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胸口结痂的伤》 1.第 1 章 序 我住的地方是肮脏的贫民窟，尽管它从大街那边看只是一片低矮的楼群，并不像和电视中裸的破败和寒酸。但如果你的视线沿着那些曲折蜿蜒的小路来到矮楼深处，你一定会看到这个城市最黑暗、最污秽的一角。这里是名副其实的藏污纳垢之地，这里的常住居民永远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家伙，像杀人犯、犯、贩毒的小瘪三、吸毒的落魄户、质量低劣的等等。哈，对了还有和我一样的家伙---职业小偷。每天这里都会发生这样那样的犯罪行为，每天几乎都会有人死亡。但从来没有人会来过问那些消失的人，优胜劣汰是这里至高无上的残忍信条。我呢，算是这会员级的人物了吧，并不是我有多么的强，而是因为我有叔叔的庇护。 我叫这个地方沼泽。沼泽是由各式各样破烂的建筑组成的，高的四五层低的只有狗窝大小。这些形状不同却是一样又脏又恶心的房屋恬不知耻的竖立在灰蒙蒙的阳光下，对着天空摆出它们最难看的样子，一如它们那些主子，总张扬着他们的丑陋。这里的人和环境使我联想到一种披着灰色大衣总带着细菌与疾病的动物---老鼠。是了，我们就像缩在臭水沟里的老鼠，在这个晦暗的角落里苟延残喘。 我在这个地方生活了九年，我爱这里因为我和这儿是那么的契合，我们都是黑暗孕育出的产物。我也恨这里，就像恨着自己流淌着的“黑色血液”。 我们有一个无比讽刺的好邻居，就是只有一街之隔的富人区——庭海花园。那里是这个城市最闪耀的存在。我向那里一定是汇聚了全天下最明媚的阳光，否则为什么不论昼夜仰望它都让我有种刺眼的错觉。我们的存在就像光和影，越强烈的光下的影子越是黑暗！！！ 哦，对了不要以为我们住得近，就可以近水楼台。睁开你的眼睛看看，我们间的那到墙，那到又高又结实的墙便是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所以我们说到底还是泾渭分明的。我讨厌那到奇厚无比的墙，因为它在为我们划分界限的同时也把我们推向了一个难堪的境地。 我跑到墙角，打开刚偷到的钱包，皱了皱眉掏出里面仅有的几张钞票，不满的嘟囔了几句然后把钱包丢在了空地上。 迈着轻快的脚步，我回到了沼泽。想到刚才那个可怜的老太太摸索钱包的样子，我的心竟有一瞬间的轻颤。这是多久没有过的事了？是那次因为我可笑的怜悯心而害大家饥肠辘辘一周之后，还是那次因为我的愚蠢让叔叔失去了为兄弟姐妹买御寒棉衣的钱之后。我清楚地记得那几天大家因为饥饿而彻夜失眠的样子，也无法忘记那个下雪的冬天里离开了我们的芽和伊塔。所以现在我必须收起我可笑的怜悯。因为在那些我们艰难的生存的日子里没有一个人施舍过我们丁点的可怜。 “夕亚小妞，今天又有收获了？”强叔眼巴巴的看着我，一幅垂涎三尺的猥琐模样。我没好气地开口：“今天手气不好就摸到一条小鱼。”我掏出点钱给强叔说：“别让叔叔知道。”想了想又说：“叔叔不让你吸烟也是为你好，你身体不好要少吸烟。”“知道了，看你小丫头都知道教育我了，可是你也知道我唉!”强叔叹了口气慢慢地走出了我的视线。 强叔是叔叔的兄弟，早些年的时候被人强行注射了高纯度的毒品而后染上了毒瘾，在戒毒所呆了一年多，毒戒掉了却养成了爱吸烟的毛病，成了忠实的烟民。至于叔叔，他就是把我和兄弟姐妹养大的人。我说不上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但我知道如果没有他我早就死在垃圾堆里了。 转了个弯我回到了我们的家。那是一栋又老又旧的楼房，墙壁上的皮大片大片的脱落的墙皮使是它看上去像个白癜风病人。我走进那个黑洞洞的没有门的入口。今天楼道里十分吵杂，我知道他们回来了。站在走廊里，我几乎能听到每扇门板后面的声音。我不敢认真地去分辨确认，虽然我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也不会觉的吃喝嫖赌这类事对我们来说有什么可耻，但我就是不想探究它们，因为那是我那些亲人的另一面，我不熟悉的一面。我鸵鸟心态的认为，只要没被看见的事就可以当作没发生。所以我也只是顿了一下便径直上了楼。走到叔叔房间的门前，我只止住了脚步敲了敲门。 “进来吧夕亚。”我早已清楚了叔叔的神通，所以对他能猜到是我并不感到惊讶。打开门，进了屋子。记得小时候大家总是喜欢进别人的房间，进去之后才发现都是一样的，于是很失望。只有叔叔的房间和我们的不同，叔叔的房间要比我们的大许多，听说早些年是将两间屋子打通了才扩大了空间。叔叔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见我进来，把报纸着了一下放在前面的茶几上：“今天怎么样？”“还可以。”不知道为什么在叔叔面前我总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尤其是像现在这样他盯着我看的时候，虽然奇怪却并没有使我不舒服。“嗯，行了回去早点睡吧。”“嗯，那我走了叔叔。”关门前我好像听到叔叔地叹气声。我每天都会来叔叔这儿报道，这是叔叔规定的。但每天来了却不会说很多话，仿佛就是为了看看我。 叔叔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瘦高的身材，棱角分明的脸依稀能看到年轻时英俊的身影，前提是不去看右颊的那到长长的刀疤的情况下。叔叔右侧的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从太阳穴一直到下巴，这让叔叔看上去有几分凶恶。 传说叔叔年轻时是一帮之首，手下有一批又狠又忠的弟兄，曾经也是道上风云一时的人物，不过后来和别的帮派火拼的时候大意了，让人算计了去。对头很厉害，叔叔手上的兄弟死的死伤的伤，连他本人也差点栽了进去。不过还好捡了条命，却也再也没了以前的那股狠劲儿。就是这样落魄，对方似乎也不打算放手，非赶尽杀绝不可。再加上往日的仇家，无奈之下叔叔只好带着剩下的兄弟逃亡了。东躲西藏了两三年，终于在这落了脚。而我们就是叔叔路途中顺手捡的，说是防老用，呵呵。 我又走神了，我老是这样，同伴们说这样的我像个傻瓜。可能我真得有点傻吧。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所有人中，我学偷东西的技巧学的最慢了。 其实我觉得小偷还是一个很有前途的职业的，虽然是犯法，别被抓到就行了，就算被抓，也不会判太重的邢，而且比起抢劫贩毒我们弄钱的手段要温情脉脉的许多了。所以我们兄弟姐妹一致选择了这个行业。我们没有固定的工作时间，但必须劳动，劳动才有饭吃嘛，我躺在床上想。 当清晨的阳光照进房间的时候，我睁开了眼睛。于是一天的工作又要开始了。虽然我们的职业没有时间的约束，但我是一个死板的人养成了和普通上班族一样的早九晚五的作息时间。从此以后再没改过。 出门时刚好碰见了李锐哥哥，他大概是昨晚回来的。看着他面无表情的从我身边经过我有一瞬间窒息的感觉。走出这片矮楼，就有个通向南区的公车站牌。我远远就瞧见了下面等车的人群，于是快走几部融入他们之中。他们和我不同他们是住在那片矮楼里的正经小职员，每天这个时候去上班，搭这这班公车。我得感谢这些人给我做掩护，让我不光荣的职业不必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我一边等车一边向富人区那边张望，不意外的，我又见到了那个人，看见他从容的从一栋很靠前的小别墅里走来，然后向这边扫了一眼，这是他每天的习惯。如果不是那目光从来未在我的脸上停留，我一定会以为他已经发现了我这个偷窥者。不过没有，他的目光每次也只是从我脸上划过不带一丝留恋。做完这一举动他便会到拐角的车库开出他的车，然后很拽的从我面前经过把马路上的尘土掀得漫天飞扬。 我讨厌这个人，因为他富有且漂亮。其实一年多前我就开始注意他了。那天他衣着光鲜的从我身边经过，从此便狠狠的掠夺了我的视线。后来我知道了原来他的家就在“隔壁”。知道了他出门的时间总在八点左右，周末也一样。他出门时喜欢先向这边望再看时间，看时间说明它是个很有时间观念的人，当然也有可能是个工作狂。每次见到他我的心尖上就好像被猫爪子抓过般，痒得不行。我像我一定是很想对他怎么样，不过具体那是什么我还没想清。于是我擅自把它定义为那是一种猫嗅到鱼腥味儿的反应。谁让他是那么大一只肥羊呢！于是把他的一切都偷光的欲望在我心中蔓延。 我盯着他的车消失的方向，直到公交车来才收回目光。然后我被人拥挤着上了八路车。我每次都坐这路车，只坐这路。不为别的就是觉得八字吉利。丁芯曾经听我说过这件事后，并没有向别人那样嘲笑我迂腐古板，她盯着我看了很久，然后下结论般地说：“呀，你有当一个疯子的潜质，因为你是如此的偏执。”当初听她这么说我还笑着回答 ：“我只是个平凡的傻瓜，才不会是疯子。”现在想想那个人颠簸的汽车把我的思想不小心引入了一个我没接触过的地方。 在南区最繁华的商业区，我下了车。眼睛下意识的向人群处瞟，很快我确定了今天的第一个目标，那是一个穿着艳丽外套的小姑娘。虽然脸上画了很浓的妆，但我还是一眼便看出她只有十六七岁。不过年龄小和性别并不是我下手的原因，被我挑中的幸运来源于她手中故意炫耀的最新款手机，和刚才消费时钱包中的几十张大钞和金卡。嚯！是个有钱的主。 我小心得跟着她，生怕一转眼人便消失。今天是周末街上行人颇多，走在人群中的我像是一条被压扁了的沙丁鱼游走在人潮里。很快下手的机会来了。前面好像发生了什么口角，围了不少人。我的目标显然也是一个好奇心旺盛的孩子，看她不断深长的脖子和不断向里挤的架势便可得知了。于是趁他停留之际我摸上了她的手提袋。得手后我并没有立即离开，毕竟人们都还津津有味儿的看表演，我不能表现得太显眼。我只能小心的和她拉开距离，然后再慢慢的混入人群。很完美，知道我走掉她都没发现自己漂亮的手提袋被动了一个小手术。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第 2 章 夜路走多了总会见鬼。我不是神偷儿，失手对我来说是很平常的事，但像今晚这么狼狈的时候还真是很少见呢。 我面前围着一群人，每个人手中都拿着刀片。我毫不怀疑，一会儿这些凶器将毫不留情的往我身上招呼。当见到来人是苏天的时候我就知道不能善了了。此刻看着对方慢慢把包围圈缩小，我就知道他们打算动手了。叔叔带的人手下功夫当然过得去，但是在以一敌二十几的时候，我哪怕功夫在漂亮也不敢拿出来秀了。于是为了拖延时间，我对凶恶的盯着我的苏天妥协的说：“苏天，都是北片的，东西已经还给你了，歉也道了，我是真不知道那个小姑娘是你女朋友。看在叔叔的面子上放过我吧。” 苏天看着我笑了，“夕亚妹妹，说实在的哥哥也不想动你。妹妹长得那么嫩，我哪舍得啊。不过疯子哥说了，李穆琉太狂了，再不教育教育就要在他头上动土了，所以只要是他李穆琉的人见一回打一回。不过如果妹妹成了疯子格的人，嘿嘿”我看着他，然后趁他不注意狠狠给了他一拳。我看出来他火了。大骂一句，便向我冲过来。看他动了其他的人也马上招呼了过来。苏天下手最狠，我为了躲开他的刀刃，好几次不得不挨上几棍子。当我再一次逼退苏天时身上已经见了血。看着再一次蜂拥上来的人，一股疲惫的感觉涌上心田。 突然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声音夹杂在咻咻的刀棍的声音中已经不是很清晰，但我还是捕捉到了，并在下一刻便辨认出了声音的主人是李锐哥哥。他不是还在吗？怎么知道我被困的。不过不管了先脱困才是正事。 没一会儿李锐便跑了过来，并马上加入外围战斗。李锐及时的搭救大大减少了我的压力，抓住敌人进攻的一个漏洞，我拉着李瑞死命的跑向了人群中。跑着跑着，情势不知不觉就转变成李锐拉着我在跑了。跟着他又转了一个弯才发现这不是通向家的路。我边跑边喊：“锐哥我们去哪儿？”“零街区。”锐哥头也不会的答。风把锐哥冰冷的声音拍在我脸上。我愣了一下，问“为什么去那儿，家里出事了吗？”锐哥见我停下来不满的转身对我说：“他让我送你过去，那里安全。”我当然知道那里安全，毕竟政府地界上是容不得我们这种人撒野的。但那不是关键，关键是：“家里出事了为什么反而让我躲出去？”我有点愤怒了。锐哥的嘴角没有温度的扬起：“怎么傻瓜也要回去？送死吗？还是存心牵连别人。”听了他残忍的嘲弄，我的眼睛有点充血。我狠狠地给了李锐一拳，然后头也不会的跑开了。 没有脚步声。很好，他没跟来，否则我一定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难道傻瓜就没有尊严吗？况且我并不是傻瓜啊，我一直以为你会懂我的。记得从前锐哥不是这样的，他以前也恨少言却不冰冷，虽然对谁都是淡淡的，对我却是极好极温柔。从什么时起他开始变得呢？我知道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家都改变了，就算我站在往事中如何呼唤，也再也留不住他们，留不住我们的过往了。渐渐的我的怒火平息了下来，只剩下淡淡的怅然。 看着周围盏盏幽黄的街灯，和不远的广场中心方形的大吊钟，我才发现自己在下意识下居然绕过重重警卫跑到了零街区。看来那句牵连别人还是伤害到了我。哎，既来之则安之 大吊钟低沉的鸣奏飘荡在四周的空气中，在这个并不甜美的夜里视我忽然有了归宿感。真是奇怪的心情。和别的街区十点钟的灯火辉煌与嘈杂相比，零街区是那么的安静，仿佛随着人们浅浅的呼吸，所有的东西连同时间也一起凝滞了。在这种安静的气氛中我忽然好像睡一觉，什么都不想，就那么睡着。哎，我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人。 眼睛向四周扫去，寻找着自己今晚的安身之地，以完成自己小小的心愿。转眼间却不经意的发现了一个银灰色的影子。是他的爱车，我几乎一眼就认出了那辆名贵的坐骑。一眼便认出它不仅因为对它的熟悉，更主要的是它那和它主人如出一辙的高贵的气质，那时他们无论在哪都是那么的卓尔不凡。它就那么安静的卧在路边上，看着它，我的心跳仿佛突然加快了速度，我仿佛急切的想证明什么，发泄什么。走近它身边我不安的徘徊，像一支困兽一般。拼命的压抑着某种让我疯狂的欲望，这种感觉既难受又让人兴奋。我焦急地寻找着，在走了很远的路后我终于找到了我想要的东西——一块儿足够大的石头。我努力的搬起它，把它移动到车子的旁边。汗水从我的额头上滑落，不只是因为劳累还是兴奋。我望了望四周，庆幸的发现并没有人。于是我做了从小到大最疯狂的一件事，我搬起石头狠狠地砸向那辆线条优美的跑车。随着碰的一声警报尖锐地响起。我迅速的伸手在车中摸出了几件东西，看也没看便死命的跑了起来。那时我已经听到了由远至近的脚步声，所幸的是我还是跑了出来，不过睡觉的美妙心愿是彻底化作了泡影。此刻我的身体中满满的都是疯狂的气息，它们已经令我无法安睡。 不知跑了多久，我终于因为体力不支而停下了。胸腔中好像有人在擂鼓一样。我大口大口得喘着气，忽然发现手中还拿紧紧攥着着从车里偷出来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忽然不想再去探究这是些什么了。随手把它们放进偷儿身上特有的“隐形”口袋中。之后发现前面好像有一个小小的酒吧的灯还亮着，想喝一杯的冲动一下子占据了整个大脑。于是便向那个灯光走去。 第二天，拖着轻飘飘的双腿走回家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处理好了，所有的暗潮汹涌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这里也一如往昔，只是再也没有了一个叫疯子的人。慢悠悠的来到叔叔的房间，推开门发现大家居然都在,本来偌大的屋子一下子变得有点拥挤了起来。我看着一大屋子的人知道今年的年会提前开始了。 我低声和叔叔与各位伙伴打了声招呼，然后向屋子里唯一的两位女性走去。大家坐得很随意，仿佛是在闲话家常。我明白，这个时间是叔叔特意安排给大家交流感情的时间。 “嗨，亚。”狄蓝见我来抬起头热情地和我打招呼。狄蓝是一个有着一头火红色卷发的靓丽女子，比我大三岁的她有让我自惭形秽的性感成熟和妩媚。丁芯则不同，她有着一头柔顺的黑发和东方美女特有的小巧身材。看上去像一只温顺的绵羊的她，在这幅惑人的面孔下的却是鲜为人知的理智和冰冷的算计。我们三人是现在家中仅有的三位女性成员，在很早以前我们还有芽，一个温和的容易害羞的女孩子。她是如此美好，却早早离开了我们。 “嗨，蓝。“我回礼的同时对丁芯笑了笑，然后坐了下来。 “亚，最近收获如何？”丁芯歪着头笑问。 “不是很好，是我太笨了。”我皱着眉老实的回答。丁芯见我这么说，不以为然的耸了耸小巧的肩膀，说：“不是你笨，是现在的日子不比从前了。” “对啊，看叔叔把今年的年会提前这么多，就知道家里陷入困境了。”狄蓝靠在椅子上眯着眼睛插话. “蓝，别提那些扫兴的话了。亚，听说了吗？”丁芯抿嘴笑了笑接着说：“最近蓝的追求者都找上门来要人了呢！看来不久后我们俩就只能相依为命了呢。”语气颇为哀怨地说完还不忘走到我后面环住我的脖子，做暧昧状。 我盯着蓝，有点不明白。被我盯着盯着，蓝的脸上忽然浮起两朵红云，真是少见。不过脸红也只是一瞬间而已，马上平静下来的蓝立刻筑起防线反击：“芯，可别把自己撇得太清白哦，王大公子为爱痴狂的报道可是现在还在纯情少女中流传呢。” “痴有什么用，狂有什么用，最后在继承权面前还不是乖乖的听父母的话，人是多么现实的动物啊。那种东西恐怕也是做给人看得吧。”丁芯幽幽的说。 “芯，你就是太清醒理智了才会” “我们这种身份了不太适合头脑发热，输不起的。”本来是一番开玩笑的话，说到最后却都有了些许凄凉的感觉。我还是那样呆呆的，就连我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在想些什么。 半晌，丁芯才说，“向我们这种人，要结婚要么就找个普普通通，平平常常的老实人，要么就找个和我们一样的人凑合过就算了。” “不过说来说去还没问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呢，亚。十七岁，不小了。何况，我们的亚这么漂亮。”狄蓝挑起我耳边的一缕金发调笑到。听到这么挑逗的问题，我的脸还没来得及红脑海里便出现了一个身影，一个俊美如神的，被我砸了车偷了东西的倒霉男人。 “就是，兄弟姐妹中就你和李锐没找了。其实我们都是爱孤单的孩子，找个伴没什么不好。“听丁芯说了这句话后，狄蓝狐狸似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光：“呀，我看兄弟中就数李长得最好，他对你又那么痴情，肥水不流外人添，不如”还没说完，话便被丁芯粗鲁的打断了。而我听了除了不可思议还是不可思议：“锐哥怎么会喜欢我呢，以前他是对我很好，可也只当我是小妹妹，现在就更不可能了。”我想我话中的停顿二人是知道其所指的。狄蓝好像还要说什么，碍于丁芯终是没有开口，只是叹了口气。我有点茫然，不由自主地寻找着李锐的身影。 确实，我从小就知道锐在兄弟中是最好看的。虽然他不爱出风头，也好像总在刻意隐藏自己的优秀，让自己缩在一团雾气中。但我还是一眼便能看到他，不论在多少人中。这世上只有他和那个男人能让我有这个本事。 无意中视线撞入了一双烟雾缭绕的眸子里，一瞬间我看清楚了其中浓浓的忧伤，我像只被夹了尾巴的猫一样，急急逃开，带平静下来后才觉察自己的行为是多么的伤人。想表达自己的歉意，却发现那人早已关闭了自己的心灵之窗，只有那微颤的睫毛仿佛要向人们述说些什么。 到底是什么让他变得那么痛苦，我不明白，也不想去猜。怕得到的答案是我所承受不起的。于是我若无其事的转头，重复着不可能的借口。狄蓝见我的样子，不屑地说：“是傻瓜就罢了吧，偏还是个爱逃避的傻瓜。”我沉默了，心有点不受控制的疼。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第 3 章 过了一会儿，叔叔看人到齐了，便开始开会。 “好了，人都到齐了吧？”叔叔环视了一圈：“大家都知道最近不太平吧。”开门见山的提问得到的是大家一致的默认。“废话我就不说了，想告诉大家世道变了，现在是法制社会了。”听到这具有嘲讽口气的话大家都哄笑了起来，“检查也严了，如果照这样下去，我不知筹不起小伙子们的彩礼和姑娘们的嫁妆，恐怕连我的棺材本也保不住了。”叔叔难得的幽默了一下，但大家嬉笑的同时也都知道话里的沉重。只要是在这住的人都知道，这里有一项不成文的规定，就是每个月都要交一大笔的房租，交给那个人。那个认是这块地的主人，也是庇佑这里的人不受外来威胁的人。沉默了一会儿，叔叔又说：“所以今天以后，我们不能只死板的做传统的职业了。”这时墙角传来一个怪腔怪调的声音：“那我们做什么？男耕女织？”是于崎宣。他的话马上得到大家的认同，看大家热烈的眼神，仿佛期待着近在眼前的声色犬马的生活。叔叔看的家胡闹够了才说：“好了好了，也听听我这个糟老头子的建议嘛。”等大家渐渐安静下来：“我呢是向大家可以向徐旭东学习，具体什么相信在座的都比我聪明，自然能懂。当然，我也不反对某些人出卖色相。”说完不怀好意的看了于崎宣一眼。“好了，我有点累了，大家都回去吧。” 与蓝和芯慢悠悠的走在最后，边走边揣摩叔叔的话。徐旭东大家事都知道的——本年最大一起商议诈骗案的主谋。难道叔叔是在暗示我们可以去做骗子？好主意。 刚理出一点头绪就听狄蓝说：“没想到老家伙一把年纪了脑筋还这么好用，真是宝刀不老啊。” “是啊，而且以我们现在的处境确实是个好主意。”丁芯接到。 说着说着，我们的房间就到了。时间不早了，也没了一起坐坐的打算，便各自回房了。 回到房间我不禁又开始胡思乱想，在想我们这十男三女。其实在以前我们都是各自开工的，而且大了之后大多数人便都离开了这里。蓝她们在外边都有些财产，却也不多。他们的行为叔叔是默许的，因为叔叔知道就算他们走到哪里每个月都要回来那么几次。一方面是孝敬叔叔，另一方面就是要躲避每月的公俭。在这生长的人都是比黑户性质更难以让人容忍的存在，身份是我们不得不背负的诅咒。我是叔叔中最小的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没有离开的人。 虽然知道了叔叔的意思但还是没什么头绪。每天的上班生活使我养成了早起等车然后观察那个人的习惯。 站在人群中，我有点焦躁。已经过了二十分钟了，他还是没有出现。我开始有点后悔那天晚上的所作所为。已经是第三班车停在我面前了，如果再等下去恐怕要引起别人怀疑的目光了，于是我不得不上了车。 因为已经过了上班的高峰期，所以车上的人并不多。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作了下来。车刚要启动，一个人影跑了过来并迅速地登上了车。我有点不敢相信我的眼睛，他也会挤公车？不过那的确是他，一个连匆忙的狼狈都被伪装的那么优雅的男人。心中有些不满上帝的偏心，却不得不承认在见到他的一瞬间我的心漏跳了一拍。心中好像有许多七彩的泡泡，争先恐后的飞上了天空。 他上车后环视了一周，最后向我走过来。 “请问这有人吗？”他彬彬有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没有。”我故作平静的回答。他也会沦落到和我一样搭公交，想到这个我便心情大好。 汽车已经开始颠簸起来了，我尽量克制自己不去看身边的人，好不容易终于成功地把视线转移到了窗外，却被男人客气的声音硬生生浪费了所有的努力。 “能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听到他这么说，我不由盯住他的眼睛想探究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提出了这个问题。可能是我的表情太露骨了，男人不得不笑着解释说：“因为每次出门都会看见你，而你又是那么特别，所以记住你并不是件难事。”即使我在男人的话里听出了恭维的成分，却还是忍不住的惊讶又慌张。他居然会注意到我，那是否代表着他也发现了我的窥视。想到这个可怕的可能性，我的汗毛都不禁竖起。是的，我慌了。可是我又不禁高兴。我不知道老天安排给我们的是什么样的缘分，让我们相识有了相同的理由。想到这里，我的不禁很激动，不过幸好最后理智战胜了感情，接着我用呆板平静的声音回答：“我叫夕亚，夕阳的夕，亚洲的亚。” “夕亚吗？看你的样子是混血儿吧？”男人的目光拂过我灿烂若金的发丝和深刻的五官后下结论般地说。“不知道，我没见过爸爸。”对我来说很平常的话语却激起了他的愧疚和怜惜，“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别介意。”其实我真的没介意，只是他想多了。 说实在的，我有点不清楚自己对他的感觉，那种介于羡慕嫉妒或是喜欢当中的东西，我也搞不清楚。不过或许是我自己存心把种种情绪搅拌起来混淆视听吧。其实芯是对的，我确实是个胆小鬼。 “我最喜欢的那辆车被砸了。”男人漫不经心的说完后看着我笑了一下，我的心一下子就提高了。“虽然可以开别的，但总不称心，就索性来体验一下坐公交的感觉。”男人边说边把修长的双腿小心得舒展了一下“你说我是不是很奇怪，不过幸好遇到了你，才让我的坚持显得不是那么可笑。”他好像只是想对我倾诉，所以我并没有说什么。而且我也不想让他看到我因他的话而产生慌乱的样子。 男人说完话便沉默了，他的目光转移到不断移动画面的车窗上，仿佛那里有什么很有价值的东西值得他去探究。汽车仍是走走停停，乘客们进进出出却早就没有刚上车时熟悉的身影了。当汽车走出荒凉，车窗上的画面重转繁荣时，身边的人站起来说：“夕亚，我到了。希望你能记住我，我叫莫念，莫忘的莫，怀念的念。还有以后不要总低着头，那样会使你看不见前方。”说完一番话，他到了声再见，便消失在了人群中。那天我在车上坐了好几个来回，嘴里心里一直念叨着同一个名字，莫念。 有了第一次的交谈，我们便算得上熟了。男人再也没挤过公交车，他在第二天便有了新欢——一连款式新潮的法拉利。我对他说，其实我觉得还是以前那辆车更配他，他听了只是笑笑，说换换口味也好。我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他，觉得他真是个喜新厌旧的人。不知道在对待感情上他是不是也如此。想到这心里便有点不舒服。 我们的关系就这样从陌生走向熟悉，然后裹足不前，在无进展。 经过叔叔的暗示，大家都开始了新的计划，只有我还一如往昔。不是没有想过改变，只是一想到早晨短短的相遇，心就擅自为自己选择了保持现状，幸好叔叔包容了我的任性，否则 收获已经越来越少了，像今天干脆就白忙。看着阴沉的天空我决定早点回家。果然我的决定是正确的，刚到家一会儿，窗外便下起了瓢泼大雨。夏季的天气又闷又热，雨天尤为让人难以忍受。已经凌晨两点钟了，我却毫无睡意。听着窗户被雨打得噼叭作响的声音，我不由得担心起明天的天气状况。想来想去，更是没了睡意。于是干脆起床，披了件衣服打算去走廊走走。 叔叔已经睡了吧。他们今天可能不会回来了。 由于整栋楼都散发着清冷潮湿的气息，使得这栋楼在这样雨天夜晚显得更为恐怖。忽然我听到车子的声音由远到近，然后停在了楼前。是谁呢？我不由好奇得想，谁会在这样的雨夜赶回家。我静静地站在楼道里，迎接即将出现的人。由脚步声听，好像是两个人。脚步声有点凌乱，难道是喝醉了，我不由想。 当三楼的感应灯亮起来的时候，我看清楚了来人。是李锐，和我想得一样他醉了，而且好像醉的不清。和他一起的是一个成熟风骚的女人，也一幅醉醺醺的样子。看见楼道里有人，便停下脚步。我小心的叫了声锐哥，见他没反应，也不想纠缠便要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刚转头，便听到女人用撒娇的声音问李锐“锐，那是谁啊？大晚上的不睡觉是不是有病啊。”心里有点生气，也没发作。却听到李锐说：“不要管她，不相干的人而已。”刚抬起的脚步停下了，我转身向确认什么，却正巧看见李锐狠狠吻上身边的女人。于是我转身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倚在门上好久，麻木的身体才泛起疼痛的感觉。我想揪住李锐问他，我们一起生活了十年难道我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吗？我躺在床上心里好像被戳了一个小小的洞，风一吹，旁边的皮肤便会呼啦呼拉得响。彻夜未眠的后果就是清早想起床时头突突的疼个不停。已经到时间了，再不走今天就看不见他了。挣扎着想起身，却发现身体软绵绵的。 窗外还在下着雨，今天恐怕见不到面了。我不由想，他会像我这般介意吗，得到的结果是恐怕是不会的。想到这，我有点伤心，有点失落。懒洋洋的洗刷穿衣，准备去吃点东西。 一开门，一股缭绕的烟气迅速将我包围。我不由轻咳几声，却将某人唤醒，是锐哥。看着那双通红的眼睛，我知道他一定也是彻夜未眠。有点心疼，却还是装作没看见，从他身边绕过。昨天，他伤了我的心，我是个小气的人，记仇。但我没走成，锐哥把我拉了回来，他用他那双漂亮且哀伤的红眼睛看着我。一瞬间，我本能的感到有什么不好的是可能发生，我要逃开它。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第 4 章 没跑几步便被锐哥捉了回来，他死死的牵制着我的肩膀，把我按到了墙上重重吻了下来。我惊呆了以至于不知该如何反抗，眼神也无了焦距。就在这个时候远处响起一声暴喝，“你们在干什么？” 听了声音我一下便被吓醒了，猛地推开身上的人，然后我便看见了气的一脸通红的叔叔。由于李锐突然的举动已经把我惊呆了，我当时并没想为什么叔叔会如此生气。 啪，还没等我缓过神，便听到身边狠狠地想起了一巴掌。那巴掌真得很重，因为我立刻便看到李锐的身影踉跄了一下，头狠狠的偏向了另一边。不过很快李锐便直起了身子，用充满恨意的眼神看着叔叔。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行？”我听到李锐冰冷而尖锐的逼问。 “你不能给她幸福，放弃吧。”我听到叔叔无力的回答。 李锐听了，转头往向我：“呀，你----爱我吗？”语气似乎有着孤注一掷的感觉。他英俊的脸上布满了乞求，这是我从未见过的李锐。比起之前对我冷语相向的李锐，此时的他让我心疼却更心惊。看着他，不知道怎么的我居然说不出那个不。李锐就那么盯着我，然后脸上的表情慢慢变得绝望。 “我知道了。亚，你不用说了，我明白。”李锐喃喃地说，然后失魂落魄的跑下了楼。我想追回他，叔叔却拦住了我。 “呀，到我房间去吧。我想告诉你一些事，你也该知道了。”说完叔叔慢慢地走上了楼。看着叔叔佝偻的背影，我心头瞬间袭上一股辛酸的感觉，第一次彻彻底底的觉得那个睿智的叔叔已经变成了一个老人。 我跟着叔叔来到他的房间，叔叔示意我坐下。然后怔怔的盯着我看了半天，叹了口气，说：“其实，我是你爸爸。”说完像是不敢看我的表情般把头扭到了一边。 我觉得我的头上好像突然炸开了一个霹雳，阵阵晕眩。“不可能，我没爸爸。”我呆呆地说。 听了我的话，叔叔不禁苦笑“她从来没向你提起过我吧，也是，那种脾气生了气，恐怕如果没原谅我一辈子也是不肯向你提起我的。”我知道他说的人很有可能是妈妈，可是我还是接受不了。那个在我躲在垃圾堆里找吃的时把我捡走，养了我，又瞒了我十年的人居然是我的父亲。 “虽然你不信，但这是真的。如果你觉得别扭，可以不认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我看着他，没来由的眼泪就那么落了下来。我觉得委屈，为什么那个人可以先把我和妈妈抛弃了，又把我放在身边这么久却不认我。还有他刚才的话，拿到他很讨厌我，不想要我这样的女儿吗？心里想着，嘴里却一句也说不出，问不出，只是默默地哭。看我哭了，叔叔也慌了，他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我，只是笨笨地说着对不起。我知道，这句话他是对妈妈说得而不是我。 我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心中还是不能坦然接受这个迟来的爸爸。“你，爱妈妈吗？”不知什么原因促使我突然非常想知道这个答案。不过在听了那句，你妈妈是这辈子我最爱的女人的时候时，我便释然了，也知道了自己只是想确定自己的存在不是一个错误。于是怨一下子便少了一半，而另一半，我想我今天是没办法一下子化解了，我已经很累了。于是我对男人说：“我想先离开一段时间，别找我，我会回来。”说完便转身走出了门。在出门时，我清楚地听到了那句：“早点回家。” 外面的雨还在不停的下，我在层层雨帘中努力的寻找着脚下的路，耳边不停的回荡着那句早点回家。不知不觉中，我再次来到了等车的站牌下。因为天气街上早已没了行人，只有一辆辆车急驶而过。 我不知道我要去那里，做什么。我好像被谁愚弄了，那种沉甸甸的心情让我想哭又想笑。我不能一边哭一边笑，因为我不想让别人当成疯子，于是我二选一。我选择蹲下身体，捂住脸默默地和老天一起流泪。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头上多了把天蓝色的伞，视线中多了双鞋子。顺着鞋子往上看，我见到了那个在我心中期待了思念了无数次的男人。我有种在做梦的感觉，连心中另一半的怨仿佛一下子都消散了许多，只剩下一点闷闷的感觉。我有点惊叹男人的魅力，然后在见到他微皱的眉很眼中深深的关怀时，我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感觉。明白了之前胸膛中那份不安的悸动和所有的复杂心思，原来只是因为在理智没来到前我的心中萌发了一份小小的感情。现在，再经过一场大雨的浇灌后，它终于抽支发芽，在我心头深深扎上了根。 看见我抬起深埋的头，莫念的眉终于舒展了些。 “小丫头，谁欺负你了吗？”他蹲下来看着我的眼睛问，他的声音是那么温柔。我的心好像被幸福撞了一下，有点甜甜的疼。我用带着点鼻音的声音回答：“我不是小丫头，也没被谁欺负，可是我好像被骗了。” 我的尾音有点发颤。不料我委屈的回答却换来了他低沉的笑声。我狠狠地白了一眼那张带笑的脸，心情却渐渐雨过天晴。 “从来都没见过你这么可爱的样子，就像一只被欺负惨了的小兔子。”我看着男人温和明亮的眼睛，忽然发现，原来他也有这么恶劣的一面。他没在意我别扭的沉默，扶起我，让我拿着伞，脱下了外衣披到我身上。然后又拿回伞，高高的撑在我俩的头上问我：“先去我家好吗？暖和一下，别变成了生病的小兔子。” “嗯，我不是兔子，我是夕亚。”我虚弱的回答显然没有引起男人的重视。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墙的这面。虽然都是下着雨，这却给了我不一样的感觉。仿佛外面的雨是在冲刷罪恶，而这里却像在承受着恩泽。我的眼睛有点失控，不过身边的人好像并没有发现我的丑态。 莫念的家是很靠前的一座独门独院的小别墅，欧式的风格清新高贵。以前我连做梦都没想到能进入这里。 我有点拘谨的坐在莫念家中一看便知价格不菲的大沙发上，不好意思的地下了头。却正巧看见自己湿漉漉脏兮兮的鞋子在那洁白的毛茸茸的地毯上印上的黑色脚印，于是更无地自容了。 “你也去洗个澡吧，免得着凉，左转有个浴室换洗的衣服都准备好了。因为我这没有女式的衣服，你先穿我的吧，不要生病才好。”莫念说完有点担心又有点责备的看了我一眼，像是在看一个让人操心的孩子。我应了一声，便盯着自己的脚尖走到了浴室。 关上门，当我第一眼看见这间不算小的豪华的浴室时，我有点吓倒的感觉。不是因为那漂亮高档的装修，而是为了那面镜子墙。我小声骂了句变态，却不禁观察起镜中的自己。 平日里在阳光下总泛着星星点点金光的头发正湿漉漉的挂在耳侧。因为遭遇了一场大雨，削尖的瓜子脸有点苍白。大大的眼睛本该成为整张脸最靓丽的装饰，却因为总是呆滞冰冷并没有起到应有的迷人效果，反倒是小巧挺直的鼻，和樱花般惹人怜爱的唇，更让人无法移开目光。蓝和芯总是说自己是漂亮的，对此我一直保持怀疑状态。因为漂亮的东西人们都喜欢，而我却没得到那份喜欢。 不过现在我已经不需要了，我只要它能喜欢我就足够了。我现在要策划我一生中最大的一场盗窃。我知道我很笨，但是我一定要成功，成功的偷到我最渴望的东西——这个男人的心。喷头上的水哗哗的倾泻下来，看着身边袅袅的白雾，我许下了我今生唯一的爱恋。 在一次来到大厅，发现莫念已经洗完澡了，他正在看一份报纸，听到我的脚步声，他抬起了还挂着水珠的头，冲着我笑了一下，然后把头转向窗外。 “看，现在雨下得更大了，我们是不是该庆幸一下，自己提前到了家呢？”我顺着他的视线向窗外看。果然，外边此刻已经下起了倾盆大雨。 “既然与这么大，亚不能离开，那么这段时间你愿不愿意向我这个爱管闲事的家伙述说一下你小丫头的心事呢？”看着莫念撑着头，一幅耐心倾听的知心大哥哥的样子我心中颇有笑意，却还是冷着脸说了句：“不愿意。”莫念有点飒然的笑了，他看着我笑说“你真是个很特别的孩子，明明刚才还像只惹人怜爱的兔子，一转眼便不知从哪里弄了套刺猬的盔甲套了在身上。”明明是调侃的话，在他懒懒的腔调下却格外好听。 习惯真是件可怕的事，虽然喜欢他还禁不住要对他冷言冷语。在一次提醒自己，然后为刚才的事认真的道了歉。没想到他居然哈哈大笑，简直是莫名其妙。 “亚，我发现你很有讲冷笑话的天赋。”莫念的劣根又浮现出来了。“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注意你吗？”莫念忽然有点随意地问了一句。 “不知道。”诚实一向是我的美德。不过莫念好像并不把我的美德放在心上，看他上翘的嘴角便知道了。 “其实一开始我是觉得你很像我的妹妹才注意你的。”我有点失望的垂下了头，就知道那里有那么巧的事嘛。“她向你一般大，当然，没你漂亮。她也和你一样喜欢捧着冷冰冰的小脸，一幅拒人千里之外的别扭样，却不知自己的样子是多么的可爱。一只觉得你很像她，不过今天才发现把你们混作一团是多么笨，你们其实完全不一样嘛。” 听了这话，刚开始时我的心里还有点不舒服，不过听到最后，不舒服的感觉便完全被抛到了遥远爪哇国。 “夕亚，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真像张白纸。” “没，只有人说我想白痴。”听到我的回答，莫念哑然失笑。 之后我们聊得很开心，他是个很细心的人，每逢碰到我敏感的话题时，他总能轻轻一笔代过。 这次聊天并不像以往，只是几句客气的问候。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