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入江湖》 正文 第一章:风雪山神庙 从睁开眼开始,张封已经在榻上躺了整整三个小时又十六分钟。他想不通,想不通自己只是下班午休打了十分钟的盹,再睁开眼就已经到了一个破庙里,方圆风雪大作,破破烂烂的庙里甚至遮蔽不住头顶的天空,露出来一弯血红血红地月亮。 “这绝对不是地球,拿我二十三年的童子身做赌注”张封摸着自己粗糙的上衣,心里已经不再去想自己用第一个月发的薪水买的阿玛尼西装去了哪里了。 张封,中国浙省人,生在春风里,长在红旗下,大学毕业之后在一家贸易公司做销售,平时也爱看一些网络小说,但是从来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碰到小说之中的情节就是了。 “这么说,我也算是主角模板了,那么,金手指在哪里呢?”张封开始坐起来,既然反抗不了,那就好好享受不是吗? 在他想要找点吃的去填一填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的时候,突然密集的马蹄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这位小兄弟,在下吴建安,长安镖局总镖头,路过此地恰逢大雪不知能否借个地方让兄弟伙歇歇脚c暖暖身子?”就看一个身长八尺半c长着络腮胡子的黄脸壮汉从马上跳下来,向张封抱了抱拳说道。 张封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恰好可以旁敲侧击问一问这个世界的情况,于是也学着黄脸汉子抱拳回了一礼,说道:“无妨,出了家门,就是江湖,都是江湖儿女不必多礼,诸位兄弟且进里头坐坐。” 黄脸汉子大喜,虽说闯荡江湖不拘小节,但总是有些人有些许忌讳,这大雪天若是错过了此地,离驿站尚有十里路,诸位兄弟恐怕是要露宿野外。况且,他们还带着那样东西。 吴建安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十几人下马将马匹拴好排了值守岗哨,才带着剩下的人进了庙里。 待到一行镖师生了火,吴建安也邀了张封坐到火堆边,张封心中大喜,正愁没有机会套套近乎,这就赶忙坐到了火堆旁边。 “不知小兄弟深夜在此荒山野岭,是要回乡还是?”怪不得吴建安不得不小心试探一句,这荒山野岭,破败的山神庙中遇见一个少年,全然不知根底,不打探一番,恐是没有心思入眠的。 张封刚欲张口说自己在心里已经编好的来历,旁边一位镖师就笑着开口:“吴大哥忒的小心,瞧这少年细皮嫩肉,穿着不像贫苦人家,依我看是哪家的少年郎想着出来探探市面就是了吧?”旁边的镖师也接着嘴,向张封投来善意的目光。 听着镖师们一唱一和,张封渐渐也听出了味道,毕竟都是出门闯荡的,这一席话初听好像是善意的回护,其实也在逼着张封交代出自己的来历。想着定了定神说道:“小弟张封,从南而来,本想一路游学,精简所学,更进一步,未想到遇了土匪,将马匹盘缠都抢去了,正想着明日天明就去寻个地界报了官,再做打算。”说完还露出了自嘲的苦笑。 吴建安咂摸着嘴,渐渐的也有了笑容:“老刘,你看,还说我这一路上带着你们是累赘,若是不带着你们,咱也遭了贼匪,岂不是要像这小兄弟一样流落荒庙了,这得让平阳府的同行们笑话不是?” 胖脸镖师笑了笑,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长刀,说道:”吴师兄说的大了不是,咱手里的刀子可不是吃素的,若是有了贼匪不长眼,那咱打杀了便是。“说罢几位镖师一起笑了起来,看起来对自家的武力也是颇有自信。 初步疑虑且消除了去,火堆旁的气氛也热烈了起来,镖师们走南闯北,见识自然是极广的,聊起来谈天说地,倒是让张封了解了不少这个世界的信息。 此地名为平阳府,是大楚国的北方三省中最大的一个,也是三年前大楚从赵国手里夺过来的,因此地民风彪悍,多有心系故国之人,故而地界不是十分太平,也因此吸引了众多武林人士。而长安镖局一行人此来便是从大楚国都金安拖了一趟买卖到平阳府治平阳城去。 张封心里不住地打算:自个儿初来乍到,如今便是大好机会,暂且搭上这镖局一行人去往平阳府城再做打算也好,听来这个世界不似玄幻世界,倒像是华夏古代一般的存在。 想罢定了定神,笑着说道:“也不怕诸位大哥笑话,小弟这肚腹之中,圣贤书倒是不少,就是这般情况却是没了主意,不知明日诸位大哥能否捎上小弟,小弟若是凭着自个儿的两条腿走到平阳城去,恐怕是得要下个月了罢。”说罢,又是假模假样的作揖又是苦笑。 胖脸镖师倒是个好说话的,指了指吴建安说道:“吾那吴师兄是个好心的,最喜做些善事,你这一张口,师兄定是应下了的,你且安心睡下,明日便与我共乘一骑。” 吴建安听了这话也不着恼,笑着拿刀鞘拍了拍胖脸镖师的胳膊,说道:“就你刘三福大气,什么好事都帮别个说好了,既然如此,师兄也帮你做回好人,门口的王师弟已经守了一个时辰了,你且去替他回来烤烤火,如何?” 胖脸镖师听着尴尬的笑了笑便真的起身去替了门口的守卫回来烤火取暖,张封瞧着有趣,觉得这位刘三福刘镖师着实是个大大的好人,于是便想开口替这位胖镖师求求情好换个便宜人情,让之明日也多多照顾一番。 刚准备张口,就看那胖镖师猛地抽出腰间的刀,对着门外大喝:“是何方贼子,鬼鬼祟祟地,还不给大爷滚出来!” 气氛陡然紧张,火堆旁的镖师们都站了起来抽出刀来逼向门口,刘三福虽然平时口里花花不断,到了这等时候,必然不会拿这样的事情玩笑。 吴建安抽出刀来,第一个奔向门口,倚着刘三福做出了防御姿势,问道:“老刘,是什么事情?有动静?” 刘三福扫视着不大的山神庙外院:“吴师兄,刚才我立在门口看见有两个黑影在咱们的马匹那处鬼鬼祟祟,我发现了之后这两人便跃出了院子,不知是怎么回事。” 吴建安一听,心里打紧,赶忙回头招呼着镖师们:“去几个人探一探院子里是怎么回事,再分几位兄弟搜寻一下,怕是来者不善,诸位小心。” 话刚落下,就看院外闪过几点寒光,两名镖师闷哼一声就倒了下去,心口插着两枚甩手箭。 顿时场面大乱,吴建安当头跳向院墙口,同时转头吩咐道:“看好咱们的马,老刘去探探两位兄弟如何,老郑老王,跟我去会会这些鼠辈!” 张封已经被瞬息之间的变化吓得呆在了原地,听到话罢,这才靠在了墙边,看了看两名倒下了的镖师,两人双目大睁,好似不敢置信自己就这么死了,心口还有血不停地往外淌着。才看了几眼就已经恶心地不行,在现代哪见过这等场面,赶忙避过头去不看。心里不住地打抖:这异世界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厮混得了的,打打杀杀,生死就在顷刻之间,这就是江湖。 刚想过这两人之前还同自己有说有笑,才过了片刻,便已经血溅当场,心下便有些难过。 才合上一位镖师的双眼,场中便又出现了另一处变化。 吴建安扑到墙口射出飞镖的地方正要搜寻敌人,就听到墙外传来一声浅笑声:“吴总镖头,你这两位兄弟死的不值当啊,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自己个儿是为什么东西而死的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庆府余孽,人人得而诛之 话刚落下,诸位镖师便齐齐逼上一步,同吴建安肩并着肩。刘三福更是向地上啐了一口,大喊道:“咱们兄弟出了家门闯荡江湖,行镖天下,只知道受人所托就要忠人之事,说句不好听的咱家这兄弟伙的命,也就算是卖给镖局了,哪管他阎王拦路,还是小鬼当道。倒是尔等,藏头露尾,还不给爷爷死来!”说罢提刀上前,向之前发声的地方攻去。 却是不想,到了那处,什么都没有发现,而那阴测测的声音又从另一处传来:“你等兄弟不惜命,倒是让人觉得忠义可嘉,就怕是做了别人的刀,死的不明不白还枉做了他人的棋子。”说罢,从黑暗处走出两名黑衣人,面上各带着一副青铜面具,狰狞恶鬼栩栩有生,面具正中有一个不明意义的蛇形标记。 吴建安陡然后退了一步,心里早已是惊涛骇浪不止,一把拉住刘三福,将刀横在胸前,对着黑衣人问道:“什么时候化龙亭开始插手江湖事宜了?你等二位莫不是要撕毁同正法盟的约定?” 而诸位镖师一听化龙亭之名,早已是面上冷汗涔涔。自古以来,江湖人士总是让朝廷头疼不已,而每一代朝廷也会组建各种各样的势力来对付江湖中人以明正法纪,而这化龙亭便是大楚朝廷为了应付江湖草莽侠以武犯禁所组建的势力,修炼功法全都来源于皇宫大内,其中组成人员更是由大楚军中挑选身家清白的兵士组成,自大楚建立平山灭门无数,让江湖胆寒,直到多家门派出面协调,组成正法盟,同朝廷约法三章在江湖定下了规矩之后化龙亭便开始渐渐地消失在江湖之中。若是对抗别的江湖门派,诸位镖师也不是白给来的,只是这化龙亭,涉及当今朝廷,若是不问明缘由,恐是后患无穷。 只看那两名黑衣人其中一名走上前来,轻轻地从腰间拔出剑来,抬起头看着诸位镖师,说道:“认出来了吗?也好,倒让你们下了阴间做个明白鬼,你等首脑接了庆王叛党的镖,而且亭中已经查明,吴建安,吴总镖头,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抗朝廷,倒是对你这些兄弟们说道说道,庆府给了你多大的好处!”说完也不给众人反应的时间,直直的冲了上来,抬手就是杀招,分明是剑下一个活口也不想留。 众镖师自然是事到临头也无法多想,只能舞刀迎上,十数位镖师将这两名黑衣人围在圈内展开攻势。只是两名黑衣人步伐奇妙,好似早已知道刀从何处砍来,一招一式尽是有攻无守,倒是逼得众人手忙脚乱不已。 而张封躲在屋里,在度过了最初的惊吓之余,开始慢慢的镇定起来,看场中刀光剑影不止,虽是自己个儿这边人数占据了优势,但看着不断有镖师被刺中跌出战圈,也不得不早作打算,听他们话语之中,若是两名黑衣人胜了,最后定是不能留下活口,自己也不能幸免,不如帮了一把。想罢赶忙拾起一把之前死去镖师佩戴的青钢刀走到一旁仔细的观察着战局。倒不是张封胆小,实在是身无任何武功,加入战圈也是白给的,还好平时多有锻炼身体,也算是个身强力壮。只等一个机会张封便可以加入战圈或者逃跑。 只看场中吴建安被那黑衣人一剑撩中肩膀,闷哼一声赶忙招架,同时大喝道:“诸位兄弟,不是我等有差,实在是这些鹰犬欺人太甚,今日非要同他们分个生死不可。待到解决了他们,我等再寻正法盟前辈主持公道便是了。”说完简单的撕下衣条包扎住伤口合身扑进战圈。 这般说完,诸位镖师好像也是放下了心头的担子,一招一式更加凶狠。只是黑衣人手头也没有放松,这般听过,更是加紧了手头剑招,转眼除了场中四位镖师,剩下的皆是中剑倒地,生死不知,而一名黑衣人也让镖师临死一击砍中胸口,眼看是不活了。这时刘三福一个不留神,让黑衣人刺中胸口,却更是激发了他的凶性,弃了手中的刀,死死的抱住了黑衣人,口中大喝:“吴师兄,快啊,杀了他!”只见吴建安提刀扑将上来,正要一刀结果这人之时,黑衣人沉身大喝,弃了长剑,双掌拍出,两道劲风袭来,印在了剩下的镖师身上,而吴建安更是口中吐血不止,咬着牙一刀砍在了黑衣人胸口,眼看场中瞬息变化,张封早已是看的呆了,看那黑衣人还有动静,吴建安撑着臂膀坐了起来,对着张封喊道:“张兄弟,快快助我等除了此獠,不然他回过气来,我等一个都活不了!” 张封无言,直立在当场,咬了咬牙终于是狠下心来提着刀走到还在挣扎的黑衣人身旁,闭了闭眼,就是正正的一刀刺下,只见那黑衣人又挺动了两下便不动了。而张封赶忙扔了刀扶着墙开始大吐特吐,这场中好似一个修罗场,还能看出是活着的也就只有吴建安一人,而且看其也是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 吴建安挣扎着靠在了墙边,对着张封说道:“张兄弟,你且过来,老吴我这怕是没有几日好活了,只是这镖物实在是牵系了一家老小,还得有人送到,恐怕,是要劳烦小兄弟代劳了。” 张封吐过之后,只感觉头脑从未如此清晰,只感觉心里再无恐惧,定了定神,便走到吴建安身旁蹲下,说道:“吴总镖头,小子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若是再遇到这化龙亭的追杀,恐怕是不能逃生了,所以此事。。。” 吴建安听得此话,更是大急,赶忙拉着张封,也不顾自己伤口迸裂鲜血直流,说道:“我也知这一路凶险,不过只有三十里路便可到平阳城驿站,若是小兄弟今夜快马加鞭,定能赶到,而这两个鹰犬都已让我等除掉,一时半会化龙亭定然无法反应过来,小兄弟大可放心。” 说罢还挣扎着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说道:“在下也是将死之人,拿不出什么报酬,只这一册《抱玉功》,乃是家传心法,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强身健体,就赠与小兄弟可否?” 张封心下大喜,只是面上不作声色,心下想来:若是这样,正好借此事想个办法融入这个世界,而且,听之前那两名黑衣人说的此人也不是什么简单人,不知道能否借势获得一些什么。暂且应下此事,等到了府城再做打算也可。 于是张封赶忙拉住吴建安,说道:“受人所托,忠人之事,直接多蒙刘大哥照应,答应天亮便捎上小弟,小弟此时蒙大哥信任,无以为报,定帮吴大哥将物什送到。只是小弟人生地不熟,不知是什么物什,又要送到何处?” 吴建安大喜,赶忙说道:“如此老吴便是去了也可瞑目,小兄弟只需将这件东西送到平阳城侯府,直对府中人说,是吴六拖来之物,切记此物需要亲手送到侯府主事人侯爷手中。”说罢将自个儿钢刀倒转,握着刀柄一拉,将一个小圆筒倒出,连着那《抱玉功》一起交到张封手中。 张封稍作愣神,便接过吴建安手中书册和圆筒,再准备和吴建安说些宽慰的话时,便看见吴建安颤抖着吐出一口鲜血,生息渐弱,赶忙说道:“吴大哥,你身上可有丹药,快快服下,一定可以撑住,待小弟带你前往府城,必有大夫可以医治!” 吴建安笑了笑,拍了拍张封的肩头:“无需兄弟劳心了,老吴虚度这几十年,厮混江湖之中,也可以说是够本了,此番生死也是早有定数,倒是累了兄弟你萍水相逢却被我等卷入江湖事中。若是兄弟到了侯府,也可向侯爷说明此事,让侯爷妥善安排,勿要再被我等连累。”说罢咳嗽了几声便渐渐失去了生息。 张封脸上露出苦笑,才初到异世界,就招惹了一身麻烦,看来不去这侯府也是不行了,只希望这块敲门砖能给自己带来一些重要的收获,不过此间最为紧急的就是得速速赶往平阳府城,不然再被之前的黑衣人这般追上,一定是有死无生的结局。想毕,又从诸位镖师身上搜摸出了十几两碎银子带在了身上,又挑挑拣拣取了一柄钢刀挂在了腰间,取了一匹马出了庙门。再回首时竟是呆了,那血色的月亮映着院中尸横血流的场景,好一副修罗场。 张封叹了口气,此时也算是原了自己从年少便有了的江湖梦了罢,只是连他也没想到,自己究竟是被卷入了怎样一个江湖杀局之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旧时江湖旧时雨 天安历三年六月八日,大楚既灭北燕c南周之后,三十万大军北上欲要灭赵,一统天下。 天安历四年十一月初,大楚平北王叛乱,大楚太祖被江湖客刺于金安平天殿,太祖三子姜安继位,改元天佑。史称天佑皇帝。 平北王易信于北方平阳省降赵,被赵皇封为庆王,开府,招揽江湖客对抗朝廷,甲士数十万,声势浩大时曾反攻大楚安江府,三年成败转头,终是功亏一篑。汇集天下高手的庆府一夜之间分崩离析,江湖大世纷争拉开序幕。 而大楚朝廷意识到武林高手于朝堂安危的重要性,斥巨资组建化龙亭,收拢培养高手,意图控制江湖。 天佑八年,平阳府,阳湖逍遥楼。 前朝大家李轩信曾游于平阳之地,叹道:“平阳千里山光水色,峰出奇秀,本为龙兴之地,奈何于信水七寸,不正反邪,倒成为了枭雄盘踞之所。” 逍遥楼是平阳城建城数百年来第一奇楼,不做席面c不售荤c不贩茶c无雅间c只三层楼。每日说书不停c更奇怪的是说书倒罢了,偏偏没有茶水,只有酒。门前更是一副对子:江湖天下门中听,豪杰弃茶饮酒来。 “四年过去了,这儿还是这样,好像当日的情景还在眼前,我坐在二楼的靠窗边,你坐在我对面。窗外春红柳绿,好像你我当时心境。”坐在窗边的男子身着一件洗的发白的蓝色棉袍,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把玩着空酒杯,看着窗外,不时地叹一口气。 “四年前,四年后,其实本没有什么区别,走走停停,看过了更多的人,经历了更多的事,你说,四年,你走进江湖了吗?”坐在蓝袍男子对面的是一个一看就让人觉得非常潇洒的公子,他很英俊,英俊到让人觉得漂亮。他定定的看着蓝袍男子,道:“李源,你真的甘心吗?” “你说呢,小四,我这四年听到的最可笑的话就是,庆府余孽,人人得而诛之。”蓝袍男子终于回过头来,又给自己倒上一杯酒,一口喝尽,似笑非笑的看着名为“小四”的男子。“你看,又追来了,倒是要可惜这杯好酒了。” 说罢,窗外传来一阵大笑,三个黑影越窗而入,为首的是一个老者,面色惨白好似一个死人,不时地发出让人心颤地咳嗽声,好似下一秒就要故去似的。而发出大笑的正是老员外身后两名大汉。“你有一句话说的十分对,庆府余孽,人人得而诛之。对的老子都要忍不住不杀你了。” 李源看着这三个人,看着看着,忍不住笑了出来:”看来化龙亭这些年确实是进步了,最开始派来追杀我的只不过是练体境,第二年,竟有通劲的江湖客开始为你们卖命,到如今,你看,连成名的透脉豪侠也开始加入庙堂之争了吗?“ “江湖路漫漫,我等行走其中看来像是极为潇洒,但是吃喝拉撒无不要白花花地银两不是?如今朝廷给的价码高,我等自然为朝廷卖命,源公子若是能出到更好的价钱,我三人自然为源公子卖命。”老者毫不在意,一边剔着手指一边看着源公子说道。 “第一次听见有人将做狗说的如此通透,三位,佩服。”小四一板正经的说完竟是真的对三个人拱了拱手。 身后两个大汉气的满面通红,忍不住鼓起內劲。老者不在意的挥挥手示意二人散去內劲:“你二人去驱散看客,就说化龙亭办事办案。”说罢转过身来对着李源一拱手:“早听说源公子功力通神,掌法出神入化,老朽惭愧,奉了龙亭当家之命,今日却不得不要领教一番。” “鬼阎罗蒋山重c开碑手楚通c点苍剑客朝无畏。你三人进入透脉也有些年头了,怎偏就对这江湖看不透呢?”李源伸出左手点了点三人,好像指点晚辈一样温和的笑笑,语气不咸不淡”那就一起上吧,也让吾,领教一下江湖后进的实力。“ “早就听闻源公子功力浑厚,当年在庆府便是八大上座之一,楚某不才,掌法略有所成,今日倒要向公子讨教一二。”楚通大怒,提起內劲一掌拍来,好似重如山岳,却又动如惊风眼看便要拍中李源。只见楚通左手突地停在李源身前一拳距离,哪怕他全力施为,也不能再进一寸。 ”早说让你三人一起上,偏偏要像个小孩子一样争强斗狠,我一向是个怕麻烦的人,你三人一再让我废话,我现在赶时间,我这朋友是个体面人,不喜见血,今日废你三人经脉,略作惩戒,日后千万记得改邪归正。“说罢他缓缓的站起来,每站起来一分,楚通的手掌便后退一分“还等什么,一起上!”楚通又出一掌便要拍下,而鬼阎罗伸出双手向上一翻便是四枚暗器飞出,朝无畏却一动不动,脸色惨白。 “源哥儿好走,只怕这烂摊子是你早都想好留给我的吧?”“小四”叹口气,看着李源轻轻的抬起手,挥了挥袍袖,好像驱赶苍蝇一样将蒋山重与楚通拍飞了出去,两人从二楼坠下,口吐鲜血,眼见是不活了。唯有一个朝无畏还站在原地,战战兢兢。 “你很聪明,聪明人不该死这么早。留着你跟我这兄弟做做打杂的事情倒也合适。”李源笑着指了指刘一刀,又转头看向“小四”:“你瞧,不仅留给你一个烂摊子,也留给你一条看家护院的狗,你看我总是这么一个舍不得浪费的人。” “接下来三年他们都不会再找到我,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非常重要,所以持那样东西寻来的那个人,就劳烦你照顾了。”李源饮尽最后一杯酒,拍了拍棉袍。转身下楼。 “真要去?” “真要去。”无比坚定。 突地,李源转身看向“小四”笑了笑,说道:”侯四,当年你追随我在庆府的时候可不是什么婆婆妈妈的人,那次在安江府你一人力敌四名透脉,身中三刀七剑四掌,还是能让吴小子回来报信,自己却撑着将几人全部杀掉才回返,阴侯的名头如今不好使了?“ “小四”或者说是阴侯,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无比的笑话一般,指着李源说道:“同样都是透脉,我真不知道你们八个怪物是怎么做到的,像我这样的,在庆府里,也只算个平庸中上罢了吧?而且当年”说到这里,阴侯不止地打了个寒颤:“你们当年究竟是如何想的,为何一夜之间?而且听了那老神棍说的,却偏偏坚信不疑,这世上怎么会有所谓的天选之人,如果有,我觉得你源公子更像一些才是吧?” 李源这时神情才显得认真了许多,他坐直了身子,甚至不顾自己一缕头发垂下来遮住了眼帘,对阴侯说道:“你可以不相信李某人,也可以不相信诚心c北安c启信,但是你不能不信方先生,我等最后看似风光至极,其实整个庆府早已摇摇欲坠,而且那位心思也确实变了,局,早就不像最初时那么明朗,所以我等同方先生决定将一切都打乱,再重新分割棋盘。而那个人,就是方先生选好的新棋手。” 阴侯听了叹了口气,虽然心中依旧是疑虑重重,但是也只能压下不提:“那这个人,我就留在身边了,你们这些疯子,练功练到这种地步,一个个都变得神神道道的。我侯四两家小业小,经不起你们折腾,也只能跟着你们走了。”说完看了看一脸煞白的朝无畏,冷哼了一声,说道:“总是折腾些杂鱼给我收拾,一个个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地,等那选定之人来了,我倒是要去见见北安,再同他过两招不可。” 朝无畏听得这许多遮遮掩掩c半透半露的隐秘事情,早已是吓得冷汗涔涔,以为自己下一秒就要被反手灭口不可。 却见得阴侯站将起来,舒地一脚踢在朝无畏的屁股上,喝道:“还不给本侯牵马去,在这儿立着,给谁当碑呢?”说罢也不管朝无畏的反应,转身便往楼下走去,拐角的阴影也遮住了他阴霾的脸色。 张封骑着马晃晃悠悠地从城门洞进入城中,天色将将放明,城门一开张封便进了城,在马上颠簸了一整夜,总算是能不从马背上掉下来了。摸了摸口袋里的银两,决定先不去寻那什么侯府,且找个客栈住下,填一填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然后研究研究那本《抱玉功》,再摸一摸这里的情况,然后再去寻那所谓的侯府。 只是在那城中某处,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注视着张封,直到他进了清风客栈之后才转身隐入深巷之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疑云密布 张封用了一整夜的时间去钻研那本《抱玉功》,只是明白了一些基本的原理,甚至都没有搞清楚“气生丹田,运走周天”到底是什么意思,不由地有些气馁,心下暗暗想道:这功法倒是有些像是道家的养生法,只是这气实在不是一时半会能够修出的。 想罢也不作深究,只留待后日去慢慢体会。当下的要紧方法是寻到那所谓侯府,去将吴建安临终的交托完成,而且也要想法儿去了解一下这世界的信息。于是走出房门,唤来了这清风客栈的小二,细细盘问一番。 小二倒是个勤快嘴甜的人,张封问过什么只要是其所知,都细细的讲解一番。一番询问打探之后,方知此地名为中土,自八十五年前前朝大乱便一直分分合合,到了如今形成了楚北对峙的局面不提,江湖也是腥风血雨,基本上一代顶尖儿的高手都入了庆府,最后随着庆府烟消云散也大多都不知去向。而这侯府也是平阳府一大奇事,侯府主人名为侯四两,也是当时庆府的高手之一,却在庆府倒塌的时候降了楚廷,最后被楚皇封为安乡侯,江湖人叫来叫去的“侯爷”二字,倒是成了真。这侯府也是离得极近,就在城东大街头门,左右不过几步路,片刻就到。 张封心下也不作再多琢磨,立马收拾了行装就往侯府去了。 紫金大门,红漆门头,丈五的大门阔开四方,倒是真一个富贵模样,门口更是两只镇宅石狮子威风凛凛。门前清清冷冷,倒是让张封心下嘀咕不断。 张封走上前去叫门,想着唤出门房分说一番,看看情况。 正想着,大门咯吱咯吱地开了,里头出了一位身着锦衣的老者,对着张封询问道:“不知公子敲响我侯府大门是有何贵干?” 张封对着老人作揖说道:“不瞒老人家,在下受人所托,送一物给府上主人,只是托付之人交代,张某需得亲手送到方可,烦请老人家通报则个。” 老人将门打开,让了张封进门,又继续询问道:“我家侯爷有所交代,不得随意放人进府,所以小老儿需得盘问仔细,请公子勿怪,敢问公子可有拜帖递上?” 张封惊讶,说道:“拜帖倒是没有,不过烦请通报,就说故人自金安托物而来,侯爷定能明了。” 门房琢磨片刻,便让了张封进门厅,说道:“那烦请公子稍作歇息,待小老儿通禀了侯爷,得了许可,才好容得公子进府。” 于是张封就坐在门厅等待,闲暇之时观摩着厅中挂饰,倒不像以前书中形容的王侯世家尽是古玩金玉,贵气满堂,这侯府之中看来倒是更偏向简约朴素之风。这侯爷若不是个破落户,便是心中另有所图,以此掩人耳目。 才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张封正想着出神,就看那老门房快步走来,身后还跟着两名俏丽婢女,门房对着张封深深一揖,说道:“小老儿在此给公子赔罪了,劳烦公子久等,我家侯爷听闻公子到来,特地在厅中备茶,请公子赏脸。”而此时两名婢女也行了一礼,齐口同声说道:“侯爷有请公子厅中相叙。” 张封来不及细想,赶忙随着婢女向府中行去,直到了一间紧闭着门的房间之处,两名婢女才侍立门旁,转过身来,说道:“请公子独自入内一叙,我家主人久候。” 张封大步的走进这间从外看来毫不起眼的屋子,还未完全入内,便闻得一阵扑鼻茶香,清香满屋,使得张封不由地有片刻失神。 “张封,张兄弟,我这茶还算不错吧?”只见一个男子盘坐在桌旁,手边上正放着已经倒好了的两杯茶。 “侯爷的茶真是极好的,在下这么多年还从未饮过如此好的茶。”张封坐在了侯爷对面,拱了拱手笑道。 突地,男子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张封,说道:”你终于来了,我等已经久候多时了。“ 张封大惊,立马站起来说道:“在下同侯爷从未谋面,不知侯爷何出此言?此来更是受人所托,无有他意。” 男子抬手虚按了按,示意张封稍作片刻,说道:“此事说来蹊跷,一时半会也无法解释的清楚,还请小兄弟先将吴小六所托之物拿出。” 张封定了定神,听得此话才缓缓坐下,又从怀中掏出那个小圆筒递给男子,但是男子却并未接过,只是伸手上前,又将那样东西推了回来,说道:“此物便是该小兄弟收下的,若我未曾想错,吴小六已经是去了吧?” 张封满腹疑惑,赶忙道:“吴大哥却是已经临终前拖小弟将此物送来侯府,不知侯爷所说,这东西本该是给我的又是何意?” 那男子露出了奇怪地深色,似回忆c似叹惜c又好似恍然大悟,说道:“此物公子稍后自己看了便知,我等也不知道是何物,只知道要留给送这东西来我府上的人,公子既然满腹疑惑,不如在我府上小住些时日,若有疑惑,也可向我询问便是。” 张封一愣,心下多作思虑:此事疑云重重,如今吴大哥所托之物竟然是这样交托,而这安乡侯更是遮遮掩掩,若是违了他的心思恐是多生枝节,不如先暂且住下,正好钻研钻研这《抱玉功》待到稍有自保之力,再去游历一番江湖,也不枉走这一遭。 于是对着安乡侯一抱拳,说道:“如此就劳烦侯爷了,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便是。” 男子大喜,转头唤道:“无畏,带这位公子去厢房住下,若是张公子有何吩咐,你且应下。”屏风后面走出一个壮汉抱拳应了个喏,便对着张封一拱手道了声请。 待到领了张封到了房间门口,大汉对张封一抱拳,说道:“张公子且先住下,若有所需,便可唤无畏前来,若是想要出行便可向府内下人吩咐便是,无畏就住在公子隔壁,随时听候公子吩咐!” 张封见他英武不凡,身上气质凌烈,也是回了一礼,说道:“如此便麻烦无畏先生了。”刚说完,忽的想到一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对着大汉说道:“只是在下奔波多日,身上衣物多有不整,还望先生能备件衣物,容我梳洗一番。” 那无畏听了微微一笑,唱了个喏就转身离去,而张封进了屋子,看着满屋精致陈设,更是心头疑云重重,只想赶紧打开那小圆筒,看一看里头究竟是个什么名堂,这一路所见所行未免充满了太多疑点和巧合,也许只有这物件能够一解心头疑惑。但此时那无畏去帮自个儿取衣物去了,不便研究,便先展开了《抱玉功》细细研读起来。 朝无畏离了张封,并未直接去取衣物,而是去了之前的茶室,隔着门向里头说道:“侯爷,张公子并未多做吩咐,只唤在下取一套换洗衣物,再并未多言,不知?” 过了片刻,屋内才传来一声叹息,说道:“来了啊,终于是来了,无畏啊,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朝无畏面上露出奇怪的神色,赶忙回复道:“回侯爷,如今天佑十三年,属下已跟着侯爷五年了。” “五年了啊,不短了,我都快要等不起了,可算是来了,呵呵呵,他要衣物,就给他,要吃食也给他,明日正午,请他再来此处。”这次过了足足半盏茶的功夫,里头才再传出声响,透着一股子掩饰不住地喜悦。 朝无畏刚要转身离去,就听得里头声音说道:“你明日清晨再过来,我有要事吩咐你去做。” 朝无畏赶忙应下,等到里头再无声响才默默退下。 而另一边张封在接了下人送来的衣物与酒菜之后,便屏退了他们,自个儿关上门,没有心思去享用那美酒佳肴,只赶紧拿出了那小圆筒。 在打开了那圆筒之后倒出了其中之物,正感觉手头一阵冰凉,之后面上便是露出了惊骇欲绝的神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原来如此! 张封只感觉从小圆筒之中倒出的东西直粘在手上,一股清凉的气息从中灌入脑海,从外界看来,张封就像是瞬间被雷劈了一样,颤抖着倒在了地上。 而在同时,张封只感觉自己的意识塌向意识之中的一个点里,再睁开眼时已经是一片黑暗,只听得冥冥之中传来一声叹息:“你终于来了,第三位来自地球的老乡,当你听见这段话的时候,也就证明我和我的布置已经失败了,而我也已经被解决了。” 张封听得自己心中最大的秘密被说了出来不由地大惊,喊道:“你是谁?这是哪里?你也是来自地球的吗?我们该如何回去?” 而那个声音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又缓缓响起:“这些问题里有一些我亦是回答不了,你可以称呼我为,方先生。我是这个异世界召唤来的第二位地球人,我们确实有一个方法回去,而这条路我不知道那第一位是否回去了,但是我已经失败了,所以我只能哎,我所有的布置应该都已经失效了,而现在,回去的希望只能是交付给你了,希望你能够成功,带着我,也一起回去了。” 张封琢磨了一番,镇定下来开口道:“方先生,那么我还有几个问题,希望你能够回答我。” “你不用着急询问我,我接下来会像你说明你所有想知道的问题,而且,如果我没有算错的话,你的路也该开始了。”那个声音似乎透着无奈与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 正在张封想要开口询问的时候,那个声音又缓缓响起了:“若是我没有猜错,小友现在正身处侯四两的府中,而且怀中有一册《抱玉功》。请小友用心记下我接下来所说的话,我在这浑天玉之中留下的神念已经是不多了,只能尽快向你说明了。” 张封赶忙咽下自己的满腹疑惑,准备听听这人接下来准备说些什么。 只见这个空间突然亮了一下,而后那声音又响了起来:“我等地球人本不该来到这个世界,只是这个世界的最深处出了一些问题,所以才有了第一位来到这里的人,而我,则是被他拉入这个世界来进行他未完成的事情,但是我失败了,所以我只能从地球上又挑选了你,进入这个世界,因为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接下来我会将我剩余的神念引动这浑天玉之中的血脉灵气助你洗脉,因为接下来,你就要开始应付我,还有他留下来的大局了,只有破局,走到最后那里,才能够看见这一切,又一切的真相。那一册《抱玉功》乃是我在这世界自创的功法,其中还有一套青冥拳法,你大可放心修炼,稍后我亦会助你运行一遍功法,小友切记,千万不可修炼此世界的功法,若是一经修炼,则是前功尽弃。切记切记。“ 说完这些,黑暗之中的光亮开始不停地闪烁,张封好像似懂非懂,赶忙喊道:“前辈,前辈,我还有一个问题需要您来解答,前辈!”可是还未说完,暗黑之中的光亮愈加刺眼,直到占据了张封的整个眼帘,而张封瞬间从地上站了起来,而后又瞬间的感到浑身剧痛,只感到从手心一股炽热的气息冲进身体,而脑海之中又传来一阵声音:“凝心静气,用心感受我引导气运行的路线!” 张封来不及细想,赶忙坐下,跟着那道气息游走在身体之中,只见张封面色潮红,头顶透出一阵又一阵的蒸汽,好像快要熟透了一般。而那股气在运行到了小腹下三寸之后开始停留,并且凝固成了一个气团。张封有一种感觉,这个气团好像代替了自己的心脏开始向全身供血一般。 而脑海中传来一声叹息:“接下来,就看小友的了,切记,此地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相信,入局之后切忌不可沉沦局中,只有破局而出,才可得见”只听那声音渐渐地低了下去,直至消失。 而张封站了起来,只感觉浑身上下充满了力气,从未有过的活力。他伸手抬了一把桌子,这实木所造的四方桌被他毫不费力的举了起来。而他甚至没有在手上感受到一丝的沉重感。 赶忙放下桌子,之后张封借着灯火仔细的翻看那本《抱玉功》,却始终也找不到那套所谓的青冥拳法。只好作罢,正在此时,在他想着青冥拳法四个字的时候,脑海之中仿佛有一个小光人在演示着一套拳法,干脆利落,时快时慢,好像其中拥有着无尽的韵味。 张封赶忙用心体会,许久,张封坐在了床边,心下暗道:“这套拳法甚是玄妙,我也只能说是看了个大概,而那方先生告诫我不可去学此世界的法门,一定是其中有所玄机,且先记下。听他所说,明显是认识这侯四两的,那么说我这一路行来的诸多巧合,也是他早就设计好了的。所以这所谓的局,也一定是从这里开始。如果是可以回到地球,就随着去探他一探也是无妨。且先睡下,明日去寻那侯爷,探一探虚实。 就在张封躺在榻上入眠之时,在极远处的大楚金安化龙亭总部之中,有两名男子正在下棋,如果侯爷在此,定能认出其中一人正是当初在酒楼的李源,源公子。 而坐在源公子对面的那人面白无须,身着一件黑色绣蛟袍服,神色阴柔,脸上始终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正在源公子抬起手下了一子之时,他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浓厚了,抬起了头向北方望去,似有所感,张口道:“李源啊李源,那个人的局,始终就没有破了吧?恐怕如今,又开始了呢?” 而李源面不改色,只是摇了摇头,说道:“那条路已经断了,夏首座心中还不是一清二楚,我等皆是尝试过,又何必再说笑?” 那夏首座只是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突地抬头盯紧了李源,说道:“不对,那人始终不见踪影,还有当年的事情充斥着蹊跷。而且”夏首座好像想到了什么极为有趣的事情一般,指着李源笑道:“李源啊李源,若是那条路真的断了,你今晚又岂会冒着极大地风险跑来同我下这一盘棋!而北方那人,恐怕也只是障眼法罢了吧?李源!你们这群人好大的胆子!” 此言落下,场面瞬间紧张,而李源只是轻轻的啜了一口茶水,挥手压下夏首座的内劲,说道:“夏首座可不要再瞎猜了,且先将你面前的这一件大事解决了最好。” 正当那夏首座想要开口追问的时候,忽的听到亭外有脚步声传来,随后跟着一声喝道:“圣德天授,吾皇有旨,夏天安接旨!” 只见一名锦衣太监走进化龙亭,而其后紧跟着两名禁军卫士。夏首座赶忙转头看向李源,只是这再转过头来,哪还有李源的身影,不由地暗暗攥紧了拳头,却看向那锦衣太监,咬着牙蹦出了一个字:“说!” 那太监仿佛是被他的怒火吓着了,说话也不由地结巴了起来,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我皇有旨,着夏夏首座卸下龙亭首座由掌剑郑明安接任,即即刻入宫觐见。”说完还抖抖索索的用眼神示意夏天安接旨。而夏天安的面上早已是阴沉的无以复加,气得哼的一声,用袖子卷起圣旨便运起轻功飞出了龙亭。 只剩下那太监在原地气得乱叫:“这等不尊皇命之人!咱家定要在圣上面前参他一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请君入江湖 次日清晨,张封还在榻上迷迷糊糊的时候,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音,而后就听见房门被人急促的拍响,张封赶忙掀开被子,走到门口隔着门问道:”谁?“ 只听门外婢女轻灵地声音传入:“侯爷有请公子堂内议事,还请公子开门,奴婢服侍您梳洗。” 张封闻言心下一定,若是这安乡侯一直不主动寻他倒是麻烦了,此时就是只有得到更多的信息才好应对。于是打开了房门让了两名侍女进了门。 只是梳洗更衣的过程倒是让张封闹了个大红脸,从小到大还没有享受过被人服侍着穿衣洗漱的待遇,直教人手忙脚乱不提。梳洗打扮一番两名婢女便是行了一礼退到了门外,只等待张封出门便领着他前往客室。 “哈哈,人靠衣装马靠鞍,这话说的着实没错,张公子这般打扮,真有几分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感觉了,比老朝是英武了许多。”刚踏出门口便听得旁边传来一阵笑声,只见朝无畏挥退了两名婢女,说道:“张公子便由我领到客室去见侯爷,你二人可以退下了。” 张封赶忙抱拳一礼,说道:“哪当得朝大哥称赞,只是洗去一身风尘,显得清爽了许多罢了。” 朝无畏听了微微一笑,也不再多说,便是伸手一引,示意张封随他前往。 一路行来,便看得府内人来人往,倒是多了许多江湖客模样的身影,张封心下暗想:看来这侯府里也是有着许多江湖人,这才像是个江湖客侯爷该有的样子不是? 只跟着朝无畏又到了一座园子里,这园子哪怕在冬日清寒的时候,依然是万紫千红,花香满园好一个冬日仙境。只看牌匾上写着三个字:映心园。 张封随着朝无畏走到了一座亭子外,朝无畏便向亭子里拱了拱手说道:“禀侯爷,张公子来了。”然后就转身离去。 只听得亭中传来声音,说道:“张公子既然来了,就请入内一叙,想必张公子对本侯也是有许多话是要说的罢。” 张封听了便缓步踏入亭中,只见这亭子也是别有洞天,四面挂着的暖帘罩住了亭子,亭内有一坐矮几两张暖凳,几下燃着炭火,倒是暖意融融,而安乡侯坐在张封对面那张暖凳上,手上捧着一卷书册,似笑非笑的看着张封。 “劳烦侯爷盛情款待,封无以为报,侯爷若有差遣,定不托辞。”张封听得赶忙行了一礼,坐在了那张暖凳上看着安乡侯。 “没错了,看来公子已是看了那样东西了,本侯也不知道是何物件,不过张公子你一进来,本侯就在你身上感受到了那个人的那股气息,果然没错。”安乡侯似笑非笑意有所指,只是放下了书卷,为张封倒了一杯茶,又说道:“若说到差遣,本侯还真没有什么,只是小兄弟也是要去走一看c看一看的吧?本侯这里倒是有一分说来也不难不远的差事,小兄弟且去走动走动,换换心情也好,本侯遣无畏随你一路。” 张封听得此话心下一凛:来了,那人说这江湖有他布下的一个大局,如今这般,便是要我开始入局了吗? 张封听得只是沉默,慢慢地饮了一口茶水,过了片刻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气,心下按定:既来之,则安之,任他千般暗算,我自一往前行!张口道:“劳烦侯爷安排了,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只见安乡侯敲着矮几沉吟了一会儿,张口说道:“不瞒张公子,那定江府铸剑山庄庄主谢江来,是本侯年轻时的好友,他前几日托人递来消息像是遇了什么麻烦,本侯恰巧有事不便脱身,就麻烦小兄弟去处理一番了,我会遣无畏随行。” 张封听得云里雾里,赶忙张口问道:“这不知侯爷能否细说,在下也好心中有所计较。” 安乡侯只是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说道:“张公子不必多虑,此事不难,只是他信中也未曾细说,只是说有些面子上的事情需要调停,想来无碍,且等公子到了他自会向公子细说。”说罢唤来一名婢女,吩咐道:“去执事房为张公子取一枚云符来。” 直到从婢女手中接过那制作精美地令符张封才回过神来,只向安乡侯一抱拳,问道:“不知,在下几时出发,也好收拾行装,这云符更是?” 侯爷也是耐心解释,说道:“不急,小兄弟可暂歇一晚,明日启程便可,这一路上也就是日,不耽搁事情,这云符是我侯府门客象征,待到小兄弟到了山庄见了谢江来,他自会明白。“说罢挥了挥手,示意婢女带着张封离去,张封见得,也只好拱了拱手,便随着婢女离去。 在张封离去之后,安乡侯低头叹了口气,正要捡起桌上的书卷时,只见亭外又走来一个黑衣人,浑身上下都裹得严严实实地,手上更是提着一个盒子。 那人走进亭中,将那盒子放在了桌上,说道:”你要的东西取来了,事情都安排好了,只是?你就这么相信他不会死在那里?“说罢坐在了凳上,嗓音嘶哑好像两块金属片摩擦发出的声音一般。 安乡侯也不作答,只是揭开盒子,看着里面的物件,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回复道:“不是你该考虑的事情,且听命行事就好,知道的太多对你没好处。” 那黑衣人听了冷冷一哼,说道:“大楚江山数万里,本座不知道的事情才是真的太少,你们那些心思,不说我,便是那几位,谁心里又是没个大概?” 安乡侯听了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不怕他们知道我们要做什么,反正这些人也已经在局中,要知道落下去的棋子,可就没有办法再跳出棋盘了啊!” 那黑衣人听了也是一愣,缓缓地叹了口气,说道:“你我又何尝不是那棋盘上的一枚棋子呢?” 两人对视久久无言,只余下亭内的炭火声噼噼啪啪作响。 而张封拿了云符,便准备回房去寻一寻朝无畏,向他问一问该几时出发,需要带些什么,没想到在那日初来的茶室门口见到了朝无畏,远远地只见朝无畏在和一个宫装女子说些什么,神色像是极为愤怒,张封赶忙躲在了一棵树后,细细听去。 “这事侯爷找了我去,怎可能是我?此去谁人不知那处”之后的声音渐渐地模糊 只听得那女子张口,口中声音倒是清脆动听,好似清泉流响:“侯爷自有他的打算,放心,这次事情关系不大,你且放心去就是了,此番我也不好再帮你说和。” 张封心里更是大奇,莫非这次事情还有其他内幕,这倒是要好生计较一番,只见那两人边走边说,倒是往这边靠来,张封赶忙转身离去,沿着路回到了房中。 只是晚膳用过,张封心中越想越是没底,便直出了房门,去隔壁敲了敲门说道:“朝大哥,可在屋内,小弟特来问问明日出行事宜。” 只听屋内一阵轻微响动,随后传来声音:“原来是张兄弟,且先等等,老朝我倒是已经睡了,疏忽了此事。” 随后朝无畏推开门让了张封进去,只看那屋内倒是和张封屋内摆设无差,只是壁上多了几把长剑挂着,而朝无畏更是哈欠连天,一身内袍松松垮垮,看来是方才起来。 张封赶忙拱了拱手以示歉意,说道:“不瞒朝大哥,一路行去,听侯爷所说倒是不近,这马匹行装,尚未着落,小弟心里不踏实,特地来询问一番。” 朝无畏倒是哈哈大笑,拍打着张封的肩膀说道:“张老弟多虑了,这些散碎事宜,自有下人帮咱们安排妥当了,明日老哥我起了便去取了就好。” 张封一听心下安稳了一些,便抱拳退出门外准备回房歇息,却没有看见朝无畏眼底闪过的一线阴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江湖大势 到了第二天朝无畏领着张封去了执事房,那里的下人早已安排好了马匹和盘缠。说来这倒是张封多虑了,若是每个为侯爷办事的人都需要自己备好行装,那也太小看侯府了。 本身张封心想着有了那套青冥拳法,并着这几天修行《抱玉功》也是颇有感触,便不用带上什么兵刃了,但是出门前想到安乡侯和朝无畏都见过自己佩刀入府的事情,想了想还是把那柄刀拿在了手上。 且说两人一路出了平阳府城往南而去,张封本来骑马就是晃晃悠悠,这次又行的远,于是便借着机会同朝无畏搭起了话,一来放慢速度好有个适应的时间,二来把这江湖形式也要问个清楚不是? 张封将刀横在马上,擦了一把汗,对着朝无畏说道:“朝大哥,此行不近,咱们路上也没个乐子,不如朝大哥给我讲讲江湖轶事,增长一番小弟的见识可好?” 朝无畏听了咂摸了一下嘴,也是一笑,回道:“哈哈,张小兄弟,不提江湖大事,若是说道江湖轶事,老朝我可是能说个三天三夜,你可不要听得厌了再吵骂老朝。” 张封赶忙摆摆手示意不会的,只见朝无畏紧了紧缰绳,便开口道:“小兄弟想必也听过这一亭双盟三山四门五庄六剑的名头吧?老朝就先说一说这几个门派之中的大事,只说那自从庆府时代结束,老一辈高手大多隐遁山林,而新一代的门派抓紧了机会都占住了江湖的紧要资源,这一亭也就是化龙亭不必再说,是靠着朝廷对抗江湖,底气足得很,看不上这些小利,而那正法盟则是由上一代遗留下来的不愿退隐的江湖前辈组织起来的,大部分作用只是为了协调武林和朝廷矛盾,这双盟之一的称号也只是江湖同道们尊称而来,而那另一门才是真的霸道无双。”说完还摇头晃脑的思考一番,好像那第二盟是什么不能出口的门派一样。 张封赶忙追问道:“莫非这第二盟便是咱们侯府?” 只见朝无畏哈哈大笑道:“张兄弟可不能乱说,这第二盟,正是大楚王朝的敌人赵国江湖组成的奉天盟,目的就是为了抵抗咱们大楚的江湖人士,且这些人多投身军武,风气和咱们这大有不同,团结的要紧,所以有时行事倒是霸道了不少。不说这双盟了,且说说三山四门,这三山是道家祖庭燕清山,江湖败类云集之处阎王谷,还有那闻名天下的点苍剑派。而这四门嘛,说来也是不好听,这四门之中两门都是从三山之中分裂而出,所以功法路数倒是大有相同,这静海观便是当年燕清山上一位了不得的剑客开创的门派,只因当年燕清山以清净养生为主的功法,最为看不起刀剑这等杀伐之道,所以那位更是开创了一派,以示自己武道的正确性。而那摇光剑派正是点苍当年门内内讧遗留下来的产物。“说到这里朝无畏还苦笑着叹了口气,说道:”说起来老朝当年也算是出身点苍,只是阴差阳错才哎。不提也罢,对了,该说说那五庄,其中咱们要去的铸剑山庄,便是这五庄之一,而且铸剑山庄还是鼎鼎的大名哩,若是没有铸剑山庄,便也没有接下来的六剑了。这六剑不是什么组织,而是一个又一个的人,每一位剑客的佩剑或是出自这铸剑山庄,或是同铸剑山庄有这样那样的关系,且先按下不说,等咱们到了山庄,有的是时间听得谢庄主讲这些祖上阔事就是了。“说完还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倒是让张封纳闷不已。 难道这铸剑山庄如今还有什么特别的说法?不作他想,只是又向着朝无畏请教起了武学问题,两人一问一答倒是相处的热烈的融洽,朝无畏往往一言一句就为张封解答了许多武道疑难,说来也算是初学者遇上了一位好老师。 只是路途枯燥,又是寒冬刚过,初春寒冷之时,两人倒也不再多言,专心往南的安江府赶去,要在安江府城坐船再下定江府,这一路行来,张封倒也是在观察着沿途民风,发现民众虽是大多衣衫破旧,但是神色之间却并不委顿,只觉好奇,莫不是这楚廷统治有方? 却不知在张封好奇安江民风之时,远方的定江府,信水之上却是在演绎着一场杀戮盛宴,一艘挂着一柄剑样小旗的楼船上杀声大作,无数黑衣人从水中攀上船体,杀进船中,而船中诸多青衣剑客也是奋力还击。只见为首一名肥胖剑客一剑撩过放倒了三名黑衣人,那矫健的身手真不匹配他那肥胖的身躯。那胖剑客挽了个剑花,又助旁边同伴放倒了一名黑衣人之后也是身中一剑,不由地手头放缓了速度,对着同伴喝道:“你等速速退往舱底,将这批货物沉入江底,敌人势大,已不是我等能够抵御,且先放手,禀告了庄主查出这些卑鄙小人身份再做回报!” 说罢也不恋战,接连砍倒了两根桅杆挡住了追兵就飞起一脚将那小船踢下了河,而后抓起两名剑客就运起轻功踏在船上,而那些黑衣人见之大急,嘴里喝道:“不准走了一个人!快将那胖子追上宰了!” 只是那胖剑客用着內劲不住拍打水面,小船很快便离着远了,而诸多黑衣人在清理干净了甲板之后,却也是追不上他了。只见那黑衣人中有一人走了出来,将之前负责拦截胖剑客的两名同伴喊了出来,抬手就是两巴掌:“废物,真是废物至极,主人养你二人多年,如今却是坏了主人大事,若是铸剑山庄一事因此走漏风声,你二人万死莫辞!” 而那两人吓得抖如筛糠,口中更是求饶不断:“将主饶命,我等也是一时疏忽,不想那胖子竟如此绝情,抛下了同伴就跑。” 而那被称为“将主”的黑衣人冷哼一声,也是不欲再多作计较,只是训斥道:“哼,你二人真是小瞧这胖子了,这胖子本是定江大盗,被那谢江来降伏之后便是做了这铸剑山庄的大管家,一手定海快剑也是咱们定江出了名的快准狠,你知道为什么江湖上都叫这胖子肥螳螂吗?这胖子够狠,当初劫了定江蔡家的一车财货,却不想蔡家请了龙亭高手出面,追到了这小子家人,只是让他以财货换他妻儿性命,你道怎的,这胖子看了告示,更是偷偷的在告示下加了一句话,他说,你杀我妻儿,我就花你财宝,咱们也算是扯平了不是?”说罢那“将主”指了指那群黑衣人,说道:“他倒是比你们这群废物适合当杀手的多!” 虽是嘴上说着难听,却也没有再多做惩罚自家人,只是吩咐了将船烧了便跳入水中离去。 而那胖子带着两名青衣剑客躲在了河边上的芦苇荡里,看着江面上火光冲天,恨得更是能听见牙根咬住的声响,气的一扔手中之剑,说道:“这些鼠辈,不杀之,却难以平复我苏信心头只恨。”而旁边那两名剑客更是泣不成声,这平日里的一船兄弟,如今却就剩下自己几人了,无由地悲从中来。 而那胖子拍了拍两人肩膀,说道:“无碍,且先回报庄主,咱们的事情庄主一定会为咱们报仇的。” 而那两人正欲抱拳回复苏信,却突地感到小腹一阵低头看去,只看那小腹上插着一柄剑,而同伴更是已经倒下,再看那苏信,哪还有之前的愤怒神色,只是盯着那青衣人叹气道:“哎,还是火候不够,下了地府也别怪哥哥无情,实在是带着你二人回去,庄主定会不喜,而我可不能前功尽弃,你们说,是不是?”苏信摇了摇头,想起了自己在船上带头逃走的画面,不禁心里叹气:还是沉不住气,早知道就该最后走的,若是这还有人活了下来,岂不是还要走漏风声? 想完也不敢再就留,一脚一个将两具尸体踹进了河里,便缓缓地划着小船离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横生变故 天色将晚,而张封和朝无畏也赶在了城门关闭之前到达了安江城,已是将近黄昏,城中一片萧杀,竟是除了守门士兵之外一个人影也看不见,两人赶了一天的路,早已是身心俱疲,朝无畏带着张封在城中寻了个住处住下,张封一回屋便是准备睡下了。 而方才梳洗完毕准备上床歇息的时候就听门外传来敲门声和急促的招呼声:“封哥儿,你睡下了吗?快快起来,事情恐是又生变故了。”朝无畏在门外不住地呼喊,走来走去,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见了张封赶忙拉着他进了屋子,关上门后坐在桌旁给自己倒了杯水猛灌了两口将气喘匀乎了才对着张封解释道:“侯府刚才飞鸽传来消息,咱们此行怕是又生蹊跷了,铸剑山庄准备打造第七把剑所购买了数百斤各式材料在中午时被人劫了,船已经被焚毁了,而全船只活了一个管家逃生回去给谢庄主报了消息,而谢庄主闻言早已是气的连吐了几口血,这消息是山庄中人传给侯府,侯爷看过之后加了一句吩咐便是赶忙转发我等这里。” 张封听了也是一惊,这昨日才知道了这铸剑山庄有多么的威风,今日便遭了此劫,心下便也是疑惑万分,开口问道:“朝大哥,不知道这铸剑山庄有此一劫,侯爷又是如何吩咐的?” 朝无畏苦闷着脸,说道:“侯爷看了这则消息,估计是心下有了计较,近年来江湖鬼蜮事情多发,我等猜测是有一股势力在其身后推波助澜,所以侯爷对此事也是不再肯定,只是吩咐你我便宜行事,底线是一定要保住谢庄主的性命。” 张封一听竟然上升到如此地步,心下也是苦恼,这怎么自己初入江湖,就摊上这等诡异事情。也是叹气说道:“朝大哥你我二人这番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若是此番没能做好,不说侯爷怪不怪罪,我等自己能否脱身都是不好说了。” 朝无畏一拍桌面,说道:“此事宜早不宜迟,敌人才劫了船只,就算算到了我两人赶往山庄,也定是布置之中,我等今夜便连夜坐船走水路往山庄去,定能赶个措手不及查出些蹊跷,这样心下也算安稳。” 张封听了一想之下,也是赞同,说罢两人收拾行装便赶往码头,朝无畏足足掏了八十两银子才劝得一名船家连夜出行。两人在船上定了守夜次序便抓紧时间休息去了。 只第二日天还未亮,船便是缓缓地靠了铸剑山庄的庄内码头。张封揉了揉发麻的双眼赶忙爬了起来,同着朝无畏上了码头,只见码头上早有人去禀报了庄内,而一名瘦子剑客正抱着剑等在码头上,见了两人,缓缓地走上前来便是一礼,说道:“庄主早闻侯爷派人前来相助此事,特派沉舟在此等候多时了,还请两位往庄内议事。”这黑衣剑客生的剑眉星目,看上去像个贵家公子倒是多像个剑客,而张封重点看了这剑客的双手,洁白如玉,一丝瑕疵都没有,好似一件艺术品一般。 说罢沉舟招呼着码头守卫赏了那船家几两银子,便领着张封二人往庄内行去。 一路上也是为两人解说着如今形式:“本来庄主此番请侯爷派人前来,倒不是为了此事,只是为了前番与铸剑楼的龌龊渐起,请侯爷遣人前来调停,不想此番更是发生了此事,庄内倒是一片人心惶惶,庄主也是不得不发出了护剑令,请了六大名剑前来,而此时那六位前辈也都还在路上,估计不日便将到庄商大事。” 张封听了好似心头闪过一道灵光,赶忙问道:“这铸剑楼又是?” 而那沉舟听了,也是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本来我铸剑山庄不在此地,此地乃是铸剑楼的地面,而当年为人铸剑都在庄外的剑镇之上,那铸剑楼则是本地铸剑师联合起来组成的一个松散门派,自本门来了之后,那铸剑楼在剑镇之上的生意倒是让本庄分去了五分之三。而近日那剑楼出了一个本事极大地楼主,一身武力已是到了透脉不说,这本事也是大得很,本庄因为这几月在谋求第七把剑,所以这生意倒是让抢去了五分之二,而那剑楼之人,更是打伤了本庄弟子多次,庄主不忿,才想着请了侯爷前来调停。” 朝无畏听了也是在旁跟着解释了一番:“这铸剑山庄每次开大炉铸出的那把剑都会无偿赠与江湖上的知名剑客,以换得剑客的三次出手机会与人情,而平日里更是常以名剑相赠赢得诸多势力的庇护,本身的武力倒是不强的。” 张封听了缓缓地点了点头,眼瞅着前头就到了正厅之中,便是使了个眼色给朝无畏,示意他且先听听,不必开口。 才到了厅口,就听得里头争吵不断,而一个声音咆哮不停,其中更是咳嗽不断:“岂有此理,你铸剑楼如此欺我,不知到时江湖同道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就看得厅中一名褐衣大汉抱着膀子在堂上不住冷笑,而其对面正中坐着一名青衣男子,看面色倒像是大病初愈一般。 刚踏进厅中,沉舟正要抱拳行礼,就听得那褐衣大汉又说道:“谢庄主说的好笑,我剑楼并未强取豪夺,只是来通知庄主,金楼主不日将纳摇光剑派长老之女为妾,因你我两家相邻,特来请庄主到场观礼,不知怎么却成了欺人太甚了?” 而沉舟听了也顾不上先向庄主禀报,便是气的大喝道:“你剑楼之主便是娶亲,又怎能让我山庄奉上五分之二的剑镇生意作为贺礼?” 而那主位之上的男子听了却是冷静了下来,对着堂下说道:“好了沉舟,再勿多言,在客人面前丢了面子。”说罢还看了看张封二人,然后顿了顿,又指着褐衣大汉说道:“你且先回去,我倒要看看,他金文彬有何本事从六剑与我山庄之间拿走那五分之二。” 而那褐衣大汉听了只是冷笑,随着目光扫了几眼张封二人,只是开口道:“我已将我家楼主话带到,其他的一概不知,不过庄主也不要将话说的太死,要知道江湖之上最讲道理,便是有多大本事就拿多少好处这话总是没有错的。告辞!” 说罢只见他转身离去,路过张封二人的时候还向着两人挑衅似的撇了一眼。 而张封听得堂中一番对话却并未插嘴,只是低着头好像是在发呆,又像是在走神。朝无畏看得这人表现只是不忿,正欲开口压制这人两句,便看到了张封若有所思的眼神,心下也是咯噔一下,赶忙闭口不言。 而那谢庄主见恶客已走,便是请了两人落座,喊来侍女奉上茶点,叹了口气,向两人抱拳说道:“本庄主此番倒是让贵客看了笑话,也不瞒着两位,此事棘手,按理说我庄与六剑交好,这铸剑楼也该想到,不知为何如此嚣张?倒是让两位替本庄操心了。” 张封听了此话,知道到了这个时候再不开口便是不太合适了,便是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开口说道:“在下一路走来,听得沉舟先生和朝大哥的解释,也对此事有了个大概了解,这里倒是有三个问题想问。” 谢庄主听了倒是有些好奇,坐直了身体伸手一引,说道:“哦?请小兄弟说来听听?” 张封伸出了一根手指,问道:“第一问,请问庄主,这六剑与咱们铸剑山庄交好,可那铸剑楼也有摇光剑派以为帮手,不知这六剑能为山庄做到什么地步,只是呐喊助威,还是可以出手相助?” 那谢庄主听了面上开始现出严肃的神色,说道:“六剑尽是侠义之士,定能为我山庄尽心尽力,而摇光剑派只是一脉长老和铸剑楼有姻亲关系且尚未成,定不如也。” 张封听了脸上似有笑意,伸出了第二根手指又问道:“请问庄主,铸剑楼抢去山庄剑镇生意又派人前来挑衅是什么时候,而山庄之船又是何时被劫?” 谢庄主听了低头思索了一番便是抬头惊骇不已,脸茶水洒到了衣服上都还不知道,赶忙说道:“山庄生意被抢之后第三天,铸剑楼打伤了我山庄弟子并派人送回我庄中,更是大放厥词。而而那船珍材被劫,正是两个时辰之后。” 张封脸上笑意更浓,又伸出第三根手指问道:“再问庄主,山庄之外除了六剑可还有再请外援?我二人自是不算,而那铸剑楼是否还有外援庄主可知?” 谢庄主听了也是纠结了一下,便缓缓回复道:“不瞒少侠,除了六剑,我庄中再未请外援,不过此两件事莫非有所关联?那铸剑楼怕是还没有胆子劫我山庄的货罢?且我山庄占着大义,想必铸剑楼无机可趁!”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倒是像在宽慰自身。 而张封听了这话终于是哈哈大笑,站起来抱拳说道:“既然庄主这般有自信,那我等更是不好插手,还请庄主允许在下告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迷局初现 朝无畏大急,赶忙站起来准备拽住张封,只是再看时,张封只是定定地站在那里抱拳行礼,哪有半分想要离去的意思,于是呐呐的又笑了笑。 他可以笑的出来,谢江来可笑不出来,不知道侯爷又是从哪寻了个厉害后生过来,所说的句句切实所在,倒是让他心里更是难受,几年前山庄铸出第五把剑的时候双盟来贺三山遥祝,再看今日,虎落平阳被犬欺呐。 想毕也不再争辩几句,只是挥挥手,唤了沉舟过来,私语了几句便是又向着张封拱了拱手,说道:“小兄弟稍安勿躁,且听在下将事情说完再做决定也是不迟。我已吩咐了沉舟去请那被劫船只上唯一的生还者苏管家前来了,小兄弟且帮我分析一番可好?” 张封听了心下思索一番,也是微笑坐下,只是嘴上客气道:“在下刚才说的也都是玩笑话,庄主可不要放在心上,只是贵庄如今局面确实棘手,实在需要小心警醒。” 谢江来也是客气几句,心下苦涩之味更重,正在这时,那沉舟带了一名胖子进了门厅,上前拱手道:“禀庄主,苏管家来了。”说完向一旁让出那人,只见那胖子身上衣衫齐整,只是手上还缠了绷带,面色更是惨白惨白的,像是大病未愈一般。若是那江上的“将主”见了,定能认出这人就是那肥螳螂苏信。只是却不知此人是为何又受了伤。 谢江来摆了摆手,示意苏信先不要开口,转头对张封说:“苏管家便是当日江上劫船的生还者,张兄弟若有疑惑,皆可问他。” 那苏信抬起来头,看了看张封,又好像是因为伤重而导致的精神不济,很快便又低下了头,只是张封看不见的是他眼底闪过的寒光。 张封笑了笑,开口问道:“这位苏兄,不知当日那船上只有你一人活着逃了回来,是不是真的?” 苏信张了张口,面色涨红,像是受了极大侮辱一般,抬头看向了谢江来,谢江来见状,赶忙说道:“确实如此,那船本是苏管家押运,不想出了岔子,苏管家也是身负重伤才杀出重围回到本庄。” 张封像是在思索着什么,过了许久才又张口问道:“不知,苏管家是遇了什么样的敌人,才使船只被劫?又是连自己都身负重伤?“ 那苏信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我等连敌人的真实面目都未看清,只知识一群黑衣人,船正行在江上,突地便从水底窜出了诸多黑衣人,看修为恐怕是都有练体后期的实力了,而伤我那人,恐怕是在通劲境界里都是一把好手了。在下不敌,只得向外突围,只是随我突围的诸多兄弟都”说到这儿,竟是红了眼眶,而谢江来也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示意苏信不必再说下去了。 张封脸上凝重之色渐浓,又问道:“这些黑衣人可能看出什么武功路数?与铸剑楼和摇光剑派可有关联?” 苏信摇了摇头,回道:“这些黑衣人都是一水的雁翎刀,技法上倒是真的瞧不出来什么,只是他们配合之间倒像是军武出身的战阵技法,所以我等师兄弟都是施展不开,甚至都无法脱逃。“ 张封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朝无畏,便抬头向谢江来拱手道:“今日便问到这里庄主看可否,我等二人一路舟车劳顿,今日不如先歇息,明日我再来与庄主细说此事。” 谢江来想到两人也是连夜赶来,所以也是谅解的点了点头,便派了侍女去安排了两人在庄内住下。 一进房间张封先坐在了床边,靠着床框对朝无畏问道:“你说这山庄上下,有几人说的是实话?” 朝无畏一脸疑惑,回道:“公子这是何意,难道他们还能说些假话诓骗我等不可?” 张封冷冷地笑了笑,虽然武力上是不如这些江湖客,但是察言观色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许久的他可以算得上是欺负他们了。他张口回道:“你以为他们都是想要让我们调停的?要我看来,这庄中咱们一路走来听得恐怕没有几句真话,而那谢庄主,所言之中无不是想告诉咱们他们胜券在握,好让咱们去做那急先锋。” 朝无畏听了勉强地笑了笑,说道:“咱们可是侯爷派来的人,他谢江来若是敢于如此做,就不怕侯爷怪罪?” 张封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指着窗外说道:“这谢庄主若是将我两人让铸剑楼坑杀了,再回报侯爷,你说侯爷会不会再派高手前来助他山庄灭了铸剑楼?” 听了这话,朝无畏才渐渐地严肃了起来,虚心问道:“那不知公子,咱们接下来有何计较?” 张封听了,也是敲着床沿思考,过了许久才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敌不动,我不动,且先在旁看着,咱们此行最初目的只是调停矛盾,先不要出手,只是出口劝说,等那六剑大侠们来了,哼哼,到时候也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了,我倒要看看这帮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正在两人合计之时,只听头顶有些许响动,朝无畏大惊,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给老子留下!”说罢推开门便是运起轻功追了过去,而张封却是没有轻功,追之不及,只得提着刀在门边上瞅着朝无畏的方向思考着什么。 正在此时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异响,张封“噌”地一声抽出长刀便转身望去,只见那原本桌上摆设,现在却是多了一柄飞刀插着一张纸,那飞刀还在轻颤不已。 张封提着刀警戒着走了上前,将飞刀拔出之后放在了桌边,拾起那张纸来细细看着。 只见那之上用潦草的字迹写着大大的两个字“有诈”,看了之后张封缓缓地抬头,看着头顶那个破洞怔怔的发愣,然后出了门小心翼翼的爬上了屋顶,虽然不像朝无畏那样高来高去的轻功不俗,但是身怀内功爬个屋顶还是小意思的。 待到张封爬上了屋顶在那个破洞口看了看,仔细小心的没有碰坏任何一片瓦,不停地手舞足蹈,好像是在模仿着什么。 等到朝无畏回来就看见张封拿着那柄飞刀不住地思考,朝无畏一惊,问道:“可是出了什么岔子?这飞刀又是如何来的?张兄弟可曾伤着?” 张封摆了摆手,示意不打紧,问道:“朝大哥可曾追上那人?” 朝无畏摇了摇头表示不曾追上,张封便将那字条和飞刀递过去给他瞧着,朝无畏看着也觉得纳闷,问道:“这人千辛万苦调虎离山扔了这东西不知道是何意思?” 张封微微地笑了笑,说道:“这人绝对是我们今日见过的,且同我两人说过了话。” 朝无畏不解,正欲开口相询,张封摆了摆手示意他听下去:“这人既然能让朝大哥都追不上,想来轻功是不错的,而其同伙趁其引开了你朝屋里丢了这个,恐怕也不是单单地想让你我提起警惕,必然有后手等着将你我拉入局中。” 朝无畏也是点了点头,表示认同这等分析,而张封拿起那柄飞刀示意朝无畏看着,解释道:“我这人是个左撇子恐怕朝大哥还不清楚吧?所以我平日里总是习惯用左手喝茶吃饭,而我追着这柄飞刀去了屋顶,那处洞口我用右手甩出怎么来怎么不顺手,而左手姿势却是无比的顺畅,所以这人恐怕也是个左撇子。” 朝无畏纳闷道:“可今日你我见到的人里,也是没有左撇子的,这又该如何解释?” 张封叹了口气,说道:“就是没有左撇子才不对,这左右手之分只要是细心之人细细分辨都能发现得了,可是这样就有很多种可能了,其中一种就是这来人是左撇子,但是在庄中一直隐藏着,其中一定有天大的谋划。而这第二种就是,咱们的现在的“敌人”之中,有一个左撇子,得知了我等来坏他们的好事,所以特地来使这一招,来让我们疑神疑鬼。“ 朝无畏听得头都大了,说道:“那这该如何是好,我们现今是去铸剑楼说和,还是不去为好?” 张封笑了笑说道:“我何时说过我们要去铸剑楼了?” 朝无畏也是大奇,问道:“不去铸剑楼我们如何解决侯爷所托?” 张封抬起头,看着窗外,说道:“只有一个字,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此物你敢不敢收? 夜深人静,朝无畏也回了房中休息,张封一个人坐在门口望着天上挂着的那一轮隐隐发红的月亮怔怔出神,一会笑,一会又叹气。 张封本不是什么容易感伤的人,只是自从穿越到了这里,都是被推着一步步的往前走,到了此时,倒是多了些迷茫在心里。心里暗暗苦笑,也只得跟着一步步的走下去了,总有一天自己会明白那方先生所说的,和现在所遇到的这些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一夜过得可以说是极为不平静了,在山庄之外,剑镇的另一头,一座同样庞大甚至还犹有胜出的庄园里,正是不停地有人往来,所有人都在往一间屋子里赶着,面上带着遮掩不住地喜色。 直到整个厅堂都坐满了,所有人才抬头看向那主座之上阴影里的男子。那男子身着一件金色袍服,面上更是带着一个金色的人脸面具,人脸之上似笑似悲,好像是像一名天神一样缓缓地审视着众人。 只见那男子抬起手敲了敲桌案,示意场中安静下来,转头开口,声音沉厚,让人一听就好像有一种让人放心的情绪在其中,他说道:“看来诸位兄弟也是很关心咱们这剑楼的生意啊,老王,你就给大家伙说说吧,这几日都是个什么景况,也好让他们别再聒噪的来烦本座。” 那下首左侧第一人赶忙从矮几后站了起来,走到了堂中,先向着上首的金袍人行了一礼,而后又转向众人,抱拳一礼说道:“得金楼主命,好叫诸位兄弟得知,咱们剑楼上月共盈利一万三千两白银,而本月则是有了两万五千两白银之多,而本楼产业更是铺到了剑镇各处,不再受那边的限制。” 这一席话说下来下头也是纷纷喜笑颜开,这剑楼的盈利可是和他们诸位息息相关,他们每人都是可以从这利润里抽份子的,自家赚的越多,他们自然也是越高兴。 而这其中也是有一直在屋内潜心修炼或者手头正有兵刃要打造的人,对这销量突然的提升不太明白,纷纷出口问道:“老王,这咱们楼里生意怎的突然变得那么好了,再说咱们这生意开过去了,那边的人不会过来找事吗咱们何时能够与铸剑山庄叫板了?” 这还不待老王解释,堂下就有这好事的已经开口笑骂道:“老陈老孙,你们这几人天天修炼练的脑子都坏掉了,这么大的消息还不知道,他们铸剑山庄倒了大霉那第七柄剑的材料丢了,没了这“送剑大典”谁还会理会谢江来那黄口小儿,而且,咱们楼主房中可是要加上一个摇光长老之女了,咱们还能怕这铸剑山庄?“ 而那人更是得意的朝着四周笑了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要娶一房小妾似的。 而下面人正是群相庆祝之时,只见上首的金袍人敲了敲桌子,轻轻地开口,说道:“聒噪!” 而后下面正在欢庆的众人好似被掐住了脖子一般,全都突地没了声响,只是都恭恭敬敬地看着金袍人,好像是犯了天大的罪过似的。 而那金袍人看了看下头混乱的众人,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对着门外吩咐道:“将东西抬上来。” 而后那门口进来了四名金衣剑客,每人手中都捧着一个匣子,走进来之后也不说话,只是捧着匣子静静的站在那里,而众人也是面面相觑,不知道金楼主卖的是什么关子。 只见那金袍人缓缓地站了起来,身边竟是隐隐有内劲滚动,在他走下厅堂的这路上,两旁众人都能感受到空气中带来的压力,不由地窃窃私语:“这楼主的功力又是涨了,不知是不是已经步入透脉的境界了?”等等,但是自从金袍人走到了第一个金衣剑客捧得匣子前时,大家都纷纷闭上了嘴,等着金袍人告诉他们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而那金袍人不紧不慢的揭开了第一个匣子的盖子,示意这金衣剑客捧着去给诸位在座传看。 众人看了纷纷大惊,因为匣子里竟是一颗人头,这人头的主人想必生前也是个极不俗的,生的眉清目秀,一股子书卷气息即使是死了也不曾散去,而诸人之中已经有人认出了这人头的主人是谁,心下更是惊骇不已。 而那金袍人微微一笑,面具很好的隐藏了他眼底地不屑,对着众人开口道:“想来诸位也是认出来了,这就是那六剑之中的“诸子剑”阮行锋,其接受了铸剑山庄第三把剑君子剑,成为了那劳什子的护庄人。“而后也不待诸人细想,又吩咐其他三名金衣剑客打开手中的盒子传看在座,同时开口说道:”诸位没想错,这剩下的三个,就是“当阳剑”朱铭c“平海剑”吉飞鸿!什么六剑,土鸡瓦狗,插标卖首之辈尔尔!我倒要看看,这谢江来还要用什么人来阻我等!“ 说罢也是不阻众人欢呼也好c嘀咕也罢,便是转身带着四名金衣剑客离去,只留下一路笑声。 而其出得厅堂之后,步伐减缓,心情好像极好,而那四名金衣剑客其中一名出言问道:“大人,这六个人不过是浪得虚名之辈,这下可算是没人挡着大人助这剑楼夺得剑镇了吧?” 而那金袍人微微一笑,嘴里风轻云淡,说出来的话却是石破天惊:”谁说要夺得剑镇了?本座此番出马,便是要灭绝这五庄之一的铸剑山庄!“ 而那另一名金衣剑客闻言大惊,赶忙问道:”大人,这与上头吩咐的不一样啊?咱们如此做,那位会不会?“ 金袍人嗤的一声笑了出来,说道:“他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指示本座,本座欲要灭那铸剑山庄是顶头那十二位大人的意思,另有安排,你等不必多事。” 而那四位金衣剑客见状也是不敢多言,只是点头应下。而那金衣人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厅中灯火,说道:“这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不必理会他们,找个由头,明日去给本座将大礼送上,我倒要看看这谢江来有没有本事收下来!”说罢便是转头大步离去,只留下四名金衣剑客面面相觑。 第二日清晨,张封在天刚亮之时就已经醒了,实在是心中所想的事情太多,没有办法入睡,只是小憩了两个时辰就爬了起来,在天明之后唤来侍女帮自己洗漱穿衣之后才哑然失笑,发现自己已经开始喜欢上了这种有人伺候着的生活。 在洗漱后便开始坐在床上按照抱玉功所指引的方法缓缓运气,搬运丹田中的内劲滋养身体,按照方先生留下的功法交代,待到他洗练全身的肌肉之后,全身的肌体能够坚硬如铁,温润如玉百毒不侵,到了这个时候才算是跨过了练体境,进入了通脉境界,而自己现今也只是处于练体初期,只不过体内方先生所留下的内气很足,倒不用自己再去苦修,实在是省下了大笔的时间。 才搬运了两个周天,就听门外传来请示声:“不知公子醒了吗?我家庄主请公子与朝先生速到厅堂一叙!”声音急促且带着几分慌张。 张封听了也是赶忙停下了运功,出了门喊上还在洗漱的朝无畏就往主厅赶去。朝无畏一路上倒是骂骂咧咧,嘴里嘟囔着什么没休息好,也不知这山庄是什么待客之道之类的。但是好歹知道轻重,看得山庄中人都是面色严肃,行色匆匆,也是闭上了嘴紧跟着张封。 到了厅中,就见到谢江来坐在椅子上,而对面又是昨日那个褐衣大汉,只是其身前多摆了四个匣子。张封定眼瞧去,却是大惊,那谢江来与昨日所见恍如两人,本来潇洒风流一个中年美男子竟是一夜之间白了头发,神情憔悴好似很多天没有睡过觉似的。 只听那褐衣大汉又是冷笑一声,说道:“哟,谢庄主请来的援兵来了,那我这时倒是要再问一句了,谢庄主对这份大礼可曾满意?鄙楼所送的大礼,谢庄主倒是敢收,还是不敢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死局? 张封只是盯着案上摆的那四个匣子,他已经看过了匣子里的东西,是四颗人头,而且是四颗来头很大的人头,这四颗人头来头大到谢江来都已经开始拿不住手中的茶杯了,本来一个剑客的手应该是极稳的,不然出剑就会不够狠,也不够准。 张封不再去看谢江来,他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摆在眼前的这个事实,他转头向着朝无畏问道:“朝大哥,这四人在江湖上的名头是不小的,只是不知道他们的实力能排到什么等阶?” 朝无畏只是最初瞥了一眼匣子就收回了目光,在他这样江湖厮混了许久的老人看来,江湖纷争打打杀杀死些人太正常不过了,既然进了这个泥潭,谁都不要抱着能够囫囵回去的想法了。 朝无畏想了想,又看了一眼谢江来,缓缓开口道:“六剑的名头是不小的,但终究只是江湖散修,没有了门派根底,底气未免不足,都各自有着各自的缺点,只是说是一把好手。” 张封听了这话,便知朝无畏也是在给谢江来一个面子,不欲让他面上再不好看,而这六剑恐怕只是些许不大的角色罢了,于是想了想又开口问道:“这六人不知比之朝大哥如何?若是六人为敌,朝大哥能够应付几个?” 这话说的是已经一丝丝的余地都不留了,朝无畏也是左右为难,一时之间呐呐无语,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了。就在这时,主座上谢江来却是抬起头来,双手死死的抓住了自己的衣衫,本来一丝不苟的衣袍之上如今倒是显得有些乱七八糟,看起来倒是落魄了许多,他嘶哑着嗓子开口道:“朝兄弟直言便可,到了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底气可言了,之前的话倒是让两位笑话了,如今还需两位看在侯爷的面子上,保我山庄度过此劫!” 朝无畏听了这话才缓缓点头,都到了这等刀剑染血的时候了,也没必要再撑着之前的面子话不放了,若是这谢江来依旧是傲气十足,那么他也要考虑考虑是否要回报侯爷对之再做安排了。于是点了点头,缓缓开口道:“这六人虽然未入透脉,算不得江湖上一流的高手,但是在通劲境界也算得上一把好手了,若是我遇见了,怕也得花费数十招的力气才能解决,而如今这四人的人头同时被摆上了咱们的案前,老朝我一个人在这几日只间倒是做不到的。” 张封神情一凛,终于是抓住了自从见到这四人人头之后脑海中一直闪来闪去的念头了:若是这四人人头隔着一段时间呗送来,这说明对方只有一位高手在动手,可如今这四人接到了谢江来的传讯之后几乎同时从各地赶来,而又在统一的时间被杀,人头被摆上了桌案,这说明对方不只有一位好手能够击杀六剑这等层次的人。 张封想了想又是开口问道:“谢庄主,在下想问,这六人每逢出行都是排场极大吗?可曾有太多人知晓他们为何事出行,又是去哪儿?”说完这话目光闪闪,紧紧的盯着谢江来,好像是又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而谢江来苦笑了一下,开口道:“本庄丑事,怎能到处宣扬,所以这几人皆是接到了本座传讯之后便只身而来,哪还顾得上讲什么排场,至于知道的人”说到这儿他的眼睛也骤然一缩,同样是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咬牙切齿的说道:“本庄知道此事的人尚且不多,更何况那铸剑楼!定是有内鬼泄露消息,不然四位义士也不至于身首异处!” 于是转头对着其身后的下人吩咐道:“去唤沉舟前来!”说罢更是气愤不已,按着桌角,连内劲四泄都不知道。一阵阵的内劲透着衣袍而出,吹得其衣袍烈烈,倒是回复了几分生气。 而过了片刻就见到沉舟抱剑而来,一进厅堂便是躬身一礼,说道:“庄主不必难过,庄中缺了四剑,沉舟也不是好惹的,若是那剑楼来犯,定叫他们有去无回!” 而谢江来挥了挥手打断了他表忠心的话,说道:“你去查,在两位贵客所到之前咱们给六剑的传讯都有谁碰过,又有谁在这期间出了庄去,本庄自从那事发生之后一直是日夜警惕,若不是有内鬼传递消息,铸剑楼贼子又怎能第一时间得知消息!” 沉舟也是一愣,迟疑道:“庄主,此时本来庄中就忍心浮动,若是在此时大查内鬼,恐是要寒了兄弟们的心?” 而谢江来冷笑不已,说道:“正是要在此时大查,之前我还纳闷,怎的就有人对我庄中行船掌握的如此清楚,想来和此事一样都是内鬼作祟,一并去查,查出了内鬼才好让弟兄们安心,不然跟着本座的人死个不明不白,才更叫诸位兄弟寒了心!” 沉舟闻言,也知道无法再劝,便抱拳唱了个喏就退了下去。而张封听了这席对话眼底不住地闪烁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谢江来也是鼓起了一阵心气,现在又想到山庄的状况,不由地叹起了气,到底是江湖纷争,武力不如人是一件极为棘手的事情,说道:“虽然六剑之中有四位义士不幸遇难,但是还有两位尚在路上,庄中如今实在是抽不出来多少好手,能否劳烦张少侠和朝兄弟前去接应一番?能多一分人手也是多一分机会。” 而张封想了想也是点了点头,如今铸剑楼那边已经是出了招数,而自己这边如果没有什么回应却是落了下风,自己心中倒是有些想法,只是还没有完全想好,就且先应下此事,顺便看看能否在接应六剑的路上钓出一条大鱼,也好稍作对付。现在想来,侯爷遣朝无畏随着自己此行,着实是一招妙棋,若是自己孤身一人,倒是不怎么好应付这等事情,有了朝无畏在身边,还不是来一个宰一个,来两个还能留个活口询问一番。于是便抱拳应下,说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我与朝大哥此去,定要接应两位剑客到达庄内,也好叫庄主宽一宽心。” 辞别了谢江来回了房中之后,张封好整以暇的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对着靠在门梁上的朝无畏问道:“朝大哥也知小弟武力低微,不知朝大哥看来这庄中之人武力有几分可看?咱们分析一番也好做对付。” 朝无畏听来倒是有些漫不经心地回道:“这铸剑山庄本就一名透脉正是庄主谢江来,其人年轻之时倒是天资纵横,在江湖之上也有几分名气,才能与侯爷有些交情,至于其他,我看着庄里的通劲好手也不过十指指数,那沉舟已经算是其中的佼佼者了,若是没有什么大的变故,不出十年可入透脉,而其他人不过是稀松平常了。至于铸剑楼的武力想来应该也是如此,倒不知为何能够击杀这六剑,想来也是该有些底牌罢了。”口中语气清淡,仿佛是看不起这等小场面一般。 而张封细细思索一番又摇了摇头,自己这边信息还是太少了,只能看出一些简单的东西,还是看不穿太多,只觉得己方这一损失了四位好手,便是一步慢,步步错,只被对方掐住了脖子动弹不得。只能叹了口气对着朝无畏说道:“也只好如此了,咱们明日且出庄去接应一番这两位“大侠”好叫他们也不至于被人截杀了。“ 朝无畏到了这时倒是来了几分精神,说道:“若是说到这剩下两位里倒是有一位不像是什么浪得虚名的角色,那“赤烟剑”柳烟确实是一个狠角色,当初出道之时连屠了阎王谷附属实力北岭十大寇的八个山头,一身修为恐怕在通劲里是数得上数的好手,而这容貌嘛,啧啧,也是一顶一的好,江湖上有好事者也曾称其为安江府第一美女!” 张封听了倒是一奇:“竟是个女子?” 朝无畏“嘿嘿”一笑,说道:“怎么着,瞧不起女人?你可得小心,咱们侯爷夫人也是个极为厉害的女人,侯爷平日里都是让着夫人三分的。” 几句笑语闲扯下来气氛倒是轻松了不少,只是张封心头之上倒是一直萦绕一股不太好的预感,口里用着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喃喃道:“应当不至于,莫非真是一个死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走小路的,也不配我来对付! 张封和朝无畏骑着马在官道上行进着,张封突然有些感慨,其实江湖,就是这样的,能很快的将一个人同化进来,不论方式,也不论地点。这才几天张封的马已经骑得十分顺溜了,至少再也不会闹出什么马突然停下不走了,而人却手忙脚乱的情节了。 张封来到大楚也不算短了,前前后后加起来恐怕也得有快一个月了。本来以为出来散散心见识见识江湖事,却发现自己开始改变对江湖的看法了。江湖可能不是快意恩仇,不是策马纵横,更多的只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看那六剑在江湖上名头响亮,却也不是一朝便身首异处? 一路行来,佩刀携剑的人随处可见,朝无畏还调侃了张峰几句:“封哥儿你瞧,这路上尽是准备闯荡江湖一展身手的少侠女侠,你瞧瞧哪一个有封哥儿你这样好的运气,且一出头就被侯爷这样的人物看中,甚至第一次就参与到这等江湖纷争之中去?” 张封突然地心情变得异常的平静,只是一笑而过,回道:“老朝你也该知道,我算不得一般人。” 朝无畏看向张封似笑非笑的脸,突然心里咯噔一下,心想道:莫不是封哥儿知道了些什么?于是赶忙强笑道:“封哥儿自然不是什么简单角色,不然怎能被侯爷看中是吧?” 话刚落下,张封也不立马作答,只是指了指官道旁的一座茶摊说道:“一路久来,只这一条官道,咱们就在这里休息休息,等着两位大侠来了,迎了他们便回庄吧,也好叫谢庄主宽心稍许。” 朝无畏和张封下了马,牵着马走到了茶摊边上,只看茶摊里有一名白发老者正在煮茶,而一名褐衣小童在旁帮手着,朝无畏赶忙招呼那小童帮两人将马拴好便带头往一个空位走去。 茶摊中有四张桌子,此时却是已经有两桌坐满了,期间高谈阔论不断,倒是个热闹景象。 两人寻了个地方坐下,朝无畏带头要了一壶茶水并几个馒头,就坐在那里好整以暇的看着诸多客人谈论江湖中事谈论的热火朝天。 “好叫你们知道,那虎南城惊虎盟门主郑惊虎在月前便是突破到了通劲境界,方才突破便将其敌手安河帮灭了个满门,当真是英雄豪杰一朝成,不忍昔日辱头仇啊。” 而那旁边的人听这人讲的有趣,也是纷纷出言相询。 “这郑惊虎和那安河帮有何仇怨啊,为何不声不响的便灭人满门,这等行径和匪寇又有何区别?” 那人听了这话却不做评论,只是嗤的一声冷笑,好似不屑于解释一般,而旁边有那知情者跟上解释道:“那郑惊虎年幼时曾经在虎南城货仓帮工,只是那安河帮要收每个扛夫的吆喝钱,郑惊虎不忿,便起了争执,却被安河帮的人打了一顿,痛定思痛之后苦练武功十数年,近年在虎南城组建了势力,才有了底气去灭那安河帮,听说如今货仓的扛夫都念着他的好哩。” 张封听了也只是笑笑,并不插嘴,他无法评说这个时代的人的善恶观,也无法去改变他们,他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保住自己,找到回家的方向,谁阻他回家,谁就是他的敌人。 朝无畏却是不太认同这些人所说的,小声笑着同张封说道:“也只有这些底层的江湖客才这么天真,真以为有了武力就可以无视一切了,真到了那个层次,谁也不敢去触犯正法盟和龙亭签订的条约,也只有他们这些小虾米才会有这种无法无天的想法。要知道就是侯爷,也得顶着那项规矩做事,乱了规矩,后果可不是一人两人可以担得起的。” 张封点了点头,他知道,在每个行业都要有自己的规矩和底线,坏了规矩是要出事的,能够不顾规矩行事的,要么是傻子,要么是高手。 朝无畏却是不怎么习惯这等江湖杂谈的环境,只听了一会便是昏昏欲睡了,而张封倒是听得有趣,到了精彩的地方也会不时地跟着点头,只是脸上的笑意却是逐渐地变冷了。 过了许久,眼见着太阳都开始往山下落去,朝无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问道:“封哥儿,会不会是这两人走了旁的路线,与咱们错开了?” 张封笑了笑对着朝无畏说道:“不,走小路的人,想必也当不得六剑的称号。” 正在此时,路旁有两骑停在了茶摊前,一男一女,男的倒是看上去朴实寻常,一身灰色袍子,马上挂了一柄黑鞘长剑,而那女子却是生的极美,一袭紫衣和腰间的紫鞘长剑倒是相得益彰,衬托地人好似天仙下凡一般。 只见那两人翻身下马,来到了茶摊里,那女子对着张封甜甜地一笑,张封有些好笑,自己竟然猛地感觉有些许的心跳加速,只见那女子张开樱唇,缓缓问道:“你在等我?” 张封抬起头,看了看她,开口笑道:“可不止我在等着两位。” 朝无畏听了以为在说他,却是开口笑道:“是了,自然还有老朝我。” 却没想到张封及那女子都没有看向他,张封更是有些好笑,这朝大哥武功自然是极高的,只是这头脑有时候倒是一时半会地转不过来弯。于是开口问道:“朝大哥,这一路行来离得最近的城镇有多远?” 朝无畏摸摸脑袋,心下不解,说道:“这附近十里自然是没什么城镇的,不然咱们两人何必在此等候?” 张封又问道:“那既然如此,为什么一老一幼能走如此之远来摆一个茶摊?况且都快要黄昏了尚不收摊?不怕宵禁入不了城吗?” 朝无畏这才意识到了什么,赶忙转头看去,只见那一老一少已经是放下了手中的瓢碗,定定的看向了张封四人这边。 而张封好似尚未察觉,又只是指着那两桌的江湖客说道:“又该是何等无聊的人才能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聊上一下午却连一口茶水都不喝呢?”说罢竟是站起来朝着两桌抱了抱拳,说道:“诸位久等了,此时也该动手了吧?” 只见那两桌江湖客也都是默不作声的站了起来,走到了那一老一少的身后,身上也都是亮出了各色的兵刃,对着张封四人虎视眈眈。 而只见那老者缓缓地擦着自己的双手说道:“这位小公子说的一句话老朽十分认同,走小路的人,还轮不到老夫出手来对付。” 说罢也是不再出声,只是牵着那小童走向一旁,挥了挥手示意众人上前。 而一群江湖客则是一拥而上,对着四人猛攻而来,朝无畏只是定定的看着那老者,也不出手,只是隐隐的将张封护在了身后,而那女子则是冷笑一声,蹭的一声抽出了腰间的长剑,只见那剑出鞘之间带着一抹血色,惊起了落日,又好像晚霞。 那女子只孤身一人合身扑上之际,却也是嘴里说着:“你们且不要出手,对付正主之前,先让本姑娘热热身子。”说罢也是不跟三人商量只是迅速的冲入战圈,那诸多江湖客见到这女子如此托大,不由地大喜,他们都是接了这老者雇佣来这里说是截杀几位仇家,每杀死一人都有着极为不菲的报酬,此时都红了眼,你争我抢的仿佛不甘落于人后一般。 却不知原本娇滴滴的女剑客,却化身了地狱修罗,剑式之间尽是内劲附着,常人莫能挡之,一招一式之下必取人性命。而那一老一少却是定定的不动,只是微笑着看着场中女子大杀特杀。 而朝无畏瞧着那老者,脸上的神情越发的凝重了,如果仔细顺着朝无畏的眼光看去,就见到他只是盯着那老者的双手,却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张封看着场中一边倒的屠杀,也渐渐地严肃了神色,本来这批人便是前来对付柳烟的,如今却被柳烟来了个一边倒的屠杀,其中定有蹊跷,想来正主就是那一老一少了。 而此时朝无畏却是低声地像张封说道:“封哥儿等会你且躲在我身后别动,这老头若我猜的没错,是个极为棘手的硬茬子。” 只见这时场中却是一静,原来柳烟已经将那十多位江湖客杀了个一干二净,正在一位死者的衣衫上擦拭着剑刃,眼睛瞧着那老者,说道:“杂鱼处理玩了,也该让本姑娘见识一下正主了吧?” 只见那老者松开那孩童,轻轻地鼓起了掌,笑道:“柳姑娘好本事,不枉老夫走这一遭,只是姑娘遇见了我,却是可惜了这花样年华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天明初现! 而柳烟闻言却是不屑一笑,手上挽了个剑花对准了那老者,冷冷地说道:“老人家就该在家颐养天年,还出来参与江湖的打打杀杀就殊为不智了,既然如此,就休怪本姑娘剑下无情了,送你老人家提前入土!” 说罢就是鼓起內劲便要合身铺上,却见朝无畏霍的一下窜了出去,拦住了柳烟,说道:“姑娘且慢,在下有一事需要先行询问这厮。” 柳烟冷冷地瞥了一眼,就要不顾他的阻拦杀将上去,只是朝无畏平时看上去嘻嘻哈哈没个正行,此时见到这姑娘竟然敢不给自己面子,身上的內劲骤然爆发出来,直逼退了柳烟,而柳烟也是骇然的看向朝无畏,没想到这汉子看起来平淡无奇,竟然是一个难得的好手,这等武功,便是放在三山四门里,也得是长老一级的角色了。于是也是阴着一张脸缓缓退下,就要看看朝无畏问些什么。 只见朝无畏淡淡的冲着老者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朋友你好。” 老者微笑回道:“我不好。” 朝无畏这时倒是乐了,问道:“哦?阁下哪里不好了?” 老者极为认真的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们都不乖乖的让老夫杀了,老夫赶时间,心情极差,自然是一点都不好了。” 柳烟听得此话,更是气愤不已,便要鼓起內劲冲上去宰了这老者,而朝无畏伸手拦下了她,又说道:“而我看到阁下,也是大大的不好了。” 这次倒是轮到那老者好奇了,开口回道:“你又如何不好了?” 只见朝无畏沉下来脸,阴着声音说道:“江湖上总有一些人是不应该出手的,如果他们出了手,那就是坏了规矩,坏了规矩的人让我碰见了,我自然也是极为不好的了!” 只见了老者听了这话面色大变了瞬间,又强自镇定了下来,喝道:“老朽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老朽只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你且不要胡乱言语!” 朝无畏摇了摇头,也不答话,只是随手以内劲手法摄来那死去的一名的江湖客的佩剑便是全力一剑攻去。张封和柳烟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剑惊呆了,张封是因为前一秒还谈的好好地,后一秒便翻脸出手,一时愣在了那儿。而柳烟则是惊讶于此人剑法之高,俗话说得好: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这一剑初看来只是快却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这一剑出剑的时机c力度c角度,都完美的到了一个境界了,虽然看似只是直直一剑,但是朝无畏的手很稳,稳稳地封住了老者的所有退路,老者也只能正面硬接这招。 而那白发老者也是瞬间严肃了脸,伸出双掌便是迎上,巧妙的绕过了剑尖,伸手拍在了剑刃上将剑势荡开,但还是受了內劲波及,闷哼着退了两步。 而朝无畏出了这一剑也是不再出手,只将那柄长剑倒提在手中,冷笑开口道:“果然是你们这帮地鼠,刚才那一掌,是化物掌吧?我说怎的这六剑也算是名头不弱了,却被人像杀鸡一样宰掉,原来是你们这些地老鼠在背后搞鬼!” 老者也是面上生出懊恼之色,刚才下意识用出了得意功法,却不想被人看破了去,这下可是麻烦了,若是不能将人都杀光,回去之后难免受了那位责罚,只是面前这人底细不清楚,武功又好生厉害,只怕是要拼上一把了。想罢偷偷的瞥了一眼那吓得早已是躲在了车后面的小童若有所思。 朝无畏可不想等这老者再度开口辩解了,对着老者喝道:“回去告诉你们‘子时’大人,现在还没到天明的时候!若是敢于插手江湖事宜,要问过那两位才好!做的太过了小心被连根揪出来让你们统统闭上狗眼!” 老者则是一念落下也不欲同朝无畏争辩,嘴上桀桀的笑着运起內劲扑了上来,同时喝道:“你这小子休要吓唬人!老夫只要将你们都杀光了还有谁能知道咱们天明开始插手江湖事了!” 说罢连续数掌凌空拍来,空气中都被压出了一阵阵摩擦的声音,而那柳烟和另一名男子早已是吓呆了,这两人出手之间都是带上了透脉境的特征——内气离体了。什么时候江湖上透脉大佬这么不值钱了?一下就跳出两个来? 而朝无畏只是轻描淡写的抬起剑柄对攻而上,消弭了这几股掌力之后,依旧是到提着那柄精钢长剑腾挪而上,只见那老者落地之后只是合身一掌拍来,周身的空气竟然都被压缩的扭曲了些,而朝无畏只是轻转脚步,好似两人错身而过便是站立不动了。 “好好快的剑”只见那老者过了片刻,便是艰难的跪倒在了地上,嘴里呜咽着吐出了几个字,喉咙上便是出现了一条血线,随着声音落下,血线裂开一股鲜血从颈中喷射了出来,而老者的双目,早已是失去了颜色。 朝无畏这时才转过身来,甩了甩剑上的血,不屑地说道:“老子不出手,真当老子不经打?你们天明的废物就是阴谋玩的太多了,这武学却是虚浮的紧,哼!”这话也不知是说给那死去的人听得还是 而这时场中又传来了一声叹息,众人转头望去,发现那原本瑟瑟发抖的小童却是走了出来,正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写着什么,如果瞧近了看,就能看到:辰时三刻,刺杀六剑‘赤烟剑’柳烟c‘明华剑’王河,失败,遇不明高手出手,被杀。的字眼。 朝无畏却是毫不惊讶,反而还能笑得出来,点着小童说道:“早就听说‘天明’的人出手,身边都会有禀笔跟随,不管任务成败,都会如实记录下事件的过程回禀,那十二个时辰却是只听禀笔的回报。如今见了,果然不差,只是不知你能否活着回到你们大人的身边呢?” 那小童听了一改之前的畏缩模样,不卑不亢的拱手抱拳回道:“小子不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方才大人也说了,你们这等高手是不能随意对江湖人士出手的,毕竟,规矩摆在那里不是?而且这未时三刻对你出手被你杀了,并未涉及江湖中人,也不算违规不是?若是大人您这等为了对我出手而坏了规矩,那就是不值了是吗?” 朝无畏叹了口气,将那柄剑随手的插入了地下,说道:“却是如此,你说的大大的有道理,若是杀了你,那才真是大大的不值了。只是让你如此嘲讽我却不有所回报,丢了老子的面子,那更是大大的不值。” 那小童面上这才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他不怕武功高强的江湖客,就怕这些开始不讲规矩的大佬,遇上他这样的,就算动手杀了,回去也不过是责罚一顿,毕竟谁家也是舍不得一名透脉高手的。赶忙结结巴巴地开口道:“你你不能杀我,若是杀了我,未时大人也定会出手为我报仇的。” 这话说的却是毫无底气,听得旁边的柳烟和王河都笑了出来,而朝无畏更是笑着看了看他,只是那笑容在那小童看来,却像是地狱恶鬼一般可怕。 只见朝无畏指了指张封,说道:“你且看这位少侠,他方才练体境界,也不算咱们这个圈子里的人,我是不能杀了你,但是我可以摆脱他帮我打你一顿,你说好不好?” 张封听了,虽然其中‘规矩’内情不知,但是却被朝无畏这耍脾气一般的行为给逗笑了,笑着说道:“那自然是大大的不行了,朝大哥若是要让小弟出手欺负一个孩童,岂不是坏了名声,我才是当真大大地不值的。” 那小童听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而众人也不再管他,张封只是向着柳烟和王河抱拳行礼,开始介绍起了此事缘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且将双刃试人头 张封众人离了那茶摊,开始向着安江府方向赶去,一路上朝无畏和柳烟倒是显得心事重重,张封和王河倒是很聊得来,一路上聊了很多江湖快意的事,倒是让张封心生向往,一路请教了许多江湖规矩,王河知道的也都是尽然答复。 等到了铸剑山庄门口,已是头顶漫天星斗,红月当空了。四人也是略显疲惫,急急地便往庄内赶去。 而山庄门口却有一人抱剑倚着大门看向了四人,眼中爆发出了惊喜的目光,赶忙直起身来,对着打头的张封说道:“少侠辛苦了,庄主遣我在此久候多时了,如今见四位无损归来,想毕庄主也可以放心了!” 张封笑着跳下马,将缰绳交给了迎上了守卫,对着沉舟也是抱拳一回礼,说道:“幸不辱命,只是路上遇了一点意外,明日再报与庄主知。只是两位大侠都一路劳顿,还望沉大哥安排客房,先请诸位休息为好。” 沉舟见了此状,也是放下心来,如此山庄也可多几位强援,说起来声音也是轻快了不少,让开了大门伸手引道:“在下代庄主先行谢过四位,还请诸位庄内歇息一宿,明日再行商量。”说着便是带着四位入了庄,在张封与朝无畏表示自己知道路,不用麻烦沉舟之后,沉舟也是没再强求,就带着柳烟和王河去安排住处了。 张封在走回到房间途中也是摸着下巴一直在想,这苏信按理说才是山庄大管家,不知为何这几日全是沉舟在招待众人,也不知是伤势太重,还是旁的缘由。 就在快要到了房间门口的时候,张封突然对着朝无畏问道:“朝大哥,今日你所说的那天明,又是什么组织,听你语气里也是诸多忌惮?” 朝无畏听了也是脚步一顿,他本来一路上就是显得心事重重,现在被张封问到了,也是叹了一口气,说道:“封哥儿不必问我,若是侯爷觉得你需要知道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老朝不便多言。”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般,也是目光闪动只间,不欲多言。 而张封也不再细细追问,只是将此事放在了心底,容得此事了后再问过侯爷。 只是此时,远在平阳府城里,安乡侯府,那间张封第一次见到侯爷的茶室里,也是有两人对坐,在讨论着关于天明的事情 “思歆,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那件事情,我也该要提上日程了,不能按着方先生留下的安排一步步进行了。”只见侯爷捂着嘴轻轻的咳嗽,而对面的女子投来担忧的眼神,递来一方锦帕,侯爷笑了笑接了过来擦拭了一番,只见那锦帕之上的血迹醒目刺人。 “小四,如果实在不行,就不要勉强自己了。”那女子担忧的眼神死死的钉在了侯爷脸上,侯爷看着她,也是勉强的笑了笑。 “不打紧不打紧,我这身子我自己知道,还能撑着虎皮表面不久呢。你也不要太担心了,事情没做完,我怎么舍得丢下你先走。”侯爷也是轻声安慰道,只是语气之中的沉暮却是无法掩盖的。 那女子再开口时声音已是带上了一丝哭腔,对着侯爷说道:“为什么选了你?只留你一人独力支撑,他们却躲在了这也未免太不公平!” 侯爷此时却是沉下了面色,对着女子说道:“思歆,当年就是说好了的,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如今这样不是?你和那边的联系也不要断就好,我们还有机会,还有机会找到” 而那‘思歆’听了侯爷的话却是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只是转过桌案,坐在了侯爷的身边,轻轻地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闭上了双眼,似乎在想着什么。 而侯爷也是放下了手里的锦帕,轻轻的揽住她,叹了口气闭口不言,两人就这样静静的依偎着,茶室中也再次陷入沉寂。 铸剑山庄,藏锋厅。 张封带着朝无畏一早就被庄主唤来此处,而对面还坐着沉舟与苏信两人,只是不知为何没有请柳烟与王河前来。 这是张封第一次见到谢江来佩剑,那柄剑看起来平平无奇,藏青色的鲨皮剑鞘,剑柄上也毫无雕饰。只是却没发现朝无畏看见了这柄剑之后眼中明显闪过了一丝光芒。而谢江来也一改前几番的温润君子模样,整个人就像一把剑,一把即将出鞘的剑。这样的剑通常是只要出鞘就必是要见血的,谢江来已经准备好了,只是不知要的是谁的血。 “此番请诸位前来,便是要说一件事,金寻在今日清晨早上送来喜帖请本座赴宴。”谢江来面无表情,一只手不停地敲打着剑柄。 沉舟面上显出了愤怒的神色,张了张嘴正欲开口,就听他旁边的苏信先行说道:“我陪公子同去。”声音平淡里透着一丝寒意。 而沉舟看了看他,张了张嘴,却是没再说话,只是眼神里多了一丝敬佩。因为他知道,庄主此去,是已经忍到极致了,而到了这时,已经是无需再忍。江湖人解决恩仇的方式向来很简单,谁拳头大谁就是对的。但是之前六剑被人所杀,铸剑楼定是精锐无数,此去恐是危机重重。 张封见了,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庄主心里想必已经有了计较,在下两人也不好再劝,只是想问问庄主是作何打算?” 谢江来按住了剑柄,一字一句说道:“无有他法,他有布局重重,我自一力破之便可,倒是要让人看看,我铸剑山庄是不是真的到了软弱到人人可欺的地步了!” 张封刚想开口劝到,就见沉舟急声说道:“庄主大可不必如此,您与那帮贼子相斗,无论胜败都是落了下风,咱们还可以另想办法去挫败铸剑楼!” 而谢江来突然转过头定定的看着沉舟,问道:“沉舟,你跟了我多久了?” 沉舟面上异色一闪,说道:“属下已是跟着庄主四年五个月又三天了。” 谢江来似是回忆,似是叹惜,说道:“是啊,四年多了。当年本座看你是块好材料,便将你带回庄中悉心教导,你我不算师徒,也有教导之情了,你可还记得我教你的第一课?” 沉舟沉着脸回道:“庄主教导,沉舟时刻不敢忘。” 谢江来这才大声喝道:“本座教你第一课,就是剑客须有意气,有锋芒,手中之剑是用来杀人的,若遇不平之事,只一心一剑斩去,若是学人去用什么计谋算计,一个剑客的剑会迟疑,迟疑的剑是杀不了人的!” 张封看到朝无畏也是轻轻点了点头,面上终于是露出了欣赏的神色。几次张封看朝无畏都是用的剑,想必他也是一名剑客,只是不知和谢江来谁强?谁弱? 沉舟闻言,默默起身走到了大厅中央,单膝跪地,说道:“庄主所说,如当头棒喝,沉舟剑仍利,血未冷,愿随庄主!” 谢江来这才点了点头,又转头望向了张封二人,说道:“有劳二位,也有劳侯爷,谢某此去,便是龙潭虎穴也是要闯上一闯的,若是谢某不测,这庄中老弱,便托付二位照拂了。” 张封叹了口气,看来这谢江来决心已定,眼看无法再劝,只好抱拳回应道:“庄主放心,侯爷早有交代,不敢轻慢。” 谢江来这才放下心来,点了点头,示意沉舟送客,自己只是闭上了眼,嘴里轻轻哼唱着什么调子,张封等人离去后,藏锋厅中只谢江来一人,那调子的声音愈发明显,只听得谢江来哼唱道:少年郎,拔剑来,且将双刃试人头;心中怨,世上忿,须以寒锋敬热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江湖血,从未冷! 夜深了,张封今晚想的事情尤其的多,辗转几次也没能入睡,于是便穿上了衣服想在院里走走。 没想到才没走多远,就看见一个人坐在一棵桃树下,提着一坛酒,自斟自饮。张封走上前去,一看,原来是谢江来,不由地心里生出好奇,便走上前去坐在了谢江来的身旁。 “夜深了,庄主为何一人在此饮酒?”张封坐在了谢江来身旁的草地上,拍打着衣袍问道。 谢江来看了张封一眼,笑了,笑的无比的轻松,回道:“张少侠不也是睡不着吗?谢某人是心中有气,方才深夜难眠,不知道张少侠又是为何?” 张封看了看谢江来,又看了看他手中的酒,叹了口气说道:“谢庄主是江湖人士,生便在江湖,张某不同,张某初入江湖,腹中有许多东西不解,所以难以入睡。” 谢江来这倒是被勾起了好奇之心,放下手中的酒坛,问道:“不知道少侠心中有何不解,不妨说出来,且看看本座能否为你解答。” 张封定定地看着谢江来,眼中开始有着回忆的光芒,说道:“谢庄主,在在下的家乡,有一位武功极高的大侠说过一句话,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人,生在江湖,也该死在江湖。如今我入了这江湖,所遇之事皆是阴谋仇杀,毫无侠义快意之事,不知道这个江湖,到底是什么?” 谢江来反复的咀嚼着‘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句话,一时之间不由地痴了,过了片刻才开口道:“不知张少侠所说的这位大侠是何人,此言说来真是妙极,本座甚是佩服。至于说这江湖,谁也不知道最初是谁发明了武功,只在这之后江湖人有了武艺,为了功法c名利c女人c甚至是虚无缥缈的长生,开始了争夺。”说到这儿谢江来也是深有感触,提起坛子长饮了一大口,才继续说道:“这世上人总是贪心的,有了练体实力,就想要欺压普通人,有了通劲实力,便想要欺压练体武者,如果有了透脉实力,那更是一人敌千军,想要的也就更多了。所以江湖从来都是一部以血写成的故事。” 张封点了点头,好像是似有所悟,又是开口道:“在下的家乡,有时候侠客的名头有时却不是以武艺高低决定的,在很久以前有一位大侠,为国守城多年,最后宁愿战死城头也不愿苟且偷生,一生秉承公道,谁人听了都要称一声大侠,他说,侠的定义应该是‘侠之大者,为国为民’。那时的江湖,当不是如此。” 谢江来听了又是呆住了,然后叹道:“好一个‘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此言当浮一大白!”说罢捧起酒坛猛干了一口,连酒液流淌到了衣袍之上也不顾了,而后又将酒坛递给了张封,张封今夜也是心中郁结,总觉得心里压着些什么沉甸甸的东西,于是也是接过来干了一大口。 酒是烈酒,入喉一路而下,便像是整个人都烧起来了一样,张封不由地咳嗽了出来。 谢江来哈哈大笑,举起酒坛对着张封说道:“少侠今夜所言,甚得我心。只是如今这江湖啊,哪有什么旁的道理,就像是河流争渡,人人都在抢一个先罢了。又像是俗世的地主老财一般,想要为人上,就必要占得更多的资源,手下也要有更多的手下。而如果两样皆无,那么在江湖之上,怎么也是混不出来的,所以如今说什么闯荡江湖,无非就是抢这一个字罢了。” 张封听了缓缓点头,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点了点头又说道:“庄主所说现在的江湖,莫非以前的江湖有所不同?” 谢江来听了也是陷入了追思的过程中去了,只听他用带着激动c缅怀的语气开口道:“这以前的江湖啊,却是有那么一段时间如少侠所说的一般,有一群人,他们的江湖确实只是,哎,不提了,不提也罢。” 张封听了却是一头雾水,只是谢江来今夜酒兴极大,被他拉着一杯接一杯,倒是喝了个迷迷糊糊。 只在第二天张封还在梦里之时,却有一人不停地摇晃他的脑袋。张封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却是看到了朝无畏的脸。 朝无畏轻笑道:“封哥儿,你怎的都快要睡过了,今日谢庄主与苏管家都要出发了,你还在酣睡,怎的,昨夜没有睡好?” 张封摇了摇还有些疼的脑袋,问道:“现在几时了?” 朝无畏看着张封,说道:“现在已经是快午时了,那娶亲就要开始了。谢庄主他们打算劫住迎亲队伍去闹上一闹。只是快要出发了还不见你的人影,我特地赶来看一看。” 张封闻言赶忙是从床上爬了起来,手忙脚乱的穿起了衣服,嘴里还埋怨道:“老朝你好不地道,如此大事,也不醒的早上叫起我!” 朝无畏有些好笑,说道:“封哥儿你一直以来都算是比较晓得轻重的,我哪知你竟能睡过头了!” 穿好衣服两人也是不再多言了,两人匆匆忙忙地便开始往山庄门口赶去。待到两人赶到了山庄门口已经是围的水泄不通了,众人都在为谢江来送行,他们也知道,今日一战的结果,或许是要决定他们能否继续在江湖上占有一席之地了。 众人见得张封与朝无畏来了,都知道他两人是庄主请来的贵客,也是纷纷让开一条路让两人上前。两人穿过人群走到了最前头,只见谢江来和苏信各提着一柄剑,而沉舟却在和柳烟还有王河争论着什么。 张封走上近前只听得柳烟急急喝道:“谢庄主,我等两人远途赶来,便是要与山庄共患难的,此时却是不带上我两人是何意思?山庄当年赠剑之恩柳烟铭记在心,此时却是把柳烟当成了什么人?!” 而沉舟在旁苦笑着,也不知该如何解释,谢江来也是没有带上他,他心中自然也是极为难受的。 张封也是突然有种什么东西堵在了嗓子眼,昨夜谢江来说到这个江湖如今是没有侠义的,每个人都在抢。如今柳烟却是用自己的行动在告诉他,你错了。这个世界,书生也有意气,江湖人也有江湖人该有的道义,不是那么的冷血,也不是那么的黑暗。 谢江来也是稍有触动,只是转头看向了柳烟,张了张口,正准备开口,却不想苏信走到了两人面前,深深的行了一礼,开口道:“两位高义在下代庄主谢过了,只是此行凶险,庄主希望两位能够保存自身,万一我等有所不测,两位可以庇护庄中老幼周全,却是比陪我等一同赴宴压力要大得多了。我老苏是粗人,不懂得什么周旋,只能用手中剑来助庄主,至于其余事情,拜托诸位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谁干的? 马车还在颠簸行进之中,苏信在外代替了车夫的工作,谢江来坐在车中,心情也随着马车的颠簸起伏不定。 如果说以前的江湖里可能会有第二个张封,第二个朝无畏,第二个柳烟,但是在这一刻,他谢江来就是独一无二的,江湖里再也不会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谢江来。 马车入了剑镇,停在了剑镇的主干道旁,谢江来的心情也开始变得平静。他现在虽然看不见窗外的情况,但是他可以听到,他听得到,敲锣打鼓的声音逐渐从远方近了。 那送亲的声音也是渐渐地高昂了起来,就像一个人走了几百里路,在终于快要看到终点的希望时,总是会不自觉的提起一股精神劲。 谢江来知道,这是摇光的送亲队伍会在此地和铸剑楼的迎亲队伍会和,然后双方再返回到铸剑楼去成礼。 而到了这个时候,谢江来的手已经是紧紧地握住了剑柄,他在忍,现在还不能拔剑。一个剑客,一定要懂得忍的意义,令人发疯的忍耐和等待,就是为了那一剑的绚烂,只需要一剑。 苏信探着头对着里头说道:“庄主,送亲的来了。”声音中带着一丝寒意,也带着一丝快意,他知道,等一会这亲事或许就要变成丧事了。 谢江来这时也掀开了马车的帘子,走了下去,就这么站在道中央,右手不住地摩挲着剑柄,他在等着,等那个人的露面。 他还看不到那个人的身影,只是先看见了送亲的队伍,一行人敲锣打鼓地将一名新娘子拥在队伍中间,那新娘子骑在马上,头上顶着红盖头。而一名汉子则在前头为她牵着马引路。 谢江来看着他们,心头毫无杀气,因为他今日只对着那一个人,其他人若是杀了,会浪费他心中的一口杀气。 送亲的队伍看着道中间站着的一个人,也是心里充满了疑惑,而一名身着红袍子的剑客走上前来,他倒是一身大红,连马匹上都穿红挂紫,不知内情的人还要以为是他要结婚似的。 他看着谢江来,问道:“不知阁下何人,为何阻住我摇光剑派的送亲车队?”他说的很客气,今天是喜事,不宜见血。 谢江来平平淡淡的扫过他一眼,只这一眼,就让他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心里不停地有个声音告诉他:快逃! 但是好在谢江来并没有杀他的想法,只是吐出了一个字:“等!” 整个送亲队伍顿时混乱了起来了,他们不知道这人在说些什么,只知摇光剑派这诺大的名头,何时受过这等委屈?便是要抽出兵刃上去‘劝说’一番。而那顶头一人却是手一扬,阻住了众人,他知道,这个人,就凭他们,还惹不起。 只是这时,远处又传来了同样的敲锣打鼓声,那顶头的红袍剑客的面色也是渐渐地严肃了起来,因为今日他们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迎亲,在双方人马都到齐了的时候,无论这个人要等的是谁,都应该到了,人到了,就是该见血的时候了,不是他的血,就是他们的血。 只见金寻当头一骑而来,依旧是身着那身金袍,依旧是那副面具,两旁的喜庆色彩好像与他这个人格格不入一般,而身后不是铸剑楼的四大长老,而是当日捧着匣子的那四位金衣剑客。四大长老竟然还排在他们四人身后。 谢江来终于是抬起了头,看向了金寻,这一刻他心中的那股怒火早已是平静了下去,只余下最纯的那一口,杀气。他笑了,只是笑容之中带着的是无尽的森寒,他说道:”你来了。“ 金寻抬起了头,也看向了道中央的谢江来,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也不知面具下是何表情,却是答非所问:“你今天不是来讲道理的。” “我是来杀人的。”谢江来点了点头。 金寻终于是有了些情绪波动,沉厚的嗓音带着一丝寒意,说道:“你不是我的对手。” 谢江来此时知道,他既不能反对也不能认同,否则就已经在这场气机之争之中落了下乘,只是默默地鼓起了内劲,场内瞬息变得紧张了起来。 金寻只感觉一股寒意从面具穿透进来,直指他的眉间,这股寒意也正是来自谢江来的身上,这是一个不错的对手,他心想。只是,可惜了。 金寻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四名金衣剑客上前迎敌,又开口道:“你应该知道,你既然来此,我就不会和你公平一战。” 说罢四位金衣剑客都翻身下马,拔剑出鞘,飞身而上,动作整齐划一,倒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只是他们四人身前被一名肥胖的剑客挡住了,不是苏信又是何人,只见他笑呵呵的对着四人抱拳行礼,只是声音中的寒意却像是从地府中透出一般:“诸位且不要忘了苏某,苏某人得庄主救了一条命,今日这条命也该还给庄主了。就让苏某为庄主阻住强敌吧。“ 谢江来突然被什么阻住了喉咙,眼前也变得有些湿润,他知道,这四人看内劲恐怕都是有着通劲巅峰的实力了。苏信此举,和自杀无甚区别。 他之前才和张封说过,如今江湖无义,天下争利,但是如今 江湖中有没有剑胆琴心,豪侠烈酒? 有! 江湖中有没有快意恩仇,兄弟情义? 有! 在何时?在哪里? 就在此时!就在此地! 只见苏信架住四人一招,却被逼退了四五步,嘴角已是一口鲜血吐出,他冲着谢江来抱拳道:“这回老苏真的跑不了了,此番先走一步,请庄主快快杀了那贼子!”然后又是强提内劲冲入了四人战圈。 饶是四名金衣剑客本事高超,也不得不对着这个胖子升起了一股佩服的情绪,这胖子明明武功平平,招式心法都不是四人中任何一人的对手,只是如今却是凭着心中的一股子狠劲硬生生挡住了他们四人。让他们四人不得不先解决了他。 谢江来又是沉下心来,看向了金寻,他知道,只要解决了此人,之前的一切损失都可以再补回来,没了透脉境好手坐镇的江湖势力,是经不起风雨的。他的右手再次握住了剑柄,只不过这次没有再松开,他只是一寸寸的向外拔着这柄剑。剑长三尺六,剑名寒心,是铸剑山庄上一代名剑中唯一留下的一柄,也是谢江来的佩剑。 谢江来开始运起内劲,而长剑也开始轻轻颤抖,像是被内劲附着所摩擦发出的清吟声,又像是长剑本身在渴望染血。只是金寻还是坐在马上,一动也不动,像是完全不将谢江来放在眼里一般。 直到谢江来这一剑将要到了面前的时候,金寻才动了,这一动才让人知道他也不是轻视谢江来,实在是已经重视到极点了,谁也想不到金寻是用软剑的,那剑就藏在他金袍的腰带内。此时一招而出,与谢江来剑尖一点便是借力从马上飞下,人也飘到了远处。 谢江来一挽剑花,正要再度攻上去的时候,场中却突然传来一声大喝:“什么人!大胆!” 只见那道旁房屋里此时却突然冲出一个黑衣人,只冲进送亲队伍之后,轻功连踏,踩在人的肩膀上逼近了新娘子。而新娘子被红盖头遮着,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逼近。只见那黑衣人从身后绑着的黑布条中抽出一柄长剑就递了上去,这一递,好像情人间的亲切问候,慢悠悠c轻飘飘的,看似毫无威力,只是周围的护卫却都没有反应过来。 待到诸位护卫反应过来,那马背上却是只剩下一具颈子里狂喷鲜血的无头尸体了。而那黑衣人摘了新娘子的脑袋,也不再恋战,运起轻功,趁着周围高手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远遁而去。 谢江来再也刺不出下一剑了,他刚才还满心的杀气,此时却化作了无尽的冰冷,让他好像坠入了无边的地府。惊讶c愤怒c疑惑c绝望,重重情绪围绕着他,瞬间就浇灭了他的杀气。 别人认不出,他怎么可能认不出那是谁,那正是他留下来守卫山庄的人——沉舟! 如今,金寻的亲事黄了,新娘子死了,他却一点也不开心。江湖上总有江湖的规矩,若是两方势力仇杀,他谢江来杀了金寻,没有任何人会寻他的仇,哪怕他灭门铸剑楼,也只有正法盟会训斥他两句而已。但是事不及家人,更何况金寻和那姑娘尚未成亲,更是犯了大忌,如今金寻便是招揽再多高手来寻仇,也都不是坏了规矩了。换句话说,不管这人是不是他谢江来派的,他都坏了规矩了。 突地,场中都是下意识的停下了手,而谢江来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性,猛地抬头看向了金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三日之后,桃林一战 谢江来手中还握着剑,但是这把剑已经杀不了人了。他在江湖闯荡了十数年,第一次发现,有时候人心确实要比手中的刀子杀人来的容易的多。一个剑客的手本来事该是极稳的,出剑的时候只有心稳c手稳,才能杀得了人。如今谢江来的手已经开始颤抖了起来,心中的杀气也被击的散碎。 谢江来抬头死死地盯住金寻,好像要在他脸上看出什么一样,只是他看不出金寻面具下的诡异笑容。谢江来的双手无力的垂了下去,今日就算是杀了金寻,也于事无补,幕后的那只黑手早已是安排好了一切,恐怕早有后手应对。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些什么,但是发现不知该怎么说了。 只见金寻甩了个剑花,将那柄软剑重新收入腰带,走上前来,对着谢江来抱拳道:“佩服,佩服,我从未发现谢庄主是心思如此紧密的人,先是用苏管家拖住我四位得力手下,又用杀气锁定我,一副要斩我于此地的模样,却是派了人暗中刺杀新娘,想要拆散我与摇光剑派的联系再回头对付我。谢庄主终归是江湖老前辈呐,在下实在是佩服的紧!”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金寻的声音已经是咬牙切齿了。 谢江来无力反驳,也无法反驳,知道他这句话恐怕是说给摇光剑派的人听得,此时恐怕两派已经是同仇敌忾想要灭了他铸剑山庄了,此事已经不是最初的五分之二的问题了。 他叹了口气,慢慢地走向旁边,扶起了还倒在地上气喘吁吁浑身伤痕累累的苏信。转头看向了那黑衣人离去的方向,他知道,今天之后他恐怕再也不是一个剑客了,他的武道意志今日被这局重挫,若是没有什么机遇,恐怕这辈子都只能当一个能活得久一些的平常人了。 正要扶着苏信踏上马车,就听见身后急急地马蹄声传来。场中众人都是转头过去,看见了四骑飞奔而来,在穿过了铸剑楼人群之后停在了谢江来两人面前,正是张封c柳烟等四人。 只见张封翻身下马,看了看谢江来,突然笑了出来,看着谢江来颓废的样子,说道:“谢庄主,此事前因后果我已知晓,请交给在下吧!”而柳烟和王河也是点了点头,谢江来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说法,只是心中略有感动。却没有发现众人看向苏信的目光都有些奇怪。 只见张封转向金寻的方向,开口道:“金楼主好算计!” 金寻冷笑了一声,也是回道:“你们铸剑山庄阴谋算计,还来诬陷本座好算计,当真是厚颜无耻!” 张封笑了笑,不作回应,又对着摇光剑派的人拱了拱手,说道:“诸位兄弟,今日之事,还请诸位稍安勿躁,其中蹊跷太多,可否给鄙庄一些时间查清,定将凶手交出,给贵派一个交代。” 而摇光剑派那红袍剑客冷笑道:“我派今日出行,竟被截杀,看来是我摇光剑派太久不在江湖上走动,什么杂鱼都敢来捋虎须了!好,给你三日时间,若是到时候说不出个四五六,你铸剑山庄上下两千条命,老子就收下了!” 只是如此这般,金寻的脸色冷了下来了,本来便要趁着摇光剑派那群蠢货怒火攻心之时定下围攻铸剑山庄的事情,没想到被这小子一说,这帮蠢货就被说动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货色。 张封见了金寻上前了两步,好像又要开口,便是笑笑摆了摆手,说道:“金楼主稍安勿躁,金楼主如此紧张的想要带着诸位杀上我铸剑山庄,恐怕要的东西也不简单吧?” 张封自然看不见金寻面具下的瞳孔骤然紧缩了一下,他又接着说道:“金楼主是明理的人,想必也不会被眼下蒙蔽了双目,不如这样,今日我庄庄主也是不欲再战,我替庄主与阁下定个约定,三日之后,铸剑山庄外的桃林,与楼主生死一战,若是庄主输了,我庄上下,听候处置。若是庄主赢了,此事便一笔勾销如何?” 金寻还未张口应下,那摇光剑客倒是不答应了,开口喝道:“此事怎能一笔勾销,你等双方恩怨了结,可我派弟子的性命就不顾了?!” 张封笑了笑,说道:“贵派也不必着急,三日之后,我会给贵派一个满意的解释。” 金寻隐藏在袍子下的双手不由地攥住了拳头,如今大好局面却被这小子三言两语拖住了,若不是自己没有理由就不能直接出手,哪来这么多麻烦。不过也好,这样三日之后一鼓作气灭了铸剑山庄,倒不用今日杀了这谢江来,再满庄去找那样东西。于是也是恨声开口道:“应下你又如何,你等人头且先寄下,本座三日之后再来取以消我心头大恨!” 说罢也是不待众人再劝,挥了挥手,带了人马便是汇合了摇光剑派往铸剑楼行去了。 待到铸剑楼一行人走的看不见了之后,谢江来仿佛才回过神来,叹了口气说道:“有劳少侠今日费心思了,只是本座恐怕是要辜负少侠的期望了,本座已是无力再战了。” 而柳烟和王河正要开口劝说,却见张封哈哈大笑,对着谢江来抱拳行礼,说道:“庄主不必担忧,此事来龙去脉我已悉数清楚,且待回庄之后再细细讲来,也许到了那天,就不需要庄主动手了呢?”说罢便伸手一引,示意谢江来先上了马车回庄再议。 谢江来张了张嘴,却没开口,想到了此地也不是长谈的地方,便也是扶着苏信上了马车,一行人往庄内行去。而朝无畏也是频频投来目光,看来他已经是好奇的不得了了。在谢江来两人离去之后,突然沉舟也消失不见了,告诉张封之后张封便是变得怪怪的,在庄内问了一些人许多问题,之后便是满怀信心的前来此处。也不知是知道了什么。 一路无话回到了庄中,谢江来也是在厅堂正坐,强打精神想要听听张封所说,只是心头早已对破局不报什么希望了。而沉舟也是不知去向,庄内更是人心惶惶。 张封待到众人都落座了之后,便起身走到了空地上,对着谢江来一抱拳,开口道:“此事复杂,不过在下已破此局,诸位可以细细听来。说起来山庄有今日此劫,还真不是那金寻一手谋划,其实,真正的幕后黑手,就在庄内!” 顿时一语惊起千重浪,众人也是心下疑惑起来,但是都对此事云里雾里,也只能听张封继续讲下去。 只听张封定了定,又继续说道:“此事要从我和朝大哥接到侯爷的通知,侯爷派我两人来解决此事,只说此事只是关乎到面子问题,只需前来调停便可,不需动武。在下想必诸位都知道侯爷在江湖上的地位,如今可以不给侯爷面子的人物倒是不多的。而谢庄主最初所发送的信件所说的,肯定是实话,此事最初确实不是什么棘手的问题,只不过在我和朝大哥走到定江府的时候,事情又出了新的变化。”说罢张封的面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看了看在场众人,又继续说道:“由于山庄货物被劫,所以第七把剑的事情被无限推迟,山庄的江湖威望大跌。而船上也只活了苏管家一人,一船货物不知去向。而后我与朝大哥赶来山庄,又碰见了铸剑楼的人恰好来挑衅,以亲事索要那五分之二。之后赶来助拳的六位大侠有四位都是惨遭毒手,这一切的一切,都太过的巧合了,让我们都深信不疑,这是一个早已布下的,针对山庄的局。” 张封顿了顿,看向了苏信,突然大喝道:“可是,如果这是两个局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