放得很轻，但是却非常清楚，并不会显得突兀，“有什么事情吗？” 斯特兰奇直到此时才真切了解到，姚楚一确实如同王所说的那样，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悦情绪。 医生因为这样的认知而一时卡住了，不知道应该以什么话题为开头。 “呃，我的我是说我的手表。”他勉强想出了一个话题来，大脑才顺利地运转起来，“我的手表，现在怎么样了？” 斯特兰奇的话刚刚出口便感觉到似乎有点太过僵硬，想再度开口挽回一下，却已经听见姑娘的话。 “说到这个，我差一点忘记了。”她的声音之中涵盖着微妙的懊恼，“我在伦敦圣殿的时候，顺便找了几种材料。” “那很好。”斯特兰奇干巴巴地回应。 姑娘面带微笑地摇了摇头。 “每种材质都没有什么区别，看上去也没有太大的差别。我对于表类实际上不是非常了解，所以，我建议你自行选择一种材料。”姚楚一耸了耸肩膀，“毕竟，它属于你。” 于是斯特兰奇便跟在了姑娘身后，一同向对方的房间走去。 被改造为小型实验室的卧室依旧十分明亮，实验台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整排的材料，都被防尘罩遮了一下，在尤其明亮的灯光的照射之下，折射出瑰丽的光芒。 医生不自觉地四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摆放，整体上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倒是细节上少了一点东西，又多了一点东西——比如说之前他所看到了关于扇子的草图已经被不知道收拾到哪里去了，取而代之的是秘法的图案。 他的视线停留在那里相当长的时间，出色的记忆力让他记下了大概，但是与自己所见过的进行对比时，却找不到一个完完全全相似的。 斯特兰奇于是指着那个图案，问在实验台前一一打开防尘罩放到一边的姚楚一。 “这个秘法图案，我似乎没有见过。” 姑娘回头看了一下，手中暂且放下了东西，走到了对方面前，将那张草图摘下。 她一直将它拿到灯光明亮的实验台前，稍微侧身，留了足够的空间出来，让斯特兰奇能够更清楚的看清她用手指所指的地方。 “实际上这个确实不在你的基础秘法范围之内。”姑娘这样说，“整体的组成并不是非常复杂，但是细节处实际上非常之多，比如说这里——” 姑娘指了指其中几乎无法清楚识别的一个细节。 “——这样的细节是由多种基础秘法构成的，因为实际上展示出来的秘法为了适应范围而不能太过复杂，我尽可能在不影响作用的基础上做了简化，所以你看不出来也是非常正常的。” “你的意思是，这是你自己所创作出来的秘法？”医生消化了一下对方的话，终于得出了这样的一个结论出来。 姚楚一随手将那张纸放置在一边，语气非常随意地回应： “它还未完成，只是处于一个理论成形的阶段。老师对于这种——” 姑娘停顿了一下，试图找出一个合适的词语出来。 “——创新，”她最后说，“并不是非常反对。尽管这样的活动其实有着一定的危险性。” “不过你现在还达不到这样可以自行进行秘法之间组合的阶段——我的意思不是连接，而是说秘法之间的融合。”姑娘微笑了一下，“所以如果你也想进行这样的创新的话，先成为一位秘法大师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4.54 她的抱歉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作者/anith　　于是斯特兰奇对于每一天的基础训练更加看重, 以便能让自己更好的减少来自与卡尔莫度的武力伤害。 而在晚餐过后，斯特兰奇通常都会去图书馆。 图书馆的王在这样的时间段之内一直会在，表情刻板, 在有人去的时候，向对方投向相当寒冷的视线, 然后又将头低下，慢慢地c小心翼翼地翻看着手中厚重的书籍。 斯特兰奇试图在这样的时候与他搭话, 图书管理员除了继续保持着刻板的表情以及寒冷的视线之外, 几乎不会搭理他。 医生于是自讨没趣, 将手中看完的书籍老老实实整理好，放回之前的地方。他的梵语学习相当迅速，但也总会遇到那么一两个不太理解且谷歌无法完美解释的词语, 王通常会在这样的时候在他身后突然出声，声音严肃刻板，倒是非常及时地解释上几句。 斯特兰奇的学习进度，便在“非常好心”的图书管理员的另类帮助下，逐步加快。 偶尔他也会去找古一法师。 医生对于秘法的好奇从一开始便没有收敛过。他来到卡玛泰姬的目的, 也就是为了学习秘法, 以此来治愈自己的双手。 古一法师通常会为自己这位弟子倒上一杯茶水, 等他喝完之后，简单了解一下他最近的学习进度, 然后话题几转便转到其他方面上去。直到斯特兰奇准备离开的时候, 才语气平缓地说上那么一句： “你还没有准备好, 斯蒂文。” 斯特兰奇心想我现在连超维度细菌都能接受了怎么还说我没有准备好, 面上则是沉默，几秒之后向古一法师告别。 “秘法并非是你所想象的那样。”在他再次去见古一法师的时候，这位法师在他说过告别的话之后开口，“虽然，从入门开始，它就像你掌握你的医术一样，需要进行长久地练习，然而它却并不像是你拿起手术刀一样自然而然。” 古一法师单手展了一下手中做工精良的扇子——斯特兰奇从莫度那里知道，那出自于姚楚一之手——又收了起来。 “看到了另一个世界，并不意味着你已经准备好接受那个世界。”法师这样说着，她随即转身，在关上自己房间门之前又开了口，“你明天上午的训练，会由我来接手。” 斯特兰奇一瞬间条件反射般地想问那姚楚一呢，然而医生及时克制住了自己这样的问题。他想了想觉得这样问题太过奇怪，似乎有种没长大的孩子离不开父母的奇怪感。他被自己这样的联想惊了一下，内心被省略号刷屏，最后对于古一法师所说的话简单应答了一下，表示自己明白了，至此结束。 当天晚上他例行写邮件给克里斯汀帕尔默的时候，有点犹豫地将这样似乎万分奇怪的依赖感写了进去，最后自己在通读邮件的时候，又万分犹豫地删删减减，最后将相关的话语全部省略了下去，才按下了发送键。 克里斯汀依旧没有给他回复邮件，一封都没有。 斯特兰奇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除了有着浓重地愧疚感之外，只能无奈地叹气。 他想起了自己那块破裂的表，他一直记得表的背后克里斯汀写给他的话，然后又想到它现在处于姚楚一手中，不知道对方修理的进度到底如何。他本来万分想问，然而莫度似乎非常了解他在想什么一样，提前便告知了他不必担心。 “实际上，修复机械这一类的工作，姚很少会失手。”他这样说着，“她的动作算得上迅速——当然，是在她能找到合适的材料的前提下。实际上，她最近一直都在找合适的材料。” 医生便就此打消掉了询问的想法。 斯特兰奇在彻底进入睡眠之前，脑中突然闪过了一个问题：为啥想啥最后都能拐到姚楚一身上去？ 然而他的精神以及身体都已经太过疲惫，还没有等他有个确切地答案，就已经陷入了沉睡。 斯特兰奇在隔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忘了昨天睡前自己想到的问题。他依旧没有什么准备打理自己的胡须的想法，简单整理之后便去了食堂。 王和莫度已经在那里了，看到斯特兰奇到来之后，简单地打招呼便开始进餐。 医生的视线再度转了一圈，确认自己确实没有看到姚楚一的身影后，才开口询问： “姚呢？” 卡尔莫度稍微停下，目光有些诧异： “她没有告诉你？” 斯特兰奇略微茫然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古一法师说今天上午，她会指导我。” “看来姚确实没有告诉你。”卡尔莫度语气肯定地说了一句，“姚近几天都不会在卡玛泰姬——也不会在加德满都。” “她去伦敦处理一些事情了。”卡尔莫度没有再卖关子，直接地说了一句。 斯特兰奇稍微愣住了几秒，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那她什么时候会回来？” “这个就看情况了。”莫度耸了耸肩膀，手中的餐具由于一直说话没有使用而轻缓地点着盘子，“伦敦圣殿之中虽然没有太多的魔法用具，多数危险的物品也都早已经被放到了其他地方，但是实际上事情也绝对不少。” “更何况，她的大学时期是在那里度过，所以归期，算是无法确定。”卡尔莫度最后这样总结。 他突然停顿了一下，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自己沉默地思考了几秒，脸上露出了斯特兰奇每次看的时候都觉得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的微笑。 医生下意识地精神紧绷了一点，准备迎接对方不知道会指向哪一方面的奇怪问题。 “克里斯汀是你的女朋友？”莫度开口。 “？”医生不太懂为啥会有这个问题出现。 “我从你的手表上看到的名字。”青年简单解释了一下，“就在当初带你来这里的时候。” “所以？”斯特兰奇也无法确定现在克里斯汀到底和他是个什么关系，便也没有直接进行回答，只是这样反问了一句。 卡尔莫度耸了耸肩膀。 “没什么。”青年说，“我只是觉得，你对于姚，似乎有一种奇怪的依赖感。” 斯特兰奇：“” 他刚想皱眉说些什么，便又听到了对方接踵而至的c充满着某种恶意的调笑的下一句话。 “唔，大概像是刚刚出壳的小鸟，对于自己看到的第一个人的奇怪依赖感。” 斯特兰奇：“” 斯特兰奇：我敲里嘛。 医生非常确定地听见了来自于图书管理员的笑声，而当他转过头去看的时候，对方依旧严肃着表情安静用餐。于是这位怎么看怎么也玩不过卡尔莫度的医生黑着脸不再说话，开始与早餐进行决斗。 在用餐结束之后，斯特兰奇已经将自己这种非常想运用暴力解决卡尔莫度的心情收拾好，跟在对方身后，全程沉默地走到了训练场。 中途对方的所有话语都别医生当成了耳旁风。 比如说：“我觉得我说的没什么错误，真的，王也发现了，不然他不会笑得那么开心。” “不过你这样的依赖感确实有点奇怪，可惜卡玛泰姬没有心理医生，不然你可以去咨询一下。” “其实这样的依赖感实际上也没有什么不好，比如说我刚开始的时候，也有这么一点。究其原因，大概是你跟姚相处的时间比和这里其他任何一个人的时间都要多吧。” 如此，等等。 等到他们一路谈话——卡尔莫度单方面的——来到训练场的时候，古一法师已经在那里等待了。 似乎因为这位法师在的原因，其他学徒安静下来的时间远远比斯特兰奇之前所知道的时间早，也已经开始进行了基础的训练准备。 古一法师双手背在身后，手中依旧不离自己的扇子，看到他们来的时候，语气温和，然而说出的话，却着实让斯特兰奇惊讶了一下： “你的基础训练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斯蒂文。” 昨天晚上还在说斯特兰奇没有准备好的法师开口： “所以我认为，你可以开始正式的训练了。” 姚楚一感觉她的额角又在隐隐作痛。她对于加德满都的了解很多，然而绝对不包括对于哪家的钟表店里会有什么样材质的表镜了如指掌，因此，她不得不从和自己比较相熟的店面询问过去——从木料店，到茶叶店，再到五金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5.55 一个拥抱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作者/anith　　斯特兰奇倒是没有感觉到更多的意味出来, 只是觉得灯光过于昏暗, 以至于自己在刚刚进门的时候甚至撞到了什么东西。 走在他前面的姑娘反应更快一点，几乎在他碰到了什么东西的下一秒，便非常迅速地压低了身体，伸手接住了什么东西。 “小心。”姚楚一说，将手中接住的装饰性陶瓷制品小心翼翼地放置回之前的位置，“古老的瓷器可经不起这样的冲撞。” “抱歉。”斯特兰奇一时间停在了原地，稍微闭了闭眼睛，直到适应这样的光线之后才再度睁眼，注意着周围，才又跟在同时停了一会的姑娘身后, 再度向古一法师的方向走去。 这位法师似乎并不在意他们走到了哪里的样子，安安稳稳地坐在原地，保持着一个瑜伽的坐姿（就斯特兰奇看来）, 似乎在闭目养神。 姚楚一似乎对此毫不惊讶的样子，带着医生站到了一旁, 开口的时候，声音放得很轻, 却又不至于听不清楚。 “老师，晚上好。” 即使是第一次见到姚楚一与古一法师进行对话，斯特兰奇也察觉出了一点奇怪的微妙感。 然而他尚未能好好地理解一下这样的微妙感到底是什么，便已经被身边的姑娘示意与古一法师打招呼。 医生便也开了口： “晚上好, 古一法师。” “晚上好。”古一法师睁开了双眼, 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却意外的有一点疏离感，“坐。” 她指了指自己面前空出的地方。 姚楚一便相当自然地坐下，摆出了与古一法师一样的姿势。 斯特兰奇在原地犹豫了一下，在古一法师和姚同时看过去的时候，医生开口，声音里带着疑惑： “所以，我也要用你们一样的坐姿？” “这样的坐姿便于身体更好地感应到自然。”古一法师开口，声音温和，“当然，如果你不想的话，请随意。” 斯特兰奇心想实际上我确实有点不想而且总觉得这个卡玛泰姬怪怪的不会是进入了什么不得了的组织里吧，然而实际上还是万分顺从地坐了下去，坐姿与另外两个人所差无几。 “这个世界不仅仅由表象组成。”古一法师在他安稳坐好之后开口，声音稍微提高了一点，“姚应该跟你稍微讲述过一点。” 斯特兰奇点头，目光看向了姚楚一。 姑娘自从他们对话开始，便一直安安静静，目光微微垂下去，似乎相当专注地听着。 古一法师见他点头，便继续说了下去。她的声音语调平缓，但是有一种即使是依靠语调起伏和音量变化也无法带来的的非常奇妙的说服力。 “你现在所能看到的表象，就像是从门上的钥匙孔中向外开。你究其一生想扩展眼界，然而却始终受限于这样固定的范围之内1。” 古一法师抬手，双手在空中划过一个完整的弧度，然后便像是斯特兰奇白天在学徒手中，在姚楚一手中所看到的那样，空气之中出现了金色的圆形轮廓。 “这个世界的基石不仅仅有科技，同样存在魔法。” 古一法师手中的动作没有停下，将空气之中的圆形轮廓一点点用各种奇妙而美丽的图形填满。 “你或许听过许多童话故事。”古一法师收回了手，空气之中的完整而美丽的图案却并没有消散，而是以一种奇妙的规律转动着。 “比如说，某个孩子和他的玩具熊进行了一场冒险，某个孩子阁楼上的玩具某一天突然拥有了生命。” “这样的故事，并非匪夷所思——他们都是由魔法带来的。” “而我们将这样产生魔法的手段，称为秘法。”古一法师抬手，在空中图案的正中间点了一下，奇妙而魅力的图案便产生了类似于水纹一样的波动，一点点扩散消失。 古一法师再度抬手，画了一个与之前相同的图案，在完成的时候，双臂微微用力，双手向前推动了一下，原本处于平面之中的图案，就此成为立体的图案。 医生就此睁大了眼睛。 他很快发现了自己的失态，由此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 “虽然这样的秘法看起来万分奇妙，”医生开口，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那么一点干涩，但是他没有时间去注意这些，“但是我觉得这与什么表象的关联并不大。” “确实如此。”古一法师相当赞同地回答，“这只不过是能让你看到一点奇妙的东西最为基础的前奏。” 医生稍稍冷静下来。 “我认为，从这一刻开始，你应该做好一点心理准备。”古一法师并没有立刻开始什么行动，反而安安稳稳地坐在原地，声音之中带着十足的建议。 然而斯特兰奇并不觉得他没有做好准备。 “实际上我从来到卡玛泰姬，第一次感受到秘法的时候，便已经做好了准备。”斯特兰奇回应，“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事情是我所不能接受的。” 他的声音刚刚结束，便看到一直安安静静微微低着头的姚楚一抬了头，相当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古一法师也发觉了她这样的视线，以至于就连声音之中，也因此带上了一点真实的笑意。 “看来姚并不认为你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古一法师甚至耸了耸肩膀，“不过，如果你坚持的话。” 她在话音落下的下一秒，双手便又在空中结出了一个又一个奇妙的图案，姚楚一也同样抬了手，与古一法师所画出的图案大同小异。 “你确定你准备好了吗？”姚楚一在她完成最后一笔之前这样快速问了一句。 她看到了对方迅速地点了点头，才将最后一个动作缓缓落下。 “那么，”古一法师也落下了最后一个动作，“看到真实的世界吧，斯特兰奇。” 斯特兰奇回到自己的住处的时候，神情看上去，依旧有些恍惚。 姚楚一跟在他身边，感觉万分好笑地看着对方走路的路线相当笔直——如果前面没有障碍物的话，倒是没有什么太大问题。 姑娘不知道第多少次提醒对方小心眼前，再度拉回对方的注意力，然后再度看到对方表情万分迷茫地看着她，再度听到他问： “所以，四处都有那种东西？” 姚楚一便点头。 “正如你刚刚所看到的那样，几乎四处都存在着超维度细菌。” 姚楚一停顿了一下，手指指了指他的头发。 “比如说，你的头上，现在就盘踞着一个。” 斯特兰奇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下一秒脸上露出一个复杂的表情，几乎不知道自己的手到底要放在哪里。 他显然回想起了之前在古一法师以及姚楚一的秘法之下，他所看到的一种异常像是来自外星球的奇怪生物——比外星生物还要可怕一点。 姑娘露出了一个笑容。 “不必紧张。”她说，“在你成为秘法大师之前，你还并不具备看到它们的能力。” “而且，”姚楚一停顿了一下，“至少在卡玛泰姬，目前为止，这样的生物并非能带来威胁。” 斯特兰奇强行镇定下来，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问了一个问题： “所以，所有秘法大师，一直以来都能，不受控制地看到这种，呃，超维度细菌？” 姚楚一摇了摇头。 “并非如此。每一位秘法大师确实都具有可以看到的能力，然而，在非必要的阶段，他们并不会让自己见到这样的生物。” 姑娘再度笑了一下。 “毕竟，还是非常考验一个人的心理承受能力的——尤其是在审美观上。” 斯特兰奇再度想起他之前看到的生物的模样，异常赞同地点了点头。 “不过，你似乎可以一直看见？”斯特兰奇不太确定地问了一句。 姚楚一沉默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从有记忆开始。”她轻描淡写地说着，“这是我之所以在卡玛泰姬的重要原因。古一法师一直在帮助我进行控制，然而现在所能达到的，还不足以让我完完全全脱离开——我目前依旧能够看到，只不过会像隔了雾气一样，稍稍模糊掉它们的轮廓而已。” 于是医生用相当复杂地目光看了她一眼，混合着十足的惊讶以及佩服。 姚楚一因为这个眼神而稍微揉了揉额角。 “从一开始就见到，其实并非是什么坏事。”她耸了耸肩膀，“最起码，我最开始所见到的世界，便是最为接近魔法的模样。” “虽然我不太清楚你之前为什么会有女朋友——莫度告诉我的，”王微妙地停顿了一下，“——你之前是不是讲一句笑话都会有人附和你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6.56 交流前夕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作者/anith　　毕竟, 在不久之前, 自己虽然说不上人见人爱, 但是无论是在同事之中还是在周围人眼中，尽管性格属实算不上太好, 但是实际上自己还是非常受欢迎的嘛。 图书管理员听到了来自于医生这样的嘀咕, 默默将目光再度从书籍上移开，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自己面前的医生, 许久之后，脸上的情绪难得显得复杂了一点, 语气也像是脸上的表情一样复杂。 “虽然我不太清楚你之前为什么会有女朋友——莫度告诉我的, ”王微妙地停顿了一下，“——你之前是不是讲一句笑话都会有人附和你笑。” 斯特兰奇：“” 斯特兰奇有点懵逼, 倒是点了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王的目光越发复杂：“我并不认为你这样的人能够讲出什么逗得每一个人都笑起来的笑话——他们都是你的下属吧。” 斯特兰奇诡异的沉默了下来, 再开口的时候连语气都充斥着一点怀疑人生的味道。 “你的意思是，我本人其实并不受欢迎？” “至少现在看来，你并没有什么值得受欢迎的地方。”王说。 图书管理员表情严肃地进行分析。 “你之前虽然算得上是个富裕的人，但是现在的状况你自己清楚。” “你虽然在秘法上有着卓越的天赋，但是实际上卡玛泰姬也并不缺少其他有着潜力的人。” “更何况，”王看了看斯特兰奇自从来到卡玛泰姬之后就一直不修边幅的面容，“卡玛泰姬的学徒实际上一直都在讨论你。” 斯特兰奇皱了皱眉头：“这点我很清楚——” “并不是你所想象之中的，对于你成为古一法师的弟子的讨论。”王非常果断地打断了对方的话，“实际上, 古一法师是否有弟子与其他的学徒关系实在不大。” 斯特兰奇：“那是关于？” 医生看到了王复杂的目光。 他突然感觉到似乎自己不会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然而王已经相当耿直地说了出来。 “是关于你的, 不修边幅的。”王说，“在卡玛泰姬，你的形象，着实独树一帜。” 斯特兰奇：“” 医生当天晚上回到自己的房间，在照例给克里斯汀发邮件的时候，王所说的话一直在他的脑海里晃悠。等到他不自觉地写出一句“我之前的性格真的很讨厌吗”以及一句“一个人的外在形象真的比较重要吗”的时候，才回过神来，一边有点懊恼地想着自己到底在想什么鬼，一边皱着眉头将这两句话彻底从邮件之中删除。 等到他写完邮件，点击了发送，又看了自己的邮箱一眼，照常没有发现来自于克里斯汀的新邮件，才稍微舒展了一下身体，伸了个懒腰。 起身的时候，又犹豫了一下，最后选择走到了房间里不太清楚地镜子前，看了一眼自己的形象。 头发相比于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要乱，胡须因为久不清理，也已经乱糟糟的。 斯特兰奇难得回想了一下在自己还是个医生的时候的形象，西装革履，发型永远保持在最好的状态，胡须凌乱更是不存在的事情。 然后抬头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突然感觉到了万分扎心。 斯特兰奇实际上算得上是一个有了目标就会付出努力去达到的人。 比如说在想成为一个医生时就一直努力到自己成功，比如说在失去双手之后一直寻找能够医治的方法，再比如说，此时此刻，准备改变自己的形象。 他比往常要起得早，然后就站到了实际上并不是非常清楚的镜子面前，拿了由莫度在他到这里第一天就友情赞助的刀片，试探着整理自己的胡须。 医生其实相当犹豫，双手捏着刀片的时候还在不停的颤抖，与不久之前那种拿着手术刀的形象完完全全不同。他的犹豫倒是没有进行多久，就已经给自己做好了最为充足的心理准备，试探地落下了第一刀。 即使双手依旧不够平稳，然而在第一刀非常成功地没有划伤自己的脸的情况之下，剩下的工作也开始变得相当顺利。 等到结束对于胡须的整理，医生看了看镜子之中的自己，勉强表示满意，然后又整理自己的乱糟糟的头发，让它恢复到最起码的整齐状态，最后看了看自己的成果，整体上来讲还算万分不错。 斯特兰奇的短打服昨天的时候被换了下去，相比于之前那种虽然勉强也能算是卡玛泰姬正式服装然而还是有那么一点不同的衣服，这次送来的短打服，无限接近于姚楚一和莫度的款式，只不过在配色上来讲，还是略有区别。 医生穿上了新的短打服，小心地整理好每一处细节，才稍稍呼了口气，推开了自己的房门。 斯特兰奇到达用餐地点的时候，除了姚楚一还没到之外，王和莫度倒是已经坐在了那里。 医生语气相当轻松地向他们打招呼，然后落座，想听听这两人正在讨论些什么。 然而在他落座之后，王和莫度都停下了口中的话语，将目光放置在了斯特兰奇身上。 他们打量的时间稍微有点长。之前斯特兰奇还并不觉得如何，但是时间一长之后，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 “我看起来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如果不是知道你之前的样貌，知道你确实是卡玛泰姬的新任学徒斯特兰奇没错，我大概会好奇一下，昨天那个还非常不修边幅的人去哪里了。”卡尔莫度开口。 “我大概清楚为什么你之前会有女朋友了。”王在看了一会之后也开口，“虽然你的脸型算得上奇怪，但是整体来讲，你还有一张看上去不错的脸。” 斯特兰奇：“难道我只有脸能看吗？” “实际上脸也不太能看。”王又仔细打量了他一下，毫不犹豫地改口，“虽然不太影响整体，但是仔细看上去，伤痕还在。” 斯特兰奇：“” 斯特兰奇心想其实你的脸也不怎么能看，毕竟太过圆润甚至还有痘印！ 然而求生欲让他将这样一句吐槽c不是，反驳的话压在了心里，只是眼神带着一点幽怨。 “不过你的变化真的还是很大。”莫度在一旁笑过之后这样补充，“不仅仅是你的外貌，更多的是你的状态。” “毕竟，我现在已经算得上是接受了一种崭新的世界观。”斯特兰奇回答。 他们之后的交谈更多的是关于秘法方面的，斯特兰奇作为一个刚刚真正地接触到了秘法的人，有着相当的一部分疑问。 姚楚一是在他们谈论了一会之后才到的。 姑娘纯粹的黑发依旧被整理地整整齐齐，低低地束在脑后，露出整张脸的轮廓出来。 医生之前对于她到底是哪国人有着猜测，却迟迟得不到一个正确的答案。 姚楚一的脸部轮廓不算深邃，然而眼窝微陷，鼻梁挺直，掺杂在一起有着欧美的立体感，但是鉴于相对柔和的瞳色以及时常挂着的温和笑容，又有着亚裔的柔和。整个人都充斥着一种矛盾却又和谐的美感。 姑娘的目光落到医生身上的时候，稍微愣了一下，嘴角随即勾出了一个微笑，倒并没有如同王和莫度那样进行着什么打趣，非常简单地说上了一句： “你的状态看起来还不错。” 斯特兰奇一边觉得这样的评价似乎太敷衍了一点，一边矜持有礼地回应了一句谢谢。 姚楚一对此简单点头应答，然后非常自然地询问了一下之前他们正在讨论的东西，也参与到了话题之中来。 他们稍微讨论了一会，才进行自己的早餐，进餐结束之后，便各自离开。 斯特兰奇非常自然地跟在了姚楚一身后。 等姚楚一和莫度以及医生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姑娘要离开，医生又跟上的时候，姚楚一才想起了自己之前忘记说的事情。 “你在成功的使用悬戒之后，实际上已经非常成功地跟上了其他学徒的进度。”姑娘停了自己的脚步，转身与还跟在自己身后的斯特兰奇说话。 “所以说，你现在可以参与到学徒的训练之中。”姚楚一指了指不远处莫度的方向，“你已经可以跟得上莫度训练其他学徒的力度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可以不必再跟着你学习了？”医生反应了一会姑娘说的话，这样问了一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7.57 魔法国会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作者/anith 尤其是在看着姚楚一对他微微点头, 然后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工作的时候，医生一边转移了目光看着自己留下的书单, 一边思考着自己到底为什么要留下这张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太大作用的纸张。 他的目光在书单上工整的字体上放置了很久, 眉头略微皱着, 似乎在思考什么尤其重要的事情。然而实际上, 医生什么有用的事情都没想, 只不过看着姚楚一过于工整的字体发散了一下思维, 想着自己现在似乎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好。 然后在某一刻的时候突然回了神, 发现自己似乎盯了这张书单太久, 以至于放在一旁的书籍已经停下许久没有翻页了。 斯特兰奇于是不知道为什么带着点心虚, 抬头看了依旧俯首写着什么的姚楚一一眼, 将有着过于工整的c与印刷体甚至没什么两样的字体的书单简单折了一下，放在了较为显眼的地方, 以便自己在之后不会忽略掉以至于忘记带走。 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之后，他才重新翻起之前没有翻完的书籍，一页一页安静看下去。 卡玛泰姬图书馆在夜晚的灯光实在是太过柔和, 以至于在不刺眼的同时，又在这里实在太过安静的情况下，有了除了让人安静沉浸于书籍之中的作用之外的另一种作用—— 催眠。 姚楚一稍稍停下手中的笔之后，稍微感觉不适地活动了一下肩膀和颈椎, 才有时间去看看一起来图书馆的医生目前读书的进度。 她已经想好, 如果他手中的书籍被阅读完毕, 下一本应该看什么, 抬头的时候, 却有点惊讶，但是也万分理解。 那位本来应该将书籍翻阅完毕的医生，不知不觉间已经俯身趴在了桌面上，在台灯的光芒之下睡得似乎非常熟。 姚楚一从座位上起身，一边向对方走去，一边活动着自己的略有些僵硬的身体，走到斯特兰奇的桌前时，稍微犹豫了一下，却还是用手指的关节敲了敲桌面。 手指关节敲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因为姑娘控制着力度以免对方突然被惊醒，声音清楚但又微弱。然而医生却只是不太舒服地皱了皱眉头，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 姚楚一沉默了几秒，最终选择开口来叫醒对方。 熬夜时的声音带着一点沙哑，以至于斯特兰奇醒过来的时候甚至有一点“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的懵逼。 他的大脑缓慢地运转了起来，这才成功分析起来外界的信息。 “抱歉。”斯特兰奇觉得万分尴尬，对着姑娘这样开口。 姚楚一温和地笑了。 “白天进行训练，稍晚的时候开始读书，然后再进入睡眠。来到卡玛泰姬确实会让一个人很快地习惯起来这样的规律，所以说，像是这样，其实非常正常。” 她的目光落在桌面上翻了大半的书籍上去，才又开口： “你的学习进度实际上已经非常快，所以不需要将自己逼得太紧。” 斯特兰奇皱了皱眉想说自己对这些秘法确实无比感兴趣想要学好的坚定心态甚至跟当初自己想要拿起手术刀差不多。 他还没有将自己这样的决心说出口，那边姚楚一就再度开口： “不过我大概能理解你的心态。” 姑娘这样说。 她再度微笑起来，灯光给她的轮廓打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芒，显得意外温和。 “所以，如果你想的话，明天，我会教给你一个莫度现阶段大概不会教给学徒的秘法——我曾经靠着它度过了许多考前复习整理的夜晚。” 斯特兰奇最后被姚楚一劝出了图书馆。 姑娘在执着于让别人休息的这件事上，显得意外坚持。 斯特兰奇不太清楚其他人对于姚楚一这样态度的反应，倒是自己着实没有什么充足的理由进行反驳，因而拿了那张书单之后，脚步还稍微带着一点飘忽，与姚楚一告别，走过了一段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突然想到自己今天似乎还没给克里斯汀发邮件，于是没有立刻睡下，重新坐在了电脑前，惯常开头之后，却发现，自己似乎除了跟以往一样的训练之外，仅仅剩下去图书馆这件事可写了。 然而所涉及到姚楚一的事情似乎太多，以至于写着写着连他自己都感觉哪里似乎有点不对。 他最后选择了放弃编辑一封邮件发送过去。 斯特兰奇扣上电脑，起身时经过了挂着镜子的墙壁，偶然间抬头，突然发现哪里不对，以至于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凑到镜子前仔细看了看。 然后他发现，似乎是因为自己在图书馆的短暂睡眠，自己的脸侧挂着几道十分可笑的红印。 斯特兰奇：“” 斯特兰奇开始回想并试图分析，姚楚一之前的笑容里，到底有多少是对于他这样的状态的嘲笑的。 斯特兰奇隔天醒来的时候，还稍微感觉到有点睡眠不足。 医生一边真心实意地感叹着看来自己在来到卡玛泰姬之后真的养成了良好习惯，一方面有点期待姚楚一昨天晚上所说的那个秘法。 等到他到达用餐地点的时候，莫度和王都已经坐在那里。他们在看到他之后，点了点头表示打招呼，转而看了看斯特兰奇的身边。 斯特兰奇：“？？？” 斯特兰奇正表示无比疑惑不知道他们在找什么，就已经听见莫度开口。 “姚呢？”莫度问，“她没有跟你一起？” 斯特兰奇因为这个问题短暂地沉默了一下，不知道是先说自己昨天晚上没在图书馆待一整夜的好还是说先说姚楚一确实没有跟自己一起的好。 他思考了一下，觉得如果回答了后者，最终话题却依旧会绕回前一个，所以准备开口，坦诚地进行交代。 “早上好。” 他的身后传来了姚楚一的声音，刚刚好截下了斯特兰奇将要说出口的话。 “我似乎来得有点晚？”姑娘看了看尚未坐下的斯特兰奇以及另外两个明显等了一段时间的人，笑着问。 随即又轻描淡写地解释： “我回去稍微整理了一下，所以晚了一点。” 中间完完全全没有提到什么关于斯特兰奇的事情，也并没有进行什么隐瞒，只是陈述了一下纯粹的事实。 斯特兰奇的心情稍微有点复杂。他其实从今天早上彻底清醒过来就觉得，自己昨天做出来的这种明明答应了要看一晚上的图书馆然而实际上却没有做到的事情，实在是不太好。 此刻又听到了姑娘的轻描淡写，显然没有准备说出这件事情的意思，也只好附和地点了点头，随同姚楚一一起坐下。 这件事稍微让他困扰了一下，以至于在和莫度进行对练的时候，有些走神，不太小心地被对方的拳头扫到了一下脸。 莫度相当惊讶： “我以为你能及时躲开的抱歉。” 青年上前看了看斯特兰奇的状态，确认没有什么大事情之后，才略略放下心来，转而注意到了另一点： “你似乎有点心不在焉，以你最近的学习来说，刚刚那样的失误并不应该发生。” 斯特兰奇稍微缓了缓，等到脸上略微的刺痛彻底消失之后才开口回复： “实际上我确实有点分神。” 医生相当直白地承认了自己的走神，下一句的时候倒是换到了另一个话题上去。 “姚昨天晚上说，今天会教给我一个秘法，说在学习进度上可能会有更大的提升。”斯特兰奇耸了耸肩，“我刚刚突然想到了这个话题，所以” “一个新的秘法确实是会让人分心的话题。”莫度表示理解，“不过你依旧需要当心当前的进度。” 青年后撤了一步，摆出一个准备攻击的姿势。 “毕竟，即使是秘法，也同样需要足够强大的躯体来进行支撑。” 斯特兰奇点头，收回了自己之前自己稍微分散的注意力，目光专注地看着对面自己的“敌人”的一举一动，重新投入进训练中来。 午餐的时候，斯特兰奇才又看到了听莫度说休息了一个上午的姚楚一。 姑娘已经彻底恢复了精神的样子，眼下的青黑已经消散褪去，脸色彻底好了起来。 她在斯特兰奇打招呼并且落座之后，将桌面上摆放的与卡玛泰姬画风不太相同的c过于精致的小小方盒子推到了医生面前。 斯特兰奇不知道为什么一瞬间竟然想起这样的盒子可以放钻戒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准备打开的双手因此停顿了下来。 “打开看看。”姑娘在此时说了一句，医生才从自己不知道有多跑偏的想象里回过神来，继续动手打开了方盒子。 里面是他那块本来已经宣布报废的c但是现在却已经无比完整的手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8.58 有点棘手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作者/anith　　姚楚一的目光温和, 卡尔莫度的目光带着点探究, 王——王板着脸，目光严肃。 医生不知道自己端到嘴边的茶应不应该喝了, 他犹豫了一下, 将它缓慢地放在了桌面上。尽管他的动作已经放得很慢, 然而却因为手中不稳，依旧溅了一点茶水出来。 桌上的人没有关注他的双手是否是颤抖的, 也同样没有关注到底是否有茶水洒了出来。 斯特兰奇在三个人的目光之下沉思了几秒, 然后艰难开口： “关于我的？” 姚楚一点了点头，声音之中涵盖着一点笑意开口, 却并不是对医生说话： “我想你们两个可以先进行早餐，毕竟你们需要去辅导一下学徒——尤其是你, 莫度。” 青年耸了耸肩膀, 从善如流地沉默地开始自己的早餐。 图书管理员看了姚楚一一眼, 又把目光落在医生身上, 隔了一会才动了手，进行自己的早餐。 医生因此脱离了两个其实给他很大压力的人的目光，稍微轻松了一点。 “我的任务确实是关于你的，斯蒂文。”姚楚一这才继续刚才的话题。 医生在姑娘的视线之中下意识地挺直了一下自己的背, 眼睛也随之看了过去, 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卡玛泰姬的学徒众多，然而能被称为秘法大师的人并不多。想必这两天你也能看到这里的——”姑娘停顿了一下, 找到了一个分分钟出戏的词语, “——教学模式, 多数都只是由秘法学习还不错的人，对新来的学徒进行简单的教导。” “你是老师的弟子，实际上应该由老师——哦，我是说古一法师，”姑娘稍微解释了一下，“——直接教导的。但是老师能留出来教导弟子的时间实际上非常稀少，莫度大多数时间也都会去辅导其他学徒，所以，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你在卡玛泰姬的多数事情由我来负责。” 医生因为这样的一个消息而毫不掩饰他惊讶的情绪。 斯蒂芬斯特兰奇有着一双非常奇妙的眼睛，因为虹膜异色症的原因，他的眼睛在不同的光线下会呈现出不一样瑰丽的颜色。 此时微微背着光，因而显示除了一点烟灰色，堪称冷静自制的颜色却透露出十足的惊讶，与坐在自己对面的姑娘那双焦糖色的眼睛对上，掺杂着十足的疑惑以及微弱的焦虑。 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 是说为什么来到卡玛泰姬却没有立刻解决掉自己的问题？ 还是说自己明显不满于那位古一法师这样草率的决定？ 姚楚一一直都注意着对方的表情变化——虽然面部肌肉不太好辨认，但是眼睛之中的情绪还是非常容易看清的。 她几乎在第一时间内便发现了对面那位医生这样带着点不满意的情绪，然而却没有出声解释些什么，伸手端了茶，慢慢地饮了一口下去，来让自己最近因为连轴转而稍微有些迟钝的大脑活跃起来。 斯特兰奇在沉默了一会之后似乎终于回过神来。 实际上从性格上来讲其实相当心高气傲的医生终于开口，在来到卡玛泰姬的第三天，提出了自己的第一个质疑： “虽然我并不清楚卡玛泰姬的学徒到底是经过怎么样的流程，但是我在来到这里之前，想找的，是卡玛泰姬，卡玛泰姬的古一法师。” 周围的环境并非很安静，一直有低低的谈话声，然而仔细去听却并不能听得清楚。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同桌的人的声音，就会显得无比清楚。 姚楚一没有因为医生这样十足的质疑表露出什么不开心的情绪，姑娘反倒露出了一个相当温和漂亮的笑容。 “我一直都在思考，你会在什么时候提出第一个质疑。”姚楚一回答。 她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脸色似乎因为茶水的原因好了一点，不再显得那么疲倦，眼睛是焦糖般柔和而甜蜜的颜色，此时印了笑容上去，显得分外漂亮。 “莫度来到这里的第四天提出了第一个质疑。”姑娘的手指轻点着桌面，视线放置到已经解决了自己的早餐，坐在一旁沉默着听着对话的卡尔莫度身上。 “还有一个人提出质疑的时间更早一点，是来到这里的第二天。”姚楚一继续说下去，“卡玛泰姬并非是某个人的一言堂，即使是老师——古一法师——也不行。” “所以我这样的质疑能够改变你们所下的决定？”医生问。 “很遗憾。”卡尔莫度从旁开口，“不能。” 斯特兰奇：“” “确实不能。”姚楚一说了下去，“因为这是古一法师所做的决定。” 斯特兰奇：“”哦。 “我想你不必如此焦躁，斯蒂文。”莫度注意了一下医生的情绪，这样说，“实际上，在一开始的时候，遇上姚这样的老师——我的意思是指导——并不是什么坏事。” “至少我还教导过你。”姚楚一笑着接下去，“就目前的状况来看，我还算合格。” “你确实很合格，姚。毕竟古一法师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多时间来为一个实际上心高气傲的学徒详细地解释每一个专业名词。”王也结束了他的早餐，加入了谈话。 “在你可以依靠着你的谷歌成功理解梵语之前，我并不认为你适合学习高深到只有古一法师才能教的秘法。”王继续说，“实际上即使是只有古一法师才能教的秘法，姚也能为你提供一定的帮助。” “老师选择你是有一定的原因的。”姚楚一看着对面似乎被说动了一点了医生，这样开口，“如果你有疑问，你同样可以选择去与老师进行沟通。我想老师也并非是一定要我来对你进行一些辅导。” “当然，这里的任何一个人——莫度，王，或是哈米尔法师，蒂娜——你似乎还没有见过蒂娜，”姚楚一停了一下，才继续说，“如果你想的话，你可以与这里的任何一个人进行沟通——卡玛泰姬的知识，是共享的。” “你毕业于剑桥？”医生在良久地沉默之后突然开口。 姚楚一因为这样的话而感到惊讶，随即想到对方似乎看过了自己挂在房间里的毕业设计——上面确实写着自己的学校——她点了点头。 医生也随之点了点头： “看来我们之后的交谈不会出现什么太过严重的障碍。” 早餐结束之后，王和莫度先后离开，斯特兰奇在姚楚一的示意之下跟在了姑娘身后。 姑娘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跟他谈话： “你身上的衣服看起来还比较合适，卡玛泰姬昨天下午刚刚进行了一次采买——为了新任学徒，你可以适当地提出一点要求——比如说短打的口袋位置之类的。” “莫度说这些是你所负责的。”医生开口，“所以我应该提供什么信息？” “实际上我只是负责一小部分——对新来的学徒进行小小的统计。”姑娘侧过头去，因为身高原因，医生相当容易看清楚对方脸上带着的一点无奈表情，“莫度一般来说都是一个相当沉稳的人，但是也总是有相对‘活泼’的时候。” 医生在听到姑娘的话的前半段时就已经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等到对方说完之后，再开口时，语气也变得生硬了一点： “那么那个茶——？” “你不喜欢它的味道吗？”姚楚一略略思索了一下，“我刚开始的时候确实只是考虑了老师可能喜欢的味道。不过一直以来没有人告诉我不太合口味——” “茶的味道不错。”医生说，“莫度告诉我，里面用了一点特殊的原料。” “只是一些不太常见的调料而已，算得上特殊吗？” 斯特兰奇的脚步停了一下，在姑娘充满疑问地看过来的时候，再度迈动了脚步，脸上勾出了一个生硬的笑容，眼睛里的情绪却是相当冷酷的： “对于他来说，大概算得上特殊吧。” 姚楚一似乎对于这个答案有点若有所思，斯特兰奇却并没有让对方有足够反应的时间，便已经转换了话题： “我来到这里的这几天，所有人似乎都对某些事情进行了适当的隐瞒。” 医生抿了抿嘴唇。 “我想，作为卡玛泰姬的一员，我大概是有资格知道是什么事情的。” 姚楚一沉默了一下，开口时并非像莫度之前闭口不谈那样的态度，反而给了医生一个相当肯定的答复： “你当然拥有这样的资格。” 于是在兜兜转转熟悉了卡玛泰姬一上午之后，他们重新回到了厨房，来填饱肚子。 实际上斯特兰奇并没有感觉到饥饿。他曾经作为医生的工作经历使他在很大程度上养成了几个不怎么健康的习惯——比如说偶尔会因为一场太长时间的手术而错过正餐。 所以医生在穿着与卡玛泰姬格格不入的衣服，坐在餐桌前时，他的面前没有摆上什么吃的东西，仅仅是一杯正升腾着热气的——茶。 “你们一日三餐都要喝这个茶吗？”斯特兰奇忍不住这样问。 坐在他对面的卡尔莫度抬头，看到对面的新晋学徒即使是被胡须和乱发掩盖着的脸上，也透露出来的深刻不解以及莫名嫌弃，将同样在自己手边放置着的热茶拿起，缓缓地喝了一口之后，才开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9.59 奥布莱恩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作者/anith　　“伦敦圣殿的撤离已经彻底结束。”姚楚一这样说, “不过按照老师的要求也依旧留下了一位秘法大师。” “他的安危非常值得注意。”姑娘略微皱了皱眉头, “虽然他本人已经做好了准备。” 斯特兰奇有点想出口确认一下那位不知名的秘法大师所做好的准备到底是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个意思, 然而在略微显得沉重的气氛之中, 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等到斯特兰奇和王落座之后, 姚楚一和莫度之间的谈话便顺理成章地结束。 医生这次倒是没有忘记开口跟姑娘打招呼，然后才正式开始用餐。 等到王用餐结束, 准备去图书馆的时候，之前已经结束用餐难得没有“早退”的姚楚一叫住了他。 “图书馆夜晚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大事。”姑娘说, “最近你忙于接应从伦敦圣殿撤离的人，所以也并不轻松。” 姚楚一指了指自己。 “我的状态还好，所以代替你一晚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王因为姚楚一的提议稍微皱了皱眉，下一刻似乎就要开口说些什么，然而却被姑娘接下来的话所打断： “不用担心。” 姚楚一微笑了一下, 指了指一边默默喝茶的莫度： “还有莫度在。” 莫度：“？？？” 青年因为自己的名字突然被提及而愣神了几秒，稍微思考了一下自己夜晚是否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 转而有些犹豫： “我不确定晚上是否有什么事情。” 莫度这样说着, 目光放到了桌面上的最后一个身上： “斯特兰奇的学习进度还不错。” 青年这样说了一句，转而又对姑娘开口： “如果真的遇上什么你无法解决的事情，我也并不认为再加上我就能够成功解决。更何况，最近卡玛泰姬算得上安全，所以说——” 他侧过身去问斯特兰奇： “——你今天晚上跟姚一起去图书馆怎么样？” 斯特兰奇其实有点懵逼, 他有点没有想到自己最后会被扯到话题里。 医生因此而稍微犹豫了一下。 “我说让莫度也去, 实际上只是为了让你放心一点, 王。”姚楚一在此时开口, 声音有一点无奈，“这并不意味着我需要多一个帮手，我认为你应该相信我的能力——” “好的。” 斯特兰奇突然开口，非常成功地将其他三人的视线吸引过来了。 医生在三种不太相同的视线之中耸了耸肩膀，十分轻松地回应： “毕竟，我也有很多需要资料的地方。” “我想，这样也可以寻求你的意见，姚。”斯特兰奇补上了一句，目光和表情都相当诚恳地看着姚楚一。 姑娘略微惊讶了一下，倒是也没有反对。 “可以，我争取根据你最近的进程给你重新列一张书单出来。” 于是姚楚一先行起身，医生跟在她身后。两个人一边交流着斯特兰奇最近的学习进度，一边向图书馆的方向走去。 莫度和王一直看着他们走离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外，才继续将手中尚未喝完的茶水喝掉。 “我一直都非常担心，斯特兰奇会成为下一个卡西利亚斯。”莫度突然这样开口，“尽管实际上，我并没有与卡西利亚斯接触过太多，然而从姚的话中，我也勉强能将我所看到的表面勾画成立体。” “有天赋的，经历过绝望的，甚至是不仅仅希望止步于目前阶段的——”莫度沉吟着，“他们太过相似。” “然而你无法否认，他们也足够不同。”王回答，“至于他会不会成为下一个卡西利亚斯，这并不是我们所能够决定的。” “卡西利亚斯来到卡玛泰姬的时候，古一法师和姚所做的，要远远比对你c对斯特兰奇的要多。”图书管理员稍微回忆了一下之前的事情，“结果却不尽人意——他依旧被绝望和力量，蒙蔽了双眼。” 他们之间关于卡西利亚斯和斯特兰奇的谈话，丝毫没有影响到已经在图书馆的两位。 姚楚一和斯特兰奇简单交谈了一路，即使姑娘对于医生的学习能力已经有了基本的心理准备，但还是因为他所表现出来的能力惊讶了一下。 “我现在大概能理解老师为什么会收下你了。”姚楚一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个带着点赞许的笑容，“如果这个世界上，只能有一个人可以学习上一位法师毕生的魔法，那那一个人，一定会是你。” 斯特兰奇之前听过数次关于他的天赋c关于他身上存在的可能性的赞赏，然而这样似乎代表着姑娘本人的想法的赞扬，倒是听到的不太多。 医生甚至一时间稍微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以至于最后开口时，声音也是干巴巴的： “所以说，我大概会有一份与卡西利亚斯不太相同的书单？” “当然。”姑娘笑着肯定，“卡西利亚斯的书单本身就不太适合你，那一份除了开始时的书籍，剩下的，都是根据他的意愿我稍微琢磨之后才加上去的。” “我之前考虑过是否现在就更换一下你的书单，目前看起来确实应该做出一份来了。” 到达图书馆的时候，里面已经没有人在。 姚楚一示意医生随便找个位置坐下，在书架之间转了一圈，挑了本书出来，放到了对方面前。 “或许对你现在的学习有所帮助。”姑娘这样解释，发现对方确实没有看过那本书之后，才放下心来，熟门熟路地走到属于王的“办公桌”前，翻找出纸笔来。 姚楚一在每一个书架前都会停留一段时间，偶尔伸手将某些比邻的书籍调换一下顺序，偶尔在空白的纸张上写下几个书名。 古一法师的个人收藏那里，是她最后才去的地方。 姚楚一站在书架前稍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走了进去，不多时，手中的纸张上便又多了几个名字。 姑娘整理的速度还算快，不多时便已经带着纸笔回到了座位上去。 她的手中拿了一本书，斯特兰奇偶然抬头的时候，确认是从古一法师的个人珍藏那里拿出来的，似乎正是那一本卡西利亚斯所撕掉的。 医生有点想凑过去看看，然而姚楚一回到座位前之后，又摸出了一个笔记本出来，手中的笔一刻未停，表情有些凝重，似乎在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于是斯特兰奇暂时打消了去看看的念头，重新投入自己的阅读之中。 等到他手中的书籍翻过半的时候，医生稍微注意了一下时间，卡玛泰姬已经彻底沉寂下去，本来就十分安静的图书馆，因为外界没有什么声音传进来，显得更加空旷寂静。 斯特兰奇的注意力稍微分散了一点，想到了王怪不得会听起音乐，毕竟这里在午夜的时间实在是太过安静，上次和莫度还有王一起的时候还不这样觉得，大概是那时候所要做的事情太多，之间也并没有像是他和姚楚一这样安静。 他这样想着，视线非常自然地落到了手中的笔依旧没有放下的姚楚一身上。 姑娘对于视线似乎格外明显，不过下一秒钟，就已经抬头看过来。 她那双本来会因为颜色原因而显得格外甜蜜温柔的双眼，在那一刻，仅仅剩下纯粹的警惕，显得万分锐利。 然而这样锐利的目光在下一瞬便被收回，重新恢复到了医生所习惯的状态，以至于就连其实非常擅长记忆的斯特兰奇，都稍微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短暂的错觉。 他因此稍微有些反应迟钝，姑娘却明显会错了意。 姚楚一从座位上站起身，拿起了已经整理好的书单，几步走到了斯特兰奇的书桌前，将那一份书单放在了他面前。 “我不太确定你是否有更加感兴趣的书籍，上面的这些几乎是你这一段时间之内能用到的多数。”她的手指划到了最下面的几个书名上去，轻轻点了点，“这几本，是老师的私人收藏。你尽量不要在王的视线下光明正大的看。” 姑娘耸了耸肩膀。 “虽然我觉得上面的秘法虽然比现在这一批学徒所能达到的还要复杂一点，但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危险性，比较适合你的学习进度——尽管王其实并不认为老师的收藏可以被轻易借阅。” 斯特兰奇点点头表示明白，将书单看了一遍。 姚楚一等着他看完，确定对方记得差不多之后，想将其收回来。 然而医生突然伸手，按住了纸张的另一端。 “这个可以给我吧。”斯特兰奇开口，本身应该是一个疑问句，却被他说成了肯定句。 姑娘有点诧异，倒是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 “当然。我本来以为你记下来之后，它就不会有什么用处，正好做一下备份。不过，既然你需要的话，我可以重新写一份作为备用。” 你听说过卡玛泰姬吗？ 当斯蒂芬斯特兰奇还是一个知名的医生时，他从来都没有听到过这样的一个地方。 而当他的身份转换成为了一个病人——尤其要说明的是，他的病症严重到可以葬送他一直以来所从事着的c也从未想过更换的职业——后，他在一天一天的绝望之中，听说了这个地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0.60 更加合适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作者/anith　　古一房间里亮着的灯光要与学徒们房间里的有一点区别。 灯光偏向昏黄, 与卡玛泰姬这样古老的地方有一种莫名的和谐。 斯特兰奇倒是没有感觉到更多的意味出来, 只是觉得灯光过于昏暗, 以至于自己在刚刚进门的时候甚至撞到了什么东西。 走在他前面的姑娘反应更快一点, 几乎在他碰到了什么东西的下一秒, 便非常迅速地压低了身体，伸手接住了什么东西。 “小心。”姚楚一说，将手中接住的装饰性陶瓷制品小心翼翼地放置回之前的位置，“古老的瓷器可经不起这样的冲撞。” “抱歉。”斯特兰奇一时间停在了原地，稍微闭了闭眼睛, 直到适应这样的光线之后才再度睁眼, 注意着周围, 才又跟在同时停了一会的姑娘身后，再度向古一法师的方向走去。 这位法师似乎并不在意他们走到了哪里的样子，安安稳稳地坐在原地, 保持着一个瑜伽的坐姿（就斯特兰奇看来），似乎在闭目养神。 姚楚一似乎对此毫不惊讶的样子，带着医生站到了一旁, 开口的时候，声音放得很轻，却又不至于听不清楚。 “老师，晚上好。” 即使是第一次见到姚楚一与古一法师进行对话, 斯特兰奇也察觉出了一点奇怪的微妙感。 然而他尚未能好好地理解一下这样的微妙感到底是什么, 便已经被身边的姑娘示意与古一法师打招呼。 医生便也开了口： “晚上好, 古一法师。” “晚上好。”古一法师睁开了双眼, 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却意外的有一点疏离感，“坐。” 她指了指自己面前空出的地方。 姚楚一便相当自然地坐下，摆出了与古一法师一样的姿势。 斯特兰奇在原地犹豫了一下，在古一法师和姚同时看过去的时候，医生开口，声音里带着疑惑： “所以，我也要用你们一样的坐姿？” “这样的坐姿便于身体更好地感应到自然。”古一法师开口，声音温和，“当然，如果你不想的话，请随意。” 斯特兰奇心想实际上我确实有点不想而且总觉得这个卡玛泰姬怪怪的不会是进入了什么不得了的组织里吧，然而实际上还是万分顺从地坐了下去，坐姿与另外两个人所差无几。 “这个世界不仅仅由表象组成。”古一法师在他安稳坐好之后开口，声音稍微提高了一点，“姚应该跟你稍微讲述过一点。” 斯特兰奇点头，目光看向了姚楚一。 姑娘自从他们对话开始，便一直安安静静，目光微微垂下去，似乎相当专注地听着。 古一法师见他点头，便继续说了下去。她的声音语调平缓，但是有一种即使是依靠语调起伏和音量变化也无法带来的的非常奇妙的说服力。 “你现在所能看到的表象，就像是从门上的钥匙孔中向外开。你究其一生想扩展眼界，然而却始终受限于这样固定的范围之内1。” 古一法师抬手，双手在空中划过一个完整的弧度，然后便像是斯特兰奇白天在学徒手中，在姚楚一手中所看到的那样，空气之中出现了金色的圆形轮廓。 “这个世界的基石不仅仅有科技，同样存在魔法。” 古一法师手中的动作没有停下，将空气之中的圆形轮廓一点点用各种奇妙而美丽的图形填满。 “你或许听过许多童话故事。”古一法师收回了手，空气之中的完整而美丽的图案却并没有消散，而是以一种奇妙的规律转动着。 “比如说，某个孩子和他的玩具熊进行了一场冒险，某个孩子阁楼上的玩具某一天突然拥有了生命。” “这样的故事，并非匪夷所思——他们都是由魔法带来的。” “而我们将这样产生魔法的手段，称为秘法。”古一法师抬手，在空中图案的正中间点了一下，奇妙而魅力的图案便产生了类似于水纹一样的波动，一点点扩散消失。 古一法师再度抬手，画了一个与之前相同的图案，在完成的时候，双臂微微用力，双手向前推动了一下，原本处于平面之中的图案，就此成为立体的图案。 医生就此睁大了眼睛。 他很快发现了自己的失态，由此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 “虽然这样的秘法看起来万分奇妙，”医生开口，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那么一点干涩，但是他没有时间去注意这些，“但是我觉得这与什么表象的关联并不大。” “确实如此。”古一法师相当赞同地回答，“这只不过是能让你看到一点奇妙的东西最为基础的前奏。” 医生稍稍冷静下来。 “我认为，从这一刻开始，你应该做好一点心理准备。”古一法师并没有立刻开始什么行动，反而安安稳稳地坐在原地，声音之中带着十足的建议。 然而斯特兰奇并不觉得他没有做好准备。 “实际上我从来到卡玛泰姬，第一次感受到秘法的时候，便已经做好了准备。”斯特兰奇回应，“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事情是我所不能接受的。” 他的声音刚刚结束，便看到一直安安静静微微低着头的姚楚一抬了头，相当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古一法师也发觉了她这样的视线，以至于就连声音之中，也因此带上了一点真实的笑意。 “看来姚并不认为你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古一法师甚至耸了耸肩膀，“不过，如果你坚持的话。” 她在话音落下的下一秒，双手便又在空中结出了一个又一个奇妙的图案，姚楚一也同样抬了手，与古一法师所画出的图案大同小异。 “你确定你准备好了吗？”姚楚一在她完成最后一笔之前这样快速问了一句。 她看到了对方迅速地点了点头，才将最后一个动作缓缓落下。 “那么，”古一法师也落下了最后一个动作，“看到真实的世界吧，斯特兰奇。” 斯特兰奇回到自己的住处的时候，神情看上去，依旧有些恍惚。 姚楚一跟在他身边，感觉万分好笑地看着对方走路的路线相当笔直——如果前面没有障碍物的话，倒是没有什么太大问题。 姑娘不知道第多少次提醒对方小心眼前，再度拉回对方的注意力，然后再度看到对方表情万分迷茫地看着她，再度听到他问： “所以，四处都有那种东西？” 姚楚一便点头。 “正如你刚刚所看到的那样，几乎四处都存在着超维度细菌。” 姚楚一停顿了一下，手指指了指他的头发。 “比如说，你的头上，现在就盘踞着一个。” 斯特兰奇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下一秒脸上露出一个复杂的表情，几乎不知道自己的手到底要放在哪里。 他显然回想起了之前在古一法师以及姚楚一的秘法之下，他所看到的一种异常像是来自外星球的奇怪生物——比外星生物还要可怕一点。 姑娘露出了一个笑容。 “不必紧张。”她说，“在你成为秘法大师之前，你还并不具备看到它们的能力。” “而且，”姚楚一停顿了一下，“至少在卡玛泰姬，目前为止，这样的生物并非能带来威胁。” 斯特兰奇强行镇定下来，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问了一个问题： “所以，所有秘法大师，一直以来都能，不受控制地看到这种，呃，超维度细菌？” 姚楚一摇了摇头。 “并非如此。每一位秘法大师确实都具有可以看到的能力，然而，在非必要的阶段，他们并不会让自己见到这样的生物。” 姑娘再度笑了一下。 “毕竟，还是非常考验一个人的心理承受能力的——尤其是在审美观上。” 斯特兰奇再度想起他之前看到的生物的模样，异常赞同地点了点头。 “不过，你似乎可以一直看见？”斯特兰奇不太确定地问了一句。 姚楚一沉默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从有记忆开始。”她轻描淡写地说着，“这是我之所以在卡玛泰姬的重要原因。古一法师一直在帮助我进行控制，然而现在所能达到的，还不足以让我完完全全脱离开——我目前依旧能够看到，只不过会像隔了雾气一样，稍稍模糊掉它们的轮廓而已。” 于是医生用相当复杂地目光看了她一眼，混合着十足的惊讶以及佩服。 姚楚一因为这个眼神而稍微揉了揉额角。 “从一开始就见到，其实并非是什么坏事。”她耸了耸肩膀，“最起码，我最开始所见到的世界，便是最为接近魔法的模样。” 走在他前面的姑娘反应更快一点，几乎在他碰到了什么东西的下一秒，便非常迅速地压低了身体，伸手接住了什么东西。 “小心。”姚楚一说，将手中接住的装饰性陶瓷制品小心翼翼地放置回之前的位置，“古老的瓷器可经不起这样的冲撞。” “抱歉。”斯特兰奇一时间停在了原地，稍微闭了闭眼睛，直到适应这样的光线之后才再度睁眼，注意着周围，才又跟在同时停了一会的姑娘身后，再度向古一法师的方向走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1.61 冷静分析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作者/anith　　莫度对于斯特兰奇也稍微有了那么一点了解, 对于医生此刻所表现出来的状态，并没有多加解释, 只是耸了耸肩膀，表示对方相不相信都随意。 “我说得是真话。”他最后还是补上了这一句, “你需要做好足够的准备——需要非常足够的准备。” 斯特兰奇挑了挑眉头, 有点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他们在餐桌上见到了姚楚一。姑娘因为有了一个简短的休息, 本来似乎被伦敦的天气影响了一点的苍白脸色好了许多，重新恢复到有活力的状态。 她的双眼也重新明亮了起来, 显示出神采奕奕的样子。 而本来属于王的座位却被早餐时斯特兰奇见过的另一位姑娘所代替，他们落座的时候，那位叫做蒂娜秀的姑娘口中的话才短暂地停了一下。 “王被古一法师叫去了。”那位姑娘简短地说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来, “所以我来这里凑凑热闹。” 莫度了然地点了点头, 开口时声音也带着一点笑意。 “看来你在伦敦圣殿并不是非常自在。” “如果我说是的话, 大概从此之后就会失去去那里的机会。”蒂娜说，“所以说, 有些事情，不需要说得太过清楚——不过那里确实没有卡玛泰姬待着舒服。” “所以你还是在嫌弃伦敦圣殿。”姚楚一这样总结, 然后转头与斯特兰奇搭话，“你对于法器认识的状况如何？” “还不错。”斯特兰奇回答，“见识到了生命法庭——是这个名字对吧——的权杖, 佛多之靴, 还有其他的一些, 比如说莫度的法器。” 医生一一说了个遍, 停下来的时候，发现桌上的另外两个人也正在谈话，便再度开口说了下去。 “听莫度说，王的法器是一根魔杖——我想我并不是在哈利波特的拍摄现场。”医生吐槽了一下，“那你的法器呢，也是什么魔杖之类的？” 姚楚一摇了摇头。 “我的法器并非是什么紫杉木凤凰羽毛的魔杖，”姑娘耸了耸肩膀，“看起来实际上非常普通——是一把弓箭，包含弓和箭的那种。” “好吧——”斯特兰奇脸上的表情有点勉强，“——我不是很擅长使用弓箭。” “虽然我明白你的想法，但是实际上来讲，是否熟悉普通版弓箭的使用方式，并不能决定使用法器时的状态。”姑娘说，“就根本来讲，所谓的法器，不过也只是魔法所依凭的道具而已。”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突然之间想起了什么一样，脸上露出了点温和的笑意。 “不过，确实不能仅仅把它们当作一种物品。”姚楚一继续说，“有一些法器，实际上非常有个性。” “就比如说自主选择它们的使用者。”斯特兰奇接了下去，在姑娘看过去的时候继续说了一下，“莫度刚刚告知我的。” 姚楚一点点头。 “所以说，多数的秘法大师，能够使用的法器非常有限。比如说你刚刚说的莫度的法器。” 斯特兰奇露出了一点疑惑的表情。 “严格来讲，只有佛多之靴是他的法器，至于你所看到的另一件，只不过是平时训练或者战斗时，所能用的一种简单的武器。上面具有一定的魔法能量，却要比正式的法器上存在的少上一些。”姑娘慢慢解释，“因为正式的法器上拥有的能量，实际上非常巨大，如果不加小心使用，造成的后果实际上非常严重。” “而另一方面，比如说莫度的佛多之靴，”姚楚一继续说，“很大程度上，都不具有足够的攻击力。所以，这样的魔法道具，其实非常寻常。” “这意味着，我也可能会有一个？”斯特兰奇随即问道。 “很可能。”莫度给了他一个答案。 “但是也可能不会。”蒂娜秀随即说，“这要看看你能达到的高度以及你本身的法器了——不过莫度说你似乎甚至还不能利用悬戒开启一扇最为普通的门？” 蒂娜秀的语气之中没有嘲笑的味道，倒是显得万分奇怪。 “古一法师的弟子都具有着非常好的天赋，在这样的时候，古一法师还会收下你，这说明，你的能力最起码能达到莫度的水平——” “——什么叫做最起码能达到我的水平。”卡尔莫度说了一句，显得非常不满的样子。 “不然呢，你觉得我应该拿姚进行对比还是卡西利亚斯？” 餐桌上安静了一瞬。 “好吧，”莫度开口，耸了耸肩膀，“果然还是用我来进行对比吧。” “嗯哼。”蒂娜秀表示算你识相。 “所以你的问题并不在天赋上——” “而是在于我没有臣服自然并且接受上。”斯特兰奇接上了下半句。 医生看到了对方有点惊讶的表情，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实际上这句话最近出现了太多次了。” “这确实是重要的原因。”姚楚一说。 “我们的魔法来自于维山帝，包括霍格斯，奥姝图以及阿戈摩托。虽然这三位——姑且可以称为神的存在——所守护的所代表的力量不太相同，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们与自然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你无法接受自然，无法臣服自然，所以你始终离秘法差了那么一点距离。”姑娘做了一个总结。 “所以我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去领略一下大自然？”医生说。 餐桌上再度沉默了一下。 “确实如此。” 在斯特兰奇几乎要开口说上一句自己刚刚说的话实际上是开玩笑的，他得到了来自于还是比较可靠的姚楚一的肯定答复。 斯特兰奇一脸你别是在逗我吧的表情，却看见姚楚一相当认真的表情。 “古一法师会安排的。”姑娘继续往下说，脸上露出了一点笑容。 斯特兰奇觉得这个笑容有点像是之前莫度的笑容。 “会是一场非常奇妙的旅行的。”姚楚一最后说。 斯特兰奇隔天醒来的时候有点头疼。 他晚上的梦境里充满了之前偶尔空闲时间内看到的各种零星的旅行节目，其中又掺杂了他在刚到卡玛泰姬的时候，古一法师所展现给他的世界。因此，梦境之中的视角非常奇妙，低空和高空糅杂在一起，甚至连失重感和超重感都惟妙惟肖。 医生在揉着额头的时候，甚至有点后悔自己太过优秀的记忆力，不过随即将这件事情抛在了脑后。 毕竟。 他想。 应该不会有比看到超维度细菌那样更加奇妙刺激的事情了。 姚楚一再度接手了斯特兰奇的训练。 莫度倒是也在训练场，不过去一旁辅导其他学徒的训练了。 姚楚一接着古一法师教给斯特兰奇的内容继续教了下去，医生没有感觉到什么因为换了人而不适的状况，学起来反倒更加轻松了一点。 等到古一法师到达的时候，他们的训练才被叫停。 放置悬戒的架子被移了出来，学徒们按照顺序去拿了悬戒，斯特兰奇也并不例外。 医生回归到了学徒的队伍之中，跟着他们的节奏按照指示进行关于悬戒的训练，似乎是之前的勤奋终于派上了用途，空气之中稍微有了一点魔法的印记。 “所以说，今天就要开始吗，老师？”姚楚一看着斯特兰奇的表现，轻声问身边的古一法师。 “他开始摸到一点门路。”古一法师也在看对方的表现，“然而还远远不够。时间算不上非常充足，现在开始，并不是什么冒险的事情。” 姑娘点了点头，等到训练的时间结束，学徒们放回悬戒，又由莫度拿走，散去之后，叫住了斯特兰奇。 因为古一法师的示意，他的悬戒并未被收走，此时戴在手上，斯特兰奇感觉到了一点轻微的不适。 医生走到古一法师面前，例行问好，目光有些疑惑。 然而无论是古一法师还是姚楚一，都没有给他一个叫住他的答案。 斯特兰奇只好安静地在旁边待了一会，看着古一法师动作熟练地运用悬戒画出一道门出来。 有冰冷的风从门之中吹出来，夹杂着一点白色的雪花。 古一法师向前迈了一步，便踏了进去，声音随着风声传了出来： “跟上，斯蒂文。” 斯特兰奇看了眼姚楚一，姑娘点了点头，才向门的方向迈开脚步。 在周围的场景更换之前，他不太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听到了来自于姚楚一的话： “祝你好运。” 这样的评价直到他因为来到卡玛泰姬的原因而转变成了与古一法师所对立c与自己所对立c与莫度所对立的反叛者者的时候，也没有多少变化——最多是把万分固执的变成了极端固执的。 一个骄傲的c有天赋的c极端固执的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2.62 外来魔法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作者/anith　　斯特兰奇：“” 斯特兰奇有点懵逼, 倒是点了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王的目光越发复杂：“我并不认为你这样的人能够讲出什么逗得每一个人都笑起来的笑话——他们都是你的下属吧。” 斯特兰奇诡异的沉默了下来, 再开口的时候连语气都充斥着一点怀疑人生的味道。 “你的意思是, 我本人其实并不受欢迎？” “至少现在看来, 你并没有什么值得受欢迎的地方。”王说。 图书管理员表情严肃地进行分析。 “你之前虽然算得上是个富裕的人, 但是现在的状况你自己清楚。” “你虽然在秘法上有着卓越的天赋，但是实际上卡玛泰姬也并不缺少其他有着潜力的人。” “更何况，”王看了看斯特兰奇自从来到卡玛泰姬之后就一直不修边幅的面容，“卡玛泰姬的学徒实际上一直都在讨论你。” 斯特兰奇皱了皱眉头：“这点我很清楚——” “并不是你所想象之中的, 对于你成为古一法师的弟子的讨论。”王非常果断地打断了对方的话，“实际上, 古一法师是否有弟子与其他的学徒关系实在不大。” 斯特兰奇：“那是关于？” 医生看到了王复杂的目光。 他突然感觉到似乎自己不会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然而王已经相当耿直地说了出来。 “是关于你的，不修边幅的。”王说，“在卡玛泰姬，你的形象，着实独树一帜。” 斯特兰奇：“” 医生当天晚上回到自己的房间, 在照例给克里斯汀发邮件的时候, 王所说的话一直在他的脑海里晃悠。等到他不自觉地写出一句“我之前的性格真的很讨厌吗”以及一句“一个人的外在形象真的比较重要吗”的时候，才回过神来，一边有点懊恼地想着自己到底在想什么鬼，一边皱着眉头将这两句话彻底从邮件之中删除。 等到他写完邮件, 点击了发送, 又看了自己的邮箱一眼, 照常没有发现来自于克里斯汀的新邮件, 才稍微舒展了一下身体，伸了个懒腰。 起身的时候，又犹豫了一下，最后选择走到了房间里不太清楚地镜子前，看了一眼自己的形象。 头发相比于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要乱，胡须因为久不清理，也已经乱糟糟的。 斯特兰奇难得回想了一下在自己还是个医生的时候的形象，西装革履，发型永远保持在最好的状态，胡须凌乱更是不存在的事情。 然后抬头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突然感觉到了万分扎心。 斯特兰奇实际上算得上是一个有了目标就会付出努力去达到的人。 比如说在想成为一个医生时就一直努力到自己成功，比如说在失去双手之后一直寻找能够医治的方法，再比如说，此时此刻，准备改变自己的形象。 他比往常要起得早，然后就站到了实际上并不是非常清楚的镜子面前，拿了由莫度在他到这里第一天就友情赞助的刀片，试探着整理自己的胡须。 医生其实相当犹豫，双手捏着刀片的时候还在不停的颤抖，与不久之前那种拿着手术刀的形象完完全全不同。他的犹豫倒是没有进行多久，就已经给自己做好了最为充足的心理准备，试探地落下了第一刀。 即使双手依旧不够平稳，然而在第一刀非常成功地没有划伤自己的脸的情况之下，剩下的工作也开始变得相当顺利。 等到结束对于胡须的整理，医生看了看镜子之中的自己，勉强表示满意，然后又整理自己的乱糟糟的头发，让它恢复到最起码的整齐状态，最后看了看自己的成果，整体上来讲还算万分不错。 斯特兰奇的短打服昨天的时候被换了下去，相比于之前那种虽然勉强也能算是卡玛泰姬正式服装然而还是有那么一点不同的衣服，这次送来的短打服，无限接近于姚楚一和莫度的款式，只不过在配色上来讲，还是略有区别。 医生穿上了新的短打服，小心地整理好每一处细节，才稍稍呼了口气，推开了自己的房门。 斯特兰奇到达用餐地点的时候，除了姚楚一还没到之外，王和莫度倒是已经坐在了那里。 医生语气相当轻松地向他们打招呼，然后落座，想听听这两人正在讨论些什么。 然而在他落座之后，王和莫度都停下了口中的话语，将目光放置在了斯特兰奇身上。 他们打量的时间稍微有点长。之前斯特兰奇还并不觉得如何，但是时间一长之后，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 “我看起来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如果不是知道你之前的样貌，知道你确实是卡玛泰姬的新任学徒斯特兰奇没错，我大概会好奇一下，昨天那个还非常不修边幅的人去哪里了。”卡尔莫度开口。 “我大概清楚为什么你之前会有女朋友了。”王在看了一会之后也开口，“虽然你的脸型算得上奇怪，但是整体来讲，你还有一张看上去不错的脸。” 斯特兰奇：“难道我只有脸能看吗？” “实际上脸也不太能看。”王又仔细打量了他一下，毫不犹豫地改口，“虽然不太影响整体，但是仔细看上去，伤痕还在。” 斯特兰奇：“” 斯特兰奇心想其实你的脸也不怎么能看，毕竟太过圆润甚至还有痘印！ 然而求生欲让他将这样一句吐槽c不是，反驳的话压在了心里，只是眼神带着一点幽怨。 “不过你的变化真的还是很大。”莫度在一旁笑过之后这样补充，“不仅仅是你的外貌，更多的是你的状态。” “毕竟，我现在已经算得上是接受了一种崭新的世界观。”斯特兰奇回答。 他们之后的交谈更多的是关于秘法方面的，斯特兰奇作为一个刚刚真正地接触到了秘法的人，有着相当的一部分疑问。 姚楚一是在他们谈论了一会之后才到的。 姑娘纯粹的黑发依旧被整理地整整齐齐，低低地束在脑后，露出整张脸的轮廓出来。 医生之前对于她到底是哪国人有着猜测，却迟迟得不到一个正确的答案。 姚楚一的脸部轮廓不算深邃，然而眼窝微陷，鼻梁挺直，掺杂在一起有着欧美的立体感，但是鉴于相对柔和的瞳色以及时常挂着的温和笑容，又有着亚裔的柔和。整个人都充斥着一种矛盾却又和谐的美感。 姑娘的目光落到医生身上的时候，稍微愣了一下，嘴角随即勾出了一个微笑，倒并没有如同王和莫度那样进行着什么打趣，非常简单地说上了一句： “你的状态看起来还不错。” 斯特兰奇一边觉得这样的评价似乎太敷衍了一点，一边矜持有礼地回应了一句谢谢。 姚楚一对此简单点头应答，然后非常自然地询问了一下之前他们正在讨论的东西，也参与到了话题之中来。 他们稍微讨论了一会，才进行自己的早餐，进餐结束之后，便各自离开。 斯特兰奇非常自然地跟在了姚楚一身后。 等姚楚一和莫度以及医生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姑娘要离开，医生又跟上的时候，姚楚一才想起了自己之前忘记说的事情。 “你在成功的使用悬戒之后，实际上已经非常成功地跟上了其他学徒的进度。”姑娘停了自己的脚步，转身与还跟在自己身后的斯特兰奇说话。 “所以说，你现在可以参与到学徒的训练之中。”姚楚一指了指不远处莫度的方向，“你已经可以跟得上莫度训练其他学徒的力度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可以不必再跟着你学习了？”医生反应了一会姑娘说的话，这样问了一句。 姚楚一点了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你的天赋足够，学习能力也并不差，老师让我教导你的主要目的，是让你能够尽快适应基础的秘法。”姚楚一耐心解释，“之前的一段时间，我已经将基础内容教给你了，你接受的不错，按照进度来看，你可以开始跟着其他学徒一起进行训练了。” 斯特兰奇想自己此时脸上的表情大概是不太好看，不然对方也不会露出带着一点诧异的表情。 “不过如果你有任何问题的话，可以去问老师，当然，问我也可以。” 姚楚一这样补充上了一句。 斯特兰奇点了点头。 “我会的。” 在卡西利亚斯到来之前，古一法师唯一的弟子仅仅有姚楚一一人。姑娘对于秘法有一种天然的领悟力，记忆力也是绝佳的，对于卡玛泰姬的图书馆了如指掌，对于自己所学的每一个咒语也都万分熟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3.63 另一体系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作者/anith 加德满都实际上并没有大到离谱，更何况姚楚一对于这里相当熟悉, 身边又随时带着悬戒, 所以一天之内将加德满都逛个大概不是什么大问题。 本来如此的。 姚楚一感觉她的额角又在隐隐作痛。她对于加德满都的了解很多, 然而绝对不包括对于哪家的钟表店里会有什么样材质的表镜了如指掌，因此，她不得不从和自己比较相熟的店面询问过去——从木料店, 到茶叶店，再到五金店。 这样繁复的行动浪费了她很多的时间，以至于夜色降临的时候, 姑娘才刚刚找到一份看起来还差不多的材料。 姑娘跟店老板交流了很久, 才在对方带着一点奇怪的目光之下将她所需要的材料带走。她随意找了个没人注意的角落，手上套了悬戒，在空间被打开了一扇开向自己的房间门前的门时, 踏了进去。 随着秘法没有个人的精神的支撑，边界的火光一点一点消失在空气之中的时候，姑娘才整理了一下自己因为奔波了一天而稍微有些凌乱的衣服，准备开门回到屋子, 把自己得来的材料放回自己的实验室里，然后她听见了自己的身后传来万分不确定的声音。 “——姚？” 姑娘的脚步在一瞬间停了下来。 她缓缓回身的时候，摘了扣在头顶的帽子, 然后向叫出她名字的斯特兰奇露出了一个笑容, 口中向他问好： “晚上好, 斯蒂文。” 即使此时隔着黄昏时期最为模糊的光线, 即使此时隔着对方长久没有打理过的胡须, 姚楚一依旧十分清楚地感觉到了对方的惊讶—— 从他的手里本来拿着什么东西结果掉在了地上却没有发现的状态来看。 姚楚一向斯特兰奇的方向走了两步，对方才因为她的动作彻底回过神来。 “刚刚那个——” “秘法之一。”姑娘干脆利落地回答，然后指了指他身前的地面，“你的东西掉了。” 斯特兰奇即使得到了对方的回答，却依旧将目光一直放在姚楚一的身上，直到此时才将视线转开，发现自己本来拿在手中的东西确实掉了，弯了腰捡了起来。 姚楚一没太注意到底是什么东西，斯特兰奇也只是顺手将东西揣进了自己的怀里——他还不是特别习惯短打服里怀的衣兜。 “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姚楚一见他收好东西，才继续与对方说话。 “现在是晚餐时间。”医生回答，“莫度说你大概会在这样的时候回来，他去找王了，所以——”斯特兰奇耸了耸肩膀，作为一句话的结束。 姑娘点了点头。 “我去放点东西。”她指了指自己的房间，“稍等。” 姚楚一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件衣服，她的动作算得上十分迅速，以至于门外等着的斯特兰奇再度以惊讶的目光看着她。 “我没有想到你的速度会这么快。”在姑娘带着疑问的目光看过去的时候，医生开口，“依照我的经历，女性在衣着上，都会浪费很长时间。” “这里是卡玛泰姬。”姑娘语气之中含着笑意回答，“对于留在这里的学徒来说，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当然，我们依旧要保持衣着以及外貌上的整洁。” 姚楚一说到这的时候，目光在斯特兰奇的脸上停顿了一下，显然意有所指。 医生决定当作没看见她这样的目光，转移到了另一个自己更加感兴趣的问题上。 “刚刚我看见过的那种秘法——我是说，空间传送，可以这样称呼吧——这里每一个学徒都会用？” “目前留在这里的学徒，有少部分已经非常熟练，多数倒是依旧处于一种入门的阶段。”姚楚一回应，“不过这确实是一种最基本却又最实用的秘法。” 姑娘笑了起来。 “看来你今天已经稍微见识过秘法，所以对此大为感兴趣。” 斯特兰奇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 “古一法师确实让我见识到了一些秘法，但只是由学徒所展现出来的。虽然一时间足够惊讶，但是之后，也只是像是去了一场大型的魔术表演一样，远远不如我刚刚见到的这种实际上的应用，让我惊讶。” “这很正常。”姑娘单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图案，随着她手腕的翻转，手指的变换，凭空画出来的图案也随之变化。 “每一个秘法都是由这样各种不同的组合所构成的，就像是每一句话之中的字母，本身平平无奇而缺少变化，然而当它们进行有规律的组合，便会出现各种不同的意义。” 姑娘收了自己的手，痕迹随着她手的放回而消散在空气之中。 “学徒为你所展现的，只不过是最为基础的东西，看起来并非复杂，然而实际上却需要足够的练习。” 他们一路走进了食堂，向自己固定的座位走了过去。 “对了，古一法师是否说过，让你晚上去找她？” 他们来到桌前的时候，姚楚一才说了这一句话。 王和莫度在他们坐下的时候，已经相当自然地开始进餐，听到了姑娘话语的末尾，又同时向斯特兰奇的方向看去。 “说过。”医生思索了一下，在记忆之中找出了古一法师说的话，然后回答。 “到时候，她应该会为你展示一下更加令人惊讶的秘法。”姚楚一随即说到。 卡尔莫度咽下了口中的食物，语气之中带着十足的笑意开口： “需要我带你去吗——” “我想不行，莫度。”王截断了对方的话，“图书馆依旧需要你的帮忙。” “图书馆的整理不是已经结束了吗？”莫度难以置信的问，带着点哀怨的意味。 图书管理员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 “图书馆需要你的帮忙。”他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需要你的帮忙，莫度。” 卡尔莫度有点噎住，哽了好一会才不是非常情愿的回应： “好吧。” 斯特兰奇安静地听了一会，沉思了几秒，最后还是问出了自己因为听到这样的对话（尤其是卡尔莫度之前话里的某种跃跃欲试）而产生出的疑问。 “所以，你们知道，到时候我会看到些什么？”医生的目光从面无表情的王身上，到带着神秘莫测的笑容的莫度身上，顿了顿，最后移动到了安静进餐的姚楚一身上。 他的目光停顿了很久，姑娘略带无奈地放下手中的餐具，喝了口茶水，才给了对方一个答复。 “我对你会看到什么——”她回答，“——并不是非常清楚。因为我没有经历过这样的过程。但是当初莫度也进行这样的进程时，我就在他身边，所以大概能猜到一点。” 她也笑了一下，与卡尔莫度的笑容达成了非常微妙的相似感。 “大概就是我之前所说的那样——不过可能并没有你当初刚刚到达这里时，古一法师引导你的精神所看到的世界那样，有着强烈的不适感。” 于是斯特兰奇知道最后也还是不知道他到底会在古一法师的示范之中看到什么。 “所以你需要我的陪同吗？”姑娘最后问。 医生因为她的笑容和莫度的笑容而犹豫了很久，久到姑娘再度进餐，然后进餐结束，杯中的茶也已经喝的差不多了，才最后开口。 “我的荣幸？”他的尾音带着一点不确定，但是大体上还是表示了确定。 姚楚一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又继续慢慢地将最后一口茶喝了下去，等待医生进餐结束。 “我们走吧。” 王和莫度在图书馆的位置与他们分别，医生还不知道古一法师的住处在哪里，因此一边默默地记着周围的道路，一边试图找出一点话题来。 “我来到这里，见到古一法师的次数并不是很多——她现在确实在卡玛泰姬吗？” “之所以没有看到古一法师，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你的时间错开了。”姑娘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回答，“古一法师近期已经很少离开卡玛泰姬，停留在训练场上指导学徒的时间要更多一点。而近来几天，你去的最多的地方是图书馆，所以没有看见她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这里。”姚楚一绕过了一个拐角，示意对方跟上。 拐角之后有着更为宽阔的空间，与学徒的房间大体上没什么不同，他们面前的屋内亮着灯光，不过只是偏昏黄，与卡玛泰姬更为契合一点。 姚楚一目的明确地走到其中一扇门前，轻轻敲了三下，房间内古一法师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进来吧，斯蒂文，还有姚。” 那时雷神索尔在地球上的影响力吧，还没有现在这样大。毕竟，现在的复仇者联盟之中作为官方代表的人物，钢铁侠，可并不是什么低调的人物。 但是依旧有相当一部分人知道这位来自阿斯加德的神明——比如说卡玛泰姬的一群人。 一直以来都以保护地球不被外来魔法力量进行损毁为目的的卡玛泰姬，实在是无法忽略掉这位神明第一次来地球时就惹出的麻烦。 从雷神之锤从阿斯加德掉落开始，卡玛泰姬便已经有所发觉和关注，虽然后续问题被一个名字巨长到连姚楚一都不想记的组织接手，但是卡玛泰姬也依旧稍微进行了关注——暗中的那种。 之后雷神索尔重新回到阿斯加德，卡玛泰姬才从这样的事件之中抽离出来，不过一直都再警戒着第二次这样事件的发生。 于是，在格林威治天文台周围相当突然地出现空间断层之后，姑娘几乎是立刻发觉到了。 尽管作为卡玛泰姬的学徒，最为方便的一件事便是可以利用悬戒进行长跨度的空间转移，然而在遇到这样的空间断层，通过悬戒来达到转移位置的目的，实在不是一件非常有理智的事情。 姚楚一在图书馆的窗边坐着，脸上带着伪装出来的惊慌和好奇并存的表情，手中这是飞快地向卡玛泰姬发去了相关信息，表示这里的状况依旧在控制之中，并不需要也不太可能用悬戒进行空间传送来支援。 然而姚楚一还是默默地从自己随身带着的c用于装各种特殊物品——比如说各种小型法器——的背包之中，摸出了自己的悬戒，套在了自己的手上。 事实证明，在发生大事件的时候，窗边着实不是一个观望的好地方。 姚楚一在直觉不好的那一瞬间，顾不上自己的动作是否会发现，内心一边想着没事就算发现了就告诉她们是她们因为惊吓过度出现了幻觉，一边手速飞快的凌空结了一个秘法，绝大部分力量波动被这个秘法挡了下去，剩余的力量波动威力却也绝对不小。 图书馆本来精致的玻璃窗因此变得粉碎。 姑娘反身替最近一个因为事件发生太过突然而没什么反应的人挡了一下，声音因为急切而没有控制音量，相当大声地喊了一声“小心”。 本来围在窗边看着热闹的人群因此才突然缓过神来，却随即相当惊慌地四处跑着。 姚楚一便又沉了口气，声音在慌乱的人群之中尤为冷静也尤为清晰： “小心踩踏！” 她喊。 “按照火警的动作进行躲避！” 人群终于稍微冷静下来，因为人并非太多，而相当迅速地回归了有秩序的状态。 姚楚一略略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状况，深藏功与名地从人群之中溜到图书馆外面，目的地相当明确地向一对手中正拿着什么器材神色慌张动作慌张但是大体上还没有失去冷静状态的青年男女方向矮身跑过去。 “我能帮你做点什么吗？”姚楚一简单而直接地问。 她的手里随即被塞进了一个器材： “把这个东西安插到那里！” 青年男女之中的姑娘对她这么说。 “你不能将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一个陌生人！” “我是你的导师，你应该听我的，伊安！”姑娘丝毫没有犹豫，“我叫黛西，黛西路易斯，他是伊安。” “我是姚。”姚楚一简单地回应，她随即给了这对年轻人一个微笑，“放心，我会完成任务的。” 下一秒，姑娘手中拿着并不轻的器材，目光放在周围的地形上，蹲下了身体随手拿了几颗石子，迅速而小心地向目的地跑去。 “一。”她身后的那一对年轻人看着她的背影，“她真帅！” 姚楚一用手中不太多的石子试探了一下周围的空间裂缝，非常小心谨慎地避过了每一个可能或者不可能出现的空间断层，顺利的到达了目的地。 她将手中的器材固定住之后，才借着周围稍稍有掩体向外望去，重点放在正在打得火热的雷神索尔以及他不知道哪个全身乌漆嘛黑的敌人身上。 “然后呢？”斯特兰奇问，显然不太满意对方这样说到一半就不继续讲下去这样的状况。 “然后雷神索尔就打赢了，带着他的女朋友走了。”姚楚一耸了耸肩膀，相当简单地结了个尾。 斯特兰奇有种不知应该怎么说但是实在难受的情绪，直到后来他才知道这种情绪叫做“正在追某本文然后到了最后发现大大烂尾了”。 “你为什么会问起这个？”姚楚一没再讲雷神事件，倒是有些惊讶于对方会提出这样的问题。 斯特兰奇倒是没有什么隐瞒的意思，相当诚实地讲述了原因： “昨天晚上在图书馆的时候，莫度告诉了我很多关于你的事情。” 姚楚一突然间想起了之前跟哈米尔法师谈论过的喜马拉雅奇妙之旅，转而又想起莫度对于这个主意是自己提出来的这件事一无所知，但是眉心依旧跳了一下。 “比如说？”姑娘语气平静地反问。 “比如说他就告诉我，在你在大学期间，就已经拥有着相当出色的能力，来抵御令人生畏的力量——他提到的格林威治事件。” “事实上我对于那件事情没什么耳闻。”斯特兰奇加了一句，“克里斯汀——我是说我之前的——” 医生突然停顿了一下。他稍微有些茫然，不知道他和她现在到底应该是什么样的关系。 “恋人？”姚楚一接口，语气是带了一点了然的疑问句。 她看到了斯特兰奇带着点疑惑的目光，脸上有点无奈的表情，随即解释了一下： “我在你的手表上看到了。” 医生这才露出了一点恍然大悟的神色，倒是并没有对于姚楚一概括的关系有着什么反驳，有些不自在地点了点头，含糊了过去。 “她对这些事情相当热衷，所以我连带着也知晓了一点。”斯特兰奇也像姚楚一之前所做的那样，将话题简单地结了个尾，自然而然地转移到了他们提到过的名词上。 “说起来，我的表，怎么样了？”医生难得有些紧张地问。 姑娘摆出了一脸深思的表情，在对方愈发紧张的视线之中开口： “很幸运，内部机械如同我之前所判断的那样，没有太大的损坏。” 姑娘看到对方显而易见地松了一口气。 “不过，”她又看到对方再度紧张起来，“也如同我之前所判断的那样，你的手表的表镜材质特殊，整个加德满都恐怕找不出第二个——就连其他地方估计也需要定制一段时间。” “所以我只能尽力找寻比较接近的材质。”姑娘说着，目光稍微有些飘远，似乎正在回想整个加德满都哪里有她所预想之中的材料。 医生沉默了几秒，随后开口，语气郑重地道谢： “非常感谢你，姚——不，不仅为了手表。” 姚楚一了解一般地对于对方这样的感谢点了点头，随即又笑了起来，带着点与莫度的笑容莫名相似的感觉： “实际上，我觉得你现在说感谢，还太早——这是我在教导过莫度之后所得到的经验。” 斯特兰奇不明所以，倒是没有继续问下去，毕竟，姚楚一也没有什么继续讲下去的意思。 医生便重新陷入沉默，跟随着姑娘走到图书馆。 姚楚一示意他寻个座位坐下，医生倒是摇了摇头，跟在她身边，然后在对方重新从书架上拿书的时候，伸手接过。 姚楚一想回头说什么，却已经被对方打断： “没有什么特殊材质。” 医生说。 “而且，我的手并非连书籍都拿不了。” 姑娘于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下去，继续在书架上挑挑拣拣。 他们依旧在图书馆几乎待上了一整天，斯特兰奇终于将第一本书磕磕绊绊地翻完了一遍。 他把书籍合上，暂时让自己的大脑休息一下时，依旧坐在自己对面的姑娘也停下了手中翻书的动作。 “按照你的理解能力来看，课程可以提前进行——我建议你明天去找古一法师。” 斯特兰奇稍微有些不解为什么对方突然让他去找古一法师。 姑娘露出了一个微笑。 “古一法师，要比我更擅长于打碎一个人的世界观。” 桌上的人没有关注他的双手是否是颤抖的，也同样没有关注到底是否有茶水洒了出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4.64 相似符号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作者/anith 他试探地抬了头, 毫不意外地看到桌上的另外三个人的目光都向他的方向投过来。 姚楚一的目光温和, 卡尔莫度的目光带着点探究, 王——王板着脸，目光严肃。 医生不知道自己端到嘴边的茶应不应该喝了，他犹豫了一下, 将它缓慢地放在了桌面上。尽管他的动作已经放得很慢, 然而却因为手中不稳, 依旧溅了一点茶水出来。 桌上的人没有关注他的双手是否是颤抖的，也同样没有关注到底是否有茶水洒了出来。 斯特兰奇在三个人的目光之下沉思了几秒, 然后艰难开口： “关于我的？” 姚楚一点了点头，声音之中涵盖着一点笑意开口，却并不是对医生说话： “我想你们两个可以先进行早餐，毕竟你们需要去辅导一下学徒——尤其是你, 莫度。” 青年耸了耸肩膀，从善如流地沉默地开始自己的早餐。 图书管理员看了姚楚一一眼，又把目光落在医生身上, 隔了一会才动了手，进行自己的早餐。 医生因此脱离了两个其实给他很大压力的人的目光，稍微轻松了一点。 “我的任务确实是关于你的, 斯蒂文。”姚楚一这才继续刚才的话题。 医生在姑娘的视线之中下意识地挺直了一下自己的背, 眼睛也随之看了过去, 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卡玛泰姬的学徒众多, 然而能被称为秘法大师的人并不多。想必这两天你也能看到这里的——”姑娘停顿了一下, 找到了一个分分钟出戏的词语, “——教学模式，多数都只是由秘法学习还不错的人，对新来的学徒进行简单的教导。” “你是老师的弟子，实际上应该由老师——哦，我是说古一法师，”姑娘稍微解释了一下，“——直接教导的。但是老师能留出来教导弟子的时间实际上非常稀少，莫度大多数时间也都会去辅导其他学徒，所以，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你在卡玛泰姬的多数事情由我来负责。” 医生因为这样的一个消息而毫不掩饰他惊讶的情绪。 斯蒂芬斯特兰奇有着一双非常奇妙的眼睛，因为虹膜异色症的原因，他的眼睛在不同的光线下会呈现出不一样瑰丽的颜色。 此时微微背着光，因而显示除了一点烟灰色，堪称冷静自制的颜色却透露出十足的惊讶，与坐在自己对面的姑娘那双焦糖色的眼睛对上，掺杂着十足的疑惑以及微弱的焦虑。 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 是说为什么来到卡玛泰姬却没有立刻解决掉自己的问题？ 还是说自己明显不满于那位古一法师这样草率的决定？ 姚楚一一直都注意着对方的表情变化——虽然面部肌肉不太好辨认，但是眼睛之中的情绪还是非常容易看清的。 她几乎在第一时间内便发现了对面那位医生这样带着点不满意的情绪，然而却没有出声解释些什么，伸手端了茶，慢慢地饮了一口下去，来让自己最近因为连轴转而稍微有些迟钝的大脑活跃起来。 斯特兰奇在沉默了一会之后似乎终于回过神来。 实际上从性格上来讲其实相当心高气傲的医生终于开口，在来到卡玛泰姬的第三天，提出了自己的第一个质疑： “虽然我并不清楚卡玛泰姬的学徒到底是经过怎么样的流程，但是我在来到这里之前，想找的，是卡玛泰姬，卡玛泰姬的古一法师。” 周围的环境并非很安静，一直有低低的谈话声，然而仔细去听却并不能听得清楚。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同桌的人的声音，就会显得无比清楚。 姚楚一没有因为医生这样十足的质疑表露出什么不开心的情绪，姑娘反倒露出了一个相当温和漂亮的笑容。 “我一直都在思考，你会在什么时候提出第一个质疑。”姚楚一回答。 她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脸色似乎因为茶水的原因好了一点，不再显得那么疲倦，眼睛是焦糖般柔和而甜蜜的颜色，此时印了笑容上去，显得分外漂亮。 “莫度来到这里的第四天提出了第一个质疑。”姑娘的手指轻点着桌面，视线放置到已经解决了自己的早餐，坐在一旁沉默着听着对话的卡尔莫度身上。 “还有一个人提出质疑的时间更早一点，是来到这里的第二天。”姚楚一继续说下去，“卡玛泰姬并非是某个人的一言堂，即使是老师——古一法师——也不行。” “所以我这样的质疑能够改变你们所下的决定？”医生问。 “很遗憾。”卡尔莫度从旁开口，“不能。” 斯特兰奇：“” “确实不能。”姚楚一说了下去，“因为这是古一法师所做的决定。” 斯特兰奇：“”哦。 “我想你不必如此焦躁，斯蒂文。”莫度注意了一下医生的情绪，这样说，“实际上，在一开始的时候，遇上姚这样的老师——我的意思是指导——并不是什么坏事。” “至少我还教导过你。”姚楚一笑着接下去，“就目前的状况来看，我还算合格。” “你确实很合格，姚。毕竟古一法师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多时间来为一个实际上心高气傲的学徒详细地解释每一个专业名词。”王也结束了他的早餐，加入了谈话。 “在你可以依靠着你的谷歌成功理解梵语之前，我并不认为你适合学习高深到只有古一法师才能教的秘法。”王继续说，“实际上即使是只有古一法师才能教的秘法，姚也能为你提供一定的帮助。” “老师选择你是有一定的原因的。”姚楚一看着对面似乎被说动了一点了医生，这样开口，“如果你有疑问，你同样可以选择去与老师进行沟通。我想老师也并非是一定要我来对你进行一些辅导。” “当然，这里的任何一个人——莫度，王，或是哈米尔法师，蒂娜——你似乎还没有见过蒂娜，”姚楚一停了一下，才继续说，“如果你想的话，你可以与这里的任何一个人进行沟通——卡玛泰姬的知识，是共享的。” “你毕业于剑桥？”医生在良久地沉默之后突然开口。 姚楚一因为这样的话而感到惊讶，随即想到对方似乎看过了自己挂在房间里的毕业设计——上面确实写着自己的学校——她点了点头。 医生也随之点了点头： “看来我们之后的交谈不会出现什么太过严重的障碍。” 早餐结束之后，王和莫度先后离开，斯特兰奇在姚楚一的示意之下跟在了姑娘身后。 姑娘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跟他谈话： “你身上的衣服看起来还比较合适，卡玛泰姬昨天下午刚刚进行了一次采买——为了新任学徒，你可以适当地提出一点要求——比如说短打的口袋位置之类的。” “莫度说这些是你所负责的。”医生开口，“所以我应该提供什么信息？” “实际上我只是负责一小部分——对新来的学徒进行小小的统计。”姑娘侧过头去，因为身高原因，医生相当容易看清楚对方脸上带着的一点无奈表情，“莫度一般来说都是一个相当沉稳的人，但是也总是有相对‘活泼’的时候。” 医生在听到姑娘的话的前半段时就已经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等到对方说完之后，再开口时，语气也变得生硬了一点： “那么那个茶——？” “你不喜欢它的味道吗？”姚楚一略略思索了一下，“我刚开始的时候确实只是考虑了老师可能喜欢的味道。不过一直以来没有人告诉我不太合口味——” “茶的味道不错。”医生说，“莫度告诉我，里面用了一点特殊的原料。” “只是一些不太常见的调料而已，算得上特殊吗？” 斯特兰奇的脚步停了一下，在姑娘充满疑问地看过来的时候，再度迈动了脚步，脸上勾出了一个生硬的笑容，眼睛里的情绪却是相当冷酷的： “对于他来说，大概算得上特殊吧。” 姚楚一似乎对于这个答案有点若有所思，斯特兰奇却并没有让对方有足够反应的时间，便已经转换了话题： “我来到这里的这几天，所有人似乎都对某些事情进行了适当的隐瞒。” 医生抿了抿嘴唇。 “我想，作为卡玛泰姬的一员，我大概是有资格知道是什么事情的。” 姚楚一沉默了一下，开口时并非像莫度之前闭口不谈那样的态度，反而给了医生一个相当肯定的答复： “你当然拥有这样的资格。” 等医生走到桌前的时候，刚刚好听到最后几句话。 “伦敦圣殿的撤离已经彻底结束。”姚楚一这样说，“不过按照老师的要求也依旧留下了一位秘法大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5.65 力量封存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作者/anith 莫度了然地点了点头，然后示意斯特兰奇跟上他。 姚楚一便这样被留下, 看着他们远去, 才又在古一法师的示意之下, 跟在了法师身后。 她们行走的动作算得上缓慢，白天的卡玛泰姬几乎到处都是学徒，因此总有学徒在看到她们之后停下脚步来，向两人打招呼。 学徒们与姚楚一之间的关系还算不错, 通常遇到她的时候，总会多说几句——多数都是秘法方面的问题，然而此时却又因为对古一法师有一种敬畏感, 便简单地打招呼，然后离开。 “伦敦圣殿的状况如何？”在学徒的行踪稍微减少的时候, 古一法师才开了口, 这样问了一句。 姑娘跟在古一法师身后，不自觉地抬手按了按额角，口中倒是一点都没有迟疑, 将伦敦圣殿目前的状况，以及自己的猜测全都说了出来。 古一法师一直安静地听着，没有任何表态, 似乎心神都分给了别的地方一样。她在姑娘停下了自己的话之后，沉默了一会, 才又开口。 “伦敦圣殿确实会是卡西利亚斯的首选。但是它并不能被放弃。”法师的声音平静异常, 却有一种残忍的冷酷, “我清楚你的想法, 姚，因此我并不反对你将蒂娜带回来。但是，总会有人要留在那里的。” 姚楚一想开口说自己去伦敦圣殿，却被古一法师没有间隔的话语所打断。 “不会是你。”古一法师说，“你的未来不在那里，而我想你非常清楚，卡西利亚斯带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你的能力或许可以与他进行周旋，然而在他和他的信徒的包围之下，我并不认为你有足够的能力进行抵抗，而他，并不会让你再度避开死亡。” “所以，无论是谁到达伦敦圣殿的话，都避免不了——” “避免不了被伤害，甚至是死亡。”古一法师依旧平静，“卡玛泰姬的秘法大师不仅仅只有你，姚，会有合适的人选，能够将伤害降低到最低。” 她们走到了姚楚一的房间门前。 “你需要好好休息。”古一法师说。 她伸了手，轻拍了拍姑娘的肩膀。 “然后你才可以用最好的状态去迎接——”古一法师稍微停顿了一下，才将最后一个词语说完，“——未来。” 即使姚楚一非常顺从地回应了古一法师，然而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却并没有立刻进行休息。 她的实验台前又摆上了几份不同的用于做表镜的材料，按照某一种规律排列着，在灯光下显得异常通透。 姚楚一在实验台前的工作椅上坐了一小会，难得的没有任何动作，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放空的状态。这样的状态经过了许久，她的目光才真切地聚焦起来。 她在突然之间感觉到万分疲惫，于是干脆在自己的工作椅上闭了双眼，屏蔽掉了还有些疼痛的头，简单地进行了休息。 斯特兰奇感觉莫度的表情，似乎从刚刚他的演示结束之后就有点奇怪。 医生一开始的时候忍住了自己想要问些什么的冲动，然后看着莫度将摆在架子上的法器一点一点介绍给他。 法器的名字不太难记，倒是相当古怪。 他在听到了名为生命法庭的权杖这个名字的时候，忍不住开口吐槽了一下。 “所以说生命法庭是个什么东西。”医生这样问了一句。 莫度对于他这样的吐槽耸了耸肩膀，倒是没有什么斥责的意思。 “解释起来非常复杂。”青年在将权杖在手中转了一下，重新归位之后，才开口，“他是一种维持平衡的存在——” “他？”医生勾出了一个问句，“他是一个人？” “不是通常意义上的人。”莫度回应，“在你真正接触到秘法之后，你可以在古一法师的收藏之中找到关于他的描述——当然，问姚也并非不可以，毕竟，她对于古一法师的收藏，算得上非常熟悉。” 斯特兰奇点了点头，看到莫度相当顺手地拿了旁边的一个法器，随意摆出的姿势却万分合适。 “你之前告诉我，不是人选择法器，而是法器选择人。”医生指了指莫度手中的法器，“所以，那是你的？” 莫度点头。 “不仅仅是这个。”他手中的法器挥舞出一个非常完美的弧度，然后将它再度放置到一旁。 青年向外走了两步，稍微低下去，指了指自己脚上穿着的看起来非常普通的靴子。 “佛多之靴。”他说，然后在斯特兰奇的目光之中，轻巧地跳跃起来，空中他的每一个落脚点，都出现了一个秘法图案，似乎有着承重的能力。 “能力就如同你所看到的这样。”莫度重新落地之后，对着看得目瞪口呆的医生这样介绍。 “每一个学徒都有一个这样的法器吗？”斯特兰奇在惊讶许久之后，这样问了一句。 “并不是。”莫度回答，“虽然这其中有一点法器本身十分珍贵和稀少的原因在，然而更多的是，他们的能力还并不足够驾驭法器，以及——” “以及？”斯特兰奇重复。 “——以及，正如我之前告诉你的，不是人选择法器，而是它们选择人。” 斯特兰奇表示即使他已经见过秘法的神奇之处，但是依旧不认为什么法器有着意识。 莫度对此并没有表示出任何看法，只是相当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 他们结束这样简单的法器入门教程之后，临近中午，便一同向用餐的地方走去。 路途之中所聊的也是关于法器的。 “古一法师的法器是她手中的扇子？”斯特兰奇虽然非常清楚古一法师的扇子只是姚楚一制作出来的这一点，却依旧问了一下。 “并非如此。”莫度回答，“古一法师的能力已经不次于拥有强大力量的法器，虽然惯常使用扇子，然而这只是她运用力量的一种形式。” “那么王呢？”医生继续问。 “是一个非常奇妙的魔杖。”莫度说，“据说它有能够打开通向其他维度的门户和窗口的能力。当然，我没有见识过，不过倒是可以十分确定的是，它可以释放巨大的魔法能量。” 斯特兰奇点点头，没再说话。 莫度的表情因此带上了一点惊讶。 “我以为你还会继续问姚的法器。” 他得到了对方奇怪的目光。 “之所以问王的法器，是因为他看起来——”斯特兰奇做了一个摊手的动作，表示那个形容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至于姚，我有足够的时间去问她。” 莫度表示他说得没错，确实是自己的失策。 然后下一秒的话题便换了一个。 “明天你会和学徒们会再度使用到悬戒，多数学徒对于悬戒的联系已经进行的差不多，倒是你，对于这样入门级别的秘法都有些困难。”莫度开口。 “当然，这并不是表示对你的否认。”青年耸了耸肩膀，“我一开始的时候，也有过这样的一个阶段，所以你并不需要有太大的心理压力。” “那你是怎么度过这样的阶段的？”医生忍不住开口问。 莫度脸上再度浮现出了在训练场上时那种在斯特兰奇看来十分奇怪的表情。 青年稍微沉默了一会，似乎在思考，最后给出了一个医生此时有些难以理解的答案。 “多加练习，就像是你的医术从入门到精通中间需要的无数练习一样。” 他短暂地停了一下，在医生若有所思的目光之中再度开口。 “当然，这实际上是次要的。毕竟，你的练习时间也并不算短，天赋也非常足够，甚至拥有着比姚更多的可能性。” “然而你至今却依旧没能踏进秘法的大门。”莫度耸了耸肩膀，“所以，最为重要的是，做好准备，然后全身心地迎接大自然，去感受它的魅力，最后臣服。” 姚楚一久违地感觉有些好笑，毕竟，她上一个教导的是莫度。卡尔莫度这个人吧，有时候总是在会令普通人万分惊奇的方面沉静如水，而上上个 算了，不说也罢。 姑娘感觉到了愉悦，话语之中的笑意也愈发真实和明显起来： “古一法师给你看的，我想我大概会知晓一点。” 姚楚一彻底放下了手中的书，根据图书馆中的人数稍微判断了一下时间，觉得距离晚餐开始还有那么一段距离，才又与斯特兰奇说起话来。 “大抵是让你的精神——实际上对于你来说，灵魂这个词语会更好理解一点。”姑娘看到对方了然地点了点头，继续说了下去，“——让你的精神，经历了一次空间上的旅行。” “上到宇宙星辰，下到生物尘埃，那时你所看到的，是即使不通过什么特殊途径，也能看到的‘表象’。” “然而这个世界的构成，不仅仅有表象。”斯特兰奇听得认真，姑娘也有足够的耐心进行讲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6.66 魔法限制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作者/anith 姚楚一向屋内的老师问好之后, 回身开了客厅的灯——并不是最亮的灯，光线十分温柔，并不刺眼, 却能将周围相当完美的照亮。 姑娘的眼下还有着一点熬夜之后的痕迹, 泛着一点青黑色。然而她整个人的精神面貌却与这样的疲惫完全相反。 古一法师并没有坐在客厅的座位上，只是站在了一个相对不容易被发现的角落里。她的双手背在身后, 手掌之间握着一把折起来的扇子，转动着, 然后看着她的弟子进行一系列的活动。 姚楚一开了灯之后，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 最后还是表情之中带着坚定地向自己的老师走过来： “我确实去了图书馆, 老师。” 古一法师没有接下对方的话。她的目光一直放在姑娘的身上，脸上带着一点温和的笑容——然而这样的笑容在卡玛泰姬的学徒看来, 让她整个人都显得异常疏远。 姚楚一在面对这样的笑容时, 下意识地移开了双眼。她的目光在自己的房间之中飘忽着，某一个时刻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再开口时决口不提去了图书馆的事情： “您稍等一下，老师。” 她这样说着, 脚步加快了一点，走到自己的“实验室”之中, 将书架上用图钉订着的扇子草图拿了下来, 握在了手里, 又匆忙地走回客厅。 她看见古一法师还在, 放松一般地松了一口气, 然后将这样的草图递了过去，脸上带着笑容，开口时也带着一点笑意： “上一次回来的时候，我发现您似乎并不太适应现在的这一把扇子，我稍微改动了一下，您看一下是否符合您的习惯——” “你不需要如此的，姚。”古一法师这样说着，手中接过了草图，却没有去看，反而示意对面似乎有点局促的年轻姑娘坐下来，“你是卡玛泰姬的学徒，是我的弟子。” 古一法师的声音平静而温和，却并非像是对于特定的人才是如此，反而更像是对于每一个都如此。 “你本就不必考虑这些。”古一法师继续说，“我带你来到卡玛泰姬，并非是因为一时的同情。恰恰相反，姚，你明白的，我看中了你的特质。” “尽管如此，老师。”姚楚一开口，“我依旧因此才活了下来。您所带给我的，要比我能带给您的，更多。” 古一法师沉默了一下。她的目光悠远，在定格在她一手带大的弟子身上之时，有着不易察觉的担忧。 “现在有一个机会，姚。”她开口，声音依旧是平稳的，“一个可以你如今这样状态的机会。” “你可以离开卡玛泰姬，姚。” “你是否要选择离开。” “是因为斯蒂芬斯特兰奇吗？”姚楚一并没有立刻回答古一法师的问题，微微思索，便进行了反问。 古一法师没有表示否定，在年轻姑娘的视线之中略略点头。 “我不会离开卡玛泰姬的。”年轻姑娘在沉默地思考了一会回答，“我是这里的一部分——从我来到这里的的那天开始。” 古一法师将手中一直握着的草图打开，略略看了一眼，开口时已经转换了话题，完全没有之前那种莫名严肃的感觉： “我想新的扇子会更加符合我的习惯的，姚。” 她一边说着，一边向门外走去。 “顺便，我并非是不赞同你整夜都耗在图书馆的决定。卡西利亚斯做出这样的事情，并不是你的过错。你并不需要如此。” “更何况，”古一法师在离开房间之前停顿了一下，转身看向自己的弟子，“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在你的状态彻底恢复之后。” 姚楚一在古一法师走后，在自己的客厅里安静地坐了一会。 她的手边放着刚刚那张草图，脑中已经在构思着要用什么样的材料c又要经过什么样的流程才能将其完全完成。 将这些流程在自己的脑海之中完完全全地过了一遍之后，她才起身，揉了揉自己因为坐了一个晚上而有些僵硬的肩膀，向“实验室”内走去。 即使这里真的已经被她改造成了一个小型的实验室，却依旧保留着作为卧室的基本功能。一张折叠床被她放在角落里，用防尘罩一直盖着，这个时候她将它拿了出来，又定好闹钟，才躺在了上面。 她很快便陷入了沉睡，似乎之前古一法师所说的话并没有对她产生一丝一毫的影响。 斯蒂芬斯特兰奇醒的很早。这并不意味着他昨晚睡得不好，恰恰相反，他睡的相当不错——相比较于自己之前一直因为双手而难以入眠的夜晚以及自己来到卡玛泰姬的第一晚。 他昨天晚上给帕尔默发了邮件，虽然没有得到回复，但是医生依旧觉得自己的内心似乎因为这样的活动稍微轻松了一点，同时因为自己此时已经真正看到了希望，他睡得相当沉，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身上一直以来的疲劳似乎都已经明显减少了。 医生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用一种相当好的心情拿起了剃须刀，然后他发现自己的双手依旧颤抖的十分剧烈，皱了皱自己的眉头，又将剃须刀扔在了一边，难得的好心情也因此而变得恶劣了一点。 他看着并不是十分清楚的镜子里面倒映出来的自己一会，缓慢地整理了一下自己昨天刚刚换上的属于卡玛泰姬的短打，最后决定出去看看——尤其想去图书馆看一看。 于是他在并不明亮地晨光之中推开了门。 卡玛泰姬确实与他之前所在的大都市不同。从这里向远处眺望，你可以看到因为寒冷而覆盖着厚重白色的喜马拉雅山脉，视线移到近处，你又会看见加德满都之中的飘渺的烟火。 这里极度接近于自然，又极度接近于人文。 医生深呼吸了一下，等到自己的肺部被清凉的空气洗涤了一遍之后，才迈开了脚步，目的地相当明确地向图书馆方向走去。 他以为自己其实已经醒来的够早，然而事实告诉他并非如此。 卡玛泰姬的学徒们已经在四处走动，活动着。偶尔会有学徒跟他擦肩而过，只不过是以一种惊奇的视线看了他一眼，没什么准备友好地打招呼的意思，然后收回视线继续向前走。 斯特兰奇并没有在乎是否有人跟他打招呼——虽然没人跟他打招呼确实感觉很奇怪，即使在自己的双手失去了控制之后，那群医生还会在见到自己的时候相当有礼貌地打招呼来着。医生目不斜视地向图书馆方向走去，倒是有些意外地发现，似乎并没有人跟自己同路。 或许是因为还不到看书的时间？ 这位医生单纯地想着。 毕竟莫度告诉过我，卡玛泰姬的图书馆一般的时候都相当受欢迎。 斯特兰奇稍微回忆了一下卡尔莫度的话，不太确定地思考着。 他走进图书馆的时间不太巧——也可以说是太巧了——里面的一个板着一张脸的c穿着深色短打的男人似乎刚刚要离开的样子。 那个男人见到他进来，皱了皱眉头，又转身走了回去，回头看到医生依旧站在原地的样子，似乎相当不解，以至于表情就已经明明白白地写着“你为什么不过来”这样的问句。 斯特兰奇心想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走过去，脚步倒是相当诚实地向那人的方向走了过去。 “斯蒂芬斯特兰奇？”对方勾出了一个问句。 医生心想怎么我才到这里一天就都知道我的名字了，面上（虽然厚重的胡须掩盖住了）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是的，我来这里想找一些资料。” “我是卡玛泰姬的现任图书管理员，王。”王回答。 这位管理员向前走了几步，又停下，再度转身看他，开口毫不客气： “我可不知道一个对于卡玛泰姬还一点了解都没有的新晋学徒会需要找一些什么资料。” 尽管他这样说着，却并没有将对方赶出去。 斯特兰奇对此奇怪了一下，在下一秒就得到了答案。 “虽然如此，但卡玛泰姬的知识是共享的，我没有什么资格阻止你。”王说，“但是，我要告诫你，斯蒂文，你可以在图书馆里翻阅任何书籍，但是绝对不能将它们拿走——带到门口都不行。” “如果我不小心带出去了呢？”斯特兰奇问。 医生随即听到了图书管理员的一声冷笑。 “你可以尝试一下。” 斯特兰奇看了看对方依旧板着的脸，表示自己并不想尝试。 此时天并没有大亮，整个卡玛泰姬还只是微微笼罩在黎明之中。这样的光线使得屋内更加昏暗。 姚楚一向屋内的老师问好之后，回身开了客厅的灯——并不是最亮的灯，光线十分温柔，并不刺眼，却能将周围相当完美的照亮。 姑娘的眼下还有着一点熬夜之后的痕迹，泛着一点青黑色。然而她整个人的精神面貌却与这样的疲惫完全相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7.67 非法入侵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作者/anith　　“卡玛泰姬的学徒众多。”莫度回答, “当时姚除了负责教导我的学习之外, 与卡西利亚斯一样，还指导着相当多的一批学徒。” “而在我稍微能跟得上秘法的进度之后，就和你一样与其他学徒一起开始进行秘法的训练。总体来讲是由姚教导的, 偶尔卡西利亚斯也会给出一点意见。” 卡尔莫度说到这的时候，觉得自己似乎知道了医生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疑问, 补充上了一点。 “所以说，你现在跟着其他学徒一起进行训练, 并不是姚有着什么意见。她通常来讲都不会因为像是你昨天的表现而感到不悦。”卡尔莫度拍了拍医生的肩膀, “她实际上非常温和好说话。” 斯特兰奇心想其实我不是因为这个才问你的然而表面上没有进行什么解释, 对于莫度的告知点了点头表示清楚, 转而又开始了另一个话题。 “实际上我觉得在后期可能不会太适应你所开展的进度。”斯特兰奇说。 莫度了然地点了点头。 “你说的确实没错。”莫度回应, “但是目前来讲, 你依旧需要跟着其他学徒巩固一下基础，后续的事情, 古一法师或者姚, 都会安排的。” 斯特兰奇就此相当满意地终止了话题。 在斯特兰奇跟着莫度开始学习的一段时间里，医生才发现，实际上除了三餐之外，他很少会和姚楚一遇上。 即使是三餐, 姑娘最近也处于一种行色匆匆的状态, 到来的时间往往最晚, 然而又总会走的最早, 也经常有不出现的时候。 他对此询问了一下可能知晓原因的人, 比如说王，比如说莫度，然而两个人均没有解答的意思。 就连那位似乎与姚楚一的关系相当不错的蒂娜秀对此也是一种讳深莫测的状态。 而伴随着姚楚一行踪的不定，卡玛泰姬的人数安静而微小地增长着。 某一天斯特兰奇结束训练之后，去图书馆的时候，才发现了这件事情。 相比于之前处于夜晚时人数的极少，即使是比较晚的时间，依旧有多数人停留在这里。 图书管理员本来习惯戴着耳机一边听音乐一边看书的状态，也因此改变了。他的表情严肃着，隔几分钟便会抬头一次，目光四处看一下，以此来维持这里的秩序。 “卡玛泰姬的人数似乎变多了。”斯特兰奇拿了一本书下来，没有准备立刻看的意思，反而走到了图书管理员的旁边来与他搭话。 王看了他一眼，没有任何表示，医生也并不在意，继续说了下去。 “他们都是从伦敦圣殿转移回到卡玛泰姬的？”斯特兰奇稍微勾出了一个问句。 图书管理员因此才抬头正视了对方。 医生也回看过去，表示自己只是猜猜而已。 “确实如此。”王在对方的视线之中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案，“你大概已经猜到为什么姚最近的行踪不太确定。” “因为她来回地在两地奔波——是通过悬戒？”斯特兰奇将话题转移到了另一个方向上去。 王将手中的书籍合上，目光在图书馆内巡视了一圈，发现目前并没有什么需要自己注意的地方，才从他的桌子后面走了出来，向一个方向走去，示意斯特兰奇跟在身后。 他们依旧在图书馆之中，斯特兰奇跟着王去的地方甚至距离其他人看书的地方并不远，然而这两个空间的交界处似乎有一种相当微妙的力量对此进行了分隔，以至于在此处时，图书馆内翻动书页的声音几乎被隔绝开。 斯特兰奇还没来得及再感受一下到底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官，注意力就已经被王的动作所吸引。 图书管理员站在一个圆台前，不知道进行了怎样的一番操作，在正上方，出现了地球的基本模型。 他的手又动了一下，地球的基本模型之外，便被秘法的光芒所笼罩住了。 “姚或者莫度可能给你稍微讲过一些关于卡玛泰姬关于三大圣殿存在的意义。”王这样开口，示意对方去看上面匀速缓慢转动的地球模型。 “这就是我们现在所处地球的状态。秘法以卡玛泰姬为中心，连接了纽约圣殿，香港圣殿以及伦敦圣殿，组成了地球用于抵御外来魔法侵入的基本保护层。” 王挨个指了一下三大圣殿的代表图案，然后又示意斯特兰奇的目光稍微放远。 后面有着同样有着三种图案的三扇门，因为极其高且与周围的颜色没有什么太大区别，医生刚开始的时候没有太过注意。 “它们就是可以直接通往三大圣殿的门。”王对此进行了介绍。 “在转移的人数众多的情况之下，这个门相当方便——然而它们实际上很少被开启。”王动了动手，缓慢转动的地球模型便又消失在了半空中。 “因为这里，”王的语气严肃，“卡玛泰姬的图书馆，算得上重中之重。” 斯特兰奇一瞬间回想起有关于卡西利亚斯从图书馆之中拿了什么书籍出去的事情，稍微好奇，想要开口问上一句，是不是因为这里的重要书籍太多了的原因。 然而他的问题并没有问出口，便被属于通往伦敦圣殿的门的开启所打断了。 王对此早有准备的样子，非常自然地上前去，与从门内陆陆续续走进来的几个人打招呼。 姚楚一是最后一个进来的。 伦敦此时正在下雨，姑娘之前似乎去了一下室外，以至于肩膀前被雨水浸湿，出现了一点浓重的阴影。 她走在最后，等到踏出门之后，回身做了个什么动作，那扇看起来便无比厚重的门便缓缓地关上了。 “这是最后一批人。”她跟王说话的时候，声音放得很轻，以至于医生只能根据对方的口型稍微猜测一下她到底在说什么。 斯特兰奇准备上前打个招呼，然而却因为对方与王说话时较为凝重的表情而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待在了原地，看着这最后一批人走出这个范围，再从图书馆安静地离开。 姚楚一的脸色苍白，眼下有着浓重的青黑，一边与王说话的时候，一边单手按压着额角，似乎相当不舒服的样子。 她跟王之间的对话一直放得很轻，直到最后结束，才抬头四下看了一眼，就此才发现了斯特兰奇的存在。 姑娘稍微愣了一下，下一秒勾出了一个笑容，尽管面容疲惫，然而目光明亮，显得意外温和。 “看来你近期的学习进度不错。”她这样开口，声音相比于跟王说话的时候提高了许多，以便于医生能够清楚地听到。 “确实不错。”王先行回应，“不然我也不会让他来到这里。” “能够得到王的肯定可不太容易。”姑娘又笑了一下，继续与医生说话，“看来你的学习进展的非常不错了。” 斯特兰奇心想确实如此最近连莫度都说我几乎可以自己去找一些书籍学习了，然而一时之间有点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开口说起，有些尴尬地沉默着。 姑娘没有在意，转过头又跟王交代了几句什么，又与他们告别。 “我先去向老师说一下具体的状况，午餐——”姑娘突然想起加德满都与伦敦的时差，便又改了口，“——晚餐时见。” 王点了点头示意对方随意，便和斯特兰奇一起看着姑娘离开的背影。 等到姚楚一消失在视线范围内之后，图书管理员才幽幽开口，似乎有点不解，也似乎带着一点调侃的意味。 “我没有想到，在你不再跟着姚学习之后，连一声问好也吝啬了。” “什么？我——”斯特兰奇刚刚回神，便听见了对方的这样一句话，堪称是当场懵逼。 “你刚刚连一个单词都没有说。”王看了他一眼，脸上的表情依旧是严肃的，却莫名着有点讽刺的意味，“我想你过人的记忆力并不会错过这一点。” 斯特兰奇瞬间想开口否决，然而大脑快速地过了一遍之前的对话，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像王所说的那样，连个招呼都没打。 医生就此沉默了下去。 再度开口的时候，语气意外艰难： “我想，她不会介意？” 王的表情难得和善： “她确实不会介意——毕竟之前你语气不佳时，她都没有介意。” 医生回想了一下之前的事情，脸上的表情变得有点不太好，显然是确实体会深刻。 “所以，你当时也出现了这样的状况？”斯特兰奇问。 姚楚一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才能好一点。 姑娘迟疑了一会，最后还是选择了一种相对委婉的说法。 “实际上，你的反应确实有点大。如果不是午餐时我也在，我甚至会认为，可能是食物出了问题。”姚楚一这样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8.68 恐龙骨架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作者/anith 姑娘已经整理过自己, 中途可能也经过的短暂的修整, 虽然眼下的青黑依旧证明着她没能彻彻底底休息好, 但是脸色已经好看了不少，一身携带着伦敦的水汽的短打服也被换成了另一套, 整个人显得要有精神的多。 斯特兰奇和王到达的时候, 姚楚一正侧着头与莫度说着什么，脸上的表情没有她之前与王说话时那样凝重, 眉宇间都显得轻松一点。 等医生走到桌前的时候, 刚刚好听到最后几句话。 “伦敦圣殿的撤离已经彻底结束。”姚楚一这样说, “不过按照老师的要求也依旧留下了一位秘法大师。” “他的安危非常值得注意。”姑娘略微皱了皱眉头, “虽然他本人已经做好了准备。” 斯特兰奇有点想出口确认一下那位不知名的秘法大师所做好的准备到底是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个意思, 然而在略微显得沉重的气氛之中, 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等到斯特兰奇和王落座之后, 姚楚一和莫度之间的谈话便顺理成章地结束。 医生这次倒是没有忘记开口跟姑娘打招呼，然后才正式开始用餐。 等到王用餐结束，准备去图书馆的时候，之前已经结束用餐难得没有“早退”的姚楚一叫住了他。 “图书馆夜晚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大事。”姑娘说，“最近你忙于接应从伦敦圣殿撤离的人, 所以也并不轻松。” 姚楚一指了指自己。 “我的状态还好，所以代替你一晚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王因为姚楚一的提议稍微皱了皱眉，下一刻似乎就要开口说些什么, 然而却被姑娘接下来的话所打断： “不用担心。” 姚楚一微笑了一下, 指了指一边默默喝茶的莫度： “还有莫度在。” 莫度：“？？？” 青年因为自己的名字突然被提及而愣神了几秒, 稍微思考了一下自己夜晚是否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 转而有些犹豫： “我不确定晚上是否有什么事情。” 莫度这样说着，目光放到了桌面上的最后一个身上： “斯特兰奇的学习进度还不错。” 青年这样说了一句，转而又对姑娘开口： “如果真的遇上什么你无法解决的事情，我也并不认为再加上我就能够成功解决。更何况，最近卡玛泰姬算得上安全，所以说——” 他侧过身去问斯特兰奇： “——你今天晚上跟姚一起去图书馆怎么样？” 斯特兰奇其实有点懵逼，他有点没有想到自己最后会被扯到话题里。 医生因此而稍微犹豫了一下。 “我说让莫度也去，实际上只是为了让你放心一点，王。”姚楚一在此时开口，声音有一点无奈，“这并不意味着我需要多一个帮手，我认为你应该相信我的能力——” “好的。” 斯特兰奇突然开口，非常成功地将其他三人的视线吸引过来了。 医生在三种不太相同的视线之中耸了耸肩膀，十分轻松地回应： “毕竟，我也有很多需要资料的地方。” “我想，这样也可以寻求你的意见，姚。”斯特兰奇补上了一句，目光和表情都相当诚恳地看着姚楚一。 姑娘略微惊讶了一下，倒是也没有反对。 “可以，我争取根据你最近的进程给你重新列一张书单出来。” 于是姚楚一先行起身，医生跟在她身后。两个人一边交流着斯特兰奇最近的学习进度，一边向图书馆的方向走去。 莫度和王一直看着他们走离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外，才继续将手中尚未喝完的茶水喝掉。 “我一直都非常担心，斯特兰奇会成为下一个卡西利亚斯。”莫度突然这样开口，“尽管实际上，我并没有与卡西利亚斯接触过太多，然而从姚的话中，我也勉强能将我所看到的表面勾画成立体。” “有天赋的，经历过绝望的，甚至是不仅仅希望止步于目前阶段的——”莫度沉吟着，“他们太过相似。” “然而你无法否认，他们也足够不同。”王回答，“至于他会不会成为下一个卡西利亚斯，这并不是我们所能够决定的。” “卡西利亚斯来到卡玛泰姬的时候，古一法师和姚所做的，要远远比对你c对斯特兰奇的要多。”图书管理员稍微回忆了一下之前的事情，“结果却不尽人意——他依旧被绝望和力量，蒙蔽了双眼。” 他们之间关于卡西利亚斯和斯特兰奇的谈话，丝毫没有影响到已经在图书馆的两位。 姚楚一和斯特兰奇简单交谈了一路，即使姑娘对于医生的学习能力已经有了基本的心理准备，但还是因为他所表现出来的能力惊讶了一下。 “我现在大概能理解老师为什么会收下你了。”姚楚一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个带着点赞许的笑容，“如果这个世界上，只能有一个人可以学习上一位法师毕生的魔法，那那一个人，一定会是你。” 斯特兰奇之前听过数次关于他的天赋c关于他身上存在的可能性的赞赏，然而这样似乎代表着姑娘本人的想法的赞扬，倒是听到的不太多。 医生甚至一时间稍微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以至于最后开口时，声音也是干巴巴的： “所以说，我大概会有一份与卡西利亚斯不太相同的书单？” “当然。”姑娘笑着肯定，“卡西利亚斯的书单本身就不太适合你，那一份除了开始时的书籍，剩下的，都是根据他的意愿我稍微琢磨之后才加上去的。” “我之前考虑过是否现在就更换一下你的书单，目前看起来确实应该做出一份来了。” 到达图书馆的时候，里面已经没有人在。 姚楚一示意医生随便找个位置坐下，在书架之间转了一圈，挑了本书出来，放到了对方面前。 “或许对你现在的学习有所帮助。”姑娘这样解释，发现对方确实没有看过那本书之后，才放下心来，熟门熟路地走到属于王的“办公桌”前，翻找出纸笔来。 姚楚一在每一个书架前都会停留一段时间，偶尔伸手将某些比邻的书籍调换一下顺序，偶尔在空白的纸张上写下几个书名。 古一法师的个人收藏那里，是她最后才去的地方。 姚楚一站在书架前稍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走了进去，不多时，手中的纸张上便又多了几个名字。 姑娘整理的速度还算快，不多时便已经带着纸笔回到了座位上去。 她的手中拿了一本书，斯特兰奇偶然抬头的时候，确认是从古一法师的个人珍藏那里拿出来的，似乎正是那一本卡西利亚斯所撕掉的。 医生有点想凑过去看看，然而姚楚一回到座位前之后，又摸出了一个笔记本出来，手中的笔一刻未停，表情有些凝重，似乎在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于是斯特兰奇暂时打消了去看看的念头，重新投入自己的阅读之中。 等到他手中的书籍翻过半的时候，医生稍微注意了一下时间，卡玛泰姬已经彻底沉寂下去，本来就十分安静的图书馆，因为外界没有什么声音传进来，显得更加空旷寂静。 斯特兰奇的注意力稍微分散了一点，想到了王怪不得会听起音乐，毕竟这里在午夜的时间实在是太过安静，上次和莫度还有王一起的时候还不这样觉得，大概是那时候所要做的事情太多，之间也并没有像是他和姚楚一这样安静。 他这样想着，视线非常自然地落到了手中的笔依旧没有放下的姚楚一身上。 姑娘对于视线似乎格外明显，不过下一秒钟，就已经抬头看过来。 她那双本来会因为颜色原因而显得格外甜蜜温柔的双眼，在那一刻，仅仅剩下纯粹的警惕，显得万分锐利。 然而这样锐利的目光在下一瞬便被收回，重新恢复到了医生所习惯的状态，以至于就连其实非常擅长记忆的斯特兰奇，都稍微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短暂的错觉。 他因此稍微有些反应迟钝，姑娘却明显会错了意。 姚楚一从座位上站起身，拿起了已经整理好的书单，几步走到了斯特兰奇的书桌前，将那一份书单放在了他面前。 “我不太确定你是否有更加感兴趣的书籍，上面的这些几乎是你这一段时间之内能用到的多数。”她的手指划到了最下面的几个书名上去，轻轻点了点，“这几本，是老师的私人收藏。你尽量不要在王的视线下光明正大的看。” 姑娘耸了耸肩膀。 “虽然我觉得上面的秘法虽然比现在这一批学徒所能达到的还要复杂一点，但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危险性，比较适合你的学习进度——尽管王其实并不认为老师的收藏可以被轻易借阅。” 斯特兰奇点点头表示明白，将书单看了一遍。 姚楚一等着他看完，确定对方记得差不多之后，想将其收回来。 然而医生突然伸手，按住了纸张的另一端。 “这个可以给我吧。”斯特兰奇开口，本身应该是一个疑问句，却被他说成了肯定句。 姑娘有点诧异，倒是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 “当然。我本来以为你记下来之后，它就不会有什么用处，正好做一下备份。不过，既然你需要的话，我可以重新写一份作为备用。” 尽管，在他的梦境之中，白天所经历的一切——他是指那段由古一法师引导而进行的奇妙旅行——全都化作光怪陆离的鲜艳色块，向他冲撞而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9.69 可怕结果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作者/anith　　斯特兰奇：“” 斯特兰奇有点懵逼, 倒是点了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王的目光越发复杂：“我并不认为你这样的人能够讲出什么逗得每一个人都笑起来的笑话——他们都是你的下属吧。” 斯特兰奇诡异的沉默了下来，再开口的时候连语气都充斥着一点怀疑人生的味道。 “你的意思是, 我本人其实并不受欢迎？” “至少现在看来，你并没有什么值得受欢迎的地方。”王说。 图书管理员表情严肃地进行分析。 “你之前虽然算得上是个富裕的人, 但是现在的状况你自己清楚。” “你虽然在秘法上有着卓越的天赋，但是实际上卡玛泰姬也并不缺少其他有着潜力的人。” “更何况, ”王看了看斯特兰奇自从来到卡玛泰姬之后就一直不修边幅的面容, “卡玛泰姬的学徒实际上一直都在讨论你。” 斯特兰奇皱了皱眉头：“这点我很清楚——” “并不是你所想象之中的，对于你成为古一法师的弟子的讨论。”王非常果断地打断了对方的话, “实际上, 古一法师是否有弟子与其他的学徒关系实在不大。” 斯特兰奇：“那是关于？” 医生看到了王复杂的目光。 他突然感觉到似乎自己不会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然而王已经相当耿直地说了出来。 “是关于你的，不修边幅的。”王说, “在卡玛泰姬, 你的形象，着实独树一帜。” 斯特兰奇：“” 医生当天晚上回到自己的房间，在照例给克里斯汀发邮件的时候, 王所说的话一直在他的脑海里晃悠。等到他不自觉地写出一句“我之前的性格真的很讨厌吗”以及一句“一个人的外在形象真的比较重要吗”的时候, 才回过神来, 一边有点懊恼地想着自己到底在想什么鬼，一边皱着眉头将这两句话彻底从邮件之中删除。 等到他写完邮件, 点击了发送, 又看了自己的邮箱一眼, 照常没有发现来自于克里斯汀的新邮件, 才稍微舒展了一下身体，伸了个懒腰。 起身的时候，又犹豫了一下，最后选择走到了房间里不太清楚地镜子前，看了一眼自己的形象。 头发相比于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要乱，胡须因为久不清理，也已经乱糟糟的。 斯特兰奇难得回想了一下在自己还是个医生的时候的形象，西装革履，发型永远保持在最好的状态，胡须凌乱更是不存在的事情。 然后抬头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突然感觉到了万分扎心。 斯特兰奇实际上算得上是一个有了目标就会付出努力去达到的人。 比如说在想成为一个医生时就一直努力到自己成功，比如说在失去双手之后一直寻找能够医治的方法，再比如说，此时此刻，准备改变自己的形象。 他比往常要起得早，然后就站到了实际上并不是非常清楚的镜子面前，拿了由莫度在他到这里第一天就友情赞助的刀片，试探着整理自己的胡须。 医生其实相当犹豫，双手捏着刀片的时候还在不停的颤抖，与不久之前那种拿着手术刀的形象完完全全不同。他的犹豫倒是没有进行多久，就已经给自己做好了最为充足的心理准备，试探地落下了第一刀。 即使双手依旧不够平稳，然而在第一刀非常成功地没有划伤自己的脸的情况之下，剩下的工作也开始变得相当顺利。 等到结束对于胡须的整理，医生看了看镜子之中的自己，勉强表示满意，然后又整理自己的乱糟糟的头发，让它恢复到最起码的整齐状态，最后看了看自己的成果，整体上来讲还算万分不错。 斯特兰奇的短打服昨天的时候被换了下去，相比于之前那种虽然勉强也能算是卡玛泰姬正式服装然而还是有那么一点不同的衣服，这次送来的短打服，无限接近于姚楚一和莫度的款式，只不过在配色上来讲，还是略有区别。 医生穿上了新的短打服，小心地整理好每一处细节，才稍稍呼了口气，推开了自己的房门。 斯特兰奇到达用餐地点的时候，除了姚楚一还没到之外，王和莫度倒是已经坐在了那里。 医生语气相当轻松地向他们打招呼，然后落座，想听听这两人正在讨论些什么。 然而在他落座之后，王和莫度都停下了口中的话语，将目光放置在了斯特兰奇身上。 他们打量的时间稍微有点长。之前斯特兰奇还并不觉得如何，但是时间一长之后，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 “我看起来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如果不是知道你之前的样貌，知道你确实是卡玛泰姬的新任学徒斯特兰奇没错，我大概会好奇一下，昨天那个还非常不修边幅的人去哪里了。”卡尔莫度开口。 “我大概清楚为什么你之前会有女朋友了。”王在看了一会之后也开口，“虽然你的脸型算得上奇怪，但是整体来讲，你还有一张看上去不错的脸。” 斯特兰奇：“难道我只有脸能看吗？” “实际上脸也不太能看。”王又仔细打量了他一下，毫不犹豫地改口，“虽然不太影响整体，但是仔细看上去，伤痕还在。” 斯特兰奇：“” 斯特兰奇心想其实你的脸也不怎么能看，毕竟太过圆润甚至还有痘印！ 然而求生欲让他将这样一句吐槽c不是，反驳的话压在了心里，只是眼神带着一点幽怨。 “不过你的变化真的还是很大。”莫度在一旁笑过之后这样补充，“不仅仅是你的外貌，更多的是你的状态。” “毕竟，我现在已经算得上是接受了一种崭新的世界观。”斯特兰奇回答。 他们之后的交谈更多的是关于秘法方面的，斯特兰奇作为一个刚刚真正地接触到了秘法的人，有着相当的一部分疑问。 姚楚一是在他们谈论了一会之后才到的。 姑娘纯粹的黑发依旧被整理地整整齐齐，低低地束在脑后，露出整张脸的轮廓出来。 医生之前对于她到底是哪国人有着猜测，却迟迟得不到一个正确的答案。 姚楚一的脸部轮廓不算深邃，然而眼窝微陷，鼻梁挺直，掺杂在一起有着欧美的立体感，但是鉴于相对柔和的瞳色以及时常挂着的温和笑容，又有着亚裔的柔和。整个人都充斥着一种矛盾却又和谐的美感。 姑娘的目光落到医生身上的时候，稍微愣了一下，嘴角随即勾出了一个微笑，倒并没有如同王和莫度那样进行着什么打趣，非常简单地说上了一句： “你的状态看起来还不错。” 斯特兰奇一边觉得这样的评价似乎太敷衍了一点，一边矜持有礼地回应了一句谢谢。 姚楚一对此简单点头应答，然后非常自然地询问了一下之前他们正在讨论的东西，也参与到了话题之中来。 他们稍微讨论了一会，才进行自己的早餐，进餐结束之后，便各自离开。 斯特兰奇非常自然地跟在了姚楚一身后。 等姚楚一和莫度以及医生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姑娘要离开，医生又跟上的时候，姚楚一才想起了自己之前忘记说的事情。 “你在成功的使用悬戒之后，实际上已经非常成功地跟上了其他学徒的进度。”姑娘停了自己的脚步，转身与还跟在自己身后的斯特兰奇说话。 “所以说，你现在可以参与到学徒的训练之中。”姚楚一指了指不远处莫度的方向，“你已经可以跟得上莫度训练其他学徒的力度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可以不必再跟着你学习了？”医生反应了一会姑娘说的话，这样问了一句。 姚楚一点了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你的天赋足够，学习能力也并不差，老师让我教导你的主要目的，是让你能够尽快适应基础的秘法。”姚楚一耐心解释，“之前的一段时间，我已经将基础内容教给你了，你接受的不错，按照进度来看，你可以开始跟着其他学徒一起进行训练了。” 斯特兰奇想自己此时脸上的表情大概是不太好看，不然对方也不会露出带着一点诧异的表情。 “不过如果你有任何问题的话，可以去问老师，当然，问我也可以。” 姚楚一这样补充上了一句。 斯特兰奇点了点头。 “我会的。” 他在与莫度进行日常训练的时候，提到了这一点，对方果然在第一时间内便注意到了他所说的重点。 “你是说姚看起来太过疲惫？”莫度暂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给自己和斯特兰奇一个短暂的休息时间，微微皱着眉头进行反问。 斯特兰奇在点头的同时继续说话： “确实如此。不过多数的时间内都看不出来。” 医生稍微停顿了一下。 “如果我只是个普通的学徒的话，大概也看不出什么来。但是，我是个医生。” “曾经而已。”卡尔莫度接了口，没有去管医生几乎瞬间便显得低落了一点的心情，“不过我想你并不需要担心。” 青年活动了一下手腕，示意对方准备好开始下一轮训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0.70 保护过度 姚楚一在当天晚上睡前才发现, 自己的小臂青了一大片。在恐龙骨架撞向她的时候，她伸手在身前挡了一下，然而她并非是dc漫画里的神奇女侠，手臂上也没有什么特质的金属来为她分担伤害，当时还并不觉得怎么样, 但是现在看上去, 情况相当严重。 姑娘对于疼痛的忍耐力算得上非常出色, 但是这却并不意味着她不会感觉到疼痛。她试探地按了按青了一片的手臂——现在已经有点发紫的趋势——疼痛感便突然之间爆发出来。 她觉得如果照这样的状况下去，可能明天自己连笔都拿不起来, 而且也不是特别清楚自己的手臂是否被撞到骨裂，略微犹豫了一下, 重新穿上了衣服准备出门。 纽约圣殿附近就有一家医院, 虽然比不上斯特兰奇之前所在的那家医院规模大，但是也算得上非常合格。 姚楚一一边想着去那里的路线，一边推了门出去。中途路过纽约圣殿的会客室，门没有关紧，从里面透露出一点灯光出来。 姑娘思考着是不是自己在之前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没有将灯关上, 一边推了门去确定，倒是看到之前已经回到房间的斯特兰奇坐在桌子前手中正翻着什么书籍。 姚楚一推开门的手停顿了一下, 转手准备关门, 但是正在翻书的斯特兰奇正巧抬了一下头, 于是正好看见小心关门的姑娘。 “姚？”他一边疑问地喊出来, 一边从办公桌后面站了起来然后径直走到因为他开口而停下关门的动作的姑娘面前。 秘法大师看了一眼她的装扮, 更加困惑了一点。 “你准备出去？”他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他们从博物馆回来之后已经很晚, 现在更是已经接近凌晨，因此斯特兰奇有点不清楚为什么姑娘会在这样的深夜出行。 姚楚一对于这个问题略微点头，倒是也没有具体说自己去哪，转而转移了话题。 “你在查资料？”她问，看到对方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姚楚一这样结束掉了话题，显然不是非常想让对方知道自己到底要去哪里。 姑娘再度对斯特兰奇点头之后，便转身走开，脚步轻巧地下了楼梯，然后推开纽约圣殿的大门离开。 斯特兰奇还站在会客室的门口，一直看着对方的背影。他有点好奇对方会在这样的深夜里去哪，但是鉴于姚楚一的态度，他有点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跟上去。 神出鬼没的魔浮斗篷显然没有他这样的纠结心态，在他身边绕了一圈，然后用衣角拍了拍他的肩膀，见斯特兰奇看过的时候，明确地用另一边的衣角指了指姚楚一离去的方向。 斯特兰奇挑了挑眉。 “好吧。”他勉强点头，“是你要去的。” 魔浮斗篷：呵呵。 深夜里相当安静，医院里除了夜班人员之外，不必于白天中的人来人往。 姚楚一进去沾了一身消毒水的味道，夜班护士确认了她确实有了一点骨裂，倒是不算严重的裂纹骨折。她之后拒绝了医生提议的上小夹板——这会影响到她一定的活动，尽管这样可以恢复的更快一点。 她听了一耳朵的日常怎么进行护理，最后在夜班护士过于热情的关切下坚决表示了自己的态度，才得以离开医院。 她一边看着医院开得外敷的药品，一边稍微松了一口气，不过下一刻，这口气倒是又提了上来。 “所以你是来了医院。” 魔浮斗篷先飘到了她面前，以至于姑娘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是否有什么人，又去确认了一下监控的范围，才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斯特兰奇身上。 “对。”姚楚一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感觉到底气不足，倒是给出了个肯定的答案——当然，这种情况下，否定也不是什么明智的做法。 秘法大师走到了她身边，魔浮斗篷随之安静地挂在了他身后，当一个安静的斗篷。 “只是轻微的裂纹骨折。”对方也不开口，目光倒是一直都盯着她，姚楚一只好进行解释。 斯特兰奇点了点头表示了解，打量了一番对方，最终将视线定格在她的手臂上。 “是那个恐龙骨架撞过来的时候？”他皱了皱眉，“你似乎用手臂挡了一下。” “对。”姚楚一露出了个略微无奈的笑容，“只不过我没有考虑到，尽管是一堆骨架，但是力度和硬度都不小。” “你没有打石膏也没有用夹板。”斯特兰奇走在姚楚一身边，拿过她手中的药，语气平缓地跟她讲话，“你似乎也不想这样太过大张旗鼓——尽管我认为这很必要。” “所以，你近期的活动需要减少。”斯特兰奇继续说下去，“我会告诉王，我们都会看着你的。” 他们路过了一家二十四小时的超市，斯特兰奇停了一下。 “稍等。”他这样说着，然后自己转身走了进去。姚楚一便在原地等候。 秘法大师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个大型的玩偶——做成了黑猫的样子，看起来无比柔软。 “走吧。”他说着，虽然手里拿着一个违和感十足的玩偶，但是表情毫无波动，再度与姚楚一一起向纽约圣殿走去。 “你之后稍微注意一下手臂摆放的位置。以舒适为主以及利于静脉回流的状态下，争取抬高一点手臂。” 姚楚一点头。 “我不太清楚你的状况如何，但是很有可能会因为血液循环问题出现肿胀，回去做一个冷敷——”他低头看了一眼之前一直拿在手里的药，“——很好，开了消肿止痛以及外敷的药。” 姚楚一继续点头。 她第一次发现，卡玛泰姬有了一个医生其实也不是什么太好的事情——比如说如果出现了病人，绝对少不了这种来自于医生的警告。 他们很快走回了纽约圣殿。 被要求小心活动的姚楚一坐在了会客室里自己的办公桌后面，按照医生的要求脱了外套，挽起了衣袖——医生似乎连这个都想帮忙，然后被姑娘非常坚定地拒绝了。 厨房的冰箱里有着足够的冰块，斯特兰奇拿了一些出来，又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翻出医药箱，一起拎回了会客室。 魔浮斗篷正在会客室内四处游荡。它对那个巨大的黑猫玩偶非常感兴趣的样子，不时拿自己的衣角去勾勾它的尾巴，而姚楚一则是在这样的时候，从自己的办公桌上拿了一本书过来，动作争取小心地翻看。 斯特兰奇将办公桌上书籍草草推到一边，包括了姑娘正在看着的那一本，把放置着冰块的容器以及医药箱放在了上面。他的动作有点重，以至于里面的冰块都跳动了一下。 姑娘抬头看去的时候，只觉得这位秘法大师的表情真的是异常严肃，似乎非常不高兴的样子。 魔浮斗篷似乎也觉得自己家法师的情绪有点不太对劲，悄咪咪地将黑猫玩偶的尾巴归位，又悄咪咪地飘到了角落里的位置，安安稳稳地站好，当作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斗篷。 姚楚一的视线因为它的动作而飘离了一下。 “伸手。”秘法大师简单地说，语气平静。他之前将自己的椅子拖到了她的办公桌前，于是他们之间只隔了一张办公桌。 于是姚楚一按照指令伸手。 秘法大师将放置在另一侧的黑猫玩偶扯过来，动手轻抬了抬姑娘的手臂，试着将过度柔软c也过度巨大的玩偶放在桌子上，但是却发现这样实在太高。 于是斯特兰奇将目光转移到了魔浮斗篷身上。 魔浮斗篷下一刻便飘了过来，顺便把自己折了几下，弄成了合适的大小，稳定地去托了姚楚一的手臂。 姚楚一：“” 她觉得这番操作真的有点神奇，以至于自己有点想笑。但是看着斯特兰奇似乎不是非常高兴的脸色，又将自己的这点笑意压了下去。 斯特兰奇动作熟练地从医药箱里拿出纱布出来，然后裹了冰块，先是用冰块试着触碰了一下姑娘已经隐隐开始红肿的手臂，让她适应了一下温度，才进一步进行冷敷。 姚楚一的两只胳膊都有着一点骨裂，相对来说，右臂更为严重一点，肿起来的速度也要更快。医生便从这只手臂开始进行冷敷，然后又换另一只手臂进行相同的。 因为肿胀而稍微有点发烫的感觉因此被缓解，疼痛甚至也减轻起来，周围灯光并不是非常明亮，又过度安静，以至于最近几乎一直在忙碌的姚楚一有点克制不住地犯困。 她不太清楚这样的冷敷到底进行了多长时间，困倦让她对于时间的流逝感觉降低了很多。直到手臂上又被外敷了药物之后，她才后知后觉地从困倦之中挣扎了出来。 “结束了？”她的声音还带着点因为困倦而出现的模糊感，随即听见对面的医生低低地回应了一声。 姚楚一这才舒了一口气，将自己的手臂从把自己委委屈屈折成几折的魔浮斗篷上移开，倒是也注意着动作的幅度。 “非常感谢。”姑娘冲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斯特兰奇露出了一个笑容，语气真挚。 对方收拾着桌面上的东西的动作因此停顿了下来。 他抬了头，双眼直视对方的眼睛，然后开口，语气平静，但却像是含着一种即将爆发的情绪。 “我认为，你对我保护过度了，姚。” “我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 “也有足够的能力来保护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1.71 仅仅是你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作者/anith　　姚楚一思考了一下, 觉得自己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才能好一点。 姑娘迟疑了一会，最后还是选择了一种相对委婉的说法。 “实际上，你的反应确实有点大。如果不是午餐时我也在，我甚至会认为，可能是食物出了问题。”姚楚一这样说。 斯特兰奇：“” 斯特兰奇：“这样说, 莫度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确实如此。”姑娘点头, “但是他学习这个秘法的时候, 第二次施展还达不到你刚刚的程度。” “所以，你的反应过度, 可能是因为，其实你的身体尚未完完全全适应秘法。”姚楚一最后这样总结。 斯特兰奇心想咦这句话听起来怎么觉得跟之前的某些结论有点相矛盾, 然后他稍微回忆了一下, 却又发现根据莫度所说的，听起来确实没有什么问题。 “那么，我应该？”医生有点疑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继续下去。 “继续你的学习吧。”姚楚一给出了一个这样的答案。 斯特兰奇艰难地点头，然后将自己对于这个秘法的好奇心以及想再试一下的心情收了起来, 转而变成了另一个。 “既然我暂时无法施展这个秘法，那么, 另一个秘法, 我可以尝试一下？”医生问。 “当然。”姑娘回答。 她没有站起来, 只是将手中的杯子放下, 稍微推远了一点, 双臂微微抬高, 让坐在对面的斯特兰奇能够清楚看到自己的动作，手臂连同手掌灵巧地变动几下，然后对着茶杯做了一个抓取的动作，杯子便相当平稳而缓慢地漂浮到了半空中。 “这个秘法的要点在于精神的集中，以及对于输出力量的控制。”姚楚一说，“如果力量太大——” 杯子随着她的话迅速地上升着。 “——你会无法控制它的位置。” “而如果精神不够集中——”刚刚重新降落到原位置的茶杯，开始左右摇晃着。 “——就不够稳定。” 示范结束之后，茶杯重新落到了桌面上，与之前的位置和摆放的角度，没有丝毫的差别。 “这个秘法足够简单。”姚楚一看向对方，“但同时对于力量和技巧，有着不小的考验。” 姑娘用手指点了点桌面。 “你来尝试一下？” 医生点头。 斯特兰奇在晚餐时是一个人到达用餐地点的。 王和莫度已经落座，桌面上已经摆好了食物。 “姚呢？”莫度没有在斯特兰奇身边看见姚楚一的身影，因此有些好奇地询问了一句。 医生落座，看着桌面上的食物难得地提不起胃口，倒是依旧拿起了餐具，准备用餐。 “在向这里走的时候，有学徒告诉她，古一法师正在找她。所以”斯特兰奇耸了耸肩膀，这样回应。 然后医生便开始用餐，不久后发觉似乎莫度和王都没有什么动作，才暂且停下，补充上了一句。 “她说不必等她。” 图书管理员就此与莫度对视了一眼，看到双方都不太清楚的眼神之后，又似乎达成了什么交流一般，同时移开了视线，开始了正式的晚餐。 斯特兰奇在晚上去图书馆的时候，稍微有些意外地看到本来被古一法师叫走的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达了图书馆。 她站在图书管理员的座位前，身体稍微矮下去，从侧面能看见桌面上摆放着一本笔记，似乎就是那天晚上姚楚一在图书馆里进行看守的时候，一直写着东西的那一本。 姑娘的声音放得很低，与王讨论着什么，似乎是遇到了稍微有争议的事情，她本来放置在笔记上的手，不自觉地移到了桌面上，手指频率稍微有些快地敲击着。 斯特兰奇犹豫了一会，没有选择上前，转身去书架上找了一本书，挑了个相对较近的位置坐了下去，虽然目光放置在书本上，但是注意力却稍微分散到正在谈话的两个人身上。 “如果你坚持的话，姚。”王的声音稍微高了一点，又立刻低了下去，似乎并非是故意，而是因为一时间无法控制。 然而他之后的声音却依旧要比最开始的时候高，最起码，斯特兰奇大概能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你知道，古一法师虽然并不阻止你对于秘法进行修改，因为这并不是一件坏事。但是，姚，这件事与对秘法进行简单的修改是完完全全不同的。”王的声音微沉，他的表情也是万分严肃的，因而显得具有无比的威慑力。 但是姚楚一对于他这样的表情却没有什么畏惧，姑娘甚至还露出了一个笑容。 “如果你坚持的话，姚。”王重复了一遍，“我本身无法想象到底会对你产生什么样的影响。我虽然不清楚古一法师的想法，但是，她一定不会持有赞同的态度的。” “那么，如果我坚持的话，你会告诉老师吗？”姑娘问。 她的双眼是焦糖一般的颜色，脸上带着笑容，明亮而温和，当她用这样的表情问出一个问题的时候，对方往往很难会给出一个否定的答案。 王因此沉默了下来。 惯常板着脸的图书管理员率先转移开了自己的视线，等到再转回去的时候，有一种无奈的情绪从他的眼神之中流露出来。 “——如果中途出现问题的话，我会的。”图书管理员这样表示妥协。 “谢谢你，王。”姑娘这样笑着回应。 等到她回身的时候，才看到每到夜晚便显得十分空旷的图书馆里，照常来了一位学徒。 姚楚一看到斯特兰奇似乎正在非常认真地进行着读书活动，因此没有上前，走到古一法师的个人收藏那里，拿了一本书出来。 她手中拿着那本笔记，另一只手捧着书，脚步轻巧而迅速地找了一个角落，根据自己的需要调整了一下桌面上台灯的亮度，又摸出一只笔出来，开始安静而迅速地在笔记上整理着什么。 斯特兰奇将他手中的书籍迅速地翻了一遍，里面没有什么他认为他用得到的内容，便很快归还到了之前的位置。 重新选择书籍的时候，稍微回忆了一下姚楚一给他的书单，从书架上找出书单上的一本出来，才从书架之间走了出来。 他在想走向自己之前的位置时稍微停顿了一下，目光扫到角落座位里的姚楚一，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转身走到了图书管理员那里。 图书管理员耳朵上带着耳机，音量稍微有些大，因此有音乐声从里面隐隐透出来。 斯特兰奇一瞬间在自己的大脑里将这首曲子同歌曲名和演唱者对应起来。 “你开始听碧昂斯了？”他敲了敲桌面，在王面无表情地抬起头c用一种似乎可以杀人的目光看着他时，这样问了一句。 斯特兰奇以为对方没有听见他的问题，便指了指王的耳朵，示意将耳机拿下来。 图书管理员如他所希望的那样，确实将耳机拿了下来，然后在斯特兰奇准备开口，将问题再问上一遍的时候，声音严肃地提前截断： “我听到你的问题了。” 图书管理员这样说。 斯特兰奇：“” 斯特兰奇：“那你为什么不回答？” “为什么我一定要回答？”王反问。 医生确实没有想出一个对方必须回答问题的理由，因此耸了耸肩膀，表示你开心就好。 “其实我来这里是想问——” “关于刚刚我和姚在谈论什么这个问题以及其他相关的问题，你可以选择继续看书。”王又低下头去看书，在斯特兰奇开口说出前半句的时候，非常果断地打断。 “好吧。”斯特兰奇回答，“那关于秘法的问题，总是没问题的吧。” “我不擅长教人。”王将书籍翻了一页，“如果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建议的话，我的建议是，去找古一法师，去找哈米尔法师，去找姚，去找莫度。” “只是一个小小的问题。”斯特兰奇艰难开口。 王终于从书籍之中再度抬起头，以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对方。 “我以为，按照你的学习能力，一个小小的问题就会成为你的困扰。” 斯特兰奇：“” 斯特兰奇：这天真的没法聊下去了！ 等到他将目光放置在姚楚一的实验台上，看到了自己的手表之后，他倒是非常清楚，莫度最开始时所说的，姚楚一的能力相当不错是什么意思了。 他的手表除了没有表镜之外，与之前模样无二。那时连同表镜被打碎，表身上还出现了明显的划痕，都不知道被用什么样的方式打磨好，万分平整，没有表镜的手表，指针因此万分明显，一点灰尘都没有粘上，随着时间的流逝缓缓地前进。 姚楚一将实验台上的另一盏台灯调整了亮度，然后在不断的光线变换之下让对方清楚的看到各种不同材质的效果。 斯特兰奇挨个看去，姑娘在他看到一种材质的地方便简单解释两句，先是说了这些材质共有的特性，又讲了个别不同的地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2.72 危险降临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作者/anith 姑娘因为对方的这个问题而露出一点沉思的表情, 然而最后开口的时候，却说出了与她这样充满着沉思的表情不相符的话。 “风平浪静。”她依旧皱着眉头，“无论是一直就看守着伦敦圣殿的人，还是其他的什么地方，都没有一丝一毫的问题出现。” 姚楚一扯出了一个笑容出来, 却显得有点勉强。 “我并不认为他是个, 在拿到了自己的想要的东西之后, 就会完完全全放弃其他事情的人，所以这样的平静, 实际上让我感觉不太好。” “当然，或许真的是我想多了。”姚楚一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膀, 脸上重新挂上了平常时候才有的轻松笑容。 “实际上我也并不认为。”卡尔莫度接口。 无论是什么时候, 这个青年在提到卡西利亚斯的时候，脸色总是会沉下来，语气也变得相当牵强，然而似乎是因为姚楚一还在的原因，他的尖锐感并不像斯特兰奇曾经见识过的那样严重。 “所以你让蒂娜先回来了？”王再度开口。 姚楚一点了点头。 “实际上伦敦圣殿并没有太多的事情需要解决。多数的秘法道具, 也早已经转移到了卡玛泰姬以及纽约圣殿。如果卡西利亚斯真的要从伦敦圣殿下手的话，人数并不是一个能够占据上风的好理由。” “所以我让蒂娜先回来了。”姚楚一用手指点了点桌面, “并且, 我计划着, 让多数人从伦敦圣殿撤离。” “看来你很确定, 伦敦圣殿会是第一个被攻克的地方？”一直处于旁听位置的斯特兰奇终于忍不住开口, 这样说了一句。 “很大的可能性。”姑娘把视线转移到他的身上。 “整个世界有三大圣殿, 分别位于伦敦，香港以及纽约。圣殿中心是卡玛泰姬，三个圣殿加上卡玛泰姬，形成了地球的魔法保护层。”姚楚一简单讲解了一下圣殿的构成，才继续解释为什么她会这样的判断。 “纽约的复仇者联盟，即使对于魔法的了解并不是太多，然而却依旧会成为阻碍。香港圣殿倒是相对简单一点，然而那里存在的异人，并不在少数——尽管大多数都是被监控状态。” “最容易被攻克的，便是伦敦。”姑娘这样讲，“在那里，无论是所谓的超级英雄，还是有着一点能力的异人，数量都相当稀少。卡西利亚斯并非只是一个只会使用蛮力的人。我们无法舍弃卡玛泰姬或者其他的两个圣殿，伦敦圣殿，便有着非常大的被攻克的可能性。” “古一法师不会同意的。”王在一边开口，“伦敦圣殿即使会逐步撤离出来，最后却必然有人留下。” 姑娘点了点头。 “确实如此。即便面临着危机，然而在抵御外来魔法力量的情况下，伦敦圣殿，确实尤为重要。我会试着说服老师的，关于我重新回到伦敦圣殿这一件事情上——斯蒂文，你最近的学习进度如何？” 姚楚一似乎并不想多谈，话题转眼间便移到了斯特兰奇身上。 医生听到对方的问话，抬头看了看另外两个人的表情，无一不是严肃而且带着点想劝导然而却不知道如何劝导的意味。 这样的表情让斯特兰奇回应对方的时候，都带上了一点犹豫的味道： “暂时还算可以？” 他不确定地将目光投向莫度。 青年压了压唇角，做出了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然后下一秒便被姚楚一点名。 “既然你并不确定，那么莫度？”姑娘带着温和的笑容，轻描淡写地将话题引到了卡尔莫度身上。 “非常不错。”他这样说着，“只不过，对于离真正开始学会秘法，还有着一点距离——尽管每一个动作都堪称标准。” 他的后半句之中，就斯特兰奇听起来，总是有一种意味深长的感觉，以至于医生还稍微深思了一下这后半句之中到底有着什么意味。 姚楚一了然地点了点头。 “我想我今天大概就能真实地看到你的水平了，斯蒂文。”姑娘开口，“在这之后，我会适当地与老师进行沟通，然后改变一下你的学习方式。” 于是在早餐谈话之后，除了王与他们不同路之外，剩下的三个人都走向了训练场的方向。 古一法师稍微迟了他们一点才到达训练场，她身后跟着哈米尔法师，一边说着话，一边向他们的方向走过来。 “我以为你们的谈话时间会长一点。”古一法师在见到了他们之后这样开口，“毕竟，也大概算得上很久未见？” “相关情况我跟王还有他们稍微说了一点。”姚楚一这样回应，脸上的笑容柔和了很多，“如果要是伦敦圣殿的事情事无巨细的话，时间确实会长一点，但是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古一法师点了点头。 “之后去好好休息吧，蒂娜会来跟我说说相关状况的。” 姑娘应了一声，然后与莫度一同站的远了一点，准备看斯特兰奇的表现。 医生稍微感觉到一点紧张，但是依旧表情镇定地在古一法师的要求之下，做了几个最基础的动作。 如同前一些日子的练习一样，即使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堪称标准，空气之中秘法的图案依旧没有一点形成的痕迹。 “你认为这是什么原因。”古一法师打开了扇子，在斯特兰奇面前来回缓慢走着，一边小幅度地挥动着扇子。 医生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他的双手依旧颤抖的相当厉害，以至于即使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堪称标准，却依旧有着小幅度的抖动。 “我的双手。”他这样回应，“即使每一个动作看上去无比标准，但是实际上却依旧——” “哈米尔法师。”古一法师开口，打断了对方的话。 哈米尔法师应声走到了医生面前，毫不介意地将自己有点碍事的袖子卷起，露出了一只没有手掌存在的手臂。 他的表情相当平静，在医生的目光之下，动作熟练而迅速地凭空划出了秘法的痕迹。 等到他收回自己的手，空中的秘法痕迹逐步消散，才向后撤了一步，看了看古一法师，示意自己要走了，又对一旁有些目瞪口呆的斯特兰奇点了点头，走到了姚楚一他们那里。 “秘法并不拘泥于躯体的形式。”古一法师开口，“你的双手并非是什么你无法接受秘法的重要原因，你的思想才是。” 古一法师向前迈了一步，用折叠起来的扇子一端轻轻敲了一下对方的肩膀。 “我曾经说过你没有准备好，这并非是我单方面的判断。”法师露出了一个带着点遗憾的微笑，“事实上证明，我说的并没有什么错误。” “他确实没有准备好。”哈米尔法师在姚楚一他们身边站了一会，目光看着医生的方向这样开口，“如果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的话，他大概可以一点一点接受这个新的世界，然后再一点一点成为一个秘法大师。” “然而我们实际上并没有足够的时间。”姚楚一接下他的话，“所以说——” 姑娘的目光转移到了身边的莫度身上，露出了一个微笑。 “——你还记得你是如何接受秘法的存在的吗，莫度？” 卡尔莫度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当然。” “虽然算的上非常简单粗暴，但是实际上，你无法否认它的作用。”哈米尔法师在一旁说。 “所以说，他也要经历一下？”卡尔莫度指了指斯特兰奇。 “这取决于老师。”姑娘说，“毕竟，根据你曾经的状况来看，实际上并不是没有足够的时间，但是依旧进行了一次，所以我并不确定古一法师现在的想法。” “所以说为什么当时我需要经历一下，不是有足够的时间的吗？” 姚楚一耸了耸肩膀，表示实际上自己也不太清楚。 哈米尔法师的目光一直放置在训练场上的两人身上，听到莫度的问题之后，藏在镜片下的眼睛抬了一下，看了一眼姚楚一，又看了一眼莫度。 “大概是想实验下你能够达到的极限。”他幽幽地说了一句。 莫度对此并不想表示出任何看法。 姚楚一惯常起得较早，卡玛泰姬的大多数学徒都还没有出现在训练场。姑娘脚步轻快地在整个卡玛泰姬绕了一圈，留意了一下是否哪里有不对的地方。 她之前彻夜陪同王守在图书馆的时候，将这件事情交给了莫度。 对于这种行为，古一法师知晓，倒是对此并没有表露出什么不赞同的意味，故而，这样的活动便延续了下来。 前一天晚上卡尔莫度去了图书馆，姑娘便非常自然地接下来这一份活动。等她往回走的时候，卡玛泰姬已经渐渐像往日一样有了活力。 姑娘稍微放慢了一点脚步，对每一位向她点头示意的学徒致以微笑。 走过训练场的时候，她遇见了哈米尔法师，她稍微停下，与这位待在卡玛泰姬太久的法师进行交流。 他们从卡玛泰姬现如今的状态一直讨论到秘法到底应该怎样真正地传承下去，于是话题便又非常自然地落到了斯蒂芬斯特兰奇身上。 “在他来到这里的那天，我看到过他。”这位法师这样说着。 姑娘便似乎因为想起了什么趣事一样笑了起来——她也确实想起了趣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3.73 失联状况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作者/anith　　“所以这里是喜马拉雅山脉？” 古一法师身上也穿着短打, 整个人的状态非常之好，仿佛没有被任何一点冷意影响到一样。 她甚至颇具闲情地远眺, 在微微点头表示这里确实是喜马拉雅山脉之后，语气悠然，与斯特兰奇说话的时候, 像是在训练场时一样。 因为有风的存在，古一法师的声音微微加大了一点, 刚刚好飘进斯特兰奇的耳朵里。她伸出拿着扇子的手，扇子没有打开，遥遥指了一下卡玛泰姬所在的地方, 示意斯特兰奇向那里看去。 “看, 斯蒂文, 卡玛泰姬就在那里。”法师说，“喜马拉雅非常壮观，加德满都和卡玛泰姬也很美, 不是吗？” 在短短的一段时间之内，斯特兰奇已经开始浑身发抖，他的头发和脸上的胡须甚至已经夹杂了一点冰霜, 连体温流逝地飞快, 医生的声音似乎也冻僵了，因此显得断断续续。 “确实很壮观也很美所以我们能回去了吗？”斯特兰奇一边发抖一边问，声音之中带着十足的急切, “这里太冷了。” 古一法师这才收回自己远眺的目光, 将自己的视线转移到身边自己这位刚收不久的c需要一点启蒙的弟子身上。 然后她露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这样的时候, 斯特兰奇甚至还不合时宜地想起了这个笑容似乎姚楚一和莫度都有过。 医生在下一秒听见了古一法师的话： “你的悬戒还在。” 法师转身的速度非常之快，在医生稍微有些冻僵的大脑转过弯来的时候，她已经走到了之前的那扇门前。 斯特兰奇勉强挪动自己的步伐跟了上去，即使是颤抖着，声音之中也显示出十足的恼火以及悲痛： “你不能让我自己待在这里！” 古一法师的一只脚已经踏了进去。 她微微停了下来，回头的时候，目光平静，声音平静，话语随着冷冽的风一起传到斯特兰奇的耳中。 “觉悟吧，臣服吧，斯蒂文。” 下一秒，那扇门因为古一法师中断了自己的能量，而化为零散的c像是火星一样的光点，彻彻底底消失在了喜马拉雅山脉的冰雪c寒风以及冷空气之中。 斯特兰奇终于确定，姚楚一之前确实说了那一句“祝你好运”，也确实理解了她为什么会说上那么一句话。 古一法师回到训练场上的时候，姚楚一已经拿了一杯热茶回来。 温度刚刚好，稍微有一点热气弥漫出来，加上茶水本身温润的颜色，显得异常适宜且温暖。 姚楚一将手中的茶水递了上去，安静地待在一旁，等着对方喝完，又将空置的茶杯拿走，暂时放置到一边的石桌上去。 “你似乎不太紧张？”古一法师这样问了姑娘一句，声音平稳，倒是背在身后的手不停翻转着扇子，倒是没有语气所表露出来的那样无所谓。 “其实并非如此。”姚楚一摇了摇头，倒是万分诚实，“虽然这样的事情之前并不是没有发生过——” “——发生过什么？”莫度的声音从一旁传了过来。 这位刚刚安置好悬戒便匆匆赶回训练场的青年四处看了一下，发现训练场内没有了斯特兰奇的身影，略微感觉到了一点奇怪。 “斯特兰奇呢？”他一边问着，一边继续四下看着，似乎觉得医生可以隐藏在周围没有什么遮挡的训练上。 然后他对上了古一法师和姚楚一同时看向他的目光。 卡尔莫度原地愣怔了一会，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样，视线去寻她们的手，无一不是戴着悬戒的。 他沉默了一下，开口时声音有点哽住： “我说——不是吧——” 姚楚一在他的视线之中肯定般地点了点头。 于是训练场之中带着紧张和微妙焦灼情绪的人，又多了一个。 姚楚一之前的话被莫度打断，也没有了继续说下去的心思。她的双手也背在了身后，不过不同于古一法师来回翻转着手中的扇子，她的一只手搭上了另一只手的脉搏，根据着自己的心跳计算着时间的长久，又想着自己之前与古一法师一同进行“实地考察”时自己所估计的喜马拉雅大概温度，对应着斯特兰奇目前的身体状态，推测着医生到底能够坚持多久。 时间很快接近了她所预估的时间长短。 姚楚一上前了一步，抬手准备使用秘法的时候，古一法师拦了一下。法师的语气沉着，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还没有到达极限。” 姑娘便放下了自己戴着悬戒的双手，转身让莫度去拿足够厚的衣物。 “顺便准备温水。”她这样说，“他应该会出现一定的冻伤。” 莫度点头，脚步飞快。 在他回来的时候，刚刚好见到了空气之中出现的一点秘法痕迹。秘法的轮廓越来越大，最后形成一扇完整的门。 斯特兰奇从门中跌落出来。 “我想，我应该合格了？”医生在因为身体的彻底放松而陷入短暂的昏迷之前，这样说了一句。 斯特兰奇在温度适宜的室内清醒过来。他身上之前因为沾了冷意和雪而变得湿冷的衣服已经被换了下来。 他稍微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四肢，除了感觉有些无力之外，并没有其他不适的状况。医生支承着自己的身体从简易的床上坐了起来，周围稍微显得昏暗，倒是床头旁的小柜子上点了一盏不是特别明亮的台灯，灯光昏暗，堪堪能照亮他的周围。 在那束灯光下方，在他昏迷之前还戴着的悬戒摆放在那里，下面压了一张字条： “希望你不会错过晚餐。” 署名是莫度。 斯特兰奇的大脑在看到悬戒的时候，非常自然地回放了一下自己之前到底经历过什么，医生因此而犹豫了一下，最后倒还是将悬戒拿了起来。 上面似乎还带着来自于喜马拉雅的寒冷，让医生不自觉地用另一只手轻拢了一下。 然而他的手依旧并不是非常平稳，这样的微微用力都是颤抖着。于是斯特兰奇自然垂下了自己的双手，隔了一会，又试探地重新举起，运用着自己因为喜马拉雅所感受到的那种奇妙的力量，凭空画了秘法的符号。 之前只是稍微有一点微小火星的状态，有了质变，每一个他与其他学徒练习过的秘法，都在他的手中成为完整而奇妙的图案，然后又随着他的力量的断开而消散在空气之中。 斯特兰奇挨个试过了自己之前练习的基础秘法，才放下了自己的双手，站在原地，稍微呼出一口气来。 “我还以为你会运用悬戒去用餐。”莫度的声音在门边响起，他不知道站在原地看了多久，在医生有些惊讶地看过去的时候，再度轻松开口，“实际上晚餐已经开始一段时间了，我们都在等你。” 莫度耸了耸肩膀。 “所以说，我们能一起去吃晚餐了吗，斯蒂文——毕竟，我可是被中途赶出来找你的人，我的晚餐还没有结束。” 斯特兰奇将手上的悬戒摘了下来，非常仔细地放置在了自己的衣兜之中，又在莫度的提示之下，将开着的台灯关掉，出了门，与他一起去用餐。 等他们到达用餐地点的时候，人数已经相当稀少，整个空间之内都显得分外空荡。 蒂娜秀又凑到了他们的桌子上来，倒是没有占据谁的位置，干脆拖了凳子过来。 她最先看到斯特兰奇和莫度的身影，上下打量了一下医生，问了一句： “看来你恢复的还不错？” “不能更好了。”斯特兰奇回答。 虽然他的语气并不像是非常好的样子。 蒂娜秀耸了耸肩膀，没有继续说下去。 斯特兰奇沉默地入座，气氛也因为他这样的沉默变得稍微压抑了一点。 医生面前摆放着热腾腾的食物，却没有立刻开始用餐，依旧沉默着。 等到莫度有点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忍不住准备提一个话题的时候，斯特兰奇才开口说话： “所以说，你们所说的臣服自然，并且接受，就是这样让学徒冒着生命危险，在极限状态之下，进行秘法的感悟吗？” “确实如此。”姚楚一没有任何隐瞒以及由于，这样给了他一个足够肯定的答复。 “虽然方式算得上危险，但是无法否认效果确实不错。”莫度开口，声音莫名的有那么一点干巴巴的。 “确实不错。”斯特兰奇回答，语气之中带着十足的讽刺，“如果不是会面临着生命危险，就更好了——哦，当然没有生命危险，毕竟我还活着。” “这是我的提议。”姚楚一再度开口，然后在斯特兰奇的视线之中，继续说了下去，“时间并不充足，你在现阶段应该达到的，不应是之前的层次。所以我向老师进行了这样的提议。” “你不必对这里的其他人抱有敌意。”姑娘微微垂着眼，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无论是莫度，还是古一法师，都有着如果你出现了生命危险，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措施，这样的足够充分的准备。” “以及，恭喜你，斯特兰奇。”姑娘在离开餐桌前，最后跟医生说了这样一句。 这点不一样并不是体现在大小上，而是体现在格局之上。 莫度对于她房间的格局倒是有着见怪不怪的心态，倒是斯特兰奇在跟随者一边谈话一边走到更里面的房间之后，脸上有遮掩不住的惊讶——主要表现在他脸上唯一没有被遮掩住的双眼之中。 根据他的认知，这实在不像是一个女性的房间。 整个房间被大体分成了两层，外面主要是会客厅。斯特兰奇本来认为里面是宽敞的卧室，然而在进入之后，却觉得，这更像是一个实验室。 “我确实把它改装成了一个实验室。”姚楚一回答。 斯特兰奇这才发现他似乎因为震惊而将自己所想的话语说了出来。 那边卡尔莫度已经相当熟捻地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不知道又从哪里找出来了茶壶茶杯，倒上了味道非常熟悉的茶水。 斯特兰奇表示他不想再来一杯之后，对方耸了耸肩膀表示无所谓，然后又与已经坐在光线充足的实验台边的人搭话。 医生趁着这样的机会将整个房间打量了一遍，试图推断出姚楚一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来。然而入目的大多数都是不清楚用途但是似乎非常厉害的精密机械，一旁占据了不小空间的架子上除了多数书籍，还有几张用图钉钉在上面的草稿，像是扇子的雏形。 他的目光从上面一扫而过，随即落在了占据了最大面积的墙上所挂着的一幅画上面——是用黑色墨水纯手绘的，主体似乎是某个星系，旁边用非常简单的字体标注着什么。 斯特兰奇走到那幅画前面，试图以自己的学识确认一下到底标注的是什么，然而他唯一能看出来的，就是其中少数夹杂着的几个英文符号。 “那是她当初的毕业设计。” 卡尔莫度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医生的耳边，放得很低。 斯特兰奇这才把自己的视线从上面移开，注意了一下之前还在与莫度谈话的姑娘此时正在干什么。 那位姑娘坐在工作台前，身姿笔直，头颅微微低下去，相当专心地研究着什么。然后他才又将自己的视线转移到了莫度身上，也学着对方压低了一点声音说话。 “毕业设计？” “对。”莫度回答，“她主修的是物理与天文学专业，毕业设计就是相关的。” 斯特兰奇脸上的表情十分惊讶，像是不是很理解一样。 卡尔莫度便又低低地笑出声音来。 “我说，你不会认为，在卡玛泰姬学魔法跟在外面学习其他东西有什么冲突吧？” “我确实这样认为的。”斯特兰奇回答，“毕竟，我可不是非常清楚一个人到底怎么才能接受两种不太一样的世界观。” “我曾经也想过这个问题。”卡尔莫度这样回答，“但是在这里待得时间过长之后，你就会发现，世界本来就是那个样子的。” “就连那个物理与天文学，甚至都与卡玛泰姬的魔法息息相关。” 斯特兰奇脸上惊讶的表情变成了震惊。 “我想你听过来自阿斯加德的雷神索尔？”卡尔莫度看到医生点了点头，“宇宙之中星系无数，阿斯加德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不过只是离我们较近的一个星系。” “所以说，学习相关的专业，探索一些相关的星系，并不是什么令人意外的事情。” “更何况，”卡尔莫度突然笑了起来，“卡玛泰姬本来就是为了抵御地球外来魔法伤害的中心，更深层次地了解一切可能拥有潜在威胁的星系，也非常正常。” “这其实只是我的爱好而已。”他们之间的谈话突然被一个带着点无奈的女声所打断。 斯特兰奇瞬间把万分怀疑的视线转移到了莫度身上，然后得到了他耸肩摊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的动作表情。 斯特兰奇：所以你为什么讲的那么肯定？！ “你的手表可以正常运转，但是上面的表镜材质很特殊。”姚楚一的声音带着一点无奈，“我没办法将破裂的表镜修复完好，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寻找一下相关的替代品——当然，我会尽力让它看起来，跟之前是一样的。” 斯特兰奇脸上的表情带着一点纠结。 一方面他非常清楚这块手表对他拥有非常特殊的意义，他非常想让它恢复到本来的样子，而另一方面，他也非常清楚，如果真的如同对方所说，某些部件被替代了，那它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并非是最初的样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4.74 终于找到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作者/anith 他们在餐桌上见到了姚楚一。姑娘因为有了一个简短的休息，本来似乎被伦敦的天气影响了一点的苍白脸色好了许多, 重新恢复到有活力的状态。 她的双眼也重新明亮了起来, 显示出神采奕奕的样子。 而本来属于王的座位却被早餐时斯特兰奇见过的另一位姑娘所代替, 他们落座的时候，那位叫做蒂娜秀的姑娘口中的话才短暂地停了一下。 “王被古一法师叫去了。”那位姑娘简短地说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来, “所以我来这里凑凑热闹。” 莫度了然地点了点头, 开口时声音也带着一点笑意。 “看来你在伦敦圣殿并不是非常自在。” “如果我说是的话, 大概从此之后就会失去去那里的机会。”蒂娜说, “所以说，有些事情, 不需要说得太过清楚——不过那里确实没有卡玛泰姬待着舒服。” “所以你还是在嫌弃伦敦圣殿。”姚楚一这样总结, 然后转头与斯特兰奇搭话, “你对于法器认识的状况如何？” “还不错。”斯特兰奇回答，“见识到了生命法庭——是这个名字对吧——的权杖，佛多之靴，还有其他的一些, 比如说莫度的法器。” 医生一一说了个遍, 停下来的时候, 发现桌上的另外两个人也正在谈话, 便再度开口说了下去。 “听莫度说，王的法器是一根魔杖——我想我并不是在哈利波特的拍摄现场。”医生吐槽了一下, “那你的法器呢, 也是什么魔杖之类的？” 姚楚一摇了摇头。 “我的法器并非是什么紫杉木凤凰羽毛的魔杖, ”姑娘耸了耸肩膀，“看起来实际上非常普通——是一把弓箭，包含弓和箭的那种。” “好吧——”斯特兰奇脸上的表情有点勉强，“——我不是很擅长使用弓箭。” “虽然我明白你的想法，但是实际上来讲，是否熟悉普通版弓箭的使用方式，并不能决定使用法器时的状态。”姑娘说，“就根本来讲，所谓的法器，不过也只是魔法所依凭的道具而已。”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突然之间想起了什么一样，脸上露出了点温和的笑意。 “不过，确实不能仅仅把它们当作一种物品。”姚楚一继续说，“有一些法器，实际上非常有个性。” “就比如说自主选择它们的使用者。”斯特兰奇接了下去，在姑娘看过去的时候继续说了一下，“莫度刚刚告知我的。” 姚楚一点点头。 “所以说，多数的秘法大师，能够使用的法器非常有限。比如说你刚刚说的莫度的法器。” 斯特兰奇露出了一点疑惑的表情。 “严格来讲，只有佛多之靴是他的法器，至于你所看到的另一件，只不过是平时训练或者战斗时，所能用的一种简单的武器。上面具有一定的魔法能量，却要比正式的法器上存在的少上一些。”姑娘慢慢解释，“因为正式的法器上拥有的能量，实际上非常巨大，如果不加小心使用，造成的后果实际上非常严重。” “而另一方面，比如说莫度的佛多之靴，”姚楚一继续说，“很大程度上，都不具有足够的攻击力。所以，这样的魔法道具，其实非常寻常。” “这意味着，我也可能会有一个？”斯特兰奇随即问道。 “很可能。”莫度给了他一个答案。 “但是也可能不会。”蒂娜秀随即说，“这要看看你能达到的高度以及你本身的法器了——不过莫度说你似乎甚至还不能利用悬戒开启一扇最为普通的门？” 蒂娜秀的语气之中没有嘲笑的味道，倒是显得万分奇怪。 “古一法师的弟子都具有着非常好的天赋，在这样的时候，古一法师还会收下你，这说明，你的能力最起码能达到莫度的水平——” “——什么叫做最起码能达到我的水平。”卡尔莫度说了一句，显得非常不满的样子。 “不然呢，你觉得我应该拿姚进行对比还是卡西利亚斯？” 餐桌上安静了一瞬。 “好吧，”莫度开口，耸了耸肩膀，“果然还是用我来进行对比吧。” “嗯哼。”蒂娜秀表示算你识相。 “所以你的问题并不在天赋上——” “而是在于我没有臣服自然并且接受上。”斯特兰奇接上了下半句。 医生看到了对方有点惊讶的表情，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实际上这句话最近出现了太多次了。” “这确实是重要的原因。”姚楚一说。 “我们的魔法来自于维山帝，包括霍格斯，奥姝图以及阿戈摩托。虽然这三位——姑且可以称为神的存在——所守护的所代表的力量不太相同，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们与自然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你无法接受自然，无法臣服自然，所以你始终离秘法差了那么一点距离。”姑娘做了一个总结。 “所以我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去领略一下大自然？”医生说。 餐桌上再度沉默了一下。 “确实如此。” 在斯特兰奇几乎要开口说上一句自己刚刚说的话实际上是开玩笑的，他得到了来自于还是比较可靠的姚楚一的肯定答复。 斯特兰奇一脸你别是在逗我吧的表情，却看见姚楚一相当认真的表情。 “古一法师会安排的。”姑娘继续往下说，脸上露出了一点笑容。 斯特兰奇觉得这个笑容有点像是之前莫度的笑容。 “会是一场非常奇妙的旅行的。”姚楚一最后说。 斯特兰奇隔天醒来的时候有点头疼。 他晚上的梦境里充满了之前偶尔空闲时间内看到的各种零星的旅行节目，其中又掺杂了他在刚到卡玛泰姬的时候，古一法师所展现给他的世界。因此，梦境之中的视角非常奇妙，低空和高空糅杂在一起，甚至连失重感和超重感都惟妙惟肖。 医生在揉着额头的时候，甚至有点后悔自己太过优秀的记忆力，不过随即将这件事情抛在了脑后。 毕竟。 他想。 应该不会有比看到超维度细菌那样更加奇妙刺激的事情了。 姚楚一再度接手了斯特兰奇的训练。 莫度倒是也在训练场，不过去一旁辅导其他学徒的训练了。 姚楚一接着古一法师教给斯特兰奇的内容继续教了下去，医生没有感觉到什么因为换了人而不适的状况，学起来反倒更加轻松了一点。 等到古一法师到达的时候，他们的训练才被叫停。 放置悬戒的架子被移了出来，学徒们按照顺序去拿了悬戒，斯特兰奇也并不例外。 医生回归到了学徒的队伍之中，跟着他们的节奏按照指示进行关于悬戒的训练，似乎是之前的勤奋终于派上了用途，空气之中稍微有了一点魔法的印记。 “所以说，今天就要开始吗，老师？”姚楚一看着斯特兰奇的表现，轻声问身边的古一法师。 “他开始摸到一点门路。”古一法师也在看对方的表现，“然而还远远不够。时间算不上非常充足，现在开始，并不是什么冒险的事情。” 姑娘点了点头，等到训练的时间结束，学徒们放回悬戒，又由莫度拿走，散去之后，叫住了斯特兰奇。 因为古一法师的示意，他的悬戒并未被收走，此时戴在手上，斯特兰奇感觉到了一点轻微的不适。 医生走到古一法师面前，例行问好，目光有些疑惑。 然而无论是古一法师还是姚楚一，都没有给他一个叫住他的答案。 斯特兰奇只好安静地在旁边待了一会，看着古一法师动作熟练地运用悬戒画出一道门出来。 有冰冷的风从门之中吹出来，夹杂着一点白色的雪花。 古一法师向前迈了一步，便踏了进去，声音随着风声传了出来： “跟上，斯蒂文。” 斯特兰奇看了眼姚楚一，姑娘点了点头，才向门的方向迈开脚步。 在周围的场景更换之前，他不太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听到了来自于姚楚一的话： “祝你好运。” “我确实把它改装成了一个实验室。”姚楚一回答。 斯特兰奇这才发现他似乎因为震惊而将自己所想的话语说了出来。 那边卡尔莫度已经相当熟捻地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不知道又从哪里找出来了茶壶茶杯，倒上了味道非常熟悉的茶水。 斯特兰奇表示他不想再来一杯之后，对方耸了耸肩膀表示无所谓，然后又与已经坐在光线充足的实验台边的人搭话。 医生趁着这样的机会将整个房间打量了一遍，试图推断出姚楚一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来。然而入目的大多数都是不清楚用途但是似乎非常厉害的精密机械，一旁占据了不小空间的架子上除了多数书籍，还有几张用图钉钉在上面的草稿，像是扇子的雏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5.75 一个吻。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作者/anith 斯特兰奇：“” 斯特兰奇有点懵逼, 倒是点了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王的目光越发复杂：“我并不认为你这样的人能够讲出什么逗得每一个人都笑起来的笑话——他们都是你的下属吧。” 斯特兰奇诡异的沉默了下来, 再开口的时候连语气都充斥着一点怀疑人生的味道。 “你的意思是, 我本人其实并不受欢迎？” “至少现在看来，你并没有什么值得受欢迎的地方。”王说。 图书管理员表情严肃地进行分析。 “你之前虽然算得上是个富裕的人，但是现在的状况你自己清楚。” “你虽然在秘法上有着卓越的天赋，但是实际上卡玛泰姬也并不缺少其他有着潜力的人。” “更何况, ”王看了看斯特兰奇自从来到卡玛泰姬之后就一直不修边幅的面容, “卡玛泰姬的学徒实际上一直都在讨论你。” 斯特兰奇皱了皱眉头：“这点我很清楚——” “并不是你所想象之中的, 对于你成为古一法师的弟子的讨论。”王非常果断地打断了对方的话，“实际上，古一法师是否有弟子与其他的学徒关系实在不大。” 斯特兰奇：“那是关于？” 医生看到了王复杂的目光。 他突然感觉到似乎自己不会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然而王已经相当耿直地说了出来。 “是关于你的, 不修边幅的。”王说，“在卡玛泰姬, 你的形象，着实独树一帜。” 斯特兰奇：“” 医生当天晚上回到自己的房间，在照例给克里斯汀发邮件的时候, 王所说的话一直在他的脑海里晃悠。等到他不自觉地写出一句“我之前的性格真的很讨厌吗”以及一句“一个人的外在形象真的比较重要吗”的时候，才回过神来, 一边有点懊恼地想着自己到底在想什么鬼，一边皱着眉头将这两句话彻底从邮件之中删除。 等到他写完邮件, 点击了发送, 又看了自己的邮箱一眼, 照常没有发现来自于克里斯汀的新邮件, 才稍微舒展了一下身体，伸了个懒腰。 起身的时候，又犹豫了一下，最后选择走到了房间里不太清楚地镜子前，看了一眼自己的形象。 头发相比于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要乱，胡须因为久不清理，也已经乱糟糟的。 斯特兰奇难得回想了一下在自己还是个医生的时候的形象，西装革履，发型永远保持在最好的状态，胡须凌乱更是不存在的事情。 然后抬头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突然感觉到了万分扎心。 斯特兰奇实际上算得上是一个有了目标就会付出努力去达到的人。 比如说在想成为一个医生时就一直努力到自己成功，比如说在失去双手之后一直寻找能够医治的方法，再比如说，此时此刻，准备改变自己的形象。 他比往常要起得早，然后就站到了实际上并不是非常清楚的镜子面前，拿了由莫度在他到这里第一天就友情赞助的刀片，试探着整理自己的胡须。 医生其实相当犹豫，双手捏着刀片的时候还在不停的颤抖，与不久之前那种拿着手术刀的形象完完全全不同。他的犹豫倒是没有进行多久，就已经给自己做好了最为充足的心理准备，试探地落下了第一刀。 即使双手依旧不够平稳，然而在第一刀非常成功地没有划伤自己的脸的情况之下，剩下的工作也开始变得相当顺利。 等到结束对于胡须的整理，医生看了看镜子之中的自己，勉强表示满意，然后又整理自己的乱糟糟的头发，让它恢复到最起码的整齐状态，最后看了看自己的成果，整体上来讲还算万分不错。 斯特兰奇的短打服昨天的时候被换了下去，相比于之前那种虽然勉强也能算是卡玛泰姬正式服装然而还是有那么一点不同的衣服，这次送来的短打服，无限接近于姚楚一和莫度的款式，只不过在配色上来讲，还是略有区别。 医生穿上了新的短打服，小心地整理好每一处细节，才稍稍呼了口气，推开了自己的房门。 斯特兰奇到达用餐地点的时候，除了姚楚一还没到之外，王和莫度倒是已经坐在了那里。 医生语气相当轻松地向他们打招呼，然后落座，想听听这两人正在讨论些什么。 然而在他落座之后，王和莫度都停下了口中的话语，将目光放置在了斯特兰奇身上。 他们打量的时间稍微有点长。之前斯特兰奇还并不觉得如何，但是时间一长之后，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 “我看起来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如果不是知道你之前的样貌，知道你确实是卡玛泰姬的新任学徒斯特兰奇没错，我大概会好奇一下，昨天那个还非常不修边幅的人去哪里了。”卡尔莫度开口。 “我大概清楚为什么你之前会有女朋友了。”王在看了一会之后也开口，“虽然你的脸型算得上奇怪，但是整体来讲，你还有一张看上去不错的脸。” 斯特兰奇：“难道我只有脸能看吗？” “实际上脸也不太能看。”王又仔细打量了他一下，毫不犹豫地改口，“虽然不太影响整体，但是仔细看上去，伤痕还在。” 斯特兰奇：“” 斯特兰奇心想其实你的脸也不怎么能看，毕竟太过圆润甚至还有痘印！ 然而求生欲让他将这样一句吐槽c不是，反驳的话压在了心里，只是眼神带着一点幽怨。 “不过你的变化真的还是很大。”莫度在一旁笑过之后这样补充，“不仅仅是你的外貌，更多的是你的状态。” “毕竟，我现在已经算得上是接受了一种崭新的世界观。”斯特兰奇回答。 他们之后的交谈更多的是关于秘法方面的，斯特兰奇作为一个刚刚真正地接触到了秘法的人，有着相当的一部分疑问。 姚楚一是在他们谈论了一会之后才到的。 姑娘纯粹的黑发依旧被整理地整整齐齐，低低地束在脑后，露出整张脸的轮廓出来。 医生之前对于她到底是哪国人有着猜测，却迟迟得不到一个正确的答案。 姚楚一的脸部轮廓不算深邃，然而眼窝微陷，鼻梁挺直，掺杂在一起有着欧美的立体感，但是鉴于相对柔和的瞳色以及时常挂着的温和笑容，又有着亚裔的柔和。整个人都充斥着一种矛盾却又和谐的美感。 姑娘的目光落到医生身上的时候，稍微愣了一下，嘴角随即勾出了一个微笑，倒并没有如同王和莫度那样进行着什么打趣，非常简单地说上了一句： “你的状态看起来还不错。” 斯特兰奇一边觉得这样的评价似乎太敷衍了一点，一边矜持有礼地回应了一句谢谢。 姚楚一对此简单点头应答，然后非常自然地询问了一下之前他们正在讨论的东西，也参与到了话题之中来。 他们稍微讨论了一会，才进行自己的早餐，进餐结束之后，便各自离开。 斯特兰奇非常自然地跟在了姚楚一身后。 等姚楚一和莫度以及医生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姑娘要离开，医生又跟上的时候，姚楚一才想起了自己之前忘记说的事情。 “你在成功的使用悬戒之后，实际上已经非常成功地跟上了其他学徒的进度。”姑娘停了自己的脚步，转身与还跟在自己身后的斯特兰奇说话。 “所以说，你现在可以参与到学徒的训练之中。”姚楚一指了指不远处莫度的方向，“你已经可以跟得上莫度训练其他学徒的力度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可以不必再跟着你学习了？”医生反应了一会姑娘说的话，这样问了一句。 姚楚一点了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你的天赋足够，学习能力也并不差，老师让我教导你的主要目的，是让你能够尽快适应基础的秘法。”姚楚一耐心解释，“之前的一段时间，我已经将基础内容教给你了，你接受的不错，按照进度来看，你可以开始跟着其他学徒一起进行训练了。” 斯特兰奇想自己此时脸上的表情大概是不太好看，不然对方也不会露出带着一点诧异的表情。 “不过如果你有任何问题的话，可以去问老师，当然，问我也可以。” 姚楚一这样补充上了一句。 斯特兰奇点了点头。 “我会的。” 可怕。 于是斯特兰奇没有轻举妄动，跟在王的身后，在图书馆内绕了一圈。 他之前听卡尔莫度介绍这里的时候，说图书馆内的藏书量非常之大，医生对此抱有着怀疑态度，并不觉得从外表上看去没有多么宽阔的图书馆到底有多少的藏书，此时进来走了一圈，才发现卡尔莫度实际上并没有骗他。 图书馆的格式与普通的图书馆排列方式差不多，整整齐齐的一排排书架，每一层摆放的都很满。上面的书多数都是大部头，单纯看上去，斯特兰奇就觉得这甚至能在非常时期当一种武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